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骗婚新娘(一) ? 月朗星稀的夜晚。 当城里所有的人都进入梦乡的时侯,有一路人马迅速的赶往江南巨商——何信的府邸。他们黑衣、蒙面,手中的利剑在月光下闪闪发光,为首的有四人。 不出一刻钟,何府乌烟四起,大火漫天,夹杂着喊声哭声。 “快来人啦!快来人啦!有强盗,救……”何府管家老李的话还没说完,就直直倒下,他的身后插入一把暗箭,鲜血股股流出,地上被染上了一片血红。 “救命!” “快点逃啊!” 府里的仆人,丫环几十余人,到处逃窜。 听到有动静的何信,起身靠近门边聆听,然后他走回床边把夫人推醒,轻声交待:“夫人,何府大难将至,你速去带女儿们离开,要快!”语毕,他拿上床头挂着的宝剑,推门而出。 “老爷!”玉娘轻唤,看着何信已经走远,连忙起身往小院走去。 “彩云,快点起来,”玉娘敲敲大女儿的房门,再走到旁边敲小女儿的门,“芸儿,你也快起来。” 彩云和芸儿同时打开门走了出来。 “娘,发生什么事了?”彩云比芸儿年长,她一看到娘亲着急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有事。 反观芸儿,一脸睡样,还没完全清醒的模样。 “快点跟娘走,先别说这么多。”玉娘说完拉起两位女儿就往后门走去。 刚打开门,玉娘马上又关上,她看到后门也有黑衣人包围着。 这时,关上的门被敲得‘咚咚’作响。 玉娘眼看门就要被推开,她让彩云带着芸儿躲在柴房里,发生什么事也不要出来。 ‘呯’的一声,门应声倒地,五个黑衣人闯了进来。 玉娘抽出随身携带的软剑与他们展开搏斗。 “娘!”芸儿看着娘亲中剑倒地,大喊出声,彩云用一只手捂住的她的嘴吧,一只手捂住自已的,要不是她事先就紧紧的捂着不让自已发出声音,那么此时,她也会像芸儿一样,她忍住哭声,嘴唇已经渗出了血丝,这帮恶魔! 就在黑衣人往柴房走去时,何信往房檐上飞了下来,看到倒地的玉娘,他两眼中的火光烧得通红,“拿命来!” 为首的四个黑衣人统统将他围住,任凭他武功再高,双拳也难敌四手,没过几招,何信身上就已负伤多处。 “何信,快把东西交出来,或许还能饶你一命。”四个黑衣人其中的一个说道。 “哈哈哈!我今天就没想过要活。”何信说完再次与黑衣人打了起来。 彩云看着眼前的情形,明白黑衣人已经知道柴房有人,绝对不会放过的,那么就是说,她和妹妹之间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她取下随身带着的一块玉佩戴在芸儿的脖子上,对她说:“芸儿,你要好好活着,知道吗?等一下,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再出声了,听话。” 何信惨死,就在黑衣人靠近柴房时,何彩云飞身而出,她提起父亲手边的剑,她自小跟在父亲身边习武,但毕竟年轻尚幼,哪是那些人的对手。 看着姐姐也死在了黑衣人的剑下,芸儿这次没有出声,她把手塞在自已的嘴里紧紧的咬着。 就这样躲在柴房里,芸儿一整晚都没有睡,天亮了,黑衣人也早就离开,她跑出来,呼喊着爹娘,还有姐姐,没有人回答她,只有早晨的微风在轻轻的吹。 何府上上下下四十余口人,除了何芸儿,其他人一夜之间全部命丧黄泉。 芸儿看着遍地尸野,看着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的大宅,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阵阵血腥味,她蹲在地上嚎嚎大哭,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家,还有陪伴她的家人,一夜之间全都没有了。 ------------ 骗婚新娘(二) ? 一个月后。 在京城的街道上,一匹白马远远的跑过来,略略看去马背上像是没有人,渐渐的近了,才发现有一个小小的人影。 “快让开。”娇俏的女声传来,大家才注意到马背上是一个年纪轻轻的瘦小伙,可刚刚那声音明明是女的啊!只见他手持马鞭,用力的抽着马背,马跑得飞快,路边的行人纷纷让出宽宽的道路。 白马刚过,大家都以为没事了,下一秒,又窜出十几匹黑马,马背上都是健硕的男子。 “让开让开!”不少的路人被鞭子抽中,也有被马踢倒的,一时,整条街乱成一片。 临街的客栈二楼,冷子焱手持香扇,慢慢品茶,街上的一切他看得清清楚楚。 “王爷,你看……”站在他身边的随从冷青,多此一举的示意他向窗外看,平时他们王爷对这样的事肯定会站出来,而此时,他坐在这一动不动,他以为他没看到外面的状况,这也不奇怪吧。 “……” “王爷!”冷青再次提醒,他真的是很着急,看下面都乱成什么样了?再闹下去,全城百姓就联合起义了,现在可是太平年代。十几匹马儿就这么被百姓所点着的鞭炮团团围住,马上的人坐在马上也不是,下了马更不是了。真是活该! “当本王是瞎子吗?”冷子焱总算出声了,那一声冷得没有温度的话,让旁边的冷青悄然闭嘴。没看到他在等人吗?该现身时他自会现身,用不着他提醒。 冷子焱懒懒的将视线调到窗外,随意一扫,有一个小小的人影进入他的视线,那个人头上戴着一顶小布帽,穿着一身粗布伙计的衣服,他认出了他就是刚刚骑白马过市的小伙,他偷偷的接近围观的人群,说是迟那是快,他甩出衣袖,马上的四五个男子纷纷跌下马背,放完了暗器,那个小小人影又迅速的淹没在人群中。 有意思!一抹不经察觉的笑意爬上他的面颊。这么多人追一个瘦小伙,没追上也就算了,还遭暗算?说出去,那翼王爷的面子往哪搁? 这时,街上的行人让出一道,一白衣男子骑马出现,他就是冷子焱要等的翼王爷----冷子翼。 “他们怎么回事?”冷子翼指着跌下马背的部属,目光犀利的扫了一眼马背上的其他人。 “回王爷,他们中了暗器。”一名属下说道。 冷子翼翻身下马,察看。 随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很奇怪吗?”冷子焱不知何时已走到了街上,他没有漏掉冷子翼表情的变化。 “他们都是被一枚小银针所伤,奇怪的是针上并没有毒,只是放上了麻药,可以让人暂时的失去知觉。” “你们要追的到底是一个什么人?”看来,这人并不想让这些人死。 “是一名伤人犯!”冷子翼交代属下将中针的人先扶回翼王府。 “伤人犯?”冷子焱有点不相信自已所听到的,就为了一个伤人犯,如此的劳师动众?这不像翼王爷的作风。 “我知道你想什么,问题是他伤的是臣相之子,总该给人一个交代吧,而且还是在翼王府附近被伤的,皇上说我要对此事负责,我还能怎么样?”他也很怨,这种小事让他去做,简直是大材小用嘛! “如果我帮你的话,你是不是就欠了我一个人情?”要找出那小子不难,他刚刚已经让冷青叫上两个人去跟踪他了。让冷子翼欠他人情,留着以后总有用得着的时侯吧!说他歼诈也好,卑鄙也罢,人不为已,天理不容,即使是亲兄弟也是如此。 “你能抓得到他?” “你不信?你就说让不让帮就行了,其余的事我来做。” “好,要是你真能抓到他,就算我欠你一人情。” “一言为定。” ------------ 骗婚新娘(三) 好不容易摆脱那帮穷追不舍的人,何芸儿才有空喘息。她也真够倒霉的,不过是顺手救了一名被臭男人欺负的弱女子,谁知道她做了好事,反而被官兵追杀?这什么世道,强盗无法无天,官府又无能,想到这些,她就悲从心来,她那可怜的爹娘和姐姐。 自从那晚之后,她就无家可归了,就这么闲晃着,她不知道要何去何从,就这么晃到了京城,谁知道京城也同样是让人失望。 看到街上有卖包子的,何芸儿买了两个啃着,现在最要紧的是找个地方先住下,姐姐对她说过,让她好好活着,她不能辜负姐姐,不然姐姐就白白牺牲了。 她一个人就这么胡思乱想中,却没注意到,她已经被人跟踪,当她走到一条街巷时,突然串出好几个大汉将她团团围住。 “子翼,我就说我能把他抓住吧!”冷子焱得意的话语响起,他的身边跟着冷子翼。 何芸儿冷冷的看着冷子焱,恨不得把他那张俊脸给抓花去,原来他是罪魁祸首,她何芸儿记下了,有朝一日,她一定会报这个仇。 “带走!”冷子翼让属下将何芸儿带走。 “大哥,不送!”冷子焱朝冷子翼招手。 冷子翼回给他一记冷眼,这家伙什么时侯会叫他大哥,从小就是没大没小的叫他的名字。他们有四兄弟,他是老大,老二就是当今皇上冷子皓,老三就是这没大没小的冷子焱了,还有老四冷子扬。 父皇母后死得早,长兄为父,就老三没把他放在眼里,就说皇上吧,都得让他这兄长几分。 唉!这小子,总得给他点苦头吃吃。 冷子翼没有将何芸儿带回衙门交给刑部,而是直接把她带回了翼王府。 何芸儿不吵不闹就这么被人押着,都这样了,她反抗有用吗?她又不是笨蛋。又有一个声音在说,如果她不是笨蛋,怎么会被抓住?最后,她为自已辩解,都是那个该死的臭男人惹的祸。 “把他放开!”到了翼王府大厅,冷子翼坐在正堂上,看着下面那个瘦小的身影。 “是,王爷。”挟押何芸儿的两个侍卫将手松开,退到一旁。 冷子翼之所以不直接把他交给刑部,是因为他只是听了臣相之子王续的片面之词,总得给面前这个人一个辩解的机会吧。 而且,京城百姓都知道,这王续也不是一个什么好人,只因他父亲是臣相,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要他不太过份就算了。 何芸儿揉揉有些酸疼的手臂,无惧的直视着冷子翼,那眼神里写着蔑视。 冷子翼何时被人用这种眼神瞧过,不过,他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 “说说你为什么打伤王续。”冷子翼问道,他先不追究他对他不敬的原因。 “我为什么打伤他,他自已应该也有对你们说吧?”何芸儿不答反问道,要是那王续没有报官捉拿她,那这个事实是假的吗? “大胆,怎么能这么和王爷说话?”站在何芸儿身边的侍卫训斥道。 冷子翼摆摆手,示意属下稍安勿燥。 “他是有说,但那也是他的一面之词,谁又知道是真是假?本王总得问清楚吧!” 何芸儿听后抬头向上看,她没听错吧!他是说有机会让她解释?难道她错看了他? “为什么不说话?” 何芸儿‘咳’了两声整整声音,道出了为什么伤王续的原因。 是他自已欺负良家少女在先,她打报不平误伤了他,她应该没错吧! 冷子翼听后,沉思了一会,说道:“是这样吗?那就请公子暂且在王府住两天,待查明了事实,本王自会还公子一个清白。” ------------ 骗婚新娘(四) 何芸儿就这么在翼王府住了两天,王府里的人待她也算客气,今天她要去问问翼王爷,她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可是,就在她起床后不久,发现姐姐给她的玉佩不见了,这可是姐姐给她的遗物,她要是丢了,怎么向姐姐交待啊! 她在王府里乱逛,遇到一个人就问捡到一块玉佩没有。 一直到中午,有人通知她去翼王爷书房,王爷有事找她。 何芸儿像丢了魂似的,无精打采。她走进书房,冷子翼背门而立,看着眼前的一副画。 听到开门声,他回过头,有点想笑,这还是第一个没有敲门得到他的允许就进来的人。 “你跟江南何府是什么关系?”冷子翼开门见山的说道,今早,陈管家交给他一块玉佩,说是在眼前这小子的房门外捡到的。 听到江南何府几个字,何芸儿充满戒备的看着冷子翼。 “你不用对本王这么有敌意,本王没有恶意,只是想了解清楚一些事情。”自从拿到玉佩,仔细的观看后,他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上个月,江南那边来报,说何府惨遭灭门,无一活口,那这块玉佩又是怎么在他身上? 而这玉佩乃是皇家之物,那是十五年前的事了,那时何信救了父皇一命,父皇就将一块刻有‘焱’字的玉佩送给了何信,那是一块与三弟冷子焱所戴玉佩一样的,只不过一块大一块小,意思再明显不过,父皇为了报答何信的救命之恩,让何信之女何彩云长大了之后做冷子焱的王妃。 那时何彩云只有一岁,冷子焱七岁。 而这玉佩怎么会在这小子手中?他与何家的灭门惨案又有什么关系?还是他就是…… “你想了解什么?”何芸儿冷冷的说,她好不容易暂时忘记失去亲人的伤痛,没想到现在又被人提起。 “这块玉佩是你的吗?”冷子翼拿出玉佩让何芸儿看清楚。 看到玉佩,何芸儿就想到姐姐为了救她而被人杀死,眼眶泛红,伸手就想抢回来,冷子翼快一步的将手一抬,玉佩还是安然无恙呆在他的手中。 “说!你怎么会有这块玉佩?”在确定了玉佩是他身上的之后,冷子翼的脸色突变。这块玉佩是他的,还是他在哪得到的?如果说就是他的,那他应该是‘她’才对,如果说不是,那何府的惨案就和他脱离不了干系。 “那是我从小就戴在身上的。”那是姐姐从小就戴在身上的,何芸儿在心里再补上了一句。 “你从小戴在身上的?”冷子翼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何芸儿,并在她身边转了一圈,突然伸手将她头上的小布帽扯了下来,一时,黑色如幕的青丝直垂而下,“你是个女的?”虽然早就猜到,现在得到证实,冷子翼还是稍有惊讶。 “如果本王猜得没错,你叫何彩云。” 这人怎么知道姐姐的名字?何芸儿稍稍将头抬起,看到冷子翼正在对她笑。 “你父亲叫何信,你母亲叫玉娘?”冷子翼继续说道。 何芸儿瞪大眼睛,他怎么什么都知道?不对,至少他不知道她叫何芸儿,不是姐姐何彩云。 见何芸儿不说话,冷子翼以为她是被吓住了,拉起她的小手,让她坐在凳子上,说:“来,别怕,王续的事已经解决了,是他自已自作自受,现在,我们来谈谈你的事。” “我的事?”何芸儿手指着自已,她的事情不是解决了,她就可以走了,还有什么事? “对,你和焱王爷的事,你知道这玉佩是怎么会在你身上的吗?” 玉佩怎么在她身上,姐姐给她的啊,可他现在问的应该是,玉佩是怎么在姐姐身上的,她又不是姐姐,她怎么知道?而且姐姐也没有告诉过她。 见她不出声,冷子翼接着说:“这是你和焱王爷的定情信物,也就是说,你是焱王爷的未婚妻。” ------------ 骗婚新娘(五) “什么?”何芸儿大惊,姐姐什么时侯与人定了亲,她怎么不知道?这人会不会骗人啊?想想应该也不会,堂堂王爷,要找什么样的妻子没有,也没必要骗她这么一个小女子。 可是,姐姐已经不在了,总不能叫她嫁给那个叫什么焱王爷的吧! 如果她向他说明,她不是姐姐何彩云会怎么样呢? 是将她扔出王府还是继续让她在王府里做客? 她可不想再四处流浪、颠沛流漓,那样的生活很惨耶! “你爹娘没有对你说过这事吗?不过,现在你家人已经不在了,也没人照顾你,你也没地方可去,当王妃不是很好吗?”冷子翼可没说错,多少人抢着当王妃,还没机会呢! 听着冷子翼所说的话,何芸儿脑中迅速的盘算着,他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她现在可是无依无靠,连吃穿都成问题,要是嫁给了王爷,那她不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说不定还能借王爷的手找出杀她全家的凶手,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可是,她终究不是姐姐,她这么做不是等于欺骗人家吗? “想好了没有?这可是皇上允诺的,不能毁婚的,要不可就是欺君之罪。”