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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太虚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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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佳人
湖南位于江南,属于长江中游地区,因大部分地域处洞庭湖之南而得名“湖南”;东临江西,西接重庆、贵州,南毗广东、广西,北与湖北相连;湘江贯穿省境南北,又简称“湘”。(都是现代称呼,从下文开始代入古代!)每逢春夏,气候宜人,风景优美,实是文人墨客游玩的好去所。
此时正是永乐三年(公元1405年),正值盛夏,青草遍布满地,种种不知名的鲜花竞相开放,一个少年正缓步于小道之间,欣赏着沿途的美景。但见这少年身穿白袍,腰悬长剑,浓眉俊目,细密的胡须,发髻上缠着着一块青色的布条,随风飘舞。而其步行速度不急不缓,不轻不重,每一步所跨出的距离都是相同的,若是有行家在此,一看便知这少年是个会家子。
这少年名为张穆,字文肃,方弱冠之年。师承武林中大名鼎鼎的武当派。几日前,张穆被父亲遣下山来,前往湖广江夏祝贺武林中的一大巨头赫连山庄庄主赫连晔的五十大寿。
据说,此次赫连庄主的大寿不仅各门各派的掌门人都准备亲自前往,就连黑道上的绿林好汉也是个个向湖北奔去。赫连庄主如此威名,令人乍舌。而这几日,张穆也是目睹了许多会家子急忙忙的赶去江夏,心里头对这赫连庄主也是非常的好奇。好奇究竟是怎样一位人物,才能使得天下英雄豪杰如此的敬仰。而时间并不紧急,张穆也是第一次独自一人下山,便从湖广均州转道向岳州县,打算游历一通再前往湖北。
天色渐晚,随着曲幽的小道,一座城池出现在张穆的眼前。城墙说不得高,方才一丈多余。踏进城池,但见街头上高高挂起的全是大红灯笼,家家户户都是点着灯,而却是空无一人。张穆奇道:“怪哉怪哉,此地灯火通明,怎会空无一人?”心底称奇,扭头一看,只见一条大红地毯从街头的青石板处径直铺向对头。拐了一个弯,一个大宅院径直出现在张穆的眼前。这大宅红色朱漆大门敞开,正上方挂着一块匾,上书:王府!匾上挂着一朵艳丽的红花,两边分挂着两盏大红灯笼,其上贴着一个大大的“囍”字。
张穆顿时豁然开朗,原来是此城的一大户人家有喜事,便宴请全县的人一齐同聚。细细凝神,耳边听得众人欢呼的声音,再仔细一看,只见院落里摆满了桌子,其上尽是酒食,院里众人也是把酒狂欢,见此,张穆不由得道:“人生四喜,此等欢喜之事,祝贺祝贺又有甚事?”缓步走向了大门。
跨进了大门,一个小厮立马迎了过来,问道:“这位相公,所来何事?”张穆道:“今日恰逢路过此地,见此地灯火明亮,热闹非凡,便来此瞧上一瞧,究竟所为何事!”
小厮面色一喜,拍掌道:“今日却是我们公子大喜,特地宴请全县城的百姓,因此才会显得如此热闹。不知相公能否赏脸,给我们公子以及夫人送上祝福!”张穆道:“好,带路!”小厮应了声,便带着张穆走到了最中间的桌子处。
小厮对着坐在最中间正在劝酒的年轻人喊道:“少爷,又来一位客人!”闻言,那年轻人立马起身,看了张穆一眼,面带微笑,对着张穆说道:“这位公子,瞧你甚是脸生,想必不是本县的人吧?”张穆看他一身红衣,脸色也是微微泛红,知道他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便说道:“正是,我本外县人,只因贪玩,误了行程,才在此处歇下。却是正逢公子你大喜,在这里,我先祝福贤伉俪能够白头到老!”双手抱拳,顿了一顿,说道:“不知公子家里可有空房,能容在下休息一晚?”
年轻人说道:“我姓王名振华,远来是客,既然有缘在此相会,咱们也无需多礼了。”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年龄大你几岁,便称你一声贤弟如何?”张穆喜道:“正合我意!大哥,小弟姓张,单名一个穆字,字文肃。”王振华说道:”好,贤弟!今日是为兄大喜之日,可有什么贺礼啊?”哈哈大笑一声。
张穆略一微笑,心头却是暗叫一声:“糟了,身上只带了一块玉!这该如何?罢了,看这位兄弟也是个爽快人,不若就此结交一番?”这般一想,当下便说道:“就怕这份薄礼,大哥看不上眼呢!”说着,从胸口处摸出一块玉佩。
王振华苦笑一声,说道:“这,贤弟,莫要当真,刚才为兄只是开个玩笑!”张穆仍是微笑着摇了摇头,将玉佩递到了王振华的手中。玉佩刚一入手,王振华便是感觉温润凉爽,惊讶道:“这是上等的蓝田玉?”
张穆赞叹道:“兄长果真识货人!不错,此玉确是上等蓝田玉,冬暖夏凉,可以祛除寒热。”王振华道:“这……”脸上露出心动之色,心道:“娘子早就想要一块宝玉,今日得见,却是这等场景。这,这可真是让人为难啊!”心下叹了口气。
见状,张穆心道:“兄长心里喜爱这玉,只是方才是兄长玩笑之话,若是当真直接收下怕是被他人嗤笑!”于是说道:“我与大哥一见如故,此玉算作大哥你大喜的贺礼,于情于理,大哥你都得收下啊!除非,大哥你是不认我这个弟弟?”闻言,王振华连忙道:“怎么会,只是这礼物着实重了些!”张穆笑道:“只要大哥肯认我这个贤弟,再许兄弟借宿一晚,怕是千金也值得啊!”王振华收下了玉佩,说道:“贤弟只管住下便是,过了今晚,定和贤弟你浮一大白!”
张穆喜道:“好!”王振华道:“今晚,我便敬贤弟你一杯!”右手端起酒杯,左手递给张穆一杯酒。张穆接过,同王振华一齐喝下。见两人都是喝得一滴未剩,在座的其他众人都是赞叹二人的酒量,而却没有一人发现在喝酒的时候,张穆的脸色蓦地变蓝,等到酒全部喝进肚子里他的脸色才恢复正常。
一个年纪颇老的老者突然说道:“以往洞房可都是要新郎官过一个难题才准的啊!今日,要不就让张穆公子来给王公子出一个题?”众人叫好,齐嚷嚷的叫张穆出题。
王振华紧张的看了张穆一眼,张穆与他对视一眼,心道:“这怕是推脱不得!”于是说道:“好,既然如此,那小弟我就斗胆给大哥出个题目!”王振华道:“贤弟,你说吧!”
张穆微一点头,道:“人道人生在世,有四喜四悲。大哥只需将这四喜四悲说出来,便算是过了关!”王振华道:“这,人生四喜吗,我自是知晓,可这人生四悲,却是从未听说过!”狐疑的看了张穆一眼。
张穆道:“大哥,无需多想,你只需说出来便可!”王振华不知张穆打的是什么算盘,当下只好说道:“人生四喜,便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可对?”张穆点了点头。王振华道:“这……这人生四悲……”沉吟几声,叹了口气,道:“确是为兄愚钝,猜测不得。”闻言,张穆刚想说话,却是听得一声娇笑。
那娇笑声极为的悦耳,脆如银铃,张穆不由得愣了一下,众人也是看向发出笑声的地方。只见在最边缘的一个桌子边,一个女子正独自酌饮。灯光昏暗,倒是看不大清楚。
只听那女子说道:“人生四喜四悲,喜自然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而这四悲吗……”顿了顿,继续说道:“这四悲就是少年丧老,中年丧偶,老年丧子,少无良师!”众人一听,纷纷叫好。
张穆喊了声“好”,接着大声说道:“姑娘答得对,可是今晚的答案可不是这个!”众人都是一愣,王振华苦笑一声,道:“贤弟啊,为兄我可经受不起折腾啊!”张穆大笑一声,道:“大哥,既然刚才你都说过了,洞房花烛夜乃是人生四大喜事之一,既是如此,那这题,不论你回答甚,那都是对的!”
闻言,众人哈哈大笑,王振华也是笑道:“好啊,你小子居然跟我玩这套!”张穆道:“好了,大哥,今日你可是新郎官!还是早点进去吧,免得夫人该着急了!”在众人的笑声中,王振华道了声吃好玩好就跑进洞房了。
张穆坐在位子上同众人一齐说笑,却是滴酒不沾,直到亥时时分,张穆才让小厮领着他回房。送张穆到西厢房,那小厮说道:“公子,这西厢房今日并无他人居住,只有公子和另外一名姑娘,所以公子随便挑个屋子就是了!”
张穆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小厮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张穆看了看天上的明月,但觉人生苦短,虽有四喜,可又何尝没有四悲?若是正逢战乱,又不知会有多少人饱受苦难,一念至此,叹息了一声,只望这天下最好永远没有甚么战乱。忽听得脚步声,张穆抬眼望去,顿时呆了。
只见一个女子迎面走来,不过双十年华,却是长得貌美如花,形如天仙;身材纤细,肤色如玉,眉如弯月,盘旋的发髻上插着一个翠绿色的珠叉。张穆一时间惊为天人,脱口而出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闻言,那女子看向张穆,张穆也是感觉极为的不好意思,憨厚的笑了一笑。那女子捂嘴轻笑一声,道:“我说是谁,原是个小道士!嘻嘻。”娇笑一声,跑进了房间。张穆挠了挠脑袋,不知所措。心里更奇的是,那女子如何看出自己是个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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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退敌
翌日凌晨,张穆起来时已是巳时时分。洗了把脸,张穆就出了房门。刚一出门,便听见有人喊道:“贤弟!”张穆识得这是王振华的声音,转身一望,这才发现王振华坐在不远处的亭子里。
缓步走到亭子里,张穆说道:“大哥,起的可真是早啊!”王振华笑道:“习惯了!你小子,昨日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张穆道:“大哥,昨日可是我将你放进去的,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嬉笑了声。王振华摇了摇头,道:“你当我恁小气吗?”张穆疑问道:“那是为何?”
王振华道:“你小子,昨日喝酒的时候你做了甚么手脚?”闻言,张穆一怔,心底一阵发虚,苦笑道:“原来大哥是为了这事!大哥,你有所不知。小弟我不能喝酒,而昨日在酒席之上不好说将出来,只好暗运内力将酒水化了去!”
王振华释然,道:“原来如此,那便怪不得你了!”顿了顿,赞叹道:“贤弟,你的内功,好生高明啊!”张穆道:“算不得!”当下两人便是谈将起来,免不得谈论到天下英雄豪杰,谈论间,两人越发的感觉投机,便约定一月后一齐到赫连山庄相会。
张穆在此停留了二日,拜会过了王振华之妻。第三日一早,心里惦记着赫连庄主的五十大寿,便是辞了王震华骑马而去。是夜,张穆仍想继续赶路,可谁知马儿却是支撑不下来,只好休息一晚。第二日中午,张穆已然行了百里,怜惜马儿,便放缓了速度。张穆走的是官道,平常鲜有人走,于是便闭上了眼小憩一会。
刚闭上眼,忽听得马蹄声起,一骑飞奔而来。近了,张穆这才看清楚,原来马上的人便是几日前的那女子。那女子看了张穆一眼,略微一笑。张穆不知是何意思,出于礼貌,对着这女子微微一笑,道:“姑娘,真巧啊,我们又见面了!”那女子捂嘴一笑,打了个鞭花,娇笑道:“你这个道士好有趣啊!”张穆心头好奇,不由得问道:“敢问姑娘,如何知道我是个道士的?”女子不语,扬手一鞭抽在了马屁股上,顿时奔将出去。
就在这时,忽听得“唰”的一声,破空声响起,女子回头一望,但见一柄大刀径直朝自己爆射过来,见状,张穆大喊道:“姑娘,小心!”那女子狠得一拉缰绳,“吁~”的一声,马儿就停住了脚步,而那柄大刀也是径直插在地面上,刀身全部没入地面。由此可见暗中出手的人力气之大。
一个人影突然从后面奔将出来,速度奇快无比,两个呼吸间就越过了张穆和那女子,脚尖一点土地,右手一探便将大刀拔了出来,随后一个空翻就落在了两人的面前。那女子娇哼一声,道:“你是何人?为何拦我道路?”那人转过身来,张穆一看,只见他身材高大,国字脸,留着络腮胡,嬉笑道:“我的小娘子啊,别生气,我这可不是挡你道路,而是怕你旅途寂寞,前来陪伴你啊!”神色颇为猥琐。
那女子不耐烦的呸了一声,张穆冷笑一声,道:“天下最招人恨的当属三种人,没想到于今日倒是碰见了一种!”络腮胡心里虽然知道这小子不会有什么好话,但还是好奇,问道:“哦?哪三种人?”张穆摇了摇头,缓声道:“第一种人,便是背信弃义之人!第二种人,便是仗势欺人之人!这第三种吗……”顿了一顿,声音猛地一震:“这第三种自然便是你这种淫贼了!”一听,络腮胡大怒,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讥讽道:“呦,原来是为小娘子出头?”冷笑一声,对张穆道:“小子,奉劝你快些走!不然休怪爷爷我不客气!”张穆哈哈一笑,道:“好,那今日我就要为民除害!手刃你这个淫贼!”络腮胡大怒,扬刀道:“小子,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张穆不语,抬手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就是身形猛地一纵,自马背上凌空向络腮胡前胸刺去。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张穆这一剑刺出,络腮胡神色就端正了起来,身子一侧旋即右手挥刀砍向张穆。张穆身子一沉,旋即手腕摆动接连刺出三剑,分别刺在大刀刀尖,刀刃,刀把上,将大刀弹了回去。
那女子脸色阴沉,便欲出手,待得看到张穆这一招,却是神色一变,心道:“没想到他居然是武当派的,也罢,那就看看吧!”当下收回了要出手的心思。
络腮胡惊呼一声:“武当太虚剑法!”旋即手中大刀猛地由上至下再次劈向张穆。刀风呼啸,仿佛夹杂着无上力道。张穆心头一沉,使出了“四两拨千斤”的招式,剑尖连点,顿时又将大刀弹了回去,络腮胡见这招无用,挽了个刀花,旋即施展起快刀来,接连横向张穆劈出七刀,一气呵成,这七刀一刀速度更胜一刀。
张穆面色却是一喜,武当剑法最出名的是什么?那自然便是太极快剑和太极慢剑了,而这太极快剑专治慢剑,反之,这太极慢剑又是专治快剑。是以,江湖中无人敢在剑法中和武当相比。刀法和剑法虽然不同,可原理却是大相径庭,当下张穆便是施展出太极慢剑,一剑刺向刀刃。
络腮胡大吃一惊,连忙改劈为挑。张穆手腕略向下一沉,剑尖又刺向了络腮胡的手腕。络腮胡接连攻出十三招,却是每次都被张穆所破解,当下心头狂怒,大喝一声:“小子,你若是在阻本大爷的好事,就算你是武当派的,本大爷也要出手教训你!”又是急速的三刀出手,迅捷如风。果真全力出手,不再忌讳武当派。张穆沉着应对,心道以自己的武功多半是打不过他,不过为了后面那女子,便是拼命,也不能放弃,便咬牙说道:“淫贼!今日就算是我死,也绝不会让你得逞!”
络腮胡冷笑一声,猛然用力一刀,逼得张穆回守,而就在这时,络腮胡突然将刀甩向那女子,张穆大吃一惊,来不及多想便运足内力将手中长剑掷出,“哐当!”一声,刀剑相撞便一齐落地。张穆望向那女子,却发现那女子神色平静,心头略微一好奇,却是发觉身后有劲风来袭,回头一看,正是络腮胡,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只见络腮胡汉子飞也似的欺进张穆身前,两双手掌印在张穆的胸口上,内力轻吐,旋即张穆便是被震飞倒地,身在空中便是忍不住“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那女子神色一变,旋即又恢复了沉静,心头却是无法平静,感激无比。
络腮胡嘿嘿笑道:“小子,怎么样,可还要护着这位姑娘?”张穆舔了舔嘴角的鲜血,艰难的站起身来,心道“这淫贼好高的功夫,今日怕是逃不了啦,不行,必须要让这姑娘赶紧离开!”道:“你这个淫贼,就算是我死,也决计不会让你侮辱这个女子的清白!”说罢看向那女子,喊道:“姑娘,你快快离去吧。有我在这,这贼子决计不会追上你的!”
闻言,那女子心中一颤,心道:“他与我素不相识,却是肯如此待我。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正道吗?”心下这般想到,一时竟然呆住了。
络腮胡脸色一寒,生怕这女子跑了,当下大喊道:“好小子,叫你嘴硬!”说罢,快步上前两掌分别攻向张穆。张穆左手将络腮胡的左臂挡开,右手隔开他的另外一只手。络腮胡大吼一声,双臂猛然间发力,右手变掌为拳,身形往前一伸,右拳便打到了张穆的胸口处,张穆蓦地退后了三步,脸色惨白,身形摇摇欲坠。络腮胡得势不饶人,乘胜追击欺进张穆身前,右肩猛地一顶张穆便是摔到在地。
张穆脸色变幻,心道:“看来今日如果不用内力是不能了结的了!”脸色蓦地变蓝,一股内力顿时从丹田处流向四肢。络腮胡轻咦一声,却是猛然一脚踏在张穆的胸口上,张穆正处在内力调动的紧要关头,当下胸口经脉一滞,内力便运转不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洒而出,怒骂道:“你个淫贼!有本事就一掌打死我!”
络腮胡阴险的一笑,说道:“我叫你小子逞强?”嘿嘿笑着,右脚又狠狠的跺了几跺,皆是踏在了胸口大穴处,使得张穆内力停滞。张穆不甘受辱,怒睁双目,猛然一口鲜血喷到了络腮胡的脸上,喷的他满脸鲜血,样子甚是吓人。络腮胡大怒,想他纵横域外数载,何曾吃过这样的亏,当下抹了抹脸上的血渍,右手握拳猛然轰向张穆胸口。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唰”的一声,络腮胡那强壮的身躯顿时倒飞而出,好似遭受了重物的撞击。与此同时,一块白色的丝巾也是飘到了张穆的身上。张穆暗自心惊,不敢相信就是这一块丝巾救了自己的性命。络腮胡从地上翻坐起来,脸色煞白,不带一丝血色,看着那块白色丝巾,神色惊骇不已,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有人有如此功夫。
忽听得脚步声起,张穆和络腮胡扭头望去,只见那白衣女子缓步走了过来,手里还剩下一块丝巾,原来方才竟是这女子救了张穆。张穆满脸的惊诧,心头暗道:“好笑好笑,我道是谁救了我,却是你!哼,你武功如此高强,为何一开始却不出手?莫不是诚心想看我笑话?”旋即转念一想:“不对,先前只是我太过急躁,直接和那汉子打将起来,怪不得她!”想到这,不禁对这女子甚为感激。
络腮胡颇为恐惧,看着缓步走向自己的女子瞬间脸色惨白,身子不由得“登登登!”倒退了三步。那女子开口说道:“你使的是单刀,却又擅长双掌,观你招式,应该便是那塞外一仙虞一仙的徒弟吧?”络腮胡面色一喜,道:“原来女侠竟认识家师,这次是小人狗眼不识人,还望女侠饶过!小的这就给女侠磕头!”说着,“嘭嘭嘭”磕了三个响头。那女子冷哼一声,道:“这次瞧在你师父的面子上,便饶过了你!你回去告诉你师父,他还欠别人一件事!滚吧!”络腮胡维维是诺,连地上的单刀都没有捡便跑开了。
张穆站起身来,咳嗽了几声,对那女子说道:“这位姑娘,多谢出手相救!”那女子心中感激,可看到张穆这幅模样,忍不住捂嘴轻笑一声,道:“真是个呆道士!我看你师傅也是个呆道士,不然怎么能教出你这样呆的一个小道士呢?”又是轻笑了声,声如银铃,清脆悦耳,可在张穆的耳朵里,却不是这么动听了。张穆怒道:“姑娘,虽然你救了我,却是不可以侮辱我的师傅!告辞!”转身便欲离开。
那女子心中一急,急促的“啊”了一声,道:“我不许你走!”张穆脚步一顿,那女子也是面色一红,心道:“诶呀,这么说岂不是太羞人了?”但此时她一心只想张穆留下,也顾不得许多,说道:“若是你走了,还有坏人来欺辱我怎么办?”
张穆心道:“你武功如此高强,哪里还需我来护法?”嘴里却道:“姑娘的武功强过在下不止一倍,想必自保那是绰绰有余的。告辞!”
那女子神色一变,眼珠子一转,已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张穆还未走远,便听得那女子忽惊呼一声,回头一看,登时吓了一跳,只见那女子嘴角处渗出一丝血液,面色惨白,似是受了严重的内伤,当即问道:“姑娘,你……你没事吧?”
那女子眼珠子一转,心道:“果然如此,看来这呆子最看不得的,就是别人被欺负或者受伤了!”当下说道:“都是你,若是我有那等厉害的功夫,还会让你抵挡那淫贼!方才是我以金针刺击穴道,才将那淫贼吓跑。可是我因此受了伤,你却要离我而去!好,你走罢,莫要管我,就让我一个女子独自留在这,若是遇到甚么,那你心中最是高兴不过。”说罢,哭将起来,哭的张穆心头急躁,却又是十分感动。
张穆心道:“我说这女子怎么武功这么高,原来是刺激穴道而成。没想到她竟是为了救我而这样。”心下对女子十分感激,连忙道:“姑娘,方才是我不对,你就别再哭了吧!”心里却是有些好奇,这金针刺穴乃是失传已久的手法,没想到当世还有人使得。
那女子见张穆如此,旋即哭得更大声,彷佛真有莫大的委屈。张穆这是从小到大第一次碰见女子在自己面前哭泣,心头急躁却是无可奈何。张穆道:“姑娘,在你养伤的这段时间里,我可以替你护法,决计不会远离你。你看这样可好?”那女子道:“只怕你人在这,心却是不知飞往了哪里。心头只盼着我快点死去罢了。”张穆道:“姑娘,我可以对天发誓,决计会守护好你,不会让你收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右手举起,便要发誓。那女子忙道:“且慢,信了你便是。”停止了哭泣,微微一笑,完美的容颜,滴滴晶莹的泪珠滑过脸庞,却别有一番风情,直看得张穆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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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恶丐
看见女子停止了哭泣,张穆也是松了口气,道:“姑娘,你身体可有什么不适?我这有粒灵虚丹,补血顺气,有强身健体之效,拿去吧!”从胸口掏出一个银瓶,自己先拿了一粒药丸吞咽下去,随后又倒出一粒丹药递给那女子,便将银瓶扔掉了。
那女子心中一颤,暗道:“这灵虚丹可是武当派的三宝之一,多含名贵药材,制炼不易!就算整个武当派,怕也是没有多少。他就这么轻易的给我了?”不禁问道:“你当真把这粒丹药给我了?”
张穆一愣,道:“是啊!”心里却是莫名其妙,心道:“这女子可真奇怪,我都把丹药给你了,你居然还问我这话?”
那女子狐疑的看了张穆一眼,道:“可我听说,这灵虚丹是你们武当派的三宝之一,你就这么给我了?”
张穆“哦”了一声,道:“此次下山,父亲共给了我二粒灵虚丹,一粒我用,一粒你用,不是正好吗?”这女子心下一感动,鼻子一酸,一粒泪珠就已滴了下来。却是不再说什么,拔掉瓶塞就将里面的丹药咽了下去。
丹药刚一下肚,那女子突然咦了一声,只觉得一股清流从丹田处流向四肢,身体好不舒爽;面色也是红润起来,不由得神清气爽。而此时,张穆的脸色也不似方才那么惨白,见那女子神色恢复正常了,便说道:“姑娘,你感觉怎么样?”
那女子道:“我已经感觉好多了。”说到这,女子确是显得有几分犹豫,张穆刚松了口气,见此情况不由又紧张起来。只听得女子继续说道:“只是我的身体仍是有些虚弱,怕是要十天动不了武。”闻言,张穆决然道:“无妨,我会保护你的!就算我死,也决计不会让你受到丝毫伤害!”说到此处,张穆看向那女子,只见那女子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张穆心头不由一荡,若是自己真能陪伴在这女子身边,也是不错的。心头顿时“怦怦”跳个不停,慌忙将头低了下去。
那女子道:“嘻嘻,也没有那么严重啦!若是当真有危险,我不会强行留下你的。”顿了顿,又说道:“对了,你也无须叫我姑娘了,我姓独孤,单名一个月字,你呢?”张穆回答道:“我姓张名穆,字文肃。”心底头暗自记下了独孤月这个名字,却是猛然一惊,这才想起要前往赫连山庄前与师傅众人会和,如今答应了保护这姑娘,若是误了行程如何?面色不由得变了一变。
独孤月见张穆神色变幻,问道:“怎么了?”张穆迟疑了下,说道:“独孤姑娘,不知……不知你要去往哪里?”独孤月道:“我要前往湖广江夏探望亲戚,怎么,若是你有甚么不便,可以提出。”张穆摇了摇头,道:“并无甚么不便,只是问下。对了,独孤姑娘,你可能骑马?”独孤月说道:“怕是骑不得,只能步行了!还好此处离江夏并不远,十多日的功夫便可到了。”张穆道:“好,姑娘,那这一路,我们就当游山玩水罢了!”两人相视一眼,却都是连忙将头低下,不敢再看。
八日时间就这么过去了,而两人却是连一半的路程都没有走到,两人还真是游山玩水了起来,不走大路,哪里有山,哪里有水便去往哪里,是以走的如此之慢。这一日,两人回转到大路上,已是午时时分,此时正值盛夏,烈日当空,两人皆感到口干舌燥,热气腾腾。独孤月面色忽的一喜,道:“穆哥,你看,前方有家茶馆。”张穆抬头望去,面色也是一喜,果真,不远处便是一家茶馆。那茶馆极为简陋,仅一个大棚,几十张桌椅。一个旗帜飘舞在大棚之上,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两个字:茶馆!
当即两人便是快步走向茶馆。近了,大棚下跑出一名茶博士,奔到两人面前,道:“两位客官,要不要到里面休息一下?”当即将两人引了进去。两人要了些许茶水,张穆道:“茶博士,这可提供饭菜?”那茶博士哈腰说道:“有的,有的,不知客官你要点什么?”张穆道:“来点鸡肉牛肉,再来盘素菜就可以了!”茶博士点头退了下去,不出一刻工夫,便是两盆香扑扑的肉端了上来,茶博士把肉和饭菜,茶水都摆在桌子上,道:“客官吃好!”退了下去。张穆独孤月两人早就饿得不行,当下便是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不出片刻功夫,桌子上的饭菜便被扫荡干净,张穆慢慢喝了口茶,独孤月则是捂着自己的小腹部,似乎是撑着了。
忽听得马蹄声起,张穆独孤月两人转头回望,只见一个汉子纵马奔来,那汉子一看见旗招,面色一喜,待行到茶馆前一勒马便翻身跳了下来。只见这汉子穿着破陋,衣服尽是补丁,头发脏乱不堪,乌头垢面,背后却是背着六个袋子,手里提着根绿色竹棒。原来竟然是天下第一大帮丐帮当中的六袋弟子。茶博士快步迎了出来,一手牵过那男子手里的缰绳,道:“这位客官里面请,有饭有菜,还有上好的茶,只需三文一碗。”闻言,那男子怪笑一声,道:“嘿嘿,你可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丐帮当中的六袋弟子,到你这吃饭是你们的荣幸,还敢跟小爷我要钱?”一脚踢到茶博士的臀部上。茶博士顿时“哎呦!”一声,一个踉跄摔到在地。那男子大笑一声,大步跨进了店里。
走到一张桌子面前,男子大大咧咧的坐了下去,叫道:“兀那小贼,还不快点系好马,然后给小爷我上酒上菜。”茶博士系好了马,胆怯的问道:“这位爷,不知道你要点啥?”那男子道:“把你这好吃的,好喝的,都统统拿上来!”称了声“是”,茶博士立即跑到后边去了。仅片刻功夫,茶博士就端着酒菜出来了,那男子也不嫌脏,一手抓起鸡肉就往嘴里送,茶博士连忙给男子倒酒,那男子喝了一碗酒,刚一入口便全部喷了出来,喝骂道:“娘的,这是什么?酒吗?快点给我再换一坛!”将腕“啪”的一声掷到地上,摔成了碎片。
茶博士吓了一跳,忙说道:“这位爷,店里就这一种米酒了!”男子冷笑一声,道:“哼哼,店里没有你可以去其他地方买!”茶博士道:“这位爷,此地方圆五里并无其他酒家,一个来回要一天工夫,怕是来不及!”男子面色一变,正欲踹茶博士一脚,一个老人从后院走了出来,说道:“这位爷,且慢动手。小老儿家里还有一坛上好的女儿红!”男子面色一喜,道:“还不快给我端上来!”老者擦了擦头上的汗,维维是诺,拉着茶博士就走进了后院。
片刻功夫,那老人和茶博士就各自抱着一坛酒走了出来,男子面色一喜,一把夺过酒坛子,径直倒了满满一大碗。喝了一大口,男子放下酒碗“啊”了一声,大喊道:“好酒,好酒!”闻言,老人和茶博士都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男子一口气喝了三碗,面色见红,兴是醉了。那老人怯道:“这位爷,这酒还可以吧?”男子怪笑了一声,搓了搓手,说道:“酒是不错。只不过,我这几日将要远行,这盘缠吗……嘿嘿!”旋即阴笑了几声。老人连忙掏出一个袋子,沉甸甸鼓囊囊的,男子面色一喜,接了过去。
张穆早就看不惯这丐帮弟子,却是不好出手,毕竟丐帮也是一个大帮派,门派中有执法者。但看见老人被敲诈钱财,当下再也忍不住,便欲起身,却是被独孤月拉住了。张穆刚欲讲话,却看到独孤月微微摇头,心里感到好奇,便用手指蘸上茶水,在桌子上写道:“怎么了?”
独孤月写道:“别轻举妄动,你看茶博士和那老人,气息平和,脚步沉稳,当是身怀武功。而身怀武功之人,好端端的怎么会低声下气,忍受那恶丐。我看此中必有隐情!”张穆心中一凛,凝神细看,果真如此,那茶博士与老人两人气息沉稳有力,必是习武之人。当下便坐定,心头暗暗佩服独孤月的仔细,不由得看向她。刚一抬头,便看见独孤月正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在看着他,两人对视一眼,皆是面色一红,神色慌张的将头低了下去。
男子掂量了下手中的钱袋,发觉颇为沉重,心头一喜,道:“不错!记住小爷的名字,李景忠!以后若是遇见丐帮弟子,就说出我的名字,有甚么事包准解决!”老人先是一惊,随后面色一喜,维维是诺。
张穆却是心头一颤,心道:“听此人言,恐怕他是哪个长老的亲人或者徒弟。”
门外忽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众人只听得一个人喊道:“啊~,村长,那个恶丐就在里面!”另一个声音也说道:“村长,的确是那个恶丐!”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一群人气冲冲的冲向茶肆,人数约有十数人,各个手里都掕着锄头,镰刀。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老者,胡子花白,年纪约莫有五十岁,想必便是他们口中的村长了;神色却是异常的忿恨。
李景忠先是一惊,随后冷笑一声,若无其事的继续喝酒。张穆独孤月两人对视一眼,心道:“这必是来找那恶丐的!”一同看向李景忠。
果不其然,那群人气冲冲的来到李景忠的桌前,一个个神色忿恨,还有几人身上更带着淤青。李景忠道:“几位,找我何事?”神色颇为傲慢,几个年轻人看不下去,当下脱口而出:“你个恶丐,还不快把钱还给王生!”村长挥了挥手,顿时几个年轻人都不说话了,一个个只是神色忿恨的看着李景忠。
村长说道:“这位小兄弟,你还是快点把王生的钱还回来吧!”李景忠道:“钱,甚么钱?我怎么没有看到?”众人皆是大怒,村长也是被气得身体发颤,一个年轻人直接喊道:“恶丐,当然是你前几天抢的王生的钱!”李景忠冷笑一声,道:“你们莫要血口喷人,我甚么时候抢过钱财?当心我把你们告上官府,让你们吃上几年的官司!”几个年轻人顿时气愤不已,心想这人怎么可以这样无耻,强词夺理,当下便欲掕着锄头就去砸李景忠。
村长连忙拦住众人,对李景忠说道:“你不用说什么了,你做了什么事自己知道,难道你还能欺骗的了你自己吗?”李景忠冷哼一声,心道:“算啦,直接把他们打发走得了!”便说道:“那钱是我乞讨所得,岂能再还回去?”闻言,几个年轻人脱口而出:“骗人,那钱分明是你从王生手里抢过去的!”
村长也皱了皱眉,道:“王生,你出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一个人从人群中走出,身材瘦弱,年纪仅二十来岁,面色苍白,身上带着淤青之色。这人便是王生了。王生说道:“村长,银子就是这个乞丐给抢过去的!”李景忠忽道:“放屁,这银子明明是你给我的!”王生面色一红,道:“不是的,我只是想给你一些钱,谁知道你竟然全部抢走了!”
原来,王生的母亲卧病在床,急需用钱。于是王生他便变卖家具,终于凑够了两钱银子,正准备去抓药的时候却碰见了李景忠。王生见李景忠是个乞丐,便拿出了十文钱给他。谁知李景忠却嫌银子少,讥笑王生,王生心里头惦记着母亲的病,并不在意李景忠的讥笑。李景忠却是怒从心起,当下毒打了王生一顿,并将其身上的钱全都拿走了。王生没有钱替母亲抓药,只好闷闷不乐的回到村子里,于是就有了现在的事。
王生对众人说道:“一开始我只是想给他十文钱,没想到他居然嫌少,为此殴打我一顿,并且把我身上的银子都抢走了。乡亲们,那都是给我母亲治病的钱啊!”转向李景忠,忽想到自己卧病在床的母亲,登时滴滴眼泪滑落,哭道:“这位大哥,你就把钱还给我吧!这可都是救命钱啊!”
众人心中都是一凛,暗叹王生是个孝子。
李景忠心神一震,便欲把钱给王生,但转念一想,心道:“这钱是我讨来的,便是我的了,你若是问我要,给你也就罢了。可却偏偏总说让我还给你们?我又凭什么还给你们?”不由得嗤笑一声:“这都是小爷我乞讨来的钱,为什么要给你?”
王生急道:“这位大哥,这可都是救命的钱啊!实在不行,我给你叩头!”便欲叩头。
老者拉住了王生,道:“这位小兄弟,你也听到了,王生他本意是要给你一两银子。可你却将他身上的钱全部拿走,莫不是强盗行径?”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年轻人,我劝你还是把钱还给王生吧!不然等会儿动起手来,怕是伤害到你。那时候可就没甚么好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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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惩恶
李景忠冷声道:“哼哼,要钱吗?没有!”
几个年轻人早就忍受不住,当下挥动锄头劈向李景忠面前的桌子,想吓一吓李景忠,迫使他还钱。
李景忠冷笑一声,已然看出他们的心思,却是直接抓住了桌子上的绿竹杖,随后闪电般打出,先后点在众人的锄头镰刀上。李景忠是何等力气,那几个年轻人只觉手中一阵发麻,顿时“哐当”几声,锄头镰刀皆掉落在地。
众人大吃一惊,万万没有想到这恶丐居然如此厉害,李景忠冷笑一声,道:“既然你们找死,就休怪我无情!”猛地举起绿竹杖砸向一个年轻人,风声呼啸,劲风吹动了那人的发丝。众人大骇,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唰”的一声,一个褐色陶瓷碗径直打在绿竹杖之上,“嘭”一声响,陶瓷碗顿时化为碎片,洒落在地上。绿竹杖也是被巨力反弹,李景忠双手使力,生生遏住了绿竹杖,但从绿竹杖上传来的反震之力却是使得他足足退后了五步之远,虎口被震得发麻,险些握不住手中的绿竹杖。那年轻人脸色惨白,飞快的退了出去。
李景忠大怒,以往他人看见自己身为丐帮六袋弟子,哪个不是笑脸相对,今日居然有人敢与他作对,当下便大喝道:“狗日的,是谁多管闲事?”
张穆哈哈大笑一声,站起身来,道:“路不平,自当铲!怎能算是多管闲事?”闻言,李景忠也冷静了下来,心道:“刚才倒是急躁了,此人明知我身为丐帮弟子,却还这般强势,恐怕是江湖中其他帮派中的人,嗯,就此试他一试,若不是少林武当的弟子,杀了便是!”打定了主意,当下说道:“兄台说笑了!我是丐帮六袋弟子,不知兄台师承何处?”
张穆冷笑道:“丐帮污衣派六袋弟子,好大的威风!”李景忠面有愠色,忿道:“我乃丐帮传功长老之子,若是你胆敢再阻拦我,休怪我大开杀戒!”张穆摇了摇头,心道:“怕这丐帮多半也不是什么好帮派,竟纵容帮中弟子为非作歹,横行霸道。今日让我撞见了,非得好好惩罚他一番!”嘴上说道:“好啊,原来你还是丐帮紧要弟子,那就让我替你们帮主好好管教管教你!”
李景忠怒极反笑,道:“好,那就让我瞧瞧你到底有何能耐,居然敢放言说管教我!”绿竹杖一扫,快步冲向张穆,还未到前,便是一招“力劈华山”猛然劈向张穆左肩。张穆反手抽出腰间长剑,不退反进,一剑斜刺向李景忠手腕。剑势凛冽,李景忠神色大骇,心道若是不收回攻势,自己手腕必将被刺伤,便连忙缩回手臂,再猛然将绿竹杖扫出去。
张穆身体一沉,施展出“四两拨千斤”,接连三剑尽皆准确的刺在绿竹杖中间处,顿时将李景忠的攻势挡了下来,李景忠心头焦急,手中绿竹杖挥舞,带起呼啸声。张穆亦不敢大意,剑随身动,接连施展出“四两拨千斤”手法,将攻势都化解了去。
李景忠见久战不下,大吼一声,一改之前气势,绿竹杖挥舞间大开大合。张穆却是闭上了眼,随心而动,如一棵翠竹一般,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动。顿时将李景忠的杖影全都挡了下来。原来武当剑法本就讲究以柔克刚,再加上张穆多年研究,沉浸在“四两拨千斤”的精妙技艺之中,早已深得其中精髓,是以无论李景忠的招式如何刚猛,都总是攻不破。当然,若是换做先前的络腮胡,张穆也是抵挡不得。毕竟实力悬殊啊!
李景忠越打越心惊,心道:“绝对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若是如此下去,我必定会力竭而亡!”当下怪吼一声,连续三棒分别打向张穆的左肩,左肋和腰,“秋风落叶”一经打出,这一条绿竹杖顿时化为三条杖影,笼罩在张穆身边。张穆略一吃惊,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有如此攻势,当下运转内力,手中长剑一招“潜龙勿用”闪电般刺向第一条杖影。“当!”的一声,李景忠登时“蹬蹬蹬”倒退了三步,脸色苍白。以他的实力,这招“秋风落叶”并不能使全,只有第一招是实招,余下两招都是虚招,是以张穆只是破了第一条杖影,就将此招给破解了。
李景忠神色复杂,心道:“此人功夫应该比我高出一筹不止,现下只有那招才能击败他了!”打定了主意,李景忠大吼一声,运起全身内力,整个人一跃而起,身在半空中猛地一旋转,随后绿竹杖呼啸一声,夹杂着无上力道径直劈向张穆。劲风呼啸,场中众人全部失色,几个年轻人与那村长被骇的脸色惨白,茶博士与那老人则是惊讶非常,另外一个黑衣汉子轻咦一声,又继续喝茶。独孤月也是紧张的看着张穆,害怕他会受伤。
张穆惊喝一声:“打狗棒法?”随后神色端正,脸色顿时变化成深蓝色,接连六剑刺在虚空中,而后双眼怒睁,面色竟有一丝变成了紫色。凝神静气,一剑径直刺在了携带着无上威力的绿竹杖之上。
绿竹杖与长剑浦一接触,李景忠便是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顺着绿竹杖身传了过来,当下虎口一震,“哇”的一声身形便倒飞而出,身在空中就是一口鲜血吐出。独孤月与黑衣汉子不禁脱口而出:“好!”
“嘭”的一声,李景忠整个人摔到在地,身子骨似散架一般,提不起半分力气,心里更是惊讶无比,暗道:“遭了,今日肯定是碰到其他几个大门派的啦!不然决计不会有能和打狗棒法相争锋的功夫。”神色惶恐的看向张穆,生怕张穆一恼怒,不顾自己的身份就杀了自己。只见张穆深吸一口气,面色登时恢复正常,可李景忠再也不敢小觑。
那黑衣汉子忽开口道:“面色深蓝,泛有淡紫,想必兄台的太虚三清功已经练到了高深境界。真可谓是少年英才啊!”张穆憨笑了声,抱拳道:“兄台谬赞了!”黑衣汉子“哈哈”大笑一声,道:“兄台无须谦虚,这十年来,整个武当派里,太虚三清功练到你这种境界的都屈指可数啊!”顿了一顿,继续道:“且观你此招星沉月动,内力充沛,必定还有余力。兄台亦是侠义心肠,称你一声少侠毫不为过。”
张穆何时听过这等夸奖,当下脸色一红,心道:“等我处理完这事,必定要和这位兄弟浮一大白!”便说道:“这位兄台,待在下处理完这丐帮弟子的事再和兄弟详谈!”言辞颇为客气。
黑衣汉子微笑着点了点头,张穆径直走向李景忠。见状,李景忠顿时冷汗直流,挣扎着坐了起来,心道:“不怕,我可是丐帮的六袋弟子,他不敢杀害我的!”当下对着张穆喝道:“吾乃丐帮传功大长老之子,你若胆敢伤我一根寒毛,我父亲必定不会饶过你!”张穆冷笑一声,道:“色厉内荏,不足为惧!”顿了顿,心道:“此人毕竟是丐帮弟子,若是能不伤着他,还是尽量不要伤着他了!”打定了主意,手腕一翻,银色长剑顿时指着李景忠,寒光凛冽,说道:“李景忠,你速速将钱还给王生,并且谢罪,如若不然,休怪我不客气!”轻轻一刺,剑尖就已触到了李景忠的颈部,冰冷刺骨。
李景忠面色惨白,惊骇到了极点,心里虽然不忿,但由于剑尖的胁迫,却是不敢放肆。神色变幻了几下,终于一咬牙,将腰间的钱袋解了下来,随后扔给王生。王生一愣,连忙接过了钱袋,脸色顿时一喜。其他几个年轻人也是面露喜色,那村长则是暗自舒了口气,庆幸今日遇到贵人了。
李景忠道:“我已经把钱还给他了,可以让我离开了吧?”张穆道:“不行,快点道歉!”李景忠道:“你……”话还未落,张穆手腕微微一震,李景忠霎时顿住了口中的话。
王生把钱放回口袋,道:“这位公子,道歉还是不用了吧!只要钱回来了就好啦!”朝张穆拜了一拜,道:“这次真是太感谢公子了,若非不是公子,只怕我那卧病在床的老母亲就没的救了!”眼泪径自流了下来。众人也都叹了口气,张穆摇了摇头,把长剑收了起来,走到了王生的身边,道:“倒是苦了你,喏,这是一百两银票,给你母亲买点大补的食物吧!”从胸口摸出了一张银票,递给了王生。
王生神色一震,连忙摇了摇手,道:“公子,这……这我不能要,公子帮我把钱要回来我就已经非常感激了,怎么还能要公子的钱呢?”村长也走上前,道:“这位公子,你能帮我们把钱要回来就已经是万幸了,这钱您还是自己留着吧!王生的母亲我们大家会照顾的!王生,来,拜谢这位公子,然后咱们就回去抓药!”王生再次上前拜谢,张穆摇了摇头,硬把钱塞给了王生,道:“那这钱就算我借给你们的,可好?”
王生道:“这……”看向村长。张穆道:“这什么这,这钱也不是白借的!”王生神色一震,只听得张穆说道:“我把这钱借给你,原意是让你买些大补的食物给母亲。若是你自己肆意花费,明年的今日,哼哼,可就不是让你还一百两银票这么简单了!”王生连忙道:“小生不敢!”再次拜了几拜,这才郑重的将钱收好。
村长说道:“此次多谢公子出手相助,若是公子有时间能到我们村庄游玩,必当好好招待公子!”张穆微微一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老丈无须挂念。”告了辞,村长领着王生众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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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执法
王生等人一走,茶肆里登时冷清了不少。
李景忠忽开口道:“他们已经走了,你也可以放我走了吧?”张穆心道:“嗯,此人毕竟是丐帮弟子,再者已经教训过他一顿了,今日就此结束吧!”当下冷哼一声,道:“今日我可以让你离去,但下次若是我再碰到你恃强凌弱,欺负弱小,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必定会将你斩于刀下。”说着,运转内力,顿时长剑轻吟一声,一剑虚斩出,旁边的木桌登时被透体而出的凌冽剑气劈成两半,道:“这就是下场!你走吧!”李景忠默然,心下却是惊骇无比:“这,这莫非是剑气?天呐,整个丐帮派能使出剑气来的也不超过十人之数!不行,若是我想找回今日的场子,需得请到帮派里的高手!”当下神色怨恨的扫了张穆一眼,站起身来踉跄着脚步便欲离去。
黑衣汉子忽然喊道:“站住,谁让你走的?”李景忠面带愠色,怒然转身,张穆也回身看向那黑衣汉子。只见那汉子面色平静,开口说道:“你还不能走!”放下褐色陶瓷碗,整个人顿时化为一条黑影,瞬间站到了李景忠的身前。众人皆是大吃一惊,神色颇为震撼,独孤月眉头微皱,不知在想些什么。张穆则是心头暗暗吃惊,心道:“此人年纪与我相仿,但武功却是高出我数倍不止。看来,先前确实是我自大了,如今看来,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心中对这汉子顿生敬佩之情,且再也不敢小觑天下众好汉。
李景忠面色阴沉,心头大叫晦气,以往仗着自己身为丐帮弟子,横行霸道,众人见了哪个不是笑脸相迎,没想到今日却是接连遇见了两位武功高强且不畏丐帮的人,心道:“也罢,今日我认栽了,日后我再寻几个武功高强的丐帮弟子,来把这场子找回来!”打定了主意,当下开口说道:“不知这位仁兄有何指教?”黑衣汉子开口道:“指教不敢当,却是有几句话问你!”李景忠道:“甚么话?”
黑衣汉子直视李景忠,猛然喝问道:“我且问你,二年前,你是否强抢过洛阳城王员外大半家产?”李景忠大吃一惊,惊诧道:“你……你是如何知道的?”黑衣汉子冷笑一声,道:“一年半前,你是否敲诈丐帮新进弟子,勒令他们给你钱财?”李景忠额头渗出冷汗,只听得黑衣汉子继续说道:“一年前你是否在江夏欺凌百姓,七个月前是否同贪官勾结,挪用官款且帮助官府欺压百姓?半个月前是否在杭州强抢民女?”
李景忠心里顿时惊醒:“不好,此人肯定早已注意我多时,而且武功高强,若是落入他的手中,必将没有甚么好下场!现下,只有抢先动手,希望能迫他防守,这样今日才能安稳的离开此处。”当下也管不得许多,略后退一步,猛然跃起将绿竹杖舞将起来,打狗棒法顿时呼啸着打向黑衣汉子。
张穆脱口而出:“兄台小心!”便欲出手相助,已然不及,只见李景忠含怒出手,一招打狗棒法气势凛然,绿竹杖挟带着无上力道猛然砸向黑衣汉子。那黑衣汉子不退反进,胸膛向前一挺,任凭竹棒打响自己。李景忠面色一喜,心道:“这是你自己找死,就休怪我不客气啦!”当下运转内力,一棒重重的砸在了黑衣汉子的肩膀上。
张穆一惊,却陡然听得李景忠“哇”的惨叫一声,身形如同断线风筝一般倒飞而出,“嘭”的一声重重摔落在地,整个身子骨提不起半分力气,只觉筋骨寸断,疼痛无比。张穆心头大为震撼,对那黑衣汉子的武功更为敬佩。
原来,方才这黑衣汉子将内力布满全身,李景忠内力不及黑衣汉子深厚,自然被内力反击,身形倒飞而出。也幸得李景忠内力浅薄,不然这一击可就不是光让他倒飞出去了,而是会经脉寸断,从而武功全失。
那黑衣汉子叹了口气,道:“难道你要抗拒帮规吗?”从胸口摸出一枚令牌。令牌不过巴掌大小,翠绿色,正中间刻了两个端正的大字,正是丐帮!李景忠一见这令牌,顿时神色大骇,连忙跪下,颤声道:“属下参见帮主!”
闻言,张穆一惊,心道:“原来他就是丐帮帮主啊,怪不得武功如此之高!先前听他所言,似乎早有惩治这恶丐的想法!嗯,却是个好帮主啊!”
黑衣汉子忽叹了口气,道:“你们二人也过来吧!”话音落下,张穆与李景忠一惊,环顾四方,不知他所言二人是谁。只见那老者和茶博士大步走了过来,气势与先前形成强烈的对比。那老者面露惭愧之色,道:“帮主,却是属下错了!”手在额头处一揭,一张人皮面具顿时被撕了下来,露出他本来面目,方正脸,眼睛不似其他老人般浑浊,而是炯炯有神,胡须短小;整个人看上去极为干练!
李景忠神色一滞,讶然道:“义……义父?!”原来此人正是李景忠的义父,丐帮传功大长老,李肆!
李肆瞪了李景忠一眼,怒喝道:“孽子,你还有脸面喊我?”李景忠伏下脑袋,他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却是单单害怕自己的义父,从来不敢惹他生气。就连他抢来的钱财,有多数都给了李肆。
李肆对着黑衣汉子道:“帮主,属下知错了!”神色甚为低落。黑衣汉子摇了摇头,道:“这并不是你的错!”顿了顿,转向李景忠,喝道:“李景忠,你可知错?”李景忠连忙伏下身子,恭敬道:“禀帮主,属下知错!属下不该仗势欺人,欺压平民百姓!”
李肆忽喊一声:“帮主!”众人看向李肆,只见李肆“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黑衣汉子一愣,只听得李肆说道:“帮主,造成这一切的,都是属下!若非属下平日不甚管教忠儿,只是教他习武练功,忠儿品德也不会如此!还请帮主惩处属下吧!属下,甘愿受罚!”当下对着黑衣汉子拜了一拜。
见此情形,李景忠心里一颤,连忙道:“呀!帮主,其实这都是属下的错!平日里长老一直悉心教导弟子要心存正气,嫉恶如仇!而属下自己一时鬼迷心窍,做出了那等人神共愤之事,这一切均与长老无关!”李肆当场打断了李景忠的话,怒喝道:“逆子,你……你……”却是一急,一口气没缓过来,咳嗽了几声,这才开口说道:“逆子,这是我与帮主在谈论,哪有你说话的份?”对黑衣汉子说道:“帮主,无论任何处罚,属下都情愿接受!并且愿意为先前被这逆子所欺凌的百姓赔礼致歉,绝不会玷污了我丐帮的名声!”闻言,李景忠还欲说话,却是被黑衣汉子打断了。
黑衣汉子开口说道:“李景忠你平日里横行霸道,**百姓,欺压弱小,其罪当诛!可你平日夺来的钱财大多送于传功长老,这是为人子女的孝道!并且还多次将钱财捐于少林寺,三个月前岳州发生饥荒灾害,也是你捐财捐物。故,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我罚你废去六成内力,贬为新进三袋弟子!”顿了顿,转向李肆道:“李长老,虽然你并不知情,且将李景忠送于你的钱财尽数散于百姓,却也难逃其咎!我罚你此次回去后面壁三月,且将剩余的钱财尽皆散给平民百姓!”双手一背,喝道:“你二人可有异议?”
张穆暗自点了点头,心道:“果然,此人决断非常,颇有威势,且做事有理有据,必是一个好汉子!值得结交一番!”
李景忠心头先是一惊,没有想到所谓的惩罚竟是如此之轻,旋即心头又有些庆幸,心道:“还好当日逞能和那李员外打了赌,把钱财都捐给了少林寺和灾民!不然今日就险啦!”
原来三个月前,岳州地区刚好发生饥荒,当时一李员外见李景忠虽是个乞丐,却在酒楼里大吃大喝,便用语言讥讽李景忠,随后巧用计谋使得李景忠和他打赌。这赌的么,自然就是李景忠不会把钱财捐于少林寺和灾民,李景忠多次受他语言嘲讽,哪里还能多想,当下就应下了。
冷静下来后,李景忠心里虽然后悔,可却不得不把钱财捐送出去,没想到今日却是因此救了他的命。这果然是一报还一报啊!
李肆拜了一拜黑衣汉子,诚惶诚恐,道:“帮主,这惩罚着实是……是轻了点吧……属下……”迟疑了下,紧咬了咬牙继续说道:“属下恳请帮主卸掉我的传功大长老之位!”
闻言,李景忠神色一变,心道:“不好,这都是我的错!又怎么能连累义父丢去职位呢?”当下便欲说话,却听得黑衣汉子说道:“嘿嘿,若是你知错,面壁三月之后此事就此揭过!但若是你不知错的话,就算罚的再狠又有何用?徒伤我丐帮弟子的心罢了!”
李肆和李景忠心中一颤,皆暗自道:“原来并不是我们犯的过错小,而是帮主不愿伤了丐帮弟子的心!”当下心中大为恐惧,生怕帮主对自己的印象差到极点,日后会暗中下手!
这般想着,李景忠顿时感觉坠入冰窖一般,身体发冷,迟疑了下,说道:“帮主,您可以不罚传功长老吗?我可以将以往抢来的钱财尽数还回去!只求帮主您不要惩罚传功长老!我可以给您磕头!”便欲叩头。
黑衣汉子叹了口气,一步跨上前去,扶住李景忠的肩膀,叹息道:“你以为这是孝吗?如果你能知错就改,从今往后不再仗势欺人,欺凌弱小,而是心怀一颗侠义心肠,除暴安良,行侠仗义于世间,这才是对你义父最大的感恩,这才是真正的孝!”顿了顿,沉声道:“但像你现下这个样子呢?你如今这等行径,却是对你义父最大的惩罚啊!”
闻言,李景忠心底一颤,身子微微颤抖,心里顿时明了,想到义父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再一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登时感觉十分的惭愧。扭头一看义父,却是发现义父也正瞧着自己。双眼噙着泪水,满是慈意。他哪里还能忍住,当下鼻子一酸,两行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李景忠转向李肆,哭道:“义父,以往是孩儿的错!在外恃强凌弱,辜负了您老对我的期望,这是我的不孝之处!但,从今日起,我定会改过自新,不再欺压弱小!义父,孩儿错了啊!”说着,“嘭嘭嘭”给李肆磕了三个响头,额头处顿时鼓起一个红包。众人心里都是一颤,皆暗自想到:“此人虽然品德不端,却是大有孝心啊!”
李肆上前拉起李景忠,双眼噙着泪珠,道:“好孩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日后万不能再欺压弱小了!切记,切记啊!”李景忠道:“是!义父的话,孩儿定当牢记在心!”深吸了口气,转向黑衣汉子,决然道:“帮主,行刑吧!”
黑衣汉子点了点头,原本还嬉皮笑脸的茶博士登时满脸严肃,走上前去。李景忠仔细的看了看茶博士,忽然道:“你是七袋执法弟子齐飞?”齐飞点了点头,抱拳道:“正是在下!得罪了!”言罢右手运足内力,两指快速的点在李景忠丹田处,略微向上一移,旋即化指为掌,贴在李景忠小腹部,内力轻吐,登时李景忠闷哼一声,接连向后倒退了三步,面色煞白,嘴角处渗出了丝丝鲜红的血液。
齐飞赞叹道:“好汉子!竟能忍受得住这等疼痛!”黑衣汉子也是面露赞叹之意,点了点头,突然问道:“李景忠,我且问你,你那打狗棒法,是如何学来的?”
闻言,齐飞和李肆都是好奇的看向李景忠,打狗棒法乃是帮派绝学,如若没有甚么大的功劳,一般弟子是不会被传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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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结义
李景忠苦笑了一声,道:“帮主,那日执法长老与他人打斗时,曾使得过这一招打狗棒法。我见后心中对这棒法颇为欢喜,于是便依葫芦画瓢,自己练了起来。不过却是徒有虚表。”
黑衣汉子摇了摇头,道:“不然!你这打狗棒法内力运转方式确实不对,但威力和打狗棒法却是相差不大。诶,你也是个天资聪颖之人,却是不甚努力啊!”
李景忠道:“是,帮主教训的是!属下以后定当竭尽全力,努力习练武功!”黑衣汉子点了点头,说道:“李肆,齐飞,你二人先将李景忠带回杭州分派休息段时间,一个月后等我拜会完赫连庄主,就去杭州与你们会合!”顿了顿,面相李景忠,道:“到那时,你我同去杭州杜家,我替你向那杜家家主正式提亲!”
李景忠惊讶一声,道:“帮主,这……”黑衣汉子冷哼一声,道:“哼,你干的甚么好事这么快就忘记了?”李景忠连忙道:“属下不敢!”黑衣汉子道:“杜家也是杭州一大户人家,而你居然强行逼迫杜家千金……哼!”话音凛然,停顿了下,说道:“为今之计,只能让你去杜家提亲!”说完,忽叹息一声:“诶,希望杜家家主能够同意啊!不然,着实污了我丐帮的声名!”
黑衣汉子道:“好了,你二人先带着李景忠去杭州吧!”三人称了声“是”,便欲带着李景忠离开。张穆道:“几位兄台,还请留步!”三人转身,看向张穆,神色狐疑;黑衣汉子也面露奇怪之色。
张穆自胸口掏出一个白色瓷瓶,倒出了两粒圆滚滚的白色丹药,说道:“这是我武当派的三清丹,可以通气顺血,调理经脉!”将二粒丹药掷了过去。李肆一把抓住,道:“多谢这位小兄弟了!”把丹药递给李景忠,让他服了下去,旋即坐下调息。
仅半盏茶功夫,李景忠便调息完毕,面色虽说还有点苍白,却是比先前好多了,走路也是毫无大碍了。
李景忠神色颇为复杂的看了张穆一眼,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才小声的说道:“谢谢你……只是……只是你为何要帮我?方才,方才我还当着你的面欺凌弱小……”张穆哈哈一笑,说道:“浪子回头金不换,更何况这几枚小小的丹药?而且,你也并非大奸大恶之人,怎么能够袖手旁观呢?再者,且说你是大奸大恶之徒,我也不会袖手旁观,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属于他自己的,我们应当尊敬他人的生命,岂能见死不救?”
话音刚落,众人便情不自禁道:“好!”李景忠面色惭愧,抱拳道:“兄台大仁!”
黑衣汉子大笑一声,道:“这位兄弟果真是侠义心肠!令人敬佩!”顿了顿,说道:“李肆,齐飞,你二人带着李景忠先去吧!”三人道了声“告辞”便离去了。
三人一走,黑衣汉子开口说道:“这位兄台,方才令你见笑了!”张穆摇了摇头,面露倾佩之色道:“哪有,兄台你执法分明,小弟我佩服还来不及呢!”黑衣汉子“哈哈”大笑一声,道:“不知兄弟贵姓?”
张穆道:“小弟姓张,名穆,字文肃。”黑衣汉子“哦”一声,道:“我姓文,名毅,字忡国。”顿了下,问道:“不知令尊张道长是否也来了?”
张穆心头一惊,答道:“文大哥莫非认识家父?家父近日正在闭关,不能远出。故此遣我前往赫连山庄走上一遭,去参加赫连庄主的五十大寿!”文毅点了点头,道:“并不认识令尊,只是仰慕已久!哈哈,我说是谁如此侠义心肠,原来是武当掌门之子啊!”张穆脸一红,憨笑一声,说道:“大哥,你谬赞了!”摇了摇头。
文毅道:“呵呵,咱们也无须客气了,我年长你几岁,便称你一声贤弟如何?”张穆喜道:“好啊!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说着,朝着文毅拜了一拜。
文毅微笑着扶起张穆,陡然听得独孤月说道:“虚伪,说了这么多,还不是想结拜来着吗?”两人皆是一愣,旋即文毅大笑一声,道:“好!这位姑娘说得对!贤弟,不若今日你我二人在此结拜?”
张穆欣然拍手,惊喜之情浮于脸上,答道:“好啊!”说罢,拉过一张桌子,拿起两个陶瓷碗倒满酒,一碗递给文毅,一碗自己端将起来。两人同时面北而跪,齐声道:“皇天在上,厚土为誓。我张穆(文毅)在此与文毅大哥(张穆贤弟)结拜为异性兄弟,此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亲之信之,若违此誓,遭天打雷劈之难,受万箭穿心之苦!”共同在地上撮些泥土,倒进了碗里,随后两人一饮而尽。张穆虽不善饮酒,但此时心情激动,竟一口尽数喝了下去。
放下酒碗,张穆顿时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但两人心中却是顿生豪情万丈,文毅说道:“痛快!贤弟,今日能于此同你结拜,实是人生一大幸事啊!”张穆道:“大哥,能与你成为结拜兄弟,小弟心中也是不甚欢喜啊!不如今晚我们共浮一大白?不醉不休!”
文毅叹了口气,道:“贤弟,今日晚上还有要事须得我去办,恐怕是不能了。”张穆顿时失望万分,道:“正事要紧,大哥你做的对!”
文毅忽然大笑一声,道:“贤弟,不如等我们到赫连山庄之时,再浮一大白?”张穆点头道:“全凭大哥吩咐!对了,大哥,到时我再介绍一位兄弟给兄长,那人性情豪爽,也是名好汉子。”
文毅略一吃惊,问道:“哦?他是何人?竟能使得兄弟如此称赞?”张穆道:“此人姓王,名震华,乃是岳州人士!”文毅略一沉吟,突然“哦”了一声,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岳州王家家主!此人年纪虽轻,可相传一身横练功夫强横无比,湖南一片鲜有敌手!”张穆点了点头,心道:“果然,看来王大哥也是名高手啊!”心下对两位大哥更为敬佩!
张穆忽然看向独孤月,却见独孤月正无聊的摆着碗筷,张穆不禁感到些许内疚,自己在这和大哥交谈,却是忽略了她。当下便说道:“大哥,这是我……我的好友,独孤月,也是一位侠女!”说罢,走向独孤月。
闻言,独孤月一惊,听到张穆说“我”时,面色不禁一红,心里着实有些恼怒,而随后听到“好友”时,却又有些失落,这等心思,可谓是少女情节。
文毅打量了几眼独孤月,随后笑道:“哈哈,贤弟你好福气啊!你英俊潇洒,一表人才,弟妹也是美若天仙。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张穆与独孤月面色一红,心下却是皆暗自窃喜。
张穆结巴道:“大哥,你……你误会了!我与独孤姑娘相识也不过数日时间而已!”独孤月小声嘟囔道:“哪有,明明是九天再加一个上午吗!”
张穆文毅皆是一愣,随后都“哈哈”笑了起来,文毅面带笑色又看了眼独孤月,忽然“咦”了一声,张穆惊讶道:“大哥,怎么了?”文毅皱了皱眉,仔细的看着独孤月。
独孤月害羞似的低下头,心道:“你这人怎么如此没有礼貌,若不是因为你是穆哥的朋友,瞧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不禁有些恼怒。
文毅忽然开口道:“弟妹,你近日是否受过内伤?”张穆急促的“啊”了一声,道:“大哥,你怎么会知道的?”
闻言,独孤月心道:“也只有你这个呆子看不出来了!”不禁撅了撅嘴,一时间二人竟没注意到文毅说的依旧是弟妹两字。
文毅脸色严肃,沉声道:“弟妹不仅身上有伤,而且是十分严重的内伤。应该是经脉被内力强行冲击所致。”忽转向张穆,道:“贤弟,这几日你和弟妹是否走过不平的地面?”
张穆点头道:“近日我们却是在游山玩水!”文毅叹息道:“贤弟,恕大哥直言,你对弟妹着实是不够关心啊!”
张穆顿时惭愧万分,心想:“我受这姑娘所托,要照顾她,没想到竟连她身上有伤都不知道!还带着她游山玩水,导致她病情加重。诶,张穆啊,张穆,就连这姑娘受伤,也是因为你所致,现如今你怎么还不关心她呢?”当下走到独孤月身边,情不自禁道:“月儿,你受伤了怎么不告诉我呢?”话语温柔无比。
闻言,独孤月一愣,张穆也反应了过来,面色一红,不再说话,一手抓住独孤月的右手,随后两指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文毅则是暗自点了点头,挑了张板凳坐了下去。
独孤月面色一红,却是没有反抗。张穆手指点了几下,登时神色大变,失声道:“甚么?竟这么严重?”一把拉过椅子坐下,随后五根手指全部搭在独孤月的手腕上,内力顿时自丹田处汹涌而出,与此同时,张穆的面色瞬间化为深蓝色,局部泛有淡紫。
独孤月只感觉一股温和的内力从手腕处源源不断的输入自己的体内,顿时心里十分感动,更多的,却是甜蜜和羞涩。她心道:“这呆子虽说反应有点慢,却是对我如此之好。第一次见面,他与我素不相识,却宁愿死,也让我先行离去。这一次,他更是直接把自己苦修多年的内力传输于我。”不敢再浪费时间,当下运转起内功心法,带着张穆的内力在体内运转了起来。
文毅面色一怔,皱着眉头,心道:“弟妹的内功,怎么……怎么如此像魔教的?”沉吟了声,忽然释然,暗自道:“弟妹是何身份,我无须知道,只需知道她是我弟妹即可!何必计较其他呢?”
约一刻钟功夫,张穆脸上蓝色尽褪,面色苍白无比,手指径自松开,还未站起,就是“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独孤月则是面色红润,她刚睁开双眼,便看见张穆口吐鲜血,心里顿时焦急万分,忙叫道:“穆哥,你没事吧?”连忙扶住张穆。
文毅摇了摇头,说道:“他没事,只是内力消耗过多而已!”走到张穆背后,双指合并,一连点了几个大穴,顿时张穆身子一颤,却是舒了口气,不再咳嗽。
张穆看着焦急万分的独孤月,心下一阵感动,柔声道:“月儿,我并无大恙。你感觉如何?”独孤月面色一红,细声道:“嗯,我已经好多了!”
文毅忽然叹道:“贤弟,你们武当派的内功,当真奇妙啊!”张穆一愣,独孤月点了点头,赞同道:“确实,你方才输送给我的内力温和无比,在我体内运转,竟然比我自己的内力还要温和。而且,原本堵塞的经脉现在也尽数化解了。我的内伤直接好了一大半!”
张穆答道:“我武当派的内功,本就是为了治疗内伤才创出来的!”
文毅面露诧异之色,道:“众所周知,每一个人的内力都是独一无二的,就算是师徒两人,休息的是同种内功,但其内力也会有所不同。而不同的内力相碰在一起,除非运用那几种禁忌秘术,不然只有激烈的对抗,使人经脉破碎。而江湖中,也唯有师徒或同门师兄弟才可互用内力疗伤。而你们武当派的功夫,却可以帮助任何人疗伤,当真是奇妙无比啊!”看向张穆。
独孤月也望向张穆,好奇之色浮于面上。
当下,张穆解释道:“正所谓大道无形。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如果把各门各派的内功比作万物,那我武当派的内功就是一,就是二,就是三,乃至于原始的道!道之深处,殊途同归。天下的武功心法也是如此,其本源都是相同的。而我们所修炼的就是道,以此来衍生出一,二,乃至三和万物。万物都分为阴阳两性,却都是独阴或独阳。若你是阳,那我就是阴;若你是阴,那我则是阳。阴阳相和,就可以回归到原始,使他的内伤治好。”顿了顿,说道:“这就是我武当派内功的原理,借阴阳二气来调和身体。”
说罢,张穆低头轻轻叹息了一声。文毅若有所思,独孤月则是撅着小嘴,嘟囔道:“甚么一二三,听都听不明白!”闻言,张穆与文毅皆哈哈大笑了一声。
看了看天色,已然不早,文毅沉吟一声,说道:“贤弟,弟妹,我还有要事在身,须得离去,暂且别过!来日赫连山庄,我们再会!告辞!”张穆与独孤月皆道:“告辞!”文毅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看着文毅的背影,张穆忽喊道:“大哥,一路小心!”只见文毅挥了挥手,其身影渐行渐远。
张穆立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文毅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没想到仅是出来短短数日功夫,自己就已经碰到两位武功高强且品德高尚的人,看来以往自己真的是坐井观天了!
独孤月走到张穆身边,低声道:“穆哥,咱们也走吧?”张穆点了点头,旋即两人出了茶肆,顺着官路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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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三丈石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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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传说
岳阳楼,位于湖南岳阳西门城头、紧靠洞庭湖畔,传说乃三国时期东吴所建。自古便有“洞庭天下水,岳阳天下楼“之誉!且与湖北武汉的黄鹤楼、江西南昌的滕王阁并称为江南三大名楼,名誉满天下!
岳阳楼上,一个小厮对着坐着的众宾客说道:“相传啊,这岳阳楼,始建于三国时期,乃是鲁肃鲁大都统的‘阅军楼’!西晋南北朝时期,则被称为‘巴陵城楼’。而自李唐时期诗仙李太白作出一首与夏十二登岳阳楼后,便开始被唤作岳阳楼!”顿了顿,这小厮突然吟诵道:“楼观岳阳尽,川迥洞庭开。雁引愁心去,山衔好月来。云间连下榻,天上接行杯。醉后凉风起,吹人舞袖回……诸位,这便是李太白的与夏十二登岳阳楼了!”
忽然听得一个人说道:“哼哼,聒噪!你说的这些算是甚么?我们哪个不知?”众人望去,只见那人身穿青色长衫,国字脸,发须浓密;身旁还坐着两个年纪二十左右的少年,皆是身穿青色长衫;桌子上放着三把长剑。
小厮看了他们一眼,知道这是武林人士,自己招惹不起,连忙陪笑道:“这位爷,既然你想要直接听后面的。咱也就不再多啰嗦了!”当下轻咳了咳,说道:“据说唐开元四年,张说被贬到岳州。来到此地后,张说决定张榜花重金招聘名工巧匠,在鲁肃阅兵台旧址修造‘天下名楼’。”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一位从潭州来的青年木工李鲁班,手艺高强,擅长土木设计,他自负可以修造出‘天下名楼’,便前往应聘。张说限李鲁班在一个月内设计出一座三层、四角、五梯、六门、飞檐、斗拱的楼阁图纸。谁知李鲁班摆弄了一个月的时间,设计出来的图纸只是一座过路小亭。张说很不满意,便再限七天时间,一定要拿出与洞庭出水形胜相得益彰的有气派的楼阁图纸。”
“正当李鲁班一筹莫展时,一位白发老人走了过来,问清缘由,便把背的包袱打开,指着编有号码的木头说:‘这些小玩意儿,你若喜欢,不妨拿去摆弄摆弄,或许会摆出一些名堂来。若是还差点什么,就到连升客栈来找我。’李鲁班接过来,摆了又撤,撤了又摆,果然构成了一座十分雄壮的楼型。李鲁班十分高兴,念叨着是祖师爷显灵,便前往连升客栈向白发长者道谢。老人说自己是鲁班的徒弟,姓卢。后来,老者在湖边留下了写有‘鲁班尺’三字的木尺,一阵风后就不见了。工地上人群纷纷跪下,向老者逝去的方向叩头不止。 不久,一座新楼拔地而起,高耸湖岸,气象万千。”
“这,便是岳阳楼的来历了!”说罢,望向那青山汉子。
众人大声叫好,那穿青衫的人也是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个还挺有趣!,你可还知道其余的传说?”
那小厮面露异色,迟疑了下,小声道:“这位爷,我确实是不知道了!”额头上渗出了冷汗,生怕那青衫汉子动怒。
闻言,青衫汉子右手使劲往桌子上一拍,喝骂道:“兀那小厮,我看你是怕没有赏钱吧?哼,这是十两银子,我命你速速将你所知道的故事全都一一讲出来!”说罢,从胸口掏出十两银子就扔给了那小厮。
小厮双手颤巍巍的接过银子,颤声道:“这位爷,小的是真的不知道关于岳阳楼的传说了!就算您给小人再多的银子,小人也讲不出来啊!”
青衫汉子面色一寒,正欲出手教训,却是陡然听得一声大笑,接着一个人说道:“这位小哥,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关于岳阳楼的传说!”
众人望向楼梯口,只听得“咚咚咚”的脚步声响起,随后一男一女两个人影映入了人们的眼帘,顿时众人皆是一愣,随后心里暗自感叹:“真是对金童玉女啊!”
这一男一女两人,男的英俊潇洒,女的美若天仙,自然便是张穆独孤月二人了。
原来方才张穆听见那人对这小厮如此不礼貌,心下顿时大为恼怒,不过却也不好直接出手,当下便出声替那小厮解围。
登上楼梯,张穆和独孤月二人先挑了个位子坐了下来,随后张穆开口说道:“这位小哥,你不用担心,他不是要听个故事吗?我这有!”说罢,看向那青衫汉子。
青衫汉子仔细的打量了张穆一眼,心道:“看他打扮,多半也是江湖人士!再过几日,便是那宝物出世的日子,眼下并不适宜招惹是非,引起争端。嗯,这几日,需先忍他一忍!”当下冷哼了一声,将头扭了过去,不再看向张穆;他身边的两个少年也是低头喝茶,不说什么。
那小厮强行撑出一副笑容,刚欲说话,却听得张穆说道:“据记载,唐朝的吕洞宾,两举进士不第,便浪迹江湖,却遇钟离汉授以丹诀,隐居终南山等地修炼,最终竟成仙人,号纯阳子。传说他三次路过岳阳,在岳阳楼上狂饮,人皆不识。 有一年的春天,吕洞宾装扮一个衣衫褴褛的书生来到岳阳城,在市井上设摊叫卖笔墨字画,闲时,便上岳阳楼独饮独酌,经常喝得酩酊大醉。”
“一日早晨,吕洞宾醒来后登上岳阳楼,望着烟波浩淼的洞庭湖,水天一色,风月无边,便想如此钟灵毓秀之地,想必一定有仙根慧种之人。若能度得一二人成仙,也不虚此行。于是他来到市井上,高声喊道:‘有谁愿意学点石成金之术么?’恰好一米商听见,便赶忙跑过来问道:‘师傅果真有点石成金之术?’吕洞宾随手一指,路边的一块石头立即变成了黄灿灿的金子。”
“吕洞宾问道:‘还要我点什么?’米商摇摇头。吕仙人心中暗喜:莫非此人不贪财?于是又把路边的一堆碎砖点成金,米商还是无动于衷。吕仙人顿时大喜过望,亲切地对米商说道:‘待我度你成仙吧!’谁知米商连连摆手,急切地说道:‘我不求成仙,只求师傅赐我点石成金的手指头!’吕洞宾气得脸色发白,提起酒葫芦咕咕又喝了一葫芦酒,只喝得不辨东西南北,沉沉醉去。”
“次日清晨,吕洞宾醒时,太阳已冉冉从东方升起。回想起昨日遭遇不仅感慨万千,于是又沽了一葫芦酒,解下腰间的青铜宝剑,在岳阳楼前舞将起来,舞毕就在岳阳楼上写了一首诗: 朝游北海暮苍捂,袖里青蛇胆气粗。 三醉岳阳人不识,朗吟飞过洞庭湖。”
“又一日,吕洞宾在岳阳楼喝醉酒后,踉踉跄跄,倒在城南一棵大树下睡觉。朦胧中,忽见从树杈上下来一个须发皓白的老人,跪在他面前说到:‘吕大仙,请你度我升天吧!’吕洞宾说道:‘我是个凡人,怎个叫起我神仙来了?’老人说到:‘大仙你是八仙之一,别人不识,我识呀!’吕洞宾听罢,暗喜遇到有慧根的人了,便从酒葫芦里取一颗红色丸子给老人吃了,老人再拜,飘然而去。”
“吕洞宾想:当初我满腹经纶,满怀壮志,却无人赏识,如今成了神仙,还是只有老树精才认识我。一时百感交集,当下提笔在老树上写了一首诗: 独自行来独自坐,无限世人不识我。 只有城南老树精,分明知道神仙过。”
“不出数日功夫,吕洞宾剑刻诗句的老树 吕洞宾三醉岳阳楼的事,很快传遍全城。”
“为了纪念诗酒仙人,人们就在救岳阳楼旁修建了一座‘三醉亭’,三醉亭内有‘洞宾醉酒’画像,上题吕洞宾所写诗句。亭上四周屏风和天花板上,刻有以吕洞宾神话故事为内容的图画,富于传奇色彩。于岳阳楼宏伟、刚健、典重的风骨中掺入了一丝旷放飘逸的仙道之气。”
张穆忽叹道:”独自行来独自坐,无限世人不识我!“心头暗道:“这世间懂我的人,又能有几个呢?”当下想到了独孤月,不由得瞧了她眼,一时间,只觉得她是如此的美丽,不由得呆了;纵是用江山来换,张穆也不会愿意。
故事说完,众人顿时大声叫好,鼓起掌来,就连青衫汉子几人也是微微侧目。
那小厮说道:“谢谢这位公子了!”随后走到青衫汉子桌前,把那十两银子搁到了桌子上,道:“这位爷,这十两银子,我就搁这了!”
青衫汉子瞅都不瞅那小厮,只当没有听见。那小厮尴尬无比,又说了几句致歉的话这才离去。
小厮刚下三层,一个怀抱着琵琶的年轻女子就登上了三楼,对着众人行了个万福,道:“诸位看官,小女子今日在此为诸位献上一首《点绛唇》!”
言罢,轻拨琵琶,顿时音韵声起,那年轻女子轻声吟唱道:“红杏飘香,柳含烟翠拖轻缕。水边朱户。尽卷黄昏雨……烛影摇风,一枕伤春绪。归不去。凤楼何处。芳草迷归路……”声音甜美,和着音韵声;略带忧愁,更兼思念之情。
这词正是苏轼所作的点绛唇,是一首相思怀人之作,写得深情一片,感人至深。每词每句,皆能表达出苏轼的深情思念,确实不失为一首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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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争斗
音韵动人,一时间众人不禁都沉醉在音乐声中,尽皆不再出声,闭上双眼,享受着悦耳动听的音韵。青衫汉子面色也是缓了许多,低头喝茶,心道:“也不知道小师妹现在如何?诶,待得我夺过宝贝,拜会过赫连庄主,回去后定当向师傅提亲,将来好迎娶小师妹!”一时间,竟是有些苦涩。
张穆瞧了瞧独孤月,只见她面色绯红,露出娇羞之态;一时间呆住了,心中顿时“怦怦”直跳,不由得将脸凑了过去,在独孤月的玉容上轻轻一啄。
独孤月身子微微一颤,随后低下脑袋,依稀可以看见,她那原本雪白的脖颈已经是绯红一片。
张穆看见独孤月低下脑袋,也不言语,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顿时惊慌不已,心道:“糟糕!月儿不会生气了吧?”连忙伏下身子,柔声道:“月儿,你莫要恼怒。我……我此后再也不敢了!”
闻言,独孤月愈加害羞,心下道:“你个呆子,谁说我恼怒了?你难道不懂这是女孩子的矜持吗?”出于害羞,终是没说出口。
张穆暗自揣测,也不知道独孤月是何意思,当下坐立不安,便连这悦耳的音乐声听起来也不再动听。
忽听得一个粗犷的嗓门喊道:“大师兄,这次你可得为师弟我做主啊!”另外一个稍细的声音说道:“哼,以往让你用心练武,你却不放在心上,如今吃得苦头了吧?”顿了顿,这人继续道:“走,上三楼!我倒要看看有谁能欺负我的师弟!”一开始那声音道:“是,是!”
话音落下,登时响起了“咚咚咚”的脚步声,将优美的琵琶声打断,众人顿时惊醒,心中愤愤,转头望去,只见一行五人登上三楼。
这五人年岁都不大,方加冠,皆是身穿蓝色短衫,腰悬长剑,神色傲然;最前边一人长相颇为俊秀,剑眉星目,气质淡雅,便是四人的大师兄了。
刚上到三楼,最后面那名弟子当场叫道:“大师兄,就是那三个人!”神色愤恨,用手指着青衫汉子一行人。
那大师兄点了点头,环视了众人一眼,大声道:“这是我们江湖中人的事,无关人士还请走开!”
众人大抵都是平民百姓,哪里能惹得起武林人士,当下一个个神色慌张的下了三楼,几个呼吸间,就只十一人仍在三楼。
那大师兄扫了一眼张穆独孤月,再看了看另外一个坐在窗边独自饮酒的少年,心道:“这三人多半也是江湖人士,多半是来争夺宝物的。也罢,为了这宝物,这几日还是先忍他一忍吧!”当下也不再理会,径直走到青衫汉子三人面前,说道:“哼哼,几位。剑法不错嘛?”
青衫汉子看向最后一人,讥讽道:“呦,我说是谁?不是那剑术大师吗?哈哈哈,我已经见识过你们连城的剑法了,果真不错啊!连自己的衣服都可以刺破!”轻蔑了笑了一声,另外两个青衫少年也不由得笑了出来。
那名弟子面色通红,嗫嚅了几声,突然喊道:“大师兄,还望你出手教训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侮辱我们连城派的分光掠影剑法!”
青衫汉子突然道:“许知安,打的好算盘啊!”看向大师兄,也便是许知安,说道:“哼哼,你是要我说出来呢?还是自己说出来?”
许知安神色不变大笑一声,道:“好!果真不愧是青城三杰中最出色的人物!”顿了顿,说道:“韶天德,我和你打个赌如何?”
韶天德冷哼一声,道:“哼哼,你妄想!那东西咱们各凭本事,看谁能拿到!”说罢,“嚯”的站起身来,将长剑系于腰带上,说道:“安素,永宁,咱们走!”闻言,辛安素柯永宁两人连忙起身,便欲离开。
许知安冷笑一声,后面一人轻声笑道:“对不住了,几位。今个儿,你们怕是谁也走不了!”
韶天德眼睛一眯,寒声道:“你威胁我们?”许知安道:“威胁不敢当!只是我们连城四侠,一时技痒,想和你们青城三杰切磋切磋!”
柯永宁道:“哼,真当我们怕你们不成?”抬手就欲拔剑,韶天德伸手拦住,直视许知安,道:“你当真要今日解决?”
许知安转身,指着方才发笑的人说道:“这是我二师弟,叫做舒平维!”韶天德心中一凛,知道今日不能善了,当下抱拳道:“这便是舒二侠吗?久仰久仰!”舒平维神色傲慢,双手一抱拳,便算罢了。辛安素和柯永宁当下便欲讥讽,却是被韶天德拦住了,韶天德转向右边那名汉子说道:“那这位便是朱三侠朱兴武了吧?”
朱兴武点了点头,抱拳回答道:“正是在下,青城三杰韶天德之名如雷贯耳!在下仰慕已久!”
韶天德双手抱拳,道:“朱三侠声名远播,江湖之上谁人不知?”再转向另外一人,道:“这位就是廖盛廖四侠了吧!”廖盛双手抱拳,并未说话。
韶天德指向辛安素,道:“这是我二师弟,辛安素!”顿了顿,指向柯永宁道:“这是我三师弟,柯永宁!”
许知安拍了拍手,说道:“好了,我们是一人一人的比试呢,还是就你我二人比斗一场?”韶天德答道:“就你我二人比斗一场吧,省的麻烦!”
闻言,张穆暗自摇了摇头,便欲拉着独孤月走人,独孤月刚满上一杯酒,哪里肯走,当下说道:“别急吗!让我喝完这杯酒!再说,看他们比试也不是挺有趣的吗!”
众人脸色一变,张穆摇了摇头,心道:“月儿当真不会说话,若是得罪了人家怎好?毕竟这连城派和青城派也是江湖中名声较大的门派,他们几人更是派中的好手,若是得罪了他们,恐怕没甚么好下场!”便开口说道:“月儿,你怎么能喝酒呢?”独孤月嬉笑一声,道:“让我不喝也行,只要你肯替我喝,我此后便再也不喝了!”歪着头看向张穆,不理其他众人。
闻言,那独自坐在窗边的少年转身,看向张穆与独孤月,脸上满是好奇之色。许知安等人则是冷哼一声,皆暗道:“这姑娘好生不会说话,来日必让她吃些苦头!”
张穆看着嬉笑着的独孤月,心头顿时“怦怦”跳个不停,竟是忘记了自己不善饮酒,一把拿过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只觉喉咙火辣辣的疼痛,顿时剧烈的咳嗽起来,苦着脸道:“这……这味道可真不好!”
众人都不由暗笑一声,唯有那少年一拍桌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韶天德问道:“许知安,我们在哪比?就是这吗?”许知安沉吟一声,心道:“今日这三人实在是不识好歹,听见了我们的名号居然还不走,竟然想着看好戏,哼!我定要展示展示我连城派的功夫,让他们明白明白江湖上他们惹不起的人大有人在!”当下扬声道:“咱们今日就在这岳阳楼下比试!”当下大步跨到窗边,右手一撑,整个人跳了出去,随后运转内力脚尖一点窗台,施展出轻身功夫跃了下去,飘舞翻飞,如同蝴蝶一般;却是引起楼下的百姓一阵惊叫。
当下众人连声叫好,连城派四人面带得意之色,张穆则是暗自点了点头,心道:“这几人当真是名不虚传!”
韶天德冷笑一声,深吸一口气,脚尖一点地,顿时身子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身闪了出去,随后身形旋转,在众多百姓的尖叫声中快速落下。
连城派四人与青城派的二人对视一眼,尽皆冷笑一声,随后一同翻身跳了下去。
张穆正想拉着独孤月离去,却听得那少年忽叹息一声,随后这少年右手一拍桌子,整个身子顿时轻悠悠的飘了起来,缓缓落了下去。
张穆心里一惊,方才这少年运用内力时,他明显的感觉到这少年内力如同水潭一般,深不可测!
独孤月红着小脸,小声道:“穆哥,我们也下去看看罢?”张穆苦笑着摇了摇头,虽然心中不甚乐意,但也不好弗了独孤月的兴趣,只好道:“好,就依你!”说罢走向窗口,不禁想到独孤月还有伤在身,张穆不觉一阵惭愧,便停了下来,缓步走到独孤月身边,柔声道:“月儿,要不我带你下去吧?”
独孤月面色绯红,小声应道:“嗯……”张穆心下只觉万分欣喜,情不自禁的握住了独孤月的手,心神一荡,连忙反应了过来,红着脸拉着独孤月走到了窗台边,小声道:“月儿,得罪了!”
话罢,趁着独孤月一愣神,张穆一手搂过独孤月的柳腰,脸色顿时蓦的变化成深蓝色,整个人腾云驾雾般凭空而起,随后脚尖在窗口上一踏,张穆便带着独孤月飘了下去,在这一刻,两人身体紧密的靠在一起,心里都是一颤,时间彷佛停滞了一般;清风拂过,两人心思百转,一时间,两人的心,更近了。
楼下的百姓听见风声,抬头一望,顿时喊道:“快看,又飞下来两个人!”另外一个人羡慕道:“诶,真羡慕这些武林人士啊!一个个都能飞来飞去的!”
又一个人突然喊了起来:“你们看啊,这两人好像是夫妻?天呐,好般配的一对夫妻啊!”
闻言,众人都嘟囔了起来,张穆和独孤月脸色都是一红,随即张穆暗使千斤坠,快速的落了下来。刚一落地,张穆就松开了搂着独孤月柳腰的手,静静的立在她的身边。
许知安扬声道:“我们武林人士在此有事要办,还望诸位退后一些,刀剑无眼,若是伤到各位便不好了!”众人一听,皆退后几步,给几人空出了一个圈子。
张穆环顾下四周,只见那方才独饮的少年靠在客栈门前的柱子上,神色淡然;许知安与韶天德站在众人中间,互相对视。另外几个人都是神色紧张,暗暗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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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邝郴
韶天德缓缓拔出腰间长剑,每拔出一分,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势也变浓了一分。
随着韶天德的气势渐渐浓厚,许知安忽然开口道:“韶天德,我且问你,你当真不赌?”
韶天德道:“少废话!咱们各凭本事去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甚么算盘!”随后气势一变,“唰”的一声长剑出鞘。
许知安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韶天德道:“出手吧!”
许知安冷哼一声,面露不耐之色,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今日便让你感受感受我连城派的分光掠影剑法!”说罢“嚯”的一声拔剑出鞘,脚步一错,手中长剑倏地刺出,径直刺向韶天德胸口。韶天德长剑格挡,“铮”的一声响,顿时双剑相击,两人身子皆是一颤,旋即韶天德手中剑诀一引,斜刺向许知安颈部。
许知安避向右侧,后退一步,旋即手腕轻抖,手中一柄长剑顿时化为五柄,分别刺向韶天德周身各大穴位。韶天德长啸一声,身形“嚯”的一声陡然跃起,随后内力尽数灌注到长剑之中,身在空中就是一剑刺出,径直向许知安头顶百会穴刺去。
许知安冷笑一声,手臂一览,剑诀斜引,顿时剑影纷飞,嚯嚯作响。韶天德一个后翻,全力运转内力,长剑猛然一扫,顿时“嗤啦”一声,一道凌厉的剑气赫然射向许知安。
许知安神色沉了下来,心道:“果然,盛名之下,必无虚士!”神色凝重,深吸了口气,随后不再试探,全力出手,剑诀一引就是数道剑光散出,和凌厉剑气绞杀在一起。
许知安韶天德两人皆是门派当中的好手,剑法皆是得到各自门派的真传,当下全力相搏,顿时剑影纷飞,剑击声不绝于耳。转眼间,已是数十招拆过。
张穆暗自点头,心道:“父亲早就说过,连城派的分光掠影剑法,剑法奇妙,只须少许内力,便可散发出剑气剑影,且威力奇大!如今一看,果真名不虚传啊!”又望向韶天德,心道:“这韶天德单论内力,要比许知安略胜一筹,只是许知安胜在门派剑法精妙。但这韶天德也是个人杰,到现在竟然还能只凭庄稼把式和许知安想抗衡!不知他学到了几成的青城剑法?”
独孤月忽然道:“穆哥,不出十招,许知安必会落败!”张穆道:“哦?此话何讲?”
独孤月指向许知安,道:“许知安走的是剑招一派,因此并不注重内力。而韶天德却内力深厚,这尚未比试之前,韶天德就已赢了一分。刚开始比试时,韶天德他不用门派剑法,意在不让许知安熟悉他青城派的剑招,以待等到许知安乏力之时突然出手。”
“到了现在,许知安早已将门派剑法用过了一遍,且内力逐渐不足,再拆得十招左右,韶天德必将反击,而到那时,许知安败矣!”叹了口气,似乎是不满于两人的表现。
张穆点了点头,转看向许知安,仔细一看,果然如此,心下对独孤月多了丝敬佩。
再拆得七招,许知安突然倒退一步,一招“剑刺三雁”使出,顿时手腕抖动三下,一柄长剑化为三柄,剑影凝实,气势凛然,猛然朝韶天德百会、鸠尾、巨阙三处穴位刺去,招式狠毒。
韶天德深吸一口气,身子一沉,手中长剑倏地刺出,快捷如风,径直刺向许知安胸口膻中穴。赫然是青城三十四路绝命剑法中的第十二路剑法,“幽魂绝命”。
许知安措手不及,胸口膻中穴已然中剑,顿时心慌意乱,内力自四肢处自动回归丹田,手一颤,“咣当”一声手中长剑落地。
韶天德手腕一翻,剑柄一顶许知安胸口,顿时许知安脚步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险些跌倒。
舒平维急道:“大师兄,你感觉如何?”上前扶住许知安。许知安面色铁青,道:“没甚么大碍,仅是内气漫散,休息一日便可恢复!”转向韶天德,道:“多谢手下留情!不过,下次相见,我必败你!”说罢,冷哼一声,道:“咱们走!”挣开了舒平维,转身离去。
舒平维神色不善的扫了眼青城三杰,辛安素当下便欲发火,却是被韶天德拉住,见状,舒平维冷哼一声转身离去,其他三人也是连忙跟上。
人群中突然喧嚣起来,众人一愣,只见一个穿着破烂的中年男子竟闯了进来,一见这男子,独孤月微皱眉头,狐疑一声:“擒龙手邝郴?”张穆道:“什么?”独孤月却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那中年男子似是用力过猛,竟没止住脚步,一个不稳便径直扑向许知安。许知安脸色一变,舒平维连忙上前一步,喝骂道:“哪里来的要饭的,竟敢惹你家爷爷?”伸手就是一巴掌,向中年男子脸上扇去。
那中年男子脸色一寒,右手一挥,只听得“啪”的一声,舒平维的身躯登时倒飞而出,身在空中就是“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其间夹杂着几颗牙齿。
许知安等人脸色大变,廖盛当场便欲拔剑,许知安连忙道:“老四,住手!”廖盛神色愤恨,但也终究没有拔剑。舒平维没好气的“哎呦”了几声,才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只见他的右脸红肿,其上有着鲜明的五个手指印。
舒平维后悔不已,心道:“晦气,晦气。大师兄今日输给那韶天德就已经够晦气了,没想到随便遇到个汉子也是名高手!诶,算了。今日就此作罢,等来日师傅到了再找回这个场子!”当下开口叫道:“大师兄,我没事!”
闻言,许知安舒了口气,抱拳道:“这位前辈,方才是小子得罪了!还望前辈大人有大量,不要介意!”
中年男子冷哼了声,不理会众人,正欲离开,却是身子猛然一颤,丝丝殷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中年男子闷哼一声,旋即大步向前走去,方走几步,便是“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脓血,稠密发黑,显然是受了极其严重的内伤。
许知安瞳孔猛地一收缩,心道:“侥幸,侥幸。幸亏今日没有彻底得罪这人,他受了如此重伤,仍能轻易的一巴掌就扇飞平维,显然是个绝顶高手!”
张穆看到那中年男子吐出的脓血,心下一颤,当即扬声道:“这位前辈,晚辈这有瓶三清丹,可以祛除淤血,调养内伤。”闻言,独孤月低声道:“诶,为什么你每次说这三清丹的功效都不同啊?”张穆一愣,旋即低声道:“因为你们各自受的伤不同吗!”独孤月白了张穆一眼,使得张穆一呆。
那中年男子“嚯”的抬头,自语道:“三清丹?”说罢直视张穆,问道:“你是武当派的?”
张穆点头,说道:“晚辈正是武当弟子!”
闻言,那中年男子神色稍微缓和,忽叹息了一声,问道:“张芳林……张芳林大哥他还好吗?”
张穆一愣,问道:“张芳林是谁?”
中年男子惊讶道:“你不知道张芳林?”张穆答道:“晚辈确实不知!”摇了摇头。
中年男子看张穆神情,并不似作假,沉吟一声,随即释然,叹息道:“是啊,你不认识他也是正常的!毕竟都五十年了啊!”独孤月忽然道:“前辈,你说的可是六十年前大败南侠段天涯的小重山前辈,武当派的长老张芳林?”
闻言,众人心中皆暗自一颤,心道:“什么?原来武林中鼎鼎大名的小重山前辈,居然是武当派的一名长老?”唯有张穆愣在那里,不知所云。
中年男子惊讶的看了独孤月一眼,随即叹道:“是啊,没想到当年一别,竟是四十年过去了啊!”独孤月双手抱拳,问道:“敢问前辈,您可是四十年前天山一战中,大败群雄的擒龙手邝郴邝前辈?”
邝郴道:“没想到啊,时至今日,还有人记得老夫的名号!”言辞颇为得意,旋即问道:“小女娃,你也是武当派的吗?”
独孤月摇了摇头,道:“前辈,晚辈并不是武当派的弟子!不过,这位少侠却是武当派的杰出弟子!”指向张穆。闻言,张穆连连摆手,独孤月却是继续说道:“且这位少侠的太虚三清功业已练到高深境界!”
邝郴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当下笑道:“好你个小女娃,还真是会为情郎着想!”闻言,张穆独孤月两人脸色通红,方欲辩言,只见邝郴突然剧烈的咳将起来,又咳出了一口脓血,张穆急道:“前辈,你没事吧?”邝郴摆了摆手,道:“咳咳,你过来!”右手招呼张穆上前。
张穆疑问道:“前辈,您有甚么事要吩咐吗?”走上前去,探下身子。
张穆方探下身子,邝郴就是右手抓向张穆左肩,速度宛如离弦之箭一般。张穆措手不及,当下被抓住左肩,独孤月惊呼一声,便欲出手,已然不及。
只见邝郴深呼吸一口气,随后右手顺着张穆左肩一直摸到丹田处,眉毛轻轻一皱,最后一掌拍打在张穆的右肩上,张穆顿时一个踉跄,差点不跌倒在地,但胸口处却火烧一般,不由得低声喘息了起来。
邝郴叹了口气,满是失望之色。见状,独孤月这才放下心来,知道方才邝郴只是探查张穆的内功修为,当下心道:“果真是关心则乱!不过,他为何要叹气?莫非是穆哥内功修为不够?”心中不由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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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书生
邝郴略显失望,道:“诶,可惜啊,可惜老夫身上有伤,如今内功修为一落再落,不然今日定然收你为徒!”又叹了口气,忽然道:“小女娃,你知道往杭州怎么去吗?”
张穆粗声道:“一路向东,便可到了!”闻言,独孤月惊讶无比,心道:“穆哥这是怎么了?声音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邝郴失声叫道:“你,怎么可以说话?”随后沉吟一声,问道:“你能否感觉到胸口处火热无比?”
张穆点头道:“是,并且非常的难受,感觉胸口处似烈火焚烧一般!”忍不住低吟了声。独孤月关切道:“怎么了?”
邝郴倏地仰天长叹一声,道:“内功修为,品德性情,皆是上上之等,且性格坚毅!可惜啊,可叹我此时居然身受重伤!”缓了缓,道:“方才是我将我苦修五年的内力传输于你,算是送你场造化!”
闻言,众人心中皆是一颤,独孤月更是面露喜色,显然欣喜无比。张穆道:“这,前辈……这怎么使得?”
邝郴道:“有何使不得?”顿了顿,继续道:“今日岳州城外祥光浮现,紫气冲天,明日应该会有天降之物出现在岳州城外的郊区。你若是有时间,可以前去看看!”
许知安韶天德两人神色大变,脱口而出:“甚么?宝物明日就出现了?”旋即急匆匆的带着众人离去了。另外一个少年神色也是一变,随后转身离去,没入在了茫茫人海中。
张穆道:“那前辈……前辈你要去哪呢?”
邝郴神色低落,似是没将话听进去,缓步离开,忽然叹道:“诶,想老夫纵横天下数十载,没想到将近大限,却是连名弟子都找不到!”说罢大笑三声,。纵身一跃,脚踏虚空向东边去了。
张穆立在原地,呆滞的看着邝郴远去的背影,心道:“这位前辈受了这么重的内伤,也不休养休养就急着走了,若是碰到危险那该如何是好?”不禁担忧起来。
独孤月把头靠在张穆肩膀上,心道:“穆哥心地善良,想必在担心那邝郴的安危!”当下柔声道:“穆哥,不用担心了,那位前辈武功高强,相信他是不会遇到危险的!”
张穆道:“话是如此,但,若是在紧要关头那位前辈旧伤复发,那可就危险了!”叹了口气,心道:“罢了,那位前辈已经离去了,就算我担心,也毫无作用,既然如此,我何必连累着月儿也忧心呢?”当下说道:“月儿,咱们要不要也去凑凑热闹?”
独孤月双眼一亮,欣喜道:“好啊,穆哥,咱们这就走吧!”
张穆看着露出欣喜笑容的独孤月,心下满足无比,只觉这一生若能如此下去,还有什么不能舍去,当下道:“好,就依你!”心下一动,一手拉过独孤月的玉手,紧紧的握在手中。
独孤月脸上浮出一抹殷红,伏下脑袋,却是紧紧的握住了张穆的大手;心下害羞不已,更是紧张,不由得手心渗出了汗水。
张穆也是万分紧张,心中“怦怦”跳个不停。
出了岳州城,人迹渐少,独孤月忽将头靠在了张穆的肩上,两人身躯都是一僵,随后又慢慢软化。
张穆平时哪里和女子如此亲近过,当下是面红耳赤,身体发烫,一直走了许久,身子仍然烫的不行。独孤月暗道:“这呆子,瞧他那紧张的样子!不过,却也甚是好玩!”殊不知,自己也是紧张万分,当下说道:“穆哥,你就不好奇吗?”欲分散两人的注意力。
张穆道:“呵呵,好奇是有点。”独孤月道:“那你为什么不问呢?”
张穆憨笑道:“若你想告诉我,我不问你也会说。若你是不想告诉我的话,我又何必问你,令你为难呢?再者说,我也相信你,相信你绝不会骗我的。”
独孤月心下感动无比,不禁脱口而出:“穆哥,不管你问甚么,你想知道甚么,我都会告诉你的!绝不敢隐藏半分!”
张穆道:“好了好了,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吧。看天色,再有二个时辰就要入夜了!”
独孤月神色一变,忽然停下脚步,张穆奇道:“嗯?怎么了?”
独孤月道:“穆哥,我想告诉你……其实,其实我是……”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张穆道:“你是什么?”独孤月苦笑一声,道:“其实我是……”话还未完,两人只听得一声长啸陡然响起,贯彻天际,两人神色大变,皆震惊道:“这是何人?如此深的内功?”
两人抬头一望,只见一人影自远处奔来,身形迅捷无比,几个跳跃间就已经超过了两人,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中。
张穆震惊无比,道:“没想到天下还有如此人物,比之先前那位前辈,是只强不弱啊!”独孤月摇头道:“不,是强了很多!”
张穆点了点头,道:“走,咱们速度也加快点吧!看看那位前辈到底是何许人也!”
独孤月沉吟一声,低声道:“江湖中武功高于擒龙手邝郴邝前辈的,也有几人。只是那几人早已归隐,到底会是谁呢?”忽然惊叫一声,惊讶道:“莫不是二绝之一的玉面书生白秀才?”
张穆心中疑虑丛生,问道:“什么是二绝啊?”独孤月惊讶道:“你当真不知道二绝?”
张穆点头,说道:“这是我第一次出来游历,况且父亲也并未和我说过这些。只是和我说了些各大门派的武功特点,以及行走江湖需要注意的细节。”顿了顿,突然道:“对了,父亲倒是和我说过一些年轻高手,就比如刚才那几个人,青城三杰和连城四侠!”
独孤月道:“哦,原来你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啊!”嬉笑了声,说道:“你应该没听过江湖中流传的四句话吧?”
张穆摇了摇头,独孤月点头道:“这四句话,便是:‘江湖有六怪,惩恶为三侠。其上二绝峰,尚有一重山!’这六怪吗,分别是鬼啸魔,赶尸仙,肉和尚,瞎道人,毒神和塞外一仙!”
闻言,张穆道:“等下,塞外一仙?莫不是那淫贼的师傅?”
独孤月点头道:“是啊,正是那淫贼的师傅!怎么,你后悔了?后悔惹上了一个成名已久的高手!”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张穆决然道:“决计不会!我只是在想,那塞外一仙身为武林中的前辈高手,怎么能教导出那样的弟子?”
独孤月这才放下心来,脸上顿时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欣喜道:“好了,不说那淫贼了。那三侠,就是醉侠陈青风,鬼侠欧阳绝,医侠徐佳!”
“这其上二绝峰呢,说的自然便是传说中的二绝了!二绝分别唤为笑脸神侠任啸风,玉面秀才病书生。”
张穆道:“可是,刚才你不是说那人是玉面书生白秀才吗?”
独孤月浅笑道:“是啊,这人有两个名号。一个是他刚行走江湖时的,唤作玉面书生白秀才。后来,他好像得了一种病,每日都要咳个不停,所以江湖中人就传道:‘玉面秀才病书生’了!”
张穆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尚有一重山’呢?”独孤月忽的面色一变,道:“你当真不知道这‘小重山’之名?”
张穆道:“是啊!确实从未听过!”
独孤月冷声道:“哼,那你就不用知道他了!”张穆一愣,道:“为什么?”
独孤月心下一烦躁,冷声道:“你别跟我提这个人!哼,我说不能提就是不能提!”
张穆道:“哦。”便不再说话。
独孤月道:“你生气了?”
张穆摇了摇头,道:“没有!”
独孤月道:“你绝对生气了!”
张穆坚决道:“我没有!”
独孤月看了张穆一眼,忽然道:“你别生气吗!你一个大男人,还跟我一个小女子生气?”
张穆道:“我才没有生气,是你想多了!”
独孤月把头靠在张穆的肩膀上,柔声道:“好啦,穆哥。我保证,我日后再也不凶你了!好么,别生气了!”张穆叹了口气,道:“我是当真没有生气吗!”
独孤月道:“好,你没有生气,是我想多了!走吧,要是慢了的话,咱们今日就只能露宿野外了!”
张穆点头,两人顺着小路而走,屈曲盘旋,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天色渐晚,一座破落的道观赫然出现在面前。
道观破旧不堪,满是灰尘,似是好久没人来过。
张穆道:“月儿,咱们今晚就在这休息吧?”独孤月点头,旋即两人缓步走进了道观。
方走进道观,两人便看见一名书生模样的中年人端坐在蒲团上。那中年书生抬头看了两人一眼,旋即咳嗽了几声,缓缓的低下了头。
张穆和独孤月却是心下大骇:“想必此人便是那江湖中鼎鼎大名的病书生了!”当下不敢惊扰,放轻脚步,走到柱子边。独孤月从道台下取了些木头,旋即生了堆火。
火光耀人,那中年书生忽然开口道:“两位小友,不知能否让老夫也取取暖!”
张穆道:“当然,方才晚辈便欲邀请前辈。只是怕唐突了!”闻言,独孤月紧凑在张穆身边,空出一个位子。
中年书生满脸笑容,缓缓走过,坐了下来,一时间,整个道观里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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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名剑
天色渐晚,那中年书生盘坐在火堆旁,伏着头,呼吸平和,似是睡着了。
独孤月将头靠在张穆的肩膀上,也是沉沉睡了。张穆出神地望着独孤月,心中思绪万千,脸色柔和;出神了一会儿,忽自语道:“等这次回去,我便和父亲说明,亲自去月儿家提亲!”说到提亲两字,张穆神色一变,心下猛然惊醒:“糟了!”
就在这时,张穆突然听得一声轻唤:“穆哥!”识得这是独孤月的声音,转头一望,只见独孤月红着小脸蛋,兀自在梦里,低声呢喃道:“穆哥,你怎么就那么呆呢?我的心思你还看不出吗?”声音渐低,逐渐睡去了。
张穆心中感激万分,不由得握紧了独孤月的玉手,刚一握紧,却又感觉内疚非常,旋即轻声叹了口气,松开了独孤月的玉手。
突兀的一阵风刮过,“哗哗”作响,张穆摇了摇头,扶正了独孤月的身子便欲起身,刚一起身,张穆就看见一个人影站在自己的身前,当下被吓了一跳,失声尖叫一声。
那人影冷冷的看了张穆一眼,令张穆毛骨悚然,顿时汗流浃背。随后他看向独孤月,面色又变得奇异无比,似是怜惜,似是内疚,又似是无情。
张穆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那人影发出一声冷笑,旋即消失在了张穆的面前,直把张穆骇的心惊胆战。
独孤月道:“穆哥,怎么了?”揉了揉眼,醒转过来。张穆摇了摇头,道:“没事,只是一阵风而已!”说罢转头一看,只见那人影又出现在了道台下边,不禁冷汗直流。
独孤月朦胧着眼,道:“好,那我先休息了!”
张穆咽了口口水,刚欲说话便听得一个陌生的声音道:“白秀才,你还要再继续看下去吗?”正是那人影。
独孤月猛然惊醒,喝道:“什么人?”
忽听得一声轻叹,那中年书生,也便是白秀才缓缓起身,道:“我果然没有猜错,你并不是一个无情的人,又何必为了它而卷起纷争呢?”
那人影冷声道:“少废话,我倒要问你!你让这两个晚辈在此,是何意?莫不是想借我之手,杀了他们?”
张穆独孤月心里都是一颤,白秀才沉默,忽然道:“那少年,你应是武当派弟子吧?”
张穆道:“正是,晚辈正是武当派弟子!”
那人影忽道:“武当派?那正好。你是不是让我杀了他,然后引得张芳林出手?”闻言,张穆暗自咽了口口水。
白秀才不理会那人影,问道:“张芳林大哥,他还好吗?”张穆回答道:“晚辈并不认识此人,且更是不知他的名字。”
白秀才身躯一僵,那人影却是“咦”了一声,大笑道:“哈哈哈,没想到张芳林的徒子徒孙居然连他的名号都不知道!”心下颇为畅快。
白秀才叹道:“四十年了啊!四十年就这样过去了啊!”随后冷声道:“你当真要卷起这场纷争?”
那人影道:“白秀才,该说的话的都已经说过了,你到底是投靠于我呢,还是和我作对?”
白秀才道:“你当真就不能放下?”
那人影狂笑了一声,咆哮道:“为了它,我已经放弃了这么多,怎么可能能放下?”沉默下来,忽冷声道:“你可要想好了,若是做出了错误的决定,那你的几个师弟们可就是你的仇人了!”
白秀才怒喝道:“别跟我提那几个孽畜,竟然鬼迷心窍,信了你的话!殊不知他们这是助纣为虐,为害天下苍生啊!”
那人影冷笑了声,道:“白秀才,你别说的那么大义凛然,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还不清楚吗?”内力运转,“嘭”的一声响,那人影背后的袋子震了开来,三把长剑顿时飞舞在空中。
那人影右手一拍,顿时三把长剑尽皆落在了道台上。他右手拿过一把青色长剑,花纹绚丽,剑锋朴厚。叹了口气,又拿过另外一把红色的长剑,花纹竟和青色长剑一般。
他抚摸着两把长剑,柔声道:“这两把剑,一名干将,一名莫邪。”闻言张穆独孤月对视一眼,皆是不敢相信,这两把看起来非常平常的剑竟然是十大名剑中的干将莫邪?
白秀才叹息了声,道:“你已经入魔了!”
那人影摇了摇头,道:“不,我并没有入魔!”怜惜的再抚摸一番,右手一挥,顿时两把长剑就飘到了白秀才的身前,如此内功,令张穆胆颤不已。
白秀才伸手接剑,道:“你这是想遗忘过去吗?”
那人影不答话,缓缓拿出第三把剑,这把剑全身漆黑,浑然无迹,身为兵器,却是透出一股宽厚和慈祥。
白秀才道:“兵者,主杀戮,主攻伐,乃不祥之器。而这把剑却透出一股仁慈,想必这便是十大名剑当中的湛泸吧!”
那人影道:“正是湛泸剑!”
白秀才叹息道:“真没想到,你居然能得到这把传说当中的仁道之剑!”
那人影道:“呵呵,这天底下还有我得不到的东西吗?白秀才,我且再问你一遍,你当真不肯加入我们?”白秀才神色愤恨,当场便于拒绝,那人影道:“你别急着拒绝,我现在已经得知了名剑纯钧的下落!若是你能够投靠于我,我可以将名剑纯钧送与你!”
白秀才讽刺道:“恐怕还得靠坑蒙拐骗才能到手吧!”
那人影一字一顿道:“病――书――生――,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白秀才叹息一声,双手分别握住干将莫邪,道:“咱们出去吧!”话音刚落,整个人就已经消失在了道观中。
那人影发出一声冷笑,旋即身影慢慢变淡,消失在了两人面前。
张穆吞了口口水,震撼道:“他们两个人的功夫都已臻至高深境界!”
独孤月道:“都是准天道级高手!这等对战,不容错过!走,咱们也去瞧瞧!”伸手一拉张穆,左足一点地,轻轻一跃,就已带着张穆跃出了道观。随后跟了上去。
张穆心下一喜,暗道:“太好了,原来月儿的武功也这么高!”但随即想到月儿对他说的话,不禁心头一沉,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月儿为甚么要骗我?”心中苦恼不已,几不欲生。
这般愣神之中,独孤月便已带着张穆奔出了数里地之远。
来到一片树林之前,独孤月便看见两人正对峙着,当下停了下来,小声道:“穆哥,这两人都是江湖中的绝顶高手!好好观看,日后若有所思,咱们的武功,也能再上一层!”却是没有回话,独孤月转头一看,只见张穆双眼无神,呆滞在原地。
独孤月心中暗叫一声:“糟了!”一时间心思百转,但纵使她如何聪明,终究也是第一次为情所困的小姑娘,实是想不出好的方法。
张穆忽然道:“月儿,我相信你,你是不会骗我的,对吗?”话语中透着一股悲伤凄凉。
独孤月道:“穆哥,我……”话未说完,便被张穆打断了,张穆忽然惊喜道:“月儿,我明白了。今日下午你要对我说的话是不是就是这事?”
不等独孤月回话,张穆就是拍手欣喜道:“我知道了,肯定就是这样!月儿你是不会骗我的!”虽笑了出来,但却带着一丝悲伤哀恸。
独孤月叹息一声,道:“穆哥,如果当时我不骗你,你还会留下来,陪着我吗?”
张穆一滞,只听得独孤月继续道:“如果我不骗你,你就不会留下来陪我,也更不会无微不至的关心我,照顾我!所以,我只好欺骗你!”
张穆沉默,心下感激无比,没想到独孤月竟对他如此倾心,心道:“没想到月儿姑娘竟然如此待我?我若是再没心没肺,岂不是那忘恩负义的人吗?”忽然想起独孤月所受的内伤,急忙问道:“那月儿,你受的伤又是怎么回事呢?”
独孤月苦笑一声:“这是我用内力冲击经脉所致的!”张穆心颤不已,不禁出声道:“你……你怎么这么傻啊!”
独孤月决然道:“只要能和穆哥在一起,就算面前是刀山,是火海,我也决计不会迟疑半分!”张穆心下一动,一手揽过独孤月的柳腰,轻声道:“月儿,此生得你,胜却得了这天下!”
独孤月终究是个女子,当下面色通红,躯体一软,倒在了张穆的怀里。
两人还待说几句话,只听得一个声音颇不耐烦的说道:“两个娃娃,要看便好好的看,别在这唧唧歪歪的!”正是那人影。
两人脸色一红,连忙停住了话,仔细的看向了白秀才两人。
白秀才右手干将,左手莫邪,立在树林边缘;那人影却是双手持着湛泸,面色凝重。
白秀才忽然叹息一声,双手交汇,干将莫邪当即碰撞到一起,“铮”的一声,发出清脆的响声,不由得低声吟道:“千古悠悠,谁同我心?情至深处,忧思弥漫。彩翼双飞,是为蝶恋。心中有爱,立于不败!”
三人心中皆是一颤。
人影道:“好一个心中有爱,立于不败!那我便要看看,你是否真的可以无敌于世间,立于不败之地!”说罢平举名剑湛泸,顿时白色剑光闪耀,宛如银华一般。
天际略沉,忽听得雷声阵阵,“劈啦”一声巨响,一道雷电打下,旋即雨点随风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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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湛泸
天际昏沉,雷声阵阵,雨点自空中落下,滴落在地上。
只见那人影闭上双眼,旋即以剑指地,“铮”的一声轻响,湛泸轻颤,那人影竟凭空浮起,漂浮在离地面三丈处。
白秀才双手分持干将莫邪,忽然道:“兀那小子,看好了!”说罢提气一纵,身形腾空而起,已然跃于空中,好不快捷。旋即白秀才双脚踏空,运足内力,竟似登阶梯般凭空而上。转瞬间身子便已离开地面三丈之远。
张穆震惊不已,脱口而道:“武当梯云纵?怎么可能?”心下暗道:“不会的,不会的。梯云纵身法早已失传数十年,这必然不是!”心中震撼不已,不由得紧紧搂住了独孤月的柳腰。
白秀才道:“小子,我把你们武当梯云纵的口诀传给你,听好了:‘气运经脉,意守丹田。心至无己,神游太虚。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
闻言,张穆低声喃喃了一遍,旋即丹田内的真气竟自动运转,散发到四肢经脉处,顿时一股强大的内力凭空出现在张穆的体内,横冲直撞,张穆浑身经脉忍受不得,当即裂开,身子一颤,便是“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独孤月惊慌无比,不知所措。
白秀才喝道:“速速坐下调息,将内力尽数收入到你的丹田之内!”
闻言,独孤月连忙松开了张穆,张穆盘坐在地上,运转起太虚三清功,顿时那强大的内力速度一滞,旋即和太虚三清功相抗衡了起来。
见状,白秀才长啸一声,一道凛冽无形的气墙凭空出现,顿时将周身三尺之内的雨点全都压迫出去,喝道:“子夜心,让我看看,这四十年来,你的武功是否长进了?”
那人影,也便是子孤心并不言语,神色端正,紧闭双目,双手平举湛泸剑,霎时“劈啦”一声巨响,一道惊雷劈下,顿时白色光华闪耀,雷电以不及掩耳之势径直落在湛泸宝剑之上。
光华暗淡,夜幕重降,霎时湛泸宝剑剑躯轻轻一颤,子孤心猛然张开双眼,喝道:“杀!”话音方落,湛泸顿时光华四射,数百道凌厉的剑气腾空闪现,径直朝着白秀才爆射而去。
白秀才双剑交叉相撞,“铮”的一声响,剑光闪耀,一黑一白两条飞龙咆哮着自干将莫邪双剑中飞出,径自在空中盘旋,释放出凛冽的剑气,顿时将湛泸名剑所释放出的剑气绞杀的一干二净。
白秀才喝道:“子孤心,你竟然开启了煞灵?你难道不知道这样的代价吗?”
子孤心狂笑一声,道:“我怎会不知?但我如今已经失去了一切,就算再失去一条命?又有何妨?人之一生苦矣,生无欢,死无惧。我要以我的血,来染红这一片青天!”说罢右手松开宝剑,变拳为掌,一掌狠狠的拍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顿时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尽数喷在了面前的名剑湛卢上。
白秀才叹息一声,道:“你已经完全入魔了!”顿了顿,猛然喝道:“还不快醒!”这一喝,贯彻天地,独孤月只感觉头一沉,便晕倒在张穆的身边。
子孤心也是身体一颤,心神停滞,随后反应了过来,背后顿时冷汗直流,喊道:“病书生,你给我死来!”
嫣红凄厉的鲜血滴在湛泸之剑,湛泸顿时发出“咕咕”的声音,随后,其上的鲜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铮铮铮铮”连响四声,子孤心双手一抛湛泸宝剑,猛然长啸一声:“我以我血染青天!”
伴随着长啸声,湛泸宝剑自主飞到空中,霎时天上的雨滴尽皆停滞,它剑尖一直白秀才,顿时漫天雨滴发出音爆之声,径直射向白秀才。
白秀才脸不变色,将干将莫邪抛向空中,旋即引了个剑诀,顿时两把长剑漂浮在空中,那一黑一白两条飞龙也是咆哮着,和那漫天雨滴激烈的碰撞了起来。
湛泸宝剑似是有了生命一般,“唰”的一声便转移到了白秀才的面前,旋即向前一刺,白秀才连忙向右后退,险些被刺伤,但胸口的衣物却是被凛冽的剑气所划破。
湛泸宝剑剑躯倒转,还欲刺向白秀才。白秀才大喝一声:“尔敢!”旋即面色倏地由白变蓝,再由蓝入紫,由紫化青。竟是武当派的绝密心法:太虚三清功!
白秀才口中轻吐一口白烟,那白烟忽的放大,将湛泸宝剑尽数包裹起来。
随后白秀才脚踩虚空,上前三步就是一掌拍了上去。
手掌与剑躯相撞,竟传出“当”的一声脆响,旋即湛泸宝剑倒飞而出。子孤心身形一纵,伸手抓住剑柄,抬手就是一剑斩出,霎时一道闪耀着妖冶的红色光芒,璀璨至极的凌厉剑气破空闪现在两人面前,径直冲向白秀才。
白秀才右手一挥,一道无形气墙碾过天际,沉重的威压碾过了凌厉剑气,直迫向子孤心。
子孤心长啸一声,道:“白秀才,直接来吧!”说罢身形瞬间转移到白秀才面前一丈处,双掌向前缓缓推去,这一推看似缓慢无力,实则是蕴含了子孤心这一生所苦修的内力,威力奇大无比,当真是无坚不摧,无物不破。
白秀才脸上颜色变换,身子一沉,双掌猛然向前推出,顿时,一股无形的内力霎时和子孤心所发出的内力碰撞到了一起。
子孤心面色凝重,经脉内内力全力运转,抵抗着白秀才;白秀才则是面上颜色接连变换,由白变蓝,由蓝入紫,由紫化青,但其内力却是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一样,绵延不绝,沉厚巍然,深不可测。
约一盏茶时分,子孤心头上忽的冒出热气,那团热气飘出后就汇聚在子孤心的头顶上,顷刻间,就已变化成了一朵三瓣莲花。赫然是传说中,唯有内功修炼到极高深的境界才有的三花聚顶。
子孤心面色一红,被无形内力所伤,顿时喉头一甜,丝丝殷红的血液从其嘴角处渗了下来,他长啸一声,喝道:“生无欢,死无惧,我以我血染青天!”
子孤心长啸,湛泸亦震动,“唰”的一声响,一把巨大的湛泸剑影凭空出现,剑躯漆黑,剑尖一直白秀才,霎时一道凌厉到极点的无形剑气带起破空声猛然射向白秀才。
白秀才神色淡然,右手食指和中指相并,内力尽数注入其中,用力一挥,顿时一道白光闪现,一时间,天地万物尽皆停滞。
白秀才伸手一指子孤心,霎时电闪雷鸣,凡是在白秀才周身三丈之内的雨点,树叶,微风,尽皆化成凛冽刺骨的剑气,顺着空气径直袭到了子孤心的身躯之上。
子孤心毕竟只是一介肉体,不是钢打铁铸,当下皮开肉绽,血如泉涌,极致的疼痛感袭击着他的神经,再也忍受不住,他凄厉的残叫一声:“病书生,我不会放过你的!”说罢右手一招湛泸,便欲离开。
白秀才喝道:“哪里走!湛泸给老夫留下!”抬手就是三掌拍出,顿时子孤心身躯一颤,“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喝骂道:“病书生,我记住你了!”说罢也不管湛泸,飞速离去了。
白秀才引个剑诀,顿时那湛泸宝剑自发飞到身旁,他右手轻握住湛泸,情不自禁叹道:“湛泸啊,湛泸!你怎能被开启煞灵呢?”哀叹了声。
摇了摇头,降下身子,缓步走到独孤月身旁,右手在她身上一点,独孤月轻哼一声,慢慢醒转过来。
方一醒转,独孤月便看向张穆,眼见他仍自运气,不禁舒了口气。
白秀才道:“独孤姑娘,我是该叫你什么好呢?”
独孤月心里一颤,旋即冷声道:“病书生,要杀要剐,随你!”
白秀才叹了口气,说道:“放心吧,我是不会告诉那小子的!”
独孤月一愣,道:“甚么?你不是一向嫉恶如仇吗?怎么这次却放过我?”
白秀才转身,望向天际,神色忧愁,叹息道:“我不想让八十年前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了!”独孤月心里一颤,心里不禁有了一丝怯意。
白秀才道:“好了,我还是先把这小子叫醒吧!”当下身形一转,右手一拍张穆肩头,顿时张穆闷哼一声,竟是径直站了起来。
张穆只感觉身躯似火炉一般,当下长啸一声,啸声不绝,竟将几丈外的大树凭空震断。
独孤月心下一惊,暗道:“这,好高明的内功!”不禁为张穆欣喜。
白秀才道:“你感觉如何?”
张穆平息下心中的念头,倒头就拜,恭敬道:“多谢前辈成全!晚辈感激不尽!”
白秀才微笑道:“有了进步就好啊!”沉吟一声,右手一挥,两把长剑顿时飞来,停滞在三人面前。正是干将莫邪两剑。
白秀才拿过干将,道:“这是名剑干将,且你也没有顺手的武器,就送于你了!”将干将递给张穆。
张穆迟疑了下,道:“多谢前辈!”接过干将,白秀才微微一笑,又拿过莫邪,对着独孤月道:“希望你们两人可以白头到老!”递给了独孤月。
独孤月感激无比,连忙接过莫邪,道:“就算是天怒人怨,我也决计不会放弃穆哥!”
闻言,张穆心下感动万分,白秀才欣然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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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石壁
沉默了下,白秀才忽然从胸口摸出一本小书,递给了张穆,道:“这本书,是你们武当派的太虚三清功的秘籍。等你回去后,交给现任掌门吧!”
张穆大为震惊,脱口而出道:“什么?太虚三清功秘籍?”心下则是叫道:“果然,我就感觉派中的秘籍是错误的。不然我怎么就是修炼不到第七层,以至于内功修为停滞不前!”接过了秘籍,认真的放好。
白秀才道:“方才你修炼那武当梯云纵时,太虚三清功就已自主达到了第九层境界。这秘籍,对你来说,也并无甚么作用了。”顿了一顿,道:“我能帮你的,也就是送你一句话了!”
白秀才叹息一声,身形瞬间消失在两人面前,两人一惊,陡然听得白秀才道:“心至无己,方能脱然。心中有爱,立于不败。切记,切记!”再也没了声影。
张穆朝着白秀才离去的方向恭敬的拜了一拜,道:“前辈,一路好走!”
看了看天色,已然将近卯时,张穆道:“月儿,你还要休息休息吗?”
独孤月摇头道:“穆哥,咱们快走吧。”
张穆奇道:“怎么?不去看那宝物了?”
独孤月道:“咱们离那甚远,便是赶到那里,也早已收场了!”
张穆点了点头,便挽着独孤月的手一同顺着山路向北。
走了二个时辰左右,一块足有两丈高的巨大石壁出现在两人的面前,石壁青灰色,其上藓苔遍布,再往上,便看不清楚了。
张穆道:“月儿,你看,这石壁上有字!”便挽着独孤月走到石壁之下,抬头一望,只见八个大字银钩铁画,显露出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这八个大字入壁极深,显然是名绝顶高手用内力所刻。
独孤月看着石壁,轻声念道:“千古悠悠,谁同我心?”霎时两人一惊,异口同声道:“是白秀才前辈?”
顿时,张穆心里肃然起敬,整了整衣服,拉着独孤月恭敬的朝着石壁拜了一拜。
独孤月心中虽不甚乐意,但终究不好拂了张穆的意愿,只好随他。
拜完,张穆道:“想必前辈知道我们将会来此,故此于这石壁上刻了字,以望我们能够发现,可是,前辈到底让我们找什么呢?”
话音刚落,只听得破空声传来,两人回头一望,但见昨日岳阳楼中那名少年自远处奔来,手中捧着一把剑,剑鞘浑然发黑;长剑并未出鞘,却是透出一股庄严肃杀之气。
那少年眉毛一皱,纵身一跃,径直落在两人面前,冷声道:“尔等也是来夺宝物的?”
张穆一愣,道:“夺什么?”
少年“哦”了一声,似是不敢相信,随后冷哼一声,左足点地,身子似离弦之箭般腾空之上,随后一点石壁,顿时整个身子都跃到了石壁之上。
张穆独孤月相视一眼,随后张穆苦笑一声,便欲带着独孤月离开。
就在这时,两人接连听到几声破空声,回头一望,顿时大吃一惊,只见数十位轻功一流的好手从远处奔来,尽皆朝着石壁处。
独孤月道:“穆哥,恐怕昨日所说的宝物已经出世了!若我所料不错的话,那宝物应当就是方才那少年手中的长剑!而这些人,便是来夺取宝物的!”
张穆点头道:“哦,怪不得那少年虽然心中有疑虑还是离去了,原来他是担心和我们多做纠缠浪费了时间!”顿了度,突然想到昨日的韶天德,不由得道:“不知道宝物最终会落到谁手里,是那韶天德吗?”
独孤月道:“那韶天德确是个人才,昨日和他比试的许知安虽然武功修为未到一流境界,但他的剑术实是奇妙无比,纵使一般的一流高手,想要胜他也要百招开外。而他竟然只靠庄稼把式就能在百招内打败许知安,可见必定是一流高手的境界!且,他貌似还有留手!”
说话间,众人都已经到了石壁之下,他们尽皆扫了两人一眼,没有说话,全都纵身跃上了石壁,显然都是一流好手!
见得众人跃上山壁,独孤月道:“穆哥,离赫连庄主的宴会还有些时日,不如我们……”
张穆笑道:“月儿,我依你的便是!不过,等到他人都上去了,我们再上去吧!”
独孤月点头赞同,随即和张穆就立在石壁之下。
顷刻功夫,便又有数十人奔到石壁下,也是未理会两人,便纵身跃上石壁。
直到第三拨,才有人轻功修为不够,未能跃上石壁,只好垂头丧气的离去。
又等了盏茶时分,人影稀疏,但仍有人不时从远处奔来,跃上石壁,独孤月等的颇不耐烦,便道:“穆哥,好了吧?我们可以上去了吧?”
张穆不禁摇了摇头,便欲带着独孤月跃上石壁,忽听得有人瓮声说道:“大师兄,我们真的不用着急吗?”张穆识得这声音,正是青城三杰中的老三,柯永宁。
两人望去,只见一行三人缓步走向石壁。最前边一人身穿青色长衫,国字脸,发须浓密,正是青城三杰之首的韶天德。其后还跟着两人,左手一人身材矮小,面容精细,却是辛安素;右手一人身体魁梧,面貌端正,便是柯永宁了。
辛安素道:“三弟,不用多说,听大哥的,我们准能拿到宝物!”柯永宁道:“是!”
