------------ 第一卷 ------------ 第一章 奸险狡诈 万里黄沙之上,两匹乌棕色的快马,在奔驰着。 这两匹马双眼已全无精力,好似是靠着马儿自己的意识在迈动着四只腿,在这高温之下的沙粒上奔驰。 两匹马上各坐着一老一少,两人都用灰色的麻布将自己的身体包裹着,脸上也用麻布包裹着,他们神色匆匆,一边用马鞭抽打着马匹,一边时不时回头向后望去,好似背后有妖魔鬼怪一般追着他们跑。 终于,两匹马再也无力奔跑,摔倒在地。老者一个机灵,用手一顶马背,身子一轻,从马背微微落地。反观那少年,却无那老者一般的功力,连人带马,扎扎实实的摔落在滚烫的沙粒上,眼里、耳力、鼻里、嘴里,全是那沙粒。少年这是又烫又疼,起也不是,坐也不是,躺也不是,跪在那沙粒上,将嘴里的沙子吐出来。 老者却也不关心这少年的情况,快步走到少年身边,右手一抓,便将少年提起,少年顿时感觉到好似一个巨灵神,在将他连根拔起,这刚刚摔在地上受的伤,又更疼了。 老者道:“混账东西,现在是休息的时候么,嘴里有沙就给我吃下去,立马赶路,耽误了时候,我便剥你皮,抽你筋!” 少年听到此话,立刻不再往外吐沙子了,却如老者所说,将嘴里剩余未吐干净的沙子含在了嘴里,咽了下去。 老者道:“快走,要我背你不成!”说罢,施展轻功,快步扬长而去。而这少年,却似一点轻功也不会,全靠着两条腿,奋力的追赶着老者。按常理,习轻功之人,身形步法要比这常人灵敏不少,就算是跟一个同样习武之人,一个会轻功,一个不会,这行动也是天差地别。但说也奇怪,这少年全无像是一个会轻功之人,但行动之快,令人惊奇,完全靠着足力,与那老者之间的距离无半点分差,老老实实的跟在那老者身后一尺远。 约莫行至一里有余,老者忽然身形一停,双脚撑地,右手手掌集于一股内力,向前击去。而这少年却反应不及,未能收力停止,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满满的灌进一嘴黄沙。少年起身将嘴里的黄沙吐出,抬头望去,只见正前方,出现了一位老者,全身用白色的麻布将身子与脸遮了起来,无法看清面貌。而这白布老者也伸出右掌,与那灰布老者隔空对掌。 少年那是看的一头雾水,哪有人隔着十五丈远的地方对掌的。 然,这少年有所不知,习武之人,分为内功与外功,内功者,以气为劲,讲究呼吸吐纳;外功者,重在皮肉,乃专练皮肉。而这白衣、黑衣老者,便是那习内功之人,而且功力已达到七重天的境界。这练内功,也有阶段,共有”九重天”之分,下三层乃按摩治疗、活血止疼、运气疗伤之辈;中三层乃化气为劲、并指点穴、运气穿石之辈;上三层乃隔空击物、化气为器、凭空取火之辈。 这白衣、黑衣两位老者已达到隔空击物的”七重天”阶段,外行人看,这两位老者好似在演默剧,双双把手掌对着对方。殊不知,在这两位老者隔空对掌的距离之间,就有两股无形的气体,在相互撞击,若现在有一只不知情的飞鸟无心之间飞入两位老者之间,顷刻之间,便会被这两股无形的气体相拉相扯,活活被撕碎。 少年虽未能看明白眼前的情况,但也未动上一下,只是定定的看着当前的形势。 这白衣、黑衣两位老者集中精神,运气于掌,双眼死死盯着对方,如果这眼神也能杀人的话,对方早已被杀上百次千次了。忽然,白衣老者身子向右腾空侧翻,右手的内劲一收,闪到一边。这练内功之人,最忌讳发出的内劲收劲时太快,这内劲便会反噬自身。而这白衣老者似乎并不在乎这点,瞬时便收了内劲。而黑衣老者见状,不但未收内劲,反而将刚刚击出的内劲打向白衣老者的方向,白衣老者却也不慌不忙,伸出右手,将包裹在身上、脸上的麻布一扯,只见左手拿着一把剑,长约莫三十寸,宽约莫三寸,周身乌黑,制材非铁非铜,却是用泥所造。那白衣老者左手挥剑一劈,竟将那黑衣老者击来的内劲所化解。 黑衣老者见状大吃一惊,左手一把扯掉裹在身上、脸上的麻布,怒吼道:“陈广元,你个混蛋!你怎么会有我的挚友幼安的天灵剑?” 陈广元用右手摸摸胡子,微微笑道:”陆明,我的师兄呀,你火急火燎的赶路,不就是为了要这把剑么。如今,我帮你带过来了,你还得多感谢我呀!哈哈哈哈哈哈!” 少年听得云里雾里,道:“师父,幼安是谁呀?” 那陈广元听到少年说出这句话哈哈大笑了起来,道:“我说,林羽呀,你连辛弃疾的字都不知道么?幼安就是辛弃疾的字呀!哈哈哈哈哈,师兄呀,你这手做的漂亮呀,哈哈哈哈哈!” 林羽更是听不明白:“辛弃疾,他是谁,还有,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师父说?” 陆明道:”徒儿,他手上拿的,便是为师常与你提起的,斩杀金兵无数的天灵剑,如今他得到此剑,天下,便要生灵涂炭了!” “哈哈哈哈哈哈,说得好,师兄,生灵涂炭,哈哈哈哈哈哈,不知这剑到你的手上,是不是这江山社稷便要改朝换代了呢?”陈广元边说变笑。 “放你的狗屁!”陆明怒吼一声。 陈广元忽然神情一变,极为严肃的说道:“好,事到如今,我看不如说出来好了,林羽,我告诉你,你师父他……” “放你的狗屁!”未等陈广元说完话,陆明一身怒吼,身形一轻,快步跑向陈广元,右手化指为抓,向陈广元的面门抓去。陈广元却也不闪躲,将左手握着的天灵剑换到右手,将剑挡在自己面门前,这一爪正撞到天灵剑身上,陆明竟整个身子被反弹开来。要说这“七重天”的内功高手,化气为劲,区区铜鼎都能轻易击穿。但这天灵剑非铁非铜,更非九天之上女娲补天的仙石所制,却能抵挡住这”七重天”的内劲,更可怕的是,还能将攻击者所反弹。再看着陈广元,虽正面用剑抵挡住了陆明强大的内劲,但双脚却也并未有半点的挪动,好似生了根一样,扎在这黄沙之上。 “师兄呀,何苦为难自己呢,这天灵剑你也是知道的,别说我们俩‘七重天’的内劲了,就算有‘九重天’内劲的‘武王’来了,也别想击穿这天灵剑。这把剑,就是我们习内功之人克星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广元说罢,又是一阵放身大笑。忽然,陈广元左手向前一击,目标却并不是眼前的陆明,反而是陆明身后的林羽,林羽面门中了一记内劲,当场晕倒过去。 陆明见此,既不回身去查看林羽的情况,也不发怒,而是看着陈广元道:“说吧,你想问什么。”陆明的这一举动,着实让人即惊又奇。 “哈哈哈哈哈,”陈广元又是一阵大笑,“师兄不愧是我的师兄,果然天资聪明,立刻明白我想做什么了,怪不得师父那么喜爱你,连正眼也不瞧上我一下。师兄,有件事,我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你说师父的儿子林羽,天灵上有两块骨头,是天资聪明之人,更是练武之奇才,是唯一可能将内功与外功都修炼到‘九重天’之人。但,为何你要将他的‘百汇’与‘大椎’、‘至阳’三个穴位封闭了,弄得这小子现在不但无法习武,而且连智商都那么低。算上我离开师门到现在,这林羽已二十有三了,为何你要做,为何又要将他养育成人?” 陆明回头看了一眼晕倒在地上的林羽,面无表情的道:“师弟,你还记得吧,师父常说的一句话‘蛇有七寸,人亦有之;万事万物,皆有七寸’,你真以为这天灵剑是我们练内功之人的克星么?在我看来,这世上,强者方为世间万物之克星。天灵剑或许看来是练内功之人的克星,那是因为它强大,若有比这把剑还厉害的武功秘籍,一定能将这把剑破坏掉,到时候,还会有什么东西是练内功之人的克星呢!” “七寸指!”陈广元心中一惊,“只有传说中的《七寸指》这本武功秘籍才能将天灵剑破坏,可根本没人见过。纵观武林,只有现在的‘武王’方能与天灵剑打个平手。这秘籍你要从何去寻?” 陆明道:“那是因为见到过七寸指的人都已经死了,当然没有人告诉你他见过了,七寸指,就是一把双刃剑,不但能将敌人杀了,更能把学过这本秘籍的人也杀了。” 陈广元心头又是一惊道:“你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 陆明微微一笑,道:“当然是幼安告诉我的!” “哦?哈哈哈哈哈,”陈广元摸摸胡子,笑道:“辛弃疾呀,辛弃疾,你生前交了这么一个败类,死后又被我偷到了这天灵剑,你这一生太悲哀了!师兄,你真是对不起你这位逝去的挚友呀,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明冷冷道:“挚友?那不过是糊弄辛弃疾和我那蠢徒弟的,不然……” “不然,他们怎么会被你利用,去破坏天灵剑呢,师兄,你这手用得妙,用得妙呀!”陈广元伸出大拇指对着陆明。“但是师兄,那《七寸指》在哪里呢?” 陆明冷冷道:“与其问我,不如你去问问辛弃疾好了!” 去问辛弃疾?辛弃疾不是死了么?陆明这话何意? 当然是要陈广元去死了。但,这两人内功境界相当,动起手来,未必会分出胜负。 陆明何以敢说出如此大话? 因为天灵剑! 因为陆明知道,现在谁手上握着天灵剑,谁就跟死人无疑。 “师兄,莫非,你现在想要杀了我?” “我办不到么?” “哈哈哈哈哈!似乎,我有两种选择,一就是放下天灵剑与你硬碰硬;二就是拿起天灵剑与你相斗。” “你会选择那种?” “自然是对我有利的。” “这两种似乎都对你无利。” “师兄,虽然拿着天灵剑是无法使出内力的,但你莫忘记,其实我还有第三种选择。” “什么?” “将天灵剑交给你!” “……” “哈哈哈哈,我不说,师兄你也知道是什么了。” “又如何?” “很简单,你把林羽给我,我将天灵剑交于你,这个交易,不吃亏吧。你火急火燎的从吐番诸部赶回中原,不就是为了办那件事么?哈哈哈哈哈!” “……” “放心,我帮你找到《七寸指》以后,一定会让你破坏了天灵剑。但是现在,你还是很需要天灵剑去办那件事情的。” “为何你想要林羽?” “有些事,既然我不说,师兄也莫要再问了。这交易很公平,你拿上天灵剑只管走。” “你就不怕我拿了天灵剑,反身把你杀了么?” “师兄,你不会杀了我的!” 陈广元之所以敢说出这句话,是因为他有自信,他的自信来自于他有一张王牌。 “为何?” “师兄,我还有你利用的价值,你向来是不会错过有利用价值的东西!” “说来听听。” “哈哈哈哈哈,师兄,你现在不必知道,等你办完你的事,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 “师兄,看来你是同意了,哈哈哈哈哈!” “那你要如何向林羽解释?” “师兄,你得‘死’上一回了!” “……” “你若不‘死’上一回,林羽如何肯乖乖跟我走呢?等你办完你的事,你再‘复活’不就得了。哈哈哈哈哈哈!” ------------ 第二章 似是而非 话说那林羽被陈广元一记内劲击晕在地,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林羽慢慢苏醒过来,却发现陆明与陈广元两人都不见了,滚烫的沙粒上只留下两人扯下的遮风的麻布。 林羽暗暗感到奇怪,他定下神来,回忆起被击晕前的一切,自言自语道:”师父跟师叔动起手来,师叔将我打晕了。这师叔已有多年不见了,五年前他来师门,师父还亲手将他赶了出去,想必师叔一定是怀恨在心,才一路追杀我跟师父,现在‘天蓬门’只剩下我跟师父了,他老人家千万不要出意外呀……” 原来,这名叫林羽的少年乃“北斗九宸”的门人,“北斗九宸”共有九门,分别是天蓬门、天任门、天衡门、天辅门、天英门、天内门、天柱门、天心门、天禽门,每个分支各有一个“看门长老”掌管各自的门派。九门之间,自古便不合心,常常门派内相互斗殴,只为让自己门派成为”北斗九宸”的首辅。日积月累,不等其他帮派的人进攻,”北斗九宸”自己门派的人就被内斗斗得七零八落,最后只剩下天蓬门、天衡门、天柱门、天心门四个分支在这兵荒马乱的世道下苟且残存。现如今,天衡门、天柱门、天心门发展愈发顺利,慢慢的壮大了自己的门派,反观这天蓬门,自从”看门长老”林玉衡在二十年前去世,这天蓬门便一蹶不振,门徒各飞东西,只剩下林玉衡的儿子林羽和大弟子陆明继续留在天蓬门。 “师父,师父,你在哪里?”林羽用尽力气,大声的嘶吼,希望师父能听到他的呼唤。“咦,这是什么?”林羽发现,在陈广元最开始出现的地方,有一个玉佩掉在黄沙上,他走过去,拿起来查看。”这……这是‘天心门’的印篆,是师叔的。果然,师父一定是将师叔打伤了,师叔慌乱之中掉在地上的,师父果然武艺高超,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林羽这正暗自高兴,忽然听到远处有人喊着他的名字“林羽,林羽,到这里来!”林羽以为是师父回来了,正满心欢喜,不料抬头一望,却是那陈广元在远处叫他。林羽当即紧张了起来,比划着拳头叫道:“你……为何你回来此地,为……为何你要追杀我与师父,你当真是因为怀恨在心,现在要赶尽杀绝!” “师侄莫要害怕,师叔不会杀你的,你在那站着别动,师叔立马过去。”说罢,陈广元身形一轻,施展轻功快步跑向林羽面前。 虽说陈广元较林羽别动,但这林羽早就吓得意识空白,定定待在原地,想挪一步都动不得。 片刻,陈广元便来到林羽面前,看到林羽呆若木鸡的神情,用手将林羽举起来的双拳压了下来,摸摸胡子道:”师侄呀,莫要害怕,师叔不会害你的,你要知道,你是师父的独苗,师叔疼你还来不及呢!” “那你……你为何要追杀我们,你是不是知道了我们要去寻那天灵剑,所以要赶尽杀绝?”林羽道。 “哦?我师兄是这么对你说的么?”陈广元低头想了一会,道:“师侄,我要问你,你必须如实回答,既然你知道天灵剑,为何却不知道辛弃疾是为何人?” 林羽道:“我师父只是跟我说过,他有一位挚友,斩杀金兵无数,是朝廷的大功臣,他手握一把神兵利器,唤为‘天灵剑’,但凡金兵见此剑如见巨灵神下凡,早已慌作一团,溃不成军。” 陈广元摸摸胡子道:“除此之外,你师父便没再对你所过其他的了?” 林羽又道:“师父还说过,这把剑是光复朝廷的利器,有此神兵利器,金人便不敢再侵犯我们了!除此之外,师父也就没对我说过别的。” 陈广元听罢,低头自言自语道:“光复朝廷……神兵利器……这不对呀。” “师叔,你在说什么?什么不对?” “没事,自言自语罢了。” “师叔,我师父呢,他老人家在哪?我们还要赶路呢。” “这……这,要我从何说起呀,师侄呀,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师兄呀……”说罢,陈广元竟用手掩面,转过身去,背对着林羽。 “这……这怎么回事……”林羽听罢,心中猛一惊,立马跑到陈广元面前问道:“师叔,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师父他怎么了!” “师侄,你有所不知”,陈广元面色悲伤的说道“那时,你师父与我发生了口角争端,我一气之下,便将你击晕,想要以此来束缚你师父。他见我将他爱徒击晕,不由怒从心生,运用十成功力向我击来,我便用天灵剑想抵挡。哪想到师兄功力又有所长进,我一下便被他的内劲震飞,慌乱逃跑,你师父是不依不饶。约莫追赶了五十丈远,呼听到你师父的叫喊声,我回头一看,没想到……”说到此,陈广元又是用手遮住了面目。 “这……没想到什么?师叔,你倒是告诉我呀,师父他老人家到底怎么了?”林羽急切地问道。 陈广元看着林羽,悲伤的说道:“我不曾想到,在这沙漠之上,竟暗藏流沙,师兄追赶之时不慎落入那流沙之中,要知陷入那流沙之中,便是死路一条。虽然我已离开师门,但我依然念及旧时同门的手足之情,不能见死不救,便回过身伸出天灵剑让师兄抓住,想将他拉上来。哪知那流沙威力之大,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顷刻间,师兄便被流沙所吞没,而那天灵剑,也被拉扯进了流沙里,”说到这里,陈广元仰天长啸道”师兄,我对不起你呀,我不该对你发火的呀,不然你也就不会死了!” “不!!!!!师父!!!!!”林羽听到这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悲伤,对着广袤的黄沙,猛地一下跪,用力磕了一个头,大喊道:“师父!!!!!!!”眼泪,已止不住的往下掉落。 “好师侄,是我对不起我师兄的,有什么错你就怪我吧,”陈广元边说边拉起林羽,”从今往后,我会像你师父一样照顾你的。你师父还有没有什么未完成的遗愿,我来帮他完成。” 林羽擦擦眼泪说道:”师父和我打算先去寻那天灵剑,之后再去襄阳找一本叫《七寸指》的武功秘籍。如今他老人家已西去了,天灵剑也跟着他老人家在一起了,那我就要完成他老人家另一个遗愿,到襄阳寻那《七寸指》。” 陈广元听到“七寸指”三个字,眼睛立马放光了,但他抑制住内心激动的心情,依然悲伤的说道:”好好好,你师父的遗愿,我一定会帮师侄你完成的,等找到《七寸指》那本武功秘籍,之后要杀要剐,要我为你师父偿命都可以。虽然当年我为了个人利益离开了师门,但念及以往同门感情,我甘愿接受惩罚!” 林羽抽泣道:“谢……谢师叔!” 陈广元用手摸摸林羽的头,道:“师侄,你今年已二十有三了,早已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想那‘天心门’是唯一有女弟子的,虽说以前门派之间有过内斗,但那早已是陈年旧账了,你若不嫌弃,等完成了你师父的遗愿,便从那‘天心门’里选一个和你心意的女弟子,早日拜了堂,洞了房,生十几个娃娃,为你‘天蓬门’延续香火,师侄,不知你意下如何呀?” “这……这,师叔,我……我还没想好那些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之事,我……我……” 林羽自小便在“天蓬门”长大,没见过世面,不懂人之常情、市井之道。对那成家立业、男女之情也只有“蜻蜓点水”的理解,听得陈广元说的”拜堂”、”洞房”这些话,林羽脸却也羞得发红,说话也不利索了。 陈广元笑笑说道:“师侄,你不必推辞了,想你是英雄出少年,高大威武,英俊堂堂,又是天蓬门‘看门长老’的嫡子。将来,必成为天蓬门的‘看门长老’,这哪家的女子若是被你看上,那是十辈子修来的福气。可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如若将来天蓬门与天心门结为亲家,那这对‘北斗九宸’来说,是大好事呀,到时候大家都团结一心,不再为名利所争斗,到那时,你就是被同门所敬仰的大英雄了!” 林羽听到这些,更是羞得连耳根都红了,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 “哈哈哈,好好好,师侄,师叔就点到为止,以后事,以后再慢慢详谈,现在先去办你师父的事情,早日解决,早日了却心中的‘节’。” “好的,师叔。” “师侄,你先行出发,师叔还想在这里再缅怀一下我的师兄,稍后我会追上你的。” “好的,哦,对了,师叔,这是你掉在地上的,我把他还给你。”说罢,林羽将捡到的”天心门”的印篆还给了陈广元。 “好好好,师叔随后便出发,对了,师侄,不知你随身带的粮食与水源还充足否?师叔这里还有剩余。” 林羽点点头,说道:“谢谢师叔,师侄所带的粮食与水源充足。” “师叔,那我先行出发了。”说罢,林羽便展开脚力,飞快奔跑离开。 陈广元手里紧紧握住印篆,看着林羽离去的背影,狠狠说道:“这小子被封了穴道还有那么厉害的脚力,果然是练武的奇才。师兄呀,你这手真是妙,不但除掉了一个隐患,还得到了一个帮凶。看来这小子的利用价值,远比我想象中的重要呀,哈哈哈哈哈哈哈!!!” ------------ 第三章 :王氏铁匠 话说这林羽与陈广元在大漠上行了三天,陈广元对林羽是百般照顾,而林羽对陈广元的态度也慢慢有所改变,不再如以前那般充满警惕性,反而放松起来。陈广元自知已获得林羽的信任。 趁着休息之际,陈广元假装关心的问道:“师侄,这几天赶路,辛苦疲惫,昨晚可有好生休息?” “谢师叔关心,师侄昨晚吃了干粮,便闭目休息了,今日一早,精神焕发,疲态全无。”林羽道。 陈广元听到林羽说自己“精神焕发,疲态全无”,眯缝着眼,心里寻思道“莫说习武强身之人,哪怕是驯养的马匹,连续两天赶百里路,只休息一夜根本不可能把体力恢复得那么好。这小子的体质与骨骼异于常人,看来以后只要善加利用,便能为我‘平山填海’呀。”想到于此,陈广元嘴角无意之间露出了一丝笑意。 “师叔,你在笑什么?”林羽见到陈广元好似在笑,便问道。 “不不,师叔没有在笑,师叔只是有些累了,连续几天,赶了几百里路,师叔这老骨头实在是吃不消,身子有些不听使唤了,刚刚感到口内干涩,嘴角有些抽搐罢了。”陈广元生怕林羽生疑,连忙解释道。 林羽听到陈广元说自己口渴了,连忙将身上绑着的谁带接下来,递给陈广元道:”师叔,我这里还剩有半袋的水,你拿去喝吧,多喝点。” 陈广元接过水袋,微笑道:“好好好,师侄有心了。”打开袋口,假装喝了一口。 忽然,从远处传来一阵阵好似野兽跑动的声音,又夹杂着金属摩擦的声音,四周烟尘翻涌,林羽慌忙问道:“师叔,怎么了,这大漠之上,有野兽出没么?” 这陈广元毕竟是见过世面之人,经验老道,只见他不慌不忙的站起来,抖抖身上的沙土,对林羽笑着说道:“师侄,起身吧,我们准备入关。” 林羽更是疑惑不解道:”入关?师叔,你怎么知道我们前面就是关口了呢?” 陈广元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这关口附近必会有马贼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抢夺准备入关的旅人。按常理说,远途旅行之人长途跋涉,到关口之前,早已疲惫不堪。马贼就是看中了这一点,趁着行人疲惫,无力反抗之际,抢夺钱财、食物,更有甚者还会强抢妇女,带回聚集地供马贼们玩乐,之后再割去四肢,取出内脏,炙烤食用。” 林羽虽然脑子不灵光,但性格却是嫉恶如仇,听到这里,双手紧握拳头,眼中怒火似要冒出―― “岂有此理,这些马贼在哪里,我一定要将他们打的满地找牙!” 陈广元摸摸胡子,微微笑道:“师侄莫急,他们这不就来了么。” 原来,这四周如野兽跑动之声,金属摩擦之声,沙土翻涌,都是那些马贼所制造。这些马贼所骑马匹的四个蹄子,都是用重铁整个包裹起来,一是为了不让马蹄与沙土摩擦,损伤马蹄。二是增加马匹的运动量,日积月累,马的四个蹄子的强壮程度要比普通驯养的马匹强大得多。 这些马贼三三两两从四个方向向林羽和陈广元所休息的地方包围过来,合计有九个马贼。不消一会,便把他俩围在当中。这些马贼个个凶神恶煞,脸上都是刀疤,没有一张脸是完好的,每个马贼手上都拿着一把大砍刀,长三尺有余,刀背上都镶着三个铁环,有的刀口因为砍人太多,已被砍出了一个个的缺口。这些马贼身上披着破破烂烂用抹布制成的衣服,只有一个马贼身上穿的是用马皮制成的衣服。 陈广元看着这个穿着马皮衣服的马贼,小声对林羽说道:“师侄,这个人就是头领了。” 林羽那容得下这个万恶的马贼在自己面前,双眼恶狠狠地盯着那个穿着马皮衣服的马贼,好似要射出熊熊烈火一般。 这穿着马皮衣服的马贼手上拉着一条麻绳,绳子尾端还绑着一个男子,约莫四十出头,一脸络腮胡,微胖的身材。这名男子双手被麻神绑着,血从绑着的地方流出,把绑着的一头都染红了,身上满是被拖拽的伤痕,想必是这男子被马贼用马在这沙土上一路拖拽所致,衣服也被摩擦破损,躺在地上时不时呻吟一声。 想必,这男子就是马贼的“猎物”了。唉,真是“命犯白虎”! 那穿马皮衣服下马,走到那躺在地上的男子,用马刀指着他,对着陈广元说道:“老头,我们几个这几天缺财,想出来,看看有哪个路过大善人能善点财,解决一下我们的温饱。没想到碰到这么个锤子,怎么样都不肯把值钱的拿出来。没法子,就来个‘霸王硬上弓’,没想到这个锤子身上就几把打铁的锤子,还那么宝贝的护着。哥几个当然不乐意了,这不,请他吃顿‘铁上炙’,让他长长记性。” 说完,一脚重重的踢到那男子的腰部,那男子被踢得痛苦的叫了一声。 踢完,又对着陈广元说道:“你可千万别像这锤子一样,抱着废铁当宝贝,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给我拿出来,不然,我也让你们尝尝‘铁上炙’的滋味,我手下的兄弟可不是吃素的!” 陈广元听完这马贼的话,内心笑了笑,因为―― 因为,现在谁是谁的猎物还不一定! “兄弟,你看我一把老骨头了,身边又带着这么一个傻侄儿,我还想入关,找片田地,种点菜养老,我身上值钱的全都给你,千万莫要取我俩性命。你看,这玉牌可和你心意?” 说罢,将身上佩戴的天心门的印篆玉佩扯下,扔给那个穿马皮衣服的马贼。 陈广元这是在做什么?服软?害怕? 不―― 陈广元自有理由这么做。 那马贼接过扔来的玉佩,顿时傻了眼,招呼道:“兄弟们,快下马过来看看,宝贝呀!” 那几个骑在马上的马贼听到头领这么一声招呼,个个下马跑到头领身边,看见那玉佩,个个眼睛都大了,哈喇子都快流了出来。 林羽是个愣头青,那是一头雾水,瞧见陈广元被几个马贼就吓得丢了自己的玉佩,觉得师叔太过胆小了,欲冲上前去抢回来。 谁料―― 陈广元却左手一伸,一把拦住了他,林羽想推开陈广元的手,却发现自己无论这么使劲,陈广元拦在面前的手怎么都推不开。 林羽焦急的看着陈广元,陈广元却对着林羽摇了摇头。 “各位好汉,老朽这里还有几样值钱的东西,一并送给几位好汉,只求能放我和我侄儿一条活路。” 那几个马贼见到玉佩,眼都亮了,又听到陈广元说还有值钱的东西,个个立马跑到陈广元面前,焦急地问道:“快快,快拿出来,有多少拿多少!!!” 陈广元笑笑说道:“好好好,各位好汉,你瞧好了。” 说罢,对着那群马贼面前,一挥衣袖,然后摸摸胡子,对林羽说道:“师侄,我们就骑上这些马贼的马匹,入关吧。”走到那穿马皮衣服的马贼面前,伸手拿回了自己的玉佩印篆,然后转身去找马匹。 说也奇怪,那群马贼好似瞎了一样,既不制止陈广元,也不说一句话,就只是定定的看着陈广元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拿走玉佩,一动也不动,好似个个都是木雕一般,不动也不说话。 这些马贼在怎么了? 林羽是彻底懵了,他小心的走向那群马贼,用手在他们眼前挥了挥―― 不动。 他又用手指戳了一下―― 对方既不反抗,也不说话,真如木雕一般立在原地! 林羽转头问陈广元道:“师叔,他们怎么了,都傻了么?” 陈广元选中一匹马,骑了上去。 “师侄,莫管他们,赶紧赶路。” “哦,好!” 忽然,林羽记起还有一个男子被马贼所伤,还躺在地上。便快步跑去,解开那男子绑在手上的麻绳,扶起他,将放在地上的水袋解开,让那男子饮用。 那男子见有水喝,张开大嘴,咕咚咕咚的将半袋水喝的所剩无几,这才缓过神来,看见那些马贼定在原地,奇怪的问道:“小兄弟,那些马贼怎么了,怎么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林羽摸摸头,说道:“这……这怎么说呢?” 那男子忽的起身,右手抱拳作揖对林羽说道:“一定是小兄弟你将那些马贼所制服了,小兄弟,谢谢你,你的恩情,我王权定当赴汤蹈火,以报恩公大德!” 原来那男子误将林羽当成制服马贼的大英雄了! 那男子对着林羽跪下,磕了一个头。 林羽见此情景,当即慌了手脚,连忙扶起王权。 “不不不……不是不是……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小兄弟不必谦虚,自古‘英雄出少年’,小兄弟你一人将这些马贼制服,真乃高手是也!” 林羽这下更不知所措了,自己一拳都没砸到马贼脸上,却也能成为英雄,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 “林羽,寒暄够否,还要赶路呢。”陈广元在马背上催促道。 王权听到后,对着陈广元也做了一揖,说道:“在下王权,乃一打铁艺人,还请问老人家尊姓大名,他日必上门重谢。” 陈广元哈哈笑了一声。 “老汉陈广元,乃一到处流浪之人。” “哦?这位老者,你的名字与武林之中‘天心门’的‘看门长老’是同名同姓,真是十分的巧合呀。” “哈哈哈哈哈哈!” 陈广元很开心,因为他的名字居然连一个路人都能知晓。但…… 但他却不能让对方知道,俗话说得好――人怕出名猪怕壮。名气太高,未必是好事,所以―― 陈广元要低调,越低调,行走江湖越安全! “天下之事,十之八九就相互碰上了,何况这名字呢,哈哈哈哈哈哈!老朽能与‘天心门’‘看门长老’同名,真乃一件幸事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羽听到这,对着王权说道:”王大哥,你还不……” “咳咳,林羽呀,我们还要赶路呢。” 林羽刚想说下去便被陈广元岔开了话题。就差一点,就差一点,林羽就”露陷”了! “哦,好的。王兄,你若不嫌弃,可否与我等一同前行,路上也好结个伴。” “好,多谢林兄弟好意,我们就一同结个伴,入关之后,我一定要重重酬谢二位的大恩大德。” ------------ 第四章 :入关之财 话说林羽三人骑着从马贼手上抢来的马匹,花了半天时间,快马加鞭的赶到了关口。 一行三人下马,牵着马匹来到关口前,关口有不少来来往往出入关口的百姓,而官兵则一个个盘问来往的百姓。 这时,一个官兵看见了林羽三人牵着马在后面站着,便快步来到他们跟前,恶狠狠地问道:“你们三个,从哪里而来?又为何入关?!” 林羽便如实回答:“我等三人从吐番诸部而来,今日入关,只为有事要办。” 吐番诸部!那官兵好似听到了什么好消息似得,神情变得愉悦了,盯着林羽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忽然用手一把抓住林羽的衣领。 林羽吓了一跳,这是要干嘛?干嘛要扯我衣服? “我看你像吐蕃的奸细呀,穿的虽说是中原的装扮,但也没法证明你不是吐蕃的奸细呀。” 什么?奸细?!林羽这不灵光的脑袋顿时停止了转动―― 准确来说,应该是脑袋一片空白。 好端端的入个关,为什么会变成奸细了?林羽已经头疼了。 在一旁的王权立刻跑到林羽旁边,对着那抓着林羽不放的官兵作了一揖,道:“这位大哥,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等三人确为中原人士,前几日出关只为去寻找那打铁的材料,今日寻得而归,想早日入关,与家人团聚,还望大哥好心放我等入关。” 那官兵听到王权说的话,松开手,走到王权面前,摸摸下巴说道:“这……你说你们是中原人,我也实在不好分辨你话的真伪。你要急着回家团聚,我们兄弟几个天天站在这城门前,也想早日回家抱着老婆亲热亲热。你看,我们几个兄弟现在连饭都没有吃上,看你们穿的也算光鲜亮丽,想必也是那生意之人,不如发发善心,我也好让你三人早日回家与家人团聚嘛!”说罢,在王权面前比划了一个数钱的动作。 这明摆着就是在敲诈勒索。 王权明白这官兵是在收“入关财”。 “入关财”是什么? 在这个时期,兵荒马乱,战火不断,有不少中原的财主害怕战火,便带着金银细软,带着家眷往关外跑了,但有些体积比较大,又比较重的镇宅之宝或者祖上传下来的花瓶瓷器无法一次性带走,便放在原地或者埋起来,等相对平静之时,再找人将这些东西运出来。 然而―― 这便给了看守城门的官兵一个发财的机会了! 看见那些穿得光鲜靓丽之人要入关的,便用“奸细”、“敌人”这类词恐吓对方,逼着对方给“入关财”,进去一次给一次,出来一次又要给一次。这白银,可是拿得手都软了! 不少财主知道了这“入关财“,便学聪明了,找人入关之时,便穿着简简单单的麻布,如若出关时被官兵盘问了,知道在托运贵重物品出关,大不了也就给一次“入关财”。慢慢的,这关口的官兵得的“入关财”就少了,手头又紧了。 现在好不容易抓到林羽他们三条“大鱼”,当然不会错过了! 然而,林羽自是不知这官兵在向他们敲诈勒索,对着那官兵说道:“我等三人确实为中原人,这一身行头你都不知么,哪会像什么吐番诸部的奸细!” 那官兵本就是个急性子,现在又没收得钱,还听到林羽如此不客气的说话,转过身,又是一把抓住林羽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臭小子,不懂规矩是不是,大爷就教教你!” 王权赶忙跑过去,摆摆手说道:“这位大哥息怒,有话好好说……” 好说? 好说你个屁! 那官兵一脚踢开王权,怒吼道:“说个蛋呀,滚一边去!” 王权被踢的坐倒在地,而一旁其余的三个官兵看了这情景,却拍手叫好。那些要出入关口的百姓看见这情景,却只能低头继续赶路,有心无力。 这兵荒马乱的世道,能保住自己已经不错了,莫要惹事上身,要怪,只能怪你们三个不懂这世道之乱吧! 不懂世道之乱? 陈广元可不会这么认为! 自始至终他都只是摸着胡子站在一旁看着,既不出手也不说话。 那官兵又对着林羽怒吼道:“老子今天就教训教训你!”说罢,举起另一只手,握拳要打林羽。但刚刚想要挥拳,却看见了林羽他们牵着的马匹的马蹄上,是用重铁包裹着的。 马贼! 当即把林羽一推,回身便跑向城门,拿起放在一旁的长枪,大吼一声:“弟兄们,这几个人是马贼,快拿起家伙!” 马贼! 其余那三个官兵一听到“马贼”二字,神经立刻绷紧了,连忙拿起长枪,用枪头对着林雨三人。而那些要出入关口的百姓一听到“马贼”二字,个个都似丢了魂、散了魄一般,叫的叫,爬的爬,逃的逃。 这马贼可比关口的四个官兵还要凶―― 这四个官兵顶多要钱财,马贼呢―― 不但要钱,还要命! 不消一会,关口只剩下看守四个官兵和林羽他们三人。 这林羽却糊涂了,自己三人刚刚还是奸细的,怎么现在成了马贼了? “不不不,我们不是马贼,真正的马贼在几十里外的地方定定的待着呢。” 林羽有些慌了。 那个要收钱的官兵声音有些发抖的说道:“少……少废话,你们的马匹四蹄都是用重铁包裹着的,你……你说你不是马……马贼,谁……谁会……会相信……” 那王权从地上起身摆摆手,说道:“真实误会呀,这些马匹是我们从马贼手上抢来的,我们真不是马贼!” “少他妈的说废话,”一个胖官兵吼道,“这证据确凿还敢抵赖,谁人有那么大本事,能从马贼手上抢东西,笑话!” 一个瘦官兵附和道:“就是,就是,从来只有马贼抢东西,哪有别人抢马贼的,笑话。” 那个要收钱的官兵怒吼道:“兄弟们,莫听他们狡辩,看他们这长相,就知道没多厉害,我们把它们砍了,割下人头,拿去换赏钱,到时候去‘遗香楼’乐呵乐呵!” “好!!!!!!”其他三个官兵应声附和。 这林羽三人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呀,怎能叫他们四个不快乐! “慢着!” 这时,一直不出声的陈广元忽然大叫一声,慢慢地走到林羽面前,对着那些官兵说道:“我知几位兄弟缺钱,不如把我绑了去,将这两人放了去,如何?” 什么?陈广元竟主动要人绑了他? 一个高个子的官兵问道:“绑……绑你,你……你……你……” 那个胖官兵抢过话来道:“好了,老三,说话不利索就别说话。我问你,老头,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们四个讲条件?” 陈广元道:“因为我是马贼的头领!” “什么?”那四个官兵面面相觑,怎么都不相信眼前的陈广元是首领,哪有首领来自投罗网的。 是啊!哪有首领是自投罗网的,更何况―― 陈广元怎么会是马贼首领的? 陈广元知那四个官兵不相信,便从手中掏出一个用人的天灵盖骨制成的挂饰,抛给那个收钱的官兵。那官兵接过来一瞧,只见那挂饰为方形,长、宽都为2寸,中间刻了四个大字――烽火连城,四个角分别有一个洞,每个洞都用一个人的牙齿塞着,在字的正上方开了一个小洞,用一根细麻绳穿过,用于绑在身上。 原来,那时,陈广元见到那马贼之时,便瞧见了那挂饰,在从马贼手上拿回印篆之时,便顺手将那挂饰也一并拿了回来。 真不愧为经验老道之人,任何事物,只要有利用价值,就绝不会错过,哪怕是这百姓看了都会害怕的马贼挂饰,都能善加利用。 “这……这……是真……的……的马贼……挂饰”那个高的官兵断断续续的说道,这四个官兵见到了这货真价实的马贼挂饰,顿时傻了眼,定定的看着陈广元,一句话也说不出。而身后的林羽和王权也跟那四个官兵一样,定定的看着陈广元,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陈广元摸摸胡子,说道:“四位兄弟,今个我自投罗网,只因这几日生意不好做了,抢来的钱还不够塞牙缝,弟兄们走的走,离的离,现在只剩下一个看马伙计和一个打铁的艺人,只求看在我的面子上,将他二人放走,将我捉了去吧。” 那四个官兵相互看了一眼,都咽了一下口水。 银子来了!!!!!!! 那收钱的官兵道:“好,是条汉子,既然你自投罗网,我便成全你,放走那两个人,你就跟着我们四个到衙门去,让我们四个领了赏钱,也算你积善行德,做了一件大好事吧!” 陈广元笑笑说道:“好好,多谢四位好意,那么请动手吧,我就站在这里。” 那四个官兵听到这话,心里那是乐开了花,拿着长枪走到陈广元面前。 刚刚来到陈广元跟前,陈广元忽然说道:“啊,对了,老朽这里还有一些碎银,也一并分给各位兄弟了吧。” 还有碎银!今个真是撞大运了! 那四个官兵喜出望外,纷纷把头凑到陈广元跟前急切地说道:“快快,拿出来,拿出来……” 陈广元笑笑说道:“好好好,老朽这就拿出来。”说罢,对着那四个官兵的面前右手衣袖由右向左一挥。 只是一挥衣袖,那四个官兵便一动不动了,好似脚底生了根! 陈广元走向那三匹马后面,用力一拍那三匹马的马屁股,那三匹马受到了惊吓,立刻跑向远方,不一会便消失不见了。转过身,对林羽和王权说道:“走吧,进城去,耽误了不少时候。”说罢,转身走向城门。 林羽早就见到过这情景,自是见怪不怪。 之前那些个马贼便是如此了! 而那王权却是傻了眼了,那四个官兵就这么定定的待在原地,既不说话也不挪动,好似木雕一样,跟那些马贼的情形一模一样。 “这……这是怎么……怎么……” “王大哥,我们走吧。” “哦……哦……” 王权听到林羽在喊他,这才回过神来,望了一眼那四个官兵,慌忙跑向林羽他们。 那王权还未曾完全回过神,颤颤惊惊的问道:“这……这四人是怎么……怎么了?” 陈广元摸摸胡子,边走边说:“他们四个不是要收‘入关财’么?哈哈哈哈哈哈,入关财、入关财,他们这真是‘入棺材’了!” “什么……入棺材,他们……他们不会……”这王权一听到陈广元说“真是入棺材了”这六个字,吓的腿都软了,说话也不利索了。 林羽见到王权这么害怕,连忙说道:“王大哥,你放心,我觉得,那四个人不会有事的。” 什么!你觉得?!王权愣了。 “你怎么觉得?那四个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话都不说一句,这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陈广元哈哈着说道:“王兄,不必担心,那四人,正如我这侄儿所说,确实没有死,只不过是我耍了一些把戏罢了。” “把戏?什么把戏?” “江湖把戏罢了,但恕我不能说,不能说。” 王权听到陈广元说是把戏,心头便放松了,擦擦额头说道:“把戏就好,把戏就好。” 林羽问道:“师……”刚想说下去,便被陈广元制止道:“侄儿,刚刚伯父说你是养马的伙计,你可千万不要生你伯父的气呀,你以后可不要不叫‘伯父’呀!”说完,用手搭在林羽的肩上,用力捏了一下。 这林羽自小脑袋就不灵光,当然不能完全明白陈广元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定定的看着陈广元。 这一直都是叫师叔的,从来没叫过“伯父”呀? 陈广元见林羽如此不开窍,当即大声说道:“叫伯父,伯父!” 林羽只能说道:“哦……伯……伯父……” 在一旁的王权自是不明白其中缘由之人,见到陈广元这么对林羽大声说话,真以为是伯父在教训侄儿,便对陈广元说道:“老人家,别生气,年轻人,慢慢就会懂事的。” 陈广元摸摸胡子,说道:“王兄,说的是,说的是。对了,王兄,不知你的目的地是何处?” 王权道:“成都,我要回成都,在那有一个‘打铁村’,我是那个村的。二位恩人,如不嫌弃,还望二位能跟王某一道回村,王某还要重重多谢二位救命之恩!”说完,对着陈广元和林羽作了一揖。 成都。 陈广元知道成都是去襄阳的必经之路,况且,陆明的事情也未必会办的那么快,不必着急赶路。而且―― 而且,“打铁村”这三个字,陈广元似乎记起了什么。 “好好好,多谢王兄盛情邀请!” ------------ 第五章 :结拜兄弟 那林羽三人,自入关以后,并未敢在驿站歇息,只因之前在关口大闹了一通,害怕有人将他们认出,为了尽量不惊动官府,只能在荒郊野外之地露宿歇息,赶路也不敢走大路,只能寻着那小路而走。 走走停停,约莫赶了两天的路程,终于距离城池也不远了。 陈广元说道:“王兄,前面不远便是城池,我等三人现在这林子里歇息片刻,老朽到前面打探一下,稍后便回来。” 王权说道:“老先生,你年迈已高,何不在此休息,王某愿前往打探。” 陈广元摆摆手,道:“王兄有所不知,我此方前去打探,一是防止官兵盘问,如若前方有官兵巡逻,看见我这老家伙也不会太过注意。二是去讨一些食物与水源,王兄你身材魁梧,高大威猛,老朽害怕你被官兵发现,会对你有所不利,所以还是由老朽去前方打探便可,王兄你与我侄儿在此休息便可。” 这王权听到陈广元夸自己“高大威猛”,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说道:“这……好吧,就听老先生所言。” “伯……伯父,”林羽插话道“不如让我前去打探。” 虽说陈广元“暗示”之下,林羽是稀里糊涂之下才叫“伯父”的,但他始终是叫不顺口,刚刚差点又叫“师伯”了。 陈广元摆摆手,说道:“不行,侄儿,你跟王兄在此休息,伯父去去就回。”说罢,头也不回的就出了林子,不消一会,便消失了身影。 那林羽和王权二人坐在地上,将身上剩余的食物拿出,林羽又看看水袋,已所剩无几,刚刚够喝一口。 “王大哥,这水袋还有些许水残留,你拿去解渴吧。” 王权连忙推开水袋,“小兄弟,还是你喝吧。” “不不不,王大哥,你喝,我不渴。”林羽又将水袋递了过去。 “这……”王权有些过意不去,再推让下去,也显得不礼貌,便接过水袋,想了想,说道:“小兄弟,你人心肠真好,我王某今生能认识小兄弟你,真乃‘三生有幸’,不知可否与王某结拜个兄弟,将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结拜兄弟?这个词林羽可是第一次听说过,以前在“天蓬门”顶多就见过拜师,这结拜兄弟是个什么回事? “结拜兄弟?我……我没结拜过兄弟,不知道怎么结拜……” 王权道:“哦?不打紧,不打紧,你看,这里还有剩余的牛肉干、猪蹄筋和烧饼半张,水袋里也有残留的水,今天我们就以此来代替结拜所需的牛头、猪头与福寿饼,在用这水来代替酒,省去那些凡夫礼仪,直接跪拜这树林,来当做关二爷,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 这林羽哪里懂得那结拜的礼仪,也从没见过结拜的仪式,更不懂那结拜兄弟意义何在。只不过,见王权如此诚心诚意的对自己说,林羽也有些不忍拒绝。 “好,就听王大哥所言,这么办吧。” “好好好,小兄弟果然是痛快之人。” 说罢,王权便那牛肉干、猪蹄筋和半张烧饼摆好,将水袋摆在中间,对林羽说道:“小兄弟,你既然不知如何结拜,那便看着王某,我做什么、说什么,你便做什么、说什么,可否?” 林羽点点头道:“可以,可以。” 王权左手握拳,单脚跪地。 那林羽也学着左手握拳,单脚跪着。 王权道:“黄天在上,厚土在下” 林羽也说道:“黄天在上,厚土在下。” 王权又道:“今日请关老爷作证。” 林羽也道:“今日请关老爷作证。” 王权接着说道:“我与林羽结拜为异姓兄弟。” 林羽也接着道:“我与林羽结拜为异姓兄弟。” 啊?王权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不不,小兄弟,你说错了,我说与你结拜,你要说与我结拜,”王权纠正道。 林羽有点似懂非懂。 “哦,嗯……我与我结拜为异姓兄弟……” “不不不,又错了,小兄弟……” 王权有些哭笑不得。 “你应该说‘我与王权结拜为异姓兄弟’才对。” 林羽点点头。 “好的,嗯……我与王权结拜为异姓兄弟,”说完,又看看王权问道:“王大哥,我说的对了么?” 终于对了! 王权点点头道:“对对,我接着往下说了。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林羽也说道:“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王权又道:“如有背信弃义者,便被那九天狂雷所诛杀!” 林羽也说道:“如有背信弃义者,便被那九天狂雷所诛杀!” 说罢,王权拿起水袋,打开袋口,将自己右手食指皮咬破,挤出一滴血滴到水袋里。 还要咬手指啊!林羽明白了! 有样学样,林羽也拿起右手食指,一口咬了下去。 那王权只是轻轻咬破一点手指的表皮,将血挤出来而已。但―― 但林羽却是个愣头青,脑子本来就不灵光,他以为要大口的咬破手指才行,一张嘴,一口咬住食指,连皮带肉都咬破了,那血一下便从那被咬破的伤口处大把的流出。 王权看得都傻了,至少在他这辈子,还没见过有谁歃血为盟要咬破那么一个大口子的…… 那林羽忍着疼痛,将指头递到王权面前问道:“王大哥,这么多血够用了么?” 王权回回神,连忙回答道:“够……够了,一滴血就够了。哎呀,小兄弟,你咬了这么大一个口子,赶快包扎一下呀。” 林羽却笑笑说道:“没事,王大哥,我从小受伤一会便好了,不需要包扎的。”说罢,林羽滴了一滴血到水袋里,然后用衣服的角包在手指上,擦了擦。 伤口果然停止流血了,只是还有一些未干的血迹留在手指头上。 王权关心的问道:“小兄弟,手指不要紧吧?” 林羽摇摇头道:“不要紧,不要紧,王大哥,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王权道:“接下来,喝了这袋水,你我便是兄弟了。” 说罢,仰头喝了半口水,然后递给林羽,林羽接过水袋,一饮而尽。 王权走到林羽面前道:“从今往后,你我便是兄弟了,不知林兄弟今年年龄几许?” 林羽答道:“我已二十有三了。” 王权道:“王某今年四十有三,比兄弟大上两轮了……” “王兄,何事谈得那么高兴啊?” 那陈广元竟不知何时来到了王权的身后。 王权听到声音愣了一下,回头看去,是那陈广元来到了身后,高兴的对陈广元说道:“老先生,跟你说,我……” 血!陈广元见到了一些异样。 “这血迹怎么回事?”陈广元眼尖,看到了滴在地上的血迹,又看见林羽衣角上也有血迹,立刻快步来到林羽面前,问道:“侄儿,你身上怎么会有血迹?”看见林羽受伤的右手食指,拿起来观察,只见有两道被咬伤的伤口在林羽右手食指两侧,伤口不大,也未看见有血流出。 陈广元心中暗暗纳闷:这伤口是新的,也是刚伤不久的,为何伤口愈合的这般快? 那林羽见陈广元检查伤口,害怕他会责骂自己,颤颤惊惊的说道:“师……师……师……不是……是……伯父,我不是故意弄伤的……” 那王权连忙上前说道:“老先生,你千万别责怪他,要怪怪我,都是我……” 陈广元发现地上这些东西的摆放,忽然有了些眉目。 牛肉―― 猪蹄―― 烧饼―― 正东方―― “哦……我明白了,”这陈广元摸摸胡子道“这地上的牛肉、猪蹄、烧饼摆放在了正东方位,”又拿过林羽手上的水袋闻了闻,接着道“这水袋里有些许血腥味,一定是以水代酒,滴血为誓,你们刚刚在结拜为兄弟吧!” 陈广元不愧为老江湖,眼尖鼻灵,一点点细微的地方都能推理出情况,好似刚刚就站在这里,目睹了林羽与王权结拜的过程一样。 那王权听了陈广元说的,不禁惊叹道:“老先生所猜既是,刚刚我与林兄弟确实在结拜,林兄弟那伤口都是因我而伤,老先生切莫责怪林兄弟。” 陈广元摆摆手说道:“无碍,无碍,我侄儿自小便少根筋,他自己把手咬破了那是活该,王兄不必自责。侄儿,你过来,”陈广元摇摇手叫林羽过来。 林羽来到陈广元面前。 陈广元接着说道:“侄儿,你既然已与王兄结拜为兄弟,以后王兄遇到什么困难,哪怕天塌下来,你也要帮王兄顶着知道了么?” 林羽点点头道,虽然他不明白结拜兄弟有何意义,但他却明白一个道理―― 男人,一旦起誓,就要信守承诺! “这天要是塌下来了,我第一个帮王大哥顶着!” 王权对着林羽一抱拳,说道:“在下也会为林兄弟上刀山,下火海,哪怕天塌下来了,我王某,拼了这条命,也会帮林兄弟顶着的!” “好好好,”陈广元眯缝着眼睛笑着说道“王兄,这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快些赶路吧。” 王权道:“好,只是这到城里的路途还有些许,夜晚将至,不知能否在夜晚之前赶到城内。这腹中还未有充饥之食,行程可能也会受影响。” 陈广元哈哈笑道:“王兄莫担心这些,你看。”说罢,用手指着树林外。 王权向陈广元所指方向走去,看见林紫外停着一辆乌篷马车,马被栓在了一旁的树上。 这可是乌蓬马车!有钱大户人家才能坐得起的乌蓬马车! 王权诧异的问道:“老先生,这……这乌篷马车你是从何处弄来的?这类马车只有有钱人士才坐的起呀!” 陈广元笑笑道:“说来也巧,老朽到前方打探之时,看见前方有一辆乌蓬马车,马车上有一少年在哭泣。老朽上前探问,原来这少年是前面城内卢府的家仆。车上本有四人,驾车要将车中的名贵瓷器运回城中,哪知那马车在路上颠簸,车中的瓷器不慎摔倒,顿时便支离破碎,,车上其余三人害怕回去后被责罚,都逃散开了,只剩下这驾车的少年,他不知如何是好,吓得哭出声来。我看他可怜,身上还有些盘缠,便给予那少年,让他逃路去。少年感激,便将这马车赠与我,车上还有几套衣物也一并给与我了。” 林羽道:“伯……伯父,那少年现在何处?” 陈广元摸摸胡子,眯缝着眼道:“那少年,自然是‘离去’了!” “离去”这两个词,在陈广元眼里,还有另一层意思。 王权道:“老先生真乃大善人!” 陈广元笑笑说道:“老朽只是见那少年可怜,不忍心罢了。王兄,我们这就出发,车上有几套衣物,我们也一并换了,一来不让外人起疑心,二来入城也不会被过多的盘问,守城士兵也会把我等三人当做城里的百姓。” 王权点点头道:“老先生所言极是,就按老先生说的办。” 说罢,陈广元三人来到马车前,将马车上的衣物换上自身,随后,驾着车向城里而去。 ------------ 第六章 :遗香酒楼 这林羽一行人快马加鞭,日落之前便赶到了城门前,林羽抬头看去,之见城门的石墙正上方用石凿子刻了两个大字――丰都。 这座城池便是丰都。 “伯父,我们到城门前了!” 陈广元在车内说道:“下马牵着马车慢慢向城门走去,莫要说话,士兵问话就由我来回答。” 林羽听到陈广元的吩咐,下车牵着马,慢慢走到城门前。 守城的一个士官长上前问道:“为何这么晚了才入城?” “这位官爷,我等乃城中卢府的家仆,外出购买瓷器,只因路上颠簸,不幸将瓷器打碎,处理了一下那些碎掉的瓷器,才耽误了回城。还望官爷通融,通融。”陈广元的声音从马车中的乌篷内传出。 那士官长听到回答,走到马车前,打开车门,只见车内有一老者和一中年男子坐着,地上还有些瓷器的碎片,未有多想,一招手说道:“进城吧!” 陈广元左手抱拳道:“多谢官爷!” 林羽坐上马车,驶入城中。 约莫马车行了一会,林羽道:“伯……伯父,今日天色已晚,我等先找个客栈酒楼,吃些食物,好生休息一下吧。” 陈广元道:“好,你看看前面有否酒楼客栈。” 林羽道:“伯父,前方灯火辉煌,行客络绎不绝,好似是一酒楼。” 果不其然,前方那灯火辉煌,行客不绝之地,乃一酒楼,高三层,门口小二来来往往的招呼客人,抬头看去,酒楼正中间挂了一个大牌匾,上书“遗香楼”三个烫金大字。 一个小二走出门口,对着林羽招呼道:“客官,这是住店还是打尖呀?” “住店。” “这是几位住店?” “三位,车里还有两位。” “好好好,车上三位,请下马车,我帮你们将马车安置好,给马吃上好的草料,三位客官进店吧。”说罢,领着林羽三人进到店门,高喊了一声“住店三位!”然后转身将马车拉到了酒楼后面的马棚。 林羽三人一进门,一个小二立刻上前招呼道:“三位客官要住店,请到柜前登记一下,这边请。”说着,领着林羽三人来到柜前,喊了一声“掌柜的,三人住店!” 掌柜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正记着帐,听到了伙计的喊话,抬头瞧见林羽三人,热情的问道:“三位是住‘天’字间,‘地’字间,‘人’字间,还是这……”掌柜的有意的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还是这‘合’字间?” 陈广元问道:“掌柜的,是否是那‘人一口’的‘合’?” 掌柜的答道:“当然是‘人一口’的‘合’了。” “合”字间,这个酒楼居然会有“合”字间的住房!陈广元眼睛转了一圈,微微的笑了一下。 “掌柜的,给我两间‘地’字间,再要一个‘合’字间,那‘合’字间给我这侄儿住,王兄,你我二人就住那‘地’字间。” 掌柜的答道:“这位老先生,你真是老道,房间我已安排好了,总共一两白银。”说完,转身来到一块大木板上,从“地”字区拿下两块木板,又从那“合”字区取下一块木板,转身递给陈广元。 那林羽愣愣的看着那块挂房门牌的木板,疑惑的问道:“伯……伯父,这‘天’、‘地’、‘人’字间的房门牌,为什么加起来比那‘合’字间的房门牌还少呀?” 那掌柜听了林羽这么说,呵呵一笑道:“少年人,看来你还不够老道呀,你可要多谢你那位伯父呀,呵呵呵呵呵。” 陈广元笑笑说道:“年轻人,就要多开开眼界,掌柜的,你们这酒楼的老板可真是明白人呀,明白人!”说完,从手中递过一两白银给掌柜的。 掌柜收下银子,呵呵笑道:“这酒楼的老板可不是简单人哟!呵呵呵呵呵呵!” 陈广元接着笑道:“好好好!” 林羽跟王权两人看着陈广元和掌柜的一唱一和,有说有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王权问陈广元道:“老先生,为何不然林兄弟跟我们一起住‘地’字间?” 陈广元笑笑说道:“房间而已,住哪不是一样,掌柜,一会给我们三间房送上饭菜。” 掌柜的答道:“好嘞!‘地’字间,‘丙戌’、‘丙午’,‘合’字间‘辛卯’送饭菜上房!” “好嘞!”远处传来一声回答。 陈广元将门牌递给林羽和王权道:“我们上楼歇息去吧。”说罢,朝着楼上走去。 林羽跟在陈广元和王权的身后,刚要上楼,店小二拦在了林羽前面道:“客官,‘合’字间在后面,请跟我来。”林羽看看陈广元,陈广元点点头示意他跟去,便转身与王权上了楼。 林羽被店小二由一楼的一条小道领到了一个后院里,那后院与正堂相隔甚远,约有三丈,后院假山鱼池立在正中,路过了那假山约一丈远,便是一个拐角,拐角旁有一楼梯。 “客官,‘合’字间‘辛卯’就在二楼,饭菜一会便送到,请客官稍等片刻。” 林羽拿着房门牌,走上二楼,找到了‘合’字间‘辛卯’,就在楼梯拐角路口。林羽推开房门,顿时傻了眼,这房内设有一张大床,床垫是用羽毛铺垫的,房屋正中间有一张圆桌,桌上摆着一香炉,正往外冒着香气。 旁边有两把椅子,在屋内南边正中有一张方桌,桌上放着一个圆环状的东西,这圆环状的东西四周还有不少毛发,林羽见的奇怪,便走上前去拿起那圆环状的东西,拉了一下,及有弹性,林羽奇怪道:“这房间怎么放上这么一个奇怪的东西,连点吃的东西都没有,这东西能吃么,毛都没有拔干净。不过,貌似套在手上也不错,挺好玩的。” 说罢,把这圆环状的东西一撑开,往自己手臂上一套。 但是,这东西太紧了,套在手上勒得生疼,林羽立马就扯了下来。 忽然,林羽感到下腹肿胀,原来他这一天都在外奔波,还未小解过。他四处查看,也没发现有夜壶,只能跑出房门,东张西望,东走西串,寻找茅房。 正当林羽到处寻找茅房之时,忽听到正对面不远处的房门里,隐隐约约传来一个男子的叫喊声和一女子的求饶声。那林羽向来是嫉恶如仇之人,听到这女子的求饶声渐渐大了起来,林羽以为那房门之中,定是那男子在欺负一女子,林羽也不再寻那茅房了,快步走向那传来声音的房门前,刚想拍开房门,却发现房门并未完全关闭,还留有一条门缝。 正巧,这林羽刚好在要拍门之际,瞧见了门缝里的情况。 这不瞧不要紧,一瞧吓一跳,从门缝里瞧去,哪有什么人在欺负女人,却只瞧见―― 一男一女二人在床上,这女子骑在那男子身上,正行那男女交合之事。虽说这林羽就是个未曾“开窍出苞”之人,对这“鱼水之欢”也不甚明白,但他瞧见那对男女全身赤裸,又瞧见那女子的双峰,竟不觉中脸红心跳,额头上、脸上、手心上、脚底都是汗,身子也微微产生了反应,定定站在原地,好似地上有一双强而有力的手在抓着林羽的双足。 这林羽也忘记一开始来这房门前做什么的,就只是这么呆着,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这寰宇之中,只有眼前的房屋存在,四周都是一片虚无,耳旁也仿佛只有那房内女子行欢之时所发出的阵阵叫声。 正当林羽瞧见房内情况,呆若木鸡之时,忽然―― 一只纤细且温柔的玉手从后面慢慢摸向了林羽的脸颊,林羽被这双玉手惊吓的回过了神,他本想转过身子,看清到底是谁,但―― 由于他瞧见了那门缝里的情况,身体起了些变化,使他有些害羞,难以转身,也难以挪动,紧张的连头都不敢回,手也不敢动,僵硬的放在胸前,头上的汗又冒得更多了。 林羽的耳旁,一张嘴凑了过来,这张嘴里冒出了一股香气,让人闻着顿时感到全身放松,好似有一双柔软的手在托着你的全身;又如来到那“婀娜仙境”让人飘飘欲仙。 林羽现在有种莫名的冲动,这种冲动,是他这二十三年从未体会过的。 从未体会过,不代表以后也不会体会到―― 有的事情,时机到了,没见过的事都能见到。时机若不对,就算提着灯笼也不会遇到。 现在,林羽在特定的时间,来到特定的地点,遇到特定的人物,这预示着―― 时机到了! 这张香嘴对着林羽的耳旁柔声说道:“客官,只是在门外观赏,如何知道那‘昆鸡临场,双龙环抱'的玄妙之处,又如何能感受到那‘天人合一’的境界。不如我们去到房中,一起探讨‘求道成仙’之术吧!” ------------ 第七章 :水莲姑娘 翌日,陈广元与王权各自在房中用了早膳,下楼来。 “怎不见林兄弟来大堂?” “哈哈哈哈,定是昨日劳累,想必还躺在那温柔床寻周公罢了!” 陈广元这一声笑,别有用心。 王权却不知陈广元话中有话,真个以为林羽昨日赶路劳累。 “这几日连夜赶路,确实苦了林兄弟,年纪轻轻便东奔西波。” 正说着,忽见林羽从那大堂通往后院的那条小道走出,低着个头,也不向陈广元他们打招呼,径直走到一张桌子上坐下。 那王权走过去问道:“林兄弟,昨晚可否安睡?” 林羽听到王权的问话,摇了摇头,但想了一想,又点了点头。 王权真个纳闷,这又摇头,又点头,是为何意?又问道:“昨夜可否是有人打扰到你休息?” 林羽听到王权的问话,点了点头,但停了一会,又摇了摇头。 林羽虽是个愣头青,但对于昨晚的事,到现在还历历在目,但又羞于让别人知道。 这王权算是彻底懵了,又点头,又摇头,答非所问,这是个什么意思?王权焦急地问道:“林兄弟,这何人打扰到了你的休息?” 何人! 那林羽听到王权问是“何人”二字,那脸立刻羞红到了耳朵根子,头低的更低了,紧咬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拼命的摇头。 这种事,谁好意思告诉别人呢! 王权疑惑的看看林羽,又看看陈广元。陈广元是心知肚明的,因为―― 就是他故意安排这件事的。 “王兄,小侄的事你不必太费心了,我来问问他。王兄,不知能否请你先行将马车拉出,等我侄儿吃过早膳后,再行出发?” 王权自知不方便过问别人的私事,“好,那我先行将马车拉到大门,等林兄弟用好早膳后,再行出发。”说罢,拍拍林羽的肩膀,走出了酒楼大门。 陈广元坐到林羽身旁,在林羽耳边轻声问道:“师侄,不知昨夜初尝‘鱼水之欢’,可否尽兴?” 林羽愣了一下,为什么师叔知道这件事?我可还没有开口说话呀! “伯……伯父……” 陈广元摆摆手道:“你那结拜兄弟不在这里,大可不必叫我‘伯父’,还是按以前的叫吧。但你在你那拜把兄弟面前,一定还是要叫我‘伯父’,记得否?” 林羽点点头道:“是伯……哦不,师叔。师叔,你怎知我昨夜之事?” 说完这句话,林羽这个人都虚了,额头上,手心里全是汗。 陈广元听到林羽问他,哈哈一笑道:“师侄呀,这可是师叔为你安排的好事呀!” 好事?还是师叔安排的?! 林羽诧异道:“安排的好事?” 陈广元道:“师侄,你一直待在‘天蓬门’里,也未曾有什么机会出来开开眼界。想以后你还要与‘天心门’结为同家,这男女之事不可不知呀!师侄,师叔问你,你要老实回答我,昨夜与那小姐翻云覆雨,可否体会到‘飘飘欲仙’的境界?” 何止是“飘飘欲仙”,连“天人合一”林羽都体验到了! “师……师侄昨夜确实体会到了‘飘飘欲仙’、‘天人合一’的境界,师侄未曾想到这男女之事竟如此之让人畅快,这感觉,师侄以前从未体会过。”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师侄,师叔再问你,你是否还想再体验一回这‘天人合一’、‘飘飘欲仙’呢?” 何止再体验一回?!这种事,莫说一次,就是十次,都没人会反对的。 林羽头低的更低了,点点头道:“师侄,确……确实还想再体验一回。” 陈广元摸摸胡子,微微笑道:“好好好,师侄呀,等办完你师父的事情,师叔就从‘天心门’里挑十个八个长得有姿色的女弟子当你的小妾,让她们日日夜夜陪在你身边,让你好好享受‘翻云覆雨’、‘天人合一’的境界,到时候,师侄你可别舍不得下床哦!哈哈哈哈哈哈!” 十个八个!林羽心里有种莫名的兴奋,这种兴奋,是他二十三年未体会过的,偏偏遇到了陈广元,啥事都能碰到! 林羽心跳得更快了,头上的汗也冒的更多了,只是一个劲地点头,话都说不出了。 陈广元心里很满意―― 被我控制住了! “师侄,用过早膳否?” 林羽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便出发吧。” 这林羽刚起身,忽听到背后有一娇柔的声音道:“客官,能否陪小女子喝杯水酒后,再行出发?” 这声音好耳熟啊!林羽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林羽回头一看,说话的是一名女子,头发盘起,两鬓垂下,脸颊有微微胭脂,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正温柔的看着林羽,那一张小嘴有如用玉器打造一般,红润剔透,色泽饱和,让人看见了忍不住要上前咬一口。上身用丝绸围在了那双玉峰之前,下身是一缎经过精细裁剪缝制的布料做成的裙子,裙子之下,一双玉足时隐时现,让人看了心里痒痒的。身子外面套有一件白色的纱纺,那对玉峰在这纱纺之下更显得惹眼。 林羽瞧见了这位女子,立刻跑到了她面前,说道:“水莲,你……你来了……” 那名叫“水莲”的女子点点头道:“客官不知能否赏脸,陪小女子再喝上一杯水酒?” 林羽点点头道:“好好好。” 莫说一杯水酒,就是一坛“女儿红”,只要是水莲的要求,林羽也会奋不顾身的去办到。 林羽拉着水莲来到桌子旁,对陈广元说道:“师……不是,伯……也不是,师……” 这林羽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陈广元了。 陈广元抱拳道:“姑娘好。” 水莲也对着陈广元行了一个礼道:“这厢有礼了。” 陈广元道:“侄儿,这位姑娘你怎么不告知伯父呢?太失礼了!” 林羽听到陈广元这么一责问,摸摸头道:“伯……伯父,这位姑娘,便是……便是……昨夜……昨夜……” 昨夜之事,虽说陈广元已知晓,但,无论谁都不好意思开口说出来。 林羽越说到后面越小声,以至于后尾说了什么都听不清了。 陈广元一拍手说道:“哦,原来就是这位姑娘,姑娘昨夜还要多谢你教导我侄儿呀。” 教导?! 水莲听到陈广元这么一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道:“老先生好幽默呀,从没见过做这等事情的,还要感谢人家的。” 陈广元道:“姑娘有所不知,我这侄儿呆头呆脑,我是早就想让他成家立业了,但一直对这等事情一无所知,惹恼了不知多少人。” 林羽插话道:“伯……伯父,我有惹恼到其他人么?” 陈广元假装怒道:“少说话,伯父说话你还不听了!” 水莲摆摆手,“老先生不要动气,既然老先生如此心胸开阔,小女子在老先生面前也就知无不言。” 陈广元客气道:“姑娘有话旦说无妨,请坐。” 说罢,伸手示意对方坐下。 水莲作了一礼道:“谢老人家,也请老人家坐下。”拉着林羽也坐在了凳子上。 水莲接着道:“老人家,你侄儿真乃‘英雄出少年’,昨夜,我与您侄儿……”说到这里,水莲停顿了一下,脸颊显得有些羞红,毕竟―― 昨夜之事,让她到今个早晨还念念不忘,这是她“职业生涯”从未遇到过的。换句话说,她昨夜才是“受益者”! “我与您侄儿昨夜……酣战了……五……五回合,直到……直到我筋疲力尽,方才入睡。” 五回合!陈广元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酣战”五回合,哪个人第二天还能轻易爬起床的。但是―― 但是林羽并未显露出些许疲态,反而很精神。这点,陈广元很是疑惑。 “侄儿,你今早可有否腰酸背痛之症状?” “伯父,今早我精力充沛,未有什么酸痛之症状。” 陈广元摸摸胡子低头沉思道:这常人莫说酣战五回合,便是两回,第二天都会有些许腰背酸痛之症状,这林羽的体质果真是异于常人呀,好得很,好得很! 那水莲见陈广元低头沉思,以为在是伯父在担心侄儿的健康,慌忙道:“老先生,你莫过担心,我这里有几味固本培元的药剂,让您侄儿吃下,可保养身体。” 何须什么固本培元的药剂! 陈广元摆摆手道:“姑娘有心了,我这侄儿体质超与常人,不碍事的。侄儿,还不报上家门,日后来多谢姑娘当日启迪之恩。” 林羽起身,一抱拳道:“在下……” 刚要说下去,水莲一举掌制止道:“我这等风尘之人何德何能要他人之报恩,更不要在我等这般风尘之人面前报上姓名。” 陈广元问道:“为何?” 水莲答道:“我等风尘之人所做之事,无非乃‘一夜快活’,如果日后对某位客官心生情愫,倘若不知姓名,便可断了念头。怕只怕知其姓名,日后那念头,想断都断不掉了。” 陈广元点头道:“好,就依姑娘所言,只喝杯水酒。” 水莲便吩咐道掌柜的拿来水酒,与林羽对饮。 饮罢,水莲道:“两位,来到丰都贵宝地,如得空,不妨到那‘平都山’上的道观去游玩一下。在我们这有一个传言,在那宋、金战场上,杀得金兵抱头鼠窜的秘籍《七寸指》便是在那平都山上的道观里诞生的。” 七寸指!!!!! 那陈广元听到“七寸指”三个字,眼睛都发亮了,连忙问道:“姑娘,你对这《七寸指》可否有些许了解?” 水莲摆摆手说道:“小女子又不是习武之人,怎会了解,我只知这传言,很早便有了。” 陈广元转转眼睛,说道:“姑娘,我等初来贵宝地,不知该如何去那平都山,可否请姑娘引路?我想……” 说到这里,陈广元有意的看了林羽一眼。 “我想,我侄儿也希望你能代为引路。” 林羽虽不知陈广元去平都山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水莲,听得希望水莲能引路去平都山,连连点点头。 水莲看着林羽,“噗呲”一下笑了,道:“好,既然老先生如此知礼,小女子恭敬不如从命,就代为为两位引路,到那平都山吧。”然后转身对掌柜说道:“今日我‘闭帘’,麻烦掌柜登记一下。”掌柜用笔在一本册子记了一下,道:“我已登记,水莲姑娘。”水莲道:“两位,还请这边。” 陈广元道:“水莲姑娘请。” 三人从酒楼出来,瞧见王权坐在乌篷马车上,由于等候的太久,竟在车上睡着了。 陈广元拍拍王权道:“王兄,醒醒。” 王权正睡得香,被陈广元一拍,一下惊醒,揉揉眼睛道:“林兄弟用好早膳?”又抬头看见林羽身边的水莲,问道陈广元:“这位生得标致的姑娘是哪位?” 陈广元附在王权耳边道:“相识,相识。” “哦!”王权跳下车,抱拳道:“这位姑娘好。” 水莲也行了一个礼,问道林羽:“这位是?” 林羽答道:“这位是我的结拜兄弟,你就叫他王大哥吧。” 水莲对着王权行了个礼,道:“王大哥,这厢有礼了。” 王权道:“好说好说,这位姑娘也同我等三人一同赶路么?” 陈广元拍拍王权的肩膀道:“这位姑娘是带我等去往那平都山游览的。” 王权道:“平都山可是道教‘七十二福地’之一呀。确实是该去游览一番。” 水莲笑笑道:“王大哥知识渊博呀。” 王权笑道:“只是平日里在外奔波,这各处的明山秀水也略有耳闻罢了。” 那陈广元招手道:“各位,上车再聊。” 一行四人坐上乌蓬马车,向着平都山进发。陈广元与王权坐在乌篷外,只留林羽与水莲二人在乌篷内而坐,这是陈广元的有意为之。一路沿途,风景秀丽,远方群山连绵,近处树木郁郁葱葱,行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来到那平都山脚下,一行人下了马车,抬头望去,那平都山高高耸立,一眼看不见顶,两边是郁郁葱葱的树木。 “各位,请往这边走,今日并非是祭拜还愿之日,所以上山问卦烧香之人并无甚多,我等可慢慢观赏这山中风景,不急于赶路。”水莲领着林羽三人从一条石阶向山上走去。 林羽跟在水莲的身旁,问道:“水莲姑娘,你……你累不累,渴不渴?” 水莲“噗呲”一笑,答道:“谢客官关心,小女还不累,还不渴。” 林羽摸摸脑袋道:“哦,那……你累了要跟我说啊,我背你上山去。” 水莲听到林羽这么说,“噗呲”一笑,点点头,柔情的看着林羽,那林羽愣头愣脑的看着水莲,微微一笑。 跟在身后的王权对身旁的陈广元小声说道:“老先生,你侄儿何时认识得这么标致的女娃?为何我不知道?” 陈广元摆摆手道:“后生的事,我等老一辈又懂得什么。让他们自己解决去,我们只需看看这风景,享受一下这老人的快乐生活便可。” 王权点点头道:“老先生说的是,我林兄弟的私事也轮不到我多问,只管看风景,看风景!” 约莫行了一会的路程,水莲抬起头,拉拉身旁林羽的衣袖,用手指着前方一栋建筑说道:“看,那便是这平都山赫赫有名的道观。” 林羽三人顺着水莲所指方向望去,只见前方那栋建筑上冒着青烟袅袅,有几只小鸟停留在建筑顶端的屋檐上。 这就是平都山的道观!《七寸指》说不定就在里面! 陈广元兴奋地说道:“快快,我等快去看看这道观。”说罢,第一个冲了上去,向那道观跑去,王权则跟随在陈广元身后。 然而,林羽心思全在水莲身上,哪还管什么道观不道观的,只是站在水莲身后,一步也没有挪动。水莲拉拉林羽的衣袖道:“客官,已来到平都山赫赫有名的道观了,为何你不像你伯父一般兴奋的冲上去呢?” 林羽看着水莲,痴痴的道:“我只想看你。” 我只想看你!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任谁都能轻易开口说出来。但是―― 同一句话,不同的人说出来,那感觉,偏偏就是天差地别! 水莲听到林羽这么一说,竟脸红心跳,耳朵根子红通通的。 要说这风尘小姐,什么样的人物角色没见过,哪个不是脱了裤子床上说着甜言蜜语的话,下了床穿上裤子便将说过的话置之脑后。 水莲这颗心早就被伤的千疮百孔,自认为已经看透这男人的花言巧语了。然而―― 今日听到林羽说的这五个字―― 我只想看你。 完全不像是一个油嘴滑舌之人从嘴里吐出的虚假话语,这话语里透着一种特别热情,一种让水莲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又为之跳动、为之兴奋的热情。 水莲娇羞了脸颊,半咬着那张美玉般的朱唇,那双楚楚动人的眼睛望向林羽,却在两人目光接触的一霎哪,有意躲闪到一边。 林羽被水莲娇羞的样子所吸引,呆呆的望着,哈喇子都快流了下来。 “山下的那位公子是否姓林?” 一个声音打断了林羽的发呆。 他回过神来,擦擦嘴角,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一个小道童在道观外的一节石阶上在叫他。 “是,正是。” “请施主上前,这里有一张字条,乃我师父命我交予林施主。” “哦,好的,我马上上去。” 说完,林羽转头看向水莲道:“我上去拿字条了。” 水莲娇羞的点了点头道:“好的。” 林羽飞快的跑向那小道童,“小师父,你师父有什么字条要交予我?” 那小道童道:“施主,便是这张字条。” 说罢,从衣袖里拿出一张黄纸,四四方方的折叠好,递与林羽后道:“施主,请看完这张纸条后,将他埋在你身后的干草堆中。”说罢指了指林羽身后的一小堆干草堆。 林羽回头看了看那干草堆,本还想再多问几句,这一转头,发现那小道童竟直直走回道观中了。 水莲走上前,来到林羽身旁问道:“那小师父找你所为何事?” 林羽道:“他说他师父有一张字条给我,还说看完后,将这字条埋在旁边的干草堆中。”说罢指了指那堆干草堆。 水莲道:“既然是这道观的师父交予你,想必是对你有利之事,何不按照那小师父说的去做,看完后,便将字条埋于那干草堆中。” 林羽点点头,迫不及待的打开那张黄纸,只见那张黄纸上用朱砂写了一句话―― 多食豆腐炖鱼头,有益! ------------ 第八章 :祸从口出 多食豆腐炖鱼头,有益! 这,是为何意? 林羽真个纳闷,他抬头看看水莲,却发现水莲看着字条若有所思。 “水莲姑娘,这黄纸上写的这句话,有何所指?” 豆腐,性味甘微寒,补脾益胃,清热润燥,解热毒。 鲢鱼头,性温,味甘。 二者同时炖汤,有健脑、健脾补气、温中暖胃、散热之功效。 “莫非……”水莲忽然抓起林羽的手腕,放上右手手指诊脉。 林羽被水莲这突如其来举动吓了一跳,但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约莫一小会,水莲放下了林羽的手腕,“气相并无大碍,但‘大周天’之上的‘小九天’却有异常。客官,小女子想问你,你小时是否有过脑部的旧疾?” 脑部旧疾? 林羽摸摸脑袋道:“没有,小时候我未曾有过疾病,脑部也未曾有过损伤。” 林羽说的是实话。 因为―― 笨蛋是不会生病的! 水莲听罢,沉思了一会,道:“客官,这张黄纸上所写言外之意,便是在说你脑部有所损伤,伤及了‘小九天’,断了与‘大周天’的气脉通路。” 小九天? 大周天? 这都是啥? “水莲姑娘,这‘大周天’与‘小九天’是为何意?” “这两个都是行医的术语。客官,小女子有一言相告,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客官见谅。” “水莲姑娘但说无妨。” 水莲一脸严肃的道:“客官,你脑部的‘小九天’有所损伤,导致‘小九天’气脉不足,显露亏损之象。这,或许是外伤所致,也有可能是先天顽疾所致,这确切的结论,小女子也无法确定,不如回到遗香酒楼,小女子愿为客官查明。” 林羽才不懂得那些个医象诊断,只要能与水莲姑娘在一起,如何检查,又有何妨! 林羽点点头道:“水莲姑娘一片苦心,在下多谢了,就听水莲姑娘的。” 水莲微微一笑,道:“客官,那小道童不是还嘱咐了,看完后要将纸条放入身后那一小堆干草之中么?” 林羽道:“对对,我差点忘了,多谢水莲姑娘提醒。”说罢,将纸揉成了一团,转身蹲下,将干草堆稍稍扒拉开,将那纸团放入其中。 “水莲姑娘,你看,这干草之中,还有三张字条。” 那水莲听道林羽在叫她,便来到林羽身旁,蹲下查看。 果不其然,那一小堆干草之中,确有三张纸条,貌似都是从纸张上撕下来的。 林羽拿起那三张字条念道―― “本是池中物,何为惹尘埃;护木思于心,解行化长虹;长虫绕其身,攻毒绕其命。” 这是何意? 三句诗句,相互都无甚联系,而且三张字条也无法相互拼接。 林羽笑笑道:“不过是从书上扯下的纸张,被当做垃圾丢弃在这干草堆中。” 水莲也认为不过是被丢弃的废纸,起身说道:“客官,我们进那道观去寻你伯父和王大哥吧。” 林羽起身,道:“是了。” 正说间,忽见陈广元气冲冲的从道观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的王权也是气冲冲的。 水莲上前问道:“老先生,这是怎么了所为何事那么动怒。” 陈广元道:“我进到那道观里,正看见一小道童在扫地,我上去问道‘你师父何在?’那扫地小道童道‘师父昨夜梦见一条长虫全身冒火,向他扑面而来,师父醒来后有所惊吓,特吩咐今日任何来访者均不见面,如有疑问,问我便可。’我又问道‘小师父,请问你们道观可有那杀金兵无数的《七寸指》武功秘籍?’扫地道童道‘这都是外人之谣言,正所谓三人成虎,老先生竟听信此谣言,好生可笑。’我一听他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与他相争辩。” 王权在身后搭话道:“是呀,老先生所言正是,那扫地道童口无遮拦,我等正与他争辩,那道童急了,拿着扫把将我俩赶了出来,便赶还边说道‘这等鲁莽之人,浑身臭气,真是污了这清静之地。’我与老先生见他是个后生,不想与他再多争辩,这便出了道观。” 水莲听罢,做了一个礼,愧疚道:“两位,这都是我的不是,今日本想带各位出来看看这风景,却不想让两位受气了。” 陈广元听得水莲这么,摆摆手,“水莲姑娘,这与你无关,要怪就怪那老道,做个梦都能吓个半死,看来这道观迟早都要断了香火的。”说罢一招手,“我等下山去吧。” 在下山途中,水莲一直跟在陈广元的身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陈广元是个细致的人,早已看出水莲有话想说。 “侄儿,这下山之路甚是颠簸,我这老腰老腿不灵活,你与王兄先行下山准备马车,水莲姑娘搀扶我下山,随后便到。” 王权道:“老先生,不如我搀扶你下山,让水莲姑娘和林兄弟先下山准备。” 林羽连忙点点头道:“对呀,对呀。” 陈广元摆摆手道:“水莲姑娘女孩家家,腿脚不像你们这等壮汉一般敏捷,还是跟我这老头子一道慢慢下山,莫摔着了。” 水莲已听出陈广元是有意让王权与林羽离开。 “是呀,小女子腿脚也不是那么灵便,我就搀扶老先生一同下山。客官,你与王大哥一同先行下山准备。” 林羽听到水莲这么说,点点头,与王权一道先行下山去了。 林羽还是很听水莲说的话的。 等二人走远了,陈广元问道:“姑娘,他俩已走远,有话不妨直说。” 水莲点头道:“老先生聪慧,看出了水莲确实有难言之隐。老先生,水莲就斗胆问老先生一句。” 陈广元道:“但说无妨。” 水莲道:“老先生,林羽脑子不灵光,老先生可有看出?” 什么! 这小姑娘为何要这么问?! “我侄儿是有些许与常人不同之处。” “老先生,可曾想过,你侄儿之所以脑子不灵光,是有外在原因的?或者是说,是人为所致?” 什么! 这小姑娘何出此言?! 莫非…… “姑娘何出此言?” “小女子自小便被卖到那医馆当学徒,自是接触了不少医术。后医馆被拆,又被医馆的馆主卖给了江湖人称‘色活佛’的欧阳玄享,在那遗香楼里即当小姐,又当为酒楼的小姐们看病的郎中。刚刚我为您侄儿诊脉,发现‘小九天’之处有些许异常。但您侄儿说过,小时候从未生过病,也绝非出娘胎后的顽疾。小女子想到,这只有他人用器具或是其他物品所致,在您侄儿未曾发觉的情况下,伤到了脑部。” 这! 这名叫水莲的姑娘为何…… 为何说得这般准! 陈广元不经心头一惊! 林羽确实是被陆明在二十年前用银针封住了三个穴道。 但―― 这件事,除了陆明与陈广元二人知晓外,别无他人,更何况―― 更何况,当年陈广元还是在二十年前天蓬门发生了众门徒离开门派这件事之后,当天晚上偷溜回天蓬门,无意中才发现这件事的。 不然,这件事,就真的只有陆明一人知晓了。 然而―― 这事,却被一个外人猜得八九不离十。 这文弱的女子,看不出却有如此高超的医术! 不! 绝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晓这件事! 林羽脑子绝对不能灵光,这对陈广元与陆明而言,是绝对不被允许的事! 陈广元赶忙摆摆手道:“姑娘这是在开玩笑,我侄儿被什么人所伤我会不知道么?” 水莲连忙道:“老先生,小女子也只是猜测,不如回到遗香楼后,为您侄儿诊断一下,便可知。” 不! 绝对不能让你诊断! 林羽脑子越笨越好! 越笨,就越有利用的价值! “水莲姑娘,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只是我这侄儿有没有事,我这当伯父的自然是知晓的,水莲姑娘就不必操心了。” “老先生,只是为您侄儿把把脉,诊断一下,并无甚其他要求,您侄儿刚刚已应许我为他诊断了。老先生,为了您的侄儿,您就让我为他诊断一下吧。” 说罢,水莲跪在了陈广元面前。 水莲为了林羽,竟跪了下来! 陈广元自知是拗不过水莲的脾气, 但―― 他眼珠一转,沉思了一会, 有想法了! “姑娘有心,既然你都下跪求我这老家伙了,我也就……答应你,你起身吧。” 答应了! 陈广元答应了要求! 水莲听到陈广元答应了自己的要求,起身道谢:“谢谢老先生!” 陈广元摆摆手道:“姑娘不必客气。哦,对了,姑娘你刚刚说过酒楼是‘色活佛’欧阳玄享开办的?我听得民间有这样的传言,那欧阳玄享是个大色魔,专门收集长得有姿色的女子供他玩乐,不知姑娘你……有否被他所欺负?” 水莲摇摇头道:“传言其实并不属实,这欧阳玄享虽说确实贪图美色,却从不强迫我们与他行那男女之事。我等虽说是在那风尘之地,但这乱世之下已没有我可待下去的地方了,有那‘色活佛’肯收留,已算是万幸了。每天都有饭吃,有衣穿,有地方住,这已足够了。” 确实,宋、金交战,前线吃惊,天下之乱,百姓流离失所。 对一女孩家家而言,不能嫁入大户当贵妇人衣食无忧,也要当一个种田织布的平头百姓,最差最差―― 便是被“色活佛”收留。 虽说是在风尘场所苟且偷生,但―― 有衣有食,胭脂水粉、绫罗绸缎一样不缺,还能有地方住。 况且,“色活佛”还是一个特别之人,在这江湖上,谁也别想欺负“色活佛”的人。 对于水莲来说,现在确实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陈广元摸摸胡子道:“那姑娘有否想过赎身出户么?” 水莲道:“那出户费用太高,我是给不起的。” 陈广元问道:“要几多银两?” 水莲道:“要银元三百两。” 陈广元从穿着的衣服里拿出了一张银票,道:“这五百两的银票够否?” 什么! 五百两! 这数目是水莲这辈子都不敢想象到的! 她有些惊慌失措的问道:“老先生……这……这……” 陈广元哈哈一笑道:“姑娘精通医术,待在那酒楼当小姐实在是委屈了姑娘。我知你与我那侄儿情投意合,我便成全你俩,将你赎身出户,日后便做我们林家的人,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林家的人! 做林家的人! 水莲这脸立刻羞红了,她低着头,害羞的道:“多……多谢老先生成全。只是,老先生破费,小女子实在过意不去。” 陈广元摆摆手道:“我本是个生意人,五百两不过是小数目,日后你嫁给了我侄儿,我的生意还需要水莲姑娘帮忙照看。” 生意人! 陈广元居然是个生意人! 这是怎么回事? 陈广元确实是个生意人,在得到乌蓬马车的那一刻,他便是一个有钱的“生意人”。 只不过―― 跟他谈生意的客户,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说再多,结果也是一样的! 水莲听得陈广元这么一说,更不好意思了,头低的更低了。 陈广元又哈哈笑道:“水莲姑娘不必害羞,只是不知道你们酒楼老板现在何处,要怎么帮你赎身?” 水莲抬头道:“老板出外办事,黄昏之时才会回来,如要赎身,只需向掌柜的说一声便可。想来这酒楼还是很自在的,只要能有钱赎身,便不会管那么多的,那‘色活佛’总会有办法找到女子来他的酒楼。” 陈广元笑笑道:“好好,但是,水莲姑娘,我帮你赎身出户这事现在还不可告知我侄儿,我只希望到后面给他一个惊喜。等回去后,你先支开我侄儿,等我为你办好事宜,再与他相见。” 水莲点点头。 很好! 陈广元心里很满意这个结果,非常有利! “水莲姑娘,那我们下山与他们会和吧。” 话说当日,林羽一行四人坐着乌蓬马车回到遗香酒楼,已过了晌午,水莲借故说自己一路疲惫,要先去小憩片刻,故意支开林羽。而陈广元也有意的支开林羽和王权,让他俩到街上去购买干粮以备用,而他自己找来掌柜的,为水莲办妥了赎身出户的事宜。 这一刻,水莲已不再是这遗香楼的小姐了。 她已脱离风尘,要过那普通百姓的生活了。 而陈广元办妥事情之后便出了酒楼,这时,一切相安无事,暂且不提。 约莫黄昏将至,遗香楼门口的行客渐渐多了起来,小二忙前忙后,这酒楼好不热闹。 忽的,遗香楼门前走来七个大汉,手上都拿着拳头一般粗的木棍,二话不说,便将遗香楼门前的行客用木棍打跑。这行客不明就里的被木棍打倒在地,喊的喊,叫的叫,跑的跑,这酒楼门口是一片混乱。 店里的小二听得外面吵杂,便出门查看是怎么一回事,刚来到门口,就撞到了其中一个拿着木棍的大汉,那大汉见到有人撞他,便一把抓住那撞到他的店小二的腰间,高高举起,走进了遗香酒楼的大堂里,后面其他的大汉也纷纷跟了进来。 这大堂里,还有不少真在喝酒吃饭的食客,见到一个大汉举这个店小二往大堂里走,个个都吓了一跳。那大汉瞧了一眼大堂的情况,一把就把手上举着的那个店小二砸向了柜台。那柜台的掌柜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的愣住了,被那壮汉扔来的店小二砸到,一同摔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那砸人的壮汉大声吼道:“把你们酒楼的水莲给我交出来,这臭婊子不要脸的。”说罢一挥手,同身后那几个壮汉一挥手中的木棍,砸向大堂那些食客,桌子上的碗碟乒乒乓乓被砸个粉碎,大堂的食客们纷纷跑走,都不愿惹事上身。 那些个大汉们正挥着木棍东砸西砸,忽见酒楼大门一个人影一闪而出,只见这身影在靠近门口的三个大汉的肩膀上踩了一脚,那三个大汉立刻跪倒在地这一踩,好似有千斤的巨石压在肩膀上,疼的站不起来。为首的那个大汉回过头,却未料到,面门被那人一脚重重的踢中,直直飞到身后的楼梯上。那楼梯的扶手,被那大汉撞得个稀烂。其余几个大汉见此情况,纷纷停手,盯着那人。 那人坐在一张凳子上,盯着其余几个大汉道:“德重酒楼的几位,想我欧阳玄享没有得罪到你们吧。” 原来这飞身进来将壮汉打倒的,便是“色活佛”欧阳玄享!其余几个大汉见到欧阳玄享,个个都不说话了,也不砸东西了,只是面面相觑。 欧阳玄享伸个懒腰到:“德重酒楼的几位,你们砸坏了我酒楼的东西,看来不服清帐,你们是回不去了。” “谁说回不去的?”这时,从门外围观的人群中,冒出了一个声音,一个身影从围观的人群头顶一飞而过,直直停在欧阳玄享的前面不远处,也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悠悠道:“欧阳老板,你酒楼小姐那么多,把一个小姐交出来,不算吃亏吧。” 欧阳玄享听到那人这么一说,当即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一张破了一半的盘子,朝着眼前说话的那个人用力一飞,那人向旁边一躲,那半张盘子径直飞到了那人身后的门柱上,完完全全插了进去。 门口看热闹的人无不惊叹称奇。 欧阳玄享怒声道:“徐杰,你不要太嚣张了,小心我打的你满地找牙。” 原来那人名叫徐杰,乃丰都德重酒楼的老板。 徐杰悠悠道:“欧阳老板,现在嚣张的不知是谁呢。” 欧阳玄享一怒,起身将坐在身子下的凳子用脚一勾,直接甩向徐杰,徐杰立刻起身跳起,右脚一挥,便将甩来的凳子踢得粉碎,忽见面门有一股强劲的风迎面而来便向后一仰,躲过了欧阳玄享的一脚。 欧阳玄享趁势将踢去的脚向下一压,徐杰立刻向右边一翻身,这一脚欧阳玄享压了个空,直直踩到地上,这地上立刻有一个被踩裂的脚印。 徐杰起身立刻右手抱拳一挥,重重砸在了欧阳玄享胸前,欧阳玄享立刻举起右拳挡在了胸前,将徐杰打来的一拳挡了下来。 欧阳玄享又是抬起右脚向徐杰面门踢去,徐杰一侧身闪到一边,抡起双拳,如二月的雨点般向欧阳玄享砸去。 那几个站在一旁的大汉议论纷纷,有一人说道:“这老板的‘铁壁拳’好生了得,能攻亦能守,不愧为外功达到‘六重天’的人。” 原来,这徐杰与欧阳玄享都是修炼外功之人,徐杰已达到“六重天”境界,而欧阳玄享只有“五重天”的境界。 外功,同内功一样,有阶段之分。 划分为“九重天”,上三层乃马步根基、四平八稳、力拔山兮之辈;中三层乃砸石留印、挥脚断铁,挥拳成风之辈;上三层乃隔山打牛、金钟铁罩、残影百拳之辈。 虽说欧阳玄享与徐杰在外功上差了一个层次,但毕竟这与内功有所不同,外功更讲究自身的筋、骨、皮。只要这外功的基础打好了,加上自身每天的锻炼,将自己的气劲练得足够大,可以依靠蛮劲来弥补一些修炼上的不足。 欧阳玄享见徐杰正快速的挥拳向自己砸来,不与之正面对抗,一低身子,左脚一记“扫堂腿”,攻其徐杰下盘,徐杰立刻停止挥拳,身子向右侧一个侧翻,跳到一张桌子上,站在上面,盯着欧阳玄享。 ------------ 第九章 :血光之灾 欧阳玄享一声怒吼,将身旁一张倒下的椅子一脚踢向徐杰,徐杰不躲不闪,腰部一沉,两脚站稳,右手握拳,向前用力一打,将欧阳玄享踢来的椅子一下打烂。 欧阳玄享使出一记扫堂腿将徐杰站着的桌子其中两条腿踢烂,桌子重心不稳,向一边倒去。徐杰借势一个侧翻再加一个后翻,一下跳到了大门,拍拍衣服,悠悠的对欧阳玄享道:“欧阳老板,我知你的脾气,只要是你的人,无论男女,谁欺负了他们你就帮谁出头,不死不休。但有一件事你得明白,这水莲已经不是你酒楼的人了,你不会破坏了你的规矩吧。” 原来这“色活佛”欧阳玄享有一个规矩:只要是他欧阳玄享的人,上到财主老爷,下到街边乞丐,若是谁被别人欺负了,他欧阳玄享一定会帮谁出头,直到将对方置于死地方才罢休。但由于他欧阳玄享生性好色,喜爱玩女人,江湖上便送了他一个“色活佛”的称号。 只是这“色活佛”还有一个规矩,若不是他的人了,就算被人大卸八块了,欧阳玄享也不会看一眼,这便是“色活佛”欧阳玄享的规矩。那水莲已被陈广元赎身出户了,就已不是欧阳玄享的人了,便是当场被人带走,欧阳玄享自然也不会多问。 欧阳玄享听得徐杰这么一说,心生奇怪道:“徐杰,你为何这么说,水莲何时不是我酒楼的人了?” 徐杰找了张凳子,坐下,悠悠道:“色鬼,你酒楼的人你都不清楚么?还要叫我这个外人来告知你?你们酒楼的水莲今日便已赎身出户,不再是你的人了!” 欧阳玄享听到徐杰这么一说,快步走向柜台,用力一拍台面,大声质问道:“掌柜的,今日水莲是否已赎身出户?” 那掌柜的倒在地上正痛得呻吟这,忽听见欧阳玄享一声质问,连忙爬起来说道:“回老板的话,今日水莲确实已赎身出户了。” 欧阳玄享又问道:“现在水莲在何处?” 掌柜答道:“水莲姑娘今早出过门,约莫晌午过后方才回到酒楼休息,之后便没有再见到她了,来出钱帮她赎身的是一个老者。” 欧阳玄享听得此话,立刻一挥手对掌柜的说道:“马上把水莲找出来,交给德重酒楼的人。” “是是是,老板。”掌柜的回答道,立马转身一歪一歪的跑到后院去了。 徐杰听得欧阳玄享要将水莲交出,坐在椅子上哈哈笑道:“欧阳老板好霸气,说一不二,从不坏规矩,在下佩服,佩服。” 欧阳玄享一举手,道:“徐杰,这水莲既不是我的人了,我是不会多管的,只不过你的手下把我店给砸得稀巴烂,这事,我一定会找你算账的!”徐杰一摆手,道:“欧阳老板,等我将水莲这臭婊子带回去好好修理一顿之后,我立刻回来跟欧阳老板陪个不是的。虽然我们两家酒楼是有不少恩怨,但生意总归是要做的,我可不想因为这事,坏了我们两家酒楼之间的和气嘛。” 欧阳玄享愤愤道:“坏了和气?你的手下一来便动手砸了我酒楼的东西,这叫什么回事?” 徐杰起身道:“不知是哪位动手砸了欧阳老板的店?” 欧阳玄享指着被打倒在地的几个大汉道:“便是他们几个。” 徐杰走到其中一个大汉身边,道:“既然是我的小弟不懂欧阳老板的规矩,那么……” 说时迟,那时快,徐杰右手立刻抓住那倒在地上的大汉的左手手臂,用脚踩在大汉身上,用力一扯,竟硬生生将大大汉的左手手臂扯了下来。那大汉疼的在地上直叫唤,其他几个手下看到这情景,个个吓得张口结舌,两脚不停地哆嗦。而门口看热闹的百姓见到这情景,个个吓得魂飞魄散,作鸟兽散了。 徐杰右手拿着那条血淋淋的手臂,一下抛到欧阳玄享面前,道:“欧阳老板,这条手臂不知能否作为谢罪礼呢?” 欧阳玄享看着那条血淋淋的手臂,道:“徐老板有心了,看来徐老板也是个懂规矩的人。” 徐杰笑笑道:“好说好说。” 正在这时,掌柜的一歪一歪的从通道跑了出来,大惊失色的道:“老板,那……那……水莲姑娘不见了,她房中留有一张字条。”说罢,将字条递给欧阳玄享,欧阳玄享接过字条一看,上面写道—— “徐杰狗人,若要寻我,五街之外树林木屋中,老娘的汉子定会收拾你”。 落款为水莲。 欧阳玄享看罢,哈哈一笑,将字条叠起,手腕用力一甩,将那张叠好的纸条直直飞向徐杰。徐杰伸手一接字条,打开来看。看罢,不由怒火冲冠,破口大骂道:“这臭婊子,真是不知死活!” 欧阳玄享问道:“这水莲为何会招惹到徐老板的?” 徐杰愤愤道:“今日晌午,来了一个老者,自称是什么大户商人,说要将我这酒楼买下来,我自当是疯人说痴话,不理会。没想到那老者继续说道什么名门望族,说道他家少爷林羽要将这酒楼买下来,送给水莲姑娘做见面礼,还说水莲早就看不惯我们德重酒楼的人,要把我们也买下来,当他的家丁使唤。” 欧阳玄享哈哈笑道:“当真如此?” 徐杰又道:“这事还没完,那老者还说他们家林羽少爷对水莲一见钟情,水莲姑娘讨厌谁,他便要教训谁。等水莲赎身出户后,便要找我们德重酒楼的麻烦了。我那帮小弟心里愤愤不平,自行来遗香酒楼找那水莲,才发生了这些事情。” 欧阳玄享哈哈笑道:“这水莲也算时来运转了,徐老板,你还不去寻那水莲,看看她那汉子有什么能耐。” 徐杰抱拳道:“说的是,欧阳老板,我等告辞了。” 说罢,一招手,转身出了酒楼大门,他的手下,各自搀扶着伤员,也出了酒楼大门。 在路上行了一会,徐杰转身对那位被他扯下一条手臂的大汉说道:“今日我若不废你一条手臂,你们可能今日都不能活着回来。那‘色活佛’虽说功力修为比我低,但若他发起狠来,使出那招‘秋风扫落叶’,怕是我未必能跟他打个平手。‘色活佛’说一不二,若是他还不知水莲已不是他的人,你们这么冒然去寻仇,必死无疑!” 那几个大汉听得徐杰这么一说,心中确实有些后怕,额头上都冒起了冷汗,低着头道:“谢……谢老板救命之恩。” 徐杰一摆手,道:“现在不是谢我的时候,要赶快把水莲那个臭婊子找到。” 一个大汉道:“老板,我立刻回酒楼召集十几个兄弟,去找那臭婊子。” 徐杰点头道:“行,那臭婊子在五街外树林的木屋中,看来那里是水莲那臭婊子跟汉子幽会的地方了,你召集兄弟去到那里,把那一对狗男女带回来。我还要在酒楼给兄弟疗伤,不过去了,只是一对狗男女,你们足以搞定!” 那大汉一抱拳道:“是,老板。”说完,立刻飞快的跑回客栈。 另一边,林羽与王权刚刚买完干粮,便在一家茶馆中坐着休息吃茶。忽听得隔壁桌的几人在议论着,一个老者道:“你们听到没有?听说关外的那几个官兵,不知被什么妖魔鬼怪给弄得,全身化为一滩血水了。”另一个老者道:“听说那几个官兵是变成了肉球,被鬼怪给咬碎了。”一少年道:“我听说,是被摄魂鬼给夺取了魂魄,吸了人精,变成一张张人皮了。”另一少年道:“听说卢府的家丁出外以后,也没有再回来过,会不会也被那摄魂怪给……”那四人听得于此,个个心生恐惧,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一旁的王权听罢,笑笑对林羽小声说道:“‘三人成虎’,确实可怕呀,你伯父要被这谣言传的成为妖魔鬼怪了。”林羽听到王权这么一说,“噗”一下笑出来。 刚想开口说话,忽听得背后有人在叫他,林羽回头望去,乃是陈广元火急火燎的向他跑来,边跑边叫他。 陈广元跑到林羽身边,坐凳子上喘着粗气。林羽问道:“伯父,你怎知我俩在此休息?” 陈广元喘了口气道:“我也是机缘巧合下才碰到你们的,林羽,大事不好了,摊上大事了。” 林羽疑惑道:“伯父,摊上什么大事了?” 陈广元道:“你可知那遗香酒楼的老板是何人?” 林羽摇头道:“不知。” 陈广元道:“那老板便是‘色活佛’欧阳玄享啊!” 王权听到这名字,惊讶道:“什么!那‘五亩地追死人’的欧阳玄享就是那酒楼的老板?!” 林羽疑惑的问到:“什么叫‘五亩地追死人’?” 王权道:“那欧阳玄享是个怪人,若是惹到了他的人,便是追你五亩地,也要把你弄死的。” 陈广元接着道:“确实如此,那欧阳玄享知道你跟那水莲姑娘关系甚好,今早又一同与水莲姑娘出外郊游,心中醋意涌起,便骂了水莲姑娘。水莲姑娘一时委屈跑了出去,不想,却被路上的一伙无赖捉了去,听说被关在五街外树林的木屋中。” 林羽听得水莲被捉住关在木屋中,不由怒从心生,大喊道:“我要去救她。”,说罢,撒开脚劲往外跑去。 王权也是心中焦急,道:“这一伙无赖看似活得不耐烦了,竟捉了‘色活佛’的人。” 陈广元焦急道:“那伙无赖我倒不关心,只怕我那侄儿跑去救人,却又不懂武功,只怕被那伙无赖所杀呀!” 王权急忙道:“赶紧追去。”说罢,两人快步朝着林羽离去的方向跑去。 这边,德重酒楼的十二个大汉手拿火把、麻绳,来到那五街外树林的木屋前。为首的大汉手握一柄大砍刀,对身后人说道:“老王、老郭、老五、老六你们四个在门口守着,我们其余的人进去。”说罢,带着八个大汉进到了木屋里。木屋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那大汉叫道:“火把。” 身后一个高个子将火把递上,大汉拿着火把在前面晃动,发现这间木屋是废弃的伐木屋,地上立有几根木桩用来挂东西用的,四周放有不少的干草,四壁都没有开窗口。 那大汉将火把向下挪去,发现地上躺着一个穿白衣裳的女子。大汉走过去,将火把凑近一瞧—— 正是水莲! 那大汉见到她,气不打一处来,左手将拿着的大刀往地上一插,然后一巴掌用力的朝水莲的脸上扇去。水莲被这一巴掌打醒,脸上火辣辣的生疼。 大汉抓着水莲的衣领,怒吼道:“臭婊子,今天老子便把你扒层皮,看你还敢不敢那么嚣张!” 水莲躺在地上,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那些大汉,疑惑的问到:“你们是谁,我这是在哪?”那大汉一把将水莲砸到地上,对着水莲的脸上连连扇去几个巴掌,边扇边怒吼:“丑婊子,还装蒜,老子要你命!” 水莲被扇得晕头转向,脸上一道道红红的手印,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哭泣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打我?”那大汉又是一把抓住水莲的衣领,怒吼道:“你不是看不惯我们么?不是要让我们当你的家丁使唤么?你那汉子呢?人呢!” 水莲一边抽泣,一边说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大汉将脸凑到水莲面前恶狠狠地说道:“你不用装了,等我们把你和你的汉子抓回去,让老板好好的折磨你俩!” 水莲挣扎着,想用手推开那大汉,胡乱的抓着前面,不小心抓到了那大汉的脸上,脸立刻出现了一道血痕,大汉大吼一声,一把将水莲举起,然后重重的扔到地上。水莲被这么一扔,后背砸在地上,疼得她直呻吟,胸前的衣服被那大汉扔到地面时扯开了,胸前那一对雪白的双峰直挺挺的展露在那些大汉的面前。 屋里所有的大汉都看到了这一对雪白的双峰,个个吞咽着口水,直愣愣的看着,身子之下也起了变化。 身后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大汉走上前对为首的大汉说道:“大哥,这婊子在遗香楼是当小姐的,如今给我们撞到这个机会,不如……” 话还没说完,这刀疤脸的大汉便淫笑了起来,用手擦着嘴边的口水。 为首的那个大汉眼珠一转,点头道:“就是,既然是当小姐的,不如先来伺候我们几个兄弟,再带回去给老板发落。兄弟们,把这婊子的衣服给扒了,再绑在这柱子上,大伙开开荤!” “好嘞!” 身后那几个大汉一听这话,个个都兴奋起来,跑上前将水莲身上的衣物扒开了,然后又将水莲双手用麻绳绑到了木桩上。 “不要!” “不要!!!!!!” 水莲一边挣扎,一边大喊。 为首的那个大汉用火把凑近到水莲面前,恶狠狠地说道:“臭婊子,天生就是给男人玩弄的货,现在还给老子装什么。等兄弟们把你弄的‘飞仙九天’的时候,看你还要不要!哼!” 水莲苦苦哀求,却得不到任何结果。 她想挣扎,但,双手的手腕都被麻绳紧紧的绑着。 越挣扎,两个手腕就越疼痛。 在这些大汉的摧残下,水莲已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疼痛让她双眼满是泪水。 喉咙里冒出沙哑且疼苦的嘶吼,一双双粗糙的手在贪婪的摸着她全身洁白的皮肤。 水莲现在已达到了绝望的边缘,脑海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他,便是林羽。 水莲多希望现在林羽就把她带出来,一起奔跑,一起流浪,去到那无人烟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种种田,织织布,一起到老。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 在水莲眼前的,只有这些饥渴的野兽。 一个个蓄势待发,无时无刻不在准备着要把水莲给“吃了”! 水莲现在能做的,只有嘶吼—— 也只有嘶吼,是水莲现在唯一能发出的声音。 但眼前这些野兽,听到了水莲的嘶吼,兽性却更加狂了! 他们要发泄! 要将身体的欲望发泄出来! 站在木屋外的那四个看守的大汉听着木屋里发出的声音,都呆住了,满脑子都在幻想这屋子里发生的事情,以至于身后来人了都没有发觉。 那来者正是林羽。 林羽在木屋外也听到了里面的叫喊声。 “快把水莲交出来!” 屋外那四个看守忽的被惊醒回过神来,拿着刀指着林羽问道:“你小子是谁?” 林羽道:“我叫林羽,快把水莲还给我!” 林羽! 屋外那几个听到“林羽”名字,大喊道:“大哥,那个叫‘林羽’的小子来了!” 屋里,为首的大汉听到屋外的喊声,提起裤子,抓着水莲的头发,恶狠狠地说道:“臭婊子,你那汉子来了,就在屋外。兄弟们,对这臭婊子多使把劲,让她屋外的汉子听听这浪叫有多响亮!” “好嘞!” 屋里其余的大汉异口同声的回答道,继续对着水莲进行折磨,水莲痛苦的叫喊着。 那叫喊声更大了! 为首的大汉打开了木门,看见林羽早已被屋外那四个看守打趴在地,脸朝地的跪着,手捂着肚子。 那大汉走过去,一把将刀插在林羽脑袋旁,一脚用力地踩在林羽头上,嚣张的哈哈大笑道:“臭小子,让你得意嚣张,现在你也不过是被我踩在脚底下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位大汉,能否把你的脚挪开呢?” 谁?! 一阵说话声从林羽身后的树林里传了出来。屋外的五人立马警惕起来,举起手上的刀指着树林喝道:“什么人,给我出来!” 只听得“忽”的一声,一颗栗子般大小的石子从树林里飞了出来,一下就打在林羽的脖子上。 这一击力道奇大无比,打得林羽身子一麻,立刻昏了过去。 就在同时,又从树林里飞出几个栗子般大小的石子,朝着屋外那五个人的手腕上飞去,击中那五人的手腕。 那五人只觉手腕一麻,刀不自觉的掉落在地上。 为首的大汉一声怒吼:“兄弟们,都出来!有情况!” 屋内那几个大汉玩弄的正欢,忽听到屋外的交换,连忙穿上裤子,拿着火把、大刀冲出木屋。 只见木屋外站着一个老头, 那老头不是别人,正是陈广元! 为首的大汉吼道:“就是你这老家伙,今日来我酒楼,大放厥词,今日我兄弟众多,定将你碎尸万段!” 陈广元不慌不忙,走到晕倒的林羽旁边,一把拔出插在旁边的大刀, “今日你们十二个大汉,却只能有一个活着。” 什么!!!!!!! 那十二个大汉听到这话,先是一怔,然后放声大笑。 为首的大汉道:“老东西,你岁数大了,糊涂了吧!” 陈广元看着手里的大刀。 “谁糊涂,还不一定!” 话音刚落,只见一阵寒光从总人的眼前划过。 那寒光,犹如少女身上所穿的轻纱一般柔软。 又如腊月里一轮高高悬挂的月亮射下来的光线一般寒冷。 只消一会,那寒光便消失了,好似从来就不曾出现过一般。 为首的大汉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刚想弄明白那寒光到底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产生的错觉,却发现他已经不需要去弄明白了。 因为—— 他的头已经掉落在了地上。 一起掉落在地上的,还有其他十个大汉的脑袋。 却只有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大汉,还好好的站着。 他本想喊出声来,但他见到这情景,早就吓得裤裆一热,一股骚味从他站着的地方散发出来,什么也喊不出来了。 他身旁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他慢慢回头看去—— 那身影正是陈广元! “刚刚是谁杀了他们?” “是……是……你……这……老……” 刀疤脸的大汉全身都在颤抖。 “不,不是我,是那个少年杀的。那少年名叫林羽,记住了么?” “明……明白了!” “告诉我,是谁杀了他们?” “是……那……那少年……林羽……杀……杀的……” “很好,你回去禀告你的老板吧,千万别说错话,因为刚刚我在你身上下了一个盅毒,你若是说错话了,便会毒发,变成一滩血水而亡,知道了么?” “知道……知道了……” “好,你回去吧。” 那刀疤脸的大汉立刻撒开腿便跑,跌跌撞撞的跑进了树林里。 陈广元拿起掉在地上的火把,走进了木屋中,看见了被那些个大汉蹂躏折磨的水莲,赤身裸体的被绑在木桩上,下半身还有一些血迹。 水莲见到是陈广元进来了,又看见了倒在地上的林羽,立刻哭泣起来。 “老先生,千万别让你侄儿看见我这个样子!” “我不会让他看见你这个样子的,因为……” “因为你得死在这里!” 什么!死在这里?! 水莲听到这话,整个人都震惊了。 “……老先生……你……你……为何……” “因为你太聪明了!” 聪明? 为何太聪明了,反而要死? 莫非?! 莫非真的是这样! “果然,你侄儿果然是被人为的损伤了脑子,而你……你是知道的!就因为你不想被他本人知道,所以你要……你要……杀我灭口!” 不错,果然聪明! 陈广元点点头。 “你说对了!” “那为何你不直接给我个了断,还要弄出这么些个事情?” “为了不让人生疑,为了计划的顺利,也为了让他忘记你,永远不要见你!” 为了让林羽再也不想见水莲,陈广元可没少下一番苦功! 这件事,不但要林羽相信,更是要王权也相信。 欺天罔人,这就是骗人的最高手段! “这……这是为何?” “你已是个要死之人,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水莲听到这回答,只能叹了口气。 “既然我是个要死之人,还有一事,希望老先生能成全。” “说吧,我就发发善心,成全你的遗愿。” “小女子只希望能知道您侄儿的姓名,便别无他求。” 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广元笑了。 “你曾说过,风尘女子是不可记得曾经接待过的客人姓名。但,我已帮你赎身出户,你已不再是那风尘中人,我便告知你,我侄儿的姓名。我侄儿姓‘林’,树林之‘林’,单名一个‘羽’,羽毛之‘羽’。” “林羽,‘林暗绝其邻’,‘羽翮相辉映’,好名字。” 真有文采! 陈广元心里不得不佩服! “水莲姑娘厉害,我侄儿的姓名能联想到那大唐诗人刘得仁与崔邠的诗句,真是叫人惊叹!” 这句话是陈广元发自内心的感叹! “姑娘聪明过人,只可惜,这份聪明不合我心意呀。不然,合了我心意,说不定我还会收水莲姑娘为徒呢。” “那小女子多谢老先生的好意了。” 话音刚落,一道寒光向着水莲的脖子挥去,只消一眨眼的功夫,水莲便身首异处了。 呜呼哀哉! 这么聪慧过人的女子,出生便饱受着世间的折磨。待长大之后,又在那风尘场所苦苦求生。就连死亡,都要被一阵折磨,而后还身首异处,死无全尸! 这便是红颜薄命么? 这便是老天在嫉妒聪慧之人所给与的下场么? 可怜!可叹!可悲!可泣! 陈广元走出屋子,将手上的火把抛向屋内的干草堆,那堆干草一下便燃烧起来,火焰在木屋子中到处乱窜,陈广元又将地上那十一具死尸也抛进了那汹汹的大火中。 望着那间烧得通红的木屋,陈广元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远方,平都山的道观里。 一位老道长望着天空,掐指一算,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长虫绕其身,攻毒绕其命;本是池中物,何为惹尘埃;护木思于心,解行化长虹。都是命,都是命啊,这血光之灾还是化解不了。我窥探的天机,终究是发生了!今夜长虫生火,今后武林有危啊!” ------------ 第十章 :《金石勘物》 林羽从昏睡中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马车的乌篷之中,身边王权依然在昏睡。 跳下马车,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树林之中。 不远处,陈广元正盘腿坐在草地上闭目养神。 林羽刚想走过去,陈广元先发话了:“侄儿,身体可无恙否?” “师……不,伯父,水莲呢?水莲在哪?” 林羽睁开眼问的第一句话, 便是水莲。 陈广元睁开眼睛,起身走到林羽身边。 “侄儿,水莲姑娘不想再见到你了!” 什么! 不…… 不可能! 这不可能! 林羽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回答。 “为何?为何水莲姑娘不肯见我?!” 陈广元语重心长的说道:“侄儿,你可知你惹到了‘色活佛’欧阳玄享,那人斤斤计较,你碰了他的人,才使水莲姑娘被那德重酒楼的人抓到。加之你又不知天高地厚独自一人去寻人,被德重酒楼的人打伤,得罪了他们。你一下就得罪了两大势力。水莲姑娘被你连累,心已伤透,发誓,再也不想见到你。” 不会的! 不会的! 为什么会这样! 水莲! 林羽痛苦的捶打着地面, 他这是在惩罚自己―― 一切都的事情都是因为他,要不是他,水莲也不会被抓了! 他无法原谅自己,他要用疼痛,来弥补对水莲的亏欠。 但是―― 真正的情况又是如何? 他就算把自己两个拳头都捶烂, 又能如何? 他不过在做毫无意义的事。 他做的这一切,水莲是永远也不会知道的! “水莲姑娘已被欧阳玄享救出,受到了些许惊吓,已回到了遗香楼。那欧阳玄享本想将你杀死,但我解释到是那德重酒楼的人下的手,与你无关,你才逃过此劫呀。欧阳玄享已发话,不准你再踏进丰都城半步,水莲姑娘也是如此说道。” 水莲姑娘也是如此说道! 水莲姑娘也是―― 如!此!说!道! 这十个字, 像一把尖刀,深深的刺到林羽的心脏。 在滴血,在疼痛。 这感觉,或许死亡,都比这要来得仁慈! “水莲姑娘,都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 很好! 要的效果达到了! 林羽越痛苦,陈广元越高兴。 这就是最终的目的! 痛苦―― 悲哀―― 心死! 三部曲就差一步了! 就差一步了! 陈广元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侄儿,那水莲是酒楼的小姐,本就是‘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那一夜逍遥时说过的话,更不可当真。她既不想见你,就随她去吧,风尘女子,多是薄情寡义,说不定明日,她又躺在别的男人怀中甜言蜜语了。” 林羽擦擦眼泪,未曾有所回答。 陈广元拍拍林羽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侄儿,他日你到我那‘天心门’来,我门下女弟子个个貌美如花,不比那水莲差。只要你称心的,我便让你领回去,你意下如何?” 林羽依然没什么回答,却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好! 很好! 非常好! 目的达到了! 陈广元做了那么多事情,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这下,林羽,你已是绳头上的蚂蚱――蹦达不了了! 陈广元笑笑。 “好侄儿,果然聪慧,明白事情。你呀,别总想着那小姐,你结拜兄弟被德重酒楼的人偷袭,还昏睡在马车里!” 这就是感情牌。 你不是难过么? 你不是还惦记着她么? 你兄弟不要了么? 你当初发的誓,也不记得了么? 要兄弟还是要女人? 自己选! 林羽虽是个愣头青, 但男人之间的兄弟情义还是很浓烈的。 林羽是个有原则的人―― 男人,说话就要算话! 林羽立刻转身跑回马车,想着查看王权伤势如何。发现王权早已醒来,坐在马车上,用手摸着脑袋,嘴中碎碎念道:“这帮贼人,竟敢偷袭我。”见到林羽在面前,连忙下车问道:“兄弟,那水莲姑娘现在安好?” 林羽皱着眉头,愤愤道:“她嫌我碍事,不愿再见我了!” 王权很是疑惑―― 怎么才过一天,就成这样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 陈广元摆摆手,摇头叹道:“那女娃娃怪罪是我侄儿害她如此,已不愿再见我侄儿。唉,这女娃娃太薄情了,枉费我侄儿对她如此之好。如今,我们得罪了城中的势力,已无法在城里逗留了,我带上你俩,连夜赶出了城。” 王权拍拍林羽肩膀,安慰道:“林兄弟,既然这女娃娃如此薄情,你千万莫要再惦记着她了。” 林羽点点头,没说什么。 “侄儿,你带上水袋,去寻些水来。” 林羽点点头,拿上水袋,一句话不说,低着头就走向远处。 兄弟毕竟是兄弟,王权还是很担心林羽的心情。 “老先生,你侄儿不会还是想不开吧。” 想不开? 哼哼! 一切都在计划当中! 陈广元摸摸胡子,“他迟早会想开的,王兄,你我先休息片刻。” 说罢,与王权盘腿坐在草地上。 陈广元道:“王兄,昨夜我将你抬上马车之时,无意中看见你怀里有一本书籍,好似叫‘金石’什么的,只看到半边字,无法认清,不知能否借与老朽观看一二?” 王权哈哈一笑,从怀中把那本书籍拿出递与陈广元,道:“这不过是一本打铁技艺的书籍,记载了如何制作铁制品的,老先生感兴趣?” 陈广元接过书籍,看到书面上写了四个大字“金石勘物”。 对对对!就是这本书! 难怪“打铁村”这三个字如此熟悉, 原来,这部集冶炼与制造铁制品之技术精华的《金石勘物》,就是出自“打铁村”! 翻看阅读,不禁心头一喜。 原来这本《金石勘物》中记载的不仅仅是普通的铁制器具与兵器的锻造,书中更是记载了五把名剑湛卢、钜阙、胜邪、鱼肠、纯钧的锻造记载。 在书的最后一页记载有一段话,陈广元看到后更是喜出望外。 上书道――古之天外来石,通体乌黑,非刀枪所能坏。故置于干泥之上,使内功或外功为九层之人七八者,历经七七四十九日,终将石所破裂开来,与那干泥融为一体。此泥似铜非铜,通体乌黑,置于熔火之中铸得之剑乌黑。感叹于天外来物,似有灵光乍现,故唤名为天灵剑。 天灵剑! 对对对! 就是天灵剑! 没想到啊没想到, 江湖上闻名已久的《金石勘物》,居然记载了天灵剑的制作过程。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哈哈哈哈哈哈! 好! 好! 好! 陈广元赶忙问道:“王兄,你这本书籍是从何而来?” 王权道:“这书籍是我村所流传,只要是打铁艺人,皆人手一本。” 人手一本! 没想到这闻名已久的《金石勘物》竟是那王权村中妇孺皆知的东西。 陈广元抑制心中的激动,又问道:“这书中记载的天灵剑,是否就是辛弃疾所持的那把天灵剑?” 王权笑笑道:“正是,辛弃疾手中那把天灵剑正是书中所记载的。” 太好了! 真是碰到头运了! 这王权的利用价值,原来这么大! 看来,要多从他口中知道更多的信息。 陈广元道:“不知是何人有如此本领,能锻造出如此之神兵利器。” 王权得意地说道:“此人正是我们村的先祖欧治子,那岳飞将军生前所佩戴的湛卢剑,也正是欧治子所锻造。” 欧治子?! 铸剑大师――欧治子! 陈广元疑惑道:“这欧治子乃越国人,为何会成为你们村的先祖?” 王权道:“春秋战国时,欧治子寻那铸剑的材料来到那巴蜀之地,后在此传授铸剑技艺。欧治子还在那巴蜀之地收了一位义子,将毕生技艺都传授于他。这位义子便将这些技艺与当地的打铁技艺汇集成书,写下了这部《金石勘物》。之后在成都一村落住下,延续后代,传授村子里人打铁技艺,生生息息,便有了那‘打铁村’。所以说,欧治子也算是我们村的先祖了。” 陈广元兴奋地问道:“不知王兄是否能再打造一把天灵剑?” 再打造一把? 这怎么可能! 王权摆摆手,摇摇头。 “莫说这天灵剑,就是书中所记载的那五把名剑,全村人没有一家能再锻造出来。” “这是为何?” “唉,这打铁铸器,就好似那练武之人一般,没有好的根基,就算是旷世奇功摆在眼前,都只能望洋兴叹而已。” “何为‘根基’?” “这根基,便是材料与火候,二者缺一不可,必须相辅相成,融为一体,方能铸造那利器。如今这材料更是无从去寻,前几日我便是去番外寻那铸造用的材料,不想被马贼所抓,幸得二位相救。哎,这兵荒马乱的世道,大宋江山被瓜分,莫说这铸剑的材料了,就连吃的、穿的,都不好找呀。” 陈广元将书递还给王权,摸摸胡子,想了一会。 他明白,那天灵剑所需材料之奇特,铸造过程之复杂,过了几百年都没有出现第二把天灵剑。 确实,不可能轻易再铸造出第二把。 “王兄,不知你到那番外之地可否寻得那铸剑的材料?” 王权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打开布包,呈现出一个石块。 这石块约莫拳头大小,全身坑坑洼洼的,表面附有一层膜,好似蜡一般,光线下呈现七彩之色。 陈广元看着这东西,惊奇道:“王兄,这是何物?” 王权道:“这是番外之地特有的一种矿物,名曰‘鲁月石’,可使所铸之器锋利无比。” 陈广元疑惑问道:“这么一小点,如何铸造?” 王权将那矿物收回怀中,笑道:“老先生,这矿物并非是全部用来铸造的。只需将这矿物敲下些许,溶于水中,再淋在要铸造的铁器上,通过捶打之后,可使所造之器锋利无比,削铁如泥。” 陈广元拍手曾赞:“好,真乃神物。老朽有一事相求与王兄,不知可否?” 王权点点头道:“老先生但说无妨,王某一定答应。” 陈广元接着道:“我那侄儿,并无什么功夫,也不懂什么内功心法,只是这乱世之下,偷鸡摸狗、强抢明夺之事时时发生,我怕有一日他碰到什么歹人,无什么护身之器防身,遭到不测。想王兄乃打铁艺人,不知能否为我那侄儿打造一套兵器,以防身之用?” 王权一拍腿道:“这事我王某一定办到,莫说一套,就算要我打造十套兵器,我王某拼了这条命,也要办到。” 很好! 这人也上勾了! 陈广元又钓到了一条大鱼! “王兄真豪爽,我侄儿能与王兄结为兄弟,真是他十辈子修来的福气。” “老先生这么说,真是羞煞我了。那我们即刻快马加鞭,赶去成都的打铁村。” “好好好,只是我们不可再坐那乌蓬马车了。” “为何?” “那乌蓬马车乃大户人家方能坐得起,如今遥遥路远,指不定路上有什么歹人,我等如今只能徒步而行,这样,多少能不那么显眼。” “还是老先生想得周到,我们等林兄弟回来即刻出发。” 正说间,林羽便从树林中走回来了,将水袋递给陈广元,就坐到马车上发呆了。 陈广元起身,走到林羽身边,“侄儿,还不开心?” 林羽摇摇头,没说什么。 王权也起身走到林羽面前道:“林兄弟,莫要不开心了。我带你们叔侄二人到我村里,好好休息一下,再带你们到城里吃那成都有名的小吃,保证你高兴起来。” “是啊,侄儿,慢慢就会好起来的。如今我们要弃马步行了,你带好干粮水源准备一下,我们即刻出发。” 林羽点了点头, “是,伯父。” ------------ 第十一章 :黄毛丫头 经过几天的跋山涉水,林羽一行人总于来到有天府之称的成都。 入城后,来到一家驿站稍作歇息。 王权道:“二位,如今已到晌午,不如我做个东,请二位到城中最有名的‘天香酒楼’好好吃一顿,待酒足饭饱,再动身去往打铁村。” 陈广元点点头。 “既来之,便是客,王兄乃主,我等悉听尊便。” “好,请!” 王权动身带陈广元与林羽二人去往天香酒楼。 要说这天香酒楼,排场一点也不比丰都的遗香楼差。 天香酒楼有三层高,厅堂大门有三个,店门口的小二来来往往,不停的招呼进店吃饭的行客。 王权带着陈广元与林羽来到酒楼的二楼坐下。 店小二问道:“几位客官,要吃点什么?” “这里有豆腐炖鱼头么?” 林羽张口便问。 这林羽那日在平都山得到一张写着“多食豆腐炖鱼头,有益”的字条,现在还记着。 店小二道:“有有有,如今那鲢鱼刚好在丰收季节,客官,给你来一股。” 林羽连忙点点头。 豆腐炖鱼头? 陈广元感到疑惑。 “侄儿,你为何要吃那豆腐炖鱼头?” “有人跟我说的,要多吃。” 王权笑笑。 “既然林兄弟喜欢吃,就来一股,老先生,这豆腐炖鱼头可是成都有名的菜肴,可要多尝尝。” 陈广元点点头,“既然是名菜,那我可要好好尝尝。” 小二又道:“几位,还要点什么?” 王权道:“再来毛血旺,夫妻肺片,二姐兔丁,再来三碗抄手。” 店小二道:“好嘞,几位客官,稍等。”说罢,连忙跑下楼去。 陈广元问道:“王兄,这‘抄手’是什么美食?” 王权道:“这‘抄手’啊,就是北方地区所说的‘馄饨’,广东地区所说的‘云吞’。” 陈广元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云吞’呀。” “老先生,听你这么说,莫非你是广东地区人士?” “我生于广东地区,因为战乱,家里揭不开锅,五个兄弟姐妹和父母都饿死了。我为了混口饭吃才跑到外地,最后在浙江一带居住了下来。” “哎,这战乱何时才是个头呀。” “天下战乱,多是人心蛊惑,有人之处,战乱不休。” 王权点点头。 “老先生说的是,想那当初,若无秦侩之蛊惑,岳飞大将军也不会被害了,那大宋河山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般田地。” 陈广元却摇摇头。 “非也,这秦侩不过是背上了一个‘黑锅’罢了,这黑锅,却是宋高宗赵构给他背上的!” 王权惊讶了。 “老先生何以这么说?” “这靖康二帝当初若被接回,对谁的影响力最大?自然是岳飞将军,高宗赵构可不希望岳家军的威望在老百姓心里比他这皇帝还要大,自然是要铲除岳飞,灭了岳家军。所以,岳飞将军之死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只不过高宗赵构要借刀杀人,那秦侩自然是最好的人选。” 王权听完这些,心里暗暗自叹。 “老先生所言确实有道理呀,这些事,我从来未曾想过。” 陈广元摸摸胡子。 “这表面的事,未必就是真相。” 确实,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眼见未必实,耳听未必虚。 王权点点头,心里对陈广元肃然起敬。 “三位,菜来咯!” 一声吆喝,小二端着盘子将菜放到林羽三人的桌子上。 “各位,请慢用。”说罢,转身跑下了楼。 林羽望着这一桌子的菜口水早就流了下来,夹了一大把毛血旺就往嘴里送。 “这林兄弟看来是而坏了,这几天赶路竟是吃那些个干粮,肉都没碰一口。” 林羽只顾着吃,也没注意王权的说话,他打了一大碗的豆腐炖鱼头汤,大口的喝了起来。 喝完,兴奋地叫道:“师……不不……伯父,这汤太好喝了!” “大庭广总的,大呼小叫什么。” 王权则是笑笑,“后生嘛,不要拘束那么多,来来来,老先生,你也尝尝这豆腐炖鱼头,汤头鲜美呀!” 陈广元打了一碗汤,喝了一口。 那滋味,确实极其鲜美。 喝下去的感觉,就好似懵懂的少女初恋般,让人欲罢不能。 林羽一口气喝完碗里的汤,对陈广元问道:“伯……伯父,这鱼头,我能尝尝么?” 陈广元现在的注意力,全在手上那碗汤里,那有闲情顾得上其他。点点头,没怎么理会林羽,只管喝手里那碗汤。 王权笑笑,“林兄弟,拿去吃吧,吃不够再点一股。” 林羽听罢,立马拿起筷子将鱼头驾到自己碗里,大口的啃了起来。 鲜美的汤汁,从咬开的鱼头中流出,流进嘴里,顺着喉咙直下。 那滋味,无法言语。 若说当神仙是一件快乐的事,吃了这鱼头,神仙也不想当了! 林羽咬开鱼头,将里面能吃的一扫而净。 吃罢,满嘴都是汤汁和豆腐渣,林羽也不顾那么多了,用手抹了抹,又打了一碗汤,一饮而尽,兴奋的说―― “这豆腐炖鱼头太鲜美了,我以后要天天吃!” 正说间,忽听闻楼下一阵的吵杂声,如同有一头牛闯进了酒楼似的。 人潮涌动,叫喊不断,时不时传来几句―― “又是这小毛头!” “又来厨房偷东西吃!” “都连续来半个月了!” “溜上二楼了!” 那阵吵杂声慢慢的从一楼传到了二楼。 忽的,一个矮小的身影从楼梯窜进了二楼,背后跟着一群拿着扫帚、木棍、菜刀的人。 那矮小的身影东躲西藏,一会跳到食客的桌子上,一会又钻到桌子底下,那群拿着家伙的人左扑右扑,愣是次次扑了个空。 二楼的食客个个惊讶得不知所措, 这是个什么情况? 那矮小的身影竟一下窜到了陈广元身边,想钻到他们的桌子底下。 不料,陈广元用脚一钩,将那人绊倒了。 那人还想开溜,却不想被陈广元一把抓住,这么挣扎都挣脱不了。 陈广元可不会轻易让猎物从手里逃出来! 林羽他们三人这才看清楚这身影的样貌―― 上下身穿着一件灰色的麻布衣,头发盘了起来,个子大概四尺九,满脸都是锅炉灰。 林羽嘴里正吃着菜,看到被抓到的人,说道:“这人好像个毛头小子。” “呸!” 那人吐个舌头,做了个鬼脸。 “老娘像个女的才对!啊……呸呸呸,老娘就是个女的,哪里像毛头小子了!” “啊?!” 王权惊讶的叫了出来。 “晓晴,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看到了王权,伸出舌头,扮个鬼脸。 “嘻嘻,师父,好巧哦!” “王大哥,你认得?” 王权点点头。 “这是我徒弟,苏晓晴!” 那群拿着家伙的人跑到陈广元面前,道:“这位客官,多谢你帮忙抓到这小贼。” 说罢,其中一人用手上的木棍指着苏晓晴狠狠道:“看你今天往哪里跑,每次都来这酒楼偷东西吃!” “哼,谁叫你们酒楼的东西好吃嘛,我当然要天天来了。跟你们说,我可是你们酒楼的贵客哦!” 苏晓晴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依然在嚣张。 那群人听到苏晓晴这么回答,个个气得眼珠子都鼓了起来。 是谁听到这话,不生气,那就奇怪了。 苏晓晴甩着身子怒声说道:“师父,这是谁呀,老抓着我,抓得我痛死了。” 王权连忙道:“老先生,可否将我徒儿先放下?” 陈广元一松手,苏晓晴立刻跑到王权身后,对着陈广元做个鬼脸。 “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子,羞鼻子!” 哦? 竟然敢这么说! 目前为止,还没人敢在陈广元面前这么放肆。 苏晓晴是第一个。 但是―― 陈广元听到苏晓晴这么一说,不但没生气,反而“噗”的一下笑了出来。 王权起身抱拳道:“各位,这是我徒儿,今日多有冒犯,还请各位宽宏大量则个。” “今日才冒犯?!” 一个拿着菜刀的人吼道。 “这小毛贼次次来我们酒楼,半个月了,半个月了!” 是啊, 次次光顾人家酒楼,半个月了, 还真把这酒楼当粮仓了。 王权顿时为难了。 “这……既然我徒儿有错在先,我这当师父的就为各位赔不是了,我徒儿造成的损失,我愿赔偿。” 一个拿菜刀的人道:“好,既然愿意赔偿,不多不少,” 伸出手指比划起来。 “六两白银!” “什么!” 六两白银! 王权听到“六两白银”这句话,顿时傻了眼。 要知道,今日他做东请的这顿饭也不过二百文,没想到他徒弟半个月就吃了六两白银。 “你怎么搞的,都吃了什么东西,吃了六两白银!” 苏晓晴可怜巴巴的抬头看着王权。 “师父,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人家饿呀,呜呜呜呜呜呜……” 话没说完,竟低头用手掩面哭了起来。 女生就是女生, 天生就有优势, 让男人为之可怜的优势。 女生一哭, 可比这世上的绝世武功、旷世神兵杀伤力大多了! 王权是个男的, 怎么会不吃这一套呢! “这……这……” 王权也不好意思再责怪苏晓晴了。 但,他身上确也没有那么多钱,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既然是六两白银,” 陈广元站起身, “这里有十两白银,够了否?” 说罢,从怀里掏出十两白银。 十两白银! 整整十两白银! 要说,这世上,还有什么能跟女孩子伤心流泪杀伤力一样大? 那便是钱! 有钱便是“爹”! 有钱就是“爷”! 有钱,能让鬼推磨! 有钱,哑巴能唱戏、瞎子能睁眼、瘸子能起舞! 有钱,更能化解一切矛盾! 那群拿着家伙的人看到有钱,便不再多说什么了,个个点点头,收下白银转身下了楼。 王权感到很为难。 “老先生,这……这真是……” 一时之间,王权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陈广元摆摆手。 “不碍事,坐,坐下来,让你徒儿也坐下来,吃些东西。” 王权道谢,拉着苏晓晴坐到凳子上,道:“徒儿,还不快多谢这位老先生出手相救!” 苏晓晴却只看到满桌的菜肴,兴奋地叫道:“哇,好多好吃的!” 林羽呆呆的看着苏晓晴―― “咦,你没哭呀?!” 苏晓晴夹了一大把毛血旺送进口中,看着林羽―― “你才哭呢,你才哭呢,你春夏秋冬,一年四季都在哭!!!!!!!” ------------ 第十二章 :鬼马精灵 “放肆!” 王权当即一拍桌子。 “你怎可对师父的恩人如此无礼!” 苏晓晴眨眨眼睛看着王权。 “师父,你……你说什么?这毛小子和老头子是你的恩人?” “什么毛小子、老头子的乱叫。这少年名叫林羽,那位老先生名叫陈广元。这两位是我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师父,咋回事?” “你师父我出关外寻打铁的材料,不想被马贼所抓,幸得这两位出手相救。” “你叫陈广元?” 苏晓晴定定的看着陈广元问道。 “没错,小姑娘。” “……” “哦?怎么了?小姑娘?” “……” 苏晓晴转头看向林羽。 “师父,这小子什么来头?” “这位少年,与我忘年之交,结拜为兄弟。这两位都是你师父的座上客,你要像对师父一样,客气的对这两位恩人。” 苏晓晴摇摇头,鼓着一双眼睛,看着王权。 “师父,好像我从来没对你客气过哦!” 王权低头想了一会。 “确实也是……” 苏晓晴晃晃双臂,点点头。 “所以啦,师父,我也无需对这两位客气咯!” “这么说也有道理……不对,差点又被你带到沟里了!找打……” 说罢,王权举起手掌想要拍拍苏晓晴的脑袋,苏晓晴立刻把头缩下来,把手架在脑袋上,可怜巴巴的看着王权。 “师……师父,你要当着外人的面打你徒弟,你……你……好狠心啊!” 说完,趴在桌子上哭了出来。 糟了! 怎么又惹她哭了! 王权立刻把手放了下来,安慰道:”好……好啦,师父不会打你的,不哭了,哦……” 苏晓晴抬起头,又夹了一大把毛血旺送进嘴里,摇着脑袋―― “所以啦,师父,你不可以打我哦!” 林羽呆呆的看着苏晓晴。 “你又没哭呀?” 苏晓晴用手指刮刮脸,吐着舌头看着林羽。 “羞羞羞,大男人整天就知道哭哭哭,羞鼻子!羞羞脸!” “这……这……这……” 林羽被苏晓晴这么嘲笑,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女生,骂不得,说不得,打不得。 唯一能做的,只能哄着了。 “哈哈哈哈哈!” 陈广元笑了出来。 “小姑娘妙语生花,一语中的,真是聪慧的很,聪慧的很!老朽好生喜欢,王兄,你有这等活泼徒弟,乃是你的福气呀!” 王权连忙摆摆手。 “老先生莫嘲笑在下,这等顽劣徒弟何来之福?” 陈广元笑笑道:“小姑娘头脑反应灵敏,身手又如此了得,刚刚连那些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都不能制服她。这等好处,怎可不是福呢?” 看来,这三个大男人里,最懂女人心的,当属陈广元! 苏晓晴听到陈广元这么夸奖自己,得意的连连点头。 “对对对,还是老先生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玄妙之处,真是深得我心意呀。老先生,我很欣赏你哦!不如,你我也来个忘年交吧。” “哦?” 陈广元疑惑道:“忘年交?你我要结拜什么?” 苏晓晴摸摸下巴。 “嗯,夫妻?那是不可能的,你也不要想那么多。” 说罢,用手拍了拍陈广元的肩膀。 陈广元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点点头附和道:“嗯,对对对,这夫妻确实是结拜不了的。” 苏晓晴又摸摸下巴。 “嗯,兄弟?” 林羽连忙插话道:“对对对,结拜为兄弟,我跟王大哥就是……” “闭嘴!” 林羽话还没说完,苏晓晴伸出舌头,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女人说话的时候,男人千万不要插嘴。 不然,后果就是一顿臭骂! “呸呸呸,老娘是大姑娘,怎么能结拜为兄弟呢,要结拜只能结拜为姐妹。但老先生玉树凌风,英姿飒爽,怎能与我结拜为姐妹,这是羞了老先生,万万不可。毛小子,吃菜,不许说话!” 说罢,用筷子一挥,示意林羽低头吃菜。 林羽立刻乖乖低头夹菜送进嘴里,啥也不说了。 林羽就这一点做得最好―― 女生让你做什么,最好做什么。 自己反正也不吃亏。 陈广元摸摸胡子道:“嗯,小姑娘所言极是,这夫妻、兄弟、姐妹都不可,那还有啥呢?” 苏晓晴眼睛咕噜的转了一圈。 “嗯嗯嗯,那个,老先生,商量个事行么?” “行,小姑娘但说无妨。” 苏晓晴用筷子杵着自己的下巴,看着陈广元―― “这忘年交的事我先存在你那,等我想好了,再从你那取出来,可以吧?” 说完凑近脑袋,睁着大眼睛看着陈广元。 女生还有一个杀伤性武器,那就是―― 睁大眼睛! 没有哪个男生会不喜欢女生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吧! 况且,女生可不会随便睁着个大眼睛看着别人―― 并不是谁都有这个资格的! 偏偏陈广元有这个资格! 陈广元假装想了一会,有些为难的说道:“这……这种事也能存着?嗯……好吧,既然是小姑娘的要求,老朽就答应小姑娘了!” 苏晓晴听到陈广元的回答,高兴地拍拍手。 “好好好,老先生果然豪爽!哎呀,说那么多口都干了,喝碗汤先。” 拿碗起身去舀汤,却发现那一大股汤只剩下豆腐渣在里面了,转头看着王权问道:“师父,这是豆腐炖鱼头汤吧。” 王权点头道:“是呀。” 苏晓晴用勺子撩撩汤碗。 “鱼头呢?” 林羽用手指指着自己,一句话也不说,依然低头吃着菜。 苏晓晴叉着腰,看着林羽。 “你在做啥子?” 林羽抬起头,在嘴上用手指横摆着,又低头夹菜吃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不让我说话的!” 苏晓晴睁着大眼睛,看着林羽―― “我现在要你说话了!” “哦,那鱼头呀,是我吃的。” “什么!” 苏晓晴听到林羽的回答,眼珠子睁得更大了,叉着腰,一跺脚,生气道:“本姑娘最喜欢的鲢鱼头,竟被你……你……你……真是暴殄天物呀!” 说罢,跑到林羽身边,用手不停的摇林羽的肩膀。 林羽被摇得连连摆手投降。 女生,还有一点不能得罪―― 若女生爱吃什么,男生哪怕自己一样很爱吃,最好也得装出一副不喜爱的样子,把好东西都给女生。 一旁的王权是说也不得,打也不得,一个劲劝苏晓晴手下留情。 陈广元则劝王权道:“后生嘛,小打小闹很正常的,我等莫要打扰到他们俩了,来来来,尝尝这碗抄手。” 王权也只能点点头,吃着面前的抄手,啥也不说了。 林羽四人饱餐一顿后,在城中又逛了好一会,眼看夜幕将至,一行人在王权的带领下,来到了以打铁器而得名的“打铁村”。 几人入村之时,已是夜幕降临,各家各户都亮起了油灯,村里来往的人三三两两,大多都是赶回家歇息的。 林羽跟陈广元一路跟着王权东绕西弯,来到一处木屋前,这木屋外面围有一大圈木栅栏。 “这边是我的铁铺了,二位,这铁铺住的地方足够够大,请进。” 林羽与陈广元进到木屋里。 这里面确实足够宽敞,不但有大厅,还设有厨房,打铁房,与两间卧室。 在屋中的西南角还有一处过道,过道通往另一处屋子。 王权道:“西南处原是我一位友人与他妻子所住之处,但他们夫妻已离开此地甚久,那屋子便空出来了。二位不嫌弃的话,便住在那屋里歇息。那屋跟此屋结构一模一样,各有两个房间可供歇息。” 陈广元与林羽抱拳道:“多谢王兄款待。” 王权也一抱拳,“哪里,哪里,二位,今日便早些歇息。”又对苏晓晴道:“徒弟,不可打扰二位的歇息。” 苏晓晴点点脚尖。 “是――” 这一声回答故意拉的长长的。 陈广元笑笑,拉着林羽去到了西南边的那间屋子。 陈广元与林羽一人在一间卧室歇息,这卧室有一扇窗口对着外边,打开窗便能看到夜晚的星空。 林羽因为连日的奔波,一进卧室,倒头便睡。 而那陈广元却睡意全无,他打开窗子,望着窗外的景色,忽然说道:“探头出来吧,莫躲着。” 他这句话是说给谁听得? 莫非是空气不成? 非也。 就在这时,窗子上忽然探出个脑袋。 不是别人,正是苏晓晴。 苏晓晴看着陈广元,眨眨眼道:“老先生好厉害呀!” 陈广元坐在窗口对面的椅子上,摸摸胡子,“小姑娘,这么晚还不歇息?来找老朽,有何事?” 苏晓晴用手一撑,一个倒翻,稳稳地进到陈广元的房间,找了张凳子坐下,看着陈广元。 “我是来感谢老先生今日出手相救的!” “哦,这样……” 陈广元眯着眼睛。 “小姑娘不会只是为了道谢才翻窗进来的吧!” 苏晓晴上下晃动着双脚,歪着个头。 “老先生,你想必是个练武之人吧!” 嗯?! 这小女孩怎么会这么说?! “哦?小姑娘何出此言呀?” 苏晓晴继续晃动着双脚。 “今日,老先生抓我之时,我便无法挣脱,那手腕的劲道,绝不是一个普通老人所应该有的。依我所想,老先生必是一位练武之人吧。” 有意思! 又一个聪明之人! 又一个! 陈广元摸摸胡子。 “继续说下去。” 苏晓晴看着陈广元又问道:“老先生姓名,可是‘耳’‘东’‘陈’,广袤之‘广’,元气之‘元’?” 陈广元点头道:“正是!” 忽然,苏晓晴从椅子上站起,跪在陈广元面前,作揖道:“还望老先生能收我为徒!” 嗯? 怎么回事?! 收她为徒?! 陈广元立刻站起,扶起苏晓晴站起,让她坐下,而后,回到椅子上坐好。 “小姑娘为何要拜我为师?我有何德何能,能当小姑娘师父呢?” “老先生,如若我未猜错,您便是‘北斗九宸’之天心门的‘看门长老’――陈广元!” 有意思! 太有意思了! 接下去, 还会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呢! 陈广元摸摸胡子,笑笑。 “小姑娘,那同名同姓之人何其之多,为何我一定就是那天心门的‘看门长老’呢?” 苏晓晴看着陈广元。 “那天心门向来以暗器独步武林,‘入木三分针’更是一绝。练此暗器者,双手食指、中指、无名指指头前端部位必有一小处凹陷,那凹陷处便是放入‘入木三分针’的地方。凡是中了此针之人,必定全身僵硬,如同双脚生了根一般,约莫半个时辰,便会全身脱水干枯而死。中招之人,意识全无;中招之时,便已与死人无异。老先生,你双手食指、中指、无名指指头前端可是有一小处凹陷,这可不是巧合吧。” 厉害! 全说对了! 陈广元摸摸胡子,笑笑。 “继续说下去。” “练这首暗器之人,全靠手腕的力量,在极短的时间,将内力灌入手腕,靠着内劲与自身手腕的力道,将针甩出,对方极难察觉,极难躲避。老先生今日抓我之时,手腕的力道奇大,这才令我生疑。” 原来是这样! 难怪得知姓名之时便露出疑惑之样! 厉害! 厉害! “哈哈哈哈哈,小姑娘,为何你会懂得这些?” 陈广元没有否认苏晓晴说的话。 “这些是我爹告诉我的,我爹与我娘,以前便是住在这间屋子里的。” 你爹告诉你的? 这…… 陈广元疑惑道:“你爹是何人?” 苏晓晴道:“我爹,便是‘北斗九宸’之天柱门的首席大弟子――苏维峰!” “你爹是苏维峰!” 陈广元听到这个名字, 顿时惊讶起来。 苏维峰! 铁匠大师――苏维峰! 原来这苏维峰乃天柱门的首席大弟子,也是下一任“看门长老”的不二人选。 天柱门在武林之中素有“兵器库”之称,以打造兵器闻名于武林。只要天柱门的人想得出来的兵器,便能打造的出来。 而那苏维峰更是有一手高超绝伦的打造手艺,江湖上更是评价他为能够锻造出第二把“天灵剑”之高手。 然而,就在他风头正旺之时,苏维峰却销声匿迹,江湖上就没再有过他的消息。 有传言苏维峰看破俗世隐居了。 也有传言苏维峰远走关外。 更有传言说“北斗九宸”的人联合起来,将他杀害,只希望不要将“天灵剑”这内功天敌之兵器再打造出第二把来。 无论何种传言,都说明苏维峰已销声匿迹。 没想到,他却在这村落里度日,还有了个女儿。 陈广元站起身,急切问道:“你……你真是苏维峰之女?” 苏晓晴点点头,看着陈广元。 “你可知你爹现在何处?” 苏晓晴低着头。 “我爹与我娘都被天柱门的人杀害了。那些人发现了我爹和我娘,而我爹为了保护我和我师父,在我六岁那年,与我娘一起不辞而别,远离打铁村,天柱门的人才没有发现这里。” 杀害? 这不可能! 因为,陈广元是知道的! “你如何得知你爹与你娘已被杀害?” “如今整整过去十年,我爹与我娘一次也没有回来看望过我跟我师父,不是被害是什么!” 哦! 原来是这样认为的! 陈广元低头摸摸胡子道:“那么,你为何会想拜我为师?” 苏晓晴道:“为了报仇,为了向天柱门讨回一个公道,而且,老先生,你也是‘北斗九宸’的门人,自然对那天柱门有更细致的了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苏维峰真乃欧治子转世,一代名匠,却落得个如此下场,真是让人痛心疾首。但我不能让小姑娘你去冒这个险!” “为何?!” 苏晓晴连忙问道。 “哎,你只是个孩子,复仇这种事对你来说,太沉重了,而且老朽也并非是随意收弟子之人。” 不想收她为徒? 陈广元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 这叫欲擒故纵! 苏晓晴站起身,看着陈广元。 “那我爹我娘就这样白死了?而且,老先生,你我今日可是有约在先的哦!” 有约在先? 哦! 原来这小姑娘提到的忘年之交,就是为了这一手做的准备。 有意思! 太有意思了! 陈广元假装低头想了一会。 “这……不如这么办,小姑娘,你我并不以师徒相称,但你可称呼我为‘老先生’,既是‘学堂先生’之意,这一来并没有违背我的规矩;二来我虽非你真正的师父,却能在平日里指点你一二。况且,我也不希望你现在这位师父知道我的身份。” 苏晓晴低头想了一会,拍手道:“好好好,既然老先生已答应我的要求,那我也不必强人所难,老先生贵为天心门的‘看门长老’,说话那是一言九鼎的,本姑娘那是放心了。” 说罢,走到窗口边,一个翻身出了屋子。 “不从门口回去么?” “从哪里来,从哪里回,这才是习武之人该有的态度。既然我以后要当个习武之人了,这道理不可不懂呀,老先生,好生歇息了!” 苏晓晴说罢,一闪身,不见了。 陈广元起身关上窗户,摸了摸胡子,嘴角泛起了一丝的笑意。 徒弟? 哈哈哈哈哈哈! 陆明, 你有一个徒弟可以利用, 我陈广元, 也有一个徒弟可以利用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第十三章 :名门之后 “阿嚏!” 林羽正酣睡之时,忽感到鼻头一阵瘙痒难耐,一个喷嚏惊醒了。 苏晓晴蹲在床边,用鸡毛摆弄着林羽的鼻孔。 难怪林羽鼻子会感到如此瘙痒。 苏晓晴起身坐到林羽的床边,歪着头看着林羽。 “毛小子,睡的那么死,还我弄了那么久你才醒过来。” 林羽坐起身,用手擦擦鼻子,惊讶的看着苏晓晴。 “你……你干嘛要进来,还要打扰我睡觉?” “这大晚上,有啥好睡的。你不知道晚上的城里才是最热闹的么?自从宵禁没了后,这夜晚的生活比白天还要有意思!” 林羽摇摇头。 “不要,我要睡觉。” 苏晓晴听到这话,起身拿了张椅子搬到林羽床边,一屁股坐下。 “哼,你不陪我去城里,我就不让你睡觉!” “这什么道理?!” 苏晓晴嘴角一笑,歪着头看着林羽。 “好呀,那我就讲道理,我不用你陪我去城里了,但你也不准睡觉,你要陪我说说话。” 林羽摸摸脑袋。 “这……这也叫讲道理?” “那当然了,我改变主意不让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还不是叫道理、通人情呀。” 林羽低头想了一会,道:“好似说的也对。” 苏晓晴拍拍手道:“对啦,所以,你要陪我说说话,听到了没有!” 林羽摸摸脑袋,点点头道:“哦……你要我说什么?” 苏晓晴笑嘻嘻的眯着眼睛,起身,把头凑近到林羽的面前,左右摇摆着头。 “我已经知道那位老先生的身份啦!他就是天心门的‘看门长老’!” “什么!” 林羽听到苏晓晴这句话,惊讶的把头凑到苏晓晴的面前。 “你怎么会知道的?!” 由于林羽一时着急,脸过于靠近苏晓晴的面前,差一点两个人的嘴巴就要碰到一起了。 苏晓晴一下愣住了。 看着面前的林羽,看着林羽的双眼。 那双眼睛里面借着屋外窗口的亮光反射出了一个人的摸样。 那人―― 就是苏晓晴。 苏晓晴就这样呆呆的看着林羽的双眼,一时之间忘记了要做什么,要说什么。 她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呼吸,竟是那么的一致。 频率,步调,分毫不差。 两种呼吸的感觉融为了一体,几乎就是一个人的呼吸般。 苏晓晴一时之间竟无法挪动她那顽皮的脑袋,好似面前有一块强力的磁铁在吸引着她,只差一点距离,她的嘴唇便要碰上林羽的嘴唇了。 “咳咳……” 苏晓晴还是极力的将自己的意识恢复过来,把头缩了回去,做回椅子上,咳了两声,两个手的食指相互绕着圈圈,定下神。 “是那个老先生自己承认了,他就是天心门的‘看门长老’。” “哦,这样呀。” 林羽也把头缩了回去,“我师叔怎么会把自己身份告诉你的?他都不让我告诉王大哥……” 师叔? 怎么会是师叔?! 苏晓晴听到林羽的回答愣了一下,“你师叔?你也是天心门的弟子?” 林羽连忙摆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是天心门的,我是天蓬门的。” 天蓬门?! 不会吧! 苏晓晴听到这个回答,惊讶不已,“什么?你是天蓬门的?你不是在说笑吧?天蓬门现在哪还有弟子在里面呀!” 林羽连忙摆摆手,道:“不不不,怎么说呢,我确实是天蓬门的,我爹就是天蓬门的‘看门长老’林玉衡。” “哇!” 苏晓晴听到这回答,惊讶的快要从凳子上跳起来了。 林玉衡! 无极少阳拳――林玉衡! 无极少阳拳。 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拳法。 一个柔和了内家功与外家功的拳法。 这拳法的创始人,正是林玉衡! “你爹竟然是林玉衡?!林玉衡不是二十年前去世了么?他的妻子也在那年离世了,自此以后,天蓬门的门徒就各自散伙了,那是谁养大你的?” “哦,这……是我师父,陆明养大我的。” 苏晓晴眨眨眼道:“陆明?嗯……这名字我好似听过……嗯,让我想想……啊,对了,外号‘无影罩’的陆明是不是就是你师父?” 林羽点点头。 “没错,那就是我师父。” 苏晓晴看着林羽,问道:“他怎么会当你的师父的?” 林羽道:“我师父把我养大,教我学字、读书。但我老是学不好,师父对我就特别严厉。” 苏晓晴又问道:“你师父教了你天蓬门的独门秘籍‘无极气功心法’了么?” 林羽摇摇头。 “没有,师父说我太笨了,根本学不会‘无极气功心法’,所以没教我。” “那天蓬门的其他武学秘籍,他教给你了?” 林羽又摇摇头。 “我太笨了,学不会,每天只能帮着师父劈柴、挑水、烧饭,武学秘籍我根本不会。” 苏晓晴眨眨眼。 “那就怪了,既然陆明没教你学武,你怎么还叫他师父?” “他说,师父就是书堂上教书的先生,他教我学字读书,便是师父了。” 苏晓晴点点脚尖,看着林羽问道:“你是天蓬门,你却叫天心门的‘看门长老’陈广元叫做师叔,这是为啥?” “我们‘北斗九宸’之下的九门分支本就是同源,只要是‘北斗九宸’的门人,都按辈分相互称呼。” “我曾听江湖传言,你师叔离开了天蓬门,去到天心门,后来还当上了‘看门长老’,确有其事?” 林羽点点头。 “确有其事,师叔确实离开了天蓬门,还与我师父结仇了。但是后来,我师父去世了,我师叔念及同门感情,代为照顾我,帮我完成我师父的遗愿。” 苏晓晴听到这里,一下子来了兴致。 “是啥子遗愿,快说来听听!” “去襄阳,找寻《七寸指》这本秘籍。” “哇!” 苏晓晴兴奋的叫了一声。 《七寸指》! 《七寸指》! 《七寸指》! 传说中的武林至宝――《七寸指》! 苏晓晴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她确定自己根本没有听错! 她起身坐到林羽床上,拍打着林羽的双脚,兴奋地叫道:“《七寸指》这本秘籍,可是传说中的武林至宝啊!你去找这本秘籍做什么?这本秘籍可是传说中的啊,根本没人见过。你现在要去寻找,莫非这真的是存在的?!” 林羽点点头。 “是呀,师父说有一个叫什么辛弃疾的人拿过那把‘天灵剑’,还说《七寸指》是安定战乱的关键,所以要去寻。” “那你师父怎么去世的?怎么会变成你跟你师叔去寻那《七寸指》了?” 林羽听到这里,忽然有些伤感。 “我……我师父……他老人家在赶回中原的途中,不幸掉入流沙,我师叔想要救他,但……但还是……还是没救成……” “……” “你怎么了?” “……” “嗯?怎么不说话了?” “你们是从哪里赶回中原的?” “吐番诸部,我们在那里得知了《七寸指》的具体下落,而后赶回中原。”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林羽摇摇头。 “不知,要看我师叔什么时候出发。” 苏晓晴一下跳起来,拍拍屁股,对着林羽道:“你可以睡觉了,但是有件事你要答应我。” “什么事?” “如果你师叔还要在这住上几天的话,你每天晚上你都要陪我说说话,不然,我不让你睡觉!” 林羽抓抓脑袋。 “这……这……” 苏晓晴叫道:“呀,我又没叫你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没叫你去做半夜跑去城里这种没道理的事,只是陪我说说话,有错么?” “这……没错……” 苏晓晴拍拍手道:“那你是答应咯?!” 林羽点了一下头道:“好……好的。” 苏晓晴连连拍手道:“好,大男人,说话要算数,不然,罚你晚上不准睡觉,记住咯!” 说完,快步走到窗口边,用手一撑窗台边,一个翻身,出了屋子,而后消失不见了。 林羽自言自语道:“陪她说说话……嗯……好似也不会少块肉,那也没问题。刚刚陪她说完话了,可以睡觉咯!” 说完,立刻倒在床上,不消一会,便打起鼾声。 在屋外一直蹲着的苏晓晴“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自言自语道:“臭家伙,睡得那么快,跟个死猪一样,嘻嘻。”说完,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即日,林羽、陈广元、王权三人在屋里大堂一起吃着早膳。 林羽问道:“伯父,我们什么时候赶路?” “再等一两天,伯父想在这村子里待一下,感受一下这村子的人文气息。” 其实,陈广元“醉翁之意不在酒”,待在这村子,另有目的。 “也好,你们叔侄二人这几天连续赶路,如今就在这村子里好好休息一下。” 王权还是很好客的。 正说间,忽听得屋外有人一声大叫:“不好了,出事了。”一个青年飞快的跑到向王权的屋子跑来,边跑边喊道:“老王,出大事了,你徒弟被一伙歹人抓到了!” “什么!” 林羽一听苏晓晴被一伙歹人抓到,立刻扔下勺子,飞快的夺门而出,用手抓着那个跑过来的青年的肩膀,大声叫道:“谁抓到她的?在哪?” 那青年连连喘着粗气,道:“在……在……村外西边,一伙歹人,抓……抓……到她了,我……我正好赶回来……看……看见……” 什么! 晓晴被抓了! 我要赶快去救她! 林羽话还没听完,立刻展开脚力,飞似的夺门而出,往村外西边跑去。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陈广元道:“王兄,我速速前去!” 王权慌忙摆摆手道:“不可,那货歹人或许是山贼,万万不可让老先生前去冒险。” 陈广元道:“莫说更多,速去,速去。”拉着王权立刻往村外西边而去。 那林羽,脚力了得,只消一会功夫便跑出了村子,直往西边方向而去。 约莫跑了五里,忽看见前方有六七个人,手上都拿着大刀,其中一个人手上拿着一条麻绳,麻绳的另一端帮着一个人。 那人正是苏晓晴! 林羽加快脚步跑过去,大叫一声:“把她放了!” 那群拿着刀子的人听到了叫声,回过头,看到林羽飞快的向他们跑来。 那个拿着麻绳的人用刀指着林羽道:“给老子停下!” 林羽立刻收住脚力,停在原地。 那人道:“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报上名来,老子不杀无名之辈。” 林羽道:“我叫林羽,你呢,也报上名来!” 啥? 要老子报上名来? 哈哈哈哈哈! 那人听到林羽这么一回答,看看身旁的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这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还要问我名字,那我就告诉你,给老子记好了,到了阎爷王那,别忘了是谁杀了你。老子便是名誉巴蜀之地的山大王――吴德聪!” 苏晓晴一声大喊:“臭家伙,你傻了呀,你不告诉他名字没他不就不杀你了么?” 你跟谁说话呢? 林羽跟吴德聪一起问道:“你跟谁说话?” “不是跟你这拿刀的家伙说话。” 林羽点头道:“哦,是跟我说话。” 吴德聪转身怒吼道:“谁说他不报姓名我就不杀他了?” 苏晓晴道:“我说的呀,你看,我现在都没有说我的大名,你不是一直没有杀我么?” “额……这……这……” 吴德聪顿时哑口无言。 这吴德聪居然还是个有原则的人! 不报姓名就不杀! 苏晓晴点点脚尖道:“看来,你这家伙挺有规矩的嘛,是条汉子。” “少废话!” 吴德聪立刻转过身背对着苏晓晴,用刀指着林羽道:“臭小子,既然你报了大名,那你就等死吧!兄弟们,给我上!先给他来点‘素’的,之后再上‘荤’的!” 说罢,用手一挥刀,吴德聪身边的弟兄立刻上前围在了林羽身边,林羽双手握拳,看着这一伙围上来的人。 苏晓晴在一旁看到了,着急的喊道:“臭家伙,你快跑呀,不要管我,我不会有事的!” 林羽却大声说道:“不行!我一定要把你救出来!” 苏晓晴着急的大喊:“都叫你别管我了,我不会有事的!” 吴德聪怒声一吼道:“弟兄们,动手!” 那群围在林羽四周的大汉冲到林羽面前,其中一人一抬腿,一脚用力地踢到林羽的肚子上。林羽痛的立刻跪倒在地,用手捂着肚子。另一个人用刀把用力的砸向林羽的脑袋,这一下力道之大,林羽被砸得直接倒在了地上。 苏晓晴焦急的喊道:“住手啊!不要再打了!臭家伙,快跑呀!跑呀!” 林羽却艰难的抬起头,躺在地上,看着苏晓晴,断断续续的说道:“不……不行,我……我……要遵守……承……承诺……” 话还没说完,又被一人一脚踢到腰部,疼得林羽眼泪都出来了,腰部好似被一个尖锐的东西扎进去一样,奇疼无比。 苏晓晴知道林羽说的“承诺”是什么。 但是,她现在更希望林羽立刻从她眼前消失。 不然,可就真的会血染遍地了! 苏晓晴急得直跺脚,大声叫道:“别管什么承诺了,你快跑呀!傻瓜,傻瓜!我求求你!快跑呀!” 苏晓晴是真的着急了。 这是林羽第一次看到她着急的样子。 林羽被那群人东一脚,西一脚,踢得翻来覆去,他勉强忍着疼痛说道:“不……不行,男人,就……就应该……说话算话!” 林羽腰上又被人用力踢了一脚。 男人,就应该说话算话! 这句话,触碰到了苏晓晴的泪点。 她的眼泪,瞬间就夺眶而出。 因为这句话,在她内心深处,有着重要的意义! 因为这句话,对她来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能打动她的内心! 那群大汉也打得够兴致了,其中一人用刀面拍拍林羽,“臭小子,该送你上路了!”举起刀,就往林羽的脖子上挥了下去。 林羽看着空中向他飞来的大刀,他已经被打得无力挪动了。 他觉得一切都结束了。 他只能呆呆的看着那把大刀在空中一点点的向他的脖子靠近。 一切,都结束了! “慢着!” 一声大吼震耳欲聋般的传来。 ------------ 第十四章 :丹田之气 吴德聪大吼一声,他那些个手下立刻停手了。 林羽只感到脖子上有一丝的冰凉,那把刀只差一点点,便要与林羽的脖子融为一体了。 吴德聪用麻绳拉着苏晓晴走了过来,来到林羽的身边,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一个玉做的印篆,问道:“臭小子,这印篆你是从那里偷来的?” 林羽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答道:“这……这是……我……的……” “日你先人板板!你个毛小子居然说这东西是你的!” 吴德聪一脚用力的踩在林羽的肚子上,放声大骂。 “啊……” 林羽疼痛的大叫一声,断断续续的说道:“这……这……是我……的,我若……说谎……五……雷轰……顶……” 吴德聪蹲下身子,将印篆吊到林羽面前,狠狠说道:“你个娃说说,这是个什么东西?说不对头,格老子当场要你的命!” 林羽无力的看着那个印篆,张口说道:“这……这是……天蓬门的……的印篆……” 吴德聪一巴掌扇向林羽,怒道:“日你先人板板!这东西只有‘看门长老’才会有,你怎么会有这东西的!” 苏晓晴在一旁哭诉道:“你不要打他!这东西真的是他的!他是天蓬门的人!他爹是林玉衡!” “什么!” 吴德聪忽然大叫了一声,站起身子一把扯住苏晓晴的衣领,怒道:“你个女娃子,再给老子说一遍刚刚的话!” 苏晓晴抽泣着大声喊道:“我说,他是天蓬门‘看门长老’林玉衡的儿子!” 林玉衡! 林玉衡! 林…… 吴德聪愣住了。 他质疑的看看林羽,又看看苏晓晴,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忽然一摆手道:“小的们,我们走!” 那几个手下听到大哥的命令,一个个离开了林羽身边,向吴德聪走去。 吴德聪回过头对着苏晓晴道:“这印篆在我手里,若要拿回去,让那臭小子自己来寻,我就在十里外的树林里歇息。若今日不来寻,以后也别想再要回去了。”说罢,转身扬长而去。 苏晓晴听罢,连忙跑向林羽身边,蹲下身子,急切地问道:“臭家伙,你怎么样了,还疼不疼。”一边说着,眼泪一边掉到林羽的脸上。 林羽只觉得脸上湿湿的。 他看着苏晓晴,道:“你……你真的……哭了,之前你都……都没……哭,现在你……真的……哭了……”说完,痛苦的抬起手,擦去了苏晓晴脸上的眼泪。 苏晓晴哭得跟难过了,用那双还被绑着的手捶打这林羽的肩膀,哭喊道:“傻瓜!傻瓜!你是傻瓜吗!我叫你走,你为什么不走!我自己会想办法逃跑的!你为什么要来!你要是出事了,那怎么办!” 林羽被打得咳了两声,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答应……你……你的事……我……我要……”话没说完,一下晕了过去。 这边,王权与陈广元两人飞快的向林羽的方向跑来,由于村子里没有马,两人只能依靠双脚奋力的奔跑。而陈广元虽然有着高超的轻功,但他迫于不敢在王权面前显露出来,也只能靠着脚力,飞快的奔跑着。 约跑了好一会,王权与陈广元听到了一丝丝的叫唤声,连忙加快脚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苏晓晴一边用力的摇着林羽,一边大声的呼喊。忽听到有脚步声传来,扭头望去,是那王权与陈广元快步向她跑来,连忙起身大叫:“师父,林羽他晕倒了!” 王权与陈广元立刻又加快了脚步,向林羽飞奔过去。 “哎呀,晓晴,你们怎么……哎呀,你们没受什么伤吧!”边说着,王权便解开苏晓晴手上绑着的麻绳。 苏晓晴着急的指着林羽道:“师父,老先生,林羽他晕过去了,快救救他呀!” 陈广元一摆手,道:“莫慌,他只是受了皮外伤,王兄,你先扶着你徒弟回去,我看看我侄儿的伤势如何。” 王权点头,扶着苏晓晴原路走了回去。 陈广元等到王权走远了,才支起林羽让他盘腿而坐,自己也盘腿坐在林羽身后,双掌贴着林羽的背部,运用内功“一重天”与“二重天”的功力,活血止痛,运气疗伤,将真气输送到林羽的体内。 这刚刚将一些真气运到了林羽的体内,陈广元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他知道,林羽被封了三个穴道,头脑便不灵光了,那门派的武学是一点都没有学过,更不要说那些个内功心法了。 但,陈光远却感觉到了,林羽的“大周天”有一丝异常。这异常,连他这老江湖都说不上来,只感觉像是大坝开闸放水一般,从林羽丹田之处倾涌而出一股真气,直通“大周天”。 这股真气与陈广元输送来的真气融为了一体之后,丹田便不再有真气冒出了,随后在林羽身上的“九天”各处游荡。 陈广元试探着运用自己的真气去寻着林羽身体内冒出的那股子真气,发现,那股子真气在林羽体内“九天”的脖子“景天”处、两个肩膀“卢天”和“惠天”处、腰部“凌天”处、胸腔“德天”处、后背“修天”处、两跨“晴天”和“王天”处都游了个遍,所到之处竟与各处的经络相融合,修复受损的筋络气脉。 唯独那股子真气游到通往人头脑的天灵处“小九天”时,被挡了回来,无法贯通。 哈哈哈哈哈! 原来是这样啊! 陈广元乐了,心里暗暗自叹道:我那师兄,不愧是天蓬门第一医疗高手,这人身体各处的‘繁星经络’掌握的一清二楚。林羽这小子体内那一股子真气可真是神奇得很,陆明好似知道似的,故意将那股子真气挡在了‘小九天’之外,不让那股子真气修复受损之处。难怪要封住三个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林羽呀,林羽,真不知是该说你有福,还是该说你倒霉呢! 那股子真气约在林羽身上游荡了好一会,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林羽缓缓睁开了眼睛,看见陈广元正站在自己面前,连忙起身问道:“师叔,晓晴呢?” “他已经跟王兄回去了,我刚刚帮你疗好伤了,你静一静。” “多谢师叔。” 陈广元摆摆手道:“师侄不必多礼,这是师叔应该做的。对了,那货歹人呢?为何只见你俩?” 林羽摸摸脑袋。 “回师叔,师侄也不知道那伙歹人去哪了,只是他们打了我一顿之后……之后……我……我便不知了……” “即是如此,那我们也不必再多追究,现今还是快些赶回去为妙。” 林羽点头,与陈广元一同展开脚力,跑回王权的住处。 那王权与苏晓晴刚刚回到住处,王权便问道:“我说你……你怎么会被路上一伙歹人抓到呢?你又惹到什么事了?” 苏晓晴摸摸手腕,道:“我看到路上有一伙人,背上全是矿石,我想……我想着,我们村各家各户打铁的材料都不够了,所以……” “所以你就要去偷人家的东西?!” 苏晓晴摇着脑袋。 “没有啊,我没有偷啊,我是光明正大的‘拿’嘛!” 王权一跺脚,急道:“你那叫‘抢’,不叫‘拿’!老天爷,你差点害死人呀你!” 苏晓晴也急了,一跺脚,什么也没说,径直跑到自己的房间里,用力一关门。 王权则坐在大厅里,倒了一杯茶,一口气喝了下去,感叹道:“苏兄呀,当年你一声不响的就与嫂子一同走了,只留下一张字条让我代为照顾你女儿。哎,如今啊,你那女娃娃长大了,我也管不住了,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你交代呀!”说完,又是倒满一杯茶,一口气喝干了。 “王兄,何事如此伤感?” 陈广元与林羽真好赶回来,听到王权的感叹,陈广元问道。 “无甚事,老先生,林兄弟伤势如何了?” “我那侄儿,自小便皮糙肉厚,休息了一下,便精神抖擞了。” 林羽问道:“王大哥,晓晴呢?” 王权指了指苏晓晴房间的门口,叹口气道:“她就在里面,我刚刚说了她几句,现在她正在房间里生气呢。” 林羽走到苏晓晴房门口,说道:“晓晴,我是林羽,你……你有没有受伤?” 苏晓晴在房间里说道:“臭小子,你给我进来!” 林羽转过头,看看陈广元和王权,陈广元点点头,示意林羽进房间去。 林羽推开苏晓晴的房门,刚迈进去右脚,就一把被苏晓晴整个人拉进了房间里。之后,苏晓晴探出个脑袋,嗔道:“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敲门叫我!”说完,用力一关门。 王权摇摇头,叹了口气。 陈广元道:“王兄不必苦恼,后生嘛,多少都不太管得住的,慢慢来就好了。” 王权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陈广元道:“不如王兄,你带我到这打铁村好好转转,让我也来感受一些这打铁艺人的生活。” 王权道:“也好,就让她现在本本分分的待在房间里吧,遇到这种事,她是该好好反省一下。老先生,我带你到村里逛逛,请!” 陈广元道:“请!” 说罢,两人走出了房门。 但,苏晓晴会本本分分的待在屋子里么? 不! 本本分分就不是苏晓晴了! 苏晓晴的房间里根本就没有人! 她是为了支开其他人,不让别人发现她跟林羽出了屋子,才故意发火的。 林羽现在背着苏晓晴,向着村外西边十里处的树林,一路快跑。 “我说,为什么不让我师叔跟王大哥知道这件事?” “你笨呀!这件事那么蹊跷,那个家伙看见你身上的印篆,突然就不杀你了,肯定有问题!在没有弄懂这件事情前,不可以再让其他人知道。” “哦,但我们就这么样过去,会不会有危险?他还会不会再杀我么?” 苏晓晴摇摇头。 “放心,这回他是不会再杀我们了。若是他要杀我们,我们现在还能说话么?” 林羽点点头,“哦,说的也是。” 苏晓晴趴在林羽的背上,摸着林羽的背,觉得很厚实,很温暖。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 她只是记得这种感觉是在她很小的时候,苏维峰背着她到处去游玩,她趴在苏维峰的背上,脸靠在上面,暖暖的,很踏实。 苏晓晴回了回神,问林羽道:“你刚刚才受过伤,现在却能背着我,跑得那么快,你是不是神仙呀?” 林羽边跑边摇头道:“不不不,我不是神仙,我从小就是这样的,哪里伤了,过一下就好了。” “哇!这么好,要是我也像你样就好了,摔个头破血流,一下就好了。” “啊?还是不要这样,你女孩家家的,哪可以弄伤自己呢?” 苏晓晴听到林羽这个回答,心里“扑通”一下,脸害羞的红了起来,用手拍了一下林羽的肩膀,“还说废话,再跑快点,我们要赶在天黑前回去!” 林羽“哦”了一声,又加大了脚力,奋力向前跑着。 约莫行了十里的路程,林羽便看见在路旁有一大片的树林,他停了脚步,放下背着的苏晓晴,说道:“这里便是了吧?” 苏晓晴点点头。 “走,进去!” 二人进了树林,行了好一会,忽一阵风向两人迎面吹来,一把刀夹杂在风中向林羽飞去,不偏不倚,正正扎进林羽身边的一个树上,刀面与林羽的左脸颊只有三寸宽。 一个大汉从树林里走了出来,此人正是吴德聪。 他对着林羽道:“你若是天蓬门的人,就应该能将那把飞过去的刀震断才是,但你非但没有这么做,还差点就撞到刀口了。” 林羽道:“你在说什么?什么震断大刀的?” 吴德聪道:“你把那把刀向我飞过来。” 林羽连连摆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为何要这么做?” 吴德聪又对苏晓晴道:”女娃娃,你把那柄大刀拔下来,向我飞过来。” 苏晓晴一拍手,“好嘞!”说罢飞快的将插在树上的大刀拔了下来,用力飞向吴德聪。 那大刀,在空中转着圈,直直的向吴德聪的面门飞了过去。 林羽惊讶的对着苏晓晴叫道:“你疯了么,会出人命的呀!” 但吴德聪既不躲,也不闪,而是看着那柄飞过来的大刀,腰部一沉,自丹田处运起一股真气,由内而外透到身体的皮肤上。 这真气就好像一层透明的纱布,裹着吴德聪的全身,那柄向他飞来的大刀的刀尖刚刚砸到面门,便在空中断成两节掉了下来。 吴德聪一收内力,吐出一口气,看着林羽道:“这便是天蓬门的‘无极内功’,你可知?” 林羽点点头道:“我知,我师父展示给我看过。” “哦?你师父是谁?” “我师父是陆明。” “什么?!” 吴德聪惊讶道:“陆明竟然是你的师父?!” ------------ 第十五章 :索命恶鬼 陆明是这毛小子的师父?! 这怎么可能! 吴德聪十分惊讶。 因为他知道,陆明是一个十分自负的人,他自认已是天蓬门的第一高手,眼中是瞧不起门派中的任何人的,更别说带小徒弟习武了。 林玉衡当年已看出这点,才没有把门派的“首席大弟子”封给陆明,就是害怕他过于高傲自负,将来对门派的发展不利。 然而,吴德聪也知道,陆明也是一个天才,是一个练武的天才。天蓬门乃“北斗九宸”中医术与气功最了得的门派。门派中经典的医书与气功秘籍更是数不胜数,全都是秦朝时期所遗留下来的珍贵书籍。陆明一人就将门派中近乎一半的医学与气功书籍看尽,更是发明出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无影罩”气功。 但陆明生性高傲,目中无人,这也是林玉衡死后,门派”树倒猢狲散”的根本原因。 门派之中已无人能比陆明有更的高武学造诣,也没人比陆明有更高的辈分。按理说,下一任的”看门长老”必将是陆明无疑。 但偏偏就有门派中人敢站出来反对,久而久之,越来越多看不惯陆明的同门纷纷抗议。最后因为一件事情,陆明竟与同门之人大打出手,受伤者过半数。 终于,同门中人再也不愿在天蓬门待下去,各自奔走东西。 往后之事,便无人知晓了。 然,吴德聪也是天蓬门的门徒,当年便是站出来反对陆明的其中一人,心中对陆明的憎恨从未消失过。 他要再确认一次,确保不是自己耳朵听错了。 “毛小子,你当真是‘无影罩’陆明的徒弟无误?” 林羽点点头。 “当真!” 吴德聪本是一个急性子,当年在门派中又被陆明打伤,自此怨念难消,他听得林羽自称是陆明的徒弟,心中怒火不由燃起,当年的种种画面又一一浮现在他的脑内,当即快步跑向林羽,一拳重重的打在林羽面门之上。 林羽被这一击打得莫名其妙,重重摔倒在地上。 苏晓晴惊讶道:“你……你为什么要打他?” 陆明并未理会苏晓晴,一把抓住林羽,高高举起,怒道:“你个毛小子竟然是陆明的徒弟,那你就给我去死吧!” 一挥手臂,向着地面,重重把林羽砸到地上,抡起两个砂锅大的拳头,如流星坠落般捶向林羽面门、胸腔,一遍又一遍。 每一次都是用尽全力,每一拳都带着吴德聪对陆明的愤恨与怨念,他已经把林羽完全当作了陆明,他内心已经像是一头野兽在发狂、在嘶吼。 林羽意识快要模糊了,他的口中有一丝丝甜甜的感觉,那是从内脏的破损处流出的血,经过喉咙反涌到嘴里。吴德聪的每一拳都让他眼中出现了五颜六色的景象,每次刚要睁开眼睛,便被拳头制止了。 林羽现在被打的很想吐。 确切的说,他已经吐了。 他不知道吐出来的东西是什么。 是胃液? 是鲜血? 还是唾液? 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因为这个感觉非常难受,他宁愿一辈子也不要知道。 吴德聪打的一点也不觉得累,他现在反而很快乐,快乐的人是不会觉得累的。 拳头打在林羽的身上,让他记起了当年陆明用天蓬门的“无极少阳拳”打在他身上的感觉,每一拳陆明都是向着要害去的。 每中一拳,吴德聪便感觉离阎王殿又近了一步距离。 他无时无刻不想让陆明尝尝当年那种痛苦。 但,陆明不在。 不过,好在他的徒弟在这里。 既然你是他的徒弟,那便给老子去死吧!!! “啊!!!!!!!!!!!!!!!!!!!!!” 忽然,林羽从口中发出了一声大吼,这一声并不像是人发出来的,更像是…… 更像是野兽! 林羽一把抓住吴德聪打来的拳头,吴德聪愣住了。 他并不是因为拳头被抓而愣住,他愣住,是因为林羽的双眼。 因为林羽的双眼变成了红色! 血红!深红!猩红! 林羽张开了嘴,唾液在上下牙齿间还粘连着。 他张着嘴,没有说别的,只有一个字―― 杀!!!!!!!!!!!!!!!!!!!! 吴德聪忽然感觉到他的胯下一整剧痛。 男人,最不能忍受的痛,一是心痛,二便是胯下之痛。 偏偏吴德聪都体会到了,心痛――陆明给予的;胯下之痛――林羽给予的。 他瘫软了,跌倒在地上,用手护着”命根”。但是他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感受”胯下之痛”,因为他再不还击,便再也不能感觉到痛了―― 死人是不会感觉痛的! 苏晓晴已经傻了。 当然,不是真的傻了。 她这种傻,更像是受到了外界的刺激。 是什么能让这种鬼马精灵的人傻掉? 林羽! 准确来说,林羽已不是林羽了,那是什么? 鬼! 准确来说,应该是索命恶鬼! 在民间中,每当农历七月十四,便是祭拜阴曹地府各各大鬼小鬼、鬼王鬼差的日子。每当这种日子,庙会祠堂便会摆上一个纸扎的鬼,双眼通红,张着大嘴,两排牙齿全是血,头发凌乱,手指尖尖的。百姓在夜晚降临时,便要祭拜这种鬼,以保晚上不要来房中勾魂索命。 林羽现在的摸样,与索命恶鬼无异。 吴德聪当然不会去祭拜林羽,以保不来勾魂索命。 他现在能做的,便是打!!!!! 拳头准确的砸向了林羽的面门,林羽一举手便挡了下来,在眨眼的瞬间,吴德聪反而倒地了。 吴德聪还没来得及弄懂自己是怎么倒地的,一个个拳头重重的砸在了他的面门上与胸腔上。 他只觉得鼻子里打翻了五味瓶,酸、辣、腥、苦、咸一股脑全尝遍了。 还好,他是个老江湖,施展”无极气功”以求保身。不然,他能体会到变成肉酱的感觉了! 无极气功――天蓬门独有的内功心法,凭借自身的真气,将外在皮肤变的坚硬无比,任凭你是金刚钻还是斩头刀,别想伤到分毫。 当然,并非一个气功心法就天下无敌了,完全看修炼者的气劲,气劲越大者,坚硬程度越大,持续时间越久,弱者反之。 吴德聪气劲够大么? 够! 非常够! 可以说,当年在”天蓬门”中,由上往下排,武功修为者,他可以排到老五。 天蓬门当年可是门徒一二百人,能排在第五,已实属不易。 吴德聪对自己的武功修为很满意,当年,也只有陆明在他施展开“无极气功”时能伤他,别人想伤他,做梦! 但是今天,他要重新考虑这个问题了,因为他现在在咳血。 堂堂一个“无极气功”的高手竟然被人打得咳血! 他觉得胸前打他的拳法跟他的很像,他回忆起来了。 无极少阳拳! 这是他打林羽的拳法。 林羽用他被打的拳法,在还击吴德聪! 吴德聪有点哭笑不得,但他哪里哭得出?哪里笑得出?他很想爬起来,大喊一声“日你个先人板板,格老子弄死你!” 但是,他也只能想想,他胸前已不知挨了多少拳了,要不是他“无极气功”了得,指不定早已前胸贴后背――这当然不是饿的,而是被打的。 人胸前有一块骨头,名曰“胸骨”,这块骨头保护着胸腔,保护着里面的内脏。若是这块骨头破损了,很可能碎掉的骨头渣就会刺破体内的内脏,如果刺破的是心脏立刻毙命;如果刺破的是肺,内出血就会活活把人呛死;如果刺破的是肠子,那就是早死晚死的事情了。 吴德聪现在觉得他胸前的那块骨头要裂开了,他明白,再不有所行动,他就能跟林玉衡去讨论”人生”了。挥拳一档,将林羽砸下来的拳头架住了。 机会来了! 吴德聪一把抓住林羽往后用力一扔,起身喘了一口气,这刚要再来一拳,林羽却已倒地不起了,旁边一颗树干上还有一大片的血迹。 “撞晕了……” 吴德聪终于能好好喘口气了,他从没像现在这般觉得,原来能喘气是那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苏晓晴还是傻傻的站在原地,张着个大嘴巴,喉咙里发不出半句话。 吴德聪道:“女娃娃,看了这景象,有啥子想说的?” 苏晓晴终于挤出了几个字:“他……是谁?” “他不是林羽么?” “废……废话,我问的是,刚刚他是谁?” “是人?” “不……不像……” “是鬼?” “有……有点像……” 吴德聪一屁股坐在地上。 “现在我只希望他还没有没成鬼!” 苏晓晴深吸一口气,回了回神。 “你为什么要打他?” “因为陆明是我的仇人!” “陆明是你仇人你找他去呀,你连林玉衡的儿子都敢打!” “我恨陆明!我恨陆明的一切!我师父的儿子又如何,要怪就怪他倒霉!” “陆明是怎么对你了?” “他曾经为了一个女人,害了天蓬门!” “谁?” “黎媛媛!” “……” “女娃娃,怎么不说话了?” “……” 苏晓晴不想再说什么了,因为她就是想说什么,她也说不出口。 因为,她太熟悉,熟悉得半夜被揪起来也不会忘记,那个名字―― 黎媛媛。 黎媛媛…… 黎媛媛! 这三个字在她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一遍又一遍。 她不想去确认这个人是谁,但她又不能不问。 “哪个黎媛媛?” “天柱门首席大弟子之妻。” 苏晓晴太熟悉了―― 娘! ------------ 第十六章 :扑朔迷离 陆明当年竟然为了我娘,让整个天蓬门土崩瓦解! 陆明到底跟我娘是什么关系? 我爹与我娘失踪那么多年,跟陆明有没有关系? 苏晓晴脑子很乱,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必须冷静,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是谁也无法一下子就能接受。 “额……” 林羽缓缓的醒了过来,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唾液,无力的说道:“刚刚怎么了?” 吴德聪道:“毛小子,你现在是人是鬼?” 林羽道:“人。” 吴德聪怒道:“你他娘的骗鬼呀!受的伤好的那么快,人能办得到么?” 林羽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怎么回答,吴德聪也不会信。 人就是如此,你若信,不信也信;你若不信,信也不信。 “你打够了么?” “毛小子,老实告诉你,我还没打够。” “你怎么样才肯还给我印篆?” “你让陆明自己来取!” “我师父他死了。” “你他娘骗鬼啊!陆明会死,你怎么不死!” “我师父掉进流沙里,死了。” “你他娘的,说这话连鬼都不信,陆明轻功了得,你他娘的动动脑筋行不行。” “我……” 林羽不想说了,他现在口干舌燥,喉咙发痛,只想大口大口的喝上一壶水。 “我们走,这事情没这么快就能弄清楚。”苏晓晴终于缓过神,“吴德聪,你现在要去往哪里?” “前面那座山头便是我的大本营。”吴德聪起身,”怎么,想跟我一道回去?老子不要女娃娃上山。” “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老子最近才搬过来,不给么,女娃娃?” “以后我会去找你的。”苏晓晴架起林羽,“印篆你好好保管着,以后我会去帮林羽要回来的。” “你最好记住这句话,老子还等着再揍那毛小子。”吴德聪转身进了树林。 房中。 苏晓晴的房中。 “你感觉还好吧?” “有点不好。” “哪里?” “胸口,被吴德聪打中的地方,还是有点疼。” “你在我房间休息一下,我去看看你师伯回来了没有。” “晓晴……” “干嘛?” “谢……谢谢你。” “……” “怎么了?” “少废话,给我好好躺着休息。” 其实陈广元早就回来了,待在自己的房中。 “小姑娘,进来吧,陪老朽喝杯茶。” 苏晓晴呆呆的看着陈广元,“老先生,有些事,我想问问。” “请说,老朽知无不言。” 陈广元抿了一口茶。 “天蓬门的大弟子陆明是不是以前有个相好?” “嗯,我大师兄以前玉树临风,相貌堂堂,有不少相好,你是指哪一个?” “黎媛媛!” “哦……咦……嗯……,这黎媛媛……怎么说呢?不能算我大师兄的相好。” “那她算什么?” “她是我大师兄的妹妹。” “啊?她怎么不姓‘陆’?” “异父异母,并非同袍。” “除此之外呢?” “他喜欢她。” “谁喜欢谁?” “你觉得呢?” “……” “如何?” “我不知道。” 中华文字就是如此博大精深,男”他”女”她”皆为同音,若只是说音不说字,让人着实容易误会。 但,陈广元就是要让人误会,就是要让苏晓晴误会。 陈广元不想多问什么,但不代表他不想知道什么,他很想知道,非常想。 但,他不能问,一问,对方心理就会起防备。 要如何办? 对方的表情,对方的回答,对方的态度,这一切都是陈广元了解事情的最佳手段。 苏晓晴上当了,只有一眨眼的瞬间,她的眉头皱了一下,表情有些凝重,沉思了一会。 只是这一下,陈广元心里很满意,非常满意,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苏晓晴有事情要去弄清楚,而这件事的关键人物,就是黎媛媛! 黎媛媛,陈广元会不知道么? 陈广元太了解了,不只是生活上,更是在床上! 在床上,陈广元连黎媛媛有几根汗毛都了如指掌,但他却从来都不怕被陆明知道。 因为,陆明这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这件事。 或许这么说,陈广元岂不是很厉害? 不,陈广元并不厉害,他也是个凡人,凡胎肉身,有着平常人容易犯的毛病,有着平常人容易犯的情绪,更有平常人都容易犯的一件事――好色。 但,他就是不会让别人轻易知道他曾做过什么事,因为―― 因为他是陈广元! 在这社会,并不是两个人上了床就会被别人发现,有的人玩了大半辈子的女人,依然会被人称为“正人君子”。 陈广元就是这类人,除了没被人称为“正人君子”。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但物极必反,做得过火了,就容易引火上身。偏偏陈广元懂得这个道理:我做够了,你也享受过了,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果说出去,对谁都没有好处,至此,你我老死不相往来。 黎媛媛同意了。 这是南宋,这是一个开放的朝代,若是换做其他朝代,这件事或许就不会发生了。偏偏有的事情就是那么巧,时间、地点、人物三样事情一旦重合,必然会发生点什么。 陈广元眼前的小姑娘说的那个女人,不仅是自己当年年轻时玩过的女人,还是天柱门首席大弟子苏维峰的妻子,更是陆明不愿跨越的那段禁忌之恋的异父异母的妹妹。 太有趣了! 太有趣了! 这么多事情重合在一起,怎么能叫陈广元不来兴趣呢? 但,陈广元要沉得住气,越沉稳的人,越不容易翻船! “这样啊……嗯,小姑娘,不如老朽这么说吧,男女之情,天经地义,触目生情,人之常情!” “……” “不过,黎媛媛还是找了个靠得住的男人,托付了终身,又有这么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儿,我想,”陈广元有意停顿了一下,”我想,我大师兄也会感到欣慰的吧。” 苏晓晴抓了一下拳头,沉默不语。 “小姑娘,我师侄呢?” “我房间。” “哦……哦呵呵呵呵呵,师侄长大了嘛,老朽很欣慰啊。” “老先生,莫误会,我只是教训了他一顿。” “为什么?” “我想教训谁,就教训谁。我不但要教训他,我还要打他一顿!” “小姑娘,我师侄哪里得罪你了?” “救我不力,足够教训他一顿了。老先生,告辞。” 陈广元摸摸胡子,并没有说什么,毕竟苏晓晴若真打他,也打不死他,不必担心。 或许,陈广元也不会担心,林羽变成过索命恶鬼,因为―― 因为有一个人不会让他知道――苏晓晴! “啪!” 苏晓晴一巴掌拍在林羽胸前,“你胸前的伤,是谁弄的?” 林羽怔怔道:“吴德……” “啪”,一巴掌用力的拍在林羽脸上,脸上立刻显现一道红掌印。 “你为什么要打我?” “谁打你?” “你!” “对了,我打的你,你胸口的伤也是我弄的。” “胸口的伤不是……” “啪”,又是一巴掌甩在林羽脸上。 得!林羽两边脸各有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你怎么又打我?” “说,谁弄伤你胸口的?” “吴……” “啪”,这一巴掌打得更用力了,林羽被打的眼睛有些花了。 “小乖乖,再说一次,谁弄伤你胸口的?”苏晓晴笑着对林羽说道。 但……但这笑怎么看起来那么恶心?反正林羽是这么觉得的。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这个恶鬼!” 林羽快要哭出来了,林羽被一个小姑娘打得快要哭出来了! “回去吧,谁问你,你都得这么说,不然,格老子再打你一次!” 苏晓晴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我一定会说是你的!”林羽生气的出去了。 苏晓晴却笑了,很满意。 但,笑容很快就被惆怅所替代。 陆明。 黎媛媛。 苏维峰。 这三个人到底有什么错综复杂的联系,为什么陈广元说话只说了一半,莫非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 他喜欢她? 还是她喜欢他? 陆明当年到底因为什么事,竟要做到让整个天蓬门土崩瓦解也在所不惜? 一定不会像看到的表面那么简单,我爹和我娘要离开天柱门是不是也因为陆明。 陈广元到底知道多少事? 苏晓晴一咬牙,只能再去找陈广元问问看了。 林羽回到自己房间躺下,他有一些模模糊糊的片段还在脑子里残留。 血,拳头,黑暗。 这些东西是什么,林羽不知道,但就算他想知道,他也做不到,他脑子本来就“不好使”。 胸口被打伤的地方慢慢的恢复了,只留下一些淤青。他只觉得肚子热热的,说不上来的感觉。每当他受伤了,肚子都会热热的,等肚子啥时候不热了,伤啥时候也就好了。 他现在很累,好似刚刚种完五亩地,体力用的透支了。 “师侄,方便进来么?” “哦,师叔,请进。” “师侄,刚刚在小姑娘房间,是否……欢乐了一把?” “师叔,那里有什么欢乐,我被打了……” “她为什么要打你?” “不知道,她抡起两个巴掌就打过来。” “你胸口的伤!” 林羽一听到”胸口的伤”这四个字,脸上本能的就刺痛起来,脱口而出“就是那个恶鬼打的!” “她真打你了?” “打得我痛死了……” 陈广元信了,换做其他人说这话,陈广元是不会信的。 但偏偏是林羽,他信了。 “师侄,你休息吧。” “嗯。” 陈广元回到了房间,坐下,静静的喝着茶,他看起来像是在等人。 谁? 苏晓晴! 陈广元明白,他还有很多的事可以去弄清楚,从苏晓晴嘴里“撬”出来。不过,不会是直来直往的问,他自有他的办法。 苏晓晴也有很多的事情要问陈广元,不过,也不能直来直往的问,她自有她的办法。 两个聪明人,谁也不愿意让对方看出自己聪明。这,或许就是一种境界了。 自古高处不胜寒,古往今来,多少能人是争相着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本事、能耐。 但,往往只落得个唏嘘收场。 唯独聪明人按兵不动,沉得住气,时机一到方才出手。 然,又有多少聪明人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呢,往往聪明人被击败,都是聪明之人自己造成的。反观那些个无名之辈,虽无名于市井之中,但却能混迹于市井之中,安然无恙。 这,都是靠着四个字―― 尔虞我诈! ------------ 第十七章 :尔虞我诈 陈广元细细的品味着手中那碗茶。 他喝的很慢,但茶并不烫。 他要在这碗茶喝完之前,等着该出现的人出现。如果茶喝完了,该出现的人却没有出现,就会显得很无聊。 等人,终归要做点什么事情才有意思。 当茶喝到还剩半碗时,陈广元笑了,该出现的人出现了。 那人便是苏晓晴。 “小姑娘,怎么站在门口呢?你是来找林羽的么?”陈广元摸摸胡子。 “老先生呀,林羽呆头呆脑的,一点意思都没有,还是跟老先生说话有意思。”苏晓晴一蹦一跳的进了陈广元的房间。 “哟,老朽真是欣慰,居然还有人夸我有意思,哈哈哈哈。”陈广元哈哈大笑。 苏晓晴坐下,歪着个头看着陈广元,“老先生呀,你什么时候才能教我一些武功上的东西?” 陈广元看着苏晓晴,“小姑娘,这么快就想学武了?” “那是!”苏晓晴拍拍手,“老先生,你都答应我啦,你就不能教教我嘛!嗯嗯嗯嗯嗯~”边说,苏晓晴边拉着陈广元的手撒娇。 自古,女人一撒娇,神仙也无招! 陈广元不是神仙,自然也无照应付。 “好好好,小姑娘,你想学什么?” “嗯……简单的!”苏晓晴眨眨眼睛看着陈广元。 “简单的……嗯,小姑娘,老朽想问问你。你父亲是天柱门的首席大弟子,因该有教你一些天柱门的基础心法了吧?” “没有!”苏晓晴很坚定的摇摇头。 “怎么会呢?”陈广元听了这个回答,皱了皱眉。 “没意思!我不学!”苏晓晴撅着个嘴巴说道。 “说来听听。”陈广元摸摸胡子。 “天柱门的基础心法都是练气力的,本来天柱门就是以打铁技艺为主,心法自然就是练力气的啦,我一大姑娘,才不要练得个满身都是肌肉呢!哼!” 苏晓晴说的是实话。 “那,小姑娘,你想练什么样的心法?” “嗯……就是那种看起来很厉害,用起来也很厉害的那种!” “嗯?具体说来听听,小姑娘。” 苏晓晴摇晃着两条腿,看着陈广元,“比如说,像‘柔风掌’,‘无极少阳拳’这种,江湖上都说这两套武功特厉害,我就喜欢厉害的武功!” 苏晓晴是特意提这两种武功的,“柔风掌”是天心门前一任“看门长老”曾巩发明的,与林玉衡的“无极少阳拳”并称为“阳拳阴掌”。陈广元现在身为天心门“看门长老”,自然是懂得“柔风掌”的招法。而他之前在天蓬门待过,更是懂得“无极少阳拳”的招法。 这样一来,无论陈广元怎么回答,都会钻进苏晓晴设好的“套”。她想让陈广元自己说出天蓬门的事情,说出陆明的事情。 陈广元沉思了一下,道:“小姑娘,你对江湖上的事情很了解啊。” 陈广元没有直接回答苏晓晴的话,他是故意将话题岔开了,并且,他也在给苏晓晴下一个“套”。他想知道,苏晓晴到底对江湖上的事情知道多少。 苏晓晴眨眨眼睛,看着陈广元,“老先生!这种事情城里到处都能听到,你吃顿饭、上个茅房、买件衣服,都能听到那些个游手好闲之人在到处讨论江湖上的事情。我就算把耳朵堵上,都能听到这些个话题。真是烦死了,一点乐趣都没有。都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能听到!” 苏晓晴也有意的岔开了陈广元的话题。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底细,哪怕眼前的人是天心门的“看门长老”。她有一种心里防备,这种防备是从小失去爹娘关爱之后形成的。在苏晓晴心里,早已关上了一扇大门,一扇与别人推心置腹的大门。她这种性格,是消极的。 偏偏这种消极的性格,救了苏晓晴一命。若是她把自己知道的全告诉给陈广元听,或许,有一天,她的下场也会跟水莲一样!但这一切,苏晓晴还并不知情。 陈广元有些相信苏晓晴的话了,因为苏晓晴没有说错。在城里,到处都有游手好闲之人,不务正业,混吃混合。为了能白吃白喝,这类人在各处场所当一个说书人,将江湖上发生的一些有的没的事情讲出来,口若悬河,头头是道。渐渐听的人多起来,场所的老板生意也会跟着好起来,便奖赏那些个游手好闲之人一些吃的,希望下次还能再来他这场所说书。 “小姑娘呀,”陈广元摸摸胡子,“你说的这两种武功可都不简单呀。” “嗯……老先生,你在江湖那么多年,大场面肯定见过不少,这两种武功想必肯定也见过的吧,快跟我说说,到底是不是跟那些个游手好闲之人说的那般厉害,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说嘛,说嘛~”苏晓晴调皮的摇动着陈广元的手。 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小孩子”,无论你是十恶不赦的混蛋,还是家财万贯的大善人,遇到活泼可爱的人,都会让心中的那个“小孩子”苏醒过来。陈广元虽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但眼前的苏晓晴活泼的样子,加上水汪汪的大眼睛在注视着自己,心中的那个“小孩子”不知不觉就“苏醒”了。 “哦……好好好,小姑娘,老朽就讲讲这两套武功给你听。”陈广元摸摸胡子。 “好呀!好呀!”苏晓晴高兴的拍拍手。 “嗯,这‘柔风掌’虽说出掌之时看似软弱无力,出招之时将内力聚集于掌中,一掌下去让人伤筋断骨。而‘无极少阳拳’出招凶狠有力,每一拳都将自身的内力打入对方体内,伤及内脏。” “哇!厉害!”苏晓晴感叹道,“那现在这两种拳法,谁用的最好呀?” “‘柔风掌’是天心门独门秘笈,自然只有天心门的弟子用的最好。‘无极少阳拳’是天蓬门独门秘笈,但只有陆明用的最好。” “陆明?”苏晓晴歪着个脑袋,“老先生呀,江湖上都传言,陆明把天蓬门弄得土崩瓦解,是不是真有其事呀?” “是的。”陈广元没有否认,他回答得很快,很肯定。 “为啥?” 苏晓晴觉得自己快要胜利了,她已经把陈广元带进自己设好的“套”里了,只差一步,一切都会明明白白了! “你爹没跟你说过陆明么?”陈广元忽然反问一句。 “我爹哪告诉过我,陆明这个名字我还是第一次听那……” 说到这里,苏晓晴忽然停住了,她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只差一点点,她就顺口把吴德聪的事情说出来了。这件事,她并不想让陈广元或其他人知道。偏偏陈广元就是想从苏晓晴嘴里撬出点什么。 现在并不是陈广元进了她设好的“套”,而是她自己进了陈广元设好的“套”! 人,越得意,越容易翻船! 苏晓晴在刚刚就非常得意,她自以为一切已经在自己的计划当中了。谁料到,陈广元打了一个回马枪! 若做一个比喻,苏晓晴就是一只狐狸,一个狡猾的狐狸,盯上了猎人遗漏的一块肉。她自以为猎人自己疏忽大意,没有发现,便悄悄的靠近那块肉。殊不知,这块肉,正是引诱狐狸上钩的诱饵。在这只狡猾的狐狸屁股后面,猎人早就搭上弓箭,拉开弓弦,瞄准着这只狐狸的屁股。只要猎人愿意,随时都可以射出去,射到狐狸的身体里! “……我听那说书人说的,有一段时间,说书人几乎都爱说陆明是怎么害得天蓬门总门徒离开门派的,越说越邪乎,到后面就传说是因为一个女人。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一个江湖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会做出这种事?”苏晓晴摇摇头说道。 还好苏晓晴反应灵敏,立刻编了个谎话来圆场。 “嗯,你不信?”陈广元摸摸胡子。 “嗯!”苏晓晴点点头。 “所以你才问我陆明是不是有一个相好?” “嗯。” “为什么你会觉得是黎媛媛?” “那是我娘呀!那些个江湖说书的到处都说是因为我娘的原因,还说的头头是道,有板有眼,你说我气愤不气愤!”苏晓晴鼓着个眼睛。 其实,苏晓晴在编谎话。 “嗯,小姑娘,你是不是还想问,陆明与你娘是不是有一些……儿女之情呢?”陈广元摸摸胡子,看着苏晓晴。 “……”苏晓晴没有说什么。 “哈哈哈,小姑娘,这要怪老朽呀,是老朽之前没有把话说清楚。他喜欢她,其实老朽想说的是苏维峰在那个时候就喜欢上你娘了,你娘也喜欢着苏维峰,陆明成全了他们!” 其实,陈广元在编谎话。 “啊?这样?嗯~老先生,说话不要说一半嘛!”苏晓晴对着陈广元在撒娇。 “哈哈哈哈哈,都怪老朽,怪老朽。小姑娘,你可不要生老朽的气呀!” “怎么可能啦,老先生,你以后还要当我的师父的,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哦?哈哈哈哈哈!” “老先生,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哦!” “好,小姑娘请讲!” “我想让林羽陪我到城里玩,就当作他救我不力,现在将功补过,可以么?” “嗯,可以可以,但你可千万不要再打他了!” “谢谢老先生!”苏晓晴一蹦一跳的出了房间。 陈广元拿起桌上的半杯茶,又喝了起来。这次,他喝的很快,虽然茶已经凉了,也有点泛苦味了,但他并不在意,因为他现在心情很好。 果然,苏晓晴是知道一些事情!但,这件事情现在还不会阻碍他的计划。不过,陈广元是不会漏掉任何点点滴滴的,这件事,他迟早会弄明白! 苏晓晴一蹦一跳的来到林羽房门口,她现在心情很好。因为,她知道,陈广元的回答一阴一阳,肯定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让她知道的。不过,她现在有一个人可以去询问。 吴德聪! “啪!”苏晓晴一脚踢开林羽的房门,林羽躺在床上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说道:“你……你要……做……做什么!” “嘻嘻嘻嘻嘻……”苏晓晴边笑边走向林羽,“小乖乖,我们两个人一起去逛逛呀!” ------------ 第十八章 :深入虎穴 成都。 地处四川盆地的西北平原地带。 虽说地理位置处于平原,但要想在成都找个山头并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山头都不算高,但要在山中安营扎寨,建立地盘,画地为王也足够了。 吴德聪选了一块好地盘,这山头外形险峻,有一面都是直直的峭壁,上山的路只有一条是好走的,若有人想攻进来,只要把守好入口,无论谁都是插翅难进。加上山上树木繁多,也有不少野果生长,可谓是极好的安营扎寨之地。 吴德聪早些时候与林羽碰面,大打出手,现在回到了山寨中,坐在大堂上,手中拿着从林羽身上得到的玉篆,低头沉思。 他想了很多事情。 为什么林羽会来这里? 为什么陆明要当林羽的师父? 为什么林羽突然之间像是恶鬼附身了一样? 他想不明白。 “报!”一个小喽啰高喊着跑进了大堂道“报告大王,山下来了一男一女,把我们看守的弟兄打伤了,现在正往山上跑来!” “什么!”吴德聪听到小喽啰这话大吃一惊,“快,召集兄弟们!” 山腰上,林羽背着苏晓晴在飞快的奔跑着。 “臭家伙,你还说自己不会武功,刚刚在山下你几拳就把那些个家伙打趴下了。”苏晓晴说道。 林羽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刚刚在山下,那几个看守对苏晓晴动手动脚,林羽一时着急,情急之下出拳将那几个看守打倒。这件事,连他自己都很惊讶,因为他根本没有学过任何武功,他只是在脑海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只是顺着这种感觉出拳的。 林羽沉默着,没有说什么。苏晓晴倒是急了,一巴掌拍在林羽肩膀上道:“臭家伙,打倒了几个家伙得意了是不是?我问你话你都不回答我。” “嗯……我……我不知道。”林羽想不出要怎么回答,只好这么说。 “哼!不告诉我,讨厌!”苏晓晴嗔道。 林羽没有说什么,只是加快脚步往山上跑去,他现在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山头上,吴德聪召集了一票兄弟十几个,站在山寨大门前。 “弟兄们,有敌人闯进山上来了,都跟我下山去把那不知死活的家伙给宰了!”吴德聪大声的说道。 “好!” “报!大王!山下有两个人飞快的往山上跑,已经看见他们了!”一个小喽啰站在山寨的高台处大声的叫喊。 “狗日的!”吴德聪一口唾沫吐到地上,“居然来送死!” 林羽的脚步越来越快,跑着跑着,眼前出现了一大票的人,个个虎视眈眈,凶神恶煞,手中都拿着大砍刀。林羽一吃惊,立刻收住脚步,对背着的苏晓晴说道:“晓晴,怎么这里有那么多人?” 苏晓晴从林羽背上下来,看着那票凶神恶煞的人说道:“他们,是来欢迎我们的!” 吴德聪大吼一声:“女娃娃!你是不是想老子了,这么急的想要来见老子。” “呸!”苏晓晴伸出舌头,“本姑娘是来做客的,你不召集弟兄给我们两个端茶送水么?” “哈哈哈哈哈哈!”那一票人听了苏晓晴的话,哈哈大笑起来。吴德聪道:“好狂妄的口气,居然还不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女娃娃,你们两个擅闯我这山寨,就别想轻易回去,我们这帮弟兄好久都没玩过女人了,你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苏晓晴听了这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悠然自得的说道:“大个子,你的屁股又开始痒了是吧,之前不是被林羽弄的服服帖帖的么?怎么,现在瘙痒难耐,又想着让林羽好好弄弄你吧!”说完,苏晓晴自个乐的合不拢嘴了。一旁的林羽一脸茫然的看着苏晓晴,不知道她到底笑什么。吴德聪听了这话,脸都气绿了。 苏晓晴忍住笑,说道:“吴德聪,你要是不想再被林羽打一顿,你最好把我们当座上客好好招待,不然,格老子再打你一顿!” “你……你……”吴德聪气的说不出话了。他那些个弟兄面面相觑,不知道苏晓晴说的是真是假。 “大哥,这女娃娃口无遮拦,我来教训教训他!”一个穿白衣的高个叫到。 “好,老龙,让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知道一点厉害!”吴德聪叫道。 老龙站到苏晓晴面前,用力抓着拳头“咯咯”作响,胸口,手臂,大腿全是肌肉在跳动。苏晓晴道:“这位大叔,麻烦你别让你身上的肉再跳动了,它们会累的。”老龙叫道:“女娃娃,你好大的口气呀,敢这么跟大哥说话。是不是你发育得太好了,胸太大了,所以口气才那么大呢!让哥哥来摸摸,看看你的胸到底有多大!”说完,伸出手去摸苏晓晴的胸部。 “啪!”老龙忽然感到手腕一阵疼痛,好似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立刻把手收了回来。打他的人正是林羽。老龙手腕被打的生疼,但在那么多人面前还是想要保住面子,恶狠狠说道:“小子,竟敢动手打老子,瞧你那软绵绵的拳头,打在老子手上一点感觉都没有!” 苏晓晴说道:“老龙,你的手腕现在很疼吧!”苏晓晴是知道林羽的拳头有多有力,山下那些被打倒在地的看守就是最好的证明。 老龙哪里敢承认自己手被打疼了,一下子恼羞成怒,一出拳,就往苏晓晴脸上打去。 但是苏晓晴即不躲,也不跑,甚至也不害怕。 她没有什么好怕的,因为她身边有林羽。她知道,林羽会帮她挡下这一拳。 “啪”的一声,老龙的拳头没有打在苏晓晴脸上,因为,林羽挡了下来。 “做的不错!”苏晓晴表扬林羽道。 “谢谢!”林羽回答道。 老龙脸上哪里挂的住,自己的拳头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轻易挡了下来,左手一划圈,拳头直直飞向林羽。 “啪!”的一声,林羽右手一伸,又将这一拳挡了下来。老龙这下看准了机会,现在林羽左右手大开,中门大空,破绽百出,一提脚朝林羽胸前踢去。林羽立刻将一收拳,一只手挡着老龙踢来的脚,另一只手握拳重重砸在老龙胸口上。老龙被这一拳打得连连后退,稍稍站稳,立刻抡拳打向林羽。林羽脑中忽然又出了之前的那种感觉,像是有一个人在指导着林羽,如何出拳,如何攻击。林羽顺着这种感觉连连出拳,每一拳都是打在老龙的胸口上。老龙感到自己的胸口快要裂开了,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不停的在咳嗽。 吴德聪心中暗暗道:这小子用的是无极少阳拳,刚劲有力,出拳成风。他怎么突然有这等功力了? 更让吴德聪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林羽使出无极少阳拳的招数套路跟他用的是一样的,猛攻胸口,不让对方有喘气的机会。这样的打法,只有吴德聪用。但林羽居然也这么用,就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模一样,没有分差。 “臭小子,”吴德聪叫道“陆明是这么教过你无极少阳拳的打法么?” 林羽道:“我师父没教过我什么无极少阳拳,这拳法我也是刚刚才会打的。” “什么!”吴德聪很惊讶。 这怎么可能! 这种事,吴德聪从来就没听说过这种事,一个人,平白无故就能知道一种没学过拳法,还用得那么好。 苏晓晴在一旁笑了。 有些事情,她似乎知道了。 但是,她还想再确定一下。 “我说呀,”苏晓晴说道“吴德聪,你这手下太不经打了,你多叫两个出来过过招嘛!” 林羽吓了一跳,道:“晓晴,怎么还叫人出来打呀!” 吴德聪现在脸上也很挂不住,自己早些时候被林羽打倒,现在自己的兄弟又被林羽打倒,若不想办法把林羽打倒,自己的威风就要被别人杀了。当即一声大喝:“有哪个弟兄要教训一下这臭小子的!” “我!” “我!” 人群当中忽然冒出两个光头,大声说道“我们两兄弟要来教训一下这臭小子!” “阿宝,阿风,你们俩兄弟尽情出手,把这臭小子打死了,那女娃娃就给你们俩兄弟晚上好好乐呵乐呵!”吴德聪大叫道。 阿宝、阿风两兄弟摩拳擦掌,虎视眈眈的看着林羽。阿宝道:“女娃娃,今晚上你就等着好好伺候我们两兄弟吧,到时候让你尝尝‘双枪入穴’的滋味!” 苏晓晴却说道:“两位,还是把你们的屁股洗干净吧,等下你俩就知道‘直入后庭’的滋味了!” 阿宝、阿风两兄弟听到这话,怒火中烧,出拳就往林羽身上招呼。林羽脑中那种奇怪的感觉立刻涌现,顺着感觉左挡右挡,两兄弟见出拳占不到什么便宜,立刻出脚踢向林羽下盘。林羽一个侧身躲过,左手一划圈,拳头重重打到阿风脸上。 吴德聪不禁吃了一惊——这不是老龙的招数么! 苏晓晴却笑了——这跟她料想的一模一样! 林羽现在居然能快速的学会对手的招数! ------------ 第十九章 :恶鬼重现 阿风脸上重重的挨了林羽一拳,怒火中烧,抡拳砸来,拳中带风,虎虎生威,预置林羽死地。阿宝在旁,一齐发招,左右进攻,将林羽包围在拳头之中。 林羽虽会使无极少阳拳,但毕竟没有多少实战经验,只是凭着脑中那莫名的感觉在招架。一对一的较量还能应付,这一下来两个人,招法、步伐都千变万化,林羽根本无法应付,只是抵挡了六、七个回合就明显吃力了,被阿宝、阿风的拳头压制,一时间步伐乱了套。阿风看准林羽这个破绽,攻击下盘,步步紧逼。林羽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这一下,吴德聪很是高兴,总算把林羽的威风给杀下来了。林羽被打倒在地,被阿风、阿宝的拳头连连攻击,毫无还手之力。 苏晓晴大叫一声:“臭家伙,你打不过两个人,就分开一个一个打呀!” 林羽听到这话,当即一滚,起身抱住阿风将他摔倒在地,使出无极少阳拳招呼到阿风胸腔上。这阿风虽说满身横肉,但这无极少阳拳并非吃素的,拳拳到肉,招招有劲,每一拳都打的“嘭嘭”作响,只是挨了十拳,阿风就感到呼吸困难,胸腔上好似被一块重石压着,喘不过气。 阿宝刚反应过来,见阿风已被打倒在地,立刻跑过去,右手胳膊一勾,死死勒住林羽的脖子。这一下轮到林羽喘不过气了,拳头立刻软了,两脚用力的撑着地面苦苦挣扎,双手试图将阿宝的胳膊扯开,但阿宝的力气太大,根本不给林羽任何活命的机会。阿风起身大口大口的喘气,一抹嘴角的唾沫,狠狠道:“你妈卖批的!”一拳重重打在林羽肚子上。林羽顿时腹部一阵疼痛难耐,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阿风还没有打过瘾,连连打了十几拳到林羽身上。林羽嘴里全是血,他想吐,但是阿宝死死勒住了他的脖子,莫说想吐,就连呼吸都困难。吴德聪在一旁兴奋的大喊道:“多使几招,把这臭小子打成肉泥!”阿风听到这话越发兴奋,连连出拳,招招致命。林羽鼻子、嘴巴、眼睛全是血,他已无力反抗了,全身瘫软,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苏晓晴怕了,她知道事情闹大了! 阿风也打累了,甩甩拳头说道:“该送你上路了!”抡起两个拳头,一招“双风贯耳”打向林羽。这一下,林羽彻底失去意识,歪着个头,一动不动。 “啊!!!!!!”苏晓晴害怕的尖叫着。 阿宝松开胳膊,林羽瘫软的跌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是生?是死? 苏晓晴不敢在想下去了,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自己造成的。现在,该接受惩罚了! 吴德聪非常兴奋,哈哈大笑道:“林羽,你终于死了,哈哈哈哈哈这就是你作为陆明徒弟的下场!死有余辜!” 阿风、阿宝两兄弟也非常兴奋,他们慢慢的走向苏晓晴,摩拳擦掌的说道:“女娃娃,现在我们两兄弟就来好好的享受一番了!” “不!不要过来!”苏晓晴惊恐的一步步往后退,但她再退,也逃不出这山寨! “怎么回事?大哥你看!” “怎么回事?怎么还能站起来?” “他还能站起来,快看啊!” 阿宝、阿风身后忽然一阵喧哗,议论纷纷。他俩转过身去看,大吃一惊! 林羽站起来了! 他低着个头,嘴角不停地滴血到地上。 苏晓晴看到林羽又站起来,忽然之间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涌上她的心头。 阿风、阿宝两人对看了一眼,怎么也不相信林羽还有力气站起来。阿风走到林羽面前揪住他的头发,狠狠说道:“臭小子,看来还没有把你打死啊!”一把抬起林羽的头,但忽然,阿风愣住了,他看见了一双可怕的眼睛,这双眼睛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莫名感觉。这感觉,就像看到了鬼! 林羽的眼睛是红色的! 血红!深红!腥红! 林羽张着嘴巴,好似要把眼前的阿风吃掉。 这张嘴巴发出了一个字。 这一个字,把全场的人吓傻了。 因为这个字的发音不仅像是一头野兽发出的,更像一个恶鬼发出的。 “杀!!!!!!!!!!!!!” 杀,就一个字。 只需要说一次! 林羽饿鬼扑食般将阿风扑到,又像刚才的那般情景一样,不停地用无极少阳拳打在阿风胸腔上。但不同的是,这次不仅用拳头打,还用手不停地撕开阿风胸前的肉。 鲜血,在林羽的爪子之下,漫天飞舞。 阿宝赶忙冲上去,又是一把勒住林羽的脖子。这一次,林羽没有再像上一次那般,被死死勒住。他用爪子不停地抓着阿宝的胳膊,用牙齿咬着阿宝的胳膊,硬生生咬下一大块肉。阿宝疼痛难耐,一松手,连连后退,惊恐的看着林羽。 林羽嘴角还吊咬要下来的胳膊肉,他一仰头,将那块胳膊肉送进嘴里,用力的咀嚼着,“咕”的一声吞了下去。吃完,用舌头舔着嘴巴上的血,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转而之间变成了仰天大笑。全场的人都吓傻了,没有人出声,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这个山寨上空回荡着林羽丧心病狂般的笑声! 倒在地上的阿风已经吓傻了,胸前被撕开的伤口还流着血,但是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人,恐惧的感觉会大过一切! 林羽忽然停住了笑声,转头看向阿风。阿风整个人一个激灵,全身都在颤抖着,他忽然之间有一种想去上茅房的冲动,但已不需要了,他已经就地解决。 林羽缓缓走向阿风,嘴角流下了长长的一条液体。阿风不知道这液体是血还是唾液,他只感觉到自己像是林羽面前的一块肉,等着被宰割。他不停的往后爬去,双脚吓得已经瘫软。爬着爬着,阿风忽然被林羽倒吊着提了起来。这一下,阿风慌了神,不停用手扒拉着地面,试图着扎着逃出林羽手掌。 林羽一手提着阿风一条腿,张开大嘴,低头就往阿风的命根子咬去。阿风吓得喊声都变调了。眼见阿风命根子不保,吴德聪连忙跑上前去,一拳打在林羽脸上。这一拳救了阿风的命,林羽把阿风摔到地上,仰天大叫一声,冲上前抡拳打向吴德聪。 这一次,吴德聪有了先前的经验,左闪右躲,连连避开林羽的攻击。找准了时机,又是一拳打到林羽脸上,林羽好似不知道疼似的,继续扑向吴德聪。 吴德聪知道,再这么耗下去,对自己不利,毕竟对方是个疯子,疯子是不会觉得累的,必须想办法将林羽制服。正想着办法,冷不防被林羽一拳打中胸腔,这一拳劲道十足,只是挨了一拳,却好似感到挨了十几拳一般。吴德聪眼见林羽已来到面前,只能与之正面较量,硬碰硬。两人都使出了全力的无极少阳拳,但两人招法一模一样,这样对拳,对吴德聪来说十分不利,无法找到破绽将林羽击倒。只好跳将出来,远离林羽,适机再想办法。 林羽忽然之间不再追着吴德聪打,而是缓缓走向苏晓晴。他的嘴角还在流着一条长长的液体,一边走一边滴到地上。苏晓晴本以为林羽是想来安慰自己的,但她很快就明白了一件事―― 饿! 林羽边走边发出这个字――饿! 林羽现在就像是在寻找着食物的恶鬼,他发现了苏晓晴,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娃娃会很美味,他要连头一齐吃下去! “不……不要啊……”苏晓晴吓得瘫软在地上,“林羽,不要吃我啊,我是晓晴啊,我带你去吃豆腐炖鱼头好不好?” 林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依然在缓缓靠近苏晓晴。 “饿……” “豆……” “鱼……” 林羽嘴里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声音。 他张开了嘴巴,忽然加快脚步,扑向苏晓晴。 苏晓晴闭上眼睛,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噗”的一声,苏晓晴听到好似有什么东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她慢慢张开眼睛,看到倒在地上的是林羽,他的脖子上还挂着一条铁链。 吴德聪趁着林羽背对他之时,叫上弟兄用铁链勒住林羽脖子,再用铁棍将其击倒。这一下,救了苏晓晴一命。 吴德聪走上前,对苏晓晴说道:“女娃娃,又一次见到这情景了吧。” 苏晓晴沉默不语。 吴德聪命人将林羽抬回山寨里,苏晓晴大叫:“吴德聪,你要做什么!” “这小子让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又是跟陆明的事情有关?” “不,与陆明无关。” “那是什么事?你不会把他抬回去宰了吃吧!” “女娃娃,老子不吃人肉!” “……” “女娃娃,你也跟着老子一起回山寨里。” “怎么?还想着要搞我?!” “不,”吴德聪走上前去,蹲下身抓住苏晓晴的左脚,将她的裤腿往上一撸,一个脚环出现在眼前。 “女娃娃,你跟苏维峰是什么关系?” ------------ 第二十章 :极道鬼众 “苏维峰是我父亲!怎么,我父亲也跟你有仇么?”苏晓晴问道。 “不,苏维峰是我拜把兄弟。”吴德聪说道,“你跟我进山寨里,有些事情我要问清楚。” 山寨,大堂之上。 吴德聪拿着林羽的玉篆问苏晓晴道:“你可知这东西的重要性?” 苏晓晴点点头,“这是‘北斗九宸’各门分支的‘看门长老’的信物,谁有这玉篆,谁就是‘看门长老’。” 吴德聪道:“你可知当年‘北斗九宸’内乱之时,有多少人为了这玉篆丢掉性命么?” 苏晓晴点点头,“我父亲还没出生之时,‘北斗九宸’就已经开始内乱,各分支为了成为首辅,用尽一切手段迫害同门。而那玉篆,更是权力的象征。” 吴德聪点头认可,“女娃娃,你懂的很多啊,是苏兄告诉你的?” “没错!”苏晓晴这句回答很得意。 “为何他要告知你这些?”吴德聪问道。 “是我要他告诉我的,以前没事做,就喜欢缠着父亲让他告诉我‘北斗九宸’的事情。”苏晓晴回答道。 “嗯,”吴德聪道“苏兄现在可好?” “不好,”苏晓晴一撇嘴,“我爹跟我娘一声不响的就走了,留下我跟我师父。” “你师父?是谁?” “王权。” “哦,原来是王兄。” “嗯?你认得我师父?” “以前苏兄告知过我,王权是他的朋友,我与他见过几次面,是个老实人,打铁的技艺也不错。对了,女娃娃,你爹和你娘为什么要一声不响的离开?” 苏晓晴摇摇头,“不知道,我猜想一定是天柱门的人找到他了,他为了不连累我跟我师父,所以才离开的。对了,陆明当年为什么会为了我娘,弄得天蓬门土崩瓦解?” 吴德聪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你可知陆明喜欢你娘?” 嗯?陆明喜欢我娘? 苏晓晴有些诧异,这与陈广元说的有些出入,看来事情确实没有那么简单。 苏晓晴摇摇头,“不知道。” 吴德聪道:“当年,陆明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非要娶黎媛媛为妻。那黎媛媛虽然与陆明不是亲兄妹,但这伦理关系还是有的,加之那时黎媛媛已经打算与苏兄成亲了。我们这些门徒一来就看不惯陆明趾高气昂的态度,二来更看不惯陆明要做有违伦理道德的事情,于是乎发展到要与陆明动手的阶段了。最后,唉,天蓬门就毁在了陆明的手里。” 苏晓晴道:“那我娘跟我爹其实是为了逃避陆明,才离开天柱门的么?” 吴德聪摇摇头道:“这我就真不知了,苏兄与黎媛媛离开天柱门,没有与我打一声招呼。往后这二十年里,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苏兄一次。要不是你来抢我的东西,误打误撞的来这山寨,我发现了苏兄当年送与黎媛媛的定情之物戴在你的脚上,可能这一辈子就没法再……”说道这里,吴德聪有些说不下去了。 “是哦,是哦。”苏晓晴歪着个脖子看着吴德聪,“要不是你发现了我带着我娘的脚环,你可能就要跟着你那些兄弟轮着把我搞了吧!”这句话明显在责备吴德聪。 “这……对……对不起啊,小姑娘,我真不知道……”吴德聪慌了神,结结巴巴的对苏晓晴道歉。毕竟,他真的差一点就把自己拜把兄弟的女儿给搞了! “哼!我爹居然结交了那么一个坏兄弟,哼!”苏晓晴一吐舌头,把头扭到一边,不看吴德聪。 吴德聪特不好意思,端了一杯茶到苏晓晴面前,赔礼道:“小姑娘,真对不起,哎呀,你看你吴叔叔给你端茶赔不是了,你就原谅你吴叔叔,好不好?” “哼!”苏晓晴把头扭到另一边。 “哎呀,这……”吴德聪有些为难了,“小姑娘,这……要不这么办,你有任何要求,你吴叔叔一定听你的话,为你办好,你看这样行么?” “真的?”苏晓晴眨眨眼睛看着吴德聪。 “真的真的,”吴德聪连忙点头,“吴叔叔说话算话!” “那好!”苏晓晴点点头,“你要帮忙医好林羽,他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这……”吴德聪欲言又止。 苏晓晴嗔道:“怎么,才这一个要求就办不到了?!” 吴德聪连忙摆摆手道:“不不不,小姑娘误会了,那臭小子……” 刚要继续往下说,苏晓晴一举掌制止道:“等一下,以后你不可以再叫他臭小子,‘臭小子’、‘臭家伙’、‘臭混蛋’这样的称呼只有我能对他说,你包括你那些兄弟全都不可以这样对他说。以后你们只能称呼他为‘林兄弟’,明白了么!” “明白,明白!”吴德聪连连点点头,“那林兄弟我觉得来历有些不明,还希望小姑娘能想清楚要不要救他。” “嗯?来历不明?”苏晓晴疑惑道“为何你会这么说?林羽不是你师父林玉衡的儿子么?” 吴德聪道:“这是他跟你说的?” 苏晓晴点点头,“是的。” 吴德聪道:“为何小姑娘如此坚信?” 为何如此坚信?这个问题可能连苏晓晴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这种感觉,相信着林羽。 “我相信他。”苏晓晴道,“我相信我的感觉,他没有对我说谎。” 吴德聪道:“那你可知,为何林兄弟会变成那副摸样,人不人,鬼不鬼。” 苏晓晴怎么可能知道。 “你废话呀,我知道还要你来问我!”苏晓晴嗔道。 “哦,对对对,是吴叔叔问错话了。”吴德聪说道“小姑娘,你可知,林兄弟变成的那副摸样,在以前有一种说法,叫‘恶鬼’?” 恶鬼? 这个词苏晓晴是知道的,但她却不知道这个词为何要用在人身上。她摇摇头,表示不懂。 “小姑娘,在以前,江湖上出现了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杀手,据传那些杀手的双眼是腥红的,嘴巴都是血。这些个杀手隶属于一个组织,名曰‘极道鬼众’。这组织的每一个成员都是一名‘恶鬼’,而且这些‘恶鬼’还会啃食人肉,极度可怕,我年轻之时还曾与一名‘极道鬼众’的成员交过手。然而令人奇怪的是,在二十年前‘极道鬼众’仿佛一夜之间蒸发了一样,消失于江湖。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这些‘恶鬼’的消息了。” “哦?”苏晓晴道“所以你看见林羽双眼通红,还要吃了我,才想起‘极道鬼众’的?” “没错!”吴德聪点点头。“林兄弟的样子太像‘恶鬼’了,所以我才会生疑。” “或许事情没有想的这么简单。”苏晓晴道“这件事情,会弄清楚的!” 房中,林羽还躺在床上。 他苏醒了,眼睛呆呆的望着房顶,嘴巴感到很干渴,很想喝上一大壶水,脑中满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片段—— 血,拳头,黑暗。 这些是什么,这些都是什么! 这种感觉林羽是第二次感受到了,上一次是被吴德聪打晕后,这一次是被阿风打晕后。他现在脑袋很疼,很难受,用力支撑起身子,望了望四周,发现身处的是一个木屋,很简陋。林羽艰难的下了床,跌跌撞撞的走到房门前,把门打开,眼前出现的是一张女人的脸,他觉得很眼熟,努力回想了一下,他忽然愣住了—— 这张脸是水莲姑娘的脸! 已经死去的水莲姑娘的脸! 当然,林羽是不知道水莲已经死了,他以为是水莲跑到山寨里来见他。 林羽伸出手想要摸到水莲,但是水莲好似嫦娥奔月一般,飘飘然的飞到了上空,进到了树林里,不见了。 “水莲……水莲……”林羽有气无力的交换着,跌跌撞撞跑出房门,刚走几步,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晕了过去。正巧,两个巡逻的喽啰经过,看到林羽跌倒在屋外,连忙把他扶回房屋,到大堂叫来吴德聪。吴德聪听到林羽已经醒了,跟苏晓晴立刻跑去林羽休息的地方。 苏晓晴进了屋,看到林羽满脸都是血,眼睛不禁湿润了,她走近,想要查看林羽伤势如何,却听到林羽嘴里不停的说着什么。她把耳朵凑近林羽嘴边,终于听到林羽在说什么了—— “水莲……水莲……” 水莲? 苏晓晴不知道林羽为何会说一种花的名字,她当然不知道水莲其实是一个人的名字,以为林羽想要水莲花,便大声对吴德聪叫道:“林羽他想要水莲花,快弄来!” “啊?”吴德聪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小姑娘,那林兄弟要什么?” “说莲花!”苏晓晴大声叫道,“快去弄水莲花来!” 吴德聪有些为难了,道:“小姑娘,这山寨里哪有什么水莲花呀……” “没有就给我去城里面买!”苏晓晴急了,大声吼道“你说过我有什么要求就给我办到的,现在林羽要水莲花,没有就到城里面买呀!!!!!!!!!” “好好好,小姑娘,吴叔叔立刻去办。”说完,吴德聪转身出了屋子,吩咐手下到城里去买水莲花。 苏晓晴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滴落到地上,她抓着林羽的手,一边抽泣,一边说道:“臭家伙,你千万不要有事呀。都是我不好,你醒过来一定要重重的责备我,这样我心里才好过点,以后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的,只要你能好好的。你不是答应我每个晚上都要陪我说说话的么,你要说话算话呀。求求你,你一定不要有事呀!” ------------ 第二十一章 :鬼影重重 陈广元在房间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忽然一阵风窗户吹开了。 这股风说不上清凉,只让人感到一种寒风刺骨的感觉。七月里吹寒风,还是大白天,着实让人感到意外。但是陈广元却一点也不感到意外,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 “寒风刺骨凉,鬼影重重现。”陈广元嘴里说出了一段让人费解的话。 “恐慌胆中生,无惧心中灭。”这房间里响起了一阵声音,在四周回荡,语气低沉,让人听了不寒而栗,却看不到是谁在说话。 陈广元摸摸胡子,道:“极道幽鬼,你不怕被这屋子里的另一个人听到你的声音么?” “王权么?他出去了,在村里的吴寡妇家帮忙。” “哦?哈哈哈哈,王权也好这口。”陈广元哈哈大笑,“极道幽鬼,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七寸指》!” 陈广元道:“我明白,‘武王’告诉我陆明知道《七寸指》在哪,如今我把陆明支开,让他去对付天柱门,然后利用他那傻徒弟林羽去弄到《七寸指》,很快,计划就要实现了。” “小心节外生枝!” “怎么说?!”陈广元听到这话,心中未免有些诧异。 “不该说不说,不该听不听,不该问不问。” “又是这一套,”陈广元似乎有些生气,“你们道家的那一套不要在我耳边说,一切事情都让我自己去弄明白,你们懂的也不曾告知与我,如今若有什么问题也不许我问。” “你的目的就是弄到《七寸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你自己解决。” “哼,‘武王’还是那么的‘一脸正派’!”陈广元嘲讽道。 “你只需办好事情,以后有你的好处。” “那我就要……多谢‘武王’了!”陈广元这句话很是不心甘。 对方没有回答,过了很久也没有回答。 就好似从没有出现过,消失在这空气之中。 “‘武王’,我可不想当你的棋子!”陈广元心中想道。 另一边,林羽依然在昏睡着,苏晓晴焦急的等着吴德聪买回来的水莲花。 忽然,林羽耳边响起了一个柔软的声音在呼唤他,“林羽,林羽……”一股暖意从林羽的肚脐冒出,直达全身,游历身上的“九天”各处,唯独到达“小九天”之处时被抵挡了回去。约莫好一会,林羽渐渐醒了过来,眼睛朦朦胧胧的看到一张人脸,很熟悉。定了定神,终于看清,这张脸―― 是水莲! “水莲……水莲……你……你来看我了……”林羽有气无力的说道。 “是呀,林羽,我来看你了……”水莲轻声说道。 “你……你还……讨厌……我么?”林羽道。 “不……林羽,我……我喜欢你……”水莲含情脉脉的说道。 “真的?!水莲,我……我也好……好喜欢你……”林羽高兴地说道。 水莲没有再说什么,笑了笑,露出小鸟依人的样貌。这样貌,让任何男人看见了都为之心动。林羽刚想伸出手去摸水莲的脸,水莲却像飞仙了一般,飘飘然飞到房顶上。 “水莲!水莲不要走!”林羽挣扎着起身,但全身依然无力,滚落到床下。在屋外的苏晓晴听到屋里林羽的声音,连忙推开房门,看到林羽跌落到床下,赶忙跑过去扶起林羽道:“你怎么不好好躺在床上呀,要什么东西我来帮你。” “水莲……水莲……”林羽只是说着这两个字。 苏晓晴以为林羽要水莲花,连忙说道:“你放心,水莲花我已经让吴德聪去买了,你好好休息。”扶起林羽坐到床上,看到床边的窗户打开了,苏晓晴立马关上,自言自语道:“窗怎么是打开的,明明是关上的呀。” 正说着,吴德聪跑了进来,高兴的说道:“小姑娘,水莲花买回来了!” “才买回来,等半天了!”苏晓晴叫道,接过吴德聪手上的水莲花递到林羽面前,“你看,水莲花买回来了!” 林羽没有抬头看,只是低沉的说了一个字―― “饿……” 苏晓晴和吴德聪听到这个字,就好像见到了鬼一样,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了,定定的看着林羽,一点一点往后退,随时都要夺门而出。 林羽忽然抬起头看着他们两人,这一下,吓得苏晓晴和吴德聪整个人差点要跳起来,他们两个人看着林羽的眼睛―― 没有变成红色! “我肚子饿,我想吃东西!”林羽呆呆的看着两人。 吴德聪与苏晓晴舒了一口气,还好林羽不是因为变成“恶鬼”才肚子饿的。 “你想吃什么?”苏晓晴兴奋的问道,“要不我们去吃……” “鱼头炖豆腐!”“鱼头炖豆腐!” 林羽与苏晓晴几乎是同时说出这句话。 成都城,天香酒楼。 林羽大口大口的喝着豆腐炖鱼头汤,一碗又一碗,喝得不亦乐乎。喝完第五碗,林羽抹抹嘴巴,问吴德聪道:“先前你不是很讨厌我的么,怎么现在对我那么好,请我吃饭?” 吴德聪看看苏晓晴,只见苏晓晴瞪着两个眼睛看着吴德聪,皱了皱眉,示意吴德聪不要说错话。吴德聪会意了,对林羽道:“林兄弟,先前我不知你是我拜把兄弟女儿的朋友,多有冒犯,多有冒犯。” 林羽道:“那你还想再打我么?” 吴德聪道:“林兄弟,正所谓‘对事不对人’,既然是我与陆明之间的恩怨,就不该牵连他人。” 林羽道:“可是我师父死了,这笔帐也可以一笔勾销了吧。” “这……林兄弟,我想问问,陆明平时对你如何?”吴德聪故意岔开话题。 “师父平时对我挺严厉的,我做错了一点事情,师父都会很严厉的教训我。” “那陆明平时是不是经常打你?”吴德聪又问道。 “不,师父平时不打我的,只有我犯了大错,他才动手打我。”林羽回答道。 “都是怎么打你?”吴德聪道。 “我犯了大错,师父都是打我手心,他老人家说过,平时对我严厉是为我好,不希望我犯大错,犯了大错可能会丢了性命。”林羽道。 “那你觉得陆明是个怎么样的人?”吴德聪道。 “我自小就没有了父母,是师父一手带大我的,如同我的父母般。书有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林羽道。 “你对你师父还是挺敬重的呀!”苏晓晴道。 “嗯,可惜,师父死了,我没法对他尽孝道了。”林羽道。 “林兄弟,”吴德聪道,“有一件事,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要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林羽问道。 “陆明或许没有死!”吴德聪回答道。 师父没有死?! 林羽觉得很不可能,不过有些事情他觉得有些无法理解,若是陆明没有死,那么陈广元为什么要说陆明已经死了。而且,陈广元手上原先拿着天灵剑,为什么见到他的时候手上没有了呢?林羽脑子不好使,很多事情或许想想就能明白,但对他来说却非常困难。 “林兄弟,我还想再问一句,为什么你肯定陆明已经死了呢?”吴德聪又问道。 “哦……是我师……”林羽刚要说是陈广元告诉他的,苏晓晴却一脚踢到林羽小腿上,林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踢到,疼的他连忙弯腰摸摸被踢到的地方。苏晓晴乘势也弯下腰,在林羽耳边小声说道:“不许提起你师叔,听见没有,剩下的事情我来帮你回答。” 林羽哪里知道苏晓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吴德聪问道:“林兄弟,你刚刚说什么?是你什么?” 苏晓晴道:“他说,是他看见的,他来不及去救他师父,现在很懊恼。” 吴德聪道:“是这样么,林兄弟?” 苏晓晴一边踢着林羽的脚,一遍瞪大着眼睛看着林羽,道:“是不是这样呀!你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么!” 林羽看到苏晓晴那么可怕的表情,只好点点头。 “这样啊,”吴德聪道“那林兄弟,可否把详细的情况说……” 话还没说完,忽然林羽肩膀上一只手搭了上来,林羽吓了一跳,回身看去,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妇,拿这个破碗,身上围着一圈麻布衣,在跟他乞讨。 “大官人,行行好,老妇几天没吃东西了,给点吃的吧。”那老夫一边说,一边靠近林羽。 “走开走开!”吴德聪大声叫道,“到另一边找吃的去,这一桌没有!” 老妇依然不依不饶的缠着林羽,端着个破了个口的饭碗在林羽面前晃悠,“大官人,给点吃的呀,给点吃的呀……” 吴德聪火了,起身就赶那乞丐老妇走。林羽却说道:“不要赶这老妇人,她饿了,就给她吃东西吧。”说罢,将桌上一碟爆炒猪肝递到乞丐老妇面前。那老妇却摇摇头道:“猪肝不好吃。” 吴德聪听了更火大了,道:“给你吃的就不错了,还要挑,赶快给我滚!” 林羽换了一碟毛血旺道:“老妇人,你吃这个吧!” 那老妇又摇摇头,“毛血旺咬不动!” “给我滚!”吴德聪再也压不住火气,冲那乞丐老妇吼叫。 “那……那你要吃哪一样?”林羽问道。 “我要吃鱼头!”老妇指着林羽面前那碗豆腐炖鱼头说道。 “不会吧!有前面几样好吃的不要,非要这鱼头!”苏晓晴也叫了起来。 林羽有一些犹豫,因为这鱼头是他非常喜欢吃的,但那老妇指明要吃鱼头,林羽一咬牙,将鱼头夹进老妇的破碗里,道:“老妇人,你想吃这鱼头就吃吧。”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乞丐老妇哈哈笑道“好人有好报!”乐悠悠的出了酒楼。 吴德聪倒是气愤得很,指着酒楼的小二叫道:“怎么搞的,你们酒楼怎么不看着点,什么人都让他进来!” 林羽劝到:“不要紧,不要紧。” 吴德聪道:“这酒楼真是的,林兄弟,这……” “这什么!”苏晓晴道“没了鱼头,再来一股,林羽大伤初愈,要多吃点补补身体。” “好好好,小姑娘,再来一股。”吴德聪道,于是,又让小二上一股豆腐炖鱼头。 黄昏降至。 陈广元依然坐在房中,他在闭目养神。忽的,一阵凉风从窗口吹入,让人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陈广元睁开眼睛,道:“寒风刺骨凉,鬼影重重现。” “三清化真气,虚实心中生。”一个声音回响在房屋之中。 “极道虚鬼,你怎么会来这里?”陈广元道。 “老先生,近来可安好?” “很好,极道虚鬼还是这么彬彬有礼。”陈广元道。 “多谢老先生夸奖,有一事我要告知老先生。” “请讲!” “天柱门的‘看门长老’胡风清闭关修炼期间被陆明破了封印门,现在胡风清走火入魔,不知逃到什么地方了。” “你是想让我,杀了他?”陈广元道。 “老先生聪慧。” “可是,”陈广元摸了摸胡子,“我又如何知道他会跑去哪里,当前我的首要目标是去弄到《七寸指》。” “天柱门就在这巴蜀之地的大面山,若看到胡风清,还望老先生能做一些举手之劳的事情。” “这没问题,但是……”陈广元有些顾虑,“陆明既然在这附近,我怕他会与林羽碰面。” “放心,这一点老先生大可放心,陆明一时半会是不会与林羽见面的。” “为何这么说?”陈广元疑问道。 “不该说不说,不该听不听,不该问不问。” “……” “老先生,那我就告辞了。哦,对了,老先生,在这种季节里,要多吃点豆腐炖鱼头,有益身体。特别是那鱼头,滋味可真是美呀!” ------------ 第二十二章 :月光树林 夜幕降临。 苏晓晴与林羽别了吴德聪,回到住处。一进门,就看到王权与陈广元二人在大厅里饮茶聊天。 苏晓晴拉着林羽就往自己房间跑,“侄儿!”陈广元叫了一声,“为何你嘴角会有伤口?”苏晓晴心里“咯噔”一下,未想到陈广元竟有如此厉害的观察力,张口道:“出外弄伤的。” “你怎么搞的!”王权一声厉喝,“我不是说过不要去打扰到林兄弟的么!你怎么就是不听!” 苏晓晴撅着个嘴巴说道:“今天我们遇到个蛮不讲理的人,我与他争执,林羽上前劝阻。谁想到他自个不长眼睛,盲目上前,被那人揍了一拳。” “你……”王权生气道“你自个闯了祸,怎么还要连累林兄弟!” “小姑娘,这伤是什么时候弄的?”陈广元有意问了一句,他想知道苏晓晴是不是对她说谎,他知道,林羽受了伤,是会自己很快愈合的。但是林羽嘴角这个伤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愈合,说明这个伤很可能是刚刚才弄伤的。现在林羽对于陈广元来说就是一个“宝”,不能有一点闪失。 苏晓晴看着陈广元道:“就是刚刚回来的路上,这个笨家伙都不看看人家是什么块头,没本事还要上前,被打了活该!”碰巧,苏晓晴也是知道林羽有快速的自我愈合能力,这才没有中了陈广元的套。 “住嘴!”王权骂了一句,“不许对林兄弟这么无礼!” “哼!”苏晓晴对这王权吐了吐舌头,转身拉着林羽进到了自己的房间。 王权叫道:“你还要拉着林兄弟到你房间做什么,还让不让林兄弟休息一下了!” “不要吵我!谁敢吵我,我跟他没完!!!!!”苏晓晴在房中大吼一声,“砰”的一下用力关上房门。 “唉,这孩子,真是难以教养。”王权摇头叹气道。 “王兄,这孩子多少都有自己的脾气,等到他们长大了就好。”陈广元假意安慰王权道,“王兄,你这小徒弟的父母到哪去了,为何不见呢?” 王权摇摇头,叹口气道:“晓晴的父母不知什么原因,一声不响的就离开了,到现在也没有个音讯。” 陈广元道:“不知王兄是如何与小姑娘的父母相识的呢?” 王权喝了一口茶道:“晓晴的父亲苏维峰以前与我是不打不相识,那时,我俩到城里的铁匠铺去挑选剑胚,碰巧我与苏兄都看上同一个剑胚。当时我俩是血气方刚,谁也不肯让着谁,最后决定双方比试打铁技艺决胜负。苏兄的技艺比我要好,我输掉了,但是苏兄却见我有本事,想让我进入天柱门,可我独来独往习惯了,未答应。苏兄与我意气相投,渐渐我俩就成为了朋友。” 陈广元明知故问道:“这苏维峰跟你提到过‘天柱门’,那这苏维峰可就是天柱门的首席大弟子?” 王权点点头,“正是,正是,我也是后来才知苏兄正是天柱门首席大弟子。哎呀,我真是有荣欣,能与名满天下的打铁名手结为朋友。” 陈广元疑问道:“那为何苏维峰要离开天柱门?他离开天柱门又去了哪里呢?王兄可知一二?” 王权又喝了一口茶,道:“苏兄说他厌倦了江湖的纷争,不想再再过那种要看人脸色的日子,与他的妻子一同来到我这村子里过田园生活。” 陈广元想了一会,他觉得苏维峰对王权说的这番话肯定是假的,因为在当时,并没有传言说苏维峰被人控制,也没有传言说苏维峰与江湖人有什么争斗,所以谈不上什么厌倦江湖纷争,什么看人脸色过日子这类理由。苏维峰离开天柱门,消失于江湖上,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至于是什么,陈广元不知道,他觉得王权或许也不知道,不然,他也不会待在这村子里,也不会代为照顾苏维峰的女儿了。若是知道什么秘密,必然会对外人有所警觉。 “王兄,那天柱门就在巴蜀之地的大面山上,苏维峰若是想要离开江湖生活,为何不远离这巴蜀之地,万一天柱门的人有找到他,不就……”陈广元问道。 “这我就真不知道了,苏兄说这打铁村让他觉得很亲切,是他理想中的生活,所以他选择待在这里。”王权答道。 不! 事情绝对不会是说的那么简单! 陈广元心里觉得这件事绝对有蹊跷,一代打铁名手,居然会选择退隐江湖,而且还是在他风头正旺的时候,加之他的女人黎媛媛又长的清秀,是个十足的大美人。苏维峰在当时可说是名利双收,美人相伴,这种情况,夫复何求! 但,为何要选择退隐江湖,做一个普通人?这事情骗骗王权这种人还行,但陈广元可是个老狐狸,任何一点“骚味”都逃不过他的鼻子。他觉得,要想知道点什么蛛丝马迹,就只能从另一个方面下手了―― 苏晓晴! 现在,苏晓晴似乎与林羽的关系很好,虽然苏晓晴平时对林羽的语气都是不依不饶的,但从一些小动作,陈广元还是能看出苏晓晴是关心林羽的。这样的小动作并非刻意做出来,而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陈广元知道,手中有林羽,肯定能间接的接近苏晓晴,从而一点点的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如同剥开洋葱般,层层下手。 陈广元看着苏晓晴的房间,他很想知道现在苏晓晴和林羽两人在房间搞什么,无论搞什么,陈广元最希望的是这两人能“搞”一下。只要“搞”一下,事情就更容易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了! 苏晓晴房中。 这两人真的在“搞”什么事情么? 是的! 这两人正在“搞”着事情。 但并非是在房间里“搞”,而是跑到了屋子外面“搞”。 夜晚,并不只是让人休息的。 夜晚,也是让人“搞”一些事情的时候。 林羽躺在房间外的一片树林里,这片树林距离苏晓晴的的房间不算的太远,约莫三丈远。树林很茂密,但并没有遮挡住月光。月光透过交错树叶直直的射下来,一柱一柱的,就像是从这片树林的土地里生长出来一样。 林羽在一条光柱的下边躺着,胸前的衣服被扒开了,月光照亮了他胸前的每一块胸肌、腹肌,在月光下,这每一块肌肉都显得如此完美。就差把裤子脱下来,看看大腿的肌肉是不是也是如此完美。 一只手在仔细的摸着林羽胸前的每一寸肌肉,摸得很小心,生怕有漏过什么地方没有摸到。林羽感受着这一只手在自己身上的抚摸,他觉得这滋味―― 很不好受。 因为这只手,是苏晓晴的! 换做其他人,光着个上身,躺在地上,任由一个妹子抚摸,无论是谁多不会拒绝,这种机会,有多少人想要?有多少人想要又要不到? 太多,太多了! 偏偏林羽就不希望这样,光着个身子,让一个妹子任意的抚摸着。 况且,这个妹子还是――苏晓晴! 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林羽是被自愿的! 他在极不情愿的情况下,被苏晓晴从房间的窗户上拖出来的。又在极不情愿的情况下,被苏晓晴拖进树林里的。更是在极不情愿的情况下,被苏晓晴扒开了衣服。 林羽现在有点胆颤,看着苏晓晴,生怕她会做出什么无法理解的行为。 “你……你……看完了……么?”林羽断断续续的问道。 “啪”的一声响,苏晓晴一巴掌拍在林羽胸口上,林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卷起身子道:“你……你要做什么?看完了就拍一巴掌,你当在挑猪肉呢!” “嗯……太奇怪了……”苏晓晴自言自语着,一巴掌将刚刚起身的林羽又按回到地上躺着,看着林羽的的胸口,“伤怎么好的那么快,太不可思议了吧。”说完,捡起身边一块锋利的石头,想要往林羽胸口划去。林羽赶忙用手挡住胸口,惊恐着说道:“干嘛,你真当在挑猪肉,拍完肉还要割一块下来呀!” 苏晓晴歪着个头看着林羽,“我就是想看看,你的伤到底能好的多快,没有其他的目的了,你放心,就这一个目的!” “半个目的都不行呀!”林羽着急的叫道,“我会痛的呀。” “嗯……没意思……”苏晓晴把石块丢到一边,忽然她想起什么事情似的,兴奋的叫道:“你胸口的伤好的那么快,你腿上貌似也受伤了,是不是也好的那么快,给我看看!”说罢,就去把林羽的裤头。 “不行!不行!”林羽死死的抓住裤头,玩命抵抗。两人就这么相互拉扯着,忽的,苏晓晴感到自己碰到了什么东西,手感很不一样,就像是―― 就像是剑柄! 苏晓晴看了一眼,忽然一巴掌拍到林羽脸上,骂道:“臭家伙!哼!”骂完,头也不回的出了树林。 林羽被这一巴掌打的莫名其妙,他起身提了提裤头,看了一眼,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自己都特不好意思,也不敢站起来,就这么呆坐在原地。 约过了一会,林羽听到有脚步声,扭头看去,原来是苏晓晴。 “坐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快跟我进屋子里。”苏晓晴道。 “嗯……”林羽答道。 “干嘛弯着个腰,直不起身来么?”苏晓晴问道。 “不……不是……”林羽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毕竟这有些难言之隐。 “臭家伙,等会回去不可以说你跟我进到这树林里,知道没有!你要说,刚刚在我房间里伺候我!”苏晓晴道。 “为……为什么呀?”林羽问道。 “臭家伙,你只管听我的,而且要把我回来时告诉你的话都记牢了,要是敢说错一个字,格老子的抽你大嘴巴!”说完,苏晓晴举起巴掌做了一个抽脸的动作。 林羽下意识的捂住了脸,连连点头。 “还有,臭家伙,你师伯陈广元答应收我为徒了,以后私底下你要叫我师姐,听到没有?” “啊?”林羽问道“啥时候的事?