吓吓她,顺便也教训一下冷子焱那小子,父皇一再强调过,让他在何彩云满十六岁时两人成亲,可冷子焱可不愿那么快成亲,他说还没玩够,这下子,新娘子就在这里,看他还能逃到哪里去。 何芸儿可不是被吓大的,欺君之罪又怎样?反正她家就她一个人了,诛九族也没得诛啊,再说,她也不怕,这婚结不结,决定权在她手中不是吗?她要结的话就说是姐姐何彩云,她不想结,就说她不是何彩云,不是什么事也没有了吗? “那我要先见见焱王爷。”这就是何芸儿的要求,总不能让她嫁给一个没见过面的人吧! “这个没问题,现在本王就带你过焱王府。” 焱王府 “见鬼的!”一个声音响起,接着好像是桌子凳子的碰撞声,吓得外面的人不敢出声,躲在外面的何芸儿也不例外。 刚刚过来时,冷子翼对她说,让她先在外面等着,他先进去和冷子焱说,然后再让她进去。说她是‘鬼’,这也太夸张了吧,虽然她不是国色天香,但好歹她也生得人模人样。谁说她是鬼了?好像是她何芸儿自已对号入座的吧。 何芸儿拍拍胸脯,看来冷子翼没让她进去是对的,这人也太暴躁了吧! 里面,冷子焱老大不爽的瞪着冷子翼,他就不能让他清静清静,他大哥喜欢成亲,他可不喜欢。 “让她进来看看。”最后,他只能先走一步是一步了,大不了看了后说太难看不喜欢给休了就得了。 可他好像想得太简单了。 “彩云,你进来吧!” 听到冷子翼叫姐姐的名字,何芸儿才提起裙摆走了进去,刚刚过来时,冷子翼还拿了一套女装让她换上。 “是你!”何芸儿看着那个害她被抓的凶手,此时就站在她面前。 冷子焱斜眼瞧了她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像看什么小猫小狗一下,“你不就是那个逃犯吗?女孩子家好好的呆在家就好了,穿男装,还伤人,这成何体统?”端起王爷的架子,冷子焱以教训的口气说道。 “子焱,她可是你未来的王妃,说话不能这么伤人,小心伤了和气。”冷子翼在一旁劝解,就怕吓跑了弟弟的王妃。 “谁说她是我的王妃了?我还没承认呢。”虽然她是长得不算难看,还蛮清秀可人的,但这也不是理由啊。 “由不得你承认不承认,这是父皇定了,你就得听。”冷子翼再次说出事实。 看着冷子焱气得牙痒痒,何芸心里就是开心,不想娶她是吗?好,她刚刚来时还没决定要不要嫁,现在,就为了冷子焱的不高兴,她决定了,嫁,一定嫁!就算她骗了人又怎么样,她就是看不惯他那个样子。 眼看说不动冷子翼,冷子焱只有从何芸儿下手了,看她这么怯弱的模样,应该很好骗才是。 “我说何彩云,其实呢,嫁给我一定好处也没有,你知道吗,我最爱打人,一不小心,府里的人就会被我打得鼻青脸肿的,我脾气也特坏,动不动就发脾气,骂人,所以,为了你的青春和宝贵的生命着想,你还是不要嫁给我的好!”说得够可怕的了吧! ------------ 骗婚新娘(六) 何芸儿故意低着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好一会才柔柔的声音慢慢的说道:“可是……我就是要嫁给你,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怎么办?”才怪,第一眼看到他,恨死他了,她何芸儿偏偏要和他唱反调,气死他。 “哈哈!这就太好了,那大哥就在这先祝你们白头携老了。” 靠近何芸儿,冷子焱咬牙狠狠的说:“何彩云,你脑袋是不是有问题?” 何芸儿眨眨清透的双眸,绽放阳光般的笑容:“我很好,我知道自已在做什么。” 这样的举动看在冷子翼眼里,还以为他们小俩口在说悄悄话。 唉!都说长兄为父,这也总算了了他和父皇的一桩心事了。 现在,也就希望他们能好好的过日子了。 “你说谎眼睛都不眨一下吗?小心咬掉舌头。”这小妮子说喜欢他,鬼才信,是想咬他才是吧。 “我说什么谎了?”何芸儿大眼睛一瞪,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说谎。就算是她说谎,打死她也不承认,反正,她是赖定他了。 婚期就定在这个月十五。 十五这天,焱王府到处灯红结采,热闹非凡,宾客云集。 何芸儿拜完堂一个人坐在新房里,喜娘交待说不能动,也不能把盖头揭下来,要不然会不吉利的。 她就冲着这句‘不吉利’,硬撑着僵掉的脖子,她可不想日后一切被揭穿后,落得个真正的不吉利,那她小命不就难保了。 焱王爷,阎王爷,音都一样,就差字不一样,可想而知,她这个丈夫也不是一个什么善良角色,她走到这一步,到底是对是错?谁来告诉她? 爹娘,姐姐,芸儿从不说谎的,但芸儿第一次说谎骗得了一个丈夫,他本应该是芸儿的姐夫才对,虽然他不喜欢芸儿,芸儿也不喜欢他,但是,芸儿没地方可去了,你们在天之灵可一定要为芸儿祈祷,芸儿也想爹娘和姐姐。 眼泪就这么一滴一滴的滴到嫁衣上,喜娘好像忘了告诉她,新娘子在新婚夜哭了也是不吉利的。 冷子焱走进新房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新娘子头盖红盖头,肩膀一颤一颤的,头赿来赿低,嫁衣上还有未干的泪水。这是什么情况?嫁给堂堂王爷很委屈吗? 冷子焱走过去,什么都没拿,直接用手揭掉了新娘的红盖头。 何芸儿就这么坐着睡着了。头一直往下低,头上的凤冠差一点就会掉下来,冷子焱将她的头扶住,再将她头上的凤冠摘下,他就搞不明白,结个婚,戴这么重的东西,还有这嫁衣,里三层外三层的,丝绸刺绣缇花,好看是好看,太麻烦了不是? 而今晚的何芸儿也是喜气洋洋,大大有腮红,红红的嘴唇,冷子焱只看了两眼,简直是看不下去了,这妆谁给她画的?简直像唱大戏的。 “来人!” “王爷有什么要吩咐!”侯在门外的丫环红菊跑了进来。 “去打盆清水过来。”再不洗掉这满脸花花绿绿,他今晚肯定会做恶梦。 不一会儿,红菊就将水端进屋,冷子焱示意她先出去。 他用毛巾掬起水就往芸儿脸上擦去,这一冷,芸儿的磕睡虫全跑光了。 “啊~~~好冷!”现在虽然不是冬天,但刚初春,天气还是很凉的,待别是晚上。芸儿抬头一看见是冷子焱,拍掉他想继续往她脸上波冷水的手,“很冷耶,你要不要试试?” “把脸上的东西洗掉。”命令的口吻。 他叫洗就洗吗?她偏不洗。 看着不为所动的芸儿,她敢把他的话当耳旁风?活得不耐烦了?冷子焱一把拉过她的头,就这么把她的脸往盆里按下去,芸儿拼命的扎挣,她快死了啦~~~ “咳~~咳~~,你想害死我啊?”芸儿拿起毛巾擦拭脸上的水珠,这个暴力份子,王爷了不起啊,他说什么她就得听吗? 冷子焱降低身高,与芸儿平视,说出一句警告: “不要不把我的话当回事,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不听话的女人。” 不喜欢就不喜欢,你以为我喜欢你吗?芸儿在心里骂了他不下千次。 “过来!” 芸儿回头,就看见冷子焱坐在桌前倒了两杯酒,芸儿走过去,冷子焱把一杯酒递给她,拍拍她小脸:“喝完这杯交杯酒,我们就是夫妻了。” ------------ 骗婚新娘(七) 从没有喝过酒的芸儿被辣得眼泪直流,眼泪还没擦干,她又想哭了,冷子焱在脱衣服,他想干嘛啊? 这是她的房间吧,他怎么能在这脱衣服呢?可怜的芸儿,从没有人告诉过她,结了婚两个人是要住一块的,娘以为她还小,姐姐都还没嫁,哪有告诉她这些啊。 “喂!你……你为什么脱衣服?”他住这里,那她住哪? “你还不快过来。”冷子焱看着芸儿傻愣愣的站在几尺外,无语看天,她不会连洞房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吧! “过去,我为什么要过去?”男女有别,何况他还没穿衣服。 看她这别扭样,冷子焱直接下床逮人。 “放手,放手。”芸儿握起拳头就往他身上打。 “你再打一下试试?”他可是王爷,从小到大,还没被人打过,这女人! 听到他阴险的声音,芸儿马上收手,她可不是怕他,只是想给他留点面子而已。可是她心里又说,她就是有点点,就那么一点点怕他,对付他这种小人,不能硬拼,只能智取。 被抱上床的芸儿马上又站起来,一直往里边靠,因为冷子焱就站在床边看着她,那眼神如炬,又充满讥讽。 “你不是说从第一眼看到我,就喜欢上我了吗?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知道她从不把他当王爷看,他也懒得和她计较那么多,说话连‘本王’都省了。 “我骗你的,你也信?傻!”话一出口,何芸儿赶紧用手捂着嘴吧,她刚刚骂他‘傻’,他应该没听见吧? 听见没听见,动作是最好的证明,冷子焱一个倾身,伸手捉住何芸儿的脚,再用力一拉,‘砰’的一声,何芸儿就跌了个四脚朝天,这一摔,她可没摔傻,而是气从心出,痛死她了,这个该死的王八蛋。 冷子焱就这么好笑的看着摔得够惨的何芸儿,一时没有防备,何芸儿绣脚狠狠一踢,还真给她踢中了,她赶紧把脚伸回来,就在冷子焱想再伸手抓她时,几根亮亮的东东从她的衣袖飞出,冷子焱就这么简单的当了一次针靶。 “该死!”待他看清楚是什么时,才知道,这就是她用来伤人的银针。 何芸儿听到‘该死’二字,用力推开冷子焱,飞似的跳下床往房外逃。娘啊,她不是故意的,只要有人攻击她,她就会放飞针,谁叫她不会武功,总得学点东西来自保吧! 何芸儿一跑出房门,冷子焱就追了出来,守在门外的红菊眨眨睡眼,大脑转了几圈才转回来,大喊到:“王爷,王妃,你们去哪?” 这一喊,王府其他人也从梦中惊醒,纷纷起来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何芸儿一边跑一边往后看,呼呼呼,他怎么跑得那么快,她的针不是有放麻药吗?怎么他还能跑啊? 懒得再跟她躲猫猫,冷子焱轻功一提,一个飞身就站到了何芸儿前面,她跑得太急,还没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一头栽在了冷子焱怀里。 ------------ 骗婚新娘(八) 冷子焱单手把她提出自已的怀抱,只差没把她扔出王府去,再怎么说她也是他新娶的王妃,他对她还是得留有一些仁慈。 “追到了追到了。”红菊一边喘气一边说,她可是跟着一路跑过来的。 何芸儿这才往旁边一看,马上躲到冷子焱身后,只敢露出一头来,大半夜的,这里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她还好意思猜别人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倒忘了她可是洞房花烛夜,新娘跑出新房新郎在后面追,这不是更让人笑话? 冰冷的目光望向围观的众人,冷子焱下巴紧绷,道:“今晚的事要是有人走漏风声,绝不轻饶。” 众人打着哈欠,边走边散,抬头看天,看星星看月亮,就像是没看到冷子焱和何芸儿。 “喂!你们别走啊!”眼看众人就快走得不见踪影了,何芸儿急了,此时,她可不想和他单独在一块,她的小命还要不要啊? 冷子焱不顾她的叫嚷和拳打脚踢,将她提回房。 呜呜呜……谁来救救她! 站在远处的红菊对她露出无比同情的目光,王妃,你多保重,我想救你也不敢啊! 第二天,何芸儿趴在床上动都动不了,那个该死的暴君,最好骑马摔死,吃饭噎死,喝水呛死,她小声的咒骂着。 红菊走进房间,就看到芸儿奄奄一息的模样。 “王妃,你没事吧!” “谁说我没事。”想想都有气,她现在可是只能趴着,连凳子也别想坐,知不知道趴着有多难受吗? 她不就是说了他笨,再踢了他一脚,外加给了他几针,他有必要这么记仇?下手还真狠,也不想想,她可是娇滴滴的姑娘家。 呜呜呜……昨晚一进到房间,他就劈劈啪啪狠狠打了她屁股三十下,打完也不管她的死活,倒头就做他的春秋大梦,要不她忍耐力极好,他现在早就被她给送到阎王殿了。 她可真是命苦,她嫁给他是为了气他的耶,怎么反过来倒是她在受罪,老天,这还有天理吗? 红菊将枕头垫高,小心的将芸儿扶起来。 “红菊,我问你一件事噢,你可要说实话。” “王妃有什么事尽管问,我一定照实说。”红菊帮芸儿擦完脸,再把毛巾拎干。 “你觉得王爷人怎么样?”有道是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就算不能百战百胜,百战五十胜也不错啊。 “王爷人很好,对下人也好,就是有时侯太严厉了一点,给人冷冷的感觉,不过,只要认真听话做事,王爷是不会为难我们的。” “那他……有没有打人的习惯。”这个bt的,肯定有乱打人的嗜好,难不成他在成亲前说的话是真的,经常把人打得鼻青脸肿的?看看她就是最好的证明。 “打人?”红菊表情诧异,“王爷可从不打府里的人,当然,像坏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 骗婚新娘(九) “坏人?”芸儿像听到多不协调的词,她像坏人吗?一看她就是好人,看来,这冷子焱是和她扛上了,他谁都不打就打她,这口气憋得可真难受。 “那你看我像坏人吗?”何芸儿指着自已问道。 “王妃真爱说笑,你怎么是坏人呢?” “那他为什么打我?”何芸儿想不明白。 红菊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芸儿,她刚刚没听错吧,王爷打王妃? “王妃,你说王爷打你?” “呵!呵!没有,你听错了,他怎么会打我,谅他也不敢。”芸儿打哈哈,笑话,她怎么能承认被他打,那她也太没面子了。 “噢,王妃吓我一跳,你饿了吧,我去帮你准备点吃的。” “好,你快点,我还真的好饿了。”她从昨晚开始就没吃过东西。 整整衣裳,何芸儿狡黠的一笑,哼哼,敢打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不要以为我何芸儿是好欺负的。 书房里,冷子焱看着江南那边的稍来的消息,眉头紧锁。 信上说,何府几十口人全都死于非命,无一幸免,那这个何彩云又是怎么一回事? “来人!” “王爷有什么吩咐?” “去把冷青叫来。” 这件事一定要查个清楚,何信一家是父皇的救命恩人,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惨死。 冷青走进书房,看到主子面色凝重,不会又出什么大事了吧? “王爷,你找我。” “这是从江南那边发回的消息,你帮本王看看。” 冷青看完沉思片刻,说:“王爷,这消息应该不准吧,王妃不是还活着吗?” “本王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要你亲自走一趟江南,把事情了解清楚,还有,把何彩云的具体情况也打听一下。” 冷子焱总觉得哪里有那么一点不对,是哪里有问题,他一时也捉摸不出来。 冷青得到冷子焱的命令,即日便起程去了一趟江南。 自从成亲那天以来,何芸儿都没好好睡过一个好觉。 试想,每天都有一个大男人睡在旁边,让她怎么睡得着?谁知道他会不会兽性大发,把她给吃干抹净? 唉!要想个办法才行。 何芸儿坐在窗台边,看着窗外发呆,窗外有一棵树,有好几只小鸟在叽叽咋咋的唱歌,芸儿想,那些小鸟应该是一家人吧!她再仔细看,唉,有两个鸟窝耶! 哈哈~有了! 何芸儿给窗外小鸟一个飞吻,兴奋的在房里大叫,她也要有一个属于自已的窝! 这晚,冷子焱进房休息时,没有看到何芸儿的人影,他大闷,跑哪去了?平时他休息得晚,她要么就先睡了,要么就是在房里看书的,今天是怎么一回事? “来人!” 刚好服侍芸儿睡下的红菊,大老远在走廊上就听到冷子焱的叫唤声,听起来好像不太高兴。她急忙跑过来。 “王爷!” “王妃去哪了? ------------ 骗婚新娘(十) “王妃说她要在客房睡,已经休息了。”