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第一章 一 第一回 如果不会谄媚,就活的硬气一点 破落的老宅里,一群乞丐席地而坐。大咧咧坐在一张三条腿的太师椅上的鹤发老翁,道:“就这样说好了,散了吧!”他的声音铿锵有力。话音未落有人接口道:“帮主,此事事关重大・・・・・・”老翁笑道:“什么事关重大,换个武林盟主屁大的事儿,我们老哥几个说了算!你们只管把消息传出去就行了。”他言谈中透出一股威严。 又要开武林大会了,两三年就有一回,商讨的都是鸡毛蒜皮的事儿。其实还不是江湖上那几个老东西对其他人不放心,借武林大会的幌子来观察众人的言行。当初有不到场的,过不了三天,轻则一帮之主呜呼哀哉;重则,全派上下身首两处。 有不来的,就有爱凑热闹的!什么江湖新秀,借机名动江湖;什么市井小贩,大肆倾销牟利;什么大盗小贼,畅快顺手牵羊。由于历届武林大会参加的帮派众多,围观群众更是成千上万,所以举办城市一定要经济繁荣,历史文化悠久。 城门小巷,树林公堂,到处都是召开武林大会的告示。 丐帮帮主很满意的笑道:“小李呀,效率挺高的嘛!”这个县的舵主李财宝,答道:“还是因为帮主决策英明!”他不忘附上灿烂自信的笑容。帮主被他闪亮的牙齿晃得眯起眼睛,心想:难道他用的是进口牙膏? 因为帮主工作繁忙,今晚亥时要飞另一个州县,李财宝来不及孝敬,只能为帮主准备一双快靴,以表心意。当副帮主,看到这双快靴的时候,把脸绷了起来,李财宝的心随着副帮主的神情而绷紧。 副帮主冷冷的道:“小李,为啥这两只鞋子不一样,一个上面是‘对号’,一个上面是‘叉号’?”李财宝真该去主持脱口秀节目,他回答道:“帮主他老人家涵养高深,讲起话来我们这些睁眼瞎听得云里雾里,又不敢多问,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有了这双靴子,他老人家把脚一伸,我就能深刻领会他老人家・・・・・・”副帮主笑道:“做得好!我会为你向帮主美言几句的!”他抱起靴子飞快的跑了,这功劳丁点也落不到李财宝的头上。 帮主咂舌不已,道:“好!只是这只不合脚!”不愧是副帮主,立即曲膝跪在地上查看,他笑道:“大了点儿。我去弄一只新鞋垫!”(是‘弄’,隐含意可能是‘偷’,也可能是‘买’。)周围的小叫花子,不禁佩服副帮主的机智决断和解毒功夫。 帮主和副帮主上路了,李财宝还带着乞丐们伫立在长亭外,古道边。 帮主是个话唠,聊起来没完没了。副帮主也非等闲,据说当年说过评书,唱过大鼓,差点就签约衮时。(郑重声明,这不是错别字) 这一路上,帮主谈的都是江湖风流人物,副帮主与他所谈之人多半有交情,所以能接住话题。帮主谈到了十多年前,华山顶峰,江南左手剑曲三师与河北八卦掌宗师冯化明的一场厮杀。帮主正兴高采烈的阐述着,“好一个左手剑,他当时用了这招・・・・・・”他一边唾液飞溅,一边手指拔出一根草茎,就随手演示了一招左手剑法。同时说道冯化明如何破解,演示腿法时却不慎把左脚的靴子甩飞出去。 先前一招,剑气所致,一棵合抱大树轰然倒下,然后他的靴子飞到了草丛中,引来一声痛呼。帮主来不及汗颜,就听到有人咒骂道:“老子半夜拉屎惹谁了?这又是哪个瘪犊子的臭鞋,怎么还有个‘叉’!”副帮主担心那人再肆无忌惮的骂下去,会引爆帮主这座休眠火山,于是飞身上前阻止。 副帮主的身手自然不弱,但他还是先礼后兵,道:“小兄弟,是老哥不对,把鞋子甩飞伤到你了・・・・・・”他见少年的怒火不消,于是抓住他的手腕,运起了内力。少年倒也是个硬茬子,又骂起来,不骂别的,专骂脚臭。 副帮主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他和气的笑道:“你想怎么样,直说吧!”少年道:“我看你们两个老头的武功不错,每人教我一套像样的武功,这事儿就了结了!”帮主这下子乐了,让这样一个臭石头夸自己武功好,的确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副帮主等帮主定夺,帮主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那少年冷笑道:“你问我这些干什么,想收我做徒弟吗?以后死在别人手上,让我给你报仇?别以为我和你一样傻!”帮主忍无可忍,长啸一声,震得周边树木萧萧落叶。少年道:“老头,想收徒也拿出点诚意来,见面礼就不用说了,像你这样的叫花子,能有什么宝贝・・・・・・叫花子・・・・・・叫花子・・・・・・”他用万分诧异的语调叫了起来。 副帮主忍不住瞪着他道:“乞丐也是有尊严的!”少年笑道:“我・・・・・・不是・・・・・・不是瞧不起你们,我・・・・・・早就想学降龙十八掌了,你们会不会?撒谎吃饭咬断舌头!”他骂人的时候绝不会因为激动而结巴。帮主叹口气,徐徐说道:“我就是万能的丐帮帮主段山川。” 少年的下巴都快砸到脚面子,他叫道:“你如果不会写‘无耻’,我可以教你!”话虽如此,他已经信了。 段山川笑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少年深吸一口气,到:“在下震河岳・・・・・・”副帮主给他一个爆栗子,喝道:“说实话!”少年愤愤不平的道:“仗着自己武功高就欺负我,有没有武德!”段山川笑道:“别生气了,快说你的姓名,我怎么能不知道自己徒弟的名字呢?”收徒完全是出于好奇。 少年笑道:“在下姓汉,单名一个圆字,团圆的圆。”副帮主似乎已经忍了很久了,他问道:“我觉得圆字可以解释为方圆的圆,你有没有兄弟?”汉圆郑重的道:“不许拿我的名字开玩笑!我的名字是很有意义的。”段山川心想:他用假名字,也许他身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段山川笑道:“武林大会快要召开了,好徒儿・・・・・・”汉圆打断他的话,道:“你给我什么好处让我拜你为师呢?”段山川道:“当然是降龙十八掌!”汉圆大笑起来,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他跪下磕了八个响头,抬头道:“你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段山川笑道:“为师有急事,改天见面再传你武功。”他已经在三丈之外了,他知道这个徒弟很难缠,所以要逃跑。 副帮主松开汉圆要走,可惜汉圆已经牢牢抓住了他。段山川远远的喊道:“把我的靴子扔过来。”他庆幸的笑了起来。 副帮主低头咕哝道:“好一招‘丢车保帅’。”他把臭鞋扔了出去,汉圆道:“你最多是个卒子。”副帮主一脚踹开他,道:“老夫是丐帮副帮主赵修。”汉圆不屑一顾的道:“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你也想当我的师父吗?不够资格・・・・・・”赵修笑道:“你的臭嘴终于说了一句人话!” 赵修怎么会轻易中汉圆的激将法呢?他是另有打算,他是想和段山川平起平坐,虽然这只是他在意淫,他收汉圆为徒就迈出了第一步。 赵修笑道:“汉圆,我是副帮主不假,但是我练了一身独特的内功,放眼江湖,没几个人能比我的内功修为高。”他把手掌抵在了汉圆的手掌上。汉圆立即感觉一股暖流进入自己的经脉之中,直向丹田流去。赵修笑道:“怎么样?”他在汉圆的身上找到了一丝的自信。汉圆也算是一个有道德心的好少年,他昧着良心安慰这个生活在底层的人,他道:“弟子誓死报答师父的培育之恩!”他也有怀疑,这其实才是他的真心话。 天亮了,山风吹进朱户拂过大氅,大氅后面绣着“武林盟主”四个大字,而这件大氅的拥有者,为了贯彻自己低调做人的原则,他让人用篆体绣的大字,这样就有许多人不认识了。 “不好了,老爷,不好了・・・・・・”管家手举一张纸,拼命的跑来,却被无情的一脚踢翻,似乎他早已经习惯了这种问候方式,立即跳了起来。 管家道:“又要开武林大会了。”“男人,一定要稳,‘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朕,三起三落,何时显露过半点慌乱?”管家哼唧了两声,心里道:那是因为你面瘫。武林盟主似乎突然间老了很多。 赵修已经逗留了十天了,汉圆的武学资质和悟性真是没得商量――太差了!赵修也似乎突然间老了很多。 赵修双目红肿,道:“为师现在可以下山了吧!”汉圆叹道:“师父你去吧!江湖险恶,千万要小心啊!”赵修又道:“为师谨遵教导。”于是他离开了,对于一个精神崩溃的人,又有什么理由挽留呢? 作者的话: 我的标题太长了,就放在正文里了 ------------ 第二章 二 好色的男人和爱美的女人都是正常的 这十天之中汉圆获益匪浅,他强取豪夺得了一把宝剑,谄媚拍马得了一本宝典,妙手空空得了一个百宝囊。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把赵修传授的所有武功都牢记在心里了,今后可以慢慢的修炼! 宝剑是赵修的佩剑,名为墨寒,宝剑通体玄色,连阳光也不反射,就是隔着剑鞘,也能感觉到它所散发出来的寒气。宝典的扉页上题着“多情剑侠”,汉圆每次把赵修和多情剑侠联系起来时,都会掉一地的鸡皮疙瘩,宝典上记载了赵修多年来在江湖上的见闻。百宝囊里有金创药、打火机、晚报等等,最有价值的就是那块副帮主的令牌。 汉圆得知这次的武林大会选在扬州举办,于是欢欣鼓舞的去寻段山川,他并非是为了学降龙十八掌这样的绝技武功,而是对武林大会这样的盛事充满了好奇,同事为自己制定了一份宏伟的计划书。 在前往扬州的路上,汉圆见到了不少横眉怒目、虎背熊腰的英雄好汉,汉圆装作老江湖与他们打招呼时,也受到了礼遇,这让他振奋。 扬州城,这花花世界似乎容不得半点污浊。汉圆也算是个讲门面的人,他先去订做了两身行头,然后投店洗去一身的风尘。如此一来,他看起来也倒是人模狗样的。 虽然是六月酷暑,也碍不着汉圆春心萌动。汉圆出门前不忘把剑带上,一来,可以避暑降温;二来,抱女人时有底气。 汉圆出门前先向店小二打听哪里的女人最好,掌柜似乎十分不满意小二的回答,嘟囔道:“你知道个屁,你挣那俩钱能找盘咸菜!要是找好的,还得是天香阁・”他先擦个口水,汉圆心道:你也没去过吧,要不动作幅度这么大! 汉圆打听清楚了才出门,出门前,掌柜千叮万嘱:“记得多要几张打折卡!”其实汉圆的目的并不是女人,而是要认识几个有实力人。之所以要去那里,是因为那个地方会有人打架,而他认为,为女人动手打架的人,都是感性的(个别是没脑子的),他就喜欢性格直爽的人! 扬州城里似乎没有一处清静之地,繁华景象丝毫不逊色京城。武林大会在即,到处都可以看到与武林大会有关的事物。有南北名嘴设场品评江湖名人轶事,其中不乏胡编乱造的桃色段子,引的好奇少年围个水泄不通;有杏林神医坐诊疑难杂症,顺带兜售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老翁老妪将信将疑的留步探听;有四海庖厨杀鸡宰羊(现在的鸡又吃不得了!)垒灶生火,更有特色小吃烧烤刨冰,黄口小儿吮指凝望。 汉圆心道:扬州物华天宝遍地金银,哪里有丝毫的江湖气息呀!如果这种地方举报武林大会,城门若要失火,这一池鱼都被煮熟了!这个决定太草率,也太草菅人命了。 天香阁建的真气派,汉圆忍不住嘴里连蹦tmd(脏字会屏蔽成星号的)。 天香阁面南背北,东西有三十步,金碧辉煌雕梁画栋,更有其他楼阁构筑群势,错落七星,隐隐有杀气。 汉圆听到有人唱快书:yoyo,火红太阳出扶桑,那里是个好地方。茂林修竹砍不尽,遍地都是小娇娘。yoyo,乘船北渡有高丽,此处也是小天堂。野生人参能壮阳,白天晚上有的忙。yoyo,若是腰缠十万贯,不来秦淮下东洋。yoyo,boyandgirl。(宋代先民对日、韩没有敌意,不过在下对当代日、韩某些民众十分不屑) 天香阁里冲出十几个打手,对着街角卖唱的老头就是一阵狂风暴雨,无情的摧残着国之朽木。“阿希,阿希・”“喂,你是哪里人?”“高丽人・”“欺负我们中国人,揍他!” 汉圆把老头儿从人堆里拉出来,问道:“你为什么没有死呀!”老头儿差点气得背过气去,不过他已经是饱经风雨的人,看惯了人情冷暖,他心平气和的道:“小伙,咱做人一定要厚道。虽然你帮了我,但也不能笑话我!”汉圆连忙摆手道:“俺和你是老乡,俺不笑话你!”汉圆看到出这个老头儿是只没有藏好尾巴的老狐狸,虽然他自己是一个好猎人,也需要老狐狸的狡谲。老头乐了起来,道:“哎?你官方语言说地不孬啊,拿四六级证书了?” 汉圆道:“没戏!”老头道:“仕途才是一条不归路!想当初我与‘三苏’是同届的高校生,结果他们爷们儿高中了,我却连考了十年都不中!不过读苏东坡后来写的那些词,就知道他的生活很不美好。他写‘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什么乱七八糟的,如果他身边美女如云佳丽三千,他才懒得吊词糟糠之妻呢!所谓‘情到深处,阴曹地府’,他那是柏拉图式的・”他最后还是一声叹息,算是牢骚散尽,无可奈何吧! 高丽人终于解脱了,他躺在地上扬言道:“我要到大使馆去告你们,要你们家破人亡!” 老头儿侠义心肠、以德报怨,拖着高丽人跑进小巷,汉圆也跟了上去。高丽人十分不服气的道:“放开我,我不要你这个民族的敌人来救我!”老头儿道:“我是侠,怎么能见死不救?”他在汉圆心中的形象突然间高大起来。老头儿又道:“我就是‘贱侠’蒋疏!是贵贱的贱。”不说也明白。 汉圆开始翻册子,他还没有认真阅读过,他惊讶道:“书上有,评语:无耻之极,溜之大吉。”蒋疏面不改色,侃侃道:“小伙,你那本书是盗版地,我一打眼就知道。”汉圆把书收起来,道:“先说说怎么处理这个高丽人?”要转身离开的高丽人,被两根坚硬的东西顶住了脊梁。 汉圆用的是剑鞘,蒋疏用的是竹杖。 高丽人转身道:“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爷爷,我是朴谱!”汉圆摇头道:“没听说过。”蒋疏笑道:“你叫爷爷也不管用,杀了吧!”他还记得和汉圆商量。汉圆道:“杀头猪还能卖肉换钱,杀他有什么用?”朴谱气愤道:“你们这样侮辱我们外国公民,我们不再会踏上你们的国土旅游了,旅游部不会放过你们的。”蒋疏道:“别说得那么离谱!” 汉圆又问道:“把你的名字拆开来说一遍!”朴谱见汉圆似乎开始尊重自己了,便认真的道:“朴谱,朴是姓朴的朴,谱是曲谱的谱。”汉圆又问道:“有什么特长?”朴谱认真的道:“吃喝嫖赌。”他也自信的一笑,但是他的牙很黄。汉圆打量朴谱,感觉他天资极佳,可是脸上偏偏带着无赖、废柴、幼稚、无所事事的气质。于是他有个大胆的想法,要将他磨成一把利剑。 汉圆笑道:“我叫汉圆,你以后就跟我混了!”朴谱很不服气的道:“我为什么跟你,我是高丽・”汉圆二话不说就给他一顿海扁,硬气的道:“老子的拳头硬,服不服?”朴谱无可奈何。 蒋疏流露出一副摇尾乞怜的贱态,汉圆问道:“你还有其他的名字吗?”汉圆不可能叫他蒋疏,疏音同叔。汉圆又在翻书,眼前飞过赵修的笔迹。蒋疏笑道:“老朽蒋疏,字伯通。”汉圆把书一合,道:“还是叫你老蒋吧!” 汉圆要做老大,就要收服人心,硬的是拳头,软的是女人。 天香阁的打手一见到蒋疏和朴谱就手痒,汉圆把一锭银子砸在最前面那个打手的脸上,喝斥道:“这是老子的人,你们看清楚了。”他生来就有凌人的气质,又有一身绫罗绸缎青玉香囊,何况腰间的墨寒杀气腾腾,立刻把众打手唬住了。一眼能看穿人心看清本质的人少之又少,在这里开淫祠的,又都是势利眼,看到的完全是个贴金的汉圆。 老鸨亲自来招呼,虽然她极力把自己扮成老鸨,但是她的姿色依然出众,陪衬在她身边的女人都暗无光彩。汉圆见到她也客气了许多,他笑道:“我想挑几个好姑娘!”老鸨双手有节奏的拍了三下,百多个佳丽袅袅而来。汉圆这辈子也没一次见过这么多女人,他闭着眼睛随手指了七八个,然后去享无边艳福。 蒋疏和朴谱对汉圆佩服的五体投地,原因是汉圆所选的都是丑女中的极品。他们两个也不贪心,因为他们知道汉圆很快就会出来。 老鸨突然安静下来,她独坐一隅,心道:那个少年器宇不凡,腰上挂的剑是赵修的墨寒,看来他与丐帮有些渊源。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涉世不深的毛头小子,身上也没几个钱,大概是被蒋疏骗了吧!我那几个丑姑娘好几年没碰过男人了,快憋出病来了,这次算是卖他一个便宜吧! ------------ 第三章 三 缘分受主观意识的影响 汉圆完全是被那七八个丑女绑架的,还没有进房间,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宽衣解带了。汉圆还是闭着眼睛,他害怕!一般人很难想象这个场景有多么恐怖,完全是限制级的。大概是汉圆气数未尽,门外传来男人的谈笑声,就是上帝的福音。 汉圆拼上吃奶的力气,冲到了门外,顺手把两个长相猥琐的男人推进了苦海,紧接着听到了衣帛破碎的声音和绝望的哀鸣。 虽然长廊里飞来无数邀请的媚眼和香吻,但那不是汉圆想要的,他一直寻觅下去。 汉圆已经溜出了天香阁,他心道:天香只是胭脂香,女人都是臭的!老鸨不错的,但是她是老鸨。汉圆面前的路被百姓堵住了,是什么趣事,能聚集如此多的百姓来围观呢? 汉圆毫不费力气的挤到了最前面,场地中间是两个发生口角的漂亮女人,。确切的讲,是明艳动人的少女。“我喜欢・”汉圆大脑里只剩这一个词汇了,他像垂涎三尺的饿狼,大姑娘小媳妇都躲得远远的。场地中两个少女突然同仇敌忾的向汉圆打来,因为汉圆把手发在了剑柄上。汉圆竟然笨拙到乖乖挨打。 汉圆倒地的同时,两个少女同时压制住他。这时,汉圆发现两个少女原来的立足之处爬起一个人。那个人远远的笑道:“多谢了!”汉圆仔细看那个人,才发觉他的穿着很怪异:头戴逍遥巾,衣着褐色短衫,外套翠绿绸缎坎肩,黑色宽大的裤子,一双黑布鞋。 汉圆道:“两位美女,我的胸口好闷,能让我翻身吗?”不知是谁,一脚踏在了他的后脑上,汉圆有苦难言。他听到其中一女先开口道:“小丫头,你敢来我们天香阁抢男人,真是不知羞耻。”她的声音清脆如黄莺,婉转如流水,即使更恶毒十倍的话,让她说出来都不觉的刺耳。回答她的是:我只是想找到我的哥哥!她的声音温柔如白云悠悠,和暖如春风淡淡,只听她的声音,就让人又怜又爱。 天香阁的少女道:“付了钱就把人还给你!”一锭银子从她的脚下跳了起来,汉圆叫道:“都走开!”天香阁的少女得了银子就离开了,汉圆望着她窈窕的倩影道:“我会想你的!”换来意想不到的回眸一笑。 先前那个穿着怪异的男人走过来,扶起汉圆,并再三道谢。汉圆指着身边温柔恬静的少女道:“她是你妹妹?”那个男人点头,他这次把放荡的春心掩饰的很好。汉圆做了自我介绍,很详细的说明了姓名、年龄、星座、血型等等。然后汉圆有询问对方的名字。男人还不知道如何回答,毕竟只是萍水相逢。少女抢先道:“这位是家兄村雨渡桥,小女子村雨清秋。” 汉圆笑道:“我与两位一见如故(其实他想对说村雨清秋说一见钟情的),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村雨渡桥笑道:“天香阁怎么样?”村雨清秋生气道:“哥哥,你为什么还要去那种地方!”村雨渡桥笑道:“我是开玩笑的。妹妹,你对这里熟,你来带路吧!”汉圆没有异议,美女去哪他就去哪。 村雨渡桥点了一桌最贵的酒菜,说是要感谢汉圆的搭救之恩。汉圆尽力的低头,不敢表露一丝的窘态,他心道:如果你有钱请我吃饭,又怎么会被人追债呢?村雨清秋当然明白他大哥心里的算盘,更可贵的是她看穿了汉圆的心思,她轻声问道:“汉大哥,你怎么了?”汉圆沉默了片刻,突然抬头道:“我把钱都给那个女人了,只怕付不起这桌酒菜・”“纳尼(什么)・”村雨渡桥吃白食的完美计划破灭了。 村雨清秋微笑道:“没关系,我会想办法的。”她拥有人间最强大的亲和力。汉圆握住她的柔荑,道:“不妥不妥,你们漂泊异乡,想来生活拮据,我们既是心意相投,就应该同甘共苦・”他违心的话只能说这么多了,然后痴迷的望着村雨清秋,该死的亲和力。 汉圆感觉有人在掰他的手指,他瞪了村雨渡桥一眼,村雨渡桥却更加用力了。汉圆用出了最阴损的招数。村雨渡桥肯松手了,他扭曲的脸上还能挤出笑容,他道:“十分抱歉,我去方便一下。”村雨清秋道:“哥哥,不要学女孩子的样子讲话!”村雨渡桥痛苦的道:“以后叫我姐姐吧!” 村雨渡桥不在时,汉圆发挥语言天赋的开空间更大了,他一番甜言蜜语,为清秋渲染上了最温馨的色调。可是,就在他们十指相扣,发下山盟海誓前的刹那,天香阁的少女又来了。 汉圆忍不住发怒,不过他只是皱起了眉头,可是配合他的那柄墨寒,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杀气。少女道:“我带了两个人来见你,带上来。”蒋疏和朴谱被人扔到了汉圆的面前,他们被打的皮开肉绽。 汉圆咬着牙道:“为什么打我的人?”少女冷笑道:“不付钱!”她看上去很冷酷,秀目圆睁,丝毫不畏惧汉圆。汉圆左右为难时,村雨清秋笑道:“多少钱?”汉圆心头一痛,少女道:“二十两。”这是一个天文数字。汉圆先发怒道:“你还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仙女下凡!我没钱,你看我身上有什么之前的东西,随便拿去!”蒋疏和朴谱并没有感激涕零,因为他们认为是汉圆丢下了他们。 少女道:“你的剑。”她露出那种阴谋得逞时的卑鄙笑容,这让汉圆心中感觉恶心。汉圆拔剑,似有虎啸龙吟之声,他手指拂过剑身,最终把剑交给了少女。少女接过墨寒,爱不释手的打量着。不料,汉圆扯开自己的衣襟,叫道:“你认为刺我一剑可以抵多少钱?”他也要豪放的一面。 朴谱终于忍不住喝彩起来,其实他想说,你是白痴吗?;村雨清秋惊恐万分,却来不及阻止;少女想到杀人越货时,就痛快的出手了。 ------------ 第四章 四 内容丰富的故事要有性格丰富的角色 难道这就是人与剑气息的呼应,剑锋停在了距离汉圆胸膛一寸处,再难前进一分。少女反复试了几次,最后把剑扔给了汉圆。汉圆吓出一身冷汗,道:“我这个人最讲公平,你认为打我一个耳光能抵多少钱?”他当然不希望有人打自己耳光羞辱自己,但是打耳光羞辱别人的同时也是羞辱自己。少女气道:“一文不值。”她白送了汉圆一个。 汉圆眉头一挑,大步走向窗口,手从衣服口袋了掏出了令牌,大声问道:“丐帮的兄弟,有人欺负我,怎么办?”“打死他·”震天的呼声以及竹杖击地的响声。 少女的脸色变得苍白,她怕的不是自身的安危,而是给天香阁带来天大的麻烦。汉圆笑道:“谢过众位兄弟了!”众乞丐呼啦一下子全散了。汉圆走到少女面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她不想回答,却又被逼无奈,她小声道:“灵儿。” 汉圆先为蒋疏和朴谱松了绑,他道:“既然你认为打我耳光不值钱,以后我有了钱再还你吧!还有我兄弟的痛苦和那个耳光。”他在赶灵儿走。 看来无拘无束一身痞气的汉圆,有着十分强烈的自尊心。 从楼下走来的村雨渡桥道:“真是的,你把那个漂亮的小妹妹弄哭了!”村雨清秋为汉圆解围,汉圆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众人也将目光投向他的胸口。突然一道血箭从他的胸口射出。 汉圆平静的躺在床上,他的伤口已经被精心包扎过了,村雨清秋静静守候在他的身边。房间外,是蒋疏、朴谱、村雨渡桥不停歇地欢声笑语。汉圆终于醒了,他第一眼见到的是村雨清秋对他关切的眼神和喜悦的热泪。汉圆心中想:这个女人对我太好了,我没记得小时候踩过狗屎。 汉圆笑道:“清秋,为什么要哭呢?笑一笑吧,你的笑容是世上最好的疗伤妙药。”村雨清秋笑了,但是她还是很担心很担心。汉圆又笑道:“你听,那些无情无义的家伙笑得多大声,因为他们相信我不会有事。你也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变强,保护你们。”(有钱就不会这么麻烦了!)村雨清秋擦去泪水,笑道:“我不会再怯懦了。” “喂,你是谁呀?”外面传来朴谱的质问声,汉圆小声道:“我的剑呢?”“好徒儿,你要用为师的剑对付我吗?”汉圆听出来者是赵修。 朴谱不再阻拦,赵修走进来,他一脸的怒气。汉圆示意村雨清秋回避,他用脸上不减的笑容送村雨清秋离开。村雨清秋也绽开了微笑,赵修只看了她一眼,心中所有怒气都消散了,还是无敌强大的亲和力。(板砖扔过来吧,我买保险了) 赵修道:“你用了我的令牌,违反了·”汉圆道:“我来顶!”赵修气道:“你顶个屁,没人会处罚你,我是怕他们把你拉进丐帮,以后行事就要处处小心了。”赵修把手掌摊开,手心里是一个青布口袋。 汉圆问道:“这是什么?”赵修道:“口袋啊,把我的令牌还给我。”汉圆耍赖道:“太不厚道了吧!拿一件差不多的东西来换!”赵修道:“你现在是丐帮弟子了,一袋弟子。”汉圆完全漠视他,赵修叫道:“我是你师父啊!”汉圆无聊的吹口哨。 汉圆坚持着,赵修妥协了,他道:“武林大会期间,你能做一件像样子的事,我会恳求帮主教你降龙十八掌。”汉圆笑道:“成交了。”他不去拿青布口袋,也不把令牌交出来。赵修无可奈还的笑道:“我先教你几套武功吧!”汉圆任性的道:“我只学降龙十八掌。”赵修已经动了真怒。 汉圆悄悄把令牌塞到了赵修的腰带里,他道:“师父,您对我很好。我武功未成就出来走动,您不怕我给您惹麻烦吗?上次您教我的内功心法,我每天都习练的。虽然我天资愚钝,但勤加练习也有进步。师父,您还生我的气吗?”赵修胸怀宽广,他笑道:“你把这个口袋带上,丐帮弟子也认这个。”汉圆挠头道:“你到底是想让我入帮呢,还是不想?”他想不明白赵修为什么要对自己好,他自己又有什么利用价值。 赵修又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道:“这个是为师的毕生心血,你要铭记于心,看过的烧掉!”汉圆接过后随手一翻,几面记录的是各门各派武功中的破绽。汉圆动容道:“师父·”赵修笑道:“我只有你这一个徒弟,不传你传谁?”他起身离开,汉圆恭敬的拜了三拜。 汉圆通宵读书,天色睛白时,他坐在灰烬中,像一只涅槃的凤凰(我确定不是枣木烤鸭)。 汉圆听到蒋疏的喊叫声,他道:“进来吧!”蒋疏等人陆续进屋,蒋疏大叫道:“不得了,阳气太盛心火焚身了!”汉圆笑道:“你们都在,不是为了说这个来的吧!”蒋疏笑道:“我们几个凑了点儿银子,咱们去天香阁讨债去!”汉圆心里极不情愿,但又不想执拗,再者村雨清秋没有异议。 天香阁门前人山人海,灵儿就在那里,且看汉圆如何下手打还那个耳光。 人丛中匆匆走过的青衣少年,对灵儿一见之下再难抑制情感,春水潮涌,将他推向了他眼中的女神。 汉圆正在犹豫,他见走来一个少年,少年又痴痴望着灵儿,于是汉圆白痴一样的认为少年是个痴情的孬种。汉圆笑道:“你愿意替她挨一个耳光?真是太好了!”他仓促出手,险些断腕当场。汉圆看着自己手腕上细小的伤口,不由心惊。 那个少年左手里的剑,明晃晃耀人眼目,冷森森慑人胆寒。汉圆笑道:“看来是我误会了!”他这一次出手去打灵儿,灵儿不闪不避。那个少年再次出剑,竟把汉圆逼到一丈开外,但他的剑身上多了三个缺口。 灵儿皱眉道:“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请你不要插手。”少年的心太柔软,他委屈的道:“男人欺负女人我就要管。”灵儿心道:随便你,像你这样的白痴我每个月都能碰到三四个! 汉圆举起墨寒,不仅是灵儿和那个少年,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那股扑面而来的杀气的寒意,而汉圆旧伤未愈,不禁打个冷战。 ------------ 第五章 五 没有危机感的人活不长 汉圆道:“先报上你的姓名,我叫汉圆。”少年面如白璧,一双眼睛里满是忧郁和落寞,冷冷的道:“我没想让你活着离开!”汉圆笑道:“又是一个孤魂野鬼!”他需要放狠话来壮胆。蒋疏道:“等一下,年轻人,你是左手用剑,右手应该也没有残疾吧!”汉圆低声询问道:“难道与曲三师有些渊源?”蒋疏抚须微笑,众人都是议论纷纷。 少年笑道:“既然听过家师的大名,还是劝你・”他已经嚣张起来了,汉圆等他喘气的时候才道:“你的嘴巴比剑更厉害!”少年双眼睁圆,道:“我叫白鹤羽,请了!”他嘴上客气,但一出手全都是杀招,根本不怕惹来祸端。 汉圆叫道:“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说!”白鹤羽收住剑,道:“快说!”汉圆跑到他面前,低声道:“你想不想泡上那个美女?”白鹤羽脸红了,并且用力点头,汉圆似乎没有想到他这样的诚实和单纯,又道:“我们交手的时候,我突然出手刺她,你替她挡一剑・”白鹤羽连连点头。汉圆更加吃惊,心中反复琢磨着:难道他不怕我使诈杀他吗,这样的笨蛋到底要不要呢? 白鹤羽与汉圆分开,汉圆道:“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他同时也是在问自己,白鹤羽表情坚定的点头,汉圆心中笑道:好,我就帮你一次吧! 他们一交手汉圆就吃亏了,墨寒剑被挑飞出去。白鹤羽愣了一下,汉圆把剑捡回来,厚着脸皮道:“我让你一招,我们再来!”群众们纷纷发出嘘声。 这一次,白鹤羽小心翼翼的与汉圆比划着,汉圆大叫一声“看招”,他身子一歪,用剑去刺灵儿,白鹤羽惊慌失措,吃亏吃在没有预演彩排。白鹤羽被汉圆刺中,汉圆叹道:“天下间还有你这样痴心的男子,我就饶你一命!”他要转身离开,不料灵儿先他一步离开,汉圆真想从背后刺她几剑。 这次由蒋疏为白鹤羽包扎伤口,他口口声声自称老江湖,却把白鹤羽包成了粽子。汉圆问道:“白兄弟,你也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吧!”白鹤羽摇头道:“我师父说扬州的女人好!”蒋疏很不屑的道:“你师父是个老处男,他的话你别信!” 汉圆道:“这里有个月老・”白鹤羽已经心灰意冷,蒋疏把众人都哄了出去,他自己留下来开导白鹤羽。汉圆在门外担心道:“老头子满嘴胡言乱语,别把那位兄弟教坏喽!”朴谱笑嘻嘻的道:“老头子一定会把他教坏的,教他唱快书!” 蒋疏坐在白鹤羽面前,语重心长的道:“小伙,这种事要讲缘分,当年我碰到一个心仪的女人,当初我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我放下身价穷追猛打了三年,结果后来她不胜其烦,干脆做了道姑。我当时伤心至极愤恨之极,一口气娶了九个老婆,祖上留下的家财挥霍光了,去参加科举也落榜了,最后落得这个田地。”白鹤羽缓缓道:“我就是做鬼也不放过她!”蒋疏脸上呵呵一笑,心道:这小子真犟,今后会吃大亏的。 午间,汉圆做东,一来为结识新友,二来为共商大计。他们在大声谈笑饮酒作乐时,客栈掌柜不停地向他们递冷眼。 汉圆哪有什么大计,他把赵修对自己说过的那番话大略的说了一遍,问道:“干什么事,才算像样子的事呢?”蒋疏道:“我们帮你挑几个风头正劲的人物!”汉圆道:“我的武功太差,这点我两个师父心里清清楚楚,不妥!”白鹤羽道:“不出所料,又要换武林盟主了,争・”朴谱掰着手指道:“他的武功、势利、知名度、影响力都达不到做武林盟主的要求!这次武林大会开的很仓促,虽然扬州繁华,但要解决所有外来人口的住宿问题,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老大能把这件事办了・”村雨渡桥打岔道:“都住在天香阁吧!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汉圆已经和村雨清秋跑开了。 汉圆问道:“清秋,从刚才你就心神不宁,到底出什么事了?”村雨清秋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没有啊,我很好!”她掩饰的并不好,汉圆并不想多问,他决定暗中调查。汉圆笑道:“清秋,你认为我应该做一件什么样的大事呢?”村雨清秋道:“不管做什么,都要和我在一起。”她看起来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抱紧她。 这一晚,天空中银月高悬,亮如明镜。这闷热的夏夜本该更加令人烦躁不安,可是这轮圆月散发出的清辉,偏偏让人联想起遥远的一个冬天的雪,那份冷清与寂寞,厚厚的落在肩上,不知是我遗忘了世界,还是世界舍弃了我。 淡淡的云,徐徐的风。似乎它们已经无法忍受月的孤寂,只有隔绝这一切才能找寻回温暖。天空渐渐变暗,月光朦胧,像无法脱离困境的孩子,无力的挣扎几下便停止了,因为她的心太脆弱。 夜色中,迅速从屋脊飞过的黑影,落在了村雨清秋的门外。 那个人道:“清秋,是师父让我来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酷,让汉圆缩了缩身子。 村雨清秋打开了门,道:“三师姐,有什么事吗?”她似乎已经知道三师姐会来,三师姐哼了一声,道:“你和这群臭男人在一起,不怕师父责怪吗?”她说道臭男人时,语气格外的轻蔑,其实她的心里羡慕的不得了。村雨清秋道:“我和家兄在一起。那几个人都是家兄的朋友・”三师姐冷笑道:“骗人,我分明看到你和那个男人搂搂抱抱・”“三师姐,你到底想怎么样?”村雨清秋生气了。 三师姐语气变得缓和了,劝道:“跟我去见师父吧!”村雨清秋思索了片刻,道:“我收拾一下行李。”她淡淡的说,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会是这种结果。三师姐同情道:“师父只说想见你一面,你就继续住在这里吧!”她说完向外走,村雨清秋神情低落的跟在她的后面。 汉圆彻夜未眠,他想不出村雨清秋为什么有师父,重要的是她的师父会成为他们爱情道路上的绊脚石,为了想出除去村雨清秋的师父的办法,所以一晚上没睡着。 汉圆的思绪被朴谱打断了,他很生气。朴谱先道歉,然后道:“掌柜要把我们赶出去。”汉圆道:“打死他!”他对村雨清秋师父的恨,一下子转移到了掌柜的身上了。朴谱瞪着他道:“开玩笑,我们住的是客栈行业的龙头老大――高升客栈。全国有一百多家连锁店,就是我们高丽・”汉圆刚刚回过神来,道:“你去帮老头子稳住掌柜的,我出去一下。” 掌柜很生气的拿着鸡毛掸子,朝着蒋疏嚷嚷道:“今天必须搬出去,没钱就没有打折卡・不是,没钱就别想住店。我们提前说好的打折卡,不是・”朴谱小声问道;“他为什么一直在说打折卡?”村雨渡桥鄙视道:“天香阁有发放打折卡和贵宾卡,你们不知道?”朴谱汗颜道:“我不是常住人口,我哪知道?” 掌柜大叫道:“到底有没有打折卡・”他眼睛里瞪出了血丝,村雨渡桥从怀里掏出一沓,在掌柜的眼前摇晃着,问道:“可以住多久?”掌柜的流着口水,搓着双手道:“住到过年都可以!”汉圆刚到门口,就看了这一幕,他气喘吁吁的走到村雨渡桥身边,把村雨渡桥的另一只手往自己的怀里一塞,村雨渡桥惊讶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村雨渡桥摸到的不是强健而富有弹性的肌肉,而是坚硬烫手的铜钱银锭。他把打折卡扔给掌柜,然后拉着汉圆走开。蒋疏和朴谱也跟了上去,迎面走来的白鹤羽见他们神秘兮兮的,没有立即打招呼。 朴谱最没耐心,他问道:“村雨,什么事这么神秘啊?”村雨渡桥看着汉圆,汉圆从怀里把大布袋拿出来,在桌子上一倒。蒋疏道:“好手段,现在用不到了!”汉圆道:“大家分了吧,放在我一个人身上不安全,再说大家都需要钱。”蒋疏道:“小圆圆啊,丐帮的帮规你知道吗?”汉圆道:“我本来就不想加入的,大不了退帮!” 蒋疏道:“江湖上最不齿的就是被赶出门户,三思啊!”朴谱突发奇想,道:“能把扬州城偷穷,也会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其他四人一起扇他耳光。汉圆把钱分了,众人都散了,村雨渡桥最后一个离开,他似乎有意走在最后,汉圆果然叫住了他。村雨渡桥笑道:“你说吧,你是不是・”汉圆道:“我有问题问你,你老实回答我,我就把我那份钱给你!” ------------ 第六章 六 主动找麻烦比麻烦找上门要显得潇洒 之后的几天里虽然村雨清秋一直心神不宁,但是三师姐再也没有来过。 今天天气不错!汉圆道:“掐指算来,也快都到六月二十了,我想街上应该有不少热闹可以看。”朴谱道:“你们不是有句话叫‘殃及池鱼’吗?”蒋疏道:“看热闹首先要选址正确,不是随便围观那么简单的。”他很专业的讲解起来。 村雨渡桥道:“鹤羽兄,我想求你陪我去一个地方!”白鹤羽答应了,汉圆很担心他会被村雨渡桥拖累,但是年轻人吃点亏是好事。汉圆道:“我现在要去外面转一转,想想干一件什么样的大事!”村雨渡桥道:“你是和我妹妹去幽会吧!”他好像很不爽,汉圆心情不好,没有搭理他。 汉圆出门前发现村雨清秋还没有回来,心里不由自主的慌张起来。 朴谱和蒋疏凑到一起,可谓“双贱合璧”。他们两人走过几条街都没有发现打架斗殴的,朴谱提议道:“老头子,既然没有打架的,不如我们扇扇风点点火?”蒋疏笑道:“我一直跟着那小子,你没发现吗?”朴谱赞叹不已,问道:“下一步怎么做?”蒋疏道:“把耳朵拿过来!”他开始传授妙计。 白鹤羽不闻不问,村雨渡桥把他要做的事交代清楚。村雨渡桥道:“昨天,我看到一个熟人,他叫藤原高树,他们藤原家和我们村雨家是世交,但是后来我们村雨家没落了,所以我和我妹妹要来你们大宋······”白鹤羽道:“说重点!” 村雨渡桥叹气道:“那个家伙喜欢我妹妹,所以他一定是尾随我们到大宋来的,但是我妹妹喜欢上了汉圆,这让我很为难。”白鹤羽道:“我不去了,‘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这种缺德事······”村雨渡桥道:“我是去拒绝他的,我怕动起手来,我吃亏!”他淡淡的说,白鹤羽道:“不关我事!”村雨渡桥激动的道:“你不是汉圆的朋友吗,为什么不帮他?”白鹤羽道:“这种事不能越俎代庖。”村雨渡桥虽然不懂这个成语的意思,但是也能猜出白鹤羽的意思。村雨渡桥道:“好吧,我自己去!”白鹤羽道:“你只要把事情说出来就好了,他要是找茬,让他去找汉圆!”村雨渡桥点头道:“不错,汉圆是个男人,应该由他承担!” 朴谱走到那个少年的身后,迅速出手抢那个人的荷包,但是由于专业不对口,他被当场抓到了。蒋疏在暗处连拍额头,听到朴谱大喊:“大哥,上来帮忙!”蒋疏再去偷看,只见朴谱左手扯住一个满脸横肉的矮壮汉子。 蒋疏暗骂道:真是不开眼,这个肥猪是川北黑道上的大哥,人称“笑阎罗”牛青草。牛青草还真是个好脾气,他笑道:“怎么看我们俩都不像一个娘生的!”朴谱道:“大哥,我被欺负,你不是也没面子吗,还不快点······”他已经被放开了,但是上前帮他的不是牛青草,而是汉圆。 汉圆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不靠谱,又出来捉弄人。二位兄台,是在下管教不周······”牛青草还是有些肚量的,但是另外一个人刁钻刻薄,他道:“不罚你几杯酒,不足以平我心头怒火。”汉圆笑道:“小弟敬请两位兄台饮一杯薄酒!”蒋疏始终不敢露面,朴谱也不再说话。 蒋疏清楚汉圆的武功,也清楚他的脾气,如果动起手来,完全不是那两个人的对手,他现在一路飞奔,去找白鹤羽和村雨渡桥来助阵,却像一只没头苍蝇一样乱冲乱撞。 虽然藤原高树在本土也算是一个贵族,但是来到大宋,就和一个贫困户没什么两样了。他们住的一定是下等客房,穿的一定是麻布衣服,吃的一定是青菜萝卜。 村雨渡桥找到了他,不变的热情见面礼仪,不变的主宾坐次,不变的乡音叙旧。白鹤羽咳嗽一声,村雨渡桥才想起介绍他,白鹤羽是十分有礼貌的,这给藤原高树留下了十分美好的印象(印象好不好无所谓,又不求他什么)。 村雨渡桥问道:“高树,为什么来中国?”藤原高树笑道:“我十分想念你,当然还有清秋。”村雨渡桥笑道:“仅仅是这样吗?”藤原高树点点头,村雨渡桥道:“我们在这里过得很好,也很开心!”藤原高树道:“没错,这里的人都很傻。”如果白鹤羽听得懂他们啰里啰嗦的语言,一定拿板砖开他的瓢儿。 村雨渡桥道:“妹妹她喜欢上了一个傻傻的中国人。”藤原高树震惊万分,他双手握拳,捶打着桌子痛哭道:“为什么,为什么······”白鹤羽大概猜得到事情的进展。村雨渡桥道:“因为你总是自作聪明,还嘲笑她是个笨女孩。”藤原高树道:“所以她要找一个傻子报复我?我父亲已经向你父亲提亲了,你应该知道······”村雨渡桥道:“这个我不管,你想不想连她的心一起得到?”藤原高树点头,村雨渡桥道:“我带你去见那个中国人。” 汉圆正在倒酒,朴谱乖乖的站在他的身后,牛青草还是憨厚的笑着,那个看不清面目的少年却道:“为什么不先给我倒酒?”汉圆笑道:“因为没有见过兄台的庐山真面目,不敢确认兄台就是最年长的。”少年道:“只有一种人可以看我的样子!”汉圆道:“你还是说你的生辰八字吧!”少年本想汉圆会好奇的问下去,他哼了一声,眼神都可以杀人了。 牛青草问道:“是什么样的人才可以看到你的真面目呢?”那个少年笑道:“死人!”他的笑声尖锐的刺耳,像是要把所有人都刺穿成筛子。汉圆笑道:“小弟先代我这个有眼不识泰山的兄弟向两位赔罪了!”牛青草笑道:“无妨,无妨,如今的江湖老气横秋,多几个这样生气勃勃的后起之秀,也似(是)一件好四(事)!”汉圆连忙笑着摇头。 汉圆和牛青草把酒都喝了,汉圆又来倒酒,少年道:“我的酒还没喝呢,为什么又要倒酒?”汉圆笑道:“阁下如果不肯原谅我们,小弟也无可奈还;如果阁下要喝这杯酒,我们又会看到阁下的容貌,岂不是连累了这位兄台!”他把牛青草抬出来做挡箭牌。 少年笑道:“所以说你们很讨厌我!”汉圆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早就不耐烦了,还是要先稳住牛青草再发作。牛青草笑道:“二弟,你把这个娃子惹恼了!”朴谱在汉圆的肩头拍了两下,意思说:你被这俩家伙涮了!汉圆笑道:“你们怎么看都不像一个爹生的!”此话一出,朴谱的脸吓成了菜青色,牛青草大笑不停。 牛青草道:“二弟,你来吧!”汉圆淡淡的道:“先把面纱揭下来!”少年倒:“你先报上名来!”他开始揭面纱,似乎有很多层。汉圆笑道:“只有一种对手能知道我的名字。”少年停下来,他猜的到汉圆后面的话! ------------ 第七章 七 “门客三千”,自古就是褒义词 汉圆十分小心的戒备着,突然眼前一花,一只苍白的手掌伸了过来,他抬手去挡,只觉手掌剧痛,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少年轻蔑的笑道:“废柴!”他没有想到汉圆的武功如此不济。汉圆也笑道:“再来!”第二掌,汉圆稍稍能够看清少年的手掌,但依然接的吃力,他向后倒退了五步后摔倒,但是他把先前给少年倒的那杯酒泼在了少年的脸上。朴谱的脸变成了土黄色。 汉圆又站了起来,他强笑道:“下次我泼的就不是酒了,也许是尿,也许是硫酸!”少年尖叫着冲向汉圆。汉圆硬接前两掌,是为了摸清对手的武功路数,同时还将对方的三成掌力纳为己有。因为每一次对掌,对方的掌力都要比前一次打出的要多,此消彼长,汉圆的手臂又疼又麻,但是也许会赢的。看到他们不停的拼掌力,朴谱的脸色变成了血红色。 少年终于肯用全力出掌了,汉圆倒飞出去,他撞在墙上,又软绵绵的滑到墙根。少年摇头笑道:“怎么样?现在你可以看我的样子了!”汉圆冷笑道:“我叫汉圆!”最臭最硬的石头,凭这个三流的东西,休想让他松口。朴谱的脸色变成了茄紫色(他是变色龙成了精)。 少年似乎已经被汉圆激怒,一定要让他松口才肯善罢甘休,于是他狠狠地把面纱揭开:苍白的皮肤,细细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尖削的下巴上有颗痣。汉圆坐在地上拍着大腿笑道:“小白脸和黑胖子真是一对儿。”牛青草笑了笑,少年走向汉圆,他的手掌上蓄积起内力。 最后的一掌击碎了什么?一只白瓷茶杯,一柄普通的长剑,一根脏兮兮竹杖上的老泥。村雨渡桥和朴谱没有出手救汉圆的机会,但是他们牢牢的抱住了少年。藤原高树很不爽的打了少年两个耳光,指着汉圆道:“他是我的敌人,敌人的敌人,还是敌人。” 没有什么好犹豫的,白鹤羽迅速用断剑刺伤了少年。少年挣脱开村雨渡桥和朴谱,汉圆和蒋疏同时打向他的胸口。牛青草再上前施以援手,蒋疏手中竹杖点地,双脚飞起把少年踢向牛青草,并喝道:“快滚吧!” 牛青草脸上的微笑没有了,现在只有心惊,他面色凝重,道:“老东西,你到底是什么人?”牛青草看的出刚刚他二弟打汉圆那一掌的凶狠,虽然有汉圆和白鹤羽的阻挡,但真正挡下那一掌的还是蒋疏,他的竹杖可是完好无损的。 一块阴云缓缓飘过,刺眼的阳光又重新照进竹窗,照的在了蒋疏的脸上。 蒋疏笑道:“蒋疏,蒋伯通。”这个名字并不响亮,但是在江湖上混久了,就一定会知道这个名字,因为这个名字与太多的大事件联系着。牛青草冷笑道:”就凭你也想和我动手?“他镇定下来,又重新估计对方的实力,那个用剑的是曲三师的徒弟吧,曲三师已经到扬州了,不能弄死他的徒弟。 蒋疏肃然道:“我既然教训了‘白面无常’林玉兰这个假男人!也不差你这头蠢牛!”此刻的他霸气侧漏,像一个隐藏的boss卸去的伪装,给汉圆等人的内心以震撼。林玉兰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变得清脆悦耳,并且换了一种语调说话:“大哥,这个老杂毛刚才占我的便宜。”蒋疏笑道:“我让你占回来,来啊!”看到他无耻的样子,真想拿鞋底子抽他。 牛青草没底气的道:“他们不讲江湖规矩,一定会围攻我们的!”林玉兰正要对牛青草撒娇发嗲,汉圆把墨寒剑扔给白鹤羽,道:“那个矮胖子交给你了。”白鹤羽拿着墨寒剑却感觉无比烫手,幸好蒋疏喝道:“胡闹,就算是他师父也勉强能赢牛青草一招半式・・・・・・”牛青草唏嘘道:“墨寒剑,难怪你这娃子敢胡作非为!”其实他心中后怕道:差点儿惹祸上身,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后台都这么硬! 汉圆心中气道:又被小瞧了,我真的还配不上这把剑。 牛青草硬着头皮道:“小娃子,这次就放你一马。”他心想:一定要吓住他们,千万不要不给面子呀! 汉圆默不作声的等他们离开。白鹤羽笑道:“看来我们又多了一个敌人!”他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并非他神经大条,而且他天生好斗。藤原高树高调的道:“我也是你的敌人。”他指着汉圆,汉圆哼了一声,道:“你能活过今晚再放厥词吧!”村雨渡桥对藤原高树道:“那两人不好对付,你还是暂时和我们在一起吧!” 藤原高树本来想一口拒绝,但又想到可以见到村雨清秋,便答应了下来。汉圆叹道:“下一次又有什么麻烦,又会惹上什么人物?”朴谱想要站出来道歉,蒋疏拉住他小声道:“不用了,行走江湖没有危机感怎么能行!”白鹤羽又不以为然的道:“他是川北的地头蛇,我们在扬州,怕他干什么!”汉圆道:“我们先回去吧,有一件事我要对你们讲。”他看起来无精打采。 倒霉的是藤原高树的两个仆人也跟来了,如此一来,汉圆带着七个人回到了高升客栈。掌柜的热情的打招呼,道:“这么多人,下次是不是要带一个加强排回来?”汉圆道:“再多一两个人,我们就搬到天香阁去!”他十分讨厌这个贪财好色的掌柜,忍不住戏弄他一下。 这热烈的骄阳和无息无止的谈笑声,让汉圆感觉脑袋胀大了好几倍,他无力的垂下脑袋,感觉到的不是灼热,而且寒冬一样的深沉、残酷。他最想要的是村雨清秋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个拥抱,仅仅是这样微不足道的要求,也足以救醒假死状态的他。 虽然见到了村雨清秋,但她依旧忧心忡忡。藤原高树兴奋的跑上前打招呼,村雨清秋没有惊讶他会出现在这里,也没有老友重逢的喜悦,只是简单的回礼,然后很忧虑的问道:“汉大哥,你的脸色好差,是不是・・・・・・”汉圆笑道:“好像有点中暑,以前每到夏天,我都是跑到深山避暑的!”村雨清秋道:“我去给你做一碗莲露冰糖羹。”她焦虑的走开了,汉圆本来想说:再多的冰糖也掩盖不住苦味,你笑一笑吧! 藤原高树情绪低落的道:“我要离开这里了,沙扬娜拉!”村雨渡桥心中笑道:比我想象的要简单的多,我真是高估这个笨蛋了! 汉圆有气无力的道:“你想不想听到一个关于她的秘密,都进来吧!”他推开房门,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为了方便夜里练功就把桌椅都搬走了,但是他的武功没有什么长进。 汉圆把昨晚看到事情都说了,村雨渡桥皱眉道:“怎么会这样!”他想不通,为什么名声在外的峨嵋派,会这样对待自己的门徒。藤原高树抓着村雨渡桥的衣领叫道:“这就是你说的很开心吗?”汉圆分开他们,依旧呆滞的道:“老头子,这应该逃不过你的耳目,你是怎么想的?”众人都把目光聚集到蒋疏的身上,蒋疏笑道:“你可以为兄弟拼命,也可以为女人拼命呀!”汉圆笑道:“当然了!”他心想:我拿什么拼呀? 朴谱道:“那个女人还会再来的,我们守株待兔!”白鹤羽不怀好意的笑道:“你能抓住她吗?”朴谱道:“她只是一个小卒子,我们应该・・・・・・”白鹤羽道:“小卒子我们不在意,在意的是如何将军!”汉圆灰心的道:“没有其他办法了,我们只有逃跑了!”村雨渡桥严厉的道:“你可是老大,怎么能说这种话呢!”蒋疏道:“逃跑不是办法,峨嵋派人多势广,我们是跑不掉的。”汉圆第一次认识到了自己的弱小,如果有更多钱,一定要把峨嵋山买下来。 汉圆吃着莲露冰糖羹,不敢抬头去看村雨清秋。村雨清秋道:“我知道你昨晚在我的房间外,听到了我和三师姐的谈话,不过你放心,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的。”她尽量用温柔的语调来安慰汉圆,汉圆来不及感动,他气自己太没用了。村雨清秋笑道:“如果你还担心,我可以发誓!”(一般都是男人对女人发誓?) 村雨清秋开始宣颂誓言,汉圆道:“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世事难料,容不得我们任意而为(我越来越讨厌这句话了)。”村雨清秋低头道:“你认输了?”汉圆勉强道:“不,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 又是傍晚落霞归阙,浸透了胭脂香水的城池,如今处处可见血花的鲜艳。叮叮当当,刀剑碰撞的声音,悦耳更胜大鼓牙板,刚柔并济的战歌唱响在今晚。 汉圆把墨寒剑藏在了床下,他不想现在就把自己和赵修紧密联系起来。朴谱在院子里大喊大叫,白鹤羽则道:“留下来吧!”汉圆心道:三师姐来了! ------------ 第八章 八 以多欺少是犯贱,以少欺多就是犯傻 汉圆走到院庭中,见村雨兄妹躲在一旁;朴谱在抱头鼠窜;白鹤羽斗得风生水起;蒋疏不失时机的出现了,他指挥着一切,像是发号施令的将军。 朴谱连滚带爬的逃到了汉圆身边,蒋疏大叫道:“放!”藤原高树和他的两个仆人出现在屋顶上,他们每人手里都有一张大渔网(日本人比较擅长捕鱼)。那两个仆人对着三师姐撒网都落空了,藤原高树摆出高姿态,道:“让你们知道本大人的厉害!” 白鹤羽被套进了大网里,他怒道:“你这个白痴!”汉圆快步抢到三师姐面前,朴谱去解白鹤羽身上的渔网。蒋疏道:“再来一次,一定要抓住她。”藤原高树和他的两个仆人都有心理阴影了,迟迟不肯出手,蒋疏在一旁急的蹦高。 三师姐小觑了汉圆,结果是她的肩头吃了一掌,这一掌不痛不痒,她想卷土重来,迅速拔出了剑。汉圆也不敢怠慢,拔出了腰间的刀,引得藤原高树高呼“菜刀流”。 汉圆苦撑了十二招,他的刀法已经乱了,再难重整旗鼓。蒋疏道:“快放!”这次不是渔网,而是羽箭。三师姐虽然自命不凡,完全不把这群胡闹的男人放在眼里,但又不得不承认对方布局周密,怪招迭出。三师姐连连后退,而这时,白鹤羽又从她的身后袭来。 藤原高树高声叫道:“本大人不会再失手了!”可是事与愿违,他再次把白鹤羽网住了,白鹤羽想骂他,可是三师姐先尖叫道:“非礼呀,快滚开・”她也落网了,藤原高树已经得意忘形了。 白鹤羽和三师姐被围观了,八双眼睛盯着他们俩,看他们俩越挣扎越紧,身体缠在了一起。白鹤羽脸红道:“快放我出来!”汉圆道:“放开你不把她也一起放了吗?”蒋疏道:“再不放他,他的童子功就破了!”白鹤羽道:“你可以点她的穴道,笨蛋!”汉圆奸笑道:“我不会点穴,老蒋会吗?”蒋疏笑道:“我也不会。”他们两个最先走开,其他人也相继离开。 白鹤羽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他开始试着去点三师姐的穴道。三师姐又尖叫起来,白鹤羽受够了海豚音,他的双手不停地寻找着穴道。三师姐已经恼羞成怒,咬住了白鹤羽的手臂。不懂与怀中香暖的女人缠绵,而是一味的想要伤害她,只能说白鹤羽的情商太低了。 汉圆等人在为白鹤羽着急,村雨清秋道:“三师姐的剑法练的最好,点穴功夫很平常,不用为鹤羽担心。”蒋疏道:“我担心他们会被江湖朋友冠以狗男女的名头。”汉圆道:“我去拿点心和茶水!”朴谱道:“我要南瓜子,谢谢老大。”藤原高树道:“我要话梅・”汉圆虽然不把他当情敌看,却把他当白痴看,完全不搭理他。 白鹤羽终于喊道:“快来放我出去吧!”三师姐则是哭哭啼啼的道:“你这个挨千刀的禽兽,你这个淫贼,你要对我负责・”蒋疏、朴谱等人都拍手称快!村雨清秋心道:三师姐一定会记恨我的! “三师妹,你也有今天,嘻嘻哈哈・”尖厉的笑声划破了夜的寂静(惯用手法!现在我可以去居委会告她噪音扰民。)墙头那个披头散发白衣飘动的身影,让人疑神疑鬼。村雨清秋面色苍白,她把手放在嘴边,防止自己大声尖叫,道:“大师姐!”蒋疏叹道:“莫非是‘毒手鬼娘’萧依依!”朴谱问道:“很厉害吗?”蒋疏道:“南北三十六鬼,排行十二。”村雨渡桥叹道:“白天那个也是南北三十六鬼中的吗?”蒋疏道:“林玉兰排行二十七啊!” 想必是三师姐美貌出众,常常讥笑萧依依半人半鬼。此时三师姐丑态百出颜面无存,萧依依趁机挖苦她、讽刺她。 三师姐最瞧不起的就是东施效颦,她冷冷的道:“你笑什么,这个男人情愿和我亲热,但是对你,绝对是敬而远之。”她侧头靠向白鹤羽。萧依依手一挥,发暗器打破渔网,白鹤羽先站了起来,三师姐狠狠的瞪着他,道:“快来抱我!”没有半点的温柔娴淑。 白鹤羽没有犹豫,因为他想帮三师姐挽回颜面来做补偿。 萧依依飘落到白鹤羽的面前,笑道:“来抱我呀!”白鹤羽见她脸色惨白双唇血红,一双大眼睛暗淡无光,立即打了个哆嗦。 蒋疏善于观察他人的内心情绪的波动,他道:“她快发疯杀人了!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有个男人去抱她。”汉圆边走边道:“小谱,只有西瓜子了,不过今天有蜂蜜茶水・”朴谱赶紧跑到他面前,抓住汉圆的手,把事情的严重性说了一遍,最后道:“老大,我们的命都握在你的手里了!” 然后汉圆端着托盘走向白鹤羽,他边走边道:“小白啊,这里还有两块桂花糕・”他双手颤抖起来,托盘掉在了地上。萧依依注意到了汉圆痴痴傻傻的表情,换言之,是野兽发情时血脉愤张的样子,萧依依竟然脸红了(你也是野兽吗?)! 汉圆再一次无耻的“表露心声”,他颤声道:“这位姑娘,你的美像悠悠云彩在我心中徘徊・(省略三千字)”村雨清秋心里酸溜溜的道:“我已经分不清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了!”萧依依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以往的戾气也消散了不少,就当萧依依快被汉圆摆平的时候,一个房间里走出两个汉子。 这两个人一般高矮胖瘦,都带黑漆漆铁鞘钢刀,长脸的道:“夜深人静,禁止喧哗!”他十分的严肃,萧依依道:“你这要死的,妨碍本姑娘的事情!”她出手便用上了成名绝技。两个汉子就站在那里,与萧依依过了十几招,萧依依心惊道:这两个人武功很高,不可久留。于是她依依不舍的告别了汉圆,三师姐却被遗忘了。 汉圆转身笑道:“散场吧!”那两个汉子齐声道:“公子请留步,我家主人想与公子小叙片刻!”他们还是很严肃,汉圆笑道:“好啊好啊!”他边走边示意众人离开。 ------------ 第九章 九 友情提示,准备好纸袋 藤原高树幸灾乐祸的笑着,想要假惺惺的对村雨清秋说几句安慰的话,村雨渡桥扭着他的胳膊就把他拖走了;朴谱用眼睛询问蒋疏,蒋疏笑道:“没事没事!”他自己心里也没底;村雨清秋也留恋着离去了。 三师姐被白鹤羽带走了,她想起白鹤羽对自己含情脉脉的眼神(他应该比萧依依更寂寞!),再也不会大喊大叫了。白鹤羽是心无杂念的,他的目的性很强。 汉圆走进那间客房,隔着屏风坐在一个圆凳上。两个大汉就立在了屏风的两边,似乎防止汉圆做出什么粗鲁出格的事情,冲撞到屏风后面那个大人物。 屏风上绣的是孔雀开屏牡丹堆秀,屏风后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汉圆听着那怪异的声调,不由的皱着眉头,用指甲挠大腿,两个大汉齐齐瞪视他,在警告他停止这个无礼的举动,可是他们也在抓着衣角强忍着。 “你好啊,深更半夜吵得奴家,咳咳・・・・・・你,咳咳・・・・・・竟然呕吐了,弄脏了奴家的地方,咳咳・・・・・・”听得出那个人很生气很急躁。汉圆道:“你的声音,哇・・・・・・”又吐了,“奴家的声音怎么了?”这算是恐吓吗,算是吧!汉圆一拍大腿,那两个人很紧张的屏住气,只听汉圆道:“很有磁性,很性感(不折不扣的谎言)!”那两人偷偷捂住了嘴,原本镇定的脸憋得通红,似乎想要将什么恶心的东西重新咽下去。”呵呵・・・・・・你好乖呦!(那两个人吐了,他们忍了不是一两天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汉圆恭恭敬敬的道:“我叫汉圆。”“是哪一门哪一派的弟子呢?”汉圆早有准备,立即答道:“因我出生之时,家父求得高人指点,我便是吃这个行当的饭,所以幼时跟着乡下拳师学过几年。但家中贫穷,无法让我再去习武,所以没有拜过师。”“哼哼,你的头脑还是蛮好的嘛!你想不想做一番大事业呀?”汉圆笑道:“当然想,只是没有机会!”他抱着怀疑向里面偷看,两个大汉用身体挡住了他的视线。“你先回去吧,奴家还会再找你的!”汉圆转身离开了,他私下留意,那三人换了一间房。看到了被拥护在中间的那个人,不足七尺身体纤弱,身上穿的衣服很华丽,带着面纱。 白鹤羽还是把三师姐捆了起来,三师姐很生气很诧异的道:“你为什么不敢放开我,为什么躲那么远?”白鹤羽结巴道:“刚才你・・・・・・不喜欢我・・・・・・我和你太近!(他也许是在装傻,也许是善意的拒绝)”三师姐微笑道:“我已经不生气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要答应放开我!”白鹤羽问了几个问题,三师姐都很流畅的回答了他,于是他相信了这个女人。 白鹤羽放开了三师姐,然后他们就呆呆的对望着,三师姐想要主动权,但怕他会因此误会并讨厌自己,所以矜持着、等待着。白鹤羽问的每一个问题,都与她无关,她失望的回答了每一个问题,她开始反思,原来爱一个并没有那么简单。 汉圆早上约村雨清秋去散步,天公作美,下起了细雨。 河畔的杨柳像缱绻的女子,在忧伤的天气里,独自想念着。雨,让她朦胧凄美,继而引发出无限的才思。 汉圆撑伞,牵着村雨清秋的手,道:“还有两天的时间了,我却想不出有什么好的办法留住你,我真是一个废物!”村雨清秋道:“怎么会,你已经很努力了,真的谢谢你!”他们似乎都没有了当初的决心,并非不愿付出,而且想首先生存。汉圆开始不安起来,心道:“为什么要谢我,她要离开我吗,她已经放弃了吗? 汉圆长出一口气,道:“你师父要拆散我们的原因我已经知道了,解决这件事的方法实在是・・・・・・”村雨清秋惊讶道:“你知道了?”汉圆道:“对呀,你的三师姐都说了,是你师父强迫你嫁给崆峒派的焦巨子,我才不会把你交给那个老怪物呢!”村雨清秋问道:“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汉圆笑道:“我去杀了他!”隆隆雷声自远方传来。 雨越下越大,却偏偏有人不打伞。 汉圆又遇到了赵修,这一次赵修的脸色更难看。赵修道:“帮主要见你!”汉圆道:“我带她一起去,可以吗?”赵修道:“最好。” 段山川下榻的旅馆总是残破的庄院,庄院里很静,只有几个老乞丐在睡懒觉。汉圆把伞交给村雨清秋,赵修道:“你自己去吧!”汉圆点了点头,他最后还是轻松一笑。村雨清秋不想与赵修做任何交谈,她已经心乱如麻。 段山川很悠闲的喝着茶,汉圆见到他时不忘无赖的行大礼喊师父,段山川很乐意接受,他道:“快起来吧!圆儿,你果然没有辜负为师对你的厚望,干出了惊天动地的大事!”汉圆笑道:“师父指的是哪一件?”段山川道:“还能有哪一件,就是抢了崆峒派焦巨子的女人,打伤峨嵋山朱新的爱徒的那件!” 汉圆哭诉道:“您老人家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呀,不向着自己徒弟,向着那群没有仁义道德的畜生!”段山川笑道:“我们师徒缘分已尽,你・・・・・・”他心想:汉圆一定会抱着自己腿,哭着喊着认错,求自己给他一个机会!汉圆却叹道:“是吗,后会有期了!”他转身要走,段山川意想不到他如此干脆,忙叫道:“喂,喂,你就这么走了?”汉圆转头笑道:“哦,以后焦巨子和朱新会死在我的手上,那时您更不需要担心有麻烦了!”他最后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段山川握住拳头,心道:你这个倔小子!这明明是在跟我使激将法。 汉圆走出来,又把那个小小的口袋交还给赵修,他笑道:“师父,不会连你也要赶我走吧!”赵修叹道:“你先回去吧,我会再去找你的。”他接过了口袋,汉圆终于放心了。 关于这件事,汉圆没有透露一个字,哪怕是对村雨清秋。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劲爆了,如果走漏了风声,不仅蒋疏等人可能会离他而去,更有可能牛青草会来寻仇。 煎熬到了夜晚,汉圆还未等到赵修,却等来了昨晚那个怪客的邀请。 屏风换成了凤凰梳翅桐花满地,屏风后面清晰的笑声让汉圆鸡皮疙瘩乱掉。 “奴家想到一件可以让你扬名立万的事件,你想不想听?”汉圆笑道:“当然。”他真的想知道这个怪人有什么怪主意。“听说你和峨嵋派的朱新结了梁子,我可以帮你除去他!”汉圆问道:“我该怎么报答你呢?”“奴家很喜欢你,你留在奴家身边服侍奴家吧!” 汉圆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珠,他笑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能除去朱新呢?”“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是・・・・・・”“汉圆,圆儿,你跑到哪里去了?”赵修已经来了,汉圆面露喜色,笑道:“抱歉,有人找我,回头见吧!”立即跑了出去。 赵修看见汉圆对着自己咧开嘴大笑,汉圆低声道:“师父,快走吧!”赵修奇道:“你没事吧!”汉圆轻松的笑道:“我好的很,快走呀!”他推着赵修向外走,赵修心道:难道他受的刺激过大,疯掉了? 走进房间后,汉圆笑道:“师父,你又救了我一命,我快被那个变态恶心死了!”赵修双目一睁,道:“果然是他!”汉圆又要发问,赵修道:“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他带着汉圆出了门,汉圆都快崩溃了,自认是世上最倒霉的人。 人声嘈杂的夜市中,赵修要的是正宗鲁菜:九转大肠、五香肉干、栗子鸡、清汤鸭条、醋椒活鱼、纱窗明月汤、水晶桃、西瓜冻、冰糖百合、炸荷花、摊黄菜、软烧豆腐。老板在灶前忙得不可开交,赵修问道:“喝点吗?”汉圆转头道:“两打扎啤!”老板很鄙视的看着汉圆,不爽的吼道:“没有!”赵修忙道:“绍兴女儿红三斤,汾酒三斤。”老板手上速度加快了,汉圆摸着钱袋道:“喝不完!”赵修瞪着他道:“可以打包带走啊!” 赵修大声问些不着边际的问题,当汉圆回答时,他就小声道:“你遇到的是南派黑道头号人物晋山人。”汉圆一停下来,赵修又大声发问,汉圆忙小声问道:“师父你的书里没有写到他!你到底认识不认识?”赵修道:“我才不会去招惹他呢!”汉圆叹道:“倒霉啊,看来我是水土不服,我在北方也没碰到这么些麻烦!”赵修道:“只能逃跑了,无论是朱新还是晋山人,都不是我能对付的。不过,你要记住,没什么好怕的,你有墨寒剑。” 不等汉圆多问,赵修又道:“帮主把你逐出师门,你也别泄气,今晚我来找你是因为。”他在汉圆手心写了几个字,汉圆点头,然后他们大口吃菜大口喝酒。 ------------ 第十章 十 虾米无奈的随波逐流 午夜时分,月,刚被雨洗刷过,格外明朗清新,似乎一切的污秽都无法融进这美景中了。汉圆走在小路上,对身后跟踪自己的两个人,又气又怕。汉圆不停地转圈子,他心道:赵修师父去哪里了,快来引开这两个人呀。汉圆听到身后有石子击打在墙上的声音,他笑着大步跑开了。 残破的义庄里阴气森森,风吹着白纸灯笼来回的摇晃,吱呀响着的木门打开了,棺材横七竖八的摆放着,坐在棺材盖上的段山川翻着一本旧书。 汉圆一边喊师父一边四处张望,段山川应了一声,汉圆这才不怕恶鬼出来吓自己了。他这两日恶鬼缠身,先是林玉兰,后是萧依依。 段山川见到汉圆后,笑道:“圆儿,师父这样做只是权宜之计,等这阵风声过去了,我想天下英雄・”汉圆精明的道:“徒儿都明白,师父想让我做什么?”段山川笑道:“你很聪明,所以这件事只能让你去做。在这之前,我要先教你《降龙十八掌》。”汉圆乐的一蹦三丈高。 段山川笑道:“我听说了,你的记性很好,但是悟性太差,所以我不能填鸭教学・”汉圆急道:“如果师父不全部交给我,等我全练好了,又该去哪里找你呢!”段山川是不会随意泄露自己的行踪的,微笑道:“等你练好了,找我就不再是难事了。”汉圆不再执拗,他很清楚,段山川与赵修截然不同。 天色鱼肚白,朝霞桃花开。 降龙十八掌不是轻易就能练成的,何况汉圆的武学资质是万里挑一的差。段山川哭丧着脸道:“就在昨晚我还怀疑赵修老弟的判断,现在我真的崩溃了!”汉圆安慰道:“师父,我都记住了。”段山川道:“我还有件东西给你,也许有些用处。”汉圆接过了昨晚段山川翻看的旧书,这本书叫做《注析拳经》,段山川道:“我师父编写的,每招每式都是江湖上的绝技!我练了一辈子,也只练会了上面九成的武功。” 汉圆回到客栈,抱着《注析拳经》安然入睡,这次他把房门关严了。 “汉圆,不好了,不好了・”蒋疏略带哭腔的叫着,朴谱听到他的叫声后,能做的就是把所有人召集起来。汉圆睡的太死,最后也没有听到集结号。 蒋疏看上去很慌张,他一路跑到汉圆房门前,所有人都聚集在这里了,藤原高树也没有落下。蒋疏着急道:“他人呢?快把门撞开!”白鹤羽把门踹开,冲进去把汉圆叫醒。汉圆睁开熊猫眼,问道:“有新鲜竹笋吃?”村雨清秋忍不住笑了出来,紧张感一下子就没有了。蒋疏道:“朱新来了!”汉圆惊得从床上跳起来(幸好他没有裸睡的习惯!)。白鹤羽的身躯也是一震,村雨清秋绝望的低下了头,其他人还不明不白。 汉圆慌张的喊道:“逃跑啊,就是我们所有人拼成一个也打不过!”他的声音颤抖着,他已经失去理智了,光着脚拉着村雨清秋就要向外跑。蒋疏拦住他,道:“他不是来杀人的・”汉圆大叫道:“把清秋从我身边抢走和杀我没什么区别!”听到这番话,即使是情敌藤原高树也想拍手叫好。蒋疏喘口气,道:“他是来下战书的。” 朱新已经到了,村雨清秋上前拜见,他微微一笑。汉圆转头打量朱新:峨冠儒袍,面颊清瘦,双目有神,短须稀疏,唇红齿白,一副道骨仙风姿态。朱新拿出战书,走到汉圆面前,双手奉上。汉圆笑道:“我不接!”他如果接下了,被朱新杀死,不算朱新以大欺小;如果不接,还有其他人插手救他的余地。 朱新淡然道:“七月二十五,我要你人头。”似乎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你敢・奴家不许你这么做!”晋山人的声音传来,把朱新下了一跳,他又笑道:“我当然敢,你这个死人妖,闭嘴!”朱新的嘴巴很恶毒,但晋山人却不轻易动怒,他笑道:“奴家很想占有你,但是你太老了!”朱新怎么能再与他胡搅蛮缠,于是他拂袖而去。汉圆更担心的是晋山人的介入。 晋山人笑道:“喂,你好像有大麻烦了!”隔着几层门窗,他的声音依然清晰,如在耳畔。汉圆笑道:“我可以逃跑!”晋山人很知趣的闭上了嘴巴,他格外的有耐心。汉圆叹道:“还很困,我再去睡会儿。”他虽然这样讲,但是哪里睡得着,他开始翻看《注析拳经》,同时边看边烧。虽然汉圆的武学天资很差,但是记忆力可谓过目不忘,短短的半个时辰,他已经可以连写带画复制一本《注析拳经》了。汉圆终于放心的合上眼睛睡着了。 蒋疏、白鹤羽、朴谱坐到一起,谁也不先开口,是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白鹤羽先开了口,他道:“这茶太浓了!”另外两个人嗯了一声,朴谱又道:“天气真热!”另外两个人嗯了一声,蒋疏最后道:“我们该怎么办?”另外两个人不回答了。 白鹤羽低头道:“我的朋友不多,能结识汉圆也算是缘分,是缘分就该珍惜!”他像是自言自语,其实是想劝他们留在汉圆的身边。朴谱拍桌子道:“我认识他以后发生的刺激的事,比我以往经历的多得多,人生就不该太平凡!”蒋疏笑道:“我在江湖上混了快三十年了,过往的朋友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我,因为我常常惹麻烦。汉圆从来没有说过一句怨言,他对朋友这份宽容・这次我不逃了。” 村雨渡桥快要喝醉了,藤原高树劝道:“已经够了,不要再喝了。”村雨渡桥叹道:“我们兄妹漂洋过海来到大宋,却什么都没有得到,没有脸面回去见父亲了・”藤原高树道:“能够活着回家就可以了!”村雨渡桥道:“我不能空手而回!”他们两个人用母语交谈,外人都听不懂。 汉圆整个下午都在睡觉,他身边的墨寒剑在不停的颤抖,好似是大战降临前的兴奋。 晋山人最后一次请汉圆去谈话,已经是六月十九的亥时三刻了。 汉圆主动开口了,他道:“上次多谢阁下为我解围!”他心里清楚晋山人不男不女,但不知道他喜欢别人怎么称呼她!(“五四”前是没有女“她”的,古人是怕犯太监的忌讳才没有拿出来用吧!) 晋山人笑道:“我们也算朋友了,你可以叫奴家姐姐!”汉圆的体内已经有抗体了,他笑了笑。晋山人又笑道:“奴家叫你阿圆好吗?”汉圆笑道:“姐姐喜欢怎么叫都可以!”晋山人又笑道:“你可以信任奴家,奴家也会信任你的!”汉圆心里恶心:你当我白痴啊,你哪里像好人? 晋山人问道:“怎么了?”汉圆叹道:“虽然我和姐姐情意相投,但是我惹了不少麻烦,不想在人前与姐姐太亲近,让姐姐受牵连,所以・”晋山人笑道:“阿圆,你还是不太了解奴家,奴家谁都不怕,怕的只有寂寞!(你吃方便面去吧!)”他话语里的悲伤不似作假。 汉圆试探道:“姐姐,明天的武林大会你会去吗?”晋山人叹道:“这不重要,只要你安然无恙就好!”汉圆又迷惑了:先是赵修,然后是晋山人,是我运气好,还是假象?汉圆道:“姐姐,其实我想逃跑的,但是真的舍不得与姐姐分离・(可惜他没去好莱坞发展)” 晋山人道:“明天见吧!”汉圆颇有收获,他轻松的离开了。 蒋疏敲着汉圆的房门,大叫道:“不好了,出事了!”(为什么每次都是他,为什么每次都是不好了!)汉圆早已经起床了,他跑出来,蒋疏道:“东瀛人都不见了!”汉圆转头进房拿起了剑,蒋疏道:“你要去追吗?”汉圆镇定道:“老头子,去问小二,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蒋疏道:“问过了,今天早上一早,大概是四更天吧!”汉圆道:“也许・追的上!”他出了客栈一路找去。 汉圆跑的口干舌燥,他放慢脚步休息。官道上已经热闹起来了,熙熙攘攘的过路人,车水马龙的商队。 汉圆歇了一会儿,便瞄上了一个骑大马的读书人,他身边跟俩骑驴的书童。汉圆站起来三两步冲到了书生面前,他一伸手把书生拉下马,书生吃了一嘴土,摔得爬不起来了。书童大叫有强人,行人纷纷躲闪。汉圆上马要走,那匹马认主,汉圆只能又去抢驴。他用墨寒剑抽打驴臀,那头驴疯了似地狂奔,汉圆快要被它摔下去了,但是不想停手。那头驴跑的太累了,大声叫了起来,引来无数人的目光。汉圆也累了,他停下来让驴休息。 汉圆又在打歪主意了,他留意着路人,留意着车马! 汉圆在第二次犯罪前,看到了村雨清秋孤零零的身影。 ------------ 第十一章 十一 比起结尾观众更喜欢盛会的开幕 村雨清秋听到汉圆的声音,身躯不由的一颤。汉圆笑嘻嘻的跑到她的面前,道:“我找到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他不会怪村雨清秋不辞而别的。村雨清秋平静的道:“我也有一个办法,这次听我的好吗?”汉圆心中隐约有不好的预感,他想问,但是忍住了。村雨清秋道:“你先回去吧,等我的好消息!”她笑了,汉圆从她笑容中找到一丝的信心。 就这样离别了,这个苦闷的夏日变成灰暗色,一切嘈杂的声音都逃得很远,汉圆骑着驴,他抓的最紧的是墨寒剑。 这短短的一段路,汉圆曾经无数次回头,无数次提醒自己要追回村雨清秋。但是他没有勇气了,我并不讨厌自己懦弱,而是讨厌自己的弱小。他努力不去想这件事,只想做一座雕像,静静的木然的等待,即使内心的岩浆已经开始沸腾。 距离扬州还有一段距离,汉圆再次遇到了那个书生,他只是看了书生一眼,然后低头骑着驴走过。书生上来讨驴,两个书童拦着他,生怕汉圆再次使用暴力手段。汉圆自己跳下来,慢步走开了,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做了。 就在那前方,汉圆遇见了村雨渡桥和藤原高树。村雨渡桥很焦急的跑到汉圆面前,道:“听说你去追清秋了,追上她了吗?”汉圆低着头道:“她要我按照她的办法做,让我回来等消息。”村雨渡桥大声道:“她最没有主意了,你怎么任由她犯傻呢!”汉圆问道:“怎么办?”他们又一起向北追去。 武林大会的会场内,人山人海热闹非凡,蒋疏带着白鹤羽和朴谱挤在人丛中,白鹤羽道:“你确定村雨清秋会来这里,什么时候才开始呀?”蒋疏含糊道:“应该会吧!各位掌门坐在一起商定完大事后,才出来宣读会议结果。”朴谱东张西望道:“汉圆为什么还不回来?”蒋疏道:“他应该不会来这里了。”白鹤羽道:“他会不会有麻烦?”蒋疏摇头道:“制造麻烦的人都在这里了。” 武林盟主坐在主座上,他观察过厅堂上一百零七家掌柜的脸色后,心中戚戚道:果然如此,他们又要我下台了,这也太快了吧! 段山川这一次显得很沉稳,或许是因为汉圆让他名誉受损,他不想再引发口角了。更重要的是,这一次最有权威的十二位当家的,只有他到了,而六扇门更是没有派一个代表出席,显然都太过诡异了。武林盟主轻叹道:“照旧吧。” 一阵鞭炮过后,当地官员上台致辞:诸位江湖高朋佳友,萍踪侠影春秋,今旦幸甚・・・・・・讲的都是客套话,重点是要求大家讲文明、讲环保,达到节能减排的新指标。 第二个上台的是当地的乡绅,他道:“我们扬州为了,成功的举办,第二十三届武林大会,做了充分的准备,就这个场馆来说,我们请用大宋顶级设计师,以‘中庸’、‘无为’作为主题理念・・・・・・本着‘君子和而不同’的基本原则,和‘以人为本’的人性化设计,打造领先世界的,超一流运动场馆・・・・・・” 在众人昏昏欲睡的时候,响起了欢快的掌声,下面迎来的是武林盟主,他上台后做了简短的发言:“诸位江湖朋友,在下承蒙厚爱,久居盟主之位,时至今日已有三载。时下江湖才俊辈出,适时推陈出新・・・・・・”台下已经开始喧哗了,多数是兴奋的呼声。武林盟主心中怒道:你们敢这样轻视我,信不信我不让位了! 汉圆匆匆追赶,迎面驰来的一辆马车,赶车的是个女人,把侧脸留给了汉圆,汉圆也来不及多看,但是他总觉得那个女人有问题。他又要加快脚步时,迎面走来了那个书生,书生的书童却都坐在驴上。 书生见到汉圆后没有多讲话,只是紧紧看住自己的东西。汉圆道:“我还想借用你的驴。”书生怒道:“不借!”汉圆道:“由不得你!”他要生抢,书生跳下来抱住他的腰道:“既然要再抢,为什么还要还?这一次你一定不会再还了・・・・・・”汉圆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他喝道:“滚开!”书生心中恐惧,手就松开了,汉圆转身奔向扬州城。 盟主候选人一一登场,其中就有朱新和焦巨子。焦巨子五短身材,干巴巴的瘦,双目深陷胡须杂乱,最糟的是那一脸的白麻子。 蒋疏道:“那个就是焦巨子了!”朴谱直摇头,白鹤羽自豪的笑道:“那个,那个是我师父!”蒋疏道:“是那个白白净净慈眉善目,穿天青袍子的长胡子?”白鹤羽点头笑道:“师父说不想当盟主的!”蒋疏公正的道:“推选出的这五个人中,焦巨子形象太差;你师父武功最弱;那个秃顶的,是北派黑道人称‘饮血金刀’的伍恒,仇家众多;那个黄脸婆是昆仑派的容若雪,专杀花心男人,这次扬州的服务业受到了空前的重创,就是因为她;还是朱新的实力强大,但是会成为众矢之的。” 说来说去,又不是投票选举,成王败寇,手上见高低。 恶斗还没有开始,曲三师就先站出来道:“曲某承蒙诸位抬爱候选武林盟主,但曲某自知修为不足,无力一争,就此告退了!”他要下台去,段山川等人出面相劝,曲三师低声道:“这是要命的差事啊!”段山川道:“等等你再退下也不迟,现在下场显得对这事儿太不重视了。”曲三师皱着眉头回到场上。 从刚才一上台开始,容若雪就一直在瞪着焦巨子看,焦巨子心中恨恨的道:丑八怪,你看什么看?如果容若雪能听到他的心声,一定会拿出一面铜镜来让他照一照。容若雪早听说了,朱新与焦巨子之间来往密切,朱新还要把自己的弟子许配给焦巨子,所以焦巨子就被容若雪列入了“花心男人”名单之中,这次相遇,一定要干掉他。 伍恒怕唇亡齿 寒,决定与容若雪联手对付朱新和焦巨子。 大战一触即发,容若雪不留余力的把暗器全向焦巨子打去;朱新与伍恒对视着,想要后发制人。容若雪的暗器不过是个幌子,谁都知道她是以一口短刀扬名江湖的。焦巨子炉火纯青的横练功夫,没把容若雪的暗器放在眼里,就是她的那口落梅刀砍来,他也不避不闪。 须知这落梅刀是江湖神器,十大名刀排第五的,销金断玉锋利无比。焦巨子虽然可以对抗落梅刀之锋利,却无从下手反击,因为他怕暴露自己的罩门。 时间一久,容若雪不免心急,刀法更狠更辣。但焦巨子却大喜,他轻巧躲过横腰一刀,顺手去抓容若雪的手腕,容若雪极力去躲避,恰恰被焦巨子狠狠摸了一把。容若雪是个很保守的女人,她为了避免被焦巨子摸到,竟然侧跨一步跳到了台下,但是却没有摆脱厄运,她气得连连跺脚。台上台下都看的云山雾绕的,焦巨子大笑几声,又向伍恒杀去。因为曲三师早溜走了! 伍恒拔刀乱斩,他刀沉力猛,就算破不了焦巨子的外门功夫,也足以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了。朱新躲到一角,漠不关心的看着他们两个人对战。伍恒心里迷惑,焦巨子更是琢磨不透。 伍恒在容若雪和焦巨子交手时,就在注意容若雪击打过的焦巨子的穴道,又想到焦巨子站住阵脚不肯妄动,便推理他的罩门在脚底(你以为你是柯南吗?)。伍恒越打越快,身形几如鬼魅,三尺五寸长六寸宽的大刀,不断向焦巨子的脖子上砍去。伍恒要比焦巨子高出两头多,他只需把刀盘在腰间就能砍到焦巨子的脖子,但这方便的只是让焦巨子冒冷汗。 汉圆横穿了几条街,毒辣的太阳烤的他汗流浃背,他的腿脚都软了,他终于放弃寻找了,他现在要直接去找朱新要人了,不管对方武功有多高。 汉圆想象着与朱新再次见面的场景,也许对方容不得自己说一个字,就动手把自己杀掉了。汉圆又想到墨寒剑,想到了赵修对他说过的那些话,他最后又想到了晋山人,想到一切能够帮助自己的人,不问他们的动机。 汉圆身边的墨寒剑确实让行人感觉到了心底的恐惧,纷纷闪到一旁。汉圆一路上畅通无阻的奔向舞台,这里还有斗争,在这表演落幕前,他不会轻举妄动。 伍恒已经把焦巨子逼入绝境了,就那弹指瞬间,从台下疾射来一枚黑黝黝的事物,冲伍恒飞去,伍恒用上铁板桥。焦巨子趁势反扑,他刚刚出手就听到身后风响,然后有事物扎到了他的罩门上。伍恒拎起焦巨子一顿拳脚,然后再向朱新看去。朱新连连摇头,道:“有妖孽在此扰乱,阁下胜之不武。” ------------ 第十二章 十二 一根绳上的蚂蚱就要步调一致 汉圆进入了武林大会的会场,他一路上拨开人浪,向高台走去。这时墨寒剑又颤抖起来,同时呼应的兵刃就在他的不远处,是容若雪的落梅刀。腊梅不畏雪,春暖自凋零。落梅刀温润如玉,所以装在铁鞘,震动时会发出令人不快的响声。容若雪盯着汉圆看,汉圆按住墨寒剑,立即感觉手心里像是结了一层薄冰,他惊讶的松开了手。容若雪向汉圆走过去,她的纤手握住了落梅刀,随时准备出招。 焦巨子被人抬走了,他临走时破口骂了几句。伍恒看到一个黑黝黝的人头飞来,他把刀一横,背对着朱新,道:“有人来添堵,清净了再分胜负吧!”会场中不断传来惨叫声,引发群众骚动。 汉圆毫不犹豫的跑开了,容若雪带着疑问追了上去。汉圆几次回头,容若雪冷冰冰的表情就是最好的回答。汉圆在人丛中穿梭,他在寻找蒋疏、白鹤羽和朴谱,这是他最后的筹码了。容若雪心道:没错,是墨寒剑!赵修,这次你躲不掉了。 鳞次栉比的房间,汉圆不知何去何从,但是容若雪已经甩掉了!他想回去看到朱新被人暗算(心理太阴暗了),又怕再撞到容若雪,左右徘徊时,听到了焦巨子微弱的痛呼声。汉圆摸了摸墨寒剑,一步步靠近。 朱新的面前已经多了一个人,能看清他是何时站在那里的没有几个人,就是朱新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闪过。现在可以仔细打量这个人了:乌黑浓密的头发,双目赤红凶狠,穿白布坎肩、黑裤子、破草鞋,左臂刺着一条龙。那人摸着刮得发青的胡渣子,笑道:“狗屁老大没来,这次轮到我出风头了!”朱新哼了一声,然后去看背后的伍恒。 站在伍恒面前的是一个穿着血衣的恶鬼,恶鬼的嘴里含着一把匕首。伍恒眯着眼睛道:“你是南北三十六鬼排行第七的剜心鬼,李福生!”李福生狞笑道:“鬼没有名字!”朱新发声问道:“盟主,有恶鬼猛兽来生事・・・・・・”他的嘴巴被堵上了,他求救就是一个错误,他应该直接逃跑。 段山川已经来救场了,他大叫着:“秒杀是神的专利,快滚吧!”他凌空一招“飞龙在天”,无俦掌力排山倒海,那个有刺青的汉子抛下朱新,双掌迎上去,段山川竟凝在了空中,有刺青的汉子笑道:“你太目中无人了!”段山川左脚飞起踢他胸口,他双掌一翻抓段山川的手腕。还是段山川快了一分,脚尖在他胸口一点,轻飘飘的向后退去。 赵修和曲三师来到伍恒的身旁,李福生狂笑道:“我也不是一个人,对不对?”整个会场更加混乱了,无数的毒蛇爬进了会场,烈火浓烟弥漫了这个曾经安静整洁的地方,惊恐的群众在逃命,却又没有力量逃出魔掌,他们眼前的景象全是鲜血和死亡。 焦巨子喝道:“是谁在外面?”其实他很紧张,生怕容若雪纠缠不放。汉圆答道:“我是丐帮弟子,会场都乱了,邪魔歪道到处杀人放火,我・・・・・・”他尽量表现的很害怕,焦巨子问道:“都有些什么人?”汉圆道:“听说是南北三十六鬼,还有什么牛青草之流,反正・・・・・・”他忘不了给牛青草按个罪名。焦巨子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汉圆道:“我・・・・・・我是逃出来的,我不想死!”这个理由很真,焦巨子不会怀疑,他道:“我受伤了,你能带我出去吗?”汉圆问道:“你是什么人?”焦巨子报了自己的名号,汉圆又惊又喜,然后用敬畏的口吻道:“原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焦巨子前辈,我很早以前就听说过您的大名,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您,这真是・・・・・・”焦巨子道:“别婆婆妈妈的,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焦巨子见到汉圆后,道:“你知道怎么逃走吗?”汉圆道:“我也糊涂了,这里这么大,我早就迷路了。”焦巨子道:“我知道出去的路,你背我,我指路给你!”汉圆蹲下身子,焦巨子伏在了他的背上,突然感觉一阵刺骨的冰凉。 容若雪站在门外,汉圆和焦巨子都吃了一惊,焦巨子的问题也先放了下来。容若雪笑道:“这次你要往哪跑呀?”这话是说给汉圆听的,既然焦巨子愿意往前凑,也算他一个。焦巨子把内力注入汉圆体内,耳语道:“你只管展开轻功逃跑,她是追不上我们的!”汉圆心里骂道:你以为自己是赵飞燕呀,背着你怎么能跑快! 容若雪已经拔刀了,汉圆的墨寒剑也快自己冲出来了,焦巨子大叫一声“快跑”,他还想甩一下马鞭!汉圆硬着头皮向外冲。容若雪一刀劈出去,把门板劈碎,汉圆和焦巨子幸运的没被砍到。容若雪见汉圆鲁莽的冲了过来,于是轻描淡写的把刀锋凑向汉圆的脖子,焦巨子出手推开落梅刀,道:“快跑,别回头!”汉圆没命的向外跑,东南西北都不管了。容若雪不慌不忙的追上去,她自信自己的轻功比汉圆高明的多。 焦巨子见容若雪追近了,生气的道:“你小子的轻功怎么这么差!”汉圆叫道:“我没学过。”他是没学会罢了,焦巨子为了保命,不惜传授汉圆轻功法门,但是汉圆武学天分无限接近于零,别说举一反三现学现卖,就是悉心教导三五年也看不出什么长进。不过此诚存亡之时,汉圆的理解能力数值翻倍增长,他们渐渐地与容若雪拉开了距离。 容若雪加快脚步,又追上来了。焦巨子急的满头大汗,不停的讲解,汉圆越听越糊涂,焦巨子忍不住大骂起来。