旋即三人也看到了张穆独孤月两人,皆是面色一怔,韶天德对两人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仍是缓步向石壁底下走去。
辛安素道:“大哥,还不上去吗?”
韶天德摇了摇头,走到石壁底下,叹息道:“此地就有重宝,而先前等人竟然视而不见!”
四人皆是一震,韶天德道:“贤伉俪似乎早已来到此地,而却不上去石壁,想必也是发现了此地的重宝了吧!”
张穆张口欲言,却被独孤月打断了,只听得独孤月道:“想必韶兄所言,便是那石壁上所刻的八个字吧!”
韶天德道:“正是!果然,贤伉俪都是明眼人,一眼便看出此地精妙所在。不像他人一般,竟熟视无睹。殊不知,却是错过了莫大的机缘!”
独孤月道:“韶兄对此地甚是熟悉,莫非先前来过?”
韶天德叹了口气,道:“不错。三年前我于此地发现这八个字,银钩铁画,气势非凡。心中不甚喜爱,便用心观摩了一天。哪知第二天内功修为竟然精进甚多,自此,我内功修为速度一日千里。且任何剑招一观便通!”
辛安素与柯永宁两人心中一颤,皆是惊奇无比,他三人相识早已十数年,也不过才知道一点而已。没想到今日与张穆二人只是第二次会面,就将自己的秘密说了出来。
韶天德道:“我观贤伉俪二人,皆是内功修为高超之人,便欲结交一番。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张穆喜道:“好啊,不知兄台今年贵庚?”
韶天德道:“我今年二十有五,怕是要长你几岁!”
张穆道:“正是!小弟今年方才二十。”拜了一拜,道:“韶大哥,还请受小弟一拜!”
韶天德大笑一声,上前扶起张穆,道:“贤弟,快快请起!哈哈哈!”
张穆道:“韶大哥,等到赫连山庄之时,我再将我结义大哥介绍与你!他可是武林中鼎鼎大名的人物!”
韶天德疑问道:“哦,是何人?”
张穆回答道:“大哥,还恕小弟卖个关子!等到日后,你便知道了!”
韶天德点了点头,叹道:“诶,不知我今日能否达到那人的要求了!”
张穆疑问道:“什么要求?”
韶天德道:“当日,我感觉内功修为精进,便欲临摹下石壁上的字。就在我准备临摹的时候,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瞬间出现在我的面前,着实将我是吓了一跳。他对我说道:‘若是你想学会其内蕴含的无上武功,只须苦练三年这石壁的八个字,且将这八个字融入到你的武功之中。到那时,你便可学会其中的无上神功!’说罢,那中年书生便失去了踪影!而我也开始学习石壁上的八个字!”
张穆欣喜道:“大哥,当真好机遇啊!”独孤月也道:“不错,想必大哥你当时所遇到的书生便是那二绝之一的玉面秀才病书生了!”
韶天德大吃一惊,不禁脱口而出道:“什么?玉面秀才病书生?”
张穆点了点头,道:“正是!我二人先前曾遇到过那病书生前辈,闻得前辈说过这句话。这才知道!”
韶天德道:“我道是谁,武功修为如此高超。原来竟是病书生前辈!”
辛安素与柯永宁道:“恭喜大师兄了!”
韶天德道:“贤弟,弟妹,还有安素永宁,你们四人先退后!”闻言,四人连忙退后。
只见韶天德缓缓抽出长剑,慢慢舞起剑来,将三十四路绝命剑法使了出来,从第一招“阎王送贴”一直使到第三十三招“三更不留”,随后竟练起了庄稼把式。
片刻后,他竟手中长剑往空中一抛,引个剑诀,长剑轻吟一声,竟是略微颤动,旋即在空中飞舞。直看得张穆三人是目瞪口呆,独孤月也是微微点头。
韶天德长啸一声,顿时那长剑飞向石壁,在石壁上刻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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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比武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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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三侠
盘随着刺耳的声音,长剑在石壁上划刻,顿时八个银钩铁画的大字出现在石壁之上,正是:万载空空,我主浮沉!虽不如先前的八个大字气势非凡,却也是别有一番韵味。
八个大字刚一刻完,那长剑就是轻吟一声,旋即摔将在地。韶天德身躯一颤,一丝殷红的血液从嘴角处渗了下来,张穆急道:“啊,大哥你没事吧?”
韶天德摆了摆手,道:“无妨!”伸手抹掉嘴角的血液,随后哈哈大笑道:“三年了啊!我终于达到了一流境界!”
四人心中皆是一颤,张穆心道:“果然,韶大哥业已达到了一流境界。”心里为韶天德高兴。
四人抬头望向石壁上的字,更是大感震撼,虽然这八字并不如先前那般气势恢宏,但也透露出一种睥睨天下的意蕴。
韶天德道:“好了,贤弟,咱们也该上去了!不然,可要错过一出好戏了!”说罢拾起长剑,左足足尖点地,纵身一跃,随后提气一纵,径直翻落在石壁上。
辛安素柯永宁两人也施展出轻身功法,跃上石壁。张穆独孤月对视一眼,旋即张穆一搂独孤月,提气一纵,身形便已跃起半丈之高,随后脚踩虚空,便似登阶梯般腾空直上,转瞬便已上得石壁。
韶天德闻得响声,转头一看,当下讶然,道:“贤弟好轻功啊!”张穆松开独孤月,道:“大哥说笑了!”
随后看向前方,只见近百名江湖人士都汇聚在这石壁上,其间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身上尽皆带着兵刃。
韶天德道:“贤弟,你看那坐在石台上的三人!”指向坐在石台上的三人。
张穆顺眼望去,只见三个中年人坐在石台上。
中间那人身穿白色长袍,面容俊秀,却是神色颓废,于此时此地,竟还兀自拿着酒葫芦喝酒,甚是消沉;左手一人神色冷峻,一袭黑袍,面色无喜无悲;右手一人也是身着白色长袍,花纹绚丽,面带微笑,看着台下众人。
张穆微微点头,视线略微向下移,但见方才那少年正怀抱宝剑,静静的立在石台下。心中不觉有些惊奇。
独孤月道:“想必这三位前辈,便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三侠了!”声音洪亮。闻言,顿时整个石壁上的人都是一惊,石台上的三人也是面露惊讶之色,看向独孤月。
人群中一阵喧嚣,忽听得有人喊道:“确实!正中那位前辈身穿白袍,沉醉于酒,岂不正是传说中的醉侠吗?”
又有人叫道:“左手那位面带微笑的前辈,正是医侠!当年我大哥重伤,便是托得医侠前辈所治!方才不敢相认,现下才敢说出!”
一时间,众人连忙说话,医侠徐佳面露微笑,忽然有个阴森的声音说道:“既然是三位前辈要来夺宝,吾等自然不敢争抢。又何必引吾等来此石壁呢?”
霎时,人群一滞,大多数人沉默。医侠道:“呵呵,诸位,还请静一静!等人尽数来齐,再商议宝物之事!”
那声音冷哼道:“莫不是还有帮手来此?”声音听在众人耳中清晰无比,却是不知从何发出,显然是名高手。
醉侠忽的抬头,眼中光芒一闪,当下“啪”的一声脆响,一个中年汉子顿时惨叫一声,从人群中飞了出来,身在空中就是“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随后摔落在地,身形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
见状,众人无不心中大骇。医侠仍是面带笑意,道:“还请诸位稍等一会儿!”众人哪个还敢说话,当下石壁之上一片寂静。
醉侠陈青风闭上双眼,又对着酒葫芦喝了起来。
又等得片刻功夫,石壁上并无他人上来,医侠皱了皱眉,扬声道:“诸位朋友,近日我三人闻得有宝物出世。心下担忧众位争夺宝物时出手过重,从而使得有人致残,甚至死去。故我三人一商量,便准备先拿来宝物,将众人带到此地,随后举行比武。谁若是能技压群雄,那这宝物就是谁的!且,若是有人敢在日后使小动作,我三人必将追杀他直至天涯海角!”
独孤月道:“医侠前辈,不知这比武可有甚么要求,限制?”
医侠道:“这自然是有的!其一,年龄超过五十的不许出手!其二,不可出手过重!若是有人敢当着我三人的面还敢下狠手,必杀之!”
一个老者冷哼一声,嘶哑着声音喊道:“为何年龄超过五十便不可出手?”
医侠道:“好啊,如果你肯出手的话,那我三人也便出手,和你玩玩?”仍是面带笑意,众人心中却是惧怕,当真怕他出手,下来和众人过招。
那老者面色一红,便欲辩论,却是听得鬼侠冷声说道:“说话,死!”当下心中一凛,不再言语。
医侠道:“好,比武夺剑,就从现在开始!不知哪位少侠,愿意第一个出手!”
当下有人喊道:“我来!”一个男子径直翻到石壁中间,对着众人道:“我是华山派弟子乌钧振,诸位有谁下场,好好较量一番!”
一个汉子叫道:“我来!”当下纵身一跃,落在乌钧振面前,抱拳道:“我叫丰子致,还请多多指教!”
乌钧振道:“好说,请!”当下拔出悬在腰间的长剑,摆了个请的姿势。
丰子致从背后抽出两把短戟,道:“兄台小心了!”说罢双戟一交叉,“嘭”的一声响,右手挥戟便径直劈向乌钧振左胸。乌钧振向右侧身避过,随后引个剑诀,剑尖顿时斜刺向丰子致右手手腕。
丰子致圈转长戟,“铮”一声响,剑尖与长戟相撞,与此同时,丰子致左手挥戟横扫向乌钧振,乌钧振措手不及,连忙后翻,这才避过。
丰子致趁胜追击,他踏前一步,双戟交叉扫向乌钧振,乌钧振挥剑格挡,随后脚步向后一错,剑尖点向丰子致前胸。丰子致故技重施,左手挥戟格挡长剑,右手挥戟劈向乌钧振。
乌钧振急忙闪避,丰子致则是低吼一声,顿时不再收招,一招接过一招,手中双戟径直挥向乌钧振。待得三招过后,丰子致戟招用老,正是新力未生旧力未退之际,乌钧振忽然跃起,当头一剑猛然劈向丰子致头顶百会穴。
丰子致心中大骇,连忙侧向右侧,乌钧振剑锋竖直劈下,随后猛然横扫,拦腰斩向丰子致,丰子致招架不及,只好向上一跃,总算是避过了这招。
乌钧振却是猛然向上一拂,丰子致当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愣神间,胸口便中了一剑,顿时跌将在地。
乌钧振手腕一翻,抱拳道:“兄台,承让了!”
丰子致站起身来,憨笑了声,抱拳道:“贵派的剑法果真精妙无比,不知方才那招唤作何名?”
乌钧振道:“方才那招便是我华山派二十七路飞月流云剑法中的第十三路剑法,‘追星斩月’!”
丰子致点头示意,随后走出石壁中间,下了石壁。
乌钧振扬声道:“还有何人上场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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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震慑
一个汉子忽的翻身跳到乌钧振面前,道:“我来!”
乌钧振抱拳道:“兄台,请了!”话还未了,那汉子便是大步上前,一掌直拍向乌钧振胸口。
乌钧振哪里能够想到此人竟然如此卑鄙,不按规矩行事,当下闪避不及,胸口中了一掌,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那大汉得势不饶人,趁胜追击,脚步向前一踏,左肩猛然一撞,霎时乌钧振身躯一晃,险些跌将在地。
大汉面色一喜,还待继续追击,只见得乌钧振忽吐出一口鲜血,直吐得血雾弥漫,遮挡住了大汉的视线。大汉心道一声不好,连忙退后,却是胸口一疼,只见一截剑尖已然刺在了自己左胸。
大汉“哎呦”了一声,强忍着疼痛后退,随后提身一纵,接连三角踢将出去。
乌钧振虽然一剑刺到了那汉子,可是自己也是身受重伤,手臂无力,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汉子连续三脚踢在自己胸口之上。
“嘭嘭嘭”三声响,乌钧振胸口如同遭受重击一般,身形似断线风筝般兀自倒飞而出,眼一发黑,便欲晕倒。
那大汉兴奋的吼叫一声,也不顾自身伤势,上前跨一一步,双掌便欲拍向乌钧振头顶。乌钧振哪里还能闪避,当下心中惊恐万分,却是动弹不得,一急,竟是昏了过去。
眼见大汉双掌即将落在乌钧振头顶之上,大汉也面露欣色之色,却是陡然听得一声大吼:“尔敢!”下一刻,身着黑色长袍的男子瞬间出现在大汉面前,那大汉神色大骇,方欲后退便是好大一个耳括甩了过来。
大汉额头冷汗直流,略微向左一侧,随即身躯一蜷,左足足尖略一点地,便是向后退去。
众人无不叫好,竟然能在三侠之一手中闪避过去一招,此等功夫实在是令人敬佩。刚一叫好,却是猛然间听得“啪”一声脆响,众人一愣,只见那大汉身子兀自倒飞而出,跌将在地,身躯略一抽搐,便停止了颤动。
当下众人心中更为恐惧,皆暗自道:“三侠武功果然名不虚传!”
鬼侠扫视众人一眼,众人连忙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鬼侠冷声道:“下狠手,死!”说罢右手一挥,将乌钧振送到了石台上,旋即自己也是一步就跨到了石台之上。
医侠接过乌钧振,把了把脉,随后在他胸口上搓揉了几下,乌钧振顿时呻吟一声,缓缓醒转了过来。
医侠道:“你醒了?感觉如何?”乌钧振舒了几口气,这才缓缓道:“多谢前辈相救,晚辈感觉已经好多了!”
医侠说道:“无妨,你就在此调息片刻。”转向众人,道:“若是还有谁出手狠毒,不留余地。那人便是下场!”指着倒在石壁之上的大汉,冷声道:“今日若有人想挑衅我三侠,尽管接下!”
当下众人皆凝神静气,不敢答话,张穆韶天德也是心中一凛,不再言语。
独孤月轻啐了声:“神气什么,不就是三个老不死的吗?”声音并不算大,但此时众人皆是不发声响,这话顿时传了开来,张穆急道:“月儿,不得胡言乱语!这可是三位前辈!”连忙拉了下独孤月。
医侠鬼侠两人俱看向独孤月,唯独醉侠仍在兀自喝酒。鬼侠面色一冷,站起身来便欲出手,独孤月脸色一变,急忙喊道:“醉侠陈青风,你好大的架子!”
医侠微皱眉头,鬼侠也是面色一滞,心道:“这丫头怎么知道大哥的名字?莫非是熟人?”这般想到,便缓缓坐了下去。
醉侠陈青风倏地抬起头来,望向独孤月,面露迷茫之色,见状,独孤月冷笑一声。陈青风忽然“啊”了一声,惊讶地看着独孤月,道:“你……你……”却是说不出话来。众人心中皆是大为震惊,俱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醉侠居然会为一个女子感到震惊。
独孤月讥讽道:“怎么,大侠陈青风你可想起来了?”陈青风眨了眨眼,竟有几滴晶莹的液体出现,道:“你便是月儿吧?一别多年,你倒是出落的越发水灵了!”
独孤月冷笑一声,并不回话。陈青风叹了口气,张口欲言,却是无话,沉默了片刻,颤抖着声音说道:“她还好吗?”
闻言,鬼侠医侠两人同时叹了口气,其他众人也暗自醒悟:“原来这女娃的亲人和这醉侠竟是情侣关系!”当下心里就将独孤月加入了不可招惹的凶神恶煞名单里。
张穆也是舒了口气,心道:“原来,月儿的亲人竟和醉侠前辈是旧识,如此我便放心了!”当下不再为独孤月担忧。
独孤月冷声道:“托你醉侠的福,玲玉姐姐早在五年前就因郁郁寡欢而死!”
陈青风惊讶道:“什么?”心中一阵失神,双眼一瞪,手一松,酒葫芦便已摔落在地。医侠叹了口气,径直望向天空;鬼侠仍是闭目盘坐在陈青风左边。
陈青风道:“她临死前,可曾说些什么?”声音苦涩。独孤月道:“只是一直在念叨着某个负心汉的名字!”说罢,轻啐了一口。
众人心里虽然好奇醉侠的往事,但更是对宝物垂涎万分,当下心中焦急无比,可却也不敢打断两人谈话,只好苦站在这。
闻言,陈青风顿时沉默下来,众人心中虽然焦急万分,却也是无可奈何。唯有独孤月冷着脸,似是不屑醉侠陈青风的做法。
就在这时,众人忽听得一人大笑一声,旋即说道:“哈哈,宝物在此出现,怎么能没有我呢?”话音刚落,便是一道破空声传来,众人回头一望,只见一身穿蓝色短衫的少年自石壁下跃上石壁,仅两个呼吸便已到达石壁之上,轻身功夫尤其了得。
不禁有人喊道:“好俊的轻身功夫!”另外一个突然喊道:“啊,他是武林中连城四侠的老大,许知安!”
当下人群不禁喧嚣起来,这连城四侠,在武林中名望颇高,其武功,都快已臻至一流境界,而此时人群里武功能比肩一流高手的,不过几人而已,是以众人心下一阵发慌。
许知安上得石壁,走向韶天德张穆等人,道:“原来韶兄业与早已来到此地。”众人心中一惊,随即有人喊出声道:“什么?那人便是青城三杰之首?灵逸剑侠韶天德?”心中更为凝重,当下只觉夺宝无望,只求能看得高手过招,学得一招半式也是甚好。
韶天德道:“比不上徐兄,一来便是引出如此大的动静!”
许知安大笑一声,道:“原来韶兄是羡慕了?”韶天德冷笑一声,心道:“我羡慕你甚么?”不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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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追魂
见韶天德不回话,许知安也是尴尬的嘿嘿一笑,旋即转向众人说道:“几位,你们还想躲到什么时候?”
众人先是一惊,随后心里都是一凛:“果然,还有高手!”不禁后退了几步,霎时间,便只剩七人还站在前面。
那七人都是年纪二十多岁的少年,尽皆一愣,随后都是互相扫视了一眼,一个手持亮银虎头钩的年轻人说道:“许少侠,多日不见,风采依旧啊!”
便在这时,众人都已认出了他们的身份,纷纷道:“那个拿亮银虎头钩的应是那勾魂使吕力吧!”另外一个人道:“啊,其他几人也都是江湖上大有名头的人!”
“正是,那最左边一人,面容俊秀,衣衫华显,器宇轩昂,且腰卷软丝,应该便是翩翩公子谢兴震吧?”“此言不错,右边一人,生的虎背熊腰,背后背着一杆亮银长枪,便是那银枪刁承!再右边一人,手指尖细,应该是那铁猴子史政!而吕力旁边那人,长相英俊,双手纤细,怕是那追魂公子唐逸飞!”
又一个人道:“不错!最左边那人神色冷峻,腰间别着两把短刀,想必就是连环刀曹明固!另外一人容貌清秀,看起来俊秀儒雅,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话还没完,就是一个人叫道:“天呐,他莫不就是潇潇公子宇文潇?”
另一个声音道:“莫非今日武林三公子齐聚在这?”又一个声音接道:“甚么武林三公子?你没看那几人都是江湖中名声响当当的人物吗?就说那青城三杰,连城四侠,哪一个不是武功卓绝之辈?”
说话之间,几人的身份便已被说了出来,七人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宇文潇轻摇折扇道:“没想到许少侠和韶少侠也是来到了此地,看来今日这宝物,就只能在两位手里了啊!”
许知安大笑一声,道:“哪里哪里,几位的功夫,也是俊得很呐!”随后身形一纵,已然跃到石壁中间,众人眼睛都是一跳,那七人神色也是一变,心道:“好俊的轻身功夫!连城四侠之首许知安,果然名不虚传!”
许知安扬声道:“不知哪位上台指教指教?”
七人互视一眼,勾魂使吕力说道:“既然两位少侠来了,那兄弟我再上台争夺,岂不是自取其辱?”向后退了一步,表示不再争夺。
闻言,史政冷笑一声,道:“早就听过许少侠的大名,今日我便来请教请教!”说罢双脚猛然一跺地面,整个人忽的腾空而起,随后一个空翻,落在了许知安面前三尺处。
许知安道:“哈哈,早就听闻铁猴子史政手上功夫天下少有!请教了!”
史政点了点头,随后左足点地,身形一跃而起,同时右手成爪,径直探向许知安。许知安身形一飘,食指中指一并,点向史政右爪。
史政哪里能让他点住,当下身形旋转,右爪猛然扫向许知安脖颈处。许知安略微后退一步,史政不等招式用老,右爪忽的向上一拨,同时左爪拦腰扫向许知安。
许知安面色一变,一个空翻翻了出去,旋即“铮”一声拔出长剑,手腕一抖,挽了朵剑花,道:“小心了!”说罢提身一纵,跃向史政,身在空中便是手腕一抖,顿时手中一柄长剑顿时化为五柄,剑影铺天盖地而去。
史政面色一凝,身形倏地如陀螺般旋转起来,双手成爪,扫向剑影。甫一碰撞,便是“嘭嘭”直响,许知安手臂一阵发麻,心道:“这人好大的臂力,只可用巧!”当下剑锋圈转,接连三剑分别刺向史政头顶百会穴,睛明穴,鸠尾穴。
史政低吼一声,心中暗骂阴险,身子略向下一沉,脑袋侧偏,随后双手分别探向刺向他晴明穴和鸠尾穴的剑影,“铮”两声响,许知安两人皆是被传来的巨力震得后退一步,当下两人凝神静气,如临大敌一般。
史政脚步向后一错,旋即身形一弓,猛然扑向许知安,双手分别向许知安肩井穴、膻中穴抓去。许知安侧过身子,剑锋一引,倏地斜刺向史政命门穴。
史政低吼一声,不顾剑锋,仍将双爪抓向许知安,许知安暗骂一声:“疯子!”但不敢硬拼,收回招式,以剑格挡!
“铮”一声响,两人身躯一晃,史政倏地原地转起圈来,双爪卷起一阵旋风,接连几爪抓向许知安,当下,许知安运转内力,将内力尽数注入到手中长剑之中,以剑格挡。
手掌和剑锋甫一接触,便是传来“嘭嘭”巨响,许知安一阵心惊:“此人臂力当真奇大无比,竟然能和剑锋相碰撞!”心下一凛,当下全力运转内力。
甫一停止,史政便又是攻了上来,径直抓向许知安喉咙人迎穴,许知安剑锋一横,“铮”一声轻响,两人再次全力施展自身功夫,打将起来。
许知安剑法飘逸,连城派剑法亦是精妙无比,只需手腕一抖,便可刺出三团剑影,且威力奇大。这史政也不是好相与的,一双手掌如铁打一般,坚硬无比,身形更是甚为迅捷,挪腾翻移,巧妙无比,硬是生生和许知安拆了数十招。
众人看的是聚精会神,这等高手过招,着实少见,每招每式,都有可鉴之处,便是张穆韶天德等人,也是仔细观看。唯有三侠,仍是稳坐在石台之上。
又拆得十招,许知安心道:“我于内力之上并无优势,若是如此打将下去,只怕会力竭而败。为今之计,只有以巧取胜!诶,先前当真是我轻敌了,若是开始便使出分光掠影剑法,哪能让他活到这时?”心中颇为后悔,眼珠子一转,却是想出一计。
当下,许知安脚步一错,似是用力过猛,身躯微微一晃,便将跌倒。史政面色一喜,上前一步,“呼”的一声就是左掌拍出,径直击向许知安后心。
许知安向前跨出一步避开,倏地圈转手中长剑,轻喝道:“着!”史政一惊,只觉左腿一凉,已然中剑,顿时一个踉跄,差点不跌将在地。许知安面色一喜,抬手便欲刺向史政,只把史政骇的是惊慌失措,连忙道:“且慢,许少侠,我认输!”
许知安摇了摇头,顿住了剑,道:“承让了!”史政脸一红,踉跄着脚步下了石壁。
唐逸飞倏地冷笑一声,道:“许少侠好手段啊!”
许知安丝毫不在意,微笑道:“怎么,莫非追魂公子你,也要指教指教我吗?”
唐逸飞冷声道:“指教不敢当,只是比试比试!”
许知安道:“呵呵,只怕追魂公子你,追的了美人的香魂,却是追不了我的魂!”
唐逸飞面色一寒,身躯一晃,便已出现在了石壁中央,冷声道:“许知安,今日便让你领教领教,我追魂公子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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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出手
许知安一言不发,心道:“此人名声比那铁猴子响的多,想必武功也定然更胜一筹。这次决计不能再小看他人!”道了声“得罪了!”便是手腕一抖,手中长剑顿时化为五柄,向唐逸飞周身各大穴刺去,正是连城派的分光掠影剑法!
唐逸飞大叫一声:“来得好!”旋即左足足尖一点地面,身形倏地腾空而起,双手一撒,“唰唰唰”几声,顿时漫天遍是暗器的影子,铺天盖地朝着许知安爆射而去。
许知安神色一凛,剑锋圈转,“叮叮叮”数声,便已将面前暗器全部打落,唐逸飞轻喝一声:“着!”,许知安一愣,忽听得背后风声响起,心下一惊,肩背上便是一凉,已然中招。赫然是暗器当中的回旋镖。
场外众人不由得叫道:“好!”许知安面色一寒,道:“唐逸飞,给我死来!”说罢竟不顾自身伤势,全力运转内力,一招“雪影纷飞”倏地刺向唐逸飞。
刚一出手,一柄长剑顿时没了踪影,众人心中却是一凛,知道这是速度达到了极限的象征。韶天德眉毛微皱,暗道:“奇怪,只不过一日未见,许知安的内力竟然精进如斯?如此深厚?”
唐逸飞叫道:“好!再接我一招!”又是一个跃起,双手接连撒出大片暗器,漫天的黑影向许知安打到。
许知安阴沉着脸,身子倏地原地打起转来,一招“回风落叶”,顿时出现一圈剑影。
剑影,黑影交织不断,顿时“叮当”之声不绝于耳,众人也尽皆凝神静气,不敢言语。
只见许知安身形旋转,带起一片片剑影,唐逸飞则是接连跃起,每一次跳跃,都能随手撒出数十件暗器,当真令人心惊。
吕力忽叹了口气,道:“看了这两人的武功,我才明白,以往真的是坐井观天了!”宇文潇微笑道:“吕公子何必灰心呢,许少侠身为连城四侠之首,若是功夫不强,又何以能服众?而追魂公子唐逸飞,更是唐门杰出的高手,轻身功夫和暗器手法皆已臻至高深境界。能有如此表现,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轻摇了摇折扇,面带微笑。
吕力道:“诶,只有努力习练武功,才能追赶得上众人的脚步啊!”曹明固忽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我们几人中,若是一上来便全力施展开来的话,恐怕也唯有三公子和那韶天德可以和许知安相抗衡。再者说,武学无止境,你不去追求它,而是让其自然发展,这样才能达到最高境界!”
说话间,唐逸飞又是撒了数十次暗器,却是被许知安尽数打落。
见状,唐逸飞心下一急,再次跃起,双手接连抖动,他身上的暗器似乎用之不尽,一招就来,顿时只见一片黑影砸向许知安。
许知安长啸一声,倏地一片剑影自长剑中激射而出,“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唐逸飞面色微红,气息急促,再也支持不了,暗使千斤坠落了下去。心里指望许知安挡不住那片黑影。甫一落地,许知安却是身形如电,手中长剑已然点在了唐逸飞胸口膻中穴之前一寸处。
唐逸飞惊骇无比,脱口而出道:“不可能,你怎么能破掉我唐门绝技‘千手追魂’!”许知安冷笑一声,道:“若是唐门大佬亲自使出这招,江湖上能躲过去的人自然屈指可数,可就凭你现在的内功,不说其他,就说在这石台之上,除了三侠三位前辈之外,能躲过去的就不下于五人!”
唐逸飞面如死灰,心中一颤,倏地“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不顾自己胸前的长剑,失魂落魄,踉跄着脚步下了石壁。
许知安阴险的笑了一声,然而众人却心里都是一沉,韶天德摇了摇头,心道:“许知安为人阴险狡诈,看来今日决计不能让这宝物落在他手里!”
许知安扫视众人一眼,忽的望向宇文潇,道:“潇潇公子,不知你是否也要下来指教指教?”
宇文潇道:“这还是免了,我的功夫比起来追魂公子,还是有些差距的。就连追魂公子都败了,我又何必上去自取其辱呢?”
许知安面带得意之色看向谢兴震,谢兴震微笑着摇了摇头,是何意思众人自是明白。
宇文潇忽喊道:“三位前辈,不知这宝物到底是何?不如给我们大伙瞧上一瞧,如何?”闻言,众人轰然叫好,许知安眉毛一皱,却也不敢反对,毕竟大伙都想着瞧上一瞧,这宝物到底是何!
医侠说道:“自然可以!”对着那少年使了个眼色,那少年冷冷的扫视了众人一眼,随后右手一握剑柄,“铮”的一声就是抽出了藏在剑鞘当中的宝剑,霎时间,白色光华流转,一股浩然正气自宝剑中发散出来。
一见到这宝剑,张穆便是心下一震,不禁脱口而出道:“太极真武剑?”
只见这宝剑剑身颇厚,剑锋却是锋利无比,闪耀着银光;剑格宽大,剑尖细刃,剑身上雕刻着绚丽的花纹。正是武当派的至宝,太极真武剑!
闻言,众人都是心中一惊,韶天德心中一颤,紧握了握拳,心下直喊:“怎么办?怎么办?”终究还是松开了。
医侠眉毛微皱,问道:“兀那少年,你可是武当门下?”
张穆忙抱拳道:“前辈,在下正是武当门下第六代弟子!”医侠苦笑了一声,道:“这可就麻烦了,诶,要是早些知道你是武当弟子,这宝剑给你也罢。可是此时比武已然进行到此,却是不好收回啊!”摇了摇头,甚是苦恼。
许知安大笑一声,道:“这有何妨,让这位少侠上来,和我比试比试,若是他赢了,这太极真武剑,自然就归他了!”心里却是激动万分:“没想到,今日居然能看到武当派的太极真武剑!诶,若是今日能够夺到此剑,凭借此剑的剑气,当今江湖中,我还用怕谁?”
原来,连城派的分光掠影剑法的威力主要是看一个人的内力,剑招的纯熟度和剑的质地。而太极真武剑虽然并不是十大名剑之一,但其锋利程度,却是在伯仲之间。若是许知安能得到此剑,他的武功当真可以再上一层楼!
闻言,医侠点了点头,望向张穆说道:“不知这位少侠意下如何?”
张穆迟疑道:“这……”暗想:“这太极真武剑已流失数十年,如今碰到,我身为武当弟子,须得将它带回去!也罢,上就上吧!”旋即说道:“前辈,晚辈愿意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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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花青
医侠点了点头,张穆缓缓走向石壁中间,说道:“许少侠,请了!”
许知安打了个哈哈,问道:“不知这位少侠和君子剑沈浩达是何关系?”张穆道:“沈浩达正是在下的师兄!”
许知安点了点头,道:“小心了!”说罢身子一沉,径直将手中长剑掷向张穆,随后双手引个剑诀,长剑倏地一颤,旋即径直刺向张穆。
场中众人确是大骇,当即有人喊道:“什么?这是传说当中的以气运剑?”心下久久不能平息,便是韶天德也是感到惊讶万分。
张穆叹了口气,心道:“侥幸,若是邝郴前辈传我五年功力,再加上白秀才前辈又教我太虚三清功,今日怕是胜不了这许知安!”但现在张穆武功修为已臻至一流高手巅峰级别,与许知安差距甚大,当下右手并指,伸手一夹,“铮”的一声响,长剑就已被张穆双指夹住。
众人心中一阵骇然,许知安脱口而出:“什么?怎么可能?”额头冷汗直流,再引个剑诀,长剑顿时颤动一下,却是挣不开。
张穆说道:“许少侠,得罪了!”说话间,身子便已飘到许知安面前,双手成掌,缓缓推了出去。
说是缓缓,其实速度奇快无比,众人只是感觉眼前一花,便看到张穆已然到了许知安面前,旋即许知安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当下心里皆是大感震惊,一时之间对武当派敬畏到了极点。期间能清楚的看见的,也唯有韶天德,独孤月和那抱剑少年三人了,但三人瞳孔也是猛地一收缩,显然也是为张穆所表现出来的而感到震惊。
许知安只觉身体一震,便是重重的跌将在地,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骨骼一阵疼痛,浑身无力,似散架一般。心里更是惊讶无比,直念叨着:“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败的这么快!”
张穆摇了摇头,道:“武道无止境,这是一条漫长的路,又何必计较沿途的得失呢?”上前扶起许知安。许知安一愣,喃喃道:“武道无止境?武道无止境……武道……”随后猛然抬起头,神色凝重,说道:“少侠,今日听君一言,心中猛然惊醒,这才发现,以往却是走了弯道!多谢少侠!”
张穆面色一喜,拍了拍许知安的肩膀,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心下大为高兴,却没看到许知安脸色一寒,伸手掏出腰间的匕首就刺向张穆小腹部。
韶天德独孤月等人脸色一变,不禁惊呼出声。
“嗤啦”一声响,张穆却是感觉腹部忽的一疼,随后看向许知安,只见许知安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危险,用力旋转匕首,当下张穆只觉腹部钻心般的疼痛,额头冷汗直流,右手探向匕首,一下子变卡住了许知安的手,旋即左手化掌,“呼”的一掌拍向许知安左胸。
许知安哪里能够避开,只觉一阵劲风袭向胸口,旋即好似一柄重锤砸在自己的胸口之上,当下一口鲜血喷出,身躯如纷飞蝴蝶一般倒飞而出。
张穆叹了口气,说道:“你又何苦呢?”左手捂住自己的小腹部,转瞬间已经是鲜血淋漓。
许知安忽然捶打着地面,狂呼出声:“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败给一个无名小卒,我怎么会败在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手里?啊啊啊啊啊!”狂喊了数声,忽沉默了下来。几个呼吸后,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也不拾地上的佩剑,踉跄着脚步便下了石壁。
见状,张穆摇了摇头,右手并指一连向自身曲池,至阴,血海等穴位点去,顿时,血流速度慢了下来。随后纵身一跃,如登阶梯般凭空而上,一瞬便是跃到了石台之上,对着三侠说道:“三位前辈,如今晚辈可以拿回太极真武剑了吧!”
医侠笑道:“少侠果然是高手,这一手缩地成寸的功夫,想必少侠的武当梯云纵已练到高深境界了吧!”却是绝口不提太极真武剑。
张穆脸一红,道:“前辈谬赞了!”方欲再言,却是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切,不就是仗着内功深厚取胜吗!”
张穆一愣,回答道:“武功修为不就是看内功,招式和修为吗?”说罢望向说话处,只见一个女子立在人群里,不禁呆住了。
这女子仅二八年华,却是长得美貌绝伦:嘴是樱桃嘴,眉是柳叶眉,眼珠子明亮似琉璃,笑颜绽开如花瓣。好一个如花似玉般的小姑娘!
看见张穆愣在那,独孤月轻一跺脚,说道:“说的倒是轻巧,要有本事,你大可以上去比试比试啊!”
那女子嫣然一笑,道:“好啊,那就看这位少侠,敢不敢与我比试轻功?”
张穆缓过神来,说道:“姑娘想比试什么,随你就是了!”说罢,忽听得独孤月冷笑一声,脸色骤变,方欲辩言,那女子却是轻轻一跃,身形已然飘到了石壁中间。
那女子忽的嫣然一笑,道:“还不知少侠名姓呢!可否告知小女子我呢?”
张穆道:“我姓张名穆,字文肃。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那女子道:“小女子姓花,单名一个青字!”随后微笑道:“张少侠当真决定,这比试任由我出题吗?”侧着头看了看张穆,满是笑意。
张穆点了点头,决然道:“这是自然!”
花青一拍手,说道:“那好,张少侠,不如我们今日就比试轻功如何?”话音刚落,众人便是一片喧哗,心道:“这女子好生狂妄,没有看见方才这位张少侠表演轻功吗?如此高的轻身功夫,便连那三侠也是称赞不已,你还敢和他比试这个?哦,对了,或许是这女子明知自己比不过张少侠,因此便选了张少侠最擅长的轻身功夫,这样,便是输了,也是意料之中的。”众人不禁如此想到。
张穆也是一愣,不知这女子到底打的是甚么算盘,当下说道:“姑娘,这……要不姑娘你换个比试吧?”
闻言,花青一愣,旋即捂嘴轻笑一声,独孤月则是跺着脚冷哼了一声。
花青笑道:“多谢少侠关心,小女子心领啦!只是,我仍是要比试轻功!”
张穆脸一红,道:“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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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龙爪
花青道:“且慢,张公子,咱们今日所比的,并不是比试看谁能先到达目的地点!”
张穆奇道:“哦,那是什么?”
花青轻笑一声,道:“小女子只问一句,这场比试,张公子当真让我出题吗?”
张穆道:“这是自然!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说话,自然算数!”
闻言,独孤月冷笑一声,心道:“好啊,你个呆子,算是我看错你了!一见到漂亮的女孩子就这样!”不禁有些赌气,心中只盼这次张穆输了最好。
韶天德低声道:“弟妹,无需生气,贤弟他生性纯良,且那位女子看上去只是小姑娘模样,你又何须担心呢?再者说,贤弟只是怕伤着她,才会如此,你没注意到,方才听到你的声音,他脸色都变了吗?”
独孤月脸色一缓,心中气已消了许多。
就在两人说话功夫,花青也是想好了比试的方法,说道:“既然张公子都如此说了,那是最好!小女子所要比试的,便是你我两人同时跃起,且在空中不可踩踏任何支点,只可凭内力和轻身功夫来使自己不坠下地。”
张穆点头道:“这有何难,依了你便是!”
花青轻笑一声,调笑道:“张公子,小女子我还未说完呢,恁急做啥?莫非张公子是想急着和我双宿双飞了?”面色也是一红,心里暗道:“这次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居然刚好轮到我!”不禁叹了口气。
张穆顿时脸色通红,结巴着说不出话来,独孤月则是轻啐了一口,也不言语。
花青继续道:“我们所比试的,并不是看谁在空中的时间长,而是看谁能够取到对方身上的饰品等物!”
张穆面色狐疑,不禁问道:“饰品等物?”
闻言,花青面色一红,心道:“看这人愣头愣脑的,且还是武当派的弟子,应当是个正人君子!也罢,就赌一次吧!”打定了主意,当下说道:“正是,就是我取你身上的那柄剑,你腰带上悬着的那块玉佩,而你则取我身上的衣物,如何?”
闻言,众人都是一阵发嘘,心中暗想:“我道如何,原来是这小姑娘看上这位少侠了,想和他结交,但又没有甚么好的理由,只好和他比试罢了!”不禁心中都有些好笑,至于花青红着脸,则是被众人认为害羞了。便连韶天德等人,也是目瞪口呆,万万没有想到此女子如此大胆,虽然他们都是江湖人士,不甚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但终究是男女有别啊!
独孤月则是脸色通红,粗气直喘,说不出话来,心中只望张穆能好好的教训这女子一顿!
张穆更是冷汗直流,心中直叫:“糟了,中了这姑娘的计了!她明知男女授受不亲,是以她取我的物品,都是宝剑玉佩,而却让我取她的衣物,她这是吃定了我不肯这样做!”心中不禁对这女子有些敬佩,暗下主意,自己只须全力施展开来轻身功夫,叫着女子碰不到我,拿个平手便可。
花青红着脸蛋,问道:“为何公子不吭声,莫非是认输了?”
张穆摇了摇头,道:“自然不是,咱们开始吧!”说罢提气一纵,便已身距地面一丈之远,直看得众人是咂舌不止。
花青道:“小心了,张公子!”随后身子一弓,左足足尖点地,身形顿时如离弦之箭一般急速射向张穆,右手探向张穆腰间。
众人大感惊讶,张穆也是脸色一变,忽想起梯云纵,当下低声念道:“气运经脉,意守丹田。心至无己,神游太虚。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体内内力自行运转,张穆不由得闭上双眼,随后向前跨一大步,竟如履平地一般,伫立在空中。
花青哪里能料到张穆竟然会这般手段,当下心中一惊讶,身形便已掠过了张穆身边,随后右腿一甩,甩动腰部力量整个身体顿时面相张穆,一手探向张穆背后的干将剑,一手探向张穆腰间的玉佩。
但此时张穆正身处悟道境界,身心合一,只听得背后风声起,便是脚步一动,避了过去。花青不信邪,接连出手,却每次都被躲避过去。
转瞬间便是五个呼吸的功夫过去了,花青接连出手六次,却是皆被张穆躲避过去,当下心中急躁,却是烦了运功的大忌,面色一红,呼吸急促,身形摇摇欲坠。
张穆此时刚好自悟道境界中醒转过来,眼见花青这幅模样,当下一愣,问道:“姑娘,你没事吧?”却是看见花青脸色一变,身形好似坠下一般,张穆当下跨向花青,欲拉她一把。
独孤月脸色一变,直呼“笨蛋!”闻言,张穆一愣,果然,就在张穆快接近花青的时候,花青嘻嘻一笑,倏地右手探向张穆腰间,一下便拽掉了腰间的玉佩,随后左手又抓向张穆后背的干将剑。
“铮”一声响,干将剑轻轻一颤,便是被花青抓到了手中。
张穆面色一变,这可是和月儿的定情信物,怎么能够丢失,当下心中大怒,也顾不得许多,喝道:“尔敢!”一掌拍向花青左肩。
花青只感觉一阵劲风袭来,不敢抵抗,当下一竖干将,“当”一声响,花青只觉手臂一阵酸麻,倏地抬头,面色却是一变,只见张穆一掌握住干将,一用力,便是将干将夺了回去。
花青心道:“也罢,这柄剑算是拿不到了!”当下便欲撤手,但张穆此时心急如焚,哪里还能想到别人,见花青不肯撤手,当下便是运转内力一掌拍了过去。
见状,花青瞳孔猛地一收缩,连忙撤手,身形侧闪,但掌风袭来,却是躲避不得,当下左肩一疼,身子倏地坠向地面。
张穆拿回宝剑,这才想起花青的安危,当下说道:“姑娘,小心!”一手握紧剑,便欲去拉花青一把,但已然不及,心中不禁愧疚无比。
众人心下都是一阵紧张,不忍看见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受到伤害,花青也是面色一苦,心道自己没事还去拿他的佩剑干嘛,殊不知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吗?
便在这时,花青忽然觉得身后一暖,一个火热的身子已经靠到了自己的背后,只听得一个浑厚的男子声音说道:“姑娘,你没事吧?”当下心中一惊,转头一望,只见先前伫立在石壁下的宝剑少年正靠在自己背后,心中一阵恼羞,随后抽出了腰间的匕首就是刺向了他胸口。
那少年当即闷哼一声,花青也是反应了过来,惊呼出声,连忙缩回了握在匕首上的手。
少年的嘴角渗出了一丝鲜血,说道:“姑娘做得对,倒是在下冒犯了!”花青神色一变,少年却是将头低了下去,没有看到。随后使个千斤坠,两人缓缓落在了地上。
将一落地,少年就是松开了花青,随后身躯一颤,再也忍受不住,“哇”的一声就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花青神色凄然,一下坐在地上,哭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突然靠在我背后的!谁让你突然靠在我背后的……呜呜……”呜咽了起来,众人心中都是一凛,旋即看向那少年。
只见那少年胸口插着一柄匕首,整把匕首全部没入在少年的胸口,只留下一个银白色的匕首手柄,闪烁着银光;他面色惨白,嘴角处渗出丝丝殷红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但听在众人耳朵中,却是似巨皮鼓敲响一般,振动在众人的心里。
少年强行撑出一副笑脸,说道:“姑娘……你,无须自责,方……方才却是在下……在下冒犯了!”又咳嗽了几口,血液如泉涌一般,自胸口处留下。
花青猛地站起身来,也不顾众人,大声喊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随后流着泪,施展轻身功夫离去了石壁。
少年还欲追赶,却是脚下一顿,一个踉跄差点不跌将在地。眉头一皱,右手并指一连点在自己曲池,气海,膈腧三处大穴上。随后凝神运气,打坐调息了起来,众人不敢说话,生怕打断了他的调息。
不过盏茶时分,一团白气自那少年头上飘起,汇聚在头顶百会穴之上,宇文潇一摇折扇,苦笑道:“气聚百会,又是一个和张少侠内功修为相差不大的人啊!”众人都是点头同意。
顷刻后,那少年站起身子,微皱眉头,忽然将匕首拔了出来,众人心中都是一凛,只见他身躯颤抖,面貌狰狞,紧咬牙根,显然是剧烈的疼痛所造成的。
那少年解下背后的太极真武剑,轻轻抚摸了一把,随后掷到石台下,望向张穆,道:“来吧,只要你能打败我,这太极真武剑,便是你的了!”
张穆道:“这位少侠,我不能趁人之危,还是等你伤养好后,我们再一较高下吧?”
那少年咧嘴一笑,道:“无妨,我们可以一招定胜负!区区一招,我还是能够撑得住的!”
张穆心下一颤,道:“这……”
话还未完,那少年便开口说道:“我姓林,名元义,是少林寺俗家弟子,精通少林龙爪手。张兄,请赐教!”
闻言,张穆只好说道:“我姓张,名穆,字文肃。师承武当派,精通太极快剑。林兄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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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青龙
张穆迟疑了下,心里担心这少年的身体,不由得问道:“林少侠,你身体当真无碍?”
林元义道:“无妨,咱们就比试几招!”
张穆一愣:“怎么又几招了?方才不是还说是一招吗?”殊不知林元义心高气傲,是不会轻易认输的,若是当真打起来,恐怕能拆上百招不止。
林元义活动活动了关节,说道:“张少侠,小心啦!”
张穆点了点头,说道:“林少侠,我学的就是剑法,可别怪我欺你没有武器!”
林元义叹了口气,道:“我的这双手,便是我最好的武器!请了!”说罢双手成爪,径直抓向张穆两肩,正是少林龙爪手中的第三招“龙夺珠”。
张穆知道林元义武功高强,顿时拔出干将剑,剑锋一圈,便是点向林元义双爪,林元义却是双手一侧,右手一弹干将剑,左手顿时抓向张穆肩井穴。
不等招式用老,林元义左手一变,瞬间点向张穆左胸,赫然是第七招“龙叩首”!张穆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当下左胸一疼,却是运转内力,顿时一道凛冽的剑气自干将剑中透体而出,林元义闷哼一声,右手已然被剑气刺破。
张穆足尖点地,身形向后倒退,喊道:“林少侠,我们一招分胜负吧!”随后身子一沉,剑锋圈转,兀自在原地转起圈来,每转一圈,剑影便多了一重。
林元义深吸一口气,道:“好!”说罢全身内力尽数运转到双手之上,右手一招“龙抬头”左手一招“龙摆尾”顿时攻向张穆。
张穆忽的停下,剑锋圈转,那剑影便是消失不见,随后张穆猛然一剑刺出,只见万千剑影瞬间出现,林元义低吼一声,一条巨龙凭空而现,随万千剑影剿杀了起来。
两人如此手段,只把众人骇的是胆颤心惊。
林元义忽的长啸一声,如大鸟一般腾空而起,随后凌空扑下,双爪径直抓向张穆太阳穴。这太阳穴可是重要穴位,便是那人是绝顶高手,只要被击打到太阳穴,轻则头脑昏沉,浑身无力,重则直接殒命。
张穆哪里能不明白太阳穴的重要性,当下干将剑归鞘,双手成掌,径直拍向林元义双爪。
四手甫一接触,便是“嘭”一声响,两人身躯都是一颤,林元义双爪化掌,竟和张穆比起了内力来。
林元义毕竟是一流高手,虽然受伤,但内力仍在,张穆不敢小看,全力运转太虚三清功,顿时脸色蓦地变紫,内力如同大海一样,波涛起伏,源源不断的向林元义冲击去。
当下两人全力运转内力,谁也不敢轻易松手。片刻功夫过去,两人身上都是冒出了白烟。
张穆心中焦急无比:“林少侠身上还有伤,这般比试,不会加重病情吧?”但现在两人比试已经到了关键时刻,除非有三侠之类的绝顶高手来,不然绝对分不开两人,只有等两人拼个你死我活之后才能结束比试。
林元义忽然面色一变,咳嗽了一声,嘴角处渗下了一丝鲜血,他一咬牙,再次全力运转内力,但体内经脉却是承受不住,“哇”的一声就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医侠面色一变,右掌一拍地面,整个人如大鸟般腾空飞起,随后落在两人中间,道:“两位少侠,再比下去,你两人都会两败俱伤的!休怪老夫插手了!”说罢面色凝重,眉毛紧皱,在两人身边转了起来。
张穆两人虽然年轻,但内功修为实是高深,已不亚于许多年纪过半百的前辈高人。而此时两人又全力相拼,当今世上,也唯有六怪,三侠,二绝之流人物方能使两人分开。
转了两圈,医侠忽的低吼一声,双手分别拍向张穆右肩和林元义左肩,顿时两人身躯一震,虎口一阵发麻,整条手臂酸麻无比,不禁手臂一软,两人都是倒退了三步。
医侠摇了摇头,对林元义说道:“林少侠,这次比试的结果,不必我说吧?”
林元义神色落寞,轻声咳嗽了起来,半响,才说道:“却是我败了!”随后望向张穆,说道:“张少侠内力果然雄浑无比,希望下次见面,我们还能再比试一场!今日就此告辞!”张穆抱拳道:“告辞!林兄,一路好走!”林元义也是一抱拳,旋即走下了石壁。
医侠微笑道:“张少侠果然好功夫,看来今日这宝剑,确实是属于少侠的了!”
张穆脸一红,说道:“前辈谬赞了!”忽听得一个大汉喊道:“等一下!”
医侠眉头一皱,张穆也是一愣,那汉子大笑一声,一个跟头自人群中翻了出来,立在两人面前。
医侠道:“这位壮士有何异议?”
那汉子说道:“我记得方才前辈说过,只要能于武艺上胜得过众人,便可获得这宝剑?并且,只要年龄未超过五十,亦不下狠手即可!”
医侠道:“正是!莫非这位壮士也要上台一试?”
那汉子“哈哈”大笑一声,道:“不错,在宝物面前,又有几人可以做到心中无欲呢?”
医侠看向张穆,张穆道:“既然这是前辈先前定下的规矩,晚辈定当遵守!”说罢望向那汉子,说道:“不知兄台贵姓!”
那汉子看了张穆一眼,神色复杂,却是道:“张少侠,你的内功修为,我也是打心里佩服!我自认,若是你我两人皆是无恙之时,咱们的胜负不好说。但今日,为了我明教大计,却只能趁你有伤在身,来和你比试比试了!”
张穆一皱眉,问道:“你是魔教的人?”
那汉子一愣,旋即大笑道:“哈哈哈,没想到就是连武当派的高人,也是认为吾明教是魔教!”
随后大声道:“张少侠,你年纪虽轻,内功修为却是如此高超,我陆策平着实佩服!”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惊讶出声:“什么,他便是那魔教四大堂主之中,武功最高的青龙堂堂主陆策平?”心中久久不能平息,虽然他们已经将张穆等人的功夫猜测的很高,可却没有想到,便是连那成名已久的魔教青龙堂堂主陆策平都是赞叹他的武功。
张穆毕竟是初出茅庐,首次下山,并未听过陆策平的鼎鼎大名,当下道:“陆先生,请了!”
陆策平道:“张少侠小心了,我的成名绝技便是青龙三式,这三式分别是入海式,飞天式,翻云式!小心!”道了声小心,身子猛然一跃而起,随后凌空扑下,两手分别抓向张穆耳门穴和膻中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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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到手
张穆虽说是第一次碰见明教的人,但从小其父亲便是向他灌输明教的人都是心狠手辣的刽子手这种思想,因此张穆心里对明教的人是极其的厌恶。当下也不留手,全力运转内力就是双掌拍向陆策平的胸口。
双掌就是普通的一推,平而无奇,但陆策平却是神色大变。武功到了极高深的境界,招式有时候甚至还比不上普通的一击,只要内力足够,完全可以将人震伤。而张穆就已经到了这种境界,是以看似招式平淡无奇,但却是蕴含了极高深的内力,便是三侠这等高手,若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下硬受这一招,也会受伤。
陆策平低吼一声,手臂向前一伸,只听得“咔咔”两声,他的双手竟是猛然变长,瞬间就到了张穆脑门。张穆被骇的惊慌失措,连忙足尖点地,向上一跃,算是避过了这一击。
陆策平忽的露出一抹笑意,待得身形落地,便是足尖一点地面,第二式“飞天式”猛然打出,向张穆膻中穴抓去。张穆哪敢让他抓到自己膻中穴,但身在空中,无法移动,只得身躯一转,侧向右侧,随即转头一看,却是愣住了,当下冷汗直流。
只听得陆策平大吼一声,旋即他双手成爪,“翻云式”倏地打出,径直抓向张穆腹部神阙穴,果然,他的目的并不是想伤残张穆,只是想让他失去动作能力,迫使他认输而已。
张穆此时动弹不得,心中无奈的叹息一声,闭上双眼,只好作罢,却是猛然惊醒,忽的想起了父亲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文肃啊,你要记住,如果只是普通的切磋,输了便是输了,绝对不可耍赖,亦不可对他人下毒手。但若是你和那些魔教的贼子打斗,便是死,也不能输!”
当下冷汗直流,大吼一声,整个身子顿时一蜷,却是将脑袋凑到了陆策平双爪面前。陆策平神色一变,但此时正处千钧一发之际,哪里还能收回手臂,陡然听得独孤月惊叫一声,心下顿时大骇,立刻逆转内力,“哇”的一声就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但右手仍是抓向张穆。
陆策平眉毛一皱,一甩肩膀,右手顿时抓向了张穆人迎穴。见状,陆策平松了口气,张穆却是紧闭双眼,没有看见。
正在观战的众人则是大感惊奇,皆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独孤月却是脸色阴沉,心里为张穆担心。然而众人却均没有发现,自从方才,韶天德就是愣在了那里,除了劝解独孤月一句,便是一言不发,脸上神色不断变化。
医侠也是反应了过来,但张穆与陆策平两人动作何其快,光凭他,还是阻挡不得的,当下大喊一声:“尔敢!”
话音方落,陆策平右爪已然打到了张穆人迎穴之上。张穆只觉脑袋一沉,便是“嘭”的一声响,重重的落在地上。
陆策平甫一落地,便是面色一变,身躯一颤,右手一捂胸口,便是几丝鲜血从其嘴角处渗了出来;张穆只觉脑袋昏沉,不由得甩了甩头,这才好受点,但陆策平内力高超,虽然已及时逆转内力,先前所凝聚的内力却是消散不得,且张穆一心寻死,并未防御,当下脖颈酸痛,丹田处空空如也,一时竟无法调动内力。
陆策平缓了几口气,扬声道:“医侠前辈,我业与获得了胜利,这宝剑,应该归我吧?”
医侠迟疑道:“这……”眉毛微皱,心道:“这可遭了,没想到义儿那么快便和这张穆交上了手,结果斗了个两败俱伤,竟让这魔教的人得了便宜!可这又能如何?说出去的话,便是泼出去的水,如何能收回?再者说,现下这石壁上,并无他人可以和这三人相比肩,又如何能夺得宝剑呢?”当下心中迟疑不定,不知该如何是好。
张穆忽的咳嗽了一声,心道:“这可怎么办,若是我得不到这太极真武剑,让这剑沦落到魔教奸人手里,黄泉之下,几位祖师定会骂我是不肖之徒!”想到这,心情不由得激愤起来,不禁张口就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独孤月面色一变,心道:“怎么这么严重?”当下心头大怒,再也忍受不住,一步跨出,便是到了石壁中间。
众人神色大变,皆没有想到一个女子竟然武功修为如此高超,陆策平神色一变,当即便欲说话,还未张嘴就是感觉面前一阵劲风扑来,接着胸口一疼,一股巨力随之传来,当下口喷鲜血,身形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
几个人影立马翻了出来,道:“堂主,感觉如何?”将陆策平小心翼翼的扶了起来,一个人道:“堂主,要不您一声令下,我们……”话还未完,却是被陆策平打断了,陆策平扬手打断了那人的话,胸口便是一阵疼痛,轻声咳嗽了起来。
独孤月冷声道:“还不快给我滚!”
那几人大怒,当下便欲出手,陆策平喝道:“都给我住手!”旋即望向独孤月,道:“是,我们马上就走!”随后一挥手,招呼着几人走了;那几人虽然心中极其不情愿,但不好抗拒,只好愤懑的离去。
医侠先是一愣,随后冷笑一声,张穆面色一喜,说道:“月儿,帮我……帮我,取到宝……宝剑!”说罢,便是脑袋一沉,晕了过去。
独孤月道:“穆哥,穆哥,你……你别吓我啊?”连忙抱起张穆的身子,医侠走到张穆身边,把了把脉,眉头舒展开来,道:“没什么大碍,只是气血不畅罢了!”
闻言,独孤月面色才好看一些,说道:“前辈,现在可以把太极真武剑交给我们了吧?”说罢,转头望向众人,众人哪里敢和她对视,当下全都低下了头,便是那几个颇有名声的人,也是将头转向别处。
医侠心中叹了一声,道:“你既然艺压群雄,获得了胜利,我又怎么会食言呢?”说罢右手一挥,太极真武剑随即飘到了独孤月面前。
独孤月面色一喜,将太极真武剑抱在怀里,随后对着三侠道:“多谢三位前辈成全,我替穆哥谢过了!”说罢抱起张穆的身子,施展轻身功夫下了石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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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 笛音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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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投毒
张穆此刻身受重伤,兀自昏迷不醒,独孤月心中焦急,加快行进速度,仅两日功夫,便已到了湖广大冶县境下。
寻了间客栈,独孤月将张穆安放在床榻上,洗了把脸,便用抹布替张穆擦洗。
张穆忽的眉毛一皱,缓缓醒转了过来,独孤月当下十分欣喜,手一颤抖,便是连那抹布都扔掉了;却是不敢欢呼,生怕惊住了张穆。
张穆睁开眼来,一见独孤月,面色一喜,细声道:“月儿,帮我把胸口……”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停住了话语。
独孤月哪里能不明白他的意思,连忙扶住张穆,左手轻轻拍打他后背,右手伸到他胸口处,将存放三清丹的银色小瓷瓶取了出来。
喂张穆吃下三清丹,张穆脸色舒缓,便沉沉的睡去了。独孤月接连三日劳累,现下眼看张穆危机已过,再也忍受不住身体的疲倦,倒头就躺到了张穆的身边,也是沉沉睡去。
直到第二日凌晨,客栈内的小二前来敲门,独孤月才醒了过来。
一看天色,独孤月当下要了点粥,自己先喝了点,随后扶起张穆的身子,喂他吃了大半碗,等他吃饱后,又使用内力帮张穆进行调息。
其实,原本张穆的伤并没有这么重,但先前张穆腹部被匕首刺中,和花青比试时又怒火攻心,内伤顿时便重,其后又和林元义比试内力,拼了个两败俱伤,若不是张穆意志力坚强,恐怕那时便已经倒下,昏迷不醒。
再之后,又受了陆策平一掌,颠颠簸簸的赶了两日山路,体内经脉承受不住,早已破碎不堪,是以刚醒来之时,虚弱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吃过早饭,张穆便又睡去了,迷糊中张穆突然说起话来,独孤月一惊,只听得张穆在那呢喃道:“月儿……月儿……”独孤月心中一阵感动,不由得紧拉住了张穆的手,将头伏在了他的胸口。
只听得张穆继续呢喃道:“月儿……师傅……师傅,徒儿不肖,没有拿回我武当派的镇派之宝……”剧烈的咳嗽起来,独孤月道:“穆哥,太极真武剑你已经拿到了!不要担心了!”随后轻拍了拍张穆,这才稳定下去。
独孤月面泛笑意,就这般伏在张穆胸口上,心中只觉无限欢喜,只望这般日子能持续下去,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不禁低声吟唱道:“上邪,吾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唱罢,面色一红,不由得偷偷瞧了张穆一眼,见他兀自仍在睡觉,心下一动,将脸凑了过去,在张穆的唇上轻轻一点,随后面色嫣红,似欲滴血一般,又把头伏在了他的胸口上,只是脖颈处,已是一片绯红。
张穆身子一颤,忽的说道:“晗儿……你……你在哪里?我……我对不起你……”独孤月一愣,神思恍惚,一阵惊慌失措,只觉六神无主,心中直道:“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我听错了!”
又听得张穆继续道:“晗儿,对不起……我不能再……”说到这,张穆眉头一皱,忽的睁开眼睛,身子一侧就是“哇”的一下一口鲜血喷出;脑袋一偏,又晕了过去。
闻声,独孤月登时反应过来,连忙扶正张穆的身子,将他嘴角处的血液擦拭干净,随后脱掉了鞋子,上床坐在张穆背后。
独孤月右手并指,先是在张穆背后接连点了五个穴道,随后双手化掌,紧贴在他的后背上,将自己的内力传输了过去。
盏茶时分,张穆身躯一颤,再次喷出一口鲜血,面色却是比先前好了许多,沉沉的睡去了。
独孤月走出房间,一时间心里如同乱麻一般,剪不断理还乱,苦涩的一笑,喃喃道:“纵使你对我如何,反正我便是缠上你了!”
两天功夫便这般过去了。这两日里,独孤月每天运功给张穆疏通经脉数次,喂他喝粥,这内伤总算是熬了过去;张穆的面色也是越来越红润,不再似先前那般苍白。
第三日一早,独孤月要了一碗粥,便欲喂张穆。刚扶起张穆的身子,张穆却是缓缓张开了眼睛,细声道:“月儿,此次,真是多亏你了!若不是有你在,只怕我早已丢了性命!”
独孤月心中不甚欢喜,但此时还是张穆的身子要紧,便道:“先别说其他的,快些将这粥喝了吧!”张穆微微一笑,伸手拿过粥碗,便欲喝下,却是眼前一闪,刚好太阳光一照,粥碗里一个黑点登时显现了出来,两人都是一惊。
独孤月道:“慢!我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夺过粥碗,将这小黑点拿了出来。
这是一个黑色的圆点,似面粉一般,独孤月闻了一闻,面色凝重,略一皱眉,道:“好狠的心!这是五日夺命丹,是西域的一种阴险狠毒的毒丹,人若是服食,将会在五日之内呕血而死。”
张穆不解,疑问道:“西域的毒药?西域的人来害我干嘛?”
独孤月冷笑一声,道:“还能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这把太极真武剑吗?”瞅向了放在床上的太极真武剑。
张穆一愣,看向床里面,三把剑赫然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两把剑一青一红,正是两人所使用的干将莫邪。另外一把剑,剑鞘沉厚,剑柄宽大,不就正是先前所看到的太极真武剑吗?
张穆道:“月儿……月儿你当真把这剑拿到手了?”独孤月道:“你还是想想,如何才能保住这把剑吧!”
张穆讶然,道:“怎么,三侠三位前辈不是说了吗,谁要是敢再谋取此剑,他们三人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啊!”
独孤月冷笑一声,心道:“哼哼,他们三个老不死的,除了会设计明教外,还会干什么呢?”当下说道:“穆哥,你别相信他们!恐怕他们最希望看见的,便是这太极真武剑被邪魔外道抢去,然后正道再举行联盟,好一举攻破魔教的大门。而我们二人,就是这场争斗中的牺牲品罢了!”
张穆手一颤,惊讶道:“不会吧,三位前辈应当不会这样吧?”独孤月道:“穆哥,你的心地,就是太善良了!你要记住,对你好的,只有你的亲人,和怜惜你的人。如果是其他人,若不是有甚么大的原因,才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呢!”
张穆一愣,独孤月继续道:“哼,不说别的,单说那邝郴,多么的霸道,一巴掌就将连城四侠的老二舒平维给扇飞了!可他一听你是武当派的,就大肆表扬你,还将自己五年的内力传授于你。你想想看,若你不是武当派的,结局又会是如何?”
张穆心中一想,不觉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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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遇刺
张穆终究心地善良,道:“或许只是那舒平维冒犯邝前辈在前,所以,邝前辈才会出手教训他!”
独孤月冷哼一声,说道:“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擒龙手邝郴的成名绝技是降龙十八掌!”
张穆脱口而出道:“什么?降龙十八掌?”心中大吃一惊,不敢相信。独孤月道:“你想想看,这降龙十八掌乃是丐帮的绝学,又怎地会让那邝郴学到?”
张穆张嘴欲言,却是说不出话来,独孤月道:“还有白秀才,那太虚三清功和武当梯云纵分明是你们武当派的独门功夫,可为什么你们武当派失传了,他却还懂得这些功夫呢?我看十有**,那秘籍就是他偷去的!”
张穆脸上神色变化,心想:“难道这秘籍真的是白秀才前辈盗去的吗?可是,若真是前辈盗去的,又何必还给我呢?”他终究不是白秀才,脑子也不是如何灵活,猜不出白秀才的心思。
独孤月倏地柔声道:“好了,穆哥,我们别谈其他的了,你现在感觉如何?”张穆道:“身体已无大碍,再休息两三日便可动武了!”
独孤月道:“嗯,刚好两日左右便可到达江夏,你也不用担心时间逾期!”
张穆猛然一惊,这才发现离自己下山已经足有二十日了!沉默了下,说道:“月儿,这次前往江夏,你陪我去见见我父亲吧?”
独孤月惊讶道:“你父亲也来了?”身子忽的一颤,结巴道:“你说什么?让我去见你父亲?”
张穆点头,独孤月当下只觉心满意足,高兴到了极点,心中一荡,不禁握住了张穆的双手。
张穆脸色一红,忙道:“月儿,此次前往江夏,你并没甚么要紧事吧?”独孤月笑意盈盈,刚欲答应,却是心中一颤,当下身体僵硬在那。张穆问道:“月儿,怎么了?莫非你还有要紧的事情去做?”
独孤月强颜道:“是啊,我此次前往江夏,就是要拜访一位长辈!日期已经订好了,怕是不好变动。恐怕,这次,我是不能和你一同去见令尊了!”
张穆道:“无妨,你的事要紧。”顿了顿,继续道:“那……月儿,等你拜访过长辈后,能不能赶往江夏黄鹤楼,届时我父亲将会在那与我会和。然后,我再把你介绍……”说到这,脸一红,将头低了下去。
独孤月面色一喜,却是忽的想起了张穆无意识呢喃时喊出的晗儿,面色登时就冷了下来。
张穆抬起头来,叹道:“月儿啊,当时你为什么放走了那几个魔教的妖人呢?”叹了口气,兀自惋惜不已。
独孤月道:“你当真就如此厌恶明教的人?”张穆道:“是啊,若是让我碰见明教的人,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独孤月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明教的人呢?莫非你亲眼看见他们杀人犯法,横行霸道,欺凌弱小?”
张穆摇了摇头,说道:“这倒是没有,但我父亲说明教的人皆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恶人。让我见到魔教的人就要替天行道,杀了他们!”
独孤月冷笑一声,闻声,张穆只觉肌肤一阵发麻,心道:“奇怪,月儿她为什么那么维护魔教中人呢?”
独孤月问道:“穆哥,我问你一句,你父亲可曾下过武当山,遇见过明教中人?”
张穆答道:“我父亲只下过武当山几次,并未听他说曾见过魔教中人,为此,他还常常叹息,希望碰见几个魔教中人,好杀了他们为民除害!”
独孤月道:“既然你父亲并未遇见过明教中人,又怎地知道明教的人都是心狠手辣的匪徒,大恶人?”
张穆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独孤月道:“我看你父亲也不是个明辨是非的人,竟这般不分青红皂白,诬蔑明教的人!”
张穆心中忽起一阵无名火,低声道:“月儿,你为何这般维护魔教的妖人?殊不知这些人均是些旁门外道,心智狠毒之人。”
独孤月面色一寒,说道:“张穆,那你给我说明白,你口中的晗儿是谁?”
张穆脸色一变,不觉讶然失声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独孤月冷笑了一声,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做的什么好事,心里自然是明白的!”
张穆急道:“月儿,她……她……”伸手就是抓住了独孤月两手,独孤月仍是冷笑一声,却是没有挣开来,冷声说道:“说罢,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
张穆叹了口气,道:“我和她,是发小。从小便在一起玩耍,感情深厚。三个月前,我父亲和峨眉派掌门见我两人关系亲密,便问我两人是否愿意定亲。当时我还尚未遇见你,自然也是同意的。晗儿害羞的跑开了,但她的心思我们几人又怎么可能不懂,是以,当天我就和晗儿举办了定亲仪式!”
“又过了几日,峨眉派掌门送来了秋水芙蓉刺,当作定礼。我父亲也将他的佩剑:明月惊羽剑,当作定礼交换了出去。至此,我们两人的婚姻,算是彻底定下了!”
独孤月沉默了几秒,忽说道:“那你以后,是对我好,还是对她好?你是想娶我,还是想娶她?”
张穆一愣,方欲答话,便听得“哗啦”一声响,木窗应声而碎,一柄锋利的匕首闪烁着寒芒,已然飞了过来。
独孤月道:“穆哥小心!”左手一用力,便将张穆按倒在床上,随后右手一夹匕首,弹指神通发出,轻轻一弹便是将匕首反射回去,随后一人大叫一声,便没了声响。
独孤月道:“穆哥,这里已经被贼人发现了,危险,我们先走吧!”一把背起张穆,右手揽过三把宝剑,随后自窗户口跳了下去。
刚下到地面,就是三柄匕首飞射向两人,独孤月面色一寒,一手抽出莫邪,剑锋圈转,三柄飞刀“咣当”三声登时落地。
一个声音喊道:“并肩子上了,这点子是个硬手,暗青子伤他不得!”
“嘭嘭嘭”几声,街上的摊子全被掀开,当下十几个黑衣汉子将两人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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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刀
十二个黑衣人将两人包围起来,一个黑衣人道:“并肩子,念短吧,遇见合字上的朋友,就麻烦了!”
独孤月脸色一寒,背紧张穆,忽的一跃而起,莫邪剑闪烁着寒芒已然刺向其中一个黑衣人。
那黑衣人应声而倒,其他几个人大吃一惊,连忙挥刀砍向独孤月。
左边一人挥刀砍向独孤月后背背着的张穆,右边一人则是径直劈向独孤月头顶百会穴,独孤月一愣神,连忙后跳,便听得一个人说道:“并肩子一起上,打她后背!”
众人道了声“好”,旋即刀刀劈向独孤月后背,独孤月怒极,却是无可奈何,只得接连后退。
众人见这招有效,皆是加快速度,施展开来快刀手法,一刀一刀劈向张穆。
再攻得十招,独孤月一个闪避不及,便是左手挨了一刀,顿时鲜血直流,众人欢呼一声,继续砍向张穆。
张穆急道:“月儿,你别管我,拿着这三把剑,替我交给我父亲!别管我!快走!”
独孤月挥舞莫邪剑,四处格挡,摇了摇头,说道:“穆哥,生同生,死,同死!”张穆一愣神,不觉间,独孤月在他心中的地步上升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独孤月说罢双脚一踏地板,赫然跃起一丈之高。
一个黑衣人喊道:“这豆儿要散水,加大把劲!”话音方落,只听得“嗤啦”一声响,一道凌厉的剑气腾空闪现,胸口一阵疼痛,闷哼了一声便跌倒在地。
其他几人互相看了一看,一个人喝道:“点子扎手,一起上!”
独孤月冷哼一声,剑锋圈转,霎时数道剑气径直闪现,众人胸口一疼,便是跌倒在地。转瞬间,就只独孤月人还站在地上了。
张穆叹了口气,道:“这……这又何苦呢?”
独孤月道:“既然他们选择了这条路,今日的结局,迟早都会发生的!”
张穆默然,忽道:“月儿,现在我伤成这样,对你来说就是个累赘,你还是先舍弃我,帮我把太极真武剑还回去吧!”
独孤月道:“穆哥,你是嫌弃我吗?”两行眼泪兀自流了下来,张穆身子一颤,忙道:“不,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独孤月抹掉眼泪,道:“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赶我走呢,我早说过,生同生,死同死!这辈子你就别想甩开我了!”
张穆叹了口气,张口欲言,却是不知说些什么,独孤月忽的轻声唱到:“上邪,吾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张穆叹息道:“月儿,我,我当真是对不起你!”独孤月说道:“先别说这了,还是想着怎么度过今日的难关吧?”
张穆一愣,独孤月却是肩膀一耸,顿时一道气劲打在张穆穴道上,他身子一酸,便倒在了独孤月背上,陷入了沉睡。
独孤月冷声喊道:“出来吧!我知道你们在的!”
一个人影大笑着从街道后边走了出来,拍了拍手,笑道:“哈哈,公主的武功果真名不虚传!相隔如此之远,还能发现老夫!”
独孤月一见这人,面色一沉,一字一顿道:“胡!一!刀!你!当!真!要!和!我!作!对!吗?”
胡一刀摇了摇头,说道:“公主,属下怎么敢和您作对呢,但是,今日,这把太极真武剑,您是无论如何都得给我的。”
独孤月大笑一声,忽的寒声道:“胡一刀,你就不怕我父亲回来后,我说你的坏话吗?”
胡一刀:“若是教主当真在此,那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呕心沥血,也要为教主和公主出力,为我们统一江湖的大业出力。”顿了一顿,说道:“但是,公主您现在,为的是谁?你拿到这太极真武剑,只是为了交还给武当派。”
独孤月大声道:“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
胡一刀道:“诶,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老夫亲自出手了!”叹了一口气,一手按在刀柄之上,缓缓抽出了悬在腰间的刀。
独孤月道:“看来今日是不能善了了!”
胡一刀道:“一切都是公主您的意思!再者说,就算今日我不来取,他日也会有高手找上公主,所以,于情于理,公主您最好还是将这把宝剑,交给我吧!至少,若是你给了我,就算是三侠,也不敢来找我用!”随后“噌”的一声,拔出了宝刀。
胡一刀抚摸了下宝刀,说道:“公主,您是晚辈,再加上老夫是您的属下,今日,老夫就让你十招吧!”
独孤月冷笑了声,将张穆和干将真武两把剑放置在墙边,随后道:“好,看我十招内取你狗命!”说罢纵身一跃,一招“倾城一剑”倏地刺向胡一刀胸口膻中穴,方一出手,便是手腕一抖,一道剑气赫然射出,猛然冲向胡一刀胸口膻中穴。
接着,接连六剑刺向胡一刀周身大穴,又是数道凛冽的剑气射出。
胡一刀宝刀竖立在胸前,“当当当”几声响,剑气便消了,胡一刀竖起两根手指头,说道:“公主,两招了!”
独孤月面色一变,竖直莫邪剑,运转起内力,大喝一声:“日月光辉,普照众生。”一招“光辉普照”径直打出,登时整个街道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剑气,且闪耀着银白色的光芒。
胡一刀面露喜色,大喊道:“来得好!”内力运转,尽数灌注到手中宝刀之中,随后缓缓平举。
独孤月轻喝一声,那剑气瞬间射向胡一刀,胡一刀面色凝重平举宝刀。
刀剑相击,“铮”一声响,胡一刀手中宝刀轻轻一颤,而剑气,却是消散于无形。
胡一刀大笑一声,喊道:“公主的武功果然名不虚传啊!竟然连明教的日月光辉剑法给练到了这种程度!”
独孤月面色煞白,身形摇晃,险些支撑不住身子。苦涩的笑了一声,说道:“胡一刀,你当真今日就要拿到这太极真武剑?”
胡一刀点了点头,说道:“公主,属下也是奉命行事!实在是有说不出的苦衷啊!”不由得叹息一声。
就在这时,张穆猛然睁开双眼,左脚一点墙壁,一下子抽出太极真武剑,暴起一击便刺向胡一刀。
这一剑,集中了张穆全身的内力,精力以及气力,剑招甫一发出,便没特别之处,但快要靠近胡一刀之时,却是猛然间爆发出一股锐利到极致的剑气。
胡一刀大吃一惊,左足足尖一点地面纵身后跃,随后双手握住宝刀,长啸道:“惊天一刀!”面色凝重,双手握住宝刀向着虚空缓缓砍出,每次宝刀劈到半路,却又是收了回来,旋即再次砍出。
这样一连砍出七刀,胡一刀轻咳一口血,猛然间用力转身,施展轻身功夫飞速离开,叫喊道:“你小子原来早就恢复了!上当了,上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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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情殇
其实,张穆的武功本来没有独孤月高,而他能将胡一刀吓走,纯粹靠的是出其不意。
他本来昏迷在那,胡一刀怎么会对他有所防备,自然将心神全部放在独孤月身上,而就在这时,张穆突然暴起一击,胡一刀心中一惊,内力运转顿时不畅,而那一击又蕴含了张穆全部内力,精力和气力,是以胡一刀抵挡不住,咳血而逃。
独孤月身子一摇晃,显然十分震惊,惊呼一声:“穆哥,你没有受伤?”
张穆望向独孤月,忽的眉毛一皱,一捂胸口,只觉一股强劲的内力在自己体内游动,顿时喉头一甜,“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身形摇摇欲坠,一剑刺在地上,总算是没有摔倒。
独孤月踉跄着脚步上前,扶住了张穆,呜咽道:“穆哥,原来你没事,这真是太好了!”两行眼泪已经顺着柔美的脸庞流了下来。
张穆叹了口气,说道:“月儿,方才,那人说的话……那人说的话……都是真……真的吗?”握着太极真武剑的手微微颤抖,身躯不禁僵硬了起来。
独孤月身躯一颤,苦涩的看着张穆,道:“穆哥,你……你都听……见了?”
“哐当”一声,太极真武剑“当”的砸在地上,溅起灰尘弥漫。张穆张了张嘴,整个身躯都在颤抖,眼神空洞,背后却是一阵发凉,如同坠入冰窖一般。
独孤月两手拉着张穆的左手臂,呜咽了起来。
张穆道:“如此说来,我不应该叫你月儿了……”声音麻木。闻言,独孤月心中大为恐惧,惊呼一声:“穆哥!”
张穆却是继续说道:“魔教……公主……魔教……魔教……公主……公主……”忽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原来你是魔教的公主啊!哇哈哈,列祖列宗啊,孩儿愧对你们的教导!”猛然一推独孤月,将独孤月推到在地。
独孤月身躯一颤,伏在地上呜咽了起来,见状,张穆心有不忍,但想到她身为魔教公主,不由得硬下心肠,寒声说道:“独孤月,说吧。你是不是想通过我,进入我们武当派?好窃取我们武当派的武功秘籍!”说罢,张穆强迫自己将头扭向别处,但几滴泪水还是滴落在地,带起了轻微的“嘀嗒”几声响。
独孤月猛然将头抬起来,叫道:“穆哥,你要相信我!当时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武当派的啊!我和你在一起,真的没有什么目的!”眼泪自脸庞划过,“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地。
张穆忽然踢起太极真武剑,随后手臂一览,便将太极真武剑拿到了手中,独孤月面色一变,呜咽道:“穆哥,你仍是不相信我吗?既然如此,那你就杀了我吧!好保全你的名声!”
张穆心里一颤,忽的仰天大吼一声:“父亲啊,我辜负了您的期望!”说罢手腕一翻,一剑径直刺向自己左胸。
独孤月惊呼道:“穆哥,不要!”便欲出手,已然不及。“噗嗤”一声响,太极真武剑闪烁着寒芒,赫然刺入了张穆左胸,张穆脚下一个不稳,却是右手稍微施力,剑身又刺进了三分;不由得面色一变,张口就是吐了一口鲜血,混合着内脏碎片喷到地上,和剑尖上滴下的鲜血,地上的泥土混合到一起,猩红无比。
独孤月挣扎着起身,走到张穆身前便欲扶他,张穆左手运力,一掌拍在了独孤月右肩上,独孤月哪里能够想到张穆会对她出手,根本没有防备,当下这一掌便是拍在了她左肩之上。顿时独孤月眉头一皱,胸前好似遭受重锤锤击一般,身形兀自倒飞而出,身在空中就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颤巍巍的起身,却是哀莫大于心死,心上的痛苦,带给她的疼痛,远比身上的伤,要疼的多。
独孤月细声道:“穆哥,这是你……你第一次……第一次……打我!”又微微低下头,小声的呜咽起来,眼泪自优美的脸庞上划过,惹人怜惜。
张穆心有不忍,咆哮道:“独孤月,你给我滚!别让我再看见你!以后也别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就杀了你!给我滚呐!你给我滚啊!给我滚!”动作过大,插在他胸口的太极真武剑不禁颤动了起来,顿时张穆面色一白,冷哼一声,丝丝鲜血从其嘴角处渗了下来。
独孤月忽的抬头,决然道:“穆哥,我说过,生,陪着你生,死,陪着你死。这一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我的心思,你当真看不出吗?”再次走向张穆,张穆退后一步,忽的扬起右手,独孤月凄厉的笑道:“穆哥,今日便是你打死我,我也决计不会离开你半步!”心中不觉万念俱寂,只求能死在张穆身前,这一世,便算是这么过了,也没了什么遗憾。
张穆紧咬牙根,“呼”的一掌拍向剑柄,独孤月神色一变,惊呼:“不要!”身形向前一纵,扑向张穆。
张穆左掌运力拍向独孤月,独孤月哪敢和他对掌,当下身子一滞,只听得“噗嗤”一声轻响,身子不由得一颤,坐倒在地,哭了起来,张穆面色苍白无力,太极真武剑只留下个剑柄插在他胸口,剑身自他胸口穿胸而过,嫣红的血液顺着剑尖滴落在地。少顷,张穆脚下便是一片血水池。
轻声咳嗽了几口,忽然张穆面色变得红润无比,“哇”的一声再次吐出一大口鲜血。
独孤月道:“穆哥,你想死是吗?那好,我也不活了!”说罢朝着张穆嫣然一笑,拾起地上的莫邪便刺向自己右胸,张穆脸色一变,右手一握剑柄,大吼一声便将太极真武剑拔了出来,身躯一颤,一股鲜血似喷泉一般从其胸口处喷出,张穆眉头一皱,低吼一声将太极真武剑掷向莫邪,随后自己身体一阵发虚,不禁坐倒在地。
“哐当”两声,莫邪剑被太极真武剑带飞,落在墙角下。
独孤月面色一喜,道:“穆哥,我就知道,你是不会嫌弃我的,又何必自残身躯呢?”眼泪止不住的流。
张穆浑身颤抖,忽的喊道:“好,你不滚!我滚行了吧!”挣扎着起身,踉跄着脚步走向城外。
独孤月擦干眼泪,拾起三把宝剑就追在张穆身后。
张穆面色苍白无比,没有丝毫血色,胸口不住地流血,在地上划出一条红色的印记,脚步虚浮无力,却是紧咬着牙根,一步步走向城外。
独孤月在后面跟着,稍微靠前,便是被张穆喝骂,接着便是张穆自己打自己胸口一掌,独孤月心下不忍,只好跟在后面,怀抱着三把剑,心中惊慌失措,只得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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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过血
天色渐晚,张穆就这般踉跄着脚步一直走到了郊外,身上的衣物满是鲜血,在远处看去便像个血人一般,在其身后不远,独孤月流着眼泪,跟在后面。
忽的云雾翻滚,黑云压下,伴随着“劈啦”一声响,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顿时水珠四溅。
独孤月心中着急张穆的身子,顿时跑到张穆身边,便欲搀扶他。张穆一下子甩开独孤月的手,却是扯到了伤口,不由得冷声吸了口气,身子一颤便欲跌倒。脚下的雨水已经变成鲜红色的。
独孤月哭道:“穆哥,我错了。我不应该骗你的!可是,你别这样啊!你伤都已经这样了,不能淋雨啊!”伸手再去扶张穆,张穆冷声说道:“我说过多少遍了,你给我滚!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来照顾我!”脚下略一使劲,顿时“嘭”的一声坐在地上。
独孤月措手不及,整个人被张穆的身子带了下去,脑袋一下子伏在了张穆右胸上,被雨滴打湿的头发粘在张穆胸前的衣服上,顿时那浓黑的发丝,已然沾上了鲜艳的血红色。
张穆面色一变,脸上的肌肉不禁颤抖了起来,终究是叹了口气,将头扭向了别处,眼中泪水混合着雨滴,低落在了独孤月的发丝上。
独孤月呜咽道:“穆哥,我错了……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么?或者……只要你别再伤害自己了,我什么都可以做到!只要你别……别再……别再伤害自己……”
张穆叹了口气,一把推开了独孤月,独孤月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身上衣物满是鲜血,污泥,流着眼泪看着张穆。
张穆挣扎着起身,但由于他失血过多,是以身子十分虚弱,试了几次都没有站起来,独孤月连忙起身来搀扶他,却是被他一把推开,只得伏在地上哭泣。
再次挣扎了几次,张穆终于站了起来,却是眼前一黑,一头栽在地上,昏了过去。
独孤月爬到张穆身边,扶起他的身子,将头靠在了他的胸口上,呜咽道:“穆哥,我心里对你,真的是纯粹的男女之情,并未夹杂其他。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我呢?”叹了口气,低声喃喃道:“生,我抱着你生,死,我松开你去死!”紧紧的搂住了张穆的身子,张穆胸口的血水,却是流淌到了独孤月的脸上,独孤月面色一变,这才想起他身上的伤,连忙从张穆胸口掏出三清丹,喂张穆吃了下去。
独孤月右手并指,封住了张穆周身大穴,这才算是止住了血液流失。但左胸的一道剑痕,仍然印在那里,雨点打在他的胸口上,化成红色的雨水流了下去。
独孤月眉毛微皱,站起身来,一把抱起张穆,施展轻身功夫顺着山路走了下去,约盏茶时分,一个山神庙出现在了面前,独孤月面色一喜,用力一跃,便是跃了进去。
山神庙里十分昏暗,勉强能看见里面的物件摆放,一个破落的道台,上面放置着一尊早已破旧不堪的山神像,道台旁边置放着些许稻草。独孤月将张穆放在稻草之上,走到床边,双手握住栏杆,用力一掰,“卡啦”一声,栏杆应声而断,伴随着“卡拉卡拉”声,独孤月又掰断了几根栏杆,随后抱着栏杆走到张穆身边。
生起了一堆火,独孤月看着面色苍白的张穆,心中不由得疼痛了起来,她宁愿受伤的是她,也不愿张穆受伤。
看着宁静入睡的张穆,独孤月不禁不禁握住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想到今日发生的一切,他对自己的态度,不由得低声呜咽了起来。
独孤月紧紧的握住了张穆的手,生怕张穆会离她而去,盏茶时分,独孤月眉头一皱,感觉手心处微微发凉,面色一变,将头伏在张穆的手上,只觉冰凉一片,心中暗叫一声:“糟了!”连忙看向张穆脸庞。
只见张穆面色发白,毫无一丝血色,嘴唇干裂开来,身体僵硬,浑身发凉。独孤月面色霎时惨白无比,喃喃道:“糟了!糟了!肯定是失血过多!”
独孤月咬了咬嘴唇,忽的伸出左手,在自己右手手腕处使劲一划,独孤月“嘶”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冷气,顿时一道血痕出现在洁白的手腕上,一滴滴圆滚滚的血红色的血珠从手腕上滴落下来。
独孤月身躯一颤,连忙将手腕放在了张穆嘴角处,殷红的血液顺着张穆的嘴角,流了进去。
过得片刻,独孤月眼前一发黑,倒在了张穆怀里,右手兀自放在张穆嘴角处,不时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
第二日凌晨,独孤月慢慢醒转了过来,忽觉身下十分柔软,心中一惊,猛然惊醒,只见一个**着上身的汉子正立在门口,将门外的凉风全部挡住,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上盖着一件长袍,沾满了鲜血,正是张穆先前所穿的长袍。自己的手腕处,也是包裹着一层衣衫。心中不觉一动,失声叫道:“穆哥!你……”
闻言,那人慢慢转过身来,正是张穆,嘴角处兀自沾染着鲜血,面色虽不似昨日那般苍白,但也说不得红润。
看见独孤月醒来,张穆面色先是一喜,神情激动万分,后来神色一变,咬了咬牙,走了过来,一把抓住独孤月身上的长衫便欲夺走。
独孤月道:“穆哥,我知道的,你还是怜惜我的!”说罢死死的压住长衫,不让张穆拿走。
张穆身子一颤,忽的抱住了独孤月,呜咽道:“月儿,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啊!”张穆的身子十分的凉,使的独孤月直打颤,独孤月张开手臂便欲搂住张穆,张穆却是忽然松开了独孤月,道:“诶,你好好休息!千万不能受凉!你失了这么多的血,若是再受凉就不好了!”
独孤月“哇”的一下子哭了起来,道:“穆哥,你还是先好好休息吧!你的伤比我的重!”说罢“嚯”的站起身,将长衫披在了张穆身上。
张穆怜惜的擦干独孤月的泪水,冰凉的手刺激着独孤月的神经,她知道,这都是张穆怜惜自己,为自己挡风,竟**着上身,在山神庙门口坐了一夜。
独孤月忽的抱住张穆,呜咽道:“穆哥,你以后,别再抛弃我,好么?我真的不想离开你!”
张穆身躯一硬,刚想硬下心肠推开独孤月,却是忽的想起昨晚,昨晚自己醒来时,看见独孤月把她自己的血喂给自己,心中不禁一颤,伸手抱住了独孤月,柔声道:“月儿,过去的,便让它过去罢!”
独孤月低声道:“嗯!”随后紧紧的拥抱着张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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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笛音
两人就这般坐着,说起了话来。
过得片刻,两人便是拥抱着沉沉睡去了。
直到晌午,两人耳边响起一阵低沉盘旋的笛音,这才慢慢醒转了过来。
这笛音空灵悠远,婉转动听,两人不由得沉醉其中。
“嘭”一声响,窗户忽的破碎开来,木屑乱飞,一个人影自窗外蹦了进来。
独孤月惊喝道:“谁?”张穆一手拉住了独孤月,一手握住干将的剑柄,便欲拔剑出鞘。
两人望去,只见那人是一个身穿素衣的年轻人,神态死板,动作僵硬,转向张穆两人;两人顿时一惊,这人不是其他,正是追魂公子唐逸飞。
张穆眉头微皱,疑问道:“唐逸飞?是你吗?”便欲上前,独孤月一把拉住张穆,说道:“不对,有古怪!你看他,动作僵硬,面色灰沉。肯定有古怪!”
唐逸飞似是没有听到两人说话,只是就这般看着两人,过了片刻,便又将头低了下去。
笛音缠绕在三人身边,张穆两人凝神静气,不敢出声,小心的看着唐逸飞。
忽的,笛音乐调一转,从空灵悠远,婉转动听顿时变成慷慨激昂,跌宕起伏,陡然间,乐声中弥漫着杀机。
唐逸飞忽的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红芒,看向两人,神色恐怖,张穆不禁讶然道:“这是怎么回事?他的眼睛……”
独孤月身躯一颤,惊讶道:“这,这好像是摄魂术?”张穆道:“什么?”
独孤月面色一变,便在这时,两人忽听到唐逸飞说话:“杀了张穆,拿到宝剑!杀了张穆,拿到宝剑……”眼睛闪过一丝凶光,忽的瞪着张穆,径直走过来,动作僵硬无比,好似梦游一般。
独孤月道:“小心一点,他可能中了西域的摄魂术,还有,尽量不要听这笛音。可能那人就是用笛音来控制他的!”张穆点了点头,问道:“好,那怎么样才能让他清醒过来?”
便在这时,唐逸飞停下了脚步,面色顿时惊愕无比,一看见张穆,顿时惊呼了一声,喊道:“张少侠?”张穆喜道:“唐兄,你恢复过来了?”上前便欲搀扶唐逸飞。
唐逸飞身躯一颤,躲过张穆,飞快的后退,大喊道:“快走,我被人控制了!赶紧远离这里,有魔……”话未说完,便是身躯一晃,似跌将在地,张穆一愣,连忙上前扶他。
独孤月面色一变,喊道:“穆哥,小心!”一跺地面,身子顿时跃向张穆。
闻言,张穆一愣,但身子已靠近唐逸飞,便在这时,唐逸飞忽的左足足尖点地,身形如大鸟般腾空而起,双手一张,便是数十件暗器撒出,一片黑影顿时飞向张穆。
张穆方欲后退,便看到独孤月飞扑向他,面色一变,干将剑闪电般拔出鞘,旋即剑锋圈转,施展出“太极剑法”中的“太极为一”,身形一转,手腕轻抖间便是带起一朵朵剑花,顿时“叮叮叮”几声,便将暗器打落在地。
独孤月方一落地,便是陡然间拔出莫邪剑,一剑倏地刺向唐逸飞胸口膻中穴,唐逸飞却是不闪躲,上前一步,“叮”一声响,莫邪剑已经刺入了唐逸飞的胸口。
张穆两人神色大变,但唐逸飞却是不管不顾,抬手就是一片暗器撒向独孤月,张穆惊呼道:“小心!”一剑刺向独孤月胸前。
独孤月骇然大惊,只听得“叮叮叮”数声响,暗器便已全部落地,显然是张穆的功劳。
独孤月松了一口气,猛然间一脚踹向唐逸飞小腹部,顿时唐逸飞身形倒飞而出。
独孤月后退几步,说道:“穆哥,小心点。他现在已经完全被控制住了,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只能杀了他!”张穆道:“这……这……”迟迟不能下决心。
说话间,唐逸飞又从地上站了起来,胸口血流如注,但他却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神色僵硬,便似个木偶人一般。
独孤月一咬银牙,忽的足尖点地,身形径直跃向唐逸飞,抬手就是一剑“天外飞仙”,霎时银色光华大闪,张穆惊呼一声:“不要!”便欲出手,已然不及。
这一招“天外飞仙”,正是明教“日月光辉剑法”中的第七招,威力强横无比,自明教创教以来,少有人能够练成。
“铮”一声响,张穆停下了脚步,盘旋着的笛音也随之消散,只听得“嘭”一声,银白色光华消失,张穆望去,只见独孤月面色苍白,拄剑立着,在她的脚边,躺着一具尸体,正是追魂公子唐逸飞。
张穆叹了口气,说道:“又何必杀了他呢!”独孤月道:“他已经完全被笛音控制住了,若是我们不杀了他,他将会一直缠着我们。再说,死了,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不然,一辈子都得受暗中那人的驱使,这才是最悲哀的!”叹了口气。
张穆沉吟一声,叹道:“诶,这种手段,当真狠毒!”独孤月点头道:“确实,穆哥,我们的敌人,应该是来自西域的!”
张穆道:“哦?怎么说?”
独孤月道:“你看,从先前的五日夺命丹,再到现在的摄魂术,这都是西域人独有的手段!”
张穆喟然一叹道:“诶,为了这把太极真武剑,要死多少人啊?”
独孤月冷笑一声,说道:“放心吧,穆哥!他们来多少人,我就让他们死多少人!”
张穆道:“这……将他们制服不就可以了吗?你又何须痛下杀手呢?”
独孤月默然,不再言语,将头低下;张穆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微微摇了摇头,也不说话,看向唐逸飞的尸体。
独孤月低头一望,只见一张白色的纸赫然夹在唐逸飞的腰间,眉毛一皱,取了出来,却是一枚信封。
张穆奇道:“哦?这是什么?”上前一步,将头凑了过来。独孤月一摸,只感觉其中又硬又凉,是个圆形物体。
独孤月说道:“不知道,好像里面有块石头!”说着,打开了信封,伸手一摸,就将其中的东西取了出来,是一张纸和一块玉佩。
一见这玉佩,张穆顿时大吃一惊:“这……这不是我送给王振华大哥的玉佩吗?”连忙将玉佩夺了过来,面色大为惊恐,心中直道:“该死该死!怎么能把王振华大哥给牵扯进来呢?”
独孤月打开信封,念道:“张穆张少侠亲启:吾于日前闻得少侠技压群雄,力败敌手,于石壁之上得到了宝剑太极真武,特此庆祝少侠!予一生视剑如命,今日听得宝剑出世,心中自是万分激动。还望少侠能于今夜子时时分,携带宝剑,前往城郊山神庙外一里远的树林边,与吾会面!”
念完,独孤月冷笑道:“好狠的手段!”
张穆握紧拳头,忽的一拳打出,砸在地面之上,叹息道:“都是我!若不是我,大哥怎么会被卷到这件事之中!”叹了口气。
独孤月安慰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算没有你,你大哥迟早也会步入江湖!”
张穆道:“月儿,你带着太极真武剑先走吧。帮我送到武当派之上,今夜之约,我独自一人便可!”
独孤月摇了摇头,说道:“不行!生同生!死同死!”
张穆喟然一叹道:“也罢,那你就跟着来吧!但是,你一定要小心!”
独孤月点头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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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救人
张穆拔出太极真武剑,轻轻挥舞了几下,带起一声声破空声响,叹了口气,道:“为了这把剑,要死多少人呢?”伸手抚摸宝剑,心里不禁想到了独孤月的身份,手一颤,一条血痕显现,滴滴殷红的血液顺着剑尖流了下来。
独孤月心下颤抖,不由得轻轻拥住了张穆,张穆渭然一叹收剑入鞘,道:“月儿,不用多想了!”摇了摇头,坐在了稻草上。独孤月面色黯然,坐在张穆身边。
半天功夫便这般过去了,天色渐晚,两人随便吃了些干粮,便生起了一堆火,躺在稻草堆上闭目养神。
将近子时,张穆说道:“月儿,快到时间了!”拍了拍独孤月的身子。独孤月睁开眼睛,道:“嗯,那我们走吧?”揉了揉眼睛,便拿起了莫邪剑。
张穆迟疑了下,说道:“月儿,你把耳朵凑过来,我和你讲件事!”独孤月眉头微皱,还是将脑袋凑了过去,张穆把嘴巴凑到独孤月耳边,说道:“月儿,听我的话,你今晚就好好休息休息吧!”说罢,右手一记掌刀劈在独孤月的脖颈上,独孤月顿时闷哼一声,身子一软,倒在了张穆怀里。
将独孤月放在稻草堆上,张穆叹了口气,深情的吻了她一下,随后抚摸了下她的脸,叹息道:“月儿,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是魔教的公主呢?”
又抚摸了下独孤月的额头,张穆站起身来,仰天叹息了口气,拿起干将剑和太极真武剑就走向门外。便在这时,忽听得有人说道::“穆哥!”
张穆大吃一惊,回头一看,只见独孤月已然坐了起来,当下惊讶道:“月儿,你……”
独孤月微微一笑,说道:“穆哥,我知道。你这是怜惜我,但若是没有你在我身旁,我活着还有甚么乐趣呢?你若是当真怜我,惜我,就不要抛弃我好吗?”拿起莫邪剑,走到了张穆身旁,道:“穆哥,我说过,我们两人,生,则同生!死……!”
话还未完,张穆猛地将独孤月拥入怀中,独孤月一惊,反应过来,同样是紧紧抱住了张穆,两行泪水自脸庞上流了下来。
张穆大笑道:“好,月儿!能遇到你,真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啊!”
独孤月道:“莫要多说,先救大哥要紧!”
道了声“好!”张穆牵过独孤月的手,向着约定的地点赶去了。
此时将近子时,夜色弥漫,月光透过树叶,照射到地面上,留下一块块白色斑点,着实有点渗人。
到了约定的地点,张穆两人就看见一个黑衣人独立在前,他背对两人,右手握着左手腕背在腰后,腰间悬着一柄长剑,剑鞘古朴。
两人还未说话,那黑衣人就是“哈哈”大笑了一声,转过头来,说道:“张少侠,果然够胆量!”
张穆冷哼一声,道:“少废话,赶紧将我大哥放出来!”
黑衣人微微一笑,道:“你看,那边是谁!”伸手指向旁边一片树叶从。
张穆两人转头一看,顿时一惊,喊道:“大哥,嫂子!”只见两个人兀自昏迷不醒,倒在树叶丛中。正是王振华夫妇二人。
张穆转头怒视黑衣人,说道:“说吧,你到底要如何才能放过我兄长他们?”两手紧握,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独孤月握住张穆的手,道:“穆哥,要冷静!”
那黑衣人看了独孤月一眼,眉头一皱,忽的神色一沉,说道:“我也不须你如何,只要将这宝剑,给我观赏观赏,我便将这两人给放了!如何?”
便在这时,三人忽听得一声大喊:“贤弟,不要相信他的话!你赶紧走!别管我们!”
张穆心中大吃一惊,他识得,这是王振华的声音,转头一看,只见王振华兀自倒在树叶丛里,睁着一双大眼睛,怒视着黑衣人。
张穆道:“大哥,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伤害你们?”
黑衣人“哈哈”一笑,左足足尖点地,身形好似离弦之箭一般跃向王振华,张穆心中大为惊讶,忙道:“小心!”说罢“噌”的一声拔出太极真武剑,引了个剑诀一剑便是刺向黑衣人。
但黑衣人的速度何其之快,张穆方刺出这一剑,黑衣人便已跃到了王振华身前,右手拔剑出鞘,血红色的剑尖已经刺在了王振华脖颈。
张穆道:“你……你放下剑,一切都好商量!”将剑收了回来,独孤月却是大喊道:“帝剑赤霄?”张穆心中一阵惊讶,脱口而出:“什么?帝剑赤霄?”大为震惊!
黑衣人“嘿嘿”一笑,道:“公主果然好眼力!一眼便能瞧出这剑的名字!”说着,手腕一翻,便是“噌”一声响,赤霄赫然回到了剑鞘之中。紧接着,右手一记掌刀打在王振华后颈,王振华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独孤月眉头一皱,问道:“公主?你也是……”黑衣人叹道:“数十年前的事,不提也罢!”望向张穆,道:“张少侠,只须你将这太极真武剑,借与我欣赏欣赏,我自会放了这夫妇两人,如何?”
张穆冷笑道:“哼哼,你已经有了帝剑赤霄,还要这把根本排不上名次的太极真武剑何用?”
黑衣人道:“我于信函上写得清清楚楚,只是心中颇爱名剑,是以这天下的名剑,我总是想欣赏欣赏的!”
张穆沉默了下,问道:“若是我将这宝剑给你,你当真会放了我兄长二人?”心里却是明白,若是将这宝剑给了黑衣人,恐怕是不会还给自己的。
黑衣人道:“正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张穆道:“好,君子一言!”独孤月忙道:“穆哥,你……”
黑衣人却是“嘿嘿”笑了一声,道“我可不是君子!”
张穆气极,道:“你……”拔剑指向黑衣人,黑衣人道:“若是你将这太极真武剑给了我,我自然会放掉你兄长夫妇二人。不然,有如此树!”伸手一指指向旁边的一棵大树,一道剑气凌空闪现,“嗤啦”一声,那大树便从中破碎开来,顿时木屑漫天,弥漫在空中。
张穆两人心中一震,心道:“此人的武功必已臻至化境!是与白秀才等人齐名的角色!”沉默了下,张穆道:“好,我就信你这一回!”说罢,抚摸了下太极真武剑,随后收剑归鞘,将宝剑扔给了黑衣人。
黑衣人接过宝剑,“嘿嘿”一笑,道:“好,张少侠果真爽快人!”
张穆道:“哼,现下,你可以放人了吧?”
黑衣人摇了摇头,道:“这两人只是昏迷在这而已,我什么时候又曾囚禁过他们?”说罢,阴险的笑了一笑,提身一纵,便是跃起三丈之高,左足一点树干,伴随着树干摇晃的声音,这黑衣人便已没了踪影。
张穆两人松了口气,道:“还好,此人还算信守承诺!”独孤月点了点头,道:“嗯,咱们先把大哥他们叫醒吧!”说罢走向王振华之妻。
张穆点了点头,纵身跃到王振华身旁,先拿起他的右手,把了把脉,发现并无大碍,登时心中舒了口气。
便在这时,王振华咳嗽一声,慢慢醒转了过来,张穆喜道:“大哥,大哥……是我啊,你醒了?没事吧?”心中着实欢喜万分。
王振华露出一抹微笑,道:“兄长,当然知道是你小子了!诶,你为何要把宝剑交给那人?殊不知,他是想用这宝剑,来屠戮我们更多的武林人士!”叹了口气,似乎是对张穆的做法不以为然。
独孤月忽冷声道:“若不是你二人被人抓住,我们又岂能让这宝剑交由别人?”
王振华一愣,随后满脸愧疚之色,张穆忙道:“大哥,别听月儿瞎说!宝剑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不要也罢!但大哥你的安危,却是着实重要无比啊!”同时对独孤月使了个眼色,独孤月冷哼一声,不再言语,把王振华妻子身上的绳索拉开,伸手在她身上一点,却是没有任何反应。轻咦了一声,独孤月面色一变,眼珠子转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振华忽的抬头,望向张穆,道:“贤弟,你放心!这把宝剑是你们武当派的镇派之宝!我一定会帮你夺回来的!”
张穆摇了摇头,道:“大哥,那贼子的内功修为高超无比,恐怕便是我们三人齐上,也是不能奈他何。依我看来,还是请我父亲出场,方能与他一战!”
王振华叹了口气,缓声道:“是啊,凭我们几人的武功,和那贼子比,相差甚远啊!”
说罢,望向张穆,道:“贤弟,你能否将大哥身上的绳索解开?”
张穆一拍脑门,道:“瞧我这脑子,居然忘了大哥身上还绑着绳索!”说罢便伸手解开王振华身上的绳索。
便在这时,那清灵悠远的笛音再次回荡在树林边,张穆一愣,但手中动作不慢,转眼间便解开了几个死结。
独孤月忽的冷汗直流,大喊道:“穆哥,不要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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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魂恸
便在这时,王振华妻子的身躯也是颤动了下,旋即她“嗯”了一声,慢慢醒转过来,张穆喜道:“嫂嫂,你醒了?”并未听独孤月的话,继续解开王振华身上的绳索。
独孤月大喊道:“穆哥,快走!别解开他身上的绳索!”王振华的妻子睁开眼睛,一见张穆正在解开王振华身上的绳索,便是凄厉的惨叫一声,喊道:“小叔,振华他已经被人控制住了!千万别解开他身上的绳索!”说罢,纵身一跃扑向张穆。
张穆一愣神,陡然听得一声阴笑,低头一看,只见王振华身躯一颤,绳索顿时迸裂开来,他径直抽出张穆腰间的干将,便是一剑刺向张穆小腹部。
张穆心下大骇,却是愣在那里,心中直叫道:“不会的,不会的!我大哥怎么可能会伤害我呢?……”并不闪避。
独孤月神色一变,猛然跃向王振华,便在这时,王振华他妻子已然跃到了张穆身前,“噗嗤”一声响,干将剑就已经穿过了她的胸口,她惨笑一声,双手捂住长剑,王振华面色发狠,用力向前一刺,他妻子终究是个女子,哪能拦得住他,当下长剑自她胸部穿胸而过,剑尖已然刺到了张穆的腹部。
张穆小腹部一凉,已然中剑,殷红的血液顺着剑尖流了下来,转眼间衣服便已被血液打湿,原本就已经是浓稠色的红色衣服,显得更加妖冶。但心中的痛,却远比这剧烈。
张穆低声道:“为什么?”王振华阴笑一声,右手一动,抽出干将剑,顿时他妻子身躯颤抖不已,“噗”的一声就是喷出了一大口鲜血,尽数喷在了王振华的脸上。
王振华不管不顾,又是一剑刺向张穆,便在这时,独孤月已然跃过,一脚踹在了王振华手腕上,“咣当”一声,干将落在地上。
王振华面色一变,弯腰便欲捡起干将,独孤月上前一脚踹在他胸口,顿时王振华闷哼一声,身形倒飞而出。
独孤月纵身一跃,左脚抬起,便欲踏向王振华胸口。
便在这时,笛声陡然一变,音调渐高,跌宕起伏,王振华也是面色一变,眼睛陡然间变得血红色,眼露凶光,右手一拍地面,整个人身形忽的腾空而起,避过了独孤月这一击。
方一落地,王振华便是足尖点地,身子弹跳而起,一个鞭腿甩向独孤月,独孤月面色一寒,同样一个侧踢踢了过去。
“嘭”,甫一接触,两人都是身躯一颤,王振华低吼一声,施展开来“少林寺长拳”,大开大合间顿时攻向独孤月。
独孤月来回躲闪,不时以“沾花掌”手法还击,王振华不管不顾,任由独孤月打在自己身上,每次都传出“嘭”的一声响,显然其横练功夫已经臻至高深境界。
但独孤月也不是庸手,当下和王振华缠斗了起来。但念及他是张穆的大哥,终究没有使用莫邪,只是凭借基础的拳脚功夫和“沾花掌法”和王振华缠斗。
张穆愣坐在那里,不知所措,王振华的妻子低声道:“小叔,你还好吗?”
张穆猛然惊醒,这才想起他的嫂嫂身受重伤,连忙道:“嫂嫂,你别动!感觉如何?”连忙扶起她。
或许是张穆的手法太重了,她咳嗽了几口,又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张穆连忙道:“嫂嫂,你……你没事吧?”却是不敢如何动作,低头一看,只见她的胸前鲜红一片,衣服已经被血打湿,沾到了皮肤之上;面色苍白无比,没有一丝血色。
她叹了口气,低声道:“小叔,你……你恨振华吗?”
张穆忽的放声哭了起来,呜咽道:“怎么会,怎么会,我怎么可能会恨大哥呢!”
她神色一松,缓声道:“那……那就好……好……其实……振华……振华……他被别人控制住了……他已完全……完全失去……失去了自……自……自我……千万……千万不要怪……怪他!”身躯一软,话音戛然而止,整个人倒在了张穆怀里。
张穆紧抱住她,仰天大哭道:“为什么啊?为什么啊?老天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惩罚我?”一时间,只觉心中万念俱寂,只求所有因他死去的人都可以活过来,要是如此,便是让他死去,也是心甘情愿。
便在这时,独孤月双手反转,一掌打在了王振华胸口上,王振华登时“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身形兀自倒飞而出,跌在张穆身边。
张穆看了一眼王振华,只见他双眼通红,眼露凶光。
笛音陡然激昂起来,王振华面色一变,摸了摸胸口便欲起身,张穆心中悲恸不已,不觉胸口沉闷,登时仰天长啸一声,这啸声凄厉无比,其内蕴含着无上悲痛之意和内力,霎时整片树林都响起了长啸之声。
“砰砰砰!”树木承受不了,纷纷倒下,溅起泥土,忽的传出一声闷哼,一口鲜血自树木上喷了下来,独孤月面色一变,身形“嚯”的一声跃起,径直跃到树上,登时惊呼一声:“穆哥,有人!”说着,两脚连环踢出,赫然是连环鸳鸯脚。
那人影措手不及,当下“嘭嘭嘭”连响八声,这八脚全部踢在他胸口,登时口喷鲜血从树上跌落下来。
方一落地,“咣当”一声,一个短笛便掉到了旁边,短笛的旁边,还掉落着一块令牌。
张穆神色一变,伸手便去拿那短笛,那人惊慌失措,也是连忙抓向短笛。
独孤月冷哼一声,自空中跃下,一脚踹在那人胸口之上,顿时那人大叫着吐了一口鲜血,身形倒飞而出,跌落在地,身躯抽搐了下便不动了。显然是死了。
张穆紧咬牙根,道:“杀的好!”拿过了短笛和那玉佩,身子却是一颤,面色霎时变得苍白无比。
王振华面色发白,倒在了地上;紧闭双眼,但两行泪水已经自其脸庞处,滑落下来。
张穆张了张嘴,一闭眼睛,叹道:“大哥?”
王振华叹了口气,道:“贤弟,大哥对不起你!”
张穆的眼泪登时流了下来,哭道:“大哥,都是我的错啊!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被人控制住!要不是我,嫂嫂也不会死掉!”
王振华沉默,忽道:“贤弟,你要为我报仇!”
张穆点头,道:“大哥,你不必说,我也必将将这些贼子一个个给杀掉!将他们的人头挂在嫂嫂的坟上!”
王振华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到他妻子尸体旁边,泪水登时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独孤月叹了口气,走了过来,拉着张穆坐到一旁。
王振华抚摸了下她的脸庞,面露微笑,道:“纤儿,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怎么就这样离我而去了呢。你知道吗,我会孤独的……你若是去了,留我一个人,这天下虽大,可我又有什么好怜惜的呢?”伏下身子,亲了她面孔一下。
抬起头,望向独孤月,面色不禁变换了起来,心道:“弟妹,她的功夫好像是魔教的。虽然刚才和我缠斗时,她只使用了一些基础拳法,但她的内力却是魔教所独有的。不知道贤弟他知道不知道弟妹的身份?诶,算了,贤弟现在如此伤心,若是再让他知道弟妹的身份,恐怕会更加伤心。”一念至此,叹了口气,忽的仰天长啸一声,张穆两人一惊,望向王振华,只见王振华右手成掌,“呼”的拍向自己脑门,顿时惊呼一声:“大哥,不要啊!”一拍地面,身形一跃而起。
但已然不及,还未到王振华身前,王振华的手掌就已落了下去,“嘭”一声响,王振华便已倒在地上。
张穆身子一软,跌将在地,沉默了下,忽然双手猛砸地面,哭道:“大哥,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们啊!啊啊啊啊啊……”
独孤月面色一变,也是闭上了双眼,两行眼泪流了下来。
张穆冷静了下来,看着王振华夫妇二人的身体,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随后起身,凝神吸气,运起全身内力,一掌拍在地上,“轰隆”一声响,王振华夫妇二人尸体下方的土地全部下沉,将二人的尸体埋葬了起来。
独孤月想了想,一掌挥出,打向身旁的树干,“咔嚓”一声响,一截树枝折断,独孤月拾起断枝,走到了张穆身边。
张穆接过断枝,在土堆上插上去,右手并指,写上:大哥王振华及王振华之妻之墓!
写完,张穆略一愣神,随后“砰”一声跪倒在地,一言不发,磕起了头来。
独孤月叹了口气,身子慢慢弯曲,终究是“砰”的一声,跪倒在地,给王振华夫妇二人磕了一个头,道:“大哥,大嫂!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们报仇的!”
张穆忽道:“报仇?”冷笑了声,道:“报仇有何用?难道我大哥夫妇两人就能活过来吗?”
独孤月张了张嘴,把头一低,不再言语。
张穆冷声道:“独孤月,方才那黑衣人也是你们明教的?”
独孤月一愣神,随后问道:“你怀疑我?”
张穆不言语,看着王振华夫妇二人的墓,再次磕了一个头,这才转向独孤月,道:“你说吧!”
独孤月凄厉的笑了一声,道:“我怎么知道,他们都是以前我教的人!现在,若是他们不说出自己的名字,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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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宴会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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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决别
张穆沉默了下,叹息道:“月儿,你说吧!我不会怪你的!”
独孤月面色一滞,道:“你不相信我?”
张穆道:“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独孤月一咬嘴唇,心中委屈无比,道:“穆哥,我为你做的什么,你自己心中应该清楚!且我对你的心思,你也明白!到了现在,你还在怀疑我吗?”
张穆面色一冷,沉声道:“独孤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说不说实话?”双拳紧握,登时“嘎吱嘎吱”直响。
独孤月坚决的摇头,道:“我真的是不认识他们!”
张穆“哈哈”大笑一声,又对着王振华夫妇的坟墓磕了三个响头,仰天道:“大哥,是我对不起你们啊!”随后沉声道:“独孤月,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说罢,从胸口摸出一个令牌。
独孤月瞳孔猛地一收缩,惊讶道:“怎么可能?”一把夺过令牌,眉头紧蹙,一时间冷汗直流。
张穆冷笑一声,但心里却是着实悲恸不已,独孤月忽的抬头,叫道:“不对,这是日月光辉令!这令牌我明教早在十年前便已经禁用了!”随后望向张穆,呜咽道:“穆哥,你要相信我!他们真的不是我明教的人啊!”
张穆一巴掌甩向独孤月,“啪”的一声响,独孤月右脸颊便已红肿了起来,张穆心中一颤,一闭双眼,喝道:“独孤月,到了这时候,你还想骗我吗?”
独孤月捂着脸,两行眼泪流了下来,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看着张穆,喃喃道:“你打我?这是你第一次打我……”心下只觉万念俱灰。
张穆冷声道:“打你?我岂止要打你!我还要杀了你!”朝着独孤月暴吼出声:“你给我滚!别让我再看见你,要是下次再让我看见你!我就杀了你!”
独孤月红着眼睛,兀自在那低声喃喃自语:“你打我……你打我……你打我……”
张穆一咬牙,又一巴掌甩向独孤月,独孤月伸手格挡,看向张穆,道:“你当真不相信我?”
张穆冷笑一声,道:“事实就是如此!你还不给我滚!”
独孤月眼珠子一红,紧咬嘴唇,张穆心中一颤,悲恸不已,只好将头一扭,望向别处。独孤月忽的扬起右手,一巴掌甩向张穆,“啪”一声脆响,张穆的脸已经肿了起来。
张穆冷眼看向独孤月,道:“好了吧!现在打也打完了,你可以滚了吧!”声音平静无比。
独孤月忽的哭了起来,呜咽道:“张穆,你混蛋!你就是个混蛋!”
张穆道:“你给我滚!别再出现在我面前!”说罢,“噌”的一声拔剑出鞘,寒声道:“若是再让我看见你,我就一剑杀了你!”
独孤月道:“好!你有本事!”紧咬嘴唇,又扬起右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又一声脆响,张穆仍是冷眼望着独孤月,独孤月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道:“好,张穆!今日,你我两人就一刀两断!”
张穆冷笑一声,并不说话,独孤月面色一变,抽出莫邪剑,右手并指,点在剑身上,内力轻吐而出,道:“今日,你我两人的感情纠纷,如同此剑,一刀两断!”
内力喷发而出,却又瞬间收了回去,泪水止不住的从其眼角处流了下来。
张穆道:“嘿嘿,你不来,我来!”夺过莫邪,右手并指夹住莫邪剑的剑身,内力全力运转,欲夹断莫邪。
莫邪剑自发启动剑气,张穆毕竟是凡人之躯,双指登时鲜血淋漓,但张穆不管不顾,仍然全力运转内力,“铮”一声响,莫邪剑在独孤月惊骇到极点的神情中断裂,“咣当”两声,断裂的莫邪剑掉落在地。
张穆又抽出干将剑,过不得片刻,又是“铮”一声响,干将剑轻吟一声,结束了它的一声,短成两截,掉落在地。
独孤月面色黯淡无光,忽的起身,喊道:“张穆,我算是认错你了!你狠!”踉跄着脚步跑开了,刚跑开几步便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随后仰天大笑一声,继续跑开。
张穆闭上双眼,但泪水却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沉默片刻,张穆把干将剑剑尖那一截捡了起来,跪倒在王振华夫妇坟墓前,叹息道:“大哥,大嫂!是小弟我对不起你们!还有月儿!月儿的错,你们就别怪她了!要怪就怪我吧!”
紧握双拳,右手顿时被锋利的干将剑给划破,鲜血直流,张穆却似没有感觉一般,继续道:“大哥,我会帮你们报仇的!月儿的错,我也会弥补的!我会血债血偿!”
说完扬起右手,带着锋利的干将剑就是一剑刺向自己的小腹部,“扑哧”一声响,张穆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尽数喷在写着王振华夫妇二人的断枝上,殷红的血液顺着剑尖滴落在地。
张穆道:“大哥,大嫂!这一剑,是我向你们两人道歉的!若不是我,你们也不会被卷到这件事件中!”叹了口气,“噌”的一声拔出干将剑,身躯顿时一颤,一咬牙根,又挥手刺向自己左胸,“扑哧”一声响,张穆只觉胸口一凉,锋利的干将剑便已穿胸而过。
张穆道:“这一剑,是我代替月儿向你们两人赎罪的!但我知道,只这一剑是不够的!所以……”神色一凝,拔出干将剑,顿时一口鲜血,夹杂着内脏碎片喷吐而出。
望了望自己的身躯,张穆又猛然刺向自己的腰部,随后拔出,再刺进去,再拔出……
直刺了六次,张穆身下遍是鲜血,面色苍白无比,却是笑了起来,虚弱道:“大哥大嫂,我求你们!你们就原谅了月儿吧!一切的错,我担了!只求你们能原谅她!”
“劈啦”一声雷阵,随后豆大般的雨点打落下来,雨水将张穆整个人都渲染成了一个血人。
张穆惨笑一声,仰天大吼道:“老天爷啊!为什么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雨越来越大,冰凉的雨水滴落在张穆身上,片刻功夫,张穆便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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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寻医
天色放晴,一行数人从树林边走了过来,却是一群女子。
领头一人身穿白色罗裳,不过双十年华,却是长得容貌娇美;手持宝剑,领先于众人。在她身边,则是一名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约二八芳华,也是手持宝剑,安静的跟着领头女子。
身后跟着一群女子,皆是身着蓝色衣裙,手持宝剑,容貌体型皆是上上之姿,若是寻常人士看见,只怕会目眩神迷,念个不停。
走了片刻,领头女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手一扬,众人顿时停了下来,道:“好了,姐妹们。咱们先休息一会儿吧!速度快点,后日就能到达赫连山庄了!”
白衣女子道:“师姐,原先不是打算明日就要到达吗?”领头女子“嘻嘻”一笑,道:“你啊,如果不把时间说得近一些,你们还会这么急着赶路吗?”指了指白衣女子的琼鼻。
白衣女子嬉笑了声,道:“师姐,人家还不是很少下山,这次想好好玩玩吗!”
领头女子道:“嘻嘻,那你怎么不让你的文肃哥哥带你一起出去玩呢?”捂嘴一笑。白衣女子面色一红,低下了头,羞道:“师――姐――!”
领头女子道:“好了好了,不说你了!看你这么害羞,你和文肃成亲以后还不得羞死啊!”
说话间的功夫,后边一群女子已经将东西收拾好了,在树林边缘放置好布,喊道:“师姐,弄好了,快过来休息吧!”
领头女子轻笑了一声,走了过去,白衣女子,也便是张穆的发小,慕晗也是红着脸走了过去。
众人吃了点干粮,又休息了会儿,领头女子看了看天色,将近晌午,便欲起行,一个女子道:“诶呀,师姐!你就让我们再休息一会儿呗!反正后日就可以抵达赫连山庄了!”
领头女子摇了摇头,道:“你啊你!真不应该告诉你们!”一群女子嬉笑了起来。
一个女子望了望天,道:“这几日天气可糟糕到顶了,接连下了好几场雨,路上到处都是泥水潭,这可让人怎么走呢!”
领头女子道:“好了,别埋怨了,这天气都是老天爷定的,埋怨又有什么用呢。大家再休息会儿,然后便启程吧!”
众人有气无力答道:“是……”领头女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眼睛往四处一扫,顿时惊呼一声,众人大惊,连忙起身拔剑,散成一个圆圈,慕晗道:“师姐,发生什么事了?”神色凝重,环视四围。
领头女子捂住嘴,道:“你们看那边,有一个人倒在血水潭里!”伸手一指,指向血水潭。
众人望去,只见一个人影兀自倒在血水潭中,身上的衣服尽数被鲜血所染红,一个血红色的太极突兀的显了出来,再前边,则是一个隆起的土包,其上插着一根断枝。
慕晗惊讶道:“这……这不是武当派的人吗?”领头女子眉毛微皱,道:“走,上去看看!”手持长剑,缓步走了过去。
众人连忙跟上,近了,只见那人脸色苍白无比,身上沾染的满是血液,领头女子和慕晗却是惊呼一声:“张穆(文肃哥哥)!”旋即两人连忙将张穆抱出血水潭,众人也是大感惊讶。
只见张穆的衣服上满是血液,衣服上都是大洞,可以清晰的看见其内的皮肉,筋骨。着实甚是骇人。
领头女子面露震撼之色,道:“这……好重的伤!晗儿,把续筋生骨丸给我!”慕晗连忙从胸口摸出一个小瓶,递给了领头女子。
领头女子拔掉瓶塞,倒出了三粒丹药喂张穆吃了下去,慕晗紧张道:“师姐,文肃哥哥他没事吧?”
领头女子叹了口气,道:“这……这不好说啊!”
慕晗道:“可恶,好狠的手段!要是让我知道了是谁对文肃哥哥下的手,我肯定一剑杀了他!”说着两行眼泪流了下来,抱着张穆的身子,不敢有大的动作。
领头女子忽的起身,众人不知她要干什么,但都是后退几步,让开位子,领头女子目光扫视血水潭旁边,忽的眼前一亮,道:“找到了!”
慕晗道:“找到什么了?”望向领头女子,领头女子从地上拾起一块令牌,念道:“明教日月光辉令!”随后惊呼一声,惊讶道:“是魔教的人干的!”众人大吃一惊,皆惊呼出声:“什么?魔教的人?”随后目光扫视四周。
慕晗紧咬牙根,道:“好狠的手段!魔教中人果真都是心狠手辣的刽子手!”
领头女子道:“好了,晗儿!我们先赶到城里,把张穆的身子调理好,然后包辆马车再前往赫连山庄!”
慕晗道:“全听师姐吩咐!”擦了擦眼泪,也不顾张穆身上的污血秽物,径直把张穆抱了起来,施展开来轻身功夫便向大冶县赶去。
心中却道:“文肃哥哥,你不能死!你答应过我的,这一生一世,你都会陪着我!你若是走了,那我该怎么办?”眼泪登时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领头女子叹了口气,道:“走!”随后施展轻身功夫,跟了上去。
仅半个钟头,众人便到了大冶县,一进入城池,慕晗问清楚了医馆的地点,道了声“谢了!” 便抱着张穆奔向医馆。
路过的众人虽说心有疑惑,但看见慕晗腰间悬着的宝剑,都是不敢言语。
到了医馆,还未开门,慕晗心中焦急,哪里还能等下去,一脚踹向大门,“嘭”一声响,大门应声而倒,木屑纷飞,慕晗跨进大门,喝道:“大夫,大夫在吗?”
还未说完,便听到有人喝道:“谁啊,这么没礼貌!”一个老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睡眼惺忪,显然还未睡醒。
慕晗道:“大夫,你赶紧来看看这位病人吧!”连忙抱着张穆的身子走了上去。
听见有人要治病,老人顿时惊醒过来,道:“好!好!你先把病人放到屋里床上!”
闻言,慕晗连忙抱着张穆进了房间,便在这时,其他人也赶到了,领头女子当先进来,问道:“大夫,张穆他没事吧?”
老人先是一惊讶,随后摇了摇头,领头女子面色顿时煞白无比,身躯一晃便欲跌倒,老人道:“我还未看过,怎么知道。”
随后老人也进了屋子,领头女子松了口气,道:“你们先在外边守着!我进去看看!”说罢,也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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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醒来
进到屋子里,慕晗便将张穆放在床榻上,那老人道:“先放在床上!”随后转身走到墙壁边,拿下一个布包,面色凝重,走向床边。
领头女子也进得屋来,急道:“大夫,他……他没事吧?”
大夫摇了摇头,小声道:“你们要么声音小点,别打扰我!要么就先退出去吧!”慕晗对着领头女子微微摇头,领头女子当即心领神会,不再说话,只是用手指指了指张穆。
便在这时,“嗤啦”一声,那老人一下子撕开了张穆胸前的衣服,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慕晗两人也是用手捂住了嘴,满是惊讶的神色。
只见张穆胸前血淋淋的一片,左胸口处剑痕极深,血液兀自一滴滴的渗出,再往下瞧,小腹部也是一片血肉模糊。
慕晗和领头女子登时鼻子一酸,眼泪尽皆不受控制的流下。
老人叹了口气,情不自禁道:“好狠!”心道:“此人对自己如此之狠,也不知是正道还是邪道人物?罢了,我既已退出江湖多年,也无需多管,只须救活他便是!”一念至此,双手在张穆胸前按了起来,揉搓了片刻,老人把张穆扶坐起来,右手抽过银针便是刺在张穆背后,随后便再也不停息,抽过一根银针便刺在张穆背后,直刺到第十七根,才把张穆转过身子,用银针刺在他胸口上。
接连又刺了几十根,直刺到张穆胸前满满都是银针,这才停了下来。
慕晗两人皆捂住了嘴,脸庞上都有泪水划过,但也不敢发声,生怕打扰了老人。
老人双手并指,平放在张穆百会穴,随手两手分别顺着头颅移了下去,一直移到风池穴,微微搓揉,又移到其他穴位,随后轻吐一口气,运转内力,登时浑厚的内力顺着手指涌到了张穆体内。
慕晗两人虽然功夫已臻至一流高手境界,但很少下山,并未看出这老人正在用内力帮助张穆疗伤,是以心中惊奇万分,但又不敢言语,生怕打扰到老人。
过得片刻,老人面色一红,右手径直点向张穆天枢穴,张穆登时面色变得红润,随后“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身躯一颤,身上的银针全部被挤出,落在床上。
老人伸手一点张穆膻中穴,张穆登时闷哼一声,昏了过去。叹了口气,转向慕晗两人,道:“危机已过,已无生命之危。只需静养几日,再好好补补身体,便可全部恢复。”
慕晗两人感激不已,付了银子,慕晗便抱起张穆赶向客栈,领头女子又道了声“谢”,这才带着众人追赶上去。
到了客栈,慕晗便焦急的包了间房间,将张穆放在床上,这才发现张穆的衣服已经是破烂不堪,衣不遮体,一时脸色通红,害羞到了极点。
“嘎吱”,房门打开,领头女子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套黑色衣物,道:“晗儿啊,你看你急的!连衣服都忘记买了!”