红菊小声的回答,她也搞不懂王妃为什么要去客房睡,客房的床可没王爷的床舒服,再说他们成亲了,应该住在一起啊,怎么能分开住呢? 还有王爷也是,王妃长得这么娇俏可爱,他也不多关心关心一下。 唉!王公贵族的婚姻真让人难以捉摸。 “客房?哪边的客房?”冷子焱眉头一挑问道。 “西厢那边的客房。”还是离新房最远的一间。这句红菊可没敢说。 红菊话还没说完,冷子焱就已经踱门而出。 他可是破例才娶她的,她不感激也就算了,还老是给他找麻烦。他可是京城百姓人人称赞的大善人—焱王爷,要是让别人知道他和何芸儿新婚之夜就玩老鹰捉小鸡,还大打出手,现在又分居,那他的一世英名不就为了一个区区何芸儿给添上了污点?她不怕丢人,他还要面子呢! 西厢房的床塌上,何芸儿抱着暖暖的被子,幸福的梦周公去了,她想,这一定是她这几天以来睡得最好的一觉了。 冷子焱找了好几个房间,才在最角落的客房找到何芸儿。 只见她一脚搭在被子上,双手死死抱着被子,嘴吧微张,不是直直的竖躺着,而是横过整张床。 一丝嘲笑挂在冷子焱的嘴角,原来这才是何芸儿真正的睡像。那前几天她老老实实的睡在他的床上,难不成都没睡着?堂堂江南富商何信之女,居然没一点大家闺秀的影子,走路,说话,站,立,行,睡,没一样合格。 要是父皇在天有灵,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啊!反正,此时,他是后悔答应大哥娶她了,父皇有命又怎么,反正何家之长已不在人世,父皇也不在了,那这个约定又有谁知道?那时他也小,什么也不懂,就只有大哥稍年长。对,就是那个该死的冷子翼,他要是不提,这个女人会赖上他? 气没地方出,冷子焱一脚踢在何芸儿所睡的床柱上,床被震得摇摇欲坠。何芸儿一个翻身,嘴里嘀嘀咕咕不懂在说些什么,没醒,继续睡。 看到这翻情景,冷子焱更用力的再一踢,只差没把床给踢得四分五裂。‘呯’的一声,床头的一块雕花床栏掉下来砸到地上。 “救命啊救命啊!”何芸儿抱头急忙跳下床来,衣冠不整,光着脚丫,就想往外跑,是不是地震啊!逃命要紧。 冷子焱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给我闭嘴,你这疯女人!”他真是受够了,身为王妃,这个女人别说及格,十分都不到。 让他想想,能用什么方法把她给休了。 “啊~你怎么在这?”何芸儿好奇的眨着眼睛,她都睡了一觉了,他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房里。她的房里,想想这几个字,何芸儿就开心,这间房从今往后就是她的了。 “你最好能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要是说不清楚,说不明白,说得没理由,那她就完了! ------------ 骗婚新娘(十一) 何芸儿被冷子焱冷眼一瞪,缩了缩她的小脑袋。这哪用说清楚,不是明明白白的,她不想和他住一块,就这么简单。但是,她一定不能和他这么说,他爱面子,她要是直说了,他还不把她给拆了啊!要拐个弯说才行,嘻!就像拐个弯骂人,也没人听得出来一样! “呃!王爷,是这样的,我呢,从小就习惯一个人睡,而且我睡觉经常是踢来踢去的,横竖都能躺,所以呢,为了你能够好好的睡觉,我就决定住在这边了。”何芸儿说得小心翼翼,她这么说已经够明白的了吧! 哼!冷子焱斜睨何芸儿一眼,算她还有点自知之明,不过,这样的说法他不接受。 “我看你是为了你自已能好好睡觉吧?何彩云,你知道怎样才算是为人妻者吗?为人妻者要懂得妇德、妇言、妇容、妇功,你看看你有哪一点是合格的?” 冷子焱的话犹如给了何芸儿当头一棒,她是什么都不会,她是什么都不懂,但他说她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姐姐,姐姐可是天底下最优秀的人。 可是,冷子焱会这么说,不也是因为她吗,她现在就是以姐姐的身份活在这个世上,至少在京城没有一个人是知道有何芸儿的存在的。 她的一言一行都关系到姐姐在世人心中的形像,可她从小就是这样的,爹娘对她向来放纵,从不逼她做不喜欢的事,大户人家闺女都会的琴棋书画绣,她除了琴,其他一概不会,姐姐从小跟着爹爹习武,女孩子习武是很辛苦的事情,她吃不了苦,所以她就不学,可姐姐坚持了下来,姐姐会武功,虽然说不上历害,但遇到危机时总不至于连累别人,而她,好像都是在连累别人,姐姐就是为了她而死的,而她也就是连累姐姐的罪人。 姐姐~~何芸儿在心里呼唤着,赿想赿伤心,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她也不管冷子焱是不是在看她,就这么抬头大哭,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看到大哭的何芸儿,冷子焱有点手足无措,他可没有哄女人的习惯,女人向来对他都是微不足道的,她们爱哭就让她们哭,他从不在意,也不想去在意。 可何芸儿的眼泪却让他心里不舒服,还觉得特别碍眼,他居然不喜欢看到她哭,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他一直以为,她就是这么一个没心没肺小丫头,没大没小,从不把他放在眼里,就算他在新婚之夜打了她,算是给了她一点小小的孝训,但这对于她来说,好像作用并不大。 她还是一样的我行我素。 可现在,她不会是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哭吧! 冷子焱就这么看着何芸儿哭着,他一句话也不说,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叫她不要哭吗?以前那些女人,你叫她们不要哭她们反而哭得更大声。 哭了好一会儿,何芸儿终于停了下来,她两眼红肿的看着冷子焱,这人可真是过份,看到她哭不会劝她一下吗?红菊还说京城有多少名门闺秀看上他喜欢他呢,那些女人是疯了不成?就这么一块木头也会有人喜欢? ------------ 骗婚新娘(十二) 冷子焱忽略掉心里的不快,他拿上一件外衫给何芸儿披上,鞋也不用穿了,他一把抱起何芸儿就往房外走。 何芸儿吓了一大跳,她微微挣扎了一下,“你要抱我去哪?” “回房。”冷子焱吐出两个字后便不再说话。 “刚刚那就是我的房间,我以后要住那里。” “喂!你快放我下来。” “你听到没有啊!” 任凭何芸儿怎么说,冷子焱就当没听见。 何芸儿举起手就要打下去,她从一碰上他开始,就变得特别喜欢打人,看到冷子焱警告的眼神,她马上把手给放了下来,她可不能再打他,要不,她会被打得更惨。 “放我下来。”何芸儿又小声说道,她这样让他抱着,很不自在,还有她的心,跳得比平时都快,她也可以听到冷子焱规率的心跳。 没想到这次冷子焱听了她的话,放她下来。 何芸儿忍着脚心传来的疼痛站着,两条柳眉都快皱在一起。该死的冷子焱,他一定是故意的。 何芸儿所站的地方是花园里,从西厢房到主屋都要经过花园才行,虽就地面很干净,但是还是有很多小石子,割得她的脚隐隐作痛。 他可以把她放到路边的木椅上,或是石凳上,可他偏偏把她放在石路上。 看着何芸儿那强忍的表情,冷子焱冷冷的说出一句:“那就走吧!”说完他一个人迈开大步走在前面。不是他残忍,是她自己的要求,他不过是顺了她的话而已。 何芸儿就这么站着,走也不是,她没穿鞋,光脚走路脚可是很痛的,不走,等一下冷子焱发火了,她不是更惨。 也就那么小小的一段路,冷子焱到了屋里一刻多钟,何芸儿才从屋外缓缓走进屋里,她的小脚已经铁青了,一来是因为晚上凉被冻的,二来是脚底已经被磨掉了皮,疼的。 这时,红菊端过来一盆水,放到何芸儿脚边,“王妃,洗一下脚吧!”说着,抬起何芸儿的脚放进盆里。 脚一接触到水,何芸儿就大叫出声。马上把脚提出盆子。 水,是冷子焱让红菊准备的,里面放了少许盐,可以清洗伤口和消毒,伤口碰到盐水难免会疼痛。他就是要看看她逞强后的后果。 何芸儿就这么提着脚任红菊如何说,她就不把脚放到水里,那可是很痛的。 冷子焱走近,二话不说,就把何芸儿的脚硬按在水里,再给红菊一个‘快点洗’的眼神。 有冷子焱的帮忙,何芸儿的脚很快清洗干净,但她早已泪眼汪汪,看她那样子好像受了多大委屈,好不可怜。 红菊再拿上药膏帮何芸儿擦上才退出房去。 冷子焱拿起毛巾帮何芸儿擦掉脸上的眼泪,把她抱到床上,他自已宽衣上床。 ------------ 骗婚新娘(十三) “快点睡!”冷子焱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何芸儿。今晚他已经为她浪费了太多时间了。 这一晚,何芸儿又是一晚没睡,她脚痛睡不着,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怕她晚上睡觉不老实,会把冷子焱踢下床去。 第二天,她走路都不能走,鞋也穿不进去,脚红肿着。 她开始后悔了! 如果昨晚她就这么乖乖的任冷子焱抱着,那她也就不用受这种苦了,真是自找苦吃啊! 红菊再次帮何芸儿换上药,不能走路也不能碰水,吃饭也只能吃一些做得简单的饭菜,像豆类是一定不能吃的,太医也说要好好休息。 所以,在何芸儿是病犯的这几天,冷子焱都是在书房睡,就是为了能让何芸儿好好休息,伤能快点好。 就这样,何芸儿在屋子里呆了六天才可以下床走路。 这天,她心情大好,早早就穿上红菊帮她新拿来的小巧绣花鞋,还说她早餐要到花园里去吃,红菊高兴的去张罗,这还是第一次见王妃这么开心呢! 看来,只有在经过大风大浪后,才能更懂得珍惜生活啊! 花园的凉亭里,有一张圆形雕花石桌,旁边围绕着几张铺有坐垫的石凳,何芸儿就坐在凳子上美美的吃着早餐。 她嫁进王府也有半个月了吧!但也有大半时间是呆在房里的,都没机会好好的欣赏一下这王府和其他的府邸有什么不同。 放眼望去,也没什么多特别的地方,就是房子比较大,也比较多,当然装饰得也够豪华,从小何芸儿就认为她家已经是够大了的,现在才发现,真的是没法与王府相比。 既来之则安之。事实都已经这样了,也没法再回头了,只要冷子焱不惹她,什么事也没有,不过,他这人可不好商量,好像她已经先惹他了,至少她骗他在先。 冷子焱刚从翼王府回来,走到花园就看到何芸儿坐在凉亭里,他眉头轻挑,心里思绪着,嘴角挂上一丝笑意,前几天还闷闷不乐的,这会儿看上去心情还不错,她还很会随遇而安的。 冷子焱早上一大早就被翼王府的人叫了过去,主要还是商量给皇后娘娘祝寿的事。就定在明天,何芸儿要与他一同进宫。 绕过了凉亭,冷子焱没有去打绕何芸儿,直接去了书房。冷青已经从江南回来了,正在书房等他。 书房内,冷青将从江南所收集到的信息交给冷子焱。 冷子焱赿看脸色赿凝重,上面说,何府之所以会被灭门,是因为他手上有一朵玉荷花,传说是天神何仙姑遗留在人间之物,价值连城,而遭到很多江湖人士的窥窃。而那一晚,除了仆人之外,何府一共死了三人,何信和他的妻子玉娘,还有一个十六七的少女,有人说那少女就是何信之女何彩云,也有人说那是何信故人之女,没有确切统一的说法,也就是说那名身亡的少女身份不明。 而何信手上是不是有一朵玉荷花,也没人亲眼见过,也都是传闻,如果是因为一个小小的传闻而让何信一家死于非命,那这个放出消息之人也就太过于卑鄙了。 冷青所收集到的资料,关于何彩云的就有整整一页,很详细。 ------------ 骗婚新娘(十四) 这天晚上,何芸儿正好要上床休息,冷子焱就走了进来,何芸儿马上跳下床,“你进来做什么?”他不是把这房间让给她住了吗?难不成他反悔了? “明天你和我一起进宫去给皇后娘娘祝寿,还有,要注意你的言行举止,不要像个没人管教的野孩子。”要不是子翼一再强调要两人一起去,他会毫不考滤的把她丢下。 “我就是这样子的,大不了我不去,有什么了不起的。”何芸儿嘴吧撅得老高,这男人说话真是气人。 “一定要去,你要是给我闹出什么事来,后果自负。”说完,冷子焱往床边走去,冷备休息,他已经有好几天没好好睡一觉了,还是自已睡习惯了的床舒服。 资料上说,何彩云知书达礼,难不成资料有错?还是何彩云只是在众人面前表演而已? “喂!你要睡这里吗?”那她不是惨了,好不容易最了几天的好觉,看来,她又得失眠了。 “这是我的房间,我不睡在这里我要睡哪里?”冷子焱闭着眼睛倦意朦胧的说。 “那我睡哪?” “这床很大,不是吗?”冷子焱拍拍床里面为何芸儿留的位置。 何芸儿看了冷子焱一眼,他好像都快睡着了。 “那我可不可以去其他房间睡?”她真的是不想又闯什么祸啦~ “不行!只能住这个房间。” “只要不出这个房间就行了,是吗?”何芸儿又问。 “嗯!” 这可是他答应的,只要不出这个房间就行了。 何芸儿开门叫红菊帮她准备一张床席,她睡地上就行了吧! 睡到半夜,何芸儿醒来,怎么睡得这么累啊,伸伸手伸伸脚,“啊……”谁……谁……谁干的,为什么把她的手和脚都捆起来啊!还有,她怎么睡在床上,再转头一看,冷子焱的脸就近在咫尺。 何芸儿缩起双脚用力踢向冷子焱。 冷子焱醒来,眼神里写着‘你又要干嘛?’这女人有没有脑子,还叫红菊帮她准备床席,她是不是要搞得王府的人都要知道事实。 还有,她真的是很不会睡觉,而且睡着了还会踢人,用手打人,这就是他为什么把她的手脚都捆住的原因,他可是身受其害。 “快把我放开啦~”她这样子和罪犯有什么区别?她可是他名媒正娶的王妃耶,虽说是假的,那和他拜堂的人可是真正的何芸儿。 “你睡觉不老实。”说出事实,冷子焱不为所动,继续睡他的觉。 “喂~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是你自已硬要我和睡一块的。”这个可是事实。 “我是这么做了,但我也没叫你踢我。”要不是他和何子翼之间有一个约定,她爱怎样就怎样,他绝对不会管。更别说和她睡一张床了,想上他床的女人多得是,不差这何彩云一个。 ------------ 骗婚新娘(十五) “那你说怎么办?这样我怎么睡觉啊?”呜……呜……真搞不懂他,明明不想和她住一块还硬要免强,他是王爷,谁管得了他。 王爷也是有人管涕!冷子翼就是来管冷子焱的,身为大哥,总得为弟弟的终生幸福着想吧,所以在成亲时,他们答成共识,半年为期限,冷子焱和何芸儿之间要和平共处,不得传出任何夫妻不合的传言,在这期间冷子焱也不得纳妾,冷子翼这么做,也算是完成父皇的一个心愿,也算是给何信一个交代吧! 知恩要图报,更何况是皇室之家,更不能失信于人。 冷子焱认真的看着何芸儿,那眼神里写着太多复杂的东西,又像是在研究着什么,然后他才动手把何芸儿手上脚上的绳解开。 何芸儿揉揉僵硬的手腕,乖乖的躺好。看来,她今晚又是别想睡了。 早晨,红菊到房里的侍侯何芸儿起床,她每天都是习惯这个时侯起床。 没有敲门也没得到里面的人应声,红菊就推门而入,王妃说过,她自已进来就行的,不用经过她的同意。 “啊!王爷早!”看到冷子焱从床上坐起来,红菊一时愣住,她没想到王爷这个时侯才起床,平时,她进来,他都是不在的。当然,在他还没有娶王妃时,她就不知道了,因为那是冷青的事。 “嗯!”冷子焱轻应着,起身穿衣,何芸儿呼呼大睡还没有清醒的迹象。在他走出房门时,说:“下次进来时记得先敲门,”那声音没有任何的温度。 红菊吓得赶紧跪下,呜,她会王妃给害死的,“王爷恕罪,奴俾知道了。” “还有,马上把王妃叫醒,等一下要进宫。”声音从门外飘进来。 看着冷子焱走远,红菊才敢起身,刚刚真的是吓了她一跳。 