还有,为啥你是我师姐,应该是小师妹……” “闭嘴!”苏晓晴举起巴掌,“多嘴是不是,是不是想被抽一嘴巴?!” 林羽连忙捂住脸,连连摇头。 “知道就好,跟我回去吧。” 林羽点点头,乖乖的跟在苏晓晴身后。 一边走,苏晓晴一边思考着:那陈广元说话有假,阴阳怪气的,总觉得他对会臭家伙不利,得想个办法探探情况。不然,臭家伙跟着陈广元,我可不放心! ------------ 第二卷 ------------ 第二十三章 :即刻出发 翌日。 王权一大早就生起炉火,准备好一切打铁的工具,忙活起来。 苏晓晴出了房门,伸了一个懒腰,来到王权身后道:“师父,一大早就开始干活了?有生意了?” “陈老先生先前要我帮忙,为林兄弟铸造一把兵器防身,我现在要开工了。” “咦?师父呀,你打算铸造什么样的兵器?” “昨日我与老先生聊到这个问题,他说刀剑斧戟不适合林兄弟,最好是小巧一些,方便携带,又不会容易引起别人注意的武器。” “那只有飞镖与铁手套了,师父。”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你不测量一下那臭家伙的手掌大小再打造么?” “嗯?臭家伙,你说谁?” “还有谁咯!不就是师父你的拜把兄弟咯!” “没礼貌,不许你这么对林兄弟称呼。” “哼,我就喜欢!” “不许胡闹啊。” “好啦,师父,你还不快点烧铁,炉火旺着呢。” “你还不来帮忙,拿稳这铁胚。” 苏晓晴隔着布抱住铁钳,夹稳铁胚,放在一块石台上。王权拿起一把大铁锤,不停地锤打着这块铁胚。 “师父呀,测量过林羽的手掌大小了么?” “陈老先生跟我说,他的手掌跟林兄弟的大小差不多,只要按照陈老先生的尺寸制作便可。” “师父,老先生跟林羽两个人呢,一大早都不见他们。” “他们到城里去买干粮了,陈老先生说这几日就要出发了。” “这么快就要走了!”苏晓晴有点激动,晃着手中的钳子说道。 “别乱晃!拿稳!”王权叫道,“他们两人本来就是我请来做客的,这两人有恩与我,我是为了报答他们。如今他两人要继续赶路,我也不好再多请留。” 苏晓晴听到这话,不高兴的撇了撇嘴。 “干嘛一脸不高兴的,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哪有!”苏晓晴对着王权吐了吐舌头,“我才没打什么坏主意呢,哼!”嘴上是这么说的,其实她心里早就在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陈广元与林羽二人在成都城中四处晃悠,约莫到了晌午,二人也买到了不少的干粮,肚中饥饿,陈广元带着林羽到一处酒楼用餐。 “师叔,点一股豆腐炖鱼头可否?” “嗯?师侄,你还是想吃那豆腐炖鱼头?” 林羽点点头。 “也好,我也想尝尝,就来一股。” 点好菜,二人等了一会,小二把菜端了上来。 林羽打了一碗豆腐炖鱼头汤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陈广元也打了一碗,刚要喝,忽的,一只手搭到了他的肩膀上。陈广元立刻警觉起来,快速的放下碗,一把抓住那只搭到他肩膀上的手,往前一拉―― 原来是一个乞丐老妇,围着一圈麻布,右手拿着一个破了口的碗,在陈广元面前晃悠,“老先生,给点吃的吧,老妇我几天都没有吃东西了,饿呀……”林羽见到这老妇人很眼熟,想了一下,叫道:“是你呀,老妇人,我见过你!” “少年人,我们又见面了。”乞丐老妇笑呵呵的说道,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了一块。 “侄儿,你认识这乞丐?”陈广元问道。 林羽点点头,“昨天我跟晓晴到酒楼吃东西的时候,这老妇与我乞讨。”林羽刻意没有提起吴德聪的名字,他记着苏晓晴对他的叮嘱,不许提起任何跟吴德聪有关的事情和名字。林羽脸上可不想再被苏晓晴拍一巴掌了。“老妇人,你还是要吃这鱼头么?我夹给你。” “不不不,”乞丐老妇摆摆手,“少年人,你是个好人,我说过好人有好报,这次我是来报答你的。”说罢,左手挣脱陈广元的手,伸进麻布里四处乱掏。陈广元警觉的盯着乞丐老妇,提防她会做出什么举动。 掏了一会,乞丐老妇左手握着个东西,对林羽道:“少年人,这个就送给你!”说罢,将手中的东西抛到了林羽手中,林羽接过一看,“呀”的不禁叫了一声。陈广元低头一看,也不禁惊讶起来。 林羽接到的这个东西是一个玉做的印篆,这个印篆,竟然是天柱门的印篆! 林羽很惊讶,陈广元却马上明白了。 来者不善! “伯……伯父……这个……玉篆,是天柱……” “我知,老妇人,这东西你是从哪捡来的?” 老妇人道:“城外的树林里,这东西看到挺值钱的,本想拿到当铺换了钱,但看到这小少年,想起昨日他的恩情,便将这东西送与这位少年做个人情。少年人,老妇说过,好人有好报。” 林羽哪知这事情的蹊跷,真个以为乞丐老妇在夸奖自己,不好意思的说道:“老妇人,这个东西我可不敢……” “侄儿,既然是这老妇人送予你的,收好便是。”陈广元制止道。 “好好好,”乞丐老妇笑呵呵的,“少年人,我还有两个儿子,在邻街的墙角下等着,不知能否将那盘牛肉给我,我拿给我那两个儿子食?” “可以可以。”林羽二话不说,将牛肉全部倒进乞丐老妇的碗里。 “谢谢。”乞丐老妇道谢,“好人有好报!”说完转身出了酒楼大门。 “师叔,这天柱门的玉篆怎么会掉到外面了?”林羽疑问道。 “谁知道,可能是胡风清马大哈,掉到外面了,师侄,等会吃完了你先回去,我还要再去逛逛。”陈广元回答道。 “哦,师叔,这鱼头我可以吃么?” “吃吃,多吃点,不够再点。” 二人吃完了饭,林羽一人先行回去了,陈广元则来到街道的一处墙角,四下无人,空空旷旷。 忽的,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风,刺骨的凉。 “寒风刺骨凉,鬼影重重现。”陈广元道。 “恐慌胆中生,无惧心中灭。” “三清化真气,虚实心中生。” “……杀” 四周响起了三个声音,声调各不相同。 “……,极道幽鬼,极道虚鬼,你们过来就算了,怎么连极道杀鬼都来了,要是极道杀鬼控制不住到处乱杀人,可就要……”陈广元道。 “老先生多虑了,极道杀鬼现在老老实实的,不会乱杀人的。” “事情明白没有?” “……饿” 陈广元知道要他办什么事情,“既然胡风清已来到这附近,那我就要动手了。” “老先生聪慧,不愧是‘武王’选出的人,以后必然会是‘武王’得力的左右手。” 陈广元一作揖,道:“多谢极道虚鬼赏识。” “……肉” “……,极道虚鬼,你刚刚不是拿回去一碗牛肉么,不分给极道杀鬼吃点么?”陈广元道。 “我吃完了!” “老先生,实在对不住,都给极道幽鬼吃完了。” “……杀!!!!!!!!!!!!!!!!!!!!!!!!!!!!!!!!!!!!!!!” “砰”的一声,陈广元面前忽然跳出一个男子,全身裹着黑色的布,头发凌乱,张开着嘴巴,血和唾液的混合物不停地从嘴角流了下来。这男子睁大着眼睛死死盯着陈广元,好像眼前的人是一道美食,可以连头一起吃下去。 陈广元却不想看着这个男子的双眼,因为这双眼睛让人很不舒服。 这男子的双眼是红色的―― 腥红! 红色,代表热情、吉祥、喜气、热烈、奔放、激情、斗志。 红色,也代表了――血腥! 特别是一双腥红的眼睛,更让人感受到了――死亡! 陈广元虽有一身高超的武功,但是,他却一步也没有挪动,就好像站在原地,等死! “不准胡闹。” “老先生,真个对不住,是我没有看管好他,跳出来吓着老先生了。我给老先生赔个不是。” “……吃” 陈广元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早上没吃完的烧饼,抛给这男子。烧饼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还没有落下,这男子就像狗看到了骨头一样,兴奋的一跃而起,张开大嘴一口咬住烧饼。落地后低着个头,“吧唧吧唧”把烧饼吞了下去,而后抬起头,对着陈广元裂开嘴笑了起来。这个笑容更是让陈广元难受,他快要吐了! “嗖”的一下,这男子忽然不见了,在陈广元面前凭空消失了一样,陈广元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就空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 “好吃么?” “你要乖乖的听话,不要乱跑了,待在我身边哦。多谢老先生的烧饼!” “……好” 陈广元道:“好吃就好,就好……” “记住目标!” “老先生,就麻烦你举手之劳了!” “……死” 忽然之间,空气仿佛凝结了一样,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什么感觉也没有,好似整个寰宇都不复存在了一般。 陈广元定在原地很久,他没有再听到有什么声音了,这才舒了一口气。现在,他手心里全是汗。 三只鬼都出现了,看来事情很严重了。 胡风清,必须死! 陈广元回到打铁村王权的住处,进门看到苏晓晴在跟林羽打闹,王权则在打铁房中锻造。苏晓晴看到陈广元回来了,兴奋的跑过去,抱着陈广元的手臂,左右摇摆着道:“老先生,你回来了!” 陈广元“嗯”了一声,也没说什么,坐到凳子上,倒了一杯茶,大口大口喝了起来。苏晓晴瞧着有点不对头,她感觉到陈广元有什么事情。 陈广元喝完第二杯茶,对林羽说道:“侄儿,我们现在就出发!” ------------ 第二十四章 :鬼马出山 “咦,老先生,怎么那么快就要出发啦!师父,老先生和林羽现在就要出发了!”苏晓晴故意喊的大大声。 王权听到喊声,放下工具走出打铁房,“老先生,不再多住几日么?” 陈广元摇摇头,“不了,不了,还有事要去办,就不打扰王兄了。” “老先生,这铁具就要完成了,不如再多等一下。”王权道。 “嗯……”陈广元低头想了一会,道“那也好,有劳王兄了。” “老先生客气,我现在马上加快速度制作。”说罢,王权连忙跑回打铁房忙活起来。 “老先生,不如回房休息一下吧,我扶你进去。”苏晓晴调皮的说道。 陈广元知道苏晓晴是有事要跟他说,点头答应。林羽跟在陈广元的身后,“臭家伙,你在大厅里等着。不许跟过来!”苏晓晴嗔道,林羽很听话的点了点头。 房中。 陈广元坐在凳子上,摸了摸胡子,定定的看着苏晓晴。而苏晓晴也坐在凳子上,歪着个脑袋,定定的看着陈广元。 “小姑娘,老朽长得很好看么?为何一直盯着老朽呢?” “老先生,你这一路奔波的,是不是特不方便呢?” “什么不方便?” “你看呀,这爬山涉水,翻山越岭,你一个老人家肯定不方便吧。林羽那臭小子呆头呆脑的,哪能帮上老先生什么忙呀,想必老先生肯定是希望有人来搭把手吧。” 陈广元知道苏晓晴话中有话。 “说下去,小姑娘。” “老先生,你看呀,瑶瑶路途,如果能有一个靠得住的人相伴,这事情必然会事半功倍!” “可是,小姑娘,老朽要到哪去找这么个靠得住的人呢?” 陈广元这是明知故问。 “老先生,你觉得我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小姑娘很聪慧呀,做事干净利落。” “是啦,老先生,既然你都这么夸奖我了,那你觉不觉得我是个靠得住的人呢?” 果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小姑娘,你这是在‘毛遂自荐’么?” “老先生,你都答应当我‘老先生’了,这先生要远行,做徒弟的怎么能不陪伴呢!” 陈广元摸摸胡子,没有说什么。 “老先生……”苏晓晴睁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陈广元。 “小姑娘,这旅途艰险,路途遥远,老朽是在担心小姑娘吃不了这苦头,况且……”陈广元有意停顿了一下。 “况且什么?”苏晓晴问道。 “……这,况且林羽也不希望你受苦呀!” “臭家伙是这么想的么?” “你不信可以去问他呀,他那么听你的话,肯定是关心你的。” 苏晓晴听到这话,脸有点红了,点了头,两只手的食指不停地在画着圈圈。 “可是老先生……” “好了,小姑娘。”陈广元打断道,“我只是不放心小姑娘吃不了这路途的艰苦,小姑娘还是好好的待在村里,以后老朽有空还会回来看看你的。” 苏晓晴心里有点不高兴,撇了撇嘴,什么也没说,低着个头出了房门。 陈广元摸了摸胡子,笑了笑。 大厅。 林羽坐着,呆呆的看着门口外的一棵树,他实在没事可做,只好定定的发着呆。 “啪”的一声,林羽肩膀上被重重的拍了一巴掌,他慌忙转身,看到是苏晓晴在打他。他没有生气,因为他已经习惯了。 “晓晴,有什么事?” “没事不可以拍你呀!” “额……可以,可以。” “说,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吃苦头?!” “什……什么意思?” “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吃不了苦?!” “这……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少废话,快给我说!!!!!!!!!!” “这,非要我说,我觉得吧,女孩子家家的,是不如男人能吃苦……” “哼!”苏晓晴一巴掌拍到林羽胸口,一转头,进了房间,“啪”的一声,用力关上房门。林羽感到非常莫名其妙,自己是怎么惹到苏晓晴生气了。 约过了一个半时辰,王权终于将兵器打造好了,叫来陈广元与林羽。 “老先生,这是一双铁手套,我稍加改动了一点,将原本是三个铁指的铁手套制作成了五个铁指,这样五个指头都能套进去了。而且,这铁手套的指尖我用‘鲁月石’浇灌,已经变得锋利无比。另外,我还制作了一副匕首,这匕首还可当作飞镖使用,也已用‘鲁月石’浇灌了。这两件兵器,平日携带时最好用布包裹着,不然,刀刃太过锋利,可能会误伤自己。” 陈广元接过这两件兵器,仔细观看,心里暗暗赞叹,两件兵器兵器制作精良,只是花了短短半天,就能制作出如此称手的兵器,不得不佩服王权的打铁手艺,那苏维峰愿意与王权成为朋友,看来真是遇到行家了。 林羽疑惑道:“伯父,为何王大哥会制作这两件兵器与我?” 王权向林羽解释这是陈广元的意愿,林羽道:“伯父,这,我不……” “侄儿,王兄弟一片心意,你可不要托辞,收下便是,不要辜负了你拜把兄弟。”陈广元知道林羽想说自己不会用,连忙打断他的话。 “老先生严重了,林兄弟,我是一个粗人,但是兄弟情义我还是懂的,以后只要有用得上兄弟我的,尽管来找我,我一定会帮到你!” “好,王大哥,我也保障,以后不论王大哥遇到什么困难,兄弟我也一定会帮到王大哥!” “好好好,”陈广元摸摸胡子,“王兄,如今我们俩人要出发了,也多谢王兄的招待!”陈广元作揖道。 “老先生一路顺风!”王权作揖道。 “晓晴呢?”林羽问道。 “这孩子,太不懂事了。”王权叫道“徒弟,出来送客呀!” 没有回答声。 “这孩子,太不懂事了!”王权道。 陈广元摆摆手,“王兄不必太责怪这小姑娘了,王兄,告辞!” “告辞,老先生、林兄弟,慢走。” 出了打铁村,林羽二人向南边而行。 “师叔,我们不是应该向东边走去到重庆府么?为何要向南边走呢?”林羽问道。 “师侄,你听说过苏维峰这个人么?”陈广元问道。 “没听说过。”林羽道。 “这人当年是天柱门的首席大弟子,也是你拜把兄弟的朋友,更是那小姑娘苏晓晴的父亲!”陈广元道。 “这人很厉害么?”林羽问道。 “是的,苏维峰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可以说,若没有苏维峰,天柱门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风光!”陈广元道。 “师叔,为何你要问我这个?”林羽道。 “师侄,今早你得到的胡风清的印篆,其实当年应该是苏维峰所有。”陈广元道。 “那这么说,难道是胡风清抢了苏维峰的……” “或许正是这样,当年苏维峰退隐江湖,正是因为胡风清抢了本该属于苏维峰的东西。不然,那小姑娘苏晓晴可能就要在天柱门风光了。” “师叔,现在那位苏维峰何在?”林羽道。 “他或许是为了躲避胡风清抛下了自己的女儿离开了这里,可能更坏的事情就是,他被胡风清杀了!”陈广元道。 “这胡风清太坏了,竟然晓晴一家不能团圆!” “师侄,还有一事,我想告知与你。其实,我已秘密的收了苏维峰之女苏晓晴当我的弟子,只因我十分敬重苏维峰这后辈。原本我打算带晓晴一起与我们出发,只是没想到胡风清居然在南边的树林附近出现了,我怕他对苏晓晴有什么不利,所以才没敢带上她。现如今,我要去南边寻他,问清楚他来这的目的。若他真对苏晓晴不利,我会动手将胡风情杀了!”陈广元道。 “师叔,晓晴知道这件事么?”林羽问道。 “不,我不敢告知她,那小姑娘本就很可怜了,小时没有父母能长久陪在身边,我就是怕她知道这件事情后,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陈广元道。 “嗯,师叔,我也会帮晓晴解决这件事的。”林羽道。 “好的,师侄,你能为小姑娘着想,师叔我很高兴,不过你做的这一切,可能小姑娘永远都不会知道,不会感激你,你还要去做么?”陈广元问道。 “我会去做的,我不希望晓晴被歹人祸害了。”林羽回答道,他就是这么嫉恶如仇。 “好好好,”陈广元摸摸胡子,“可惜,那小姑娘是没办法听到你所的这些话……” “谁说我听不到的!”一个声音从林羽二人身旁的树林里传出,一个身影从树林里窜了出来。 “晓……晓晴……”林羽惊讶的叫道。 “老先生,本姑娘在这里多谢老先生了!”苏晓晴对陈广元作揖道。 “小姑娘,你都听到了?”陈广元道。 “是的!”苏晓晴道。 “唉……”陈广元叹了口气,“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老朽最不希望让你知道这件事的,没想到……唉……” “老先生,既然是老天注定让我知道,老先生又何必叹气呢。”苏晓晴道。 “唉……也罢,也罢!”陈广元摇了摇头。 “臭家伙!”苏晓晴对着林羽叫道“你当真要帮我?!” “那是,既然我已经说出口了,就言出必行。男人,一定要说到做到!”林羽拍着胸口说到。 苏晓晴听到这话,脸有些红了,两个食指不停地绕着圈,“嗯……臭家伙……哼……” “小姑娘,你怎么会跑出来的?!”陈广元问道。 “我跟我师父说了,我要跟着老先生一同出发。”苏晓晴道。 “王兄答应了?”陈广元问道。 “老先生,我师父会不答应么!”苏晓晴摇头晃脑的说道。 确实,碰到这么一个妹子,谁都没辙。 “小姑娘,这路途艰险……” “老先生!我可是一个靠得住、能吃苦的人,比这臭家伙厉害多了!” 林羽抓抓脑袋,没说什么。 “唉……小姑娘,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老朽也就……只能答应你了……” “谢谢老先生!”苏晓晴高兴的拍拍巴掌。 “嗯,小姑娘,你就同我们一道出发,我那师侄,可能也要有劳小姑娘照顾一下了,你知的……” “老先生,不用说的那么详细,我都懂的,那个臭家伙我会好好看管的。臭家伙,听到没有,以后你就要好好的听我管教了!”苏晓晴得意的对林羽道。 “师叔,不要吧,我很听话的,可以不用她来看管的!”林羽连忙说道。 “怎么,我来看管你是你的荣幸,不乐意是不是!”苏晓晴跑到林羽身旁连连拍打他的手臂、胸口,林羽左躲右闪,两人好不热闹。 陈广元看着这两人,开心的笑了。 准确的说,陈广元是因为看到了苏晓晴,才那么开心的! 苏晓晴呀,苏晓晴! 你进套了! ------------ 第二十五章 :生死一线 “晓晴,你要记住,说话算话的男人才靠得住……” “女儿,你爹不论到哪里,都会照顾你们娘俩……” “晓晴,娘当年如果没有跟着你爹,可能就不会知道幸福是什么了……” “女儿,你以后嫁人可要找个跟你爹一样说话算话,靠得住的男人呀,啊哈哈哈哈……” 爹!娘!你们不要走!你们不要女儿了么!女儿好想你们! 爹!娘!不要离开我! 苏晓晴忽然惊醒过来,满头大汗,眼角还有泪水划过,吸了一大口气,才定下神来。 四周响起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满天繁星,一轮月亮当空高挂。 篝火还在燃烧着,所以在这野外林子里休息不会感到太冷。 苏晓晴曲膝抱着,定定的看着篝火冒出的火苗,非常入神,以至于身后来人了都不知道。 “晓晴……” “谁!”苏晓晴听到声音吓了一跳,回身看去。 是林羽。 “臭家伙,大半夜不睡觉,爬起来做什么!” “我……我是去树林里解……” “好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晓晴,你……你哭了……” 苏晓晴连忙用手抹去眼角的泪水,“臭家伙,你什么眼神,哪里看见我哭了!” 林羽抓抓脑袋,“嗯……我是看见了……” “臭家伙,过来坐在这里,陪我说说话!” “哦……”林羽很听话的做到了苏晓晴的身边,因为他答应过,晚上要陪苏晓晴说说话的。 “臭家伙,你见过你的爹么?” 林羽抓抓脑袋,摇摇头,“没有。” “你娘也没见过么?” 林羽又摇摇脑袋,“没有。” “臭家伙,你有想过你爹你娘长什么样么?” 林羽还是摇摇头,“我想不出来。” “……” 苏晓晴没有说什么。 “师父只是说过,我爹很厉害,我娘很漂亮。” “我知道你娘很漂亮。” “晓晴,你没见过我娘,怎么会知道我娘很漂亮?” “……总……总之,我就是知道!” “哦。” “臭家伙,最近你有哪里不舒服么?”苏晓晴记起林羽曾今有过两次暴走,特意问了一声。 “哪里不舒服……嗯……倒也没有,只不过肚子这两天时不时老是热热的,以前这种感觉只有我受伤了才有。现在我没有受伤却也有这感觉,我觉得好奇怪。” “嗯……你体质太怪了,异于常人,我也不知道你怎么会这样。” “晓晴,等我们找到了胡风清,你要怎么办?” “……” “晓晴?” “我要睡觉了!晚安!”苏晓晴说完,背对着林羽躺下,从嘴里发出“呼噜”的声响。林羽不敢打扰到苏晓晴睡觉,自觉的起身,轻手轻脚的走开了。 苏晓晴躺在地上,满脑子都在回响起林羽的问题―― 等找到了胡风清,你要怎么办? 找到了胡风情,你要怎么办? 你要怎么办! 苏晓晴哪里知道要怎么办,杀了他?苏晓晴没有杀过人,她甚至连一只鸡都没有杀过。 难道要放了他?! 万一胡风清真的杀了自己的爹娘,这个仇不共戴天,又如何能放得了他! 所以苏晓晴现在脑袋很乱,她根本没办法去面对这个问题,她只觉得现在很晕,脑袋嗡嗡作响,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翌日。 阳光透过树叶洒了下来,照在人身上暖暖的,很舒服。 “今天是个好日子!”陈广元道,“或许今天就能找到小姑娘的仇人了!” 苏晓晴没有说什么。 “晓晴,你昨晚没有睡好么?好似没什么精神。”林羽关切的问道。 “小姑娘,你还好吧,这两天都是在树林子里歇息,自然是比不上家里的床舒服。”陈广元道。 “我很好,昨天我睡得很好!”苏晓晴道。 陈广元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师叔,晓晴,要不我去找些水来。”林羽道。 “我也去!”苏晓晴叫道,拉着林羽带上水袋,一起走了。 陈广元坐在原地,闭幕冥想,他就算坐着,也会时刻保持警惕,竖起耳朵,聆听周围的动静。这就是一个有经验的习武之人,时刻保持的习惯。 四周没有动静,但陈广元心里总有点不舒服,这种不舒服的感觉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但愿不要发生什么事情! 苏晓晴与林羽走在密密丛丛的树林里,四周的树木长得很茂盛,树叶遮住了天空,显得暗暗的。 “臭家伙,我有点想吃豆腐炖鱼头了,你想不想吃?” 林羽没有回答。 “我问你话呢!” 林羽还是没有回答。 “干嘛不理我!” 苏晓晴回头看去,却发现林羽双手捂着肚子,弯着个腰,一点一点艰难的挪动着步子,他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掉。 “你……你怎么了!臭家伙!”苏晓晴连忙跑过去扶着林羽。 “难受!好难受……肚子!” 林羽艰难的回答着。 “肚子……肚子怎么了?”苏晓晴焦急的问道。 “热……好热……好难受……”林羽支撑不住,一下跪在地上。 苏晓晴紧紧抱着林羽,焦急的说道:“臭家伙,不会有事的,你支持一下,我带你回去!” 说罢,使出全力,想将林羽抱起来,但是苏晓晴力气始终有限,根本抱不动。 林羽痛苦的跪在地上,牙关紧要,手始终紧紧捂着肚子。 苏晓晴急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跑回去告诉陈广元,让他想办法。但是苏晓晴又不放心让林羽独自一人留在这里,正左右为难,忽然感到自己的手上有什么湿湿的东西滴在上面。她低头一看,不禁大惊失色―― 滴在她手上的,是血! 是从林羽嘴角边留下来的血! 苏晓晴更加紧张了,她赶忙用手擦着林羽嘴角的血,把他的头抬起来,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抬,吓得苏晓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又看见了那个熟悉的情景,那双眼睛,是红色的。 血红! 深红! 腥红! “……饿” 林羽张这个大嘴巴,发出了这么一个令人听起来极不舒服的字。 苏晓晴连连往后爬,她现在要往陈广元的方向跑去,哪怕现在让陈广元知道林羽的情况也无所谓了,至少先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紧。 “啪”的一声响,林羽一跃而起,从苏晓晴的头顶高高的跳起,落在了她的脑袋后面,挡住了她的去路。 这下,连退路都没有了。 苏晓晴赶忙爬起身,反身跑去。林羽却也不急着追,半弯着腰,一点一点的挪动着步子,往苏晓晴逃跑的方向走去。苏晓晴没头没脑的往前跑,也分辨不出东西南北了,四周都是密密丛丛的树木,索性一咬牙,找了一颗比较粗壮的树木,就往上爬。 刚爬到整棵树的一半,身后想起“沙拉沙拉”的声音,苏晓晴往后一看,吓得差点从树上掉下来。那声音正是林羽走路时发出的,现在的林羽,跟一头饿极了的黑熊没什么区别了,只不过黑熊从嘴里流下来的是唾液,林羽从嘴里流下来的却是血! 林羽慢慢靠近了苏晓晴爬的那棵树,约离了有三丈远,停了下来,抬起头,用那一双腥红的眼睛看着树上的苏晓晴。这眼神让苏晓晴觉得十分难受,她感觉自己快要吐了! 忽的,林羽快速冲向苏晓晴爬着的那棵树,用身体重重的撞击着树干。这棵树虽说十分粗壮结实,但被林羽一撞,高处的树叶“沙拉沙拉”作响,苏晓晴感到自己差点就要被林羽撞了下来。 约撞了五、六次,林羽也不撞了,退到五丈远,加速冲向那棵树,而后一跃而起,直直跳了两丈多高,手差一点就要抓住树上的苏晓晴了。苏晓晴吓得腿一哆嗦,瘫坐在树杈上。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一点轻功都不会的林羽,竟靠着脚力,就能跳两丈多高。是不是因为暴走的原因?或者本来林羽就有这么厉害的脚力,只是平时难以激发出来?苏晓晴不知道,她现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怎么样在发了疯的林羽面前安然脱身。 林羽又一次跳了起来,这一次,苏晓晴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她正坐在树杈上吓得发呆,忽感到自己的脚被抓住了,硬生生拖了下来,摔在地上。 幸好,地上有一层厚厚的落叶垫在下面,起到了一些缓冲作用,才不至于身体与坚硬的地面直接接触。不过就算是这样,苏晓晴还是感到身体很疼痛,好似要散了架一般,特别是背部,疼痛难忍。她胃里翻江倒海的,不停干呕。 忽的,苏晓晴感到有一个阴影压过来,她定神一看,林羽伸着个头在她上方,血与唾液的混合物滴落在苏晓晴的脸旁。 “……吃” 林羽贪婪的睁大着一双腥红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苏晓晴。好似眼前的人是一道美味佳肴,无论是头、四肢、还是内脏都极其好吃。林羽再也忍不住了,一俯身,张着大口就往苏晓晴的肩膀上咬去。幸好隔着两件衣服,林羽没有办法马上将肩膀上的肉咬下来,只好死死咬住不松口。 苏晓晴被咬的疼痛难忍,眼泪都飙出来了,她觉得这次完蛋了! 自己快要死了! 一切都要结束了! “沙拉沙拉”一阵响,一个人从树林里缓缓走出来,向着林羽的方向走去…… ------------ 第二十六章 :独身少女 “啪啪啪”三声响,林羽脑袋连连中了三掌。林羽松开嘴,反身跳去,与出掌之人连连搏斗。苏晓晴感到肩膀没有被林羽继续咬着,赶忙起身,但是腰部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支持不住,晕倒在地。 不知昏迷几时,苏晓晴睁开眼,感到腰部也不是那么疼了,可以直起身子,连忙爬起,看到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林羽倒在地上,满脸是血,在他身边,竟有一个少女躺着。少女脸上,身上全是抓痕。重要的是,这少女上半身竟是赤裸着,一对玉乳展露在苏晓晴眼前。 苏晓晴懵了,这少女怎么回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林羽把这少女抓伤了,连衣服都抓烂了?她来不及多想,赶忙脱下身上一件外衣披在那少女身上,又跑到林羽身边,小心翼翼的靠近他,想查看一下情况。 “呀!” 苏晓晴的脚突然被抓住了,吓得她跌倒在地上。 “晓晴,你……尖叫……什么?” 林羽,是林羽抓住了她的脚。 “你吓死我了,臭家伙!”苏晓晴嗔道。 “我……我……怎么……了……”林羽晕晕沉沉的,起身说道。 “你不记得了……”苏晓晴颤颤惊惊的问道。 林羽摇摇头,他现在口很干渴,什么也不想说,只想喝一大壶的水。 “我……我跟你说……你……你刚刚……暴……暴走了……” “我……我……怎么……怎么会……” “你之前……已经有过……两次了……” “啊?!” 林羽听到苏晓晴这话很是惊讶,“我……我之前……还有两次……” 苏晓晴点点头,“我一直没告诉你,就是怕你接受不了。但刚刚你太可怕了,比前两次还可怕……我……我只好告诉你情况……” 林羽抹抹脸上的汗,却发现满手都是血,“晓晴……我……我这脸……”忽的发现了倒在一旁的少女,惊恐万分,“晓晴,这……这少女……不会……不会是我……杀……杀了……” 苏晓晴连忙摆摆手,“不不不,她还没有死,只是昏迷了。” “我……我是不是……暴走了……就……就乱抓人!” 苏晓晴点点头。 “那我……我……有没有攻击你,晓晴!” 苏晓晴用手摸了摸被咬伤的肩膀,却摇了摇头,“没……没有……” “嗯……”少女苏醒了,躺在地上呻吟着。她转头看看四周,支撑着身子坐起来。披在她身上的衣服一下滑落到地上,少女一对坚挺的玉乳赤裸裸的展现在苏晓晴和林羽面前。 “不许看!不许看!”苏晓晴叫道,赶忙捡起衣服披在少女胸前。 林羽连忙转过头,闭上眼睛。虽然说这女人的玉乳,林羽是见过了,但那只是在房中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现在光天化日,林羽却没那个心情看。 人,是有羞耻心的。 少女一手推开苏晓晴披过来的衣服,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的那一对玉乳被男人看见,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向树林深处走去,刚走几步,一下瘫倒在地上。 苏晓晴连忙跑过去,将衣服穿在少女身上,将她扶起来。 “不要多管闲事!”少女开口了,那声音听起来娇小甜美,像一个不懂事没长大的小女孩的声音。 “怎么是管闲事呢!听你声音,你也不过才十三、四岁吧,个头跟我差不多呀。你小小年纪就那么嚣张,姐姐这是在帮你!”苏晓晴叫道。 “扑哧”林羽听到苏晓晴的这番话忍不住笑了出来,苏晓晴不过才十六,却用一个长辈的语气在教训人。况且苏晓晴平起就经常语气嚣张,却在这里教训那少女不要嚣张。 果然,人都是如此,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喜欢教训别人。 “笑什么笑!我有说错么!”苏晓晴对着林羽嗔道。 林羽连连摇头,憋着,不敢再笑出来。 “少管我!”少女一手推开苏晓晴,“你不如多关心一下那臭小子再说!” “臭小子是你随便叫的么!”苏晓晴叉腰生气道,一伸手拍了一下少女的脑袋。 “呀!”少女脑袋被拍了一下,疼得她蹲下身子,伸手摸着脑袋。 “好……好可爱……”林羽看着少女的摸样,不禁感叹道。 “这……这有什么可爱的!”苏晓晴叫道“这姿势谁不会!”说罢,猛的一下蹲下来,要学那少女的姿势。“哎呀……我的老腰呀……好痛……”苏晓晴先前从树上摔下来,伤到了腰,刚刚一下猛蹲,又触到腰伤。 “晓晴,没事吧!”林羽问道。 “谁说没事!还不快扶本姑娘起来!”苏晓晴咧着个嘴叫道。 “小姑娘,这小子可是个危险的人,你最好离他远点!”少女起身说道。 “没大没小,你应该叫我姐姐才对!”苏晓晴被林羽扶起身,揉了揉腰,“林羽危不危险我比你清楚!不用你跟我说!”苏晓晴在嘴硬。 “林羽?!小子,你叫林羽?”少女问道。 “嗯。”林羽点点头。 “……” “怎么!你认识他?!”苏晓晴见情况有些不对。 “不认识!”少女转身就走进树林。 “唉唉唉,小姑娘,你别走呀!”苏晓晴叫道,“这臭家伙不是抓伤你了么,让他给你赔礼道歉呀!” “不用!”少女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晓晴……” “干嘛?” “我暴走的时候,是不是很可怕?!” “是啊。” “如果下次我又莫名其妙的暴走了,你就拿刀扎我吧,我不想伤害到你!”说罢,林羽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来看,里面有一把匕首,是王权打造给他的。 苏晓晴知道林羽是什么意思,“不!不要!” “为什么!既然我暴走那么可怕,刚刚差点就杀人了,你……” “闭嘴,不许再说了!”苏晓晴将匕首用布包好,放回林羽怀里,“这件事,我会让老先生知道的,至少他应该有办法保护我!”苏晓晴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想瞒着陈广元都不行了,只能让他想办法了。“但你不能告诉他你之前还有两次暴走,知道了么!” “为……为啥?” “少问为啥,这是为你好!” “沙拉沙拉”一阵响,苏晓晴赶忙回头看去,生怕又有什么事情发生。 从树林里走出来一个人,是之前那位少女。 “小姑娘,你怎么又回来了?”苏晓晴问道。 “怎么?!打扰到你俩亲热了么?”少女嘴巴不饶人。 “哟,我看,是你怕怕了,想着回来找姐姐我吧!没关系,来来来,就到姐姐的怀里吧!”苏晓晴嘴巴也不饶人。 “哼!黄毛丫头!”少女嗔了一句,转身走入另一边树林。 “哟哟哟,谁是黄毛丫头还不知道呢!哼!臭家伙,你说,谁是黄毛丫头!”苏晓晴道。 林羽指着苏晓晴。 “嗯!” 林羽只好指着少女离开的方向。 “这就对了嘛!臭家伙,你把脸洗洗,都是血。”苏晓晴道。 林羽接过水袋,里面还有半袋水,先喝了几口,又倒出一些来洗脸。 “沙拉沙拉”一阵作响,少女又从树林里出来了。 “小姑娘,怎么,就这么舍不得姐姐么?又走回来了!”苏晓晴有些得意的说道。 “……”少女没有说什么。 “哟,怎么?无话可说了吧!”苏晓晴道。 “哼!我看,我们谁也走不出去!”少女说道,找了一个空旷的位置,盘腿坐下,闭目修养。 “我看是你找不到路,要哭鼻子了吧!”苏晓晴得意的说道。 “我看,到时候谁找不到路哭鼻子还不知道呢!”少女道。 “哼!本来好心想帮你,既然你这么嚣张,姐姐我就不理你了!”说罢,拉着林羽就往树林深处走去。 约过了一会,苏晓晴与林羽出了树林,看到那少女还坐在地上,闭目修养。“怎么搞的,臭家伙,你带的是什么破路,都走回来了!哼!这次我来带路!”说罢转身与林羽进了树林。 又过了一会,苏晓晴与林羽出了树林,苏晓晴兴奋的叫道:“走出来了!”林羽拉拉她的衣角,“晓晴,我们……我们又走回来了……”他指了指坐在地上的少女。 “怎么搞的!哼!”苏晓晴生气了,转身又进了树林,林羽赶忙跟在她身后。 就这样来来回回,六、七次,苏晓晴每一次进了树林再出来,都能看到那少女坐在地上闭目养神。终于,再也走不动了,坐在地上,生气地说道:“怎么搞的!怎么搞的!!!!!!” “怎么?现在是不是想哭鼻子呢!”少女闭着眼说道。 “哼!”苏晓晴没理她,对着林羽叫道“臭家伙,怎么搞的!怎么搞的!” 林羽抓抓脑袋,啥也没说。 他怎么会懂呢,他脑子“不灵光”! “小姑娘,”少女闭着眼说道“我们遇到大麻烦了!” “什么麻烦?”苏晓晴道。 少女睁开了眼睛,说道“鬼打墙!” “嗯!鬼打墙!怎么可能!现在可是大白天的!”苏晓晴叫道。 “有一种鬼,不管白天黑夜,都会出没!”少女道。 “什么鬼呀!”苏晓晴问道。 少女笑了笑…… 另一边,陈广元久久不见苏晓晴与林羽回来,觉得可能有事发生了,急忙进到树林。对他来说,林羽可不能出什么岔子。但他很快就感到事情越来越不对头了,因为陈广元怎么也走不出自己休息的地方。 “鬼打墙!” 陈广元吃了一惊,为什么现在会遇到鬼打墙。 难道…… ------------ 第二十七章 :鬼迷心窍 这边,苏晓晴见少女只是笑笑,却什么也没有说,着急的问道:“小妹妹,你话别只说到一半行不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是小妹妹!黄毛丫头,我劝你还是定下心来,反正你现在又走不出这树林,就算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又能如何。”少女说完,又闭上眼睛修养。 “你……”苏晓晴见到一个比她性格还要嚣张的人,气得说不出话。 “晓晴,我好像听到了一些声音……”林羽忽然道。 “什么声音?!”苏晓晴紧张的问道。 “不知道,只是听到附近有些‘沙沙’声。”林羽回到道。 “是么……”苏晓晴将手指放进嘴里含了一下,拿出来高高举起。 林羽不解的问:“晓晴,你在做什么?” “我在感受这里有没有风吹过,手指沾有唾液,可以感受到风吹来的方向。你不是说听到‘沙沙’声么,或许是风吹过树叶发出的声音,如果我们现在‘鬼打墙’找不到方向感,或许顺着风的方向能找到出口!”苏晓晴答道。 “小姑娘,你挺厉害的!”少女闭着眼睛说道。 “那是!知道姐姐的厉害了吧!还有,别叫我小姑娘,没大没小的!”苏晓晴道。 “可惜,可惜……”少女感叹道。 “可惜什么!”苏晓晴叫道。 “可惜,你还是没有办法出去,如果这里有风,你早就兴奋的跳起来,拉着你的小情郎一起跑出去了,还会在这里跟我磨嘴皮子么!”少女道。 “……” 苏晓晴没有反驳,因为这个少女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她确实一点风都感受不到, 少女道:“那声音不是风吹的,就只能是一种情况――见‘鬼’了!” 鬼! 苏晓晴和林羽两个人都很吃惊,大白天,活见鬼了! “你可别乱说话啊……小姑娘……”苏晓晴断断续续的说道。 “……”少女没有说什么。 “晓晴,你别打我呀!”林羽忽然一声大喊,不停地手舞足蹈,样子甚是吓人。苏晓晴在一旁看了,赶忙叫道:“臭家伙,你在干嘛呀,我没有打你呀,你怎么了……怎么了……” “晓晴别扎我呀!别呀!别用匕首扎我呀,我还没有暴走,别呀!!!!!!!”林羽不停的手舞足蹈,样子好像别人在攻击他,而他在防御着。 “臭家伙,你干嘛呀!怎么了!”苏晓晴心急如焚,不知林羽发生了什么事。 林羽用手不停的指抓着自己的脸,一道道血痕被抓了出来,血从伤口流了出来。 “臭家伙,你怎么了,你看着我呀,我在这里,我没有拿匕首扎你呀……”苏晓晴想抱住林羽,不让他再乱动。但林羽好似受了什么大刺激一般,一会左躲右闪,一会又在地上连连打滚,样子狰狞,如同受了莫大的痛苦一般,苏晓晴不论怎么想办法都不能让林羽定下来。 忽的,苏晓晴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发呆,也不管在地上不停打滚吼叫的林羽了,定定的看着前方,如同前方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她似的。 她的前方有什么? 她看到了她认为不可能看到的事情。 她面前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 是苏维峰! “爹!”苏晓晴兴奋的大叫。 苏维峰没有回答,也只是定定的看着苏晓晴。 “爹!你……真的是你么!爹,女儿好想你啊,爹……”苏晓晴哭了出来。 苏维峰还是没有说什么,依然定定的看着苏晓晴。 “爹,你说话呀,这十年来你都去哪里了,你不是说过到哪里都会保护我跟娘的么?你不是说过的么!!!!”苏晓晴哭得更伤心了。 苏维峰一点点的往前挪动,什么也没有说。 “爹,我娘呢,你们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要不声不响的离开我,你知道么,女儿没有一天不在梦里梦见你们,梦见我们一家三口有说有笑的在一起的日子。女儿每天晚上都不敢入睡,就是害怕梦到你们,女儿好害怕,好害怕……”苏晓晴已经哭得满脸是泪。 苏维峰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苏晓晴的面前,直愣愣的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苏晓晴也定定的看着苏维峰,伤心至极。 苏维峰伸出两只手到苏晓晴面前,苏晓晴以为苏维峰要抱她,慢慢的靠近苏维峰…… 忽然,苏维峰用两只手死死掐住苏晓晴的脖子,表情狰狞,好似眼前的人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苏晓晴被苏维峰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她只感觉到脖子被两只手死死掐着,呼吸困难,满脸通红,她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父亲要下那么狠的手。 “爹……你……你……”苏晓晴脖子被掐着,难受至极,只能挤出几个字。 “我要你死!我要你死!”苏维峰满脸狰狞,好似非得要活活掐死苏晓晴才肯罢休。 “去死吧!去死吧!” “爹……不……不……要……”苏晓晴舌头伸了出来,眼珠也向上翻白,再过一会,她就要窒息而死了。 “啪!” 一声响,苏晓晴感到自己的手背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打中了,手背的表皮都破了,血流了出来。她这才感到自己能呼吸了,赶忙连连深吸了几口气,缓过了神,这才发现,是自己的双手在抓着自己的脖子,而眼前也没有什么苏维峰。 苏晓晴用手摸了摸脖子,感到很痛,她看见林羽还在地上不停的翻滚,不停的用手抓着自己的脸,嘴里还不停的叫唤:“晓晴别扎我了,我没有暴走呀……” “扇她几巴掌!”少女叫道。 苏晓晴连忙蹲下身子,伸出巴掌,用力“啪啪啪”的在林羽脸上扇了几巴掌,林羽脸上立刻显出几道红红的巴掌印。他这才消停下来了,迷糊的看看四周,又看看苏晓晴,“我……晓晴……你为什么刚刚要拿匕首扎我……” “臭家伙,看清楚一点,我手上没有匕首!你的匕首在你怀里!”苏晓晴叫道。 林羽摸摸怀中的布包,打开来看,果然匕首在里面包的好好的。“那……那刚刚……怎……怎么回事?”林羽疑惑道。 “我……我怎么知道……”苏晓晴脑子也很乱,她也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哎哟,脸好痛……”林羽站起身来,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生疼,用手不停地摸着脸。 “小子,清醒没有?”少女依然闭着眼说道。 “嗯……嗯……”林羽点了点头。 “我说,小姑娘……” “不要叫我小姑娘。” “那我要叫你什么?” “除了小姑娘,随你便!” 苏晓晴想了想,“小屁孩,这样可以了吧。” “……” 少女没有说话。 “我说,小屁孩,好似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少女答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苏晓晴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离开这片树林,我们在这里待得越久,就越危险!”少女答道。 苏晓晴没有反驳什么,她觉得少女说的一点错都没有,这片树林确实太诡异了,让人很不舒服。 “晓晴,我……我肚子又有点热热的感觉了……”林羽忽然叫道。 “啊……”苏晓晴听到这话紧张起来,她可不想在这跑不出去的树林又碰上什么更倒霉的事情了。 “我……我这是肚子痛,想去大……”林羽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找个远点的地方自己解决去吧!”苏晓晴连连摆手,示意林羽走远点。 林羽捂着肚子,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远了。 苏晓晴看着少女,来到她面前坐下,“你怎么从刚刚就老是闭着眼睛,你很困么?” “我要是不闭着眼睛,不就跟你们俩一样了么!”少女闭着眼答道。 “嗯?什么意思?” “万事万象,皆由眼入心,心之所想,映入脑中。无眼无心,无所幽影。”少女道。 “你能说的简单点么,不就是看到幻觉了么!”苏晓晴嗔道。 “你知道了还问!”少女道。 “我说,小屁孩,你是住哪的?为什么会进这树林?”苏晓晴道。 “……” “说话呀,小屁孩。” “无可奉告!” “哟,还挺嚣张的,等下把你一人留在这里,看你怕不怕!” “别忘了是谁帮你的小情郎解开幻觉的!” “不就是拍几巴掌么,这谁不会!” “那你之前怎么还傻愣愣的不知所措!” “你……” 苏晓晴这下是碰到对手了,一个比她还要嚣张的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说不出话了就到一边坐下来,安心修养。”少女道。 “哼!”苏晓晴生气的坐到一边,手扇着风,脑子里不停的想着离开树林的办法。 空气中飘来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让人闻着很是不舒服。 苏晓晴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我说,臭家伙,你大解就不能走远点么!臭死了!” “对不起!对不起!”林羽慌忙道歉,“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肚子特别疼,我走到哪里都是在原地打转,实在忍不住,只能找个地方解决了!” “臭家伙!那个味道都飘到这里来了,臭死了!”苏晓晴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扇着风说道。 少女忽然站起身,对苏晓晴说道:“黄毛丫头,我们走!” “走去哪?”苏晓晴问道。 “走出这树林!”少女道。 “怎么?你知道怎么走出这树林了?!”苏晓晴睁大着眼睛问道。 “你要好好感谢你那小情郎,没有他,我们未必走的出这树林!”少女道。 ------------ 第二十八章 :神秘黑烟 “嗯……”苏晓晴听了少女的话,想了一会,拍手叫道“哈!不错!我们确实可以走出树林了!” 少女看着苏晓晴,没有说什么。 “臭家伙!”苏晓晴大叫一声“解决完没有!” “哦……得了……得了……”林羽在远处回答道。 “小屁孩,跟紧点姐姐,别迷路了哦!”苏晓晴得意的说道。 “……” 少女没有说什么。 林羽从一处树林里走了出来,苏晓晴立马拉着他的胳膊说道:“臭家伙,好好闻着你大解的味道,我们现在就要走出这片树林了!” “真的?!”林羽高兴的很,“我们可以走出这片树林了?” “总之你好好闻着你大解的味道,直到闻不到的时候说一声。”苏晓晴道。 三人钻进树林,左走右走,林羽按照苏晓晴的吩咐,闻着自己大解时的味道。一会味道没了,三人就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一会味道又有了,就转到另一条路接着往下走。就这样转了好几个弯路,林羽怎么也闻不到自己大解时的味道了,苏晓晴兴奋的大叫一声:“太好了!走出来了!” “别高兴太早!”少女说道。 “为什么!”苏晓晴问道,“我们不是走出那片树林了么!” “可是,我们还是在树林里!”少女道。 “所以……”苏晓晴似乎明白了什么。 “危险还没有过去!”少女道。 四周的树叶忽然“沙拉沙拉”一阵响,好似有大风吹过,但林羽三人根本没有感觉到有一丝的风吹过。 “来者不善!”少女忽然道。 “啪”的一声响,林羽三人面前忽然冒出一团黑烟,在黑烟中似乎有一个人的影子,看不清楚模样,只是感觉那人影披着一件披风。那团黑烟快速向林羽三人靠近,林羽三人连忙躲向一边。但黑影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经过林羽三人身边钻进了树林里。 “那……那是什么……”苏晓晴颤颤惊惊的问道。 “你觉得是什么?”少女反问道。 “……” 苏晓晴很想说出“鬼”这个字,但她却又不想说出来。 人,总不希望自己料想的坏事情会真的发生。 “那是鬼吧!”林羽忽然大声喊一句。 “臭家伙!”苏晓晴一巴掌重重拍在林羽肩膀上,“大白天的,能不能说点人话呀!什么鬼不鬼的!”苏晓晴现在很害怕,偏偏林羽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子,你会武功么?”少女忽然问道。 “嗯……”林羽自己也不知道算不算会武功,只是平白无故的会使几招,而且还一点都不明就里。 “会!”苏晓晴忽然大声说道“臭家伙,你不是会使几招么,我们两个小姑娘就靠你保护了!” “……”少女看了苏晓晴一眼,没说什么。 林羽点点头,将双拳举起,左右看着,警惕着四周。 忽的,又是一阵“沙拉沙拉”的树叶响,一团黑烟从林羽三人头顶飞下来。 “上面!”少女提醒林羽道。 林羽连忙举拳向上,靠着自己脑中莫名的感觉,对黑烟连连使出无极少阳拳,黑烟被林羽打中,闪到了一边,又钻进树林不见了。 “太厉害了!”苏晓晴拍手叫道“臭家伙,你把那团黑东西打走了!” “嗯……”林羽抓抓脑袋,说道“我打在那团黑烟上面,感觉像是打在一团棉花上。” “嗯?棉花?那团黑烟是棉花?”苏晓晴疑问道。 “又来了!”少女叫道,四周想起“沙拉沙拉”的树叶响声,一团黑烟这次从林羽三人背后飞来。 “后面!”少女提醒道。 林羽连忙转身,挡在苏晓晴和少女面前,又是对着黑烟使出无极少阳拳。黑烟被打中,闪到一边树林又不见了。 “怎么搞的……”苏晓晴自言自语道。 “小子,这次打在黑影上,还是感觉像棉花么?”少女问道。 林羽点点头。 “臭家伙!”苏晓晴将嘴巴靠近林羽的耳朵附声说道“下次你不要对那团黑东西出拳了,改为出脚,把这团黑东西提到地上然后死死踩住!” 林羽点点头。 “沙拉沙拉”一阵响动,那团黑烟这次从林羽三人面前飞来,林羽抬起脚,踢中那团黑烟,将它踢到地面上,马上跑过去一脚踩住那团黑烟。苏晓晴立刻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土,用力洒向那团黑烟。但是被踩在地上的黑影既没有反抗,也没有叫喊。只是任由林羽踩着,好似放弃了抵抗一般。 少女捡起地上几片大树叶,握在一起,走向那团黑烟,用力扇着树叶。黑烟被扇开,林羽三人终于看清了这团黑烟的真面目―― 就是一团棉花! “……”苏晓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很惊讶么!”少女对着苏晓晴问道。 “有什么惊讶的!”苏晓晴叫道。 “你那么害怕的这团黑东西,居然是一团棉花!”少女有些讽刺的说道。 “你……”苏晓晴气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么说,没有什么鬼了。”林羽道。 “……”少女看着林羽,没有说什么。 “黄毛丫头,你倒也挺厉害的,知道让你的小情郎将黑烟踢到地上。”少女道。 “我……我也很好奇嘛!”苏晓晴摆摆头道。 “呜呜呜”的一阵响在四周回荡,好像一个老妇哭泣的声音,又好像一只猫在叫唤,让人听了极度的不舒服。 “还没完呢!”少女对苏晓晴说道。 林羽立刻架起拳头,警惕的看着四周。 “啪”的一声响,林羽三人面前又出现了一团黑烟,飞快的向他们三人飞去,林羽像刚才一样起脚踢去,没想到这一次,林羽刚踢到黑烟,忽的感到自己的脚被抓住了,一下重心不稳,跌倒在地。林羽赶忙站起来,一飞身,扑向那团黑烟。黑烟灵敏的闪到了一边,这次,飞向了苏晓晴和少女的位置。 林羽眼见情况紧急,急忙加快脚步跑向苏晓晴,忽然脑中一个感觉让他不自觉的将拳头变成了掌,对着黑烟连连劈去,左右开弓,上下齐攻,每一掌都向着黑烟的上方与左右方劈去,好似手中拿着一把大刀,在削着一颗苹果。黑影左挡右挡,化解着林羽的每一掌,找个破绽,闪到一边。 “有意思!” 从黑烟里传出一句话,这让林羽跟苏晓晴很是吃惊,但少女却一点也不吃惊,好似老早就知道了一样。 “原来会说话的呀!”苏晓晴吃惊道。 “我要看看有几多能耐!” 黑烟又发出了一句话,飞快向林羽袭来。林羽又靠着莫名的感觉,伸出掌劈向黑烟。这一次的出掌,刚劲有力,每一掌都是左右手同时发招,又同时左右手一起到达,形成一个包围的趋势。黑烟看准时机,将林羽的掌法连连化解,卖了一个破绽,等着林羽将双掌向正面击来之时,立刻一把抓住林羽的右手,顺势借力将林羽摔倒在地。但黑烟并不继续攻击林羽,而是闪到了一边。 “……”少女看了林羽的出掌,皱了皱眉。 “只有‘皮毛’,毫无‘精华’!” 黑烟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臭家伙,你可以很快学会过招者的招数的,你跟这黑东西多过几招,把他的招数学会再对付他!”苏晓晴在林羽身后大喊道。 “……”少女听到苏晓晴这句话,又皱了皱眉。 “真的?我怎么不知道!”林羽问道。 “少废话,听我的没错!上前跟他过招!”苏晓晴大叫道。 林羽听了苏晓晴的话,即可跑向黑烟面前,连连出招,将他知道的招法全都使在黑烟上,时而握拳连连出击,时而左手画圈打向黑烟两侧,时而化拳为掌劈向黑烟四周。黑烟却也不出招迎击,只是不停的抵挡,一点还手之意都没有。忽的,黑烟找了一个破绽,闪到一边。 “杂而不实,形同虚设!” 黑烟冒出一句话。 林羽盯着黑烟,生怕又有什么事情发生。 “想学我招式,没问题!” 黑烟说完,突然像亢奋一般,风一样的速度飞向林羽,在他四周不停地转圈圈,林羽被围在当中,没有地方可跑。 突然,林羽感到自己脸上、头上、胸口、腹部、腰侧被打了好几十拳,林羽想抵挡,但刚挡在上面,下面就被打了;刚挡在下面,中间就被打了。黑烟一点都不给林羽喘气的机会,不停地围着林羽转圈,步步紧逼。林羽被黑烟打得鼻青脸肿,毫无还手之力,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黑烟立刻一扫腿,将林羽踢到苏晓晴面前,这时的林羽,已经被打得眼都睁不开了。 “臭家伙!”苏晓晴赶忙将林羽扶起,她现在很害怕林羽会突然暴走,因为前两次都是被打完之后,突然暴走的。 “远远不够!” 黑烟又冒出了一句话,忽的飞快向苏晓晴靠近,眼见黑烟就要碰到苏晓晴了―― “啪!” 少女一掌向着黑烟劈了过去,黑烟立刻抵挡,而后没有恋战,只是向上飞到了一棵树的树杈上。 “足够了!” 黑烟又冒出了一句话,一下钻进树林不见了。 过了很久,都没有再听到有任何“沙拉沙拉”的声音,苏晓晴舒了口气,她赶忙看看林羽的伤势,都是皮外伤,她又翻了一下林羽的眼皮,眼睛没有变成红色。 “还好……”苏晓晴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忽而转头对着少女问道:“你到底是谁什么人,为何会武功?!” ------------ 第二十九章 :有样学样 “寒风刺骨凉,鬼影重重现!” 没有任何回应。 “寒风刺骨凉,鬼影重重现!”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怎么回事?”陈广元觉得事情不对头,如今遇到了“鬼打墙”,任凭自己的功力居然无法走进树林里,是谁有这般的能耐?陈广元脑中立刻想到了―― 极道幽鬼! 只有极道幽鬼的“鬼打墙术”才能将陈广元这样的武功高手迷住,但若真是极道幽鬼所为,为何如今说出口令却不见有任何回应? 极道幽鬼想做什么? 陈广元心急如焚,他知道,“鬼打墙术”最大的弱点便是风,若有风,顺着风的方向便可破了这术,偏偏这附近没有一丝的风,想要破了这术是不可能了。 “难道极道幽鬼的目标是林羽?” 陈广元脑中忽然闪过一个不好的预感。 为何极道幽鬼要这么做?没道理啊! 忽的,一阵风吹过陈广元的脸颊,他欣喜若狂,但随后便心情失落―― 这股风寒冷刺骨! “三清化真气,虚实心中生。” 一个声音在四周回荡。 听到这声音,陈广元有些失望。 “极道虚鬼,为何是你?极道幽鬼呢?” “老先生,莫要慌张,极道幽鬼拉肚子去了。” “……” 拉肚子?“鬼”也会拉肚子么? “你在开什么玩笑,”陈广元显然很不满意这个回答,“为何他要设下这个术?!” “老先生,想必你是在担心树林里的那个美少年吧。” 极道虚鬼的话语显得有些暧昧,陈广元听出来了。 “极道虚鬼,难道你看上林羽那小子不成?” “嘻嘻嘻,老先生相当聪慧,竟然从只言片语就能猜到,厉害,厉害!” “那小子哪一点吸引你了?”陈广元要问出个究竟来。 “因为那美少年不怕鬼!” “什么意思?”陈广元很疑惑。 “嘻嘻嘻,老先生,你可知,在这世上,有一种人不怕鬼,那便是好人!好人不做亏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门。我见过不少的‘好人’,但那些个‘好人’,又有多少不是陈天提心吊胆,害怕半夜听到鬼敲门呢!” 忽的,陈广元面前平白无故出现了一个人脸,这张脸陈广元非常熟悉,看到这张脸,陈广元不由自主的吓了一跳,因为这张脸―― 是水莲姑娘! “砰”的一声响,陈广元感到眼前一阵发白,定了定神,眼前那张脸不见了。 “吓着老先生了,我在这给老先生赔个不是。” 陈广元知道这句话是在调侃他,但他却不敢发大火。 “所以你为了跟林羽那小子见面才让极道幽鬼设下这个术是么?” “老先生,这可刚好相反,我是趁着极道幽鬼设下这个术的情况下,才想与林羽相见的。” “为何要这么做?!” “老先生,你放心,你想去完成的事情会让你去完成的,只不过,要稍稍耽误一点老先生的进度。” “……” 陈广元本来想再问下去,但他知道,“极道鬼众”的规矩,不该说的永远不会说。所以,他再问下去,得到的也只是一些无用的回答。 “林羽那小子身边可是有一个‘鬼马精灵’的小姑娘陪着他,我只怕极道虚鬼你是没什么机会能与林羽见面的。”陈广元故意这么说道。 “谢谢老先生的提醒!” 这句话说完以后,过了很久都没有回应,陈广元知道极道虚鬼离开了。 “极道虚鬼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陈广元心里寻思着,他本觉得这些个“鬼”是来坏他的事情,但如今他去寻《七寸指》是“武王”吩咐的,这些“鬼”是不敢违背“武王”的吩咐。那么,这些“鬼”又是为了什么?这一下,陈广元头疼了。 树林深处。 苏晓晴扶着林羽靠在一颗树旁坐下,看着少女,问道:“你在先前连看都没看那团黑烟,便知进攻的位置我就已起疑心了,刚刚又出手打向那团黑烟,招法、力道根本就是一个练家子,我更肯定了先前的想法。这附近根本没有什么门派或是武馆,那你肯定不是这附近的人。说,为何你小小年纪久就这么好的功夫底子,为何你会光着个身子出现在树林里?” 少女听着苏晓晴连珠炮般的发问,却一点都没有理会,而是走到林羽面前,蹲下身子查看。 “不许靠近他!”苏晓晴警惕起来,伸手去拦少女。少女看也不看,一伸手便将苏晓晴推的连连后退。 少女伸出手,为林羽把脉,苏晓晴自知打不过那少女,只能在一旁紧张的看着。 过了一小会,少女站起身走向苏晓晴,问道:“你这小情郎的体质真是好,受了那么大的伤,却好的那么快,你可知否?” “废话!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苏晓晴叫了起来,“我问你话你还没回答我呢!” “无可奉告!”少女厉声说道,转过身蹲下继续查看林羽。 “你……”苏晓晴急了,“你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不许你靠近林羽!” “哼!”少女听了这话冷笑了一下,“你先前不是叫我‘小屁孩’的么,怎么现在又改口叫我‘来历不明的家伙’了?” “你……我怎么看你都不像个未懂事的小屁孩,倒像个常年混迹江湖的家伙。不然,你怎么懂得那么多!”苏晓晴叫道。 “……” 少女没有说什么。 又过了一小会,少女起身,低头思索了一会,道:“黄毛丫头,你是何时知道这小子能学会过招之人的招式的?” “与你何干!”苏晓晴生气道。 “不说,你以为我就问不出来么!”少女说着,一把将林羽拉了起来。 林羽被拉了起来,还没搞清楚是什么事,就被少女一掌打得连连后退。“你要干什么!”苏晓晴急了,大喊道。 “我在问事情呀,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只好问问你的小情郎了!”少女一边说着,一边连连出掌,劈向林羽,时而左右开弓,时而同时齐发,步步紧逼林羽。 “别打他了,我说!我说!”苏晓晴着急的大喊道。 “是么?可惜我现在不需要你来告诉我了!”少女一个转步,转到林羽的左侧,一记劈掌打向林羽的脸颊,林羽竟然看都没看,一伸掌挡了下来。 “小子,你怎么知道我要劈你左脸的?”少女问道。 “我……我也不知,只是有一种感觉告诉我,你会这么出招。而且,这招数,我总觉得在什么时候碰到过。”林羽回答道。 “很好,这就对了。”少女立刻一个滑步,闪到林羽胸前,对着林羽一阵出掌,招法令人眼花缭乱,如同百花齐放,令人应接不暇。然而林羽却好似早就知道了少女的掌法套路般,每一掌都能被林羽挡下。 “不错,接下来,就来点新花样!”少女说完,将掌顺势劈向林羽天灵的位置,林羽本能的伸手挡去,少女立刻又劈出另一掌,正中林羽的脖子。林羽被一记劈掌打中脖子,顿时感到自己喉咙难受至极,呼吸也不顺畅了,好像有一个东西卡在他的气管上。少女并不打算给林羽任何喘气的机会,又是连连对着林羽的脖子劈了好几掌。林羽被打得连连后退,用手捂着脖子,不停的咳嗽。 “好了,现在换你来打我了!”少女忽然说出了这么一句令人费解的话,而后,把手背在身后,站在原地,等着林羽出招。 林羽也急了,摸着脖子,看着少女道:“是你说的啊!”说罢,快步跑向少女,对着少女的脖子连连劈去,招法就跟少女刚刚劈林羽一模一样,少女却一点还手的想法都没有,直直的站着,任由林羽对自己的攻击。然而,少女并没有像林羽那样被打的连连咳嗽,她依然定定的站着,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林羽自己也懵了,招数套路跟少女的是一模一样,为何结果却不一样。 “哼哼!小子,是不是很惊讶?”少女对着林羽笑了笑。 林羽点点头。 “只有‘皮毛’,毫无‘精华’!我算是知道为何他要这么说了!”少女道。 “他?你认识那团黑烟?”苏晓晴疑问道。 “与你何干!”少女说道。 “既然你认识那团黑烟,那有可能你们是一伙的!”苏晓晴叫道。 “既然我跟那团黑烟是一伙的,为何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跟我磨嘴皮子?”少女反问道。 “……”苏晓晴无话可说。 “黄毛丫头,你要是为了你的小情郎着想,以后就别叫他跟别人过招了!”少女说道。 “为何?!”苏晓晴问道。 “这小子只是纯粹的模仿对手的招式,却一点都不会变通,简单来说,就是有样学样。”少女道。 “这不可以么?至少学会了对方的招式,过起手来也不会吃亏呀!”苏晓晴反驳道。 “是么?那么这小子刚刚打我,为何没有把我打倒?”少女道。 “……”苏晓晴不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不能出手将对方打倒,自己就会多一分的危险,比如像这样!”少女突然一出掌,重重打在林羽胸口。林羽被一掌打飞,在地上滑了一段距离。“黄毛丫头,如果你的小情郎碰到高手,单纯的模仿对方的招式,却一点都不会发挥,那他只有死路一条!”少女说道。 “什么意思?”苏晓晴知道少女话中有话。 “这小子使出来的只是普通的拳脚,没有一点内力,毫无杀伤力。若是碰到厉害点的人,那这小子只有死路一条。”少女道。 “不可能!”苏晓晴反驳道“我看见过他使出招数,把人打得都吐血了!”苏晓晴还记得第一次林羽暴走发狂是打得吴德聪吐血的情景。 “小子,你现在对着你身后那棵树,使出先前你把人打得吐血的招数让我看看。”少女道。 林羽看看苏晓晴,苏晓晴点点头。林羽转身对着那棵大树使出无极少阳拳,虽然每一拳都极为有力,但是树皮却没有被打下一块。 “这就是打得人吐血的招式?”少女道。 ------------ 第三十章 :查明真相 苏晓晴真个纳闷,为何先前打得吴德聪还手不得,连连吐血的拳法,现在林羽使出来一点威力都没有。 “别献丑了。”少女说道,“你要是不想死,就别在跟别人过招了,就你现在的根基,连最基本的‘马步’我看你都没有练好,还有什么资格给别人交手。” “我本来就没学过武功!”林羽急了,“我使出来的招式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学会的,你以为我很愿意用么!” “哟,着急了!”少女道“小子,你想不想好好发挥你的本事?” “真的么?你要教他?”苏晓晴听到少女这番话,眼睛都亮了。 “现在这树林是危机重重,这小子如果不能有点本事,就只是个累赘!”少女道。 “但是你来路不明,我不放心你教臭家伙……”苏晓晴心里还是很不放心。 “是么?那好,你们自己想办法出这树林,要是再碰到什么东西,可别吓得大喊大叫。”少女说完,找了一棵树坐下,闭目养神。 苏晓晴心里也和矛盾,让这少女教林羽吧,又不太放心;不让她教林羽,万一真碰到什么事就麻烦了。思前想后,最后一咬牙,认为只能让这少女教教了。 “我说……小姑娘……” “黄毛丫头,我不是叫你不要叫我小姑娘了么!” “那……那我要怎么称呼你?” “随你便!” “姑娘……” “叫‘姑娘’也不行!” “那……大师,叫你大师可以了吧!大师,求你教些神通吧!” “哼!”少女听到苏晓晴称呼自己为“大师”,乐了,张开眼说道:“黄毛丫头,你放心我教你的小情郎了?” “嗯!”苏晓晴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你不怕我是个来路不明的家伙,把你小情郎玩坏了?”少女又问道。 “大师,我知道你本事大,你就教教林羽吧,万一……万一……”苏晓晴想说万一林羽什么歹人打得暴走了,后果就糟了。但她实在不想在林羽面前再提到“暴走”这两个字。 “我知,你是怕你的小情郎又……发狂了吧!”少女道。 苏晓晴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哼!小子,你给我过来,坐在我面前!”少女一声利喝,吓了林羽一跳。苏晓晴点点头,示意林羽听着少女的话。林羽来到少女面前盘腿坐下,刚坐稳,少女忽的伸出双掌贴到林羽胸前,林羽立刻感到自己胸前一股热浪不停地涌动,而少女的的衣服被一股热浪一下掀开,一对玉乳展露在林羽面前,林羽赶忙闭上眼睛。 “把眼睛睁开!不许闭眼!”少女又是一声厉喝。 林羽只好将眼睛睁开,眼珠子却转到一边,不敢看少女的正面。 “把眼珠转过来,不许东张西望!”少女厉声叫道。 “额……”林羽这下想不看见少女的胸部都不行了,只能乖乖的看着少女的面前。 “小子,接下来要来点刺激的了!”少女说道,忽的两掌纷纷打向林羽腰部“凌天”处、胸腔“德天”处、两跨“晴天”和“王天”处,林羽瞬间就感到自己的腰间和胸部如同火烧一般,难受至极,疼痛难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滚落下来,表情也变得十分痛苦,他忍不住想要站起来,却一把被少女摁住。 “小子,不想死就给我乖乖坐好!”少女厉声喝道。 “这……臭家伙……你……怎么样了?”苏晓晴十分担心林羽。 “好难受……好难受……我体内……好像……好像被火……被火烧一样!”林羽痛苦的断断续续说出话来。 “大……大师……这……”苏晓晴想让少女手下留情。 “给我走开!你不想这小子有事就给我走开!”少女大叫一声。 苏晓晴不得已,只好往后退,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林羽。 “好热啊……好难受啊……”林羽不停地大声喊叫。 “小子,你是不是男人,这一点痛苦就受不了了!”少女叫道。 林羽赶忙一咬牙,不敢再叫出半句。少女又将掌打向林羽两个肩膀“卢天”和“惠天”处、脖子“景天”处,林羽这一下感到体内的热量更高了,好似有一个火炉在他体内不停地燃烧着。 “啊!!!!!!!!”林羽再也忍受不了体内火烧般的痛苦,张嘴大叫。忽的,林羽的神情发生了变化,面目表情一点一点变得狰狞,牙齿也一点一点渗出血来,而眼珠里血丝一点一点的布满了。 “啊!”苏晓晴看到林羽这个样子,失声大叫,“大……大师……林羽……变……变……” “我知道!”少女大叫一声,马上用双掌按在林羽的双耳处,林羽立刻浑身抽搐起来,眼珠反白,口中不停地流出唾液。少女立刻用手掌按在林羽脖子“景天”处,往上一推,林羽渐渐停止了抽搐,但眼珠依然往上翻白,口水也不停的往外流。少女一掌打向林羽的天灵,林羽“啊”的一声,瘫倒在地,口吐白沫,眼珠反白,晕了过去。 “臭家伙!”苏晓晴立刻跑到林羽身边查看情况,“你这是教他么?你这是在干什么?!”苏晓晴对着少女大声喊道。 “教他之前,我要知道他为什么会发狂!”少女一收劲,呼吸吐纳,“如果不能明白他为什么会发狂,我如何教他!” “那……那现在……” “我只弄懂了一半!” “什么意思?” “这小子体内有一股内力,会自动跑向身体各处。我刚刚本想将内力打进他体内看看他身体有什么异常,没想到这小子的丹田处立刻冒出一股内力与我的内力相搏斗,我便故意将我打入的内力拉向‘九天’各处,没想到这小子体内的这股内力穷追不止,最后像发了狂一样,不停地攻击我的内力。幸好这股内力像个未驯化的野兽,攻击没什么章法,我一发劲,强制用我的内力将这小子体内的内力压下去。” 苏晓晴听懂了,她又问道:“那为何,他会……暴走呢?” “这就是我无法弄懂的事情!”少女道“这小子体内的内力唯独无法游走到脑袋的‘小九天’处,而刚刚这小子暴走的时候,他丹田的内力竟然全部都跑到了脑袋的‘小九天’处,让我十分惊奇,这情况我从来都没有遇到过。我强制将他这股内力压了下去,本想暂时封住穴道不再让内力往上涌,未想到还有一个让我更加诧异的事情!”少女道。 “什么事情?”苏晓晴刚忙问道。 “我原本想暂时封住这小子的‘百汇’、‘大椎’与‘至阳’,这三个穴位若同时封住,可以让脑袋的‘小九天’与‘大周天’端了通路,他体内的那股内力暂时就不会往脑袋涌了。没想到,我竟发现,这小子的这三个穴位早已经被封住了!”少女面露惊讶的说道。 “什么!已经被封住了!”苏晓晴也很诧异,虽然她对穴位的了解程度不是很深入,但是她还是知道,人的穴位是万万不能被封住的。“那……那这意味着……” “意味着,很可能早就有人知道这小子的情况,才封住这三个穴位的,而且手法奇特,我根本无法解开!”少女道。 “啊?怎么会……那……那为何臭家伙体内的内力可以跑向脑部那个什么‘小九天’呢?”苏晓晴还是有很多疑问要弄清楚。 “这就是我不懂的地方,这条通路本已经被阻碍了,但是这小子体内那股内力好似强制突破了阻碍,一股脑全部跑到脑部的‘小九天’!而且,这小子的胸腔‘德天’处有一丝内伤,貌似是被强力的内劲打伤的,到现在都没有好。我怀疑,很可能跟胸腔‘德天’处的伤有关。”少女道。 苏晓晴听到这话,立刻就想到了那日,吴德聪发疯般的打向林羽的胸口,那是林羽第一次暴走。往后的两次暴走,一次是被阿宝打得吐血晕倒后,另一次是林羽肚子热得难受。莫非这几次的暴走全都是因为林羽胸口被吴德聪打成内伤所致! “有办法治么?”苏晓晴很关心林羽以后怎么办。 “目前,我没有办法。我只能在他发狂时,要不用内力强压他脑袋的那股内力,要不只能强行将他打晕了。”少女道。 “混蛋吴德聪,都是他害的!”苏晓晴骂了一句。 “吴德聪?”少女皱了皱眉。 “臭家伙的胸就是被这人打伤的!”苏晓晴气愤地说道。 “不!虽然是这人打伤的,但他不是主要的罪魁祸首。”少女道。 “什么!”苏晓晴有些不可理解,“就是他打伤林羽的胸部的,他不是罪魁祸首么?!” “这吴德聪是有些本事,能将人打成内伤,但并非是罪魁祸首。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那个将这小子三个穴道封住的人!”少女道。 “为何?”苏晓晴问道。 “人全身是一个‘大周天’,各个主要的经络气脉分别是一个‘小天’,共有九处,俗称‘九天’,经络气脉是相互连通的,任何一条通路都断不得。如今这小子最关键的一条通路被阻碍了,造成气脉不通,阻碍了发展。而他体内的那股内力一直无法通畅的游便全身,如今又加上有伤,照成身理紊乱,最后那股内力像开闸放水一般一股脑全跑到脑袋,这可是要命的!”少女道。 “对了,臭家伙平时受了伤都能很快恢复,是不是也跟这内力有关呢?”苏晓晴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或许是!”少女道。 “那为何他胸口的伤无法恢复呢?”苏晓晴问道。 “那是严重的内伤!”少女道。 “到底是谁那么可恶,要封住他的穴道!”苏晓晴恨得咬牙。 “目前,我只知道五个人有这本事。”少女道。 “都是谁?”苏晓晴道。 “一个是大宋的功臣辛弃疾,二是平都山九宫道长,三是武林之王‘武王’,四是‘村医’王平,五是……天蓬门陆明!” ------------ 第三十一章 :水莲重现 树林外。 陈广元坐在一块石头上沉思―― 极道幽鬼为何要故意将林羽与我隔开? 极道虚鬼为何想要靠近林羽? 林羽不过是我找到的一个棋子,按理说对这两个“鬼”没有一点作用,却为何要如此? 苏晓晴还跟在林羽身边,这女孩是有些头脑,又对林羽有些意思,最好能保护好他,不然,这颗棋子“坏”了,可对我很不利,《七寸指》还指着这小子能帮我得到! “呼”的一阵风吹过,陈广元感到一阵发凉。 “寒风刺骨凉,鬼影重重现。” “恐慌胆中生,无惧心中灭。” 是极道幽鬼! 陈广元真个兴奋,可以好好问问原因了。 “极道幽鬼,你为何要将林羽与我相隔开?” “不该说不说,不该听不听,不该问不问。” 陈广元又听到了这句话回答,很生气。 “林羽是我达成目标的重要棋子,如今你不告知我你怎么做的目的,要让我如何放心的下。” “林羽相安无事!” “极道幽鬼,你现如今阻拦我做事,就不怕我跟‘武王’告发你,让你受罚么?”陈广元想要试探性的探探极道幽鬼的口风。 “随便!” 这个回答让陈广元始料不及。 “你什么意思?” “有的事情需要我们来完成!” 什么? 要靠他们来完成? 陈广元这下更加糊涂了,到底是什么事情需要让这些“鬼”出手,才能完成? “既然有的事你们能完成,又为何让我去寻那《七寸指》?你们不是一样可以完成么?”陈广元依然想从极道幽鬼口中探出一些消息。 “有‘鬼’做的事,也有人做的事,事事分明!” 陈广元听到这回答,心里凉了半截。 这根本别想问出个所以然来! 若说是从人的嘴里撬出话来,陈广元是易如反掌,偏偏现在打交道的是“鬼”。能从“鬼”嘴里撬出话来的人,从古自今还没有出现过。不论你陈广元是有多大能耐,多少阴谋诡计,想从“鬼”嘴里问出话来,门都没有! “那如今,你们办完事情了么?还要我在树林外等多久?” “你现在无需在树林外等着!” “是么?那这么说肯让我进去找林羽了?” “不用在这等,不代表现在可以去找他!” “什么意思?” “换个地方等。” “什么地方?” “丰都!立刻过去!” 丰都?! 丰都! 竟然要到丰都等! 陈广元听到这回答,惊讶不已。 丰都,是陈广元最不愿再去到的地方。因为,之前他在丰都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就是为了不让林羽再次回到那地方,不让林羽知道水莲已经被害了。 为了阻止水莲告知林羽真相,陈广元做足了一切的计划,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欧阳玄享、徐杰、德重楼、遗香楼,这一切能利用的他全都利用了,最后的结果也非常完美,水莲死了,逃命回去的德重楼的人一定把事情按照陈广元的意思传达了,林羽是永远不能再踏进丰都城半步,德重楼的人做梦都想把林羽杀了! 这一切的计划是多么完美,但偏偏就是这么“天不遂人愿”,半路杀出个陈咬金―― 准确来说,是半路杀出“鬼”,坏了这一切做的计划,陈广元是绝对不愿意再回到丰都,特别是不愿意让林羽回到丰都―― 若让他回去,事情可能就要败露了! “不行,不能回到丰都!” 陈广元大叫道。 四周很安静,没有一点声响,仿佛空气凝结了一般。 这种安静让人很不习惯,很不舒服,特别是对陈广元来说,他现在宁愿有人在他耳边大吵大闹,就算不是人,是个“鬼”都好,只要能发出一点声音都好,他也会感到心安。 偏偏四周就是这么安静,安静到令人害怕! 完了! 不得不回去了! 陈广元感到舌根发干,呼吸都不通畅了。 为什么会这样?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这些“鬼”到底在打怎么主意? 这些“鬼”到底有几句话是真的? 看来,要想知道答案就只能到那个地方了―― 丰都! 树林中。 林羽躺在地上,他稍稍恢复了一些意识,只感到喉咙发干,很渴,很想喝一大壶水。而且脑袋有些疼,像是被人打了一顿的那种疼。他支撑着坐起来,眼睛朦朦胧胧,揉了揉眼睛,总算是能看清了,但眼前的一幕让他惊讶不已―― 不是看见了怪物,也不是看见了鬼,他看到了水莲! 遗香楼的水莲! 让他忘不了的水莲! 第一次让他尝到鱼水之欢的水莲! 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就这么没有理由,没有预兆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水……”林羽刚想大声叫出来,却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头―― 水莲正在极力的挣脱着,挣脱某个人的拉扯,这个人就是苏晓晴! “你干什么!你是谁?为什么二话不说就跑去骚扰别人!”苏晓晴大声喊道。 “我求求你,那边躺着的人我认识,求求你,让我见见他,求求你!”水莲略带哭声的说道。 “走开,走开!这里没有什么你认识的人!快走开!”苏晓晴奋力拦着水莲,不让她靠近林羽。 “我求求你,那个人我真的认识,他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求求你,让我见见他。”水莲哭了出来,苦苦哀求苏晓晴道。 “水莲!水莲!”林羽终于喊了出来,极度兴奋的喊了出来,就好像冬眠的青蛙感受到了春天到来一般,兴奋的叫喊,发自全力的叫喊。 “林羽!林羽!他叫我了,他叫我了!让我过去,让我过去!”水莲依然努力的挣脱着苏晓晴的拉扯。 苏晓晴听到林羽在身后叫喊,顿时懵了―― 臭家伙真的认识这女的? 臭家伙跟这女的到底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臭家伙叫唤这女人的名字显得那么的兴奋? 水莲努力挣脱了苏晓晴的拉扯,飞快的跑向林羽,紧紧地抱着他,早已哭的泣不成声。林羽也紧紧的抱着水莲,他感到了一种温暖,是一种从心底冒出的温暖,虽然他实际感到水莲的身子并不是那么暖,甚至还有一些凉,但他根本不管那么多了,只要水莲能在身边就是最大的温暖了! “她是谁!!!!!!!!!!!”苏晓晴看到眼前的一幕,发疯一般的怒吼道,一旁的少女连忙把耳朵堵上。 “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林羽有些不高兴,“这不是谁,这是……是……我认识的人!” “是呀,我们认识,我们老早就认识了,是么,林羽?”水莲一抹眼泪,幸福的看着林羽道。 “水莲,你……你……怎么……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了?”林羽听到水莲在叫自己的名字,觉得很不可思议,因为他记得,水莲说过她是不能知道接待过的客官姓名,为何现在却能知道自己的姓名了呢? “是你伯父告知我的,现在,我……我已经赎身出户了,我可以知道你的姓名了!”水莲含情脉脉的看着林羽说道。 “真的?你……你赎身出户了?”林羽有些惊讶道。 “什么!!!!!!!!!赎!身!出!户!”苏晓晴听到这四个字,更加难压怒火,嘶吼叫道。一旁的少女又将耳朵紧紧堵上,走到远处一棵树旁站着看着苏晓晴。 “你不要喊那么大声行不行,不要吓着水莲了!”林羽用手捂在水莲的耳朵上,对着苏晓晴说道。 “你!敢!说!我!吓!着!她!了!!!!!!!!!!!!!!!!!!!!”苏晓晴这一次是发自全力的吼叫出来,这一声吼叫,把树林里的飞鸟吓得“哗啦哗啦”纷纷逃离;把地面上的老鼠吓得“希啦希啦”纷纷逃回洞里,而在一旁站着少女被苏晓晴这一声吼震撼到了,连连抹去额头上的汗珠。 “林羽,我好怕……”水莲惊恐的躲进林羽的怀里。 “不要怕,不要怕……”林羽用手轻轻摸着水莲的胸口,为她压压惊。 “你!的!手!在!干!什!么!!!!!!!!”苏晓晴看见林羽的手在摸着水莲的胸口,又安奈不住怒火,大吼出来。 “黄毛丫头,别喊那么大声,你喉咙会嘶哑的……”一旁的少女忍不住过来说道。 “不!用!你!管……咳咳咳……”苏晓晴连连咳了好几声,“本姑娘愿意,不要你管!!!”苏晓晴冲着少女大声吼道,少女啥也没说,又走到远处一颗树旁站着。 林羽扶着水莲站起来,问道:“水莲,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水莲道:“林羽,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容我以后慢慢告知你,只不过现在你要跟我回去。” “回哪?”林羽问道。 “丰都!”水莲道。 “为何?”林羽道。 “这事在路上我会跟你讲清楚的,只是现在事情紧急,要马上回去!”水莲道。 “好,没问题!”林羽想也没想的回答道,对于他来说,水莲说什么他都会答应的。 “慢着!”苏晓晴叫道“你就这么跟着这女的回去了?那在外面等着我们的老先生怎么办?不跟他说一声么!” “小姑娘,你说的是林羽的伯父吧,其实是他让我进到这树林来寻林羽的。”水莲道。 “什么意思?”苏晓晴问道。 “林羽,你的伯父被抓走了!”水莲对着林羽道。 “什么!我师……伯……伯父被抓走了?!”林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原本经过这树林外,看到你伯父被几个黑衣人不知用什么方法定在了原地,我趁着那几个黑衣人不注意本想去救你伯父,但你伯父叫我赶快离开进到树林去寻你!” “我伯……伯父一定是被那几个黑衣人点了穴道。”林羽道。 “我依稀记得那几个黑衣人看到你伯父身上的一块玉,一个黑衣人说要把你伯父带回丰都,他们老大会对这玉感兴趣的。” 林羽听到这里,立刻明白了那几个黑衣人一定是看到陈广元身上的天心门的玉篆,才会将陈广元绑走到丰都的。“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赶到丰都!”林羽叫道。 “慢着!我也要跟着去,还有……还有她!”苏晓晴一指站在一旁的少女说道。 “我?为什么我也要跟着去?”少女一脸疑惑。 苏晓晴走到少女身边,在耳旁附声道:“大师,只有你有本事制止住臭家伙暴走,你不跟着一起去,我不放心。你不是还有很多疑惑没有解开么?这一路上不就能好好了解了么!” “我不要跟着去!”少女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位是谁?”水莲问林羽道。 “这是我们在树林里碰到的一位少女,我也不知道她是谁。”林羽抓抓脑袋回答道。 “呀,既然是这样,这少女想必是迷路了吧。”水莲走到少女身边,抓着她的手,“这位小姑娘……” “不要叫我小姑娘!”少女叫道。 “嗯……那我如何称呼你?”水莲道。 “随便!”少女道。 “嗯……那我就称呼你为‘小随’可以么?”水莲看着少女问道。 “……” 少女没有说什么。 “小随,你一个人在这树林一定很害怕吧,你家在哪里?要不姐姐送你回家吧。”水莲说道。 “不用!其实这人是我远房表妹的嫂子的堂姐的姑姑的侄女,她很少见我,所以一开始我没认出她,现在我认出来了!”苏晓晴顺口编出这谎话来。 “……”少女看了苏晓晴一眼,没说什么。 “啊?这么远的关系?”水莲吃惊的说道。 “是……就……就是那么远的关系!所以她要跟着我!不用你管!”苏晓晴害怕连这少女都被水莲抢走,赶忙说道。 “……这位叫水莲的姑娘,你貌似有一些阴虚,手很冰凉!”少女对着水莲说道。 “嗯……我确实有些身体不适。”水莲说道。 “……”少女看着水莲,沉默了一会,“好,我就跟着你们一起去一趟丰都。正好,我也懂一些医术,可以帮水莲姑娘‘看看’身体!” “你……你也要帮她!!!!!”苏晓晴听到少女这么说,心里更加不舒服了。 “嘻嘻嘻,那本姑娘就多谢小随了!” 水莲微微一笑…… ------------ 第三十二章 :再入丰都 都江堰。 坐落在成都平原西部的岷江上,战国时期李冰为根治岷江水患,发展川西农业,造福成都平原,为秦国统一中国创造经济基础而修建的水利工程。 都江堰地势跨川西龙门山地带和成都平原岷江冲积扇扇顶部位,西北高,东南低。西北为山地,东南为成都平原,境内山岳、丘陵、平原呈阶梯状分布,大约为“六山一水三分田”。 都江堰西北地,八百里青城山连绵不绝,有一处山峰乃青城山主峰,名曰“大面山”。 大面山,险峻雄伟,森林茂盛,峡口湖座落其中,湖水碧波荡漾,一尘不染。 道教上清派第十二代宗师司马承祯将大面山编入《天地宫府图》中,大面山为“七十二福地”之一。 大面山,历来道侣栖止之地,而“北斗九宸”之天柱门也坐落于此山之上,专攻兵器铁具打造,江湖上素有“兵器库”之称。 天柱门近日转出了不安的声音,只因“看门长老”胡风清闭关修炼期间被人破坏了“封印门”以至胡风清走火入魔,被人打伤,幸得天佑,才能逃得一命。至今天柱门众弟子四下去寻胡风清,根本无暇顾及前来破坏之人。 此人,正是陆明! 夜晚。 天上繁星众多,月亮也很亮,陆明在一处树林中歇息,抬头看着天上的繁星,一道道月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下来,照在他的身上。身旁的篝火还很旺,火光照在插在一边的天灵剑,剑身在火光之下却一点亮光都没有,好似将火光全部吸收一样。 夜晚的树林吹起一股风,虽然当下是七月份,并不算凉,但是这股风却透着刺骨的凉,如同腊月里的寒风。 “寒风刺骨凉,鬼影重重现。”陆明张口说道。 “当啷”一阵拨弦的声音,树林四周响起了音乐,让人听了心旷神怡,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陆明闭上眼睛,好似在享受着这段优美的音乐,其实不然,他正在凝神运功,将自己的注意力保持,不被这音乐迷了心神。 “寰宇似无音,韵律自在心。”一个优美的声音伴随着音乐在四周飘飘而出。 “极道音鬼,你的音律功力又更上一层楼了!大阮弹奏的很好!”陆明道。 “琴瑟声声,只与君听。”这句话是唱出来的,抑扬顿挫,张弛有度。 “极道音鬼,你这么晚还来找我,不会只是为了要弹奏音乐给我这老人家听的吧?”陆明道。 “下步之事,可否想好?” “下一步,就是去找到苏维峰!”陆明道。 “然,老先生可暂缓此事,有更为重要之事需老先生前去。” “何事要比找到苏维峰更重要?”陆明问道。 “去到此地便可知,丰都。” “丰都?为何要让我去丰都?”陆明不解的问道。 “不该说之事不说,不该听之事不听,不该问之事不问。” “‘武王’与我是多年的老相识,有何事他都会告知我,为何轮到你们这些‘鬼’,却什么也不愿多说?”陆明道。 “我等‘鬼’只管各自之事,不论其他。” “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是不会听你的,只管去寻苏维峰!”陆明斩钉截铁地说道。 “此事已告知,至于如何而做,全在老先生自己。” 四周音乐忽然停止了,树林里马上安静了下来,只听得到地上烧火的“噼啪”声。 陆明依然在闭目,不过这一次他是在思考―― 丰都…… 成都城。 一大早,街上就到处都是行人,林羽四人在一处包子铺坐着吃早膳。 林羽为水莲又是买包子,又是端豆浆,忙得不亦乐乎,苏晓晴看着林羽,两眼似要冒出火来。 “喝了这碗豆浆压压火。”少女将碗端到苏晓晴面前。 苏晓晴接过碗,二话不说就端着碗一口喝下去。“噗……”苏晓晴将嘴里喝的东西全部吐到地上,伸着舌头,不停在吐口水,“呸呸呸,这是……这是醋呀……呸呸呸……” “是呀,”少女喝了一口豆浆,“你是在吃醋……” “哼!”苏晓晴瞪了少女一眼,拿起一个包子,一口咬了下去。 “水莲,你还没跟我说你为何会来成都呢。”林羽问道。 “小羽,我自从赎身出户后,便一直打听你与伯父的去向。终于让我得知,你们去往了成都。”水莲道。 “小羽……哼!”苏晓晴一撇嘴,“哼”了一句。 “水莲姑娘好厉害,竟能打听到这小子的去向!”少女看着水莲道。 “这真是老天开眼,让我能打听得到,谢谢老天!谢谢老天!”水莲双手合十着说道。 “水莲,你既然找到我们了,以后……以后我会照顾你的。”林羽兴奋的说道。 “小羽,你真好……”水莲含情脉脉的看着林羽道。 “哼!”苏晓晴听了这些话,更是怒火难耐,抓起桌上的碗,一口喝下去。“呸呸呸呸呸……酸死我了……”苏晓晴又是一口将喝进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是呀,你又吃醋了……”少女道。 “现如今,我们要尽快赶到丰都才好,不然只怕伯父他……”水莲担心地说道。 “嗯,我们最好坐马前去,不然是会耽误了时候。”林羽道。 “前边有一个地方有马贩卖,你有带够钱么?”少女道。 “这……”林羽摸摸怀中,才想起银两不够,买不起马匹。 “小羽,我这里有银两,你看够不够。”水莲从袖口拿出十两白银。 “水莲,这……这怎么好意思让你……”林羽赶忙推辞。 “小羽,如今我的便是你的,你又何必推辞呢?”水莲道。 “呀……”苏晓晴听得这话,咬得牙“嘎嘎”作响。 “水莲,你真好。”林羽看着水莲,幸福的说道。 “好……个……屁……”苏晓晴咬紧牙关,发出了这几个含糊不清的字。 “只是小羽,我不知如何骑马。”水莲道。 “不要紧,你可以跟我骑同一匹马,我会骑!”林羽赶忙说道。 “我……我也不会!”苏晓晴连忙叫道。 “一匹马只能骑两个人!”林羽看了苏晓晴一眼道。 “那……那我怎么办?”苏晓晴睁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林羽问道。 “我会骑马,你跟我骑同一匹。”少女道。 “不要!”苏晓晴叫道。 “那行,你自己走路去吧!”少女喝完豆浆站起身来,“小子,我们过去买马。” 四人骑着两匹马飞快的向丰都进发。 林羽怀中抱着水莲,骑在马上奔驰,一股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苏晓晴却坐在少女身后,撇着个嘴,一言不发。 “黄毛丫头,”少女骑在马上,开口问道“你那小情郎被人拐跑了,你怎么办?” “哼!少管闲事!”苏晓晴嗔道。 “行,是我多管闲事,本来我还挺想帮你的,看来是我多事咯!”少女故意说道。 苏晓晴一听少女要帮她,眼睛都亮了。 “真的?你要帮我?” “没有没有,是我多管闲事了。” “不不不,哎呀,是我不对了,我错了行么?大师,你就帮帮我吧!” “哼,黄毛丫头,你怎么变得那么客气起来了?” “我一直都是那么客气的呀,特别是对大师你,更是客气的很!” “嗯……即使如此,那我说话你可要听,不然别说帮你,就是你那小情郎再次发狂,我也不会理的!” “好好好,只要大师肯帮忙,本姑娘绝对听大师的话!” 少女嘴角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四人快马加鞭的向着丰都前进,赶了两天的路程,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丰都。 林羽进到丰都城,感到一切还是那么的熟悉。水莲拉着林羽的手,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似乎害怕林羽会从眼前消失一样。 “两位,看够了么?接下来要怎么办?”少女提醒一句。 “接下来还是在丰都城里打听一下,伯父被绑到这里来,肯定会在城里打听得到消息的。”水莲道。 “那我们先去找个地方住下来,再去打探消息吧。”林羽道。 “嗯,小羽,前面就是一个酒楼,我们就去那里投宿吧。”水莲道。 四人来到前方一酒楼前,抬头看去,酒楼牌匾上书“德重楼”三个大字。 四人进到酒楼里,小二连忙上前迎接,“四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林羽道“要……” “要四个房间!”少女忽然插话,“都是要‘地’字间的。”说完看看林羽,“就这么安排吧,小子。” 林羽知道这少女的厉害,不敢多说什么,点点头答应。 “好嘞,四位,到掌柜那付钱便可。四人‘地’字四间!”小二高喊一声,又忙乎别的事情了。 四人来到掌柜处,林羽问道:“掌柜的,总共要几多银两?” “一两……”掌柜的抬起头,忽的看见水莲站在自己面前,“呀”的一声高呼,连连叫道“来了,她来了!她来了!都出来呀!” 林羽、苏晓晴和少女三人感到莫名其妙,这掌柜的到底在叫什么。酒楼里走出一个刀疤脸的大汉,听到了掌柜的叫声,出来看是个什么情况。这一看,惊得他险些站不住脚,他怎么也没想到水莲竟然会出现在德重楼里。 “来了!她来了!她来了!都出来呀!”刀疤脸大汉也跟着大叫起来。 林羽、苏晓晴和少女三人更加摸不着头脑了,这酒楼怎么都一个样,老爱喊同一句话。 忽的,从酒楼里一下跑出了十几个大汉,个个虎背熊腰,满身横肉,怒气冲冲的看着水莲。 刀疤脸大汉大叫一声:“臭不要脸的,你还敢来我们酒楼!” 林羽疑惑道:“你们在说谁?” 刀疤脸大汉指着水莲大叫道:“就是这臭婊子,水莲!” ------------ 第三十三章 :大开杀戒 “你不要乱讲话!”林羽听到对方称水莲是“臭婊子”,当即怒喝一声。 “你他娘的又是谁?报上名来!”刀疤脸大汉吼道。 “我叫林羽!” 林羽! 他就是林羽! “杀了他!!!!!!!!!” 在场的十几个大汉听到了这两个字,忽的大吼一声,纷纷冲向林羽,拳脚相加。林羽赶忙将水莲拉到苏晓晴身边,自己抓起一张长条凳子抵挡那些大汉的拳头。 “晓晴,保护好水莲!” 林羽大叫一声,挥动着手里的长条凳子打向那些个大汉。苏晓晴吃惊的看着林羽,她从没看到过林羽像今天这般的拼命,好像亢奋了一样。 “还发愣!”少女提醒苏晓晴一句,将水莲和苏晓晴一下抓着就往酒楼外跑去。一个大汉立刻向门外跑去,想将这三个人抓回来。 “啪”一声响,林羽将手中的长条凳子一下砸在那大汉身上,想阻止他。“砰”一下,林羽后脑勺冷不防一拳砸在上面,这一下把林羽打得眼冒金星,瞬间就找不着了方向。接连“砰砰砰”三下,林羽鼻子挨了三拳,将鼻血打了出来。 “住手呀!”水莲大叫,挣脱少女就往酒楼里跑。“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他了……不要再打他了……”水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不打他?”刀疤脸大汉走到水莲面前,一把抓住她的头发道“我们就是要打死他!我们要这家伙的脑袋祭拜死去的弟兄!” “你在……说什么……我何时……杀了你的弟兄……”林羽喘着粗气说道。 “你他娘的别装了!”刀疤脸一巴掌扇向水莲。 “你住手!”林羽大叫。 “今天你们送上门来,我就将你们两个人的头切下来,祭拜死去的弟兄!拿刀来!”刀疤脸叫道,右手接过递来的刀,恶狠狠的说道“臭婊子,去死吧!”说罢,挥刀切向水莲的脖子,刀光晃过林羽的眼前,飞快落下,直逼水莲。 不! 不!! 不!!! 水莲!你不能死! “噗”的一下,鲜血洒向空中,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扑鼻而来,苏晓晴早已转过头闭上双眼,不忍心看到这残忍的画面。她已经可以想象得到,水莲的头颅被砍掉在地上,咕噜咕噜的滚动,脖子上的血管不停往外喷着血,洒了刀疤脸大汉一身。 少女没有出手,她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静静的看着林羽,静静的看着刀疤脸大汉。 鲜血洒了一地,源源不断往外冒出,没有停止的意思。 但是,鲜血并没有洒在刀疤脸大汉身上,反而洒了水莲一脸。 洒了水连一脸? 水莲的头不是被切掉了么,为什么还会洒了她一脸? 那十几个站着的大汉没有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喷血的不是水莲,反而是刀疤脸大汉? 刀疤脸大汉也很纳闷,为什么右手没有感觉了? 这个答案只有林羽知道! 他右手拿着一把匕首在刀疤脸大汉面前,这把匕首还在滴血,血滴在地上被切掉的半条手臂上面。 “啊!!!!!!!!!!!!!!!!!!!” 刀疤脸大汉一声惨叫,抓着残留在身上的半条右手手臂,倒在地上痛苦的滚动。 “好快的步伐……”少女自言自语道。 “还!有!谁!敢!动!她!!!!!!!!!”林羽双眼怒盯着那十几个大汉。 “杀……杀了他们!!!!!!”刀疤脸大汉躺在地上,痛苦的吼叫。 “杀!” 十几个大汉抓起腰间别着的刀具,一齐挥向林羽和水莲。 “铛铛铛”林羽接连用匕首挡住挥来的刀,连忙抓着水莲的衣服将她往外一甩,抛给门外的少女,“保护好她们,快走!” 少女接住抛来的水莲,叫道:“你怎么办?” “不要管我,快走啊!!!!!”林羽大叫一声,左躲右闪,连连避开大汉们的攻击。 “你……你没事?”苏晓晴睁开眼,看到水莲完好无损,惊奇的叫道。 “少废话,快走!”少女抓着水莲与苏晓晴快步飞奔。 “抓住他们啊!!!!!”刀疤脸大汉大叫一声,其中五个大汉立刻飞奔出酒楼,追赶少女三人。林羽只能顾着眼前向他袭来的几个大汉,根本无法阻挡跑出酒楼的那五个大汉。“把他宰了!宰了他!”刀疤脸大汉争扎着爬起来,一边大喊,一边跑去捡起自己被切掉的手臂,躲到柜台里,一把将卷在一旁的掌柜抓过来,“把老板找来!把老板找来!” “乒里乓啷”一阵金属接触的声音,林羽与那几个大汉交手了十几个回合。这次林羽的招法出奇的犀利,步伐也很敏捷,左躲右闪,避开致命的攻击。大汉们将林羽包围在其中,“唰唰唰”的挥刀声连连不绝。 “你们到底想怎样?我说过没有杀你们的弟兄!”林羽叫道。 “你他娘的还不承认!”一个大汉吼道“那天晚上你将我们十个弟兄的头都切下来了,还放火将他们的尸体烧毁,这笔帐,我们一定要讨回来!” “杀了他!杀了他!再把水莲那臭婊子抓回来操死她!!!”刀疤脸大汉躲在柜台下大声的叫喊。 “噼里啪啦”一阵桌椅损坏的声,“乒乒乓乓”一阵金属摩擦声,叫喊不断,刀疤脸大汉整个身子卷到一起躲在柜台后听着外面的动静。他不敢伸出脑袋看情况怎么样了,他害怕,他害怕万一伸出脑袋,连脖子都要被切掉了,他只能躲着,等着那几个大汉将林羽大卸八块。 过了一会,打斗声停止了,刀疤脸大汉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响动,他隐约听到了血滴在地上发出的响声,除此之外还有脚步声。“一定是那林羽那小子被宰了!”刀疤脸大汉正这么想着,冷不防被一只大手抓着衣领从柜台下提了起来。刀疤脸大汉只感到这只手刚劲有力,像是一个巨灵神将他提起,仔细一看,吓得他差点尿了裤子,提他起来的人正是林羽,他满脸都是血! “啊……”刀疤脸大汉惊恐的叫了一声,侧头一看,地上躺着的都是酒楼里的那几个大汉,他们的共同点都是手臂与大腿全是血,痛苦的在地上呻吟,躺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怎……怎么会……” “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你要对水莲怎!么!样!!!”林羽冲着刀疤脸大汉怒吼道。 “啊……”刀疤脸大汉惊恐的大叫,说么也说不出来。 “滚!”林羽用力一甩,将刀疤脸大汉一下甩出柜台外,“砰”一下砸在一张桌子上。“水莲……水莲!糟了!”林羽大叫一声,夺门而出。 “老板……会……会收拾你的!”刀疤脸大汉痛苦的说道。 街道上。 少女抱着苏晓晴跟水莲在飞快的奔跑,身后跟着五个紧追不舍的大汉,街道上的行人个个连忙回避,生怕惹到什么麻烦事。 “快跑呀,快跑呀大师,他们快要追上来了!”苏晓晴边回头看便叫道。 “闭嘴!我可是拎着两个人在奔跑!”少女叫了一声,又加快脚步。 “让我回去!让我回去,小羽还在酒楼里!”水莲争扎着。 “你消停会行么!”苏晓晴没好气的说道“现在什么时候了,还要闹!” “嗖”的一声,苏晓晴只感到脑袋上有什么东西飞了过去,有些冰冰凉凉的,定神一看,吓了一跳,一柄刀直直从她脑袋上飞过去,插在她前面一棵树干上。“哇!脑袋没了!脑袋没了!”苏晓晴惊恐的手舞足蹈,不停摸脑袋。 “闭嘴!脑袋没了你还能说话?!”少女怒喝一声,继续往前跑,连连避开路上的行人,见到左边有一处拐角,赶忙拐过去。但是很快,少女就后悔了,这出拐角是个死路,赶忙往回走,五个大汉早已将路堵死,这三人成了瓮中之鳖。 “嘻嘻嘻,还想跑,你倒是跑呀!”一个大汉面露喜悦之色。 “大师,有没有搞错,你专门卖自己人的么?!”苏晓晴大叫起来。 “怎么办,完了……完了……”水莲带着哭腔的说道。 “这三个妞真是水灵,还真舍不得就这么宰了!” “不如乐呵乐呵,再宰了也不迟!” “我们五个人,这有三个妞,正好有两个妞可以尝尝双枪入穴的滋味!” “哈哈哈哈哈,对对对!” 这几个大汉慢慢逼近苏晓晴三人,开始解裤头了。 苏晓晴一脸苦相,她怎么都想不明白,男人为什么啥时候都想着要操人,不管是大白天还是大晚上看到女的总是先用他们的下半身去想问题。 “你们要被这些男人干了。”少女淡定的说道。 “大师,你以为这五个男的你都能对付?别那么淡定!”苏晓晴叫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不要啊……”水莲被吓哭了,一下瘫软在地上。 “兄弟们,干死这三个女的!” “你!们!要!干!谁!!!!” 一个声音在五个大汉背后响起,五个大汉连忙回头看,不禁吃了一惊。然而苏晓晴听到这声音,都开了花! 林羽就站在那五个大汉的背后! “不可能!” “怎么回事?” “他怎么……” “别管那么多,杀了他!” 大汉拿起手中的刀,冲向林羽。 苏晓晴三人只看得那些个大汉手中的刀纷纷落地,他们面前不停有血喷出,接连倒地不起,林羽手握着匕首,满身是血,眼神露出从未见过的凶态。 少女看到这情景,不禁暗暗感叹。苏晓晴则是惊讶不已,张这个嘴吧半天没说话。水莲哭着扑到林羽怀里,哭着说道:“小羽,我好怕,我好怕,他们要杀了我……” “不要怕,”林羽安慰着水莲,“我会保护你的!” “可是……可是这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我怕,他们找到了我们,又会要把我们杀了的!”水莲担心地说道。 “不要怕,如果他们敢杀你……”林羽停了停,接着说道“我会把他们都干掉的!” “真的?”水莲听到林羽说出这句话,嘴角微微的笑了笑…… ------------ 第三十四章 :九宫道长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少女拉着林羽往外走。 四人在城中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躲着,以防德重楼的人找到他们。 “小子,为何你武功变得那么好了?”少女问林羽。 “是么?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保护好水莲!”林羽道。 少女看了一眼水莲,没有说什么。 苏晓晴嘟着个嘴看着林羽,一个劲的扯自己的衣角。 “现在怎么办?”水莲略带哭腔的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那些人为什么要杀你们?”少女看着水莲道。 “我不知道……”水莲摇摇头,“一定是前些日子德重楼的人找遗香楼的麻烦,闹出了事情,德重楼的人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才要杀了我们。” “什么意思?”少女问道。 “这事,小羽也知道。小羽你还记得否,德重楼的人将我绑了去,你为了去救我,得罪了德重楼的人那件事。或许那天德重楼的人出了什么意外,现在全都算在我们身上了!”水莲道。 林羽点点头,将之前在丰都遇到的事情说给少女听。少女听完,沉思了一会,道:“不如你去找遗香楼的人帮忙不就好。” “不可!”水莲无奈的说道“遗香楼老板欧阳玄享的脾气古怪,如今我已不是遗香楼的人,他是不会再管我的!” “欧阳玄享……”少女自言自语道。 “都是你!”苏晓晴对着水莲嗔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会落到现在这般田地么!” “晓晴,别责怪水莲了,这不能怪她,都是德重楼的人惹出来的事!”林羽袒护水莲道。 “你……”苏晓晴指着林羽,气得啥也说不出。 “当务之急,赶紧找个地方落脚!”少女道“这附近有一地可供我们落脚。” “何处?”林羽问道。 “平都山!”少女道。 平都山。 这是林羽第二次来到此地了。 上山的路林羽依然记得,四周的环境依然熟悉。 “小子,看你轻车熟路的,莫非你来过这?”少女一边上山,一边问林羽。 “是呀,上次还是水莲带我来的!”林羽说完转头看着水莲,露出一脸的幸福。 苏晓晴跟在林羽身后,一个劲的捡路边的石头砸两旁的树。 “黄毛丫头,这些树是无辜的,不要再砸了!”少女回头对苏晓晴道。 “大师……”苏晓晴把少女拉到身边,小声说道“大师,你不是要帮我的么!你看,臭家伙跟那个水莲走那么近,我想靠近都不行!” “莫急!”少女一摆手,“一切自有定数!” “哈?”苏晓晴显然对这回答很不满意。 定数? 啥子定数? 就眼前这情景还叫有定数? “臭家伙嘴巴都快凑到水莲脸上了,再不想办法,指不定他们俩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但是,少女确一脸的淡定,没再说什么,快步走到前面。 “就快到道观了,我们就在那道观落脚,道观的道长与我是朋友,他会收留我们的。”少女道。 “咦,那是兔子么?”水莲忽然说道,一下跑到右边的树林里。 “水莲,慢点!”林羽还没回过神,水莲就冲出去了,赶忙跟在她身后。 “小羽,你看,这有一只兔子……”水莲对着林羽招招手,“这还有一只……啊啊啊啊啊……” 忽然,水莲一声惨叫,身子往后一倒,“咕噜咕噜”顺着一个大斜坡不停的往下滚。 “水莲!”林羽看到这情景,急忙飞奔过去。但还是晚了一步,水莲就这么在林羽面前摔到下面。 “水莲!”林羽想要飞身跳入斜坡下,却一把被少女抓住衣领。“你疯了!”少女怒斥道“你这么跳下去,不摔死才怪!” “水莲怎么办,我要救她!”林羽不停地挣扎,要挣脱少女。 “你给我上来!”少女以用力将林羽拉上来。 “你走开!我要救水莲!”林羽撕心裂肺的叫道。 “臭家伙,我……我去帮你救人……”苏晓晴看到林羽这般痛苦,不忍看下去,寻思着要帮他救人。 “你也不准去!”少女又是一声怒斥,“全都不要命了是不是!跟我进道观想办法!” 林羽被少女连拖带拉的带进道观,一小道童连忙上前问道:“三位施主,何事进道观,现并非……” “请九宫道长出来相见,有急事!”少女对着小道童说道。 九宫道长?! 苏晓晴听到这个名字,觉的很耳熟。 小道童道:“施主,道长正休息,无法……” “找我何事?” 忽的,一个声音在四周响起。 “老道,有人摔下山去,还望你能想办法去救人!”少女大叫道。 “何处摔落?” “道观外不远一大斜坡处。”少女道。 “清风,你带上道观里的人,带上工具立刻前往!” “是,师父!”小道童听到指令,立刻飞奔回道观。 “老道,就这么喜欢千里传音,不露真身么?”少女道。 “嗖”一声响,苏晓晴看到自己头顶一个黑影飞过,停在面前背对着自己。仔细一看,一个穿着道袍的老头,左手拿着佛尘,背上背着一把用铜币一个个扎在一起制成的铜钱剑,大小与以往的铜钱剑不同,显得更加大。 “九宫道长别来无恙?”少女寒暄道。 “有话进来说。”九宫道长道。 道观内。 林羽显得焦躁不安,不停往门外看,希望水莲能早点被找到。苏晓晴坐在林羽身旁,看着林羽,想安慰他,但却又不知道说什么。虽然她十分不喜欢水莲,但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再不喜欢,对方遇了难,心里也不怎么好过。 少女却被九宫道长叫到了炼丹室内。 “你为何要带着少年来这!”九宫道长一张口就在责怪少女。 “为何不可?”少女疑问道。 “你带他来这……这事情……就要……就要成真了!”九宫道长一叹气,无奈的说道。 “事情成真……你又窥探‘天机’了?!”少女忽然叫道。 九宫道长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天机’呈现什么?”少女迫切的问道。 “血光之灾!”九宫道长无奈的说道。 “怎么……怎么会……这样……”少女听到这话,差点站不住脚,扶着墙面,不停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难道……都是因为我……” “不!”九宫道长走到少女身边,“你不过是个‘引子’,真正的祸因确是另一人。” “谁?到底是谁?!”少女急切的问道。 “我不知道,我根本看不见那人的面目,一团黑,什么也看不见,我只能看见这少年的模样。”九宫道长回答道。 “‘天机’还说了什么?”少女又问道。 “后面的事情我没法全部探知,我只‘看’到,武林会有动乱!”九宫道长说道。 “因为外面那个小子?”少女道。 九宫道长点点头。 “我现在就把那小子杀了!”少女说罢要冲出炼丹室。 “慢!”九宫道长一把拦住少女,“那少年人既是灾祸的起源,却也是解决事端的关键人物!” “什么意思!祸源就在眼前,你不让我宰了他,还要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么!”少女叫道。 “窥探‘天机’本就是逆天而为,万万不可逆了天命!”九宫道长无奈道。 “那怎么办!我是不会坐视不管的!”少女叫道。 “我之前已经想了办法去改变这天命,但毕竟实在无法逆天而行,好在还是间接的改变了一些事情。”九宫道长道。 “如何改变?”少女问道。 “豆腐炖鱼头!”九宫道长道。 “嗯?什么意思?”少女疑惑道。 “天机不可泄露,如今我已将一些会变得严重的事改变了,但还是有女子无辜送命……”九宫道长叹了口气。 “何女子?”少女问道。 “遗香楼一小姐,名曰水莲。”九宫道长道。 水莲? 少女听到这名字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让你去救的那人也叫水莲!” “当真?!”九宫道长急忙问道。 少女点点头。 “先将人救起来再看是否就是那被害的女子。”九宫道长道。 少女点了点头。 “为何你会变成这般模样,”九宫道长问少女道“发生了什么事?” “如今我走火入魔,受了伤。”少女道。 “何人有这本是将你打伤?”九宫道长关切的问道。 “陆明!!!!!!!”少女说出这个名字,用力握紧了拳头。 丰都城。 一处破庙里,一个乞丐将乞讨来的食物不停的送进嘴巴。忽的,一股风吹进破庙里,这股风冰凉刺骨,乞丐被风吹得寒冷难耐。 “怎么搞的,七月的天会吹寒风。” 乞丐站起身想将门关起来,刚走到门口,忽的看到地上平白无故多出了一个影子。这一下把这乞丐吓得胆都破了,他颤颤惊惊的转过头―― 一张狰狞的脸出现在他面前,头发凌乱,张着个血盆大口,不停有血从嘴角留下来。 “啊!!!!!!!!鬼呀!!!!!!!!”乞丐三步并两步,跌跌撞撞夺门而出,撕心裂肺的惊恐乱叫。 “小乖,回到姐姐这里来~”一个声音在破庙里想起。 “……好”那张狰狞的脸发出回答,“唰”一下消失在破庙里。 “你这么做值得么?” 破庙里又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嘻嘻嘻……谁叫我喜欢他,我这么做当然值得。” “……喜” “当时不怕真被切头下来?” “不怕不怕,我相信,他有本事能救我的!” “你哪来对他的自信?” “嘻嘻嘻,天生的练武奇才,这就是我对他的自信。” “吴德聪要不要杀了?” “不要嘛,吴德聪怎么都算是小羽的‘恩人’呀,没有他,指不定计划还要往后拖呢!” “……恩” “留着有何用?” “好东西留着总是有好处的,你说是不是呀,小乖~” “……是” “不怕你身份暴露?” “嘻嘻嘻,又如何,之前若不故意露点馅,怎么能让那家伙跟着来这。” “现在呢?” “当然是制造机会让我多跟小羽单独相处了,陈广元、陆明,让他们狗咬狗好了。哦,对了,还有那俩人……” ------------ 第三十五章 :祸不殃及 “为何还没回来?”林羽自个在道观大厅内来回走动,坐立不安,心中一直惦记着水莲的安危,如今只盼着道观中出去救人的道童们能带来好消息。 苏晓晴眼巴巴的望着林羽,心中如百十个蚂蚁撕咬般难以忍受。她想与林羽说说话,让他莫要再如此焦虑。“臭……林羽,你坐下来吧,”苏晓晴略带伤感的话语中,透露出无比的关心,“那个……水莲姑娘不会有事的。” “我何以能安坐?”林羽话中透出焦虑与不安,“这都过了半柱香的时候,却依然未见有任何动静。不行,我还是要亲自去救人!”说罢,立刻向着道观外走去。 “莫要冲动,少年人!”一个低沉且沉稳的声音传入大厅,说话之人正是九宫道长,他与少女走将出来,步伐稳健,一看就是个稳重之人。“你若前去,万一没救到人,却送了你之性命,这对你来说可划不来啊,少年人。”九宫道长默默长须,径直走向林羽面前,一只粗糙的手搭载了林羽左肩上,语重心长的说道:“做人做事,且须牢记‘谨慎’为上,莫要因一时之念,而误了大事。” “道长,如今人命关天,我有何以能坐立得安?”林羽语气急躁,面露担忧之色,实在不想再在这道观之中过多等待。“我一定要前去救人!”话音刚落,林羽便要讲九宫道长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挪开。哪想到九宫道长的手如泰山压顶般死死扣在林羽的左肩,无论怎么使劲,怎么挣脱,都不能挪动分毫。 “放肆!怎敢如此对道长无礼!”少女一声怒吼,底气十足,震得苏晓晴与林羽耳膜鼓动。 “莫要吓着这两位后生了。”九宫道长语气和蔼,全不像少女那般凶悍。 正说间,大厅上进来一位小道童,年约十二三,对着九宫道长作揖道:“师父,我从山下回来,见得城中人人自危,闭户不敢出门,只因城中出现一伙人,个个手拿兵刃,满脸煞气,挨家挨户的盘查。” 九宫道长听的此话,面露担忧,赶忙问道:“你可探知,所为何事?” 小道童又道:“弟子多方探查,得知这一伙人乃是德重楼之打手,他们如今在城中挨家挨户的搜查只为寻找四个人。” “糟了!”少女听的小道童之言,震惊万分,来到小道童面前,忙问道“你可看见那伙人是否有破坏他人屋舍,危害他人性命?” 小道童道:“危害他人性命尚无,但这伙人强制进入他人屋舍还是有的。我听有一人说到,若找不出那四人,便要将整个丰都城掀翻。” “糟了!糟了!”少女担忧之色显露无遗,紧缩眉头,“道长,如今我们四人闯了大祸了,还连累了无辜之人,如何是好?” 九宫道长拍拍少女肩膀,示意冷静下来,转头看着林羽,双眼凝重的注视着他,语气深长的问道:“少年人,你看,这事该如何办?”话语中好似在试探着林羽,看他是如何作答。 林羽听得此话,也是眉头紧缩,低头沉思。一边是自己心爱之人的安危,一边是无辜百姓的安慰,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个道理曾是陆明告知他的。若要顾得一边,必要暂时放下另一边,这事情,实在是不好抉择。 思前想后,林羽忽的一抬头,郑重的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如今是我们害了城中百姓的安危,就应当去挽救此事,不可让无辜之人因我们而受了连累。”语气极为肯定,丝毫没有后悔之意。 九宫道长听得此话,面露微笑,徐徐说道:“但你担忧之人如今依然是下落不明,不应该去救人为先么?” 林羽面露严肃道:“我也希望能前去救人,但城中百姓安慰更为重要,那伙歹人蛮狠不讲理,我只怕他们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九宫道长听得林羽这番话,与少女打了个眼神,少女马上会意,道:“小子,你真是条好汉,愿意‘舍小家顾大家’,我自是佩服得很。既然要下山去了清事情,我自当跟随!”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苏晓晴听的少女愿意跟随林羽,自个怎能落于他人,兴奋的举着个手,连连摇晃,生怕林羽看不见他。 “不可!黄毛丫头,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道观里!”少女立马反驳,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晓晴,这姑娘……”林羽刚说一半,立马被少女打断,“不要叫我姑娘,你忘了么?” “你要叫大师!”苏晓晴献殷勤般的说到,睁着大眼睛看着少女,希望能改变主意,让她相随。 “哦,叫大师。晓晴,这大师说的对,你不可与我一同下山。”林羽关心的说道。 “为何?!”苏晓晴嘟着个嘴,心里一万个不乐意。 “那伙歹人凶狠无比,我担心你会被那伙歹人伤着了。”林羽道。 “真个……你真个在担心我?”苏晓晴脸颊有些红晕,两手是指不停在绕着圈。 “黄毛丫头,你自个待在道观里美吧,小子,我们走!”少女当机立断,与林羽飞奔着跑下山去。 “臭家伙……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呀……”苏晓晴心中始终惦记着林羽,生怕他会出什么事。 “小姑娘,不知你如何称呼?”九宫道长道。“我姓苏,名晓晴,至于怎么称呼,道长随意。”苏晓晴道。 “嗯……苏姑娘,老夫有一些事情想请教一下,不知可否?”九宫道长摸摸胡子,语气和蔼的问到苏晓晴。 山下。 少女与林羽二人脚力了得,飞也似的跑向丰都城中。天空泛起了火烧云,照亮了整个丰都城,一片红光洒下,使白日里的丰都城完全变了个景色。然而少女望着这火烧云,心中却是另一种感想――莫要出大事为好! 很快,二人便来到了城中,果然如小道童所说,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各店面也都早早关门闭户,挨家挨户门窗紧锁,甚至连小儿啼哭之声都未有一二。二人发觉到事情已经很严重了,若不能尽快解决事情,等黄昏过后入夜之时,对他们会极为不利。 “大哥,这一户没有见着!” “大哥,这户也没有!” “他娘的!跑哪去了?”刀疤脸大汉一口唾沫吐到地上,把刀往旁边一颗树上一插,右手拿起酒壶拼命网喉咙里灌。“狗日的,断我左手,老子誓要取你狗命!” “大哥,前面有两个人,一男一女,要不要过去询问?” “走!”刀疤脸大汉拔出大刀,与总弟兄往前走去。约与那一男一女隔了几丈远,刀疤脸大汉忽的一声惊呼,“他奶奶的,到处都找不到,没想到自己跑出来了!”原来,刀疤脸大汉所见的那一男一女,正是林羽与少女。“兄弟们,就是那两人,给我宰了他们!”刀疤脸大汉大呼一声,召集弟兄挥刀冲向林羽与少女。 这边,林羽听得前面叫喊响声高昂,如狂雷不止。定晴看去,一伙凶神恶煞之人二十几,个个手拿大砍刀,怒气冲冲,如豺狼猛虎般压迫感十足。少女提醒林羽道:“小子,准备好大开杀戒了么?” 林羽并非是个喜好杀戮之人,但这伙歹人凶狠无比,全不像有商量的余地,加之侮辱水莲在前,林羽也顾不得什么仁慈之心,说教之意了,掏出匕首,横档在前,时刻准备与之血拼。 “乒乒乓乓”一阵兵刃交接之声此起披伏,接连不断。林羽与少女虽只有两人,面对眼前二十几人自当应是寡不敌众。但林羽与少女并非无能之人,有得本事在身,论你是十几人还是几十人,统统将之打趴下。