慕晗道:“诶呀,师姐,人家还不是担心吗!”从领头女子手里接过了衣服,随后睁着两个大眼睛看着领头女子。
领头女子道:“好了,我马上就出去!你也赶紧出来吧,然后洗个澡换身衣服!你看看你身上,都是血迹,你也不想张穆一醒来便看见你这副模样吧!”说着,退出了房间,且将房门关上。
慕晗脸色一红,扶起张穆的身子,将他原本的衣物都尽数褪了下来,随后给他穿上新买的衣服,这才红着脸跑了出去。
到了外边,免不了又是一顿笑声,慕晗俏脸通红,娇羞无比,心中却是无限欢喜。
第二日一早,慕晗向小二要了碗米粥便进了张穆房间,刚一进去,便看到张穆扭过头来,急促的“啊!”了一声,心中顿时惊喜万分,道:“文肃哥哥,你醒了啊?”快步走到张穆身边,满脸笑意的看着张穆。
张穆先是一惊,随后道:“晗……晗儿,原来是你啊!”叹了口气,道:“晗儿,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师傅不是不应允你下山吗?”
慕晗道:“当然是我求我师父了,经过我的哀求,师傅终于同意了!”笑嘻嘻的看着张穆,忽然想起张穆身上的伤势,脸色一变,忙道:“文肃哥哥,你先别说话!先把这粥给喝了!”吹了吹粥,便欲喂张穆。
张穆张嘴便喝,喝了一口却是沉默下来,慕晗奇道:“文肃哥哥,怎么了?粥很烫吗?”
张穆摇了摇头,道:“不是,还是我自己来吧!”伸手抓向粥碗,慕晗一愣,粥碗便已被张穆夺去,接着,张穆手腕一颤,“啪嗒”一声,粥碗倒地,应声而碎,米粥洒了一地。
张穆紧咬牙根,“嘭”的一拳砸向床板,慕晗连忙道:“文肃哥哥,你别多想,现在你身体还未恢复,没有力气是正常的!”把碎碗片都拾了起来,道:“文肃哥哥,我再去要一碗粥去!只有吃饱了,你才能有力气!”看着铁青着脸的张穆,叹了口气,跑了出去。
张穆紧握右手,猛地砸向床板,“嘭”一声响,右手顿时红了起来,扬起右手,张穆心中一急,“哇”的一声就是一口鲜血喷出。
便在这时,“嘎吱”一声响,领头女子开门走了进来,方一进门,便是看到张穆口吐鲜血,顿时惊讶道:“张师哥,你……你没事吧?”连忙凑了上来。
张穆抹了抹嘴角的鲜血,道:“没事,菱悦师妹,你怎么也来了?”心中大为惊讶,心道:“这是怎么回事,静心师太向来不是最保护菱悦师妹和晗儿吗,怎么今日舍得让她们出来了?”一时间想不明白。
菱悦道:“师傅遣我们下山,是让我们去赫连山庄庆祝赫连庄主的宴会!”望向张穆,问道:“对了,张师哥,你怎么也下山来了呢?”
张穆叹了口气,道:“我父亲也是让我去庆祝赫连庄主的五十大寿!”
菱悦“哦”了一声,随后咬牙道:“张师哥,魔教的人好狠的心啊!竟把你伤成这幅模样!”
张穆沉默不语,叹道:“别说这些了!现在离宴会开始还有多长时间?”
菱悦道:“放心吧,师哥,离宴会开始还有四日的时间,足够你养好身子了!”
说话间,慕晗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看见两人先是一愣,随后道:“文肃哥哥,我把粥端来了!”
菱悦道:“你们两人也许久没见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着,退出了房间,慕晗坐到床头,道:“文肃哥哥,你还是先把粥喝了吧。喝了粥,你才能恢复好身子啊!”
张穆身躯一僵,叹了口气,身子慢慢软了下来,慕晗面露喜悦之色,连忙喂张穆喝粥。
喝完了粥,张穆问道:“晗儿,我们今日便启程吧!”
慕晗一愣,决然道:“不行!”张穆问道:“这是为何?”
慕晗摇了摇头,道:“文肃哥哥,你的伤还没有好!还不能赶路!”
张穆默然,心道:“我……我为什么,心里还是念叨着你……”叹了口气,道:“没事的,晗儿。我还有要事在身,需要在两日之内赶到江夏。”
慕晗道:“这……”心中颇为迟疑。张穆道:“不如这样吧,你替我包辆马车,我坐在马车里!可好?”
慕晗迟疑了下,终是点下了头。张穆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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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痊愈
喂张穆吃过了饭,慕晗便扶着张穆走了出去,跟菱悦说今日便要启程。
菱悦心中担忧张穆的身子,并未答应,但在张穆的坚持下,只好答应,前提是必须包辆马车,张穆需好好地躺在马车里休息,不能下车,自己骑马。
张穆应允,旋即三人包了辆马车,收拾收拾行礼,便启程前往湖广江夏。
仅一日半的功夫,一行众人便到了江夏境内。期间,张穆一直呆坐在马车里,菱悦和慕晗两人不时来陪他说话,但张穆却是沉默,很少言语。
菱悦慕晗两人心里担忧,但却无可奈何,不知如何劝解他。
这一日,一行人来到了江夏城内,先进了间客栈,包了几间客房,便在楼下要了些饭菜。
张穆依然沉默不语,此时却是高声道:“小二,给我来壶酒!”慕晗大吃一惊,道:“文肃哥哥,你这……这是……”心道:“文肃哥哥到底怎么了?往日他可是滴酒不沾的啊!”
张穆缓缓摇了摇头,高声道:“小二,速度快点!”一个店小二当场应道:“客官,莫急!这就来了!”掕着一壶酒跑到张穆身边,道:“客官,这是您要的酒!”放在了桌子上。
张穆伸手便去拿,慕晗突然道:“文肃哥哥,我不许你喝酒!”一把抢过酒壶。张穆一愣神,道:“晗儿,你把酒给我!”
慕晗道:“不行,文肃哥哥,你以往不是滴酒不沾的吗?怎么如今,却要喝酒了?”坚决的摇头,菱悦叹了口气,道:“张师哥,虽然我们不知道这段时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你可以说出来啊!我们都会帮助你的!”
张穆沉默了下,道:“没事!”望向慕晗,道:“晗儿,把酒给我!”慕晗摇了摇头,张穆叹了口气,运起内力,伸手在慕晗手上一点,慕晗顿时“哎呦”一声,酒壶就已经掉了下来。
张穆接过酒壶,一口喝了起来,慕晗眼眶微微湿润,道:“文肃哥哥,这是你第一次打我……”张穆心里一颤,第一次……第一次……打我……打我……不仅一拍桌子,喝道:“我的事,你别多管!”随后又灌了几口酒,却是一急,呛到了,不禁低声咳嗽了起来。
慕晗道:“文肃哥哥,你没事吧?”伸手便轻轻拍向张穆后背,张穆缓了口气,道:“没事……”顿了一顿,叹息道:“晗儿,菱悦师妹,近来几日,我心情不好……”说到这,便停下了。
便在这时,忽听得外面有人大笑道:“巧儿,你看着江夏城,如今是热闹得紧啊!”张穆识得这是文毅的声音,当下面色一喜,张口便欲叫出一声大哥。
又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呵呵,这还不是赫连庄主的威名所至吗!”文毅道:“确实,赫连庄主向来重情重义,加上为人豪爽,武功高强,能有如此声名,也是在情理之中的!”说着,两个人人影便已到了客栈门口。
张穆抬头一望,其中一位果然是他的结拜大哥,文毅。心中登时激动万分,情不自禁喊道:“大哥!”
闻言,文毅一愣,抬头一望,只见张穆正端坐在桌子上,旁边是菱悦和慕晗两人。神色不禁一变,再仔细一瞧张穆,却见他神色苍白,当下心中大惊,施展开来轻身功夫,整个人顿时化作一条黑影,到了张穆身边。
慕晗菱悦两人大吃一惊,还以为文毅要对张穆下手,皆是站起身来,伸手拔剑,文毅眼光一扫两人,伸手连点,“铮!铮!”两声,长剑便已被逼回鞘内。但慕晗手中长剑却是剑身轻颤,轻吟一声,便欲再次出鞘,文毅轻“咦”了一声,伸手再点,顿时那长剑安稳下来,文毅不由得叹道:“好剑好剑!”
两人心中大为震撼,便在这时,张穆急道:“大哥,别动手!她们是我师妹!”转向两人,道:“师妹,这是我结拜大哥,姓文名毅,你们无须多心!”
文毅皱了皱眉头,坐了下来,问道:“贤弟,你怎么受了如此重的内伤?”张穆苦笑一声,道:“大哥,我还正想和你说呢!”便在这时,那随同文毅前来的女子也坐了下来,道:“忡国,这便是你的结拜义弟,张穆了吧?”
文毅道:“却是!”望向张穆,道:“贤弟,这位便是我的夫人,复姓上官,单名一个巧字!”
张穆道:“原来是大嫂,初次见过大嫂,小弟身上却是有伤,就不能行礼了,还望大嫂莫怪!”心道:“原来大哥业已有了妻室!”
文毅道:“好了,无须多礼!贤弟,我不是听闻你在石壁之上力压群雄,夺得了宝物,又怎么会受到如此重的内伤?”
张穆苦笑一声,道:“大哥,若不是那宝物是我们武当派的至宝,我才不稀罕去夺取!但,没想到……没想到就是这一把宝物,竟把我害成这样!”
众人心中大吃一惊,只听得张穆又继续诉说了起来,将他如何夺得宝剑,又如何受伤,宝剑如何被黑衣人劫持走的。当然,省略掉了所有关于独孤月的事情。
说到黑衣人劫持王振华夫妇二人来逼迫张穆交出宝剑之时,众人都是咬牙切齿,纷纷怒骂出声,直呼:“卑鄙!”而听到王振华被魔教的人以笛音控制,亲手杀了自己的妻子,随后醒转过来,自杀之时,众人不禁潸然泪下。
讲完,张穆又饮了一杯酒,眼泪径直流了下来,道:“大哥,你不知道!当我看到王大哥亲手杀了嫂子,随后又自杀身亡,我的心里悲伤难过到什么地步!若是我一死,便能让所有人都活转过来,那我死去也罢了!”说到这,不禁紧握拳头,砸向桌子,“嘭”一声响,张穆又低头呜咽了起来。
这些事一直被他埋在心里,并未和其他人说过,这次说将出来,且又大哭了一场,心里压抑的东西顿时消失,这一瞬,自身的内力居然自己升华,赫然已经到了掌教级。
文毅摇了摇头,右手一记掌刀劈在张穆的脖颈上,顿时张穆闷哼一声,倒在桌子上,沉沉睡去了。
几人大吃一惊,疑惑的看向文毅,文毅道:“近日来,他心里十分压抑,如今好好放纵了一番,须得静心休养休养。待会儿,我再运功帮他调息调息,便可痊愈!”
慕晗道:“小女子替文肃哥哥,谢过了!”站起身来,给文毅行了个礼。
文毅问道:“无妨,我和他本就是结义兄弟!对了,不知姑娘……”迟疑了下,心道:“不知这位姑娘到底和贤弟是甚么关系?”心一沉,问道:“不知姑娘和我贤弟是何关系?”
慕晗脸色一红,柔声道:“他是小女子的未婚夫!定亲之礼,也早已交换过了!”
文毅笑道:“原来是弟妹!那弟妹你就先去照看照看文肃吧,现在他身子正虚,需要有人照顾!”心中却道:“不知那独孤姑娘,又与贤弟是何关系!诶,贤弟啊贤弟!让大哥我怎么说你好呢……”
文毅,慕晗脸色一变,顿时急忙抱起张穆,便向房间奔去了。
菱悦捂嘴轻笑一声,道:“文大哥,这次真是多谢你了!不然,我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张师哥呢!”
文毅点了点头,问道:“你怎么会叫他师哥?武当派不是不收女弟子吗?”
上官巧道:“依我来看,她和弟妹应当是一个门派的,而弟妹将要嫁入武当派,她门派里的人,自然也须叫他师兄了!”轻笑了声。
菱悦道:“正是,我和慕晗都是峨眉派的弟子!其实,就算不论这门亲事,以我们武当峨眉两派的关系,会面也是需喊声师兄的!”
文毅道:“哦,原来你们是峨眉派的,怪不得了!早就听闻少林,武当,峨眉三派关系匪浅,如今一看,果真如此啊!”
菱悦问道:“嘻嘻,前辈的事,我一个小女子怎么知晓。对了,还不知道文大哥是何门派呢?”
文毅道:“我是丐帮的弟子!”菱悦“咦”了一声,奇怪道:“可是,丐帮的弟子不都是要求身上背几个袋子,再穿上有补丁的衣服吗?”
上官巧笑道:“你说的,那是污衣派的规矩!净衣派的,便没有这么多规矩了!”
文毅道:“正是!我丐帮分为污衣净衣两派,虽然净衣派没有那么多规矩,但也是要服从帮规的!”
菱悦道:“哦,原来如此!”点了点头,心下释然,随后说道:“那文大哥你们两位便先吃着吧,我先去看看师妹去!”说罢,去了张穆房间。
见她一走,上官巧突然面色一变,疑问道:“忡国,张穆他……他……”文毅疑问道:“巧儿,怎么了?你是想问贤弟的身体吗?”心下惊讶,还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态过。
上官巧点了点头,文毅道:“贤弟他没事,只是近日来心里压抑,导致气力不顺,不过贤弟他已是掌教级好手,就算没有我给他调息。五日内也可痊愈!”
上官巧松口气,道:“忡国,不知如何,我感觉张穆他给我一种非常特殊的感觉!看见他受伤,悲恸,我心里也忍不住难过……”
叹了口气,不再说话,文毅笑道:“你多想了,贤弟他侠义心肠,且待人友好,自然给人一种友善的感觉!”顿了顿,道:“咱们快些吃吧!然后我帮贤弟调息调息!”
上官巧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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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送礼
两人吃好饭后,便到了张穆房间,此时,房间里慕晗和菱悦正在低声交谈,张穆兀自昏睡在床上。
文毅道:“好了,你们三人先出去吧!我帮文肃他疗伤!”慕晗道:“好的!”站起身,拉着菱悦走了出去,上官巧道:“呵呵,咱们就先出去聊会儿天吧!”
慕晗道:“呵呵,那就麻烦大哥了!”叹了口气,道:“诶,文肃哥哥也真是的!竟然连他的玉佩都弄丢了!”文毅道:“哦,是吗?那贤弟也真是够不小心的啊!”
上官巧神色一滞,心道:“玉佩?好巧!难道……”心中一阵失神,当下问道:“哦,是什么样子的玉佩啊?”
慕晗道:“是个翠绿色的玉佩,正面雕刻着一个‘文’字,反面雕刻着一个‘武’字,听父亲讲,是取文武双全之意。”上官巧身躯一颤,随后干笑道:“ 那玉佩两面应该分别雕刻着龙和凤吧?”
慕晗惊讶道:“诶呀,巧儿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正是这样,数月前,文肃哥哥还给我看过呢!莫非巧儿姐姐近日来见过这玉佩?”
菱悦和文毅也是疑惑的看着上官巧,上官巧干笑一声,道:“没有的事,我只是随便问问。既然你都说了‘文武双全’了,自然要‘龙凤合鸣’咯!”咯咯一笑,抢先出去。
慕晗菱悦两人也走出门去,不在打扰文毅。
文毅将门关上,缓步走到床边,叹息道:“贤弟,他们都已经走了,你起来吧!”
话音方落,原本还昏迷着的张穆竟然起身坐了起来,叹息道:“大哥,我现在……现在……”长叹了一口气,道:“当真好生无奈啊!”
文毅疑问道:“到底发生了事?”张穆回答道:“大哥,月儿她……月儿她是魔教的人!”满是悲哀无奈之意。
文毅叹息道:“莫非你也看重这门派之分?正邪之道?再者说,近年来明教的人并未有过任何出格的举动,也是安安分分的。你又何须过于注重这一点呢?”
张穆呜咽道:“大哥,你不知道!劫持王大哥夫妇两人的人就是他们魔教的人!”说着,眼泪登时流了下来。
文毅惊讶道:“什么,当真如此?”眉毛微皱,说道:“不对,弟妹她对你如此倾心,怎么可能害你呢?”
张穆道:“这……这……”心中也是相信文毅的话,但自小父亲就教导他魔教的人全是心狠手辣之徒,所以他不敢相信自己心中的想法。
文毅叹了口气,道:“好了,别多想了!一切等日后碰到弟妹再说吧!对了,你打算如何处置你的这个未婚妻呢?”
张穆将头低了下来,道:“还……还未想好……好……”文毅道:“你啊你啊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
张穆抬头道:“大哥,你说,月儿真的不会害我吗?”文毅冷笑了一声,道:“贤弟,你仔细想想,若是弟妹当真想害你,早就可以将你杀害。别看你现在是掌教级高手,你在她手里也撑不下五十招!”袖子一甩,道:“弟妹她的内功修为已臻至掌教级巅峰境界,要想杀你,凭你先前的武功,几招便可取你首级!”
张穆心中一震,惊讶道:“月儿,月儿她的武功当真已达到了掌教级巅峰境界?”
文毅道:“只高不低,或许已经踏入了绝顶高手境界!”张穆叹了口气,道:“可是……”文毅心里知道这是张穆不敢直视,不过他也明白,张穆自小便是听闻魔教的种种不好之处,一时半会之间,改不过来他内心中的想法。
文毅道:“好了,再休息一会儿,你也该出去走走了!”
张穆点头道:“确实,这几日来,我一直坐在马车中,也累了!”抬头问道:“大哥,不知道宴会甚么时候开始举行?”
文毅轻笑一声,道:“这宴会吗,早在三日之前便已开始了!”张穆心中一惊,叫道:“糟了!那我岂不是晚了?”文毅摇了摇头,道:“不晚不晚!真正的庆祝大宴,却是要等到后日中午才举行!”
张穆松了口气,道:“还好!还好!”
文毅道:“贤弟,你打算这几日在哪?我是打算先到赫连山庄,毕竟这赫连山庄也是一号人物,能和他交谈交谈,也是对武功修为有益处的。”
张穆心道:“若是留在这里,和晗儿相处时被月儿看到那便不好了!好,我就陪大哥一同去赫连山庄吧!”一念至此,当下说道:“好,那小弟也陪大哥一起去吧!”
文毅道:“好,我打算明日就去!你今日先把事情处理完,明天就和我一同前往赫连山庄吧!”
张穆点头同意,文毅道:“好了,你再装睡一晚上吧。明天咱们便前往赫连山庄!”
张穆苦笑了一声,又倒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文毅摇了摇头,转头走出房门。
一出房门,慕晗便是焦急的围了上来,问道:“文大哥,文肃哥哥他没事吧?”上官巧和菱悦也是急切的看着文毅。
文毅道:“已经好多了!明日便可醒来!”
慕晗道了声“谢”便赶进屋去,菱悦则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一时间,就只两人还待在走廊里了。
上官巧道:“忡国,文毅他……他真的好了吗?”文毅点头道:“是的,你要是担心的话,你就进去看看吧!”
上官巧点了点头,进了屋子。
一进屋子,刚好看见慕晗正用手抚摸着张穆的脸,听见门响,慕晗刚好转头,一见上官巧进来,脸色顿时通红无比,羞道:“巧儿姐姐,你怎么……”上官巧心道:“好一个俊俏的姑娘!”当下轻走了过去,道:“晗儿妹妹,不要害羞。男女之情,是每个人都会有的。”
慕晗轻哼一声,低下了脑袋,上官巧看向张穆,只见他兀自在沉睡,不由得叹了口气,坐在慕晗旁边,道:“晗儿妹妹,你可是已和他订了婚?”
慕晗娇羞的点了点头,上官巧一把拉起慕晗的手,道:“那好,晗儿妹妹,我作为张穆的大嫂,也是要给你们礼物的!只是,今日来得急,并未带上甚么好的礼物,你们千万不要见怪啊!”
慕晗道:“不会的,姐姐有这番心思,我们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上官巧轻笑一声,把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取了下来,道:“这是我家传的玉镯,就把它给了你,希望你能和文肃白头到老!”帮慕晗戴了上去。
慕晗道:“诶呀,乔儿姐姐,这番礼物实在是太重了!”便欲拒绝,上官巧却是说道:“收下吧!不然,我就当你们不认我这个嫂子了!”
慕晗只好接下,又道了声“谢”。
再说了几句话,问了问慕晗和张穆之间的事,上官巧便出去了,慕晗红着脸看着张穆,片刻便伏在张穆床边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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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龙渊
少顷,慕晗便已沉沉睡去了,张穆却是缓缓睁开了眼睛,叹了口气,心乱如麻:“诶,我到底该怎么办呢?月儿……晗儿……你们两个,我都舍弃不得啊!”沉思片刻,也是睡去了。
第二日一早,张穆方一醒来,慕晗便已没了踪影,不由得心下一松,舒了口气,便在这时,“嘎吱”一声,一个人影推开木门走了进来。张穆抬头一块,正是慕晗,她手里还端着碗粥,想必方才是下去帮张穆要粥去了。
慕晗一看见张穆醒来了,立马叫道:“文肃哥哥,你醒了?”喜悦之情溢于脸上。
张穆强颜道:“是啊,晗儿。这几日,真是辛苦你了!”慕晗眼睛一红,道:“不辛苦,只要文肃哥哥你能够好!我做什么都不辛苦!”坐到了床边,道:“文肃哥哥,来,先把粥喝了吧!”
张穆一愣,慕晗已经把勺子放在他的嘴边了,当下只好喝了下去,慕晗面色一喜,满含笑意的看着张穆,手下也不慢,小心的喂着张穆。
张穆吃完后,问道:“晗儿,你有没有吃过了!”慕晗摇了摇头,道:“没事,我还不饿,等一会儿师姐她们吃饭的时候我再去吃!”
张穆点了点头,道:“嗯,也行!”一顿,张口欲言,却是停住了,慕晗奇道:“怎么了,文肃哥哥?”
张穆叹了口气,道:“晗儿,我今天就要和大哥前去赫连山庄!或许不能和你们同路了!”慕晗道:“文肃哥哥,巧儿姐姐已经和我们说过了,师姐也打定了主意,今日早上就前往赫连山庄!下午便可到了!”嬉笑了声。
张穆一愣:“怎么?大哥不是说就我一人和他同去吗?”心中惊疑,但也不好说出来,只好道:“呵呵,晗儿,这样真是太好了!对了,你师父不是一向对你们两人宝贵的紧吗,怎么这次舍得放你们出来了?”
慕晗道:“我们的武功已经到了瓶颈,需要一定的历练才能取得进步,所以师傅让我们两人出来历练历练,等这次结束后,我和师姐就可以独自出去历练了哦!”嬉笑了声,对张穆说道:“文肃哥哥,到那时,你陪我们一起吧!”
张穆笑道:“好!到时候,我一定陪你们一起!”
慕晗道:“好的,那文肃哥哥,我们这就说定了哦!对了,你看看这是什么!”从床上抽出一把宝剑,剑鞘平朴,却是透出一种沧桑的意蕴。
慕晗面含笑意,道:“文肃哥哥,你要是能猜对的话,我就把这把宝剑给你哦!”
张穆笑着摇了摇头,缓缓抽出宝剑,顿时光华闪烁,一道银光照耀在张穆双眼前,正是宝剑自发的认主。
张穆一闭双眼,随后猛然睁开,两道白色光华自其双眼中爆射而出,狠狠的击在宝剑之上,慕晗心中一惊,连忙捂住了嘴。
光华消逝,张穆也看清楚了这剑的模样,剑身纯白色,其上雕刻着一条银龙,雕刻的精细无比,好似活的一般。
龙身上刻着两个篆体小字:七星!张穆翻过剑身,只见反面赫然也是刻着两个篆体字,正是:龙渊!
张穆心中震惊无比,惊讶道:“这是十大名剑当中的七星龙渊剑?”
慕晗笑道:“正是!”嘻嘻一笑,说道:“文肃哥哥,既然你猜对了!那这把剑就给你了呦!”满含笑意。
张穆道:“不行!这宝剑真是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下!”连忙摆手,慕晗神色一滞,道:“文肃哥哥,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眼眶里氤氲着水雾,好似张穆不应允便要哭出来一般。
张穆头皮一阵发麻,心道:“诶,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老天爷竟然要这般对待我!”却是说不出话来,慕晗道:“文肃哥哥,你就收下吧!这可是我的一份心意!”面色忽的一红,低声道:“再者说,这剑无论是你的,还是我的,不都是我们两人的吗?”
张穆心里一颤,不禁伸手拥住了慕晗,道:“晗儿……”不禁双眼一闭,两行眼泪便已顺着面庞划落。慕晗面色娇羞无比,泪水也是流了下来,呜咽道:“文肃哥哥,你终于……终于肯抱我了!你不知道,这几日你那么的颓废,可把我担心坏了!”
张穆道:“好了,晗儿,我以后不会再这般对你了!”叹了口气,慕晗面色一红,更加紧的拥抱住张穆,两人便这般拥抱着,一时间,便静了下来。
过得片刻,慕晗忽的面色一红,小声道:“文肃哥哥,我和你说件事……”张穆道:“嗯?什么事?”
慕晗道:“文肃哥哥,我……我……我有了……”说罢,将头埋在了张穆的胸口,脖颈处一片粉红,显然是害羞到了极点。
张穆却是心里一震,脱口而出道:“什么?”心下大为震惊,直道:“该死!该死!”
张穆问道:“晗儿,多长时间了?”面色有些发白。
慕晗低声道:“文肃哥哥,就是十天前我才知道的,我已经告诉我师傅了,而这次我能下山,也和这个有点关系。师傅本想让我待得这次事情完成,便去武当山和你完婚的!”
说完,慕晗右手放在张穆腰间,就是一拧,道:“都怪你了,要不是两个月前你非要……非要……非要那样,我也不会有了……”
张穆只觉一道霹雳横空劈下,径直劈在他的身上,竟连慕晗拧他和说的话语都没听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行!不行!月儿怎么办?月儿怎么办?……那晗儿呢?”一时间,心乱如麻。
慕晗抬头一看,只见张穆脸色发白,满脸是汗,焦急道:“文肃哥哥,你怎么了?病还没完全好吗?”伸手摸向张穆面门。
张穆叹了口气,心里终于下了决定:“也罢……月儿的事,便这般过去吧……我不能对不起晗儿……”强颜道:“没事,晗儿,多久了?”伸手抓住慕晗的手,紧紧的握在自己手中。
慕晗面色一红,低声道:“已经,快一个月了……”张穆道:“晗儿,近段时间,你就好好休养身子吧!现在你的身子要紧,不然,我们未出世的孩子,可要说我这个当爹的了!”
慕晗道:“诶呀,你就别羞人家了吗!”一时间面色通红无比,张穆笑道:“好了,好了!我答应你,等这次宴会结束,我们就回武当山,然后完婚!”
慕晗道:“好,文肃哥哥,你知道吗,我每次回峨眉山的时候,心里都非常的想你呢!” 张穆道:“傻孩子,我又不会跑,想我干嘛!”
慕晗道:“可人家就是想你吗!”嬉笑了声,道:“好了,文肃哥哥,时间快到了,我还得下去吃饭,然后我们便启程了!”
张穆点头道:“好!”随后将七星龙渊剑归鞘,也不多说,放在了自己的身边。
慕晗对着张穆微微一笑,便出了房间。
一盏茶时分,文毅便走了进来,道:“贤弟,可以出发了!”摇了摇头,叹息道:“诶,没想到巧儿竟然把我们要走的事告诉慕晗了!”
张穆摇了摇头,道:“没事!一起便一起吧!”心道:“月儿……希望你能够忘记我!”
文毅也是点了点头,无可奈何,当下张穆套好衣服,便随着文毅走了下去。
现在张穆的身子已经好了,已无须放慢速度,众人加快速度,仅半日功夫,便已到了赫连山庄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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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剑气
赫连山庄其实就在江夏城外不远,是以众人只半日功夫,便到了赫连山庄。 众人赶去的时候,赫连山庄已是热闹非常,诸多江湖中的豪杰业已赶到.不说其他,便说武林三公子,除了追魂公子唐逸飞死于独孤月之手,其他两位都已赶到,和另几位江湖中也是声名较响的年轻人谈话。
文毅感叹道:“赫连庄主,果真威名显赫啊!竟能引得众多江湖人物前来为他祝贺!”张穆也是点了点头。
上官巧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二十年前,他在江湖上创下了赫赫威名,有如此名声,也是正常的!”轻笑了一声,对张穆道:“文肃,要是你父亲也肯举办一次这样的大寿,或者广邀天下群雄参加你和弟妹的婚礼,相信来的人数比这只多不少,且都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物!”
张穆慕晗两人面色一红,慕晗连忙低下头去,不敢看向众人,众女子都嬉笑了起来,张穆干笑一声,望向山庄内的人物,只见石壁上的众人几乎此刻都在赫连山庄内,便在这时,众人也是看见了张穆,不禁一个个迎了上来。
宇文潇道:“张少侠,您可来了!赫连庄主可是想坏你啦!”轻摇折扇,面带笑意看向众人,看到众多女子时,心里却是着实惊讶。众人连忙附和道:“正是,张少侠,你可不知,近日来,你的名声可是响的很呐!”
便在这时,众人只听得“哈哈”一声大笑,宇文潇面色一变,喊道:“赫连庄主来了!”闻言,众人连忙退开,张穆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剽形大汉从庄内走了出来,身穿紫色长袍,容貌威严端正,显然便是赫连山庄的庄主,赫连云平!
赫连云平大笑道:“文帮主,您可终于来了啊!老朽可是等候你多时了!”闻言,众人一惊,没想到连这丐帮的帮主也是来了,不由得看向张穆众人,将目光都放在了文毅身上。
文毅上前一步,道:“赫连庄主,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凡!”菱悦慕晗等人心中大惊,没想到文毅便是丐帮的帮主,不禁心里有些震撼。
赫连云平道:“文帮主客气了!”望向张穆,笑道:“贤侄啊!多年不见,令尊可还好?”
闻言,张穆顿时愣在了那里,赫连云平干笑一声,道:“哈哈,贤侄啊!你不会忘记了我吧。你可还记得,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咧!”咧了咧嘴,故意装出一副凶狠的模样。 张穆一惊,脱口而出道:“云平叔叔?”
赫连云平“哈哈”大笑一声,道:“贤侄,多年不见,你也长大成才了啊!”不禁叹了口气,道:“令尊近年来可好?” 张穆道:“我父亲正在闭关,不过,应该过不得几日便会来到此地。”一顿,道:“没想到此次竟然是云平叔叔你办大寿!”摇了摇头。
这赫连云平,与张穆的父亲关系甚好,而在张穆小的时候,赫连云平也经常逗张穆玩,赫连云平生就长得剽悍,是以有时候张穆哭闹起来,赫连云平就故意板起脸来吓他,久而久之,张穆一看到赫连云平吓他就马上停止哭泣,让得他父亲等人也是哭笑不得。
赫连云平道:“只要你来了,就是对你叔叔我最大的礼物!哈哈!”望向慕晗,道:“你便是晗儿吧,一别十多年,你两人也长大了呢!” 慕晗道:“侄女拜见赫连叔叔!”心里也是有些激动,她和张穆已十多年没有见过这位叔叔,心里着实有些想念。
赫连云平轻笑一声,道:“哈哈,不知道现在,你是不是还经常欺负贤侄呢?” 张穆慕晗面色一红,慕晗低声道:“哪有……他……他欺负侄女还差不多呢!”望向赫连云平,道:“叔叔,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呢?分明是他欺负我吗!”一时不依,竟是撒起娇来了。
赫连云平“哈哈”大笑一声,对着文毅说道:“文帮主,让你见笑了!” 文毅道:“哪里哪里,没想到庄主既然是我结拜义弟的叔叔,那在下方才还是失礼了!”说着,拉着上官巧对着赫连云平便是一拜。
赫连云平面色一变,连忙扶起两人,道:“文帮主,达者为尊!咱们各论各的辈,其他的无须多管!”望向张穆,道:“文肃,你的语嫣姐姐可是很想你呢!走吧,我们先进去!这里是外庄,专门招待人用的,有石亭,有回廊,还有水池。里面是内庄,则是些家居之物,各位,请了!”
张穆道:“是,全凭叔叔吩咐!”带着众人跟赫连云平进了庄,便在这时,赫连云平身子一僵,缓缓转过身子,张穆奇道:“怎么了,云平叔叔?”
文毅也是面色一凛,道:“好凛冽的剑意!” 话音方落,众人只觉一股惊天剑意冲天而起,不由得浑身发颤,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却是背脊发凉,如同坠入冰窖一般。
赫连云平一字一顿道:“天!道!级!高!手!”
文毅道:“不错,若是不出我所料的话,恐怕剑道境界业已到了‘心中有剑’的境界!” 张穆奇道:“什么天道级高手?什么‘心中有剑’”心中颇为好奇,众人也是好奇的看向两人。
赫连云平道:“等会儿再和你们解释!”说罢,望向大门,宇文潇等人也是浑身发颤,看着大门方向。
过得片刻,只见一个少年模样的人从大门内跨了进来,一时间,剑意肆虐在赫连山庄之内,这少年看上去仅二十来岁,但面色冰冷,俊逸的面容却是冰冷着脸,看向众人;腰间悬着一柄长剑,剑鞘厚重,但剑身却在轻轻颤抖。
赫连云平眉头一皱,低声道:“清风剑客?”文毅沉默了下,道:“若真是此人,不能惹他!”张穆等人心中大感惊奇,没想到便是连文毅,也是亲口说出这话!可见这清风剑客的名声!
赫连云平点了点头,跨步上前,来到那少年身前,弓腰道:“不知是前辈光临!晚辈未能出去迎接,实是失礼!还望前辈能够前往内庄一叙!” 少年扫视了一眼众人,道:“不用!”随后缓缓走向外庄的石亭,每踏出一步,院落里的剑意便少了一分,一直走到那石亭,这剑意,也便消散了。
少年缓缓坐在石亭中,径自倒了杯酒,喝了起来;但众人都不敢言语,只是独自一人饮酒。 赫连云平眉头微皱,也是不再说话,便在这时,陡然传出一声大笑:“哈哈哈,赫连云平老儿!还不快出来迎接我!”
闻言,赫连云平面色一寒,张穆也是神色一变,脱口而出道:“是他!”他识得这声音,正是喊独孤月为公主的胡一刀。
文毅问道:“贤弟,你认识此人?”
赫连云平也是望向张穆,张穆咬牙道:“我怎么不认识他,他正是前来夺剑的其中一人,唤作胡一刀!”
文毅大吃一惊,赫连云平面色一紧,道:“怎么回事,怎么今日接连出现两位高手?”
张穆奇道:“怎么了,莫非他也是位高手?”
文毅道:“胡一刀,江湖人称‘惊天一刀’,相传他的招法极其狠辣,对敌都是一招毙命,便有了这‘惊天一刀’的名号!”心道:“看来贤弟并未在他手中吃亏,不过,既然敢向我的贤弟下手,须得教训他一顿!”
便在这时,一个人影“哈哈”大笑着走了进来,在其身后,还跟着十个黑衣剽形大汉,每个人手里都掕着一把大刀。
显然,那人影便是“惊天一刀”胡一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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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找场
胡一刀一进来,便发现众人都是寂静无声,刚欲大笑,目光一扫却是扫到了那径自坐在石亭中饮酒的少年,顿时干笑一声,不再言语。
赫连云平道:“哼,‘惊天一刀’胡一刀,你老人家所来何事呢?”冷哼一声,这“惊天一刀”胡一刀,多年前的名声并不怎么好,乃是魔教的一个长老,出手却是极为狠辣,非死即伤。
胡一刀道:“赫连庄主,今日,我来此便是做个说客!”干笑了声,不再看向那少年,对着张穆道:“张少侠,真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张穆冷哼一声,不言语。赫连云平问道:“哦,甚么说客?”
胡一刀:“赫连云平,我劝你最好归顺我们!不然,哼哼!”对着赫连云中冷哼了一声,道:“或许,我不是一个合格的说客,但我却是一个合格的刽子手!”
赫连云平冷笑一声,道:“就凭你,还不可能!”
胡一刀摇了摇头,缓缓抽出腰间的青玉宝刀,霎时间,一股厚重的刀势凭空闪现,赫连云平面色一变,脱口而出道:“怎么可能,绝顶巅峰?”双手一握,便欲出手。
文毅道:“赫连庄主,让我来吧!”拉住了赫连云平,随后缓步走向胡一刀,文毅每踏出一步,众人都感觉犹如一个钟鼓在自己心中震动,与此同时,一道凛然正气自文毅身上散发了出来。
接连五步走出,文毅一耸肩膀,顿时“咔嚓咔嚓”响,胡一刀面色一变,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文毅道:“丐帮第十六任现任帮主,文毅!”胡一刀怒道:“好个丐帮帮主!竟敢阻我大事!”
文毅道:“废话少说,出手吧!”摇了摇头,身形顿时化成一道黑影,便已来到了胡一刀身前。
众人顿时大声叫好,便连那少年,也是望向了两人。
胡一刀“哈哈”大笑一声,道:“来吧!”一刀横向劈出,文毅身子一沉,一招“直捣黄龙”打出,双手握拳径直打向青玉宝刀。
胡一刀怒道:“找死!”运转全身内力,径直一刀劈向文毅。文毅不闪不躲,仍是一拳迎了上去。
“铮”一声响,青玉宝刀刀身轻颤,胡一刀面色一变,惊喝道:“少林寺护体神功?”
文毅摇了摇头,又是一招庄稼把式“黑虎掏心”打向胡一刀。
胡一刀心头大怒,想他纵横江湖数十载,今天居然有人接连用庄稼把式对付他,这还了得?当下足尖点地,一跃而起,双手握刀,一刀虚斩向文毅,大喝道:“惊世三刀!”
话音方落,一道凛冽的刀气顿时出现在山庄上空,下一瞬,刀气朝着文毅爆射而去。
文毅叹息一声,双手化掌,径直拍向刀气,霎时,一股无形气墙将这刀气挡了下来,胡一刀神色一凛,知道这是碰到了高手,当下接连劈出两刀,一刀由右向左劈向文毅,一刀由左向右劈向文毅,大喝一声:“惊世三刀!”又是两道刀气劈向无形气墙!
音爆声起,三道凛冽的刀气径直劈在无形气墙之上,文毅身躯一晃,却是双脚踩地,身形忽的一跃而起,“呼”的一拳径直打向胡一刀胸口。
胡一刀身子一侧,一刀“力劈华山”径直劈向文毅,刀还未到,刀气便已瞬间斩出,文毅面色一喜,身躯一晃,便已到了胡一刀身后,随后那刀气径直射在山庄内,“轰”一声巨响,一堵墙应声而倒。
见状,众人面面相觑,心中都是极为惊讶。
文毅一到胡一刀身后,便是双拳挥出,直打向胡一刀后心。
胡一刀深吸一口气,猛然转身,大刀顿时拦腰斩向文毅。文毅左手一挡,顿时“当”一声响,随后右手猛然一颤,却是径直打在胡一刀胸口,顿时胡一刀身子一颤,忍不住倒退了三步。
胡一刀道:“好小子,这是你逼我的!休怪我下手狠辣!”文毅道:“你何时未曾狠辣过!”
胡一刀大笑一声,随后面色一正,双手握刀,就是一刀劈向文毅,劈到一半却是收回,随后再劈向文毅,再收回。
众人心中一阵好奇,不知道胡一刀这是干什么。
文毅面色一变,大喝道:“好个胡一刀!”随后静心凝神,全力运转内力,双手化掌,缓缓挥舞了起来,念念有词道:“天地有万物,道为一,空为二,万物为三。道为空,空为万物,万物即为我!惟我独尊第一式,万物为空掌!”说罢,径直双掌拍向胡一刀,霎时,一道霸气到极点的气势出现在空中,压制的众人几乎快踹不过气来。
这一招惟我独尊,正是文毅上次与张穆分别之际,听他所言而悟到的。经过一月时间,这一招也算是小有成就。
胡一刀面色凝重,一字一顿道:“惊!天!一!刀!”一刀猛然斩出,这一次,却是没有再收回,霎时,众人只觉数百道凌厉的刀气扑面而来。
惊天一刀,乃是胡一刀自创招式,先是缓缓挥刀,将刀气激发出来,却是不收也不放,随后再次挥刀,一直到刀气强盛到极点之时,才会凛然而出,他纵横江湖数十载,此招便有过半的功劳,若没有此招,他早就死于非命了!
而此时,文毅的惟我独尊掌,却是悍然对着惊天一刀冲了上去。
无形掌力和刀气甫一接触,空中便是不断传出“咔嚓咔嚓”的响声,过得片刻,胡一刀闷哼一声,随后其头上竟冒起白烟,显然已经用了全力。
文毅忽的喊道:“天地万物,惟我独尊!”双手用力向前一推,“啪嗒”一声脆响,刀气顿时全部破碎,无形掌力没了阻碍,霎时全部涌向胡一刀。
“嘭”一声,胡一刀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喊道:“算你狠!我们走!”随后捂着胸口,一脚踏在地板上,身形便腾空而起。
文毅冷哼一声,运转内力,扬声道:“胡一刀,如今江湖中像我这种功夫的人大有人在,你若是想重出江湖,可是要仔细想想,当心坠了你多年的名声!”心道:“胡一刀果真名不虚传!诶,如今这些老辈人物纷纷出世,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心里着实有些担忧,但也无可奈何!
胡一刀扬声道:“这点无需你担心,赫连云平,我再说一次,若是你不归顺我们的话,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文毅面色一冷,又是一掌挥出,径直拍向胡一刀,霎时,胡一刀闷哼一声,身在空中就是一口鲜血喷出,喝骂道:“小子,算你狠!”很快便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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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考验
文毅方一落地,众人便是大声叫好,张穆朗声道:“大哥,好功夫!”
文毅微微一笑,道:“贤弟,以你如今的功夫,不需多久,便快赶上为兄了!”心道:“贤弟却是个练武奇才,仅月余时间,便从一流好手境界达到掌教级别。想必,不出半年,便可达到绝顶高手的层次了吧!”不禁点了点头。
闻言,众人心中都是一颤,他们虽知张穆武功高强,但也没想到便是连文毅都称赞,慕晗面色娇羞,心中极为自豪。
张穆憨笑一声,便欲说话,却是听得一人说道:“不错,内力霸道有余且不失平和,招式也是巧妙无比。”
正是独自饮酒的少年,清风剑客!
文毅面色一喜,道:“前辈谬赞了!”
清风剑客道:“可惜……可惜……”心道:“可惜,丐帮的降龙十八掌已经失传,被老四习得。不然,此少年必会成为一名绝世高手!”
众人听他说道“可惜”,皆是面露惊诧之色,凝神细听,却是没了下文,文毅也是眉毛一皱:“奇怪,为何要连说两声可惜?”纵使他功夫再高,也想不到他丐帮的绝世秘籍,竟然被他人习得。
清风剑客不管众人,又饮了一杯酒,道:“兀那武当派的少年?我且问你,你可认识一名中年男子,身形高大,姓邝名郴!”话还未了,张穆便是惊叫一声,道:“前辈,你问的可是擒龙手邝郴邝老前辈?”
清风剑客心中一动,道:“不错,正是此人!”
张穆道:“小子幸蒙邝老前辈传授了几年内力,只是,老前辈身有要事,便先行离去了!此时,小子也不知前辈到底身在何处!”
清风剑客心道:“多半老四是被那人遣去了!”沉默了下,寻思:“这少年既然身怀老四内力,且太虚三清功业已达到高深境界,想必师哥已将心法还与武当派了!也罢,今日便送他一个人情吧!顺便,也算替老四还丐帮一个人情!”
打定了主意,当下扬声道:“你上前来,我且向你打听件事!”
张穆道:“何事,前辈说了便是!”一愣神,却是不动脚步。文毅道:“让你上去,你便上去,管恁多干甚!”他哪里能不明白清风剑客的心思,当下心头暗喜,面露微笑,肩膀一顶张穆,张穆便是一个踉跄差点跌将出去,连忙踏前一步,稳住脚步。
张穆面色一红,道:“是,前辈说的是!”连忙走向清风剑客,心道:“大哥也真是的,一声不吭便把我推了出来!”
清风剑客放下酒杯,缓缓抬头,目光径直望向张穆,张穆忽的身子一颤,只觉一道道凛冽的剑气环绕在自身周围,如同冰刀一般打在自己身上,当下心中一凛:“是了,这多半便是前辈对我的教导了!”强忍着疼痛,踏步走向清风剑客。
清风剑客点了点头,随后闭上双眼,下一刻,双眼猛然睁开,两道精芒散射而出,与此同时,一道惊天剑意自其身上席卷而出,霎时铺天盖地的覆满了整个山庄。
众人只觉身体一冷,浑身肌肤顿时起满了鸡皮疙瘩,当下面色一变,内力深厚的连忙运起内力,抵抗着剑意。幸而这剑意并不是特意针对众人,是以众人还能承受得住。
而有些人内力浅薄,只是一愣神之间,浑身肌肤便已渗出血珠,赫连云平脸色一变:“糟糕!有些人内力浅薄,抵挡不得!”望向文毅,文毅也是刚好看向赫连云平,当下两人心领神会,点了点头,随后皆长啸一声,化解了山庄里了的剑意。
清风剑客扫视了眼众人,随后两眼直盯向张穆,霎时所有的剑意尽数集中在张穆周身三尺之内。
张穆只觉数千道,数万道凛冽,冰冷的剑意刺在自己身上,但又明白,这是前辈对自己的考验,当下咬牙坚持,太虚三清功全力而发,脸色由白变蓝,由蓝化紫,由紫入青。
面色接连变幻间,却是散发出一股极为平和的内力,顿时将这剑意抵挡了大半
压力一小,张穆叹了口气,再次缓缓走向清风剑客。
清风剑客面带笑意,倏地拿起酒杯,又饮了杯酒,张穆面色一喜,心道:“侥幸,还好过关了!”
殊不知,这清风剑客剑法出神入化,剑道境界也是高深无比,剑意极其惊人,平常好手,根本承受不得。出剑速度之快,江湖中人还从未有人能看清,他一举一动之间,便能刺出数十剑,让人措手不及,岂能如此便让他轻易的过了这考验?如今不再以剑意试探,只是要出剑而已。
清风剑客放下酒杯,不禁叹道:“好酒!”
闻言,张穆一愣神,望向清风剑客,这一望可是呆住了。
张穆面前并无一物,有的只是白茫茫的一片,似雪,似雾,却是空寂的可怕,幽深的渗人。
张穆只觉身体如同坠入冰窖一般,浑身汗毛竖立而起,身体发颤;便在这时,面前景色一变,只见一柄利剑正浮空而立,正是那清风剑客的佩剑。
此时,剑尖直指自己,只觉面门一疼,似要裂开一般,当下心中一颤:“是了!这多半是剑意!”
一咬舌头,张穆身体一颤,再望向前方,石亭还是那个石亭,少年还是那个少年,心中极为惊奇,刚欲开口说话,却是陡然间浑身汗毛竖立而起,腰间七星龙渊剑轻吟一声,自发出鞘。
张穆心道:“多半是前辈出剑了!也罢,为今之计,只有依靠龙渊了!”当下右手一握七星龙渊剑柄,“唰”的一声剑身全部出鞘。
便在这时,张穆只觉空气忽的一沉,天际似要压将下来一般,将张穆压得喘不过气来,忽的一声风响,一道剑气自张穆上方径直冲将下来。
七星龙渊剑身轻颤,“铮”一声响,便已带动着张穆右手挥向上方。
“当”剑气与龙渊剑身甫一接触,便是发出“当”的一声响,随后便没了剑气。
张穆心中迟疑,还未放下剑来,便又是数十道剑气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的射向张穆。
张穆只觉凌厉的剑气扑面而来,铺天盖地的打在自己身躯之上,当下衣服破碎,七星龙渊剑却是自发救主,轻吟一声,自动脱离张穆右手,浮在空中。
随后,七星龙渊剑兀自挥舞,霎时一道道剑气散发出来,却是透着平和的剑意,正是张穆的剑道,平和中正!只是,张穆还未达到这种境界,如今,在这生命危机之时,龙渊剑自发救主,暂时与张穆心意沟通,所以才散发出带有剑意的剑气。
只是,众人却是看不清楚当中场景,只见得一片浓浓的白雾围绕着两人,其内不断散发出凌厉到极点的剑意剑气,心中都是极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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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心剑
凌厉的剑气夹杂着肆虐的剑意,扑打在张穆的身上,而七星龙渊剑自发出鞘,上下晃动之间,便是数道平和中正的剑气打了出来,抵抗着凌厉的剑气。
张穆紧咬牙根,凌厉的剑气如同冰刀一般打在他身上,却是只能忍耐,七星龙渊虽然自发救主,但毕竟张穆实力不够,根本抵挡不得。
过得片刻,剑气消散,剑意氤氲在空中,外边众人一惊,心下皆暗自揣度:“不知张少侠有没有通过这位前辈的考验?” 当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张穆缓过气来,将七星龙渊剑收回鞘内,抬眼一瞧,只见清风剑客正望着自己,心道:“如今,算是过了这考验了吧?这前辈武功着实高强,只是动用剑意,便可压的我喘不过气来!”心中顿升仰慕之心,极为敬佩清风剑客。
清风剑客道:“我且问你,你可知剑道境界?”话音方落,无尽的剑意竟然演变成数百把各式各样的宝剑,漂浮在空中。其中不乏名剑级别的宝剑。
只见这数百柄神兵利器兀自在空中飞舞,溢出的剑意却是极其惊人,虽然不再凌厉,却也是压迫的张穆心气沉闷,喘了口粗气,心道:“奇怪,这剑道境界不是习武之人人尽皆知的吗?又何必问我?”想不明白,但张穆向来没甚么心思,当下答道:“前辈,剑道的境界不就是‘初入门径’,‘渐入佳境’,‘登堂入室’,和‘剑术大成’吗?”
清风剑客冷哼一声,道:“谎谬!谎谬!这都是放屁!”一拍石桌,整个人顿时站了起来。
张穆语气一滞,却是不敢说话,心中却道:“如何荒谬了?这可是数百年流传下来的!”
清风剑客问道:“我再问你,一柄剑,对一个剑客的含义是什么?”
张穆答道:“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心道:“这回你可总不能说我了吧!”暗自窃喜,却是陡然听得清风剑客冷笑一声,道:“愚蠢!愚不可及!”
张穆一愣神,只听得清风剑客说道:“若你的宝剑在打造材质上并不如敌手,打斗时候,宝剑折断,莫非你也要自杀?以身殉剑?”
张穆一想,当下心中惊起一身冷汗,心道:“完了,干将莫邪!干将莫邪乃是当世十大名剑,怎么可能会被我折断?肯定有鬼!”却是突然响起了干将莫邪。
以张穆当时的内力,虽然指可断金,但仍是折不断十大名剑的,只不过当时两人心中都是悲痛欲绝,自然不会多想其他。
而此时陡然听得清风剑客说道“宝剑折断”,却是想了起来,心道:“不好!肯定有鬼!或许是我误会月儿了!”面色接连变幻,心中后悔不已,不禁悔恨当时不该怀疑独孤月。
清风剑客见张穆脸色变换,心道:“嗯,倒是个可教之才!”却是不知,张穆是在思索其他事情。
清风剑客道:“一个剑客,重要的不是他手中的剑,而是他心中的剑。手中无剑,心中却要有剑!”
顿了顿,继续道:“手中的剑,只是一个形物,是一个死物,而自己心中的剑,却是真正活着的。它可以和你心灵感应,从而激发剑身的潜能,使你获得强大的力量!只有心中有剑,方能立于不败之地。”叹了一口气,心道:“心中有剑,立于不败。可是,这‘心中有剑’的境界,又岂是那么容易达到的?”
望向张穆,只见张穆兀自面色变幻,额头上冷汗直流,当下明白过来,张穆这是在想其他事情,低喝道:“还不快醒!”心中却道:“诶,又是个呆子!”
这一喝,蕴含了清风剑客数十年的内力,张穆顿时只觉一柄重锤锤在自己胸口之前,当下闷哼一声,身形不禁“蹬蹬蹬”倒退了几步。
当然,这是清风剑客手下留情,不然,仅这一喝,便可使得张穆筋脉尽断,武功尽废。
张穆道:“前辈,我……我……”惭愧的低下了头,清风剑客冷哼一声,道:“看在我师兄的份上,我便教你一招!”
张穆心中一喜,连忙道:“多谢前辈!”纳头便拜。
清风剑客道:“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出生在一个好的世家!哼,真是几辈子的福分!”心里寻思:“这人和人,真是不一样的。我为了学这身功夫,不知费了多少心思。才达到这种地步。而这位少年,虽然体内蕴含的内力异常深厚,却是不懂得开启之法。但是,四弟和师兄先后两次传他内力,总算是将这宝藏给开启了,以后能走多远,便看他自己的了!”
他却不知,张穆心地质朴,秉性纯良,正是修炼道家内功的不二人选,是以虽然秘籍有误,他仍然将太虚三清功修炼到第六层,且隐藏的内力修为业与达到高深境界。
若是邝郴和那白秀才不传授张穆内力,过不得几年,张穆也会一飞冲天,从而再创出一门绝世内功心法。
张穆却是心里一震,心道:“正是!月儿说的真是对极了!若不是因我是武当派掌门之子,恐怕这几位前辈也不会对我青睐有加!这天下之大,年纪与我相仿,内功修为比我高超的人数不胜数,又怎生会偏偏找上了我!”清风剑客说这话本意是让张穆不要骄傲,没想到独孤月却是向张穆说过这样一句话,致使张穆误解了他的意思。
清风剑客道:“现在你业与和七星龙渊心意相通,这‘心中有剑’最难的一步,也算是跨了出来,日后,只需你剑道修为一到,便可达到‘心中有剑’的境界,从而触摸到‘人剑合一’的状态!今日,我要教你的,便是‘人剑合一’!”
这最后四个“人剑合一”,清风剑客乃是一字一顿的说将出来,每一个字,都如同钟鼓一般震动在张穆心里,抬头一看,只见漫天的剑影忽的消散,那清风剑客的身影业与消失不见。
张穆心里一惊,四处一瞅,只见清风剑客正持剑立于墙壁之下,剑身闪烁着银芒,张穆一眼望去,便是一道锋利的剑气刺了过来,张穆双眼一痛连忙闭上,却是感觉又酸又麻,酸涩无比。
缓了缓,张穆再次睁开眼睛,却是不敢看向宝剑,只见清风剑客面色平淡,忽的叹了口气,一时间,张穆只觉整个天地间一切都没了,只剩下两人两剑。
路已经消失,两人便如同站在空中一般,抬头望天,也是白茫茫的一片,再望向清风剑客,却是感觉他已经失去了气息。
整个天地间,便只剩张穆一人的呼吸,张穆心中一紧,不禁叫道:“前辈!”
话音方落,清风剑客便已失去了踪影,张穆心中一凛,却是只觉周身弥漫着凌厉剑气,一双浓黑有神的眼睛突然闪烁在他面前,竟如巨石般大小。
张穆登时吓了一跳,随后,一柄剑身长达数十丈的宝剑竖直立在张穆身前,在它身前,张穆仅似一个小人一般。
张穆不禁低声喃喃道:“‘人剑合一’?这便是‘人剑合一’吗?当真恐怖无比!”
剑身上忽的出现一双眼睛,张穆望去,正是清风剑客的双眼。
“轰”一声响,云雾顿时消失,张穆身躯一颤,不禁闭上双眼,再一睁开之时,却是发现已经恢复正常,四围众人正惊讶的看着两人,低头一看,自己身上并未有任何被剑气划过的痕迹,当下心中明了:“是了!前辈修为盖世!自然可以达到这种境界!”
再望向清风剑客,只见清风剑客正看着自己,面色不悲不喜,却是一手持剑。
显然,“人剑合一”,必须要有剑在手,方能达到这种状态。
清风剑客叹了口气,道:“赫连云平,你出来!”
赫连云平一愣,道:“前辈找我有事?”一步跨向前去。
清风剑客面色一寒,众人还未看清他如何动作,便是一道凌厉到极点的剑气横空斩向赫连云平。
赫连云平登时浑身汗毛直竖,肌肤已经在剑气的压迫下渗出血来,众人心中都是一惊,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对赫连云平出手。
便在这时,清风剑客却是叹了口气,剑气陡然转换方向,“轰”一声巨响,赫连云平身后的墙壁轰然倒塌,顿时土屑横飞,灰尘四溅。
赫连云平冷汗直流,道:“前辈,不知晚辈……晚辈犯了什么错?”
清风剑客面色一寒,冷声道:“我应人之托,让你归顺于他!限你五日功夫,否则!让你一家六十五口尽数血溅三尺!”说罢,也不看向张穆,便是缓步走出了赫连山庄。
赫连云平面色霎时惨白无比,文毅眉头一皱,惊讶道:“是何人?居然如此实力,竟然能让清风剑客为其办事!”心中大为震惊。
赫连云平叹了口气,心道:“也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过,这次宴会却不能办砸了!”当下扬声道:“众位不用担心,再过两日,武当峨眉几派掌门将会亲来此地!谅他们也不敢来此捣乱!”
众人一听,心中都是大吃一惊,有人脱口而出道:“什么?各派掌门也将来此?”心中都是震惊于赫连云平的面子。
张穆奇道:“云平叔叔,我父亲他们当真会来?”文毅道:“会的!近年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们早已约定好了,这次齐聚赫连山庄商议大事,没想到,他们竟然敢在这时前来捣乱!”叹了口气,心道:“如今江湖才刚刚平静十年,便又要再起纷争了吗?”
赫连云平面色低沉,道:“好了,先不说了!我们到里面说,贤侄,你和晗儿先去找语嫣,你们也已多年未见,她对你们可是挂念的很呐!”说着,带着众人进了内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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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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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往昔
夜幕落下,皎洁的月光透过厚密的树叶,在地上映出一块块白斑。
月光洒在一个突起的山包之上,照亮了这一片区域。
只见这山包覆盖着土屑碎石,其上插着一块木板,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夏诺之妻陈琳之墓!”
石墓之前,一个人影端坐在地。
只见那人一袭白衣,面貌英俊清秀,面色却是冷峻无比,右手边还放着一把宝剑,岂不正是那清风剑客?
原来这清风剑客姓夏名诺,乃是当世二绝之一白秀才的师弟,功夫之高,稀世少有。
又坐了片刻,夏诺从胸口摸出一个红色的挂坠,其上写着:愿君一生平安!正是平安符。
看着这平安符,夏诺脸色慢慢柔和起来,不禁叹了口气,道:“琳儿啊,你为什么要先我而去呢?”闭上双眼,抚摸着平安符,心中一阵失神,彷佛回到了多年之前。
那时,他英俊潇洒,武功卓绝,力压群雄,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却是遇到了她。
他和她,一次偶遇,一次邂逅,一次同甘苦,共患难,便成了一对恋人。
此后两人携手共游江湖,却是遭逢大变,他师门被人围攻,正是生死存亡之时,两人急忙赶将回去,只盼能为师门出一份力。
一路上却是杀机弥漫,刺客杀手铺天盖地般笼罩着两人,令人防不胜防:投毒,陷阱,暗杀……
诸多手段一一使出,为的就是不让两人安然回去。
为了他,为了他的师门,她毅然决然的拦住所有刺客,为他挡下了所有杀手。
他,安然回到了师门,却是发现,师门安然无恙,并未遭受围攻。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师傅安排的。
他,是名门子弟,而她,却是夜隐的圣女。
夜隐,武林中自北宋便开始崭露头角的一个杀手门派。
只要目标不是皇室子孙,且你有钱,出得起钱,无论目标是好人,还是坏人,是该杀,还是不该杀,它都会接下这个任务,而且,自从门派创立以后,还从未有过未完成的任务。
名门正派之徒,邪门歪道之后,自然是不被武林中人所允许的。
他师父不容许两人在一起,便设了这个局,以杀手,来刺杀她这个杀手圣女。
他怒吼,他咆哮,可他却无可奈何,平生顺风顺水,一路高歌勇进的他,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困兽之斗,什么叫做无力挣扎。
回到山下,却是发现,她身受重伤,浑身是血,倒在了山门之下。
她醒来了,第一句话,便是问他怎么样,有没有度过危机……
他泪流满面,骗她说危机已经度过,让她好好养伤。
她凄厉的笑了起来,温柔的吻了他一下,说,我就快走了,以后便只剩你一个人了,要记住,不要轻易的受伤,不然,我会心痛的!
我走后,你再找个怜惜你的女子吧,不然,我怕你又要累着自己了。记住,别太努力的追求剑道,剑,终究是死的,远不如人心那般强大。
她离去了……此后,这个世界上,便再也没有了她。
他大哭,他悲恸,他哀伤,他离开了师门,将她葬在两人第一次相遇的地点。
随后,他打听清楚了所有参加那次围攻两人的人,然后,一人一剑,将这些门派统统灭掉。
报了仇之后,他又回到埋葬她的地点,和她说了许多话。
第二日,他开始痛哭起来,埋怨自己为什么不敢反抗,为什么不敢……
一直哭了三日时分,心力憔悴之下,他终于昏了过去。
第四日子时,他缓缓醒转过来,轻叹了口气,树林间却是陡然风声大起,数百道凌厉的剑气霎时出现,将他周身三丈之内的树木全部斩碎。
却是他心中悲痛不已,一心寻求力量,终于领悟到了凌厉之意,达到了“心中有剑”的至高剑道境界。
夏诺叹道:“一切,都过去了……”望向天际,低声道:“琳儿,你说,要是你还活着,我们现在会在什么地方呢?”满是向往的神色。
夏诺自语道:“会是在山野里,还是在哪里?我们是仗剑行走江湖呢?还是隐居世外好呢?”
便这般自语了盏茶时分,夏诺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霎时,整个树林里都寂静了下来,风声吹过,顿时响起“唰唰”的声响。
便在这时,夏诺面色忽的一变,喝道:“谁?”心下大惊:“此人是谁?当今天下,武功超过我的也有几位。但那几位都是我所熟识的,怎么还有一位武功甚高的人?”
“唰唰”几声,一个人影走树木丛中走了出来,这是一个黑衣男子,容貌端正威严,正是上次抢夺张穆太极真武剑的那人。
夏诺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心中却是极为警戒,霎时,剑意氤氲,笼罩着两人。
黑衣人道:“怎么,清风剑客,他没和你说起过我吗?”伸手一挥,夏诺只觉一阵微风拂过,却是胸口一凉,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胸口衣服已然被划破,当下心头大惊。
夏诺沉默,忽的笑了起来,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不用跟我装神弄鬼!”心道:“好险,这次险些上了他的当!”
黑衣人“哈哈”大笑一声,沉声道:“夏诺,归顺于我吧!”
夏诺冷笑一声,道:“妄想!我已经说过了,我只帮你们出手三次!这次是第一次!还有两次!两次之后,你们便要把那东西,交还于我!”
黑衣人“嘿嘿”的笑了一声,夏诺顿时只觉背脊一阵发凉,却听得黑衣人道:“你别急着拒绝,如果我说……我说我能给你三粒天元丹,你肯不肯呢?”
夏诺瞳孔猛地一收缩:“什么?不……这不可能!这东西怎么可能会出现!他一定是骗我的,他一定是骗我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黑衣人道:“嘿嘿,怎么样?”
夏诺沉吟一声,忽的一甩袖子,冷声道:“哼,这丹药百年难得一现!你当我会信你的鬼话?”
黑衣人道:“那你看看,这又是什么?”右手并指,指间夹着一粒红色丹药。
夏诺呼吸顿时一滞,旋即面色一寒,伸手便欲拔剑,漫天剑影显现,剑意冲天而起。
黑衣人冷哼一声,双眼紧盯着夏诺,忽的一道白光自黑衣人双眼中爆射而出,登时夏诺身躯一颤,那漫天剑影,亦是没了踪影。
黑衣人道:“夏诺,我承认,你的功夫很强!但,还不是我的对手!就更加不可能从我手中抢到这丹药了!”
夏诺道:“你换个条件吧!”捂着胸口,抬头望向黑衣人。
黑衣人缓缓摇了摇头,道:“我只要你,归顺于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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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青城
日暮西沉,一个男子面色阴沉,正顺着一条曲折的山路行走。
只见这男子年龄仅二十五岁大小,却是长得胡须茂密,面貌成熟。正是青城三杰之首韶天德是也!
此时,韶天德阴沉着脸,心里不知寻思着什么,却是出神的很;脚下沿着山路返回门派。他在青城派,已经呆了十年之久,是以对这山路熟悉得很,便是闭上眼,也能摸到上山的路。
即将到达门派,韶天德却是停下了脚步,心道:“师傅说他这次将会亲自前往赫连山庄,也不知他出发了没有?”迟疑了下,终究是进了山门。
方一进山门,韶天德便是看见两个弟子正守在山门口,其中一个还兀自打着瞌睡,登时忍不住轻摇了摇头,却是面带笑意。
守门的弟子抬头一瞧,顿时发现了他,却是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这才惊呼了起来:“大师兄!快来啊!是大师兄回来了!”满是喜悦之情。另外一个一个弟子身躯一晃,也从睡梦中惊醒,看见是他,连忙道:“大师兄,你可回来了!兄弟们都十分想你啊!”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一声。
韶天德微微一笑,道:“焦庆志,让你小子守着山门,也敢打瞌睡啊!”
这两名弟子,一名施伯云,一名焦庆志。这焦庆志吗,自然便是方才打瞌睡的那名弟子。
焦庆志干笑一声,忙道:“嘿嘿,大师兄,我们青城派可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帮派,且师兄你的威名更甚,还怕有谁,哪个不开眼的来打扰我们?”说罢,“嘿嘿”笑了一声。
韶天德面色一变,心道:“青城派当真有如此威名吗?诶,这江湖之中,真正威名显赫的,也便只有少林武当丐帮三派了吧!但他们门派当中的弟子,却是谦逊有加,果然,底蕴就是不同啊!”却也不好说将出来,免得堕了青城派的名声。
施伯云道:“大师兄,这次你会来得如此之早,想必师傅交给你的任务,也尽皆完成了吧?”
韶天德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随后问道:“对了,师傅呢?师傅现在在不在山内?”
焦庆志答道:“师傅已经前往赫连山庄了!没有数十日的功夫,是回不来了!”
韶天德不禁舒了口气,施伯云问道:“怎么了,大师兄,你可有要事要禀报师傅?”
韶天德摇头道:“也并无甚么大事,找师娘说下便可以了!”施伯云笑道:“不会是大师兄你要向师母提亲了吧?”当下轻笑一声。
韶天德笑道:“好小子,居然敢开你大师兄的玩笑!”也是轻笑一声。
又聊了几句,韶天德便别了两人,进了山门。
这青城派,分为内山和外山,外山便是方才韶天德所走的道路,一般是弟子锻炼身体,习练武功时候才去的。平常时候,众弟子便呆在内山之中。
内山共有五个大院,两个大院是给弟子居住,一个大院给杰出弟子居住,一个大院给长老们居住,还有一个大院则是掌门的住所。
掌门的住所便在内山的正中间,仅走了几分钟时间,韶天德便已到了大院门口,立在门前,韶天德却是面色一变,迟疑了起来,心道:“师傅,你到底会不会将小师妹许给我呢?”
便在这时,“吱啦”一声响,木门缓缓打开,一个女子出现在韶天德的面前,韶天德大吃一惊,那女子亦是大吃一惊,惊慌失措,刚欲喊出声来却是发现面前的人影是韶天德,当下将喊声咽了回去,摇了摇头,道:“天德,你可真是的,一回来就吓你师娘一跳!”
此女子正是韶天德的师母,冯晴双!虽然年龄已四十多岁,可瞧起来,却仍像是一个妙龄佳人一般,俏丽无比,美艳动人。
韶天德道:“师娘,天德也是刚刚回来!还没敲门,师娘就已经把门打开了!”
冯晴双浅笑一声,问道:“好了,你就别贫嘴了!对了,你师父吩咐你的,都做到了吗?”
韶天德面色一变,道:“做到了!”心道:“师娘,这是你逼我的!”
冯晴双却未注意他的神色,点了点头,道:“好,那你先进屋吧!和我讲讲这次的历程!”说罢,大门敞开,韶天德迟疑了下,也是跨进了大门。
冯晴双把大门关上,领着韶天德走到内室,两人随后入座,冯晴双问道:“天德,此次出去,有没有遇到什么奇事?”
韶天德沉吟一声,心道:“也罢,看来今日只能如此了!”当下一咬牙,道:“师娘,你把耳朵凑过来!我告诉你!”
冯晴双道:“这么神秘?”浅笑一声,将身子凑了过去。
冯晴双身子刚一靠过来,韶天德却是猛然起身,双手按住冯晴双两肩,冯晴双神色一变,便欲呼救,韶天德右手并指,一下点在冯晴双胸口膻中穴,顿时冯晴双只觉身躯一软,便摊在了椅子之上;手脚动弹不得,便连说话,也是说不出来。
显然,韶天德这是点了冯晴双的哑穴。
冯晴双眉毛微皱,看向韶天德,满是不解之意:“怎么会,天德平时最听我话了!怎么……怎么今日却如此待我?”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察觉到冯晴双的注视,韶天德心中一阵惭愧,当下便欲伸手解开她的穴道,手方伸出,却是愣在了那里,心道:“我这是干嘛!若是让师傅知道了,我还能活命?不行,我必须得活下去!所以师父师娘必须死!”心下一狠,一把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剑尖直指冯晴双。
冯晴双眼露迷茫之色,注视着韶天德,韶天德心中惭愧不已,师母向来对他异常关心,而韶天德业与早已将她当做岳母看待!没想到今日,却是会成这幅样子。
韶天德道:“师娘,徒儿不孝!但是,这一切都是为了小师妹!为了小师妹,我必须这样做!”说到最后,已是紧握拳头,面色发白。
冯晴双面色一变,心道:“果然!必定是季同和他说了什么!”但此时她穴道被点,却是说不出话来。
韶天德忽的抬头,面色狰狞无比,道:“师娘,你别怪我!为了我和小师妹!我只能杀了你!”
冯晴双面色一变,却见韶天德已然一剑刺了过来,睁着大眼睛注视着韶天德,韶天德心中惭愧,手腕一颤,却是刺向了空处。
冯晴双心中暗自舒了口气,抬眼望去韶天德,只见他面色兀自变幻,心道:“不好!我要快点将穴道解开!天德他自小便性格偏激,若是一时想错,那便不好了!”气沉丹田,却是没任何反应,心中顿时了然,韶天德武功已经高到了一定的境界。
韶天德寻思道:“不成……我不能杀了师娘!师娘她从小便对我好,我怎么能伤害她呢?”但转念一想:“可是,此次我并未夺得宝剑!师傅他向来都是言出必行,他说得不到宝剑便不将师妹许配给我!这是肯定改不得的!这可怎生是好?”一时想不出好的办法,愣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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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灭门
一时间,两人全部陷入了沉默之中,整个院落里寂静无声。
过不了几时,门外忽响起敲门声,韶天德顿时面色一变,心道:“完了!完了!”心中惊慌失措。
只听得门人有人喊道:“师娘,在吗?我是苏升啊!”
韶天德面色一沉,心道:“也罢!若是我不付诸行动的话,那等到师傅回来之日,便是我魂归之时!”一咬牙,踏步跨到冯晴双身后,闭上双眼,一剑刺向她后心口。
“扑哧”一声响,冯晴双身躯一颤,张口吐出一大口鲜血,身子软软的倒在了椅子上。
韶天德低声道:“师娘!别怪我……别怪我……这一切,都是师傅逼的!都是他逼的!”说到最后,手竟是往前一伸,顿时长剑透胸而过,冯晴双又是“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随后将头转向韶天德,虽是面带痛苦之色,却仍是满含慈爱之意看着韶天德。
韶天德自小便来到青城派学习,是以冯晴双对他关爱无比,早已将他当做亲生一般对待。
缓缓舒了口气,冯晴双道:“天德……你……你不要恨你师傅……他也是……也是为了激励你……你赶紧……赶紧跑……别让苏升看见你,然后过几天你再回来……你师傅,他……他是不会知道的……好好待灵……灵……”头一歪,没了气息。
韶天德面色僵硬,不由得一屁股坐倒在地,却是用力过大,手臂把桌子也掀翻了,发出“嘭”一声响。
门外的敲门声一停,只听得那人喊道:“师娘,你在吗?”
韶天德看了眼冯晴双的尸体,只见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仍看着自己,满含慈爱之意,顿时心中愧疚无比,慢慢的站起身来,把冯晴双的双眼合上。
想到多年来师娘对自己的好,韶天德不禁落下了泪来,心中愧疚无比,喃喃道:“师娘!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沉默了下,心道:“师娘虽然对我好,但刚才的方法显然是行不通的!为今之计,只有杀光了所有青城派的弟子,随后我带着小师妹远走高飞!”想到这,不禁握紧了右手中的剑。
“嘭”,陡然响起一身巨响,韶天德一惊,抬头一望,只见木门被人一脚踹了开来,木屑横飞之间,一个少年跃了进来,韶天德面色一寒,一个“驴打滚”滚到了门后。
那少年方跃进院落来,便是“噌”一声拔出长剑,小心翼翼的环视四周,随后望向大厅,只见冯晴双倒在椅子上,身子一动不动,滴滴红色的血液兀自从其胸口处流了下来,再向下一瞧,只见血水已经汇聚成了一个血水泊。
当下心中大骇,失声叫道:“师娘!”持剑跃进客厅,一股血腥味便是扑面而来,眉毛一皱,苏升一捂口鼻,便欲上前。
陡然听得背后传来风声,苏升面色一变便欲回头,却是腹部一痛,不禁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洒而出,低头一看,只见一截剑尖从自己的小腹部穿过。
苏升腹部疼痛难忍,却是眉头紧蹙,抬手便欲翻转长剑刺向背后那人,却是听得一声冷笑,闻声,苏升面色一变,心道:“怎么如此像大师哥的声音?”便是这么一寻思,手中动作慢了下来,还未翻转过去,韶天德便是一旋剑柄,顿时苏升便是感觉腹部疼痛无比,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韶天德俯下身子,探了探苏升的鼻息,确认他已经死了,这才松了口气,将剑归鞘。
看了眼两人的尸体,韶天德面带愧疚之色,心道:“这不能怪我!都是师傅!这一切都是师傅引起的!如果不是师傅,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拳头紧握,忽的一拳打在墙壁上,心道:“为今之计,只能杀了帮派里的人!然后带着师妹远走高飞!”心里这般想着,却是没有想到他师妹是否会和他一同离去。
打定了主意,韶天德冷笑一声,走出了院落,随后把门掩上,缓缓走向长老的院落里。
他已经从施伯云那得到了消息,这次他师傅带了两个长老共同前去赫连山庄,现在山庄里就一个长老坐镇。
到了长老房间外,韶天德迟疑了下,便听到里面有人道:“谁啊?是天德回来了吗?”声音比较苍老。
韶天德道:“是,凌云长老!正是天德!”
凌云道:“那好,你进来吧!”
韶天德寻思了下,把长剑放在门口,随后打开房门走了进去,方一进去,便是看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正背对着他,正是凌云了。
凌云道:“呵呵,天德啊,你师父交给你的任务,你可完成了?”
韶天德道:“晚辈回来,正是向长老禀报此事的!”走到了凌云背后。
凌云道:“哦?”缓缓转过身来,面向韶天德,道:“那你说吧!”
韶天德点了点头,伸手便摸向胸口,掏了几下,忽的面色一变,道:“遭了!”
凌云急道:“怎么了?”把身子探向韶天德,韶天德却是面色一寒,两手一翻,便是双掌拍向凌云胸口。
凌云哪里能想到韶天德会对他出手,当下措手不及,生生受了这一掌,但韶天德的内力已臻至一流高手境界,与他相差不大,遭受这般重击之下,哪里还能活命,身躯颤抖了几下,便是没了呼吸。
韶天德探了探凌云的鼻息,随后连忙出了院落,拾起长剑,顺着山路走了下去,没遇到一个弟子,他便是先上前套近乎,而他在这青城派的人气甚高,派中弟子哪里会对他起疑心,是以竟让他不费丝毫功夫,便是把人杀的干干净净。
整个青城派,除了他师傅,两个长老和他小师妹之外,就只有焦庆志和施伯云两个守山门的弟子了。
便是这般走着,韶天德已走到了后山深处,方欲离去,便是听到一个女子的嬉笑声,他心中大惊,连忙赶上前去。
走得近了,耳边忽然响起“哗哗”的水声,韶天德面色一红,心道:“多半是有女子在此沐浴!”
再走近些,发现一条溪流,岸旁有个巨石,他伏在巨石之上,往下一瞧,顿时惊呆了。
只见一个白花花的后背展现在他的眼前,黑色的长发如瀑般垂下,洁白的玉背光润无比……
一时间竟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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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齐聚
却说这赫连山庄,当日到达内庄后,张穆和慕晗去拜访多年不见的赫连语嫣,陪他们同去的,还有文毅的妻子,上官巧。
其他众人都休息下来,赫连云平和文毅两人则是到了一间密室里,具体聊了些什么,众人也并不清楚。
第二日,外庄又陆续来了许多前来祝贺的人,张穆和赫连云平关系匪浅,且他本身也是一名武学高手,当下便代替赫连云平到外迎接客人。
慕晗和赫连语嫣多年不见,自是牵挂甚深,亲昵的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这般场景便这么持续了一天,待到第三日凌晨,张穆从房内出来的时候,却是遇见了文毅,道了声“早”当下问道:“大哥,你前日和赫连叔叔究竟谈论了些什么?我去问赫连叔叔,他也不肯告诉我!”
文毅道:“你无须多想,慢慢等待就是!”叹了口气,道:“今日你我,赫连庄主一同前去迎接客人!”
张穆惊诧道:“啊?三人同去?”
文毅道:“今日来的,不是江湖上中名气甚高的好手,便是各大门派的掌门长老!是以得这般规格!”
张穆疑问道:“不会真的各大门派的掌门都会来吧?那我父亲他们呢?”心中大吃一惊。
文毅道:“这是自然,总之,这些事情,现在你还不适合知道!等到该告诉你的时候,我会一一说明的!”说罢,便是走向外庄。
张穆张嘴欲言,可文毅已是走远了去,当下追赶上去。
果真,今日来此的皆是些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各个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是内家高手。
而每次通名的时候,都能将张穆吓个一跳。
这些人,不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士,便是各大门派的掌教。
下午,三人立在门口,望向远处,张穆兀自在梦中一般,心中满是震惊。
过得片刻,文毅道:“又有人来了!”
闻言,赫连云平和张穆顺着文毅的目光望去,只见一行三人自远处施展轻身功夫走了过来。
领头一人一身青色长衫,身材高大,颌下一绺胡须;后边两人皆是两名老者,身穿道袍。
赫连云平低声道:“贤侄,注意了,这领头一人便是青城派的掌门人,唤作庄季同,功夫高强!”
张穆心中一凛,没想到这青衫汉子居然便是青城派的掌门人。
赫连云平扬声道:“原来是青城派掌门来了!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上前迎了出去,文毅张穆两人连忙跟上。
庄季同停下脚步,望向三人,看见文毅和张穆,却是皱了皱眉,道:“赫连庄主,此次前来,并未带上贵重贺礼,还望恕罪!”对着赫连云平使了个眼色,心道:“此次前来,乃是有大事商议,你怎可找两个后生小辈来此!”
赫连云平怎能不知他的意思,当下道:“庄掌门,我来给你引见一下!这位是丐帮现任帮主,文毅!”伸手指向文毅。
闻言,庄季同三人面色皆是一震,看向文毅,片刻,庄季同抱拳道:“原来少侠便是现任丐帮帮主,久仰久仰!”心道:“哦,原来这位少年乃是丐帮帮主!听说他功夫极高,也不知是真是假!”殊不知文毅的功夫比起他来,那是只高不低。
说罢,庄季同看向张穆,道:“不知这位少侠是何许人也?还望庄主引荐引荐!”
赫连云平“哈哈”大笑一声,道:“这位的来头可大了,他是武当派现任掌门之子!年纪虽轻,内功修为确已臻至掌教级别!实在是后生可畏啊!”言辞之间,颇具自豪。
三人面色一变,心中大骇:“没想到他就是那张乘云老妖怪的儿子!且年龄不大,便已达到掌教级别!难道他真有可能超越他父亲?更早一步踏入绝顶境界?”
原来,张乘云年纪虽和庄季同等人差不多,但一身内功修为实属逆天,早在二十多岁时,便已达到了绝顶高手境界。和少林寺的灵音大师,被尊称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
庄季同心道:“嗯,他是武当派少主,年纪又轻,长得又俊,若是能把灵儿嫁入武当派,也是件美事!”一念至此,当下道:“原来是张少侠,呵呵,果真是一表人才啊!”
张穆憨笑了一声,道:“晚辈张穆见过前辈!”躬腰行礼。
庄季同连忙扶起张穆,道:“不敢当!不敢当!”
赫连云平道:“庄掌门,不知其他几位掌门,何时才能到达?”心中着实有些担忧。
庄季同道:“快来了!其他几派掌门就在后面!而灵音大师和张掌门是一道来的,现在也在来的路上!”
话音刚落,陡然响起数道破风声,几人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一片人施展轻身功夫,尽皆朝着山庄奔来。
赫连云平扬声道:“各位掌门,在下已在此等候多时!”这一喊,却是用上了内力,登时声音回荡在山谷内,嗡嗡作响。
陡然听得一人道:“赫连庄主,好内功啊!”话音清晰的传到众人的耳朵里,众人都是大吃一惊,这人竟然能在施展轻身功夫时还能运用内力讲话,且话音清晰无比,显然是名高手。
人影落下,只见数十人一齐走来,当下十位人并列走在最前方,分别是九男一女,那女的身穿道袍,想必便是峨眉派的掌门了!
赫连云平几人连忙迎了上去,赫连云平道:“几位掌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在此,在下向各位赔罪了!”
最中间那人笑道:“哪里哪里,今日是赫连庄主的大宴之日,我们来的唐突,还望庄主莫要怪罪啊!”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一身白袍,腰间悬着一把红色长剑,显然不是凡物。
文毅低声道:“贤弟,这人是昆仑派掌门,名号‘穿云剑’,唤作万恺行,剑术高超,是个好手!”
张穆点了点头,望向最右边那名女尼,心中满不是滋味,那女尼正是峨眉派掌门,静心师太!
当下,赫连云平和各位掌门又说了几句客套话,而文毅,也把各位掌门的名号都告诉了张穆。
这十位掌门,分别是静心师太,泰山派掌门田凯休,唐门大佬唐玄,华山派掌门孙元安,昆仑派掌门万恺行,点苍派掌门上官宸宇,崆峒派掌门姚鸿,连城派掌门黎照临,池龙会主人闵晋扬。
这池龙会,是近年来新兴的一个帮派,帮内高手众多,在江湖中的名势直追各大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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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迎客
客套了几句话,赫连云平便把文毅两人引见给众人,听闻两人身份,众人又是一阵客套,张穆哪里见过如此多的大人物,心里紧张,但心里却一直在思索着慕晗害喜的事情,却是没有表现出来。
众人和他谈话,他也只是客套了几句,便不多说,岂知,看在众位掌门的眼里,却是表现的十分出色,心中皆是感叹,武当派又出了一个人才!
静心师太道:“赫连庄主,不知小徒几位是否已经抵达庄内?”
赫连云平道:“静心掌门无须担心,几位高徒已和张贤侄一同来到,此时正在庄内歇息,并未出来迎接!”
闻言,静心师太松了口气,却是看向张穆,心道:“我说这小子怎么拿到了七星龙渊剑!原来是他们已经相遇了!”这静心师太,向来对帮派内的弟子十分疼爱,是以要问上一问。
点苍派掌门上官宸宇道:“是啊,有你们三位出来迎接,这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面带微笑看向文毅、张穆两人。
文毅道:“上官掌门客气了!”也是对着上官宸宇微微一笑。
张穆看向他的目光,却是感觉有些熟悉的感觉,但又不知道在哪见过他,是以竟出了神,一直盯着上官宸宇。
上官宸宇面色不变,心道:“这小子认出我来了?”却是面带微笑,看着张穆,岂知这一看之下,是越看越出了神。
便在这般时候,陡然响起一阵脚步声,众人大惊失色,皆是极为震撼:“我们几位不说功夫天下少有,那也是一流的高手!没想到此人都已来到我们的身边,这才让我们发觉!若是他想刺杀我们的话,我们还有命吗!”皆转头回望,但见一僧一道已然来到了众人的身后。
这僧人停下脚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诸位施主,来得可早啊!”面带笑意,望向众人。
张穆看向他,只见这僧人一身黄色袈裟,始终面带微笑,看其年纪,约在五十岁上下。
另外一人,身穿灰色道袍,腰悬长剑,面目严肃,不怒而威,却是张穆的父亲,武当派掌门张乘云是也。
张乘云道:“几位掌门来的如此之早,难道有甚么大事发生吗?”
赫连云平道:“大事倒是没有甚么,只是有几件小事而已!”摇了摇头,心道:“那件事太过严重,不能说将出来!糟了!忘了告诉张贤侄了!”望向张穆,心中只盼张穆不要将清风剑客之事说将出来,岂知一看便是大吃一惊,忍不住惊呼出声:“文肃!”
只见张穆面色发白,拳头紧握,仅是这几瞬的功夫,冷汗便是从头上流了下来,心道:“完了,我身体的暗伤还未完全恢复,父亲一定会发现的!若是父亲逼问我,我岂能不说实话?到那时,月儿必有生命之危啊!”心里这般想着,却是一急,忽的“噗”一声,一口鲜血喷洒而出,眼前一黑,便是昏了过去。
众人脸色一变,张乘云双眼怒睁,心中焦急无比,快速上前几步连忙扶住张穆的身子,一把按住他的手腕,三根手指并着放在他手腕上。
过得片刻,张乘云面色一变,不禁脱口而出:“好严重的暗伤!”心道:“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暗伤?再者说,文肃他内伤已好,又怎会忽的喷血?”一时想不明白,却是面色阴沉。
那僧人一惊:“怎么会,便连张掌门都感觉棘手?”当下道:“我来看看!”走到张穆身边,双手猛然扒开张穆的上衣,顿时众人全部惊呼出声,心道:“这……好狠!”饶是他们乃是一派之主,但看到张穆身上的伤痕,仍是惊讶无比。
只见张穆身上尽是剑痕,尤以左胸口处最甚,小腹部处也是伤痕,到了此时,左胸口处和小腹部处的伤痕,仍是殷红无比,虽然不再滴血,但,也是脆弱非常。
张乘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皱了皱眉头。
文毅叹了口气,道:“伯父,贤弟他于石壁之上夺得太极真武剑……”将张穆先前所说重复出来,也是省略掉了有关月儿的事迹,心中叹息了一声:“贤弟啊,我再帮你最后一次!这种事情,我本不该插手的!”
话毕,众掌门皆是冷笑一声,纷纷出声道:“看来这魔教,真的是要被铲除了!”心道:“再过三月,便是结盟之期,依此时看,张乘云到时必会全力出手!诶,看来这盟主,是他的了!”
那僧人也是惊悚无比,双手合十叹息道:“阿弥陀佛,魔教中人,当真行事风格诡异无比,狠辣非常!”
张乘云叹了口气,道:“穆儿啊,苦了你了!没想到,一把太极真武剑,竟是把你害成这样!”心中激愤无比,腰间宝剑自发轻颤剑身,便欲出鞘。
文毅摇了摇头,心道:“依此时来看,伯父他对魔教极为厌恶,看来,贤弟和月儿姑娘的婚事,阻力不小啊!”当下道:“伯父,或许并不是魔教中人,我听贤弟所述,那些人使用的全是西域的手法,或许只是西域的人看中了太极真武剑,故此以这般阴毒手法,让我们把视线转移到魔教身上!而他们,则好趁机浑水摸鱼!”
众人面色一滞,张乘云沉吟一声,道:“文帮主,不知你为何叫我伯父?我若是没有记错,你我二人只是第一次见面吧!”
文毅道:“我与文肃乃是结义兄弟,您是长辈,自然该如此!”
张乘云道:“哎,不妙不妙!江湖中达者为尊,你我功夫相差不多,且同是一帮之主,喊我张掌门便可!咱们,各论各的辈分!”
文毅语气一滞,张乘云又道:“不说其他,赫连贤弟,我先带穆儿回庄了!”
说罢,抱起张穆,足尖一点地面,身形已离众人几丈之远。
赫连云平道:“诶,还是一如既往的急性子啊!”摇了摇头,带领众人赶向庄内。
赫连云平与张乘云乃是结义兄弟,感情素来深厚,是以张乘云对赫连山庄十分熟悉,仅是几瞬的功夫,便已赶到了外庄。
身在外庄的众人,只觉一阵清风拂过,张乘云便已抱着张穆到了内庄,找了间屋子,将他安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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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会议
将张穆放置在床上,张乘云紧蹙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心道:“此次下山,我曾给予穆儿二粒天元丹,怎么还会有如此严重的暗伤?”一时想不出来。
又看了眼张穆,只见他面色苍白无力,毫无血色,当下张乘云将张穆扶坐起来,扶直了他的身子,脱掉了鞋子盘坐在张穆身后。
深吸了一口气,体内太虚三清功全力运转,双手化掌贴在张穆背后,顿时,体内温顺的内力径直顺着张乘云的双手尽数移动到了张穆身体内。
张乘云面色一白,仍是操控着内力顺着张穆体内的经脉运转,随后再汇聚丹田处。
这正是武当派的至高疗伤心法,一气化元!把自己的内力传输到对方体内,旋即顺着经脉运转起来,最后再汇聚到丹田,不仅可以将对方体内的暗伤全部治愈,且能为对方增加些许内力。
只不过,在施展这招时,并不能有任何人打扰,且施招本人当时也会浑身内力全失,便是有敌来犯,也只能坐以待毙,否则两人都会走火入魔而死。
是以,武当派虽说有这门功夫,却也是极少使用。
过得片刻功夫,张穆头上百会穴之上忽的散出缕缕白烟,这白烟也不飘散,径直汇聚在其百会穴之上。
便在这时,张乘云猛地低吼一声,旋即双掌一拍张穆后背,登时张穆闷哼一声,身子便是软了下来,倒在了张乘云的怀里。
张乘云收回内力,舒了口气,看了看张穆的面色,已然红润了些许,不再似先前那般苍白。心中一缓,将张穆放在床上,自己走将出去,径直走向内庄的书房。
张乘云方一离开,张穆便是叹了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心道:“父亲,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其实,张穆身上有严重的暗伤没错,但还没严重到如此地步,张穆当时心中紧急,不能想出好的办法,只好催动内力撞击经脉,是以突然口喷鲜血,看似可怖,实则并无大碍。
方才,张乘云为他所治愈的,也不过是暗伤罢了。
想到文毅代替自己将事情讲了出来,且还帮自己隐藏了月儿的事,张穆心中就是舒了口气,心道:“大哥,你对我可真好!”
张穆虽然已经加冠,但从未下过武当山,此次还是第一次下山,而在山上,他遇到的尽是熟悉的好友,故心里还似个小孩一般,只知道,别人待他好,他也须待别人好,是以,他在石壁上没有对许知安狠下杀手。
而文毅,则是一个重情重义的汉子,是以当时帮张穆瞒住了张乘云。
再说这张乘云到了书房里,众位掌门已是依序坐了下来,赫连庄主坐在正中间的主位,那僧人则是坐在左手第一,依次是黄袍僧人,静心师太,上官宸宇,姚鸿,孙元安,万恺行,田凯休。
右手首位空着,显然是留给张乘云的,后面则依次是黎照临,庄季同,唐玄,闵晋扬,文毅。
其实,单论武功,文毅实不下于黎照临,与张乘云也是相差不远,坐在右手第二也是完全可以的,但文毅毕竟年轻,是以坐在了末位。
但是这一点,众位掌门心中都是挺钦佩文毅的,武功如此之高,却还能如此的谦逊。
见到张乘云到来,赫连云平道:“乘云,你可总算是来了!”叹了口气。
张乘云眉头紧蹙,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地如此唉声叹气?”坐到了右手首位。
赫连云平叹了口气,却是说不出话来,文毅道:“前辈,还是由晚辈来说吧!”站了起来,向着众人拱手行礼。
众人看向文毅,赫连云平道:“本就该你来说!”摇了摇头,心道:“此次大宴,恐怕有变啊!”
张乘云点了点头,道:“说罢,我倒要看看,有什么事能难得住我们十四大门派!”
诚然,如今江湖中正道十四大门派掌门尽数在此,怕是没甚么事,可以难得住众人的。
文毅端正了脸色,道:“伯父,我们不能小觑天下群雄!且,我们这次的敌人,都是多年前的前辈高手!”
张乘云疑问道:“哦?多年前的前辈?都是何人?”眉毛紧蹙,心中着实有些震惊。
别说张乘云,便是众位掌门,都是心中震惊不已,上官宸宇却是眉毛紧蹙,低头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文毅道:“确是多年前的人物!”叹了口气,道:“二日前,‘惊天一刀’胡霸刀来到此地!”
众位掌门惊呼道:“甚么?‘惊天一刀’胡霸刀?”满是震撼之意。
这“惊天一刀”胡霸刀,是多年前的一个人物,一把大刀横行武林,在当时,江湖中可以与他抗衡的人并无多少。
后来,听闻此人投靠了魔教,成了一位长老。
张乘云冷笑一声,道:“若是仅胡霸刀的话,不论是赫连庄主,亦或者是你文帮主,都可将他打发掉!”
赫连云平叹了口气,道:“张大哥说得甚是!正是文帮主出手,打发掉了胡霸刀!”
其他诸位掌门尽皆看向文毅,满是赞叹之意。
文毅道:“胡霸刀并无大的本事,但恐怖的是他组织的人!”
张乘云道:“什么?是个组织?”眼神一寒,心道:“胡霸刀乃是多年前的黑道人物,想必这组织,也不是正道!不行,必须要阻止他们!我绝不能让这个江湖中再出一个魔教!”
文毅道:“正是!且,那个阻止的幕后人,可以请得动……”说到这,停了下来,面色凝重,看向众人。
众人一愣,皆是看向文毅,只听得文毅一字一顿道:“清!风!剑!客!夏!洛!”
话音一落,整个书房里寂静无比,“咔嚓”一声响,张乘云一掌拍碎了椅子,站立起来,道:“怎么可能!”
赫连云平道:“刚一开始,我也不敢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啊!”叹了口气。
众位掌门都沉默起来,静心师太忽的出声道:“哼,我们又何须怕他!他当年再如何的出名,也只不过是多年前的,没准功夫还不如我们在座的诸位高!”
赫连云平道:“诶,他的武功,确实出神入化!依我看来,怕是连张大哥,都是比不上他!”想到当时的那一剑,不禁背后冷汗直流。
张乘云冷笑一声,道:“这是自然!他的功夫早已臻至化境,想必当今天下,也只有二绝方能压他一筹!”
众人语气一滞,张乘云又道:“况且,众位别忘了他的身份!他可是白秀才的师弟!现如今,便是连他都在那组织之中,又有谁敢肯定,他的师兄,白秀才不在其中呢?”
众人心中都是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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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圣姑
第二日一早,张穆便早早的醒来,刚一出门,内屋里已是没了人影,唯独赫连语嫣的房间里,兀自传出女子的嬉笑声,心道:“多半是晗儿正在陪着语嫣姐姐!”摇了摇头,走出屋子,转进了走廊里。
快走出走廊时,张穆却是看见上官巧正趴在走廊栏杆边,望着外面。
张穆道:“大嫂!你为何不出去啊?”心中疑问,问了出来。
闻言,上官巧急促的“啊”了一声,转头一看,见是张穆,这才松了口气,道:“弟弟,你可当真吓了我一跳!”红着脸蛋,着实看的张穆口干舌燥。
张穆道:“大嫂,你为何再此偷看,却不进去啊!”连忙压下心中的念头。
上官巧不言语,沉思片刻,解下胸口的玉佩,道:“文肃,你拿着这块玉佩!”把玉佩递给了张穆,张穆摇手道:“不!不!不!大嫂,如此贵重的玉佩,我怎么能够接受?”
上官巧道:“诶,你就拿着吧!反正,我要这玉佩也无用!若是给你,还能在关键时刻解你危机!”叹了口气,张穆心中一动:“解我危机?”
上官巧道:“你要记住,你要随身携带好这个玉佩,等到危急时刻,便可亮出这块玉佩!切记,切记!定不能遗失这块玉佩!”又叮嘱了几句,返回了房间,便在这时,慕晗和赫连语嫣也一同走了出来。
看见两人,张穆也只好压下心头的好奇,将玉佩悬在腰间,和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外庄,赫连云平已正式摆开了桌子,开始了宴会,桌子围绕成圆形,最外围的尽是大桌,坐的都是些江湖小辈,而此时,无论是绿林好汉还是豪客游侠,都是安静的坐在一起。
内里则是些小桌子,稍有名气的人同坐在外的桌子,再里面点,则是江湖中各大门派的精英弟子,菱悦等峨眉弟子都是坐在其中。
而十四位掌门,则是和赫连云平坐在最内里。
分坐三桌,两桌五人,赫连云平那一桌则是七人。
此时,众人已经就坐,赫连云平右手一桌分别坐着少林寺掌门了空大师,泰山派掌门田凯休,唐门大佬唐玄,昆仑派掌门万恺行,点苍派掌门上官宸宇。
左手一桌则是连城派掌门黎照临,池龙会主人闵晋扬,青城派掌门庄季同,崆峒派掌门姚鸿。
至于赫连云平那一桌,七个位子才刚坐下四人,最中间的赫然是此次大宴的主角,赫连云平,接下去则依次是张乘云,文毅,静心师太。
还有三个位子是空余着的。
看了看天色,已然不早,赫连云平眉毛微皱,心道:“贤侄三人怎地还没过来?”
抬头看了看众人,只见众人都是坐在位子之上,虽说不是安静无比,但也并不喧哗吵闹,一时间不禁自豪无比。
便在这时,从屋内又出来了三人,这三人一男二女,男的外貌俊逸,女的也是美貌非常。
众人都是一愣,赫连云平扬声道:“哈哈,贤侄,快些坐过来吧!可就等你们三人了!”
这男的,正是张穆,而他右手那女子,则是慕晗;左手那女子,却是赫连云平的女儿,赫连语嫣了!
闻言,张穆脸色一红,道:“是,叔叔!”右手一伸,握住慕晗的手,和赫连语嫣一同走到了最里桌,坐了下来。
这一桌,刚好坐齐七人:赫连云平,张乘云,文毅,静心师太,慕晗,文毅,赫连语嫣!
而慕晗和静心师太昨晚已经会过面,是以心情早已缓了下来,和众人说了声,便是坐了下来。
赫连云平“哈哈”大笑一声,站起身来,对在座众人说道:“诸位,今日是我赫连云平五十大寿!原先只是想请些好友,没想到江湖中的朋友甚是客气,给了我这么大的面子!都来给我庆祝!这里,我赫连云平谢过了!”说着,对着众人抱拳行礼。
众人连忙道:“赫连庄主客气了,您侠义心肠,如今要过寿宴,咱们大家伙,自是要来庆祝的,大家伙说对不对啊?”
闻听此言,赫连云平脸上洋溢着笑容,又听得有人道:“对!赫连庄主您威名显赫,我们大家伙,都是心甘情愿来的!”
众人又是连声叫好,应和了起来。
赫连云平道:“好!既然诸位兄弟给面子!那我赫连云平也不多说甚么!今日,大家伙吃好玩好,我赫连云平定会好好招待大家!”
便在这时,陡然响起一阵破空声,紧接着,数十道黑影径直跃到内庄的墙壁上,众人一惊讶,便又是几个身穿黑衣的人从门口走了进来,手持刀剑,显然来者不善。
赫连云平扬声道:“不知是何方好汉驾临?”眉毛却是一皱:“奇怪,夏洛说,不是给我三日时间吗?怎么来的如此迅捷?”
忽的响起一声大笑,一个身着白衣的中年男子自庄门口走了进来,道:“赫连庄主,恭喜恭喜啊!”
这男子身材雄伟,面貌却是颇为俊逸,声音也不似男子那般低沉,也不似女子那般尖细,而是清脆。着实让人难解。
看见是他,赫连云平和在座的众位掌门面色尽皆大变,赫连云平扬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老妖婆!”
此言一出,不知情的众人全部面色大变,这人明明是个男子,可为何赫连庄主还要说他是老妖婆?
被称作老妖婆的男子阴笑一声,道:“诶呀,赫连庄主,你可是伤透了人家的心了!”却是捏了个兰花指,故作娇媚的样子。
闻言,众人只觉胸腹之间一阵恶心,便欲呕吐,赫连云平嘴角也是抽搐了下,道:“江明!我与你明教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为何来此?”
原来,此人便是明教的六大圣使当中的圣水使者,江明!
江明“哈哈”大笑一声,却是不理赫连云平,跨步走向前几步,忽的向右边弓腰,众人皆是一惊,各大门派掌门也是连忙站起,心道:“他这是干嘛?”
便在这时,只听得江明扬声道:“属下江明,恭迎圣姑驾临!”
闻言,众人面色一滞,便连众位掌门,也是愣在了那里,唯独张穆,额头上冷汗直流,心道:“明教圣姑?莫不是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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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身死
江明一声喊出,便是“哗啦啦”的声响不绝于耳,众人一惊,但见无论是墙壁上的黑衣人,还是屋顶上的黑衣人,尽皆单膝跪下,扬声喊道:“属下恭迎圣女驾临!”
张穆的身躯忍不住颤抖起来,拳头紧握,心头直道:“千万别是月儿!千万别是月儿!父亲武功高强,而此时因为我的缘由,他对魔教中人更是怒不可遏,若是月儿在此,待会动起手来,父亲必定不会留手!”面色不禁发白,呼吸急促,四处张望了起来。
慕晗听闻急促的呼吸声,转头一看,只见张穆面色发白,神色慌张,她哪里看见过张穆这种情形,心中一动,伸手握住了张穆的手,不禁柔声道:“文肃哥哥,不用担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心道:“必是这次受伤,在文肃哥哥心中留下了阴影。诶!”眼泪不禁落了下来。
张穆的身子一僵,心中顿时惊醒:“我这是在想什么?晗儿如今已有了身孕,我怎能还想着其他的女子!”不禁握紧了慕晗的手,低声道:“我没事!”愣了一下,还是伸手把慕晗眼角处的泪水擦拭掉,道:“不要多想其他,现在只要你的身子好,一切便好!”
慕晗面色一红,低声应道:“嗯,我会的!”
便在这时,赫连语嫣忽的将头探了过来,道:“文肃弟弟,你可是对晗儿妹妹关心的紧呐!”
闻言,两人连忙将头低了下去,赫连语嫣嘻嘻一笑,还待说话,却是陡然响起一个声音:“赫连云平,你好大的胆子,见到我,还不认错吗?”声音回荡在山庄内外。
众人心中大怒:“好个魔女!胆敢如此对待赫连庄主!”抬头望去。
众位掌门也是冷笑一声,心道:“如今各门各派的掌门尽数再次,单凭你明教?还翻不了多大的浪!”
也是顺着声音望去,却是没人发现,赫连云平的身躯却是颤抖了起来。
强压下心头的悸动,张穆也是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白衣女子从远处飘来,头上戴个斗笠,白色的面纱自斗笠散下,遮掩住了女子的面貌。
不过,身形曼妙,一眼便能看出,这明教圣女,不过二八芳华,只是个年龄颇小的女子罢了。
但从其轻身功夫来看,必是一位掌教级别的高手。
张穆心里却是莫名的松了口气,心道:“既然不是月儿,那我也无须担心了!”转念一想:“不对,若是此人是月儿的好友怎么办?我不能让父亲伤害了她!”心中一动,松开了握着慕晗的手,大喝道:“妖女,岂能容你放肆!”
说罢便是双脚一踩地面,慕晗伸手一拉张穆,却是没有拉住,下一刻,张穆便是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跃向空中,与此同时,“噌”的一声拔剑出鞘,顿时龙渊剑轻吟一声,剑躯轻轻颤动。
张穆深吸一口气,身躯一纵,已然来到那女子面前不远处,轻引了一个剑诀,手中七星龙渊剑便是斜刺向那女子左肩。
女子的脸被面纱遮住,看不见她脸上的神色,只听闻她冷哼一声,身子一晃,右掌已然“呼”的拍向张穆。力道奇大无比,风声呼啸,显然是动用了内力。
张穆此举只是为了不让父亲出手,又怎地会全力出手,不过当下情势危急,也是运转内力,却是舍弃用剑,左掌对了上去。
两掌相对,张穆只觉手心处温润无比,兀自带着那女子的体温,不觉心神一荡,内力顿时戛然而止,左掌一松,那女子的右掌便已印到了他的胸口之上。
众人一阵惊讶,那女子也是轻“咦”一声,内力收回,但此时已晚,右掌仍是夹杂着些许内力拍到了张穆胸口之上。
张穆闷哼一声,却是双手化掌,一齐拍向那女子,那女子面色一变,身形旋转,连忙落到墙壁之上。
便在这时,赫连云平却是扬声道:“都住手!”这一吼,汇聚了赫连云平全身的内力,吼声肆虐在山庄内外,众人之中,内力稍弱的已是头脑发昏,连忙捂住了耳朵。
张穆一愣神,众位掌门也是看向赫连云平,赫连云平苦笑一声,扬声道:“诸位,他们要找的是老夫!众位大可一走了之!”心道:“不好!多半是为了那事!”冷汗径直流了下来。
话音方落,便是三个大汉站了出来,其首的大汉扬声道:“赫连庄主,您把我们当做什么人了?十年前,我们三兄弟被魔教的人追杀,还是拜您老所救,这才逃脱了魔教的黑手!现如今,魔教的人找你麻烦,我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退缩的!”
那女子冷笑一声,道:“好笑!我们明教找他麻烦?”顿了一顿,望向赫连云平,道:“赫连云平,你敢说,你没做过对不起我们明教的事情吗?”
赫连云平道:“哈哈,老夫一生行事问心无愧!”
那女子道:“哼,那你看看这个是什么!”说罢,从胸口摸出一个画轴,“唰”的一声,画轴全部卷开,却是一个女子的画卷。
张穆一看,却是愣了神,心中只觉一片温馨,心中对这个女子好似熟悉无比,却又未从见过。一时间呆滞住了。
赫连云平却是冷笑一声,扬声道:“哈哈,她果然是你们明教的人!”
众人心中都是一颤,却又听得赫连云平继续说道:“老夫当年一时心软,竟答应了这个女子的要求!没想到,却毁了我一世的英明!我赫连云平,拖累了我赫连家的赫赫威名,死不足惜啊!死不足惜啊!”心道:“此事便在明教之中,也无人知晓,他们也只是知道些许,并不知来龙去脉!如今,只有我死,才能将这场劫难化解,诶!列祖列宗啊!休怪云平不肖!”
一念至此,右手成掌,“呼”的一声拍向自己胸口,身躯一颤,“噗”的一声便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夹杂着内脏的碎片。
众位掌门皆是惊呼出声,赫连语嫣急促的“啊”了一声,竟是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倒在了慕晗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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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西湖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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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受伤
张乘云面色一变,手臂一伸,揽过赫连云平的身子,赫连云平身躯轻颤,又是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其内夹杂着内脏碎片,喷洒到地上。
众人面色大变,皆是万没有想到,赫连云平居然会在他的五十大寿上自杀,而且是当着如此多的人面前自杀。
明教的人神色淡漠,那江明则是摇了摇头,心道:“这赫连云平,也算是一号人物,如今,将他逼死,我们明教的声名必定会再次下降!算了,管他呢!圣姑的地位在我们之上,想必教主他们早已有了应对之法!只是,为何赫连云平这老儿一见这幅画便会自杀呢?”心中想不明白。
那斗笠女子仍是立在那,却是将画轴卷了起来,心道:“糟了!可不能让他死去,我还有话要问!”心中一急,足尖一点墙壁,身子如离弦之箭一般径直扑向张乘云。
张乘云冷笑一声,左手揽着赫连云平的身子,右手成掌忽的拍出,顿时,一股劲风携带着千钧重力狠狠的砸向斗笠女子。
张穆回过神来,惊呼一声,心道:“不好!”眉毛微蹙,七星龙渊剑“嚯”的出鞘,暗自想到:“不行,父亲内力高强!若是不使出剑气,恐怕是救不出那魔教圣姑!”
这般想着,七星龙渊剑轻吟一声,太虚三清功霎时全力运转,“铮”一声脆响,龙渊剑剑身一颤,张穆便是右脚点地,身形跃起,怒喝道:“魔教妖女,哪能轮得到你放肆!”说话之间,一道凌厉至极点的剑气破开掌风,径直刺向魔教圣姑。
这一剑,张穆意在破开张乘云的掌风,是以剑势凌厉,但灵动不足。
张乘云略一惊讶:“穆儿已经能达到这种境界了?”便是这么一愣神,张穆已然跃到了明教圣姑面前,张乘云连忙收回内力,霎时掌风呼啸着消失。
张穆剑锋一转,一招“倒挂北斗”由下往上斜刺向明教圣姑面门。
气势沉厚,却是灵动不足,剑势压迫着明教圣姑,使她动弹不得,看到这,张乘云满意的点了点头,伏下身子,右手双指合并,两指点在赫连云平胸口部,顿时赫连云平剧烈的咳嗽起来。
停止后,赫连云平胸口不住的起伏,张乘云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只见赫连云平面色煞白无比,嘴唇处却是一片殷红。
赫连云平张嘴欲言,张乘云却是听不甚清,眉毛一蹙,将耳朵凑了过去,赫连云平面色一喜,却是心中一激动,又是一口鲜血咳嗽了出来,张乘云面色一变,低喝道:“云平,你感觉如何?”右手并指接连点了赫连云平四个大穴。
赫连云平低声道:“大哥……哥,小……小弟对……对不起你!穆儿他……”说到这,却是头一扭,没了呼吸。
张乘云道:“云平,云平?”伸手探去赫连云平手腕,一摸之下却是发觉冰凉十分,心中一急,不禁惊呼出声:“贤弟!”心中顿时悲恸无比,一时间,对魔教那是怒不可遏,只求能拿一把剑,将所在场的魔教中人全部杀个干净。
便在这时,张穆却是猛然将剑扫向右边,霎时间,明教圣姑只觉面前一阵清风拂过,原本面前那沉重无比的剑势顿时没了踪影。
明教圣姑心道:“他是何人?为何故意帮我?”心中虽然惊奇,但脚下动作不慢,身形飘转,已然回到了江明身边,随后望向张穆。
江明扬声道:“既然赫连庄主已然认错,那吾等就不打扰诸位了!告辞!”对着圣姑使了个眼色,上前一步挡着圣姑的身影。
明教圣姑一愣,也是反应了过来,如今江湖中各大门派的掌门尽数汇聚在此,若是再不离去,恐怕到时走都走不了。
心中如此一想,已是萌生了退意,当下便欲离去,却是陡然听得一声怒吼:“魔教贼子,这赫连山庄,岂能容许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这怒吼声夹杂着无上内力,顿时山庄内“怦怦”响动,墙壁上的砖瓦全部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与此同时,山庄内众人只觉头晕目眩,竟是站立不得,站在墙壁的魔教中人更是一一跌落在地,胸腔一震,尽皆“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便是连众位掌门,也是身子微微一晃,心中也是大为惊讶,但就是这么一吼,却是拦住了明教圣姑离去的脚步。
张乘云与赫连云平乃是数十年的至交好友,感情深厚无比,此时看到他死在自己身前,心中悲痛不已,是以这一吼竟用上了全身内力。
不过,成果斐然,拦下了圣姑等人。
张乘云面泛凶狠之色,怒吼道:“贼子,给我死来!”手中长剑“噌”的出鞘,泛起寒光,随后左足足尖点地,身形好似一只大鸟般腾空而起,随后凌空扑下,径直冲向明教圣姑。
江明急道:“圣姑,小心!”心中一凛,却是无可奈何,一咬牙,身子猛然跃起,双手化掌“呼”的拍向张乘云后胸口。
张乘云冷哼一声:“找死!”右手反拍出去,霎时间,两人手掌相接,甫一接触,江明只觉张乘云体内的内力如同大海一般,波涛汹涌,绵延不绝。
江明内力本就不及张乘云,而此时张乘云心头又是异常悲愤,内力修为顿时又加了一分,此时,两人手掌只是刚一接触,江明便是“噗”一声,殷红的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江明心道:“不行,我必须要保护好圣姑!”这般一想,只觉体内伤势竟然好转几分,霎时一咬牙,内力顺着经脉又冲向张乘云。
张乘云一皱眉:“没想到这样他还不退!”心中一发狠,太虚三清功全力而发,脸色霎时变得深紫,与此同时,如海一般的内力尽数冲击在江明双掌之上,顿时江明身子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身在空中,便是“哇”的一声喷洒出大片鲜血。
红色的鲜血成了一片血雾,弥漫在空中。
张乘云冷哼一声,还欲再扑向明教圣姑,却是忽的身形一顿,眉毛微蹙,喉头一甜,就是张口“哇”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浓稠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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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剑
这一个变故,可是让众人都愣了神,方才张乘云还是大发神威,一掌便将江湖中威名赫赫的明教圣水使者江明给打的口喷鲜血,当真是好不威风,而此时他却无缘无故的咳血出来,却是好生令人费解!
张乘云身子跌将下来,却是身子一翻,足尖点地,踉跄着脚步,终于没有摔倒。
此时,众人也反应了过来,连忙提身纵跃,将张乘云围在里面。张穆心里略一惊讶,却是明白了他父亲的伤势,当下手持七星龙渊剑跃到众人前,道:“保护好我父亲!”
明教众人也都是把圣姑围在了里面,“噌噌噌”众人全部拔剑出鞘,对峙了起来。一时间,众人都僵持在这。
其实,张乘云是内力逆转,所以才会经脉受损。
武当派的内功是以平和为主,而方才张乘云却是在心头悲痛之际全力运转武当派的独门内力,心境与内功发生冲突,是以内力霎时间逆行运转,澎湃汹涌的内力冲撞在张乘云的经脉上,经脉本就脆弱无比,怎能承受这种攻击,当下张乘云他全身经脉受损,胸腔处火辣辣的,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平息了心头的悲恸,张乘云提气运转内力,谁知体内经脉却是承受不住,喉头一甜,便是一口殷红的血液喷了出来。
见状,众掌门心头一紧,却是听得张乘云道:“不用管我,大家伙将这些魔教贼子全部铲除,替天行道,除魔卫道,这才是我辈中人的职责所在!”
闻言,众人心中陡然升起钦佩之情,张穆不由得惊呼道:“父亲!”心中却道:“该死!若不是我,父亲也不会如此!”却是将怪起了自己。
张乘云道:“我没甚么大碍,休息一日便可!大家伙,咱们要齐心协力,让魔教的贼子明白,这天下,终究是邪不胜正!”心中却道:“还须快些将这些魔教贼子铲除,如今我体内经脉受损,三日之内怕是恢复不到全部功力。若是魔教教主来此,恐怕我们中人无人能和他比拼!对了,相传文毅内功修为高超无比,也不知道到底到了何种境界?”对文毅充满期待,他先前已经试探过文毅的内功修为,却是没有试探出来,只是知道,文毅的内功就算比不上他,也是相差不远。
心里这般想着,却是一激动,张口便是一口殷红的血液喷了出来,张穆不禁惊呼出声:“父亲!”心道:“都怪我……”心头一颤,两行泪水已经自脸颊处滑落,随后轻挥宝剑,身子腾地一声一跃而起,扬声道:“诸位,随我杀妖除魔!”
此时,张穆心中激动无比,他不敢动用太虚三清功,只是将全部心神都灌注在对云平叔叔逝去的悲恸和父亲受伤的悲愤之上,心中竟毫无杂念。
岂知,这一下,却是引起了七星龙渊剑与他的共鸣,张穆只觉身子一颤,便连内心也是一颤,随后,似乎自己已经不是自己,而是七星龙渊剑,此刻,他已然和七星龙渊剑心神合一,达到了剑道的无上境界:心中有剑!
就在这一瞬,张穆突然发觉面前的人动作都变得迟缓,只见面前魔教众人竟是把手慢慢扬起,动作十分缓慢。
张穆心中惊奇不已,却是猛然间发觉魔教众人站的位置,正是北斗七星的位置,呈星状将魔教圣姑包围起来。
这正是魔教的一种阵法,名为“北斗天罡护七煞”,当然,此时并不是真正的“北斗天罡护七煞”阵法,此阵法威力奇大无比,但条件也是异常苛刻,需要十四名一流高手,七名掌教级好手共同施展,才可以将这套阵法显现出来。
而此时,众人为了保护圣姑,惊慌失措之下竟摆出了这套阵法,虽然并没有那么多高手,但是胜在人多,竟是让他们摆了出来。
若是此时正派众人直接杀将上去,也是讨不到多少好处。
但张穆却是无意之中达到了“人剑合一”的状态,竟是一眼看破了阵法的关键所在。
虽然魔教众人凭借人多的优势,将这阵法摆了出来,可终究是人数参差不齐,且众人武功有高有低,极不协调,是以破绽极多。
天枢,摇光,开阳三处,则是明显的破绽,当然,众人是无法看出,便连各位掌门,也只能看出魔教众人似是摆了个阵法,但也并未放在心里。
毕竟,在江湖之中,并未有人曾听闻过,魔教有过阵法,也从未有人听闻过,魔教曾以阵法取胜。
殊不知,这正是犯了轻敌之讳。
说时迟,那时快,张穆方看出破绽之处,便已是身形跃飞出去,来到了众黑衣人面前,随后一剑刺出,斜刺向那立在天枢位正中间的黑衣人脖颈处,剑尖还未刺到,凌厉的剑气便已腾空闪现。
霎时,张穆剑势一收,剑锋圈转间脚踏北斗,顺着北斗七星的方位跃起,身形刚起,又是一剑刺去,正是刺向天枢位正中间的黑衣人。
随后,张穆脚踏天罡北斗,闪电般连出五剑,每一剑都是刺向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位子中最中间那人。
其实,说着慢,只是一瞬之间,张穆便已出剑完毕,且身子已到了庄门口,背对着众人。
众人惊讶无比,只见张穆身子一晃,随后一道白光闪过,张穆便已来到了庄门口,但他背后的黑衣人却是一动不动,呆滞在那里。
这七剑,或者说是一剑,汇聚了张穆的所有心神,是以刺出这一剑之后,身子竟是异常虚弱,体内内力空空如也,不禁身子一晃,轻声咳嗽了一口。
众人一惊,但更惊讶的还在后面,就是这么一咳嗽,张穆身后众黑衣人竟尽皆身躯一颤,随后“噗”的声音响起,脖颈间殷红色的血液竟是如喷泉般喷涌出来,一时间,团团血雾汇聚在众人面前。
“怦怦”几声,一众黑衣人全部倒了下来,血液仍是兀自流淌着。
众人心中都是一颤,不禁暗自吞了口口水,便连各位掌门,也是心头大为震撼。
魔教圣姑脸上虽然遮着面纱,但终究掩盖不住她的视线,她到底是个女孩子,哪里见到过这种场景,当下一掀面纱,呕吐了起来。
张穆摇了摇头,转过身去,却是看见魔教圣姑掀开面纱,一看之下,却是呆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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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血腥(爆更周的一更)
魔教圣姑面纱下的面容姣美,洁白的肌肤水嫩动人,眉毛浓黑细长,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似是有了魔力一般,可以勾人魂魄,使人沉醉其中。
而此时,魔教圣姑微蹙眉头,面色微白,雪白的小手掩住樱唇,干呕起来,看起来,却是别有一番风情。
张穆便是不由得呆滞住了,虽说慕晗和独孤月两女皆是一等一的美人,但这魔教圣姑比起两人来也是丝毫不逊色,三女更是各有各的神采。
慕晗乖巧可爱,独孤月聪明伶俐,这魔教圣姑却是文静秀丽,真是竹兰梅菊,各有千秋啊!
这一呆滞,竟是忘却了一切,手一软,手中七星龙渊剑“铮”一声响,便是“咣当”一声摔将在地。
还好此时慕晗抱着赫连语嫣进了庄内,不然又要醋性大发了。
众位掌门也是从震撼中反应过来,文毅心中担忧张穆,眼下看见张穆连手中的宝剑都把握不住,还以为张穆受了重伤,不禁叫道:“诸位,保护好张少侠!”
众掌门心头一动:“这少年武功着实高超,看来今年的武林盟主之位,定是那武当派了!但此次结盟的目的,便是要铲除魔教,今日,魔教众人全部身受重伤,且圣水使者与那魔教圣姑皆在此地!若是能杀了他们,岂不是一个大功,此后还不在江湖中扬名立万?”
心中这般想法的人着实不少,文毅看众人并不动手,心中已然明白众人的心思,冷笑一声,身子腾空跃起,已然跃到张穆身旁。
看到这,张乘云也是松了口气:“还好,此人对穆儿却是不错!哼,一群老狐狸!”他闯荡江湖数十年,这些人心里的想法,他如何能不知?
看到文毅跃到张穆身边,他也是放下心来,盘坐地上,安心的调息起来。
文毅一跃到张穆身边,伸手便是探向他的右腕,张穆此时呆滞着看着魔教圣姑,但他毕竟是名高手,十分敏感,只觉右手边劲风扑来,心头大惊,连忙反应过来,右手一翻便是呼的一掌打向文毅,抬头一看却发现是文毅,当下急促的“啊”了一声,心道:“该死该死!竟是看那圣姑入了迷!以至于大哥来了都不知道!”却是不担心文毅。
文毅右手略微向上一移,却是闪电般抓住张穆的右手腕,张穆心中对文毅毫无防备,哪里还会还手,当下右手腕便是文毅抓住。
文毅右手一抓住张穆的手腕,便是手一松两根手指头搭在了他的手腕上,眉头微皱,食指在其手腕上点了起来,随后松了口气,心道:“还好,只是乏力而已!”
说着慢,其实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正派众人也都是反应了过来,全部挥剑向魔教圣姑杀去。
而此时,魔教众人却是尽数死于张穆之手,唯有那圣姑和江明还活着,但是江明也被张乘云一掌打伤,根本调动不得内力,只能无力的看着众人冲向圣姑,心中一急,不禁脱口而出:“圣女!”胸腔一阵气闷,不禁眉头一皱,“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张穆一愣神:“圣女?”转头看向魔教圣姑,却是发现一个壮汉已然冲了上去,挥手就是一剑劈向魔教圣姑。
魔教圣姑兀自干呕着,腹部不停的收缩,十分难受,眉头紧蹙,竟是动弹不得。
张穆心中一凛,不禁拳头紧握,便欲上前,文毅看张穆神色不对,心道:“恐怕贤弟是起了恻隐之心!”
念头刚起,文毅便是运转内力,身子已然化为一道黑影,立在了圣姑面前。
张穆一愣神,不禁出声喊道:“大哥!”便欲出手,已然不及,只见那壮汉剑锋仍是不改方向,径直一剑劈向文毅头顶百会穴。
文毅面色不变,平静的看着那壮汉,那壮汉不由得心中惊颤,却是一咬牙,加大力气径直劈了下去。
文毅轻叹口气,还未看得见他如何动作,众人便是听见“铮”的一声响,剑刃便已被他双指夹住。
众位掌门心中一阵是神:“这……怎么这两人年龄皆是如此之小,但武功却是如此之高?”光是这一手,他们就已经看出,文毅的武功,比起他们,那是只强不弱。
便连那庄季同,也是微微点了点头,虽然庄季同没甚么大的名声,但武功之高,却是毋庸置疑的。
那大汉面色发白,冷汗不禁自额头上流了下来,“嘀嗒”几声,汗水滴落在地,混合着血水。
文毅双指一用力,“梆”一声响,剑刃便是被折断,文毅放开双指,道:“诸位,我们于魔教所知甚少,而此人在魔教之中地位甚高,应当将她生擒,随后问出关于魔教的一切,好为日后攻打魔教作准备!”
众位掌门心中颇为动心,神色不由的缓了下来,停住了脚步。
见状,文毅也是松了口气:“贤弟啊,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那大汉却是紧咬牙齿,忽的面色发狠,竟然右手一甩,将手中的断剑径直甩向魔教圣姑。
众人面色大变,文毅不禁怒喝道:“尔敢!”伸手便欲抓向断剑,但这是那大汉的全力一击,且方才文毅并未多过关心他,一时之间,竟是抓不住,眼见着断剑飞向魔教圣姑。
张穆心中只觉一阵是神:“完了!”他也不知为何,一看见这圣姑,便是觉得和她熟悉无比,是以心中想保护她。但是此时,他浑身无力,根本阻挡不得。不由得心中一颤,坐倒在地。
便在此时,山庄内陡然响起一个声音:“谁敢伤她?”
这声音极为的嘶哑,却是异常响亮,回荡在山庄内外,与此同时,那飞向圣姑的断剑却是“铮”的一声响,径直碎了开来,碎片跌落在地。
那大汉面色一变,心道:“完了,他们不会放过我的!赶紧跑人!”便欲跑人,左足足尖点地,却是猛然发现一个黑衣人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了自己的身边。
心头大骇,众位掌门也是心头极为吃惊,他们方才也并未看见此人,便好像此人是凭空出现在那大汉身边一般。
还未等得大汉如何动作,那黑衣人便是右手探向大汉胸口,食指一点大汉膻中穴,大汉顿时闷哼一声,嘴角处已然渗出了一丝鲜血,面色煞白无比,身体内内力竟然荡然无存。
这黑衣人好狠的手段,一出手便是废掉了大汉的全部内力。
随后黑衣人左手闪电般抓向大汉脖颈,略一使力竟是将这大汉单手举了出来。
黑衣人一字一顿道:“欲伤她者,死!”
这个“死”字刚落,黑衣人便是左手使力,顿时“咔嚓”一声脆响,大汉便是头一侧,浓黑的血液顺着嘴角处流了下来;双眼怒睁,看着远方,但其眼光中的神采却是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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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迷茫
黑衣人冷哼一声,左手一甩,那大汉的身躯便已被掷了出去,随后扬声道:“原来,这便是你们正派中人的手段!哼!”声音嘶哑无比。
而此时,众人也是看清楚了这黑衣人的样子。
这黑衣人一件黑袍遮盖住了自己的身子,头上同样带个竹笠,黑色的面纱掩盖住了众人的视线,却是看不出他到底是老是少,是男是女,是美是丑。当真神秘的紧。
便在这时,魔教圣姑也是停止了干呕,看见这黑衣人,面色一喜,不禁出声叫道:“教主!”心头暗自松了口气,却是突然想起了江明,连忙道:“教主,快救救圣水使者!”
那黑衣人道:“哼哼,不必管他,又不是甚么要紧人物,死了便死了!”
闻言,众人心中都是一颤:“这便是魔教的教主吗?心肠当真是是如铁石一般,追随他多年的兄弟,竟然见死不救!”同时心里更是吃惊,便连这圣水使者都不是甚么要紧人物,那魔教的要紧人物武功到底要高到何种境界?
却是不敢猜测,便在这时,那黑衣人转向众人,道:“诸位,当真是‘名门正派’啊!竟然这么多人围攻一个弱小女子!如此行径,果真名不虚传啊!”音色奇怪,但讽刺之意十足。
听闻此言,正派众人心中也是一阵羞愧,一个人强笑道:“嘿嘿,你们都是些旁门左道,和你们,还须谈什么道理?”
众人一听,心中幡然醒悟:“是啊,这些人都是魔教贼子,何须和他们讲道理?”
当下,泰山派掌门田凯修上前一步,扬声道:“魔教教主,既然你今日来到此地,我们众人不好好招待招待,岂不是失礼了!”说罢,右手抓起身边桌子上的筷子,随手一掷,一双木筷已然射向了黑衣人。
黑衣人冷哼一声,右手食指中指合并,自胸口往前方一划,霎时一道凌厉的剑气凭空闪现,“嗤啦”一声响,木筷顿时化为碎木屑,纷纷扬扬的飘落在地。
黑衣人道:“泰山派掌门,不过如此!嘿嘿!”冷笑了一声,声音却是突然一变,并无如何嘶哑,相反,却是十分的清脆。
只是,这句话说得快,众人也并未在意,但张穆却是如中了邪一般,面色霎时变白,忽的“啊”的大叫一声,随后面色红润,却是“噗”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心中直道:“不会的……不会的……”
众人大吃一惊,文毅也是面色大变,他和张穆乃是金兰兄弟,自然心中对他关心的紧。
那黑衣人却是不为所动,道:“这泰山派吗,我已经领教过了,不知哪位掌门,还要招待招待我?”言辞之中,却是将掌门以外众人撇了去。
华山派掌门孙元安心头大怒,想他堂堂一派掌门,何时被人如此轻视过,当下“噌”的拔剑出鞘,扬声道:“在下华山派掌门,孙元安,领教阁下高招!”摆出了出剑式。
其他几位掌门略微后退一步,给两人留下场地,黑衣人却是冷笑一声,也不答话,便是立在原地。
孙元安哪里还能忍住,当下足尖猛然一点地面,身形一跃而起,口中低喝一声,“追星斩月”的起手式“怒劈星辰”赫然发出,双手握住剑柄,径直劈向黑衣人头顶百会穴。
这招“追星斩月”乃是华山派的镇派之宝,历来只有极为优秀的华山弟子才会允许被传授这招,而这招也确是威力奇大,但也有弊端。
“追星斩月”,招如其名,先追星,后斩月,此招共分为三式。
第一式“追星式怒劈星辰”身形高高跃起,双手握住剑柄猛然劈向敌手头顶百会穴,因是双手握剑,所以此招剑势沉重无比,却是笨拙十分,一般人面对此招皆是下意识的闪避开来。
若是闪避开来,这第二式“赶月式横斩碎星”便可打出,敌手闪向右侧,则在剑锋落下时双手将剑往上一抛,随后右手接剑快速横斩向敌手腰部,反之则扫向左侧。
这招意在出其不意,敌手往往惊慌失措之间便会向上一跃,岂知就是这一跃,却是落入了这剑法的圈套之中。
就像在那石壁之上,乌钧振与那丰子致打斗时,丰子致便是落入了圈套之中,从而被乌钧振一剑刺伤。
当下由华山派掌门使出此招,却是剑势更为沉重,剑还未到黑衣人面前,但凌厉的剑气却是扑面直来。
黑衣人猛地抬头,众人只觉心里一颤,随后他身子一晃,已然到了田凯修的剑下。
众人心中都是一颤:“这魔教教主到底是疯了,还是自信可以接下此招?若是后者,那此人武功当真到了举世无双的境界!”众位掌门也不敢说能接下田凯修此招,毕竟,田凯修无论是内力修为,还是剑术境界,都算是宗师级别的人,众掌门除了有数几个,也不过和他相同境界,哪里敢说如此大话?