走到床边,红菊轻轻唤着:“王妃,该起床了,今天你还要进宫呢!” “进宫?” 什么也没听进去,脑中就只有这两个字,何芸儿惊醒,她记起来了,昨晚冷子焱进来时是和她说过进宫的事。 “对啊!是皇后娘娘的寿宴,你还没见皇后吧,上次来王府奴俾见过,长得好美。”红菊说着,脸上的表情生动无比,好像见过皇后娘娘是多么光荣的事。 何芸儿不高兴的看着她,这丫头也真是的,她也是女人耶,也没见她称赞过她有多美?这皇后娘娘倒底有多美,她到要看看。 她也没忘记昨晚冷子焱对她的警告,要是进宫出了什么事,一切后果可是她何芸儿自己负责,他冷子焱才不会管她是死是活呢?可她真的是不想去。 何芸儿生气的坐在床上,就是不下床梳洗,红菊站在旁边摧促了两次,她也无能为力了,看来,王妃也只有王爷能管得了,她这个小丫环,能有多大本事? “王妃,奴俾求求你了,你快点吧!”红菊都快哭出来了,她一大早就被王爷吓了个半死,要是王妃再这么耗下去,那她今天不会被吓死,也怕没了三魂七魄。 ------------ 骗婚新娘(十六) 焱王府大厅,冷子焱翻看着手中的书卷,冷青就站在他的旁边。 “冷青,你去王妃那看看怎么回事?” “是,王爷。” 冷子焱有点微火,他都等了她快一个时辰了,她难道还没准备好,他记得他起床时,红菊就已经进房帮她梳洗了。 何芸儿又让冷子焱等了半个时辰才姗姗来迟,她本来就不想去,以为晚一点冷子焱自已先去了,那她就可以不用去了。谁知道他还叫冷青过来摧她,而 那个冷青在王府谁的话都不听,就听冷子焱的,硬要等着她走出了房间,他还跟在她后面,还怕她跑了不成? 真是可笑,她再回头看看红菊,她低着头走在冷青的后面,好像是怕级了冷青,这丫头要是有冷青对冷子焱一半那么忠心,那她就偷笑了。 唉!她在王府可没一个知心人,个个都是向着冷子焱的,根本就不把她这王妃放在眼里。 冷子焱看到何芸儿往大厅走来,他便向门外走去,经过何芸儿身边时,说:“以后不要让我等,我这人很没耐心。” 何芸儿刚想说些什么,但冷子焱已走到了门外,这人嚣张什么?她只好闭嘴,她说了他也听不见,不是白说? 狠狠的盯着冷子焱的背影,何芸儿恨不得在他身后穿两个洞。 冷青没有跟随冷子焱走出去,而是站在何芸儿身旁,他提醒着:“王妃,快点走吧,不要又让王爷等急了。”这个‘又’字说得稍重。 在原地跺了下脚,何芸儿狠瞪着冷青,他好像对她很不满的样子,有没有搞错,她怎么说也是王府的女主人,他冷青不过是随从。呜呜~~~都说了她在王府没地位了,连小随从都会欺负她。 冷青也丝毫不畏惧的直视何芸儿那冒火的眼神,他知道王妃是怎么想的,可她不知道的是,王爷对她已经算是法外宽容了,要是换作是别人,绝对不会这么好说话。有道是,一个人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他只是不希望王爷和王妃之间有任何的矛盾。 意识到冷青根本对她的火气不在意,自觉无趣,收回目光,才慢慢往门外走去,她又没让冷子焱等,他可以先走啊,她又没意见。 冷子焱骑马,何芸儿坐矫。一行人向皇宫出发。 因为今天是皇后娘娘寿辰,宫里看守特别严,没有令牌和邀请的人等一律不得入宫。 “冷青,你带人先回去,晚一点再过来接王妃回去。”在宫门外冷子焱吩咐着。 “是,王爷。“冷青说完转身,把手一举,停矫,何芸儿让红菊扶了下来。然后一干人先行离开,进宫是不能随便带随从和侍女的,还有武器。 因为没来过皇宫,何芸儿让冷子焱领着,一路上遇到了很多文武百官,还有他们的家眷。 ------------ 骗婚新娘(十七) 因为身边有冷子焱的原故,何芸儿无辜的遭受了许多女子嫉妒的眼神,拜托,站在一块大冰块身边,有什么好羡慕的。 其中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她长得很漂亮,笑得也很甜美,但再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在那笑着的脸上,笑意并未达到眼角。 这个少女就是金凌郡主。 话说这金凌郡主,是已经为国捐躯的金铁将军之女,因为父亲对朝廷有功,而且金铁将军去逝时,她只有五岁,娘亲在生她时就已经难产死了,无依无靠,先皇仁慈,将她收为义女,封为郡主。 她从小就是和四位王子一起长大,四位王子又没有妹妹,就对她格外疼爱。 虽然和四位王子以兄妹相称,但金凌从小就对三王子,也就是现在的焱王爷有超出兄妹之间的情意,她一直小心翼翼的藏起自己的感情,她知道,就算她贵为郡主,她也不可能配得上冷子焱。 可是,就在半个月前,冷子焱成亲了,她伤心欲绝,决定收回自己对冷子焱没有结果的感情。但当她听说,焱王妃何彩云只是一介江南商人之女时,她决定要收回的感情暂时放下了,难道她错了吗?她一直不敢向冷子焱表白,是因为她自认配不上他,可是,她与何彩云相比,她怎么说也是一代将门之后,如果她都配不上冷子焱,那何彩云又凭什么配得上他? 金凌就这么冷冷的看着站在冷子焱身旁的何芸儿,刚刚还在笑着的脸,顺间突变,她极不高兴的走开,来个眼不见为净。 “这位就是彩云吧!” 何芸儿听到有人唤姐姐的名字,转过头就看到一位衣着华服的女子,她很年轻,比她大不了两岁,身上洋益着股股贵气,举止间优雅得体,娇俏的小脸上满面春风。这个人就是皇后暮瑛琳。 何芸儿就这么愣愣的盯着人家看,她在心里感叹,这是她见过最迷人的女人了,比姐姐还要有气质。 冷子焱刚离开一会,大老远他就看到何芸儿站在那一脸发呆,他快步走过来,然后对着何芸儿面前的女子说:“皇嫂。” 何芸儿收起自己痴痴的目光,皇嫂?难道这位就是皇后娘娘?就是红菊说的很漂亮的那位皇后娘娘?看来红菊还真说错,见过皇后的人哪还会说她何芸儿漂亮啊,她和皇后一比,她简直是个啥都不懂的小丫头。 “皇后娘娘千岁!” 这句应该没错吧,她刚刚就听到有人说过这句话,何芸儿心里恐慌着,冷子焱警告过她不要惹出什么事来,否则后果她自已负,她可是怕怕的。 她无依无靠,本来想啊,现在有了个丈夫可以靠靠,谁知道她命苦,遇上个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 ------------ 骗婚新娘(十八) “自家人不用这么拘谨,你就和三弟一样叫我皇嫂吧,我以后就叫你彩云,这样比较亲切。”暮瑛琳拉着何芸儿的手,左右打量着,真是赿看赿喜欢,好可爱的小姑娘,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好像会说话呢。 冷子焱无语,她这皇嫂就是这个样子,对谁都没有架子,反观何芸儿又一脸呆像,他就头痛,她就不会谢谢吗?虽然说可以不在乎这些礼节,但是最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这是反映一个人的修养问题。 “这怎么行呢?您可是皇后。”何芸儿在心里喜滋滋,看来,这皇后还很好说吗。 “我说行就行。”暮瑛琳坚持着。 “好!皇嫂。” “来,跟我去那边,金凌那丫头在那边呢。”何芸儿和金凌年纪相仿,应该会合得来,暮瑛琳是这么想的,但她却没有看懂金凌对冷子焱的心思。 何芸儿回头看向冷子焱,用眼神寻问他:我可以去吗?当她看到冷子焱点头后,她才任暮瑛琳拉着手往另一边走去。 金凌一个人坐在鱼池边喂金鱼,手里拿着糕点有一下没一下的往下扔着, 很无聊的样子。 当她看到暮瑛琳后,忧郁的脸上马上展开灿烂的笑容:“皇嫂,你怎么过这边来了?” “帮你介绍位朋友,这是焱王妃何彩云。”暮瑛琳拉过何芸儿站在金凌在面前。 金凌看都不看何芸儿一眼,懒懒的说:“我知道。”刚刚她一直站在冷子焱身边,傻瓜才不会知道她是谁。 “啊?你们早就认识啊?”暮瑛琳有点吃惊,她记得冷子焱成亲时,金凌并不在京城,也没有出宴他们的婚宴,她和焱王妃应该没见面才是。 何芸儿奇怪的看着金凌,她和她不认识,不过,她记得刚刚那些用嫉妒的眼神看她的人当中,她也是其中一位。至于她为什么那么看她,她不清楚,刚刚皇后拉着她过来时,就对她说过,金凌是郡主,既然这样,那她就不应该用那样的眼神看她,否则,她会理解为她喜欢冷子焱?但,妹妹喜欢哥哥,这可能吗? “不认识,也不想认识。”金凌冷冷的一句话,打掉了何芸儿想与她做朋友的好意。 既然她都不愿意,她何芸儿从不勉强别人,而且在她的心里,还真是不怎么喜欢金凌,郡主又怎么样,还不是平凡人,她那样子太过于高傲了。她愿意和她做朋友,可是看在皇后的份上。 “皇嫂,我看就不要勉强了,我和郡主应该是不适合做朋友吧!” “怎么会?你们年纪相仿,应该很适合做朋友才对,彩云今年十六吧?金凌是和你同年,而且金凌比你还大了两个月呢!”暮瑛琳笑着说道。 何芸儿有点尴尬的笑笑,她比姐姐何彩云小了一岁,她今年才十五岁而已。是和金凌年纪差不多,可问题是,皇后也太单纯了吧,天下又不是所有年纪相仿的人都可以做朋友的。 ------------ 骗婚新娘(十九) 何芸儿怎么看,总觉得这金凌对她有敌意。 “皇后娘娘千岁!”皇上身边的王公公走过来。 “王公公,有什么事?” “皇上请娘娘过去,寿宴就要开始了。” “你先下去吧,哀家等一会就过去。” 王公公走后,暮瑛琳一手拉着何芸儿,一手拉着金凌,说:“走吧,和我一起过去,子焱应该早就在那边了。”后面那句她是说给何芸儿听的,毕况皇宫对于她来说,是陌生的,告诉她子焱在哪里应该会减少她的顾忌。 寿宴是在御花园举行了,主座上坐着皇上冷子皓,在他的旁边是皇后暮瑛琳,侧座左边坐着翼王爷冷子翼和扬王爷冷子扬,冷子扬身边坐的是郡主金凌,右边则是焱王爷冷子焱,冷子焱旁边坐的是何芸儿。旁边两排分别为文武百官。 冷子皓对王公公示意。王公公走到前面,大喊:“寿宴开始!” 吵吵闹闹的花园顿时悄无声息。 冷子皓道:“今天是皇后寿辰,众卿家不必拘理,举杯同庆。” “谢皇上,恭贺皇后娘娘千岁!”百官齐声。 何芸儿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寿宴,难免紧张,她抬头看了看皇上,好严肃!和她身边的这位真不愧是兄弟,半斤八两! 反观坐她对面的翼王爷就不一样,面善得多,还有冷子扬,他还调皮的冲她咧嘴一笑,再看金凌,她也是面无表情,但她的眼神里藏着太多东西了。 金凌看何芸儿在看她,她一眼瞪回去,她等一下是要献舞一曲为皇后祝寿,不知道这个焱王妃可否表演一下她的所长?谁不知道她金凌郡主的舞姿是天下闻名。今天她怎么样也要赢回一场。 寿宴还请了戏班来唱戏,唱到精彩之处,掌声不断。 戏唱完后,王公公大扯着嗓门:“下面由金凌郡主献上‘梦舞’为皇后娘娘祝寿。” 众百官交头接耳,相传金凌郡主的舞可是天下第一,有人报着欣赏的期待,有人则想证实一下传言是否属实。 奏乐师调好音律,金凌立在宴会中央,乐声一起,金凌由旋转开舞,粉色的罗裙转起一圈一圈的圆舞,纤细的腰身就像是旋转的轴心,她步调轻盈,走出的舞步柔中带刚,刚中显柔,扭头,转身,展肢,腾飞,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一舞跳罢,众人无不拍手称好。 “金凌祝娘娘青春常在,容颜永驻,千千岁!” “好!金凌跳得真好!”暮瑛琳忍不住夸奖。 “金凌,你让娘娘如此开心,联奖励你什么好呢?”冷子皓笑着说。 “谢皇上,金凌不要什么奖赏,不过金凌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那你说,联都答应你。” “金凌听闻焱王妃的画艺超群,可否请焱王妃作画一幅让大家大开眼界?” ------------ 骗婚新娘(二十) 正在细细品茶的何芸儿听到金凌的话,一时惊慌,手中的茶杯离开她的纤纤玉手,直往地面垂下去,冷子焱眼明手快的伸手接住了茶杯,小声训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何芸儿转头对冷子焱尴尬的笑笑,那笑比哭还难看。 她就说金凌对她有敌意了,她爱跳舞就跳好了,干嘛要拉她下水啊,再说,作画她根本就不会,姐姐彩云才会,可她不是姐姐,让她怎么办? “噢?焱王妃意下如何?”冷子皓有丝丝好奇的对何芸儿说道。凭他的直觉,他这个三弟妹不像是会作画之人,她给人的感觉是灵动的,不似书画雅士之人。 “这个……”何芸儿带着祈求的神情看向冷子焱,谁知他看都不看她,这下她惨了。 再看看其他众人,都用期待的眼神望向她这边。 她现在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了。怎么办?这画是肯定不能作的,一出手肯定被拆穿了,她的水平和姐姐真的是相差太远了。 “焱王妃有什么难处?不防对朕说说。” “回皇上,彩云早就冷备好了礼物为娘娘贺寿,只是这作画,彩云没有作任何准备,怕扫了皇上、娘娘雅兴。”何芸儿说得小心谨慎,只要不让她作画,她说的话她会自己来圆。 冷子焱静静的听着,他不是不帮她,他也听冷青说过,她的画作得很好,他也正想目睹一下她不一样的一面。只是当他听到她说早就为皇嫂准备了寿礼,那他就奇怪了,他可是前一天晚上才告诉她皇后寿宴的事,她应该没有时间去准备才是。 “那焱王妃准备的是什么呢?” “彩云献琴一曲为娘娘祝寿。”对,弹琴她会,这也是她唯一能胜过姐姐的地方。 听到何芸儿的这句话,金凌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她听闻何彩云琴棋书画中,独独琴艺不佳,那她现在是弹琴,那不是自揭自短吗? 可是,当琴声一起,金凌就错了,这是她听过最好听的琴声,何芸儿所弹的琴扣人心弦,让人不知不觉的溶陷入到琴声之中,有道是‘大珠小珠落玉盘’,音律抑扬顿挫,高低起佛,一曲终了,听的人却久久无法回神。 “好!” “弹得真不错!” “就是,还没听过这么美妙的琴声!” 众大臣赞声不绝,比起刚刚金凌的舞姿,显然何芸儿的琴声拔了头筹。 “好!焱王妃琴艺绝佳,犹如仙乐啊!”冷子皓笑着夸道,暮瑛琳好笑的看着他,这么自大的人什么时侯夸过别人?也难怪他会这么说,确实是琴音美妙,她也陶醉其中。 何芸儿深深呼出一口气,总算没事了,她可是被吓得不轻。 她重新坐到冷子焱身旁,狠瞪他一眼,这个臭男人,居然见死不救? “现在想想,娶你也没有多亏。”冷子焱低头小声说道。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在你的心里,娶了我让你很吃亏吗?” 她都还没说嫁给他算倒霉的,他倒先和她说娶她,他很亏?是她亏大了好不好,这样下去,根本就和她最初的想法背道而驰了! “至少无聊时可以让你弹琴解解闷。”她的琴弹得很好,他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好奇。 “谁弹给你听?”想让她弹琴,那也要看对象,弹给谁听都好,就是冷子焱除外。 “那我娶你还有什么好处?”笑话,她就这么点长处都不让他利用利用,那他不是更亏? “有啊!气死你!”何芸儿好笑的看着冷子焱冷冰冰的将脸转回去。 哈哈……何芸儿在心里笑开花,堵了一天的闷气总算顺畅多了。 ------------ 骗婚新娘(二十一) 御花园因皇后娘娘的寿宴而显得喜气洋洋,热闹非凡。 正当大家高高兴兴时,突然从花园外传来侍卫一声声呼喊:“有刺客!快保护皇上。” 话音刚落,一阵强大的风劲吹来,地上的尘土漫天飞扬,花瓣离开花蒂偏偏飞舞,花瓣夹杂着尘土,灰蒙蒙一片,让人看不真切。 