加上林羽手握王权锻造的锋利兵刃,对这一战更是占尽上风。不出十几个回合,少女就将攻击而来的人个个打趴在地,林羽手握匕首,也连连重创对方。看着一地躺着的弟兄,刀疤脸大汉心虚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只是两个人,就将二十几个弟兄打败了。他又如何得知,这二十几个人不过都是一些无用之辈,看似凶神恶煞,可怕至极,不过都是一些“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全无什么打架之经验,平日里不过靠着一张脸去吓唬别人,对于平头老百姓确是有些成效,但遇到林羽这样经历过生死之战的人来说,这些躺在地上的人无非就是脸上带了个可怕的“面具”,将这“面具”摘下来,又能算得上什么呢? “下个就轮到你了!”少女低沉着个声音,满脸凶恶的看着刀疤脸大汉,一步步向前逼近。 “啊……”刀疤脸一下瘫软在地,两条腿不停哆嗦,地上立马湿了一地,发出一股骚味。少女心中乐了,就只是摆个凶恶的表情,就把刀疤脸吓个半死,果然是个草包。 “没用的东西!”一个身影从一处房顶上飞将下来,一拳打向少女胸前,少女敏捷的侧身一躲,向后翻了几个跟斗,来到林羽身边,心里暗自感叹道:“好厉害的拳头,挥拳如风,是个练家子。” 刀疤脸看见那飞将出来的身影,立刻乐开了花,鼻涕眼泪一起流下来,开怀的叫道:“老板……老板来了!老板来了!” 那身影正是德重楼的老板徐杰。 徐杰一巴掌用力拍在刀疤脸的脸上,一道通红的手掌印立刻浮现。“没用的东西!”徐杰很是生气,看着自家养的这些个连猪都不如的废物,几十个人连两个人都打不过,心中愤怒难消。刀疤脸不敢多说什么,一手捂着个脸,低头不敢看徐杰。 “你的手?怎么回事!”徐杰看见刀疤脸左手被砍断了,又是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咆哮道。 “老板,就是那小子弄的,他把我手砍下来的!”刀疤脸像是一个小孩被抢了玩具跟家长告状似的,哭诉着对徐杰说道。 “小子!”徐杰背着个手,一点点的靠近林羽,他面无表情,只有两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林羽。林羽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压迫感迎面而来,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压缩了一样,不停将林羽紧紧包围,林羽感到自己的呼吸都很困难了。 “小子,不要分心!”少女见到林羽面色惨白,额头上汗水不停流下,赶紧提醒林羽。少女知道对方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发出这么强烈的压迫感,少说功力也有几十年了,能让林羽如此紧张之人,绝对不好对付。“丹田运起气息,保持心智!”少女提醒林羽,不让他分了神。 “我……我不会呀……”林羽这下是有苦说不出,自己虽然学会了武功,可要说到内力,林羽完全就是个门外汉,根本不懂得如何从丹田运气保心智。 徐杰一边向前走,一边把手背都后边,握紧双拳,集中全力,骨头“格格”作响。 “小子,你要为你的不懂事付出代价!” ------------ 第三十六章 :唯快不破 “小子,往后站!”少女左手将林羽往后一推,自个挡在林羽前面,运动内劲于全身,时刻保持警惕,随时准备出手。 “自古‘英雄救美’,却没想到今日是‘美救英雄’,哈哈哈哈,无能的东西!”徐杰故意使个激将法,扰乱林羽的心智。 “小子,莫要听他胡扯,运内劲,保心智!”少女在这危急时刻,依然保持冷静,还不忘告诫林羽,让他不要乱了自个阵脚。 “想当英雄?老子成全你!”徐杰愤怒一吼,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向少女,迎面挥拳而去。少女早有准备,脚尖一点地面,身子往右侧一闪,避过徐杰的攻击。但少女却心生疑惑:这人招法了得,却为何能让我如此轻松避开。正此时,徐杰却没有继续追击少女的意思,径直冲向发呆的林羽。 此乃“醉翁之意不在酒”,徐杰原本就不想与少女硬拼,他的目的由始至终都是林羽。这一击打向少女,实则是为了靠近林羽而卖的一个破绽。少女轻松避开,却不料徐杰已来到林羽面前,照着林羽的脸接连狠狠出拳,每一击都是拳中带风,“呼呼”声向着林羽扑面而来。林羽自个还没反应过来,就已身中数十拳,疼痛难耐。 “啪啪啪”三声响,少女举掌从右侧劈向徐杰三次,但可惜每都被徐杰挡下。“噗”一声,徐杰将林羽一脚踢开,转身对着少女又是一顿出拳,少女则举掌迎击,随时等对方出现破绽。二人交手几回合后,徐杰却卖了个破绽,中堂大开,少女见得好时机,直直一掌击向徐杰胸膛,不料正中徐杰下怀,一招“双风贯耳”打向少女,少女只得收招抵挡。徐杰忽的一个变招,缩回双拳,迎面对着少女的脸、胸、腰部瞬间出了几十拳。少女未能及时变招,直接被徐杰打飞。 “好快……这招法……铁壁拳!”少女半跪在地上,用手擦去嘴角的血迹,脑海中忽的想起一个人来——“铁壁拳”徐杰!这徐杰早年在江湖闯出了名堂,身怀“铁壁拳”,纵横江湖,这拳法可攻可守,进退自如,近身战占尽上风,着实让人吃尽苦头,如今少女自身有伤,不能全力发挥,面对徐杰可谓不容乐观。 徐杰看着林羽和少女都被自己打倒在地,心情舒畅的开怀大笑。笑罢,面露煞气看着林羽,声音低沉的说道:“小子,你杀了我十个弟兄,还放火烧了他们的尸体,这笔帐,我会讨回来的!” “没有!我没有杀你兄弟!”林羽满脸着急,他实在是搞不清楚,为什么这些人一口咬定是自己杀了他们的兄弟。他露出坚定的眼神看着徐杰,底气十足的喊道“我若是杀你弟兄,必遭天打雷劈!” 徐杰盯着林羽的双眼,从他的眼神里确实看出了一些坚定的意思,但他毕竟行走江湖多年,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早就不会轻易相信别人说的话。“躺在那边的那个废物是唯一活着回来的人,他亲口告知我是一个叫林羽的人杀了我的弟兄,而且你就是他看见的那个人,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徐杰语气中带着满腔的愤怒,表情十分可怖。 “那日是你们无故绑走水莲在先,我前去救人,你们还动手打我,这事又怎么算账!”林羽趴将起来,也带着满腔的怒火对着徐杰吼道。 “去你妈逼的!我们何时绑了那贱人!”徐杰本就一肚子火,现在又是听得林羽说是他们有错在先,更是怒火难耐,止不住暴粗口。 “你莫要抵赖!躺在那边的人可以作证!我赶到木屋时,他们早已将水莲抓住!”林羽也忍不住心中怒火,一股脑发泄出来,指着徐杰身后躺着的刀疤脸怒吼。 “废物!确有其事?!”徐杰怒声一吼,吓得刀疤脸浑身一个激灵。“这……这……我们到那时,那婊子已倒在地上……”刀疤脸颤颤惊惊的回答道,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不过……我们弟兄挺乐呵,水莲那婊子被我们玩弄得都‘飞仙’了,呵呵呵呵呵……”刀疤脸一阵淫笑,猥琐的表情显露无遗。 “你什么意思!”林羽满脸凶狠,怒气暴顶的盯着刀疤脸。 “什么意思?这都听不懂么?”刀疤脸大汉一阵淫笑,“水莲敢来我们酒楼挑衅,我们兄弟只好‘招待’她一下,轮流操她一顿,哈哈哈哈……” “你……再……说……一……遍……”林羽忽然低沉了声音,把头低下来,刀子掉到地上,双手紧握拳头“格格”作响。少女和徐杰忽的感到一个莫名奇妙的压迫感迎面袭来,如同一双无形的手抓着这两人的身体,浑身难受,极度难熬。这两人赶忙运动内劲保持心智,这才稍稍好受一点。 刀疤脸也感到了这一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让他脸色发白,豆大的汗珠不停滴下。刀疤脸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强作欢笑继续说道:“呵……呵呵……我说,水莲……那婊子被我们弟兄轮流操……” “砰砰砰砰砰”一顿拳打脚踢的声音在徐杰身后响起,他自个纳闷,又是谁在身后动手?回身看去,不禁惊呆了——林羽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后,背对他站着,右手抓着刀疤脸的头发。刀疤脸被林羽抓着头发半跪在地上,眼睛肿了,鼻子塌了,嘴巴裂了,耳朵也破了,半清醒半昏迷的状态,嘴角一直滴着血。 少女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是第二次看到林羽这种闪电一般的速度,这种速度,在江湖上根本没人能有,就算是轻功了得的高手,速度也不及刚刚林羽那一下的十分之一。 林羽放开刀疤脸,却没有回过身,依然背对着徐杰。徐杰赶忙使自己冷静下来,他现在当务之急,便是将力量集中在拳头上,给与林羽致命的一击,既然林羽是背对自己,这破绽太大了,对徐杰来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徐杰脚尖一蹬地,飞也似的冲向林羽,用上自己十成的铁壁拳打将出去,他自信的认为,胜券在握了。“砰”一声响,徐杰感到自己莫名其妙的脑后勺中了一拳,差点一个跟头要栽倒在地,还好根基足,稳健了步伐。冷不防又是一拳打中他的左脸,这一下,可让徐杰吃尽了苦头,腾身被打飞,直滚了两丈开外。徐杰赶忙爬起身来,又是一脚踢中了他的肚子,“砰”一下将他踢飞在空中,接着“嗙”一声响,徐杰直接在空中挨了一记重腿,整个身体重重砸在结实的土地上。徐杰急忙一滚身,趴将起来,举拳在前,却看不到四周有人影。他十分的纳闷,刚刚自己到底是被谁打了,为什么连个影子都看不见,就像个鬼一样在最近四周环绕。 “呼”……徐杰右耳边挂起一阵风,他下意识的出拳打向右边,这一下,两个拳头直接相撞。一个拳头是徐杰的,另一个拳头是林羽的。徐杰这才明白,刚刚一直打出招的人便是林羽。 “啊……”林羽忽的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喊,半跪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脚踝,一脸的难受样。“这可是好机会!”徐杰见林羽这般痛苦的模样,赶紧一出招,捶向林羽天灵盖。说时迟那时快,少女一个键步从上前去,挡下这致命的一击,一出掌打向徐杰胸前。徐杰一个激灵,向后一档,退开一丈远。少女看准时机,抱起半跪在地上痛苦的林羽,施展脚力快速往城外跑去。 徐杰却也没有穷追不舍,他自个被林羽打中了几招,伤着了。如今“穷寇莫追”,当下之际便是保存实力。“哼!遇到刺头了!” 这边,少女抱着林羽是马不停蹄的直奔平都山的道观。这一战,少女算是开眼了,这叫林羽的少年实力不可小觑,他身上有太多无法理解的事情。少女隐约觉得,这少年真的将会是改变武林江湖的关键…… 丰都城。 一处破庙内,冷冷清清的,连天上的飞鸟都不愿意在这停歇。动物的直觉是很灵的,因为,这破庙透露出一股阴森可怖的感觉。 三只“鬼”在这破庙内。 三只“鬼”说着“鬼”话。 “今日一战,大开眼界!” “嘻嘻嘻,小羽可是武学奇才,徐杰如何打得过他。” “……是” “可惜还不适应!” “不要紧的,只要稍加时日,小羽必然会习惯他这种天赋的~” “……是” “要不要加快进程?” “无需的,那陈广元自以为聪明,弄了这么多的事情,却不想全部为我们所用,嘻嘻嘻,一切按部就班便可。小乖,你说,陈广元那家伙是不是笨的可以?” “……是” “陆明在路上!” “来的正是时候,如今,小羽的‘封印’可以被打开了呢,嘻嘻嘻!小羽,姐姐很快就能再跟你想见了呢~” “……好” ------------ 第三十七章 :两个林羽 夜幕降临。 苏晓晴心情焦虑的在等待着林羽的归来,她边等,边回想起九宫道长与她说的话――“万事就有天数,莫要强求。” 莫要强求? 苏晓晴始终不明白九宫道长说这句话到底是用意何为?因为林羽被封了三个穴道不能解开么?还是苏维峰的离开是逼不得已不要去寻他?亦或是《七寸指》这本秘籍寻不到么?苏晓晴与九宫道长聊了很多事情,从苏维峰聊到《七寸指》,最后只说了一句“万事自有天数,莫要强求。”苏晓晴心中百十个纳闷。 “老道!快出来!”一个急促的声音飞进道观大厅内,苏晓晴听到这声音,立刻明白是谁回来了,急忙起身飞奔门口迎接,却看见林羽昏迷状态被少女抱着,飞快的冲入道观。 “何时那么惊慌?”九宫道长闻声而出,瞧见情景,急忙快步向前,扶着林羽坐在椅子上,用手搭上去为他把脉。 “怎么会这样!臭家伙怎么了?”苏晓晴瞧着林羽这般摸样,心中无比难过,语音有些哽咽,拉着少女的手质问道。 “说了你也不懂!”少女没有过多的理会苏晓晴,蹲下身子看看林羽的气色,转头问道:“老道,这小子伤的重不重?” “嗯……”九宫道长眯着眼睛,听着林羽的脉搏,过了一会又伏下身子摸了摸林羽的脚踝,沉思了一会,沉声对少女道:“你我借一步说话。”拉着少女快步离开了大厅,向炼丹室走去。苏晓晴蹲下身,轻轻拉着林羽的手,眼中早已湿润,眼泪几欲要落下,用手擦去了林羽鼻子流下来未干的血迹,哽咽的说道:“臭小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呀,你说过要保护我的,你说过的话不要不算数呀,你……你……”苏晓晴再也说不下去,捂着嘴不敢哭出声来,眼泪吧嗒吧嗒的直往下落。 “这少年人为何会如此?”九宫道长问道。 少女将今日在丰都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给了九宫道长。 九宫道长神色有些凝重,半晌不出声,这可把少女急坏了,焦急的问道:“老道,能不要在这个时候深沉么,有什么说什么!” 九宫道长徐徐道:“事情远比我想的要复杂。” “什么意思?”少女满脸疑惑,直看着九宫道长,誓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这少年人体质过于奇特,我至今都没有见过第二个跟他一样体质之人。你说过这少年人有异于习武之人的速度,先前我查看他的脚踝,发现跟腱有断裂之现象。”九宫道长摸着胡子,面色凝重的说道。 “这……”少女听闻此话,更是焦虑不安,“可以有办法恢复否?” “这就是我担忧的事情!”九宫道长忽然极为严肃的说道“这少年人的跟腱似有自我恢复之兆!” 少女听得林羽脚踝跟腱在自我愈合,这才舒了一口气,神情轻松的说道:“老道,你不要吓人行不行,这是好事,你搞得那么严肃做什么,还以为那小子要残废了呢!” “唉,此言差矣!”九宫道长神色并没有轻松起来,反而更加的凝重,止不住摇头,“这不是好事,这少年人已开始有早衰的现象出现了!” “什么?!”少女听闻林羽开始早衰,惊讶的半天合不拢嘴,盯着九宫道长,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老道,你什么意思?” “人之身体,各处各有之功用,若加重负担,必会有之损。那少年人自我恢复能力极强,但这是建立在过快的代谢之上,后果便是早衰了!刚刚我为他把脉,发现那少年人气脉极不寻常,如同年上五十之人的脉象,看来事情有些严重了!”九宫道长语气之中,透露出惋惜之声。 “那……那怎么办?那小子要英年早逝么?就没有办法么?”少女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只希望一切还能有挽救。 “办法倒是有,只不过是在不想用!”九宫道长看着少女,似乎在征求意见。 “说来听听!”少女一听还有挽救的办法,瞬间便来了精神,全神贯注的看着九宫道长,希望能听到好消息。 “开天!”九宫道长嘴里蹦出了这两个字。 开天?! 少女惊讶的瞪大了两个眼睛,怎么都不会想到,九宫道长说的能救人的办法,却是一个杀人的办法! “老道,你疯了?!‘开天’可是会死人的,瞬间便死,你要用这办法,还不如让他慢慢等死来得划算!”少女几乎是破口大骂一般对这九宫道长叫道。 “那少年人体质特殊,只有这个办法可以帮他,相信我!”九宫道长用极为肯定的语气对少女说到。 少女却一脸的疑惑和不满看着九宫道长,似乎还是很不放心九宫道长的提议。 九宫道长也没有再继续寻求少女的意见了,转而问道:“刚刚我把脉的时候,发现这少年人的气脉还有一些离奇之处,为何会有一路不通?” “这事我知道!”少女将林羽被封三个穴道之事告知九宫道长听。 “嗯……”九宫道长低着个头,又陷入沉思之中…… “林羽,林羽,醒过来……” 一个声音若有若无似得呼唤着昏睡中的林羽。 林羽听到声音,缓缓睁开了眼,感到自己飘飘然的在一个空间之中悬浮,周围都是一片幻彩般的气体,时而稀薄,时而混沌,聚聚散散,一片连绵不绝。林羽想要移动,但自己两只脚怎么都都不起来;想挪动手臂,却好似被灌了铅一般抬都抬不起来。他就这么飘着,漫无目的的在这片空间之中飘着。忽然,林羽面前出现了一个人影,非常的模糊。林羽极力睁大着眼睛,想要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渐渐的,那人影越来越清晰,一刹那,林羽见到那人影,自己被吓了一跳――那人影居然就是林羽自己! “你……”林羽眼见一个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吓得话都说不利说了。 “你……”另一个林羽说话了,一模一样的话。 “你……你是谁?”林羽质问道。 “我就是你!”另一个林羽露出笑容回答道。 “我不信!你怎么可能是我!”林羽满脸的疑惑,怎么都不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 “若我不是你,你又怎么能学会别人的招式!”另一个林羽笑着说道。 “什么意思?!”林羽还是止不住的疑惑。 “我便是你,你便是我!”另一个林羽说着奇怪的话语。 “你到底什么意思?”林羽看着眼前的“自己”,一直处于惊讶状态。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另一个林羽重复着这句话,慢慢消失了。 “不要走!”林羽一声惊呼,忽的睁开眼睛,看见苏晓晴蹲在自己身边,满眼泪水的看着自己。林羽回了回神,怀顾四周,看到自己是在道观的大厅里,呼了一口气,转头问道苏晓晴:“你看到另一个我了么?” 苏晓晴哪知道林羽到底在说什么,摇摇头。 “你哭了?”林羽用手想去抹掉苏晓晴眼角的泪水,却被苏晓晴一手推开,站起身子,自己擦拭掉,故作生气状说道:“乱讲,我哪有哭!” “我……我是看见了……”林羽摸摸脑袋,“你是哭了。” “闭嘴!不许再说‘哭’这个字!”苏晓晴用手一指林羽的鼻子尖,嗔道。 “嗯……嗯……”林羽很听话的点点头。 “少年人,感到好些没有?”九宫道长徐徐走到大厅,和蔼的问道林羽。 “好些了。”林羽舒畅的说道。 九宫道长又把手搭在林羽手上,而后笑笑说道:“少年人,你脚还好吧,可以站起来否?” 林羽摸摸脚踝,也不是那么的疼痛了,试着站起身来,没有问题,又走了几步,一切正常。 “道长,出去营救的道童们有消息了么?”林羽始终惦记着水莲的安危。 苏晓晴一听林羽又在惦记水莲了,心里十万个不乐意。 “没有,道童们说在斜坡下什么都没有找到。”九宫道长摇摇头,无奈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林羽懊恼的一拳砸在自己大腿上。 “少年人,莫要过多担心。”九宫道长用和蔼的语气安慰林羽道“吉人自有天相,明日我再派人去寻。” “多谢道长!”林羽听得九宫道长还会派人去寻,心中感激万分,对着九宫道长作揖。 “今日两位先去歇息吧,道观里只有些粗茶淡饭,二位若不嫌弃,可随意,随意。”九宫道长道。 夜晚。 林羽躺在床上,回想起遇到的另一个自己,怎么都不能明白。坐起身,来回在房中徘徊,脑中不停思考那一句话――“若我不是你,你又怎么能学会别人的招式!”莫非,自己能学会武功招式,真个是因为另一个自己?林羽坐到床上,努力的回想起先前发生的事情,每一次与人交手,脑袋中总有一个莫名其妙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人在指挥着自己一般,如何出拳,如何出掌,如何避开对方的攻击,如何抵达对方的招式,这一切的感觉让林羽觉得非常的亲切。 “难道,我脑子里,真的还有另一个我?”林羽越想越觉得离奇,喃喃自语道。 ------------ 第三十八章 :是男是女? 丰都城树林外。 夜晚的树林总是有些凉的。 陈广元在地上生起一小堆火,旁边放着一串串烤熟的兔子,但陈广元却没有开怀的食用,反而露出担忧的表情看着地上那一小堆火。就这么定定的看着,看得十分出神。如今,陈广元不敢踏进丰都城半步,城中的人很可能会把他认出来,万一有些差池,先前的努力全都会白费。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如何在不被城中的人认出来的同时,又能在城中安然待下去。 “唉……” 陈广元叹息了一声,闭着眼睛,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要思考的事情太多了,为什么要他来丰都城;为什么不让他继续寻找胡风清;为什么让他与林羽分离开来。那片树林里到底有什么秘密?想到这里,陈广元脑子忽然一个激灵,张开眼看着地上的火堆,脑袋中飞快的闪过几个关键词―― 水莲、林羽、树林、鬼打墙。 陈广元眼睛提溜一转,将这四个关键词在脑海中拼凑在一起,猛然一惊,心中一股不安感油然而生,他感到事情或许根本不像他先前想的那般简单,他觉得自己先前的一切想法都错了,大错特错。林羽这个笨小子,可能才是极道鬼众真正的目标。但是话说回来,林羽到底有哪一点被极道鬼众盯上了呢?陈广元自己本就是“武王”手下,只不过并非是亲信,而是一般的“助手”――用陈广元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走狗”,若不是为了利益,陈广元才不会甘愿充当“武王”的走狗。如今是“武王”亲自派陈广元去寻《七寸指》,假若林羽真有那么重要,在陈广元的控制之下也完全没有问题,加之又有极道鬼众在监视着,陈广元也不敢随便对林羽使坏。 但为何极道鬼众却故意将林羽与自己分开,完全让林羽处于自主行动的状态,按理来说这太不可思议了,林羽可是知道《七寸指》的确切位置,尽快找到《七寸指》才是当下的首要目标,却为何故意拖延? “呼……” 陈广元呼出一股气,吹向面前的那堆火。火焰被这一口气吹得稍微旺盛了一些,火焰的照射之下,陈广元的双瞳显得更加明亮了。陈广元抓起放在一旁烧好的兔子肉,撕下一块肉,放进嘴里大口咀嚼起来,他吃的很开怀,因为现在有的事情想通了,心情舒畅,胃口总是特别的好。 “林羽……” 平都山道观寝室内。 林羽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今夜他显得有些不习惯,平日的此时,苏晓晴总会拉着他要他陪着聊天。但今日这个时候却迟迟不见苏晓晴进来,这反而让林羽极为不习惯。他干脆起床,走到桌子边,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过了一会又倒了一杯,一连喝了满满一大壶的茶,最后他实在是喝不下了,摸摸肚子,打了一个嗝,生个懒腰,决定还是返回床上去睡觉好了。刚刚躺下,“哎呀,茶喝太多了,想尿尿……”林羽感到自己膀胱一阵肿胀,赶紧起身出了寝室寻茅房。 解决了身理问题,林羽感到自己全身一阵轻松,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一轮明月,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道:“水莲,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呀……” “哗啦……”林羽正发呆间,忽的远处拐角传来一声水响,他正个纳闷,半夜是谁在泼水?“哗啦”又是一阵水响,林羽想去弄个清楚。快步走到前方的拐角处,探个头看去――月光之下,一个洁白的身子赤裸着,盘着个头发,背对着林羽在一个不大的院子里洗澡。那身子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是那么洁白如雪,水珠在身上慢慢滚落,流经每一寸的肌肤,从背影看上去,像是一个含苞待放的少女。林羽看的都傻掉了,他怎么都不明白,一个道观里,怎么会有一个那么美丽的少女,这道观不该是清静之地么,这少女是从哪来的? “谁?!”那洗澡的少女感到身后有人,猛地一回身,这一下把林羽吓得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他这才看清那洗澡的少女是谁,就是他在先前在树林遇到的那位少女。但是接下来的事情让林羽三观差点要毁了――那少女上半身有一双洁白的玉乳,然而下半身,却有一样让林羽非常熟悉的东西,这东西林羽有,九宫道长有,师父陆明有,师叔陈广元有,但苏晓晴却没有,可这东西林羽是万万没有想到着少女居然也有! “你……你……你是……”林羽惊讶得张这个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少女一个健步从上去,从背后一把勒住林羽的脖子,整个身子贴着林羽的后背,林羽只感到臀部被什么东西给顶着了。 “你要是敢乱说出去,我当场要你的命!” 林羽被吓得个半死,脑袋中一片空白,下意识的连连点头,半天没说出话来。 “我刚刚说了什么,重复一遍!” “额……额……”林羽刚刚根本就没听到那少女说什么,他哪里重复的出来。 “快说!” “我不记得了……”林羽支支吾吾的半天,只好说出实话。 “把今晚看到的事情全部忘记,听到没有!” 林羽恍恍惚惚的点点头,只感到脖子一松,背后也没有人贴着了,赶紧弯着个腰喘几口粗气,回头看去,果然空空如也,那少女也不见了。林羽一脸的愕然,努力把刚刚看到的片段在脑袋中重组,他还是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实――那少女是个男的? 长得那么可爱,居然是个男的?! 翌日。 林羽一夜没怎么睡好,满脑子都是晚上看到的画面,黑眼圈非常重,无精打采的出到大厅,见着九宫道长、苏晓晴和那个不知该称呼为男人还是女人的“少女”坐在一齐吃着早膳,林羽瞧着那“少女”,刚忙转身往回走。 “去哪?”那“少女”先开口说话了。 “额……练武!”林羽也不知哪来的想法,胡乱张口编出一个谎话。 “吃了早膳再去!”那“少女”用命令式的语气对林羽说道。 “额……不饿!”林羽一个劲的摇头,连忙拒绝道。 “不饿也给我过来吃!”那“少女”用极为严厉的口气叫道,苏晓晴瞧着这情况,啥也不好说,低着个头喝着粥。 林羽低着个头做过去,打了一碗粥,头也不抬,直接把头埋下去喝了起来。 “小子,吃完早膳,你到我房间去!”那“少女”又发话道。 “噗……”林羽听得“少女”这番话,一口将喝到嘴里的粥全喷到了地上,他可不敢再接近那“少女”。 “做什么?”那“少女”有严厉的发问道。 林羽摇摇头,啥都没说,也不敢抬头看,端着割腕转到一边继续喝起来。 “少年人,莫紧张,我也一同去。”九宫道长笑眯眯的看着林羽,用极为和蔼的语气对他说道。 “真的?那好那好!”林羽听得九宫道长也要一起来,兴奋的点点头,他可不敢跟那“少女”独处一室,万一……林羽不敢再往下想了。 苏晓晴瞧着这三人一阴一阳,心里寻思肯定有事情,忙问道:“大师,啥子事情?我可不可以一同前去?” “黄毛丫头,老实在外面待着!”那“少女”严肃说道。 炼丹室内。 林羽极不自在的站着,他感到自己被“少女”盯着看,浑身的难受,好似有十几个蚂蚁在他全身来来回回的爬动,很不自在。 “少年人,莫紧张,他没有恶意的。”九宫道长瞧见这尴尬的气氛,赶忙打打圆场。 “那……那……我要怎么称呼你?”林羽慌慌张张的问道。 “少女”没有说什么,转身打开门,一个人影一下滚了进来,是苏晓晴在外门偷听。 “好玩么?”“少女”问道。 “嘻嘻,大师,你不告诉我是啥子事情,我这不就只好……”苏晓晴嬉皮笑脸的说道。 “再敢偷听,小心我揍你!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事情了么?”“少女”一脸生气状,举手装作要打苏晓晴脑袋。 苏晓晴想起之前跟“少女”的约定,慌忙抱着个脑袋,灰溜溜的出去了。 “少女”关好门,转头对林羽道:“随便你要叫我什么,只要不要叫我姑娘或者小姑娘便可。” 林羽道:“那我就接着叫大师好了。” 九宫道长点点头,转过身,挪动了一下房门口的一个蜡烛台,“轰”一声,一道石墙从地上一下冒出,堵住了门口。九宫道长对着林羽道:“我们可以说正事了,外面的小姑娘不会听到我们之间的谈话了。” 林羽还是显得很紧张,他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是要做的这么神秘,还不能让苏晓晴知道。 “少年人,”九宫道长徐徐道“既然你已看见,我就实话跟你说,你面前的这位看似少女的兄台姓胡,嗯……你就叫他胡大师好了。”林羽点点头,转而看向那“少女”,心里还是有些发懵。 九宫道长接着道:“这位胡兄有一些特别,嗯,胡兄,方便我讲出来么?”九宫道长转头看向“少女”,似在征求他的意见。 “少女”点点头,表示同意。 “嗯,好,少年人,这位胡大师其实是雌雄同体,既有女性特征,又有男性特征,但本质上是男性。至于为何看起来那么的年轻,嗯……是因为胡大师的发育……嗯……要慢于常人,其实胡大师的年龄已有四十好几了。”九宫道长道。 林羽还是第一次看到雌雄同体的人,惊讶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九宫道长拍拍林羽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这么惊讶,又说道:“这秘密你不可与他人乱说,明白否?” 林羽连忙点点头。 “重复一遍!”胡大师严厉地说道。 “不要到处乱讲胡大师的秘密!”这次林羽到是听得很认证,认认真真的重复出来了。 “嗯,很好,很好。”九宫道长微微笑着,忽然,表情变得极为严肃的说道“少年人,接下来我要说的事跟你有关,你一定要仔细听好了!” ------------ 第三十九章 :英俊少年 大厅内。 苏晓晴一人百般无聊,屁股又坐不住,在道观内是左瞄瞄,右瞧瞧,一会摸摸观音像,一会又碰碰柳条枝。跑到道观外的树林里逛了逛,有炮回道观内四处溜达,现在道观里的道童都出去寻人了,九宫道长他们又待在炼丹室神神秘秘的,苏晓晴着实闷得慌,她只希望林羽能早点出来,不然过了都过了两个时辰,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苏晓晴都快觉得自己闷出霉了。 “请问,九宫道长可在观内?” 一个温文儒雅的声音从道观大厅的门口传了进来,苏晓晴一听乐了,这可是她闷了两个时辰听到的唯一一句人话。跑到大厅瞧见一个外貌俊秀的少年,双眼炯炯有神,眉清目秀,穿着青衫,背后背着一把剑,活脱脱一个英俊男子。苏晓晴寻打量着这少年,竟看的有些痴了。 “姑娘,请问九宫道长可在观内?”少年又问了一句,言语之间透露出一股读书人之气息,着实让人感到此人十分的有涵养。 “啊?”苏晓晴从恍惚之中回过神来,定了定心,问道“你说啥?再说一遍。” 少年人作揖道:“姑娘,在下在问九宫道长可在道观内?”语气之中依然温文儒雅,并没有因为对方的不专心而恼火。 苏晓晴瞧着这少年背后背着一把剑,心里寻思着这人后背被有一把武器,想必也是习武之人,不知是哪门哪派,唐门、北越门自不可能,这两个门派都以暗器著称,不会背着把剑在背后。青城、华峰派也不像,这两个使剑的门派都有独特的剑穗,但这少年背后的剑并未有任何剑穗。难道是无极山的剑宗弟子?但无极山剑宗弟子多使双剑,并未见过有用单剑的无极山剑宗弟子。那么剩下的有名望的使剑门派就只有“北斗九宸”的天衡门了,苏晓晴仔细的打量着,试图在这少年身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姑娘,你在看什么?”少年见苏晓晴一直看着自己,有些不知所措,以为是自己的外表不检点,亦或是身上哪里有什么污渍,左检查右检查,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 “哦,没什么。”苏晓晴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索性不去想那么多了,走进少年问道“你找九宫道长何事?” 少年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客气说道:“在下天衡门弟子华宇,领师父之命,特送来邀请函与九宫道长,望道长这个月初二十八,能到天衡门参加‘品武大会’。” 品武大会,苏晓晴倒是对这个词不算陌生。武林中每年七月二十八日都会在江湖上有名望的门派之中挑选出一个作为主办地举行“武林之王”的选拔,广发英雄帖,召集各路英雄好汉、各门各派相互切磋,只要有胆识、武功招式过硬又不怕被打残的人,都可以到擂台上进行互斗,人数不限,最后只能有一人站在擂台之上,此人将会封为“武王”。每一届的“武王”都必须参加下一届的“品武大会”擂台之战,当今的“武王”已连续九届蝉联,如今年依然胜出,将成为十届之王。 苏晓晴没想到九宫道长竟然也能受邀参加这武林盛会,想必九宫道长在江湖上也是一个赫赫有名的人物吧。接过少年手中的兴奋,无意间触碰到了那少年的手,苏晓晴只感到这少年的手背非常柔滑,全不像练武之人那种厚实粗糙的感觉。而且少年的手也很白净,有一种一尘不染的感觉。苏晓晴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这感觉让她心里有一丝丝犯痒,她收下信封,看着这个少年,说道:“九宫道长现在有事要做,没办法出来待客,你要是还有事找他,就在这大厅里作者等他吧。” 华宇作揖道:“多谢姑娘相告,只是不知姑娘与九宫道长是何关系,在下要如何称呼?” 苏晓晴见着这少年如此的客气,竟没有为难他,眼睛轱辘转了一圈,开口道:“我是九宫道长远房的侄女,路过来拜访他的,你就叫我苏姑娘吧。” 华宇微微一笑,看着苏晓晴。这一笑如同二月的春风拂面一般让人如痴如醉,又如炎炎夏日里吹过的风一般使人清凉,苏晓晴不知不觉竟陷入在少年的笑容之中,痴痴看着,忘乎四周。 “没想到九宫道长还有一个远房的侄女长得这般可爱清秀,实在是他之福气。”华宇用一股充满磁性的声音夸奖着苏晓晴,言语之间透露出一丝心仪之意,似十分欣赏苏晓晴。 苏晓晴脸似有一些泛红了,心跳不知不觉加快,她没想到华宇竟会如此的夸奖她,让她始料不及,有些按耐不住自己兴奋的心情,低下头捂着嘴偷笑。 “苏姑娘笑起来也很好看。” 苏晓晴听到华宇这般甜言蜜语,脸烧得更红了,火热火热的,止不住用手捂着脸,喜悦知情表露无遗,开心的说道:“真的么?我笑起来真的好看么?” “难得见你没有作弄别人!”胡大师跟着林羽、九宫道长来到大厅,瞧见这情景,胡大师忍不住感叹道。 “哪有!我本来就很老实的呀!”苏晓晴听得胡大师这番话语,有些不自然,快步跑向九宫道长,将信封交给他。九宫道长就过信封打开看了一眼,微微一笑,走到华宇面前,和蔼的说道:“多谢贤侄相告,本道自会按时前去。” “好俊秀的少年啊!”林羽瞧见华宇的样貌,不禁感叹出来。 “多谢这位兄台夸奖。”华宇对着林羽作揖到,林羽也回礼于对方。 “贤侄,奔波幸苦,进到里面歇息一下。”九宫道长示意让华宇进大厅。“谢道长,但晚辈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当下便要告辞了。”华宇对着九宫道长作揖,“道长,晚辈告退了。”说完又对着林羽和胡大师也作揖告退,最后看向苏晓晴,眼光之中似有一些不舍之情,但还是作揖道“苏姑娘,在下……告退了……”苏晓晴红着脸点点头,目送华宇离开道馆门口。 “黄毛丫头,舍不得人家了?”胡大师似乎看出了一些眉目,故意对苏晓晴说道。 “哪……哪有……”苏晓晴故作生气状,把头怒扭向一边,不去看胡大师。 “那华宇可是天衡门的首席大弟子,武艺高超,人又英俊,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可不会看得上你这个黄毛丫头哟!”胡大师故意刺激苏晓晴,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苏晓晴偏偏就不吃这套,故意不理胡大师,跑到九宫道长身边,睁着个大眼睛问道:“道长呀,你们刚刚在里面讨论什么事情呀?告诉我嘛~” “呵呵……”九宫道长却只是摸摸胡子,笑呵呵的看着苏晓晴,“天机不可泄漏!” “嗯……”苏晓晴撅着个嘴巴,显得很不乐意,转头看着林羽,叫道“臭家伙,跟我过来!” “小子,你跟我过来!”胡大师也对林羽说道,语气极为严厉,好像书堂上先生教训学生一样的口气。 林羽左看右看,显得极其为难,这两边都得罪不得,自己根本分身无术,顾不上两头。苏晓晴睁着个大眼睛盯着林羽,心里一直在呐喊“跟我过来!跟我过来!” “晓晴,我……我要过胡大师那里……”林羽左想右想,最后挠挠头皮,用一个无奈的眼神看着苏晓晴说道 “哼!”苏晓晴这一次居然没有叫得动林羽,心里十分的不高兴,一甩头,径直走回寝室。 “丫头就是丫头,呵呵!”胡大师自个乐呵起来,林羽却为难地说道“胡大师,晓晴会不会生我的气啊?” “你个大锤子!你现在自己的命都顾不上了,还想着顾别人!”胡大师生气的模样看着林羽,怒斥道。 “少年人,”九宫道长和蔼的说道“话我们已经跟你说了,你自己一定要想清楚,这关系到你的性命,我只希望你能相信我,我会帮到你的。” 林羽点点头,却没有多说什么,他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正如九宫道长所说,林羽确实感到自己有一些异常,从平日里的状态到昨日遇到的奇怪之事。但自己真的如九宫道长所言自己已处于早衰的状态了么?自己真的会因年早逝么?这些林羽不知道,他从没想过生死之外的事情,他只知道当下还有自己的使命要去完成,为了找到《七寸指》,完成陆明的遗愿。而且他还答应过苏晓晴要帮她找到她的父亲苏维峰,这些事在林羽脑子里一直没有忘记过,他始终记得,男人,要说话算话。若自己死了,这些事情都无法去完成了,那自己便是一个言而无信之人,这对林与自己来说是不可饶恕的,他不想负于他人,所以对林羽自己而言,现在绝对不能死! “道长,”林羽深吸了一口气,用极其坚定的眼神看着九宫道长,肯定的说道“我想好了,就按照你说的方法去办吧!” ------------ 第四十章 :八魂六魄 九宫道长听到林羽的回答,对胡大师使了一个眼色,胡大师欣然会意,起身拉着林羽往别处走去。 “胡大师,这是要拉我去哪?”林羽一阵莫名奇妙。 “莫问那么多,跟我走便是!”胡大师一把就拽着林羽大步流星离开大厅。 九宫道长急忙转身回到炼丹室,把门关上,转动烛台用石板将门封住。直身走到中央一个大鼎旁边,转动大鼎上的太极图,“咣啷”一声大鼎的盖子自己转到了一边,露出了黑乎乎的大鼎鼎口,鼎中似有“丝丝”的响动之声,原来这鼎里竟密密麻麻的都是蛇、蝎子、蜈蚣、壁虎、蟾蜍,布满了鼎底。九宫道长将身后桌子上大大小小的瓶子一一摘去封口,轮流将瓶子里的东西倒入大鼎中,不乏有朱砂、硫磺、鸡血、石灰、龟血。这一股脑的导入鼎中,鼎内的“五毒”瞬间就产生了反应,个个焦躁不安,来回爬动,甚至还有相互撕咬的现象。这些“五毒”似乎感觉到了情况有所不妙,纷纷顺着内壁要往上爬,然而九宫道长却不给这些“五毒”任何逃出来的机会,从桌子底拿出一个木桶,揭开了木桶的盖子,里面盛了满满一桶草药,各式各样的混合在一起,全部倒进了大鼎里。鼎内的“五毒”被这些倒进来的草药的刺激下,表皮开始分泌出一种液体,黏黏稠稠的,而且这种液体气味非常难闻,九宫道长连忙转动大鼎上的太极图,将鼎口的盖子合上。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炼丹室的门口响起了一声短,三声连续的敲门声。九宫道长转动烛台将石板放下,打开大门,原来是胡大师在外面敲门,用一种特别的暗号。九宫道长让胡大师进到炼丹师,连忙将门口关上,用石板挡好,急忙问道胡大师:“你可办妥事情?” 胡大师走到大鼎旁边,看了看,指着问道:“这里面都是你准备好了的?” 九宫道长点点头,这些“五毒”九宫道长早就准备好了的,只为了这一天。“我问你话你还没答我呢。” “早就办妥了!”胡大师围着鼎转悠了一圈,仿佛在观察一件艺术品,仔细打量。“那小子的‘九天’暂时被我用针封住了,老道,怎么事情这么突然,刚说出解决办法就要马上实施?”胡大师语气中充满了疑惑,他实在猜不透九宫道长的行为,往往让人出乎意料。 九宫道长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眼神中也满是无奈,“还有十天就是‘品武大会’了,若不能在我离开道观之前解决这件事,恐怕是凶多吉少呀。”说完,又无奈的叹了口气,背着手,眼神迷离。 “我说老道啊!”胡大师又拿起桌上大大小小的瓶子,每一个都打开封口,往瓶子里瞧了瞧,“你这人低调的有点过份了,明明很有本事,武功也不错,怎么在江湖上就没什么名声呢?搞得自己像是个行走市集招摇撞骗的算命先生一样,这次要不是在天衡门举办‘品武大会’,古风跟你是至交记着你,恐怕你又要错过一年一次的武林盛会了。”胡大师语气中有一些数落九宫道长的意思,故意刺激他,想看看他是个什么反应。 九宫道长听完这番话,仰头哈哈大笑,笑声爽朗,中气十足,全不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一边笑一边看着胡大师,“老胡啊,你也不用在这数落我了,你我不也是至交么?怎么你又什么好事就不想着我呢?” 胡大师立马示意九宫道长住嘴,故意做出了生气状,“得了吧,老道,我俩还是至交?别说话不怕舌头闪了,还记得当年你怎么对我的?以为我是个姑娘,把我带到女澡堂这事我可是记你一辈子!别想懒帐!”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九宫道长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认输了,“老胡,你当上了‘看门长老’,怎么不见你风光一下?” “闭嘴!”胡大师似乎很不喜欢九宫道长这么说,这次他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你以为我愿意当么?我宁愿这个‘看门长老’是他来当!” 这个“他”九宫长老是心知肚明的,他非常清楚胡大师说的那个“他”是谁,而且九宫道长也非常明白胡大师所说无假,他确实是不愿意来当这个“看门长老”,而且永远也不愿意。但是现实总是会违背人的意愿,你越是不愿意看见的事情,就总是越容易发生。胡大师这么多年,就是在违背了当初的意愿之下,当起了“天柱门”的“看门长老”。 “老胡,你还要多久才能恢复原先的样貌和功力?”九宫道长充满关心的问道。、 “我现在是走火入魔,伤了元气,又受了伤,没有三五个月,难以恢复原样。”胡大师有些无奈,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没了十成的功力,就如同一个断手断脚的人,举步维艰。 “苏维峰有下落了么?”九宫道长问道。 胡大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眼中充满了失落感,显得有些悲哀,“他当年说服我当‘看门长老’之后,就一走了之了,这么多年没有回来看过我,我实在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九宫道长摸了摸胡子,若有所思,“你俩之间的事情我是明白的,唉,这种事终归是难以延续下去,既然他选择了黎媛媛,你就莫要再想那么多了,安心当好‘看门长老’,也算是……” “好了,我已经忘记他了!”胡大师制止九宫道长再说下去,“莫要忘了你的正事!” 九宫道长点点头,“带那少年人过来吧。” 林羽一个人待在胡大师的寝室内,身上插了不少的针在各个穴位上,活脱脱像是一只刺猬。林羽现在挺不自在的,只能老老实实坐在床上,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乱动,扎在身上的针就会刺破进身体里。久久不见胡大师回来,林羽也等得有些焦虑了,但他还是得忍着,满脸的无奈,眉毛撇成了八字。“小子,有这么痛苦么?”门被打开了,胡大师进门瞧见林羽面目表情,显得有些可笑。 “不敢!”林羽哪里敢在胡大师面前有什么不满,他可晓得,胡大师的本事随时都能拿走他的小命。 胡大师一根根将林羽身上的针拔了出来,一排林羽的肩膀,“跟我走吧!” 林羽跟着胡大师进到炼丹室,瞧见中央的大鼎冒出了一缕缕飘渺的白眼,疑惑道:“道长,这炉子怎么冒烟了?刚刚瞧见没有烟的呀。” 九宫道长将鼎盖打开,一股浓浓的白烟一下窜出外面,还带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虽然不算呛人,但闻着鼻子也还是不舒服。“少年人,我在问你一遍,你当真要按照我的方法去做?”九宫道长向林羽做最后一次确定,以希望他不会后悔。 林羽点点头,他也不懂这方法的是否真的会有用,但他总是会傻傻的去选择相信别人,在他的心里,世界总是美好的,傻人自有自己的世界和信念。 九宫道长让林羽脱掉上衣,进到大鼎里,只留个头在鼎口外。林羽脚踩在鼎里,只感到有一种油油腻腻的感觉,软绵绵的一层草药垫在脚底,鼎内的白烟将林羽整个身子团团包围。“少年人,你现在感觉可好?”九宫道长关心的问道。“没啥感觉,就是有一些困,想睡觉的感觉。”林羽如实回答。 “嗯,药效起作用了。”九宫道长感到很安心,现在他是在用一种特有的道家炼丹术,利用草药与药引产生的发酵气体透过皮肤,侵入人的体内,这样可以在不被药物的副作用影响下,直接作用于人的体内,可以说是一种相对安全的炼丹术,要比直接服用药物更有效。九宫道长这种方法,就是通过药物对人体内的各处穴道进行刺激,将人的体内机能达到最大化,加快人的新陈代谢,促进血液流通,将代谢的产物通过汗液排出体外,扩张毛孔,让药物渗透到人的全身,将人的九处重要通路进行清洗,俗称“开天”。“开天”过的人,可以延年益寿,体能要比之前好上数十倍。但这种方法还是有一个弊端,那便是药物的控制。因为“开天”所使用的药物全都是药效极强的,至阳至阴,平常的炼丹师使用这个方法是很难控制药物的量,量少了等同于白费,量多了会直接导致人的死亡,所以胡大师才这么不放心九宫道长使用“开天”方法治疗林羽,若是量超过一点点,都足以致人死地。但现在林羽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反映,说明九宫道长所使用的量不多不少,刚刚好。 “老道,行呀,挺有本事的!”胡大师笑了笑,一巴掌拍在九宫道长的肩膀表示赞赏。九宫道长也对胡大师笑笑,“下次拍轻点。” “道长,这个方法是不是会流汗呢?”林羽不停用手擦着脸颊,他只感到脑袋上流了很多汗下来。 “是的,确实会出汗,这是正常的反应。”九宫道长回答。 “但是道长,流下来的汗是红色的,这也是正常反应么?”林羽看看自己的手掌,刚刚擦去脸颊的汗竟然是红色的,就像血一样的红色。 “什么?这怎么可能!”九宫道长听到林羽这么一说,拉着胡大师一同向前来到鼎旁边,林羽伸出手给他们俩看,汗果然是红的,像血一样红。九宫道长赶忙伸手去摸林羽的侧脸,发现头发上全是被染红了,出汗的地方正是脑袋顶。九宫道长急忙用手摸摸林羽的头顶,这一摸,差点把九宫道长吓一大跳,惊讶的张着个嘴,半天说不出话。胡大师瞧见九宫道长这般惊讶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预感到事情不对头,“老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坏了!坏了!赶快把他从鼎立拉出来!”九宫道长急忙叫道,伸手去拉林羽,胡大师瞧见事情不对头,连忙跟着一起拉林羽出来。 “啊!!!!!!!!!”林羽忽然像发了疯一样大喊大叫,在鼎里不停手舞足蹈,挣脱九宫道长与胡大师的拉扯,力气之大,让九宫道长与胡大师招架不住。而后不停捶打鼎的内壁,“咣咣”直响,好似要将这鼎使出全力破坏掉。九宫道长与胡大师连连被林羽发疯一般的挣脱开,忽的“咣”一下,林羽一不小心跌倒在鼎里,痛苦的抓着脑袋不停打滚,不停捶打着鼎的内壁,九宫道长见情况越来越不对头,再继续让林羽在鼎里只会出大事,想进到鼎里将林羽拖出来,却没想到鼎的盖子“咣当”一下合上了,九宫道长急忙去转动鼎上的太极图,却迟迟不见有反应,试了好几次,情况一样。“完了!完了!出大事了!”九宫道长懊恼的捶在鼎盖上,神情十分焦急与难过。 “怎么回事老道?你不是说有十足把握的么,怎么会成这样子?!”胡大师抓着九宫道长的肩膀,不停摇晃着问道。 “我怎会知道那少年竟生有两块天灵盖!”九宫道长又是一下用力的砸在鼎盖上,好似想用自己的拳头把这大鼎的鼎盖捶烂。 “怎么回事!告诉我是怎么回事!”胡大师从炼丹室内随意拿了两个炼丹用的铁器,两个凿子,递给九宫道长一个,举着凿子用力砸在鼎盖上。 “人有七魂六魄,天灵盖是“七魂”中的主魂,是主管生命的,也是最重要的!”九宫道长一边砸着鼎盖,一边回答,“我这药效正是应对人的七魂六魄与那少年人的体质来定量的,一克不多一克不少。按理说,只要过一个时辰,便大功告成了,没想到……”九宫道长弯下腰,喘了口气,又继续举着凿子砸向鼎盖,“……没想到,那少年人竟生有两块天灵盖在头顶。常人是七魂六魄,那少年却是有八魂六魄,比常人多了一魂,我这药效对他来说就不是治疗了,而是杀他的毒药!” “为何多一魂,这药会害了他?”胡大师锤了半天,弯着腰喘了口气又继续砸。 “人之魂魄各司其职,各管各处,我这药正对应这一特点。但是若身体成长异常,各处生长也都会受到影响,身体机能也会大不相同,‘开天’这个方法必须对应身体的情况开药量,不然只会成为杀人方法!”九宫道长砸了好久,鼎盖依然纹丝不动,严严实实的,缝都没有一条。鼎里林羽依然在痛苦的捶打着鼎的内壁,情况十分危急,九宫道长与胡大师依然拼命的砸着鼎盖。 忽然,大鼎里一下没有了动静,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了。“糟了,一定要想办法打开鼎盖!”九宫道长预感到事情向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赶紧在脑袋中飞快的想着办法,若是再迟一些,林羽就有生命危险了! ------------ 第四十一章 :明镜止水 黑暗。 无尽的黑暗。 林羽无力的悬浮着,四周一片黑暗,分不清上下左右,耳边一直“咣咣”的响,像是铁器撞击的声音,却根本分辨不出哪个方位发出的,只感到这声音将他紧紧包围,环绕全身,林羽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来到这个黑暗的空间。忽然,那阵“咣咣”的响声消失了,林羽睁开眼,却什么也看不见,耳朵什么也听不见,鼻子什么也闻不到,皮肤什么也感觉不到,甚至原先鼎里浓烈的草药味进到嘴里,现在却什么也尝不出来了。 五感尽失。 林羽心中泛起一股恐惧感,他如今跟一个死人没有什么两样,但他却依然在心跳,依然在呼吸,却动不了。这种感觉还不如死了来得痛快,死了,一了百了;死了,什么痛苦也感觉不到…… “不!我不能死!还有事情没有完成!” 林羽心中有一股强大的求生欲望,他在挣扎,他想动起来,他不想再像一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林羽努力挪动自己的手指头,但他失败了,一点都没有感觉。他有再次尝试,依然失败了。林羽又试了五次,依然是失败告终。他有些绝望了,难道自己就要一辈子在这无尽的黑暗空间徘徊,直到自己再也支撑不住,生理机能完全停止,然后无奈的死去么? “人莫鉴于流水,而鉴于止水,唯止能止众止。” 林羽心中忽的想起了他小时候,一位老者对他讲过的一句话。这位老者当年是去天蓬门作客,看到林羽在一旁看书,看的是《庄子?德充符》。老者走到林羽身旁,和蔼的问道:“少年,你可看懂了庄子这篇所讲?”当时林羽小小年纪,不过才十一二岁,加上脑子又不好,自然无法理解《庄子?德充符》的深奥内容,摇摇头,天真的双眼看着老者,仿佛是在央求老者能解释给他听。老者笑笑,似乎明白了林羽那眼神所表达的意思,轻轻摸了摸林羽的头顶,轻语道:“人之精神,观于寰宇,自在内心,人与这世界本就是一体,如何看清?人莫鉴于流水,而鉴于止水,唯止能止众止。你若能像水一般平静,自会映出真实的样貌。” “像水一样平静,自会映出真实的样貌……” 林羽会想起了老者当年对他讲的这句话,闭上双眼,呼吸吐纳,慢慢平静自己焦躁的内心,脑海中浮现出一片优美的画面,青山绿水,鸟语花香,日出东方,一片祥和。“呼”林羽呼出一股浑浊的气体,渐渐他的内心平静了下来,像水面一样一点波澜都没有。他体验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新感觉,就像有一道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很暖和。林羽缓缓睁开眼,四周的黑暗消失了,变成了一片光明,耳边又响起了“咣咣”的撞击声。他试着动动手指,没有问题;又试着动动手脚,也能行动了。但现在唯一的问题,便是他依然在漂浮着,漫无目的的漂浮在这个空间里。他不知道该怎么出去,他记得自己原先是在一个大鼎里,鼎里有一股刺鼻的气味,鼎底油油腻腻的,但是垫有一层软绵绵的东西。但现在那个鼎呢?怎么不见了?自己现在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这个空间怎么熟悉,好像自己曾经来过一样。 “你是曾经来过……”一个声音回荡在空间里。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林羽自个纳闷,心中所想怎么会被知道。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一个人影渐渐浮现在林羽面前,越来越清晰,林羽看清了,这人影就是自己――另一个林羽。 “你在怎么又出现了?”林羽纳闷的问道,眼睛不停打量这个“林羽”,他的穿着、外貌与自己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一直没有离开,我一直都在。”另一个林羽说道,预期之中显露出一种沉稳的感觉。 “你想要做什么?”林羽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林羽”要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你我本是一体,你我本是一体……”另一个林羽边说边向林羽靠近,最后,这两个林羽面对面,鼻子都快要撞到一起了。 “你……你想做什么?”林羽现在很害怕,他想推开眼前的林羽,却扑了个空,好似一团气体,根本抓不住。 “你我本是一体!”另一个林羽忽然撞向林羽,只感到一股火辣辣的气体从丹田冒出,只窜到脑袋,而后又从脑到分成了几股气体,冲向身体的“九天”各处。林羽直感到自己的双眼慢慢被一层红色的雾气遮住了,牙齿一点点冒出了血,口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他现在感到离奇的饥饿,很想吃肉,特别是生肉,那滋味,别提多美味了…… “人莫鉴于流水,而鉴于止水,唯止能止众止。” 林羽脑海中忽然有一个声音在告知他这句话,林羽急忙闭上眼睛,努力保持吐纳平稳,一点点静下心来,在脑海中浮现一个美妙的画面,青山绿水,鸟语花香,日出东方,一片祥和。“呼”林羽又呼出了一股浑浊的气体,他的饥饿感渐渐消失,牙齿的也不出血了,口水也不再失去控制般流下来。他感到自己很舒服,如同做了按摩一般的舒服,睁开眼,也没有红色的雾气挡住了。林羽突然感到一个激灵,他只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清醒,就像一个早睡早起的人,精神十足,精力充沛,他很想活动自己的手脚…… 炼丹室内。 九宫道长不停在想着办法想将林羽从鼎里拉出来,最后,看向胡大师,眼中似要放出光来。“干嘛盯着我看?”胡大师感到一个锐利的眼神只盯着自己,瞥了一眼。 “老胡,现在只有你能救那少年人了!”九宫道长激动地说道,似乎他已经想到办法了。 “啥?”胡大师似乎有些预感到九宫道长想说啥了,但他还是想再确定一下。 “火云烧!用火云烧打向鼎盖,用炙热的温度烧红盖子,我在将之破坏!”九宫道长说出了他的办法。 火云烧,这三个字胡大师一点都不陌生,这是一套天柱门独有的内功心法,修炼这套内功心法的人,内力会变得像火一样炙热,是一套至阳的内功心法。但现在胡大师有些不大愿意这么做,因为要用这内功打向那个大鼎,似必会消耗大量内力,之前在树林里用两次用内力制止住林羽暴走就以消耗了不少,如今必须好好休养,切不可再随意消耗内力了。胡大师有些犹豫,低着头什么也没有说。 “胡风清,现在只有你能救这少年人,老道我求你了,!”九宫道长越说越激动,竟“扑通”一下跪在胡大师面前,苦苦哀求。 胡大师就是胡风清! 胡风清眼见九宫道长下跪,急忙将他扶起来,眼中似有些感动的泪水,“老道,我只问你一句,若这少年人只是个平凡之人,无任何特别之处,你还会像刚才一样下跪求人么?” “会!”九宫道长回答的很肯定,没有一丝犹豫,“老道我愿意为天下苍生而下跪!”字字坚定有力,叫人听了无不感动。 “好!老道,既然你已表态,我也不婆妈了!”胡风清走到大鼎前,扎下马步,运动自身的内力流向手掌,一瞬间,胡风清的双手就变得通红。“喝!”胡风清大吼一声,双掌用力一击打到鼎盖上,双手贴着鼎盖,不停将自身炙热的内力输送到鼎盖上。慢慢的,鼎盖受到大量的热量,开始冒出了烟,而后烟越冒越多,整个鼎盖渐渐的变得通红。胡风清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他也顾不得擦去,专心的将内力源源不断传到鼎盖上。眼见顶盖被烧得越来越红了,九宫道长急忙运动内力,集中注意力,“喝”一声用力击出,重重打在鼎盖上,但遗憾的是,顶盖纹丝不动。九宫道长又是集中全力击出,这一次要好些,稍稍挪动了一点鼎盖。“老胡,坚持住!”九宫道长不忘给胡风清加油打气。 “啊!”胡风清再也坚持不住了,内里已达到极限,一下瘫软跌倒在地。“老胡,你怎么样了?!”九宫道长急忙扶着胡风清坐起来,为他擦去头上的汗水。“不要……不要管我……你……你继续……”胡风清现在已经虚脱了,说话声也有气无力。 “老胡,你好好休息!”九宫道长急忙站起来,连续的打向被烧得通红的鼎盖,他不希望胡风清的努力白费了,他一定尽快将鼎盖打开。“乓乓乓”九宫道长连续打了好几十下,两只手都被打红了,但是情况还是不容乐观,鼎盖也只是被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缝,连个手指头都放不进去。九宫道长现在很懊恼,一切都是他想出来的办法,但现在却连一个解决的办法都办不到,这让他内心十分痛苦,一直备受煎熬,林羽掉进鼎里已过了好久,说不定他已经……九宫道长再也不敢往下去想,他只能不停打击鼎盖,尽快救人。 “咣当”一声巨响,鼎盖莫名其妙的飞到了天上,直直掉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九宫道长纳闷的看着鼎盖,他怎么也没有想明白,鼎盖怎么会突然飞到空中的?莫非…… “嗖”一下,从鼎里一下飞出个人来,跳的非常高,一下落在胡风清面前。这一下,可把胡风清和九宫道长乐坏了,飞出来的这个人,正是林羽! 九宫道长仔细打量着林羽,发现他有些变化,双眼更有神了,肌肉的线条也更扎实了,每一个部位的肌肉也比之前结实了,有一些脱胎换骨的感觉。 林羽看看坐在地上,大汗淋淋,不停喘着粗气的胡风清,又转过头看看满脸惊讶,说不出话的九宫道长,对着他们笑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胡大师,道长,我回来了!” ------------ 第四十二章 :脱胎换骨 “老……老道,你赶紧帮他把把脉……”胡风清坐在地上稍稍恢复了气息,赶紧提醒九宫道长。 九宫道长拿起林羽的左手,仔细的诊脉,脸上露出了喜悦之色,“老胡,奇迹,真是奇迹,你快来听听这脉。”胡风清见九宫道长如此的表情,瞧着肯定是有大好事,急忙支撑着站起来,拿过林羽的左手,仔细诊脉,而后,也跟九宫道长一样露出了喜悦之色。 “老道,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胡风清打量着林羽,从头看到脚,虽然外貌没什么变化,但是林羽的精气神完完全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与之前木讷的神情截然不同,如今更显得精神十足。 “不如说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九宫道长两手搭在林羽肩膀上,双眼看着林羽,眼眶泛红,神情激动,“少年人,老道我……我差点就要把你害死了,我……我真对不起你……” “道长何出此言,若今日没有道长相助,恐怕我也不会有这种脱胎换骨的感觉了。”林羽赶忙制止住九宫道长,表情轻松的说道。 “老道,还有更神奇的事情!”胡风清诊着脉,忽然像是发现了新奇的事物一般激动的大叫起来。“老道,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事情么?现在你再看看这小子的‘小九天’!”胡风清把林羽的左手递给九宫道长,九宫道长接过来放手诊脉。罢了,一阵惊喜之色,“奇了!奇了!真是奇了!” 林羽见九宫道长与胡风清两人一直在说些听不懂的话,忙问道:“胡大师,道长,何事那么欢喜?” 胡大师将林羽原先被封了三个穴道的事情告知他听,林羽听罢有些不敢相信,这事情是如何发生的。“如今你那被封住的穴道全都解开了!”胡大师惊喜道。 “这是怎么回事?”林羽感到自己确实与往日不同,自己精神从未有过的好,而且脑袋也前所未有的清醒,就像开了窍一般。而且,林羽还感受到有一种未知的力量灌满了全身,让他活力无限。 “少年人,你可知是谁封了你的穴道?”九宫道长想要刨根问底。 林羽摇摇头,这件事是在他三岁的时候发生的,那时他根本没有任何映象,更说不上知道是谁做的了。 “老道,你个笨蛋,要是他知道是谁弄的,还会到现在都不懂自己身上发生什么事么?”胡风清倒也明了,立刻纠正九宫道长的提问。 “哦,对对对,是我糊涂了,糊涂了。少年人,如今你可有感到什么与平时不一样之处么?”九宫道长关怀的问道,他可不想林羽因为他的缘故,落下什么后遗症。 “不同之处……我觉得自己精力旺盛,脑子豁然开朗。”林羽如实的回答。 九宫道长与胡风清有检查了一边林羽的身子,未发现什么外伤和过敏之处,九宫道长又用内力进到林羽的身子里进行检查,各处的经络通道一切正常,没有人不不良反应。二人这才放心,心中一块大石头算是放下来了。三人收拾好炼丹室,为林羽穿上衣服,出到大厅,正好,出外寻人的道童们都回到道观里了,一道童道:“师父,我们今日依然没有寻着人,”九宫道长看看林羽,林羽表情凝重,眉头紧锁,也就没有多说什么,挥挥手示意道童们退下,摸摸胡子,眯着眼寻思起来。 “老道,这人会凭空消失么?怎么就找不到呢?”胡风清瞧着这情况不对,也有些明白了九宫道长的心思,他可不认为一个人掉下山两天都找不到。若是受了重伤,至少还会呼救;若是失去意识,到这个点了也会清醒过来。但现在连个衣角都没有找到,这太不正常了,况且这平都山常年有善男信女上山烧香,就算现在是清闲之时,山下也会有行人路过,多多少少也会发现失足跌落之人。但现在山下一点信息都没有,莫非这也太不寻常了。 九宫道长对胡风清使了个眼色,胡风清立刻会意,故意说道:“哎呀,老道,我感到身子有些不适,你帮我检查一下……”说罢,做了一个腹痛的表情,林羽赶忙问道:“胡大师,你身子不要紧吧,我扶你回里屋休息。”“不用不用!”胡大师推开林雨的手,九宫道长立刻过去搀扶道“少年人,你先回屋里歇息吧,我给老胡看看是什么情况。老胡刚刚发功过度,受了些伤,我要为他治疗,你暂时别来打扰,好好让胡大师休息一下。”林羽听得胡大师受了伤,也不好再多有打扰,对着胡大师跟九宫道长作揖告退,回到寝室里。 “老胡,你的演技越来越好了!”九宫道长扶着胡风清来到自己的寝室里,关上门。胡风清摇摇脑袋,晃晃手臂,伸个懒腰,一屁股坐到九宫道长的床上,“废话,演得不好那小子不就看破了么。老道,把你心里想的跟我说说,看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样。” 九宫道长坐到椅子上,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摸摸胡子,“那个叫水莲的姑娘有些奇怪。” “不错!”胡风清听到九宫道长这句话跟自己心里想的一模一样,立刻拍手叫道“我早就觉着那个水莲姑娘有些古怪了,早些时候我碰到她的手,冰冰凉凉的,一点常人的体温都没有,我就觉着奇怪了,如今又莫名其妙的掉下山去,我总觉着……” “觉着她是不是不敢进到我这道观里?”九宫道长把胡风清后面的话给说了出来。 “对!就是这样!你说,有谁是不敢进道观呢?”胡风清瞪大了个眼睛看着九宫道长,貌似他已知道九宫道长心里的答案。 “鬼!”九宫道长也明白了胡风清心里的答案,这世上,最怕道长的,便是鬼! 寝室内。 林羽寻思着,这时候去跟苏晓晴说话是不是不太合适,或许现在她正生着气,不愿意跟我说话。但是不过去找她,反而更让她生气。唉,女人啊,有时候真难伺候。林羽叹了口气,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找苏晓晴比较好。出了门,走到苏晓晴的房门前,举手敲门道:“晓晴,晓晴,是我林羽,刚刚不是我不跟你走,只是胡大师先找的我,他有要紧事让我去做。晓晴,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你在跟谁说话?” “哦,我在跟晓晴说话。”林羽回了一下头,咦?!苏晓晴怎么就站在他的身后,背这两个手,瞪着个大眼睛看着他,眉毛都挤到一块去了。 “晓晴,你……你没在屋子里?”林羽被吓了一跳,发现自己原来是在跟空屋说话。 “说!你们三个人在屋子里搞什么!”苏晓晴伸着个脑袋凑到林羽面前,一双眼睛直愣愣盯着林羽。林羽倒是被着锐利的眼神吓着了,额头流了一滴汗,“嘻嘻,额,九宫道长跟胡大师在检查我的身体……” “什么!”苏晓晴一听林羽说九宫道长跟胡风清在“检查”他的身体,顿时惊讶起来,好好的,干嘛要检查身体?“他们怎么检查?检查哪里?” “额……”林羽把身子贴着门口,因为苏晓晴的脸靠得越来越近了,她充满好奇心的眼神似要放出两道光芒般,“就是脱掉衣我的衣服,给我治疗,然后他俩就从上到下摸摸我的身子……” “啥?!他俩想要对你做那种事?!没想到九宫道长好这口,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情?!还有那个胡大师,有没把你怎么样了?!”苏晓晴以为九宫道长是个“断袖”,想要对林羽做些什么事情,加上苏晓晴还不知道那“少女”是个男的,更加以为胡风清想要把林羽给怎么了,转着林羽的身子上下检查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不不不,晓晴你误会了。”林羽还忙解释给苏晓晴听,将九宫道长帮自己治疗的事情说给苏晓晴听,这下苏晓晴更加惊奇了,又把林羽转了一圈,仔细打量,发现林羽还真是跟平日里呆头呆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现在显得更加精神了,更加有气质了,整个脱胎换骨的感觉,倒也更加帅气了。苏晓晴心中到也有几分欢喜,没想到九宫道长竟有太上老君的本事,把林羽放到鼎里炼化出来一个全新的林羽。 二人又叨叨的说上一些话,眼见天空黄昏泛起,林羽竟不想时间过了这么快,肚中饥饿,一天了就是早上吃了点稀粥,晌午还未有进食。这一天的消耗着实让人顶不住,本想着去寻九宫道长与胡大师,但他记得九宫道长说过不要去打扰胡大师,只得与苏晓晴来到大厅里,厅中的道童在忙着晚饭,林羽问其中一个道童:“小道士,请问九宫道长何在?”道童道:“师父在寝室,他吩咐为二位准备晚膳,请二位在大厅等候。”说罢告退下去。 这时,苏晓晴瞧着外边有一妇女在道观的烧香处踌躇着,似有些难言之隐,想进到道观,却又不敢进去。苏晓晴拉着林羽往外走去,问道:“请问,你有何事?”妇女瞧见苏晓晴,如同见到了观音菩萨一般,一下跪在她面前,哀苦说道:“观音菩萨,求求你,救救我家儿呀!” ------------ 第四十三章 :计划之中 苏晓晴赶忙扶起妇女,“这位大姐,我不是什么观音菩萨,你有何事不妨直说。”妇女用衣袖擦擦眼角的泪水,悲伤至极,“菩萨呀我求求你,我家儿被一伙歹人捉去了,现在生死不明,求求你帮帮我呀,呜呜呜呜……”说完又低头用衣袖擦去泪水。 “你可有报官?这事可让衙门去办理。”林羽提醒妇女,苏晓晴瞧了一眼林羽,发现他变得比以往要机灵许多,不再傻头傻脑的定定发愣,只看不说话,心中泛起一阵激动。 “我有报官,可官府的老爷们都不愿惹祸上身,我这也是没办法,才来道观求签保我儿平安,呜呜呜呜呜……”妇女越说越激动,低下头抽泣。林羽倒也明白,这世道民不聊生,大宋气数溃散,战火连连,各地的官员都想明哲保身,不愿再过多去理会民生民事,只顾着自个的“一亩三分田”,有吃有喝足矣。如今大宋天下早已人心惶惶,再这么下去,迟早会被周边的势力吞噬掉。 “大姐,你可看清捉走你儿的是一伙什么人?”林羽是个嫉恶如仇的人,看到“路有不平一声吼”,如今官府不愿管,他林羽倒愿意为百姓做事。“哦,哦,那伙歹人蒙着面,只看得到一双眼睛。我儿前日还跟我说过他回来的时候看到有一伙蒙面人,绑着一位老先生,不幸被那伙歹人发现我儿。本以为已经逃脱危险,没想到,今日却强制捉走我儿,还威胁我不要乱说出去,我儿呀……”妇女说话哽咽,又是一阵抽泣。林羽听到是一伙蒙面人还绑了一位老者,立刻想到了前几日水莲说过的那伙,人心中“咯噔”一下,暗自叫不好。苏晓晴也马上想到了水莲说过的那伙歹人,心中也是叫苦连连,她与林羽对望了一眼,二人立刻心领神会,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 “大姐,你莫慌,你可告知我那伙歹人往何处去了?”林羽要弄懂那伙人的去向,以便救出人来。“嗯,他们……他们往五街之外的树林方向而去……”妇女抽泣着说道。这地方林羽太熟悉了,那时绑走水莲的那伙歹人就是往那个方向去的,如今这伙人也是往那个方向去,会不会是同一伙人干的?林羽在心里寻思着,觉得事情有些巧合,但猜测还不如亲自去证实一番。苏晓晴看着林羽,眼神中透露出了希望他能帮忙的恳求,林羽也看出了苏晓晴眼神中的请求,这件事就算苏晓晴没有让他去做他也不会不管,毕竟有可能这伙歹人真的就是绑走陈广元的凶手,这件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大姐,这件事我帮你,你告知我你儿的样貌体形,你的住址,我去救你儿。”林羽拍着胸脯对妇女说到。“真的?太感谢少侠了!我儿年方十二,瓜子脸,大眼睛,偏瘦,额头正中间有一颗痣。我家就在杂货铺旁的小屋里,门上有一对福字,救出我儿可到那去。少侠,谢谢你!谢谢你!”妇女说罢就要下跪道谢,林羽赶忙扶起,妇女又连连道谢方才转身出了道观。 “晓晴,你怎么看?”林羽问道,他想听听苏晓晴对这件事的看法是否和他心里想的一样。“这伙黑衣人是否就是绑走你师伯的那伙人还很难说,但不去证实一番是不行的,况且现在那伙歹人手上还有一个孩童,若不能及时解救,很可能会有性命之忧。”苏晓晴用手托着下巴,深思熟虑的讲出了自己的看法。林羽微微点点头,这看法与林羽内心想的一模一样,现在需要弄明白的是,这伙歹人为何那么害怕一个孩童的目睹,而且他们绑着的老者如果真是陈广元,那么陈广元为何对他们那么的重要。二人有对望了一眼,同时说道:“是否要告知九宫道长和胡大师?”苏晓晴把眼睛转到了一边,撅着嘴说道:“要不……要不还是告知他们吧。”林羽倒是有些不愿意过多打扰到这两人,毕竟他们为了治疗自己消耗了大量的体力,胡大师又受了伤,再去打扰到实在是有些不妥。“还是我过去救人,晓晴你待在道观里。”林羽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为何?我也要去!”苏晓晴听到林羽又把她放到一边,心里一阵不高兴,嘟着个嘴巴鼓着脸。“晓晴,那伙歹人指不定心狠手辣,你跟我一同前去我不放心你!”林羽担心苏晓晴一个弱女子跟着过去,会有性命之忧,这才让苏晓晴一人留在道观内。 苏晓晴心里倒也明白,林羽至少还是担心她的,不免一股欢喜之情涌上心头,嘴角泛起一丝微笑,也不敢看林羽,低着个头,嘀嘀咕咕道:“那你……那你要小心呀……不许受伤,听到没有?”“嗯!”林羽点点头,一人径直下山去了。“臭家伙……早点回来呀……”苏晓晴望着林羽的背影,轻声嘀咕道。 山下一处拐角内。 一位妇女小心翼翼的搬开一丛树叶杂草,露出一个隐蔽的通道,顺着通道往里走,七拐八拐的,眼前一个死胡同,胡同尽头,一个黑衣男子背对着她,听到有人走进来,头也不回的说道:“事情办妥否?”妇女乐呵的点点头,“办妥了,你让我说的话我都说了。”男子又道:“他们相信了么?”妇女又呵呵说道:“信了,信了,我可是专唱‘白事’的,这演技可厉害着,在他们面前哭一哭,立马信了!”黑衣男子依然没有回头,只是向后抛给妇女一个布包,妇女打开一看,全是五百两的银票十多张,心里乐开了花,连连点头道谢。黑衣男子又说道:“你唱那么多‘白事’,不怕遇到‘鬼’么?”妇女乐呵乐呵的说道:“不怕不怕,有钱赚,怕什么鬼。”黑衣男子向后摆摆手,示意让妇女退下。妇女笑嘻嘻的往回走去,刚走没几步,忽然停住了脚步,整个身子一下倒了下去,头却不见了,脖子上直往外“滋滋”的冒血,洒了一地,一个头发凌乱,双眼通红的男子右手拿着那个妇女的头颅,送到嘴边,美滋滋的啃食,把整张脸都吃进肚子里。站在一旁的黑衣男子依然没有回头,他好似已经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事情。通道又走来一个人,一个女人,全身穿着白色的轻纱,开着胸,一双玉乳时隐时现,她的样貌显得很清秀,五官像是被一个艺术家雕刻过一般,美丽动人。黑衣男子开口道:“他已决定过去!”女子用衣袖遮住嘴唇,微微一笑,“我的小羽就是这么善良,好人呀!”头发淋乱的男子依然美味的啃食着妇女的尸体,把双乳吃了,又把脖子肉吃了,两只手插进妇女的肚子,向两边一扯,露出内脏,抓起来送进嘴里,美味的咀嚼着。女子走过去,摸摸那人的头顶,微微一笑,“看来唱太多‘白事’,真是会遇到‘鬼’呢,这钱就烧给她到阴间地府花吧,嘻嘻嘻……” 林羽加快脚步,向着丰都城五街外的树林跑去,尽量不经过城里,他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什么人给打扰到了。黄昏就要结束,太阳慢慢的落山了,天空一下被黑暗笼罩,这时候去到树林,危机重重,但是林羽心里却一点都不怕,他心里充满了愤怒。 愤怒的人,连鬼都不怕。 林羽心里算算时间,已来到丰都城两日,陈广元不知会被那伙歹人如何,那伙歹人说要讲陈广元带到他们老大那里,他们的老大又是谁?跟“北斗九宸”有关系么?林羽从未有像现在这样清醒过,事情就像走马灯一样快速在他的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旋转回放,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但遗憾的是,这一些零星的片段,实在找不到一点点的线索,好在眼前已经是树林,事情能够大白了。当下最重要的是就是,那伙歹人依然待在这片树林里,若是离开了,一切希望就破灭了。 林羽小心翼翼的走在树林里,尽量不弄出太大的响声,以免打草惊蛇。林羽仔细的听着树林里的动静,以防止有什么人会突然偷袭。树林一片漆黑,虫鸣鸟叫的声音都没有,四周很安静,静得让人非常不自在。林羽摸索着向前走去,眼睛直盯着前方,不漏过一草一木。约莫行知了一段路程,林羽猛然发现一个很熟悉的建筑出现在他的眼前,一个木屋,只不过这个到处都是被火烧毁的痕迹,木头已经被烧黑变成了碳,地上也满是灰烬,林羽走到木屋前,眼前忽然走马灯一般回响起那日那生的事情,水莲被抓,外面有五个大汉将他打倒在地,而后一粒石子将他打晕,往后的事情一点都不知道了。 石子?! 为何会有一粒石子将自己打晕?林羽脑袋一个激灵,为何自己会无缘无故被打晕,这明显不是那些个大汉所谓,他们当时的样貌除了要把自己脑袋切下来,绝对不会还要把自己打晕,他们几乎都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的人,不会做多余的事情。那么又是谁,从哪里将自己打晕的?这件事林羽感到有些离奇,说不上来的离奇。 “沙拉沙拉”一阵树叶拨动的声音响起,林羽立刻回身警觉起来,“谁!” ------------ 第四十四章 :调虎离山 苏晓晴呆坐在大厅里,桌子上摆放着素菜素汤,但她却一点胃口都没有,两眼直愣愣的看着道观的大门,她只希望这时候林羽能大步流星的走进来,坐在她旁边,端起饭碗,津津有味的吃着晚膳。但是,这种希望一次又一次的落空了。 繁星挂满了天空,苏晓晴等了许久有些累了,用手臂托着下巴,支撑在桌子上,半眯着眼睛,心中百无聊赖。“苏姑娘,你怎么还不用膳呢?”九宫道长从房中出来,看见满桌的菜肴一点都没有动过,以为是这些菜肴不和她的胃口,毕竟修行之人饮食多有些清淡,“是否不合胃口,要不换一些菜。” 苏晓晴摇摇头,她倒不是因为菜肴不合胃口而吃不下,她是在等人,“道长,不必了,我在等林羽回来。” “嗯?他又去哪了?”九宫道长心生疑惑,林羽刚刚“脱胎换骨”,现在正是需要好生修养之时,为何还要出去? 苏晓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九宫道长听,九宫道长听罢,低头想了一会,忽然眉头紧缩,暗自叫苦。“道长,何事让你有所顾虑?”苏晓晴倒也细心,瞧着九宫道长面色不对,心中不免有些担忧,莫非林羽这次出外救人并非得当?“这……情况有些不对……”九宫道长喃喃自语,罢了,对苏晓晴道“你可记得那妇女之外貌?”苏晓晴将那妇女的样貌依然记在脑中,详细的说给九宫道长听。听罢,九宫道长一拍大腿,叫苦连连,“糟了,上当了!” 苏晓晴被九宫道长这一叫着实吓了一跳,心中一股不安感油然而生,“道长,何事糟糕?” 九宫道长面色凝重,眉头紧锁,心中不安,“苏姑娘,你所描述的妇女,正是城中专唱‘白事’的吴婆子,她无儿无女,一直独身。但她却对你们说她有儿子,这正是糟糕的地方,你跟林羽都受骗了!” 苏晓晴听到这话,两眼睛瞪得老大,怎么都不敢相信九宫道长说的话,那妇女竟然骗了他们俩。苏晓晴眼睛转了一圈,心中也泛起一丝的担忧,既然如此,那么林羽一人独去树林岂不是危机重重!“道长,林羽还在树林里,赶紧过去帮他呀!” 九宫道长心里也是这么想,当即决定动身前往树林将林羽带回。“老道,丫头,你们在说啥?”胡风清伸个懒腰,衣服开着胸,一边打哈欠一边走到大厅,听着九宫道长跟苏晓晴讨论激烈,凑过去想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九宫道长将事情全部告知胡风清,这一下轮到胡风清瞪大了个眼睛,张着个嘴不知该说什么。“老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胡风清有点责怪九宫道长告知的太晚了。 “老胡,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事的!”九宫道长倒也委屈,不是他不想告诉胡风清,要不是碰巧来到大厅,可能他也要被蒙在鼓里。 “这个臭小子,这事怎么不跟我们商量一下!”胡风清叉着腰,鼓着个嘴,心里止不住的埋怨林羽。“胡大师呀,你也别太这怪臭家伙了,他是不太希望打扰到大师跟道长的歇息才独自一人过去的,况且他也是救人心切嘛!”苏晓晴赶紧帮林羽说了几句好话,不希望被胡风清太过责怪。 “哟,这小子倒也挺体贴的嘛!”胡风清听到苏晓晴这么说,心里倒也挺乐呵,“老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过树林里!小姑娘,你留下来看家!”说罢,拉着九宫道长就往外走。“老胡,衣服!”九宫道长指着胡风清敞开的衣服,胸前的衣襟被风一吹,一双玉乳完完全全展露出来。胡风清只是简单的将腰带系上,倒也没怎么仔细整理衣服。 “胡大师开放的性格……真乃当朝女性之楷模!”苏晓晴在后面调侃道。 “丫头,给我闭嘴,没空跟你打嘴炮,老道,出发!”胡风清跟九宫道长施展脚力,立刻往山下跑去。苏晓晴踮踮脚尖,这下又是一个人待着了,实在是无聊至极,走到道观烧香的地方,抬头看看天空,今晚没有月亮,四周显得有些暗淡,苏晓晴竟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月黑杀人也,风高放火天”这句话。“唉……”苏晓晴叹了口气,回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件件接踵而来,着实有点让人喘不过气。苏晓晴伸个赖腰,活动一下手脚,喃喃自语:“今夜可别发生什么事就好了。” 忽的,一股黑烟从天而降,一下将苏晓晴包围其中。“啊!”苏晓晴发出了一阵惨叫,“嗖”的一声,苏晓晴与那股黑烟一同消失得无影无终。一个道童听到外面有叫喊声,跑到外面检查情况,却发现什么人都没有见,抓抓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回到大厅,见着桌上还摆放着饭菜,左看右看不见人,自言自语道:“那两位是施主呢?为何还不用膳?” 树林内。 林羽听着四周一阵的树叶响动声,急忙架起双拳在胸,做好随时出招的准备。树叶抖动的声音越来越大,好像有几百人在一起抖动一般,让人着实猜不透到底是怎么回事。“沙拉沙拉”,林羽感到面前有一个人影在向他缓缓地走来,瞧着外形似乎是一个女子。林羽瞪大了啥眼睛,集中注意力。努力在这黑暗的树林里分辨出这个人影来。渐渐的,人影越来越清晰,林羽由于被药物作用下,五感都有了显著的提升,他在黑暗之中看清了这个人影——果然是一个女子,一件轻纱穿在身上,轻纱是半透的。这女子美丽动人,清秀的很,有一种天下下凡的感觉。林羽倒也没因为对方是个女子就放松了警惕,他盯着这女子,眼珠又左转右转了一下,发现两旁没有人跟着,似乎只有她一人,警惕的问道:“来者何人?” 女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经过林羽的身旁,径直走到烧毁的木屋旁,用手摸着烧成炭的木头,语气轻柔的说道:“你可知这木屋死过人?” 林羽又怎么会知道呢?他以前脑子不好使,对于发生的事情向来不会过多的回忆,现在自然不会记得太清楚以往的事情。“不知道。”林羽如实回答。 女子抓起木屋前的一抔土,缓缓从指缝间漏下来,悠悠道:“这里死的是十个大汉和一个女子。” “又如何?”林羽听着女子说着奇怪的话,心中满是疑惑,这件木屋死过谁林羽倒不是太过感兴趣。反倒是这女子为何夜晚会独自一人来这树林,林羽寻思这女子绝对不会是普通人,肯定大有来头。 “我知道你心中不会对死在这里的人感兴趣!”女子似乎早已猜透林羽心中所想,这让林羽感到惊奇不已,皱了邹眉头。“但死在这里的女子你一定感兴趣。” “为何?”林羽不明白女子说这话欲意何为,只是仔细的聆听着。 “水莲!”女子从嘴里蹦出了这两个字。 水莲! 林羽听到这两个字,整个人都快要震起来,浑身一个激灵,心中“咯噔”一下。“你在胡说什么!水莲怎么会死在这里!”林羽自然是不会相信这种“胡说八道”的话。 “嘻嘻嘻……我知你不信!”少女轻声笑着,“你若想知道答案,来重庆府参加‘品武大会’,自会知晓一切。”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林羽歇斯底里的呐喊着,他要弄清楚这女子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小羽,你就叫我小虚吧,嘻嘻嘻……”女子银铃一般清脆的笑声,柔情的看着林羽。“哗啦啦”一阵大风吹过,吹得林羽睁不开眼,这股风让林羽感到刺骨的寒冷,一会风停了,林羽却发现眼前那女子也不见了。他自个定定站在原地发呆,心中不停回响起女子说的话—— 水莲死了! 水莲死了! 水莲死了! 林羽越想头越疼,一只手抓着脑袋,另一只手扶着树让自己站稳。“为什么那女子会说水莲死了,她到底是谁?!她叫我小羽,为什么她知道我姓名里有个‘羽’字,她到底是谁?!她为什么来这树林里,她到底是谁?!”林羽不停在心里反复问自己。 重庆府,品武大会,真相…… 林羽隐约感到这可能是一场阴谋,为了故意引他去到目的地的一场阴谋。但为何要这么做,自己到底哪一点特别的地方会让对方如此大手笔的引他去往目的地?他自己也不好说,只感到心中一股难受的感觉。水莲到底怎么了?林羽隐隐感到一股不安…… 九宫道长与胡风清二人花了些许时间才来到树林里,在这黑暗的环境中仔细的寻找着林羽。忽的,九宫道长瞧见前面有一栋建筑,建筑旁站着一个人,示意胡风清放低脚步,慢慢靠近。差不多距离,九宫道长靠着眼力看清了这个人影——正是林羽!他黯然的摸着眼前一个烧毁的木屋,伫立在原地。 九宫道长这才放心了,与胡风清走将过去,询问一番。林羽将先前遇到的事情一一告知九宫道长与胡风清二人。九宫道长听罢,对胡风清使了个眼色,胡风清立刻心领神会,“少年人,现在莫要再在这是非之地都有逗留,你可知你之所以回来这里,全是被人所骗!”九宫道长将那妇女一事告知林羽,林羽听罢更加坚信了自己所想,便不再多有逗留,与九宫道长与胡风清一同返回道观。 回到道观,林羽发现大厅里没有一个人影,桌上还摆放着未动过的菜肴,心中疑惑。九宫道长也瞧着不对劲,苏晓晴去哪了?“这丫头怎么不赶紧出来迎接呢?”胡风清也觉得不对劲,按苏晓晴的性格,听到林羽回来了,一定破颠屁颠的跑出来才对,怎么现在这么安静。林羽以为苏晓晴回寝室了,去查看,门是看开着的,没有人。胡风清又去各处查看,依然没有见人。九宫道长叫来一个守夜的道童问道:“苏姑娘何在?”道童答道:“回师父,弟子也不知。今晚之时,弟子曾看见到苏姑娘出到外面,但弟子貌似听到有喊叫声出外查看,却没有发现有任何人。而后,弟子也没有见苏姑娘再进到大厅来了。” “坏了!”九宫道长意识到不对劲,看看胡风清与林羽,这两人也也是一脸的惊讶,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你可有看到什么奇怪之事?”九宫道长又问道童,道童回答道:“弟子貌似有看到一些黑烟飘过。” “糟了!”胡风清听到这,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失声大叫“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 第三卷 ------------ 第四十五章 :勇往直前 林羽预感到事情已经向着最糟糕的一面发展,苏晓晴被拐走,明摆着是要逼着林羽参加“品武大会”。九宫道长也越发觉得这次的“品武大会”背后可能有一个神秘的组织,想要破坏什么,他现在心中充满了焦虑,因为他不希望窥探的“天机”会成真。 三人立刻讨论事宜,认为现在的首要目的便是去到重庆府,既然那个神秘的女子指明林羽去参加“品武大会”,那么,说不定绑架苏晓晴的人也会出现在“品武大会”,当务之急就是去到重庆府,找到天衡门的“看门长老”古风让他帮忙。林羽对古风这个人还是有些陌生,毕竟他也只是听过陆明告知他一些天衡门的事情,但林羽并没有见过这个人。但他发现胡大师跟九宫道长似乎对这个古风非常的熟悉,从聊天之中就能感觉得到,莫非这二人早已熟知了?那么这个胡大师又是什么人?为何看起来年纪轻轻却身手不凡,而且使人一种老成感?林羽渐渐开始对胡大师产生了疑惑。 丰都城外。 陈广元在树林里烧着火,今早他乔装打扮进到城中打听到了一些事情,德重楼的人最近在追杀四个人,现在弄得满城风雨。而城中似乎并没有太多关于德重楼死人的消息,老百姓对这种事向来不关心,这让陈广元很放心。但还有一件事让他放心不下,那便是极道鬼众到现在还没有出现给他下一步的指示。这实在太奇怪了,若没有指示,为何要他来到此地? “沙拉沙拉”树叶一阵波动声,陈广元警觉的起身,运起内力,时刻提防危险。一个人影从树林里走将出来,这人影把陈广元吓了一跳,来人正是陆明! “师兄?你……你怎么会来此地?”陈广元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按理说陆明应该远在都江堰才对,为何这个时候会出现在丰都? “这话我应该问你!”陆明并没有看陈广元,而是走到火堆旁坐了下来,抓起地上放着的一串兔子肉放在火堆旁烘烤。“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天,为何你还在丰都城,按理说你因该带着林羽去往襄阳才对,林羽呢?我暗中看了你一天,竟然一整天都不见到林羽,他去哪了?”语气之中充满了责问。 陈广元这下是“阴沟里翻船”了,按理说陈广元的警觉性是很高的,但由于心里一直在思考极道鬼众的事情,疏忽之下没有发现有人在跟踪他,而这人正是陆明,他这下是有苦说不出了。 “我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是不是想死!”陆明右手摸了摸插在一旁的天灵剑,眼睛并没有瞧陈广元,但从个月却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但陈广元还是没有说话,他并不是害怕,而是为了集中精神用耳朵聆听周围的动静,他要确保是不是极道鬼众的人在周围。 “无话可说么?那我就让你永远说不出话!”陆明一下拔出插在地上的天灵剑,指着陈广元。乌黑的剑身让陈广元看不到一丝反射的火光,但却感到了一丝寒意,这是剑身散发出来的,天生的寒气。 “师兄,我跟你说过,我对你还有利用价值,你不会杀了我的。”陈广元镇定的说道,他现在为了活命,只能将先前的计划提前用上了。他就是为了有一天,陆明想将他反打一耙时留着保命的“护身符”,现在就是用上的时候。 “说来听听!”陆明依然没有瞧陈广元一眼,他翻动着火堆旁的兔子肉,一点点让肉全部能被火烤到。“你可知道我为何会得到天灵剑?又是为何会知道你们要去寻《七寸指》?”陈广元摸着胡子,半眯眼睛,他在观察陆明,看他听到这句话是什么反应,若是有一丝的微表情变化,他陈广元今天可能就活命了;若是陆明表情一点都没有变化,那他今天可能就要跟陆明决一死战了。 陆明头微微的向右偏了一下,这一下陈广元是看到了希望,他立刻说道:“说来你也许会不敢相信,我之所以拿到天灵剑,并且知道你们的事情,全是因为‘武王’!当今的武林之王!” 陆明心中“咯噔”一下,表情变得十分凝重,眉头紧锁,终于转头看向陈广元,把手中的天灵剑放了下来,径直走向才更有面前,双眼全神贯注的注视着陈广元。 “你再说一遍!” 陈广元笑了笑,看来这套“保命符”完全派上用场了,陆明确实被这件事吸引,只要让陆明明白自己有他所不知道的秘密,那么陆明就不会那么快跟他动手。但是有一点陈广元却不知道,陆明竟早已与“武王”结识,陈广元却一点都不知晓,毕竟陆明做事也是留了一手,如果自己什么事情都被人知晓,那他陆明也就太失败了。 陆明虽与“武王”早已结实,二人之间的交情也相当好,甚至有一个秘密只有陆明与“武王”知晓――当年陆明之所以会封住林羽的三个穴道,正是由于“武王”知晓了林羽天生有两个天灵盖,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将来必会成为一代高手,将这信息告知给陆明听。而后又告知了陆明能破坏天灵剑的《七寸指》秘籍确实存在于江湖,但由于现在下落不明,加上《七寸指》的副作用太可怕,学会的人必死无疑,将目光放在了只有三岁大的林羽身上,二人商量将林羽当成傀儡,有早一日找到了《七寸指》,利用林羽去破坏天灵剑这种一箭双雕的计划。 但是最近江湖上又有传言流出,第二把天灵剑出现了,陆明立刻想道当年天柱门的首席大弟子苏维峰,只有他才有本事打造天灵剑。“武王”立刻告知陆明这一情况,让他去天柱门找到“看门长老”胡风清,逼他说出苏维峰的情况,可惜让胡风清逃跑了,陆明之所以要拿上天灵剑,便是用来破坏胡风清闭关时用内力设下的“封印门”。 但现在陆明却听到陈广元说背后有“武王”在搞鬼,怎么都不敢相信,他眼中怒气直冲,恶狠狠的盯着陈广元,“你说是‘武王’让你来的?!” “不错,这一切都是‘武王’让我做的,我现在不过是‘武王’的一个手下,一个帮他办事情的手下,可是我厌倦了,我不要再当别人的狗腿子!”陈广元也是双眼全神贯注的看着陆明,话说得十分肯定,丝毫不像是在说谎。 陆明没有说什么,他回过头,坐在地上,继续翻动着兔子肉,肉已经考得差不多了,油水“滋滋”往外冒,香气扑鼻,陆明将考好的兔子肉递给陈广元,“坐下来,一边吃,一边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陈广元心里很开心,这下自己的命是保住了,既然陆明对“武王”这么感兴趣,不如就多告诉他一些事情,将来还可以利用他去对付“武王”! 翌日。 林羽早早就起了床,昨夜难以入眠,心中要思考的事情太多了,漫漫长夜一眨眼就已大亮,现在必须赶紧收拾好东西,与九宫道长和胡大师一同前往重庆府,参加“品武大会”,一刻都不能耽搁。 “小子,这东西拿回去!”胡风清将一个布包抛给林羽,林羽打开来看,里面是一个匕首,正是王权打造的匕首。“这东西上次交手的时候你掉在地上,我顺手帮你收好了。” 林羽挺感激胡大师的,对他作揖道谢。胡风清伸个懒腰,无所谓的说道:“不用感谢我,现在对方的情况我们还门弄清楚,多一份战斗力有益无害。” “老胡,少年人,准备好没?我们要出发了。”九宫道长拿上布包,出到大厅,走到林羽面前,语气深沉的说道:“少年人,这次的行程会危机重重,‘品武大会’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你准备好了么?” 林羽点点头,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旧时候傻头傻脑的林羽了,他已变得更加机灵,更加会思考问题。现在他唯一要思考的事情,便是救出苏晓晴,找到那个神秘女子,向她问清楚水莲的事情。 “别废话了,出发吧!”胡风清一挥手,与九宫道长和林羽出了道观,径直往城中走去。三人买了一辆马车,带上干粮,往重庆府方向赶去。 另一方面,德重楼的老板徐杰也在忙着打点自己的行李,因为他也是被邀请前去参加“品武大会”的其中一员。“你们听好了,这生意还是要做的,你们时刻注意城里的动态,若看到那四个人,想办法干掉他们,别闹得太大动静,不然没人敢来我们酒楼吃饭了!” “是!” 手下们都明白了徐杰的意思,哥哥铭记于心,不敢有差池。徐杰出了酒楼,坐上马向城门外走去,正好碰上遗香楼的老板“色活佛”欧阳玄享,礼道:“欧阳老板今年可有意当当那武林之王呢?”“哈哈哈哈,那有什么意思,我就是去看看热闹。”欧阳玄享打打诳语,二人叨叨几句,各自驾着马出发前往重庆府。 树林中,陆明与陈广元二人聊了一个晚上,各自都明白了这个“武王”或许在卖弄一个阴谋,联系发生的事情,这两人得出了一个结论――林羽才是这些事情的关键。“师兄,现在该去哪里寻林羽?”陈广元道。 陆明闭上眼睛,快速的将陈广元告知的情况过了一遍,忽然脑中闪过一道光,睁开眼冷冷说道:“品武大会!” ------------ 第四十六章 :齐聚一方 日夜的奔波,林羽三人终于来到了重庆府。三人看着这城里行人络绎不绝,又出现了不少的江湖门派人士,都是被邀请来参加一年一度的“品武大会”。九宫道长瞧着这些人里头有一伙人特别显眼,当家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他的背上背着两把剑,但两把剑都是同时向右摆放,身边站着的弟子们也都是同样的。这伙人身穿一身白衣,如同雪一样的白,衣服的前面绣有一只梅花。当家的坐在小摊吃着早点,身边的弟子数十人围着他,并没有一同坐下来吃早膳。 “山东无极山的气宗?真是难得,竟然也被邀请来了。”九宫道长感叹道。 “老道,你久居深山了吧,无极山气宗前一年就被邀请来了。”胡风清瞥了一眼九宫道长。 “二位,这无极山气宗有什么奇怪之处么?”林羽倒是不太清楚江湖上发生的事情,这无极山气宗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九宫道长感叹的。 “无极山剑宗与气宗本是一脉,但由于门派冲突,气宗的当家何岳秦觉得剑宗的人在排挤他们,于是与剑宗闹翻了,出来自立门户称为无极山气宗。江湖上本来只承认无极山剑宗,没想到现在连气宗也承认了。”九宫道长解释道,他觉得这江湖上的事情实在是有太多不可思议。 “人家就是为了当老大才自立门户的,你真以为气宗吃饱了撑的跟剑宗过不去?”胡风清倒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江湖上的事情,那个不是为了“利益”而去做呢。 “啪啦啪啦”一阵桌椅响动声,林宇瞧着无极山气宗的对面走来了一群人,这群个人穿的衣服恰恰跟气宗相反,一身的黑,前面也秀了一只梅花,但他们背剑的方式是交叉着的。黑衣服为首的一人走过去,一声厉喝:“王思羽,你们气宗的人走远点,我们剑宗的要在这里吃早膳,别影响了我们的胃口。” 王思羽将手中半个馒头随手一甩,直至飞到那人脸上,身形一晃,馒头擦身而过。“吴林,你们剑宗的人真是‘贱’,老像狗一样跟着我们气宗的,可惜没骨头赏赐你们。” “哈哈哈哈哈!” 气宗的人一阵大笑。 吴林气急败坏,直接一个飞脚踢向王思羽,王思羽架起板凳挡了下来。围观的行人个个拍手叫好,希望这两伙人能打斗得再激烈一些,这样看起来才过瘾。 “放肆!”一声厉喝从天而降,一个白花了胡子的老者跳进了这两拨人的争斗中,林羽瞧着这老者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穿着白色的外衣,一尘不染,胸前绣了一朵梅花。“拜见师父!”无极山气宗的弟子见到这老者,个个作揖,不敢再动手。吴林瞧着这老者,也不敢再动手,示意弟子们停手。这老者正是无极山气宗的宗师林风谦,难怪这两拨人看到他都不敢在多有动手。 “为何动手!”林风谦怒斥王思羽道,王思羽倒也没有多说什么,闭口不语。“走!”林风谦一声令下,带着气宗的弟子离开了。 “这老者好生威武,他是谁?”林宇瞧着林风谦有一些气宇不凡,料想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林风谦,气宗的掌门人,跟他的同门剑宗掌门人卢建是死对头。”胡风清解释道。 正说着,人群忽然涌动,纷纷向一边跑去,边跑边喊“有金人过来了!”三人听罢感到好奇,随着人群一同前去。那边,果然成群结队的走来一伙金人,个个盛气凌人,根本就不看一眼周围的人,径直的往前走。 “怎么回事,为何有金人?”林羽看看九宫道长与胡风清,这两人也是满脸的疑惑,“品武大会出现金人,这还是头一次!”胡风清回顾以往的大会,从来就没有出现过金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闪开闪开!别挡着我们完颜合公子的路,你们这些中原人,会不会走路的!”一个龅牙金人十分嚣张的拨开在前面走路的行人,周围的群众只能小声一轮,不敢说出来被这伙金人听到,以免惹来麻烦。 “完颜……是皇族的人!”林羽回忆起他小时候陆明教过他的知识,知道姓“完颜”的都为皇族人士。 “小子,不简单嘛,这都懂!”胡风清夸奖林羽道,“这个完颜合为何会来这里?”胡风清到有些想不明白。 “哟!这小妞挺漂亮的!”完颜合眼尖,瞧着胡风清的样子清秀,又有一对坚挺的玉峰在衣服之下,以为胡风清是个十足的没人,叫上他的手下,屁颠屁颠的跑到胡风清面前,两眼直愣愣的盯着胡风清看,好像要一口把他吃了! 胡风清白了完颜合一眼,转身就走。“别走!小美人!”完颜合一下拦在胡风清面前,口水差点就要流下来,他伸出手想要摸摸胡风清的脸蛋,却被胡风清一巴掌把手打了回去,那几个手下想着冲上前去,却被完颜合一把拦住,他摸摸被打红的手,一脸得意的说道:“哟,小姑娘挺厉害的!我就好这口!中原啥都不好,就是姑娘就好,我喜欢!” “哈哈哈哈哈!” 他的手下跟着一齐大笑,这把围观的人群惹怒了,但大家都不敢上前制止,还是害怕金人会做出什么残忍之事。 完颜合又伸出另一只手想去摸胡风清,却被林羽一掌拦了下来,这下把完颜合惹火了,“小东西,你算什么玩意,敢挡着本公子寻欢作乐!来人,把他给我打死了!”他的手下个个磨拳搽掌,虎视眈眈的看着林羽,林羽架起双拳,时刻准备迎击。 “无耻之徒!” 一个浑厚的声音传了出来,完颜合转转头,寻着声音的来源,却不料耳边一阵风起,右脸被一拳狠狠打倒在地。完颜合趴将起来,刚要发威,一看面前站着的三个人,一下子虚了,战战兢兢的说道:“术赤,托雷,窝阔台,你们怎么会来这里?!”这一下围观的人群又是一整喧哗,他们没想到连蒙古人都来了。 术赤站到完颜合面前,两眼直盯着他,这让完颜合十分的不自在,却又不敢有什么怨言,因为他十分清楚,这三兄弟有多么的不好惹。“完颜合,你还站在我面前做什么,你要知道,我的托雷度要是生气,可谁也挡不住的!” 完颜合听到术赤这番话,两腿颤颤,不敢再多有逗留,示意手下快溜,一边跑,一边还不忘回头用手指着林羽恶狠狠道:“小子,你给我等着!”说完,灰溜溜的跑远了。人群发出了一阵欢笑,终于看到有人出手教训这猪狗都不如的金人了,虽然是个蒙古人,但敢于出手教训那个完颜合,倒也挺不错。 林羽对着术赤作揖,“多谢极为壮士出手!”术赤一拍林羽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小兄弟敢于出手阻止,真乃大英雄,可不像某些人,只会站着看!”说完,用眼睛撇了一下围观的人,其中不乏有一些名门名派人士,但他们都为了明哲保身,没有出手阻拦,反而只是在一旁看热闹,这些个名门名派人士知道术赤在说谁,个个灰溜溜的离开了人群。 林羽有些不好意思,“说来也惭愧,若是我早点出手阻拦,也不会有那么多事情了。” 术赤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拍拍林羽肩膀,指着身边的两人说道:“这个高个是托雷度,这位是窝阔台度,都是我的奈扎。” 九宫道长忽然记起了什么事情,看着术赤问道:“铁木真可是你们的父亲?” 术赤点点头,豪爽的说道:“没错,确实是我们的可汗。嗯,也就是你们中原人说的……嗯,父亲。” “天啊,不会吧!”胡风清听到这里,不经发出一句感叹,他实在没想到今年的品武大会,竟然能出现这么重量级的人物。“你们三人也是来参加品武大会的么?”胡风清问道。 托雷点点头,拍拍胸脯,用浑厚的声音说道:“是,我们……奈扎……术赤阿哈……窝阔台阿哈……来……比武……”托雷的汉语说的不是很好,断断续续的把要表达的意思大概说了出来。 术赤哈哈笑道:“我奈扎的汉语不是很好,我来说吧。这次,是你们中原的‘武王’亲自来到草原,将邀请函送到我们可汗的手上。可汗决定让我们三位来中原参加‘品武大会’!” “武王?!”胡风清与九宫道长听到这里,相互打了一个眼神,立刻明白这次的“品武大会”果然是有问题的。要不然,为什么不远千里跑到蒙古,让他们如中原参加这次的大会呢! “你们三位也是参加大会的吧?”术赤问道林羽。 “嗯。”林羽点点头。 “好好好,那么我们之后就在擂台上见了,各位,告辞!”术赤、托雷与窝阔台用蒙古人的告别方式与林羽三人告别离开,九宫道长摸摸胡子,眉头皱了一下,“老胡,你有什么想问的?”九宫道长倒是挺了解胡风清,知道他现在有一肚子话想问。 “出了金人、蒙古人,我们还能遇到什么人?”胡风清看了一眼九宫道长,明白他心里也是满肚子疑惑。 “或许,我们还能遇到不少意想不到的人呢!”九宫道长把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 ------------ 第四十七章 :寻得目标 陆明与陈广元马不停蹄的直奔重庆府,陈光元坐在马背上,转头看了一眼陆明,心中不免重新估量了一下。陈广元没想到,陆明的本事,大大超过了陈光元的估计,本以为自己之前已完全掌握住了林羽,能够脱离陆明的掌控反利用。没想到陆明不过是将他陈广元当作了林羽的一个保镖而已,陆明知道,陈广元早已想将林羽作为自己的一颗棋子,但自己这边又有要事在身,索性将林羽交由陈广元代为保护,这样便可分身去办要事。陈广元心中不禁又回想起前几日在树林里陆明说的话,感叹万千―― “师兄,为何你会认为林羽去到了‘品武大会’?”陈广元倒是十分的疑惑,这一切的事端没有任何一点提及到品武大会,也没有任何一点线索表明了林羽会去到重庆府,为何陆明无缘无故提到这些事情。 “很简单,你被利用了!”陆明继续用火烤着兔子肉,香气扑鼻而来,但陈广元却一点都没有胃口吃东西,自己会被人利用,他实在觉得不可能,因为他做事已经很小心,绝不露出一点尾巴,为何又会被人利用。“师兄,这话从何说起?我做事向来小心翼翼,不会留下什么把柄,为何我会被人所利用?” 陆明考好了一串兔子肉,并不急着吃,而是插在地上,又拿起另一串兔子肉继续在火边烘烤,他看着旺盛的火苗,很专心。“因为你做事太过小心翼翼,反而跟容易被人利用!因为别人根本不用再多去准备,你做好的事情别人只需要拿过去便好。” “这……”陈广元没有反驳陆明的话,他细细琢磨这陆明的分析,于情于理都十分的正确。自己如此小心翼翼的做事,尽量把事情做得完美了,可若是被别人所利用,这反而给了对方一个大方便。自己苦心积虑所做的一切,反而是给别人做“嫁妆”。“师兄,莫非……你知道是谁所为?” 陆明闭上眼睛,好似在休息,又好似在思考,道:“你也因该知道是谁所为。” 这话倒是吧陈广元问住了,他立马快速的思考着每一个可能性,最后想到了那三个人,脱口而出:“难道是极道鬼众!” 这话一出,陆明嘴角立刻微笑了起来,睁开眼睛,拿起地上考好的兔子肉,放进嘴里咀嚼,“师弟,原来你还有极道鬼众在跟着你……” “啊!”陈广元听到陆明这一句话,立刻明白了事情不妙,原来陆明根本不知道是谁在利用陈广元,他之所以这么问,无非是想让陈广元自己将事情说出来,这一手留得太深了,以至于陈广元都没有察觉到。“师兄,厉害,我真是佩服,怪不得师父看重你是有原因的。”陈广元这句话是心服口服,他太小瞧陆明的实力。“这么说,师兄,你刚刚说林羽去到了品武大会,也是随口说的而已吧。” “不!”陆明很快的吃完一串兔子肉,又拿起烤好的另一串送进嘴里,精精有味的咀嚼着,“现在我可以肯定,林羽确实去了品武大会。” “为何?”陈广元还是有些不明白,陆明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对于林羽,我比你更了解他,不然我又如何敢放心的将他交于你?真以为我是没有办法才让你带走他的么?太天真了,师弟,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天真!”陆明一同语言嘲讽着陈广元,但现在陈广元就算是不高兴他也得忍着,俗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既然决定要利用陆明来对付“武王”,现在势必要忍耐。“师弟,你要清楚一点,既然我知道林羽的特别之处,别人也会知道!” 陈广元立刻明白了陆明所指的人是谁,“武王”! “林羽的穴道是我封印住的,有一个秘密我也顺便告诉你,当年是‘武王’最先发现林羽的特点,才建议我封印住他的穴道。” 陈广元这下更加懵了,原来二十年前,陆明竟早已与“武王”相识,这件事他是一点都不知晓,果然陆明才是真正的猎人,陈广元只感到自己就像是被猎人用弓箭瞄准的猎物!既然陆明早已与“武王”相识,那么想要利用他来对付“武王”可就难上加难了。 “极道鬼众在你身边,是否是在监视你?”陆明问道。 陈广元点点头,他现在最好知无不答,不能耍小聪明。 “既然是这样,想必这些个‘鬼’必然对你做的一切事情了如指掌,平时肯定会暗中围绕在你身边。但为何现在没有一点动静?” 陈广元也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既然陆明与“武王”是相识,那么极道鬼众他也一定非常的熟知,这些“鬼”的举动必然一清二楚,现在能知道附近没有“鬼”,那么这些“鬼”一定觉得陈广元自己不重要了,可以不必再多有理会。 “既然这些‘鬼’不在这里,而林羽也不在这里,你觉得这些事会是巧合么?极道鬼众是‘武王’的眼睛,这些‘鬼’听从一切安排,现在既然不在这里监视你,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们都回到‘武王’身边了!” “对呀!”陈广元细细分析陆明说的话,每一句都一针见血,直指要害之处,果然是自己太天真了,根本没有好好的冷静分析这些事情,本来就是轻而易举能看穿的事,偏偏被自己搞的复杂了。除了知道林羽对极道鬼众极为重要这一点分析对了,其他的事,陈广元自己是完全的想错了,他还在丰都城苦苦打听林羽的消息,却不想对方这根本不会给这个机会。“师兄,既然你我都来到丰都,这岂不是――调虎离山?” 陆明吃完了兔子肉,抹了抹嘴,微微一笑,“师弟,这件事你总算说对了!丰都不过是个‘马虎眼’,真正的目的是想将我们的视线迷糊住。” 陈广元忽然之间茅舍顿开,恍然大悟,“对了,快要到七月底,江湖要召开品武大会,这……” “对!”陆明很肯定的说道“按规定,上届的‘武王’必须参加,而这时候那些‘鬼’却不见了踪迹,只有一个可能,他们回到了‘武王’的身边,顺带将林羽也弄了过去!” 如今既然分析出了林羽会在重庆府,那么当务之急,必然是连夜骑马赶去重庆府。经过几天马不停蹄的奔波,陈广元与陆明二人距离重庆府已没有多少路程了。只要稍加赶路,必然会在品武大会召开之前赶到。 重庆府里,因为要召开品武大会,各个客栈房间都满了,林羽三人东奔西走,最后在一间比较小的客栈找到了空房。“已到晌午,肚中饥饿,不如就在这客栈吃些东西再去打听消息为好。”九宫道长建议先吃饭,二人也都同意,毕竟是“民以食为天”,饿着肚子哪有力气干活。 “几位,想吃些什么?”小儿问道。 “可有豆腐炖鱼头?” 林羽虽然是解开了穴道,但这记忆还是保留有的,以前喜欢吃的东西,现在依然是记得,张口就问。 “有有有,客观,小店刚好有,前几日来了一姑娘,张口也是要吃这豆腐炖鱼头,看来这道菜是出名了!” 林羽听到小二这句话,眼睛都亮了,立刻起身问道:“小二,你看到的那个姑娘是不是扎着两条辫子,眼睛大大,个头不高,说话的时候衣服不饶人的摸样?” “对对对!”小儿回忆说道“那小姑娘嘴巴确实挺厉害的,他身边还有一男一女,小姑娘对那两人说话一点都不客气,真叫我印象深刻。” 林羽听到这,神情立马变得喜悦起来,与胡风青和九宫道长对了一眼,这两人也是喜出望外。“小二,你可看清,那女子是不是穿着一身的白色轻纱?长得十分可人?” “嗯,没错。”小二自个在精精有味的回忆道“那女子真可谓天仙下凡,美丽动人,特别是她的穿着,那件轻纱半透的,里面是若隐若现,哎呀,真是大饱眼福。” 林羽这一听,更加肯定了苏晓晴确实就在这里,心中的石头算是放下了一些。吃完了午膳,三人立刻决定在城里打听苏晓晴的消息。 “现在城中人多眼杂,不太好轻易打探到消息,必须想个办法。”胡风清觉得现在正是品武大会前夕,城中人员杂乱,做事情不太方便。 “不如我们就利用这点,从这些人嘴里套些话出来。”林羽脑子一转,倒是想出了一个办法。 “行呀小子,真有你的!”胡风清拍拍林羽的肩膀,十分赞同。 三人故意来到人多的集市,这里各门各派的人聚集的比较多,更容易套话出来。 林羽故意说的有些大声:“哎呀老道,刚刚见到的那个女子美丽丽质,清秀可人,穿的那身轻纱若隐若现,真叫人大饱眼福。老道,你是不是还在想着那女子呀?” 九宫道长故意不正经的说道:“哎哟,那女子可真是美丽,让我这老道看了都垂涎三尺,想着还俗以后,去了那女子呀。” “哈哈哈哈哈!” 两人故意哈哈大笑,这一招果然管用,不少人士听到林羽与九宫道长的谈话,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时,走来两个唐门的弟子,听到林羽的谈话,有些感兴趣的说道:“兄弟,你刚刚谈论的那女子,好像就是这次品武大会的接待者,小虚姑娘呀,她可确实是个大美人!” 小虚? 果然,林羽记得那晚白衣女子就曾说过叫她小虚,这下是找到人了。“哟,两位兄弟,看来你们也是识货的主呀,这小虚姑娘玩起来肯定很带劲呀,哈哈哈哈!”林羽故意说些不正经的话引起这两个唐门的人兴趣,毕竟,男人聚在一起聊天,越不正经的谈话内容越有意思。 “是呀是呀!”唐门的人果然中计了,津津乐道的谈论着小虚姑娘的事情,这下林羽弄明白了,那天晚上见到的女子,便是当今“武王”的手下小虚,负责接待各门各派与各路英雄。并且这个小虚姑娘是今年才见到的,以往并没有见过她。 三人了解到了事情,立刻去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商量事宜。 “小子,行啊,我的对你刮目相看了!”胡风清拍着林宇的肩膀夸奖道,又瞥了一眼九宫道长,故意生气道“没想到你个老道也那么不正经!” “哎呀,有罪!有罪!”九宫道长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为了办好事情只能牺牲一下。 “既然现在知道了目标人物,那么接下来,便是想办法接近她了!”林羽两眼放光,非常兴奋的说道。 ------------ 第四十八章 :进入山庄 一间房子内,苏晓晴在里面东走西走,找寻着出口,但窗户都被封死了,门口也被锁上,连个老鼠洞都没有。苏小晴烦躁不安,寻思着该怎么才能出去。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白色半透明轻纱的美丽女子走了进来,端上饭菜,看到苏晓晴还没有动过上一餐的饭菜,用衣袖掩着嘴轻轻笑了一笑,苏晓晴瞧着她,鼓着嘴,一副没好气的样子说道:“笑什么笑,你们要关我多久?我要尿尿!” “嘻嘻,小姑娘,你旁边就是尿桶,由内急就在这里解决吧。”白衣女子似乎并不吃苏晓晴这一套,反而有些在戏弄她的样子,将新上来的菜饭放好,收走旧的饭菜转身便要出去。苏晓晴瞧着机会,赶忙将摆放的一个花瓶拿在手上那个,轻轻快步走到那白衣女子的身后,举起花瓶,砸下去。 “嗙”!白衣少女只是举起右手便将花瓶接住了,连头都没有回,好想脑后勺长了一个眼睛般,一清二楚苏晓晴想要干什么。“小姑娘,你身手不行呀,怎么小时候不好好的连一下呢?嘻嘻!”白衣少女一把就夺过苏晓晴手上拿着的花屏,随手一甩便将花瓶飞回到原来的位置,这一下苏晓晴倒是有些怔住了,这白衣少女的武功原来是那么好。 “好好的吃饭,不然下次我是不会带你出去吃豆腐炖鱼头的!嘻嘻!”白衣少女两手一关,将房门合上,“咔嚓”一声,锁上锁头,苏晓晴撇了撇美眉,显得无可奈何。自己莫名其妙就被人给绑了,还无缘无故被关在这间房子里,虽然有吃有喝,对方也没有对她做什么非分的事情,况且她的要求对方都为她去办,好似把她当成了座上宾客一般的待遇。但有哪有将座上客软禁这种事的?苏晓晴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打又打不过对方,本事又不够对方大,想着逃出去有些痴心妄想。“唉,臭家伙,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被绑走了!”苏晓晴现在倒是挺想林羽能有办法知晓她在哪里,但这实在是有些夸张了,自己被绑走对方说不定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林羽又从何而知她现在在哪里! 林羽倒不像苏晓晴想的那般,至少现在一个主要目标已经找到了,剩下的事,便是该如何的接近她。林羽打听到,大会的接待处这里在重庆府最好的山庄——彭乐山庄。能进到这山庄的都是江湖上名气最大的门派或是英雄好汉,例如少林的戒空大师、丐帮帮主秦立、洞庭湖帮主尚华生、“鬼龙爪”五方、“绝生剑”九霖等,一般的门派认识就只能在重庆府住客栈了,林羽恐怕也没办法能接近山庄。 “老道,去找天衡门的‘看门长老’古风怎么样?他是这次的主办人,一定有办法让咱们进到山庄。”胡风青拍拍九宫道长,提醒他还有这么一个办法。 “不可,现在去找他,实在有些不妥,既然他是这次的主办人,若我们贸然去找他被人看见,多少会有流言蜚语出来,这对他可不好。”九宫道长倒是考虑的周全,不想让别人无故受到连累。 “那还有什么办法?总不能飞进去吧!”胡风青说了一个气话。 “胡大师,你这办法很好啊,我们就飞进去!”林羽听到胡风清,脑子突然一亮,想到了一个办法。 “小子,说来听听!”胡风青瞧着林羽这脑子越来越好使,心里倒有些高兴。 另一边,陆明与陈广元快马加鞭,终于在大会开始之前感到了重庆府,一进城,满是人山人海,连客栈都没有空余的房间可住。陈广元与陆明二人打听到,现在城中大大小小的客栈几乎都没有空余的房间了,除了彭乐山庄,但那地方只有有名气的人才能住进去。陆明与陈广元决定前往山庄看看情况。拐了几个路口,豁然开朗,一条大道笔直的往山上蔓延,二人前去,看到眼前个大门,两边分别有五个精装的大汉把守,腰间别着一把大砍刀,虎视眈眈的看着两人。 陆明与陈广元对了一眼,互相明白要打谈到有用的消息,必须前往这山庄里。走上前去,一个大汉伸手拦了下来,“二位,报上名来!何门何派,何方人士?”陈广元与陆明作揖道:“北斗九宸天蓬门、天柱门人。”大汉依然用手拦着,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二位,入住山庄的名单上并未有二位的名字,请回吧!” 陈广元将右手放在怀里,笑嘻嘻的说道:“这几位壮士,可否上前,我这里有些东西要赠与各位。” “老先生,你不会是想掏暗器出来吧!”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一位穿着白色轻纱的少女从大门走了出来,对着陆明、陈广元作礼道:“二位,这山庄只接待名单上的,二位不在名单之上,请回吧。” 陈广元哈哈一笑,从怀里拿出一个木牌,木牌上面写着一个“王”字,“姑娘,你可认得这是什么?” 白衣女子走上前,看了看,摇头道:“恕小女子眼拙,没认出来这木牌是什么玩意,或许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木牌罢了。” 陈广元听到这话,倒也没有生气,笑嘻嘻的将木牌收了回去,说道:“姑娘好眼力,这确实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木牌,失礼了,告辞,告辞。”看了一眼陆明,二人转身便走了出去。 等走远了,陈广元问道陆明:“师兄,你可看出端倪?” “明知故问,多此一举!这山庄果然有问题。”陆明倒是干脆利落的把想的事情说了出来,跟陈广元这种半遮半掩的性格完全相反。 陈广元是不敢迁怒与陆明,背着手,考虑了一会,说道:“那木牌是‘武王’给与我的,当作信物。刚刚那女子的眼神明显是认识这木牌,却又一口否认,实在叫人怀疑。” “就算你不这么做,我也怀疑这山庄有问题。”陆明这一句话,倒是让陈广元有些意外,陆明又是怎么会知道的?“师兄,可否告知一二?” “这山庄只接待有名气的门派与江湖人士,但为何连北斗九宸的人也不许进入?这次举办者是天衡门的古风,按理说不应该把自己门派的人接待进去么?为何要拒绝我们进入?这就是问题的所在。”陆明一下就把疑惑的地方说了出来,着实让陈广元佩服。 “这么说,师兄,这山庄其实另有玄机?” 陆明回头看了一眼远方的山庄,双眼一下亮腾起来,“说不定,这山庄的秘密比我认为的还要多。” 夜晚降临。 三个人影闪到块大石头背后,前面便是彭乐山庄。这三个人影正是林羽三人,他们瞧着山庄大门前站着是个精壮的大汉,四周都是墙,在早上的时候,林羽曾偷偷来到山庄查看了一下情况。发现山庄大门的守卫分为两拨,并不会时常换人,而且周围的墙有两人高,在其中一处墙边是一片湖水,林羽立刻想道若要进到山庄,从湖边的墙角进入是最好的,这里光线暗淡,守卫不易发现。林羽拍拍胡风青的肩膀,有些为难地说道:“胡大师,能否让你牺牲一下色相?”