汉圆立即停下脚步,道:“士可杀不可辱!”焦巨子的脸色变了,他先道歉后利诱,汉圆这才消了气,但是容若雪已经挡在了他们的面前了。 段山川抚须道:“东西七十二兽,碧水飞龙田吉,你排行第五吧!”田吉道:“怎么,你要找个九袋长老来对付我吗?”段山川摆手道:“我喜欢秒杀,九袋长老对付你还要费些力气,让我的副帮主对付你吧!”田吉冷笑道:“他和老六打的不可开交呢!”段山川转头道:“火狻猊许先勇!”田吉赞道:“段帮主果然见多识广!”段山川笑道:“可是我没见过像你这么菜的龙套!”于是田吉就被他拍飞了。 四处放火的就是许先勇,他用的是单刀,骁勇善战沉稳多谋。许先勇道:“赵修,你的剑呢?”赵修笑道:“在手里呢!”许先勇瞪着他道:“我说的是墨寒剑,不是这块废铁!”赵修道:“你不是也拿着一块废铁嘛!”许先勇道:“本大爷靠的是实力!”赵修笑道:“如果你认为我凭的是一把宝剑闯出的名头,你就离死不远了!” 白鹤羽护着蒋疏和朴谱到了会场门口,他道:“我要去找我师父,风波过去之后,我再回去找你们。”蒋疏急道:“胡闹,百八鬼兽前十位的来了六个,这里已经是屠戮场,你去只有送死・・・・・・回来呀!”白鹤羽一路冲杀,鲜血唤醒了他心中沉睡的恶魔,但他又半路停了下来,能够牵绊他的是那个暴风雨中无助的女孩――灵儿。 容若雪问道:“你们是什么关系?”焦巨子扯谎道:“他是我的徒弟!”容若雪冷笑道:“你的徒弟,你撒谎!”汉圆心道:这个老女人眼光还不错,像我这样风流倜傥一表人才,这么能有这样丑陋的师父呢? 她的目光再次扫向墨寒剑,汉圆隐约感觉到这个女人与赵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大声道:“这个女人不好对付,您先走,我来拖住她!”焦巨子大是感动,笑道:“哈哈哈・・・・・・她以为我焦巨子受了内伤就动弹不得了吗?我只是不想抢了朱新老弟的风头。”他运足内力,源源不断的输入汉圆的经脉,不由的叹道:这小子果然是个小白! 汉圆只觉得精神充沛,有使不完的力气,焦巨子还在讲解着呼吸吐纳的法门,汉圆静下心来,按照他的方法去做,先感觉双足轻盈,然后是腰身,他忍不住一试身手。不料,跳的高摔的重! 焦巨子虽然摔痛了,但还是高兴的道:“做的好,快跑吧!”容若雪已经警惕起来了,她的刀再次砍来,这一次汉圆背着焦巨子轻轻向后跃出一丈,然后转头便跑。容若雪咬下红唇,加快脚步追赶。汉圆边逃边想:我现在用的是焦巨子的内力逃命,如果我能用师父教我的内功,把他的内力吸到我的丹田和膻中两穴,就永远有深厚的内力了。容若雪第三刀砍来,砍的是焦巨子,这一刀避无可避! 作者的话: 谢谢大家长久以来的支持 ------------ 第十三章 十三 我们最会躲猫猫 汉圆知道,以自己的速度是避不开这一刀的,他的身体突然一转,那一刀划破了他的前胸。容若雪头脑了一片空白,她有太多想不通的事情,汉圆继续逃跑,焦巨子不遗余力的输送内力,他怕下一次汉圆丧命刀口,自己也是唇亡齿寒。汉圆一面跑一面道:“前辈,你还撑得住吗?”焦巨子道:“还能撑一炷香,不过你这样傻乎乎的跑直线,我们一定会死在她的刀下的。”汉圆笑道:“明白了,我有办法甩开她。” 汉圆一头扎进勾栏中,容若雪也追了进去。汉圆横穿过淫祠逃奔,而容若雪见到花天酒地的男人就开了杀戒!焦巨子笑道:“你怎么知道她最恨花心的男人?”汉圆道:“猜的,女人都差不多!”焦巨子道:“现在向左拐,前面第三家客栈,就是我的下榻之处。”汉圆点头背他进去。 白鹤羽扶起灵儿,关切的问道:“你还好吧?”灵儿见是白鹤羽,不由得脸红了,她又在无声的拒绝白鹤羽,也许是因为之前无情的拒绝而愧疚吧!白鹤羽道:“我先带你离开这里吧!”他拉着灵儿的衣袖向外冲杀,他的背影让灵儿感到安心,好想依偎着! 白鹤羽连出三剑都被那人挡下来了,他皱眉道:“你要小心,这个人······”他的胸前开了一道很浅的口子,白鹤羽反手一剑,又被那人用双钩挡下来了。灵儿双眼中流露着恐惧,白鹤羽咬牙道:“我是不会输的,我一定······”他的热血挥洒着,染红了那片土地。 汉圆特意向马厩里看了一眼,看到了一辆十分熟识的马车。焦巨子回到房间后,又道:“小兄弟,你先给伤口上药,再去福字三号房请个人过来,有劳了!”汉圆点头出去了,他又看了那辆马车一眼,然后走到了福字三号房门外,他刚要伸手敲门,听到房间内两个女人的对话,话音那么熟悉。 “好师妹,你不要再哭了,这件婚事是师父为你选的,对方名声显赫,这都是你的福气,你怎么······哎!”“如果三师姐喜欢他,你可以嫁给他呀,反正他也分不清我们姐妹。”“师妹,你又跟我赌气撒娇,师父都把你惯坏了!”汉圆一脚踢开了门。 房间内果然是三师姐和村雨清秋,三师姐惊讶的道:“你怎么找来的?”汉圆笑道:“焦巨子带我来的,他还要我请你们过去呢!”三师姐对他的话半信半疑,汉圆却先走一步,三师姐拉着村雨清秋跟了上去,村雨清秋没有主意的任她拉扯。 白鹤羽倒下了,那个人举起银钩去钩他的脑袋,灵儿扑在白鹤羽的身上,尖叫道:“不要,快住手!”白鹤羽已经失去意识了,他却还在努力推开灵儿。银钩落下,勾起了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勾出了一个辣手的女人。 汉圆敲开门,走到焦巨子的面前,道:“前辈,人,我给你请来了!”焦巨子微笑着点点头,三师姐和村雨清秋走进来,焦巨子的目光一扫,最后还是落在了三师姐的身上。焦巨子不停地称赞着,汉圆狠下心握住墨寒剑,村雨清秋低下头。 焦巨子指着三师姐道:“你叫什么名字?”三师姐道:“晚辈峨嵋派楚小倩。”焦巨子拍手笑道:“好······好啊······”汉圆心道:这老东西想脚踏两只船? 楚小倩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六师妹村雨清秋······”焦巨子的眼睛一直在她的身上转悠,她不自然的笑了笑,焦巨子道:“小倩,你快坐吧!” 汉圆松了一口气,他怀着看热闹起哄的心理静静的站在那里。村雨清秋孤零零的站在一旁,完全被冷落了。焦巨子与楚小倩攀谈着,每当楚小倩提到村雨清秋时,焦巨子就摇摇头。汉圆偷偷示意村雨清秋到自己身边来,楚小倩咳嗽一声,焦巨子就立即关心道:“小倩,你身体不适吗,是不是伤寒了!” 汉圆笑道:“前辈,我等先行告退了!”焦巨子摆手允许,汉圆牵着村雨清秋的手向外走。楚小倩站起来大声道:“站住,焦前辈,家师与前辈定下婚约,如今小倩带师妹来相见,前辈为何对我师妹不理不睬······”焦巨子厚颜无耻的道:“我喜欢的是你,不喜欢你的师妹。”汉圆大笑起来。 白鹤羽已经躺在天香阁的灵儿的床上养伤了,灵儿守候在侧,她道:“娘亲,他不会有事吧!”老鸨笑道:“用我的药,连伤疤都不留!”灵儿焦虑道:“他为什么还不醒?”老鸨坏笑道:“你在他的耳畔唤两声,他就醒了!”灵儿痴痴的道:“我不知道他的名字!”老鸨笑道:“就唤官人、好哥哥之类的,嘻嘻嘻······” 段山川笑道:“你输了,你们都输了!”田吉道:“如果你有兴趣,可以找我们老大切磋一下!”段山川挖着鼻孔道:“没兴趣,你快逃吧!”田吉笑道:“告辞了!”也许输的这样体面的只有他。许先勇软软的伏在地上,赵修道:“下次你只能接我三十招了!”田吉飞奔而来,提起许先勇便走,赵修是不会阻拦他的。 楚小倩指着汉圆道:“前辈,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焦巨子道:“丐帮弟子······就这些!”楚小倩急道:“他······他······”汉圆道:“我和清秋两情相悦,你不要胡言乱语!”焦巨子点点头,道:“你就是汉圆,朱新老弟真不该为难你;我会向段兄为你求情的!”楚小倩气急败坏的道:“前辈,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焦巨子笑道:“因为他在知道我的身份情况下,不但救了我的命,还为我受了伤!” 容若雪追杀的人是汉圆,汉圆心知肚明,但他不能点破,让焦巨子欠自己一个人情,总归是一件好事!焦巨子道:“你们快走吧,虽然我不会为难你们,但是朱新老弟食古不化,又爱惜面子,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汉圆道:“多谢前辈了,前辈保重!”他心中对焦巨子生出几分好感。他带着村雨清秋离开了,楚小倩却无计可施。 汉圆和村雨清秋牵手漫步,汉圆啰嗦的讲述着事情经过,村雨清秋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阳光。汉圆道:“清秋,我思前顾后,我们还是要逃走。就算焦巨子不喜欢你,你师父还会拿你去讨好其他人。如果,没有这种可能,他会把你关起来,硬生生的拆散我们!”村雨清秋笑道:“我明白了!”她不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情,只要快乐充满内心。 汉圆道:“现在呢,我们先把大家召集起来······不好,又是那个女人!”他们碰上了容若雪。汉圆拉着村雨清秋逃命,并解释道:“那个女人也许是我师父的仇人,她也与焦巨子有过节,现在······对了,之前我们甩掉她了,只好故技重施了。”村雨清秋道:“她好像是昆仑派的容若雪!”汉圆问道:“你认识她?”村雨清秋道:“她来过峨嵋山。”容若雪已经发现了他们。 村雨清秋皱眉道:“你不是要躲在这种地方吧!”汉圆笑道:“我们只是从这里穿过去。”村雨清秋道:“这里的打手不好惹,你也见识过了!”汉圆道:“他们让我吃了一些苦头,我当然要送他们一份大礼!”他们跑进了天香阁。 蒋疏和朴谱又回到了武林大会的会场,会场中全是在打扫血污和垃圾的环卫工作者(最该涨工资的是他们)。蒋疏上前打听,问道:“这位大嫂,请问有没有见过······”大嫂道:“那边没有就是还活着······”她指着的方向堆满了尸体和垃圾,已经准备焚烧了。 汉圆这一次和村雨清秋躲了起来,从门缝里偷看容若雪,容若雪双目燃火,落梅刀砍倒一个个花心的男人,血花让天香阁更加艳丽。瞬间十几条汉子团团围住容若雪(不要小瞧保安)。带头的道:“这老娘们儿撒泼,砸坏咱们多少······”乒乒乓乓打个不停。 汉圆道:“不好,我的剑······”话音未落,墨寒剑自己飞出了剑鞘,刺骨的寒气弥漫开来,他们所在的房间弥漫起雾气。汉圆道:“不好,我们再留在这里迟早会被发现的。”村雨清秋道:“汉大哥,我······我认为应该问清原因,这样糊涂的逃跑,太懦弱了!”汉圆脸红了。 汉圆推开门走出来,村雨清秋跟在他的身后。汉圆看到容若雪独坐在大堂上,众打手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汉圆转头乞求道:“好妹妹,还是逃跑吧!”村雨清秋的眼睛盯着汉圆的眼睛,为他打气,道:“好哥哥,你一定可以打赢她的!”汉圆的冷汗滴在墨寒剑上结成了冰。 ------------ 第十四章 十四 结束即开端 容若雪早就发现了汉圆,她此时很有耐心的等汉圆走过来。汉圆颤声道:“喂,你,你为什么一直追杀我?”他在距离容若雪五步远的地方停下来,双腿还是不停地抖动。容若雪道:“我想知道几件事!”汉圆道:“你问吧!”容若雪道:“你手里的是墨寒剑吧!”汉圆点头,容若雪又道:“是从哪里来的?”汉圆道:“师父给的!”容若雪追问道:“你,你师父是谁?”她想确定一下! 汉圆再次如实回答,容若雪喃喃道:“果然是他,是他・・・・・・”汉圆心道:你们果然认识,而且关系匪浅吧! 容若雪又问道:“他现在在哪里?”汉圆道:“不知道,两天前见过他一面,现在应该在帮主身边吧!”容若雪道:“你把剑留下・・・・・・”汉圆大嚷道:“你没睡醒吧,大婶!” 容若雪最讨厌别人说她老,她暴怒之下,额头上的青筋(血管)都鼓起来了。汉圆双手握剑,道:“如果你伤了我,我师父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容若雪怒气更胜,大叫道:“我从来都没有做错过什么,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责怪我・・・・・・你去死吧!” 蒋疏一边骂街一边与朴谱找白鹤羽,终于有人来阻止他们了。曲三师道:“你们这些烧烤小贩儿在干什么?”蒋疏怒道:“曲三师,你也过来帮忙,我们再找你的徒弟呢!”曲三师怒道:“你在胡说什么!”蒋疏道:“刚才白鹤羽把我们送出去后,说要回来找你,然后回客栈碰头的。我们回到客栈等了很久,都没见他回来,找回来后听说死掉的都在这・・・・・・”曲三师也弯下腰寻找白鹤羽,他急得汗湿衣衫。 汉圆虽然害怕,但是不慌乱,也靠轻功一次次化险为夷。村雨清秋很后悔让汉圆去面对容若雪,她现在正在考虑如何与汉圆一起联手打败容若雪(很佩服她乐观处事的态度)。 他们闹了太久,老鸨已经闻讯赶来了。汉圆从心底敬畏着老鸨,因为她的身上透着一股英气。老鸨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容若雪和汉圆都停手了。灵儿站在村雨清秋的身后,村雨清秋转身面对她。 老鸨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她很生气,汉圆道:“她在您的地盘上胡作非为,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容若雪怒道:“你乱讲!裴纯,踏破铁鞋无觅处,想不到你竟然躲在这里,我们今天就把旧账算清楚!”汉圆站到了裴纯的身边,道:“别怕,我会保护你的!”他是在博取裴纯对他的好感。 裴纯道:“我可不可以借你的墨寒剑一用?”容若雪叫道:“不许借给她!”汉圆犹豫了一下,道:“当然可以,不过有个条件!”裴纯笑道:“你小子现在还和我讲条件?”汉圆道:“你赢了她,把她的刀夺过来送我!”他说着把剑递向裴纯,容若雪气得全身发抖。裴纯道:“你很相信我?”汉圆道:“当然,我看人一向很准。”裴纯接过了剑。 裴纯用剑指着容若雪,高傲的道:“你永远都是我的手下败将,这次,你会输的很惨!”容若雪提刀冲了上来,她化身九幽恶魔,手中一把呼风唤雨的刀,天地之间任由她驰骋。裴纯手中墨寒剑蒙上了一层白霜,周围三尺之内浓雾不散,朦胧中似仙子下凡,恍惚间若女神降世。 裴纯于电光石火间,一剑挑落容若雪。容若雪的手腕上多了一道伤口,伤口似乎已经被冰封住,她的雪颈旁是墨寒剑的锋芒。裴纯道:“你输了,从今以后・・・・・・”汉圆笑道:“多谢了!”他捧着落梅刀转到了裴纯的身后。容若雪眼中带着悲愤的泪花,转身离开了。裴纯微笑道:“坏小子,还你的剑!”汉圆接过墨寒剑,笑嘻嘻的走到灵儿面前。 灵儿眉毛一挑,道:“什么事?”汉圆道:“这把刀送给你吧!”灵儿问道:“为什么要送我?”她没有伸手去接。汉圆道:“我有个叫白鹤羽的兄弟很喜欢你,我们还是化敌为友吧!”灵儿冷笑道:“少来讨好我,就是现在我不讨厌他了,还是讨厌你!”汉圆没耐心的道:“要不要?”灵儿一把夺过落梅刀,她心里欢喜的要命。 裴纯道:“你那个叫白鹤羽的兄弟受伤了,在我这里养伤呢!”汉圆道:“有你们照顾他我想他应该没有大碍!清秋,你留下吧,我去把蒋疏他们找来!”裴纯不悦道:“站住,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汉圆没有理裴纯,他知道裴纯不会对自己动手。汉圆想到武林大会会场内混乱的一幕,就直奔高升客栈去了。 蒋疏尴尬的笑道:“没有啊,还活着,但是他去哪里呢?”曲三师沉着脸道:“你们两个不会与他错过了吧,你们带我去客栈!”蒋疏道:“我们不能一起去,万一又错过呢?”朴谱道:“你留在这,我回去找他。”蒋疏道:“只能这样了!”曲三师道:“有了他的消息请通知我!”然后郁闷的走开了。 汉圆在高升客栈里见到了朴谱,汉圆问道:“其他人呢?”朴谱道:“老头子在武林大会的会场,白鹤羽不见了・・・・・・”汉圆道:“见过村雨渡桥吗?”朴谱摇头,汉圆道:“你去找老头子,白鹤羽在天香阁养伤呢,你们先住在那里。”朴谱并不想问太多,只是点头道:“你呢?”汉圆道:“还有事没做呢。” 段山川和赵修急匆匆的走在阴暗的密道里,段山川的表情很凝重,赵修的手一直没有离开过剑柄。这条密道通向武林盟主的卧室,至于武林盟主为什么要住地下室的原因是,他怕热。 段山川迈过一具具尸体,他的脚步越来越快,赵修拔剑冲在了前面,段山川道:“等等,我来吧!”赵修道:“帮主,小心啊!”段山川推开石门,血腥味立即将他包围,段山川道:“我们来晚了!”他走上前俯身把手指搭在武林盟主的颈部,他面露喜色,道:“还活着!” 蒋疏闷声道:“汉圆这小子真有办法,连天香阁都摆平了!”朴谱道:“老头子知道村雨渡桥去哪里了吗?”蒋疏摇头道:“我更关心村雨清秋,再说了,人聚人散寻常事。”朴谱叹了口气,他心道:为什么不挽留他呢? 汉圆在这个空旷的会场里行走着,别说是人,就是连鸟儿都飞走了。他四处寻找,每一间房每一套院,最后不得放弃了。 武林盟主在众人的关切目光下坐正了身子,他道:“我被人打晕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只是一个玩笑!”白痴才认为这是开玩笑!段山川立即道:“不对,你丢什么东西了吗?”武林盟主站起来打开墙壁上的机关,额头上滚落汗珠,道:“不好了,丢了,《贱男诗稿》!” ------------ 第十五章 十五 常常不珍惜不是自己争取来的机会 在一片议论声中,段山川朗声道:“此事必然会引发一场浩劫,盟主应该以武林苍生为重,重担大任带领大家度过难关!”其他人纷纷附和,武林盟主就像是吸饱了水的海绵,得意的道:“段帮主,对于找回《贱男诗稿》,你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段山川谨慎的道:“我有个不太争气的徒弟,江湖上没有几个人认识他,做这件事比较合适!”此话一出,便有几人的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武林盟主担心道:“武功如何?”段山川道:“不争气呀!不过他与曲三师贤弟、朱新贤弟的弟子交好,如果有那两位贤侄相助,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朱新欲言又止,曲三师心中又惊又喜。武林盟主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道:“剩下的事情就全交给段帮主来安排吧!”他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段山川很不爽的坐了下来,道:“大家伙来商量一下吧!” 汉圆终于见到活人了,他跑上前去问道:“前辈请留步!”那人停下了脚步,汉圆问道:“请问前辈,刚才在这里的人都去哪里了?”那人道:“死的死,散的散。”汉圆又问道:“前辈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吗?”那人道:“不是,还有一些人在里面呢!”汉圆道:“有劳前辈指路!”那人转头看着汉圆,道:“你是什么人?”他很不耐烦了! 汉圆脱口道:“我是丐帮弟子,不像吗?”他穿着光鲜整洁,哪里像乞丐?那人把手一摊,道:“证据呢?”汉圆从身上摸出小布口袋。那人笑道:“我还是不信。”汉圆哼了一声,想要自己去找人了。 那人挥掌打来,让汉圆猝不及防,显然武功相差太远,汉圆全力施展武功,记不得是何门何派的招数了,腰身一沉,左臂划圈打出一掌,这一招像模像样,直叫那人退让。那人笑道:“果然是‘亢龙有悔’,我相信了。”汉圆气道:“你有病啊!”他不管这人是正是邪,反正已经动手了,手上输了,嘴巴绝对不能再输! 听到了吵闹声,刚刚与众掌门商定完毕的段山川和赵修匆匆赶来。汉圆突然感觉心中踏实了许多,加上赵修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让他感觉无比的安全(是他会错意,赵修是无奈的告诉他,你走到哪里都要惹麻烦吗?)。段山川走在前面,笑道:“盟主,这就是我的徒儿汉圆。”汉圆心中一震,然后低下头不说话。武林盟主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就离开了,赵修笑道:“看来他很满意!”段山川自豪的道:“那是当然!” 各门派的代表纷纷离去后,段山川开腔滔滔不绝的讲解着汉圆的存在价值时,汉圆冷不丁的道:“我不会帮那个死老头子的!”段山川以一种不容推脱的口气道:“那本《贱男诗稿》是武林奇书,必须要找回来的!”汉圆问道:“那本书里写的什么?”段山川道:“不知道,但是有人得到它,就一定会掀起一场风暴,恐怕到时很多人都会不幸丧命!”汉圆道:“武林盟主看过吗?”段山川微笑道:“大概也没看过,那本书盛在一个铁盒子里,盒子上装有一百零八道机关,非常人能开启的!”汉圆松了一口气,道:“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赵修道:“如果强迫开启铁盒,机关就会发动,每一道机关都可以重复使用。”汉圆道:“还是没什么还担心的!”段山川道:“江湖上想要那本书的人何止千人,机关总会用尽!”赵修道:“机关用尽,就可以强行打开了!用铁锯锯开那么简单。”汉圆反驳道:“为什么以前就没有打开呢?” 赵修道:“因为人人知道铁盒机关的厉害,更重要的是它保存在武林盟主的手中!”汉圆道:“既然人们都怕・・・・・・”段山川道:“‘威逼利诱’简简单单四个字,但在这种事情上却是屡试不爽的。”汉圆气恼道:“遇到这种倒霉事你们都想起我了!”段山川缓缓的道:“我提议两个人陪你一起去找,这也算补偿吧!”汉圆问道:“什么人?”段山川道:“村雨清秋和白鹤羽!” 汉圆微笑道:“白鹤羽受伤了,三个月之内无法下床・・・・・・”段山川道:“少来骗我,这是武林大会期间,名医齐聚。”汉圆道:“我没钱!”他的托辞太过随便,段山川暴跳如雷,揪着他的衣领吼道:“你穿这种高档面料的衣服还说没钱,难道我们两个老乞丐有钱吗?”汉圆一边擦去脸上的唾沫星子一边道:“敬爱的师父我已经很委婉了!既没有油水又要卖命的苦差事,我才不干呢!”赵修苦口婆心的劝道:“你夺回那本书,我们会给你开表彰大会的,你就可以江湖扬名了。”汉圆还是摇头。 段山川和赵修不会轻易的放过汉圆的,他们轮番展开攻势,再多的思想工作也无法拉回汉圆这头倔驴,汉圆心不在焉的望着天空,把这两位江湖大鳄冷在一旁。段山川没耐心的道:“我去告诉盟主你不合适,他会另外选人和村雨清秋去找回《贱男诗稿》的!”汉圆横眉竖目道:“去吧,去吧,来一个杀一个!”他踹开房门朝外走去。段山川苦恼道:“我这辈子犯得最大的错误就是收他做徒弟!”赵修安慰道:“我再去劝劝他吧,他就是吃软不吃硬。” 汉圆一路上留意着陆续离开扬州的江湖人士,他们走的那么慌张,似乎处处都隐藏着杀人不眨眼的恶徒。来到天香阁后,见到了蒋疏和朴谱。汉圆问道:“有什么人来过这里吗?”蒋疏道:“鹤羽的师父在里面呢。”汉圆叹道:“我们与鹤羽相识数日,他接连受伤,真是无颜相见曲前辈啊!”朴谱不屑的道:“他是来找姑娘的。”汉圆叹道:“真是人面兽心啊!” 这是一个苦闷的午后,灼热的太阳把仅有的几片云都烤干了,没有一丝风,只有热浪浸漫着这块土地。 朱新听过焦巨子的择偶标准后,阴沉着脸道:“你怎么能朝秦暮楚呢?”焦巨子无赖的道:“是你不让我挑一挑就擅自决定了,你不同意我就自杀!”朱新用冰冷的声音道:“为了女人自杀,我绝不会到你的坟前上香烧纸的!”他拂袖欲去,焦巨子急切的抓住他,道:“等一等,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朱新背对焦巨子,得意的笑道:“你都能答应吗?”他完全掌握了焦巨子的弱点。 赵修在天香阁的门前停住脚步,他从来不进风月场所,他为难的在门前徘徊。天香阁有不出门招呼客人的规矩,只有打手驱赶碍眼的人。灵儿走出门外,打量着赵修。赵修走上前表明来意,灵儿不愉快的道:“你跟我来吧!”赵修为难道:“我・・・・・・从来不进这种地方!”灵儿有些恼火,赵修忙道:“我就在这里等他吧!”灵儿怪声怪气的道:“前辈尊姓大名?”赵修道:“姓赵名修,有劳了!”灵儿转身进了天香阁。 灵儿见到汉圆便道:“汉圆,外面有个姓赵名修的老头找你。”汉圆奇道:“师父怎么来了?”裴纯吃了一惊,她慌张起来,抓住灵儿问道:“他说什么了,为什么不进来?”灵儿气道:“死老头,哼,他说他从来不来这种地方,分明就是・・・・・・”汉圆敏锐的问道:“要一起来吗?”裴纯双手摸摸脸颊,羞涩的直摇头,差点儿把他们的牙酸倒,汉圆笑道:“相见时难别亦难。” 赵修见到汉圆之后,道:“圆儿,我约到一位名医,帮主也为你去准备盘缠了!”汉圆道:“我还真不想离开这个地方。”他狡黠的一笑,赵修训斥道:“既然你已经有心上人了,就不该・・・・・・”汉圆道:“清秋也在里面,而且里面还有藏着一个大人物。”赵修问道:“大人物?”汉圆道:“能打赢容若雪的大人物,你猜会是谁?”赵修直摇头,道:“猜不到。”汉圆抱怨道:“师父你真无聊,猜一下嘛!好吧,我还是直接告诉你吧,她叫裴纯。”赵修连退几步,然后大步冲进天香阁。 门前向外偷看的裴纯,不料赵修向这边闯来,走投无路的她撞进了赵修的怀里(俗套写法,谢绝模仿)。赵修不是触电一般的跳开,而是双臂轻轻拥住她,那清新淡雅的茉莉香味,那略带羞涩的甜蜜微笑,无数次的魂牵梦萦,今日方了心愿。 赵修轻轻的颤颤的唤道:“小纯,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裴纯道:“你这些话我都不信,但是听到你这样讲,依然很开心。”(下面由本年度最佳电灯泡出场,请各位观众戴好墨镜)灵儿拉扯着赵修的手臂,道:“放开我娘亲,快松手!”(打晕,拖走) 汉圆把灵儿拉到一边,道:“你别碍事,他们这是‘久别胜新欢’・・・・・・啊!”灵儿狠狠的踩了他一脚,道:“我不允许,她可是我娘亲!”汉圆道:“也许我师父就是你父亲呢?”灵儿还想踩第二脚,但是见到村雨清秋赶来,就先忍下了。村雨清秋笑道:“好消息,鹤羽他醒了。”汉圆笑道:“我们快去瞧瞧吧!”他强硬的拖走灵儿。 ------------ 第十六章 十六 不平凡的生活造就不平凡的人 白鹤羽虚弱的躺在床上,朴谱不相信这是那个剑法超群的白鹤羽。白鹤羽笑道:“你们都在呀,很好!”汉圆道:“当然了,快点好起来吧,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白鹤羽道:“皮外伤,十天就能・・・・・・・”汉圆大笑道:“你别逞能了,不过我师父请了一个名医,我想你会很快好起来的,而且省去很多痛苦。”白鹤羽点点头,谢字留在了心里。 赵修和裴纯要去重温旧梦,灵儿很憋火的留下照顾白鹤羽。 第二天,傍晚时分,一个背药箱的蒙面女子来到白鹤羽房间内,自称是受赵修所托,来为白鹤羽诊治的。灵儿看着她坐在白鹤羽身边,把手指搭在白鹤羽的手腕上,灵儿没急着开口询问。蒙面女子道:“没有很重的内伤,就是失血过多,静养两天就可以走动了。”她说完掀开薄毯子,进而在白鹤羽的身上又摸又按,白鹤羽问道:“你是中医还是西医?”蒙面女子道:“中西结合。”灵儿转身出去了。 汉圆很快和灵儿回来了,汉圆立即喝道:“干什么呢?”蒙面女子道:“推拿!”她又道:“我开一副补药,吃十天就能恢复元气了,这期间要忌酒色、辛辣、生冷、油腻、海鲜,早晚可以走动舒活筋骨。这是药方,去抓药吧。”她干净利索的收拾好东西,灵儿送她出门,并喊道:“朴谱,去抓药!” 朴谱衣衫不整的走过来,蒙面女子只是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朴谱也不经意的和她擦肩而过。朴谱接过药方看了一眼,便挠头道:“这些药能吃死人!”蒙面女子站住脚步,灵儿道:“你懂不懂,不要乱讲!”她心里高兴死了。朴谱道:“一副药里放三两三钱人参,一天吃三副,就是坐月子也不用这样补啊!”蒙面女子道:“野山参千金难求,药农种的人参药力很弱。”朴谱道:“你留下来,如果他有什么不测,我拿你・・・・・・”蒙面女子把药箱扔在了地上,生气的瞪着朴谱,朴谱回敬着她。 灵儿拿不定主意,她看向汉圆。汉圆道:“先把其他人叫来问问吧!”灵儿去把蒋疏和村雨清秋请来,蒋疏皱着眉就走来了。商议过后,汉圆就对蒙面女子道:“先生医术高明,我等都是信服的,但是白兄弟伤势未愈,还需要先生再施圣手,所以在下恳请先生・・・・・・”蒙面女子道:“明白了,我留下了,你快去抓药吧!”朴谱还想再争辩,汉圆摇摇头。 朴谱走街串巷到了一家大药铺,他抓完药后,伙计竟然问他要五两银子。朴谱很气愤的道:“顾客是上帝,你们竟然敲诈上帝!”伙计奸笑道:“上帝管不到这片儿,快给钱!”朴谱把药放下,伙计道:“我们这里不退货!”有三四个人围了上来,朴谱怒道:“我老大也是在这片混的,你们谁敢动我!”他马上被揍了一拳,话也讲不出来了,伙计耀武扬威的喊道:“你老大叫什么名字呀?” 朴谱弓着腰道:“汉圆。听说过没有?”伙计又要动手,却被人掀翻在地,朴谱和药都消失不见了。伙计气急败坏的叫道:“干什么吃的,去把扬州翻过来找!”他扶着腰坐在地上。 朴谱被扔到河岸边上,他看着把自己救走的人是一个又矮又丑的老头,道:“多谢了,大叔!”大叔很暴力,朴谱很受伤。大叔自我介绍道:“别叫我大叔,本尊是昆仑派焦巨子・・・・・・”朴谱尖叫起来,焦巨子很得意的道:“看来你听说过我的威名。”朴谱道:“就是你,抢我哥们儿的女人!”焦巨子连忙解释道:“误会误会,我不喜欢那个小丫头,现在我们已经化敌为友了。” 朴谱问道:“因为这个原因你才救我的?”因为焦巨子长得太丑不像善良之人,他才怀疑的。焦巨子道:“不是,几天前有个人给我算了一卦,先生说我命中遇贵人,并且把贵人的相貌给我画了出来・・・・・・”朴谱指着自己道:“我是你的贵人?”焦巨子点头道:“为了贵人能常在身旁,我决定收你为徒!”朴谱摇头道:“我是不会答应的!”焦巨子意味深长的道:“哦,不答应吗,你只能去死了!”他板起脸,看起来很凶恶,朴谱双腿颤颤的道:“我答应,答应!” 愁云堆积,天边一抹艳红。 汉圆站在天香阁门外,被脂粉香气包围下,是一颗悸动不安的心。灵儿走到他的身后,抱怨道:“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还不回来?”汉圆道:“我去找一找!”灵儿道:“你的仇家那么多,不怕碰到?”汉圆道:“我的武功比以前精进了不少!”他摸了摸墨寒剑。 夜渐深,汉圆一脸凝重的回到了天香阁,可是朴谱还是没有回来。汉圆看着蒋疏道:“我们两个再去找一找,去药铺找,半个时辰后回来碰面。”蒋疏点头道:“也许他又惹出乱子了,说话要小心。”汉圆哈哈笑了起来。 汉圆把朴谱的形貌特征描的十分详尽,伙计好像想起有这样一个人,他问道:“你是他什么人?”汉圆道:“我是他的・・・・・・过来点,仇家!”伙计干笑了一声,道:“是有这样一个人,他被一个矮子带走了。”汉圆奇道:“矮子?他以前都是独来独往,那个矮子长什么样子?”伙计摸着下巴道:“这个嘛,记不清了!”他斜眼看着汉圆,汉圆手里托着一锭银子。 伙计立即笑道:“那个矮子奇丑无比,年纪很大,西北口音。”汉圆问道:“那个矮子也是抓药的?”伙计点头,汉圆把银子塞给他,伙计又把矮子抓的药讲了一遍,又道:“这几味药是活血化瘀舒经活络的。”汉圆叹道:“看来这个矮子也受伤了,但是两个人凑到一起就难办了!”伙计气道:“找到他们一定不放过他们。”汉圆微笑着离开了。 虽然没有记住焦巨子下榻客栈的位置,但是客栈的名字记得很清楚。汉圆轻轻敲着焦巨子的房门,焦巨子问道:“什么人?”他很紧张,汉圆道:“客官,我是来送水的!”焦巨子道:“不要,别再来了!”汉圆道:“前辈,你还是把我的人还给我吧!”他推门走了进来,看到焦巨子大惊失色的样子。 朴谱还在仰望天花板,口中念着什么东西。汉圆道:“前辈别来无恙,不对,前辈之前受了伤,现在前辈生龙活虎了,可喜可贺!”焦巨子开门见山的道:“闲话少说,这小子是我命中贵人,我要把他留在身边。”汉圆笑道:“前辈,晚辈丑话说在前面,这小子很讨厌的,前辈想要可以,想甩就难了!如果前辈真的想留下他,就和我做个约定!十天之内,如果前辈想要甩掉他,就是与我汉圆为敌,因为你轻慢了我的兄弟!”朴谱静静的听他们谈话,焦巨子笑道:“有意思,说定了!” 汉圆道:“晚辈先回去了,有空闲再来拜访!”焦巨子笑道:“好,徒儿,代为师送客!”朴谱站了起来,汉圆道:“抓的药呢,拿上跟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焦巨子心道:汉圆不会是给他出馊主意吧!朴谱却一点儿高兴不起来。 汉圆问道:“你想不想留在他的身边?”朴谱连连摇头,道:“老头子又凶又色,我才不想!”焦巨子快气炸肺了,汉圆又道:“你想不想学他的武功呢?”朴谱点点头,焦巨子心道:混蛋,不尊师长,还想学武功!汉圆道:“我有办法!把手伸出来。”焦巨子看着汉圆在朴谱手上写东西,却猜不出来。 餐桌上,汉圆把朴谱的遭遇讲述了遍,他添油加醋,听起来也是一篇跌宕起伏的故事。村雨清秋赞道:“你不愧是赵修前辈的得意弟子,口才真好!”蒋疏道:“药呢?”汉圆道:“已经拿去煎了,我师父呢?”村雨清秋道:“裴纯前辈也没有回来!”汉圆道:“灵儿那边怎么样,那个女郎中呢?”蒋疏道:“小丫头没有事,那个女郎中已经砸坏很多东西了!” 村雨清秋道:“我劝过她,可是她・・・・・・很固执!”她形容词用得不好,准确的讲应该是“暴躁”。汉圆笑道:“有我呢!好了,今天大家都累了,早点休息吧!”村雨清秋道:“好了,我吃饱了,我先去休息了!”汉圆微笑点头,蒋疏慢条斯理的喝着汤。 只剩下咀嚼食物的声音,汉圆道:“老头子,你还真有耐心!”蒋疏道:“我不是留下来和你探讨问题,我只是吃饭比较慢!”汉圆道:“我去会会那个女人!”蒋疏道提醒:“小心啊,那个女人什么手段都能用得出来!”汉圆道:“看来你认识她?”蒋疏道:“我认识那种眼神!” 作者的话: 不断更・・・・・・・・・ ------------ 第十七章 十七 君子难做,小人好当 汉圆站在门外,听着房间内乱踢乱打的嘈杂声,他轻轻敲响了门。或许敲门声太小,于是汉圆喊道:“先生,开门啊!”女郎中气冲冲的打开门,瞪着汉圆。汉圆笑道:“我能进去吗?”女郎中大声道:“不可以!”汉圆笑道:“你很不开心嘛,我・”女郎中拉住他,道:“你能让我开心吗?”她已经贴到了汉圆面前,两人的心跳声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汉圆道:“当然。” 女郎中拖着汉圆进了房间,灯光摇曳,终于熄灭了。 汉圆推开在自己身上乱嗅的女郎中,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女郎中笑道:“我在验货!”汉圆道:“不用验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是了!”女郎中奇道:“是吗?看不出来呀!”汉圆道:“装纯简单,装嫩容易!”女郎中道:“你现在可以出去了!”汉圆道:“把灯点上,我要验验你!”他拿出了火折子。 女郎中冲上来,汉圆不及多想,转身一掌。黑暗中他们二人交手,汉圆竟然占到了上风。女郎中气道:“你竟然敢打我!”汉圆扑倒女郎中,戳戳点点,好不容易点住了她的穴道。汉圆点上灯,然后走到女郎中面前,轻轻揭开了她的面纱! 她的相貌比想象中的要平凡,汉圆皱眉道:“什么嘛,真让我失望!”女郎中哼了一声,汉圆撕下一块布,塞进女郎中的嘴里,道:“你给我等着,我要上酷刑了!”女郎中心里直骂汉圆断子绝孙。 汉圆一路狂奔,奔到白鹤羽养伤的房间,大声喊道:“那些药,不能喝・”只有白鹤羽睡在床上,汉圆走上前把他叫醒,白鹤羽问道:“什么事?”汉圆道:“药,你喝了吗?”白鹤羽道:“没有,灵儿还没有煎好呢!”汉圆坐下来到:“那个女人有问题,不能喝她的药!”白鹤羽道:“虽然我对医术不精通,但是那副药不是毒药。其实就算不喝药,我的伤・”汉圆道:“你只有十天的时间养伤。” 白鹤羽再次强调道:“我的伤不打紧的。”汉圆道:“你身上还有内伤吧!”白鹤羽摇头,汉圆道:“我还想用我师父教我的独门内功帮你疗伤・”白鹤羽脸色铁青,道:“你没有行医证,我也不敢拿自己的命陪着你赌!” 汉圆很不高兴的看着白鹤羽,白鹤羽道:“有人来了,是灵儿!”汉圆道:“你的鼻子还真・”灵儿走进来了,她手里的药一定很烫,她迫不及待的放在了桌子上。汉圆道:“你们慢慢聊,我去问问那个女郎中这药该怎么服?”白鹤羽道:“你别做过分的事!”汉圆笑道:“我知道,你别管了!”汉圆端起药向外走,灵儿问道:“药!”汉圆道:“这个不能喝!”灵儿笑道:“我早就知道那个女人不可信的!” 女郎中已经用内力冲开了几处穴道,她额头上全是汗珠,汉圆走进来看着她道:“你犯什么傻,猜不到我很快就会回来吗?”女郎中喘着粗气,汉圆把药放下,重新点住她的穴道,笑道:“既然你傻的厉害,就该喝点儿药了。”他抱起女郎中,把药灌进了她的嘴里!女郎中的脸色不好看,汉圆叹道:“自作孽呀!”他还是决定把她绑起来。绑好女郎中后,汉圆试着解开她的穴道,试了很久都没有效果。汉圆挠头道:“我没有点你的哑穴,而且我也不记得自己知道哑穴的位置!” 女郎中嘴里发出声响,汉圆心道:她又冲开穴道了。汉圆把她嘴里的布片取出来,女郎中骂道:“你不得好死・”汉圆立即堵上她的嘴巴,搬一把椅子坐在她的面前道:“你竟然敢骂我!现在我要骂你一个时辰,你不但要听,还不能还嘴!”灵儿在门外苦笑着摇头,心道:无赖! 汉圆一觉睡到了四更天,他看了一眼窗外天色,穿上衣服出了门。一路来到药铺门前,汉圆轻轻跃上房顶,他得意自己的轻功进步神速。汉圆揭开瓦片后,潜进了药铺。汉圆把值钱的药材洗劫过,然后卸了门板、打开铜锁,放了一把火! 朴谱紧闭着眼睛大叫了几声,便被焦巨子叫醒。朴谱道:“我梦到有人追杀我!”他惊魂未定,焦巨子安慰道:“有为师在你身边,你大可放心!”朴谱看到焦巨子可靠的样子,不想再回到汉圆身边去了。焦巨子道:“你做噩梦是因为你很弱,心里提醒自己害怕。如果你能把我传授给你的武功练到一定境界・”朴谱听他自吹自擂,十分厌烦的堵上了耳朵。 仔细观察过女郎中后,汉圆发现她的口鼻中有血迹,于是笑道:“这补药真猛啊!”女郎中有气无力的道:“水・”汉圆给她倒了一杯水,女郎中把脖子伸长了还是够不到,汉圆问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女郎中的意志已经动摇了,她点点头。汉圆问道:“你是什么人?”女郎中道:“我是,我是・”汉圆道:“快点说!”他的手腕转动,杯子中的水就要倒出来了。 女郎中大声道:“我・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出来闯荡江湖,我不该恶作剧・”她说着就大哭起来,汉圆大声道:“别哭了,听我说!”女郎中惧怕他,强忍住眼泪。汉圆道:“既然你已经道歉了,而且,之前我已经惩罚过你了,我们就算把帐算清了!”他把杯子凑到她的嘴边,女郎中突然张开嘴巴大口咬过来! 汉圆早料到她不会乖乖投降,他缩回手笑道:“你喜欢咬别人的手,可是我这双手很值钱的,你咬坏了赔不起!”女郎中又想卖可怜相,汉圆把水灌进了她的口中,女郎中双眼立即瞪大,因为这水太咸了! 汉圆练过剑打过拳,还不到六更天。蒋疏也早起练嗓子,汉圆笑嘻嘻的听着他唱不荤不素的快书段子,也有不少姑娘一边梳妆一边探头看! 蒋疏闭上嘴巴,汉圆也看到了房顶上的楚小倩。楚小倩道:“喂,你为什么还在这里?”汉圆道:“不可以吗?”楚小倩瞪着他道:“家师召见・”汉圆道:“让他来见我!”他的口气很强硬。楚小倩哼了一声,汉圆等着她离开。楚小倩道:“今天一定要教训你,除了这个老东西,谁还能帮你?”她不知汉圆武功大有长进(总算有缚鸡之力了)。 汉圆拔出墨寒剑,道:“听说你的剑法超群,今天汉圆请教了!”楚小倩心道:听说?是听清秋说的吧,小丫头总算没乱讲。她心里欢喜,但是绝对不会与汉圆比剑,因为汉圆手中的是墨寒。楚小倩道:“刀剑无眼,我们拳脚上见高低吧!”汉圆爽快的应战。 村雨清秋不再去浓妆淡抹,推开门跑出来阻止。无论何时她在汉圆的心中都是完美的女神,何必要去粉饰呢?楚小倩道:“师妹,这小子对师父十分不敬,如果你在袒护他就是背叛师门!”汉圆笑道:“清秋,你应该相信我,不是吗?”村雨清秋道:“你们任何一个人受伤都是我不想看到的!” 楚小倩不像村雨清秋那般温柔,就算是偷袭也不会手下留情。汉圆转身亮出双掌接住,像他这样仓促的出手,本该倒飞出去鲜血狂喷的。但是他用赵修所传授的独门内功,悄无声息的把楚小倩的掌力吸入丹田之中。楚小倩一触即退,见汉圆不摇不动,心中生出怯意。 汉圆笑道:“怎么样,还想切磋吗?”楚小倩嘴巴嘟起来,道:“我师父会来教训你的,你好自为之!”汉圆讥笑道:“焦巨子为什么不和你一起来,如果他在・”楚小倩铁着脸要离开,汉圆笑道:“她回去是向朱新告状呢,还是对焦巨子诉苦?”村雨清秋对他使个眼色,要他不要再说了。 灵儿很不爽的吼道:“吵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她走出来,看到正要离去的楚小倩,立即对她出手。楚小倩接过灵儿一掌,心中气道:连这个小丫头也来欺负我!灵儿还想再动手,汉圆连忙道:“算了,她是来送信的,让她走吧!”楚小倩没有感谢的意思,灵儿更是冷着脸道:“不行,不能便宜她!”汉圆道:“你还不快走!”楚小倩生了一肚子气。 灵儿要转头对汉圆撒气,汉圆道:“清秋,我们出去走一走吧,说不定能遇到什么人倒霉呢!”村雨清秋道:“这个爱好也太自私了吧!”汉圆笑道:“喜欢看热闹的比喜欢出丑的人多,看热闹是绝大数公民的意志,要顺应民意对吧!”他拉着村雨清秋匆忙溜走了,蒋疏溜得不会比他们慢,留下灵儿一个人生闷气。 ------------ 第十八章 十八 凑热闹是件很疯狂的事 蒋疏喊道:“你们等一等!只怕现在牛青草还没有离开呢,你们两个真的打算出去?”村雨清秋道:“峨嵋派正在搜寻他的踪迹呢,只怕他不敢露面。”蒋疏道:“峨嵋派上下能打赢他的只有七个人;和他不分伯仲的最多有十二人,其中包括萧依依;能从他手下逃命的最多有二十人,楚小倩都做不到。”汉圆笑道:“我们两个能抵个萧依依吧!” 蒋疏道:“别忘了,他身边还有林玉兰呢!”汉圆道:“其实丐帮也在找他们,估计他们早就离开了吧!”蒋疏叹气道:“你们只能碰运气了。”汉圆道:“你就放心吧,今天我的星座运势五颗星!”他和村雨清秋谈笑着离开了。 朴谱已经学会了一套拳法,焦巨子饶有耐心的和他拆招。朴谱已经和焦巨子拆了三百多招了,汗水浸湿了衣领,焦巨子只好喊停,朴谱立即软在地上。焦巨子道:“你很勤奋,这样刻苦的习武,三年就有小成,五年就可以在江湖上闯出名声,十年・・・・・・”朴谱道:“我不想闯出名声,我想身边有漂亮女人,喝最好的酒,穿最好的衣服!” 焦巨子想教育一下朴谱,恰巧听到了楚小倩对朱新状告汉圆。朱新无奈道:“既然如此,随她吧!”楚小倩十分不服气,又道:“可是焦巨子那里・・・・・・”朱新暗示道:“他不喜欢清秋,你应该知道的!”焦巨子的胸口小鹿乱撞(同样适用于又老又丑的男人)。 楚小倩一直没有回答,焦巨子真想再次冲到她的面前示爱。朴谱看到了焦巨子冲动的眼睛,他笑道:“师父,你在想什么呢?”焦巨子为了维护师长的威严,狠狠的揍了朴谱两拳,并道:“我想的是神圣纯洁的爱情,不是你所说的那种无聊的男女关系!”朴谱很委屈的望着天空。 扬州城内时有发生打架斗殴事件,见义勇为的好青年都在武林大会上死光了,剩下的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无聊老百姓,比如汉圆和村雨清秋。 汉圆很不过瘾的喊道:“太没意思了,用刀砍才刺激!”村雨清秋拉着他的手小声道:“他们都在看你呢!”汉圆道:“这是大众的呼声,对不对,用刀砍,用刀砍・・・・・・”“用刀砍,用刀砍・・・・・・”麻木不仁的观众见不到血肉横飞是不会满足的。汉圆叹道:“这种怪病会传染的!” 村雨清秋皱眉道:“太血腥了,我会没食欲的!”汉圆道:“我们换一个吧!”他们又挤到另一个人堆里。一个落魄的书生跪在一个富家女面前做真情告白,丫鬟和恶奴对他又推又打,富家女很不屑的站在那里,作秀般的面对着观众。书生突然发了狂,冲开了丫鬟和恶奴的包围圈,抱住了富家女的脚踝,一番血与泪的诉说。 富家女很残忍的踢开了书生,冷酷的道:“你再敢碰我,我就报官!”书生撕心裂肺的喊道:“在我的生命里没有你,我情愿一死!”有少女为他的痴情潸然泪下,有少年为他的举动鼓掌欢呼,有老翁为他的不幸感叹伤怀。村雨清秋动容道:“太感人了,圆哥哥(他们使用暗语时才用的称谓),我们能不能帮帮他?”汉圆道:“给他一刀,了结他的痛苦!” 村雨清秋又指责汉圆残酷无情,汉圆道:“主动博取他人同情的男人最恶心!他可以强抢民女;他可以杀人越货做彩礼;他可以考取功名再求亲。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软蛋不值得同情!”村雨清秋反驳道:“人都有软弱的一面,如果我们只是顺应自然法则,就不能称之为人了!我们要帮助那些弱者,这才是是正义(你是马林梵多来的吧!)!”汉圆笑道:“我们该怎么帮他呢?”他只是不与村雨清秋争辩罢了,村雨清秋却突然傲娇道:“当然是你拿主意了,不要什么事都来问我!” 汉圆很清楚她的想法,于是整装走上前。书生早就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这时他抬头看了汉圆一眼,富家女则是横了汉圆一眼。汉圆把书生扶起来,书生刚要道谢,汉圆的脸色一沉,他手臂一扬,书生立即摔了出去,汉圆喝道:“你废话什么,滚!”书生颤颤的问道:“为什么,你不是来帮我的吗?”汉圆大笑道:“什么?这么漂亮的女人我也想要,你没有希望了!”书生很气馁,却不是很气愤!富家女不想与汉圆扯上关系,立即带人要离开。 书生似乎看到了希望,汉圆则怒道:“谁让你离开的,回来!”他刷的一下拔出了剑,丫鬟和恶奴冲向了汉圆,汉圆很敬佩他们舍身护主的行径,但还是把他们摆平了!富家女用恐惧的眼神向四周的看客求助,汉圆已经抓住了她的手,把剑横在了她的脖子上,咬牙切齿的道:“你今天就跟我回去入洞房,呸,先拜堂再入洞房!”村雨清秋心道:你别假戏真做! 富家女已经吓呆了,书生站起来,对汉圆吼道:“放开她!”汉圆飞起一脚把书生踢翻,富家女看到书生几次挣扎着爬起,又轻易的倒地,眼睛里流露出了生硬的温情!汉圆怒道:“你找死!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吻她!”书生脑海里泛起了圣人之训君子之道。汉圆道:“机会只有一次,下次你们相见就是在阴曹地府了!”书生爬起来漠然离去,似乎这场戏只能演到这里了。 汉圆放开富家女,和村雨清秋匆匆钻进了另一个人堆。汉圆笑道:“你猜的没错,那个女人是找托儿炒作自己的!”村雨清秋道:“我很失望,我情愿这一切都是真的!”汉圆笑道:“你应该庆幸,遇到我这样好的一个男人。”村雨清秋笑道:“只是你还不敢对我使坏!” 也许世间就是有这么多的巧合,牛青草就站在汉圆的身边。牛青草已经盯着汉圆看了很久了,汉圆终于忍不住发怒了,转头吼道:“看什么看,不认识你大爷了!”牛青草已经被汉圆凌人的气势伤到了,他向后连退了两步,心道:他今天又吃臭豆腐又吃蒜,杀伤力果然大幅提升了! 汉圆拉着村雨清秋的手开溜了,牛青草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道:他明明有实力和我对抗,为什么还要逃跑呢!不对,他刚才是虚张声势,现在不除掉他,以后只会更加棘手・・・・・・不对,这是一个圈套,他可是丐帮的人,现在还是忍一时风平浪静吧! 汉圆停下来,笑道:“哈哈哈,他没有追过来・・・・・・看来・・・・・・他怕了!”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村雨清秋扶着胸口道:“还好・・・・・・你没有冲动!(怎么样才算冲动呢,向牛青草吐口水、竖中指吗?)”汉圆道:“我们接下来去探望朴谱吧!带什么礼物好呢?”村雨清秋道:“你来想吧!”汉圆道:“你也帮我一起想嘛,你也太依赖我了吧!”村雨清秋道:“你应该让我感觉更可靠的,不是吗?”她偶尔会撒娇。 汉圆买了几种糕点,村雨清秋问道:“他喜欢这个吗?”汉圆笑道:“谁知道,这里没有卖泡菜的,送什么都差不多!”村雨清秋笑道:“焦巨子前辈呢,他喜欢什么?”汉圆道:“他喜欢你三师姐!对了,现在你师父好像和他住在一家客栈!”村雨清秋道:“你才发现吗,你好糊涂啊!”汉圆道:“形容老年人才用糊涂,我只能算是粗心。” 心不在焉的焦巨子与力不从心的朴谱拆招,任浮云飘荡,任微风送爽,都未曾交谈过一句话。汉圆远远的喊道:“前辈不愧是师长的表范!”焦巨子双掌一收,朴谱也收起了拳脚。汉圆把糕点递给朴谱,朴谱道:“不够,太少了!”汉圆道:“我也没钱了,我们住在天香阁是要交房钱的。”焦巨子很迷茫的看着汉圆。 汉圆问道:“前辈,您累了吧?”焦巨子叹道:“大伤初愈,还未恢复元气。”汉圆道:“接下来我们代劳前辈和小谱拆招,您先去休息一下吧!”焦巨子最后看了村雨清秋一眼,无奈的走进了房间里。汉圆也是直摇头。 汉圆问道:“小谱,清秋的师父也住在这里吗?”朴谱道:“他们出去了,怎么了?”汉圆道:“没什么,你练武很辛苦吧!”朴谱道:“马马虎虎,你来这里不是只为了问这些无聊的问题的吧!”汉圆笑道:“当然了,所以,借一步讲话。” 朴谱感觉汉圆做事越来越小心了,村雨清秋也不喜欢这种怪怪的氛围。汉圆道:“刚才看你们在拆招,他还没有教你内功心法吗?”朴谱道:“没有,师父教学很系统!”汉圆道:“所谓‘一力降十会’,任何招式没有深厚的内力做后盾,都发挥不出它应有的威力。”朴谱唏嘘道:“你很懂嘛!”汉圆道:“我的两个师父每人都给了我一本书,记载着他们的武功绝学,我看其中招数大有雷同,但对于各家内功却没有多少阐述,所以・・・・・・”朴谱道:“所以我应该要求先学内功,你会教我招式!”村雨清秋心道:你很会占便宜!汉圆道:“完全可以,我们都可以帮你。”朴谱苦笑道:“可是我师父现在没有心情,你也看到了。”汉圆道:“你帮他改变心情。” 汉圆传授完秘技后,与村雨清秋离开了,他离别前道:“五天之后我们还会再来,希望你能脱胎换骨。”朴谱对自己没有多少信心,对汉圆教给自己的方法也没有多少把握。 作者的话: 谢谢大家的支持,我现在能保证的就是不太监。 ------------ 第十九章 十九 旅程的开始总是轻松愉快的 赵修与裴纯再次出现,赵修从精神面貌到装束形容都有翻天覆地的改变,不能不叫人惊叹爱情的魔力。蒋疏对赵修讲了女郎中的事情,赵修皱眉道:“不对,我请的是金针派的姚新雨,是个老头子。”蒋疏道:“你跟我去问问那个疯姑娘!”裴纯问道:“白鹤羽怎么样了?”(多么合格的丈母娘啊!)蒋疏笑道:“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多亏了有灵儿姑娘细心护理。”裴纯对赵修道:“我去小白那边,你忙你的!”赵修点头。 裴纯站在白鹤羽房间外,偷听到他们少有的交谈。白鹤羽使个眼色,灵儿心领神会道:“我陪你出去走走吧,汉圆提议去瘦西湖!”白鹤羽毫无准备的道:“现在吗?”灵儿道:“他们说去准备车马了,不知道蒋老头去不去?”白鹤羽道:“蒋老必须去。”灵儿似乎不满意这个回答。裴纯心中笑道:这个白鹤羽真是个笨蛋。 汉圆和村雨清秋回到了天香阁,后院传来女郎中的惨叫声。 汉圆忧虑道:“清秋,你先去灵儿那里,我去瞧瞧那个女骗子。”村雨清秋道:“虽然她很不好,但是她也有人权。”汉圆笑道:“放心吧,这里是大宋,我们是礼仪之邦。”村雨清秋先走一步,汉圆不紧不慢的走过去。 赵修叫道:“喊什么,我有打你吗?”女郎中又要喊叫,赵修出手点住她的哑穴。汉圆走到了门口,蒋疏看到他道:“你回来了!”汉圆嗯了一声,道:“师父,把她杀了吧!”女郎中在地上打滚儿(挣扎这个词太文雅,不足以形容她此时的状态),汉圆冷面无情,走上前踏住女郎中,然后把剑拔了出来。 赵修道:“让她留下一句遗言吧!”他解开了女郎中的穴道,汉圆道:“如果你敢骂人,我就先割掉你的舌头。”女郎中瑟瑟的哭道:“只要不杀我,让我干什么都可以。”赵修道:“先问你几个问题,你认识姚新雨吗?”女郎中道:“我知道他,我也是偶然听到了你们的谈话,所以才绑了他跑来恶作剧的。”赵修道:“恶作剧?”他想不到有人敢在自己头上恶作剧,不由的怀疑她的精神状况。 女郎中笑道:“没错,我只是觉得这样才有意思・”赵修道:“你学过医术吗?”女郎中道:“当然学过,一些皮毛。”赵修又道:“你给白鹤羽开的药方呢?”女郎中道:“绝对没有毒,只是有点儿补,会流鼻血!”赵修厌烦的道:“你可以走了。”汉圆退到一旁,女郎中道:“给我解开呀?”汉圆道:“我师父说过给你解开吗?”赵修道:“我要去找姚新雨了。”汉圆道:“找他干什么?”赵修道:“当然是让他来给白鹤羽医伤。”汉圆笑道:“不用了,我们都不着急。”赵修吼道:“我着急啊,帮主天天问我要人呢!”汉圆道:“编谎话不用我教你吧!”赵修不跟他闲聊了,匆匆离开了。 放走了女郎中,汉圆道:“老头子,我们要去瘦西湖度假,你去不去?”蒋疏问道:“票价几折?”汉圆道:“现在没有人敢拦我们,我们有特权。”蒋疏道:“可以吗?”汉圆道:“当然。”蒋疏道:“我是说,你师父那里!”汉圆笑道:“当然,他是我师父就注定被我吃。” 汉圆一行人乘船前往瘦西湖・ 武林大会结束后的第五天夜晚,汉圆叹着气,独坐在小亭中,赏荷叶舒展菡萏吐香。段山川一直在他身旁唠叨不停,汉圆不耐烦的道:“明天就回去!”段山川十万火急的道:“今晚就动身,多耽误一刻都是・”汉圆道:“我有个哥们儿还在跟着焦巨子学武功呢,就算他千般智慧万般努力,也不能十天之内就学会焦巨子的所有武功,所以・”段山川微笑道:“当初你并没有提过这个人。”汉圆冷哼道:“当初他还不是焦巨子的徒弟,当初学《降龙十八掌》,你只传了我三招。”他笑了笑! 段山川大叫道:“哈,这才是你的理由吧!”汉圆坦白的道:“没错,这个理由不正当吗?不能因为我的悟性差就不传授给我,我的记性最好了,所有你教过的武功,我有问第二遍吗?”段山川语塞道:“虽说如此・”汉圆道:“白鹤羽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一点线索都不给,我们从何找起?”段山川道:“有线索,那个人用的武功是铁砂掌。” 朴谱瘦了一圈,双眼布满血丝,焦巨子把油灯举到他的面前,喝问道:“你和小倩到底有什么关系?”朴谱道:“没,没关系!”他很坚决,焦巨子当然不信,道:“如果你不说实话,我就废掉你的武功・”朴谱冷笑道:“狗屁,只练了几天,我能有什么武功!”焦巨子把油灯摔在地上,道:“你走,你这个倒霉玩意儿,我不想再看到你。” 朴谱暴躁的叫道:“我也想离开,不过现在我离开,汉圆会找你麻烦的。”焦巨子气道:“你就叫他来好了,我还怕他!”朴谱道:“既然师父不想见到我,我就走了,总有一天你会解开这个误会的。”焦巨子感觉他的话中有话,于是又想留下他,可惜朴谱飞奔出去了。 夜不眠的扬州城,朴谱感觉自己像是无家可归的孩子,一切陌生的眼神里都是充斥着罪恶!最后朴谱在一家小酒馆醉了一夜。 酒馆老板把朴谱揪到汉圆的面前,汉圆笑道:“有劳了,酒钱多少?”朴谱解释道:“汉圆,不是师父撵我・”汉圆打发走酒馆老板,道:“知道了,你先吃点东西吧!”朴谱想扯开话题,道:“鹤羽的伤养好了吗?”汉圆道:“他现在比你有精神有活力。你能在焦巨子那边忍受七天,也很强大了。” 武林大会结束后的第十天清晨,汉圆与村雨清秋早在城南驿道了;蒋疏和朴谱准备了很多的行李;白鹤羽与灵儿依依不舍的道别后,赶着一辆破板车出了城。 汉圆又见到了那个带书童的书生,书生冲汉圆怪笑做鬼脸。汉圆冲上前去赏他两个耳光,村雨清秋费解的看着书生,问道:“他是什么人?”汉圆皱眉道:“怪人!”书生对汉圆笑道:“我记住你了,你还会再见到我的!”汉圆没有回答他,书生在马上喝着酒离开了。 村雨清秋目送书生,道:“他果然很怪。”汉圆道:“他的武功很高,却装作不会武功。”村雨清秋问道:“何以见得?”汉圆道:“我刚才那两掌太用力了,结果我的手掌被他的内力震伤了。”他摊开手掌,手心红肿。村雨清秋道:“我有跌打损伤的药膏。”汉圆看到白鹤羽等人已经来了,道:“不要声张了,这种事我已经习惯了。”村雨清秋不知他习练的内功心法可以吸收他人的内力,更不知弊端就是必须承受痛苦。 白鹤羽赶着破板车,蒋疏和朴谱坐在车上大口啃着西瓜,车上堆满了五花八门的行李,最醒目的是一口黑铁锅。 白鹤羽笑道:“有座儿,上车走了!”汉圆喊道:“朴谱滚下了,西瓜很甜吗?(他最好先擦擦口水)”朴谱答道:“过季的西瓜,不甜了!”汉圆道:“咱俩步行,练脚力。”朴谱摇头道:“我的轻功已经比你・”汉圆强行把他拖下车。 因为没有线索,所以漫漫而行,遇山转弯,遇水回头。 离开扬州的第五天。锅里煮的是狗肉,蒋疏在劈柴;白鹤羽把一个个竹筒里灌满湿米;朴谱三心二意的和汉圆拆招;村雨清秋在打坐,飘向她的烟被分割开,就连肉香都快阻绝了。 汉圆很恼朴谱馋嘴的毛病,但是想不到他的武功已经在自己之上(明确的说,是对于武功招式的理解程度),就是不专心应对,也能与自己打的难解难分。汉圆警告道:“你这个吃货,如果再不专心,我就用全力了!”朴谱已经感到了压力。汉圆不断吸收他人内力,平日又刻苦修炼(效果可以忽略不计),内功修为不是朴谱这种初学者可以相比的。 朴谱已经疲惫了,汉圆道:“好吧,吃完午饭再练。”朴谱大笑着去拿饭碗。汉圆走向村雨清秋,越近越能感觉到她的那股柔和内力。村雨清秋突然出手,汉圆仿佛被那股柔和内力牵制住了,动作变得很迟缓。村雨清秋睁开眼睛,道:“对不起,我正在练功,所以没有看到你!”她已经把内力收了回去。 朴谱似乎被狗肉烫到了舌头;蒋疏用最大的碗盛满了肉;白鹤羽摆出一副难以下咽的样子。汉圆问道:“清秋,你练的是什么武功,好像撑开了一个气罩!”村雨清秋含糊的道:“差不多就是这样,以后再解释吧,先吃饭!”白鹤羽喊道:“米熟了,快来吃饭了。”他眼前一花,手里竹筒少了两个。 ------------ 第二十章 二十 彷徨在人生道路上时才会记起曾经的梦想 汉圆惊叫道:“啊!师父,你怎么会在这里?”段山川从怀里掏出一只碗,对蒋疏道:“老弟,给我一条狗腿,前腿。”白鹤羽心道:这就是丐帮帮主段山川!武功已经登峰造极了!朴谱心道:怎么回事,他是来抢肉吃的,不能给他!蒋疏笑道:“狗腿已经吃完了!” 段山川很失望的接过勺子,在锅里捞啊捞。汉圆问道:“师父,你不是为了吃狗肉才来的吧!”段山川道:“你们看那是什么?”他向东一指,汉圆道:“墙!”段山川吼道:“那是扬州的城墙,你们半个月就走了三里地吗?”朴谱很平静的道:“大叔,你把米喷到我的脸上了!”村雨清秋连声道歉;白鹤羽呵呵一笑,好像和他无关;蒋疏大口吃肉,吃着锅里的占着碗里的! 解释权留给了汉圆,汉圆道:“师父,你说那个盗走《贱男诗稿》的人用的武功是铁砂掌,所以我们觉得先从铁砂查起・”段山川道:“算了,别找理由了。现在又有新的线索了,这锅狗肉没放盐(那年盐荒,至今没有盐吃)啊・从那个人留下的脚印来看,他当时只用右腿移动的!”汉圆道:“这个能说明什么,他只用一条腿都能逃过众人的搜查?”段山川道:“反正他的武功很高。”这是废话。 段山川又道:“脚印看上去很完整,那个人是用整只脚掌走路,他应该不擅长轻功。经过多位铁砂掌高手的推测,那人习练铁砂掌的时间在十五到十八年之间。铁砂掌虽然不是很高深的武功,但是习练很艰难,一般毅力不够的小鬼都不会先练铁砂掌,所以这个人的年纪在三十五到四十岁之间。”汉圆道:“三十多岁的瘸子,明白了!” 段山川又道:“又根据脚印和手印的大小,可以推测此人身高六尺七寸,金牛座,a型血・”汉圆打断道:“幸运色白色,喜欢的菜是西红柿炒蛋和七分熟牛排・”段山川奇道:“你怎么知道的?”汉圆道:“我以为你在背同学录呢!”段山川道:“这个人的身份已经很明确了・他就是・” 村雨清秋笑道:“圆哥哥,肉已经不多了!”汉圆眼中泛着寒光,道:“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段山川道:“这些消息没有散播开,否则武林就会大乱。现在有五支小队在找这个人,你们是实力最弱的一支,所以对你们的期望・”汉圆问道:“其他四支小队都是什么人?” 段山川道:“第一支由少林、武当、丐帮三派组成;第二支由峨嵋、昆仑、崆峒三派组成;第三支由唐门、明教、华山三派组成;第四支由六扇门、大理段氏、姑苏慕容・”汉圆问道:“师父,这样乱讲话会不会被认为是抄袭呢?”段山川道:“如果有意省略掉,约等于篡改武侠史!”汉圆道:“师父的真知灼见让徒儿受益无穷!六扇门会不会派出四大名捕?”段山川狠狠敲着汉圆的脑袋,道:“别把他人的主角当龙套用!再说,我们活跃的年代比他们早得多呢!” 白鹤羽道:“前辈这么算来,至少有十二个门派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如果这些人里面有个大嘴巴,迟早・”段山川皱着眉头,骂道:“去他妈的,我才不管那么多呢,我回去睡觉了!”他又从锅里打捞了一番,汉圆乞求道:“师父,给我留点儿。” 汉圆拿着剑在小溪里抓鱼,他抱怨道:“水太凉了!”白鹤羽道:“白痴,你拿着墨寒剑还抱怨什么!”汉圆走到岸上来,把墨寒剑扔到小溪里,笑道:“你说游过来的鱼会不会因为水温骤降,心脏负担太大・”白鹤羽笑道:“建议你多读点科普读物,鱼感觉冷就不会再向这边游动了!”可是已经有鱼浮上了水面。 闷热的下午,他们五个人围坐在墨寒剑旁,汉圆道:“朴谱,我帮你修炼内功吧!”白鹤羽劝道:“你练的内功是旁门左道,会害人的。”其实他并不知道汉圆的独门内功,只是小瞧汉圆的武功修为罢了!汉圆道:“怎么会,我练的大概是逍遥派的《北冥神功》,就算・”他突然想到这是个秘密,于是道:“很厉害的,我的内力已经增长很多了。” 蒋疏道:“你能控制好吗?”汉圆笑道:“当然,我现在的内力比鹤羽的还要强!”白鹤羽道:“这种风险不能让一个菜鸟来担,你先在我身上试试吧!”汉圆道:“你能摆脱我的控制吗?”白鹤羽道:“就是你控制不好,你的内力对我的经脉的损伤,要比对小谱的损伤低的多。”汉圆看着蒋疏,征求意见。 村雨清秋道:“你们不要再讨论这些危险的事情了,既然有其他人去找《贱男诗稿》了,我们就不用再管了!”汉圆道:“别天真了,那种东西早晚会引起轩然大波,我们无法置身事外,只有早早的练好武功,才能活下去。”村雨清秋道:“我不赞成这种速成法,小谱不是主角,说不定会死的,会死的・”回音一直萦绕在朴谱的耳畔! 朴谱干笑了两声,道:“听清秋姐的吧,我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出类拔萃的人物,何必强求自己呢,干点别的吧!”汉圆笑道:“干什么,趁着年轻四处走走,然后选一个风景秀美民风淳朴的地方定居,娶老婆生孩子,男耕女织其乐陶陶?”白鹤羽笑道:“不错的想法!” 汉圆从来没有表露过自己的志向,谁知道他想当画家还是唱hiphop?汉圆想了片刻才道:“我想开一家武馆,再开一家书院。对那些不认真念书的,就罚他打沙袋;不认真练武的,就罚他背《论语》,好不好啊?”村雨清秋笑道:“当然好啦,可是你行走江湖做什么?”汉圆道:“赚本钱!” 也许今天的话题就定位到梦想上了。 朴谱积极的道:“我的理想是杀猪卖猪肉,娶七八个老婆・”(大家耐心听他说完,我就不具体描述了,如下相同)白鹤羽不屑的道:“庸俗,我有朝一日要继承师父的衣钵,开创左手剑派,首先要占一个山头・”村雨清秋道:“还是打打杀杀,我想找一群有共同爱好的人,设计打造一艘属于自己的船,春天来的时候可以・”蒋疏道:“江湖是个泥潭,谁能出淤泥而不染呢?”他感慨良多。 朴谱道:“老头子这把年纪还是一事无成吧!”他还真是刻薄,蒋疏笑道:“不对,我的目标都实现了,后来我就不再立志了,简单潇洒的活着吧!”汉圆道:“有不少仇家吧!”蒋疏笑道:“没错,不过平时他们不会来烦我的!” 跑题了吧!不过,所谓梦想就是简短的一句话,剩下的是看如何去做! ------------ 第二十一章 二十一 别浪费我们做的的准备 酣睡的午后,蝉声渐低,一股杀气压迫而来(白鹤羽的第六感比女人的还敏锐)。 汉圆把内力注入朴谱的中冲穴,朴谱的脸色变得复杂了,汉圆道:“如果出现意外,中冲穴要比丹田穴的风险小的多。”朴谱道:“你的内力像蛇一样,又冷又滑,慢慢的缠绕住了我。”汉圆瞪大眼睛道:“胡说,我柔和的内力像绵羊一样,把你的身体包裹住,然后蹭的你痒痒的!” 朴谱恶心出一身鸡皮疙瘩,汉圆叹道:“我也想改变一下,可是修炼经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现在只是练了手太阴肺经,所以你才感觉很冷!”朴谱道:“老大,你真是我老大,你练的明明是手少阴心经,而且少冲穴还没练好!”汉圆奇道:“你丫真懂假懂?”朴谱道:“不信可以问他们!” 白鹤羽忍无可忍的道:“你们两个变态,有断袖之癖吗?”他的拳头打在汉圆的脸上,汉圆的脑袋没有晃动,道:“关键时刻,你别打岔,我们的内力马上就要运行一个小周天了!”白鹤羽道:“不知道的,看到你们这个样子,还以为你在练x女心经呢!”朴谱道:“是x男心经!”白鹤羽道:“x什么x,不就是‘玉’字吗,你想让别人误会是吧!”朴谱道:“才不会呢,读者的理解水平都是很高的,就算全是错别字不加标点也能看到懂!” 白鹤羽道:“世上哪有那样的书!”朴谱道:“谁说没有,书的开篇是一个猥琐的男人潜入了浴室,然后女主角无助的大喊‘雅妈逮’・”他的心情太激动,真气乱窜,汉圆一脚把他踢出去,站起对白鹤羽吼道:“你这个混球,不去数绵羊睡觉,在这里做什么!”白鹤羽表情扭曲的道:“为什么是数绵羊?”汉圆道:“因为绵羊很可爱,皮毛还能做衣服。”白鹤羽额头上青筋绽出,道:“打死你这个绵羊控!” 蒋疏拦下白鹤羽,道:“不要胡闹了,虽然他们这样做有风险,但是我们还是应该相信他们!”汉圆笑道:“就是嘛,看到我们丰硕的成果时,你会羡慕嫉妒恨的!”白鹤羽道:“我们不需要兴奋剂!”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渴望变强,但是他更害怕发生意外,如果失败只会浪费更多的时间。村雨清秋也忍不住道:“汉大哥,你们的方法确实风险很大,以你们现在的内力修为是不会走火入魔的,但是很有可能前功尽弃。”蒋疏笑道:“不赌一把他们是不会甘心的,由他们去吧!”汉圆笑道:“还是老头子了解我们,我们都肩负着变强的责任,不能拖后腿的。” 汉圆把朴谱扶起来,问道:“怎么样?”朴谱抖抖手脚道:“没感觉,你的方法没起一点作用!”汉圆思考道:“你去揍他一顿当做检验成果了,打肿他的屁股为止!”朴谱看看白鹤羽,认真估计过双方实力后才道:“我打不赢吧!”白鹤羽随和的笑道:“我可以陪你拆招。”他眼神里全是要教训朴谱的意思,汉圆道:“拆五百招!”白鹤羽笑道:“五百招吗,练完他会累的吃不下饭的!”汉圆失望的道:“你真多嘴!”朴谱没有拒绝,因为这个强度比起与焦巨子拆招,不知要轻松多少倍。 汉圆盘膝打坐,显然刚刚他耗费了不少内力。村雨清秋道:“我也想舒活一下筋骨了!”汉圆大叫道:“no,你要保持你的淑女形象,甜蜜的微笑就是你最有杀伤力的武器!”村雨清秋道:“那招对女人不管用的!”汉圆道:“遇到女人轮得到你出手吗?”蒋疏和朴谱都色迷迷的笑了起来!村雨清秋心道:上次遇到大师姐,你们都派不上用场。她生气的道:“你这算什么封建思想嘛!”汉圆道:“当然是时下流行的封建的思想!” 白鹤羽大展拳脚,话说他的拳脚功夫很差,因为他的师父是“江南左手剑”。白鹤羽招式吃紧,就用内力救场,朴谱手臂被震得发麻,也不由的认真起来,白鹤羽问道:“多少招了?”汉圆笑道:“才三十招,这块西瓜・别和我抢・掉地上了,可惜了!”朴谱还是分心了,白鹤羽趁机重整旗鼓。 村雨清秋道:“这块西瓜不够甜耶,扔掉再切一个吧!”汉圆附和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他把半个西瓜都丢进了小溪里,蒋疏把剩下的两个西瓜都切开了。朴谱出手越来越快,他自己数着数,白鹤羽灵活的躲闪着,朴谱看起来像是自己练拳一般,却也不露破绽! 朴谱叫道:“三百招了!还有没有西瓜?”汉圆笑道:“当然有,我们特意给你留的!”朴谱安心下来,白鹤羽道:“你的拳速比刚才慢得多了!”他用灵活的身法和飘逸的轻功取朴谱的后心,朴谱手忙脚乱的接了下来,白鹤羽再攻他的腹部、下盘、面门,朴谱每次都是“死里逃生”。 白鹤羽气喘道:“你可以去吃西瓜了!”朴谱已经累了,但凭着对西瓜强烈的意念,他走到了汉圆的面前。汉圆笑道:“快吃吧,特意给你留的!”朴谱看着石块上一寸大小的西瓜,几乎快被毒辣的太阳晒干了水分,几只贪婪的苍蝇还在忘我的啃食着最后的美味。 暴走的朴谱追杀着汉圆,汉圆不停的道歉解释,朴谱却已经还原成了饥饿的野兽,只对食物忠诚的魔鬼。汉圆不敢相信,因为朴谱始终与他只有五步之遥,只凭两条腿的摆动,竟然能达到这样的速度! 汉圆看着累倒在地上的朴谱,得意的笑道:“哼哼,你杀不死我的,因为我是主角!清秋・帮我把背上的刀拔出来。” 赤红的晚霞渐渐沉淀成青紫色,沉落的太阳没有灼热和狂妄,几颗星星最是心急的跳出的夜空中。这片如画一般的背景下,是一座让人无时无刻不思念的城池,扬州,久违了(昨晚还在荷塘里采莲蓬的)! 痛痛快快洗漱后,汉圆在中庭纳凉,摇着大蒲扇驱赶蚊虫,村雨清秋和他坐在石阶上,汉圆问道:“清秋,你应该是第一次下山吧!”村雨清秋道:“是呀,不过我十四岁就漂洋过海来大宋了!”汉圆问道:“为什么你能够拜在峨嵋门下,你哥哥却一事无成呢?”村雨清秋道:“因为哥哥是男孩子,大宋饱受外族侵扰,虽然扶桑与大宋远隔重洋,但还是谨慎提防!”汉圆叹了一口气,心道:你想多了吧,你们混乱的国家有什么实力对抗大宋! 村雨清秋失落的表情都被汉圆看在眼里,他忙笑道:“还好你师父对你不错,否则你一定会受很多委屈的!”村雨清秋抬头看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汉圆道:“如果他对你不在乎,就不会过问我们的事了,这个我还是能想通的,只是我们本来就是正确,就绝不退让!”村雨清秋笑道:“你真是的!” 汉圆道:“我们还是早一点退出江湖吧,我们的武功太差了!”村雨清秋微笑道:“我相信汉大哥一定能练成天下无敌的武功,一定可以保护我!”久违的亲和力(久违的板砖、西瓜皮)。汉圆笑道:“那不是我的人生目标,我的人生是一场变革!”村雨清秋道:“对了,直到今天我师父都没有在露面,他会不会・”汉圆道:“别害怕了,我们现在很强的,是不是?”村雨清秋笑道:“大概是吧!” 朱新可以拿自己的徒弟做交易,这种狼心狗肺的角色很难对付,不过他不在这里。就算他在这里也不会对汉圆出手了,汉圆是很安全的,首先汉圆的身份特殊,其次他们在扬州城,这里是丐帮的地盘。有实力的没胆子,有胆子的没实力,两个条件都具备的也许碰不上汉圆。 没有也许!牛青草站在汉圆的面前,汉圆很镇定的盯着对方。牛青草面无表情的道:“我来这里只是想问几个问题!”他心知肚明,汉圆他伤不起。汉圆道:“你问吧,我不一定要回答你,也不一定知道答案!”牛青草把眼珠子瞪了出来,他问道:“你们是不是在找《贱男诗稿》?”汉圆点头,牛青草又问道:“你们知道是什么人抢走的吗?”这才是正题。 汉圆道:“如果我们具体知道是哪一个人,我们还会坐在这里聊天吗?”村雨清秋道:“也不能这样讲,我们认为聊天比找《贱男诗稿》更重要!”汉圆心想:这就是“近墨者黑”吗?如果清秋妹妹变成一个毒舌女人,我还会喜欢她吗?我是不是从现在起注意自己的言行! 牛青草突然对村雨清秋出手,汉圆惊怒之下全力阻挡,村雨清秋反应也是极快,在汉圆被打退后,一掌打在了牛青草的手臂上。牛青草见偷袭不成,已经退回去了,汉圆的手臂像是被碾压过一样,疼的厉害,村雨清秋挡在了汉圆的面前,牛青草不肯善罢甘休,似乎再也找不到这样一个好机会除掉汉圆了! ------------ 第二十二章 二十二 身份不明的人常常很厉害 牛青草已经被他们的嚣张激怒了,这时只听一声鬼叫,林玉兰被白鹤羽和朴谱追杀出来,蒋疏跟在后面笑道:“你们两个臭小子,别趁机揩油!”村雨清秋脸红道:“汉大哥,以后不许你和女人打架!”汉圆笑道:“这种事情只有老光棍儿能做得出来。”村雨清秋点头笑道:“嗯,不过我还是会监督你的。” 牛青草见到林玉兰狼狈的样子,心道:他们和几天之前相比・进化了!牛青草和林玉兰被围在中间,汉圆道:“下次多带几个人来,我都没有机会打人了!”牛青草哼了一声,带林玉兰离开,汉圆不阻拦他们,只是大笑。 汉圆感慨道:“我们变强了,但是以后的对手会更强,开启打怪升级的热血模式吧!”他叹了一口气,村雨清秋道:“一开始就站在顶峰会怎么样呢?”蒋疏道:“每天都有上门挑战的新人,烦都烦死了!”白鹤羽道:“这就是作为一个公众人物的苦恼吧!”汉圆道:“当然不是,这是公众人物的荣耀,如果没有人去关注他们,他们才会苦恼呢!” 蒋疏道:“我们这次住的是小客栈,而且我们行踪比较隐蔽了,为什么还会被牛青草找到?”白鹤羽道:“你是说他在扬州安插了不少眼线?”汉圆道:“也许他也有属于他自己组织,他只是其中的一员!”他不禁打个冷战,朴谱道:“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汉圆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张扬一点”白鹤羽断然道:“不行,越张扬越危险,不能暴露给更多的人了。”其他人都是点头。 天亮了,汉圆又是一夜不眠不休的练功,他相信白天自己睡觉的时候,同伴会做好一切!他们终于下定决心去远游,天气像大多数的电影画面一样,用爽朗的颜色感染旅人的心。 颠簸的板车上,朴谱同样大睡着,蒋疏小声问道:“鹤羽,你不困吗?”白鹤羽眼球上布满了血丝,道:“我现在精神抖擞,因为我刚刚突破了瓶颈,到达了另一个境界。”如果他没有突瓶颈,大概会到达另一个世界吧!蒋疏笑道:“是这样吗?你们都在追逐自己的梦想,我迟早会被你们遗弃的!”他的笑声是那么的悲怆凄凉。 村雨清秋道:“不会的,就算我们的武功超过了大叔,但是大叔的江湖经验是我们无法超越的。”蒋疏问道:“你真的是这么想的?”村雨清秋和白鹤羽一起点头,蒋疏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村雨清秋悄悄递上雪白的手帕。 从背后奔驰而来的七匹快马,卷起一阵恼人的尘沙。白鹤羽见飞骑远去,才道:“没错,是明教的徽标――圣火!”蒋疏道:“其中一个是华山剑宗的毛兴义,大概是寻找《贱男诗稿》的其中一支大队吧。”白鹤羽叹道:“实力很强?”蒋疏点头道:“绝对很强,毛兴义的剑法修为比你师父差一星半点,而且脾气很臭。” 汉圆似醒似梦的听着他们交谈,白鹤羽道:“想必其他三支队伍也是高手如云,大概其中还有赵修前辈吧!”蒋疏开玩笑道:“你为什么不直接称岳父?”村雨清秋不禁笑了笑,白鹤羽却是愁眉不展,蒋疏道:“虽然我们很弱,但是托你们的福,清楚我们目的,没有几个人敢动我们,新武林盟主有五个候选人,这里有其中三人的弟子,还有一个更是丐帮两大帮主的高徒;不清楚的,不会来招惹我们,因为我们真的是看起来凶神恶煞!” 朴谱叹道:“我看那群人比我们更凶,如果他们知道我们身份目的,一定会想方法除掉我们的!”蒋疏道:“决定不会的,做这种节外生枝的事情很无脑。如果我们找到了《贱男诗稿》那我们才是真正危险了。”众人都点头。 旱路岔口总会有个茶摊,茶摊边上已经栓了八匹骏马和两头犟驴! 汉圆就坐在板车上,朴谱还在大睡。茶摊上有在扬州见过面的书生,仍然呆头呆脑,还有华山、明教、唐门的群熊。村雨清秋先跳下马车,白鹤羽和蒋疏也下了车,汉圆睡眼一闭又倒下了。 书生多看了村雨清秋几眼,他似乎对村雨清秋很有好感,之后他就拿出笔蘸着茶水写字,当然是对着白云奋笔疾书!白鹤羽双眼放光,像是搏杀前的那一阵心肺颤抖的兴奋。 有匹马嘶叫起来,书生的驴在不停地揩油。书生对面那人很烦躁的道:“喂,你快把你的蠢驴牵走!”书生笑道:“天性使然,顺!”那人抓起杯子扔向书生的驴,书生伸手抓住了杯子,然后笑了笑。他的笑声很小,但在其他人听来却很尖锐刺耳。毛兴义身边一个明教的高手道:“这位朋友,我们还要赶路・”书生笑道:“嗯,它很快就完事了!”蒋疏噢了一声,忍不住笑了起来。明教高手怒道:“你的蠢驴很碍事!”书生道:“我都没有揭穿你骑的是劣种马!” 书生又向村雨清秋看了一眼,白鹤羽心道:你就表现吧,你在做无用功!明教高手腾身而起,暴喝道:“明教锐金旗江竞帆・”连书生何时出手都无人察觉,但是江竞帆被点住是事实。毛兴义拔出了剑,只容许他拔剑,其余五人已经被点住了。书生笑道:“多谢你们了!”他从怀里取出一本书,封面写着――贱男诗稿。 书生笑着问道:“还未请教诸位尊姓大名呢,算了,其实我早知道了!”他一直在自言自语,村雨清秋问道:“喂,你是什么人,你在写什么?”书生毫不介意的道:“这是我写的书,我是一个・写东西的人!”他对待女性的态度明显要好的多,村雨清秋道:“这本书是你写的?可是据我所知,江湖上有一本很著名的书,也叫这个名字!”书生笑道:“那本书不是丢了吗,所以我要写一本新的,如果这本书写完以后,你猜会怎么样?” 汉圆道:“你会当上武林盟主,或者成为武林公敌!”书生摇头笑道:“我会开签售会!”蒋疏大跌眼镜的道:“找死吗?”书生笑道:“你要倒霉了,道歉也没用!”蒋疏哼了一声,汉圆又对书生出拳了,书生还是没有躲,但是他的书童挡下了汉圆。汉圆退了两步,心道:连这两小东西都这么厉害! 书生带着两个书童离开,他见那头驴还在为繁衍后代而奋斗,书生便道:“牵他们的一匹马用吧!”书童挑了一匹好马,另一个书童抽打着自己的驴生闷气!书生笑道:“下次见面,希望你能明白一些!”他骑马走过汉圆的面前,把一个纸团扔给了汉圆,在纸团飞向汉圆的过程中,汉圆脑海中闪现过千百个假设,最终还是接了下来。 白鹤羽试着给华山、明教和唐门的人解穴,蒋疏道:“算了算了,我们都没看到他出手,万一点错了穴道,会出人命的!”汉圆打开纸团念道:“感腹痛非肠胃之疾需配药剂解毒症,我们还要回去一趟!”白鹤羽吃惊道:“我们中毒了?”汉圆见后面写着一行字,又念道:“饮茶者须留意!”蒋疏呛了一口茶水,汉圆道:“果然如此,这个人很难对付!” 汉圆道:“我回去一趟,这里交给你们了!”蒋疏指着自己道:“我中毒了,我也要回去!”汉圆道:“你肚子疼吗?”蒋疏道:“哪有那么快,都是用慢性毒药的!”汉圆道:“我师父已经不在扬州了,就是回去也无济于事。”蒋疏还没有做出决定,汉圆已经绝尘而去。 汉圆很快找到了丐帮弟子,对上暗号后,他被带去见上层!一家别致的茶馆,楼上雅间内有一个体型敦厚的中年人,黑胡子坚硬浓密,青头巾崭新洁净,八字眉眉长过眼,虎目狮鼻。因为见到汉圆,他霍然起身,汉圆足足矮他一个头,他笑道:“哈哈哈,不才是扬州分舵舵主刘厚德,贤弟想必是汉圆吧,请坐!”汉圆乖乖的坐下来。 汉圆把刚刚在茶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又道:“那个书生写的书,会不会与我们要找的东西有关系?”刘厚德道:“不知道,但是这个消息不寻常,我马上就向帮主汇报。”汉圆道:“刘舵主,《贱男诗稿》丢失的消息已经走漏了吗?”刘厚德道:“以那个书生的武功论断,他想偷听消息完全能做到,我也是不久前收到了消息,因为有几个门派做事大张旗鼓,帮主怕他们抢先,所以把消息传达了下来。”汉圆低头道:“明白了,我们会继续追查的。”他心里在想:既然这样,我们还积极什么,快入秋了,天气正适合旅游! ------------ 第二十三章 二十三 拦路抢劫也有很多方式 回到茶摊时,毛兴义等人还未解开穴道,汉圆皱眉道:“他们也太慢了!”白鹤羽道:“他们的眼睛可以转动了!”汉圆道:“你有办法吗?”白鹤羽道:“有一个笨办法!”他走到江竞帆面前道:“现在我提问,你回答,眨左眼确定,眨右眼否定,明白了吗?你被点了一处穴道?”江竞帆眨了眨左眼,汉圆道:“我们也来帮忙吧!”蒋疏道:“他们不是都能眨眼睛回答问题的,这个是独眼。” 朴谱问道:“你的前胸被点了吗?左眼!后背呢?左眼!四肢呢?左眼!”汉圆很不满的道:“笨蛋,问他具体的穴道!”朴谱头疼道:“那么多穴道,我哪里记得清啊!”白鹤羽道:“问清有几处穴道,一会儿我们来推算!”朴谱道:“就算你们能推算出来,但是你们的内力太弱,也不能帮他们解开穴道。”村雨清秋道:“别小瞧我们!” 江竞帆突然大叫道:“我已经没事了,你们可以走了!”他们已经丢了很多脸面了,不想再在汉圆他们面前出丑了。汉圆冲上前去,几个响亮的耳刮子打得江竞帆眼冒金星。汉圆生气道:“你这混账,别让老子再碰到你!”江竞帆回过神来要找他厮杀,汉圆已经带人逃得无影无踪了。江竞帆对众人道:“我去追他们,我们在・・・・・・”“你丢的人还不够吗!”明教护法高金玉咆哮起来。 汉圆被批斗了!村雨清秋也不再包庇他了,白鹤羽道:“明教是江湖上少数几个外设分舵的门派,你知道你惹了多大的麻烦吗?”蒋疏道:“恐怕丐帮要与明教结仇了!”汉圆挥着拳头道:“谁怕谁!给我一个装甲师,我平了他们的山头!”朴谱道:“他们是住在黄山吧,那里不是风景保护区吗?我怕你们连门票的钱都拿不出来。”汉圆道:“我们本地人不用买票,你还真是老外!” 白鹤羽道:“不过说句公道话,那家伙太目中无人,不教训他,我们的脸面何在?”蒋疏道:“我们这是去哪?”汉圆怒气冲冲的道:“去光明顶!”朴谱叫道:“谁允许你自作主张的!”汉圆转过头道:“你敢敲我的脑袋,我插你的鼻孔!”蒋疏和白鹤羽拉开他们,村雨清秋叹道:“你们真的是无事可做了!”白鹤羽道:“喂,看前面,有一个人,快停下!”村雨清秋叫道:“撞到了!”蒋疏道:“绝对会撞到的!”汉圆叫道:“你们还不停车,撞到了!” 马车停下,马车下面爬出一个人,灰头土脸的道:“你们撞到我了!”汉圆道:“喂,臭老头儿,我们绝对没有超速行驶,70迈・・・・・・”白鹤羽捂住汉圆的嘴巴,道:“老头儿,你是故意的吧,你想寻短见还是想碰瓷?”老头儿吃惊道:“你怎么会有这么龌龊的思想!”朴谱不屑道:“不用理这种没人管的白痴老头儿,撞死算了,他在记我们的车号呢!”这句话像一根毒刺,刺痛了老头儿白痴的心。 村雨清秋跳下车搀扶老头儿,老头儿嘴里感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点住了,村雨清秋擦去额头的冷汗,道:“这样就不怕被别人发现了!”汉圆无法理解,道:“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天使变成了魔女?”白鹤羽道:“喂,不好吧,老头儿会死掉的!”村雨清秋正义凛然的道:“这是他的心愿,我们只是帮助他完成心愿!” 朴谱救起老头儿(用“救”好像不合适,似乎有贬低女主角之嫌),老头儿神情漠然,蒋疏问道:“老哥,是不是遇到难事了,也许我们这些外人能帮上你的忙!”老头儿叹道:“家丑不可外扬,老头子还是一了百了吧,也不给你添麻烦了。”汉圆道:“白痴老头儿,我们几个闲的没事做,你不会不给面子吧?”有汉圆这句话,其他人都决定留下来帮老头儿解决烦心事。 老头儿先介绍了一下自己,老头姓田(以下称呼老田头,这个称呼好熟悉),老伴过世了,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成家了,小儿子在外打工(说好只介绍自己的,老田头话多,恨不得把自家的山羊有几根胡子都告诉汉圆他们)汉圆心道:他这是老年痴呆症吧,我老了会不会也这样? 老田头接着道:“我们家有些田地,因为从我爷爷那一辈人起就开荒,到我这一代的头几十年家中比较富裕了。但是这好日子长不了,家里来了瘟神,两年间把良田都换成了药!我老婆子死的时候家里还有十亩良田,十亩田对我们这些穷人来说,也是一笔・・・・・・”汉圆有昏昏欲睡的感觉。 蒋疏道:“说说你的麻烦吧!”老田头抬头看了一下天空,愁眉不展的道:“麻烦出在我大儿子身上!我们当地有个恶霸,四处豪取抢夺,这些日子他发了疯似地圈地,我家的田被他盯上了,他几次派人到我家威胁,但是因为我小儿子的关系,他没有做太过火的事・・・・・・”白鹤羽问道:“你小儿子也是黑道上的?”老田头连忙辩解道:“不是,只是学过几年拳脚,认识几个拳师・・・・・・”汉圆道:“然后呢,那个恶霸又用了什么手段?” 老田头道:“用美人计。他派自己的小妾勾引我大儿子,我大儿子被迷的晕了头,儿媳妇生气回了娘家,这个混蛋儿子更是无法无天,把田契给了恶霸的小妾。家里的丑事都传出去了,我的老脸丢光了,只能寻死了!”汉圆一边抓头一边道:“如果田契拿回来,就没事了吧!”村雨清秋补充道:“还有他的儿媳。” 老田头叹口气,道:“说得容易,那恶霸势力很大,想从他的手里拿回田契,比登天还难!”汉圆道:“自莱特兄弟发明飞机以来,登天变得易如反掌。”朴谱道:“你不要恶霸恶霸的说个不停,龙套也是很重要的!”老田头激动的道:“我被叫做老田头,只比恶霸多了一个姓而已,我也是龙套吗?”朴谱道:“你是龙套中的教科书吧!” 汉圆道:“我们会帮你解决困难的,你先上车吧,我们送你回家!”老田头固执道:“那恶霸真的不好惹,你们不要再为了我受伤了,快走吧。”汉圆道:“刚才我不是已经说服你了吗,你现在怎么又反悔了,你能不能换一套台词?”老田头道:“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我来带路。”他爬上了马车。 