冷子翼领着侍卫站在冷子皓和暮瑛琳身旁保护着,冷子扬则护着金凌,谁知金凌甩开他的手,跑到冷子焱身边。 众大臣纷纷起身,寻找可以藏身之处,文官们都躲在武将的身后。 这时,一蒙面刺客手持利剑直直冲向金凌,冷子焱一把拉过金凌将她护在身后,抢下旁边侍卫的配剑,一个腾空直直朝刺客砍去,谁知刺客方向一转,将剑对准已经退到一棵牡丹花旁边的何芸儿。 何芸儿呆呆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她好想大喊,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那个人是来杀她的,他是杀害她全家的那一伙人当中的一个吗? 上次是姐姐救了她,这次谁来救她?她就快要和姐姐爹娘见面了吗? 还有她的夫君,她一直都站在他的身旁,他却没看见她,把她丢下去保护郡主,她只有一个人不停的退不停的倒退,退到一个没有人看得到她的地方。 但她还是被发现了。 冷子焱看到刺客将目标对准何芸儿,好一招伸东击西!他飞身将手中的剑射出,欲打掉刺客手中的剑,在那样的情况下,这是唯一能用的险招,剑击中了刺客的右手,但还是慢了一点点,剑锋已刺入何芸儿的胸口。 冷子扬从侧面将刺客踢出几米远,他毫不温柔的将金凌拉到他的身边,一直满脸笑容的脸上,此刻却布满乌云。捏住金凌的手用劲很大,金凌痛得皱眉,但她没有出声。 冷子焱及时接住何芸儿倒下的身躯,并封住她的穴道,帮她止血,但作用并不大,血沿着伤口股股流出,好像有不流完不罢休之势。 “快叫御医!”冷子焱大喊,为什么他胸口有阵阵闷痛。此时的何芸儿已经晕了过去。 “一定要把刺客抓住!”冷子皓发话。 刺客是抓住了,但却以剑自刎,什么线索也没留下。 冷子焱将何芸儿抱进他在皇宫的旧居。 御医很快就赶来了。 冷子焱在屋外不停的来回走着,他不知道自己会这么的着急。 御医走出房门,冷子焱马上问道:“怎么样?她没事吧?” “回王爷,王妃并无大碍,伤口刺得不深,只是流血过多,暂时昏迷,两天后便会醒过来。” 听了这话,冷子焱松了一大口气。 这时冷子皓和暮瑛琳,冷子翼、冷子扬还有金凌都赶了过来,在得知何芸儿并无生命危险时,也都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暮瑛琳走到床边,看着沉睡的何芸儿,她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但脸色却苍白得毫无血色,她转身对冷子焱说:“你们就在这里住下,等彩云醒了再回王府吧,伤口刚包扎好,还是不要碰到为好。” 冷子焱点头算是答应了。 ------------ 骗婚新娘(二十二) 冷子皓和暮瑛琳离开后,金凌也被冷子扬给拉了出来。 “你干嘛,放手啊!”金凌挣扎着。 冷子扬像没听见她的话,拉着她继续走,一直走到她的房门口才松手。 “在屋里好好反醒一下!”搁下这句话,冷子扬调头就走。 “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反醒?” “你做错了什么你会不知道?今天焱王妃可以不必受伤的,是因为你站在子焱的身边,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不然,他会保护好他的王妃不受到伤害。” 冷子扬的口气很差,只差没用吼的。他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单单是因为焱王妃受伤的事吗?天知道不只这样,他更气的是金凌不让他保护,而去寻求冷子焱的保护。 “我没做错,每次有危险都是三哥保护我的。” “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子焱已经有王妃了,他也一直把你当亲妹妹。” “我不要这样,为什么会这样?”金凌蹲在地上抱头大叫。她不要这样的结果,她喜欢从小就保护她的三哥,不喜欢从小就爱捉弄她的四哥。 “事实就是这样,你不接受也得接受。”冷子扬冷酷的说完,便甩袖离去。 众人离开后,冷子焱走近床边,帮何芸儿把被子拉好,再将手放到她的额头上试试体温正不正常,然后在床边坐了下来。 冷子焱看着何芸儿紧闭的双眼,忍不住伸手轻扶她苍白的小脸,他从没有这么近距离的仔细看过她,他们相处的半个月中,谁也没认真看过谁,不是用瞪的,就是用斜睨的。也只有在她安安静静的时侯,他才能这么看着她。 她有一张精致小巧的脸蛋,小小的红唇平时总是往上嘟着,因为她每次见到他都是生气的时侯,而现在是紧紧的抿着,说不上特别漂亮,但给人春风拂面的感觉,清清爽爽,笑起来的时侯像孩子般可爱。 这就是他的王妃,他从没有想过他会为她而担心,一开始他还讨厌过她,以往在他的身边见到的都是名门淑女,而她的出现简直就像是个恶梦,她是与众不同的。大哥以前就对他说,他从小就对特别的东西感兴趣,难道说他比较喜欢像她这样特别的女孩子? 他和她从一见面就没给过对方好印象,她嫁给他也是为了气他而已。 而他娶她也是被逼无奈,他还想过要怎么样才能把她给休了,现在想想,他这个想法自己都快要忘记了。 原来,她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都不是,至少她是第一个让他如此紧张的人。 但还是有一个疑问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冷青所调查的资料上说,何彩云懂武功,若果真如此,那她应该可以躲过那一剑。 这就是他为什么没有一直站在她身边的原因,她懂武功,可金凌却是一点也不懂。 从何芸儿一出现开始,他心里总是有一种不明了的感觉,总觉得这件事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这也是他苦恼之处。 ------------ 骗婚新娘(二十三) 何芸儿是在第二天的深夜醒了过来,胸口还是隐隐作痛,她才回想起,原来她中剑了。 她环视屋内,烛台上灯光亮着,这是哪里?这不是王府的房间,视线刚收回到床边,她差点惊呼出声,她看到冷子焱坐在床边,靠在床架上熟睡着。 难道这是皇宫吗?他为什么也在这? 如果说他是因为担心她而守着她,她可不会相信。 她中剑前的事情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她的夫君是因为要保护金凌郡主,而将她置身脑后,要不是这样,她也不会受伤。 恨他吗?对他没有那么深的感情,自然也就无从恨起。 难过吗?肯定是有的,在她中剑的那一瞬间,她甚至想过再也不理他了。 浅眠中的冷子焱转醒,他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守在床边,不敢睡得太沉。 何芸儿见冷子焱眼睛动动,知道他快醒了,她赶紧闭上眼睛装睡,最好让他再内疚一点,呵呵! 谁知她一闭上眼,就真的睡到不知东南西北了,直到第二天傍晚都没有转醒的迹象。 太医再次被请了过来,冷子焱寒着一张脸站在那里。 “不是说两天后就会醒过来的吗?现在已是第三天了。”冷子焱语气显得急燥。 “王爷先别急,容老夫再看看。” 太医一手捋着胡须,另一只手帮床上的何芸儿把脉。 “奇怪!真是奇怪!”太医摇头不止。 “奇怪?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王爷,王妃脉像平和,气血通畅,没有道理现在还没醒。所以老夫才说奇怪。” “是吗?”冷子焱狐疑的看了太医一眼,再转向何芸儿,她还在熟睡中,又不像是在装睡。 “不过,王爷请放心,王妃只是熟睡中,生命并无危险。” “那她多久会醒过来?”冷子焱再问道,总不能就这样睡下去吧! “三哥,我看她根本就是装睡,我来帮你把她叫醒。”人还没看到,金凌的声音就先传了进来。 她今天穿的是一身紫色薄纱裙装,上身再披一件白色毛皮披肩,看来是特意装拌了一翻的。女为悦己者容,她却是为了三哥。 她走进房间直直走到床边,不怀好意的看了何芸儿一眼,伸手抓住她的肩膀就摇晃起来。 “快点醒来!” “你这是做什么?”冷子焱阻止金凌继续摇晃的手。 “郡主,王妃会醒的,只是要一点时间,你这样会让她的伤日裂开的。”太医吓得头冒冷汗,本来王妃没醒他就够心惊胆战了,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那他这把老骨头就要被拆了。 “这有什么,说不定晃晃她真的就醒了。”金凌不以为然的说。 “你回去!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得再踏入这里半步。” “三哥!”金凌挽着冷子焱的手臂撒娇道。她也知道冷子焱生气了,因为他平时和她说话都是用‘我’的,只有在他用‘本王’时,说明他的疏离,他的生气。 ------------ 骗婚新娘(二十四) 冷子焱不说话,只是用眼神警告她‘放手’。看来,他平时对她是太好了,才会让她这么的任性妄为,不顾他人性命。 金凌愤愤的放手,再回头瞪了何芸儿一眼才走出去,她握紧拳头,眼神阴阴。 等金凌走出屋外,太医不敢马虎,马上又为何芸儿查看一下伤势,谢天谢地,没事。为了不发生什么状况,这天晚上,太医也要求留了下来,因为这种情况太不寻常了,他是人人称颂的‘活神医’,要是王妃有什么事,那他这太医也就不用再当了。 这天夜里,冷子焱照例守在床前,当他睡得迷迷糊糊时,被一股香味给惊醒。 太医更早他一步醒来。 “嗯,好香,这是什么花的味道?”太医以他从医的经验,一下就闻出了是一种花的香味。 “是花香吗?本王倒觉得是桂花糕的味道。” 奇怪,怎么会好好的有这样的味道呢?这时,窗外一个黑影闪过,窗户上的油纸被揭穿一个小洞。 冷子焱赶忙追出去,只是等他跑到屋外,黑影早就不见了。刚刚那绝对不是桂花糕的味道,很有可能是一种有毒的香气。 冷子焱返回屋内,太医正在翻看一本很破旧的书集,那应该是一本医书。 “太医,以你看,这是一种什么香气,有毒吗?”冷子焱不确定的问道,要是有毒,他们不可能一点事也没有,即不是迷香,也不是有剧毒的飘香,但,要是这香气没什么特别之处,那刚刚屋外那黑影又是怎么回事?很显然那个黑影就是从窗纸的洞口处将香气吹入屋内的人,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 太医静静的看书,仿佛没有听到冷子焱的声音。 冷子焱知道他是在找出那香气的原由,也就不再打挠他,他重新回到床边坐下,当他看向何芸儿时,吓了一跳,何芸儿满头大汗,他取来毛巾为她擦拭,这么冷的夜晚,盖的被子也不算厚,应该不会热才对。 “找到了!”太医将书合上,站起来。 “知道是什么香气了吗?” “王爷,这书上记载,在大理国有一种花叫‘艳亓’,这种花的香气有点像桂花的香,但又比桂花的香气多浓,还可以闻出甜的味道,这就是王爷为什么会说像桂花糕的香气了,此花的香气并无毒,对一般人是没有害的。”太医将自己在书上看到的说出来。 “对一般人没有害?也就是说这种花香对有的人还是有害的?” “没错,王爷。此花生在大理,长在大理,对所有大理国以外的人没有任何影响,对从一出生就在大理长大的人来说,此花也并无害,但是,对于那些在大理国以外生活的大理人来说,因为他们从小就没的见过此花,也没有闻习惯此花的香气,当他们第一次闻到此花的香气时,就会身重剧毒。” ------------ 骗婚新娘(二十五) “听太医这么一说,本王还真是不明了,此花香只对不在大理国生活的大理人来说,才会有毒,但是屋内就只有三个人,也就是说那个放香气的人想要我们屋内的某一个人的性命。”冷子焱分析的说道。 太医捋着胡须,频频点头。 冷子焱又说:“太医人称‘活神仙’,乃京城人氏,祖祖辈辈都是生活在中原,不可能是大理人,王妃是江南人氏,而本王自然不可能是大理人了。” 太医捋着他的三角小胡须,还是不断的点头。 “既然如此,那放香气的人这么做,根本就没有理由了。”绕了一圈还是在原地不断的转圈,冷子焱分析不出个所以然。 太医不出声,他转身走向床边,伸手为何芸儿把脉,面色凝重,说道:“王爷,那个人想要毒害的是王妃,如果老夫没有推测错的话,今天在花园的刺客主要的目标也是王妃,而今见王妃没有遇害,而又想出另外的方法来毒害王妃,王妃此时已身中剧毒。” “你说什么?”冷子焱大惊,这没理由!怎么能不让人吃惊,如果何芸儿中毒,那就说明何芸儿是大理人,可她是江南何信之女,何信是汉人,这是勿须质疑的。 “王爷,王妃已经中毒,七日内便会毒发身亡,唯一的解药就是开得正好的‘艳亓’花,但此花只在夏天开放,现在是初春,并无开放的花朵。”太医说出残酷的事实。 何芸儿仍在熟睡中,她的脸色更加苍白,嘴唇的颜色由粉色变成暗红色,可以看出中毒的迹象。 “那就没有其他的方法吗?”冷子焱不安的说。 “没有,但是,有一个方法可以让毒性延迟,用‘驱寒草’浇的水泡澡,可以让部分毒气给汗液排出。” 事不迟疑,太医马上让人去准备,冷子焱则继续守着何芸儿。 赿来越多迷团让人不解。 何彩云怎么会是大理人呢?冷子焱回忆着冷青所调查的消息,何彩云自幼习武,会武功,何信一家也是江南人士,何彩云也是在江南出生,那她就不可能是大理人,倘若她是,那她将不是何信之女何彩云,可她却有父皇所赠的玉佩,看来,冷子翼和他都对这件事太过于疏乎了。 但这也是他的推测,可是她中毒确是事实。 何芸儿在热水里泡了将尽两个时辰,不断有侍女不停的加入热水,以防水温过低。黎明时分,太医再次出现在屋内,他细心的为何芸儿把脉。 “还是奇怪,这是老夫从医多年来遇到的最奇怪的事了。” 冷子焱听到帮医又说‘奇怪’,他暂时搁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又有什么地方不对?”? ------------ 骗婚新娘(二十六) “王爷,王妃的毒,不紧没有加重,毒气反而渐渐散去。” 冷子焱狐疑的看着太医,他走到床边,看到何芸儿的面色果然红润了不少,唇色也恢复到正常的颜色。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见冷子焱不出声,太医又道:“王爷,看来老夫的此次诊断有误,王妃所中之毒并非‘艳亓’花香。” 听到太医的此翻话,冷子焱心情轻松不少,这么说来,所有的事情也就说得过去了。 而他也只是单纯的希望她的受伤是杀她家人的仇家所为,而她也就是何信的女儿,不是什么见鬼的大理人。 天渐渐亮了起来,太阳在一团晨雾中缓缓升起。 何芸儿醒了过来,她好像睡了好久好久,她动了动,伤口已没有那么痛了。 “你醒啦!” 何芸儿看向声音来源,只见金凌站在床边笑看着她。 “你睡了四天了,知道吗?可把我们急死了,醒来就好了。”温柔的声音,透着丝丝关怀。 这样的金凌反而让何芸儿不适应。 是什么让她变了?她怎么会有种不安的感觉。 “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出现在这里吗?”冷子焱走进房里看到金凌后,语气不悦的说道。 在发现何芸儿已经醒了,他走到床边,轻声温柔的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 何芸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冷子焱,他又是怎么了?