说完这句话,林羽有些担心胡风青会对他发飙,但胡风青却挺豪爽的回答道:“这有何难,看我的!”胡风青十分清楚林羽让他“牺牲色相”是什么意思,一下跑了出去将衣服拉了下来,故意露出半边肩膀和半边胸部,装作 喝醉酒的样子,摇摇晃晃的走到山庄大门开始耍酒疯。山庄的大汉瞧见一个“女”醉鬼来闹事,立刻上前赶他走,胡风青到时不依不饶,一直缠着那些个守卫。林羽与九宫大师瞧着时机,立刻一个闪身拐到山庄旁的湖水边,林羽小声说道:“胡大师真乃豪杰!” 九宫道长到时苦笑一下,无奈的摇摇头,“这家伙年轻的时候更加豪爽,我都不好意思把他年轻时做的事情说出来。” 林羽听到这,觉得这个胡大师确实是不可估量,能跟九宫道长相识这么长时间,外貌年龄却显得那么年轻,莫非是返老还童?不过现在倒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必须赶紧进到山庄里,抬头看看面前的这堵高墙,似乎想要进去还有这一道困难。 九宫道长拍拍林羽肩膀,说道:“少年人,这墙太高,就算是有轻功都不易平地飞进去,你踩在我肩膀,我祝你一臂之力。” “这……”林羽倒是有些不敢这么做,毕竟九宫道长年纪关系,这么做实在是有些不敬,九宫道长看出来了林羽的顾虑,“少年人,莫要顾虑那么多,现在正是好时机,可不要辜负了老胡的一片苦心。” 林羽想想也对,自己再犹豫不决,可能就要错过时机了,对九宫道长作揖道:“晚辈多有得罪了!”说罢,九宫道长扎好马步,林羽用力一跃,踩在九宫道长肩膀,九宫道长运动内劲,向上一顶,将林羽顶到空中。林羽借着力道,一个翻身稳稳进到山庄内,轻轻敲了敲墙壁,告诉九宫道长自己已进到里面。而后赶紧跑到暗处,观察情况。 山庄内没有看到巡逻的人,每隔五十步就有一盏灯亮着,几乎空旷的地方都是亮腾腾的,看来想进到更深处是有些困难的了。林羽看看四周,还有一些角落是没有被灯光照到的,顺着这些角落,拐到了一处小花园。 ------------ 第四十九章 :神秘老者 花园是个小庭院,有假山,有盆景,还有一棵矮脖子树,树上停有一只鹦鹉,夜晚降临,这只鹦鹉闭上眼休息,享受着休眠。林羽伸着头左右瞧了一下,四周并没有人,倒是眼前的屋子里亮着灯,一个高大的人影显示在窗户上,林宇仔细的辨认这人影,并不认识,也就没有多想,起身要去往别处。 “唰”一声,一只毛笔捅破纸窗直直飞向林羽,林羽耳朵灵敏,听到了不寻常的风声,当下伸出右手双指夹住飞来的毛笔,竟发现这支毛笔是铁制的,笔头的毛一根根镶嵌在铁管里,这支毛笔中间一端有明显的摩擦痕迹,想必是使用者天天握着的缘故。而且这只毛笔的笔管还有些微热,或许是被连续长时间拿握的缘故。林宇实在惊叹屋内的人有如此的功力,想必是一个江湖上武功赫赫有名之人。 “老朽手脚不灵,方才不小心将毛笔滑出手指,还请屋外的人将笔还给老朽,感激不敬。” 林羽明显听出这人是故意说出这番话,有如此强劲的力道飞出这支毛笔的人,会是手脚不灵?况且这支毛笔尚且残留温度,可见这人的内劲了得,能将笔握得生日,定是不简单,既然开口,必然早已发现自己的行踪,这下是跑不掉了,何不进去看看这人葫芦里要卖什么药。 林羽手握铁毛笔,轻布走上前,推开房门,一个砚台立刻飞了过来,林羽灵敏的一闪身,左手顺势一伸,牢牢抓住飞过来的砚台。这几个动作只在一眨眼间便完成了。“好好好,果然武功了得!”房中的主人是一个花白了头发的老人,他的眉毛很浓,是剑眉,衣服霸气显露的样子,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他抖抖衣袖,伸出右手手掌,微笑说道:“请讲笔还给老朽!” 林羽快步走上前,刚刚伸出右手,老者却一把打到林羽右手手臂,林羽立刻缩回右手,用铁毛笔挡住击来的这一掌,老者立马变招,化掌为指,直点林羽右手虎口,只一霎那,林羽立刻感到右手手掌一麻,差点握不住铁毛笔。反手一挥推开老者的指头,自己食指一弹,一下将手中的毛笔弹飞到老者面前。老者只是用右手食指、中指一夹,稳稳将铁毛笔接住,没有一点拖地带水,这个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让林羽暗自感叹。 “老先生这是为何,这可不像待客之礼。”林羽不敢再与老者多有交手,因为刚刚的一个小过招,林羽就感到这位老者内劲十分雄厚,每一招都带着风,而那一指的力量更是让林羽惊讶一个花白了头发的老者还能有如此透入骨头的内劲,“见好就收,绝不要多有贪恋与斗气”这句话是他小时候,陆明讲给他听的,现在实战之中,立马就用上了。 “人莫鉴于流水,而鉴于止水,唯止能止众止。” 老者忽然说出了这一句让林羽吃惊的话,因为这一句话在他小时候曾听过一位老者讲过,但为何这人会说这句话,他到底是谁? 老者摸摸胡子,没有再多有言语,忽然一个身形闪烁,林羽来不及看清老者的动作,就被老者一下抓住了自己的琵琶骨,动弹不得,一点劲都使不上。老者又一掌击打在林羽的背部,林羽只感到一股热浪从背部涌进体内,而自己的丹田一股热流往外冒出,流经全身,与背部的那股热浪交织在一起,而后融合。林羽感到体内的那股热流越来越激烈,实在忍不住,身形一震,竟将体内的热浪排出了体外,一下掀飞屋里的桌椅板凳,花瓶字画。老者也被这股热浪影响,往后一飞,避开了。 林羽这一次却没有出现以往的情况,双眼泛红,牙齿流血。现在他反而一身轻松,没有任何的不良反应。“很好,你的封印已完全被打开了。”老者很满意的看着林羽,说出让林羽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意思?” 老者没有直接回答林羽的问题,而是运动内劲集中到手掌,用力一掀,倒在地上的桌椅竟一下被一股气流抬起,立了起来,林羽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人果然是个高手。 “年轻人,我问你,什么是精忠报国?什么是为国为民?”老者突然问出这一通问题,倒是把林羽呆住了,虽然是生活在大宋,但林羽却没有怎么想过这些个问题。“愿意为国出力,国有难,挺身而出!”林羽把自己理解的答了出来。 “江湖上各门各派可会为国出力?”老者又问道,这次,他问这话的时候,说得很慢,每说一个字,都看着林羽,观察他的表情。 “江湖上各门各派,有能之士居多,国有难,必会挺身而出。”林羽倒是有些天真的将自己的性格套在江湖上的人身上,认为只要有能力的人,必会为国效命。 “错!大错特错!如今天下各门各派,只不过明哲保身,在乎的只是利益,全无为国效力之心!”老者一顿怒斥,狠狠的给了林羽当头一棒,完完全全的否定了林羽的想法。 “国之有难,有能者,奋而出头,此乃大丈夫当所为!”林羽并不认可老者说的话,如今当朝人士欲退辟三舍,若江湖之人不奋勇出头,何以保家? “年轻人,你的想法太简单了。”老者走到林羽身边,捡起地上的一张宣纸,上书“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笔锋有力,劲道十足。老者将宣纸放到桌子上,摸了摸胡子,悠悠道:“年轻人,你的使命不简单啊。” 这话寓意何为?林羽不明白老者为何一直在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你觉得今晚以我相遇,是巧合还是天意?”老者问道。 林羽眼睛向门外瞧了一眼,脑子飞快的运转,忽的,一阵恍然大悟,瞧着老者,有些警惕的运动内劲于手掌,“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你故意每隔五十步放一盏灯,却故意将一些角落留黑,就是让我顺着黑暗的地方摸索来到这里,你一早就知道我要来此!” “聪慧!完全正确!”老者拍拍手掌,表示认可。 “为何!” “现在还不能多讲。”老者转身打开一个小木箱,拿出一本书籍,抛给林羽。林羽接过瞧见,大吃一惊,这本书籍封面上书三个大字――七寸指!传说中的武林至宝七寸指竟在这老者手中,而且还这么轻易交给一个陌生人,这实在是不可思议。但这本秘籍真是货真价实的《七寸指》么?林羽连忙打开来看,书中无非写的都是一些至理名言与做人的道理,和一些修养身心的方法,根本没有提到一点武功招式。 “这根本不是《七寸指》!”林羽拿着这本书籍,很肯定的说道。但他却瞧见老者笑呵呵的摇摇头,坐在椅子上,抖抖衣袖,将双手露出,左右手作出二指禅之势,甩手向前一伸,一股气流瞬间打在林羽的小腹上,林羽瞬间便疼痛难忍。这小腹处,林羽小时候玩耍曾不小心被硬物顶伤,从此留下了一个后遗症,若是被击中,便会全身瘫软,疼痛不已。 “你腹部有旧伤,我可猜对?”老者摸摸胡子说道,显然老者对林羽有些知根知底。 “你……你为何……会……”林羽到有些意外,这伤他从没有跟任何人讲过,连他师父陆明也不知晓,为何这老者一清二楚。 “《七寸指》,并非是武功秘籍,而是一本教人如何做人的道理至理箴言。”老者摸摸胡子站起,并不理会林羽蹲在地上痛苦的模样,一把将林羽提起。林羽只感到腹部好似有一重物下坠,痛苦不堪,老者连连点在林羽身上四处穴道,林羽这才没有刚刚那么痛苦了。 “你这话是何意?《七寸指》不是武林秘籍?”林羽也谢不相信老者的话,因为从小,陆明对他说的《七寸指》是一本至高无上的武林秘籍,谁人能获得,谁人便会有无尽的功力,江湖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现在为何老者却说《七寸指》是一本教人做人的至理箴言? “我知你不信,你可将这本秘籍拿去好好参透。而且,我还可以让你明白,这江湖上绝对不是你想的那般美好。”老者背对着林羽,用厚重的声音告知林羽,表明自己说的话绝不是开玩笑。 “你到底是谁?”林羽不明白这老者为何要这么做,他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只管大摇大摆的走出大门,不会有人拦着你,而且,我知你要寻那小姑娘苏晓晴对否?小姑娘就在我庄内。”老者后面的那句话一下戳中林羽的心里,这老者知道苏晓晴在何地,果然是有问题。 “晓晴在何处?!你把她怎么样了!”林羽有些恼火,这老者居然就是绑走苏晓晴的真凶,还亲口承认。 “我只是让小姑娘来这庄内做客,绝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老者用和蔼的语气说道。 “我不信你!”林羽一捏拳头,随时都要出手,逼着老者说出苏晓晴在何处。 “你最好不要与我动手,小姑娘留在庄内只为了让她与亲人相见。”老者转过身子看着林羽,眼中没有一丝闪烁之意。 “什么意思?” “苏维峰!我是为了让小姑娘见到他的亲人,才将她带来这里,顺便将你引来。”老者这一下说出的话简直就是个重磅炸弹,一下把林羽弄得更糊涂了。 ------------ 第五十章 :品武大会 “苏维峰在这庄内?!”林羽神情激动,大声喊道,他实在没想到这庄内的秘密竟比他自己想到的还有多,这老者果然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该说的我已说完,你带上《七寸指》可以开这里,我绝不骗你,等明天以后,你就会明白我对你说过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以后你肯定还要回来找我的,到那时,我们一定能成为朋友!”老者说话的时候很轻松,仿佛他以看到了未来的光景,知道了以后发生的事情般,神态自若。 “把晓晴还给我!”林羽依然不依不饶的让老者交人出来,拳头已经握紧。 “这个可以,但不是现在,等明天黄昏之时,你来我庄上。”老者微微点点头,并没有说不放人。 “我如何信你!”林羽现在不是个傻子,这种无凭无据的话他是不会信的。 “我的话一字千金,因为,我就是‘武王’!” 林羽这一下惊呆了,这老者居然就是武林之王!这简直就是在开玩笑,但林羽似乎有点相信了,因为从刚刚的交手比拼中,林羽就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袭来,而且这老者身手不凡,自己根本连老者功力的十分之一都达不到。林羽有些愣了,他不知道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年轻人,你可以回去了,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 九宫道长与胡风清在山庄外焦急的等待,已过去一个时辰,却不见林羽出来,而且山庄里也没有一点动静,这反而让两人更加担忧,林羽进到里面情况如何,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了。 “老道你看!”胡风清发现了情况,大门里走出了一个人,这人越看越眼熟,二人看清此人正是林羽,他竟直接从山庄大门走了出来,守卫好像眼瞎了一样,一点都没有阻拦的意思,好像把林羽当成了山庄里的客人,任由他出去。 林羽来到九宫道长与胡风清身边,二人急忙问道:“可寻得人?情况如何?为何你会从大门出来?” 林羽将情况完完全全的说了出来,没有一丝隐瞒。听罢,二人也是惊讶不已,完全不明白这么做的道理。“这‘武王’真把《七寸指》交于你?”胡风清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他怎么都不会觉得一本这么重要的武林秘籍会交由一个陌生人。 在以前,江湖上就一直流传了《七寸指》的故事,有的说《七寸指》是一本邪教的武功,谁学谁死,而且还传言有一个邪教的人学了《七寸指》,竟一夜之间让各大门派血流成河;还有的说《七寸指》是一本至高无上的武林秘籍,这本秘籍能让人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传说当年有一个乞丐无意间得到《七寸指》,而后成为一代宗师,创立了天下第一帮的丐帮。不管是什么样的传言,都说明《七寸指》确实是一本至高无上的秘籍,拥有的人便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武林地位。但为何这个“武王”轻而易举的将秘籍交给一个跟他素不相识的人,这实在是说不过去。难道他就不怕自己的“武王”地位不保么? 林羽将怀中的《七寸指》拿出交与九宫道长与胡风清二人,这二人瞧着这本秘籍眼都睁大了,迫不及待的打开来看,看完之后神情无比的失落。 “这什么玩意啊!哪有什么武功招式!”胡风清实在不相信这本书籍会是传说中的武林至宝,这完完全全就是一本道教的养身宝典,外加一些什么“寰宇之内,人心之外”看不懂的内容。 “这东西会不会有什么夹层之类的,或是一些隐藏起来的字迹?”九宫道长倒想得周全,认为或许这本秘籍是一个幌子,真正的内容书籍隐藏起来了。 林羽接过还来的《七寸指》有些茫然,老者让他好好参悟这本书籍,以后就会懂得他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这就更让人不懂了,还有说什么自己的使命,自己会有什么使命?加上老者一早便知自己会去到山庄里,难怪山庄里一个守卫都不见,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林羽现在越来越混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去整理这一团麻乱。 “少年人,你打听到小姑娘的消息了么?”九宫道长关切的问道。 林羽将“武王”说的话告知他们,胡风清听到“苏维峰”这三个字,眼睛有些发亮,看了一眼九宫道长。九宫道长也有些惊讶,这苏维峰失踪十六年,今个却忽然出现在彭乐山庄里,这实在是有些离奇。林羽现在也是一头的雾水,三人决定还是会客栈好好计划明天的事宜。因为明天,就是品武大会召开的日子。 翌日。 各门各派、各路英雄好汉纷纷来到重庆府的天衡门,在里面拜有一个四方的擂台,十分大,可容下二十人在擂台上。天衡门各处挂满彩旗,各路英雄进到里面,按照规定的位置坐好。少林方丈戒空大师瞧见隔壁坐的是五华山的掌门钟敏,有些不大乐意,这两人平时就有结怨,现在又安排坐到了一起,心里实在有些不高兴。钟敏也瞧见了戒空大师,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但碍于人多,不好发什么火,故意作揖道:“戒空大师,好巧啊!” 戒空大师并没有瞧钟敏,“阿弥陀佛!”这让钟敏心里更加不悦,但又不好再多说什么,与总弟子入席。 徐杰坐在前排,发现身边的人是欧阳玄享,假装友好的说道:“欧阳老板,真巧!”欧阳玄享也只好作揖道:“徐老板,这么巧啊!”似乎这一次的座位安排是故意为之,个个门派、各路英雄的死对头全都安排到了一起,这些人全都碍于面子,不敢随便发火。 林羽三人入场,瞧见了站在擂台中央的白衣女子,示意九宫道长与胡风清二人。九宫道长决定先安奈不动,到时候再见机行事。全部的人入场坐好后,天衡门的“看门长老”古风上到擂台,讲道:“很高兴大家来到贵宝地参加一年一度的品武大会,这次大会有了新的规矩,不再是进行混战,而是一对一的比武,最后留在擂台上的,方为武林之王!” 这话一出,台下立刻议论纷纷,这不再是混战,反而是一对一的比武,这第一个上擂台的肯定要吃亏呀!车轮战的体力消耗可不是说说而已,到后面再厉害的高手根本就没办法再打下去了。“这是谁出的馊主意!”一个人喊了出来,“就是就是!这样做太吃亏了!”另一个人也喊了出来,最后越来越多的人大喊道,现场一片的混乱,人声鼎沸,古风在擂台上也有些尴尬,这次的规定是“武王”订出来的,他这也就是执行而已,若说规矩,连古风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妥,谁要第一个上擂台,必定吃亏,胜了便要一直站下去,根本没有喘气的机会,谁又愿意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呢! “这根本是上届‘武王’的阴谋!”一个声音大喊。“没错没错,故意让我们消耗体力,他坐收渔翁之利!”越来越多的人肯定了这一想法,纷纷起哄,站起身来,全都要“武王”第一个出来比武。 “老道,今年真有意思!”胡风清完全就是在看热闹,他才不管什么武林之王,能好好过日子便好,又何必去搅这趟浑水。 “真难为古风了,他一定也觉得规矩不妥,但又无可奈何!”九宫道长也说出来自己的看法,毕竟这就是主办人,按章办事,无可厚非,但要其他人也接受,恐怕是相当的难。 “叫‘武王’出来!” 全场几乎所有人都在大叫,他们认为这根本就不是一场公平的对决,一个人的体力有限,想要能够一直站在擂台上,简直就比登天还难。加上规定里面没有说必须空手对空手,表明武器也是可以带上的,那么像唐门、牡丹堂这一类用暗器的门派,似乎有些占便宜。若是以往的混战,用暗器的门派就没有那么走运了,别人几乎都是第一目标要干掉用暗器的人。现在一对一,可就有机可趁。所以台下,唐门这一类用暗器的门派到没有跟着起哄,反正自己就算站着不动都不要紧,对方也不敢随便的上前,冷不防就会中了暗器。 林羽看看四周,起哄的人已经全部都站了起来,个个都是口中脏话连篇,不停问候“武王”全家女性。自己倒是有些不耐烦了,坐在位置上,闭幕定身,心中回想起昨日晚上翻看《七寸指》的内容,关于修养身心的篇章,按照上面所说的,调整自己的呼吸吐纳,运动内劲在“九天”各处进行刺激。说来也奇怪,林羽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但慢慢的,节奏掌握了,身子渐渐轻松起来,原先的烦闷感觉也消失,体力精气恢复了不少。现在周身轻松,好似好好的睡了一觉起来的感觉。 “各位,若谁都不愿意第一个上擂台比武,不如就由小女子第一个上擂台等待各位英雄好汉!”白衣女子忽然走上擂台,对台下那些起哄的人说道。 ------------ 第五十一章 :狼狈不堪 白衣女子这一声话语,顿时让整个会场起哄的人安静了下来,纷纷看着这个自告奋勇,第一个走上擂台的女子,就好像看着一个稀世珍宝般,世间难得,一时之间竟没有一个人再出声。 林羽本是闭目养神,听的声音熟悉,开眼瞧去,竟不想说话的白衣女子正是那天在树林遇见的小虚姑娘,依然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依然美若天仙,全身的白衣一尘不染,如同仙女一般。林羽纳闷,这女子为何敢说出如此大话,难道她就不怕真的有人敢上擂台与她交手么? 胡风清与九宫道长也被这女子的勇气吓到了,没想到一帮大老爷们个个都不敢上擂台,竟让一个女子首当其冲,与各路英雄好汉过招,实在是难得。“老道,这女子长得可真水灵,‘武王’身边竟会有这么一位尤物。”胡风清看到小虚的面貌,不经感叹起来。 “老胡,不要思春,我们今天可不是看美女的!”九宫道长瞧见胡风清又开始胡言乱语,倒好心提醒他一句。 台下还是一片的寂静,掉根针都能听的一清二楚。这些英雄好汉平时在江湖上喜爱夸海口,总说自己如何如何厉害,但现在真正遇到情况,个个畏首畏尾,缩着脖子不敢啃声。“小美人,这里是汉子的舞台,你个小娘们来凑什么热闹!”终于,台下有人认不出叫出声来,明显想把小虚赶下台。 “就是!就是!” 台下跟着起哄的人又多了起来,纷纷叫擂台之上的小虚姑娘下到台底下,让“武王”出来第一个接受挑战。“‘武王’虚了,自己不敢出来接受挑战,到时叫一个小娘们出来送死,真不是男人!”擂台下起哄的语气越来越放肆,口无遮拦,不停叫嚣着。 古风瞧着这情况也觉得不妥,赶忙上擂台对小虚道:“小虚姑娘,这没做是否有些不妥,这些人越来越放肆了,我只怕情况把持不住会出什么乱子。” 小虚倒是不以为然,用衣袖掩着嘴唇,嘻嘻笑道:“古先生多虑了。”说罢走上前去,放开嗓门说道:“今天小女子就是要第一个上擂台,哪位英雄好汉若自认为武功高强,大可上前与小女子过招。” 这话一出,台底下又是一片的安静,个个寻思着这女子到底是在做什么,为何敢这么大胆。五华山掌门钟敏看看旁边的戒空大师,嘻嘻笑道:“大师,这女子口无遮拦,有些不把我们江湖人士放在眼里,大师可上擂台教训一二。” 戒空大师却“阿弥陀佛”了一句,摇摇头道:“出家人不愿随意与人过招,况且对方还是一弱女子,这么做实在是有些不妥,不如钟掌门上去教训一下这个狂妄的女施主如何?” 钟敏赶紧摇摇头,连忙说道:“不可不可,我一大男人,岂可与女子动手,这要是传出去,那可有什么颜面,这是万万不可的!”虽这么说,钟敏心里却想着,这个臭秃驴,明明就是不敢上前交手,这明摆着是“武王”的阴谋,这么一个弱女子哪有什么本事,第一个上擂台的与她交手的,必然没有好果子吃,接下去迟早要战败。秃驴这心计太毒了。但他钟敏又怎么知晓,其实戒空大师心里也是如此想的。 擂台地下,个个仇家纷纷蛊惑对方先上擂台,自己坐收渔翁之利,但是又有哪个人是笨蛋呢,虽然对方是一个女子,但要是上擂台过招,轻易就将这女子打翻,接下来可就有一番苦果了! 台底下又是一阵议论纷纷,依然谁也不敢第一个上擂台。渐渐,时间也慢慢过去,大家就这么耗着,个个干瞪眼。擂台上,小虚姑娘依然是微笑着看着擂台底下那些个英雄好汉,但他们没有一个人敢看擂台上的小虚,纷纷把头都扭向一边。 “真是婆妈!我来会会你!”终于有人坐不住了,一屁股起来,大步流星的走将上擂台,抖抖手脚,摩拳擦掌。台下立刻是一片叫好声,大家这才舒了一口气,终于有个蠢猪敢第一个上到擂台,你就等着被轮死吧!台下的人欢呼声,鼓掌声滔滔不绝,就好像擂台上那个大汉是以为受人敬仰的大英雄般。 这大汉光着膀子,肚子上一层厚厚的肥肉,奶头耸拉着,满脸横肉,一副屠夫相。小虚看着这人,嘻嘻笑道:“好汉,报上名来。” 大汉一抖肚子上的肥肉,拍拍胸膛说道:“在下湖南广园帮二当家龙五,小美人,就让我来会会你!” 小虚对着龙五轻轻一笑,眼神中柔情似水,实在叫人无不怜爱,龙五是个男人,怎么会不动心呢,呆呆的看着小虚,口水都流了出来,用手背擦擦嘴角,猥琐的神情看着,痴痴的说道:“小美人,若我把你打倒,老子当场就拔光你的衣服,在这擂台上好好的操你一番。” 这话一出,擂台上顿时一片的欢呼声,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景象呀,有这等好事,哪个人不愿意看呢,纷纷鼓足劲大声的叫喊,鼓励龙五尽快将小虚打到,他们还等着看那令人赏心悦目的一刻。有几个自认清高的人故意摇摇头,叹口气,职责这等羞耻之事,但心中却跟其他人一样想着那动人的一刻,只不过为了自己以往的名声才没有跟着一起起哄。 擂台上,龙五听到大家的欢呼声,兴奋的举手示意,拍拍胸膛,显得十分的亢奋。小虚却不以为然,抖了抖衣袖,露出一双洁白如雪的手掌,有些挑逗的对着龙五勾勾手指,娇喘这说道:“好汉,来嘛!” 龙五被这一声给搅得心神不宁,欲火焚生,一抹嘴角,张开手臂心奋的大叫道:“美人,我来了!”双脚拖动着满身肥肉,快步向小虚跑去,一把想将小虚给抱住。 说也奇怪,龙五本以为已经抱着小虚了,刚想欢呼一下,却发现怀中空空如也,左右扭头找寻着人。“好汉,你在干嘛呢?我在这呢!”一个甜美的声音在龙五背后响起,台底下立刻起哄道:“胖子,后面!后面!”龙五转过身,发现小虚竟然跑到了身后,揉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小虚依然用娇喘的声音对龙五说道:“好汉,过来呀,你不是想要人家么!” 龙五这下更加欲火难耐了,迈开双脚,用上比刚刚还要快的速度冲向小虚,使出一招“黑熊怀抱”,双手快速抓向小虚。这一次,龙五相当的自信,因为还没有人能从他这一招中逃脱的,正美滋滋的,台底下又是一阵起哄:“胖子,后面!后面!” 龙五回过头,发现小虚又跑到身后去了,她伸出手指头勾了勾,明显的在挑逗。“哈哈哈哈哈,这个胖子,连个小姑娘都抓不住,还想要操人家,哈哈哈哈哈!”台底下,一大帮人纷纷嘲笑龙五那笨重的身体,像个猪一样手脚不灵便,根本没戏。龙五一时也感到颜面全无,自己夸下海口,现在却被一个小姑娘调戏,怒上心头,眉头一皱,大吼一声,使出一招“饿虎扑食”,猛然冲空中扑向小虚,小虚盯着龙五,眼看就要被压在下面,忽的一个闪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后退了一小步,龙五这一招扑了个空,由于他体形巨大,体重又重,这一啪,“哄”的一声巨响,擂台都抖了一下,要不是够坚固,恐怕早已被龙五给弄散架了。 小虚就站在龙五的头前面,她伸出一只玉足,踩在龙五的头上,笑嘻嘻地说道:“好汉,你不是要操我么,怎么自个先趴在地上了,我还站着呢,嘻嘻嘻!”龙五这一下可是羞耻感满棚,这就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又被这小女子踩着头,可谓颜面尽失,刚要台起头,却不想小虚小腿一用力,将龙五抬起的头又按了下去,龙五想发力把头抬起来,却不想小虚那双脚好似使了什么办法,一直踩着他的头不让他抬起来。龙五这下火大了,双手双脚一用力,将身子给支了起来,拱着个屁股。小虚将踩在龙五脑袋上的脚一抬起,一个侧踢击中龙五的侧腰,龙五站立不稳,竟一下子被踢到擂台之下,摔了一个狗吃屎,满脸的灰。小虚走到擂台边,看着满脸灰土的龙五,嘻嘻笑道:“好汉,你怎么跑到下面了,是腿短爬不上来么?” 龙五恼羞成怒,刚要想起身爬到擂台上,古风出来叫道:“擂台规矩,到擂台之下的就算负,不可再到擂台之上!” “哈哈哈!没用的肥猪!”擂台下的人看到龙五这么狼狈,纷纷嘲笑,指指点点,连个小女子都打不过,还好意思上擂台叫嚣。龙五一时之间面子全无,不敢再待下去,一挥手,跟着本帮派的人出了会场。 胡风清跟九宫道长对视了一眼,二人明白这女子绝对不是一个弱女子,她说不定是个武林高手,从刚刚的一举一动,身形招法,足以说明一切。 “各位好汉,还有谁上到擂台呢?”小虚一阵大笑后说道。 ------------ 第五十二章 :再战擂台 台下个英雄好汉一时之间倒也没有再继续奚落龙五,纷纷望着台上的小虚,不得不另眼相看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没想到体形肥胖的龙五都能一下打倒擂台外,真是人人难以置信。 “我来会会这位女子!” 话音刚落,一个中年男子飞身来到擂台,一抱拳,彬彬有礼道:“在下万华堂左堂主何飞,姑娘有礼了。” 小虚轻轻一笑,走到武器架旁,抓起一杆红缨枪抛给何飞,甜甜的说道:“何英雄,想那万华堂是专门使枪法的门派,今日不如就比试一下枪法如何?” 何飞接过抛来的红缨枪,倒有些犹豫,摆摆手说道:“姑娘这可使不得,刀剑无眼,伤着姑娘又怎么得了,还是比试拳脚好了。” “何飞!你们万华堂没种!害怕用枪法输给人家!” 台下万华堂的死对头飞岭门的三当家宇华嘲笑道,毕竟现在他们的对手在擂台之上,自己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反正也不会少块肉,一来灭灭对方的威风,而来还能激将法看看万华堂的的人怎么出丑。 “你给我闭嘴!” “你们才给我闭嘴!” 台底下万华堂与飞岭门的众门徒开始争吵,指着对方的鼻子对骂,而后转为拳脚相加。 “住手!” 擂台上的何飞现在已经站在擂台之上,已经没有退路。如果现在不拿出点实力,以后都会被飞岭门的人压着,到时候门派的脸面尽失,他何飞可就是万华堂的千古罪人了。“姑娘,既然你愿意与在下比试兵刃,那么请你挑一件趁手的兵器与在下一决胜负!” “嘻嘻,既然何英雄用枪,那么……”小虚转身在武器架上拿起一把红缨枪说道“那么,小女子也用红缨枪对决,这才方显公平!” 何飞倒是有些吓了一跳,万华堂本就是专门精研枪法的门派,对枪法的使用可说是独此一枝,在江湖上的威名也是十分大的,当年万华堂的创始人卢威曾用一杆木棍在顶端装上一个削尖的石块作为枪头,横扫了庐山五帮十派,而后创立万华堂,广收门徒,发展成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大门派。但现在眼前的女子竟然要与万华堂的人比试枪法,这简直就是鲁班面前耍大斧,关公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 何飞虽然有些惊讶,但他很快就平复心情,心中不免一整激动,想着这个女子竟然敢使枪,这简直就是送上门的胜利,既然对方不自量力,那就不要怪手下不留情了。 “姑娘,接招!” 话音刚落,何飞便一挑枪头,使出一招“金蛇出洞”,旋转这枪头指指刺到小虚面前,但小虚不慌不乱,立起枪杆,横档在面前,架住何飞刺来的枪头。但何飞的枪头是旋转的,一下划过小虚的枪杆,直接刺到对方脸面上,这一招防不胜防,表面看似能轻易挡住对方的招式,实际不然,因为何飞的枪头快速旋转,任何兵器若想抵挡,必然会划过而后直接刺到对方脸面之上,实在是如同毒蛇一般的致命。 眼看何飞的枪头就要刺中小虚,台下观看的人也都暗自叫不妙,林羽心中倒也不禁为小虚捏了一把汗,这何飞的枪法确是十分的刁钻,只是一个简单的直刺就暗藏杀机,不愧是江湖使枪发最好的门派。 小虚倒也不慌乱,只是一个侧头,刺来的枪头便旋转着经过脸颊,只差一丁点便会破相,但小虚拿捏的很准,头摆动的幅度并不大,却能精准的偏到一边。这头的幅度若是太大,万一对方使一个变招,那回防的幅度也会变得很大,这样不利于防御。 果然,何飞的招式绝不是只有这么一点,他见对方偏开了致命的一击,一个抽身,将枪身往后拉了一小段距离,然后一个横扫,枪头直接向着小虚的脑袋削去。这一招又叫做“横扫江山”,要点在于只要是任何招式被对方抵挡,都可以驶出这招,并且是一霎那在对方还没察觉的时候就必须使出。这招的幅度很小,目的只是要削平对方的脑袋,因此这招使出来非常的快,让对方不以抵挡。而且,当年万华堂的上一任堂主方六就用这一招与洞庭湖“三帮”的人讲授,连续削掉对方六个人的脑袋,招式实在是有够凶狠。 这一下,小虚并没有躲避,何飞的枪头就要打中小虚的脑袋,小虚只是将枪杆的尾端精准的将何飞扫来的枪头网上一顶,便改变了对方枪头的路线,一下往上而飞,旋转的枪头经过小虚的脑袋侧面,削下一些头发,差一点就要将她的半边脸给削没了。但小虚并不担忧,反而一挑枪头,做了一个大幅度的横扫,向何飞的腰间扫去。何飞瞧见这一招幅度之大,若是不跳开,必然有所损伤,急忙用脚尖轻点地面,急急退开好几丈,险些掉下擂台。 何飞没想到这女子临危不乱,还能想到破解招法的方式,简直就是一个高手的范,刚刚最近险些就要吃亏。 “没用的东西!连个女子都打不过!” 台下,飞岭门的人又开始叫嚣,瞧见死对头万华堂的人连个小女子都比不过,门派最得意的几个枪法反而被对方给破解了,真是丢人,这时候不嘲讽几句更待何时!飞岭门的人连连大叫,不停叫何飞滚下擂台,不要再丢人现眼。 “你们都他妈的闭嘴!” 万华堂的众弟子岂能容忍对方的叫嚣,与对方连连对骂,问候对方的母亲与全家女性,说得极为难听,林羽可不想再听这些个人的叫骂,闭上眼,运动内劲,按照《七寸指》养生篇上所讲,用内劲刺激各个穴道,使自己体内的晦气排出体外。 擂台上何飞到还真有点尴尬,毕竟自己门派以枪法闻名于江湖,但现在竟被一个女子同样使枪发,不但没有占到女子的任何便宜,还被这女子连连破解招法,回敬了一招,这连可算是丢了。赶忙提神运起,双手握着枪杆,用力不停的旋转整只红缨枪,这一招叫做“排山倒海”,原本是少林的外家拳,但万华堂师祖卢威将这一招的精髓运用在枪法上,原本的“排山倒海”招式是以外家拳的狠劲打向对方,力拔山兮,防不胜防,无论对方怎么招架,始终会被力道震飞。卢威抓着这一要点,开发出这一招枪法上的“排山倒海”,用力将枪身左右旋转,每一次的力道都要比上一次大,这样可利用惯性将力量都集中在枪的两头,这种力道足矣发飞任何人。 但还远远不止这些,万华堂的身法也是一流,门中弟子个个都会独有的轻功“分飞燕”,以脚尖发力,连点地面,以最小的幅度,作出最大的移动距离。何飞施展“分飞燕”,已超快的速度接近小虚,手中的红缨枪又在快速的左右旋转,这一下小虚有些插翅难飞了。 “哇!” 人群中发出了惊恐声,因为大家看到小虚竟也不停左右旋转枪身,与何飞的招法如出一辙,林羽听到喊声,急忙睁开眼睛,看到小虚没有躲闪这招,而是站在原地,使出与何飞一模一样的招式。林羽这下就有些不懂了,看那何飞的力道十足,连擂台上的灰尘都被枪身左右旋转带起的风卷到了空中,但是反观小虚,她虽然也是左右旋转枪身,但力道却比何飞小多了,这样的力道如何让能抵挡得住对方凌厉的攻势! 何飞瞧见小虚的举动,也认为她是疯了,这么做简直就是送死,既然如此,那就拿下再说。攻向小虚,没有任何怜香惜玉之情,眼见小虚就要被击中了,何飞心中一块大石头就要放下,却不想对方忽然之间一个闪身不见了,等何飞反映过来时,小虚已经来到他的身后,这一下,何飞的破绽全都暴露在小虚面前。虽然何飞的正面是无懈可击的,但是他的背面却漏洞百出,小虚旋转的枪头连连打中何飞的后背,将衣服都刮破,鲜血不停从何飞的后背飞到空中,何飞一个踉跄站立不稳,差点摔到在擂台上,小虚趁势用枪杆一个横扫,击中何飞的腹部,将何飞打下擂台。 “哇!” 何飞跌倒在地上,空中突出了一口鲜血。万华堂的弟子连忙推开人群,跑去扶起何飞。 “你这恶女子!出售为何如此狠毒!” 万华堂的众弟子倒先职责小虚出手太狠,小虚只是用衣袖掩着嘴,轻轻一笑道:“比武擂台,无论出手,皆宜打倒对方为准,何况我只是一女子,对方可是一个大老爷们,于情于理我都是吃亏的吧,又如何说我出售狠毒呢!” “就是就是!没用的东西!” 飞岭门的众人急忙落井下石,不停奚落万华堂的人,这一刻他们可是等很久了,眼见万华堂失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绝对不可以放过,要狠狠的奚落万华堂一番。 “你们都闭嘴!还嫌不够丢人么!” 何飞站起身,教训万华堂的众弟子,看看擂台上的小虚,作揖之后,带着众弟子离开了会场。 “厉害!” 林羽瞧见这招法,不由得赞叹一句。 “老道,若是你上擂台,你会不会败得那么惨?”胡风清看了一眼九宫道长,心中不禁对着女子起了怀疑。 “何止是败,简直就是一败涂地!”九宫道长是实话实说,他瞧见小虚的身法十分敏捷,根本像风一样难以琢磨,觉着这人绝非等闲之辈。 小虚将红缨枪放回武器架,走到擂台边,轻轻一笑道:“各位英雄好汉,大家都瞧着了,小女子是否是个若娘们呢?嘻嘻嘻,不知还有哪位向上擂台尝试呢?” ------------ 第五十三章 :三战擂台 这一下,众英雄好汉是瞠目结舌,话都没多说一句,看着小虚,虽然内心有不甘,但又无可奈何。 “小娘子,让我来瞧瞧你的本事!” 有一个英雄好汉瞧不过眼,自告奉勇的跳上擂台,这人一身儒雅装扮们好像一个书生,他作揖道:“在下牡丹堂堂主杜梅,前来会会姑娘。” 小虚没说什么,从衣袖里甩出两个金钱镖,杜梅眼疾手快两指一夹,稳稳放在手心,笑道:“姑娘,莫非这是要和在下比试暗器不成?” 小虚甩甩衣袖,露出洁白的玉臂,让在场的人看了无不惊讶,这一双手简直美不胜收,好似天山上的雪一样洁白美丽,小虚手心中多出了三枚金钱镖,嘻嘻笑道:“杜先生,想你是英雄出少年,只是三十出头就能坐上堂主的位置,不知龙老先生和覃王是否地下有知。” 这话一出,杜梅脸上立刻红了一片,因为他十分清楚,小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原先的牡丹堂堂主龙鳞新年事已高,想要将堂主的位置传给牡丹堂的大弟子覃王,但是杜梅心生嫉妒,认为自己的本事要比覃王高上许多,竟使了一个狠招。 龙鳞新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小老婆韦氏,只有二十多,因为龙鳞新帮过附近村落的一户人家,那户人家为了感激将自己家的女儿嫁给龙鳞新做偏房,但毕竟龙鳞新年事已高,对一些房事实在有些力不从心,这让韦氏如同守活寡,内心的欲望无法发泄出来。杜梅瞧着这情况,将媚药涂在牡丹堂特有的暗器黄蜂针上,趁四下无人,将针飞到韦氏的脖子上,而后故意让自己手下将覃王引入韦氏的房中。 由于药效控制得当,并没有让韦氏心中起疑,只是让她感到自己下半身发热,有些欲火中烧,口干舌燥,正好这时覃王入到房中,韦氏瞧见覃王年轻貌美,身材又好,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一下扑到覃王的身上,脱去二人的衣服,上到床中。 偏偏这时龙鳞新进到韦氏的房中,看到二人赤裸着身子躺在床上,不由怒气中烧,竟使一口气提不上来,中风而死。覃王感到羞愧难当,在师父龙鳞新下葬那天,跪在龙鳞新的坟前挥刀自刎。由于龙鳞新与覃王都已去世,牡丹堂众人推崇二弟子杜梅担任堂主一职。 杜梅做的这事可谓是天衣无缝,但为何这女子会知晓,她这么说必然是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如若不除,绝对是一个隐患,但杜梅现在站在擂台之上,绝对不能让台下的牡丹堂众弟子看出他有什么异样的表情,不然他所做的一切全都要白费了。 杜梅作揖微笑道:“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师父与大师兄全都过世,自然是不知晓这一情况的。” 小虚嘻嘻一笑,拿起手心的一枚金钱镖,对着吹了一口气,金钱镖立刻“噔”的一声响,她看着这枚金钱镖,有些一样的表情,好似有什么事情瞒着杜梅,这让杜梅不禁提防起来。小虚道:“杜先生,你刚刚接到的金钱镖已被我涂上‘春满楼’,再过不久,你可要做出不得了的事情了,嘻嘻嘻!” 杜梅一听“春满楼”这三个字,心中不免一紧,他十分明白这是什么东西。“春满楼”就是他当年用来陷害韦氏的媚药,这种药有一个特点,就是能渗透皮肤进入人体内,只要接触过这药的人,除非用刀划开接触媚药的部位,将血放出来,不然绝对没有解药。杜梅赶忙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划开刚刚接触过金钱镖的部位,将血放出来,他看看小虚,一个劲的嬉笑,心中纳闷,问道:“你笑什么,我记得你也接触过‘春满楼’,为何你却一点事都没有?” “哦,这样啊,因为,我根本没有接触过‘春满楼’啊!” 小虚说完,笑得更大声了,这一下杜梅更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的看着小虚,忽然心头一惊,意识到什么。 “难道说,你根本没有把‘春满楼’涂在金钱镖上!” 小虚连连点头,哈哈笑道:“杜先生,瞧你那么紧张的样,原来你认识这药呀,那你当年为什么没被这药影响呢?” “当年我使用得当……” 这话一出,杜梅立刻哑了,他这才意识到原来小虚是为了要套出他的话才故意那么说、那么做的。杜梅差一点就全部招了,辛亏他立刻意识到,才没有把说完,否则他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堂主之位立刻不保。 “废话少说,接招!” 杜梅知道再这么说下去,只会对自己不利,立刻甩出衣袖,用了一招“天女散花”,杜梅衣袖里的暗器多为细针,肉眼难以察觉,而且杜梅在用出这招时是腾空而起,从空中更难察觉到了。杜梅这一下可算是放了心,他这一招无论对方逃往哪里,都逃不出攻击的范围,无论是空中,还是地上,只要在杜梅面前的范围,对方就像瓮中之鳖,难以逃脱。 林羽也看出这一手是有多狠毒,不但限制了对方逃到空中的可能,也限制了对方在地面的行动范围,只要对方不靠近杜梅,就绝对会被暗器打中。但要靠近杜梅又谈何容易,眼前是一大片的细针,往前走无疑送死。 这边,小虚竟也一下跳到空中,用力一甩衣袖,瞬间几十枚金钱镖一下飞到空中,原本其他人飞出金钱镖都是平躺着的,但小虚飞出的金钱镖却是立起来的,每一枚金钱镖都抵挡住不少杜梅飞出的细针,这一下小虚的威胁就减少了不少,可以从容的避开剩下的暗器。 杜梅瞧着自己的暗器竟被低档不少,有些不敢相信,立刻缩回手臂,从衣袖里掏出牡丹堂特有的暗器“燕归来”,这暗器的外型有些像一只飞翔的燕子,暗器是扁平的,杜梅飞出这枚暗器,“唰”的一下经过小虚的面前,小虚听到风声,把头一低,“燕归来”正好削掉小虚头顶的一些秀发。 但事情还没完,经过头顶的“燕归来”竟然返回头一下分出另外两个“燕归来”,三个“燕归来”纷纷飞向小虚的后脑勺,这一下,小虚根本没有来得及闪避,三枚“燕归来”直接插进小虚后脑勺的头发里。 “哈哈哈,该死!谁让你真的那么多秘密!” 杜梅心里得意的想着,这下,小虚后脑勺中了三枚“燕归来”,必死无疑,这暗器房里无比,可以刺破头皮直接插进骨头里。林羽这一下有些慌了神,没想到小虚竟然就这么被人家的暗器打死,还没有去询问水莲的事情,这事情就这么完蛋了么! 杜梅背着手看着小虚,等着她倒下去,但等了很久始终没见小虚跌倒,台底下的人也都十分奇怪,为何这女子后脑中了暗器,还能站立那么久。杜梅正奇怪着,冷不防小虚眨了眨眼睛,把杜梅吓了一跳,这“死人”怎么还会眨眼睛的? 小虚从后脑勺拔出三枚“燕归来”,放在手心把玩,嘻嘻笑道:“牡丹堂的做工真精细,这暗器太像一只燕子了。” “你……你怎么……” 杜梅不相信,中了“燕归来”的人还能活下来。小虚从自己脑后勺的头发里拿出一片铁板,这铁板上赫然有三个扎破的窟窿,抛到杜梅面前,嘻嘻笑道:“杜先生,要是小女子没有事先放好这铁板,还真就会命丧九泉了呢!” “这……这……” 杜梅惊讶的说不出话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对方经早就做好了准备,连自己会使什么样的暗器都已提防,怪不得中了“燕归来”,却没有死去。杜梅这下不甘心,赶忙又缩回手想要掏暗器,却不想,自己的两只手奇痛无比,拿出一看,自己的双手又红又胀,被刀割的位置黑黑一片,明显中毒了。 “你……你……” 杜梅痛苦的捂着两只手,说不出话来。 “啊,对了,梅先生,先前你接住的金钱镖确实没有‘春满楼’,但我涂了‘极乐散’,你这双手恐怕是要废了!” 小虚所说的“极乐散”,是一种药效特别狠的毒药,这种药遇到血立刻散发药效,阻断筋络畅通,如果不能在中了“极乐散”之后及时解毒,那么筋络就会永久性的损伤。现在杜梅伤口已经发黑,再不及时治疗,后果严重。 “原来,你是骗我隔开自己的的手指!” 杜梅这才意识到,原来比试从一开始就在进行了,小虚只不过是故意骗杜梅割开自己的手指才那么说,现在杜梅也不管那么多了,赶紧下了擂台,叫上总弟子立马打道回府治疗。 这下,全场没有再起哄,也没有议论声,各个英雄好汉心中不免对这女子另眼相看,认为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小虚倒也挺自在,走到擂台边,对台地下的人说了一句:“各位英雄好汉,只要你们谁敢上擂台打败小女子,小女子就满足她一个愿望!” 这话一出,擂台低下的人倒是蠢蠢欲动,担忧害怕被这么一个女子打败,脸面尽失,对以后可不是什么好事,只好干瞪眼,也没有人敢上到擂台,毕竟已经有前面三个前车之鉴了。 “我来!” 林羽听到小虚发出这话,忍耐不住心情,立刻冲上擂台,他是在是想要知道这女子对水莲到底知道多少事情。胡风清跟九宫道长冷不防看到林羽冲上擂台,一下没拦住,后悔道:“糟了,这下不是送死么!” “打败你是不是就能满足一个愿望!” 林羽看着小虚,时刻保持警惕,以防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小虚点点头,嘻嘻笑,看着林羽,满眼的柔情显露无遗,柔声说道:“是的,小女子说话算话!” “好!” 林羽将内劲集中到手中,准备时刻出掌,“若我打败你,我要你告知我,为何你会说水莲已经死了!” “什么!” 擂台地下,欧阳玄享与徐杰听到林羽说这话,心中不免惊讶,这水莲竟然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好的!” 小虚说完这话,竟走到擂台边,一下跳到下面,回头甜甜的笑道:“现在我到了擂台低底下,我输了,我会告诉你答案的,晚上来山庄里,我等你!”说完,转身离开了会场。 林羽这一下有些懵了,这小虚为什么要自己跳下擂台认输,但九宫道长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大叫一声:“糟了,上当了!” ------------ 第五十四章 :一招制胜 “老道,你什么意思?” 九宫道长忽然之间明白了那个女子之所以敢上到擂台挑各路英雄,无非就是想把林羽引上擂台,之前的这一切举动都是为了让林羽上当。 “那女子根本就是一个幌子,为了让林羽上当的幌子!” 胡风清这一下立刻明白了九宫道长为何会那么惊慌,这一下,林羽上头冒然上到擂台,无非等于自寻死路。 擂台底下的人瞧着那女子竟然不战自败,议论纷纷,林羽站在擂台之上有些茫然,为何小虚要这么做,难道…… “小子,纳命来!” 徐杰瞧见林羽就气不打一处来,新仇旧恨一起报,当即飞身来到擂台之上,双眼怒视林羽,暗自运动内劲在手,这一刻,他徐杰等很久了。 “既然你自寻死路,今日我便让你毙命擂台之上!” 话音刚落,徐杰飞身袭来,让林羽始料不及,左躲右闪,被徐杰逼得没有了退路。林羽本不想与人交手,但如今不上是不行了,使出“无极少阳拳”与徐杰对抗,一个正面较量,两人拳拳相对,都被彼此的内劲震退几丈远。 “遭了,那徐杰怎么也会来这里!” 胡风清倒是没料到徐杰的到来,这一下,林羽的情况更糟了。胡风清还不知道林羽的功力有几许,这一下与徐杰交手,胡风清总感到凶多吉少。九宫道长瞧着徐杰的招式凶狠无比,心中也是暗自叫苦,但他立马有了主意,拉着胡风清出了人群,对他说道:“老胡,现在林羽在擂台上我们帮不了忙,不如我们去找刚刚哪个女子,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怎么着?后面都是看守,你进得去么?”胡风清指了指擂台后面的场地,都是精壮的大汉在来回看守,根本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办法是人想的,先绕过去看看情况!”九宫道长倒是挺有耐心,拉着胡风清绕道一旁,看清了这些看守总共有十五人,手上拿着大刀,来回走动。九宫道长仔细看着这些大汉的路线,发现他们来回走动的范围很小,只有几丈远,一直围绕着一间红色屋顶的房子,看来这件房子有些怪异,必然是重要之地。九宫道长与胡风清对看一眼,二人施展轻功,飞到远处一棵树上,这里离擂台非常远,而且守卫也不会发现,站在高处比较好观察情况,二人看了许久,终于发现擂台比武的那个女子出了红色屋顶的房子,往另一边走去。果然,那间房子是个非常重要的地方,九宫道长立马在脑子里想办法能绕开守卫,接近小虚。 这边,林羽与徐杰依然在打的不可开交,双方没有一丝的顾虑,拼了命的要置对方死地。对徐杰来说,林羽是啥他手下的恶人;对林羽来说,徐杰是侮辱水莲的恶人,既然双方都看不顺眼对方,不如拼个你死我活。台底下的人纷纷叫好,倒并不是因为这两人打得十分出彩,而是因为这两个人都是拼了全力在过招,这对体力的消耗可说是十分巨大的,不管对方谁获胜了,剩下的体力绝对抵挡不了接下来的战斗。所以,现在多在台底下起哄,让这两人都热血过头,继续消耗大量的体力,对擂台底下的人来说是十分有利的。 林羽跟徐杰交手几百回合,二人的体力确实消耗了大半,双方都有些喘粗气,但始终不敢放松紧惕,双眼死死盯着对方。说来也奇怪,自从林羽的三个穴道被解开后,原先那种与人交手后便能学会对方招式的能力竟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终,林羽只是记得先前招法,加上蛮力,才能与徐杰斗个平手。 反观徐杰,虽然是身怀独门招法“铁壁拳”,却只能跟林羽斗个平手,这让他十分的懊恼,铁壁拳可说是徐杰的得意招法,江湖无人不知,但现在对付林羽却一点便宜都没有占到,这反而可以说是徐杰吃亏了。 “这什么铁壁拳,软绵绵的,一点力道都没有,像个娘们使的!” 擂台底下,那些人都在起哄,讽刺徐杰,话越说越难听,这让徐杰气上心头,满脸通红,这一下,徐杰是用上了十成功力,击向林羽,这一次徐杰上头,算是做最后一拼了,再继续耗下去,可是对自己不利。擂台地下立马一片叫好,大家正想看到这种情况,某一方上头不顾后果的冲向对方,这种情况无非是“不成功便成仁”,偏偏徐杰由于脑子发热,中了擂台地下那些人的计谋,不顾后果的打向林羽。 “砰!” 只是一招,徐杰便被林羽打倒了,全场发出了“哇”的感叹,他们实在没想到为何前面还打得那么激烈,现在却只需一招辨被打倒了。 “为何!会这样!” 徐杰跪倒在地,用力的一锤擂台,他实在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轻易被人打倒,而且还是自己最讨厌的人。 “你太鲁莽了!” 林羽竟说出这一句让徐杰吃惊的话,不错,徐杰现在回想起来,最近确实太如莽了,不顾后果的打向林羽,本以为自己经验老道,对方是个小毛头没什么实战经验,自己完全可以占到上风,却不想输给了自己的自信。 “你又为何能如此冷静的面对我的攻击!” 徐杰现在不明白,林羽为何能那么从容的与自己面对面过招,只需一招便将自己打倒了。林羽深吸一口气,他自己也不知怎么会回忆起《七寸指》修养篇上的内容,大致内容是教人不要心烦气躁,多用心观察自然事物,寻找各自的规律云云,他立刻快速调整自己的呼吸吐纳,将心态放平,双耳根本不去听擂台地下那些人的叫嚣,专心的看着徐杰攻过来的一招一式,终于发现了对方的破绽,才能一招制敌。 “心静止水!这就是打败你的方法!” 林羽的的这一句话,实在是叫徐杰无法接受,只是一个心态就能把他打倒,这实在是让他无法接受,若说是被对方的强力招式打败,自己还能接受。可对方只是一拳,就能制敌,这实在是有些无法相信。 “你别得意!胜负还没分出来!” 徐杰刚要站起来,竟感到自己腰部一阵巨疼,又跪倒在地,直不起身了。 “你不要乱动,刚刚我已经打伤你的肋骨,你现在乱动,只会更严重。” 林羽刚刚那一圈直击徐杰的要害,人的腰部是很脆弱的,若是被重击,轻者伤及肋骨,重者伤及内脏,习武者绝对不可被对方打中这样的要害,不然必会丧命。 “不要假惺惺当好人,来!现在就杀了我!就像你杀了我那些弟兄一样杀了我!” 徐杰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既然被林羽打倒,作为一个硬汉子,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林羽走到徐杰面前,并没有出手追击,而是伸出手掌,示意要拉徐杰起来。徐杰一推开林羽的手臂,狠狠说道:“莫要假装仁慈!” 林羽叹了口气,不解的问:“为何你一口咬定是我杀了你的兄弟?” 徐杰将那晚发生的事全部都说了出来,林羽听到这里,心中不免有些疑惑,问道:“不是你们看不惯遗香楼的人,才故意绑走水莲的么?” “呸!”徐杰碎了一口,说道“我跟遗香楼是有些过节,但我们不会蠢到要明着跟对方过不去,做生意的连这点都不知道,还怎么生活在这个乱世。” “这就奇怪了,我……我伯父是这样跟我说的。” “你伯父?”徐杰将他看到的那人的外貌说了出来,林羽一听,这个描述不正是陈广元么? “为何你会知道他?”林羽十分的不解,徐杰为何会知道陈广元的外表。 “正是你伯父来我们酒楼说了一同胡言乱语。”徐杰将那天陈广元到他们酒楼说过的话全部告知给林羽听,“正是因为你伯父口出狂言,我们才去遗香楼寻人,却不想水莲早已赎身了!” “嗯?”林羽越听越奇怪,这事根本就不对头,因为他听到的事情完完全全就不是这么一回事。“我绝对没有杀你的弟兄,只希望你能相信我,我也一定会帮你找到杀你弟兄的凶手!”林羽说完又伸出手,像要拉徐杰起来。徐杰这一下有些对林羽另眼相看了,瞧见林羽说的并不像假话,而且林羽说的情况跟他听到的也有所出入,看来这件事是一定要查清楚,既然林羽已经愿意查清此事,那就极好。 徐杰一伸手,让林羽拉了起来,而后走到擂台边向下一跳,回头说道:“小子,你最好记得你说过的话,要是你敢骗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说完捂着腰部,走出了会场。 这下会场一片哗然,大家都不相信这个年轻人竟然把“铁壁拳”徐杰一招制胜,果然英雄出少年,人不可貌相。林羽闭上眼睛,稍稍的喘了口气,心中又回想起《七寸指》修养篇中记载的方法,运动自身内劲,刺激各个穴道,达到舒经活络的作用,迅速的调整呼吸,让全身放松。 “让开!让开!不要当着我们公子上擂台!” 林羽睁开眼,发现是之前那一伙金人,走在最前头的是完颜合,他得意的走上擂台,嚣张的说道:“哈哈哈!小子,瞧你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现在我就来收拾你!” ------------ 第五十五章 :麻烦开始 林羽自是不理会完颜合叫嚣,完颜合瞧着林羽神态自若,不免怒上心头,大喝道:“无礼的汉人,本公子跟你说话竟当耳旁风,找死!”说罢,冲上前去,抡起两个拳头就要揍林羽。 “给我滚下去!” 一声低沉的声音传来,完颜合还没看清来者何人,一下被人一脚踢到了擂台之下。林羽也好生疑惑,正飞身上来的人是何者。那人背对着林羽,从外观来看是一位老者,擂台下的人议论纷纷,对这个不速之客心生好奇。 “狗东西!谁踢的我!” 完颜合捂着脸爬起身来,他那帮手下这才慌慌张张的跑来扶着完颜合,这些个手下原先以为他们的公子已经完胜林羽,却不想眨眼之间就看到完颜合提到擂台下,一时愣住了,等反映过来时,人早就被摔个狗吃屎。完颜合这下更是恼羞难奈,智者擂台上把他踢下去的人大叫道:“混蛋!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踢我!” 那人斜着望了完颜合一眼,对着他隔空出拳,完颜合一下被一股内劲震飞,林羽看到这招十分眼熟,连忙问道:“在下何人,为何使出的拳法与无极少阳拳无异?” 那人转身看着林羽,这一下真个把林羽吓了一大跳,因为他眼前的这人正是陆明。 林羽怎么都不敢相信,本已“死去”的陆明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师……师父……”林羽现在除了惊讶,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徒儿,为何你会在这里!” 陆明这一句并不是疑问,也不是关怀,更多的是指责。“你不去办我交待的事情,你来这里做什么!”语气极为严厉,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徒儿已办妥!”林羽作揖说道“师父交代的事情,徒儿早已办妥。” 陆明听到这话楞了一下,为什么林羽会这么说,《七寸指》不是在襄阳么,为什么现在却说事情已办妥,这里离襄阳十万八千里,除非是飞过去,不然短短时间什么可能来回一趟? 林羽也明白陆明的疑惑,恭敬的说道:“师父,这事容私下跟你说。” 陆明听到林羽这话,心中根式疑惑不解,他认识的林羽本是个十分呆头呆脑之人,说话办事不经脑子,为何现在说话的语气完全变了一个人,这是怎么回事。陆明走到林羽跟前,一把抓住林羽的手,林羽顿时感到自己丹田一股热浪袭来,陆明的表情由原先的严厉变为吃惊,最后用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林羽,从陆明的表情来看,他好像已经不认识林羽一样。 “怎么回事!”陆明已经知道了林羽三个本封印的穴道解开的事情刚刚他用内力探查了一番,竟发现林羽的穴道已畅通无阻,这让他实在是意想不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父?”林羽见陆明一副惊讶的表情,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轻轻叫了一声,陆明立马用一双愤怒的双眼盯着林羽,让林羽心里发毛,心中疑惑陆明为何要这么看着他。 “东西在哪里?”陆明直截了当的问话,也不怕台底下有那么多的人看着,他现在知道林羽已经解开了穴道,那么以后还想要控制住林羽就很有难度了,既然林羽说事情已经办妥,那不如现在就拿上东西立刻撤离。 林羽从怀中拿出《七寸指》递给陆明,陆明迫不及待的将《七寸指》打开,快速的翻阅。忽然,陆明神情一变,一把将《七寸指》甩到林羽身上,大吼一声:“混蛋!你竟敢拿一本假的来糊弄师父!” 林羽这下真是冤枉了,这本《七寸指》确确实实就是“武王”交给他的,如果有假,那也是“武王”骗了他,“师父,弟子没有骗您老人家,这确确实实就是呀!” 擂台下有几个眼尖的人看到了那本书的名字,惊讶的大叫道:“《七寸指》!这是《七寸指》!” “什么?不会吧!” “这怎么可能!” 越来越多的人跑到擂台边围观,果然看到地上那本书籍上的三个大字――七寸指!每个看到的人都议论纷纷,根本不相信传说中的武林至宝《七寸指》会出现在品武大会上。 林羽捡起地上的《七寸指》,心里极为难过,他不明白为什么陆明会不相信自己,将《七寸指》放进怀里,作揖道:“师父,徒儿绝对没有骗你,这本确确实实就是《七寸指》,请师父相信!” “我已经不是你师父了!”陆明忽然说出这么绝情的一句话,让林羽始料不及,陆明心里清楚,现在的林羽已不是以前那个傻乎乎的林羽了,如果在将他放到身边,必成大患,不如现在及早脱身,自己再去寻那货真价实的《七寸指》。 “师父,为何你要怎么说!”林羽双眼湿润,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陆明要这么绝情,只不过是不相信这本《七寸指》是真的,就要断绝师徒关系。“师父,如今天蓬门就剩你我二人,为何还要……” “住嘴!天蓬门早已不复存在!”陆明这一句话更是伤透了林羽的心,如果天蓬门不复存在,那林羽几乎等于无家可归了。 “师父!”林羽难过得大叫一声,只希望陆明能过回心转意,但陆明本就是将林羽当成棋子,现在既然已没有用,不如丢弃罢了。陆明突然一飞身贴近林羽一个击掌将林羽打飞,林羽没反应过来,正中陆明一掌跪倒在地,陆明拿着林羽腰间别着的印篆用力一握拳将天蓬门的‘看门长老’信物捏得粉碎,将碎片抛到空中,林羽望着这些碎片,心中伤心难过之际,他是在不明白,为什么陆明要这么绝情,连天蓬门的信物都要损坏。 陆明自己根本不在乎天蓬门的生死存亡,他心里只想当上武林之王,这个品武大会他也根本不在乎,对他来说,这个大会不过就是个形式,只要武功够高超,谁不把他当成武林之王。对他来说,只有《七寸指》才能帮他当上这个武林之王,他看到林羽交给他的《七寸指》里根本就没有一点的武功招法,全都是一些道教的修心养性之类的内容,这怎么不让他生气。 “从今往后,我与你无任何关系,你自己谋生去吧!”陆明根本不在乎林羽的生死,既然现在林羽对他没有任何作用,还不如将他抛弃,远离他比较好,自己去寻那《七寸指》。陆明一个闪身,踩着擂台低下的人头飞走了。林羽还蹲在擂台上伤心难过,擂台低下的人却早已蠢蠢欲动,有几个看到林羽发呆,立刻冲上去想要抢林羽怀中的《七寸指》,还好林羽反应及时,立刻一个腾身,踩着那些人的脑袋飞到另一头。 擂台下还有些人飞出鞭子、铁链想要将林羽抓住,但林羽都一一回避,眼见越来越多的人冲上擂台,林羽明白自己根本招架不住,立刻展开脚力,快速的向大会场外跑去,那些人眼见林羽跑得如此之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猎物跑走。 另一边,胡风清与九宫道长由于离会场太远,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两人在树上瞧准了时机,趁着守卫不注意的空隙,一下飞身下树,跳到屋子背后,轻轻捅破纸窗,发现里面有两个人,但光线有些暗,看不到是谁。 “什么人!” 屋子里的人察觉到外头有人,一下飞身出屋,胡风清与九宫道长立刻向后撤,但是外头的守卫听到动静,立刻向后为了过来,将胡风清与九宫道长团团围住,这下九宫道长与胡风清不得不面对这些人。做一番恶战了。 屋内的人走到胡风清面前,惊讶的说道:“是你!” 胡风清听得声音十分熟悉,回身望去,差一点就要惊讶的叫出声来,九宫道长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也看向那人,几乎也是失声惊叫。 “峰……峰哥!” 胡风清看到眼前站着的人竟然竟是失踪多年的苏维峰,心中一股难受,眼泪差一点就要夺眶而出。现在胡风清的心里翻江倒海,他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看到苏维峰,他还是想当年一样,流着胡子,头发也梳的很好,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一副十分帅气的模样。 “峰……峰哥,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阿清,有些事情说来话长!” 苏维峰又看了一眼胡风清身后的九宫道长,作揖道:“道长,别来无恙!” 九宫道长现在还是一副惊讶的表情,他看到苏维峰样貌一点都不显老,而且还多了一副特有的霸气感。“老苏,你这么会在这里!” 苏维峰一摆手,让那些壮汉退下。果然,那些壮汉十分听苏维峰的指令,个个都退了下去。胡风清激动的跑上去想要抱着苏维峰,但是苏维峰却一伸手,示意胡风清不要这么做,用眼神告知屋里有人,胡风清向屋里望去,看到里面坐着一个人,走上前,发现坐着的人竟然是苏小晴。 “胡大师,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小晴看到胡风清,心中一阵惊喜,起身走上前抱着胡风清的手臂摇晃着说道。 ------------ 第五十六章 :血腥杀戮 “小姑娘,为何你会在此?”九宫道长对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苏小晴感到不可理解,这里不是“武王”的地盘么,为何苏小晴会被安放在这里? “道长,你认识我女儿?”苏维峰倒更是吃惊,怎么九宫道长与胡风清看到上学期的眼神竟好像认识很久的朋友一样。 “你女儿?!” 九宫道长与胡风清几乎是同时叫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这样? “确实,二位,进来坐吧!” 苏维峰示意让九宫道长与胡风清二人进到房里来详谈。 另一边。 林羽的情况可就糟透了,现在整个品武大会的人都看到了林羽身上有一本传说中的武林至宝《七寸指》,现在林羽就像一个猎物,他身后跟随着一大帮猎人,个个都想要抢夺这本《七寸指》,毕竟传说大家都听得多了,谁获得了《七寸指》,谁就获得了至高无上的武林霸主地位。 林羽在重庆府东躲西藏,只要现在他敢露出一点头,就会有一大帮比狗嗅觉还灵的人跑出来,抢夺他身上的《七寸指》。林羽已经打退了不少的人,但这只是冰山一角,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贪婪的武林人士在跟着他,若林羽不想办法脱身,恐怕以后都没有好日子过了。 林羽从小巷子里游走,尽量避免走到大街上,他偷偷往大街上看了一眼,一大帮人手中握着武器,不停的东张西望。 “他娘的,跑哪里去了!” “青红帮的,说好了,抢到了不许独吞!” “威林帮的,你们话真多,说过的事绝对不会反悔!” 街道上,林羽听到不少的声音议论纷纷,看来这些帮派已经开始拉拢其他人,为了抓到林羽不惜一切代价,但大家真正的心思林羽是一清二楚,这些人表面上是说结伙,但暗地里谁不想独吞这本武林秘籍呢。 “都是道貌岸人的家伙!” 林羽喃喃的说道,赶紧离开这条街道,以免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又拐了好几个巷子,林羽瞧见附近没有人了,这才能稍稍停下脚步休息一下,毕竟就算体力再好的人,在心里紧张的情况下,体力的消耗也是巨大的,若不能好好休息一下,迟早会体力不支。 林羽靠在一堵墙旁边,心中回响起《七寸指》中修养篇的内容,将但天内的一股内力运送到自己的腰间,用内力刺激腰间各处穴道。《七寸指》上记载,腰间最重要的便是肾,刺激肾附近的几处穴道,可起到保养肾的作用,加强肾的健康,而且肾是人体力的源头,保持好肾的健康,人的体力就会有所加强。 林羽按照记载所做,果然感到腰间一阵发热,过了一会他便感到全身一阵轻松,不再像之前那般的劳累,而且体力竟也恢复不少。林羽心中暗自感叹,没想到这本《七寸指》竟有如此的有用,不想表面看上去是一本平淡无奇的书籍。 “沙啦!” 附近的树木发出一阵轻微的响动,林羽立刻警觉起来,大叫道:“谁!” “阿弥陀佛!” 一个和尚站在林羽原先靠着的墙上边,林羽瞧着这人是少林寺的,穿着不太像一般的武僧,倒有点像是方丈。“来者何人?”林羽看着上边的和尚问道。 “阿弥陀佛,老衲少林寺方丈戒空!”戒空双手合十,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胡子花白,眉毛也花白,看上去苍老。 “戒空大师,有何贵干?” 林羽知道这问也是白问,现在有功夫来找他的,无非都是为了抢夺《七寸指》。 “阿弥陀佛,施主,老衲是为了施主的安全才来此的!” 戒空说的振振有词,全不像一个为了抢夺林羽的秘籍而来。林羽看着戒空大师,把注意力集中到耳朵,微微的听到了巷子四周有一些非常轻微的动静,听着感到这巷子附近有好几十人包围着,冷笑了一下,对着戒空说道:“大师,为了保护我,也不用带那么多的人多来啊!” “这……” 戒空听到林羽这么一说,知道事情暴露了,便也不在是一幅慈眉善目的模样,转而神情凶狠无比,右手握着佛珠,左手指着林羽叫道:“混蛋,把《七寸指》交出来,不然我当场要你的命!” 名誉武林的少林寺方丈竟为了一本秘籍,不惜大开杀戒,这让林羽心里感到无比的可笑,一本秘籍就足以将真正的人心显露无遗。 “戒空大师,你觉得我会交给你么?” 林羽话音刚落,一个跳跃,踩着墙边就跳到了墙头上,这下他终于看清了四周确实有不少的少林武僧,约莫十五人,个个拿着棍棒或戒刀,瞧见林羽动手了,立马从四周包围过来,在底下团团围住林羽。 “哈哈哈!少年人,你现在是插翅难飞!” 戒空大师使出一招“罗汉电灯”,直直向林羽头顶打去,林羽眼疾手快,一把挡住戒空的攻击。但由于戒空是武僧出家,硬气功了得,力气也十分的大,林羽这一下的抵挡并没有完全挡住,差一点戒空的拳头就要砸到林羽的天灵盖上。林羽背着一拳的力道压弯了脚,赶紧一个扫堂腿将戒空与自己的距离拉开,转身跳到另一个墙头。 “哈哈哈哈!你是跑不出我的五指山的!” 皆空大笑一声,施展少林独门轻功“达摩云梯”,一下就来到林羽身后,一个利爪抓住林羽的肩膀,顿时林羽就感到肩膀一阵剧痛,回头看,肩膀竟被戒空强有力的爪子抓伤,鲜血直流,看来戒空时下了狠心要将林羽置之死地。 林羽身子向后一移,用手肘打向戒空的胸腔,但戒空很灵敏的躲过了,林羽瞧着时机,立刻跳下墙头,跑到另外一条街道。 “快给我去追,不能让别人抢到了!” 戒空愤怒的叫道,指示少林弟子立刻前去追赶,现在他十分后悔,应该早一点使出“开碑手”,早一些将林羽击毙自己就能早一些获得《七寸指》,现在到嘴的鸭子飞了,若要再去寻找,势必会有不少的麻烦。 林羽捂着肩膀的伤口,跌跌撞撞的跑到一栋废弃的屋子里,这里到处都是杂草和木头,林羽坐在一丛杂草上,尽力保持呼吸吐纳的顺畅,按照《七寸指》养身篇的内容,用内力将伤口附近的几处穴道封上,不让血再往外流,然后运动内劲,刺激肾附近的穴道,尽快恢复一些体力。 “啪啦啪啦!”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林羽立刻将地上的杂草全部覆在自己的身上,完全把自己挡着,从缝隙里看到屋子走进来几个人,为首的一个人长得像一只狗的模样,走在后面的一个人却眉清目秀。那个长得像狗一样的人对身后那人说道:“郑秀,江湖上都说你是‘御女高手’,这事是真是假?” 原来身后那个眉清目秀的人名叫郑秀,外号“玉面郎”,擅长使扇子,一把铁扇扇口是锋利的刀片,一开一合取人项上首级。郑秀作揖道:“这都是江湖的兄弟爱戴,随口说说的,不必当真,倒是狗王兄,你这一双鼻子可是真比狗的鼻子都灵啊!” 狗王哈哈一笑,忽然,动了动鼻子,左看右看,小声的说道:“这附近有血腥味!” 其他几人立刻警觉起来,纷纷看向屋子四周,但除了杂草和木头就不见其他的了,郑秀问道:“狗王兄,这附近没人啊,为何会有血腥味?” “绝对错不了!” 狗王顺着味道慢慢走到林羽藏身的杂草便,仔细的动动鼻子,闻着味道越来越浓,大叫一声:“在这里!” 林羽知道自己暴露了,立刻一个飞脚踢向狗王的肚子,狗王被这一脚一下踢飞,不停往后退。郑秀看清林宇的面貌,兴奋的大叫道:“这这里!这小子在这里!” 果然有事来抢夺秘籍的,真是钱有猛虎,后有豺狼,林羽知道是祸躲不过,索性拼了,掏出怀中的匕首,抵挡住郑秀铁扇子的攻击,两旁有几个大汉拿着刀劈向林羽,被林羽一个转身躲过,回手一挥,锋利的匕首立刻划开其中一个大汉的脖子,血止不住的往外喷射,但根本没有人瞧上拿大汉一眼,本来这些人就是东拼西揍结伙在一起,根本不同心,谁死都不关自己的事,只要能抢走林羽怀中的《七寸指》就是最大的胜利。 狗王一个跳跃一下跳到林羽的背部,不停的咬着林羽的脖子不松口,林羽感到脖子疼痛难忍,索性往后一摔,只听到“啊”的一声,自己的脖子不再被狗王咬着了,急忙挣脱狗王的拉扯,低头瞥了一眼,只见狗王胸口红红一片,原来是地上有一小截木头立着,林羽向后一摔,那截木头正好戳中狗王的后背,只差一点点就要连同林羽一起穿过去了,林羽现在有些后怕,但他根本没什么机会去后怕,郑秀的铁扇子立刻送到林羽的脖子旁,林羽一个激灵用匕首将铁扇向上一顶,脚尖一点地,脖子离开了铁扇子的攻击范围。 林羽瞧见郑秀的中门大开,是个好机会,立刻一个反手将匕首直直刺到郑秀胸口,郑秀睁大了一双眼睛,不甘心的倒在地上死掉了。其余几人胆子小,见死了三个人,不敢再跟林羽过手,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屋子。 林羽看着自己一双沾满鲜血的双手,心情即为沉重,这是他第一次开杀戒,而且一次就杀了三个人,他神情有点恍惚,呆呆的看着地上三具尸体,不知所措。稍稍回了回神,深吸一口气,急忙出了屋子,他现在很清楚,如果再在屋子呆下去,自己迟早要变成瓮中之鳖。 ------------ 第五十七章 :秘籍真理 房间里,胡风清不停的质问为何苏维峰要无缘无故消失近十几年,但苏维峰却并不打算说明理由,只是一直重复“天机不可泄漏”。 九宫道长倒也没什么办法,毕竟苏维峰不愿意说,谁也无法让他开口。苏晓晴瞧着胡风清跟自己的父亲十分的熟悉,想必是以前的旧友,问道:“父亲,这位胡大师是你的什么人?为何跟你如此熟悉?” 苏维峰看了一眼胡风清,叹口气,心中的思绪立刻飞回了当年天柱门情景,摸摸苏晓晴的脑袋说道:“这位是我的师弟,胡风清。” “啊?师弟?胡风清?!” 苏晓晴听到眼前的胡大师竟然就是胡风清,惊讶的一屁股离开凳子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盯着胡风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觉得实在不可思议,而且为何父亲要将这位女子打扮的胡风清称作师弟? “小丫头,有什么可惊讶的。”胡风清到时不在乎苏晓晴那种奇怪的眼神,他至今以看到太多这种质疑的眼神了。 “你不是抢走天柱门的‘看门长老’位置,才逼得我父亲离开天柱门的么?” 苏晓晴还记得先前陈广元对她说过的事情,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一直都跟在她的身边,两人根本没发觉。 “乱说什么!我何时做过这事!” 胡风清倒是很不乐意苏晓晴这般的胡言乱语,无缘无故就被人说的这样大奸大恶,怎么能不让人生气。 “这……这……是天心门的‘看门长老’陈广元说的。” 苏晓晴被胡风清这么一呵斥,心里有些发毛了,赶紧把事情给说出来。 “陈光元!他为何要这么说!”胡风清听到陈广元这个名字并不陌生,毕竟同门人,彼此还是有些了解的。 九宫道长看见苏维峰的表情非常的平静,好似早就知道了一切似得显得有些离奇,按理说苏维峰应该也会露出惊讶的表情才对,为何会表情如此的平淡出奇,九宫道长心中不免起疑。 “女儿,陈广元在对你说谎,我师弟的位置是我让给他的,并不像陈广元说的那样。” “父亲,为何你要叫他师弟?她不是女的么?”苏晓晴还在纠结为何苏维峰用这么一个名称来称呼胡风清。 苏维峰转头看看胡风清,似在征求他的意见,胡风清马上的会意了,心中思考了片刻,点点头,示意苏维峰将实情说出来。 苏维峰见到胡风清没有意见,转过头,平静的说道:“女儿,我告诉你,不过你千万不要惊讶,我师弟胡风清……其实,他是阴阳人!” 正说间,门口外跑来一人,紧张的说道:“报,出事了!” 另一边。 林羽在木屋里杀了三个人,正狼狈的逃向另一条街道。重庆府中心现在的行人非常多林羽思考着若是混进人群里,至少能让行人作为掩护,混淆别人的观察,但自己身上的衣服在杀人的时候被沾上了血,如果不能换一身衣服,出到街道恐怕要吓着别人。转身进到一户人家大院里,瞧着竹竿上挂着几件衣物,左瞧右瞧见没有人,赶紧把衣物全部拿了下来转身拐到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将全身都是血迹的衣服换下,穿上偷来的衣服,准备妥当准备出发,看到角落里有一个废弃的草帽,除了有一处破漏,都也不是特别大,还可以戴,寻思用着草帽作掩护也是一个办法,捡起草帽戴在头上,左看右看没有人,赶紧出了小巷进到街上。 林羽刚走了几丈远,就看到对面走来十几个拿刀拿枪的人,为首的一个林羽认识,是原先大会上坐在他旁边的“清风派”的掌门吴广,至于吴广身边的几个人,林羽倒是不太晓得。林羽怕被吴广认出来,赶忙压低了草帽,把身子转到一边,假装买东西。 吴广一伙人从林羽身边走过,并没有察觉到,林羽这才舒了一口气,赶忙快步离开,没走几步,就看到身后一阵的喧哗,不少行人陆陆续续将前方包了起来,议论纷纷,林羽击中注意力聆听那边的动静。原来是有两伙人争斗了起来,林羽赶忙拐到一个角落,仔细听是怎么一回事。这两伙人其中一伙便是吴广那波人,而另一伙是“五洞六寨”的人,“五洞六寨”都是南方一些占山为王的土匪强盗,因为相互拉帮结派,竟慢慢扩大了势力,最后几个规模比较大的山寨便组成了“五洞六寨”,在江湖上也闯出了一些名堂。 “五洞六寨”的老王一马当先跳出来,大叫道:“你们清风派为何要跟我们抢《七寸指》,算什么东西,还敢打伤我们的弟兄!” “就是,就是,狗东西!” “五洞六寨”的人不停在对清风牌的人叫嚣,吴广用手中的剑指着那些叫嚣的人,恶狠狠说道:“《七寸指》可不是你们独有的,谁抢到就是谁的!” 这一句话刺激到“五洞六寨”的人,双方一言不合,在大街上动起手来。林羽心中感到可笑,为了一本秘籍竟然能都到这个份上,平日里那些正派人士果然都是道貌岸然,这次真是看清了他们的真实样貌,便不再多有逗留立刻离开这是非之地。 林羽不敢在城中有所逗留,只好离开城里,进到城外的树林里,这里树木茂盛,便于藏身,往深处走了许久,找到一处相对安全的土洞,进到里面,把草帽一摘,坐在地上稍稍喘口气。从怀中拿出《七寸指》,翻看里面的内容,林羽实在不明白,为何那些人要来强一本只是传说中的东西,况且也没有人见过《七寸指》长什么样,为何只是看到了这本书的名字,就像发了疯的狗一样,前仆后继。 更让林羽想不通的事,他的师父陆明为何没有死,而且还要说出那些绝情的话,拿到了《七寸指》却又不相信,到底他们这些人在想什么。林羽继续翻看秘籍,当他翻看到静心篇的时候,瞧这里面的内容,不经感叹起来。书中的内容讲解了如何让人挣脱凡心,与自然融为一体。林羽尝试着去做,将双脚盘起,不去运动内力,而是顺其自然,让自己的身体去体会身边的动静,一草一木都是有生命的,去用心体会每一个生命的脉动,试着让自己化为大地的一部分,体会到生命的震动。 林羽正闭目养神间,忽然感到自己身子一沉,好似有人在把他往下拉一样,一霎那,林羽听到空中“沙拉沙拉”的响动,并不是人为的,而是大自然的风吹过树叶发出的响声,林羽感到奇怪,为何自己竟像树上的叶子一般,跟着风随意的摆动,身子舒畅无比,就如同经过了按摩后的感觉,一扫疲劳。 林羽尝试跟随这空中的风移动,身子忽然感到轻飘飘的,好像有人用手托着他一样,自己一点力气都不需要使上,好似感觉到自己在一个无尽的空间中,四周都是点点星辰,林羽只感到自己的脑子一片的明亮,好像被洗涤过清爽无比。 林羽缓缓睁开眼睛,呼了一口气,拿起《七寸指》又翻看了起来,他觉得这本秘籍简直神了,虽然没有一点的武功招式,但里面的内容却比武功招式更有效,林羽想着,或许习武最根本的源头就是将身健体,而不是去杀人放火,去欺压别人。习武,其实就是在大自然之中找到共同点,与自然相融合,寻找生命的脉动,探知生命的一切…… 想到这里,林羽忽然脑子一亮,貌似意识到了什么,合上秘籍看着封面上的《七寸指》三个大字,闭上眼睛静心思考。末了,林羽睁开眼,会心的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七寸指、七寸指,这本秘籍并非是表面上看到的意思在于‘指’,而是在于‘七寸’,七寸,弱点也,万事万物皆有七寸,这本秘籍实际就是在锻炼人的感觉,去发现事物的‘七寸’,怪不得这本秘籍全篇没有一点的武功招式,原来这些修养、静心的内容才是本体。” 林羽觉得,现在练武之人多为急功求进,以为得到了一本至高无上的武功秘籍便可以一步登天,长胜不败。其实不然,任何武功秘籍并不是万能的,这世上所有的事物都会存在这本身的“七寸”,看似无敌的东西,说不定一颗钉子都可以轻易击溃。若只是看到表面的东西,不能去发现内在的内容,那么就算学会了至高无上的武功秘籍又能如何,如同江湖上的天灵剑一般,就算它再怎么克制内力,这把剑也还是会存在弱点的,只要能与这把剑融为一体,用自身去体会,必然可以找到弱点。 但是林羽又想到,为何江湖上会传言学了《七寸指》的人都会自取灭亡呢?而且,为何这本教人修心养性的书籍会有一个“指”这个字呢?这本书没有任何内容提到过指头呀?这一点林羽实在有些想不通,看来这本《七寸指》不仅仅是看到的内容那么简单了。 ------------ 第五十八章 :两本秘籍 “什么!会场发生了混乱!” 苏维峰听到前来禀报的人说品武大会的会场发生了混乱,心中立刻一惊,起身走到门口,“为何会发生混乱?” “这个……小人听闻是有人发现了《七寸指》在一名叫林羽的人身上,而后会场的人纷纷前去抢夺,现在会场的人都走光了。” “什么!林羽!” 苏晓晴、胡风清、九宫道长三人听到这里,都暗自叫不好,九宫道长与胡风清后悔不应该离开会场,不然还能解救林羽,毕竟会场几百人,林羽一人如何能对付。 “爹,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林羽!”苏晓晴跑到苏维峰面前,苦苦哀求道。 “林羽……嗯!”苏维峰吩咐手下立刻前去救人,转身对苏晓晴说道:“女儿,莫慌,我会想办法的。”说完,立刻出了屋子,前去办事。 九宫道长拉着胡风清走到角落,尽量不让苏晓晴听到他们的谈话,九宫道长小声的说道:“老胡,你不觉得奇怪么?为何老苏问都没问林羽是何人,就立刻派人去解救?” 胡风清听到这话,点点头,心中也不免起疑,按理说,听到一个陌生的人名,是不会无缘无故就派人去解救的,但苏维峰好似早就知道林羽是何人一样,二话不说就派人去解救。而且看苏维峰的语气,似乎他说的话外面那些人也都十分的听从。胡风清看了看还站在门口焦急张望的苏晓晴,觉得事情的来龙去脉得稳稳她才得了。 “小丫头!”胡风清对着苏晓晴叫了一声,“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苏晓晴现在的心思全在林羽身上,有些不情愿的跑到胡风清面前,撅着嘴问道:“什么事?” “你有没有问过你父亲为什么要消失那么多年?”胡风清问道。 “问了,但他只是说因为有事要办!”苏晓晴嘟着嘴,显然他也对苏维峰的这个回答十分的不满意。 九宫道长与胡风清对了一眼,认为苏维峰果然是有秘密隐瞒着他们,不愿意说,表示这个秘密很重要。“小丫头,我问你,你娘在哪里?”胡风清记起陈媛媛,貌似这里没有看到她。 “我也不知道,我爹没说!”苏晓晴鼓着嘴,叉着腰,样子看起来十分生气,非常不满意苏维峰为什么什么都不愿意相告。 重庆府外的树林里。 林羽还在钻研《七寸指》的奥秘,忽然肚中“咕咕”作响,抬头看看已是过了晌午,未有进食,肚子已经表示抗议了。林羽收好《七寸指》,出到土洞外,左右环伺,发现这树林更本没有什么可以进食的东西,满地都是一些蘑菇。林羽记得以前在书本中看过,野外的蘑菇切不可胡乱使用,有可能致命。现在林羽得尽快找点东西来吃,不然体力再好的人,饿了力气有也使不出来。 林羽看看高处的地方,那里树木比下边更加的茂盛,林羽集中注意力聆听,果然在高处的地方有不少动物的动静,捉一两只填饱肚子也是挺好的。马上施展脚力,一下跑到上边,左右环伺,果然发现了地上有一只兔子,林羽轻轻的走过去,尽量不让兔子听到自己的动静,猛然一下跳起,扑到兔子身上。这一下速度之敏捷,地上那只兔子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林羽一下扑在怀里。 林羽捉着兔子的耳朵,欢喜的说道:“这下我就要饱餐一顿了!”到附近寻了一些干树枝,找了两个石头,打上火,将兔子肉串起,放在火上烤。待到饱餐一顿,林羽将火源熄灭,抹抹嘴,看了一下四周,寻思着现在要是往下边走,必然会被人发现,指不定有事要有一场恶战。现在只能向着树林上边走,离开重庆府远远的才好。 走了越有一个时辰,林羽已经离重庆府很远了,他感到口中干渴,看看附近,发现东边不远貌似有一片小水池,林羽三步两步跑过去,用手放进水池里捧起来足足喝了一大口。 忽然,林羽听到对面有动静,赶紧跑到一块大石头后边藏好,不让人发现。水池对面走来两个女子,一个穿着青衣,另一个穿着白衣,这两人并没有携带武器。林羽观察这两个女子,看样貌似乎只有十来岁而已。青衣女子跑到池塘旁,兴奋地说道:“姐姐你看,有水源!”说罢便快速的跑过去,打算捧来喝。 “慢着!不准喝!”白衣女子忽然一声呵斥,阻止青衣女子喝那水池里的水。青衣女子看着白衣女子,不解的问道:“姐姐,为何你要阻止我喝这池子里的水?” 白衣女子走将过去,用手指着地上那一小片池子说道:“这池子的水四周没有源头流动,想必是死水,必然有毒,你要是贸然喝下去,必然会中毒。” 林羽在石头后边听到白衣女子这番话,心中一愣,忽然感到自己肚子一整剧烈的疼痛,但又不敢喊出声来。疼痛让林羽满头冒汗,最后实在忍不住肚痛,竟然晕倒了过去。 当林羽醒来之时,发现面前有两个人影看着他,其中一人还在用树枝不停的戳着林羽的腰部。林羽赶忙坐起来,警惕的看着这两人,发现正是刚刚那一对女子,而一直用树枝戳他的是那个青衣女子。 白衣女子起身看着林羽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晕倒在这里?” 林羽不敢说出自己的名字,恐怕这两人会来抢夺秘籍,只是看着她们,什么话都没有说。 “原来是个哑巴。”青衣女子起身用树枝又戳了戳林羽的肩膀,被白衣女子制止。青衣女子觉得无趣,蹲下身子,看着林羽问道:“你不会还是个聋子吧!” 林羽这一下憋不住了,出口道:“你才是聋子!” “咦,原来会说话呀!”青衣女子惊讶道,她还真以为林羽是个哑巴不说话。 “看你的衣着,貌似你是个农户人家。”白衣女子瞧着林羽的衣服,是一身粗布料,以为他是附近的农家。其实林羽心里最清楚,这身衣物只是他为了掩盖身份偷来的。但现在最好不能被别人察觉到他的真实身份,赶忙点点头说道:“是,是,我是农户人家的。” “既然是这样,那你自己回家去吧,告辞!”说完,白衣女子拉着青衣女子便走,青衣女子蛮不情愿的被拉开,一边走,一边对白衣女子说道:“姐姐,干嘛那么快拉我走嘛,这小子长得还蛮英俊的,不给我多看几眼!” 白衣女子听得青衣女子这番话,脸似乎有些泛红,但她还是故作淡定的说道:“看什么看,赶路要紧,你不想被那伙人追上吧!” 青衣女听得这话,不得不跟着白衣女子继续赶路了。后头,林羽坐在地上,摸摸自己的身上,还好《七寸指》没有丢,其他的东西也没有少,看来这两个女子并不是冲着他来的。稍稍缓和了一下,运动内劲恢复一些体力后,林羽起身便要继续往远处走。 但没走多远,他的耳朵就听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动静,是从身后传来的。林羽回过身子往前走去,发现是有一伙人将刚刚那两个女子团团围住,那两个女子正与这伙人交手,双方打得不可开交。林羽瞧见这两个女子身手也是不凡,虽然围着她们的人有七个,但一点都没有占上风,这两个女子还可以作抵挡。 然而这是,忽然从旁边飞来一条铁链,将青衣女子的脖子一下缠上,青衣女子被勒住,动弹不便,一下跌倒在地,白衣女子见这情况,一下分心,竟被人偷袭,打伤肩膀,也跌倒在地。这伙人立刻将两个女子团团围住,从旁边走来一个胖子,满身肥肉,手上还拿着一条铁链,铁链另一头缠着那个青衣女子。 胖子哈哈笑道:“韦氏姐妹,你们就不要逃了,乖乖把《七寸指》交出来,不然,我们可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哈哈哈哈!”旁边一伙人接连哈哈大笑。 林羽听到对方竟然也在找《七寸指》,心中不免生疑,这本秘籍不是在自己身上么,为何那两个姐妹也会有《七寸指》?这是怎么一回事?林羽实在是想不通,这本秘籍为何会有两本。 白衣女子凶狠的看着胖子,叫道:“天鹰帮的,你们杀了我全家,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 “还敢嘴硬!”胖子见白衣女子没有服软,反而还敢反抗他们,怒由心生,拔出腰间的大刀,大叫一声“我就先把你杀了,再好好的‘伺候’你的妹妹!” 说罢,胖子的大刀一下挥砍下去,却不想“哐当”一声,自己的手臂被砍断了。所有人看向右边,原来是林羽见情况危急,一下冲出来,用怀里的匕首将胖子拿到的手臂砍断了,其余那伙人见状,立刻挥动自己手中武器砍向林羽,林羽见这些人都是些无能之辈,招式死板,对付起来相当容易,只是几招,便让这伙人全部毙命。 那个胖子痛苦的抓着断掉的手臂,看着自己的人全部被林羽杀了,心中一惊,害怕的不停往后躲,林羽拿着匕首向前走去,他知道,若是不斩草除根,留着这个胖子始终是个祸害,刚要用匕首刺过去,白衣女子大叫道:“英雄,请让我来收拾他!”说罢,白衣女子捡起地上的大刀,走到胖子面前,恶狠狠的说道:“天鹰帮,我家人的血债,我会想你们讨回来的!”说罢,一挥刀,将胖子的首级斩了下来。 林羽见危险解除了,收好匕首转身边走,白衣女子立刻叫道:“英雄好汉,多谢出手相救,不知英雄尊姓大名,他日必定登门报答!” ------------ 第五十九章 :计划落空 林羽摆摆手,他倒不需要什么登门道谢,现在自己危险在身,他可不希望什么人都能找到他。“姑娘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在下告退,后会有期。”说罢,林羽转身立刻离去,身后白衣女子一脸茫然的看着林羽离去。 这一路上,林羽都在捡小路走,左拐右拐也不知走了几久,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林羽寻思着若现在不找个地方休息,等到天黑过后就更难行走了。拐进一片山道里,这山道左右两边都是高山峭壁入口也只有一个,到是个十分好的躲藏之地,只要不是神仙,想从山两边进来是不可能的。 但就算找到了休息之地,附近貌似也没有什么可以吃的,这下又让林羽为难了,茫茫的山头,要寻吃的实在是有些困难。林羽眼见,瞧着高处的峭壁上有不少的果子,但是向上到上面去摘下来却有些难度,这些山壁有不少尖锐的石头凸出,稍不小心,就会被划伤。这可如何是好? 林羽坐在地上,抬头看着峭壁上的果子,越看越传神,忽的脑子一个激灵,翻开了《七寸指》超然篇,里面记载了关于大自然的内容。林羽看着,心中渐渐明朗了起来,起身深吸一口气,放轻松自身,看着那些突出的尖石,脑袋中立刻画出了一个路线,用力一跃,一下子跳到尖石上,然后提起一口气又是一跃,一下跳到另一块尖石上,连续跳跃到几块尖石上之后,林羽终于将峭壁上的果子摘下来,顺着原路回到了地面。 林羽开心的吃着果子,心中还真是感激这本《七寸指》的作用,虽然没有一点的武功招式,却作用奇大,刚刚要不是回想起来超然篇有关事物规律的记载,恐怕今晚就要饿着肚子睡觉了。 林羽想着,现在出到外面岂不是自投罗网,各个门派的人全都知道了他身怀《七寸指》,若冒然出去,迟早要被人抓到,毕竟双手难敌四拳,何况还是一大群帮派,不如自己在这山道里安心静养,好好参透这本《七寸指》。 就这样,林羽在山道里安心的专研《七寸指》,用心体会着秘籍中的每一层含义,饿了就跑到山壁上去摘果子吃,渴了就喝一些露水。时不时利用这些山壁作为练武场,锻炼自己的武艺。日月交替,林羽不知不觉就在山道里度过了五个时日。 一日,林羽醒来,看着天上飞翔的小鸟,心中若有所思:若我能想天空中的小鸟那样翱翔,不用每日都要费力弹跳于那些尖石该多好。 正想着,林羽不经意间看了一眼《七寸指》的乾坤篇,这篇内容讲解了人之体内个个穴道与经络的内容,林羽瞧着一段内容,一下坐立起来,捧着《七寸指》仔细阅读。看着看着,顿时茅塞顿开,一拍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真是个笨蛋,我本以为这些篇章都是独立分开,并无甚关联,没想到个篇章不但有所关联,而且还环环相扣,乾坤篇虽然讲解的是穴道经络,但若与超然篇相结合,这完全就是在说自然与人之相像,人有筋络穴道,大自然自然也有经络穴道啊!” 说罢,看着眼前的峭壁,根据人体的特点,将每一处尖石都当作穴道,将上面纵横交错的藤条、枝叶当作经络,仔细的寻找着这些“筋络穴道”中的死穴。 终于,林羽找到了在一处尖石旁有一小个裂缝,虽然不大,但是却在几个尖石的正中间,林宇起身一跃,跳到一块尖石上,距离裂缝不远,一拳打在裂缝上。顿时峭壁上的尖石“哗啦哗啦”纷纷的掉落,在上边的果子连着跟一同往下掉,挂在一小块石头上,这个位置林羽正好不费力的就能摘到。 林羽舒了一口气,看着地上的碎石块,心中很满意,果不其然,这大自然与人一样,都存在着自己的弱点,既“七寸”。虽然像这山壁有着那么多的尖石阻碍着林羽去寻上面的果实,但只是一个不起眼的裂缝却将这个山壁的将是全都破坏,实在是神奇的很。 林羽坐在地上,回想起以往与他交手过的人,发现自己一直都处于下风,若是被人压制,自己根本没有还手的实力。“要是我能提高自己的武功招式就好了!”林羽自言自语的说道。 重庆府里。 依然是十分的热闹,倒不是因为品武大会还没有结束,相反,大家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乎什么品武大会了,而是更在意那本《七寸指》。原先要当上武林之王,哪个人不是要拼死拼活的在擂台之上,但现在出现了《七寸指》,这本谁获得了谁就能成为武林第一的秘籍,哪个人不是蠢蠢欲动,谁不希望自己能够一飞冲天。 但这些武林门派的人在重庆府连续找了好几天,连林羽的影子都没有见到,个个都是懊恼至极,恨不得将整个重庆府给掀翻了。但他们急也没有用,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若是急了,必然会给其他的门派一个有机可乘的机会,到那时,若其他门派联合起来必然难以对付。所以,现在一定要沉得住气,若谁急了跳出来,谁就第一个完蛋。 彭乐山庄里,苏晓晴寝食难安,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现在林羽竟然失踪了数天,而且还没有人找到,实在是叫人放心不下。九宫道长与胡风清又何尝不是担心林羽的安危,一直在自责不应该离开会场,单独留林羽一人在那里。 某间房屋内,六个人分两边站着,“武王”单坐在中间,听着他们六人的汇报。 “我已派人加大力度去寻找,但还是没有消息。”极道音鬼说道。 “城里也没有。”极道幽鬼也汇报了情况。 “我出了城附近也没有发现她。”极道虚鬼说道。 “人我想不会走远的,既然现在城里找不到他,那么很可能是出了城。虚鬼、幽鬼、杀鬼,你们立即到城外去寻找,务必要比其他门派的人之前将林羽找到。” “得令!” 三个“鬼”立马转身出了房间。 现在这间房子中还站有三人,一个是极道音鬼,另外两个,竟然是苏维峰和陈媛媛。 “音鬼,你密切注意城里那些门派的动静!” “武王”现在不能放松警惕,必须时刻注意这些门派的动静,若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得令!”极道音鬼立刻转生出了房间,没有多说什么。 “武王”起身,走到苏维峰与陈媛媛的中间,用手拍了拍他们俩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二十三年了,一切的努力眼看就要成功了,为何会出现差错?” 苏维峰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陈媛媛,他的眼神显得十分的温柔,定定的看着陈媛媛,用一双看美女似的双眼看着陈媛媛。但陈媛媛现在并不是个美女,她右边的脸已经毁容了,只有左边的半边脸还像个美女。陈媛媛遇到了什么事情,竟让她破了相?这件事情苏维峰很清楚,“武王”也很清楚,陈媛媛自己当然更清楚。 这一切都是窥探天机犯下的罪孽! “或许,有些事情出现了变数。”苏维峰叹口气,他一直都知道,事情或许不会完完整整的发展下去,从窥探到天机开始,有些事情就已经改变了,已经变得不像原来那样的发展。 “你的意思是,陆明是一只‘臭虫’?”“武王”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他一直在努力的将事情按照他想的那样去发展,一切的等待都是为了这一天,原本计划中林羽早就与他见面,往后他就会靠着林羽继续完成他的宏图伟业。 可是,半路杀出个陆明完完全全的破坏了原本的计划,现在不但让江湖上的人知道了《七寸指》的存在,而且林羽还不知所踪,二十三年的计划难道就要毁于一旦了么? 苏维峰点点头,有些无奈,他跟陈媛媛牺牲了太多,就为了这一刻,可是居然让陆明一下全部破坏计划,却只能无奈。 “你的兵器锻造好了么?”“武王”问道苏维峰,他现在只能够依靠苏维峰锻造的那件兵器挽回一些局面了。 “还需要一些时间,要知道,这件兵器比天灵剑强上不少,若不能好好锻造,那就什么都挽回不了了。”苏维峰现在只有全力的把心思放在那件兵器上,不能有任何差错。 “武王”十分相信苏维峰的话,他一直很相信苏维峰,既然是需要一些时间,那就给够时间慢慢锻造。“武王”点点头,径直走出了房间。 苏维峰走到陈媛媛的身边,轻轻的抱住了她,温柔的说道:“媛媛,我说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陪伴着你,现在你好好休息,不要再去试图窥探天际了好么?” 陈媛媛闭上眼睛,默默的流下了眼泪,她现在确实不能再窥探天机了,上天给与她的惩罚已经很重,若还是执迷不悟,到最后只会断送性命。 “晓晴呢?我想见见她,只是偷偷的看上她一眼也好,我为了她的安全,已经整整十年没见过他了,我想见见她。”陈媛媛有些哀求的看着苏维峰,满眼充满着泪水。 苏维峰想了想,点点头,他知道如果现在苏晓晴见到陈媛媛这个样子,恐怕是那以接受的,但只是偷偷看上一眼,倒也未尝不可。 ------------ 第六十章 :领悟招式 夜晚的山道里永远都是寒冷的。 林羽已经在山道里待了五个时日,虽还没完全习惯这种寒意,但多少不会像刚开始那样被冷风吹得侧夜难眠了。 偏偏今晚的风吹得有些过头了,猛烈的往山道里灌,风进过山道发出巨大的声响,震得林羽双耳难耐,痛苦的用手捂着耳朵,但响声实在是太大了,只是靠着用手捂着耳朵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林羽现在被山道里的回声折磨得浑身难受,满地打滚,他只感到自己的耳朵快要被这股声响弄破了。 风越吹越大,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林羽胸口的衣服被吹开了,怀中的《七寸指》差一点要被这股风带到空中,幸亏林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才没有让秘籍吹跑,但是这样他就没有办法再用手来捂着耳朵,巨大的声响立刻灌进他的耳朵里,“轰轰”乱响一气。 林羽快要疯掉了,他满地的打滚,只求能有办法将这烦人的声响弄出自己的耳朵,但任凭他怎么努力,他的耳朵始终“轰轰”的乱响,他现在很想用头去砸山壁,他实在被这股声响弄得心烦意乱。 碰巧,《七寸指》被狂风吹得不停地翻页,正好翻到养心篇,林羽瞧见里面有一招能够静心的办法,立刻盘腿而坐,按照内容记载,将内力通入自己的肾脏部位,因为肾脏关乎耳,肾脏弱则耳若,肾脏强则耳强。如今强风灌耳,肾脏的压力过大,需通过外在的方法将肾脏巩固,保气保精,方可去烦去燥。 这一招果然有奇效,只是运气于肾脏,不久自己的耳朵果然没有刚刚那种“轰轰”的乱响,但依然是心烦意乱,注意力很难集中,想必是因为先前的强风灌耳缘故,使得自己精神受到了外在因素的影响。现在林羽还想再将内力集中,却怎么都无法牢固的将内力集中,果然,精神受到了影响,各方面都会因此而被波及。 林羽还在努力的从丹田里集中内里,但貌似老天并不给林羽这个机会,不但有强风,空中还飘起了大雨。这次风雨交加,林羽又冷、又烦、又难受,可谓痛苦不堪,索性也不再尝试集中内力了,找了一个稍稍能挡雨的地方,连忙跑了进去,抬头看看天空,居然还电闪雷鸣,真是老天不给面子。 林羽用手一抹满脸的雨水,忽然脑子一个激灵,看着这满天的雨水,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他记得《七寸指》万物篇中提到过世间都离不开五行,既金、木、水、火、土,五行各有所司,掌管不同的事物。而《七寸指》静心篇提到过人的五脏各有不同的属性,分管着人的七情六欲、生理健康,既然自己注意力始终无法集中,莫非与五行有关? 林羽注意到,风喜爱有草木之处,凡有茂密草木之地必然容易招风。而自己烦躁则是因为心火重,五行中木生火,因为狂风的缘故,自己会被吹得心火旺盛,固然影响了精、气、神。现在天上又下起了雨,五行水克火,一物生,一物灭,故万物才可平衡也。 林羽想到这里,当即盘腿而坐,任凭雨水拍打自己也不理会,而是靠着这雨水来使自己头脑冷静,降低心火,渐渐林羽脑子也不乱了,心也不烦躁了,丹田的内力也慢慢凝聚,林羽立刻将这股内里传送到自己身上各个部位,刺激各处穴道,以加快生理运作,外加恢复体力,慢慢林羽的身子也暖起来了,就算外面的雨再大,林羽也不会感到有些许的寒意。 这场雨一下就是一个晚上,林羽睡觉的时候也在潜意识的聚集内力,不让自己内力流失,以保持体温。当他醒来的时候,太阳已高高挂起,四周充满着雨后独有的芬芳。林羽这一觉睡得无比的舒畅,身子也很暖和,他起身摘下果子充饥,看看天空,阳光明媚,心里想着:这样的好天气里,不如来练练拳脚吧。 林羽把身上还未干的衣服脱下来,露出一身健壮的肌肉,扎下马步,对着山壁一顿出拳,使出的是无极少阳拳,打了几百下之后,林羽感到有些奇怪的地方,他发现,无论自己再怎么使劲出拳,始终达不到理想的状态,他记得陆明与吴德聪使出这一套拳法时,虎虎生威,拳中带风,只稍一拳足矣将这种山壁打出一个坑,但自己无论怎么使劲,始终无法达到他们那样的效果,心中十分的纳闷。 林羽想道,或许是因为他们长年累月的锻炼才有的这样的效果吧,可转念想想,这种外家拳所用的技巧并无十分的多,而是以内劲加筋骨的强度来达到一击制敌的效果,自己完全可以达到那样的水平,但为何还是没有那种效果呢? 林羽想着或许是因为自己缺乏锻炼的缘故吧,立马倒在地上做了好几百个俯卧撑,做得他大汗淋淋,起身用手一抹额头上的汗珠,摇了摇自己的双臂,感到有一股内劲在来回运作,觉得现在可以试试了,立马扎好马步,对着面前的山壁使出无极少阳拳,“砰砰砰”的几下,虽然是打下不少碎石,但远远没有打出一个拳坑。 又使了好几十次,林羽有些精疲力竭了,坐到地上喘口气,看着山壁上刚刚打出的印子,还是有些不甘心,心中又想起了其他的招式,马上起身又试了好几十次,虽然每一种招式林羽都是用尽全力打在山壁上,有时候确实打下不少的碎石,但效果依然不像林羽预期的那样,这使得他有些心灰意冷了。 林羽躺在地上,用双手垫着脑袋,抬着头看着天空,望着一片片飘过的云彩,这些云彩时而慢慢移动,时而又消失不见,时而又变幻着各种外形。林羽有些呆呆的看着天空,看得很入神,他倒是十分羡慕天空的那些云彩,能够自由自在的漂浮,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无拘无束,想如何变幻就如何变化,多好啊。林羽现在待在山道里,就像一只蚂蚁困在蚁穴中,进退两难。 蚁穴?! 林羽忽然一屁股站起来,拿着《七寸指》不停的翻阅,将书中的起的篇章全部又看了一遍,每一遍都是十分的认真,不漏过任何一个字。许久,林羽合上书,抓着脑袋来回的走来走去。末了,林羽忽然会心一笑,走到山壁前,这次他并没有急于出拳,而是看清了面前这个山壁的走势,顺着山壁的纹路看,找到一个点,林羽提起一口气,将内力运到手掌上,这次他没有出拳,也没有出掌,而是直接用指头戳到那个点上,瞬间,山壁被打中的点立刻产生了不少的龟裂,而后“扒拉扒拉”的不停往地上掉下不少的碎石块,渐渐碎石块越掉越多,竟在墙上出现了一个大坑,这个坑的规模不亚于用狼牙棒一类的武器砸出来的坑。 林羽笑着摸摸这个大坑,又看看自己的指头,他这下终于知道为什么这本秘籍要交《七寸指》了。这本秘籍的七个篇章虽然各不相同,但彼此之间的联系实在是紧密不可分,例如五行就跟人的内脏有关,人的内脏又跟人之精气神有关,精气神又跟人之外在有关联,环环相扣,一环套一环,一环生一环,每一篇章都可以与其他六个篇章有联系,每两个篇章都有各自想通的道理在里面,虽然表面上看这些篇章的内容很难去发现各自都有什么联系,但若是将秘籍中的内容拿出来,放在真是的环境下,就一目了然,更容易弄明白了。 先前林羽一直弄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的招式没有原先使用者的那种威力,林羽通过《七寸指》的内容,忽然领悟到,自己学到的无非都是一些皮毛,只有招式,却无任何的技巧,固然无法发挥威力。但若根据自身的特点,发挥自己的本事,不去依葫芦画瓢的用别人的招式,或许是一种出路。《七寸指》教导了如何发现万事万物的弱点,那不如就从这一点下手。而且林羽记得有一句话叫做“拳不如掌,掌不如指”,若自己不用拳、不用掌,而是改为用指,效果又是如何呢? 现在答案得出来了,当找到对方的“七寸”时,用指去攻击,不但消耗的内力很少,而且还能达到制敌的作用,果然如同书中开篇所讲,万事万物皆有七寸,如蚁穴般微不足道,却能溃之千里。林羽也终于知道为何这本书要叫做《七寸指》了,“七寸”乃弱点,“指”乃击败方式,用指者更难以防御,变化多端。这本秘籍的名称已经概括了全篇的重点,就看阅读者能不能发现了。 现在林羽反倒没有先前那种郁闷之感了,他反而觉得,现在多待在这个山道里是个好事,这山壁多有不少尖石峭壁,正好可以用来联系自己新的招式,林羽将这新招式取名为“七寸指”! ------------ 第六十一章 :打道回府 九宫道长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用手掐着指头演算着,表情凝重,似有不好的事情。九宫道长本想再窥探一些天机,但却怎么都无法窥探成功,在他的“心眼”里,茫茫黑一片,连原先窥探到的情景现在也是黑压压的一片,九宫道长用手搓搓胡子,他实在是无法理解这一现象,为何原先的天机现在一点都看不清了呢? “老道,天机还没探知到么?” 胡风清开着胸膛的衣扣走进了九宫道长的寝室,一点都不在乎那对玉乳被他看见。伸个懒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端着茶壶倒上一杯茶。“老道,现在就靠你了,你要是看不出天机,林羽那小子恐怕凶多吉少了!” “别说晦气话行不行,还有,你就不能主意一下么,整天开这个一口跑到我的寝室,被别人看到怎么办!” 九宫道长倒是有些不乐意胡风清这么说,他现在可不希望林羽出任何的差池,毕竟在以往窥探到的天机里,林羽可是关键人物。九宫道长走到胡风清面前,将他胸前的衣服扣子给扣上了。胡风清倒是不在意这个,依然悠哉的喝着茶,看了九宫道长一眼,“干嘛那么关心我的仪表?我都不在乎!” “得了吧,你是为老不尊,要是被他看到,多有误会了。”九宫道长所说的那个“他”,胡风清很清楚,这两个人从年轻就认识了,可以说双方十分的有默契,说了上句立刻明白对方的下句。 “怎么,你可否吃醋了?” 胡风清倒是十分调皮的故意对九宫道长嘻笑道,就是要看看九宫道长那种尴尬脸红的模样。九宫道长连忙拍拍手,嘘声道:“少说废话,我才没这回事。倒是你,见到了他,为何却没有什么话对他说呢?你们分开依旧十几年了,按理说因该有不少说的才对啊,为何你却好似故意避开他呢?” 胡风清不是不想跟他说话,而是根本不能讲太多话,胡风清每次一见到他,总是会回想起他俩一起在天柱门的那些日子里,他作为师兄经常照顾胡风清这么一个“特殊”的师弟,他对胡风清很好,胡风清心里也很感激他,因为自身特殊的关系,胡风清对他有一种特别的好感,这种好感是平常人难以理解的。但是他明白胡风清的感觉,只是有些事情永远不是理想中的那样,胡风清始终无法像想象中那样实现自己的理想,有的事勉强不得。 “他女儿在这里,我不好直面面对他!” 胡风清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固然自己见到他是十分欢喜,但毕竟还有一个人在旁边,不能太过放肆了。 “苏晓晴这孩子也挺苦的,她跟我说,自从六岁时,就再也没有见到爹娘了,跟着他师父王权一起生活,唉……”九宫道长说完这话,倒是发自内心的叹了一口气,确实觉得苏晓晴生活的太苦了。 “他干嘛要离开苏晓晴那丫头?”胡风清与九宫道长都有同样的疑问,是什么原因是的苏维峰丢下苏晓晴不顾,带着陈媛媛离开,又是什么原因在如日中天的时候要离开天柱门,现在又是什么原因在这里遇见了他。 九宫道长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这都是为什么,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谜,太多谜团环环相扣,根本不知道该从何下手,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老道,有没有想过,他跟‘武王’有些许关系?我们现在住的地方就是‘武王’安排的,总觉得他先前的失踪跟‘武王’有关。”胡风清一直就觉得不对劲,这个“武王”到底是何许人,那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人知道,唯一懂得的,便是他的武功极强,连续九届获得武林之王的地位,这可不简单。 “我也觉得这事不太寻常,但我们现在无故猜测也不会有结果,最重要的是,现在的关键是林羽,若是他有个什么差池,事情就不好办了。”九宫道长心中所担忧的一直都是林羽的安危,胡风清也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九宫道长心里自有衡量,什么为首要任务自有定夺。 夜晚的重庆府虽然比不上天府成都,但集市里还是有不少的人在逛着夜市,有的买吃的,有的买酒喝,还有的人到青楼寻欢作乐,但是有的人出来却不是为了这些,而是杀人。 黑衣人在屋顶上飞快的跑动,他的动作灵敏,像是一个经过专门训练的人,踏在瓦片上并没有什么声响,也没有让光线照到他,一直处于黑暗之中,就像是一个影子。 黑衣人跑到了一栋客栈的顶上,轻轻挪开一片瓦,向里面看了看,只见里面有一个人盘腿而坐,好似在休息,也好似在练功。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个竹管,往刚刚挪开的瓦片位置伸进去,对着管口往里面吹迷魂烟。 白色的迷魂烟飘进了屋子里,瞬间布满了整个屋子。这种迷魂烟名叫“醉卧沙场”,是一种西域特有的药物混合制成,中了迷魂烟的人如同喝醉了酒一般头重脚轻,最后的下场便是被人杀了。无论再怎么屏住呼吸,这种迷魂烟始终都能够进入人体内,将人迷昏。 黑衣人看看屋里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了,看来是药效起了作用,现在就等着进到屋子里将那人给杀了。 黑衣人刚刚拿出了匕首准备进到屋内,忽然,一直强而有力的手突破了屋瓦,一下紧紧抓住黑衣人的脖子,“咔嚓”一声,黑衣人的脖子就被扭断了,直接掉到屋里。 屋内有三个人,一个是术赤,一个是托雷,另一个是窝阔台。刚刚跳到屋顶上将黑衣人脖子拧断的便是窝阔台,他的轻功好,一下便能够跳到屋顶。 托雷一把将黑衣人的面罩摘了下来,收刮他的全身,发现黑衣人腰间有一个令牌,拿起来看看,用蒙古语道:“奈扎,金人想要杀我们!” “奈扎,金国人这么做,难道也是因为……”窝阔台心里立刻联想到了前几日在品武大会上发生的事情,各个武林门派像发了疯的狗一样扑向林羽的场景,莫非现在金国人也在打那本武林秘籍的主意? “托雷度,窝阔台度,这件事其实我早就料到了。”术赤将床头的一个香炉用布盖好,这个香炉里放着一种蒙古特有的原料熏制而成香料,可以预防任何的迷魂药物,刚刚黑衣人的迷魂烟就是被香炉里的香料给抵挡了,看来,他是十分的谨慎,若不是有这个香炉里的香料,恐怕他也要中招了。 “其实,我始终不相信中原有什么至高无上的武林秘籍,若真有,那为什么大宋的江山还会被金人多去大半!”术赤的一番话说的挺有道理,他觉得,所谓的至高无上的武林秘籍无非是被人吹捧出来罢了,根本不会有什么无敌的秘籍。 “但是,术赤阿哈,若没有这种秘籍,为何那些中原的武林人士还要去疯抢?那个少年人我们见过,不想是什么武林高手啊?”窝阔台回响起第一次见到林羽的场景,完全不像有什么本事之人,毕竟窝阔台观察敏锐,一下就发现了林羽的情况。 “哼!中原人就是这样,喜欢窝里斗,有点狗屎大的东西都能当宝贝,更是喜欢听信谣言。没想到连金国的人都是一群没脑子的人,要跟着中原人来趟浑水!”术赤并不把那本秘籍放在眼里,毕竟他始终相信,在中原,是不会存在什么至高无上的秘籍的。 “窝阔台度,托雷度,我们三兄弟不必与那些中原人争夺什么秘籍,我们蒙古人也有自己的招式,比中原人厉害多了,我们三人将可汗传授给我们的‘长生天’学好,足矣匹敌中原那些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武林人士了!”术赤说话的时候很激动,不停地用手拍着总觉得胸口,展现了蒙古人特有的豪爽与豁达。 “术赤阿哈,为什么那个‘武王’要让我们如中原参加什么狗屁大会!”托雷说话就是那么直来直去,从不拐弯抹角。 “难道那个‘武王’想要探知我们蒙古人的实力么?”术赤现在也有些怀疑“武王”的动机,觉得他这次的邀请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为何要这么做,还不太能弄明白。 “奈扎,现在这里最好不要再待下去了,我不想再跟这些愚昧的中原人待下去了,回到蒙古,我们把‘长生天’练好,他日中原指日可待!” “好!” 托雷与窝阔台同声回答道,他们早就想回到蒙古了,在蒙古什么都好,有牛肉吃、有羊奶喝,每天都可以看到蒙古人载歌载舞,在草原上骑马奔驰,比这些假惺惺的中原人好多了,既然术赤打算回蒙古就再好不过,等练好了“长生天”,到时候打跑金人,拿下中原就真的是指日可待了! ------------ 第六十二章 :小试身手 林羽在山道里已待了九日有余,这几天一直在努力的修炼新的招式“七寸指”,现已小有所成,能够快速的通过眼力来判断弱点在何处,但由于都是对着山壁来练习,并非活物,自然还有很多东西没有领会贯通。 林羽这几日一直都是吃山壁上的水果度日,一来二去林羽也有些吃腻了,寻思着现在已在这山道躲藏了数日之久,或许那些为了寻找他的武林人士也都退去了吧,何不出到外面看看情况。 林羽穿好衣服,拿上东西,伸了一个懒腰,对着山道喊了一声,一边舒展筋骨一边走出了山道。这一出去,感到一切都是如此的新鲜,毕竟好久都没有到外面见见世面了,固然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左看右看山路上也没什么人,肚中也有些饥饿,不如就下山去找些吃的罢了。 一路走,林羽一路哼歌,毕竟现在他可谓是轻松自若,学了《七寸指》上的东西,能够自我的调节,要比一般的人更容易缓解压力。走着走着,林羽耳朵就听到前方传来响动声,现在林羽的耳朵可以听到很远的声音,这声音就在前面的转角处,林羽立刻跑将过去,发现是一伙强盗正抢夺一位老者的钱财,而老者身边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正被拿货强盗给拦腰保住了,女子不停的争扎,强盗反而笑得更大声了。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林羽一贯的主张,前方有歹人作恶自然不能坐视不理,立刻冲上前去,看准抢夺女子的强盗腰间肋骨部位,一伸指戳过去,把那个强盗痛得眼泪直飙。其余的强盗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看到了自己的同伙被人打倒。正要出手,林羽又是看准了对方的空门,用手指连连戳在那几个强盗的胸口,这下那伙强盗被戳中要害,顿时全身瘫软,家伙都拿不稳了。林羽立刻发起老者与女子,将他们送下山去。 跑了有一大段路程,林羽回头看看,那伙强盗倒也没有再追上来,舒了口气,对老者说到:“老人家,你们快回去吧,莫要再让强盗追上。” 老者作揖连连道谢,“多谢壮士相救,今日老朽无以为报,请受老朽一拜!”说罢,跟女子一同就要跪下。 林羽哪敢受得起这样的大礼,立马扶起二人,道:“二位,不必多礼,还是快快离开此地,莫要多有逗留。” 老者却一脸为难地说道:“壮士,我一个腐朽之人,无甚本事,我家小女更是手无缚鸡之力,这让我们父女二人如何再赶路啊!”言外之意就是想让林羽能够保护他们二人安全的回到村子里。 林羽是听出了言外之意,转念想想也对,这二位没有这么防身的本事,若是再碰到什么强盗,势必会难以招架,既然自己无甚事要去做,何不就保护这二位回家呢!“老者,既然如此,不如我就保护二位回去吧!” 老者一听这话,心里倒是乐开了花,既然有这位壮士相伴保护他们父女二人,可是欢喜的很。父女二人是南边吴塘村的人士,先前上到山上去寻草药,没想到下山途中被一伙强盗撞到,差点就丢了性命。林羽得知,山下不远的地方有一伙强盗驻扎,时时抢夺过路之人的钱财,本不会到这山上的。但偏偏今天就是这么不走运,下山途中碰到了这伙强盗。 走了许久,林羽终于看到前方有村庄坐落,心中的大石头算是放下了,对老者道:“二位,前面就是村庄,可放心回去,在下告辞了。”说罢转身就要走,但却被老者拉住,有些哀求的说道:“壮士,你帮了一个大忙,老朽还是要好好感谢你的,不如到老朽寒舍坐坐,为壮士洗尘接风,做些饭菜慰劳壮士,可否?” 林羽听到有吃的,肚子立刻条件反射的“咕咕”乱叫,用手捂着肚子,尴尬的摸摸头。老者也看送出了林羽腹中饥饿,欢喜的拉着林羽去到自己家里。老者的家不算很大,木屋房,院子里有不少簸箕放在架子上,用来晾晒草药。老者让林羽在房中好生安坐,自己出到院子里,抓了一只鸡都后头宰杀。 女子为林羽沏茶,看着林羽的样貌,真是英俊非凡,气质有佳,竟看得有些痴了,茶都流出了到了桌上也没发觉,等到低落到林羽裤管上时才慌忙停手。 “壮士,实在不好意思,是小女子失礼了。”女子有些娇羞的低下了头,凌乱的收拾着桌子。 “不要紧,不要紧,”林羽倒不在意这些,毕竟对方是个女孩子,不可做什么粗鲁之事。女子收拾好桌子,又看了一眼,红着脸转身进了厨房中。 老者忙活了许久,终于将菜烧好,端上桌来,一大盘鸡肉外加几样农家小菜。老者招呼林羽入食,林羽前些天一直在吃野果,未曾进过油水,现在满满的一大盘鸡肉林羽可是再也忍不住了,拿起筷子不停往嘴里送,老者笑嘻嘻的为林羽夹菜,一旁的女子则是偷偷地看上林羽几眼,又低头吃饭了。 饱餐过后,林羽摸摸圆鼓鼓的肚子,看看天色,对老者抱拳道:“多谢老先生的款待,在下打扰多有不便,这就告辞了。” “且慢,壮士。”老者倒是拉住林羽道“壮士你看,如今天色已晚,你若赶路多有不便,可否暂时借住于老朽家,歇息一宿再去赶路。” “这……”林羽倒是不太愿意打扰到人家的休息,但毕竟现在天色确实已晚,而且他前几日都是风餐露宿,很久没睡好觉了,正有些左右为难,老者开口道:“壮士不许多虑,我将房间空出让壮士好生歇息。” 老者为林羽铺好房间,点上灯,便转身出了门。林羽坐在床上,一股久违的感觉油然而生,毕竟是睡惯了木板床,谁在石头地上确实有些不习惯,今晚能够好生的歇息一下了。 翌日,林羽告别老者后,走出了村子,他现在还不太敢回到重庆府里,毕竟城中人多,武林门派人士未必就已散去。现如今不如到走走看看,到各处游玩,也算是接近自然的一种。行至路上许久,一伙强盗碰巧瞧见了林羽,其中一人越看林羽越眼熟,回想起昨日将他们打趴下的便是这人,对着身后一牛高马大的壮汉说道:“马老大,就是这人,就是他将我等打趴下的!” 马老大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剥开面前的喽啰,突然急匆匆的跑向林羽,用自己的肩膀要去撞他。林羽耳朵敏锐,一下就听到不寻常的动静,急忙一个侧滚躲开了马老大的撞击。林羽这下到时奇了怪,这人为何要袭击自己,等看到一伙人跑来时才明白,原来这一伙人就是村落附近的强盗,这伙人里边有几个是昨天被他教训过的。 “龟孙子,敢欺负老子的人!” 马老大一身横肉,光着个头,一发力,身上的肉都凸显出来,咬牙切齿的又冲向林羽,要用肩膀撞他。林羽发现这个强盗善于保护自己的胸口,与腰部,只用肩膀攻击,不好找到弱点,便躲闪连连,试图从侧面找到突破口。 马老大虽然身材高大,但是身手却也十分的敏锐,一见林羽躲开了,立马一个急停步,脚跟一转,整个身子就被带了过来,又是急匆匆的用肩膀撞向林羽。就这么几个来回,林羽还是没有发现对方的弱点,倒是那些个强盗一个劲的加油打气,不停地制造声势。 当马老大再次撞过来时,林羽试图直接攻击他的肩膀部位。但是对方肩膀满是老茧,用指头去攻击根本无效,反而被马老大的力道给撞飞了。 林羽却没有气馁,他发觉,每一次对方转身之时都是用脚跟来转圈,虽然这种方式确实转的很快,但这样做上身重心却在胸口,下盘不稳固,容易跌倒。 林羽故意买个破绽,等着马老大撞过来。马老大中计,以为自己已得逞,使出全力就向林羽撞去,林羽找准机会,一个闪身来到马老大的侧边,对着马老大的小脚用力一指,马老大感到下盘立刻不稳,跌跌欲坠,赶忙张开双手以保持平衡。 这一下,马老大中门大开。林羽有机可乘,用力使出指力点在马老大的肋骨旁。