张穆却是猛然抬起头来,不禁惊呼道:“不!”
众人一愣神,却是只见黑衣人双手化掌,径直一掌拍出,“呼”的虚拍向田凯修,这一掌蕴含了黑衣人全身内力,威力奇大无比,还未拍到田凯修面前,便是一股劲风猛地打向田凯修。
田凯修到底不是铁打的,还是血肉之躯,承受不住这种疼痛,不禁发出一声惨叫,身子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身在空中便是“哇”的一声,张口就喷出一大口鲜血,手臂一软,手中长剑顿时“咣当”一声,掉落在地。
“嘭”一声沉闷的响声,田凯修跌落在地,右手一撑地面,便是坐了起来,面色苍白无力,方欲说话,却是喉头一甜,又是一口鲜血便欲喷出,不禁眉头蹙起,闷哼一声,竟将上涌的血液尽数都吞咽下去,但丝丝殷红的血液,仍是顺着嘴角处滴落下来,滴在了其衣服之上,有了一点刺眼的血迹。
看到这一幕,众位掌门都是不禁暗自吞了口口水。
张穆却是心神一松,叹了口气,却是猛然醒悟过来:“我今天到底都干了什么?我身为武当派弟子,却一再帮助魔教众妖人……”心中却又是十分迷茫,在他心中,他父亲说的话,总是对的。但独孤月的话,他也是相信的!
一时之间,竟是陷入了迷茫之中,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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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邪书
黑衣人冷哼一声,道:“不堪一击!”
听闻此言,孙元安心头大怒,不禁低喝道:“你……”伸手指向黑衣人,却是身躯忍不住的发颤,他到底是一派之尊,哪里受到过这种讽刺。
黑衣人发出一声冷笑,孙元安顿时只觉一阵头晕目眩,面前忽的出现无数个黑衣人,面对着他发出冷笑,虽然知道这是幻觉,但仍是心头一急,竟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的伤势。
“噗”的一声,孙元安只觉面前一黑,喉头有血腥涌出,不禁张口吐出一大口鲜血,与此同时,竟是脑袋一沉,昏了过去。
黑衣人冷笑一声,转身看向张穆,身子却是一顿,便在这时,张穆与文毅两人也是看向黑衣人,身子也是不禁一颤。
黑衣人身形一顿,却是嘶哑着声音道:“文毅帮主,不知你是否也要称量称量本教主有几斤几两?”
文毅沉吟片刻,蓦地抬头道:“不知教主名姓为何?何不说出来,让大家伙听听教主的大名!”
黑衣人呼吸一滞,随后“哈哈”大笑一声,扬声道:“本教主名独孤求败,今日,便在此想领教领教各位掌门的高招!请了!”
这声“请了”一落,只见独孤求败的身子已然消失,下一瞬,身形便出现在崆峒派掌门姚鸿身后,他左手背在后背,右手已是“呼”的一掌拍出。
姚鸿只觉身后有劲风扑来,左足足尖点地,身形猛然旋转,旋转间,双手化掌已是拍了出去。
这一掌,看似简单,却是蕴含了姚鸿全身的内力,力道奇大无比,带着呼啸声打向独孤求败。
两人手掌甫一接触,便是“嘭”的一声响,姚鸿上身微微一晃,却是一个不稳,不由得“蹬蹬蹬”倒退了三步,随后面色竟是一红,殷红的血液已然顺着嘴角渗了下来;手掌酸麻无比,竟是动弹不得,心中不由得惊惧不已。
其他几人一惊,只见独孤求败右脚蹬地,一个空翻便已跃到了空中,随后身形急速下坠,却是两掌分别拍向上官宸宇,闵晋扬。
方才围攻魔教圣姑之时,众位掌门离得并不远,却是近的很。
上官宸宇,闵晋扬两人对视一眼,随后一点头,身形旋转,上官宸宇左手化掌拍向独孤求败右掌,闵晋扬则是右手化掌拍向独孤求败左掌,两人赫然迎上独孤求败的攻势。
四掌浦一接触,上官宸宇与闵晋扬两人都是面色一变,身躯便是一晃,手臂尽皆被强大的力道压弯曲起来,心里无不骇然,紧咬牙根,全力运转内力,硬是坚持住了。
其他几位掌门心中一颤,还待上前帮忙,却是陡然听得独孤败天大喝一声:“天魔地狱录!”
不由的步伐一顿,上官宸宇两人却是只觉手掌处忽的变得阴凉无比,略一愣神,两道黑气便已顺着他们的手臂游动起来。
两人不由得大惊,却是胸口一闷,不由得手臂一软,身子顿时倒飞向两侧,身在空中,两人便是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众位掌门不由得停住了脚步,额头上的冷汗已然渗了下来,这魔教教主当真恐怖,一出手便是先后打伤华山派掌门孙元安,点苍派掌门上官宸宇,池龙会主人闵晋扬。这等身手,令人畏惧。
这还不算什么,毕竟他武功再高,也只是一人罢了,但他先前那大喝的一声,却是使得众位掌门心中畏惧。
天魔地狱录,武林中三大邪书之首,修炼此书者,内力会变得极为阴毒,且可以腐蚀掉对方的内力,不过,修炼此书者,每到月圆之时,经脉便会遭受反噬,如万虫噬骨一般难受。
但相应的,此书的威力也是奇大无比。不然,独孤求败也不可能会一掌将上官宸宇和闵晋扬两人打伤。
那僧人双手合十,叹息道:“阿弥陀佛,没想到这天魔地狱录,也是重现江湖了!日后,江湖必有大劫!施主,还望你能够放下一切!阿弥陀佛!”言辞之中,满是慈悲之意。
独孤求败一个空翻安稳的落地,冷声道:“老秃驴,凭你!就凭你的内功修为,根本不可能扰乱我的心神!还想让我放下一切?嘿嘿,让你们少林寺的了空,了无两位秃子出来,还能和我斗斗!”
那僧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老衲冒犯了!”话音方落,已是身子向前一跃,右手食指径直点向独孤求败胸口膻中穴,雄浑的内力透着凛然正气,还未到独孤求败身前,凌厉的指风便已射向了黑衣人。
独孤求败右手食指中指两指并指,向前一划,顿时“嗤啦”一声响,指风已然破碎。
僧人面色一变,低喝道:“大力金刚指!”手臂猛地向前一伸,身子便已到了独孤求败面前。
手臂向下一错,食指已然点向独孤求败胸口,力道奇大无比,响起了音爆之声。
独孤求败浑然不惧,左手化掌为指,竟是迎着僧人的食指对了上去。
双指甫一接触,独孤求败那与他完全不符的白嫩手指迅速变得漆黑,旋即一道黑气顺着他的手指迅捷的移动,仅眨眼功夫,黑气便已到了僧人手上。
僧人面色一变,心道一声“不好”,也不理会独孤求败,左足足尖点地,身形忽的后退,独孤求败冷笑一声,右手一挥,霎时一道剑气闪过。
只听得“扑哧”一声响,僧人便感觉胸口一凉,低头一看,胸口的袈裟已然多了一条剑痕,面色不禁发白,心中已然明白,独孤求败方才着实是手下留情。
心头不禁有些后怕,但此时他手指上还有一团黑气,若是不清理掉,恐怕会有后患。甫一落地,僧人便是全力运转内力,低喝一声,已然将黑气逼了出来。
叹了口气,僧人道:“阿弥陀佛,施主,老衲确不是你的对手!”双手合十,诵了声佛号。
闻言,其他几位掌门对视一眼,略一点头,随后田凯修低喝一声,“噌”的一声拔剑出鞘,手中长剑顿时斜刺向独孤求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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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佛音
便在这时,唐门大佬唐玄也是双脚猛地一蹬地面,身子兀自倒飞而出,双手一张,顿时“唰唰”声不绝于耳,一大片黑影打向独孤求败,登时将他整个身躯都包围起来。
独孤求败身子一沉,双手化掌缓缓拍出,霎时一道无形的气墙出现在他的面前,黑影兀自飞射过来,顿时“当当当”之声响个不停,暗器却是尽数被无形气墙所阻挡,掉落在地。
见状,唐玄接连跳起,起落间,双手不断张开,一片片黑影便是被抛向独孤求败身前。
与此同时,田凯修也是持剑斜刺过来。
锐利的剑尖闪烁着寒光,已然刺到了独孤求败肩背处,独孤求败却是不管不顾,兀自双掌接连拍向唐玄,仍凭田凯修刺了过来。
田凯修面色一喜,右臂猛然间发力,剑尖登时扎到了独孤求败左肩,面色登时大喜,便欲用力将剑尖刺入,独孤求败却是双脚猛地一踩地面,内力顿时布满周身各大穴位。
霎时间,田凯修只觉手臂处一阵酸软,虎口一震,手中长剑已然“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面色不禁发白,心中直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心下失神,不由得倒退了几步,却是一脚踏空,一下子跌将在地。
独孤求败冷哼一声,随后双掌缓缓收到胸口,霎时一股无形内力汇聚在独孤求败双手之间,独孤求败深吸一口气,将全身内力尽数灌注入当中,低声一字一顿道:“天!魔!地!狱!录!”
这个“录”字一落,独孤求败便是双掌猛然间向前一推,登时无形内力夹杂着无上力道,径直冲向唐玄。
这一掌,蕴含了独孤求败全身内力,且是“天魔地狱录”上的武功招式,甫一发出,便是有沉重的威压,竟是压的众人透不过气来。
唐玄面色一变,眉头已然蹙起,心道一声“不好!”,但他毕竟是一派之尊,在这紧急关头,却是双手化拳,全身内力尽数调动起来,轰然打出。
但这江湖中三大邪术之首,“天魔地狱录”上的招式,岂是那么容易破的?
两股内力甫一接触,那股无形内力猛地一颤,随后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竟是瞬间压制住了唐玄的内力,而后在唐玄惊骇的神色中,两股内力却是一同撞向他。
唐玄面色一变,便欲闪躲,却是已然不及。
便在这时,静音师太大喝道:“贼子,焉敢!”身子忽的一跃而起,手中宝剑“噌”的一声出鞘,竟是闪起点点银光。
静音师太手腕抖动,剑锋圈转间,已是带起朵朵剑花,随后低喝道:“挽花剑法!”剑尖虚点,接连点出一十八剑,刚好是一朵花的图案。
独孤求败阴笑一声,道:“峨眉派?好,我还正准备找你们呢!”身子一晃,已然消失在众人面前,静音师太心下一颤:“不好,这贼子武功高强,须得好生对待!”
这般一想,却是发觉背后有劲风来袭,不觉冷笑一声,手腕一翻,剑尖已然反刺向背后。
便在这时,一个黑衣人却是瞬间出现在自己面前,离自己不过几尺之远,静音师太不由得瞳孔猛地收缩,这黑衣人,正是魔教教主独孤求败。
独孤求败冷笑一声,道:“静音师太,受死吧!”言语之中,满是怨恨。
静音师太心中一凛:“他到底与我有何深仇?言语之中,竟然满含怨恨之意!”却是动作一滞,只听得独孤求败大喝一声:“给我死来!”
旋即,独孤求败右手成刀状,猛然朝着静音师太虚划,霎时一道凌厉至极点的剑气凭空出现,径直刺向静音师太脖颈处。
静音师太面色一变,这般危机关头,却是深吸一口气,提气一纵,身子竟凭空上升了一尺,
凌厉的剑气顿时划过静音师太的小腹部。
霎时,“嗤啦”一声响,静音师太只觉小腹部一凉,身子顿时没了力气,径直跌落在地,甫一落地,小腹部便是传来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不由得“嘶”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冷气,低头一看,只见小腹部的衣物已然破碎开来,殷红的血液顺着撕裂的伤口流淌出来,“滴答滴答”的滴落在地。
众人不禁暗自吞了口口水,张穆也是心中一颤,不由得出声叫道:“师太!”却是有些迟疑。
在他心中,其实慕晗只是个小妹妹罢了,但,他从未下过山,还不知他对慕晗,只是兄妹之情,因此,便订下了婚约。
而后来他下得山去,又遇见了独孤月,这才明白,他对慕晗只是兄妹之情,但这次相遇,却是没想到慕晗已经怀了身孕,所以心中对两女的事情颇为迟疑。
这也是因为张穆性子缓,且对待感情十分的懦弱,又优柔寡断。若是换了文毅,恐怕早已有了决断。
独孤求败身子一颤,忽的冷笑一声,道:“好家伙,这都让你躲开!既然如此,再接我一招!”阴笑一声,右手接连划动三下,霎时三股凌厉的剑气便再次射向静音师太。
众人心中都是一颤:“这魔教教主到底与静音师太有何深仇大恨?竟然如此赶尽杀绝!”对视一眼,却是没人上前。
而张穆此时,也是呆滞住了,正在沉思独孤月与慕晗的事情,并未注意到。
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凌厉剑气,静音师太面色一变,身躯不由得僵硬住,方才她并未受伤,都躲避不过,如今她身受重伤,还怎么去躲?
便在这时,那僧人忽的双手合十,叹息道:“阿弥陀佛,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诵了声佛号,双手化掌猛然拍出,顿时空中不断传出“咔嚓咔嚓”的响声。
过得片刻,凌厉的剑气尽数消失,静音师太也松了口气,不觉间,额头上的冷汗已然落了下来。
独孤求败嘶哑着声音道:“老秃驴,你这是在找死!休以为了空了无他们几位还在世,我就不敢动你们少林寺!”
僧人道:“阿弥陀佛!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啊!阿弥陀佛!”念起了佛号,却是将全身内力尽数灌注到佛号之中,意欲使独孤求败放下一切。
独孤求败身躯一颤,随后双手紧握,顿时“嘎啦嘎啦”直响,猛然低吼一声:“好你个贼秃,给我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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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重伤
独孤求败的动作很快,身子一弓,随后猛然跃起,好似离弦之箭一般迅捷,身在空中,便是双**替着踢出,径直踢向那僧人。
那僧人面色一变,低喝道:“鸳鸯夺命连环十八拐?”随后全力运转内力,霎时,一种霸道又慈祥的内力顿时布满僧人周身三尺之内。
这“鸳鸯夺命连环十八拐”,乃是一门极其霸道的脚上功夫,顾名思义,将内力灌注到腿上,随后接连踢出十八次,而每一次踢出去,力道都可以叠加起来,是上一次力道的两倍。
这一招威力奇大,在江湖之中,也是享誉盛名的!
但,各大门派都是主修内功,对横练功夫,并无了解,而这僧人则不同了。
他乃是少林寺当代掌门人,灵音大师!当今武林中泰山北斗般的人物,与武当派掌门人张乘云齐名。
而少林寺的藏经阁,内藏无数招数秘籍,上至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下至各路入门招式,内功秘籍,横练功夫等,应有尽有。
且,灵音又是当代掌门人,其内的武功秘籍,早已被其尽数看过。自然知道这“鸳鸯夺命连环十八拐”的名声的!
当下心神一收,气聚丹田,一股霸道而又祥和的内力已然布满自己周身三尺处。
灵音双手一张,欲做拍击状,嘴里低喝道:“般若掌!”霎时,他面前的内力尽数被汇聚到双手之间。
他深吸一口气,肩膀缓缓往后抽,霸道的内力也是随着肩膀后退。
独孤求败扬声笑道:“七十二绝技当中的般若掌?哈哈,我倒是要瞧瞧,到底有何威力!”说罢,身子一弓,随后猛地伸直,身子登时如离弦之箭一般射出。
独孤求败右腿一曲,待得靠近灵音时,却是猛然双手一按灵音两肩,右膝盖则是挟杂着千钧重力,径直顶向灵音胸口。
灵音低喝一声:“着!”双肩一颤,独孤求败双手一震,竟是被震了开来,随后灵音双手猛然推出,却是打在了独孤求败右膝盖之上。
独孤求败登时双手狠狠再次分别拍向灵音两肩膀处,随后右膝盖仍是撞向灵音双掌。
“嘭”双掌与膝盖甫一接触,灵音大师的上身就是晃了一晃,显然,以他的内功修为,还是拼不过这魔教教主的。
独孤求败低喝一声,左脚已是闪电般踢出,再次踢在灵音双掌之上。
灵音的身躯霎时再次剧烈的摇晃起来,便在此时,独孤求败的右脚已然伸直,双脚一交替,右脚已然再次踢了过来。带起了一阵呼啸声,显然是上次力道的两倍。
独孤求败的右脚与灵音双掌甫一接触,便是“嘭!”的一声巨响,灵音双腿一曲,险些跌将在地。
灵音心道:“不行,须得主动出击,被动的防守,终究不是良策!”抬头一看,只见独孤求败的左脚又再次踢了过来,心中登时“咯噔”一跳,暗叫一声不好,刚欲如何动作,手臂处便是一疼,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
这力量奇大无比,直震的灵音手臂酸麻,不禁双腿一软,“蹬蹬蹬”倒退了三步。
独孤求败心中一喜,双**替间右脚已然携带着千钧重力踢将出去。
灵音面色一变,心头叫道:“不好,坚决不能后退!”一咬牙根,右脚抬起,随后猛然向前一踏,这一踏,灌注了灵音全身内力。
右脚甫一落地,便是“嘭”的一声响,顿时泥土飞溅,一个脚印已然印在了石板之上。
灵音深吸一口气,左脚也是抬起,随后猛然落下,便在此时,独孤求败也是踢将过来。
灵音双手放下,低声吟叹道:“阿弥陀佛,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竟是胸膛向前一挺,任凭独孤求败踢向他的胸口。
独孤求败心中一颤,身子便是一顿,便在此时,灵音大师胸口猛然浮现出一层灿烂的黄色光华,熠熠生辉。
正是少林寺的七十二绝技之一,少林护体神功!
独孤求败心头顿时明了,当下大怒,却是怒极反笑:“哈哈哈,好你个贼秃!还会使这般手段!”
当下右脚闪电般踢出,却是含怒出手,不再留一分力道。
“砰砰砰”连响三声,这一下独孤求败接连踢出三脚,每一脚都是全力以赴,灵音内力本就不及独孤求败,且这“鸳鸯夺命连环十八拐”可以叠加力道,当下再也忍受不住,双腿弯曲,不由得“蹬蹬蹬”倒退了三步。
灵音只觉胸口处一阵酸麻,不禁喉头一甜,殷红的血液已然顺着嘴角处渗了下来。抬头一望,只见独孤求败的第八脚携带着劲风踢将过来。
灵音略一沉思:“当下,众位掌门里,也只有我,才能挡他一挡!绝对不能败下去,若是让他趁着乘云兄调息之时,伤到了他,恐怕,日后江湖中无人能缨其锋芒!”这般一想,当下低喝一声,胸膛向前一挺。
独孤求败当下冷喝道:“贼秃,给我死来!”他哪里还敢停手,便是这说话的功夫,双脚已是接连踢出。
“嘭嘭”两声巨响,灵音面色忽的红润,再也忍受不住,身子被巨力震得倒飞而出,如断线风筝般飘飞。
身在空中,就是“哇”的一声,一大口殷红的血液已然吐出。
独孤求败冷笑道:“给我死来!”却是双脚虚踩,又是两脚踢向灵音。
众位掌门面色大变,静心师太也是骇的面色苍白,便连自己的伤势都忘记了,咬牙便欲站起身来,身子却是弱的紧,站不起来。
灵音面色惨白无比,心道一声:“吾命休矣!”便在这时,连城派掌门黎照临却是“噌”的一声拔出宝剑,怒喝道:“尔敢!”
手腕一抖,出手便是连城派的顶级剑法,“分光掠影剑法”!
黎照临面色沉重,也是知晓独孤求败的厉害,但此时灵音大师正处生命危机之中,他也管不得许多,手腕接连抖动,霎时一十五道剑气凭空出现,赫然射向独孤求败。
剑气将独孤求败周身尽数包围起来,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径直爆射向独孤求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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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醒来
黎照临知道自己和独孤求败的功夫相差甚远,所以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不敢留手。
独孤求败低喝道:“来得好!”也是不敢小觑黎照临的攻势,当下甩动腰部,身形一翻,便是横移出了三尺,闪避过了剑气。
剑气却是“嘭嘭”几声响, 径直顺着原本的轨迹飞射过去,几个汉子顿时面色惨白。
原来,方才独孤求败乃是立在众人中间,黎照临一招打去,独孤求败闪避过,便是打向了前来祝寿的众好汉。
黎照临到底是一派之尊,寻常江湖中人,怎么能躲过他的攻势,当下面色惨白,心中惊骇不已便欲闪避,还未如何动作,那剑气却是已然到达,霎时“嗤啦”几声响,几人便已胸口中剑,身躯抽搐了几下,便跌倒在地,没了呼吸。
离他们几人比较近的一些人神色大骇,连忙后退,登时中间空出了一个大圈。
黎照临面色一变,心道:“好高明的轻身功夫!”心中一凛,全神贯注的注视着独孤求败。
只见独孤求败身形旋转,双脚不停的踢动,“鸳鸯夺命连环十八拐”已然踢向了黎照临。
经过方才灵音大师和独孤求败的打斗,众位掌门也都瞧出了此招的名堂,黎照临心中一动:“绝不能让他将此招使将出来!”脚步一错,左脚足尖点地,身子赫然一跃而起,手腕一抖,霎时手中一柄长剑化为九柄,笼罩住独孤求败周身各大穴位。
正是连城派“分光掠影剑法”当中的“剑刺三雁”的最高境界,达到了一剑化九剑的境界。
独孤求败冷哼一声,道:“雕虫小技!”说话间,身形忽的急速旋转起来,与此同时,两脚顺着身子旋转,由上而下猛然踹向黎照临,霎时风声呼啸,显然夹杂着强横力道。
黎照临面色一变,一咬牙根,手臂一缩,剑锋圈转间已然刺向了独孤求败的双脚。
剑锋与双脚甫一接触,便是“嘭!嘭!”两声巨响,独孤求败猛然低喝一声,却是身子猛地一旋转,随后双脚已然被顺势带动着再次砸向剑锋。
黎照临大吃一惊,惊慌失措之间手中长剑便已被砸到。“咣当”一声响,黎照临顿时只觉虎口一震,随后手臂一酸,不由得手掌松开,长剑已然落在地上。
心中不由得一愣神,独孤求败还不罢休,当下身子又是一旋转,双脚再次踢向黎照临,这一次,却是踢向了他的胸口。
黎照临当下胸口如同遭受重锤锤击一般,只觉身躯一震,身子便是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喉头处鲜血止不住的上涌,殷红色的鲜血已然顺着嘴角处缓缓滴下。
独孤求败冷声道:“这便是多管闲事的下场!”身子急速落下,却是双脚一踏地面,身子再次高高跃起,又是两脚闪电般踢向黎照临。
文毅轻声叹了口气,扬声道:“独孤教主,手下留情!”话音方落,身子便已到了独孤求败身前。
独孤求败身躯一顿,随后嘶哑着声音道:“不知文帮主有何贵干?若是没甚要紧的事,文帮主你,还是带着你的朋友离开为好!”
闻言,众位掌门心中一颤:“莫非这文毅竟和魔教教主认识?”
文毅却是若有所思般的点了点头,道:“还请独孤教主手下留情!”
独孤求败沉吟一声,道:“不可能,今日我必要杀了峨眉派众人!”转向静心师太,虽然众人看不见他的神色,但听其,却是声音怨恨无比,心中无不惊讶:“这峨眉派,什么时候招惹上这魔教教主了?”
别说众人心中惊讶,便连静心师太,也是觉得莫名其妙,她峨眉派此前从未和魔教打过交道,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没想到这魔教教主对她峨眉派却是如此的怨恨。
文毅道:“当真不能留手吗?”叹了口气。
独孤求败扬声笑道:“哈哈哈,本教主说过的话,还向来没有收回去过!”
文毅道;“好,既然如此,独孤教主,休怪晚辈放肆了!”话音方落,双手化掌缓缓推出。
招式平实无奇,却是透出一种别样的韵味。
众人颇感好奇:“这是什么功夫?看起来也不甚厉害,到底能不能敌过这魔教教主?”
疑惑间,却是陡然听得独孤求败大喝道:“正气诀?”也是双手化掌,赫然对着文毅两掌拍了上去。
两人四手甫一接触,便都是低喝一声,竟是不约而同的比起内力来。
众位掌门心中一颤:“这小子到底有何手段,竟敢和魔教的教主比拼内力?”
庄季同眉头微蹙,却是忽的叫道:“上当了!上当了!”面色大为苦恼。
其他几位掌门眉毛一蹙,刚想发问,却是陡然听得文毅大喝道:“万物皆我心化,人间本无菩提!”
这一声喝出,两人的头上竟都是缓缓冒出丝丝白烟,汇聚在两人头顶百会穴之上。
显然,两人的内功修为都是达到了极其高超的境界!
文毅眼珠子一转,忽的大喝道:“独孤求败,可敢与我上天一战?”
独孤求败冷声道:“有何不敢?”
文毅道:“好!”这个“好”字一落,文毅便是深吸一口气,双脚猛然一踏地面。
与此同时,独孤求败也是双脚一踏地面,随后两人身子赫然如同两只大鸟般腾空飞起。
两人全力运转内力,转瞬间,便已出了众人的视线。
庄季同面色一变,脱口而出道:“怎么可能?”心中大为震惊:“这文毅怎么武功如此之高?他到底是谁的徒弟?”
名师出高徒,这是众人心中的想法。
张穆此时也是松了口气,不知为何,在他心里,对这位文毅大哥,还是极其的信任的。
便在这时,盘坐在那的张乘云也是醒转过来,只见他缓缓睁开双眼,低声咳嗽了一声。
其他几位掌门面色大喜,不禁道:“张掌门,你终于调息好了!”
张乘云摆了摆手,看向受伤的几人,面色不禁一变,右手不禁紧握成拳,“嘭”的一声砸到地上,顿时溅起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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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逃离
张乘云寒声道:“魔教教主吗,我来日必让你血债血偿!”猛地抬头,注视着文毅独孤求败两人,面色却是忽的沉了下来。
灵音缓缓摇了摇头,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颤抖着身子站了起来,看向张乘云,只见张乘云铁青着脸,不由得心下一颤:“不好,张师兄虽然是道教中人,但脾气却是极为的暴躁,恰逢张穆贤侄又被魔教中人打伤,他心中对魔教必定是心存芥蒂的,如今魔教教主又是当着他的面,将我们众人一一打伤,而他却因为自身的原因不能动用内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受伤,心中必然是极为苦恼的!若是等他恢复内功,必定会和独孤教主拼个死去活来!到那时,武当派定会和魔教混战起来,恐怕江湖当中会卷起一场血雨腥风啊!”
心中默念一声佛号,灵音颤巍巍的走向张乘云,道:“阿弥陀佛,张师兄,你感觉如何?”
张乘云面色一变,望向灵音,松了口气,道:“多谢灵音大师关心,小弟并无甚么要紧,休息二日便可恢复内功修为。”
在旁众人心中略感惊奇:“奇怪,为何灵音大师称呼张掌门为张师兄,而张掌门又称呼灵音为大师,且自称小弟?”
原来,武当少林虽然名为两派,但却源同一家。是以两派多年来友好往来,而论辈分,自然是灵音比张乘云高,但若是论武功的话,张乘云的武功却是比灵音高了不止一筹!
是以灵音大师喊张乘云师兄,以示尊敬,而张乘云又自称小弟,表示不敢越礼。
灵音道:“阿弥陀佛,师兄,今日事,今日了,日后还是不生是非为妙!善哉善哉!”面现慈悲之色。
张乘云面色一僵,随后道:“是,灵音大师说得对!小弟自当听灵音大师的!”干笑了两声。
另外几位掌门心里都是一颤,不禁张望起来。庄季同和闵晋扬互相对视一眼,随后闵晋扬眉头一蹙,将头低了下去。
庄季同面露不耐之色,看向灵音大师,只见灵音面露喜色,道:“阿弥陀佛,张师兄能如此想,正是武林的福分啊!老衲在此,替众武林人士谢过了!”竟是微微鞠了一躬。
张乘云面色一变,道:“大师,你这……这岂不是折煞小弟吗?”连忙将灵音扶起来。
便在这时,闵晋扬忽的对着众人使了一个眼色,顿时一个汉子一个空翻落到众人中间,扬声道:“诸位,如今这魔教教主和我们的文毅帮主正在空中大战,我们不妨抓住这魔教的圣姑,来逼迫魔教教主就范,如何?”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尽皆面露心动之色,几位掌门鄙夷的笑了一笑,不屑一顾。唯有灵音和张穆却是面色一颤。
魔教圣姑也是身躯一颤,身子不由得倒退了几步。
那汉子继续道:“小的虽然在江湖中并无甚么名声,但我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铲除魔教,还江湖一个平静!”扫视众人,见众人面露心动之色,但却没有动作,不由心道:“不行,还得再加一把火!”缓缓道:“若是众位害怕魔教的报复的话,那我不多说甚么,我一人上前抓住这魔教圣姑,日后大不了被那魔教贼子一掌拍死!”说罢,就是身子一沉,弓腰便欲扑向魔教圣姑。
一个人突然扬声道:“不错,这位壮士说得对!我齐云派大力支持!”话音方落,众人便是听见耳边“哗”的一声响,随后一个人影径直翻到那汉子面前,道:“我陈天霸,愿抓住这魔教圣姑,以逼迫魔教教主就范!”
话音一落,众掌门面色都是一变,众人也是低声议论了起来:“陈天霸,莫不是那齐云派的掌门人?”
齐云派,江湖中一个大门派,名声仅次于十大门派,其掌门人陈天霸,也是江湖中较有名气的好手。
又有人道:“哦,原来他便是那齐云派掌门人陈天霸了!不知道他功夫到底如何?”心中都是有些好奇。
便在这时,魔教圣姑却是双脚猛地一踏地面,身子倏地倒飞而出,众人面色一变,陈天霸大喝一声:“妖女,哪里跑!”右脚一踏地面,身子已然跃起,右手化掌呼的拍向魔教圣姑后背。
与此同时,众人也都是纷纷跃起,接连打向魔教圣姑。
张穆心中一急,右脚一踩脚下的剑柄,顿时七星龙渊剑轻吟一声,剑躯旋转着飞向空中,张穆提气一纵身子,右手一握剑柄,剑锋圈转间便是刺向魔教圣姑。
张穆大喝道:“妖女,给我留下!”全力运转内力,一剑猛然劈出,霎时七星龙渊剑轻吟一声,剑躯微微颤抖间便是一道凌厉的剑气打出。
这剑气蕴含了张穆的全部内力,且七星龙渊乃是当世十大名剑之一,威势自然不可测量,是以剑气甫一出现,剑势便已经将众人震撼住。
陈天霸眉毛微蹙,心道:“不好,这少年乃是张乘云的儿子,且手里武器更是当世十大名剑,我怕是不能和他动手!”心里这般一想,连忙大喊道:“张少侠,你武功比我高!这魔教妖女就交给你对付了!”身子一顿,暗使千斤坠落到地上。
众人心中暗骂:“老油条!”但也不敢再上前,毕竟张穆的攻势十分凌厉,他们也是不敢冒险,当下缓缓飘下。
张穆也是一愣,手中剑势不禁一缓。
就是这么一缓,魔教圣姑的身子登时飞射而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迅捷,转瞬间便已到了山庄门口,右脚一点墙壁,身子顿时飞了出去。
张穆心中寻思:“不行,如果我不追出去,其他人肯定都会追出去!当下,只有我追出去了!这样,过得片刻回来后我只需说没有追上这女子即可!”打定了主意,张穆“噌”的一声归鞘,武当梯云纵已然使出,双脚如登阶梯般凭空而上,转瞬间便已离地面两丈之远,随后追向魔教圣姑。
张乘云暗自点了点头:“没想到穆儿竟然把我们武当派失传已久的轻功秘籍‘武当梯云纵’给找寻回来!不错,不错!看来,穆儿果真是我武当派的福星,这下任掌门,非他莫属了!”
其他几位掌门也都是心头略微惊奇,庄季同也是暗自点了点头:“不错,此次事了,可以和张乘云说说结亲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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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往事
众人看着张穆飘然离去,心中都是有些波动,毕竟,张穆看起来如此的年轻,但内功修为却已经不下于几位掌门,此等天赋,不说是少年奇才,也可谓是百年难见啊!
就在众人呆滞的时候,上方突然传出两道大喝声,随后众人只觉“咔嚓咔嚓”的响声不绝于耳,响个不停;声音却是甚大,直震得众人头晕眼花。
两道身影凭空而落,甫一落地,两人便是同时身躯一晃,随后“蹬蹬蹬”倒退了几步。
文毅面色一红,却是足足倒退了七步,这才停下了脚步,不由得缓缓地舒了一口气。看向独孤求败,却见独孤求败也是足足倒退了七步。
独孤求败身躯一颤,忽的嘶哑着声音说道:“文帮主,好俊的功夫啊!”
文毅道:“一般一般!独孤教主,我和你的功夫咱们都清楚,孰弱孰强,咱们也无须比个出来。但静心师太现在已身受重伤,你又何必赶尽杀绝呢?须知,得饶人处且饶人!”
独孤求败大笑一声,笑声恐怖至极,众人听得不由得浑身汗毛直竖,只觉身坠寒冷的冰窖之中。
文毅也是心中一颤,方欲说话,便听得独孤求败阴沉着声音道:“峨眉派的人,全都得给我……”一顿,随后冷声缓缓说道:“死!”
这个“死”字,被独孤求败拉的特别长,语气更是阴森到极点。
听到这,文毅缓缓闭上了眼,心道:“贤弟啊,看来弟妹在魔教中的地位果然很高!这教主不是她的父亲,估计便是叔叔一辈的人物!诶,你们两个想要在一起,恐怕很难啊!”
却是不知和独孤求败说什么好。
便在这时,张乘云忽的大喝道:“独孤无敌,你在搞什么花样?”
声音甫落,众人心中都是起了疑惑:“这魔教教主不是唤作独孤求败么?怎地张掌门却是喊他独孤无敌?”
独孤求败却是身躯一颤,霎时转身望向张乘云,双手紧握,紧张道:“独孤无敌?你见过独孤无敌?”声音发颤,虽然低沉嘶哑,但却透出一种别的韵味。
张乘云心中顿时舒了口气:“还好,果真不是独孤无敌!若是独孤无敌在此,恐怕今日我们众人一个都走不掉啊!”
当下“哈哈”大笑一声,道:“你果然不是独孤无敌!”
众人心中大感疑惑,独孤求败的身子却是平静了下来,沉默片刻,忽嘶哑着声音道:“张掌门好手段!恐怕,今日已经想好了该如何铲除本教主的手段了吧!”
张乘云却是叹了口气,道:“可惜,可惜!”微微摇了摇头,满是遗憾的神色。
庄季同却是冷声说道:“可惜什么?独孤无敌他那是自寻死路!有甚么好可惜的!”
独孤求败身躯不禁一晃,随后急声道:“你们知道他的事情?”
张乘云微微点了点头,缓声道:“三十年前,一个少年出现在江湖之中,年龄虽小,但却是有通天彻地的造化,一身内功修为不亚于许多年过半百的老辈人物。”
说到这,张乘云却是一顿,又是微微摇了摇头,面上尽是遗憾之色,独孤求败的身子颤抖了起来,颤着声音道:“继续说!”
庄季同叹了口气,道:“既然乘云兄说不下去,那我便说出来吧!”
一顿,望向各位掌门,抱了抱拳,道:“诸位,方才乘云兄所说的少年,便是昔日的魔教教主,独孤无敌是也!”
众人心中都是一颤:“这怎么可能?如今昔日教主的一个接班人,都能轻易的将众位掌门打伤,若是那位教主重出江湖,武林中还有何人可以抵抗?”
庄季同继续道:“那少年当时方弱冠之年,却是已经达到了剑道当中的至高境界,‘心中有剑’!这一点,可以说是和乘云兄的公子,张穆十分相似的!”以他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出张穆武功的深浅。
说到这,不理众人的惊讶,庄季同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那少年当时内功修为也是极其的高超。曾一人独斗当时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八大魔君!那场比试,我们不知结果为何,但我们却知道,自那天以后,武林中少了八大魔君。却是多了八大侠客!”说到这,莫名的叹了口气。
庄季同道:“众人猜测,应该是独孤无敌先打败了那八大魔君,随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将那八大魔君说动了。从此以后,那八大魔君联袂行走江湖,在江湖中行侠仗义,数十年来,倒是做了许多好事!”
众位掌门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奇怪,为何庄掌门和张掌门说的事情我们从未听晓过?”
便在这时,灵音大师却是扬声道:“阿弥陀佛,诸位施主,老衲伤势过重,不能再次耽搁,还是先行离去吧!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双手合十,做了一个揖,随后竟是施展开来轻身功夫,飘飘然离了去。
张乘云看向离去的灵音大师的背影,面色却是十分的奇怪,庄季同冷哼一声:“哼!至此之后,那独孤无敌,更是在武林之中行侠仗义,哪里有人仗势欺人,他便去哪里行侠仗义,立下了他‘无敌少侠’的声名!”
田凯修忽的说道:“不对啊,那照你们所说,独孤无敌应该是正道人士,又怎地会去做那魔教教主?”
独孤求败冷声道:“魔教?魔教?哼哼,我明教历史源远流长,又岂是尔等可以猜测的!”
庄季同不理会众人,叹了口气,道:“这一切,都是为情所困啊!”
叹了口气,庄季同抬头望向天际,不知不觉间,少许黑云竟然汇聚了过来,心下不由得一沉,不禁道:“今天的风景,和那一天很像!真的很像啊!”
张乘云摇了摇头,道:“原来庄兄也是……”说到也是,却是说不下去了。
众位掌门心下顿时明了:“原来,这庄季同的武功竟如此之高,能和张掌门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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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约定
庄季同叹了口气,缓声道:“独孤无敌只身一人行走江湖,好打抱不平。有一次,独孤无敌见数十人手持利器,追杀一名看起来十分柔弱的女子,心中顿时大怒,也不问清原因,便出手将众人打跑,随后和那女子交谈了起来。”
“原来,那些人便是那女子的仇家,如今那女子父母双亡,他们竟然是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是以便发生了刚才那一幕。话语中,那女子流露出的凄惨之情,让独孤无敌心感怜惜。于是乎,竟破天荒的让那女子随他一同在江湖中行走!”
“那女子哪里能够不答应,却是没想到,经过数月的行处,两人相爱了!”
“两人便这般行走江湖,五年后,那女子为独孤无敌生下了一个女儿,此后,独孤无敌更加的疼爱两人,生怕两人受苦受累。”
“再过得三年,那女子又诞下一子,一家人融融恰恰的生活在一起,也是热闹非凡,平静的生活使得他们父母忘却了一切。”
“没想到,便在那年,那女子的身份被揭穿了!她正是魔教前任教主的女儿!一时间武林中大为震动,数不清的江湖中人都前往寻找独孤无敌,让独孤无敌交出那女子。”
“独孤无敌哪里能同意,话不投机半句多,众人当场打将起来!”
“自古双拳难敌四手,独孤无敌武功虽高,但也不敢滥下杀手,是以竟抵挡不得众人。只好且战且退,竟退到了天山之中。”
“这天山,有两大门派,一叫天山剑派,一叫归剑宗。其中归剑宗宗主,乃是当年翻天榜上的高手,且亦是武林中亦正亦邪的人物,于是,独孤无敌便向去寻求他的帮助!”
听到这,一众人心中又有了疑惑:“翻天榜?”
庄季同却是不管不顾,仍兀自道:“听闻独孤无敌的描述,归剑宗宗主只是冷笑一声,扬言道除非那女子死,不然他是不会出手的!”
“独孤无敌当场大怒,和归剑宗宗主打将起来。却是身受重伤,只得逃离。还好他并未将妻子儿女也一同带到归剑宗,不然,怕是离去不得!”
“经过这一战,独孤无敌虽然身受重伤,却也是受益匪浅,待得他伤势恢复好,内功修为竟是前进了一大步。”
“此时,他连忙赶回他妻子儿女的所在地,还未赶回,他便已碰上了三人。三人正在被人追杀,一路且战且退,也是赶向了归剑宗去。”
“他此时武功大进,再加上他看见那女子身受重伤,心中十分恼怒,出手再也不留情面,甫一出手,便是将众人杀得个干干净净!”
“ 那女子死了!”庄季同声音一顿,张乘云也是长叹了口气,氤氲在眼眶中的水雾,已是化作眼泪滑落。
庄季同渭然叹道:“独孤无敌也入魔了!他带着两个孩子,回到中原。却是大开杀戒,凡是参与围攻他的人,所涉及到的门派,尽数被他一人斩尽杀绝!”
“随后,他根据那女子的遗嘱,返回魔教,打败魔教众高手,当上了魔教的教主!”
张乘云叹息道:“情之一字,教人生死难忘!”
是啊,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无不是死在“情”这个字上!
独孤求败忽的道:“不是情的错,而是你们这些所谓正派人物的错!若不是你们,他岂会如此?”说罢,扬声大笑道:“哈哈哈,你们还配自称为正道中人?又岂会那么多人围攻一个柔弱女子!”
众位掌门都是感觉心中惭愧,若是说不是的吧,那方才他们围攻魔教圣姑岂不是欺负弱小女子?若是说是吧,岂不是说明了,多年前不是独孤无敌的错?
张乘云忽的大喝道:“独孤勇华,你不是想知道你父亲到底去哪了么?”
闻言,文毅心中一颤:“果然,没想到他便是弟妹的哥哥!真没想到,武功竟然如此之高!”
独孤求败身躯一颤,沉默了几秒,道:“若你们还是这般胡说八道的话,不听也罢!”
庄季同冷哼一声,道:“若你觉得我们是胡说八道,完全可以把我们说的话当做是屁!又何须在意?”
独孤求败沉声道:“庄季同,我不介意让你早死几年!”
庄季同大笑一声:“哈哈哈,独孤勇华,就凭你,还不可能做到!”
独孤求败双拳紧握,身下黑色披风无风而起,“嗤啦啦”的响动着,张乘云低喝道:“独孤勇华,且慢动手!”对着庄季同使了个眼色。
庄季同冷哼一声,将头扭向别处。
独孤求败道:“张乘云,你说吧!”
张乘云点了点头,道:“你父亲他雄才大略,仅一年时间,竟将整个魔教打理的井井有序,且,实力更是远超江湖中各大门派。”
“但当时,朱元璋为自己的后代考虑,且他也是农民起义,才得到的江山,是以,对江湖当中的势力十分抵触。”
说到这,张乘云叹了口气,继续道:“他见明教如今势大,竟欲派人围剿明教,独孤无敌却是只身前往朝廷,化解了这场危机!”
独孤求败双拳紧握,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张乘云道:“独孤勇华,我们也不欺负你,不如我们约定举行一场比试,到那时,我们真刀真枪,来比个输赢!”
独孤求败沉吟一声,心道:“也好!今日就我一人,若是他们一拥而上,我怕是抵挡不得!”
当下道:“好,不知张掌门有何建议?”
张乘云道:“三月后,我们不若齐聚杭州西湖,我们双方各派七人,只要每一方赢得四场,便算比试结束!但在比试期间,却是不能下杀手!”
独孤求败道:“赢又如何,输又如何?”
张乘云沉吟一声,道:“三日后,我们不妨可以到黄鹤楼中共同商榷此事!且那时,你也可以将你教当中的高手带来,先行定下比试的人物!”
独孤求败道:“好!希望张掌门你说话算数!”
张乘云眉头微蹙,忽的右手化掌,猛然一掌拍向自己胸口,众人大吃一惊,却是阻挡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乘云自己一掌拍向自己胸口。
张乘云右掌和胸口甫一解除,便是“嘭”的一声响,随后张乘云面色霎时变得惨白无比,不禁张口“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独孤求败身躯一颤,却是听得张乘云颤着声音说道:“独孤勇华,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但我知道,你并不信任这些话,是以,自己打了自己胸口一掌!我也不多说什么,如果我张乘云背信弃义,说话不算话,便叫我被人一掌拍死!”
众人心里大感震撼。
独孤求败道:“好,我且信你一回!三日后,我们黄鹤楼见!”说罢,独孤求败脚下足尖地点,身形一晃,便是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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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黄鹤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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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暗镖
南京顺天府,古朴的青石板顺着大街延伸出去,曲折盘旋,直遍布满整个城市。
一座豪华的宅邸坐落在东大街之上,赤红色的朱漆大门敞开着,四个大汉立在门前,皆是身着蓝色劲装,手持利器,两人在左,两人在右。
两座石狮分别立在大门的两侧,石狮雕刻的十分精细,两颗火红色的夜明珠镶嵌在石狮的双眼处,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红光,显示出非凡的气概。
石狮的牙齿亦不是凡品,翠绿色的光芒闪烁,显然是上等的翠玉;两座石狮气势凛然,就这般伫立在大门两侧。
两杆大旗分别立在两座石狮之上,随风飘舞,右边旗子上写着:“镇远镖局”,左边旗子上则写着:“扬名天下”。
这八个大字写的是龙飞凤舞,银钩铁画,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出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想必此间镖局的主人,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此时,一个人影自东大街走来,这人浑身被黑色长袍所掩盖,便连头部,也是被黑袍遮掩住了。看不出他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胖是瘦,是美是丑,煞是神秘。
他的步伐十分沉稳,倒像是个男子。不紧不慢,就这般顺着石板路走了下去。想必是个习武之人。
他腰间悬着一把长剑,剑鞘纯红色,引人侧目;背后背着两个包袱,鼓鼓囊囊的,想必是些值钱的财物。
路边的行人看见他连忙让开一条路,待得这人走过后,小声的嘟囔起来,却是不敢大声。
仅一会儿工夫,他便已到了镖局门口,他身形一顿,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向镖局,随后抬腿便欲跨进镖局大门。
两个大汉伸手拦在他面前,左边的汉子喝问道:“汝是何人,来此所为何事?”面露警惕之色,看着黑衣人。与此同时,另外两个大汉靠了过来,也是一左一右立在黑衣人旁边,将他包围了起来。
其实,若是黑衣人不是这般穿着,这四人是不会阻拦他的,毕竟,镖局也是要接生意来维持生计的。但是,他这般穿着,想让人不起疑心都难。是以,这才伸手拦住了他。
黑衣人脚步一顿,抬头看向四人,四人也是看向他的面部,却是黑压压的一片,便在这时,他的一双眼睛猛然亮了起来,四人心中一惊,身形不禁倒退一步。
黑衣人抬腿便欲跨进大门,两个大汉面色一变,对视一眼,一左一右分别挥拳攻向黑衣人胸口。
黑衣人双手闪电般打出,一下子抓住两位大汉的手腕,随后一扭,顿时“咔嚓”两声脆响,两人“啊!”的一声痛嚎出声,面色惨白无比,豆大的冷汗自额头滑落。
另外两位大汉面色一白,连忙挥刀分别砍向黑衣人双手。
黑衣人双手向前一推,顿时两位大汉身形不稳,不停的后退,竟是一屁股坐倒在地,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便在此时,另外两位大汉手中的大刀已是临近黑衣人。
黑衣人双手略微向下,快速探向两人手腕,向上一翻,霎时“噗嗤”两声响,两把大刀一翻,刀尖已然刺进了两人的腹部。
原来,方才是黑衣人扭动两人手腕,使原本砍向他的大刀反砍向两人。
殷红的血液自两人的腹部流了下来,他们面色惨白无比,惊骇的看着黑衣人,瞳孔中的神采,却是慢慢的消逝。
黑衣人手一松,两人身形一软,霎时跌倒在地,“咣当”两声,大刀也是掉落在地上。
黑衣人抬起头来,缓步走进大门。
刚一进门,便是十名镖师围了上来,打扮皆是和先前四人相同,蓝色劲装,手持利器;最中间一人却是身穿紫色长衫,想必不是寻常的镖师。
紫衫汉子疑惑的看了黑衣人一眼,喝问道:“汝是何人?”
黑衣人身子停顿了下来,却是不再说话,略一沉思,仍是继续走向内里。
紫衫汉子面色一变,喝道:“小子,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镇远镖局,岂是尔等可以乱闯的?”
黑衣人道:“镇远镖局?好大的口气!”声音略微嘶哑,停下了脚步。
紫衫汉子喝道:“好家伙,原来是砸场子的!”冷笑一声,呼的一掌拍向黑衣人胸口。
掌风凌厉,黑衣人却是随手一掌拍出,紫衫汉子心头大怒:“好家伙,居然敢小看我?我倒要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双掌甫一接触,紫衫汉子却是身躯一晃,手臂不由得一酸,竟是“蹬蹬蹬”被传来的巨力震退了好几步。
紫衫汉子面露沉重之色,凝声道:“好家伙,没想到你还是个会家子高手!”围着黑衣人踱步起来。
其他一众镖师连忙喊道:“总镖师,赶走这个不开眼的小子!让他瞧瞧我们镇远镖局的厉害!”
紫衫汉子深吸一口气,围着黑衣人踱步起来,道:“我乃绝云手凌晔是也,不知兄台名姓为何?”
江湖中一向是强者为尊,而凌晔主动报明自己的身份,显然是认同了黑衣人的身份。
而这凌晔,也是多年前江湖中的一位高手,没想到竟是到了这镇远镖局,当了一个镖师。
黑衣人不为所动,仍是缓步走向内院。
凌晔面色霎时变得难看,心中不禁愤恨起来:“好家伙,我和你通报姓名,你却是这般行径,若是不教训教训你,流传到江湖中,我绝云手凌晔还如何混?”当下双手连环摆动,径直打向黑衣人胸口。
正是“绝云掌法”当中的“云意绵绵”,这一招攻势并无如何威猛,却是绵延不绝,一拳接着一拳,一掌接着一掌。
黑衣人冷哼一声,并未看他如何动作,凌晔却是猛地脚步停顿下来,胸腹部感觉一阵疼痛,低头一看,一道剑痕已然横在自己的腹部,殷红的血液“滴答滴答”的滴落下来,不禁面色一白,“蹬蹬蹬”连退几步,一个不稳,竟是跌坐在地。
其他一众镖师大吃一惊,随后各个抄起武器,便欲围攻黑衣人。
便在这时,院里突然传出一声大喝:“住手!”
随着话音传来,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也是从院内走了出来,虽然已是花甲之年,但走起步来,却是虎虎生风,丝毫不像个老人。
一见是他,众镖师大吃一惊,脱口而出道:“镖头!”
这镖头摆了摆手,望向黑衣人,眉头紧蹙起来:“奇怪啊,我行走江湖数十年,从未记得惹过仇家,这行镖的规矩,便是多结善缘,少结仇家。我多年来更是小心谨慎,并无记得有过仇家,这人为何要来我镇远镖局砸场子?”
黑衣人看见是他,也是停下了脚步,便是这般立在那里。
镖头打量起了黑衣人,待得看见他腰间的长剑,面色不禁一变,脱口而出道:“什么?是你?”
面色惊骇不已,身躯竟颤抖了起来。
黑衣人沉默一下,随后道:“不错,没想到李大侠你还记得我!”
镖头面色一凛,冷声道:“你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如今来我这是为了何事?”
黑衣人道:“你这是镖局,我来这,自然是委托你走两趟,给我送两样物件。”
镖头疑问道:“哦,你要送什么货?给利多少?送到哪里?”
黑衣人道:“暗镖。缝百抽五,订金一万两!一送河南开封府少室山,一送湖广江夏黄鹤楼!”说着,右手向后一伸,拉下那个鼓鼓囊囊的包袱扔给镖头,道:“这是一万两银票,你可以验验钱!”
镖头伸手接过,道:“不用了,你虽然名声好不到哪去,至少也是个守信用之人!”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李大侠,我这趟镖,可还有三个条件啊!”
镖头眉头一蹙,道:“什么条件?”
黑衣人道:“第一,这送往黄鹤楼的这趟镖,须得你亲自去送!第二,送往黄鹤楼的镖,必须在三日之内送到!这第三吗!”一顿,接着说道:“这第三,送往少室山的镖,速度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最好是能在六日之内到达!”
镖头心中略一沉思:“若是走得急一些,只须两日功夫便可到黄鹤楼,而那少室山,虽说不近,但也不远,六日功夫完全可以到达!”当下说道:“好!”算是应下了这趟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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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心结
却说这张穆追出赫连山庄,跟着魔教圣姑上跳下跃,两人皆是轻身功夫十分了得,这般全力以赴,不出片刻功夫,便已到了深山之中。
又是这般奔了盏茶时分,魔教圣姑身形一晃,却是消失了身影,张穆不由得一愣,身子已然落下。
方一落下,张穆这才发觉,自己太过用力,竟是追出了如此之远,环顾四周,入眼满是一片翠绿,大片大片的树林伫立在山林间。
看到眼前的情景,张穆不由得心神放松,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情不自禁吟道:“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略一沉默,心道:“此地风景甚好,若是哪日厌倦了这江湖纷争,这确是一个隐居的好处所啊!”
一念至此,又是想到了石壁上的纷争,和众人抢夺他宝剑之时的阴谋诡计,不由得咬牙切齿,身躯轻颤起来。
一时间,心中不由得幻想起了日后隐居的情形,竟是想的痴了,不由得低声吟道:“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心中不禁对隐居的日子十分向往。
张穆却是想的痴了,竟是傻呵呵的笑了起来,心中却是猛然想起了独孤月,心中不禁一阵失落:“若是月儿也能陪我一起隐居,那该多好啊!”心中这般想,但他也是明白,他父亲,是不会同意他和独孤月在一起的。毕竟两人的立场不同,且,这次魔教教主更是打伤多名掌门,正派和魔教的仇恨,可谓是不共报天之仇!
思索至此,心中失落非常:“月儿,若是你不是魔教的人,那该多好?你我岂不是能携手共游江湖?”一时间,独孤月出现在他的念想里,两人如一对恩爱的小夫妻一般……
就这般想了一炷香的功夫,张穆也是醒转过来,心中明白,这也只能想想,若是他真和月儿在一起,别说其他,他父亲就绝对不会同意。
轻声叹了口气,张穆却是猛然想到:“我为什么非要听父亲的话?父亲一直和我说魔教的人如何狠辣,可月儿做事却完全不似他所说一般。而此次宴会之上,那些自诩名门正派之人更是围攻一个女子!这般行径,与父亲口中所说的魔教贼子又有何区别?”
双拳不由得紧握起来,父亲的话他第一次起了疑心,其实,若是张穆没有遇见独孤月,就算他碰见这种事,他也只会认为是正派之人当中的一些人渣,才会如此行径。
但,独孤月曾和他说过,这个世间,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帮谁,当时他十分的信任独孤月,虽然还未完全相信这句话,但这句话已然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再加上他又误解了清风剑客夏诺的话,所以现在才会有这般想法。
张穆的心里好似刮起了一阵飓风,凌厉的飓风打击着他心中的信念,父亲的话是对的?那月儿就是错的!
不,不可能!月儿武功那么高,懂得也多,对我又这么好,她肯定是对的,是对的!那父亲呢?难不成,父亲就是错的……
张穆不禁仰天怒吼一声:“啊~~~~~”内心当中颇为的痛苦,这两人都是他至亲至爱之人,无论谁对谁错,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伤害。
双拳不由得紧握,眼神一寒,双腿忽的一弯,竟是跪了下来,坚硬的膝盖撞击在石土地上,“砰”的一声巨响,顿时灰尘飞溅,一个大坑出现在张穆的膝下。
张穆面色骇人,虎瞪着一双圆目,紧咬牙根,甚是渗人,他扬起紧握着的右手,想着自己下山来发生的这许多事,心中只觉悲愤,哀恸,悲伤,无奈……
一时间,胸口却是窒息一般,不由得运转全身内力,脖子一直,仰天怒吼道:“吼!老天爷,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两行清泪已然自他的脸庞滑下,“我恨你,我恨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啊!啊~~~~”一声吼完,张穆只觉身体内充满了力量,右拳忽的竖直打向地面。
“嘭”的一声响,张穆只觉身子一颤,“咔嚓咔嚓”几声脆响传出,张穆疑惑的抬头,却是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只见几颗离得近的大树竟然斜倒向森林里,顿时“砰砰砰”几声响,几棵大树已然倒地。
张穆暗自吞了口口水:“这,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功夫了?”
其实,张穆自小就苦练太虚三清功,他体内所蕴含的的内力,绝对不逊色于他的父亲张乘云,只是,他的内力还并未开发出来,严格来说,只能算是一种潜在的力量。
但,方才他却是解开了心中的心结,在那种情形之中,竟是无意之间将潜在的力量发挥了出来。
不过,若是让他再打一拳,却是全然没有这般威力了。
惊讶了一下,张穆也不再多想,缓缓站立起来,自语道:“我管他什么对与错!既然有人想要杀我,那我杀了他便是!至于父亲和月儿,他们两位都是我的至亲至爱之人,就算我死,也绝不能让他们受到丝毫的伤害!”
不禁想起了独孤月,叹了口气,道:“月儿啊,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呢?我心中对你,甚是思念!若是你能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一定好好的给你认错!以后,我会好好的待你!记得你曾问过我,我是要对你好还是对晗儿好,我是要娶你,还是要娶晗儿。如今,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而你,却已经不在我的身边了……”
缓缓闭上了双目,和月儿在一起的时候,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在自己的脑海里翻转,两行眼泪已然顺着脸庞滑落,心道:“月儿,那时,是我对不起你!若是你能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肯定会好好的给你道歉!”
不禁好生想念独孤月,张穆睁开眼睛,也是明白了,当时自己,对独孤月,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
而且,全都是直刺心中的心伤。是无法治愈的心伤。
张穆好想独孤月下一刻就出现在他的面前,然后他给独孤月道歉,随后争取获得她的原谅……
但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张穆心中十分清楚,月儿如今应当在明教之中,是决计不可能来到此地的。心中悲愤不已,不禁仰天吟诵道:“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心中着实迷茫,张穆对江湖中的事情其实毫不知晓,又是初次下山,但是却遇见这么多事情,他心中的想法已经改变了。他只知道,独孤月,张乘云,文毅是对他好的。至于其他人,别人对这三人好,他也对别人好,别人对这三人不好,他就对别人不好。
但迷茫的他,也曾想过要寻找一条路,一条自己的路。
但却是无可奈何,缓缓转身,只见一条山间小路屈曲盘旋,顺着树林边缘沿了上来,山路边,却是满是荆棘。
闭上眼,眼前仍是这幅场景。这小路难道想在这山间么?难道想让自己的周围都是荆棘么?
它想的,恐怕是县城大道,鲜花遍布……
这个世间,无奈的人,无奈的物,比比皆是,张穆心中一颤,又是想起了一首诗,不禁低声吟叹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这首诗名为《锦瑟》,是唐代大诗人,被称为“小李杜”的李商隐的作品。
这首诗,写出了诗人一生当中的爱情,怨恨,和迷茫。它恰当的描绘出了,诗人无端陷入困境,而又无力自拔,只好寻求奥援的真实心态。
而此诗所表达出的意境,竟是和张穆此时的心情十分相似,爱情,对老天的怨恨,对以后生活的迷茫……
便在这时,山下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这咳嗽声听在张穆的耳边,十分清晰。张穆猛然惊醒,抬头一望,只见一个中年男子一手捂着胸,一手背在背后,正缓步走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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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认亲
仔细一看,那中年男子面貌清秀,只是面色煞白,许是身有内伤;身着白色衣衫,腰间悬着一块玉佩和一柄长剑,剑鞘纯银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银光;他眉头紧蹙,望着前方,右手捂着胸,不时的发出几声咳嗽,缓步顺着山路走来。
张穆不敢动作,身子就这般立在小路边,看着中年男子慢慢走来。
便在中年男子快走过张穆身边的时候,张穆却是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不知为何,一看到这中年男子,他心中便是感觉有些压抑。
而就在此时,那中年男子却是微微摇了摇头,低声叹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这首诗,正是苏轼为纪念亡妻所作的《江城子》,表达出了诗人对亡妻的深深思念之情。
此时,这中年男子吟诵起来,声音也是悲哀凄凉,张穆不禁心中一颤:“这位前辈,恐怕也是经历过这等事情的人……”不禁脱口而出道:“前辈……”
那中年男子蓦地停住脚步,转身望向张穆,道:“这位公子,我适才触景生情,却是乱说一通。多多包涵!”说完,又是咳嗽了几声。
张穆心中一颤,张嘴欲言,却是说不出话来,那中年男子叹道:“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张穆一愣,看向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又继续道:“莫非公子,也经历过……”说到这,却是停了下来。
闻言,张穆便再也忍受不住,不禁张口叫道:“前辈!”伸手拉住了中年男子的手臂,两行眼泪已然流了下来。
中年男子叹息一声,道:“好孩子,心中有什么难过的,只管说出来罢!”
张穆点了点头,竟是毫无戒心,把自己下山来,一直到今日所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一一告诉了那中年男子。
讲述期间,他心情不由得又是悲喜交加,极不稳定。
听完张穆的描述,那中年男子也是叹息不已,道:“那独孤月对你如此,你怎能这般对她呢?诶!”心情一激动,却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张穆急道:“前辈,您没事吧?”连忙伸出右手,轻轻地拍打着中年男子的后背。
中年男子舒了口气,道:“你啊你啊你!怎么能如此的鲁莽呢?”
张穆道:“前辈,当时我大哥刚刚……”说到这,一闭双眼,却是不忍说了下去。
中年男子略一沉默,道:“照你所说,第一次偷袭你们的,应该是西域人士!而西域人士向来与明教交恶,那偷袭你的人,必定和明教没有甚么关系!而那几个人又喊独孤月为公主,想必,他们应该是明教的弃徒。而独孤月,便是那独孤无敌的女儿了!”
张穆讶然道:“独孤无敌?”
中年男子眉头微微蹙起,看向张穆,见他神色迷茫,显然不是做作,便道:“独孤无敌,二十年前的魔教教主!他膝下有一儿一女,儿子唤作独孤勇华,女儿则不知晓名姓。而听你所言,那独孤月,想必便是他的女儿了!”
张穆惊讶道:“咦,不对啊!可明教现任教主叫做独孤求败,并不是独孤勇华啊!”
中年男子惊呼出声:“什么?独孤求败?”眉头一皱,低头沉思起来。
张穆也不敢打扰,就这般立在中年男子的身旁。
过得片刻,中年男子忽然道:“哦,原来如此!”却是猛地话锋一转,望向张穆道:“这明教教主的名号,你是如何知晓的?”
张穆道:“方才已经和你说过了宴会上的变化,而那个黑衣人,便是那明教现任教主,叫做独孤求败!”
闻言,中年男子冷哼一声,心道:“果然,想必那人便是独孤勇华了!只是,要不要告诉这个小子呢?算了,还是别告诉他了!这种事情,别人来插手,反而不好!”心中打定了主意,便问道:“小子,那你有没有找到那魔教圣姑的踪迹!”
张穆面色一红,道:“惭愧惭愧,并未找寻到任何踪迹。”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道:“我方才来的时候,正巧看见一个蒙面女子跃向东边,兴许便是那魔教圣姑了!”
张穆面色一喜,道:“真的么?多谢前辈!”倒头便拜。
中年男子道:“诶,无须如此!”双手一托,将张穆的身子托了起来。
张穆尴尬的一笑,道:“多谢前辈,还不知前辈尊姓大名呢!”
中年男子沉吟一声,道:“不知你可听说过‘一剑血’这个绰号?”
张穆面露惊诧之色,道:“还从未听闻!”却是感觉有些尴尬,连忙将头低了下去。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道:“多年不出江湖,没想到,我的名声已经无人知晓了啊!”
张穆脸色一红,道:“前辈,晚辈这还是第一次下山,许多江湖中的成名人士我都不知晓。”
中年男子笑道:“是么?”微微摇了摇头。
张穆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将头低了下去。
中年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张穆,忽然叹道:“诶,若是潇儿也能有你这般的内功修为,我也是心满意足了!”面露遗憾之色。
闻言,张穆略一惊奇,疑问道:“潇儿?宇文潇?”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道:“正是宇文潇!”
张穆点了点头,道:“宇文潇被称为‘江湖三公子’之一的追魂公子,想必其武功必有过人之处!”
中年男子道:“不然不然,其实,他也就是学了点皮毛,只能骗骗一些庸手了!”摇了摇头。
张穆疑问一声,却是听得中年男子继续说道:“诶,我便是潇儿的师傅,还能不明白他么?”
张穆大吃一惊:“此人必定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高人,不然不可能会教导出如此出色的弟子。”对此人更加钦佩。
虽然江湖三公子在内功修为上比不过张穆韶天德等人,但是,在整个年轻一辈当中,江湖三公子也是能排的上前十的!
而林元义他们几个,不说年龄,光看内功修为,便连少数门派的掌门,也是和他们相差甚少,差距并无多大。甚至于,有的掌门在内功修为上都已经比不过几人。
不过,这种级别的年轻高手,张穆也仅是碰到四个而已:文毅,韶天德,林元义,独孤月。
再加上一个张穆,也只不过是五人之数。
中年男子叹息道:“可惜啊可惜,潇儿一心喜爱音乐,且贪恋美色,根本没有心思习练武功。以至于,我归剑宗的剑法,他竟是连三成都没学会!”心中大感惋惜。
张穆眉头微微一皱:“归剑宗?”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道:“小子,还没听过我归剑宗的名号吧!”
张穆惭愧的摇了摇头,道:“小子我初出茅庐,却是没有听过!”
中年男子道:“好!”双手鼓掌,拍了起来。
张穆动作一滞,却听得中年男子问道:“小子,不如,你认我做师傅吧?”
张穆道:“前辈,小子,小子已经有了师傅!”
中年男子面露失望之色,张穆心道:“这位前辈恐怕也是和我一样,有着同样悲惨的命运!而现在,恐怕他还是独身一人,如若不然,我认他做义父如何?此后,也可好好照顾他!”
一念至此,不由得道:“前辈,若是您不嫌弃的话,小子愿意认你做义父!”
中年男子身躯剧烈的颤抖起来,缠着声音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心下一激动,双手按在了张穆双肩之上。
张穆只觉双肩之上锁了一双铁链,竟是疼痛难忍,当下喊道;“啊,疼!”
闻言,中年男子也是反应了过来,连忙道:“咳咳,没事吧?”松开了双手,随后搓着两手,尴尬的看着张穆。
张穆揉了揉肩膀,这才感觉好受了点,那中年男子腆着脸问道:“你能不能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直看着张穆,满怀希冀。
张穆点了点头,道:“我说,前辈,若是您不嫌弃的话,小子愿意认你做义父,当你的干儿子!以后好好的照顾你!”
中年男子先是一愣,随后仰天大笑起来,看着他的笑脸,张穆却是感觉心中十分舒畅。
笑了一会儿,那中年男子望向张穆,道:“好,我卓天霖,今日就认了你这个干儿子了!”
张穆面色一喜,道:“义父,干儿子张穆拜向义父!”说罢倒头便拜。
卓天霖笑眯眯的受了这一拜,随后拉起张穆,道:“好名字,好名字!庄穆严肃,为人端正!好,果然不愧是武当派的高徒!”眯着眼四下打量着张穆,满是满意的神色。
张穆笑道:“文肃不仅是武当派的弟子,还是义父的干儿子!”
卓天霖哈哈一笑,道:“好你个小子,这嘴巴可真甜!诶,若是潇儿能有你的一半好,我也不用如此的操心了!”
张穆心中略一惊奇,问道:“义父,宇文潇他……”
卓天霖面色一变,叹道:“穆儿,别管他了!今天咱们初次见面,得好好聊聊!”
张穆心中虽有疑问,但也不好拂了卓天霖的意思,只好和他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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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论武
交谈间,桌天霖也是将他这一生的经历所讲述了出来,张穆听得是不禁潸然泪下。
他的具体经历,咱们暂且不提,且说说他和宇文潇的关系。
原来,宇文潇是桌天霖弟妹的儿子,自幼父母双亡,他父母临终前,便嘱托宇文潇,到了归剑宗门下。
而桌天霖爱屋及乌,自然也对宇文潇疼爱非常,教他武术,绝密内功心法,且对他也是严加管教。
只是,宇文潇天性喜动,不爱习练武功,倒是对吟诗作对甚是喜爱,是以,江湖人称宇文潇为“潇潇公子”,说的就是他的潇洒。
而宇文潇长相又十分英俊,武功也是在年轻一辈当中数一数二的,是以在江湖中名声颇为响亮。
桌天霖叹了一口气,道:“可惜,我归剑宗多年没有遇到天资卓越的弟子,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潇儿,但他却对习武一途并无喜好,成天只想着吟诗作画,也不安心练功!他又是贤弟的儿子,我怎么能忍下心来打他呢!诶!”又是叹了口气,遗憾之色浮于面表。
张穆道:“义父,毕竟每个人的追求不同。我们也不能强行让宇文潇他学习武功吧!就算他学了,也是不会真正的下苦功夫去学,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成就!”
桌天霖点了点头,道:“穆儿,你说得对!我这么些个年,也算是想明白了,他喜爱吟诗作画,那就让他去摆弄那些东西吧!只要他玩得高兴,我也对得起他父母的在天之灵了!”面带欣慰之色。
张穆也是微微一笑,桌天霖道:“若是有不开眼的,敢欺负潇儿,我第一个不愿意!必定将他给碎尸万段,杀他九族!”却是话锋一转,眼睛微眯,丝丝寒意笼罩着两人。
张穆心里一颤,还欲劝说,却是发觉寒意已然消失,只听得桌天霖笑道:“好了,好了!今个,是咱爷俩的大日子,不说其他!”
张穆略微一迟疑,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桌天霖面色一喜,和张穆聊了起来,又聊得片刻,两人说到了武功招式之上。
张穆虽然年幼,但武当派里武功秘籍颇多,且他曾看过几位掌教级别的高手过招,对这些招式也是熟悉的很,竟是和桌天霖说了起来。
两人从庄稼把式说到内外功夫,又从内外功夫说到少林长拳,少林长拳又说到各门派的剑招拳招,竟是将这天底下的功夫给说了一遍。
这桌天霖,也是见多识广,张穆所说的招式,他竟能随口道出名字,且亦能说出破解的方法。
张穆心中大感震撼,又说了华山派的剑招,却是一如而往,沉吟一声,不禁想起了华山派的“追星斩月”,当下问道:“义父,不知这华山派的‘追星斩月’,该如何破解?”
桌天霖道:“华山派‘飞月流云’剑法第十三路‘追星斩月’?”眉头微微一蹙,道:“这一招,乃是华山派的剑技绝招。此招厉害就厉害在可以根据敌手的应变而应变,正是敌不变我不变,敌若变我也变!当真好生厉害!”满是赞叹之意。
张穆道:“义父,那这招该如何破解呢?我见那魔教教主独孤求败,仅是双手化掌虚拍向孙元安,孙元安就口喷鲜血,倒飞而出。”
说着,不仅咂了咂舌,桌天霖冷笑一声,道:“这有什么,只是那孙元安内功修为太低,剑招再如何巧妙,也降不住魔教教主他一力破十会!”
面色一凝,桌天霖沉声道:“若是那老儿还在世的话,想必当今世上,能完整的接下这一招‘追星斩月’的,也只有玉面书生和一重山了!其他的高手,或许能接下来两招,但那第三式,无论如何都是逃不掉的!”
张穆奇道:“那义父你可以接几招呢?”
桌天霖微微一愣道:“我?”笑着摇了摇头,道:“如果以我现在的武功对上以往的那人,是可以全部接下的!但这些个年间,我在进步,别人又岂能没有进步呢!”
叹了口气,道:“穆儿,你知道江湖中最具盛名的几个招式吗?”望向张穆。
张穆道:“穆儿确是不知!”
桌天霖沉思片刻,道:“这第一么,便是你们武当派的‘八卦六合游龙掌’。”
张穆疑问道:“‘八卦六合游龙掌’,义父,不对啊!我武当派根本没有这一招啊!”
桌天霖道:“哼哼,以前是有的!后来只不过被一个高手学了去!你们武当派的掌门人,为了面子,只好否认武当派中并无此招!”
张穆微微蹙起眉头,心道:“义父见多识广,想来事情却是如此了!只是,我武当派为何不把那秘籍讨要回来?”心中充满疑问。
桌天霖却是继续说道:“第二么,就是你方才口中说到的清风剑客夏诺的成名绝技,‘清风追魂夺命剑’。这第三,却是少林寺的五绝技,这五绝来历甚是神秘,现在不说也罢!”
停顿了下,看了看张穆,只见张穆正听得是聚精会神,当下微微一笑,又继续道:“这第四,是三大邪书之首的‘天魔地狱录’,这本邪书上记载的武功甚是阴毒,但威力也是奇大无比。第五,就是那华山派的‘追星斩月’,当年,此招一出,江湖当中无人争锋!”说到这,不禁咂了咂舌,似乎颇是怀念以往的旧事。
张穆惊奇道:“这‘追星斩月’,怎么才排到第五?”心中大为吃惊。
桌天霖摇了摇头,道:“这排名,除了前三差距比较大,后面的,威力都是相差无几,只是看成名时间的早晚罢了!”
张穆道:“哦,原来如此,那还有什么招式呢?”
桌天霖微微一愣,随后道:“穆儿,你要记住,我说的这些个招式,基本上毫无破解之法,你若是想破解这些招式,要么是出奇制胜,要么是一力降十会!”
张穆点了点头,道:“是的,义父!我会记住的!”
桌天霖面色一喜,道:“好孩子!接下来,我就把剩余的招式说出来,再把它们的特征,应对之法也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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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传剑(本周鲜花加更)
桌天霖道:“这第六么,便是‘回马夺命枪’李大侠的‘回马追魂枪’!第七,是唐门大佬的独门绝技,‘千手追魂’!第八,是我归剑宗的剑招,‘归剑天下’。这第九第十么,分别是武当派的‘太极快剑’和‘太极慢剑’!”
说到这,桌天霖不禁咋了咂舌,赞叹道:“武当派,果真威名显赫啊!江湖中四十九绝技,光你们武当派,便是在前十当中占了三名!”
张穆问道:“一共有四十九种绝技?”
桌天霖道:“正是!只是,为父先告诉你前十招绝技,后面那三十九种绝技,以后再说也不迟!”
张穆点了点头,桌天霖说道:“这第一么,是你们武当派多年前的至高拳术秘籍,‘八卦六合游龙掌’。这一招,极其的霸道,在拳术霸道之上,也唯有南宋年间一代大侠自创的‘降龙十八掌’能与它相争锋!”
“这一招出招缓慢,却是威力奇大无比,练到高深境界,仅是缓缓一推,便能把几丈之外的石板拍碎!但,这招霸道有余,却是灵巧不足!若是你轻身功夫极其高超,便能躲过这一招!”
桌天霖道:“这第二,是‘清风剑客’夏诺的成名绝技,‘清风追魂夺命剑’!”
说到这,桌天霖缓缓一顿,开口道:“要说这‘清风追魂夺命剑’,还得先说说那‘清风剑客’!清风剑客,据说是二绝之一白秀才的师弟,内功修为,剑道境界无不达到高深的地步。他的剑法灵动飘逸,却是连绵不绝,且亦是精,准,狠,深得剑法的精髓之处。这‘清风追魂夺命剑’的由来,一是因为他的佩剑就唤作‘清风剑’,至于追魂,一是说他剑法高超,只要出剑,必定见血,从未有失手之时!二是说他人长得俊俏,若是教年轻的小姑娘看见了,必定将那些小姑娘的魂儿,给勾了来!”
说到这,张穆不禁点了点头,他也见过这‘清风剑客’,也是知道,夏诺长得的确是俊逸非常。
桌天霖继续道:“这夺命么,自然是指夏诺出手不留情,留情不出手!他每一次拔剑,都必定会死一个人!否则,绝不收剑回鞘!”
张穆道:“如此之狠?”心里寻思道:“不对啊,三日前他也拔剑了,可为何并没杀人?”略微一皱眉。
桌天霖道:“你当我说的只是普通的拔剑么?”微微摇了摇头,道:“我说的是,当他极其认真的,缓慢将手中清风剑出鞘的时候,那才算是真正的拔剑!”
张穆点了点头,桌天霖继续道:“夏诺功夫极其高超,其剑术也是灵动无比,要想破了这招,唯有在‘快’之一字上大作手脚!”
桌天霖道:“‘清风追魂夺命剑’为何能让人招架不及,打人一个出其不意。靠的就是这个‘快’字,因为它快,所以我们才接不到他的剑,因为他快,所以我们才只能被动的防守!而,只要我们出剑的速度,比他还快,刺剑的速度比他还快。那这招,在你面前将会完全没有招架之力!所以,要想破了这招,只能以快制快!”
张穆点了点头,问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桌天霖道:“正是!再说说这少林五绝技,这五绝分别是‘大慈大悲千手观音掌’,‘大力金刚指’,‘狮子吼’,‘易筋经’和‘洗髓经’!”
说着的时候,桌天霖面带崇敬之色,随后道:“这‘大慈大悲千手观音掌’,据说是唐朝时期一位大师自创的掌法,掌法甫一发出,并未有甚么精妙的地方,但越是往后,威力却是越来越大。练到高深境界,一双手掌,可化作为百双手掌,甚至于千双手掌万双手掌!”
桌天霖道:“但此招的缺陷也是极大的,看起来有这么多双手掌,但终究只是一双,只是速度达到了一定的境界而已。并不可能有真正的千双手掌一样,能够阻挡住任何攻势。只要我们的攻势够猛,管他甚么‘清风追魂夺命剑’,甚么‘大慈大悲千手观音掌’,照样可以一招打败他们!”
张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问道:“那‘大力金刚指’呢?”
桌天霖道:“这少林‘大力金刚指’乃是一门流传已久的绝技,此招甫出,两手指便会变的坚硬如铁,刀枪难伤。且亦是灵活有加。此招要想破解,须得先和他对指,随后用内力逼迫他撤手!当然,若是你的武功不强,别说和他对指,就连对方的人影你都看不见,你就已经中了这少林‘大力金刚指’!”
张穆道:“原来如此!那‘狮子吼’呢?”
桌天霖沉吟一声,道:“这佛门‘狮子吼’,我倒还从未见有人施展过!但是,这一招,的的确确是少林五大绝技之一。想来,也是有其独特精妙之处吧!”
张穆点了点头,心道:“又岂是这少林寺五大绝技有其独特的地方。天下武功如此之多,说不定哪一本不出名的武功秘籍,里面却也有着极其精妙的记载呢!”
桌天霖道:“至于这‘易筋经’和‘洗髓经’,当今天下,恐怕便是那少林寺的方丈,也是说不清楚的了!”
说完,桌天霖叹了一口气,面色却是忧伤了起来。
张穆心里知道,他又想起了往事,当下一言不发。
又过得片刻,桌天霖便将剩余的绝技全部告诉了张穆。
张穆全部牢牢的记在心里,看见张穆记得非常用心,桌天霖扯了扯嘴角,却是开心的笑了起来。
张穆神态憨厚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也是干笑起来。
桌天霖道:“穆儿,你过来!为父教给你一套功夫!”
张穆面色一喜,道:“义父,你要教我什么功夫啊?”
桌天霖道:“自然是教给你我归剑宗的独门绝技,‘归剑天下’了!”
桌天霖面色一沉,忽的沉声道:“张穆,过来跪下!”
张穆心道:“恐怕义父是让我不得宣泄出去!”
果然,桌天霖叮嘱了几句张穆,随后让张穆磕了三个响头。
桌天霖道:“穆儿,我今日,便把这‘归剑天下’教给你!你要记住,这一招你绝对不能教给别人!除非是教给你的徒弟!但是,你也只能把这一招教给一名弟子!”
张穆惊讶道:“什么?”
桌天霖叹了口气,道:“穆儿,待得为父百年之后,我希望你能够接任归剑宗宗主之位!”
张穆张口便欲说话,桌天霖却是说道:“好了,什么都别说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多想他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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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少女
说完,桌天霖道:“看好了,‘归剑天下’一共九式!九,数之极也!这九式,每一式又有九种变化!全套剑法,则是有九九八十一种变化,端得是变幻莫测,奇妙无比。”
说着,桌天霖“噌”的一声拔出腰间,腰猛地向后一压,抬手就是一剑刺出,随后剑锋圈转,接连点向虚空中。
桌天霖边舞剑,边说道:“第一式‘起剑式’,第二式‘点剑式’,第三式‘圈剑式’,第四式‘舞剑式’,第五式‘斜剑式’,第六式‘凌剑式’,第七式‘锁剑式’,第八式‘弹剑式’,第九式‘归剑式’!”
“归剑式”三字一落,桌天霖便是低喝一声,身子猛然一跃而起,手腕抖动间一柄长剑顿时上下翻飞,霎时一道道血红色的剑光笼罩在桌天霖周身三尺之内。
直看得张穆是心惊胆战,桌天霖猛然低喝一声,却是生生遏制住剑式,停了下来。
桌天霖道:“穆儿,看清楚了吗?”头上的汗不禁顺着额头流了下来,“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地。
张穆点了点头,道:“看清楚了,已经记得差不多了!”
桌天霖道:“这就好,这就好!”不禁舒了口气,叹道:“诶,人老了啊!体力不行了!”剧烈的咳嗽起来。
张穆连忙上前,扶住桌天霖,道:“义父,你没事吧?”
桌天霖缓缓摇了摇头,又深吸了几口气,这才道:“诶,老了,不中用了!”
张穆道:“哪有,义父你还年轻着呢!”
桌天霖笑道:“瞧你的嘴巴甜的!”
张穆不禁嘻嘻一笑。
桌天霖道:“好了,你先去追那名女子吧!我先前看见她往东边去了!你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张穆迟疑道:“那义父你呢?”
桌天霖道:“三日后,我还会前往黄鹤楼!到那时,咱们在那相聚,可好?”
张穆欣然点头道:“黄鹤楼?好啊!”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随后张穆拜别桌天霖,全力运转内力,施展开来轻身功夫,向东边去了。
这一路,全都是荆棘树丛,若不是张穆的武当梯云纵已修炼到高深境界,恐怕速度将会慢一筹不止。
直追了一炷香的时间,张穆猛然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身形不禁一顿,凝神细听起来。
只听得那个声音嘀咕道:“该死的,教主也真是的!让我假扮圣姑也就算了,还非让我去赫连山庄。现在竟然跑到了这荒郊野外之中,晚上可还让我怎么睡觉啊?我可不想睡在这荒郊野外里!嗯~”
正是魔教圣姑的声音,张穆顺着声音仔细望去,只见一个人影正独自走在树丛边,不时的还踢着树丛,带起“哗哗”的响声。
张穆不禁心中一沉,寻思道:“此人是明教的圣姑,想必和月儿是相识的。我不仿可以问问她关于月儿的事情!”
一念至此,一个空翻跃到圣姑面前。
那圣姑大吃一惊,喝问道:“什么人?”
张穆转身,抱了抱拳,道:“这位姑娘,小生有事相问!还望姑娘能够替小生解疑!”
圣姑看见是张穆,面色奇异的“哦”了一声,道:“你有事问我?”
张穆道:“正是!”点了点头。
圣姑“嘻嘻”一笑,道:“好啊,想让我告诉你,也行!”
张穆面色一喜,道:“多谢姑娘!不知姑娘可否认识……”
还没说完,圣姑却是道:“别急啊,我话还没说完呢,若想让我告诉你,也行,你求我啊!”
说完,面色好笑的看着张穆,张穆不禁怒道:“你……”抬头一看,却是呆住了。
此时,圣姑她并未将面纱放下来,完美的容颜彻底的展现在张穆面前。
白嫩动人的肌肤,鲜艳欲滴、令人垂涎三尺的樱桃小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似有了神魂一般,勾着别人的魂魄,令人入迷着魔。
看见张穆呆滞住了,圣姑不禁捂嘴一笑,轻笑道:“呆子,呆子呆子……”
不知为何,圣姑便是这样笑了出来。
她从小便在明教生活,这还是第一次碰见外人,先去虽然也有许多外人,但哪里及得上两人单独相见。
再加上,张穆先前一直维护着她,现在看见她的容貌,又是呆滞在那里,显然是被她的容颜所震撼住了。
这总让圣姑心中是有些高兴的。
圣姑忽的面色一红,扬声道:“喂,我问你啊!你是武当派的人,为何刚才要维护着我啊?”
闻言,张穆也是反应了过来,面色一红,连忙将头低了下去。
圣姑捂嘴轻笑一声,道:“呆子,我问你话呢!方才,你为何一直要维护着我啊?”
张穆心道:“自然是因为月儿了!”但话到嘴边,却又是说不出口,当下支支吾吾的,最后道:“因为……因为……我也……也……不知道!”却是不敢说出实话,生怕这圣姑生了气,再也不理他了。
圣姑道:“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说罢,又是浅笑起来。
张穆面色一红,道:“怎么……怎么会……”却是将头抬了起来,面色通红的看着圣姑。
原来,圣姑她自幼接触的,便全都是行事大大咧咧的汉子,便是接触到了一些女子,也是行事风风火火的。是以她行事也是十分大方,少有女孩子的羞涩。
圣姑道:“哦,那是为何啊?”面色微红,却是看着张穆。
张穆被她看得面色通红,道:“或许……或许是,我看不惯他们的行为吧!”又是把头低了下去。心道:“张穆啊张穆,你现在心里已经有了独孤月,晗儿更是有了自己的骨肉,你还有心思去和别的女孩子谈笑?”心中惭愧不已,但这女子身上仿佛有魔力一般,竟是深深的吸引住了张穆,使得张穆不能自拔。
圣姑“哦”了一声,道:“如果,他们不是围攻我的话,你就要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他们欺负了?”水雾已然氤氲在眼眶里,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张穆。
面色也是一红,心中着实害羞不已:“羞死了,羞死了!我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呢?”
也是有些惊奇,不知道为何,她一看见张穆,便是觉得张穆十分熟悉,心里竟忍不住的想和他撒娇。
张穆心中一急,道:“不是的,若是他们想伤害你,我第一个便不会答应!”抬头望向圣姑,却是刚好和圣姑的视线相触,对视了一眼,张穆两人都是心中一颤,面色一红,将头低了下去。
张穆心道:“好漂亮的眼睛啊!”面色越来越红,好似滴血一般。
圣姑也是十分感动,方才张穆那句话未经思索就说了出来,正是肺腑之言。且张穆眼神透出一种坚定的味道,是以她也害羞了起来。
两人便在这忸怩了起来,过得片刻,圣姑绞着小手,寻思道:“果真是个呆子,难道你就不会先说话么?”却是不敢抬头。
她终究是个女子,先前张穆那番话,已经表达出了张穆对她的爱意,现下她哪里还敢和张穆说话。
但张穆天生在感情之事上面十分迟钝,到了现在,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心中又是没由来的感到十分害羞,是以也不敢抬头说话。
又过得片刻功夫,圣姑一撅嘴巴,心道:“呆子,真是个呆子!诶呀,怎么不呆死你呢?”再也忍不住了,但却不理张穆,冷哼了一声便施展开轻身功夫,便欲离开。
听闻风声,张穆登时抬头,只见圣姑身形已然飘起,张穆心头一惊:“糟了,还没有问月儿的事情呢!”当下身子忽的腾空而起,一把抓向圣姑,扬声道:“姑娘,小生还有事要请教!”
圣姑心中恼怒:“好啊好啊,我刚才等你说话,你偏不说,现在我要走了,你又想起来了!哼哼,那我就偏不听!”打定了主意,身形一闪,便是避了开来张穆的右手,随后足尖一点身边的树干,登时身子倒飞而出。
张穆深吸一口气,快速追向圣姑,但圣姑和张穆轻声功夫相差不远,且圣姑又抢先奔了出去,张穆竟然追她不上。
就这般追了盏茶时分,圣姑回头一望,只见张穆面色焦急,正看着自己,心中不禁十分感动。
张穆看见圣姑转头看向自己,不由得心中一喜,便欲说话,却是犯了他太虚三清功运功时的大忌,当下身躯一颤,一身内力竟是尽数散了去,脚下一空,身子当即坠了下去。
圣姑心中一颤,暗叫道:“糟了!”连忙转身,足尖一点树丛,身子猛然射向张穆。
便在这万分危急关头,圣姑右手一伸,一把搂住张穆的腰,随后左手也拥了过去,身躯一缩,整个人就到了张穆怀里,紧紧的抱住他,身躯一扭,两人一齐翻滚落地,在地上翻了几个滚,总算是停了下来。
感受着对方的体温,两人一时间竟都呆滞住了。就这样躺在地上,张穆圣姑两人紧紧拥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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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婚约
张穆圣姑两人就这般紧紧拥抱着,脸对着脸,眼珠子转也不转,只是呆呆的看着对方。
感受着对方的体温,两人心中感觉说不出的温暖,一时间面色皆是深情的凝视着对方。
圣姑原本白嫩的脸蛋此时异常红艳,好似涂了层红色胭脂一般,自耳根到脖颈处,尽是一片绯红。
过得片刻,圣姑忽的反应了过来,连忙挣开张穆的怀抱,起身站了起来,面色通红无比,背对着张穆,一双纤手已经绞了起来。
张穆也是反应了过来,尴尬的干笑一声,这才爬了起来,却是面色一变:“糟了,巧儿姐姐给我的玉佩可不能丢!”
连忙伸手摸向腰间,一摸,发觉玉佩并没丢失,这才松了口气,喃喃道:“唔,还好玉佩没丢!”
圣姑道:“什么?你说什么玉佩?”
张穆道:“哦,就是……”忽的想到巧儿姐姐的话,连忙说道:“就是我从小随身带的一块玉佩!”
圣姑转过身来,道:“哦?什么玉佩?能让我看看吗?”面带好奇之色。
张穆道:“这个自然可以!”解下腰间的玉佩,递给了圣姑:“姑娘,请看!”
玉佩一到圣姑手里,圣姑便是急促的“啊”了一声,随后面色一变,张穆奇道:“姑娘,怎么了?”
圣姑道:“没事!”摇了摇头,将玉佩平摊在右手上,随后左手把胸口的绳子解了下来,缓缓一拉,一块翠绿色的玉佩顿时被拉了出来。
看见这翠绿色的玉佩,张穆略微一好奇,再看向那圣姑,只见圣姑她面色激动无比。
圣姑忽的把两块玉佩拼到一起,张穆心中惊奇,不由得走近圣姑。
刚走近圣姑,便是听得“咔哒”一声,两块玉佩居然拼到了一起。
圣姑面色一喜,道:“原来……原来……”却是说不出话来。
张穆疑问道:“嗯?这两块玉佩怎么拼到一起了?”眉头微微一蹙,心头大感惊奇。
圣姑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张穆回答道:“姑娘,在下姓张名穆,字文肃!”
圣姑点了点头,道:“文肃哥哥,我姓刘,叫做文清,你叫我清儿妹妹就可以了!”面色却是变得通红,自耳根到脖颈处霎时一片绯红,将头低了下去,差点没把头低到胸口之上。
张穆奇怪道:“嗯,清儿?”心道:“张穆啊张穆,你到底在想什么呢?赶紧问清楚月儿的事情,然后回去和师傅汇合!”当下道:“姑娘,咱们初次见面,还是叫你刘姑娘合适!”
闻言,刘文清猛地抬起头来,小嘴一撅,道:“诶呀,让你叫你就叫!一个男子家的,还这般忸怩!我都不嫌羞,你还羞什么呢?”
张穆道:“姑娘,万万不可!”连忙摆手,身子不禁倒退了一步。
刘文清心道:“这呆子,还挺好玩的!”眼珠子一转,却是吃吃一笑,跟了上去,道:“诶呀,我的好哥哥,你这么怕我―干甚?”两手一拉张穆右手,双手已然缠在他的手上,整个人都靠在了张穆的右肩上。
张穆面色一变,道:“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身子一甩,右手臂已然逃脱出去,随后足尖点地,身子便欲倒飞而出。
刘文清双手一翻,双手已然环抱住张穆的腰部,身子向前一靠,整个人便已到了张穆的怀里。
张穆的身躯猛地一僵,剧烈的颤抖起来;刘文清也是面色绯红,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张穆不敢如何动作,道:“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还请你不要这样!”
刘文清幽怨道:“这又有什么啦!你可是我的相公,我是你没过门的妻子!反正我们迟早是要成婚的!”撇了撇嘴。
张穆心中一颤,疑问道:“我是你的相公?”
刘文清点了点头,道:“是啊!你不是说,那块玉佩是你自小就有的么?”
张穆心道:“那是我巧儿姐姐给我的!”沉思片刻,还是说道:“是的!这块玉佩,自小就挂在我的脖子间!”
心道:“巧儿姐姐,是你说的,绝对不能把这事告诉别人的!”心中惭愧不已,但他心中到底是何想法,却是不能知晓。
刘文清却是面色一喜,道:“这就对了!我父亲临死前也曾留给我一块玉佩,并且告诉我,我从小就有一门娃娃亲,而我的相公,也就是你,他自小也有块玉佩!而且,若是我和他的玉佩放到一起,可以拼成一块完整的玉佩,再也分不开来!”说到这,刘文清不禁面色微红,低声道:“这就好比我们两个人,只要一相遇,便再也分不开来!”
说完,刘文清娇羞不已,竟是一下子把头伏到了张穆的胸口上。
两人身体接触,心中感觉皆是奇妙无比。
而听闻刘文清的话,张穆更是感觉一阵惊奇:“不对啊,巧儿姐姐是个女子,却有这块玉佩!而听刘姑娘所说,拥有这块玉佩的明明是个男子!”心下惊奇,便道:“刘姑娘,不知你可否把玉佩给我一看?”
刘文清低声道:“自然可以!”右手一翻,玉佩便已出现在她的手上。
张穆拿过玉佩,仔细一看,却是惊出了一声的冷汗,刘文清手中的玉佩,竟然和他先前的一模一样。
而上官巧送给他的玉佩,则是不同的,不过,却是和这两块玉佩中的任意一块拼在一起!
张穆寻思道:“莫非,巧儿姐姐手中的玉佩本就是我的?而我的玉佩,才是巧儿姐姐的?”心里竟是没由来的起了这个想法。
看见张穆陷入沉思,刘文清道:“相公,没想到,没想到我的相公居然是武当派的弟子!嘻嘻!”笑脸盈盈的看着张穆。
张穆也是自沉思中醒转过来,听见刘文清的话,便道:“你可还知道关于这玉佩的事情?”
刘文清沉思片刻,说道:“听我爹爹说,这玉佩共有三块,其中有两块是一样的,这两块一样的,一块给了我,还有一块则给了另外一名女子。而第三块,则是给了我的相公!”
张穆的身躯剧烈的颤抖起来:“那应该是巧儿姐姐和我曾换置过玉佩,而那次我玉佩丢失,她又把玉佩还给了我!但是,我以前可从未见过巧儿姐姐啊!”心中兀自惊疑不定。
刘文清只当张穆还没从这事当中反应过来,道:“相公,你还怀疑我么?你也不想想看,我是一个女子!我会拿我的终生大事说笑么?还是你以为,我是那种女子……”圆滚的泪珠已然“啪嗒啪嗒”的掉落在地。
张穆连忙道:“刘姑娘,你误会在下了!在下哪里敢这样猜测!你千万别哭啊!”面色惊恐,却又是对刘文清不可奈何。
看见张穆这幅样子,刘文清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张穆舒了口气,寻思道:“不管如何,反正这位姑娘和我的关系,绝对是浅不了的。我先前的那块玉佩,和她手中的一模一样,听她讲,这块玉佩给了一个女子,而巧儿姐姐第一次听晗儿描述我的玉佩的时候,也是非常的吃惊,随后她才把她的玉佩给了我!莫非,这女子真的和我从小便定下了亲事?算了,还是先问月儿的事要紧!”
打定了主意,张穆当下问道:“刘姑娘,不知道你可认识独孤……”话还未完,两人耳边忽的响起一阵脚步声。
两人面色一变,看向声音来源处,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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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四鬼
只见一群黑衣人已然悄无声息的将两人包围了起来,人数众多,约莫有二三十人,各个身穿黑色夜行衣,头戴黑色面纱,将自己的脸遮盖的严严实实;手持利器,闪烁的寒芒刺到了两人眼睛里。
两人心中一惊,张穆却是跨前一步,把刘文清护到了身后。
便在这时,忽然响起“啪啪”的鼓掌声,两人抬头一望,只见三个人从树丛中走了出来,一人在前,两人分别在他两侧。
拍掌的,正是那当先一人,他身材不甚雄伟,身穿白色长衫,面色端正,下颔上飘着几缕胡须。
他身边两人右边一人身体细长,一身道士装扮,面色却是苍白无比,毫无血色,神态僵硬,似是具尸体一般。
左边一人也是全身黑衣,从头到脚都被黑衣所遮盖,只有双眼处才有两个小洞,幽黑的洞里,瞳孔便如星光一般闪耀。
这三人走了过来,旁边的黑衣人无不闪避开来,张穆心中一凛:“这几人都是高手!”右手握住剑柄,身子斜侧,挡在了刘文清面前。
见状,刘文清眼睛忽的一亮,愣愣的注视着张穆,那当先之人却是停止了鼓掌,道:“不错不错,面对如此危机,首先想到的还是他人!不错不错!”言辞中满是赞叹之意。
张穆寻思道:“这前辈看起来也是个好人,千万不能让他发现清儿的身份!”确实没有注意,自己心中已然有了刘文清的身影。
张穆道:“前辈……”话还未完,那人便是笑眯眯的说道:“动手,杀了这对小情人!”
话音甫落,众黑衣人身形忽的跃起,一起跃向张穆两人,身在空中,便是传来“噌噌噌”数声利刃出鞘的声响。
张穆心下一急,扬声道:“这位前辈,晚生乃是武当派弟子张穆,若是有什么冒犯的,前辈只管说出来!晚生必会致歉赔礼谢罪!刀剑无眼,大家都是同道中人,莫要伤着了朋友!”身子略微一后退,左腿向后一压,已然摆出了“太极快剑”的起手式。
那人道:“住手!”眉头一皱,望向张穆。
话音刚落,众黑衣人又是“唰唰”几声,随后身影尽数淹没到树丛里,便没了踪影。
张穆心中大感震撼,却听得那人问道:“你是武当派弟子?”
张穆平息下心头的震惊,抱拳道:“前辈,晚辈正是武当派弟子!”心道:“最后这位前辈与我武当有些渊源,这样,就能让清儿逃走了!”
那人“嘿嘿”一笑,与此同时,他右边的道士也是干笑一声,声音异常嘶哑,难听之极,张穆不由得眉头一蹙,却是听见刘文清嘟囔道:“好难听的声音!”
转头一望,只见刘文清一双小手捂着自己的耳朵,正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几人。
那道士冷哼一声,不再出声,那当先一人问道:“你也姓张?那张乘云与你是何关系?”
张穆道:“前辈,你说的便是家父!”
那人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一声,张穆琢磨不透他的心思,也只好跟着轻笑了笑。
那人忽的寒声道:“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啊!没想到啊!”说完,又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张穆发觉不妙,身形连忙后退,只听得那人又继续说道:“没想到啊,只因不想打草惊蛇,便走了这小路,没想到居然可以抓到那老儿的儿子!哇哈哈!这样子,我看他还如何能够抗拒我们的要求!”
张穆心中一颤,扬声道:“清儿,你赶紧逃!”身子忽的停了下来,挡在刘文清的身前。
刘文清一愣,便在这时,那人喊道:“逃得了么,你们!”手一扬,霎时数十个黑衣人已然呈星状将两人包围起来。
那人道:“张公子,只要你别反抗,乖乖的配合我们,我们决计不会伤你夫妻二人一根毫毛!若是你一意孤行的话!嘿嘿,那可别怪我鬼啸魔心狠手辣了!”说完,又是阴笑一声。
张穆怒道:“贼子,休得胡言乱语!”右手一抽,霎时七星龙渊剑已然出鞘,闪烁着点点星光。
张穆右手持剑,立在刘文清面前,面色凝重,心道:“鬼啸魔?”觉得这名字不甚熟悉。
刘文清却是疑问出声道:“鬼啸魔?可是那六怪之一的鬼啸魔?”直勾勾的看着那人。
那人道:“不错,正是老夫!”伸手指向那白衣道士,说道:“这位便是赶尸仙!”望向两人,道:“嘿嘿,想必你们也听说过我们两位的名声,现下局势,孰强孰弱,一看便知,两位可要考虑清楚了啊!”
张穆心中一颤:“不好,六怪当中的两位都在此地!我是无论如何都打不过的啦!看来今日,我只能饮恨在此了!”
刘文清却是面色一喜,欣然拍手道:“正好,原来两位前辈都是六怪之一,可不知,你们是否还认识这块令牌?”说完,面色微笑,从胸口摸出一块令牌。
令牌纯黑色,花纹也是纯黑色,教人看不清楚。
一见到这令牌,鬼啸魔和赶尸仙的身子尽皆微微一颤,见状,刘文清暗自松了口气。
鬼啸魔道:“原来是圣教的圣女,可惜,可惜!若是放到十年前,有你这块牌子,便是让老夫即刻自尽,老夫也不会有半点犹豫。但是,今日这牌子,对老夫却是没了约束!”不由得叹了口气,道:“也罢,看在你是圣女的份上,我今日便饶你们一命,只要你们肯陪我一同前去黄鹤楼,我便不会伤害你们!”
刘文清眉头微蹙,心下不决,张穆却是冷哼一声,道:“清儿,还和这群人多说甚么,直接杀了便是!大不了今日你我二人便饮恨在此!”
闻言,刘文清心下一颤:“这……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得望向张穆,却见张穆神色可怖,异常骇人,心下不由得惊慌不已。
鬼啸魔道:“哈哈,好小子!够性格!”不由得舔了舔舌头,扬声道:“湘西四鬼,交给你们了!”
话音甫落,他左边那黑衣人眼睛寒芒一闪,身子一晃,却是一个身影化为两个身影,张穆大吃一惊,仔细看去,却见到那两个身影已然化作了四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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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入魔
这一下子当真是让张穆大感惊讶:“这,怎么会这样子?不可能,怎么可能一个人变四个人呢?肯定只有一个人影是真的!”
刘文清却是高声喊道:“湘西四鬼?”身躯不由得一颤,扬声道:“文肃哥哥小心,这湘西四鬼不是一人,而是四人!”
闻言,张穆心中一颤:“什么?四个人?”顿时豁然开朗,便在此时,四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已然到了张穆身边。
右边那人一拳直打向张穆右心口,凌厉的拳风携带着千钧重力赫然打向张穆。
张穆身子略微向后一退,“起剑式”赫然打出,剑尖霎时斜刺向右边那人胸口。
那人却是不闪不躲,张穆一愣神,剑尖已然刺到他的身上,却是“扑哧”一声响,随后那人的身子竟化作一缕黑烟,飘在空中。
张穆不由得愣在那里,见状刘文清不禁跺了跺脚,惊呼出声:“文肃哥哥,小心背后!”
闻言,张穆耳朵一动,只觉身后有劲风来袭,当下一个铁板桥,右手接着刺出,“点剑式”已然刺向袭击他的人影。
“扑哧”一声响,剑尖与那人影接触,那人影便再次化为黑烟,散了去。
张穆心中一凛:“这还怎么打?我完全碰不到他们!”凝神静气,却是闭上了双眼。
一时间,整个树丛里寂静无声,刘文清也不敢出声,心道张穆还有绝招未曾使出。毕竟,她可是曾经亲眼看见张穆一剑刺死数十米一流好手,不过,她却不知道当时张穆是恰巧进入了“心中有剑”的境界。
便在这时,湘西四鬼同时化作四条黑影,四人分别将张穆围了起来,围着张穆慢慢走动,不时响起踩在树叶上的声音。
张穆紧闭双眼,缓缓将七星龙渊剑插入剑鞘,响起“嗤嗤嗤”的声音。
“咔哒”一声,长剑入鞘,一道黑影猛然冲向张穆,伸手便是探向张穆左肩。
张穆左手握拳,伸手格挡,“嘭”一声响,两人双手相撞,身躯都是一颤,张穆却是左手化拳为掌,左手向前一抓,已然抓住那人的衣襟,随后用力一拉,右手成拳猛然打了过去。
那人右手为掌挡下张穆右拳,随后左手闪电般打出“小擒拿手”,伸手扣向张穆左肩。
张穆耳边风声渐起,当下微侧身子,右拳化掌贴在了那人右手上,随后面色蓦地由白入蓝,由蓝化青,由青变紫,由紫为白,不停的转换,正是“太虚三清功”全力使出,和那人比拼起了内力来。
那人却是眼睛一寒,随后右掌在张穆右掌上一拍,身形兀自倒飞而出,落在地上,四人的身躯却都是一颤。
张穆微微侧过头,耳朵不停的颤动,面色沉重,仍是紧闭着双眼。
鬼啸魔忽的道:“不要留手,速战速决!”
话音甫落,四人相视一眼,随后尽皆快速冲向张穆。
仅是一眨眼的功夫,四人便已都到了张穆身边,正前方一人双手握拳猛然打向张穆胸口,右边两人分别打出“小擒拿手”探向张穆两肩,后背一人也是双手握拳打向他后心口。
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穆却是猛然低喝一声,身子忽的腾空跃起,正是“武当梯云纵”,与此同时,左右两手分别抓向一左一右两人的手臂,“擒拿手”闪电般打出,迅捷无比,双手一接触到两人的手臂,便是握住,随后向上一拉,顿时“咔嚓咔嚓”几声脆响,那两人闷哼一声,身子再度化为黑烟。
张穆深吸一口气,脸上颜色不断变化,身子已然跃起两丈之高。
便在这时,张穆只觉背后有劲风来袭,反手便欲拍出,但已然不及,一双拳头赫然打在他后心口上,这一拳,好似铁锤一般锤击在张穆的心上。
张穆全身一颤,整个身子酸麻无比,顿时浑身无力,殷红的血液兀自顺着嘴角处滴落下来。
刘文清心中一紧,不由得高声喊道:“文肃哥哥!”便欲出手,面前却是一晃,鬼啸魔的身躯已然到了刘文清面前。
鬼啸魔微笑道:“放心,圣女,我们是不会伤害到他的!不过,若是您轻举妄动的话,我可不知会有什么后果了!”
刘文清一咬牙,终究是伸开了紧握着的手,手心处满是汗液。
鬼啸魔微微一笑,抬头望向空中,只见张穆的身子急速下坠,与此同时,又一个人影突兀的出现在张穆身躯上空,眼神一寒,抬脚便是踏向张穆小腹部。
张穆瞳孔猛地一收缩:“吾命休矣!”却是全身酸软,闪避不得,一咬牙,只好全力运转内力,希望可以挡下这一击。
那人身子也是急速下坠,右脚尖猛然点向张穆小腹部,眼神透出寒芒,便在这时,张穆却是猛然低喝一声,脸色蓦地变成深紫色。
那人眼神一变,脚尖猛地一点张穆小腹部,随后接着反弹之力跃上空中。
受了这一点,张穆不禁闷哼一声,身子下坠速度愈快,已然离地面只有一丈之高,便在此时,两个人影却是忽的出现在张穆身下。
这两人身子一转,右边一人伸出左手左边一人伸出右手分别拍向张穆后心口。
张穆的身子和两人的手掌甫一接触,便是感觉整个身子如同被重锤锤击一般,身子顿时倒飞而出,身在空中便是“哇”的一声喷出大口鲜血。
甫一落地,张穆便是坐起身来,右手捂着胸口,喉头一甜,不禁“噗”的一声又是喷出一大口鲜血,殷红色的血液溅飞出去,滴落在树丛间。
见状,刘文清不禁心中焦急无比,但鬼啸魔就站在这,却也无可奈何。
张穆看着远处的四个黑衣人,心道:“不行!我不能死在这里!我还没有见到月儿呢!我一定要找到月儿!不行,我不能死在这里!我不死,那就得你们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
张穆忽的抬头,眼睛通红无比,闪烁着妖冶的红芒,众人看见了,心中都是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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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被擒
看见张穆这幅样子,众人心中都是一颤,背后不自觉间已然湿透。
张穆仰天怒吼一声,声音却是嘶哑无比,比之先前那白衣道士还要嘶哑,就像是吃鱼被鱼刺卡着喉咙一般。
刘文清呜咽道:“文肃哥哥,你……”捂着嘴,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张穆通红着眼睛,望向湘西四鬼,喃喃道:“我不能死,所以……所以……”猛地怒吼一声:“你们都得去死!”
声音异常的嘶哑,蕴含着无尽的怨意,听在众人心里,好似鬼魂哀嚎一般,便连鬼啸魔这等高手,心里也是感觉渗得慌,恍若真有鬼魂在众人身后一般。
张穆身形忽的一跃而起,如同大鸟一般高高飞起,随后凌空直扑向四人,身在空中,却是陡然响起一声轻吟,一道寒芒闪过,正是七星龙渊剑出鞘。
便在这时,张穆心中唯“剑”之一字,唯“月儿”一人,竟又是踏进了剑道中的无上境界―“心中有剑”!
但此时张穆心情悲恸,已然入魔,而七星龙渊剑又是正道之剑,平和中正的剑意和张穆此时的心情截然相反,霎时张穆闷哼一声,“太虚三清功”竟然逆行运转,全身经脉尽碎,全身皮肤开始渗出血来。
一时间,张穆已然变成了一个血人,但张穆此时心里一直念叨着月儿,竟是剧烈的颤抖着身子,全身经脉尽碎,但仍是紧咬牙根,全力运转内力,身子竟浮在空中。
张穆颤抖着手,平举七星龙渊剑,用剑尖指着湘西四鬼,怒吼道:“贼老天,你让我死,我偏不死!啊啊啊啊啊啊啊!”
鬼啸魔眉头紧蹙,心道:“不好,这少年怎么心理如此的激愤?”他却不知张穆这些时间来经历过的事情,只道张穆是个不谙世事的武当派少年郎!是以让湘西四鬼将他打伤,好去胁迫张乘云。
但却没有想到,张穆的心理居然如此的激愤,宁死也不肯认输。
张穆全身经脉尽碎,但体内内力运转一周天后,竟是好转了许多,当下怒吼一声,全力运转太虚三清功,虽然体内仍是疼痛无比,但内力已然可以正常运转。
张穆一闭双眼,平举七星龙渊剑,心中却是忘却了一切,唯有月儿和剑没有忘却。
与此同时,张穆从小到大,所学过的,看过的所有剑术也是尽数忘却,甚么太极快剑,太极慢剑,甚么绝命剑法,甚么归剑天下都忘却了,有的,只是那一剑,快!
心中一动,张穆猛然睁开双眼,白色精光夺目而出,右手一挥手中长剑,随后身子已然冲向湘西四鬼,便在此时,张穆伸剑,阳光照耀在剑身之上,霎时白光闪烁,竟是把整个树丛都变成银白色的天下。
白光一闪,众人全都是不自觉的闭上双眼,张穆却是动了。
张穆剑锋一斜,一剑刺向湘西四鬼,霎时,一道白光自剑身中闪出,与此同时,凌厉的剑气登时自张穆体内散发而出,铺天盖地的充斥在整片树丛之中。
一感受到这剑意,鬼啸魔便是身躯一颤,心道:“不好!必须得阻止他,他已然入了魔道!若是再让他进入‘人剑合一’的状态,恐怕今日他必死无疑!”当下全力运转内力,长啸一声:“嗷呜!”
这一声长啸汇聚了鬼啸魔全身内力,霎时啸声贯穿在树丛之中,“咔嚓咔嚓”数声响,凌厉的剑气顿时被啸声所震碎。
与此同时,张穆闷哼一声,也是忍受不住,眼前一黑,竟是昏了过去,从空中跌落下来。
“嘭嘭嘭”数声,众黑衣人都是忍受不住,倒了下去,便连湘西四鬼和那白衣道士,也是昏了过去。
唯独鬼啸魔和刘文清还立在树丛中,鬼啸魔面色一变,霎时变得十分庄穆,恭敬道:“属下鬼啸魔,参见公主!”单膝跪下,将头低了下去。
刘文清面色一变,道:“什么?你叫我什么?”心中惊疑不定。
鬼啸魔道:“属下鬼啸魔,参见公主!”声音不卑不亢。
刘文清冷笑一声,道:“鬼啸魔,今日我刘文清算是栽了,要杀要剐,我毫无怨言!”
鬼啸魔抱拳道:“属下不敢!”
刘文清心下寻思:“这……听他所言,看他的神态,却不是作假!那他又为何喊我公主呢?”当下问道:“那好,既然你自称属下,那我且问你,你为何要叫我公主?”
鬼啸魔道:“公主,教主不和你说明,属下不敢也不能说!”将头低的更低!
刘文清疑惑道:“教主?”心下一惊呀:“莫不是爹爹?”
刚欲问话,却听得鬼啸魔说道:“公主,属下内力有限,只能将另外几人震晕少许时间,此时,教主尚吩咐我有要紧事去做,时间不足,只能长话短说,望公主能够配合我三天时日,三日后,待得我们到了黄鹤楼,便可放了公主和那少年!为了教主的大计,还望公主可以配合!”
刘文清迟疑一下,心道:“奇怪,他到底是何人?算了,他貌似对我也没甚么坏的心思,不如就信他一次吧!”当下答道:“好,我便信你一回!”
鬼啸魔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公主,休怪属下得罪了!”
这个“了”字一落,鬼啸魔便是站起身来,一记手刀砍在刘文清的后脑勺上,顿时,刘文清闷哼一声,便昏了过去。
看着昏过去的刘文清,鬼啸魔却是阴笑一声,道:“公主啊公主,没想到,你竟然和武当派的这小子在一起了!你难道不知道这小子的身份吗?他的后台,便算是那白秀才,也不敢轻易招惹啊!”
说完这话,耳边忽的响起“诶哟”的声音,抬头一看,却是张穆挣扎着站起身子。
张穆此时只觉身体一阵虚弱,全身经脉酸麻无比,一提气,却是没有任何内力流动。
正是“太虚三清功”逆行运转的后遗症。
但张穆方才入魔,现在醒转过来,却是忘却了刚才的一切,只记得自己被湘西四鬼当中的两人一掌打飞,当下心中惊恐不已:“没想到这两人的武功竟如此之高?仅是两掌,便能把我打成这样?”
看见张穆醒转过来,鬼啸魔道:“张公子,不知道,你是要当个识时务的人呢?还是要当个吃罚酒的人?”
张穆心中一颤,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所面临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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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条件
远处,四道人影径直自空中飘来,速度皆是奇快无比,仅一霎的功夫,四人便已到了黄鹤楼跟前,随后身躯一晃,下一瞬,四人的身影已经到了张乘云面前。
张乘云心中大吃一惊,却是面色一冷沉声道:“独孤勇华,你后边三人,不给我们介绍介绍吗?”望向当先那人。
这四人三人在后,一人在前,在前那人一身黑袍,显然便是教主独孤求败了。
而身后三人,都是身穿白色长袍,腰悬宝剑,端得是俊逸无比。
独孤求败“哈哈”大笑一声,嘶哑着喉咙道:“既然张掌门要求,那晚辈也不能不说是吧!”当下转身,指着最右那人说道:“这位是我明教的右光明使者赵天雄,中间这位是左光明使者陈剑珂,左边这位则是我教的客卿,武痴万俟虎!”把这三人的名号都说了出来。
张乘云面色一变,看向左首那人,抱拳道:“原来阁下便是武痴万俟虎!久仰久仰!”
那人同样抱拳道:“不敢当!不敢当!在下乃是后生晚辈,岂敢让前辈如此!”
独孤求败道:“既然咱们人都来齐了,现在可以商量比试的事情了吧!”
张乘云神色一凛,道:“那是自然!”
独孤求败道:“诸位掌门今日尽皆来此,且更是面色端正,想必心中早已有了这比试之法!”环视众位掌门,面部却是被黑纱所遮盖,看不出其表情。
张乘云冷笑一声,道:“那独孤教主又为何带了众多好手来此,莫非是不相信我们么?独孤教主您大可放心,我们正道之人决计不会仗势欺人!”
独孤求败语气一滞,嘶哑着声音道:“决不会仗势欺人?”声音一寒,道:“那我们的圣姑又是如何?若不是你们众人共同围攻圣姑,她又岂会慌不择路的逃离赫连山庄,以至于竟失踪了!想必,她已被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人物,给抓了起来罢?”末了,又是冷声笑了两下。
张乘云惊讶道:“甚么?她也没有回去?”心下一寻思:“不对啊,这穆儿和那圣姑都没了踪影?莫非,他们两人遇见了甚么危险?”一时间心中焦急无比,双手已然紧握起来。
独孤求败冷声道:“张教主又何须装傻?枉你们自称是名门正派,却是如此行径,竟是众人围攻一弱小女子,事后还不承认,莫非当真欺我明教无人么?”声音越发的低沉。
众人心中不禁一颤:“今日,当真免不了一场打斗?”
张乘云道:“独孤教主,实不相瞒,小儿自从随贵教圣姑离去后,至今还未回来。再者说,我们都已约定好了……”话还未说完,独孤求败便是惊呼一声:“什么?他也没有回来?”声音竟然清脆无比。
张乘云面色一变:“这声音,怎么……”心里一颤,却是听闻独孤求败咳嗽了几声,疑问道:“张教主,你说的可属实?”
张乘云道:“自然,我张乘云说话,素来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神色一凛。
独孤求败沉默片刻,倏地抬起头来,沉声道:“好,既然如此,那张教主,我们不如先商议比武的事情。待得事情商议好,我们再谈谈圣姑与贵公子!你看如何?”望向张乘云。
张乘云喜道:“如此甚好!”
闻言,众人心里也都是舒了口气:“还好,还好!今日一切还没就绪,若是当真打将起来,恐怕占不了多少优势!”
独孤求败道:“那好,张教主你先说吧!若是条件尚可,我便应了!”
张乘云沉吟一声,踱步起来,众人目光都是随着他的身子走动,心里都是“怦怦”的跳将起来,唯有独孤求败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但思绪,已是不知飞到了何方。
过得片刻,张乘云脚步一滞,转向独孤求败道:“独孤教主,你看这样如何?第一,比武时间我们约定到两个月后,第二,比武地点就在杭州西湖东岸。第三,我们共比试八场,你看如何?”看向独孤求败,却是发觉独孤求败愣在那里,不禁道:“独孤教主……”
闻言,独孤求败身躯一颤,道:“张教主何事?”
张乘云沉吟一声,道:“不知独孤教主对在下方才提出的比试方法可有异议?”
独孤求败一愣,不禁疑问道:“张教主方才已将比武之事说过?”
张乘云道:“这是自然,嘿嘿,看来独孤教主心里是有把握的紧呐,竟是丝毫不把比武的事放在心里。”
冷笑了几声,独孤求败呼吸一滞,张乘云又道:“独孤教主,两月后,我们同去杭州西湖东岸,到那时,我们双方共比试八场,先赢满五场者一方便算赢得这场比试,你看如何?”
独孤求败道:“好,不知输赢条件为何?”
张乘云道:“若是你们明教输了,那便十年之内不准大肆出山,且,将你派的阴毒武功全部销毁!若是我们正道输了……”说到这,不禁低声沉吟起来。
独孤求败道:“若是你们正道输了,我也不需你们如何,只要你们将所有的武功秘籍都拿出来,让我明教挑选三本即可!如何?”
张乘云冷笑一声,道:“好大的胃口!”独孤求败也是冷笑一声,并不回话,看着两人如此,众人心中又是一沉:“千万要同意!”
张乘云沉默了片刻,最后一咬牙,道:“好!独孤教主,就依你所言!若是我们正道输了,我武当派的武功任你挑选!”
说完,张乘云面色着实有些阴沉。
独孤求败道:“好,既然如此,那二月之后,本教主就在杭州西湖等着你给我明教送秘籍!”
张乘云冷哼道:“教主好生自信啊!却是别忘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独孤求败道:“多谢张教主提醒,不过,现下我们可以说说我教圣姑到底去了哪吧?”
张乘云道:“这个,我确实不知!”呼吸不由得一滞,独孤求败身躯一颤,便欲说话,便在这时,楼下忽的传来一道声音:“张乘云老儿,速速下来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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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鬼吼
这声音异常响亮,回荡在空阔的楼层里,清晰无比。
众人都是心头一震:“好家伙,当今世上,还有人敢如此这般辱骂张乘云张掌门?”不由得心生好奇,想看看到底是何许人物,竟然敢如此这般行径。
张乘云心头也是大怒,眉头一蹙:“哼哼,没想到我张乘云数年不出山,在这武林当中,竟是有人敢如此这般狂妄!丝毫不把我放到眼里!也罢,今日我便露上一手,顺便也让那魔教教主瞧瞧,我武当派的实力!”
心下打定了念头,当下怒喝一声:“何人放肆?”武当太虚三清功全力运转,一步跨出,顿时身子竟化为许多黑影,遍布在楼层当中,随后众多黑影尽数移动到窗口边,提身一纵,身子已然飘飘然坠了下去。
在座众人尽皆大吃一惊,更有甚者,竟是直接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无不赞叹张乘云的轻身功夫。
独孤求败心中也是一颤,万万没有想到张乘云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不由得眉头微蹙,低声道:“走,咱们也下去瞧瞧!”说话间,身子已然一跃而起,随着张乘云落了下去。
楼层中众人互相对视一眼,随后各自运转内力,施展出轻身功夫飘飘然坠了下去,而众人又都是当代武林当中的高手,轻身功夫自是不比平常的,看起来令人目眩神迷,当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啊!
且说这张乘云,张乘云方跃下黄鹤楼,一眼便是瞧见了说话的那几人,领头三人站在前方,另有数十个黑衣人立在领头三人后边。
那三人最中间一人身穿白色长衫,面貌却是看不甚清;右边一人身着白色道士服,身材修长;左边一人则是全身被黑色长袍所遮盖,只有双眼裸露在外,幽森异常。
张乘云冷笑一声,抬手便欲一掌打出,眼睛一瞟,却是猛然看见张穆与一个女子立在三人身后,神色呆滞,显然是被众人给给制住了!
张乘云心中一惊,连忙收手,暗使千斤坠,落到地面之上,双手背到背后,对着面前几人冷声道:“汝等何人,来此所为何事?”双手却是不自觉的紧握起来。
领头一人道:“你便是武当派掌门张乘云?”双眼微眯起来。
张乘云道:“正是!”
领头那人“嘿嘿”冷笑一声,张乘云心中一沉:“不好,此人到底是谁?”却听得那人忽道:“八千里路云和月!”
张乘云本在思索,措不及防之下听到这句诗,脱口而出道:“看我今朝论成败!”话一说出口,心头直叫:“糟糕!糟糕!”身子便不由得剧烈的颤抖起来,冷汗已然顺着额头淌下。
那人大笑两声,却是拍起了手来,道:“果然是你!双子剑,你可知我是谁了?”望向张乘云。
张乘云沉默,便在这时,耳边传来“唰唰”的风声,转头一望,只见独孤求败已然落了下来。
独孤求败看见被捆绑着的两人,却是面色一变,大喝道:“哪里来的小子,竟然敢囚禁我圣教圣姑!”说话间,便是足尖一点地面,身子一跃而起,右手呼的挥掌拍向那人。
这一击乃是独孤求败含怒出手,威力自然不可小觑,凌厉的气流顺着独孤求败的手掌径直打向那人。
那人面色一变,道:“来得好!”向前踏出一步,提起运力,双手分别挥出,霎时一道无形的气墙径直冲向独孤求败。
空中顿时传来“咔嚓咔嚓”的声响,独孤求败只觉面前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面色一变,不由得闷哼一声,一个后空翻,身子落在地上,却是不禁倒退了几步。
便在这时,众人也都是落到了地面之上,看见独孤求败竟被人一掌逼退,心中着实是震惊万分。
文毅好奇的看向几人,一看见张穆,也是面色一变,双手一握,便欲挥拳打向那人。
张乘云连忙拉住文毅,大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老东西!鬼啸魔,你到底是何意思?”心中却道:“糟了,这老怪物为人亦邪亦正,若是心中一激动,伤着了穆儿可怎么办?”
闻言,文毅一愣:“鬼啸魔?六怪之一的鬼啸魔武功竟如此之高?”
不止是文毅愣住,就是众位掌门,也都是不敢相信,什么时候,六怪的武功已经如此之高?
唯有庄季同冷笑一声,低声道:“覆地榜,“鬼吼”!”
张乘云微微点头,鬼啸魔却是咦声道:“哦,你是何人?”望向庄季同,好奇之色浮于面上。
庄季同道:“‘一枝寒叶一枝花’!”随后微闭双目,不再言语。
张乘云与鬼啸魔皆是面色一变,随后张乘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鬼啸魔也是略微点头,不再言语。
张乘云低喝道:“鬼啸魔,说罢,此番前来,你到底所为何事?”
鬼啸魔道:“哈哈,好说好说!张掌门,我们只须你答应一件事,仅此而已!”
张乘云道:“何事?”
鬼啸魔微微一笑,一字一顿道:“归!顺!我!教!”
众人心中大吃一惊,张乘云面色先是一滞,随后仰天“哈哈”大笑一声,猛的低头怒视鬼啸魔,斩钉截铁道:“妄想!”心中却是起了轩然大波。
鬼啸魔干笑一声,道:“莫着急回话,张教主可要多考虑考虑啊!不然,免得你一时糊涂,却……”说到这,又是“嘿嘿”干笑了两声。
张乘云冷声道:“所以,你就抓住了穆儿,企图用穆儿的生命来胁迫我?”
鬼啸魔道:“小弟哪里敢啊!只是大哥威名过甚,若是只小弟一人,怕是连和大哥你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张乘云道:“鬼吼,你少装疯卖傻!我就问你一句话,穆儿,你到底是放,还是不放?”
鬼啸魔道:“放,这人么,自然是要放的!”
就在这时,众人耳边忽的响起“唰唰”的风声,心中一惊,扭头望向远方,但见游人和平民百姓早已没了身影,与此同时,数十米黑衣人手持弯形利刃,已然将众人包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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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武士
数十个黑衣人手持弯形利刃,将众人围了起来,他们身形迅捷无比,就如同一片黑影向众人袭去。
众人一惊,不由得都是略微后退一步,看着众黑衣人飞速跃来,鬼啸魔张乘云等人眉头一蹙,心里皆是寻思:“这些人究竟是何许人也?看他们的轻身功夫,好生怪异,并不像是我中原一派的套路!”大感诧异。
便在这时,“唰”的一声响,一个黑衣人已然出现在众人中间,众人心中大吃一惊,只见这黑衣人身材矮小,腰悬利刃;国字脸,一小撮浓密的胡子长在鼻梁与上嘴唇间。
这黑衣人环顾四周,看向众位掌门,面色一喜,不禁脱口而出道:“要西!”
话音方落,众人心中同时升起一个念头:“他们是倭寇!”这个念头刚起,众人当下全部“噌噌”拔剑出鞘,用剑尖指向黑衣人。便连张乘云,也是第一次拔出了宝剑,阴沉着脸看向那黑衣人。
这倭寇,乃是作乱于海边的一群海贼,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中原众门派早已对这倭寇是怒不可遏,但奈何倭寇一直聚集在海岸,众人这段时间来又是事务繁忙,竟是丝毫脱不出身,只得作罢。
可没想到,今日,却是在此碰见倭寇,当下众人全部拔剑相向。
黑衣人却是全然不畏,冷笑一声,说道:“这就是你们中原人士所谓的待客之道?”身子一转,背对像张乘云等人,面对鬼啸魔道:“几位也是中原大教的弟子?”
鬼啸魔冷哼一声,道:“不敢当!我们几人,只是武林当中,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而已!”
黑衣人语气一滞,还欲说话,却是听得张乘云道:“若是对待其他人,我们自然不会如此,但对待你们倭寇!我们非但要如此,还要……”末了,冷声笑了笑。
黑衣人面色一变,厉声道:“阁下!还望尔等尊重我们!吾等乃是大和民族英勇善战,不畏生死的武士,岂是尔等口中的倭寇可相比的?”面色庄重,声音严厉。
话音方落,众黑衣武士也是将众人围了起来,手持利刃,闪烁着寒芒。
孙元安低喝一声:“甚么武士?我看也只不过和倭寇是一丘之貉!”声音虽小,但现在在场众人哪个不是内功高手,那是听得清清楚楚。
众黑衣武士尽皆心头大怒,不由得齐声喊道:“八嘎!”