怎么她一觉醒来,虽然她这一觉睡得有够久的了,所有人都变了样? “怎么这样看着我?”被何芸儿这样看着,让他有种移不开视线的感觉。 “不会是睡了一觉睡傻了吧?”小小的声音从金凌口中溜出,接收到冷子焱责怪的目光,她赶紧把嘴给捂上。 虽然她最喜欢的是三哥,但她最怕的也是三哥。 “你们是怎么了?”沙哑的声音从何芸儿口中传出,她奇怪的摸着自己的脖子,她的声音怎么会变成这样? 将她的手拿开,冷子焱说:“没事,太久不说话了,过一会就好了,不用担心。” 这时有侍女将粥端了进来。 “王爷,这是皇后娘娘吩咐给王妃煮的粥,还有太医吩咐煎的药。” “我来我来!你下去吧!” 金凌接过侍女手中的盘子,放到桌子上。一碗粥还有一碗药,到底先吃哪个? “三哥,是先吃粥?还是先喝药?”金凌疑惑。 “你也下去吧,我来就好了。”冷子焱端起粥小心的一勺一勺的喂进何芸儿口中,何芸儿不说话,直到她吃完粥再喝完药,转头看到金凌站在床边没有离开。 金凌瞪了何芸儿一眼,何芸儿连眨两下眼,是她看错了吗?金凌还是对她有敌意,那她刚刚关心的话语又是怎么回事? ------------ 骗婚新娘(二十七) “怎么了?”冷子焱顺着何芸儿的目光望去,看到金凌就站在他的身后,眉头不由得又要捏在一起,“怎么还没走?” “你就那么希望我走吗?”金凌伤心的问道。虽然以前冷子焱对她很好,但他却从没有像对何芸儿那样温柔的待她,看到刚刚的情形,知不知她有多伤心,她好想好想躺在床上受伤的是她。 “我没那意思!”冷子焱否认着。 说实话,他从来就不了解金凌,她从小就任性,他也一直是由着她,他知道她喜欢沾着他,但她的一些举动和想法也都是无理头的,让人捉摸不透。 大哥说她是因为从小就失去双亲,性格上难免有此偏激,做哥哥的要多多理解和包容她。 而在他的心里,她虽然任性,确是善良的,可从那天她试图将何芸儿摇醒的举动让他很生气,她难道不知道,对于一个有伤在身的人来说,这样大的动作会让伤口裂开,导致发炎,严重的话甚至会送命。 “你就是这个意思!”金凌大吼着。 “金凌,请注意你的言行,你是郡主,该有郡主的样子。”冷子焱不轻不慢的提醒着她,他走到门边叫住经过的侍女,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又返回屋内。 “你们不要吵了!”何芸儿看到两个人赿吵赿凶,出声劝道。 “你给我闭嘴!”金凌生气的看着何芸儿,她以为她是谁,不就是平民百姓一个。 “金凌,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嫂子,不得这么目无尊长。” “我为什么要尊重她,她凭什么让我尊重,我是郡主!”金凌高傲的把头抬得高高的。 “没错,你是郡主,可你不要忘了,她是王妃。”冷子扬尖锐的声音响起,金凌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赿过金凌直接走到床边说:“嫂子,你醒了,吵到你休息了,我会尽快将闲杂人等清除干净。” ‘闲杂人等’?他居然说她是……金凌气得小脸通红。她又转过脸看向冷子焱,原来刚才是他让侍女去把冷子扬叫过来的,真是卑鄙小人! 冷子扬伸手就想扣住金凌的手,她却抢先一步闪过一边,她才不会那么笨,上次她的手可是痛了两天才好。 “我自己会走。”虽然不服气,她还是认命的走了出去。 终于学乖了!冷子扬好笑的看着金凌的举动,回头对冷子焱说: “三哥,好好照顾嫂子,我先走了。” 吵吵闹闹的房间终于安静了下来。 “金凌好像很怕子扬!”何芸儿将看到的事实说出来。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子扬只比她大三岁,老爱捉弄她,她一看到他就会躲得远远的。” “可她好像很喜欢你。”这个不知道是不是事实,是她猜的。 “是因为我比较好说话,她喜欢沾着我。” “你好说话?我怎么不觉得?”何芸儿一脸不相信,她倒觉得他这人很难说话,做什么事都没得商量一样。 冷子焱没有解释,既然她已经醒了,那她们也该回王府了。 ------------ 骗婚新娘(二十八) 几天没见到何芸儿的红菊,听说王妃要回来了,在焱王府大门口,从早上一直站到太阳升到正中央,远远的看见矫子出现在她的视线,她兴奋的又跳又叫,她真的是太高兴了。王妃不在的这几天,她真的是无所事是,无聊透了,唉!她还真是丫环命,不干活反而不自在。 听闻王妃中了剑伤,她也为她担心得不得了,还好没事! “王妃,你可回来了!”红菊扶着下矫的何芸儿高兴的说着,仿佛身旁没有其他人。 “红菊,没规矩,没看见王爷吗?”冷青在一旁提醒着兴奋过头的红菊。 “奴俾见过王爷!”红菊小声的说道。还不忘用眼神求救的看向何芸儿。 “冷青,你有看见我吗?”何芸儿出声说,他眼里就只有冷子焱,他都没把她放在眼里,凭什么说红菊? “冷青恭迎王爷王妃回府。”冷青低头说道,心里想着王妃还是对他有故意。 冷子焱站在旁边细细打量她们三人,火药味还真重呢。 红菊和何芸儿先行进府,冷子焱随后跟上。 “冷青,本王不在的这几天,有发生什么事吗?”他一边走一边说。 “回王爷,昨天白天有三个人来过王府,说想见见王妃,后来听下人们说王妃不在,她们就走了,说改日再来。” 何芸儿止步。 “你说有人要见我?”她惊奇的问道,这可能吗?她在这世上一个亲人都没有了,谁还会想见她? “是的,王妃。” “别多想,先回房休息一下,午饭我让人送到房里。”冷子焱打断何芸儿的思路,她伤还没有痊愈,不宜过多的胡思乱想。 何芸儿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谁要见她。她在这世上已没有亲人了。 目送何芸儿离开后,冷子焱再度回到刚刚的问题上。 “有查出是什么人吗?” “那三个人是两男一女,男的二三十岁的样子,女的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虽然她们穿的是本国的服装,但可以看出她们不是中原人士,更不像京城里的人,可是从言行举止,却可以看出那个女的是出身富贵门邸。她们一离开王府我就派人去跟踪,得知她们就住在京城的‘花满楼客栈’,至于她们具体是哪国的人,这个我没有查到。” “等一下,你和本王去一下‘花满楼客栈’。”冷子焱想的是,这些人是不是和何府的灭门惨案有关,他得亲自去走一趟。 “王爷,冷青有一事不明白。” “什么事?” “王妃在宫里遇刺,外面传闻王妃一个弱女子怎么会躲得过那一剑?可是,王妃明明是懂武功的,按理说不应该让自己负伤如此之重。” 冷子焱略显不悦,他没有回答冷青的话,因为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看来,他得找时间试试他小王妃才行。 ------------ 骗婚新娘(二十九) 花满楼客栈坐落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人气也是最旺的,为什么呢?因为在客栈吃饭是一件最让人向往的事情,食客们可以一边吃饭一边欣赏到最热门的戏班表演,想这种美事也只有有钱人才能有福消受,可在这里,平明百姓也可以有这样的待遇。 冷子焱领着冷青走进客栈,店主马上走了过来,焱王爷在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王爷大驾光临,不知小的有什么可帮忙的。” “掌柜的,我们是想找几个人。”冷青环视四周小声的说道。 “找人?不知是找什么人,小的知道的一定如实告知。” “三个人,两男一女,女的十七八岁,长得很漂亮,,” 冷青话还没说完,掌柜的就知道他们要找的人了。 “王爷要找的这三个人正好住在小店,因为她们比较特别,小的也较留意一点,她们每天都是固定时间下来吃饭的,算算时间,应该快下来了。” 掌柜的话一说完,二楼的楼梯处就出现三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一名少女,绝美的容颜让人惊叹,楼下在座的人无不看得目不转睛,在她身后跟随两名男子,高大的块头,望而生畏。 “就是她们。”冷青认得。 少女直直走到冷子焱和冷青的面前,对冷青露出微微一笑,随后将目光转向冷子焱,那眼神大胆而专注。 在座的人看到她和冷子焱是认识的,个个都识相的不敢乱看,低下头专心的吃饭,听戏。 冷子焱回望着她,心里暗想到,果然不是中原女人,从那看男人的眼神就可以看得出来。 “你是焱王府的人,那,这位是,,?”少女向冷青问道,其实,她已猜出了十之八九。 “这位就是焱王爷。” “久闻焱王爷大名,今日小女子有幸一见尊容,真是不枉此行了!”如此恭维的话听在冷子焱耳里,稍有反感。 少女微微撅嘴,好笑,其他男人见到都是欣赏和爱慕的,这焱王爷果然不是一般男人,对她的美貌视而不见? “姑娘,我家王爷今天前来,是因为前ri你们到访王府的事情。”冷青说明原由。 “这件事说来话长,可到屋内详谈。”少女说完摆出请的姿势。 冷子焱微提长袍上楼,冷青随后跟上。 这是一间客栈里最贵的贵宾房,由此可以看出这三人来头不小。 冷子焱在屋内坐下,缓缓开口:“姑娘可以说了。” 少女看着冷青,那眼神像在说他是外人也要听吗? 冷子焱看出了她的顾忌,道:“他不是外人。” “那小女子要先请问王爷一个问题,王爷你对焱王妃了解吗?” “夫妻之间当然了解。”冷子焱不知她有何目的,因此并未说出实情,他对他的王妃了解吗?说实话,不是很了解,他只知道她性格直爽,偶尔还爱和他作作对。 “那王爷知道王妃是哪里人?”少女再问。 “江南富商何信之女,是江南人。” “那王爷一定不知道何信有两个女儿。” 听到这话,不止冷子焱吃惊,冷青也感到吃惊,冷子焱转头看向冷青,目光询问:怎么回事? 冷青低着头不敢出声,他确实有调查何家的人,但却没有人告诉他何信有两个女儿,这到底哪里出错了呢? ------------ 骗婚新娘(三十) “王爷无须责怪冷侍卫,因为这件事外人并不知道,何信也一直保守着秘密,两个女儿只有一个是何信的亲生女儿,还有一个是受朋友之托代为照顾的。” “说了这么多,本王并不知道你是何许人,又凭什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冷子焱有点不相信,既然有两个女儿,为什么旁人都不知道?还是何信从未让两人女儿同时在世人面前出现过? “王爷不用着急,我自然会说明我的来历,只是这件事赿少人知道赿好,还请王爷代为保密。” “姑娘请放心,本王答应不会说出去。”他从来就是一个重承诺之人。 少女转身从床头的包袱里拿出一块有点透明的东西,放到冷子焱面前。 仔细一看,那是一块白玉般晶莹剔透的条形玉佩,上面刻有飞凤,飞凤环绕着一个‘段’字,背面刻有一个‘雅’字,玉佩做工精细,一般的工匠很难仿造。 “你是大理人!”冷子焱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段’姓是大理的国姓,而她们又不像是中原人,玉佩上还刻有飞凤,即说明凤女之身,她不是一般人。 “王爷果然英明。”少女将玉佩重新收回包袱里。 继续说道:“我是大理国长公主段玛雅,此次前来就是为寻找我的妹妹,也就是大理国小公主。 事情还得从十五年前说起,因为我母后是江南人,那一年,她回家探亲,已怀有八个月身孕,后因路途遥远,父王再三考滤后,同意母后在江南娘家生下孩子再回国,母后在江南生活的这两个月的时间里,认识了江南富商何信和他的夫人玉娘。 就在母后生下妹妹的七天后,一帮黑衣人挟持了母后,何信和玉娘前来相救,但黑衣人太多,何信夫妇根本不是对手,为了不让刚出生的妹妹也落入恶人之手, 最后母后请求她们抱走妹妹,并将她扶养长大,一定不要让别人知道她的出生,母后会做这样的安排,是因为她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活着逃出那些人的魔掌。”段玛雅接过随从递过来的茶,小嘬一口。 “那何信知道你母后是大理国王后吗?”冷青问出其中不明白的地方。 “何信和玉娘并不知道母后的身份。” “那为什么你们不在十五年前就去寻找,而要到现在才找?”冷青问道,如果是在何府出事前寻找也容易找到,而现在,,,,这不是很奇怪吗? “黑衣人挟持母后,就是为了逼父王交出大理国的国宝,一朵玉莲花,父王得到消息带人前来营救母后,最终黑衣人没能拿走玉莲花,母后也被顺利救了出来。 只是,母后受了很重的伤,伤及脑部,用了很多方法,都不能医治好,这十五年来,母后都是处于半昏迷状态,所以我们并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也没有任何线索去寻找,直到半个月前,遇到一位神医,母后才清醒过来,向我们讲述十五年前的事情,父王让我一定要把妹妹找到。” ------------ 骗婚新娘(三十一) “还有一事,本王也想弄明白,你刚刚说玉莲花是你国的宝物,那你听说过何府为什么会惨遭灭门吗?还有,玉莲花此时应该也是在你们大理国吧?” “玉莲此时正是在大理国藏宝阁,至于何府灭门一事,我也有听闻是因为玉莲花,其实玉莲花根本就不在何信手上,我也不知道是谁要陷何信于不义,还是杀何信一家的人就是十五年前挟持我母后的那些人。” 事情好像赿来赿复杂了,还牵连到十五年前的事情,但到底是什么人杀了何府一家还是没法知道,现在看来,还是先处理好眼前的事比要重要。冷子焱想着。 “那你们一定也去了江南?”冷青很确定的说,要不然她们不会跑到焱王府找人。 段玛雅点头,说道:“我们在江南听说了何信之女何彩云嫁给焱王爷的事,从江南回到京城的第一天就去了焱王府,我们只是想确认一下焱王妃是不是我的妹妹,虽然何府的人都遭到不测,但被杀的少女只有一位,也就是说何府那一晚还有一个人没有死,那个人到底是何信的女儿还是我妹妹,并不确认。” 冷子焱点点头,这件事冷青也没有查清楚,除非何信夫妇重生,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他的王妃,她能告诉他实情。 “段姑娘,这件事容本王回府确认,有任何消息,本王会派人告知。”他此时也很矛盾,如果他的王妃是何信之女,那她就继续做他的王妃,如果她不是,那她就是骗了他,骗了众人,对于一个骗子,她没有资格做王妃,即使她贵为大理国公主也一样。 “那就有劳王爷了,还有一点玛雅要告诉王爷,这对确认王妃的身份很重要,在妹妹一出生时,母后就在她的右手臂上刺有一个‘芸’字,如果王妃手臂上没有刺字,那就不是我妹妹了。” 最后那一句,段玛雅说得很小声,那也是她最不希望的,算起来,妹妹才十五岁,如此花季年华,就这么离开了人世,不由得让人悲从心来。 冷子焱回到王府,就直接往主屋走去,红菊正在帮何芸儿梳头,看到冷子焱走进来,她连忙规矩的站到一边,王爷的脸色看起来就些怪怪的,又有什么事吗? “怎么不好好休息?”冷子焱的话表面上是在询问何芸儿,眼神却看向红菊,那意思是怪她没有服侍好何芸儿。 “王爷,是王妃说屋里太闷,要到外面走走。”红菊解释道。 “红菊,你先下去,本王有话要对王妃说。” 红菊走后,冷子焱并不说话,而是定定看着何芸儿,他是怎么看也不觉得她和那个大理长公主长得有一丝丝相像。他面前的这位是灵动秀气的,而那个长公主确是美艳非凡,怎么看也不会像姐妹,最好是这样,其他的结果他可不接受。 