“砰”的一声巨响,马老大整个人直接仰面倒在地上,林羽乘胜追击,用指头连连打在马老大脖子、肋骨这些人体最柔软的部位,马老大被打得“嗷嗷”直叫,林羽一个耳光将马老大扇得滚在地上翻了好几个圈。那些个强盗眼见自己的马老大都打不过林羽,有哪敢恋战,赶忙扶起马老大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哼!不自量力!” 林羽碎了一口,摇摇脖子,晃晃手臂,这一场架可说是林羽出山道之后的第一次实战,正好检阅了他这些日子的修炼成过,虽然时日不多,但成效显著,林羽倒是挺满意这个结果的。 “少年人真是好身手!” 林羽听得背后有人在夸奖,回身望去,只见有三个蒙古人正站在他的身后。 ------------ 第六十三章 :托雷交手 林羽瞧着,这三人不就是先前见到的术赤、托雷、窝阔台么,怎么现在能够在此地又一次见着了。 托雷一马当先,走到林羽面前一拍胸膛,用他那极不熟练的汉语说道:“你……厉害……我……比试……”说完,还不忘摩拳擦掌,扭扭脖子,想与林羽交手一决高下。 “不不不!” 林羽还没弄清楚状况,托雷一下冲到前边,顺势一掌劈向林羽的天灵上,林羽急忙用手抵挡。怎料托雷力量之大超乎了林羽的想象,这一掌劈来如同千斤巨石,打得林羽手骨生疼,托雷又是一拳捶向林羽的胸口,林羽赶紧以拳相对,怎料对方力气过大,活活把林羽给打飞几丈远。 托雷显然没有尽兴,用手捶捶胸口,一身怒吼,震得人耳膜作响。林羽赶忙调整气息,运动内劲,抵挡住托雷的吼声,这才没有因为对方的吼叫而乱了心智。 托雷这一嗓子见对方没有反应,以为是气力不够,又是提气于丹田,鼓足了劲,大声的吼了出来。站在身后的术赤与窝阔台早就受不了托雷那股震天响的吼叫,纷纷将自的耳朵给捂了起来,若不这么做,恐怕他俩的耳朵都要被托雷的吼叫声给弄坏了。 反倒是林羽却并不担心托雷的这声吼叫,他早已运动内劲,刺激自身内脏,强化了自己的五官,并且用内力保护耳朵,不让对方气吞山河的声音给震聋了。稍稍定了定神,看准时机,轻点脚尖,提气于指,连连跑向托雷,准备用指头攻击托雷的脖子部位。 托雷本还想再提高嗓门,却发现林羽不但没有退让,反而还向他攻击过来,立刻收声握紧拳头往前直直打出,林羽跟托雷二人一拳一指,正好相对,碰撞到一起,林羽并没有使出多少的内劲,反而拖雷每一次的攻击都是拼尽了全力,自然林羽正面与托雷交手肯定是要吃亏的。这一次,林羽也被托雷给打飞,但好在站稳脚步,才没有跌倒在地。 林羽瞧着托雷,一开始本以为他是来抢夺自己的《七寸指》秘籍,但却发现对方根本就没有这个打算,单纯的是想与自己交手,而深厚的术赤与窝阔台也只是看着,并没有帮忙,看来这三人确实没有大《七寸指》的主意,既然托雷想与自己过招,那正好与他好好较量,检验一下自己的武学境界。 托雷用手捶捶胸口,一把将身上穿着的衣服扯开,露出满身健壮的肌肉,林羽瞧着他的胸口有不少的伤口,貌似是被利爪给抓伤的,伤口的疤纵横交错,看来以前托雷时遇到过什么恶战了。林羽瞧着对方都这么卖力了,自己岂可不拿出实力呢,立刻将丹田的内力运动起来,集中到指头上。 托雷用力一跃,跳得十分高,林羽抬头瞧着他落地的方位,正是自己所站的位置,赶忙一个侧闪躲到旁边。托雷两脚一落地,立马出现了两个小坑在落地点,林羽暗自感叹,这人的硬功好生了得,只是一个跳跃,就有如此浑厚的力量,若刚刚被砸到,恐怕自己就要完蛋了。 林羽立刻盯着托雷的全身进行观察,却发现对方身上没有什么弱点,他的每一寸肌肉都十分结实,力量也十分的巨大,强行攻击是不行的了,必须让对方出招方可找到些弱点。托雷右臂一挥,小脚一发力,直接抡着拳头来到林羽面前,打个措手不及。林羽却反应灵敏的用两只手格挡,虽然是勉强挡住,没有被打到脑袋,但是对方的力量还是太大了,单纯的低档根本无津于事,林羽被托雷的力量一下挂到,摔到地面上滑了好一段距离。 “哈哈哈哈!过瘾!” 托雷显得十分的高兴,继续对着林羽进攻。林羽赶忙站起来面对托雷,两人就像你往左我往左,你往右我往右,左晃右晃,林羽始终不给托雷靠近的机会。托雷似有些不耐烦了,吼了一声,又是一跃,这次的跳跃幅度不是十分的大,一下子就来到林羽面前,抡起拳头砸了下去,林羽赶忙用手臂作抵挡,但这一次的力道反不如上一次那样的大。 林羽一脚踏在拖累的腹部,借住反弹的力道快速的离开托雷身边。托雷有一次看见林雨逃离了面前,生气至极,冲向林羽,张开两只手臂,快速的使出一招“黑熊怀抱”。林羽自然是要躲闪的,忽然转念一想,既然怎么躲都不是个办法,倒不如与他贴身搏斗。 林羽故意站在原地等着托雷扑将过来,看准时机,一下弯腰闪到托雷的侧腰部位,右手一扳托雷的肩膀,右脚一踩托雷的腰间,直接骑在了他的身上。托雷一看自己扑了个空,还让林羽跑到自己的背上,懊恼至极,使劲的左右摇晃,想要把林羽给甩下来,怎料林羽用小腿紧紧夹住拖累的腰间,让托雷的力道化解了不少,没有被甩下。 托雷生气了,直接用两个拳头不停地砸着自己的后背,想要将林羽打下去,林羽却像生了吸盘一般,紧紧贴着托雷把巨大宽阔的后背,只是轻松左躲右闪便避开了托雷的攻击。林羽找准机会对着托雷的脖子连连打去。毕竟一个人再怎么锻炼,依然还是有那么几寸地方是永远也锻炼不到的,例如脖子肉,这地方是人体比较脆弱的几个部位之一,只要对着这个部位连续进攻,再怎么健壮的人也忍受不了疼痛。 托雷被林羽打得脖子肉有红肿又生辣,痛苦难耐,竟索性向后一躺,将后背的林羽一同砸到地面。林羽躲闪不及,直接被托雷巨大的身躯压在上面,差一点就岔了气,咳嗽连连。托雷见这一招有用,一个“鲤鱼打挺”,又是一次将后背的林羽压到地上。 连续三次,林羽已经吃不消了,小腿一松,滚落到地上,站起身捂着胸口不停的喘气。托雷见机会来了,对着林羽使出一招“双风贯耳”,他这一次相信,林羽要被他打败了。 哪知,林羽突然全身一缩,晃过托雷的攻势,抬头看着托雷下巴的位置,集中内劲于手指,看准了缺口,一下伸指打倒托雷喉结的位置,这地方若是被打倒,更是痛苦不堪。林羽就是抓到了机会,他发现托雷的攻击虽然雷厉风行,刚劲有力,但他过于急躁,急躁者,心火旺,底盘不牢,易得意忘形,忘乎所以。林羽就是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假装收上不敌托雷,让他出现急于进攻的姿态,露出一些破绽,林羽抓住这些破绽便可反击对手。 托雷一下被打中喉结位置,顿时感到喉咙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将他给堵住了,捂着脖子,满脸的通红,话也说不出来了。身后的窝阔台用蒙古语小声的对术赤说道:“术赤阿哈,这小子竟然能在托雷阿哈那么凌厉的攻势之下找到反击的机会,真是不简单。” “托雷度就是这么容易上当,毕竟武功还是太年轻了。”术赤故意大声的说出这话,就是想要刺激一下托雷。托雷听到这话,果然被刺激到了,他实在不想让术赤这么评价自己的武功,他现在要拿出一些看家本领来让术赤刮目相看。 托雷忽然握紧拳头,不停的积聚力量,全身的肌肉都被绷的紧紧的,林羽只感到有一股压迫感直面袭来,立刻运动内劲,刺激内脏,加强自己的精气神,不被对面的托雷散发出的压迫感扰乱心智。 托雷力量越聚越多,这个眼睛都布满了血丝,肌肉上也紧绷出不少的血管,大吼一声,托雷一拳砸向地面,顿时地动山摇,托雷砸开的地方出现了一条裂缝,裂缝越来越大,直直向林羽站的地方延伸开来,这条裂缝还不停的向外冒出一股巨大的能量,一下就将林羽震飞,撞到旁边的一个山壁上,“轰”的一声,林羽将山壁撞出一个不晓得坑。 托雷还没打算就此结束,他将两个拳头相撞,又是大吼一声,直接使出冲拳,打出了两股能量,林羽急忙踩着山壁向上跑,双脚一蹭跳到空中。而托雷打出的的那两股能量直接将原先林羽站着的山壁轰出两个直径有几丈宽的深坑,林羽落地后暗自感到庆幸,若不是自己跑得快,恐怕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打得散了架,这托雷看来是来真的呀,下手那么狠。 托雷还想再打出一击,却被术赤一把给拦住,让他不要再出手了。林羽摸摸自己的胸口,实在是痛得很,若不知术赤出面阻拦,恐怕自己还真不一定能闪过拖累的第二次攻击。 术赤作礼道:“小兄弟,不好意思,我这托雷度就是这么鲁莽,难以劝架,还望小兄弟多多见谅。” 托雷摇晃着双臂,扭扭脖子,走到林羽面前,一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挺厉害……我……打得过瘾……最好……做安达……以后交手!” 林羽知道托雷说的安达是什么一个意思,这是蒙古人与异姓人结为兄弟时的称呼,没想到这个托雷竟然打完之后还要与林羽结交为安达,实在是让林羽有些始料不及。 ------------ 第六十四章 :大难临头 “这……” 林羽也不知道该不该跟这位托雷结交为安达,毕竟他俩只是萍水相逢,交了一下手就相互结交为安达是不是不太好呢。 “不说话……就是……答应……我们作……安达……” 托雷一拍林羽的胸口,又拍拍自己的胸口,他已经默认林羽与他成为了安达,林羽倒是有些茫然,转头看看术赤他们,抓抓脑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小兄弟,我托雷度既然那么赏识你,主动与你结交为安达,这可是头一次啊!” 术赤走上前来打个哈哈,他已看出,林羽的本事相对上一次看见他要好上了不少,居然能够跟托雷打个平手,真是难得的很。托雷倒是挺开心的,拍拍林羽的肩膀,打个哈哈,说道:“以后……成为安达……再继续交手!”托雷倒是忘不了林羽刚刚把他打退的那几招,觉得林羽是个不错的对手,以后要天天跟他交手。 “小兄弟,不知等下你要去往哪里?”术赤看到林羽这下是一个人,原先那两人并没有陪伴左右,有些起疑。 “我也不知道,到处走走!”林羽倒是实话实说,他现在确实是没地方可去,重庆府回不去了,现在天蓬门也没了,他倒只能到处流浪,随遇而安。 “既然这样,小兄弟,不如你与我们一同回蒙古如何?”术赤倒是提出了一个方法,托雷高兴的连连点头,他觉得,若是林羽与他们一同回到蒙古,就可以天天与林羽切磋招式,因为现在蒙古已经找不到能够轻易打败托雷的人士了,如今林羽竟然与他斗的难分难解,这可是一个好事,托雷就喜欢有本事的男人,与他交手,快乐舒畅。 林羽倒不太想处关外,毕竟他在中原生活了那么多年,还没出过那么远的地方。林羽一抱拳道:“各位的好意心领了,但毕竟我在中原生活许久,已习惯。” 托雷倒是很不乐意,拍拍胸膛道:“你我……是安达……应一通生活……” “好了!”术赤倒是没有勉强,向林羽告别道:“既然小兄弟不愿意与我等出到关外,我们就不要勉强,那小兄弟,后会有期了!”术赤用蒙古人的方式向林羽作礼,带着托雷与窝阔台离开了。托雷倒是有些不情愿,还时不时回身给林羽打招呼,让他跟上。 林羽觉得这个托雷真是有趣极了,虽然鲁莽了一点,块头也挺大的,招式也很凶狠,但他心里挺单纯,想什么就说什么,想想现在那些中原武林人士,个个都是道貌岸然的人,为了一本秘籍情愿揭下那张虚伪的脸皮,个个露出原有的丑陋形态。 林羽拍拍身上的尘土,舒展了一下四肢,有一些疼痛,是刚刚交手时受的伤,倒也没什么大碍,毕竟林羽的恢复能力还是挺快的。运起内劲,刺激一下内脏加快体能的恢复,觉得差不多了,便起身继续往前走。 约莫行了几里路,转角忽的出现了一大帮人,为首的几个林羽认识,其中一人正是少林寺的戒空大师,旁边的是空灵派的雨田大师和风华派的智林大师,真是冤家路窄,走个路都能碰到仇人。 戒空一看到林羽,显示顿了顿,忽而哈哈大笑,指着林羽骂道:“大胆狂徒,竟身怀危害武林的邪教秘籍《七寸指》,还不速速交出,我等还能饶你一命!” 林羽真是感到有些可笑,之前还想要大开杀戒的抢夺这本《七寸指》,如今却在众人面前称呼这本秘籍为邪教秘籍,真是戏演得好,全靠嘴一张。未等林羽开口反驳,戒空身后的一把大人个个都随声附和,林羽这才看清身后那一大帮人原来都是一些小门小派,但为何都集结到一起了?这点倒是让林羽想不通。 “狂徒!还不快交出邪教秘籍,我等饶你不死!”雨田大师也跟着这么说,好似有意为之。 “你若不交出秘籍,别怪我等动手了!”连智林大师都在这么说,看来这伙人果然是串通一气的,或许早就商量好了,就是为了让他们抢夺这本秘籍是名正言顺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你们想抢这本秘籍不如直说好了,何必要拐弯抹角的呢!” 林羽到时看不惯这种令人作呕的虚假态度,有话直说,岂不快哉!戒空等人听到这话顿时心虚,半天也没人出来反驳,毕竟他们各自内心都希望得到这本秘籍的人是自己,与这帮人聚集一起不过是为了壮大实力。多多利用别人,已达到自己的目的。 “住口!狂徒,今日我们就要为武林除害!” 戒空大师一马当先,拿着除魔杖向林羽挥去,林羽看准攻击的路径,一下偏开,伸出指头直击戒空的眉心。戒空只好一收招,用掌挡住林羽的攻击,顺势使出少林长拳打向林羽的胸口,林羽并不恋战,只是一个劲的往后退,不与戒空正面交手。 一旁的雨田大师与智林大师看着着急,他们也不想将这本秘籍拱手让人,假装好心道:“方丈,我们来助你一臂之力。”冲出人群,拿着武器打向林羽。雨田大师用的是长剑,智林大师用的是刀,二人一剑一刀,变化无常,纷纷砍向林羽,林羽如今是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对方还是有武器之人,自己空手自然不好对付,赶忙从怀中掏出匕首应对。 但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林羽手中的匕首也只能稍稍抵挡住戒空三人凌厉的攻势,始终是处于下风的。雨田大师使出一招“梨花带雨”,将林羽步步紧逼,毫不留情。另一边智林大师挥刀使出“千刀万剐”一只砍向林羽的脑袋,是的林羽防守起来难上加难。而戒空大师则是趁着林羽中门大开只是,趁势用除魔杖攻击过去。 林羽没有三头六臂,难易顾及那么多方位的进攻,但戒空等人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只是把林羽逼得还不了手而已,却不能将林羽给杀了。戒空心中觉得奇怪,按理说之前与林羽交手之时,林羽的本事本就不大,自己轻易就能将林羽给弄伤了,但为何如今三人一起进攻,却一点上风都没有占到。 戒空又如何知道,林羽因为参透了《七寸指》的真理,已经能够快速的反应,自然是不好应对的。但林羽现在也只是小有所成,虽然是记住了《七寸指》里的所有内容,但要完完全全的理解参透还时日长远。因此,林羽现在面对戒空、雨田、智林三人也只能够勉勉强强的作抵挡,虽然又是能够看清对方找事的破绽,但却没有机会出手。 戒空索性一回头,对身后的人叫道:“你们一起上来,将这个狂徒消灭了!” 身后那一大帮的人士一听这话,个个激动的拿起了武器,冲向林羽。这下,林羽真可谓是大难当头了,乌压压一大帮人冲过来根本无法应对,只能不停的往后退。戒空大师找准时机,看准林羽大意之时,用除魔杖一打林羽的背部,林羽被击中站立不稳,跌倒在地,回头看去那伙人就要跳上来扑到他身上,赶忙一起身,轻点脚尖往后退去。 “慢!” 戒空大喊一声,从地上捡起一本书籍,哈哈大笑道:“狂徒,这本秘籍我就收下了!” 林羽一摸怀里,空空如也,再看戒空手中拿着的,正是自己怀中的《七寸指》,刚刚被戒空偷袭,不小心竟将秘籍掉落在地,让戒空给夺去了。 “把这秘籍还来!” 林羽指着戒空大喊一声,戒空却哈哈大笑道:“狂徒!还敢与我讨价还价,今日就让你葬身于此!”说罢,将秘籍收到自己的身上放好。其他人看着戒空独自一人夺得秘籍,心中自然不服,个个红了眼似的盯着戒空,谁也没有动。 戒空自然是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四周看看,明白这些人都在想什么,自然是自己怀里的《七寸指》秘籍,便假装说道:“各位,我只是暂时保管这本秘籍,我们首要任务是消灭这个邪教狂徒。待到事情结束后,我们再来商讨这本秘籍的事宜,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雨田大师与智林大师对看了一眼,心里虽然是有所怀疑,但现在却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不如就先消灭了林羽再来讨论秘籍的处理事宜也好。而那些小帮小派的人自然是不会放过获得秘籍的机会,反正秘籍在他们这边,等消灭了林羽再来讨论秘籍的问题。 这伙人自是认同了戒空的提议,个个握着兵器走向林羽,林羽现在是十分想夺回秘籍,但他看到有那么多的人向他步步紧逼,只好拿着匕首作生死一搏。 “你们这些武林人士难道就喜欢以多欺少么!” 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林羽只见头顶一个身影飞来,用手一挥,立刻带起一股强风将那伙逼近林羽的人吹得直往后退。然后旁边又是一个人影两手握拳,用力一砸地面,一道裂痕直往那群人方向裂开,把那伙人给震飞了。 林羽看看两旁,发现来者竟然是术赤、托雷与窝阔台三人。 ------------ 第六十五章 :以多欺少 “你们……” 林羽实在是惊奇的很,这三人不是早就走了么,为何现在竟然还会回头来到此地为林羽挡住了这些人的攻击。 “你我……是安达……” 托雷一拍胸口,底气十足的说道,又拍了拍林羽的肩膀。林羽倒是十分感动托雷这样的人,十分的有情有义。 “你们这些武林人士,都喜欢以多欺少。”术赤背着走,悠悠的走了过来,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十分的不削于眼前的那些门派人士。 “蒙古人!”戒空走将出来,用除魔杖指着术赤,怒声说道:“你们不要管我们中原人的事情,这个邪派狂徒是咎由自取,我们只是为武林除害。” “哈哈哈哈!说的真好听,邪教狂徒!”术赤听到戒空的这番话,忍不住哈哈大笑,实在是觉得他幽默至极,“这位小兄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么?” “这……” 这下,那些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邪教狂徒”不过是这伙人为了抢夺《七寸指》而强加给林羽的,只为了抢夺秘籍的时候能够名正言顺。 “他身怀这本邪教秘籍,就是大逆不道,危害武林!”戒空举着手中的《七寸指》,说话的声音很大,毕竟只有说谎的人才会故意提高自己的嗓门,只为了让别人信服。 “是么!”术赤用手摸摸下巴,一脸的坏笑看着戒空大师,幽幽地说道:“既然如此,为何你还不将这本秘籍毁坏,以绝后患呢?” “这……” 这一下,戒空是彻底没话说了,他本来就没打算毁坏这本秘籍,他还要靠这本秘籍独步武林,成为武林之王,又怎么忍心毁坏《七寸指》呢。其他人也看出了戒空的心思,根本就没打算商量如何处理这本秘籍,恐怕是想要一个人将秘籍给独吞了才对,人人都用愤怒的眼神盯着戒空,这让戒空实在很难受。 “既然是这样,不如我来帮大师毁坏了吧!” 术赤说完,忽然一个健步来到戒空面前,伸出手就要打向那本《七寸指》。戒空连忙反映过来,一下收手,用除魔杖挡住术赤的攻击。但毕竟自己心虚,起立没有使得上来,被术赤打得连连后退,差点站立不稳。 其余的人看到,并没有打算上前阻拦,毕竟少一个竞争对手对自己来说可是一个好事,既然术赤要对戒空出手,不如就让他打死戒空好了,这样还省了不少事。 戒空瞧见四周竟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手帮忙,不由得怒从心生,生气道:“各位武林人士,难道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关外人士对我们中原人出手而置之不理么?” 但四周那些人却根本不买戒空这一套,本来他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原本私底下就是竞争关系,只不过都是为了共同的利益才集合在了一起,现如今看清了戒空的真实想法,又有谁会愿意出手帮助自己的竞争对手呢! 戒空这一下是没辙了,见那些人没一个愿意动手的,索性自己来解决。大吼一声:“少林弟子听令!” “是!” 人群里站出十几个少林持棍武僧,戒空大叫一声:“布阵!十八铜人阵!” “是!” 几十个少林武僧拿着木棍,将术赤团团包围其中,不停变化阵形,让人看了眼花缭乱。 “上!” 一声令下,那些个少林武僧挥动着木棍,从四面八方冲上前去,攻击术赤的各个方位,着实让人难以防御。反观术赤却一点都不担心,他就是这么顶顶的站着,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戒空以为对方已完全认输了,正高兴时,忽然术赤身后吹来一阵强烈的风,把攻击术赤的少林武僧弄得东倒西歪,阵脚都站不住了。 术赤哈哈大笑,指着戒空说道:“大师,你是不是忘记了还有人在我身后呢?又或者你是因为心虚了,才犯了那么大的失误呢?” 戒空这才想起术赤身后还站着两个人,一个文质彬彬,一个孔武有力,全都不像平凡之辈,因为自己急于想干掉术赤,才犯了大忌,没有考虑对方的人手。 “哈哈哈!大师,对不住了!” 术赤身子忽然一发力,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周围剩余的少林武僧一下全都震飞,戒空看情况不妙,赶忙让少林弟子全数返回。自己走到前方,作了一个礼道:“阿弥陀佛,今日施主既然执迷不悟,那就不要怪老衲无情了。”说罢一把将除魔杖插在地上,口中呐呐自语,好似在念什么法经。术赤却早已防范,时刻警惕戒空的举动。 但是戒空并没有动,而是继续念法经,越念越快,越念越大声,在场的所有人耳朵顿时感到肿胀难耐,就好像有一个气团在不停的攻击自己的耳膜。雨田大师大叫一声:“不好,是少林的大悲咒,快把耳朵捂上。” 所有人立刻捂着耳朵,但是为时已晚,戒空的大悲咒声音越来越大,弥漫着整个空气里,随处都是。这一招是少林特有的内功心法,靠的就是内力攻击人的耳朵,使其丧失能力,而后便于攻击。但由于这一招准备的时间比较久,不利于第二次使用,因此戒空才在众人不注意时立刻使出大悲咒,以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在场的大部分人早已忍受不了戒空的大悲咒,立刻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雨田大师、智林大师因为内功深厚,虽然不至于倒地口吐白沫,但还是难以平复大悲咒带来的负面影响,心情烦躁,头疼欲裂。 术赤、托雷、窝阔台三人没见识过中原的大悲咒的威力,自然是没有做好准备,被戒空的大悲咒弄得头疼欲裂,用手捂着耳朵也没有用,大悲咒的声音还是会传进耳朵。 戒空一看在场的人都已被大悲咒的威力给弄的神魂颠倒,丧失了能力,立刻一把拔出插在地上的除魔杖,脚尖轻点地面,一下往前跑去。他的目标并不是术赤,而是术赤身后站着的林羽,戒空现在必须干掉林羽,这样一来,《七寸指》非自己莫属了! 戒空对着林羽用力挥下手中的除魔杖,本以为林羽现在必死无疑,却不想林羽用匕首一把架住除魔杖,反手伸出指头用力一戳戒空的太阳穴,戒空顿时感到眼冒金星,脑中空白一片。这时,林羽又是起脚一下踢中戒空的小腹,将戒空踢飞了几丈远。 戒空摸着脑袋使劲的摇晃了几下,他实在不敢相信,如此厉害的大悲咒,为何林羽一点事都没有,反而还能出手反击。戒空又如何知道,林羽先前在山道里遇到的一切,早已学会如何强制静下心来,免受一切扰乱心智的攻击。 林羽趁势追击,轻点地面,飞快的来到戒空大师面前,用力挥动匕首向戒空的面部,戒空躲闪不急,一下被林羽划破左眼,鲜血顺着伤口“吧嗒吧嗒”的滴落,戒空赶忙用除魔杖往前一顶将林羽隔开,自己踉踉跄跄的不停往后退。 少林弟子见到方丈受伤,赶忙上前搀扶,戒空恼羞成怒,对着天空大吼一身,一口气没提上来,昏迷过去,少林弟子赶紧将戒空掺扶着下了山,一不小心把戒空怀里的《七寸指》弄掉在地。林羽见状,立马从上去想要捡起来。 却不想,一道寒光划过空气来到林羽右手臂上,一下将林羽手臂划伤,林羽赶紧往后退了几丈远,以免继续中招。 雨田大师哈哈一笑,左手拿剑,右手捡起地上的《七寸指》,悠哉悠哉的说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现在这本秘籍就该归我所有了!” 林羽指着雨田大师大骂道:“想你也是名门正派,经跟着别人为虎作伥,陷害与我!” 雨田倒不是傻子,他知道现在戒空不在,自己完全可以做主,反正秘籍在手,也不许与林羽多有争执,转身便要走,不料一个人影从他头上飞过去,手臂一挥,一股强风顿时吹到雨田脸上,让他挣不开眼,只能将手中的剑加在胸前,以防对面来袭。 从雨天头顶飞过去的人正是窝阔台,他用手指指雨田手中的秘籍,冷冷道:“别人的东西不要乱拿,放下!” 雨田又怎么会乖乖听窝阔台的话,看看四周的人,大部分被戒空的大悲咒弄得晕了过去,根本帮不上忙,智林大师还没有完全的清醒过来,自己一个人要面对对方四个人的包围,确实有些困难,但毕竟雨田大师行走江湖多年,经验老道,他知道,强行硬拼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智取,假装与这些人交手,找准机会立马脱身。 雨田大师将秘籍揣进怀里,看着面前的四个人,哈哈一笑道:“你刚刚说我们这些门派的人都是以多欺少,没想到你们蒙古人也不过如此啊,这么多人与我交手,这就是你们蒙古人的作风么,可笑,实在是可笑!有本事就一个一个的上来与我单挑,我倒要让你们这些蒙古鞑子知道中原人的厉害!” ------------ 第六十六章 :心狠手辣 “我来!” 托雷听到雨田大师这么桀骜不驯的言语,顿时气上心头,磨拳搽掌,欲冲上前去教训一下雨田大师。窝阔台却一举手,示意托雷不要冲动,自己手掌一伸,示意雨田大师出招。这下雨田大师看到机会来了,便举剑准备刺向窝阔台。 窝阔台先手攻击,一挥掌扬起一阵大风,直至吹向雨田,雨田施展独门轻功“两仪落”,借助窝阔台打来的那阵风,一下跳得更高了,准备越过窝阔台的头顶,向他身后飞去,雨田心中暗喜,没想到自己的计划那么的顺利,一下子就能够脱身,看来真是好运当头。 谁料雨田忽然身子一重,下盘好似被什么东西给吸下去一般,一下子快速的往下坠。雨田低头发现是窝阔台正用手掌对着自己,不知使出了什么方法,竟将他给吸了下来。雨田乘势将自己手中的剑往下对着,足矣刺穿窝阔台。 窝阔台并没有躲避,反而伸出左手对着雨田的剑尖使出一股奇特的内力,一阵小型的旋风在窝阔台左手手掌形成,将雨田压下来的剑尖顶了上去。这一拉一顶的力道使得雨田难以平衡,赶紧反身向后一跃,脚尖刚落地,即刻轻点地面,用剑刺向窝阔台。窝阔台见状条件反射的使出内力形成一道风墙,远远挡住雨田大师的进攻。 雨田本以为自己无法突破这一层防御,没想到这时候智林大师清醒了,看见窝阔台用内力形成的风墙挡住了雨田的进攻,立刻将手中的刀握紧,使出一式“残月流星”,连续晃着刀锋直接砍向窝阔台的双手。窝阔台瞧着危险,急忙收招闪身往后。 “雨田,你我二人合力将这蒙古鞑子打败!” 智林大师倒不在乎什么“以多欺少,胜之不武”那一套,现在最重要的是夺得雨田怀中的《七寸指》,其余的完全都可置之不理。雨田本来也无心恋战,看到智林大师清醒了,早也忘却先前要单挑的豪言壮语,跟智林大师一齐,一个舞剑,一个挥刀,刀剑合璧,寒光四射,纷纷攻击窝阔台。 眼见窝阔台以少打多,林羽实在气不过,将地上一把剑踢给窝阔台,自己也立即轻点地面,将匕首握在手中,看准智林大师后背空洞,连连刺了过去。 雨田与智林二人打得正欢,瞧见后面有两点寒光将至,急忙左右一分,躲开了攻击。窝阔台看准时机,一把握住林羽踢来的剑,与林羽一左一右的站着,面对雨田与智林。 雨田与智林对看了一眼,二人会意,全都将内力集中在手上握着的兵器,左边雨田的长剑寒气逼人,右边智林的大刀炙热难耐,二人同时将附于兵刃上的内力一同打了出去,速度之快,直逼窝阔台与林羽二人。 窝阔台立即使出内力,形成一道风墙试图抵挡住攻击而来的两股内力,却不想这两股内力一冷一热,冰火两重天,遇着风反而来势更凶,破了窝阔台的风墙防御,眼见就要打中窝阔台与林羽二人,林羽却一下跳出,聚集内力于自己的匕首上,一下对着那一寒一热两股内力打了两下,竟改变了两股内力的走势,互相相交一起,相互侵蚀,彼此消磨了威力,林羽见到机会一下用匕首一挥,竟将两股缠到一起内力化解开来,这让雨田与智林着实惊讶不已。 “小子,你这是什么招式?!” 雨田实在看不出林羽所用何招,竟能完完全全轻易就将两个如此凌厉的内力给化解了。 林羽摇摇头,用一双愤怒的眼神看着他们俩,沉声说道:“这不是什么招式,我只是看到了你们招式的‘七寸’!” 七寸?! 雨田与智林一听到这个词,心里先是震惊了一下,随后内心却又乐开了花。他们知道,眼前的林羽一直身怀《七寸指》,在消失的这些天肯定好好学习了这本书中的内容,不然为何能够如此轻松的将他两人的内力给化解开来。 这两人其实都只是看到了外表,却没有发现内涵,林羽虽然是如此轻易地就将这两人的内力所化解,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极强的观察力与思考力之下才能完成。林羽一开始瞧见这二人之内力一寒一热,各自的属性不相同,却又互相克制。虽然一开始窝阔台的风墙助长了二人的内力攻势,但林羽却记起五行相通,互为克制,这二人的内力若以五行来讲,一方为水,一方为火,且二人之内力先前受到了窝阔台风墙的影响,变得飘忽不定,林羽正是发现了这些关键点,方可用极少的内力,就将危险给化解开来。 但雨田与智林二人并未知晓这点,真个以为是因为《七寸指》中记载了旷世的武学招式,才让林羽有如此强大的本事。雨田更是将怀中的秘籍好好的揣好,他可不希望再像先前戒空那样将到手的宝贝拱手让人。智林眼睛斜斜的撇过来盯着雨田的怀中,他知道,一直梦寐以求的秘籍就在雨田怀中,一定要想办法抢夺过来。 林羽见二人有些走神发愣,与窝阔台对望一眼,二人握着兵刃立即冲向雨田、智林二人面前。这两人感到眼前有寒光逼近方才回过神,用手中的兵刃作抵挡,四人兵器相交,火光四溅,“乒乒乓乓”金属交接声此起披伏。 雨田心中一直在想着该怎么逃出去,无心恋战,被林羽抓到一个破绽,用匕首一划,割伤了雨田右手手腕。雨田顿时兵刃落地,空手对付林羽,但哪里抵得过林羽来势汹汹的招式,不出几回合,便被林羽找到了空缺,一匕首划伤雨田的小腹。雨田疼痛难耐,注意力分散,更加抵挡不住林羽的攻势,被林羽一脚踢飞。 这边,智林还在与窝阔台酣战,瞧见雨田被踢飞,也不多有恋战,一点脚尖,直飞过去用手臂托着雨田,不让他撞到山壁上。 雨田用手捂着受伤的腹部,嘴角也留出了鲜血,智林用力将雨天支撑起来,大声说道:“雨田大师,你坚持住,我带你离开此地去疗伤。” 雨田听得这话倒是十分感动,他没想到智林大师竟然抛开私人利益,如此好心的要带自己逃离,强忍着伤痛说道:“好!我们俩就一起离开此地!” 智林拖着雨田大师一点点的走进林羽与窝阔台二人,一点都没有退缩的意思,好似信心满满,一定要突破这二人的防线。 忽然间,智林将右手向雨田怀里一掏,左手用力一拍雨田的后背,雨天被直接拍向了窝阔台面前,窝阔台条件反射的用手里的剑向前一刺,将雨田刺了个透心凉。就在这时,智林一脚踩在雨田的尸体上,从窝阔台头顶跳过去,林羽不想放跑智林,急忙将匕首向上一挥,却只切断了智林的左手手臂。智林忍着断臂伤痛,将抢来的《七寸指》收进怀里,一路快速的跑向了山下。 林羽还是没能将《七寸指》抢回,心中闷闷不乐,托雷走过来拍拍林羽的肩膀,安慰他道:“安达……我……帮你……抢回来……” 林羽知道托雷心肠好,但他实在是不想再让别人因为这本秘籍而丧命了,他也拍了拍托雷的肩膀说道:“这事我不想麻烦你们各位,这本秘籍本来就不是什么武功秘籍,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因为它而……”林羽心情激动,有些说不下去,他看看术赤三人,有些疑惑的问道“三位不是已离去了么,为何还会返回此地?” “哈哈哈!”术赤忽然很开心的笑了,走上前拍拍托雷的肩膀说道“我这个奈扎还是很不放心你这位安达,吵着嚷着要回来找你,这不就碰上了么!” 托雷笑嘻嘻的拍拍胸膛吼道:“安达……就要帮助……” 林羽心中倒是十分的感动,没想到这些蒙古人竟这么豁达豪爽,不贪图那本秘籍,还帮忙为林羽抢回来,出手相助。反观那些中原武林人士,个个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名门正派,今日一战,林羽倒是真真实实的看出了这些人的面目,全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为了一本秘籍竟不惜借刀杀人,着实让林羽伤透了心。 “安达……你可否……一同……”托雷想表达的事让林羽跟着他们一起回蒙古,但他记起林羽先前说过习惯于生活在中原,便将后边的话憋在嘴里,没有再说出来了。 林羽自是明白托雷想表明什么,他看看躺在地上那些昏迷过去的门派人士,又看看被杀死的雨田大师,心中感慨万千,想想自己在中原依然是会被这些人给视为眼中钉,不如就跟这托雷他们一同前往蒙古,去寻找新的生活好了。林羽拍拍托雷的肩膀,点点头说道:“安达,我决定与你们一同去到蒙古。” “好!好!”托雷兴奋的用手不停的拍着胸口,乐得嘴都合不拢了,窝阔台走过来拍了一下托雷的肩膀警惕的说道:“此地不宜久留,以防后续来人!” 术赤点点头,对林羽与托雷说道:“高兴的事路上慢慢说,现在还是离开此地,走吧!” 夜晚。 智林大师用布将砍断的左手手臂包扎了起来,躲躲藏藏,来到一处野外的寺庙里,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他看看四下无人,拿出怀中的《七寸指》,气喘吁吁,兴奋的翻开来看。末了,智林眼中闪现出了质疑的眼光,他不停的翻看这本秘籍,前前后后全部看过一遍,眉头皱得更深了。 就在这时,寺庙外出现了一个人影,智林急忙将秘籍放回怀里,惊讶的看着寺庙外那人影,紧张得话都说的不利索了,“你……你……竟然是你!” ------------ 第四卷 ------------ 第六十七章 :事态严重 门外之人慢悠悠的走进了寺庙了,对着智林大师双手合十,不停地诵经,这人便是被林羽弄瞎了左眼的少林方丈戒空。 “戒空……你……你不是已经走了么……怎么还会回来!” 智林紧张的看着戒空,急忙将《七寸指》放回怀里收好,一点一点的往后退去,他因为受了伤,现在连刀都握不稳了,若是戒空现在出手,自己恐怕难以抵挡。 戒空并没有理会智林,他依然在诵经。就在这时,天空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照亮了破庙。智林瞧着皆空在诵经的时候,右眼是睁开的,露出了凶恶的眼光,好似时刻都要将指令给杀了,但是戒空没有这么做,他只是在诵经,没有对智林出手。 “你……你在做什么……” 智林看到戒空这幅摸样,感到了不安,他是在不明白戒空为什么不动手,他明明可以现在就冲上来动手抢走《七寸指》。智林现在心力交瘁,若真是动起手来,他恐怕抵不过对方。 戒空终于停止了诵经,他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与他现在的身份一点都不相符。戒空慢悠悠的走到智林面前,蹲下身子,慢悠悠对他说道:“你果然是一个人,看来我可以动手了!”原来戒空刚刚一直诵经,就是聆听四周的动静,防止四周还有其他人的存在。但是戒空却没有再听到有其他人的动静了,他现在总于可以动手了,若是让别人发现少林方丈杀人,这对自己的江湖名誉可是十分的有害,但若是没有其他人在附近,自己想做没啥人都没有问题。 智林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戒空,瞪得很大,眼睛布满了血丝。渐渐的,智林大师的双眼光辉开始暗淡下去了,他舌头伸了出来,整个脸都憋得通红,眼珠向上翻白。 戒空欣喜的双手合十,说了一句“阿弥陀佛”,将智林怀中的《七寸指》拿了出来,难掩自己愉悦的心情,不停地翻阅这本《七寸指》。末了,戒空的表情由愉悦慢慢转变为凝重,最后变得有些愤怒。他又一次将《七寸指》从头到尾的翻阅了一遍,看完,满脸疑惑的盯着这本秘籍,突然仰天大叫一声,吐了一口血在寺庙的柱子上。戒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费尽心思所获得的武林至高无上的秘籍《七寸指》,竟然没有一点的武功招式,而且满篇都是修心养性、寰宇自然的内容,他实在不敢接受这个现实。 “不!一定有秘密在里面!一定有!” 戒空又是仰天大叫一声,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寺庙。 天空开始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狂风呼啸,戒空走在大雨中,他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已经六神无主之态。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苏晓晴趴在窗口边看着落下的雨点,心中暗自道:“臭家伙,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呀,有没有被雨淋着?” 这是,苏晓晴房门外有人轻轻的在敲门,一下将苏晓晴的思绪收了回来,她摸摸脸,稍稍平静了一下心情,对着门口说道:“进来吧。” 一个英俊少年将门口推开了,手中拿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一碗汤,是鱼头豆腐汤。将汤放到桌子上,对着苏晓晴温柔的说道:“苏姑娘,这有一碗热汤,趁热喝了吧。” 苏晓晴直觉得这人十分面熟,脑袋会想了一下,“呀”的一声叫了出来“你不是上次到道观送信的天衡门的大弟子华羽么!” 这英俊少年正是华羽,他瞧着苏晓晴认出了自己,微微一笑,柔声说道:“苏姑娘真是好记性,我以为苏姑娘早就讲我遗忘了呢。” “不会不会!”苏晓晴打个哈哈,走到桌子旁边,看着那碗豆腐鱼头汤,惊奇道:“咦,这汤我喜欢!”拿起勺子打了一勺送进嘴里,感到汤头味道鲜美,香味浓烈。又打起豆腐咬了一口,嫩滑可口,入口即化。最后吃鱼头,鲜美诱人,好吃得难以复加,只是几下子就将满满一碗的鱼头豆腐汤全部吃完,连渣都不剩。 苏晓晴用手一摸嘴,拍拍肚皮,感到十分满意,她看看华羽,忙问道:“这汤是谁制作的,我要好好表扬!” 华羽微微一笑,将手放在胸前,对着苏晓晴说道:“这汤是在下烹饪的。” “哇!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手!”苏晓晴对华羽的厨艺大加赞赏,没想到这么英俊年轻的男子,还能够下厨做出那么好吃的东西。“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豆腐鱼头汤?”苏晓晴睁着大眼睛,嘟着个嘴看着华羽问道。 华羽看到苏晓晴的模样,心中瘙痒难耐,似有一头小鹿在心窝里到处乱撞。华羽有些害羞的红了脸颊,吞吞吐吐的说道:“嗯,这……只是我碰巧……做了这道汤,在下先前并不知晓苏姑娘如此喜爱这道汤。” “嗯,不过为何会在这里见到你呢?你不回天衡门去么?”苏晓晴觉得华羽竟然可以随意的出到门派外而不用回去有些惊奇,毕竟她以前从苏维峰口中得知,门派弟子夜晚是不可以随意外出,除非有任务在身。 华羽深吸一口气,用手放在心口处,感到心脏怦怦直跳,他还是第一次与苏晓晴单独而处,他听到苏晓晴的提问,定了定神,道:“如今‘武王’邀请我们门派的人来此帮忙,便让我们暂住于此。碰巧见到苏姑娘,在下想着夜晚落雨,寒意渗人,寻思为苏姑娘昨晚热汤驱除寒意。” “这样呀。”苏晓晴用手托着下巴,心里在飞速的想着东西,她寻思着,这“武王”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何到现在都没人知晓他的真名,而且自己的父亲貌似与“武王”挺熟悉,现在天衡门的人又被“武王”叫来,恐怕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既然如此,不如打探打探有什么重大的消息。 “‘武王’找你们,所为何事?” “他让我们帮忙去寻一位名叫林羽的少年。”华羽道。 苏晓晴一听这话乐了,没想到“武王”竟也如此的看重林羽,这可是个好事情,毕竟林羽现在已消失数日,音讯全无,如今“武王”召集人手,去寻林羽,先不论“武王”这是何动机,能找到林羽必然是好的。 重庆府某房间的屋檐上站着三个人。 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鬼”更为恰当。 “为何寻不到他?”极道幽鬼说话的声音还是那么低沉。 “小羽如今所到何处,真是然我好生想念。”极道虚鬼言语中,透露出一股惋惜之情,哀怨至极。 “找……”极道杀鬼永远只说一个字,让他多说一个字恐怕要比登天还难。 “现如今要如何去做?” “寻得小羽自然是好的,但武林中那些门派的人也不得不提防,毕竟他们每一个人都在打小羽的主意呢。” “是……” 雨依然在落,打在屋檐上“啪啪”作响。客房中一对姐妹正坐在屋中望着窗外的雨点,若有所思,她们一个穿着白衣,如雪的白;一个穿着青衣,如草般青。 青衣女子起身坐到床上,看着发呆的白衣女子,调皮的问道:“姐姐,你是不是还在想那个久了你的人呢?” 白衣女子被青衣女子这么一问,脸顿时烧得火红,用手遮挡住了脸,将头转向一边,故意不理会青衣女子的提问。 青衣女子自知道问到了点上,调皮的向前一条,用手搭在白衣女子的肩膀上,左看看右看看白衣女子的表情,故意逗她道:“姐姐,既然你不中意那人,妹妹我到时挺中意的,下次若要是再见到她,妹妹我可就把他抢走了!” 白衣女子听到这话,更是害羞至极,用手轻轻打向青衣女子,娇羞道:“妹妹,你好讨厌,竟说些不正经的。” 青衣女子倒是挺乐意这么做,回到床上做好,摇头晃脑的说道:“姐姐,人家好心救了我们姐妹,怎么也不问问他是何家人士,姓什名甚,日后好报答他呀!” 白衣女子听到这话,叹口气,表情一下转为了凝重,她用手托着下巴,思绪万千。“妹妹,当下我们情况可不容乐观,父亲手中祖传的《七寸指》秘籍被人知晓,我们一路从襄阳逃亡此地,自身难保,想要报答人家的救命之恩恐怕都无法实现了。” 青衣女子握紧拳头,狠狠的砸在床板上,满脸怒气道:“全都是因为管家余正,贪图钱财,将祖传之宝泄露给天鹰帮的人知晓,才让我们家破人亡!” 白衣女子从怀中拿出用布包好的《七寸指》,轻轻抹着封面,上面还沾满了血迹,这血这是她们的父亲为了保护这本秘籍,被天鹰帮杀害而沾染上去的。白衣女子心中悲伤万千,眼角有泪滑过,她用手背轻轻擦拭,慢慢翻开了手中的《七寸指》,哀怨的说道:“这本秘籍从祖上就一直流传下来,至今没有人能懂得上面所记载之内容,无非都是一些寰宇奥义之类的东西,根本与武学无关,为何那么多人坚信这是一本能够统领武林的秘籍呢?” ------------ 第六十八章 :秦氏姐妹 “姐姐,父亲临终之时不是让我们去找重庆府的‘武王’么,如今我们已到重庆府,要到何处去寻那‘武王’?” 青衣女子说的无错,偌大的一个城里,行人千千万万,鱼龙混杂,要寻一个人又谈何容易,更何况她们姐妹对这重庆府人生地不熟,更加不容易去寻人了。 白衣女子似有些哀怨,将手中的《七寸指》收好,放回怀中,悲伤的说道:“父亲曾说,这本秘籍原是要交给一位天蓬门的少年,但世事难料,人还没等来,却遭到了灭门之灾,我们两姐妹虽有武艺在身,但又奈何,天鹰帮人多势利大,我们想要报仇的机会实在是渺茫……”说罢,白衣女子又用手轻轻的擦去了眼角滑落的泪水,有些泣不成声。 青衣女子走将过来安慰道:“姐姐莫悲伤,明日我们就到城中打探,必定能找到‘武王’的。之后,你我姐妹二人勤加苦练武艺,一定能威家族报仇雪恨,向天鹰帮讨回这笔血债!” 白衣女子听到这,也停止了悲伤,她轻抚着青衣女子的头顶,眼神中露出了欣慰之情。 翌日,二人打点了行李,吃了早膳,来到城中的集市里打探有关“武王”的消息。 “‘武王’?你说的可是武林之王?若是,他便在南边的彭乐山庄中,不过劝你莫去那,毕竟外人是不可以进山庄的。” 一家酒楼的小二听得白衣女子的询问,向她说出了“武王”的动向。白衣女子心中欢喜之际,拜谢对方之后,与青衣女子一刻不停步的赶往了彭乐山庄。 二人来到庄前,看见山庄大门左右各站着五个大汉把守,人人凶神恶煞,手中拿着一把大砍刀,让人看了不寒而栗。但白衣女子却也顾不得上那么多了,走将上前,对着门口的大汉作礼道:“各位好汉,不知‘武王’可在庄中,小女有要事相拜。” “外来之人不得入内!” 大汉语气坚定,坚决不让这二人入到庄内。白衣女子再三好气的哀求,但门口的大汉依然不同意,伸出手欲将白衣女子推开。青衣女子气不过,上前出手一推大汉,这一下可算是捅到了马蜂窝,门口那是个大汉立刻提刀就要挥向青衣女子。白衣女子见事情不妙,一把拦在前面,作礼道:“各位好汉,我家妹妹不懂事,触犯了各位,还望海涵则个。” “姐姐,莫与这些个粗人多说什么,硬闯便是!” 青衣女子一下跳出,轻点脚步欲从那些个大汉身边溜过去进入庄中,却不料一颗石子冲庄中大门里面飞出,正正打中青衣女子的面门,这一下打得青衣女子两眼冒花,站立不稳,被门口的大汉一下按住跪在地上。 山庄门口走出一名白衣女子,此人正是“武王”的手下小虚,她听到庄外大门有喧嚣,出道外来查看情况,发现是一个十来岁的小毛丫头闹事,用衣袖掩着嘴“扑哧”一下笑出声来,道:“我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闹事,没想到是一个小丫头。” 白衣女子立刻走上前,对着小虚作礼道:“这位姐姐,我家妹妹自小做事没有分寸,得罪了姐姐,小女愿为她向各位赔礼。” 小虚看着白衣女子,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走到她面前,轻声说道:“你我年龄相当,叫我姐姐可真是羞煞我也,看在姑娘如此得礼,我就好心放了你妹妹,你们回去吧。”说罢,小虚一挥手,大汉立刻将青衣女子放开,青衣女子摸摸手臂,有些生疼,对着那些个大汉做了一个鬼脸,立刻跑到白衣女子身边。 “这位姑娘!”白衣女子上前作礼道“不知‘武王’可否在庄内,我等有事相告。” 小虚回身看看白衣女子,悠悠的说道:“‘武王’一律不见外人,请回吧。” “等等!”白衣女子有些着急,她如今必须是寻得“武王”,完成自己父亲的临终遗愿。“姑娘,我等姐妹是襄阳秦府秦尤的女儿,家父被人陷害,临终之时希望我们姐妹能寻得‘武王’,还请姑娘接引!” “襄阳秦府!” 小虚听到这话,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她走到白衣女子面前,问道:“秦家姐妹的玉佩可在身上?” 白衣女子点点头,将自己身上的一枚玉佩递给小虚。小虚看完,心中一惊,立刻对白衣女子说道:“你二人立刻与我进庄中见‘武王’!” 庄内的一个小院的屋子里,“武王”坐在厅中,对面坐着的正是那白衣女子与青衣女子。白衣女子作礼道:“拜见‘武王’,我乃秦尤大女儿秦月,这位是我的妹妹秦荷。家父临终前让我们前来寻‘武王’,只为将这本家传的《七寸指》交与‘武王’。”说罢,将怀中那本沾满血迹的《七寸指》交由给“武王”。 “武王”接过秘籍,用手轻轻摸着已干透的血迹,黯然神伤,表情悲痛,叹息道:“秦先生与我年轻时就已相识,他是个大善人,为人和蔼,却不想遭到了飞来横祸。” 秦荷用力握紧拳头,愤愤道:“都因那管家余正,将家族秘密告知给天鹰帮,才让我们秦家遭受此灾!” “武王”又叹口气,看着秦家姐妹,难过地说道:“如今你二人已无家可归,不如就住在我庄内,让我代为友人照顾二位。” 秦月听到此话,心中不免感动万分,作礼道:“多谢‘武王’收留,只是小女还未曾知晓‘武王’尊姓大名,日后也好相称。” “武王”摸摸胡子,道:“你们就叫我吴先生吧。” 秦月拜谢道:“多谢吴先生。” 吴先生安排好秦家姐妹的住宿后,带着那本七寸指,走回了屋内,轻轻拍了两下手,一个身影立刻出现在了吴先生的旁边,这人便是小虚。 “好好照顾秦家姐妹,毕竟秦尤是个货真价实的好人,年轻之时救了我一命,如今算是我报恩了。”吴先生说出这话,思绪又回到了当年年轻之时,流浪街头,三天没吃饭,浑身无力,倒在秦府,正巧秦尤瞧见,递给吴先生一碗饭,这才救了他一命。而后两人志气相投,结拜为兄弟。当年吴先生要去报国参军,秦尤赠与一本书籍于吴先生,正是其中的一本《七寸指》,吴先生参悟了大半的内容,方才修炼为一代武林之王。 而后本想按计划将另一本《七寸指》交与林羽,不曾料到节外生枝,秦尤被害,却誓死保护这本七寸指,实在让吴先生感动至极。如今友人之女前来投靠,必然要好生的照料。 “是!” 小虚一点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吴先生,如今武林之中似乎有一些传言,少林的戒空大师获得了其中一本《七寸指》,要不要前去夺回来?” “不必!” 吴先生一摆手,做回椅子上,倒上一杯茶,慢慢的喝了起来,视乎他一点都不担心《七寸指》在别人的手里。“武林之中的那些人,多是虚伪之人,不必在意,反正他们也无法参透《七寸指》的奥义。我参透了几十年,只能领会大半的内容,跟不用说那些个门派的乌合之众了。” 说到这,吴先生有意停了一下,看着门外的景色,心中若有所思。“倒是林羽让我很在意,他是陈媛媛窥探天机时发现到的重要之人,我们的计划绝对不能少了他,宁愿现在《七寸指》不在我们手上,也必须找到林羽,这里还有另一本《七寸指》,绝对要留给林雨看!” “阿嚏!” 林羽忽然之间打了一个喷嚏,托雷好心问道:“安达……可是……着凉?” “没有没有!” 林羽摇摇手,表示没什么事。他体质现在好得很,有《七寸指》上的办法,自己总能够加强体能,自然不会感冒着凉。 “赶了那么多天的路,也准备要到边关了,还想着在这里生活么?”窝阔台心细,瞧着林羽这两天有些不爱说话,表情也有些严肃,料着肯定实在对中原的生活有些恋恋不舍。窝阔台没有猜错,林羽确实还有些怀念这里的生活,毕竟是第一次出到关外生活,心中自然是有不少的未知感。 “唉……” 林羽叹息着,他回头望望这片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土地,本以为自己会一直快乐的生活于此,没想到只因一本秘籍,弄得几乎是整个中原的武林门派都要与他为敌,个个都想抢夺他的秘籍,就连养大他的陆明都因为这一本秘籍与他恩断义绝,甚至连门派的信物都亲手摧毁,实在是让他伤透了心。 他知道,若是继续呆着这里,迟早要变成别人刺杀的对象,如今秘籍被人抢走了,好在这本秘籍并非是什么真正至高无上的武功秘籍,不然真要掀起江湖的血雨腥风了。自己都记下了《七寸指》上的内容,以后可以多多的参透其中更深的道理了。 林羽其实不知,江湖上的血雨腥风已经掀起来了,只因戒空大师手中的那本《七寸指》,马上就会让不知多少盲目的武林人士断送性命…… ------------ 第六十九章 :大失所望 苏晓晴坐在房中,心里却寻思着自己的小计划,她要制造多一些的机会,能知晓更多“武王”的事情。毕竟像她这样坐不住的女生,若是不弄出一点事情来,多少屁股都会发痒,坐立难安。现在既然天衡门的人都已来到这里帮“武王”做事,不如就从这方面下手,通过天衡门的弟子来知晓“武王”的事情。 苏晓晴出了房门,探个头左右摇晃,看看四周都没有人,立马出了院子,向着天衡门弟子的房间跑去。现在正是晌午时分,正是休息的时候,山庄内看不到有什么人走动,连巡逻的大汉都不见,正是机会,苏晓晴赶紧撒开脚步,来到一栋屋子前,轻手轻脚的推开了其中一个房门探个头进去看看,没有人,退出房间又来到另一间房门前,轻轻推开。 “你在干嘛呢?” 苏晓晴听到背后忽然传来一个人声,吓得差点一蹦三尺高,急忙回身,发现是华羽站立后面,这才舒了一口气,幸好是华羽,若是其他人瞧着苏晓晴这么偷偷摸摸的,保不准要当作小偷给抓起来。 苏晓晴拍拍华羽的肩膀,道:“正好,我正好要找你!” “真的?!”华羽听到苏晓晴这句话,心中是心花怒放,他本来就对苏晓晴有爱慕之情,只是羞于开口,只敢默默将这份感情放于心中,每天只是在心里想着苏晓晴的模样。如今苏晓晴竟主动跑来找他,如何不让华羽兴奋,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华羽心中所想:莫非是苏姑娘看出了我的爱慕之情,特地跑来向我诉说她的感情?亦或是苏姑娘也对我心生爱慕?如今二人独处,实在是让人遐想非非。 华羽这一下,把脸都羞红了,抿着嘴,满怀期待的看着苏晓晴,希望能够像他心中所想那样发展。苏晓晴用手指对着华羽勾了勾,轻轻推看了身后的房门,这动作对华羽来说可是具有相当大的诱惑之力,华羽满怀期望的向房间走去,心里想着接下来苏晓晴会对他说些什么样的爱慕言语,自己又该怎么回答她,是故作正定?还是欣然接受?华羽只感到心思很乱,脑子一片空白。 “来,坐在我旁边。” 苏晓晴将凳子拉到自身边,示意华羽坐过来。之间华羽全身僵硬的走过来,直直的坐了下去,再瞧他的脸,早已红到了耳朵根子,眼神飘浮,是不是扫到苏晓晴身上,又马上很快地望向另一边。 “我有些话,想问问你。”苏晓晴用她那一双天真有动人的双瞳看着华羽,用一只手托着下巴,显示出一副少女才会有的可爱之象,这让华羽瞬间血脉扩张,呼吸困难,心脏加速跳动,有一些手足无措,只是一个劲的不停点头,头有些低下去了。 “你……” 苏晓晴刚说出这个字,华羽立马接话道:“是,是,我确实是。”本来华羽心里就紧张,一个劲的在想苏晓晴等会回怎么向他表白,脑子一热,直接将这句心里话给说了出来,这让苏晓晴顿时皱了皱眉头,不明所以。 “是什么事呀?我话还没问完呢。我问你,你可知‘武王’为何要去救林羽呢?”苏晓晴心里还是十分担忧林羽的安慰,都已过了十几天,林羽一点消息都没有,根本不知如何,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这怎么不让苏晓晴担忧呢。 华羽一看事情完全不像是自己心里想的那样发展,有一些小失落,但是他不能在苏晓晴面前失态,恢复一下心情,道:“这……我也不知,不过听江湖传言,少林的方丈戒空大师突然之间疯疯癫癫的,口中经常说什么被那小子骗了,一定要把那小子碎尸万段之类的。‘武王’说可能戒空见过他要找的少年林羽,因此让我过两天就出发到少林探查事情。” 这话一出,可把苏晓晴给了坏了,这个少林戒空大师很可能真的见过林羽,外加“武王”有那么兴师动众的让人去少林寺,或许戒空口中的那个“小子”指不定真就是林羽。况且苏晓晴是个不爱定下来的女子,总喜欢到处晃荡,如今若不是为了在彭乐山庄打听林羽的消息,她才不愿意老老实实的待着这个地方,哪都不能去,屁股坐在凳子上都要生痔疮的。 华羽说过几天就要出发去到少林,这正是个好机会,自己若是能跟着天衡门的人一同出发去到少林,一来能够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二来还能到外头打探一下林羽的消息,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我问问你呀。”苏晓晴又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少女之态看着华羽,这让华羽误以为苏晓晴还是会向他述说爱慕之情,全神贯注的看着苏晓晴仔细聆听她的话。“我问你,我若是想跟你一起出发,行不行呢?”苏晓晴这话其实是多余问的,女人,若是想要去做一件事,那必然会想方设法的去做到,而征求别人的意见,无非是想看看别人有多么支持,就算别人一点都不乐意,女人决定的事情还是会去做的。 华羽听到苏晓晴这话,心里先是一愣,而后有一点欢喜之情,虽然这次外出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但有一个自己爱慕之人能够陪伴左右,又岂有拒绝之理。但是这件事,话语也做不了主,毕竟他只是古风派去完成任务的人,这还得让古风决定才可以,但古风又岂会让一个外人跟着一起去呢,华羽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有有些失落。 “问你话呢?行不行呀?”苏晓晴瞧见华羽许久都没有回答,有些心里着急,说话声音略微的大了点,这让华羽误以为是自己的无礼让苏晓晴生气了,急忙站起身道歉:“苏姑娘,这事我真做不了主。” 苏晓晴听到华羽这个回答,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以为能够从华羽身上下手,找个机会开溜,看来这个机会也有些失落了,心中不免有些不开心,站起身,什么都没有说,径直出了房间,头也不回。 这下倒是让话语为难了,真个误以为实在觉得态度让苏晓晴生气,不住在心中自责,想着该怎么向苏晓晴去道歉,但想了半天什么办法都没想到,懊恼的坐在凳子上。 当晚。 苏维峰来到苏晓晴的房间,见她还没睡觉,一脸幽怨的看着窗外,走上前,轻轻摸着苏晓晴的脑袋,问道:“女儿,有什么事让你那么如此眉头不展么?” 苏晓晴抬头,撅着嘴,想说什么,但想想又摇了摇头。 苏维峰知道她肯定有事情憋在心里,不愿相告,便和蔼的说道:“女儿,有什么事,告诉爹,让爹当你解决。” “真的?”苏晓晴用手一指苏维峰,坚定的眼神看着他,好像在说“不许骗人,骗人是小狗。” 苏维峰点点头,搬来一张椅子坐着,说道:“爹说话算数。” “好!”苏晓晴忽然端端正正的坐着,用她那双清澈的眼瞳看着苏维峰,道:“我要跟着天衡门的华羽一同去少林!” “嗯?”苏维峰倒没想到苏晓晴心中烦恼的事情,竟然是这件事,毕竟这是跟苏晓晴毫无关系,为何苏晓晴要做出这个决定?“女儿,为何?这是与你无关呀!” “爹,我一定要去!”苏晓晴说这句话很坚定,似有一心到底,绝无反悔之意了。 “你可告知为何你要前去?”苏维峰要做到苏晓晴心里到底是如何作想的。 “我要去探查林羽的消息!”苏晓晴说出这句话,苏维峰立马就明白了苏晓晴为何要做出那个决定,感情这两人原来早已认识了,而且自己的女儿还挺关心林羽的安危,想必这两人的关系还不一般。“女儿,你可告诉爹,林羽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苏晓晴听到这话,连有些羞红了,虽然她与林羽没有什么关系,但她心里却是有些爱慕林羽的,只不过是单方面,她也不知道林羽对自己的感情到底是如何的,有些难为情的开口道:“没……没什么,只是,很普通的朋友之情。” “我看不是吧,你爱慕他么?”苏维峰毕竟是江湖老道之人,苏晓晴这样的言语苏维峰一下就听出来一些端倪,若自己的女儿不爱慕林羽,有为何如此的烦恼。况且去少林寺本来就是“武王”为了打听林羽的下落,才派华羽去的,想必这苏晓晴肯定私自去找了华羽,了解了事情的缘由,对方不同意,所以现在才在房中如此郁闷。 苏晓晴故意不理会苏维峰的话语,将头扭向一边,但她那羞红的脸早已给了苏维峰答案。 “女儿,你告诉爹,林羽有哪点让你如此担忧他?”苏维峰倒是想听听自己女儿是如何评价那位“关键”的少年人林羽的。 “爹,林羽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就跟爹一样!”苏晓晴这句话一处,倒是让苏维峰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那么调皮难以此后的女儿,竟然会对林羽有这样的评价,着实让苏维峰始料不及,他起身来到窗口,望着外面的景色,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已经有了回答。 ------------ 第七十章 :一帮土匪 华羽一早便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前往少林寺探查情况。古风交代,若是情况不妙,不必逗留,可立即返回。华羽觉得古风这句话似乎有些严重了,毕竟只是去探查,又不会与人交手,何来情况不妙呢! 除了房屋,现在还只是破晓之时,天蒙蒙亮,山庄的人都在熟睡中。如今已到八月,早晨有一些微微凉,华羽搓搓手掌,背好长剑与行囊,望了一眼苏晓晴所住方向的屋子,眼神中有一些些的不舍,前日不小心惹到她生气,华羽心中十分自责,现又要出外,恐怕是没什么机会向苏晓晴道歉的了,想到这里,华羽心中有些黯然神伤。 出了山庄,华羽来到城中的集市上吃些早餐,这重庆府早上的美食也是琳琅满目,五花八门,水晶鸡、花生糖包、芝麻贴肉、莲子糖水,华羽做到一家茶楼里,点了一碗莲子糖水,一盘水晶鸡,外加两屉小肉包。 “你点这么点够吃么?” 华羽只听到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心中感到有些莫名的触动,质疑的转过头,发现说话那人经与自己所想无疑,正是苏晓晴,她也带着行囊,收拾打点一番,似乎也要出远门的一副装扮。 华羽心中那种欣悦之感油然而生,他怎么都不会料到苏晓晴在这个时候会出现于他的身后,这真是欢喜得很。 苏晓晴自顾自的做到华羽边上,指指那一车早点,嘻嘻笑道:“我能点一些么?” 华羽心中欢喜,莫说现在苏晓晴先要吃这些早点,就算是要报下这个茶楼,恐怕话语都会心甘情愿。苏晓晴见到华羽只是一个劲的点头,便放开手尽情的拿着茶楼早膳车上的食物,三盘翡翠糕、一碗花生糖水、四屉烧肉包、两碗炒饭,拍拍手,兴奋的说道:“那我就开吃咯!” 华羽本以为苏晓晴吃饭之时会十分的矜持,细嚼慢咽,这本就是女子在外吃饭时的面相,且不论这一桌美食多么诱人,女子大都会十分注意自己之形象,大庭广众多少都会收敛一些。但苏晓晴却不能用一般女子的看法去了解她,这食量大如牛,普通男子看了这饭量多少都会汗颜,只是一顿早餐,却吃的饭量跟午餐无异。外加苏晓晴吃饭从不主意形象,左手一块糕,右手一把包,左右开弓,前后夹击,只为将食物送入口中。若嘴角有残留之物,便用手背一抹,继续低头享用美食。 华羽这一刻所见一完完全全超呼了自己对女子的所有认识,他没想到苏晓晴在外人面前一点都不需要装扮掩饰,完完全全暴露出自己的性格,豪放不羁,不会刻意去矫揉造作,这与普通女子俨然是一副相反的状态。华羽认识不少的女子,但大多都是善于在外人面前装出衣服娇柔可怜之模样,着实让华羽心生厌恶,他一直都想寻着一位真实的女子,不会在外人面前刻意做作,但一直未能如愿以偿, 如今看到苏晓晴这一番吃饭的景象,心中顿时怦然心动,热血沸腾。这不解释自己多年来寻找的那种女子么,不会矫揉造作、柔弱可怜,却透出一股吸引人之姿态,让人心生向往。华羽当即决定,自己不论遇到多少艰难险阻,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都要追随在苏晓晴身边。 苏晓晴倒是吃得很欢,瞧着华羽一个劲的在发呆,用手晃晃他眼前,问道:“怎么,不饿么,点了东西又不吃。” 华羽回回神,有些手足无措的摸摸额头,略显羞涩的说道:“我……我吃,吃。”拿起勺子将食物送进口中,又不忘抬头看看苏晓晴,这一刻华羽哪怕是吃着苦心菜也会感到甜美。 二人吃好早点,打点好一切,即将出发。华羽得知,苏晓晴这一次出来并非是独自行走,而是要与华羽一同出发前往少林,华羽倒是十分的惊讶,本以为古风会不同意苏晓晴一同前往,自己失望至极,没想到事情正一点点向着华羽所认为的好方向来发展了,看来真是“佛祖开眼”呀! “闲话少说,即刻出发吧!” 苏晓晴一挥手,自己走在前头,华羽自当时听从苏晓晴的话,她说什么便是什么。这一路上,华羽对苏晓晴是百般照顾,行走山路间必然要为苏晓晴开辟道路,入到树林间必然劈荆斩草让苏晓晴走得舒服些,渴了第一时间为苏晓晴找水源,饿了将行囊中的干粮拿出,让苏晓晴吃大块的,自己只吃小块,真可谓是无微不至。这一路上本是艰苦卓绝,疲惫不堪,但华羽如今与苏晓晴一同行路,心中是激动万分,高兴难耐,又哪里回顾的上什么艰苦劳累,他只希望这路程再长一点,这样就能有更多的时间与苏晓晴相处。 二人走了三天的路程,所带干粮已所剩无几,本来华羽的干粮是够自己这一路的行程的,但只因多了一个苏晓晴,食量之大,一人能吃华羽两天的食物,若现在不去想办法获得一些食物,恐怕后面的路程多要啃树皮、吃野草了。 两人看着前面有一处村庄,这村庄四周显得有些荒凉,华羽瞧着四处的地脉山势,叹口气说道:“再往前或许就是金国边境了,怪不得这里显得那么的荒凉,恐怕壮年人士都跑到别处避难了,只留有老弱病残还在这村子里,没什么人能耕种,荒草遍地生。” 两人进到村子看到里面的景象,却并非先是先前华羽所想那样,这村子里虽然到处都是破草屋,荒草随处倒在地上,但这村子里却异常的热闹,因为华羽他们看到有许多武林打扮人士都聚集于这个村落里,着实让人惊讶。 “怎么那么多的门派认识呀!” 苏晓晴也看出有些不对劲,按理来说,这么荒凉的村落,理因是人烟稀少才是,为何这里却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好似在开集市一样。 华羽问到一位当地的老者,原来这一大帮的武林人士聚集在这里,都是为了要赶到金国进内的嵩山少林寺,听说戒空大师手中有一本什么武林秘籍,都赶着过去,但没想到这几天金国边境不让两国人士通行,因此采集聚在这个村子里,一起商讨该怎么过去。 老者说着,神情有些悲伤,皱了皱眉头,叹口气道:“我们这个村子本就荒凉,自己的事物都不够吃,没想到来了这么一伙人,抢吃抢喝,真是苦了我们这些百姓啊,这帮人与土匪、金贼有何两样!” 苏晓晴听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这些武林门派的人也太不讲道理了吧,强抢老百姓的粮食,真是胆大包天!一个人走上前去,对着那些还在抢夺粮食的武林门派叫道:“都给我住手!” 这一声叫立马让沸腾的村落顿时安静下来,那些人转头纷纷望向苏晓晴,个个露出凶神恶煞的模样,全都聚集到一起,慢慢走向苏晓晴面前,华羽见状不妙,立刻一把将苏晓晴拉了过来,自己挡在她面前,担忧地说道:“苏姑娘,你哪来这么大的胆色,敢在这帮人面前叫喊呀!” 苏晓晴气不过,用手一拍胸膛叫道:“这帮人太无法无天了,连老百姓的粮食都敢抢,真是一帮土匪,有本事打金贼去啊!” 这话一出,那伙武林人士更是怒火难耐,摩拳擦掌的走过来,眼中满是愤怒的火焰,随时都好想要喷射出来烧死眼前的那两人。华羽一看形势不对劲,立马拉着苏晓晴就往后面退,还没退到村口,另一伙人就从后面给抱了上来,这一前一后之势,形同“包饺子”,华羽他们这回可是插翅难飞了。 “苏姑娘你不要怕,我来保护你!” 华羽将背上的长剑拿下,一把拦在前面,随时准备动手。苏晓晴瞧瞧四周的状况,小声在华羽耳边说了几句,这让华羽有些为难,小声说道:“苏姑娘,这方法……能行么?” “相信我!” 苏晓晴说完,立马向着一处木棚跑去,那两伙人立马跑上前去追赶。华羽当即用剑对着地面一划,扬起一阵尘土,挡住了面前那伙人的视线,但是身后那伙人还是跑了上来,要抓苏晓晴。苏晓晴身子敏捷,一下弯腰躲了过去,马上踩着木堆,一下就爬到了木棚之上,对着下面那伙人叫道:“我在上面呢!哈哈!” 下面那伙人听到这话,怒火中烧,一个个的跑到木堆上要爬到上面,苏晓晴捡起木棚上的一段圆木,用力对着木堆一顶,顿时所有的木头一下散落,踩在木堆上的人一个个全部跌到地上,摔个“狗吃屎”的模样。 华羽瞧着这情景,心中还真有点佩服苏晓晴的胆识,竟一点都不怕这伙凶神恶煞之人,真是让人意外。正想着,忽感到头上有一点寒光到来,立马提剑向上一档,正好架住劈向他的一把大砍刀,华羽顺势起脚将面前的人踹飞,自己连连轻点脚尖,往后退去一段距离。 ------------ 第七十一章 :智慧取胜 华羽瞧着包围过来的人是越来越多,自己是双拳难敌四手,但自己不能够逃避,因为苏晓晴在他耳边说的计划便是将这伙人分散开来,各自对付一批人,想办法将他们引出村子,不让他们继续待在这里。 华羽虽然觉得这个计划不是特别的靠谱,特别是能将这伙人引出村子更是难上加难,逼近对方的人数可是有十几号人的,现在他们就两个人,如何能够轻易的将那伙人引出来呢!但既然是苏晓晴说的,华羽自当会全力以赴的完成任务,毕竟要留给苏晓晴一个好印象,让苏晓晴对自己刮目相看。 心里想想是简单,可要是实行起来可就难上加难了,那伙人虽然不是什么江湖有名的门派,但也都是一些不好惹的人士,例如长沙大刀帮、湖北铁环寨、山东鬼印门等等,都是一些穷凶极恶的小帮小派,虽然在江湖混不出什么好名声,但平日里仗着自己帮派弟兄众多,经常做一些伤天害理之事,让当地老百姓是苦不堪言。 林羽心里寻思着,这帮人虽然表面上看确实有些慎人,但多是一些有头无脑之人,对付他们只能智取,不可硬拼。当即左右环顾村子情况,发现东边地形稍有复杂,正是有利地形,立马提剑对着眼前那帮人叫道:“一帮龟孙子,你爷爷我在这里!”说罢,立刻轻点脚尖跑向东边方位。 那几个人被华羽这一声挑衅气急败坏,纷纷冲向华羽逃跑的方位,誓要将华羽千刀万剐,剁成肉酱拿去喂狗。 但是那伙人很快就跟丢了林羽的踪迹,来到一块通道纵横交错的区域,左右环顾不见人,那几个人互相对了一眼,各自去到不同方向寻找华羽。 华羽藏在暗中,全神贯注的听着那伙人行走的脚步声,通过远近的声响来判断各个方位都有多少人。经过一段时间的聆听,华羽大致掌握了那伙人的动向,立马握紧手中的长剑,轻手轻脚往外走,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很快,华羽就发现了一个目标,他正背对着华羽,用手抓着脑袋左右摇晃这找不到路线。华羽可不会错过这么一个好时机,悄悄的来到那人背后,用剑鞘用力一砸那人的脖子,立马将那人砸晕倒在地上。华羽赶紧把昏倒的人拖走,不能让其他的人给发现了。 通道内的其他人还在到处乱串的找着华羽,但由于通道内的路线实在是太过于混乱了,根被就摸不着方向。华羽却与这伙人不同,他脑子聪慧,对这个通道只需看上几眼便可大致的明白了各处的通路,对付那伙人自然是得心应手,不消多久,通道内的那伙人便被消灭的不少,只剩下一个人还在通道内。 华羽仔细的聆听这剩下那人的脚步声,发现声音越来越近了,恐怕已经慢慢的接近华羽所在的位置了,华羽握紧长剑,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这人。 “叮呤”一声金属砰地声,以告诉华羽这人就在旁边的拐角处,华羽数着脚步,判断对方距离自己还有多远。当属到一定数的时候,华羽知道对方离自己很近了,若这时候出击,必然给对方一个出其不意。当即提剑转身向外一刺,对方感到有寒光袭来,赶紧提刀挡住,华羽这一刺正好刺中对方的刀面上。 华羽瞧着这人,正是先前被自己踢中小腹的那汉子,正可谓冤家路窄,二人见到对方都是分外眼红,“乒乒乓乓”兵刃连连相交,火光四溅,两边的墙上被双方的兵器切割,出现了深浅不一的痕迹。对方虽然使一把鬼头刀,道道凶狠,刀刀致命,但华羽不愧为天衡门首席大弟子,武功招式自当时了得,使出独门剑技“无极太虚剑法”,招招逼退对方,让对方只能被动的防御进攻。 二人交手不下十几回合,华羽故意买了个破绽使对方误以为有机会得逞,大手一挥欲将手中的大刀砍开华羽的脑袋,谁料这一招使得自己的中门打开,华羽看准机会立马提剑向前一刺,正中对方的右下腰部,使得对方全身一软,跌倒在地。华羽用手中的剑指着对方的脖子,凶狠道:“你们这伙人赶紧给我滚,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们在这个村子里,我必然将你们碎尸万段,明白没有!” 对方见到华羽武艺如此了得,心中恐慌,哪敢不听从,慌忙点点头,生怕华羽真将他给当场处决了。华羽收好长剑,想起苏晓晴还在另一边对付另外的几个人,心中担忧,急忙跑出通道感到苏晓晴处。 这边,苏晓晴在屋顶上东跑西跑,愣是让对方次次扑空,这些人又岂是苏晓晴的对手,苏晓晴最擅长与在各种看似危险难过的地方奔腾了,那一伙几个人追着苏晓晴来到房顶上,本以为就要将苏晓晴给抓住了,谁料这屋顶只有一道木梁于顶上,其他部位都是用茅草遮挡的,下面只有几条稀疏的木梁,那几个人不晓得,一脚踩在茅草上,只感到下方悬空,“扑通”一下掉到地面,摔得屁股开了花。 苏晓晴自然是知道房梁的结构,脚踩木梁,不停回身挑衅道:“来呀!来抓我呀!”自个连蹦带跳的从一个茅草屋顶跳到另一间上面。 那伙人见到有几个人掉了下去,自然是更加的小心翼翼走在木梁上,生怕自己也会从上面摔落下去。苏晓晴故意大声的嘲讽对方,故意说那些粗俗难听的言语激怒对方,这一下是的那伙人怒上心头,也不管会不会掉到下面去了,大步流星的冲向苏晓晴。 苏晓晴见到对方那伙人上了当,忽然往回一跳,落到那会人的对面,着实吓了对方一跳,他们没想到,苏晓晴竟然还敢回身跑来,自寻死路。 苏晓晴调皮的对着那伙人做了个鬼脸,忽然用脚一踢房顶木梁的支撑架,将本就摇摇欲坠的支撑架给踢烂了,自己赶忙跳到另一间屋顶之上,回头嬉皮笑脸的看着那伙人。 本来村子的屋顶木梁就不牢固,加上风吹日晒,年久失修,生有一些白蚁洞。如今支撑架一栏,整个屋顶的结构便轰然倒塌,在上面的那几个人立刻从屋顶重重的摔到地上,头顶还有不少的断木掉下来,“噼噼啪啪”的被打的眼冒金星,头晕脑胀。 苏晓晴一下稳稳跳到地面,来到满是烟尘的房间,把拉开几块碎木,露出了一个大汉的脑袋,那些人的身子全都没埋在了废墟之下,只留个头在外面。苏晓晴拿着一截断木敲到那大汉的脑袋上,嬉皮笑脸的说道:“怎么样还敢不敢抢别人的粮食?”见那人不说话,又连连敲了好几下,每一下都是“嗙嗙”作响,打得大汉脑门肿起几个包来,这才叫苦连连,大喊饶命。 苏晓晴又是在大汉脑袋上来了一下,开心的说道:“看你们还敢不敢再欺负老百姓,都给我滚!” 华羽姗姗来迟,见到前方烟尘满天,心里担忧,恐怕苏晓晴受了什么伤,赶忙跑将过去查看状况,发现那一伙人互相掺扶着东倒西歪的往村口走去,苏晓晴站在背后交叉着手开心地大笑着。 华羽这下更是对苏晓晴刮目相看了,这么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的胆色,敢于打抱不平,对抗恶势力,一人就解决了这些五大三出的汉子,真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这让华羽对苏晓晴的爱慕之情又更上一层楼了。 苏晓晴见到这伙人被赶出了村子,心情愉悦,跟村里的老者说道:“老先生,我们帮村子将这伙土匪给赶出去了!” 正得意间,忽看到那件被她弄坏的屋子,到处都是废墟,心里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老先生,只不过这间房屋……” “没事,没事!”老者摆摆手道“你们帮我们赶跑了这货歹人我们感谢你们还来不及,只是一间茅草屋没了并不碍事,村里还有很多屋子是空出来的,还可以住在别处。我们村子的粮食可算是保住了,请我代全村人向二位道谢!” 说罢,老者就要跪在华羽跟苏晓晴面前,华羽这可受不起,赶紧扶起老者,毕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人之常情,何当受此大谢。 老者端来一篮子的干饼递到苏晓晴面前道:“二位想必也是赶往金国边境之人,路途多险阻,我等老弱帮不上什么忙,这里有些干饼给二位恩人食用,老朽在这里祝二位一路顺风!” 华羽听得这话有些奇怪,这老者如何得知他们二人要赶往金国边境,问道:“老先生,你如何得知我等要去往金国边境?” 老者道:“这几天不知刮了什么风,忽然来了好多批人马去往金国边境,这使得边境关口近日来变得有些提防谨慎了,规定每日通过关口的中原人数量,所以才有那伙人强行来村子抢吃的!” 听到这话,华羽心里不禁有些紧张了,因为他前些日子听到过少林寺方丈手中有一本旷世武林秘籍,想必自然有不少武林人士听闻风雨都赶往金国境内的少林寺里,若是这样,恐怕这一路去打探消息,路途肯定会是有不少麻烦了! ------------ 第七十二章 :前往少林 按照老者所讲,今天的通过名额已没有,若是想过边境必须明日早起赶在别人之前通过。现如今天色已晚,荒郊野外不变休息,老者便腾出村中的一件房子借给徐杰与苏晓晴二人歇息。 屋子很小,只有一张床,原来那老者以为华羽跟苏晓晴二人是一对,便寻着一间只有一张床的房子给他二人休息。这些可是有些苦了他们,床虽然是稻草铺在上面,但多少还能睡得了,但这幅床实在是有点小了,两个人若要躺在上面,必然会是过于亲密。华羽并非那种喜爱占别人便宜之人,瞧着这张床实在过小,绝对睡不下两人,便对苏晓晴道:“苏姑娘,你睡床,我就睡地板好了。” “嗯,也好。”苏晓晴倒没多说什么,将床上的一些稻草拿下来一些扑在地上,就算是当作床垫了,自己将行囊放在床头,说了一句“睡觉了!”便倒头躺下。 华羽倒也乐意,毕竟自己总是把最好的留给苏晓晴,自己哪怕得到的差点也无所谓。索性就睡在这地板上,总好过之前在野外露宿。但显示总会无情的打破美妙幻想,野外露宿好歹是一些平躺的泥土上就寝,现在这个房子的地面全是凹凸不平的石子,布满整个地面,加上扑在地面的杂草实在是有些稀薄,那些石子搁着华羽难受至极,不论侧躺还是平卧都浑身难受,翻来覆去睡不着。 苏晓晴听到华羽一晚上的动静,起身来看,瞧着华羽被地上那些石头子搁着难受,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毕竟自己这次出来是苏维峰的帮忙才有机会的,自己本就不应该连累别人,现在华羽躺在石子地上睡不着,不如让他上来床上躺着。 虽然自古是“男女授受不亲”,但苏晓晴却不是那种世俗女子,从不理会那些个教条,用手点点华羽的肩膀,又指了指这张床。华羽瞧着这情况,还真有点不明所以,苏晓晴见他半天没什么反应,直接说道:“我让你到床上来躺着,地下石子搁着难受!” 华羽还以为苏晓晴在跟他开着玩笑,但瞧着苏晓晴这表情却并非是玩笑话,自己又岂能这般占人家女孩子的便宜,赶紧摇摇手,示意不用。 苏晓晴是个急脾气,说了让华羽上来就一定让他上来,一下抓着华羽的手臂,将他拉到床边坐着,说道:“好好睡觉!”说罢,转过身背对着华羽枕着行囊睡下去了。 华羽可真是内心激动万分,他寻思着,莫不是苏晓晴这是在对他示好意,要不然为何愿意与他同床,这在古代,男女同床既是有夫妻名分了,这如何不让华羽心里激动。他极其高兴的躺在床上,用行囊垫着脑袋,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能跟自己爱慕的女子同床而寝,这可是一件莫大荣幸之事,华羽在自己美妙的心情下睡着了。 翌日,苏晓晴瞧着太阳微微升起,想到要早些时候到边境关口处,连忙起身,却发现华羽已不在床上,而是到了地上。苏晓晴拍拍还在熟睡的华羽,见他满眼朦胧,明显晚上没睡好,心里奇怪道:“我不是让你睡床上的么,为何又到地上去了?” 华羽只能尴尬的笑笑,整个晚上,苏晓晴睡觉的时候都喜欢蹬脚,几次将睡在床边缘的华羽给踢了下去,这样下去,还真不如睡到那石子地上去还好些。 二人打点好行囊,趁着天还蒙蒙亮,立马赶往边关口,好在时候刚好,边关放行之时,刚好二人赶到,一番简单的盘查之后,终于通过了边关口,来到金国控制的范围内。苏晓晴踏上金国土地,总感到浑身不自在,喃喃自语道:“这地方本就是大宋土地,现在进来还要被盘查,实在不乐意!” 华羽赶紧挡住苏晓晴的嘴,小声道:“苏姑娘,这里是金国的地盘,切不可胡乱说什么,我等还是赶紧赶往嵩山少林寺去打探消息,尽早返回!” 华羽这话不假,在金国的领土范围内,切不可胡乱说什么,在这里中原人都是被严密的监控着的,若是胡乱说话迟早要被杀头。在金国的地盘问罪,宋朝那边的人是无法过问的,毕竟大宋一般的江山都被别人占领了,进过划分的范围上的一切都归金国所管,任何中原人都必须小心行事,方才能够活命。 苏晓晴的性格是那种除非天塌下来了,不然山崩地裂都不能让她吓哭了,但现在是跟着别人一同出来办事,自然得收敛一些,苏晓晴多少还是懂得一些分寸的。 两人几经波折,马上就要赶到嵩山少林寺了,但华羽却感到事情变得有些不安,他这一路赶来,瞧着路途之上也有不少的江湖人士,看样子也像是往少林寺赶去,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说明少林寺确实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了,不然这些江湖人士何必要受累赶到此地。 华羽跟苏晓晴来到嵩山附近的一个小镇上歇息,华羽发觉这小镇上的人也是十分的多,这情景,跟当时开品武大会十分相像,到处是人头涌动。 “哟,这不是苏丫头么!” 苏晓晴听的身后有人叫她,回头看去,竟吃惊的叫出了声,那叫他的人居然是吴德聪,苏晓晴可没想到,吴德聪在成都不好好待着,也跟着来到了这里。 “苏丫头,许久不见了!” 吴德聪挺热情的走过来打个招呼,他身后跟着几个手下,见到苏晓晴也都是挺客气的,这些人也都知道了苏晓晴是吴德聪结拜兄弟的女儿。 “苏丫头,你那小情郎林羽呢?怎么不见了?哟,你又换了一个目标了?” 吴德聪本是好心问一句,毕竟先前与林羽是不打不相识,还差一点杀了林羽,如今见到苏晓晴,原以为会跟林羽也见着面,却不想这林羽没见到,反倒看见一个长相英俊的少年跟在苏晓晴身边。 原本吴德聪一句无心的话,反倒让华羽心里顿时紧张起来,他看到吴德聪与苏晓晴如此熟悉,又提到了“林羽”这个名字,还听得吴德聪称呼他为苏晓晴的小情郎,心里不禁有些吃醋,不是滋味,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也不方便详细的询问,只是微微皱着个眉头看着吴德聪。 苏晓晴与吴德聪二人寒暄了几句,了解到这次吴德聪之所以会来,无非就是听到了江湖传言,少林寺方丈手中有一本旷世秘籍《七寸指》,特地跑来这里。 苏晓晴听到这消息,吃惊不已,这本传说中的武林至宝竟真的存在于江湖之中,这可是一间大好事。华羽却一点都乐不起来,因为他心中一直在想着林羽跟苏晓晴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武王”那么重视他。 吴德聪瞧见华羽一直在旁边闷闷不乐,打个哈哈道:“这位英俊的小哥是哪位呀?我怎么没见过。” “华羽,天衡门首席大弟子!” 吴德聪一听,也是“北斗九宸”的人,惊喜不已,走过去一拍华羽的肩膀,跟他打个哈哈,华羽这才回过神,跟吴德聪打个招呼。听得苏晓晴,华羽知道吴德聪先也是同门中人,而且先前早已与她相识,看来得找个机会,私底下问问吴德聪关于林羽的事情才好了。 三人寥寥几句,吴德聪说道他们明天就会同那些江湖人士一起上少林寺一探究竟,问苏晓晴两人要不要一同前往,苏晓晴倒是乐意的很,此次前往少林寺本就是为了打听得林羽的踪迹,然而华羽却有点忧心忡忡,倒不是因为林羽的事情,而是这次前去少林探查情况,本就不想让人知晓,现在又出现了那么多的江湖人士都要赶往少林寺,恐怕任务就难以完成了。 三人又聊聊数句,约好明日一大早,同去少林寺,吴德聪便告辞离去。华羽看着苏晓晴,心里实在有些别不下去,总想向她询问与林羽之间的关系,但每次话到了嘴边都不好意思去开口,只好一个劲的喝茶。 苏晓晴心里倒是挺开心的,想着明日就能到少林探查林羽的情况,怎能让她不欢喜。反倒是华羽一脸的愁容,瞧着苏晓晴心里如此欢乐,也不知是因为何事,总之心里不是滋味。 翌日一早。 华羽跟着苏晓晴按约好的时间等来了吴德聪,三人一同前往少林寺。这一路上,华羽总是在意林羽的事情,面露担忧。吴德聪倒是经验老道,看出了话语有什么难言之隐,加上又是同门,自然会有些关心,趁着休息之际,好意小声问道华羽:“师侄,有什么事情憋着?看你一路都是愁眉不展的。” 华羽被这么一问,心里可是有些憋不住了,赶忙问道:“敢问,那林羽与苏姑娘是何关系?” “关系?这我倒不是特别清楚。”吴德聪摸着下吧,思前想后,道“我只知道那苏丫头对林羽挺有心的,瞧着是喜欢林羽。” 这一句话对于华羽来说无非是当头一棒,自己最不希望出现的情况还是出现了,苏晓晴对林羽有爱慕之情,自己对苏晓晴的爱慕只可谓是一厢情愿,人家或许根本就不喜欢自己。 “那他们可否有在一起?”华羽又问道。 “这……不知道了,我说,你那么关心这件事,莫不是……”吴德聪从华羽的言语中,似乎听出了他对苏晓晴也是情有独钟,不然为何那么关心苏晓晴的事情。华宇听得吴德聪这么一反问,也有些不好意思,尴尬之情显露无遗。 “唉!前面就是少林寺,赶紧出发!” 远方,苏晓晴兴奋的挥手大叫,让他们赶紧跟上来。 ------------ 第七十三章 :戒空和尚 少林寺,位于河南省郑州市登封的嵩山,是少林武术的发源地,由于其坐落嵩山的腹地少室山下的茂密丛林中,不少善男信女多来此烧香拜佛,求神问卦。 但今日来此的却并非是善男信女,而是手拿兵刃的武林各门派人士,南北几百聚集于此,多为来此打探少林的方丈戒空大师手中是否真有武林至宝《七寸指》。 少林寺大门,早已密密麻麻人都涌动,却都无法进到里面,只因门口数十名少林武僧手握戒棍站在外面,阻止那些前来的门派人士。 “少林寺方丈也如此胆小,害怕我们进去!” 人群早已按耐不住,开始奚落少林寺,人人跟着起哄,俨然不把这里当成请休闲之地。这时,大门开了一个小缝,走出一位小和尚,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各位施主请回吧,此乃佛门清修之地,非斗事闹发之所。”说罢,转身回了寺内。 这几句话当然是打发不了门口外的门派人士,这些人今天既然来了,不得到结果是不会走的,现在却被一个小和尚出来告诫,明显是让他们这些人吃了闭门羹,哪能咽得下这口气,纷纷大声叫喊,让戒空出来当面问清楚。 站在人群之后的华羽三人瞧着这阵势,恐怕想入寺到里面是不可能了,华羽本想先行撤退,来日再过来。但苏晓晴可不管那么多,她可希望早一些探查到林羽的消息,这些人可不是能阻挡得了她的,立马把拉开人群冲到大门。华羽一时没注意,眼睁睁看着苏晓晴跑到人群里,拦都没来得及。 “开门!开门!” 苏晓晴一马当先,来到人群前方大喊道,身后那些门派人士瞧着这么一个小姑娘都那么有气势呐喊,自己哪能输于人后,一齐跟着苏晓晴大声呐喊,喊声震天动地,连寺内的各位护法长老都能听得到。其中一位护法长老慧德神情紧张,他召集其他人一起商讨:“各位,事情依然严重,如今方丈神智半疯半醒,也无法知晓是否真的有那《七寸指》秘籍,江湖传言一传十,十传百,人人都轻易相信,若今天不给他们说法,恐怕少林寺是在劫难逃呀!” 个长老听得慧德之言,无不点头同意,毕竟江湖之上,传言四起,人人都想自立为王,现各门派都一口咬定秘籍在戒空手上,那必然会讨伐少林寺,逼着戒空交出秘籍,现在能救少林寺的恐怕只有戒空了。 正商讨之间,忽一个小和尚慌慌张张的跑来,道:“各位长老,大事不妙,寺门被那群歹人给突破了。” 原来门外那群人在寺庙外站了许久,天空太阳照射之下酷热难耐,心中泛起躁火,按耐不住,个个提着武器与门外的少林武僧交手,仗着人多优势,强行突破了少林寺的防守,一下打破大门,个个都冲了进来。 这下,慧德他们都紧张不已害怕或惹祸上身,急忙叫道:“快去请方丈出来!” 那群武林人士冲到少林寺内,来到大雄宝殿之前,大声吼道:“少林方丈戒空给我们滚出来!”说话语气之横,全然不把德高望重的少林方丈放在眼里。 “滚出来!滚出来!” 人人呐喊,只为逼着戒空能够出来。慧德听到骚动,与总长老一同出到外面,对着那些门派人士做了一个礼,道:“阿弥陀佛,各位施主,这里乃佛门清修之地,请各位施主退下吧。” “少废话!” 人群里传出声音,“今天不让戒空出来,我等是不会退去的!” “没错!没错!” 人群开始起哄,不停大声呐喊。 “各位,各位!”慧德还在试图劝说那些人,显得十分的焦急,“这江湖传言切不可轻信。” “少放屁!这可是智林大师临死之前说出口的,你不要狡辩了,没想到少林寺也胡乱杀人之辈,真是笑话!” 人群又继续嘲讽少林寺众人,话语难听粗俗,但这让少林的长老们也实在没办法。 “哈哈哈!我来也!” 不知何时,戒空忽然一下飞来,跳到众人面前,嘻嘻哈哈的模样,一看就是疯了,戒空左眼带着一个眼罩,不停咧着个嘴,指着那些门派人士叫道:“哈哈哈!你们这群歹人,老衲我一下就能杀光你们!” 戒空这一副疯样,着实有些吓到了那群人,个个相望不知道戒空在搞什么鬼,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浑身散发着汗臭味,衣衫不整,满口胡言乱语。 “快说,你小子在哪里,敢把我眼睛弄瞎了!” 戒空怒视着那群人,不停用手指东指西指,好似在找着谁,那疯癫的模样,吓坏了拍在前面的人士,不停的往后退,毕竟一个高手未必可怕,但一个疯子就难说了,疯子可不怕死,谁死在疯子手上谁倒霉。 戒空忽然停住了脚步,盯着那群人,又是一通大笑,忽然面目狰狞的叫道:“天杀的家伙,不要以为你跑得出我手心,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一下跳到人群里,挥动手臂,使出少林鹰爪功,将来不及反应的人全都抓断了脖子。 这下人群换乱了,纷纷往后退,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戒空包在其中,人人手握兵刃,警惕的注视着戒空,防止他还会有什么行动,毕竟谁都不敢先手攻击,对方可是个疯子。 “哈哈哈!怕了吧!告诉你们!这就是《七寸指》的威力,我现在是武林之王!” 戒空这句话一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个戒空和尚确实拥有《七寸指》,但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管怎么说,既然已经知道了情况,可不会让这个机会溜走了。 有两个人胆子大,偷偷地来到戒空身后想去搞偷袭,刚举起兵刃要砍到戒空后背时,却不料戒空一把抓住袭来的兵刃,手指已发劲,硬生生将那两件兵刃全部抓断,而后一回神,伸出手指抓住偷袭的两人,一下就扭断了那两人的脖子,而后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七寸指》威力之大,你们全都不是我的对手,我要将你们全部碎尸万段!杀!杀!杀!” ------------ 第七十四章 :争夺秘籍 众人瞧着这般疯癫的戒空,不敢冒然上前,生怕误伤到自己。但听得戒空嘴里一口一个《七寸指》,众人心中也是蠢蠢欲动,希望将秘籍夺到自己手中,无心恋战,纷纷转向戒空身后,向着方丈的寝室跑去。 戒空一看别人都不与他交手,只是自顾自的跑向自己身后,立马不乐意了,使出了少林绝技“般若象功”,两手使出内力一吸,将前方的两人牢牢吸入掌中,哈哈大笑道:“不要跑,让我那你们来试试《七寸指》的威力!” 那两人哪敢与疯癫的戒空靠得那么近,急忙迈开双腿想要逃跑,却不想两人背后同时一阵刺痛,再看胸前,一只手直接穿过了胸膛,鲜血直流。这戒空疯癫上头,根本不管少林寺的戒律,直接动武开了杀戒,瞬间手上的两个人命丧黄泉,哈哈大笑道:“尔等蝼蚁之辈,妄想称王称霸,老衲我手握《七寸指》,定将你们杀得片甲不留!” 一旁的慧德瞧着情况,暗自叫苦,赶忙对着身边的武僧叫道:“大事不好,方丈神志不清,乱杀无辜,你等快去阻止!” 一刚少林武僧立马提着戒棍冲上前去,左右排开,分立九人于两边包围住戒空,以防止他又到处去杀人。戒空瞧着四周一十八的武僧将自己团团包围,面目狰狞,怒气冲冲,左右乱跑,想要冲破包围圈。但这些少林武僧又岂会罢休,左右不停跟着戒空,永远讲解控包围其中,不让他冲出去。 戒空一时间烦恼至极,哇哇乱叫,声音尖锐,音调难听,如同夜晚的野鬼般叫声,两旁的人听得戒空这一般嚎叫也都是感觉心里发毛,但又不能掉以轻心,让戒空有机会掏出包围圈。 戒空忽然停止叫声,低着头,满脸凶相的看着四周围着他的武僧,阴沉的说道:“尔等竟敢围攻武林之王,找死!”戒空已思绪胡乱,真个以为自己是武林之王,高高在上。包围着的武僧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戒空所言何意。 正在这时,戒空忽然伸出双手,使出“般若象功”,将面前的两位少林武僧吸到自己手上,那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戒空的“鹰爪功”一下抓穿胸膛,死得不明不白,其余的武僧瞧着这情景,心中都有些恐惧,更加不敢上前,生怕自己也会被戒空给杀了。 慧德着急万分,大叫道:“你们莫要害怕,从后面包抄!” 身处戒空后边的那几个武僧听得会的这句话,立马提着戒棍,一下冲上前去,用力砸在戒空后背,戒空没有提防身后,冷不防被几名武僧一下砸倒在地,痛苦大叫。其余几名武僧瞧着这情况,也顾不得什么恐惧了,立马手握戒棍冲上前来,一齐使出“卍字锁”,将戒棍相互交叉,牢牢把戒空四肢卡住,让戒空动弹不得。 “阿弥陀佛!” 慧德双手合十说了一声,走上前去,跟其余长老一同围在戒空四周,闭着眼,口中不停念着少林的“大悲咒”,试图扰乱戒空的心智,以便于将戒空带回。 “大悲咒”的声音不停地传入戒空耳中,戒空顿时感到自己双耳肿胀,如同有人拿着木棍捅他的耳朵般。戒空想要用手捂着双耳,但四肢都被戒棍固定,动弹不得,“大悲咒”的声音源源不断的传入脑内,难受至极,脸憋得通红,连声大叫,响声震天动地。但慧德等人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念咒,反而念得更大声,更响亮了,他们知道若是现在停下来,便会前功尽弃,如今戒空已被“大悲咒”影响了心智,不多时便会昏睡过去。 但世事难料,正当慧德等人以为事情就要大功告成之时,戒空突然眼球上翻,口吐白沫,之间发黑,活像地狱的罗刹鬼一般恐怖。戒空身子一震,竟将卡在身上的戒棍统统用内力给震断了,周围一干人等也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内力震飞,撞到墙上,痛苦不堪。 戒空鼻孔流血,耳朵流血,但也顾不得,爬将起身,对着倒在地上的一干人等冷冷的发笑,直教人看了心中发毛,瘫软在地。戒空运起内力,一下拍打在地,“轰”的一声巨响,地面立马被戒空拍出一个大坑,而后戒空仰天大笑道:“《七寸指》威力巨大,我终于练成了!哈哈哈哈哈!”整个人到处乱跳,边条便叫道“我有神功在手,武林之中唯我独尊!”叫声响亮,让整个寺庙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戒空连蹦带跳到处乱串,一边跳一边扒开自己身上的袈裟,露出赤裸裸的酮体在众人面前,不多时自己便跳到了寺庙之外的林子里,消失不见。 “阿弥……陀佛……” 慧德双手合十,表情悲伤,没想到历经百年的少林寺,今日竟因为一本秘籍而遭受如此浩劫,真是时也,命也! 那伙武林人士瞧着戒空拔光了全身,疯癫逃窜,等人看不见了,立马冲上前去抢夺衣物,东摸西摸,发现《七寸指》并不在上面,立马丢了袈裟,继续冲向方丈寝室,打开门,不停到处乱放,将书桌上的东西、衣柜里的东西、抽屉里的东西全部往外倒,寝室内一片的狼藉。但众人怎么都找不到,又用兵刃将屋内的东西全部砸烂,心想或许是藏在了什么夹层之中。 每一件物品统统都被砸烂了,众人依然是没有找到,失望至极。这时,一男子忽然看到床底地面的砖头有些异常,似乎比旁边的转头要高出一点,赶忙爬下身子,进到床底,将那块砖头挖出来,发现砖头之下是一个小坑,赶紧用手放在坑里四处乱摸,竟摸到了一个布包,男子赶紧将布包拿了出来,偷偷地打开来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布包内的东西竟然就是让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至宝《七寸指》,这一下可把男子乐坏了,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这一下将屋内的所有人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大家纷纷瞧着男子手中拿着一本书籍,立马走上去叫道:“你手中拿的是什么!” 男子立马将秘籍背到身后,慌乱摇头道:“没……没有什么!” 众人哪里肯信,瞧着男子面色慌乱,自当时认为得到了不得了的宝贝,纷纷让男子将身后的东西拿出来。毕竟现在“草木皆兵”,任何一点风吹草动、芝麻绿豆的东西都能让这些人神经敏感。 男子眼看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那里还沉得住气,抓起秘籍,一下从窗口外逃了出去,慌忙逃路。屋内的众人瞧见男子如此慌张,必然是找到了不得了的东西,急忙跟着从窗户跳出,追杀出去。男子东窜西窜,哪里辨得出东南西北,竟逃到了一个死路里,这是个小园子,但出去的路只有一条。男子刚想反身逃回去,却不想身后早已密密麻麻的跟来不少前来抢夺的人士。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男子神情慌张,说话也不利索,急急忙忙往后退去,等碰到了一堵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无路可逃,成了瓮中之鳖。 “将你手中的东西交出来!”众人面色恐怖,一点点靠向男子,逼着他将手中的东西交出来。 “你们……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男子急了,略带哭腔的对面前的人叫道,手捂在胸口更紧了。众人瞧着男子如此慌张,必然是得到了那本被戒空藏起来的《七寸指》,哪里肯退让,纷纷拿出兵刃,恐吓男子道:“你最好把东西交出来,不然逼我们动手,你可没有好果子吃!” 男子心中似有些放弃抵抗了,但转念一想,若是今日能逃过此难,他日潜心修炼《七寸指》,再杀回武林,让这些人知道自己的厉害,岂不快哉!想到这里,男子内心顿时又激昂开来,提起手中的长剑叫道:“莫要痴人说梦话,我岂会被尔等所威胁!” 一干人等听的男子如此说,个个气愤难耐,提着兵刃冲上前来,与男子厮杀。男子现在是走投无路,索性拼了命与总人交手。所谓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平日里功夫平平的人,在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刻,也都会激发潜能,达到比平日里还要高出不少的功力。男子一人于那些围攻而来的武林人士交手,以一抵百,倒也能与他们打了个平手,但毕竟自己人少力薄,寡不敌总,几十个交手后,不小心被人偷袭,伤中了背部。 男子虽然中招,但依然顽强的抵抗,不知不觉间,男子就来到了出口处,瞧着这些人凶神恶煞,不敢多有恋战,急忙买个破绽,让对方分神之间,慌忙往外逃出,那群武林人士岂会放过,急忙跟了出来。 男子背后有伤,跑不了多快,不久身后的人就追了上来,男子赶紧加快脚程,却不想背后之人将手中的兵刃一下飞到男子背上,直直插在里面,男子忽感到背后一阵的疼痛,但依然不敢停步,继续往前跑去,向右拐了出去。 偏偏正巧,华宇、吴德聪、苏晓晴三人正好来到此地,男子一不小心撞到苏晓晴身上,两人纷纷倒地,苏晓晴爬起来大声臭骂,却发现前面躺着个人,背后插了一把刀,吃惊不已,又瞧着地上放有一本书籍,上前拿起来一看,差点惊讶的下巴掉地,这本书籍上面写着三个大字——《七寸指》! ------------ 第七十五章 :致命打击 “这竟然是那本传说中的秘籍?!” 吴德聪瞧着这秘籍,吃惊不已,揉揉眼睛,以为是自己花了眼,但这清清楚楚的展现在眼前就绝非不会错了。 苏晓晴捡起秘籍,激动不已,刚想打开来看个究竟,却不想面前忽的冒出了一群人,个个盯着苏晓晴手中的秘籍,眼红万分,如狼似渴,一步步慢慢靠近苏晓晴。 苏晓晴这一瞧,形似不对,急忙往后退去,华羽自当是提剑挡在苏晓晴面前,不让她受到伤害。 众人拿着兵刃指着苏晓晴,怒声说道:“女娃娃,将秘籍放下,我等饶你不死!” 苏晓晴本是个硬脾气,对方好声好气相说倒可以商量,但瞧着对方这么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心中哪会顺着他们的心意,倒也不客气,反声叫道:“瞧着你们一帮歹人,就知尔等不安好意,我岂会顺着你们的心意!”说罢,拉着华羽连忙往外跑去,吴德聪紧追其后,众人瞧着对方没有服软的意思,岂会轻易放过! 苏晓晴手持秘籍,一个劲的拉着华羽往外跑,本想逃出到大门,这样便可安然退身,未曾想,来到大雄宝殿之时,慧德带着一干武僧守在要道上,苏晓晴一看前方有人相堵,急忙停步,便要寻着其他的路线逃去。 但大雄宝殿之外所有要道统统被堵,根本无路可逃,这一下是“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两难”,苏晓晴三人便被众人团团包围其中。 “阿弥陀佛!” 慧德上前一步,双手合十道:“各位施主为何要如此为难少林寺,使得佛门清静之地,到处充斥这血腥与杀戮!” 众人哪理会慧德的言语,指着苏晓晴道:“这女娃娃拿着不属于她的东西,我们只是取回罢了,一旦取回东西,我等自当会离开少林寺!” 苏晓晴对着众人做了一个鬼脸道:“呸呸呸!好不知羞耻,这秘籍又没写着你的名字,为何说是你的东西?” 众人听得苏晓晴如此不怕死的挑衅,个个怒火中烧,不再理会慧德等人,拿着兵刃冲上前去要抢夺苏晓晴手中的秘籍。华羽当前一步用手中的长剑架住袭来的攻击,吴德聪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使出“无极少阳拳”,与那些人对垒。 华羽虽只有一人做抵抗,当他毕竟是天衡门的首席大弟子,剑术自然是了得,使出本门绝技“燕归来”剑法,连连逼退攻击过来的招式,并且找准了机会反攻回去。众人眼见不是华羽的对手,不敢多有连战,瞧准了华羽身后的苏晓晴,想着不过是一女流之辈,多少容易对付,便放弃与华羽硬拼,直接跑向苏晓晴。 但这苏晓晴也不是无能之辈,虽说武功平平,但逃跑的本事却是一流,见着对方一个接一个的跑过来,想要抢自己手中的秘籍,连忙转动脚尖,连连闪过对方的攻势,逃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慧德瞧着这一干人等在少林寺胡作非为,气不打一处来,大喝一声:“总弟子听令,将这些人等赶出少林寺!” “得令!” 众武僧一声大喝,提着戒棍冲进人群中,摆出阵形,将人群分隔开来,一一击破。这些武林人士虽然人数众多,但要对付少林寺的阵法还是有些吃亏的。吴德聪瞧着少林武僧要将自己给包围起来,急忙轻点地面,一个纵身飞跃跳了出来,刚一落地,立刻有五名武僧将他个团团包围起来,举着戒棍向他身上砸来。吴德聪自当是有“无极硬气功”护身,根本不在乎这些戒棍的攻击,运起内劲,一下就将那些少林武僧的攻击震开,再使出无极少阳拳,连连攻击到对方胸口,逼得对方无法还击,应声倒地。 众人互相之间兵刃相交,火光连连,大雄宝殿外一片火药味瘀血腥味,好好的一个寺庙,被这些外来的武林人士缴获得鸡犬不宁。 “王爷驾到!” 众人正激斗凌厉之时,互听得外面传来一声叫喊,瞬间几百位金国的士兵便将大雄宝殿之外的总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众人翘着这个阵势,立刻警觉到事情不妙,这么多拿着兵刃、弓箭的金国士兵,拉弓张弩的对着那些武林人士,看这情况,恐怕是有大人物驾到了! 果不其然,阶梯上缓缓走来一帮侍女,左右两旁有几十名带刀侍卫跟随着,一个满脸霸气之象的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一下慧德可是慌了神,不仅如此,众武林人士也都有些慌了,因为这名男子,便是大金国的王爷完颜扎烈。 说起这名完颜扎烈可不得了,他是大金国的皇帝的兄弟,手中握有兵权,掌管着金国领土的一切安全,凡是有捣乱,企图搞破坏,完颜扎烈便会不惜一切手段将对方消灭,人送外号“鬼见愁”,这样一位心狠手辣的人如今出现在少林寺里,必然不会有什么好情况。 完颜扎烈看看众人,厉声大喝道:“你们这些汉人在这里做什么!是不是不把大金国的律法放在眼里!这里不是你们宋朝的土地,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众人被完颜扎烈如此的辱骂,心中哪里服气,逼近这些金国人抢占大宋土地,强制用金国的律法来约束汉人,本就哀声遍野,现在更是不把这些武林人士放在眼里,这些人恨不得立刻将这个完颜扎烈碎尸万段! 完颜扎烈瞧见苏晓晴手中握着一本书籍,心中忽有些诧异,走上前,看到书籍上写着三个大字――七寸指,这下更是诧异不已。这个完颜扎烈虽然是金国人,但因为金国抢占了大宋的领土,自然是要过问一些大宋的事情,以方便管理。原先在金国的兵营就流传了这么一个流言:在宋金战场上,有两位人士,一人手握大剑,斩杀金兵无数,战无不胜;另一人靠着两根手指,连破金兵攻势,攻无不克。这两人其中一人便是大宋的功臣辛弃疾,他手中的大剑便是神兵利器天灵剑,然而另一人的名字、招式却无人知晓,而后传说那人是因为大宋的一本武林秘籍《七寸指》才有如此神功,使得金兵在攻入大宋时遇到障碍险阻。 然而金国的谋士使出计谋,先是将岳飞将军诬陷而后被杀,辛弃疾也因为朝廷的软弱与不器重,被贬到远方,而后病逝他乡。那位神秘的人物从此也消失在战场之上,但是《七寸指》的神话在金国依然广为流传,所有金国的人士都认为,只要得到了《七寸指》,便可以习得上面的招式,将大宋一网打尽。 现在完颜扎烈瞧着苏晓晴手中的那本秘籍便是传说中的《七寸指》,怎么能不动心,一声领下,让弓箭手全部都对这苏晓晴,厉声说道:“把你手中的《七寸指》交与我,不然我把你射成马蜂窝!” 苏晓晴瞧着这阵势可不是在说笑,急忙躲到华羽身边。华羽自当时全力以赴,准备保护苏晓晴突出重围。那些武林人士瞧着完颜扎烈竟然也在打《七寸指》的主意,这怎么能够忍受,忽的高喊一声,冲向完颜扎烈,准备将他击杀。 完颜扎烈的身边有一十二位高手,一直保护着完颜扎烈,他们瞧着那些武林人士不怕死的冲上来,立马拿着武器,一下挡在完颜扎烈面前,连连挥动手中的兵刃,与那些武林人士交手。这些金国的高手心狠手辣,招式更是诡异,那些中原的武林人士完全没有见过,被对方连连击杀,鲜血漫天飞舞,四肢掉落一地,血腥至极。 吴德聪瞧着这情况,立马对身边的苏晓晴说道:“丫头,你快趁乱逃跑,我来掩护你们!”一推华羽,示意他带着苏晓晴立马逃出去,华羽会意,看看四周的弓箭手注意力不在自己这边,瞧着一个缺口,立马带着苏晓晴往那个缺口跑去。 “不要让那个女的跑了!放箭!” 完颜扎烈眼尖,瞧着苏晓晴就要逃了出去,立马让弓箭手对着苏晓晴射箭。弓箭立刻脱出弓弦,飞到苏晓晴身边。吴德聪立马拿着兵刃上前将射来的弓箭挡下,但怎奈弓箭数量太多,吴德聪根本当不下来,竟活活被密密麻麻的箭矢刺穿身子,到底身亡。可怜一代武林大师,经历了风风雨雨,游走生死之外,没有死于高手的招式之下,却亡魂与金国的箭矢,真乃真英雄豪杰也! 华羽跟苏晓晴瞧着吴德聪被乱箭射死,心中无不震惊万分,但他们没有时间悲伤,也没有时间停下脚步,因为他们身后又飞来了密密麻麻的箭矢,华羽一推苏晓晴,自己转身提剑将那些飞来的箭矢挡下,转头对苏晓晴叫道:“你快走!别管我!” 苏晓晴本想拉着华羽一起逃跑,但听到华羽这么说,若自己依然留下来,必然会拖累华羽,大叫一声“你小心点!”,立马转身不停往后跑。 但金国士兵的箭矢太过多,华羽只能抵挡一部分,还有一些箭矢直直飞到了苏晓晴身后。眼见箭矢就要扎在苏晓晴身上,华羽顾不得那么多,立马施展轻功,飞身来到苏晓晴身后,用自己的胸膛为苏晓晴挡下了那致命的一箭。 “啊!” 苏晓晴瞧着华羽为自己挡下一箭,受了重伤,立刻停住脚步,转身拖着华羽逃跑。瞧见面前金国的士兵就要追上来了,看看四周,前方不远是一个悬崖,现在走头无路,只能孤注一掷,拉着华羽来到悬崖边,向下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气,跟华羽一同跳下悬崖。 ------------ 第七十六章 :危险化解 “王爷,那对男女跳下悬崖,生死不明!” “派人给我去找!一定要把秘籍找回来!” 完颜扎烈一声令下,立即有几十名士兵出发前去寻找。完颜扎烈如今无论如何是一定要获得那本秘籍,他相信,只要获得了那本秘籍,一定会获得至高无上的武艺,到那时,中原的领土夺取就指日可待了! “王爷,这些中原武林人士该如何处置?” 完颜扎烈看着那些被金国士兵打伤的武林人士,冷笑一声,一举手,道:“这些人在我大金的领土上犯事,罪该万死!”又转头看了一眼慧德长老,走过去微微一笑,说道:“正好这里是少林寺,慧德大师,麻烦你为这些武林人士超度一下吧,动手!” 一身令下,漫天的箭矢齐齐射向被包围住的武林人士,瞬间时间,所有那些前来抢夺秘籍的武林人士被乱箭扎成了马蜂窝,遍地死尸,血流成河。慧德与众弟子不忍看见如此残忍的情景,闭着眼睛,口中喃喃念着超度经。 “哈哈哈哈!自作自受!撤退!” 完颜扎烈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带着士兵全部撤离了少林寺。慧德等人依然呆立原地,为那些被金国士兵射杀的武林人士超度念经,虽然这些人无事生非,前来少林挑起事端,但毕竟都是中原人,如今被金国士兵无情射杀,心中未免不遗憾万分。 “阿弥陀佛!” 岸边,苏晓晴拖着受箭伤的华宇上岸,华宇胸口还扎有一根箭在上面,面色已有些惨白,苏晓晴赶紧带着他躲到岸上的树林里,为他检查伤口。 箭扎在离心脏不远的地方,冒然将箭拔出来必然会有危险,但不拔出来,箭头长时间在体内一样会出现危险,当务之急必然是要处理伤口。苏晓晴以前在村子里跟村医学过不少的医术,虽然还没实践过,但现在救人要紧,绝对不能耽误。 苏晓晴安放好华羽,立刻在附近找一些能用的到的草药,但这片树林药草很少,零星只能找到一些,但好过没有。将寻得的草药搅碎,放在一旁,来到话语身边,看看他还有些意识,对她轻轻说道:“等会我帮你把箭矢拔出来,会有些痛,你忍着点!” 苏晓晴轻轻用一只手握着箭矢的尾部,另一只手按压在伤口上,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刚要拔出箭矢来,华羽一下抓住苏晓晴的手,有气无力地说道:“苏……苏姑娘,箭矢的伤口离心口太近,恐怕我也会信命不保……所以……所以有一句话我想对你说明……之后……死而无憾了……” “呸呸呸,你不要说这种丧气话好么!”苏晓晴心急如焚,她没有想到,华羽竟会如此说,怎么不着急,“你有什么话要说?” 华羽抿了抿嘴唇,吸了一口气,强忍着伤痛,看着苏晓晴,道:“苏姑娘,在……在下欣赏苏姑娘许久……那日在平都山,在下便对苏姑娘心生爱慕,如今在下要命丧于此,只怕以后没有……机会向苏姑娘表达自己的情感了……” 苏晓晴听得这些话,心中不免慌乱,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第一次被人表白感情,一时之间慌了神,一不小心手臂用力,将扎在华羽胸口的箭矢硬生生拔了出来。 “啊!” 华羽胸口一阵疼痛难耐,鲜血不断往外冒出,昏了过去。 不知何时,华羽渐渐恢复了意识,他缓缓睁开眼,看见天色已晚,漫天的繁星。他想动动身子,但胸口十分疼痛,低头看看,胸口的箭伤处有一些草药敷着,这些草药起了药效,才保住了华羽的命气,没有让他毙命。 华羽身旁点了一堆篝火,篝火旁坐着一名女子,华羽揉揉眼镜,定了定神,这才发现这名女子就是苏晓晴,她正坐在篝火旁看着书籍,旁边有一些烧好的兔肉。 华羽想支撑着身子坐起来,却一点力气都没有,苏晓晴听到有动静,转头看去发现华羽已经醒了,赶紧跑过去查看他的伤势。伤口因为草药的关系,并没有化脓,虽然还没有愈合,但是已有明显的好转了。苏晓晴重新将药草给华羽敷上,坐在他身边,为他倒了一些水喝。 华羽感到十分的幸福,自己并没有死,这莫非是上天的眷顾,让他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苏……苏姑娘,我……我昏迷了多久?” “七天,你整整昏迷了七天!”苏晓晴抱着膝盖坐在一旁,显得有些疲惫,想必是因为照顾华羽而没有好好休息过。 “七天!这……我……”华羽可没想到过,这一下就昏过去七天,若不是苏晓晴的好生照料,恐怕自己早已命丧黄泉了!“苏姑娘……谢谢你!” 苏晓晴忽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了个头故意不与华羽有眼神上的交流,她的视线移到了一旁的秘籍《七寸指》上,故意岔开话题说道:“这本《七寸指》果真是玄妙的很,虽然没有一点的武功招式,但里面讲的道理却一点也不比武功秘籍低。” “此话怎讲?”华羽并没有看过这本秘籍,自然不知道苏晓晴所说的玄妙在哪里。 “这本秘籍讲的虽然都是一些五行、自然、做人道理等,但我发现,这本秘籍里面的七大篇章的内容,相互之间是有联系的,我正是理解了一些内容,将它运用在医术里,这才能保住你的性命!” 苏晓晴解释道,华羽因为伤口在刚开始有些化脓的现象,苏晓晴只能用一些简单的药草将伤口稍稍处理,但这荒郊野外,根本不知道哪里才有好的药草可以为华羽处理伤口,正烦恼间,无意翻看了《七寸指》中的内容,发现里面的五行篇与自然篇正好相辅相成,苏晓晴联想到里面的内容,交互理解,发现了不少有趣的地方。苏晓晴通过启发,在这树林间运用五行相生相克之道,寻着自然的规律,果真找到了不少有用的草药,这才将华羽的伤口治好,没有再出现化脓的现象。 华羽听得这话,有些意外,道:“这本传说中的武林至宝只不过是一本医用的书籍而已么?若真是这样,为何人人都说得到了《七寸指》便可独步武林呢!” 苏晓晴摇摇头道:“这本秘籍我只得其一,还有更多的内容我没有参透,但只是参透了其一就受用无穷,若真是参透全部,还不知会有如何的好处!” 华羽侧着头看着苏晓晴,含情脉脉,他没有想道自己还能够活命,先前所说的话不知道苏晓晴是怎么想的,这就是十分的想知晓。但貌似苏晓晴却没有明确的表态,她转头问道:“你好好休息,等伤养好了,我们再回去。” 经过了许久的修养,华羽的伤势已有了不小的好转,这多亏了苏晓晴的草药搭配,及有效的是伤口恢复,虽然还是有些疼痛,但至少已经可以站起行走了。二人穿过树林来到镇上,发现到处都有金国的士兵在路上巡逻,他们先前被金国士兵追杀,现如今是不可以再被发现的,只能够乔装打扮方可行路。 二人瞧着路边有几件废弃的衣物与草帽,也顾不得许多,将衣物披在身上,趁着金国士兵不注意,立马转身就走。这一路东躲西藏,终于是到了临近关口的城里,但城中到处都粘贴了他两人的通缉画像,恐怕想要出城是不太容易的了。正着急间,冷不防华羽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华羽赶忙转身,想与对方交手,却不想看到的那人正是自己的师父古风! “师……” “嘘!”古风示意他们不要出声,但这两人转到一处角落,询问到了详细的情况,这才知晓两人为何会被通缉。 “师父,为何你会来此?” 古风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与二人听,原来少林寺发生的事件已传遍整个武林,“武王”命古风亲自前去探查情况,没想到刚入城便发现了华羽跟苏晓晴的通缉令,正好有在路上碰到了二人,真是运气极好。 “华羽,你现在受了伤,不以长时间行走,我需想办法将你们二人送出城!”古风低头想了一会,忽有了主意。 关口,金国士兵在一个个的排查出入的人士,与通缉画像作比对。这时,一个拉着一车干草的农夫经过,士兵立马拦住,对比了一下,发现并不是画像中的通缉犯。指着那堆干草叫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农夫道:“官老爷,我这是要拉出去给外面的村子使用的,那村子缺少干草,我这不正好送过去!官老爷,你就行行好!”农夫说完,从怀中拿出了一锭银子放在士兵手中,所谓见钱眼开,士兵自然也就不管那么多了,“放行!” 农夫拉着干草走了许久,回头看看,离开关口已很远,如今已来到了大宋的领土上,这才放心的对身后那堆干草说道:“你们出来吧,安全了!” 那堆干草忽然钻出两个人,正是华羽跟苏晓晴,而那农夫便是古风装扮的。“你们两人在车上做好,我拉你们去到前面的镇子上!” 华羽跟苏晓晴并排坐着,谁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互相之间眼神偷偷的交流着,对视上之后立马有飘忽到另一边,虽然二人嘴上什么都没说,但二人心里都有些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 第七十七章 :旗开得胜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林羽来到了草原之上,方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蒙古的漠北草原上,遍地是牛羊,牧马人在马背上欢乐地奔驰,姑娘们拿着木桶来到奶牛便挤奶,这些景象,林羽在中原可是不曾见识过。 “安达……随便吃!” 托雷拿着盘子,上面有一大只羊腿,两杯羊奶酒和一盘干酪,放在林羽面前示意他尽情的吃。林羽来到蒙古草原已有些许日子,原先还在担心自己会不习惯这草原的生活,但这些顾虑都是多余的,这里的生活除了些许与中原不同,其余的地方几乎没有什么不一样,林羽还是能够适应大草原的生活,托雷对他很照顾,这让林羽很欣慰。 林羽平日里便是与托雷切磋武艺,因为在这片草原上,能够与托雷打得不相上下的,唯独只有林羽一人。林羽通过与托雷的交手,不断的精炼了自己的武艺,通过经验积累,将自己对于《七寸指》的内容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林宇发现,最近这几日,术赤似乎都在敖包之中,很少见他出来。 “术赤安达为何这几日可是有什么事情么?”林羽向托雷问道,毕竟术赤与托雷是亲兄弟,更加了解彼此的事情。 “术赤阿哈……与大汗吵架了……”托雷有些为难地说道,林羽听得托雷这么一说,联想前几日听得这里的族人似乎有讨论过铁木真与术赤之间的关系,这父子俩很早便有些不合,术赤似乎很少会去见铁木真,这几天铁木真的房外有不少的士兵进进出出的,似乎有军事上的事情要讨论,术赤却从不过去,好似有意回避。 “托雷安达,这些日子,可汗可是要有仗要打?”林羽问道。 托雷点点头,这日子,铁木真确实有仗打,是部落内的战争。先前,铁木真打败了札木合,收复了一些氏族的成员,但还是有不少的氏族部落不服铁木真,联合起来要与铁木真拼个你死我活,如今双方已闹到要交战的地步了,铁木真这几日都在忙着与众将士商讨该如何与对方交手。 原本,铁木真希望能让术赤当先锋,率领几百勇士做先头部队,杀杀对方的锐气。但由于铁木真一直跟术赤处于不和状态,铁木真也不好先开口对术赤说明,术赤也明白铁木真的意思,自己也不好与铁木真交谈,两人就处在一个互不相让的状态,眼见现在大敌来犯,铁木真却又找不到能当先头部队的头领,正有些郁闷。 林羽知晓情况,脑中立刻思绪飞转,结合当前的形势,忽的想到了一个方法。 当夜,铁木真在帐中摆弄沙盘,分析敌军情况,帐外小兵来报:“大汗,帐外林羽求见。” 铁木真听得林羽来见,心中一阵纳闷,这林羽是小儿子托雷的结拜安达,为何要来此呢?不如让他进来问个究竟。 “同意!” “帐外林羽进账!” 林羽听得小兵的传呼,撩开帘子,看到铁木真高大威猛的站在沙盘前,一副虎虎生威的模样,不禁暗自感叹,走上前来作礼道:“拜见大汗!” 铁木真停下手中的事情,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林羽,满眼疑惑的问道:“你前来何事?如今我军正是交战对垒之时,若没有重要的事情就请回吧。” 林羽微微一笑,道:“大汗,我今夜前来,有一方法,特来告知可汗。” 铁木真听得林羽竟然说有方法,这便来了兴趣,看着林羽,问道:“是何方法?有关乎这次的交战?” “正是!”林羽道,铁木真立刻回问道:“是何方法?” 林羽将双手摊开,放在胸前,做了一个礼,道:“关于术赤安达与接下来的战役!” 铁木真听到“术赤”二字,眉头不禁皱了一下,毕竟如今的战役,铁木真确实希望能够让术赤做先锋,但他也明白,自己与术赤之间的关系有些水火不容,互相不理,一直不能够开口让术赤明白自己的想法。现听到林羽说得有方法让术赤上战场做先锋,这可是个大好的消息。 “速速说来!”铁木真有些急不可耐的催促林羽讲方法说出来。 林羽微微一笑,道:“方法其实很简单,只需让窝阔台安达做先锋即可!” “什么!” 铁木真听得林羽这个方法,失声大叫道,这个方法是个什么古怪的方法,原本就是希望术赤当先锋,为何林羽却说道让窝阔台去当先锋?这与术赤又有何干系?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与术赤有何关系?”铁木真叫道,满脸的疑惑与不解。 “大汗,你且听我细细道来。”林羽将自己的方法向铁木真说了出来,林羽的方法便是让窝阔台作为先锋部队的头领,但只处于指挥权,军权却要交由术赤来管。便是让窝阔台当军事,术赤作为先锋头领,将原先的军权一分为二,这样便可让术赤参战,有不会让铁木真为难,因为指挥权在窝阔台手上,便可以让窝阔台钦点战将,这样一来术赤便可参与军中,作为先锋头领,让窝阔台把一部分的军权交由术赤便可。 