颠簸的马车上,老田头手指着前方道:“那就是我家了!”朴谱揪住老田头的衣领吼道:“五千尺庄院城堡有木有,精通各地方言的博士后管家有木有,世界小姐级的女佣有木有?”老田头吓出一头冷汗,忙道:“要滴要滴,我们大宋的生活水平就是这么高,你慢慢适应吧!” 汉圆问道:“你大儿子在家吗?”老田头道:“天天粘着那个坏女人,早把我这个老头子忘了!”汉圆道:“晚上去拿回田契,然后再慢慢教育你的大儿子。”蒋疏道:“把那个女人解决掉才是最好的办法,你们说呢?”老田头摆手道:“怎么会这样,不要伤害别人・・・・・・”汉圆吼道:“你也是恶霸,装什么可怜的老头子,要我们帮你,没钱怎么行!”提到钱老田头就生气的道:“这是敲诈,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汉圆一脸无所谓的道:“不给我们钱,我们就去帮恶霸,顺便把你房产证搞到手!” 老田头思考再三,道:“你想要多少钱?”汉圆道:“十两银子!”老田头伸长脖子叫道:“十两可以买二十亩良田,三两行不行?”汉圆道:“我们还有帮你解决那个勾引你儿子的女人,四两!”老田头道:“把我的儿媳接回来!”汉圆道:“一切的交通费用你给报销。”老田头点头道:“食宿免费,你满意了吧!”汉圆笑道:“很满意,现在先带我们游览你的城堡吧!” 老田头招招手,吊桥徐徐放下,朴谱跳下马车站在吊桥上向下看,惊讶道:“这河里养的都是食人鱼吗?”白鹤羽也好奇的探着脑袋,老田头笑道:“是呀,老乡都说这种鱼好养,销路也不错?”朴谱问道:“你都喂什么饲料?”老田头道:“青蛙什么的。”黑漆大门轰隆打开,这大门每一扇都有两丈高一丈宽,门上每颗铜钉都有鸡蛋那么大。 穿过这道门,沿着苍苔青石路,路的两旁种满瑶芝玉草,浓郁香气扑面而来。路的东面是白堤绿池柳荫鸣蝉,若逢夏雨晚晴,脱帽垂钓,岂不快哉!路的西面是翠竹幽径奇石罗布,若逢秋月初升,品茗弹琴,人生幸事!路的尽头是依山而建的层层建筑,亭台楼阁被漫山火红的杜鹃所包围,仿佛人间仙境。 初秋的夜,星月姣好,云若轻纱。汉圆放下碗筷,道:“小谱,跟我走!”蒋疏道:“还是让鹤羽和你去吧!”汉圆道:“现在让他打怪长经验,平衡一下我们的综合实力。”村雨清秋问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和你一起去冒险呢?”汉圆道:“再等一两个月吧,那个时候小谱就可以单独行动了!你和鹤羽去解决那个女人。”蒋疏道:“喂,你们不要都丢下我,我也是有实力的。”汉圆凑到蒋疏的耳边,道:“老田头身上疑点太多,你去查一查。” ------------ 第二十四章 二十四 全书第一个要解开的伏笔 恶霸什么的,通常就是住深宅大院,手下都是凶神恶煞的,这种天气,应该光着膀子在树下喝酒吹牛。汉圆和朴谱趴在墙头,观察着动静。朴谱道:“老大,我知道你的手段,但是入室盗窃的难度系数很高。”汉圆道:“平常都是先踩点的,今天我们要硬来,所以我要你做诱饵,把他们调走!”朴谱鄙视着汉圆。 汉圆怪腔怪调的道:“小子,你这是什么眼神,嗯?”他把朴谱推下墙头,朴谱像猫一样敏捷的用脸着地(加菲猫)。恶霸的打手听到响声,纷纷聚拢过来,朴谱站起来,神情自若的道:“其实我是天使,我可以满足你们三个愿望!”打手甲激动的道:“让我们打你一顿!”他态度认真、表情坚定,朴谱道:“打我会令你折寿的!”打手乙拍着打手甲的脑袋道:“废什么话,我们打人还需要征求他的同意吗?”朴谱夺路逃跑。 汉圆心道:应该放把火!就算田契被烧毁,也能借机找到一些线索。 白鹤羽走在前面,道:“村雨,你杀过人吗?”村雨清秋双手放在胸口,紧张的道:“没有,但是・・・・・・我见过!”白鹤羽道:“我们不一定要杀人,只要把他们分开,就算有了交代了。”村雨清秋道:“鹤羽有什么好主意?”白鹤羽道:“把那个女人卖到青楼,还能赚一笔钱呢!”村雨清秋气愤道:“为什么灵儿会喜欢你这种家伙,你一点儿都不尊重女性。”白鹤羽道:“女性定义太广泛了,不是所有的女性都值得尊重的。” 汉圆望着熊熊烈火,有一种烧烤鸡翅的冲动。朴谱的叫喊声越来越模糊了。汉圆一共放了四把火,嘈杂声中救火的人们首选西北角的一间小屋子。汉圆从树顶跳下,混入人群之中。 一路上白鹤羽和村雨清秋再没有交谈,来到老田头大儿子的家门外,白鹤羽对自己道:“别心软!”他一脚踹开房门,房中正在饮酒的男女慌乱的站了起来。村雨清秋如离弦之箭,迅速将那个女人擒下,白鹤羽道:“你姓田对吧,你老爸让我带你回家吃饭。”男人怒道:“你老爸才姓田呢!老子姓周,这一片谁不认得老子・・・・・・”白鹤羽道:“不管怎么样,你先跟我走一趟吧!” 汉圆拽着朴谱飞奔,身后几十个手持尖刀的汉子紧追不舍。汉圆皱眉道:“不对劲,我们不会被人算计了吧!”朴谱道:“算计我们?我们没钱啊!”汉圆道:“清秋倾国倾城,墨寒天下无双,一定是这样的,我就说老田头有问题的吧!”朴谱道:“怎么办,逃跑还是去找他算账。”汉圆道:“我们的车还在他家呢!”朴谱道:“那辆挂着淮南东路套牌的无手续二手车・・・・・・” 老田头端坐在虎皮大椅上,白鹤羽和村雨清秋被几十口子人包围了,他们还带着老田头的“大儿子”。老田头嚣张的笑起来,他道:“周贤侄,你不是称霸一方的大人物吗,怎么落到我的手里了?”白鹤羽冷笑一声,村雨清秋战战兢兢的环顾四周,道:“汉大哥为什么还不回来?” 周恶霸仍然硬气,他道:“老田头,你这是什么意思?”老田头笑道:“借刀杀人,你不读兵法吗?”周恶霸笑道:“我只会一招暗度陈仓。”他话音刚落,老田头身旁一人把刀架在了老田头的脖子上。 僵持的局面由汉圆打破,他引来了周恶霸的手下,老田头似乎要输掉这盘棋了,但是老田头只凭一句话就解了围。老田头道:“周贤侄,你的人都来了吧,现在谁在护着你的一家老小呢?”汉圆叹道:“果然如此,我们走吧,没我们的事了!”老田头道:“你们一伙还少一个人吧!”汉圆笑道:“那个车夫呀,让他去死吧!” 老田头低估了汉圆,汉圆道:“你们自相残杀吧,我们不奉陪了!”周恶霸站起来,笑道:“老田头,我们平分猎物吧,你要宝剑,我要美女!”老田头笑道:“你手里有什么筹码和我讨价还价?”周恶霸道:“你一个人斗不过他们的。”老田头哼了一声,命令道:“动手!”不是自己人都砍掉! 汉圆拔剑斩下最先冲过来的那人的右臂,手臂断裂处结了一层冰,更可怕的是,寒毒已经侵入了那人的体内,那人蜷缩在地上发抖。白鹤羽也放倒了两个小卒子,朴谱缩头缩脑的道:“我们还是逃吧,他们人太多了。” 混战之中,汉圆瞥见周恶霸向老田头冲去,汉圆杀出一条血路,追赶着周恶霸。汉圆突然大喊道:“姓周的,接住!”他把墨寒剑抛给了周恶霸,众人惊愕的表情还未散去,周恶霸转身一剑刺穿了老田头的胸口。 下面再用慢镜头回放一下精彩画面,这是怎样优厚的待遇呀!龙套们,欢呼吧!(这好像是导演要做的事・・・・・・) 画面定格了,不对,他们两个人是有变化的,无论是表情还是肢体。老田头脸上的愤怒变成了哀伤,他还想还一刀;周恶霸嘴角的得意换做了惊慌,他想退出这场游戏。初秋的夜,洁白的霜,这是墨寒剑特有的杀人方式。 汉圆道:“墨寒剑噬主,你们这种小龙套是拿不起来的。”他夺回墨寒剑,看着眼前两座冰冷的塑像,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树倒猢孙散!汉圆对这样的结局感到失望,蒋疏姗姗来迟,他似乎有不小的收获。白鹤羽道:“我们还以为你被他们抓住了呢!”蒋疏道:“太小瞧我了,我怎么说也是个老江湖!事情摆平了吧,我们快离开吧。”汉圆道:“官府会管这件事吗?”蒋疏道:“当然,六扇门不是吃白饭的。” 老田头家中已经空无一人了,汉圆等人就睡在这里。汉圆躺在最大的一张床上,没有人告诉他,这是老田头的床,就算有人告诉他,他也不信,这张床十分洁净,根本不像老田头那种邋遢老头睡过的。村雨清秋和白鹤羽都找了一间僻静的房间;朴谱和蒋疏睡在欧式厨房,朴谱睡着了还抱着一盆盖浇饭,嘴角挂着哈喇子,蒋疏藏了一碗红烧肉,他也不怕患脑血栓! 天亮了,像往常一样,乘坐马车行驶在四车道的官道上。汉圆和朴谱跟着马车奔跑,他们吐纳平稳,虽然已经慢跑了二十多里!蒋疏清点着赃物,白鹤羽的腰间也多了一把剑,村雨清秋眺望着稻田。 汉圆道:“老头子,你还真贪心,这匹老马快跑不动了!”他微微一笑,白鹤羽道:“这匹老马死了,用你们两个拉车。”朴谱道:“我现在就帮它分担重量。”他去抓装着金银财宝的袋子,蒋疏道:“等等,我把易碎的拿出来。”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对翡翠狮子镇纸,一块拳头大的琥珀,琥珀里是一只花斑蝎子,又拿出几幅字画。他道:“这把废铁也给你。” 一柄巨大的剑。 七月七,汉圆神神秘秘的在村雨清秋面前乱晃;白鹤羽用剑在地上写下一行行“imissyou”;朴谱睡了一下午,直到肚子饿了;蒋疏认认真真的在手札上写了两个字“完成”。暮色炊烟,鹊桥霞光,欲道情愫凭药栏。 村雨清秋羞涩的道:“已经是傍晚了,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这是我亲手制作的巧克力,请收下!”汉圆有一种被时代遗忘的悲伤,他还是拿出了一束娇艳的玫瑰;白鹤羽用剑在地上写下一行行“去死”;朴谱心道:玫瑰花又不能吃,还是做男人好;蒋疏早早的走远了,他才不想当电灯泡呢! 汉圆和村雨清秋在月下甜蜜时,蒋疏不忘献上一曲《长恨歌》。悠扬的二胡奏出了千年的绝唱,凄美的故事扣动着每一个听众的心弦,混乱的思维影响了一代脑残。朴谱下定决心要把旁白干掉。 汉圆和村雨清秋在沉重的压力下还能言谈欢笑,白鹤羽的孤独感更加强烈,他像一头耕地的牛,把偷懒的蚯蚓都翻出来了。蒋疏又在讲述自己的往事了,他道:“我曾经认识一个峨嵋派的女孩(朴谱插嘴道:“现在是大婶了!”),她健康、活泼、心地善良、温柔可爱,集万千优点于一身(朴谱插嘴道:“之前你说的那些优点根本不是铺垫,完全是废话,难道说你是为了凑字数吗?”),可惜她不喜欢我!”最后一句招来暴打。 蒋疏肿着左脸,道:“我曾经和崆峒派的女人发生过一段艳遇・・・・・・”暴打在继续,火热报名中。白鹤羽道:“今天对我来说真的很痛苦”朴谱泄气道:“我不想漂泊江湖了,我想开一家猪肉铺,到了晚上就拿一把油光光的银子去找女人,风流一夜,第二天再去杀猪卖肉。” ------------ 第二十五章 二十五 不会让你轻易猜到故事情节的 白鹤羽道:“必须把他们两个拆散,再这样下去故事就没有发展的空间了!”朴谱抱着手臂道:“没错没错,女主角应该突然人间蒸发,男主角经过多渠道寻找,才知道女主角发生了车祸并丧失了记忆,并且因为先天性疾病的恶化・啊!谁用香槟酒瓶丢我?”白鹤羽和蒋疏都笑了起来,蒋疏道:“说话小声一点儿!”朴谱不服气的道:“你说怎么办?” 白鹤羽道:“故事情节要跌宕起伏,悬念重重!女主角突然人间蒸发,原来是她的故乡发生了战争,男主角先穿越到公元2222年,然后倒买了几件文物,花重金招募雇佣兵团,一起穿越到了女主角居住的星球,用先进的武器・嗯?这是吃牛排的叉子吧!怎么会在我的后背上?”蒋疏和朴谱都躲得远远的,朴谱道:“每次出事的都是女主角,你活该啊!” 蒋疏似有所悟,道:“对呀,故事构思要打破常规,立意新颖!男主角在一场惨败之后,终于下定决心退出江湖,简单的隐居山林已经躲不过仇家的追杀了,于是他想到了变性手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之后,他的人生迎来了又一个春天・啊!着火了,哪里来的蜡烛,救我呀!”白鹤羽和朴谱都摇头,白鹤羽道:“你能不能不要延续这个模式,平静的说下去吧!” 他们确定自己躲得够远了! 朴谱道:“女主角突然感染了传染性的未知病毒,在未知生物研究中心和江湖人士的一次又一次围堵追杀中,男主角终于疲惫了这种充满不安和危险的生活,决定悄悄的离女主角而去・”白鹤羽和蒋疏堵住了朴谱的嘴巴,蒋疏道:“这种烂剧情留在你儿子睡觉前讲吧!” 汉圆回头,眼神如尖刀,绞碎来朴谱的内脏。白鹤羽道:“女主角只有消失一段时间就好了,多添加几个角色,给读者一点新鲜感,然后再回到血泪江湖史的主题上去。为了增添悲剧色彩,女主角可以死,多写几段对话算作她的遗言,反正正面人物都死得拖拖拉拉・”蒋疏和朴谱堵住了白鹤羽的嘴巴,朴谱道:“这种歹毒的计划留给你儿子做暑假指南吧!” 村雨清秋回头,眼神如利爪,扼住了白鹤羽的咽喉。蒋疏道:“为什么这样对待女主角呢?清秋是个好女孩,拿一个烂苹果对比一下你就明白了。添加新角色是必须的,因为我们的故事构图是整个江湖。一定要添加几个女性角色,像你们这样的角色比沙子还要多,只有能与男主角发生化学反应的才是我们想要的,几个女人勾心斗角相互搏杀,到头来男主角看破红尘,出家做了和尚,终成一代高僧・”朴谱和白鹤羽堵住了蒋疏的嘴巴,白鹤羽道:“这种低俗的笑话留在你儿子的家长会上调节气氛吧!” 汉圆和村雨清秋同是回头,眼神如炬,蒋疏被一团火焰包围住。 据天文台报道,今晚有狮子座流星雨,请戴安全帽外出。 清晨里最后一抹月色也淡了,汉圆用黑眼圈诠释着纯真少男少女的尴尬,村雨清秋委屈的哭道:“圆哥哥,我想做面膜。”汉圆冷静的道:“我们向北走,有一个大一点的镇子,现在你先休息一下吧!”只是有个镇子,多么含糊的说法,谁会信他的鬼话! 向北走了三十多里,果然有一个镇子,不是十里铺就是李家集的一个小地方。有包食宿的客栈,朴谱和蒋疏可以大吃大睡;汉圆和白鹤羽习练内功;村雨清秋则是为青春痘犯愁。 七月十二日,晴转多云,西南风三到四级。 汉圆道:“我们马上就要到洛阳了,到了洛阳吃什么?”白鹤羽道:“先不要想着吃,我们需要换一匹马了,它这一生太过劳累了,是时候安享晚年了。”汉圆道:“如果它卸下了这身负担,恐怕立刻就有被杀的危险。”朴谱道:“衣食住行,当然是先考虑吃的了。”只有他和汉圆会这样想。 蒋疏吐个烟圈道:“洛阳也算是六扇门的地盘了,我们有命案在身・”汉圆一脸阴沉的看着蒋疏,道:“老头子,你近来吃错药了,总是说一些吓人的话。”白鹤羽道:“还有四天了,朱新前辈真的会来吗?”汉圆已经无法和他们交流了,他看向朴谱,朴谱兴奋的道:“洛阳也有我们的大使馆,你们有没有兴趣尝尝我的家乡菜!”村雨清秋内心充满希望,道:“洛阳应该有高档的美容院吧!” 洛阳城上没有一片云彩,这讨厌这个火辣辣的太阳。洛阳极度繁华,四通八达的街道就像人的脉络,行走的久了真的会迷路的。 汉圆道:“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吧!”蒋疏道:“牡丹园吧!”白鹤羽问道:“蒋老去过?”蒋疏道:“成功男人都去那!”汉圆挺起胸膛自信满满的道:“我们有钱!”蒋疏急的用竹杖敲着汉圆的脑袋,道:“喊什么,会把贼招来的!”白鹤羽道:“你刚才还说这里是六扇门的地盘呢?”蒋疏道:“六扇门是明抢的土匪,他们只会保护交过钱的人和那些官老爷们,我们算什么?江湖朋友吗?” 村雨清秋指着头顶的大牌匾道:“这就是牡丹园!”明明是气派的五星级酒店。穿着青缎子短衫的伙计迎出来,汉圆道:“四间上房!”村雨清秋脸红道:“圆哥哥,这样・好吗?”汉圆平静的道:“有什么关系嘛,蒋老头睡马棚,既防贼,又省钱!”蒋疏担心道:“小圆圆,你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呀!”汉圆道:“你还是睡马棚,把房间给马睡!” 晚饭时,临桌都是有钱的商贾和六扇门的捕快。汉圆道:“蒋老头,这是什么鬼地方?”蒋疏道:“花钱的地方。”他望着窗外,汉圆低声道:“这里随时都会流血的,我们小心点儿。”白鹤羽道:“六扇门的人在这里,出手有所顾忌!”汉圆道:“看热闹嘛,先摸清他们的底细。” 像是十分周密的思考,但是意外太多了,比如这个飞来的盘子。汉圆的头不偏不躲,如果他躲开,盘子就会打到村雨清秋。汉圆抓起茶壶挡了下来,马上就有人站起来骂道:“谁让你娘的躲的!”六扇门的人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冲向了汉圆,蒋疏拍着桌子道:“他们有勾结,动手!” 汉圆拔剑劈了两个,他没想到六扇门的人这么好欺负;朴谱冲到扔盘子的那人面前,那人没想到六扇门的人没把汉圆一伙镇住,发呆的时候,朴谱抓起两个盘子就往哪个人的脑袋上扣;白鹤羽和村雨清秋根本不用动手,蒋疏把竹杖一横,喝道:“你们这帮狗东西,欺软怕硬,老子和你们的总捕头有交情,我要查你们的底,把你们全家都发配索马里。”他们胡闹的时候,白鹤羽被窗外飞来的身影吓出一身冷汗,回身过了一招,完全败了。村雨清秋惊叫道:“师父,您怎么来?” 朱新略懂易容术,虽然村雨清秋叫出了“师父”,但是六扇门的小捕快只当是汉圆的帮手。六扇门的人躺了一地,朱新带走了村雨清秋,这只是眨眼间的事。汉圆拼命的追赶,仍然追不上。 蒋疏拉住汉圆,道:“算了,他没有杀你,已经是很给你师父面子了!”朱新不会留下来,所以,汉圆等人也没有必要留下了。寂寞的旅途中,汉圆坐在后面,望着缩小的洛阳城。汉圆突然大笑起来,蒋疏想劝道他,汉圆大笑道:“老子终于把她甩了,我们去哪找卡哇伊的小妹妹呢?”白鹤羽和朴谱一起把他踢下车。 牡丹园,朱新卸下了伪装,村雨清秋先是打了他一拳,抱怨道:“臭老头,这么晚才跑来救我,我都等烦了!”朱新笑道:“你搜集到什么消息了吗?”村雨清秋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朱新,又道:“这些都不是什么重要的消息。”朱新笑道:“没关系,真是辛苦你了!你还想回到汉圆的身边吗?”村雨清秋道:“暂时不想。”朱新很满意她的回答,把一个鼓囊囊的钱袋递给她。 朱新离开前,提醒道:“六扇门的鼻子很灵,此地不可久留。”村雨清秋微笑道:“我知道了,师父,我就不送您了!”朱新很放心的离开了,他还要去寻找《贱男诗稿》。 斗室中,村雨清秋抱膝在纱帐中,听着远处传来的噪音,用耳朵认真去分辨,却没有听到汉圆在呼喊着自己的名字。她回想起了与汉圆在一起的时光,没有强迫和拘束,还要小小的心动。不知不觉中,村雨清秋流下了两行清泪,她此时此刻,最想看到汉圆满头大汗的冲到自己面前,他脸上的紧张瞬间换成喜悦,就像那时一样。 ------------ 第二十六章 二十六 菜鸟的逆袭 汉圆完全放松下来,像一张断弦的弓,他努力在破板车上找一个舒服的睡姿,可是找不到。因为他的心中一直在挂念着村雨清秋。朴谱和蒋疏一直在没心没肺的说笑,他们那么的习惯快速忘记一个人;白鹤羽擦拭着剑,又想把它污染,因为他十分讨厌这把剑。汉圆把上衣脱掉,晒着北方秋天里的阳光,希望借用最强烈的光明驱赶内心的忧伤。白鹤羽不耻下问,道:“你们看看这柄剑,缺什么?” 这是蒋疏给他的那把巨大的剑,而他自己找来的那把,早被蒋疏扔掉了,为了蒋疏的这个擅做主张的行为,白鹤羽还和他吵了几句。蒋疏道:“杀气!”朴谱瞥了一眼,道:“剑穂!”白鹤羽已经有些不爽了,汉圆道:“没有开刃呢,白痴!”白鹤羽找到了满意的答案,笑道:“没错没错,这把剑不会是工艺品吧!”他很是不满,蒋疏把自己的剑扔掉,硬生生把这把剑塞给自己,他一直都想找个理由让蒋疏认错。汉圆拿过来比划了两下,道:“不是,这柄剑很重,这份心血······”蒋疏大笑道:“还这份心血,你懂个屁,这就是一块废铁!”白鹤羽大叫道:“你说是废铁,你都认为是废铁还要硬塞给我,你这个天然大坑!” 蒋疏刚要解释,朴谱沉吟道:“我看不像,这么大一块······”“废铁”两个字他还没说出口,白鹤羽就道:“长四尺,宽四寸,厚一寸,这把剑······有古怪!”蒋疏道:“当初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拿来给你,让你研究!”汉圆很藐视的看着白鹤羽,道:“你现在才发现,你还发觉哪里有异样了吗?”白鹤羽摇头,蒋疏道:“你不觉得这把剑太重了,而且敲打时发出的声音不像是,一块完整的,好像是有缝隙什么的!还有,这把剑摸上去,温度一直都是不变的。” 白鹤羽道:“这个小缺口,是与朱新交手是留下的,这里面的色泽不像是铁,像是铅。”汉圆道:“别瞎猜了,不管是什么东西,都可以杀人的。”白鹤羽把剑举起来,道:“最少要和朱新过上三十招!”朴谱道:“你太没有自信了,看我的,我要泡到天下第一美女!”白鹤羽浇冷水道:“你那不是自信,因为你的目标根本就不现实。” 蒋疏道:“我们现在应该去哪里?”汉圆道:“本来就是一部不写大纲的小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主线是寻找《贱男诗稿》,但是我不是很喜欢做这件事,所以看起来故事情节很散乱!而现在又真跟你们说的那样,女主角不见了,是不是要先给我安排一次艳遇呢!”蒋疏道:“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们还是先赚钱吧,现在我有一个好点子。”朴谱道:“我们现在很有钱呀!”蒋疏道:“钱哪有够呀!”白鹤羽道:“我也想到一个好点子。”汉圆道:“说呀!” 蒋疏道:“开客栈。”汉圆道:“不像是赚钱的点子(他们四个又懒又横,根本不是干服务业得料!),不过可以打发时间。”朴谱兴奋道:“开妓院不是更好嘛!”蒋疏道:“你能联系蛇头,找来偷渡来的女人吗?”朴谱直摇头,道:“我也算是外交人员,怎么能······”汉圆道:“没有本钱也就算了,没有关系,会被官府查封的。”白鹤羽道:“想不想听一下我的······” 完全无视白鹤羽,他们三个人继续争论着。白鹤羽道:“你们能不能听听我的主意呢?”他已经放低姿态了!汉圆转头道:“如果是动粗的买卖就不要说了。”白鹤羽道:“当然不是。所谓‘盛世的古董,乱世的黄金’,我们可以去淘古玩,借此发财。”汉圆点头道:“主意不错,你懂行吗?”白鹤羽信心满满的道:“我从小看师父的收藏图鉴,没问题的。” 朴谱很惊讶的道:“想不到你还有这种雅好!”汉圆道:“好吧,我也想多走动走动,你想收什么东西?”白鹤羽道:“首先是轩辕剑,什么吴钩、太阿、龙泉······”蒋疏已经竖中指了,汉圆道:“你的理解能力和商业头脑低于五岁儿童。”多么伤人的举动和言词,友情都体现在酒里了? 边走边笑,夕阳余辉中活泼的身影。 秋天的蚊子格外厉害,蒙头睡在水气荡动的小湖边上。白鹤羽把巨剑舞的虎虎生风,汉圆在旁看他练剑。白鹤羽很专注,这朦胧月色被漏过了。在汉圆的眼中,全是白鹤羽出招时的破绽,他越来越喜欢偷看别人练功了,像偷看女人洗澡一样让人上瘾(这个比喻会让这本书变成禁书吧)。 趁着水气的掩护,汉圆把眼睛闭上了,他知道白鹤羽马上就要练完了,天亮前还有一个梦呢!细微的脚步声和湖心飘动的身影,月,像一盏小功率的灯,总是照不到想要看清的地方。 白鹤羽低声道:“快醒过来,有人来了!”汉圆顺势蹬了朴谱一脚,蒋疏不慌不忙的坐起来。白鹤羽道:“我的水性不算好,我对付岸上的。”汉圆道:“你想什么呢,我们应该马上逃走。”白鹤羽道:“你······太没骨气了吧!”朴谱急道:“我赤手空拳,不逃等什么!”汉圆定神道:“或许他们不一定是冲我们来的,或许他们不一定是人!”午夜鬼故事······ 不要自欺欺人了,来人成合拢之势,不是冲你还会是两家约定在此厮杀吗?汉圆道:“先退到马车旁!”朴谱道:“还是逃跑,我没说错吧!”汉圆道:“打不过当然逃跑,不过,我们又不是很弱的人。”白鹤羽点头道:“没错,我们需要打怪升级的。”汉圆道:“所以我们先虚晃一枪,让他们吓一跳,然后再逃跑,面子上过得去也保证安全。”白鹤羽再次鄙视他,朴谱也不赞成这个多此一举的方案。 那层似有似无的纱,猛然被人揭去,强壮的身躯闯入了汉圆的视野中。白鹤羽抡起巨剑劈向冲来的人,“短兵”相接,火星四溅。白鹤羽的双手被震得生疼,对方手里是一根青铜棍。白鹤羽连连递招,对方也咬牙搏杀。蒋疏提醒道:“那小子用的是天罡风雷棍,这套棍法刚猛无比,小白用那种笨重的剑,是打不过这小子的!” “你小子长小子短的叫谁呢,大爷是六扇门的金水风,你们记住了!”金水风颇为得意,汉圆道:“记这个干什么?”金水风道:“你们死后上天堂的时候,上帝会问你们是怎么死的!”白鹤羽道:“我们是无神论者。”朴谱道:“我是信佛的!”金水风道:“打的你们信上帝为止。”他拽过青铜棍砸向白鹤羽。 白鹤羽目光闪烁,抡起巨剑斜劈出去,金水风端住青铜棍刺向白鹤羽的腹部。似乎白鹤羽出手更快一些,但是金水风没有收手的念头,剑锋已经贴近金水风的肩头,棍梢也要顶到白鹤羽的腹部了,他们二人同时扭转身体,手臂带起兵刃,再次攻向对手。 火花一闪即灭,白鹤羽再次出剑,金水风总是显得游刃有余。汉圆等人都没有受到攻击,他道:“这样下去小白会输的,老头子我们上去群殴吧!”金水风听到汉圆的话后,大骂起来,汉圆和朴谱也不示弱,周遭观战的人吵吵嚷嚷的加入进来。 论口才还是蒋疏第一,他打着快板唱了起来。六扇门的众人占不到便宜就想动粗。汉圆拔剑出来,喝道:“有种的上来呀!”所有人蜂拥而上,汉圆拖着剑逃跑,朴谱和蒋疏一齐扑向了金水风。 汉圆的轻功已有小成,东躲西藏的不知道趟过了多少个池沼,身后的追兵少了,剩下的也都乏了。汉圆停下来笑道:“有种的上来呀!”这四五个人也都心烦意乱了,不顾疲惫冲向汉圆,汉圆三下五除二解决掉这几个啰喽,心道:六扇门的战力差距十分悬殊,只有那个金水风有两把刷子,他们以三敌一差不多能赢。 蒋疏一根竹杖神出鬼没,帮着白鹤羽和朴谱压阵;朴谱拳脚力道十足,而且全向中三路招呼;白鹤羽的剑已经卷刃了(之前就没有开刃,这样描述很好理解罢了),剑柄也有点烫手了。金水风面颊通红,汗水不停的流下。 汉圆不紧不慢的走回来,金水风叫道:“留下你们的名号!”蒋疏笑道:“快滚吧,不然送你去见耶稣!”金水风固执起来,把三十六路天罡风雷棍耍的威力无穷。汉圆用力回想着天罡风雷棍中的破绽。金水风叫道:“告诉我你们的名号,否则我一定不会轻饶你们!”他已经到了极限了。汉圆叫道:“对了,捅他的肚脐。” ------------ 第二十七章 二十七 从今以后是大侠 蒋疏的竹杖已经伸了出去,金水风哇的叫了一声,撒腿逃跑。汉圆松了一口气,白鹤羽把剑扔在地上,哐啷一声,震起一层薄土。朴谱去牵马车,汉圆也道:“我们快走吧!”蒋疏拍着白鹤羽的肩膀,道:“小白呀,现在知道自己的实力不够了吧!”白鹤羽道:“江湖高手排名,我能排进前三百吧!”汉圆道:“混江湖的最多只有一千人吧!”毒舌再现。 天亮时,连那匹老马都打哈欠了,所有人早已经呼呼大睡了。路不是路,是荒野间较低的青草,晶莹露珠 蒋疏最早醒过来,因为他是老年人。老马正在一个雾色迷离的湖边饮水,蒋疏连忙把其他人叫醒,问道:“这是哪里?”汉圆道:“随便哪里都好,我想睡觉。”朴谱道:“小白,你的脸被蚊子叮了!”白鹤羽哦了一声,闭着眼睛挠了挠。蒋疏焦躁的叫起来:“这是哪里?”(作者本人的方向感也很差,你问老马吧!) 这时湖边走来一个雪白衣裙手提竹篮的妙龄少女。蒋疏看着这个少女从身边走过,少女同样打量着他。朴谱突然傻傻的笑起来,就是那种宅男见到清纯少女时的傻笑,让人忍不住撕他的嘴巴。少女如惊弓之鸟,匆匆忙忙的走开,朴谱却越笑越大声,汉圆被他吵醒了! 在少女离开之前,汉圆张开了双眼,蒋疏在目送少女离开。汉圆哇的叫了一声,纵身去追少女。蒋疏忙劝道:“别追,那个是狐仙儿!”少女闻言霍然转身,想要对蒋疏发火,可是汉圆站在了她的面前,还把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少女吓得低声哭了起来,汉圆道:“不许哭,我们不劫色!”少女哭得更大声了,她还道:“你骂我长得丑!”汉圆惊出一身冷汗,他又道:“荒郊野外出没,不会是什么良家女子,说,你嫁人了吗?”少女玉颊绯红,嗔道:“不告诉你!”朴谱彻底的清醒了,他笑道:“你在调戏小白兔吗?” 少女又被吓哭了,汉圆心烦意乱的道:“别哭了,再哭就割掉你的舌头。”少女忍住不哭,汉圆又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少女道:“这里是落月湾,我们的村子就在附近。”汉圆道:“带我们去你们的村子,我们就相信你不是坏人。”少女笑道:“我本来就不是坏人,你拿剑威胁我,你们才是坏人。”少女胆子大的出奇,不禁让人怀疑。 汉圆道:“你见到我们就要逃跑,不威胁你,你是不会对我们说实话的。”少女仰起头,笑道:“刚才我的话也都是假话,你这个笨蛋!”朴谱道:“别废话,打她一顿!”白鹤羽鄙夷道:“这种事我都说不出口,不信你能做的出来!”朴谱跳下车,边走边挽袖子。 远处传来了呼喊声,像是在找人。汉圆道:“小丫头,是来找你的吧!”少女笑道:“没错,是我们村子里的人。”她好像看到了靠山。汉圆道:“小谱,把他们带过来。”朴谱问道:“要做什么?”汉圆笑道:“当然是拾金不昧的好事。”蒋疏心道:这,这又是打的什么鬼主意,这个小女孩不乖巧,不小心会被反咬一口。 当村民们来到了少女的面前,都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他们怒气冲冲的吼道:“你这个不懂事的臭丫头,怎么能随随便便跑出来,还要我们兴师动众来找你,你也太会添麻烦了!”汉圆见少女对众人的指责不理不睬,于是笑道:“诸位朋友,在下有事相告,请这边说话。”当然要选个代表出来,结果一个扛锄头的大婶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 在身后的议论的村民和孤立无援的少女之间,汉圆选择了后者。大婶道:“小伙子,我家姓张,你怎么称呼?”汉圆笑道:“在下汉圆,张大姐可以叫我小圆。”张大姐为人十分豪爽,笑道:“好哇,从今以后咱们就是姐弟了,有事儿跟姐姐说,姐姐给你扛着!”最可怕的就是自然熟。 汉圆擦擦冷汗,笑道:“姐姐,兄弟一有事不明,还请姐姐・・・・・・”张大姐道:“别文绉绉的,咱自己人有话直说!”汉圆的冷汗又流下来了,他心道:这么快就成一家人了,你家亲戚还不成千上万!他又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对那个小女孩这么凶,是不是她坏了什么规矩?”张大姐拍着汉圆的肩膀,笑道:“兄弟你真聪明,就是这么一回事!我们村子里新立了一个规矩,女人不能随便出入村庄,因为周围山上有强盗。” 汉圆干笑了两声,道:“为什么不搬走呢?”张大姐道:“周围十几个村子,也都被强盗抢过了,谁也没搬走,我们怎么能输给他们呢?”这样的回答让汉圆哭笑不得,也让汉圆看到了机会。 汉圆道:“对于那个小女孩,教训一下就好了。姐姐说山上有强盗,我们旅行路过,可否到姐姐的村子里躲避呢?”张大姐道:“我先和他们商量一下吧!”汉圆先道谢,然后和张大姐一同走回到众人面前,议论声渐渐低了。 张大姐走回到村民中间,汉圆站到蒋疏的身边,少女慢慢的挪到汉圆身边,问道:“喂,你和张大姐说了些什么?”汉圆道:“我说你因为和我约会才跑出来的,我负全责!”少女哼了一声,道:“别自做多情了,我怎么可能会看上你!”汉圆对她的傲慢无礼十分恼火,道:“是吗,张大姐说我们很般配呢!”少女脸色变得煞白。 张大姐再次走出来,先对少女道:“这次就原谅你了!远来的客人,请到我们的村子里来歇歇脚吧!”汉圆立即道谢,众村民也纷纷走上来攀谈。白鹤羽口才最差,他赶车走在最后面,有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跟在他的身后,双眼紧紧盯住他背着的巨剑,眼睛里不是恐慌和怀疑,而是渴望。 白鹤羽问道:“你喜欢?”少年不敢承认,他不认为白鹤羽会把剑送给自己。白鹤羽道:“你不相信我吗?”少年道:“不相信。”白鹤羽道:“我像坏人?”少年道:“不像坏人,像推销员。”白鹤羽不想再与这个少年交谈,因为少年侮辱了他的气质。少年却问道:“你的剑,卖吗?”白鹤羽道:“不卖,我只有这一把剑。我还像推销员吗?”少年道:“我用自己的剑换你的剑,怎么样?”他想拿火柴换别墅! 白鹤羽想不出这个少年能有什么名贵的剑,他大步赶着马车,走向村子,少年一直不死心的跟着他。 村子依山而建,用木栅栏和竹楼构成的防御工事。门楼上写着“彤花寨”三个大字。彤花寨里的房屋都是青石建造的,汉圆问道:“姐姐,这些栅栏是刚修建的吗?”张大姐道:“是的,一个月前山上的强盗才多了起来,村子里的男丁少,不能与强盗们拼命,所以建了这些东西!”她十分不喜欢这些栅栏,这像是鸟笼一样,让她感到束缚。 汉圆等人的住宿安排妥当后,张大姐就没有再露面了。蒋疏找到汉圆,商量道:“小圆啊,你发现了吗?”汉圆直摇头,蒋疏道:“这个村子的女权主义很严重。”汉圆道:“你直说他们还停留在母系氏族社会,是历史残留!”蒋疏道:“我不是担心她们对我们的态度,而是担心这个寨子的安危。” 汉圆道:“你真是本末倒置,你应该担心我们的安危才对!”蒋疏道:“这是女人的天下,像我这种成熟而富有人格魅力的成功男人,她们一定喜欢的又哭又叫,又怎么会伤害我呢?但对于外敌,她们就显得太单薄了,需要我宽广的胸膛和健美的・・・・・・”汉圆捂住他的嘴巴,道:“如果你想看到我的呕吐物,你可以继续讲下去。” 经过长达一刻钟的思考,蒋疏决定缄默,既然是公认的优点,何必要自己向外传达?汉圆道:“我们到处趟浑水,真够倒霉的。”蒋疏道:“这是主角的宿命,如果你闲着晒太阳嗑瓜子,书友就该扔砖了!” 朴谱敲了敲门走进来,道:“这位刘大哥是管接待的。”刘大哥身材八尺开外,一脸络腮胡子,拿着一杆旱烟,坦露着的胸膛上有一片浓密的黑毛。汉圆笑道:“刘大哥,快请坐吧!”刘大哥豪气冲天,道:“老刘我来问问兄弟们喜欢吃什么,回头我让他们开火造饭!”蒋疏毫不客气的报了七八道硬菜。刘大哥走后,汉圆问道:“鹤羽去哪里了?”朴谱道:“我看到一个小子跟着他,还想要他的废铁剑!”汉圆赞道:“好名字,废铁这个名字太好了!你是怎么用屁股想出来的?”蒋疏担心道:“他只有那一把剑,千万不能送人呀!” ------------ 第二十八章 二十八 连坏人都不忍心欺负 那个少年坐在地上大哭,白鹤羽想溜走,但是已经被人发现了。是湖边那个白衣少女(少女有很多,此处特指彤花寨第一少女),她有个美丽的名字――喇叭(喇叭花的喇叭)。 喇叭问道:“阿毛,他欺负你了吗?”阿毛点头,白鹤羽怒道:“胡说,撒谎也不脸红,你・・・・・・打小就是个骗子!”喇叭转头凶道:“喂,你不承认吗?”白鹤羽道:“白鹤羽敢作敢当,如果我欺负他就让我一辈子・・・・・・”阿毛道:“姐姐,我想要他的剑,不是,我想换他的剑!”白鹤羽斩钉截铁的道:“我不换!” 喇叭拉住白鹤羽的衣领道:“在我的地盘上,轮不到你说‘不’字!”白鹤羽道:“我是有家室的人,你从我身上占不到便宜的!”喇叭吩咐道:“小的们,把他绑了,送到本姑娘的房间里・・・・・・”白鹤羽推开喇叭,道:“别得意忘形了,我是会反抗的!” 汉圆找来了,他出面道:“喇叭姑娘,其中必有误会・・・・・・”喇叭道:“没有误会,我就是想让他陪我一晚!”汉圆走上前,在喇叭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喇叭神色恐慌的道:“原来是这样,不干净的男人我不要!”白鹤羽很想发作,喇叭的眼睛在汉圆的身上打转,汉圆道“我・・・・・・我不行!”喇叭笑道:“行不行,试过才知道!” 天终于黑了,低飞的蝙蝠已经饿得乱了分寸,差一点飞进了火盆中。在过去的五个时辰里,白鹤羽三人不断地劝说着汉圆不能做愧对良心的事,这不是汉圆所希望的,于是临行前,他在脑海中想了村雨清秋三遍。 白鹤羽在床上失眠了,他心道:喇叭也不错,我不应该拒绝的!这时隔壁传来了叫声,老婆叫道:老公,轻点儿,好的・・・・・・白鹤羽用衣服蒙住头,老婆又叫道:老公,不要停呀,我还要!白鹤羽转个身,吱呀的床响。老公气喘吁吁的道:老婆,舒服吗?老婆很满意的嗯了一声。 朴谱听到隔壁刘大哥在求饶:“当家的,饶了我这一回吧,我跪搓衣板还不行吗?”刘大嫂吼道:“你少装孙子,你在外人面前够气派的呀,把老娘的钱都花光了,我不打你对不起我的钱!”刘大哥满屋乱蹦。 蒋疏被隔壁的读书郎吵醒了:子曰,可借,可盗,可抢,不可还乎!子曰,家无妻,财帛余,有三室,仓廪空。子曰,贵友人而轻女色,终日浑浑,不得善果。子曰,匮乏如徒四壁,不可一日无酒・・・・・・ 汉圆伸一下懒腰,喇叭意犹未尽的道:“今晚再战!”汉圆道:“下了一晚上,你一盘棋都没赢,还敢叫板!”喇叭红着脸道:“我保留实力了!”汉圆挥手道别。 白鹤羽瞪着眼睛看着房顶,老婆道:老公,用力一点嘛!老公道:老婆,我不行了!老婆很失望的撒娇后,老公不耐烦的喊道:儿啊,起床了,过来给你娘捏捏腰!以后干活悠着点儿!儿子道:捏了一晚上还疼吗?还是去看大夫吧! 朴谱听到刘大哥的‘哎呦’声停了,刘大嫂把家法一扔,上床睡觉了。刘大哥从搓衣板上缓缓站起来,慢慢的揉着膝盖,气道:“花那几个钱就心疼成这样,我要是全花光了,还不气的上吊!” 蒋疏听到那个读书郎最后念道:老子不教,子嗣无知。 张大姐的嗓门最大,她喊道:“强盗下山了,快点儿出来打强盗呀!”汉圆走过张大姐身边,道:“不要打扰大家睡觉。”张大姐点点头,然后回屋睡觉了。 大门前,只有阿毛和白鹤羽两个人,远处腾起的尘土滚滚而来,阿毛握着刀,手颤抖的厉害。白鹤羽道:“阿毛,你的刀锈烂了!”阿毛生气的道:“我知道,不用你管!”白鹤羽道:“可以杀人吗?”阿毛大声道:“当然可以,我已经杀过很多人了。”白鹤羽道:“别太勉强,他们人很多。”他不会激小孩子做傻事。 袭来的二十余骑,呼啸着挥舞着。白鹤羽道:“那个穿红衣服的看起来像头目,我们先干掉他,怎么样?”阿毛答应一声,又问道:“他骑马,我们怎么才能把他打下来?”这一问就露馅了,白鹤羽道:“他们进入你的杀伤范围内后,你把刀扔向他。”阿毛道:“打不中的,他没那么弱吧!”白鹤羽道:“是你太弱吧!” 阿毛很纠结,他手里的是祖传的砍柴刀。白鹤羽已经拔剑了,阿毛太紧张了,于是把刀扔向了穿红衣冲在最前面的人。那人在马上用马鞭把砍柴刀击飞,白鹤羽挥着剑冲了上去,红衣人是挡不下来的,于是滚鞍下马。阿毛气道:“信错你了!”白鹤羽正在激战中,不能回答他。 白鹤羽精神状态不佳,但他手疾眼快,抢到了红衣人的马,然后向彤花寨跑,他跑到阿毛面前,伸手把阿毛扔到马背上,然后跑进彤花寨。朴谱在房间门前提上鞋子,迎着白鹤羽跑去。白鹤羽道:“接着!”他把阿毛扔给朴谱,朴谱听到阿毛的尖叫声就捂耳朵,阿毛快落地时,他伸脚在阿毛的背上一挑,阿毛翻身站在了地上。朴谱喊道:“小屁孩,走开点儿!” 白鹤羽夸赞了一句,回身劈倒一个强盗,朴谱对阿毛道:“哪里去,别乱跑!”他拉住阿毛,随手向后一扔,然后跳进战团。因为白鹤羽身形太快,强盗在马上不够灵活,于是都下马了。朴谱双拳舞动,不时用下劈ko对手!白鹤羽将巨剑挥起,所到之处人仰马翻。阿毛坐在地上,眼珠子瞪得和灯泡一样! 穿红衣的强盗走进了彤花寨,所剩的四名强盗退到他的身边。白鹤羽和朴谱不急于追赶,喇叭和村民走了出来,汉圆吃着黄瓜和张大姐聊着天・・・・・・穿红衣的强盗,笑道:“我是天狼寨的三当家阿山,外号神鞭山。”张大姐道:“是三还是山?”阿山答道:“是山,不是三!”张大姐点头道:“阿三呀,你来干什么了?”阿山纠正道:“是阿山,山河的山。”张大姐道:“噢,阿三,我问你呢,来干什么了?”村民们都哄笑起来。 阿山怒道:“肥婆,出门前先把耳屎掏干净吧!”张大姐回敬道:“豆芽,出门前先把舌头捋直吧!(她的口才很好,当年可是早间新闻的主播)”阿山的素质相当高,不会随便动粗的(他当年可是在混球大学拿过奖学金的)! 言归正传,阿山道:“我们断粮了!”张大姐又道:“你们的奶妈请假了?”汉圆抹去额头上的冷汗,心道:嘴巴太臭了,估计这个大姐的餐桌上常年有虾酱! 阿山笑道:“肥婆,你的肉都长腰上了,看起来像梭鱼。”汉圆心道:这种垃圾话,留在抢篮板的时候说吧!赶快转入暴力场景吧! 阿山一再受辱,他的手下已经忍耐不住了,这时汉圆把吃剩的黄瓜扔向阿山。阿山躲开后,瞪着汉圆道:“卑鄙小人,暗箭伤人。”众村民也很鄙视汉圆,汉圆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道:“我要打你的额头。”他认真的扔了出去,阿山小心的躲闪,但是发际还是被蹭破了。汉圆道:“你这种程度的小角色,不值得我暗算。”众村民一齐发出嘘声,心想:我们这种程度的小角色连代号都没有! 暴力镜头――张大姐用拖鞋抽打着倒地的阿山,因为阿山挑衅的用手比划张大姐的水桶腰。江湖规矩:不分出胜负,不得拉开单挑的双方。 汉圆拉开张大姐,喇叭道:“把他们赶出去!”阿山带着没受伤的强盗先走出了寨子,村民们还没有嚣张到追着强盗打。汉圆道:“小喇叭,我有话问你。”喇叭郑重的道:“是喇叭村长,要单独谈吗?”汉圆道:“当然。”因为汉圆和喇叭接触太多,所以村民对汉圆很有戒心,汉圆却不在乎。 喇叭坐在汉圆的身边,倒着茶,汉圆道:“我发现寨子里的人都没有武器,你们之前是怎样抵御强盗的?”喇叭道:“用农具,用石块!”她的话有太多的破绽,汉圆微笑道:“我们是过客,我们只有四个人,没有力量帮你们把强盗杀光,以后还有靠你们自己努力。”喇叭道:“我明白,我已经派人去联络周围的村子了,不过还是请求你们留下来帮我们!” 与其说她没有诚意,不如说她对自己很有信心。汉圆道:“我们也想多住一些日子,喇叭姑娘会好好招待我们的吧!”喇叭妩媚的笑道:“我们这里的特产嘛,当然是倾城佳丽啦!”汉圆笑道:“特色小吃呢?”这是帮朴谱问的,喇叭倚向汉圆,道:“你说呢?”她的声音甜腻腻的暖洋洋的。 ------------ 第二十九章 二十九 暴力和逃避哪个可以解决问题 汉圆遗憾的道:“我已经有妻子了!”他根本不是在拒绝,喇叭毫不介意的道:“她远在千里之外,又怎么会知道?”她抚摸着汉圆的脸颊,汉圆心道:请你尽情的非礼我吧! 阿毛捡回了自己的祖传柴刀,又捡了一把弯刀。白鹤羽看着剑身上又添两个小缺口,不由的皱起眉头。朴谱问道:“蒋老呢?”白鹤羽道:“老头子在偷懒吧!”朴谱道:“这种小喽啰交给我就可以了,我想多累积点儿实战经验。”白鹤羽道:“是吗,我陪你去他们的老巢吧!”朴谱干笑道:“我的策略一向是守株待兔以逸待劳。” 喇叭轻松的突破了几道防线,她的玉手轻轻的抚摸着汉圆的胸膛,突然似失去了力气,一直滑落到他的腹部,另一只手死死地勾住汉圆的脖子,生怕他会逃跑。 就在汉圆意乱神迷之际,他听到蒋疏在不远处打喷嚏,这个喷嚏不亚于一个预兆大雨的惊雷。汉圆完全清醒了,于是推开身上的喇叭,道:“晚上吧!”他匆匆离开了,喇叭偷笑起来。 汉圆跟在蒋疏的身后,蒋疏像是未发觉似地走回房间。汉圆把门关上,心神不宁的问道:“老头子,那个女人是什么来头?”蒋疏笑道:“原来你发现了!”汉圆道:“从见到她的第一面起,我就注意到了,她是一个老女人,故意装成小女孩罢了!”蒋疏道:“你嘴巴真毒呀!我看其他人也都有问题。”汉圆点头道:“强盗就算再少再弱,一般村民也会害怕,而他们却十分镇定。” 蒋疏道:“这件事不要告诉那两个小子。”汉圆道:“明白,不过明知是陷阱还往里跳,这不是本少爷的风格。”蒋疏道:“别活得太乏味了,冒险的乐趣你还没有体会到呢!”汉圆道:“我们白吃白住才是乐趣!” 阿毛提着一笼包子走访白鹤羽,白鹤羽在补觉,阿毛就一直站在门外等,他时而从门缝里偷看白鹤羽。白鹤羽翻个身,阿毛期待他睁开眼。其实白鹤羽已经醒了,他在考验阿毛的耐心。 朴谱像个耗子一样,四处寻找着食物,阿毛手里的包子还是热的,香气飘入了朴谱的鼻子里。朴谱跳着走到阿毛面前,道:“喂,小子,你在干什么呢?”他想问,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但是一开始不能太直接。阿毛不客气的道:“包子,是给他的!”他看透了朴谱的心思。 朴谱笑道:“为什么送他?”阿毛的脸憋得通红,最后道:“他帮我们赶走了强盗!”朴谱一把夺过包子,笑道:“我也有份儿!”阿毛扑上去抢包子,朴谱一边躲闪着,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他吃的越多,阿毛的脸色越阴沉,最后阿毛嚎啕大哭起来。 白鹤羽没有起床,朴谱的麻烦事他不想插手,看朴谱这个老外忙手忙脚的样子,是他减压解闷的方法。朴谱道:“我知道了,你想跟他学武功对吧!”他笑了笑,阿毛大声哭着道:“不关你的事,还我的包子。”朴谱道:“包子是囫囵吃下去的,吐出来就一团糟了。”阿毛的嘴巴合不拢,眉毛也垂下来了。 朴谱道:“好了好了,我来教你武功吧!”白鹤羽又睡了,但是肚子有点儿饿了! 与其坐在窗前焦急的等强盗来侵扰,不如先去打探消息,发挥狗仔队无所不能的本领。蒋疏往怀里揣了两个饼子就上路了,他没有请示上级领导,所以早早写好了一份检讨书。 天黑时,朴谱见不到蒋疏必然会问问题,白鹤羽能够猜出一二,却不愿表达观点,于是他们闷闷的吃饱饭就睡了。 汉圆如约来到喇叭的房间,喇叭仍然热情,但也看得出她在暗示汉圆主动。汉圆道:“下一盘棋吧!”喇叭道:“不要,我今天不想下棋了。我们玩点儿别的好不好?”汉圆又要想入非非,喇叭道:“我们玩捉迷藏吧,我藏起来你找我。”汉圆笑的:“不好不好,这是你的村子,你藏起来我一定找不到你。”喇叭道:“可是换过来你同样不占优势的。”汉圆笑道:“捉迷藏的最高境界在于出其不意,我不相信一炷香的时间内你能找到我。”喇叭笑道:“赌注是什么?”汉圆道:“你想要什么就给你什么。”喇叭欣喜若狂的抱住他,道:“你说的,不许反悔!”汉圆点点头。 那山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像匍匐着的野兽的脊背,黑黝黝的延绵出去,树叶簌簌,山风冷冷。蒋疏绕过了两个暗哨,已经潜入了天狼寨。 天狼寨上上下下只有七十余人,蒋疏探查了一整夜也没有被人发现,天明前他下山回到了彤花寨。汉圆坐在寨子大门前,见到蒋疏平安归来,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失望了?”蒋疏道:“有点儿,我们还是专心对付寨子里的事情吧!”汉圆道:“我想先把武功练好。”蒋疏点头道:“你肩负江湖的安危······”汉圆道:“挣我的钱,让江湖乱去吧!” 汉圆早就受够了遭白眼的生活了,他牵着老马把破板车停在寨子门口,蒋疏先走出来,朴谱和白鹤羽避开阿毛后,才到了大门口。汉圆扬起马鞭,差点抽到自己,道:“走了,别回头!”朴谱依依不舍的道:“早饭还没吃呢,说好今天早上吃竹笋面的。”他说着大口撕咬着饼子。白鹤羽想起阿毛,心中立刻否定了朴谱的观点。 山雾又浓了,与来时那般。车马声中,白鹤羽不停地擦剑,因为一个剑客的直觉告诉他:不久有一场腥风血雨;朴谱睡的口水流到了下巴;蒋疏赶着马车,嘴里没有哼歌;汉圆双眼紧紧盯着前方,他的手放着剑柄上。 马车停下了,阿毛站的笔直,双手握紧。汉圆笑道:“小子,是来为我们送行的吗?”阿毛道:“你们就这样离开吗?”汉圆道:“你们已经可以抵抗山上的强盗了,我们留下只是吃白饭。”阿毛道:“喇叭姐没同意,你们不能离开。”他说话的语气很强硬,汉圆笑道:“不辞而别是我们失礼,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阿毛道:“不听你解释,跟我回去吧!”汉圆道:“我和她打赌,她已经输了,我想要离开。” 白鹤羽道:“小谱,你的徒弟很强硬!”朴谱揉着眼睛道:“虽然在彤花寨快乐的度过了三天,我却只教会他一招。”白鹤羽问道:“黑虎掏心?”朴谱摇头道:“逃之夭夭。”阿毛从腰间抽出短刀,向朴谱奔来,他的速度很快,而且那把刀很亮。白鹤羽把剑横起,挡下了阿毛的那一刀。白鹤羽看那把刀嵌入巨剑之中,他手腕一翻要夺刀,阿毛身子一缩,双脚在剑身上一蹬,奋力拔出刀。朴谱大叫道:“这个兔崽子要欺师灭祖!” 汉圆没迟疑,拔剑收剑只是一瞬,阿毛的刀被切成了两截(这个“切”字很重要,“切”说明了是墨寒剑的锋利无比,而不是因为汉圆内力上乘)。阿毛拾起断刀就跑掉了,汉圆喊道:“再敢来,我就砍掉他的脑袋。”恐吓啊恐吓。阿毛大喊道:“喇叭姐比我厉害,你们跑不掉的。” 白鹤羽看着剑,心疼的说:“再让我见到他,我一定教训那个小东西。”朴谱道:“算了吧,我的徒弟太少了,如果有七八十个,随便你揍!”汉圆道:“喇叭不好惹,到时别大意轻敌!”蒋疏道:“我们都明白,就是不知道她有什么本领?”汉圆道:“她的媚功很不一般!”蒋疏不屑的道:“你不近女色,还会中她的媚功?”朴谱道:“我觉得会中招的,不如让我来作出牺牲吧!”汉圆叫道:“靠边站!” 马车是在下山的路上,风,有那么一点点,他们不记得来时的路了,这一次也不想记住,母系氏族社会的村子,一生来一次就足够了。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汉圆道:“听到了吧,是那边!”白鹤羽道:“我打头阵!”蒋疏道:“头阵?一起扔石头吧,这个方法最聪明了。”朴谱还真听话,也不怕打到栖息的野兽。汉圆道:“没打到,看来这个人武功不错。”白鹤羽道:“是小谱扔的没准头。”蒋疏惊叫道:“在后面,小心了!” 喇叭穿一身白衣,左手里提着一个饭盒,右手里握着一根荆条。在这可见度只有十步的雾色中,想要看清喇叭实在是太难了。朴谱手里的石头还是飞向了喇叭,她右手一挥,石头被抽打的粉碎。朴谱叫了一声,不再有所动作(这就是震慑力)。汉圆笑道:“小喇叭,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好聚好散······”喇叭道:“进了我的地盘就要剥层皮,这是规矩!” ------------ 第三十章 三十 天上掉馅饼,掉多少我吃多少 既然喇叭表明了来意,汉圆就开始脱衣服了,蒋疏惊叹道:“媚功果然厉害,我也要抵抗不住了。”喇叭秀眉一挑,冲上来挥着荆条抽打着他们四个人,并道:“谁要你们的破衣服!”汉圆出手之前不会有人出手的,因为他是最不绅士的,即使蒋疏和朴谱出手就是调戏!朴谱委屈的道:“我没有脱衣服,为什么要打我?”喇叭道:“你的眼神明显是想要我脱衣服,当然要打你!”白鹤羽还没开口,喇叭就道:“不想看我脱衣服的男人最该打。” 汉圆虽然身上疼的厉害,却一直保持笑容。喇叭道:“你们走吧,但是不要对别人说起这里。”她把饭盒放下,汉圆道:“怎么,你在江湖上有仇家?”喇叭道:“没有,只是这里很平静,我不想这种平静被打破。”汉圆道:“你的武功很高,你到底是什么人?”喇叭道:“如果你想知道,可以去找一本叫《贱男诗稿》的书,那本书上大概有记载吧!”汉圆道:“这本书失踪了。”喇叭似乎有点失望,道:“那就算了吧!” 汉圆道:“你能告诉我一些关于那本书的事情吗?”喇叭冷笑道:“你们要离开这里才能去找那本书。”汉圆道:“那就请你为我们带路吧!”喇叭道:“如果我再给你们一个选择呢?”汉圆摇头,不明白她话中深意。喇叭道:“离开这里的路,或者是打开铁盒的方法!”汉圆转头寻求意见。 蒋疏点头了,朴谱也点头了,白鹤羽道:“给我们带路,我们要出去。”汉圆笑道:“我们想离开这里。”喇叭似乎有点失望,汉圆道:“我们对《贱男诗稿》没兴趣。”喇叭道:“那本书里藏着的武功比你手里的剑更厉害!”汉圆心道:《贱男诗稿》到底是什么样的书,既有记载一些江湖人物,又有武功・・・・・・他道:“我们闯荡江湖只是为了过一种自由刺激的生活。”喇叭叹气道:“好吧,我带你们出去。” 雾就要散了,这个清晨很短暂。汉圆的肚子饿了,有朴谱毫不推托的去验毒,他可以再多忍耐一下。喇叭道:“绕过前面那个石碑就能出去了。”汉圆抓住她的手,很感谢的讲了一堆废话。喇叭想早点离开,白鹤羽已经绕过石碑了,他的声音传来“是一条很宽很平的石子路。”汉圆看着喇叭道:“虽然我们不想离开,但是・・・・・・”朴谱道:“别废话了,快点放人家走吧!” 放走喇叭并非失策,那条问题重重的石子路通到哪里算哪里吧!汉圆道:“先睡一觉,把马拴好!”朴谱道:“我去方便一下。”白鹤羽道:“我去割草喂马。”汉圆把马拴好,躺在板车上先睡了。蒋疏一直在警惕,还不断的打扰汉圆睡觉。 一直睡到中午,大家分着吃了喇叭带来的那一篮子食物(因为我不是什么美食家,这里就不详细描写了)。汉圆道:“小喇叭还真细心,这壶酒・・・・・・”蒋疏道:“不能喝,现在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危险,喝酒会误事!”汉圆道:“有危险吗,我看不出来!”朴谱道:“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瞎猜也不是办法!”白鹤羽笑道:“小谱都会说俚语了!” 汉圆牵着马,朴谱拉着车,他们四个人走在石子路上,路旁花草渐多渐盛,而且花的品种更加繁多更加珍贵。蒋疏道:“路边的野花不要采!”朴谱道:“这绝对是专人栽培的,这种兰花是很难成活的!”汉圆道:“看来真的有个大人物在等我们呢!”蒋疏道:“你能想到谁?”汉圆道:“不确定!” 白鹤羽道:“说说看,我完全联想不到大人物!”汉圆道:“彤花寨,李彤花,有联系吗?”蒋疏挠头道:“李彤花,没听说过!”汉圆道:“这个女人最擅长机关,在我们的圈里很有名气的。”朴谱问道:“你说的是什么圈,小偷圈吗?”汉圆道:“盗贼圈,那些大街上的扒手就像小学生一样,我的水平大概算是个硕士吧!不禁是入室盗窃,包括盗墓,越狱等等,用一句话概括就是,通过破坏一切樊篱来获取暴利!” 蒋疏问道:“李彤花会与《贱男诗稿》有关系吗?”汉圆道:“据我所知,装盛《贱男诗稿》的铁盒大概是出自李彤花之手。”白鹤羽道:“那个人会武功吗?”汉圆答道:“据说武功不高,但是轻功应该很不错吧,毕竟是盗贼圈的名人!她不但机关术独一无二,就是在铸冶上也很有成就。”蒋疏道:“你越说越玄了!”汉圆道:“如果你害怕,我们可以不去见她嘛!” 朴谱指着前方道:“好可爱的小姑娘呀,她再对我笑呢!”他发痴的样子很搞笑,汉圆拍拍他的脑袋,道:“上去搭讪吧!”那个小姑娘主动走过来,道:“我家主人邀请四位先生到小斋一叙。”她不是知书达理,只是客套。汉圆道:“荣幸万分,请带路!”他也很客套。 一丛丛的青瓦白墙的房屋,其中有一处最显眼:血红的墙,金黄的瓦,大门前有戏耍的孩童,玉阶下有聊天的姑婆。两个男子走过来,小姑娘道:“把你们的车马给他们,我带你们去见我家主人。”她有点轻视汉圆等人,从车马方面,她心道:1・2排量的破车,行不行呀! 进入那皇宫般的院落后,又是一条长长的石板路,尽头是大殿。汉圆问道:“你家主人是何方高人?”小姑娘道:“我家主人会亲口回答你们的问题的!”他们走入了大殿之中(既然像皇宫一样,应该很容易想象出它的样子了),大殿上到处是兵刃,还有文房四宝,散落的纸张上有个脚印! 汉圆最先坐下等待,蒋疏四处张望着,朴谱捡着地上的兵刃打量,白鹤羽小心翼翼的站在正中央。 一个仪态端庄的老妇人走出来,她虽然青丝不再,但身体依然灵活矫捷。汉圆和朴谱站了起来,老妇人笑道:“坐下吧,别拘束!”她就坐在了汉圆的身边。老妇人笑道:“老身姓李,名彤花。请教几位的尊姓大名。”汉圆等人先是吃惊的“啊”了一声,然后一一报上名来。 李彤花道:“之前你们路过的寨子里有几个是我的徒弟。”汉圆问道:“小喇叭对吧,前辈为什么想见我们呢?”李彤花道:“因为缘分。”汉圆道:“难道说,前辈隐居多年,直到今天才有我们冒昧造访?”李彤花点点头。(多么俗套的情节,男主角如果没有狗屎运,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出人头地) 白鹤羽道:“前辈不怕我们是恶徒吗?”朴谱道:“像我这样长得没有心机的人,怎么会是恶徒呢?”李彤花笑道:“没心机就是白痴喽!我也不是平庸之辈,简简单单的小贼还是能对付的!”汉圆道:“前辈不会只是想和外面来的人聊天,才请我们来的吧!”李彤花道:“当然不是,我想要你们帮我做一件事。”汉圆道:“先付定金!” 朴谱用力敲着汉圆的脑袋道:“你都不问是什么危险的事情吗?”汉圆怒道:“我是你老大,你敢打我!”白鹤羽劝道:“行了,别闹了,先问一问前辈・・・・・・”李彤花笑道:“不会是危险的事情,你们这些小笨蛋办大事也办不成呀!”汉圆对朴谱道:“混蛋,你看,我们被小瞧了吧!”蒋疏道:“我们没那么弱的!”李彤花道:“帮我送一封信。”汉圆道:“给谁的信,我的仇家很多的,如果是给我仇家的我会把信撕掉的!” 李彤花笑道:“当下的武林盟主,好不好?”汉圆道:“有仇,再想一个!”李彤花笑道:“你脑子坏掉了,我只是要求给他送一封信,你不答应就算了!”汉圆道:“你的脑子才坏掉了呢,我都说有仇了,你还骂我!”李彤花皱皱眉头。 李彤花道:“这一封信必须要送,另外我还想给一个有名望的人写信,你们说一个!”汉圆指一指自己,李彤花笑道:“你有多少名气,点击超过一百万了吗?”汉圆道:“我不用水军的!我是丐帮两大帮主的高徒,你说可不可以?”李彤花点点头道:“看不出来!”汉圆道:“而且我在盗贼圈里名声赫赫,我有个外号,叫‘子时三刻’。十七岁那年我打开了你留在明珠阁的七心连环锁,从那时起我一直蛰伏着。”蒋疏等人都心道:吹牛吧,但是找不出破绽! 汉圆盯着李彤花,李彤花用手撑着头思考,道:“好吧,你想收信对吧,不过九月二十之前不能拆开看。”汉圆点头,又道:“前辈应该有不少宝物吧,我能不能随便挑两件?”李彤花道:“你手里的墨寒剑是神兵利器,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了!”汉圆道:“我这两个兄弟还空着手呢!” ------------ 第三十一章 三十一 如果是缘分让我们相见,那么这一次,缘分依旧存在 李彤花指着白鹤羽道:“他背着一柄大剑呢!”汉圆手伸到白鹤羽面前,白鹤羽把剑摘下来交给他,汉圆拿给李彤花看,蒋疏笑嘻嘻的道:“这是废铁剑!”李彤花看到很仔细,道:“这把剑的名字很不错,但它不是废铁!”白鹤羽问道:“不是废铁是什么?”李彤花道:“当然是剑,你拿着它,等用到不能用的时候再来找我!”白鹤羽心中气道:等我没有剑用了还要千山万水来找你吗,我没那么低三下四。 汉圆道:“好吧,还有这个家伙呢!”李彤花道:“先到后面和我过两招吧,你们不用跟来了!”朴谱恋恋不舍的看着汉圆等人,就像奔赴刑场一样! 蒋疏对这里的茶水很满意,白鹤羽看着他的剑直叹气,蒋疏道:“这把剑有不同寻常的地方。”蒋疏没有安慰他的意思,白鹤羽道:“哪里?”他根本是在赌气。蒋疏白了他一眼,道:“你用它与人交手多次,还没有发现吗?”白鹤羽想了一会,汉圆看蒋疏没耐心了,道:“别说,让他自己想!”白鹤羽不以为然的道:“你们好像都把自己说成用剑的高手了!”汉圆笑道:“剑法高低不论,但是对剑的感觉比你好!” 朴谱像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的走回来,汉圆问道:“她送给你什么宝贝了?”朴谱道:“她说要好好找一找,应该是什么多年不用的破烂儿吧!”汉圆笑道:“知足吧,我们这个圈子的人都很抠门!”白鹤羽道:“小偷都是只进不出的。”汉圆道:“请称呼我大盗,这是尊重!” 李彤花回来了,她把一副手套扔给朴谱,道:“带上试试!”朴谱带上手套后,道:“不错,很柔软。”李彤花满意的道:“里面是鹿皮的,外面是乌蚕丝,缝制了一个月。”朴谱弱弱的问道:“这个手套,厉害吗?”蒋疏道:“普通的刀剑是割不断乌蚕丝的!”汉圆道:“保暖性能也不错,还不快点谢谢前辈!”李彤花笑道:“虽然这是新手装备,但是很实用。”朴谱笑道:“多谢前辈了。” 李彤花把两封信扔给汉圆,道:“你们可以走了。”汉圆道:“不留下我们吃顿便饭吗?”他的脸皮太厚了,李彤花道:“我已经吩咐人给你们做饭菜了,你们路上吃吧!”她突然变得冷漠,汉圆不敢再贫嘴,道:“我们怎么样才能离开呢?”李彤花道:“转出石碑后向左拐,见到梧桐树向左拐,就能离开了。”汉圆道:“晚辈告辞了,前辈保重!”李彤花笑道:“记得我交给你的事!”汉圆道:“晚辈一定不辱使命。” 一路离去,这些居民似乎不懂得挽留,好像只是见到一行飞过的秋雁,来了走了,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转过石碑不久,果然有一棵好大的梧桐树,汉圆道:“这样走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蒋疏道:“我们干脆沿着一个方向走吧,一定能走出去的!”白鹤羽道:“东西南北都分不清,往哪个方向走呢?”汉圆道:“砍树吧,据说年轮可以指方向的!”朴谱道:“不环保的,等太阳落山的时候・・・・・・”汉圆道:“这里会起雾,看不见太阳落山。” 汉圆挥剑砍断一棵碗口粗的树,道:“生火做饭。”他坐下来,蒋疏翻了翻饭盒,道:“都是荤菜,欺负我老人家有‘三高’嘛!”朴谱才不会相信他的谎话,疯狂的抢食。汉圆道:“我来给你做一道素菜吧!”白鹤羽提醒道:“这不是美食节目!” 生火只是为了去除湿气,汉圆道:“小白,摘两片梧桐叶,要大的。”他走到远处蹲下身捡着什么。白鹤羽手里拿着两片大树叶,道:“汉圆,你在干什么呢?”汉圆捧着一堆野蘑菇走回来,道:“拿出水囊,洗一下。”朴谱很有兴趣,所以很积极。汉圆又道:“把肉菜拿过来!”他说着用梧桐叶包起了野蘑菇,又道:“把菜汤倒进去,用香油味道会更好!”然后包好放进了灰烬中(小时候尝过一个族叔的手艺,时至今日记忆犹新)。 吃饭是幸福的事,要慢慢的享受!蒋疏道:“我们的食物就这么多,如果明天早上走不出去,就会饿肚子的!”汉圆道:“天上有禽,河里有鱼,林中有兽,我们不会挨饿的!”朴谱道:“还是不要睡在野外,蚊虫叮死人了!”汉圆道:“好吧,我们现在就开拔!” 是在向北走,天上星斗再多,他们也看不到,七月末的清凉夜! 汉圆把那两封信放进了最严密的口袋中,蒋疏道:“我们又要面对众多仇家了!”汉圆道:“虽然只有短短几天的时间,我们都比以前强大了!”朴谱道:“所以说,不管玩什么游戏,装备都是第一位的!”汉圆道:“师门给的就是比打怪掉的好!”他在指白鹤羽手里的剑,朴谱道:“任务给的也不错,对吧!”白鹤羽郁闷道:“我没有加门派又没有接任务,是吗?”蒋疏安慰道:“你可以强化砸宝石。” 汉圆道:“好久没有认真练功了,都有点退步了!”朴谱自信道:“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了!”汉圆道:“不会的,我早就看透了你的武功套路,而且知道如何克制你。”白鹤羽道:“你在害怕吗?”汉圆道:“不是,做老大是靠实力的。”蒋疏笑道:“你的实力相当于一个小镇上武馆教头。”汉圆道:“我的轻功很厉害的。”蒋疏道:“逃命的时候谁都会跑的飞快。” 吵嘴只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 汉圆等人有熬夜的恶习,像熬夜玩网游的少年一样,早上赖床,脸上还带着黑眼圈。 村雨清秋走在芳草萋萋的小路上,她靠第六感做向导,走到了今天。 村雨清秋像一个逃出家门的富家小姐,以一个弱女子的形象行走在混乱肮脏的江湖上,坏人会盯上她,谁让她的身上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和淡雅的幽香(对女主角的赞美之词最难写了)。 挡在路中间的三个人,当中一个道:“我是六扇门的金水风,请你跟我走一趟吧!”他这次相当客气,村雨清秋问道:“你有逮捕令吗?”金水风蛮横道:“不需要,我再说一遍,跟我走!”村雨清秋道:“我不喜欢,我不!”她倔强的看着金水风,金水风把手里的青铜棍砸在地上。 村雨清秋没有和金水风交手,她展开轻功向北逃,金水风等人紧追不放。村雨清秋绕了几个弯儿,又向南逃。她的心里一点儿也不慌张,像金水风这样的角色,她完全可以对付,不过为了保持淑女形象,尽量不与人交手。 金水风在追踪的过程中,明白了在武功上自己与村雨清秋的差距,他需要更多的帮手,于是不断的发响箭。但不知是谁,竟然用二踢脚回应了他,金水风快气炸了,但是不能分神去处理。在村雨清秋看来,她遇到了帮手,她可以以弱女子的姿态寻求帮助。 路口的大槐树上贴着“出门见喜”,看来是有人家娶亲,并非有人帮助村雨清秋。村雨清秋想到混入人群中,然后趁机溜走,但是这锣鼓声渐渐弱了,看来酒席就要开始了,金水风也追到了村口,村雨清秋从他面前一闪而过。 门前的书记问村雨清秋道:“等等,你是谁呀?”村雨清秋笑道:“我是新娘子的表妹,我来晚了。”书记道:“不是很晚。”村雨清秋随了喜钱,然后走了进去。从酒席的场面看来,男方家不算阔气,但有些人缘,充其量就是村长的儿子。 酒席开始后,热闹的气氛中有不少少年在闹新郎(闹新郎比较文明,不文明的都是闹伴娘),但是有几个人很沉闷,只顾着埋头大吃,其他人也都不注意他们,所以村雨清秋也加入到他们之中。 这几个人一直挡着脸,村雨清秋也不想看他们的尊容,她也挡住了脸,为了不让金水风看到(多么幼稚的想法,分明就是掩耳盗铃)。 金水风一路打进来,新郎官很恼火的纠结死党冲向了金水风,金水风大喝道:“让开,你想袭警吗?”众人都被镇住了,金水风又道:“本官念在是你大喜的日子,就不与你计较了。不过本官要搜一个要犯!”他掏出了证件,新郎被金光闪闪的徽章晃瞎了眼。金水风已经找到了村雨清秋。 埋头大吃的几个人中,有人道:“他们都不吃了,我们是不是很明显?”“废话,吃饱了逃跑呗!”桌子被掀翻了,村雨清秋尖叫着,看着碗筷食物飞向了金水风,金水风一个空翻跳到了村雨清秋的面前。村雨清秋没有因为金水风而慌乱,而是惊奇的发现这几个很贪吃的人她都认识,而且是她所追寻的! ------------ 第三十二章 三十二 离开时,请说再见 金水风大笑道:“混蛋,你们也在这里,真是一箭双雕!”汉圆笑道:“一箭双雕,你说的是穿云箭吗?”他掏出两个大爆竹,金水风的脸上很难看。白鹤羽自告奋勇道:“我来和他打,小喽啰交给你们了!”他想一雪前耻,也是最合适的人选。蒋疏和村雨清秋一直深藏不露;汉圆的武功很一般,但是下手没轻没重;朴谱一双肉拳,对金水风的青铜棍,太吃亏! 因为原来的桌子被汉圆掀翻了,汉圆几个人就跑到另外一桌吃饭了,小捕快根本就不敢上前。官府捕快抓人,歹徒拒捕,一不小心可能会被歹徒抓做人质,所以客人都跑掉了!白鹤羽抡着大剑冲向金水风,结果是显而易见的,白鹤羽拖着剑到处乱窜,金水风不依不饶。白鹤羽虽然恼怒,却一时想不出应付方法,只有先示弱让对方掉以轻心,再抓住破绽反击了。 金水风把天罡风雷棍的威力发挥出来了,而白鹤羽的左手剑法完全用不出来。汉圆叫道:“用你的剑拍死他!”朴谱也喊道:“把剑想象成铁锹!”叮叮当当的响声中,白鹤羽的剑已经被敲打的乱颤,剑身似乎是生铁打的,已经有几处裂开了。白鹤羽心道:“就要到此为止了吗,我使用时间最短的一把剑。”金水风得意笑道:“怎么样,认输吧!”白鹤羽的剑碎了,不是像陶瓷那样的粉碎,而是钢筋混凝土的桥体塌落似的,看来剑体中有文章。 汉圆道:“感觉鹤羽的废铁剑像掉渣的点心,要不要给他的剑换个名字?”蒋疏道:“不用,废铁就是掉渣的,掉锈渣!”朴谱道:“他听到了,你们小心了!”村雨清秋道:“你们看那两个人在干什么?”汉圆吃惊的道:“那两个捕快在吃白食耶!”蒋疏道:“大惊小怪,吃白食的捕快又不是只有这两个!” 白鹤羽的剑越来越小越来越轻,他已经可以用剑反击了,碰撞还在继续,那柄剑逐渐显露出了真面目。一柄和普通剑没有太大差别的剑,剑身与剑柄连接的一段镶着一块洁白的玉。墨寒剑发出一声低吟,汉圆心道:怎么了,什么让它兴奋,是这把废铁剑吗?此时,白鹤羽已经和金水风平分秋色了,金水风骂咧起来。汉圆怀疑道:“这真的是废铁剑?”蒋疏道:“还是换个名字吧!” 白鹤羽长剑护身,迅速退后三步。他站立着,像是说上一局已经结束,现在才要分个胜负。金水风感到疲累,他抓过一只杯子,刚喝了一口就喷了出来,叫道:“给我倒杯茶!”汉圆奇道:“你不喝酒吗?”金水风道:“执行任务怎么能喝酒呢?”白鹤羽道:“你的任务就要结束了!”他大声喊道:“‘少年壮志凌烟阁’。”他向金水风冲去,剑招只攻不守,似乎想要一口气把金水风刺成肉泥。 金水风用一招“雨霁天晴”,这一招是天罡风雷棍的最后一招,把之前所有的雷霆之力全部收缩起来,可谓是绝对防御。以白鹤羽现在的实力也只是与金水风不分伯仲,金水风因为之前在白鹤羽身上找到了太多的自信,突然被对方压制,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瞬间崩塌,白鹤羽又气势逼人,他才会选择用这招“雨霁天晴”。白鹤羽这一招用过,见无法攻破便后退了,嘲讽道:“你比较适合做缩头王八,如果你一直缩着,我们就不奉陪了。” 金水风心道:该分胜负了,苦撑下去也不会有转机了。 他用一招“狂风大作”,但只用了七成力。白鹤羽不手软,用一招“燕支山下课桑麻”。若不是青铜棍厚重,白鹤羽会一剑斩了金水风的。金水风败了,当然要逃走,这次连厥词也不敢留了,汉圆提议锣鼓欢送。 小别重逢,汉圆心中有千言万语要对村雨清秋讲,村雨清秋先开口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还以为你会去峨嵋山救我呢!”汉圆被泼冷水了,他道:“现在是旅游淡季,谁要去呀!”村雨清秋道:“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她的脾气像个蛮横的大小姐,汉圆不适应的笑着低下头。 朴谱笑道:“清秋姐,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朴谱这样机智的打圆场,让人不适应。村雨清秋道:“不告诉你!”朴谱大胆的猜测那是个艰辛的过程。村雨清秋道:“我在路上听说《贱男诗稿》落在了北派黑道的申子绪的手中。”蒋疏道:“那样一来,我们就无法插手了。”没有人问为什么,因为他们都不在意《贱男诗稿》的去向。汉圆笑道:“决定了,找个地方开武馆和私塾!” 蒋疏道:“你真的这么想吗?”汉圆道:“江湖太无聊了。”蒋疏道:“那我们就在这里说再见吧!”汉圆问道:“怎么,老头子还没玩儿够?”蒋疏道:“当然了,死之前我想当几天武林盟主玩玩!”他大笑着离去,白鹤羽直摇头。 白鹤羽决定和汉圆一起打拼,一边修炼武功,一边做武馆教头;朴谱是赶也赶不走的,如果汉圆开设武馆和私塾,他的猪肉就可以直销了,这种好事可遇不可求的;村雨清秋在未找到更好的归宿前,选择汉圆也是可能的,虽然是一个不能给自己安全感的男人,但是心肠好、很坚强、会理财! 朴谱怔怔的道:“这不符合人物性格呀,老头子应该留下来。”白鹤羽道:“这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才让人震惊呢!”村雨清秋道:“小谱是一个隐藏很深的人物,他的背景你们都不了解的,对不对?”朴谱忙道:“清秋姐,你想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上吗,我就是白纸一张。”汉圆沉思道:“老头子走了,我最想判定的是,今后见面是敌是友?”白鹤羽道:“是陌生人,需要从新认识。”此话一出,朴谱立即指责他冷血无情。 汉圆道:“说的没错,他成功的秘诀就是又厚又黑。”白鹤羽道:“刚才他说‘我们无法插手’,你不觉得奇怪吗?”汉圆道:“申子绪?”白鹤羽道:“这是一个大人物不假,以前遇到困难时,他从来不表达看法,决定权都在你的手里。这一次他却直接否定了去找申子绪,是不是很奇怪?”汉圆道:“你是说,这个消息比较可靠?”他看向村雨清秋,村雨清秋道:“这是我从师父那里听来的。”汉圆问道:“他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村雨清秋道:“多一份力量找到《贱男诗稿》是对本派有利的,他当然会告诉我这个消息。” 朴谱否定道:“可是这支队伍的长官不是你,难道说······”更可怕的猜测他不敢说出口,但是每个人都能理解他的心思。汉圆道:“不可能,那个烫手山药,如果不是皮太厚,一定会被烫伤的。”朴谱道:“你有没有胆识拿?”汉圆笑道:“有胆识却没有实力。”朴谱笑道:“还记得喇叭吗?”汉圆皱眉道:“怎么了?”他怕村雨清秋吃醋。朴谱道:“那时她给我们一个选择的。虽然我们选择的离开,可是她的答案只有一个。”白鹤羽激动道:“没错没错。”汉圆心道:他是说,喇叭安排了自己与李彤花见面,李彤花交给自己的那封信里······想到这里汉圆内心狂喜不已。 汉圆咳嗽道:“你怎么还提她呀,难道你喜欢她?”白鹤羽立刻心领神会,道:“小谱孤单一人太久了,都怪我们当时没有看懂你的心事,不过·······”村雨清秋忍不住问道:“那个喇叭是怎么回事?”她感觉的到,明明是汉圆、白鹤羽与喇叭的关系更亲近,却把黑锅推给朴谱。 汉圆道:“是一个村姑,我们的旅程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就是刚才那个金水风。我们太倒霉,遇到他以后却无法打赢他,我们只能逃跑,当时慌不择路跑到了深山老林中······”村雨清秋道:“我知道了,喇叭的选择是什么?”汉圆道:“留下来娶她,或者离开。”白鹤羽道:“我喜欢灵儿。”他说完就脸红了(这货就是含羞草附体)。朴谱道:“我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还是一棵什么风景都看不到的树。”汉圆微笑道:“所以我们就离开了。” 村雨清秋冷笑道:“这和实力有什么关系?”她完全没有被蒙蔽,再多的障眼法都不行。汉圆笑道:“实力的评测标准从征服的人数算起。”白鹤羽心道:这个定义可以写入教科书了。 村雨清秋一句一字的道:“你,征,服,了,那,个,村,姑?”汉圆道:“太小瞧我了,我可是征服了她的村子。”村雨清秋道:“你现在想去争夺《贱男诗稿》?”汉圆道:“我想去征服更多的人。” 村雨清秋问道:“你想去哪里开设武馆和私塾呢?”汉圆道:“想去哪,就去哪!(我是蒙多)”村雨清秋训斥道:“你要学会稳重!”汉圆笑道:“南方是不能去了,你师父还不能接受我,晋山人那个变态也很难缠的。”白鹤羽道:“要找个人口密集的地区,但是六扇门的地盘是不能踏足的。”汉圆道:“所以我们只能去那里了。” ------------ 第三十三章 三十三 创业初期总会遇到倒霉事 漫长的开局后,是第二篇的平淡生活,但是江湖中人的生活里没有平淡这两个字。 元丰三年,八月十一。汉圆来到了青州,因为在这之前,山东地面上已经有不少人办过私学。北宋前期有博平(今山东聊城东北)孙奭,“解析微旨,门人数百”,算是宋朝最早创建官办学校的。稍后的有“宋初三先生”的孙复讲《易经》于泰山;耕讲于徂徕山(今山东泰安东南)的石介(虽然是抄史书,也算是弘扬文化吧!)。所以山东学风蔚然,很适合开书院。 汉圆边走边道:“哎,虽然老头子给我指了一条路,但是他却离开了,有他在可以让他讲经,如果他不干,也可以让他请苏轼来讲经的!”白鹤羽笑道:“他告诉你不要来的,你这是反其道行之。还有,苏轼更喜欢当官的!”汉圆道:“对呀,这个时代文化教育水平低下,国民阅读水平偏低,搞文学还不如当乞丐呢!”朴谱道:“你作为一个丐帮弟子很骄傲吗?”汉圆道:“我就骄傲。” 村雨清秋道:“不会吧,武林中人都很有文化的样子嘛!”她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反驳我······汉圆道:“笑话,看起来像而已嘛,又不是真的有文化底蕴,就不说他们家中摆的瓶瓶罐罐都是仿品,连身上带着配饰玉器都是假的,带着大理石楞充和田玉!一本《贱男诗稿》被奉为武林至宝,还不是因为这些文盲读不懂,其实找个穷酸秀才就可以破译,他们却装进盒子里玩神秘!” 朴谱道:“你都说文化教育水平低下了,哪来那么多穷酸秀才?”汉圆道:“高不成低不就的待业大学生要多少有多少!但是教育水平就是低下,不然高雅的文化作品没有人懂得欣赏,就喜欢那些恶俗的东西。根本还在于教育只重视培养生存能力,却不重视道德品质的培养,所以一批又一批的人堕落了!” 汉圆又道:“开办私人学校只是为了赚钱,公益心放在教育上就是肉包子打狗!”村雨清秋道:“误人子弟也不是不允许的,家长都是很暴力的!”她不是在危言耸听,而是叙述实情。朴谱着急道:“我们转了这么久,你选好地方了吗?”汉圆道:“我没有想着选校址,而是在找吃饭的地方!”朴谱瞬间变得精神抖擞。 傍晚时候,汉圆买下城东一处老宅!这座宅子的老主人早在十几年前就离世了,留下一个不成器的败家子,家业败到今天,只剩下空空的宅子和两个忠心的老仆了!仅仅花了二十两就买下了这座占地一百二十亩的大宅。 汉圆收好房契,道:“今晚我们找家旅店住下,明天再来收拾吧!”其他人都同意了。村雨清秋道:“布置新家吗?我可不可以布置的像我在江户家中庭院一样呢?”她看上去很兴奋,不停的摇着汉圆的手臂,汉圆笑着点点头。朴谱也来劲了,他道:“我要腌上十几缸泡菜!”汉圆道:“不可以!”他回答的很果断,朴谱不得不问道:“为什么?”汉圆道:“如果你要腌泡菜,鹤羽一定会摆上十几缸陈醋的!”白鹤羽道:“shutup!”村雨清秋问道:“为什么摆陈醋?”汉圆道:“虽然他师父是‘江南左手剑’,可他是西北人。” 第二天,汉圆等人兴高采烈的来到老宅前,有几个邻里偷偷看向他们,当汉圆热情的冲他们打招呼时,邻里都走的走散的散,唯恐避之不及!汉圆很不理解,但也没往心里去,毕竟自己一伙看上去很凶恶! 到了晌午,才有人主动与汉圆等人交谈,来的是他们的西邻张大哥!张大哥与汉圆互通姓名后,问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汉圆道:“住下来办书院和武馆。”他很开心的样子,张大哥打了个冷战,道:“你们知道这里没有人住吗?”汉圆道:“没人住?的确是很脏很乱,可是昨日还有人的!”张大哥没在多话,转身走了,给汉圆等人心里留下一大串问号。 不过一会,有捕快登门拜访,捕头大肚子勒着腰带,两道胡子浓密,目光清澈,三十多岁个头中等,没带刀(这是汉圆打量他的顺序)!捕头开口道:“你们几个人好大胆,竟然私闯这宅院!”汉圆解释道:“捕头大哥,我们可是买下房契才搬过来的!”捕头笑道:“信口开河,你说的房契呢?” 汉圆道:“就是这个!”他拿出了房契,捕头看都不看,便道:“你们被骗了,这个宅子很久以前就没有人住了!”汉圆惊讶道:“怎么会,昨天那个病怏怏的少爷把房契卖给了我······”捕头的脸上闪过一丝的诧异,问道:“病怏怏?他长什么样子?”汉圆比划着道:“这么高,很瘦,脸很白,小眼睛,穿一件湖绿绸衫,穿麻布鞋!”他越说捕头的脸色越不对,汉圆当然也发觉了,他问道:“到底怎么了?” 捕头道:“这个人五年前就死了,就是吊死在这里,是我给他收的尸!”“啊······”二百分贝的尖叫,仿佛天色一下子暗了,房梁上有一具穿湖绿绸衫麻布鞋的尸体晃来晃去。 汉圆抓着捕头的手,道:“别吓我,我会起诉你的!”他的牙齿在打颤,捕头道:“没骗你!那个败家子输光了一切,把祖宅也输了,他心里觉得对不起死去的老父亲,于是上吊自杀了。但是赢走房契的人再也没有出现过,所以这宅子就归公了!”汉圆道:“我都买了房契了,就算是从鬼的手里买的······你看看,是真的!”村雨清秋向汉圆靠近一步,还怕有什么东西冲向她。汉圆把房契递给捕头。 捕头不想接,但他还是打开看了一眼,然后手抖得厉害,道:“是真的,闹鬼了,真的闹鬼了!”他扔下房契要逃走,汉圆骂道:“倒霉,这种地方······(很聚财!)”他抓着捕头的手,笑道:“喂,这件事不要宣扬出去,否则他也会去找你的!”他阴沉的表情让捕头快窒息了。村雨清秋乞求他快闭嘴。 捕头道:“本捕头要回县衙去禀明大人,由大人定夺,你先等着吧!”汉圆道:“请捕头大哥为小弟美言几句,小弟感激不尽!”他已经开始塞银子了!捕头没见过出手这么大方的人,汉圆在他心中的形象瞬间美化了,他笑道:“老弟放心,等我的好消息吧!”他挺着肚子离开了。 白鹤羽道:“那个草包是个贪得无厌的胚子,应该给他来点儿硬的。”汉圆道:“初来乍到要步步为营。”村雨清秋声音颤颤的道:“如果这里真的是鬼宅······我不要住在这里!”汉圆道:“他不是应经走了吗,现在最应该聚人气!”白鹤羽道:“有什么主意说出来吧!”汉圆道:“去找文房四宝,写告示招仆人!小谱去张贴,全城都要贴满。”朴谱道:“被城管追怎么办?”汉圆道:“这种小事还问我,你自己对付!” 白鹤羽兴致勃勃的写着告示,他的书法(勉强称作书法)中带有十足的力道,但是这样写字会很累的,所以他越写越慢,越写越简洁,后来他在每张纸上只写上:高新聘仆人,东七路与青木街交汇处报名!而且是很大很大的几个字充满整张纸,完全没有美感可言! 白鹤羽喊道:“小谱,我写完了!”他不停地抖着手腕,朴谱苦闷道:“这么多!”告示从地面摞起半个人高,朴谱道:“我贴一整天也贴不完!”白鹤羽道:“别废话,贴在十字路口和看起来比较穷的人家的门口!”朴谱讨价还价道:“已经快中午了,吃完饭再去可不可以?”白鹤羽抱起一摞,道:“贴完这些回来吃饭!”朴谱道:“我在外面吃了,伙食费报销。”白鹤羽道:“好啊,这些都给你!” 朴谱腿脚快,一口气贴完所有的告示,才刚到未时。朴谱随便吃了点,买了两个烧饼,当地的烧饼是一种软烧饼,像单饼似的,劲道、有嚼头,不是那种吃起来嘎嘣脆的。 中午这阵的太阳晒得人发昏,秋天的天空最干净,所以阳光才这么耀眼。朴谱想喝点儿饮料,比如冰红茶什么的,98%的中奖率! 茶摊的生意并不像太阳那样红火,有位穿青衫的先生和摊主在闲谈着,朴谱坐在茶摊长板凳上道:“博士,来两碗茶(宋朝管店小二中倒茶的叫茶博士)!”摊主一边给朴谱倒茶,一边对先生道:“这里没有书院,只有几个有墨水的人收弟子。”先生道:“原来如此!”朴谱见这位先生器宇不凡,便道:“请问这位先生,是不是想找一家书院讲经呢?” ------------ 第三十四章 三十四 慢热的好状态 这位先生笑道:“正是,兄台有何指教?”朴谱道:“我有个朋友正要开一家书院,如果先生有兴趣,可以和他谈一谈。”“先生道:“有劳兄台为在下引见!“他很是高兴,没有想到机遇这么快就找上门!朴谱给了茶钱,和先生攀谈着一起回去了。他们两个做决定太过随便,简直不像成年人。 汉圆当真舍不得让村雨清秋干更多的杂活,他忙的灰头土脸;白鹤羽也在用他的剑修剪着树枝和草坪;村雨清秋跟在汉圆的身后,陪他聊着天。汉圆道:“看起来这里没有遭过贼,不过家当都变卖的所剩无几了!今天晚上只能睡硬邦邦的床板了。”村雨清秋道:“今天就收拾这两间屋子吧,等明天找到了仆人,让他们清扫吧!”汉圆道:“没那么快的,还没到暑假,现在赶上用工荒了!” 汉圆道:“我们应该去订做几套衣服,我们又不是动漫人物,不能一套衣服穿到结尾!”村雨清秋笑道:“你还有钱吗,不要太铺张浪费呦!”汉圆道:“当然了,我是妙手空空嘛!”村雨清秋劝道:“大侠都是劫富济贫的,你不能这么做!”汉圆道:“我不是大侠,我就是一个贫困户,又没有领到低保,只能借点救命钱了!” 朴谱刚进大门,就喊道:“喂,汉圆,我回来了,我还带回一个先生来。”汉圆道:“你怎么不带回一个太太来呢?”他一转头看到一个衣袂飘飘精神饱满的青年男子。只用青年一词是解释不清的,应该是一个三十岁,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相貌普通的男人。汉圆急忙道:“在下告罪,在下还以为这小子胡扯呢!”他迎上来作揖。 先生笑道:“阁下就是汉圆?”汉圆笑道:“区区便是,请教先生尊姓大名?”先生笑道:“在下于澄,颍川人。”汉圆道:“于兄是饱学之士,可愿屈身在此传经授业?”于澄笑道:“只求粗茶淡饭,亦可研读文章!”汉圆笑道:“好,从今以后还望于兄多多指教。” 汉圆又帮于澄收拾出一间房,他们渐渐熟悉着对方,白鹤羽话少,于澄更多是和汉圆、朴谱交谈。村雨清秋在厨房里忙活了很久,但是她的厨艺确实不敢恭维。汉圆最给面子了,吃的又快又多,看起来其他人像是抢不到的样子!汉圆道:“是我吃的太多了!”村雨清秋笑道:“我再去・・・・・・”朴谱站起来道:“其实我们都吃饱了!”白鹤羽也连忙点头。汉圆道:“我去烧几道菜吧!”他按住朴谱,不许他逃跑,于澄心道:双重煎熬啊!原来粗茶淡饭也是奢侈的。 汉圆端上来两盘菜,白鹤羽道:“颜色很好,闻起来也不错!”他想要勾起朴谱的食欲,让朴谱去尝第一口!朴谱却道:“我都说我吃饱了,你还要・・・・・・于先生,你一定还没吃饱,多吃点儿!”他站起来为于澄夹菜,于澄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心道:太无耻了,是我下手太慢了吗?看到他们几个推来推去,村雨清秋有些生气了,她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村雨清秋没有表示观点,只是一口接一口的吃着,朴谱有点忍不住了,白鹤羽道:“这菜呢,当然是趁热吃!”他也夹了一筷子,却迟迟不肯送进嘴里。于澄面皮薄,把朴谱给他夹的菜吃了,他赞道:“好吃,想不到你的厨艺这么好!”不管于澄的话是真是假,白鹤羽都必须要吃了,然后飞快的吃着饭,生怕朴谱来抢。朴谱这时才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还好村雨清秋已经不吃了! 村雨清秋又从汉圆身上发现了一个优点,她笑道:“汉大哥,做的菜真好吃!”汉圆笑道:“即使是我的厨艺再好也不喜欢下厨,必须要找个好厨子!”白鹤羽吃饱后又去练功了;汉圆和村雨清秋收拾了一下碗筷就去厨房了;朴谱和于澄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把一个老外留下陪于澄聊天,只有汉圆做的出来。 村雨清秋提议道:“过会儿我们去逛夜市吧!”汉圆道:“好哇,我也是这么想的,过会儿跟他们说一下!”村雨清秋笑道:“不用留人看家吗?”汉圆道:“想来就来吧,我们住的是鬼宅!”村雨清秋笑道:“鹤羽大概不会去,他最近拼命的练功,不会出事吧!”汉圆道:“不会的,我会看住他的!”他心里有一丝丝的担心,只是不能说出来。 