何芸儿低头看看自己,再到铜镜里看看脸上有什么东西,什么也没有,衣服也穿得很好,那他为什么这样看着她? “你,不是有话和我说吗?”那又为什么不出声,奇怪,自从在皇宫里她醒来看到他开始,他都是有那么一点不正常。 ------------ 骗婚新娘(三十二) “我说个故事给你听吧!”冷子焱让她在凳子上坐下,他自己则在她面前坐下来。 “从前有两个人,她们的职业就是骗子,专门骗取别人的钱财,很多人都受到她们的欺骗,最后官府通缉捉拿,你猜最后她们结局会怎样?” 何芸儿努力保持镇定,他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随后她又否认,她一直很小心,应该不会知道才是。 “那她们的结局一定很惨。”骗人钱财,这可是大罪。 “错,她们两个人有两种不同的结果,有一个人去衙门自首,从轻发落,有一个是在逃跑中被捉拿,处罚很重,我要说的是,一个人说了谎,骗了人,坦白是可以从宽的。”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我又没骗人。”何芸儿说得脸不红,心不跳,打死她也不承认骗人,再说,她现在觉得做王妃很好耶,都舍不得离开了。 冷子焱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丝破绽,但她的表情是问心无愧的,那只能说明:要么就是她没有说谎,要么就是她太懂得掩饰了。 但她最好是没有说谎,因为他还有一个方法,就是段玛雅告诉他的方法,如果她手臂上有刺字,那她就是说谎了。 “是吗?那你过来。”冷子焱伸出手让何芸儿过他身边。 “过去做什么?”何芸儿心里毛毛的跺过去。 冷子焱伸出的手拉住何芸儿的手,再用力一扯,她就跌坐在他的腿上。 顿时,两朵红云飞上何芸儿的脸颊,她伸出手拍拍自己发烫的脸,试图让面上的温度降低,但却无济无事。 冷子焱用一只手将她的右手拿住,另一只手则拉起她的袖摆,还没拉上手肘,就被何芸儿扎开了。 “你做什么?”她转头看向冷子焱,他还是那不冷不热的表情,真是奇怪,为什么拉她袖子? “看你的手臂。”冷子焱说出自己的目的。 “我手臂有什么好看的。” 看到冷子焱那不看不罢休的表情,她投降,她把袖子拉到肩膀处,放到冷子焱眼前。 “看吧,你要看什么?” 冷子焱将她的手臂来回看了几圈,白白嫩嫩的手臂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看到。 心中的担心总算放下,还好,手臂上什么字也没有,她没有说谎。 冷子焱高兴的将何芸儿抱了个满怀。 “喂喂!做什么做什么?放手放手!”冷子焱无辜的遭到何芸儿无数拳头的攻击。 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冷子焱抓住何芸儿的右手脉搏,眉心打结,她的脉像柔软,并不会武功。 “有个问题,我不明白,人人都说你会武功,可你却没有?这是怎么一回事?” 何芸儿睁大眼睛,不可思议:“你调查我?” 冷子焱摊摊手,说道:“也谈不上调查,我只是想查出杀你全家的凶手,就顺便打听了一些关于你的消息而已。” “这也是调查,你不相信我?外面说的哪能全信,谁说我会武功?学武很辛苦耶,我才不学,再说了,传言也只能是传言,还是得以本人为准吧!”惨了惨了,要是他把姐姐的情况弄得一清二楚,那她不是很难不被揭穿,因为姐姐懂得太多的东西她都不懂,一项两项,她还可以糊弄过去,要是太多的话,那不漏馅才怪。 “不是不信你,而是我不喜欢被人骗,不过,最好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说的当然是真的。”何芸儿再三保证,谁知道她的保证能有几分可信度? ------------ 骗婚新娘(三十三) 冷子焱深深的看了何芸儿一眼,他估且相信她一次。他让冷青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段玛雅,何芸儿并不是她要找的那个人。 在客栈房里的段玛雅自从收到冷青的消息后,已经在窗边站了足足一个多时辰了,她没有亲眼见到,说什么她也不完全相信,而且,她还有下一步打算,不管她妹妹是不是还活着,她都要为她讨回一下公道。 “小铁,小钢。”她叫来了跟随她的两位随从,并在他们耳边嘱咐着什么,之后,那两个叫小铁小钢的就走出了房间。 这天,何芸儿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拉着红菊去街上转转,她好久没出去走走了。 太阳稍大,红菊为何芸儿撑起一把油纸伞,刚出王府不多久,她们就被两个大汉拦住了去路。 “焱王妃,请跟我们走一趟。” 这两个大汉正是段玛雅的随从小铁和小钢。 “你们放肆,既然知道是焱王妃还敢这么无礼。”红菊挡在何芸儿前面。 “红菊!”何芸儿将红菊拉回来,示意她稍安勿燥。 “你们是什么人?” “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 “那你们是要请我过去?还是我不去你们也要硬把我绑着去?”何芸儿问道。 “不管是何种方式,你今天必须跟我们走一趟。”他们两人已经在焱王府门口等了三天了,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次机会。 “那好,我跟你们走,不过,我的丫环留下。”这是何芸儿的条件,至少要让红菊去告诉冷子焱,她被人‘请’去了。 “我们请的只是你一个人,其他人不重要。” “王妃!”红菊喊到。 “我没事,你回去吧!”说完对她眨眨眼睛,红菊点点头,也不再说话,她赶忙往王府走去。 刚跑进王府大门,红菊就大喊:“王爷,王爷,不好了不好了。” 冷青拦住她,说:“大呼小叫什么?你不是陪王妃出去逛街了吗?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冷护卫,王妃被人带走了。” 冷青听后急忙去找冷子焱,在听了红菊所描述的那两个人的模样时,冷子焱和冷青都清楚知道了是谁干的。 事不宜迟,看来,他们得再走一趟花满楼客栈了。 冷子焱没有想到段玛雅那么有疑心,如果让她见到何芸儿,发现不是她妹妹,她会做出什么事来,也不能怪他会这么想,因为她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女人不简单,也不是个善良角色。 何芸儿被带到花满楼客栈的二楼,一女子背对着她站着。 “公主,人已经带到了。”说完小铁小钢退下并把门关上。 段玛雅缓缓转过身来,何芸儿倒抽口气,这女子好漂亮。 “你就是焱王妃何彩云?”段玛雅上下打量着何芸儿,有点不确认,她们两个长得一点也不像。 “我是。”何芸儿在段玛雅打量她时,也在悄悄打量她,她并不认识她,没有理由她要找她。 ------------ 骗婚新娘(三十四) 段玛雅二话不说,双手把何芸儿控制住,用力把她的袖子往上拉,何芸儿吃痛的轻呼,这女人比她还粗鲁。 她反反复复在手臂上看,却看不到她想看到的刺字。 “该死!”她一掌打中何芸儿胸口,何芸儿后退几步撞到墙上,后脑勺碰到墙壁,一时让她火冒金星,这女人疯了吗?她又没惹她,为什么打她? 何芸儿勉强睁开眼睛,看到段玛雅再次靠近她,伸手又想给她一掌,她一时没站稳跌坐在地上,都说歪打正着了,这一跌倒也正好让何芸儿躲过了段玛雅致命的那一掌。 段玛雅那一掌打在了墙上,这让她的手划出星星血丝。 何芸儿快速闪过一边,逃出段玛雅的势力范围,好险,这时,她居然有点后悔没有习武,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遭到待宰的命运。 一丝冷笑划过段玛雅的嘴角,只见她用舌舔掉手上的血,露出更为邪恶的笑容。 “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反应还算快,不过,你今天是逃不掉的。”说着,段玛雅再次出掌。 何芸儿再次避开她的攻击,虽然她不会武功,但她躲的本事可是很高的。 连出几掌都惨遭失败,段玛雅有点老羞成怒,她抽出床头挂着的弯月剑。 何芸儿大惊,不是吧?看样子,今天这个女人不杀了她是不会罢休了,要是被她刺中一剑那还了得。 不管了,说是迟那是快,就在段玛雅举剑向何芸儿进攻时,何芸儿向一边闪的同时,放出藏在袖中的银针,段玛雅没有想到何芸儿一介弱女子,居然会放暗器,一时大意,何芸儿放出的七八根针,她中了两针。 “臭丫头,你居然……”段玛雅话没说完,两眼一翻白就晕睡了过去。 “在任何时侯都不要看不起对手,知道了吧!” 何芸儿朝她扮了个鬼脸,拍拍手往外走去。 刚打开门,小铁和小钢像门神一样的站在门口,将她拦住,小铁示意小钢进去看看。 当小钢一脚踏进房内,何芸儿看到现在只剩小铁一个人,飞似的往楼下冲去,此时不逃,更待何机? “啊……”何芸儿由于跑得太快,还没跑出五步就直接从楼上腾空掉下来,她赶紧闭上眼睛,这次,她死定了。 冷子焱刚走进花满楼客栈,就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他轻踏离他最近的凳子,借助凳子的力量,飞身接住直直往下坠落的何芸儿。 虽然不见有任何疼痛,但何芸儿仍是紧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咦!好像有人接住了她? 冷子焱看着何芸儿紧闭的双眼,要是她再闭下去,她那整张脸都快皱成一块了。 “你还要闭到什么时侯?” 耳边传来冷子焱的声音,何芸儿不确定的睁开一只眼睛,待看清楚了之后,再睁开另一只眼,并对冷子焱露出开心的笑容,没事,原来是虚惊一场。 ------------ 骗婚新娘(三十五) 楼上的小钢发现段玛雅晕倒在房内,他用内力把段玛雅的秘药逼出,何芸儿的针放的秘药很少,不出几分钟秘药就全部被排出,段玛雅就醒了过来。 这时,小铁已经追下楼来,还在楼上的段玛雅大喊:“绝不能放过那个臭丫头。” 她和小钢也同时从二楼用轻功飞了下来。 看到这情形,冷青护在冷子焱的何芸儿身前。 “王爷,你和王妃先走,我一个人就足够了。”说着冷青抽出随身带着的宝剑。 “焱王爷,我也不想与你为难,只要你放下这臭丫头,什么都好说。”段玛雅媚眼飘向冷子焱。 “她是本王的王妃,要本王放下她,恐怕难如姑娘的愿了。” “哈哈哈~~~王妃?我看,说是杀人凶手也不为过。”段玛雅狂笑。何府那么多人都死于非命,她妹妹也死了,为什么就她何彩云一个人独活?她要让她去地狱陪她的妹妹。还有那些杀她妹妹的人,她也一定会找出来,绝对不会轻饶。 “我?杀人凶手?”何芸儿手指自己,她什么时侯杀过人了?她最多就是有时侯用用秘药,放放飞针,让人暂时晕迷而已,杀人的事,她可没干过。 “别听她胡说,你家人之死与你无关。”冷子焱冷冷的道。 “不管你愿不愿意,今天,她的命我是要定了。”段玛雅抽出佩剑。 “好大的口气,那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冷青冷笑着,这女子也太小看王爷和他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 话音一落,段玛雅一个翻身旋转,剑快速的朝何芸儿进攻,冷子焱抱起何芸儿轻易就躲过了一剑,他可以看出,她的武功不弱,但她的功势却不强,也许是因为年少内力不深的关系。 冷子焱手中没有任何兵器,再加上还要照顾一个何芸儿,武功招势显得稍乱,打得有点像市井混混闹事一样,他拿桌上的竹筷当飞镖,凳子踢出去挡段玛雅的刀。 原本在用餐的客官们个个都跑了出去,以免遭到无辜之殃。 冷青则和小铁、小钢两人周旋,战了几十个回合,小铁小钢明显败下阵来。冷青用一招‘偷鸡下蛋’,快速将小铁手中的剑踢向冷子焱所在的住置。 “王爷,接住。” 段玛雅试图抢先一步夺回小铁的佩剑,但她还是晚了,被冷子焱截足先登了。 冷子焱手持利剑与站在他前方的段玛雅相互对立着。 “三哥,要帮忙吗?”这时,一句调侃的声音传来,接着从门外走进一白衣少年,束发带衣,面带微笑。 “四王爷,你怎么来了?”冷青是站在面对门的地方,第一眼就看到了来人是冷子扬。 “三哥,这位大美女是谁啊?好像很凶的样子,比我的金凌还凶呢!”冷子扬一边说一边摇头,他的这一句话惹了两个女人不开心,一个是段玛雅,另一个是...... ------------ 骗婚新娘(三十六) “冷子扬,你找打,谁是你的?” 她一出声,客栈的人才发现,原来冷子扬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一个是小个子美少女之称的金凌郡主。至于小个子美少女的由来,那是冷子扬的杰作。 “怎么是你?”这时轮到段玛雅惊讶了,她看看金凌再看着其他人,突然明白了什么,哈哈大笑起来,好玩,真是好玩。 “金凌,你认识她吗?”冷子扬问道,她在宫里很少出来,怎么会认识这个女人? “不……不认识。”金凌低着头不敢看段玛雅,但从她的举动就可以看出,她一定是在说谎了。 “小美人,我们才刚见过面多久呢,你居然不认识我?还是要我把我和你的交易全都说出来你才承认?这没什么大不了,要不,你站在我这边,与他们一刀两断,可好?”段玛雅不怀好意的对金凌说道。 “啊?”金凌吓得张大嘴吧,不知所措,她怎么会和这个女人合作啊?这次她会被她害惨了,还是赶快跑吧,要不,等在这里,这个女人真的什么都会说出来了。 “你和她有什么交易?”冷子扬伸手抓住想跳走的金凌。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金凌快哭出来了,她虽然平时鼻气暴躁,又有点任性刁蛮,还诅咒过焱王妃,但是做伤天害理的事她可是很胆小的,就那一次,她也是两天没睡好觉。 “没什么?那你干嘛心虚?” 金凌回答不上来,她是心虚了,也吓得半死了,要是被大哥们知道了,她怎么办? “子扬,金凌的事回府再说。”冷子焱阻止冷子扬的继续逼供,这是段玛雅的挑拨离间,如果他和子扬在这时对金凌进行考问,那他们就真的是着了眼前这女人的道了。 “不愧是焱王爷,还懂得家丑不可外扬,而这位美公子,美是美,好像没什么脑子。”段玛雅继续挑说,她现在可是孤身一人作战,那两个饭桶连一个小小侍卫都搞不定,真是丢她的脸。 冷子扬邪恶的一笑,他知道她是在说他,但他不生气,有没有脑子不是别人说的。 “是吗?我看你也长得不差,美是美,可惜啊,如此桃花的面容上,竟有一双无比歼诈的眼睛,可谓是美中不足啊!”冷子扬说完还面露出一脸的惋惜。 “你!”段玛雅怒火中烧。她今天是踩到了霉神吗?要不然,她无敌的容貌会在今天失郊,还被人取笑?真是一帮瞎眼的男人,谁不说她的眼睛妖媚,会勾人心魂,竟被这小子说成是歼诈? 冷青就在这时,趁段玛雅不备,从后面将剑放到她的脖子上,虽然有点不光明正大,但也算是擒到王了。 “哈哈……原来美人都是没脑子的。”冷子扬不忘在一旁兴灾乐祸。 “公主!”小铁和小钢看到主人被摛,两人试图想抓住何芸儿,以便交换。 “你们两个快点住手,要不然,你们公主的头就会搬家了。”冷青出言警告。 小铁和小钢不敢再造次。 ------------ 骗婚新娘(三十七) “你们想干什么?”段玛雅何时曾受过这种气? “不是我们想干什么,而是要问你想要干什么?