铁木真听得这方法,有些迟疑,围着沙盘绕了好几圈,心中一直在思考着林羽的方法。“但这种做法还未曾见过,将军权一分为二,只怕有些将是不服!”铁木真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这方法也很好处理。”林羽微微一笑,向铁木真解释道,只要在出征前,由铁木真下达一道命令,这次的交战总指挥交由窝阔台,而副指挥交由术赤。在战场上交战之时由术赤指挥,帐中军营里由窝阔台指挥。加之术赤与窝阔台为亲兄弟,平日关系也好,虽然原本这次战役并不需窝阔台上场,但可提前向窝阔台说明,加之窝阔台为人敏锐,善于思考,一定会理解这么做的寓意。 铁木真听到于此,眼中不禁欢喜,立马派人叫来窝阔台。窝阔台来时,铁木真让林羽将自己的方法告知出来。窝阔台听罢,表情也如同铁木真一般欢喜开来,拍拍林羽的肩膀,欢喜到:“没想到林羽安达有如此敏锐的思维,一下就解决了可汗长久以来的烦恼,在交战之前便定下方法,这一仗必定会旗开得胜!” 铁木真按照林羽所告,在军中下达了命令。窝阔台也按照林羽所讲,钦点将士,让术赤当上先锋头领,自己作为后方指挥,让术赤与战场上做总指挥,点好士兵,摆好擂鼓,开战之前拜天祭祖,为将士保佑平安。一切准备妥当,窝阔台与术赤带上人马,拿好武器,前往战场与敌对部落对峙交战。 这一站,由于有术赤这一员猛将,在交战开始之时就连斩地方两员大将,使得地方部落士气大跌,按耐不住,直接全力攻向术赤的部队。好在后方窝阔台看清形势,利用地形,左右两边包围,前后夹击,使得对方军队被拦腰截断,一时之间头尾不能接应,术赤一马当先,冲入地方部队里,打得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这一仗杀得是昏天暗地,敌方部落被打得摸不着头脑,丢盔弃甲,慌乱逃跑。 旗开得胜,窝阔台等将士欢喜归来,铁木真早已在大本营里等待,为总将士递上美酒,举杯呐喊到:“长生天!” “长身天!” 众将士举杯同喊,一口喝完杯中的美酒。林羽跟托雷也来到庆功台旁边,林羽听得这些将士喊的是“长生天”,有些不解,问道托雷:“托雷安达,为何这些将士要喊这么一句呢?” “我们……希望……与天同齐,自当喊‘长生天’。”托雷一拍自己的胸口,得意的说道“我们……所学武艺……便换作‘长生天’,我乃‘地之力’!” 林羽是越听越糊涂,这长生天按照拖累的意思,便是他们这些氏族部落的人希望永世长存,能够与天一般的长生,便换做“长生天”。但那个“长生天”竟然还是托雷所学的武艺?这一点就不能让林羽所理解了,“托雷安达,你说的那个‘长生天’为什么还有‘地之力’呢?” “长生天是我们氏族部落所穿的武学!” 窝阔台端着酒杯来到林羽面前,乐呵呵的说道:“多亏了林羽安达的办法,使我们旗开得胜,这杯酒必须要敬!” 林羽知道,蒙古的喝酒习俗,敬酒的时候一定要喝下去,不然就是看不起对方。林羽立马接过酒杯,将酒一饮而尽。窝阔台哈哈大笑,托雷也跟着一起傻笑。林羽自当时一同大笑,想想又问道:“窝阔台安达,你说‘长生天’是你们的武艺,那么托雷安达所说的‘地之力’又是怎么一回事?” “哈哈哈,看来林羽安达也是一位武学迷呀,就跟我托雷度一样!哈哈哈哈!”窝阔台拍拍托雷的胸口,托雷跟着一齐哈哈大笑起来。 “既然林羽安达对‘长生天’如此感兴趣,我便告知给出来吧!”窝阔台道。 ------------ 第七十八章 :苍狼铁令 窝阔台道:“我们蒙古自是崇拜‘天’,认为是这‘天’养育了我们一方水土的氏族部落,对大自然更是敬重。我们祖先认为,是天洒下了四大自然元素,为地、风、火、水,我们氏族一直都将这四种元素归为力量的本源,自然我们的武学也都离不开这四种元素!” 林羽听得窝阔台的介绍,激动不已,未想到这蒙古大草原上的人民所学武艺,竟也与大自然息息相关,或许这次来到蒙古不为一种福气,这能更好的与这些长时间与大自然为伍的氏族部落想接触,精炼自己的七寸指奥义。 三人正相谈甚欢,术赤远处走来,表情有些严肃,窝阔台知晓术赤这是有话想对林羽说,便拉着托雷去到了远方,不在此打扰。 术赤手拿着战场佩戴的头盔,反过来,用以当作酒杯,往里面倒上酒递给林羽。林羽瞧着这情况不为大吃一惊,在蒙古有一种习俗,战士若使用自己的头盔作为酒杯赏赐给对方,那就表明十分看重对方,是蒙古一种最高的礼仪。如今术赤将头盔作酒杯递与林羽,正可谓是表明了十分赏识他。 林羽有些受宠若惊,但蒙古人的习俗,递过来的酒必须要喝,这是于对方的一种尊敬,林羽接来头盔,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术赤将头盔重新戴上,拍拍林羽的肩膀,微笑道:“林羽安达,这次我要谢谢你!” 林羽明白了术赤已知晓这次的事情,但他并非是为了获得别人的称赞才如此而为,完全是因为一种感恩。 术赤并未与林羽说过多的话,只是拍拍他的肩膀,之后回到庆功会上,继续与众将士把酒言欢。林羽瞧着这些人如此的热闹,不禁响起自己原先在中原时的情景,根本看不到这样的场景,中原的许多人只顾着自己的一时之欢,不理会他人的苦难,未像这些草原的将是一般团结一致。 正想着,一小骑跑来作礼道:“这位可是林羽?” “正是!”林羽见对方想自己做里,便也回了一个礼给对方。 “可汗有情!请随我来帐中!” 小骑领着林羽来到后边的帐房内,林羽瞧着铁木真依然在沙盘前推演着战术布局,作礼道:“可汗,林羽前来!” 铁木真听得是林羽来了,立马放下手中的沙推,快步走到林羽跟前,张开两手,用力的拍在林羽肩上,显得十分愉悦,哈哈大笑道:“林羽,这次我真的要好好的谢谢你!是你的方法使得术赤能够上到战场,旗开得胜!” 林羽笑笑,道:“谢可汗夸奖,这只不过是在下的拙见!” “放屁!”铁木真忽然大骂出声,使林羽惊讶不已,一位说错了什么话,忙道歉道:“不只是在下说错了什么话,惹得可汗如此生气?” “哈哈哈哈!”铁木真将双手摆向天空,哈哈大笑,“你呀你,林羽,你这一身谦虚的脾气真是改不掉呀!我们蒙古人向来喜欢直来直往,不曾有那拐弯抹角的事情。我既然夸奖你,你自当是接受便是,为何还要自损形象,说你的好方法是拙见呢!” 蒙古人生活与大草原,这脾气与性格也都跟草原极为相像,做事、说话向来喜欢明着做,对于那些拐弯抹角的事情不屑于齿。林羽由于长时间生活在中原,脾气性格多为中原人士所熏陶,办事说话自然是喜爱谦虚至极,林羽对于铁木真的夸奖只是出于本能的回答,却不想铁木真一点都不喜欢这种。 林羽知道铁木真喜爱说实话之人,自然是向着铁木真的性格来做,回答道:“可汗,我只不过是将一些本可以扭转之事调整过来而已。” “此话怎讲?”铁木真对林羽的这一套说法来了兴趣。 林羽道:“原本这些事情并非我可以相管,但术赤安达与我结拜,自然是作为安达之情所帮。而我也知道,这次的交战,非术赤做先锋不可,只是有些事情……”林羽这是顿了顿,看了一眼铁木真,似乎有些话不方便说出。 “但说无妨!” 铁木真也发现了林羽的顾虑,自当时让他话无不言。林羽这才放心道:“我知支持安达有些事情不便与可汗相说,我只是做了个搭桥罢了。” 铁木真听罢,低头沉思一会,抬头大笑道:“好好好,未想到林羽小兄弟如此有心,真乃英雄出少年,我定要好好奖赏你!” 林羽本想推辞,但想到铁木真为人豪爽,不喜他人的过多退让,自当时闭口不言。 铁木真拿出一个令牌递与林羽,道:“这令牌是军中的苍狼令,拥有这块令牌,便可以参与军中要事的讨论,你并非我族自人,理因不该有这令牌,但想你足智多谋,为军中的战斗做出了贡献,我特将此令牌给与你,希望你能帮到我儿,将那些前来侵犯的部落打跑!” 林羽双手接过这块令牌,为精铁所制,四方有余,正中间是蒙古文可得一行字,底部有一根牛筋,牛筋绑着一颗牙齿,这牙齿便是草原上的野狼嘴中的牙。这个令牌非比寻常,这种令牌必须是由部落的可汗颁布的,拥有这种令牌的人便算做军中的外部将领,一般情况下可以无需参与行军打仗,若有军事大会也可携此令牌参加,可以说是一种特殊身份的象征,是不少人所向往的。 如今铁木真将这种氏族部落特殊的令牌颁布给林羽,便是承认了林羽在这个氏族部落的地位,将他当作了自己人,这对林羽这样一个从中原而来的人来说,可是一种了不起的地位,毕竟在氏族部落里,想要这样令牌的人可不在少数。 林羽激动万分,其实原本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赏识,原先是为了帮术赤一把,毕竟在中原的时候,术赤三兄弟为林羽打抱不平,帮了他大忙,这不过是一种报答,但没想到铁木真会这么看重林羽,让他参与到部落的军事大会上。 “这……这……谢……谢可汗!”林羽激动的说话都不利索了,铁木真哈哈大笑,与林羽在帐中相谈甚欢。 翌日,林羽出到帐外,瞧见托雷与窝阔台二人正在相互交手,便来到一旁观看。托雷毕竟身强力壮,与窝阔台交起手来一点都不吃亏,步步紧逼窝阔台,然而窝阔台却一直没有还手,只是不停的变幻着自己的脚步,连连躲避托雷有力的拳头,不让他碰到自己。 托雷几次的进攻都失败了,焦急万分,大吼一句,紧握两只拳头,手臂青筋暴起,之后用力一砸地面,“轰”的一声响,地面立马裂开一个大口子,不停向着窝阔台方向而去。眼见裂缝就要在窝阔台脚底裂开,窝阔台不慌不忙的用手聚集内力,想着自己脚底用力一扇,一股风立刻将窝阔台托起,这才没有被跌进裂缝中。 林羽看到这里,不禁拍手叫好。托雷瞧着林羽过来了,立马停下比试,跑到林羽面前,乐呵呵的问道:“林羽安达,作业可睡的安好?” “很好很好!”林羽笑笑,托雷就是如此的热心肠,别看他外表粗狂,其实内心还是挺细的。林羽问道:“托雷安达,你刚刚是用的那个招式,是不是就是长生天的地之力?” 托雷点点头,跟林羽解释道,自己所学的便是长生天地之力,这种招式需要极高的力量,运动于两条手臂上,然后与大地之气融为一体,砸到地面,使地面开裂震飞对方。 林羽又问道窝阔台,刚刚他所使用的招式又属于什么。窝阔台解释道,他的招式属于风之力,是一种需要与空中的风相融合的招式,必须有极强的敏锐感,能够感受到自然之中无处不在的风,将自己的内力与之融合,然后使自己身轻如燕。 林羽得知了两种自然之力,但剩下的火之里与水之力为何没见有人用?窝阔台听得林羽的疑问,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解释道,其实火之力术赤已然掌握,但学习火之力的人会变得脾性暴跳如雷,如同火一般猛烈,让人难以接近,术赤为了不让自己变得如此暴烈,便有意将自己所学的火之力抑制了,平时很少会去练习,毕竟术赤身为先锋头领,在战场上必须时刻保持冷静,绝不能性格急躁,这样难以看清局势。 至于水之力,便是窝阔台与托雷的二哥察合台所掌握了,只是察合台平日多出外办事,很少会在氏族部落出现,自然林羽难以看到水之力了。 三人正说间,忽的旁边伟来七人,为首的那人名叫格洛,是铁木真手下一员将军的儿子,他平日里游手好闲,经常不务正业,到处晃荡。 格洛来到林羽面前,嘲笑着说道:“你一中原人有什么资格探听我们部落的长生天神功!” “哈哈哈!” 跟在格洛身后的几人一同向着林羽讥笑,林羽自知不要与这类人过多接触,不予理会,转身便要走。 格洛却不依不饶,在他身后说道:“听说你得到了可汗的苍狼令,真是天不开眼,怎么让你这种低等的中原人得到了呢!” ------------ 第七十九章 进退两难 “找死!” 托雷一把抓住格洛的衣服,举拳欲将他打翻在地。窝阔台与林羽急忙上前拉住托雷,这才抑制了即将发生的恶战。格洛抖抖衣服,一脸得意之象,道:“托雷,你何时如此堕落,长生天的功力你都白学了么,竟要与一介汉人为伍,互结为安达,这简直就是污了长生天!” “你!” 托雷听得格洛如此桀骜不驯至言语,加上本身脾气暴躁,怒火不由烧上了心头,要不是窝阔台与林羽二人拼命拉住他,恐怕一场斗殴在所难免了。窝阔台使劲将托雷拉向一边,不与格洛再过多接触。托雷怒火难灭,一个劲喘着粗气道:“混蛋!为何不让我打死这个家伙!” “莫中了他人奸计!” 窝阔台自知现在铁木真所管辖有不少其他的部落氏族人民,大家虽然已归服铁木真的管辖,但依然有不少心怀鬼胎之人处处寻着缺口,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脱离铁木真之管辖。窝阔台不让托雷胡乱打人,为的就是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不让他人抓到把柄。 “托雷安达,那格洛如此明目张胆的调戏,此事必有古怪,万不可中他人之圈套!”林羽自从学了那《七寸指》上的内容,自身受益匪浅,聪慧加倍,一眼便瞧见了对方这么做有些古怪,劝诫托雷不要误事。托雷自是听从林羽劝告,不再继续动怒了。窝阔台瞧见林羽心中所想与自己无异,不禁对林羽又多了一份敬重之心。 一连数天,林羽为不生事端,便有意的远离那些军中贵族,以防止节外生枝,而军事大会林羽也有意推辞,毕竟自己所得苍狼铁令,他人必是眼红之际,现在这个风头暂且退避为好。 一日,林羽正在修炼武艺之时,忽见前方陆陆续续走来不少的伤兵,满脸鲜血,衣服上也都是血迹,还有不少人身上插着箭矢,被送去医治。林羽瞧着这情形,必然是这场战役被敌方打得溃败,便上前参与帮忙,将受伤者抬去救治。 军营内坐着一干人等,个个面容踌躇,凝重万分,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定定的坐着。铁木真站在沙盘前,表情严肃,忽的用力一捶沙盘,怒吼一声:“为何这次十拿九稳的战斗会被对方打得溃不成军!你们都是蒙古的勇士,为何会输给那些无力的金国士兵!”原来这场战并非是与蒙古敌对的部落之间的战争,而是与临近之国――金国的战争。 本来这场战斗,铁木真已相好对策,处处妥当。却不想,对方使了不知什么名堂,一下将蒙古军队击溃。据探子打听,金国军中来了一名汉人,武艺高超,做先锋之时击退了不少的蒙古武士。这汉人姓陆,但一个“明”字,现是完颜扎烈军中一员,被奉为座上客,是蒙古军一个大障碍。 “可汗,你不是有将苍狼铁令给了一个汉人小子么,现在他又在哪?我军如今溃败,那小子为何不出现出谋划策!”帐中有人开始调试教唆,试图用这件事将林羽拉下水来。铁木真听得这话并未有多说什么,大手一挥,派人去请林羽前来。那些挑食之人瞧着铁木真如此而为,自以为林羽这次是必死无疑,脸上偷偷挂上了笑容。 林羽在外帮着将伤员送到就医处,身后有人来报,说是铁木真要林羽前去。林羽这寻思着,恐怕这次有大事发生了,不然铁木真也不会派人叫他前去。跟着来人一同进到军营帐中,瞧见两旁坐着的人个个都是一脸阴笑模样,果然跟自己心中担忧无异,这次铁木真之所以派人让他前来,恐怕也是这些人之阴谋。 铁木真转身瞧见林羽前来,并未有什么表情,手臂一挥,将这次战场的情况说给了林羽听,林羽听闻金国军中有一汉人相帮忙,心中不禁有些诧异,未想到竟然会有人愿意帮助敌国之人,连忙问道:“可汗,这汉人姓甚名谁?” 铁木真道:“这人姓‘陆’,单名一个‘明’字。” 听罢铁木真这话,林羽心中更是诧异万分,这名叫“陆明”的人,为何与自己师父姓名一模一样,这是巧合么?又详细的问了关于那人的样貌特征与年龄,林羽听得确实与自己的师父陆明相像无异,吃惊万分。 “你有什么好见解呢?” 那些大将开始发难于林羽,其他人见状也纷纷随声附和,故意提高嗓门,为难林羽。林羽知这些人心怀鬼胎,绝不会让自己轻易下台,心中略想一番,答道:“既然金国军队中来了一个汉人作为先锋大将,而本军并未熟知对方的战法,不如就让我与军队通行,一探究竟!”林羽这也是被逼无奈,因为自己并未得知对方的战法与厉害,如果现在就说出自己的看法无异纸上谈兵,会让那些看自己不顺眼的大将握住把柄,狠狠在铁木真面前诋毁自己。现如今自己说出要与军队一同随行,一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二是林羽确实想要去看看这个汉人是否就是自己的师父陆明。 帐中的大将本以为林羽会信口讲出自己的观点,早就想好了如何去诋毁他,但却听得林羽说要与军队一同前行,再来商讨对策,这一下没办法诋毁他,个个都是懊恼不已,红了眼看着林羽,起的一句话不说。 然而铁木真却相当之高兴,因为铁木真心里也明白,帐中的大将都对林羽心有不满,认为他何德何能能够获得苍狼铁令。这次事情正好能让林羽展现他的才华,这正是铁木真所想要的,他自信不会看走眼,林羽是个人才,必须要让他做点事情折服大众,他日才能够在军中站稳脚步,施展才华。 “好!就按你说的去办!”铁木真一口许诺,准同林羽与大军一同前往战场。 “可汗,我还有一提议!”林羽作揖,请许铁木真。铁木真挥手说道:“有何提议尽管说出!” 林羽见铁木真如此豪爽,心中大喜,道:“这次随军通行,我希望托雷也能够一同前往!”林羽这么做一是希望有一个相识的人一同前往,不会被其他人所孤立,二是能与托雷一道前往战场,互相有个照应。 帐中大将听闻要让托雷也一同随性,立马议论纷纷,同声道:“大汗,万万不可,托雷未有过战场杀敌之经验,若是贸然让他前去,必会耽误了大事!” 林羽听得这些人的反驳,立马故作愤怒,厉声说道:“这次金国派出了未知的力量,直击我军,多一人便多一份力量,加之托雷又拥有长生天的地之力,以一敌百,敌方见之必然闻风丧胆,壮哉我军气势,有何不妥!加之这次正好能够有机会为军效力,锻炼自身,一举两得之事,为何要多方阻挠!” 铁木真听得林羽跟大将们的争论,心中默默想了许久,忽的大喝一声道:“我决定,让托雷与林羽一同前往金国战场,找出克敌制胜的方法!” 大将们听得铁木真如此而说,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其中一人仍然不服气,道:“这次交战,关乎我军的气势,需让这林羽签下军令状,若不能找到克敌制胜执法,便当场处死!”其余大将听得这话,纷纷异口同声的符合,让铁木真答应给林羽签下军令状。 林羽听的那些人如此心狠,遍也不再多说什么,看着铁木真。铁木真心中也有些顾虑,但若这次不能够很好的解决,自然无法让林羽在军中地位巩固,严肃的问道:“林羽,你可敢签下这军令状?” 林羽心中也是一阵犹豫,虽然不是自己带军打仗,但这也无异于此了。可既然话已说出,便也无法收回,大声说道:“既然各位看得起我,那我便签下这军令状,誓死找出克敌制胜的方法!” 夜晚降临。 林羽房中坐着术赤、窝阔台、托雷三人。这三人面容凝重,眉头不展,心事重重。托雷先行发话道:“安达,为何你……你要如此,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让我上战场便可,不必让自己亲自前去啊!” “托雷说的没错!”窝阔台托着下巴,皱着眉头,不停的思绪着,“这次我不能与你们一同前往,加之对方实力仍然是个未知数,你这么做简直无异于揽货上身啊!” 术赤并未说什么,而是起身在房中转了两圈,低声问道林羽:“安达,你可否想过后果?” 林羽点点头,便是自己早已想好了这么做的后果。 术赤不解的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你还要做那么危险的事情?”林羽将自己之前的事情都告知给他们三人听,并将自己师父的事情也说出来了。三人听罢,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世上怎会有如此的师父。 “这么说,你希望能够上到战场,前去一探究竟么!可你有否想过,你还有军令状在身,万一对方是你之前的师父,你又如何应付?”窝阔台十分担心的问道,他觉得这件事情无论如何去做,都不会有什么两全的办法。 “我要当面问清楚事情的缘由,之后……”林羽用手指指自己的脑子,眼神坚定的说道“之后,我会用脑子去解决这件事情!” ------------ 第八十章 前线交战 晨光洒下,军队休整了几天之后,又重新前往金国的战场之上,随军同行的还有林羽跟托雷两人。窝阔台与术赤还要与其他敌对部落氏族的人交战,现在正做着准备,无法前来送行。林羽谨记窝阔台交给他的话,觉得自己做不来一定不能硬撑,不然必然会吃亏。 托雷于林羽之旁,拍着胸膛道:“安达,你莫要害怕,被人若要伤你,我自当挡在前面!” 林羽笑笑,拍拍托雷的肩膀,他自知托雷是说到做到之人,自己能有这么一位如此讲义气的兄弟,真不枉此生了。 军队行了一日,来到前方一山谷处,林羽回忆起《七寸指》上的内容,看出这种地形左右高,中间低,易中埋伏,若是碰上个荒野蛮子,容易被人包夹,便拍马上前,与军队领头的格洛说道:“前方地势有古怪,我等还是绕道而行,不要行走那艰险之地为好。” 格洛自是看不起林羽,认为他一个汉人,是没什么地位的,因此林羽所说的话格罗并未听进去,反而怒斥道:“大胆!你莫要以为有了苍狼铁令便可随意指手画脚!前方还未到金国交战之地,哪有什么危险的!若是绕道行走耽误了路程,难道你来负责么!”大吼一声,命令全军加快脚步,从前方的山谷之中穿过去。原先的出军并未走过这片地形,这次格洛为了尽快赶赴战场,沙退敌人拿下功劳,才选择了往这条先前没走过的路程前行。 林羽见格洛不理会自己的提议,心中甚是担忧,毕竟前方烟雾缭绕,能见度极低,无法辨别远方的情况,如此贸然行动甚是不妥。但领队为格洛,他原先就不曾正眼瞧过林羽一下,又怎么会过多理会林羽的提议呢。 军队一行人进入山谷,四周已是烟气缭绕,一丈之外分辨不出方向,本按理来说,在这样的环境之下绝不可过多的深入,但格洛急于求快,命众士兵加快脚程。军队士兵进入到了山谷的深处,林羽感到些许的不安,刚要拍马上前,却不想山谷四周忽然响起“呜,呜,呜”的喊叫声,令人毛骨悚然,林羽知道中了埋伏,大叫一声:“糟了!” 话音刚落,四处“哗啦啦”一阵石头滚落之声,烟雾之中不知什么方向掉下不少的石块,七零八落,砸的众人晕头转向。林羽大喊道:“往回撤!”众士兵立马赶着往后退去,却不想后方早已遍布了不少附近的蛮子,提着斧头、长枪早已挡住了回去的道路。林羽知这战不可避免,便大吼一声:“拿上武器,将这些蛮子统统干净杀绝!” 士兵如今只有分离杀敌,方可求得一条生路,也不管发号施令的是谁了,拿上武器向前与挡住去路的蛮子浴血厮杀。蒙古人自是勇猛,与蛮子杀得昏天暗地,不可开交。林羽拿起弯刀,与众士兵一齐将挡路的蛮子一一击杀,总算是杀出了一条血路,林羽一挥手,大吼一声,让所有的兵士全部撤离出山谷,等到撤离的差不多了,林羽对托雷叫道:“安达,将那些追来的蛮子用地之力抵挡一下!” 托雷两手用力握拳,集中力量,用力一砸地面,一道裂缝向着蛮子的方向而去,不少蛮子被裂缝轰飞,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暂且停下了追击。 林羽带着众士兵撤离到了远方,站在高处看看附近已没有追击的蛮子,便发号施令,让众将士暂时休整一下,待会再上路。 这一次遭遇战,幸而林羽指挥得当,军中士兵损失较小,没有太大伤亡。这是,格洛跑过来,灰头土脸的怒斥林羽道:“你个低等的汉人,凭什么来发号施令,我是先锋大将,应有我来指挥军队,你敢私自乱来,不怕军法处置么!” 托雷原本并不想理会格洛,但听到他这么一翻蛮不讲理的话,怒火中烧,冲上前抓着格洛的衣服大吼道:“今日若没有我安达相助,众将士就要因为你的胡乱指挥而送了性命,你不知感谢我自当你糊涂,没想到你如今还要血口喷人,简直找死!”刚举起拳头,林羽立即按压下去,将托雷拉到一边,不再理会格洛。格洛还在自顾自的胡搅蛮缠,众将士自有眼看,心中也是有不少埋怨,但毕竟格洛是大将,只好将这份不满压在心里。 托雷依然愤愤不平,觉得应该好好教训一下那个格洛,但林羽却有一让他压低怒火,对他道:“托雷安达,你且不可胡乱与格洛相打,毕竟他是大将,他可以有理由定你军法,我们只当他是个混蛋便可。” 托雷鼓着个眼睛,满脸通红,气愤说道:“难道就要让他如此无理取闹下去么?” 林羽轻声在托雷耳边说道:“如今我们不需与他正面对抗,那些将士自然是看出格洛是什么样的人,我等只需静观其变即可,到时格洛自然是站不了台。” 托雷听得林羽这么说,自当是没什么可说的,一切全听林羽的。回到队伍中,跟着众将士一同歇息打点一番,又启程赶路去了。 由于需要绕道而行,加上先前的一番遭遇战,耽误了不少的时间,众将士赶到前线营地已是夜晚,架起炊具,简单吃上些东西,各自都歇息去了。 林羽站在营房外的空地上,看着天空有三颗星辰呈现暗灰色模样,虽觉得奇异,但又说不出感觉,或许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林羽心中有些担忧,这次是他第一次上战场打仗,虽然自己脑中拥有《七寸指》的内容,但要完完全全运用到位还是有些许的困难,心中忽的泛起了担忧,望着地面发呆。 托雷出了营房,瞧见林羽自个发着呆,上前拍拍林羽肩膀说道:“安达……有何烦心事……尽管开口!”林羽瞧着是托雷,微微一笑道:“未有什么烦心事,你只管好生休养,明日还要上到前线与金兵交战。” 托雷拍拍胸口,自信满满地说道:“金兵来多少……我就杀多少!” 林羽知道托雷的实力,但这次金兵来犯不只有几万人之多,只靠托雷一人不是很对付,看来还需明日亲自上到战场才可知得分晓。 翌日,蒙古大军来到西京前线,与金国士兵对峙,双方进行了几次小规模的交锋,并未有什么大举动,林羽瞧着对方的兵力只有三万人,心里头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按当时的情况,金国完全可以派出五万人的军队将蒙古军打退,但前线只有3万军队,而且进攻的意图并不明显,视乎还显示出了疲软之态,这与先前的战役情报完全不相同。先前五万大军打得蒙古军溃败连连,这实在是古怪得很。 几次交手下来,格洛觉得似乎对方的实力根本不够看,便打算带领将士全力出击,奋勇杀敌。这个提议获得了不少的认可,唯独林羽认为不妥,提议先按兵不动,派出探子打探清楚对方的准确情报再去行动。但格洛却反对,怒声道:“你这汉人就是贪生怕死,对方三万人的军马跟我们一万人不到的大军只是打个平手,若我们奋力杀向敌方,必然能够击败他们,何须害怕他们!你这个汉人如痴软弱,怪不得大半的领土都被金国给那去了!” “哈哈哈哈哈!” 一干人等开始不停的嘲笑林羽,只有托雷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但他谨记林羽告诫他的话,让他压低怒火,切不可与格洛正面冲突,便忍住怒火。 军队众将士又一次与金国士兵对峙,格洛已发话,让众将士拿出全部的气势,杀掉那些金国的士兵,然后回去杀羊宰牛,好好庆祝一番。众将士兴奋至极,气氛高涨,在战鼓的敲击声之下,奋力杀出。可对方金兵根本就像丢了胆一样,见到对面来的蒙古士兵立即掉头就跑,根本不与他们交战。这一次蒙古士兵高涨的杀敌之心没有得到释放,有些不乐意,但对方并不与蒙古军交手,也只得退回军中。 前方来报,金国派出了士兵欲进攻我方前线,格洛再一次激发将士的热情,让人大声打击擂鼓,众将士情绪高涨,呐喊着冲了出去,准备与金国士兵进行厮杀。但这次金国士兵依然没有正面交手,见了蒙古士兵如同老鼠看到猫,掉头便跑。这次蒙古士兵的热情依然不能释放,心中闷闷不乐,只好又退回了军营中。 林羽瞧着这手段,竟如此的眼熟,努力回忆起来,忽然间茅塞顿开,在托雷耳边悄声说了几句,托雷乐呵乐呵的点点头,表示赞同。 经过前面两次的出击都没有能够杀敌,众将士有些疲于奔波,心情有些低落。格洛搞不清楚对方到底耍什么花样,正烦恼,左右看看,却发现林羽跟托雷早已不见了,刚要发怒之时,前方又来报,敌军袭来。这次格洛也没有什么动员,便让众士兵上前抵挡。众士兵经过前两次经历,都觉得地方这次肯定不会正面与之对抗,必然会逃跑,也就无所谓的提着兵器上前。 谁知,这次金国士兵并没有后退,反而奋勇向前,杀蒙古军队一个措手不及! ------------ 第八十一章 西京王府 “来报,前方金兵忽然杀向我方前线,情况危急!” “快退兵!” 格洛听闻探子的情报,看到眼前形势危急,立马让人击鼓退兵。谁想到对方似乎早就聊到格洛会出这么一手,将原先的兵力一分为三,从三面将蒙古士兵团团围住,形成“包饺子”之势,加之蒙古士兵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手打乱阵脚,进退两难,根本无法安全撤退,形势十分危急。后方的格洛瞧着众将士被金兵团团围住,焦急如热锅上之蚂蚁,坐立难安。 眼见金兵即将攻破蒙古士兵的防御圈之时,互听得队伍里面喊出一句话“后方士兵左右让出!”士兵立马分立左右,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通道。这时,只听得“咚”的一声巨响,地面忽的裂开了一条裂缝,不停向着金兵而去,那些金兵还没弄清楚这裂缝是怎么一回事,便被震飞,打开了一条突破口,又听得一句“所有人顺着出口而去!”士兵们立马突破金兵的包围,顺着突破口撤离。 格洛在后方还焦急之际,忽听闻摊子来报说前方的众将士已突破了金兵的包围,正往营地而来,格洛大欢喜,与众人上前。 蒙古众将士如今是死里逃生,庆幸捡回一条命,坐在地上稍加休息,这些士兵之中有两人脱下身上的盔甲、毡帽,无不使得士兵们惊讶不已,原来这两人正是林羽跟托雷。先前林羽看得对方使出的计策乃是曹刿所创,“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种计策明显不是那些轻视汉文化的金人所能想得出来的,必然是幕后那位请来的汉人相帮,方能由此计策。 林羽便与托雷说明自己的计策,两人穿上士兵的盔甲,混入军队中,一齐杀向前方,等到金兵想要追击包围之际,林羽发号施令,再让托雷使出“地之力”,击退金兵,让蒙古军能够安全撤退。 众将士无不感谢林羽跟托雷的帮忙,若不是他们俩,恐怕这次就要被金兵出其不意的攻势给打得节节败退了。格洛赶来,发现所有人都在夸奖林羽跟托雷,得知一切,心中十分不爽,但现在众人心中所向都为林羽跟托雷,自己乃大将,不便当场翻脸,眼睛一转,心生一计,怒声说道:“好大的胆子,你二人竟敢违反军令,不好好待在军中,擅自离守,本应按军法处发,但念在你俩帮助军队撤退有功,暂且不记。但依然要罚你们二人,前去地方阵地打探消息,若没有打探清楚敌方所请来的汉人是谁,便不可返回!” 格洛这计谋,便是有意的将林羽跟托雷二人远离军中,毕竟现在军中将士心中所向便是林羽跟托雷,自己大将的地位十分危险,必须想办法将林羽跟托雷二人远离,这才能够让自己的威望重新树立起来。众将士听得格洛这一番话,个个都是十分不服气,但是却又不好说什么,只能低着头,不理会格洛。 林羽知道格洛这么做的理由,毕竟他是大将,他想着要树立自己的威望,必然要铲除异己,而自己跟托雷正是格洛的眼中钉。但好在林羽其实本身就是想要到地方腹地去探知情况,他十分想要知道这个汉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师父,格罗这么做正好圆了自己的心愿,省的还要去跟格罗说明,保不齐他又想着什么坏点子,林羽便顺水推舟,道:“是,领命!” 格洛自以为自己的计划得逞,十分得意,号令军队在营地休息,暂且不与金兵交战,自己回到帐房继续喝酒享乐。林羽则与托雷带上兵刃,打点好东西,也顾不得休息,立马准备前往西京打探消息。众将士纷纷围过来,有些担忧林羽二人的安危,林羽作揖道谢,让众将士好生休息,他俩会带回消息给众将士听的。 等到夜幕降临,林羽跟托雷骑着马,趁着夜色来到西京边界外,将马匹藏到一个安全的位置,慢慢摸索到城墙边,左右看看,城墙上占有五个金国士兵正在戒备,城门紧闭,四处点有不少火把。林羽看看四处的地势发现西南边有一处山坡,那里正好距离城墙顶几十丈远。林羽转身问托雷道:“安达,不知你轻功如何?” 托雷点点头道:“我跟窝阔台学过一些轻功,虽功力平平,但还是能够跑很远的。” 林羽指着前方的山坡顶说道:“安达,我打算从前方那山坡顶用轻功踩着旁边的峭壁去到那城墙顶,你可跟得上?” 托雷点点头道:“没问题!”这话说的信心十足,让林羽放心不少。原本林羽在山道时就已尝试练习自创的轻功步伐,收获不小,现已熟练的掌握了这套功法,如今正好能够使出本事来了。两人趁着城墙顶上的士兵不注意,立马跟着托雷一起跑向那山坡,一点点慢慢爬到坡顶,趴在上面。林羽看着那些士兵的动向,记住他们的行走路线,终于找到了一个时机,立即一个指示,与托雷两人施展轻功,踩着左面的峭壁,飞快的跑向城墙顶,等到距离城墙顶还有几丈远时,用力一跃,跳到城墙顶立马找了个没有光照的地方躲藏好,等着城墙上巡逻的士兵视线转到一边,立马顺着楼梯来到城墙下面,左右观察情况,尽量在黑暗的位置行走,不让沿路巡查的金国士兵察觉到。 林羽跟托雷二人悄无声息的来到一户人家前,林羽顺手拿下了挂在上面的衣物,因为他晓得,若要是穿着现在身上这身衣物必然会被金国的士兵察觉出来,因此必须将身上衣物换下,穿上金国的衣物这才相对安全。换上后,将原先的衣物打包藏在一处土坑中,这些衣物还要回到蒙古草原时穿上,以免被自己人误伤。 打点好一切后,林羽跟托雷藏在一处角落里,等到了天亮。在白天行动人比较多,不易被人怀疑。走在大街上,听得这些人说的话有金国自己的语言,也有宋朝的官方语言,毕竟这里是金国强行霸占的宋朝地盘,自然什么样的语言都存在。林羽二人去到茶馆里,一边吃着早点,一边向小二打听些事情。 从小儿嘴里,林羽知晓,西京的王府里确实来了一位汉人,而且还有一帮来势汹汹的帮派被完颜扎烈收编,作为西京的一股势力,看管着西京里汉人的一举一动,这帮派名叫天鹰帮,原本是襄阳的一伙土匪帮派,后不知什么原因,千里迢迢来到这西京,听说是为了要找到什么东西,而且前几天还有一个姑娘被抓到了完颜扎烈的府上,恐怕凶多吉少了。 林羽听的这些情报,觉得十分有用,并且那个天鹰帮,林羽也觉得十分的耳熟,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或许一切的答案非得进到完颜扎烈的府里才能知晓了。林羽低声对托雷说道:“安达,如今我们要进到那完颜扎烈的府上,这次行动危险无比,我只希望你能在外等候,若我有什么不测,你务必逃出这里,回到大本营告知一切。” 那托雷是个真性情男儿,听得林羽要自己去冒险,哪里答应,一拍胸脯说道:“你莫要如此说,你我即为安达,便应该同生同死,哪有让你去冒险,我去逃跑的道理,安达你莫要再说什么,我与你一到前去!” 林羽知道自己傲不过托雷的脾气,只得点头答应。吃完早点,二人来到大街上,林羽果然看到有不少拿着兵刃的人三三两两结伴行走,瞧这些人的眼神便不想普通之人,这些人脖子上刺了一道鹰头的图案,手中拿着一把黑色弯刀,沿着街边行走。林羽心想这些人恐怕便是完颜扎烈收编的飞鹰帮的人了,各个凶神恶煞,瞧着便不像好人,与托雷尽量的避开,以免节外生枝。 两人根据行人的信息,得知完颜扎烈王府的具体位置,趁着天没黑,便来到外面观察情况,发现这里的守卫与巡逻的士兵都十分的多,而且四处的墙壁都十分的高,无法施展轻功飞身进去,况且王府四周也没有高山、树木能够利用,可以说安全做的十分到位,恐怕进到里面会十分的困难。 林羽发现那些四处巡逻的士兵总共是七人为一队,范围是整个王府的周围,每转完一圈之后便会回到王府里。林羽脑子飞转,一个计谋涌上心头。 夜晚,云层挡住了月亮,王府四周没有灯火的地方显得有些昏暗,加之九月的天气已寒冷无比,使得人的反应力有些迟缓,巡逻的士兵队伍出现些许的跟不上节奏。其中有一巡逻队伍后排的两个士兵与前方的大队伍有些脱节,距离拉扯有些远,那两人一个劲的对手掌呼着热气,冷不防背后出现两个人一下将这两人脖子扭断,拖到了一个黑暗的角落。那两人拔下死去的金国士兵的衣物,飞快的穿上,将金国士兵的尸体掩埋好,立马跑出外面,跟上前面的队伍一起巡逻,之后进到了王府内。 这两人一个是林羽,另一个是托雷。 ------------ 第八十二章 危机重重 王府十分的旷阔,林羽觉得这面积简直比皇城还要大,房间也很多,找个机会趁巡逻队不注意立马溜进一处拐角,脱下身上的盔甲。林羽探个头左右看看,看到没什么在附近,赶紧跟托雷一道跑出来,施展轻功,跳到房顶上观察局势。 林羽发现有一处地方巡逻的队伍有些不一样,并非是金国的士兵,而是在早上看到的脖子上刺着鹰头的人。他们来来回回围在一间屋子外转悠,却又不进屋子,林羽觉得这些人的举动十分像是在守候什么东西一般。 正想着间,忽走来一人,跟那些看守在外面的人说了些什么,又转身走向远处一栋房间内。林羽见到那人,十分诧异,因为那人正是自己的师父――陆明。陆明怎么会来到这里,他又为什么要帮助金国的人?林羽瞧着目瞪口呆,半句话说不出来。 托雷瞧见林羽如此惊讶的表情,心生疑惑,轻轻推了推林羽,让他回过神来。林羽现在脑子有些,他在托雷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让他在这里守候,看着前方那些人的动静,他要跟去看看陆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托雷趴在房顶上,看着林羽远去的身影,自己并没有轻举妄动。他定定地盯着前方,看着那些脖子上刺青的人的一举一动。这些人大冷天的站在外面,不停来来回回的走动,搓着双手。有些人是在冷得受不了了,便打开了房门进到里面去。就在房门打开的瞬间,托雷看见了房间里绑着一个人,一个女人,她被绑在一根柱子上,身上都是被鞭子抽伤的痕迹。对于蒙古人来说,隔着那么远一样能够将远方的东西看得清清楚楚,加上托雷是个瞧不得别人欺负女人的男子,内心的怒火一下燃烧起来,但他依然记着林羽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只好强忍着内心的愤怒,继续趴在房顶上。 等了好久,托雷一直趴在房顶上吹着冷风。但外面的冷风越吹,托雷心中的怒火就越旺盛,他是在忍受不了,一下爬起来跳到地面,快速跑到那间屋子前,用力一挥拳,直接将一个看守的脑袋砸烂,其他看守瞧见有人来袭,立马拿着弯刀冲向托雷。由于托雷怒火中烧,气愤至极,使出的力量巨大无比,将那些外面的一个个都砸烂了脑袋,满地都是流出来的脑浆跟血液。托雷又夺过对方的弯刀,将冲屋子里冲出来的看守一一干掉。 左右看看没有漏网之鱼了,托雷立即快步跑进房屋内,瞧见那名女子被麻绳绑在屋内立着的一根柱子上,旁边还放有一条沾了盐水的鞭子。女子全身都是一道道被鞭子抽伤的痕迹,嘴角留下的血迹还没有干透,低着个头,凌乱了头发。托雷摇摇女子的肩膀,将女子摇醒了,谁知女子看到托雷,以为他是要来加害她的,惊恐的大声尖叫,托雷赶紧用手捂着她的嘴巴,对她小声地说道:“你不要怕,我是来救你的!” 女子半信半疑的看着托雷,只见拖雷用弯刀将女子身上的绳子都隔断,架着瘫软的女子,一点点挪到房间门口。女子看到满地都是看守的尸体,挣扎着冲上前去,捡起地上的弯刀,用力的砍在看守尸体上,疯狂的叫道:“天杀的天鹰帮,你杀我全家,我要将你们千刀万剐!” 托雷赶紧上前阻止女子道:“你莫要这么大声,等会引来守卫就糟了。”话刚说完,远处就有一个本声音惊动的金国士兵,走过来瞧见满地都是尸体,又看到了托雷和那名女子,急忙大声喊叫,托雷赶紧抛出手中的弯刀,正正砸中那名金国士兵的背部,将他杀死,立即拉着有些神智不清的少女逃跑。但四周渐渐围来了被惊动金国士兵,要将托雷跟女子拿下,托雷拉着少女左右躲闪,连连杀了好几个金国士兵,但敌人太多,有又一名弱女子在旁,无法尽情施展拳脚,情况十分危急…… 先前,林羽吩咐完托雷事情以后,便施展轻功,在屋顶连连移动,远远跟在陆明身后,看见他进到了一间屋子里,自己急忙跟了过去,跳到那房间的屋顶上,偷偷挪开一片瓦片,想要偷看里面的情况,但里面根本看不到陆明的踪迹,只能看到一些家具摆放在里面,显得十分的儒雅。 林羽刚想再挪开另一片瓦片之时,冷不防屋顶飞出一个茶杯,差点打中自己的脸面,幸好反应敏锐,及时躲开了。却不想,自己脚底的瓦片忽然向下一陷,整个人都掉到屋子里面。这时,林羽只感到自己耳边一阵风声,赶紧用拳头相低挡,正好挡住一个攻击,急忙反身一个扫堂腿攻击对方下盘,让自己能够有空隙起身回防。 林羽看清了攻击他的人是谁,正是陆明!陆明比先前看到的样子要老了一下,头上也生出了不少的白发,脸上的皱纹渐渐也出现了,他穿着金国的特有的服饰,背着双手面无表情的看着林羽。 “你功夫何时变得如此厉害?”陆明先发话了,他没有料到在这里会遇见林羽,也没有料到林羽这么久不见,反应力、武功也变得如此厉害,这果然是因为解开了那三个穴道的缘故么! 林羽看到陆明,心中百感交集,他有很多话想要问个明白,“师父……” “闭嘴!我不是你师父!”陆明伸手制止林羽再说下去,表情十分严肃,“你的三个穴道被解开了,恐怕你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林羽听到陆明提到了“三个穴道”的事情,心中一惊,这件事还是九宫道长告知给他,他才晓得有这件事情的,没想到如今陆明开说说出了三个穴道的事情,林羽觉得这件事十分的蹊跷,莫非陆明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么!“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林羽有些愤怒了,他觉得陆明有很多的事情在瞒着自己,这些事跟自己一定有莫大的关系。 陆明依然面无表情,慢慢说道:“这件事其实是‘武王’告知给我听的,只不过是我亲手来做!哼哼,你若要去报仇,别忘了去找那‘武王’,他也脱了不了干系!” “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林羽想不通,从小将自己养大的师父,竟然干出了如此可怕的事情,怎能不让林羽愤怒呢,况且还有那武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又要将《七寸指》交由自己来保管,这一切林羽实在难以理解。 “为了破坏天灵剑!为了称霸武林!这就是我的目的,至于‘武王’有什么目的,这你就得亲自去问问他了!”陆明摸摸花白的胡子,面容忽然显得有些轻松,慢慢道:“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那《七寸指》还是让我知晓了在哪里。” 林羽有些不明白陆明的话是什么意思,这时,房门被打开了,一个脖子、脸上都刺着鹰头,一副凶神恶煞模样的光头男人带进来一个女子,这名女子林羽越看越眼熟,回想起来,这就是先前被人追杀的那名白衣女子。 果不其然,这名女子正是先前被林羽救下的秦氏姐妹中的秦月,而那名抓着她过来的光头正是天鹰帮的帮助胡头。胡头将秦月带到陆明旁边,看看林羽,伸伸舌头,笑嘻嘻的叫道:“哟呵呵,又来了一位客人,不知是敌是友呢!” 陆明走到秦月面前,冷冷说道:“你妹妹已被我们抓到,要救她就用你们家族世代相传的两本《七寸指》交换,不然你的妹妹恐怕就要变成尸体一具了!” “呸!”秦月恶狠狠的看着陆明,又瞪了胡头一眼,叫道:“你们这些走狗!竟然帮金人,你们不得好死!还有你天鹰帮的,你杀我全家,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哈哈哈!你怎么杀我呀!”胡头显得很开心,毕竟受伤抓着秦月,就相当于将《七寸指》拿在了手上,怎么能不让他开心呢。用力抓着秦月的胳膊,抓得她手臂生疼,但胡头却很乐意看到秦月痛苦的表情,“把《七寸指》叫出来吧,我还能饶你不死!” “呸!”秦月吐了他一口的唾沫,叫道:“你别想了,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杀了你,根本没想到要或者出去!” “你!”胡头听得秦月这番话,心中不由得愤怒至极,一巴掌扇向秦月。就在这时,忽的飞来一个杯子,“砰”的一声,正正砸中胡头的手背,胡头手背立刻青了一块。这辈子正是林羽飞来的,他实在看不惯对方如此的举动,教训了他一下。 “小子!你这是找死!”胡头望着自己被打伤的手背,怒火难耐,而站在一旁的陆明瞧见林羽的手劲竟如此的大,心中十分纳闷,想不明白为何短短时间内,林羽的功力会进步那么的大。 这时,门外慌慌张张的跑来一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坏了,坏了,那个被关押的女人被一个大汉给救了出来!那大汉打伤了不少的士兵和看守!” ------------ 第八十三章 步步危机 林羽趁着胡头惊讶之际用力将桌上的茶壶一把拍向他面前,胡头始料不及,抓着秦月的手一松,抵挡住飞来的茶壶。林羽施展轻功,赶紧冲上前去,一把将秦月抓住,急忙就要往外跑去。陆明岂会让林羽得逞,一个键步上前,勾手抓住林羽的手腕,林羽赶紧用力一震,一下挣脱开来,头也不回急忙拉着秦月一同出去。 陆明自然是紧随其后,林羽瞧见陆明如此紧跟,秦月又跑不快,只得懒腰将秦月架在自己肩膀上,秦月大惊失色道:“你这是在做什么!”林羽也不多解释,施展轻功,向着托雷的方向跑去。 前方果然围着大批的金国士兵,拿着长枪,正对着中间的托雷。而托雷站在一名女子身边,两拳紧握,怒气腾腾的望着那些金国士兵,面目狰狞,让金国士兵看了无不心生寒意。 林羽瞧见事情不大对劲,赶紧跃起踩着前面的金国士兵,将他们一一踢倒,挥手大叫道:“安达!这边!”又连连踢飞袭击过来的几个金国士兵,一边反击,一边时刻保护好肩膀上夹着的秦月。 托雷看见林羽到来,一把抱起瘫坐在地上的女子,立马大步流星的跑向林羽的方向,是不是有士兵将长枪向他刺来,托雷张开手掌,用力一捏,将枪杆折断,以免伤到了肩上的女子。 林羽跟托雷汇合,二人连连将攻击而来金国士兵一一挡下,但对方人数众多,恋战不利,只得一点点往王府门口退去。秦月趴在林羽肩上,瞧着托雷肩上的女子正是自己的妹妹秦荷,看到她被救出来欢喜至极,但敲着自己的妹妹全身都是伤痕,心头不由一酸,哭泣道:“好妹妹,姐姐来寻你了,你莫要怕!” 秦荷听得声音与秦月一模一样,转头望去,果然是自己的姐姐,喜极而泣道:“姐姐,你果然来救我了!”林羽跟托雷倒是跟金国士兵打得不可开交,托雷不喜那些哭哭啼啼的事情,瞧着这秦氏姐妹一句一哭,不由得怒道:“你两个哭什么!我跟安达那么卖力,你们有什么好哭的!”本来托雷只是一句气话,但这秦氏姐妹以为托雷在嫌弃她俩,心中一惊,赶紧止住了哭声。 林羽跟托雷两人虽然功夫了得,金国士兵也近身不得,但是毕竟肩上还多了一个人,无法全力的施展拳脚,被随后而来的士兵团团围住,这下是有些困难了。林羽左右张望,瞧着距离王府大门也不远了,对着托雷叫道:“安达,用地之力打出一条缺口!” 托雷大声答应,将肩上的秦荷放下,对她说道:“你在地上坐上一会!”立马将力量集中在两个手臂,满脸通红,大吼一声,惊天动地,之后用力一砸地面,将地面砸出一道裂缝,直向面前包围而来的金国士兵而去。 眼见即将要将金国士兵震飞之际,忽的空中飞来一个人影,手中拿着一把乌黑的长剑,向着裂缝处用力一挥,竟将那托雷打出的地之力裂缝的力量全部化解。托雷心中诧异,他这一招至今没有人能够破解,却不想被面前这人用一杆常见就轻易化解,实在不可思议。但林羽却心知肚明这是怎么一回事,眼前这人便是陆明,而他手中的乌黑的长剑便是武林中被誉为“内功克星”的天灵剑,这柄剑至今依然拿在陆明手中,却不知那陈广元今在何处。 陆明连正眼都没有看托雷一下,一只手背在后面,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今天谁都别想走!”这话说出的十分自信,那感觉让人心中不禁有些发毛,连托雷这样天地不怕的汉子都觉得陆明城府极深,说话的语气让人有些不敢轻举妄动。 林羽放下肩上的秦月,上前一步道:“如今你既然已狠心与我断绝师徒关系,又亲手毁了天蓬门的信物,我也只得与你划清了界限,但年在你养育我多年的份上,我便向你磕三个头,之后你我便再无甚关系!”说罢,林羽当真跪在地上,对着陆明磕了三个响头,在场的士兵瞧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轻举妄动。陆明依然没有正眼看林羽一下,他只是抬头望天,一副冷面目。 林羽磕完头,起身说道:“陆老先生,今日我们是绝对要出到这王府的,若要阻拦,那就休怪我出狠手了!” “哈哈哈哈!”陆明仰天长笑,一副十拿九稳的模样看着林羽,道“你莫要狂妄,你的底细我一清二楚,你有几斤几两我跟是知根知底,我手上又持有天灵剑,你又如何能够出这王府!” 这时,又有一人飞身来到,原来是胡头,他右手手背一片红肿,是刚刚被林羽打伤的。胡头显得十分气氛,对着陆明道:“陆先生,王爷一早就要回来了,我们赶紧将这两人拿下,别让王爷小瞧了我们!”说罢,一挥手叫道:“你们上前,将这四人给拿下了!” 周围的金国士兵提着长枪,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来,不料托雷忽的一个侧身来到其中一个士兵面前,用手抓住他的脑袋,推回原位,将那人高高举起,大声吼道:“不怕死的人就是这个下场!”忽两只手掌用力一压那士兵的脑袋,竟硬生生的把那人的脑袋压扁,脑浆、血浆流了一地,秦月、秦荷转过头闭着眼不敢看,在场的不少士兵本身是被强行拉来当兵的农夫,看到这么血腥的一面,哪里还敢上前,毕竟保住自己小命才是最重要的,不少士兵两腿战战,不住往后推去。 “没用的东西!”陆明碎了一口,一个跃步,提着天灵剑上前当面劈向托雷,托雷急忙运出地之力,用来反击陆明。未想到自己的地之力打在天灵剑上,对方竟一点事没有,自己反而被一股力量震飞往后退去。陆明并没有停止,反而趁势追击,用剑直直刺向托雷。林羽见大事不妙,立马快步跑向前,用指头一顶天灵剑的剑身,将陆明攻击的路线打乱,托雷这才没有被天灵剑打中。 陆明忽的皱了一下眉头,有些疑惑的看着林羽。林羽扶起托雷,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托雷点点头,有一次将力量集中在手臂上,一砸地面,一道裂缝向着陆明而去。陆明不慌不忙,将手中的天灵剑对着地面一挥,那股力量一下就被陆明化解了。这时,林羽忽的冲向陆明面前,用先前抢夺过来的长枪刺向陆明,陆明反应灵敏,立马用天灵剑挡住,那杆长枪刺中天灵剑,竟硬生生的被相互的力量摧毁,反观天灵剑,完好无损,一定伤痕都没有。 就在陆明以为林羽没做的时候,托雷忽然用力一砸陆明挡在面前的天灵剑上,这一拳力量之大,但是让陆明有点点难以招架,向后退了几步以化解掉那股力量。这一次托雷并没有被震飞,反而还让陆明吃了些苦头。陆明瞧着有些奇怪,为何林羽会知道与天灵剑对刚时,需要一点的内力都不给有呢? 原来这天灵剑与使内力之人对战时,若对方哪怕拥有些许的内力使出来,天灵剑都会将这股内力反馈回去,震飞他人。但若用蛮力击来时,没有一点的内力,那么这天灵剑也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常见而已。天灵剑虽然克制内力人士,但对于专使蛮力之人而言,却无半点威胁。 陆明觉得这或许只是个巧合,只是对方刚好没有使上内力,若下次攻击过来,必然会用上些许内力,到那时便能击溃对方了。林羽又在托雷耳边说了几句话,托雷点点头,又一次使出地之力,但这次却不是打向陆明,而是砸向四面八方围在周围的金国士兵。那些金国士兵一瞧见托雷使出这招,急忙惊慌失措的向两边跑去。陆明跃身而起,提着天灵剑将那些地之力一以化解,却不想林羽跟托雷两人并没有继续攻击,而是拉着秦氏姐妹往大门的方向逃去。 原来林羽让托雷这么做,便是制造混乱,好有机会逃出王府。毕竟对方人数众多,自己独单力薄,不便恋战,必须早泄逃离。但对方岂会让林羽称心如意,胡头提着弯刀一下挡在林羽他们的去路前,笑嘻嘻的说道:“小子,别跑!让我们来玩玩!” 胡头将手中的弯刀向前一挥,弯刀旋转着向林羽脖子飞去,林羽立马一推旁边的秦月,自己向后一弯腰,躲了过去。却不想那弯刀有一条线连着胡头的手腕,胡头用力一拉,那柄弯刀立即掉头飞了回来,林羽只觉得耳后一阵风声,急忙弯腰,又躲过一劫。 “嘻嘻,不错呀!”胡头忽的从身后抽出好几把弯刀,阴险的笑道:“那现在你又该怎么办!”胡头瞬间将手中六把弯刀全部飞向托雷身边的秦荷,每一个方位都是飞刀,速度之快,秦荷根本来不及反应。林羽大叫一声“糟糕!”想着要上千夺下飞刀,却不想已来不及了,那些飞刀就要砍在秦荷的身上,秦荷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自己的命运。 就在这时,托雷忽的上前一步,面对迎面而来的六把飞刀,不躲不闪,挡在秦荷面前,那六把飞刀直直插在托雷的胸口、腰间,插得很深,鲜血直流,秦荷见着更是害怕不已。托雷却满不在乎的哈哈一笑道:“你就这么点本事么!跟瘙痒似的!”说罢用力一抓弯刀上的细线,用力一拉,将来不及反应的胡头一下拉扯过来。 ------------ 第八十四章 柳暗花明 胡头来不及甩脱手腕上的细线,一下被托雷拉了过去,脸面顿时挨了好几十下,打得鼻青脸肿。托雷又一拳将胡头打飞到林羽的面前,林羽顺势将胡头脖子抓住,左右一扭,“咔”的一声,胡头颈部被扭断,当场毙命。 托雷身上插了六把弯刀,每一把弯刀都锋利无比,要不是托雷皮糙肉厚,恐怕连筋带骨都要被削了去。托雷顾不上疼痛,将那六把弯刀一一从身上拔出,抱起地上瘫坐着的秦荷,大声叫道:“安达快走!” 林羽知道现在顾不得其他事情,必须尽快冲出王府才行,抱起惊魂未定的秦月,跟着伤痕累累的托雷一道跑向王府大门。但大门附近也是士兵重重,无法顺利通过,林羽看看流血不止的托雷,已经气喘吁吁,若是再用力过度,恐怕会有生命危险。但托雷却看出了林羽的担忧,故作镇定的说道:“安达,我没事,逃出这里要紧!” “别想逃!”身后陆明大叫一声,提着天灵剑劈向林羽,林羽只能向后跳去,躲过致命的一击,转身跟托雷一起将王府大门的士兵打倒许多,忽得一把将肩上秦月抛给托雷,大叫道:“你带着她俩快走!” “但是安达……”托雷怎么放心留林羽一人在这里,林羽却执意留下来断后,大叫道:“莫管我,逃得一个是一个,总好过一个都逃不掉!” 托雷明白林羽的用心良苦,不敢多有逗留,留下一句“安达,你要小心啊!”扛着秦氏姐妹直往外逃。一些士兵刚要冲过去,立马被林羽出指打向要害部位,将想要追赶出去的士兵统统打倒在地。 “你跟蒙古人结拜了?”陆明提着天灵剑,缓缓地走向了林羽,他的面容表明了这次一定要杀死林羽方才罢休。 “总好过跟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人为伍要好!”林羽暗自将内劲集中在手指尖,时刻观察陆明的一举一动。 陆明哈哈大笑,道:“蒙古人其实也在打着中原的主意,你真以为他是真心跟你结交的么!” “这事我自有分寸!”林羽忽然向前飞快的跑去,用指头打向陆明面庞。陆明却看出了林羽的意图,立马用天灵剑向前一档,本以为会将林羽震飞,却不想林羽打在天灵剑上,发出了“咚”的一声,自身并未被震飞。陆明诧异不已,林羽又是伸出另一只手,准备打向陆明的侧面,陆明反应敏锐,用拳头一下挡住,林羽立即拉开距离,保持警惕。 “你一定觉得奇怪,为何我没有被震飞吧!”林羽将陆明的疑惑说了出来,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他的表情已代替了回答。 “其实你握着天灵剑自己也使不出内力的吧!” 听到林羽这么一说,陆明眉头立即微微皱了一下,因为林羽说得没有错,这把天灵剑确实是内力习武之人的克星,不当能够化解对方的内力,使用天灵剑的人内力也无法发挥出来。刚刚陆明一直拿着天灵剑,自己的内力无法使出,才会让托雷给打退。但这秘密只有持有天灵剑的人才知晓,为何林羽却能够看出来? 林羽并没有给陆明更多思考的时间,一个飞身跳到陆明跟前,一个飞脚踢向陆明的腰部。但陆明毕竟是经验老道,只是将手臂向上一挥便挡住了林羽的踢腿。但这不过是林羽一个虚晃,林羽的目的是要出指攻向陆明的胸口,距离如此之近的情况下,出指是相当迅速的,林羽闪电般的出指让陆明防不胜防,腹部正中一指。 陆明向后跳去数步远,表情变得更加的狰狞了,他没有想道林羽的功力已达到了一个他都想不到的地步,若再不拿出现厉害,恐怕就要被别人看笑话了。陆明将天灵剑放回背部的剑鞘里,运动内劲于两只手掌上。只是一眨眼的时间,飞快的冲向林羽挥动双拳,使出了自己的绝技无极少阳拳,连连打在林羽的胸口处。 林羽虽然用两只手臂挡在胸口,但陆明拳法凶狠,根本难以招架,只是挨了几下子,自己的手臂便疼痛难耐,并且有发麻的感觉,招架不住,被陆明的拳头连连砸中胸口,顿时林羽感到自己的胸口快要爆裂开来,呼吸困难,急忙用力踏在地面,转身向后跑去。 却不想,陆明的拳头随后便招呼在林羽的后背,林羽被打得“嘭嘭”作响,一大口鲜血吐出口中,“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陆明依然不放过林羽,用力打向地面,一点都不顾昔日的情分,对于陆明来说林羽不过就是一个利用的工具,之所以养大他,无非便是能够利用他。偏偏事情到了关键时刻出了差错,林羽现在根本难以再像以前那样掌控,既然利用不了,不如亲手毁灭! 林羽趴在地上止不住的咳血,他在以前就知道陆明的无极少阳拳十分厉害,却没有亲身体验过,这回他可是真正体会到了。陆明慢慢走到林羽身边,举起拳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林羽。陆明眼中满是冷酷无情,他现在即将要亲手终结林羽的生命,而林羽身中几十拳,早已受了内伤,根本无法逃离这里。但这已经足够了,林羽本来就是为了让托雷他们逃出这里的,自己牺牲一些又算得了什么,反正他已看透陆明是如此冷酷无情的人,自己心灰意冷,死在陆明手上又能如何。 眼见陆明用力一拳即将砸在林羽脑袋上时,忽然一股水波吹来,抵挡了陆明不少的力量,这一圈才不至于将林羽脑袋砸烂。陆明左右看去,想要找到是谁做的时候,又一股水流吹来将陆明的眼睛遮住,陆明看不清前方不敢贸然上前,只得向后退去数步,等睁开眼时,发现林羽竟已不见,左右看去也不见踪影,转头问旁边的士兵道:“你可看见那少年何在?” 士兵道:“属下未知,只因刚刚一道水流吹来,迷了双眼,不晓得!” 陆明看看地上的水迹,正是从大门附近的大池塘一路过来,陆明有些惊讶,竟有人能有本事将水流引到这里来,恐怕也是个高手才对,吩咐士兵赶紧出去追赶,自己立即回到了房中。 再说林羽这边,自己忽然之间就被一男子抓起扛到肩上,风似的跑到了王府外,现正前往的地方林羽也不晓得,他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将他救出。约莫过了好一会,男子停下了脚步,将林羽放下,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安达,你莫有事吧!” 这声音正是托雷的,他身边站着秦氏姐妹,而救出林羽的男子似乎跟托雷十分熟悉,对他说道:“托雷度,你们赶紧跟我出到城外,王府的士兵就要追出来了。” 托雷点点头道:“没问题,察合台阿哈!” 原来这男子便是铁木真的二儿子察合台,托雷的二哥。铁木真一直派他潜伏在西京,就是为了收集到金国前线的情报。先前托雷带着秦氏姐妹出到城中,碰巧被察合台发现,听到了托雷说明情况,立刻去到王府救助林羽。眼见陆明即将打向林羽致命的部位,察合台利用王府大门附近的水池运动水之力,将水源吹向陆明,这才能够化解了危机,将林羽救下。 察合台告知他们,现在王府一定会派出重兵在城中巡查,若不能及时赶出去,便会有身命危险。托雷询问道出城的方法,察合台道:“我们如今只能强行从城门出去,但城门也是有士兵把守。托雷,你还有力气否?” 托雷忍着伤痛,一拍胸脯说道:“没问题,要多少力气都有!” 察合台点点头,转身问道林羽:“这问小兄弟还能否再起身行动?” 林羽点点头,如今他们几人必须尽快动身,绝不能因为自己的的原因而耽误了行程,点点头一咬牙道:“没问题!” 察合台立即一挥手,带着他们走一条相对安全的道路。毕竟察合台潜伏在西京多时,自然对这里知根知底,不多久便来到了城门前,这里果然有不少重兵把守。察合台发现附近有不少的水桶,里面装满了水源,察合台在托雷、林羽耳边说明了方法,各人谨记于心,察合台抓紧时机,运动水之力,将桶中的水吹向守护城门的士兵眼前,迷了他们双眼。 趁士兵注意力分散之际,托雷立刻集中气力,使出最大功力的的地之力,将那些士兵震飞,并且将紧闭的大门震出一道裂缝,托雷跟林羽二人一齐运劲,将这道裂缝打烂,大门出现了一个打洞,刚好能够让人出入。这几人赶紧从这洞中出去,背后忽现不少的火光,察合台知晓这是士兵赶来了,幸好全都出了城门,撒开脚力就往远处跑,来到林羽先前藏马的位置,五人骑上两匹马,急忙向着蒙古军的大本营跑去。身后不少的金国士兵拉上弓弦,就要射向逃跑的那些人,但由于对方已逃跑甚远,金国士兵只得干瞪眼,想追赶也来不及了。 ------------ 第八十五章 死里逃生 林羽一行人回到营地时已是黎明时分,营地的看守瞧着远处两匹快马跑来,急忙招呼其余看守上前警备。察合台坐在马背上拿出了苍狼铁令大声喊道:“我是察合台,这时可汗的苍狼铁令。”那些看守见到察合台,哥哥敬重十分,等在两旁迎接察合台。 察合台翻身下马,急忙叫道:“让大夫过来,有人受重伤!”话刚说完,林羽跟托雷因为伤势过重,流血不止,晕倒在地,秦氏姐妹急忙上前扶起他两,惊慌的叫道:“求求你们快找郎中来,不然他两会有性命之忧!” 看守将林羽和托雷架起抬去军中大夫的帐内,秦氏姐妹紧随其后,焦急万分的看着大夫救治两人。其中一名大夫对秦氏姐妹说道:“二位姑娘也受了伤,可到一旁救治,莫要再于此地逗留,我等要医治这两人。”秦氏姐妹自知不便打扰救治,来到一旁让大夫涂了伤药,静候一旁。 察合台独自一人来到军营会议室中,左右看看,无人在其中,询问士兵道:“这会议室中为何无人守候?” 士兵道:“这……格洛与其他大将军还在帐中熟睡,昨夜把酒言欢,今日早时才入睡。” 察合台听得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如今前线交锋,军情重要,理因有人守候在会议室中等候前线的消息,以便做出反应。如今大将却与总人把酒言欢,不顾军情,万一地方突袭,出其不意,只会害了这里的众将士。察合台当即怒声叫道:“将格洛等大将带来这里!” “这……”士兵有些为难,毕竟对方是大将,最近贸然惊醒他们,恐怕会被怪罪。 察合台也晓得士兵的担忧,放出话来道:“你只管去叫醒他们,他们若敢怪罪你,边说是我的话,若要违抗,定当军法处置!” 士兵领命,前去帐中叫醒格洛一干人等。果不其然,格罗因为自己刚刚入睡不久便被人叫醒,心中恼火至极,不停怪罪前来叫醒他的士兵。士兵说明是察合台的话,格洛顿时酒醒了一半,心中有些慌了神。原先格洛知晓铁木真派察合台出外办事,一出就是大半个月,也没有说明什么时候归来,因此这次带军打仗才让军中铁木真手下的一员大将摩罗的儿子格洛前来,格洛自以为自己已高高在上,因此得意忘形,自以为金国不敢随意前来攻打,便放心的与众人把酒言欢,却不想这察合台不声不响的来到军中,加之察合台是铁木真喜爱的儿子,若被察合台将这件事告知给铁木真,恐怕自己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格洛屁颠屁颠的跑出帐房来到会议室中,一进去,便发现其他将领也是睡眼朦胧,满身酒气的站着,有几个喝高了,站得东倒西歪,不成体统。格洛赶紧努力恢复些精神,满脸笑容的来到坐在上位的察合台道:“大将军,不知一早前来,有何事呢?”格洛说出这话,心里有些发虚,毕竟他是明知故问,察合台前来必然跟前线交战有关,但自己只能装傻充愣。 察合台冷眼看了一下格洛,道:“你可知现在前线情报如何?”说罢,盯着格洛的面容,使得格罗更显得紧张十分。 “这……这……”格洛弯着腰,心脏加速跳动,急得满头大汗,酒也全醒了,他当然不知道前线的情报,这段时间他不是喝酒就是玩了,根本不去关心前线的事情。先前让林羽他们去到敌人营地中刺探情报,自以为是凶多吉少,林羽必然会死在敌方阵地,根本没有想过他会带着情报回来,如今察合台问出此话,格洛那里回答的出,吱吱呀呀的不知说什么好。 “你先前派去的两人,如今已回来了,你又得知他们带回了什么情报么?”察合台皱着眉,怒视格洛。格洛也晓得现在察合台的表情,不敢抬头看。听得察合台说派去的两人已回来了,心里顿时明了是林羽跟托雷。格洛可万万没想到,这两人居然能够出了敌方阵地,回到军营里,心中十分的惊讶,但自己刚刚睡醒,哪里来得及去询问什么情报,只得打个幌子道:“这……属下刚刚知晓,还未来得及前去询问,等会便去询问一二。” “那你又知他们现在在哪里么?” 格洛听得察合台这么一问,心中更是诧异,不晓得察合台这么问到底是什么意思,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回答。察合台用力一拍桌子,吓得地下那些就还未醒的将领一个激灵,各个站直了身子,不敢再东倒西歪。 格洛走下去,来到格罗身边,直让格洛感到一股压迫感,身子弯的更低了,心中害怕十分。察合台对着格洛怒声叫道:“如今那两人正在大夫的帐中医治,他们潜入完颜扎烈的府中,刺探情报之时差点被人杀害,如今他俩不但探得情报,还救出两名被抓的女子。你身为先锋大将,不在会议室中等候军情,反而还与其他人把酒言欢,耽误大事!若是地方前来偷袭,你如何应对!” 格洛被察合台骂得狗血喷头,却不敢有什么不满,值得不停的点头,心虚不已。察合台接连大骂了那些个将领,所有人一律按照军法处置,等到回了大本营一个一个算账。众人自知自己在劫难逃,也不敢有什么怨言,只得低着头等候处置。 大夫的帐中,林羽跟托雷由于都收了重伤,加上用功过度,现在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托雷受的是刀伤,治疗起来比较方便,敷上药膏,用线缝住伤口,吃了秘制的药丸,保住了气血。但是林羽的情况就没有那么好了,由于陆明的无极少阳拳功力了得,林羽内脏被震伤,加之又用功过度,泄了不少的气息,现在命悬一线,大夫们用尽一切的办法,只能稍加保住剩余的气息,至于林羽能否存活下来。恐怕得听天由命了。 察合台来到大夫的帐房中,看到托雷已稍稍恢复了些许的气色,心中稍加放心,但看到林羽依然一副惨白的脸,一点血色都没有,担忧十分,向大夫询问了情况。大夫道:“如今只能稍加保住最后的一点气息,若不能留住,便无力回天。”秦氏姐妹听得这话,一下跪在大夫面前,哭诉道:“大夫,这然是我们姐妹的恩公,请务必想办法救助,若是以命换命我们都愿意!” 大夫扶起秦氏姐妹,摇摇头,叹口气道:“如今并非我不想救助,只是我检查者少年时,发现他的内脏已受了重伤,若不是神仙,恐怕都没法救得了他。如今我用药物吊住他的气息,只希望这仅存的一口气不要流失!”说完,摇摇头,显得十分无奈。 林羽被药物续命,连续三天都不见有什么好转,托雷早已清醒,坐在林羽床边,满脸愁容,忽的一生气,抓住身边的大夫,大声叫道:“你这狗屁大夫,连我安达的命都救不回,要你何用,你若不能救回我安答,我便将你千刀万剐!” 秦氏姐妹瞧见托雷如此冲动,急忙上前阻拦,拉开托雷道:“托雷大哥你莫要冲动,我等让林羽大哥好生休养,莫吵着了。”托雷自知说话声音太大,急忙用手嘟着嘴,连连点头。 大夫显得十分无奈,道:“你若要杀我,我也无能为了,这伤十分严重,若不是有极强的生命力,恐怕是很难存活的,我等只有祈求长生天让这少年人活下来吧!”说罢,又来到林羽旁,为他换上新的药。 托雷急忙跪在地上,双手放在胸口,口中喃喃的说着听不懂的语言,似乎在乞求着什么。秦月心中也是百感交集,转身对秦荷道:“妹妹,我们也祈求神仙,让林羽大哥恢复过来吧!”两人双手合十,喃喃道“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裟……” 这时,察合台从前线回来,瞧着三人都在祈祷着,便也没有打扰,来到林羽旁边,看看他的脸色,没什么变化,心中也是焦急,不经意间手碰到了林羽的脉搏上,察合台觉得有些许怪异,便拿起林羽的手腕仔细的探查,竟发现林羽体内正有一股奇异的气流慢慢聚集,流经全身。察合台心中惊喜万分,大声叫道:“大夫!大夫,你快过来,有情况!” 大夫听得察合台的叫喊,急忙过来,按照察合台说的,探查了林羽的脉搏,果然发现林羽体内有一股奇异的气流,并且原本没有气色的脸颊也慢慢有了恢复。托雷跟秦氏姐妹听得林羽身子有好消息,急忙围了上来。大夫又探查了林羽其他的部位,发现都有了些许的好转,惊呼“神了!神了!这是神降临了!” 秦荷高兴万分,拍手道:“这一定是菩萨显灵了!”托雷却不这么认为,他一拍胸脯,说道:“这明明是长生天降临才对!”这两人不依不饶,争论着到底是什么神灵的功劳。秦月则满脸泪痕,高兴道:“谢谢老天保佑,让恩公复苏!” ------------ 第八十六章 迷惑对手 只两天的时间,林羽便已恢复气色,能够走动。原本察合台希望林羽能够多休息几天,将身体恢复好,但林羽却回绝了,他现在军令状在身,在铁木真面前说到过要将敌人打退,自己岂可再过多的休息耽误了军中大事。 其实察合台回到军中完全可以待为指挥,但察合台看到林羽如此热心,自己不好拒绝,便同意林羽回到军中继续担任职务。托雷也好生欢喜,林羽现在已能够活动,说明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待到他日回到草原,必然还要跟林羽一同好好切磋。 这几日金兵并没有大势来犯,只是偶尔骚扰了一下前线,并没有其他的举动。林羽说明地方所请来的汉人军师便是昔日养大自己的师父陆明。陆明聪慧过人,却甘愿为今人所利用,着实让林羽想不明白。察合台从林羽口中了解了陆明的事情,便立马在沙盘上部署模拟,以防止陆明可能会采取的行动。 晌午,军中暂且无甚事情,林羽便回到自己的帐中休息,刚刚坐下,秦月便来访,瞧着林羽气色已恢复,心中顿时放心,道:“林公子,你为我们姐妹报了大仇,这恩我们永世不忘。”林羽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忙说道:“这等事情,我等正义之士必然会出手相助,那天鹰帮的人要伤你妹妹,其实多亏了托雷安达相助,应该好好谢谢他的。” 秦月点点头,道:“应该的,应该的。” 林羽回想起先前在府中的事情,又联想到先前半路遇到这姐妹两,心中有些许疑问,道:“这……秦妹子,有些事情时心生疑惑,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月点头示意道:“恩公但说无妨,小女子知无不言。” 林羽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向秦月讲了出来,关乎与那《七寸指》的事情,因为这本秘籍江湖上只是说是个传言,未见到过真正的样子。然陆明却说这本秘籍乃秦氏姐妹家族物品,将她俩抓了起来,就是为了逼迫秦月将秘籍交出,这秘籍还有两本之多,着点让林羽实在想不明白,这本秘籍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月听完林羽的疑惑,心中似有些难言之隐,想了一会,看着林羽反问道:“恩公你又是如何得知《七寸指》这本秘籍的呢?”言语之中似有些防备之心,有些担忧的看着林羽,生怕他也跟天鹰帮的人为一伙的。 林羽似听出秦月的意思,便表明自己先前从一位老者手中获得了这本秘籍,这老者自称“武王”,他将《七寸指》秘籍交由林羽手中,似乎并不害怕让林羽知晓这本秘籍的存在,反而还希望林羽能够得道这秘籍。后来由于一些事情,这本秘籍被其他武林人士发现,一路追杀,幸而碰到了托雷他们三兄弟,最后秘籍被少林方丈抢去,自己也无法待在中原,只得来到蒙古草原上。 秦月听得林羽这番话,心中也消除了不少的担忧,又问道:“林公子可曾看过秘籍上的内容?” 林羽点点头,将自己被追杀之时躲在山道中参悟秘籍的内容说了出来。林羽觉得这本秘籍绝对胜过武林之中任何的秘籍,因为这本《七寸指》中所讲之大道理,完完全全囊括了天下武林之武学的精髓,虽然没有明明白白的说明,但通过自然寰宇之间的内容,来阐明了各种精妙的知识。 秦月听到这话,心中顿时一惊,诧异道:“林公子竟然能够参悟这《七寸指》之内容,着实让人惊奇,既然如此,那我便向公子说明吧。”秦月来到林羽身边坐下,为他讲述了这本秘籍与自己家族的关系,“林公子,这本秘籍从曾祖父时便已流传下来,至于是何人交由曾祖父便不得而知。只是江湖上一直传言《七寸指》蕴含了至高无上的武功秘籍,但家族中人却无一人能够参透其中奥秘。直至后来,在父亲年轻之时遇到了一男子乞丐,父亲见他可怜便赏他一碗饭吃。而后两人意气相投,结交为挚友,而后父亲赠与那男子其中一本《七寸指》,希望那人能够报效国家。那男子听从父亲的话,去报名参军,而后在沙场上所相匹敌,与当时的功臣辛弃疾一齐斩杀金兵无数,只是后来奸臣秦桧当道,使得忠臣被害,那男子便也远走他乡,渺无音讯。之后父亲才告知我,那男子便是如今的‘武王’,这秘密只有他知晓,在临死之时告知了我们姐妹。” 林羽听到这里,心中诧异无比,没想到那“武王”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但是陆明先前说过,自己之所以穴道被封,便是那“武王”的缘故,是他指使陆明如此而为。林羽心中对那“武王”顿时便没了什么好感,只觉得他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秦月接着道:“秘籍原本有两部,自己家人因为被府上管家出卖,使得天鹰帮前来抢夺秘籍,之后远走他乡,寻得‘武王’。但几日前,妹妹秦荷听闻天鹰帮的人被金国的完颜扎烈收买,一时气愤不过,独自一人前去报仇被抓,我为救妹妹独自一人前去却不想也作为阶下囚,幸得林公子与托雷大哥相救,不然我们姐妹两人报仇不得,也会客死他乡了。” 林羽听闻这些话,心中也有些敬佩这两姐妹的勇猛了,敢独自前去寻仇。如今这丑也算是报了,得送着两姐妹回到中原方可,便说道:“你们姐妹俩如今大仇已报,他日送二位回到中原,便可好生休养。” 话刚说到这,察合台入门进来道:“恐怕她俩姐妹是回不到中原了。” 秦月与林羽听得这话,心中一阵惊慌,忙问道:“这是为何?” “只因完颜扎烈封锁了各路要道,原先的吐番诸部也禁止我们蒙古人通行,说是前线交火,不得通过,恐怕你们姐妹二人要在蒙古待上一段时间了。” 秦月听得这话,心中有些伤感,自己此番独自一人出来,并未与“武王”禀告,只是不想打扰到他人,自己前去寻仇。如今大仇虽已报,但自己却无法返回中原,这恐怕会让他人担忧不止。 秦月来到帐中对秦荷说明此事,秦荷却无什么担忧,道:“姐姐你何须困扰,我们如今大仇已报,在这蒙古草原生活又有何不可,再说那少年人便是先前遇到的那人,如今又是他为我们家族杀了仇人,姐姐你不有所表示么?” 秦荷这是话里有话,秦月早已听出,但心中还是有些担忧,一来害怕“武王”他们寻不得自己姐妹,二来是害怕自己在这草原上生活不惯。瞧着秦荷这般轻松自若的样子,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提醒她道:“你也莫要忘记,那日是谁在刀口下将你性命救出,你不去感激人家么?” 秦荷撇撇嘴道:“那汉子救我,我自当时感激的很,只是……只是……”说道这里,却也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秦月倒是很懂得妹妹的心事,摸摸她的头道:“好妹妹,我知你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如今是不好意思将那感激的话说出口,是否?”秦荷点点头,倒也没有再说什么,这便是默认了。 这时,托雷却来到帐外,手中拿着一盘干酪与一大杯羊奶,道:“我拿吃的来了,肚子饿了吧,这些拿去吃。”秦月轻轻推了一下秦荷,示意她上前去感谢一下托雷,秦荷扭扭捏捏的上前,支支吾吾,托雷哪里明白秦荷是个什么意思,看着她茫然不知所措。秦荷一跺脚,接下托雷手中的东西,鼓着嘴道:“谢谢你了,大个子!”说罢转身回到秦月身边,不再理会托雷。托雷倒也没有多想,呵呵笑到:“莫用道谢我,应该的,呵呵。”说罢退出了帐房。秦荷扯下一块干酪送到嘴边,不自觉的笑了笑,秦月看在眼里,心里自然是明白妹妹的心思。 接连好几天,前线一直没有什么大动静,林羽觉得对方似乎在盘算着什么大事情,不然为何攻势一天比一天小,昨日对方才有一万左右兵力出城,这完全不想是以往的作风。察合台问道:“林兄弟,这几日的观察,你可有什么发现?”林羽低头寻思了一会,将心中所想告知给察合台听。察合台听完,点点头,心中十分认可林羽的想法,道:“这几天金国的动静确实有些小,看来有些古怪。”林羽眼珠一转,顿时心生一计,与察合台耳语。察合台听完笑笑点点头,按照林羽说的去办。 金国前线的探子发现蒙古士兵已砸烂炊炕,似乎已打算退兵而去,立马汇报军情,前线的将军大喜,道:“看来真如陆军事所言,这格洛就个草包,我等已迷惑他,命军队今日黄昏之时,前去攻打蒙古阵地,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黄昏降临。 金国探子看到蒙古军依然在收拾东西准备撤离这里,告知后方。金国将军大旗一挥,派出了三万士兵大张旗鼓的冲入蒙古阵地,那些蒙古士兵没想到金国人进攻,吓得连连后退,慌忙逃路。金国士兵瞧见蒙古士兵丢盔弃甲,心中大喜,立马继续上前。这时,四周忽然擂起战鼓,四周都是蒙古军的呐喊声。一个声音大喊一声“放火!”顿时四周那些帐房燃起大火,将冲进来的金国士兵包围住,进退不得,吓得那些金国士兵双脚哆嗦,心中恐慌不已。 ------------ 第八十七章 草原宴会 金国士兵中了埋伏,未料到竟被蒙古人火攻困于此。火势越来越大,眼看就要烧到身上,金国的将军大叫道:“撤!冲出火圈!”三万士兵听到命令,各个奋不顾身的往外跑去,乱作一团,却不想外面早已有一个大汉守候,只听他大吼一声,用力一砸地面,顿时地面一道裂缝直往金国士兵方向开裂,一下震飞来不及反应的金国士兵。 这大汉便是托雷,在林羽的吩咐下,守候在火圈外,只等着里面的金国士兵自投罗网。瞧见地方士兵阵脚已完全混乱,察合台大喊一声“杀!”几千名蒙古士兵如同鬼魅一般从四面八方冒出,手握兵刃,杀得金国士兵血肉横飞,遍地尸体,跑得快的金国士兵还能捡回一条命,那些慢了一步的统统变为蒙古士兵的刀下鬼。这一仗,蒙古军在林羽的计策下以少打多,让对方毫无招架之力。 察合台清点战场,心中很是满意,拍拍林羽肩膀道:“林兄弟,你这次可是立下了大功,我们蒙古军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的,大家说是不是!” “是!” 那些蒙古士兵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吼声震天响,他们确实十分感激林羽,之前若不是林羽混在军中使出计策让他们突破金国士兵的包围,恐怕今日也没有机会在这里呐喊了。 托雷上前,对着察合台兴奋的说道:“察合台阿哈,今日多亏了林羽安达,我们才能重创那狗金的威风,你可要多多感谢他呀。想那术赤阿哈、窝阔台阿哈都已与林羽安达结拜,不如你也一起与林羽结为安达,如何?” 四周士兵也十分同意托雷这个提议,个个挥臂呐喊,让察合台同意了这个事情。察合台瞧着大家都向着林羽,自己也确实十分的欣赏林羽睿智,当即点头道:“既然大家如此看重林兄弟,那今日便与林羽皆为安达,不知林兄弟意下如何?” 林羽所做不过尽力而为,却也没想得其他,未料到这察合台也有意与自己结为安达,心中倒也是欢喜的很,蒙古人向来热情,既然对方如此真诚,自己又怎好意思回绝,便拱手作揖道:“既是这样,那在下边从意,互相结为安达。” “好!” 在一片欢呼声之中,察合台与林羽互相结为了安达,并且交换了彼此的信物,大家欢天喜地,无话不谈。但军中却有一伙人不乐意看到这点,那便是格洛等人,原本以为可以至林羽于死地,现在却不想让林与力了大功,还跟铁木真最喜爱的儿子察合台结为了安达,这对于格洛等人来说绝对是个天大的灾难。 军队收拾一切,打道回府,一路上欢歌笑语,好不热闹。铁木真听得军队大胜敌方,亲自出来迎接,瞧着大家一脸喜悦,心中也是欢喜的很。察合台上前道:“大汗,我等这次以少胜多,重创了金国的锐气,让边境战线巩固了防御,这一切都是林羽安达的功劳,若无他的计策,恐怕我等还会在战线上消耗数十日,大汗,你可要好好的奖赏林羽安达呀!” 林羽听到察合台将功劳全都推到了自己身上,心中惊恐万分,慌忙说道:“可汗,这次军队能够获胜,其实都是多亏了将士们的功劳,也多亏了托雷、察合台两位安达的出手相助,若要将奖赏,大可为这些卖命的士兵将士们奖赏!” 察合台听着林羽这番话,心中也小有感动,未想到林羽这人全然不计较功劳,心中倒是想着大众,实在难得。铁木真听得林羽这话,大声叫道:“放屁!”这一声气势雄厚,震天动地,让在场的将士们吓了一跳,以为铁木真要怪罪林羽,全都作礼道:“请大汗莫要怪罪恩人林羽,要怪便怪我等将士未出全力!” 铁木真环视四周,忽然“哈哈”放声大笑道:“你们这些人,一个个的都那么胆小,我有说过要怪罪林羽么!”将士们听得铁木真并非是要怪罪林羽,心中倒也放下了石头。铁木真拍拍林羽的肩膀,严肃道:“林羽,你这人,身上一直改不掉一件事,那便是中原人过多的谦虚。这场战斗我儿察合台既然说是你的功劳,你接下便是,莫要再推脱。你心中想着将士们这点我很欣赏你,既然你说了要奖赏将士们,那我便奖赏,今晚大摆宴席,好好的庆祝一番!” “好!” 众将士听得这话,心中乐开了花,各个举着兵刃欢呼万分。当夜便杀牛宰羊,草原上摆满了吃的与美酒,大家其乐融融,载歌载舞庆祝这一场战斗的胜利。铁木真将手中的酒高高举起,大声道:“这次多亏了林羽的计策才让战斗获胜,大家说,那苍狼铁令林羽拿着合适不合适!” “合适!” “好!”铁木真一口干掉碗里的美酒,又大声说道:“这林羽乃是我们大草原上的英雄,是不是被长生天眷恋呢!” “是!” “很好!”铁木真有一口闷掉手中的酒,兴奋的叫道:“长生天热爱每一位大草原上的人,今后我们希望长生天能够继续保佑我们大草原上的人民,永远幸福,打败敌人!” “好!” 众人端起手中的碗,大口大口的畅饮美酒,林羽不胜酒力,实在不敢再过多待在酒席上,找个借口往外溜,趁机会透透气,不然自己就要醉倒在酒席上了。夜晚的草原吹着冷风,很清爽,让林羽散了些许的酒气。顺着风,林羽听到不远处有歌声飘来,寻着歌声向前走起,看到是那秦月正在一个隆起的土包上坐着,口中唱着歌谣,林羽听得歌词,觉得这或许是秦月家乡歌谣,莫非是想念家乡了? 林羽上前,秦月瞧着林羽过来了,停止了歌唱,起身看着林羽道:“林公子……”话未说完,脸上倒有些红晕,如同喝了酒一般。林羽不知是否打扰到了别人的休息,不好意思地说道:“秦姑娘,是否我打扰到了你?”秦月连忙摇摇头,有些羞涩的说道:“我只是不胜酒力,在此歇息罢了。”稍稍停顿了一会,又问道:“恩公如今来到草原生活,可否会想到家乡的妻儿呢?” 林羽摇摇头,摸摸脑袋,特别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乃单身一人,何来的妻儿,倒是秦姑娘,不知你如今在草原,中原是否还有亲人等候?” 秦月摇摇头,道:“我如今只与妹妹相依为命,中原已没有任何亲人。” 正说间,忽远处传来一阵争吵声,原来是那托雷与秦荷二人,拿着酒坛不停地争论。林羽二人过去问个究竟,原来是托雷说自己能喝上十坛八坛都不会醉。未想那秦荷也是个争强好胜之人,听得托雷这番话,心中很是不服气,说自己永远都能够比托雷多喝一坛。托雷怎个服气,二人便一直争论不休。林羽瞧着倒觉得有些好笑,乐呵道:“即使如此,不如你们两人便比试一番,托雷安达,人家是女孩子,可要让着点!” 秦荷听到这话到更是不服气,鼓着嘴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虽为一介女流,但比起本事丝毫不输男子,何况是这么一个大个子,到时你喝倒下了,别指望本姑娘拉你起来!” 秦月听得妹妹这番无理的话,立刻制止住她,想着托雷道歉。托雷心中哪里咽得下这口气,拍拍胸脯道:“就算你是女子,在草原上比试我也不会让着你的,大家都要见真本事,你若要比,那便来比!”说罢二人谁也不服谁的走向一边,打开酒坛一口口喝下去,非得要整个上下高低。 林羽自知劝不住两人,只得与秦月走到一边,等着好戏。秦月心中忽的又想起那《七寸指》的事情,问道:“林公子,那《七寸指》的秘籍我家族之人向来无法参透,我自三岁便一直参悟秘籍之内容,却也没有任何头绪,林公子又是如何得知秘籍之内涵呢?” 林羽将自己受伤疗养之时,碰巧参悟的经过告知给秦月听,秦月心中倒也十分惊异,觉得这事情实在是十分的巧合,看来有的事情,刻意的去追求始终得不到接过,不经意间却如同打开了智慧门,一切真理瞬息之间参悟彻底。秦月有些兴奋道:“林公子,你既已看过其中一本《七寸指》,还有另一本我一直无法参透其中奥义,不如我便将里面的内容说与你听,请你相助如何?” 林羽听得秦月要告知自己另一本《七寸指》的内容,心中激动万分,毕竟只是一本秘籍就有如此至高无上的真理蕴含其中,不知另一本又有什么真理包含。林羽道:“这……还要多些姑娘信任,只是书中内容繁多,恐怕……” 秦月微微一笑,道:“公子无需多虑,这秘籍我自小便看,并且我有着过目不忘之本领,书中内容我都一一记下了,这件事除了我妹妹知晓外,连我父亲都不晓得。只希望林公子能够为我保密,莫让人知晓。” 林羽点头道:“这事我一定保密,男人,说话便一定算话。” 秦月心中倒是十分信任林羽为人,不再过多隐瞒,将自己记得的另一本《七寸指》上的内容告知给林羽听,林羽虽不能完全几下全部内容,但大致听得了不少,知晓另一本《七寸指》所记载的跟上一本完全不同,都是寰宇星辰的内容,似乎深奥了不少,看来自己要弄清楚这些内容,还有不少时间。 翌日,帐房内,忽然传出了一声大叫,托雷穿着一件裤衩,光着上身,慌慌张张跑出来,不停地抓耳挠腮。林羽听得叫声,连忙赶来,托雷一把抓住林羽肩膀,惊恐的说道:“安达,不妙啊!大事不妙啊!” ------------ 第八十八章 喜庆之日 林羽是第一次见到托雷如此的紧张,料到定有什么大事发生,但是怎么询问,托雷始终支支吾吾,一点都不像平日里豪爽的性格。秦月起得早,也听到了声音过来,瞧着托雷满脸是汗,面色铁青,越瞧越觉得不对劲,问道:“昨日我妹妹与你比试酒力,但整晚都不见回来,你可知她在何处?” 托雷一会点头,一会摇头,愣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时,林羽听得托雷身后的帐房内有声音传来,想着进去查看是什么情况,却被托雷一个劲的挡在外面,不让他进去,林羽知道帐房内肯定有情况,对秦月使个眼色,秦月明白林羽的意思,故意装作要离开。林羽却一个劲的拉住托雷问个究竟,趁托雷不备,秦月一个转身进到了帐房内。 这时,帐房却传来了秦月的叫喊声,这可把林羽吓坏了,以为帐房内有什么情况,顾不得托雷的阻挠,一个转身避开托雷的拉扯,一下冲进帐房内,看到秦荷在托雷睡觉的床上躺着,用被子不停挡住身子。托雷赶紧跑进帐房,却又不知该怎么解释,房中四人面面相觑,尴尬无比。 术赤、察合台、窝阔台三人将托雷拉到帐房中,听得林羽所说情况,原本以为他们三个人一定会勃然大怒,却不想三人个个都是喜形于色,好似遇到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一般。林羽这可真是纳闷至极,止不住询问三位,为何非但不生气,反而还如此高兴。 窝阔台发话道:“林羽安达你有所不知,我这托雷度,就是个石头脑子,这草原上哪有姑娘家看得上他的。”察合台已笑得前俯后仰,连连拍手道:“这话没错,托雷度就是个耗牛,不懂得如何讨女子欢喜,还整天摆出一副臭脾气,就知道比试武力。那些家的女子,哪个不是看到了他躲得远远的。”术赤不住的点头道:“这话没错,若是哪家的女子看上了托雷度,那真是长生天开眼了!”说罢,三人全都一齐哈哈大笑,不停拍手鼓掌。林羽这下总算是知道了为何三人如此高兴,感情是这托雷性格过于强势,草原上的女子见到他都害怕,所以现在都没有哪家女子愿意靠近他,未想到一夜醒来,托雷床上多了一个妙龄少女,这可总算让三兄弟心里为托雷放下了一颗石头。 托雷听得自己的兄弟一个劲嘲笑自己,脸面那里还挂的住,涨红了脸,越听耳根越红。最后实在挂不住了,立起身怒道:“你们就知道取笑我,如今我已是辜负了人家姑娘之身,那姑娘如何还能嫁作他人,草原上的男人就不会逃避责任,既然是我做出这等事情,那我便会负责到底!” “这话是你说的!” 这时,帐外忽的转出一个身影,便是秦荷,后边跟来秦月。秦荷虽鼓着脸,林羽却观察得出,秦荷一点生气的感觉都没有。秦荷上到托雷身前,叉着腰道:“你说话可算话?” 托雷一拍胸口道:“大男子说话算话,我即是说出这话,自当是算数!我自会娶了你,照顾你!” 秦荷听得这话,连有些羞红,却又故作生气的样子,鼓着小脸,噘着嘴往外而去。秦月在后边嘻嘻笑道:“托雷兄弟,我那妹妹都跑出帐房了,你为何还不追赶出去?”托雷觉得是理,立马撒开脚追了出去。 林羽见到托雷走远了,这才讲心里话给说了出来,“秦姑娘,你那妹妹到不像是生气呀,莫非心里有什么小九九不成?” 秦月知道林羽以看出端倪,便也不在隐瞒,道:“我这妹妹,其实早些时候就已看上托雷兄弟了。” 这话一出,惊得在座的四人差点跳起身来,这情况可是第一次听的,有女子竟会看上如此强悍的托雷,实在稀奇古怪得很。秦月将事情的缘由说了出来,原来先前秦荷被抓,便是托雷将她救出,而后秦荷差点被天鹰帮的胡头飞刀所杀,便是托雷不顾性命的上前以身挡刀,救下了秦荷。从那一刻秦荷便对托雷心生爱慕之情,只不过秦荷碍于面子,不敢直接当面与托雷说明,而后因为两人比试酒力,稀里糊涂的睡到了一齐,至于其他的事情但是没有发生。 四人听得秦月这番话,先是一愣,而后哄堂大笑,术赤三兄弟乐呵道:“未想到我那托雷度外表蛮横,却还真有女子看得上他。虽说托雷度有些强势,但他心还是很细的,对女子更是不用说,我只怕你那妹妹日后会欺负到托雷度呢!”说罢,三人又哈哈大笑起来,显得十分开心。林羽心中也是觉得有些好笑,未曾想到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发生,虽说托雷高大威武,一副凶狠的样子,但那秦荷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下托雷或许真得有些苦口吃了。 几人正开心谈论间,托雷一脸兴奋的跑了进来,大声说道:“天啊,她说她喜欢我,这是真的么?术赤阿哈,你打我一拳,看看我疼不疼!” 术赤瞧着托雷一脸的痴样,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捂着肚子道:“我怎么敢打哟,万一打伤了,你家那位小姑娘可不得找我拼了命咯!”其他几人听得出术赤这是在调侃,也都一齐哈哈大笑,唯独托雷信以为真,连忙摆摆手道:“不会,不会,她不会打你的,她打不过你。”几人更是笑得眼泪都要飙出了。 这门婚事铁木真也十分的赞同,毕竟术赤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便张罗一切,准备为托雷办一场壮大的婚礼。秦月问道秦荷:“妹妹,你愿意嫁给托雷兄弟么?你不想回到中原了么?”秦荷倒是不在乎的说道:“姐姐,如今我们大仇已报,况且中原实际已无我们立足之地了,你真的甘心愿意寄人篱下么?再说那托雷人也高大,孔武有力,我自是有个人能保护着,想那襄阳中,虽以往提亲人众多,但又有哪个是能被看上的?姐姐你也莫忘了,若不是有托雷与林羽相助,我等今日可能都不能报便死于他人刀下了,你看那林公子年轻有为,人也英俊,何不考虑一下呢,姐姐?” 秦月听得这话,故意轻轻打了秦荷一下,娇嗔道:“坏妹妹,嘴再不老实,我便不理你了!”话虽这么说,但实则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大婚当日,草原上到处喜气洋洋,人们载歌载舞,庆祝这一天喜庆的日子。秦月看着秦荷找到了好归宿,心中是百感交集。林羽当夜在酒席上被托雷不停灌下黄汤,独自一人跑到一边吐个不停。但似乎林羽身子体制奇特,吐完一轮之后,休息一会边也没有什么醉意了。当夜术赤三兄弟还特意跑到托雷帐房外偷听里面的谈话,最后被各自的内人揪着耳朵拉回帐房这才罢休。 秦月一人站在草原上,吹着风,又唱起了歌。林羽就坐在旁边,仔细的听着歌曲的内容,回想起自己以前在中原时期的点点滴滴,心中自是感慨万千,想不到自己因为一本秘籍要远走他乡,也想不到因为一本秘籍自己不但捡回一条命,还成就了那么多的事情,真不知这就是该喜还是该悲伤。 秦月心中也是有所心事,歌唱到一半便打住,林羽正想得入神,忽听得秦月停住了歌声,疑惑道:“秦姑娘,为何停止了歌唱?”秦月坐在草地上,幽幽地说道:“原本我们姐妹生活无忧,却不想如今要远走他乡,实则命也。”林羽听得此话,感触甚多,道:“秦姑娘,你我都是同命人,要远离自己所住的地方,却也都是身不由己。” 秦月忽的转身问道:“林公子,不知如今你有何打算?” 林羽叹口气,心中一片空白,自己其实并无甚仔细想过这个问题,便摇摇头,没多说什么。秦月悠悠道:“或许你我就如同那天上的繁星一般,虽闪烁光芒,却总有一日暗淡无光。” 林羽听得于此,心中忽的惊起,想道前几日看到空中有三颗星辰光芒暗淡,并排于一起,慌忙说道:“秦姑娘,你可否再将那《七寸指》中关于星辰那段内容说与我听?”原来那另一本《七寸指》中只有两大篇章,一篇乃寰宇道理,另一篇乃星辰运行。秦月将自己记得的内容一五一十的告知给林羽,林羽一边听,一边几下。忽的一下站起,暗自叫道“不妙”,秦月心生疑惑,不知这是何意,忙问道:“不知林公子为何如此慌张,有甚要紧之事?” 林羽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一边回忆起那日看到的三颗星辰,喃喃道:“希望这知识我的计算错误了!”秦月见林羽神情如此,自知是有要紧的事情,便不敢多有打扰,只是静静在一旁守候。林羽盘算完,额头出了一通大汗,转身对秦月道:“那另一本《七寸指》上所记载的不仅仅是星辰运行,更是预知今后大事的重要内容。刚刚听得秦姑娘说道星辰篇的内容,又回响起几日前我看到天空那三颗暗淡无光的星辰,自个结合演算,发现这不是什么好兆头。那三颗乃‘三凶星’,联想到当前局势,恐怕日后必有一场大难,且那个罪魁祸首便离我们不远!” ------------ 第八十九章 新婚大吉 这话一出,秦月疑惑不已,不知林羽到底是为何意。林羽解释道,那《七寸指》星辰片所讲虽表面看来只是简单之星辰运行,各方位之变化而已,但是却蕴含了推演于此。那三凶星为“贪狼”、“破军”、“七杀”,按秘籍中所记载,“上七杀,中贪狼,下破军。并列为线,闪烁如一,必为灾之始。”且书中还提到了些许的人文道理与星辰关系,结合两者推演,方才得出这一结论。 林羽说道这里,心中不定,喃喃自语道:“只希望我所推演之事乃错误演算,万不可真的发生。”秦月虽无法完全能够理解林羽所说,但却心生敬佩,只是区区些许的内容,林羽便已发掘出这么多的内容,实在难得可贵。若林羽所推演之事乃真,那么这件大事到底是什么,竟会让林羽如此慌张。林羽虽然也说不清到底是这样的事情会发生,但心里总是有一股堵得慌的感觉,他只希望推演的这一切都是错的。 这几日,托雷新婚,林羽便很少能见到他,因此相互之间也不能够切磋武艺。林羽便独自一人来到草原上盘腿而坐,感受这自然的力量,体会“人界合一”的感觉。察合台碰巧来到,见林羽一人,上前有礼道:“林羽安达,何故一人在此而坐?”林羽起身道:“在下只是感受一下这自然的感觉,思考些问题。”察合台哈哈大笑道,觉得十分有意思,道:“林羽安达可真非凡人呀,如今还有人愿意感受着自然,是在可贵。” 林羽回想起之前察合台将他从王府中救出时的情形,心想着这是不是长生天的力量,便问道:“察合台安达,前些时候你在王府中所使用的力量可是水之力呢?”察合台点点头,便是肯定。林羽又道:“不知能否再将这水之力展示一次?”察合台觉得林羽如此对长生天的力量感兴趣,便也没有推脱,来到一处木桶旁边,将手放在水桶上轻轻一挥,水珠便顺着察合台的手掌飞到空中,而后用力一推,水珠如同箭矢一般立刻“唰唰”向前飞到草地上,打在泥土间,出现了一个个小坑。 林羽瞧着这水之力实在神奇得很,连忙向察合台询问。察合台哈哈笑道:“这力量自古便是草原其中一个神力,掌握这力的要点便是拥有一颗灵动的心。”虽然这解释有些简单,但林羽依然谨记于心,希望自有朝一日能够拥有那种灵动的感觉。 这时一名士兵前来,说道铁木真召开军事大会,察合台与林羽立刻前去。帐中,铁木真向在场的人说明了今后的战略方向,攻打金国,反打西夏,解决边境的战乱。但现在还有一些麻烦,便是蒙古还有不少的部落依然不肯降服于铁木真的领导,若不能解决内乱,就不能很好的消灭边境的敌人。 铁木真询问道:“林兄弟,你看现在有什么好的办法么?”言外之意便是希望林羽能够展现自己才华,让大家所信服。林羽自当是不敢怠慢,心中盘算了一下,答道:“左攻莫辞戈,右打波洛蒙,只有先消灭这两股势力,方才能够安心的直入前方,拿下和塔台、墨子罗格等部落,不然便会让对方形成一股包围之势,虽说也能重创对方,但实则损耗了我们不少的元气。” 在场的人听到这个办法,议论纷纷,觉得这样做太过于冒险,万一长途跋涉攻打对方之时,被另一边合计包围,实在得不偿失。林羽却道:“其实还有一则方法。”众人询问是何方法,林羽接着道:“便是收买塔台,让他按兵不动,之后离间波洛蒙,使之与莫辞戈断绝联盟,这样便可使得波洛蒙无人相助,顺利打下。” 这方法虽然是好,但却也不是那么好般的,铁木真问道:“你这方法可有什么实施之策?”林羽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这方法恐怕需要让察合台与窝阔台两位前去方可。”众人听得这话,实在不明白为何,铁木真也有些疑惑,这察合台与窝阔台为何能够顺利办好此事? 林羽见众人不解,便解释道,塔台此人贪念过重,更是迷恋美色,察合台善于察言观色,便于跟塔台打交道,赠与对方金钱与美女,在美言几句,便可将之收买,毕竟塔台也是因为左右两边的部落势力金钱收买才提供了兵力与物力。而波洛蒙生性多疑,先前与其他部落结盟,只不过是形式所逼,根本不是自己的心愿,因此派窝阔台前去可善用形势利益,引导波洛蒙与莫辞戈断绝联盟关系。 此计策一出,铁木真一拍桌子,大笑道:“好!好计策!我便按照林兄弟所言,让察合台与窝阔台二人前去,这次必然要将这些部落势力统统拿下!” 察合台与窝阔台二人按照林羽的计策,去到敌对势力部落进行收买、游说,果然如同林羽所言,这些部落的头领被收买与离间。铁木真趁热打铁,立即挥兵莫辞戈,这场战役打得十分轻松,果然那些近的实力部落没有前来增援。拿下莫辞戈后,铁木真立马调遣部队挥兵打向波洛蒙。由于波洛蒙单方撕毁了联盟协议,使得其他部落都见死不救,波洛蒙被术赤砍下首级,战败死去。 这下塔台这才明白了铁木真的真正意图,但为时已晚,术赤派兵不费一卒一将便将塔台的部落拿下,并且将塔台全部的财宝收刮放入国库。而后其他的部落势力人心涣散,不能团结一致,仅仅两年时间,便将全部大大小小分散的部落势力全部拿下。自此铁木真的蒙古帝国终于是稳定了下来。 两年间,林羽参与了大大小小的战役,不仅丰富了自己的武学,也学到了不少的军事知识。这两年间,托雷与秦荷也有了一个孩子,取名为蒙哥。铁木真很是欢喜,他老年之时,看到自己的蒙古帝国稳固了地盘,自己的四个儿子也都有子嗣,觉得这一切也都知足了。但毕竟铁木真心中的向往十分大,他觉得蒙古的边境还因该继续扩大,不能就只是如此。便找来林羽一同商讨今后的战略方向。 经过两年的锻炼,林羽显得更成熟稳重了,嘴边也有些稀稀疏疏的胡须冒出,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有成熟男人的魅力。来到铁木真帐房里,一同商讨这以后的战略部署。二人商讨完毕,坐在帐房中一齐饮酒畅谈。铁木真忽的说道:“林兄弟,想你年纪也该娶妻生子了,为何还见你迟迟无甚动静呢?”林羽听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件事他是真的没这么想过,一直在行军打仗,也顾不得思考其他的事情。 铁木真哈哈大笑,豪爽的说道:“林兄弟,我看那秦月姑娘就很不错,你看她天天陪在你身边,为你帮了不少的忙,你难道看不出人家的心思么?” 林羽听到这话,自己也不知该怎么回答。确实,秦月这两年一直在林羽身边陪着,为他处理大大小小的事情,解决的十分好,人也聪慧,做事勤快。林羽倒也察觉到秦月的心思,知识自己脸皮太薄,不敢详细询问此事。铁木真瞧着眼里,心里都有些着急,毕竟林羽为铁木真出谋划策,帮他解决了很多重要的事情,铁木真早已将林羽当作自己的义子来看待,眼见林羽这笨嘴不会说话,便有意刺激他,道:“林兄弟,你若再不对秦月姑娘说明,我看不如就将他配给术赤或者察合台了,你看行不行?” “不不不!”林羽连忙摆摆手,脱口而出,心中一阵慌乱。铁木真哈哈大笑,拍拍林羽的肩膀,道:“你看你,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恐怕早就想清楚了吧!这秦月姑娘对你可是很好的,如此好的女人你又要如何去寻?”林羽抓抓脑袋,实在不好意思,支支吾吾道:“这……这……可汗,只是这我俩父母都不健在,恐怕……” 铁木真知道林羽的担忧,也明白中原人的习俗,一拍胸脯大声说道:“这有何难,今后我认你为义子,这不就结了么。你就大胆放心的娶了秦月姑娘,我来按照中原的习俗我为你们操办婚礼!” 一切都按照铁木真说的来办,从订亲到下聘礼、迎娶等等,一切都是按照中原的习俗来办,秦月这回感受到了久违的中原风俗,心中是百感交集。夜晚酒席间,林羽有一次被在座的将士不停灌酒,连连吐了好几回。这次轮到了术赤四兄弟在林羽帐外偷听,很快又全都被自己内人揪着耳朵拉走了。林羽在帐房中看着美轮美奂的秦月,心中是欢喜之际,秦月也是欢喜的很,自己能够嫁给林羽这样的英雄,也是一种福气了。 这夜大家都沉浸在喜庆之中,整夜都在欢歌笑语。 此时,天空中出现了北斗七星,并且在旁边还有一颗相对暗淡的星辰,昏暗的一闪一闪…… ------------ 第五卷 ------------ 第九十章 大仇必报 林羽与秦月结合之后一年的时间里,秦月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可让铁木真有些着急,他还等着抱孙子。但这左盼右盼一直都不见动静,铁木真有些坐不住了,毕竟自己年岁已高,这样实在不是个办法。一日,铁木真找到刚刚出征攻打西夏回来的林羽,向他询问了情况。林羽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铁木真忽的想起,自己以前在中原时听到的一位神医,能够治疗各种疑难杂症,不如带上秦月一同去到中原找那神医看看。 现在蒙古军还在攻打西夏,林羽不太方便离开。铁木真让林羽前去寻找那名神医,军中的事物交由察合台他们处理便可。林羽问道:“义父,那神医姓什名甚,何处去寻?” 铁木真摸摸胡子,回想到:“那神医我曾去到中原长沙听到过那名字,别人叫他为‘村医’王平,是个老先生,脾气古怪,但他医好的疑难杂症数不胜数,你们俩可到长沙去寻他。” 林羽将这消息告知给秦月,二人当夜打点好行囊,告辞了其他人,坐上快马便往中原的方向而去。林羽夫妇二人顺着西辽,经过吐番诸部进入中原。连夜披星戴月,用最快的时间感到中原边境。林羽看着满地的黄沙,心中不禁百感交集,回想起自己几年前经过这里时遇到的一切,现在向来如同昨日发生一般, 秦月瞧着林羽呆呆发愣,在一旁关心的问道:“林哥,何事想得如此入心?” 林羽回过神,摇摇头,叹口气道:“想起自己以前遇到的事情,不禁有些感触。” 越过漫天黄沙,前方便是关口。两人下马上前,关口的士兵立马上前盘问,却不想看到对方穿着乃蒙古服饰,不敢多惹,立刻放行。林羽觉得这些士兵好生可笑,瞧着穿着是中原人士便会去敲诈勒索“入关财”,这一看到是其他服饰之人立马变得恭恭敬敬,怪不得现在大宋一直没有恢复以往的气势,都以为有这些人的关系,让江山社稷拱手让人。 穿过关口,快马加鞭来到成都府,林羽建议换下身上的衣物,穿着中原的服饰相对要好些。在成都好生休息了一天,林羽夫妇在酒楼吃些食物。这次,林羽又尝到了久违的豆腐炖鱼头,心中不禁回想起以往的点点滴滴。寻思着自己这次回到中原,已过了好几年,恐怕那些中原武林人士早已认不出现在的自己。便想着与秦月一同去到成都的打铁村,见见几年不曾见过面的结拜兄弟王权。 林羽走在熟悉的路上,看着四周的的场景,思绪回到了以前那段时光,也不知这几年王权王大哥过得如何。来到了打铁村,这里似乎小有变化,林羽回忆起以前的路子,拐到了王权的住所,但眼前的景象却让林羽大吃一惊,屋子破烂不堪,到处是被砸坏的地方,林羽立马冲进屋子,发现这房子里已空空如也,到处是被砸坏的痕迹。 秦月进到屋子,瞧见里面的情景也是一阵惊讶,道:“这到底是谁人如此狠心,要砸得如此稀烂。”林羽心中也是疑惑不已,立马跑出房间,找来一位当地的大叔,向他询问这间屋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一问,林羽差点站立不住,几乎要晕倒过去,幸得秦月在一旁相扶,才没有跌倒。原来,王权在一年前不知被一伙什么人所攻击,当场被杀害在屋子里,那些人翻箱倒柜的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然后一通乱砸,扬长而去。那夜村里的人都不敢出来,值得看着王权被害却无能为力。 林羽得知,王权的坟头就在村子后面的山坡上。林羽来到王权的坟头,“扑通”跪下,磕了一个响头,伤心至极,眼泪不住流下。秦月瞧着林羽如此伤心难过,也感同身受,止不住流下泪水。林羽一夜坐在王权坟前,一句话不说,只是呆呆的坐着。秦月害怕林羽着凉,为他披了一件外套。林羽喃喃自语道:“这仇我一定要帮王大哥报!我两是结拜兄弟,发誓说过天塌下来也要为他顶着。如今王大哥被害,我不诛杀这些人,天理难容!” 翌日,林羽挨家挨户地打听关于王权那夜被害的事情。得知为首的一人是个男子,花白了头发,背后背有一把剑,这剑样子古怪,因为这村子以打铁为生,自然对兵刃十分了解,但这人背后的剑并非铁、铜,形似如泥。林羽顿时明白了,这人便是陆明,因为只有天灵剑才有这样的质感。既然一年前他来到此地,或许是因为莫个目的,难怪这几年西京战线一直处于按兵不动阶段,感情是陆明来到了中原,所以才没有出击攻击边境。 林羽寻思着,既然现在西京还是相对太平的时候,这陆明恐怕也还待在中原也说不定。既然如此,自己一路寻过去,至少也会打听的到些许信息也说不定。 林羽转身对秦月道:“月儿,我等一路向东,穿过岷江,一路前去长沙,一路打听那陆明的消息,这个仇我一定要为王大哥讨回来!” 秦月点点头,她明白这种仇恨的滋味,林羽要为王权报仇,作为妻子的她自然要全力支持,便道:“一切都听你的!” 二人一路向东,不停打探有关陆明的消息。但一直无果而终。经过很长时间,林羽夫妇依然没有打听的到陆明的行踪。不知不觉便来到了长沙,林羽一路而来有些劳累,秦月自知林羽不但要赶路,还要不停打探消息,身体实在有些吃不消,两鬓开始有些花白了。秦月不忍心林羽再如此操劳,但自己也实在无计可施。 林羽一觉醒来,跟着秦月在大街上打听有关“村医”王平的消息。似乎这里的行人对王平倒是十分了解,提到他时都是笑呵呵的。林羽询问他住在何处,行人都道“既然是村医,有村子的地方便有他的踪迹。”但要问在哪一个村子,行人们却都纷纷摇头道“既是村子,这里有大把村子!”言外之意便是说明,这个王平实际并不在一个地方固定待下来。这里有十多个大大小小的村子,这样去找又如何能够找得到!但是林羽既然都已来到此地,便只好硬着头皮前去寻那王平。 虽想的容易,但是实际做起来却难上加难。那些村子道路泥泞,有的更是在高山上,对林羽而言算是比较简单,但秦月的轻功底子不够深,自然走在这样的道路上实在有些困难。更让人无奈的是,林羽夫妇好不容易进到了村子,向村里的人打听王平的去向,却得知他正好离开,去到另一个村子,至于是哪一个村子,谁人也不知。林羽只好趁着夜幕没降临,带着秦月出了村子,回到客栈休息一日,再继续寻那王平。 但老天就是喜欢跟人开玩笑,每一次林羽夫妇刚到村子里,向人打听,便被得知王平刚刚离开,每次都是这么巧合。这一来二去,林羽夫妇实在有些吃不消了,林羽体力好,稍稍运功便可恢复如初。但秦月不会林羽那样的本事,每次走完山路都是满头大汗,累得气喘吁吁,这让林羽很是苦恼。 秦月不想再让林羽如此劳累,已有退堂鼓的打算。但林羽向来说话算话,答应为秦月找到王平就一定要搬到,如果秦月走不动了,自己背着她也要找到王平。秦月心中感动万分,但她还是不想让林羽再因为这件事情而劳累了自己,毕竟这几天林羽憔悴的程度与日剧正,秦月害怕林羽会承受不起这般的幸苦。但林羽说话算话,他只是让秦月好生休息,明日再去寻那王平。 这一日,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倾盆大雨。这一次林羽夫妇要爬上一座山头,山上有一个村子,山路艰险,本来就不好走,但林羽是铁了心要上到山上,顶着大雨,拉着秦月一点一点的爬向山上。不巧的是,半路之时,地面路滑,秦月一不小心扭到了脚腕疼得坐在湿漉漉的泥地上,一点都走不了了。林羽看看这路程,已走了大半,前方便是村子,林羽背着秦月,顶着雨水,艰难的向山上走去。 眼见即将来到山顶,却不想旁边突发滑坡,大块大块的烂泥被雨水的冲刷下顺着倾斜的道路不停流下来。林羽背后背着秦月,行动不便,根本来不及避开这股泥石流。一下脚跟不稳,跌落到悬崖边,林羽赶紧运动内里,将背上的秦月一提,让她飞到悬崖上,自己赶紧抓住一块大石头,不让自己再往下跌落,本想踩着悬崖上的石块往上攀爬,但雨天加上泥土湿滑,根本踩不住。秦月在上边焦急的大喊,林羽让他赶紧跑,不要管他。可是秦月又岂是冷酷无情之人,怎么能够放心林羽一人在悬崖的山壁中间一人艰难的保持安全,不让自己掉着去。 说时迟,那时快,山顶上忽的飞出一条藤条,一下缠住林羽腰间,将林羽拉了上来。秦月忍着脚伤,一瘸一拐的往山顶艰难爬去,发现一位老者手拿藤条,另一头绑着林羽的腰间。老者推推头上的草帽,看看林羽夫妇,悠悠的说道:“听说你们找我?” ------------ 第九十一章 村医王平 林羽听得老者这番话,立马明白眼前的便是自己苦苦相寻的王平,当即起身下跪道:“请神医相助!”王平抖抖草帽上的水珠,看看秦月与林羽,挥挥手指道:“有甚事屋中再说。” 屋内,王平将两碗热姜汤递与林羽和秦月,当碗递与秦月手中时,王平有意的碰了碰秦月的脉搏,由于手法纯熟,拿捏得当,秦月却也未有发觉。喝完姜汤,坐在火堆旁烤着湿透的衣物,林羽将情况告知给王平,希望王平能够想办法查看一二。王平听罢,倒是不理会秦月,独自站起身来,一把用力的抓在林羽右手手腕上,秦月瞧见惊恐万分,大喊一句“你要做什么!”当即起身欲攻击王平的后背,却不料王平后被硬如磐石,秦月反被震退。 林羽瞧见王平这般无礼,当即想着上前出手阻止王平,却不想自己右手手腕奇痛无比,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半蹲在地上痛苦无比。 秦月着急万分,惊慌叫到:“你这是为何!不替人看病,却还要伤人,你这是什么大夫!” 王平却哈哈一笑,道:“大夫自然是在看病,不是有病要看么,我正在看病呀!”秦月瞧着这王平应该是替自己把脉才对,为何要抓着林羽不放,这算是哪门子看病,皱着眉头,提防着王平。 “哈哈哈!有意思!”王平用力一提林雨的手臂,将他一下放到椅子上,而后快步绕道林羽身后,双掌按压在林羽背部,顿时一股白烟从林羽脑袋顶上冒出,如同着火一般,秦月不敢贸然上前,只得焦急的站在一旁,生怕王平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来。 王平连连击打林羽脖子上的各处穴位,直叫林羽而后一阵奇热难耐,身子也不住的冒汗。秦月瞧着这王平虽然年事已高,但这一通手法十分熟练,而且内力极为深厚,真乃一代高人。约莫一会,王平停止了举动,收招回气,自个倒了一碗姜汤喝下,喳喳嘴道:“自古妇女生不出孩子都道是女子命相不好,无甚福气,却不知这男人才是罪魁祸首。” 秦月擦擦林羽额头上的汗珠,听的王平这番话,不知有何玄机。王平瞧着这两人不知所以,直截了当说道:“这位姑娘本无大碍,只是你相公到不如意了!” 秦月听得出王平此番话的含义,明白问题出在林羽身上,下跪道:“若大夫能够医治好我相公,小女子丁当后礼相送!” “罢了罢了!”王平摆摆手,显得满不在乎道:“我行医乃自个喜好,全部是为钱财而劳。”走到林羽面前,严肃的看着他,问道:“这位公子,你实话说与我听,自己可有被药物侵蚀之象?”林羽回想了半天,摇摇头表示无甚。王平忽的怒气说道:“既然你不愿意说实话,那我也不便与你查看了,请回吧!”王平伸出手掌,示意让林羽夫妇出去。 秦月跪下,哭诉道:“神医,我相公越过重重险阻方才能遇到神医,请神医莫要赶我们出去。”有转过身子,泪眼朦胧的看着林羽道:“林哥,你再好生回想一下,可否有什么遗漏之事?” 林羽听得这话,仔细的回想,终于是想起几年之前,九宫道长为林羽用药物治疗的情景,将事情说与了王平听。王平心中寻思,而后伸出手为林羽有一次把脉,这次林羽感到手臂有一股连绵不绝,且又温和的气流传递至全身。末了,王平摆摆头道:“这药或许使用的是道教的秘传发,原本或许是想治疗你身子本身的症状,但却偏偏出了意外,使得你身子治好了一样,又出现另一样症状。” 林羽听得王平这番话,真是佩服的很,这情况完完全全没有错误,好似王平当时就在场观看一般。秦月不知林羽身体状况如何,慌忙问道:“神医,这症状如何医治?”王平摇摇头,叹口气道:“医治?如何医治得了!这状况无药医也!他这是损了精气,方才我用内里探知这为公子体质奇特,身体各处似乎有一股内力相护,却唯独‘根’布出现了亏损,这便是因为药物所致!” 林羽心中有些难过,没想到秦月不孕,竟然是自己的关系,愧疚对秦月道:“月儿,是我亏待了你。” “不!”秦月虽难过,但又何时责怪过林羽,如今虽然不能有子嗣,但若两人真心相爱,又怎么会因为这一点而责怪对方呢。王平接着道:“要我说,这位公子倒也是奇人,生有两块‘天灵骨’,这在医象上来说,便是‘文曲星’下凡,智慧过人,只不过我用内力探查得知这位公子居然被人封住过‘小九天’的穴道,虽然现在解开了,但这三个穴道因为被药物所损,以至于无法发挥出所有的智慧本事。” 秦月与林羽听得王平这话,心中惊异无比,现在林羽的悟性已然很高,但王平却说林羽并未完全发挥出智慧本事,这是何等的让人吃惊。秦月哀求道:“神医,不知你是否还有办法将我相公医治好!” “哈哈哈!”王平朗声大笑,全然不像一个花甲老人的声音,反而中气之足,“若是让我治疗你相公的‘根’,我是毫无办法。若是医好他小九天上的三处穴道,我倒是有办法。”秦月与林羽听得还有办法医治,心中顿时欢喜起来。 “只是……”王平看看这欢喜的两人,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道:“我医人虽不要钱财,但却必须满足我一个条件。”林羽夫妇点点头,只要不是什么难事他们还是能够办得到的。王平道:“我要你们做一道菜给我吃,若是做得不好,那便请回吧!” 这要求倒是让林羽夫妇心中欢喜,毕竟只是做一道菜,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王平家中炊具一应俱全,唯独缺了做菜的材料。等到外面雨放晴了,秦月出到村子里采购食材,她准备做一道拿手菜,名叫“夹沙肉”,此菜以肥膘肉和绿豆沙为主料,以肉裹沙,入锅炸制而成,是襄阳很受欢迎的一种甜食炸菜。这道菜也十分讲究刀工、火候,要炸得外表金黄,外酥里嫩,且还要做得肥而不腻。这菜秦月倒是做过不少次,因此她还是很有信心能够让王平所认可。 王平夹起一块,看了看,又将食物放回盘子,摇摇头道:“不好吃!”这话让秦月倒是十分惊讶,这道她最拿手的菜肴王平竟吃都没吃就说不好,林羽夹起一块,感到美味无比,为何王平要如此说呢? 秦月不服输,又出到村子购买食材。这次她要做一道襄阳城的名吃“回锅肉”,选用带皮猪肉的精华腿股部分。这种肉有肥有瘦,用红锅爆炒之后,薄薄的肉片卷起小窝。再加上红、绿辣椒,口感更加。王平又一次夹起食物,这次只是伸出舌头舔了舔,便又放下筷子道:“这不好吃!” 秦月有些恼火了,吃都没吃,一个劲的说不好吃,这明显就是在找茬。林羽看在眼里,起身出了门,回来之时倒也没有多说什么,独自一人在厨房中摆弄。过了好一会,林羽端着一盆汤罐来到王平面前,将盖子打开,里面竟是最普通的豆腐炖鱼头,打了一碗递与王平。 王平喝了一口,喳喳嘴,又打起一块豆腐吃下去,接连吃了好几口,将碗中的汤全都喝掉了,抹抹嘴道:“很好!”秦月也打了一碗品尝,味道差些火候,也不如酒楼做得那么好吃,但王平为何却一个劲的赞赏呢? 王平又吃完一碗,抹抹嘴,看着林羽道:“你心中是如何所想?”林羽微微笑道:“王神医向来在村庄中生活,吃的都是粗茶淡饭,切王神医年事已高,对那些油腻之物也不感兴趣,我只不过煮了一道家常菜,让你尝尝鲜。” “不错!”王平点点头,高兴道:“这位公子果然聪慧过人,一眼就瞧出了重要之处。其实我这么做无非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有心让我医治。这世上有太多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忽略了其他,刚刚你若是利欲熏心,一个劲的做那些城中的美食,我自当是不会帮你的。但你懂得取舍,也懂得做人之道理,这个忙我是帮了。” 秦月在客厅中等待,林羽跟王平两人进到了一处房间中,王平吩咐道,无论什么情况都不可进到里面来。秦月只好等在外边,焦急万分,是不是听到林羽痛苦的叫喊声,虽心中十分想冲到里面,但王平有过吩咐,不可乱来,便只好静静等待在外边,这一等便是一夜。 翌日,秦月睡眼朦胧的醒来,瞧着林羽已然出来,左右查看,发现并未有什么不同之处,林羽笑笑道:“月儿,我们出发吧。”秦月左右看看,发现不见了王平。林羽道:“王神医不会在一个地方待上三天,今日一大早便已离去。”秦月有关心的询问道林羽现在感觉如何,林羽深吸一口气,道:“如今,我感到清醒无比!” ------------ 第九十二章 擂台比武 林羽跟秦月两人离了山头,回到城中,来到一处摊位上吃些早点。秦月关怀的问道林羽感觉与先前有何不同。林羽答道:“我只感到自己脑中像是有一阵微风吹过,清爽无比,不但如此,自己的视力也变得比以往更好。” 正说着间,一个乞丐摇摇晃晃的跑来讨吃的,店主拿着勺子不停赶他走,秦月瞧见乞丐衣衫破烂,心生可怜,便将自己桌上一个肉包子递与乞丐。乞丐接过包子,三口两口的送进嘴里吃完,伸出手还想再要一个,林羽便将手中还未吃过的肉包递与他。没想到看到乞丐第一眼,林羽立刻警觉的往后退去,秦月以为林羽是害怕着乞丐会伤着他,边安慰道:“林哥,这乞丐不会伤你的。” 林羽其实并非是害怕这乞丐伤着自己,而是发现这个乞丐竟然是少林的方丈戒空大师。当年戒空为了抢夺林羽手中的秘籍,被林羽划伤了右眼。如今那戒空全身穿着破烂,灰头土脸,胡子拉碴,竟已沦落到这种地步。但为何会在长沙见到戒空,这就不得而知了。其实之后的事情,林羽也并不知情,他不知道其实戒空是自己跑出了少林寺,而那本秘籍也早已被苏晓晴拿了回去。 “月儿你考后,这人便是当年要抢夺我身上秘籍的少林戒空大师!”林羽将秦月拉到身后,生怕戒空会对秦月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戒空一点点慢慢靠近林羽,之后傻傻笑道:“咦?嘻嘻!你跟那小子好像啊!哈哈哈!” 戒空虽然疯癫,但他还是对林羽以前的形象有所记忆,如今看到长了胡子的林羽,脑袋中立刻浮现出就是的模样,只不过现在戒空傻傻呆呆,说的无非都是胡言乱语罢了。林羽看到戒空这副模样,生怕他会做出什么疯事来,只好一点点拉着秦月往后退,尽量避免惹是生非。 “哈哈哈!我有绝世武功!哈哈哈,你们都挡不住我!完颜扎烈算什么,我一下就能打败!”虽然戒空胡言乱语,但林羽却听的戒空说出了完颜扎烈的名字,心中疑惑起来,这完颜扎烈和戒空有什么关系,为何戒空会说出他的名字?恐怕之间或许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吧。林羽想要打听出来,便对戒空道:“你说,完颜扎烈和你是什么关系?” “嘻嘻嘻,我要吃的!”戒空摸摸肚子,将黑黝黝的手指头放进嘴里,一个劲盯着林羽手中拿着的肉包子,垂涎欲滴。林羽轻轻将包子放在桌子上,示意戒空过来吃了。戒空一下冲到桌子旁,拿起包子大口大口啃食。之后还不停的舔舔手指,让人看了恶心至极。吃罢,戒空蹲在地上,嘻嘻傻笑道:“那日完颜扎烈来抓我,哈哈,我《七寸指》神功护体,他们哪里抓得到我,哈哈哈,还想拿箭射我,没门!”自个疯疯癫癫的就往外跑去,一边跑一边乱喊乱叫。 林羽问道店主,原来这疯乞丐一年前来到这里,到处偷东西吃,还一直说自己有神功护体。林羽有打听得知,原来三年前,少林寺便遇到了一次大劫,众多武林人士前去少林寺抢夺秘籍,最后金兵赶来,将那些武林人士全部杀害,为首的便是金国的完颜扎烈,只因这事情实在金国的领土上发生,中原人士敢怒不敢言。 林羽实在没想到,原来金国的人也在寻找那《七寸指》,看来这本秘籍真是不祥之物,不但让秦月一家被杀害,甚至连那些武林人士也全都遭了殃。