月色皎洁,华灯初上。一株株垂柳似醉酒的才子,斜倚栏杆,与池中残败的莲花无语相对。清凉秋意里是离别伤感,明明相隔咫尺,却不能携手走到尽头。经历过悲喜才懂得珍惜,感受过离别才渴望团聚。 朴谱和于澄终于迷路,其实是汉圆和村雨清秋故意甩开他们的。朴谱问道:“于先生,我们找个人问路吧!”于澄道:“也许他们正在找我们呢,如果我们现在回去了,他们也许会找我们一整晚!”朴谱大笑道:“才不会呢,我说你是不是还没玩够呢?”他说话很直接,于澄笑道:“正是如此!”朴谱拍着他的后背笑道:“早说嘛,我也想去那里玩玩!” 朴谱是个吃喝嫖赌无一不精的纨绔子弟,于澄是一个满腹经纶和坏水的社会渣滓,他们的组合可谓雅与俗的谐调,美与丑的搭配。 晚上十一点左右,汉圆和村雨清秋回到家中,白鹤羽走出来问道:“你们回来了,那两个呢?”汉圆一脸茫然的道:“不知道,你还没睡呢!”白鹤羽道:“太平静了,不习惯。”汉圆道:“哪里平静,那个于澄大有问题,你看不出来吗?”白鹤羽很吃惊的摇摇头,汉圆笑道:“走着瞧吧!” 白鹤羽道:“既然你认为有问题,为什么还有让他和朴谱在一起?”汉圆道:“我没有让朴谱和他在一起,是他们臭味相投。”村雨清秋道:“于先生和小谱的外在气质明显不同的。”汉圆道:“明明里面是臭的,外面却是香的,这还不算有问题?”白鹤羽道:“朴谱会不会有危险?”汉圆道:“杀人的最直接的两个原因,一个是报仇,一个是牟利。所以他没有什么危险,可以安心睡觉了吧!” 清晨低飞的燕子,寻觅着今年的最后一顿早餐!汉圆出门前把剑交给白鹤羽看管了,他吃完早点去买礼物,然后准备去走访县令(不用“拜访”是因为汉圆的臭脾气不拜天不拜地,更不会拜一个小小的县令!),他虽然只买了一些普通的礼物,却也打探到了县令的喜恶。 县衙看上去十分破落,县令是个名叫方秀的酒鬼。汉圆来之走访前,县令已经从捕头那里听说过他了,但是见到汉圆之后,仍是十分的惊讶!汉圆浑身上下看起来和地痞流氓没什么两样,而且极为嚣张的瞥了方秀一眼。 方秀十分不满的与汉圆对视起来,汉圆恶狠狠的瞪着方秀道:“我要在这里开书院和武馆,你再敢让那些捕头来捣乱,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方秀一把抓住汉圆,道:“那个臭捕头是太守大人的狗,关我鸟事,你可以不给我面子,但是我不怕你!”他喝酒了,大清早就喝酒! 汉圆推开方秀,道:“你喝酒了吧!酒壮怂人胆,你不喝酒敢对我这么凶吗?”方秀叫道:“你为什么不喝呀?”汉圆道:“你想和我比一比吗?”方秀扯着嗓子喊道:“来呀!”汉圆也喊道:“谁怕谁呀,喝酒我还没怕过谁呢?”他们两个杠上了,更是以酒会友。 因为是县令,不方便抛头露面,所以在县衙里摆上了酒席(根本原因是方秀穷的没钱出去消费)。方秀喝了酒话特别多,把平生不得意统统说了出来,。汉圆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几个问题,于是要刨根问底。方秀也喝多了,而且头一次有人愿意听他诉苦,所以口无遮拦的全说了。 汉圆一边安慰方秀一边敬酒,很快他们便以兄弟相称了。因为方秀是喝连场,所以他倒下了(他很光荣)。汉圆离开时留了一封银子和一封信,他强忍着,走出衙门找了一个墙角呕吐了一番。 汉圆回到住处,白鹤羽见他醉酒的样子,笑道:“你已经打通关系了?”汉圆点头道:“差不多,下回就要去太守那里了!”村雨清秋扶着汉圆,担心道:“下次不要再喝酒了,伤身体的。”汉圆问道:“有没有人来应聘?”村雨清秋道:“还没有人来,估计要过一段时间吧!”汉圆问道:“朴谱回来了吗?”村雨清秋道:“已经回来了,他在睡觉呢。”汉圆道:“哦,我先去睡觉了!”他虽然醉了,但是知道应该做什么。 傍晚时,朴谱和于澄买回一些吃的。汉圆已经醒了,但是头疼的像快裂开了一样,他一直在埋怨方秀的酒太孬;于澄也很喜欢喝两杯;朴谱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都是醉酒状态;白鹤羽不喜欢喝酒,所以他第一个吃饱了,恰好传来了敲门声,他去开门。汉圆道:“你先问清是什么人!”白鹤羽道:“反正不是鬼叫门!”众人都打个冷战! ------------ 第三十五章 三十五 强龙偏压地头蛇 白鹤羽打开门,从门缝里问道:“谁?”“我是来找工作的,你们不是招人吗?”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白鹤羽打开门让她进来,但是他后悔了,那个女人背着剑提着刀,全身黑衣包裹着。朴谱醉醺醺的跑过来,问道:“什么事呀?”白鹤羽退了两步拦住朴谱,那个女人生气道:“讨厌,你们两个大男人就不会帮人家搬一下东西吗?” 白鹤羽警惕的道:“你还有什么东西?”那个女人道:“你出来看看就知道了,为什么不点灯呢?”朴谱走过去看了一眼,又看看她,道:“你・・・・・・你是那个西三路卖艺的!”“我叫・・・・・・小月!”白鹤羽放心的道:“在下白鹤羽,他是朴谱。”他和朴谱帮小月拿着行李走进来,村雨清秋笑道:“哪里来的漂亮小妹妹呀?” 汉圆一直坐着与于澄喝酒,小月自我介绍了一下,村雨清秋笑道:“让朴谱帮你收拾一间房吧!”小月问道:“你是这里的女主人吗?”村雨清秋道:“这里是我们几个人一起买下来的,不过有什么事大都是他去操办的!”他指了指汉圆。汉圆和于澄继续喝酒,他们已经不会去思考其他事情了。朴谱接过白鹤羽手里的行李,带小月去她的房间。 朴谱把其他人都介绍了一番,小月一直很在意村雨清秋和汉圆,朴谱道:“清秋姐是东瀛人,我是高丽人,他们都是大宋人,汉圆这个名字应该是假的!”小月问道:“你们买下这里要做什么?”朴谱道:“汉圆要开书院和武馆,我想开一家猪肉铺!”小月笑道:“猪肉铺?你真有趣,为什么不是泡菜店呢?”朴谱很严肃的道:“那是我们国粹,不能拿它来赚钱的!”他确实有点儿醉了! 朴谱道:“我们只是随便的打扫了一下,应该可以住人吧!”他用肩膀撞开门,走进去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取火镰点灯。朴谱道:“怎么没有被褥?”小月尖叫起来,一只老鼠迅速的钻回到洞里,朴谱喊道:“tom,tom,有老鼠!”小月看着朴谱道:“我最怕老鼠了。”朴谱道:“好吧,去我的房间瞧瞧,如果没有老鼠,我们换房。”他抱起行李向外走,小月拿着灯连连道谢。 朴谱推开房门,道:“这里应该还不错吧!”他的衣物很少,房间里看起来很整洁(这是汉圆辛劳的结果)。小月笑道:“真是太谢谢你了。”朴谱道:“东边是鹤羽,西边是汉圆,然后是清秋姐。于先生没有搬进来,他在外面租了房子。”小月道:“你现在回去休息吗?”朴谱醉醺醺道:“怎么会,我们还要去逛夜市呢!”小月道:“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她很期望也很兴奋。 朴谱考虑再三,小月再三请求,他才勉强答应了。 于澄听说小月要去逛夜市,便借口头晕,早早回去休息了;白鹤羽一门心思练剑;汉圆白天喝的太多,村雨清秋陪他在家醒酒。 朴谱并不了解小月是什么样的人,不过她长相平凡,但还算端庄;又有些特别,皮肤有点黑,像是长期曝晒造成的;身材十分高挑,没有那种柔弱的感觉,或许习武的女人大多这样;口音听起来很不自然,不是乡音太重,就是和自己一样,也是外国人。或许是他盯着她看了太久,她不得不找个话题了。 小月道:“我来这里半个月了,很少晚上出门!”朴谱道:“嗯,晚上的秩序有点儿乱!”小月道:“真的这样吗,我们还是回去吧!”朴谱笑道:“没事,我们都是习武之人,怕什么,而且我会保护你的!”他真的很狂妄,所以不能让他喝酒。小月问道:“你是哪门哪派?”朴谱道:“崆峒派,你呢?”小月笑道:“我的师父好几个呢,也不是大门派的高手。”朴谱并不在意,只想见识一下她的武功。 夜晚有戏台,有小吃摊,有各类杂耍。小月问道:“我们这是去哪里呀?”朴谱道:“去茶楼,那里有说书的。”他又怀念蒋疏了。茶楼很大,上下两层,三十多张桌子。一个敲鼓打快板的老头正在说书,说的是江湖事,说的人是六扇门的金水风。 小月道:“我听说过这个人,他是江湖年轻一代中的翘楚。”朴谱微笑着吃着瓜子,小月道:“你笑什么?”朴谱道:“没什么,我对江湖上的那些人都不了解,叫不出几个人的名字,你多说几个嘛!”小月道:“明教护法第三位的耿骧,横扫淮南黑道,只有二十六岁;唐门长老李秋岩,捉拿朝廷要犯七十多人,只有二十七岁;河北怪盗覃秦,数次潜入皇宫・・・・・・”朴谱心道:这就是干大事吗?我们什么都没有干,所以没有名气! 说书的老先生道:“就在一个月前,天子脚下,皇城之内,有人公然对朝廷命官大打出手。说起来这几个毛贼也有些本领,也碰巧金捕头出差外地,不过后来还将他们绳之以法・・・・・・”朴谱心道:明明是在洛阳,全是胡扯!一年有多少起冤假错案呀!小月喊道:“你有没有关于汉圆的段子?”朴谱僵硬了,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有一个,是说汉圆在武林大会的段子,你想不想听呀?”“汉圆是什么东西,我们不听!”“这种小角色江湖上多的是,谁要听呀!”“是不是这个蠢材的糗事,讲来听听也可以嘛!”朴谱看着小月,老先生道:“这个汉圆呢,是开书院的,满大街都是他的广告,你们竟然不认识这个人?”朴谱终于松了一口气。 “想起来了,他又开书院又开武馆,还真是很有见识的!”“这年头练武的读书的一般多少,书院和武馆合在一起才能多招收几个学生!”“他要是开书院也就罢了,开武馆?老子的饭碗谁敢动!”“铁胡子,你少吹牛了,城里还有三家武馆呢,没见你跟谁红过脸!”被叫做铁胡子的是东四路上神拳武馆的馆主。 铁胡子道:“外来的人抢生意就不行,再说,东西南北各一个,正好啊!我在东边,他也来东边,我能好过吗?”“你明天去拆他的招牌吧!”“他们还没挂招牌呢!”铁胡子道:“踢馆那种事我能亲自干吗?我派个小徒弟就办了!”他胡吹海侃,朴谱忍不住拍桌子了。 铁胡子看向朴谱,道:“小伙子,你很面生呀!”朴谱不吭声,走向铁胡子,他的手放进了怀里,铁胡子当他要亮家伙,于是提防着他。朴谱掏出一张传单,拍在了铁胡子的脸上,道:“前十位报名学员学费九折优惠!”铁胡子哇呀叫了一声,伸手来抓朴谱,朴谱任他来抓,他的拳头捣向铁胡子的胸口,铁胡子左掌挡开,朴谱又飞起一脚,铁胡子接不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小月拍手叫好,朴谱转头对她微笑,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打架有女性为他欢呼! 铁胡子抓起茶壶砸向朴谱的脑袋,朴谱转过身,又一脚踢在铁胡子的胸口,铁胡子向后摔倒,手里的茶壶也早扔掉了,他又要爬起来,小月道:“好了好了,我们走吧,别再欺负这个草包了!”铁胡子抱住了朴谱的腿,道:“我跟你们没完!”朴谱又一脚踢在他的小腹上,铁胡子缩成了一团。 朴谱和小月玩到很晚,然后高高兴兴的回家了。打开大门见到汉圆还没有睡,他搬了一条长凳坐在月下。汉圆见到他们喊道:“你们两个过来!”小月躲到朴谱的身后,道:“他很生气呢!”朴谱小声安慰道:“没事,有我呢!”朴谱道:“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呢!”汉圆扔给他一张帖子,道;“你们在外面惹事,我能睡安稳吗?”朴谱道:“四家武馆一起来了,不是更好吗?”汉圆怒道:“就凭他们这几水货,我当然不怕,但是你知道他们有没有后台,你还想过安稳日子吗?” 朴谱道:“你的后台也很硬,怕什么?”汉圆道:“咱们是江湖中人,也就是黑道,碰上朝廷的人怎么办?”朴谱道:“黑了他!”汉圆道:“你还敢顶嘴!”他怒不可揭,飞起一脚踢向朴谱,朴谱没有躲,但被踢得不痛不痒,汉圆终究不会出手打他的。小月出面袒护,道:“这也不全是他的错,你就不要生气了。”汉圆道:“算了,早晚也和他们交手,你们早点休息吧!” 朴谱睡不着,他开始怀念以前的生活了,他走出房间,看到了小月也在叹气。小月转过头看向朴谱,问道:“你怎么了?”朴谱道:“没事,突然换了一个生活环境,很不适应。”小月道:“我也是,你来大宋多久了?”朴谱道:“四年多了。”小月问道:“这么久了,想家吗?”朴谱笑道:“原来很想家,现在好多了,因为我身边有了这些朋友。”小月道:“是吗?”朴谱看着她道:“是,我们不会让你感觉孤单的。”小月道:“谢谢。” 朴谱道:“睡觉吧,明天我们去打架!”小月笑道:“你很兴奋吗?”朴谱道:“不是,你能为我加油,真的很开心。”小月道:“这是我应该做的。”朴谱道:“你,明天也要为我加油,好吗?”他像是在请求,小月道:“如果我为你加油,你一定不能输!”朴谱笑道:“哦,我一定做到。” 白鹤羽早起买回早点,汉圆等人吃完后,一起去了神拳武馆。 ------------ 第三十六章 三十六 小说写的好不如广告做的好 神拳武馆又小又破,只因年代久远弟子众多,所以才被当做记忆保留了下来,传到铁胡子这一代,已经没落的不成样子了,总共只有十几个弟子,还经常有人旷课!不过今天武馆弟子都到了,他们将要亲眼目睹自己的师父被人痛扁。铁胡子和其他三家武馆的馆主坐在演武场下,一个穿白衣的中年男子,又矮又瘦,一把山羊胡子。他第一个开口道:“胡子,你的对头来了。”他并没有嘲笑的意思,另一个穿黄葛布短衫的馆主却大笑了起来,根本没把铁胡子放在眼里。 汉圆道:“没有人出来迎接一下,什么待客之道呀!”铁胡子站起来咆哮道:“叫你来是要教训你的,不是请你喝茶的。”他狐假虎威的样子很可笑,穿黄葛布短衫的又笑了起来。汉圆语调平缓的道:“我看到你的武馆的名字是神拳,请问你只教拳吗?”铁胡子道:“没错,只教拳。”他的拳脚练得最好,至于兵刃、轻功、暗器根本不值一提,他怕汉圆设套要自己出丑,所以说只教拳脚。 汉圆拍手笑道:“太好了,我们只教剑法,你看怎么样?”铁胡子道:“可是你的人昨晚用拳头打我・”另外三位馆主心里都骂道:这个蠢货,人家给你台阶你都不会下,活该挨打! 汉圆不耐烦的对白鹤羽道:“去攮他几个窟窿。”穿白衣的中年男子也笑了起来,铁胡子的脸皮涨得通红。穿黑衣的馆主站起来道:“在下城南刘震,讨教高招!”他倒是一脸正气,汉圆道:“在下汉圆。刘馆主也是教剑法的吗?”刘震摇头,汉圆道:“您这是什么意思?”刘震道:“老弟要开武馆我们管不着,但是老弟没有硬功夫,我们也不能让老弟毁了这个行当。” 汉圆笑道:“不必了吧,这种烂规矩早该废了,对吧!”刘震走到了场上,汉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小月道:“我去会会他!”白鹤羽道:“我是教头,让我来!”他先拔剑了,而且一脸的杀气。朴谱喊道:“下一个让给我!”小月道:“也许,没有你出场的机会了。”朴谱很失落,他多么希望再次听到小月为自己加油。 铁胡子很担心刘震,因为刘震比他强不了多少。刘震双掌劈向白鹤羽,白鹤羽用剑一架,刘震缩手再打,白鹤羽已经还剑入鞘了。刘震停下来问道:“你什么意思?”白鹤羽指着他的胸口。 刘震胸口的衣服被剜出拳头大的一个洞,刘震汗颜道:“技不如人,惭愧!”他走下场去,白鹤羽不忘施礼。汉圆道:“你,矮子,我早看你不爽了,出来呀!”“我叫・”白鹤羽傲慢的道:“不要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不会去记你的名字的。”铁胡子道:“马延武,不能输啊!”马延武抓过大环刀来斗白鹤羽,白鹤羽象征性的与他过了两招,然后用一招“月落星沉后”,马延武用大环刀硬碰硬,结果他的刀被削断。 穿黄葛布的馆主笑道:“可以了,你们有资格开武馆了!”汉圆道:“昨天帖子上你骂的最凶,最不服气,你叫杨什么玩意儿,上来试试!”朴谱乞求道:“鹤羽,最后这个让给我吧!”白鹤羽道:“你会用剑吗?”朴谱道:“当然会,我练的是《暴走神魔剑法》!”村雨清秋饶有兴趣的问道:“一定很厉害吧!”朴谱自吹自擂道:“当然了,荡剑天地裂,呼啸鬼神惊!”村雨清秋道:“哦,杀鸡焉用牛刀,还是交给鹤羽吧!”朴谱没想到会中村雨清秋的圈套,他闷闷不乐的看着云彩。 铁胡子怒道:“杨复北,你装什么熊!”杨复北抽出一杆枪,道:“铁胡子,你小子算哪颗葱,敢对你杨大爷吆五喝六!”铁胡子没脾气了,汉圆道:“铁胡子以后是我们的人,对你吼两句不可以吗?”他拿出一张帖子,上面写的内容和投降书差不多,笔迹无疑是铁胡子的! 铁胡子怒道:“你敢诬陷我!”他又对刘震等人道:“你们别信他,我铁胡子是什么样・”汉圆道:“怎么,你反悔了?对我开这样的玩笑,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他拔出了剑,白鹤羽退到了他的身后。铁胡子也是狗急跳墙,他抄起一条长凳冲向了汉圆。汉圆手中长剑一挥,长凳像豆腐一样被切开了。杨复北用长枪拦下了铁胡子,道:“你这个蠢货,看不出他们的厉害吗,单单是这兵器就不是普通人能拿的出来的。你还要拉着我们和他们斗,脑子坏了吧!” 汉圆道:“我们只想赚钱过平静的生活,没有其他的想法,如果给诸位带来了不便,请多包涵。”他的话让人听了气得肺疼,杨复北心想:抢我的地盘和钱,还让我包涵,包涵你妹啊!白鹤羽道:“我们不是什么人都要的,所以不会影响你们的。”杨复北道:“这是什么话!你的意思是,你们收的弟子都是百里挑一的?”汉圆道:“全青州学武的人有几个一百?”杨复北道:“好吧,十里挑一,你招收的人不能超过总数的两成!”汉圆笑道:“你在要求我吗?”他盯着杨复北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 杨复北连忙赔笑道:“不敢不敢!”他的手心里全是冷汗,其实汉圆也紧张的要死,他又道:“你们的弟子我一个都不要,怎么样?”杨复北笑道:“多谢了!”刘震和马延武也比较满意这个结果,汉圆道:“告辞了!”他转身带人走出去,铁胡子以为这件事了结了,三天后他们都后悔了。 汉圆等人回到家门前,门前挤满了男女老少,汉圆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众人都说是来应聘的。汉圆道:“我们有面试的考官,你们带简历了吗?”这样感觉上很正规。白鹤羽和朴谱分开人群,汉圆大声道:“为了坚持公平公正的原则,于今天下午未时正式开始面试,请大家做好充分的准备!” 群众们都散去了,汉圆叹道:“人气呀,真好!”白鹤羽对小月道:“今天中午吃什么?”小月道:“别问我,我又不是保姆!”汉圆问道:“你对自己的定位是什么?”小月道:“你们不是开武馆的吗,我当师父好不好?”她笑了笑,汉圆道:“也好,你能打赢朴谱我就答应!” 朴谱道:“我认输了!”汉圆皱眉道:“怎么了?”朴谱小声道:“她是女孩子・”汉圆道:“大男子主义是吧!”白鹤羽和村雨清秋也直摇头,朴谱不辩解,汉圆道:“既然如此,今天中午你来做饭,反正我不怕你做饭难吃!”白鹤羽和村雨清秋又摇头!小月倔强的道:“不行,我们一定要切磋一下・”汉圆道:“友情提示,这个家伙是个色鬼,受伤事小,shi身事大(我受够了,屏蔽词太多了)!”朴谱生气道:“喂,不要乱讲!”他突然很注意维护自己的形象了! 白鹤羽道:“小谱,我把剑借你!”汉圆满脸冷汗,小月对汉圆道:“我用你的剑。”汉圆道:“不行!”村雨清秋道:“这两把剑都是削铁如泥的宝剑,两剑相抗必有损伤。”白鹤羽道:“所言极是!”村雨清秋道:“小谱都说愿意下厨了,你们・”小月挥拳打向朴谱,汉圆惊叫起来:“这个算是偷袭吧!”村雨清秋道:“小谱快躲开!” 小月的拳很快,朴谱吃了一拳,他挡下第二拳,轻声道:“别打了。”他抓住小月的手腕,小月收不回拳头,汉圆喊道:“色鬼,快松手!”小月左掌打过来,朴谱又抓住了她的左腕,他们就这样四目相对。小月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赢我吗?”汉圆道:“说的对,发挥你咸猪手的威力吧!”小月双手一扬,朴谱向后摔去,小月向前跨一步,伸手抓住了朴谱的衣领。 朴谱笑了笑,小月不高兴的道:“为什么不用全力?”朴谱小声道:“今天晚上再来找我!”小月拉他起来,汉圆道:“你以后和朴谱一起教拳吧!”白鹤羽道:“你不是对外宣称不教拳的吗?”汉圆道:“那是我提的条件,后来他们不是逼我更改了吗?”白鹤羽道:“什么时候?”汉圆笑道:“就是那个时候,对吧!”朴谱鄙视的道:“不讲信用・” 小月和朴谱手忙脚乱折腾了半天才做了两道菜,汉圆很纳闷的问道:“这是鲁菜吗?”小月笑道:“我们的家乡菜!”白鹤羽道:“巴西烤肉和墨西哥・”朴谱生气的道:“不是美洲风味,是亚洲特色。”村雨清秋笑道:“大家喝酒吗?”汉圆手扶着脑袋,道:“不喝了!”白鹤羽心道:还是喝酒吧,舌头麻醉了就尝不出这毒药的味道了。 ------------ 第三十七章 三十七 美好的恋情总是默默发生 饭后于澄来了,听说下午要面试招聘,他要求做考官。汉圆道:“于先生,,我想先开武馆,所以要许多打杂的。书院也需要打杂的,但要有学生才可以,你的要求·”于澄道:“我会看面相,能看出一个人的本性。”汉圆怕他胡吹牛皮,于是道:“你和我在第三场。”朴谱道:“我第一个!”小月道:“我也要第一个!”他们还真是孩童心性。 呈阶梯状摆放的三套桌椅,上百人的长队! 小月和朴谱看着简历直挠头,汉圆心道:不会吧,小月也是个老外吗?只能看鹤羽的了!小月和朴谱后来就不看简历了,他们在桌子旁放了一个大铜锤,能单手举起铜锤的就算通过(只限青年男子)。淘汰的人并不多,因为队伍里的青年男子很少。 白鹤羽和村雨清秋就是两个烂好人,所有人都从他们那里通过了。汉圆头痛万分,于澄却兴奋的不得了。 第一个来到汉圆面前的是一个老太太,汉圆道:“大婶,你的简历呢?”老太太道:“俺不识字,俺说给(音,及)你听吧!”汉圆道:“等等,大婶,你都能干些什么?”老太太道:“洗衣裳做饭都行。”汉圆道:“你打算住在这里吗?”老太太道:“不行,俺还要看孙子·”汉圆道:“等你的孙子长大一点儿,可以送他来这里读书,那个时候我再请你,食宿全免。” 于澄道:“老丈,我们这里不需要看门的!”汉圆道:“等等,大叔,你家里还有什么人?”老头儿道:“就我一个人了,儿子都成家了,我不愿意跟着他们过,就出来找个活儿。”汉圆道:“你想要多少工钱?”老头道:“管吃管住,工钱你看着给吧!”汉圆道:“试用期三个月,每月一百文,正式用工后每月二百文。”老头儿乐的咧嘴笑了起来,汉圆道:“你去跟那俩说,看门的人不招了。”于澄满意的点点头。 于澄问道:“贤弟,这几个人用不用?”汉圆看着一旁六个健硕的汉子,道:“你们是来应聘什么工作的?”都回答是当杂工的,汉圆道:“试用期一个月,只管午饭!”有两个汉子立刻走人了,汉圆道:“你们先来这里登记一下,明天早上辰时来报到。”于澄又很满意的点点头,他也是一个摆设! 汉圆道:“老于,你和村雨换一下,她提的问题太少了,你到前面去帮我筛选一下。”于澄总算有了用武之地,他笑道:“早该如此了。”村雨清秋坐在汉圆的身边,问道:“你累了吗?”汉圆道:“不累,只是有点儿头大。”村雨清秋笑道:“这几个是来做丫鬟的!”汉圆道:“你是不是把漂亮的都赶走了!”这几个丑的听到这话,气得转头离开了。 又来了几个,汉圆问道:“你是想做钟点工呢,还是常住这里?”回答各不相同,汉圆道:“钟点工,每天工作五个时辰,每个月有三天假,工钱每月三百文,迟到一次扣十文。常住的,工钱每月三百五十文,每月有一天假。”只有两个人愿意做长工,汉圆也希望如此。 于澄明白自己的职责是什么,他对外道,需要一个厨子和一个马夫。于澄的要求很苛刻,他要求厨师是国家一级的,八大菜系都会做,就是法国菜也要做的十分地道,什么沙拉、寿司都是手到擒来口味纯正,懂酒的文化和历史·马夫要求入行十年以上的专业驯马师,什么蒙古马、东洋马、波斯马统统了如指掌,同时对马的基因改良上有丰富的研究成果· 天色渐黄昏,汉圆带人外出吃晚饭去了,今天还是没有招到厨子。 饭后于澄回去整理经卷了,准备书院的有关事项了。白鹤羽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朴谱对小月道:“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在白鹤羽的面前,小月的回答当然很委婉,她道:“不错呀,话很少!”朴谱道:“他在喜欢的女人面前可是口吐莲花巧舌如簧!”白鹤羽道:“我是用人格魅力吸引女性的。”他这些日子关起自己修炼脸皮了! 村雨清秋对朴谱道:“他和你不一样,你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紧张的说不出话。”朴谱道:“我哪里紧张了,我从来都是伶牙俐此(齿)·”他的舌头的打结了,汉圆和白鹤羽要起哄,村雨清秋忙道:“淡定,我们都懂的,对吧!”朴谱干笑道:“我说错话也是正常的,我·我不是你们说的那样。”汉圆道:“不要看她,她不会帮你说话的。”小月站起来道:“不要理他们,我们走!”朴谱发呆的时候,小月拉着他的手向外走。 朴谱的双腿像是陷进了泥沼里,小月好不容易把他拖到没有人的地方。朴谱紧张的看着小月,心道:不会吧,如果你敢强吻我·我就从了你!他问道:“怎么了?”小月生气的道:“他们真无聊,拿我们开玩笑,你刚才是在怎么回事?”朴谱道:“没事,我,我就是,没事。”他的表情很古怪,小月道:“晚上,我一定会去找你的。”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小月道:“我们回去吧!”朴谱道:“为什么?”为什么独处的时间这么短。小月道:“我不生气了。”朴谱道:“为什么不生气了?”小月看着他笑道:“没有为什么,快走吧!”朴谱跟在她的后面,道:“如果他们还要开无聊·玩笑,怎么办?”小月道:“我,不,说,话。”朴谱道:“哦,我来对付他们。” 村雨清秋道:“鹤羽年纪不小了,也该成家了。”汉圆道:“他一事无成呢,谈这个太早了。”朴谱和小月安静的坐回到座位上,谁都没有去关注他们。白鹤羽道:“我想一个月后去找个高手挑战一下!”汉圆道:“你什么时候可以打败我们四个的时候,再说这种大话吧!”白鹤羽道:“二十天后我就可以做到。”朴谱扬起眉毛,道:“哼哼,你很嚣张!” 汉圆道:“既然你敢挑战我们,就该亮出筹码!如果我们输了,每人给你做一顿饭!”白鹤羽皱眉道:“如果你们输了,我给你们每个人做一顿饭。”村雨清秋道:“我们现在就认输了。”汉圆认真的道:“说起来,我们连能输给你的东西都没有。”白鹤羽道:“有的,到时候我会提出条件的!”汉圆道:“你输了给我们跳草裙舞!”白鹤羽双眉倒竖,道:“一言为定!” “草木凋零仲秋时,提携玉壶心独伤。皎月几度窗前过,愿拨琴瑟诉·诉愁肠·”小月好奇的道:“你在吟诗?”朴谱干笑道:“嗯,见笑了。”他心道:汉圆写的诗真难背呀!小月笑道:“我们换个地方吧!”朴谱提着灯笼跟着她的身后,走进阴森的后院。朴谱道:“你为什么要选这个地方?”小月道:“当然是因为安静呀!”朴谱心想:这里虽然安静,却不适合约会。 朴谱把灯笼放在了地上,道:“你会认真吗?”小月道:“会的,十分认真。”朴谱道:“七八分认真吧,我不是你的对手。”小月道:“你怎么还说这种话!”朴谱道:“我们没有必要切磋的。”小月道:“要不要赌点什么?”朴谱道:“你说吧!”小月道:“你输了,答应我做一件事。”朴谱道:“哦。”小月道:“你的条件呢?”朴谱道:“和你一样。” 小月道:“你想比什么?”朴谱道:“我不会用兵刃。”小月道:“要不要限制场地?”朴谱道:“不用吧,我不会逃跑的。”小月笑道:“你不会服用违禁药品吧!”朴谱道:“你的问题真多呀,赶快开始吧!”小月道:“你在害怕什么?”朴谱道:“我没害怕。”小月道:“我看得出来,你很焦虑、恐惧、没有自信·”朴谱道:“你真的是来找我切磋的吗?”不是不更好吗? 小月道:“你不要打断我的话!我猜你现在很后悔,后悔之后就是考虑如何输的漂亮一点·”朴谱想不到她会玩心理战术,他坐在花坛上抽着雪茄,忧郁无聊的神情深深吸引了小月的拳头! 朴谱问道:“为什么偷袭我?”小月怒道:“谁叫你不好好听人家说话!”朴谱道:“你那些理论太啰嗦了,像个家庭主妇埋怨老公不刮胡须,孩子乱扔袜子,小狗叼走了刚摆放好的抱枕!”小月抬头看着一片云飘来,道:“别废话了,开始吧!”朴谱心道:明明是你在絮絮叨叨,其实向那样聊天也没有什么不好,我为什么会想要和她打一场呢? 他戴上了手套。 ------------ 第三十八章 三十八 忙碌也会是快乐的 readygo! 朴谱一副主动防御的姿势,小月接连三掌都被他挡下,小月道:“还手!”朴谱道:“等你打我打累了的时候。”小月笑道:“笨蛋,挨打的更累!”朴谱道:“我是男人。”小月的拳头很重,朴谱的手臂疼得厉害,他开始躲闪,小月的拳头也向他的鼻梁打去。 朴谱道:“其实我用的是七伤拳,先伤己后伤人,你赶快认输吧!”小月道:“我只用了四成内力,你已经接不下了!看来真的不能十分认真。”朴谱道:“吃我一拳!”他的拳头打了出去,却不知道该落在什么地方。犹豫的一瞬间,给了小月反击的机会,朴谱倒地!小月索然无味的道:“我不需要你放水,如果你故意输给我,我一辈子都看不起你。”朴谱的斗志被点燃,他心道:希望她说的是真话! 朴谱站起来,道:“你刚才说你用了四成内力,我想知道你用了几成全力?”小月道:“四成,没有好的兵器我的全力发挥不出来的。”朴谱道:“就算我现在打赢你,你也不会心服口服,对不对?”小月道:“也许会。”朴谱笑道:“那么,我就用全力了。”他不担心小月,直到现在他都没有自信能打赢。 小月再次主动攻上来,朴谱闭上眼睛,他的左肩、胸口都受到重击,他慢慢把小月想象成焦巨子,他的双手在防守,防守动作越来越快。小月看到朴谱防守就火大,她的怒气越来越盛,掌力越来越凶猛。朴谱边退边守,小月喊道:“你进攻呀!”朴谱笑道:“你真的这样想?”小月心中犹豫道:他可以接下我的所有攻击,相反,我的防守很差。朴谱睁开眼睛,笑道:“只有这一招!” 朴谱冲的小月面前,猛的定住身形,右拳打出。这一拳打向小月的胸口,朴谱的眼睛了没有了犹豫,只有胜负。小月用惯了刚猛的武功招式,此时想要以柔克刚,招式打的十分走样。朴谱被猛的一拉,狠狠的摔了出去。 风吹倒了灯笼,火光中朴谱站了起来,小月低声道:“我输了。”朴谱微笑道:“平手。”小月道:“回去吧。”她转身看到一只老鼠从自己的面前停下来,乌黑明亮的大眼睛盯着小月,长长的牙齿白的耀眼。她能做的只有大声尖叫和转身逃跑,朴谱道:“别动,我们被包围了。”小月很抓狂,朴谱心道:汉圆、鹤羽,真是太感激你们了,你们把迪士尼搬来了吗? 汉圆亲手写了三个大字――金诗院。“金”代表刀兵,“诗”代表诗词。 小月买回早饭后,看门的老头带着铺盖饭碗搬进来了,两个打长工的丫鬟也带着衣物来了。汉圆道:“大叔,你叫什么名字?”老头儿道:“马大才,才能的才。”他笑了笑,汉圆心道:大才,放在我们这里看门岂不是大材小用了?另外小丫头也说了自己的名字。(下面称她们为青青和南南,起名字很麻烦) 朴谱问道:“你们吃饭了吗?”才叔年纪大了起得早,已经吃过了。青青和南南的脸上还带着睡相,没有迟到已经是万幸了,哪里来得及吃饭!青青想硬撑,可是南南已经微笑着摇头了。朴谱道:“一起吃吧!”汉圆道:“先帮才叔和她们找房间住下来,吃饭不着急。”朴谱连连点头。 吃完早饭,青青和南南收拾残局,白鹤羽最不适应,因为他从来都是干活的那个;朴谱和村雨清秋在家中也是少爷小姐的身份,就是留学大宋后也很少吃苦;小月泰然自若的坐着,还希望立刻有人端上水果和点心来;汉圆永远是最会享受的一个,感觉很好。 一会儿才叔领着另外三个应聘做丫鬟的女孩走进来,汉圆没有扣她们的工钱,他只是道:“今天打扫干净那些空闲的房间,马上就要用了。如果需要人搬重物,来这边喊人。”她们三个都点头。(以下称呼她们三人为琳琳、娟娟、阿娴,起名字真的很麻烦的。) 朴谱和小月先去订做牌匾,她们把汉圆写的那副字交给大师傅后,大师傅叫道:“氧化钙,这三个字是一笔写下来的,做金匾真是相当麻烦!)朴谱刚要说:我们急着用,给你加钱!想不到大师傅却道:“这幅字能不能送给我?”小月看向朴谱,朴谱笑道:“这个,这个・・・・・・”大师傅道:“金匾的钱我一文都不收!”朴谱道:“我们急着用,你看・・・・・・”大师傅爽快的道:“明天你来拿吧!”朴谱没表态,大师傅立即道:“下午来拿,行不行?”朴谱笑道:“那真是辛苦您了!”他们都很高兴。 朴谱和小月打听哪里有好的木匠,然后找到了张木匠。张木匠忙着打一张床,他一边刨木头一边问道:“啥事?”朴谱道:“给你个大活,做二十张桌子二十个凳子。”张木匠问道:“什么样的?”朴谱把于澄给的图纸拿出来,张木匠问道:“什么木材的?”朴谱道:“图纸上写着呢!”张木匠骂道:“这个潮巴(傻子的意思),写的是枣木的。”小月道:“要松木的!”张木匠一挑大拇指,然后道:“十天能做完。” 朴谱道:“十天的时间有点儿长,我多加钱。”张木匠道:“不是钱的问题。”朴谱道:“可是我们急着用,做完十套送一次吧,我们是金诗院的。”张木匠问道:“什么金诗院?”小月道:“就是教书教武功的金诗院!”张木匠笑道:“我儿子能不能去你那里读书,我侄子也很喜欢练武。”朴谱笑道:“当然没问题。”张木匠道:“这样吧,后天我能做好十套,这几天先不接别的活儿,先把你们的东西做好!’朴谱忙着道谢。很多时候帮人办事比送钱得到的回报更多! 整个上午,汉圆收了五个练武的弟子,白鹤羽带着他们练马步。于澄买回文房四宝,放在了东厢的大教室里,他写了两幅字,画了三幅画找人装裱后,挂在教室里十分像样子,唯一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要画亚历山大和龟仙人的画像?村雨清秋带领着四个大汉把家中花圃清理干净后,又带领他们在西厢院中整理出一个校场,最后带他们去买午饭。 整整一天,汉圆看似无所事事,却又忙的不可开交,因为酝酿着阴谋。 中秋佳节,众人赏月中庭。 汉圆道:“‘小饼如嚼月,中有酥和饴。’小谱,你怎么不吃了?”朴谱道:“我吃过了。”村雨清秋道:“这两天你吃饭很少,怎么了,生病了?”朴谱道:“没有,我要减肥。”汉圆道:“重要的不是吃的多少,而是他很注重礼节了。”白鹤羽道:“爱情的力量!”精辟的总结。汉圆和村雨清秋都点头,于澄问道:“爱情吗,和谁?”汉圆道:“不是吧,你太迟钝了。” 朴谱道:“你们拿我开玩笑也就罢了,但不能传小月的绯闻,她・・・・・・她是个女孩子。”汉圆大笑起来,村雨清秋笑道:“你・・・・・・你又口吃了,很・・・・・・很紧紧张吗?”朴谱闭嘴不说话了,小月腼腆的道:“清秋姐坏透了,真是近墨者黑。”村雨清秋笑道:“朴谱倒是跟你学到很多优点。”汉圆心道:不是吧,我的天使真的改变了? 第二天,前来习武的弟子已经增加到了二十七人,也有前来打听书院情况的。 第三天,武馆弟子突破了五十人,而且人数还在增加。书院里有六个小童跟着于澄读唐诗。 杨复北等人聚在酒馆里,铁胡子骂汉圆言而无信不得好死,杨复北道:“我的徒弟他也敢收,我饶不了他!”他咬牙切齿,铁胡子拍着桌子道:“我的徒弟一个都不剩了,我的饭碗砸了,我要和他拼命。”刘震冷静的道:“你想白白送命吗?”铁胡子默不作声,马延武压低声音道:“我有一计,虽然有些阴损,但是我们也是山穷水尽了,顾不得了。”他们凑近。 汉圆换了一身新衣裳,今天他要去拜见太守大人。 太守府十分气派,府内护院个个神采飞扬,汉圆赞叹不已。管家带着汉圆到了一个小院外,汉圆听到院内有虎虎风声,于是问道:“管家大哥,陈大人他・・・・・・”管家道:“老爷他在练棍,你稍等一下。”汉圆道:“管家大哥,小弟也是习武之人,很想一睹陈大人的风采。”管家干巴巴的道:“好吧(看在银子的份上),我们只能旁观,不可出声。”汉圆一口答应了。 太守陈旭使的是太祖棍法,汉圆从头到尾看了三遍,却看不出有任何精妙。陈旭把齐眉棍扔给一个少年,这少年像铁塔一般健壮,少年舞棍又快又狠,砸在地上,青石板都震裂了。陈旭赞不绝口,其他几人也对此评价颇高。汉圆突然发出嘘声,陈旭等人纷纷看向他。 ------------ 第三十九章 三十九 树大不但招风,还招伐木工 少年虽然要装作有修养,但两条眉毛已经竖了起来。汉圆很自然的看着所有人,仿佛说:我说的是实情,他就是不行嘛!陈旭看向管家,管家连忙介绍汉圆。汉圆对陈旭施礼,陈旭笑道:“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金诗院的主人汉圆,失敬失敬!”他虚假的姿态汉圆一眼就看穿了,于是谦逊起来,也是婆婆妈妈的。少年大声道:“汉兄武艺高强,可否指点小弟几招?”他想讨回些面子,汉圆笑道:“拳脚无眼・・・・・・”少年道:“汉兄,请了!”他的火爆脾气犯了,谁也拦不住! 少年的棍落向汉圆的肩头,汉圆不躲不挡,道:“兄台还未通报姓名呢!”少年收住棍,道:“在下房览。”汉圆道:“你想要我赤手空拳指点你吗?”房览不能让汉圆小瞧了自己,道:“汉兄请挑一件兵器吧!”汉圆挑了一根棍,房览看到他握棍的架势后,脸上露出颇有胜算的一笑。 汉圆皱眉道:“等一下,有没有竹竿什么的?”他发现了一把扫帚,他想了想,然后把扫帚把儿砍了下来。房览叫道:“可以开始了吧!”汉圆接二连三的羞辱他,让他威风扫地(所以扫帚不需要了!),他现在恨不得一棍打的汉圆魂飞魄散不得超生(超生罚款!计划生育早在北宋时期,已经有过尝试性的实施)。 汉圆不耐烦的道:“好了好了,你来吧!”房览的第一棍刚伸出,汉圆已经用竹竿刺向了房览的腰眼,这正是房览这一招的破绽所在。房览吃惊的躲开,汉圆却不追击。房览连试了三招,都被汉圆轻而易举的克制住了,他有些惊诧有些惭愧。汉圆心道:你小子与金水风用的棍法是相同的,这路棍法我早就破解了,你输定了! 陈旭只是微笑旁观,此时对汉圆的轻蔑敌意都消除的干干净净了。众人若不是顾忌房览的颜面,已经开始喝彩了。汉圆道:“怎么样,是不是‘挨我一顿棍,胜练十年功’呀?”房览吱唔不出话来,汉圆收起傲慢,诚恳的道:“老弟与金水风金捕头是同门兄弟吧!我与金捕头虽然交情不深,却对这套棍法印象深刻。所以老弟不必沮丧。”陈旭微笑点头,房览也宽心了。汉圆心道:金水风还能在这里派上用场,不枉之前和他大打出手! 华灯初上,汉圆摇摇晃晃的回到家,他今天又喝了不少酒。在山东地盘上,要办事必须喝酒,要喝酒必须喝足!汉圆对众人道:“我要出差几天,家中事项交给・・・・・・”白鹤羽急忙低下头;朴谱连连摆手;小月抬头看星星;村雨清秋在认针,她手里的线明显太粗了。汉圆道:“这几天是什么样子,就保持什么样子。”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汉圆又道:“我猜测那四家武馆的馆主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他们来捣乱就去报官,县令方秀那里我已经打点好了,太守陈旭那边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朴谱道:“不是吧,如果我们报官,徒弟们会以为我们怕事,多没面子!”其实他是怕在小月面前丢脸。汉圆道:“清秋,你应经知道该怎么做了吧!”村雨清秋笑道:“嗯,你就放心吧!”汉圆一点都不放心,他决定办掉四家武馆后再出差。 清早,汉圆和朴谱都腹泻,经过一个时辰的痛苦折磨,他们的腿肚子都软了。白鹤羽在校场里睡着了,小月叫他不醒,只能把所有弟子甩给于澄了。 铁胡子的大嗓门妇孺皆知,汉圆听到他的嚎叫声走出来,尽力不捂肚子,笑道:“早知道你们会来的,现在可以做个了结了吧!”他的腹部传来一阵剧痛,他的脸色变得十分狰狞。铁胡子退了两步,他害怕了,马延武等人何尝不是?都心道:这哥们儿拉裤子不打紧,脏我一身就不好了! 小月跟出来,问道:“清秋姐呢?”汉圆道:“和小白一个症状,现在只能看你的了。”小月自信道:“像他们这种菜鸟,别说是一个打四个,就是四十个都没问题。”铁胡子要骂街,杨复北拉住他,道:“这个时候不动手还要等什么时候!”小月冲上前一掌打的铁胡子倒退三步,第二掌逼得杨复北躲到了最后面。小月还要追上去,汉圆拦住她,道:“不用了,我们的救兵来了。” 房览带着一班捕快冲进来,道:“杨复北、马延武等人扰乱市场秩序,施行暴力犯罪・・・・・・”汉圆捂着肚子一忍再忍,忍到房览带人离开,他直起腰来大笑道:“跟我玩阴的,我才没有那么容易中招呢,我要你们吃巴豆做的午饭!”他装出一副没有中计的样子,是想对众弟子有个交代,他也不想去查是谁做的手脚了,家中的事情越少越好。 接下来的三天里,朴谱把四家武馆的弟子统统挖了过来,前来报名读书的人也多了起来,这里从人们印象中的鬼宅,变成了人气旺盛的学府。据说铁胡子等人已经被放了出来,但再也没有来过。 汉圆回来后不久,陈旭给金诗院题了四个大字“文武兼修”。一时间城中名流纷纷宴请汉圆等人。汉圆借机向外打听厨子和马夫,终于打听到了一个消息。 村雨清秋看到吃着酥皮月饼的小孩子,道:“我好多年没有回过家乡了。”她那突如其来的乡愁轻易的感染了汉圆,汉圆叹道:“是呀,不知门前那棵山楂树还在吗?”他们来不及回忆,就被面前的问题带回到现实中了。村雨清秋道:“汉大哥,这条街怎么・・・・・・不太平!”汉圆道:“只是太穷了,没什么!”大白天磨刀没什么,家家户户都在磨刀就有问题了。 小饭馆的生意很红火,食客也都是穷苦人,点的菜也都是家常菜。跑进跑出的只有一个人,那个穿着围裙的,应该就是老板兼大厨兼店小二了。汉圆看着菜谱,点了两道菜,可是等了半天,来的比他们晚的人都吃上了,他们还在喝茶水。汉圆催了几次,老板只道:“快了,你稍等一会儿!” 已经陆续有客人吃饱离开了,汉圆道:“老板,你这里可以赊账?”老板还很忙,他道:“是啊,熟人可以。”汉圆道:“你这里的菜很便宜,挣钱吗?”老板笑道:“挣钱,但是挣不多。”汉圆心道:根本就不挣钱,他在这里开饭馆,难道另有目的?老板端上两盘菜。汉圆很期待的道:“尝尝吧!”村雨清秋尝了两筷子,汉圆满意的道:“很好吃吧!”村雨清秋笑着点头,他们找对人了。 老板已经不忙了,他坐在一旁休息,汉圆问道:“老板,为什么我们的菜上的这么慢,你是不是故意的!”老板道:“你们点的菜我平时都不做,鸡是刚杀的,要拔毛要焯水,很麻烦的!”汉圆看着这个身材比较自己矮两寸,年纪二十七八,皮肤白皙的小眼睛男人。 老板发现了汉圆的眼神有些奇怪,问道:“你们怎么了?”汉圆道:“我们找你有事。”老板笑道:“找我有事?我不认识你们。”汉圆道:“我家缺个大厨・・・・・・”老板摇头道:“不干,没意思!”汉圆道:“只要你每天给我们做三顿饭,其他时间你自己安排。”老板问道:“多少钱?”他看起来不是那种为钱动摇的人。 汉圆道:“我打听过了,你想开一家酒楼对吧!我给你出钱,你给我做饭吃,咱们一次付清。”老板挠挠头,道:“也行,不过,从你家・・・・・・”汉圆道:“我住在东七路与青木街・・・・・・”老板叫道:“你是汉圆?”汉圆意料不到自己的声望如此之高。 老板坐下来,笑道:“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叫我喜子就行。”汉圆笑道:“好,喜子,你什么时候搬过来?”喜子道:“你什么时候给我开酒楼的钱?”汉圆把一锭金子放在桌子上,是十两的金子。喜子笑道:“痛快!过会儿我去给你做晚饭。”汉圆道:“好,我们先回去准备一下,你先忙吧。”喜子送他们出门。 村雨清秋道:“为什么那个喜子身上有很多刀疤呢?”汉圆道:“不知道,不过今天我们遇上麻烦了。”之前这条街上磨刀的人都不见了,一群刀客缓缓逼近。汉圆道:“他们是专业的,看他们的靴子就知道,快跑!”他拉着村雨清秋的手转身逃跑,刀客迈着大步追杀,汉圆只听他们的脚步声就知道他们武功不弱。 路况最复杂的北三路与落雪街交叉路口,汉圆带着村雨清秋钻进了死胡同。汉圆拔剑转身,原来追赶自己的刀客也有不少掉队和迷路的。汉圆问道:“你们是那条道儿上的,找我有什么事?”有人答道:“你初来乍到气焰嚣张,我们老大要卸你一条胳膊・・・・・・”汉圆怒了,他叫道:“你还想要我一条胳膊,就是要一根头发我也不给!” ------------ 第四十章 四十 一介刁民,不畏大人 村雨清秋道:“一共九个人,我们怎么办?”汉圆道:“我六你三!”村雨清秋道:“你要哪六个?”汉圆和村雨清秋窃窃私语,那边的刀客也是议论纷纷。汉圆道:“不会吧,这三个看起来很强,你有把握打赢吗?”村雨清秋笑道:“才三个人而已,不要担心我!”“喂,你们说什么,什么才三个人而已,我们看起来很菜吗?”村雨清秋笑道:“是呀,还是特价空心菜!” 汉圆咳嗽一声,道:“不是看起来,实际上也是如此。”“老子可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东西七十二兽之一的······”汉圆不是偷袭,而是捕捉到了敌人的一个破绽,村雨清秋也打倒一个,然后他们十分默契的转头逃跑。村雨清秋生气道:“汉大哥,你怎么能抢我的怪兽呢?”汉圆道:“他很弱的,因为他不说自己的排名,只说是之一。” 汉圆和村雨清秋迷路了,他们停下来休息时,才知道自己跑到了西二路上,他们向南走到路口,从金银街向东走。这时,一个赶马车的从他们身后追上来,问道:“两位,坐车吗?”汉圆道:“到东七路多少钱?”马夫道:“十五文一位。”汉圆道:“快点儿,我们急着回家吃饭!”马夫擦擦冷汗,道:“这才下午三点。”汉圆扶村雨清秋上车,然后自己钻进车中,补充道:“是下午茶!” 汉圆和村雨清秋看着车外,他们都有点儿累了。汉圆道:“清秋妹妹,这辆车里的饰品很精美呀!(暗语,这个车夫有问题,掩饰的很不错)”村雨清秋道:“是呀,这些画的线条看似明朗又都朦胧(暗语,马车走的路,是不是我们以前来过)圆哥哥有什么高见?”汉圆道:“这隐隐山峰高耸入天,这悠悠白云飘然北去(暗语,这一定是黑道的大人物,我们赶快逃吧)。”村雨清秋道:“圆哥哥,这山岭中开满月初升,也别有风致(暗语,我们应该露面,不被他们小瞧)!”汉圆笑道:“是呀,妹妹认为这样的风景随处皆是吗(暗语,这很危险,不是想去就去想走就走的)?”村雨清秋道:“当然,哥哥一定要握紧我的手。” 马夫吼道:“他妈的,一路上哥哥妹妹的,被你们酸死了,快滚下了受死吧!”汉圆拔剑刺向马夫,那一剑太快,刺布帘如纸张。马夫来不及躲避,肋下衣服划开一道口子,他跳下马车大声嘶叫起来。汉圆道:“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们甜蜜是你让你胡言乱语的吗?”村雨清秋劝道:“我们到了敌人老巢,不能太过张扬。”汉圆点头。 一个白衣中年男子走出来,他双目炯炯有神,瘦削的脸很苍白。汉圆施了一礼,道:“请教兄台尊姓大名?”那人笑道:“在下余明生。”汉圆吃惊道:“久闻大名,幸会幸会。”余明生外号“锦狴犴”,东西七十二兽排名第七的人物。余明生开门见山道:“我大哥在里面等你呢,快请进吧!”汉圆无奈的摇摇头,拉着村雨清秋的手向里走,余明生微笑起来。 这座大宅,从选址上讲太过偏向中心地带,后来的扩建不足,相对显得布局拥挤;北方建筑风格,道路长廊不够精致灵韵;可圈可点之处,便是植被花草,奇花异草数不胜数。 走了一会,一个胡须戟张的老头跳出来吼道:“荒唐啊荒唐,男女授受不亲,你们两个······气死我了!”他抓扯着自己的胡须,跌坐在地上大叫起来。余明生笑道:“五哥,你又怎么了?”汉圆的腿软了一下,他也害怕了,能做余明生的兄长绝非等闲,何况他最少有五个兄长。 村雨清秋捏着汉圆的手指,汉圆看向她,她调皮的笑着,又吐了吐舌头。汉圆大笑起来,他道:“我们继续向前走吧!”余明生看着地上的老头摇摇头,但是老头却不肯善罢甘休,他跳起来挥掌打向汉圆。余明生勉强挡下三掌,剩下的两掌冲着汉圆来了。 汉圆只能打出一掌,这一掌就是“亢龙有悔”,因为这一招他练得最好,可以打出段山川三四分的火候。村雨清秋松开手,要接老头的另外一掌,汉圆抢在她之前,左掌抓住了老头的手腕,中冲穴捏住了对方的清冷渊。老头叫了一声,甩开汉圆连连后退,他惊惧道:“这是······你小子够狠!”他也许认得出降龙十八掌,但是赵修的独门内功却没人知晓,因为那是赵修出道时用的武功,而且每次出手都不留活口。 村雨清秋瞪着余明生,余明生不敢看她。刚刚余明生有意让老头试探汉圆的武功,所以他只接下了三掌,在村雨清秋敏锐的洞察力前,他心虚了。 怪老头又训斥了汉圆和村雨清秋一番才离开,汉圆松了一口气,余明生微笑着继续带路。村雨清秋道:“圆哥哥,今天下午云霞满天,很漂亮的(暗语,这件事越来越复杂,是不是很好玩呀!)?”汉圆道:“清秋妹妹,晚霞虽美,不过是昙花一现,漫漫黑夜即将来到(暗语,不好玩,我们陷入泥潭了)。”余明生听他们罗里啰嗦的辩论着,脚步不由得变快了。 余明生道:“就是这里了。”汉圆道:“人呢?”余明生道:“稍等片刻吧!”汉圆和村雨清秋在小亭里坐下来,余明生没有留下来,打过招呼先离开了。汉圆道:“我好像有点儿饿了!”村雨清秋道:“看来你根本不紧张嘛!”汉圆道:“不对,正因为我心里空荡荡没有把握,所以感觉肚子里空荡荡没有食物。”村雨清秋道:“刚才那个老头打你,你表现的很好!”汉圆道:“他根本就没有用多少内力,比招式我当然不怕啦。” 这时一个身穿紫绡衣的人走来,他身材高大,年纪已过花甲却没有一根白发,脚步平稳气度非凡。汉圆和村雨清秋都站了起来,这人笑道:“小朋友不必拘束,坐下吧!”他虽然在笑,但那一脸威严的气势还是压的汉圆喘不过气来!这个人坐下后,汉圆才慢吞吞的拉着村雨清秋坐下。 这人道:“小朋友在城里的名望颇高,老夫忍不住要与你们见上一面。”汉圆道:“晚辈不是贪图名利,只是为了有口饭吃。”他说每一句话都慎之又慎。这人笑道:“既然这样,你现在就去把劳什子诗院关了。”他说出这番话时,让人不敢违抗。汉圆一脸茫然的问道:“我拿什么挣钱吃饭呢?”这人笑道:“跟着老夫吧,老夫不会饿着你的!”汉圆笑道:“我不是一个人,我要管一堆人呢!”这人又道:“没问题,老夫这个家业,再多养活十个八个也不成问题。”汉圆笑道:“前辈虽然神通广大,但是晚辈不想寄人篱下。”村雨清秋很担心的低下头。 这人大笑起来,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汉圆摇头,他似乎很不感兴趣。这人道:“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这么跟你说吧,你师父段山川见我也要让我三分,你竟敢顶撞我!”汉圆道:“没错,我师父是让你三分,因为他用七分的力气就能打赢你!晚辈虚怀若谷更有自知之明,不敢谦让前辈一分,如果前辈喜欢让来让去,晚辈让您十二分都可以!”村雨清秋轻轻碰了汉圆的胳膊。 这个人用手撑着头,他后悔了:我明白为什么段山川那个死扣门的家伙,肯教这小子降龙十八掌了,这小子真不是个东西,一点人情世故都不通,而且嘴巴比粪坑还臭,谁经得住他在言语和心理上的双重攻击呢? 这人抬头道:“老夫坐镇青州府,江北黑道唯我独尊,你小子别太放肆!”汉圆道:“前辈,您的神通广大,应该把我们的底细都摸清了吧,您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直说嘛!”这人道:“我找你当然是为了那件事,你知道吧!”汉圆点点头,他们同时大笑起来,汉圆的笑声突然停止了。 汉圆道:“您就是北派黑道的老大魏玄一!江湖传闻《贱男诗稿》在您的手里,所以晚辈的出现让您感到紧张了?”魏玄一笑道:“无稽之谈,如果那本书真的在老夫的手里,依老夫的做事风格,一定要召集天下工匠,为我开匣取书。”汉圆赞叹道:“您做事也太张狂了!”魏玄一笑道:“你也说我是北派黑道老大,武林盟主又不是我选的,老夫算计他抢他的东西又有何妨?老夫作为北派黑道老大,与江湖上的名门正派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全来了老夫也不皱眉!” 汉圆大声喝彩,他的心里对魏玄一多了几分敬佩。魏玄一道:“小子,你知道老夫为什么找你吗?”汉圆楞了一下,心道:我还是猜错了吗? ------------ 第四十一章 四十一 不管什么社团都参加 哪里飞来的麻雀,那支袖箭从它的翅下穿过,慈悲心呀! 魏玄一喝了一口茶,缓缓道:“你身边有个叫于澄的人,你知道他是什么来头吗?”汉圆道:“虽然不知道他是何门何派,但这人必定久居北地,还是用剑的好手!”魏玄一点头道:“他是华山派的高手,十年前曾在江湖上走动过。” 汉圆问道:“那个小月又是什么人,我感觉她不像汉人!”魏玄一笑道:“她是女真族的。你现在弄清情况了,还会呆着这里吗?”汉圆道:“我觉得这样挺好的。”魏玄一大声道:“好什么好,你这个搅屎棍子,你来这半个多月,老夫的头都大了,手下的人天天为了你的事情瞎忙。”汉圆笑道:“前辈放心,晚辈以后一定低调做人。” 魏玄一叹道:“低调就不是你汉圆了!你有空好好练武,老五说你的武功很差劲!”汉圆的脸皮瞬间通红,村雨清秋安慰道:“其他人怎么说我不管,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坚实的依靠!”魏玄一哼了一声,他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被村雨清秋打断,只好憋在了肚子里。 汉圆和村雨清秋被送回家时天已经黑了,喜子焦躁的在餐桌前走来走去,白鹤羽笑道:“他们回来了!”喜子转身道:“你们怎么才回来,我做的饭菜・”汉圆道:“对不起了,我们迷路了!”白鹤羽道:“你们一定没吃东西,快坐下吃吧!”汉圆和村雨清秋笑着坐下来,好像只是迷路了。 他们能空着肚子回来吃饭,喜子很高兴(被人尊重是件开心的事,尤其是自己的工作受到他人的尊重和肯定)。白鹤羽吃的很慢,他不再着急去练功了,汉圆和朴谱都十分意外。小月却吃的很快,她吃完道:“谱哥,我们・”白鹤羽把饭喷了出来,可是众人却都看着小月! 朴谱站起来郑重的道:“我宣布,从今天起我们正式交往,你们不用再八卦了!”汉圆含着一口饭,道:“好,亲一个!”喜子道:“八字还没一撇儿呢,怎么就亲一个了?”村雨清秋道:“不对,八字有一撇了,现在少一捺!”白鹤羽偷偷叹气,此时此景相思又起。 朴谱和小月又来到茶楼,说书的老先生说得正高兴,他见到朴谱和小月时竟然停下来打招呼,朴谱和小月很有礼貌的还礼。老先生接着说,说的是唐门长老李秋岩的事迹。朴谱低声道:“月月,你看那是谁?”小月道:“铁胡子呀,还能是谁?”朴谱道:“可是他应该在牢房里的,怎么会在这里?”小月叹气道:“交点钱就放出来了,你以为这里是新加坡吗?”朴谱道:“原来如此,你说他会不会找我们的茬儿呢?” 铁胡子突然站起来,他看向朴谱和小月,朴谱和小月急忙转头,假装没看见他。铁胡子走了,他很平静。朴谱长出一口气,道:“看来他真的服软了。”小月道:“不对,他应该还有其他目的。”他们离开时小二告诉他们,有人把他们的茶钱付清了,那个人就是铁胡子。 夜深人静时,汉圆和白鹤羽坐在小亭中,汉圆一五一十的把今天的境遇说了。白鹤羽问道:“你不怕魏玄一灭掉咱们?”汉圆道:“直到最后他也没有说清找我的目的,我们就算再张扬十倍,都不会令他感到头疼吧!”白鹤羽道:“江湖谣言对他十分不利,我们又是最先来到青州的,你猜会怎么样?”汉圆道:“他当然会先查清我们的底细,试探我们的武功,可是这些他都做完了。”白鹤羽道:“我们这么张扬,真的会给他带来更多的敌人。但此时我们离开,谣言就不攻自破了。”汉圆道:“不行,我刚决定做一番大事,怎么能半途而废。” 第二天一早,四家武馆的馆主聚集在金诗院外,汉圆请他们进来叙话。马延武道:“汉兄弟,你把我们的徒弟都抢了,现在我们哥四个没饭吃了,想来你这里讨口饭吃,汉兄弟收不收我们呀?”他的语气没仇恨没有示弱,仿佛像在读剧本。汉圆笑了笑,道:“四位大哥,你们饶了我吧!我昨天见过魏老爷子了,你们是魏老爷子的人吧!如果我收了你们,不是我跟魏老爷子做对,而是我汉圆变成了魏老爷子的小弟了!” 马延武笑道:“汉兄弟,这种好事你怎么不答应呀?”汉圆直摇头道:“这件事说来是小弟做的太过了,但是又不能把弟子再赶回到你们身边去。我再去找魏老爷子,听听老爷子的高见!”他很为难,现在只有先稳住马延武等人了。只要汉圆肯再去见魏玄一,他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汉圆这次连大门都没进去,他倔脾气上来了,买了吃的喝的坐在大门前等!他是魏玄一请过的客人,谁也不敢对他怎么样,任由他在大门外胡闹。过了不久,余明生走出来了,汉圆问道:“魏老前辈肯见我了?”余明生道:“你先跟我来吧!”汉圆心道:看来还不行。 如果问我汉圆还有什么才能,我会明确的告诉你,他会拍马屁!也许你不相信这个又臭又硬的汉圆会拍马屁,但是种种迹象表明,他是一个拍马的砖家!片刻的功夫汉圆已经弄清了余明生的喜恶,之后的半个时辰,他成功的把余明生拉进了自己的战壕。 余明生留下汉圆,自己去找魏玄一为他说情,结果被魏玄一的一顿臭骂骂醒,他惊奇汉圆口才超群的同时,也反省自己定力不够!魏玄一道:“让他来见我吧!”余明生道:“大哥,你怎么就见他了?”魏玄一道:“废话,他是你能对付的了的吗?”余明生擦去额头上的汗,快步离开了。 汉圆察觉到余明生的异样,而且这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汉圆依旧与余明生十分亲近,他连连发问,却不怕余明生编谎话搪塞自己。所谓交人交心,余明生如果此时过不了这一关,汉圆今后绝不会拿正眼瞧他。 魏玄一摆好架势准备大骂汉圆,可是一见到汉圆和余明生聊得火热,他不由自主的乐了!(这就是义气相投,施耐庵前辈最爱这句话了!)汉圆还没有开口,魏玄一就道:“那四个人武功太差,打打杀杀他们干不了,你抢了他们的饭碗,就要给他们指一条活路。”汉圆道:“好,我一定想个两全其美的对策。”魏玄一笑道:“他们很心急的。”汉圆道:“明天我给你答复。”魏玄一心道:明天?他夸下海口,我也要安排妥当。 客栈中,一行旅人走进来,他们个个虎背熊腰披剑带刀,灵儿坐在角落里看了他们几眼,不巧这群人坐在了她的身旁。这群人也想坐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可是他们的形象,坐在哪里都很招摇!),可惜被灵儿抢先一步,只能坐在她的身旁了。 整整一顿饭的时间,这群人没有一个开口说话的,灵儿越来越觉得他们可疑了。其中一个披头散发的汉子看向灵儿,此人脸颊瘦削而黝黑,双目精光闪烁,希拉的胡子打个结。灵儿低下头吃饭,这个汉子才肯罢休。 夜晚来临,灵儿摸到那些商旅的房顶上,她特别关照那几个年轻人,因为他们看起来武功不高,而且年轻人口风不紧。房顶上湿漉的露水,灵儿小心翼翼的挪动着,然后偷听到两个年轻人叽里呱啦的聊天。 汉圆特意找于澄聊天,于澄却是醉醺醺的。汉圆道:“老于,最近账目繁多,你有时间打理吗?”于澄笑道:“小事一桩,贤弟不用担心!”汉圆又道:“今天是我们与白鹤羽约定的・”于澄道:“我听说了,你想要我帮你们赢他吗?”汉圆道:“不是,我想问你,我们应不应该赢他?”于澄打个酒嗝,道:“既然有赌约,就应该全力以赴。” 白鹤羽等了很久,汉圆才到场。朴谱道:“老大(此时的老大已不是彼时的老大),你也太慢了!”汉圆道:“你们过来,我布置一下战术!”白鹤羽问道:“我是可以用剑的吧?”于澄道:“我给你准备了一把木剑。”白鹤羽看着那柄剑,道:“这是驱邪用的桃木剑吧!”汉圆把战术讲解完,大声道:“好了,齐心协力!”于澄道:“只有这种的,你还真要我给你做一把吗?” 汉圆喊道:“青青、南南,把东西拿上来。”白鹤羽紧张道:“你又有什么诡计?”汉圆道:“我知道你擅长用剑,或者说你只会用剑!”青青和南南抬着一个竹篓走过来,竹篓里有三把没有开刃的剑,分量和他们平时用的一样。白鹤羽赞道:“你考虑的真周到!”小月提着一根包铜长棍,朴谱带上了拳套。 ------------ 第四十二章 四十二 解决麻烦的速度没人比得上 灯笼照亮的庭院里,秋风吹掉了鸡皮疙瘩。 于澄道:“点到为止,开・开始!”白鹤羽本想抢先下手,可是汉圆等人一开始就躲得远远的。白鹤羽心想:这算狗屁战术!阴谋!这都是汉圆设计好的圈套,我的弱点他们都知道,但是村雨清秋和小月的底细我却一点都不知道。 白鹤羽退了几步,汉圆道:“你不先攻过来就输定了。”白鹤羽懊恼道:“你们四个人缩在一块,我怎么打得过!”朴谱道:“你是在承认自己的剑不够快吗?” 白鹤羽绕着他们走了一圈,他们也在原地转了一圈。汉圆道:“我们先动手吧!”他和村雨清秋一起冲上去,汉圆用剑劈向白鹤羽,他不敢用太复杂的招式,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剑法练的很烂。村雨清秋双手握住剑,她做出一个拔剑的姿势,然后是一个突刺。他们用最直接的方式,让白鹤羽见识到了他们轻率的态度。 白鹤羽快剑刺出,一定要抢在汉圆和村雨清秋的剑落在自己身上之前。可惜,他的第一剑被小月的长棍隔开。白鹤羽已经向后退了,但朴谱还是追了上来,被逼无奈仓促刺出第二剑。白鹤羽这一剑全是虚招,只想逼退朴谱,可是朴谱完全不顾虚实,大胆的抓住白鹤羽的剑,白鹤羽要运起内力夺回剑,但朴谱双手像钳子一般抓住了剑。这时小月的长棍梢轻轻顶在了白鹤羽的腹部,村雨清秋的剑也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于澄笑道:“白贤弟输了!” 白鹤羽厚着脸皮不认输,汉圆和朴谱与他争执起来,于澄上前劝阻,白鹤羽突然挥剑刺向了于澄。于澄吓的摔在地上,汉圆扶起于澄,朴谱推开白鹤羽。白鹤羽拿回自己的剑就离开了,汉圆和朴谱都在责骂他。于澄惊魂未定,道:“白贤弟还是太在意胜负了。”汉圆道:“明天一定要批斗他。”朴谱也道:“没错,他都忘记什么是谦虚了。”好像他也忘记了。 夜已深,汉圆抱着剑背对着门窗。窗前一个黑影闪过,汉圆摆好姿势,准备以最快的出手速度搞定那个人。门已经开了,汉圆的心跳加快,手心里也流出冷汗。脚步很轻,汉圆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也听不清。 那个人开始找东西,他似乎不怕汉圆会醒过来。汉圆心想:如果我现在跳出来喊捉贼会不会被他灭口?如果他敢搜我的身,我就不能忍耐了! 那个人果然向床榻走去,汉圆出剑了,他的剑刺向那人的后背,那人竟然躲开了。汉圆翻身再刺两剑,那个人向门口逃去。汉圆终于得手了,他的剑划伤了那人的大腿,那个人倒在了地上。 墨寒剑的厉害之处,不仅在于它锋利无比,还在于它的寒气可以冻结血液可以损伤经脉。汉圆用剑指着那个人,道:“老于,你也太大意了!”于澄揭去面纱笑道:“是我小瞧你了!”汉圆道:“我已经让白鹤羽试探过你了,你还要铤而走险来我这里,为什么?”于澄不甘心的道:“你可以相信小月,为什么要怀疑我?”汉圆道:“因为你的底被人透了!” 于澄道:“你的身上果然有关于・”汉圆道:“如果有,我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于澄道:“因为申子绪。”汉圆笑道:“申子绪是谁,我不认识他!”于澄道:“你敢说自己不想要《贱男诗稿》?”汉圆道:“当然,我现在活的很开心,要那种东西干什么?”于澄的脸上带着讥讽。 汉圆道:“你走吧,我不能保证其他人会放过你!”于澄道:“少来这套,我・我才不会栽在你们几个毛头小子手里呢!”汉圆冷笑道:“你还敢嘴硬!”他把刚站起来的于澄一脚踢出了门外,朴谱等人都在外面,白鹤羽已经把剑擦干净了。 于澄突然跪下来求饶,村雨清秋心软了,小月直摇头,朴谱对汉圆使眼色。汉圆道:“太丢人了,现在更不能留下你了。”于澄大惊失色,叫道:“为什么?你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们与华山派为敌・”朴谱给了他一拳,让他闭嘴,并道:“不就是一个华山派吗?”汉圆道:“最好不要见血!”白鹤羽道:“明白,把你的剑借我一用!”于澄要做最后的挣扎,汉圆又踢了他一脚,叹道:“因为你怕死,所以不能融入我们,走吧,别再让我看到你。” 清晨阳光中,灵儿整理好了行装,那群扮作商旅的人也要离开了。灵儿决定跟踪他们,因为昨天晚上她什么也没有探听到,所以更加认为他们身上隐藏着一个大秘密! 北方的陆路多,灵儿走的腿软了,决定停下来歇脚,休息好了再追上去。她倚着一棵白杨树,看着晴朗天空里的微风吹动的云。突然,发觉身后有风吹草动,灵儿假装毫无察觉,一只黝黑丰厚的手掌搭在了她的肩上,她才惊吓的颤抖了一下! 那貌似商旅领队的男人,善意的微笑着,灵儿问道:“大叔,你有事吗?”这个人身长八尺相貌威武,三绺长须十分飘逸。这个人笑道:“小姑娘,我们之前在客栈里见过面,我见你一个人,现下兵荒马乱的,多个伴儿多一份安全・”灵儿感觉他像是卖保险的! 灵儿很快就与这个人混熟了,她得知这些人都是女真人,来大宋做生意的。灵儿称呼他完颜大叔,这位完颜大叔很健谈,不断的把灵儿逗笑,但他的伙伴却一个个像活死人一样跟在后面。 灵儿问道:“完颜大叔,你们不带货物回去吗?”完颜大叔笑道:“江南的瓷器很不错,丝绸也好!但是这些都不方便带!”灵儿道:“完颜大叔,你们的装扮太扎眼了,看起来想细作,所以会有人查你们。”完颜大叔的笑容有些不自然,他随即问道:“灵儿,你要去哪里呀?”灵儿毫不隐瞒的道:“青州。”完颜大叔笑道:“我们顺路也要去哪里!” 汉圆接到一张便条就匆匆离开了金诗院,村雨清秋也有事外出。所以这个早上格外清净,少了于澄就少了朗朗读书声,朴谱把这些求学的孩子全甩给了白鹤羽。平常这些读书郎不知有多么的羡慕那些练武的孩子,此时把他们从笼子里放出来,他们就像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鸟。 小月平时是不传授武功的,她要做的就是监督弟子是否在偷懒,所以她永远是最严厉的那一个。相比之下朴谱和白鹤羽就宽容多了。白鹤羽在弟子面前少言寡语脾气温和,弟子们虽然对他敬重有加,却也经常无法无天。朴谱和弟子无尊卑长幼嬉笑打闹,他的课堂气氛活跃的离谱。如今加入这些读书郎,孩子们已经乱作一团了,小月也有点力不从心了。 房览带着三班捕快三班衙役包围了金诗院,朴谱走出来,有几个弟子也偷偷跟出来。房览问道:“汉圆呢?我现在要・”朴谱道:“不在。”朴谱最讨厌这种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杂碎。房览道:“去哪里?”他盛气凌人的样子很欠揍,朴谱挑起眉毛道:“不,知,道!”房览点着他的额头嚷道:“他现在被指控杀人,我要逮捕他!”他以为他是皇家警察! 朴谱又摇头道:“真的不知道。”房览道:“我限你一个时辰之内把他找出来・”朴谱笑道:“又不是我要逮捕他,我为什么要去找!”众弟子都哄笑起来,房览瞪着眼睛吼道:“因为你不交出汉圆,我就可以以包庇的罪名抓捕你・”朴谱笑道:“你看到汉圆藏在我的房间里吗,我还可以告你诽谤呢!”房览大怒道:“小犊子,本官的命令你也敢违抗,活腻了!”朴谱转过身从怀里掏出手套。 众弟子都惊呼起来,这时小月走过来。小月道:“等一下,汉圆真的不在,他出远门了!”她要阻止朴谱,不能让自己的男人白白的流血,为朋友两肋插刀虽然是好事,但是要做的有价值的。房览道:“你们不是不知道吗?”小月道:“我什么时候说我不知道了?”房览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小月道:“不知道。”房览不能再对她大吼大叫了,朴谱真的会揍他的。他道:“我每天都派两个人在这里等他,等到他回来为止。” 房览离开后,朴谱对小月抱怨道:“为什么拦着我,我真想一拳打歪他的鼻子!”小月道:“既然汉大哥不在,就应该由清秋姐来做主,你不能冲动!”朴谱道:“如果清秋姐在,也会同意我的做法的!”小月道:“就算她同意我也会拦住你!”朴谱道:“为什么?”小月道:“因为你的武功很差,因为你是我的男友!” ------------ 第四十三章 四十三 放过我吧!流氓老师 让人感到压抑的房间,香炉里只剩灰烬,那扇窗明明敞开着,可是就是有种与世隔绝的绝望萦绕心头。 汉圆被魏玄一提前一步调开了,魏玄一也不隐瞒他现在的处境,汉圆问道:“您有什么妙计可以帮我?”他见魏玄一摇头,心中冷笑道:你这招太老套了,我尽量争取主动! 汉圆道:“难道说今后我只能混黑道了?”魏玄一道:“六扇门也不是什么白道。”汉圆当然明白,魏玄一给出了台阶。 汉圆久久不肯松口,魏玄一只好道:“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跟着我混!”汉圆立即笑着拜倒在地,道:“大哥在上,请受・”魏玄一没想到他这么无耻,连忙扶住他,道:“你乱了辈分了!”汉圆道:“余六哥余六哥的,我都喊得顺口了,你不能再让我改口吧!”魏玄一道:“这个,辈分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会安排你做事的!”汉圆点头笑道:“知道了,大哥!”魏玄一再次声明:“你先叫我老大!”汉圆笑道:“老大不就是大哥吗?” 魏玄一的口才是比不上汉圆的,他道:“你是金诗院的校长吧!现在我给你一个学生,希望你能把他教好!”汉圆失望道:“你就让我干这个?”魏玄一道:“百年大计,教育为本。这不是儿戏!”汉圆道:“可是我不能立文章,不能将千军,没有做老师的资本!”魏玄一道:“我是让你叫他做人的道理,不是死板的知识!”汉圆笑道:“好吧,我们各忙各的!” 余明生带着汉圆下去了,刚才他没有讲话,但是现在有一肚子的话要说。汉圆问道:“余六哥,我虽然年纪小,但是和你没有代沟,老头子为什么嫌弃我?”余明生笑道:“还是因为你的年纪小!”汉圆笑道:“随便吧!余六哥,那个托付给我的学生是不是老头子的独苗?”余明生点头道:“你真聪明,以前都是五哥教导他的,所以他有点儿书呆,换个人也好!”汉圆笑道:“我教他绰绰有余,六哥你就放心吧!” 向东一拐,一个小院里,那个排行第五的怪老头正在教一个少年读书。汉圆打量这个少年:二十上下年纪,眉清目秀面如冠玉(以上都是套话),脸上带着疲倦的睡容,手指不停地在膝头画着什么东西。 余明生道:“五哥,我带汉圆来了!”怪老头的眉毛胡子都竖起来了,汉圆吹着口哨看着挂满枯叶的枝头。余明生道:“五哥,我们走吧!”怪老头气道:“我要找大哥理论!”少年的脸上突然露出了被解放一般的灿烂笑容。汉圆道:“六哥慢走!”余明生拽着怪老头离开了。 汉圆走到少年面前,道:“你叫什么名字?”他很随意但又想摆出一副老师的样子。“魏挽,挽救的挽。”汉圆道:“哦,刚才那个老头是谁?”魏挽有点不高兴,道:“我五叔,江湖人称‘金笔落第’的荀炎,自号‘南山居士’!”汉圆问道:“他教你武功吗?”魏挽道:“不,五叔只教我诗词歌赋!” 汉圆问道:“你在江湖上走动过吗?”魏挽直摇头,汉圆道:“今晚我就带你出去走动走动!”魏挽站起来,兴奋的道:“真的?”汉圆笑道:“你七叔从不骗人!”魏挽皱眉道:“你少占我的便宜!”汉圆道:“谁叫你生的晚呢,如果你现在四十多岁,我才不占你的便宜呢!”魏挽道:“如果我现在四十多岁,就吃大亏了!”汉圆道:“你是说,认我这个叔叔了?”魏挽道:“如果我爹承认你是兄弟,我也没办法,但是现在还没有!” 荀炎大叫道:“老六,你怎么也向着那个混蛋小子!”余明生笑道:“他呀,很投脾气。”荀炎气呼呼的道:“就算是投脾气,可是这件事上他没有什么才能吧!”余明生道:“五哥,该教的你都教了,剩下的就是你我都教不了的东西了。”荀炎啐道:“那些败坏的品行我确实教不了!”余明生道:“不对不对,汉圆看似为人倨傲,狡猾无赖,但也为人豪爽心胸坦荡・”听到这些,荀炎扭头就走。 中午,一个小孩把一个信封交给了才叔,信封上写着“汉圆亲笔”。 村雨清秋当着众人的面,把信打开读:我很好,这段时间内还不能回去,你们多加保重。白鹤羽道:“有问题,这不像他的口气!”朴谱道:“也不是他的作风!”村雨清秋微笑道:“不管这些了,我相信他没事,不过我们有大麻烦了!现在书院里没有讲课的先生了,我们该去哪里找一个教书先生呢?” 朴谱道:“我们可以开设外语辅导班,我和清秋姐担任老师,你们说怎么样?”白鹤羽道:“我认为汉圆会帮我们解决这个问题,这可是他的事业,他不会那么没有责任心的!”谈话间,有人登门拜访。 来者是个老头,村雨清秋见到他惊讶的叫出声来。白鹤羽警惕的道:“你认识他?”老头就是余明生的五哥荀炎,荀炎把自己介绍了一番,当年的春风得意和穷困潦倒都说了一说!白鹤羽对他有了几分好感,朴谱问道:“先生来我们这里,有事?”怕的就是有事! 荀炎道:“喔,汉圆那小子抢走了我的学生,我是来抢他的学生的!”白鹤羽心中一惊,只当他是来找不痛快的。村雨清秋上前一步,笑道:“太好了,我们金诗院正好缺一位德高望重道艺超群的先生呢!”荀炎听到这话心里甭提多痛快了,他笑道:“好,不过呢,我只授课,不在这里吃饭睡觉!” 汉圆给魏挽上的第一课就是喝酒。汉圆端着酒杯道:“在江湖上交朋友靠的就是酒(纯属扯淡),所以你要学会喝酒!”魏挽道:“喝酒还要学吗?”汉圆道:“喝酒时一门学问,而且每个人对这门学问有不同的见解!喝酒交朋友其实就是考验他们的人品,所谓‘酒品即人品’,从酒中可以看出许多的细枝末节,帮你断定一个人、一件事、一个江湖!”汉圆讲了很多,然后开始讲酒的文化! 魏挽的酒量出乎汉圆的意料,汉圆已经有七八分醉了,魏挽还在倒酒。汉圆道:“不喝了,再喝我就要一觉睡到天亮了!”魏挽奉承道:“七叔的酒量深不见底,怎么就先认输了呢?”汉圆听着顺耳,就把酒杯端起来了。 汉圆喝醉了,摇摇晃晃的乱闯乱撞,魏挽也喝软了,根本拦不住汉圆。汉圆和魏挽一前一后大呼小叫的闯进一处花园之中。有几个家丁来阻拦他们,汉圆叫道:“干什么,老子什么地方没去过,谁敢拦老子,滚开!”他挥着拳头,魏挽揉着醉眼,道:“七叔,不对,你看他们穿的衣服!” 汉圆这才发现这些家丁穿的是白底蓝条的短衫,与魏玄一家中的家丁的穿着完全不同。魏挽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有家丁回答道:“这里是张家的后院,你们两个酒徒,快停下・”汉圆推开他,道:“什么张家李家,你们家有多少钱有多少地多大势力,管得着我吗?”家丁喊道:“快把陈护院喊来,教训这两个狂徒,决不能再让他们向前走一步了!” 魏挽拦住汉圆道:“七叔,我们换个地方吧,这里没意思!”汉圆等他说完才道:“谁说的,你没看出他们要打架吗?我正要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武功呢!”魏挽双手抱住汉圆的手臂,要把他拖走。家丁手里抄着扫把,战战兢兢的向后退。这时,一个大汉大步冲到了汉圆的面前。 魏挽推开汉圆,挨了大汉一拳。汉圆摇摇晃晃,转身一脚踢出,大汉还在为打到魏挽沾沾自喜的时候,感到肚子疼,然后摔在了地上。汉圆凶恶的扑到大汉的身上,大口的咬着大汉的肩膀。魏挽喊道:“好了,放开他吧!”汉圆站起来,笑道:“怎么样,厉害吧!”魏挽简直对他的武功失望至极,更加搞不懂汉圆能教自己什么东西了! 大汉躺在地上装死,他再也不敢和汉圆过招了!魏挽劝道:“七叔,打完了,咱走吧!”汉圆豪情万丈的道:“你看,那里,关底的boss肯定在那里!”他有点儿憋不住了,道:“我要,要吐!”大汉从小就练仰泳,他飞速的逃离了那里,然后汉圆就吐了。魏挽一边捂住口鼻一边道:“太恶心了!”其实他根本闻不到难闻的气味。 深院之中,有人娇声道:“兰雨,把门打开。”魏挽脸红道:“七叔,我们闯到人家小姐的・”汉圆笑道:“无畏的勇士,公主需要我们的援救,冲啊!”但他笑不出来了。 ------------ 第四十四章 四十四 是时候慢下来沉思了 这个黄昏,风中颤抖的树枝,多想披上一件衣裳。 汉圆转身要逃,一个穿蓝色衫子的少女,双手叉腰瞪着他!魏挽小声道:“七叔,怎么办?”汉圆听到魏挽叫自己“七叔”,轻飘飘的道:“你先走,我来断后!”少女道:“休想,我家小姐还有话要对你说呢!”汉圆转头对魏挽喊道:“还愣着干什么!”魏挽声音颤颤的道:“我还是晚了一步!” “喂,你好像不想见到我!”从魏挽的面前走过的女子,对汉圆妩媚的笑着。汉圆虽然十分的惊讶,仍笑道:“没有啊,我们,走错路了!”女子笑道:“没错,这就是去天堂的路!”汉圆笑了笑,然后认真道:“别开玩笑了,我们真的是走错路了!”女子道:“怎么会呢,我们这里就是终点站!” 魏挽死赖着不走,汉圆对他吼道:“看够了没有,没见过丫鬟吗?”少女指着汉圆生气道:“你凶什么凶,本姑娘出镜的机会有多难得你知道吗,多看我两眼能用几卷胶片呀!”魏挽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拍一本写真集,我可是获过普利策・・・・・・”汉圆敲着他的脑袋,喝道:“拿着你的傻瓜相机一边玩去儿,别在这里凑热闹了!” 女子拔剑道:“你准备好了吧!”汉圆道:“没有,这家伙还没有走呢!”女子笑道:“兰雨,带他走!”和魏挽聊的火热的兰雨,羞赧道:“小姐,不・・・・・・不是吧,我们才认识五分钟,我还没有心理准备・・・・・・”汉圆鄙视道:“你的想法比朴谱还龌龊,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魏挽被兰雨带走了,明天见寻人启事吧! 汉圆松一口气,道:“好了吧,我们可以聊聊了吗!”他的心头笼罩着乌云,女子道:“当然可以,坐那里吧!”汉圆低声道:“不怕被人听到吗?”女子笑道:“当然不怕,我的演技不比你差!” 喜子坐在台阶上,道:“你们怎么都不吃呀,没关系,我今天也没心情,所以做的不好吃!”朴谱道:“喜子,你最近一直在,不用忙你的酒楼吗?”喜子道:“事业还没起步呢,所以先放松一下自己。”白鹤羽道:“你要是真心把汉圆当朋友!”朴谱接着道:“你一定要每天跟着他为所欲为,等你累的喘不过气的时候!”村雨清秋道:“突然给你减压,你心中生出一种空虚感,然后被迫继续跟着他去胡闹!”小月笑道:“你们的见解还真独到!” 喜子道:“可是如今我还没有与他一起胡闹过!”村雨清秋道:“你不认为这是他刻意的吗?”众人都惊讶的看向她,村雨清秋道:“他当时的要求很简单,所以就给你了太多的空间,而我们的生活节奏会快得让你感觉眼花缭乱,当你的眼睛慢慢跟上这个频率后,心中就想成为这个环节上的一个。” 小月道:“清秋姐,这不就是从众心理吗,你说的还真是复杂!”村雨清秋微笑道:“被你揭穿了!”朴谱道:“这一次他又在搞什么?”村雨清秋神秘的道:“自己猜,说出来就不好玩了!”白鹤羽道:“你不说,我们就被玩了!”喜子道:“清秋姐,先说说那个荀炎吧!”村雨清秋笑道:“你不要叫我清秋姐,我比你年纪小呦!”她警告的眼神让喜子不寒而栗。 小月道:“对呀,清秋姐,快告诉我们吧!”村雨清秋道:“不行,我不能告诉你们,这件事要汉大哥来说。”朴谱道:“我们等不了了,而且不信他会说的很详细。”村雨清秋道:“没办法了,男人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所以我不能说。”朴谱道:“你确定这不是你在自作聪明吗?” 汉圆在十字路口发现了魏挽,他正抱着路牌释放着满腔情绪,汉圆拍着他的肩膀道:“回家睡觉了,明天我帮你送情书!”魏挽笑道:“不用,我们已经约好在火云街的・・・・・・”汉圆拉着他往回走,道:“我知道了,先回去吧!”他担心余明生已经派人来找他们了。 汉圆和魏挽回到家中,他们两个都已经清醒了,也感觉肚子饿了,然后狼吞虎咽的吃了一顿。汉圆问道:“今天过得很自在呀!我说贤侄,你感觉怎么样?”魏挽道:“还行,明天还出去鬼混吗?”汉圆道:“你说话就说话,别喷饭!”魏挽道:“抱歉,这个我还不习惯!”汉圆道:“休息半个时辰,然后我们・・・・・・”魏挽在摇头,汉圆立即闭嘴了。 余明生走过来,吼道:“你们两个疯到哪里去了?”汉圆道:“啊,六哥,我们去喝酒了。”余明生道:“这个我能闻得出来,我是说,你们惹什么麻烦了?”汉圆道:“没有啊,我们喝了整整一下午!”他撒谎不脸红而且很自然,同时表现出能找到证人的那种自信。魏挽道:“六叔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余明生慢慢冷静下来,道:“没有,只是没有见到你们,顺便问一问?”他不想现在就揭发! 汉圆笑道:“没事,我只是在帮助一个宅男变成魅力十足的熟男!”余明生道:“这样啊,加油吧,追逐青春的身影总是能换来内心共鸣的热泪的!”他握拳蜷起手臂,汉圆心道:这是荀炎那个老头交给你的吧!他也就是心里想想罢了,魏挽竟然说出来了,余明生道:“哪里?这个凯老师交给我的!”汉圆和魏挽一起道:“噢,是吗,小李!” 又是一天美好时光醋昆布! 汉圆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魏挽已经溜出去了,他已经想到了,不过他有要烦恼的事,所以宁愿躺在床上静静的思考,也不去陪着魏挽增加社会经验了。 “喂,小子,你在干什么?”一个训斥的声音和脚步声,“没・・・・・・没干什么?”“你藏什么,拿出来!”“你别抢,他搞什么我都知道,你又在雕木头吧!”他的态度缓和了,“嗯,我把活儿都干完了!”“好啊,让我瞧瞧你雕的好不好!”“我刚上手,雕的・・・・・・” 那几个人笑了起来,他们那种轻蔑的笑让这个少年感觉耻辱和恼火,“还不错吗,努力吧,什么时候水平上去了,也给我们雕几件!”少年道:“好啊!”那几个人脸上的表情,像是说:好什么,谁要你的垃圾,自己留着吧!少年低头坐在那里,等他们离开。 汉圆趴在窗前,看到那个少年从怀里拿出一块木头和刻刀,一点点的聚精会神的雕刻着,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在汉圆发呆的那段时间里,少年手中木头已经初具形态了,这时刚才那几个人又来了。汉圆的眼睛又转到了这个场景里。 少年又要收起作品,那个头目抢着道:“等等,先让我们看看这是什么玩意儿!”其他人都笑起来,少年道:“还没有弄好・・・・・・”他明显是在强压怒火,头目道:“我知道,就是想看着你雕,快点呀!”少年道:“没什么好看的。”“大哥说想看,你有意见吗?”少年道:“没什么好看的!” 头目道:“你要是不想表演了,以后就不要再拿这东西出现在这里,明白吗?”少年道:“明白。”头目道:“好,现在就把那块破木头扔了!”少年道:“你说以后・・・・・・”头目道:“是呀,从我说完那句话的以后!”少年站起来要跑,那几个人已经围住了少年。 少年道:“你们干什么,我没得罪你们!”头目道:“不听我的话,就是得罪我!一天到晚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很有意思吗?”少年低头不回答,头目拍着他的脑袋,道:“说话呀,怎么不说话?” 汉圆心道:还真能忍呢!少年道:“没意思。”头目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少年道:“没,意思。”他咬着嘴唇,头目道:“没听清,大点声!”他踹了少年两脚,少年道:“很有意思。”这一次头目听清了,他对少年拳打脚踢,他的跟班也争先恐后。汉圆心道:没意思! 头目也打累了,他道:“今天我就先放你一马,让我再看到,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少年趴在地上不说话,头目哼了一声,轻蔑的道:“走吧,臭爬虫,害我累出一身汗!”汉圆打个哈欠,心道:就这样了? 少年又在雕刻他的作品,汉圆忍不住道:“你,在干什么?”少年看了他一眼,不想跟他说话,他心里很生气很委屈。汉圆道:“你还想找打吗?”少年站起来,准备离开了,汉圆道:“你要去哪,在遇到那些人怎么办?”少年道:“你有什么办法?”汉圆道:“乖乖的吧,你又没有反抗的力量。”少年转头看着他,道:“我和你这种没有梦想的人聊不来。”汉圆想要辩驳,可是突然记不起自己的梦想是什么了,他在窗前呆坐了一下午。 ------------ 第四十五章 四十五 如果相见简单,分别一定很难 荀炎在讲堂里兴致勃勃的讲经,但是有几个学生已经饿肚子了,心不在焉的听着。朴谱突然来敲门,由于荀炎兴致很高,所以没有发脾气。朴谱道:“荀先生,晚饭做好了。”他很紧张,因为他一直都很怕荀炎。荀炎应了一声,道:“明天接着讲,回去好好温习。”朴谱先跑开了。 荀炎最后一个离开,口中念着什么!村雨清秋走到门口,问道:“荀先生,汉圆是在魏老前辈那里吗?”荀炎道:“你明知故问!”他不想提起汉圆。村雨清秋又道:“虽然魏老前辈肯收留他避难,荀先生又肯来金诗院教书,但是他总不能一辈子躲着不见人吧!”荀炎道:“待到哪年大赦天下吧!”村雨清秋道:“可是我一天见不到他就伤心欲绝・・・・・・”荀炎扯着头发叫道:“你们又不是夫妻,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你们・・・・・・”朴谱又叫道:“清秋姐,该吃饭了。”村雨清秋叹道:“君未归,食无味。” 这数日来灵儿一直跟着完颜大叔住驿站。驿站是给官员住的,寻常人根本进不去,所以灵儿对完颜大叔又是敬畏又是怀疑。晚霞紫的像被拳头打过的脸,那些扑棱乱飞的麻雀放肆的大声嘲笑。完颜大叔请灵儿去喝茶聊天,此时灵儿早与他熟识,所以欣然应邀。 完颜大叔道:“明天就进入青州府的地界了,我们到时候就要分别了!”灵儿道:“大叔,等我找到那个朋友后和他一起去北方看望你,怎么样?”完颜大叔摇头道:“兵荒马乱的,不要乱跑了,我一年也要来大宋走动三四次,得空大叔去看你和你朋友吧!”灵儿笑了笑,道:“我朋友会武功的,他可以保护我,我也没去过大雪飞舞的北疆,正好去体会一下!”