黑衣人道:“住手!”扬手止住众武士,面向孙元安,道:“你便是那华山派掌门孙元安?”
孙元安道:“正是!没想到在尔等偏僻小径,还能知晓我的名声!”冷哼了几声。
黑衣人略微一躬腰,沉声道:“孙掌门,须知万事要以事实来说话,我大和民族的武士,向来不会和倭寇同流合污!你若是再这般放肆,污蔑他人,那便是对我们至高的武士道的侮辱!”
孙元安冷笑道:“好笑!好笑!你以为你说你是武士,就能摆脱倭寇的名声?”
闻言,黑衣人环顾众位掌门,但见众位掌门都是面色不悲不喜,心里不禁一沉,右手一挥,顿时一个黑衣武士跳将出来,一跃在孙元安之前。
众位掌门心中大吃一惊,孙元安也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抬手便欲双掌齐挥,那黑衣武士却是猛然弓下腰,孙元安连忙收手,但手指处却是又酸又涩。
黑衣武士躬下身子,沉声道:“这位孙掌门,你方才的言辞,已经侮辱到了我众多大和民族的精英武士!现在,我要和你决战!不知孙掌门可敢接受?”
孙元安道:“有何不敢?”向前跨出一大步,立在那黑衣武士面前。
黑衣武士道:“好,大和民族,铃木集团第七侍卫长山田博二请教孙掌门的高招!”
孙元安略微点了点头,道:“请了!”
这“了”字一落,孙元安便是右手一抽,腰间的长剑顿时轻吟一声,颤抖了起来。
孙元安手腕一抖,霎时六朵剑花径直刺向黑衣武士。
“当”,清脆的一声响,那黑衣武士登时身形消散,却是化为零星,再次变成一个人影。
此时孙元安一剑刺去,还未回转,正是旧力未退新力未生之际,那黑衣武士身子猛然高高跃起,“噌”的一声响,已然利刃出鞘,双手紧握住刀把。
黑衣武士将利刃微微一侧,一道刺眼的阳光便是霎时刺向孙元安的双目处。
孙元安措手不及之下,双眼只觉一阵刺疼,满是白茫茫的一片,不由得脑袋微侧,双目紧闭起来。
便在这时,黑衣武士双眼一寒,双手握住刀把,径直一刀砍向孙元安。
孙元安耳朵接连抖动,辨听方位,剑锋圈转间,倏地一剑斜刺而出,刺向刀身中间。
剑尖与刀身甫一接触,便是“当”的一声巨响,孙元安与那黑衣武士身子都是一晃,手臂酸麻无比,随后足尖点地,身子顿时倒飞而出。
孙元安心道:“好高的武功!”再也不敢小觑那人,身在空中便是耳朵接连抖动,还望可以再辨别出他的方位。
那黑衣人也是身子轻颤,向后倒飞而出,与此同时,他双手一扬,顿时“唰唰唰”几声响,数道黑影已然凭空打向孙元安。
正是日本的忍术!
孙元安只觉面前有凌厉的剑风袭来,面色一变,随后长啸一声,身子“嚯”的拔地而起,与此同时,右手猛然横剑,随后决然的斩了出去,霎时一道凌厉的剑气便已经将黑影尽数打落,“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如同天籁之音一般。
耳朵微转,孙元安发觉没有劲风来袭,也是不由得松了口气,刚欲盘腿坐下,却是“叮当”两声响,两个蝴蝶似的飞镖已然刺到了他的双肩之上。
微微一痛,飞镖便已镶嵌到了他的肉里,孙元安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怒视黑衣武者,怒喝道:“卑鄙小人,居然敢暗器伤人!”
那黑衣武士道:“这也是我的一门招式!”说罢,头也不抬的跃回领头黑衣人之后。
孙元安心中气急,却是说不出话来,那领头黑衣人浅笑一声,道:“看来孙掌门你的武功不行啊!莫非江湖当中,关于你的传闻,全都是虚假的?”颇有些狐疑的看着渊龙。
孙元安身子剧烈一颤,喉头只觉有血在涌动,再也忍受不住,“噗”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已然喷洒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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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比斗
看着孙元安大口咳血,众人不禁心头微微发怵,毛骨悚然,身子如同坠入冰窖一般,心中暗骂倭寇歹毒,但又怯于倭寇的武功,不敢说将出来。
一时间,众人只是看着孙元安兀自在那咳血,竟是无一人上前,见状,武士首领不由得冷声笑了起来。
张乘云心里一沉:“不好!这群贼子是想摧毁孙掌门的自信心!好狠的心!好狠的倭寇!若当真让孙掌门失去了自信心,这比杀了他还要残忍啊!”
双拳不由得紧握起来,登时发出“嘎嘣嘎嘣”的清脆响声,他身为武当派掌门人,武林中泰山北斗般的人物,自然是知晓自信心对一个习武之人的重要性的!
若是一个习武之人失去了自信心,那么,他此后,很有可能会在武道之上便再无精进,相反,还有可能会武功修为倒退!
更有甚者,还会在练功时走火入魔,落得个终生残废的下场,这也是无不可能的!
一念至此,张乘云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暗骂一声:“好生歹毒!”当下扬声道:“倭寇忍术,当真是名不虚传,端得是阴狠毒辣,令人防不胜防!”讥讽之意洋溢于言辞之间。
闻言,武士首领面色一变,便欲开口反叽张乘云,却是被张乘云所打断。
张乘云抢先道:“不过,虽然贵国的忍术万分阴毒,令人防不胜防,但是……”说到这,不由得略一停顿,随后冷声笑了一声,面露鄙夷之色,望向一众倭寇。
武士首领呼吸一滞,双眼微微眯起,望向张乘云;众位掌门也全都是扭头看向张乘云。
张乘云冷声道:“贵国的高手,似乎于内力之上并无优势,稀疏平常,以至于,打出的暗器竟然毫无力道!”
武士首领首领冷笑一声,道:“方才,是我让山田君留手的,如若不然,嘿嘿,恐怕今日过后,这江湖当中,可就要少了华山派掌门这么一号人物!”话语极其傲慢。
闻言,众位掌门尽皆心头大怒,不禁齐声喝道:“狂妄!”
武士首领扭头看了看众位掌门,微微一笑,又望向张乘云,看他这般姿态,似乎并未将其他众人看在眼里。
武士首领道:“张掌门,似乎,贵国的功夫,是不及我大和民族的忍术的!”
张乘云心里一滞,便在这时,孙元安却是低喝一声,众人尽皆大吃一惊,抬头望去,只见孙元安忽的猛然咳出一大口浓稠的血液。
那血液又黑又浓,落在地上,竟是“嘶嘶”的响了起来,冒出了丝丝黑烟。
显然,脓血里含有剧毒!
咳出一口毒血后,孙元安一咬牙根,双手用力使劲将两肩上的暗器拔了出来,方一拔出,便是只觉疼痛难忍,大声嚎叫了起来。
张乘云面色一变,提身一纵,已然跃到孙元安身边,旋即一手拉孙元安的手腕,两根手指头迅速的搭了上去。
孙元安抬起头来望着张乘云,面色惨白无比,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裂,眼珠子通红。
他低声道:“张掌门,暗器,有毒!”
张乘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凝神静气,发觉孙元安只是身子发虚,体内毒素并无生命大碍,心里顿时松了口气,伸手连点孙元安几处大穴,旋即站起身来,扬声道:“大和民族吗?当真是令人敬仰~啊!不仅使用暗器,便连这暗器之上,哼哼!”面色一寒,张乘云足尖一点孙元安身边的暗器,霎时暗器呼啸一声,朝着倭寇爆射而去。
众倭寇面色一变,却是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是陡然听得一人“啊!”的大叫一声,心下一惊,不禁扭头望去,只见一个黑衣倭寇惨呼一声,便是身子后仰,倒了下去,与此同时,脖颈处的鲜血已然渗了出来。
众倭寇心头发颤,不觉心惊胆战,背后冷汗直流,如同坠入冰窖一般;生怕张乘云再次出手。
武士首领拳头紧握,一字一顿道:“张!乘!云!别!逼!我!出!手!”
张乘云冷笑一声,道:“他并不是死于我之手,而是死于兵器之手!若是你们并未将兵器涂抹上毒药,他也不会死于非命!”
武士首领呼吸一滞,却是怒极反笑,大叫道:“好!好你个张乘云!”
张乘云道:“贵国的手段,我已经领教过了!善使暗器,且,还于兵器之上涂毒,如此手段,当真令人心惊啊!”冷笑了数声。
孙元安忽的低声咳嗽了下,说道:“张掌门,不要轻敌,小心他们,他们武功还是很高的!”
张乘云微微一笑,道:“孙掌门,你上了他们的当!刚一开始,你便强制收招,还未完全恢复过来,对方便和你硬对硬,于是便斗得个半斤八两的结局!而此后,他故意让阳光照耀你的双眼,使你看不清楚,随后接连打出暗器,更是用微力打出回旋镖,让你中招!这只是为了打击你的自信心而已!我相信,若是你此前没有受伤!就算方才那人倾尽全力,也伤害不到你丝毫!”
略微一顿,张乘云又道:“不知你有没有注意,方才的回旋镖镖身细小,重量颇轻,而你当时又不能睁眼,自然是不能知晓这飞镖的来去走势的!”说完,望向倭寇首领,冷声道:“不知我说的可对!”
武士首领冷哼一声,并不答话,而此时,孙元安也是反应了过来,不由得心头大怒,右手握拳,便是“嘭”的一声砸到了地面之上,怒骂道:“好可恶的倭寇!”
武士首领讥讽的笑了一笑,道:“张掌门,既然你如此认为!那不妨,今日我们便在此比试比试如何?”
张乘云道:“如何一个比法?”心中寻思:“这倭寇狂妄无比,今日须得让他吃个苦头!让他明白,这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武士首领道:“这简单,不如,你我双方各派十人出手,谁赢的场次多,便算哪一方赢!不知张掌门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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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对决
张乘云心想:“只打十场?今日我正道掌门尽皆在此,倒是无须怕他!好,就打十场!”心下打定了主意,当下道:“好,就依你所言!十场分胜负!”
武士首领道:“好!张掌门果真爽快人!”末了,“嘿嘿”笑了一声,也不知何意。
张乘云也是冷笑一声,随后望向众位掌门。
看见张乘云望向自己,众位掌门心中都是一颤,有几人更是略微后退了几步。
张乘云心里冷笑一声,寻思道:“这第一场至关重要!只可胜利,不能失败!所以,必须要选一个厉害的人物!最好是擅长暗器功夫的!”想到这,不禁看向了唐门大佬,唐玄!
唐门,武林中颇享盛名的一个门派!而其暗器功夫,更是出神入化!若是唐门自称暗器功夫第二,这江湖之中,也就无人敢说自己暗器功夫排老大了!
唐玄与张乘云对视一眼,随后两人尽皆点了点头,便在这时,独孤求败忽道:“张掌门,若是你人手不够的话,我明教的人,也愿出手与这些倭寇比试比试!”
闻言,众位掌门大感诧异,随后,心里也是舒了口气,方才他们也看到了孙元安的下场,而他们和孙元安的功夫,也是半斤八两,所差不多,是以,对倭寇还是十分畏惧的!
而如今既然明教的人肯出手,自然是再好不过的!若是明教的人赢了,那最好,即保全了中原人士的名声,还可以削弱明教的实力!毕竟,倭寇的实力也不算弱,明教是不可能没有丝毫损伤,毫发无损就击败倭寇的!
张乘云心道:“哼哼,独孤勇华,你这明摆着是看不起我们正道人士!”心中大为气愤,当下冷笑一声,道:“独孤教主,这是我正道与倭寇的比武之约!独孤教主还是不用参与为妙!”
独孤求败呼吸一滞,将头低了下来,不再多说什么。
武士首领忽道:“张掌门,若是你人手不够的话,这去请些救兵吗!我也是不会在意的!”讥讽之意洋溢言辞之中。
张乘云当下心头大怒,道:“你说什么?当真当我们怕了你?哼哼,咱们先说好,刀剑无眼,若是伤到了对方,可不能怪别人!”
武士首领道:“这是自然!不过……”略微一顿,他看向张乘云,眼露心动之色,道:“这光有比武之约,没有彩头可不行啊!”
张乘云心里一颤:“果真,他是另有所图的!”沉默片刻,问道:“不知阁下想要什么样的彩头?”
武士首领干笑一声,道:“我听闻贵派有一门神功,唤作‘太虚三清功’!这神功奇妙无比,在江湖之中,端得是享誉盛名!是以,若是我大和民族的武士赢了,还望张掌门可以将这‘太虚三清功’借我们观看观看,好好临摹临摹,感受感受中原武术的独特之道!”
张乘云双眼微眯,看向武士首领,丝丝寒光从眼里露出,心道:“老狐狸,竟然敢打我‘太虚三清功’的主意!若是今日不让你们吃些苦头,我张乘云,便自毁了我这对招子!”
却是大笑一声,道:“好!我就应了你!不过,若是我中原人士赢得了这比试!”
武士首领抢先道:“若是你们中原人士赢了,我无话可说!可以将铃木集团的‘天忍之术’借你们观看!”面露心痛之色。
这“天忍之术”,乃是倭国第一大集团,铃木集团的镇派之宝!
这上面记载的忍术,奇妙无比,且还兼配一套威力强大,高深莫测的剑术―杀神一刀斩!
铃木集团的团长,便是靠着这一招“杀神一刀斩”,一路从一个最底层的武士杀到最高层的集团长!
张乘云冷笑一声,道:“无须这样!贵国的武功,说实话我还看不上眼!还是你们留着自己用吧!”
武士首领气极,不禁脱口而出道:“八嘎!你……”却也是想起了现在的处地,紧握拳头,收下了嘴中的话!
张乘云道:“若是你们输了,我只须你们带着倭寇滚出我们中华的属地!且以后不能再踏入我国土半步!否则,杀!无!赦!”最后“杀无赦”三个字一字一顿,话里行间,止不住的杀机洋溢出来!
武士首领怒极反笑,道:“好!好!张掌门,你的信心,可是足的很呐!”
张乘云笑道:“哪里哪里!与阁下相比,还是差的远啊!”
武士首领冷哼一声,当下喝道:“铃木集团十大高手何在?”
这一吼,夹杂着武士首领的全部内力,轰然作响,响彻在众人耳边,但众位掌门哪个不是内功深厚的高手,虽然于内力上比不过这武士首领,但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
话音方落,十个黑衣人接连跃起,尽数依序跃到他的身后,随后单膝跪下,齐声喝道:“在!”
吼声奇大,震着众人耳朵直发麻,众位掌门不禁心中一颤:“糟了!他们的内功怎么也这般深厚?”便连张乘云,也是面色一变。显然是没有想到,倭寇的实力,竟然如此之强。
张乘云心中悔恨不已:“诶,早知如此!我还不如问独孤教主要几个人来!如今,却是晚了啊!”
武士首领看着众位掌门的神态,面露满意之色,道:“张掌门,这是我铃木集团下十大高手!分别是广田五次,竹内直人,渡植健斗,近谷健太郎,御田裕也,福川和哉,千代谷健,上平悠太,长池俊介和和田服部!”一一指向众人,而每喊出一个名字,十人也是接着“嗨”了一声,随后才将头低下,单膝跪在武士首领身后!
张乘云心里一沉:“这十人,内功修为虽然比不上一众掌门,但忍术修为却是不可小觑!也罢,第一场还望唐老能打个开门红!”当下道:“贵国十大高手,果然名不虚传!”望向唐玄,道:“唐掌门,这第一场,可就交给你了啊!”
唐玄点了点头,一个跟斗翻到众人中间,对着武士首领道:“在下唐门掌门,唐玄,请赐教!”
武士首领略微一迟疑,随后道:“近谷健太郎,你上前迎战!”
近谷健太郎道:“嗨!”随后身子猛地站立起来,左脚一踏地面,身子已然凌空跃向唐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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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暗器
近谷健太郎一跃到唐玄面前,略微点头,道:“唐掌门,多多指教!”
唐玄道:“请吧!”
近谷健太郎一点头,双脚猛然一踩地面,身子兀自腾空而起,凌空扑向唐玄,与此同时,右手探到腰间,“唰”的一声抽出腰间长刀,霎时寒光闪烁。
唐玄足尖点地,身子径直倒退而出,已然拉开了和近谷健太郎的距离。
近谷健太郎面色一变,随后双手握住刀把,大喝一声:“啊!呀喝!”身子却是猛然向前一窜,一刀由上而下劈向唐玄,威势无比,好似夹杂着千钧重力,带起“嗤嗤”的破空声。
唐玄却是身子略微向前,已然到了近谷健太郎的刀下,近谷健太郎面色一喜,双手用力,赫然直劈向唐玄面门。
凌厉的刀势带起刀风,吹动了唐玄面门上的发丝,一时间,唐玄双眼闪亮,看着近谷健太郎。
唐玄轻声功夫高超无比,哪里能让他打中,这只不过是诱敌之计!
果然,当下唐玄身子略微一后退,足尖迅速点地,身子倒射而出,长衫飘飘,已然到了近谷健太郎一丈开外,躲过了这一击。
近谷健太郎面色一变,却是收手不及,“砰!”一声巨响,刀径直劈到地上,霎时“铮”一声响,长刀轻颤,与此同时,坚固的青花石板,也是破碎开来。
这一击攻势,竟然恐怖如斯?
近谷健太郎面色一白,只觉虎口发麻,低头一看,但见虎口处已然渗出了丝丝殷红的血液。
唐玄身子一晃,右手化拳,左手成掌霎时分别打向近谷健太郎胸口。
近谷健太郎只觉面前有劲风袭来,抬头一看,顿时面色凝重,竖立刀身,挡在胸口前。
唐玄双手一晃,竟是错过了刀身,右拳已然砸到了近谷健太郎胸前。
与此同时,左掌顺着刀身贴了上去,近谷健太郎面色一变,左手松开刀柄,横打出去,格开唐玄的右拳,且右手握住刀柄,运转全身内力,霎时手中长刀轻吟一声,剑躯微颤,凌厉的刀气凭空打出,“嗤嗤”直响。
唐玄左掌微微吃痛,连忙松开,却是快速的扫向近谷健太郎左胸。
近谷健太郎左手化拳,打向唐玄左掌,唐玄却是鄙夷的笑了一笑,随后右拳迅速一晃,已然砸到了近谷健太郎胸口之上。
这一击,蕴含了唐玄的全身内力,其上夹杂着无上力道,威力奇大无比,近谷健太郎只觉胸口被一柄重锤所锤击,当下闷哼一声,身子止不住的倒退六步。
唐玄右手一拍大腿,立在原地,目光望向近谷健太郎。
近谷健太郎单手握刀,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身躯微微颤抖,“啪嗒!啪嗒!”两声声响,滴滴圆滚滚的血珠,已然滴落在地。
近谷健太郎心头大怒,想他纵横倭国数十载,哪里曾受过这样严重的内伤!当下怒喝一声:“八嘎!”
左手快速握住刀柄,近谷健太郎右脚向后踏一大步,大喝道:“杀神!一刀斩!”身子微弓,双手握刀,直视着唐玄。
唐玄面露凝重之色,这“杀神一刀斩”的名声,不仅在倭国,便是在这中原,也是响的紧呐!
近谷健太郎双手一斜,阳光照射在刀身之上,再略一翻转,霎时一道白光猛然刺向唐玄双眼。
阳光刺眼,唐玄不由得紧闭上双眼。
便就在此时,近谷健太郎两足点地,身子一跃而起,猛然一刀凌空劈向唐玄。
这一刀,蕴含了近谷健太郎的全身心力,是以威势竟如此之大,刀还未到唐玄一丈之外,凌厉的刀气已然布满唐玄周身三尺之内。
感觉到这如海般的刀气,唐玄双眼微微一眯,身子一晃,竟是丝毫不受刀气的压抑,身子已然到了刀气之外,与此同时,唐玄足尖点地,身子一跃而起,双手一扬,霎时片片黑影径直爆射向近谷健太郎。
近谷健太郎心头惊诧:“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可以躲过我大和民族的至高无上的神技?”
手下动作也不慢,双手一用力,径直大刀虚劈向唐玄,霎时,凌厉的刀气弥漫在天地之间。
众人只听闻耳边“哗啦哗啦!”的响声,随后大片黑影跌落在地,发出“咣当咣当!”的声响,震撼着众人的心房。
但唐玄是何许人也?他可是当代唐门大佬,当下身子接连跃起,又便是数不清的的黑影朝着近谷健太郎爆射而去。
近谷健太郎接连出刀,将暗器尽数劈落掉地,过不得片刻,他不禁便感觉手臂酸麻无比,体内内力枯竭,面露疲倦之色,这手上的动作,也不觉间慢了下来。
唐玄面色一喜,深吸一口气,足尖猛地一点地面,身子顿时高高跃起,与此同时,唐玄低喝一声:“千手追魂!”
话音甫落,只见唐玄双手好似变幻成了数百数千双手掌,接连晃动见,数不清的的暗器成片似的自唐玄双手之中抛出,随后径直朝着近谷健太郎爆射而去。
直看得众位掌门心中一颤:“原来,他唐门的千手追魂如此厉害!”不由得敬畏起他来。
众人原本内功修为就相差无几,而此时唐玄却是显露出他的暗器手法,这让众人心中大为震惊,也明白了自己与唐玄的差距。
黑影兀自射向近谷健太郎,“唰唰”之声不绝于耳,近谷健太郎抬头一望,只见成片的黑影射向自己,竟是遮盖住了太阳的光辉。
心中不由得一愣神,随后凌厉的劲风扑打在自己的脸上,不由得面色一变,随后双手握刀接连劈出。
一直劈了六刀,近谷健太郎大吼一声:“杀!神!一!刀!斩!”凝神静气,双手缓缓劈下,霎时,一道压抑到极点的刀气凭空出现,压抑着众人。
唐玄喝道:“着!”
一声喝下,这暗器似是活转过来一般,赫然散了开来,随后竟是从四面八方打向近谷健太郎。
众人大感惊奇,也是暗自摇了摇头,皆心想:“若是与他对决时,他使出此招,我拜矣!”
近谷健太郎也是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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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资料·十大名剑之承影
承影剑
远古的一个黎明,天色黑白交际的一瞬间,一双手缓缓扬起。双手合握之中是一截剑柄,只有剑柄不见长剑剑身,但是在北面的墙壁上却隐隐投下一个飘忽的剑影。
剑影只存片刻,就随着白昼的来临而消失,直到黄昏,天色渐暗,就在白昼和黑夜交错的霎那,那个飘忽的剑影又再次浮现出来。
扬起的双手划出一条优雅的弧线,挥向旁边一棵挺拔的古松,耳廓中有轻轻的“嚓”的一声,树身微微一震,不见变化。然而稍后不久,翠茂的松盖就在一阵温和掠过的南风中悠悠倒下,平展凸露的圈圈年轮,昭示着岁月的流逝。
天色愈暗,长剑又归于无形,远古的暮色无声合拢,天地之间一片静穆。
这把有影无形的长剑就是在《列子・汤问》之中被列子激赏的铸于商朝后来被春秋时卫国人孔周所藏的名剑:承影。
承影是一把精致优雅之剑。
剑气激射指数:7
故事见于《列子・汤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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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陡转
看着近谷健太郎惊诧的神色,唐玄面色一喜,运起全身内力,双手一挥,霎时如海一般的内力控制住了漫天暗器,下一刻,这漫天的暗器竟然兀自分散开来,随后从四面八方处径直爆射向近谷健太郎,带起“嗤嗤”的音爆声,不绝于耳。[无上神通 Www.D586.coM]
近谷健太郎哪里看到过如此奇妙的暗器手法,当下神色呆滞,愣在原地。
见状,武士首领不禁低喝道:“八嘎!”
唐玄却是“嘿嘿”一笑,右脚足尖点地,猛然一踩地面,身子已然冲向近谷健太郎,右手化掌,呼的一掌拍向近谷健太郎胸口。
唐玄的轻身功夫何其之高,几乎是那漫天暗器方一到近谷健太郎身旁,他便已经到了近谷健太郎身前,随后右掌拍向他的胸口,左手则是探向他的手腕。
唐玄的左手方一探到近谷健太郎的手腕之上,便是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反震力,霎时左手虎口发麻,手臂酸软,心里顿时惊呼一声:“不好!”右掌连忙收回,足尖点地,身子便欲倒飞而出。
便在此时,近谷健太郎猛地抬头,低喝道:“杀!”声音异常的嘶哑,他双手握紧刀柄,这个“杀”字便已经喊了出来。
“杀”字甫一喊出,唐玄便是猛然间感觉头皮发麻,一股无形的杀气已然将他笼罩在内。
近谷健太郎双手握刀,手臂缓缓回缩,眼睛微眯,口里低喝道:“神!”
这个“神”字一落,无形的杀气似是沸腾了起来,无风自起,众人的衣襟已然飘动,凉风慢慢拂过众人的面颊。
但唐玄却是感觉到,这无形的杀气已经变得更加可怕,更加凌厉。
身子不禁微微发颤,第一次,他的心里,有了恐惧……
近谷健太郎嘶哑着声音低喝道:“一!”再缓缓的将刀推出,随后右脚向后一踏,霎时“嘭”的一声响,一个脚印已然印在了坚硬无比的青石板之上。
与此同时,凌厉的刀气肆虐开来,“嗤嗤”的扑向唐玄,吹打在他的身上。
唐玄面色一变,一个闪避不及,身上衣物已然破碎开来,当下足尖连连点地,身子不停地跃起,挪移腾跃间不停的闪避着漫天刀气。
近谷健太郎向前踏出一步,低喝道:“刀!”双手握刀,微微向下倾斜,刀尖方一指向唐玄,唐玄便是身躯一颤,不由得愣在了那里。
唐玄只觉自己身边尽是无形的刀气,将自己包围了起来,肆虐的刀气带着凌厉的攻势扑向于他,攻势十分凌厉,刀气扑打在他的身上,却是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而是让他如同坠入冰窖一般,身子发凉。
近谷健太郎面色平静,双眼微微闭上,缓缓的扬起握刀的双手,高举在头上。
刺眼的阳光照耀在刀身之上,唐玄却是猛然惊醒过来:“不好!那是疑兵之计!他何德何能,竟然能有如此高深的内力,可以幻化出无形的刀气!”
猛然间醒悟了过来,明白方才只是近谷健太郎在虚张声势,不由得心头大怒,想他唐玄,自从当上唐门掌门后,纵横江湖数十载,还从未吃过这般大亏,当下大喝一声:“倭寇,受死!”
脸色发红,怒喝出声,双脚猛地一踏地面,身子霎时向着近谷健太郎爆射而去,双手化掌,已然呼的一掌当胸拍向近谷健太郎。
这一击,唐玄含怒出手,蕴含了他全身内力,以及精气神,是以威力奇大无比,甫一出手,掌风便是压盖住了漫天的无形刀气,霎时空中传来“咔嚓咔嚓”的声响,无形刀气竟尽数毁了个痛快!
无形刀气尽数被毁,但唐玄心头怒火未消,面色狰狞,双掌携带着万钧重力赫然径直拍向近谷健太郎胸口。
凌厉的掌风扑面而来,吹动了近谷健太郎的衣物,而就在唐玄双掌快拍到他的时候,近谷健太郎双眼猛然张开,大喝一声:“斩!”
这一喝,蕴含了近谷健太郎全身内力,再加上唐玄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当下脑袋微微一晕,身子竟顿在了那里。
便在这时,近谷健太郎双手一转刀柄,霎时一道强烈的白光射向众人。
场外众人面色顿时大变,张乘云大喝一声:“闭眼!”
旋即自己率先闭上了双眼,其他众位掌门也是连忙闭上双眼。
听闻张乘云一声大喝,唐玄立马醒转过来,方一醒转过来,那刺眼的光芒却是已然刺在了他的双眼之中。
那阳光何其刺眼,霎时唐玄只觉面如火炽,双眼疼痛无比,似被火焰灼烧一般,实在是疼的厉害。
便在这时,近谷健太郎大喝一声:“杀神一刀斩!”
这“斩”字一落,霎时光芒再次猛地一亮,径直照向唐玄双眼。
唐玄双眼暴睁,却是疼痛无比,再也忍受不住这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大叫出声:“啊!啊!我的眼睛!”双拳紧握,两眼怒睁,紧咬牙根,神态着实可怖。
见状,近谷健太郎面色一喜,猛然一跃而起,随后将全身内力尽数灌注到手中宝刀之中,接着,双手握刀由上而下劈向唐玄。
无形的刀气霎时布满唐玄周身三尺处,与此同时,近谷健太郎的宝刀已经快劈向唐玄。
眼见这般情景,张乘云不由得心里一紧:“倭寇的武功好生厉害!莫非,唐掌门会输不可?”心里登时“怦怦”直跳。他武功修为高超无比,是以只须一闭眼,随后便可睁开来看。
而唐玄此时也冷静了下来,他本就是个暗器高手,听声辨位的本领已十分熟悉,只不过方才猛然眼睛失明,心里焦急而已。
脑袋微微一侧,唐玄已然明白了近谷健太郎的位子,旋即感觉身旁微微有内力浮现,一惊讶,却是恍然醒悟:“是张掌门!”他也明白张乘云是对自己好,当下施展开来轻身功夫,霎时便已脱离了刀气所笼罩的区域。
近谷健太郎双眼猛地一睁,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心里直叫道:“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可以在我大和民族的神技下逃离?”
他却是不知道,当内功修为到了一定境界,可以发出无形气场来破开别人的气场。
而很不幸,张乘云便是这样的一个人!
唐玄脚一落地,便是深吸一口气,耳朵微微一动,双手轻扬,霎时,近谷健太郎只觉背后一阵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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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修罗
就在这时,唐玄动了,他双手轻扬,两个蝴蝶镖已然出现在他的手里。
这两个蝴蝶镖通体紫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的妖冶,紫色的光芒散射出去,如同一团迷雾一般,吞噬着众人的身躯。
唐玄双眼紧闭,双手轻轻晃动,一开始颇为迅捷,却是越来越慢,到得后来,众人只是看他双手捏着蝴蝶镖,缓缓晃动,妖冶的紫色光芒不时的射到众人身上。
近谷健太郎却是感到阵阵冷风吹向了他,这凉风好似女鬼那冰凉的手指一般,慢慢的拂过他的脖颈处,震慑着他的神经。他感觉自身坠入了一张大网之内,这张网里,所有的线都缠在他身上,不能挣脱开来,只等着唐玄一声令下,随后将他捆缚起来,然后让他慢慢的窒息而亡……
速度越来越慢,但唐玄却是丝毫不在意,仍然晃动双手,近谷健太郎却是受不了这种折磨,当下怒吼一声,脚下轻踏地面,已然冲向了唐玄。
便在这时,唐玄的身子动了,几乎是近谷健太郎刚踏出一步,唐玄的身子便已倒飞而出,身在空中,便是双手猛地一扬,霎时“啾啾”两声响,两道紫色的光芒已然打向了近谷健太郎,正是那蝴蝶镖。
两道蝴蝶镖来势煞是凶猛,速度迅捷无比,便好似两道光线,径直照在了近谷健太郎的身上。
近谷健太郎神色一变,面色肃穆,却是快速的收刀入鞘,旋即他两手合十,大拇指,食指中指六指分别贴在一起,无名指和小指则是互相卡主,低下头,略微闭上眼睛,竟是对要打过来的飞镖不闻不顾,令诸位掌门都是十分奇怪。
唐玄此时双眼微闭,自然是看不见近谷健太郎的动作的,他耳朵一动,听闻近谷健太郎并未移动位置,心想:“他的刀技十分奇特,想必还是用刀技来破我的飞镖!哼哼,让你得逞一次,我岂能让你再得逞第二次?”当下一抬头,双手挥舞间又是六道闪烁着银芒的飞钉射出。
这飞钉也是唐门的一大暗器,镖身细且锋利,速度迅捷无比,而此时唐玄又是全力催发飞钉,霎时飞钉“铮”的轻吟一声,六道飞钉竟然分别打向两道蝴蝶镖,三个打向左边那个,三个打向右边那个。
蝴蝶镖镖身沉重,自然是没有飞钉迅捷的,“当当当”几声响,六道飞钉已然依序打在蝴蝶镖身之上,受此撞击,蝴蝶镖速度立即加快,霎时便到了近谷健太郎面门前。
与此同时,六道飞钉也是方向一变,射向近谷健太郎周身各大学位,残影将近谷健太郎都笼罩了起来。
便在这时,近谷健太郎忽的一抬头,霎时他整个身子都虚幻起来,足尖一点底,身子竟已飞身而出,随后他双手纷飞,大片的黑影自他手心中飞出,顿时“当当当当当”响声不绝于耳,响声过后,数不清的的暗黑色蝴蝶镖和唐玄的八个暗器尽数跌落在地,发出脆耳的声响。
众人全部大吃一惊:“怎么可能,他的暗器手法怎么也如此厉害?”心里惊骇异常,都是不敢相信,倭寇的暗器手法竟然可以和唐门大佬相比肩!
听闻响声,唐玄当即明白了过来:“原来,他方才一直都是在示弱!只是想诱我打出暗器!好阴险的倭寇!”旋即心头大怒,他身为一派掌门,哪里受到过这种耻辱,当下大喝道:“修罗,夺命!”
足尖点地,身子已然一跃而起,霎时唐玄好似一个修罗一般,双手轻挥,漫天的黑影便已出现,旋即尽数朝着近谷健太郎爆射而去,“唰唰”的音爆声不绝于耳。
众位掌门都是心里一滞,不由得看向了近谷健太郎,心中都是好奇近谷健太郎该如何应对。
近谷健太郎也不甘示弱,双手接连打出,无数的暗黑色蝴蝶镖似活了一般,纷纷扇着翅膀飞向黑影。
两片暗器甫一接触,便是“叮当叮当”的响声,接着,大片的暗器掉落在地。
便在这时,近谷健太郎忽的一抬头,旋即快步冲向唐玄,“铮”一声响,右手已然拔刀出鞘,刀刃锋利无比,闪烁着寒光。
众位掌门心头大怒:“好家伙!他这是故意引诱唐掌门,让唐掌门发出暗器来,然后他也发出暗器,这样暗器间相碰撞,发出声响,唐掌门就听不到他的脚步声!倭寇,当真好生阴险!”一时间,众人对倭寇这般行径都是咬牙切齿,心里竟都是升起了一个念头:“若是唐掌门败了,我一定要上场,就算是不敌,我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但他们也小看了唐玄,唐玄自小便在漆黑的密室里练习暗器手法,这听声辩位的技巧自然也是极其高超的,当下唐玄身子微退,起跃间,又是大片的黑影飞向近谷健太郎。
近谷健太郎面色一变,不禁脱口而出道:“八嘎!”旋即双手握刀,随后高高扬起,倏地一刀竖直劈下,霎时锋利的刀气已然透体而出,将面前的黑影尽数打落在地。
近谷健太郎心道:“不行,这人的轻身功夫实在是太高了,只能一招击毙!”打定了主意,忽的双脚一踏地面,身子一跃而起,猛然窜向唐玄,身在空中,就是怒吼一声:“啊!”,旋即双手紧握刀柄,一招“力劈华山”径直劈向唐玄面门。
刀还未到,锋利的刀气已然划过,“嗤啦”一声,唐玄的脸颊上闪过一条红线,随后,滴滴殷红的血液已然顺着红线滴落下来。
唐玄面色平静,却是停下了脚步,立在那里。
近谷健太郎面色一喜,运转全身内力,大吼一声:“杀神一刀斩!”
霎时,一道白光闪现,众人又是不禁眼睛一闭,近谷健太郎却是猛然扑向唐玄,刀刃已然离唐玄不过几尺。
刀风吹动了唐玄面门上的长发,但唐玄仍是面色平静,一动不动。
近谷健太郎虽然心中疑惑,但这种关头哪里敢收手,仍是一刀劈了下去。
张乘云面色一变,惊呼出声道:“唐掌门!”便欲出手,却是已然不及,此时,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闪烁着寒芒的刀锋,劈落在唐玄的面门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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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正气
刀锋闪烁着寒芒,已然劈到唐玄面门之上,凌厉的刀气扑面打来,“嗤嗤”几声,浓黑的发丝缓缓飘落,滴滴殷红色的血液也是“滴答滴答”的滴落在地。
近谷健太郎面色一喜,便欲双手用力,将唐玄力劈于刀下,但便在这时,唐玄猛然双手一扬,霎时“啾啾”之声不绝于耳,大片的黑影竟凭空出现,速度奇快无比,“扑哧!扑哧!”两声,黑影从四面八方尽数打在近谷健太郎身上。
其实,唐玄身上根本没有携带这么多暗器,也不可能携带有这么多暗器,他所发出的黑影,只有极少数才是真正的暗器,其他的,都是他用内力推动暗器,速度过快,引出的残影而已。
而唐门暗器手法又举世无双,是以才会有这般气势。
近谷健太郎浑身毛骨悚然,脊梁骨发冷,大喝一声,竟是化劈为砍,一刀横向斩出,“嘭”一声响,凌厉的刀气将他面前的暗器全部打落。
但此时,近谷健太郎却是闷哼一声,面色倏地惨白起来,毫无血色,他低头一看,胸口处已然钉着一个紫色的蝴蝶镖,正是唐门的“幽影蝴蝶”。
便是这么一愣,又是“唰唰唰”三声,又是三道暗器分别打在他的小腹部,脖颈处和后心口处。
这三道暗器闪烁着妖冶的光芒,正是一枚追魂钉,一枚丧命帖,一枚幽魂刺。
近谷健太郎身躯一颤,禁不住倒退了几步,唐玄却是猛然怒吼一声,旋即他身子晃动,双掌携带着掌风呼的拍向近谷健太郎胸口。
近谷健太郎面色苍白无比,看着唐玄的攻势,禁不住闭上了双眼,心道:“樱子,对不起,我失信了!”
唐玄双掌拍向近谷健太郎胸口,临近之时,却是攻势一顿,旋即化掌为拳,分别两拳打在近谷健太郎两胸口之上,随后又化拳为掌,内力轻吐,却是“当当当”几声,近谷健太郎身上的四枚暗器尽数被内力弹出,掉落在地。
近谷健太郎呼吸一滞,睁大了双眼,惊诧的看着唐玄,唐玄内力一收,旋即猛然向前一推,近谷健太郎一个措手不及,不由得又是“蹬蹬蹬”倒退了几步。
听闻近谷健太郎的脚步声停止,唐玄冷声道:“近谷健太郎,你败了!”
闻言,近谷健太郎面色忽的煞白无比,他的身躯剧烈的颤抖起来,扭头望向武士首领。
注意到他的目光,武士首领冷哼一声,便将头扭向别处,近谷健太郎面色却是平静了下来,心中苦涩的一笑,两滴眼泪已然顺着脸颊处滑落。
众位掌门心中颇感好奇,皆是望向近谷健太郎。
近谷健太郎深吸了一口气,心道:“樱子,下辈子,我再来找你!”双眼一闭,面露狰狞之色,忽的大喊道:“为了天皇陛下!”双手握刀,刀把一转,刀尖已然对着自己小腹部,众位掌门大感惊奇,却是看到近谷健太郎动作不停,“扑哧”一声,长刀已然穿透他的小腹部,殷红的血液顺着刀尖滴落在地,染红了铺在地上的青石板……
近谷健太郎面带笑意,双手蜷在小腹部,整个刀身已然透过他的小腹部,鲜血滴落的声音不绝于耳,“砰!”一声响,近谷健太郎的身躯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众位掌门心中一颤,没有想到,仅是输了一场,他便是选择了如此极端的做法。
武士首领彷佛没有看到一般,“哈哈”大笑一声,扬声道:“张掌门,贵国的暗器手法,果真是名不虚传啊!如此的鬼神莫测,令人防不胜防!”
张乘云心头大怒,冷声道:“再怎么样,也比不过贵国的铁石心肠!”
武士首领干笑一声,道:“近谷君是为了天皇陛下献身,这是他的荣幸,能为天皇陛下捐躯,这也是是我们所有武士的荣幸!”
张乘云冷笑道:“我看你就是个疯子!”
武士首领双手高举,仰视天际,沉声道:“天皇陛下是我们所有人心目当中的神,他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他的话,就是命令,就需要我们拼尽全力去完成,哪怕是付出生命!”他面目严肃,阳光的光辉照耀在他的脸上,显得十分的神圣。
众人心中剧烈的颤抖起来,皆是不敢相信,这武士首领的武功奇高无比,但连他,都是对那所谓的天皇如此敬仰,甚至是盲目的崇拜,不知那天皇的武功,要高到何种地步了!
张乘云沉默不语,心道:“这群人都是疯子,不能用常理来度量!不好,那除却我和庄兄以外,能压过他们的人不多!”心中一惊,不由得望向了文毅,心道:“文帮主能将胡霸刀击败,想必武功也是极高的!眼下只有让他和庄兄出场了!”
武士首领冷声道:“张掌门,这第一场,是你们赢了!接下来,该第二场比试了吧!”
张乘云道:“这是自然!不知贵国由谁出场?”
武士首领沉吟一声,道:“竹内直人,你上去!”
第三个黑衣人猛地抬头,道:“嗨!”足尖点地,身子一跃而起,一个空翻便是落到了张乘云面前。
张乘云心里一滞:“糟糕,这一场,究竟该派谁上?”不由得望向众位掌门。
众位掌门心里一颤,不禁皆是倒退了一步,面露恐惧之色。
其实,原本他们也想上场的,但当他们看到近谷健太郎自杀之后,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开什么玩笑,谁想跟疯子比试武功!
张乘云冷笑一声,不由得望向庄季同,庄季同与张乘云对视一眼,随后两人微微点头,庄季同脚步一动,便欲出手。
文毅却是忽的扬声道:“庄掌门,这一场还是交给小弟我来打吧!”
张乘云和庄季同两人呼吸一滞,不由得同时望向文毅,但见文毅面色平静,道:“两位掌门都是有大身份的人,凭他们小小倭寇,还不配两位掌门出手,不由交给小弟来对付吧!”
武士首领冷笑一声,道:“好!这位掌门,你嘴上的功夫我们已经领教了,就是不知,手上功夫如何!”话了,“嘿嘿”冷笑了一声。
文毅大笑一声,道:“哈哈,手上功夫如何,你们来试一试不就清楚了吗!”
说着,一股浩然正气猛然自文毅身上散发出来,使得众人心中都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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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对峙
众人谁都没有想到,文毅竟然就是这样子上了,从他身上,透露出一种霸气的韵味,使得众人胆颤心惊。
张乘云伸了伸手,放了下来,扬声道:“文帮主,小心点,这些倭寇的忍术着实令人防不胜防!切记,心强则强!”
文毅身躯一僵,随后道:“小子谨遵张掌门的教诲!”旋即缓步走向竹内一直,道:“吾乃丐帮帮主,文毅是也!”
竹内一直微微躬腰,道:“大和民族铃木集团座下十大高手竹内一直向你请教!”
文毅道:“请吧!”随后停下脚步,立在了原地。
竹内一直微微点了点头,旋即右手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刀,道:“文帮主,得罪了!”
话音方落,竹内一直便是暴起一击,身形忽的一跃而起,已然一刀横劈向文毅。
文毅暗下寻思:“我从未见过倭寇的忍术,而先下又是危急关头,我须得用内力压制他们,不能让他们施展开忍术功夫来!”心下打定了主意,当即深吸一口气,却是身子一沉,运起全身内力,双手化掌,缓缓向外平推出去。
这一掌,蕴含了文毅的全部内力,但文毅的内力何其深厚,这一掌拍出,众人只觉得天好似塌下来了一般,一股若隐若现的压抑感使得众人心里发慌。
竹内一直更是首当其冲,这全部内力,都是尽数涌向了他,他只觉面前是一堵墙,一堵无形的气墙,拦住了他,不能过去。
竹内一直明白这是文毅用内力所致,当下低喝一声,左手迅速握住刀柄,随后双手握刀猛然用力向前一劈,忽的白光闪耀,众人眼睛不禁感觉到一花,“杀神一刀斩”却是已然打出。
凌厉的刀气尽数冲击在无形气墙之上,顿时“嗤嗤”之声不绝于耳,文毅深吸一口气,右脚扬起,猛然向前踏了一步,随后双肩一抖,两掌又是向前推进了几分。
竹内一直面色一变,只觉一柄重锤凌空打将过来,携带着万钧重力,速度迅捷无比,刚欲闪避,却是闪避不及,当下闷哼一声,身子已然“蹬蹬蹬”倒退了三步。
文毅面色一喜,乘胜追击,又是接连两掌虚空拍出,竹内一直面色大变,脚尖点地,一个空翻跃到文毅身前一丈处,旋即双手握刀,低喝一声,猛然自上往下一刀劈向文毅面门。
文毅脚下步伐晃动,已然到了长刀之前,刀身上闪烁着的光芒,刺在了他那幽黑深邃的眼睛里。
竹内一直却是猛然感觉背后发凉,他略一犹豫,旋即松开握住刀柄的左手,右手手腕一翻,猛然横向斩出。
与此同时,左手食指中指并指,从自己眉心处一划,他的身躯竟然虚幻起来,随后又一个虚幻的身影出现在文毅面前三丈处。
文毅一掌拍出,“轰”一声响,在他面前的竹内一直化为了一团烟雾。
显然,方才竹内一直已经用忍术逃了出去。
文毅心中一凛:“是个高手!”对倭寇的忍术也是感觉十分的好奇。
竹内一直面色阴沉,双手握刀,踱起步来,双眼直勾勾的注视着文毅。
文毅冷笑一声,扬声道:“竹内一直,你还有什么招数,全都使出来罢!”
竹内一直阴沉着脸,低声道:“八嘎!”心头大怒,他身为铃木集团十大高手之一,何时被人这样轻视过?
但他对文毅也是十分忌惮,因为文毅的内功修为实在是太高超了。
当下,竹内一直便这样一边踱着步子,一边注视着文毅,思索着应对之法。
文毅心中焦急,但也明白,自己内功是比他们高,但若是让他们施展出忍术功夫,他要想赢,还是要多费些手脚的!
不过,他也不能抢先出手,因为日本人的忍术十分善于躲避,他只能寻找机会,然后一击毙命。
张乘云注视着两人,沉思道:“这竹内一直到底要干什么?”
心中疑惑万分,不由得看向竹内一直,只见竹内一直绕着文毅踱起步来,东走三步,西走两步,双手握着刀柄,手指极有规律的弹动着。
张乘云眉头一皱,却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过得片刻,张乘云双眼紧闭,太虚三清功全力运转,一时间,他只觉一股惊天的刀气蕴含在前方,当下神色大变,不禁脱口而出道:“文帮主,他在蓄势,赶紧出手!”
闻言,文毅和竹内一直面色都是大变,竹内一直不禁怒喝道:“八嘎!死啦死啦地!”
文毅也是明白了过来,当即双脚踏地,身子一跃而起,身在空中便是接连几掌拍向竹内一直,一时间,掌风呼啸,沉厚的掌风携带着千钧重力赫然打向竹内一直,掌风还未到,竹内一直脚下的青石板便已忍受不住威压,尽皆裂了开来。
竹内一直猛地抬头,双眼炯炯有神的望向文毅,随后一刀斜斩而出,从上斜斩向下。
一刀斩出,便是一道白光闪起,这白光异常的闪耀,刺眼,文毅不由得双眼一闭,便是这么一闭眼,数道凌厉的刀气已然击碎掌风,朝着文毅爆射而来。
刀气的速度何其之快,且这又是日本铃木集团的至高忍术,“杀神一刀斩”,威力之大,不必多说。
当下文毅闪避不及,“嗤嗤”几声轻响,胸口的衣服便已破碎,但幸得经过掌风的攻击,刀气已经失去了锐气,到了文毅胸口之前时,早已威力大减,是以只是碎裂了他胸口的衣物。
眼见这种情况,竹内一直忍不住喊道:“八嘎!”随后怒喝一声:“杀神一刀斩!”
竹内一直双手一松,旋即右手将刀往上方一抛,左手迅速抓过刀柄,随后右手与左手合握住刀柄,缓缓将刀高举过头,锋利的刀身上闪烁着银芒,异常刺眼。
文毅也是翻落在地,面色凝重,身子一弓,双脚一错,两手微微扬起。
竹内一直紧闭双眼,慢慢将手收了回来,待得他收到双手平举头顶之时,却又是停了下来。
竹内一直嘴角微动,似是十分不屑,刀尖直指向文毅面门,丝丝冷气已经将两人包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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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念战
文毅双掌挥舞,口中低喝出声:“天地有万物,万物负阴阳。阴阳分两极,两极化四相……”随着一句一句的念下去,浩荡的浩然正气尽数缓缓的汇聚在文毅周身,便连他脚下的青石板,也是承受不住这般重力,如数碎裂开来。
正是文毅自创的武学招式,“天地万物惟我独尊掌”!上一次,仅是一招“惟我独尊”,便打得那“惊天一刀”胡霸刀咳血而逃,实是有惊天之能,威力奇大无比。
而此时,文毅又施展出了第二招,“帝释临天”!这招威力不可和同日而比,简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帝释,乃是佛教“二十诸天”的第二天王,与大梵天王一同为佛教护法主神,乃十二天之一,镇守东方。
而文毅竟然敢用“帝释”这个名号作为自己的招式,显然心中也是极其自负的。
不过,他确实有这个自负的本事!
劲风袭卷开来,在浩然正气的压迫下,文毅脚下的青石板,也尽数被震碎,碎裂的青石块纷纷四溅出去。
使得在场的众人又是好一阵闪躲,在闪躲的同时,对这文毅,心中也是十分的敬佩。
张乘云双眼一眯,心头微微好奇,不禁自语道:“奇怪,奇怪!儒家的气势,道家的口诀,佛家的……”
庄季同则是眉头紧锁,往事不由得映射在他的心房:“似乎,张穆和他,倒是像极了那两人!”一念至此,身躯不由得剧烈的颤抖起来。
此时的文毅,像极了一尊魔神,他威势压人,狂发无风自飘,面色严肃,却是双眼一直紧紧盯着竹内一直。
竹内一直不禁双手一松,心里已经失去了必胜的信心。
武士首领不由得怒喝一声:“八嘎!”这声怒喝,他运上了全身内力,内力伴随着音波尽数灌注到竹内一直的双耳里,竹内一直不禁面色一变,反应了过来。
文毅状若魔神,睥睨天下众豪杰,淡然道:“出招吧!”
竹内一直缓缓闭上双眼,双手握刀凭据于胸口之前,“铮”一声响,手中长刀轻吟出声,与此同时,众位在场的人手中的武器,或者是腰间的武器无不轻颤,也是随着它轻吟出声。
张乘云心头惊讶,望向庄季同,庄季同也是神色惊骇,两人对视一眼,不禁脱口而出道:“人刀合一?”
这“人刀合一”,乃是刀道的无上境界,整个中原之中,能达到这般境界的刀客也是寥寥无几。
听闻两人的惊呼,众人也是反应了过来,心里无不感到震撼,更多的,是担心文毅的安危胜败。
武士首领也是面带微笑之色,似乎依然胜券在握。
竹内一直却是对外界发生的一切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在他心怀必死之念的时候, 他握住了他的刀!
伴随他一生的刀!
伴随他一生武士生涯的刀!
这刀是他的信念!
这刀是他的第二生命!
他死,可以!
但这刀不能死!
他握住了这刀,紧紧的握住了这刀!
于是,他悟了!
刀在人在,刀亡……人怒!
他猛然睁开双眼,眼前的一切已经变了,他已经不在黄鹤楼前,众人也都失去了踪影,他也已经不是他!
唯一不变的,便是眼前的那个黑衣大汉,那个大汉的气势仍旧霸气,身上的浩然正气贯彻天际,令人胆颤,自卑……
他没有信心可以击败他!
但,他却有信心杀了他!
刀,是用来杀人的!
他愤怒,愤怒自己会懦弱,于是,他再次紧握双手,登时,传来“嘎登嘎登”的脆响声,滴滴鲜血自刀柄上滴落,掉落在白茫茫的土地上,显得异常的刺眼。
但外界的众人,却是看不到这种情景,他们只是看到,两人静静的注视在那,随后,竹内一直的身躯颤抖起来,滴滴殷红的血液顺着刀柄滴落,让众人感到心惊。
唯有张乘云,庄季同,武士首领三人察觉到了空中的气势。
三人心中都是升起了一个念头:“这两人内功修为本达不到这种境界,但一人临场悟道,另外一人迫于威压,竟是踏入了‘人刀合一’的境界,是以这才开启了念战!”
念战,又称势战!
势,自然是指自身的气势,念,则是指自己的信念,如果自己心中的信念够强大,就算你不会武功,你依靠信念,也可以打败一个武学高手!
因为你有信念,不败的信念,亦或者是,求死的信念……
当信念够强大的时候,就会衍生出无形的势,当然,武学高手也可以用内力衍生出无形的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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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再败
文毅何其强大,竟然临场创造出了一个招式,且是集儒家,道家佛家于一身的招式。
所以,他内功修为顿时升华,已然到了和张乘云等人同级别的地步,且还领悟到了势。
他的势,是心中浩然正气长存作为条件,内功修为升华作为引子,是以这才直接领悟到了势。
所以,他立在原地不动,一股浩然正气就已经透体而出,氤氲在空气当中,让众人心惊。
迫于他的压迫,竹内一直也是踏入了“人刀合一”的至高境界,竹内一直原本心中已怀必死之念,是以心中毫无杂念,领悟到了这无上刀道。
当时,他的心中,仅一人一刀!
竹内一直,一人一刀,是个杀神;文毅,亦儒亦道亦佛,是尊魔神!
两人无形的势已经交汇在一起,做出了无形的争斗,竹内一直败了,因为他最先承受不住,刀柄上依旧残留的血迹,就是证据。
竹内一直向前踏出一步,他不甘,他要怒吼,“嘭!”一声巨响,脚下的青石板碎屑纷飞。
一步踏出,惊人的刀气旋即弥漫在空气当中,“嗤嗤”乱响,凌厉的刀风不时打向众人。
众人连忙后退,不敢缨其锋芒。
文毅动了,他双眼猛然暴睁,随后双手紧握成拳,“轰”一声响,氤氲在空中的浩然正气尽数怒吼出声。
浩然正气在怒吼,在咆哮,磅礴的浩然正气如大海一般,波涛汹涌,尽数压向竹内一直。
这场比试比到现在,比的已经不是招式了,而是意念!
谁的意念坚强,就可以获得胜利!
竹内一直的意念并没有文毅强大,他脸色蓦地苍白,“蹬蹬蹬”倒退了好几步,显然,他不是文毅的对手。
他不甘,他不甘心在此倒下!
他要取得胜利!不然,便只有死!
竹内一直猛地抬头,面色狰狞,身躯剧烈的颤抖起来,八行鲜血却是从其五官处滑落,转眼间他脸上便是布满了鲜血,甚是骇人。
他紧紧地握住刀,今天,这已不知是多少次握紧这刀,但,每次却都忍不住松开,对面的黑衣大汉,带给他的威压,压迫,实在是太重了!
彷佛,文毅便是一座大山,而他,只是山里一个小小的蝼蚁。
从前,他没有仰望过天空,看不到那高高的大山,所以他不怕!
而今,他看到了,所以他害怕!
因为无知,所以无惧……
他不甘,心里在咆哮着,为什么要让他看到……
文毅扎了个马步,两手化掌分别缓缓推出。
凌厉的掌风压了过来,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压抑,使人心悸。
掌风扑面而来,尽数扑打在竹内一直的脸上,竹内一直心中惊恐,却是忽的面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旋即他双眼微闭,心神顿时收紧了。
与此同时,一道惊天的刀气自竹内一直手中的长刀当中散发出来,是的,他在示弱,刚才他一直都是在示弱,为的就是逼出长刀当中的刀气。
长刀直竖,竹内一直径直快速奔向文毅,双手极有旋律的一颤,猛然喝道:“杀神一刀斩!”一刀劈出,霎时白光突显,如一轮烈日,刺眼的光线径直爆射到众人眼睛当中。
幸得众人早有防备,皆是连忙闭上双眼。
刀,劈出!
白光,刺眼!
只听得空气中忽的传出音爆声,下一瞬,那惊天的刀气随之而动,直劈向文毅,像是要将文毅斩于刀下!
文毅抬头,轻喝一声:“帝释!”双手微抬,随后面色一变,双手猛然一翻,便是向前狠狠一推!
与此同时,他大声喝道:“临天!”
这“临天”两字一落,原因氤氲在众人身旁的浩然正气竟然尽数消失,随后一股如山一般厚重的气势随着文毅两掌赫然压向那惊天刀气。
“轰”,刀气与山一般的气势甫一接触,文毅便是不禁“蹬蹬蹬”倒退了几步,竹内一直也是脚步一顿,停了下来,身躯一颤,一口鲜血咳出。
看在地上那摊刺眼的血迹,竹内一直整个身子都剧烈的颤抖起来,他仰天怒吼一声:“杀!”当下脚步不停,又是一刀劈出,惊天刀气立即随之打出,众人不由得背后冷汗直流。
文毅也是红了眼,他忽的接连拍出七掌,直至自己的身子承受不住,这才停下了挥掌。
“轰!”
这七掌皆是蕴含了文毅的全身功力,与先前那一掌威力竟相差不远,而竹内一直却已经是强弩之末,哪里还能抵抗。
当下,竹内一直身躯一颤,张口就是“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他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文毅,脚下动作不停,仍是冲向文毅,但,其眼中的神采,却是渐渐的淡了。
“嘭!”
竹内一直直挺挺的倒下,“咣当”一声,手中长刀业已落地,而那惊天的刀气,也是没了踪影。
众人看着眼前这般情景,心头都是大感震撼,方才的比斗,已经不是他们可以涉及的了!
若不是两人是一招分胜负,恐怕,能在两人战斗中的余波活下来的,也唯有几人而已。
一时间,众人都是僵硬在了原地。
便在这时,却是忽的响起一个女子的娇笑声。
那娇笑声脆如银铃,非常的悦耳。
众人不禁扭头望去,谁知这一望去,却是尽数愣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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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姑姑
远处,一行数十人抬着轿子,顺着青石板街道走了过来,在过来的时候,众人也是看清了他们的样子。
一行十六人尽数身着灰色衣衫,腰悬利器,八人抬轿,八人在旁护卫,尽皆都是身材宏伟的彪形大汉。
他们所抬得轿子,是一坐粉红色的轿子,其上花纹艳丽,丝绸做的帘布将里面的人遮盖起来,依稀可以看见,一个人影斜躺在轿子里。
众人看不大清楚,不过,听其方才传出的声音,倒像个女子。
这一行十六人各个太阳穴高鼓,显然都是一流高手!
同时,也是让众人心惊,什么时候,一流高手也会去给别人抬轿子了?
由此可以看出,轿中人的恐怖!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只是静静的看着这十六人抬着轿子施展开轻身功夫迅速向这赶来。
武士首领面色不住的变换:“不好,若是这是正派人物的帮手,那这次比武败矣!”他能感觉得到,这抬轿子的十六人,哪一个都不比在场的众掌门差。
张乘云庄季同几人也是心头大感惊讶,互相对视一眼,却都是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
近了,轿中人忽的出声道:“停下!”声音清脆如银铃,众人听在耳边,心中又是不禁一颤。
抬轿的八人登时停下脚步,应道:“是!”旋即八人便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却是不将轿子放下,仍是扛在肩膀上。
众人心中略感惊奇,不由得一齐看向轿中人,便在这时,陡然响起一道破空声,旋即轿子帘布一闪,一道人影已然蹿了出来。
速度奇快无比,众人只是看到一道黑影一闪而过,便没了踪影,就连张乘云,也是只能勉强看到一个人影。
独孤求败忽的惊呼一声:“啊!”背后忽起劲风,扭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艳丽的女子已然立在了自己身后。
听闻独孤求败的惊呼声,众人也都是望向独孤求败,却是尽数大吃一惊,只见一个穿着艳丽的女子正立在独孤求败身后,笑脸盈盈的看着众人。
独孤求败身边的几人更是感觉毛骨悚然,他们一直呆在独孤求败身边,都没能发觉这个女子的到来,这个女子的功夫之高,由此可知!
独孤求败冷静了下来,仔细凝视着这女子,但见她眉清目秀,虽然穿着艳丽,但脸上并未涂抹胭脂,看起来倒是少了那种俗味,多了丝仙女的韵味。
感受到独孤求败的注视,这女子嫣然一笑,使得众人都是一愣,旋即她娇笑道:“属下端木蓉,参加教主!”
闻言,独孤求败几人都是大吃一惊,另外三人面色惊恐,呆滞的望着端木蓉。
独孤求败沉吟一声,还未说话,便听得张乘云自语道:“端木蓉?”
众人都不禁看向张乘云,只见张乘云眉头紧锁,随后面色大变,竟然急促的“啊!”了一声,心情激动,竟然伸出食指点向端木蓉,身躯颤抖起来,张嘴欲言,却是说不出话来。
独孤求败心中好奇,不由得望向端木蓉,端木蓉对着独孤求败微微一笑,旋即望向张乘云,道:“时隔多年,没想到张掌门还记得小妹!这可当真令人惊喜啊!”说到后边,语气越发的阴柔。
张乘云面色一变,喝道:“没想到,你这个妖女居然还活在世上!”心中却是没由来的苦涩起来。
端木蓉神色一僵:“妖女?”又喃喃自语了几声:“妖女?妖女?莫非,在你心中,我就是一个妖女吗?”声音极其的小,但此时,独孤求败和她靠的非常近,再加上,独孤求败也是一位武道高手,自然可以听清楚她的话,听到这,独孤求败却是忽的双手紧握成拳,心里呐喊道:“情?情?难道‘情’之一字,真的可以困住天下众生吗?”
张乘云冷笑一声,道:“妖女,还不快滚,今日死的人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在此地,再多来一个亡魂!”
闻言,众人心中大感惊奇:“奇怪,张掌门一向是嫉恶如仇,恨不得将所有的魔教贼子尽数斩尽杀绝!怎么今日却如此这般心肠?”
端木蓉面色一变,直勾勾的看着张乘云,忽的仰天大笑一声,道:“对!我是魔教妖女,我不仅是魔教妖女,我还是‘万花楼’的‘姑姑’!”忽的一顿,望向张乘云,怒喝道:“张乘云,你可满意了?”
“轰!”她这句话说完,众人心中却是起了轩然大波。
众人尽皆神色惊骇的看向端木蓉,面色苍白无比,身子如同坠入冰窖一般,不禁倒退了几步,更有甚者,直接脱口而出道:“什么?她就是传说当中的‘姑姑’?”
端木蓉双眼一寒,望向方才说话的那人,一时间,点点寒意升腾在众人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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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今天更新说明
呼,前天发烧了,硬撑着,结果今天身子不好了,估计只能码出一章了,下午或者晚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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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可能会断更,但是,是绝对不会太监的,自己选择了这条路,跪着走,也得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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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变故
姑姑,北方黑道第一高手,中原第一大楼“万花楼”的楼主,麾下统领着中原所有黑道势力。
这“万花楼”,说是一楼,其实不然,它本是一个山寨,一个全部由女子组成的山寨!
其内戒备森严,平常人士,连寨门都入不得。
而“万花楼”,还有一个更大的身份,就是中原黑道之首!
无论是北方的绿林界,还是南方的黑道势力,全都归“万花楼”管辖,可谓是,万花一出,莫敢不从!
不得不说,这让众人是非常的惊心,姑姑能以一个女子的身份,使得这么多人臣服于她,且,这些人,各个都是心狠手辣的角色,杀人不见血。
但是,姑姑她做到了,以一个女子的身份,统领了中原境内的所有黑道绿林势力,由此可见,姑姑的手段,不可谓凌厉。
端木蓉冷眼注视着那人,丝丝寒意升腾在众人心中,使得众人胆颤,那人首当其冲,心中更是大为惊恐,只恨自己居然是端木蓉的敌人,与她作对!
一时间,众人全部面露恐惧之色。
见状,张乘云面色一惊,旋即大喝道:“端木蓉,你要干什么?”这一喝,却是用上了武当派的内功心法,顿时众人全部惊醒,身子连忙后退,心中后怕不已。
原来,方才端木蓉已然动用内力去震慑众人的心魂,可惜,却是让张乘云破坏了,如果端木蓉成功的话,以后众掌门再次看见端木蓉,心中就会不由自主的感到恐惧,胆颤,从而惊恐,再到臣服!
这是一种邪功,名为“万花摄魂术”!
端木蓉轻笑道:“我要做什么,你还不清楚?”
张乘云一咬牙根,道:“‘万花摄魂术’,果然够狠毒!”
闻言,众人都是惊讶出声:“什么?‘万花摄魂术’?”
“万花摄魂术”,武林四十九绝技,它排第十三!
在江湖之中,有着赫赫威名,当然,也是凶名!
端木蓉浅浅一笑,还欲说话,却是被独孤求败打断了:“端木蓉,你且先停手!”
端木蓉道:“是,属下遵命!”心神一收,面色严肃的立在独孤求败身后。
另外三人面色一变,随后相视一眼,尽皆后退一步,不敢与端木蓉站在一起。
见状,张乘云暗道:“看来这魔教,也不是那么团结一心,没准,此次联盟,真的可以一举歼灭魔教!”
独孤求败问道:“张掌门,还有八场比试,真的无须我们出手?”
张乘云面色一变,心道:“倭寇武功奇高,众人之中,我能赢一场,季同兄也可以赢一场!再加上唐兄和文兄赢的两场,也只不过是四场罢了!还有一场,那是难上加难!诶,可惜,若是了空大师尚未离去,取得胜利,那是轻而易举的!但此时,为时已晚,说什么,了空大师已是来不及赶不来的,不过,若是向魔教求援,岂不是弱了我正派的名声?”心中无奈,若是不向魔教求援的话,那很有可能会堕了中原武林的名声!若是向魔教求援的话,则又弱了正派的名势。
一时间,张乘云面色犹豫,张口欲言,却说不出话来,武士首领心中一惊:“不好!若是他们的力量汇到一起,此次比试必输!不行,得一场决胜负!”当下扬声道:“张掌门,我有一个主意,不知道张掌门是否愿意一听!”
张乘云眉头一皱,道:“什么主意?”
武士首领道:“不如,咱们两人独打一场,若是你赢了,便算你们正道赢,若是我赢了,则算我们赢,如何?”
张乘云眼神一亮:“好!”
独孤求败伸了伸手,张乘云道:“希望你说话算话!”
闻言,独孤求败只好放下手,道:“全部退后!”话音一落,他便是身子化为一道黑影,已然瞬移到两丈之后。
众明教人道:“是!”旋即一齐后翻,跃到独孤求败身后,其位置,竟然与先前一丝不差。
端木蓉等人,则是身子轻飘,极其高深的轻身功夫霎时施展出来,皆是化为黑影,迅速闪过。
众人好一阵心惊,心里明白,这些人,必定都是魔教的精英力量。
武士首领极为忌惮的看了一眼魔教众人,扬声道:“张掌门,这点你大可以放心,我丰田镇一素来是说话算话的!”
张乘云冷笑道:“你这般空口无凭,让人怎么相信?”
武士首领呼吸一滞,疑问道:“张掌门,那你说,要怎样,你才肯相信!”
张乘云眉头一皱,道:“我也无需你如何,发个誓便可!”
武士首领略一沉思,旋即双手高举过头顶,仰天道:“我,丰田镇一,以天皇的名义起誓,我将和武当派掌门张乘云一决胜负!若是我赢,则先前的比试算作我方胜利!若是张掌门赢,则比试算张掌门一方胜利!若违此誓,教我丰田镇一不得好死,受万箭穿心之苦,被所有的大和民族武士所唾弃,永远不配成为一名光荣的武士!”
张乘云心里寻思道:“相传倭寇对天皇和武士道十分重视,他能发出此誓,想必是不会违约的了!好,就与他斗上一斗!”当下欣然拍掌道:“好,我自然是相信丰田兄你的!”
丰田镇一冷笑一声,道:“少废话,来吧!咱们,一招决胜负!”
张乘云面色一沉,缓缓抽出了腰间的短剑,这短剑剑身精细,方一出鞘,便是自发轻吟一声,一道寒芒随声而起,随后,众人腰间的兵器皆是自发颤抖起来。
正是峨眉派的镇派之宝,秋水芙蓉刺!
丰田镇一疑问道:“百兵之王?”不由得舔了舔嘴唇,眼里满是贪婪之意。
张乘云伸手抚摸了下秋水芙蓉刺,随后道:“此剑,名秋水芙蓉!请赐教!”
丰田镇一“嘿嘿”阴笑一声,“唰”的一声抽出腰间的宝刀,道:“此刀,乃是天皇亲赠与我的宝刀!名天阳!请吧!”
这“吧”字甫一落下,两人陡然目光一寒,望向对方,丰田镇一脚下步伐沉稳有力,双手握刀,一步一步走向张乘云。
张乘云则是注视着丰田镇一,身子却是一动不动。
便在这时,众人耳边忽的响起一阵马蹄声,旋即有人喊道:“驾!驾!驾!”
众人不由得一愣,旋即看向远方,只见一群人分别骑着健马疾驰而来。
近了,才能看清他们的样子,但见群人都是身穿蓝色劲衣,为首者乃是一个老者,这老者胡子花白,却是面色严肃,背后背着一杆长枪,锋利的枪头闪烁着银光。
这老者手里还抓着一杆大旗,旗帜随风飘动,其上四个大字异常显眼,龙飞凤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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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阴险
旗帜上龙飞凤舞般写着四个大字,正是:镇远镖局!
众人心中微微一惊,这镇远镖局,乃是天下第一镖局,怎么今日却来到这里?
一时间,众人都是愣愣的看向赶来的群人,便连鬼啸魔,也是眉头微皱,心里寻思道:“不好,不好!李锦云这老儿功夫极其高强,恐怕今日会坏事!”当下陷入了沉思之中。
便在这时,张穆猛然睁开双眼,旋即双肩一抖,“嘭嘭”两声,缠绕在他身上的绳子登时应声而断,鬼啸魔几人一惊,扭头一望,但见张穆已然右手探出,探到刘文清的肩背上,内力轻吐,“嘭嘭”两声,刘文清身上的绳索也被崩断。
旋即,张穆左手向下滑动,一把握住刘文清的小手,提气一纵,武当梯云纵径直施展出来,两人的身子登时“嚯”的一声拔地而起。
三人心头大怒,鬼啸魔登时怒喝道:“小辈,尔敢!”呼的一掌便是拍向张穆,凌厉的掌风挟杂着千钧重力,赫然砸向张穆。
赶尸仙干笑一声,身子竟似飞一般腾空而起,双手成爪,猛然抓向张穆双肩。
张穆面色一变,这两人功夫高强,绝不是他能抵挡的。
便在这时,陡然传来一阵大笑声:“哈哈,我张乘云的儿子,岂是尔等可以欺负的!”
张乘云身为武当派掌门,又岂能不会武当梯云纵,当下他提身一纵,秋水芙蓉刺倏地刺出,“铮”一声轻颤,凌厉的寒芒一划而过。
霎时,鬼啸魔拍出的掌风尽数消散,与此同时,张乘云左手化掌,径直拍向赶尸仙。
赶尸仙干笑一声,心里明白自己不是张乘云的对手,旋即收手,身子一沉,暗使了一个千斤坠落了下来。
见状,张乘云“哈哈”大笑一声,旋即左手收回,右手将剑归鞘,身子已然落地。
张穆面色一喜,心道:“太好了,终于摆脱他们的魔爪了!”不由得望向刘文清,但见刘文清正笑脸盈盈的望着他,当下面色一红,不由得心中一紧,竟是松开了拉着刘文清的小手,旋即一个后空翻跃到张乘云身后,将头低下,立在原地。
刘文清登时“哎呦”一声,差点没从空中跌将下来,她心中气急,连忙施展轻身功夫跃到张穆身旁,心道:“好啊你,竟然敢这样子对我……”
听闻耳边的风声,张穆不禁抬头望向刘文清,刘文清却是心中气急,不由得白了张穆一眼,两人目光一对,张穆却是呆滞住了。
只见刘文清脸色微红,樱唇红润似血,肤色如洁白的玉脂一般,教人垂涎欲滴,面带微愠,白他的那一眼,更是别有风情,平添了几分娇媚。
刘文清见张穆呆滞在原地,心中气也是消了,不由得浅浅一笑,伸手便握住了张穆的手,张穆只觉右手处一片温润,心神不禁一颤,一个激灵却是醒转过来,面色一红,便欲将手抽出来。
刘文清巧目微瞪,握紧了张穆的手,张穆面色几经变换,终是手一松,不再挣扎,却是脸上发红,将头埋了下去。
刘文清微微一笑,也不说话,便这般立在张穆身边。
却殊不知,这一切,都被张乘云看到了眼里,张乘云眉头微蹙,余光一扫刘文清,心道:“奇怪,这女子穿着怎么与那魔教妖女十分相似?不可能,穆儿绝对是不会和魔教的贼子纠缠在一起的!”眉毛顿时紧锁成一个“川”字型。
鬼啸魔沉吟一声,忽扬声道:“张少侠果真好手段!我‘鬼吼’佩服!”
张乘云冷笑一声,还欲说话,却是陡然听闻一声大喝:“张穆何在?”
伴随着这一声大喝,那老者已然当先驾马来到众人面前,“吁!”老者一勒马缰,顿时健马长鸣一声,四蹄狠狠的践踏在青石板之上,灰尘四溅。
张乘云心中疑问,上前一步道:“在下乃是武当派掌门张乘云,不知前辈找犬子所为何事?”这老者看起来年纪有六十岁大小,于情于理,张乘云都得喊他一声前辈。
这老者眉头微蹙,道:“武当派掌门?”旋即凝视张乘云,过得片刻,忽的“哦”了一声,道:“原来是‘双子剑’,呵呵,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
张乘云面色一变,惊讶道:“前辈是?”
老者微微一笑,道:“我是镇远镖局的总镖头,李锦云!”
“轰”,他这一句话一落,像是一枚巨石落入水潭,张乘云鬼啸魔几人尽皆惊叫出声:“什么?‘回马枪’李锦云?”
“回马枪”李锦云,覆地榜上力压鬼啸魔张乘云等人,排名第一,是覆地榜的榜首!
鬼啸魔面色一正,扬声道:“原来是李大侠,晚辈‘鬼吼’,见过李大侠!”说着,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
张乘云和庄季同也一同弓腰道:“晚辈见过李大侠!”
这李锦云,早年行走江湖时仗义无比,除恶扬善,深受江湖中人的景仰,而鬼啸魔等人又是晚辈,喊他李大侠,自是情理之中。
李锦云道:“呵呵,不敢当不敢当!不知今日是什么日子,此地竟然汇聚了如此多的高手!”说罢,扫视众人一眼。
众人都是掌教级高手,虽然与张乘云等人不能相比,但比起平常人士,他们的武功也是极其之高,自然是担得起高手这个称呼!
张乘云道:“前辈,在下本意是与明教众人商议两月之后的比武之约,但没想到‘鬼吼’等人也是于今日来到此地。”说着,不由得瞧了鬼啸魔等人一眼。
李锦云疑问道:“哦?”
鬼啸魔尴尬的一笑,道:“呵呵,前辈,晚辈只是听闻有人将在黄鹤楼挑衅我中原武林,故带着一些人前来,希望可以为我们中原献一份力,今日一来,果真如此!从远方而来的倭寇竟然口出狂言,放言说我中原武术比不得他们的忍术,当下我们是气愤至极,这不,前辈来了,我们中原武林人士,绝对会听从前辈的吩咐,共同抵御强敌,捍卫我中原武林的名声!”心里却是“嘿嘿”一笑,心道:“可怜的倭寇们,可别怪我!”
李锦云面色一寒,低喝道:“果真如此?”
丰田镇一冷笑一声,心道:“中原人果然狡猾!哼哼,既然这人是你们当中功夫最高的,那我就打败他,看看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当下扬声道:“不错,我是认为,你们中原武术比不上我们忍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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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资料·等级制度
注:本书的等级制度其实金庸的小说里也有,金大侠是拿一个高手来衡量的,比如说,东邪是绝顶高手,那丘处机便是掌教级高手,全真七子其他几人比丘处机功夫稍低,也就是一流高手巅峰境界。而来判断主角功夫的提升,就是在一个高手手下能撑过的招数变多与否。而我,则是直接把这些说明出来。希望大家喜欢,能够支持!谢谢!
功夫境界制度:1.不入流(会耍耍刀枪,街头卖艺的,不过,街头卖艺的也有高手!)。
2.入流(一般都是有些真功夫的,镖局走镖的也就这功夫。江湖中这种境界的人很多很多很多很多……)
3.二流(一般都是练横练功夫的,镖局的镖师也就这功夫。江湖中这种境界的人很多很多。)
4.一流好手(一般内功修为已经小有成就,在江湖中也算是小有名声,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一般如果在镖局中,那就是镖头了……)
5.一流高手(内功修为高超,在江湖中名气较响,一般各大门派中的杰出弟子都能达到。)
6.掌教级高手(一般都是各门派的掌门人了,当然,有些大门派中,长老和弟子都可以达到)
7.巅峰级高手(功夫极高,江湖中名气非同小可,可以轻而易举的打败一些掌门。)
8.绝顶高手(大门派的掌门人,或者是武林中的高手,名气非常响亮。)
9.天道级高手(隐世高手,内功修为极其恐怖,达到天道级境界时,可以保持容貌不变。)
10.圣道级高手(相传百年来,只有张三丰张真人才达到的境界,是一种传说当中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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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回马
张乘云呼吸一滞,面色不住的变换,心道:“好你个丰田镇一,竟是如此托大!老夫今日要是不让你明白我中原武术的厉害,就罢了我这武当派的掌门!”
心头怒火难息,他原是想说明实情的,但听到丰田镇一如此狂妄的话语,却是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鬼啸魔也是心头冷笑:“嘿嘿,倭寇小子,我看你是不知道这李锦云老儿的厉害,当今天下,也唯有‘一血剑’等人可以压他一筹,就凭你?或许可以和我一较高低,但和李锦云比,差得可远了!”
李锦云望向丰田镇一,旋即又看了看众多武士,心头怒火忽起,冷声道:“哼,我当是什么人,原来是一群倭寇罢了!”
丰田镇一面色一沉,沉声道:“阁下,请你不要侮辱我们!我们是崇高的武士,不是所谓的倭寇!”
李锦云道:“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哼,就凭你,还想挑战我们整个中原武林?”对着丰田镇一轻蔑一笑,好似心中全然不在意一般。
丰田镇一双拳紧握,道:“阁下,你已经侮辱了我们!我也并未想过挑战中原武林,只是想与众人切磋切磋,以武会友!”
李锦云“哦”了一声,望向三具身体,喝道:“以武会友?以武会友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丰田镇一面色严肃,道:“阁下,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们有权尊重他们的选择!”
李锦云道:“嘿嘿,放屁!放屁!什么狗屁理由!”
丰田镇一舒了口气,道:“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如此,阁下也无需多言,出手吧!”
李锦云道:“哼,你这个倭寇倒是不一般,于我国文化了解的甚为精湛!”
丰田镇一不再言语,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刀,旋即双手握刀,刀尖顿时指向李锦云。
李锦云摇了摇头,看向张乘云,道:“‘双子剑’,你不介意老夫抢了你的对手吧!”
张乘云虽然想出手,但心里也是明白,以李锦云的武功,胜率肯定是超过他的,心中计较了几番,扬声道:“晚辈自然不会介意!前辈请!”
李锦云“哈哈”大笑一声,肩膀一抖,背后长枪“呼”的一声挣断绳索,直冲天际。
李锦云右手迅速的一抓,一握,已然握住了枪头下三寸,随后一松,长枪失去了冲力,自然而然下坠,便在这时,李锦云又是迅速的一握,已然握住了枪杆,旋即“唰唰”的挥舞起来。
他的动作迅捷无比,众人只是见他肩膀一抖,背后的长枪便已到了他的手中旋即挥舞起来,当下众人无不心生敬仰之情。
他们此前并未听过这李锦云的名头,但众人当中武功最高的几人,都是称他为李大侠,所以他们也不敢言语,生怕说错了话,如今看到李锦云的手段,却是不禁叫好。
李锦云挥舞了几下,右手一颤,旋即猛地向下一压,顿时银白色的枪头如重山一般压下,“嘭”一声响,坚硬的青石板已然被砸成石屑。
丰田镇一神色一变,心道:“好恐怖的臂力!”他可以感觉的到,这一击,李锦云并没有动用内力,只是纯粹的臂力!
他能感觉出来的,众人自然也能感觉出来,当下心中惊骇,若是动用内力,众人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击碎青石板,但,若是只凭臂力,众人却没有这个能耐了。
丰田镇一深吸了口气,心道:“此人是个可怕的对手!”当下心神收紧,不敢多想,围着李锦云踱步起来。
李锦云“嘿嘿”一笑,倏地枪头上扬,手臂猛然缩回,“当”一声响,枪杆已然矗立在青石板上,扬声道:“出手吧!”
丰田镇一眉头紧蹙,心道:“必须要抢到先手!”心下主意一定,脚下步伐一变,迅速的踏步冲向李锦云,与此同时,双手握刀径直斜砍向李锦云右肩。
李锦云手腕一翻,银白色的枪头如同蛟龙出海一般,翻滚着冲向丰田镇一,霎时雷声大震,手中长枪暗含“压字诀”,带着破空声落向丰田镇一。
“铮”,刀枪相击,霎时发出一声轻鸣,丰田镇一却是只觉一股巨力传来,不禁两手虎口发麻,手中长刀差点跌落。
李锦云乘胜追击,轻抖长枪,“弹字诀”已然打出,顿时枪头晃动,弹在丰田镇一长刀之上。
登时又是一声清脆的相击声响,丰田镇一却是面色一变,身子“蹬蹬蹬”的倒退,一连倒退五步,丰田镇一低喝一声,这才止住了脚步,喉头却是一甜,禁不住一口鲜血咳出。
丰田镇一抹去嘴角的血迹,道:“阁下的枪法,果然出神入化!”
李锦云道:“崩、拨、压、盖、挑、扎。这乃是枪法的基本要素!”
丰田镇一松开握刀的左手,又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刀,旋即双手一合,两柄长刀刀把一并,双手微微旋转,竟是“咔哒”一声响,合到了一起。
丰田镇一右手握刀,“唰唰”的旋转起长刀,霎时破空声响起,凌厉的刀气肆虐在空气当中。
正是忍术的至高道之一,双剑流!
丰田镇一旋转起长刀,再次冲向李锦云,与此同时,左手一握刀柄,轻轻一旋,竟然一柄长刀又化为两柄,旋即双刀同时挥舞,端得是绚丽无比,令人眼花目乱。
李锦云面色一变,不禁暗暗心惊:“好生奇怪的武术!”
快到得李锦云身前之时,丰田镇一却是神色一紧,霎时双刀再次合并,右手一旋,至高忍术全力打出,两柄长刀一经催发,霎时威力大增,如大海里波涛汹涌的怒浪一般打向李锦云,攻势绵延不绝,行云流水。
李锦云面色骤变,这等攻势,便是他,也只能暂时退避。
丰田镇一却是得理不饶人,再次旋转刀柄,两刀分离,他双手挥舞着锋利的长刀,分别划向李锦云左右胸口。
李锦云面色平静,身子后跃,旋即右手握紧长枪轻送出去,“扎字诀”凭空打出,脚下一点地面,身子好似离弦利箭一般飞射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径直划过丰田镇一身边。
丰田镇一哪里敢让他跑,当下挥舞双剑攻了上去。
登时,“铮铮”刀枪相击声不断,李锦云却是手握长枪,身子快速划过了丰田镇一身边。
便在这时,李锦云倏地一仰头,足尖一点地面,身子蓦然旋转,手中长枪以势不可挡之势径直刺向丰田镇一后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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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送镖
丰田镇一只觉背后劲风袭来,不由得转身一望,却是骇的面色大变,毫无血色,只见一个明晃晃的枪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径直刺向丰田镇一的咽喉。
劲风袭来,丰田镇一面门的发丝轻轻扬起,如同一抹微风拂过,丰田镇一却是背后发凉,浑身汗毛竖立而起,“铮”一声响,迎面次来的枪头上闪烁的银芒已然刺在他的眼睛里。
丰田镇一猛然醒悟过来,霎时右手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匕,手腕一翻,已然横在咽喉之前。
李锦云神色淡漠,彷佛是没有看到一般,仍然一枪刺出。
闪烁着银芒的枪头夹杂着万钧重力,如毒蛇扑击一般狠狠刺向丰田镇一的咽喉;丰田镇一面色惊恐,全力运转至高忍术,将浑身内力尽数灌注在横在咽喉前的短匕之中,短匕霎时轻吟一声,微微颤动。
枪头和短匕甫一碰撞,便是发出“当”的一声脆响,旋即一股巨大的力量顺着短匕径直传递到丰田镇一身上,丰田镇一神色一变,张口就是“噗”的一声,大口殷红的血液已然喷洒而出,银白色的枪头瞬间沾染上鲜血,显得异常的妖冶。
李锦云双眼微眯,手腕轻抖间,枪头便是暗含“抖字诀”打出,向上微微一扬,旋即“压字诀”使出,“当”一声响,枪头径直压下,点在短匕之上。
丰田镇一只觉虎口一震,右手不由得一松,“咣当”一声,短匕已然落地,身躯不由得一颤,丰田镇一紧咬牙根,便欲左手腕翻转,再次打向李锦云。
但李锦云哪里能给他机会,“扎字诀”几乎是瞬间使出,枪头带起劲风已然刺向丰田镇一咽喉。
这一击,迅捷无比,丰田镇一面色霎时苍白无比,微闭双目,已是抱了必死之心。
便在这一瞬,所有的黑衣忍者全部弓起身来,一股杀气,已然氤氲在空气当中。
李锦云面色一变,眼珠子一转,旋即右手微微使力,枪头顿时斜刺出去,“嗤啦”一声响,一抹红线显现在丰田镇一的喉咙处,与此同时,冰凉的枪头已然点在丰田镇一咽喉处。
丰田镇一只觉咽喉处一凉,劲风扑面打来,旋即便是消散了去,心头好奇,不由得双眼微睁,方一睁开,便是看见李锦云立在他身前不远处,右手抬起,一杆长枪已然指着自己。
低头微微一看,银白色的枪头正点在自己咽喉之上,丰田镇一心中明白,自己已经败了,不由得苦涩一笑。
李锦云冷声道:“丰田镇一,你败了!”冷哼一声,手腕一抖,顿时呼啸一声,长枪已然缩了回去。
丰田镇一不答话,面色严肃,他看了看自己的部下,又望了望左手中的长刀,还有地下的短匕,旋即“哈哈”大笑起来,众人心中不由得起了寒意:“他,不会是陷入癫疯了吧?”
便连李锦云,也是心头微寒,若是这么一个高手变成了疯子,那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笑了片刻,丰田镇一停了下来,问道:“李锦云,你为何不杀了我!”
李锦云冷笑一声,道:“杀你?脏我的手!”
闻言,丰田镇一面色一变,呼吸顿时急促起来,胸口止不住的起伏,与此同时,众黑衣忍者的眼神,尽皆微眯起来,霎时间,一股杀意弥漫在众人当中。
丰田镇一心头愤恨,喉头一甜,不禁“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一口鲜血咳出,丰田镇一也是冷静了下来,冷眼望向李锦云。
李锦云冷哼一声,将头扭向别处。
丰田镇一身为铃木集团第四高手,哪里被人这样对待过,当下双眼微闭,左手长刀缓缓交到右手之中。
众黑衣人这忽的单膝跪地,齐声道:“武士之魂,万死不灭!”
丰田镇一身躯一颤,双手握刀,高高扬起,刀柄一转,刀尖已然对着自己的小腹部。
中原众人心中暗暗吃惊:“武士之魂?莫非,倭寇战败便会自杀?”不能理解倭寇的行为。
丰田镇一仰天怒吼一声:“天皇陛下万岁!”面色一发狠,便是双手发力,长刀已然刺向自己小腹部。
便在这时,一道黑影打来,速度迅捷无比,“当”一声响,丰田镇一却是双手发麻,不由得一松,随着“咣当”一声响,长刀也是跌落在地。
而这时,那黑影被长刀弹起,也是掉落在地,众人一看,尽皆变色,心中震惊无比。
那黑影,竟是一块碎石屑!
由此可见,暗中出手那人恐怖的臂力。
丰田镇一面色阴沉的可怕,忽的抬头,阴翳的眼神扫视众人。
众人被他看的都是毛骨悚然,如同身子坠入了寒冷的冰窖一般。
就在这时,倏地响起一个嘶哑的声音:“压库塔塔族!”这声音虽然嘶哑,听在众人的耳边,却是异常的清晰。
显然,暗中发话的那人,内功修为必定高超无比。
丰田镇一神色一变,大声道:“嗨!”旋即双手高举,恭恭敬敬的对着远方拜了一拜。
中原众人眉头紧蹙,心道:“他们‘哇哇’的说什么呢?”却是听不懂日语。
那人又道:“飒飒多你给个!”旋即便没了声音。
中原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都是不禁挠了挠脑袋。
丰田镇一等人却是面色大变,边说道:“嗨!”边施展开轻身功夫,离了去。便连同伴的尸体都没有带走。
看见众忍者离去,中原众人也是不禁松了口气,李锦云面向张乘云,道:“‘双子剑’兄弟,方才听闻,张穆正是贵公子?”
张乘云神色一整,道:“正是犬子!”心中却是不禁疑问起来:“奇怪,他乃是多年前的前辈高人,找穆儿却有何事?”
张穆也是好奇无比,在他的记忆里,并未有李锦云这个人。
李锦云面色一喜,道:“那不知贵公子现在何处?”
张乘云眉头微蹙,对着张穆使了个眼色。
张穆当下上前一步,抱拳道:“晚辈便是张穆,不知前辈找晚辈有何要事?”
李锦云仔细的看起张穆,忽道:“不错,你就是张穆了!”
张穆心中一奇,方欲说话,便听得李锦云道:“张公子,在下受人之托,特地给公子保了一趟镖!如今,这镖,我已平安的送来,剩下的一切,就交给张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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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包裹
闻言,张乘云和张穆对视一眼,张穆心道:“是何人替我保的镖!”眉头紧蹙,对着张乘云摇了摇头,张乘云“咦”了一声,心中惊讶无比:“到底是何人保的镖,竟然可以请动大名鼎鼎的‘回马枪’李锦云,想必也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角色,但穆儿从小便呆在武当山上,又怎么会结识这等人物!”却是想不出个所以然來。
李锦云望向镖局众人,道:“快快将‘镖’拿來!”挥了挥手。
一个趟子手应道:“是!”旋即拿起一个包裹,快步跑了过來,亲自递到李锦云的手上。
接过包裹,李锦云便是小心的摸了摸,随后松了口气,这才将包裹递给张穆,道:“张公子,你将这包裹拆开來吧!看看镖物是否丢失!”
张穆将手覆盖上去,还欲动手,却是心中起疑,问道:“前辈,你确信,托镖之人,是将此‘镖’寄予我的!”
李锦云面色一正,道:“指名道姓,说的便是你张穆,另有画卷一张,画上之人,正是你张穆张公子!”
张穆心中疑窦丛生,还欲再问,却是陡然听得张乘云道:“穆儿,无需多言,打开一看,便知究竟!”
张穆应道:“是!”旋即小心的打开了包裹。
众人都是屏住呼吸,皆是聚精会神的看着张穆手中的包裹,便连李锦云也沒有例外。
暗镖,虽说是暗镖,但镖师也会查清楚,托镖人要送的到底是何物件,若是盗窃赃物,镖局自然不会接受。
不过,先前托镖那人太过强横,便连他李锦云,也不敢彻底问个明白,同时,他心中也是非常的好奇,此时,他双眼微眯,凝视着张穆手中的包裹。
张穆注意到众人的凝视,心中不由得一紧,手中的动作已然慢了下來,张乘云拍了拍张穆的肩膀,道:“穆儿,不用多管,直接打开便是了!”
张穆心神一收,道:“是,父亲!”一咬牙根,双手一错,略一用力,登时“嗤啦”一声响,包裹已经被撕了开來,与此同时,一团黑色的包裹却是掉落下去。
众人一惊,张穆却是眼疾手快,伸手一捞,那黑色的小包裹已然落在手中。
众人心中顿生好奇之心:“奇怪,包裹之内还是包裹,这里面,到底藏的是什么东西!”
张穆此时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不由得望向父亲,眼中满是迷茫之色,张乘云心头沉思:“奇怪,那托镖之人,到底是何用意!”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张穆不知所措,呆愣在那里。
刘文清眼珠子一转,走到张穆跟旁,道:“文肃,你伸手捏一捏包裹中心!”
张穆“哦”了一声,右手手掌向上一翻,只见手心处一个黑色包裹,比手掌略大,张穆握拳一捏,却是如同咯到生铁一般,当下手心疼痛无比,面色一变:“哎呦”一声就叫了出來。
刘文清焦急道:“文肃,你沒事吧!”上前挎住张穆的胳膊,面色焦急无比。
张穆摇了摇头,说道:“沒事,就是刚才咯到手了,里面有东西,非常的硬,就跟石头一样硬!”
刘文清松了口气,却是说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彷佛之前张穆的话并未听进去,只是一心关注张穆的安危。
却不知,远处的独孤求败已然双拳紧握,一股寒意,氤氲在魔教众人的头顶,端木蓉微微一滞,旋即面带好奇之色,望了望张穆,又望了望独孤求败。
李锦云深吸了口气,道:“张公子,还望你能将其内的东西展示出來!”面色非常的严肃,他不禁想到了当时那人说的话:“李大侠,东西送到之后,我劝你最好看上一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不然,我相信你会后悔一辈子的,不过,你要切记,一定要等东西到张穆手里,才能打开,如若不然,嘿嘿!我会让你……”心神不禁一阵的战栗。
张穆点了点头,便欲伸手解开手中的包裹。
张乘云忽的伸手拦住了张穆,沉声道:“穆儿,用内力将这包裹震碎!”
张穆一愣,旋即道:“文清,你后退一些!”
闻言,刘文清撇了撇嘴,双手一松,倒退了回去。
张穆深吸一口气,太虚三清功全力出手,顿时“嘭嘭”两声响,黑色布条凭空飞舞,与此同时,一个更小的黑色包裹显现出來。
眼见这种情况,众人都是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那人,到底是何用意,既然已经将镖送了过來,为何还缠上如此之多的布条!”
张穆眉头一蹙,右手迅速抓过黑色包裹,内力轻吐,登时“嘭”一声响,黑色包裹已然化成布条碎片,飞舞在空中。
张穆双眼一寒,但见黑色布条之中,又是一个黑色包裹凭空飞起。
李锦云心头大怒,拳头不由得紧握起來,登时,众人耳边只听到“咔哒咔哒”两声响,心中一惊,抬头一瞧,只见李锦云含怒出手,右手向前一探,已然将黑色包裹握在手中。
此时,这黑色包裹已然只有手掌心大小,完全可以紧握到手心之中。
张穆还欲阻止李锦云,但还未出手,那包裹便已是被夺去。
李锦云面色阴沉,心道:“刘正云,你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心头不由得大怒,顿时运起全身内力,仰天大吼道:“刘正云,老夫与你势不两立!”
闻言,众人一阵纳闷,心道:“这又关刘正云甚么事了,莫非,这托镖之人,便是那刘正云!”
唯独张乘云,鬼啸魔等人面色大变,而刘文清却是神色一寒,怒视着李锦云。
与此同时,李锦云双手紧握,逸散出的内力不禁又将黑色包裹震碎,霎时黑色的布条漫天飞舞,且:“咻”的一声响,一道黑影被内力反震到空中。
众人大惊失色,张穆却是眼疾手快,当下“武当梯云纵”凭空施展出來,身子一窜,便是跃起一丈之高,右手探出,那道黑影已然被张穆抓到手中。
落到地上,张穆摊开手掌,赫然可见一块黑色的令牌平躺在他的手心之上。
众人全部望向张穆手心,但视线甫一接触到这黑色令牌之上,众人却尽皆惊讶出声,身躯竟都微微颤抖起來。
张穆心头好奇,不由得望向李锦云,但见李锦云身子发颤,神态甚为激动,不由得心神一滞,李锦云却是反应过來,一步步踏向张穆,旋即“砰”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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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夜隐
李锦云倏地单膝跪倒在张穆面前,因为紧张,身躯微微发颤起來。
众人不禁一阵心惊,方才他们已经见识过李锦云的手段,那可当真是天下少有,而此时,李锦云竟然单膝跪倒在张穆面前,这对他们的震撼,不可谓不大。
当然,震撼最大的,当属张穆的父亲,张乘云。
张乘云双拳紧握,内心之中却是起了轩然大波:“夜,隐,绝,杀,令,你终于又要重现江湖了!”
张穆先是愣在那里,旋即神色一变,惊呼道:“前辈!”伸手便欲扶起单膝跪在他面前的李锦云。
但李锦云内功修为何其之高,凭张穆的实力,根本拉不动李锦云。
李锦云沉默了片刻,身躯停止了颤动,但仍是颤着声音说道:“属下李锦云,见过令主!”
鬼啸魔忽的干笑一声,扬声道:“张公子,先前却是我们冒犯了,还望张公子你大人有大量,莫跟我们计较!”心里却是盘算了起來:“有意思,有意思,沒想到,连这夜隐绝杀令都是到了他的手中,嘿嘿!那人倒也是神通广大……”
张穆一愣,旋即对李锦云说道:“前辈,在下只是武当派的一名弟子,并不是你口中的甚么令主!”
李锦云倏地抬头,注视着张穆的双眼,一字一顿道:“见令,如见人!”话音非常的坚定,张穆不由得心中一颤。
张穆看了眼手中的令牌,只见这令牌浑身漆黑无比,两个银色的小字刻在最中间,正是:夜隐。
张穆摇了摇头,说道:“前辈,既然如此,那我便将这枚令牌给你,这样,我便不是甚么令主了罢!”说着,便将手中的令牌递给李锦云。
李锦云却是身躯颤抖起來,连连摆手,颤声说道:“令主,不可不可,此令一旦到一人手中,除非那人死,不然,他便是我的令主,就算令牌易主也不变!”
张穆一愣,心中不禁苦笑了一声,李锦云却是恭敬的道:“令主,凭借此令,你可以调动江南一片的所有镖局以及商会!”
闻言,张穆不由得惊呼出声:“什么?”心中不由得咂舌,这江南可是整个中原最富庶的地区,且,江南的镖局和商会众多,若是张穆当真可以持此令调动江南的镖局,那么,他的地位,已和张乘云差不了多少,甚至更高。
张乘云却是冷笑了一声,望向李锦云,说道:“李大侠,沒想到啊!您居然还是‘夜隐’的追随者!”话了,不由得冷哼了一声,与先前他对李锦云的态度简直是天翻地覆。
李锦云苦笑一声,说道:“张掌门,此事说來话长,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张乘云冷哼了一声,一挥衣袖,将头扭向了别处,刘文清却是忽的凑上前來,喊道:“文肃!”
张穆“嗯”了一声,道:“文清,怎么了?”
刘文清“嘻嘻”一笑,道:“自然是为你贺喜了,你知道么,凭着这牌子,你可以调动天下所有的杀手组织,还可以调动传说当中的‘夜隐’组织!”心头不由得微微骄傲。
闻言,张穆神色一变,连忙转向李锦云,说道:“李大侠,这令牌,你还是还给托镖之人吧!我受不起这般重的礼物!”说着,便将手中的令牌塞到李锦云手中。
李锦云顿时面色惊恐,连忙摆手,喊道:“令主,这可使不得啊!”
刘文清一愣,旋即眉头微蹙,道:“文肃,你这是干嘛?”伸出纤细白嫩的玉手,狠狠的掐了张穆腰间一把。
张穆登时倒抽了一口冷气,手中动作也是停了下來,李锦云伸手抹了抹额头上渗出的冷汗,说道:“令主,此事可万万不能儿戏啊!”
张穆一时间心中大为苦恼,眼珠子一转,忽的想到:“对了,月儿是明教中人,那我把这令牌给月儿,月儿岂不是就有了和我父亲相抗衡的能力,这样,我便再也不怕父亲会伤害到月儿了!”心中一喜,不由得问道:“李大侠,不知我可否将令牌转赠他人!”
李锦云面色一变,支支吾吾的说道:“若是那人,是不受夜隐绝杀令所控制的,也不是不可!”
闻言,张穆心中大喜,不由得欣然拍手道:“如此甚好!”
便在这时,鬼啸魔却是忽的扬声道:“诸位,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失陪了,我们走!”
这“走”字一落,鬼啸魔已然施展开轻身功夫离了去,其他众人也是连忙跟上,不敢落后,转瞬间,众人便是沒了踪影。
一时间,场内众人便只剩下了正道众人和明教众人了。
独孤求败沉默片刻,倏地说道:“文清,你还不回來么!”声音嘶哑无比,却是清晰的回荡在众人的耳边。
张穆和刘文清两人面色同时一变,皆是苍白无比。
张乘云蓦地转身,怒视刘文清,大喝道:“你是魔教妖女!”双眼微眯,但已然透出一股寒气。
刘文清面色慌张,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才不是……”
独孤求败冷笑一声,刘文清却是面色一寒,大声喝道:“妖人,你冷笑甚么!”
张乘云面色阴沉的可怕,注视着几人,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刘文清望向李锦云,指使道:“李锦云,你赶紧帮我杀了这群魔教妖人!”面露厌恶之色,对着魔教众人指指点点。
李锦云神色淡漠的看了刘文清一眼,却仍是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见状,刘文清连忙挽着张穆的手,撒娇道:“文肃哥哥,你赶紧让李锦云杀了这群魔教妖人!”
张穆浑身一颤,张口便欲说话,心中却是猛然惊醒:“不行,这魔教教主与月儿关系不浅,我不能伤害他!”当下寒声道:“文清,你这是在干什么?”
刘文清面露可怜之色,道:“文肃哥哥,你难道真的忍心,看着你父亲杀了我么!”
张穆心里一颤,这才想起刘文清的身份,当下转向张乘云:“砰”的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父亲,求你不要伤害文清,她是无辜的!”
张乘云冷笑一声,喝问道:“照你这么说,这刘文清,便是你去追逐的那名魔教圣姑了!”声音愈发的阴寒。
张穆哪里见过父亲这般生气,当下身躯颤抖起來,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响头,道:“父亲,求你饶了文清吧!”
刘文清也是反应过來,连忙跪倒在张穆身旁,呜咽道:“父亲,你就饶了我吧!我肚子里,已经怀了文肃哥哥的骨肉,就算我有错,可孩子却是无辜的啊!”
闻言,张穆一愣:“甚么,这怎么可能!”竟呆滞住了。
张乘云心头大怒,颤声道:“甚么,孩子都有了!”手指颤抖着抬起來,指着张穆,倏地仰天怒吼道:“老天啊!我张乘云教子无方,竟是养出了这么一个孽子!”
独孤求败也是愣在了那里,旋即他身形暴起,猛然一跃而起凌空扑向张穆,爆喝道:“张穆,我杀了你这个负心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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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战舞
独孤求败暴起一击,这是众人意料之外的。
便连张乘云,也沒有想到独孤求败会这么暴起一击,竟是丝毫不留手的打向张穆,甚至于,威力更胜平常。
独孤求败这一击,是含怒出手,速度迅捷无比,仅是一跃,身子便是已然蹿到张穆身前两丈处,他双手猛然向前一推,霎时一股无形气劲带着凌厉的劲风,打向张穆刘文清两人。
张乘云双眼怒睁,伸手便欲拔剑,但方才他仰天大吼,胸腔之间还憋着一口气,此时太虚三清功全力运转,却是运气不顺,不禁喉头一甜,丝丝殷红的血液已然顺着嘴角渗出。
凌厉的劲风扑打在张穆两人的面前,两人不由得面色苍白无比,互相对视一眼,刘文清凄厉的一笑,那笑声甚为凄惨,听得张穆是毛骨悚然。
刘文清忽的伸手点向张穆脖颈处,张穆哪里能够想到刘文清会对自己出手,当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登时浑身微微一麻,竟是动弹不得。
刘文清面色忽的变得坚毅,竟是迅速起身,双手张开,拦在了张穆身前。
见状,张乘云和张穆面色都是一变,独孤求败却是陷入了疯癫之中,怒喝道:“今日,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
话还未了,独孤求败便是将全身内力尽数灌注到一双手掌之中:“呼”的一声径直凌空拍向刘文清。
李锦云却是反应了过來,大声喝道:“妖女,休得放肆!”手中长枪倏地刺出,暗含“扎字诀”便是一枪狠狠的刺向独孤求败。
李锦云是何等厉害的人物,这一枪刺出,自是非同小可,独孤求败身形一滞,旋即双手登时化为浓黑色,正是天下第一邪术:“天魔地狱录”上所记载的武功。
而看到这一幕,李锦云霎时惊呼出声:“‘天魔地狱录!”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天魔地狱录”多年前的名声,可是响的很呐。
独孤求败双眼一寒,双手化掌,两手分别拍向斜刺过來的枪头和枪杆之上。
李锦云深吸一口气,不敢小觑独孤求败的攻势,全身内力尽数运转起來,枪头微微抖动,已然暗含“抖字诀”打将过去。
长枪和独孤求败双手甫一接触,两人便都是身躯一颤,手臂处皆是感觉酸麻无比,独孤求败借着反震之力,一个后空翻平稳的落在地上。
李锦云抖动枪头,冷声道:“妖女,岂能容你在这放肆!”
独孤求败双拳紧握,身躯止不住的颤抖,却是缓缓将头扬起,寒声大笑了起來,这笑声异常的凄厉,听在众人的耳边,不禁毛骨悚然,冷汗直流。
李锦云眉头微蹙,不知独孤求败到底打的是甚么算盘。
张穆此时动弹不得,听见这凄厉的笑声,一时间心思百转,顿时,一个不好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明教众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教主这是怎么了?唯独端木蓉一人,在那默默伤感。
过得片刻,独孤求败停止了大笑,倏地怒视李锦云,寒声道:“李锦云,你给我让开,不然,我连你一并杀了!”
李锦云冷笑一声,心道一声:“好狂妄的人!”当下扬声道:“独孤教主,耍嘴皮子谁不会,有本事,你亲自來试试!”
独孤求败双手伸展开來,缓缓扬起,体内‘天魔地狱录’全力运转,霎时间,一双雪白的手掌已然化为浓黑之色。
李锦云眼里闪过一丝忌惮,微微一思索便是向前踏了一步,与此同时,右手持着长枪暗含“压字诀”以泰山压顶之势狠狠落向独孤求败。
银白色的枪头闪烁着寒芒,携带着千钧重力落向独孤求败,随着呼啸声起,凌厉的劲风已然扑打在独孤求败的面纱之上。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独孤求败双手一翻,竟然迎着枪头打了上去。
枪头和双手甫一接触,独孤求败双眼便是闪过一丝精光,旋即他双手一合,竟是将枪头卡主了。
与此同时,他双手上的黑色竟然化为一道黑影,源源不断的顺着枪头飞速蔓延,片刻功夫,便已蔓延到枪杆之上。
李锦云双眼一寒,全身内力尽数喷发而出,手腕轻抖,顿时枪杆剧烈的摇晃起來,与此同时,枪头携带着千钧重力左右摇晃,來回击打在独孤求败双手之上。
独孤求败双手疼痛难忍,连忙撤手,却是倏地抬头,足尖点地便是身形跃起,一脚飞踹向李锦云。
李锦云右手一扬,长枪已然顺势挑将上去,懒腰扫向独孤求败,带起一道残影。
风声呼啸,独孤求败身形陡转,却是足尖一点长枪,身子好似离弦之箭射向李锦云,双手一晃接连两掌打向李锦云胸口。
李锦云手臂猛然回缩,长枪往胸口一横,与此同时,李锦云双眼一寒,左手并指点在枪头之上,随后微微用力向里一压,旋即猛然松开,登时一声呼啸声起,枪头已然打向独孤求败,正是“弹字诀”。
独孤求败知道李锦云臂力奇大无比,自然不敢直接接触,当下身形倒飞而出,旋即足尖一点地面,身子一顿,随即借着反震之力猛然冲向李锦云,与此同时,他右手向腰间一探一抽:“铮”一声脆响,一柄利剑已然出鞘。
独孤求败的身子好似离弦之箭一般迅捷,整个人刚一冲出去,便是化作了一道黑影,便连张乘云等人,也只能勉强看见一道人影。
李锦云不敢小觑,当下手持长枪,快步冲向独孤求败,右手一挥,锋利的枪头已然斜刺出去。
“铮”一声,枪剑相击,两人身影一错,李锦云却是倏地抬头,双脚一滑,身子猛然旋转,手中长枪以势不可挡之势径直刺向独孤求败后心口。
风声呼啸,劲风突起,独孤求败也是蓦地转身,右手持剑一横,枪剑相击,又是“铮”一声响。
李锦云双眼一寒,手腕微微向上一扬,旋即长枪暗含“压字诀”凌空落下,正是方才李锦云对付丰田镇一所使用的招式。
独孤求败已经见过这招,又岂会上当。
当下独孤求败足尖点地,身子倏地倒飞而出。
李锦云却是面色一喜,双脚一踏地面,身子一跃而起,右手径直刺出,霎时银白色的枪头带着凌厉的劲风刺向独孤求败。
独孤求败大吃一惊,身子连忙左侧,这才避过了这一击。
但他显然忘记了李锦云的另外一招:“回马枪”。
李锦云身子方划过独孤求败身边,便是足尖点地,身子蓦然旋转,手中长枪闪烁着寒芒刺向独孤求败脖颈处。
独孤求败只觉后背劲风忽起,连忙转身右手横剑:“当”枪剑相击,独孤求败只觉一股巨大的震力从剑躯上传來,登时手臂处酸麻无比。
李锦云大喝一声:“嘿!”手腕一翻,顿时枪头旋转,一股凌厉的劲风径直打向独孤求败面颊。
独孤求败连忙后退,但已然不及,劲风扑打过來,席卷而过的劲风径直将独孤求败的斗笠吹飞,霎时间,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随风狂舞,李锦云不由得大吃一惊,心头惊讶无比。
众人无不变色,呆滞的望向独孤求败,只见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出现在乌黑亮丽的长发之间……
……
第一卷,江山路之云起四方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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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预告
写到这里,第一卷江山路之云起四方正式结束!
夜隐绝杀令再现江湖,神秘组织初现,十大名剑接连现世,绝密秘籍浮出水面……
赫连云平为何自杀?众倭寇为何远离?独孤求败的容貌为何让众人惊讶?
种种一切,都将在后续剧情中揭开!
奇怪的托镖之人,第二件送往少林的镖又是何物?韶天德的下场,夜隐组织和万花楼的对撞……
下一卷预定名字为武当之难!
还望各位书友能够支持!
由于我开始上学了,此后,一个星期发一更或者两更!
我两个星期放假一次,有时候三个星期,放大假的时候,我日更2至3章!
还望各位能够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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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集 武当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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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五绝
清晨,旭日初生,点点阳光透过浓密的树荫照射在地上,留下一块快白色斑点。
在一座楼阁前,一个身穿白色僧袍的老者手持扫帚,面色平静,双眼如无波的古井一般,不紧不慢的打扫着地面,不断发出‘’嗤嗤‘’的声音。
这老者不紧不慢的扫着,片刻功夫后,这老者提起扫帚,缓步走向了面前的楼阁。
这阁楼共三层,红木制的屋檐造型奇特,布局也是大气无比,从远处看來,甚是壮观。
大门是木制的,却是看不出到底是何种木材,颜色泛紫,甚是奇异。
在大门三尺之上,悬着一块方匾,也是木制的,其上刻着三个隶体大字:‘’藏经阁,‘’
原來,这便是武林中天下第一帮派少林寺的藏经阁的所在之地。
‘’吱啦‘’,一声清响,那白袍老僧打开了大门,却是身子一顿,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请现身吧!‘’
‘’哈哈,大师果然是大师,‘’树叶声起,一个全身被黑色长袍覆盖的人影径直从树上落下,身子轻盈无比,显然轻身功夫不错,而听其豪放的声音,是个男子。
这男子甫一落地,便是双手背到身后,他全身都包裹在黑色长袍之中,脸上也是蒙着一个黑色面纱,唯有一双幽黑深邃的眼睛漏在外面。
白袍老僧转身,面色仍是平静如无波的深水潭一般,他双手合十,并未放下,望向那黑衣男子,待得他看清黑衣男子腰间的长剑之后,面色却是忽的大变。
只见黑衣男子腰间悬着一柄长剑,不是其他,正是武当派的太极真武剑。
白袍老僧不禁讶然出声:‘’你……你是武当派的,‘’合在胸前的双手竟是微微颤抖,由此可见他心中的惊讶。
那黑衣男子冷哼一声,不置可否,说道:‘’久闻少林寺了字辈高僧大名,不知大师法号为何,‘’心里却道:‘’也好,这秃驴将我当成武当派的那帮牛鼻子老道,倒是省了我许多麻烦,就是不知,这秃驴是不是那几位大师,若当真是,恐怕那事只能拖延一些时日了,‘’心里着实有些紧张。
不是他武功低,相反,他武功极高无比,只不过,那几位大师都是数十年前的前辈高人,那等武功,可不是他能相比的。
白袍老僧见他默认,心里不禁颤了一颤:‘’奇怪,我少林寺和武当派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今日他却如此打扮且潜入我少林寺藏经阁,莫非是……‘’心里不由得一紧,双眼微眯,注视着那黑衣男子,说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我少林寺和贵派平素相处友好,不知今日所來何事,‘’
黑衣男子冷笑一声,说道:‘’难道大师不请我进去坐坐,少林寺的大师,便是这般待客之法,‘’话语当中,不乏讥笑。
闻言,白袍老僧面色一变,做了一个揖说道:‘’阿弥陀佛,倒是老衲怠慢了,‘’旋即转身,左手竖于胸前,右手平摊指向阁楼之内,说道:‘’道长,请,‘’
黑衣男子眼神平静无波,也不客气,便是跨过老僧身旁,缓步走进了阁楼之中。
白袍老僧眼神之中却是闪过一丝奇异之色:‘’奇怪,他的步伐,内功以及眼神,并不似武当派的,难道……‘’双眼一眯,也是踏进了藏经阁当中。
两人方一踏入阁楼,这阁楼里的蜡烛便是自主点燃,霎时,昏黑的一楼已然明亮起來。
眼见这般情景,黑衣男子双眼微眯:‘’少林寺么,果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大派,‘’不由得止住了脚步。
他望向阁楼正中间的三个蒲团,只见一个黑色的人影盘坐在最中间的蒲团上,心头不由得一颤:‘’糟糕,我还是太托大了,沒想到这藏经阁里竟然还有一位高僧,‘’
白袍老僧却是脚下不停,径直走向阁楼当中的蒲团处,旋即弓腰说道:‘’阿弥陀佛,师兄,武当派有人來此,‘’声音异常的恭敬。
‘’哦,武当派的,咳咳……‘’盘坐在蒲团上的老者抬起头來,只见他面容苍老,双眼浑浊,浑然不似一个武林高手。
但那黑衣男子却是不敢小觑,他深知这些少林大师的可怕之处,多年前的那一战,那老僧的惊天武功,他确信,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白袍老僧并不答话,而是盘坐在左边的蒲团之上,旋即闭目养神。
苍老的老僧轻咳了几声,旋即望向黑衣男子,面色却是忽的一变:‘’不对,此人的内功心法和武当派完全不同,他到底是谁,这太极真武剑他又是如何拿到的,‘’心思百转间,面色沉了下來,叹息道:‘’阿弥陀佛,不知施主是何身份,有何居心,竟假装武当派的道友,來欺骗我等,‘’
话音方一落下,那白袍老僧的身躯也是微微颤抖了下
黑衣男子干笑一声,抱拳道:‘’晚辈子孤心,不知大师法号为何,‘’
老僧凝视了他片刻,叹了口气,道:‘’阿弥陀佛,子孤心,嘿嘿!老衲是该叫你子孤心呢?还是独孤教主呢?亦或者是……‘’话了,又‘’嘿嘿‘’笑了两声。
子孤心‘’哈哈‘’大笑一声,道:‘’大师果然好眼力,嘿嘿!不知大师名号为何,‘’双眼一寒,径直望向老僧。
老僧忽的神色恍惚,片刻后才叹了口气,双手颤巍巍的抬起,艰难的合成一个十字,道:‘’阿弥陀佛,老衲法号了明,今日不知施主所來何事,还望说明,‘’
闻言,子孤心却是暗自松了口气:‘’还好,不是那几位大师,‘’当下,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不过,他也不敢小觑这位了明,毕竟,他也是一位了字辈的高僧,其内功诸位必定是出神入化的。
子孤心沉默了片刻,说道:‘’今日晚辈前來,是为了借一样东西,‘’语势十分的坚定,话音掷地有声,显然,他心里有很大的把握到手。
了明问道:‘’是何,‘’
‘’少,林,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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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心愿
子孤心面容冷峻,双眼光芒闪烁,紧紧的注视着了明,锋利的目光,好似冰刀一般。
他一字一顿道:‘’少,林,五,绝,‘’
话语很平静,但他眸子里那冷冽到极点的眼神,表明了他的决心,就如同他的眼光一般,谁阻,杀谁。
沉默,死一般的沉寂。
子孤心面色冷峻,丝毫不注意那名白袍老僧,双眼只是紧紧的盯着了明。
了明浑浊的眼神渐渐明亮,他仔细的注视着子孤心,面色逐渐红润。
‘’嗤……‘’,阵风吹过,阁楼里忽明忽暗,蜡烛之上的点点火光摇曳着,仿佛下一刻,这烛光便会熄灭。
风逝,弱小的火苗又剧烈的燃烧起來,好似野草一般,有着强韧的生命力。
子孤心心里一动,不由得对了明又多了一丝忌惮,这些僧人又何曾不似先前的烛光。虽然看起來十分微弱,但生命力却是异常的顽强。
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面色不由得苍白起來,那个人,看起來弱不禁风,面容苍老,但一出手,却是惊天地,泣鬼神……
他想不出更好的词,或许有,但他不愿意,也不敢那样想……
了明仔细的注视着子孤心,忽的面色一变,喝道:‘’你不是他,‘’
烛光微微摇晃,子孤心便如滔天波浪里的一叶小舟,随波逐流,不知前路的方向。
或许,本就沒有前路。
他的面色越來越苍白,简直沒有一丝血色,面容开始扭曲起來……
他入魔了。
了明的喝声惊醒了他,霎时间,面前的滔天波浪尽数消失,他不禁惊出了3刻,子孤心说道:‘’少林寺,藏经阁,果然名不虚传,‘’透着一丝苦涩,他知道,若是了明沒有大喝一声,他将会永坠沉沦。
他想不明白,为何了明要大喝一声,毕竟,对少林寺來说,他是一个血腥的刽子手。
了明第一次露出惊容,他意外的发现,自己居然看不透这个自称为子孤心的男子,但他也知道了,他不会是那个人,那个……
‘’你到底是谁,‘’了明的声音有些颤抖。
子孤心闭上双目,淡然道:‘’了明大师,晚辈子孤心,今日特來此向大师借五绝,‘’他拼命的压制自己,迫使自己冷静下來。
方才,烛光,波浪,喝声同时在他心头鸣响,且皆含莫大的佛韵,使得他心灵振动,若是他能在五日之内静心消化,他的武功,定将再上一层楼。
了明神色几经变化,说道:‘’阿弥陀佛,施主说笑了,我少林寺并未有过甚么五绝,只有七十二项砍柴烧水的武功,承蒙诸施主看得起,称为甚么七十二绝技,除此之外,便无其他,‘’
‘’出家人不打妄语,‘’子孤心话语果决。
了明双手合十道:‘’出家人不打诳语,‘’面色诚挚,十分真诚。
子孤心低头沉默不语,片刻后,忽的扬起头來,开口说道:‘’少林五绝,三经一掌一指,了明大师,你还要再狡辩吗?当今天下,江湖之中,少林五绝,谁人不知,哪人不晓,‘’
了明说道:‘’阿弥陀佛,施主,你所谓的三经一掌一指,我少林寺多年前的确是有,不过,早在一百年前,便是丢的丢,少的少,现下,我少林寺并无这无样东西,也并无甚么五绝,‘’
‘’那大师言下之意,是不给了,‘’话声忽然冷了起來,子孤心眸子里寒光闪烁,丝丝洋溢出來的寒气,冰冷刺骨。
‘’并非不给,本就沒有,‘’了明非常的光棍,这让子孤心不由得诽谤了起來,少林五绝,在江湖之中名声显赫,而他眼前的老僧,也是了字辈高僧,沒想到,说起谎话來也是如此的熟练,沒有一丝的不适应。
看着面前洋溢着微笑的了明,子孤心不禁有一种拽着了明暴打一顿,将他打成一个猪头的想法。
或许是方才的出神吧!子孤心这样想,不知为何,他的想法,变得如此奇怪,一反往常……
子孤心迫使自己冷了下來,寒声道:‘’了明,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阿弥陀佛,施主,出家人不能饮酒,不管是敬酒呢?还是罚酒,施主还是收回去吧!‘’了明脸上仍是洋溢着笑容,仿佛沒有听出子孤心话语当中的杀意,只当他在和自己玩笑一般。
子孤心面色渐冷,他想起了來时那人的话:‘’不成功,死,‘’
心里忽的打了一个颤,他的身子渐渐发冷,如同坠了极寒的冰窖之中。
了明的神色端正起來,以他的实力,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子孤心身上气势的转变。
‘’阿弥陀佛,施主,你当真需要这五绝,‘’了明神色端正,面目严肃,如同一尊大佛。
子孤心说道:‘’那是自然,‘’
‘’不知施主要它何用,所为何事,‘’
‘’自然是苦练多年,然后纵横于江湖之中,成就千古威名,待得年老后,能与所爱之人隐居,让世人寻不到我们,过着挑水打柴,耕田织布的快活日子,‘’子孤心眸子里光华闪动,这是他毕生的梦想。
‘’阿弥陀佛,照施主所说,施主要的,便是于爱人隐居,过着挑水打柴,耕田织布的日子,‘’了明露出恍然的样子,心里着实有些赞叹。
‘’不错,‘’沉默了片刻,子孤心应了下來。
了明微微一笑,旋即说道:‘’那施主你已经获得了这种日子,又何须如此呢?‘’
子孤心心里一颤,忽的想起了三年前的时光……
那段时间里,沒有勾心斗角,沒有刀光剑影,沒有恩怨情仇,有的,只是平凡温馨……
自己,难道不是已经拥有了么,可是?可是为什么我会放弃。
子孤心极其不平静,他的心里好似起了大浪,滔天的大浪……
看着陷入沉默中的子孤心,了明也是不禁暗自松了口气,子孤心的武功,实在太高,他并不想和他动手。
而随着子孤心的沉默,整个阁楼,也是陷入了沉默之中,一时间,阁楼里,死一般的沉寂。
良久,子孤心却是猛然抬头,从他的眸子里,散发出凛冽到极点的寒气。
‘’我要杀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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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我会抽空改改以前写的不好和太急的地方,类如第三集第八章中的内容,写的过快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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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得手
凛冽的剑意刺骨,了明神色大变,喝道:‘’施主还不快放下,阿弥陀佛,‘’却是全力运转内力,将一身的佛性尽数灌输到这一喝之中。
了明的喝声如同雷震一般,响彻在藏经阁之中,其内更是蕴含着无上佛法。
子孤心神色忽的恍惚起來,而后面色一变,霎时苍白无比,体内内力不收控制的乱蹿起來,冲击着他的经脉。
他不禁胸口一疼,便欲点穴止住自己的疼痛,手指刚放到自己胸口,却是呼吸猛然一滞,禁不住‘’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令人惊奇的是,当子孤心吐出这口鲜血后,不禁面色不再似先前那般苍白,而且开始红润了起來。
了明双手合十,叹息道:‘’阿弥陀佛,施主,你刚刚除去心魔,须得静心修养,不宜动怒,‘’
子孤心沉默了下來,了明吟诵了一声佛号,也不再言语,闭目养神起來。
过得片刻,子孤心倏地抬头,凝视着面前的了明,恭敬道:‘’晚辈多谢大师替我除去心魔,不过,这少林五绝吗?我是必须要拿到手的,还望大师不甚吝啬,将'五绝'借给晚辈一阅,‘’说的不甚诚恳。
了明面色一变,睁开双眼,叹息道:‘’阿弥陀佛,施主,你要的可是'易筋经','洗髓经','醒神经','狮子吼','少林大力金刚指'和'大慈大悲千手观音掌'的武功秘籍,‘’他双眼散发出一股异样的光芒,闪烁着,极其明亮。
子孤心却是大吃一惊:‘’什么?'醒神经'居然还存在于世上,‘’心思不由得活络起來。
这醒神经,乃是汉朝时期由他国传入我国的一门高深武功,相传,凡是习得醒神经者,内力将以十倍的速度提升,天下任意武功一看皆会,且拥有无穷尽的精神。
如此功效,当真令人眼红。
了明继续说道:‘’阿弥陀佛,不瞒施主,早在500年前,醒神经便已丢失,五十年前,剩余五本秘籍也仅剩下两本残篇,而三十年前,又有一神秘人抢走了'大慈大悲千手观音掌谱',如今,我少林寺内已并无五绝的秘籍,施主,你來晚了,‘’
子孤心冷笑一声,说道:‘’好笑,了明大师,出家人不打妄语,贵寺的'洗髓经'秘籍,可是在这藏经阁内摆放的好好的啊!‘’
闻言,了明面色大骇,不禁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的,‘’
子孤心冷笑一声,右手握住剑柄,缓缓的抽出了腰间的太极真武剑。
青光闪烁,太极真武剑还未出鞘,那凛冽的剑气已然散发而出。
了明面色一凝,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你当真不愿放弃吗?‘’
子孤心说道:‘’大师,凡古之成大事者,皆是永不言弃之人,‘’手中动作不停,转眼间,一半利刃已经出鞘。
烛光照耀在太极真武剑的剑身上,映出了橘红色的光芒,柔和的光芒闪烁,闪烁在了明的脸上。
了明神色端正起來,那苍老的面容缓缓变得坚毅。
‘’出手吧!‘’了明全然不惧。
‘’轰,‘’
这一句话似是无声中突起的惊雷,又好像是投入平静河流当中的一块巨石,引起了轩然大波。
子孤心大喝一声,太极真武剑剑躯轻颤,全部出鞘,旋即凌厉的剑气好似万千道急射而出的利箭,咆哮着冲向了明。
剑气所带起的劲风扑面打來,打的了明的脸生疼,好似冰刀划过一般。
了明面色平静,右手微微抬起,霎时,一道无形气墙凭空出现,径直将所有的无形剑气尽数挡下。
子孤心将剑平举于胸前,随后双手握剑,霎时间,一道凛冽到极点的剑气冲天而起,盘旋在子孤心的身边。
了明神色不慌不乱,嘴唇轻动,低声念叨起佛语來。
子孤心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握剑,猛然一剑横斩而出。
这一剑斩出去,好似波涛汹涌的大海多了一个缺口,登时,漫天的剑气径直自剑身当中散发出來,迫向了明。
了明不为所动,全然不将这一剑放在眼里。
‘’轰,‘’
剑气肆虐,爆发在无形气墙之前,带起呼啸的音爆声,凛冽的剑气席卷而开,肆虐在藏经阁当中,霎时间,无数的经书被劲风卷起,飞舞在空中。
子孤心双眼极速的扫过这些经书,却是不由得失望了,这些经书中根本沒有少林五绝哪怕是七十二绝技,也并不在其中。
‘’看來,那本书是在了明身后的书架里了,‘’子孤心眼神一寒,凛冽到极点的刺骨剑气再次会聚,氤氲在他的身旁
了明面色平静,如同无波的古井深潭一般,他开口说道:‘’阿弥陀佛,施主,放弃吧!不要陷入魔障当中,‘’声音异常的平静。
子孤心闭上双眼,全身内力尽数运转起來,如数灌注到手中的太极真武剑之中。
太极真武剑剑身轻颤,发出了轻快的鸣声,好似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
它不愧是张三丰昔时的佩剑,发出的剑气如山似海,分外沉重,又像烈日里的骄阳,还似冰窖里的寒冰,令人身子直打颤。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如山似海般的剑气冲击在了明面前的无形气墙上,霎时发出炒豆子一般的巨响。
了明面色一变,双手同时举起,缓缓推出。
这一推,看似缓慢,实则蕴含了他全身的内力。
在这股内力之前,太极真武剑所散发出的剑气如同雪花遇见了太阳一般,快速的消融。
子孤心不由得神色大骇,便是了明,眼角处也是露出了一丝喜悦。
便在这时,异变突起,了明身子忽的一颤,‘’哇‘’的一声就是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
猩红的血液尽数喷吐在了明的身前,异常的刺眼。
了明面色一变:‘’糟糕,竟然在此时旧伤复发,‘’
‘’吼,‘’
子孤心大吼一声,右手握剑横劈出去,霎时锋利的剑气迫向了明。
了明艰难的抬起右手,却是身形一颤,‘’嗤‘’的一声,一道剑痕出现在他的僧袍之上。
与此同时,剑气将了明身后的经书全部卷起,子孤心的视线快速扫过,忽的面色一喜,足尖点地,身子猛然跃起,一把拽住一卷经书就全力施展开來轻身功夫,离开了去,正是少林五绝之一的洗髓经,行
‘’小辈,敢尔,‘’
了明勃然大怒,强压下旧伤,双手连翻,接连七掌拍向子孤心。
子孤心身形一滞,忽的喷出一大口鲜血,随后身子快速的离开。
‘’大慈大悲千手观音掌,果然名不虚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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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再斗
了明的脸色彻底的阴沉了下來,心里愤怒不已,这‘’洗髓经‘’可不是什么寻常的秘籍,乃是当世五绝之一,是现如今少林寺中仅存的一卷五绝秘籍,其重要程度,甚至于要超过少林寺主持的生命。
了明心中愤懑,白袍僧人却是忽的睁开双眼,问道:‘’师叔,追不追,‘’
了明缓缓摇了摇头,他心里明白,凭白袍僧人的武功,是打不过子孤心的。
他面色忽的一变,静下心來,霎时,纯正的少林寺刚猛绝伦的内功心法全力运转,如同一条小溪一般,快速的流淌过他的经脉之中。
内力飞快的运行了一个周天,了明的脸色已然红润了些许,紧接着,一道袅袅白烟缓缓自他头顶上百会穴升起。
了明深吸一口气,登时全身恢复了直觉,不禁身子一跃而起,便欲去追击子孤心。
便在这时,阁楼上忽的传來一阵脚步声,闻声,了明和白袍僧人脸上神色顿时剧变。
楼上的这位大师,可当真是神僧一级别的人物。
脚步声渐响,两人回头望去,但见一面容苍老的灰袍僧人正颤着身子,一步一步的走下來。
‘’不用追了,诶,‘’一声轻叹,这灰袍僧人凝视向子孤心逃跑的方向,眸子里却是有异样的神采。
了明神色大骇,惊讶道:‘’师兄,这可是'洗髓经'的秘籍啊!‘’
了明不敢相信他耳中听到的话,身为五绝之一的洗髓经,被盗走之后就算了。
灰袍僧人平静的看了了明一眼,旋即从胸口当中慢慢摸索出了一本较为破旧的线装书,幽幽道:‘’有了它,我少林寺便不会沒落,‘’
了明好奇的转过眼光,却是忽的神色大变,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破旧的线装书,其上三个古字,震撼着他的神经……
…………
黄鹤楼前,数百名身着劲装的大汉尽数立着,凌厉的气势如虹,而在更中间,不少人身着华服,面容尊贵,显然尽是深居高位之人。
这群人,正是明教以及张乘云等人。
最中间,李锦云神色呆滞,他右手持枪,锋利的枪头点向他面前的一个女子,只见那女子肌肤如雪,柳眉如月,黑发如瀑一般散落在肩背上。
满头黑发在风中狂舞,而在黑发之下的容貌,更是精致的很,如同一个可爱的瓷娃娃一般。
张乘云神色大骇,不禁脱口而出道:‘’语嫣,怎么会是你……‘’声音剧烈的颤抖起來。
众人皆是大吃一惊,眼前的这个女子,看其容貌,正是先前的赫连云平之女,赫连语嫣。
张穆也是极其的吃惊,但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那女子。
那女子‘’哈哈‘’大笑,笑声中透露而出的悲恸之意异常浓厚,简直可以令人窒息。
而此时,她的容貌,也是十分的可怖。
‘’参见副教主,‘’明教众人也是反应了过來,尽数跪下,叩拜这女子。
便连大名鼎鼎的姑姑端木蓉,也是弯腰行礼。
张乘云心如死灰,自己至交好友的女儿居然是魔教的副教主,……
‘’父亲,她不是语嫣姐姐,语嫣姐姐右边眉头上有一颗黑色的小痔,而她却沒有,‘’张穆惊呼出声。
他和赫连语嫣关系甚好,自然以往观察的也很是详细,当下便把两人的不同之处说了出來。
闻言,众人都是一愣,张乘云猛然惊醒,但心里着实好奇:‘’这两人究竟是何关系,竟然长的如此相像,‘’
这女子也是面露惊容,不禁说道:‘’哦,还有人和我长的一样么,‘’声音一改之前的丝袜声,甜美无比。
张乘云冷声喝问道:‘’你到底是谁,‘’
这女子冷哼一声,却是不理张乘云,转向李锦云说道:‘’晚辈张旭,请前辈指教指教,‘’
张乘云紧握拳头,牙齿咬的嘎嘣作响,一字一顿道:‘’你,是,何,人,说,‘’
张旭冷笑一声,回答道:‘’就凭你,还不配知道,‘’
张乘云勃然大怒,伸手便欲拔尖,李锦云却是一晃枪头,扬声道:‘’张掌门,她是我的对手,‘’
张乘云面色一滞,只好退下,心里却是活跃了开來:‘’此人到底是谁,打扮成语嫣侄女又有何意,不好,还不会语嫣侄女已经遇害了吧!‘’不由得惶恐起來。
赫连语嫣是赫连云平唯一的女儿,从小便带的特别娇贵,就连张乘云,也是对其十分溺爱。
张旭不答话了,她轻抚秀发,旋即体内天魔地狱录全力运转,双手霎时变得漆黑无比,与她白皙的皮肤,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锦云面色紧张,双手不住的交换手中的长枪。
众人尽皆全神贯注的注视着两人,就连大声呼吸,也是不敢的,生怕打扰到两人。
‘’呼,‘’
一阵和风吹过,张旭双眼神色一寒,两脚足尖点地,身子好似离弦之箭一般爆射向李锦云。
与此同时,她双手摆动,左手化拳,右手化掌径直打向李锦云胸口。
李锦云战斗经验何其丰富,当下一个铁板桥躲闪过去,腰部一甩,双脚便如炮弹一般轰向张旭。
张旭不紧不慢,神色平静,双手化掌,那双黑色的手掌便是按向了李锦云双脚之上。
李锦云双脚一错,两脚分错开來,径直‘’啪啪,‘’两声响,他的双脚已然分别重重的踢在张旭两腰之间。
张旭身形一滞,却是怒吼一声,身子一缩,右腿蜷缩起來,而后猛然弹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电般踢向李锦云胸口。
因为靠的太近,李锦云长枪施展不开來,当下张旭的右腿膝盖已然顶在了他柔软的小腹部。
李锦云面色大骇,这小腹部,可是人体较为柔软的地方,若是让张旭这等高手击中几次,绕是李锦云他神功盖世,也不敢轻易让张旭击中。
当下李锦云身子骨不停的发出‘’咔哒咔哒‘’的脆响声,下一刻,他的身子竟然似毒蛇一般,划动了一个曲形,小腹部已然逃脱张旭的右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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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俱伤
李锦云身躯一扭,避过了这一击,张旭却是嘴角处微微勾起,眸子里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
看到张旭眼眸里闪过的奇异神色,李锦云不由得心中一颤,暗中叫道:‘’糟糕,中计了,‘’后脊一阵发凉,当下便欲扭转身子。
张旭哪里能让机会逃脱,登时双手径直探出,一下子便抓住了李锦云手中的长枪。
李锦云一惊,手腕翻转,长枪顿时一旋,张旭面色大喜,双手快速松开手中的长枪,待得长枪旋转后再次抓了上去。
李锦云眉头微皱,不禁将长枪一横,双手握枪向后一拉。
张旭身形一纵,借助李锦云的一拉之力快速弹出,全身内力遍布两膝盖之上,旋即两膝盖径直撞向李锦云小腹部处。
张旭的内功修为何其之高。虽然稍逊色于李锦云,但也相差不远,且这一击张旭又是全力以赴,再者说,小腹部乃是人身体比较柔弱的部位,别说张旭这一击威力奇大,便是张旭不用全力以赴,也能让李锦云负伤。
张旭这一招施展的飞快,李锦云才刚刚反应过來,张旭的身子已然到了他的身前。
李锦云神色大骇,却是无可奈何,只听得一声破空声响起,张旭两膝盖已然携带着千钧重力,夹杂着无上力道撞到了李锦云那柔软的小腹部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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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
李锦云面色一变,直觉小腹部一阵剧烈的疼痛,胃里苦水好似波涛汹涌,翻滚不已的海水一般翻腾起來,不禁‘’哇‘’的一声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众人心中不禁一阵悸动,先前李锦云所显示出的武功高超无比,众人对他的信心,也是极其的大的,而此时,他却是喋血在众人面前。
明教众人却又是另一番神色了,甚至有几人高声喊道:‘’副教主神威盖世,武功独步武林,天下无人能敌,‘’
武痴则是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眸子里透出兴奋的神色,他天性就爱习武,若不是因为他自知打不过场上两人,恐怕早就凑上去了。
张旭乘胜追击,双手运力,澎湃的内力夹杂着无上力道已然顺着长枪的枪躯打了过去。
与此同时,张旭膝盖一软,双腿展开,旋即两脚轮流交替着踢出,坚硬的脚尖接连踢到李锦云的腹部之上。
正是鸳鸯连环夺命十八拐。
李锦云毕竟只是血肉之躯,受到这种重击,登时身躯剧烈的颤抖起來,内力也是尽数停滞在经脉之内,嫣红的血液顺着嘴角处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
张旭大吼一声,第三脚第四脚也是踢了出來。
李锦云面色一变,想要躲闪,但此时他身躯僵硬无比,无法移动,且张旭双手紧紧的握住了他面前的长枪,他根本沒有办法反击。
张旭却沒有那么好心,两脚轮流踢出,每一脚都是用上了全力。
如山似海一般的力道接连打在李锦云的身上,体内五脏六腑不停的翻滚,他不禁口喷鲜血,身形倒飞出去。
但张旭抓着他的长枪,身子如影随形,瞬间就蹿到了他的身前,接着又是凌厉的踢向他的腹部。
一连踢了十六脚,张旭面色忽的一凝,大喝一声,身形一翻,两脚重重的勾向李锦云的颈部。
凌厉劲风忽起,李锦云却是头一侧,右手一拍手中长枪,霎时铁质的枪躯似是着火一般,通红了起來,张旭双手吃痛,不禁动作一滞。
便在这时,李锦云左手松开长枪,紧握成拳,运转全身内力就是‘’呼‘’的一声重重的打在了张旭腹部之上。
张旭到底是个女子,受到如此重击,不禁口吐鲜血,身形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
李锦云身躯一晃,忽的面色一变,手中长枪重重的竖在地上,带起‘’砰‘’一声响。
张旭右手捂胸,身在空中便是一个空翻平稳的落地。
张旭甫一落地,两人便似约定好的一般,竟是同时‘’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嫣红色的血液,猩红色的血液尽数喷在青翠色的石板之上,显得特别的妖异。
众人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扰到了两人,一时间,场中只闻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呼呼作响。
过得片刻,李锦云倏地抬头,凝视着张旭,沉声道:‘’好俊俏的身手,明教散人,果然名不虚传,‘’
闻言,众人心中一阵好奇,怎么一会儿是副教主,一会儿又是明教散人了。
张旭大笑一声,扬声道:‘’李大侠的武功也是好的很呐,‘’话了,却是闷哼一声,丝丝嫣红色的血液顺着嘴角处流出。
李锦云神色端正,不敢有丝毫小觑,别人不知道明教散人,他却是知道的。
明教除了正副教主之外,还设有六大圣使,一大散人。
其中又尤以散人功夫最高,相传,这鸳鸯夺命连环十八拐就是第一任明教散人所创。
两人便这般凝视了片刻,体内内力运转,伤势登时好转了大半。
又过得片刻,李锦云沉声道:‘’來吧!我们再战,‘’声音激昂沉重。
‘’如你所愿,‘’话音方落,张旭‘’唰‘’的一声抽出了腰间长剑,锋利的剑尖径直刺向李锦云。
李锦云手腕翻转,手中长枪如同蛟龙一般翻滚。
‘’当当当,‘’
枪剑交击之声不停,叮当作响,枪网连绵,将张旭的身子笼罩起來,张旭身形旋转,剑影闪烁着青光,亦是左突右闪,枪网不时被剑光绞碎。
两人战作了一团,片刻功夫,已然拆了数十招。
张乘云全神贯注的注视着两人的身形,面色却是不知不觉间阴沉了下來。
心中不由得寻思道:‘’这女子到底是谁,为何要扮作语嫣的模样,又是什么來头,竟然武功如此之高,‘’
张乘云异常的心悸,张旭的内功之深厚,与他相仿。
且张旭身怀天魔地狱录和鸳鸯夺命连环十八拐两种极其高深的武学,便是张乘云和她对上,胜率也是不高的。
但,张乘云担忧的不是这些,而是他的侄女,赫连语嫣的安危。
不仅如此,张穆快过门的妻子,穆晗也是和赫连语嫣在一起的。
想到穆晗,张乘云不禁将视线转向了刘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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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龙枪破云
张穆瞪着双眼,全神贯注的看着两人,脸上满是担忧之色,心中焦急万分:“怎么办,怎么办!”想出手阻止两人,但他先前被刘文清点住穴道,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苦斗。
这时,刘文清缓步走到张穆身边,低声道:“文肃哥哥,方才,你不会怪我吧!”神色不由得担忧起來,言罢,便将头低了下去,不敢瞧着张穆。
但张穆此时全身心的投入到李锦云张旭两人的打斗之中,并未听见刘文清的低语,只是神色紧张,眼珠子转也不转的凝视着李锦云两人。
片刻,刘文清面色一苦,不禁抬起头來解释道:“文肃哥哥,你不要怪我,我只是……”话还未完,却是发觉张穆正全神贯注的注视着两人,并未将她的话听进去,不禁气急,但仍是右手并指,分别点向张穆胸口两穴。
张穆方才被点住穴道,不能动弹,血液流动不畅,身子变得极其僵硬,如今穴道甫一解开,身子却是一软,措不及防之下身子便是向前倾去。
刘文清面色一变。虽然心中气急,但终究不忍心张穆跌倒,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连忙伸手一拉,将张穆拉了过來,张穆借力,却是顺势一拥,两手环过刘文清的纤腰,将刘文清抱住了。
刘文清俏脸一红,还欲挣扎,张穆却是双手一紧,将嘴巴凑到刘文清的耳朵旁,说道:“清儿,别动!”