林羽心情实在难以平复,响起秦月曾经说过,她将剩下的一本秘籍交由“武王”来保管,而那“武王”又是当年害了他的人之一,这笔帐林羽实在忘不了,忽的想起再过几天便是七月底,按传统,每年一届的“品武大会”便要召开了,这次选定的地点便是杭州,趁这个机会,去到会场,找个机会见见“武王”当面问清楚事情。 林羽将自己的想法说给秦月听,秦月倒是十分赞同林羽,她未想到那个“武王”吴先生竟有这样一段过去,自己当年还曾将他当作恩人,在他府上住了许久。林羽与秦月当即打点好一切,骑上快马,前往杭州,参加一年一度的“品武大会”。 距离大会召开还有两天之久,林羽跟秦月早已来到杭州,这里风景秀美,给与人一种灵动的感觉。林羽发现这里不仅风景美,连杀气也很重,今年参加品武大会的人似乎有一种杀意在身上。至于为什么林羽能够感觉得到,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靠近那些武林中人之时,会浑身的不舒服,这一点秦月倒是无法体会。 这次的大会,依然设立了一个山庄,专门供给武林中有名望的人前去居住。这次的山庄名为“秀灵山庄”,跟先前一样,山庄依然有很多的看守在外巡查。林羽找了一件客栈跟秦月住下,来到街上大厅一些关于这次大会的消息。听闻这次的比试恢复了传统的乱战,唯一在台上站着的便是“武王”,林羽还得知,这次还有一位名人要参与其中,那人便是曾今天柱门首席大弟子苏维峰。 林宇听到苏维峰的名字,不觉身子一震,这不正是苏晓晴的生父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消失到底是为了什么,苏晓晴又知道这件事么?这么多年没见到苏晓晴了,也不知她过得怎么样。 林羽与秦月两人在客栈中休息了两日,养精蓄锐。到了大会当日,武林中的英雄们摩拳擦掌,准备一展身手。林羽原本并不像然秦月来参加这场大会,毕竟这次他是来试着接近“武王”的,不想让秦月受到什么牵连。但秦月心中不放心林羽一人前去,坚持跟随在他身边。入了会场,大家都找了位置坐了下来。这次主办的门派是杭州西湖帮的帮主俞湛明,简单的讲解了一些大会的规定后,便是到了比试的时候。英雄好汉按耐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纷纷冲上擂台,几十丈的擂台上,站了十几个英雄好汉,互相看了一眼,即便开战。 大家拳拳到肉,毫不留情,台底下的观众也不停叫好。正当擂台上的人打得正欢之时,忽听到“啊”的一声惨叫,擂台上一男子被打飞到擂台之下,其他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位样貌英俊的男子站在擂台之中,默默嘴上两撇胡子,摇摇手道:“各位,不好意思,我先打飞一个,下一个又是谁呢?” 那些英雄好汉个个都自认为是江湖高手,向来不正眼瞧上别人一下,没想到却被眼前这个男子看不起,心中哪里服气,各个发了狠劲,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向那男子打去。男子似乎早已看清了这些人的招式套路,不停闪躲,却也不急着还击。擂台上的人瞧见男子被进攻那么久都不还手,自以为占了上风,更是使出狠招一齐打向男子。 这次男子不再闪躲了,而是一一接招,一一还击。先是拳打“螳螂帮”,然后脚踢“洞庭帮”,掌抡“华峰派”,指挫“荷花堂”,打得擂台之上的那些人无还手之力,各个被打飞下了擂台,台底下一片叫好声此起披伏,连绵不绝,谁都没想到这个未见过面的男子竟然能够重创这么多高手,各个拍手称奇。 唯独秦月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因为擂台上将那些武林好汉打飞的男子,正是林羽。自从林羽被王平医治好小九天上的三个穴道,他便感到自己气息通畅,恢复奇快,脑子转的也比平常快了不少。那些个武林人士所使的招式,林羽飞快的运用《七寸指》上的记载,一一化解开来,不飞吹灰之力便将那些人打飞到擂台之下。 林羽站在擂台边,摸摸嘴边的两撇胡子,说道:“各位,若还没有人上到擂台之上,恐怕我便当上了这‘武王’了呢!” 话刚说到这,忽听到一个声音“慢着!”一男子飞身上到擂台,手中拿着一柄利剑,这把剑外表寒气逼人,林羽站得如此之远也依然能够感受得到。这柄利剑似有些龙吟之音,这可是只有极品的宝剑方才能有这般效果,看来这人来头必然不小。林羽作揖道:“敢问好汉大名。” “苏维峰!” 这话一出,台底下立刻喧哗,议论纷纷,就连林羽心中都不免为之一震,看来传言并非虚假,这天柱门的首席大弟子真的来参加了“品武大会”,并且还拿着一柄宝剑,看这势头,似乎也是十分在意这“武王”的名头。 苏维峰将手中的宝剑举起,将剑尖指着林羽,林羽感到一股莫名的压迫感传至全身,立刻运气内里游遍全身,保持心智,这才没有被对方扰乱了阵脚。苏维峰看到林羽表情自若,毫无慌张之色,笑笑说道:“看来你也是个高手,没人赶在这柄剑前保持冷静,你是第一个!” 林羽抬手作揖道:“多谢夸奖,我真是幸运的很,能当这第一人!”话虽说的轻松自若,但实则林羽也是运气了大量的内力才能保持住心智,这柄宝剑果然不简单,若不是林羽能够快速的恢复内力,恐怕他也难以抵挡这柄宝剑所带来的压迫感。 “很好!”苏维峰笑笑,说出了让秦月与林羽都为之一惊的一句话―― “你要祈祷不要成为死在这柄宝剑下的第一个人!” ------------ 第九十三章 互拼内力 此话一出,擂台低下的人顿时惊叹不已,这苏维峰一处山便要“见红”,真是不吉利,但这柄宝剑确实有一种慎人的感觉,台下的观众不仅为擂台上与苏维峰对战的男子捏了一把汗,毕竟苏维峰的名声一直很响亮,当代有名的铁匠大师,虽然消失了十几年,但一出场就盛气逼人,着实有过人的本事。 苏维峰冷冷说道:“你拿一把兵刃吧,不然我胜之不武。”林羽却摇摇头,道:“我身上已有一把武器。” “在哪?”苏维峰瞧着林羽手中空空如也,那里有什么兵刃,莫非是暗器不成?林羽笑笑,将自己双手举起,道:“我的兵刃便是我的这双手!” “不是吧!” “他这是疯了!” “自不量力!” 台下的人听到林羽这般疯癫的话语,一时嘲笑起来,谁也没想到这男子竟有这般口气,敢在天下第一的铁匠大师面前说出如此狂妄的话语,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秦月在台下心急如焚,虽然她知道林羽学了《七寸指》,能够找到对方的弱点,但这名叫苏维峰的男子却全然不像一般的练武之人那般,他身上发出的震慑力好似天然便有的,仅仅站在擂台之上,便足矣威慑八方,秦月自然担心林羽不是苏维峰的对手。 苏维峰听到林羽这番话,并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他依然不动声色,定定的看着林羽。这样的对手其实更难以把握,人的一些微小举动往往能够判断出对方当前的心理,林羽正是通过这样来判断对手的实力。但苏维峰却镇静自若,全然不因为林羽的言语而感到意外,林羽心中暗暗感叹,这苏维峰不愧是一代高手,恐怕这一战会有不少难度。 “出招吧!”苏维峰依然举着剑指着林羽,让他先动手。但林羽却微微一笑,道:“还是请英雄先出招。”这两人都让对方先动手,虽表面看来是一种礼让,其实在比武交手间,先出招的往往更容易暴露自己的破绽,除非出手速度之快,方能让人防不胜防,这两人都等着对方先出手,自己按兵不动。 但台下的人却等得不耐烦了,看着两个人远远对视,却又不动手,何人愿意看,这些人更喜欢看到擂台上的人拼个你死我活,方才有意思,这样谨慎又有什么看头。于是,全场都在起哄让擂台上的两人快快动手,他们还等着看好戏。 但这两人根本不会被台下的人所影响,虽表面看来这两人没有什么举动,实则他两人都暗自运动内力,时刻警觉对手的一举一动。这两人内劲越发强烈,渐渐形成了一股风吹向对方。两股内劲暗自角力,相互碰撞,擂台下的人也感到了一股强风正往下吹,这正是擂台上两人内劲较量碰撞所产生的。 一时之间天空竟也暗淡无光,乌云压成,擂台下的人感到一股莫名的压迫感传来,看看擂台上的两人,虽然还是没有动手,但两人实际暗中已经互拼内力,较量了不下几十回合。苏维峰说用的乃天柱门独有的内功心法“火云烧”,这种内力靠运动大量的热量来攻击对手的五脏六腑,使对方身中内伤且无法根治。 而林羽所用的内劲乃是他向窝阔台所学的“风之力”,由于长生天只有蒙古草原上的人方能学的,但林羽却为铁木真之义子,所以得到铁木真的认可而习得长生天其中之一的“风之力”。林羽天资聪慧,很快便掌握了大部分的要诀,而剩下的那些要诀则必须要身心与自然相融合方才能够掌握,林羽这几年一直练习“风之力”,功力提高不少。 两人一“火”一“风”,两个属性不相容的内劲交接在一起,立刻产生了变化,顿时刮起大风,吹得擂台底下的人痛苦难耐,毕竟这风中还夹杂了林羽与苏维峰的内劲,虽然并不是直接打在身上,但也足以让人无法抵挡。秦月虽学过些许武功,但内力修为不够深厚,无法抵挡住这么强烈的内力,痛苦的大叫一声“啊!”,只感到自己五脏六腑如同被火烧、被撕裂一般。 林羽自从三处穴道医治好之后,五感便比以往更加敏锐,耳朵听得秦月痛哭声连连,知道是他俩互拼内力产生的后果,立刻减小了自己的内劲,但这一下苏维峰的内劲便占了上风,一下强烈的打向林羽,但林羽脚尖一点,侧身敏锐的躲过这股内劲。苏维峰的内劲没有打在林羽身上,反而打到林羽身后一个粗壮的树干上,顿时那棵树一下拦腰折断,让在场的人惊叹不已。 “好俊的内劲!”林羽抖抖衣衫,作揖对苏维峰说道。苏维峰也是个知书达理的人,既然林羽如此夸奖,自己自当要回礼,便作揖道:“多谢兄台夸奖,兄台内劲如此浑厚,为何突然减弱,在下实在不明白?”林羽便笑笑道:“英雄,我俩互拼内力,虽然都没有伤着对方,但擂台之下的人就不能幸免了,他们早已被我俩的内劲波及,如若我不先收手,恐怕他们都要遭殃了。”林羽在比试之时,却还有心思想到其他的事情,着实让苏维峰有些吃惊,这样的人,苏维峰还是第一次见到。 既然林羽已这么说,苏维峰也不能再像刚刚那样,便道:“兄台心系他人,着实让在下佩服,不如我等一起动手,这样谁也不吃亏!”林羽一摊手,微微笑道:“好说,好说!”话音刚落,两人同时轻点脚尖,向着对方而去。苏维峰手中的宝剑如同一条毒蛇般连连刺向林羽各处要害,速度之快,让人防不胜防。但林羽却使用“风之力”,将自己身子飞上苏维峰的头顶,避开攻击。 苏维峰倒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轻功,但他并没有慌了自己的阵脚,而是将“火云烧”的内力附着在宝剑上,向上一击,那股内劲如同离弦之箭般飞快的打向林羽。林羽只感到自己低下有一股热量袭来,知是那苏维峰的攻击,向后一个翻身,而后青云直下,直接打向苏维峰。 苏维峰又岂会让林羽如愿,提剑向上,直直刺向林羽的面门,这一招叫“灵蛇出洞”,专攻对方的面门部位,让人不好防御。但林羽却不偏不闪,竟用自己的指头与苏维峰的宝剑相抵,这么搏命的打法擂台下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秦月更是惊恐,挡着眼不敢再看。 过了好久,擂台上也没了什么动静,擂台下的观众也都静悄悄的。秦月挪开手掌,瞧着林羽右手食指与中指已血流不止,苏维峰提着剑盯着林羽。 “兄台好生厉害,明知自己躲不过,竟想到这么一招相拼,果然厉害!”说罢苏维峰摸了摸胸口,似乎他也受了伤。林羽手指间依然在流血,只是轻轻擦拭了一下,道:“兄台宝剑如此厉害,在下真是佩服的很,这场比试我输了!”说罢自己跳下擂台,拉着秦月出了会场。 原来刚刚林羽自知对方剑法之快,难以估摸,便使出了险招,看准苏维峰出剑时瞬间的破绽,用指头打出“风之力”,这是林羽自己修炼之时领悟的招数。苏维峰未想到对方竟敢在这种危险的时候出招,始料不及,只好一晃剑尖,打向林羽出招的指头,虽然划伤了林羽的指头,但是苏维峰还是在一瞬间中了一招,被打中胸口。 林羽之所以认输,其实只是想保存实力,他知道自己能够避开苏维峰凌厉的攻击,又重伤到他,“武王”手底下的人必然会注意到他,自己也没有必要出尽全力,接下来必然会有人来找到他,倒时便能够有机会接近“武王”,又不会节外生枝。 果不其然,林羽还没走多远,便赶到身后有人追来的脚步声,停下自己的脚步,说道:“各位,有什么事就当面说,不必跟在后头。”秦月也听得后方有不少脚步紧随其后,转身看去,有五个大汉跟在身后,穿着跟山庄那些人一模一样。林羽道:“各位这是来做什么?请我喝茶么?”林雨是明知故问,有意逗逗这些人。 “‘武王’有意,想请你到府上做客!”一位大汉道,这说话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明摆着要强行拉林羽走。 “若我不从呢?” “没有人敢这么说的!”忽然之间林羽看到空中飞下一位女子,穿着一身白衣,林羽一下便认出这人是谁,乃是小虚,这么多年未见,她的样貌没有什么变化,依然如同仙女般美丽动人。小虚微微一笑道:“还请这位英雄前去府中作客,‘武王’有请!”小虚多年不见林羽,看到他长了胡子,样貌也显得成熟许多,倒一时之间没有认出他。林羽微微一笑道:“若要请我去,我有脚,自当会去!”说罢拉着秦月一同前往秀灵山庄。 “这女子,好生眼熟……”小女瞧着秦月,总感到在那里见过,毕竟这几年秦月在草原上生活,海拔地势关系,肤色有些改变,小虚一时半会没有认出,倒也不足为奇。 ------------ 第九十四章 事情起源 林羽夫妇被请到秀灵山庄,于大厅等候。“武王”吴先生转而出现,秦月上前作礼道:“秦月在此,见过吴先生。”吴先生瞧着秦月越发眼熟,这才认出她是秦月,吃惊至极,而更让他吃惊的是,眼前那位男子便是他一直寻找的林羽。 “你……你们怎么……这几年你们都去哪了?”吴先生吃惊不已,没料到林羽与秦月竟会出现在他面前。林羽起身上前,道:“没想到吧,吴先生,我竟会出现在这里。”吴先生欢喜十分,但见林羽却似乎另有心事,并不感到有什么情绪变化。 “吴先生,不知你还记得否,当年有个孩子被封了三个穴道!” 听的林羽这番话,吴先生心中一惊,料到陆明已经将这事情告知给了林羽,便也不再隐瞒,道:“无错,当年便是我告知给陆明这一情况的。” “为何!”林羽与秦月两人听得吴先生毫无隐瞒的就承认了这一点感到意外,这吴先生到底有什么目的,要让林羽遭受这十几年的痛苦。 “事到如今,既然你已知这件事,我也没什么需要隐瞒,便告知你实情。” 原来当年,吴先生年轻之时遇到秦氏姐妹的家父秦尤,两人性格投机,结拜为兄弟。那年朝廷招兵,秦尤见吴先生年轻有为,又天性聪慧,就看得透秦家的《七寸指》秘籍。秦尤见得吴先生有才,希望他能够上到战场报效大宋,便赠与其中一本《七寸指》让吴先生参悟,他日能够派上用场。 而后,吴先生日夜参悟《七寸指》上的大道理,而后创出了自己独有的招式。在战场之上又结识了手握天灵剑的辛弃疾,二人有勇有谋,双双合力杀得金兵溃不成军,因此才有了让金兵闻风丧胆的天灵剑与七寸指。 然而朝廷奸臣当道,使得辛弃疾被发配远方,而吴先生也厌倦了朝廷这种肮脏腐败的气息,隐姓埋名,行走江湖之间,渐渐的他也便改了名头,趁自己为“吴先生”。一日,吴先生路过一处山头,碰巧一群劫匪,原本吴先生一人便可收拾这群人,但这是来了一位少年,身边还带着一位女子。少年武功了得,只是几招便打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那少年与我相谈甚欢,结为了朋友。其实,那少年便是陆明,而他身边的女子便是他异父异母的妹妹陈媛媛。 陆明邀我一同到天蓬门作客,每日与他探讨武学招式,本来一切都是如此平淡,但有一人却打破了这种平淡,那人便是陈媛媛。陈媛媛天生异能,能够预知天机之事,这本是只有她一人知晓,却不想被吴先生得知,在吴先生的一再要求下,陈媛媛展示了她的异能,却不想这一次她看到的是大宋灭亡的情景,到处是大宋的士兵的尸体,在一处山崖前,一位老者手中抱着以为幼童,这名幼童身着黄袍,或许便是以后某位皇子,但老者却与幼童一同跳下山崖,自此以后,大宋便被敌人攻破,成了别人的领地,但攻打大宋的那人是谁,却无法从天机中得知。 吴先生心系大宋,不忍心让他断送在别人手中,便要想着方法去挽救。陈媛媛窥探天机得知,有一孩童天生聪慧,乃文曲星转世,若能够得到此孩童相助,便可有机会扭转乾坤。吴先生便四处寻着那位孩童,先是一人破了当时一个杀手集团“极道鬼众”,之后当上首领,让他们四处去寻那位天资聪慧的孩童。虽然找到不少,但是全都不是陈媛媛所窥探得知的那位,但吴先生却有意挑选了三位孩童培养,当自己的左膀右臂,这些孩童都有一个共同特点,便都是有两块天灵骨。 吴先生最后发现,自己苦苦寻找的那位孩童,便是天蓬门看门长老的儿子,也便是林羽。只不过当时陆明精通医术,也发现了林羽生有两块天灵骨的特性。那陆明生性艰险狡猾,想着要利用林羽这点特性来帮他达到自己的目的。在当时流传有一句话,叫做“天灵剑出无内功”,便是说道天灵剑内功克制内功人士。陆明想着要当上武林至尊,但这天灵剑便是阻碍他的一道大山,他曾听说过《七寸指》能够攻克天灵剑,只不过修炼这功的人都会死于非命,他自然不想修炼,但他手中拥有天资聪慧的林羽,想着利用林羽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其实《七寸指》的所有谣言都是从很久以前便流传了的,谁也不知到底是何人传出,或许是为了保护《七寸指》的人,也或者是以往的修炼者。吴先生看出了陆明的野心,但他也不愿意让陆明知晓林羽的重要性,以免会祸害到他,便编了一个谎言,告知陆明修炼《七寸指》的人必须年满二十,否则无效,且要封住小九天上的三处穴道,让先天的智慧得以保存,才能够快速学会《七寸指》。陆明一心想要称霸武林,信以为真,其实吴先生这么做便是为了保护林羽不让外人发觉他的聪慧,且让陆明在这二十年间无法对林羽做些什么,也算是间接地保护了他。碰巧当时陆明为了陈媛媛,使得天蓬门众弟子纷纷解散,这更加好的让林羽生活,不被外人打扰。 吴先生一边保护陈晓晓不被陆明找到,一边又是不是前去天蓬门看望林羽,在林羽回忆中出现的那位老者,便是吴先生。吴先生时常交些学识让林羽得知,并且观察陆明的举动,让他不会做出什么伤害林羽的事情。 但另一边,陈媛媛由于一次窥探天机,得知自己会被人杀害,但对方的面容却无法看清,苏维峰为了陈媛媛的安危,便推脱了天柱门看门长老的位置,自己带着陈媛媛去到打铁村与王权一同生活,并产下一女苏晓晴。一日,陈晓晓发现自己脸容开始出现了溃烂,并且头脑晕胀,不由自主的开始窥探天机,发现原先要杀害她的那人不但要杀了她,还要杀了她的女儿,这与先前的天机完全不一样。苏维峰将这一消息告知给吴先生,吴先生为了陈媛媛的安危,劝告让苏维峰夫妇最好离开苏晓晴,这对双方都是一件好事。 万不得已之下,苏维峰只好与陈媛媛不辞而别,来到吴先生这里避难,一躲便是十几年,这十几年中都相安无事,他们的女儿也长大成人。而林羽也年近二十,吴先生便想尽一切方法派陈广元让陆明与林羽分开,又派出极道鬼众的三人去暗中保护林羽,谁知本来一切都按计划进行,谁料到半路出现的陆明让一切变得无法掌控。 林羽听得吴先生说出这些事情,实在想象不到,自己竟然还有这等本事,竟然能够让大宋的命运所改变。但自己无法相信吴先生所言是否真的,自己固然不会轻信,便道:“你所说的我无法得知是否为真,但有一点我是肯定的,那便是陆明害了我,我与他有大仇!” 这时,旁边走进一女子,瞧见林羽,仔细上下打量了一番,忽然兴奋的大叫道:“你是林羽?你是林羽么!”林羽看那女子,原来便是苏晓晴,几年不见,她已长得亭亭玉立。似有些妇人之味。林羽点点头,承认自己便是。苏晓晴身后走来一男子,问道:“晓晴,何事让你如此兴奋?”原来那男子便是天衡门的首席大弟子华羽,苏晓晴回头叫道:“相公,是林羽!是林羽!天啊,真的是他!” 林羽听得苏晓晴叫那华羽为“相公”,原来那华羽早已向苏晓晴表白自己的情感,加上两人日积月累的感情,在苏维峰的撮合之下结合为一对。林羽也将秦月向她介绍到是自己的内人。苏晓晴听到这消息,心里还是有些许的伤感,但既然如今已为他人妇,便不能够在有其他的想法。吴先生询问道林羽跟秦氏姐妹这几年到底在何处生活。林羽便告知他们如今已在蒙古草原安家立业,成为了铁木真的手下。众人听得,都感叹不已。 吴先生如今看见林羽回来,便不会再让他离去,他必须好好看住林羽,让他成为恢复大宋气盛的人物,因此百般留他下来居住,林羽如今还要去找到陆明的消息,因此暂且同意留在秀灵山庄。 半夜,林羽在庭院中散步,一女子悄然出现在林羽身后,林羽早已察觉,道:“魔药躲了,出来吧!”女子嘻嘻一笑道:“小羽果然还是注意到我了呢!”林羽听得这声音十分熟悉,得知原来是那小虚在身后,刚一回身,小虚便投入林羽的怀抱中,娇羞的说道:“小羽,你越来越有男人味了呢,一开始我还没认出你,现在你回来了,我们能够在一起了!” 林羽急忙推开小虚,严肃道:“小虚姑娘自重,我如今早已成家,还请不要再提那些事情了!” ------------ 第九十五章 困兽之斗 “你这话……是何意!”小虚听得林羽竟早已成家,心如刀割,不断询问林羽。林羽说道自己已与秦月成婚,今后希望她不要再这样纠缠自己了。 小虚表情难过,没有再多说什么,向后退去,道:“今后我便不会再找你!”转头便走。林羽虽然也不想伤害对方,但若不把话说明,恐怕会让自己更加困扰。 走在院子里,四处都是花香,杭州果然是个好地方,孕育了这里独特的秀丽风景。林羽正欣赏间,这时旁边出来一人,道:“想不到你就是林羽,真是不打不相识!”这人便是苏维峰,他正巧也来到这里散步,碰到了林羽。 林羽瞧见苏维峰走来,作揖道:“前辈好。”苏维峰摆摆手,示意林羽不用这么客气,道:“没想到这是英雄出少年,我那把‘无双剑’你是第一个挡得下来的人!”林羽谦虚道:“前辈武功高强,小辈只是偶然抵挡住,存粹是巧合而已。” “哈哈哈!好一个巧合!”苏维峰早已明白林羽所使的并非中原的内功心法,道:“小兄弟,这里四下无人,不如我们切磋一下,点到为止,你看如何?”苏维峰其实便是在找机会试探林羽的功夫,毕竟林羽消失了几年时间,一回来便身怀如此浑厚的的内劲,着实让苏维峰有些吃惊,正好与林羽比试一下,看看他的功夫到底哪一帮一派的。 林羽其实是知晓苏维峰的心思,他如今这么说,必然是想着试探自己的武功根底,若是推辞,恐怕日后他还要时时提起这事,不如当下与之过两手,顺便也练习一下自己的功力。 苏维峰架起双手,道:“林兄弟,请!”林羽将双手架在苏维峰双手上道:“小辈得罪了!”原来这一式在比武上叫做“探手”,双方互相架起双手,彼此一起出招,双方探个虚实,互不吃亏,之后再使出真本事。 苏维峰与林羽互相之间只是出个虚招,没有使上内劲,双方一来二去,你来我往,打了十几个回合,双双收手,彼此都大致了解了对手的招式。苏维峰说道:“林兄弟,注意了,这些我可要使出真本事!”话音刚落,林羽只感到面前一股热浪袭来,赶紧提起内劲,用出“风之力”,本想着以内劲相搏,却不料这一次苏维峰使出的内劲有些不同,这内劲不像之前那般刚烈,反而有些阴柔的感觉,不再死死向前攻击林羽,而是融合在林羽使出的风之中,林羽月想发劲相抵,这股热量就越强。 林羽明白,苏维峰故意变了个法,在逼迫林羽使出全力,探知林羽还有多少本事。但现在林羽的内劲被苏维峰所利用,自己可以说死死被对方抓住,若再不变通,恐怕自己就要被对方的热量烫伤了。左手依然聚集“风之力”,右手反而一个晃圈,将身边池子里的水吸上来大半,融入自己的风之力中。 原来林羽在草原上,不但跟窝阔台习得风之力,察合台的水之力林羽也掌握大半,而或之力由于术赤经常外出打仗,因此习得不多,只得皮毛。至于那地之力,林羽没有托雷那般的力气,学了也发挥不了功效。 苏维峰原本只是想逼出林羽的全力,却没想林羽还有另一手,将水的力量全都融进风里,化解了苏维峰大部分的热量,空中“滋滋”的冒出不少的水汽,这些都是被苏维峰内力所蒸发掉的水。这一下热量降低,林羽便可加大内劲,一击打出,逼退苏维峰。 苏维峰瞧着林羽这一手实在微妙,懂得利用自然之物来化解自己的内劲热量,果然是个高手,问道:“不知林兄弟师承何处,有如此高超的本事!”林羽这一切都是自己学来的,没有什么师父,便道:“这些都是我跟草原上的人习来的,师父也说不上。” 苏维峰不知林羽这几年竟然去到了蒙古草原,忙问道:“林兄弟,为何你会到那草原呢?”林羽便将当年自己被人追杀,而后遇到术赤三兄弟的事情跟苏维峰说了出来。苏维峰没去过蒙古之地,自然对那里的招数浑然不知,难怪一直想不通林羽所用的招数到底是哪个门派,原来这根本就不是中原的武学。 两人正说着间,苏晓晴正好经过此地,见着林羽,心中又不免会想起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日子,轻轻叫了一声:“臭家伙。”林羽却本能的回答了,回头看去,是那苏晓晴来了,便恭谨道:“你好。”苏维峰见女儿还是这般无礼,便生气道:“不得无礼!”苏晓晴嘟了嘟嘴巴,没理会自己的父亲,而是走向林羽身边,轻轻问道:“你过得好么?” 林羽点点头,跟苏晓晴说了自己在蒙古草原的事情。苏晓晴虽然表面在听着,但实际却一直看着林羽,眼都没眨一下,心中思绪早已回到当年两人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 “晓晴,你知道么……王大哥他……他死了!”林羽将王权遇害的事情向苏晓晴说了出来,这一下如同五雷轰顶,让苏晓晴与苏维峰大惊失色,忙问道是怎么回事。林羽将事情说给他两人听。听罢,苏维峰用力一砸自己的手,怒气道:“这陆明,当年想要违背伦理,强娶我夫人陈媛媛,如今还害了王兄弟,实在可恶!”这苏维峰与王权也是结拜兄弟,感情自然在,听闻王权遇害,自己怎么不伤心。 苏晓晴更是伤心难过,边流泪边道:“我师父虽然平日里严厉,但他一直对我很好,有什么好吃的第一个想到我,那日我擅自出来后便没有再去看过他,这几年来不知师父过得如何,如今我连最后一眼都不能见到他,师父,我对不起你!”说罢,扑到苏维峰的怀里,放声痛哭。 林羽心中恨透了陆明,狠狠说道:“陆明亲手毁坏了天蓬门的信物,又差点杀了我妻子,现在还害了王大哥的性命,这个仇我一定要报!”苏维峰心情十分难过,道:“王兄也与我是结拜兄弟,这仇我也要报!我立刻派人前去打听关于陆明的消息!” 林羽跟秦月两人在秀灵山庄住了几日,吴先生对这两人照顾得无微不至,但林羽总感到有些别扭,因为他总是觉得这就像是被人所监视关押一般,如同笼中的鸟。林羽还得知,这一次的品武大会,获胜的人正是苏维峰,他一人便将前来挑战的众多武林人士一一打败。一日,林羽正跟秦月两人在庭院中散步之时,苏维峰兴奋的跑来说道:“林兄弟,有好消息,我派人前去打听,总于是发现了陆明的行踪。” 林羽听得这话,心情激动不已,忙问道:“陆明现在在何处?” “他现在四川一带活动!” 四川!林羽听到这话,心里不禁紧张起来,因为九宫道长便是在四川一带的平都山活动,陆明在那一片活动,恐怕九宫道长也会受到些许的波及。当即决定,与苏维峰一齐前往四川,找到陆明为王权报仇。 但吴先生似乎并不乐意林羽前去,一直百般阻挠,生怕林羽又会想之前那样一去便不知所踪。但林羽如今已不是先前那样的愚笨,自己想要做什么不想他人多管,但吴先生却执意不让林羽前去,道:“这事情交由我助手去解决便可,无需你亲自前去,只需好生在山庄休养便是。” 林羽哪里肯,道:“王大哥与我结拜发过誓,天塌下来都要为他顶着,这仇我是一定会亲手报了的!”但吴先生却依然不肯放林羽前去,对苏维峰使个眼色,苏维峰心里明白,毕竟林羽对他们的用处实在太大了,绝不能让他离开这里半步,只好道:“林兄弟,吴先生说的是,你只需在此休养便是,我们一定将陆明的首级奉上到王兄弟的坟前。” 林羽不依不饶,绝不听从这些人的吩咐,他们果然如同看守一般时时刻刻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连出去的自由都没有了,便放声道:“如今我绝不会妥协你们,这仇我是一定要亲手报了的!”吴先生见怎么说都没有用,只好放话道:“林兄弟,你就听我一句,莫要出去,不然……” “不然怎么!”林羽心中气愤至极,运起内劲,使出“风之力”,吹得大厅的东西东倒西歪,忽的,从空中跳下两人,一人抓着林羽一边肩膀,用力扣住他的内劲,但怎奈林羽内劲之大让他们远远没有想到,一下被震飞开来。这两人,一位是极道幽鬼,一位是极道杀鬼。 林雨看看着两人,心中愤愤不平,更是火上心头,叫道:“怎么,你们看不住我,便要用人来止住我么!告诉你们,如今我已不是几年前的我了,想要困住我,除非你们是大罗神仙,不然统统别想轻易就将我困在这里!” ------------ 第九十六章 险恶之心 此话一出倒是叫吴先生吃了一惊,这林羽何事说话如此蛮横,当年吴先生之所以让陆明封印住林羽的三处穴道,一来是不让陆明利用林羽,二来是自己到时候能够更容易的蛊惑林羽,毕竟一个智力低下的人,忽然之间恢复了智力多少也能轻易掌握,毕竟所识较少,不能够轻易分辨出是非。 但现在林羽久经生活考验,自主也认知了很多东西,如今还想轻易的控制住林羽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了,吴先生知道现在若想善加利用林羽为自己办事,恐怕只能暂时顺着他的心意而为了,便道:“既然你执意要这么做,那我也不好再多阻拦,但你一定要记得,千万不可逞强,若遇到危险万不可贸然上前。” 林羽心想我自当回分辨,何须你来跟我说这么多,边也没再理会。 吴先生与苏维峰私自在一旁讨论,希望这次千万不可让林羽与陆明两人碰面,若是有可能,最好让苏维峰亲自将陆明杀掉,当前便是保护林羽为上,万不可让他出现什么意外,毕竟天际之中能够扭转乾坤的便是林羽了。 苏维峰自是明白轻重,道:“原本我铸造那无双剑,便是应付那些突发危险之事,如今正是派上用场之时,吴先生自当放心。”苏维峰转入房中,陈媛媛正坐于椅子上,房中没有任何可以镜子,屋内也有些昏暗。苏维峰告知陈媛媛他们即将前去四川一代寻那陆明,陈媛媛心中担心十分,回想起那时陆明想要强娶自己,差点便被他玷污了身子,心中纵然是对他恨之入骨,但毕竟陆明之武功高超,远远不是苏维峰能够轻易相抗衡的。 苏维峰知陈媛媛心中担忧之事,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边说道:“你知我说话算话,我答应你,安然无恙的回来。”陈媛媛为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流泪,这泪为何而流,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忽的感到心里一阵酸楚,似有什么大悲之事一般堵在心口,哀伤至极。 一行人打点一切即将出发,吴先生忽的叫住林羽等三人,道:“此行路途安危未知,我便多派一人与你们三人同行。”吴先生拍拍手,一白衣女子转而进到大厅,那人便是小虚姑娘。吴先生道:“小虚姑娘武艺高超,可祝你们一臂之力!”说虽是这么说,其实吴先生派小虚跟在林羽身边,便是监视林羽的一举一动,若是他做出什么危险之事便让小虚相阻止。 林羽瞧见吴先生不怀好意,特意派小虚跟在自己身边,便故意不去看那小虚,而秦月却无意间瞧出林羽表情有异,虽不明事情,但多少也猜出了是跟那吴先生有关。小虚面无表情,走到林羽面前,作礼道:“林公子,小虚有礼了。” 林羽瞧见小虚如此装作两人不相识,便也顺水推舟,作揖道:“在下林羽,见过小虚姑娘。”四人随即出发,骑上快马,从杭州一路去到四川一代,一路上林羽心事重重,只感到那苏维峰与小虚都乃吴先生的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俩的监视之下,实在有些难受,但如今知晓陆明动向的人又只有苏维峰知晓,这一路还得让苏维峰跟着,不然自己去寻那陆明无异大海捞针。 丰都德重楼里,小二见到有客人来,便笑脸相迎道:“几位客观是住店还是打尖呢?” 这伙人为首一位乃老者,这老者背后背着一把让习武之人都觉得奇怪的武器,这把武器乃一把剑,非铁非同所制,乃泥造,此人便是陆明。他身后跟着六名男子,全都为金国武士,只不过身着中原服饰,也梳着中原的造型,因此才没有被人认出不是中原人。 陆明与那几名男子坐在一起,点了几个菜,问道:“小二,这附近可是有什么名山名庙?”小二答道:“这附近有名的山便是那平都山,那有一位道士在山上修炼,那平都山可是道教‘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之一,几位可是想去到那里求签否?” 陆明笑笑,没有多答什么。将小二只走后,几人一边吃菜,一边小声讨论。 “那道教‘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真有《七寸指》么?” “这传言只在民间流传,也不知是真是假。” “任何一点线索都不可放过!” 陆明一行人这次来到中原,便是因为听得有传言,在那道教的“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之中拥有《七寸指》,但这地方之大,遍布中原各地,要想搜寻也并非是易事,便决定,分派几百人去到各处搜寻。陆明对中原相对熟悉,便派他来中原各处搜寻。经过多方打探,知晓了几处的“道教福地”,这第一目标便来到四川之地,去到其中一处。 “平都山!”陆明轻轻碎了一口,与众人打点好一切之后,便快速赶去,以便尽快获得信息。 平都山上,一干道童正坐在院中打坐修养,陆明一伙人进到里面,瞧着这些道童一动不动静坐,觉得有些可笑,金国男子道:“这么坐着屁股不难受么?”、 “哈哈哈!” 其他金国男子一起哈哈大笑,这笑声扰着了那些道童的静修,纷纷起身怒声道:“你们这一干粗人,为何前来打扰我等静修,都出去,现在不是进观之时!” “小毛子,还敢这么蛮狠!” 一位金国男子抓着一个道童高高举起,一把狠狠摔在地上。这一摔,让那道童痛苦十分,其他道童纷纷围过去扶起他,指责道:“你们这一干粗人,为何如此野蛮,都出去,莫要惹得我师父动手!” “有意思!我就是要惹你又如何!” 一名金国男子跑上前一脚踢开围在一起的那些道童,开心的“哈哈”大笑,毕竟现在金国与大宋水火不容,那些金国人又强占了大宋的领土,自然敢随随便便欺负那些中原人士。陆明虽未中原人士,但他见到那些道童被金国人欺负,却不动神色,定定站着。 道童被那些金人拳打脚踢,纷纷逃跑。金国男子瞧见那些道童如此胆小,便心满意足的大笑,不停砸烂道观外那些香炉等东西。 “助手!” 一个声音刚至,那些金国男子便感到自己脸上被什么东西打到,脸上热辣辣的,一抹脸,感到有一丝丝的痕迹,脸上血痕累累。金国男子左右寻找到底是谁打了他们,却不想这六名金国男子肩头立马又被踢了一脚。这一脚力道十分重,被踢得纷纷后退,站立不稳。 九宫道长落在他们面前,手拿尘抚,背后背着一把铜钱剑,怒气腾腾看着那些金国男子,但却不知他们为金国人,以为都是中原人士,瞧着这些人蛮横至极,道:“尔等为何要来道观肆意破坏!” 那些金国男子被九宫道长所打退,心中愤怒交加,怒道:“我们就要来砸你这道观了,有何不可!” “无耻之徒!”九宫道长从手中飞出铜钱镖,手劲之大,速度之快,让那些金国男子防不胜防,纷纷被打中胸口、面门,苦不堪言。唯独陆明不躲不闪,只是定在原地,右手一晃,便将九宫道长飞来的铜钱镖一一借住。九宫道长瞧着面前这位老者身手如此敏锐,心中大惊,道:“这位老者来者何人,为何要来破坏这道观?” 陆明将手中的铜钱镖洒在地上,大笑道:“我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你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这身手,去到天桥下卖卖艺或许还能得到两个铜板,在我面前根本不能看!” 九宫道长知道这人是个高手,今日前来必然无甚好事,怒声道:“你们今日前来到底所为何事!在下与各位无冤无仇,为何前来滋事!” 陆明道:“你是与我等无冤无仇,但你这里有一样东西我们要找找!” 九宫道长听得这话,心头立马一惊,因为他十分明白这些人说的是什么东西。陆明瞧见九宫道长这般慌张,立马明白这东西一定就在道观中,便开门见山的说道:“《七寸指》就在你这道观中吧!” 九宫道长立即道:“这都是民间流言,根本不足为信,为何你们这些人会相信毫无根据之话!”陆明哈哈大笑,笑声之中还带着一股内力,九宫道长只感到一股压迫感袭来,急忙运起内劲保住心智,不让对方乱了自己的阵脚。陆明这么做,便是故意干扰九宫道长的注意力,让他忙于运气,而疏忽其他的事情。 笑声忽的停止,陆明大叫一声:“有没有秘籍,等我们找过就知道了!上!”陆明一挥手,那些金国男子立马冲腰间掏出了一把软弯刀,这种弯刀是金国特有的武器,也是金国朝廷的武士所持有。九宫道长见到这武器,立马便知这些人的身份,“你们是金国人!” “你知道的太晚了,去死吧!”金国男子拿着弯刀,纷纷向九宫道长砍去。 本书最新章节由首发,最新最火最快原创网络作品首发地! ------------ 第九十七章 生死之战 九宫道长见着来者不善,早有防备,这几名金国男子刚一飞上空中,九宫道长便将后背的铜钱剑飞出,打在其中一名金国男子面门,那金国男子瞧不清是什么东西飞来,急忙用手中的弯刀抵挡,只听得“铛”的一声响,金兵男子手握弯刀与那铜钱剑撞到一起,力量之大,震得虎口生疼,差点拿握不住弯刀。 其他几名金国男子挥起手中的弯刀,左右看向九宫道长的肩膀处,但九宫道长轻点脚步,向前一跃,接住反弹回来的铜钱剑,左右挥舞,使出一试“左右开弓”,金国士兵手中的弯刀刚划到空中,便被九宫道长用铜钱剑挡住,而后左手尘抚用劲向前一甩,“啪啪啪”三声,便将攻过来的金国男子打飞。 “果然是得道之人,招式毫无杀机!”陆明在一旁观看,瞧着九宫道长的招式只是抵挡,不让对方伤到自己,而反击之势也仅仅是将对方弹飞,这完全没有想着要将这些金国男子杀掉的念头。 “我乃出家之人,岂可胡乱杀人!”九宫道长接连抵挡住对方的攻势,趁空档之际说道,瞧着那些金国男子以多打少,自己跳出圈子,而后飞出袖中的铜钱镖,“嗙嗙”几声清脆的响声,那铜钱镖打在金国男子手中握着的弯道上,力量之大,使得金国男子手臂生麻。赶紧停了攻势,握紧弯刀,以免掉落到地。 “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再如此胡闹,速速退去,以免见红!”九宫道长心存善念,根本不想在自己清秀的道观中杀人放血,只是给那些人一些教训,让他们明白厉害关系。 “哈哈哈!痴人说梦!你以为这两手使出,他们就会乖乖听你的退去了么!”陆明满脸讥笑的看着九宫道长,就如同看着一个滑稽的小丑般。 金国男子确实不会听从九宫道长的言语,他们几个立刻从四面八方包围住九宫道长,不停反转这手中的弯刀,九宫道长不知这些人想要做些什么,但既然是这种攻势,想必一定会有花招,自己运气内劲,左右看着这些人,时刻准备出手。 如今是八月天,天空的太阳刚好直直照射下来,那些金国男子手中的弯刀材质特别,并非是普通的铜铁,而是加了一层水银,水银薄薄一层附着在刀面上,转动的同时,将阳光不停反射,九宫道长身在其中,被层层包围,那些金国男子又不停反射阳光照射到九宫道长的眼睛。九宫道长被这强烈的反射光线晃晕了眼睛,看不清前面的情况,只好不停用手阻挡。 见到时机来到,金国男子立马向地上一滚,前后两名金国男子用弯刀切向九宫道长的脚踝,左右飞来两名金国男子横刀切向九宫道长的肩膀部位。另外两名则直接打向九宫道长的腰部。这上、中、下三路全都被金国男子的弯刀攻击,要逃脱十分困难。 但九宫道长忽的踮起脚尖,手握铜钱剑,快速的旋转,如同一个装了刀片的木桶版,将攻击而来的玩到一一挡住、弹飞,而后尘抚迎来,直接抽向那些个金国男子的面门,打得他们血痕累累,麻辣生疼。 “好一招‘鱼跃转身’,但你的实力就仅仅如此么?”陆明在一旁看着九宫道长的招式,一直定在原地,毫无动静。九宫道长收起铜钱剑,作礼道:“出家人本就不应该打打杀杀,你们快些退去,莫要再生事了!” 陆明却哈哈大笑道:“老道士,莫要再跟我说什么大道理了,今日我既然来了,不达目的我是不会退去的,既然你不肯出杀招,那我便逼迫你大开杀戒!” 说罢,陆明施展轻功,眨眼之间便来到九宫道长面前,对着来不及反应的九宫道长胸口就是几拳。九宫道长年事已高,哪里承受得了陆明这几拳的力量,顿时被打得连连后退,捂着胸口止不住咳嗽,“好俊的轻功,这便是‘踏沙无痕’吧!” “有眼光!”陆明收起拳头背在后面道“你只是一眼便以看出我的轻功招式,可见你也是个有经验的武林人士,但武林之中却没有你的名号,这是在奇怪得很。” 九宫道长连连运起保住受伤的部位,慢慢道:“我乃一介出家之人,本就应该清修,为何要贪恋那江湖中的名号,这对我有甚好处。” “有道理!有道理!”陆明摸摸胡须,点头道“说的很好,江湖之中的事情,确实不应该多有接触,但这世道很多事情并非你想躲就夺得掉的,该来总会来!”说罢,又抬手直直天,问道九宫道长“你既然是学道之人,可否看到你的死期在何时?” 九宫道长运治伤,稍稍胸口没有那么疼痛了,听见陆明这番话,摇摇头道:“我只管修炼道法,为何要去看那生死命运!” “可惜!”陆明听着九宫道长这番回答,摇摇头道:“既然你不肯探知命运,那我便自作主张一会来告知你,你的死期便是今天!” 九宫道长听得这话,心头一惊,未想到眼前这人竟暗藏杀机,来着的目的不但要夺走东西,还要杀人灭口,果然心狠手辣。即使如此,九宫道长也没有必要再管拿着戒律教条了,于丹田之中运动内劲,祭出铜钱剑,将内力辅佐与剑上,一脸凶相的说道:“今日为了保护道观中的众多生灵,我岂能容你在此放肆!” 陆明却微微一笑道:“很好,很好!你这不就想杀人了么,你若不想杀人,我与你交手又岂能痛快。”这陆明完全就是想着能够痛快打上一场,采用激将法激怒九宫道长。 即是如此,九宫道长便只有全力以赴,方才有一线生机。于是使个轻功,飞到陆明的头顶,左右挥动铜钱剑,陆明只感到上方有一股内劲想着自己袭来,当即舞动双拳,集中内劲,将手中的无极少阳拳的拳劲打了出去,与九宫道长划出的剑气相抵消。而后又连续挥动拳头,连连打出好几下内劲,九宫道长没料到对方的内劲出击的如此之快,急忙将内劲集中在铜钱剑上,抵挡住陆明的无极少阳拳。 这几拳大灾剑上,九宫道长吃惊不已,落在地上,看着陆明,道:“你……你使出的是天蓬门的无极少阳拳,你……你到底是谁!” 陆明呵呵一笑,道:“我是谁又有什么重要的,死人何必知道杀了他的那人之姓名!”话音刚落,陆明又使出轻功飞快的来到九宫道长面前,用无极少阳拳连连攻击,九宫道长吃过一次亏,这次立马反应过来,用手中的铜钱剑与之相抗衡。旁边一个金国男子瞧着陆明与九宫道长打得起劲,便想着前去偷袭。悄悄来到就九宫道长的身后,忽的拿起弯刀就像九宫道长后背砍去。 这时,陆明忽的一拳打在九宫道长耳边,拳劲飞出,直直将那想着偷袭的金国男子打飞,撞在后面一个大鼎上。陆明向后一跳,道:“现在是我在比试,其他人敢打扰杀无赦!明白没有!” “明白!军事!” 九宫道长听的这些金国男子叫陆明为“军事”,道:“你……你竟然是金国的军事,那你……你怎么会无极少阳拳的!” “何必管这些,只管交手!” 陆明向前一跃,身子在空中转了好几圈九宫道长只感到对方的内劲强大,加上如此快速的转动硬接这一招必会吃亏,立马将手中的尘抚甩出,尘抚的尾部聚集了九宫道长打出的内劲,与陆明相对碰撞,尘抚立马被陆明的攻击打的粉碎,正好,陆明也停止了旋转。 九宫道长瞧见形势大好,立马提着铜钱剑上前,使出道教的剑法,“鬼画符”、“生死簿”、“鬼门关”,每一招都只取对方要害部位,陆明虽身后背着天灵剑,但他却不打算拿出,毕竟天灵剑的使用这是无法发挥内力,因此陆明便使出无极少阳拳,变着招式打出内劲,以抵挡九宫道长的攻势,化解对方的招数。 九宫道长瞧见对方的实力雄厚,自己再不使出杀招,必然身处险境。随即向后一跳,口中念念有词,都是一些道教的言语,别人也听不懂。念罢,九宫道长忽的一口鲜血吐在手中的铜钱剑上,这铜钱剑立刻不停发抖,忽然聚集在一起的铜钱全部分散开来,每一枚铜钱都被一条红线绑着,每一枚铜钱也都有一股强力的内劲附着在上面。这一招叫做“玲珑血钱”,是道教一种特有的武学,将自己的内劲全都以血附着在兵刃上,然后再将兵刃飞出,着兵刃便会跟着对方所行动,只追着对方然后杀掉对方。 陆明瞧见眼前好几十枚铜钱一齐飞来,立马拿出了左躲右闪,避开攻击。但铜钱好似长了眼一般,在九宫道长的红线控制之下,一齐打向陆明的要害之处,陆明躲闪不及,直接被铜钱打中,一动不动定在原地。 那些金国男子看到陆明被打中,一动不动,以为他死了,微微往后退去,打算逃跑。九宫道长瞧见这招将陆明止住,心里这才放了口气,毕竟他消耗全部的内力,就是为了将陆明给干掉,现在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内劲可以与其他人相抗衡了,便说道:“你们军师已死,你们再不退去,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们!” 那些金国男子听到这话,心中有些害怕,几欲想跑。 “慢着!跑什么!” 原本一动不动的陆明忽然发出话来,让九宫道长心凉了一大截,自己的绝招竟然没能杀了他?! 本书最新章节由首发,最新最火最快原创网络作品首发地! ------------ 第九十八章 道长之死 “很奇怪么?那我便告诉你,我这叫无极硬气功!” 陆明对着九宫道长一阵阴笑,笑容中透露着杀气。九宫道长听到无极硬气功这招式,心中一紧,颤颤道:“无极……硬气功!你是陆明!天蓬门的陆明!” “不错!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记得我,真是难得!老道,你果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陆明说出这话,身形一抖,将身上的铜钱全部震飞,九宫道长被内劲反馈,一下跌倒在地,一大口献血吐了出来。九宫道长现在内劲全无,又身中内伤,根本无法再是出任何招式,如同一块待宰的羔羊。 陆明慢悠悠的走上前,看着九宫道长,知他已用尽自己的内劲,道:“说吧,那《七寸指》到底在哪里?” “你为何……为何要当金国的走狗!”九宫道长怒气腾腾的看着陆明,实在想不明白,身为一个汉人,竟会去到进过当上了他们的军师,这是何等的卑劣,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跟你这样的老顽固又如何说得通,你只需说出《七寸指》在何处,我便让你死的舒服一点!”陆明并不想多跟九宫道长磨下去,他心里只想着要拿到《七寸指》。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们这群人渣!”九宫道长又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的伤势已经很重了,无须陆铭动手,九宫道长也活不长久。 “看来你是一心寻死了!也罢!”陆明忽然一拳用力砸在九宫道长的脑袋上,只是一拳,九宫道长天灵盖便被击碎,一代英雄,深居简出,不问江湖事,本待在道观中清修,却也无法躲过这大劫! 陆明看看四周,拍拍手掌,对左右说道:“将这里的道童一个不剩,全部杀掉!”一个金国男子走上前问道:“军事,你不抓人过来询问一下么?” “询问什么,这样的秘密,这个老道死都不肯说,又怎么会轻易告诉他那些小徒弟。只管杀了,一个不留!”陆明说出这话冷酷无情,好似人名在他眼中无非蝼蚁一般。 这一天,平都山迎来了一场莫大的浩劫,道观中所有人,统统被杀害,血流成河,惨不忍睹。陆明派人将道观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却什么也没有找到。陆明不相信那东西会不翼而飞,毕竟九宫道长眼神慌张,必然是在道观之中。这些金国的人找不到,那只好自己出马亲自寻找。 这道观里里外外有不少的房间,陆明敲敲每一块地板,听着声音,不漏过一寸地方。但怎么找都没有线索,这时,陆明来到九宫道长的炼丹室,瞧着屋里只有一个大鼎,便无他物。金国男子道:“军事,这里我们也找过了,什么都没找到,就是一个炼丹室,为防止有人进来,还用一块石头挡住了门。”说罢,转动了烛台,果然一大块石板一下挡在门口。 金国男子刚要降下石板出去之时,陆明却一把拦住,看看这石板,心生好奇,为何这石板要挡在此处,若是想阻挡外人,完全可以用一扇铁门,这石板岂不是有些多余。用手敲敲石板,发出了“咚咚”的声音,完全不像是一般的石头所发出的声音。陆明用手摸摸石板,有些冰凉,好似在寒冰之中常年存放的温度一般。 陆明又用手挂了挂石板,发现坚硬无比,便后退,运动内劲,将拳头连连砸在这块石板之上,旁边的金国男子实在不懂,为何陆明要打这块石板,怎么看来都是一块平淡无奇的石板才对,又为何如此而为呢? 陆明接连大了好几十下,最后停下出拳,盯着这块石板看。只见石板渐渐开裂开来,外表的石土一点点的剥落,竟露出一块青色的大石板。这石板晶莹剔透,透出阵阵寒气,让人有些冷得发抖。陆明一下将青石板外的石土全部剥落,用手抹在这青石板上,感到冰凉刺骨。陆明看到石板上有文字刻在上面,但这些文字却一点都看不懂,当即命人将这些文字全都抄写下来。 陆明心中兴奋十分,这民间的传说果然不假,这道观中果然是有秘籍存在,若是如此,那么剩下的那些福地岂不是一样都有这样的石板存在!正当高兴之时,忽听得金国男子一声大叫,转身看来,发现那青石板正一点一点的融化开来,冰水流了一地。陆明赶紧让人快速将刻在上面的文字全都抄写下来。 就当抄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青石板终于全部融化,一点不剩,全都变成了冰水。陆明拿过抄写下来的文字,仔细的看着,觉得这种文字有些像秦朝以前的文字,现在既然已获得,这里也便没必要再待下去了,当即带着人离开了道观。 另一边,林宇一行四人还在披星戴月的赶往四川一代。夜晚休息时,林羽与苏维峰两人进到树林里寻找野味,只留下小虚与秦月两人看行李。 秦月在一旁努力的生着火,小虚则在一旁定定的发着呆,秦月见这火怎么都生不起来,便转身道:“小虚姑娘,能否帮个忙?”小虚听到秦月在叫她,起身来到秦月身边,听着她的安排,帮忙生火。 这秦月在草原生活了好几年,自然是熟知野外生活的方法,将火点燃之后,便在附近捡了些动物的粪便化作一个圈,这便是将那些野兽隔离开来,不让野兽袭击。小虚单独与秦月独处,心里有些不乐意,毕竟这秦月将她心爱的人抢去,无论是谁心里都不开心的。 “姐姐。”小虚比秦月要小些,自然是称呼秦月为姐姐。秦月听得小虚在叫她,便停下手中的活,问道:“小虚姑娘,有什么事么?” 小虚心里掂量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把心里话给说出来,道:“姐姐,你心里可爱过林羽?”秦月听得这话,不免有些愣住,不知为何小虚会说出这话,道:“小虚姑娘,为何你要这么问?”小虚道:“姐姐,我心中自一早便已中意林羽,只是这几年林羽不知去向,我便不能与他相处。”这话说得让秦月心头一紧,没想到这小虚竟敢挡着林羽正室的面将自己的感情说了出来,并且没有丝毫尴尬之举,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你为何要说这话?”秦月还是要当面问个清楚,这小虚这话里必有隐情。小虚便将先前御道林羽的过程说了出来。原来这小虚有一门绝技,便是“换皮”。这“换皮”乃变化自己的样貌外表,无论男女老少,小虚统统能变。江湖之中,人们都是以自己为中心,向来把利益看得比什么都中。小虚在行走江湖之间,看透了人性的虚伪一面,认为这世道便是“伪”字为先,没有真情。 却不想,那林羽心地善良,根本没有那些个虚伪之面,小虚原本是吴先生派去监视林羽,但在这么久的接触之中,发觉林羽确实是一个十分善良之人,便是这一点打动了小虚的内心,让小虚发誓,这一生处林羽不嫁。 但当再次见到林羽之时,却不料他已娶妻,小虚心中痛苦万分,寝食难安,侧夜难眠,心中所想全都是林羽的身影。如今吴先生又让她前来,自己内心实在痛苦万分,离自己所爱之人如此之近,却又不能与他相谈,甚至连正眼也不敢看上一下。这种痛苦一直折磨着小虚的内心,如今她将心中的话全都说了出来,并不感到尴尬,她觉得男女之情本就是天经地义,又为何不敢说出口。 秦月听完小徐这番话,心中倒是有些佩服这女子的胆识,也佩服她的感情。这么多年不见得到林羽,却也依然念念不忘,可见这份感情之深,难以忘怀。但自己已与林羽成婚,虽然自己对小虚并无甚厌恶,但这是关系到三人,虽然男人三妻四妾并无什么,但这事还不能就此定下结论,而需从长计议。秦月道:“小虚姑娘,如今你对我说的话,我记住便是,但只是这事关系甚大,切如今林哥还有要事在身,我只怕这是说给他听会扰乱了他,不如这是就等林哥办完要是之后再与他商讨,如何?” 小虚听得秦月如此豁达,心中也觉得秦月所讲正确,点头同意。不多时,林羽跟苏维峰两人便拿着打回来的野味分与大家食用。 几人赶了许久的路,来到四川,林羽决定先去平都山看望一下九宫道长,以确保他的平安,众人同意。一路来到丰都,去到平都山,林羽只感到天空有些异常,抬头看去,竟有一大群的乌鸦不停盘旋在空中,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这里有如此多的乌鸦?”向山上走去,林羽更是感到奇怪,他鼻子灵通,问到在空气中弥漫了一股腐臭之味,心中顿时一紧,急忙与众人加快脚步,赶到道观。 当林羽走进道馆之时,一幕惨绝人寰的景象呈现在他们眼前―― 满地的尸体散发出腐臭的味道,不少尸体上已生出了蛆虫,一大群的乌鸦正啄食这那些尸体。林羽一眼就看见九宫道长的尸体,已被啄食不少,林羽悲痛万分,对着天空一阵大叫。 本书最新章节由首发,最新最火最快原创网络作品首发地! ------------ 第九十九章 知晓真相 几人急忙进到道观内,只见里面一片狼藉,尸横遍地,血流成河,一干小道童全都死于非命。秦月瞧着这一片血腥,不忍再看下去,转到门外恶心的吐了起来。林羽看见这些道童大部分受的伤全都为无极少阳拳所致,功力极深,已将五脏六腑全部震碎。林羽用力一捶地面,悲愤大叫一声:“陆明,我定要将你诛杀!” “你们快看这里!” 苏维峰来到炼丹室,瞧着情况不对,急忙叫来众人。只见炼丹室一边水迹,地面还有不少的石块。苏维峰轻轻将手放在那摊水上,只觉得有些刺骨冰凉,又拿起地上的石块放在手中,只觉得这些石块似曾相识,仔细观察后,恍然大悟,道:“这是‘乾坤石’,是大秦时期方士炼丹所用的一种材料。” 林羽问道:“这石土有何特别之处?” 苏维峰道:“这石土拥有一大特性,那便是能够将温度保存下来,百年不失温,因此大秦时期的术士都会将需要保持温度的但要用这种石土所包裹,然后埋于地面,待需要取出之时再将之拿出,用重物不断敲击,使之破裂便可。” 秦月吃惊道:“这石土如此厚实,如何能够砸得开?” 苏维峰摇摇头,道:“这石土还需使用两、三个力气大的汉子轮流用重锤砸,方可砸开。” 林羽思考一会,抬头道:“若是这么说,那这东西便定是陆明所躲,想那无极少阳拳刚劲有力,要轻易砸开这乾坤石轻而易举,但为何这里又会有如此多的水迹,这里不会存放水源,那这些水迹又从何而来?” 小虚放手在水迹上,寻思道:“这水如同天山的冰一般,那些血迹都已干透,但这水迹依然如此冰凉透骨,就如同……” “如同‘千年玄冰’一般!”苏维峰说出这话,心头不禁有些担忧,道:“相传在那大秦时期,便有那方士利用千年玄冰来保存材料,并且用冰封的方法来达到长生不老,虽然后者失败,但那千年玄冰确实能够长时间保持极低的温度。” “弱者是千年玄冰,为何会在此地?又为何会化为一滩水?”秦月听得他们的讲话,有些事地方始终不明白。 “那是因为大秦的方士找到了一种能够快速融化千年玄冰的办法,”苏维峰摸摸下巴说道“千年玄冰虽然名字听起来慎人,但其实只不过是方士们起的一个名字,这种冰确实难以快速融化,但方士们却研制了一种秘药,涂抹在冰上,只要暴露在常温之下一段时间,便会化为水。” “若是这样……”小虚想起一件事,道“吴先生曾说过,他年轻之时曾打听过,那《七寸指》的秘籍在民间有一部分的原稿,说是隐藏在道教‘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内,今日平都山遇到如此大劫,莫非那原告确实在此地,而且已被陆明寻得!” 听得小虚如此一说,众人心中不禁一紧。确实,这平都山便是七十二福地之一,若是传言属实,那这摊冰水与石土很可能跟那秘籍原稿有关。但这原稿又是以何种形式而存在? 秦月弯下身子,看到有一大快石土有些异常,便拿起仔细观看,发现这石土上有些印记,急忙拿与林羽面前。林羽接过石土,仔细辨认上面的印记,觉得有些奇怪,像是图画,又像是文字,自己实在不明白。 苏维峰接过石土,细细观察。末了,吃惊不已,叹道:“不得了!不得了!这印记乃大秦未统一文字之前,方士所使用的一种氏族部落的文字,这种文字已消失许久,没想到今日竟能在此地看到!” 原来那玄冰因为长时间被石土包裹,冰上的字体已多少刻印在石土内侧,显示出了一个印记,当石土被破坏之时,内测的印记便展现出来了。 “糟了!”苏维峰忽然意识到什么,大叫一声,“这玄冰上便是刻印了那秘籍的内容,想那陆明或许已经获得了玄冰上的内容,若是这样,可就大事不好了!” 林羽问道:“这玄冰上刻印的可是秘籍的全部内容?” 苏维峰道:“这我就不大知晓了,你们快看看那些试图里面还有没有这样的印记。” 众人立刻弯腰检查这些石土,发现确实还有不少的石土内部有印记。苏维峰立刻让大家将有印记的石土劲量按照原形拼接好,发现果然是写上了不少的内容,由于这些印记都是反过来的,苏维峰让秦月将这些印记都抄写下来,而后反转,这才看清了这些字的模样。 苏维峰了解些许这种文字,便一一查看。末了,摇摇头,说道:“这上面记载的内容并不完全,都是一些寰宇、乾坤之类的内容,由于有很多字我无法辨认,不能了解上面所写的确切内容,但我很肯定,这或许就是《七寸指》的原稿了!” 林羽看看纸上的文字,他并不知晓,但他听得苏维峰说,这些内容并不完全,那便是说,还有很多类似这样的玄冰放于其他的地方了!若是这样,陆明想必一定会先下手为强,将这些玄冰上的内容一一记录下来。 林羽道:“想那玄冰涂了什么东西,暴露于常温之下便会融化,而陆明抄下写来,便无存根了,就是不知为何先人要如此而为。” 苏维峰思考道:“这么做,可能无非便是不想让人轻易找到,但又舍不得这部秘籍轻易摧毁,便用着一种方法,若是后人无法找到,那么这秘籍便可一直存于世上。若是被人找到了,那人抄写下玄冰上的内容,就算玄冰融化,也会被人保留。若无人抄下又全部融化,便也能让这秘籍重见天日了吧。” “但若是这样,”秦月有些担忧道“那陆明想必挥去到另一处地方找寻那玄冰,而且陆明如今又是金国的军事,自然能够轻易调动人手,那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有一部分在金国境内,恐怕我们如今也无法阻止他找寻那秘籍了!” 秦月这么一说,众人都认为确实如此,那陆明确实可以利用自己的权利调动金国的士兵为他找寻剩下的玄冰,但金国境内又不是如此轻易就能进得去的,因此当务之急,便是尽快打听到陆明的行踪,然后快马加鞭的赶去才是。 林羽出发之前,想着将道观内的一干人等的尸体埋于土中,落叶归根。林羽与众人忙乎了半天,终于将道观内所有的亡者都掩埋好。林羽跪在九宫道长的坟前,用力磕了三个响头,悲愤道:“道长,想当初便是你医治好了我,今日你丧命于歹人之手,这仇我必将为道长讨回来!” 由于天色已晚,众人暂时在城中的一处酒楼歇息。夜晚,林羽心中烦闷,无法入睡,便来到走廊上吹风,想着一扫心中的苦恼。碰巧,小虚这时候也出现在了林羽面前,林羽为了避开尴尬之境,便想转身离去,小虚说道:“小羽,你真的不想见到我么?” 林羽摇摇头道:“我只不想过多与你谈论那些事情。” 小虚上前,有些哀怨,她心中自然是明了林羽所说之事是何,道:“既然你不想谈论那些事情,我便不与你讨论,但只求你不要见着我便躲开行么?我只这一要求,便无其他!” 林羽听得小虚已将话说到这份上,便也不好意思在故意避开。小虚道:“小羽,其实我有一件事在几年前一直要对你说,只是那是你刚好消失不见,我无法告知与你。如今我便可与你相告了。” 林羽回过身,问道:“是何事?” 小虚道:“小羽,你还记得那水莲姑娘否?” 这水莲姑娘林羽自然不会忘记,听得小虚这番话,心里忽的一紧,莫非水莲姑娘之死,小虚知道底细?林羽赶忙问道:“小虚姑娘有话不妨直说,你是否知晓那水莲姑娘之死的情况?” 小虚点点头,瞧着如今林羽确实与之前大不一样,聪慧了很多,道:“我确实知晓水莲姑娘之死的情况。” 水莲告知给林羽,那吴先生让她与极道幽鬼与极道杀鬼一同暗中监视着陈光元的一举一动,从他进到丰都城就已秘密的在暗中监视了。那陈光元其实也心怀鬼胎,这一点吴先生也是早有所知,只不过故意不知晓,利用他的目的来使他保护好林羽。 却不想,那时水莲发现了林羽身上的秘密,陈光元不想让林羽知晓这件事,便使了手段,故意惹怒德重楼的人,又出钱将水莲赎身出户,之后将水莲拐走藏于木屋之中,骗你到木屋前让德重楼的人打你一顿,之后陈光元暗中飞石将你打晕,杀了德重楼的一干人等,有顺手将水莲也傻了。之后放火烧了那些尸体,威胁德重楼其中一人说是你害死他们的人。 林羽听得这些,目瞪口呆,没想到那个曾经在自己身边一直帮助自己的师叔,竟会干出如此底下、丑陋的事情! ------------ 第一百章 再寻石碑 “为何我身边的人都要如此加害于我!” 林羽靠在墙边,心情极度郁闷,“这都是因为我自身的体质关系,才让这些人想要利用我,加害我身边的人!这样的体质我宁愿不要!” “小羽……” 小虚瞧着林羽这般痛苦,自己心里也不好受,轻轻叫唤一声,却又哑口,难以再说下去,她心里很明白,林羽承受着怎样的压力。 “就是因为那个吴先生!” 林羽心中恨透了那个吴先生,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有这么多痛苦的经历。 “吴先生、陆明、陈光元!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林羽恨得咬牙切齿,心里一想到这三个人,心里就有一种痛楚,恨不得现在就将他们千刀万剐。 “小羽,吴先生也是为了你好,毕竟你是……”小虚如今能做的便只有开到林羽,让他心里好受点。 “为我好?!”林羽转身看着小虚,心中的愤怒一股脑的倾泻出来。“他这是为我好么!我现在受的苦,经历的这些事情,哪一样不是因为那个吴先生!若不是因为那个什么破天机,我又怎么会看着身边的人死去,却无能为力!” 林羽越说越激动,难以克制自己的情绪。小虚从未瞧见林羽有如此可怕的表情,心里有些莫名的害怕。 “还有那个什么陈媛媛!”林羽心里想到陈媛媛,更是痛恨,“要不是那个陈媛媛,我会变成这样么!那么你们呢?你们当年被吴先生培养成为杀手,你们又好受过么!” “小羽,我不许你这样说吴先生!”小虚从小就是被吴先生养大,加之吴先生对小虚也算是很好,自然小虚心中还是十分敬重吴先生的,自然是不允许林羽如此对吴先生口出狂言。 “那吴先生本就不是个好东西!他在利用我们!”林羽自然不会听从小虚的言语,他心中恨透吴先生,别人多说无益。“天色已晚,我回去入睡了!”林羽没有过多的理会小虚,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小虚其实心中也有些困扰,但她现在既然在吴先生掌管之下,自然也是无可奈何。 树林中。 陆明一行人生了一摊火,那些金人用树枝串着打猎获得的小鸟、兔子等野味,放置于篝火上烘烤,又拿出随身携带的酒,打开塞子便畅饮开来。 陆明倒是没有参与那些金人的行为中,他正在思考,他心里回想起当年唐朝杜光庭在《洞天福地记》中记载的那些山头。 “天姥岭、金庭山、清远山、安山、大面山、洞宫山、青玉坛、马岭山、光天坛……” 陆明努力的回忆着以前看过的有关道教七十二福地的记载,金人听得陆明在那里喃喃自语,边走将过去,拿了一串兔子肉递与陆明,问道:“军师,有什么事情现在还需要思考呢?现在是把酒畅饮的时间,何须再想别的事情呢?” 陆明听着这人的说话,自不把他当一回事,未看他说道:“我在想军中大事,何有时间去静下心来食用野味?” 金人自知自己说话无趣,便只好走开,继续与其他的金人一起饮用美酒,吃着野味。 陆明看着手中的野味,忽的想起了什么,喃喃道:“大面山……” 其他金人听得陆明在说话,纷纷考过来,以为有什么事情吩咐。陆明呵呵一笑,说道:“明日,我等便去都江堰,今日大家好生吃喝,因为,明日或许又是一场恶战!” 翌日。 陆明一行人打点好一切,出发去到了都江堰,来到了那连绵不绝的大面山之下。金人不知路名所到这里有何大事,问道:“军事,为何我等要来此地?” 陆明道:“这地方本就是道教七十二福地之一,想那山上也有道观,我等不妨上到山上,去到那道观,寻着那石碑,说不定还能找到好东西。” 中金人一听这话,心中自然是欢喜的不得了。这些人本就是完颜扎烈身边暗影十八人其中的七个人,个个都嗜血成性,杀人如麻,随身都带着刀具,平日里跟在完颜扎烈身边,多以平民百姓的姿态出现,这是为了不被人所怀疑。一旦有生命危险的事情,边疆腰间的软弯刀拔出,将来犯者一一杀掉。 这次完颜扎烈特别吩咐其中七人跟着陆明,来帮助他,毕竟人多好办事,况且完颜扎烈也不陆明受到什么伤害,这陆明可是完颜扎烈的座上客,专门为他出谋划策,建了不少的奇功。之前大破蒙古军也都是因为陆明的计策才得以成功。 陆明一行人爬上连绵不绝的大面山,行了好一阵子,那些金人有些厌烦了,毕竟走了许久,除了山就是树,一间道观的样子都看不见,这莫非是走错了路线? 陆明到时不管那么多,只往前走,行了几个时辰,大伙也有些疲倦了,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吃些干粮,喝口酒,再行出发。 “军师,为何我们行了这么久,都没有看到有什么道观之类的地方?”一名金人沉不住气问了出来,但陆明并没有生气,他走上一个山头,眺望远处,有些开心地说道:“前方便是我们要找的目的地了!” “什么!” “在哪里?” “我看看!” 那些金人一听到前方就是目的地了,个个都十分的兴奋,急忙跑到山头向远处眺望,但各个都十分失望,道:“军师,莫要开玩笑,前方只是一栋破了的房间,有什么道观呢!” 陆明用手指着前方那间破的建筑问道:“你们再看清楚一些。” 金人顺着陆明手指的方向,又努力、仔细的看向前方,但不管这么仔细观望,前方还是一栋破了的建筑,各个摇摇头,表示不明白陆明是什么意思。 陆明道:“这建筑你们真以为单单是个废弃的地方么?那里四周都有一些残垣断壁,还有不少台阶。而且门头放有就一个倒了的香炉,这些明明就说明了那地方曾经是个道观!” 那些金人听得陆明这么一说,立即再一次仔细的观看,果不其然,正跟陆明说的一样,在那地方确实是个废弃的道观,只是废弃的时间太久了,到处是苔藓与小鸟,恐怕那里已有多年都没有人了。 陆明一挥手,让大伙全都跟上,加快了脚步向前,来到那座废弃的道观前,看看四周,这地方原本一定十分宽阔,前来烧香的人一定也是络绎不绝,但为何会不见人了呢?又为何这里会被废弃? 陆明倒不是很关心这些,他吩咐手下,在这道观里寻找有用的东西。一行人立刻分散开来,在这道观四周不停的寻找着,这道观四周放有不少作法的道具,也有不少的住房。陆明找寻着炼丹室,希望这里也有跟平都山一样的机关。但很可惜,在废弃的炼丹室内,陆明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找到,这里除了灰尘就是断木,头房顶都已破烂,阳光透过屋顶的窟窿照射下来。 其他的人在各个的地方也没有找到有用的东西,各个都十分的懊恼,实在不明白,这破了的道观有什么可找的。指不定宝贝都被人家一并给那走了也说不定。返回炼丹室,将情况说与陆明听。 陆明心中十分纳闷,难道自己的判断有错,那石碑并不在这里么?既然众人如何寻找都找不到,那么可能也确实不在这里。陆明随即一挥手,打算撤离。 就在这时,陆明忽的听到一名金人踩踏在地板的声音有些不大一样,急忙举手制止,上前用手指敲敲附近的地面,果然听到这些地板砖之间的声音不大一样,急忙吩咐金人想办法将着地板给破坏了。 那些金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是将铺在上面的石板给弄坏了,这石板之下露出黑洞洞的大窟窿,如同一个吃人的大口,黑漆漆的,下面的情况什么也看不见。陆明将地上的断木扔下窟窿,只听得一声“咚”,陆明这下心里是有低了,这个洞并不是很深,大概有两个人那么高,想要下去还是可以的,便吩咐金人赶紧找找这里有没有麻绳一类的东西,准备下到洞里去看看情况。 几人找了好久,还是找到了一些绳子,互相缠到了一起,然后放下洞里,让一个胆大点的金人点了火,下到下面看看情况。只见金人下到了里面,火光刚开始还有,但是渐渐的就暗淡了,陆明生怕里面有危险,赶紧让那金人出来。 没想到那仅人出来之后,一拍大腿,说道:“可惜我们来晚了一步,东西不见了!” “什么!” 众人听到那人这么一说,心头就是一紧。那人又说道:“我在里面瞧着了有一个大架子,这架子的宽度与我们在平都山见到石碑一样宽大,但却是空的!” “怎么会这样!” “我们来晚了!” “果然被人拿走了!” 陆明心中也是一阵郁闷,没想到终究还是来晚一步,宝贝被人给拿走了! 正想着,外面忽然传来一句“你们是什么人?” ------------ 第四卷 ------------ 第一百零一章 大事不妙 陆明等人听到这一声问,急忙将内劲集中于手掌,随时准备出击。 陆明来到炼丹室门口,发现是一少年站在门外,两眼呆呆的看着陆明等人,显得有些惊慌失措。陆明瞧见这少年一身打扮,立刻明白这人并不是道童,也不是修道人士,确实那大面山天柱门的门徒。 陆明对那些金国人使个眼色,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自己来到那少年面前,问道:“少年人,你是这道观的人么?” 少年摇摇头,回答道:“我不是。” 陆明道:“那你为何要进到这道观内?” 少年看了一眼陆明,瞧着他有些慈眉目善,并不像是坏人,便说道:“我路过此地,本也无事,却不想看到这废弃的道观外有人来过的痕迹,想这道观已废弃了两年时间,不应该有人会再来这里,心生好奇,才进到这里的。” 陆明回头对那些金人又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离开那坑洞,不要让别人生疑,又转头问少年道:“这道关可曾是发生过什么灾难不成,为何这里会被荒废成这副摸样?” 少年叹口气,显得有些惋惜,道:“原本这道观的长老就体弱多病,道观也不景气,前来烧香拜佛之人少之又少,最后香火不足,老道长也驾鹤西游,这道观渐渐的便被荒废了。” 陆明听到这,依然没有得到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便假意道:“少年人,我原先的妻子曾前来烧香保佑我顺利能够归来,却不想她生病而死去,如今我是来到这道观还愿的,却不想这道观已人去楼空,荒废如此,实在是让我伤心!”说完,故意掩面作了悲伤状。 这陆明的演技果然了得,一下就骗了那少年。少年信以为真,上前安慰道:“老人家不必如此伤心,节哀顺变!” 陆明悲伤的点点头,看向少年,问道:“这道观可有什么人来过?为何我与我家兄弟前来,却发现这炼丹室出现了一个大窟窿,我一兄弟胆大,独自下去查看,却不想里面的东西都不翼而飞,莫非是有贼人前来,盗走了这道观的东西?若是这样,这人真是罪该万死,连着道观的物品都不放过,可恶至极!” 少年却连忙摆摆手,说道:“老人家,你误会了,我师父不是贼人!” “你师父?”陆明是知晓这少年的师父是何人,这人正是当今天柱门的看门长老胡风清,这少年提到了他的师父,想必这道观内的东西与胡风清逃不了什么干系。 “是的!”少年解释道,这道观的老道长与胡风清相识,老道长知晓自己命不久矣,便唤来胡风清,向他说出了这道观内有物品需要保管,只因胡风清本来就是一正派人士,有多次出手相助道观,便希望他能代为保管这道观内的物品,然后遣散了道观内的道童,自己驾鹤西游。 胡风清按照道长的遗愿,将这些物品全都取出放到了天柱门里保管。陆明听得这些信息,心中有些乐了,没想到“踏破铁鞋无匿藏,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东西千辛万苦前来,本以为从此就与之失之交臂,没想到如今这东西却近在咫尺,实在是幸运至极。 “少年,”陆明问道“这道观内的东西是否就是一大块石碑呢?” “正是!”少年听得陆明说出这话,显得有些吃惊,“为何你会知道是什么东西呢?” “这并不重要!” 陆明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少年便已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动弹不得。这少年中了陆明一击重拳,被打得内脏破碎,当场死去。那些金人看见陆明如此的杀人手段,没有一丝惊讶,反而十分佩服,走上前道:“军师好功夫,只是一拳便将这少年打死,了不得!了不得!” “现在不是夸奖的时候!”陆明从死去的少年身上踩了过去,转身对那些金人说道:“我们现在有新的目标了,便是血洗天柱门!” 丰都城内。 林羽一行人起身,便要踏上寻找陆明的道路了。昨晚一事,陆明自知说了很多不该明说的话,毕竟自己已在气头上,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但话已出口,想收是收不回来的了,一大早看到小虚,自己只好装作无事一般,小虚倒也是一番平常样,似乎并没有被昨晚的话影响到。 “如今我们要去到哪里?”秦月问道。 “我已飞鸽传书,让手下去打探陆明的消息,一有情报,我立刻便知。”苏维峰早已在昨天传出消息,让人分头去大谈路名的消息,他也希望早日完成人物,早日回到山庄内。 “你可是……可是林羽?” 林羽看到前方有人叫他,一眼便认出那人是德重楼的老板徐杰。林羽急忙上去,作揖道:“徐老板,你好!” “这……这不可能啊!你不是……死了么?” 徐杰不可思议的看着林羽,瞧着他长了胡子,样子也不像以前那般木讷,显得成熟稳重许多。原来那徐杰自几年前那次的品武大会回来后,便直接往丰都而回,却在半路休息的时候,听得消息,那些武林门派人士说是要去围攻武林的祸害,徐杰听得那些武林门派围攻之人竟是林羽,心中好生疑惑,这林羽何时变成了武林祸害? 后来徐杰又得到消息,这林羽与众多武林人士交手,打伤了少林的方丈,还杀了好多人,后来去到了进过境地,去到少林寺大闹一番,被随后而来的完颜扎烈派弓箭手射杀。 林羽听得徐杰这一番话,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先前被那些所谓的武林人士污蔑说是歹人,要杀之。其实,这事情林羽最明白,这些人不过是想夺得林羽身上的《七寸指》秘籍,为了让自己的这一行为名正言顺,才说是为武林除害,但其实都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 但是后面那段,林羽觉得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自己跟着术赤三兄弟去了蒙古,根本就没有经过经过金国境内,又从何谈起去到少林寺寻仇,又怎么会被完颜扎烈的人射杀呢!林羽虽然想解释这一切,但觉得就算自己解释了,恐怕徐杰也无法完全理解的了,只好摇摇头,道:“这些不过是江湖以讹传讹,造谣生事,不可信。如今我好好的站在这里,那些谣言自是不攻自破。” 徐杰忽然严肃道:“林羽,你莫要忘记,你几年前答应我的事情。” 林羽怎么可能会忘记呢,当年林羽答应过徐杰要将杀害他弟兄的凶手抓到,也是为自己讨一个清白。现在真相大白,林羽自当是要说出实情。“徐老板,你的事情我一直未忘记,现在我已知道谁杀害了你的弟兄!” “是谁!”徐杰为了找到这个答案,等了好多年,现在终于能够得到回答,岂能不兴奋! “那人便是天心门的看门长老――陈光元!”林羽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两拳握紧,牙根紧咬,就是因为陈光元,将无辜的水莲姑娘杀害,也还得林羽承受了几年的不白之冤,实在让林羽恨之入骨。 “陈光元?!”徐杰听到这名字的时候,眉头皱了一下,说道:“这陈光元是天心门的看门长老,他为何要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况且你现在只是说说而已,口说无凭,叫我如何信的过你!” “这有何难!”林羽理直气壮地说道“想当年,曾有一人独自逃了回来,这人便可作证,到底是谁杀了徐老板的弟兄,而且还有这位……”陆明转身看着小虚,发现小虚正好也在看着自己,眼神有些慌乱,急忙闪开一边,说道“这位小虚姑娘也可以作证,她当晚正巧路过,将事情的发展看得一清二楚!” 徐杰看向小虚,问道:“这件事情千真万确?” 小虚知道林羽不方便告知徐杰实情,便把话说成是小徐偶然路过,看到了事情的发生。小虚点点头说道:“当年我偶然路过树林,正巧看到那老者连砍几人,又一把火烧了那些人的尸体!甚至还有一名女子也遭到不幸!” “女子?”徐杰听到这话,有些吃惊,心中隐隐有些料想得到了,但他还是要问个清楚,“那女子长什么样?” “那女子便是遗香楼,色活佛欧阳玄享所管辖的水莲姑娘!”林羽将这话一说出,徐杰有些惊讶,又不敢相信,这水莲为什么会死了。 “为什么水莲会被杀?”徐杰问道。 “因为陈光元想要将看到实情的人统统杀死!”林羽愤愤道。 徐杰有些不敢相信,立马带着林羽去到了德众楼,林羽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曾经被直接砍掉一只手的刀疤脸,刀疤脸后来也认出了林羽,吓得浑身哆嗦。在林羽与徐杰一再追问之下,刀疤脸终于说出了事情,那晚,确实就是陈光元将一干人等全部杀了,最后放走他,还威胁他说在他体内有一个盅毒,说出实情便会当场死去。但结果确实陈光元骗了他,刀疤脸体内根本没有盅毒。 徐杰知道实情,恨得直咬牙,教训了刀疤脸一顿,对林羽说道:“林兄弟,真对不住,冤枉了你那么多年,我是在过意不去。” “不,徐老板,你为了自己的弟兄的情谊这一点让我实在佩服!”林羽道“这件事徐老板没有做错,错的是陈光元!徐老板,这个仇我会帮你讨回来的!” ------------ 第一百零二章 找上门来 天柱门。 依然跟之前陆明来看到的没有什么两样,旷阔的大门,两旁都是树木,显得有些道家的风范,但却又不是道观。 上到台阶上,陆明瞧见了大门的守卫,上到前面,被拦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有何事前来?” 陆明上次来天柱门是潜入到里面的,自然没有经过这门口。今日一来,却是光明正大的前来,他们这一番便是要来天柱门找茬。 “我们来做什么你管得着么!” 陆明身后的金人都是十分瞧不起中原人士的,唯独对陆明到时十分的敬重,毕竟陆明是完颜扎烈的座上客,惹谁都不能惹完颜扎烈身边的人。那些天柱门看门守卫,这些金人自然是看不上眼,根本不过多理会,直接出言不逊。 守卫瞧着这人说话如此蛮狠,上前一步道:“你这人,好生野蛮,你们一干人等速速退去,莫要让我们动手将你们打跑了便是!” “哼!” 金人倒是不将这守卫放在眼里,鼻子哼了一声,上前拉住守卫的衣角,狠狠说道:“你个小子,竟敢对我们无礼,找死!”说罢,用力一推守卫,将他推倒在地,其余的金人瞧见了,纷纷哈哈大笑,显然十分喜欢观看这一番场景。 “你们……” 另一个守卫瞧见这情况,赶紧扶起同伴,两人纷纷拿出背在身后的铜锤,叫道:“你们这伙歹人,好生说话你们不听,那别怪我们动手!”说罢,两个守卫一齐上前,抡起铜锤砸向那些金人。 这些金人瞧着那两守卫这般不怕死,那便乐意与他们交手,其中两个金人叫道,就让我量来跟你们耍耍!说罢抽出腰间的软弯刀,看向那两个守卫。 这四人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这边守卫甲舞动着手中的铜锤使了一套“万劫不复”,每一锤都是砸向对方金人甲的脑门。金人甲倒是不慌不忙,一个跳跃来到空中,避过了守卫甲的攻击,而后把弯刀向下一挥,直劈向那守卫甲的脑袋顶。守卫甲一见形势不妙,急忙将铜锤往上一挑,架开对方的攻势。 这铜锤本就是厚重,加上天柱门向来是以打铁铸器为生,自然是臂力惊人,这一挑,直接把金人甲的弯刀挑开,让金人甲的虎口有些生麻,落到地上,半跪住,稳住自己的掌握。但守卫甲根本不给这个金人任何喘息的时间,踏着步伐飞快上前,一下又是用铜锤砸向金人甲。 金人甲见对方这么鲁莽的跑过来,倒是一个滚地,先来到守卫甲的面前,将手中的弯刀向前一横,银光一闪,直接将对方的胸口衣服划开,伤着了对方的皮肉,划开的伤口不停的流出血来。 守卫甲瞧见对方伤着了自己,默默伤口,气不打一处来,大吼一声,拿着铜锤不停地转圈挥舞,这一招叫作“月明月”是一个大范围的攻击手段,金人甲瞧见对方攻势范围变大,便赶紧跳出攻击范围,却不想还是迟了一些,被铜锤挥过胸前,急忙用手中的弯刀抵挡,但还是被打中刀面,“铛”的一声响,金人甲被发飞,虽然没有伤到身体,但还是吃了一个大亏。 另一边,守卫乙与金人乙也是打得不可开交。 守卫乙使了一招“开垦锤”,连连抡起手中的铜锤砸向地面,如同农耕的人抡起锄头锄地一般,每一招都强劲带风,“呼呼”而过。这招式步步紧逼,金人乙近身不得,只得连连后退。 但这招却有一个破绽,那便是收招过慢。虽然出招的时候强而有力,但是前一招与后一招的间隔有些过大,金人乙找准了空隙,将弯刀拿在手中,向地上一滚,急忙踢出一脚,正中守卫乙的小腹,让守卫乙站立不稳,加上手中的铜锤又重,更加不好掌握平衡,摇摇晃晃,下盘不稳,金人乙立刻向前一个扫腿,想要攻击守卫乙的脚腕。 但这一脚踢上去,却感到如同提在一块石头上面,十分坚硬。原来,这天柱门历来有一个修炼的方法,那便是在脚腕、手腕上绑着沉重的石头,平时吃饭、干活都有沉重的石头作为负担,一开始,这些学徒自然是受不了这样的艰辛,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无法很好的去完成。 但久而久之,这些学徒渐渐习惯了这种幸苦,手腕、脚腕都习惯了这种负担,因此做事也顺畅了许多。这种锻炼方法有一个好处,那便是在平日里进攻别人,可以有效的使出力量,将对方打得措手不及。 刚刚守卫甲、守卫乙两人的攻击确实让那两个金人始料未及,未想到对方的攻击力到如此的强劲。 “好硬!” 金人乙提在守卫乙脚腕上绑着的石头,只觉得自己的小脚一阵生疼,注意力有些分散,守卫乙急忙抡起铜锤,一下就砸到地面,本以为这一下绝对会将对方给砸个脑袋开花,却不想这一锤竟直至砸到地面,将地面的台阶砸了个大坑,那金人乙却不见了。 不仅如此,连那个金人甲也不见了,两个守卫慌张的看向四周,发现也不见那两个人,急忙背靠背在一起,不停地观察着四周。 “两位,能不能别玩了,办正事要紧!”陆明忽然开口说道,那两个守卫不知道陆明到底是在跟谁说话。但是其余的今人却心知肚明,之间空中忽的传来一阵大小的声音,听得人心里有些慎得慌。那两守卫看看四周,空空如也,那两人依然没有出现。 忽的,之间银光一闪,空中一道道的亮光划过两个守卫的眼前,还没等到他们反映过来,这道银光立刻消失不见,而那两个金人也出现在了面前。但是,那两个守卫却一动不动,定定站在原地。只听得“铛铛”两声响,那两个守卫拿着的铜锤掉落到地面上,两个守卫脸上、脖子、手腕,胸口全是刀痕,不停地流血下来,然后跌倒在地,全都被杀了。 原来,这两个金人刚刚找准了这两个守卫的弱点,出招慢,收招也慢,立刻使出金国暗杀术,藏身于树林中,静待对方疏忽,立刻快速用手中的弯刀将对方斩杀。 “诸位,这便是天柱门的守卫,你们看如何?”陆明问道。 “不行!” “根本不够看!” “诸位,这天柱门可是有不少人的门派,我们此番前来,只有八人。诸位可有信心将那石碑夺回?”陆明又问道。 “小事一桩!” “很好,那我们便前去吧!” 陆明一行人径直向着天柱门的内部而去,来到一处空地,陆明知晓这里便是天柱门会操的地方,只不过现在并未有人。几个门徒瞧见陆明一行人,问道:“你们是谁?” 陆明看看那几个门徒,说道:“我是来找你们的看门长老胡风清的!” “我师父在休息,请各位回去吧!”门徒回答道。 “既然是这样……”陆明走到那门徒面前,一把将他的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扭断了,其他的几名门徒瞧着这情况,各个惊魂未定,陆明道:“若不去把你们的师父叫来,我便一个一个轮流把你们给杀了!” 那几个门徒听到陆明这番话,哪还敢多有逗留,急忙跑了回去去寻胡风清出来。 不多时,胡风清便带领一干门徒一同来到空地上,瞧见了陆明,心中一紧,问道:“陆明,你这是什么意思,杀我门徒,前来闹事,又有何目的!” 那几个金人瞧见胡风清生的标志,完全就是个大美人的模样,说道:“这天柱门的看门长老,怎么回事个娘们?” “他不是娘们!”陆明斜眼看了一下,说道“这是阴阳人!” “阴阳人?!” 那几个今人听到这番话,立刻开始嘲笑胡风清。 “哈哈!阴阳人!” “这是笑死我了!哈哈哈!” 这“阴阳人”是原本胡风清就不太愿意被人提起,况且对方还是自己最痛恨的陆明,跟是满心怒火。原本这陆明先前破坏了胡风清的闭关,害得他走火入魔,功力丧失了大半,陆明又将他打伤,早就对他恨之入骨。如今这陆明带上人前来天柱门闹事,还杀了他的门徒,这新仇旧恨可以说是一并给报了! 胡风清运起“火云烧”的内功,一股灼热的热浪立刻向着陆明一干人等而去,温度之高,直教人热得冒汗。那几个金人受不了这股热浪,赶紧往后退去,他们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娘们”,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其实因为胡风清体质的关系,他每年都要闭关修炼一段时间,为了将自己返老还童的速度减缓。若不是这么做,胡风清每一年都要比上一年年轻不少,这对于习武的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越年轻,功力也就越难以提升。那时陆明前来破坏,使得胡风清一下年轻了五年,若不是自己按时调理,恐怕他也没法那么快恢复原来的功力。 ------------ 第一百零三章 无极气功 陆明知晓胡风清的本事,他最拿手的便是天柱门的内功火云烧,这种内功有极高的温度,发招者自身是不会被这种热量反馈到的。只要是中了招的人,身体立刻便会有一股灼热的感觉,而且全身奇痒无比。 那些今人不知道这种内功的厉害,没有运气抵挡,一不小心便中了这招,瞬间便觉得全身奇痒难耐,浑身也热得不行,好似有一个烧红的煤球在身上滚动,也好似有几百只蚂蚁在身上爬动一般,实在是叫人站立难安。 陆明到是早有准备,先是自身运起一股内劲稍稍抵挡住胡风清的火云烧,而后立马从背后掏出天灵剑,一下挥动向前,将攻击过来的火云烧内力都化解开来,而后又用天灵剑将那几个金人面前的内劲也全都化解开来,这些金人才稍稍好受一些,没有那么的燥热了。 “胡风清,我劝你还是看清局势吧!”陆明将手中的天灵剑用力一插在地面,那坚硬的地面竟被天灵剑一下扎进去,微微笑看着胡风清,显得自信十足。“你现在根本不是拿了天灵剑的我的对手,还不如乖乖束手就擒!” 胡风清看见了天灵剑,心头一紧,他立刻明白了陆明这次来,恐怕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但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胡风清并不知晓。 “你到底想要什么!”胡风清问道。 “大面山上有一件道观,你不会忘记吧!”陆明看着胡风清,双眼冒出一股锐利的光芒,直直射向胡风清。 胡风清听到陆明这一句话,心中立马明白了事情的缘由。那大面山的道观在前两年已经开始荒废,道观中也没有人能够将之经营起来,道长自然是想到了天柱门的胡风清,让他代为保管道观中的一大块石碑。 这石碑,胡风清也不知是什么,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刻画,怎么看都是一大块的石土。但这些石土却又十分的坚硬,也十分的沉重。胡风清不明白,为什么道观里会出现这么一大块无字的石碑,而且道长只是让胡风清好生保管这东西,因为这石碑一直就被保存下来,不能断了传递。 既然道长是这么说的,那胡风清便好生保管便是,也不去理会这石碑到底有什么来头。今日陆明提起大面山的道观,胡风清立刻就明白了,陆明的目的恐怕就是那块石碑,但他还是想确认一下,问道:“那道观与你何干,为何要这么问!” 陆明哈哈大笑,摸摸胡子道:“那道观有一样东西,我听说被你拿走了,现在来你这里寻它!” 果然! 陆明果然是冲着那石碑来的,但他又为何会知道石碑在胡风清那里? “你为何会知道是被在我这里?” “是你的门徒告知我的!” “什么!”胡风清不相信陆明的这一番话,天柱门的门徒为何要告诉陆明,他们已拿走了那块石碑? 其实胡风清是不明白,那个门徒只不过因为轻易的相信了陆明的话,所以才会将一切的事情都告知给陆明听。陆明只是轻轻一笑,摸摸胡子,阴险的笑道:“当然是你们的门徒好客,才会将这件事告知给我听的!” “什么!”胡风清忽然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既然那个门徒遇到了陆明,想必…… “胡风清,我劝你还是识相一点!”陆明心中显得有些得意,毕竟他手中握有天灵剑,能够轻易的化解掉胡风清的内力。“胡风清,你还是乖乖的将那个石碑交出来,不然……”陆明有意的停顿了一下。 “不然怎样?!”胡风清叫道。 “不然,你就跟那平都山的老道士一样的下场!” “什么!” 胡风清一听到陆明说道平都山,立刻想到了他的只有九宫道长。“你什么意思!你把九宫道长怎么了!”胡风清听得陆明这么一说,心里顿时紧张起来,那陆明既然敢这么说,恐怕是做出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倒也没什么!”陆明故意笑了笑,摸摸胡子说道“我只是帮那个道长加快了得道成仙的速度而已!” “你!” 胡风清一听到陆明这么一说,立刻警觉起来,得道成仙?胡风清暗自感到事情不对劲,但他又不敢往坏的那个方向去向,毕竟他实在不敢这么认为。 “那个老道长不知死活,我们的军师当然是把他给杀了!” 陆明身后的金人看着热闹,插嘴说了这么一句。只是这么一句,胡风清两眼呆滞,大脑一片空白,跟自己认识几十年的九宫道长,为人和善、低调,从不过问江湖上的点点滴滴,一心待在平都山上,亲近自然。没想到,没想到竟然会被陆明给杀了。 “不可原谅……” “你说什么?” 那些金人听到胡风清好似讲了什么,却又没有听清楚,上前一步,故意嘲笑胡风清。 “你们不可饶恕!” 胡风清忽然抬起头,狰狞着面目,似乎眼角有泪流出,大吼一声,惊天动地,那些金人立刻感到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正迎面而来而陆明却早已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赶紧运气了内劲,保持住心智。 但那些金人却没有那么的好受了,他们根本不知道胡风清还有这么一手,一下被胡风清内劲散发出的压迫感弄得心口剧烈跳动,浑身直冒冷汗,力气也一时之间提不上来。胡风清一下将自己的火云烧功力提升了好几个层次,这内劲连旁边围观的门徒也受到了波及,这些门徒只感到自己浑身一股燥热,身子好似被百十只蚂蚁给咬了一样,奇痒难耐。 门徒们赶紧往后撤退,以免被胡风清火云烧的内力给误伤。陆明刚提起内劲,就感到这次的火云烧内劲更加强大了,自己感到全身如同被烈火灼烧一般,急忙拿起插在地上的天灵剑,没想到胡风清却快他一步,一下来到天灵剑前,一踢脚,将陆明伸出的手踢开,有伸出手掌,要砍向陆明的脖子。 陆明知晓胡风清使出的招式是“卷云掌”,这也是天柱门独有的招式,虽然看似软绵无力,却暗藏杀机,专打人的软肋处,例如脖子、腰间等地方。陆明瞧见胡风清这一掌打过来,还带着火云烧的内劲,自己赶紧运气气功,使出无极硬气功,将自己的脖子部位一下变得坚硬无比,胡风清虽然打中了陆明的脖子,但却没能将陆明脖子给打断。 无极硬气功,这一手是陆明独创的一套护身招式。当年,江湖上大家都认为修炼内功的人就应该好生的修炼内功,修炼外功的也各自好生修炼外公,从没有一个人会想到要将内功与外功结合在一起修炼的。 但陆明天生就不喜欢被那些条条框框束搏住,他认为,习武之人,要善于发现各种事情,修炼内功的人,为何不可以去学习外功的招式。于是,年纪轻轻的陆明便翻阅了各种各样的武功书籍,各个朝代的都有。其中,以唐朝的外功使用者最多。而唐朝以前的朝代,大家所使用的多为内功。 于是陆明便想,为何在唐朝,大家更擅长用外功。于是在翻阅了大量的书籍后,陆明懂得了原因。在贞观之治那几年,当朝皇帝大力推崇习武,开垦荒地。那时,学习内功的由于都是使用内劲,在劳作上难以发挥功效,于是,渐渐的那些习武之人便开始学习外功,增强自己的体能,更是加强了体力。于是乎,那些修炼内功的人,很多便选择了学习外功,但修炼外功的同时,也夹杂了一些内功的修炼方法。 陆明翻阅了大量的唐朝武功书籍,终于找到了一种内外检修的武功招式,这种招式陆明看过之后,并不觉得十分的合理,于是看着自己的聪明才智,渐渐的结合了那些观看过的武功招式,自己夜以继日的专研,终于开发出了一套用于防御的招式,那便是无极硬气功的前身。 那时,陆明的师父发觉到陆明在自己研发新的招式,便一起与他探讨这种招式。原本这招式是通过加强手臂的力量与硬度来防御对方的招式,但师父却觉得,只是加强了手臂的硬度远远不够,因为招式千变万化,人家不一定按照常理出牌,所以,单单强化了手臂根本无济于事。 于是,陆明便根据师父的劝告,将这一招是又进行了改造。通过强化手臂硬度与强度的方法,来加强了全身。但这种方法一开始十分的消耗内劲,因为这种方法是通过将内劲透到皮肤上来防御对方的招式,因此对使用者的体能十分讲究。 于是,陆明便经常加强锻炼,每天都挑着担子下到山下,将水挑上山,然后又连续劈三百担的木材,经常一人在山脚与山顶跑上跑下,渐渐将自己的体能锻炼上来了,这套招式用起来也便得心应手了! 之后,通过不断的改良,终于变为现在得无极硬气功。陆明一旦使出这招式,全身变得坚硬无比,这也就是为什么胡风清打在陆明脖子上,不能伤他的原因。 ------------ 第一百零四章 大雨倾盆 “我要你死!” 胡风清大吼一声,整个人的热量又进一步的有了明显的提升,陆明虽然是有无极硬气功在身,可以防御住外在的攻击。但这内劲的热量确实无极硬气功无法防御住的,火云烧的内力一直击打在陆明的面颊上、身上,着实让他有一种投身到火炉的感觉。 天灵剑就在眼前,陆明只需要拿到便可破了胡风清的内劲。但是这谈何容易,火云烧的内劲一股又一股的袭向陆明,加之胡风清有不停地出掌攻击陆明的各处要害,招招致命,出手极快。若不是陆明有无极硬气功护体,恐怕他还真是难以对付胡风清的这几手。 两人僵持不下,胡风清的火云烧却越发灼热,热浪散发到附近的花花草草,让这些植物都出现了烧灼的痕迹。陆明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就算有气功护体,但这热量足矣严重消耗自己的体力。于是买个破绽,带到胡风清一掌袭来,自己急忙跳向另一边,避开胡风清。 “别跑!纳命来!” 胡风清如今早已精神受到严重的打击,那九宫道长与他是旧友,两人交情颇深,虽然平日里吵吵闹闹,但实际两人的感情却十分深厚。如今胡风清听闻九宫道长的死讯,心中痛苦不已,悲愤交加,他现在唯一的目的,便是将这杀害自己老友的人给碎尸万段。 陆明瞧见胡风清一个轻功又来到了自己面前,这般步步紧逼,恐怕是要痛下杀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陆明运起内劲与双拳,一个余光瞥见胡风清的位置,立马施展无极少阳拳的拳法,招招致命,出拳成风,与胡风清的卷云掌对拼。一时之间,两位高手的内劲互拼更让这热量提升到了一个更高的层次。 四周观看的金人与天柱门的门徒,瞧见这两人脚底竟形成了一股旋风,这旋风正是两种不同相性的内劲交织在一起后形成的。这两人打得不可开交,打得昏天暗地,一时之间乌云竟笼罩在烈日之上。忽的“轰隆”一声原本还是大晴天的,竟开始下起了大雨。 这场雨不偏不巧,正正好好在胡风清使出火云烧最高一个层次的时候下了起来。这一下,火云烧的热量因为这场雨,温度开始变得降低,陆明瞧见这热量渐渐额低了下去,心中欢喜,自己加大了内劲,连连几个重拳打在胡风清的手掌上,两股内力相撞,产生出一股气流,差点掀翻在场观看的所有人士。 陆明轻点脚尖,施展轻功,向后而去。胡风清站在雨里,头发全部被淋湿,两手紧握,怒气腾腾的盯着胡风清,好似随时都要张嘴把他给吃了一般。陆明倒不动神色,盯着胡风清,忽的哈哈大笑,道:“胡风清,如今连老天爷都不帮你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闭嘴!” 胡风清怒视着陆明双手又运起火云烧的内劲,这次陆明明显的看出了胡风清双手热量提升,不再像先前那样大范围的散发热量,看来这次胡风清是将热量全都集中在手部,这样热量更不容易散发开来被雨水降温。 “杀我挚友!我便要你死!” “哈哈哈!挚友!哈哈哈!” 陆明一听得胡风清这么一说,忽的哈哈大笑起来,摸摸胡子,满脸阴险的看着胡风清,道:“胡风清,莫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断袖、分桃之辈,那苏维峰便是你之相好,乖乖与他共结连理便是,却为何让他夺走了我的挚爱!恐怕你失去了苏维峰,便于那平都山的九宫道长相好,早忘了你那挚爱的师兄了!” “住口!” 胡风清最忌讳别人如此说,在南宋,虽然社会风气宽容,并不反对同性之间的情感,但毕竟有些人却对此难以切口,只愿将这一情感埋于心中。胡风清因为体质的关系,拥有一副女子妙龄的身材,实际确是男儿,但心理却拥有少女一般的情感。他与自己的大师兄苏维峰相处甚久,渐渐开始对他出现了好感,这不是一般的师兄弟间的情感,却是如同恋人般的感情。 但苏维峰却无法接受这一种情感,在那时,苏维峰爱上了陆明异父异母的妹妹陈媛媛,胡风清自当是为了感情,成全了苏维峰与陈媛媛,其实胡风清心里还是十分想念苏维峰的。在那日于彭乐山庄内见着了苏维峰,昔日的回忆又涌上心头,只不过因为苏维峰的女儿苏晓晴在场才不敢说出那些思念的话。 然而九宫道长却与胡风清未进天柱门之前便已与他相结识,这两人因为一场误会而不打不相识,最后两人结为朋友。九宫道长知晓胡风清的秘密,也知道胡风清与苏维峰之间的事情,可以说,九宫道长与胡风清是无话不谈的挚友,两人却没有再多出其余的情感来。 胡风清听得陆明如此侮辱九宫道长,心中怎么能够咽得下这口气,大吼一声,一个健步,快速冲向陆明。陆明其实是知晓胡风清的弱点的,这人平日里就大大咧咧,细心不足,现在陆明使出个激将法,让胡风清生气上头,自己便可找准机会攻击到胡风清的要害处。 这次,胡风清双掌热量上升,雨水还没滴到胡风清的手掌,便已化为了水蒸气,陆明知晓这时火云烧与卷云掌相结合后的招式――火云掌,这招式决不可用无极硬气功想接,因为这火云掌热量惊人,就算是铜头铁臂,也会被这种掌法的热量给烫伤了。现在必须想尽一切办法,保持实力,切不可消耗过多体能。 陆明向后一跃,与胡风清一直保持距离,而后一扫腿,将地上的一摊积水扬起,在用天蓬门的无极内功心法将这飞起来的一滩水全部打出。这些水滴原本没有任何杀伤力,但在陆明的攻击之下,却变为如针刺一般,纷纷打向胡风清的面门。 胡风清扬起手,左一掌,右一掌,将这些水滴全都挡下。由于胡风清手掌炙热,因此这些水滴刚来到胡风清面前,便被手掌的热量给蒸发了。陆明似乎并不想正面与胡风清对抗,只是一个劲的与胡风清拉开距离,不停地将地上的积水变为攻击的武器,打向胡风清。 “莫跑!胆小的老儿!” 胡风清瞧见陆明一个劲的逃跑,跟之前勇猛的模样俨然不同,心里一着急,想着要尽快将这个仇人杀掉,便施展轻功,奋力追赶,手中的火云掌功力又提升了一个层次。 围观的人不停的看着两人在不停变换着位置,速度之快,让人眼花缭乱。那些紧人都不明白,按照陆明的实力,完全可以与胡风清硬碰硬,绝不输给他,但为何现在要不停的逃跑,好似很害怕胡风清一般,这完全不想陆明的做法啊! 天空中,雨越下越大,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胡风清见怎么都追赶不上陆明的脚步,心急如焚,却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依然奋力的追赶在陆明身后。陆明回头瞧了一眼胡风清,嘴角微微一笑,忽的停住了脚步,立刻运起内劲,使出无极少阳拳。胡风清瞧见陆明停了下来,并且还攻击向自己,赶紧使出火云掌还击。 没想到,胡风清的火云掌并没有打退陆明,反而只是与他打个平手,这让胡风清很是疑惑,自己的火云掌炙热难耐,无论是谁硬接这一掌,绝对会让皮肤烧焦,火云烧的内劲会顺着伤口进入体内,让人痛不欲生。但现在陆明非但没有痛不欲生,反而能都硬生生接住这一掌。 陆明微微一笑,趁着胡风清分心之际,立刻又连连使出了无极少阳拳。这一下,胡风清正面抵挡不住如此凌厉的无极少阳拳,竟被打退。 “这是……这是怎么一回事?” 胡风清看看自己的双掌,因为硬生生接住陆明的无极少阳拳,已变得通红,这无极少阳拳果然了得,特别是陆明使出的无极少阳拳,更是威力无穷,胡风清根本无法抵挡。 “为何会这样?我明明可以接住你这拳法的!” 陆明哈哈大笑,指着天,对胡风清说道:“我先前不是跟你说了么,连老天爷都不帮你了!哈哈哈哈!” 胡风清抬头瞧见漫天的雨水,这才回过神,明白了陆明为何要这么说。原来胡风清的火云烧内劲温度十分高,若是晴天时功力更是上了一层楼。但若是雨天功力恐怕要打个折扣。胡风清本来为了不让热量散发得太快,便使出火云掌来保持火云烧的温度,却因为陆明的激将法,一心想要杀了陆明,不停消耗了内力,加上云天行动不便,更是让体能大量消耗,陆明便是抓到了这一时机才反击胡风清。 “胡风清,恐怕你看不到明日的风景了!” 陆明将内劲集中在双拳上,这一次,陆明打算使出全力,将胡风清彻底打倒,不再让他又爬起来的机会! 胡风清赶紧再一次试着将火云烧的内劲集中在手掌上,然后奋力向前一击,想要打在陆明的面门上,陆明倒是分音反应灵敏,一个侧身就晃过胡风清的攻击,而后找准机会,一踢腿,打中了胡风清的小腹。这一脚力道之大,将胡风清一下就给踢飞,胡风清捂着小腹,喘着粗气,他现在已经消耗太多的体能,反应力与力道也不如之前的了! ------------ 第一百零五章 血流成河 胡风清如今在雨中体力消耗过多,无法再全力发挥火云掌的威力,只能运气使出卷云掌与陆明相抗衡, 这边,陆明早以看出胡风清体力消耗过大,会使出卷云掌,便不再逃避,轻点脚尖,一个键步冲上前去,与胡风清连连对招。这一次,陆明明显占了上风,胡风清根本难以抵挡住陆明这一通的招法,被打得连连后退,陆明却越大越有劲,找了胡风清一个破绽,立马出拳直攻胡风清的中门,这一下,胡风清直接中了陆明的这一拳,只感到胸口骨头都快要断了,疼痛难忍,下盘也有些乱了。 陆明赶紧又使出好几十拳拳拳打在胡风清的要害上,这倒是让胡风清有些招架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跌跌撞撞的向后退去,半跪在地上,捂着胸口,难受至极。 这一下,胡风清受了内伤,毕竟无极少阳拳的威力不是假的,只要正面中了这种拳法的人,必然会被无极内功上到内脏,无法根治。加上这套拳法,陆明用的最好,因此,胡风清恐怕正面中了那么多拳,想要再站起来与陆明一战是不太可能得了,毕竟胡风清先前消耗了太多的体能,现在内力也无法运起,如同一块待宰的羔肉。 陆明上前,他知道胡风清已没有办法再与他一战了,道:“如今你还是说出那块石碑放在哪里了,不然……” 陆明对着其中一个金人使了个眼色,金人立刻明白了陆明想要他去做什么,手中弯刀一横,一下冲到其中一个门徒面前,一到就将那人的头颅割了下来。 “住手!” 胡风清大叫一声,又一口血吐了出来,看来他的伤不轻。 “不想让你的门徒死去,最好把实情说出来!”陆明并没有看一眼胡风清,他背着手站着,面无表情。 “我天柱门门徒众多,你以为这样就吓得了他们么!” “你都已被我打倒,你那些门徒我会放在眼里么?”陆明往胡风清身后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再给你个机会,说!石碑放在哪里了!” “你别想从我口中套出话来!”胡风清擦擦嘴角的血迹,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天柱门的门徒一定会将你们……” 这话还没说完,胡风清便再也说不出来了,因为他的胸口忽然多出了一个剑尖,这个剑尖是黑色的,并非铁、铜所制,乃是泥剑,这剑尖便是天灵剑的剑尖! 陆明用手中的天灵剑将胡风清刺了个透心凉,从后背一下刺穿到胸口,胡风清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一阵刺痛,胸口的鲜血直流,顺着地上的雨水,一路流向远处。他没想到,陆明确实敢这么做,他就算没问出想要的事情,他也会自己去做。 胡风清倒在地上,死不瞑目。陆明将手中的天灵剑一下抽出,冷冷说道:“无所谓你说不说了,既然我来了这里,那我便自己去寻找好了!” 天柱门的门徒们虽然学了本门招式,但是怎奈陆明手中有天灵剑,能够化解这些人打出的内劲,根本不在乎有多少人,毕竟自己身边还有完颜扎烈最好的暗杀部队,加上天柱门并非所有人都有好的武功,因此,陆明可以说是人挡杀人,谁敢挡在陆明面前,谁就得死! 雨一直在下,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大雨冲刷着天柱门,有雨水的地方就有血迹;有血迹的地方就有尸体。陆明已经杀得有些疲倦了,倒不是因为他累,而是因为他有些厌倦重复多次的挥剑动作。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这样的杀人动作无论是那个杀人成性的人,一天之内做多了也会厌倦,更何况陆明已经杀了几十个人,自然是有些厌倦了。 那些金人却玩得不亦乐乎,他们很喜欢看到中原人肢体破碎的样子,这样子会带给他们一种莫名的愉悦,或许是因为金人自古就讨厌中原人的关系,也如同中原人讨厌金人一般,双方谁也不喜欢见到谁,谁也都喜欢对方支离破碎的样子。因此,那些金人却没有因为杀了那么多天柱门的门徒而感到厌倦。 相反,他们很喜悦,能在一天的时间内,做了那么多自己喜欢的事情,实在是叫人欢喜的很。 “军师,这小子知道石碑在哪里!” 金人抓到了一个门徒,陆明看这人,二十多出头,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们。 “石碑在哪?”陆明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没有多余的话。 “在……在习武堂后面的石室里!”少年十分慌张。 陆明知道,这人不敢说假话,因为就算说了假话,也没有任何好处。陆明又问道:“你很敬重你的师父么?” 少年点点头,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很好,那么,我便送你去见你师父!” 陆明手中的天灵剑一挥,少年便倒地了,他还没来得及感受到疼痛,便死去了。陆明有一次做了这种厌倦的事情,但他并没有不满,哪怕再厌倦的事情,只要能获得好处,谁都会去做的。 石室外,陆明一行人看着眼前的大铁门,门上用一个锁将两扇门锁了起来。陆明挥动这天灵剑,“乒”的一声,石室的锁头被破坏,陆明用力推开铁门,里面昏暗无光。金人赶紧掏出火源,将石室的灯点上。这里摆放了许多的器材,但这些陆明并不关心,他眼睛盯着面前的一个大石碑。 “就是这个了!” 陆明上前,用手摸摸这个石碑,果然冰凉刺骨,这感觉就跟在平都山时一模一样。“你们准备好记录!”陆明知道这石土里面包裹着一大块的冰,暴露在外面便会融化,他让那些金人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金人门在已做好准备,等着陆明将这个石土击碎。陆明运起内劲,对着这石土连连打去。约有几十拳之后,石土却只是稍稍有些许的裂纹,但并没有脱落。 “这是怎么回事?” “军师,我们是不是弄错了?” “这石土咱们没有剥落?” 金人们议论纷纷,以为是弄错了。但陆明最了解情况,因为先前与胡风清交手次数太多,双方功力不相上下,陆明为了以防万一,便在与胡风清最后一次交手的时候,使出了全力,才能够将胡风清打成内伤。但现在内劲消耗过多,一时半会不那么容易恢复,陆明便盘腿坐在地上,闭目养神,恢复内力。 那些金人瞧见陆明这一番动作,各个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但都不敢去打扰到陆明,只能静静的等着陆明再一次行动。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跑来了好几个天柱门的门徒,一下撞见在石室内的陆明众人,吃惊不已。那些金人眼见跑来的门徒,为了不让他们打扰到陆明,急忙提着弯刀,纷纷砍向那些门徒,双方打得不可开交,加上石室空间小,金人只能在狭小的地方挥刀,施展不开,只能与对方僵持着。 双方打了许久,仍分不出个胜负。其中一个门徒见到金人身后的陆明,找个空档一下溜了进去,拿起武器大喝一声“你杀了我们的师父,我要把你给杀了!” 话音刚落,这人突然口吐鲜血,倒地不起。这时,那些金人只感到头上一个人影飞过,只是几下,便将那些攻击过来的天柱门门徒全部杀死。这人便是陆明,刚刚的闭目修养已恢复了不少的功力,听得有人来袭,便回击将这些来犯者统统给干掉! “好了!该做正事了!” 陆明回身走到石碑前,运气内劲,又是对着石碑连连打了好几十拳。这一次,陆明内力恢复不少,每一拳都十分有力,一下就把石土全都打得脱落,露出了一大块晶莹剔透的冰,上面果然还可有不少的字体。那些金人赶紧将冰上的字全都记录了下来,果然不多会,这块冰便全都融化开来,冰水留到地上依然冒出阵阵的寒气,让人冷的打抖。 “去下一个地方!”陆明依然没有过多的说什么,转身走出了石室。 另一边,林羽等人赶去了位于贵阳的天心门。林羽这一路心中很是焦虑,他现在有两个仇人要去寻找,一是陆明,第二便是陈光元。他发誓要为徐杰讨回这比血债,也是为了为水莲报仇。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小虚知道这件事,却现在才告知他? 夜幕降临,众人在树林里歇息。林羽瞧着小虚一人出去的时候,便跟在她的身后。 “你不是想通了吧?” 小虚明白身后跟着人,她也知道那人便是林羽。林羽没有多说什么,上前问道:“你既然知道水莲是被陈光元所害,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述我?” 小虚扭过头,不让林羽看出她的表情,说道:“我这是有命令在身,你信么?” “是吴先生么?”林羽问道。 小虚没有回答,但林羽却已通过小虚的举动明白了答案。“为什么?那个吴先生到底想利用我做什么事情?” “因为天机……” “够了!不要再提天机的事情!”林羽有些生气了,他根本就不相信那个什么狗屁天机,以后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凭什么要拿以后不靠谱的事情来祸害一个人! “林哥……” 秦月正巧来到附近,听到林羽的声音,边走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小虚不想三人这样尴尬的待着,自己转身走开了。 “林哥,怎么了?那个水莲是谁?”秦月听到林羽的话,有些莫名其妙,林羽见秦月已开口问了出来,便也不隐瞒,将以前发生的事情全都说给了秦月听。说完,林羽也不敢奢求秦月能够原谅他,便说道:“月儿,我知道我以前做的事情对不起你,你若想骂我只管骂我,你若想打我也只管打我,但有些事情,说出了口我一定会去做,陈光元如此可恨,这个仇我不能不报!” 出乎意料的是,秦月却十分的平和,并没有吵闹。她伸出手摸摸林羽的脸旁,说道:“林哥,我知道你以前所做的那些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因为你体质的关系,别人要利用你,你也无法察觉,我不怪你。因为,我相信你,你不会做故意作出那些出格的事情,你要去报仇,我一定会支持你的!” “月儿……” 林羽心里十分感激自己有这么好的以为妻子,用手紧紧的抱住秦月,将自己的嘴唇紧紧贴在秦月的嘴唇上,两人缠绵的相拥热吻。 这一切,被暗中藏着的小虚看见,她心里十分难受,用力的握着拳头,难过至极,但她却也无可奈何。有很多的事情,小虚也是身不由己,她想将自己最多的事情更多的告知给林羽,但是她不能这么做,她现在对于很多事情也是无能为力…… ------------ 第一百零六章 一锤定音 天心门。 门中多有女弟子,乃北斗九宸之中唯一接收女弟子的门派。 陈广元独自一人走在门派内的一处空地上,感到身后有一股强力的内里正袭来,心中感到一阵不安,回头看去,眼前之人让陈广元大为震惊,此人正是林羽,他身后还跟着其余三人。 陈广元两眼疑惑的望着林羽,十分不明白为何林羽会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早在三年之前,陈广元便已听闻林羽被杀害,陈广元本人也到处打听,确实一直没有林羽的踪迹,自己这才相信林羽已遇害。莫不想,今日林羽却又出现在他眼前,着实让他大吃一惊。 “师叔,没想到吧,我今日又出现在你眼前。” 陈广元听得林羽这一番话,觉得感觉完全不同,林羽已没有当年那种木讷之情,倒增添了几分的睿智之感。 但陈广元倒是沉得住气,并没有什么慌乱,道:“师侄,真的是你,师叔没看错吧……” 林羽一举手,制止了陈广元的话,反问道:“师叔,你是否还记得当年的水莲姑娘?” 此话一出,让陈广元心中一惊,预感大事不妙,问道:“师侄为何又提起此事?” 林羽义正言辞道:“我只问,那水莲姑娘,可是师叔你杀害的?!” “这……” 此话一出,倒是让陈广元哑口无言,本想推脱开词,却发现小虚站在林羽身后,一时之间感到事情绝不会如此轻而易举就能解决,忽的哈哈大笑道:“师侄,你可知我为何要如此而为?” 林羽没有多说什么,他已知陈广元没有否认这件事,心中怒火难平,却又听得陈广元似乎话中有话。 陈广元背着双手,双眼冒出一股不详之光,瞧着眼前的众人道:“若不是武王要我完成任务,我也不回下杀手将水莲杀害,我不想再让外人知晓你的事情,这事,小虚姑娘也可作证。” 陈广元说罢,两眼阴险的看着小虚,故意将这件事推脱给她。 “这事我早已知晓!” 林羽说出这话,倒是把陈广元吓了一跳,没想到这林羽竟早已知晓一切都是武王而为!“我这次前来,还有一事!”林羽怒目盯着陈广元,一字一句说道“德重楼的那十人也是你所杀害吧!” “这……”陈广元心中倒是有些慌神,不停在思考着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林羽瞧出陈广元眼神慌张,便已得到了心中的答案,道:“我已答应那德重楼的老板徐杰,要为他讨一个公道,陈广元,今日所有的帐都一起算清!” 说罢,林羽轻点脚尖,使出风之力,打向陈广元。陈广元只觉得面前一股强风吹起,内劲凶狠,当即一甩衣袖,从袖口处飞出几十个细小的飞针。 这些飞针原本是想抵挡住林羽的攻势,但由于风力大,这些飞针刚飞到半空之中便被吹落,林羽一掌袭向陈广元的面门,让陈广元始料未及,正中一掌,连连后退,半跪在地。 陈广元刚要起身,林羽手掌便已按压在陈广元天灵之上,随时可以要了陈广元的性命。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林羽这话一出,陈广元便已知林羽是要下杀手了,想着如何乘势反击,却不料一股内力灌入自己的穴道上,双手发麻,提不上劲。 “你莫要想着偷袭,我已用内力封住了你的穴道!”林羽刚刚用手按压之时,便已将自己的内力灌入陈广元体内,封住了他的穴道。 “哈哈哈哈哈!”陈广元忽的哈哈大笑一声,接着道“你要杀了我,我自知。但其余之人与我毫无两样,不知你要如何对付他们!”陈广元心中到时想着要将其他的人一同拉下水。 “接着说!”林羽怒述道。 “想那陆明与武王吴先生才是罪魁祸首,你不想要去找他们的麻烦么!”陈广元一阵阴险的笑声。 “这话不用你说,我也会去办的!”林羽道,“如今你当年嫁祸于我,滥杀无辜,这笔帐你要现在就报了!”说完,林羽用力一按压陈广元的天灵,只听得“咔嚓”一声,陈广元便当场毙命。 “真需要下此重手?!”身后的苏维峰问道。 “是我自有分寸!”林羽转身边走,不再多有逗留。 数月之中,江湖上便频频传出道观被人破坏之消息,林羽一直在追查陆明的下落,却久久无功而返。 一日,探子来报,已发现了陆明的踪迹,林羽立刻与苏维峰一同带着人马,前去探子所报之地。 逍遥山上,陆明一伙人还在山上的道观中寻找着石碑,两旁都是倒地的尸体,血流成河。 一名金人问道:“军师,这里是否真的有石碑?毕竟民间谣言不可多信。” 正说着间,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之声,陆明瞧见那人便是林羽与苏维峰,身后还跟着十几名大汉打手。 “真是冤家路窄!”陆明道。 “陆明,今日所有的帐都要一并算清了!”林羽瞧见陆明分外眼红,恨不得一拳就将他打倒在地。 陆明却呵呵一笑,道:“以你的武功,要如何杀我?!” 若说以前,林羽自当是无法打倒陆明,但经过多年的磨练,今非昔比,自当时不害怕陆明。 陆明只是一摆手,那些金人杀手便纷纷冲上前去,苏维峰也是一挥手,身边那些大汉打手立刻冲上前去,让林羽与陆明两人一对一的单挑。 这一次,再也不是一边倒的姿势了,林羽与陆明两人都使出了全力,打得难解难分。 二人之内力浑厚,只搅得整个道观桌椅稀烂,打翻了砖块,掀翻了屋顶,一时之间昏天暗地。 其余众人也不知林羽与陆明之间的战况如何,只感到空气之中充斥着一股强烈的血腥之味。终于,二人纷纷停手,互相看着对方,并没有再多动拳脚。 其余之人也纷纷停手,注视着这两个人,仿佛空气已凝结,压抑的人透不过气。 突然,林羽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这让苏维峰等人有些担心,林羽果然不是陆明的对手么。 就在这时,陆明忽的也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半跪在地,看着林羽,喘着粗气说道:“未想到你如今身手竟如此了得,我真是看走眼了,你到底为何会有那么强劲的功力?” 林羽也是喘着气,道:“你还记得那年被你扔掉的秘籍么?那便是秘密!” 陆明听得这句话,顿时有些傻眼,但他现在后悔已来不及,只得苦笑。 “你为何要杀害那些人!为何要杀害王权大哥、九宫道长、胡风清,那些人你为何要杀害他!”林羽如今要从陆明口中撬出自己想要的消息,他一定要弄个明白。 “因为他们有我想要的东西,仅此而已!”陆明刚说完这句话,又是一口鲜血吐出,他现在已严重的伤及了内脏,一点功力都使不出来了。 而林羽的情况也没有多好,只不过勉强还能使出一成功力,但也是十分艰难。 苏维峰见此情况,当下决定先行撤退,返回了山庄内。 一连好几个月,林羽都在修养,恢复功力。一日,山庄内来了客人,那人便是察合台,原本只是路过来山庄作客,却不想看到了林羽。林羽许久不见察合台,心中千言万语要吐露。林羽得知,蒙古那边,最近都是捷报连连,只因金国请来的那位军师忽然传出了噩耗,只因身中重伤,无法根治,一个月前便已驾鹤西去。金国上下都为这位军事举办了丧礼。 林羽知晓这人便是陆明,他身中重伤,想必是活不了多少日子的,如今果然如预想一般。林羽说明了自己的意愿,想着回到蒙古,只因这里吴先生相阻,无法达成自己的心愿。察合台说这是好办,当下联系了铁木真,让他亲自出马将林羽带回了蒙古,吴先生不敢多有得罪蒙古,只得照办。 多年之后,林羽的安达托雷又添第四位儿子,取名忽必烈。有过几年,铁木真病逝,窝阔台继位,带领蒙古军继续与金国的斗争,而林羽因为内伤无法根治,功力大减,幸得到蒙古的秘药治疗,才没有出现严重的后果。 之后,蒙古与南宋联合一同将金国打败,同年,林羽旧病复发,病逝于蒙古,秦月也于当年病逝。之后托雷四子忽必烈改变方针,一举将南宋拿下,而南宋的大臣陆秀夫不愿意让南宋的小皇帝赵昺落入蒙古人之手,一同跃下山崖,跳海而死。 至此,一切都如陈媛媛所窥见的天机一样,南宋逃脱不了灭亡的命运,吴先生费劲一切心思,毁掉林羽的生活就是为了能够改变这一命运,但人算不如天算,越是周密的计划,越容易出现变节,甚至往更坏的方向发展,正所谓—— 郁孤台下清江水, 中间多少行人泪。 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江晚正愁余,山深闻鹧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