完颜大叔笑道:“最好是过年以后,大雪还有几场,天暖和了,大家伙们就开始打猎,采野蘑菇。” 汉圆躺下睡觉的时候有没有想念村雨清秋呢?但是荀炎一合上眼就是村雨清秋的影子,他终于忍不住去找汉圆谈谈了。 荀炎坐在汉圆的床边,汉圆假装睡着,不去理这个疯老头,荀炎忍不住推了他两下。汉圆翻身背对他,然后突然一脚蹬在荀炎的背上。荀炎大叫了起来,他跳上床压住汉圆,叫道:“你敢偷袭我!”汉圆也不装睡了,他们两个人扭打起来。 汉圆像一条泥鳅,扭来扭去,荀炎不用内力根本摁不住他。他们两个人折腾了许久,荀炎终于问道:“小子,那个,那个村雨清秋说很想你!”汉圆道:“关你屁事!”荀炎的老脸没处搁了,又揍了汉圆两拳,汉圆道:“死老头,你是报私仇来了吧!”荀炎道:“你想不想她?”他问出这句话都感觉很尴尬。汉圆道:“关你屁事,你是我什么人,轮不到你为我操心吧!” 荀炎急道:“问你话你就回答,不回答我就揍你!”汉圆道:“你这个老不要脸的,我们的事你瞎打听什么,你变态!”荀炎喝道:“我看你小子心术不正,怕你会辜负了村雨清秋・・・・・・”汉圆忍无可忍了,使上全身力气要把要把荀炎从自己身上摔下来。 荀炎再次运足内力,不料汉圆安安静静的吸掉了他的内力,荀炎却浑然不知,只是认为自己的付出起到作用了。汉圆嘴上并不安静,他们两个争吵个不停,只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荀炎就感觉自己身体疲软,汉圆不时做出反抗,不允许荀炎有喘息的时间。荀炎的内力被汉圆吸走九成之多,汉圆终于扭转了形势,笑道:“五哥,你不是说清秋妹妹想我了吗,我现在就去陪她,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荀炎想要挣扎起来,汉圆点了他的穴道,荀炎骂道:“你这个臭小子,兔崽子,我饶不了你!”汉圆给他盖上被子,笑道:“别尿床啊!”他穿上衣服鞋子跑出去了。 天色朦胧亮,汉圆翻过围墙,匆匆返回自己的房间,荀炎已经离开了。他脱掉鞋子一头钻进被窝里大睡,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所以他很快就睡着了。 到了中午有人来喊他吃午饭,汉圆挥了挥手把人打发走了,没过多久余明生亲自来了。汉圆现在还没有能力把他打发走,余明生阴着脸道:“我听五哥说了,你昨晚・・・・・・”汉圆抢着道:“没有!”余明生道:“我还没说完呢!”汉圆笑道:“六哥,你接着说!”余明生道:“你昨晚回金诗院了?”汉圆道:“一小会儿。”余明生叮嘱道:“一小会儿也不行,会出乱子的。”汉圆连连点头。 汉圆在余明生的监督下吃了午饭,余明生问道:“很难吃吗?”汉圆含着一口饭皱眉摇头,余明生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该吃饭的时候,一定要吃饱!”他站起来又道:“今天你不要带魏挽去喝酒了。”汉圆点点头,余明生还有许多事要忙,于是不多陪了。 汉圆心道:昨晚自己太大意了,竟然会做出吸走荀炎的内力的事情!如果荀炎透出口风,就算我不被杀,也绝不能再逃出这个组织了。 汉圆吃完早饭加午饭后,带着剑去找魏挽。魏挽正在喂金鱼,汉圆笑道:“老侄子,你很有雅致嘛,喂大了红烧一锅!”魏挽瞪他一眼,道:“煞风景,焚琴煮鹤的事你也做的出来!”汉圆道:“我家的厨子做金鱼最拿手了!”魏挽道:“不说这些了,一大早六叔就跑来骂了我一顿,还好五叔不知道这件事,否则我就活不到现在了!”汉圆问道:“那件事是什么事?” 魏挽道:“还能是哪件,我们喝酒闹事那件!”汉圆道:“那都是前天的事了,六哥也找我了,只说不能多喝酒了!”魏挽道:“六叔是给你留面子,他骂我的时候,可是把我骂的一无是处废物一个!”汉圆笑道:“做就要做大的,喝醉酒那种小事算什么!”魏挽扭头道:“我再也不听你的了。”汉圆道:“随便你,昨天你和那个小姑娘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昨天魏挽被放鸽子了。 魏挽无动于衷,汉圆又道:“原来她是张员外家的人,亲事都由张员外做主。我和张员外有点交情・・・・・・”魏挽忍不住失落的道:“可是她说再也不想见到我了!”汉圆道:“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还真是面捏的,我带你去见她!”魏挽又兴奋起来了,汉圆心中笑道:计划很顺利! 吃了送别酒,完颜大叔把灵儿送到客栈外,他的目光注意到了远处的小月和朴谱,灵儿转头望去,道:“完颜大叔,就此别过吧,我找到我的朋友后,一定会去拜访你的。”完颜大叔呵呵笑了几声,他又向小月和朴谱那边看去。 灵儿告别完颜大叔后,没有立即去与朴谱见面,因为她察觉到了完颜大叔眼神的异样。跟踪了几条街后,灵儿追上了人群中的朴谱和小月。小月初见灵儿,只感觉这个女子如一汪泉水般晶莹温柔。朴谱喜道:“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灵儿道:“说来话长,稍后再说。”朴谱介绍道:“这位是小月,我的女友大人!这位是灵儿,鹤羽日思夜想的那个!”小月笑道:“鹤羽真有福气!”灵儿笑道:“朴谱也很有福气呀,先不说这个,我们快走吧!” 朴谱道:“我们刚吃过午饭要回去,灵儿你吃了吗?”灵儿道:“吃过了,你们住在一起吗?”朴谱笑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小月问道:“灵儿,你的行李多不多,要不要我们帮你搬(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搬家一样的旅行的)?”灵儿笑道:“我没有带什么行李,我们快走吧!”朴谱道:“哦,小月,你先带灵儿回去,我去找喜子,让他晚上多做几道大菜!”他又看了灵儿一眼,灵儿点点头,小月笑道:“早去早回!”朴谱挥手离开了。 小月愁眉不展,灵儿问道:“你怎么了?”小月掩饰道:“没事!”灵儿道:“刚才那个人。虽然很可疑,但是・・・・・・”小月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现,笑道:“那个人?你在说什么呢,我们快走吧!”灵儿心里只能不停地祈祷朴谱平安无事了。 一路东去,行人渐稀。朴谱戴上了手套,决定在这里动手,他先掷出一颗石子,那人侧身躲开了。朴谱站在那里,面对他躲藏的方向,道:“你跟踪我们有什么目的?”那人走出来,瘦削的脸上没有表情,他道:“不会告诉你的!”朴谱道:“你不是宋人!”那人道:“你也不是!”朴谱笑道:“我的汉话说的比你好!”他向前走了两步。 ------------ 第四十六章 四十六 什么,有外遇? 朴谱只是在拖时间,他还没有自大到认为可以打赢这个人。跟踪他的汉子自报家门,道:“我叫完颜兀搏。”他的名号在关外很响,朴谱也听说过他的事迹,但是并不惧怕他,因为他现在一步也不能退,所以胆子也变大了。他缓缓道:“我叫朴谱。” 完颜兀搏道:“很好!”他说完拔刀便砍,虽然这一刀又快又狠,但是朴谱早有防备而且实力今非昔比。朴谱左手抓住了刀柄,右拳打在了完颜兀搏的肚子上。完颜兀搏完全没有想到朴谱的武功与自己不相上下,他忍痛踢出一脚,朴谱抽身急退,岂料完颜兀搏这一脚落地,迅速反扑上来。朴谱右手举起接住这一刀,左拳又打向完颜兀搏的右肋。 完颜兀搏不再给朴谱机会,奋力抽回刀,防得密不透风。朴谱也不穷追猛打,他退后三步,等着完颜兀搏出招。朴谱的内力修为显然要比完颜兀搏低一筹,刚刚能够得手完全是因为完颜兀搏大意轻敌,他知道对手不会再犯同样错误,所以不能硬拼! 还是完颜兀搏挥刀攻了上来,朴谱左掌打出右掌护胸,完颜兀搏的刀飞在空中,双掌打向朴谱胸口。朴谱的左掌已经来不及收回,他的右掌又不能同时挡下完颜兀搏的两只手掌,于是朴谱的肩头吃了一掌,一时使不出全力,但是他的拳法练到熟能生巧的境地,左掌撤回直切完颜兀搏右臂臂弯,右拳直捣完颜兀搏胸口,一时间他们二人斗的难解难分。完颜兀搏当初不能立即赢下朴谱而心急如焚,但是遇到这样一个不算对手的对手时,又喜上心头专心应战了。朴谱渐渐不敌完颜兀搏霸道内力和狠辣刀法,他匆忙撒了一把石灰粉,溜进了巷子,三转两转不见了。 汉圆写了拜帖,然后和魏挽来到张员外的家门前。汉圆道:“你去投拜帖,我在这里等你!”魏挽找借口道:“不对,我突然想起来了,你是官府缉拿的要犯,张员外敢冒风险见你吗?”汉圆道:“听你七叔的没错,快去吧!”魏挽也找不到其他的切入口,只能相信汉圆了。 投了帖子后,魏挽在门外等音信,他急得打转的样子很好笑。大门打开一个小缝,钻出一个小童,问道:“汉老爷在什么地方?”魏挽很奇怪,为什么这个小童不认为自己就是汉圆呢?他带这个小童见到汉圆,小童又道:“汉老爷,请你跟我从后门进去吧!”汉圆道:“好,一会儿你带他从正门进去。”小童看看魏挽,道:“我要问问我家老爷!” 汉圆笑呵呵的先跟小童进了张家大宅,而且很快就见到了张员外。说实话,他确实与张员外喝过两次酒,而且谈了十分重要的事情,所以张员外肯见他一面。张员外五十上下年纪,一脸的福相,长胡子有些稀疏,穿墨绿底子印松花绸子长衫,套一件皂色镶金边的大氅。 汉圆见面就笑道:“老张哥别来无恙!”张员外笑道:“一切安好,有劳贤弟挂念了!”汉圆道:“今日小弟登门必是有事!”张员外笑道:“有话直说,贤弟何必见外!”他心里讨厌的要死。他们坐下来,汉圆道:“老哥也听说了吧,官府有人故意刁难小弟,小弟现在东躲西藏,不知那些爪牙有没有来找老哥的麻烦?”张员外道:“没有来过!”汉圆笑道:“那我就放心了,今天我带了一个人来,不知方便不方便让他进来?”张员外忙道:“贤弟怎么不早说!”他吩咐小童再去请,汉圆暂且不说话。 魏挽拜见过张员外后,汉圆才道:“小弟今日登门,是因为前日醉酒冒犯了老哥,遂前来赔罪领罚的!”张员外奇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他不想让汉圆黏上自己,希望小事化了。汉圆道:“前日我与这位魏挽贤弟饮酒大醉,然后误闯到了老哥家中,哎,今日・・・・・・”张员外道:“小事一桩,贤弟不必在意了!” 汉圆道:“不,并非小事,前日我这位贤弟对老哥家中女眷・・・・・・”张员外大惊失色,叫道:“你们还真是胡作非为,怎么怎么・・・・・・怎么回事?”汉圆道:“没事,既然老哥都说没事了!”魏挽心道:怎么没事了,我们来这里为了什么,你都忘了吗?张员外涨红脸道:“不行,你说没事那一定有事!”汉圆心中笑道:上钩了! 汉圆道:“真的没事,我只记得魏挽贤弟对她一见倾心,然后抱着她不放,嗯,后面发生什么事我就不清楚了!”他笑了笑,张员外喝道:“混账,你还笑的出来,气死我了!”魏挽要解释,汉圆道:“那个女子叫什么来,兰雨是不是?”魏挽刚要点头,张员外脑袋一歪,道:“我们家没有叫这个名字的!”汉圆想了想,魏挽道:“怎么会,昨天我们还在・・・・・・” 汉圆道:“我明白了,是我们让老哥名誉受损,我们一定会做出补偿的!”他摸摸自己的口袋,张员外道:“你们在说什么,根本没有那回事!”汉圆道:“我们没有钱,不如让我们留下来,解开她的心结・・・・・・”他根本不管张员外对他大喊大叫,魏挽心道:什么嘛,强盗行为! 汉圆对魏挽道:“好了,你快去找她吧,我也要去找我的女人了!”张员外抓着汉圆的衣领,叫道:“你们这两个人渣,敢在我这里胡闹,我一定饶不了你们!”汉圆推开张员外,道:“你不原谅我们吗,没关系,你可以去报官,但是这件事宣扬出去对你我都不好,是吧!”魏挽已经先走了,汉圆心道:混蛋,竟敢扔下我一个人,好吧,我也要让你尝尝被抛弃的滋味。 朴谱回到金诗院只见村雨清秋和小月在聊天,他坐下来问道:“鹤羽和灵儿在一起吗?”小月担心道:“对呀,你怎么才回来呀?”她想问:你又没有受伤? 朴谱道:“我在路上想菜谱想的走神了,所以才回来!”村雨清秋笑了笑,朴谱问道:“灵儿没有说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小月道:“走路来的,怎么了?”她想隐瞒这件事。村雨清秋道:“具体的情况还没有来得及讲呢!”她察觉到朴谱神情不对,更察觉到了小月的异样。 朴谱沉默下来,村雨清秋不会现在就问清楚。小月道:“汉大哥什么时候回来呀,他不在的这几天里,我感觉自己好累呀!”村雨清秋笑道:“所以说,他是偷懒去了!”小月叹道:“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六扇门没那么好对付。”朴谱道:“才不怕他们呢,什么金水风、房览,都是大草包!”他有点儿思维混乱。 小童只把魏挽带到房间外,然后调皮的跑开了。魏挽在门前徘徊着,突然房间内传出声音:“是谁在外面?”魏挽心中惊讶道:不是兰雨,这又是什么人?他答道:“在下魏挽,请问兰雨姑娘在不在?”“兰雨?你怎么会认识她的?”她很惊讶,魏挽道:“前天晚上,我,我喝醉了・・・・・・”“哦,原来是你欺负了兰雨,我正要找你呢!”那人语气突然变得十分冰冷,让人忍不住颤栗。 魏挽突然被误会,想要解释,但是那柄剑已经刺向了自己的喉咙!魏挽在躲闪之前,那柄剑已经停了下来。魏挽不是主角,但也不会这么快就领便当走人。兰雨跑出来拦住这个女子,道:“等一下,他是来找我的!”女子道:“我知道!”她心道:你还真是厚颜无耻,见了小白脸都不顾及身份了!兰雨道:“他没有欺负我!”女子不耐烦的道:“我也知道!”兰雨道:“你就不要介入了!”魏挽心道:这个女人好凶啊! 兰雨的要求被断然拒绝了,魏挽刚要讲话,汉圆突然出现了,他坐在墙头上,笑道:“喂,你又干涉人家的感情问题!” 那一片蓝天显得格外干净,这样的场景,不知在记忆深处出现过多次,此时这个人就这样鲁莽的闯进眼帘,总让人猝不及防。女子笑道:“是你先干涉的吧!”汉圆道:“你要处处和我作对吗?”女子道:“当然不是,比如你要跪搓衣板,我一定成全你!”汉圆道:“那我们快离开吧,我正想找你谈谈呢!”女子道:“要走的人是他们!” 兰雨的理解能力相当的好,她拉着魏挽飞速离开,魏挽虽然很担心汉圆的安危,但是想到舍生取义这个词儿时,有那么的心安理得!汉圆跳下墙头,差点崴了脚。女子掩口笑道:“你又哗众取宠!”汉圆笑道:“才不是呢,我只讨你一个人的欢心!”女子问道:“你怎么能来到这里呢?”汉圆道:“你是说老张?”女子点点头,汉圆道:“你太不相信我的威慑力了吧!”他们一起走进房间里! ------------ 第四十七章 四十七 最为匮乏却是打斗 魏挽问道:“那个人是谁?”他很担心汉圆,兰雨道:“是我姐姐,她叫杜堇。”魏挽又问道:“他们认识吗?”兰雨道:“也是刚刚认识的!”魏挽又想问问题,兰雨道:“你的嘴巴里只有没完没了的问题吗?”魏挽还是认为她们很可疑,接下来他会换种方式问问题! 朴谱意外的在拼命练拳,小月坐在一旁无聊的道:“谱哥,你今天不正常!”朴谱道:“我只是感觉最近武功退步了,所以活动一下筋骨!”小月道:“一般来说轮不到你出手!”朴谱蹲在墙角,心情很低落。小月微笑道:“你不会是一直以为自己是主要战力吧?”朴谱争辩道:“我可是男三号呀!” 小月道:“这个跟是不是主要战力有关系吗,汉圆还是男一号呢,清秋姐几乎没有动过武!”朴谱道:“他们两个,一个有强大的人际关系,一个有无敌的亲和力!我们就不一样,很有可能为了剧情发展或主角的觉醒而牺牲,所以我要加倍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小月道:“不会的,我们需要一个吐槽的!”朴谱失望的道:“我的特殊贡献就是吐槽吗?” 小月道:“对呀,别再练了,你没有机会的!一般来说有鹤羽和我在,就没有你出手的机会。”朴谱道:“为什么,我们可以学一套夫妻剑法什么的・・・・・・”小月道:“我不会用剑!”朴谱道:“掌法也可以,我也是空手格斗类型的!”小月道:“不要,两个人一起作战,移动空间缩小了一半,很不符合我的风格!”朴谱道:“那你就不要拦着我练拳了!”小月笑道:“不要,如果你的武功超过了我,我就不能抢着打架了!”她害怕朴谱变强,害怕他无休止的打架。 汉圆问道:“你为什么要来这里?”杜堇道:“不为什么,也许是太想念你了吧!”她笑了笑,汉圆道:“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正当理由?”杜堇道:“这个理由很正当呀,离开久了自然会想念。”汉圆道:“是不是为了《贱男诗稿》?”杜堇笑道:“笨蛋,我怎么会在乎那种东西呢,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汉圆道:“就是因为认识你太久了,所以清楚你心里想什么!” 杜堇叹道:“随便你怎么想啦!你为什么在这里?”汉圆道:“坚持我的梦想,所以我在这里!”杜堇笑道:“你的梦想?你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这句话了!”汉圆道:“是呀,当我为另一件事投入所有的时候,就不能顾及梦想了,不过现在我真的很有时间!”杜堇道:“好吧,我想借你的剑用一下!”汉圆看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杜堇道:“我想要《贱男诗稿》!”汉圆道:“你刚才还说不需要它的!以你的武功,不需要这把剑的!”杜堇道:“不一样的,用你的剑我更有信心!”汉圆道:“魏玄一没有《贱男诗稿》!”杜堇道:“你凭什么判定他没有?”汉圆道:“如果他拿到了,一定会想尽快打开,对不对,他没有任何动作。”杜堇道:“你为什么要和他的儿子在搅一起呢?”汉圆道:“因为魏玄一十分看好我,要拉我入伙!”杜堇不认同的笑道:“不是吧,他身边什么样的人才都有,为什么要挖你?”汉圆道:“他们缺一个形象大使!” 兰雨甩开魏挽回来了,杜堇问道:“你怎么了?”兰雨闷闷不乐的道:“我差点儿被反侦察了!”汉圆笑道:“看来,我不能再来这里了!”杜堇道:“不,你有各种可以来找我的理由了!”汉圆叹道:“是呀,不过现在我要离开了!”他把墨寒剑放在了桌子上,杜堇道:“希望可以天天见到你!”汉圆又对兰雨道:“我早说过魏挽不适合你的,不要因小失大!” 大门外面的魏挽,神情严肃的看着汉圆,汉圆笑道:“我搞定一个!”魏挽淡然道:“哦,我们回去吧!”汉圆道:“怎么不高兴呀?”他当然知道原因,魏挽道:“因为她们很可疑!”汉圆道:“哪里可疑,明明是两个活泼可爱的美女嘛!”他表现出很不理解的样子,其实心里想:那两个家伙,一点儿伪装都不做,还说什么被反侦察,下次见面还是劝她们离开吧! 摆好酒席,喜子正准备离开,汉圆突然在树下,笑道:“如果生意不忙,就留下来一起喝酒吧!”喜子见到汉圆出现,立即笑道:“你终于回来了,我今天一定和你喝个够!”汉圆笑道:“风头过去了,我可以喝个痛快了!”朴谱和小月走出来,汉圆看到朴谱就知道发生了不好的事情!村雨清秋闻声跑出来,笑道:“汉大哥,你回来了!”汉圆笑着点点头,道:“少一头!” 村雨清秋道:“今天灵儿来了,鹤羽陪她出去了,应该快回来了!”汉圆笑道:“哦,我那个聪明乖巧的小师妹呀,她一个人来的吗?”他心里一点儿也不高兴。村雨清秋道:“对呀,裴前辈应该不会同意她四处乱跑吧!”村雨清秋道:“你的剑呢?”汉圆笑道:“你最细心了!”村雨清秋道:“到哪里去了?”她揪着问题不放。汉圆道:“借人了!”“师兄怎么能把剑借人呢?”灵儿和白鹤羽已经回来了,汉圆笑道:“我又不是嗜剑如命的人,没事的,人齐了,开饭!”村雨清秋很在意他会把剑借给什么人! 在餐桌上,汉圆只是简单的谈了几句最近的生活,他只说明自己在逃亡中。他们各怀心事,更多的是窃窃私语。汉圆对喜子道:“打算什么时候开新店?”喜子道:“不着急,先找几个像样的伙计,迎宾一定要亚姐水准的!”汉圆道:“后面那个条件很难办!”他只是随口问几句,并不是十分关心。 饭后,汉圆道:“小谱,和我一起送送喜子!”朴谱明白他话中有话;白鹤羽现在也看出了一二;村雨清秋现在可以轻松了;小月问道:“清秋姐,怎么回事?”村雨清秋道:“没事,也许是今天太累了!”灵儿道:“对啊,你的生活太单调了,所以感觉累!”村雨清秋心道:明明是你带来了一个大麻烦,你不要装无辜吧! 喜子道:“我先回去了,有事随时派人来找我!”汉圆道:“好啊,不忙的时候常来坐坐,大家帮你出主意!”喜子笑道:“好啊,我一个人也想不出好主意。”他离开后,汉圆问道:“出什么事了?”朴谱道:“今天中午我和小月遇到灵儿后,发现有人跟踪我们,我们分开后,他继续跟踪我,他是一个女真族的高手,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汉圆道:“高手,你们交过手了?”朴谱道:“嗯,不过他先自报家门,他叫完颜兀搏,在关外很有名气!”汉圆道:“是呀,‘关东雄鹰’完颜兀搏,东西七十二兽,排二十七,不算什么!” 朴谱叹道:“我不是他的对手,鹤羽可以打赢他吧!”汉圆道:“他的背后肯定还有高手,否则不敢在这里撒野!”朴谱道:“那怎么办?”他不知所措的看着汉圆,汉圆道:“如果你受伤了,就去找荀炎,他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朴谱道:“你和那个荀炎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不找丐帮的人帮忙?”汉圆道:“你来这里多久了,见过几个乞丐?现在只能依附另一棵大树了!” 汉圆只是回来吃晚餐的,他又要走了,他对众人道:“别送我了,我会经常回来的。还有,明天那四家武馆的馆主会来这里帮忙,化敌为友吧!”他却拉着村雨清秋一直走到后门门口。村雨清秋道:“汉大哥,你不在时候我要忙好多事情,好累呀!”汉圆轻抚她的秀发,道:“辛苦你了,从现在起,所有的事情都让我来安排吧,如果明天有空,来雁归楼找我聊天!”村雨清秋点点头。 汉圆刚刚离开金诗院,便遇到了魏挽,汉圆想躲开,魏挽已经开口喊他了。汉圆笑道:“这么晚了,你在干什么呢?”魏挽道:“没事,我约了兰雨,明天你一定要帮我!”汉圆干笑了两声,心道:我帮不了你,你还是放弃吧! 他道:“你去约她怎么又跑来这里呢?”魏挽道:“因为我找不到你,猜测你会来这里。”汉圆道:“为什么不进去找我?”魏挽道:“你的那些朋友成分太复杂!”汉圆对这个回答很意外,他认为魏挽虽然闷,但是交际能力很不错,否则怎么会那么快就抓住了兰雨的心呢? 魏挽道:“对了,你的墨寒剑呢?”他对汉圆的关心程度太低。汉圆道:“借人了!”魏挽吃惊道:“借给谁了?”汉圆皱眉道:“你的问题真多,难怪兰雨说你很烦!”魏挽很受打击!汉圆道:“好了,快回去吧,我们被人盯上了!”最后那句话他把声音压低到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听到。 ------------ 第四十八章 四十八 行走在灰色的道路上 那些寒星渐渐变得黯淡,最先被感官接收的是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汉圆和魏挽胆战心惊的走在小路上,魏挽问道:“怎么选了这么一条难走的路?”汉圆道:“因为难走,对方才容易暴露出来!”魏挽道:“他们已经暴露了,你还想怎么样,不小心踢倒啤酒瓶还是踩碎核桃皮?”汉圆道:“我希望他们掉进下水道里!”魏挽道:“我们马上到家了,你的愿望······人去哪了?”汉圆在房顶上喊道:“我追上去瞧瞧,你先回去吧!”魏挽心道:他不害怕吗?明明武功比我弱的多! 汉圆没有时间去管这些事,如果有人跟踪,目标一定是魏挽,他只是多余的那个。他提着两坛酒跳着房顶来到县衙中。竹林前,方秀摇摇晃晃的把着酒壶,石桌上摆着文房四宝,纸上写着潦草的字。汉圆见方秀连声叹气,他从房顶跃下来,笑道:“县太爷,愁什么呢?”方秀被他吓了一跳,然后看到是他提着酒来了,笑道:“兄弟呀,我想你了!” 汉圆瞄着桌子上的纸张,上面写道:葫芦劈成两个瓢,清水一舀酒一舀。兄弟无音讯,长夜独寂寥。昔日草堂前,大醉且自嘲。今朝又昏昏,何时风波了!汉圆心道:他是直白派的!他笑道:“大哥还有心情写词,看来对我的想念不够深呀!”方秀道:“你这几天过的怎么样,我可是天天为你担惊受怕呀!”汉圆笑道:“我好好的,这不还带酒来与大哥一醉方休吗?” 汉圆与方秀喝了几口(他们直接抱着酒坛喝,方秀只和汉圆这样喝酒),汉圆才道:“说实话,兄弟我现在不是很想来见你,但是有一件事关系到大哥的仕途,所以才冒险来见大哥!”方秀笑道:“我还有什么仕途呀,在这里醉死算了!”汉圆一脸严肃的道:“大哥听我说嘛,我发现城中有女真人的细作!” 方秀笑道:“所有的女真人加起来也没有大宋一个州县的人多,哪有什么细作?”汉圆道:“当年契丹人也被汉人追着打,如今又是什么情形?”方秀沉思道:“可是他们在图谋什么呢?”汉圆道:“外族对我华夏图谋有二,一是我大宋的江山,二是我大宋的武学!这几个细作一直在伺机侵入我的金诗院······”方秀道:“不是吧,少林、武当是武林泰斗,下面有什么丐帮、崆峒、峨嵋、昆仑、唐门等等,哪个不比你的金诗院牛叉!为什么偏偏要来你的金诗院呢?” 汉圆笑道:“因为他们去那几个门派绝对会被抓住,而我金诗院虽小,却也是一处习武之所,放眼京东东路,没有比得过的!”他心道:方秀这个酒鬼怎么会对江湖上事情这么清楚,如果他有什么问题,我真是欲哭无泪了! 方秀道:“这么说也算有理,我明天派几个人去打探打探!”汉圆道:“大哥万万不要打草惊蛇,惊动了太守这条贪吃蛇,到时丁点功劳都得不到了!”他话虽如此,却在心里盘算如何让陈旭去对付女真人!方秀道:“哎,老弟啊,陈太守看我不爽,我在这个时候还要和他争功,岂不是自讨苦吃?”汉圆笑道:“也对,大哥自己斟酌吧,小弟先走一步了!”方秀拽着他的衣袖道:“喝完再走吧!”汉圆笑道:“喝完就走不动了!”他纵身跃上墙头,心里喜道:这烂酒鬼这次开窍了,省得我去说动陈旭了! 汉圆回到住处,余明生便来传讯,说魏玄一要见他。汉圆已经感觉到了事情会很糟,心里想着对策,余明生道:“大哥问什么你都说不知道,记住了吗?”汉圆道:“六哥,我是个不喜欢撒谎的人(这句就是十足的谎话),你不用担心我!”余明生道:“谁担心你了,我担心大哥气坏身子!” 汉圆最后对余明生笑了笑,推门走进了房间中。魏玄一坐在床上道:“你来了!”他很生气,竟然一点儿也不掩盖。汉圆道:“大哥找我有什么事呀?”魏玄一道:“你把我儿子调教的不错嘛!”他有扑上来掐死汉圆的冲动。汉圆干笑道:“没有呀,我什么都没做!”他的声音很低,魏玄一道:“少装糊涂,我现在忙的顾不上你们,你要好自为之!”汉圆道:“大哥,其实我也很忙,我也没空陪他玩!” 魏玄一叫道:“什么,我不是让你陪他玩的!”汉圆道:“大哥,我教导的方式和五哥的方式不同,五哥是在教育他怎么养成良好的品德,发展有利的擅长的能力。而我是改进他的缺点和不足,让他的能力更全面,让他的生活更丰富多彩。”魏玄一道:“你都做什么了?”汉圆道:“给他找了一个女人!”魏玄一腾地站了起来,汉圆吓得向后跳!余明生在外面偷着笑! 汉圆哆哆嗦嗦的道:“他在情感方面的欠缺太大了,如果现在不增加些经验,以后会吃大亏的,您也不想他毁在女人手里吧!”魏玄一坐下来道:“是呀,你看好他,有什么要求尽管对老六说!”汉圆道:“大哥,我还有一件事对你说。”魏玄一道:“说吧!”他平静多了,汉圆道:“我今天回去了一趟,有个兄弟和女真人动了手,是因为这个女真人跟踪我们,他叫完颜兀搏!”他相信魏玄一已经知道了! 魏玄一问道:“你那个兄弟吃亏了?”汉圆道:“受了点皮外伤,我让他明天找五哥,请五哥给他疗伤。”魏玄一道:“你想说什么呢?”汉圆道:“为什么女真人会在这里呢,他们不会是冲着我们来的吧,如果不是冲我们,那一定又和大哥有关系了,我想对大哥说,是时候准备一下防守的策略了!”魏玄一笑道:“你多花时间教导魏挽,其他事情我来解决。”汉圆心情极其复杂。 汉圆又见到余明生时,对他道:“六哥,你帮我查一下张员外的底细,我觉得这个人大有问题。县令方秀也要查一下,这个人也许是江湖中人!”余明生笑道:“呵呵,你以为我们没有调查吗,你猜的还真准!”汉圆道:“六哥是不是一直在监视我呢?”余明生道:“之前我怕你们两个遇到危险,但这两天没有,我越来越相信你了!”汉圆道:“六哥跟我讲讲他们的事情吧!” 昨晚汉圆有点儿失眠,早上又起得早,在这个寂寥的深秋里,每个人都表现的像凋零的树木,汉圆害怕被传染,所以早早的来到了雁归楼,他知道村雨清秋一定会来,而且来的不早不晚。果然,在汉圆定好位子的一又三分之一柱香后,村雨清秋出现了! 汉圆笑道:“清秋,你今天真漂亮!”村雨清秋笑道:“你好久没有这样称赞过我了!”汉圆道:“我今天是想告诉你我近来的情况。”村雨清秋微笑道:“好吧,虽然我不是很想知道,你说吧!”汉圆道:“我躲在魏老头那里,而他让我给他的儿子做保姆,原来那个保姆派到咱们金诗院教书了!”村雨清秋笑道:“他的儿子顽皮吗?”汉圆摇头道:“呆得像木头。”村雨清秋笑道:“其实你也是一块呆木头!” 汉圆又道:“我那天和这小子喝多了,这小子叫魏挽,然后我们稀里糊涂的闯进了一户人家,不知道乱闯了多久,才有人发现我们,但我们已经来到了一个女人的房间外。”他停了下来,村雨清秋道:“我才不信呢,哪有这么巧的事!”汉圆笑道:“那个小子信,而且对那个女人很感兴趣。”村雨清秋道:“你又捉弄老实人了,接下来呢?”汉圆道:“我们当然要逃走了,但是那小子却还想再去一次!”他细细讲述着自己的阴谋。 村雨清秋皱眉道:“你约我来这里就是让我看那个小子出丑的?”汉圆道:“才不是呢,魏挽不一定会出丑,但是有你帮我,他就一定会出丑!”村雨清秋不高兴道:“你不是为了做这么无聊的事情,才大摇大摆的出来的吧,不是有很多人在追捕你吗?”汉圆道:“错,追捕我的只有房览。”村雨清秋道:“对了,昨天朴谱出什么事了?”汉圆不隐瞒她,隐瞒只会让她更担心。 汉圆道:“他说,见到灵儿后发现被人跟踪了,不知道那个人在跟踪谁?”村雨清秋道:“是什么样的人呢?”汉圆道:“是女真人,所以我猜测与小月的关系更大一点。不过你放心,我已经从两个方面着手处理这个问题了!一来有官方保护,二来有魏老头全力协助。”村雨清秋道:“你还真是神通广大,不知道效果怎么样?”汉圆避而不答,道:“时间差不多了,他们也该来了!” ------------ 第四十九章 四十九 离家出走千万别被找到 毫无疑问是魏挽先到了,他看起来惴惴不安,汉圆低声道:“不好了,他向这边看过来了!”村雨清秋道:“他的样子有点奇怪,他的衣袖少了一只!”汉圆转头道:“难道说他打架了?”魏挽喊道:“七叔,不好了,我在来的路上遭到了伏击。”汉圆道:“过来坐吧,别着急!”他像是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件事一样。 魏挽慌张的看向四周,然后低声道:“七叔,我杀了一个人。”汉圆道:“你确定你杀了人?”魏挽皱眉道:“我拧断了他的脖子!”他还记得那个血腥的场面。汉圆道:“没事的,你早晚也要混黑道。这是我的未婚妻村雨清秋!”魏挽早就注意到她了,他只是对村雨清秋笑着点头,汉圆道:“你小子怎么不叫人呀!”魏挽道:“我该怎么称呼呢?”汉圆道:“你说呢?”魏挽道:“你们还没有成亲,我就叫声姐姐吧!”他也是很会占便宜的嘛! 村雨清秋微笑着道:“你快坐吧!要不要汉大哥和你换一下外衣?”魏挽想了想,又看向汉圆。汉圆道:“想换就直说嘛,看我干什么,不说就不跟你换了!”魏挽道:“七叔,我能和你・・・・・・”汉圆道:“不行,我不敢保证这样做你们就平安无事了,反正已经破了,为什么还要搭上我这件新衣服呢?”这个骗子! 魏挽正在鄙视汉圆,村雨清秋对魏挽道:“他不是这个意思,他是说,你应该让那个女孩知道你所经历的危险,她一定会十分感动你能来赴约的。”汉圆道:“快去挑个位子去,坐在这里像怎么回事!”魏挽道:“七叔,我见到她应该说什么呢?”村雨清秋道:“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汉圆心道:如果按你说的,他一张口就是:美女,和我睡觉吧! 魏挽还挺会看“风水”,他的位置可以看到汉圆和村雨清秋(他们已经坐在一起了),如果兰雨坐在他的对面,是背对汉圆和村雨清秋,到时汉圆和村雨清秋对他做手势、使眼色,兰雨根本看不到。 兰雨如约而至,杜堇竟然也跟来了,汉圆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村雨清秋看着他慌乱的样子,道:“怎么了,遇到熟人了?”她那双可以洞察一切的眼睛让汉圆直冒冷汗!汉圆道:“没,没有啊,我的鞋带松了!”村雨清秋道:“我都提醒过你很多次了,穿衣服讲究搭配,你又穿登山鞋,唉!” 魏挽第一次约会,紧张的像被挤压的弹簧。杜堇问道:“你的衣服破了,脸上・・・・・・”她的一举一动都像一个侦探。魏挽连忙解释道:“是我来的时候摔了一跤,没关系的!”杜堇道:“摔跤能把一只衣袖摔破?”魏挽继续扯谎道:“因为我摔跤撞到了一个不讲理的人,是他把我的衣袖・”杜堇冷冷的道:“你说谎!兰雨,你喜欢说谎的男人吗?”魏挽看向汉圆求救,汉圆躲在桌子底下不敢露面,村雨清秋对魏挽摇头! 魏挽只能相信村雨清秋了,于是道:“事情是这样的,如果只是一个不讲理的人,我当然不怕,可是他们十几个人蜂拥而上,我才这般狼狈的!”兰雨气愤道:“原来是这样,我帮你报仇!”她说着站了起来,动作神情就是一个小太妹!杜堇看着她皱眉道:“你想干什么?”魏挽也想这样问,兰雨道:“以牙还牙,欺负了我的人休想平安无事!”魏挽心道:她不是认真的吧!村雨清秋心里有千万个疑问:这样的女孩子不用追吧! 杜堇对魏挽微笑道:“听到了,还不赶快带路!”魏挽尴尬道:“不用了吧,事情都过去了!”怎么能让女人帮自己报仇呢,太丢面子了!兰雨道:“什么,事情才刚开始呢,快点儿带我们去!”她的中二病犯了!魏挽轻咳一声,道:“算了吧,我自己会处理的。”杜堇道:“那怎么能行,你是因为来赴约才出事的,我们应该为你做点儿什么的!”魏挽道:“如果你们真的为我着想,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吧!”兰雨叹道:“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能提着那个人的头来见我!” 魏挽没想她们这么凶残,兰雨扫兴道:“我们走了,再见!”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她们赴约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一起打架吗?魏挽站起来想送送她们,杜堇道:“愣着干什么,去吧!”魏挽连忙跟上,杜堇这个时候转身看向村雨清秋,汉圆还没有系好鞋带。魏挽和兰雨刚出酒楼,就遇到了伏击魏挽的人,魏挽只是多看了一眼,兰雨就理解道:“怎么,就是这个人打了你?”她已经冲上去了,魏挽想劝住她,可是兰雨追着那个人跑在前面,马上就要转过墙角了,他只能追上去。 杜堇和村雨清秋交换了几个眼神,杜堇渐渐感觉到面前的这个女人深不见底,村雨清秋也感觉到对手是个手段老辣的人。杜堇微笑着摸了摸墨寒剑,这个动作让村雨清秋又惊又怒,她狠狠的拧了汉圆的耳朵,然后脸上又展开笑容。她是说:人都是我的了,一把剑算什么!杜堇冷脸离开了。 才叔带着几个人来见小月,小月正在看两个弟子切磋武功,她转头看向那几个人,不由得吓得跳了起来。铁胡子和杨复北都站了起来,完颜大叔笑道:“你这是干什么,见到你老爹就这么高兴吗,过来让我抱抱!”灵儿探出脑袋看向小月,问道:“原来你是完颜大叔的女儿呀!”白鹤羽道:“之前是前辈派他跟踪朴谱的吧!”他指向完颜兀搏。才叔等人都不知所措,完颜大叔道:“我只是派人跟着他想打探出你们住处,并没有想伤他!” 白鹤羽戒备道:“怎么样都好,我们先坐下来谈吧!”完颜大叔冷眼看向他,道:“没什么好谈的,我是来带我女儿回家的!”他的威严让白鹤羽感觉心底直冒冷气(因为他现在是老师,所以害怕蛮横的家长),条件反射的握住了剑。朴谱回来之前,哗啦啦来了一堆官差。房览目中无人的叫道:“本官(虽然他只是个捕头!)接到线报,说有人私闯民宅,意图行凶,是哪一个呀?”他走到了完颜大叔的身后。 所有人都指着完颜大叔,小月也不例外,她很想让父亲教训一下房览。房览气焰很盛,把手搭在完颜大叔的肩上,笑道:“贼人,让我看看你是一副什么熊样儿!”完颜大叔笑呵呵的转过身! 房览僵在那里,完颜大叔把房览的手从自己肩上拿开,道:“看清了吗?”房览哆哆嗦嗦的道:“前辈,我错了!”有捕快问道:“头儿,这老汉子是谁呀?”他的声音很低,显然也害怕完颜大叔。房览解释道:“他老人家是东西七十二兽外号‘白山铁虎’的完颜崇。”捕快问道:“头儿,这个挖眼虫我怎么没听过呀!”房览神情紧张的道:“是完颜崇,他是女真族的英雄!你见识浅薄,当然没听说过了!”白鹤羽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房览赔笑道:“前辈来这里有何贵干呀?”完颜崇道:“我需要告诉你吗?”房览连忙摇头道:“不需要不需要,晚辈先告退了!”他匆忙带人离开了,白鹤羽叫道:“胆小鬼,你这次逃跑了,就不要再踏进我们金诗院半步!”房览叫道:“请我来我也不来!”他这次真的惊着了! 白鹤羽果断的拔剑了,朴谱虽然刚刚赶到,但也知道事情很棘手,他只希望汉圆快点回来。完颜崇道:“小子,你想动手?”他俯视着白鹤羽,朴谱对才叔说了几句话,然后带上手套走了出来!他道:“前辈为什么要带她走,她在这里过得很开心!”完颜崇道:“你就是昨天和她在一起的那个朴谱吧!”朴谱点点头,完颜崇道:“不妨告诉你,也让你死心・”小月叫道:“爹,不要说了!” 完颜崇道:“你现在肯跟我回去了?”朴谱挡在小月的身前,道:“我不答应!”完颜兀搏走出来,朴谱立即冲上去和他拼命。完颜崇看着朴谱心道:这小子练的是崆峒派的武功,这套武功运用的十分熟练,但内功基础并不深厚!看来习武的时间不长,有这样的身手・武学天赋极佳! 说来也巧,昨晚荀炎终于听说了汉圆给魏挽找了一个女人的消息,担心的一晚上没有睡着,今天又从金诗院溜出来,一路跟踪着魏挽到了雁归楼。这时虽然魏挽追着兰雨离开了,但是荀炎却要借机教训汉圆,他大吼着掀翻了桌子。汉圆从桌子底下跳起来,看到是荀炎,立即叫道:“清秋,我们快逃!”他和村雨清秋夺门而出,向金诗院逃去。 ------------ 第五十章 五十 高手都留在最后出场 荀炎拦住汉圆和村雨清秋,叫道:“真是气死我了,你们两个”汉圆问道:“我做错什么了吗?”荀炎道:“你,你给他找的女孩・・・・・・”汉圆道:“这个,我了解到的情况只有这么多,五哥可以进一步观察嘛!”荀炎哼了一声,又对村雨清秋瞪着眼睛,村雨清秋一脸无辜,荀炎大叫道:“这个混蛋这样对你,你怎么还喜欢他!”汉圆感觉不妙,他要让荀炎闭嘴,连忙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大侄子,你应该追上去的,快去把把关!”荀炎又哼了一声,道:“回头再找你们算账!”汉圆又叮嘱道:“不要乱讲话・・・・・・”荀炎已经走远了。 汉圆道:“我的右眼皮跳的厉害。”村雨清秋沉思道:“今天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呀!”汉圆道:“我们还是快点儿回去吧!”村雨清秋道:“你今天好像什么都没做呀!”汉圆道:“我想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我”他匆匆走在前面。 朴谱身上旧伤加新伤,现在伤势越来越沉重,因为他怕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所以那天他并没有按照汉圆说的去找荀炎。白鹤羽道:“朴谱,你先休息一下吧,再打下去也是平手!”朴谱顽固的道:“不!”白鹤羽决定帮他,这时完颜崇的一个手下冲了出来,但在白鹤羽的快剑之下,那人身受重创!完颜崇心道:他是曲三师的徒弟,如果处理不好,恐怕要得罪人的! 完颜兀搏不敌朴谱和白鹤羽,完颜崇出手将他救回,道:“后生可畏呀,你们下手够狠!”他此时已经有些恼怒了。 朴谱脸色蜡黄,白鹤羽劝他退下去,朴谱执意不肯,灵儿走上来揪住他的后衣领道:“你要保护小月不被带走,而不是送死!”铁胡子已经不在了,杨复北道:“兄弟,你担心什么,我们就是用车轮战也能把他累垮了!”朴谱也看到铁胡子离开了,又心知杨复北足智多谋,所以心里平静了许多。 白鹤羽凭一把快剑与完颜崇斗了三十招,灵儿突然叫道:“鹤羽,别打了,别打了!”白鹤羽也明白,这三十招中有二十招完颜崇都手下留情了,现在完颜崇没有耐心了!但是他要等到汉圆回来,带更多的帮手回来!所以他要继续战斗,哪怕再多拖半柱香的时间!白鹤羽倒退了五步,他的虎口被震裂,最后能够站住,完颜崇也算松了一口气。白鹤羽的胸口疼的厉害,内力也几乎消耗干净了,他低声道:“我顶不住了,你们谁上?”朴谱站起来道:“我要坚持到他回来!” 杨复北抽出一杆枪,抢在前面道:“喂,完颜崇,我陪你过两招!”小月道:“杨大哥,不要乱来!”杨复北道:“我没有乱来,我很厉害的!”他的脸上毫无惧色,完颜兀搏拔刀砍向了他,想要在他身上一雪前耻!杨复北手中长枪抖动,枪尖扎向完颜兀搏的心口,又一抖,扎向他的双眼。完颜兀搏挡下两招,感觉杨复北的枪法不但灵巧多变,力道也有千斤之重! 其实杨复北并没有完颜兀搏想象的那般厉害,只是因为完颜兀搏强弩之末,全身无力,所以感觉杨复北很难对付。完颜崇脸色铁青,他一步跨出,来到杨复北的面前,挥动拳头打在杨复北的胸口!杨复北倒飞出去,完颜兀搏脸皮通红,收起刀退了回去。白鹤羽等人惊叫着跑向杨复北的时候,他坐起来,笑道:“好厉害!”话音刚落,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灵儿最后来乞求完颜崇,完颜崇只是摇头。朴谱气愤的道:“别求他了,什么都用不如拳头说话有分量!”完颜崇苦笑道:“说得好。”汉圆跑的气喘吁吁站在月亮门前,道:“你尝尝我的拳头硬不硬!”完颜崇的怒火突然烧了起来,一个接一个的没完没了。 完颜兀搏又想带他出手,完颜崇终于忍不住骂道:“滚开,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无能家伙不能保护好自己,他们才会逼我用女儿去求和,我真恨自己不能让自己的部族强大!”汉圆喘气声小了,他问道:“这个人是谁?”白鹤羽道:“小月的父亲,完颜崇!”村雨清秋也赶过来了,汉圆又问道:“你们在做什么呢?”白鹤羽道:“他要带走小月,刚刚的话我听不懂!”朴谱道:“他说用小月求和,不能让他带走小月!”众人都很震惊,同时下定决心保护小月。 小月神色黯然,灵儿惊讶的问道:“是真的吗?”朴谱道:“我也是关外来的,女真话我也懂!”汉圆叹道:“求和?真没出息,当年被我师父教训后,从此不敢踏入中原,现在又要求和,你是不是习武之人?” 完颜崇怒不可揭,重拳打向汉圆,汉圆早有准备,用一招“亢龙有悔”接下,这一招他已经练得有段山川六七分的火候了,之前更是吸纳了荀炎的内力,所以接下了完颜崇一掌!汉圆手臂剧痛,他强笑道:“好深厚的掌力!”完颜崇叫道:“你是段山川的徒弟!”他一掌没有把汉圆震退,心中不免惴惴:这几个少年都大有背景,如果出手过重,难免引起中原武林的仇恨。但是在这样拖拖拉拉,魏玄一不可能不发觉的! 汉圆道:“前辈刚才说求和?晚辈虽然不是什么英雄豪杰,但是绝不会做这种苟且偷生的事情。前辈智慧过人,又怎么会相信这种骗人的交易呢!”完颜崇道:“辽人铁骑蹄下,我等只能舍生取义顾全族人!”汉圆挑眉道:“你是族长?”完颜崇摇头,汉圆道:“你真是吃饱了撑的!如果你的民族弱小,你就是做再多的努力也无法改变它灭亡的命运,如果你的民族坚韧,它不会让自己的同胞受苦受难的!”好一通歪理! 完颜崇道:“也许我们女真人会有强大的那一天,所以现在必须做出牺牲!”汉圆冷笑道:“你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又怎么能保护这个民族!你这个民族英雄能做的就是牺牲少数人,换取多数人一时的平安吗?”完颜崇辩不过汉圆,他又要对汉圆动手,汉圆的手臂还疼得要命,一定接不住完颜崇的猛攻!突然,一柄菜刀飞向完颜崇,完颜崇手掌一抬,那把菜刀向上飞起四五丈,落地之前,一道细瘦的人影接住了它! 喜子手持菜刀,笑道:“你们真会惹麻烦,我不出手都不行了!”汉圆弱弱的问道:“厨子都是武林高手吗?”喜子道:“一多半都是,你先让开吧!”完颜崇哭笑不得的道:“一个接一个的,你们人手还真多,我只有快刀斩乱麻了!”他并不看好喜子,纵身扑向小月。 喜子的身形快若闪电,那一刀也是毫不留情(他并不知道完颜崇与小月的关系,都怪才叔没说清楚)。完颜崇背对着喜子,忽的扭转身子拍出一掌,喜子接他一掌送他一刀。完颜崇胸前衣衫划破,却丝毫不介意,对喜子的攻势更加猛烈,剽悍霸道之气可见一斑。喜子刀法不乱,三十招后仍将完颜崇阻在一步之外。完颜崇抓过一根长棍,与喜子酣斗! 铁胡子穿过魏家大门,磕绊的摔在地上,叫道:“六爷,出事了,出事了!” 汉圆道:“师妹,把剑给我!”灵儿拿起了白鹤羽的剑,村雨清秋抢先一步,道:“给我吧,我的剑法比汉大哥练得好!”汉圆道:“现在还不用我们出手,尽量的找出他的破绽吧!”小月两难的看向众人,又悄悄低下头。喜子与完颜崇交战多时不分胜负。完颜崇见喜子年纪轻轻,就能把刀法、内功练到这种境界,忍不住问道:“小子,你是什么人?” 喜子平静的道:“你看不出来吗?”完颜崇道:“你用的都是最常见的刀法,我猜不出来!”喜子道:“不知道就算了,我不是江湖中人,所以,你不必记住我!”完颜崇道:“不记住怎么行,这一刀好疼啊!”喜子警告道:“你还想挨一刀吗?”完颜崇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但是喜子却一一接下来了。 汉圆和村雨清秋绕到小月身边,防止完颜崇再来抢人,完颜崇心急如焚,身上露出了破绽,喜子的刀却没有落空,只是他用的是刀背。完颜崇还要再战,余明生已经火速赶到了,他大声劝道:“完颜兄,快住手吧!” 完颜崇见到是余明生,心中疑惑却不发问,他停了下来,喜子也住手了。汉圆低声道:“这次可以放心了。”余明生道:“完颜兄,小弟是来劝架的,有什么事完颜兄可以坐下来谈,何必要和我七弟动手呢!”他最后指着汉圆,完颜崇笑道:“没事了!女儿啊,大宋山川秀美物资丰饶,你就留在这里吧!为父不要你烧香供奉我的灵位,只要清明时节你能来我的坟头看望我!”他说的不胜凄凉! ------------ 第五十一章 五十一 恋爱总是会受伤 浓重秋色,悲伤的风再次吟唱离别的诗! 小月泪眼婆娑,汉圆道:“前辈难道・・・・・・”白鹤羽捂住他的嘴巴!喜子刚刚收起刀,完颜崇突然飞身抓向小月。汉圆的手掌都来不及抬起,朴谱也反应不及。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剑光一闪,完颜崇的胡须少了一半,村雨清秋道:“前辈怎么能不讲信用呢!” 村雨清秋的这一剑丝毫不逊于白鹤羽,完颜崇终于放弃了。汉圆道:“前辈告诉那些契丹人,就说人被我们抢走了,有种的自己抢回去!”完颜崇道:“不用你教我怎么打马虎眼!”汉圆很生气,余明生道:“完颜兄,请了!”小月最后道:“爹,您保重!”她不敢去看完颜崇,完颜崇道:“如果这个朝鲜小子欺负你,你就回来!”朴谱大声道:“我会让她幸福的!”小月握紧他的手。 汉圆叹道:“六哥,你是怎么得到消息的?”杨复北道:“是我让铁胡子报信的!”余明生问道:“五哥怎么不在这里?”汉圆愁眉不展的道:“他去破坏大侄子的好事了!”余明生笑了起来,道:“你还别误会五哥,其实他一直想让魏挽早点成亲。”汉圆道:“这是为什么?”余明生叹道:“大哥老了!” 余明生不等汉圆介绍他,便离开了。汉圆也道:“我就不留下了,喜子,多费心了!”谁也没再多话,汉圆抽身离开。村雨清秋道:“铁大哥,有劳你把弟子都找回来吧!”杨复北苦撑着道:“我也一起去吧。”村雨清秋道:“杨大哥好好养伤吧!”喜子道:“今天午饭要晚一点儿才能吃到了。”白鹤羽和灵儿也离开了,喜子跟着他们后面。 朴谱道:“对不起,是我让你做了这件不孝的事!”小月道:“不,如果没有遇到你,我还在江湖上流浪,根本体会不到这么多的快乐!”朴谱道:“你爹神通广大,你不要太担心了,如果你想回去・・・・・・”小月断然道:“我是不会回去的!”朴谱道:“月月,我希望你开心・・・・・・”小月道:“别说了,我没事!”鬼都看得出来你有事! 灵儿追着村雨清秋问道:“清秋,这样真的好吗?”白鹤羽道:“你在担心什么呢!”灵儿道:“小月心里一定很纠结的,朴谱那个白痴,真的能留住她吗?”村雨清秋笑道:“你什么时候变成热心肠了?”灵儿道:“既然是朋友,就应该为他们担心。”村雨清秋道:“不要只看到眼前,要学会去预测将来。”灵儿摇头道:“不把握现在,就没有将来。” 村雨清秋道:“那么,稍后你再去开导小月吧。至于朴谱嘛,想要让他表现的若无其事,好像是不可能的,但是那样一定会把小月逼走的。”白鹤羽道:“我认为小月很坚定,朴谱需要忙的焦头烂额,才会暂时忘掉这件事。”村雨清秋道:“这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派人把马延武、刘震找来,我总感觉坏事会接连发生。”灵儿道:“他们来了也是炮灰。”村雨清秋道:“有些事情,只靠我们是承担不住的。” 汉圆来到雁归楼,见到荀炎坐在那里喝酒吟诗。于是他心想:是不是这个死老头把魏挽的事搅黄了,他们两个都走了,剩下他自己・・・・・・先问问吧!(魏挽离开的时候,他躲在桌子底下呢!)汉圆道:“五哥,你怎么还在这里呀?”荀炎扭头白了汉圆一眼,汉圆已经不爽了,荀炎又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呀?”汉圆心道:tmd,是我先问的好不好? 汉圆笑道:“没什么,我饿了,来这里吃顿饭!”荀炎道:“来这里吃饭,你家不是有个好厨子吗?”汉圆避而不答,道:“刚才你追上他们了吧,我想听一听五哥的高见!”荀炎道:“我看到那个女孩了,真的是不怎么样・・・・・・”他又开始唠叨了,汉圆心道:你什么审美观呀,再说又不是你找老婆,瞎操心!荀炎道:“不过人品,不是人品,是脾气,脾气很坏,说明这个女孩不虚伪,这点还不错!” 汉圆问道:“五哥对那个女孩说什么了吗?”荀炎道:“夸咱们家魏挽呀,学富五车精通六艺・・・・・・・”汉圆心道:死去吧,夸你自己会教导学生吧!荀炎:“那个女孩子好像心不在焉,是不是我少说了什么?”汉圆心道:你怎么不说武功是谁教的,人家关心的是这个,不是你会背多少首唐诗!荀炎道:“那个女孩问我魏挽的武功出处,我胡诌了几句,她好像很不高兴!”汉圆终于忍不住掀桌子了,他骂道:“老糊涂虫啊,你看不出那个女孩会武功吗,你东拉西扯人家能高兴吗,你懂不懂门当户对?你夸咱们大侄子有文采,人家又不是大学士的闺女,你说这个有屁用,还不如说家里有多少钱呢!” 荀炎脸红道:“难道是我错了,现在怎么办?”汉圆见他有悔改之心,语气也缓和了许多,道:“他们去哪里了?”荀炎道:“他们说去踏青,可是暮秋时节・・・・・・”汉圆皱眉道:“不好,快跟我走!”他拽着荀炎出了门! 魏挽和兰雨遇到麻烦了,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青州地面上对魏玄一的儿子下手?魏挽和兰雨在大街上逃窜,兰雨想见识一下他的武功,所以一直没有动手!魏挽道:“我们向右转!”他让兰雨跑在前面,兰雨尖叫道:“不好,这边也有人!”她的手里没有武器。 魏挽道:“快直走,我们不能停下来!”他们一直被追赶到青木街上。兰雨问道:“魏公子,离你的家还有多远?”她快跑不动了,魏挽道:“越来越远了!”他看着身后那些人也停下休息,魏挽道:“我们现在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去!”兰雨喜道:“好,我们快走,再过一会儿,我真的跑不动了!”魏挽扶着她继续逃跑,心道:她的武功真的这么差,难道之前是虚张声势? 汉圆的心里只是担心魏挽的感情问题,他尽量带荀炎去繁华的地带。荀炎道:“喂,今天早上我悄悄跟着魏挽,路上他遇到了麻烦!六弟跟你说过什么吗?”汉圆心中一震,道:“难道那不是你们安排的?”荀炎道:“我们哪有那个闲功夫!”汉圆捶胸顿足,道:“糟了,他们两个说不定遇上麻烦了!”荀炎冷静的道:“如果有人追杀他们,他们会往哪里逃,一定是・・・・・・”汉圆道:“不可能,如果这是阴谋,逃生的路绝对会堵死的,所以雁归楼向西、南两个方向的路・・・・・・”荀炎道:“我向东找,你向北找!”汉圆道:“五哥,到了东边,记得回金诗院瞧瞧!” 汉圆跑跑停停的打听着,一路下来,都没有问到有关魏挽的消息,他决定城东找找,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通知余明生为妙! 魏挽看着兰雨的脚步越来越慢,道:“别停下来,我们马上就到了!”兰雨垂着头喘息道:“不行了,我跑不动了。”魏挽道:“你先休息,我来对付他们!”他把兰雨扶到墙角,然后转身对峙着。 对方的人越来越多,最初只有三个人,现在已经有十几个人了。魏挽冷汗直流,兰雨催促道:“魏公子,你动手呀,你要等到什么时候?”魏挽道:“我要等他们集合列队报完数・・・・・・”兰雨咆哮道:“我最讨厌慢性子了!”魏挽道:“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他从袖中摸到几枚棋子,兰雨心道:千万不能和这个老千玩纸牌・・・・・・ 一个使单刀的先冲了上来,魏挽左脚跨出,左掌连切他的手腕,那人手中钢刀落地,右脚跟上,右掌打在那人胸口,钢刀落地前足尖一挑,把刀抓在了手中,这招一气呵成快若闪电。有人喊道:“这小子的武功不差,咱们一起上!”魏挽手中棋子接连打出,打中一个人的鸠尾穴,打中一人的左眼。魏挽抄刀砍向挡开棋子的那人,这一刀斜肩砍出,那人举剑来挡,刀剑相撞,魏挽用刀压住那人同时,他张开了右手抓住那人右腕向右边一带,那人想回身刺一剑,可是魏挽的刀已经顺着他的右肩划下。 更多的人冲上来,魏挽仍然左手握刀,接下几招后抽身急退,对方刚追到,他把刀掷了出去,那人举刀拨开,在这露出破绽的一瞬间,魏挽握拳打在那人的肩头,飞起的刀落回到他的手中,在那人倒退时,再出刀划伤那人的大腿!魏挽又夺下一把刀,像个陀螺一样在人丛中转了一圈,血光四起哀嚎喧天。 魏挽虽然刀不落空,但他想取人性命,那些人受伤之后,他便抽身回来为兰雨解围。魏挽越打越怕,原来高手一直都在兰雨身边徘徊,完全是将自己引入埋伏圈。魏挽见兰雨毫无招架之力,他心急如焚的向前冲,冷不防的左臂挨了一刀。他一旦受伤,更多的人围聚上来,为了保护兰雨,他身上的伤越来越多! ------------ 第五十二章 五十二 永远不要对蜗牛喊救命 魏挽眼中的天空是黑白的,像是老电影里的镜头一样! 此时有人暴喝一声,提着一条扁担冲了上来。来人是恰巧回来的铁胡子,他从小贩的手里夺了一条扁担,气势却十分凶猛,铁胡子在外围大闹起来。原本以铁胡子的武功,别说救魏挽和兰雨脱离困境,就是自保都难,可是敌方不知他武功高低,之前已经在魏挽身上吃过苦头,所以此时铁胡子轻而易举的冲到了魏挽的身边。 虽说铁胡子计谋机变要比杨复北差得多,但是此时若不谨慎行事,不但不能救出魏挽,反而自己会成为累赘。平日里鲁莽的铁胡子,胆子是最大的一个,尽管落到九死一生的境地,他仍是谈笑自若胡吹海侃。铁胡子咆哮道:“哪里来的不长眼的小王八蛋,竟然太岁头上动土,你铁爷爷好好教训你们!”魏挽也道:“铁大哥,你的性子还是那么急,就算是打头阵也要带几个弟兄过来,我真不想再和这几个杂鱼动手了。”他冷笑一声,好像胜券在握。 铁胡子和魏挽一唱一和,不但敌人信了,就是兰雨也深信不疑。魏挽又道:“铁大哥,我还从未见过这等狂徒,若是抓到活的,应当受何刑罚?”他说的那么有把握,铁胡子兴致大发的道:“这个嘛,要交给老妖怪了,老妖怪嘴里全是五行盈缺、顺应天道,这个五行缺火的拿去炮烙,五行缺金的凌迟处死!如果五行不缺,嘿嘿,老妖怪也有法子,五马分尸!”他脸上带着阴森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铁胡子对魏挽使个眼色,魏挽冷不防的从人缝中穿过,站在了兰雨的身旁,他不敢再手下留情,全力挥刀带着兰雨向外冲杀。敌人总算清醒了,反扑更加猛烈。铁胡子叫道:“快逃啊,我撑不住了!”魏挽拉着兰雨向外猛冲,他大吼着像一头魔兽,铁胡子见他们逃走了,自己也赶快逃走! 魏挽拉着兰雨的手,心中却没有一丝的杂念,头也不回的向金诗院的方向逃跑。兰雨感觉手上湿湿的粘粘的,她低头看到了魏挽手臂伤口的血流到了手上。他们身后有人高声喊道:“别让他们跑了,前面就是金诗院了,快放暗器。”魏挽的轻功再高也跑不过暗器,他转过身来要阻挡暗器,却没有见到暗器的影子,但是感觉脑袋很沉,接着就倒在了地上。 “我说扔暗器,谁叫你扔板砖的!”“文哥,我扔的是豆腐!”“出彩了,现在豆腐和猪血一个颜色了,还能吃吗?”“火锅底料浪费了・他站起来了”“扔暗器・”魏挽的腿上中了一枚暗器,更糟糕的是暗器都向他的上三路打来。横飞出一条扁担,铁胡子大叫一声,挡在了魏挽的身前,他的身子摇晃了几下,他喊道:“少爷快逃啊!”魏挽放声喊道:“救命啊,汉圆,你在哪里?” 汉圆把事情对余明生讲了一遍,余明生立即吩咐人牵马来,全城搜查。汉圆道:“六哥,是不是安排人跟踪那些人?”余明生道:“这个一定要做的!”汉圆道:“我们去青木街搜一搜吧!”余明生道:“我们快点走吧!” 魏挽不能丢下铁胡子,铁胡子吼道:“别管我,少爷再受伤,我铁胡子死不瞑目!”魏挽见那群人围了上来,他问道:“铁大哥,金诗院还有多远?”铁胡子道:“不远了,再走六十多步。”他身上的暗器被一件件取了出来,他准备拼命了。魏挽对兰雨道:“兰雨姑娘,你先去金诗院求援,我在留这里・”兰雨道:“我不能走,我要坚持到最后!” 村雨清秋闻声赶来,刘震恰好也在附近。刘震喊道:“少爷,你没事吧!”他很关心变成血人的铁胡子,魏挽道:“杨大哥,铁大哥他不好了!”村雨清秋道:“刘大哥,你去把鹤羽和灵儿喊来帮忙。”刘震道:“村雨姑娘,你・・・・・・”村雨清秋道:“全听我的,快去!”她走到铁胡子面前,道:“你先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了!”她看起来那么的可靠。 村雨清秋隐约感觉城中暗流涌动,所以出门的时候带了一把剑。铁胡子坐下来,魏挽帮他点穴止血,兰雨问道:“魏公子,她的武功很高吗?”魏挽道:“不知道,应该比汉圆的高吧!”常理来说,如果自己的男人不能给予自己更优越的生活条件,自己就会创造一部分财富,来满足自己消费欲望。 村雨清秋道:“你们做了坏事,要受到惩罚的!”她笑了,在她的笑容消失前,已经有一个人倒下了。没有人看清她出手,兰雨问道:“魏公子,她做了什么?”魏挽摇头道:“没看到,出手太快了。”对方已经骚动起来了,村雨清秋把剑收了起来,此时白鹤羽和灵儿已经感到了,刘震提着剑满脸悲愤的叫道:“还我兄弟命来!”铁胡子气息微弱的道:“混蛋玩意儿,别咒我行不行!”魏挽道:“刘大哥,留下活口!” 对方四散而逃,白鹤羽道:“追不追?”村雨清秋道:“不用了,先给铁大哥和魏公子找个郎中!”魏挽道:“刘大哥,有劳你去找我六叔!”村雨清秋道:“不能去,如果路上遇到埋伏怎么办?先回金诗院吧,消息我们会带到的。”魏挽也不敢违抗。 不久,荀炎来到金诗院,魏挽把事情对他讲了一遍,荀炎叹道:“铁胡子大功一件啊!汉圆还没有来吗?”魏挽摇头,荀炎道:“我就在这里等他吧!”魏挽道:“五叔,您能陪我送兰雨姑娘回家?”荀炎道:“此事稍后再说,你先休息吧!”他转身走了出去。 荀炎四处走走,想要再见兰雨,却没有找到她。 汉圆只身回到金诗院,荀炎恼火道:“你怎么才来?”汉圆已经知道魏挽的事情了,他道:“我先去找六哥了,现在六哥正在追查那群可疑的人。”荀炎问道:“查到眉目了?”汉圆道:“那些人有的自刎,有的服毒,总之・・・・・・”荀炎道:“算了,稍后再说,我们先把魏挽送回去吧!还有,那个丫头不见了!” 汉圆道:“我去找她吧,魏挽就交给你了。”荀炎道:“我们现在就回去!”汉圆道:“随便你,六哥应该安排好了,不会有事的。”荀炎道:“你去忙你的吧!”汉圆道:“我没什么好忙的。”荀炎道:“去吧,我知道你很忙的。”汉圆不安起来。 村雨清秋喊道:“汉大哥,晚上你会回来吗?”汉圆道:“不了,今天发生了很多事,也许晚上还有很多事吧!”村雨清秋笑道:“都是一些有惊无险的小事。”汉圆道:“你们也累了,明天就给弟子们放假吧!”村雨清秋道:“如果想找你了,怎么办?”汉圆道:“让刘震来找我吧,我走了!”匆匆的告别。 冷清的街道上,行走着的一定是魏玄一的手下,很多店铺干脆早早的打烊了,城里流传开各种各样的消息。汉圆走在杜堇的身后,杜堇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呀!”汉圆道:“说什么?”杜堇道:“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一定有很多话对我说吧!”汉圆道:“没有。”其实他心里明白,就算自己什么也不说,杜堇也能猜到自己的想法。 杜堇道:“剑,我还给你吧!”汉圆和她都停下来,杜堇道:“接着呀!”汉圆道:“你要离开了吗?”杜堇道:“怎么会,游戏才刚开始。”汉圆道:“随便你吧,别死掉就行。”他接过剑,还是那么冰冷。 汉圆道:“今天的事情你会对其他人讲吗?”杜堇道:“我不会主动说的!”汉圆道:“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杜堇点头,汉圆道:“张员外是你的人?”杜堇道:“不能算吧,我刚刚认识他。”汉圆道:“刚认识吗,他就肯为你卖命,你的魅力还真大呀!”杜堇笑道:“你吃醋啦?”汉圆道:“哎,你敢小瞧我的自信心。”杜堇道:“好了,我该回家了。”汉圆道:“有空儿我还会来找你的!” 杜堇进了张家大院,汉圆走进了胡同,余明生出现了。余明生问道:“你问出什么了吗?”汉圆道:“没有,但是我告诉她,我怀疑张员外了!”余明生道:“你想敲山震虎?”汉圆问道:“六哥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现在就想拿下张员外吧!”余明生道:“五哥跟踪一个杀手到了这里,后来才去的金诗院。”汉圆笑道:“六哥应该进去看看。”余明生道:“三哥已经进去了,你先回去吧,大哥有话对你讲。”汉圆直抓头皮,余明生道:“没事的,大哥虽然疼爱他,但不想把他惯坏!”汉圆担心的是杜堇。 ------------ 第五十三章 五十三 初恋只有心动那么简单 昏暗的光线中,没有任何的隐藏,只有你的好奇心罢了! 张员外听到杜堇回来的消息,立即赶来见她。杜堇见到张员外后,生气的道:“你是不是想连我的兰雨也一起干掉?”张员外赔罪道:“小人不敢,小人是按您的吩咐做的,做的好不好全凭您一句话,小人不敢说三道四!” 杜堇突然道:“以前你总说要为我集齐天下神兵,现在才明白,你一直在利用我,我真的好后悔,我的兰雨到底怎么了?”她话语中带着哭腔,表演的惟妙惟肖。张员外一时手足无措,道:“怎么了,你现在反悔了是不是,我们的约定呢?”杜堇道:“明明是你,你是在欺骗我!”张员外暴跳如雷,摔着东西。 杜堇尖叫道:“你要干什么,你不要过来!”张员外阴森的老脸上写着忿怒,杜堇吓得瑟瑟发抖,不停地倒退。 这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张员外惊出一身冷汗,他并没有听到脚步声,敲门的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呢?杜堇长出一口气,有用乞求的声音喊道:“快来人呀,救命・・・・・・”张员外叫道:“不许出声!”他说完去开门,然后从门口倒飞进房间里,杜堇尖叫着蹲着了地上。一个白衣老者走了进来。 张员外爬起来叫道:“你是什么人?”老者笑道:“像你这样的杂鱼不配知道我的名号。”张员外要跳窗逃跑,老者身形晃动,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出脚踏住了他,道:“现在跟我走一趟吧!”杜堇一直在静静的旁观,张员外想喊人却喊不出声,老者又对杜堇道:“你可以为他准备后事了。”他提起张员外向外走,杜堇低头不知道该如何做。 汉圆见到魏玄一后,道:“大哥,又有事找我?”魏玄一道:“是你又惹了不少事,让我找你!”汉圆道:“现在事情解决了。”魏玄一道:“哪有?”汉圆道:“人都抓了,事情还没完吗?”魏玄一道:“张员外是个什么角色,我最清楚了,来到这里的每一个人我都会查他的底。”汉圆笑道:“看来还有个幕后黑手。”他开始为杜堇担心了。 魏玄一道:“你在这里偷闲也好,潜伏也罢,江湖绝不会忘记你的。”汉圆道:“我在这里可是什么消息都听不到,大哥你太坏了!”魏玄一道:“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那些空穴来风的虚假消息会让你心神不宁的!”汉圆道:“这一晃眼已经九月了,这两个月里我的武功没有什么长进,但是身边的家伙们都成了气候!”他看着魏玄一。 魏玄一挠头道:“那个喜子,你对他太放心了吧!”汉圆道:“请大哥明示!”魏玄一道:“现在不好说。”汉圆道:“大哥,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魏玄一笑道:“我这边麻烦不断,你还想着回去?”汉圆道:“留在这里我感觉无所适从。”魏玄一道:“你想怎么样?”汉圆道:“我也说过了,我身边的家伙已成气候,如果大哥认我做兄弟,我那些朋友当然会鼎力帮助大哥;如果大哥没有这个打算,我看我还是现在就离开青州吧!” 魏玄一沉声道:“你真的想当我的七弟?你可是丐帮帮主的徒弟,名门正派,我却是黑道上的首脑!”汉圆道:“有什么关系,混白混黑都是混。”魏玄一道:“好吧,我们几个老头子也不陪着你烧香磕头结拜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的金兰兄弟了!”汉圆大笑道:“大哥我先去忙了!”在他离开后,魏玄一心道:汉圆这个小子,到底在想什么,他身边的那群年轻人每一个都是天资卓越,不出五年都是一流的高手,而且身份特殊!难道说,他想把我儿子也纳入到他的team里去? 汉圆手舞足蹈的跑到魏挽面前,魏挽也是精神百倍。汉圆奇怪道:“你的伤不打紧吗?”魏挽道:“没事没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汉圆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从今天起我就是你正式的七叔了!”他大笑起来,魏挽问道:“什么正式?”汉圆笑道:“你爹承认我了,我们是结义兄弟了。”魏挽敬佩的看着汉圆,道:“你果然很厉害!”汉圆道:“所以嘛,你以后跟着我做什么事都可以大胆去做了,第一责任人是我了!” 汉圆和魏挽收拾好行李,准备搬进金诗院。魏挽问道:“兰雨姑娘还好吗?”汉圆道:“当然了,我可是把她完完整整送回去的。”他之前把兰雨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看到魏挽也有点儿漫不经心,所以就顺口胡诌几句。魏挽问道:“她有没有说什么?”他好像不抱有太多期望了,汉圆道:“嘴上没说,心里一定很乱。”魏挽道:“然后会怎么样?”他想问,我们该怎么办?汉圆道:“你们没有结果的不欢而散。”魏挽道:“我不能接受・・・・・・”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好像下一秒就要大哭出来了。汉圆大声道:“为什么不能接受,你们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恋爱过。”魏挽道:“就算是这样,我也是对她有好感的。”汉圆拍着他的肩道:“很快你就会忘掉她的。”魏挽表露出很为难的样子,汉圆道:“算了,明天你去请教朴谱吧!” 汉圆带回一个人来,大家都很开心也很意外。因为魏挽的缘故,中午吃饭的时候荀炎留下来了。汉圆笑道:“五哥,你看的这么紧干什么?”荀炎遮遮掩掩的道:“喜子做的菜最好吃了,我是留下来吃饭的。”朴谱道:“魏挽也会武功,不如一起来帮忙吧!”白鹤羽道:“你想偷懒?”朴谱道:“不是,之前我师父教我的武功,我已经练会了,现在想去找师父再学一两套武功!”荀炎惊奇的看着朴谱。 汉圆道:“千里迢迢,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小月道:“谱哥,我陪你去吧!”汉圆道:“让老杨陪你去吧。”朴谱道:“不好,我可是回门派,谁知道会发什么什么事,还是我一个人吧,总之一两个月・・・・・・”汉圆道:“一个月,不能再久了!”朴谱叫道:“你以为我坐波音旅行呀,哪能那么快!到时候我带点儿什么回来?”汉圆道:“什么都不要,活着回来最好了。”白鹤羽道:“你别吓他了,他现在的胆子大了!” 村雨清秋道:“小谱的内力还是很平庸,如果你要回门派,可以修炼焦巨子前辈的横练功夫。”朴谱道:“听说练那个很苦,而且练会了也就是一个沙袋。”小月道:“你不是说过要做我最坚强的护盾吗?”荀炎感觉这俩人比汉圆和村雨清秋还要酸。魏挽则是心里苦闷的很,一定要找个机会,与朴谱深刻的探讨一番。 魏挽与朴谱畅谈了一下午,夜色降临,他决定去试一试。汉圆对魏挽道:“时局动荡,你一个人出门我不放心。”魏挽道:“朴谱可以和我一起去。”他现在对朴谱心服口服。汉圆道:“他身上有伤,让鹤羽陪你吧!”魏挽犹豫道:“他的话最少了,真的能帮到我吗?”汉圆道:“你们性格相似,他的经验对你最有价值了。” 荀炎不会时时刻刻盯着魏挽,汉圆也会想办法调开他。 满天繁星,魏挽和白鹤羽走在昏黑的路上,谁也没有说话,魏挽感到十分别扭。继续走着,白鹤羽突然停下来,魏挽问道:“怎么了?”白鹤羽道:“我有种不祥的预感。”魏挽干笑两声,道:“怎么会,今天已经发生太多的事情了・・・・・・”白鹤羽点头道:“我们走吧,没事了。” 关于魏挽的事,汉圆提的很少,白鹤羽心中有千万个疑问也问不出口,只能自己在魏挽的身上找答案了。 白鹤羽问道:“为什么晚上要去拜访他人,还是一个女人?”魏挽道:“白天的时候,一直很忙。”白鹤羽又道:“你想用哪种方式和她见面?”魏挽道:“当然是・・・・・・”他本想说朴谱教他的方法,但是突然想到套用在自己的身上不合适。白鹤羽道:“偷偷溜进去?”魏挽道:“走正门!”白鹤羽笑道:“我还要跟你进去吗?”魏挽道:“据说她对兵器很了解,你不想见她一面吗?”白鹤羽嘴角翘起,笑道:“很想!” 汉圆与荀炎喝了很多酒,朴谱和喜子没有劝他们。朴谱问喜子:“你觉得我适合练什么武功?”喜子道:“练刀,你不是想开猪肉铺吗?”汉圆道:“练拳脚就不错,你现在的武功还差的远呢!”荀炎道:“应该练一两样兵刃的,徒手打架太吃亏了!”汉圆道:“那就练剑,我们都用剑,可以借你用!”朴谱道:“你真的会用剑吗?” 杜堇并不是很想见魏挽,但是兰雨已经不在了,只好见他一面。 ------------ 第五十四章 五十四 也许下一个才是最好的 魏挽原本信心满满的,但是一见到杜堇就蔫了。白鹤羽道:“听说杜小姐对兵器钻研颇深,在下想请杜小姐帮我认认这把剑。”他说着就把剑交到了杜堇的手上,杜堇都来不及推辞。 杜堇接过剑,感觉这柄剑柔和、平静,不像墨寒那般杀气腾腾。杜堇拔出剑来仔细打量,道:“这柄剑是怎么得来的?”她的脸上流露着羡慕的表情。白鹤羽道:“是偶然得到的。”杜堇道:“如果我没有看错,它是失踪已久的,十大名剑排行第四的‘君子’暖玉。” 白鹤羽显得极其兴奋,道:“这个名字很奇怪!”杜堇道:“你是汉圆的朋友,你应该很熟悉他的墨寒剑吧!墨寒剑冷若冰霜,而这把剑却暖意洋洋,与名刀‘烈女’落梅是一对!”白鹤羽奇道:“不是君子配淑女吗?”杜堇道:“两个礼数太多平淡如水的人在一起,生活会缺少很多趣味的。”白鹤羽笑道:“原来如此!”他想到了灵儿。 杜堇道:“墨寒排名第三,但杀气太重寒气伤人,是不及这柄暖玉的。”白鹤羽道:“没错,排名越前的兵器越凶险。”杜堇道:“真想不到,一个小小的金诗院,竟有两把名剑。”白鹤羽道:“杜小姐也有不少收藏吧,可否让在下一饱眼福?”杜堇苦笑道:“小女子虽然对刀剑略知一二,却无缘收集天下神兵!” 魏挽没能说上一句话,他只要等他们都停下来。白鹤羽心里道:这样怎么能行,我该怎么帮他呢?魏挽看了白鹤羽一眼,于是,白鹤羽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 杜堇问道:“魏公子,你还有事吗?”魏挽道:“哦,我想知道兰雨她・”杜堇道:“她一直没有回来,我想问你是怎么一回事呢?”魏挽自言自语道:“什么,他没有回来,难道发生了意外?”杜堇道:“现在张员外他也,魏公子,你在听我说话吗?”魏挽道:“说吧,我听着呢!”杜堇道:“张员外被人抓走了,你能帮我打听是谁做的吗?”魏挽道:“好,我现在就去。”他精神恍惚的离开了。 白鹤羽看到魏挽神不守舍的走出来,他问道:“怎么了?”他以为他被拒绝了,所以垂头丧气。魏挽道:“看来我猜的没错,这个两人,包括那个张员外都大有问题。兰雨没有回来,她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杜堇不离开?”白鹤羽道:“这件事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你的感情问题已经解决了,就不要再烦恼了。”劝告他人时,他总是希望他人果断。魏挽道:“不,我不想一直被蒙蔽。” 魏挽和白鹤羽回到金诗院时,所有人都有睡下了,魏挽没有得到答案。 魏挽还在睡梦中,汉圆打着哈欠推开门,道:“大事不好了,五哥自作主张给你说了一门亲事,今天・”魏挽应了一声,汉圆道:“你听清了吗?”魏挽道:“听清了。”汉圆心道:看来他对兰雨死心了。 汉圆鬼鬼祟祟的去找杜堇,他是替魏挽带答复来的。杜堇见到汉圆十分高兴,汉圆眉毛拧着,道:“怎么了,我脸上有苍蝇吗?”杜堇笑道:“没有,我只是,很想你。”汉圆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他最害怕这个状态的杜堇。杜堇道:“真的很想你!”她走到汉圆面前。 汉圆道:“我是替魏挽来给你答复的。”杜堇道:“这些事请稍后再说!”她微笑着看着汉圆,她想要什么,很明显。汉圆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杜堇道:“今天很特别,嗯,我大概要离开了吧!”汉圆道:“是吧,没想到这次你会做这样的决定!”杜堇道:“还不都是因为你!” 杜堇非要汉圆抱她,汉圆十分不想。他知道这里也在魏玄一掌控之中,不想让自己死的很惨,但是杜堇确实很久没有对他这样撒娇了。杜堇抱着汉圆的脖子亲昵的笑道:“贼汉子,你还等什么?”汉圆道:“就一次。”杜堇幸福的依偎着他。 杜堇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刚才你要说的事情了!”汉圆道:“是这样的,大概的,魏挽都已经猜到了,所以呢,你选择离开是正确的。”杜堇道:“他真的就这么无情?”汉圆道:“当然了,他现在去相亲了!” 风吹来了云彩,凉凉的雨水打湿了窗台,白色蝴蝶困倦在海棠花旁,一段香燃尽,依然悠扬的洞箫。 魏挽走进一个清静的雅间,一个娴淑恬静的女子端坐在花旁,他脸红的低下头。房间里没有旁人,他只好先开口交谈,女子很真诚的与他聊天。 魏挽道:“自传芳酒翻红袖。”对方接道:“似有微词动绛唇。”魏挽又道:“雾气暗通青桂苑。”对方道:“日华摇动黄金袍。”魏挽又道:“垂手乱翻雕玉佩。”对方道:“背人多整绿云鬟。”他们相视一笑,魏挽又道:“纤腰怕束金蝉断。”对方道:“寒鬓斜簪玉燕光。”魏挽想了想又道:“黄鹂久住深相识。”对方道:“青鸟西飞意未回。”魏挽道:“帘前春色应须惜。”对方低头道:“楼上花枝笑独眠。”(这是摘抄的)魏挽兴奋不已。 汉圆望着窗外道:“下雨了,我就不走了!”杜堇道:“可是我不想你留下。”汉圆不说话,杜堇道:“走吧,你多停留一刻就多一份危险。”汉圆道:“我知道,我还知道今后很长一段时间会见不到你!”杜堇道:“怎么,你有可能被关押在这里吗?”汉圆道:“你能不能说点儿吉利的话?你不是要离开吗?”杜堇道:“这次可能不一样吧!”汉圆道:“哪里能不一样,你的性格已经定型了。” 村雨清秋写了一封信,她望着阴霾的天气直叹气。白鹤羽对朴谱讲解着西北地区的地理气候和风土人情,灵儿道:“如果你师父不在山上怎么办?”白鹤羽道:“只好再回来啦!”朴谱道:“我应该微信通知一下,白跑一趟多浪费感情呀!”村雨清秋道:“我刚刚收到了师父的信,三师姐要与你师父成亲了,你师父现在一定在山上。” 朴谱叹道:“不会吧,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白鹤羽道:“你刚才说的话是欺师灭祖的行为。”朴谱道:“我这是实话实说,我们与清秋姐的三师姐有过节,以后・”村雨清秋道:“三师姐最记仇了,她这一次都没有写信告诉我。”朴谱道:“这么说是她不让我师父通知我的?”村雨清秋道:“不一定,你师父不知道你身在何处!”白鹤羽心道:三师姐不是记仇,她是不希望把自己的痛苦告诉其他人吧! 白鹤羽道:“清秋姐,你师父是怎么知道你在这里的?”村雨清秋道:“之前我师父就同意我们在一起了,所以我才能回来呀!”白鹤羽道:“他没有提《贱男诗稿》的事吗?”村雨清秋道:“其他门派的人也没有什么线索,所以这件事表面上很少被人提及。”白鹤羽用力摇摇头,道:“生活节奏太快了,好多事都记不清了!”朴谱道:“那你忙出什么成绩了吗?”白鹤羽道:“传道育人不急于一朝一夕!” 傍晚雨停了,朴谱把行李收拾妥当了,汉圆回家吃饭,一定要多喝几杯。喜子对朴谱道:“到那边以后好好吃饭,回来的时候多带些醋!”朴谱点头,汉圆叮嘱的话没少说,酒却喝得不多。村雨清秋把焦巨子和三师姐要成亲的事告诉了汉圆,汉圆问道:“你要去参加吗?”村雨清秋道:“不知道,如果我去了,三师姐会想起之前的事情,如果我不去她一定会记恨我的。”汉圆挠头道:“如果是这样,我和你一起去吧!”村雨清秋道:“可是他们是十月初九。”汉圆道:“时间太紧张了,还是不要去了。”村雨清秋点点头。 朴谱问道:“魏挽,听说你今天去相亲了,原来那个怎么样了?”他这样关心魏挽的感情生活,让其他人都不适应。魏挽道:“不知道,现在感觉没有那么喜欢她了!”朴谱道:“见一个爱一个可不行!”汉圆忙道:“只能说缘分不够,差不多就是这个了,很快就会定亲的。”朴谱问道:“这是你瞎说的吧!”汉圆道:“你才瞎说呢!”魏挽腼腆的道:“我也很喜欢这个!”灵儿和小月都心道:他还真的是见一个爱一个呀! 朴谱上路了,汉圆和村雨清秋并没有跟去,所以他们提不起精神。 九月的阴雨天让忙碌的人停下来休息,汉圆也决定给学生们放假,只有荀炎反对,汉圆劝他把重点放在魏挽的感情问题上时,他就十分同意汉圆的决定了。 重阳节,傍晚时分,魏玄一派人来请汉圆去吃宴。汉圆中午醉酒还没有醒,这时跟着那人上了马车,村雨清秋叮嘱了几句,汉圆还没有听清她说什么,马车就开动了。 ------------ 第五十五章 五十五 你们能不能正常一点儿 欢动的烛火让脸颊忽明忽暗,喜悦的气氛却又无比的可怖。 魏玄一等人都坐定了,等到汉圆来的时候,魏玄一笑道:“老七,就差你了。”汉圆笑了笑,坐在了下面。魏玄一道:“今天是重阳节,我们兄弟聚一聚,老七还没有见过你二哥、三哥、四哥呢!”余明生介绍道:“这是二哥申子绪。”申子绪头发花白,一双丹凤眼精光闪烁。汉圆问个好,余明生又道:“这是三哥王泓。”那夜抓走张员外的人。汉圆又问了个好,余明生最后道:“这是四哥张森。”张森长得慈眉善目脸色苍白,道:“老七快坐吧,别客气了!” 魏玄一道:“二弟和四弟在西北,千里迢迢来一次不容易呀!”申子绪道:“其实我早就想来找大哥商量那件事了,只是被人缠上了。”魏玄一道:“二弟,你是怎么惹出这种乱子的?”申子绪道:“我猜是哪个仇家散播的谣言。”王泓道:“不对不对,如果大家从你那里找不到东西,还不回去收拾那小子!”魏玄一道:“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给出个交代!” 张森道:“咱们是黑道上的,那些名门正派一定会来找麻烦。”魏玄一道:“现在还没有人来,但是要来就会一起来!”余明生道:“如果他们在等一个机会,魏挽成亲就是一个机会。”张森高兴道:“怎么,大侄子要成亲了?”魏玄一微笑道:“快了,对吧,老七!”汉圆道:“他觉得现在这个女人很不错,可以畅谈诗词评品经典。”余明生道:“如果我们仓促的把这件事办了,就是少给他们一个机会。”魏玄一道:“该来的早晚要来,我在这里隐居,很多人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将来我们的儿女在江湖上还有什么威望・” 汉圆直摇头,魏玄一讲一句他摇一下,王泓看着奇怪,张森则是偷偷的笑,最后魏玄一只能住口了。申子绪道:“七弟,有话直说!”汉圆道:“我从魏挽的身上看到了你们的期望,并不是期望他们步入江湖打打杀杀,但是现在又想转变这种期望,似乎为时已晚。”张森笑道:“我那小子可是很能打的!”汉圆道:“魏挽不同,他喜欢作诗弹琴。” 魏玄一道:“我已经定好这个月十七给他办喜事,喜帖发了三百多张了。”汉圆道:“什么,可是成亲穿的衣服还没做,喜宴上喝什么酒・”余明生道:“这些准备起来都很方便,我们企业旗下有家婚庆公司・(汉圆叫道:“你们不是收保护费的吗,什么时候变成商人了?”)我们要准备的是如何防止有人生事!” 王泓道:“女方那边一定要照料好,老七你家那口子,还有你的师妹和完颜崇的女儿,正好可以一起保护新媳妇!”汉圆心道:难道你们六个老头子找不到武功高的女人吗,让我的人去冒险!余明生道:“我见过老七家的,剑法很好!”汉圆心中气道:六哥你也这么说,算是逃不掉了! 余明生道:“明天我带他们过去,老七你准备一下吧!”张森道:“我丫头要知道这事儿一定凑热闹,不告诉她吧,事后准找我算账!”汉圆道:“叫她一起来吧,我给学生们放假了,现在有空闲。”余明生提醒道:“他家丫头的鬼心眼比咱们兄弟加起来的都多,你一定会吃苦头的!”汉圆道:“对付小孩子儿我在行,先拿糖哄,不听话就打屁股!” 闪闪星光中有没有你的眼睛,这又是谁流下的泪? 汉圆回去之后把明天要做的事情对众人讲了一遍,魏挽道:“这么快就・”汉圆道:“这种事最怕夜长梦多,不过我觉得我们一群人兴师动众的去女方家,人家会怎么看呢?”白鹤羽道:“那家人什么底细?”汉圆道:“是个乡绅,五哥和他很熟。”灵儿道:“管他呢!”汉圆把剑交给村雨清秋,道:“明天我四哥家的丫头也要跟着去,别把剑随便送人了!”魏挽吃惊道:“张巧那丫头来了,这下糟了!”村雨清秋微笑道:“放心吧,我最会哄小孩子了!” 次日清早,余明生已经到了金诗院,身边一个穿青衣白裙的少女,不停地缠着和他讲话。汉圆走出来道:“六哥早呀!”他看了一眼这个小侄女,余明生道:“这就是四哥的丫头张巧。”汉圆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张巧手里的剑。张巧甜甜的笑道:“七叔好,您有没有给我准备礼物呀?”汉圆笑道:“你好,礼物当然有啦!”张巧笑道:“那就快拿出来吧!”汉圆笑道:“哦,我为你准备了热情的拥抱。”张巧嘟起嘴道:“七叔小气鬼,听说七叔有一把好剑的!”汉圆笑道:“你也好贱呢!”余明生心道:旗鼓相当嘛! 余明生道:“我今天要接走魏挽。”汉圆道:“好啊,现在我们全部的人都跟你去齐家吗?”余明生道:“好吧,你安排一下。”汉圆道:“我都安排好了。”村雨清秋等人陆续走出来,魏挽躲着张巧。汉圆问道:“鹤羽呢?”灵儿道:“他说这次不去了。有我在呢,你就放心吧!”汉圆道:“他不喜欢见生人,那就算了吧。”余明生道:“有劳诸位姑娘了,请吧!” 余明生准备了两辆豪华加长的马车,女士们乘坐一辆,他们乘坐一辆。 张巧对村雨清秋笑道:“我叫张巧,您是七叔的,七叔的・”村雨清秋道:“你怎么确定就是我呢?”张巧道:“您手里的是墨寒剑,是七叔的剑!”灵儿叹道:“清秋姐呀,看来我们姐妹要矮你一辈儿了!”小月道:“灵儿姐是汉大哥的师妹,怎么会矮一辈呢?”张巧道:“我干脆都叫你们姐姐吧!”小月笑道:“本来就该这样称呼。” 张巧道:“清秋姐,能让我瞧瞧墨寒剑吗?”村雨清秋把剑递给她,灵儿道:“第一次见到这把剑的时候,我也想过拥有它,但是后来没有抢过来,而且师兄送我一把落梅,现在想一想,这把剑根本不适合我!”张巧抬头看着灵儿,问道“什么,灵儿姐说的是落梅刀,昆仑容若雪的那把?”灵儿道:“没错。” 张巧眼中全是羡慕的神色,她问道:“可是灵儿姐手里拿的是剑?”小月道:“这是白鹤羽的剑。”村雨清秋道:“这把剑与墨寒是对头呢,墨寒一直在颤抖。”张巧兴奋道:“没错!灵儿姐,这柄剑能让我瞧一瞧吗?”灵儿把剑递给她,张巧拔剑立觉一股暖流溢出,而同时墨寒变得冰凉刺骨。 小月道:“这柄剑好厉害!”灵儿道:“听说是名剑排行第四的暖玉。”张巧道:“从来没有听说过!”灵儿道:“这把剑失踪多年了,所以江湖上关于它的传闻也很少了!”