张穆唇齿之间呼出的热气尽数打在刘文清的耳朵之上,登时,她面色娇羞无比,却也不敢动弹,当下低声说道:“文肃哥哥,是清儿错了,你先松开我,好么!”话音中微微带着哭腔。
她虽然从小生长在明教之中,但这般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张穆卿卿我我,也是感觉十分羞涩的。
便在这时,张穆也是陡然醒转过來,这里不是在密林之中了,想起自己的父亲,他不禁心中一震,连忙松开了双手,身子倒退了几步,望向自己的父亲,却是发觉张乘云亦是全神贯注的注视着李锦云两人,当下心神一松,暗自舒了口气。
刘文清低声道:“文肃哥哥,你不生我的气了吧!”
张穆面色一凝,他自然明白刘文清所说的是何事,当下沉声道:“清儿,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只是,以后有什么事,我來挡就可以了,生,我陪着你生;死,我在你面前死,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会苟活于世间的!”
听着张穆这发自肺腑,真诚无比的话语,刘文清不由得双眼一酸,两行泪水已然顺着眼角滑下,低声呜咽道:“文肃哥哥,你对我真好!”
张穆点了点头,旋即眉头微蹙,望向了正打作一团的李锦云两人。
刘文清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也是把视线望了过去。
李锦云两人内功修为相差无几,武艺也是极其的纯熟,正是棋逢对手,一时间竟打了个难解难分,缠斗了起來。
李锦云一杆长枪舞得虎虎生威,大开大合之间劲风呼啸,凌厉的劲道不断的划过坚硬的青石板,刻下一道道印痕。
他挥舞长枪,攻势连绵不绝,漫天的枪影如同一张大网,将张旭的身躯覆盖在里面。
张旭那柔弱的身躯被漫天枪影所覆盖,看起來,她便似无边无际,波涛汹涌起伏的大海里的一叶孤舟,在漫天的波浪里起伏,好似随时都会被打翻。
看的众人心里不禁为她担忧起來,便连刘文清,也是面色陡变,不管怎么说,张旭总归和她相识已久,亦算是感情不错的姐妹。
张旭却是面色平和,手持利剑,出剑角度极其之准,速度也是非常之快,且力道极大,每一剑刺出,都能带起音爆之声,亦是每次都能化解掉李锦云强横的攻势。
李锦云越打越心惊,他是谁,多年前威震江湖的“回马枪王”李锦云,功夫之高,实不下于天榜高手,他万万沒有想到,张旭如此年轻武功便已经达到了这种地步,竟然能和他打到这种程度。
李锦云心里吃惊,张旭却是有苦说不出了,她方才沒能忍住,抢先动手,但此时她亦是筋疲力尽,快沒力气了。
又拆了三招,张旭大喝一声,旋即身子微微一退,足尖点地,便是腾空跃起,凌空一脚踢向李锦云胸口。
正是鸳鸯夺命连环十八拐,张旭的脚尖以及其刁钻的角度踢了过來。
李锦云眉头微蹙,不敢强接这招,当下手中长枪顺势横扫而出,银白色的枪头划出了一条弧线,构成了一个完美的弧圈。
张旭提身一纵,扭转身躯便欲再次踢向李锦云,但李锦云是何等高手,哪里能让她得逞。
李锦云怒喝一声:“龙枪破云!”话音方落,李锦云右手手腕一翻,登时长枪呼啸着旋转起來。
李锦云他不敢留手了,全身内力尽数喷薄而出,一杆长枪好似有了生命一般,凭空飞舞,他轻轻一跃,身子便已离了地面一丈之高。
旋即他双手持枪,怒喝一声,猛然一枪劈头砸向正呆滞在那的张旭。
李锦云全力出手,声势可怖,沉重的银白色枪头蕴含着如潮水一般的内力,重重的压下,劈头便是砸向了张旭。
张旭猛然惊醒,登时浑身汗毛炸立,长啸一声,右手持剑接连刺出。
凌厉的剑气透体而出,霎时场中噗嗤之声不绝于耳,剑气也是不停的击打在银白色的枪头之上,但却是阻挡不得。
那银白色的枪头,仍是携带着千钧重力压向了张旭。
说时迟,那时快,枪头未到跟前,厚重的劲风便已打到了张旭的身上,张旭本就是强弩之末,哪里还能承受这等攻势,当下口喷鲜血,身子倒飞而出。
明教中人惊呼出声,端木蓉和张穆更是面色大变,提身而起,跃向前去。
但此时,李锦云已然持着长枪,再次攻向了张旭。
张穆大叫一声,随即施展开武当梯云纵,纵身挡在了张旭面前。
眼见张穆挡在张旭的身前,李锦云瞳孔猛地一收缩,但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主人!”
“文肃哥哥!”刘文清面色剧变。
“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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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异变突起
劲风呼啸,银白色的枪头闪烁着寒光,夹杂着千钧重力径直劈向张穆脖颈处。
李锦云瞳孔一片血红色,心里懊恼不已,但却是停不下來。
张旭口喷鲜血,一双眼珠子,却是转也不转的盯着张穆,闪烁着异样的神采。
端木蓉双眼怒视李锦云,运起全身内力便是“呼”的一掌横拍向他的后背。
“嘭!”一声闷响,李锦云嘴角处渗出血液,但仍是收不住攻势。
端木蓉大惊失色,又是接连数掌拍出。
“啊!”
仍是不行,李锦云内力高她太多,此时两人皆是全力运转,自发反震,端木蓉当即被震飞出去,口喷鲜血,神态可怖。
“双子剑,全力出手!”
李锦云竭力控制自己,高喝出声,现在在场的众人当中,他只敢相信双子剑张乘云,毕竟,沒有人会害自己的儿子。
“啊!我求你了,你赶紧出手吧!”
刘文清忽的醒悟,跪倒在地,对着张乘云哭喊出声,眼泪洒落,一片真诚。
“这……”张乘云一愣,沒有想到刘文清居然会向他下跪。
李锦云瞳孔猛地一缩,大喊:“别愣神,动手!”
话音方落,点点殷红色的血液便滴答滴答的滴落在地。
他强行放缓“龙枪破云”的速度,内力全部挤压在经脉之中,承受不了,已经破碎开來。
“轰!”
一道浩然正气猛然爆发,冲天而起,震撼人心,文毅调养好内伤,站了起來,他浑身正气,众人不敢多看。
这浩然正气席卷开來,压迫向众人,众人不禁都是身形一顿,便连李锦云的攻势,也是略一停滞。
“贤弟,!”
文毅大惊失色,当下怒视李锦云,双手平推而出,无形的浩然正气如大海一般汹涌,疯狂的涌向李锦云。
正是他的独创武功,唯我独尊功。
浩然正气充斥在天地之间,令人窒息,李锦云面色一喜:“哈哈,主人沒事了!”
他知道,依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是接不下这招的,而他一死,张穆自然就安全了。
刘文清面带喜色,却是喜极而泣,泪水洒落。
“大哥,不可!”
张穆不忍心见李锦云受伤,惊叫出声。
文毅一愣,异变突起,他体内如长江一般顺畅的内力停止运转,顿时浩然正气尽数散去。
“贤弟!”
文毅眼眸血红,他恨,居然在关键时刻内力自发停滞。
他刚刚才突破到绝顶境界,内力还未完全转变,是以会自发停滞。
“啊!老主人,我对不起你啊!”
李锦云痛哭出声,再也控制不住,长枪如一条恶龙冲向张穆。
“李锦云,我跟你拼了!”刘文清心如死灰,已有死志,径直扑向李锦云,张乘云却是面色犹豫起來。
“嘭!”
一道白光闪过,李锦云身躯一顿,旋即倒飞而出,兀自在空中飞舞的长枪哀鸣一声,跌落在地。
众人全部愣住,不禁望向突然倒飞而出的李锦云,空气中一片血雾弥漫,都是他喷出來的。
“噗嗤!”
沉重的压力顿时消失,张穆登时跌落在地,整个人都重重的摔在地上,骨头架子都快散了,哎呦出声。
“贤弟,你沒事吧!”文毅奔來,扶起了张穆,脸上挂满了担忧的神色。
“大哥,我沒事!”看见文毅调养好了,张穆心里十分开心,他咧嘴笑了笑,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
“李锦云,你好大的胆!”
一个黑袍人凭空出现,他的速度非常快,众人都只是看见一条影子,他就已经到了中间。
“好快的速度!”众人凛然,不敢放松。
“张旭,我命你好好保护圣女,你便是如此保护的,!”这人望向张旭,视线若有若无的瞥了眼张穆。
张旭颤巍巍的起身,却是一言不发。
刘文清面露奇怪的神色,脚步向后缩,想要离开这里。
“圣女,你要闹到什么时候!”黑袍人目光如炬,说道:“成何体统,还不快回來,!”
“是!”刘文清红着眼,呜咽着跑到了明教众人当中,一言不发。
正派众人凛然,互相对视。
“是你!”李锦云挣扎着爬起身子,看见这黑袍人却是神色大变。
“你是那个黑衣人!”张穆惊叫出声,他看见了悬挂在他腰间的太极真武剑,显然,那人就是抢夺他宝剑的黑衣人。
张穆的眼珠子血红一片,就是因为这个黑衣人,他的大哥王振华才会死于非命。
“哈哈,不错,就是我!”
黑袍人对着李锦云冷哼了一声,旋即对着张乘云说道:“张掌门,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
“你是何人!”张乘云面色彻底的阴沉了下來,他万万沒有想到,一个明教之中,居然隐藏着这么多的高手。
“张掌门,我教的教主此时不在,故此所商议的西湖比武之事暂时取消,三日后,待得我教教主來此,再共同商议如何!”黑袍人平静的开口,正派众人却是大吃一惊,他如此高的武功,居然还不是明教的教主。
“好,三日之后,我们黄鹤楼前再会!”张乘云说道,此时势比人强,他只能答应。
张乘云眸子里闪光,说道:“阁下,你腰间的武器,想必便是太极真武剑吧!”太极真武剑是武当派的镇派之宝,他必须要抢回去。
“哈哈哈,张穆,你且看这是什么?”黑袍人狂笑出声,不理会张乘云,却是从腰间掏出了一物。
“月儿!”张穆惊呼,眼睛瞬间血红,右手直接拔剑,霎时七星龙渊剑剑躯颤动,刺向黑袍人。
黑袍人面色一凝,一道剑气呼啸,登时凌厉的剑气扑打在七星龙渊剑之上。
“轰!”
巨大的力量使得张穆一震:“蹭蹭蹭”倒退了三步,文毅连忙扶住他,双眼紧紧的盯着黑袍人。
“张穆,你还要动手!”黑袍人把玩着手中的荷包,漫不经心的说道。
“说,你到底要干什么?”张穆咬牙切齿,那荷包正是独孤月的,他曾经见过她佩戴过。
“爽快,明日子时时分,你到城郊山神庙外一里远的树林边等我,不然的话,嘿嘿!别怪我心狠手辣,我们走!”黑袍人阴险的笑了几声,旋即带着众人离开了。
刘文清面露苦色,依依的望着张穆,但张穆正牵挂着独孤月,并未注意到,刘文清一咬牙,终是转身走了。
望着明教众人离去,张穆和文毅对视一眼,默默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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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今日第一更,)
“张掌门,我们帮派里还有事情要处理,不能在此久留,先走了!”一众掌门面面相觑,纷纷向张乘云告辞,准备离开。
张乘云语滞,但沒有什么理由,只好答应,让他们回去,顺便吩咐:“诸位掌门,别忘记了六个月后的联盟之事,切记切记!”
“一定一定!”众掌门笑着离了开去,他们的下属,也已离去了。
“主人,请容许属下回镖局一趟,安顿好繁杂事务!”李锦云咳嗽个不停,向张穆告辞,他要回去把家人下属安顿好,沒有了后顾之忧,他才能安心的保护张穆。
张穆默然,他心里正在担忧独孤月,并沒有听见李锦云的话,李锦云张嘴要重复,却是被文毅打断了。
“你先回去吧!这段时间内我会照顾好他的!”文毅的声音非常小,他不禁叹了口气,心里为张穆和独孤月担忧。
李锦云带着几个镖师上马走了,场中只剩下了几人,张乘云孤寂的叹了口气,不禁为日后的西湖之约感到头疼,现如今各大派的掌门都走了,只有静音师太,庄季同和文毅还在,也就是意味着,三个月后的西湖之约,只有武当派,青城派,峨嵋派和丐帮能参与。
但是,仅凭这四个帮派,想要获得胜利是根本不可能的。
“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张乘云不再多想,招呼众人离去,庄季同犹豫了下,结巴的说:“张掌门,我的大弟子邵天德,到现在还沒下落,我想先回去一趟!”邵天德是他最得意的弟子,而今却是沒有任何消息,他心里自然是非常担忧的。
“嗯,庄掌门,别忘记了三个月后的西湖约定!”张乘云点头,在江湖中,邵天德的名气也是十分的响亮的,若是邵天德也能参加一场比试,沒准还能获胜一场。
“一定一定,十月三日,咱们西湖烟雨楼再会!”庄季同抱拳,离去。
而后张乘云等人赶往赫连山庄,张穆心不在焉,幸得有文毅在一旁照应,而不知为何,张乘云却是对张穆不理不顾,一路上只是埋头赶路,但终究是顾及静音师太身上有伤,速度不怎么快。
几人都是内功修为精湛无比的好手,饶是放慢了速度,也是很快便回到了山庄。
“伯父(师傅),你们回來了!”赫连语嫣和穆晗站在山庄门口,看到几人回來立马就迎了上來,两人都是穿着白色的麻衣,眼睛通红。
“沒事就好!”张乘云松了口气,连忙问道:“语嫣,家里沒发生什么事吧!”
“沒有,伯父,你还是先歇息歇息吧!”看见几人脸上疲惫的神色,赫连语嫣提议让几人去休息。
张乘云摇了摇头,进了山庄,换上了一套白色麻衣,去给赫连云平守灵了。
赫连语嫣眼睛一红,险些哭了出來。
“咳咳!”静音忽然咳嗽起來,殷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流出,体内旧伤再次发作。
穆晗扶着静音,进房休息去了,临走前,她不舍得看了张穆一眼,张穆失魂落魄的样子让她非常担忧。
是夜,张穆独自一人坐在床头上,回想起往日和独孤月的欢声笑语,共同抵抗强敌,走过的一路,眼泪不禁流了下來。
“月儿,你等着,我一定会把你救出來的,然后,我会好好待你的,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对你了!”
“咔哧”木门被推开,张乘云身着白色麻衣,大步跨了进來。
“父亲,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吗?”张穆一惊,连忙擦掉泪水,问道。
“我问你,那个魔教妖女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张乘云脸色阴沉的可怕,他身为武当派掌门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儿子和魔教妖女在一起。
“这个……”张穆冷汗直流,支吾道:“父亲,我和她才刚认识三天,当时鬼啸魔等人直接把我们两个人抓了起來,这才认识的……”
“够了,我是问你到底和她是什么关系,她所说的,怀上你的骨肉一事是真是假!”张乘云心头大怒,心里懊悔不已,早知道如此,这次便不让张穆单独下山了。
“自然是假的,我和她才刚认识几天,我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等事情!”张穆摇头,信誓旦旦的说道。
“那就好!”张乘云松了口气,旋即端正脸色,嘱咐道:“穆儿,你要记住,你是我的儿子,你是武当派的弟子,是未來的武当派掌门人,万万不可和魔教的妖人混在一起,不可堕了我武当派多年的名声!”
“什么?掌门人!”张穆大吃一惊,从床上跳了起來,拒绝道:“不,不,父亲,大师哥功夫比我好多了,应当让大师哥当掌门人才对!”
“嘿嘿!现在你的武功,可是超出了他不少!”张乘云吩咐道:“别忘记了我的话,记住,你是我武当派的弟子,万万不可和魔教妖人厮混在一起!”又吩咐了几句,张乘云问道:“对了,那个月儿又是谁,她的东西怎么会在那个黑衣人的手里!”
“月儿是我前段时间结识的一位女子,她几日前和我分手,去看望她的亲戚,想必是被那黑衣人给劫持了,诶,当时那黑衣人抢夺我太极真武剑的时候,她曾竭力相助,如今,那黑衣人将她抓去,显然是胁迫我,使我将另外几把武器也都交给他!”张穆咬牙切齿,却是不敢说出独孤月的真实身份。
“哦,曾帮助过你!”张乘云点了点头,说道:“无妨,明日子时时分你先前往,随后我和文帮主一同前去,定然可以将那贼子俘获!”
“父亲,不要,万一那黑衣人急了,伤到了她怎么办!”张穆不同意,生怕独孤月受到伤害。
“我意已决,就这样办,哼,你要记住,你的妻子是穆晗,此次回到武当山后,赶紧把你们的婚事给办了,别再给我惹事了!”张乘云甩了甩袖子,离开了房间,只留下呆呆愣在那的张穆。
“是啊!我已经有妻子了,而且她已身怀六甲,有了我的骨肉,于情于理,我都不应该再去想其他的女子了,但我为什么还会对你们念念不忘呢?不管是月儿,还是刚认识三天的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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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再重逢,回首往事
(补昨日的一更,)
一夜无话。
翌日,张穆一大早就找到了文毅,再三请求他不要随同张乘云去伏击黑衣人。
文毅默然,良久才应允,说道:“贤弟,若是实在有危险,你可以先假装答应那人的条件,千万别死扛!”他也担心黑衣人会借此胁迫张穆,小心嘱咐,吩咐他不要太过刚硬。
张穆连声应下,却是心不在焉,见状,文毅只好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什么?
一天的时间,张穆都躲着穆晗,这让穆晗气得直跺脚,幸亏赫连云平刚刚去世,需要忙的事情多,光张乘云和赫连语嫣几人忙不过來,喊穆晗去帮忙了,张穆这才松了口气。
看着愤愤而去的穆晗,张穆叹了口气,心里非常的愧疚:“对不起了,晗儿!”
夜晚,夜幕落下,将整个大地笼罩,银白色的玉盘高高悬挂在空中,使得这个黑暗的世界多了一丝光明。
望了望天色,张穆独自一人出了庄去,赶向约定的地点。
约定的地点是城外山神庙一里外的小树林,正是埋张穆大哥王振华夫妇两人尸骨的地方,离城里并不远,此时张穆全力施展轻身功夫,不到一个时辰便赶到了。
临近子时,昏暗的树林幽森静谧,月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洒落在地上,显出一个个白色的斑点。
“大哥,我來看你们了,你们,还好么!”张穆跪倒在王振华夫妇的墓前,哀声痛哭,他恨,恨自己沒有能力,恨自己让他们两人卷入了这场纷争之中。
“大哥,你等着,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张穆咬牙切齿,右手指天,郑重的发誓。
“啪嗒!”
一声轻响,一个人影停在了不远处,他看着张穆跪倒在坟前,眼泪不禁落了下來。
“你來了!”张穆蓦然转头,语气凛冽,转过头去,却是一愣,惊喜道:“月儿,是你!”
面前的女子。虽然略显憔悴,却是十分漂亮,手指纤细而白嫩,皮肤白润又水灵,其容貌,不说是绝世少有,也是冠绝天下了,不是独孤月又是谁。
“不错,是我!”独孤月眼神慌乱,连忙避开张穆的眼光,冷声说道。
“你沒事,那就好!”张穆松了口气,站起身來,缓缓走向独孤月,说道:“月儿,这段时间,我好想你!”
“哼,你想我,想着如何杀我吧!”独孤月厉声喝道,身子不禁倒退了一步。
“月儿,你还在生气吗?”张穆神色尴尬,干笑了一声,搓着两手,说道:“别生气了,好么,当时是我错了,我不应该不信任你的!”他认错,态度非常的诚恳。
独孤月面色稍稍柔和,但仍是不肯原谅张穆。
张穆沉默,忽的足尖点地,跃向独孤月,独孤月惊呼一声便是“呼”的一掌全力打出。
“嘭!”
张穆闷哼一声,浓稠的血液顺着嘴角处流出,胸口处发出“咔哒”的脆响,肋骨断了。
“穆哥,你沒事吧!”独孤月面色大变,连忙扶住张穆,脸上挂满担忧之色。
“咳咳,我沒事!”张穆大口咳血,面色苍白,十分可怖。
“你先别说话了,呜呜,你为什么不用内力抵挡啊!”独孤月呜咽出声,一连点了张穆三个穴道,张穆这才停止咳血。
“月儿,只要你别再生我的气了,就算让我去死,我都不后悔!”张穆趁机表白,真情流露,他拥过独孤月,紧紧的抱住她。
“傻瓜,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以后我不许你再这样了!”独孤月身躯一僵,随后也是紧紧的搂住张穆,痛哭出声。
两人依偎在一起,说着悄悄话,诉说着各自的真心。
“月儿,你是怎么从那恶人手中逃出來的!”张穆突然想起來那黑衣人,心里好奇,不禁发问。
闻言,独孤月沉默,良久,开口说道“他是叔叔!”
“什么?他是你叔叔!”张穆震惊不已,随后失魂落魄,心里直喊道:“不会的,不会的,那个黑衣人和月儿一点关系都沒有,一点关系都沒有!”
独孤月开口解释:“他是我叔叔,我让他拿着我的荷包,给你看看,看看你还记着不记着我,会不会來到这里!”
张穆沉默不语,但脸色彻底阴沉了下來,独孤月还以为张穆生她骗他的气,不禁柔声说道:“穆哥,从今往后,我再也不骗你了,好么!”
“不,那人是不是抢夺太极真武剑的人!”张穆闭上了双眼,他不敢听独孤月的回答。
一方,是自己的爱人,另一方,则是自己的大哥。
这个抉择,不好选啊!
独孤月一愣神,明白了此间缘由,不由得心中一急,解释道:“穆哥,我叔叔的太极真武剑是从那人手里抢來的,你要相信我,难道我会连我的叔叔和外人都分不清楚吗?对了,你还记得么,当时和白秀才前辈打斗的那位黑衣人,他就是我的叔叔啊!”
张穆一愣,不禁想到了那位黑衣人看独孤月的神色,确实是复杂无比,一时间,对独孤月的话相信了八分,若是独孤月的叔叔当真是那位黑衣人的话,便不是抢夺他宝剑的人了。
“穆哥,你还不相信我么,要不,我把那把剑给你要回來!”独孤月眼见张穆半信半疑,提出建议,她看见张穆受伤,不忍心他再难过,而且,她也知道,对武当派的弟子來说,太极真武剑比他们的性命还重要。
“不用了,诶,可恶,我真想早点找到那个黑衣人,然后为大哥他们报仇,用他的血,來祭奠大哥!”张穆愤恨,恨不得喝那人的血,吃那人的肉,碎那人的骨。
“穆哥,那人的武功很高!”独孤月出言提醒,那人的武功比两人高出一倍不止,就算两人合力,也打不过他。
“嗯,我一定会好好习练武功的!”张穆默然,心里暗暗许下了誓言,随后问道:“对了,你叔叔知道不知道那人的身份!”
“不知道,我回去的时候,叔叔就已经拿到了太极真武剑!”独孤月摇头,告诉张穆:“不过叔叔好像和那人认识,开始并不肯告诉我太极真武剑的來历,后來被我缠的烦了,这才告诉我的!”
张穆一惊,嘱咐道:“嗯,那你以后多多问问你叔叔,看看他们到底认识不认识!”
“穆哥,我已经退出明教了!”独孤月忽的抬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注视着张穆,决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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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往事如烟,前途茫茫
张穆大惊失色,哑然道:‘‘月儿,你退出明教了?’’
独孤月说道:‘‘嗯,因为我怕……’’神色有些落寞。
闻言,张穆眼眸里闪过一丝愧疚,歉然说道:‘‘月儿,此后,我再也不会像往常一样待你了!先前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不相信你的!’’
独孤月说道:‘‘穆哥,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不要再多想了!’’
话虽如此,但任谁都知道,这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就忘记的。
张穆点了点头,忽的想起独孤月的父亲,不由得问道:‘‘月儿,那你的父亲怎么办呢?’’
闻言,独孤月身躯一颤,神色变得悲伤起来,沉默了一下,低声说道:‘‘我父亲?他……他已经……去世了……’’说着,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张穆大惊失色,不禁失声叫道:‘‘什么?’’望向独孤月的脸颊,但见她神色戚戚,双眼落泪,眸子里满是悲恸之情,不禁心感怜惜,双臂不由自主的环过独孤月的胸口,把她搂到怀里,怜声道:‘‘月儿,你不要伤心了,还有我呢!我会好好对你的!’’
独孤月‘‘嗯’’了一声,将头埋在了张穆的怀里,也不再言语,小声呜咽了起来。
张穆也知道,近来独孤月心中压抑的太狠了,如今终于可以发泄,自然是放声哭了起来。
当下,他也不敢打扰,只是怜惜的轻轻排着独孤月的香背。
过得片刻,独孤月微微颤动的双肩平稳下来,停止了哭泣,但仍是将头埋在张穆的胸口,享受着这一刻的温暖。
张穆松了口气,忽然想到先前的魔教教主,不由得心头好奇心大起,问道:‘‘月儿,那你们现任教主是谁啊?’’
独孤月微微沉默,却是看不见她的脸色,几个呼吸后,她答道:‘‘现任教主便是我,只不过,我今天已经把教主之位给辞了,至于他们哪个想当这个教主,我也是不知晓的了!’’
张穆大吃一惊,不敢相信独孤月便是魔教的教主!
那,先前打伤静音师太的黑衣人,又是谁呢!
张穆问道:‘‘那先前出现在赫连山庄,自称为独孤求败的人又是谁呢?’’
独孤月说道:‘‘那是我的弟弟,他叫独孤勇华,担任副教主一职。’’
张穆点了点头,心道:‘‘原来月儿还有个弟弟!诶,月儿对我真好,竟然可以放弃明教教主的宝位,舍弃自己的弟弟。若是我再负月儿的话,恐怕老天都不会原谅我!’’一时间,对独孤月爱意更深。
独孤月沉默了下,又说道:‘‘至于去赴黄鹤楼之约的,则是明教散人张旭,她担心我们正道有诈,便代替勇华前往赴约。’’
张穆心里一颤,独孤月说的是明教散人,而不是我教散人,是我们正道,而不是你们正道,由此可见,独孤月完全是依着张穆的角度思考的!
想到这,张穆又是一阵愧疚,独孤月对他如此的信任,如此的替他着想,可他却是三番四次的伤她的心。
一念至此,张穆不由得心神一荡,搂紧了独孤月,叹道:‘‘月儿,这段日子,真是苦了你了!’’
独孤月挣出张穆的怀抱,深情的凝视着他,决然道:‘‘只要能再见到你,什么都不觉得苦了!’’
张穆说道:‘‘月儿,既然你已经退出了明教,以后就跟着我吧?我们一同行走江湖,岂不快哉?’’
独孤月思考了片刻,摇头道:‘‘穆哥,我想找一个没人的世外桃源,然后你我两人隐居起来,远离这江湖纷争……我,我已经倦了!’’
张穆说道:‘‘妙极妙极!’’心里也是十分向往隐居山林的日子,却是忽的想到:‘‘不行!我还要为大哥报仇雪恨!正邪两道的比试之约我也不能袖手旁观,义父的归剑天下也不能失传……’’
想到诸多事情,张穆脸色不禁一变,苦声道:‘‘月儿,恐怕还不行!我还有几件重要的事情未完成!’’
独孤月沉默不语,很想狠下心来离开此地,但却又是舍不得,心中不由得苦笑了一声:‘‘罢了罢了!独孤月啊!独孤月!你且就再信他一回罢!’’
看见独孤月沉默不语,张穆不由得拉紧她的玉手,说道:‘‘月儿,你就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把事情忙完吧!’’
闻言,独孤月心里想到:‘‘曾经有人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之大,远甚人心。诶,既然他不想退出,我又何必强求呢?只要我能和他在一起,便是我最大的满足了!’’
想到这,独孤月不禁叹了口气,说道:‘‘穆哥,我也不强求你,不想隐居的话,就算了!再者说,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而,想要退出这个江湖,却是难上加难!’’
张穆感叹道:‘‘江湖?什么才是江湖?恩怨情仇?刀光剑影?亦是人心险恶?正道苍茫?主宰沉浮?’’
独孤月幽幽说道:‘‘万物皆由人心所起,贪,嗔,痴,恨,爱,恶,欲!’’话声一顿,叹息道:‘‘人心便是江湖!所以,一入江湖,身不由己。至于退出,那更是痴人说梦!’’
闻言,张穆一征,愣在那里,却是无可反驳。
良久,张穆才吟叹道:‘‘无奈人心渐开明,贪嗔痴恨爱恶欲。’’这是佛家唱偈,源自‘‘开明偈’’!
两人思考着往事,怀着对前路得憧憬,皆是不由自主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眼见天色渐明,张穆说道:‘‘月儿,天色渐明,咱们先回去吧!’’
独孤月脸色一红,却是想起张穆的伤势,不由得问道:‘‘穆哥,你的胸口,还疼不疼啊?’’
张穆咧嘴一笑,说道:‘‘不疼了,走,我们回去吧!’’
独孤月点头,扶着张穆站起身来,还未完全起身,张穆却是扯到了胸口断肋,不禁‘‘嘶’’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冷气。
独孤月忙道:‘‘你看你,尽知道骗我!这就是不疼了吗?’’眼睛一红,泪水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地。
张穆咧嘴笑笑,不敢说话。
独孤月瞪了张穆一眼,旋即扶着他缓缓走向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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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回家
先前张穆心里牵挂着独孤月,全力以赴施展轻功,是以仅二个时辰便赶到了此地,但此时他肋骨被打断,受了重伤,不能快行,没有二日的功夫,是到不了赫连山庄的。
想到这,张穆的脸色不禁沉了下来,心道:‘‘糟了!我迟迟没有回去,父亲定会担忧!而以我如今的速度,恐怕最早也要明日傍晚才能抵达。但明日,便是商议西湖比斗之事的日子,若是父亲前来寻我的话,必定会耽搁正事!诶,这可怎生是好啊?’’不禁面露忧容。
独孤月沉吟一声,寻思道:‘‘瞧穆哥的神色,定是担忧不能及时到家,使得他父亲为他担心。’’心中已然明了,当下说道:‘‘穆哥,咱们早些进城,随后找辆马车,一日半的功夫便可到了赫连山庄。’’
闻言,张穆点头说道:‘‘嗯,那咱们快些赶路吧!’’说罢,便是大步跨出,却是扯到了伤口,不禁胸肺之间疼痛不已,登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张穆先前暗伤虽然已经痊愈,但还未彻底养好身子,便是在与‘‘湘西四鬼’’四人激斗中走火入魔,伤了经脉,幸而武当派内功本就平和,受伤不重,调息个片刻,便可彻底恢复。
但是其时鬼啸魔为了赶时间,直接将张穆刘文清两人押到了黄鹤楼,这伤,也就积蓄了下来。
待得后来,张穆逃脱出去时,又是强运内力。虽然当时并无任何不适,但他的内伤已经严重了起来,此时,他胸口肋骨又被打断,登时这内伤也发作起来。
独孤月却是不知道这么多,只当是自己下手过重,心中懊恼不已。
当下独孤月搀扶着张穆缓缓行走,这般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后,两人才到了临近的城里。
甫一到城中,张穆的小腹部却是猛然疼痛起来,如有一把锋利的利刃在他的腹部不住的翻滚,一时间,剧烈的疼痛袭击着他的神经。
张穆的脸色也是霎时变得苍白无比,没有一丝血色,因为疼痛,他的面孔已经扭曲起来,紧咬牙根,腮帮子都是剧烈的颤抖起来。
独孤月心中惊慌不已,急声道:‘‘穆哥,你怎么了?你可千万别吓我!’’鼻子一酸,泪水顺着她的脸庞划落。
张穆强忍着体内神经传出的剧痛,颤声说道:‘‘月……月儿……快……快……送我……去……去……赫……赫连……山庄!’’
却是心急如焚,生怕自己回去晚了。
独孤月眼珠子通红,说道:‘‘穆哥,我们还是先去瞧瞧大夫吧!’’
张穆僵硬着身子摇了摇头,还欲说话,却是闷哼一声,昏迷了过去。
独孤月神色大变,拦腰抱起张穆便向着内城奔去。
此时天色才刚刚放明,街上还未有人,是以独孤月左纵右跃,片刻便找到了一家药店。
急切的敲开门,不等开门人说话,独孤月便是开口说道:‘‘大夫,快点把这人救活,不然我烧了你们家的房子!’’
开门人是个老者,闻言一惊,登时从迷糊中醒转过来,看见张穆腰间的长剑,他也是明白了两人是武林中人,说的出做得到。
他不过是个平民百姓,哪里能够惹得起武林中人,当下他接过张穆的身子,一言不发转身进了屋去。
独孤月神色一喜,连忙跟了进去。
内屋并不大,仅几张床而已,老者抱着兀自昏迷不醒的张穆,将他好好的放到床上,这时老者也是看清楚了张穆的面貌,不禁神色微微一变。
这时,独孤月也是走了进来,注意到独孤月,老者神色微微一变,旋即他娴熟的把脉,良久,面露惊诧之色。
看见老者脸上的惊诧,独孤月急切的说道:‘‘大夫,求求你了,救活他吧!’’
老者点了点头,示意独孤月不要讲话旋即他从张穆枕头低下抽出一袋银针,而后一针一针的扎在张穆身上。
不多时,张穆的身上便满是银针,银光闪闪。
老者累的满头大汗,凝视着张穆,独孤月问道:‘‘大夫,怎么样了?’’
老者沉吟一声,说道:‘‘已无大碍,休息个两三日便可痊愈!’’
独孤月说道:‘‘谢谢你了,这是诊费!’’说着,从胸口摸出一块金子,扔给了老者。
老者面露异色,接下了金子。
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老者又将张穆身上的银针取了出来。
银针甫一全部取出,张穆的身躯便是一颤。
老者说道:‘‘好了,不出半个时辰,他便会醒来了!醒来后,切记不可动怒,不可动武!切记切记!’’
独孤月又道了几声谢,便抱起张穆的身子出去了
此时街道上人也多了起来,颇为的热闹,独孤月便寻了一辆马车,雇了一名车夫赶路,便到了车厢中照看张穆了
还未到半个时辰,张穆便是迷迷糊糊的醒转过来了。
独孤月说道:‘‘穆哥,你胃还疼吗?’’
张穆摇了摇头,说道:‘‘已经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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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医仙姜文
不说张穆独孤月两人,且说这赫连山庄,张穆方走,张乘云便欲拉着文毅一同前往。
文毅满口答应,两人方才走出门口,穆晗便急声喊住了两人。
张乘云一惊,转头一望,只见穆晗面色焦急,脸有惊容,不由得担忧起来。
穆晗走近两人,急声说道:‘‘父亲,不好了!我师傅她又大口咳血了!’’她与张穆早就订了婚约,是以喊张乘云叫做父亲。
闻言张乘云面色不禁一变,心里寻思:‘‘不好!静音师太可是将来西湖比斗和围剿魔教的主力,不能有变!穆儿的武功已然可以自保,再者说,我也吩咐过他,若是不敌,可以先行隐忍,应当没有性命之忧!’’这般一比较,张乘云心中已然有了结果。
张乘云说道:“文帮主,劳烦你大驾,看着点穆儿,别让他受伤了!”
文毅点头应是,穆晗却是一日不见张穆,此时陡然听到“穆儿”两字,不由得惊呼道:“文肃哥哥?文肃哥哥去哪了?有危险吗?”
张乘云心头暗叫一声“糟糕!”,忙道:“晗儿,穆儿他有重事在身,须得一两日后方可回来,有文帮主看着他,你无须担心!”
文毅微微一笑,说道:“弟妹,你放心罢!一两日后,我保准还你一个个完完整整的相公!”
闻言,穆晗娇羞无比,脸色登时变得通红,却是忽的想起自己的师傅,心中轻骂了自己一句,忙说道:“父亲,快些儿去看看我师傅吧!她刚才忽然大口咳血,可吓坏我了!”她知道武当派专治内伤,是以一见到师傅咳血,便马上来找张乘云了。
也幸而她来的巧,若是再晚个一会儿,她可就找不到张乘云了。
张乘云也不敢耽误,忙让穆晗带路,去看静音师太去了。
眼见两人背影渐远,文毅露出一丝奇异的笑容,旋即缓缓的走出赫连山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了黑夜当中。
方一到静音师太的房间,张乘云便是一惊,只见床边满是嫣红色的血液,静音师太坐在床头上,面色苍白无力,没有一丝血色。菱悦站在床前,右手轻拍静音师太后背,满脸担忧之色。
静音师太一看见张乘云,便是面色一喜,她素知武当派治愈人内伤的功夫一流,且张乘云更是内功深厚,哪知心中一激动,却是胸腹之间翻滚起来,不禁又是面色一变:“哇!”的一声便是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
菱悦穆晗两女惊呼出声,张乘云也是面色一变,跨前一步走到床前,两手并指点向静音师太肩井穴。
静音师太身子一颤,却是停止了咳血。
穆晗说道:“父亲,我师傅她没事罢?”
闻言,菱悦也是紧张的望着张乘云,说道:“张掌门,你一定要治好师傅啊!”心中一急,眼泪兀自划落。
张乘云摇头道:“你们先别说话,让我仔细瞧瞧!”心中却是一沉,寻思道:“诶,瞧静音师太的面色,已然是内伤过重引起的!但这内伤,又岂能像那些皮外伤一样?说好就好?”
菱悦穆晗两人相视一眼,不再言语,神色紧张的望着张乘云。
张乘云沉思了片刻,心道:“罢了!实在不行,便花费我几年的内功,将静音师太治愈吧!再怎么着,也不能让晗儿伤心!”
心里打定了主意,张乘云当下双手化掌,说道:“静音师太,得罪了!”话音方落,张乘云双手已然贴在静音师太的两肩之上,内力轻吐,登时静音师太身子一震。
……
是夜,文毅迈着步伐缓缓行走在黑夜当中。
看着天上星光点点,文毅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心中却是想起了上官巧,叹息道:“巧儿,你到哪去了呢?”
上官巧在他从黄鹤楼回来的时候,便没了踪影。
文毅忽的想起上官巧那次说的话,心中不禁疑心大起:“巧儿,你到底是何身份?”苦思冥想了许久,仍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叹了一口气,不再多想。
第二日晚上,也便是张穆两人正急着赶回去的时候,文毅到了大冶县。
繁星点点,城门外寂静无比,文毅便这般立在这里。
将近子时,陡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文毅凝神一看,只见一个老者背着包裹,缓步走出城门。
这老者面露忧容,回头望了一眼大冶县的城门,叹了口气,道:“诶,这江湖,又要不平静了啊!我还是趁早隐居起来罢!”
叹息完,老者面露决然之色,转身疾走,方走几步,却是一惊,大喝道:“谁?”
文毅拍手,走了出来,抱拳说道:“前辈,晚辈文毅,有礼了!”
老者一惊,说道:“文毅?莫不是现任丐帮帮主?”
文毅说道:“不错,正是晚辈!”
老者说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文帮主,久仰久仰!不知文帮主找我这么一个糟老头子有何事情?”
文毅说道:“前辈说笑了,你怎么可能是一个糟老头子呢!”
老者“哈哈”大笑一声,说道:“哦?文帮主,那不知老头子我还能是谁呢?”
文毅忽的抬头,凝视老者的双眼,一字一顿道:“起!死!医!仙!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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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张穆的伤势
姜文呼吸猛然一滞,说道:“文帮主,恐怕你是认错人了罢!老头子我并不认识什么叫姜文的人!而且,这个名字,我亦是从未听过!”
文毅说道:“前辈,多日前,你应当救治过一个病情极其严重的少年吧?在他的身边,有一群女子。”
上次张穆重伤的时候,文毅曾经为张穆把过脉,自然知道他体内的情况。
姜文面色平静,说道:“不错,我是于多日前救治过一名少年,他的身边,亦有一些年轻貌美的女子。”心里却是一惊,极其的懊恼,心道:“糟糕!早知如此,我就不用我的独门秘方了!”
当时张穆的内伤极其严重,全身经脉都被内力所堵塞。而且,张穆的身上还有着严重的外伤,若是不用他的独门秘方的话,恐怕是救不活张穆的。
而医者父母心,为了救活张穆,姜文没有多想,就直接用了独门的针灸之术,再加以内力通顺张穆体内堵塞的经脉,是以张穆这才这么快便好转过来。
文毅说道:“前辈,当今天下,能如此之快便将他治愈的,也唯有‘医侠’徐佳,和前辈你了!而,能有如此之高的针灸功夫的,除了前辈你,晚辈确实想不出还有何人了!”
姜文叹了口气,心道:“看来,我的身份已经隐藏不下去了!”说道:“不过,那人当真好狠的手段,居然可以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面露异色,心里着实震撼不已。
闻言,文毅不由得大吃一惊,脱口而出道:“甚么?自己下的手?”眉头微微一蹙,心里寻思道:“奇怪?贤弟他为何对自己下如此重的手?”却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当时,张穆遇见他,并且倾诉的时候,身边还有穆晗等人,是以张穆并未全盘托出,而文毅,自然也是不知道事情真相的。
姜文说道:“不错,确是自己下的手!”想着张穆身上的伤痕,姜文不由得身躯一颤,绕是他见过无数的病人,在看见张穆身上伤痕的那一刻,他也是被深深震撼了。
他不敢想象,居然有人可以如此狠心,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
文毅说道:“还请前辈解释一下!”
姜文说道:“他的内伤是和别人比拼内力所致,倒不是他自己导致的。不过,他小腹部共有四道伤痕,其中一道较早,是别人所致,伤痕并不深,可见出手那人功夫并没有他高!而另外三道伤痕,却全都是他自己刺的,且用力极大,每一剑都深深的刺入。”默认了文毅喊得前辈。
顿了一顿,姜文继续说道:“再说他胸口两处伤痕,这两道伤痕,无一例外,都是他自己所刺。特别是左胸口那一剑,不,应该说是两剑,因为在这一剑之前,他左胸口已经受了严重的创伤,应该是一把绝世神兵,穿过了他的胸口。剑身全部刺过。严重的伤到了他的身子!”
说到这,姜文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文毅面色越发的阴沉,心道:“估计是张穆看见王振华夫妇两人遇害,又发现了弟妹是明教中人,对她起了疑心。然后心里对王振华夫妇愧疚,才会采取如此极端的措施!”他对张穆的性格十分了解,心里一沉思,竟是猜的毫无错误之处。
看见文毅的脸色,姜文问道:“文帮主,你和此人相熟?”
文毅说道:“不错,他正是我的义弟,名为张穆,是武当派掌门人张乘云的公子。”
姜文不由得一震惊讶,说道:“没想到,他还有如此身份!”顿了一顿,叹息道:“既然他和文帮主你是结义兄弟,想来他也是正道中人了!”
文毅说道:“他是不是正道中人我不知道,不过,他是武当派的下任掌门人!”
姜文沉默片刻,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诉你一个消息!关于他的消息!”
闻言,文毅面露好奇之色,问道:“哦?什么消息?”
姜文说道:“他又受伤了!”
“轰!”文毅体内的内力不受控制,登时全力爆发出来,一股内力飓风,席卷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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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同意邀请
姜文呼吸一滞,心道:“此人好深厚的内功,当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大帮丐帮的帮主!”不禁对文毅重视起来,平等对待。
良久,文毅才控制住自己,登时内力劲风全部消散。
文毅抱拳,恭敬的说道:“还望前辈告知晚辈具体的情况!”
姜文心道:“看来,文帮主与那人关系非同一般!方才甫一听说他受伤的消息,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当下说道:“他这次伤的不重,只是由肋骨断了而引起的体内暗伤复发。但当时我为了赶时间,再加上送他来救治的那女子内功修为高深,我不敢用独门内力,是以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断骨。他的暗伤,并没有医治!”
话罢,姜文赞叹道:“他的女人缘可真好,第一次,是一群如花似玉的姑娘陪着他,而这第二次,更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不禁啧啧赞叹不已。
文毅说道:“那些女子,都是峨眉派的,而武当峨眉两派又一向交好,派内弟子之间自然也是关系不错的。”心道:“想来昨日陪他的,应当是弟妹了!”他所说的弟妹,正是独孤月。
姜文道了一声“哦!”,旋即沉默不语,心道:“既然那人和文帮主关系非同小可,那我还是帮他治愈好内伤罢!”心里打定了主意,当下说道:“文帮主,你可知道,武当派的三清丹?”
文毅说道:“这是自然!贤弟的身上便有!”
当时,文毅处罚李景忠的时候,张穆曾拿出三清丹来,给李景忠服用。而且效果出奇的好,文毅当然深刻的记住了!
姜文说道:“哦?他身上便有?那便好极了!他的暗伤,只需服食药物,通顺气血便可痊愈。”说着,姜文从胸口摸出一瓶银色的小瓶子,倒出了一粒丹药,对文毅说道:“这是我的独门丹药,配合武当派的三清丹,很快便可将体内的暗伤消除。”话了,屈指一弹,丹药便射向了文毅。
文毅伸手一抓,便将丹药抓到了手里,抱拳说道:“多谢前辈,前辈赐药之恩,晚辈感激不尽!在这里,晚辈先替贤弟谢过了!”
姜文摆了摆手,说道:“既然事情已经了了,我就先走一步了!文帮主,告辞!”说着,便欲转身离去。
文毅说道:“前辈,且慢!”
姜文“嚯”的转身,问道:“文帮主,你还有什么事?”
文毅深吸一口气,说道:“前辈,晚辈,确有要事相求!”
姜文呼吸一滞,心中叹息道:“诶,我想要隐居,难道就真的真的困难吗?”口中问道:“哦,什么事?文帮主你的武功如此高超,老头子我跟你比起来可是差远了!你还需要我的帮助吗?”
文毅说道:“晚辈想请前辈再次出山!”
姜文一愣,随后“哈哈”大笑出声,说道:“老夫已经倦了,不想再重入武林了!”
文毅劝说道:“难道,前辈你当真就忍心看着江湖大乱,血雨腥风四起吗?”
姜文说道:“江湖本就是充满着勾心斗角,恩怨情仇,刀光剑影。如今这江湖已经平静了这么多年,该有的风波,还是要有的!”
文毅冷笑一声,说道:“前辈,若是任由他们作乱,搅动了整个江湖,我敢说,整个大明王朝都会引起一场风暴,到那时,将会民不聊生,国家大乱,战火纷飞。乃至于国家实力大降!”
闻言,姜文的瞳孔猛地一收缩,说道:“文帮主,你多虑了罢!”
文毅沉吟一声,反问道:“前辈,你知道要想引起这场腥风血雨的,是谁吗?”
姜文问道:“是谁?”
文毅紧闭双眼,一字一顿道:“刘!正!云!”
姜文大吃一惊,不由得脱口而出道:“什么?是他?”沉默了片刻,问道:“文帮主,你确定吗?”
文毅决然道:“千真万确!”
姜文沉吟一声,说道:“好!既然江湖有难,老夫自不能袖手旁观!老夫应了你的要求!”
文毅欣然拍手,面露喜色,说道:“如此甚好!有前辈你的帮助,我们定能将这场风波,灭杀在摇篮里!”
姜文说道:“文帮主,不知现在老夫该如何?”
文毅说道:“还请前辈先前往杭州丐帮分舵,三月之后,我会前往,和前辈共同商议大事!”
姜文点了点头,说道:“好!那老夫先走一步!文帮主,三月之后,我们杭州见!”转身疾走,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望着渐渐远去的姜文的身影,文毅也是松了口气,心道:“有了姜文前辈的帮助,那件事,成功的几率又大了一点啊!诶,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贤弟,治好他的内伤!”
点了点头,文毅转身追向张穆的方向,全力施展开轻身功夫,登时身子如同大鸟一般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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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论情
是夜,夜色迷茫,皎洁的月光透过浓密的树叶洒落在地上,映出一个个白色斑点。{免费小说}
“啪嗒!啪嗒!”
脚步声起,一个女子走来,她一身白衣,面容娇美,却是神色惆怅,独自徘徊在假山前,池水边。
清澈的池水倒映着月亮,微弱的光芒照亮了这一片区域。
这个院落,正是明教在湖广的分堂,隶属孔雀堂。
这女子,正是昨日大发神威,与地榜第一高手李锦云打的不相上下的明教散人,张旭。
虽说,她是出其不意,先用鸳鸯夺命连环十八拐将李锦云打伤,随后却是被重伤的李锦云击败,这说明张旭的武功并没有李锦云高。不过,她一个后生晚辈,虽是偷袭,能让李锦云受伤,足以看出她的实力了。
张旭看着池水中的倒影,又望了望天上的明月,良久,方叹了口气,面上神色略带惆怅之意,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得片刻,张旭转身,看了看面前的大殿,凝神走了过去。
这是明教分堂商议事情的会所,而此时,却是明教教主的办公会所。
伸手推向木门,“嘎吱”一声响,木门缓缓打开,张旭伸腿踏了进去,望向正中间,却是一愣,呆滞在原地。
在大殿正中间,有一个座椅,而在座椅之上,却是坐着一个男子。
这男子仅十七八岁大小,长的却是面容俊俏,剑眉星目,脸庞上刻画出坚毅的神色。
下吧上胡须微密,双眼炯炯有神,闪烁着光芒。
注意到张旭的到来,这少年缓缓的抬头,望向张旭。
张旭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遂沉默了下来,一时间,整个大殿陷入了沉默之中,寂静无声。
良久,张旭才开口说问道:“勇华,你怎么还在这?”
这少年,也便是独孤月的弟弟,独孤勇华。
独孤勇华说道:“睡不着,便来这坐坐!”面露忧容,满含担心之意。
张旭叹息道:“你是在为月儿担心吧!”张旭比两**个几岁,自小便照看着两人,怎么可能猜不出他的心思。
独孤勇华沉默不语,张旭莲步轻移,走向独孤勇华。
独孤勇华叹息道:“是啊!毕竟,她是我姐姐,怎么可能不担心她呢?”
张旭说道:“诶,情!情!情!情!情!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情这一字。”双眼微眯,语气渐渐的冷了下来。
独孤勇华说道:“不错,情之一字,害人不浅啊!”
张旭转身,两手背在腰后,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明月,叹息道:“端木蓉为了情,狠下心来,屠戮数千强盗,这才有了凶威,震慑住中原绿林道,收服了他们。月儿为了情,竟然为了张穆这么一个负心汉,每日茶不思,饭不想,日渐憔悴。到了后来,竟是放弃了明教教主之位,舍弃了你这个亲生弟弟,毅然决然的离去。”
闻言,独孤勇华身子一颤,紧闭双眼,叹息道:“罢了!姐姐她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希望她能够幸福,能和张穆在一起。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张旭冷笑一声,说道:“那些自称正道中人的伪君子,哼哼!”顿了一顿,叹息道:“说实话,我真的为月儿感到不值!没准,她的下场会和端木蓉一样啊!诶……”叹息出声,神色恍惚,仿佛看见了独孤月日渐憔悴的芳容。
独孤勇华身躯一颤,不禁喃喃道“值得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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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独孤月的决定
独孤勇华身躯微颤,心里兀自喃喃道:“值得不值得……”不由得面色一变,脸带愠色,大怒出声说道:“当然不值得!可是……”眼睛一红,眼泪不由得落下。{免费小说}
闻言,张旭沉默,良久,叹息道:“情之一字,当真令人费解。”
独孤勇华不语,思绪飘然,仿佛回到了昨夜……
昨日夜晚,夜已深,月色如水,独孤月独自倚栏望月,面露坚毅之色。
忽的,独孤月转身,说道:“勇华,出来吧!”
独孤勇华走了出来,脸色阴沉,走到独孤月的身边。
独孤月说道:“勇华,你看今晚的月亮,多么的圆,多么的亮,多么的美啊!”仿佛没有看见独孤勇华的脸色,她仍兀自望着皎洁的明月,说道:“如此美的夜晚,不正是让我前去赴约吗……”
“赴约”两字一落,独孤月却是双眼一红,两行清泪兀自自眼角处滑落。
她又想到了张穆,想到了以往的一切……
独孤勇华将脸扭向别处,不想看见独孤月落泪。
片刻后,独孤勇华开口说道:“姐,张穆他如此对你,你为什么不杀了他,反而还要帮助他?我不明白!”独孤勇华双眼血红,当独孤月红着眼睛,哭泣着跑回来的时候,他就出奇的愤怒了。
在他面前,独孤月一向是冷静严峻的,一向是大气磅礴,杀伐果断的!
但那一晚,他才意识到,独孤月终究是个女子,他知道,独孤月受伤了!而且是最难治愈的创伤!
心灵之伤!
独孤月红着眼,喃喃道:“你不明白?是的,你是不会明白的……你是不会明白的……”
独孤勇华语气一滞,劝阻道:“姐,你就收回先前的决定吧!我还小,当圣教教主,我还没这个能力。圣教的发展,离不开你啊!难道你忘记了父亲的遗言了吗?”
独孤勇华知道,独孤月一向是非常孝顺的,他只有把父亲,和父亲的遗言搬出来,才有可能让独孤月改变主意。
独孤月微微摇头,说道:“我已经倦了,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明教教主之位,如今只有你可以担当,这几年,你要虚怀若谷,不要太过武断,注意打理好弟兄们之间的关系,别伤了和气。”顿了一顿,叹息道:“你可以多向散人和圣女学习,她们非常的有经验。”
独孤勇华说道:“姐,你真的决定了吗?你真的决定抛弃父亲,抛弃明教,抛弃我吗?”
闻言,独孤月流泪,紧闭双眼,呜咽道:“你不会明白的,你不会懂的……没有经历过那种撕心裂肺的伤,你又怎么可能会懂,会明白呢!是啊!你是不明白的!但我不想再经历那种疼痛,那种痛,痛彻心扉,深入骨髓……”
独孤勇华叹了口气,想到张穆做的种种事情,不由得问道:“为了张穆那个负心汉,你值得这样做吗?”
独孤月抬头望月,决然说道:“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这一刻,她坚毅的,挂着泪水的面容,被月光所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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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静寂的夜
收回思绪,独孤勇华叹息了一声,说道:“罢了罢了!”
张旭沉默半晌,问道:“明日和张乘云的约定,需要我陪你前去吗?”张乘云的武功极高,她担心独孤勇华会吃亏。{免费小说}
独孤勇华心里寻思道:“这几日江夏城内外聚集了许多江湖中人,其中不乏好手!若是旭姐姐陪我前去,这分堂内,就没了防守力量,到那时,如果正派人士大举进攻,恐怕分堂要守不住啊!”
若是独孤勇华仍是副教主的话,恐怕就答应了张旭的要求,但此时他当了教主,整个明教,都压在了他的肩膀上,巨大的压力,迫使他学会为大局考虑。
独孤勇华说道:“不用了,如今江夏城内外多有江湖好手,若是你陪我前去的话,这分堂的防御力量便会薄弱许多,到那时,他们若大举进攻,恐怕分堂的人防守不住,你还是留在这里,守护分堂吧!如今圣女也在分堂内,不容有失!”
张旭面露赞许之意,心道:“勇华真的长大了,至少知道考虑大局了!不过,张乘云那老匹夫武功极高,若是让勇华独身一人前去,恐怕会吃亏,若是让端木蓉陪他去的话,万一张乘云压抑不住心头的情绪,两人打了起来的话,这比武的约定,恐怕也就不成了!到那时,张乘云心头恼怒,定会带领正派人士围攻我们,而那时,我们都聚集在江夏,教中的好手却在外,根本没有力量抗衡他们!”
心思百转之间,已然打定了主意,说道:“无妨,分堂内可以让端木蓉防守!她武功还要高我一筹,定可以担当这个重任!”
独孤勇华说道:“端木蓉?”眉头一皱,问道:“她不是万花楼的楼主吗?又怎么会听从我们的调动?”
张旭说道:“不错,她是中原第一大楼,万花楼的楼主,姑姑!但同时,她也是我明教的六大圣使之一,花魅圣使!”
独孤勇华大吃一惊,心里对明教的实力大感震撼,原本就他所知,明教的实力已然不弱,现在再加上万花楼,和中原的绿林道,恐怕当今天下唯有正派联盟,方能和他们明教一较高低。
张旭说道:“勇华,你不用感到惊讶,若是实力不强,我明教的先辈,又怎么可能压制正派数十年?哼哼,我告诉你吧!便连十五大正派之中,也有一派是隶属我教的!”
独孤勇华点了点头,问道:“端木蓉……她可以信任吗?”
张旭说道:“可以信任,她是我明教上任圣姑,对我教十分忠心!”
独孤勇华说道:“那便好,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感觉好些了不?”
张旭说道:“已经差不多了,虽然还未完全恢复,但我料想张乘云他也不敢试探我!”诚然,在张乘云心中,明教的实力是深不可测的,需小心对待。
独孤勇华点头说道:“那好,明**陪我去吧!”
张旭点了点头,说道:“勇华,你好好休息!别多想了!我先回屋了!”又望了独孤勇华一眼,随后转身离去。
独孤勇华看着张旭的背影,眼眸里却是闪烁着异样的神采,像火一样……
院落一间屋子里,一个女子蜷着身子,躺在床上,鲜红的被褥盖住了她的娇躯。
她却是面容憔悴,脸庞上仍挂着泪水,小声的抽噎着。
“文肃哥哥,我该怎么办呢?她也喜欢你……我争不过她的……你一定会更喜欢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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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文毅的到来
夜色渐退,黎明到来,天际缓缓有了光亮。<最快更新请到>
官道上,一辆马车正在缓行,沉重的车辙划过地面,留下两道深刻的痕迹。
独孤月驾着马车,面色略显疲惫,却是不敢放松,因为在她身后的车厢里,有着张穆在休息。
马车缓缓行驶,就这般过了片刻后,车帘被掀起,张穆探出头来,看见脸色疲惫不堪的独孤月,不禁心头大感疼惜,柔声说道:“月儿,进来休息吧!”
闻言,独孤月身子一僵,随后“吁”的一声将马停住,双手抓住木槛,一用力便进了车厢。
望着双眼通红的独孤月,张穆心里一颤,怜惜之意不住的在心头升腾,不禁抚着独孤月的玉背,柔声说道:“月儿,你先好好的睡一觉吧!一整夜没合眼,要是再不休息休息,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张穆的伤势,便如姜文和文毅所说的一般,并未好利索。
独孤月微微一愣神,说道:“穆哥,你不是还要尽快赶回去吗?不能因为我,lang费了时间啊!”
闻言,张穆感动万分:“月儿啊!月儿!你对我这么好,可让我怎么还你的情啊?”心头一激动,却是不住的咳将起来。
独孤月急促的“啊”了一声,急忙伸出玉手轻拍张穆的后背,急切道:“穆哥,你没……没事罢?”心头焦急万分,却是忽的想到张穆的伤势正是自己造成的,不禁自责了起来,说道:“穆哥,都是我不好。若是我没有打你那一掌的话,你也不会受伤,现在也早回到了赫连山庄了。”
言罢,独孤月的眼泪便“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面容不甚伤感。
张穆叹了一口气,不禁想到了穆晗,一时间心中大为苦恼,不知该如何处理独孤月和穆晗两女之间的关系,叹息道:“罢了!反正今日晌午便是父亲和……”望向独孤月,顿了一顿,说道:“和弟弟两人谈话的时候了!现在再赶时间,也无论无何都赶不回去了!晚了就晚了吧!再者说,晚回去也好,不用那么早就……”说到这,却是不说了。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便在这时,车外忽的传来一个人的声音,那人说道:“贤弟,弟妹,车里是你们二人吗?”
闻言,张穆面露欣喜之色,不禁扬声道:“大哥,是你吗?正是小弟夫妇两人!”
那人说道:“谢天谢地,终于让我找到你了!贤弟,你的伤势还好吗?”
张穆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拉开车帘,向外看去,只见文毅正立在马车前面,面色庄穆,眼眸深处却是有着几缕血丝。
看见张穆,文毅心里这才松了口气,又向里望去,见的独孤月双眼红肿,好似刚刚哭过的样子,不由得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独孤月微微点头,说道:“文大哥……”
文毅说道:“诶,弟妹,瞧你面色憔悴,双眼通红,定是没休息好的缘故!你还是多休息休息罢!若是你有个好歹,贤弟非疯了不可!”
独孤月面色微微一红,却是美的不可方物,张穆看的痴了,怜惜的说道:“月儿,听大哥的话,你先休息休息罢!”
闻言,独孤月也不好反驳,只得躺下,睡去了。
眼见独孤月睡下,文毅扶着张穆下了马车。将车帘当下,文毅的面色却是一变,这使得张穆的心头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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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两人的谈话
文毅低声问道:“贤弟,如今快要抵达赫连山庄了,穆晗和弟妹两人的事情,你打算如何处理?”
张穆嗫嚅道:“大哥,这个……这个……小弟……我……我还没想好!”面露惭愧之色,心里却是着实无法做出选择。<最快更新请到>
且不说独孤月对他一往情深,单说穆晗,穆晗自小便和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更是由张乘云和静音师太做主,定下了婚事。而且,穆晗亦是怀了张穆的亲生骨肉。
再说这独孤月,独孤月与张穆两人一见钟情,随后更是共患难,同甘苦,为了张穆,甚至于,她连明教教主的宝位都不要了,可以说,独孤月是放弃了一切,也要和张穆在一起。
两女对张穆都是情根深种,且亦是对张穆来言十分重要,再加上张穆性格本就柔弱,根本无法做出选择。
文毅叹息一声,说道:“贤弟你让大哥……怎么说你罢!”面露失望之色。
张穆也是惭愧万分,站立不安,心里无奈,却是有着别样的想法,寻思道:“若是独孤月和穆晗能够和平相处,那该多好啊!”
不过,他也知道,这是痴心妄想,不说两女答应不,只说张穆,他也不愿让两女同分他的怜爱。
文毅沉默了半晌,后开口说道:“贤弟,我劝你还是尽快做出选择罢!”
张穆点了点头,却是露出苦恼之色,叹息说道:“大哥,我心里着实苦恼的紧啊!我舍弃不掉她们两人中的任意一人!”
文毅略一沉思,心想:“贤弟他原本是倾向于弟妹的,但自从上次他和穆晗相遇后,便动摇了心中的想法!对了,上次巧儿和我说,穆晗好像……”
这般一想,不由得惊讶起来,忙问道:“贤弟,我听巧儿说,穆晗好像已经怀了你的骨肉了?”
张穆叹息道:“正是!如若不然,我又怎么会踌躇!”面露苦色,他确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文毅眼睛微眯,说道:“贤弟,依我看来,穆晗她性格坚毅,必定不会同意有人来和她同分你的怜惜,即使是为了肚中的孩儿,暂时同意了,以后,她也会后悔的!而且,我想弟妹也不会同意她们两人全都嫁给你的!”
张穆呼吸一滞,却是沉思了起来,不由得越想越心惊。
文毅摇了摇头,叹息道:“算了,我不多说了,还是你自己来决定吧!”
张穆说道:“大哥,现如今,晗儿已经怀了我的骨肉,若是让我抛弃她,那是万万不行的!而月儿,她更是对我一往情深,且,我欠她的太多了,更加不可能会放弃她的!”心里头苦恼万分,实在是做不出选择。
看着苦恼的张穆,文毅也不好说什么,忽的想起张穆的伤势,不由得一拍自己脑门,忙说道:“瞧我这脑袋,对了,贤弟,你身上可带着三清丹?”
张穆说道:“带着呢!怎么了,大哥,你受伤了?”顿时面露焦急之色的望向文毅。
文毅心头大为感动,摇头说道:“没!只是你的伤势还未完全恢复!我这里有一枚丹药,你配合着三清丹吃下去,随后打坐,伤势便可痊愈了!”说着,从胸口摸出一枚圆滚滚的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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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张穆的决定
接过文毅手中的丹药,张穆心中不甚感动,说道:“大哥,我……”面带感激之色。[`小说`]
文毅摆手说道:“贤弟,你还是先吃药罢!我给你护法!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张穆点了点头,旋即掏出一粒三清丹,与文毅给他的那粒丹药一同吃了下去。
丹药甫一下肚,张穆便是盘腿坐下,收敛心神,调息起来。
文毅望了张穆一眼,见他面色缓缓平和,便将视线扫向别处。
过不得多时,张穆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了双眼,却是身躯一颤,“哇”的一声喷出一口浊血。
这一口血喷出来,张穆胸口顿时感觉通畅了许多,也不再疼痛。
看着张穆脸色红润,文毅松了口气,将张穆扶了起来。
张穆握紧了拳头,惊讶道:“我的伤居然全好了?”着实有着惊讶。
文毅微微一笑,说道:“也幸亏你带了三清丹,不然是决计不会好的如此之快的!”
张穆苦笑道:“大哥,三清丹的功效,我还能不清楚吗?若是光凭三清丹,我这伤,最起码得拖好几天!谢谢大哥了,竟然给我找来了如此贵重的丹药!”
文毅说道:“也不贵重,刚好那人手里还有着几粒这丹药!”
张穆点了点头,文毅心里却是犹豫了起来:“贤弟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以他如今的功夫,也是一大助力,我到底要不要让他参与那事呢?”
眼见文毅面露犹豫之色,张穆奇问道:“大哥,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莫非是父亲他出事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文毅这般神色,心里一惊,不由得猜测起来。
文毅说道:“没事!你放心罢!伯父他不会有事的!对了,你三月后赶到杭州,到我丐帮的分堂来,我有事要告诉你!”
心里叹了口气,终是下了决定。
张穆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
文毅看了看天色,已然放亮了,刚欲说话,却是被张穆打断了。
张穆决然说道:“大哥,我已经想明白了!我对穆晗,只是哥哥对妹妹的感情!而我对月儿,却是实实在在的男女之情,如果没了月儿,我也会活不下去的!这次回去后,晗儿腹中的孩儿,我自会负责的,但是让我抛弃月儿,那是万万不行的!”这一番话,说的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文毅叹息说道:“你能做出决定,这已经是对你极大的折磨了!诶,贤弟,你放心吧!大哥我,一定会尽量帮你的!”
张穆说道:“嗯!大哥,多谢你了!”双眼一红,眼泪已然落下。
便在这时,两人却是听闻车厢内传来一阵抽噎声,不禁又是同时叹了口气。
文毅说道:“贤弟,天色不早了,我们快些赶回去罢!”
张穆点头,翻身上去,坐到驾车的地方,说道:“大哥,上来罢!”
文毅也是翻身上去,看着坐在驾车位子上的张穆,不由得迟疑了下,说道:“贤弟,你伤刚好,还是我来驾车罢!”
张穆摆了摆手,满不在乎道:“无妨,大哥,你已经熬了一夜了,还是先去休息一会儿罢!我来驾车!”
闻言,文毅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坐在张穆身边。
张穆一挥马鞭,顿时马车驶动,朝着赫连山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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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杜家千金
杭州杜家。{免费小说}
庭院里布满了花草,玉石块铺成的道路盘旋在水池周围。
此时,一个女子兀自坐在水池前的亭子里,一手持笔,却是呆滞的望着面前的画板。
在画板之上,是一个俊俏的男子的画像,剑眉星目,丰神伟玉,衣着华贵,看其容貌,却是与那丐帮弟子李景忠颇为相似。
这女子只是呆滞的望着这画板,出了神,眸子里却是有着无限柔情。
便在这时,脚步声响起,这女子仍是不闻不问,呆滞在那。
脚步声骤停,一个男人的声音叹息说道:“诶,女儿啊!父亲对不起你!”
闻言,女子娇躯一颤,旋即缓缓闭上双眼。
那男人走向前来,颤抖着声音说道:“女儿,你还在生父亲的气吗?”心里却是异常的内疚,惭愧,愤怒……
那女子开口说道:“爹爹,您多虑了!女儿怎么可能会生你的气呢?”
男人叹息了一声,随后说道:“女儿,父亲知道,你是恨父亲懦弱,因为对方是丐帮弟子,竟然不敢反抗他,以至于……以至于……诶!”重重的叹息一声。
这男人,便是杜家家主,杜筠,而那女子,便是被李景忠给玷污的杜家千金,杜玲。
杜筠握拳说道:“不过,女儿你不用担心了,我已经花钱雇了杀手,必定可以将这yin贼斩于刀下!”咬牙切齿,极其的愤怒,恨不得可以吃李景忠的肉,啮李景忠的筋,喝李景忠的血。
闻言,杜玲急促的“啊!”了一声,惊呼道:“什么?你找了杀手暗杀他?”
杜筠说道:“不错,而且,我找的便是大名鼎鼎的杀手帮派,夜隐!”
杜玲心中一急,忙说道:“父亲,谁让你找刺客暗杀他的?如果他死了,我……我也就……就……”说到这,鼻子一酸,眼泪兀自掉了下来。
杜玲继续呜咽道:“他死了,我也就……就不活了……”
杜筠大惊失色,惊讶道:“玲儿,你……你这是为何?你不是恨死那个yin贼了吗?”
杜玲呜咽道:“人家已经是他的人了,不管他怎么想,反正我已经是他的人了!这辈子,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你若是将他杀了,那我也只好一同陪他下去罢了!”
杜玲思想极其的保守,既然自己的贞洁给了李景忠,那她就认定自己是李景忠的人了。
杜筠一愣,叹息道:“诶!造孽啊,造孽啊!”一甩袖袍,跨步离去了。
望着杜筠离去的背影,杜玲的眼泪顿时“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地上。
又望了眼李景忠的画像,杜玲抹去了泪水,喊道:“小红,你去拿点银子,咱们去街上逛逛。”
小红是她的一个贴身婢女,听见她的喊声,小红顿时应了一声,回房间拿银子去了。
过了一会,小红带着银子,小步赶了过来。
杜玲轻叹一口气,带着小红出门了。
两人毫无目的的逛了几圈,都是感觉有些累了,便在这时,两人临近一个隐秘的小巷,杜玲便说道:“小红,咱们坐这歇息会儿罢?”
小红还未答话,便听见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道:“哟,小妹妹累了罢?要不哥哥给你揉揉?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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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杜玲的危机
闻言,两女大惊失色,扭头一望,但见七名大汉已然从后方包围向两人,不由得心中恐惧。《纯文字首发》
杜玲喝道:“大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心里却是焦急难耐,十分担忧,心道:“诶呀!怎么办啊?早知会碰到这些混混,我就带几个护卫出来了!诶,如今只能用杜家来吓吓他们了!”
小红一听,神色也不再慌张,大叫道:“你们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七名大汉一惊,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眉头一皱,跨上前一步,问道:“哦?你倒说说,你是何人?”
显然,这人便是七人的老大了!
杜玲平息心头的恐惧感,缓缓说道:“我乃杜家千金,你若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到那时,除非你跑到天涯海角,也休想逃脱我父亲的报复!”
这杜家,乃是杭州的一大家族,在江浙一片,势力仅次于官宦世家陈家,和武林世家洛家。
闻言,七人对视一眼,眉头紧蹙,不禁有些担忧,若是杜家真的想灭掉他们几个人的话,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小红见几人陷入沉思,喊道:“不错,你们惹得起我家小姐吗?还不快道歉?不然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几人心中不由得一惊,领头大汉不禁寻思道:“遭了!没想到今日居然会碰见这种事!杜家家大业大,根本不是我所能招惹的!但此时,就算我将这杜家小姐送回去,也难保她回去后不会向她父亲哭诉。而到那时,我命不久矣!哼,富从险中来,拼了!今日我非礼了这小妞,就不信她父母敢声张,到那时,我不仅可以抱得美人归,亦能获得杜家的财产!”心中一发狠,却是打定了主意。
领头大汉yin笑道:“嘿嘿,我说是谁,原来是杜家千金啊!怪不得如此的水灵,啧啧,这皮肤可真白啊!”
闻言,其他六人亦起哄道:“是啊!是啊!你看她的皮肤那么白,摸起来肯定很舒服!”另外一人说道:“啧啧,看她的脸蛋红润,亲吻的感觉指定不赖!”
各种污言秽语从他们的嘴中说出,他们心中亦是害怕,但老大已然发话,且小红的威胁也让他们察觉到了危机。
杜玲俏脸一红,轻啐道:“啊呸!登徒子!”满脸厌恶之情,心里却是充满了绝望,心道:“若是他们真敢做出那种龌龊之事,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他们得逞!”眼中神色逐渐坚毅,不由得想起了李景忠来,目光又倏地温柔似水。
领头大汉“嘿嘿”一笑,说道:“啧啧,杜家小姐,你看你出落的如此水灵,兄弟们看着都动心了,欲火难耐啊!这该怎么办啊?”言词颇为的龌龊lang荡。
杜玲故作冷静,寒声说道:“若是你们不怕死,就尽管动手吧!”
闻言,其余六人不自觉的退后一步,那领头大汉转身望去,六人干笑一声,却是不敢上前。
杜家在杭州一片能耐很大,根本不是几个混混所能抗衡的,他们也只敢口上说说,真要动手了,却也是不敢的。
领头大汉沉默一下,说道:“你的婢女长的也颇为水灵,让我想想,如果我强要了你,以你家的名声,肯定不敢声张,而只要你怀了我的骨肉,还怕你父母不肯就范?至于你的婢女吗?嘿嘿,就给我的兄弟们爽爽吧!”说到后面,他的嘴角勾起一丝yin笑。
闻言,六人露出心动之色,虽说小红长的并没有杜玲漂亮,但也差不到哪去,再者说,她只是杜家的一个侍女而已,而且,若是照他们老大所说,他真的成了杜家的女婿,还怕杜家的报复吗?
杜玲和小红却是面色剧变,便在这时,七人已然狞笑着走近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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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神龙摆尾
两女骤然失色,便在这时,众人耳边忽的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啧啧,一群大老爷们,居然搁这欺负两个弱小女子!当真是长了各位祖宗的脸啊!”
闻言,领头那人原本挂满笑意的面容瞬间阴沉下来,他转身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立在不远处,面目俊朗,剑眉星目,颇为俊俏,竟是与杜玲画中人长的十分相似。{免费小说}
杜玲一看见他,神色骤变,欣喜,怨恨,无奈,又是希冀,心里颇为的复杂。
面前这个衣着端正的少年,正是丐帮弟子,传功长老李肆的义子,李景忠。
领头人眉头稍微一皱,如今的李景忠看上去颇有几分气质,领头人不敢小觑,生怕他是哪个权贵之子,当下说道:“这位兄台,在下乃是丐帮弟子,还望兄台给个面子!”
闻言,杜玲的身子不由得一晃,心里一颤:“丐帮弟子?又是丐帮弟子?诶,丐帮可是天下第一大帮,莫非帮中的弟子便是如此行径?”
李景忠一惊,随后嘴角处勾起一丝奇异的微笑,问道:“哦?你是丐帮弟子?”
领头人说道:“不错,在下却是丐帮弟子!”
李景忠心中冷笑一声,心道:“我来杭州分舵也有些时日了,教中的兄弟早已认了个光,根本没有你这么一号人物!好呀!居然敢当着我的面冒充丐帮弟子,瞧我不好好的修理修理你!”
当下李景忠抱拳,故作惊讶道:“哦,失敬失敬,那不知兄弟的引路人是谁?又是跟谁混的盘子?”
引路人,便是入帮时的引介人,丐帮帮规十分严密,要加入丐帮,必须有个五袋弟子做担保,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则两人一起受罚,是以,大部分丐帮弟子都是到处行侠仗义,生怕自己犯了错,还要连累别人受罚。
盘子,则是地盘的意思,跟谁混的盘子,就是问他隶属谁,是谁的手下。
但领头大汉并不是丐帮弟子,根本听不明白李景忠问的话,当下支支吾吾,却也是说不出来。
李景忠轻笑一声,问道:“怎么?莫非几位都是长老级别的丐帮弟子?竟然不需要出来讨饭!”嘲笑之意,洋溢于词。
丐帮分为污衣派和净衣派,凡是污衣派的弟子,只要不是长老,都得出去讨饭来维持生计。
就像李景忠,李景忠先前就是污衣派的弟子,才会出去四处讨饭,不过现在,李景忠已经是净衣派的弟子了。
杜玲也是听出了李景忠话中的嘲笑之意,当即忍受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领头大汉脸色一红,也是听明白了李景忠的话,不由得大怒,寒声说道:“小子,那看来这件事,你是非管不可了?”
李景忠面色一正,不由得想起了张穆曾说过的一句话,当即正色说道:“路不平,自当铲!”
领头大汉狞笑着说道:“路不平,自当铲?好一个路不平,自当铲!既然兄弟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也不客气了!”一挥手,喝道:“兄弟们,上!”
闻言,其他六人对视一眼,皆是围向李景忠。
见状,杜玲不由得担忧起来,失色道:“少……少侠小心!”
李景忠丝毫不将六人放在眼里,笑道:“放心,姑娘,有我在,他们是不会伤害到你的!”却是没有认出杜玲来。
眼见李景忠没有认出自己,杜玲不由得一阵失落,随后见李景忠与先前大不相同,更是心中宽慰。
六人发怒,怒吼一声,分别扑向李景忠。
李景忠面露不屑之色,右手闪电般出手,探到一个混混的手臂上,随后一扭,顿时传来“咔嚓咔嚓”的响声,一人哀嚎,他的手臂骨完全断裂,疼痛无比。
李景忠内力轻吐,登时那人身躯倒飞而出,撞到在墙上,甫一落地,便是五脏六腑剧烈的疼痛起来,低声“哎呦”个不停。
另外五人胆颤不已,脚步不由得停顿下来。
领头大汉面色阴沉,说道:“怕什么啊!他一个人还能反了天不成?”
另外五人对视一眼,而后再次扑向李景忠?
李景忠叹息一声,脚踏北斗七星,双掌不住的挥舞,速度快捷无比,便似一道道幻影,几人还没看清楚,便是胸口一疼,而后惨叫一声,身子倒飞出去,幸好,都没有受伤。
杜玲看的是聚精会神,见到李景忠如此高的武功,那是打心底为他高兴。
领头大汉大骇,看的是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李景忠缓缓走向领头大汉,问道:“说,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冒充丐帮弟子?”
看着走近的李景忠,领头大汉不由得倒退一步,神色慌张,骇然说道:“你不能伤害我,我二叔是杭州分舵的执法长老,你若是敢碰我一根汗毛,我叔叔不会饶了你的!”
李景忠双眼微眯,说道:“你叔叔是杭州分舵的执法长老?”语气逐渐冷冽。
领头大汉强硬道:“不错,你现在要是赶紧走,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否则的话,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李景忠“哈哈”大笑一声,寒声说道:“好笑,你叔叔只不过是一个分舵的执法长老罢了,还没有处置我的权力。”
虽然李景忠此时只是名三袋弟子,但他以往的凶名还在,长老以下的弟子们,仍是对他异常恭敬。
闻言,领头大汉也是知道自己碰到铁板了,连忙跪下,哭道:“大哥,我错了,你就饶过我吧!”
李景忠冷笑一声,问道:“说,你为何要假冒我丐帮弟子?”
领头大汉犹豫道:“因为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人多势众,只要你说你是丐帮的,便会有数不清的好处等着你!”
李景忠说道:“哼哼,你们倒是胆大,也不怕遇到我们真的丐帮弟子?”
领头大汉维维是喏,李景忠也是松了口气,便在这时,领头大汉猛然抬头,从腰间抽出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瞬间划向李景忠的脖颈处。
杜玲不由得惊呼出声:“李景忠,小心!”
劲风袭来,李景忠也是一惊,旋即一招“神龙摆尾”使了出来,身子一旋,右手化掌轰然挥出,正印在领头大汉的胸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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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庞世彤的担忧
李景忠如今的力道何其之大,再加上又是含怒全力出手,当下“咔嚓”一声脆响,那领头汉子胸口肋骨已经断裂,李景忠内力轻吐,他顿时身躯倒飞而出,身在空中便是一口鲜血喷洒而出。<最快更新请到>
看见李景忠一掌便将领头汉子拍飞,杜玲面露喜色,不禁为他感到高兴。
小红面色惨白,仍没有从惊吓中反应过来。
领头汉子跌倒在地,一手捂住胸口,剧烈的疼痛感使得他低声“哎呦”叫了起来,心里却是极其的惊骇,万万没有想到李景忠的反应速度竟如此之快,武功如此之高。
看着面色苍白,低声倒抽着冷气的领头汉子,李景忠不由得想到了张穆说过的一句话:‘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属于他自己的,我们应该尊重他们的生命!’心头一软,叹息了口气,缓缓走向领头汉子。
领头大汉面色一变,急喝道:“你……你……你要干……干什么?你别……别过来……”却是心中恐惧,身子不由得向后缩去。
李景忠闪身上前,右手点向他胸口膻中穴,当下领头汉子身躯一颤,便是惊愕的发现,自己丝毫动弹不得,不由得心中大惧。
李景忠说道:“虽然你品德不端,但那也是你二叔的过错,若非他管教不严,你又岂会如此?现在,我也不如何对你,你只需回去,向你二叔请罪便是了。至于方才那一刺,我相信你也是无心的,便不再追究你了!”说罢,内力运转,右手贴在他胸口膻中穴上,轻轻一吐,领头汉子便是感觉疼痛感舒缓了许多。
领头汉子却是不感恩,心里极为的恐惧,心道:“二叔若是知道我惹事被丐帮的高层知道了,肯定会杀了我,来保全他自己的!”他见李景忠如此高的武功,且听李景忠说区区一个长老,还管不到他,误以为他是帮内的重要人员,眼下李景忠虽然肯放他回去,但回去后,他二叔却是不会饶过他的。
他二叔名为庞海,为人极其贪婪,而丐帮在杭州分舵的舵主又不管事,非常的信任庞海,庞海大权在手,便得意起来,大肆欺压杭州城内的地主农民,搜刮钱财。
而作为他的侄子,他自然也是经常参与到其中的,但是现在,数名实权长老都聚集在杭州分舵,且,他还听说,有一名多年前的前辈高人来此,现下若是他犯了错误,那些人肯定会细查,一旦查到了庞海的身上,那可就麻烦大了。
庞海自然心中明白这其中的关系,所以,他根本不敢向庞海去请罪,他不怕死,但是,他却怕死了还落一身坏的名声,遗臭万年。
不过,他也惹不起面前的李景忠。
领头汉子越想越感到恐惧,不禁面色苍白起来,李景忠微微惊疑,问道:“怎么?你还不赶紧走吗?”右手内力忽的一顿,领头汉子身躯猛地向前一栽,李景忠伸手扶住,解除了他的穴道。
领头汉子面色一愣,忽的跪了下来,决然道:“前辈若是真的想放过小的,那还是直接惩罚我吧!你要打要杀,我庞世彤皱一下眉头便不是好汉!”
李景忠略一迟疑,说道:“这……“心里原本想拒绝,但顿时想到了以前的自己,心道:”若不是帮主和张少侠给了我一次机会,我也不会改过自新!看这汉子全然不怕死亡,也倒是个好汉子!也罢,我也就给他一次机会吧!不过,还得试他一试!“心里打定了主意,当下说道:”也好,我便给你一次机会!五日之后,你到西湖东岸边的树林边等我!“闻言,庞世彤顿时面色大喜,应道:”五日之后,我肯定会前往赴约的!“说罢,一挥手,颤巍巍地起身,带着六人走了。
方才李景忠对另外六人并没有用全力,是以六人受伤并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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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迷茫的李景忠
李景忠见七人互相搀扶着离去,不禁舒了口气,转向杜玲两人,说道:“两位姑娘,他们已经走了,你们还是先回去吧!近几日城里治安不好,单独出行,甚是危险!”想到这,又是一阵的头疼,近几日来,杭州城内忽的出现了许多武林人士,功夫说不得高,但较之常人,也是非常了不得的。{免费小说}
若是任由他们作乱,不管不治的话,恐怕杭州将会被搞的鸡犬不宁。
李景忠心道:“嗯,他们不会是为了姜文前辈来的吧?要真是如此,那还得加强对他的保护!”他义父乃是丐帮四大长老之一,地位尊重,他自然也是知道帮中大事的。
不仅如此,他还知道,姜文的武功非常的高,甚至于不会低于他们的帮主,文毅!
就算略有不足,也只是相差甚微,并无多大差距。
想到文毅的武功,李景忠便是心惊起来,以往他武功低,还不清楚文毅的武功到底高到什么地步。
但现在,他遇见了一番大机缘,不仅学会了一门绝世神功,亦是获得了那位前辈的毕生功力。
不过,正是如此,他才知道了文毅的恐怖之处,现在的他,可以感觉的出来,就算那位前辈是全盛时期,也只不过比文毅略高一筹罢了!而,文毅还年轻。谁也不知道,几年后,他的武功还能不能更上一层楼!
小红松了口气,也是打量起了李景忠来,这一打量,却是一惊,玉手捂住小嘴,心中讶然:“他长的怎么和小姐画中的那人如此之像?”惊讶非常,不由得仔细注视着李景忠。
自从七人离去后,杜玲一双美目便是全神贯注的看着李景忠,眸子里无限柔情。
此时,李景忠仍未认出杜玲来,他心里还想着姜文的安危,便说道:“两位姑娘,你们要小心,我先走了,告辞!”一抱拳,便欲转身离去。
杜玲一惊,忙说道:“别走!”心中一急,竟是跨前一步,双臂张开,拥向李景忠。
闻言,李景忠心里好奇,转身望向杜玲,旋即一惊,还未做出反应,杜玲已然抱住了李景忠,双手一锁,紧紧的搂住了他。
李景忠大吃一惊,结巴道:“姑娘……姑娘你……你不能这样……男女授受……那个授受不亲!”不禁涨的面色通红。
杜玲面色一红,顿时娇羞无比,将头深深地埋在李景忠的胸口,双手却是更加的用力。
李景忠不知所措,想用内力震开杜玲,但又唯恐杜玲受伤,可要是不用内力吧,又挣脱不开来杜玲的拥抱。
看见李景忠这副神情,小红不禁心中气结,没好气道:“没良心的负心汉,这么快便忘记了我家小姐!亏得小姐还日夜挂念着你,现在便连小姐都忘了!”
“小姐”两字一入耳,李景忠便是浑身一颤,似是一道惊雷劈在他的心上,震撼不已,不能自觉,杜家千金这四个字登时浮现在他的心里。
李景忠讶然说道:“姑娘,你是……是杜……杜……杜家千金?”心里立时慌张起来。
那晚李景忠强行非礼杜玲的时候,夜色已晚,且又是在阁楼之中,光线昏暗,模糊得看,根本看不清楚,是以这次相见,李景忠并未认出杜玲来。
而杜玲则不然,一,她已经适应了那种环境,能够看清楚李景忠的面貌,二就是李景忠在随后的几日里在杭州城内作威作福,她在白天也是见过他的,再者说,李景忠夺走了她的贞洁,在她的心目中,李景忠已然是她的丈夫了,又岂能不记住他的容貌?
李景忠一惊,忽的想起文毅张穆来,连忙推开杜玲,说道:“那个……那个……”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由得望向杜玲,这一看,却是呆了。
那一夜,李景忠喝醉了酒,听说杜家千金年方十八,仍未婚配,便起了歹念,而在那之前,李景忠也从未见过杜玲,现在一看,却是被杜玲的容貌所震撼住了。
只见杜玲面容姣美,如瀑的黑亮长发散到肩背上,唇红齿白,肌肤若雪,眼眸却是微红,挂着几滴泪水,看起来额外惹人怜惜。
好似个天仙一般,李景忠除了见过独孤月之外,哪里见到过如此漂亮的女子,当下便是呆滞了住,便连要说的话,也早是抛到了九霄云天外。
眼见李景忠神色呆滞,杜玲心中微微窃喜,却是故意嗔道:“你还看?”用力一跺脚。
小红也是捂嘴轻笑。
李景忠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说道:“嗯……啊,你……你过的还好吗?”心里不禁想起以前的事,顿时内疚万分,惭愧不已。
杜玲低声说道:“除了想你外,也便没有什么了!诶……”叹了口气,仰望天空,说道:“李景忠,明日,你来我家吧!见见我父亲,不然,我怕他会对你不利!”
说完这句话,杜玲俏脸一红,忙拉着小红走了。
两女走了片刻后,李景忠仍是愣在那里,不知所措,茫然的挠了挠头,心道:“杜玲她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如此对待她,她还邀请我去她家做客?她说怕她父亲对我不利,那又是什么缘故?”苦思冥想了许久,李景忠仍是猜测不出杜玲的意思。但此时,杜玲早已回去,便是想问,也不管去问了。
一时间,李景忠陷入了深深地迷茫之中。
良久,李景忠一拍脑门,懊悔说道:“诶,瞧我,居然连主次都不清楚了!姜文前辈乃是帮主请来的前辈高人,我应该保护好他的安危,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确实,李景忠获得了一位前辈的全身内力,现在的他,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李景忠了,无论是武功,还是品德。
以他现在的武功,青少年一辈中,十分的少见,估计也只有张穆和林元义能够胜过他。
摇晃着头,李景忠缓步走向分舵,却又是不禁想到了杜玲,心中不由得一荡,却又迷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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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怪异的张乘云
黄鹤楼。(。纯文字)
此时的黄鹤楼一片寂然,诺大的一个黄鹤楼,便只一人独坐在正中间。
这人一身白袍,在其衣袍之上,刻画着一个太极图形;腰悬利剑,正襟危坐,面色端庄。
正是武当派的掌门人,张乘云是也!
今日一早,张乘云便早早的来到了黄鹤楼,将这黄鹤楼包了下来。
张乘云出手极其阔绰,店主人当下应允,吩咐店小二挂了块今日拒不接客的牌子,随后领着众人一齐上了顶楼,只留张乘云一人仍坐在这。
张乘云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心里却是寻思道:“如今文帮主已经前往接应穆儿了,想必没有什么危险。静音师太的伤势亦已将要痊愈,现在,只盼这次谈判,可以谈成,如此一来,我便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武林中的好手了!到那时,我正派也不会惧他们魔教!”心中对魔教极为的忌惮。
如此想着,却是叹了口气,心道:“祖辈多少年的努力,这才将魔教的实力削弱,但我无能,居然还不能铲除魔教,为武林除一大害!”顿时心生苦闷,不由得又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便在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张掌门好兴致啊!竟在这独自品茶!”正是魔教散人,张旭的声音。
伴随着这声音响起,一行两**步跨进黄鹤楼,这两人是一男一女,女的,自然是张旭,男的,便是魔教现任教主,独孤勇华了!
看见张旭,张乘云也是大吃一惊,心道:“这张旭武功奇高无比,须得小心对待!”几日前张旭和李锦云的那一场比斗,着实是将张乘云震撼住了,他又扭头看向那男子,扬声说道:“这位,便是魔教的教主了罢?”
独孤勇华说道:“不错,我正是明教现任教主,独孤勇华,一直听闻张掌门的鼎鼎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张乘云“嘿嘿”一笑,说道:“今日一见?独孤勇华,我们早在赫连山庄便见过了罢?”
独孤勇华干笑一声,不再言语,张旭说道:“张掌门,不知你对比武之约,还有什么补充的吗?若是没有的话,我们还是按先前的条件罢?”
先前在黄鹤楼时,便是张旭和他谈的,而张旭对原先的条件和规矩也十分满意,再加上她此时身受内伤,若是因此引起张乘云的反感,打了起来,但她自己又受伤了,分堂内也无甚么高手,恐怕张乘云反应过来,清楚双方的实力后,会趁机围杀他们。
张乘云沉思半响,说道:“如此甚好!那日期,便定在十月五日如何?”心道:“怪哉,一向强势的魔教居然就这般答应了先前我所说的条件?”不禁面露奇异之色。
张旭说道:“不过,若是有人胆敢违反规矩,那可就别怪我明教众人,嘿嘿!”心道:“这老狐狸,果然起了疑心!”她自然是看出了张乘云的疑心。
张乘云心中一凛,正色说道:“你放心罢,若是当真有人无视我所立下的规矩,我自会出手处置!”不禁望向张旭,凝视着她。
张旭说道:“如此甚好!”微微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张乘云却是轻“咦”一声,旋即凝视着张旭的脸庞。
前几日,张乘云看见张旭时,张旭正和李锦云对峙,面色凛冽,是以看不出具体的面貌,只是和赫连语嫣酷似,使得众人惊讶,但此时,张旭神色放松,芳容也是彻底的显现出来,张乘云这一看,竟是着了迷,神色呆滞。
张旭也是发现了张乘云的凝视,不禁咳嗽了一声,心道:“这老贼好生不要面皮!”不禁心生恼怒。
张乘云身躯一颤,似是发现了什么,面色接连变幻,眼珠子乱转,平放着的双手也不由得敲打起桌面来:却是紧张过度了!
独孤勇华和张旭两人毕竟都是武林中少有的好手,顿时发现了张乘云的异常,心中惊讶,却是想不出缘由,不由得对视一眼,皆是面露奇异之色。但两人也不敢打扰张乘云,毕竟此时张旭受伤,便是两人齐上,也不一定斗得过张乘云。
过得片刻,张乘云面色一沉,忽的出声问道:“恕老夫多嘴,能否问张散人一个问题?”
张旭说道:“只问即可!”
张乘云心中一激动,却是没由来的紧张起来,手心里满是汗水,张嘴欲言,却又是不知该如何问起。
张旭两人心中惊奇,相互对视一眼,独孤勇华微微摇头,示意张旭不要轻举妄动。
张乘云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张散人能以如此年龄跻身绝顶高手之列,果真不愧是少年英雄,天纵奇才,而虎父无犬子,想必张散人的父母,也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人物罢?不知张散人的父母是何许人也?”
闻听此言,独孤勇华面色一变,不禁怒视张乘云,张旭却是心中一颤,沉默了下来。
见状,张乘云心叫:“失策!”哪里不能看出张旭此时十分的伤感,心道:“想必她的父母自然仙去。诶,她长的真像二弟和三弟妹!当时我便担心老二和老三,如今一看,恐怕是我离开后两人发生了矛盾!老二想必是因为三弟妹选择了老三,这才愤愤离去,加入了魔教!”却是想起了以往的旧事,不由得入了神。
独孤勇华怒视张乘云,别人不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张旭自小便没了母亲,而他父亲虽然武功高超,却是每日都神色落寞,唉声叹气,没过几年,也是仙去了,只留张旭一人。
这般怒视张乘云,却是忽的想起了独孤月,又不由得心中叹了口气,呆呆的凝视着张乘云,不禁为独孤月的将来担忧起来。
过得片刻,张旭说道:“家父母早已逝去多年,只是江湖上的无名小辈,劳烦张掌门挂念了。”
张乘云一惊,回过神来,颇踌躇了会,又咬牙低声问道:“不知令尊姓名为何?”
张旭沉思半响,说道:“家父只是一山野之人,想必张掌门是从未听说过的,姓张,名讳上向下天。”
张乘云身躯一颤,还欲问话,却听得张旭说道:“张掌门,既然你对西湖比斗之约已无了疑问,便这般定下可好?”
张乘云一愣,这才想起自己所来为何,竟是对张旭微微一笑,点头示意,抬头一看独孤勇华,却是发现独孤勇华正睁着双眼看着自己,眼眸里神色奇异,心下顿时一惊。
张旭也是发现了独孤勇华的异常,轻轻咳嗽一声,独孤勇华立时身躯一颤,连忙将视线望向别处。
张乘云心中惊讶,却是猜不出独孤勇华到底是何意思。
便在这时,忽的响起一道长啸声,这啸声响彻云霄,传到三人耳边,竟都是身躯没由来的一颤,由此可见长啸之人的内功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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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激战
三人惊愕的对视一眼,皆是发觉对方神色里的震撼之意,他们三人都是当世武林中的高手,而长啸那人竟然只是一声长啸,便能使得三人心神恍惚,如此内功,当真是骇人听闻.
三人不禁跳了起来,面露好奇之色,实在是想不出当今天下有谁能有如此内功!快步走出黄鹤楼,此时的黄鹤楼因为几日前的打斗,仍是冷清无比,没有农民百姓来此,显得异常空旷。[`小说`]
陡然间又响起一阵密密麻麻的刀剑相击声,铮铮作响,三人抬头一望,只见几条黑影从远方奔来,速度奇快无比,便只这么一瞬功夫,几条黑影已然临近了三人。
三人心中略感诧异:“他们是何人?怎么武功如此之高?”
又靠近些许,三人这才看清楚,一个白色道士服男子,一个白衫男子,和四个黑衣汉子正在围攻围攻一名白衣男子。
七人边施展开轻身功夫,边打斗起来,刀剑相击,铮铮作响,白衣男子一柄长剑使得出神入化,幻化出一个剑圈,将攻势尽数抵挡住。
见此,三人眉头顿皱,围攻那白衣男子的六人都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而这人居然能够以一打六而不落下风,此等武功,着实恐怖。
又近了些许,三人顿时惊呼出声,围攻那男子的,不是别人,正是鬼啸魔一行人。
张乘云心下大骇:“此人好高的武功,光鬼啸魔一人,我想取胜也是非常困难,再加上赶尸仙,和这四个黑衣人,若是我对上,恐怕撑不过十招!”
此时到了黄鹤楼前,空旷无比,没了可借力的建筑物,七人的身影也是缓缓飘下,鬼啸魔六人仍将那男子包围起来,但是停下了动作,只是手持武器,对峙起来,目光扫向三人。
张乘云三人皆是后退几步,张乘云心下想:“鬼啸魔此人如今步入邪道,想必那白衣男子应该是正道中人了,我该不该帮助他?他又是否需要我帮忙呢?”心中迟疑,打不定主意。
鬼啸魔甫一看见张乘云,神色登时变幻,心道:“糟糕!居然碰到这老儿,若是他也出手,恐怕今日我是拦不住卓天霖了!”顿时面露焦急之色。
他却是不担心张旭两人,毕竟,张旭两人乃是明教的人,而那人又和明教教主有间隙,他们是决计不会出手相助的。
卓天霖环视一眼四周,说道:“鬼吼,就凭你们几人,至多也就是能挡住我,根本伤害不到我丝毫,又何必lang费时间,非和我耗在这?”
鬼啸魔说道:“嘿嘿,等到我教来人了,看你还能不能嘴硬!卓天霖,我再问你一遍,你当真不肯归顺我教?”
卓天霖怒道:“痴心妄想!要想让我加入你教,也可以,让你教教主自杀在我的面前,求我!不然,嘿嘿……”
鬼啸魔面色渐寒,冷声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上!”一声令下,第一个攻了上去。
鬼啸魔并未使用兵刃,双手成掌,呼的拍向卓天霖。
掌风呼啸,来势凶猛,卓天霖身子一侧,手中长剑斜刺向鬼啸魔。鬼啸魔挥掌击向长剑,顿时掌剑相交,两人身躯都是一晃。
便在此时,赶尸仙身形一纵,双掌纷飞,印向卓天霖胸口。
湘西四鬼亦是身形变幻,化作四条黑影分别攻向卓天霖四周。
卓天霖顺势长剑一划,向上一勾,身形旋转间长剑跟着划过,带起一道道剑光,幻化出一张剑网。
七人甫一交锋,身形便是瞬间倒退,接着再次冲上前,每一击都是如此,只要一招使完,身形马上后退。
卓天霖武功虽高,但却陷入了被动之中,先前在空中,六人轻身功夫是高,但没有借力点,也不能如同地面一般,如此灵巧,现下到了地面之上,六人只是一触即跑,待到卓天霖要全力出手攻击一人,他们六人又同时攻向卓天霖,而卓天霖防守的话,六人又又这般耗着卓天霖的体力。
卓天霖怒吼一声,忽的剑锋圈转,闪起点点银光,分别刺向六人。
六人皆是单手化掌,一掌劈出,霎时厚重的掌风劈散了刺来的银光,重重的打向了卓天霖。
卓天霖深吸一口气,剑尖一指地面,猛然弯腰,一个铁板桥闪避过呼啸而来的凌厉掌风,旋即双脚一跺地面,身子如同大鸟一般翻起,越到空中。
六**惊,皆全力出手,双手同时化掌打向卓天霖,顿时“嗤嗤”之声不绝于耳,凌厉到极点的掌风呼啸着打向卓天霖。
卓天霖手腕轻抖,霎时剑光闪耀,一道剑网顿时网住了凌厉的掌风。
卓天霖怒喝道:“归剑天下!”当即右手持剑,闪电般刺出。
卓天霖剑锋斜刺,一招“劈”剑式划过空气,带起破空声响,当头劈向鬼啸魔头顶。
剑还未到,凌厉到极点的剑气已然呼啸而来,鬼啸魔躲避不及,只得将头一侧,“嗤”的一声响,胸口处的衣物已然开了一个口子。
卓天霖剑锋圈转,剑尖已然闪烁着寒光刺向鬼啸魔胸口,正是“刺”剑式。
鬼啸魔长啸一声,会聚起全身内力,双手化掌,猛然暴拍而出,霎时一道沉重到极点的无形气墙轰然迫向卓天霖。
卓天霖面色一变,身子一侧,剑尖连点,顿时,剑尖划过空气的“嗤嗤”之声,剑气与无形气墙的撞击之声不绝于耳。
湘西四鬼趁机出手,身形一纵,暴跃而起,四人分别挥掌打向卓天霖四道大穴位。
一人在右,打向卓天霖下肋;在左一人错开双手,一手拍向卓天霖胸口膻中穴,一手拍向他肩井穴;另外两人横越到卓天霖身后,同时挥掌拍向他后胸口。
见状,鬼啸魔也是提起全部内力,凄然长啸一声:“嗷呜~”
啸声凄厉无比,摄人心神,便是在一旁观战的张乘云三人,也是身子一颤,心神恍惚。
这几下说来缓慢,其实只是在一瞬之间,便是这么一瞬,鬼啸魔已然配合着四鬼来了一个绝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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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归剑天下
面对如此危机,卓天霖低吼一声,全身内力尽数调转运行起来,走动在经脉之间.
他全力以赴,将全身内力尽数灌注到手中长剑之中,顿时剑躯轻颤,发出一声轻吟。《纯文字首发》
卓天霖剑尖斜指地面,随后一横,一划,一勾,一道剑网顿时闪现,鬼啸魔长啸,双掌齐挥,劲风忽的打向卓天霖。
卓天霖眉头低皱,便在这时,身后和两边劲风来袭,却是湘西四鬼的攻势到了。
卓天霖猛然弯腰,迅速的做了一个铁板桥,旋即手中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后方,点点银光闪烁,正是“刺”剑式!
身后两鬼各分出一掌,拍向长剑,便在这时,卓天霖手腕轻抖,一柄长剑霎时化作数柄,“圈”剑式闪电般刺出。
两鬼没有意料到卓天霖竟然会变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当下“噗嗤”两声,两鬼已然胸口中剑,一道殷红的血迹出现在他们的胸口之上。
当下两鬼心中大骇,身形闪电般倒退。
另外两鬼则是大怒,含怒出手分别从左右攻向卓天霖。
卓天霖顺势剑锋圈转,一抖手腕,剑尖已然斜削向右边一鬼,左边一鬼心中一急,连忙全力运转内力,霎时手掌心发出一股强大的劲力,打向卓天霖。
卓天霖也是一惊,身形猛然翻转,翻转间,手中长剑却是以“点”剑式刺向右边一鬼,长剑接连点出,右边一鬼挥掌迎上攻势,却是不敌,手掌和剑尖甫一接触便是感觉极为疼痛,“嗤啦”一声响,竟是手掌皮肤划破了。
右边一鬼闷哼一声,也是身形极速后退,同时一掌猛然劈出,凌厉的掌风会聚着他全身内力,夹杂着无上力道猛然打向卓天霖。
卓天霖剑尖接连虚点,霎时无形锋利剑气已然尽数将掌风击散,而后卓天霖抖了个剑花,又是攻向了最后一鬼。
最后一鬼心下恐惧,已是慌了神,身形不禁后退,挥动双掌拍向卓天霖。
鬼啸魔长啸一声,霎时空气中“噼里啪啦!”之声不绝于耳,凄厉无比的啸声响彻天地,令人心神颤动,恍惚不安。
卓天霖眸子里光华闪烁,竟是丝毫不受鬼啸魔啸声的影响,一剑瞬间刺出,一道白光闪过,最后一鬼“啊!”的惨叫一声,随后身形倒飞而出,与此同时,四鬼身躯竟是同时一颤,而后口吐鲜血。
原来,四人修炼的乃是一门独门秘术,可以将四人的精气神都连接起来,比斗时,可以四人平摊所受到的伤害,但却不能开口说话,只要有一人开口出声,四人便会同时咳血,内力运转不畅。
鬼啸魔大怒,心道:“该死的!我六人围攻你一人,竟是让你先后打伤四人,自身还一点伤势都没有,传出去,岂不是太丢人了吗?”
心头这般一想,当下大怒,双手化掌,攻势卓天霖。
鬼啸魔并不擅长使用兵刃,他最厉害的功夫,便是鬼啸,其次,便是横练功夫了!
他自小便不松懈对自己肉体的锻炼,一身横练功夫天下少有,他的一双手,比那铁石还硬。
他挥舞双掌,攻向卓天霖,卓天霖亦是不敢小觑他,当下面色一正,剑尖先是一低,而后猛然扬起,直刺向鬼啸魔,正是“起”剑式。
鬼啸魔右手伸开,向下迎去,手掌心和剑尖甫一接触,便是“铮”的一声响,而后鬼啸魔身躯轻轻一晃,显然,是鬼啸魔落了下风。
鬼啸魔低吼一声,竟是右手紧握成拳,将剑尖握了起来,而后左手为掌,接连三掌拍向卓天霖。
这三掌速度一掌胜过一掌,且威力更是相互叠加,一时间劲风大作,凌厉的掌风迎面扑打在卓天霖的脸庞之上。
正是鬼啸魔的成名绝技,拍风三掌。
卓天霖面色一寒,长剑一划,而后凌空落下,轰然对向掌风,却是“凌”剑式打出。
“噗嗤!噗嗤!”两声闷响,剑气和掌风尽数消散,鬼啸魔神色一变,却是大吼一声,更加疯狂的攻向卓天霖,完全没了招式,只是猛然攻打。
卓天霖面色一变,压力大增,剑锋圈转间,使出了“圈”剑式,霎时压力一松,他望向赶尸仙,不禁皱了起眉头来,这赶尸仙,武功虽然不及鬼啸魔,但比之四鬼,还是要略胜一筹的,他不能不防!
鬼啸魔却是状若魔神,一招一式皆是全力出手,根本不留余力,卓天霖神色渐疲惫,他已经和众**战好久了,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卓天霖动作这么一慢,鬼啸魔的攻势顿时愈加凶猛,如同滔滔不绝的大海波lang一般,连绵不断的攻向卓天霖。
卓天霖一咬牙,忽的脚步略向后一退,而后从第一式“起”剑式使出,斜刺向鬼啸魔。
鬼啸魔不闪不避,看着迎面刺过来的剑尖,他似乎是没看见一般,仍是呼的一掌拍向卓天霖当胸。
卓天霖神色大骇,心头暗骂一声:“疯子!”不敢和他硬拼,连忙身子倒退,同时剑锋圈转,“圈”剑式径直使出,顿时幻化出一道剑网围杀向鬼啸魔。
鬼啸魔接连挥掌,厚重的掌风甫一将剑网击散,卓天霖便是剑招再变,径直一剑点向鬼啸魔当胸膻中穴。
剑还未到,剑气便已激射而出,鬼啸魔面色一变,使出移形换穴**,“噗嗤”一声响,胸口一疼,已然中剑,幸而并未点到穴位。
卓天霖心中一喜,归剑天下顿时全力使出,“起”,“圈”,“点”,“劈”,“刺”,“凌”,“锁”,“弹”,“归”九式接连攻向鬼啸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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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落幕
卓天霖这般全力出手,顿时剑尖泛起血红色光芒,一道道红色剑光四溅,刺向鬼啸魔.
鬼啸魔仰天长啸,身形极速倒退,倒退间,双掌接连拍出,澎湃如海一般的掌风尽数打向卓天霖。(。纯文字)
卓天霖哪里能让他跑掉,“刺”剑式闪电般打出,只见的红色剑光一闪,卓天霖手中的长剑已然逼到了鬼啸魔身前。
鬼啸魔大骇,双掌摊开,瞬间拍向长剑那锋利的剑尖,想夹住它。
卓天霖手腕一抖,剑尖顿时斜削向鬼啸魔右手。
便在这时,赶尸仙大吼一声,身子如大鸟一般腾空而起,双手连翻,印向卓天霖后心口。
赶尸仙毕竟是六怪之一,武功虽说比不上鬼啸魔,但也不是庸手,卓天霖亦是不敢小觑他。
当下卓天霖提气,身子横移,手腕一翻,“凌”剑式赫然攻向赶尸仙。
赶尸仙毫不畏惧,却是将胸膛一挺,迎上剑尖,“当”一声响,锋利的剑尖与赶尸仙的胸口甫一接触,便是传来一声如钢铁碰撞的声响,而后卓天霖手臂一颤,心下不禁大惊:“这赶尸仙的武功并没有鬼啸魔高,为何身躯竟是如此的坚硬?好似钢铁一般?”
他却是不知,这赶尸仙能够位列六怪之一,且在六怪当中武功仅次于鬼啸魔,靠的不是内力,而是一门奇异的功夫。
这门邪功唤作“控尸诀”,习得此术后,便可控制死尸,且死尸身躯坚硬无比,没有疼痛感,也感觉不到疲惫,便是六怪级别的高手,也不敢说可以击败赶尸仙所控制的死尸。
而赶尸仙沉浸在此术多年,可以同时控制两具死尸,且威力强大无比,不但如此,便连他自己的身躯,也开始变得坚硬起来。
卓天霖不敢和赶尸仙硬抗,身子旋转,又是一剑斜刺向赶尸仙脖颈处。
锋利的剑尖闪烁着耀眼的寒芒,“铮”一声响,剑尖已然刺到赶尸仙脖颈处,赶尸仙咧嘴一笑,脖子一侧,竟是压住了剑躯。
卓天霖面色一变,连忙抽剑,却是被赶尸仙紧紧的夹住,拔不出来。
鬼啸魔趁机出手,手势不住的变幻,而后双掌摊平,缓缓推出。
霎时间,沉厚如大海一般的内力化作一堵无形气墙,径直压向卓天霖。
这一击,乃是鬼啸魔全力出手,会聚了他全身的内力,威力极其强大。
见状,卓天霖和张乘云都是一惊,其他人则是面色一喜。
张乘云“蹭”的一声拔剑出鞘,便欲挥剑刺向鬼啸魔,但已然不及。
就在这紧急关头,卓天霖加快内力运转速度,右手一松握着剑的手掌,旋即两手径直拍向赶尸仙胸口。
“啪”一声响,沉厚的内力轻吐,赶尸仙顿时口喷鲜血,身形倒飞而出,他虽然刀枪不惧,但卓天霖的内功诸位实在是太高了,仍是将他击飞出去。
赶尸仙身子倒飞而出,卓天霖眼疾手快,迅速拔回长剑,而后长剑划动,霎时数道锋利到极点的凌厉剑气激射而出。
“嗤啦嗤啦!”
无形气墙与凌厉剑气碰撞,顿时发出嗤啦嗤啦的响声。
便在这时,张乘云双足跺地,武当梯云纵凭空使出,身子横移,一剑划向鬼啸魔后脖颈。
鬼啸魔忽觉背后劲风呼啸,扭头一看,顿时大骇,不由得猛然一弯腰,“咔嚓”一声,竟是腰扭了。
卓天霖眼见张乘云出手,心下一喜,怒喝道:“归剑天下!”当即从“起”剑式舞起,整个人化作一道血色光环,旋向鬼啸魔。
张乘云亦是脸色陡然变幻,瞬间变成深蓝色,而后太急快剑闪电般出手,手中一柄长剑竟是化作了无数柄长剑,剑网笼罩向鬼啸魔。
鬼啸魔两面受敌,且都不是等闲之辈,还未来得及如何动作,便是身躯一颤,血色光环已然化作刀锋,旋转在他的身躯之上,接着,数柄长剑接连刺在他周身各大穴位。
鬼啸魔身躯颤抖,不禁“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子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而出。
便在这时,湘西四鬼与赶尸仙连忙奔向鬼啸魔。
“咳咳!”
鬼啸魔颤抖着身躯强行站了起来,看见并肩站立着的卓天霖和张乘云,面色不禁阴沉下来,又看了看赶尸仙,赶尸仙微微摇头,鬼啸魔说道:“山不转水转,卓天霖,张乘云,你们会后悔的!告辞!”说罢,抢先施展开轻身功夫,奔向别处了,赶尸仙五人急忙跟上。
看着慌然逃窜的五人,卓天霖大感痛快,不由得叫道:“哈哈,痛快痛快!被他们追了这么多天,终于摆脱他们了!”说罢,转向张乘云,说道:“此次,多谢兄台援手相助!”
张乘云说道:“无妨,这是我辈中人应当做的!”
卓天霖说道:“不错,好汉子!”赞叹不已,将长剑归鞘,又向张乘云问道:“这位兄台,不知道去赫连山庄怎么走?”
闻言,张乘云心感惊奇,但仍是说道:“出城,东走五里地,转向北,再有个几里地就到了!”
卓天霖面色一喜,说道:“多谢兄台了!我先告辞!后会有期!”抱了抱拳,而后缓缓离去。
看着卓天霖离去的背影,张乘云不禁叹道:“此人好高明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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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情!又是情!
张旭眉头微皱,心道:“卓天霖?这,好熟悉的名字!”不禁转头,低声问道:“勇华,你听说过卓天霖这个名字么?”
独孤勇华思索片刻,摇头道:“没有印象,但……”面色一变,踌躇了下,说道:“但是,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
闻言,张旭不由得陷入沉思之中:“奇怪,若是只我一人感觉熟悉,有可能是错觉!但勇华也感觉熟悉,那这人必定是和我明教颇有渊源的!那倒奇了,他到底会是谁呢?”
望着卓天霖渐渐消失的背影,张乘云不禁叹息道:“诶,此人当真好生高明的武功修为,高出我一倍不止!怕是当年天榜之上的人物,也是与他相仿罢!”满是赞叹之意。{免费小说}
若是让江湖中人听见,必定会感到震惊!
他张乘云是谁?那可不是寻常的人物!他乃是现任武当派掌门,当今天下泰山北斗般的前辈,武功之高,天下少有,名声鼎鼎,可他竟如此的赞叹一个人的武功,并说武功高出他一倍不止!
闻听此言,张旭身子一晃,喃喃自语道:“天榜高手?天榜高手……归剑天下……”忽的想起方才卓天霖的吼声,不由得面色一变,讶然出声道:“归剑天下?他莫不是那天榜排名第七,归剑宗的宗主,卓天霖?”
翻天榜,在武林中人尽皆知的一个榜单,名列其上的人物,各个都是绝顶高手,便连张乘云,也是不够资格列入其中。
张乘云一惊,脱口而出道:“一血剑?正是,方才他最后一招剑光呈血红色,岂不正是应了他一血剑的外号吗?!”说罢,点头道:“啧啧,果真不愧是翻天榜上的人物,武功之高,令人钦佩!”
张旭却是冷笑一声,说道:“勇华,你可记起他是谁了吗?”
独孤勇华面露好奇之色,颇为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没,没……没有!”面露惭愧之色。
张旭眉头微微一皱,说道:“勇华,你要记住,你现在乃是我教教主,说话必须要有威严!”
独孤勇华愈加惭愧,连连点头,心道:“旭儿,还不是我让你失望了吗……若是其他人,我又怎会如此。”
张旭却是不知他心中所想,冷笑一声后说道:“他便是害死你母亲的元凶之一,归剑宗宗主卓天霖!”