张巧叹道:“姐姐们手里都有这样厉害的名剑,我好羡慕呀!”村雨清秋道:“这把剑不是我的。”灵儿道:“只要你想要,也能找到一把!”张巧问道:“小月姐,你不用兵器吗?”小月笑道:“对呀,我不用兵器。” 村雨清秋道:“不用才怪,否则,小谱一定把他的那双手套送给你了!”张巧问道:“什么手套,很厉害吗?”灵儿道:“不是很厉害,只是一副这两把剑都不能刺透的手套!”小月道:“嗯,其实我喜欢用短刀匕首什么的!”村雨清秋道:“是吗,你的棍法练得也很好呀!” 张巧眉飞色舞的道:“说到短兵器呢,江湖上最有名的是‘初九夜’和‘疑雪’,初九夜是短刀,疑雪是短剑。传言初九夜是大刺客雷雨所有,连杀三任武林盟主;而疑雪是兽王的玩具,他只是拿来装饰的,他并不擅长短兵器。”小月问道:“我没听说过雷雨,疑雪是在兽王的手中吗?”张巧道:“雷雨是外号,因为他喜欢在雷雨天杀人,而且一点痕迹都不留。兽王是东西七十二兽排名第一的‘九命猫’郝喻。” 小月问道:“郝喻?没听说过,原来的・”张巧笑道:“前三位的都换人了,小月姐也快上榜了吧!”村雨清秋问道:“排名第三的换成了谁?”张巧道:“‘瘦猪’喜饼!”村雨清秋看着小月和灵儿道:“难道是喜子?”小月和灵儿直摇头。村雨清秋问道:“如今的三十六鬼和七十二兽,是一个组织吗?”张巧道:“不是,但是有一个人会传出各种消息,让他们的体制完善。” 汉圆跳下马车,道:“齐老爷的书法远近闻名,他还给我金诗院题过词呢!”魏挽道:“六叔,我们怎么对齐先生讲呢?”他看向另一辆马车,余明生道:“就说是家里的亲戚!”汉圆道:“好主意,家里的亲戚都是练家子。”余明生道:“关于我们,齐先生都有耳闻,他是看中了魏挽的品行!”汉圆道:“这是实话!”他心里道:你们明明就是逼婚嘛! ------------ 第五十六章 五十六 距离舞台中心越近,光芒越耀眼 张巧下车后,道:“六叔,他们怎么还不开门呢?”余明生道:“别心急!”一会儿有仆人来引路了,汉圆道:“六哥,关于家眷的事情,你对齐先生说过了吗?”余明生道:“说过了,估计他还是会吃惊的。”一会儿有个老妈子来接张巧她们了,老妈子称呼魏挽姑爷,魏挽腼腆的笑着。 齐先生备好了茶点招待余明生等人,汉圆言语不多,一直是余明生在讲话,齐先生问道:“魏挽贤侄将来是否要考取功名呢?”余明生看向汉圆,汉圆道:“先生也知道的,当今朝政已陷入党派之争,我等作为魏挽的长辈,焉能让他身入泥潭呢?”齐先生抚须道:“那魏挽贤侄又有何志向呢?”魏挽想了想,答道:“为文之道,编修经典。” 齐先生十分赞同魏挽的想法,他最后问道:“你将来会娶其他女子为妾吗?”魏挽道:“不会,我魏挽绝不是朝秦暮楚之人。”汉圆见齐先生仍不放心,便道:“江湖之人施行一夫一妻制!”余明生心道:你怎么能说自己是江湖中人呢?齐先生笑道:“是极是极,只有显贵才会联姻纳妾。”江湖一有民间之意。 张巧一路说个不停,灵儿一直陪着她交谈,老妈子心道:这俩小闺女净说些旁人听不懂的话,小姐,不会喜欢她们的。齐小姐的闺阁外有一棵丹枫,悠悠琴声中听到了她心中的波漾。灵儿道:“阿婆,齐小姐正在弹琴吧,我们不会打扰到她吧!”老妈子对灵儿的南方口音听不习惯,但笑道:“不会不会,小姐知道你们要来的,所以在弹琴。” 齐小姐见到张巧等人后礼貌的问好,张巧笑道:“嫂嫂真是天仙一般的人物,我那个堂兄真是有福气!”齐小姐客气一番,张巧开始介绍众人。齐小姐心中奇怪,为什么她们四个人,有三个都提着剑。张巧对此的解释是:“因为我们的男人不在身边,所以要自己保护自己。”这个理由让齐小姐忍俊不禁。 当齐小姐问起众人对魏挽的看法时,张巧滔滔不绝的帮魏挽说了一大堆好话,反而让人感觉不真实。灵儿补充道:“魏挽很好欺负,所以他不会欺负你的!”齐小姐笑道:“我不像姐姐妹妹们,可以拿剑保护自己的。”灵儿道:“你只要摆脸色不理他,他就会自己反省的,对付自己的男人不需要用刀剑的。”小月叹道:“难怪鹤羽见到你像只绵羊一样!” 余明生先带魏挽离开了,汉圆还有话要和齐先生聊,所以留下来了。 茶的苦涩让话语变得不同,华丽不再! 齐先生有一个十分有水准的问题,一直没敢当着余明生的面问出来,现在他可以问汉圆了。齐先生问道:“汉贤弟,我有个疑问。这城中一直传言魏老爷是江湖上的人物,那可是黑道啊!”汉圆笑道:“谣言,我这几个结义兄弟只是喜欢武学。先生与我五哥深交,应该明白其中道理,怎么还会有此一问呢?”齐先生道:“可是你家女眷执刀带剑,我怎么能不心生疑云?”汉圆道:“这只是我家尚武风习,其中有个是我的师妹;还有我的未婚妻,也是家中世代习武的。”齐先生道:“可是我女儿生性懦弱善良・・・・・・”汉圆道:“齐先生,我等习武为强身健体保家卫国,而不是杀人越货危害百姓!”齐先生脸红道:“告罪告罪。”汉圆道:“大哥出身贫寒,不能受圣人诗书教化,自然不生文风艺骨,但大哥仁义行于世,谦礼立于身,只请齐先生不要听信谣言。”齐先生道:“正是如此!”(这一段真是有点儿长了!) 汉圆等人离开了齐家,他坐在马车外面,道:“清秋,我们应该去做一身新衣服了!”村雨清秋道:“你每十天就做一身新衣服,我们还有那么钱吗?”汉圆道:“没钱?借呀!”灵儿道:“师兄,我也要新衣服!”汉圆道:“大家都有份!”小月道:“你还真是喜欢讲排场!”张巧一针见血的道:“叔叔伯伯们都有这个缺点!”汉圆道:“这是大事,一定要重视!”张巧道:“这是人家的大事,又不是你的大事!”汉圆道:“错!到那时,师父、曲前辈、朱新前辈、完颜前辈都会来的,一定不能太寒酸!” 村雨清秋道:“不会吧,魏挽婚期前没有任何消息,师父在川中,路太远了,时间又紧!”汉圆道:“路远可以坐磁悬浮嘛!你是师父不一定在川中的。”小月道:“我爹刚刚回去关外,又折返回来,依他老人家的脾气,一定不会来。”汉圆心道:来了是个麻烦,不来最好!灵儿道:“我爹也会来吗,他要是知道我在这里,一定会不高兴的!”汉圆道:“师父没有那么保守吧?”灵儿皱眉道:“他像一个老夫子一样的。” 朴谱又度过了漫长的一天,他快马加鞭,已经到了朔州了。大客栈也十分的破旧,他在大堂里喝着酒,这时三个江湖中人打扮的汉子走了进来,他们看起来是吹了寒风,脸颊都冻红了。朴谱没讲话也没多看,但是那些人走上来问道:“唉,爷们儿,见过这个女人,啊?”朴谱看着他掏出的画像,画中人似曾相识,他道:“这个女人以前好像见过,你仇人?”“不是,额家师叔的婆姨,丢了,额们正在找哩!”像他这样诚实的没几个。朴谱道:“你们是什么门派的?”那人道:“这个女人你见过莫,别的你别问!”他不想透露家丑。 朴谱试探着问道:“这个人是不是,峨嵋派的?”“乖乖,你认滴她?”另外一个汉子走过来,朴谱道:“她,楚・・・・・・楚小倩?”他的舌头短了!“你还真的认识!”“阿希(他们的国骂,不用我翻译吧!),我师父的老婆丢了,我还想去参加他・・・・・・”“你说啥,你师父,俺师叔是你师父来?”朴谱道:“家师名讳焦巨子,小弟朴谱,见过各位师兄师弟!”他找到队伍了! 说陕西话的叫朱大力,说河南话的叫邱志名,另外那个叫刘沧。算起了这三个人都比朴谱入门早,但是大家按年纪排行,朴谱就排在了前面。朴谱道:“我师父没有亲自出来找吗?”朱大力道:“没有,师叔他恼了,他撒手不管了。”刘沧道:“恰巧魏玄一的儿子要成亲,师父和师叔都要去捧场,也就不管这事了!”朴谱气道:“阿希,我还有返回去,白走一趟了!” 邱志名问道:“师兄是从青州来的?”朴谱道:“对啊,我在那边扛把子(吹吧,反正这边风大)!听说师父要成亲了,提前赶回门派,还好遇到三位师弟了!”朱大力等三人都被唬住了,刘沧问道:“师兄认为当下俺们仨人儿该怎么做呢?”朴谱大笑道:“跟我去青州吧,那边有热闹!”邱志名劝道:“魏玄一的热闹可不能乱凑!”朴谱道:“没关系,有我呢,我总是要见到师父吧!”朱大力道:“对啊,咱们都跟着朴谱师兄。” 于是乎,朴谱捡了三个宝贝师弟打道回府了! 烛光曳曳,诗书古香。齐小姐(本来想给她一个名字的,但是给女性起美丽的名字太有难度了,大家认为什么名字美,就叫什么吧!)左手托着香腮,口中念道:“月魂削瘦星为伴。”“回首忽见意中人。”魏挽在窗外接了一句,齐小姐闻声又惊又喜,道:“妾家心向真君子。”“愁肠思断做狂贼!”齐小姐掩口偷笑,她又道:“窗前远客久徘徊。”魏挽道:“忐忑常盼门自开。”齐小姐打开门,问道:“长夜寂寥私语时。”魏挽道:“此情岂似萤与烛。”(当时草草写下,对的不工整,见笑了!) 汉圆坐在庭院里,手里的酒杯已经空了,他不再去添。喜子问道:“怎么了,你比起以前,愁心事多了不少。”汉圆笑道:“是呀,我有点心神不宁了。”喜子道:“这一次一定有事情发生。不过,魏玄一是什么样的人物,他坐镇青州二十年,‘风调雨顺’,谁敢在他的地盘上撒野?”汉圆道:“喜子,我担心的是我自己,我担心自己的安稳日子到头了!” 喜子猛的喝完一杯酒,叹道:“虽然说我没想依附你这棵大树,但你要是四处漂泊,鹤羽、朴谱也会走,我自己在这里就太孤单了。”汉圆安慰道:“还有魏挽,我希望我们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一个根;不管风浪再大,都要挣扎着回家。你们要守好这个家。”喜子苦笑道:“我到头来还是干后勤,也罢!你们的武功还是太差,要懂得适可而止。”汉圆道:“比起我的野心,确实太差劲了。” ------------ 第五十七章 五十七 吉屋出租,鬼怪莫入 孤寂的月,萧瑟秋风中遍野横尸,三四个汉子叫嚷了一阵,其中一个笑道:“魏老就这么一个儿子,不能误了这个大事,这一票也够咱兄弟逍遥一阵子了!”另外一个人道:“不够不够,咱还要送礼呢!”“哈哈啊啊,咱再去抢个油水大的,哈哈哈······” 阴暗的山窟里,一个虬髯大汉,手里端着一碗酒,左手抹去胡子上的油,笑道:“大侄子终于找上媳妇了,俺要备一份儿大礼才行!”杂七杂八的啰喽又都议论起来,大汉又道:“金银珠宝太俗气了,俺要送个新鲜玩意儿!” “哈哈,师弟,你这趟算是没白来!”焦巨子气道:“别人办喜事我心里不痛快,我不去了!”“别,别,魏玄一的面子太大了,你不去也要去,师兄我罩不住你!”焦巨子道:“他这么晚才发帖子,明摆着不想让咱去!”“不对不对,他要咱们有力气去,没力气折腾!” “帮主,魏玄一的儿子要成亲了!”赵修拿出两张红色罚款单,段山川道:“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不请自来呢!”赵修道:“我保证附近没有黄牛党,这不是山寨货。”段山川打个哈欠,道:“为什么选这个季节,所谓‘春困秋乏’,我没有闲心陪他们闹!”赵修道:“会有人替我们闹的!” 汉圆早早的起床了,与村雨清秋一起练剑。村雨清秋虽然很有耐心,但是汉圆对剑法一窍不通,他自己先放弃了。村雨清秋训斥道:“你练的是哪门哪派的剑法,我怎么认不出来?”汉圆道:“这是五虎断门刀,难怪你看不出来。”村雨清秋气得拧着他的耳朵。 小月在一旁道:“汉大哥,清秋姐一直都是这么欺负你的吗?”汉圆道:“她这是稀罕我。”小月笑道:“我也稀罕稀罕你吧!”村雨清秋道:“他的剑法练的不好,可是掌法绝对上乘,你别轻敌呀!”小月笑道:“你看你,怎么又夸起他来了,他会沾沾自喜的。”汉圆道:“小月,你以后要继承令尊的别号,就是正宗的母老虎了,我才不要你稀罕呢!” 小月要发怒了,村雨清秋连忙道:“怎么会,重新起一个嘛,否则人家怎么知道换代了!”小月摇头道:“你们两个联手欺负我,我要随谱哥去了。”汉圆道:“他只是外出深造,别说的和去了西方似的!”小月道:“鹤羽今早出门了,现在都没有回来,还有灵儿姐,也怪怪的。”汉圆道:“他们没事的。九月十四,我的神功快要练成了。”小月笑道:“葵花宝典?”汉圆骂道:“…※◎&#︿ζγtu……&#*|……!&&……” 张巧很无聊的时候会想到找村雨清秋等人去逛街,不过,今天不幸有个大人物来了,她跑不开了。余明生一直都很忙碌,但他忙的不是迎宾,而是掌控全城局势,查清每一个人的动向。魏挽也很忙,他那些多年不见的兄弟纷沓而来,他要忙着接待套近乎。 汉圆的名字不是什么人都能直呼的,这两个鲁莽少年冲进金诗院,还好白鹤羽不在,否则早已重伤抬走了。 当风卷着树叶飞来时,云彩也会投下阴影。 村雨清秋问道:“两位朋友,你们······”“我们找汉圆,叫他出来!”这两个家伙的口气很蛮横。村雨清秋笑道:“我当家的不在,有事可以对我讲!”他们看了一眼她手上的剑,左边的那个一袭白衣的文静少年对村雨清秋笑了笑,另一个穿墨绿衫子的少年剑眉竖起,叫道:“你一个妇道人家能做主吗?”村雨清秋笑道:“就是他在这里,也是我做主。”少年脸上挂不住了。 小月走出来,道:“清秋姐,他们是什么人?”村雨清秋笑道:“不知道呢?”她根本没把这两个少年当做麻烦,小月脸色一沉,道:“大呼小叫什么,这里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吗,还不快滚!”村雨清秋微笑着,心道:你真的很像母老虎。墨绿衫子的少年一个箭步冲向了小月,小月抬手一掌接住少年,她纤细的手掌抓紧少年的手腕,用力一拧。少年痛呼道:“快住手,服了服了!”村雨清秋心道:货真价实的母老虎哟,小谱一定是感觉到了巨大压力,才去深造的。 小月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白衣少年道:“见到汉圆才能说。”墨绿衫子的少年叫道:“等到那时我的手都废了。”白衣少年道:“你连一个弱质女子都打不过,废了就废了吧!”小月耳中听到有人骂自己是弱智,她抛开墨绿衫子的少年,冲向白衣少年。小月一掌扫过去,白衣少年抬手一挡,手臂被震麻了,他还没有叫出来,就被小月一记窝心脚踢出大门外了,这把刚回来汉圆吓了一跳。 汉圆提着一篮子柿子,问道:“怎么能随便打人呢,而且还留下活口了!”白衣少年道:“七叔,小侄申杉,告罪了!”汉圆道:“二哥的儿子,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申杉道:“张巧说了,嗯,她说,长的最丑的那个······”汉圆暴躁了!等他冷静下来,问道:“那个是谁?”申杉道:“他是张勤。”小月已经放开张勤了,汉圆道:“什么,他老子说他很能打的!”申杉道:“是呀,很能打酱油。”张勤不服气道:“你这个潜水党,有什么资格说我!” 申杉说明来意后,汉圆急的转圈子,道:“如果是这样,我的金诗院就危险了,那群粗人闹起来,不是我能阻止的!”申杉道:“可是让他们住在外面,是不是显得我们不尽地主之宜呢?”汉圆道:“引狼入室的事,我不干!”他说的很坚决,张勤道:“七叔不给面子!”汉圆道:“你的脸大呀!”张勤不敢多嘴了,汉圆又对申杉道:“想要掌控全局,门儿都没有,现实点吧!” 申杉和张勤离开后,汉圆才道:“其实重阳佳节时,他们定下魏挽的亲事,就想让你们去保护齐家小姐的,只是没想到,竟然还要把我的地方改造成客栈!”村雨清秋道:“保护这么重要的人物,只凭我们几个?”汉圆道:“你们要贴身保护,如果那个人能突破重围的话。”小月慵懒的道:“无聊,守株待兔这种事太无聊了。”汉圆道:“很快这里就会变的龙蛇混杂,你们准备一下离开吧!”村雨清秋和小月去收拾行李了,小月更想留下的。 不过这一天,还是有几个人住进了金诗院,第一个便是段山川。 段山川突然出现汉圆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衣着华丽妆容整齐。汉圆问道:“师父,您买彩票中头奖了?”段山川道:“你不如说我当上驸马了呢!”汉圆道:“师父这样乔装打扮一下,徒儿还真的不敢认了。”段山川道:“魏老的儿子成亲那是大事,必须要重视,穿的破破烂烂的怎么能行?”汉圆笑道:“应该的!赵修师父呢?”段山川道:“他遇到了熟人,等会儿再过来。你现在混得不错啊,为师向武林盟主推荐你去寻找《贱男诗稿》,你却跑到这里办私学,你很有觉悟的想伪造一本吗?” 汉圆笑了笑,低声道:“当时江湖传言,书在申子绪的手中,所以······”段山川道:“那种假消息你也信,真给我丢脸。魏老没有找你的麻烦吗?”汉圆道:“一开始有,现在没事了?”段山川奇道:“是吗,那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汉圆笑道:“师父那么大神通,也不能将魔爪(触手才对吧!)伸向这里吗?”段山川笑道:“我与魏老有私交,所以不在他的地盘上放眼线,你却不知情的跑来了,让为师情何以堪啊!” 等汉圆把自己最近的情况说了一遍,段山川抚须道:“朱新竟然良心发现成全你们,这里面有文章,该不会是他买通作者为自己洗白吧!蒋老鬼有企图的来了,企图达到了走了,他的企图是什么?白鹤羽得到了暖玉剑,不久会有一番作为,你身边要少一两个人了。完颜崇不会善罢甘休,他会趁这次机会再捣乱。”汉圆道:“你的推测吗,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段山川道:“有啊,你要出名了!” 汉圆的脑袋一歪,道:“师父,您饶了我吧!”段山川道:“这一次一定会来不少江湖新秀,如果你能降服几个或干掉几个,你就名声大振了!”汉圆道:“我不是眼光帝,我是二手贩子!”段山川道:“你的上升空间太大了,单凭你与魏老的这层关系,已经足以让你身价百倍了。”汉圆道:“这都是因为有两位师父做靠山,要不人家能看上我这个毛头小子!”他这马屁拍的舒服。 虽然汉圆极力把武林同道拒之门外,可是赵修来了,曲三师来了,朱新也来了。更多的人,挡也挡不住的涌进了金诗院。 ------------ 第五十八章 五十八 曾经最最亲切的长辈,为何突然变得那么的陌生? 村雨清秋见到朱新后,他们师徒只是简单的问候,朱一直呆着房间里。村雨清秋开始为汉圆担心了,小月问道:“清秋姐,你师父不是去崆峒了吗?”村雨清秋道:“只有一个可能,三师姐逃婚了。”小月惊讶道:“这可是大事,你师父还有闲情逸致来这里?”村雨清秋道:“我有几个师叔也干过这种事,焦巨子前辈习惯了!”(太恶毒了吧,习惯了?你们在他伤口上撒了多少盐了?) 很快村雨清秋、灵儿、小月都搬到了魏家,因为现在的金诗院随时都会失控。当朴谱回来后,证实了村雨清秋的推论。 朴谱走进金诗院,好奇多了这些曾经相识的面孔,他的师弟们感觉自己进了龙潭虎穴,这里每一个人都有一股震慑人心的气势,而汉圆出现时,他们又看走了眼(收到了男主角发来的近期死亡人员名单,上面有朱大力・・・・・・等!)!朴谱安排好了他们的住宿,又带他们去迎接焦巨子。朱新暗地里听到朴谱的话,眉头便是一皱。汉圆忙道:“不妥不妥,焦前辈不一定会来的,如果他要来我一定会得到消息。我还有很多事需要你们帮忙,你们先来帮我吧!”朱新心道:这小子做事很可靠(他现在非常非常不想见到焦巨子)。 朴谱想了想,也同意了汉圆的说法,于是先去忙了。 白鹤羽对汉圆悄悄的道:“刚刚我看到一个人,村雨渡桥。”汉圆额头上立即渗出了冷汗,他道:“太不妙了。”白鹤羽道:“有什么问题?”汉圆拉他到一旁,道:“他是不会单独出现在这里的,上次清秋毁掉了婚约,除了焦巨子,还有那个藤原高树。我曾在魏老那里听到过一些消息,他的话中提过清秋的父亲,似乎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如果与我师父或者是魏老有旧账,我就死定了!”白鹤羽道:“我能帮上忙吗?”汉圆道:“别让他带走清秋。” 白鹤羽为难道:“清秋姐的武功很高,如果我跟在她周围,一定会露馅的。”汉圆道:“我会告诉她的,隐瞒是危机的酵母。”白鹤羽推脱道:“这属于家庭纠纷的范畴之内,我们这样做合适吗?”汉圆道:“可是我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白鹤羽道:“大事为重!”汉圆心道:最重要的就是死守这份爱情! 九月十六,多云的天空飞过两只嬉戏麻雀,氛围还不错。 焦巨子盯着朱新看了许久,朱新叹道:“焦兄,你息怒。”焦巨子笑了两声,道:“我的老脸都丢光了,你的徒弟呢?我要杀了她!”朱新道:“我也不知道。”朱新心道:我的徒弟再讨厌也不能让你杀来杀去。焦巨子道:“你想给个什么说法呢?”朱新道:“没有说法,是小弟错了!”焦巨子低下头,笑道:“好!”他想到了什么。 王泓与余明生商定之后,他便带人去了齐家。王泓手下的人都是白衣青巾打扮,腰里有一个金丝荷包,荷包里有红豆。王泓的手下个个都是高手,每隔十步站一个,将齐家围的水泄不通。午后,张巧先一步进了齐家,后来村雨清秋等人也都到了,王泓收口后派人带回消息。 齐先生终于坐不住了,他找到齐小姐,不淡定的问道:“你当初怎么挑中这么一个家伙?”齐小姐心不在焉的道:“他哪里不好了,你不是也认可了吗?”齐先生后悔道:“都怪他们演技太好,我又太轻信他们了!”齐小姐道:“我只要他对我好。”齐先生仰头翻白眼道:“如果他对你不好呢?”齐小姐霸气十足的道:“我们工会两千多个兄弟姐妹,放眼全服没有谁敢对我放肆・・・・・・”齐先生的世界观崩坏了! 汉圆离开了金诗院,他不想留在这里了,他的三重身份会引来麻烦的。 曲三师与白鹤羽切磋了几招,赞道:“羽儿的剑法修为可以自立门户了。”白鹤羽摇头道:“之前我也这样认为,可是和他们几个打过之后发现,会成长的不只有我,而且他们的成长速度比我还要快!”曲三师笑道:“你太依赖硬件设施了,如果你没有了剑,又会怎么样呢?”白鹤羽也曾想过这个问题,他缓缓道:“草木为兵?”曲三师道:“所以,首先意境上要突破,内力修习也不能少。” 朴谱没有直接请教他郁闷中的师父,而是求教他的掌门师伯钱充。钱充明显对朴谱不上心,随便教了一套拳法,便道:“好好练,练十年八年一定能练会的!”朴谱差点儿气炸了肺。 朱新来无影去无踪,谁也不会去关注他。此次,峨嵋派只有他不远万里赶来,表面看起来峨嵋派不太给面子,但是这恰是魏玄一所希望的。而且朱新行事一向严谨,不会随随便便惹出乱子。 街道上一阵混乱,风波未平一匹快马驰来,慌乱的百姓也忍不住咒骂起来。这匹枣红马直奔打杀的巷子,巷子里已经躺了三个,有两个倚着墙包伤口,其他人仍在叫喊着拼命,枣红马上那人飘身下马,喝道:“住手!” 有人侧目一瞥,立即喜道:“师父,您来了!”那人身材不算魁梧却十分健壮,穿短衫外套白色大氅,稀拉拉的眉毛蚕豆眼,好一把胡子连接着鼻毛。这人一开口便自报家门,道:“老夫是河北冯化明,诸位是哪条道上的?”他的徒弟都躲到了他的身后,冯化明眼中闪着杀意。 对方一行人笑道:“黑道上的,怎么样?”冯化明道:“叫你们当家的出来说话!”有人道:“我们当家的不是别人,就是‘碧水飞龙’田吉。”冯化明笑道:“田吉?瞎了他的狗眼了!”他下手不留情,若不是有几个逃的快,都要做他的刀下冤魂了! 冯化明转身的功夫,申子绪站在了他的身旁。冯化明问道:“什么人?”申子绪道:“在下申子绪。”冯化明笑了笑,道:“有何指教?”他很狂妄,所以很多人不喜欢他。申子绪道:“奉劝冯兄一句,别把我们的贵客做掉!”冯化明道:“老夫自有分寸。”申子绪道:“在下先告辞了!”冯化明拱手相送,如果他再敢摆谱,申子绪真的会发飙的! 明动街与南二路的路口向北十丈处,两条汉子斗得风生水起,因为其中一人用的是暗器,所以只有个把观众边吃瓜子边点评。另一人用的武器是一根黝黑的短棒,短棒是用磁石制成的。 “汉先生,别过去,那边有人打架,铁家伙扔的到处都是。”汉圆笑道:“大哥没伤着吧,我去劝劝他们。”他慢慢悠悠的挪过去,那几个看客都扭头看他,汉圆笑道:“几位,这两个人都是谁呀?”有一个缩头缩脑的矮个子道:“用暗器的是唐门的李秋岩,另外一个是南北三十六鬼排行第五的‘青牛头’巩豫。” 汉圆道:“你又是什么人呢?”矮子笑道:“自个儿猜!”汉圆道:“你说他们是新仇呢,还是旧恨?”矮子道:“谁知道,这头牛杀的人多了,自然有唐门的人。”汉圆道:“你猜他们谁会赢?”矮子问道:“牛头赢,一赔五?”汉圆道:“一赔十,李秋岩。”矮子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一看就不是俗物。汉圆笑道:“你少拿赃物来赚我!”矮子哼了一声,道:“就算是赃物,你也没有!”汉圆道:“一赔五!”他伸手抢过来,然后冲向巩豫。 矮子叫了一声,只见汉圆在万千暗器中摇摆,巩豫惊叫一声,急忙向后跳。汉圆道:“两位请住手!”他背对着李秋岩,巩豫不住手也难了。汉圆道:“魏大少爷婚期在即,唐门长老受邀来贺喜,你又是为何而来?”巩豫想说:我是来捣乱的,又怕汉圆马上来对付自己。 李秋岩望着汉圆心道:魏老手下何时多出这样一个高手。汉圆对巩豫道:“那边那个矮子你认识吗?”巩豫道:“河北覃秦,这个小贼!”覃秦骂道:“蠢牛,把屁股放干净点!”巩豫陷入困境中了,汉圆道:“巩兄,现在青州不乏你的仇家,别再多生事端了。”巩豫问道:“你小子叫什么名字?”汉圆道:“你什么意思?”他瞪着巩豫,覃秦道:“还能有什么意思,以后找你算账呗!” 汉圆笑了笑,巩豫没做任何解释,汉圆又道:“巩兄,请了!”巩豫还想问出他的名号,汉圆道:“如果你想记账,我可以现在就和你算一算!”巩豫哼了一声,道:“谁怕你!”汉圆手里还有李秋岩的暗器,三颗铁莲子打向巩豫的下三路,巩豫手中短棒一拨,汉圆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但见汉圆双手箕张,向巩豫抓去。巩豫见他双手来的缓,心中淡定的用短棒捅汉圆的腹部。汉圆双手摸到巩豫的穴道上(他点穴的功夫练得不到家),一瞬间,巩豫就撒了气。汉圆不想留下他,也不想把自己的秘密泄露出来,他用膝盖顶住巩豫的胸口,然后将巩豫压在了地上,掏出匕首抹了巩豫的脖子。 覃秦骂道:“我勒个擦,真的假的,三十六鬼排行第五的人物啊,说被干掉就被干掉,这他妈什么地方!”汉圆道:“覃秦,你好像也是不请自来的吧,别太嚣张!”覃秦甩着衣袖走人了,汉圆又转过身对李秋岩道:“在下汉圆,请问李兄可有住所?”他刚刚吸干了巩豫的内力,身体略感不适。李秋岩道:“兄台要为在下找一个落脚的地方吗?”汉圆笑道:“予人方便,于己方便!” ------------ 第五十九章 五十九 告慰笔下的亡灵 来到金诗院,李秋岩还是吃了一惊,虽然他猜到汉圆会安排江湖人士入住于此,但是段山川、钱充这样掌门级别的就有七位;而朱新、焦巨子这样门派的中流砥柱也有十几人;像自己这样的江湖新秀数不胜数! 将这些人安排在一处确实是高明之举,如果放任不管,无时无刻都要提防他们制造麻烦。但把他们集中到一起,他们各怀鬼胎,又要防范他人,不敢冒然行事,便成了笼子里的螃蟹。 汉圆早早向魏玄一要来了二十几个丫鬟和男仆,但还是感觉忙不过来。这些家伙太闷太闲就整天喝酒,喜子才不会去伺候他们,刚来的厨子干一天就喊累。 月色正浓,树影间潜伏着一个人。 王泓坐在长凳上,他允许手下每人喝半斤酒,但不能吵吵闹闹。朴谱已经来了很久了,王泓不敢有一丝的懈怠,他也不敢多讲一句话。王泓把酒递向朴谱,朴谱道:“我不喝了。”王泓道:“该来的总会来的,就是不喝酒也避免不了!”朴谱道:“我酒量不好!”王泓笑道:“你胆量也不行!”朴谱心中一气,猛灌了两口。 月色银白,树影间只剩缕缕清风。 王泓笑道:“你快进去吧,我再等一会儿。”朴谱道:“真的?我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呢!”他站了起来,又问道:“您能猜到是谁吗?”王泓道:“不是鬼就是兽,不会有其他道上的人了。”朴谱笑道:“好的,我不怕他们,我去了!”王泓看着朴谱离开,心道:小子有胆量! 枯叶破碎,这条路上行人,有去无回! 村雨清秋和灵儿分别住在齐小姐的左右隔壁,她们都没有睡下。小月就藏在齐小姐的房间里,而齐小姐却完全不知情。悄无声息逼近的影子,捅开了窗户纸,一根竹管伸到房间里,猛吹迷药。这个白痴吹了一刻钟的迷药,小月有些按耐不住了,一个箭步冲到窗前,出手猛按竹管。朴谱只见一个人把头从齐小姐的窗前缩回来,捂着脸乱跳。 村雨清秋和灵儿同时从房间里冲出来,小月直接伸手打烂窗户跳了出来,根据那人脚步声的方位,打了三拳两脚。那人身形太快,纵然在她们三人的包围之下,还能顺利的退下。那人笑道:“原来是三个娘们儿。”他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剑,小月兴奋的道:“你手里的是什么?”那人道:“疑雪,你不认识吗?”小月笑了起来,这个人无疑就是“九命猫”郝喻! 朴谱英勇的站了出来,郝喻问他:“你刚才在干什么,这么沉得住气?”朴谱道:“我刚才在布阵。”小月道:“谱哥,别轻敌。”她话音未落,郝喻要先拿朴谱开刀了。朴谱连躲几招之后,逃到了小月的身边,把右手手套递给小月。郝喻这一剑离朴谱的喉咙只有一寸的距离,但是,小月一拳打出,直叫山崩地裂。 郝喻向后退出去有两丈远,才将小月的掌力卸去,他还未落地村雨清秋和灵儿两人已经追上,两柄剑像是飞梭一般,郝喻的衣服化作一片片落叶,却没有流一滴血。小月喊道:“小心,刚才我没有重伤他!”灵儿果断的在郝喻的脚上扎了一剑。郝喻痛叫一声就向外逃跑,村雨清秋道:“他穿了全身的护具!”灵儿道:“我们手中的名剑都刺不透!”朴谱已经追上来了,小月在他身后兴奋的尖叫着。 郝喻虽然伤了一只脚,仍然快步如飞。朴谱追的并不卖力,一会儿便听到郝喻被铁蒺藜扎到脚的惨叫声。郝喻脚尖一点,腾身在空中,把脚底的铁蒺藜拔出来,再抬头,见一白衣老者从空中落下。 王泓三掌两脚全打在了郝喻的身上,这拳脚打在铁甲上的响声震耳欲聋,又要了他一条命,但是郝喻的命真的又多又硬,在众人的夹击之下仍能逃走。 朴谱问道:“您怎么才到呀,也在布置机关吗?”王泓道:“我们要做的只有保护好齐家丫头,其他事都是多余的。你媳妇鬼叫什么?”朴谱道:“没什么!”刚刚郝喻逼近朴谱,朴谱在被杀的一瞬间,想到的是为小月夺下疑雪。 王泓离开后,村雨清秋和灵儿也各自回房了。小月抱着朴谱,心中的喜悦还在跳动,问道:“谱哥,当时你真的不害怕吗?”朴谱道:“怕!”他的回答很简单很真实。小月道:“一千把一万把疑雪都没有你对我重要,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真心爱一个人的时候,常常会为对方做傻事!)朴谱道:“对了,我把剑鞘也抢过来了!”小月点着他的鼻尖笑道:“我看你一点都不害怕。” 每天的第一缕阳光,是躺在屋檐下的摇椅上吃着肉松面包来享受的。赵修走来问汉圆:“圆儿,几时动身呀?”汉圆道:“四哥会带马车队过来接人的。”赵修摆手表示不吃甜点,汉圆又道:“师父,如果发生事端,你们会怎么做?”赵修道:“不会有事的。”汉圆吃不下去了,道:“好吧,我先走一步了。” 白鹤羽看到汉圆慌慌张张的,问道:“你又有心事?”汉圆道:“这次麻烦大了,什么名门正派,故交旧识,统统不能信赖。”白鹤羽道:“所以你要拼到底?”汉圆笑道:“我认为,大哥还是有隐藏实力的,我不能悲观。”白鹤羽道:“我师父的对头也不少,到那时・・・・・・”汉圆道:“保命要紧,你师父一直以来给我的印象都是喊的比老虎凶,跑的比兔子快。为什么你就那么的喜欢恶斗呢?”白鹤羽笑道:“年轻嘛!”他心想:这次一定要拉住师父,找回点颜面,逃跑不是长久之计! 王泓见到汉圆和白鹤羽赶来,道:“老七,昨晚还好吗?”汉圆道:“进进出出的,三哥这边呢?”王泓轻松笑道:“来了一只小野猫,被我们打跑了!”汉圆道:“是五哥带魏挽过来吧,怎么还不见人影?”王泓道:“这大姑娘上花轿都很麻烦,来早了也要等。”(齐小姐今天不下副本!)汉圆道:“三哥,我们进去瞧瞧?”朴谱从侧门绕过来了,王泓道:“不能随便瞧。” 五里不同风,十里不同俗。娶亲诸多事宜在此不一一描写了。 魏挽等老丈人把新媳妇背上花轿,这心里那个五味杂陈。齐老爷一瞧这迎亲阵势,心想:就是山上土匪来抢人也没有这样的,一个个哭丧着脸,我这宝贝丫头命苦呀!他想到这里眼泪就掉了下来,荀炎劝了几句,他才镇定下来。 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开了,一场风波拉开了帷幕。 终于杀出了小飞蛾,汉圆还不是很习惯这种场面,他紧张的去摸腰后的飞刀(不一定要例无虚发,能唬住人就足够了。)。王泓的手下都向里收缩,荀炎吹声口哨,他带来的人马纷纷冲出去拼命,吹奏队伍和轿夫安安稳稳的走着。朴谱问道:“怎么回事,还真有人敢这么做!”白鹤羽叹道:“不应该呀!” 汉圆道:“看好自己的女人,别在这里废话。”村雨清秋向他们挥挥手,她的脸上还有甜美的微笑。白鹤羽叹道:“我早把她送到你师父那里去了。”朴谱道:“小月也需要睡一个好觉,所以・・・・・・”汉圆问道:“谁在轿子里?”朴谱道:“你别急,张巧在里面。”汉圆道:“你们看好天上,你们的背后交给我们了!”朴谱道:“老大呀,你的飞刀是干什么用的!”汉圆道:“吃牛排!” 迎亲队伍越打越少,吹唢呐的和小提琴手也都被干掉了。齐小姐心中生疑,问道:“怎么回事,外面一直很吵?”张巧笑着解释道:“你是大家闺秀对这种事不了解,人们都愿意沾喜气的,所以一有娶亲的,都是万人空巷。”齐小姐道:“可是有人在喊・・・・・・”张巧怕她说不吉利的词,忙道:“不是不是,是有人在抢红包呢!”齐小姐心中的疑团越大越想解开。 到达终点前,朴谱和白鹤羽先离开了,因为追究起身份,他们是客人。王泓看看左右,自己的手下死了一半,他叹了口气。荀炎立刻骂道“三哥,别叹气,这个日子不兴叹气。”王泓道:“还是准备不足。”汉圆道:“都出来了。”主客同出,鞭炮声乐齐鸣,魏挽与齐小姐执彩走出来。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直到把齐小姐(可以改口称魏夫人了)送进洞房,这时突然有人口口声声要闹洞房。魏玄一只道:“老夫故乡风俗,不闹新娘闹伴娘!”伴娘是花钱雇来的,就算是齐家的亲友也无所谓,想要生事的人对伴娘没兴趣。魏挽在余明生的陪同下,为莅临武林名宿敬酒。没有实力的就乖乖喝酒乖乖祝福,而有些人则大不相同。 ------------ 第六十章 六十 炸药堆放过多会自爆 魏玄一带着魏挽先向地方官员敬酒,这些官员魏挽都熟识,反而觉得应付的轻松自如。魏玄一对魏挽道:“接下来看你自己的了!”魏挽紧张道:“我自己做不到的!”魏玄一道:“这种事习惯就好了。”他说完就走开了。 魏玄一的离开,给了更多人放肆发挥的空间。魏挽幼稚的举动,变成了事件的导火索。 “为什么你,不先向奴家敬酒,反而先去亲近这些庸俗之辈呢?”这种语气只有晋山人才能使用,我不要角色重复。段山川大笑道:“这里老少爷们多的是,先男后女也是遵循人情常理。”这话给许多人挽回了面子,但是很少有人敢应和,只听一人在拍手叫好。汉圆心道:他们的举动只会把事情弄糟,师父啊,你到底是何居心?晋山人瞅了一眼,却是明教护法耿骧。明教中前来贺喜的,数他的地位、武功、声望最高,所以没人敢劝阻。 晋山人正于孤掌难鸣之际,有人笑道:“是长幼有序,而非男女有序吧!”说话的是牛青草,算得上是晋山人的小弟了。汉圆笑道:“牛兄的辈分有多高,这么高还是这么高?”他还做着手势,有人忍不住偷笑起来,汉圆是从高到低比划的。魏挽和余明生继续敬酒,他们的表现,似乎在说:这一战既然难免,我们也就不再隐忍了。牛青草气道:“你这个无名小卒的辈分又有多高?”汉圆伸手比划道:“这么高,还是这么高?”起步比牛青草高,还是从低到高比划的,更多的人笑了起来。 焦巨子和朱新都心道:这师徒二人充分解释了‘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句名言。焦巨子又心道:我记得朴谱说过,武林大会时,他们招惹过牛青草,汉圆此时是报仇来了,我是不是也要找个复仇的对象呢······不行不行,现在最气的就是朱新的徒弟!朱新心道:他们每个人都在煽风点火,若不是带足了大红大蓝,敢这么嚣张吗,这趟浑水不能沾! 牛青草不敢第一个动手,一来,汉圆的两个师父都在场;二来,这是喜宴,还是魏玄一独子的。“小兄弟有趣的很呀!”一人正坐着喝酒,从背后看上去身材十分的瘦弱,脖子上有一个鱼叉的刺青。有人提醒道:“他是三十六鬼排行第四的‘赤马面’张危张高德。”汉圆心道:什么玩意儿,牛头马面都有了,太没有想象力了吧!(因为是十分不重要的配角,所以没有慎重考虑) 这边文绉绉的争风头,那边已经大打出手了! 出来混的爷们儿,可以忍气吞声,可以相安无事,可以同流合污。但是该发飙的时候玩海阔天空,该冲锋陷阵的时候做缩头乌龟,该英勇就义的时候学赵氏孤儿。那就不是爆脾气,压根儿不该出来混。而这个脾气最爆的男人,可以光着屁股从浴池里跳出来追扒手;可以偷喝藏酒还大骂掌柜的兑了水;可以从无子冰糖葫芦里吃出山楂胡后把钱要回来(当年特别想做的一件事,比让讨厌的老师罚站还爽!)。这个男人是恶鬼中的魔鬼,狂兽中的禽兽——王当,别字小宜。 名字是他自己改的,当铺的当,因为他知道自己很败家。字小宜,意思是会占小便宜,爱占小便宜,常占小便宜。 说到王当的对手,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原想再把容若雪搬出来二次使用的,但是考略到她先是收到了重创,又丢了武器,更重要的是,她是一个怨妇的形象,这点不能随意改动!) 这个女人不一般(比起阿庆嫂她是反派!),十岁时,因为第一位师父教武功要处处留一招,她怒了,就算她的第一位师父倾囊相授,也要被胖揍一顿。二十岁时,因为她的第一个丈夫做晚饭,比平时少烧了一道菜,就算她的第一个丈夫少放一勺盐,也要被打残双手。三十岁时,因为······(不能再写下去了,再写下去,她的全家都要cup了。)这个女人就是炸弹中的核弹,烈火中的妒火——范桃花,闺名香香。 这样两个脾气火爆的两个人,坐在一起很容易点燃,不为别的,只是王当敬酒,范桃花不赏脸!全场千二百人没有敢劝的,以前有给他们劝架的,但是都被打残了,这个闲事没人敢管了,但是作为东道主不能不管。 汉圆拉着魏挽去劝架,也算给晋山人和牛青草一个台阶下。 魏挽上前劝架,王当和范桃花的拳脚都放慢了,潮水一般的围观人群。王当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当群众指手划脚议论纷纷时,王当和范桃花一起吼道:“看什么看,老子(娘)抽你!”魏挽笑了笑,道:“是范姐姐错了!”范桃花听到他叫自己姐姐,心里美滋滋的,道:“可是人家身上有内伤,不能喝酒。”魏挽道:“王大哥应该多多体谅。”王当道:“刚才我问她,她又不说,现在说自己有内伤,和我动手的时候我都没看出她哪里不适!” 魏挽刚想劝,范桃花沉下脸来,骂道:“对付你这个小兔崽子,老娘拿出一成的本事就足够了,你的狗眼能看出什么来?”王当回敬道:“你是谁的老娘,是俺老娘喂俺奶水长大的,俺可不记得你对俺有什么大恩!”一片哄笑,有人道:“一定是你小时候胃口太好,把奶水吸干了,所以现在这么平!”这货当场被打的不省人事。 范桃花快气炸了,魏挽道:“两位,如果你们坚持要现在把事情解决,我劝你们换个僻静的地方!”他已经生气了,汉圆打个哈欠。王当回身一掌,魏挽出手比汉圆还要快,他接了这一掌没有用全力,但是汉圆却是臭脾气,既然出手了,直把王当打得吐血。范桃花心惊道:这两个臭小子武功很不错! 王当看着魏挽的眼睛,心道:再说硬气话,我就走不掉了。脾气再火爆也只是欺软怕硬,比起汉圆这种人,境界差得远呢! 有人起哄道:“对客人下狠手,你们这他妈摆的哪是喜宴,明明是鸿门宴!”这像一句暗号,场上立即变得混乱不堪。汉圆和魏挽已经被人包围了,虽然没有蜂拥而上,但是这个阵势他们也是承受不住的。突然有人惨叫起来,所有的人变得暴躁不安,汉圆和魏挽在包围中厮杀起来,这时一个人冲到了他们的身边。 魏挽笑道:“张叔叔,你好呀!”张危有着一张枣红脸,他笑道:“几年不见,大侄子也学了个臭脾气!”魏挽腼腆的道:“刚跟七叔学的。”汉圆笑道:“我教你的是心直口快敢做敢当!”张危拍飞一个小喽啰(在他这种高手面前,汉圆充其量就是个小头目。),道:“听说你与巩豫交过手了?”汉圆道:“没错,我把他杀了,但总感觉怪怪的。”张危道:“是呀,那只是他的一个影子!” 魏挽道:“虽然只是一个影子,也不是等闲之辈了。”张危道:“依他的习惯,他会把杀掉他的影子的家伙做自己的下一个影子。”汉圆脚下一软,差点儿被人斜肩砍成两截。汉圆笑道:“我有可能成为世界上最不听话的影子!” 王当只是闪烁一瞬的明火,他完成任务后就不见了踪影。此时围在他们周围的全是晋山人的手下,牛青草挤不进这个圈子,正在大喊大叫。也有人试图打开壁垒救出魏挽,但是一时间没有效果。 在这个战场上,另外两个坏人,就是李秋岩和耿骧。李秋岩是用淬毒的暗器,耿骧则是用各种小型炸弹,他们两个都是双修群攻职业的,引起的破坏无疑是最大的,而且他们没有什么盟友,无差别攻击模式,很快他们就成了他人的眼中钉。 赵修带着灵儿向外走,他对段山川道:“帮主,我先走一步了!”段山川笑道:“没关系,有我足够了。”灵儿担心道:“爹,鹤羽还在里面呢!”赵修道:“正好让他历练一下,突破了这个瓶颈,他的就能达到我这个境界了!”灵儿着急的道:“突破失败,他就到另一个世界了!” 没有必要担心白鹤羽,没有人会为难他,只是曲三师招来了不少的有名气的人物。白鹤羽替曲三师一一解决,曲三师抚须笑道:“好啊,现在为师很欣慰呀,最后一件心事就是,把那个混蛋拍倒!”冯化明的小眼睛瞪圆了也很吓人。 不得不交代的是魏玄一与晋山人的一战。所有的声响都无法到达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魏玄一已经很多年没有握剑了,曾经熟悉的感觉,慢慢从指尖传到心底,荡起一圈圈怀念的涟漪。晋山人面纱后的脸庞有了变化,他心中的焦虑已经彻底消除了,腰间的蚕丝索像一条白蛇。 ------------ 第六十一章 六十一 走好啊,兄弟 魏玄一把剑举起,晋山人的蚕丝索飞到了他的手中,他笑道:“你先动手吧!”魏玄一笑道:“时至今日,还有人敢让我先出手,你太自大了!”晋山人笑道:“奴家知道你的实力,也知道你不会杀我!”魏玄一叫道:“别自以为是了!”晋山人道:“因为你杀了奴家不但不能一统南北黑道,还会引来名门正派的杀心!”魏玄一道:“我当然知道,我只想把你打成重伤。” 他们相距三丈,也只有这个距离,晋山人才能找到一丝的安全感,没想到魏玄一的第一剑劈出后,他人已经距离晋山人只有一丈六尺了。晋山人这时躲闪只能向两侧去,所以退得并不远,而且他不想一味的逃跑,他要把魏玄一放倒! 魏玄一站住脚后连出三剑,晋山人手中蚕丝索卷成一面盾,迎接了下来。魏玄一手中的剑并非名剑,所以也只是想诈他一诈,但见晋山人如此卖力,不由得想与他一争高低了。晋山人的蚕丝索对付一般人物时,十分大胆的出手,或像皮鞭,或像长枪,但是现在他不能这样做。第一,魏玄一从来都不会拖泥带水;第二,他见识到了魏玄一的矫捷身法。 也许像朴谱和小月这样的新人,只要抱头躲在桌子底下就好了,不幸的是钱充被人打飞到桌子上。朴谱和小月只能钻出来了。钱充右手揉着胸口,喊道:“师弟快来救我呀!”焦巨子一个挑五个,哪儿还能腾出手脚救他!焦巨子喊道:“朴谱,替为师照顾好你师伯!”朴谱惊诧道:“不是吧,师伯都打不过的・・・・・・”焦巨子又喊道:“他的武功还不如你呢!”朴谱问道:“您武功这么差,是靠什么当上掌门的?”钱充得意的道:“因为我长得帅!” 钱充懂得轻重缓急,道:“朴谱啊,他是人称‘关西一把火’的・・・・・・”小月手中寒光一闪,那人已经躺下了,小月愤愤不平的道:“混蛋,把我的新衣服弄脏了!”钱充道:“喂,你这个丫头,你要假装很艰难的打赢他,才能给我留点面子嘛!”朴谱戳着他的脑袋狠狠的教训道:“你就是这样感谢你的救命恩人的,嗯?就算是我的未婚妻,你也要郑重的道谢,你真是・・・・・・”钱充道:“混球,别拍了,又来了一个!这个是・・・・・・”朴谱道:“这个我见过,史上最大的酱油――田吉!” 这是一个算旧账的好机会,更多的是捉对厮杀! 荀炎的仇家大概都死光了,所以他顺利的来到魏挽的身边。张危并不能成为最终的依靠,他已经被冲散了。汉圆身上多处负伤,虽然能够不停地吸取他人内力做补给,但是皮肉的疼痛和失血过多,已经让他动作变得迟缓了。魏挽比汉圆的情况还要糟。荀炎打退两个人,道:“我们撤到后院去,这里太混乱了,难分敌我!”汉圆问道:“六哥他们人呢?”荀炎道:“他们早早的护送一些官员离开了,现在我的人手不足了!” 魏挽扶着汉圆走在前面,荀炎左右抵挡,可是他们却没有发现身后一路跟来的那个人! 齐小姐掀去盖头,心神不宁的问道:“清秋姐,外面很乱,对吗?”村雨清秋道:“没错。”她十分冷静的握着剑。齐小姐又道:“到底是为什么?”村雨清秋道:“我想你也该知道,魏老爷子是江湖上的大人物,所以这个时候有仇家滋事,也不足为奇!”齐小姐道:“可是已经乱成一团了!”村雨清秋道:“他们很快就会处理完的。”齐小姐站起来道:“不要在骗我了,我又不是聋子!”村雨清秋道:“你也听到了吧,附近没有打斗声,没有人可以靠近这里!”齐小姐又坐下来。 “喂,我的好妹妹,你出来一下吧!”村雨清秋和齐小姐同时颤抖起来,村雨清秋道:“没事,是我的兄长,你哪里都不要去,否则大家会因为你惹出麻烦而受伤的。”齐小姐胆子小,被她的吓住了,然后村雨清秋推门走出去。 村雨渡桥笑道:“妹妹,好久不见了,好想你呢!”村雨清秋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村雨渡桥道:“老爹来大宋了,他让我来找你的。”村雨清秋的手心里直冒冷汗,问道:“父亲是什么时候来的,他为什么要来这里?”村雨渡桥道:“刚来不久。因为他听说自己的宝贝女儿恋爱了,要来见见汉圆,还有,他听说《贱男诗稿》失踪了,也想找到它!” 村雨清秋道:“现在我还不能离开。”村雨渡桥道:“妹妹哟,你是了解老爹的坏脾气的,但是你不知道他与魏玄一有仇。”村雨清秋道:“什么,父亲也来到这里了?”她四处张望,村雨渡桥道:“他相信你会乖乖听话的,对吗?”村雨清秋道:“我还要对里面的人说几句话,哥哥你先等我一下。” 齐小姐看着村雨清秋,道:“到底怎么了?”刚刚他们用母语交谈,所以齐小姐听不懂。村雨清秋到:“我父亲在附近,他想见我,所以,我很快就会回来的。”齐小姐担忧道:“不如我换个地方躲起来吧!”村雨清秋认为这是个好主意,于是点头道:“你就躲到附近吧,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齐小姐道:“如果你回来了,我们对暗号好不好・・・・・・”村雨清秋微笑着摇头,然后走了出去。 村雨渡桥笑道:“你放心好了,他们是不会在意这个小姑娘的!”村雨清秋道:“好了,现在带我去找父亲吧!”村雨渡桥微笑点头道:“当然,而且还要带你看一场好戏呢!”村雨清秋皱眉,心道:好戏,对魏玄一复仇的好戏吗? 不是别人,却是旧相识――金水风。 金水风从背后一棍,将荀炎打飞出去,汉圆和魏挽都大吼起来。金水风得意的笑道:“先把这个碍手碍脚的老头子解决了,你们两个便为鱼肉!”汉圆和魏挽来救,金水风不慌不忙的抡着青铜棍,大笑道:“汉圆,官爷我和你新仇旧恨一起算清楚・・・・・・”汉圆不听他闲扯,他手中飞刀例例夺命,金水风虽然用青铜棍挡下了四柄,但却无法靠近汉圆。 荀炎勉力支撑着站起来,冷笑道:“混账,居然偷袭我!”他只有裤裤支撑,如果此时倒下金水风只会更加猖狂。魏挽扶住荀炎,担忧道:“五叔,您先坐下来吧,这里我们能够应付的!”荀炎笑道:“也好,正面交锋,这种小角色不足以晒,你们来吧!”金水风大笑:“老东西还嘴硬,看怎么收拾这两个小杂碎!”他嘴上嬉笑,但手上却不敢防松。 虽然汉圆和魏挽勇猛无匹,但是心中焦躁不免露出破绽,这破绽一出,金水风自然不会放过。魏挽被一棍扫飞出去,汉圆手中两把飞刀划伤了金水风的手臂。金水风不只是会刷大棒子而已,他把青铜棍竖起格挡飞刀,单掌打在汉圆左肩。汉圆向后摔去,金水风腾跃到空中,双手握棍奋起全力向汉圆砸去。汉圆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后悔的念头,他已经无法躲过了。 魏挽大叫着,却来不及施以援手。青铜棍砸下的一瞬间,汉圆被推了出去,青铜棍结结实实砸在了荀炎的后背上,荀炎口中鲜血喷涌,面如金纸。汉圆落地的一瞬间,将两把飞刀甩了出去,金水风手中青铜棍来不及收回,左腿和右肋中刀。金水风面目狰狞,大吼着扑向汉圆,汉圆在地上打个滚,又捡起两把飞刀,金水风如惊弓之鸟,向后退去。金水风战意全无,提棍逃走。魏挽扑在荀炎身边手足无措。 汉圆要去追杀,叮嘱魏挽立即为荀炎疗伤。荀炎用最后的力气喊道:“老七,我有话・・・・・・”魏挽拉着汉圆跪在荀炎的身边。汉圆把手掌抵在荀炎的胸口,荀炎把他的手掌拿开,微笑道:“我还有两件心事未了,虽然魏挽成亲了,但是还没接,接替大哥的位子,你・・・・・・”汉圆把他吐在嘴边的血擦去,道:“我知道,我一定做到!”魏挽低声啜泣着,荀炎又道:“还有,你是他们的七叔,早该成亲了,前几天,我写贺词,也・・・・・・也给你写了一份,可惜老哥我・・・・・・”汉圆的泪水终于流下来了,魏挽叫喊着:“五叔,五叔你别,你别睡呀・・・・・・”荀炎的头歪向一边,已经断气了。天空不是灰暗的,我们的心却无比悲痛。汉圆张开嘴巴却喊不出声,悲愤积压在胸口无法抒发,他用手去撕扯衣服,也化解不开怨恨,只有血债血偿! ------------ 第六十二章 六十二 请像样的较量一下吧 魏挽喊道:“七叔,七叔,你去哪!”汉圆的眼睛被泪水模糊了,他唯一能认清的恐怕只有杀死荀炎的金水风了。他狂奔着,这一路上也有不知死活的虾兵蟹将的阻挡,但他不管杀多少啰喽,都化解不开心中的怨气。 魏玄一与晋山人两败俱伤,晋山人果断的逃走了,魏玄一坐在冷清的大堂上,面对那个不时用刀指向自己的人。肃杀的氛围下,魏玄一的心头突然升出一种不祥,他站起来望向窗外。 田吉快支撑不住了,朴谱和小月却在享受着。田吉心道:这俩小东西什么来头,怎么这么难搞呀,我还是问问他们吧!田吉问道:“你们两个的武功不错,有没有兴趣跟我混呀?”朴谱道:“对不起了,我师父是焦巨子,你刚才对我师伯十分的不敬!”钱充拍手笑道:“这话才给我长脸面呢!”田吉又问小月,小月道:“我的排名在你前面,你让我跟你混?讲话前先动动你的豆腐脑吧!”田吉气道:“什么,小妮子,你什么排名在我的前面,皮肤干燥程度吗?” 田吉这种名气不小到处瞎搅的超级龙套,不能早早的发给他便当,先给他一桶方便面吧!田吉还是一个死要面子的人,一直耗着不肯走,他想在不光彩的退场仪式之前,一直在观察着场上动向,只见一个裸男大叫着跑过来。小月喊道:“汉圆他怎么了?”田吉听出他们认识汉圆,就想要借题发挥。 田吉转身冲向汉圆,小月准备拔刀了,突然飞出一人,一脚把田吉踹飞(你的方便面泡好了!)笑道:“你别想随随便便就与男一号动手,与男三号搭戏的你不够资格。”村雨渡桥的出现让朴谱大吃一惊,他问道:“谁是男三号?”村雨渡桥指了指他,好像他是男二号一样!朴谱笑道:“鹤羽才不说自己‘二’呢!” 汉圆被村雨渡桥拦住,道:“三天后,青云桥见(现在有实景,不知道九百多年前有木有?)!”汉圆看了他一眼,村雨渡桥看得出汉圆丧失了理智,所以转眼消失了。朴谱道:“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像是自言自语,因为现在的汉圆无法回答他。汉圆的心里很乱,他道:“快点儿找到鹤羽,和他一起去魏挽那里,过来呀!”朴谱和小月跑到他的身旁。 冯化明是个很讲公平的人,与晚辈动手,而且是不拿剑的,他绝对不会用全力去打的。曲三师点评道:“这招用的好,你这厮以前出手太重,把这招用老了!”冯化明骂道:“混账,你想让你徒弟替你出战,倒是给他一把剑呀!”曲三师道:“我想让他突破瓶颈,达到‘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境界。”冯化明又讥讽道:“你自己都没有达到,还要给他做辅导!” 朴谱等人风风火火的赶来,白鹤羽道:“别帮我······”朴谱道:“出事了,快跟我们走!”白鹤羽接了冯化明一掌,飘身退后,问道:“什么事?”朴谱刚要讲出来,小月道:“这里不方便讲,先跟我们走吧!”冯化明转而攻向曲三师,白鹤羽道:“师父保重,徒儿还有其他事要做,先走一步了!”曲三师笑道:“去吧,记得不要用剑。” 已经冷静下来的会场,魏挽遇到朴谱等人。朴谱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魏挽红着眼圈道:“三叔和四叔也去追凶手了,二叔和六叔还没有回来!”朴谱道:“荀先生已经安顿好了吧,我们现在先去令尊那里吧,汉圆很担心他!”魏挽道:“快跟我来吧!”朴谱对钱充道:“师伯,你去找我师父吧!”他出现在这里已经是很不合时宜了,钱充点头道:“也好,师侄要小心呀!”朴谱笑道:“放心吧,我可是未来的崆峒掌门,不会轻易的死掉的!” 当一切都安静下来时,最喧杂的内心就要炸开了。 魏玄一把剑捡起来,他须髯上的血,分外鲜艳。 魏挽看到,除了魏玄一之外还有一人,糟糕的这个人不是晋山人。他大喊道:“你是什么人?”他的轻功不错,一个箭步跨到了魏玄一的身前。朴谱等三人跟上来,魏玄一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魏挽道:“没······事。”魏玄一问道:“为什么是你在这里?”魏挽道:“爹,这个人是谁?”魏玄一压住心头的疑问,道:“村雨苍竹,东瀛第一剑客。” 白鹤羽低声道:“听到了吗,姓村雨!”朴谱道:“东瀛人很少有姓名的,难道说······”村雨苍竹身长七尺有余(和汉人比来马马虎虎,在他本国是巨人级别的了),灰白的头发披散着,清瘦的脸颊上有两道疤。他转头对白鹤羽等人笑道:“嗨,谢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我女儿的照顾。”白鹤羽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再看村雨苍竹,发现他的剑已经在自己胸前一尺处了。 朴谱大喝一声,小月出剑,村雨苍竹的剑被磕偏,剑身上多了一道缺口。魏玄一道:“疑雪!”村雨苍竹笑道:“好刀,好人物!”朴谱道:“喂,臭老头,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清秋姐父亲的份上,我们早就动手了,别在这里玩什么偷袭!”村雨苍竹双手握剑,口中道:“一刀流,切山!”他这一剑横劈出去,剑波斩向朴谱等人。 小月是接不下来的,魏挽也不能去接,赤手空拳的白鹤羽什么都做不了。朴谱向前跨出一步,使出全部内力打出一拳。朴谱向后退了三步,村雨苍竹又连劈三剑,魏玄一叫道:“快闪开,你们接不下来!”他已经不能再出手了,现在只是勉强支撑着,才没有倒下!村雨苍竹足尖点地,飞身斩向魏玄一,魏玄一要拼死一搏,但突然眼前白影晃动。 村雨苍竹迅速拔出了另一把剑,但那人的手指已经在他的身上点了几下,便又一晃不见了。村雨苍竹的身上多出来几个洞,魏玄一心道:是什么人,这样的指力,不是少林就是大理段氏!村雨苍竹道:“好吧,这笔账都等了二十年了,不差这几天。”他缓缓走出去。魏挽问道:“爹,刚才那个人是谁?”魏玄一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了吧!”魏挽低下头没说话。 各路人马死的死散的散,段山川和赵修都先回金诗院了;钱充、焦巨子等人直接返回门派了;张危等与魏玄一有交情的都留了下来。 街道上的路人对汉圆指指点点,更多的是避之唯恐不及。汉圆已经疲倦了,虽然他想到金水风时,就恨得牙痒痒,但是也知道自己现在对付不了他,于是软着脚回到魏玄一那里去了。 树枝上的喜鹊像乌鸦一般落了一片。 远远听到了魏玄一苍老悲怆的哭声,汉圆躲在墙角,缓缓滑到,坐在地上。 过了很久,张森找到了汉圆,道:“老七,大哥找你呢!”汉圆道:“什么事?”张森看着神色黯淡一身血污的汉圆,低声道:“关于五弟的事。”汉圆道:“不去。”张森道:“去吧,大哥有事交代。”汉圆看着别处,很久以后才道:“知道了。”张森把他拉起来。 ------------ 第六十三章 六十三 拖泥带水不是我的风格 下午的云彩遮住了阳光,南飞的大雁逃出了视线。 魏玄一已经换上了丧服,他看着遍体鳞伤的汉圆,道:“老七,你还好吗?”汉圆张开了嘴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张森先离开了,汉圆心里又多了一种紧张。魏玄一道:“坐下吧。”汉圆道:“大哥,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魏玄一道:“我今天要对你说起一件事一个人!” 魏玄一接着道:“二十六年前,有个叫村雨苍竹的东瀛剑客来到大宋,他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四处找人挑战,而那时的我,武功到达顶峰,也是心高气傲目中无人。我主动找到了他,那好像是九月的一个雾气朦胧的早晨・” 清澈溪流中映出一张脸,村雨苍竹迅速握住了剑柄。魏玄一笑道:“喂,听说你四处惹事,搅得我大宋百姓人心惶惶。”村雨苍竹道:“我从来没有杀过一个人,更不要说是平民百姓了!”魏玄一道:“把人砍的卧床不起也不是发善心吧!”村雨苍竹道:“你很想和我较量一下吗?”魏玄一笑道:“不是较量,是教训。” 魏玄一人过中年,一柄镔铁剑横扫武林,在青州落地生根,创造着一个属于他的时代。而村雨苍竹年轻有为,自三年前夺得东瀛第一剑客的头衔后,从此再无敌手,只能漂洋过海来到中原,求取一战! 魏玄一的剑像一条白线,村雨苍竹的剑再快再锋利,也斩不断。魏玄一的额头上也渗出了冷汗,心道:这小子果然很有天赋,可惜呀可惜,因为你十年前没有尝到过失败的滋味,所以前进的脚步慢了下来。今天我要助你一臂之力,成长吧!不过,我大宋人杰地灵,将来还会有人能与你抗衡的。 村雨苍竹的眼前一亮,魏玄一的剑如正午的太阳一般耀眼,让他无法直视。村雨苍竹的剑断了,魏玄一用剑在他的屁股上抽了一下,道:“回家去吧!”村雨苍竹把剑柄一扔,道:“你是第一个,我还要挑战下去,看看究竟有多少人可以打败我!”魏玄一笑道:“你真是死皮赖脸,不是打输了切腹自尽的吗?”村雨苍竹道:“我学的是儒家思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魏玄一道:“孔夫子还说过,‘斩草除根’呢!”村雨苍竹冷笑道:“你以为我不懂吗,那明明是佛祖说的(他的佛祖是山寨的!)。” 汉圆问道:“怎么会,后来怎么样了?”魏玄一道:“他又败给了你师父赵修,当今武当掌门梁守静,还有几个用剑的高手他没有遇到,不用剑的高手他没去招惹。算下来,大宋能打赢他的不下三十人吧!”汉圆道:“他可是东瀛第一剑客,大宋的人口是东瀛的三十倍吗?”魏玄一道:“这个我怎么知道,但是那个时候,真的是人才辈出!” 魏玄一道:“村雨苍竹是你未来的岳父・”汉圆道:“等等,我喜欢的是他的女儿,如果他做了什么坏事,我还是会大义灭亲的。”魏玄一道:“你打不过他的。”汉圆道:“他约我三日后,青云桥见!”魏玄一道:“果然如此!”汉圆叹了一口气。 魏玄一道:“我还要和你说三件事。第一,从今天起,魏挽就接替我的位子了。”汉圆点头道:“好!”他有心理准备,魏玄一道:“今天就在村雨苍竹要杀我的时候,有一个人出现了,一招退敌。”汉圆道:“这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魏玄一道:“最后,我要外出教徒!”汉圆道:“谁是你的徒弟?”魏玄一道:“白鹤羽。”汉圆惊叫道:“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灵儿听到消息后,问白鹤羽道:“我们要分开多久呢?”白鹤羽道:“不会很久的,我的武学资质是万里挑一的,很快就能出徒的。”灵儿笑道:“可是你笨笨的,别跟着他学坏!”白鹤羽道:“灵儿,等我回来,我就娶你,好不好?”灵儿笑道:“我当然愿意了,不知道我爹他・”“我同意!”赵修就在不远处,灵儿气道:“哎呀,爹,你怎么能偷听我们的话呢?”赵修道:“我是想和你道别的,所以听到了。”他说完离开了,段山川还在等他呢! 汉圆坐在金诗院里,开学的学生们吵吵闹闹的在教室,他又想起了荀炎严肃的老脸,常常转过身偷笑。汉圆摘下一朵月季,慢慢的将花瓣剥离。 “校长,您在干什么?”一个学生站在汉圆的背后,汉圆道:“我什么都不想,只是体味着风吹散了香气・”“校长,荀先生怎么没有来?”汉圆颤抖了一下,道:“他有事,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不能来了!”“校长,我们要跟着谁读书呢?”汉圆道:“你跟着荀先生学到了什么?”“嗯,做什么事都要认真负责。”汉圆问道:“你认为我是一个认真负责的人吗?”“嗯,不知道,不过,你经常给我们放假!”汉圆站起来道:“今天我代课!” 三日后,安葬了荀炎后,魏玄一与白鹤羽离开后,申子绪和张森也回去后。汉圆的伤口还未愈合,墨寒剑和村雨清秋一起失踪了,他坐立不安的在房间里走动着。这时魏挽与齐小姐来了,汉圆暂且冷静下来。 齐小姐见到汉圆后,似乎有话要说,汉圆只是与魏挽聊着金诗院的事项。齐小姐终于忍不住了,道:“七叔,我・我有话要说。”她不习惯这样称呼汉圆。汉圆点点头,齐小姐道:“那天清秋姐离开前,对我讲了几句话,我现在转告给您。”汉圆道:“好,快说!” 齐小姐道:“她说不要你答应他们的任何条件,最好不要见他们。还说如果你一定要救她,就不要对她的父亲说一句软话。”汉圆皱眉道:“好吧,谢谢你。”齐小姐道:“七叔,您有什么打算?”汉圆笑了笑,这不是女人家考虑的问题,所以他不回答。齐小姐担心道:“七叔是不是抱着必死的想法去做这件事?”魏挽心道:你真是不了解他!汉圆笑道:“我是不会死的。” 太阳躲到了云彩后,村雨清秋抬起头。杜堇问道:“你想通了吗?”村雨清秋道:“你说的话,我不相信。”杜堇道:“我希望你会相信,这样,你以后会好过一点。”村雨清秋道:“他会来找我的。”杜堇道:“也许会,但是他不能把你带走。”村雨清秋道:“你的目的是什么?”杜堇道:“现在的目的是拆散你们。” 村雨清秋从来没有想过汉圆会被其他人抢走,从来没想过汉圆会隐瞒自己那么多。杜堇道:“也许你老爹会发慈悲,让你们再见一面,我也会发慈悲吧!”村雨清秋的脑海中闪过的全是回忆,真的没有未来了吗? 朴谱和小月呆坐在餐桌前,灵儿道:“你们怎么了?”喜子道:“你们想去帮汉圆?”灵儿道:“那就去吧,就像上次一样!”喜子道:“这次和上次不一样。”灵儿道:“怎么不一样,都是家长阻挠!”喜子道:“村雨清秋没有小月那么坚决,她会犹豫,我们不能强迫她的!”朴谱道:“就是就是,清秋姐呀,到底为什么,因为那个白痴藤原高树吗?”小月问道:“谁是藤原高树?” 就是灵儿也不清楚这段历史,朴谱细细讲解后,道:“就是这么一回事。”灵儿道:“这种婚约,推掉不就好了!”喜子道:“那可是贵族呀,会很麻烦的。”朴谱道:“哎,什么贵族啊,习武之人不能贪恋名利的!”小月道:“是出家人,不是习武之人!”朴谱道:“习武既是出家,什么都抛弃了,孤身一人在万丈红尘中打滚儿,苦难不尽,善果难求!”喜子叹道:“汉圆这个时候,差不多见到他的老丈人了吧!” ------------ 第六十四章 六十四 想进步就选一条孤独的路 酉时,青云桥上,风摆灯笼,一丛丛残败的波斯菊。 汉圆坐在桥头栏杆上,剥着花生,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了,那个身影大概就是村雨清秋的老爹了。 村雨苍竹问道:“你就是汉圆?”汉圆道:“是我,岳父您好!”村雨苍竹对汉圆的礼貌感到意外,道:“等等,你不能称呼我岳父!”汉圆道:“我和清秋十分的恩爱,早晚是要成亲的,因为您在海外,所以我们不敢自作主张,现在您移驾于此・・・・・・”村雨苍竹道:“我们换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谈吧!”汉圆心道:这老头挺通情达理的嘛! 小酒馆里十分嘈杂,但村雨苍竹很喜欢这种氛围,汉圆问道:“岳父大人,这里的酒菜还合胃口吗?”村雨苍竹笑道:“嗯,这个大肠太好吃了!”汉圆问道:“岳父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村雨苍竹道:“再来一盘!”汉圆心道:吃货,说正事呀! 村雨苍竹道:“你和我女儿不合适的,知道吗?”汉圆问道:“不管您对我有什么要求,我一定会做到!”村雨苍竹道:“如果三个月内,你能让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你的名字,我就把女儿还给你。”汉圆道:“一言为定。”他心道:这个太简单了!村雨苍竹问道:“还能再来一份大肠吗?”汉圆道:“要多少有多少!” 汉圆一路吹着口哨,高高兴兴的回家了。墙头的野猫突然跳了下来,汉圆抬头看到了月下的杜堇! 汉圆问道:“你还在这里,是不是因为你?”杜堇当然明白他指的是哪件事,她道:“什么呀,你到底在说什么?”汉圆道:“你不承认吗?”杜堇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因为我?”汉圆知道她不会承认,于是道:“你来做什么?”杜堇道:“我来找一个人。”汉圆道:“什么人?”杜堇道:“金水风!” 汉圆看着她,道:“你找他?”杜堇道:“这个败类惹出了天大的麻烦,我当然要找他!”汉圆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杜堇道:“昨天下午。”汉圆道:“是吗,找到他了吗?”杜堇道:“没有,他大概逃走了吧,所以我想来瞧瞧你!”汉圆道:“我很好!”杜堇道:“你受伤了。”她走近,汉圆道:“现在弄清楚了吧,你还要继续吗?”他在说《贱男诗稿》。杜堇道:“当然。” 汉圆道:“我回去了。”杜堇道:“可是没有人在等你!”汉圆道:“我还是要回去,我还能去哪?”他从她的身边走过,她抓住了他的手。杜堇道:“多陪陪我好吗?”汉圆道:“我们都很忙的,有时间,一定陪你!”他等着杜堇松开手,杜堇道:“好吧,记得每天都要想我!”汉圆道:“好。”杜堇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道:你的改变还能变回到从前! 见到汉圆完好无损的回来,大家都很好奇,汉圆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他笑道:“怎么样,出乎意料吧!”朴谱道:“这算什么条件!”喜子道:“你没有问他要联系方式吗,我想只要我给他做一个月的大肠,他就同意你们在一起了!”灵儿道:“师兄现在已经是很出名的人物了!”汉圆道:“还不够,我还要去闯荡,明天我就出发!”灵儿道:“我也去。”汉圆道:“你要去哪?”灵儿问道:“师兄想要去哪里?”汉圆道:“不知道,我想去杀一个臭名昭著的恶棍!”灵儿笑道:“我还是留下吧。” 天还没有亮,汉圆背着包袱踮着脚出了门。才叔问道:“你这是去哪?”汉圆低声道:“才叔小声点儿,我这是要出去闯一闯,我走后这里交给朴谱打理了・・・・・・”才叔叫道:“不行,你不能走。”汉圆已经跨出了门槛,才叔喊道:“来人啊,汉圆要跑了!”您老真敬业! 走出青州之前,汉圆还要回头看一眼,却看到王泓和余明生追来了。汉圆掉头逃跑,却仍没有逃掉。王泓提着他骂道:“大哥对你说的话你都听到哪里去了?你再敢跑,我打断你的双腿!”余明生劝道:“三哥,老七不是那样的人,他是有其他事,老七你倒是说明白再走呀!”汉圆道:“我未来的老丈人要求我三个月之内名动江湖,否则不会把女儿嫁给我!” 王泓放下汉圆,道:“你现在已经名动江湖了。”汉圆道:“我知道现在有很多事需要处理,我也想留下来帮忙,但是我做的事和留下来并不冲突!我要更多的人知道我,我要用我的名声震慑他们,让他们不敢踏入青州一步!”王泓道:“三个月要做到这个地步吗,似乎不可能!”汉圆道:“没有问题的,如果有了麻烦需要人手,你们就去金诗院,他们的武功都比我高,尤其是小月和喜饼。大事由魏挽自己做决定,别管的太紧!”王泓见他去意已决,也不再强留。余明生道:“老七,一定要捎信回来。”汉圆点点头。 汉圆果然很抢手,他刚刚走出青州地界,就被人盯上了。 十几个人,汉圆心道:都是来送死的,正好让我扬名!那十几个人之中只有两个人勉强算得上是高手,其他的都是他们拉拢来充数的。汉圆大喝一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其中一人道:“我们是来要你的命的!”汉圆大笑道:“老子是问,你们的命值多少钱!”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团,扔给汉圆。汉圆打开一看,上面有画像,有简介:人称“断头恶龙”苗三,悬赏一百两。 汉圆道:“不是小数目呀,不过这个是京城的,好吧,你们还有谁是悬赏犯?”苗三指着一个高瘦的汉子道:“这位就是京城六分半堂的孟察・・・・・・”汉圆道:“看来我只好去京城走一趟了!”他匆匆向京城方向奔去,苗三对孟察道:“孟兄,他要逃走了,快追呀!”孟察道:“为什么?”苗三却说不出原因。 孟察道:“如果他要去京城,你怕吗?”苗三道:“那是孟兄的地盘,我怕什么?”孟察道:“你觉得他会去京城吗?”苗三道:“如果不是去京城・・・・・・”孟察道:“不去京城为什么要着急,缺钱花的都在京城呢!”苗三道:“没错。”汉圆已经跑远了。 杜堇离开前对村雨清秋道:“我要去找他了,你要留在这里等,三个月而已!”村雨清秋嫉妒的看着她,杜堇道:“他的剑我也要拿走。”村雨清秋道:“不行,那是他送我的,你不能・・・・・・”杜堇瞪了她一眼,警告道:“你最好闭嘴,否则你什么都会失去!”村雨清秋默然流泪,接受着命运的残酷!! 魏挽从金诗院走出来,他连声叹气!这时一个白衣书生笑道:“阁下愁眉不展,是否需要我为你算上一卦?”魏挽看不清他的脸,问道:“先生帮我算一下我的未来吧!”白衣书生道:“问感情还是事业?”魏挽道:“事业吧!”白衣书生道:“江湖格局分崩离析,南北对峙之势不再,你虽然继承父辈衣钵,却无力支配江北武林,所以你偏安于东方,得以小治,人称‘东华’!” ------------ 第六十五章 六十五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天空飞着的乌鸦,突然掉了下来! 魏挽一边擦冷汗一边问道:“先生贵姓?”白衣书生走近一步,道:“免贵姓王。”魏挽道:“名八蛋?”白衣书生笑道:“只有两个!”魏挽道:“你够‘二’!”白衣书生道:“难道你独此一个?”魏挽道:“你这厮少来,当我不认识你了吗?”白衣书生吃惊道:“可是,可是我擦了粉儿呀!”易容术就是擦粉儿的升级版! 汉圆记不清去京城的路了,他只是不想被苗三追上,才谎称自己要去京城,可是他已经被追上了,而且,他正是走在去往京城的路上。汉圆仔细数过了,对方有十七个人,他要消灭几个,让他们感到恐惧! 等到汉圆累了的时候,苗三、孟察等人也累了,他们前后相距十丈远,汉圆从包袱里拿出油条吃了起来,而且他的水囊里还有鲜橙汁。苗三问道:“孟兄怎么办?”他在吞口水,孟察道:“你没有带吃的吗?”苗三道:“我们现在坐下来吃东西,他会不会趁机逃跑?”汉圆喊道:“我不会现在逃跑呢,饭后运动会胃下垂的!”孟察道:“他的内功不弱,我们之前轻敌了。” 汉圆吃饱了就撒腿逃跑,孟察呼喊着追了出去,其他人也跟着他追了上去。苗三边跑边吃,可是刚跑了五里地,他就跑吐了。汉圆坐下来道:“该睡午觉了!”他在路旁大杨树上踹了几脚,震落一树枯叶,然后爬到树上睡觉,孟察等人围在树下,没有立即动手,需要先休息一下。 苗三又沉不住气了(不吸取教训的人),他道:“他睡着了!”他说话的时候打出一记飞镖,汉圆大叫一声,从树上摔了下来,他人在空中右手一扬,打倒了两个人,然后捂着左臂大步逃窜。苗三淡定道:“让他躲开了,不过他受伤了,别让他再逃掉了!”孟察问道:“你的镖上有毒吗?”苗三道:“没有!”孟察大叫道:“快追呀!” 村雨渡桥来劝村雨清秋,但是他说的话反而不如村雨清秋说的多。村雨清秋的问题太难回答了。村雨渡桥每次站起来,村雨清秋都会说:“不回答我,不许走!”村雨渡桥最疼爱她,现在看到她神经质的样子,心里很难受,他终于忍不住道:“妹妹,你去找他吧,如果把你关太久,你会疯掉的!”村雨清秋道:“父亲不会同意的,而且他们已经约定好了・・・・・・”村雨渡桥道:“父亲什么时候遵守过约定?”村雨清秋拍着额头叹道:“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西去的路上,魏玄一不停地考验着白鹤羽。 一家客栈里,魏玄一训斥着老板,道:“这些菜真是太难吃了,你的厨子以前是养猪的吗,让他滚过来把这些猪食吃干净!”白鹤羽劝他息怒,魏玄一喝道:“不行,这明摆着欺骗消费者,你去把那个厨子抓过来!”白鹤羽还想解释,魏玄一瞪了他一眼,于是他老老实实的按他说的做。老板想拦也拦不住了,他们两个一路辩解着进了厨房。 刚到门前,一把菜刀飞了过来,白鹤羽幸运的躲开了,老板就没有好运气了,不过刀背是砍不死人的。老板骂道:“你这个疯女子,快滚,别在这里干了,兄弟,你帮我收拾她!”白鹤羽看着楚小倩穿着围裙站在菜墩前,笑道:“你?在这里!”楚小倩笑道:“你,怎么在这里?” 他们坐在后院的栏杆上聊天,白鹤羽虽然记起了她,却根本不知道她的名字。楚小倩问道:“你一个人?”白鹤羽道:“不是,我和我师父在一起!”楚小倩道:“哦,你师父呀!”白鹤羽解释道:“是另外一个,刚拜的一个。”楚小倩笑道:“你真有趣,拜师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白鹤羽道:“对了,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的名字。”楚小倩叹道:“楚小倩,记住了!”白鹤羽点头,道:“你还好吗?” 突如其来的问候,让楚小倩的鼻子酸酸的,她笑道:“你为什么关心我呀,我们是敌人!”白鹤羽道:“不,你师父不再阻挠他们了,我们不再是敌人了。”楚小倩道:“可是,当初你还非礼我呢,这个仇我一辈子都不会忘!”白鹤羽没有话说了,他这是认错的态度。楚小倩道:“他们过得还好吗?”白鹤羽嗯了一声。 楚小倩掐他的胳膊,道:“嗯什么呀,讲给我听呀!”白鹤羽道:“后来我们去了青州,蒋疏就在那个时候与我们告别了,来到青州后,汉圆想要开武馆和书院,我们买下了一处・・・・・・”(如果按照白鹤羽的语速和叙事方式写下来,最少有三千字,我这是简写)楚小倩倚着他的肩睡着了,他想喊魏玄一求救,可是看到楚小倩恬静温柔的样子,他又不想吵醒她。 汉圆躺在地上,他向后倒退着,一直退到树干旁。苗三喘息着,道:“为,为我们死去的,七个兄弟报仇的时候,到了!”汉圆笑道:“太阳都落山了,明天再说吧!”苗三道:“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汉圆苦笑道:“虽然我累了、伤了,可是,你看看你们自己,还有什么资本要我的命?”苗三道:“这就是资本。”他从腰后抽出了一把菜刀,这一刻,汉圆想起了喜子。 孟察道:“苗兄,这小子诡计多端,别中了他的计!”苗三看着汉圆自信的眼睛,他犹豫了。汉圆笑道:“正是因为你的小心谨慎,错过了很多的机会。”有个自信过度的娃冲动了,他以为抓住了机会,没错,是送死的机会。汉圆拔腿便逃,而且笑得很大声,苗三不想玩了,孟察却兴致勃勃的追了上去。 村雨苍竹看到了村雨清秋留下的信:爸爸,我要离开了,我不喜欢藤原高树那个自以为是的笨蛋,如果你很认可他,只能说明你是个大笨蛋!我听说了你和汉圆的约定,我想,我现在应该静静的等他达成这个约定,我不许你从中干涉,否则我们就毁约,这是你教导我的!嗯,不要怪哥哥,哥哥没做错。 村雨苍竹把信拍着桌子上,吼道:“混蛋,渡桥,滚过来!”村雨渡桥一边刷牙一边推开门,问道:“什么事呀,都这么晚了!”他在装糊涂,村雨苍竹暴走了,他掐着村雨渡桥的脖子问道:“清秋去哪里了,你为什么要放她走・・・・・・”村雨渡桥还在镇定的刷牙,他咕哝道:“难道你想看到藤原高树死在她的剑下吗?”村雨苍竹冷静下来,问道:“可是我们怎么向他们解释呢?”村雨渡桥道:“大宋这么大,找人是那么简单事情吗?”村雨苍竹点头道:“没错!”村雨渡桥道:“我回去睡觉了!” 黑夜中,村雨清秋一边回头一边奔跑,她还记得杜堇离去的时所说的话,她要追上她,抢回墨寒剑! ------------ 第六十六章 六十六 转变就像正方形的太阳 现在距离京城只剩半天的脚程了,按汉圆的步速,只需一个时辰就能看到高高的城墙了。苗三道:“孟兄,他这是去京城呀!”孟察道:“这都过了十多天了,估计已经有他的悬赏单了。”苗三道:“这么说,有人会和我们抢生意?”孟察道:“不好说,凭他的身份,一般人不敢动。”苗三有点儿心虚了。 汉圆站在京城的城门口,看着一张张悬赏单,他看到了孟察的悬赏单,上面写的是:六分半堂的败类,作恶多端,悬赏一百五十两。汉圆心道:杀他们两个,就是二百五・・・・・・他们那伙人里还有没有被悬赏的?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金水风! 苗三和孟察已经追来了,汉圆盯着其他人对照着悬赏单看,他叹口气,道:“没办法了,就你吧!”他的话说出口,人已经到了苗三的面前,出手点倒了苗三,一脚把孟察踹飞出去。然后不紧不慢的道:“滚蛋!”他拖着苗三进了城,孟察坐在地上懊恼的道:“被他骗了,他一直在装菜鸟!” 汉圆似乎对京城很熟悉,他对六扇门也很熟悉。来到六扇门,立即有人来迎接,陪笑道:“今天是刮什么风,您怎么来了?”汉圆道:“缺钱花了!”那人笑道:“开玩笑,您能缺钱花吗,您到底有什么事?”汉圆道:“赶快给我换钱,我还有其他事呢!”那人把苗三带了下去,不一会捧着银子出来了,汉圆道:“把嘴闭紧了,别说见过我。还有,金水风是怎么回事?” 那人把汉圆请到一旁,小声道:“他在青州惹祸了,把魏玄一的兄弟打死了,那个荀炎是进士出身,先帝朝官员・・・・・・”汉圆道:“行了,有他的什么消息吗?”那人道:“没有,有了我一定通知您!”汉圆道:“别找我,我还有事,记住了?”那人连忙点头,汉圆转身离开了,那人心道:给我起个名字呀,其实我还有出场的机会,对吧? 汉圆立刻离开了京城,他不再考虑该不该换一件干净的衣服,洗洗身上的泥污。他向南走了一段距离,就确定了自己该干些什么了。 一座荒山,山上有几间茅屋,魏玄一坐在原木椅上,指点白鹤羽武功,楚小倩在做饭・・・・・・为什么楚小倩会和他们在一起?因为白鹤羽是个内向的人,不会轻易地拒绝他人的请求,而且他的善心却没有引来魏玄一的非议。魏玄一关心的只有中午的饭菜好不好吃。 楚小倩心情很沉闷,因为魏玄一不太喜欢和她讲话(魏玄一这个的老头儿,总是认为自己和年轻人没有话题!),所以白鹤羽也不敢和她太亲密。可是这天午饭后,魏玄一要白鹤羽去买酒,白鹤羽去了,只剩下他和楚小倩的时候。魏玄一突然问道:“丫头,你喜欢他吗?”楚小倩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问道:“喜欢谁?”魏玄一望着远方道:“白鹤羽呀!”楚小倩道:“不喜欢。”魏玄一道:“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跟我们来这里?” 楚小倩生气的道:“因为我无家可归了,只能・・・・・・”魏玄一道:“可是你们根本不熟悉,而且他以前欺负过你。”魏玄一说完喝口茶,楚小倩道:“他才不会斤斤计较呢!”她心里没底,魏玄一笑道:“你这么相信他吗?”楚小倩道:“不是相信他,像他这样的笨蛋,不敢对本姑娘怎么样!”魏玄一道:“他有家室了,你这样做合适吗?”楚小倩生气的喊道:“如果你讨厌我,我现在就离开,别找这样的理由好不好!”魏玄一道:“听我说完。” 青州已经闹翻了,禁军被调动起来,进城的每个人都要严加调查。因为魏挽喜宴上的打斗事件,促使社会变得动荡不安,只好调动禁军来镇压了。也算是因祸得福吧,不必担心近期有人来寻仇了。 既然魏玄一不在青州了,村雨苍竹也没有必要留下来了,他还有很多的仇家。村雨清秋去向不明,短期内不会出现了。 绍兴刚刚下过雨,清新的云悠悠扬扬,乌篷船头的小童翻着鱼篓,处处都是听不真切的口音。汉圆要找个人多的地方打听消息。 茶坊里弹弦子的老头子,翠绿衫子的水灵少女咿呀的唱着。汉圆的眼睛打量过往客人,没见到有练家子模样的,他坐下来喝茶。老板搭腔道:“客人是北方来的吧!”汉圆道:“嗯,来这里找个熟人,没想到他却搬家了。”老板笑道:“这个地方不大,我都熟悉,客人你找哪个呀?”汉圆道:“晋山人。” 晋山人在江湖上的名声很大,寻常百姓也多少听说过他的事迹,因为他与魏玄一相似的占据一城,经营买卖协同官家。茶坊老板道:“晋老爷呀,他就住在对面他条路的别园里!”汉圆笑道:“他喜欢出游的,不知道在家吗?”老板道:“我也不知道,你自己去瞧瞧好啦!” 汉圆立即离开了,他必须步步小心,所以先监视住这个茶坊老板。一直到中午,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汉圆终于去拜访晋山人了。 别园的黑漆木门外有一株柳树,汉圆纵身跳上柳树,他刚要向小园里偷看,就听到有人笑道:“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偷看奴家!”汉圆从柳树枝头直接跳进了别园里,他笑道:“姐姐,是我呀!”“大胆,你是什么人?”汉圆看着这个晋山人,感觉和之前见过的不一样(感觉不到恶心)! 汉圆问道:“你是谁?”晋山人笑道:“奴家是这里的主人。”汉圆道:“你说你是晋山人?”晋山人道:“怎么,你不相信?”汉圆笑道:“你果然是假冒的,他人呢?”晋山人冷哼一声,道:“你去死吧!”他拍拍手,四周跳出十几条汉子。汉圆笑道:“喂,我可是他的朋友,你这个死奴才敢对我放肆!”这个冒牌货有点儿犹豫了! 汉圆道:“为什么不带我去见他,难道他遇到了什么不测?”他明知故问,冒牌货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汉圆说了,冒牌货把面纱除去道:“主人在书房,请公子稍等片刻。”汉圆见她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火气便消了。 再次见到晋山人,他在玄关后面,手握一管白玉羊毫,写下一篇《子夜吴歌》。汉圆不去打扰,他有耐心的坐下来,他的耐心来自对晋山人的恐惧。晋山人笑道:“圆弟,你终于肯来见我一面了,奴家等你等的好心痛呀!”汉圆感到胃痛,他笑道:“姐姐别来无恙吧!”晋山人道:“你说呢?”他说着走了出来。 汉圆看着他笑道:“姐姐消瘦了。”晋山人双目宛如月,他笑道:“你怎么知道,你抱过我吗?”汉圆要吐出来了,他干笑着看向别处,晋山人却大大方方的坐在了他的怀里。汉圆的心快跳出来了,他惊叫了一声,然后看着他道:“你・・・・・・你又是谁?” ------------ 第六十七章 六十七 两段诱惑,两个结果 所有可以想象到的画面,一一闪现过眼前。 只是接触的一瞬间,汉圆就判断出了,这不是一个男人应有的体型和重量。晋山人笑道:“怎么了,你不认识我了?”汉圆道:“你确实是我在扬州见过的那个,却不是我在青州见过的那个,我早猜出你是假冒的,但是想不到・・・・・・”她揭去面纱,是多么美的一张脸,她妖娆的风姿像酒。 汉圆脸颊很烫,她笑道:“你害羞了?”汉圆问道:“我为什么没有怀疑呢?我应该怀疑,因为你是这样的美,宛如尤物!”她笑道:“你叫我晴儿吧!”汉圆笑道:“不,我要叫你心肝儿!”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阴谋。 微冷的晨风中魏玄一下山去了,白鹤羽坐在倒下的松树上,参悟着剑道。楚小倩蹦蹦跳跳的来到白鹤羽的面前,白鹤羽睁开眼睛看着她,楚小倩问道:“魏老头下山了?”白鹤羽道:“他说遇到一个知己。”楚小倩道:“之前,他还像填鸭子似地教你武功呢!”白鹤羽道:“他教的武功我都练会了,只是领悟的还不够!”楚小倩笑道:“都练会了?我要考考你!”白鹤羽痛快的道:“好,一直以来都听说你的剑法很好,现在终于有机会领教了!”他递给楚小倩一根松枝,楚小倩道:“不行不行,用这个打不疼你!”白鹤羽道:“你能下得去手吗?”楚小倩没想到他还有风趣的一面,然后道:“虽然有点不舍得,不过,谁让你不谦虚呢!” 白鹤羽想不到楚小倩说打就打,第一招“昭君出塞”,剑招中隐隐有离愁别恨。白鹤羽以一招“靡靡梅子雨”化解,他用的是左手剑,但他却不是左撇子,右掌用一招“入木三分”。楚小倩没想到白鹤羽会用掌,她硬生生挨了一掌,虽然白鹤羽收回了三分掌力,但是楚小倩还是倒地不起。白鹤羽慌乱的俯身去看她的脉象,楚小倩痛苦的道:“不好了,我的肋骨断了・・・・・・” 万籁俱寂,白鹤羽擦着额头上的汗珠,问道:“不会吧,我・・・・・・”楚小倩道:“你先抱我回去吧!”白鹤羽点头来抱她,却被楚小倩盯着看,楚小倩似乎可以感觉他剧烈的心跳。他又道:“鹤羽,如果魏老头不回来,你要给我接骨,我的胸口好痛・・・・・・”她的话语钻入白鹤羽的耳中,如绵绵蛛丝缠绕着他的心! 白鹤羽很为难,却不忍心看她痛苦的皱起眉。仅是间歇的一两声呻、吟,白鹤羽的内心像被狠狠捅了一刀,他自责着顾虑着。楚小倩这时小声唤道:“鹤羽,鹤羽,你在吗?”她似乎因为疼痛而不敢大声说话,白鹤羽跑进她的房间里,楚小倩见到他后,安详的微笑着。白鹤羽坐在她的身边,楚小倩道:“鹤羽,魏老头回来了吗?”白鹤羽比她更盼望魏玄一快一点回来,但是魏玄一是不会这个时候回来的。 白鹤羽摇摇头,楚小倩用虚弱的声音道:“鹤羽,只有你能救我,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她眼眶里的泪花在打转,白鹤羽比她更想哭,楚小倩握住他的手,道:“我不该再求你的,我本来就是一个多余的,没有人喜欢我,就连我师父他也・・・・・・”她终于哭了出来。 汉圆已经把别园当做了自己的家,晴儿陪着他喝酒,他们一起吟诗作画,似乎一切的江湖喧嚣都止于此,似乎一切都很自然的发生。 晴儿道:“你为什么叫我心肝儿,难道我的名字不好听吗?”汉圆道:“怎么会,比紫薇、小燕子什么的好听多了,只是我认为那是与我无关的东西。”晴儿道:“为什么,你叫我的名字会联想到晋山人?”汉圆道:“是的,我不愿意把你和他联系起来。“晴儿笑道:”好吧,我们干脆离开这里吧!” 汉圆心道:这是我的计划才对,她已经识破了?就算这样我也要按原来的计划进行,我只剩六十七天了,不,六十七天还是很长的一段时间,如果失败了,恐怕小命都赔进去了。 汉圆笑道:“说的没错,我讨厌晋山人,所以我更不能离开这里!”晴儿劝道:“千万不要和晋山人作对!”汉圆道:“他会甘心把你让给我吗?”他握着晴儿的手,晴儿道:“也许不会,也许会。”汉圆道:“噢?”晴儿道:“他会很欣赏你的,会用我做礼物・・・・・・”汉圆气愤的道:“他敢不尊重你,我立刻和他翻脸!”他认真的模样,让晴儿感觉胜券在握! 沉默之后,晴儿道:“你真心喜欢我吗,真的愿意救我吗?”汉圆道:“你应该怀疑我,因为我身份低微。”晴儿道:“不,你是这个世上,我唯一欣赏的男人。”汉圆心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这一切都像一个完美的圈套,而不是偶然呢?他笑道:“你欣赏我什么?”晴儿笑道:“欣赏你,会撒谎!” 她和汉圆都笑了起来,汉圆道:“我刚来这里没多久,不想匆匆离开。”晴儿道:“也好,我陪你四处走走,这里是一片净土,所有的江湖纷扰都会远离。”汉圆道:“我想找个下雨的晚上,我们撑伞走在一座座拱桥上・・・・・・”晴儿笑道:“你的想法还真是奇怪。”汉圆笑了笑,他心道:如果是清秋,她一定会说我的想法很浪漫很特别。 白鹤羽又一次把手缩了回去,楚小倩道:“鹤羽,你在想什么,你不会因为,因为人伦道德而对我见・・・・・・见死不救吧!”她的气很短,似乎刻不容缓需要救治。白鹤羽站起来,道:“让我冷静一下・・・・・・”他转了两个圈,然后看着楚小倩,道:“我,我必须救你!”楚小倩点点头,白鹤羽道:“如果因为・・・・・・我会照顾你一辈子!”他的魔爪,不,手伸了出去。 楚小倩比白鹤羽更紧张,她多么希望阳光不再强烈,山林更加寂静。白鹤羽闭上了眼睛,却突然感觉手中一团柔软,自己的脖子被人搂住了,然后他的初吻就没有了。楚小倩没有喜欢他到为他献身的程度,但是什么都不付出,是换不来更多的爱的,她很珍惜这次机会。 要死了,白鹤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推开她?可是自己的双手贴着她的胸口;把手缩回去?她会不会变本加厉,把自己推倒;保持下去?那才是最糟糕的,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保持理智多久。 楚小倩放过他了,她坐在床上看着白鹤羽,白鹤羽没有说话,楚小倩道:“你怎么了?”白鹤羽道:“没・・・・・・事?”他低着头不看楚小倩,心道: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呢? 楚小倩又道:“你想说什么?”她很没有把握,害怕白鹤羽仍然拒绝。白鹤羽又道:“没有,没什么!”他心道:我还能说什么? 楚小倩道:“你会照顾我一生一世,对吧?”她说完匆匆转过头,白鹤羽道:“为什么骗我,我・・・・・・”楚小倩哭了。 对白鹤羽这样的男人而言,最有杀伤力的是,女人伤心的眼泪。白鹤羽解释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我想说・・・・・・”楚小倩哭道:“我原本以为,只有你不会嫌弃我,想不到・・・・・・我再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和勇气了・・・・・・”她要下床去寻死,白鹤羽抓住她的肩膀,做了以下解释。 ------------ 第六十八章 六十八 你的眼睛能否跟得上我的镜头 也许是被逼无奈,不过他真的做了。 白鹤羽回敬给楚小倩一个吻,楚小倩这一次流下的泪水是真实的,她完全相信这个纯真善良的男人,可以为了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甚至会被相爱的女友所仇恨。白鹤羽道:“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别做傻事。”楚小倩道:“嗯,你什么时候娶我?”白鹤羽头大了,这个女人太赖皮了。 武当山下,村雨苍竹大笑着趟过一条小溪,一群道士在后面追赶着他。一般被人追赶是件很苦恼的事,除非,除非之前做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事件追溯到三天前,当时,村雨苍竹还为儿子的不辞而别,和女儿的出走沮丧时,他不知不觉的来到了武当山下。村雨苍竹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他这时记起了,当年武当梁守静打败自己时的得意嘴脸,他决定上山寻仇。 武当山上,弟子成群高手如云,村雨苍竹一连两天都没有找到机会下手。第三天夜里,梁守静坐在灯前画画,村雨苍竹心道:他画了三个小时了,什么时候才能画完呀!我先睡会吧。 梁守静早就发现有人在监视自己了,他不敢睡着,最多躺在床上装睡。可是村雨苍竹真的睡着了。 早上,梁守静躺在床上沉思着:不跟他玩了,喊人办他!他起床了,带着倦容。童子打来洗脸水,梁守静对童子交代了几句,童子马上跑出去了,就在梁守静俯身洗脸的时候,村雨苍竹出现了。村雨苍竹对着梁守静的屁股便是一脚,梁守静一头撞到脸盆里,又摔在地上。村雨苍竹大笑起来,梁守静转头大骂! 村雨苍竹问道:“你还记得我吗?”梁守静不客气的道:“从你蹩脚的中国话,我就知道你是谁了!”村雨苍竹道:“很久以前你也捉弄过我,我是来报仇的。”武当弟子陆续赶来,梁守静收拾得当后,发号施令:“拿下这个混蛋!”村雨苍竹笑道:“我还有事,不陪你玩了。还有,看过你的画我才知道,你是野兽派的。”梁守静画的《小鱼钓猫图》堪称无上精品,村雨苍竹真是没品位。 金诗院已经变了模样,王先生每天都在散布谣言、蛊惑人心,所有的学生都像疯了一样,打着沙袋背唐诗。如果汉圆不在,村雨清秋可以承担;如果村雨清秋不在,白鹤羽可以守住家业;他们都不在了,朴谱只会瞎折腾。 虽说有魏挽在旁照应,但是这也算是私人公司,如果破产了,要自负盈亏。汉圆也算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早早为朴谱留了一笔钱,足够他们吃喝的。 也许金诗院会完蛋,但是王先生的到来终究是件好事,他是一个读圣贤书做疯狂事的家伙,他教会朴谱和小月这两个老外很多东西,让他们更加的灵活。同时,他拉住了喜子,没有因为汉圆的离开,让喜子与金诗院断了联系。表面上看似荒唐的种种,却都那么意义深远。 夜色中小月清瘦的身影,在他的眼前停留了很久,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喂,你跟谁学的刀法?”这是典型的讥讽语气,小月道:“怎么了?”她很不服气,王先生笑道:“太烂了!”亏他可以这样自然的说出来。小月生气道:“你说什么,你能打赢我・・・・・・”王先生的折扇已经顶在她的额头上了,小月惊讶道:“你会武功!”王先生笑道:“我有一套刀法,很适合你练。”小月怀疑道:“你肯教给我?”王先生笑道:“不着急,你还缺一件武器呢,我可以先教你一些别的东西。” 下雨的夜晚,伞下却没有制造出浪漫的气氛。汉圆很失望,他不认为现在把晴儿带走,就能引起轩然大波。他在这里过的很自在,有房有美女,有钱有地位。晴儿问道:“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汉圆道:“随便!”晴儿道:“我们去哪里?”汉圆道:“看你!”晴儿道:“我要去找一个人,你陪不陪我?” 汉圆不盲从,他问道:“谁?”晴儿道:“我还以为你会说‘都行’呢!武林盟主,怎么样?”汉圆道:“他?”晴儿道:“对呀,我有事要问他!”汉圆点头道:“好,我陪你去找他!”晴儿问道:“我们明天动身?”汉圆点头道:“我们早点儿睡吧!”晴儿道:“我才不要和你睡在一起,你说梦话的!”汉圆吃惊道:“不会吧,我说了・・・・・・”晴儿看着他紧张的样子,笑道:“骗你的!” 我也不知道武林盟主在哪里,找他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不过可以找几个人打听一下! 十月二十二,泉州赵家要办茶会,有不少江湖人士会去凑热闹,少林方丈便是其中一位。知道这个消息后,汉圆和晴儿立刻动身了,他们带上了晋山人的四个下人。很荒唐,很无理,占用别人的女人,花着别人的钱,还使唤别人的下人! 一场雪后,杂乱的马蹄印更加明显。 赵修带人来到边关,这里仍能见到丢弃的兵器和残缺的尸体。九袋长老尤福忠道:“人那,这就不管了?”赵修道:“瀛州分舵舵主任冠伤势严重,没人收拾这个烂摊子了。”尤福忠道:“老赵,是不是换个人呀?”他压低了声音,赵修道:“不能换,任冠出了力、受了伤,这功劳不能让别人占了!”尤福忠道:“派几个能干的过来帮帮他?”赵修道:“这是个办法,不过暂时没人选,你先留下吧!” 尤福忠快骂娘了,他叫道:“老赵,我好歹也是个长老,六袋的舵主配九袋长老当秘书,这传出去就是笑话!”赵修道:“好吧,我有个合适的人选,你能找到他・・・・・・”尤福忠道:“你先说是谁!”赵修笑道:“举贤不避亲,我徒弟,汉圆。”尤福忠道:“没听说过!”赵修道:“别说没听说过,要不要我给你讲讲他的故事?”尤福忠道:“好,我洗耳恭听。” 赵修口才好(这早就交代过了),经过他的讲述,汉圆的高大形象在尤福忠的脑海中变得清晰无比。尤福忠问道:“真的吗?魏玄一的把兄弟,那是多大的能耐呀?”赵修道:“我还没讲完呢!”一会儿尤福忠又惊呼道:“什么,他的朋友都这么大来头吗,我还没有见过喜饼和完颜崇呢!” 最后的结论是:先从其他分舵调来精兵强将,帮助任冠打理分舵事务,尤福忠去寻找汉圆,然后由汉圆代任冠领导瀛州分舵。 天冷了,楚小倩为白鹤羽披上一件外衣,白鹤羽没有多余的甜言蜜语,但他那朴实真诚的心很明显,楚小倩体会的到。魏玄一有时也指点楚小倩武功,但是他不说多余的话,不为楚小倩做人生道路的引导,或许他认为,当代的女性已经和以前的不一样了! 白鹤羽的悟性有多高,不好说,但他的天赋很高,他已经把魏玄一的剑法都学到手了,而且右手剑和左手剑同样厉害。魏玄一时常感叹他虚度光阴,不能遍学百家,自成一派! 晚饭后,白鹤羽道:“师父,我决定按您的方法去做了!”魏玄一道:“不好不好。”白鹤羽问道:“哪里不好?”魏玄一道:“不是所有人都有气魄收下别人的徒弟的!”白鹤羽道:“师父可以为我推荐几个。”魏玄一道:“赵修,梁守静,邱艺,刘乾元。”白鹤羽道:“每一个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要投入他们的门下,估计要费一番周折。” 魏玄一道:“赵修与我虽无交情,但他是老七的师父,这点不难(白鹤羽背叛了他的女儿,这点难于上青天!);梁守静为人正派,你可以对他说实话,他会乐意教你的;昆仑的邱艺性情古怪,要用激将法;西湖醉客刘乾元,拿酒孝敬他吧!”白鹤羽道:“只有这四个人吗?”魏玄一道:“这四个人在剑道造诣上可以和我作比较,其他人都差一大截呢!” 楚小倩道:“魏前辈,‘剑圣’阳洛、‘舍命三剑’胡感・・・・・・”魏玄一笑道:“你们会有机会见到他们的。”白鹤羽问道:“师父为什么不直接指点我,而是让我走这条路去领悟‘手中无剑,心中有剑’?”魏玄一道:“一来,你自己领悟出来的才最透彻;二来,广积人脉。”楚小倩道:“我们又要浪迹江湖了吗?”魏玄一道:“如果你不想,可以跟我回青州。”楚小倩想到去青州也许会见到灵儿,于是忙道:“不,我一刻也离不开他。” 朴谱会吃醋,但他却说不出来,总是急的抓耳挠腮。这天下午,王先生找到他,要与他长谈一番,朴谱正好也想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 第六十九章 六十九 最讨厌镜子里的那个人 窗外呼啸的北风像是心中的呼喊,歇斯底里! 王先生很讲究,做了很多准备,又是茶水,又是果品糕点,还有一盘棋。朴谱道:“王先生,想跟我谈什么?”王先生道:“我很喜欢小月,她可爱、纯真、温柔(胡扯吧!)”朴谱没说话,他不会冲动的,因为他知道王先生说话喜欢大喘气。王先生又道:“所以我教她武功,你别嫉妒,如果想学,我也可以教你。” 朴谱哼了一声,道:“你,会武功?”他还就是不相信,王先生笑道:“不信是吧。”他把茶喝掉,‘啪’的一掌把茶杯拍成了齑粉。朴谱腾的站了起来,叫道:“你是大街上变戏法的吧!”王先生笑了笑,他衣袖一挥,朴谱被打的翻了一个跟头,朴谱相信了,他从地上爬起来,问道:“我就知道,我们当初在扬州见过你的,你果然有古怪。” 王先生愣了一下,笑道:“你记性真好!”朴谱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王先生笑道:“江湖中人,喜欢游山玩水。”朴谱问道:“你为什么要来这里?”王先生道:“我与魏挽是同窗,现在他需要别人帮助,我就来了。”朴谱不相信,又问道:“为什么要教我们武功?”王先生道:“因为你们很有前途。”因为有前途而教武功,还是教了武功才有前途? 朴谱的问题问完了,这次轮到王先生了,他问道:“喜欢学什么武功?”朴谱道:“轻功,踏雪无痕偷香窃玉・・・・・・”说漏嘴了。王先生道:“这是必修课,我问你选修什么?”朴谱道:“拳脚吧,我以前就练这个。”王先生道:“好,我传你天霜拳、排云掌、风神腿・・・・・・”朴谱道:“你以为你是雄霸!”王先生笑道:“我比他年轻,比他有型!”还比他无耻。 泉州,歇马街,赵家宅第前车水马龙。汉圆和晴儿也是盛装到场。门前迎宾向他要请柬,汉圆道:“怎么,你是新来的呀,问我要什么请柬,都是自家人!”他说完就带着晴儿向里走。迎宾也不阻拦,他还真是新来,害怕得罪人。 汉圆的眼睛在会场里扫了一圈,也没有见到一个熟人,就连和尚也没有一个。晴儿道:“圆弟,那一个就是少林方丈!”汉圆奇道:“什么,他好一头乌黑亮丽的烦恼丝呀!”晴儿道:“你真out,同意大师是走在时尚潮流前沿的・・・・・・”汉圆心道:我又不看时尚杂志,说了我也不知道!晴儿脸色冷下来,道:“我们过去吧!” 汉圆道:“等等,我还没准备好呢!”晴儿急道:“又怎么了,你不知道机会有多难得!”汉圆道:“好了,我准备好了。”晴儿尖叫道:“他走过来了!”汉圆端起一碗茶,同意大师正用慈祥和蔼,呸!是用深邃敏锐的目光注视着他们,汉圆有点儿受不了晴儿花痴的样子了(他并不是吃醋,只是感觉丢脸!),他大口喝下那碗茶,然后又全部喷在了同意大师的沧桑平和,呸!是冷峻白皙的脸上。 在场所有的花痴都想把汉圆抽筋剥皮,但是为了顾及在同意大师心中的完美淑女形象,只好忍了!汉圆大嚷道:“叉叉叉,谁在这里放了一碗药呀!”所有花痴都在想:这孙子真粗俗,同意大师才不会像他一样呢! 同意大师擦去脸上的药,然后喝下手中的茶,最后喷在了汉圆的脸上。所有的花痴都心想:小同意生气的样子都好有型,迷死人啦! 汉圆走上前一步,伸手抓住同意大师的袈裟,把脸擦干净,道:“扯平了!”所有花痴都用恶毒的眼神看着汉圆,心道:小同意,不要再与这个败类计较了,有失风度的! 同意大师笑道:“不,再来一碗药,一杯茶!”汉圆道:“这可是你说的!”晴儿终于肯出面阻止了,她训斥道:“圆弟不得无礼!”她很紧张的说,因为所有的花痴都用愤怒的目光盯着她,心想:风头被这个小贱、人抢了,饶不了她! 汉圆道:“不是呀,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晴儿气道:“就算不是故意的,你可以,你可以把药喝下去呀!”所有花痴的目光再次投向晴儿,清一色的鄙视,心想:好无耻好邪恶,为了抢走小同意,不惜对自己人下手,不,不是这样的,这是她精心策划的一场戏・・・・・・ 同意大师这时假装有涵养的道:“贫僧宽恕你了!”汉圆转头恶狠狠的道:“宽恕你叉叉,你自己还不是一身罪孽洗不清呢!管我呢,我不信教!” 大师愤怒了,他郑重的道:“你怎么能口出狂言呢,佛祖・・・・・・”汉圆又骂道:“佛祖说什么了,啊?他老人家讲经传道的时候你在旁听吗,不是亲耳听到的别乱传,你是小报记者吗?”同意大师道:“佛祖传播的真理是万世长存的,没有一丝一毫的虚假!我不怕你诬陷我!” 花痴们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她们以为同意大师胜利了,这是一次用教派信仰感化无知顽固世人的胜利,是一切正义力量的胜利。汉圆立即还嘴道:“被你说成诬陷,你还是怕的,你害怕被喷药吧!”同意大师道:“我不怕,我无所畏惧!”汉圆见一个下人端来了药和茶,他果断的又喷了同意大师一次! 所以的花痴都疯狂了,她们拿出了折凳、板砖、吹风机、自制五四式・・・・・・护院们极力维持现场秩序!同意大师笑道:“你真粗糙,这位小姐怎么会和你在一起呢?”汉圆道:“她?她是我抢来的,从晋山人那里抢来的!”场上一片寂静,花痴们都闭嘴了,再也没有人敢对汉圆撒泼了! 就算这是一个玩笑,天下间也没有几个人敢随便说出口。同意大师笑了笑,晴儿道:“别用‘抢’,我是心甘情愿跟你走的。”同意大师笑不出来了,汉圆道:“对了,你不是有话问他吗?”晴儿道:“你问吧!”汉圆道:“嗯・・・・・・和尚,我想知道武林盟主现在在哪里?”有人喊道:“不能告诉他!”同意大师笑道:“是什么事,要找他?”汉圆道:“公事!”他的手在同意大师的眼前晃过。 同意大师小声说了一个地址,汉圆道:“希望你没有骗我。”他把茶递向同意大师,道:“我最讲公平了!”同意大师把茶喝了,道:“这么珍贵的茶,浪费一次已经是罪过了!”场上的人都对他大加赞扬,汉圆笑道:“我告辞了。”赵家不高兴了,能让你搅了局还全身而退吗? 汉圆大声道:“别拦我,我可是断掌,打死人不偿命!”同意大师道:“你且慢,今日大家不与你计较了,你留下名号来,日后在算账。”汉圆道:“汉圆,听过关于哥的传说吗?”同意大师道:“听过,省台节目里的那个失足少年!”汉圆骂道:“你全家都是失足的,你这个叉叉叉・・・・・・”所有的花痴再次激愤! 汉圆和晴儿离开了,晴儿一连几天都在生闷气,汉圆丝毫没有认错的打算。如果有一方坚持不住,就该早点认错,就算没有错,可以随便找一个。汉圆不会认错的,晴儿已经错上加错了,现在是僵局。 马车到底在往哪走?不知道,因为没说要去哪里!汉圆虽然很着急,不过他还稳的住,因为名动江湖只是时间的问题了。晴儿稳不住了,她开始害怕晋山人的追杀了,而且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哪里,汉圆会不会抛弃自己?这一切问题积压起来,有千斤之重,逼她认错。 ------------ 第七十章 七十 包装纸不但漂亮而且作用很大 魏玄一回青州了,白鹤羽和楚小倩孤男寡女的留在了荒郊野岭。 晴儿对汉圆道:“对不起,圆弟,是我错了,我・・・・・・”她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她想了一会儿,又道:“那天我不该拦你的,明明是他不好!”她说出这句话需要莫大的勇气,汉圆冷酷的道:“还有呢?”晴儿惊讶的道:“什么,还有?”她对汉圆的变本加厉很失望,汉圆看她一眼,然后转过头不说话。晴儿内心情绪起伏,但是却低声道:“我・・・・・・我都认错了,你能原谅我吗?”汉圆还是不说话,分明是得理不饶人! 晴儿心道:你狠,看来我只能出杀手锏了!她撒娇道:“原谅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这句话她真的重复了很多遍,似乎很有诚意!汉圆有点动摇了,晴儿道:“如果你不原谅我・・・・・・”汉圆皱眉:附加条件?我最讨厌这个了! 晴儿道:“我也不理你了,再也不理你・・・・・・”汉圆掀开车帘要跳下去,晴儿惊慌失措的从背后抱住汉圆,她哭道:“你别走,是我错了,我真的后悔了,我・・・・・・我再也不会犯错了,原谅我这一次吧,好吗?” 汉圆一点都没心软,但是因为还要利用她,所以让步了。他也知道,晴儿也要利用自己,无非是互利双赢,这时闹僵了,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只是他的性格是不会轻易认错的!汉圆放下车帘,道:“我也有错(这不是前后矛盾,而是他稳固关系的一种手段!我的解释有点儿多余),可是,我多么希望你能一直在我的背后默默的支持我(算了吧,你在我背后我怕挨黑枪!)。”他转过头,看着晴儿的眼睛,道:“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么信任你,可是在我孤立无援的时刻,因为你一点点小小的任性,我感觉世界都崩塌了,一切都变得陌生可怕・・・・・・(省略三千字)” 他们相互原谅了对方,汉圆肯说出武林盟主的大概住处(详细的不能说,他怕晴儿马上翻脸无情!)。 王先生喝多了,他扯着嗓子喊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灵儿忍不住道:“喂,你又喝多了吧!”王先生还想背诵下去,可是灵儿一直瞪着他。王先生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灵儿道:“大清早的,你找谁喝的酒?”王先生道:“公事,保密!”灵儿讥笑道:“你,还公事?”王先生倚着墙,道:“妹纸,给我倒杯水去!” 灵儿道:“我又不是丫鬟,你・・・・・・”王先生道:“快去快去!”灵儿见他喝醉了,不和他计较,一会儿王先生坐在地上打瞌睡。灵儿俯下身,道:“喂,地上这么凉,你快起来呀!”王先生似乎听不到,灵儿道:“我把水放在这里了!”她把水杯(我用的马克杯,一块九毛钱)放在了地上就回房了。 北风吹过树梢儿的刺耳呼啸声,灵儿的心中一直有牵挂。她站起来望着窗子,反复斟酌着,可是时间从未停止过! 轻轻推开一扇窗,王先生还在墙根,他很安静,灵儿反而更加担心了。她一直在劝说自己:我和他是普通朋友,帮他没有错的! 王先生已经躺在了他自己的床上,灵儿心想:我可以放心了,他还真是给我添了不少麻烦呢!不过他的酒品还算好,不会出去惹祸。她想要离开了,王先生突然坐了起来,闭着眼睛找水。灵儿道:“你醒了吗?”王先生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他一直在找水,灵儿叹口气,又给他倒了一杯水,端到了他的面前,道:“慢慢喝,别呛到!” 王先生一口喝干,他还想再喝一杯,灵儿道:“我再给你倒一杯吧!”王先生已经自己穿上鞋子了,灵儿转过身,看着他慌张的道:“你不会想要吐吧!”王先生道:“我没事,你不感觉孤单无聊吗(这不是暗示,只是一个简单的问句!)?”灵儿似乎有点儿混乱,她把水递给王先生,道:“没有呀,我每天都有一大堆事要做呢!”她尴尬的笑了笑。 王先生的眼睛并不是很明亮,却似乎可以洞察一切。这是灵儿的感觉,与事实有点偏差。王先生道:“你想他吗?”灵儿道:“想啊,可是见不到他。”王先生示意她坐下来,灵儿没有坐,她认为自己和他没有话题。 王先生道:“你想不想知道他现在的情况?”灵儿在意的道:“你知道吗?”王先生点头,灵儿还是不相信,问道:“你怎么会知道呢?”王先生道:“魏老时常捎信回来。”灵儿道:“他的信里都说些什么?”她很激动。王先生道:“嗯,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我不是很明白,善因善果什么的,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灵儿摇头,王先生道:“不像是遇到了仇家,难道是遇到了以前救过的,或者是认识的什么人?”灵儿道:“你别瞎猜。”她猜到了什么,脸色很难看。 王先生道:“现在呢,我们只能在家里乖乖的等,女人家怎么能到处乱跑呢!”灵儿不服气的道:“我从小到大,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从来没有人敢打劫我!”王先生笑道:“以前你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现在你带着一把名剑・・・・・・”灵儿恼道:“胡说,我不漂亮吗?”王先生语重心长的道:“女人不是靠容貌征服男人的!”灵儿心中感到恐慌! 她问道:“你认为是靠什么?”她这是缺乏自信心的表现。王先生道:“魅力!”灵儿问道:“魅力,怎么样才算有魅力?”她完全认输了!王先生道:“不好说,不同男人对魅力的看法也是不同的,不过有几点是相通的,神秘、匹配、内涵!”灵儿道:“我们很匹配呀!”她已经角色代入了!王先生道:“是吗?将来白鹤羽会成为一个武林高手,他的麻烦一定不会少,他需要的不是一味被保护的弱女子,而是双剑合璧天下无敌!” 灵儿认真道:“我每天都勤奋练剑。”王先生道:“是吗,可是你的内力没有丁点儿的增长。”灵儿道:“我知道你的武功很高,但是比起我娘,你还差得远呢!”王先生笑道:“是、是、是,可是令堂没有教过你几天武功,否则你怎么有真气滞缓的弱点呢!”灵儿终于肯认可王先生了。他绕了一个大圈子,就是想教灵儿武功,因为他知道灵儿性情高傲,不会随便跟其他人习武的! 打听到武林盟主去西湖访友的消息后,汉圆与晴儿改道向东。虽然这一路他们听到了许多风声,却没有人可以准确的说出他们的相貌(狗仔队们要加班加点才行呀!),所以短时间内不会有麻烦。晴儿不停地问汉圆,:“有没有把握打赢武林盟主?”汉圆只回答:“到时再说!”这是懒人行为。 时间已经不多了,汉圆知道该做什么!武林盟主是奔“西湖醉客”刘乾元去的,自从《贱男诗稿》失踪后,他的安全感也失踪了,需要四处寻找。 晴儿最后一次问汉圆:“你有没有把握打赢他?”汉圆道:“有啊,不过,谁来对付刘乾元呢?”晴儿道:“到时再说!”她最会引用别人的话了!汉圆才不在乎她的想法,他的目的是名动江湖,威名也罢,臭名也罢! ------------ 第七十一章 七十一 把挑衅做到极致 晴儿问道:“我们怎么样才能找到他?”汉圆道:“他一定会找一个好地方住下来,我们也找一个好地方住下来吧!”晴儿笑道:“你别卖关子了!”汉圆道:“不会让他跑掉的,西湖的景色这么美・”晴儿笑道:“你要先带我找到他,然后我们・”她的眼睛会说话,汉圆能解读! 湖畔小筑里走出汉圆,他穿一领雪白的丝绵长衫,腰间青玉品质非凡,刀囊里的飞刀只有五把。汉圆走在大街上并不显眼,他的目光一直向前看,没有丁点要找人的意思。 微风中,乞丐打着竹板讨饭,汉圆给了他几文钱,道:“买一斤南风。”乞丐仔细一看,确实是九枚铜钱。汉圆说完后若无其事的离开了,乞丐等他离开很久后,才追了上去。 汉圆站在墙角,乞丐走过来接头,汉圆道:“兄弟,最近有什么大人物来吗?”乞丐道:“有,武林盟主。”汉圆问道:“住在哪里?”乞丐有些犹豫,汉圆道:“但说无妨!”他亮出一块令牌,这是上次见到段山川时得到的。乞丐道:“他住在刘乾元的藏酒园。”他的神色十分恭敬,汉圆道:“谢了!这件事先不要告诉你们舵主,我有任务在身。”他又给乞丐一些钱。 汉圆先一个人去了藏酒园。 汉圆在园外等了很久,一直没有人来开门,他终于没有耐心了,纵身跃过了围墙。围墙里是一块块的石碑,每块石碑上都刻着一大堆文字。汉圆站在一块石碑前,读道:“甲申岁,桂月,老友李君建来访,赠土酒十坛,席间难忍・”汉圆道:“埋的是酒?挖出来尝尝吧!”他想找一个藏好酒的窖! 小半个时辰后,汉圆挑中了一个酒窖,他笑道:“这个还不错。”他大喊道:“喂,拿把铁锹来!”他内力充沛,声音送出,方圆一里内都听的清!马上听到了回答:“要铁锹干什么?”汉圆笑道:“挖酒喝。”他向右一转,见一个穿褐色衣衫的人飞驰而来,汉圆猜测此人就是刘乾元。 掐指算来,村雨苍竹已经围着西湖转了十圈了,他还是没有找到藏酒园!这是很正常的,因为藏酒园已经搬迁了,否则藏酒园的酒早被汉圆这样的人挖空了。村雨苍竹已经转了十圈了,不在乎再转十圈,不过他学会问路了。 刘乾元天天一副醉醺醺的样子,他歪着头看汉圆。汉圆道:“喂,你是什么人?”刘乾元扁嘴道:“我还没问你是什么人呢!这是我家,谁让你进来的。”汉圆道:“原来您就是刘乾元先生,小弟汉圆,多有冒犯・”刘乾元抬手打住他的话,道:“等等,什么多有冒犯,你冒犯我什么了?”汉圆心道:刘乾元不是这种怪脾气吧! 刘乾元道:“我问你,你喜欢酒吗?”汉圆道:“恨不得变成鱼,泡在酒池里。”刘乾元拍手笑道:“这话说得好啊!你说你叫汉圆,你是什么人?”汉圆心道:你不看报纸、不看电视也就是算了,网页新闻也不浏览吗?他笑道:“小弟是丐帮弟子,之前受武林盟主所托,寻找《贱男诗稿》,如今查到一下眉目,所以・”刘乾元又打断他,汉圆心道:你丫烦不烦! 刘乾元问道:“你为什么不先向你们帮主汇报,反而要来这里・”汉圆打断他道:“我已经给帮主发消息了,因为又听说武林盟主就在附近,所以顺便走一趟。”刘乾元问道:“你打听到了什么?”汉圆道:“你的问题太多了吧!”刘乾元道:“不说吗,快滚!”汉圆怒道:“你别后悔!”他转头就走,刘乾元也是一肚子气,汉圆顺便一脚踢在石碑上,不断把石碑踢碎(这不是顺便,而是有意的!),然后转头看向刘乾元,只见刘乾元抓耳挠腮的,指着汉圆结巴的骂起来。汉圆又踢碎两块,刘乾元暴怒着冲向汉圆。 汉圆撒腿就跑,整个小园鸡飞狗跳,刘乾元想要他的命,汉圆却一点都不害怕。汉圆想到武林盟主还在这里,想借机找到他。刘乾元喊汉圆站住,这一次是真的急了,因为前面是他的私人领地,藏了不少宝贝。 汉圆才没那么听话呢,这时有人拦住他,汉圆认出是武林盟主,他假装停不下来撞向了武林盟主。武林盟主伸手接汉圆,没想到汉圆有意使坏,狠狠的装进了武林盟主的怀里。汉圆和武林盟主都倒在地上,汉圆连声道歉让后把武林盟主扶起来,刘乾元停下脚步。汉圆看到刘乾元,匆忙藏到武林盟主的身后。刘乾元笑道:“跑得了你吗,弄死你呀!”武林盟主微笑道:“刘贤弟,为何动怒呀?”刘乾元道:“他砸坏了我的酒冢的碑。”汉圆道:“是因为你不让我见盟主的,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武林盟主先不劝架,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汉圆道:“有人要刺杀你!”刘乾元大笑起来,武林盟主也微笑道:“这种事太平常了!”汉圆道:“不,不平常。”刘乾元问道:“哪里不平常?”汉圆道:“因为我会带那个人来这里!”刘乾元大笑道:“而你却先来通风报信,太平常了!” 汉圆道:“因为我觉得这个人很有可能会成功,所以来通风报信。”武林盟主笑道:“只有一个人吗,不可能成功的。”汉圆道:“希望如此,我稍后再来!”刘乾元道:“你想来就来,想・”汉圆已经跑掉了,武林盟主劝他不要追,因为汉圆一定还会再来。 汉圆走出藏酒园没多久,便遇到了晴儿。晴儿笑道:“看你满头大汗,是不是与刘乾元交过手了?”汉圆笑道:“没有,我不能打他!”晴儿道:“我是稍后去呢,还是・”汉圆道:“稍后,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晴儿道:“我们四处走走吧!” 晴儿的问题更多一点,所以迫不及待的出来找汉圆。汉圆道:“你的目的是什么,我想知道。”晴儿道:“找他聊聊,问几个问题。”汉圆道:“为什么要我一起呢?”晴儿道:“你不是说也有事要找他的吗?”汉圆道:“可是我没想过要动手。”晴儿道:“不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怎么能问出答案呢?”汉圆道:“有这样聊天的吗?”晴儿道:“我就这样聊天,你做得到吗?”汉圆道:“做得到!”他心道:正合我意! 汉圆问道:“刘乾元怎么办?”晴儿道:“交给我吧,我来解决!”她认真起来很吓人。汉圆笑道:“我没问题了,你呢?”晴儿道:“我也是,我们走吧!” 换晴儿投拜帖了,门童还白了汉圆一眼,晴儿伸手在门童额头上点了一下,门童痛叫一声,然后转身跑进去,门都不关了!汉圆道:“不对呀,我们应该冲进去,大喊‘武林盟主,纳命来!’”晴儿叹道:“淑女不好当呀!”汉圆心道:是魔女才对! 他们已经进了藏酒园,刘乾元接到帖子就向外走,武林盟主跟在他的身后(他的好奇心很强)。汉圆道:“后面那个是我的。”晴儿皱眉道:“你抖什么呀!”汉圆道:“跳一段霹雳舞热身。”刘乾元道:“小崽子,这就是你说的・”汉圆对晴儿道:“你带武器了吧!”晴儿道:“有的,你看!”她从袖子里拿出一面铜镜。 刘乾元道:“女人都是这样,任何时候都忘不了臭美!”晴儿对汉圆道:“要比一比,看谁快?”汉圆道:“你输了给我烧菜吃。”晴儿道:“你输了送我一面新镜子。”刘乾元的手摸到腰间的软剑,武林盟主向后退了一步,后悔没有带兵器。 ------------ 第七十二章 七十二 线索越少越好 汉圆有意让晴儿先动手,他缓缓走向武林盟主。晴儿的身形很快,刘乾元的剑几次刺空;晴儿的镜子打出去,也被刘乾元一一挡下。刘乾元心道:好厉害的丫头,如果不是我醒酒了,恐怕五十招都撑不住。晴儿用的武功隐约可以看出是一套刀法,虚中有虚,变化无方。刘乾元的剑法一脉阳刚,与软剑的特质大不相符。汉圆与武林盟主观看并评论着。 刘乾元要用全力了,晴儿暂且退避,刘乾元追上去,剑光由繁化简直刺晴儿胸口。突然一人影截住刘乾元,晴儿立即躲到一旁。刘乾元双眼一睁,道:“是你!”汉圆十分惊讶,为什么村雨苍竹会出现在这里,对晴儿的事情该如何对他解释? 村雨苍竹似乎很暴躁,他拔出了两把剑,刘乾元与他分开后,道:“你又来找麻烦了!”村雨苍竹道:“我找你两天了,终于可以发泄我的肝火了!”刘乾元笑道:“你确实变强了,可是你的武功路数一点儿都没变。”村雨苍竹笑道:“你输定了!”他们不再交谈,剑客最惬意的事,就是与旗鼓相当的对手酣畅淋漓的打一场,无论输赢! 刘乾元的热身运动做完了,他的剑变得像皮鞭一样灵活,随着他手腕的抖动,不停地改变攻击方向。村雨苍竹的两把剑一轻一重,轻者快若闪电见缝插针,重者力有千钧横扫天下。刘乾元头疼起来了,他心道:他的剑法太繁琐了,一把剑可以办到的事情,为什么要用两把剑来完成呢? 村雨苍竹的剑法中不乏弊端,但是刘乾元总来不及击破!刘乾元常年酗酒,手脚已不再灵活有力,所以他只有急得满头大汗,却赢不了一招半式。村雨苍竹已经看到了希望,但是他在考虑如何赢下这场争斗,不能让刘乾元输的太没面子。 晴儿对汉圆使眼色,然后汉圆对武林盟主道:“我们赌一局吧,如果刘乾元输了算我赢,怎么样?”武林盟主道:“你赌什么?”汉圆道:“如果我赢了,你诚实的回答我三个问题。”武林盟主笑道:“没问题,如果我赢了,你打她三个耳光!”汉圆道:“没问题!” 刘乾元的剑被磕飞出去,村雨苍竹笑道:“恰好赢了你半招!”刘乾元道:“你就为这个?”村雨苍竹笑道:“就为这个!”当年刘乾元只赢了村雨苍竹半招!汉圆笑道:“岳父大人,您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众人脸色都变了。晴儿想不到,汉圆成亲了,他的岳父的剑法这般高超;刘乾元想不到,汉圆找的外援竟然是自己的老对手;村雨苍竹想不到,汉圆又这样称呼自己,非要被谣言害死了;武林盟主想不到,汉圆才是幕后黑手,自己小瞧他了。 村雨苍竹最不想和汉圆纠缠不清,他道:“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是他的礼貌害了他自己,这句回答就像承认了这层关系,无须解释,都完了。汉圆又殷勤了一番,他转身再看,晴儿拿着镜子威胁着武林盟主!汉圆心道:她拿的是神器阴阳镜吗? 刘乾元正在发毒誓戒酒,他每次都遵守的。汉圆听到晴儿问的几个问题,顿时心头生出一股寒意。 武林盟主笑道:“如果我可以打开那个盒子,我就不会混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汉圆问道:“晴儿,你知道那个盒子的下落?”晴儿道:“就在晋山人的手上。”这么劲爆的消息怎么能随口说出来呢?不过,很合汉圆口味。刘乾元笑道:“一派胡言。”汉圆马上道:“她是晋山人身边的女人,不过现在跟我了!晴儿,我会帮你把盒子抢过来的!”晴儿笑道:“不,我不需要你这个骗子了,你说了太多的废话了。” 汉圆尴尬的笑道:“你开玩笑的吧!”晴儿道:“你无能、大嘴巴、小心眼儿,我烦透你了!”汉圆立即道:“你终于说出来了,就算我白费力气了,我们分开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明明是你找的人家)!”他要快点儿离开才行,刘乾元很想杀人的样子。晴儿没有劫持武林盟主的打算,她去追汉圆了。武林盟主看到刘乾元精神有点儿错乱,也离开了。 汉圆走在波光艳丽的西湖畔,晴儿追上他,在背后问道:“你喜欢过我吗?”汉圆道:“当然有!”他又在撒谎,晴儿道:“为什么你决定离开时,头也不回?”汉圆道:“既然你讨厌我,我又怎么能让你更加讨厌我呢!”晴儿道:“你不想知道,我有没有喜欢过你吗?”汉圆笑道:“不想知道,我不想要这一段回忆了。”晴儿惨笑道:“你很无情。”汉圆道:“我们真的谈不来,我不想拖泥带水,误了你的时光。”晴儿笑道:“不,我们不是很像吗?为了各自的目的相互利用着。”汉圆笑道:“我没有那么卑鄙。”晴儿笑道:“是吗,你很无耻!” 汉圆看着天,晴儿道:“还记得我们在扬州时,我对你说过的话吗?”汉圆道:“你说你想得到天下,所以先从武林盟主入手。”晴儿道:“你的记性真是不错。”汉圆道:“你是认真的?”晴儿道:“认真的!”汉圆问道:“为什么?”晴儿道:“这不是习武之人的梦想吗?”汉圆道:“我是为了实现梦想而学武的,而不是因为习武而萌生出一个荒诞的梦想。”晴儿冷哼一声,汉圆笑道:“果然,我不会喜欢御姐!”他们从此分手! 魏玄一早就想见一见王先生了,他们见面后,魏玄一问了许多最基本的问题。魏玄一问道:“我不记得你家中有习武之人。”王先生笑道:“也不见得我一定要做农民吧!”魏玄一道:“你考中了功名,也做过官。”王先生道:“我还是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魏玄一道:“你应经参与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了。”王先生道:“老头儿,你别胡说呀!” 魏玄一道:“据我推测,以你的武功完全可以做到,而且那时你正在扬州!”王先生笑道:“我有什么动机要去做那件事呢?”魏玄一道:“我也想知道。”王先生道:“因为好奇心?”魏玄一笑道:“这个理由不错。”王先生也笑道:“其实这个猜测不管正确与否,都与您没关系,除非您也动了好奇心。”魏玄一道:“我好奇的是,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王先生道:“我只是想帮帮我的朋友而已。”魏玄一心道:可是你什么都没做! 已经甩掉晴儿的汉圆,急切的找到村雨苍竹要回村雨清秋。他凭着第六感,再次见到了村雨苍竹。 村雨苍竹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汉圆把自己做的事情说了一遍,村雨苍竹挠头道:“你小子真是太乱来了,不过,我家宝贝也很乱来,她从我那里逃跑了。”汉圆叫道:“什么,那我做的这些・・・・・・”村雨苍竹道:“没关系的,我认可你了。” 汉圆心中气道:人都不见了,你认可有个屁用! 村雨苍竹道:“对了,贤婿,刚刚,你们问出了什么没有?”汉圆道:“岳父大人对《贱男诗稿》有兴趣?”村雨苍竹道:“如果是一本剑谱・・・・・・”汉圆道:“盒子在晋山人手里,但是估计世上没有几个人能打开!”村雨苍竹道:“我认识几个开锁高手,可以让他们试一试。”汉圆白了他一眼,道:“我也是开锁高手,没那么简单的。” 村雨苍竹还想多问,汉圆道:“不见到盒子,谈这些都没用。”村雨苍竹道:“我们一起去抢盒子。”汉圆道:“办不到,晋山人不像魏老头那样光明磊落,我们在见到他本尊之前就挂了。”村雨苍竹道:“好吧,你等着瞧吧!”他自负的仰着头离开了,汉圆叹气时,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 ------------ 第七十三章 七十三 让危险等着我 汉圆转头看到一个老乞丐,他问道:“您找我?”老乞丐笑道:“好内力!老头子是丐帮九袋长老尤福忠,有事找你!”汉圆拱手道:“晚辈汉圆见过尤长老。”尤福忠把来找他的缘由说了,汉圆道:“晚辈有一个请求,如果尤长老不能帮晚辈完成,晚辈恕难从命。”尤福忠心道:果然与传言的一样。 尤福忠道:“你先说说条件吧!”汉圆知道他在赶时间,于是大胆的道:“刚刚尤长老也许无意听到了,我与村雨苍竹的对话,知道了我要找人。所以,我想请尤长老帮我找到她,方法用我的。”尤福忠道:“好吧,我们边走边谈。”他的脸上一点儿都不轻松,汉圆问道:“尤长老如何来的这里?”尤福忠道:“过了淮河后,水路渐多,便是靠两条腿了。”汉圆道:“我们备上干粮马上赶路。” 听到汉圆快人快语,尤福忠心中大喜,他笑道:“你快说你找人的方法,我不先帮到你,我心里不是滋味儿。”汉圆道:“我想让所有的丐帮弟子,帮我在大宋境内张贴消息,告诉村雨清秋关于我的行踪。”尤福忠道:“你的身份特殊,不能随便暴露,而且这种事,我的能力达不到。”汉圆道:“我不能暴露?我在大宋边境上,我的仇家都在江南,怕什么?尤长老,您一定可以做得到的。”尤福忠从他信任的眼睛里,找回来自信。 大雪(节气)后的江南也是十分寒冷的,西湖的薄雾中撑出一艘小船。白鹤羽和楚小倩坐在船上。楚小倩道:“你怎么确定他一定住在西湖附近呢?”白鹤羽道:“我没有认为他在附近,我只是想在此与你泛舟赏景。”楚小倩笑道:“你越来越喜欢这种安逸的生活了。”白鹤羽道:“真正强大的人必须有一颗平静的心。” 他们登岸后,楚小倩道:“鹤羽,那个人好面熟呀!”白鹤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到了一个熟面孔――蒋疏。白鹤羽低声道:“我们走吧。”他要躲开蒋疏,却并不慌乱。楚小倩明白他的心意,和他转身快步离去,白鹤羽却一点儿也放松不下来。 刚过了两条街,又见到了蒋疏。白鹤羽知道他已经发现自己了,所以根本不能甩掉他。楚小倩问道:“怎么办?”白鹤羽道:“等他过来。”楚小倩道:“你先想好如何回答他的问题。”白鹤羽道:“你也帮我想一想。”其实在下山之前他就在想了,楚小倩道:“就说我们是偶然遇上的。”白鹤羽道:“这是实话吧!”楚小倩调皮的道:“因为我不会骗人呀!” 蒋疏已经走过来了,白鹤羽主动起身问候道:“蒋老,这么巧呀!”蒋疏也装作很意外的样子,楚小倩不冷不热的坐在那里看着蒋疏。他们坐下来,蒋疏抢先一步发问:“你怎么会在这里?”白鹤羽道:“我想拜访一下江湖上有名的剑客,所以四处走走。”蒋疏问题不断,又道:“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白鹤羽道:“我们恰巧遇到,大家冰释前嫌交个朋友(他只会用剑说话,从不会处理人际关系)。蒋老又怎么会在这里?” 蒋疏道:“四处走走,找东西最有趣了。”他大概是指《贱男诗稿》吧!楚小倩问道:“你真的在找东西吗?”蒋疏道:“怎么了?”楚小倩道:“找东西当然是四处打听啦,哪有你这个样子的!”蒋疏道:“我要打听的事情,几乎没有人知道,就算有人知道也不会告诉我。”白鹤羽低声道:“你不会是在找《贱男诗稿》吧!” 蒋疏笑道:“怎么,不像吗?”白鹤羽道:“不像,那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呢?”蒋疏道:“有消息说,在晋山人的手里,你信吗?”白鹤羽笑道:“哪里听来的?”蒋疏道:“几天前,汉圆和晋山人的女人刚刚离开这里,消息是从那个女人的嘴里传出来的。”白鹤羽道:“还有呢?”他心道:汉圆在搞什么,竟然还去招惹晋山人!蒋疏道:“他们去向不明,不过好像分道扬镳了,你明白了吧!”白鹤羽道:“明白了,这就是他说的名动江湖。” 楚小倩和蒋疏都听不懂他说的话,白鹤羽解释道:“他的未来岳父开出的条件,时限是三个月。汉圆的做事方法还是那么另类,你应该见到那些告示了吧!”蒋疏道:“那些和情书一样的告示吗?”白鹤羽笑道:“这点我又想不明白了,他真的会在那里吗?”蒋疏道:“结果还不是一样,各忙各的。” 白鹤羽道:“稍后我回去拜访刘乾元,蒋老要一起去吗?”蒋疏笑道:“不去,我偷过他的酒,他一辈子都忘不了。”楚小倩道:“是什么玉露琼浆呀?”蒋疏笑道:“也不是什么好酒,只是他对酒十分依赖。”白鹤羽道:“看来我要好好准备一下呢!”蒋疏道:“我也该动身了,有缘再见吧!”他起身道别,白鹤羽心头有股辛酸。 来到瀛州,汉圆见到告示,心道:果然好手笔,清秋很快就会找到我的,仇家千万别来。 尤福忠道:“用我送你最后一程吗?”汉圆笑道:“不用了,我提前声明,我是暴脾气,有哪个不长眼的招惹我,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尤福忠道:“留他一条命!”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汉圆更加有信心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白鹤羽和楚小倩没有太多的钱,几乎买不到一坛名酒,他们还是带酒来到了刘乾元的藏酒园外。门童道:“我家老爷正在闭关练剑,不见客人。”白鹤羽的面皮薄,不想打扰刘乾元。门童刚关上门,楚小倩就道:“你怎么回事呀!”白鹤羽道:“听门童说,他刚刚败北,决定戒酒练剑,我们来的不是时候。”楚小倩道:“把酒给我。”白鹤羽道:“干什么?”楚小倩夺了过去。 楚小倩又去敲门,门童开了一扇门,道:“我家・・・・・・”楚小倩冷着脸道:“开门!”门童哆哆嗦嗦的打开门,心想:叫门的女人都这样凶巴巴的吗?白鹤羽想要拦下她。楚小倩问道:“你家老爷在哪闭关?”门童指了指,楚小倩就站在那里,双臂一扬,酒坛抛飞出去,摔得粉碎,酒香四溢。若是放在前几日,刘乾元一定闻不到,可是这几日,他肚子里的馋虫一刻不停地折腾,这时闻到酒香闹得更厉害了。刘乾元奇怪谁敢喝酒引诱自己,他出关来询问。门童这时跑来把白鹤羽的事情说了,刘乾元道:“我先会会他,白费了一坛美酒!” 瀛州分舵设立在城西的一处小园里,这曾是舵主任冠的祖宅,他醉心武学又爱打抱不平,所以加入了丐帮,把家财拿了出来,房院成了分舵舵址。汉圆是找到一个小乞丐,让他带路来到这里的。 分舵里只有四个乞丐,老弱病残一应俱全。他们见到汉圆,用冷漠的眼光打量汉圆。汉圆从他们的身上看不到一点儿生气儿,从他们的眼睛里看不到一点儿希望。汉圆喝道:“看什么,你是什么人?”一个老乞丐有气没力的道:“你是什么人?”汉圆道:“我是来找你舵主算账的,他人呢?”这四个乞丐瞬间换了一副模样,想要和汉圆拼命。汉圆笑道:“哈哈,开玩笑的,我是尤长老调遣来的。” 老乞丐的脸上的神色并没有缓和,道:“我们舵主在养病,不方便见客。”汉圆笑道:“我知道不方便,但是必须要见一面。”老乞丐也不想招惹汉圆,他道:“我带你去。”汉圆道:“你们也一起来吧!”其他人却无动于衷,汉圆笑道:“一个个像活死人,任舵主的手下真窝囊。”他一番讥讽,这些乞丐都精神起来了,看汉圆的眼神更凶狠了。汉圆跟老乞丐走进了后院,一间房,只剩一扇门,挡不住许多的寒风。 ------------ 第七十四章 七十四 你的地盘听我的 白鹤羽和楚小倩等了一阵子,还不见刘乾元的身影,他们都有些失去耐心了,尤其是楚小倩,她不停的走来走去,白鹤羽都感觉头晕了。楚小倩道:“鹤羽,你确定他会教你剑法,会是一个合格的老师吗?”白鹤羽道:“不确定,但是要努力一下。”楚小倩道:“他的脾气那么怪,如果我们和他性格不合怎么办?” 白鹤羽道:“我听你的意见。”楚小倩笑道:“你现在慌张的没有主见了!”白鹤羽道:“万事随心,万物随行。”他似乎平静了许多,楚小倩道:“你的境界大概比刘乾元还要高呢,我们离开吧!”白鹤羽道:“我知道你不喜欢等人,但是我们需要等一个结果。” 汉圆见到一个女人坐在床沿,容貌姣好端庄大方,穿着十分破旧,她的身边躺着一个男子。男子三十左右年纪,病容苍白的脸,英俊脱俗,黯淡的眼睛看向汉圆,让汉圆感觉不到他身上的病痛和虚弱,而是平易近人。 女人看了汉圆一眼,然后对男子冷冷的道:“当家的,有客人。”汉圆道:“不是客人,是自家兄弟。”男子笑道:“在下抱病在床,不能起身相见,请兄台多多包涵。”汉圆道:“这伤还真严重,我叫汉圆,是尤福忠尤长老调遣我来助兄长一臂之力的。”他认为床上这个人就是任冠。 任冠笑道:“久仰久仰,快请坐吧!”可是哪有坐的地方,汉圆道:“任兄,我想请教几个问题。”任冠道:“请讲。”可是他并不喜欢别人一见面就提问题。汉圆道:“任兄的人马呢?”任冠的脸上充满了尴尬的神色,女人愠怒的瞪着汉圆,汉圆道:“我听说。经过上次一战还剩三十多口子的,人都去哪里了?”任冠道:“此事今后・・・・・・”汉圆道:“好吧,任兄先休息吧!”他的言行表现出了他的火气。 刘乾元终于走出来,在楚小倩看来,他是面黄肌瘦。楚小倩道:“鹤羽,他来了。”白鹤羽看了刘乾元一眼,道:“我们走吧!”楚小倩问道:“为什么?”白鹤羽道:“瞧他这副样子,没有真才实学的,只会误人子弟。”楚小倩轻笑了起来。他们的对话刘乾元全都听到了,虽然他很生气,却没有冲着他们大吼大叫。 白鹤羽站了起来,这一瞬间,刘乾元似乎感觉自己面对着一个强大的对手,他下意识的握住了剑柄。白鹤羽道:“楚楚(他为了不暴露楚小倩的身份),我们走吧。”楚小倩走到他的身边,道:“下一个是谁呀?”白鹤羽道:“没想好呢!”刘乾元忙道:“等等,小友留步・・・・・・”他口无遮拦的与白鹤羽平辈相称起来,或者说实力上是平等的。 白鹤羽侧目看着刘乾元,他是刻意表现的平静。刘乾元道:“你们是来做什么的?”楚小倩抢着道:“他呀,是想遍访天下有名的剑客,可是有些人徒有虚名,唉!”刘乾元哼了一声,道:“目的是什么?”楚小倩道:“以剑会友。”白鹤羽道:“刘先生身上没有我想学习的长处・・・・・・”刘乾元脸红道:“什么,刘某为人耿直,这不是优点吗?”白鹤羽笑道:“这个优点我与生俱来。” 刘乾元想要找一个挽留的理由,他道:“你无非就是想变强嘛!”白鹤羽点点头,刘乾元道:“一个人变强有两个步骤,第一是学习,第二就是创造。看你的样子,你已经学到不少东西了,如果说再让你去创造新的东西,那就是画蛇添足了。你需要的是质变,也就是突破瓶颈,对吧!”白鹤羽的脸上露出了尊敬,刘乾元最后笑道:“我能帮到你的!” 汉圆走出房间后,老乞丐立即变了脸,他斥责道:“小子,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汉圆道:“帮你们重整旗鼓。”老乞丐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喝道:“滚,我们不稀罕・・・・・・”汉圆道:“你稀罕什么?”老乞丐重重的哼了一声,汉圆道:“似乎在我之前来过几个人!”看着老乞丐,老乞丐道:“都是杂碎!”汉圆道:“你最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我真的能帮你们!”老乞丐虽然不是很相信他的话,但是也想试一试了,他道:“那我就告诉你,我们的人,呸,那群渣子跟着他们走了!” 汉圆似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道:“我们坐下来慢慢谈。”老乞丐道:“这里没有坐的地方。我告诉你,自打那一仗之后,我们的人心就散了,后来从其他分舵调来了人,他们来了之后不是想着重振我们分舵,而是煽风点火指责我们舵主,那群渣子就不再跟我们舵主了,只剩下我们四个。”说到这里,一个个都垂头丧气。 汉圆道:“我是汉圆!老头,你们把名号报上来。”老乞丐道:“众人都喊我陈三。”瘸腿的年轻人道:“我叫虎子。”一只手臂的道:“俺是邓有成。”病恹恹的小孩道:“我叫小钱儿。”汉圆道:“那个女人是舵主的什么人?”陈三道:“她是舵主的媳妇。”汉圆道:“有成,你去请最好的郎中来给舵主瞧病治伤。小钱儿,你去找个木匠,把门窗都修好。虎子,你和我去买些吃的喝的用的。”陈三道:“我们分舵没有钱。”汉圆道:“我有,还不少呢!” 白鹤羽和楚小倩住在了藏酒园,刘乾元表现的十分殷勤,白鹤羽的脸皮不够厚,一切交给楚小倩应付。 汉圆和虎子走在街道上,虎子的样子看起来很奇怪。汉圆问道:“虎子,你在分舵里是个什么角色?”虎子道:“我们家前几代都是在任家干活儿的,我也是从小就跟着少爷的。”汉圆道:“你换一身衣服吧,做事不方便。”虎子笑了笑,汉圆道:“你的腿断了,还没长好吧!多吃些补品。”虎子笑道:“你真会说笑。”汉圆道:“我说哪有卖车的,我们买辆车。”虎子道:“加油站都被导弹轰了,买车做什么!”汉圆道:“我说的是马拉的板车。” 汉圆买东西不还价,虎子有些看不过去了,汉圆道:“没事,讨价还价太麻烦了,我们还急着回家呢!”虎子道:“圆哥,我算了一下,这一车东西如果要我去买,最少可以省下四十二文。”汉圆道:“你的穷日子过到头了!”他们都笑了起来,他们明明是丐帮的。 ------------ 第七十五章 七十五 像蜘蛛一样织一张网,完成前谁也不会意识到危险 浓郁的阴云,围绕在月旁,悄悄地说起了忧愁。 白鹤羽刚睡下,听到敲门声。他问道:“谁呀?”“是我,开门。”楚小倩怯生生的声音,白鹤羽下床来开门,楚小倩推着他走进房间,道:“我一个人不敢睡,你陪着我。”白鹤羽道:“怎么了,刘乾元不会动手脚的。”楚小倩嘟着嘴巴,道:“你第一天认识他,凭什么相信他。”白鹤羽道:“可是我・”楚小倩笑道:“你内力深厚,一晚上不睡也没关系。”白鹤羽讨价还价道:“你可以早起,然后,我睡一会儿,也许明天刘乾元会找我切磋。”楚小倩道:“四更天叫醒我。”白鹤羽点点头 有人陪在身边,楚小倩睡意全无,白鹤羽与她聊天,一直到子时楚小倩才睡着。白鹤羽坐在床边也睡着了,快四更天时,白鹤羽还没有醒过来,楚小倩已经睡醒了,她轻轻推醒白鹤羽。白鹤羽腼腆的笑了笑,楚小倩道:“我们讲好的,没关系。”白鹤羽婆婆妈妈的,楚小倩道:“你还犹豫,别等我改变主意。”白鹤羽低声道:“我们,一起吧。”楚小倩转过绯红的脸颊,笑道:“为什么一开始不提出来?”白鹤羽吱唔的道:“我怕你拒绝。”楚小倩道:“现在不怕了?”白鹤羽道:“如果你现在拒绝我,我可以继续守在你身边。”楚小倩轻轻拉拉他的衣袖。 夜间大雪一场,天明时还继续飘落着零散的雪花。汉圆身上的衣服并不多,但是总比其他人穿的整齐光鲜。陈三吹着灶台里的柴火,小钱儿道:“三伯,加点儿草,烧的旺。”陈三道:“干草叫雪打湿了,光冒烟。”虎子道:“这什么时候才能吃上早饭呀!”换做两天前,他根本不会奢求有早饭吃,现在却发起牢骚来了。邓有成哼了一声,道:“昨晚上你吃的不够饱吗?”虎子道:“两码事。”他的态度变化太大,众人都吃了一惊。 任冠站在门前,笑道:“你们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精神饱满了。”任夫人又要来扶他,任冠笑着摇摇头。虎子像是受到了惊吓,大叫道:“少爷,您怎么能下床呢?昨夜刚下了雪,这会儿西北风又像刀子似的吹・”汉圆心中冷笑:这个大嫂很是有心计,任冠却不似她那般作伪。任夫人笑道:“当家的,你要保重身子,要早点好起来。”她说着眼神好像不经意的看向了汉圆,任冠笑道:“是吗?可是我怎么见到汉圆贤弟之后,整个人都想偷懒了!”任夫人很想踩他的脚,她道:“是吗,我怎么没瞧出来?”汉圆笑了笑,他的笑足以让任夫人气得摔暖水瓶了。 陈三和小钱儿把饭碗收拾了,汉圆道:“虎子,我们去买点儿东西吧!”虎子问道:“还缺什么?”他明显不想与汉圆混在一起了,汉圆道:“太多了,你去套骡子赶车。”邓有成问道:“我干点儿什么?”汉圆道:“等会儿木匠来了,你骂他一顿。”邓有成问道:“为什么?”汉圆道:“他的手艺不好,还不用心干活儿。”邓有成点点头。 西伯利亚高压冷空气侵入了江南。 白鹤羽道:“楚楚,看来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楚小倩道:“你就不能主动一点吗?”白鹤羽道:“你想引他出来?”楚小倩叹气道:“为什么不是你想呢,你应该多动动脑子,汉圆没有教过你吗?”白鹤羽道:“我真的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楚小倩道:“如果我帮你想出办法,你该,怎样感谢我呀?”她笑着看着白鹤羽,白鹤羽道:“我可以・你先交出计划书。”楚小倩道:“可是我没有a4纸和打印机。” 汉圆买的第一件东西是一盆水仙。虎子问道:“圆哥喜欢养花?”汉圆道:“不,送人。”虎子问道:“送谁?”汉圆道:“现在还不知道。”虎子也不去猜,问道:“圆哥,还买什么?”汉圆道:“买・买幅字,买只狗。”虎子彻底迷茫了。 还能听到邓有成的叫骂声,他已经足足骂了半个时辰了,木匠已经麻木了,陈三和小钱儿奇怪他怎么还有词儿。汉圆和虎子回来后,汉圆连忙喊道:“老邓,老邓。”邓有成还要指着木匠瞪一下眼,才去找汉圆。 虎子笑得弯着腰,汉圆笑道:“没这样骂人的,你不喘口气,人家还要歇歇呢。”邓有成道:“从乞丐身上拔毛,非人哉!”汉圆笑道:“好口才,看来你的长处没有开发出来呀!”虎子道:“圆哥,这是缺点,大嘴巴。”汉圆道:“我觉得咱们这里不够热闹。”虎子道:“人少呗。”汉圆道:“把我买的炮仗点了!”虎子奇道:“你什么时候买的?”汉圆笑道:“不告诉你,快去。” 分舵里这么热闹,一定会引起他人的注意。 第一个带人来的是,从并州分舵调来的韩岱,他是当初第二个被调来的,但手下人最多。因为,他来到时候就带了四个心腹,大家都想找个强大的靠山,所以跟他混的人最多。韩岱很年轻,英气逼人。汉圆等人没有主动说话的,韩岱只好先开口,道:“不过节不沾喜事的,怎么放起鞭炮来了?” 韩岱是盯着汉圆问的,他认为是这个陌生的面孔在搞鬼。汉圆道:“为的是驱邪!”韩岱道:“没错,这里瘟神作法,鸡犬不宁。”汉圆道:“我刚买了一只狗,你别咒它。”韩岱笑道:“兄台恐怕就是汉圆吧!”汉圆道:“正是。”有人奇道:“韩大哥怎么认识他?”韩岱道:“城里城外贴满了他的爱情宣言,你们看不到吗?”汉圆笑道:“他们的眼睛确实有点儿瞎,否则也不会跟着你了!”他在挑衅,虎子等人都在默默的支持汉圆。 韩岱阴着脸道:“老弟・”汉圆道:“我比你年纪大!”韩岱道:“我今年三十五了!”汉圆道:“我不多不少比你大一轮!”他们两个都够能胡扯的。韩岱道:“汉圆,我叫你的名字行不行?”汉圆不给台阶,想摔死他。汉圆道:“大你一轮,你该叫我叔叔。”韩岱的火气升上来了,道:“四海之内皆兄弟!”汉圆道:“我一天是你叔叔,终生是你叔叔!”韩岱的教养很好,打人不打脸;汉圆就不同了,左手抓着韩岱的耳朵,右手插他的鼻孔,还想用头顶他的肺。 韩岱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很丢人,不想再陪汉圆胡闹下去了。汉圆十足的无赖,韩岱一有松懈,他抓住机会把韩岱压在身下。韩岱用出“兔子蹬鹰”,汉圆连忙躲开,道:“贤侄的地堂功夫练得不错。”韩岱怒哼了两声,带人走了。 任夫人看到这一幕,回到房间里对任冠描述了一遍,然后不禁笑道:“这次我还真是看走眼了,这个汉圆太胡闹了。”任冠笑道:“你也打听过了吧,知道他的身份了吗?”乔夫人道:“打听不到关于他的事情,既然是尤长老推荐的,或多或少有点儿底细吧!”任冠道:“你直接去问他吧!”任夫人责怪道:“这怎么行,如果我问他,他会误会我还在怀疑他呢!”任冠笑道:“小心眼儿了不是,还不把他请过来。” 汉圆跟着任夫人来到房间里,他道:“任兄找我有何吩咐呀?”他猜测多半是问刚才的事,任冠道:“贤弟,我们今后要同舟共济,所以要相互了解,我想知道一些你的事情。”汉圆道:“好啊,不如我先问吧,问问这个伏击辽军的高手的武功是从哪里学的?”任冠笑道:“愚兄武功平平,贤弟莫要取笑。”汉圆摇头道:“兄长可是一掌击毙番将坐骑,放眼本帮,仅有几个舵主可以做到,他们都是师出名门呀!”任冠笑了笑,像是说瞒不过去了。他道:“我师从段帮主,学得一些皮毛罢了!”汉圆笑道:“师兄还真是低调呀!”任冠吃了一惊,汉圆解释道:“师弟我是武林大会前拜的师,还有赵修师父。” 任冠大笑起来,然后剧烈咳嗽,任夫人担心的扶助他,任冠的脸上笑意不减,他缓和一些,道:“难怪师弟做事这般无法无天。”汉圆叹气道:“我是故意这样做的,我想被赶出丐帮,否则他们两个老头子经常派给我一些危险任务。”任冠道:“可是他们是不会把你赶走的,最多处罚你,刚刚那个韩岱很有关系,另外四个人也一样。”汉圆笑道:“我一个三代弟子,怕他?”任冠道:“师弟还想得罪他们吗?”汉圆坏笑道:“方法不能雷同。” ------------ 第七十六章 七十六 狗水仙字 韩岱前脚刚走,在胡同里遇见了镇州分舵来的曾乐。曾乐三十出头,面皮白净八字胡,他是第三个来的,手下只拉拢了六个人,这次更是只身前来。韩岱笑道:“曾大哥,来的不早呀!”曾乐笑道:“当然不如韩贤弟,每次都快人一步。”韩岱笑道:“我这不是早来给曾大哥趟雷的嘛!”趟完了再埋上。曾乐笑道:“那个汉圆真的不好对付呢!”韩岱道:“所以说曾大哥还是别去了。”曾乐道:“我去把他的脸打的肿成猪头,给贤弟报仇。”韩岱心里骂了几句,又幸灾乐祸的笑着抱拳道别。 曾乐刚走进分舵,一条恶犬就扑向了他,他大惊失措,来一招“狮子搏兔”,但这条狗太凶,咬住不松口。汉圆等人走出来,汉圆忙道:“砖头,松口,快松口,把肉咬下来吧!”曾乐急了眼,叫道:“什么,不是你的肉,你不心疼是吧!”汉圆把狗抱开,曾乐看着手臂上血淋淋的伤口,道:“你家的松狮几天没吃饭了?”他强作镇定,汉圆不高兴的道:“胡说,我养的明明是贵宾。”曾乐指着狗道:“你家贵宾是直毛的!”汉圆道:“我家贵宾就是直毛的,你还是直毛的呢,你也是松狮吗?”小钱儿忍不住笑了起来。 曾乐道:“你就是汉圆吧!”汉圆道:“你是谁?”他明知故问,陈三多句嘴,汉圆道:“原来是你呀,早听说你喜欢吃狗肉,我家砖头仇视你很正常。你快去打疫苗吧,否则你不但咬狗,还会咬人的!”曾乐心知此地不宜久留,于是赶快离开了。 又是胡同里,遇到邢州分舵来的辛雨。辛雨相貌出众,又是花枝招展,她媚声媚语的道:“乐哥哥,你也挂彩了?”曾乐愤恨的道:“辛家妹子,那厮太混蛋了,别看你是女人,他也下得去手。”辛雨笑道:“之前小妹是第四个来的,这次是第三个,便宜没多占,雷也没多趟。”曾乐一甩胳臂走了。 汉圆这次表现得很心急,他见到辛雨后,立即道:“美女,你是辛雨吗?”辛雨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称呼过,她娇媚的笑道:“是咯,你是谁呀?”汉圆笑道:“在下汉圆,我一直以来都期待自己想一个骑士一样,等待到可以守护的······”辛雨忖道:他不是在设圈套吧,不过,说的这样诚恳······我被你骗一次也没关系。汉圆说完后,喊虎子。 虎子把水仙花拿了出来,汉圆笑道:“送你的。”辛雨笑道:“可是,可是!”汉圆道:“没开花呢,水仙不开花也是水仙,大蒜开了花还是大蒜。”辛雨不想接受,汉圆笑道:“纯洁的水仙花最配你高雅清丽的气质了。”(水仙花花语——自恋)辛雨很高兴的接受了。 汉圆又拿出几样胭脂水粉,这才是最能打动辛雨的,附加台词——你值得拥有!辛雨有些羞愧没有带礼物了,此刻她的心情在两个时辰后,她却完全不能理解了。汉圆客套话说了一堆,送走了辛雨。虎子道:“圆哥,你对女人手软了!”汉圆诡异的笑道:“我在胭脂水粉里加了点儿料,她用完后保证脸蛋儿肿的像被马蜂蛰了一样,如果没有我的独门解药,她休想变回水仙花,只能做一辈子大蒜。” 看到辛雨兴高采烈的样子,泰州分舵来的冀辰,很好奇。当初他第一个来到瀛洲分舵,虽然带走的人不多,但都是精兵强将。冀辰二十六七年纪,身材高大目光犀利。辛雨笑道:“辰辰,你猜他送我什么东西?”冀辰心道:大冬天的,你犯什么花痴!冀辰摇头笑道:“猜不到。”辛雨道:“韩岱和曾乐吃了苦头,估计是因为因为他们说错了话。”冀辰笑道:“多谢雨姐姐提醒。”辛雨轻轻在他的胸口打了一拳,道:“人家比你小啦!”冀辰心道:那也不能卖萌! 汉圆又摆阵了,他抱着一本书大声朗读道:“子厚,讳宗元。七世祖庆,为拓跋魏侍中,封济阴公。曾伯祖奭,为唐宰相,与褚遂良、韩瑗俱得罪武后,死高宗朝。皇考讳镇,以事母弃太常博士,求为县令江南。······呜呼!士穷乃见节义。今夫平居里巷相幕悦,酒食游戏相徵逐,诩诩强笑语以相取下,握手出肺肝相示,指天日涕泣,誓生死不相背负,真若可信;一旦临小利害,仅如毛发比,反眼若不相识。落陷穽,不一引手救,反挤之,又下石焉者,皆是也。此宜禽兽夷狄所不忍为,而其人自视以为得计······读到此处,他更是手舞足蹈怒视冀辰。 冀辰心道:他这就给我脸色看了。汉圆放下书,道:“足下可是冀辰?”冀辰道:“正是。”汉圆道:“虎子,东西拿上来。”虎子拿出一幅字,汉圆接过捧到冀辰面前,笑道:“请笑纳。”冀辰见字画封的严严实实,不便立即打开。汉圆马上道:“恕不远送了。”冀辰也不多话,他拿着字画离开。 胡同里,冀辰费了一番功夫打开字卷,上面写着“高节大义”四个字,落款是汉圆。冀辰笑了笑,另一个人也笑了笑,是舒州分舵来的艾钧,他年纪三十开外,左眼眼角有一颗黑痣,山羊胡子。冀辰道:“汉圆真有趣。”艾钧当然不会认为他已经和汉圆建立了深厚的友谊,笑道:“先是读一篇《柳子厚墓志铭》,骂你落井下石,又送你一顶高帽子。”冀辰笑道:“戴高帽,治颈椎病。”艾钧道:“我去瞧瞧他的伎俩。” 门关上了,艾钧叫了半天也没有人来开门,艾钧问了几句,最后汉圆答道:“今天不见客!”艾钧心道:这······这话说的,把我赶回家去了。艾钧再敲门,汉圆道:“我瀛州分舵的大门不是皮鼓,你敲着听响儿玩呢!”艾钧无奈的摇头回去了。 刘乾元来访白鹤羽了,虽然没有提出要切磋剑法,却十分的技痒。楚小倩道:“刘先生,我们来到这里前,听到一个不幸的消息。”刘乾元皱眉道:“你说的是,我败给了村雨苍竹吗?胜败乃兵家常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楚小倩轻蔑的笑道:“这就是你作为一个剑客的价值观吗?”刘乾元道:“当然不是,我已经戒酒了。” 楚小倩步步为营,将刘乾元带入一个充满怨恨的境况中。刘乾元道:“我比起村雨苍竹,境界高出一大截呢!”白鹤羽道:“这正是我们来找先生的原因。”刘乾元用眼睛询问,楚小倩道:“我们都是用剑高手,在剑术上的造诣虽不及先生,却也可以拿来论道。我们想与先生互补不足,以求精进。”刘乾元稍作考虑,便答应了他们的要求,他一点儿也不吃亏。 幸福来敲门。村雨清秋来到了瀛洲分舵,汉圆了却了一件心事。 村雨清秋问道:“汉大哥,为什么那个胖脸大姐天天缠着你?”她指的是辛雨,汉圆道:“因为,我毁了她的脸。”村雨清秋惊讶的问道:“为什么?”汉圆道:“对这种无情无义的人,我从不手软。”村雨清秋道:“难道说,她甩了你,伤了你的感情和小自尊?”汉圆连忙解释道:“才不是,是因为另外一件事。”村雨清秋道:“她一定恨你,恨得要死。”汉圆道:“她的觉悟还不够呢!” 这是汉圆来到瀛州分舵的第五天,这里已经变的整洁气派了,陈三等人的衣着也不同了(之前没有写到韩岱等四人的穿着,他们穿着并不华丽讲究,很难与陈三等人做出鲜明的对比,所以就省略了。),脸色也红润饱满。 病去如山倒。任冠的心病康复起来出奇的快,虽然现在问题还没有解决,但是他的心情明快,渐渐恢复了精神。 为了庆祝任冠大病初愈,汉圆提议,中午大醉一场,除了任夫人,大家都没有异议。 村雨清秋拉着任夫人的手,道:“姐姐,你这样绝色倾城的人物,怎么能穿这样的衣服呢?虽然,遮掩不住你的美,但是······”任夫人被她夸奖,一路上都带着笑容。村雨清秋道:“前天,我偷偷为姐姐订做了一身衣服,现在我们去瞧瞧做好了没有。”任夫人笑道:“妹妹太客气了。”村雨清秋道:“妹妹我才不客气呢,只是觉得姐姐这样的美人,不把自己打扮的漂亮,妹妹都替姐姐感到委屈。”任夫人笑道:“亏得你是女儿家,否则不知要有多少好人家的女儿,被你哄骗的魂儿都飞了。” 一路上村雨清秋和任夫人有说有笑,但是,村雨清秋早早发现了辛雨在跟踪自己。等进了裁衣铺子,看过了新衣服,任夫人笑道:“虽说这件衣服我很喜欢,但是和我的年纪······”村雨清秋道:“姐姐大好韶华,就应该穿这些明艳调子的衣服,那些老气横秋的衣服早应该扔掉了。”任夫人被她劝的心动了。 等任夫人试过新衣服,村雨清秋拍手笑道:“嗯······不是妹妹我会挑选,是姐姐穿什么都好看。”任夫人问道:“真的好看吗?”村雨清秋道:“好看,不过,如果姐姐不喜欢这个颜色,我们再多挑一挑多做几件,姐姐,你看这匹缎子怎么样······”辛雨偷偷看向村雨清秋,心道:你毁了我的脸,我要毁了你的女人。 ------------ 第七十七章 七十七 我要我的兵权 村雨清秋几番劝说下,任夫人也拿不定主意选哪一块了。村雨清秋道:“老板,这几样,按不同的款式各做一件!”老板吃惊道:“这要做二十多件呢!”村雨清秋道:“如果你能做二百件,就做二百件。”任夫人对她奢侈的行为十分羡慕,但是她是个勤俭持家的人,连忙道:“这几个款式不适合我,就不要做了。”辛雨在一旁妒火中烧:为什么没有一个肯这样为我烧钱的男人呢? 等村雨清秋和任夫人走出来,任夫人还是对刚刚的事很在意。村雨清秋笑道:“姐姐,你不觉得他做的衣服很差劲,而且还偷偷省了料子?”任夫人点头,道:“妹妹很细心的嘛!”村雨清秋道:“我只说让他做二十件,我有说要买吗?”任夫人恍然大悟的笑道:“你这个坏丫头,不,你是跟汉圆学坏的!” 辛雨再也忍不住了,她突然偷袭村雨清秋,却被村雨清秋轻松的躲过。村雨清秋笑道:“辛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她不是在冷笑嘲笑讥笑以及各种鄙视带着恶意的笑,正是如此辛雨才更生气。辛雨道:“我要报复汉圆。”任夫人提醒道:“妹妹小心!”村雨清秋点点头,然后对辛雨道:“辛姐姐,小妹是峨嵋派的。”辛雨有点犹豫了。村雨清秋又道:“其实小妹也十分心疼辛姐姐,并不赞同汉大哥的做法,所以我偷偷帮辛姐姐把解药偷来了。”她拿出一个小瓷瓶。 任夫人不禁怀疑道:虽然清秋妹妹心肠很好,但是一点也不糊涂,这是汉圆安排的吧!辛雨十分渴望的盯着解药,又强笑道:“哼,别骗我了,你才没那么好心呢!”村雨清秋把瓷瓶抛给辛雨,辛雨果断的接住了。村雨清秋道:“恕小妹直言,辛姐姐中的毒,他人解不了,辛姐姐如果不想一辈子都这个样子,可以带着怀疑死马当活马医。如果辛姐姐的毒解了,有劳辛姐姐传信与那四位兄长,今天午间,分舵摆宴庆祝任大哥大病初愈。” 任夫人心道:果然是诡计呀!村雨清秋笑道:“姐姐,我们回去吧!”辛雨心道:死马当活马医,你少看不起我,就算我是死马,也要弄死你!辛雨再次出手,村雨清秋转身拔剑,用出一招“樱落溪”,辛雨的剑被断成十数截。辛雨吓得花容失色,心道:我,挑错对手了,好像汉圆武功更差! 村雨清秋收剑,再次道:“姐姐,我们回去吧!”任夫人也十分吃惊,道:“妹妹的武功好厉害!”村雨清秋微笑道:“没什么啦!”任夫人道:“即使这样,还会被人拆开,看来你们经历了很多的考验吧!”村雨清秋笑道:“因为这些考验,我才能确定他是真心爱我的。”任夫人笑道:“他的演技真的可以以假乱真了。” 十道菜,两道汤,四果品,四甜品。 任冠穿一袭黑缎长衫,套一件青白鸠衣,皂丝八宝带,云根牛皮靴。汉圆拍手笑道:“师兄果然是人中龙凤。”任冠笑道:“人靠衣裳马靠鞍,多谢师弟为我准备了这身行头。”汉圆道:“今天师兄是主角,我把准备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你要做个决定!”任冠笑道:“好,你就放心吧。”他还是一贯的不急不慢。 汉圆肚子饿了,任冠道:“不等了,动筷子!”汉圆道:“快来尝尝这道粥,新出的品样。”任夫人问道:“有什么名头吗?”汉圆笑道:“七星聚首。”任冠笑道:“好名字,我只看到了两颗星!”汉圆道:“拿勺子翻一下,其他的在底下呢!” 大门是敞着的,恢复往日容颜的辛雨第一个走进来,冀辰跟在她的身后,他们的手下都搬着礼物。汉圆笑道:“翻出来了吧!”任冠站起身来,众人也都站了起来。任冠道:“虎子,再添两把椅子来,不,五把!”虎子低声道:“只有这么多。”任冠看了看汉圆,汉圆道:“我没有想到师兄有这么高的号召力。” 辛雨走近,笑道:“任大哥,恭喜你大病初愈。”任冠笑道:“多谢了,快进来坐吧!”这时,韩岱、曾乐、艾钧都来了,虎子等人先避开了,村雨清秋也避开了。汉圆笑道:“我这道粥做好了。” 众人坐定后,任冠道:“我们兄弟姐妹们第一次聚在一起,先干了这杯!”二两的杯子。第一杯,大家都很痛快,何况是任冠的面子。喝完第一杯后,气氛立即冷了下来,需要有人出来讲话。韩岱等五人没有这个意思,所以发言权还在任冠和汉圆的手里。 任冠道:“半个月前,任冠还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后来诸位从各分舵前来帮我料理分舵事务,这半个月来,不知道我那些兄弟都修养好了没有?”韩岱道:“都养好了,武功也有长进。”汉圆道:“你们五个家伙,先来一步把人手都接了过去,显得我好像爱偷懒似的。”这个台阶给了,艾钧就马上笑道:“老弟掏了不少钱打理分舵,看起来比以前气派了。” 酒喝了不少,客套话也说得够多了,但是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汉圆拍着辛雨的肩膀,笑道:“妹妹似乎还在生我的气。”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辛雨笑道:“当然了,你用了那么损的招数,而且我一直没能还招。”汉圆笑道:“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会怎样报复我?”辛雨道:“你用那样的损招,我可想不出来,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汉圆道:“家传的聪明头脑。”辛雨问道:“毒药也是家传的?”汉圆道:“毒药不是,是我向李秋岩要的。”韩岱插嘴道:“唐门长老李秋岩?”汉圆笑道:“我们只是一面之交。”一面之交就送毒药,打死也没人相信。 辛雨苦笑着摇头,道:“我彻底认输了。”汉圆问道:“你要输给我点儿什么呢?”辛雨道:“你见多识广,能入你法眼的东西我没有。”汉圆道:“把你那几个手下给我吧,我不习惯过清闲日子。”辛雨道:“你要几个?”曾乐心中笑道:傻妹子,你怎么能答应他呢?韩岱心道:全交了吧,交一个和全交了有区别吗?艾钧心道:别上当呀,你撒了手,我们死抓着不放也不好看。冀辰心道:没关系,还有我呢!任冠心道:他下手还真快。任夫人心道:看情形不对。 汉圆笑道:“妹妹你还跟我讨价还价呢!”辛雨倔强的道:“不可以吗?”汉圆笑道:“我也知道是从外地调来的,或许你在那边呼风唤雨,但是你看看现在分舵里的情况,这点儿人手,地头蛇不来咱们地盘上撒野就算万幸了,你还拉出五六个人出去单干,你不怕被灭队吗?” 众人心中都是一震。辛雨道:“咱们丐帮何时怕过地头蛇?“汉圆道:“与丐帮或是与你有过节的,打着地头蛇的名头杀你一票,你知道谁拍的黑砖?”众人心里都是十分后怕:当时汉圆杀我一票,我不就栽了! 汉圆笑道:“妹妹,你看着给吧,任舵主总不能连个跟班都不给你留吧!”任冠只是笑了笑,道:“大家外出前簇后拥,我出门,光杆儿司令。”汉圆道:“我到街上shopping时,散兵游勇四处可见,把他们拉进分舵了来嘛!”韩岱道:“今天我就去拉人,今天我住哪?”他最先明白了汉圆的意思――自己拉来的自己管。 冀辰道:“任兄,这段日子与兄弟们处的不错,突然要分开,有些舍不得。”汉圆强硬起来,道:“你还想住在外面吗?”艾钧道:“住在外面风餐露宿,唉!”他见韩岱松口了,辛雨也没有脾气了,于是马上表明态度。汉圆道:“人多了,就应该挖两个好厨子来。”曾乐笑道:“要会做狗肉的。”汉圆道:“你不怕我的砖头再咬你一口?”曾乐笑道:“那是它认生,我驯狗有一套。”冀辰见四面楚歌,心慌道:投降吧,玩不过人家了。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众人都喝醉了,辛雨摇着任冠的手臂道:“任大哥,妹妹我还待嫁闺中呢,你地面上人头熟,一定帮我・・・・・・”任冠道:“在座的就有合适的。”辛雨道:“艾大哥的孩子都会上网打酱油了,乐哥也订婚了,韩岱太嫩了。”韩岱笑道:“还是嫩点儿好,你是圣斗士,还是钻石的。”辛雨踢他一脚。 汉圆道:“妹妹,其实有个人一直在默默注视你,你没有发现吗,还是装糊涂?”曾乐笑道:“冀辰脸红了!”韩岱和汉圆起哄,辛雨扭捏道:“我才不要他呢,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冀辰有点儿想不通,任冠道:“我听说你们早就认识了,冀辰这小子这次又自己一个人跑来了,做事太不体贴了。”冀辰脸红的辩解道:“我・・・・・・我早来是有原因的,我铺好了路,她来了之后可以依靠我,可是她每次都拒人千里之外。”汉圆笑道:“会暖床的!”韩岱揭发道:“原来你是为了讨她欢心,所以第一个做这种蠢事的,罚酒。”任夫人突然道:“两个一起罚!”冀辰端着酒杯,众人惊讶之余,见到辛雨端起酒杯,任夫人又道:“干脆你们两个喝交杯酒吧!”所有人都盯着她看,心道: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呀! ------------ 第八十一章 八十一 闹剧不能就这样收场 小月把墨寒剑还给村雨清秋,汉圆道:“你们留在这里找密道,我去擒王。”小月问道:“怎么会有密道呢?”汉圆道:“一定有,这是他的风格。”村雨清秋道:“你把朴谱忘了!”小月喜上眉梢,道:“他也来了?”汉圆道:“对他这样最重要的事,他不来能行吗?”村雨清秋道:“不要再耽搁了。”汉圆道:“你们也快点儿准备。” 汉圆很快就找到了耶律晰。汉圆道:“她脾气不好,我把她教训了一顿,你跟我过去劝劝她吧!”耶律晰道:“我劝她?除非我有病,她再惹麻烦就打死她,你・・・・・・你回去吧!”汉圆见他不上钩,便道:“你不喜欢她还留下她,养虎为患。”耶律晰道:“不对不对,是上屋抽梯。”汉圆指着他,然后两人都笑了起来。 汉圆笑声未止,手指已经点了出去,耶律晰的云府穴被点中,汉圆手掌一伸,内力吐出,将耶律晰打到在地。因为之前他们喝酒谈天,表现的极为熟悉,这时卫兵就乖乖的躲开了,所以汉圆顺利的得手了。 汉圆封住了耶律晰周身几个大穴道,然后拖着他回到他的房间。汉圆大声呼喊朴谱,整个王府的人都听见了。 村雨清秋气道:“他就不能安安静静的离开吗?”小月道:“清秋姐,你现在已经学会像一个家庭主妇一样抱怨了。”村雨清秋道:“可是他惹出的麻烦越来越多,你们不但不劝他,还煽风点火,我能不害怕吗?”小月道:“这次和我没关系,我本来想息事宁人的。” 朴谱回应道:“我穿鞋子呢,你等一等!”小月无奈道:“这个白痴,他一定是和汉大哥在一起太久了!”村雨清秋笑道:“所以把汉大哥传染了!”小月笑道:“你不是不护短的吗?”村雨清秋道:“这不是短处。” 汉圆和朴谱的脚步声传来,小月道:“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这王府中机关重重,用循八阵图・・・・・・”汉圆撞开门,道:“我们上的房顶!他们追过来了,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村雨清秋道:“万事大吉!”朴谱道:“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 村雨清秋道:“我找到一条密道,所以我们可以从密道出去,你们可以先停下来吗?”汉圆道:“不要打断别人接吻!”村雨清秋打开密道入口,一阵阴森冷气吹了上来,漆黑的密道是向下倾斜的,这个角度几乎不能站住脚。 汉圆笑道:“我来引开他们,你们另找出路。”朴谱道:“这个密道有问题!”汉圆道:“我知道,但是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村雨清秋道:“你不要乱来,如果逃不掉,我愿意和你死在一起。”汉圆笑道:“我不是短命的人。”他是固执的,所以村雨清秋没有再坚持。 村雨清秋等人在房间里藏起来,汉圆等卫兵靠近时,装出一副要逃走的样子。一支支羽箭射进来,汉圆提起耶律晰做挡箭牌,卫兵立即停止放箭。汉圆大声道:“我带你家王子去滑雪,你们要不要跟过来?”他说完抱着耶律晰跳进了密道。 朴谱听到侍卫长喊话,他道:“密道通到后山,我们快去救王子殿下。他们走了,我们也闹一闹,让他们不能首尾兼顾。”村雨清秋道:“他们有数千精兵,城外更有十几万大军驻守・・・・・・”朴谱道:“汉圆一个人,一定对付不了,我们四个一起对付。”村雨清秋道:“明白了,事成之后你们回青州,我要去丐帮瀛州分舵等他,我会写信给你们的!”朴谱道:“我们每个都是以一敌百的,分开动手!”小月点头,朴谱道:“我把这个给你带来了!”他拿出了疑雪。 汉圆一路惊呼着从密道里滑落,转过几个急弯时磕到了膝盖,这冰冷灌风的密道十分长,汉圆心中默算了一下,大概有三里多。强光是看不到的,因为这是大半夜。突然的腾空和四周广阔的感觉,凭借淡淡月光也看到了远山如脊,皑皑白雪。 汉圆刚要低头看下面时,已经落在了一张大绳网上,网的下面是落雪吹散的冰封小潭。汉圆自言自语道:“这网还算结实,否则就惨了!”他想到身边还有个耶律晰,笑道:“我差点儿把他忘了!”他把耶律晰背起来,从网上爬到边缘,然后道:“这样跳下去?冰结的够厚了,我就怕我站不稳,摔得屁股疼。”耶律晰心中道:混蛋,你不是一直都拿我垫背吗,刚才从密道出来,你差点把我吃的宵夜从我的胃里挤出来! 汉圆四处张望,看到身侧三丈远的地方还有张大网,网下面是厚厚的雪,周围有落叶松。汉圆道:“虎旗,我们走得夏季专用通道吧!”耶律晰直冒冷汗,心里发毛。汉圆道:“你不会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吧,那就准备吧!”他把耶律晰抱住,然后轻轻从网上跳了起来。 大绳网一颤一弹,汉圆越跳越高,当他可以跳到距离绳网一丈高的时候,他跳起的瞬间将耶律晰举过了肩头,向斜上方60°推了出去。耶律晰心中骂道:天杀的,你敢拿我做试验!耶律晰在空中又听到汉圆大笑道:“虎旗兄,我来也!”耶律晰刚落在网上,就感觉汉圆落在了自己的身旁。 汉圆大笑道:“怎么样,爽吗?”耶律晰突然叫道:“爽,爽死了!你这蠢货,我是用脸着地的!”汉圆笑道:“这么快就冲开穴道了,虎旗兄无不愧是契丹第三高手。”耶律晰骂道:“你这个混蛋,你和那个女人有关系吧,我早看出来了・・・・・・”汉圆接话道:“只要你开口,除了我大老婆,任何女人都可以送给你!”耶律晰哼了一声,汉圆道:“虎旗兄,你主动放人会惹麻烦的,小弟不想欠你太多人情。” 耶律晰道:“你少得了便宜卖乖。”汉圆道:“这还是在你的地盘上,我一点便宜也没赚到。”耶律晰道:“老弟,凭我们多年的交情,我可以让你们平安离开・・・・・・”汉圆笑道:“你有所不知,我们四个人都不一个民族的,你常引用的我们的那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耶律晰叹道:“他们对你义重如山、情深似海・・・・・・”汉圆笑道:“你对我也是如此。” 汉圆这番话是要打消耶律晰对自己利诱的念头。耶律晰不愧与汉圆有老交情,知道他不吃软,更不吃硬。汉圆提着耶律晰从绳网上跳下去,耶律晰喊道:“你疯了・・・・・・”他们已经没入四尺多深的积雪中。 汉圆踩到一层稍硬的雪,又像是松针,然后拖着耶律晰向外走。耶律晰不再说话,他心道:他要带着我逃跑是十分费力的,早晚会精疲力尽而停下来的,我要不要杀他呢?汉圆道:“虎旗兄,你看那边!”他们从积雪中走了出来,汉圆指着远处的火光。 汉圆笑道:“他们想抓住我呢!”耶律晰道:“你别想逃跑,留下来陪我喝酒打猎吧!”汉圆道:“虎旗兄,也许你不知道,我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耶律晰道:“你之前两次来的时候都逗留了很长时间。”汉圆道:“我这是第五次来了,这里的地形我了若指掌,你别想抓到我。”耶律晰笑道:“可是你没有吃的,不敢生火。”汉圆也笑道:“你觉得我衣服里装的是什么,啤酒肚?” 汉圆道:“我搜搜你的身,看看你有什么好东西?”耶律晰怒道:“你这是侵犯人权・・・・・・”汉圆置若罔闻,道:“你的身上会有什么呢,我的大辽飞虎骁骑大将军!” ------------ 第八十六章 八十六 早该想得到 汉圆看了曾颜一眼,不需要解释了。