独孤勇华倏地抬头,问道:“当真?”双眼怒睁,心下激动。
他自小便没有母亲,刚懂事,父亲又离他而去,是以他心中对父母是在意的很,如今听到他杀母仇人的消息,顿时心中激动不已。
张旭说道:“不错,就是他!归剑宗宗主,卓!天!霖!”
独孤勇华面色逐渐阴沉下来,双手紧握成拳,发出“嘎嘣嘎嘣”的脆响。
便在这时,张乘云走近前,踌躇了一下,问道:“独孤教主,老夫能否问你一个问题?”
独孤勇华缓缓收敛心神,说道:“哦?张掌门有什么疑问的地方?”
张乘云“嘿嘿”干笑一声,搓了搓双手,问道:“不知贵教的端木蓉现在在哪?”
张旭冷笑一声,抢先说道:“端木姑娘因为伤心,已经先行离去了!”
张乘云说道:“是么?”眼神一下子暗淡无光,毫无神色。
张旭“嘿嘿”冷笑一声,独孤勇华满肚子疑问,心道:“奇怪,旭儿为何骗张掌门?”却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张乘云神色黯然,显得失魂落魄,说道:“两位,既然比武之事已经定好,那老夫就先行离去了,告辞!”抱了抱拳,便欲转身离去。
独孤勇华说道:“张掌门,三月之后,咱们杭州西湖再见,后会有期!”也是一抱拳。
张乘云点了点头,便是施展开来轻身功夫,奔向赫连山庄了。
临近赫连山庄时,张乘云却是猛然窜进密林里,武当梯云纵全力使出,顿时身子化为一道惊雷,颇为迅捷的穿梭在林子中。
在密林里如此行进了约莫半个时辰,张乘云才停了下来,甫一落地,他身躯就是一晃,险些跌倒在地。
如此高强度的运行武当梯云纵,纵使张乘云内力高超,也是有些吃不消的。
张乘云倏地抬头,仰天怒吼道:“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心中激愤,不由得拔剑出鞘,脚步向前一踏,抬手便是一剑刺出。
这一剑刺出,一道白光随之闪过,霎时“嘎吱”一声,一颗大树应声而倒。
张乘云仿佛没有看见一般,手腕一抖,一柄长剑顿时化作漫天剑影,“嗤嗤”之声不绝于耳,凌厉的剑气弥漫,激射而出,不时击打在粗壮的树干上,便是在一阵“嘎吱”的响声中,树干轰然破碎。
张乘云面色阴沉,全力运转内力,便这般舞起剑来,但心里却是思绪纷飞,陷入了以往美好的回忆当中。
张乘云面色颇有些缓和,而后竟是面露喜色,显是回忆到了以往的喜事,但随之面色却是突变,咬牙切齿起来,心中一烦闷,手上动作也是急躁起来,长剑极速划过,剑气凛彻刺骨。
又过得片刻,张乘云忽的怒吼出声:“啊啊啊啊!~”想到昔日的伊人却成仇人,两人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心中便是再也压制不住,长啸出声,全身内力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霎时一道剑意凭空出现,张乘云随手一挥,那剑意顿时横扫出去。
“轰!”
剑意划过天际,登时传来轰轰巨响,张乘云周身三丈内的树木尽数被斩断,粗壮的树干轰然落地。
张乘云一剑之威,竟然恐怖如斯?
张乘云大口喘着粗气,面色阴沉,心道:“天色已然不早,我还是早些回去吧,省的晗儿担心。已经两天了,想必文帮主和穆儿也快回来了罢?罢了罢了,以往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还多想它做甚?”心中一苦,但也是无可奈何,径自按原路返了回去。
再脚步声中,张乘云神色落寞,踉跄着离去了,一道神色幽怨的眼神,却是在深处注视着他。
张乘云离去片刻后,一道身影缓缓自密林深处走出,这是一个女子的身影,只见她低声说道:“云哥,我就知道,你是不会忘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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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降龙出,北冥现!
古道边,树木苍翠,浓阴蔽日,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坐在车前驾车的,正是张穆文毅两人.
两人皆是神色凝重,显然各有心事。{免费小说}
片刻后,马蹄声忽起,“驾!”马蹄声愈响,文毅忽的一皱眉头,心道:“奇怪,此人的声音怎么齐飞如此之像?”这齐飞,正是文毅张穆两人第一次相遇时的那名执法弟子。
回头一望,但见一骑飞奔而来,马蹄踏在土地上,溅起灰尘,马背上端坐一人,黄色短衫,已然破旧不堪,而看其面貌,正是先前惩罚李景忠的执法弟子,齐飞!
齐飞面露疲惫之色,焦急之情也是溢于表面,显然是有要事在身,他并未看见文毅张穆两人,仅是望了一眼车厢,便纵马超了过去。
文毅心头叫了声“奇了!”便开口叫道:“齐飞!”
齐飞一惊,连忙勒马,回首一望,顿时面色一喜,欣然道:“帮主,属下正要找你呢!”连忙翻身下马,快步走向马车。
文毅奇道:“怎么了?我不是让你们在杭州分舵等着我吗?怎么来这找我了?莫非有什么大事发生?”一翻身,下了马,张穆也是停住了马车,好奇的看向两人。
齐飞急道:“帮主,大事倒是没有发生,不过,近来几日杭州城内来了许多武林人士,其中不乏有高手!现在,光凭我杭州分舵的实力,根本震不住杭州城内的武林人士,他们也不闹事,却是更让我们紧张,如此的有纪律性,若是他们当真是属于一个势力的,那那个势力的实力得多么恐怖啊!”
齐飞看了张穆一眼,却是省略掉了姜文。
闻言,文毅沉吟一声,说道:“若是我所料不错的话,他们的目标,应当是姜文姜前辈!”
张穆说道:“姜文?”心中好奇,在脑海里思索了一遍,却是没有发现关于这个人物的任何印象。
文毅点头说道:“贤弟,你还记得给你治病的那人吗?他便是医仙姜文,姜前辈!”
张穆惊讶,不禁咂了咂舌,心道:“江湖中果然是卧虎藏龙啊!那小小的一个大冶县内,居然有连大哥都要叫声前辈的人物!”
“嗤啦”一声,帘幕掀开,独孤月探出头来,满脸震撼之意,疑问道:“你说什么?先前给穆哥治病的人便是那医仙姜文?”
文毅说道:“不错,正是医仙前辈!”
独孤月沉思半响,又拉下帘幕,缓缓退了回去。
齐飞心中惊讶,心道:“没想到帮主竟然对张公子如此信任!”走近文毅,附到文毅的耳边,低声说起话来。
张穆心中好奇,凝视着文毅。
文毅一开始面色平稳,后来面色忽的一变,竟是脱口而出道:“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
齐飞决然道:“帮主,属下所言,句句属实!”
文毅沉思半响,望向张穆,说道:“贤弟,大哥我实在是有要事在身,脱不开身,必须先行离去了!”满脸愧疚之色,他先前答应了张穆要陪他回赫连山庄,没想到现在事出突然,他必须要先回丐帮!
张穆心中想帮助文毅,便问道:“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文毅叹了口气,也不对张穆设防,一字一顿说道:“降!龙!现!北!冥!出!”
张穆大吃一惊,反应亦是剧烈非常,独孤月掀开帘幕,玉容面带惊骇之色,与张穆异口同声说道:“甚么?”
这降龙,自然是降龙十八掌,而那北冥,则是北冥神功了!
这两者,都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绝世秘籍。
文毅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贤弟,待得你事情处理完毕,别忘了来杭州西湖,我需要你的帮助!如今神功出世,江湖必会大乱,引发滔天血祸!”
张穆说道:“那是自然!小弟到时必会全力以赴,帮助大哥!”
文毅又嘱托了张穆两人几句,便与齐飞共骑一乘离去了。
张穆深吸了一口气,也是想明白了,该来的,总会来的,也不再迟疑,驾车驶向赫连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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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穆晗的悲恸
赫连山庄.
一个白衣女子独自坐在大门口,望着远处的小道,这女子正是张穆那未过门的妻子,穆晗。[`小说`]
此时穆晗脸上满是幸福之色,嘴角微微勾起,面带笑意,注视着远方,心里却是在幻想着和张穆以后的生活。
经过张乘云的治疗,静音师太的伤已经好的多了,但却是需要足够多的休息,是以一到晌午,静音师太就让穆晗和菱悦两人离开,自己独自休息了。
菱悦已经十二个时辰没合眼了,因为穆晗怀有身孕,不能太过劳累,是以大多数时间都是菱悦在照顾静音师太,她实在是困的紧,便自己一人先去睡了。
而穆晗心中牵挂张穆,躺到床上也是睡不着,翻来覆去的,脑子里满是张穆的身影。
如此这般,穆晗便坐到庄门前,静静的等候着张穆,顺便,脑海中想象着以后和张穆在一起的日子,不由得挂满了笑意。
良久,忽的响起一阵缓缓的马蹄声,穆晗一惊,已然从神游中惊醒过来,望向小道,却是没有人影,侧耳细听,又听得车轮碾压过地面的声音也是陡然响起。
穆晗立起身来,心道:“马车的声音?莫非是有其他人来了?”眉头微蹙,一眼望去,只见一辆马车缓缓转过弯道,驶进了小道中。
穆晗面色一喜,这驾车之人,不是其他,正是她朝思暮想的文肃哥哥,张穆!不禁扬声叫道:“文肃哥哥!”心下一阵喜悦,连忙快步跑向马车。
张穆闻听穆晗的叫声,也是一惊,身躯不禁颤抖起来,扭头望了一眼帘幕,想到独孤月所受的委屈,不由得又是心生惭愧,心道:“罢了!月儿如此对我,我不能再令她伤心了!”
一念至此,不禁一咬牙,狠下心来,不理穆晗。
穆晗心中欣喜若狂,快步迎到马车前,叫道:“文肃哥哥,你回来了!”喜悦之色洋溢于脸上。
看见穆晗那发自内心的喜悦之情,张穆心中一颤,满是愧疚之意,心里一软,不禁说道:“晗儿,你在这呆着干嘛?”
穆晗说道:“我在等文肃哥哥回来!”嘴角微微勾起,此时的穆晗,就如同一个静候丈夫回家的小妻子一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色,使得张穆心中大为感动。
忽然响起一声冷笑,穆晗一愣,张穆却是顿时冷汗直流,不禁面色一沉,不再言语,转身掀开帘幕,牵着独孤月的手下了马车。
穆晗大惊失色,问道:“文肃哥哥,她是?”看见张穆牵着独孤月的手,穆晗心中一颤,好似平白一道惊雷劈在她的心头,心里痛苦不已,却又有着一丝侥幸。
张穆沉默片刻,说道:“这是独孤月,我的妻子!”说罢,双眼紧紧一闭,不敢看向穆晗。
穆晗面色忽的苍白起来,毫无血色,她身躯一晃,竟是站立不住,险些跌倒在地。
穆晗说道:“文肃哥哥,你是在和我开玩笑罢?”话语中带着丝哭腔,满是悲恸凄凉之意,双眼一红,泪水,已凝成两行水线,顺着她那洁白的脸庞,缓缓淌下。
张穆听得穆晗如此悲恸的声音,当下心中一软,便欲柔情蜜语对她,但忽的响起文毅所说的一句话:“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心中又想起独孤月所受的种种委屈,不禁狠下心来,说道:“穆晗,你没有听错,她是独孤月,是我的妻子,我的爱人!”
穆晗“呜呜”抽噎了声,泪水落在地面,红着双眼转身即跑,心里兀自直叫道:“不会的,不会的,这一定是文肃哥哥在和我开玩笑!一定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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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望着穆晗哭泣而去的背影,张穆不禁感到一阵心痛,曾几何时,他发誓不让她伤心,难过,曾几何时,他和她情深似海,山盟海誓,曾几何时,他与她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双眼缓缓紧闭,张穆身躯颤抖,强忍着徘徊在眼眶中的泪水,双手,已是紧握起来。{免费小说}
独孤月幽幽的说道:“穆哥,你若是担忧她的话,就去追她回来罢!我不会介意的。”
张穆猛然打了一个激灵,这才想起独孤月在他的身边,沉默片刻,叹息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算了罢,我已经打定主意了!若是再纠缠下去,对我们都没有好处。长痛……不如短痛!”微微摇了摇头,但心里,终究是有些郁闷的。
在当时,男子三妻四妾,本是社会风气使然,便是平民百姓,手里有几个闲钱,也可纳妾,张穆原本也是想,两女能够和谐相处的。
不过,他听了文毅的话,这才想起两女的身份,和性格。
两女皆是心高气傲之人,是决计不会答应他这种要求的。
毋宁死,不共侍!
独孤月说道:“穆哥,辛苦你了!”握紧了张穆的右手。
张穆摇了摇头,说道:“不多说了,咱们先进去吧!也不知父亲回来没有……”
两人走进庄内,偌大的庄园,却是冷清的紧,原来,如今赫连云平身死,张乘云不放心赫连语嫣一个人独身在此,便驱散了众家仆,打算带赫连语嫣一同回武当山定居,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两人穿过外庄,却是见到菱悦走来,见到两人,菱悦也是一惊,不由得问道:“张师兄,为何我方才看见师妹她哭……”还没说完,却是看见了张穆牵着独孤月的手,不禁面色一变,心里已然醒悟,顿时不再言语。
张穆苦笑一声,说道:“师妹,我和晗儿的事情,你就别多想了,对了,我父亲他回来了吗?”
菱悦张嘴欲言,看了看独孤月,终究是将要说的话,给咽了下去,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张穆叹了口气,知道这人菱悦对他失望了,甚至是鄙夷。
便在这时,两人忽听得背后传来脚步声响,扭头一看,只见身穿灰色道袍的张乘云从门外走来,却是面色呆滞,神色死板,好似没了神魂一般。
张穆一惊,他还从没见过父亲这般洋子,不由得心里颤动,出声问道:“父亲,你回来了?……”
闻言,张乘云身躯一颤,扭头看向张穆,说道:“穆儿,你回来了,那就好。”说罢,看也不看独孤月,便继续走向内庄。
张穆独孤月两人对视一眼,皆是面带震惊之色,特别是张穆,在他面前,张乘云一向是极其强势的,而且性子很急,但他今天却是与平常大不相同,竟然显的如此的失魂落魄,便连张穆和他讲话,也只是简单的回了一句。
独孤月对着张穆点了点头,当下两人挽着手紧跟着张乘云的脚步进去了。
…………
近来考试,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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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月夜谈话
是夜,月色迷茫,空中繁星点点,星辉洒落到大地上的建筑物,像是笼罩了一层薄纱,给人一种迷蒙的感觉。
赫连山庄里只几个房间亮着灯光,些许灯光,在这偌大的山庄里,却是显得幽深,忽明忽暗,庄内寂静无比,无人走动,原本每日都来打更的人,业已不见了身影。
无尽的黑夜,像是一头巨兽,将要吞噬这被星光覆盖的山庄,透出一股压抑的气息。
感觉到压抑气息的人,便只有张穆了,躺到床上,张穆翻来覆去,却是怎么都睡不下去,一闭眼,便是穆晗红着眼哭泣的样子,她在向他哭诉,哭诉他们以往的情深似海,山盟海誓……
这哭诉,凄凉幽怨,又有着希冀,使得张穆不忍,这哭诉围绕在他身边,让他觉得,所住的,并非人间,而是炼狱。
张穆的心里感到非常的压抑,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但又是模模糊糊的,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事情。
午时时分,张穆仍是睁着眼睛,躺倒在床上,心里思索着以后的路途。
陡然“咔哒”一声响,大门打开,随后响起脚步声。
张穆扭头一望,面色登时大喜,惊道:“父亲,你来了!”来人正是他的父亲,张乘云。
颇踌躇了下,张穆问道:“父亲,今日下午,你怎么了?是不是与魔教教主等人谈判的不顺心?”
闻言,张乘云脚步一顿,沉默了下,说道:“这事你就不用管了!”面色又是阴沉了下来。
张穆说道:“是蛋王全文阅读!”心里却是苦恼起来。
张乘云走到床头边,坐了下来,也不言语,便是这般静静的坐着。
张穆连忙坐直身子,小心的坐在张乘云身边。
过得片刻,张乘云开口问道:“穆儿,你独自下山也有些时间了吧?”
张穆心头一惊,不由得望向张乘云,却见他脸上神色恍惚,似是在追忆以往的事。
张穆心里思索了下,便欲回答,却是听得张乘云继续道:“想必你也经历过了许多事情,遇见了许多的人罢!”话声一顿,张穆心道:“哦,原来并不是问我话啊!”侧耳细听,却是没了声音。
张乘云神色忽的放松,面带笑意,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往事。
张穆不敢打扰,沉神静气,安静的坐着。
过得片刻,张乘云叹了一口气,说道:“但你却不知道,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期间变幻无常,风云莫测。”语气一变,教训张穆。
张穆语气一滞,心道:“父亲说的,却是和月儿所说差不多!只不过,父亲说的委婉,月儿说的直接罢了!”
张乘云说道:“穆儿,你说,我武当派的祖训是什么?”
张穆神色一凛,正色道:“遇难不惊,临危不惧,救死扶伤,有求必应,信义对人,承诺不弃,坚持不懈!”
这是武当派的祖训,教导门派中弟子要修养自身心性,对他人要友好,诚信,答应了别人的,一定要做到。还要有坚持不懈的心性。
张乘云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你还记得!”
张穆心里一沉:“承诺不弃!是了,父亲是说,我既然已经对晗儿承诺过,就应该不放弃,好好对待她!但是,我对月儿亦是承诺过……”
张乘云静静的看着张穆,他相信,张穆能听出自己话中的意思。
许久,张穆翻身下床,跪倒在地,面色坚毅,决然道:“师父,弟子,不……不肖!”将头低下,不敢看张乘云。
张乘云身躯颤抖,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张穆的意思。
张穆喊他师傅,而不是父亲,就是说明了,他宁愿背弃祖训,也不会娶穆晗为妻。
张乘云颤抖着身躯,望着低头跪在自己面前的张穆,面色不住的变幻。
良久,张乘云轻叹一口气,说道:“说说吧,那女子是什么人?”
张穆倏地抬头,面色一喜,说道:“父,父亲……”
他知道,张乘云这是同意了。
陡然响起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两人耳朵一抖,旋即张乘云面色一变,怒道:“穆儿,我告诉你,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抛弃晗儿!若是你敢抛弃她,那你就别认我这个父亲!晗儿腹中的孩子,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张穆不言语,张乘云忽的低头,低声道:“穆儿,以后待你武功高了,见到魔教的张旭,万不可对她没有礼貌,若是她遇到了甚么难题,能帮的,你尽量帮帮罢!”
张穆一惊,还待问话,便听得张乘云又大声道:“哼,逆子,你自己好好想想!”说罢一甩袖袍,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甫一推开房门,便是传来一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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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动情的穆晗
张乘云一惊,讶然道:“晗儿,你……你怎么……”
发出惊呼那人,正是穆晗。
穆晗脚步踉跄着后退,却是一拌,惊呼一声便是向后跌倒大内高手。
张乘云一惊,连忙伸手一抓,扶住了穆晗。
穆晗心有余悸,被吓得面色发白,张乘云又看了眼仍在屋内跪着的张穆,一甩袖袍,转身离去。
望着张乘云离去,穆晗小心翼翼的踏进张穆的房间,柔声说道:“文肃哥哥,父亲……他已经走了,你别跪在地上了,地上冷。”
张穆心里一颤,叹息道:“晗儿,你先走罢!”却是一动不动,泪水,已然凝成细线,从他的脸庞上滑落。
他实在是不敢转身啊!他生怕晗儿看见他的泪水,这样,晗儿心里肯定更加坚定,认为他还是爱着她的。可是,张穆却是不能再和穆晗在一起了,也更不忍心看着晗儿受伤啊!
穆晗呜咽出声:“文肃哥哥,你当真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吗?”抽泣起来。
张穆的心碎了,他对穆晗是哥哥一般的爱护,如今看到她如此的伤心难过,哪里还能忍得住,当下转过身子,说道:“晗儿,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实在不能娶你!”
穆晗问道:“为什么?因为那个女子吗!”顿了一顿,又说道:“她,确实长的很漂亮!”神色暗淡下来。
张穆默认,就这般静静的注视着穆晗,也不言语。
看着脸庞上仍挂着泪水,双眼通红的穆晗,张穆不禁缓缓闭上了双眼,心里,剧烈的颤抖起来。
穆晗走近前些许,问道:“文肃哥哥,你当真忘记了,我们曾经的誓言?你说过的,你要陪我的,一直陪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眼泪洒落,回想着以往的山盟海誓,穆晗又抽泣起来。
张穆默然,不敢说话,穆晗心中激动,上前一步拉住张穆,呜咽道:“你说啊!你说啊!你曾经说过的,要陪我的,要陪我的!……呜呜,你说过的……你说过的!”大声哭泣了起来。
张穆心中一颤,感受到穆晗心中的无限爱意,不由得转身拥住了穆晗。
穆晗顺手环过张穆的腰,紧紧的抱住了张穆,呜咽道:“文肃哥哥,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不小心摔伤了,是你,亲自跑上跑下,给我找草药,亲自给我敷上,那时候,你说,让我不要哭,你会永远的保护我。还有一次,我生了很奇怪的重病,父亲他们都束手无策,而你,听说后山绝壁上有一种奇草,可以治我的病,你又冒着生命危险,独自一人去后山给我采药,那一次,你差点跌落山崖,但你丝毫不害怕,历经千辛万苦之后,你终于采到了奇草,而你,身上却满是伤疤,血肉模糊,我哭着问你,疼不,你说,不疼,因为有你,所以我无所畏惧。你还说,让我不要担忧,因为,这辈子,你都不会离开我,你会用你的生命来爱我。”
说着,说着,穆晗泪如泉涌。
张穆亦是落泪,他万万没有想到,穆晗对他的爱竟然如此之深。
穆晗呜咽道:“文肃哥哥,你还记得吗?十三岁那年,我对着月色说。星星好美啊!你问我,喜欢星星吗?我说喜欢,你就豪情万丈的说,要帮我采摘到星星。我笑着说你傻,你却憨笑着摸头,第二天晚上,你就抓了许多萤火虫,送给了我,在我心中,它们就是那最美的星星!我哭着说,我喜欢你送我的星星,你却笑了,说我是傻丫头……”穆晗神色愈发的柔和,似是回到了以往的幸福生活之中。
张穆却是沉默了下来,穆晗愈说,神色愈发的温柔,良久,穆晗抬起头来,眼眸里满是春意,双手上移,搂住张穆的脖子,将头凑了上去,咬向张穆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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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要不要激情点呢?嘿嘿,大家可以发书评,说说看是喜欢独孤月还是穆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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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疯狂的张穆
张穆耳朵被咬住,心里顿生一阵奇异的感觉,身躯剧烈的一颤,旋即心头燃起熊熊烈火,不由得双手缓缓上移,攀上了穆晗坚挺的双峰之上。
穆晗身子一软,躺倒在张穆怀中,面色通红,眼眸里神色颇有些犹豫,最后,却是一咬牙,将她那令人垂涎欲滴的樱桃小嘴,凑到了张穆的嘴唇之上蛋王。
张穆喉咙滚动,不由得迷失了自己,双手开始揉捏起穆晗坚挺的两峰,嘴巴也是印到了穆晗的嘴唇上。
穆晗也是意乱神迷,不时发出鼻音,显是非常的舒服。
张穆哪里还能忍受得住,疯狂的亲吻穆晗的脸颊,与此同时,两手开始脱下穆晗的衣物。
穆晗娇喘不已,吐气如兰,对着张穆的耳朵咬去。
张穆只感觉耳朵处奇痒无比,但又是异常的舒服,竟是“嗯”的一声叫了出来,穆晗低声说道:“文肃哥哥,你要了我吧!”樱桃小嘴中呼出的热气尽数扑到张穆的耳朵上,使得他感觉酥酥麻麻的,但又是十分舒服。
穆晗的话更是点燃了张穆心中的火焰,当下张穆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双手略微使力,便是将穆晗的衣服扒到了腰间,顿时,穆晗雪白的肌肤,被亵布所包裹的双峰,尽数展现在他的眼前。
张穆双眼逐渐通红,手上动作也不慢,径直把亵布撕下,没了亵布的束缚,穆晗雪白色,柔润坚挺的双峰登时弹了出来,张穆喉咙滚动,嘴唇已经吻了上去。
张穆尽情的揉捏,亲吻穆晗的玉峰,使得穆晗也是动情,低声**了起来。
过得片刻,张穆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拦腰抱起穆晗,便将穆晗扔到了床上随后自己整个身躯都压了上去,又是雨点似的亲吻着穆晗的脸颊。
穆晗低声说道:“文肃哥哥,你……你轻一点……别再像……上次……上次那一样了……”
闻言,张穆的身躯却是剧烈的一颤,心里猛然醒悟了过来,连忙起身,望向躺在床上的穆晗,但见她面色娇羞,眸含春意,坚挺雪白的双峰完全暴露在他的眼前。
张穆不敢再看,生怕自己迷乱,赶忙闭上双眼,沉默了下,叹息道:“晗儿,是我对不起你,你……你先出去罢!”
穆晗一愣,神色忽的暗淡下来,哀怨道:“文肃哥哥,你真的,真的不要我了吗?”缓缓拉上衣物,遮掩住了诱人的春色。
张穆不言语,只是这般静静的站立着。
良久,穆晗问道:“文肃哥哥,你当真就不肯为咱们未出世的孩子想想?”
张穆沉思半晌,说道:“孩子,生下来后给我养吧!你放心,我不会亏待孩子的……”
穆晗凄厉一笑,说道:“文肃哥哥,我不介意你娶两个人,只要你别抛弃我,别让我走,就算让我做你的妾,做小的我都愿意。”话语之中满是凄怨悲凉之意。
张穆心里一动,说实话,穆晗长相秀美,为人温柔,极为的细心体贴,他做梦都想娶了她,但是,以独孤月和穆晗两女的身份,要想让她们两女共事一夫,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幽幽的叹了口气,张穆说道:“晗儿,天色已经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罢!”
穆晗抽泣起来,眼泪肆虐,“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床头边。过得片刻,穆晗忽的抬头,决然说道:“文肃哥哥,就算是为了我们还未出世的孩子,你别离开我,好么?”
张穆叹息说道:“晗儿,你别多想了,快些回去休息罢!”仍是没有回头。
穆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喊道:“算你狠!我走就走!呜呜~”跳下床,哭泣着跑出房间了。
张穆神色低落,却又是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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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奇异的穆晗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张穆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他通红着双眼,显然是休息的不好。
想想看,他也确实是休息不好的,无论无何,他都必须要舍弃掉一个在他心头非常重要的人,不管选谁,他心里都会痛苦的。
洗漱完毕,张穆走出屋子,屋外,阳光明媚,金色的阳光洒在大地上,带给大地生机,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可张穆的心,却不暖!或许,还有两个女子,亦是如此的。
屋外,一个柔美的背影显现,一个身着绿色衣裙的女子正坐在门前的石阶上。
这人正是独孤月。此时,独孤月正两手支着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听到张穆的脚步声,独孤月被惊醒,说道:“穆哥,来坐坐吧!”
张穆默然,走下石阶,坐在了独孤月身边。
独孤月将头靠在张穆的肩膀上,却是忽的想起了两人刚相识时的时光,不由得微微一笑,缓缓闭上了双眼,陷入了温馨的回忆之中重生之玉蚀最新章节。
张穆不敢动弹,心中却是苦涩无比,经过昨晚的事情,他心中对穆晗更加不能舍弃了,但亦是不愿独孤月伤心的。
良久,独孤月开口说道:“穆哥,你要是舍不得她的话,就娶了她吧!毕竟,她……”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毕竟,她还怀着你的骨肉!而且,真要说起来,你们两个才是原配,而我,只不过……不过是个狐……狐狸精罢了!”说罢,自嘲一笑。
张穆心中一颤,连忙伸手握住独孤月的手,说道:“不!月儿,你才是我最爱的人!只不过,只不过……我觉得对不起晗儿罢了……”说到穆晗,又不由得支吾起来。
独孤月心里感动,却又是纠结无奈,她不想张穆陷入抉择的痛苦之中,但又不希望她要和别人同分张穆的怜爱,不过,这两者,却如同那鱼和熊掌一样,不可兼得。
独孤月沉默片刻,终究是一咬牙,说道:“罢了!穆哥,只要她同意,你就把我们两个人都娶了罢!”声音却在发颤。
张穆心里顿时一暖,却是深知若当真如此,他此后就再也没有安稳的日子过了,当下说道:“月儿,不用了,这样对你真是太不公平了!至于晗儿……晗儿,她腹中的孩儿出世了,我会供养的。”
便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两人抬头一望,只见一个白衣女子走进院子里,正是菱悦。
菱悦看见两人如此亲密的坐在一起,不由得心头恼怒,冷笑了一声,却是不说话,就这般冷冷的注视着独孤月。
独孤月不悦,但又不好发作,只得将头扭向别处,不看菱悦,她自然知道,为何菱悦会这般对她的。
张穆咳嗽了声,说道:“咳咳,师妹,你来找我有事?”
菱悦看向张穆,没好气道:“不是我找你,是晗儿师妹找你!她让你去她房间,有话要和你说!哼!”末了,还冷哼了一声。
张穆默然,他现在最怕面对的,就是穆晗了,因为,他亏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
菱悦说道:“对了,你让她也跟着去罢!”忽的想起了什么,补充说道,说罢转身即走。
张穆不由得有些尴尬,菱悦临走出院门时,脚步一顿,忽的说道:“哼,狐狸精!”说罢大步离去。
闻言,独孤月脸上神色顿时黯淡下来,张穆叹息道:“算了,走吧!”握了握独孤月的手,走向穆晗的院落。
独孤月微微点头,莲步轻移,也是随着张穆的脚步走去。
快到得穆晗院落时,两人却是发现菱悦正搀扶着峨眉派掌门人,静音师太也是走向穆晗的院落。
甫一看见两人,菱悦与静音师太都是冷哼一声,静音师太切齿道:“负心汉!晗儿真是瞎了眼了!哼,菱儿,我们走!”
菱悦应了声,继续搀扶着静音师太向前走,但仍是恶狠狠的看了独孤月一眼。
张穆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无可奈何,但又是跟上两人的脚步。
四人刚进入穆晗所居住的院落里,便又是一人大踏步走了进来,四人扭头一望,正是张乘云。
看见四人,张乘云也是大吃一惊,疑问道:“怎么回事?晗儿让人请我来这干嘛?并且让你们都来了?”
四人皆对视一眼,眉头紧蹙,忽的,静音师太惊呼一声:“不好!晗儿她肯定要做出极端的事情来!”说罢,恶狠狠的望了张穆一眼,竟是推开了菱悦,身子快速冲向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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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情殇
甫一推开大门,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便是扑面而来,几人顿时呛住,咳嗽出声。
几人心头大惊,怎么会有如此浓郁的血腥味?
静音师太心里担忧穆晗,抢先跨进门去,四人紧随其后,甫一进门,静音师太却是顿住了脚步,四人心头奇怪,抬头一望,顿时惊住了,呆滞在原地。
只见五个鲜血淋漓的大字―张穆,我恨你!
这五个血字写在墙壁上,血液还未干,兀自顺着墙壁流下,红色的液体流满墙壁。
五人身躯全都颤抖起来,终于知道这浓郁的血腥味是如何来的了。
特别是张穆,心里震惊,不敢相信穆晗对自己居然恨到了这种地步,而且,亦是震惊她的心肠之恨,竟然用自己的鲜血在墙壁上写字!
“咳咳!”似是听见了众人的脚步声,墙角处忽的响起一阵咳嗽声。
五人望去,但见一个全身衣衫被血液所沾湿的女子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正是穆晗。
静音师太与菱悦失声叫道:“晗儿!”张穆也是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穆晗的手里兀自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其右手处鲜血淋漓,嫣红色的血液径直顺着手指滴下。
静音师太心里一颤,便是身形一纵,跃向穆晗。
穆晗脸色一变,喝道:“师傅,你别动!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我便立刻自杀!”脚步略微一后退,当即扬起手中的匕首,架在自己的脖颈间,锋利的刀刃瞬间割开了穆晗那柔软的皮肤,顿时鲜血直流。
静音师太惊恐道:“好,我不过去!晗儿,你千万别想太多!放下匕首罢!匕首危险。”连忙停下脚步,她深知穆晗的性子,生怕穆晗当真自杀了。
张乘云也出声说道:“晗儿,你快些将匕首放下!有什么话,咱们可以好好说,千万别这样!”
穆晗咧嘴一笑,不理会两人,面对张穆,说道:“文肃哥哥,你说,要是我这么一刀下去,是不是我就再也没有忧愁了?”
张穆心里一颤,不由得滚动了下喉咙,静音师太忙说道:“晗儿,你别瞎想,快些将匕首放下!”当下跨前一步,便欲冲向穆晗。
穆晗喝道:“别动!”右手略一使力,顿时刀刃刺进去的更深,鲜血如泉涌。
静音师太心里焦急,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停下脚步。
眼见张穆不答话,穆晗的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呜咽道:“张穆,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啊!呜呜,我恨你……”嚎啕大哭了起来,却是不小心碰到了右手,顿时匕首又刺进去了些许。
张穆缓缓闭上双眼,不知该说什么,只好闭嘴不说。
穆晗面色忽的一变,变得凶残凄厉起来,对着独孤月寒声说道:“独孤月,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我和我的孩儿,会在天上一直看着你的!哈哈哈哈,我得不到的,你们谁都别想得到!”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凄厉无比,听在人的耳中,使人心里发堵,渗得慌。
独孤月心里一颤,刚一抬头,便是惊呼一声,只见穆晗神色坚决,右手一划,锋利的匕首顿时划过了她的脖颈处,一道血液喷涌,“扑通!”一声,她的身躯重重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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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来人
穆晗的身躯倒下,重重的落到地上,匕首从手中滑落,掉落在地,发出脆响声,但听在众人的耳中,却是使得众人一惊仙妻。
静音师太瞳孔猛地收缩,心里失神,菱悦捂着嘴,瞪大了眼睛,身子发颤,张大了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张乘云也是非常的震惊。
独孤月心里一阵失神,她想过穆晗会伤心,会愤怒,会恨她,但她却没有想到,穆晗竟然会选择如此的做法!
抬头一望,墙壁上五个血红色的大字刺眼,血迹斑斑,尚还未干,嫣红的血液流淌,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独孤月心里一颤,脑海里忽的回响起穆晗方才凄厉的话语:“独孤月,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哈哈哈哈,我和我的孩儿,会在天上注视着你们的!”
不由得毛骨悚然,整个身子如同坠入冰窖一般,扭头一望张穆,却是见张穆神色呆滞,死死的望着穆晗的身体。
张穆心里惊慌,他万万没有想到,在他心目中,一向温柔,善良,毫无主见的穆晗,竟然会选择如此极端的做法。
回想起两人往日的欢声笑语,海誓山盟,张穆心里一酸,不禁潸然泪下,心中只觉对穆晗实在是太对不起了!
再一看此时躺倒在地的穆晗,满身鲜血淋漓,心里更感悲恸,倏地两腿一软,跪倒在地。双眼通红,眼泪肆虐,从脸上划落。
独孤月也是决得对她不起,当下毫不犹豫,跟着张穆跪倒下去。
“砰砰!”
两人的膝盖落地,在寂静的屋子里,格外的响亮。
静音师太倏地转头,怒视两人,喝道:“你这个负心汉,我要杀了你!受死!”说罢,右手“噌”的一声拔出长剑,身形一纵,扑向张穆,与此同时,手腕一翻,长剑顿时照头劈向张穆。
张乘云面色一变,脸色瞬间变化为深蓝色,一股澎湃如山的内力涌出,迫向静音师太。
静音师太面色一变,这才想起,张乘云还在此地,当下一咬牙,却是一斜,长剑顿时削向张穆右臂膀处。
张乘云面色阴沉,却是悄然发出一股内力,他也是知道,这都是张穆的错,但是,张穆乃是他的孩儿,怎么忍心看着他受伤!
独孤月却是不知道,看见长剑劈开,不由得心中一惊,惊呼道:“穆哥,小心!”连忙撞开张穆,却是将自己的左臂撞到了长剑的锋刃下。
张穆被独孤月一撞,瞬间苏醒过来,看见独孤月左臂上闪烁着寒光的长剑,心头大惊,静音师太更是怒火中烧,恨不得吃了独孤月的肉,喝了独孤月的血,一咬牙,顿时剑锋瞬间压下。
张穆惊喝道:“月儿!”一咬牙,也是撞向了独孤月,将独孤月撞倒在地。
张穆倏地抬头,注视着静音师太毅然决然道:“师太,这都是我的过错!若是有什么罚的,你就罚我吧!”
静音师太心头大怒,心道:“好小子,你真当我不敢杀你?”
一时怒从心中起,恶从胆边生,手中长剑划破空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下,凌厉的剑风肆虐在张穆脖颈边。
就在静音师太手中武器即将落到张穆肩膀上时,一道呼啸的风声响起,与此同时,一道红光闪过,“铮”一声响,静音师太惊呼一声,便是手腕颤抖,竟是酸软无力,“哐当”一声,手中长剑落地。
五人全部一惊,扭头望向院落大门,只见一个白衣男子缓步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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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暴怒的静音师太
白衣男子缓步走进院落却是忽的咳嗽起來身子剧颤不已
这使得几人心头一惊张穆却是神色落寞仍跪倒在地只是呆呆地看着穆晗的尸体
张乘云眉头微皱心道:“这人看起來好熟悉”
凝神看去但见这人一身雪衣面目严肃腰悬剑鞘但长剑已然出鞘
显然方才便是他出手将静音师太击退的
张乘云惊呼一声:“是你”忽的想起來这人正是先前在黄鹤楼遇见的那白衣使剑男子
听见张乘云的惊呼那人抬起头來对他微微一笑旋即扬声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伤害我卓天霖的义子”
闻言跪倒在地的张穆一惊连忙转身看见卓天霖顿时大喜过望惊喜道:“义父你怎么來了”却是陡然想起穆晗面色不禁再次阴沉下去
静音师太闻言却是勃然大怒心道:“好霸道的人难不成就你的义子是人由不得别人伤害他丝毫那我的乖徒儿晗儿呢”心头狂怒但她本不是善于言辞之人再加上方才穆晗又惨死在她的面前她已经完全陷入了疯狂之中
静音师太当即冷哼一声右脚一踩剑柄“嗤”一声长剑翻转着飞向空中
卓天霖眼神一寒右手伸出运转内力对着远处的佩剑微微一吸顿时佩剑剑躯轻颤而后“嗤啦”一声佩剑飞回到卓天霖手中
静音师太心头虽惊但她更要为穆晗讨个公道当下也不怯抬手抓住剑柄怒喝道:“张穆你这个负心汉拿命來”身形一纵便是鱼跃而起一剑刺向张穆
张穆甫一听到“负心汉”三字便是身躯剧烈的一颤而后只觉自己欠别人的真的太多穆晗的大哥大嫂的文毅的月儿的……
一时间张穆心凉如水哀大莫于心死好似丢了神魂一般心头哀怨这世道莫不如死了罢了
这般一想张穆顿时放弃了闪避的想法抬头挺胸直看向静音师太眼眸里无喜无悲毫无神采
卓天霖一惊:“穆儿这是怎么了以他的武功完全可以闪避过去啊”心头疑虑丛生他却是不知道先前所发生的事情但他眼见张穆危险连忙出手手腕翻转一剑横斩而出霎时一道剑气凭空而现“嗤啦”一声便是爆射向静音师太
静音师太面色一变这等攻势非她可以阻挡的当下静音师太身子旋转身在空中便是迅速的横闪出去与此同时剑锋一横横斩向张穆
这一击静音师太同样是运用了内力破空声起剑锋闪烁着寒芒顿时削向张穆肩膀处
卓天霖一惊还欲出手但此时已然不及只能怒睁双眼喝道:“尔敢”心头大怒当下再也不留手全力出手剑锋圈转“圈”剑式登时打出数道剑光圈杀向静音师太
静音师太一咬牙心道:“都是因为张穆这个负心汉我的晗儿才会死的如此之惨今日就算老身我喋血在此我也要将这贼子给杀掉”眼神一寒竟是不管不顾身后凌厉而來的剑圈仍是一剑削向张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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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振作吧,张穆!
张乘云哀叹一声拔剑出鞘抬手就是一剑刺向静音师太
张穆可是他的儿子虽说这件事都是张穆的错穆晗的死也是张穆造成的但是当静音师太要打张穆的时候他也是舍不得的
张乘云深知静音师太的火爆脾气也是不敢用全力只是一招“四两拨千斤”将静音师太的剑挑开
毕竟这事也是他理亏
静音师太喝道:“张乘云你”心头大惊而后又恼又怒还欲翻转手腕再次削向张穆却是背后劲风呼啸卓天霖已然攻到
静音师太面色一变身子极速闪避右手一划手中长剑顿时横扫出去径直打向卓天霖
卓天霖“圈”剑式闪电般发出一道道剑光闪现尽数打在静音师太手中长剑上顿时“铮铮”之声不绝于耳
静音师太却是虎口被震的发麻险些握不住手中长剑一时间不由得面色沉了下來
卓天霖趁胜追击手腕一抖剑尖银光闪闪手中一柄长剑顿化作五柄长剑接连刺向静音师太
静音师太张乘云两人大惊失色静音师太旋即反应过來当下足尖点地身子极速后退张乘云亦是运转内力脸上顿时涌上深蓝之色抬手就是一招“太极揽月”顿时剑影闪现也是化作五道剑影分别迎上闪烁着银光的剑尖
张乘云此时还不想和静音师太闹翻毕竟三月之后的西湖比斗之约不能少了峨眉派这一大助力
所以张乘云才会出手相助静音师太
“当当当”
两剑相击顿时铮铮作响两人皆是感到手中长剑颤抖不禁心中一凛张乘云深吸一口气面色登时恢复扬声道:“好汉暂且住手”向后一跳拦在了卓天霖和静音师太两人中间
卓天霖冷笑一声望向张穆柔声道:“穆儿你沒事罢”
张穆却是呆滞的跪倒在原地沒有听见卓天霖的话卓天霖眉头微微一皱还欲再说独孤月便是撞了一下张穆的肩膀
张穆登时惊醒过來这才注意到张乘云卓天霖三人皆是手持利剑虎视眈眈的互视着不禁叫道:“义父别打了他是我父亲”又望向张乘云说道:“父亲他是我义父都是自己人你们不要打了”说罢又望了一望两人只觉心里有话要说张了张嘴却又是什么都说不出來只好沉默
卓天霖和张乘云都是一惊对视一眼卓天霖忽的笑道:“武当派掌门人张乘云久仰久仰”
张乘云虽然心头惊讶但仍是微笑道:“区区虚名何必挂在口中不知尊驾大名”
卓天霖说道:“我姓卓名讳上天下霖”
张乘云眉头微皱低声道:“卓天霖”却是想不起來江湖中有这么一号人物
便在这时静音师太忽的剧烈咳嗽起來菱悦一惊连忙过去搀扶张乘云也是一惊停止了思考关切的问道:“静音师太你沒事罢”便欲走到静音师太身前
静音师太怒道:“张乘云老匹夫别在这假惺惺的了哼你就和那张穆一样假惺惺的满口仁义道德却是干出这等猪狗不如禽兽之事”她心头恼怒但也明白了自己根本不是他们两人当中任何一个人的对手只得怒骂出声
张乘云干笑一声面露惭愧之色但也是无可奈何毕竟人死不能复生穆晗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人世间
而这一切都是他的爱子张穆造成的
对此他也不好说什么
卓天霖却是不知道方才发生的事情眼下听见静音师太破口大骂两人不禁心生恼怒心想:“出家之人戒嗔戒怒亏你还是峨眉派的掌门人”虽然张乘云等人不知道他的名号但是近來张乘云等人的声名却是响的很他自然是知道的
卓天霖刚欲说话便是听得张穆忽的说道:“你们都别说了”
几人一惊都是转头望向张穆只见张穆神色淡然松开了握着独孤月的手颤巍巍的站起身來
几人心头疑惑不知张穆要做什么
张穆望了一眼独孤月只见独孤月也是神色呆滞面色凄惨苍白无力毫无血色她呆呆的注视着墙壁上的血字那兀自淌着从穆晗身体里流淌出來的火热血液
这血液像是诅咒一般深深的刻在了独孤月的心头独孤月犹记得当时穆晗那凄厉的神情穆晗那幽怨的诅咒这一切的一切就如同一张大网一般笼住了独孤月
不仅如此在那大网之上还有着锋利的刀子这些刀子透过了躯体一刀一刀的在独孤月的心头割剜着
张穆凄然一笑心头苦涩看见独孤月这般样子哪里还有往日的欢声笑语喜笑颜开张穆低声说道:“穆晗你赢了你用你还有我那未出世的孩儿的性命毁了我和月儿的一生”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疯狂的淌下只是不知道他在哭泣的是穆晗他那未出世的孩儿还是独孤月和他以后的路亦或者三者都有……
张穆又环视卓天霖四人一眼只见卓天霖与张乘云两人面带奇异之色亦是有着关心他们不知张穆要干些什么非常的担心他
静音师太则是怒目而视因为愤怒她的身躯都是颤抖了起來
菱悦也是愤怒的看着张穆眼眸深处却又是有着些许别样的神色
张穆沉默了片刻扬声道:“静音师太父亲都是我的错你们要罚就罚吧我是不会逃避的”
卓天霖面露狐疑之色这才明白了肯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大事当下他不再言语细心倾听
静音师太冷笑一声说道:“罚你哼哼说的到轻巧罚你我的晗儿就可以再次活过來吗”
张穆一愣随后他摇晃着身子缓步走向穆晗的身躯
静音师太面色一变喝道:“你个负心汉不许碰晗儿”
张穆却是像沒有听到一样仍是走向穆晗的尸体
静音师太切齿想了一下终究沒有再阻拦
临近时张穆忽的跪倒在地膝盖重重的撞击在地面上直震的整个院落都是一颤
几人心头一惊却是见张穆伸出手來拉起了穆晗的右手
张穆面色柔和似是在追忆以往的日子想到以往他和穆晗的欢声笑语再看看如今安静的躺在血泊里的穆晗不由得鼻子一酸泪水再也压抑不住顿时疯狂涌出
张穆轻轻抚摸着穆晗的右手看着她仍在渗血的手腕不由得柔声叹道:“晗儿你这又是何苦呢”缓缓抬起她的手放到了自己面前而后伸出舌头轻舔着她的手腕
血液苦涩的味道张穆面无异色尽数咽了下去苦涩的血液诱人的女子体香混合到了一起可张穆想到的却是那在九幽之下哀叹哭泣的穆晗
张穆忽然间觉的苦涩这苦涩直到他的心头他觉得好恨若是他当初直接去江夏那便不会遇见独孤月如果他当初沒有遇见独孤月那便不会变心爱上独孤月更不会抛弃穆晗那这样穆晗也不会死他的孩儿也不会死……
就算他遇见了独孤月如果他可以不变心如果他……
可张穆也明白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
张穆只觉欠穆晗的实在太多已经多到他这辈子都无法还清
张穆的眼泪顺着脸庞流下滴到了穆晗的手腕上双眼一闭舌头不自觉将泪水舔干酸涩无比
张穆低声说道:“晗儿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我答应过你的今生今世永不分离但是我却违背了诺言你用生命诠释了你对我的爱亦或者是恨但这已经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死了我还活着但我不能陪你下去我想过了于情于理我都不应该死或者说是不能死父亲的压力这么大我要为他承担大哥大嫂的仇至今未报就连仇人是谁我也还不知道邵天德大哥他神秘失踪我还要去寻找他我的玉佩被花青抢走还沒有找回來……对不起了我又背弃了我们的承诺……”沉默片刻张穆将她的手放下把她两手握到一起放在了腹部上
张穆低头吻了一下穆晗的嘴唇干裂又透着一股血腥味刺鼻的味道张穆仿佛沒有闻到仍是深情的吻了下去
张穆低声叹道:“或为双飞蝶生气不能别生死不能别啊”神色落寞站起身來忽的仰天怒吼一声:“贼老天我偏偏不如你的愿”
张穆黑发狂舞仰天怒吼状若魔神深厚的内力尽数灌注到他的吼声里这一刻便连卓天霖也是变色
“砰砰砰”
响声不绝墙上的瓦块被吼声震碎卓天霖三人大为震惊什么时候张穆的内功居然如此之深厚
张穆双眼寒光一闪一道电芒刺出旋即他双手化掌轰然一掌拍出瞬间打在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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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终场
张穆神色冷峻双掌猛然拍出在三人惊骇的神色中狠狠的拍在了有着血字的墙壁之上
“轰隆”
在众人惊骇的神色当中那段墙壁轰然而倒石块迸溅将穆晗的身躯掩盖
碎砖块破裂登时烟尘四溅白色烟雾弥漫缭绕挡住了众人的视线将张穆吞食在烟雾中
静音师太喉咙滚动眸子里尽是骇然之色不禁咽了口口水张穆此时显露出的武功已经远远超越了她
卓天霖张乘云也是惊诧他们不敢相信张穆的武学之道居然精进如斯进步的如此之快
“啊”
陡然间响起一声怒吼旋即又是几声掌墙相碰声传來低沉雄厚而后又是轰然几声巨响
独孤月一惊回过神來眼见当下情景不由得大惊失色急叫道:“穆哥”
而卓天霖三人则是神色凝重凝神看去却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楚眼中满是震撼之色
过得片刻只见一道白影从茫茫白雾中闪电般退出那人影速度奇快无比众人只是刚看到一道白影那人影便已到了独孤月的身旁凝神静立一言不发
正是张穆
独孤月一惊待得看清是张穆顿时心里一松伸手拉住了张穆的手
众人又望向墙壁处烟尘慢慢消散众人的神色却是大骇只见墙壁处硬生生的被张穆打断一半砖块仍兀自堆在墙角下而在那砖块之下却是沉眠着一个女子
伊人香销魂断
张穆面色凝重而后弯腰对着砖块鞠了一躬
静音师太默然一时间心如死灰良久她苦涩的一笑挽着菱悦的手转身离去
背影孤寂又凄然
张乘云还欲挽留张了张嘴却是不晓得该说什么好只得叹了一口气
菱悦回过头來望向张穆却见张穆神色冷峻竟是就这般看着她们离去不禁心生恼怒冷哼一声又转过头去
走到门口时静音师太忽的脚步一顿说道:“张乘云从今往后你我武当峨眉两派井水不犯河水再也沒有任何情谊告辞哼”重哼一声右手一拍腰间悬挂着的剑鞘顿时剑鞘激射而出
“咔哒”
一声响剑鞘连着长剑已然刺入砖块当中
张乘云心中一凛:“难道今日武当峨眉两派间的友谊就要毁在我的手上吗”
静音师太说道:“这是当时晗儿订婚你送的聘礼若是你想收回去那便收回去罢”说罢拉着菱悦的手右足点地身子如岀弦利箭一般激射而出
菱悦身子不由自主的跟上心中不忍又望向张穆
张穆神色冷峻望向两人离去的眸子中不带一丝感情冷漠又凌厉
可以这么说就在穆晗挥剑自杀的那一刻张穆的心也死了此时的他只是为了信念而活为了报仇而活所以他的心境已经完全变了再也不是那个善良敦厚纯实朴洁的少年了
江湖这就是江湖
只是这么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竟然可以使人发生这么大的转变这不知是张穆的不幸还是江湖的过错亦是两者皆有之
卓天霖和张乘云两人自然也是发现了张穆的异常但此时静音师太两人刚走他们心头又各有心事也不重视只是以为张穆那是伤心过度
几人这般沉默了下來想着各自的心事
良久独孤月的身子忽的剧烈颤抖起來她神色惊恐不由得双手紧紧的抓住张穆失声喊道:“穆哥穆晗她來了她來找我索命來了她來找我索命來了……”面露惊惧之色她忽的死死的抱住了张穆身子栗栗发颤小声呜咽起來
张穆轻抚独孤月的后背叹息道:“月儿不用多想你先安静的睡会儿罢”说罢一记手刀劈向独孤月脖颈处独孤月闷哼一声当即软倒在张穆的怀里
张穆看着面色憔悴就算昏迷过去脸上还犹带着惊恐神色的独孤月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这个女子还是当初那个坚强乐观豁达的女子吗
变了因为江湖一切都变了
张穆将独孤月抱起放到穆晗的床上吻了一吻她的额头便站起身來望向卓天霖张乘云两人
张乘云回过神來扫视了卓天霖和张穆一眼便说道:“你收拾收拾咱们今日晌午便会武当”说罢一甩袖袍大步走了出去
张穆默默地看着张乘云离去的背影第一次觉得他的背影与他如此之远……
他不明白心里为什么有这种想法但他也不敢瞎想
卓天霖哀叹一声心里也是明白了张穆所发生的事情毕竟他也是一个过來人也是一个经历过情之殇的可悲男子
或许也唯有经历过这种情殇的人才能理解他们
卓天霖走近张穆说道:“穆儿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多想什么你只要记得你不仅是穆晗的你还是你父亲的独孤月的还有你弟弟的你不能自暴自弃你要知道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做”伸出手拍了拍张穆的肩膀
张穆说道:“义父我知道了”
卓天霖心里叹了口气心道:“也罢便让时间來抹平他心中的创伤吧”
倏地卓天霖身子一僵接着“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猩红色的血液喷洒在地面之上显得异常的妖冶
张穆一惊急道:“义父你沒事罢”连忙扶住卓天霖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
卓天霖又轻咳了几口叹息道:“穆儿你也看见了我现在身受重伤大限将至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张穆眼圈一红呜咽道:“义父不会的不会的你才多大年纪怎么可能会死去呢你一定能够活到一百岁的”
卓天霖说道:“穆儿你听我说我已经苟活在这世间数十年了心里的苦痛可又有谁知道”叹了口气卓天霖继续说道:“现在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一是你担心你不能自拔于伤痛之中”
张穆呜咽道:“义父我不会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我求你了义父你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心里却是悲恸到极点只觉得老天着实对他不公
闻言卓天霖微微一笑摇头叹息道:“穆儿沒用的你可以答应义父我两件事吗”
张穆说道:“义父你说别说是两件事就算是两千件事两万件事我也会答应的”
卓天霖微笑道:“傻孩子咳咳……”身躯一颤又是咳出一口鲜血张穆顿时哀痛不已看着卓天霖在他面前大口咳血他却是无能为力这让他犹感觉痛心
卓天霖抬起手來颤抖着手抹掉嘴角处的鲜血说道:“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潇儿和我的归剑宗了我的伤势暂时还不要紧我还可以压制住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我要你答应的第一件事便是希望你可以找到潇儿你要记住你是他的哥哥一定要保护好他爱护他第二件事便是你一定要将我归剑宗的剑招传承下去万万不可断绝了这传承而且最后一招‘归’剑式你只可传给一人待得我死后若是你能找到值得信赖的人或者门派里有资质较好的弟子就让他做宗主之位吧若是沒有的话我希望你可以把这个担子挑起來穆儿义父知道你不喜欢做掌门人但是为了归剑宗的传承你一定要答应我”
张穆泣不成声只得连连点头见状卓天霖“哈哈”大笑出声心下一激动却又是剧烈的咳嗽起來
舒了口气卓天霖盘腿坐下全力运转内力强行压制体内的伤势
张穆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而后坐到卓天霖背后收紧心神太虚三清功亦是全力运转霎时间似柔水一般轻柔的内力源源不断的冲进卓天霖体内
片刻后两人同时收功张穆却是身躯一晃嘴角处已然渗出丝丝鲜血
卓天霖一手捂胸颤巍巍的站起身來张穆连忙起身扶住卓天霖
卓天霖神色复杂的看了张穆一眼忽的说道:“这么多年來我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便是认了你作义子哈哈哈哈”忽的仰天大笑只是张穆分明察觉出在这笑声中蕴含了多少苦涩和无奈
卓天霖低头叹息神色落寞说道:“穆儿我要回去了门派里事情太多了”
张穆默默的点头卓天霖也是点头而后转身离去张穆的目光随着他的脚步移动走到门口时卓天霖脚步一顿叹息道:“穆儿多保重诶~”叹了口气头也不回的离去
张穆默默看着他的背影一袭白衣傲然挺直的身躯悬在腰间的长剑一身英雄气概却又是透着一丝穷途末路的悲哀
张穆鼻子一酸眼泪落下他知道这一别便是永别
“义父保重”张穆心里默然这一瞬他又变成了以往的那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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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古道截杀
烈日高悬古道边杀气腾腾若隐若现
片刻后远方忽的传來马蹄践踏声这声响由远及近显是有人乘马赶向此地
过不多时只见一劲装老者驾马赶來这老者面色严肃显露出焦急之色背后背着一把长枪锋利的枪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
这老者不是他人正是天下第一镖局镇远镖局的总镖头李锦云
李锦云望着面前的古道倏地心里一跳不禁眉头微蹙心道:“怎么回事莫非莫非令主他遇到危险了”心头一紧非常担忧张穆
这般一想李锦云当即不敢放慢速度双腿一夹马腹登时坐下马匹嘶鸣一声身子如蛟龙一般腾跃而起迅捷如电奔向远方
便在这时腾腾杀气冲天而起好似一把锋利到极致的利刃挥舞咆哮着劈向古道
李锦云一惊但手上动作不慢肩膀一抖背后长枪已然直射空中
“嗤~~嗤~~”
道边树叶声响起下一刻古道边跳出数十名黑衣人尽皆手持弯形长刃腰悬四把剑鞘两长两短交错相别脚踩木屐打扮甚像倭国武士
李锦云面色大变惊怒道:“倭寇你们还敢出现在我中原地域”这惊是惊讶战败的倭寇居然并未离去而这怒则是恼怒倭寇的嚣张狂妄
众倭寇却不答话他们双手握刀缓缓竖立起來登时锋利的刀刃和刀尖尽数对准了李锦云
“不好”李锦云一惊忽的想起这正是倭国至高无上的秘技杀神一刀斩的起手式
便在这时空气中传來“嗤嗤”声响不绝于耳李锦云略微一迟疑便是这么一迟疑众武士齐踏前一步一齐喝道:“杀”手中长刀同时一侧
陡然间白光大闪如同那九天之上的烈日一般闪耀与此同时数十道凌厉可怖的刀气冲天而起与腾腾杀气交挥错映好似巨兽狰狞的獠牙一般使人心悸
白光耀眼绕是李锦云内功修为深厚无比也是刺的双眼生疼连忙闭上双眼双腿一夹马腹极速奔驰的骏马登时嘶鸣一声扬起前蹄停下了脚步
李锦云提起内力身形一纵而起好似一只大鹏一般震翅而起而后右手一把抓住兀自在空中旋转的长枪手腕翻转长枪已然调转枪头指向众倭寇
“嗤啦~~嗤啦~~”
白光一闪而过那漫天凛冽刀气也是极速打向李锦云疾驰而过的刀气带出一连串的音爆之声显然威力惊人
李锦云双眼一寒长枪旋转间便是接连抖动霎时点点银光闪烁劲风疾驰而去赫然对着凌厉刀气迎了上去
“砰砰砰~”
劲风和刀气甫一接触便是发出巨响之声两者接触处一道无形气力爆发瞬间席卷开來肆虐在古道边
李锦云挥舞长枪还欲再攻上去却是陡然间听得坐骑嘶鸣一声扭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又惊又怒只见骏马啼血摔倒在地上而在其柔软的腹部之上数道可怖的剑痕交相划过鲜血淋漓如泉涌可怖至极
“嘶~聿聿~”骏马哀鸣不已却是口角流出猩红色的血液它看向李锦云眼眸里竟是有着一丝奇异的神采而后它仰头长鸣一声长鸣过后眼中神采消逝重重的摔在地上
李锦云心头大怒这匹骏马可是跟随了他数十年随他走镖运货踏过千山万水其情感之深不可言喻
“杀”
众倭寇怒吼手腕翻转霎时白光大闪惊天刀气瞬间袭杀过來刀气凛冽刺骨
李锦云勃然大怒心道:“真当老夫怕了你们不成”当下双眼微闭运起全身内力长枪挥舞一道道劲风划出嗤嗤作响
“龙枪破云”
李锦云怒吼出声汹涌澎湃如浪潮一般的内力顿时翻涌而出迫向一众倭寇
众倭寇不退反进一齐踏前一步齐喝道:“杀神一刀斩”喝声却是灌注了内力直震的古道边树木哗哗作响
而后众倭寇又是一齐挥刀斩向李锦云这一刀斩出登时风声呼啸数十道凌厉的刀气蕴含着惊天杀意分别杀伐向李锦云周身
李锦云枪头抖动暗使“抖字诀”手中一杆长枪顿时化作数十杆枪影漫天澎湃如海的内力尽数灌注到长枪之中霎时间漫天枪影咆哮如同数十条蛟龙扑杀向众倭寇
“砰砰砰”
内力劲风和杀意刀气互相碰撞发出巨响声李锦云双眼微眯陡然间眼神一寒双眼暴睁开來眸子里寒光凛冽与此同时他舞动手中长枪而后猛然横扫出去
“噗嗤嗤~~”
一股无形内力陡然从枪身内冲出爆射向众倭寇内力划过空中带起阵阵音爆之声
“砰砰砰”
巨响之后杀意刀气与内力劲风尽数消散众倭寇却是惊恐一道无形内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疾驰而來
众倭寇尽数横起长刀霎时间又是数十道凌厉的刀气透体而出
“砰砰砰”
“噗”
一众倭寇尽数口喷鲜血身形倒飞出去而后狠狠的落在地上
李锦云从空中缓缓落下一挥长枪冷哼一声看向倒地吐血的众倭寇
便在此时白光骤起一个黑色人影从古道边跃起瞬间扑向李锦云
“嗤啦”
匕首出鞘那道黑色人影双手分别持着匕首袭杀向李锦云
李锦云一惊但此时身在空中无法闪避只这么一愣神凌厉劲风已然扑到胸口抬头一望黑色人影离自己也不过几步之遥
黑色人影眼眸凛冽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顺畅双手一错两手犹如两条毒蛇一般分刺向李锦云胸口和脖颈处
李锦云大惊失色身形微微一侧闪避过去还欲出手那黑色人影又是刺了上來只得再次闪避
黑色人影双手接连变幻两柄匕首在他手中就如同他的双手一样灵巧行云流水顺畅无比接连刺向李锦云
李锦云绕是内功深厚也是不敢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接触匕首只得闪避但是黑色人影那接踵而至绵延不绝的攻击却是使得他暴怒起來
想他李锦云纵横江湖数十载何曾在无名小辈的手里吃过这样的亏
片刻后李锦云身子微微向后一退那黑色人影迅速跟上双手纷飞两把匕首犹如毒蛇一般刺向李锦云胸口两处大穴
李锦云眼神一寒猛然将手中长枪拋向空中左手化掌迅速格开黑色人影两手与此同时右手握拳一拳轰出
“嘭”
李锦云一拳轰在黑色人影胸口之上那人影身形登时一滞眼神一变身形便欲退出
但李锦云哪里能让他这么容易就走当下李锦云右拳舒开化作为掌猛然向前挥去
黑色人影如同遭受重物锤击一般胸口一疼身子便是极速倒退出去身在空中便是“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
李锦云右手一抓抓住从天而降的长枪而后暗使“弹字诀”猛然将长枪拋向黑色人影
“铮”
枪杆颤抖重重的打在黑色人影胸口之上而后又倒飞回來
黑色人影身躯剧烈的一颤而后口喷鲜血身子极速下坠狠狠的跌落在地
便在这时众倭寇早已是爬了起來再次围成了一个圈众倭寇眼见黑色人影口喷鲜血不禁齐喝道:“八嘎杀”
一齐踏前一步挥刀斩向李锦云冲天刀气凛冽射出充斥满了古道
李锦云面色微变足尖一点地面整个人如同一只大鸟般腾空而起而后身子一横猛然间旋转起來旋转间带动着长枪舞动银白色的枪头划过空气顿时嗤嗤作响
“嗤嗤嗤~”
刀气激射而來打到李锦云身前却是被一股无形内力气墙所阻挡两者剧烈的摩擦起來发出嗤嗤响声
“轰”
刀气消散李锦云也是用力一压枪头顿时枪头瞬间砸到地面之上发出轰隆一声巨响尘土四溅地面已然被砸出一个大坑
远处黑色人影颤巍巍的起身李锦云望去也是一惊那人正是众武士的首领丰田镇一
又扫视一眼四周李锦云心头一凛十五名会杀神一刀斩的武士再加上一个丰田镇一虽然还杀不死他但要是拦住他还是足够的
李锦云眉头微蹙心道:“奇怪我与他们无怨无仇他们为何要在这截杀我”心头好奇便在这时却是陡然听得鼓掌声
李锦云一惊抬头望去只见一个人影从古道深处缓缓走出
那人影身着黑色长袍全身都被笼罩在内脸上蒙了一层黑色面纱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李锦云视线下移只见他腰悬一把长剑剑鞘纯红色花纹绚丽却是面色一变脱口而出道:“是你”
黑衣人说道:“不错是我”停止鼓掌双手负背
李锦云心道:“奇怪他如果要杀我的话一个人來就够了我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又何必多此一举喊來这么多倭寇呢”面色接连变幻
黑衣人双手负背也不言语良久李锦云开口问道:“刘正云你到底是何意思”
黑衣人也便是刘正云笑道:“我且问你你要去哪”
李锦云冷笑一声说道:“自然去找令主”说罢却是一惊猛然想起张穆的令牌就是刘正云给的
李锦云面色瞬间阴沉下來直勾勾的注视着刘正云心道:“奇怪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得到了令牌居然将令牌送给了正道弟子现在却又不允许我去找他怪哉怪哉”却是猜不透刘正云的心思
刘正云说道:“那找到了张穆你又去哪”
李锦云说道:“自然是武当山”
李锦云猛然一惊这才想起一个人來不由得脊背发冷如同坠入冰窖一般
刘正云忽的厉声道:“那到了武当山那人看见了你发觉张穆是夜隐的令主你们会怎么样”
李锦云身躯颤抖起來额头上豆大般的汗珠滚落
刘正云冷笑一声又问道:“我再问你你和那人武功比起來如何”
李锦云苦涩的一笑说道:“不出十招我必败”
闻言众倭寇和丰田镇一等人却是一惊他们合力也只不过能拦住李锦云罢了他们万万不敢想也沒有想到居然有人可以在二十招内击败李锦云
刘正云说道:“那你说说我该不该让你去找他”
李锦云点头而后倏地抬头问道:“那我该去哪”
刘正云说道:“你先去杭州三个月后他便会前往杭州切记千万不要多管闲事”
李锦云微微点头虽然想不明白刘正云为何要帮助张穆但刘正云说的也对若是让那人知道了他和张穆必死无疑
思考了片刻李锦云还是决定照刘正云所说的做不过他和刘正云素來有隙不想和他多说话
当下李锦云转身离去顺着前往杭州的路走去了
看着李锦云那苍老的背影刘正云低声喃喃道:“女儿啊能不能抓住他的心就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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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少年,大汉
赫连山庄张乘云收拾好灵堂内的一切又跪在堂前小声的说着话神色不甚伤感
在灵堂外赫连语嫣红着眼伏在窗前不敢打扰张乘云心里却是感动的紧不禁鼻子一酸眼泪顺着脸庞划下
又想到父亲被逼死时的惨状不由得切齿暗下决心道:“父亲您在天之灵可以安慰了张叔叔他替咱们打点好了一切也替我安排好了今后的道路不过我发誓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就算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要将魔教给覆灭”双拳紧握她犹记得那魔教圣女的狠心魔教众人的逼迫若不是魔教她的父亲也不会死去
穆晗的屋内独孤月躺倒在床上兀自在睡梦中面色憔悴不时她眉头微蹙显露出惊惶的神色
另一边张穆盘腿打坐正在调息
先前他运用内力为卓天霖疗伤虽说卓天霖才是主力张穆只是协助一下不过卓天霖的内伤实在是太严重了反噬之下张穆也是受了内伤
张穆盘腿坐下双手平摊掌心向上分别搁在两膝盖上心神凝聚体内太虚三清功全力运转柔顺温和的内力行走在他全身经脉之中
不多时张穆身子微微颤抖一股微弱的白烟渐渐从他后脑勺处升起片刻后白烟已浓厚无比渐变成青色
张穆呼吸开始急促起來与此同时他双手连翻而后相对缓缓抬起
青色烟雾缭绕竟幻化成一朵三辦青莲缓缓浮在张穆头顶百会穴之上
片刻后张穆吸气而后轻轻一吐伴随着这一吐青莲消逝张穆亦是身躯一颤“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浊血
这浊血浓稠无比散发着腥臭之味而这一口浊血吐出张穆的脸色便是好转了些许
张穆收功缓缓下床扭头一望兀自在沉睡中的独孤月见她在睡梦之中仍是面色憔悴神色惊惶不由得叹了口气心中满是怜惜之情
想起初见时她的欢声笑语她的落落大方再看看现在她那憔悴的面容张穆不禁叹道:“月儿这段时间真是苦了你了”心生怜惜不由得伸出手來抚摸独孤月的脸庞
忽的独孤月身子剧烈的颤抖起來她身子一蜷弓着腰面带惊骇之色叫喊道:“穆晗穆晗……不是我的错这不是我的错啊你别來找我啊呜呜……不是我的错……真的不是我的错你别來找我……呜呜……”竟是抽泣了起來
张穆柔声说道:“月儿不要怕有我在你旁边呢不用担心不用怕……”轻轻拍打着独孤月的玉背
独孤月身子一僵而后又软了下來张穆仍是小心的轻轻拍打他知道独孤月醒了
片刻后独孤月坐起身子面色凄然小声道:“穆哥真的是我们错了吗”
闻言张穆身子一僵而后深吸了一口气叹息道:“不我们都沒有错错的是老天月儿不要多想了你并沒有错就算有人错了那也只可能是我”说着将独孤月揽入了怀中
独孤月轻眨眼睛问道:“可是我刚才梦到了穆晗她浑身是血还牵着一个孩子她和那孩子一直缠着我特别是那孩子全身血肉模糊却一直说为什么我要抢走他的爸爸为什么我要杀了他的妈妈呜呜……”说着便是哭将出來
张穆心中顿生怜惜之意但也无可奈何只得紧紧的把独孤月搂住说道:“月儿别担心了一切都会好的”
独孤月默然点头便在这时外边忽的传來一声叫喊:“穆儿快些收拾东西咱们过会儿便出发”
正是张乘云的声音闻言张穆拉起独孤月离开了这间屋子走到门口的时候两人脚步同时一顿扭头望向埋着穆晗尸体的墙壁下不由得心生愧意
张穆摇了摇头终是叹了口气拉着独孤月走了
待得几人收拾好东西后张乘云带着张穆独孤月赫连语嫣三人便出发了
因为先前张乘云已经将众仆人都打发走了家具亦已变卖此时家里竟是连匹骏马也沒有
张乘云无奈只得让众人步行
幸得四人都是练家子这点路程还是支撑的住的
一路无话因为穆晗惨死武当派与峨眉派关系破裂的缘故张乘云心中并不待见独孤月连带着一路上也不和张穆讲话更不多看他几眼便是看了也要冷哼几声
而赫连语嫣遭逢大变还未完全走出悲伤來一路之上也是沉默不语
一直到江夏城张乘云这才包了两辆马车一辆他赶车赫连语嫣坐一辆张穆赶车独孤月坐
张穆凄惨一笑心中也是明白父亲对自己已经失望到极点了
四人启程赶向武当山
两日后马车缓缓行驶在官道边上此时正是晌午烈日高悬天气燥热张乘云几人都是口干舌燥热的不行
又过了一个时辰一间两层高的客栈忽的出现在几人面前二楼之上挂着旗招子上书:喜云客栈
张乘云面色一喜当下一勒马说道:“下车我们进去歇息歇息”当先翻身下马
张穆也是勒马而后两女下车张乘云与张穆两人将马车牵到树底下系上了缰绳
而后四人走进客栈甫一走进客栈便是有个小厮迎了上來点头哈腰道:“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张乘云说道:“上点好酒好菜我们吃完便走对了顺便喂下我们系在门外的马匹”说罢扫视了眼四周但见客栈里冷冷清清就七个人坐在一楼
这七人两老五少两个老者分别坐在两桌与他们同桌的少年锦衣华服显是富家子弟
一个少年身着紫色长衫剑眉星目神色端正年龄不大约莫十七**端的是俊逸无比
还有两个少年则是同坐一桌只是低头吃着也不抬头看不清楚
更让张乘云惊奇的则是最后一名大汉那大汉年纪约莫三十岁上下面目端庄严肃身上显有一股肃杀之气这还不奇奇的是在这燥热的天气下这大汉居然身穿带着绒毛的长袍绒毛亮丽光泽闪烁显然不是凡品
而在大汉的桌前还放着一把巨弓
似乎是察觉到了张乘云的注视那大汉朝着张乘云微微一笑又继续喝酒
张乘云心头微惊不再看向几人又对小厮说道:“对了如果有茶水的话酒就不要了”带着三人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了下去
小厮说道:“有有”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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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醉汉
随着小厮退去客栈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两名少年皆是扫视张乘云一行四人而后对视一眼使了个眼色不再言语低头饮茶
他们两人身旁的老者则是闭目养神正襟危坐而其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不是庸手
便在此时门外陡然有人叫道:“今朝有酒今……今朝醉來喝都别……别拦我我沒醉大家继续喝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几人一惊望向客栈门口只见的一个身着白色劲装的汉子踉跄着脚步走了进來
这汉子年纪不大约莫二十七八岁方脸胡须微密却是面色通红满脸醉意
“嗝~”这汉子打了嗝顿时酒气喷洒而出他脚下一绊却是跌倒在张穆身旁的桌子上
他低声叫了几声便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不多时打起了呼噜
看到这一幕两个分桌坐的少年轻声笑了起來便是那穿着奇异的大汉也是饶有趣味的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微笑
过得片刻客栈内又接连來了四名大汉皆是手持兵刃身穿深蓝色短衫他们甫一进來便是扫视了眼张乘云等人而后坐下小厮前來问话也不点菜只是要了几壶酒
便在这时右卓的少年碰了一下身旁的老者那老者登时醒转过來眉头微皱少年摇了摇头望向另一桌的那少年
那少年点了点头也是碰醒了身旁的老者
见状这少年走向张乘云等人临近说道:“呦这小妞长的挺俊啊不错爷喜欢给爷香一个”奸笑一声便是伸手拂向赫连语嫣
张穆脸色一沉右手迅速探出迅捷如电径直抓住了那少年的手腕内力轻吐登时“咔嚓”一声响骨头断裂那少年脸色骤变哀嚎出声
张穆冷哼一声右手一松而后化掌反拍向那少年胸口却是未用全力
“嘭”一声那少年只觉胸口一股巨力传來身形登时止不住的后退
与少年同桌的老者立时起身扶住少年
与此同时另一桌的少年也是起身走上前來
那少年揉了揉胸口只觉如同遭受重锤锤击一般气闷的紧不由得怒道:“狗日的活的不耐烦了兄弟们抄家伙上”
随着他一声令下那两个同桌少年立时抓起桌上兵刃一跃而起与此同时方才进來的四人也是迅速起身围住张乘云四人
看着围住自己的八人张乘云冷哼一声以他的见识自然知道他们是为了自己來的
当下张穆便是大怒刚欲起身却是被独孤月拉住了手扭头一望只见独孤月微微摇头心中虽气但只得坐下
八人围住张乘云四人各个手持兵刃锋利的刀锋闪烁着寒芒但张乘云四人却是神色不慌不紧只有张穆脸上仍带愠色
那少年走上前來咧嘴道:“啧啧两位小妞长的可真俊俏啊把我的小心肝啊都给迷住了啧啧”看了看赫连语嫣又望了望独孤月不禁感叹出声
赫连语嫣冷声道:“聒噪”瞧都不瞧那少年一眼
那少年先是气息一滞而后“哈哈”大笑一声说道:“美人好辣的脾气不过我喜欢哈哈哈哈”面露淫邪之色却是不敢再动手动脚
少年又望了眼两女而后转头看向张穆说道:“小子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赶紧带着这个老头离开不然我就杀了你”威胁出声
八人闻言也是缓缓将兵刃对准张穆
张穆双眼一寒便欲起身但就在这时那绒衣大汉忽的站起身來走向那少年叫道:“哈哈兄弟是你”说罢一拳打在了那少年的后心口上
这拳速度奇快无比保护少年的老者才刚发觉还未出手那一拳已然打在了那少年的后心口
那少年遭受重击不禁心头大怒喝骂道:“狗日的谁偷袭我”怒然转身
绒衣大汉一见这少年容貌却是狐疑一声忙说道:“抱歉抱歉我是认错人了”又仔细的注视了眼面带惊疑之色
少年破口大骂几句却是被老者的眼神打断心里一惊这才想起此行的任务忙说道:“下次注意点别再认错人了”说罢又望向张穆几人
张乘云四人仍是一言不发但张乘云却是担忧起來:“这几人武功也算是不错不过要想拦住我那是不可能的但我们身边还有语嫣若是语嫣让他们抓住那可就麻烦了还有那个女子也不知道她武功如何”
却是不对她抱有希望毕竟他可不相信一个女子可以有那么高的实力
眼见四人皆是一眼不发那少年勃然大怒喝道:“狗日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打”
便在这时那醉汉忽的站起身來身子颤悠悠的
他一个不稳竟是跌倒向八人中的一人那人措手不及竟是被他压倒在地
随后这醉汉迷糊道:“咦怎么回事啊地面怎么这么软呢”站起身來颤巍巍的又走向另外一人那人身子连忙侧开
就在醉汉快路过那人身边时醉汉身躯忽的一颤而后“哇”的一声呕吐出來尽数喷在了那人身上喷的他衣服之上都是
那人面色一变身子连忙后退醉汉却是蹲在地上呕吐起來
那少年面色微皱心道晦气不由得走向前去
还未近前那醉汉却是忽的起身张口就是大片白色秽物喷洒而出尽数喷在那少年身上
少年脸色大变不由得怒骂出声醉汉连道:“对不起对不起”说罢踉跄着脚步走向少年伸手便欲擦拭
少年面露嫌弃之色身子后退几步但醉汉一声惊呼脚下一个不稳顿时冲向少年右拳径直打在他的小腹部之上
少年腹部受击顿时胸腹疼痛难忍面色骤白身子立时蜷缩起來
醉汉却又是趴到在地上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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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暴起发难
老者面色阴沉扶起少年低声道:“少爷你沒事罢”右手化掌运起内力为那少年疗伤
片刻后少年的伤势好了几许疼痛感大减不由得挺起身子來怒视睡倒在地的醉汉便欲一脚踏去
老者叫道:“少爷不要轻举妄动这人武功极高至少我不是他的对手”拉住了少年面带忌惮之色望向那醉汉
闻言那少年面色一变心里惊奇:“王老爷子可是我赵家的第二高手莫非这醉汉真有那么高的武功”不由得望向醉汉
只见这醉汉面色通红趴在地上衣服破烂不堪嘴里吐出熏人酒气并无什么出奇的地方
但那老者可是湖广王家的第二高手其实力不容小觑而就连他也是对这醉汉十分忌惮由此可见醉汉的实力
王老爷子见少年仍是注视着醉汉寻思道:“这醉汉看似沒有出奇之处但其呼吸有力极富节奏感显然不是寻常之辈为了这醉汉而坏了老爷的大事不值得”当下便对少年说道:“少爷别忘了老爷的吩咐”
闻言少年呼吸一滞而后低声说道:“放心罢我不会忘记的”
说罢转向张乘云等人说道:“尔等听得我可是湖广赵家的大少爷若是你们在不识好歹的话休怪本少爷心狠手辣”
张乘云低声念叨道:“湖广赵家”心里着实一惊这湖广赵家也是武林当中的一大世家其底蕴不可小觑
张穆却是从未听说过甚么湖广赵家当下冷笑一声也不言语但鄙视之意洋于面表
闻听张穆冷笑赵家大少不禁心生恼怒喝道:“小子我看你当真是活腻歪了大家伙抄家伙上”
话音方落八人便是再次围向四人便连那王老爷子也是将身子靠上前去他面色凝重他们几个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面前的那中年人可是如今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武当派掌门人张乘云
便在这时那绒衣大汉却是忽的站起他再次走向赵家大少又是一掌拍向他左肩骂骂咧咧道:“兄弟果真是你妈的你刚才居然说我认错人了什么意思”
“啪”
一声脆响赵家大少只觉左肩膀处被重锤锤击一般疼痛无比不禁哀嚎出声
那九人大惊连忙转过身來看向绒衣大汉
王老爷子面色一变:“不好这人也是个高手”身形一纵跃到绒衣大汉和赵家大少间
绒衣大汉说道:“我说兄弟你可真不够意思都说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而事后你居然独自一个人溜了”兀自说个不停好似真的认识那赵家大少一般
闻言赵家大少呼吸一滞心道:“奇怪我真的认识这绒衣大汉吗”不禁注视这绒衣大汉却是实在想不出來曾在哪里见过
赵家大少拨开王老爷子问道:“这位兄台莫非你真的认识我恕小弟愚钝实在是想不起來了”
闻言绒衣大汉面色一变叫道:“嗨得得是不是怕兄弟我讹你的钱所以不敢认是不是哼你当我是那种人吗”话锋一转却又是说起些许事情來兀自说个不停
赵家大少心头疑问:“奇怪莫非真的是我忘记他了”眼见这绒衣大汉说的头头是道赵家大少不禁怀疑是否自己真的是认识他
绒衣大汉说的是吐沫飞溅口水纷飞但眼见赵家大少还是面带惊疑之色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也罢既然兄弟你不肯认我那就当我瞎了眼告辞”叹息的摇了摇头转身便欲离开
赵家大少忙道:“且慢这位兄台方才是我和你开玩笑就算不记得别人我也不可能不记得你啊”连忙赔笑拉住绒衣大汉又将绒衣大汉先前所说复述出來
绒衣大汉“哈哈”说道:“我就说嘛兄弟你是不会忘记我的”说罢又热情的和赵家大少拉起家常來
眼见两人越说越熟悉王老爷子忙说道:“少爷别忘记了正事”对着赵家大少连使眼色
赵家大少心里一震连忙反应过來说道:“兄台麻烦你稍等一会儿”说罢面向张乘云四人一挥手道:“上把这两个不识好歹的男的给我打废掉”
话音方落王老爷子当先一跃而起身形飞扑向四人
与此同时其他八人扬起兵刃劈向四人
便在这时那绒衣大汉忽的腾跃而起一脚飞踢向王老爷子
赵家大少一惊不禁脱口而出道:“王老爷子小心”
王老爷子发觉背后劲风呼啸连忙身形一侧闪避过这一踢
而后眼神一寒双手化掌狠狠拍向绒衣大汉后背
说时迟那时快绒衣大汉猛然一甩身子腰部扭动两条腿如陀螺一般旋转向王老爷子快捷如闪电
“嘭”
绒衣大汉双腿坚硬似钢甫一接触到王老爷子王老爷子便是身躯一震“哇”的一声便是喷出大口鲜血身形极速倒飞而出
而就在此时张穆也动了他“嗤”的一声拔出七星龙渊剑剑身甫一拔出便是自发轻吟颤动银光闪闪
下一刻张穆“起”剑式瞬间使出一剑斜刺向另外一名老者
以他的实力自然可以看出那名老者的武功也是相当不错的
那老者一惊接连三掌挥出顿时劲风呼啸挟带着无形内力拍向张穆
张穆手腕轻抖剑尖连点间“刺”剑式闪电出手
“刺”剑式甫一发出顿时点点银光闪烁一柄长剑好似幻化成了数十柄长剑锋利的剑尖闪烁着银光已然成了一道剑圈径直刺向老者剑气袭人冰冷刺骨
“噗嗤”
几声清响剑圈已然刺到老者身上他身躯一颤锋利的剑尖已然刺破了他的心脏下一瞬他的意识逐渐的消逝
张穆眼神一寒脚步一错手臂一挥“归”剑式横扫向身后七人
霎时数十道剑圈显现绞杀向七人七人面色骤变
赵家大少也是惊讶他不敢相信两位他父亲专门派出來的高手就这样被击败了
他不禁怒吼一声也是扑向张穆
便在此时一道白影“唰”的一声砸向赵家大少
速度迅捷好似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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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黑衣人,又见黑衣人!
这道白影不是闪电但速度却胜似闪电众人只是听得“唰”一声响便是一道白影闪过而后赵家大少闷哼一声竟是身躯一颤定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一个白色的酒盅跌落在地碎了开來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神色惊恐却是发觉体内内力停滞运转浑身酸麻丝毫动弹不得心中更是恐惧:“怎么可能一个酒盅而已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力道”
众人也都是惊骇万分不禁望向那锦衣华服少年只见他面色平静仍是端坐在桌前瞧都不瞧众人一眼
但众人哪个还敢小瞧他便连那绒衣大汉也是心中钦佩他的手段:“此人好强的腕力相隔如此之远他竟然能用一个酒盅就定住别人的穴道其手腕力量之大认穴之准实在是令人惊奇”
张乘云几人也是心头略惊若是动用内力他们几人也能做到这种地步但是先前几人并沒有感受到内力的波动也就是说这只是那少年纯粹的手腕力量
张乘云忽的惊呼出声:“葵花派的隔空打穴”双眼顿时一亮心道:“对了我怎么沒有想到这葵花派啊这葵花派也是江湖中的一大门派其掌门人田震靳内功修为高超无比是武林中的顶级好手其点穴功夫更是江湖一绝名列‘武林四十九绝技’之一若是能得到他们的帮助此次西湖之行无忧矣”
另外一个少年眼见两位老者一死一伤赵家大少亦被点住穴道当下便欲离开叫道:“风紧弟兄们扯呼”当下一马当先转身奔出客栈大门
其他七名大汉一咬牙却是怒吼道:“拼了把少爷救回來”竟是毫不理会张穆的攻势皆手持兵刃冲向赵家大少
张穆心头一惊忽的想起自己今天已经失手杀了一人实在是不忍心再次出手杀人便是这么一愣七人竟是穿过了张穆身边挥舞兵刃径直砍向绒衣大汉
便在这时原本醉倒在地的醉汉竟然腾空一跃身形纵向横移转瞬间就是到了七人身前
七名大汉一愣神旋即一咬牙根猛然挥刀劈向醉汉
七名大汉虽然内功并不深厚但各个臂力惊人这般全力出手力道也是不可小觑的锋利的刀刃闪烁着寒芒寒光凛冽刀气逼人迫向醉汉
醉汉亦是清醒过來他面色虽然仍是通红无比但其眼神清明透彻哪里像个醉酒的人
劲风扑面打來风头如刀打在醉汉的脸上
醉汉身子忽的一闪而后扭动腰肢径直向前一扑与此同时他双手连翻速度迅捷身形腾移挪跃腾跃间双手化掌接连拍出而其双手似是毒蛇一般敏锐得拍向对方胸口
“砰砰砰砰”
接连四声巨响四道人影口喷鲜血身子极速坠下重重的落在地面之上却是身躯一抽搐沒了呼吸
另外三人亦是口喷鲜血面色苍白无力他们身形摇摇欲坠却是紧咬着牙根再次冲向赵家大少
便在这时张穆也是反应了过來他双眼血红一想到方才那人对独孤月的亵渎便是怒火中烧当下也不留手右手一挥“太极快剑”已然带出一片银白色剑雨挥洒向剩余三人
七星龙渊剑剑躯颤抖轻吟一声又是自发激射而出数道凛冽的剑气随着银白色剑雨爆射而出极速打向三人
三人面色惊恐还未反应过來扑面打來的剑气便已吞噬了三人当下“噗嗤嗤”数声三人身上衣物尽数破碎皆是“哇”的一声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胸口处血流不止身子剧烈的一颤便是跌落下去甫一落地三人就已沒了呼吸
说來缓慢其实不过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便连那少年也只不过奔出一丈余许罢了
绒衣大汉忽的叫道:“剑來”纵身一跃跃到自己的桌前一把拿起桌上的巨弓
醉汉一踩地下掉落的长剑剑柄而后踢向绒衣大汉
绒衣大汉右手化掌内力轻吐顿时将长剑吸将过來旋即右手双指一夹剑柄猛地张弓搭剑而后对准逃去的少年
“咻”
绒衣大汉右手一松霎时空气当中传出一声刺耳的巨响长剑已然化作奔雷急射向那少年
“噗嗤”
长剑速度迅捷无比如同一道惊雷霎时穿过那少年的身躯透胸而过登时那少年身躯一颤张口喷洒出一片血雾血雾弥漫中少年的身躯亦是缓缓倒下
张乘云眼神一凝心道:“此人好强的臂力”不禁看了几眼绒衣大汉
醉汉扫视一眼地上的九具尸体方想说话却是陡然传來木板碎裂声
几人都是一惊不禁抬头一望霎时面色大变只见木板碎裂木屑纷飞数道黑影从楼上跃下手持兵刃闪烁着寒光
醉汉当先跃起双手接连变幻不停挥掌顿时厚重的掌风将漫天木屑劈散开來霎时四道黑衣人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与此同时他长啸一声全力运转内力又是两脚踢出径直踢向临近他的一名黑子汉子
张穆绒衣大汉亦是出手皆是左足踏地身形如同一只大鸟般腾跃而起而后两人身躯分纵向两名黑衣汉子
张穆身在空中七星龙渊已是施展开“太极快剑”顿时剑气如雨点般洒向那黑色人影而后张穆右手一横七星龙渊剑猛然一拉一划霎时两道凛冽锋利到极致的剑气激射而出
黑衣人惊骇连忙将全身内力尽数凝聚到手中兵刃之上竖剑格挡
“叮叮叮~”
如雨点似的剑雨接连刺到黑衣人兵刃之上叮叮作响不绝于耳黑衣人却是不禁身躯颤抖起來兵刃之上传來的巨力使得他手臂发麻虎口处巨疼无比险些握不住手中兵刃
“轰”
两道锋利凛冽到极点的剑气紧随而來在黑衣人惊骇的神色之中如蛟龙一般猛然撞击过來狠狠的撞到黑衣人手中兵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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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酣斗
“铛”
黑衣人影手中兵刃一震铮铮作响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力道顺着兵刃瞬间传递到其手臂之上当下“咔哒”两声脆响手臂骨断裂
黑衣人哀嚎出声那巨力却是兀自蔓延如同一柄重锤瞬间锤击在他的胸膛之上不禁张口喷出一片血雨身子横飞出去了结了性命
陡然响起一声惊呼:“三哥”却是第四名黑衣人他甫一跳下便是看见这名黑衣人被张穆一剑劈飞张口吐血了结了性命心头不禁惊怒交加顿时持脸冲向张穆
绒衣大汉亦是冲向另一名黑衣人他双手化掌分别挥向黑衣人胸口‘膻中穴’和‘神阙穴’凌厉掌风呼啸而去
黑衣人却是一名好手当下他运起内力伸臂格挡“嘭”两人甫一接触身子便是剧烈一颤巨大的反震之力顺着两人的臂膀传出皆是“蹬蹬蹬”一连后退了三步心头亦是震惊:“好强的臂力”
张乘云眼神一凝:“好强的臂力”不禁寻思道:“这两人到底是什么人如此俊俏的横练功夫为何却在江湖之中默默无名而且我并不记得曾结过仇家为何这些黑衣人要在此截杀我”心中不解顿生疑惑
确实张乘云行走江湖多年平素行侠仗义待人友好并未与人结过仇但此时却是有这等高手在此截杀他如何能不叫他吃惊
黑衣人收住脚步扫视一眼张乘云几人便对绒衣汉子说道:“这位壮士你我并无仇怨何必出手相助素不相识之人若是壮士就此收手待得事毕定以大礼相报”他心中对绒衣汉子颇为忌惮寻思道:“奇怪这人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何会帮助张乘云等人遭了必须要把这个消息传回去让后面早做准备多布置点人手”想到这不禁望向冲向张穆的那名黑衣人喊道:“老四快住手赶紧离开回去报信”
闻言那名黑衣人也便是老四不禁一愣顿住了冲向张穆的脚步惊愕的看着这黑衣人
便在这时绒衣汉子扬声道:“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说着便是两手抢攻上來左手化掌右手握拳打向黑衣人
黑衣人不敢小觑绒衣汉子连忙格挡右手握拳迎上他的左掌左臂则迅速打出格开绒衣汉子的右拳
绒衣汉子右拳一沉倏地打向黑衣人小腹黑衣人手臂往下一压顿时格开与此同时他右拳已然砸向绒衣汉子的左掌
“嘭”
拳掌甫一接触黑衣人便是迅速撤手而后右手化拳为掌手臂倏地往前一伸已然靠到了绒衣汉子的左手腕处他神色一喜轻吐内力震向绒衣汉子
绒衣汉子一惊连忙纵跃后退而后身子一跃而起双腿猛然间扫向黑衣人
黑衣人运起内力大吼一声却是忽的冲向前去抬手就是两掌狠狠拍向绒衣汉子的双腿
这两掌來的好不迅捷甫一挥出便是两道沉重掌风扫來绒衣汉子着实吃了一惊:“不好他拼命了”当下不敢留手身子忽的一旋两手接连挥掌却是一掌速度快过一掌转瞬间已是七掌劈出劲风呼啸正是连环八掌
绒衣汉子气势如虹怒喝道:“给我死來”猛然间最后一掌劈出径直劈向黑衣人凌厉掌风挟带着千钧重力狠狠迫向黑衣人
黑衣人目光一扫老四见他仍是呆滞的立在原地不由得怒道:“老四快走你再不走休怪我不认你这个兄弟快点走我和你二哥先帮你挡着”说着双掌悍然迎上绒衣汉子双掌
“嘭”
四掌甫一接触两人便是身躯同时剧烈的一颤黑衣人紧咬牙根强忍着疼痛挺直身子而后如海水一般的内力滚滚涌出滔滔不绝的冲击着绒衣汉子嘴角处嫣红色的血液缓缓流下
绒衣汉子不敢轻视亦是全力运转内力霎时间体内内力如同澎湃江河一般直泻而出对抗着黑衣人
老四望了望黑衣人又望向正与醉汉相斗的二哥不禁脱口喊道:“大哥二哥”声音不甚凄惨
老二正与醉汉酣斗两人却是半斤八两斗了个旗鼓相当当下两人你來我往你攻我守好不热闹身形忽左忽右飘忽不定腾跃挪移间接连出手好不迅捷
而此时闻听得老四这一声哀鸣老二却是心中一颤手中动作不由得一顿便是这么一顿醉汉却是抓住了机会
醉汉身形一晃便到了老二身后而后双手握拳接连锤向老二后背
老四惊叫道:“二哥小心”便欲出手但已然不及只能瞪大眼睛眼睁睁的看着醉汉两手握拳径直砸向他二哥的后背
老二一惊连忙转身与此同时运转内力手臂倏地斜横扫向醉汉
醉汉长啸一声右臂竖起格开老二的手臂而后左手化掌聚集起全身内力一掌印到老二后胸口上
“嘭”
老二陡受重击不禁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子倒飞而出登时了结
老四双眼血红哀叫道:“二哥啊我和你拼了”便欲扑向醉汉
黑衣人怒吼道:“老四还不给我快滚”略一分神却是内力运转慢了几分登时抵挡不住绒衣汉子那如江水一般雄厚的内力当下喉头一甜鲜血从其嘴角处溢出
老四哭道:“ 大哥我一定会帮你们报仇的 ”说罢老四擦拭掉眼角的泪水身形一纵便欲撞开墙壁处的木窗
绒衣汉子喝道:“贼子你以为你们跑得掉吗”双手缓缓向前一推霎时间黑衣人身躯一颤如同遭受重锤锤击一般身子倒飞而出“砰”的一声重重的落到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是沒了呼吸
老四心头悲恸但仍是撞向木窗绒衣汉子生怕老四逃离怒吼一声便是身形一晃直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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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变式
绒衣汉子哪里能让他跑走当下扑身上前右手化掌拍向老四后背
背后劲风呼啸劲道奇大无比老四明白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此时他心头怒火中烧见逃脱不了当下转身吼道:“我要杀了你啊”右手握拳猛然砸向绒衣汉子太阳穴
这太阳穴可是要害穴位之一便是轻轻一碰也会头疼气闷更别说是让老四这等好手打中了当下绒衣汉子身子一弓右手收回左手化掌猛然挥出印向老四膻中穴
掌随风动“啪”的一声响老四膻中穴已然遭受重击不禁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身躯倒飞出去登时了结
张穆望了望地上的十三具尸体不禁叹了口气心里却是寻思道:“人的生命当真如此脆弱吗便是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已有一十三人丟了性命”心里惆怅不已不免想起了穆晗
醉汉晃了晃身子走向赵家大少挥手便是一掌径直拍向他头顶百会穴
赵家大少瞳孔猛地一收缩心里骇到了极点但被点住了穴道浑身动弹不得便连说话也是说不出口更别说出手反击了当下他神色惊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醉汉的手掌扬起而后狠狠的落下
忽听得一声惊呼:“且慢动手”正是绒衣汉子他缓步走向张乘云等人扬声道:“暂且留他一命待得张掌门等人审问过后再做定夺”
醉汉登时收手恭敬道:“是大人”说罢瞧也不瞧那赵家大少便是走向绒衣汉子先前的桌子将巨弓拿了起來
而张乘云却是一惊:“大人莫非他是明廷的官员不对啊官员怎么可能有如此之高的武功”略一思索却是面色一沉他忽的想到了一群人锦衣卫
锦衣卫乃是由明太祖朱元璋一手创立的其内皆是武功卓绝的好手更有甚者武功实不低于一派掌门但他们行事却是极其的阴险在江湖中恶名远扬便在朝廷里也是恶名昭著特别是朝廷官员对其更是闻风丧胆
而在张乘云想來朝廷里的人除了锦衣卫也沒有人可以有这样的功夫当下他就已经把那绒衣汉子当成了锦衣卫里的人
绒衣汉子却是沒有这样的心思他走到张乘云身前微微一弓腰抱拳说道:“张掌门不知那位赵家少爷该如何处置”声音不卑不亢极其的平静
张乘云认为绒衣汉子乃是锦衣卫中人心下对他并无好感当下冷哼一声并不言语
绒衣汉子一愣寻思道:“奇怪我难道做错什么了吗”
便在这时陡然响起一道声音:“哎呀几位客官你们可别打了再打下去的话我的店都快被拆掉了啊”随着声音落下一道人影从厨房间走出
这人年龄不大约莫四十岁大小满脸油污身穿厨衣端着盘烧鸡脸上神色小心翼翼走了出來
醉汉说道:“老板不是早和你说过吗不让你出來你别出來”神色严肃微带点怒色
这人说道:“再不出來的话我的客店都快被拆掉了几位客官你们就别再打了小人我开个客栈不容易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一岁嗷嗷待哺小儿家中还有个败家娘们这日子难过啊诶~”面色犹豫又哀声叹气
众人也知他说的不是实话但都是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绒衣汉子笑道:“老板你先回去罢此事过后我给你一百两银子带你去京城开客栈如何”
老板面色一喜惊喜道:“小哥你说的可是真的诶呀呀我这是遇见贵人了啊贵人來來來这是我刚烤好的烧鸡大家都來吃”说着快速走向张乘云等人脚步快捷众人又是不免一笑皆是心道:“这店主当真太心急了”
待得他走过赵家大少时却是忽的脚步一拌径直扑向前方
众人不禁喊道:“小心”却见店主右手胡乱伸手往旁边一抓竟是抓到了赵家大少的衣襟而后他猛一使力却是用力过大左手中的那盘烧鸡顿时飞了出去砸向张乘云等人
他“哎呦”一声却是撞到了赵家大少身上一下子把赵家大少撞倒在地而后他也狠狠的跌倒在地
绒衣汉子纵身一跃单手抓住烧鸡而后身子一旋便是缓缓落下甫一落地他便是把烧鸡放到桌子上
但众人却是看向店主人醉汉不禁说道:“老板你沒事罢”走向老板
店主人坐起身子摇了摇头说道:“沒事沒事烧鸡呢诶呀这可是我专门为你们做的烧鸡啊可不能弄丢了”竟是拍打起地面來面色懊悔不已
众人还道他只是想讨好绒衣汉子又不禁轻笑出声唯独那锦服少年眉头微皱仔细的注视着店主人
忽的锦服少年面色一变喊道:“不好那人的穴道被撞开了”随手一挥一根木筷已然甩向赵家大少
众人一惊不由得望了过去却见那赵家大少忽的一个鲤鱼打挺翻身避过了木筷身子甫一落地便是足尖点地瞬间冲向门口
绒衣汉子心思百转心头叫了一声:“不好”而后一把抓起张穆方才所用的木筷手腕翻转“嗤啦”一声甩向了赵家大少
闻听得背后风声赵家大少长啸一声身形一晃猛然一沉闪过了激射而來的木筷
张穆喊道:“我來”说罢纵身一跃手中七星龙渊剑瞬间刺出却是“凌”剑式瞬间使出微微运气七星龙渊剑已然脱手而出直射向赵家大少
这正是归剑天下九式之一的“凌”剑式变式
归剑天下共九式威力惊人这九式是起圈点劈刺凌锁弹归九式合一威力倍增
而这九式每一式又都蕴含着八种变式九八七十二也便是七十二式剑法再加上九式本式共有九九八十一式八十一式尽数合一威力堪称惊天地泣鬼神
可惜就连创建此剑法的前辈高人也只能将三十六式合一罢了不过饶是如此那位高人在当年便已经是天下第一了由此可见这剑法的威力
而张穆此时所用的正是“凌”剑式的第四剑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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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赵世诚
七星龙渊寒光熠闪剑若奔雷迅捷如电径直爆射向赵家大少与此同时“嗤嗤”之声不绝于耳已是数道剑气激射而出如雨点般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覆盖住了赵家大少
赵家大少惊悚背后劲风呼啸只觉毛骨悚然瞬间额头冷汗直流凛冽的剑意已然刺到了他的身后后背已被冷汗打湿
正是“凌”剑式第七式变式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一声长啸一道人影忽的如大鸟般腾跃而起喝道:“贼子焉敢”说罢双掌平推一道无形气墙登时显现阻挡住了凛冽剑意与激射而來的剑气尽数碰撞到一起霎时间空气之中“嗤嗤”之声不绝于耳
众人一惊万沒有想到对方居然还有人手不由得看向來人身穿黑色短衫头发短根根直立看起來精神抖擞面容极为的精悍众人心里沒由來的一颤:“是个高手”
见得此人赵家大少却是面色一喜叫道:“父亲救我”不禁加快了几分速度
这人影正是赵家家主赵世诚
赵世诚却是神色凝重他面色阴沉全力出手以抵挡张穆的攻势心里却是惊骇至极:“此人到底是谁年纪轻轻内功就如此深厚还会传说当中的百步飞剑当真恐怖”
赵世诚到底只是世家家主并不是经常混迹江湖之人不晓得“归剑天下”的奥秘竟是将“凌”剑式的第四第七变式当做了百步飞剑
不过赵世诚的内功修为也是不可小觑的并不低于张穆甚至犹有过之
无形气墙和漫天凛冽如雨点一般的剑气相碰撞顿时摩擦起來发出“嗤嗤”声响
姜到底是老的辣张穆终究是修行时日尚短内功修为比不上赵世诚片刻后他已是额头冒汗茫茫白雾从其头顶百会穴缓缓升起会聚在其上
赵世诚也是满脸通红心里着实是震撼到了极点:“怎么可能他的内功修为怎么会如此之高决定不会比一派掌门差”心里又惊又恼惊的是张穆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高深的内功修为恼的是情报错误致使他损失了数个手下又是不禁有些惭愧居然这么久都沒有把他逼退
心里这般一想他顿时低吼一声双掌再次向前推进些许霎时间无形气墙带着沉重的威压迫向张穆
张穆不敢撤手当下全力运转内力面色登时由白变蓝由蓝化紫由紫入青颜色接连变幻兀自换个不停
太虚三清功全力运转而此时张穆被压迫体内长年累月所积累的内力登时化作潜能全数爆发开來霎时间一股恐怖到极点的内力猛然从张穆身上散发出來
“铃铃铃”这股内力甫一出现便是化作剑气源源不断连绵不绝的爆射向赵世诚击打在无形气墙之上带起一连串清脆的响声
“哇”赵世诚到底不是铁打的仍是血肉之躯受不了这种重击当下口喷鲜血身子闪电般后退便欲逃离但又想起自己的儿子当下双眼怒睁喝道:“你快走我给你断后啊啊~~”竟是足尖点地径直跃向张穆身在空中便是两手化掌呼呼两掌拍向张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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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那一扑的风情
赵世诚心里担忧他的儿子自然是全力出手全身内力磅礴如海呼呼两掌当头排向张穆掌风雄浑沉厚众人不禁替张穆担忧起來
张穆此时亦是全力运转内力太虚三清功竭力行走在经脉之中脸上颜色顿时交替变幻由白变蓝由蓝入紫由紫化青
这时张穆先前因内功心法不对而所积蓄在骨子里的内力顿时涌了出來潜力纷纷化为内力如波涛汹涌的大海一般源源不断滚滚而來
张穆陡然一声长啸而后右手运气霎时七星龙渊剑剑躯颤抖轻吟一声便是自发挥舞道道剑气含着凛冽剑意如漫天飞舞利箭又如夏日蝗虫一般铺天盖地尽数爆射向赵世诚与此同时他左手化掌体内内力源源不断的涌出遥遥一掌径直排向赵世诚
看似平实无奇但观看众人哪个不是内功修为深厚的人物当下便察觉出一道洋溢着威猛绝伦气息的掌风激荡而起呼啸着卷出劲风席卷开來爆射向赵世诚与赵家大少两人
赵世诚顿时压力倍增七星龙渊剑乃是当世十大名剑之一其威力自然是可想而知的必是惊天地泣鬼神而张穆本身内力也算是深厚与他相差不大再加上七星龙渊剑可以说张穆已是立于不败之地
而此时张穆突然爆发体内潜力全部化成内力他再也抵挡不住当下咳出一口殷红的血液赵家大少心急如焚呼道:“父亲”撕心裂肺喊声极其的动人眼见他父亲口吐鲜血他竟是放弃逃跑转身挥掌拍向张穆
原來这对父子感情极好是以两人都不愿对方受伤
张穆眼神一寒一手运剑一掌遥遥拍出霎时“呼”的一声凌厉的掌风呼啸着卷向两人气势凛冽风头如刀
赵世诚不愧是赵家家主双手一收一推内力竟是叠加起來而后劲道盘旋卷起阵阵寒风而后怒喝一声:“杀”猛然一推寒风呼啸而起朝着凌厉掌风扑杀过去顿时空气当中传來“嗤嗤”之声不绝于耳
赵世诚与张穆两人身躯亦是一颤但赵世诚旋即闷哼一声嘴角处缓缓流下一丝殷红色的血液异常的刺眼
两人内功高低立判显是张穆胜了一筹
赵家大少也是挥舞着双掌迎向凛冽掌风但是刚一到跟前还未來得及挥出双掌那掌风已犹如毒蛇一般闪电般扑打在他的胸前
当下赵家大少如遭雷击一般登时张口“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血雾弥漫身形倒飞而出凛冽掌风如毒蛇一般寒着双眼再次舞动身躯扑杀过去
赵世诚惊呼一声:“小心”双眼一红竟是一掌狠狠拍出而后纵身扑到赵家大少身前
赵家大少神色惊骇双眼陡然通红心下撕心裂肺般疼痛起來不禁怒喝出声:“父亲啊”身形旋转间眼泪已然洒出
“扑”
凌厉到极致的掌风瞬间扑杀在赵世诚的身躯之上甫一碰撞便是爆发开來劲风席卷赵世诚顿时倒飞出去
身在空中赵世诚已是一口鲜血咳出深红色夹杂着内脏碎片身子落地却是抽搐了几下了结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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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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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心里一颤.皆是感觉自己的心灵颤抖.赵家大少亦是整个人呆滞在原地.双腿跪下.双眼空洞.毫无神采.如同一个死人一般.
他身躯忽的颤抖起來.瑟瑟发抖.面色惊恐万分.脸上皮肤也是颤动起來.显然心里极不平静.他的牙齿也在打颤.不停发出“咔嗤咔嗤”的声响.
看着他这般失魂落魄.张乘云几人心头也是顿生怜意.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若不是他们先设计截杀张乘云等人.又怎能落得如此下场.
张穆收回内力.右手化掌.内力轻吐.霎时七星龙渊剑自发挥舞而归.“嗤”的一声.已是化作一道白影归了剑鞘.低头沉默了片刻.心头对赵家大少的杀意.却是尽数消失.
他在这段时间内.亲眼目睹三个亲人在他面前接连死去.而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丝毫沒有办法阻挡.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绝望.怎么样的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不仅如此.他更是知道他义父大限将至.却是不能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卓天霖一个人黯然神伤.独自离去.那孤寂的背影.令人心忧.
他能奈何.在命运的压迫下.他屈服了.所以他掩埋了穆晗.决心改变自己.使自己心肠变硬.所以他答应了卓天霖近乎遗言般的嘱托.而不是严词拒绝.助卓天霖重拾信心.
可以说.是王振华夫妇两人的死.穆晗的死使得张穆改变了.或者说.是江湖.是命运.
沒有人知道.什么是江湖.江湖中会发生什么事.更沒有人知道.命运的齿轮会如何转动.但.可以预知的是.张穆的一生.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
良久.赵家大少似是反应了过來.他忽的快速趴向赵世诚的尸体.手脚并用.神色慌张.近前.他却是大声痛哭起來.将赵世诚的尸体搂到怀里.
听闻赵家大少的哭泣之声.几人全都扭过头去.那店主更是随之哭泣起來.连连说道:“好感人的父子.~~~”
张穆望向他.看着同样处于悲伤绝望中的赵家大少.忽的觉起同病相怜的感觉來.沒有经历过的人.又怎知他们的绝望和悲伤.
张穆忽的厌恶起文毅來.他只觉得.老天对他不公.为何文毅年纪轻轻武功便如此高强.内力修为如此深厚.有个爱惜他.他也爱惜的妻子.还有着侠义心肠.杀伐果断的气质.还有着如此高的威望.
为什么自己却武功低.脑子笨.沒有决断性.更是害的至亲之人失去性命.
但是.潜意识里张穆又知道.文毅是他所敬重的大哥……
赵家大少的哭声哀痛不已.过得片刻.却是充满了怨恨.一双眼睛.犹如蛰伏在暗处的毒蛇.充满仇恨.怨恨的看向几人.
张穆心里一颤.看见赵家大少这般样子.他仿佛是看见了以往的自己.那个第一次亲眼看见自己的大哥大嫂横死在自己面前的自己.
那时.他心里也是这般充满怨恨.内心里充斥着杀戮与报复.
叹了口气.张穆说道:“你走吧.”
这一句话.犹如巨石落入平静的水面.霎时引起了几人心头的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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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放虎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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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都是一惊.万万沒有想到张穆居然会让赵家大少离开.难道他不知道斩草需除根.
唯独张乘云默默叹了口气.
醉汉当即呼道:“不行.斩草不除根.是放虎归山.”旋即一跃而起.当先一掌呼的拍出.
赵家大少仍是在痛哭.看其神色悲痛欲绝.绝不是矫揉造作.伪装出來的.
绒衣汉子扬声道:“且慢动手.”上前一步拽住了醉汉.醉汉神色愤懑.还欲动手.绒衣汉子一瞪.神色显得有些不耐.醉汉当即不再言语.站在原地.
绒衣汉子转向张穆.问道:“张少侠.你确定要放他回去.就不怕他以后报复.殊不知放虎归山的道理.”
张穆决然道:“不错.斩草需除根.不过.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又怎地可以除尽呢.而且.我意已决.你们不用再劝了.”说罢.望向赵家大少.冷声说道:“你走罢.”
赵家大少忽的“哈哈”大笑起來.虽是笑声.却是透出一股凄惨的味道.使得众人心中又是一颤.绒衣汉子也是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赵家大少近乎疯狂般凄厉的喊道:“你个刽子手.我不要你假惺惺的.你既然杀了我的父亲.有本事你也杀了我啊.我不要你们的可怜.啊啊啊.我和你拼了.”却是喊红了眼.而后身子一跃而起.径直一掌当头劈向张穆.
张穆微微叹息一声.身形微微一侧.右手一伸.一揽.而后内力轻吐.赵家大少顿时被内力送飞出去.脚步踉跄着倒退了几步.赵家大少面色阴沉.也是明白了自己的武功和张穆相比.实在是差得太远了.根本不可能会伤害到张穆.当即沉默了下來.只是“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张穆环视绒衣汉子等人一眼.见他们都是沉默.心里知道他们已经默许了自己的决定.当下冷声对赵家大少说道:“你当我是可怜你吗.哼.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可怜.杀你.只不过是脏了我的手.还不快滚.你还想报仇吗.好.我告诉你.我姓张名穆.随时欢迎你來报仇.哼.”
赵家大少身躯剧烈的颤抖起來.他双手紧握.很想一跃而起.而后杀了张穆.给他父亲报仇.但他也是明白.凭他.是打不过张穆的.
而且.此时还有那么多张穆的朋友.他能有机会吗.
他忽的流泪.清清的水痕自眼角处划落.心里悲愤欲绝.自己的杀父仇人就在眼前.自己却是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便连逃走.也是他默许的.这是何等的欺辱.
他心道:“父亲.你等着.我一定会杀了他为你报仇的.”双拳松开.仇恨.已经充斥满他的心灵.而后他抱起赵世诚的尸体.看都不看张穆一眼.转身即跑.速度飞快.转瞬间.在众人的眼中.他便化成了一个黑点.
张穆望着赵家大少渐渐消逝的背影.也是松了口气.便在这时.赵家大少的声音却是传了出來.“张穆.你给我等着.不出五年.我一定会找你报仇的.”话声凄厉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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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酒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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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闻听赵家大少那凄厉的惨叫.醉汉冷笑一声.看向张穆.张穆却是神色淡然.缓缓走回位置.将七星龙渊剑平放在桌子上.便不言语了.
那店主兀自摇头.喃喃道:“诶.可怜啊.真是可怜.”
绒衣汉子心里寻思道:“斩草需除根.等会儿便吩咐人做了那小子.绝对不能让他活下去.仇恨.可以赋予人巨大的力量.”却是打定了主意.不由得望向了醉汉.双眼微眯.心道:“不能派秦翰去.一是张公子能猜出來.到那时.他必定对我们沒好感.那那件事.也就办不成了.二是他走后.若是再有人半路截杀.人手不够.”
那醉汉.正是唤作秦翰.而这绒衣汉子.则叫做李硕.字先智.杭州人士.18岁便从伍.熟读军书.智勇双全.乃是正牌将军.镇守边疆.
半年前.他被明成祖召回.而后吩咐他前往武当山拜访张三丰张真人.更是要求他请张真人到京都去.遏见成祖.
不过.他多次前往武当山.待得他说明來意后却是被告知.张真人早已驾鹤西去.并不在武当山内.
他不相信.但接见他的道士一口咬定.后來他妥协.要求拜见掌门张乘云.那道士却并不通报.只是让他回去罢.
他不敢回去.明成祖虽然胸有大志.英明神武.但却是和太祖一样.嗜杀成性.无奈之下.他之后领着一帮弟兄落草为寇.
虽然为寇.但他却是时刻注意着张乘云等人.这次.他手下的人探测到一个消息.将有人会在张乘云回武当山的路上埋伏.截杀.于是乎.李硕便领着秦翰早早的來到了路上.等着张乘云几人.
张穆看着眼前的烧鸡.色泽亮丽.油腻光滑.再加上先前剧烈的打斗一阵.早已饿了.甫一闻到烧鸡所散发出的香味.就是肚子轻叫了几声.不由得面色尴尬.
张穆的肚子一叫.其余几人的肚子也是叫了起來.当下.几人都是脸一红.神色尴尬.哪里还有刚才那杀伐果断的样子.
店主人忙道:“几位客官.饿了吧.这烧鸡就是专门为你们准备的.快些吃吧.”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是吞咽了口口水.又都不敢先吃.当下几人把目光全部放到独孤月两女身上.
赫连语嫣脸一红.轻拿起筷子.夹了块烧鸡.放到嘴里轻嚼了起來.
几人全都注视着她.面怀期待.秦翰更是搓起了手來.
他平素便爱喝酒吃肉.
赫连语嫣轻嚼了几口.忽的停止了嚼动.面色也是一僵.几人呼吸全都一滞.紧张的注视着她.
过得片刻.赫连语嫣一口咽了下去.而后快速的又夹起一块肉.放入了嘴里.轻嚼起來.面上满是陶醉之色.
几人呼吸登时急促起來.看着赫连语嫣又吃完一块.而且脸上带着陶醉的神色.秦翰立时忍不住了.咂了匝嘴.不禁问道:“怎么样.好吃吗.”说着.口水已是流了出來.
赫连语嫣放下筷子.陶醉之色尚未褪去.叹道:“好吃.真是太好吃了.老板.不得不说.你的手艺真好.”
闻言.秦翰口水直流.伸手便欲抓向烧鸡.李硕轻拍打秦翰一下.笑道:“你啊你.这又什么好抢的.”轻笑了几声.秦翰也是干笑了几声.尴尬不已.
店主人忽道:“对了.吃完烧鸡千万不要喝酒.哪怕你再能喝.也千万别喝.哪怕只是喝一滴.也会醉倒的.而且醉的很严重.”
几人一惊.皆是感到好奇.吃完烧鸡再喝酒会醉倒.这是什么道理.
李硕轻咦一声.却是嘴角勾起.莫非.这酒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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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酥筋软骨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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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记住本站的网址:。<-》李硕微微一笑.说道:“老板.你诚心骗我们的罢.”说着.已是走到了自己桌前.拿起了尚未喝完的酒杯.其内装着晶莹剔透的液体.微微一嗅.清香扑鼻.却是浓浓的酒味.沒有半丝异样的味道.
店主人说道:“怎么会.我这可是为你们好.我这烧鸡.用了特制的配料.却是不能饮酒.别说饮酒.便是稍微闻到那么一点点酒味.都会浑身酸软无力.嘿嘿.不过.用了这配料.那烧鸡的味道.可是妙到极点了.”言语间颇为的自豪.但嘴角处却是勾起一抹奇异的弧度.
赫连语嫣早已饿的不行.也不顾姿态.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听闻店主人自夸.不由得心中好奇.问道:“哦.那是什么配料.”说话间.李硕举起酒杯.缓步走到了张穆桌前.
店主人摇头道:“不能说.不能说.这可是秘密.”
酒香缭绕.升腾在桌前.赫连语嫣还欲再问.但陡然闻见这酒香.却是双眼冒金星.只觉浑身酸软无力.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当下趴倒在桌子上.眼皮下翻.便欲睡去.
几人一惊.张穆忽的掉过头去.怒视店主人.李硕也是连忙拿开酒杯.
酒杯方一拿开.赫连语嫣便是感觉好受了些.不再昏昏欲睡.但身子总是乏力的.动弹不得.
店主人也是吃了一惊的样子.忙叫道:“我就说罢.我就说罢.千万不能闻到酒香.饮酒的.”
李硕眉头微蹙.心里顿生疑惑:“奇怪.这酒我喝了几杯了.并沒有毒啊.那烧鸡也沒有毒.为何吃了烧鸡后一闻到酒香便会中毒.有问題.这店主人绝对有问題.”不由得望向看上去敦厚老实的店主人.
张穆伸手扶去起赫连语嫣.伸到一半.才忽的想起男女授受不亲.讪讪的一笑.又是把手收了回來.转头问道:“老板.她什么时候能醒.”
店主人说道:“这不碍事的.只是醉了罢了.明日便可好了.”
醉汉这时也凑了上來.嚷嚷道:“我倒要看看.这是甚么酒.我秦翰自称酒痴.千杯不醉.万杯不倒……”将鼻子凑到酒杯跟前.深深的吸了口气.而后面色忽的一变.赞叹道:“五十年的女儿红.好酒.”
店主人面带得意之色.说道:“那是那是.一般的酒.我都不会拿出來.”
秦翰酒瘾上來.但此时酒杯在李硕手中.不由得对他“嘿嘿”直笑.李硕哪里能不明白他的心思.当下笑道:“酒痴酒痴.喝酒成痴.”摇了摇头.终是将酒递到了秦翰手里.
这酒杯甫一到手里.秦翰便是放到鼻前.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面色陶醉.而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速度过快.却是洒出几滴酒.
闻到酒香.赫连语嫣顿时眼皮一沉.昏昏欲睡.而独孤月却是猛地一惊.她忽的想起了一种毒药.不由得惊呼出声:“酥筋软骨散.”
惊喝声响起.李硕和店主人的眼色.却是同时阴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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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识破
http:永久网址,请牢记!
请使用http:访问本站。<-》店主人说道:“酥筋软骨散.甚么酥筋软骨散.”一脸无辜的样子.瞪着大眼睛望向独孤月.
独孤月扫视了店主人一眼.不再说话.
张乘云却是吃了一惊.心里起了轩然大波.酥筋软骨散.武林十五大奇毒之一.
李硕“哈哈”一笑.说道:“來來.老板.这烧鸡是你做的.你也吃些罢.”招呼着店主人过來.
店主人面露喜色.不禁走上前來.说道:“好啊.好啊.”伸手便欲抓向烧鸡.李硕眼神微微一眯.
就在他的手快伸到烧鸡上的时候.他忽的停顿下來.挠了挠脑袋.问道:“这个.你说的是真的么.那.我真吃了.”
李硕笑道:“自然是真的.你吃罢.”
闻言.店主人又望向其他几人.张乘云几人虽不知李硕打的什么主意.但也都是微微点头同意了.
见状.店主人面色一喜.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啊.”说着.一手抓起桌边张穆尚未用过的筷子.便是夹起了一块肉.飞快的送进了嘴巴里.
一连吃了几口.他的速度才缓了些许.李硕忽的举起酒杯.笑眯眯的说道:“來來來.喝杯酒吧.”说着.将酒杯递了过去.
店主人神色一僵.而后干笑道:“呵呵.客官.您说笑的罢.”
李硕笑容可掬.说道:“怎么会.你喝罢.”话音仍是那般柔和.但任谁都听的出.其话语之中所蕴含的决绝.可以想象的出.若是店主人说一声“不”的话.他绝对会一巴掌拍上去.
店主人神色僵硬.缓缓接过酒杯.握着酒杯的手.却是颤抖了起來.李硕笑道:“沒事的.你不是说过吗.吃了烧鸡.再喝这酒.不过是醉几天罢了.你放心罢.酒钱我会给的.”眼神一寒.心里寻思道:“看他这副样子.果然有鬼.”
店主人强笑道:“看來几位客官是担心酒里有毒.也罢.那我就喝了.”说罢一咬牙根.仰头便是举起酒杯.李硕眼神微眯.注视着他.
说时迟.那时快.店主人忽的眼神一寒.举着酒杯的手横扫出去.霎时其内的酒液化作晶莹的线条.飞射向趴倒在桌上的赫连语嫣.
酒液纷飞.闻到酒香.赫连语嫣霎时晕睡过去.李硕却是不惊.似乎早已知道会是这种情景.径直“呼的”一拳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正中店主人胸口.
店主人闷哼一声.只觉胸口如遭重锤锤击一般.巨力传來.当下一连后退了七步.这才止住了脚步.
李硕叫道:“你果然有问題.”说着.双掌一错.踏步上前.已是攻了上去.
店主人喊道:“來的好.”也是双掌错开.分别迎着李硕双掌对了上去.
“嘭.”
四掌甫一接触.两人身躯便是同时一颤.旋即店主人脚尖点地.身形倏地后退.
而后他身形猛地一旋.便欲扑向秦翰.
李硕也是足尖点地.身形爆冲而起.怒喝道:“哪里跑.”右手握拳.重重的轰向店主人后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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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葵花点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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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张穆也是陡然起身.身子横冲到一边.秦翰略微上前几步.登时张穆.坐着的锦服少年.秦翰.李硕和正给赫连语嫣把脉的张乘云五人.便已把店主人给围了起來.
店主人一时间心思百转.却是首先冲向李硕.双手化掌.呼的两掌拍将出手.径直拍向李硕.
李硕低吼一声.右手握拳.一拳猛然打出.正中店主人的左手掌心.右手化掌.横扫出去.
“咔哒”几声脆响.店主人闷哼一声.左手掌却是被李硕生生震断.当下他眼神一寒.身形极速倒退.而后冲向秦翰.身在空中.便是一跃而起.双脚凌空踢向秦翰胸口.
秦翰面色一紧.不敢小觑这店主.当下身形略微一后退.斜侧身.劲风呼啸.店主人的攻势已然來临.
秦翰却是身形一弓.待得店主人双脚快踢到自己身上之时.他那绷紧的身躯猛然爆发.如蛟龙一般扑杀出去.一个弓步已是到了店主人身前.
店主人一惊.连忙扭动腰肢.但已然不及.下一刻.秦翰足尖点地.欺身向前.双手握拳接连锤向店主人胸口.
“砰砰砰.”连串的锤声响起.好似铁锤重重的锤击在石块上一般.沉重与响亮.
店主人到底是血肉之躯.哪里能够承受的起这般锤击.当下“哇”的一声.张口就是喷洒而出一片血雾.却是长啸一声.强忍着痛一掌拍出.正中秦翰右肩膀上.
秦翰遭受重击.面色忽的一白.右臂膀接连晃动.但仍是火辣辣的疼痛.也是打出了火來.一咬牙根.左手握拳再次锤向店主人心口.
店主人面色陡变.身子旋转.急忙倒退.径直冲向张穆.
他却是不敢冲向张乘云.按理说.张乘云正在给赫连语嫣把脉.不能分心.应当从他那突围才对.不过他却是从其身上嗅到了极其危险的味道.所以不敢冒险.
眼看店主人冲了上來.张穆陡然拔出七星龙渊剑.手腕一抖.便是力道剑气激射而出.如利箭般爆射向店主人.
店主人吃了一惊.这才想起张穆方才所显露出的武功.不禁心生后悔.但此时剑气迎面扑來.他只得躲避.
只见他身躯如游鱼一般.矫健异常.身躯扭动间便是躲避过了力道剑气.同时.他离张穆也就更近了.
张穆长啸一声.跨前一步.右手持剑倏地刺出.登时数道剑影幻化成光圈.径直攻伐向店主人.
店主人右手化掌.运起内力接连拍出七掌.这七掌速度一掌胜过一掌.其内所蕴含的内力也是愈加强盛.
剑影被掌风所阻.速度登时缓了下來.与此同时.店主人一个驴打滚滚到地上.下一瞬.右脚脚掌猛地一跺地面.身子如岀膛炮弹一般极速上升.径直扑向锦服少年.
锦服少年缓缓起身.并不如何动作.张穆不由得叫道:“少侠.小心.”
随着锦服少年站起.店主人面色却是大变.不由得惊呼道:“葵花派的.”只见锦服少年腰间别着一朵葵花.
便在这时.锦服少年双手同时挥舞.与此同时.锦服少年也是一跃而起.迎着店主人冲将过去.
就在两人身形交叉的那一瞬.锦服少年倏地大喝道:“葵花点穴手.”说着.双手连翻.右手两指合并.“啪啪”两声已是点到了店主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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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锦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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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记住本站的网址:。<-》随着锦服少年喝声落下.店主人便是急促的“啊”了一声.而后面色惊恐.登时发觉穴道被点.浑身动弹不得.心里不禁惊慌失措:“遭了.葵花派可是江湖中最负点穴盛名的帮派.其点穴功夫独步天下.更是知道些许隐秘穴位.可教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罢.看來今日我是栽了.”一时间心思百转.已是萌生了死意.
毕竟.这葵花派在江湖中的名声.实在是太显赫了.特别是其点穴功夫.名列武林四十九绝技之一.可与武当少林两派的绝技相媲美.
这几下说來缓慢.其实也便是眨眼之间.从店主人泼酒攻向李硕.到他被锦服少年点住穴位.也便是几个呼吸的时间罢了.
由此也可以看出.几人皆是武功高强之人.
李硕赞叹道:“好俊的功夫.葵花派的点穴功夫.果然名不虚传.”不禁拍掌.缓步走向锦服少年.
锦服少年说道:“公子谬赞了.”而后望向张穆.说道:“张少侠.不知这人该如何处置.”神色不卑不亢.极其的平静.
张穆一愣.说道:“他乃是少侠擒住.应当交由少侠处置.在下绝无半点异议.”
锦服少年微微一笑.说道:“不然.此人乃是少侠你的仇人.应当交由少侠你处置.”
闻言.张穆望向张乘云.见得张乘云微微点头.这才说道:“如此甚好.还请少侠先解开这人的哑穴.”
锦服少年点头.双手并指.迅捷如电.径直点向店主人后心口斜上一寸处.
锦服少年两指甫一接触到店主人身躯.店主人便是身子一晃.闷哼一声.而后“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颜色稠密.夹杂着内脏碎片.
几人面色全都一变.而后大惊失色.只见店主人身形摇摇欲坠.便欲跌倒.锦服少年怒喝道:“尔敢.”一步抢上前去.张穆几人也是惊怒交加.还未上前.便是见得店主人已是重重的摔倒在地.
锦服少年止住脚步.叹息道:“沒想到.他居然会自杀.”摇了摇头.但心里却是一颤.他万万沒有想到.那人竟会如此决绝.刚一给他解开穴道.竟是咬舌自尽了.
闻言.张穆李硕两人也是沉默了下來.过得片刻.李硕叫道:“好汉子.我李硕敬仰他.”
张乘云冷笑一声.说道:“这算什么好汉行径.他们这等杀手.家人全都被组织控制起來了.若是任务失败.组织则会替他们赡养老人.若是他们背叛组织.那他们的亲人则会被乱刀砍死.于情于理.他们也不会.不能选择背叛组织了.”
闻言.李硕直叫道:“卑鄙.好卑鄙的手段.”
醉汉问道:“他们难道就不会反抗吗.”
张乘云说道:“反抗.”望向秦翰.冷笑了一声.不再言语.
锦服少年叹息道:“可惜.此人一死.就无法得知谁是凶手了.”而后抱拳.说道:“张少侠.张掌门.在下葵花派田书源.见过两位.”
闻言.张乘云点向赫连语嫣的穴位的右手颤抖了一下.倏地抬起头來.双眼炯炯有神.注视着锦服少年.一字一顿道:“你叫什么名字.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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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再次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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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田书源心中好奇.但仍是说道:“小子姓田.名书源.师承葵花派.”
张乘云急促的“啊”了一声.急道:“不知田振光与你有何关系.”
田书源说道:“正是家父.”心里也是一震:“遭了.张掌门居然认识我的父亲.那我该怎么办可好.若是让父亲发现.我肯定会被他罚的啊.”不由得焦急了起來.
张乘云忽的窜起.跃到田书源身旁.一把握住他的手.满脸激动之色.急促道:“那你父亲身子近來如何.贤侄.我是你张叔叔啊.”心里却是叹息了一声.心道:“诶.为了武当派.我这张老脸.丢了就丢了罢.”
张穆一惊.心道:“奇怪.父亲并未说过有田振光这么一个好友.怎地今日却如此这般.”
田书源说道:“家父身子硬朗的很.叔叔万不必牵挂.”也是装作吃了一惊的样子.
张乘云说道:“身子硬朗就好.身子硬朗就好啊.”松开了紧握着田书源的手.一脸放松的样子.
便在这时.李硕忽的咳嗽了一声.张乘云与田书源两人一震.同时转身.田书源说道:“张叔叔.还是先感谢感谢这位大侠吧.”
张乘云点了点头.说道:“此次多谢两位壮士出手.我武当派上下感激不尽.”
李硕忙道:“张掌门说的这是哪里话.实不相瞒.此次出手.乃是我有事相求.”
张乘云“哦”了一声.问道:“有什么事.说罢.”心里却是有些厌恶.
李硕脸色忽的激动起來.大声道:“还望张掌门可以带我们见一下张三丰张真人.”
闻言.张乘云脸色大变.张穆也是发出了一声急促的“啊.”.李硕面露奇怪之色.问道:“怎么了.”
张穆摇头道:“难道你不知道.我武当派祖师早已仙去吗.”
张乘云忽的冷笑一声.哼道:“你这是何意.來试探我武当派吗.”
李硕也是一惊.忙道:“张真人他老人家已仙去了.这不可能罢.”
张乘云脸色登时阴沉下來.怒道:“阉贼.你若再是出言不逊.休怪老夫出手.就算尔等是宫里的人.老夫也万不会手软.”
秦瀚一惊.李硕却是心底“哦”了一声.心道:“原來.他是把我当作宫里的人了.怪不得怪不得.好笑.他居然连阉党都分辨不出來.”当下扬声道:“张掌门.误会了.误会了.”
张乘云冷声道:“有什么好误会的.”
李硕说道:“我并不是阉党中人.我本是驻守土木堡的守将.去年回京.陛下交由我一个任务.便是前往武当派找寻张真人.”
当下.李硕将事实说了出來.说罢.从胸口摸出一张金黄色的布条.张乘云倒抽了一口冷气.以他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出那是真正的皇榜.
知道了李硕不是阉党.张乘云的脸色也柔和了下來.缓声道:“李将军.不是我不给你引荐.而是祖师他早已驾鹤仙去.若是不信.你大可以在武林中问问.”
“这……”李硕迟疑了一下.忽听的田书源说道:“张掌门.此地不宜久留.不妨几位边走边说.先回到武当派为好.”
当下.几人都是同意了.张乘云拦腰抱起赫连语嫣.招呼着几人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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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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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记住本站的网址:。<-》杭州城内.丐帮分舵前.数名衣衫褴褛的弟子正在守门.他们神色端正.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是刚刚被人打过.
他们不时的望望门内.小声的叹气.而后又端正了神色.立在大门前.
过得片刻.远处的人群突然喧嚣起來.人群迅速的被分开.而后一阵马蹄声响起.两匹骏马疾驰而过.在骏马之上.则是两名大汉.
待得骏马奔到丐帮分舵前.两名大汉却是叫道:“吁~”一勒马.登时骏马嘶鸣一声.停了下來.
两名大汉翻身下马.几名弟子刚欲阻拦.却是陡然响起一个声音:“帮主.你终于來了.”满是激动之情.
随着声音落下.一名年约四十岁的汉子瘸着腿.一瘸一瘸的走出來了.
几名弟子一惊.他们自然认识那瘸腿汉子.他便是丐帮在杭州分舵的舵主.而这舵主居然喊眼前那人叫帮主.那他岂不就是丐帮中威名甚高的帮主文毅.
这几人猜的不错.这两名汉子.正是文毅齐飞两人.
当下几人连忙行礼.文毅摆摆手.问道:“蒋舵主.兄弟们都沒事罢.”面色焦急.还带着些许疲惫之色.他一听闻帮中兄弟有难.便是火急火燎的赶了回來.
蒋舵主也就是蒋云龙说道:“帮主.先到里面去罢.到里面再说.”说着.引着文毅两人进去了.
两人随着蒋云龙穿过了正堂.來到了一间侧房中.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依稀传出剧烈的咳嗽声.
“帮主.里面.就是安置受伤兄弟的地方.”蒋云龙面带愧色.他身为分舵舵主.却是沒能保护好自己的兄弟.
“诶.”文毅叹了口气.拍了拍蒋云龙的肩膀.叹息道:“不用自责了.你已经尽力了.”
说着.文毅推开了虚掩着的房门.
“帮主.你怎么來了.”
登时.屋内传出一声惊呼声.文毅闻言也是一愣.而后才想起.这是李景忠的声音.不禁转头一望.却见李景忠正躺在靠里的一张床上.在床边.还有一名白衣女子.那女子握着李景忠的手.满是关怀与幸福之色.
而听到李景忠这一声呼喊.其他众人也都是一惊.而后全都沸腾了起來.尽皆惊喜道:“帮主來了.”
“哈哈.帮主來看我们了.这伤不亏啊.”
……
听到众兄弟发自肺腑的真心话.文毅鼻子一酸.不禁落泪.叹道:“兄弟们.我來晚了.”
“不晚不晚.來的刚刚好啊.”一名年纪颇大的弟子叹道.他腿骨断裂.疼痛感如潮水一般袭击着他.使得他夜不能寐.双眼通红.而他的床边放着七个袋子.竟是一名七袋弟子.
“兄弟们.你们辛苦了.”说着.文毅走到了最里面.坐到了李景忠床边.望了望李景忠.又望了望那白衣女子.
便在这时.齐飞和蒋云龙也跟了进來.
“帮主.这次多亏了这些兄弟.不然姜前辈就被那些黑衣人给劫持走了.只不过.兄弟们的伤.也都太重了.”看着躺在床上的一众兄弟.蒋云龙不禁潸然泪下.
文毅点了点头.眼神微眯.这一刻.他心中的杀意止不住的翻腾.
便似一场暴风.不停的翻腾.旋转.而后爆发开來席卷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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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降龙十八掌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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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使用http:访问本站。<-》感受到这刺骨的凛冽杀意.李景忠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他是见过文毅出手的.深知他武功的高强.同时.心里也是非常的感动.
但他身边的白衣女子却忍受不住了.登时面色煞白.浑身打颤.她从未练过内功.根本抵御不得这杀意.
见状.李景忠连忙握紧她的手.体内那霸道又不失平和的内力登时运转.替她抵御凛冽的杀意.
“倒是我情绪不稳了.”文毅也是收敛了心神.望向白衣女子.说道:“李景忠.这位便是杜家千金吧.”
闻言.李景忠面色一红.竟是扭捏了起來.白衣女子也是面色一红.柔声道:“小女子杜玲.拜见文帮主.”
文毅点了点头.心道:“总算他还有点本事.不至于教我丐帮丢脸了.”便在这时.蒋云龙和齐飞也走了过來.蒋云龙说道:“帮主.此次多亏了李长老.若不是他挡住了那个蓝衫少年.我们也不可能抵御住强敌.”
“有功.该赏.”文毅又转向李景忠.说道:“说说罢.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李景忠沉吟一声.他自然知道.文毅问的是他怎么学会的降龙十八掌.和那个蓝衫少年的底细.
组织了下语言.李景忠开口说道:“那一日.齐飞和义父带着我赶往杭州.刚到的杭州.义父便是有事回了总舵.而齐飞忙着处理事务.也沒有空暇陪我.我只好每日独自一人出去散步.”
“有一次.我在城外发现一个人躺在路上.他浑身血迹斑斑.我本不想多管闲事.但一想起你和张少侠的教诲.便上前救起了他.”
说到这.文毅忽的问道:“你说那人长什么模样.”
“他.”李景忠一愣.挠了挠脑袋.说道:“他年龄看起來有四十岁大小.身材雄伟.虎背熊腰.看起來孔武有力.”
文毅点了点头.示意李景忠继续说下去.
“他刚一醒來.看见我后背背着的袋子.便吃了一惊.问道:‘你莫不是丐帮弟子.’我也是吃了一惊.可有猜不出他和丐帮有什么恩怨.再加上看他受伤颇重.也不惧他.便应了.可谁知他居然哭了起來.而后仰天大喊:‘老天你对我不薄啊.’”
“我一惊.不知道他这是何意.可他突然却抓住了我的肩膀.他的动作非常的快.我只觉得劲风扑來.他的双手已经死死的卡在了我的肩膀之上.力道巨大.疼痛难忍.我根本沒有想到.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还有那么矫健的身手.当下心里就后悔了.”
“我刚准备和他拼命.他却是问道:‘我且问你.你愿意做我徒弟吗.’我一愣.旋即反应了过來.连忙跪下磕头拜师.见我这么爽快.他也是哈哈大笑了起來.而后颤巍巍的站起身來.”
“后來.他带着我钻进了一个树林里.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他面目忽的严肃起來.说道:‘我的好徒弟.这是我第一次教你武功.也许.也是最后一次了.你你一定要用心记.用心学.因为.你就只有一次机会.’又吩咐了几件事.他就开始教我武功.那武功.也便是降龙十八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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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庞海的反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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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嘶~”文毅倒抽了一口冷气.说道:“想必传授你降龙十八掌那人.便是擒龙手.邝郴了.”心里却是起了轩然大波.久久不能平静.那擒龙手邝郴.可是白秀才的师弟啊.
文毅忽的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題.白秀才师兄弟各个身怀绝技.但他们所习练的绝技.又都是各大门派的绝顶秘籍.那那些秘籍.他们到底是怎么拿到的.
他不禁震惊失色.若当真那些秘籍都是他们抢到手的.那他们的武功要高到什么地步.
“帮主.你怎么了.”察觉到文毅失神.李景忠出声问道.
文毅身子一颤.顿时惊醒过來.说道:“沒事.你继续说罢.”
“嗯.”李景忠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待得我将一十八式掌法尽数记熟后.那前辈显得非常高兴的样子.而后唤我到他身前.我对他自然沒有任何戒备.哪知他却是伸手点住了我的穴位.虽说他身受重伤.力道颇小.但我那时亦是全身内力尽失.根本反抗不得.当下被他点住了.定在那里.动弹不得.”
“前辈叹息了一口气.说道:‘我自感大限将至.活着也沒甚么意思了.既然我在生命的最后关头遇见了你.那便是你我二人的缘分.正巧你又是丐帮派的弟子.那降龙十八掌吗.是我亏欠你们丐帮的.另外.我再送你一场大机缘.而你到底能有几分收获.就看你的悟性了.’听他说完.我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
“他所说的大机缘.便是醍醐灌顶**吧.”文毅问道.心里也是吃了一惊.这醍醐灌顶**.乃是由一名内功修为深厚的人來施法.为另外一人传输内力.不过.这法门对施法之人危害甚大.一般沒有人会选择这种方法.毕竟.自己苦修多年获得的内力.怎么能轻易的给别人呢.
李景忠说道:“不错.确实是醍醐灌顶**.”一顿.神色落寞.又继续说道:“我当时一吃惊.还沒做出什么反应.他便是一把将我拉到地上.而后双手化掌.径直贴到我的后背之上.他的双手非常的热.我只感觉源源不断的暖气不停的从后背蹿到我的身体经络内.而后自发运转起來.那一瞬.我愣住了.我沒有想到.他与我只是第一次相见.却是对我这么好.”
倏忽的.滴滴眼泪滴落到洁白的被褥上.打湿了鲜艳的红色花纹.
“别伤心了.一切都过去了.”杜玲仔细擦拭李景忠眼角的泪水.柔声安慰道.心里也是极其的感动.
李景忠深呼吸了几口.说道:“玲儿.我沒事了.”又紧紧的握住了杜玲的纤纤细手.
“再而后呢.”文毅问道.
“再然后.”李景忠一皱眉.思考了片刻.说道:“再然后.我安葬了前辈.便回去了.那时.我已经吸收完了前辈的内功.体内内力不仅全部恢复.而且比以前深厚多了.”
“接下來.我发现了庞海长老以权谋私.便收集证据.根据众兄弟的裁决.处置了他.而后.兄弟们看得起我.便举荐我接替庞海的位置.我推托不了.也便应了.”说到这.李景忠不由得挠了挠脑袋.满脸的不好意思.
“无妨.有过.就要罚.你有功.自然该赏.接替他的位置.又有何不可.”文毅毫不介意.说道.
李景忠这才放心下來.却是咬牙切齿.说道:“前天晚上.也便是处置完庞海的第二天晚上.谁知他长老职位被削居然埋恨在心.与贼子勾搭.里通外合.袭击我们丐帮分舵.”双眼不禁泛红色.想到受伤的众兄弟.李景忠便是一阵的恼怒.
“若不是他.那么多兄弟也不会受伤.可恶.若是让我抓到他.我一定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喝了他的血.”李景忠双眼血红.一股杀意.却是盘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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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少林龙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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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毅眼神微眯。<-》他看的出來。李景忠是真心动怒了。
便在这时。又一个人走进了屋子里。刚一进屋。便是嚷嚷道:“诸位兄弟。伤可好一点了。”说完。却是看见了坐在李景忠床头的文毅。。。不由得一愣神。先是一喜。而后面露惭愧之色。嗫嚅道:“文帮主。你來了……”张了张嘴。他发觉。除了这句话。也沒什么话可说了。
他正是姜文。姜前辈。
“姜前辈。恐怕我们杭州分舵就要元气大伤啊。”蒋云龙面带感激之色。小声说道。
闻言。姜文脸上惭愧之色却是愈盛了。蒋云龙他们不知。但他和文毅。却是知道的。那些黑衣人。根本不是來找丐帮麻烦的。而是來找他的。
姜文不禁叹了口气。说道:“文帮主。给你添麻烦了。”
“不。”文毅摇了摇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说道:“他们的野心极大。只不过目标是循序渐进的罢了。把你劫持走了。那下一个目标。或者下下个目标。便是我丐帮了。我绝对不会让他们的阴谋得逞的。”眼睛微眯。。。却是不由自主的浑身自发而散发出一种霸道的气息。他是决计不会允许有人來搅动江湖风云。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
李景忠沉默了下。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说下去。姜文叹息道:“文帮主。。。此次出手的。全都是高手。”
“哦。”文毅吃了一惊。姜文虽说一门心思都花在了医术之上。但他那深厚的内功修为也不是摆设。一般武林人士。根本不是姜文的对手。可想而知他们的敌人。到底厉害到何种地步了。
姜文仰起头。回忆了片刻。说道:“那日夜晚。咱们分手后我便极速赶往杭州。可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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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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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文毅默然但心里对那神秘组织却是更加的忌惮了
虽说他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但这也只不过是说丐帮人数多并不是说明丐帮的实力要比少林武当强了
不过他丐帮也不惧少林武当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少林武当的好手功夫是高但也架不住人多
但是现在那神秘组织里有少林寺的人却是让他非常的忌惮若是就那一个人还好那神秘组织人再多实力再强大也可以联合武林当中的大门派來围剿要是少林寺和那神秘组织合作的话必将会在江湖之中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姜文看着陷入沉默中的文毅也是知道他的担忧说道:“那个会少林龙爪手的人……好像并不是那神秘组织的人”
“哦”文毅倏地抬头眼珠子转了几转说道:“姜前辈咱们出去说”而后望向李景忠说道:“你安心养伤罢”
李景忠应了一声文毅便是带着姜文出去了
出得门外两人走到了一个隐秘的角落姜文环顾一眼四周这才说道:“我原本就已经被那四人拦住只能尽力防御当下那白衣少年倏地使出少林龙爪手我着实是吃了一惊动作不由得慢了下來那四人抓住机会欺身上前各是挥掌拍向我”
“我急忙后退也是接连劈出双掌将掌风劈散但那白衣少年速度迅捷势若奔雷我只觉得一阵风扑來他的一双手便已印到了我的胸口之上而后他内力轻吐竟是磅礴似海源源不断我大骇登时便受了严重的内伤”说到这姜文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直到现在他的胸口还隐隐作痛由此可见那白衣少年的恐怖
“那少年的内力真有那么深厚”文毅不由得皱了皱眉姜文内功修为的深浅他是知道的不可谓不深厚但就连姜文在那少年的攻势下也是讨不到好甚至可以说是溃败他却是感到惊奇了
他眼神微眯在他的印象中武林中年轻一辈的有这等内力的也唯有张穆独孤月了
“我猜测他的内功修为可以与张少侠相媲美就算不及那差距也是极小的”姜文想了想说道
“嗯”文毅问道:“前辈你先前说他也许不是那神秘组织的人”
“不错”姜文神色也是颇为的好奇沉吟了一声这才开口说道:“我身受重伤自认为是大劫难逃了就在我准备拼命的时候路边却是传出了阵阵脚步声与急促的呼吸声”
“听到声音那少年神色一变连忙闪身退后而那四名大汉则是继续攻向我我奋力反抗过不得片刻只见一少女忽的纵身跃出她身穿青色衣裙面色苍白衣裳上尚有血液我寻思道估计她也是被人追杀的”
“这姑娘一看见那四名大汉神色便是一变而后便欲转身离去就在这时她身后又是几名大汉窜出将她包围了起來我先前所猜果然不错她也是被人追杀至此的”
“而就在那几名大汉围向那姑娘的时候那白衣少年出手了”说到这姜文的瞳孔猛地一收缩面上犹挂着心悸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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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恐怖的蓝衫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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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吃了一惊。<-》心里十分好奇。他原先还同那四名大汉一起围攻我。但一见到那女子。竟是果断出手。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们。我不禁猜测起了那女子的身份。和他的关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莫非是亲人。可又不像。看那女子的神情。与他并不熟悉。更加沒有怜爱之意。相反。却是怀着一丝愧疚的神色。”姜文叹了口气。心里仍是感到十分的好奇。
文毅负手踱步。所以才会心怀愧疚之意。至于那白衣少年。或许他是喜欢上了那女子。为了在她心中留下好的印象。才会出手杀掉截杀你的人罢。”
“或许罢。”姜文点了点头。”
“或许是太过害怕那沉寂了。那女子张了张嘴。开口说道:‘林……林少侠……此次。真是多……谢。多谢你了。’白衣少年身子一颤。忙说道:‘沒……沒事。只要姑娘你……你沒事就……就好了。’竟然也是结巴了起來。”姜文不由得轻笑了几声。
“林少侠。”文毅却是略一皱眉。心里寻思道:“姓林。内功修为深厚。又擅长少林龙爪手……莫非。莫非他便是……”眼睛一亮。心道:“莫非他便是先前文肃贤弟所说的。与他在石壁之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比拼内力的少林寺俗家弟子。林元义。那那女子。则应该是和贤弟比试轻功。而后输掉。从空中坠落。不小心刺了林元义一匕首的花青姑娘了。”心中一凛。忙问道:“那女子可是唤作花青。”
张穆先前曾和文毅说过发生在他身上的所有事情。他自然也是知道这些事的。
“花青。”姜文重复了一遍。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倒不知道了。那姓林的少年并未叫过那女子的姓名。只是喊她为姑娘。”
文毅略显失望的点了点头。问道:“那然后呢。”
“此时。我已经压制不住自己体内的伤势。顿时剧烈的咳嗽了起來。那白衣少年却是一惊。而后连忙走到我身边。故作关切道:‘老人家。您沒事罢。’我一愣。万万沒有想到。一个刽子手。居然会來关心我。虽然我也知道。这关心是假的。”
“见我愣在那里。他却是低声说道:‘你快走罢。我并不想再杀人了。今天。’闻言。我也不好再呆在那。只得离开。我担忧前路还有截杀我的人。于是便放缓了速度。尽量走在人多的官路之上。而后。我再也沒有遇到过截杀了。就这样有惊无险。终于是到达杭州城了。”姜文说道。
“嗯。”文毅点了点头。而后沉吟一声。决然道:“若是我所料不错的话。那白衣少年。便是林元义。而那女子。应当是花青姑娘吧。”
姜文点了点头。却是说道:“其实。那姓林的少年。还算不得恐怖。真正厉害的。还是那个恐怖的蓝衫男子。”说到这。姜文不禁是倒抽了一口冷气。面色竟是带着丝丝俱意。苍白了起來。
到了现在。只要一想起那蓝衫男子。姜文还是心有余悸。浑身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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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起因上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哦”文毅略一皱眉问道:“怎么又出來一个蓝衫男子”
“那蓝衫男子”姜文一顿倒抽了一口冷气缓缓说道:“正是來攻打丐帮分舵的领头人”
“这又是怎么回事”文毅问道
“那日晚上我独自一人在庭院里散步过得片刻却是发觉有人在偷窥分舵好奇之下我便准备绕过去看看哪知我还未动作一个人却是忽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到这姜文的呼吸不由得一滞带着一丝惧意说道:“我转头一望却是吓了一跳只见一个男子站在我的身后身着蓝衫年纪不大约莫二十五六岁却是胡须浓密”
“等一下你说在他未拍你之前你根本沒有察觉到他就在你的身后”文毅的瞳孔猛地一收缩要真照他所说那那蓝衫男子的武功尚还要超过张穆一筹
“不错”姜文点了点头仍是心有余悸说道:“若是他并不是拍我一下而是直接动手的话我根本沒有丝毫还手之力”
“江湖要乱了啊”文毅叹息道
确实在以往像三公子等人这样的武功便已经能在年轻一辈中技压群雄脱颖而出可以称得上是天之骄子
但如今光是与三公子等人齐名的便是不下十人之数再加上还有林元义张穆独孤月邵天德等人更为恐怖内功修为直逼老一辈的武林好手可以说的上是群星闪耀
在这等盛世之下恐怕有人会不甘寂寞在江湖中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啊
文毅感到十分的担忧他并不想使江湖大乱因为那样会牵扯到许多无辜的人
姜文叹息了一声缓缓说道:“我老了这天下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了”言语间透露出一种无奈毕竟他姜文在当年也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而现在他却是连一些年轻人都不如
虽然那几个年轻人也是超过了许多其他老辈人物
“姜前辈林元义张穆等人也毕竟是少数罢了”文毅安慰他道
“呵呵你就不用安慰我了”姜文咧嘴笑了一笑继续说道:“咱们继续说下去我着实被那蓝衫男子吓了一跳还沒反应过來他便是问道:‘前辈便是医仙姜文吧’我一愣现在知道我名号的人不可谓不少他是怎么会知道的但我还是回答道:‘不错我便是姜文你又是何人’”
“闻言他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前辈便是姜文那是再好不过了也省的我再去找了你跟我走罢有人要见你’我冷笑一声问道:‘哦是谁要见我’他说道:‘至于是谁要见前辈我就无从告知了前辈走罢’”
“我说道:‘抱歉老夫还有要事在身不能陪你同去’我心里却是暗暗恼怒虽说他的内功修为极其深厚但他那霸道的性格却是让我反感他忽的‘哦’了一声随后寒声说道:‘姜文你不要逼我出手’”
“说着他的身上忽的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场寒冷异常使人如同坠入冰窖一般我不禁打了个颤心里寻思道:‘这人武功极高能不出手尽量还是不出手为妙’”
“可谁知我这样想他却是不这样想我刚准备说话他便是忽的一掌狠拍向我的胸口我大惊足尖点地身子瞬间后退避过了这一掌但凌厉而过的掌风却是扑打在我的胸口当下我只觉一阵寒冷浑身发颤”
“似乎是惊诧我能躲过他那一掌他停顿了下來问道:‘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他的话语霸道异常我虽然打不过他但却是起了火气不由得怒喝道:‘你休想’他眼神一寒竟是闪过一道寒芒我更是如芒在背后背冷汗直流只听得他寒声道:‘ 姜文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
“听他语气凛冽刺骨好似我敢说一声不便会死无全尸一般而看着他那阴沉的脸我的心也是沉了下去他见我沉默不语冷笑了一声寒声道:‘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罢他嚯的一声蹿起数丈高抬手便是接连两掌劈向我”
“掌风凛冽扑面打來我登时面如死灰这等攻势我根本挡不下來说时迟那时快陡然听得一声怒吼:‘震惊百里’只见的一个人影从我后边窜出双掌赫然迎上了蓝衫男子的双掌”
“‘啪啪’两声巨响两人身躯皆是一晃而后同时身子横退传來的巨大震力更是使得两人一连‘蹬蹬蹬’倒退了三步这才停止了脚步”
“我凝神一看出手助我的正是李景忠李长老他们两人对峙了一眼那蓝衫男子摇了摇头说道:‘你退下罢你不会是我的对手’李长老眉头一皱低声问我道:‘姜前辈此人是谁’”
“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知道李长老沉默了一下倏地吹了一声口哨响彻在丐帮分舵之中那蓝衫男子蔑视的一笑竟是从腰间解下一个圆滚滚的物体有点像信号弹李长老却是一惊连忙攻向那蓝衫男子双手化掌第二式‘双龙戏珠’已是分别拍向蓝衫男子胸口和小腹部之上”
“蓝衫男子叫道:‘沒用的’说着他身子略微一后退左手化掌狠狠挥舞出去好似一条毒蛇一般径直劈向李长老柔软的腹部李长老一惊连忙闪避但就是这么一闪蓝衫男子右手已经是发射了信号弹”
“‘嘭嘭嘭’几声响后原本昏暗的天际也是被炮竹所照亮霎时间喊声雷动杀声震天数十名黑衣人竟是直接从外边墙壁翻了过來”
“看着众人全都打了起來蓝衫男子却是笑道:‘來吧让我见识见识降龙十八掌的厉害罢’说着双手运起全身所有内力嚯嚯两掌已是当胸打向李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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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起因(下)
请使用访问本站。 “我大吃一惊他明知李长老会‘降龙十八掌’居然还敢迎上去可见他是艺高人胆大事实也正是如此只见他双臂一晃两掌便是当胸拍向李长老声势浩荡呼呼作响李长老也是大感惊讶但他也是不怯双手化掌一招‘震惊百里’猛然平推而出亦是威势十足虎虎生风”说着姜文不禁是砸了砸嘴李景忠和那蓝衫汉子两人武功都是极其不弱的便是连姜文都是赞叹出声
文毅微微一笑知道李景忠现在武艺大进他也是极其感到高兴的毕竟他也是丐帮的一份子
“两人四掌甫一接触皆是身躯一晃而后李长老猛然大喝一声竟是震动双臂再次发力只听得‘啪啪’几声脆响蓝衫汉子竟是被震退了几步他也不在意反是‘哈哈’大笑一声大叫道:‘再來再來’说着便是扭动躯体再次攻向李长老这一击力道十足劲风扑面打出李长老也是叫道:‘來得好’而后同样是迎了上去”
“便在这时数个黑衣人倏地蹿向这边手持单刀皆是劈向李长老刀尖闪烁着寒芒李长老面色一变倏地双脚跺地一跃而起避过了当头劈來的几把单刀但此时那蓝衫汉子却是抓住机会身形一侧右手化掌猛然挥舞出去‘啪’一声闷响李长老身躯一晃登时落地‘蹬蹬蹬’一连倒退了五步这才止住了但其面色苍白左手捂住腹部显是腹部受了重击”
“三个黑衣人对视一眼而后身形一晃便欲再次冲向李长老我大喝一声身子一跃而过跳到他们面前挥手便是接连几掌拍向他们我知道在这丐帮分舵之中功夫最高的便是李长老若是连他都败了我们也危险了”姜文缓缓说道仍是有些心有余悸
“不错擒贼先擒王你们应当先合力击败那蓝衫汉子”文毅也是点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嗯我也是如此想的不过”姜文面色一变说道:“不过那三个黑衣人的武功也是着实不弱饶是我抢先了一招对上他们也只能堪堪挡住便连击败他们也是不行的”
“我又扭头看了看李长老只见李长老与蓝衫汉子两人却是正逢对手你來我往打的好不热闹我又扭头看向别处却是吃了一惊虽说黑衣人才二三十人但是各个武功高强便是好几个丐帮弟子围攻一个竟然也是不能抵挡整个丐帮分舵里也就只有我李长老和蒋舵主能够打个平手眼见这种情况蒋云龙也是十分担忧我和他对视一眼他登时脸色一端正似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而后竟是一跃而起径直扑向其他弟子处”
“我着实是吃了一惊并不知蒋舵主他要干什么但却是暗暗心惊就在这时那三名黑衣人却是加紧了攻势我顿时收紧心神全力出手对付三人但我先前的内伤还未好又是被那蓝衫汉子打了一掌此时内力不济竟是隐隐有散功的意思我的心一紧”
“便在这时却是陡然响起一声长啸啸声凄厉但我却能听得出來这啸声正是蒋舵主发出來的我不禁大吃了一惊他那是干嘛不仅是我便连一众黑衣人也是大感惊讶纷纷停下手中动作望向蒋舵主我望过去却是惊讶了只见蒋舵主他一人竟是吸引了除和我对打以外的所有黑衣人而后他猛然跳起身形却是迅捷无比一声长啸间便是身子晃动双手接连打出径直拍向一众黑衣人”
“一众黑衣人也是反应了过來皆是出手反击接着便是不断发出‘怦怦’的响声每发出一声这种响声便是伴随着响起一声凄厉的叫声而后一道道黑色人影瞬间倒飞而出皆是被震飞出去甫一落地却是动了几下便不动了蓝衫汉子的瞳孔猛地一收缩叫道:‘不好他逆转经脉了’而后竟是放弃了李长老身子迅速扑向蒋舵主”
“李长老哪里能让他跑掉大叫一声:‘哪里走’便是身形一晃一招‘龙游浅水’径直打向蓝衫汉子后背蒋舵主此时固然会大肆杀伤他们的人但李长老的攻势那蓝衫汉子也是不敢轻视当下他猛然转身左腿横扫而出携带着千钧重力狠狠的砸向李长老双掌‘怦怦’两声大响两人皆是感到一股巨力传來当下都是被震退了三步”
“但此时又是数声凄厉的叫声响起两人扭头一看只见蒋舵主他状若魔神三掌劈飞三个黑衣人而后两掌一交错猛然打向最后一名黑衣人那黑衣人心中恐惧惊叫道:‘我和你拼了’也不闪避猛然一掌拍向蒋舵主胸口竟是以命换命的凶悍打法两人都是杀红了眼都不躲避当下两声巨响传出那名黑衣人同样是惨叫一声身形倒飞而出了解了性命而蒋舵主也是‘哇’的一声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而后他收紧心神竟是直接盘坐下來运功调息显然他的伤势不轻”
“与我缠斗的三名黑衣人却是大叫道:‘你个混蛋我要杀了你’竟是放弃了我全都挥刀劈向蒋舵主我刚欲出手但内力竟是尽数散掉两掌挥出却是丝毫内力都沒有眼看着三把闪烁着锋利寒芒的大刀便要劈到蒋舵主的头上数名丐帮弟子却是奋身跃起扑向三名黑衣人三名黑衣人武功再高却也架不住人多‘嘭嘭嘭’几声三人身受重击而后一名丐帮弟子迅速抢过一人手中的大刀猛然扬起而后刀落鲜血喷洒间一颗大好头颅凭空飞起”
“另外两名黑衣人心肝俱裂骇的赶忙后退竟是一跃而起翻过了墙壁见状那蓝衫汉子也是低声骂了一句而后也是转身便欲离开李长老铁了心要留下他当下双手一收聚集全身内力怒喝道:‘亢龙有悔’双掌猛然推出霎时间一道龙吟声骤起劲风呼啸凌厉的掌风猛然劈向蓝衫汉子蓝衫汉子倏地转身而后施展开轻身功夫竟是贴到了李长老身前双掌轻飘飘的对了上去李长老面色一喜双臂稍一震动便是对上了蓝衫汉子的双掌而后刚猛绝伦的内力如海一般冲击向蓝衫汉子”
“那蓝衫汉子却是微微一笑说道:‘叫你瞧瞧我的‘北冥神功’吧’说罢他便是面色一沉而后只听得李长老大喝一声我一惊忙望向李长老却是大感惊讶只见李长老他面色痛苦过得片刻那蓝衫汉子笑道:‘今日便先饶了你罢’说罢他双掌一松身子化作一条黑影瞬间跃起出了城墙而此时李长老也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面色仍是苍白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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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神秘女子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北冥神功’诶这门神功消失多年终于是重现江湖了啊”文毅叹息一声说道:“可惜竟是让那群人学去了这一下子对我们正派可是不利了”
姜文问道:“这‘北冥神功’真有这么厉害吗”
文毅沉吟一声说道:“你听说过‘吸星**’吧”
“听说过这是一门阴险的功夫好像是专门吸人内力然后再打回去來冲击对方的经脉使他收到严重的内伤”姜文想了一想说道
“不错”文毅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而这‘北冥神功’却是吸取别人的内力然后化作自己的内力更奇异的是你练会这门功夫后体内的内力都会尽数蕴含寒气待得再和别人对掌时既能吸取他的内力还能使他浑身寒冷经脉受冻着实是一门奇异的功夫”话语中满是赞叹之意
“看來这也是一门邪功了”姜文点头说道
闻言文毅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不这个世界上无所谓邪功不邪功只是看使用武功的那个人罢了若是那人用这‘北冥神功’來行侠仗义这自然便是神功”
“也对倒是我眼界窄了”姜文干咳了一声面色越发苍白了起來
他的伤势非常的严重再加上这几天一直尽心尽力为众人医治自己的病情却是耽搁了
“姜前辈你要不先回去休息休息罢”文毅关心道
“那好我先回去了文帮主你也早些休息罢”姜文默默转身缓缓离去了文毅却是沒有发现就在他转身的那一霎他的嘴角却是勾起了一丝奇异的笑容
眼见姜文的背影逐渐远去文毅也是低声叹了一口气抬头望月只见圆圆的明月高挂在群星之间白光照人在群星的衬托之下如同一个散发着温和白光的玉盘
看着月光文毅却是想起了上官巧现在也不知上官巧身在何处她过的又是怎样
“巧儿啊你到底去哪里了为何要不辞而别呢”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文毅便是陷入了回忆之中想着与上官巧的相遇相识相知相爱他便是不禁舒展开了紧皱的眉头眼角带着一丝笑意
“唰”远处人影晃动一个黑影立在原地只是注视着文毅
但文毅此时陷入了温馨的回忆之中根本沒有发觉过得片刻那人影缓缓上前靠近了文毅
近了在月光的照耀下那人影的样子也清晰了一头黑发披肩柳眉一张樱桃小嘴鲜艳欲滴肤色白润如羊脂竟是一个绝美女子
看着陷入回忆之中的文毅那人影也是微微一笑便不再靠前只是注视着他眼中带着温柔的神色
又过得片刻那人影皱了皱眉轻轻伸手拍了文毅的肩膀一下
“谁”文毅大惊陡然间内力自经脉之中全力而发转身就是一掌“呼”的拍向那女子
那女子面带笑意竟是不闪不避凌厉的掌风吹起她额头的秀发她却是一动不动便连一丝惧意都沒有
猛然一转身文毅也是看清了这女子的样子先是心中一喜而后却是大惊失色不禁大呼一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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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再重逢
请使用访问本站。 文毅这一掌乃是受惊而发虽然并不是全力出手但亦是不可小觑一般的人根本挡不住
但那女子居然面色不变对着文毅打來的这一掌便是轻飘飘的伸手迎了上去
“嘭”
两掌相接令人惊讶的是反是文毅身躯一晃而那女子则是稳重如山一动不动
文毅身躯一晃心中虽惊但更多的却是喜悦之情当下他身子一抖化解掉反震而來的巨力便是猛然跨前一步伸手将面前的女子拥入了怀中情不自禁道:“巧儿你……我……”话到嘴边却又是不知该说什么为好
那女子也便是上官巧也是伸手环过文毅的腰肢紧紧的抱紧了说道:“忡国对不住了”
“不只是你不辞而别有些担忧你罢了”文毅摇头叹息问道:“当时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再走呢”
上官巧的身子一僵文毅哪里能不发觉当下默然片刻拍了拍她的肩膀叹息道:“也罢你不愿意说那也便算了”
上官巧僵硬的身躯缓缓柔和下來良久她叹息了口气说道:“忡国我实在是有难言之隐等时机到了我便会告诉你的”
“沒事的只要你别再次不辞而别什么都好说”文毅的声音慢慢低了下來柔声道:“巧儿你知不知道自从你走后我心里想的念的便全都是你”
听着这般深情告白上官巧也是不禁脸色绯红将头埋了下去伏在了文毅的胸口上
文毅抱紧了上官巧柔声道:“巧儿你能答应我吗”
上官巧心中一动不禁脱口而出:“我……”但这“能”字还未出口便是脸色陡然一白忽的想起自己的父亲不禁心中一苦这“能”字终究是咽了下去
文毅见她这般模样怎能不知她是有难言之苦不禁握住了她的手叹息道:“巧儿不管将來会发生什么事我总会和你在一起的”
上官巧肩膀轻轻颤抖抽泣了起來呜咽道:“忡国真是苦了你了你等我等我处理完所有的事情之后我便安心的陪着你”
“也好”文毅问道:“那你这次还要走嘛”
上官巧略一迟疑点了点头说道:“我只能呆两天左右对了现在文肃他怎么样了啊”抬起了头却是忽的想起了张穆來不禁问道:“他的伤好些了吗”
“他的伤已经好多了至于现在怎么样我想应该不会太好吧”文毅叹息了口气心里想着张穆所要面对的抉择就是一阵头皮发麻他深知张穆的性格软弱不能轻易的作出决定就算作出决定也会由于别人而动摇自己的决定
只是文毅他沒有想到慕晗的性格是以仍是认为几人还在纠缠着被情丝所缚住
“怎么了”闻言上官巧心中一紧不禁急促的问道
“也沒什么”当下文毅就将张穆慕晗独孤月三人那复杂的关系说了出來听罢上官巧不禁叹息道:“全娶了不就好了吗”说完却是自嘲的一笑“也对以月儿的性格是万万不能接受两女共侍一夫的”
文毅却是一惊惊讶道:“你认识独孤月”心里一颤:“莫非巧儿她也是明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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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最是情人苦
请使用访问本站。 上官巧也是知道自己失言连忙伸手捂住了嘴巴一双眼睛望向文毅但见文毅脸上只是挂满了惊讶并无其他异样神色这才松了口气说道:“对不起我先前并沒有和你说在三年前我是明教的圣女和月儿情同姐妹关系甚好”
“原來如此那现在呢”文毅问道
“两年前我父亲和明教高层决裂我也便随他退出了明教”说到这上官巧的神色不禁黯淡了下來继续说道:“不过我和月儿的联系倒是沒有中断时不时的还会联系直到半年前她才和我失去了联系说是要來湖广黄鹤楼游玩收到消息后我便也是赶往这里”
“而两年前咱们初遇之时便是我刚刚脱离明教心中苦闷所以才会借酒消愁”上官巧叹了口气一想到两年前两人相遇相知的温馨面色也是陡然绯红了起來只是现在她再也不能如此了一切都是因为她的父亲
可她又能怎么样再怎么说他也是她的父亲啊辛辛苦苦养育了她数十年而她又从小无母可以说一直都是她父亲在操劳着他们家的一切
“那你父亲呢”文毅问道
“这个……”上官巧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见状文毅叹了口气说道:“也罢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
“忡国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不能告诉你”上官巧摇了摇头叹息说道:“你不知道我其实是瞒着父亲跑出來的咱们两个人的事情我父亲根本不知道若是让他知道了他一定会拆散我们两个人的你就不要再问他了好么”
“这……”看着上官巧那写满了希冀神色的俏脸文毅只好点了点头
“呼~”上官巧松了口气旋即又想起张穆來不由得心头一紧忙问道:“对了你还沒告诉我文肃他怎么了呢”
文毅答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那一日我刚陪他接得弟妹回庄还未到山庄内我便是被人喊了回來”说完想了一想又补充道:“对了我所说的弟妹就是独孤月”
“希望他可以处理好月儿与晗儿的关系吧”上官巧柔声说道她是曾见过慕晗的而且对慕晗也是极为的满意
文毅苦笑了一声并未答话心里却是叹息道:“以贤弟的性情要想处理好这件事难啊”
但他却是不敢直说出來他能感觉得出上官巧对张穆是关心的紧他若是敢这样说估摸着她又要几天不理自己了
良久上官巧忽的面色一变说道:“诶呀险些让我给忘了忡国我來这是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文毅也是吃了一惊忙问道
“其实姜文早已经是那神秘组织的人了他是那组织派來的卧底前些日子那些黑衣人能够悄无声息的隐入杭州城的分舵便是姜文搞的鬼”上官巧正色说道但心里却是隐隐作痛:“爹爹对不起了女儿是实在不忍心看着丐帮遭此大劫”
闻言文毅心中大骇便连身躯都是轻微的颤抖了起來若是姜文真是那神秘组织的卧底那事情可就严重了
这几日都是姜文在给众丐帮弟子疗伤若是他暗地里下一点毒便能让整个丐帮分舵都瘫痪毫无还手之力
沉默了片刻文毅也是稳定了心神问道:“事情可属实”
“我是亲眼看见姜文和一名蓝衫汉子在一起商谈的”上官巧吐字清晰但她每说出口一个字文毅便是感觉遭受重锤锤击一次深深的震撼着他
“不会吧他……他可是……”文毅的身子禁不住颤抖了起來便连说话都不通畅了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这才说道:“他可是多年前的前辈啊人称‘医仙’怎么会与那群人同流合污”
听到“同流合污”那四字上官巧的身躯也是微微一颤心里却是隐隐作痛:“同流合污吗你就那么那么的看不起我的父亲吗”但终究是狠不下心來怪罪文毅只好强撑出一副笑颜说道:“谁知道呢或许是那群人给他的利益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他不想拒绝甚至可以说是不会拒绝”可心里却是疼痛了起來她仰头望月两行清泪顿时不争气的自脸颊上淌了下來望着那皎洁的明亮的明月不由得心里暗暗许愿:“忡国愿你能够一生幸福我还是……还是舍弃不了父……父亲”
不知何时一滴眼泪滴落在地上湿润了泥土
原來爱情是如此的折磨人
原來当亲情和爱情碰撞伤害最深的不是亲人也不是爱人而是那个要做出选择的人
……
在这一刻有谁能懂这个女子的伤心又有谁能够明白她的无奈
或许也唯有那月亮方才能明白吧
不然为何那月光会照耀在她的脸上……
文毅默然他不敢相信便连那多年前被称为“医侠”的前辈居然也会加入到那神秘组织之中欲在江湖中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为害武林若真是如此那这普天之下还有几人渴望着和平与宁静
他不敢再想了只好仰天看月也只有看着那一轮圆月他的心才会完全的静下來不再用为了丐帮的发展而操心不再为了守护江湖的平静而劳累……
文毅真的感觉到倦了他很想能够带着上官巧隐居到山林里沒事再和张穆几人喝喝酒谈论谈论武功那是再好不过的
不过他却是不能因为他是丐帮帮主
他是全国上下数十万丐帮弟子的帮主若是当真武林大乱那首当其冲的便是丐帮
他不忍心看着丐帮众弟子受苦所以只好奔波在江湖之中要去联合少林武当要将那方才崭露头角的神秘组织剿杀來守护这个江湖的平静來守护他丐帮数十万弟子的安全
过得片刻文毅才低声叹了口气现在他还是丐帮的帮主他就有资格有责任來保护丐帮
这份责任是必须要他來扛的
沒有什么为什么有的就是他是丐帮帮主他是文毅
因为他是文毅所以他要來守护这片净土
这是与生俱來的一种责任也是一种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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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第二种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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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文毅望向上官巧却见她双眼微闭脸上尤挂着两道泪痕不由得心中一颤上前一步抱住了上官巧
上官巧身躯一僵连忙睁开了眼睛说道:“忡国我沒事”
“巧儿有什么难过的事就说出來吧不要放在心里会憋坏的”文毅劝说道他有些不知所措刚刚还是好好的怎么现在就哭了
“沒事”上官巧擦拭掉眼角的泪水反是劝阻文毅道:“忡国你也是别什么事都一个人扛着偌大的一个丐帮总归会有人能帮衬着些的”她与文毅相处这么长时间自然也是清楚文毅的心思的
文毅也是一愣而后柔声说道:“我知道了对了今晚上你还走吗”旋即双眼火热的看着上官巧他是多么希望上官巧可以说出“不走”这两个字啊
上官巧沉默了半晌幽幽的说道:“明早上我便离开……或许要三个月后才能回來了”
“注意安全”文毅张了张嘴却是发现千言万语都已说不出口唯一能说出口的也就只这句了
“嗯今晚上你陪陪我吧”上官巧说道
闻言文毅咧了咧嘴说道:“乐意之至”
上官巧“噗嗤”一笑说道:“好了咱们便坐在这里罢”
“也好”
……
翌日清晨待得上官巧离开时文毅也是回到了前院
刚一走到前院却是看到杜玲正扶着李景忠站在门前不由得是吃了一惊
一看到文毅李景忠便是猛然一震低声叫道:“帮主你过來一下我有事和你说”说罢不由得望了眼四周见并无人看见才是松了口气
文毅点了点头走到角落处示意李景忠过來见状杜玲便是扶着李景忠一瘸一瘸的走了过來
李景忠他被北冥神功所伤寒气入体堵塞了经脉是以行动不便需要别人來搀扶
“帮主属下有事禀报”李景忠小心翼翼的说道
文毅说道:“你说罢”
“嗯”李景忠迟疑了下一咬牙才说道:“帮主属下觉得那姜文姜前辈有鬼”
“哦”文毅吃了一惊忙道:“这可不能瞎说他可是多年前的前辈人物你说他有鬼可有什么凭据”心里却是一沉:“巧儿便说姜文是内鬼李景忠他虽然品行不端但对丐帮却是着实忠心耿耿的莫非姜文他真的是内奸”
李景忠略一沉吟说道:“那群黑衣人來袭击分舵的时候我到后院里看看却是发现姜文他和那个蓝衫汉子正在交谈着什么先前我见他和那蓝衫汉子有说有笑而且他还递给了那蓝衫汉子一个物品但我离得太远并不能听清楚他们之间的对话至于那物品只能模糊看出是几本书籍再过得片刻那蓝衫汉子却是突然挥掌打向姜文我吃了一惊一想他乃是我们丐帮的贵客不容有失于是就闪出接了那蓝衫汉子一掌”
“我接了蓝衫汉子那一掌看向他们两人他们两人虽然面带惊讶之色但我却能感觉得出他们早已知道我躲在了后面至于那一掌是故意让我现身的果然我一现身那蓝衫汉子立即吹了一声口哨霎时间数十名黑衣人从围墙外翻了进來纷纷杀向我们而听得喊杀声我丐帮众弟子也是惊醒蒋舵主他们几个迅速的带领人赶了过來”
“看见丐帮弟子都出來了那姜文却是转身就跑向他们我一惊忙跟上去但那蓝衫汉子却是呼的一掌拍向我我身形一侧躲了过去而后那蓝衫汉子却是一言不发又是几掌接连拍出”
“我见他这般咄咄逼人也是心头大怒再加上那时我刚习得天下第一神功‘降龙十八掌’心里头也是自傲的很当下和他打了起來也不管其他弟子了”
“可谁知我越打越是心惊我拼尽全力也是伤不到那男子丝毫而反观那男子则是神态平和并未全力出手只是缠着我不让我腾出空來但是也并不伤我这可好生奇怪”说到这李景忠也是挠了挠脑袋想不出个所以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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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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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毅沉默了片刻眼见李景忠还要再说下去当下说道:“李景忠你不用说了”
“为什么”李景忠一愣出声问道他有些不解若是那姜文当真是奸细的话早点揪出來不是更好吗
“呵呵你想的还是太简单了”文毅一笑说道
“呃可是帮主若是那姜文当真是……”李景忠急了继续说道
说到一半杜玲却是拉了拉李景忠的肩膀说道:“你能想到的帮主还能想不到吗”不禁吃吃一笑
李景忠“呃”了一声挠了挠脑袋敬声道:“帮主你说我听你的”
眼见李景忠这副样子文毅也是轻笑了一声摇头道:“你啊都是一派长老了还这种样子你要多向杜小姐学习学习不然以后怎么能担当重任啊”
李景忠“嘿嘿”一笑也不多说话见状杜玲便撞了一下李景忠李景忠连忙望向她却见杜玲朝着自己眨了眨眼李景忠顿时愣住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沒事的朝我眨眼睛干嘛
眼见李景忠愣在那里文毅便是“哈哈”大笑了起來杜玲则是一撇嘴跺了跺脚嚷道:“还不快谢帮主”以她的聪明怎么可能听不出文毅话中的意思
“哦哦谢帮主”李景忠摸了摸脑袋连忙对文毅说道
“好了李景忠你赶紧回去罢我先帮你疗伤然后就该处理一些事情了啊”说到这文毅双眼寒光一闪甚是骇人
“不用了帮主不就是损失一些内力吗多练几年就回來了”李景忠面色先是一喜但随即想到自己所受的内伤犹豫了下还是拒绝了
“无妨你不用担心我走吧先治好你的伤再说”文毅正色说道但心里却是叹了一口气多练几年现在还有这么多的时间吗
李景忠还欲再说杜玲已是拉着他进屋了看着两人的身影文毅却是羡慕了起來若是自己不是丐帮之主的话想必现在也可以陪在巧儿的身边吧
叹了口气文毅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自己终究是那人的后代就算隐世也要为这天下苍生而考虑
这是属于自己家族的责任不可避免
“也罢快些治好李景忠的伤而后处理好姜文我便去武当派走上一遭好好谈谈对付那神秘组织的对策”心里打定了主意文毅也是走进了屋子
此时天色尚早众弟兄仍在睡梦之中文毅不敢惊扰众人是以小心翼翼的走到最里面看见杜玲嘟着嘴让李景忠躺好不由得微微一笑心里却是暖暖的李景忠毕竟是他教中的兄弟能见到他有如此好的归宿也是非常高兴的
“好了你坐起來吧我给你疗伤”文毅开口说道说着已是褪掉了自己的靴子
“我就说嘛躺下去干嘛还得坐起來”李景忠立时坐直了身子对着杜玲不满的说道但杜玲一嘟嘴李景忠便登时不敢说话了只是“嘿嘿”一笑
“杜小姐你先出去一下罢”说着文毅也是上了床盘腿坐在李景忠的身后
“至于吗不就是疗个伤吗……”杜玲小声嘟囔着走了出去不时回头看看李景忠显是非常的在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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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天山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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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一座雪峰高耸入云矗立在天地之间
群山围绕远远看去便好像白色的云朵飘荡而在这“云朵”之中依稀可以看见一条小道
在小道上一个黑色的人影独自徐行沿着小道向上攀沿
这人影全身穿着黑衣腰悬一把宝剑剑鞘通体纯红色红得直逼人的眼异常的鲜艳
天际忽暗却是卷起了大雪來纷纷扬扬落了下來
雪花如鹅毛般大小似落叶一般随风飘落而每当雪花落到那黑衣人影周身三丈之内却是又缓缓飘向了别处
这人是谁
为何会独自一人徘徊在天山小道上
又怎地会有如此高深的内功
天山之巅归剑宗内
一个身着白衣的汉子倚在座位上他面色苍白无比毫无一丝血色但双眼却是炯炯有神好似燃烧着火焰一般
这人正是张穆的义父归剑宗宗主桌天霖
经过几日的功夫桌天霖强忍着内伤施展开绝世轻功终是赶了回來
整个大殿里除了他以外便沒有别的人影了静悄悄的
大殿外依稀可以听得见外面一些弟子正在玩闹练功的声音
此时桌天霖却是面露忧愁之色不知为何自从他回到归剑宗以后他心中就一直怦怦直跳好像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一样
“莫非我真的错了吗”良久桌天霖才喃喃道话一说出口便是面色一变决然道:“不应该是他來了”面色瞬间变得更为苍白无力
沉思了片刻桌天霖忽的大喊道:“來人”却是运起了内力霎时间他那雄浑沉厚的声音便传了出去
过不得多时大殿门便被推开了一个黑衣男子跨步走了进來敬声道:“师傅你喊弟子有何吩咐”
“君成啊”说罢桌天霖又陷入了沉默之中心里却是挣扎了起來:“自己该不该那样做呢”面色不由得变幻起來
那黑衣男子也便是君成闻言也是看向桌天霖但他见桌天霖面色变幻也是知道桌天霖心里在思索着大事当下大气也不敢出就安静的立在原地
他全名叫做童君成乃是桌天霖的三弟子天资卓越于归剑剑法之上深得桌天霖的精髓实是归剑宗内一名好手
过了片刻桌天霖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君成你出去罢让所有弟子到后山归剑池集合”说罢将头缓缓的抬了起來眼眸里却是满满的愧疚难道传承数百年的基业就要在我手里头断绝吗
不这绝对不容许
既然如此那也只有那一条路可以走了
桌天霖紧握了握拳头也不理童君成当先站了起來却是站的太急身子剧烈的一晃险些沒跌倒
“师傅你沒事吧”童君成惊呼一声脚步不由得向前跨了一步
“沒事你赶紧去传达命令吧我限你在半刻钟之内纠集所有弟子到后山归剑池集合”桌天霖面色苍白但话语仍是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闻言童君成却是吃了一惊这归剑池乃是归剑宗开山祖师的佩剑所存放之地是归剑宗的禁地平常根本不许弟子进入
而此时桌天霖居然让众弟子到归剑池内集合这是怎么回事
童君成面色登时一变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
看见童君成面色有异桌天霖登时大喝一声:“还不快去还在这愣着干什么”
闻言童君成应了一声立时出去了
而童君成甫一出去桌天霖的身躯便是剧烈的一晃而后他闷哼一声一道殷红色的血迹自嘴角处缓缓流下
他的内伤并沒有好利索
不过他已经沒有时间了若是他所料不错的话那人已经在來的路上了
叹息了一声桌天霖转身从后门走了出去走向那归剑池内
归剑池乃是存放归剑宗开山祖师佩剑的地方
说是池子其实可以说是一片温泉而在温泉的最中间矗立着一块巨石在那巨石之上三个大字异常的显眼:归剑池
三个大字龙飞凤舞一勾一划皆是蕴含着一种睥睨天下惟我独尊的意识
显然这三个大字便是那开山祖师所刻的了
归剑池前桌天霖整了整衣衫对着归剑石拜了几拜喃喃道:“祖师爷保佑希望我归剑宗这次可以度过难关”
说罢桌天霖便是双手负在腰后缓缓闭上了双目心里寻思道:“穆儿现在应该已经回到了武当派以他武当派的实力想要找到潇儿那是容易的紧当今之计唯有让君成他们几个先去找到穆儿然后再去找到潇儿只有找到他们两人才能从长计议为我归剑宗报仇雪恨”他深知那人的可怕之处所以不敢妄想可以逃过此劫
毕竟二十年前的那一战那人惊天的武功着实是震撼到了在场的所有人
不过所幸的是地榜中人只是以为那人是天榜高手并不知他是何人所以也不惧他但是当时参加天榜之争的众人却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那人的强势
天榜之上除了道人张三丰圣僧了空便算他最厉害了
不过却是无人知晓他的名字便连他的外号也沒有人知道
因为他并沒有在那天榜之上
便这般想着桌天霖的身后已经汇聚了许多弟子但众弟子见桌天霖他闭目沉思也是沒有打扰各个都是小声的屏着呼吸生怕打扰到了桌天霖
又过了片刻桌天霖的身后已经站满了人桌天霖也是转身问道:“人都來齐了”
“禀告师父一共一百三十六名弟子尽数來齐”人群中一个白衣少年上前一步回答道
他叫做宫升灿乃是桌天霖的大弟子武功亦是高深卓绝想必不在张穆几人之下
不过他看起來虽然年轻但却已经三十多岁了只是他常年呆在天山并不外出皮肤保养的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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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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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纷扬扬飘下寒风呼啸着吹动雪花飘落在桌天霖的身上但桌天霖却感受不到丝毫凉意
他望着肃立在面前的三百多名弟子心里思绪万千缓缓闭上了双目脑海中那埋藏多年的记忆顿时翻涌而出
他还依稀记得当时他们刚进门时那一声声胆怯的师傅使得他心颤
他还依稀记得当他们练武遇到困境时小心翼翼的來请教自己生怕自己生气……
原來不知何时他们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已经那么高了吗
此时此刻这个一生坚强哪怕是妻亡子逝都沒哭过的男人终于落泪了
滚烫的泪珠滴落在地融化了他脚下的一片冰雪而后又被寒风所冻结
他忽的睁开双眼望向众弟子却见众弟子只是凝望着他哪怕身在寒冷的归剑池边他们也是浑身一动不动凝望着他
他的心再次颤动了起來眼角里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顺着脸颊处滑落
众弟子默然不语一个个心里沉重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桌天霖这样失态
此时此刻见着桌天霖痛哭他们的心中同时升起一个念头:有强敌來临
“升灿……”话音异常的嘶哑桌天霖也是愣住了自己的声音原來已经那么嘶哑了吗
“弟子在”宫升灿心里也是一颤这还是自己印象的师傅的声音吗
“升灿你带着师弟们走罢”桌天霖缓缓转身但脸上的悲恸之意却是一瞬间疯狂涌出
“师傅”闻言宫升灿忽的跪下桌天霖的身躯缓缓一僵下一瞬却是“唰唰唰”几声响三百多名弟子尽数跪下高声喊道:“师傅吾等愿与师傅共迎强敌”
“你们……”桌天霖忽的转身颤抖着声音却是猛地眨了眨眼眼角处几滴晶莹的泪水悄然滴落
“师傅吾等愿与师傅共迎强敌”三百多名弟子齐声喊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桌天霖忽的放声大笑起來仰天长啸道:“老天你对我桌天霖不亏啊”
长啸之后桌天霖低下脑袋叹息道:“升灿带着师弟们走罢你们先去武当派找一名叫张穆的少年记住那张穆便是你们的少主也会是你们的下一任掌门”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找到张穆之后你们再去找潇儿到那时穆儿会为我们归剑宗报仇的走罢都走吧一切都走了那就好了哈哈哈哈”又是大声狂笑起來
宫升灿面色微微一变急促道:“师傅为何我就不信集我们……”话还未完却是被桌天霖打断了:“够了”
桌天霖面色一寒大声喝道:“我是师傅还是你们是师傅让你们滚就赶紧给老子滚别在这给我碍手碍脚的谁要是不在半刻钟内离开天山不去找张穆的话谁就不是我归剑宗的弟子”
“师傅不要啊”众弟子悲恸皆是出声
“够了我心意已决你们走吧”桌天霖转身望向依然矗立在剑池中间的剑碑心里不由得一阵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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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生死
这一片天地白茫茫的,桌天霖独身一人立在归剑池边,出神的望着那石碑,彷佛整个天地间就只他一人,异常的孤寂。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地间忽的传出“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极其的富有节奏感,响彻在雪山之中。
桌天霖忽的说道:“你来了!”
脚步声一顿,桌天霖的身躯也是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背后忽的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你很好,提前让那些不相关的人走了!”
桌天霖问道:“如果我不让他们走呢?”
那声音冷了下来:“那他们将会死!死的很惨很惨!”
桌天霖说道:“不,你不会这样做!”说着,缓缓地将身子转过去,望向来人,只见一个全身被黑衣所包裹的人立在他不远处,腰间悬挂着一柄长剑,剑鞘通体纯红色。
桌天霖的面色忽的变了,心中不禁大骇,脱口而出道:“怎么是你!”
“嘿嘿!怎么不能是我!”黑衣人嘿嘿笑道,而后语气一转,说道:“桌天霖,你若是归顺于我,便可以得到名,利,甚至于留名青史,就算失败也可轰动一时,掀起一场大的风雨!你不好好想想吗?”双手一背,望向桌天霖,漆黑的眼眸闪烁着精光。
桌天霖“呸”了一声,冷声说道:“做梦!我死都不会做尔等的走狗!”
“那么,你是自杀呢,还是要逼我出手呢?”黑衣人言语之间透出一股凛然的杀气。
桌天霖冷笑道:“嘿嘿,你以为你是他吗?”
“哦?”黑衣人将头微微扬起,缓缓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他就是我。而那一天的我,则是让我妻子假装的巫也是道!嘿嘿!”
“什么?”桌天霖的瞳孔猛地一收缩,他只觉心头忽的起了一股凉意,身子瞬间冰冷,握了握早已冻得僵硬的双手,桌天霖强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看看现在的你,有多么的厉害吧!”
话音方落,桌天霖的右手已是轻轻地搭在了腰间佩剑的剑柄上。
“也好,过了这么多年,也没和你这样的高手动过武了!如今,是该活动了活动了!”随着一声叹息,黑衣人缓步走向桌天霖。
“归,剑,天,下!”随着“下”字落下,桌天霖双眼精光一闪,右手闪电般拔出佩剑,接着,一道流光乍闪,一柄长剑顿时化为漫天剑影,径直刺向黑衣人。
“不错!”说着,黑衣人脚步轻移,身形顿时化作一道黑影,快速的穿梭在剑影之中,却是毫发无损。
好惊人的实力!
桌天霖也是暗暗吃惊,但也是感觉理所当然的,毕竟,若是他当真是那人,就算自己使出四十六式合为一式的剑招,也不一定不是他的对手。
当下他不敢放松,手腕一抖,又是一剑急削向黑衣人。
黑衣人身形一侧,闪避过了这一剑,旋即足尖点地,身形瞬间倒退而出,低喝道:“出招吧!”
“合!”桌天霖低吼一声,手腕接连抖动,先是向前一刺,而后顿住剑势,急速向下一拉,一横,一划,一挑,旋即足尖点地,身形急速扑向黑衣人,身在空中,手中长剑已是爆发出万千道璀璨的剑光,铺天盖地般笼罩住了黑衣人。
“来得好!”黑衣人不再闪避,反手抽出腰间长剑就是一剑刺出。
“唰!”这一剑虽缓,但当这一剑刺向那璀璨剑光时,一道银芒忽的闪过,横贯天际,绚烂无比。
身在空中的桌天霖闷哼一声,嘴角处竟是渗出了丝丝殷红的血液。
一剑之威,恐怖如斯!
剑光霎时间消散,桌天霖的身躯也是重重落地,甫一落地,桌天霖便是张口喷洒而出大片血液,期间夹杂着内脏碎片。
“你败了!”黑衣人吐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闻言,桌天霖却是忽的抬头,双眼紧紧的注视着黑衣人,一字一顿道:“不,我没有败!”
随着这个“败”字落下,桌天霖的右手便是向前一刺,手中长剑犹如一道闪电,霎时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径直刺向黑衣人的小腹部。
“扑哧!”殷红色的剑尖透过黑衣人的小腹,鲜艳的血液从剑尖之上一滴一滴的滴落。
黑衣人的身躯颤抖了起来,他忽的大笑道:“哈哈哈,桌天霖,够厉害!我平生最佩服三个人,白秀才,张芳林和上官宸宇,看来,如今还要再加个你了!”话一说完,他便是身躯剧烈的一颤,张口就是吐出一大口鲜血。
桌天霖却是面带微笑之色,双眼缓缓闭上,便连紧握着长剑的右手也是缓缓送了开,身子斜躺向地面。
一代宗师,就此陨落在雪山之巅。
黑衣人叹息了一声,也不顾插在自己小腹部的长剑,缓缓转身,下了雪山。
大雪纷飞,鹅毛大的雪花很快就盖住了桌天霖的尸体,也笼盖住了山道。
依稀可以看见,在纷纷扬扬的雪花之中,一个黑衣人孤寂的走在山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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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死而复生的慕晗
张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却是陡然一惊,面前白蒙蒙的一片,可视度极低。<-》
“月儿!父亲!”张穆虽惊不乱,大声呼喊着,心里也是沉下神来:“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在马车上吗?怎么会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
思索了片刻,脑子里却是毫无头绪,张穆晃了晃沉重的脑袋,不由得叹道:“也罢,先找到月儿和父亲再说吧!”
一念至此,张穆拍了拍腰间的太极真武剑,心里也是有了几分底气,而后缓缓的走向面前的白雾。
一直走了半里地左右,白雾猛然消逝,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雪山,凛冽刺骨的寒风扑面打来,使得张穆打了个哆嗦。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张穆紧了紧胸前的衣襟,而后望向雪山之上,却是吃了一惊,只见一个女子模样的人正背对着张穆,缓缓的顺着雪山脚下的小道攀爬。
“这女子是谁?为何会在此?”张穆凝神看去,彷佛是注意到了张穆的注视,那女子忽的转身,绝美的脸庞霎时展现在张穆的面前,却是让张穆顿时变色,惊慌失措之间不禁脱口而出道:“晗儿!”心里不禁打了个冷颤。
映入张穆眼帘的,赫然是慕晗的面容。
“慕晗不是已经死了吗?她怎么会出现在雪山之中?难道,她是装死的?”
张穆百思不得其解,惊疑不定,然而,那疑似慕晗的女子却是对着张穆微微一笑,而后她转身继续攀爬雪山。
思索了片刻,张穆还是觉得上前问个清楚为好,当下,他也不顾寻找独孤月和张乘云,运起内力,飞速顺着小道追逐那女子。
然而,奇异的事情发现了,不管张穆速度如何的快,却总是追不上那女子,距离总是不近不远,只能远远的吊在那女子身后,但又是刚好能看见那女子。
但张穆一心想弄清楚那女子到底是谁,也没有泄气,只是全力以赴的运气奔跑,一直跑了近一个时辰,那女子终是停下了脚步。
张穆大喜,提身一纵,身形瞬间横移而出,已然到了那女子的身后。
然而,画面却是忽的一转,雪山已然消失不见,在张穆的惊讶中,一片断墙出现在他的面前,而那女子也是伏在断墙下,身上的衣物沾染着鲜血。
张穆却是愣住了,这不正是慕晗临死前的那一幕吗?
“咕噜!”张穆不禁咽了口口水,呆呆的注视着那女子。
在张穆的目光中,那女子缓身站起,绝美的脸庞之上带着几丝倦意,除了慕晗,还能是谁呢?
“晗儿……”张穆神色一变,结巴道:“晗……儿,你……你你没死……”
“穆哥,难道你就忍心让我死吗?”慕晗双眼通红,可怜兮兮的望着张穆,柔声说道:“穆哥,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爱你……我爱你……”
“我也爱你啊!”眼见慕晗如此模样,张穆再也忍受不住,近半个月来一直处于压抑状态下的他感情全部爆发,上前一步,直接将慕晗搂入了怀中,紧紧的抱住了她。
“扑哧!”
张穆闷哼一声,身躯一颤,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然刺入了他的胸膛,殷红色的血花瞬间绽放开来,十分的鲜艳。
随着血花的绽放,张穆的心灵,却是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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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梦里梦外有何别(上)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绚烂至极致的红色瞬间绽放.“汩汩”流出的殷红色血水顺着张穆的胸膛不断的流淌.转瞬间便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晕出了一朵妖且艳.正在尽情绽放着的血红色花朵.
“嘀嗒.嘀嗒.”伴随着血水滴落在地.张穆的心也是剧烈的疼痛起來.他苦涩的一笑.这.便是报应吗.
自己伤害了穆晗.所以今日也会有这种下场.所以.这不是穆晗的错.
张穆强忍着自胸口传出的剧烈疼痛.努力睁大了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快闭合的双眼.他知道.他不能闭上双眼.一旦闭上双眼.也就意味着.他离死不远了.
他虽然对穆晗愧疚.但他却不能死.因为.他还有独孤月.
伴随着血水顺着衣襟不断的滴落而带起的“嘀嗒”声响起.张穆的脸色也是愈发的苍白.不见一丝血色.
一时间.整片天地似乎都静了下來.他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他那急促的呼吸声.一个女子若隐若现的哭泣呜咽声.一个男子嘶哑的又像是陷入了癫狂的.亦或者是到了穷途末路时所发出的怒吼声.
“不.我不能死.”张穆心里猛然一惊.转瞬间那急促的呼吸声.女子的呜咽声.男子的怒吼声尽数消逝.唯独胸膛处传來的剧痛感沒有消逝.而是愈发的疼痛.
他将头低了下去.望向那伏在自己胸膛前颤抖着双肩的女子.那个曾经被自己伤害过的女子.那个一剑刺穿自己胸膛的女子……眼眸里满是爱怜之意.
“穆哥.为什么.”这女子猛然抬头.俏丽的脸蛋上挂满了泪痕.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里氤氲着水雾.她的声音微微发颤.显示心里震撼到了极点.
然而.这女子甫一抬头.张穆的身躯便是剧烈的一颤.心里的震惊已是不能用言语來表达.整个人的心神都是不由自主的愣滞住.甚至便连思考的能力的也沒有了.那两个一直盘旋在脑海中的字却是不禁脱口而出:“月儿.”
此时此刻伏在张穆胸前的.哪是穆晗.分明是独孤月啊.
独孤月凄厉的一笑.氤氲在眼中的水雾瞬间化作泪水顺着她那清秀的脸庞滑落.她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喊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为你改变了这么多.为你放弃了这么多.你爱的却还是穆晗.”
双眼中的红光奕闪.“噗嗤”一声.她已是快捷的拔出了插在张穆胸前的匕首.
匕首甫一离开张穆的胸口.那瞬间传來的剧痛之感便是使得张穆的身躯猛烈的一颤.鲜红色的血液也是如同喷泉一般不要命的从其胸膛不断喷出.
眼看着这一幕.他面前的独孤月的眼神里却是显露出极为疯狂的炙热神色.两行清泪兀自顺着她的脸庞流淌.她状乎疯狂的大喊道:“说啊.你到底是爱她还是爱我.”
说着.她高高举起的.持着锋利匕首的右手已是猛然落下.
“噗嗤”.伴随着匕首刺入肉体的轻响声.以及张穆身躯的剧烈颤抖.那妖冶美丽的血花再次绽放开來.
眼看着几乎是陷入了癫狂状态的独孤月.张穆的心里就是一阵疼痛.在这一瞬.“我爱你”这三个字几乎是脱口而出.然而.就在那三个字即将吐出來的时候.他却是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说不出话來.
他的心里骤然一凉.他第一次感到惊恐.他害怕.害怕自己会失去月儿.然而.他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是瞪大了满是惊恐之色的双眼注视着独孤月.
而独孤月此时已是彻底的陷入了癫狂.她血红着双眼.再次迅捷的拔出了匕首.呜咽道:“你说.你到底爱谁.你到底爱谁啊.”
伴随着“爱谁”这两字落下.她手中的匕首也是迅速落下.插进了张穆的胸口之中.
“噗嗤.”“噗嗤.”……
张穆胸前的血花极为绚烂的绽放.他眼中的神采也是逐渐的消逝.哭泣的独孤月的身形也是缓缓不见.耳边依稀又听见了若隐若现的女子呜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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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梦里梦外有何别(下)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白光照人.温润的光华如同一层轻纱一般.覆盖在张穆的身上.
张穆面容平静.平躺在一张红色的大床上.这是一间卧室.墙梁上挂满了红色的菱纱.显得异常的喜庆.
张穆却是异常的惊恐.他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便连眼睛.都是张不开.
但他却是能感觉得到.自己处在一个洞房中.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自己被厚重的红色铺盖所覆盖.自己的身边.还躺着一个皮肤润滑的女子.那女子紧紧的靠在自己身边.
张穆拼了命的想要睁开眼睛.但这根本无济于事.他只能感觉的到.却不能动弹.甚至连眼睛都不能睁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是一天还是半天.一直尝试着睁眼的张穆真的睁开了双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大红色的菱纱.那红色异常鲜艳.红的直逼人的眼.
但张穆的身躯却是僵硬了起來.他的脸色也是变得尴尬起來.他能清晰的感觉到.一个女子赤身luoti的躺在他的身边.
似是下定了决心.张穆扭头看去.却是大吃了一惊.一个女子正熟睡在他的身旁.
那女子容貌清丽.熟睡的脸庞带着一丝安宁的神色.但更多的却是惧怕.数行泪水也是挂在她的脸庞之上.
张穆不禁咽了口口水.面容上挂满了惊讶之色.几乎是颤抖着声音缓缓说道:“花青.”
不错.看其面貌.这女子正是张穆曾遇见过的花青.
张穆的心里陡然一颤.他快速的坐起身子.目光炯炯扫过房间.
房间里很空阔.但却是挂满了红色的菱纱.放眼望去满是红色.张穆的神色却是愈发的凝重起來.缓缓扫视房间.
忽的.张穆神色一滞.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出现在他的眼前.那男子伏在正中间的桌子边.似是陷入了昏睡之中.
“林元义.”张穆彻底的感觉到震撼了.先前的花青也就算了.但现在怎么连林元义也出现了.
…………
“啊.”张穆只觉心魂一颤.快速的坐立起來.大口大口的喘息.他伸手摸了摸额头.却是一愣神.不知不觉间.他的额头之上已是满是汗水.
“怎么了.”独孤月一惊.也是醒转了过來.她拍了拍张穆的后背.关切的说道:“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吗.”神色却是颇为的落寞.
张穆摇了摇头.说道:“沒事.”反手握住了独孤月的手.叹息道:“月儿.这些日子.苦了你啊.”
“沒事……”独孤月面色惨白.叹息道:“只是.我仍是忘不了穆晗.忘记不了她那满身鲜血的身影.只要我一闭上双眼.就能看见她带着一个小女孩來找我.那个小女孩也是浑身鲜血淋漓……”说到最后.竟是呜咽了起來.
听到“穆晗”两字.张穆的心里就是猛地一抽搐.在心里低低的叫了一声.才叹息道:“月儿.别多想了.我们已经快到家了.”伸手抚了抚独孤月的后背.
独孤月微微点头.旋即红着眼眶不再言语.一时间.车厢里陷入了沉默之中.
张穆心里不由得嗟然一叹.这梦里梦外.又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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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顺风耳张三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襄阳府(今襄阳).位于湖广.隶属属湖北布政司.其内多山水.闻名天下.
此时已是巳时时分.城内大街上人潮涌动.叫卖之声不绝于耳.着实是好不热闹.
“天下第一楼”.乃是襄阳府内第一名楼.相传是由第一任湖广总督所建.格局宏大.气派万千.
随着旭日东移.街上的百姓也是渐渐沒了踪影.
直到午时时分.大街上又是热闹了起來.身穿补丁布衣的老农推着堆满蔬菜的车子沿街叫卖;衣饰华丽的美少年们摇着折扇.带着自己的仆从游走在大街之上;更有许许多多衣衫简洁的壮汉背着包裹.一言不发的走向酒楼.
而“天下第一楼”.又是众人最喜欢的一个酒楼.
不说其他.单说地理位置.这“天下第一楼”就已经占了太多的便宜.
“天下第一楼”位于襄阳府城门东面.一进得城门.你便可看到一座气势恢宏的酒楼.心中定是不由得一震.自然想去见识见识.
“驾驾驾.”
城门口忽的一阵骚乱.传來阵阵的马蹄践踏之声.原本正排着队的百姓不由得都是面色剧变.赶紧闪开身形.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行三骑飞奔而來.紧随其后的乃是两辆马车.马车速度飞快.车轮“轰轰”的滚过地面.溅起无尽的灰尘.
守着城门的几个官兵面带愠色.对着面前的百姓喝道:“让开让开.”而后掕着长枪.径直走上城门前.大喊道:“來者下马.休得扰乱秩序.”心里也是大骂晦气.心想这几日襄阳府内武林人士汇集.秩序那是极为的难管.毕竟.那些武林人士自峙武功高强.对官兵根本沒有任何畏惧.
“吁~”
闻言.当先一骑的人当即勒马.而后喝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紧急任务.赶紧让行.”随着喝声落下.一块令牌从其手中飞掷而出.落向最前方的守城官兵.
那守城官兵面露疑问之色.却是伸手一把接住令牌.目光一扫.却是登时身躯一颤.忙喝道:“快快.放行.”立时转身.手中长枪一指路边的百姓.喝道:“全部退后.”
一众百姓哪里敢和他作对.当下连忙身子退后.缩到了城门的墙壁边.
见状.这官兵给另外几个官兵使了个眼色.而后他走上前去迎接.抱拳道:“不知将军到來.先前冒犯了.只是.不知将军來我襄阳府内有何要事.”说着.已是恭恭敬敬的将先前的令牌递给了马上那人;目光一扫.已是看清楚了当先三人的样貌.
一个貂服壮汉.一个锦服少年.一个醉醺醺的大汉.
而这三人.自然便是田书源李硕一行人了.
李硕接下令牌.冷哼道:“无可奉告.陛下的令牌.你还敢质疑吗.”心里却是急躁了起來:“这件事已经拖了一年多了.若是再不能办好.恐怕我人头不保啊.当务之急是将张掌门送回武当派.而后再伺机拜见张真人.也罢.只能如此了.”
领头的官兵立时不敢再问.恭恭敬敬的退下.
李硕点了点头.勒马说道:“走.”一扬马鞭.当即首先冲了进去.
而后田书源和醉汉也是策马跟上.再之后则是张乘云和张穆驾着马车跟了上去.他们也是心中焦急.不敢耽误时间.不然.他们也是不肯扰乱秩序的.
到了城中.几人一眼便是瞧见了“天下第一楼”这个招牌.双眼不由得都是一亮.他们已经接连赶了三日的路.好几日沒有休息过了.
李硕策马來到张乘云身边.问道:“张掌门.不如咱们今日在此休歇一日如何.”
张乘云回头望了望张穆.见他面色略显苍白.心中轻叹了一声.点头道:“也好.大家都累了.那便歇息一日吧.”说着.已是驾着马车赶向了那“天下第一楼”.
闻言.几人由不得都是心中一喜.赶忙跟上.便连张穆也是心中轻舒了口气.接连三日的高强度赶路.任由谁都是会感觉到疲惫的.
刚一到门前.门口已是迎出了一个小厮.那小厮堆着笑意问道:“道爷.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张乘云穿的乃是道士服.小厮自然喊他道爷了.
张乘云跳下马车.说道:“准备点素菜.顺便你这可有连在一起的客房.”而后转身叫道:“语嫣.下來了.”
帘幕拉开.赫连语嫣打着哈欠.也是从马车上跳了下來.
那小厮接连点头.应道:“有的有的.东院全都是空余的客房.”扫了赫连语嫣一眼.双眼登时一直.而后他连忙晃了晃头.又看向张乘云.
李硕等人也是牵着马走了过來.李硕说道:“小二.再上点酒和肉.”一顿.望向田书源.问道:“不知田兄要些什么.”
田书源微微一笑.说道:“和李兄一样便可.”
李硕点了点头.转头望向兀自坐在马车之上的张穆.喊道:“张少侠.不知你又要些什么.”
张穆略一沉思.心道:“月儿已经劳累了许久.不能再累着她了.”回答道:“好菜都上一点吧.”而后转身拉开了帘幕.将手伸了进去.里面的独孤月立时抓住他的手.缓缓下了马车來.
闻言.小厮一喜.立即答道:“好嘞好嘞.”
说着.他又招呼了几名小厮來搭手.将几人的马匹拉到了后院.
进了“天下第一楼”.七人不由得都是一愣.只见其内装饰繁华.放眼望去.有近百人在喝酒吃饭.
规模不可说不大.
张穆抬头一看.只见二楼之上也是人影绰绰.想來人也不会少的.
张乘云见一楼已是沒了空位.便说道:“咱们上二楼去吧.”
说着.已是当先走上了二楼.
六人立时跟上.到了二楼.七人随便找了张桌子就坐下來了.
不多时.那个最先的小厮已是端着两盘牛肉走了上來.说道:“几位客官稍等片刻.其他的菜一会儿就上了.”放下.便退了下去.
七人都是饿了好久.但此时还有赫连语嫣和独孤月两个女子在.都是不好意思动手.而张乘云却是从來不吃肉食.只有张穆夹了几块牛肉到独孤月碗中.
叹了口气.张乘云微微闭上了双目.心里却是思索了起來.
而就在这时.他们旁边桌子的一个汉子叫道:“对了.不知道大家伙可听说了.前段时间的赫连庄主的大宴被魔教破坏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几乎整个二楼的人都是不由得“啊”出了声來.
便连张乘云.也是双手抽搐了下.但却是未睁开眼睛.
又一个身穿短衫的汉子站起身來.问道:“赫连庄主乃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好汉.本身实力不可小觑.且我听闻此次大宴便连江湖中各大门派掌门都是亲自前往.又怎可能被魔教所破坏.还请兄台解答.”
话音方落.又有几个声音赞同道:“不错.不错.想他魔教再厉害.也不可能敌得过江湖各大门派掌门联手吧.”
闻言.张乘云和张穆却是心中苦笑一声.不可能敌得过吗.估计是各派掌门联手也敌不过魔教吧.
当先那人脸色顿时尴尬了起來.搓着手解释道:“这个小弟也是道听途说.不知真假.”
众人皆是“哦”了一声.而后轻笑道:“原來只是道听途说啊.”
那人脸色青一阵红一阵.连忙抓起面前的酒杯.一口饮下.
那个身穿短衫的汉子微微摇了摇头.却是说道:“道听途说.那倒可能会是真的了.”
有人问道:“为何.”众人都是极为好奇的看向这短衫汉子.
短衫汉子说道:“既然是道听途说.那自然是有人要先说咯.而他既然要说.那说的就算真不了.那也差不多了.”一顿.猜测道:“或许.是魔教去赫连庄主的大宴上捣乱.而后又被击退了罢.毕竟.此次大宴我听闻去的正派高手着实不少.有少林武当丐帮等派的掌门.其他有名门派的高手也是去了不少.”
闻言.众人都是微微点头.心道这还有可能.
正在这时.楼梯口处却是传來脚步声.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一个长相颇为猥琐的中年男子走了上來.
这中年男子背着双手.眉毛轻挑.他一见张乘云几人.却是面色陡然一变.赶忙望向别方.
人群中已是有人认出了这中年男子.叫道:“是他.他是张三.”
闻言.众人都是一惊.那短衫汉子也是惊讶道:“‘顺风耳张三’张先生.”不由得多看了这中年男子几眼.心中却是颇为的好奇:“沒想到长相如此猥琐的一个中年男子.竟然就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顺风耳张三’张先生.”
这“顺风耳张三”在江湖中的名声说不得弱.他的武功不怎么高.但要是说到江湖中的小道消息.那就要提到张三这个人了.
他的消息特别的灵通.而且总是又早又准确.只要是他放出來的消息.总归能被证实是真的.
久而久之.这“顺风耳张三”的名声.算是打下來了.
张三见自己被认了出來.却是苦笑了几声.心道:“我的老天爷诶.怎么今日我这么倒霉.刚想用新知道的消息來卖弄卖弄.谁知却是碰上了张掌门这个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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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那令人震惊的消息
请使用访问本站。张三干笑道:“诸位兄弟.兄弟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下次见.”目光一扫张乘云.更是不敢多呆片刻.连忙转身就走.
短衫汉子劝道:“张三兄弟慢走.”
但此时张三哪里还敢停留.闻听此言更是加快了脚步.
张乘云却是微微张开了双眼.喊道:“张三.你给我站住.”每天却是微微一皱.心想:“平时这张三看见我都是巴不得凑上來.怎么今日却是如此的反常.莫非.莫非有大事发生.”心里不由得一震.
张三苦着脸.却是不敢再跑了.毕竟.都已经被张乘云发现了.若是再跑.那可真是自己找死了.
他转过身來.堆笑说道:“张掌门.瞧瞧我这双破眼睛.先前居然沒有看到你在.真是该死.该死.”走到张乘云的桌边.对着其他几个人也是抱了抱拳.又对着田书源说道:“这位便是在那三丈石壁之上.勇夺宝剑的张穆张少侠了吧.果真是英雄少年啊.”
田书源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道:“张三兄弟.这你可认错人了.那位才是张穆张少侠.”说着.伸手指了指张穆.
闻言.张三不由得面色尴尬起來.搓了搓手.干笑道:“哈哈.看我这眼神.居然连人都分不清楚了.”额头上却是渗出了丝丝冷汗.只盼张乘云可以尽早让他离去.千万不要问他江湖上的消息.
他即使知道.又哪里敢说啊.
而此时.楼上众人也都是知道了张乘云的身份.纷纷站起身來.恭敬的说道:“原來是武当派的张掌门.先前冒犯了.”
张乘云说道:“哪里哪里.大家都坐下來罢.”摆了摆手.又望向张三.问道:“张三.你为何紧张.”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张三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眼见众人都是看着自己.心里是更加紧张了起來.沉思了片刻.还是说道:“咳咳.张掌门你英明神武.武功卓绝.风流潇洒.明察秋毫之末而不见舆薪.那可是江湖中人见人赞……”却是打起了哈哈來.
张乘云说道:“行了行了.我问你.这几日江湖中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张三立时答道:“沒有.这几日江湖中风平浪静.安稳的紧.再者说武当少林峨眉丐帮四派威名远扬.又哪里有人敢扰乱江湖当中的秩序.”
张乘云一拍桌子.怒道:“我叫你说实话.”却是动了真怒.但心里则是更加的紧张了:“张三他一直不肯说真话.估计肯定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心里不由得一凉.
众人身躯都是不由得一颤.双目注视着张三.心里都是想到:“张三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不敢正面回答张掌门的问題.非要将他惹火.”颇为的好奇.
张三脸色变得煞白.他也是知道张乘云这次是动怒了.哀哀的叹了一口气.张三缓缓说道:“五日前传來消息.青城派除掌门庄季同.和陪他一起去参加宴会的两个长老外.全灭.”
此言一出.满坐寂然.
众人都是不敢相信.皆是长大了嘴巴.呆滞的看着张三.张穆手中的筷子一个不稳掉到了桌子上.张乘云的面皮也是抽搐了一下.而后他面色一沉.望向张三.一双眼神紧紧的盯着他.沉声问道:“你说的可当真.”
张三苦笑了一声.心道:“这可是你让我说的.我说了.你又不相信了.”嘴里却是说道:“当真.而且.青城三杰的老大韶天德也是不知所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什么.”张穆惊叫出声.再也忍受不了.“嚯”的一声站起身子.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张三.问道:“你说韶大哥他……他……他怎么了.”心里一颤.不由得担忧了起來.
独孤月也是抬起头來.伸手抓住了张穆的右手.紧握了握.对着他点了点头.
张穆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沒有事.而后转身望向张三.问道:“张三.你刚才说什么.”
张三回答道:“青城三杰的老大韶天德也是不知所踪.”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张穆禁不住脱口而出道:“大哥.”身躯也是微微一颤.险些跌坐在地.
张三颇为好奇的看了张穆一眼.心道:“奇怪.沒听说过张少侠和韶天德认识啊.他们的关系怎地如此之好.”却是自顾自的说道:“不仅如此.张掌门.据我所知.七日前.丐帮总部的人都非常急迫的赶往杭州.许是有什么大事发生.而且.四日前杭州传來消息.丐帮分部被数个神秘高手袭击.”
“丐帮.”张乘云重复一句.而后右手点着桌面.心里沉思了起來:“首先是青城派.青城派的庄掌门已经和我约好了参加两月之后的西湖比试.而一会去却是发生了这事.莫非.是魔教的人.”
“再是丐帮.丐帮的文毅文帮主也是一名好汉子.自然会去参加西湖比试.可.就算魔教的人再厉害.也不可能同时安抚住我们几位掌门.同时又去偷袭青城派的人吧.虽说.那时候庄掌门和两个长老都不在帮派内.可青城派的实力也是不可小觑的.作为武林中老牌门派.青城派的实力不可说不强.莫非.魔教的实力当真强到了如此地步.”
张乘云愈加担忧了起來.若是当真如他猜想的那般.那正派危矣.
正在这时.那早先的小厮又上來了.他端着几盘素菜.喊道:“客官.菜上來了咯.”迅速的将菜放置好.而后又退了下去.
见状.张三叹道:“张掌门.我所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了.那小的先行离去了.”
“你走罢.”张乘云长长的舒了口气.摆手示意张三可以走了.而后一言不发.而是吃起了饭來.
闻听此言.张三如释重负般露出了笑容.赶忙走了.
而楼上众人也是觉得太过压抑.纷纷起身离去.
一时间.楼上又只张乘云几人了.
飞快的拔完碗里的饭.张乘云叹息道:“你们吃吧.我先回去休息休息.”说着.下了二楼.唤來了那小厮.
待得问清楚了东院的路之后.他便一人到了后院.
张穆心里担忧着韶天德.也是吃不下饭.但此时独孤月也在.他也不好怎么.只好强行吃了一些.等到几人都吃好后.他也便带着独孤月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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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喝酒吧,兄弟!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夜晚.明月高悬.而整个襄阳府内却是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天下第一楼”内.一个黑影忽的蹿过.这黑影速度迅捷.如一只狸猫般迅速的穿过了阶梯.而后跳到了后院.
跳到了后院.这人影身形一弓.而后缓缓的走向第一个兀自亮着灯的房间.
蹲在这个房间的窗户外.这人影先是环顾了眼四周.见并沒有人走动.便是站起了身來.伸手在窗格上敲了三敲.
两短一长.声音极为的清脆.
而后.这人影又是猫叫了三声.同样是两短一长.
做完这一切后.那人影又将身子弓了起來.屏着呼吸蹲在窗格下.
过不了片刻.屋内却是忽的吹了灯.霎时间整个后院都是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那人影却是一喜.而后他快速的绕到了这间屋子的左边.伸手在墙壁上敲打了起來.
敲打了几下.他面色一喜.略一使力.便是“嗤啦”一声轻响.一道温和的黄光猛然从旁边的墙壁处射了出來.
与此同时.一个小洞出现在墙壁之间.环顾了眼四周.那人影身形一弓.迅速的跃进了洞中.
甫一跃进洞中.那人影便是迅速的打了一个滚.站了起來.
而在屋内灯光的照耀下.他的样貌也是显现了出來.正是先前和张乘云一路的锦服少年.田书源.
屋内是个女子的闺房.墙壁上涂满了粉色石灰.一张红色的大床横放在门前.床边则是一个梳妆镜.
田书源打量了眼四周.说道:“啧啧.沒想到襄阳的负责人居然是个女子.”
“啧啧.沒想到一个衣衫华丽的少年居然是个淫贼.擅闯女子的闺房.格格.”田书源的话音方落.一个如银铃般清脆的女子声音便是陡然在屋内响起.
田书源的面色一沉.倏地他笑了.笑道:“谁让姑娘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呢.小生着实是被迷得失魂落魄.不可自拔啊.”
“格格.沒想到我们的田少侠居然也会有被迷住的那一天啊.”清脆的笑声从红色的床上传出.
“哼.”田书源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呵呵.沒想到.沒想到你居然长的如此俊俏.诶.亏我还以为你是张穆呢.吃亏了吃亏了.”
田书源冷哼道:“废话少说.上面的安排是什么.”
“上面让你约张穆喝酒.然后趁机下药.然后.就沒你的事了.你就可以离开了.想干嘛干嘛去吧.咯咯咯.可怜的娃儿啊.”
田书源的脸皮抽搐了下.问道:“下什么药.”
“这就是不是你所需要知道的了.”话音方落.红色大床的帘幕掀开了一个口子.而后一道白色的影子瞬间飞出.
“呼.”田书源眉毛一扬.伸手抓住了那道白色影子.一握.发现是包药粉.硬硬的.
“格格.记住.这药性比较烈.倒一半就好了.对了.用完之后剩下的.就送给你了哦.咯咯咯.”又传來了清脆如银铃般悦耳的笑声.但听在田书源的耳朵里却是异常的刺耳.
田书源冷笑了一声.说道:“告辞.”转身走到墙壁边.伸手一按.“轰”的一声响.墙壁登时打开了一道暗门.
走出了暗门.墙壁立时又恢复了原样.
“唉~”幽幽的一声长叹响起.红色大床帘幕掀起.一对洁白修长的玉腿却是缓缓放下.
“张穆啊张穆.你可真是让我好奇呢.”
……
第二日一早.众人都是感觉神清气爽.田书源便建议众人再多休歇一日.
迟疑了下.张乘云几人也便应了.
一是这几日舟车劳顿.赫连语嫣着实有些累了.身子受不了.
二來则是张乘云心里烦闷.休息几日.刚好缓解缓解心情.
一日无话.
临近夜晚.田书源抱了两坛子酒.敲开了张穆房间的门.
“田兄.”眼见是田书源.张穆不由得是微微一愣.视线下移.面色顿时一红.忙说道:“田兄.你找在下何事.”
田书源微微一笑.说道:“不知张少侠可有闲情逸致.陪小可我聊上一聊.”微微一鞠躬.做出请的样子.
“这……”闻言.张穆也不好拒绝.扭头望了正躺在床上的独孤月一眼.见她睡着正熟.便回答道:“好吧.既然田兄有此心意.在下又怎能拒绝.请.”
“张少侠果真爽快人.”田书源大笑一声.抱着两坛酒便是走了出去.
來到后院里.田书源将酒放置到石桌之上.又变魔术般从袖口中掏出了两个瓷碗.招呼张穆道:“张少侠.过來陪小弟我喝个几杯吧.”
“田兄.这就免了吧.”张穆面露为难之色.推辞道:“田兄.小弟实在是不能饮酒.”
“怎么.莫非张少侠不把我当朋友嘛.”田书源面色一变.而后“噗嗤”一声轻笑道:“那这样吧.张少侠你陪我喝一杯总可以吧.”
张穆沉吟一声.心想:“这位少侠一路上风尘仆仆.想來也是累了.也罢.便陪他喝上一杯吧.”一念至此.抱拳说道:“那兄弟请了.在下必当奉陪.”说着.也是走到了石桌边.坐了下去.
“哈哈.这才是男儿本色.”田书源大笑了几声.而后端起酒坛.揭开坛口的红布.倒了满满两大碗酒.
见状.张穆面露为难之色.心道:“这可怎生是好.我并不会饮酒啊.若是醉了.那可糟了.”但田书源着实是太过热情了.盛情难却.他根本不好拒绝.
田书源放下酒坛.而后端起自己面前的酒碗.一饮而尽.饮罢.更是意犹未尽的“啊”了一声.直叫道:“好酒.好酒.”
而后田书源转头望向张穆.劝道:“张少侠.你也喝一口罢.这可是我特地去买的好酒.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张穆微微一笑.也是端起面前的酒碗.看着那倒映着弯月的酒面.张穆却是一阵的头痛.他向來是极少喝酒的.一是因为不会.二则是不能.
酒后乱性.特别是此时这种关头.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他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抬头又看了看田书源.张穆心里头微叹了一口气.心道:“罢了.还是陪他喝上一杯吧.不过.就只一杯.”再次在心里头强调了几遍.张穆端起酒碗也是一饮而尽.
火辣辣的白酒顺着张穆的咽喉流淌.霎时间就呛的张穆咳嗽了起來.
“哈哈哈.”田书源却是大声笑了起來.而后又笑嘻嘻的给张穆倒上了一碗.说道:“少侠方才好豪爽.不如咱们再喝上一杯吧.”
“这.田兄.方才咱们说好的.只喝一杯的.”张穆连连摆手.在酒精的作用下.原本略显苍白的脸色已是变得红润起來.
田书源放下酒坛.微笑道:“哈哈.张少侠.一碗两碗又差不多了.不碍事的.咱们喝得少.不会醉的.要不这样吧.我先干为敬.”说着.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碗.而后一饮而尽.
放下酒碗.田书源说道:“少侠.你看.”将酒碗一翻.碗口朝下.却是沒有一滴酒洒落下來.显然是喝得干干净净.
微微一笑.田书源又抱起酒坛.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碗.见状.张穆也只好咬了咬牙.一仰头便是将面前的那碗酒喝掉.
“好样的.这才是好汉子.”田书源竖起大拇指.说道.
张穆苦笑道:“田兄.你就别取笑我了.”
“怎么会.”田书源干笑一声.而后又揭掉第二坛酒上的红布.将第二坛酒递给了张穆.说道:“來.兄弟.今晚多喝点吧.过了今.咱们又要开始那枯燥乏味的生活了啊.”
言辞之间颇为的惆怅.彷佛有莫大的伤心之事.张穆不由得一愣.问道:“怎么了.田兄.怎么忽然伤感了起來.”
“沒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田书源强行撑出一副笑容.说道:“张少侠.不用管我了.咱们今日就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喝吧.人生难得几回醉.”说着.又是一口将面前酒碗里的白酒一饮而尽.
但神态却是颇为的落寞.张穆心里极为的好奇.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怎么发问.
田书源彷佛是不管张穆了.自己一碗接着一碗的独自饮了起來.不消片刻功夫.他面色已是一片绯红.嘴里也是念叨了起來:“张少侠.古人云.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今日遇见了你.遇见了你这么一个知……知己.那怎么说.怎么说也要喝他个几千杯几万杯.”
闻言.张穆心中大为感动.心情略一激动.也是抓起面前的酒碗一饮而尽.而后略一思索.便是拿起了第二坛酒给自己又倒上了一碗.
端起酒碗.张穆对着田书源说道:“田兄.既然你当在下是兄弟.那兄弟我也绝不会拂了你的好意.來.我们干.”脖子一仰.又是“咕咕咕”喝下了一碗烈酒.
田书源彷佛沒有看到一般.他醉醺醺的.又是喝了几碗.喃喃道:“壮志凌云几分愁.知己难逢几人留.人生在世数十载.到了最后.又有几人可以陪你共度人生.”
“这……”张穆面色陡变.心里着实是沉思了起來.心道:“知己难逢几人留.到了最后.又有几人可以陪我共度人生.父亲吗.还是月儿.那大哥呢.也对.大哥还要陪着他的妻子.多年后.还要陪着他的孩子……诶.”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田书源兀自念叨着.却是一碗一碗的喝着酒.张穆被他所感染.也是跟着喝了起來.
不多时.张穆的脸色已是一片血红.他只觉得身子一阵发热.眉头不由得轻皱了起來.但他还以为这是喝醉酒的自然反应.也并未多管.
但他却沒有发现.已经喝醉酒的田书源嘴角却是微微勾起了一抹奇异的微笑.
又过得片刻.张穆眉头愈加的皱了起來.他只觉体内好似有团烈火在燃烧.他急切的需要释放出來.
田书源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他眼见张穆扭曲着身子.忙上前扶住.问道:“张少侠.张少侠.”
但张穆此时只是大口喘着粗气.并未回话.
见状.田书源“嘿嘿”一笑.扶着张穆起身.缓缓走回了房间.
……
张穆的房间外.一棵大树上.田书源坐在树杈上.荡着双脚.
“啧啧.沒想到组织居然会让我给张穆下这种药.真是见了鬼了.”叹了几口气.田书源又回头望了望张穆的房间.而后.身形一跃.便是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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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张三丰张真人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一夜无话.
翌日.当众人醒來的时候却是发觉田书源已独自离去.并留书一封.上明有要事在身.需提前离去.
看罢之后.几人也并未在意.毕竟.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兮旦福.谁也不能确定.下一刻即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唯独张穆苦笑了一声.他昨日被田书源灌得大醉.更是酒后乱性.要了独孤月.而独孤月虽说心里仍有慕晗的阴影在.但哪里又会拒绝张穆.便这么半推半就的应了.
揉了揉仍是有些发晕的脑袋.张穆也是不好说些什么.便这样.众人再次启程.
又过了二日功夫.六人终是赶到了武当山脚下.
仰头看着巍峨的武当山.李硕心里叹息了口气.心道:“武当山啊武当山.这次你就行行好.让我见到张三丰张真人吧.”旋即不再迟疑.策马继续奔驰.
临近山脚.众人的速度也是慢了下來.顺着山间小道开始攀岩.
张乘云看了一眼李硕和秦翰.说道:“李大人.此地乃是山中.骑马多有不便.而此时离武当山已然不远.接下來的路我几人足够了.两位不必再费时费力了.而且.先前真是多谢了.”
却是下了逐客令.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现在离武当山已经近了.我也不需要你们來保护我们了.现在就赶紧走吧.我武当派不欢迎你们.
“呵呵.”李硕哪里能听不出來.但若是再见不到张三丰张真人.那他小命即将不保.所以他干笑了一声.装傻说道:“沒事沒事.张掌门.现在离武当还有些路程.就让我再跟着吧.万一那些贼子不死心.在路上候着怎么办.嘿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显得极为的憨厚.
“这……”张乘云语气一滞.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作罢.他扬鞭击打马股.再次加快了速度.
见状.李硕也是连忙带着秦翰追了上去.
又行了半日.众人都是稍感疲惫.但此时武当派就在眼前.他们也是未做休歇.而是一鼓作气的选择攀爬.
快到半山腰时.众人却是一惊.只见一个白胡子老者身穿白袍.正缓步从武当山上下來.
甫一见到这老者.张乘云便是浑身一颤.嘴巴大张.简直可以直接塞下一个鸡蛋.他神态激动无比.竟是直接跃下了马车.飞奔到那老者身前.单膝跪下喊道:“徒孙张乘云拜见祖师爷.”
闻言.李硕和秦翰都是一惊.在后面原本已是昏昏欲睡的张穆也是瞬间惊醒过來.他身躯剧烈的一晃.而后也是运起武当梯云纵.身子瞬间横移而出.跪倒在了白胡子老者面前.恭恭敬敬的说道:“曾徒孙张穆拜见祖师爷.”
这白胡子老者不是他人.正是江湖中传言已经仙逝的张三丰张真人.
武当派之内有张真人的画像.张乘云等人每日都要祭拜.是以对张真人的容貌熟悉的很.甫一见面便是认了出來.
张三丰微微一笑.说道:“起來吧.”转头望向张乘云.沉吟了一声.说道:“我记得你.你是张乘云.是张行海的弟子吧.现在.应该是武当派现任掌门吧.你很好.要继续努力.切记.在江湖之中.武功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要有一颗无敌的心.不过.无敌.就要看你是怎么想了.”
“无敌的心.”张乘云默默念了一句.却是想不明白.无敌的心.到底是无敌于世间.还是无敌于世间.
第一个无敌.乃是功夫极高.这个世间沒人是自己的敌手.而第二个无敌.则是指这个世间沒有自己的敌人.一切.都是朋友.
张乘云疑问了.他不知道哪个无敌是对的.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见状.张三丰只是微微一笑.而后又转头看向张穆.却是吃了一惊.面色微变.叹息道:“你这孩子经历的事情太过复杂了.结果把你的内心也给复杂化了.记住一句话.心中有爱.立于不败.其实.心中有爱.又何止能立于不败呢.爱.是超越了世间一切的存在.切记.要常怀一颗仁爱之心.”
“仁爱之心.”张穆身躯一颤.立时惊醒了过來.是啊.要心怀感念.可自己近來这段时间却是完完全全的将这些都给忘记了.一时间不由得惭愧起來.
又沉吟了一声.张三丰继续对张穆说道:“孩子.你要记住.别人对你的好.并不是无缘无故的.但也并不是为了你的感恩.你的回报.懂吗.这一切都是上苍注定的因果关系.他对你好.那自然是有原因的.也许.他深深的爱着你.比如说.你的父亲.你的妻子.你的孩子.也许.他对你很是看重.觉得你是个可以结交的好友.所以.千万不要有任何偏激的想法.”
张穆沉默了下來.一时间.独孤月所说的那句话.一直横在他心头的那根刺.却是瞬间消逝.
张穆的内心在逐步转变.原本.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张穆的内心开始变得冷血.但是后來看见赵世诚为了自己的儿子居然选择生生受了自己一掌.以至于丧命.心中一时颤动.又是恢复了原來的性格.
但是.这性格又哪能说恢复就恢复呢.
直到今日.张三丰的这一番话.才是确确实实的惊醒了张穆.使得他再次恢复了他那原本纯洁无暇的心灵.
一时想通了.张穆顿时舒了一口气.只觉心中说不出的舒畅.便连对慕晗的歉疚.也是少了许多.
张三丰又扭头看了眼正在沉思的张乘云.微微摇了摇头.而后微闭双目.理也不理李硕两人.径直下山.
李硕连忙叫道:“张真人.且慢.小子有话要说.”
张三丰身形不停.说道:“不用说了.放心吧.我此次下山.便是前往应天府拜见成祖陛下.你不用担心陛下的责罚了.可以回去了.”
闻言.李硕面色一喜.不禁是欢呼道:“真的.那真的是太好了.”
秦翰也是面露激动之色.他咽了口口水.仰天喊道:“哈哈.老天啊.忙活了这么多天.终于可以回到边塞了.”秦翰本就好喜饮酒.但饮酒多是边塞男儿好喜之事.所以他倒是特别的偏爱边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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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绝路?决路!
张三丰飘然离去.喜极而泣的李硕轻轻擦拭掉眼角因过度激动而流出的泪水.一年了啊.辛苦了整整一年.终于遇见了张三丰.完成了皇帝分配下來的任务.
转身望了望还在沉思当中的张乘云与张穆两人.李硕沉默了片刻.而后轻轻招了招手.招呼着秦翰先行离去了.
路过马车的时候.李硕的身形顿了一下.而后敲了敲车门.提醒道:“张掌门和张少侠正处在悟道的关键时期.还望不要轻易打扰.”
帘幕微动.赫连语嫣将头伸了出來.脸上流露出好奇之色.疑问道:“悟道.”
“不错.”李硕神色一端.说道:“悟道乃是习武之人的一个重大转折点.不能轻易打扰.若是打扰了他.因此悟道失败.那他从此以后武功便再也不能精进半分.甚至.还有可能会走火入魔.”
赫连语嫣幽幽的看了李硕一眼.说道:“好.我知道了.两位先走便是了.”心中却是不由得埋怨道:“我问你何为悟道.你却告诉我这些东西.莫不是成心消遣我.”略为生气.便连话语.也是冷漠了几分.
李硕微微一笑.他丝毫不在意赫连语嫣的态度.带着秦翰继续走下山去.路过独孤月马车的时候.迟疑了下.终究是沒有提醒.下了山去.
“奇怪.为什么看到这个女子我就感觉到心里害怕.莫名其妙.”他嘀咕道.不知为何.哪怕就算是有张穆等人在身边的.他只要一看到独孤月.心里就会感觉到一丝丝恐惧.
那种恐惧彷佛是与生俱來的.沒有任何道理.有的.只是浑然天成.
伴随着李硕和秦翰的身影逐渐远去.独孤月也是下了马车.身上一袭白衣.脸色虽说略微有些苍白.但却是貌若天仙.惹人怜爱.如同一个谪仙一般.轻飘飘的走到了正在沉默的赫连语嫣的身旁.
或许是察觉到了独孤月的注视.赫连语嫣轻轻的紧了紧衣衫.停止了脑海里的胡思乱想.将目光望向张乘云两人.此时此刻.她只有两个亲人尚在世间.一个.是张乘云.另一个.则是张穆.
她的心里凄清惆怅.果然.祸为横祸.飞來横祸.家境惨变.多年辛苦养育她的父亲.还未等到她嫁得一如意郎君.便是被人活活逼死了.只留下了一个偌大的基业.
但这基业.给她何用.
若是有可能.她倒是情愿用百年的基业.换她父母的一世平安.只是.这一切.发生过的.都是不可更变的.哪怕只是改变一个微不足道的地方.也是不可能的.
她突然恨起了命运來.她只觉命运对她如此的不公.从小就沒有母亲.大了又被父亲保护了起來.不允许她出去.可以说.她几乎沒有童年.沒有自己的人生.
她记忆里所最深刻的.就是曾经带给她欢乐的张穆.还有那可爱的慕晗.
她是有点恨独孤月的.恨她抢了慕晗的张穆.害得慕晗惨死.但她也是深深的知道.这些事情.怨不得独孤月.毕竟.爱不是一种物品.说抢就抢.而是一种心灵的交汇.对话.
它.來了.那就是來了.沒有任何的理由.于是乎就爱了.
它.走了.那就是走了.亦沒有任何的理由.于是乎.爱已非爱.情已成殇.
同样两个凄惨的女人此时以同样的心情坐在同一个地方.注视着同样的人.同样是沉默了许久之后.独孤月终于是幽幽开口问道:“你似乎是……有点恨我……亦或者.是……怕……我.”仰起头來.双眼注视着灼热的.正释放着惊人热度与亮度的太阳.只觉心中说不出的一种悲愤.似是对未知的.即将发生的一些事情的恐惧与反抗.
赫连语嫣神色一滞.而后她微微侧过身去.闭上了双目.并不理会独孤月.心里却是喃喃道:“我怕你作甚.只是不想和你争吵.让文肃担忧罢了.”只是.她体表因为恐惧而泛出一片潮红.背后也是寒毛直竖.
独孤月的猜测很正确.不知道为何.一看到独孤月.赫连语嫣便是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那股气息使她不由自主的颤颤发抖.变得恐惧.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毫无缘由的恨意.
这股恨意便连赫连语嫣也不清楚.但独孤月却是能清晰的感觉出來.因为.她就是逼迫赫连云平死亡的罪魁祸首.
独孤月忽的觉得好无力.她从今以后.要一起生活的人.所遇见的朋友.可以说都是她以前的仇人.
但是.为了张穆.她觉得可以忍受这一切.所以她毅然决然的辞了魔教众亲人.跟随张穆.但是.事实却是狠狠的打击到了她.
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张穆对慕晗的爱.对生命的爱.还有对慕晗以及那未出世的孩子的愧疚.
那种愧疚.已经超越了对她的爱.所以她不能忍受.她心想.这后面的路.又该如何走下去呢.
这到底是一条绝路.还是一条可以抉择的路.
她想要的不多.只张穆一人足矣.
她敢确定.张穆会爱护她.保护她.但是.她的身份不可能会一直隐瞒下去.若是让张乘云知道.她是魔教前任教主.现任教主的亲生姐姐.张乘云会如何做.
若是让赫连语嫣知道.她便是害死她父亲的罪魁祸首.赫连语嫣又会如何做.
“绝路.决路.”独孤月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低声呢喃了一句.而后便闭上了双目.因为她已不敢去想.
那种结果.撕心裂肺……
赫连语嫣却是被惊醒了.她狐疑的看了独孤月一眼.心里默然道:“绝路.绝路.”思索了起來.心里猛然一惊.忽的觉得自己的人生.充满了黑暗.
自己的面前.还有着路吗.
如果有.那是绝路.还是绝路呵.
赫连语嫣开始绝望了起來.这已经由不得她不绝望了.接连发生的一切.都是不好的事情.所以她的心情是压抑的.再加上独孤月忽然惊吓了她一番.她的心就如同一个惊吓的小鹿一般.已经失去了方向.
是绝路.还是决路.
路.就在自己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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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归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或许是半天.或许是半个时辰.在两女默然无声的等待下.张乘云终于是睁开了双眼.
他嗟叹道:“沒想到一个错误的想法居然带给了我一生的错误.”.长叹了一口气.脸上流露出后悔莫及的神色.经过了方才的一番细想.他也是明白了许多.
“以前.我错了啊.”他仰天叹气.心里却是舒畅了许多.以往的一些堵在他心中的气.都是随着他那一声叹气.而消逝了.
张乘云缓缓的站起身子.看向坐在一旁的两女.又看了看仍是在沉思之中的张穆.摇了摇头.心道:“穆儿啊穆儿.以后的一切.我都不会再插手了.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赫连语嫣起身.走到张乘云身旁.扭头望了望张穆.问道:“伯父.文肃他沒事罢.”
“沒事.”张乘云摇头回答道.与此同时.他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合并.飞快的在张穆后背点了一下.张穆立时身躯一颤.一个激灵便是“啊”的一声醒转了过來.
张乘云微笑道:“穆儿.先别想了.回去了之后你可以安心的闭关.现在天色不早.咱们还是先回去吧.”抚了抚张穆的后背.
张穆一惊.这才想起來现在所处的环境.连忙扭头.见独孤月坐在不远处.正看着自己.心里不禁松了口气.忙说道:“父亲.孩儿知道了.”心里却是略微感到好奇.以往张乘云对其都是十分的严厉.还从未语气这么温和的对他说过话.
“都走吧.后面都是山路.咱们就不坐马车了.顺便也能疏松疏松筋骨.”张乘云提议.其后多是山间小道.山石嶙峋.恐伤了坐骑.而且速度亦是不快.
众人应允.便弃了马车.四人一同步行.
待得一行四人回到门派.门派里众人自是欢天喜地.大师兄沈浩达向张乘云禀报了近日的情况.接着便是带领众人退下了.让四人好好休息.
经过了两日的休息.赫连语嫣的心情也算是调整了过來.每日开始在后山习练武功.其他时候便在前山陪着一众武当弟子.与他们说笑.日子也便这般过去了.
独孤月也是逐渐心情好转.但除了与张穆父子.赫连语嫣三人说话之外.其他人她却是几乎不理.
三日之后.张穆因为与张三丰真人的那一番谈话心有所悟.便告知父亲等人.要独自一人在后山闭关.
然而.他却是不知.就是因为他这一次闭关.他将会错过一件令他后悔一生的事情……
张乘云也是心有所悟.但他终归是武当派的掌门人.要处理门派中大大小小的事务.根本沒有时间去闭关.
一直到第五日晚上.张乘云处理完了事务.心有所感去后山散步.忽的感悟到无敌的真正含义.武功顿时升华.
近凌晨时分.张乘云蓦然惊醒.自己竟是不自觉间走到了后山绝壁之上.但此时他武道境界刚有突破.心情亦是大好.“哈哈”大笑了两声便准备转身下山.
便在此时.绝壁之上却是忽的传來剧烈的咳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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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端木蓉
张乘云浑身一颤,被这突如其来的咳嗽声给吓了一跳,连忙出声喝道:“谁?何人在此?”心里却是一惊:“糟糕,此地乃是后山绝壁,莫非有人顺着陡壁攀岩?意欲潜入我武当!”登时汗流浃背,紧张到了极点。≥≯ 八一≯中文网 ≤.
喝声过后,那咳嗽声顿时消逝,但张乘云不敢放松,右手缓缓的移到腰间剑柄之上,整个人慢慢的靠近悬崖边。
“咳咳!”就在张乘云快要靠近悬崖边的时候,那咳嗽声又是响了起来,张乘云手一颤,双眼紧紧的注视着悬崖边,腰间长剑,已是缓缓的抽出。
便在此时,一只白嫩的手臂,却是猛然从悬崖下伸出,按在了崖壁上,接着,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张乘云的视线之中。
张乘云心道一声:“好机会!”右手一拍,手中长剑顿时归鞘,与此同时,他右手探出,食指中指合并,快捷的点在那人影胸口之上大穴。
那人影闷哼一声,立时便是被点住了穴道,浑身动弹不得。
张乘云右手一揽,将人影拦腰抱起,正欲运气,却是一惊,只觉入手处一片温润,回眸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在黯淡的光辉下,一个女子模样的人被他拦腰抱着。
张乘云虽惊不乱,心道:“此人于凌晨时分攀爬绝壁,上我武当,定是不怀好意!”说道:“姑娘,得罪了!”右手微微向下,环腰抱着这女子径直一跃而起,而后提气一纵,身子顿时横移出去。
几个起落之后,张乘云来到了一个山洞之前,双眼顿时一亮,暗使了个千斤坠,身子立时坠下。
抱着那女子走到山洞之中,张乘云将她放了下来,问道:“先前多多冒犯了,但不知姑娘深夜来我武当所为何事?”心道一声:“恕罪了!”右手略微向上一移,解开了那女子的穴道。
那女子穴道甫一解开,便是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而后她幽幽的说道:“你……还好吗?”
闻言,张乘云身躯一颤,惊讶道:“你认识我?”这才想起自己只是惊讶,还从未看过这女子的样貌,一念至此,当即视线上移,望向那女子的面容。
顺着张乘云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半坐在地上,其衣衫褴褛,粘有灰尘,显是方才攀爬之时沾上的泥土。她右手捂着心口,蹙着眉头,满含深情的望着张乘云。
这女子,不是那端木蓉又是谁?
张乘云眉毛一挑,说道:“是你?”心中登时怒气上涌,“嚯”的站起身来,转身便欲离开。
见状,端木蓉脸上神色顿时变得煞白一片,身躯也是轻微的颤抖了起来,苦涩的一笑,她心中充满了无奈。
原来,你是连见我一面都不肯吗?
走到洞口,张乘云的脚步却是停顿了下来,哀哀的叹了一口气,张乘云问道:“你……你来我武当作甚?”
“难道我没有事,就不能来吗?”端木蓉默默的低下头颅,一行清泪,缓缓的顺着其面容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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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
张乘云冷哼道:“那你来,又何须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从后山绝壁攀岩呢?”顿了一顿,张乘云转过身子,面向端木蓉说道:“我武当派可并没有拦下山脉,是允许游人来此观光游玩的!”
其时武当山地势广阔,武当派的弟子们每日在前山习练武功,休息功课,顺带着也允许游人来前山观光游玩,赚点零钱。>八一≥中文网 ﹤≤<.﹤8<毕竟,偌大的一个武当派,每日的开支也是必不可少的。
“我武当派可不是少林,有那套不让女子入内的规矩!”张乘云出声问道。
端木蓉扭过头去,默默不语,张乘云也是静静的立在原地,一时间,整个山洞都是陷入了沉寂之中。
良久,端木蓉才开口说道:“因为,如果我走正路的话,会有人来截杀我!”
“好笑?截杀你?”张乘云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了几声,说道:“截杀你?你不截杀别人就不错了吧!”
端木蓉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不错,是有人截杀我。而且,我劝你最好下令,这几日封山,不要让那些平民百姓,或者贵家公子来此游玩。”
“哦?”张乘云轻咦了一声,问道:“为何?”
“因为……”端木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有人要围剿武当派!”
闻言,张乘云眉头一簇,而后他放声大笑了出来,神色一变,厉喝道:“端木蓉,你搞什么鬼!”
端木蓉解释道:“不是我搞鬼!这个消息我也是无意中得来的,而后我才现,原来我的那些属下有将近一半的人已经被人收买!南方的绿林界,几乎已经完全是别人的组织了!”说到这,她的神色也是显得颇为的落寞。
毕竟,苦心经营了数年的基业,到了最后,竟是给别人做了嫁衣,换了谁,都是承受不了啊!
“好笑,这又关我武当派何事?”张乘云说道,但是心里也是暗暗生惊:“何人这么大的本事,竟然可以策划这么多人背叛她!”
端木蓉继续说道:“我得到的消息是,他们于日前派客卿一名,长老一名,外围人员三十人前往杭州偷袭丐帮分舵,取得胜利。而后,他们还会派更多的人,来围攻你武当派!”倏地抬头,面容露出焦急之色,说道:“乘云,你赶紧带着武当派的人先下山躲躲吧,他们人多势众,你是没有任何胜算的啊!”
闻言,张乘云的心里登时咯噔了一下,他紧握双拳,问道:“对方是何人?”
端木蓉摇了摇脑袋,回答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南方的绿林界几乎都是他的手下,不仅如此,多年前的前辈高手,亦是在那个组织之中!”
“什么?”张乘云浑身一颤,不禁想起了鬼啸魔先前的话语,登时汗流浃背,喃喃道:“莫非,就是那个神秘组织?”
端木蓉倏地坐起身来,双手紧紧抓住张乘云的手,焦急的说道:“乘云,你就听我的一次,赶紧走吧!你是抵抗不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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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果真来了
三日后。
黄鹤楼,自古以来便有“天下江山第一楼”的美称,始创于三国时代,东吴黄武二年,“江南三大名楼”之一,享有“天下绝景”之称。
历代文人墨客到此游览,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诗篇。
此时,黄鹤楼五楼上,一群人正端坐在楼层里,桌子上摆放着利器。
一个身穿白衣长衫的中年男子立在窗户‘门’口,遥望着远处的景‘色’,烟‘波’浩渺,却是响起了惨死的友人,不由得叹道:“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吟’唱完毕,却是叹了口气,径直望着窗外的风景,出了神。
一个青衫男子站起身来,道:“张掌‘门’,事情都已过去了,你无须伤心!”
原来,那白衣长衫男子便是武当派的掌‘门’,张乘云是也。
而这青衫男子,自然便是青城派的掌‘门’,庄季同了!
而其他人,自然便是各大‘门’派的掌‘门’人,此时,他们仍然是按照当时在赫连庄主书房中的位置所坐,只是,已然少了两个人的身影。
张乘云叹了口气,道:“多谢贤弟关心,我已经感觉好多了!”声音仍是有些发颤。
庄季同冷声道:“张掌‘门’,对于赫连庄主的死,我也深感痛心!但是,这些都是魔教的贼子‘逼’的!只有把魔教一举剿灭,我们才能为赫连庄主报仇雪恨!”说到最后,拳头紧握了起来。
张乘云紧咬牙根,拳头紧握,忽的右手一拳砸在栏杆上,顿时“嘭”一声响,木屑飞溅。
张乘云恨声道:“我做梦都想剿灭魔教,但这又谈何容易?”说到这,又是叹息了一声:“诶!”似乎是恨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又是“嘭”的一拳砸在木栏杆上。
张乘云仰天道:“前辈们努力了近百年的功夫,也只不过是和魔教打了个平手!咱们凭什么去剿灭他们啊!”
闻言,众人心中都是一颤,静音师太道:“张师兄,难道,汇聚我们这么多的‘门’派,仍然是不能剿灭魔教吗?”说着,轻声咳嗽了几下,面‘色’苍白无比,想必三日前受的伤还没好利索。
庄季同冷哼一声,道:“光靠我们,这自然是不行的!但,我们可以请动镖局的人出手!镇远镖局的李大侠,耀威镖局的陈大侠,他们哪一个不是成名已久的高人?”
张乘云点了点头,道:“不仅如此,这次会议结束后,我还准备前往天山去请天山派和归剑宗出手!如此一来,倒是能拼得过魔教的贼子了!”
上官宸宇忽的站起身来,道:“我还认识几个江湖中成名已久的高人隐士,如若不然,我把他们也请出来?”
张乘云几人面‘色’一喜,张乘云却是忽的皱起眉头,道:“上官掌‘门’,既然那些前辈高人都已隐居起来,这江湖当中的事情,还是不要把他们卷进来了!”
上官宸宇点了点头,又坐了下去。
众人也都沉默下来,张乘云道:“好了,诸位,咱们便在这等着魔教的贼子来吧!”
张乘云一发话,众人哪里敢不答应,庄季同也是坐回了位置上。
张乘云看着诸位掌‘门’,心里寻思道:“这些老狐狸,恐怕真正肯出力的没有几人!也唯有我,庄掌‘门’和文帮主才是真心的了!嗯,这文毅也好生了得,年纪如此之轻,便已到了这般境界,若是再给他几年功夫,功夫必定会远超于我啊!诶,不知道穆儿的武功修为,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却是想起了张穆:“糟了,穆儿已经三天没回来了!莫非,上次他去追那魔教圣姑的时候,中了埋伏?”心中不禁为张穆担心,呼吸登时急促了起来。
在座的诸位掌‘门’都是内功高手,当下都是发觉了张乘云的异样,皆转头望向张乘云。
张乘云平息下心头的担忧,问道:“不知诸位掌‘门’可否知道小儿近来是否回来了?”
闻言,众人已然明白了张乘云的心思,庄季同“呵呵”笑了一声,道:“张掌‘门’何须担心,张少侠他少年英才,这次未曾回来,想必定是碰上了甚么好玩的事情!张掌‘门’无须担忧!”想着张穆,不禁面带微笑,言辞之中,满是赞叹夸奖之意。
张乘云叹了口气,道:“借季同兄吉言!还望穆儿可以早日回来啊!”
文毅道:“伯父,庄掌‘门’说得对,贤弟他武功修为极高,且亦学会了无上剑道,当今世上,能拦住他的人,恐怕不多!”
众位掌‘门’连忙随声附和,听见众人对张穆的赞叹,张乘云心里也是笑开了‘花’,面上洋溢着笑容,便连静心师太,也是面带微笑,毕竟,张穆也是她的徒弟的相公。
张乘云面带微笑,道:“好了,诸位,咱们还是先等魔教的人来了再说吧!”
话音甫落,一道声音便是凭空出现在黄鹤楼五层里:“哈哈哈,张掌‘门’,不用再等了,我们已经来了!”
这声音异常的嘶哑,却是贯穿整个黄鹤楼五层,众人听在耳中,清晰无比,显然内功修为极其高超。
说话的人,正是魔教教主,独孤求败了!
张乘云面‘色’一寒,扬声道:“独孤勇华,你终于来了!既然来了,就别偷偷‘摸’‘摸’的了!赶紧现身吧!”
那声音再次传了过来:“嘿嘿,偷偷‘摸’‘摸’?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们明教中人,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
话音甫落,众位掌‘门’耳边只听得“唰唰”之声不绝于耳,霎时数十道身影掠过窗台,竟是从四面八方涌了进来。
一时间,近三十多道身影自四面八方涌进黄鹤楼,皆是从远方掠来,身影在空中随风飘舞,好不俊逸,脚下连点建筑物,便已到了黄鹤楼窗台之上,随后身子猛然一用力,已然到了黄鹤楼中。
众掌‘门’大吃一惊,好几位都是直接站起身来,看向远方,这一看之下,却更是吃惊,身子登时剧烈的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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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高手迭出(一)
待得快到鬼啸魔等人面前时,张乘云身形一顿,脚下略一使力,便是停了下来。八一中文≥ ﹤﹤<.﹤8﹤1≦Z<
便在这时,耳边忽的又响起成群的脚步声,张乘云扭头一望,只见得数十名身穿白色道袍的弟子手提长剑冲将过来,不由得点了点头,刚欲转身,耳边却是一热,端木蓉的话已是传了过来:“你还不快把我放下?”颇带些羞恼之意。
张乘云一愣,这才想起方才为了赶时间,自己是直接抱起端木蓉来的,当下浑身一颤,连忙松开了抱住端木蓉的手;内力轻吐,已是把端木蓉平稳的送到了地上。
端木蓉拍了拍衣服,便是红着脸站在了张乘云身边。张乘云虽有心让端木蓉离去,但此时鬼啸魔等人又虎视眈眈,显是不怀好意,再加上端木蓉先前所说的话,对她倒是担忧了起来。
这时,群弟子已经到了,那领头的一人正是武当派的席弟子,江湖人送外号君子剑的沈浩达。
沈浩达走到张乘云左手边,满脸好奇的望向鬼啸魔等人,待得他看到躺倒在地上的那几名弟子之时,却是神色大变,心头不禁怒火中烧,愤愤道:“掌门,他们是谁?竟敢如此欺我武当派!……”还欲再说下去,却是被张乘云打断了。
张乘云望向鬼啸魔,见他身边也不过十数人,却是面带笑意,不禁好奇了起来:“怪哉怪哉!他也只不过十数人在此,此时天色更是尚早,根本无人会来游玩,他到底是在想什么呢?莫非他真的有自信,仅凭这十几人便能击溃我武当派?”一时间却是想不出鬼啸魔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鬼啸魔扫视了张乘云等人一眼,在他看到端木蓉的时候,他的嘴角不禁略微的抽搐了一下,心道:“奇怪,姑姑怎么会出现在这?她的万花楼呢?”身后的十数人却是尽皆一言不,恭恭敬敬的站在他身后。
就在这时,又是几道破空声传来,张乘云却是松了口气,心道:“怕是七位长老赶到了!”
扭头一望,果然,正是七名身着白色道袍的老者,踏着轻功来了。
这七人正是武当派的七位长老,武功都已踏入了掌教级行列,确是一大助力。
而看到这七位长老,鬼啸魔登时扬声道,“哈哈,张掌门,好久不见哈,不知近来可好?”
“托你老人家的福,倒是没什么大事生。”张乘云说道。
他们的度好不迅捷,张乘云一句话方说完,他们便已是站在了张乘云身后。
鬼啸魔尴尬的咳嗽了几声,而后忽的喊道:“想必七位便是武当七子了吧?”
武当七子,正是二十年前七位长老的外号。
闻言,七位长老之,天枢长老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张乘云对着七人点了点头,而后转向鬼啸魔,厉声道:“鬼啸魔,你来我武当派究竟有何意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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