曾颜看起来比汉圆还要紧张,还要脸红。曾谢道:“丫头,你再去烫一壶酒!”曾颜也怕在汉圆面前失态,匆忙下去躲起来偷听。曾谢冷冷的道:“你喜欢我的丫头,我怎么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呀?”汉圆道:“我怕她不接受,所以没有表现出来,虽然我做了很多,但还是没有把握和勇气!”他说完喝酒。 曾谢直挠头,汉圆心道:我虽然长得不是丰神如玉,但也算五官端正相貌不凡,嗯,我不是出卖色相,我是有内涵的人。曾谢心道:这太难办了,他虽然是个人才,但是不能随便相信他,有待考验。 曾颜心道:傻瓜,你平时的聪明哪里去了,我喜欢你,你敢说你觉察不到?老头儿你在干什么呀,你如果敢阻拦我们,我就和他私奔! 曾谢考虑到女儿的任性,于是道:“一个月,过了考察期,你们就可以在一起了!”汉圆道:“你别误会,我喜欢她是我们之间的事,谁都别想插手!”曾谢冷笑道:“小鬼,我家有护院六十多人,你敢抢人,试试!”汉圆笑了笑,把酒喝干,手指用力把酒杯捏碎。曾谢心惊道:这个小鬼的底细一定要弄清,否则我睡不着觉。 汉圆不是一时意气用事,他早看出曾谢对自己有疑心,不管怎么样掩饰,都盖不住自身的锋芒。所以干脆从曾颜的身上入手,对付一个恋爱中的女人太容易了。 曾谢走后,曾颜才走出来,她一直没有说话,又给汉圆换了一只酒杯,然后倒满酒。汉圆也是一直沉默着低头看着酒杯,曾颜柔声问道:“先生,你还好吧!”汉圆道:“不好,为什么我一直受别人的排斥,我哪里做错了?”他喝干酒,去抓酒壶。曾颜握住他的手,劝道:“先生,不要再喝了!”汉圆看着她,他在用眼睛表达爱意。 汉圆想把手缩回来,可是曾颜没有松手,她的脸颊像是抹了一层胭脂,艳丽而火热。汉圆心道:又是和计划中的一样!曾颜柔声道:“先生,我愿意永远陪在你的身边。”汉圆离开了凳子,跪在曾颜的面前,将她抱住,并心道:清秋会原谅我的。 年关已近,白鹤羽决定离开了,他不能回到曲三师身边了,他不知道曲三师在什么地方。楚小倩问道:“我们好像无家可归了!”她伸手触摸天空散落的雪花。白鹤羽握住她的手,道:“我是你的家人,你不会孤单的!”楚小倩冲他微笑,然后道:“那个人,我在哪里见过她!” 白鹤羽转头,然后僵硬了。灵儿的泪水已经夺眶而出,白鹤羽不能解释什么,等她给自己穿心的一剑。楚小倩道:“小丫头,你看什么?”灵儿转身要走,她心中虽然没有疑问,却有恨!楚小倩还想多问,白鹤羽拉住她,道:“让她走吧,她不会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灵儿却霍然回头,楚小倩似乎记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道:“你们认识,她是谁?”灵儿终于出剑了,她似乎想要快点儿结束这一切,她多么希望死在白鹤羽的剑下,彻底的绝望的死去。楚小倩道:“她・”白鹤羽没有动,于是她侧身去挡。灵儿本没有用全力,而且最后将剑收住,楚小倩只伤到了肩头。 白鹤羽很自责,他扶住楚小倩,道:“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灵儿不想看他们,楚小倩道:“不,应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那个时候好害怕好孤单,我没有想破坏你们,也许我本该早一点儿死去!”她更加伤心,因为她除了白鹤羽,什么都没有了。 灵儿什么都不想说,白鹤羽找到了一个女人,可以为他去死,她知道自己也能做到,但是现在没有意义了,他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不再见面吧,见面只会徒增悲伤。 这一刻,他们三个人都失去了太多,沉默中的风像哭声一般。 灵儿孤零零的离开了,她不能回扬州的家,当初她离开时,还被裴纯嘲笑过会吃亏。她只有回去青州,朴谱、小月还有那个王先生! 白鹤羽失魂落魄的坐在楚小倩的身边,楚小倩也不是很开心,因为白鹤羽的表情让她感觉自己很多余。楚小倩问道:“你在想什么?”白鹤羽道:“没什么。”他没有看楚小倩,楚小倩道:“你是不是在想她?”白鹤羽道:“没有!”他的语气更加生硬,楚小倩道:“你就是在想她,既然你想着她,还是回到她的身边去吧,我一个人过・也很好。”她很委屈。 白鹤羽站了起来,楚小倩有点儿慌张,白鹤羽捧着她的脸颊,道:“别说傻话了,我已经回不去了,不过,我不可能马上忘掉她,如果你也讨厌我・”楚小倩连忙道:“不,我不讨厌你,这个世上只有你一个人疼我,我怎么会讨厌你呢!”白鹤羽笑了笑。 一个凶险的冬夜,刘乾元站在墙头上,墙外的人抬头冷笑,他翘起的嘴角像天空中挂着的月。刘乾元手里的剑明亮耀眼,他道:“蒋疏,你这个杂碎,找我什么事?”蒋疏道:“当然是好事,晋山人想拉拢你,所以我来游说!”刘乾元皱眉道:“晋山人,你什么时候投靠他了?”蒋疏摇头道:“互利互助罢了!”刘乾元道:“老子自由散漫惯了,不会听他的差遣的!” 蒋疏道:“晋山人那厮野心很大,你如果不听号令,他会把你当做绊脚石的!”刘乾元道:“老子正想替天行道呢!”蒋疏用力一撑竹杖,向上飞起一丈多高。刘乾元一剑刺出,蒋疏用竹杖挡开,他落下时竹杖上挑,刘乾元横剑挡下,只觉蒋疏内力较自己要深厚的多,长剑险些被挑飞。 刘乾元想跳下墙头与蒋疏厮杀,却不见了蒋疏的身影,忽听身后风响,刘乾元反手一剑,挡开三根钢钉,但是那根竹杖已经点过来了。刘乾元横剑再挡,竹杖点在剑身上,长剑竟然折断。刘乾元左手来抓竹杖,可是蒋疏已经丢下了竹杖并向后跳,刘乾元也向后跳,但是仍然没能躲过暗器。蒋疏缓缓走上来,刘乾元就要栽下墙头了,蒋疏跳过去抓住他的衣领,道:“这麻药真好用!” 码头上,海风吹掉了帽子,漂荡的船只终于靠了岸,几道人影从船上飞下,走在最后的是藤原高树和一个矮子(虽然那时的日本人都很矮,但这个更矮!),宽大的斗篷包裹着他老迈瘦小的身躯。村雨渡桥吃惊道:“真是惊动了一位大人物呢!”藤原高树与老者下了船,他们身后的浪头撞碎在海堤上,几许咸咸的气息。 山越发清晰,阳光照过来的时候,梁守静看到有一个人扛着刀坐在树枝上。走夜路没碰上打劫的,天亮了,倒杀出一个来。人影一闪,梁守静心知遇到高手了,于是抽身疾退,而且他不能面对太阳,这样多少会吃亏。 梁守静面朝南,淡淡的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他看清那人的长相,道:“王当,你干什么?”王当笑道:“有个美女想招婿,你来不来?”梁守静道:“你到底要想怎么样?”王当道:“你是聋子吗?”他的脾气是最坏的,出家人也不能容忍他!梁守静要走,王当道:“你这个臭道士,你听到没有!” ------------ 第八十七章 八十七 爱是需要考验的 梁守静怒道:“我是出家人,你不要再胡搅蛮缠了!”王当笑道:“你也不问问是谁家的美女?”梁守静明白,对王当发脾气是很不明智的,于是平静的道:“就算我有心,我也是一个糟老头了,谁会看上我呢?”王当道:“李彤花!”他大笑起来,梁守静暴怒道:“你找死!”他手中剑拔出,凶悍的剑气已经席卷枯叶冲向了王当。王当跳到树上,连忙道:“别,我说的都是实话,兄弟我脾气不好,但是不爱撒谎!(梁守静已经住手了)这次我是给晋山人跑腿的。” 梁守静惶恐不安的道:“她被抓了?”王当道:“还好吧,她是我见过最有派的女人,我很敬佩她的。”梁守静道:“她到底怎么样了?”王当道:“她被软禁着。”梁守静道:“怎么会,晋山人・・”王当叹道:“大哥你笨啊,这么说吧,晋山人有事求她,于是她提了三个条件,这第一条,就是要见你!”不是人家笨,是你一开始没说清楚。 梁守静问道:“她现在在哪里?”王当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跑腿的,你跟我走吧!还有,在路上你别留暗号什么的,否则我会带你绕弯子的。”梁守静问道:“还有条件吗?”王当道:“好像没有了,赶路吧!”梁守静跟着他离开了,什么都没有做。 最后一轮圆月,村雨清秋在窗前瑟瑟发抖,灵儿喊道:“喂,别发呆了,快过来喝酒。”朴谱对小月道:“她喝醉了,过会儿一定劝她几句。”小月问道:“劝哪些话呢?”朴谱道:“千万不能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什么的・”灵儿自言自语的道:“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街是・”小月转头对朴谱道:“果然没有必要!”朴谱道:“劝她把精力放在其他方面・”灵儿又自言自语的道:“我要练好武功,杀尽天下负心人・”朴谱道:“算我没说。” 村雨清秋道:“他这一刻是不是也在想我呢?”朴谱对小月道:“今天晚上气氛不好,不,气氛一直这个样子,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旅游结婚,否则她们会更加压抑的。”小月道:“我们两个本来台词就少的可怜,你还要旅游结婚,是不是想领便当了!”朴谱道:“今天的便当有红烧肉!” 村雨清秋道:“灵儿妹妹,别苦恼了,你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灵儿失落的道:“怎么办?我们的关系很多人都知道的,我们现在不在一起了,该怎么样解释呢?”她抱着村雨清秋哭起来。村雨清秋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所以对朴谱使眼色。 朴谱道:“好了好了,让王先生给你说媒,一定有适合你的!”灵儿道:“他不是什么好人,肯定会嘲笑我・”她继续哭,朴谱道:“他对你一直不错的,你现在应该博取他的同情・”灵儿忿怒道:“同情?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少来烦我!”村雨清秋直摇头。 朴谱辩解道:“像我这种寻花问柳放浪不羁的男人,一旦遇到真爱,会万般珍惜的享受这份感情,因为我们知道什么是应该珍惜的;而那些正派的闷骚男,永远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类型的,或者说,喜欢的类型很多,不知道该选择谁做一生的伴侣,然后就贪心的・”村雨清秋拍着桌子叫道:“闭嘴,滚出去!”小月也生气的道:“你想吃红烧肉吗?”朴谱心道:事实都是残酷的! 赵修把酒杯一放,尤福忠道:“事情就是这样!”赵修道:“没有他的行踪吗?”尤福忠道:“他派出了很多人来阻挠,我们的人也损失了很多。”赵修问道:“汉圆呢?”尤福忠道:“他有任务。”赵修脸色变了,道:“什么任务?”尤福忠道:“不知道!”赵修站起来甩给他一个耳光,喝道:“说!”尤福忠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被打,他是段山川的人,赵修很清楚,但是他竟敢动手。 赵修压低声音道:“说不说?”他很生气,第一次表现得这样愤怒,尤福忠吓得两腿抖个不停。当年赵修何等威风,手中神器墨寒,一身独门内功,丝毫不逊于段山川,他这些年在段山川鞍前马后,是因为段山川不但给他说了一段姻缘,还两次救了他的命,但是他从来没有怕过段山川,有的只是恭敬。 尤福忠颤颤的道:“他去打听消息了。”赵修问道:“去谁那里?”他不确信是段山川的主意,也不确信汉圆会去晋山人那里。尤福忠道:“曾谢。”赵修道:“最近,他传回消息了吗?”尤福忠道:“一直在报平安。”赵修道:“带他来见我!”尤福忠为难的道:“可是,这是帮主的命令,我不敢!”赵修道:“你先去禀报帮主,帮主会同意的。”尤福忠应了一声便下去了,肚子里盘算着怎样败坏赵修。 那道门再度打开,李彤花没有转头,她手中的酒杯像往常一样盛满。不知道,她以前并非这样,她有她的矜持。站在门口的梁守静,安静的看着她,他们恍若隔世般的重逢。 李彤花转头,似乎没有马上认出他,梁守静似乎也有这种感觉,李彤花甜甜一笑。似乎一个黄昏女人的笑容,不该使用这个词去修饰,但在梁守静的眼中就是这个样子的。 李彤花更洒脱,她笑道:“喂,小子,过来呀,三十多年不见了,让我好好看看你!”为什么她的眼中有泪光闪动,梁守静忘记了自己是一个花甲老头,忘记了自己是一个修仙问道的出家人,忘记了自己是一派之尊。他笑嘻嘻的跑到了李彤花的面前,这一刻时光逆转,他们仿佛回到了那个春风化雨的季节。 李彤花笑道:“听说你现在已经是武当掌门了,是不是应该谢我呢?”梁守静点点头,把剑解下来放在她的面前,李彤花把酒杯放下,盯着这柄剑。拔出剑!冰雪般的剑身如同新铸,剑刃上只有一道小小的缺口。李彤花吃惊道:“呆子,你・你怎么做到的?”梁守静笑道:“我一直挑软柿子捏的。” 李彤花放下剑,缓缓站起来,梁守静问道:“怎么了?”李彤花突然抓住他的衣领,用力一扯。梁守静的衣襟被撕开,他似乎暴露出一个巨大的秘密,脸色变得苍白。李彤花看着他胸前密密麻麻的伤口,指尖不忍去触碰。她的眼睛湿润,道:“我知道的,你这个呆子,呆子!”梁守静平静的笑道:“没关系的,只有这柄剑陪着我,我可不想带一把断剑来见你!”李彤花问道:“值得吗?”她泪水滑落时,梁守静道:“当然值得。” 李彤花笑了笑,道:“好吧,你走吧!”梁守静突然掉进冰窟,他道:“什么?”李彤花道:“我让你走!”她变得十分冷漠,梁守静道:“你懂我的,我也了解你。”李彤花道:“所以你要听我的。”梁守静道:“少年无悔事,白头始知晚。今朝春风渡,身葬红花前。”李彤花急道:“呆子,你不能・”梁守静用力抱住她,李彤花惊诧的说不出话。 梁守静淡淡的道:“我们都老了,这一生我饱受离别之苦,不想孤独的入土,让我陪着你吧!”李彤花笑道:“好的,呆子。”梁守静皱眉道:“你别打歪主意!”李彤花笑道:“呆子,你等了我三十多年,就是让我陪你一起送死吗?”梁守静冷静道:“你有什么妙计?” ------------ 第八十八章 八十八 不用洗衣粉也能洗白 尤福忠不明白了,是不是自己的脸上有苍蝇,为什么别人都喜欢抽自己大嘴巴!段山川气道:“这种蠢问题还来问我,你一个九袋长老不会拿主意吗?”尤福忠说是,他不知道该作何决定;说不是,当真成了一个废物。段山川道:“拖着他,就说找不到我!”尤福忠心道:我又要被扇耳光了。 段山川道:“他的脾气犯了就会自己去照顾汉圆。”尤福忠点头赞道:“帮主圣明。” 浓雾之中忽快忽慢行走的人影,突然停下来,他被人发现了。两个人对峙着,一场大战前的平静。上山之人道:“喂,我是来访友的!”另一个人道:“报上名来!”上山之人道:“也好,我早就想会会你了,接招!”他一个箭步窜出,腰间传出拔剑的声响,对方身上一道蓝光瀑下。 两人一分,上山之人赞道:“好啊,宋邦第二剑――寂海!”对方道:“你刚刚用的那招是‘松叶雪’,你是・”“哈哈哈・村雨苍竹!想不到何先生认得出我的剑招!”峨嵋派掌门何闻,道:“我师弟常常谈起你,村雨先生,请!” 虽说何闻手中“寂海”位列十大名剑第二位,但是他的剑术造诣,只怕前五都排不进去,这也是为什么村雨苍竹敢与他交手的原因!村雨苍竹道:“何先生,朱老弟还好吗?”何闻道:“还好!”他脸上没有表示出朱新哪里好!村雨苍竹道:“其实我很内疚,那天我也在晋山人那里打探消息,我却没有想到朱老弟会去,当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受伤了!”何闻道:“村雨先生不必自责,若不是先生及时出手相救,恐怕朱师弟凶多吉少。” 交谈中,他们来到了朱新的住处,只听房间里吵吵闹闹的。何闻敲了敲门,里面有人道:“进来吧!”何闻和村雨苍竹走进去,只见朱新正坐在床上和两个人喝酒呢!村雨苍竹问道:“这・”朱新道:“村雨兄,快来喝一杯吧!”一旁的焦巨子道:“什么,他就是村雨苍竹,他来这里干什么?” 何闻转身离开了,朱新对村雨苍竹道:“快过来呀,都是自己人!”村雨苍竹又看了看昆仑派的邱艺,道:“你们几个臭小子,骗我・”邱艺摸着胡子道:“你图谋不轨,我们当然要好好折腾折腾你。”焦巨子道:“我们大宋武林的事,你别掺和了。”村雨苍竹道:“可是,我不能看着你们往火坑里跳!”焦巨子心道:我和邱艺跟你很熟吗? 朱新道:“我这不是好得很嘛!”邱艺道:“村雨,你很有福气,儿子继成衣钵,女儿也找了个好人家・”村雨苍竹叫道:“才不是,我儿子不专心、不上进,我女儿找了一个傻子!”朱新道:“喂,你太不懂感恩了吧,我和邱兄传授你女儿武功,她长大了,为了考验汉圆,我和焦兄不惜与段山川、赵修闹僵,你还想我们怎样?” 村雨苍竹道:“但是汉圆是一个傻子。”焦巨子道:“如果他是傻子,魏玄一怎么会拉他做兄弟?就算他傻,我苦心栽培的徒弟一直保护你的女儿,你就不谢我吗?”邱艺道:“为了演一场苦肉计,我容若雪师妹的落梅刀都捐了,她还险些被废了武功,你这个混蛋就不会说句感谢的话吗?”村雨苍竹吱唔道:“这・阴谋!” 朱新劝道:“坐,你真不该再来了!大宋的少年俊杰如雨后春笋,你若是败给了哪个毛头小子,那可是晚节不保呀!”邱艺道:“没错,我派有两个弟子都是极有天赋的,虽然单打独斗不如你,但他们联手使出‘日月争辉剑’”焦巨子动容道:“什么,历代掌门、长老方可修习的无双剑法,你们这是想扩张吗?”邱艺笑道:“谣言啊!因为这套剑法较为高深,而且年轻弟子练武要循序渐进,所以只有掌门和长老才能练。两个打一个,算狗屁无双剑法!” 朱新笑道:“焦兄说到扩张,说到苦心栽培弟子,你的徒弟朴谱才是百年难遇的奇才,不到半年光阴,他的内力修为快要赶超你这个做师父的了!”邱艺瞪大双眼,道:“你吹牛吧!”朱新看向村雨苍竹,村雨苍竹点头道:“九月在青州,我见过他,那时的他可以接下我用六成功力挥出的剑波。不过,他家有头母老虎,想要活命就要用功了!” 焦巨子哼了一声,道:“那是我的骄傲,朱老弟做的都是卑鄙的事,你欠你的徒弟太多了。”朱新道:“哦?说来听听!”焦巨子道:“萧依依堕落,楚小倩无家可归,都是你的错!”朱新叹道:“是啊,我对依依太严格了,所以她才那么想要自由,这是我的错。我想从依依的身上吸取教训,于是对小倩太溺爱,所以她才那么的叛逆!”焦巨子道:“那不是叛逆,那是在与命运做抗争。”朱新道:“这是我给他们的考验,如果她们不能在黑暗中找到光源,生命就会潦草的结束。”焦巨子讽刺的道:“你这是用心良苦啊!”朱新没有反驳,但是邱艺和村雨苍竹都能理解朱新做的事。 晋山人问道:“你的第三个要求是什么?”李彤花笑道:“吃火锅撒!”晋山人一怔,笑道:“好啊,奴家去准备。”李彤花道:“喂,我的事都办完了,你给我找的助手怎么样,行不行?”晋山人道:“这需要你来给评语,我不是业内人士。”李彤花表情凝重的道:“虽然我不认为你会放我走,但是,我不想死在自己的手上。” 晋山人道:“你什么意思!”李彤花道:“我早说过了,需要两个人同时去开机关,如果另一个家伙是天坑,机关发动,我们两个都要挂!”晋山人道:“好吧,明天奴家带你去见见他们。”李彤花笑道:“你一点儿都不心急嘛!”晋山人道:“一会儿你喝大了,看走了眼怎么办?”李彤花笑道:“好,就明天。” 谣言四起,盛传曾谢曾老爷招了一个乞丐做女婿,时常可以看到汉圆和曾颜牵手走在街道上,更绝的是,曾颜一口一个“先生”的叫着,想不信都难。 曾谢一边给晋山人写信一边想汉圆的事,他气得喘粗气,一个不留神,写下这么一行:腐臭之蚤安意向吾女哉讨金戈正之方消余心头恨腹中火(这个嘛,标点你们会加的,强调一个,正通惩)。晋山人看到一定会笑翻的。 腊月二十,王当带着四个人来到了曾谢的面前,曾谢问道:“你们?”王当道:“我们是来帮你除掉你女儿的奸夫的。”他一点儿口德都不留,死后下拔舌地狱的!曾谢怒道:“你给我讲话注意点儿!”王当道:“不用我们是吧,兄弟们,撤!”曾谢大声道:“滚吧,晋山人还会派人来的。”王当掂量了一下,转头道:“我开玩笑的,您别当真!” 汉圆还没有起床,他的人生就在床上结束吧!一个人从房顶冲下,一把短刀直插入棉被中。汉圆在角落里笑道:“我等你很久了!”接着房间里安静了。王当在外面道:“那小子是不是想顺手牵羊?”一个矮子笑道:“这次不行,我去叫他出来。”王当道:“你傻吗,有事儿他一个人顶,有好处我们大家分,明白了吗?” 汉圆听到王当的话,差点儿笑出来,心道:你手下的人没有敢出头的了,你这个土鳖只能自己动手了! 他推开那具尸体,笑道:“这厮身上有不少银子,我发财了。”王当与其他三人对视一眼,他的脑袋一甩,结果没人动手,王当道:“他现在还不出来,一定是想私吞!”两道身影冲进了房间。 时间不长,打斗声又停了,王当看向房间里面,道:“这小子不好对付,我们等他出来!”矮子问道:“他不出来呢?”王当看着他骂道:“蠢货,放火呀,这是你家的房子吗?”他的人品真的是负数啊! 汉圆站在房顶上看着熊熊火光,道:“岳父大人,有歹人纵火喽!”曾谢早就看到了,他也是气得直跺脚。曾颜被丫鬟拦住,听到汉圆的声音才放心下来。王当和矮子已经向汉圆杀去,汉圆道:“就剩你们两个了,能打赢我吗?”他这时才认出王当,想必王当也认出了他。 王当笑了笑,道:“曾老头真蠢,引狼入室!”汉圆笑道:“原来你是晋山人姐姐的手下呀,咱们是・”王当直截了当的道:“是对头,我只为钱卖命!”汉圆笑了笑,道:“你真的只为钱卖命吗?”王当感觉到他有个圈套,汉圆继续道:“你看到了,晋山人花的都是我岳父的钱,你为什么要得罪我呢?”王当道:“可是我已经拿了他的钱!”汉圆笑道:“我的身份你是了解的,如果你担心开罪晋山人,就不怕我大哥和我师父吗?”王当最后不耐烦的道:“老子要是能改剧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矮子先动手了,汉圆虽然不敢大意,但还是要吸矮子的内力,他要让王当上钩。 矮子脸上的表情十分怪异,好像看到一只癞蛤蟆在天上追天鹅,王当却没有看到。汉圆拼命的吸,好像身体里有一台抽水泵,他还是很忌惮王当半路杀出。果然,王当冲上来了,汉圆放开矮子回身一招“神龙摆尾”,王当大叫一声,口中鲜血喷涌。曾颜刚要欢呼,只见汉圆身后多了一个人,黑影晃动,汉圆的身体僵住了。汉圆苦笑道:“老蒋啊,你也来了吗?”蒋疏道:“我当然要来,我要保证你完好无损。”汉圆虽然不信他的话,但仍然轻松的道:“老头子又吹牛了,我还有几句话要对她讲。” 蒋疏提着汉圆来到曾颜面前,汉圆不等她开口,便道:“我先告诉你,我欺骗了你,然后,谢谢你!”他微微一笑,曾颜没有报复打他耳光,而是道:“我明白,但是,但是,你会爱我吗?”汉圆笑道:“如果你乖乖的,我会回来找你的。”曾颜点点头。 ------------ 第八十九章 八十九 主角光环是外挂 赵修来晚了一个时辰,曾谢虽然很有骨气,但赵修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了,他还没有想过为晋山人丢性命,于是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赵修气道:“晋山人这个该死的变态!”曾谢道:“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赵修道:“这件事还没完,你这个蠢货会倒霉的!”曾谢想回击他,赵修道:“闭嘴吧!”他把曾谢点晕。 曾颜躲在门外,她很害怕,但也清楚赵修不会伤害她的父亲,所以没有鲁莽。赵修转身道:“你过来。”曾颜一步步挪过去,赵修道:“我先代丐帮向你赔罪了。汉圆是我的徒弟,我再次向你道歉。”赵修连鞠了两个躬,曾颜道:“不,没关系,如果今生不能与他相遇,才是我最大的遗憾!”赵修心道:看来她还能派上用场。 晋山人得到《贱男诗稿》的消息传出,各大门派集结人马,蓄势待发! 魏挽走到魏玄一面前,道:“爹,七叔被晋山人抓走了,您知道吗?”魏玄一道:“还有呢?”魏挽道:“其他门派都在集结人马!”魏玄一道:“还用我们动手吗?”魏挽道:“意义不同!”魏玄一道:“我们是黑道,你认为白道的人会和我们联手吗?”魏挽道:“但是七叔很危险。”魏玄一道:“你去金诗院走一趟吧!” 客栈中,一群人围坐在桌前,耶律晰笑道:“老弟真倒霉!不能死在我的手里,我会抱憾终身的。”手下人问道:“我们还去不去?”耶律晰道:“你说呢?”晋山人很低调,但是段山川把消息散播出去了,就连小商小贩也都知道了。 项维直摇头,道:“这个年过不好了,你们谁想去?”下面没有回答的,项维气道:“你们是不是中国人,一点儿都不爱凑热闹!”耿骧道:“教主三思!”项维道:“其他门派都参与,我们不去不行的。”耿骧道:“可是晋山人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项维笑道:“你没学过地理吗?地下水和地上水是相互补给的。” 武林盟主寝食难安,他就在绍兴。当然,有几个掌门陪在他的左右。孙四喜和钱充两个人吵吵闹闹的,让武林盟主感觉不到他们是来厮杀的。何闻与慕容韬就沉稳多了,好像加班一个通宵似的,没精打采的呆坐在树下。 腊月二十五,汉圆被带进了私设的牢房里,隔壁两个年轻人笑嘻嘻的看着他。汉圆道:“你们笑个屁啊!”这两个人也不恼,其中一个道:“新来的,要不要我们给你上一课?”汉圆道:“你们是什么门派的,长得这么猥琐。”这两个人不笑了,因为他们都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虽然整天嬉皮笑脸,但是从来没有人批过他们的长相。 其中一个人道:“我们是昆仑派的,我是窦瑞,他是付祥,所以我们就是・・・・・・”汉圆道:“祥瑞组合?”付祥摇头道:“no、no、no,我们是豆腐组合!”汉圆笑道:“你们两个活宝,你们的师父还真放心,派你们来打探消息!”窦瑞和付祥笑了笑,他们便是邱艺口中练成“日月争辉剑”的得意弟子。 汉圆道:“我是丐帮四袋弟子汉圆,幸会!”窦瑞和付祥对视着,然后转头道:“久仰久仰!”汉圆道:“喂,你们那是什么眼神?”付祥道:“你和晋山人的小三儿传绯闻・・・・・・”汉圆道:“是吗,那他的正房一定会护着我的。”付祥拍着大腿笑道:“我怎么没有想到!”汉圆道:“你们两个形影不离,人家绝对不会答应的。”窦瑞道:“不说这些了,你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汉圆道:“你们进来这么久了,还问我这个问题干什么?”付祥道:“就是因为我们进来太久了,所以什么都不知道了。”汉圆冷笑道:“因为你们在外面打听不到消息,所以杀入敌人内部了吧!”窦瑞笑道:“哥们儿,我们真投缘,可是你的名字不好,不然我们可以组成‘臭豆腐’组合!”汉圆气道:“你想让我改名叫汉臭对吧!”付祥笑道:“这个名字多么顺口啊!” 窦瑞道:“李彤花被抓之后,他们又陆续抓了很多人,最近抓的都是大盗,就在你住的房间,昨天刚杀了三个没用的。”汉圆露出可怜相道:“哦,我也快死了,你们能帮我带句话吗?”窦瑞道:“说吧!”汉圆道:“告诉我师父,我给他买了一支股票,现在是牛市,可以抛了!” 蒋疏叫道:“小圆圆,午饭你想吃什么菜?”汉圆道:“豆腐干、豆腐皮、豆腐丸子、豆腐汤。”蒋疏摇着头走开了,隔壁的刘乾元笑道:“你们这些小子还真是不怕死!”汉圆像是吓了一跳,他道:“你也进来了,真巧啊!”刘乾元道:“你认识蒋疏?”汉圆道:“认识,怎么了?”刘乾元道:“看来你被他算计了!”汉圆笑道:“没有吧,只是没有想过这些事情罢了。” 刘乾元哼了一声,道:“你装蒜,你早就想到了,至于你在谋划什么,我还没有想到。”汉圆笑道:“你别瞎猜了,以你的智商是猜不到的!”刘乾元道:“我才没兴趣猜呢,我天天有酒喝,很快活!”汉圆道:“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些,有时间赶快挖地道吧!” 蒋疏喊道:“小圆圆,豆腐准备好了,快来吃吧!”付祥叹道:“这是色、诱呀!”窦瑞喊道:“我们也很喜欢吃豆腐!”汉圆笑道:“无聊的伎俩。”他被带走了。 汉圆被安排住在了一个小院里,幽雅整洁。房间里桌子上摆满酒菜,汉圆拿起筷子,却犹豫了,因为这些菜都是他最爱吃的。这时传来脚步声,汉圆认得出晋山人。晋山人笑道:“兄弟,别来无恙?”汉圆食欲全无,晋山人道:“奴家还请了一个人来,你要等等吗?”汉圆道:“我知道你想让我干什么,但是我有条件。”晋山人心中烦躁道:一个一个的都是这样麻烦。 但他笑道:“你说!”汉圆道:“等会儿再说吧!” 李彤花到场了,她穿着一件素白衣裙,十分的平静安详。汉圆道:“好久不见了。”他面无表情,似乎在表达什么。李彤花道:“你这个倒霉小子,怎么给我摆脸色呀?”汉圆道:“都是你害的。”晋山人道:“我们先喝一杯吧!”汉圆道:“不好的酒我不喝。”晋山人道:“奴家的酒一定是最好的。”李彤花道:“别废话了,这小子是个刺儿头,你想怎么摆平他?”汉圆盯着李彤花道:“他是怎么摆平你的?”晋山人笑了起来。 汉圆凶狠的道:“你笑个屁啊!”晋山人的颜面荡然无存,汉圆道:“我的条件是,不能限制我的自由,同时帮我演一出戏。如果答应,我一定会全力帮你。”晋山人笑道:“你的条件很简单。”汉圆道:“因为我不喜欢自找麻烦。”李彤花道:“臭小子,你行不行!”汉圆道:“大婶,你的眼都老花了,有什么资格小瞧我!”晋山人道:“就这么定了,什么时候?”汉圆还没有开口,李彤花道:“正月初一!”汉圆笑道:“很吉利。” 村雨清秋换了一身水蓝衣衫,朴谱问道:“清秋姐,你准备好了吗?”村雨清秋拔剑道:“救出我的男人!”灵儿笑道:“这真不像你,小淑女!”小月道:“魏挽没有带来其他消息吗?”村雨清秋道:“没有,他之前说王三哥、张四哥要一起来的,可是我等不了!”灵儿道:“那两个老头儿很一般的。”村雨清秋道:“可以充人数嘛!”小月叹道:“偏偏这个时候,王先生回家过年了。”灵儿道:“还好他不在,否则一定会打乱我们的计划的。”村雨清秋心道:他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朴谱道:“我说清秋姐,我们快到绍兴了,你有什么打算吗?”村雨清秋道:“我的掌门师伯已经到了,你师伯也到了。”灵儿道:“无聊,那群老东西太闷了!”小月道:“谱哥的师伯是个老滑头。”一直沉默的喜饼开口了,道:“我算起来是黑道的,他们会不会和我过不去?”村雨清秋道:“不会的。”喜饼问道:“为什么?”村雨清秋道:“我是女一号,他们谁敢得罪我!” ------------ 第九十三章 九十三 我们都需要理由 台上的人死守,也有人冲到了台下,最棘手的便是“猎狗”班仕达。喜饼拔刀高声道:“今天就分个高低吧!“小月道:“喜子,让我来!”喜饼道:“别抢,你去对付郝喻吧!”小月离开后,班仕达才敢嚣张的对喜饼评头论足!喜饼的菜刀很钝,班仕达的手腕上的伤口也很浅,但是喜饼的肩上也挨了一拳! 晋山人厉声叫道:“你这个贱种,敢暗算我・・・・・・救我!”不断有人折回到晋山人的身边,汉圆喊道:“清秋,快带她们离开!”村雨清秋道:“你要小心!”她留恋的看了一眼,然后抓起曾颜和李彤花跃下高台,梁守静恰好迎上来,他接过李彤花大笑道:“我做到了!”村雨清秋喊道:“任大哥,有劳你照顾她!”她把曾颜推给任冠,任冠喊道:“等一下,你不能回去了,还是我们去吧!”村雨清秋道:“你们已经很累了,让我去吧!”她回到了汉圆的身边,还有灵儿。 汉圆拿到了铁盒,郝喻虽然回到了高台上,却被何闻缠上了,牛青草等人也有对手,根本无暇对汉圆出手。晋山人的双手被炸伤了,他瞪着汉圆,像是在用眼神虐待他!汉圆最戒备的还是“鬼头”李智衍。 仇滇的暗器像暴雨一般落下,项维的刀被打得烫手了。两派弟子的较量,还是人数占优的唐门占了上风,毕竟他们擅用暗器和毒,对于一般人来讲,是很难避开的。项维的左臂已经被暗器打中,他惊慌的表情让仇滇兴奋不已,更多的暗器打来,项维闪身跳进人丛。 这一招很猥琐,但是对于一个群攻的角色来说是徒劳的,仇滇的暗器追了过去,唐门弟子也有损伤,其中还有人骂道:“仄(这)四(是)组(做)啥子嘛,憨货!”仇滇主动起来了,他手中握着匕首冲上去。项维回过身,他的动作很迟缓,仇滇轻描淡写的在他的身上动刀。 项维惨叫的声音令人心慌,唯一镇定的是明教护法耿骧!仇滇大笑起来,他从来没有这么快活过,屠戮一门之主的快感,像摇晃过的啤酒,在他的体内膨胀着,使他脸色红润。项维的叫声停下来了,紧接着,仇滇惨叫起来。 血溅起,项维手中的刀,赤红妖艳,大口吮吸着仇滇的血液。第二刀又快又狠,仇滇想缩一缩脖子,好像来不及了。 暗器笼罩着项维和仇滇,项维收刀自保,仇滇则在怨恨中归天了!项维看向李秋岩。李秋岩笑道:“可怜的门主,竟死于暗器!我唐门之悲哀啊!”项维又看向四周,只剩耿骧一人坐在死尸上抽旱烟。项维喝道:“你们两个人渣,叛逆!”李秋岩解释道:“这个主意不是我们想出来的!(是我想出来的!)”项维皱眉道:“耿骧,你敢杀我吗?”耿骧笑道:“不敢,但必须杀你!” 项维还想挣扎,但是他感觉自己的双腿已经麻木了,中毒已深绝非一时!李秋岩道:“耿,谁杀了他,谁要那把‘贪龙舌’!”项维手中的刀,正是十大名刀排行第二的贪龙舌。耿骧道:“小秋,仇滇的‘一尺孔’你已经拿到手了,还想怎么样?”他们在瓜分宝物,项维却思虑着如何才能逃脱。 一个不留神,武当的人马全撤走了,少林的人也在陆陆续续的撤离,丐帮也走的差不多!武林盟主站在台下,慕容韬陪在他的身旁,他的脸色很差,但又不敢发作!朴谱大声嚷道:“灵儿,你别乱跑,小月,快去帮她!”灵儿从高台上又杀了出来,小月道:“不必了,她能对付!”她又道:“你看,人都离开了!”朴谱道:“的确,只剩这些掌门了,武当派只剩一个小道士!八卦门的人都死绝了吗?”冯化明被牛青草打得招架不住,这时朴谱上前助拳,并且报仇。 晋山人笑道:“小子,打开呀,让我们都看看!”汉圆笑道:“好!”所有人都停下来了,汉圆蹲身把铁盒放在地上,轻轻打开铁盒。盒子里有一张纸条,汉圆失望的叹了一声,道:“太令人失望了吧!”他拿起纸条,所有人都让他念出纸条上的字。汉圆道:“都安静,我要念了!区区宝匣难盛载,金玉须藏名山中。阁下既非凡俗人,追逐云彩踏西风。”众人都在议论猜测,汉圆把纸条扔在地上,抱着铁盒要下台去! 李智衍喝道:“留下来!”他想要留下的是铁盒,却没有讲清楚。村雨清秋站在汉圆的身旁,道:“汉大哥,我们快走吧!”汉圆道:“清秋,别出手。”他怕,李智衍武功太高了,如果村雨清秋吸引了目标,一定会受伤。李智衍袖中寒光闪动,一柄剑刺向了村雨清秋,汉圆心道:原来你是来抢剑的! 村雨清秋与李智衍过了一招,明显吃亏了!汉圆从身上摸出三双筷子,掷向李智衍,然后和村雨清秋跳下高台。李智衍还要追,小月已经出现了,疑雪刀锋把李智衍的剑削断,小月笑道:“老头儿,别追过来!”李智衍喝道:“丫头片子,留下个名儿!”小月道:“长白山巅,女真,完颜月!” 灵儿和朴谱也来到了汉圆的身边,汉圆指着冯化明道:“小谱,他还没脱险・・・・・・”朴谱道:“我和他不熟,管他呢!”喜饼和班仕达未分胜负,但是这场大战已经接近尾声,他们也就罢战了!小月走在最后,见李智衍扔掉了手中的剑。 散了吧,大家都是为了《贱男诗稿》来的,既然知道谜面了,赶快去找一个秀才猜出谜底才是上策,想打架也要挑日子,大过年的,挂了彩多晦气呀! 段山川没有挑一个像样的对手,他这一次很在意汉圆的安危。任冠笑道:“师弟,你的神经真大条,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晋山人留,还好你的朋友完好无损。”他把曾颜揪了出来,汉圆心道:你这是添乱呀!  灵儿怒道:“混蛋,我要杀了你为清秋姐・・・・・・”喜饼拦住她,道:“你冷静一点。”朴谱低声对汉圆道:“她失恋了,鹤羽和三师姐。”汉圆叹道:“所以说,女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温柔!”灵儿为白鹤羽改变了很多,不过,她改变成了白鹤羽不喜欢的类型,少言寡语型(两个内向性格的人在一起多闷呀!)。 段山川问道:“圆儿,你还留下这个铁盒做什么?”汉圆道:“这个铁盒的用料很好,我打算用它打造一把武器。”这个理由太荒谬了,段山川不会相信。村雨清秋道:“我们回去吗?”汉圆先对她点头,然后道:“师父,我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吗?”段山川道:“当然可以,你打算去哪?”汉圆道:“这个保密。”他笑了笑。 汉圆带人离开了,段山川突然感到一阵不安。任冠道:“师父,我们也回去吧!”段山川道:“好吧,经历了这次大战,你们有什么感触吗?”韩岱道:“根本就没写到我英勇杀敌的风姿,感受就是失望!”任冠沉思道:“南方菜不好吃!”辛雨想笑,段山川叹道:“是呀,是块硬骨头!”任冠心道:师父还没死心呢,我的人都快死光了!  段山川终于下令道:“快撤吧!” 慕容韬陪武林盟主离开,冯化明一脸愁云的跟在后面。慕容韬道:“盟主,这边有血迹,看来有一场厮杀!”武林盟主神不守舍的道:“是呀!”冯化明漠不关心的抬头望着夜空,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里,道:“晋山人仍有势力追杀过来,我们不要拖泥带水了!” 慕容韬道:“不会的,我与晋山人虽无交情,但向来互不侵犯,所以他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他把自己说成了一个中立者,武林盟主当然不爽,冯化明倒是大为放心。慕容韬又道:“我们修养一段时间,再去追查《贱男诗稿》的下落吧!”武林盟主道:“似乎,慕容兄并未损失太多。”慕容韬顾及到冯化明的心情,道:“大多数人都是这种想法。”他根本不把武林盟主放在眼里,冯化明感觉到了慕容韬的野心(只有他这样的小门派的掌门,才会对武林盟主恭敬)。 晋山人看着残局,笑道:“这群没素质的,随便乱丢垃圾。”李智衍道:“晋兄,下一步如何是好?”晋山人道:“躲起来吧,魏玄一也好,六扇门也罢,都会趁火打劫的!”郝喻道:“公门的人贪财怕死,很好打发的!”晋山人笑道:“可惜,奴家爱财如命!” 晴儿逃跑了,她没有目的的行走着,因为不担心晋山人的报复,所以她自由的边走边唱:东风绿原野,小溪漂桃花。案头书卷乱,蝴蝶入谁家。琴弦颤未止,楼外立白马。明快杨柳哨,携手绕篱笆。畦间泥泞雨,纸伞白兰花・・・・・・她看到路边白衣晃动,警觉的摸出匕首。 “嗨,小妞儿,讨厌我吗?”王先生走出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晴儿心中五味杂陈,她问道:“讨厌鬼,你怎么会在这里,吓死我啦!”王先生笑道:“我是来带你走的。”晴儿道:“我才不呢,我自己一个人很快乐呀!”王先生道:“算了吧,你已经吃了很多苦了,我不忍心。”晴儿笑道:“你少装伟大了,等我有钱了,我一定会去・・・・・・”王先生笑道:“我不喜欢那个样子的你。”当他不笑的时候,他的表情很苦闷。 晴儿道:“所以说,你太独断专行了。”王先生道:“我不想知道你在做什么,但是,我想让你像以前那样开心的生活。”晴儿道:“你还是那样理想主义,我只有去打拼,才能过我想要的生活。”王先生道:“是你现在想要的生活,不是今后你想要的。”晴儿摇头道:“你又讲话绕圈子了。”王先生道:“回来吧!”晴儿道:“我真的很好。”王先生最后无奈的笑了,他转身离开了,并道:蓬头占蒿草,取钱买卦辞。姻缘尤须待,功名更迟迟。放迹江湖去,何用诵唐诗。伟业刀下求,成败我自知。(原:暮晚蝉声熙,荷叶青色好。渔歌涣霞光,湖心停桂棹。残酒说别离,再难听洞箫。颔首许佳期,心飞至晨朝。) 再见了,小妞儿! ------------ 第九十五章 九十五 疲惫的时候才想到回家 耶律晰带部下去寻欢作乐时,突然杀出一伙人,刀光剑影中已经有不少人倒下了。耶律晰号称大辽第三高手,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他如今的武学造诣在同龄人之中,大概只有白鹤羽可以与他相提并论吧!耶律晰拔刀的瞬间,已经有三个人倒下,对方为之一震,纷纷向后退。 耶律晰不慌不忙的道:“受伤的人快到我的身后来!”他走到前面,提拳打碎门板,楼下的看客匆忙躲闪。门外站了三个人,其他的人都在楼下严阵以待。耶律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他猜测这些人是宋廷的鹰犬!一个老者道:“你们来了就不走了,霸占老子的女人・・・・・・”耶律晰道:“你的女人是窑姐,你天天戴绿帽子呢!”他不愧是汉圆的老友!老者拔剑便刺,耶律晰见这一剑来的快,闪身后退,刀已经护在了胸前。 耶律晰喝道:“老贼是华山派的!”老贼便是华山派掌门燕知春。此事起因还要从三天前说起(一般都是三天前!),那天燕知春在洋洋春风中,看到柳枝萌发野花含苞,决定去找女人,顺便犒劳一下门下弟子。来到这里后,听说姑娘都被包了,不想节外生枝的他,带人换了一个地方。想不到全城的女人都被包了,燕知春心想是有大人物坐镇,便没有发作。三天下来皆是如此,燕知春在弟子面前的威严大打折扣,不由的怒火烧心。当他打听到此人是外地来的之后,才放心的带人去群殴。 燕知春被人叫出了门派,不由的想杀人灭口(越描越黑),他要找个理由先,于是道:“好个契丹贼子,跑到我大宋作甚!”被他蒙到了。耶律晰心道:我练的是汉人的武功,他怎么认出来的?  他不能招供,于是狡辩道:“你血口喷人,你是华山派的叛徒,走投无路,见到本公子钱囊饱满,打算抢劫的!”他说的有模有样,真叫人摸不透、看不清。 燕知春回道:“你这契丹狗贼,老夫追查你一个多月了,终于让老夫抓到了,今天老夫代表大宋,代表华山,代表剩男协会,清除你!”他还敢接下去,而且说的十分肯定,最后拿出了华山派掌门信物做证明。 耶律晰道:“废话少说,谁打赢了,谁说的就是真的!”燕知春没有异议,众看家也没有异议。耶律晰把刀横在胸前,燕知春也不打算先出手,这会是一场无聊的打斗。 耶律晰大叫一声,向燕知春扑去,燕知春把剑举起,剑影变得清晰,所有的虚招都是为了给“白虹贯日”做铺垫!意料之外,耶律晰同样化繁为简,使出一招“劈山断岳”。虽然他们用的招数都很简单,但是配合上他们高深的内力修为和手中的利器,绝对是有看点的。 燕知春与耶律晰都向后退,都吃惊的看着对方,为什么他的兵刃没有折断?燕知春手中的剑,名为“瑶光”,十大名剑排行第七;而耶律晰手的刀,则是重金购置的,十大名刀排行第六的“金丑”。 相比瑶光剑的华美精细,金丑形态古怪色泽浑浊,完全像一块废铁!他们都想再试几次,结果难分伯仲!耶律晰深入大宋孤掌难鸣,不敢挑起大的事端,也不敢玩持久战,于是道:“老贼,选个地方吧,别把人家的买卖搞砸了!”燕知春见他有退意,也道:“明天城西石桥见!”他的想法和耶律晰一样,也知道对方不会赴约,所以随意的说了一个地方,耶律晰应战之后就带人撤了,燕知春也准备走人。 段山川坐在山顶小亭里,酒菜齐备。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不是刻意安排,只要他高兴,没有人可以找到他。春风吹来了一位客人,段山川见他向山顶走来,他的步子很大,一步有一丈,沿着曲折的山路走来,一切景物都显得十分模糊。 段山川笑道:“王先生,好久不见了!”王先生笑道:“来迟了,告罪告罪!”段山川道:“今天我请你喝酒,同时也想问几个问题。”王先生道:“ 先喝酒!”段山川了解他的习惯,于是先喝酒。 王先生道:“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多喝点儿・・・・・・”段山川道:“你有事?”王先生也不瞒他,道:“有事,不高兴呢!”段山川微笑道:“那就多喝点儿,先喝酒!”王先生道:“你问吧,我怕一会儿喝多了,不能回答了!”他酒后不吐真言,只会呼呼大睡。 段山川道:“我的徒弟有问题吗?”王先生道:“没有问题。”段山川道:“可是我感觉他不寻常!”王先生道:“当然,否则怎么配做你的徒弟呢?你别多想,否则会很麻烦的。”段山川道:“我明白,那你跟我说说他!”王先生道:“没什么好说的,我对他也不了解。希望你不要惊动他。”段山川道:“你有什么妙计?”王先生道:“算不上妙计,但是十分可行。”他把计划讲给段山川听。 段山川皱眉道:“这怎么能行?你刚刚说,不能惊动他的!”王先生道:“你想过没有,他为什么可以从晋山人的手里安然无恙的脱身,为什么那种性命攸关的场合不见魏玄一的身影,他会怎么想?”段山川抚须道:“如果让他对付魏玄一,岂不是败露了!”王先生道:“老兄,不用我教你该怎么做吧!”段山川道:“你要做什么呢?”王先生道:“晋山人不死,天下难安!” 京城的繁华是别处不能相比的,汉圆买了大斗篷,脸上也贴上了膏药。朴谱一脸兴奋的道:“和我当年来的时候不一样了!”灵儿道:“你来京城做什么?”朴谱道:“留学呀,不过我逃学了!”喜饼道:“像你的风格。”朴谱叹道:“后悔呀!”好怀念纯真温柔的学妹! 汉圆道:“你们别太招摇,我们的行踪要保密!”曾颜问道:“为什么呢?”汉圆道:“如果我师父知道我的行踪,又会派我去做事了!”朴谱道:“没见到有什么乞丐呀!”汉圆道:“京城的丐帮弟子不讨饭!”朴谱道:“我也奇怪,而且有车有房有老婆!”汉圆道:“因为这里是我改革的试点,很成功吧!” 汉圆道:“这边,快点儿!”他推开一扇侧门,重重深院十分热闹。曾颜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汉圆道:“我家!”喜饼等人都吃惊道:“你家?”汉圆道:“对呀,你们想不到吗?”灵儿道:“当然想不到,你是丐帮弟子!”朴谱道:“不对,他是大盗,偷了不少金银珠宝。”汉圆笑道:“这里我最大,你们都随意!” 有人见到了汉圆,立刻亲切地喊道:“少爷,您回来了!”汉圆笑着点头,道:“我不在的时候,家里有事吗?”这人答道:“没事,一切都很好。”汉圆点点头,那人立即跑开了。 朴谱道:“你离开多久了,怎么会一切都好呢?”汉圆道:“没有大事,就算出了大事,他也不知情,一会儿管家会来见我的!”村雨清秋奇兴奋道:“汉大哥,你家里竟然种着樱花树呢!”汉圆道:“是呀,几年前朋友送的!是咱家里!”小月道:“你家太大了,你不觉得冷清吗?”汉圆道:“所以我不想住在这里!”喜饼道:“是呀,总想换一种活法儿,结果发现,还是原来的好!” 汉圆道:“这里是我的房间,进来参观一下吧!”丫鬟们刚刚打扫过,汉圆吩咐道:“上茶,还有,一杯柠檬水,一杯加两块糖的咖啡。”小月道:“加再多的糖,咖啡都是苦的!”众人都习惯她了。 房间里是镂空的红木屏风,一道百宝格上玉器古玩件件不俗。汉圆道:“是不是感觉和我很不衬呀?”曾颜道:“不是的,你本来就是一个饱读诗书的人,和文人的情调很配!”村雨清秋道:“你的性格和你的行为,哪里有富贵之气、雍容之态!”小月道:“你一定不是什么好人!”朴谱和喜饼都点头,灵儿微笑道:“师兄,你在这里一定认识不少达官贵人吧,师妹我刚失恋・・・・・・”汉圆道:“像我这个年纪的都成亲了,你喜欢正太吗,我认识・・・・・・”灵儿哼了一声。 一个管家、三个主簿、一个护院、三个小丫头。 村雨清秋没看明白,朴谱叹道:“厉害呀,最佳搭配!”管家道:“少爷,您回来了,您不在的半年多里,家中没发生什么大事,小事有几件,你的马下了一匹小公马,枣树打了三百斤枣子,家中的旧被褥换了三十五床・・・・・・”曾颜对村雨清秋道:“有必要问这么详细吗?”村雨清秋道:“应该这样的,他很持家的。” 汉圆问道:“小马崽起过名字吗?”管家回答道:“少夫人起的名字,叫惰惰!”灵儿揪住汉圆的衣领,喝问道:“少夫人是怎么回事,说呀?”不及管家等人来拉,村雨清秋和曾颜已经把她拉开了,小月劝道:“灵儿,别冲动,听他解释。”汉圆道:“见到她再解释吧!”管家问道:“少爷,您还有什么吩咐吗?”汉圆道:“安排他们住宿,他们的要求都满足;我回来的事,不准外传。” ------------ 第九十八章 九十八 真正的喜欢没有放弃 尤福忠找来是早晚的事,汉圆如果不离开家,一切都会暴露。尤福忠又把一个布袋交到了汉圆的手上,道:“这一次事关重大,所以帮主会亲自指示工作的。”汉圆问道:“每次都是事关重大,他老人家呢?”尤福忠道:“他在瀛州分舵等你。”汉圆道:“我明天就动身。”尤福忠道:“今天不好吗?”汉圆道:“也罢!” 尤福忠走后,汉圆等人找地方摆了一桌践行酒。汉圆道:“我要离开了,你们一切要小心。”村雨清秋道:“放心吧,我会照顾他们的。”曾颜依依不舍的道:“先生一定要平安回来。”朴谱道:“不能再默默无闻了!”灵儿道:“不能再勾引良家女子了。”小月道:“打不过就逃跑,你的特长。”喜饼道:“拉拢几个有趣的家伙,我们的团队需要扩充了。”汉圆笑道:“都记住了。” 大街上吵吵闹闹的,一道身影跑过,脚下一滑,摔倒在雪地里,他身后那些手持棍棒的人围上来一顿群殴。人群中有人喊道:“你这个孬孙,吃霸王餐来!”等众人退去,地上抱头趴着的那个人坐了起来,笑嘻嘻的望着四周,他的眼睛在搜寻着什么,似乎过了很久也找不到目标,他变得急躁不安,紧张的看着来往的人,最后哀伤的脸上滚落一串串眼泪。 小月叫道:“王先生,他怎么会・・・・・・”朴谱道:“他不是在演戏吧!”灵儿已经跑出去了,汉圆笑道:“祸不单行呀!”灵儿扶住王先生,王先生不肯起来,灵儿道:“喂,你在干什么?快起来!”王先生道:“不,我要找小妞,你别管。”灵儿道:“你发什么疯,快起来。”她把王先生拖了起来,王先生笑道:“不是你,我不要你扶。”他推开灵儿要走。 灵儿见他神志不清,于是拉住他,问道:“你是不是很伤心?”王先生的眼泪很不争气,灵儿在他的胸口打了一拳,道:“别哭了,说话呀!”王先生点了点头,道:“不见了,菜叶、狗牙儿、筷子、小妞儿,都不见了!”灵儿道:“我带你去找他们,你别再哭了。”王先生道:“怎么找,没办法了!”灵儿道:“你先跟我来吧!”王先生向后退,道:“你,你是谁?”灵儿压住怒火,道:“别再开玩笑了!”王先生摇摇头。 灵儿的拳头又打过来了,王先生苦着脸要逃跑,灵儿大喊道:“你少装傻了,老娘不是专业吐槽的!”王先生哭道:“疼,放开我・・・・・・”他伸手去推灵儿,灵儿叹道:“你再装傻,我就不客气了!”小月道:“她为什么这么暴躁?”朴谱心道:大概是受你影响太深吧!  王先生道:“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放开我!” 汉圆道:“不去劝劝她吗?”小月道:“不,这是王先生自找的!”喜饼颤声道:“她已经进入暴走状态了,我不敢接近她。” 灵儿道:“怎么样才能让你记起我,你说呀?”王先生道:“记起来?抱抱!”灵儿的粉拳打在王先生的脸上,王先生倒飞了出去。曾颜叹道:“他是受虐狂吗?” 灵儿走上去揪起王先生,王先生不停地摇道:“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走开!”暴喝声中,街道上的行人纷纷倒下,灵儿连忙松开手,王先生转身要走,汉圆喊道:“拦下他!”灵儿唤道:“喂,抱抱我!”王先生转头看着她,他们的眼睛里都有一抹悲伤。 灵儿抱住了王先生,她好像找到了一个知音,可以敞开心扉尽情倾诉自己的痛苦和泪水了。王先生道:“如果有一天我改变了,也会有人伤心吗?”灵儿点点头,王先生又道:“可是他们改变了,我们只能为他们伤心吗?”汉圆眉头皱起,灵儿低声问道:“还能怎么办?”他的心中想起了白鹤羽。王先生道:“余心痛楚,天地齐哭。为吾所爱,倾辄江湖。” 汉圆等人心中皆是一震,再看灵儿,她口中轻轻念道:“为吾所爱,倾辄江湖!”她的嘴角浮现一丝微笑。王先生道:“放开我,我要走了!”灵儿道:“不,我不放手,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心中最爱・・・・・・”她明白王先生又在绕弯子,又要去做神神秘秘的事,所以不能放他走。王先生道:“我要做我的事,你别阻拦我!”灵儿道:“不要,如果我放手,你就会改变,我不想再失去一个朋友!” 汉圆走出来,道:“喂,还记得我吗?”王先生笑道:“你呀,找我有什么事?”汉圆道:“没事。”王先生笑道:“我有事!”汉圆道:“有事?”王先生点点头,他切入主题前,总会做很多的铺垫。 淅淅沥沥的小雨,慕容韬撑着伞摘下一朵朵杏花。萧依依道:“我师妹呢?”慕容韬道:“在我家中呢,你自己来的?”萧依依道:“他不打招呼就离开了。”他指的是曲三师。慕容韬道:“你还有事?”萧依依道:“没事,我现在就过去了。”她感到无聊。 耶律晰刚刚经历了一场混战,他的人马损失过半,这阴蒙蒙的天像他的心情。耶律晰发狠了,道:“回去叫人!”部下劝道:“不好吧,我们已经无法插手了!”耶律晰笑道:“混水摸鱼是我的强项!”一意孤行是他的死穴,众人也不敢再劝! 明教,新教主忙着颁布惠民条文,落选的人也忙着计划搞死他!周一会议上,新教主(不起名字了,这货活不长)提议:今后武器实名制,丢失损坏的一律按造价两倍罚款! 立即有人道:“缴获来的是不是可按双倍价格奖励呢?”掌声雷动,新教主很没面子的! 耿骧道:“如果是一项改革,可以先拿一个分舵做试点,不急于推广。而且当前最重要的事,还是找出《贱男诗稿》!”有人赞同道:“那首打油诗,您参透了没有呀?”完全是在贬低新教主,打油诗还需要参透吗?新教主道:“那也算打油诗?说的那么明白了,《贱男诗稿》藏在东部的名山之中,至于是哪一座,我不知道,总不能一座座的搜吧!” 这个理由不错吧!新教主暗自得意的时候,有人道:“据说五毒门已经掌握了重要的线索,教主想必也知道了,把这件事压下来万万不妥,所以请教主亲自前往调查!”此人是左使陈裕德,当初很有希望当上教主的。新教主道:“不好,我万金之躯,怎能・・・・・・”众人纷纷道:“请教主允许属下前往・・・・・・” 新教主心道:你妹呀!都想造反是吧,找到《贱男诗稿》独吞是吧! 于是他道:“既然诸位都心系明教,意欲振兴,本教主又怎么敢怠慢,传令下去,本教主明日亲自带人去寻找《贱男诗稿》!” 强龙不压地头蛇!说的就是华山派吧!江南之行,燕知春带去的人一个都没活着回来,华山派上下无不震怒,决定废了这个败家玩意儿! 华山派不是民主的,说了算不算,要看他的爪子硬不硬!燕知春把家底挥霍光了,现在没有人支持他,更没有人重视他!派系太多,谁都想掌握大权,这场混战持续了半个月!最后的结果是,燕知春连任掌门! 这不奇怪,燕知春的武功在华山派少有敌手,重要的是他会收买人心。燕知春重回巅峰之后,不是着急建功立业,做一些令人振奋的事,而是下令休整。华山派弟子现在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是保持内心的平静。 段山川等了汉圆三天,汉圆还没有做出决定。段山川心道:不行呀,打草惊蛇怎么办呢?还是在信他一次吧,我的想法和他的差不多!  他站起来走到汉圆的房间外,汉圆的拳风很响,段山川笑道:“圆儿,你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呢!”他现在必须顺着这头驴! ------------ 第一百零三章 一百零三 三月烂桃花 村雨清秋冷冰冰的道:“别碰我,你会死的!”大汉的手缩了回去,萧依依和楚小倩吃惊的对望着,萧依依低声道:“好强的杀气!”楚小倩道:“这是我们那个卡哇伊的六师妹吗?”大汉惊慌的哭道:“妈呀,她・・・・・・她吓死我了・・・・・・” 关于村雨清秋杀人一事,慕容韬没有做出处理,他的精力都放在了汉圆的身上了。在经过一天的盘问之后,慕容韬精疲力尽的坐在床榻上,回想着汉圆的一举一动,他想到最后只感觉头脑发胀,房顶旋转地厉害,他摸着床,俯身闭上眼睛,但感觉床在旋转,身体快被甩出去了。 汉圆看着身旁的白鹤羽,道:“你不去看看你媳妇吗?”白鹤羽道:“不,不行。”汉圆道:“你对慕容韬了解多少?”白鹤羽直摇头,汉圆道:“为什么要被他威胁?”白鹤羽道:“因为我选择她。”汉圆道:“你还是我兄弟,还是大哥的徒弟,还是我师妹的男友!”白鹤羽问道:“大哥?你叫谁大哥?”他难以置信。 汉圆道:“左右无人,我不妨告诉你,过来呀!”白鹤羽走到他面前,汉圆伸手拉他,道:“再近一点!”他一向小心谨慎,白鹤羽并没有在意,但是突然感到内力外泄,汉圆的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并道:“不要出声!” 一炷香之后,汉圆道:“既然你不了解慕容韬,我帮你查一查他的底。”他把白鹤羽搬到床上,然后给他盖上被子,又道:“千万别乱动,我回来之前如果你被人发现,你我都有麻烦。”白鹤羽心道:日你祖师,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村雨清秋把剑擦了又擦,自言自语道:“还是不能适应,你太冷了。如果我的心也像你一样冰冷,会怎样呢?那时我还傻傻的想,用你换灵儿的暖玉,你能让她冷静下来,现在看来,你只会激发她内心的魔性。佩戴你以来,我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今晚我不杀人!” 今晚的口令是贪吃蛇,汉圆也像一条贪吃蛇一样,不停地吞噬着他人的内力。慕容韬的烟云庄不大不小,食客近百人,却没有一个晚上出来出动的,汉圆只好主动上门了。 折腾了一宿,汉圆无精打采的回到房间,白鹤羽坐在床上,道:“你查到什么了?”汉圆道:“慕容韬养了一大批食客,现在还剩七十人,他们住在西边;南面有一个人工湖,是几个水塘汇通构成的,借着月光,能看到有一群建筑,今晚再去一次。” 慕容韬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间,管家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慕容韬震惊道:“引狼入室吗?这件事不能扩散,我会调查清楚的。”他迈步去找曲三师。 绿水轻舟,黄衫翠裙,一幅绝美的画,被一颗石头打破。然后是抱怨声:“你们烦不烦,我是有内伤的,杀一个普通人还做得到,杀高手,还是连杀二十二人,你们都做不到,我怎么可能做到呢?”汉圆的话很准确,他在吸别人的内力时,会损伤经脉,昨晚他故意制造内伤,逃避嫌疑。 一道倩影掠过水面,汉圆指着道:“美女耶!”美女伸手握住他的手指,警告道:“再指我,就折断它!”汉圆连忙道:“不敢了,不敢了。”慕容韬吃惊道:“你怎么来了,家中出什么事了吗?”美女神色黯淡,道:“母亲生病了・・・・・・”汉圆对慕容韬道:“中年丧偶,人生幸事呀!” 慕容韬对汉圆施以老拳,喝道:“谁要丧偶,说清楚!”美女劝道:“大哥,别打他了,为母亲积些阴德吧!”汉圆鄙夷的道:“你抓孕妇做人质・・・・・・”慕容韬被扔下水,美女生气的道:“果然是你这个蠢货做的孽,我限你三日之内解散烟云庄,否则・・・・・・”慕容韬潜到水下逃走了。 曲三师和汉圆惊呆了,美女转过身来,看着汉圆道:“你跟我走!”汉圆死死抱住曲三师,哭道:“前辈救命啊,我家中有老有小・・・・・・”曲三师踢开汉圆,神色慌张的道:“你快去死吧,别来拖累我!”汉圆被提住衣领,然后看到脚下水波荡漾,最后落在了小舟上。 白鹤羽问清事情经过后,道:“怎么办,慕容前辈,你抖个屁啊!”他烦透了,慕容韬道:“三月的水温,还是凉,阿・・・・・・嚏!”白鹤羽道:“你快想办法吧!”慕容韬道:“一段时间内她不会来了,等我母亲的病・・・・・・”白鹤羽道:“无聊,你自己等吧!” 白鹤羽走后,慕容韬道:“曲兄,魏玄一已经过江了,我们下午就动身。”曲三师道:“不出意外,其他门派都会有动作。”慕容韬道:“唐门、明教、武当先后更换boss,我担心他们不会来乱搅。”曲三师道:“张妙言是一个很低调的人,一定不会来的;少林很少单独行动。”慕容韬道:“最早进入战场的人不一定会吃亏,最后进入的什么都抢不到!” 村雨清秋道:“知道吗,昨晚死了二十二个,不知道是谁的手笔?”楚小倩道:“他们都是怎么死的?”村雨清秋道:“死法各不同,但是从死亡的时间推算,是一个人的杰作。”萧依依好奇道:“你从哪听来的消息?”村雨清秋道:“从昨晚亥时,我的剑就,就十分的不安,我等了很久,它一直这个样子,于是我带着它出去了。我向四个方向各走一步,感觉最强烈的方向就是屠宰场。我去到的时候,大概已经死掉十六七人了。” 楚小倩问道:“然后呢,见到那人的相貌了吗?”村雨清秋摇头道:“剑,突然安静下来了,很奇怪。”萧依依道:“我们得不到消息,无从判断江湖局势,也无法判断慕容韬的心理,很容易错失良机。”村雨清秋道:“当时盛传《贱男诗稿》藏在青州,必为魏玄一所得。今天又会是那种谣言呢?” 萧依依道:“我去打探消息。”楚小倩道:“不,里应外合,对吧,六师妹。”萧依依道:“六师妹,你放出风声了?”村雨清秋道:“你们也想,只是不方便去做,对吧!”萧依依问道:“谁,二师弟、四师妹、五师弟吗?”村雨清秋道:“才不是呢!二师兄火爆脾气,一定会把师父引来;四师姐优柔寡断,只会帮倒忙;五师兄嘛,糊里糊涂的。”萧依依对楚小倩道:“在别人面前,她一定没少说我们的坏话!” 楚小倩问道:“你到底找的谁?”村雨清秋道:“留点儿悬念吧!”萧依依道:“这直接影响我的行动。”村雨清秋道:“你们不要随便行动,一切听我指挥。”萧依依道:“六师妹的性格变化很大!”楚小倩道:“凶悍!” 汉圆惊魂未定,慕容韬的妹妹(好长的称呼)道:“喂,你叫什么名字?”汉圆道:“我叫汉圆,什么事?”“我是慕容湘月,我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汉圆道:“什么事?”慕容湘月道:“假扮我的男朋友。”汉圆傻笑道:“呜哈哈,我们先练习一下接吻吧!”慕容湘月揪住他,吼道:“开什么玩笑!” 虽然汉圆洗去了风尘,换上一件崭新的衣衫,可是他的精神萎靡不振,令慕容湘月十分不满意。慕容湘月道:“我现在就带你去见我母亲,你表现好一点儿!”汉圆一边扣鼻屎一边道:“我明白的。”慕容湘月阴沉的道:“你,在干什么?”汉圆道:“装傻,不能让你母亲提防我。”慕容湘月吼道:“你在贬低我吗,我怎么会喜欢一个傻子呢?” 争吵归争吵,还是要带汉圆去见人的。汉圆等候在门外,慕容湘月敲门走进去,只听她笑道:“母亲,女儿来探望您了。”“小姑妈・・・・・・”“不要带上后面那个字!”慕容湘月威胁着这个十四岁的少年――慕容周。汉圆趴在门缝上偷看。 作者的话: 今天是道家中元节,也就是鬼门关大开的日子,大家晚上不要乱跑,小心遇到女色鬼! ------------ 第一百零八章 一百零八 比山寨,谁怕谁 汉圆朝着他们走去,李秋岩追得不紧,王泓和尤福忠已经追上来了。王泓心道:那是谁?  尤福忠心道:有埋伏!  汉圆停下来,道:“大舅哥,你身边这位前辈是何方神圣呀?”村雨渡桥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猿飞三松前辈,是妹妹的师父!” 李秋岩皱眉道:“你们是什么人?”村雨渡桥笑道:“我们是他的亲友团。”李秋岩道:“姓名、年龄、职业・・・・・・”猿飞三松嘟囔了一句,村雨渡桥翻译道:“这位大人说你很烦!”他还保持着微笑,汉圆笑了笑,心道:李秋岩要吃亏了! 李秋岩心道:这个老头很难缠,先忍一忍吧!  汉圆见李秋岩不动手,立即道:“猿飞老师果然厉害,李兄,这里没你的事了,快回去吧!” 村雨渡桥道:“好妹夫,我们走吧!”汉圆点点头,王泓闪身上前,村雨渡桥接了他一掌,王泓并不惊讶,但小心起来。汉圆道:“三哥,你们要《贱男诗稿》做什么?”王泓道:“好奇!”李秋岩不怀好意的道:“我也很好奇。”尤福忠道:“汉圆,你要去哪里?”汉圆道:“我们去找帮主。”明显是在撒谎。 李秋岩正义秉然的道:“那两个是外族人,东西怎么能落入他们的手中呢!”他站在民族的角度,把王泓和尤福忠也拉入阵营中。王泓再取村雨渡桥,掌力更胜之前,但村雨渡桥仍然能接下,同时不停地触摸腰间的剑。李秋岩手中的暗器像沙尘暴一般席卷而来,猿飞三松双手结印,喝道:“水遁,水流壁!” 李秋岩的第一反应是:“他妈的,你会说汉语,刚才骂我什么了?”汉圆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尤福忠惊叫道:“这个矮子会妖术!”村雨渡桥心道:这个老头儿真土!  王泓道:“这是忍术,他是忍者。”李秋岩的暗器已经行不通了,他开始用毒! 猿飞三松快速结印,道:“火遁,豪火球之术!”李秋岩连忙绕向东北方向,不想在下风处被当做地瓜烤。但是他突然感觉双腿迈不动了,猿飞三松冷笑道:“影子模仿术,成功!”这老头才没那么傻,要出什么招,先告诉对方! 尤福忠一直害怕猿飞三松的“妖术”,远远地观望着,汉圆不想离开了,因为他要摸清这个猿飞三松的底,以防他会像朱新那样。陈裕德一个人跑来了,他看起来很狼狈,汉圆本来很担心赵铭的,但是看到陈裕德肩上的刀伤和腰间的伤口,他就突然想逃跑了。 李秋岩大叫道:“这个老头不能动了,你们快去杀了他!”他的手下更想杀他,但是不确定李秋岩是不是真的被控制了!猿飞三松道:“你搞错了吧,谁说我不能动的!”他向李秋岩走去!李秋岩突然看到好多把剑悬在自己的头顶,自己的下半身被埋在土里,四周还有一群亡灵,像是要向他复仇!李秋岩开始挖土,双手不停地挖! 尤福忠尖叫道:“妖术,是妖术,李秋岩中了妖术,已经发疯了,不, 我不想・・・・・・”他转身逃走,汉圆也逃跑,和尤福忠一起。猿飞三松对村雨渡桥大喊起来,村雨渡桥道:“帮我一下,我们一起去追他!”猿飞三松双手结印,道:“火遁,豪火球之术!”一团火球冲向王泓,王泓连忙躲避,但是李秋岩却躲不掉,王泓手臂一伸,顺势将李秋岩拉开,李秋岩只见一片大火在眼前渐渐消失。 李秋岩看着王泓道:“多谢了,我们分头去围堵他们,不能让他们带走大宋的一草一木。”王泓不急着追赶,李秋岩带人走后,他问道:“陈兄,怎么回事?”陈裕德道:“汉圆的援兵到了!”王泓道:“几个人?”  陈裕德道:“四个,加上赵铭,五个!”这样说,他会保存一点儿颜面!王泓道:“麻烦了,那些小家伙都很厉害 赵铭道:“就是这样,你们不该放走陈裕德!”村雨清秋问道:“二师兄也是收到了王先生的消息,才来找他的吗?”赵铭道:“还有师父。三派的人马已经遍布江南了!”村雨清秋皱眉道:“二师兄,其他人不会像你一样的,我们必须马上找到他!” 汉圆不但没有追上尤福忠,反而被村雨渡桥和猿飞三松拦下了!汉圆笑道:“对了, 我还没问你们,找我什么事?”村雨渡桥道:“把《贱男诗稿》交出来!”他的语气很温和。汉圆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王当和班仕达从树干后面走出来,汉圆笑道:“中国东部的人口就是这么密集!” 王当道:“把东西留下吧!”汉圆道:“看你有没有能耐了!”王当笑道:“我们要做的是,把人引来,消耗你的体力。”汉圆道:“你们打吧,谁笑到最后,我把东西给谁!”“先干掉那个老家伙,他很麻烦!”李秋岩带人走出来,汉圆笑道:“你学聪明了!”他指的是李秋岩支开不信任的手下。 猿飞三松双手结印,李秋岩大惊,叫道:“小心他的忍术!”一道剑气飞向猿飞三松,一个衣着华丽相貌清秀的男子走出来,道:“李门主不要太紧张。”李秋岩吃惊道:“段璋,你终于肯出来走动了。”段璋笑道:“大理段氏被媒体舆论骂得体无完肤,我是无可奈何啊!”村雨渡桥道:“猿飞大人,怎么办?”汉圆打气道:“你们一定要撑住!” “往哪走!”拦住汉圆的是范桃花,余明生也赶了过来!汉圆笑道:“回家去!”大战一触即发,问题是谁来敲锣! 汉圆笑道:“武当、少林一派,峨嵋、崆峒、昆仑一派,大哥、唐门一派,晋山人一派,丐帮,六扇门,大理段氏,东瀛人,契丹人,小散户不计其数!你们这么想要这本《贱男诗稿》吗?”余明生道:“老七,你真的拿到了吗?”汉圆道:“拿到了,但是谁也不知道《贱男诗稿》是一本什么样的书,所以无论我拿怎样一本书出来解释说,这就是《贱男诗稿》,都不会让所有人相信我,所以我要逃跑!”他看起来很后悔! 猿飞三松嘟囔了几句,村雨渡桥道:“你先告诉我,你手里的《贱男诗稿》是怎样一本书?”汉圆笑了笑,段璋道:“快讲吧,或者让我们瞧一瞧。”汉圆笑道:“其实我也没有看过!”他从怀里拿出《贱男诗稿》,众人都眼热,汉圆一边扣鼻屎,一边翻开书朗读! 猿飞三松问道:“什么内容?”段璋道:“是道家经典。”王当道:“说不定其中藏着什么秘密!”余明生嘲笑道:“藏着羽化登仙的秘密!”汉圆道:“六哥,大哥真的想要这本破书吗?”余明生道:“完全是出于好奇,现在大概不想要了。”汉圆道:“如果诸位见到其他门派的朋友,可否帮在下・・・・・・”段璋道:“段某十分崇尚道家,汉兄可否・・・・・・” 动手了,猿飞三松喝道:“水遁,水龙弹!”段璋身形很快,已经冲到了猿飞三松的面前,一阳指真气刺向猿飞三松的印堂,猿飞三松喝道:“多重影分身!”汉圆抱头蹲在地上,李秋岩不敢鲁莽,王当和班仕达冲向了余明生和范桃花!范桃花叫着:“你这个瘪三,还敢招惹老娘!”王当回敬道:“老子就稀罕老娘们儿!”猿飞三松本尊已经来到了汉圆的面前,段璋被村雨渡桥缠住了!李秋岩叫道:“发信号!”他的手下向天上射了一支鸣镝。 ------------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一百一十一 那些传说 休息的间隙,汉圆烦恼道:“你们这是不听劝呀!”灵儿道:“我们很无聊,与其他们找上门,不如我们自己送上门!”猿飞三松称赞道:“小姑娘很有胆量!”喜饼道:“我们袖手旁观就是不义,这样的罪名我担不起!”白鹤羽道:“我们这一票人在一起,任何势力都不怕。” 村雨渡桥笑道:“朴谱,还有蒋老头,年轻真好呀!”灵儿低声道:“蒋老头死掉了!”白鹤羽笑了笑,喜饼也边笑边摇头,灵儿问道:“什么意思?”村雨清秋道:“蒋老不会死的。”灵儿喜道:“师兄,这是真的吗?”汉圆平淡的道:“嗯,老蒋说他吃肉塞牙,所以那晚没有领便当。”村雨清秋笑道:“是塞牙吗,我还以为是高血脂呢!”众人都笑了起来,灵儿闹别扭道:“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村雨清秋道:“我们以为你明白的!”汉圆笑抚摸她的脑袋,道:“师妹呀,好单纯呀!” 晋山人的手下还剩两个,魏玄一笑道:“段兄,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出手?”段山川笑道:“不行了,我的腰间盘有点儿突出!”晋山人早料到段山川是墙头草,他道:“魏老头,奴家的人马上就回来了,你身边这几个二流货,能扳动奴家吗?”魏玄一道:“今天是我们之间的事,段兄不插手是正确的。”晋山人道:“没错,但是奴家想不通。” 魏玄一道:“因为你对我兄弟动手,而且不是一次!”段山川脸色变了,晋山人笑道:“你说汉圆?他并没有把你当兄弟,他把你卖了!”魏玄一道:“他从来没有出卖过任何人,段帮主大可放心。”段山川道:“我当然放心,我本来想利用他对付你的,可是这个笨蛋徒弟太讲义气了!”魏玄一道:“我们一直都明争暗斗,但是我希望段兄不要再把汉圆牵连进来了!”段山川道:“我们都死了之后吧!” 李智和郝喻等人回来了,魏玄一道:“开始吧!”李智道:“怎么回事?各大门派都在附近,你们疯了吗?”魏玄一道:“蠢货,我们都留了底牌,就算我们死在了这里,也会有人帮我们报仇的。”晋山人表情变得冷酷,道:“没错,一旦大战开始,就不会有人再保存实力了,拼到最后大家都吃亏。”段山川叹了一口气,退得更远了。 王泓、余明生都不在,魏玄一身边只有四五个杂兵。李智冷笑道:“魏老这支队伍没有什么战斗力!”郝喻道:“我先讨教一下魏老的高招了!”魏玄一眼中闪烁着精光道:“好啊。我最喜欢打压年轻后辈的气焰了!” 汉圆道:“我们快走吧!”猿飞三松拦住他道:“东西!”汉圆道:“交给晋山人了!”村雨渡桥道:“那是假的吧!”汉圆道:“我身上没有,不信你们搜!”猿飞三松逼近一步道:“交出来!”汉圆解释道:“真的没有了,我本来想拿它去找小堇做交换的,但是我根本保护不了,所以还是另想办法吧!” 相信这个谎言的只有村雨清秋。猿飞三松道:“我只有把你带走了!”汉圆笑道:“然后呢?”当然不能严刑逼供,村雨清秋可不会答应的。村雨渡桥道:“我们想知道那本书对我们有没有用・・・・・・”汉圆道:“只要是书都有用(垃圾书还可以当厕纸呢!)。”白鹤羽道:“前辈,你要搞清楚,此时的中国人对外族相当的戒备。” 村雨渡桥道:“从自家人手里抢东西太可耻了,等你把东西交给其他人以后我们再动手吧,现在先保护你!”猿飞三松大声喊道:“把你老爹叫来,我要和他商量・・・・・・”村雨渡桥道:“和我商量吧,我能做决定!”他准备好了与猿飞三松分道扬镳,猿飞三松双眉倒竖,指着村雨渡桥大骂,村雨渡桥笑道:“妹妹留在中国了,我和老爹也不回去了!” 猿飞三松大骂起来,村雨渡桥冷冷的道:“我们村雨家是有骨气有荣誉的,今天的败落是因为这些・・・・・・”村雨清秋道:“哥哥,莫谈国事!”村雨渡桥哼了一声,道:“我才不管这些,我们家的祖上英灵都已经迁来了,再也不回去了!”猿飞三松现在才认识到,什么叫做叛逃! 郝喻双手抓住了魏玄一的肩头,魏玄一笑道:“然后呢?”郝喻感觉魏玄一像一座雕塑,稳稳地站在那里,他完全搬不动,他收手出拳。魏玄一出手更快,左手拿住郝喻的手腕,右掌拍向郝喻的脑袋,虽然郝喻出手去挡,但魏玄一已经打中了,郝喻痛叫一声,大概会起一个大包吧! 班仕达吐吐舌头,道:“李前辈,您最有资格和魏老切磋了!”李智笑道:“车轮战胜之不武。”晋山人心道:失败呀,从一开始就不该信这群混蛋!  魏玄一道:“把剑给我!”他接过剑,道:“来吧,痛痛快快打一场!”晋山人道:“真是讨厌。”他拔出腰间佩剑。 班仕达问道:“为什么要用剑,而不是绳索?”魏玄一道:“因为他是用剑的行家。”晋山人举剑唱道:“东风忽来兮江山青,浓云交叠兮雨落滴。杏花妖娆兮采折去,邻家笑靥兮空织机。沽酒对月兮醉相依,抚琴抒意兮知音稀・・・・・・”晋山人感叹一番,道:“动手吧!” 魏玄一和晋山人同时出剑,魏玄一用一招“星罗棋布”,刺晋山人的咽喉,然后再刺晋山人的肩头。晋山人那一招“玉带环腰”没用出来,就只好回剑挡下魏玄一的凌厉剑势了,这招“星罗棋布”共有刺七剑,如北斗之状,最后一剑刺晋山人的环跳穴。 晋山人跳起来避开那一剑,用一招“檐崖滴雨”,剑光中魏玄一长剑撩起,这招“策马扬鞭”若飞将出塞兵强马壮。晋山人硬拼这招,两把剑相撞,晋山人向后飘去。魏玄一迈开步子追上一步,长剑自右向左斜劈,这一剑根本伤不到晋山人,他身子随着长剑转动,长剑脱手身子迅速转过,左腿跨出,右腿用力蹬地,左手抓住未落下的剑,刺向了晋山人的胸口。 段山川等人忍不住喝彩,这招名为“穿廊绕柱”。晋山人用剑身挡下,剑身断裂,他想了这个结果,所以出手抓住了魏玄一的剑,魏玄一手臂一拧,长剑也折断。晋山人和魏玄一都把剑扔掉,摩拳擦掌的跳动一处! “两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呀・・・・・・”黑道大佬玩这么低级的游戏,让段山川等人大跌眼镜(如果他承认自己老花)。晋山人已经被打成猪头了,活该他喜欢出石头! 晋山人和魏玄一都倒在地上,他们都受了很重的内伤,段山川道:“现在怎么办?”魏玄一咳嗽道:“平局!”晋山人道:“你老了,真的老了!”魏玄一道:“但是我有儿子。”晋山人笑道:“过去奴家也有许多牵挂。”他们和平相处还是头一次。 班仕达对李智道:“李前辈,您打算怎么做?”李智狡猾的道:“不知道。”郝喻笑道:“那就和我们走吧!”他和班仕达同时对李智出手,李智前胸后背同时受到重创,感觉肝啊、肺啊都要挤出来了,口中鲜血狂喷!众人惊诧之时,班仕达和郝喻同时用牛筋绳索把李智捆住。 郝喻轻松笑道:“以后不用再做卧底了!”班仕达道:“还有左左、右右呢!”晋山人笑道:“好笑,卧底?”魏玄一也大笑起来。郝喻道:“左左我来,右右你的,然后就是他们!”“两位同僚,魏老动不得!”金水风走出来,他比以前瘦了很多。郝喻笑道:“赖皮猴,你和我们讲没用!”金水风道:“用我的棍子讲吗?阿猫、阿狗!” 郝喻走上前两步,突然有人道:“我徒弟的脾气很火爆吧!”“马马虎虎!”完颜崇与一个身材健硕的老翁走出来。段山川叹道:“‘白头猿’洪力!”江湖上的歌谣唱到:“山中无猴子,老虎称霸王。”说的就是排行第二的洪力。魏玄一道:“你们来的刚刚好!”“我们两个也来的刚刚好!” 洪力挥手笑道:“哟,美女,好久不见了!”段山川皱起眉头,心道:六扇门倾巢而出了吗?“火判官”杜知书,前任总捕头,三十六鬼排行第二。“妖狐”钱妤,七十二兽排行第一。  钱妤笑道:“土猴子,你还活着呢!”郝喻和班仕达都偷笑起来。 钱妤训斥道:“没大没小,谁允许你们笑的,道歉!”完颜崇冷笑道:“猴子,我们赶快走吧!”魏玄一笑起来,道:“别斗嘴了,要动手就来吧!”杜知书道:“我们今天只拿李智!”钱妤对郝喻和班仕达道:“你们两个先回去吧!”郝喻和班仕达齐声道:“徒儿遵命!”他们带着李智离开了,李智想骂几句,但是没有心情了。 魏玄一笑道:“你们卖人情给我?”杜知书道:“对呀,不行吗?”晋山人道:“为什么还有我?”杜知书道:“趁火打劫什么的,很难听!”左左、右右把晋山人扶起来,魏玄一仍躺在地上,笑道:“变态,下次见面,我就不是你的对手了!”晋山人笑道:“下次见面不打架了!” 晋山人走后,杜知书才道:“我的人情不白送!”魏玄一道:“说吧!”杜知书道:“今后汉圆不再过问江湖事。”魏玄一道:“老七很讲义气。”杜知书道:“如果是你有麻烦,可以;如果你主动找麻烦,休想!”魏玄一道:“为什么和我谈这些?”杜知书笑了笑,道:“你自己问他吧!” ------------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一百一十二 突然间很佩服标题党 从魏玄一和晋山人退出战场的那刻起,汉圆就感觉空气清新、云朵明快,他道:“我去方便一下!”村雨清秋看向村雨渡桥,村雨渡桥立即道:“我也去,刚才就想了,只是我方向感太差,害怕找不到回来的路。”汉圆笑了笑,道:“这边,快点儿。” 村雨渡桥道:“好了,不要走太远。”汉圆道:“周围没有人吧!”村雨渡桥道:“你还怕被人看吗?”汉圆道:“我怕我们方便到一半,突然杀出・・・・・・”村雨渡桥已经解腰带方便了,汉圆笑道:“你不要着急提裤子,我先走一步了!”他向西逃跑,村雨渡桥骂声该死,然后大声喊道:“汉圆跑了!” 村雨渡桥的方向感的确很差,他追了一段距离,不但没追到汉圆,而且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他决定发信号,狼烟升起,村雨渡桥很焦躁的走来走去。 村雨清秋等人赶过来,村雨渡桥没讲话,村雨清秋道:“我们分头找,喜子和灵儿去西北方向;师父和鹤羽去正北方向;大哥和四师姐和我去正西方向。”喜子道:“我和你一组吧!”村雨清秋也知道灵儿很麻烦,道:“你喜欢和四师姐一组吗?”喜饼来不及脸红,道:“我和灵儿都不擅长追踪!”村雨清秋道:“我们都不擅长,碰运气吧!” 似乎回到了起点,陈裕德与汉圆对视着。汉圆已经劝他好几遍了,陈裕德死性不改,汉圆无奈的道:“你别逼我!”陈裕德道:“逼你怎么样,来呀!”汉圆大喊道:“不要抢我的《贱男诗稿》,还给我!”然后他趴在地上装死! 陈裕德额头上直冒冷汗,道:“你别演戏了,没有人会相信你的!”汉圆坏笑道:“你还不逃?”段璋出现了,他笑道:“陈兄,你抢到了?”陈裕德恼怒道:“没有,这个小子装蒜呢!”汉圆怒道:“姓陈的,你玩什么金蝉脱壳,今天你不把东西还给我,别想走!”段璋没那么容易上当,因为他只是来凑热闹的。 李秋岩赶过来了,汉圆道:“李兄,你怎么一副想吃便当的样子?”李秋岩道:“是呀,想吃皮蛋瘦肉粥!”陈裕德道:“汉圆,快把《贱男诗稿》・・・・・・”汉圆喊道:“你还不承认,你敢脱衣服证明吗?”李秋岩道:“对,证明一下!”段璋也道:“脱,脱,脱!”汉圆道:“他不脱我们帮他脱!”陈裕德尖叫道:“不要呀・・・・・・”他要逃跑,段璋拦住他! 李秋岩和汉圆一起摁住了陈裕德,陈裕德用一招“兔子蹬鹰”,李秋岩用毒针扎陈裕德,陈裕德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我不喜欢吃芹菜!” 汉圆越退越远,道:“两位,后会有期了!”李秋岩恍然大悟道:“东西还在你身上!”汉圆道:“你没有证据!”段璋笑道:“一搜便知!”汉圆道:“你也是变态!”他转头逃跑,李秋岩追上去,汉圆笑道:“论轻功,你们差得远呢!”汉圆再回头,看到王泓把李秋岩拦下了。 段璋没有追上来,因为他不想被汉圆奚落!李秋岩道:“王兄,您什么意思?”王泓笑道:“你傻吗,那是我家老七!”段璋笑道:“我们被涮了!”李秋岩甩袖道:“没意思,回去了!”段璋道:“有魏老这棵大树庇护,我们动不了汉圆!”李秋岩决定打道回府,整顿内阁;段璋还想再逗留几天。 汉圆看到白鹤羽和猿飞三松站在前面,他缓缓走过去。白鹤羽道:“怎么样?”汉圆道:“你们想跟我就跟吧!”猿飞三松警惕的道:“有人来了!”白鹤羽道:“我先上!”他一直都是打头阵的! 一个大胡子走出来,汉圆问道:“什么人?”白鹤羽兴奋道:“胡感!”“舍命三剑”的名气很大,白鹤羽当然听说过,更听说过他手中的桂枝剑。胡感大嗓门的道:“让我瞧瞧你的暖玉!”白鹤羽道:“你先打赢我吧!”胡感爽快的道:“好,开始!” 他还要讲公平,但是白鹤羽却没有打算和他同时拔剑。胡感拔出了剑却也不动手,道:“小子,拔剑呀!”白鹤羽点点头,胡感这时把剑插回到鞘子里。汉圆和猿飞三松都看不懂,白鹤羽道:“阁下的剑并不快,只是比一般人狠!”胡感满意的笑道:“狠就是特点!” 胡感又道:“开始!”白鹤羽拔剑了,他要比胡感快得多。胡感见暖玉刺来,不躲反而冲了上去,桂枝已经出鞘。如果胡感受住了这一剑,就可以反击要白鹤羽的命。汉圆心道:这个家伙会死的很快的,虽然是为了突出男二号,但也不能浪费角色! 白鹤羽的剑挑向了桂枝剑,胡感用力磕上去!桂枝剑又窄又薄,灵活之极,被胡感这样胡乱挥砍,白鹤羽看着心疼!胡感笑道:“你怎么了,怕了吗?”白鹤羽道:“第四不会怕第五的!”胡感道:“今天我赢了你,桂枝剑就排第四了!” 白鹤羽把剑交给汉圆,道:“今天我要教训他!”胡感瞪视着他,道:“狂妄!”白鹤羽闭上眼睛,他可以感觉到剑的存在,听得到剑的呼吸。胡感刺空第一剑后,道:“你可以躲开,但是怎么还手呢?”白鹤羽道:“我就是一柄剑!”汉圆心道:他走火入魔了! 程如画问道:“我师妹去哪里了?”村雨渡桥道:“她马上就回来了,我们稍等一会儿吧!”他拔剑砍断两棵大树,然后坐在了树桩上。程如画道:“我想问你,我们找到汉圆以后怎么办?”村雨渡桥道:“你想怎么办?”程如画道:“我不知道。”村雨渡桥道:“那就听我的!”他想掌控局势! 白鹤羽那看似随意的一指,其实是他剑法的奥义。剑气贯穿了胡感的腹部,胡感眉毛都不皱,桂枝剑斜劈过来。白鹤羽道:“她在哭,你听不到吗?”“听到了,听到了!”胡感的身子僵住了,两柄剑钉住了他!白鹤羽睁开眼睛,胡感眼睛都没有合上,就已经断气了。 窦瑞和付祥一起喊道:“豆腐组合,天下无敌!”付祥赶快掰开胡感的手指,拿过桂枝剑,道:“归我了!”窦瑞商量道:“咱俩换换吧!”付祥道:“不行,我不喜欢用重剑!”窦瑞道:“你是不能用吧!”付祥道:“你也用不了吧!”窦瑞道:“我想把桂枝剑送人,跟你这个光棍儿说不清楚!” 他们分赃的时候,汉圆等人已经离开了。窦瑞道:“刘乾元说过要见他们一面的!”付祥道:“白鹤羽的暖玉剑不错吧!”窦瑞摸摸下巴,道:“不错!”付祥道:“快走啊,刘乾元拖不住他们!” 天都黑了,汉圆道:“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吧!”白鹤羽道:“这个村子死气沉沉的。”汉圆道:“去年这一带发蝗灾,多半人都逃难去了。”白鹤羽叹了口气,汉圆道:“应该还有人,我们走吧。”猿飞三松留下记号,然后跟上去。 汉圆道:“没有吃的,井里也全是泥水!”猿飞三松道:“你来这里干什么?”汉圆道:“杀人!”白鹤羽道:“杀谁?”汉圆道:“放火烧我的人!”白鹤羽道:“你想再被烧一次?”汉圆眨着眼睛笑道:“对,你们帮我吧!”他把铁锹递给猿飞三松。 看火光冲天烟尘滚滚,汉圆道:“就是这孙子了,我自己来,你们别插手!”白鹤羽拍拍他的肩膀,汉圆走出去。他喊道:“喂,转过身来,让我瞧瞧你是谁!”那人笑道:“是吗,想看我的样子!”他转身,汉圆吃惊道:“巩豫,是本尊吗?”巩豫道:“替身没那么好找!” 汉圆道:“你是来寻仇的吗?”巩豫道:“是呀,如果你把《贱男诗稿》・・・・・・”汉圆道:“我已经交给晋山人了!”巩豫道:“我很容易被骗吗?”汉圆道:“爱信不信,我不怕你,但是晋山人就不同了!”巩豫思索再三,道:“你想不想夺回来?”汉圆道:“我的目的是以《贱男诗稿》为诱饵,让晋山人上钩,然后由你们把这条大鱼杀掉!”巩豫问道:“你不想要《贱男诗稿》吗?” 汉圆笑道:“如果你知道那本破书里写的是什么东西,就不会为它拼命了!”巩豫狐疑道:“你为什么要除掉晋山人呢?”汉圆道:“阵营不同,早晚要对立,不如借这个机会。”巩豫道:“你以为我很容易被骗吗?”汉圆叹道:“为什么同一句台词你要说两遍呢!!”他挥拳便打! 汉圆这一招名为“蚍蜉撼大树”,每一拳的力道都轻的像瘙痒,但乱拳击打的部位都是身体要害,令巩豫不敢大意。巩豫以快打快接下这一招。汉圆突然变招,“亢龙有悔”的怒涛一般的浑厚掌力压向了巩豫,巩豫双掌一抬,又接了下来! 白鹤羽叹道:“想不到他的武功精进到这等程度。”猿飞三松咕哝几句,白鹤羽心道:字幕组。快给他翻译呀!  猿飞三松擦干冷汗,道:“他只是招式精彩,内力并不深厚。”白鹤羽道:“他可以吸收对方的查克拉!”猿飞三松吃惊道:“好卑鄙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