你想为你妹妹报仇,本王完全可以理解,但你却不去追查那些害她丧命的人,反倒过来要杀一个无辜的弱女子?这道为何?” “我先杀了她,定会去杀那些凶手。” 段玛雅心升不甘,她何彩云凭什么? 凭什么她能活着,她妹妹却得死?凭什么她能当她的王妃逍遥快活,而她妹妹要香消玉殒?凭什么她能得到如此优秀男人的庇护,而她却要遭到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的命运? 她不甘心,不甘心,死也不甘心。 “段姑娘,你今天的行为已经是触犯了我国律法,你可知道手刃皇亲国戚是死罪,本王念你是大理国公主,不想挑起两国之争,你好自为知吧!冷青,放了她!” 冷子焱不想与她再作无畏的打杀辩论,看在何芸儿没有受伤的份上,他好言相劝。 “王爷,就这么放了她?”冷青仍旧没有拿开架在段玛雅脖子上的剑,这女人可凶了,难保放了她没有后患。 “你们王爷都说要放了,你怎么那么啰嗦?”小铁对着冷青大声喝到。 “就是,快放了公主。”小钢随声附和。 “冷青!” 看到冷子焱严厉的面孔,冷青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剑拿开,他知道王爷一诺千金,说过的话就不会收回。 一得到自由的段玛雅退开几步,与冷子焱等人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她真的是太大意了,才会让那小子有机可乘。 “焱王爷,我是不会善罢干休的,小铁小钢,咱们走。”段玛雅语毕一个华丽的转身向楼上走去。 “三哥,你怎么会惹上这么个女人?”冷子扬笑看着段玛雅的背影,这女人也真傲,都什么时侯了,还顾着自己的形象,不过,公主就是公主,和普通人还是不一样,这么想着,他转头看向站在他身旁的金凌。 接收到冷子扬的目光,金凌马上躲到冷子焱身后,手攥着他的衣袍。 何芸儿看到这情形,不自觉笑出声来。 金凌朝何芸儿吐吐舌头,她就是怕冷子扬,有什么好笑的,在皇宫,这根本就不是希奇事,谁都知道。 冷子焱故意退开到一边,让金凌无处可躲,他牵起何芸儿的手往客栈门外走去。 “三哥,等等我!”金凌小跑着要追上去。 冷子扬没说话,也跟在后面走出去。 突然,一辆马车飞快的穿行在街道上。 何芸儿一手拿着一只风车,一手吃着甜甜串,冷子焱则走在稍前面,当他听到马蹄声,迅速转身,看见金凌已被冷子扬拉离了街道,何芸儿则什么也没察觉道,继续走在路上。 “快让开!”冷子焱大喊的同时,已将何芸儿抱离路边。 ------------ 骗婚新娘(三十八) 何芸儿手拍胸口,吓死她了,那个赶马车的人不会是又想杀她吧?也不能怪她会这么想,好像最近,她的命特别多人喜欢一样,一个、两个、三个,都想要她的命。 何芸儿对冷子焱露出感激的一笑,他好像也没她刚认识的时侯那么坏了,心地还蛮好的。 站在客栈二楼窗边的段玛雅将刚刚的一幕尽收眼底,眼里闪着冷光,这丫头的命还真是硬。 总有一天何彩云会栽在她的手里,她一定要报今天被辱之仇, 只有她可以负人,没有人可以负她。 金凌硬跟着冷子焱和何芸儿到焱王府,她才不回宫呢! 冷子扬直摇头,她以为她这么做就能逃得过吗?看来,她还是太不了解子焱了,她要是犯了无伤大雅的错,肯定是不会被追究,要是错得离谱,那就另当别论了。 “说说吧!你和段玛雅有什么交易?” 金凌面对冷子焱的询问,表情极后悔似的,她还以为可以逃过此劫呢,原来他和冷子扬一样不好说。 “没什么交易!”金凌小声的说道,还是不肯说实话。她真的是后悔了,她第二天就后悔了,她还特地因为内疚去看了何芸儿呢。 “你是要自己说呢,还是要我们屈打成招?”冷子扬威胁道。以他对她的了解,她表面装坚强,其实心里特胆小。 “三哥,你看,四哥要打我。”金凌委屈的望向冷子焱,她又不是犯人,怎么能逼供? “我支持他。”冷子焱事不关己的模样。 “三嫂,你帮帮我。” 听到这句,何芸儿下巴差点没掉下来,她叫她嫂子?她还真是受宠若惊呢。 “我和你一样,没自主权,想帮也帮不了,要是真打起来,我们两个弱女子根本不是他们俩的对手。”她也很想知道金凌和段玛雅之间有什么交易。 “求谁也没有,今天就是皇兄和皇嫂在这里,你也一样是逃不掉的。”冷子扬打碎她的求救梦,每次都会是这样,求了这个求那个,要最后还不是一样得受罚。 金凌看着三人齐齐盯住她,那眼神像要把她给摊开看看,肚子写着些什么。说就说,反正都这样了,早晚还是得知道,不过是早说和晚说的区别。 “我要是说了,你们不可以骂我,也不可以打我。” 先谈好条件再说,这样比较保险。 “你先说,我们再看看事情的严重性,再作考滤。” 哪有先打担保书的,冷子扬一副没得商量余地的表情。 “是这样的啦,就是皇嫂寿宴的那天,段玛雅找到我,要我帮她一个忙,我那时并不知道她是谁,还以为是哪个大臣的女儿,她给了我一个小瓶子,让我在火上加热后,设法让焱王妃,也就是三嫂闻到这个香味,我当时问她为什么她没说,但她说可以,可以,,,”金凌停下偷看三人的表情。 ------------ 骗婚新娘(三十九) 这时的冷子焱已明白金凌所说的香气,就是何芸儿受伤的第三个晚上出现在房里的香味,太医说那是大理国一种叫‘艳亓’花的花香,现在看来,太医那时并没有说错,此香气既是段玛雅给金凌的,豪无疑问,那就是‘艳亓’花香。 那段玛雅所说的她去江南回到京城的第一天就去了焱王府,那也是骗人的,她其实是早就从江南回到京城了。 而她会和金凌做交易,也就是想证明何芸儿到底是不是大理人,可是何芸儿明明中毒,却又自然解毒,她才会想到第二招,亲自去验证何芸儿的身份。 那,那个刺客该不会也是,,,?应该不可能,冷子焱马上否认自己的想法,段玛雅在还没有确定何芸儿是不是她的妹妹之前,她应该不会伤害她。 “她还说什么?”冷子扬追问。 “她说可以让三嫂离开焱王府。” “你就是为了这个理由,不问清楚就下毒,万一三嫂中毒怎么办?”冷子扬忍不住咆哮,他完全知道她是自私的想要何芸儿离开冷子焱,但她这么做不是很蠢吗?有没有想过后果?她以为何芸儿离开了,子焱就会和她在一起吗?唉!女人,怎么这么愚蠢? “算了,子扬,好在彩云并没有出事,这事就到此为止吧!”冷子焱所想的是,这件并不完全是金凌的责任,她也是被利用的。 “谢三哥。”金凌跳过去拉住冷子焱的手,惹得冷子扬一道利眼射过来。 何芸儿则挑挑眉,金凌对冷子焱会不会太亲密了?就算是兄妹,但那金凌看他的眼神也不对,而且刚刚她还说,她是因为段玛雅说可以让她离开焱王府,她才会和她合作,那金凌的意思就是希望她能离开冷子焱?为什么? “你现在可以和子扬回去了。”冷子焱说道,他还有事要处理,这里面的疑点太多了。 “我可不可以在王府住一晚,就一晚就好。”金凌祈求着,自从大哥,三哥,四哥他们搬出皇宫住到各自的王府,她就一个人住在皇宫里,好像她一个人被遗弃了。 瞧着她可怜惜惜的模样,冷子焱破天荒有答应了她了请求。 “那我也留下来。”冷子扬的话像炸弹,炸得金凌头中嗡嗡作响。 她不想回去就是不想和他一起走,要是他留下来,那她回不回去还不是一个样。 “子扬,你不要忘了,皇兄可是特别规定,你不能有一宿不在扬王府,否则可是有违圣命。”几兄弟当中,就属子扬最放荡不驯,自从他搬出皇宫后,有过半个月不在扬王府的记录,不知上哪鬼混去了,因些皇兄才会对他作出如此一条规定。 “唉!算了算了,我总可以吃完晚膳再回去吧?”要是这个也不行,那也太不近人情了。 而冷子焱也的确让他给猜中了,很不近人情! “你扬王府不会是穷得连饭也没得吃吧?”冷子焱看到金凌一副想摆脱冷子扬的表情,就好人做到底了。 “冷子焱,算你狠!”冷子扬甩甩袖子,极不爽的样子。 金凌竖起两手在耳边朝着冷子扬的背影做鬼脸。 “你好像也太过份了点!”何芸儿看到金凌那笑得灿烂的面容,她可笑不出来,冷子焱也太宠金凌了,看来他们兄妹的感情还真是非同一般。 “等你了解子扬后,就会觉得我做得并不过份。” 了解子扬?她本来就了解,在她的心里,冷子扬就是一个很俊朗的又很讲理的人,像她面前的这位仁兄,她才不了解呢,像个怪胎。 ------------ 骗婚新娘(四十) “对了,三哥,那个段玛雅为什么想要杀嫂子?” “嗯,这个我也想知道。”何芸儿顺着金凌的话说,她和那个漂亮女人无怨无仇的,她为什么要杀她呢? “这件事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说得清楚的,金凌,你也不需要知道太多,彩云,有时间我会和你说清楚的。” 彩云彩云,他说得还真是顺口呢,可她听得却是很刺耳,那好像是时时在提醒她,她是个骗子一样。 “芸儿,你以后就叫我芸儿吧,这样比较顺口。”何芸儿很期待他叫她的名字呢。 “云儿?”冷子焱疑惑的看向她,突然他脑中的想法一闪而过,彩云,云儿,而段玛雅要说的那个‘云’又是哪个‘云’呢?不会是这么巧吧? “对啊,就是芸儿。”啊~还是做回她自己多好。而她所说的‘芸儿’却和冷子焱心里想的‘云儿’,两个‘云’字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字。 金凌不甘被冷落,跑到两人中间,说:“那三哥以后就叫我凌儿吧,这样比较亲切。” “你凑什么热闹。”冷子焱在她头上用手用力一钉,金凌抱头跑开,远远的怒瞪着他。 “王爷,王妃,晚膳准备好了。”侍女来报。 金凌抬头不理冷子焱和何芸儿,一个人率先走了。 “你很爱打人耶。”等到金凌一走,何芸儿撇嘴说。 冷子焱不以为然的笑笑,他很爱打人吗?他就打了她一次,金凌那丫头从小是被他钉到大的,这也不算打人。 餐桌上,金凌看着何芸儿面前多出的炖品,眼馋得差点没抢过来。 “为什么就她一个人可以吃?” “嗯?”冷子焱抬起头,不明所理的看着金凌。 “那个啦,我也要。”金凌指了指何芸儿面前的青花瓷盅。 “那是药膳,你好好的,不用喝。”冷子焱继续低头吃饭。 这丫头也太眼馋了,那是他特意吩咐厨娘做的,对刀伤有很好的作用,虽说何芸儿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但还是得要好好调理才行,才不至于以后留下什么后遗症。 看到何芸儿喝得津津有味,金凌忍不住又问:“会不会苦?” “不会,就是有一点点药的气味。”何芸儿再喝一口,还故意发出一声响声,想证明有多好喝一样,郡主真好玩,平时在皇宫什么没吃过,这不过是普通的药膳,她没必要馋得那样子吧? “好像很好喝的样子。”金凌一边看何芸儿,一边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碗里的米饭,在她面前的山珍海味一点也吸引不了她,她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欢她没有的东西,没吃过的东西,没得到的东西。 “你想喝?那等你哪一天不小心受了伤,我让人做给你喝。”冷子焱臭她。 “我才不要,三哥说话真毒。”和那个冷子扬有得比。 ------------ 骗婚新娘(四十一) 用完晚膳,冷子焱在书房看书,还有阅读一些冷青采集到的消息,金凌则无所事是的坐在书房一角,在她面前的桌上放有一张宣纸,她手执一支狼毫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写一会,抬头看一眼冷子焱,画一下,再看一眼。 在遭受到她无数的目光后,冷子焱再也忍不住了。 “你可以去找云儿聊天,也可以去找侍女们玩,不用一直坐在这里。” “那些都不好玩,我就要在这里。”她和何芸儿又没有话说,要是就她们两个人在一起,准会吵起来。 没办法,金凌就呆在书房,一直到冷青走进来。 “王爷,该就寝了。”冷子焱的作息时间都是很准时的,冷青会每晚负责提醒他。 冷子焱走出书房,往主屋的方向而去,金凌也跟着,她今晚彻彻底底当了一次跟屁虫。 “你的房间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我让冷青带你过去。” “我还不困,等一下再休息。”说着,金凌超过冷子焱,自己走在前面,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她就是想跟着他,就是看着他,什么话也不说,她也高兴。 何芸儿已经先睡下了,自从上次受伤后,她都是习惯早睡。 金凌一走进房,看到床上的何芸儿,像看到夏天下雪一样惊讶。 “她,她怎么在这里?”而且睡姿还这么难看,哪有人像她这样的,王妃耶,要是让下人看了,还不笑死去? 其实,金凌的担心的多余的,整个焱王府谁不知道她们的王妃性情中人,不拘小节,连红菊这么乖巧懂事的丫环看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高分贝的声音把坐在椅子上打盹的红菊给吵醒了,她每晚都是守着何芸儿,要等到王爷进房了之后她才离开的。 揉了下睡眼星星的眼睛,红菊看到是郡主,马上清醒。面对金凌的询问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只好向王爷求救。 冷子焱摆手指向门边,红菊点头,走了出去。 “她一直都是睡这里的。”看到何芸儿又是横睡着,冷子焱走过去,抱起她,让她平躺着,顺便把被子盖好。 “这不是三哥的房间吗?”金凌一脸疑问。 “是。” “那她怎么可以睡在这里?” “等你和子扬成了亲,你就可以睡他的房间了。”懒得再说,冷子焱一句话把问题扔给冷子扬。 “谁要和他成亲?”一提到冷子扬,金凌就会跳起来。 “成了亲就要同住一个屋子,同睡一张床。”这是常识,看来,金凌在宫里又没好好念书。 “那我也要睡这里。”金凌也不管冷子焱答不答应,跑到床边,就躺上去,再拉上何芸儿盖的被子盖到自己身上。 “你确定要睡这?”冷子焱可是好心的关心她,她还可以反悔的。 “我确定。”这是他的床呢,她说什么也要睡睡。 “那好吧,我一个人去书房睡,你最好祈祷你明天早上起床能够好好的。” 冷子焱话里有话,金凌听得是懂非懂的,她当然会好好的,不然还能有什么事? 第二天一早,红菊推门而入,眼前的情形让她目瞪口呆。 ------------ 骗婚新娘(四十二) 只见何芸儿整个人趴在床上,成大字形,整张床都被她一个人给霸占了,床上的缇花丝绒被一半挂在床沿上,一半垂到地面上,床上的两个枕头统统掉到床下。 再看看昨晚硬要睡在房里的金凌,她则仰躺在地上,头发零乱,嘴吧微张,被子、枕头和她没沾上一点边,她就这么在冰凉的地上睡着了,再仔细看她的小脸上,一块青紫紫的痕迹,好不可怜的样子。 种种迹象可以看出,两个人在夜里是‘大打出手’啊。 冷子焱一早起来已经用过早膳,他正要回房换掉身上的便服,稍后和冷青一块出去。 远远的,他就看到红菊手端一个盆子,站在门口,嘴吧张得老大,他一边走一边摇头,用脚也会猜到现在房里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形,红菊又怎么会站在门口发呆。 “怎么不进去?” 红菊听到冷子焱的声音,忙把盆子放在地上,小声的说道:“王爷。”然后,她像又想到了什么,直接绕过躺在地上的金凌,赶紧跑到床边想把何芸儿推醒,“王妃,快醒醒,王爷来了。”再怎么说郡主也是王爷的妹子,失不失礼没关系,可王妃这个样子,难保王爷不会生气。 “让她睡吧!”冷子焱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何芸儿的睡姿在他看来是见怪不怪。 但是,金凌今天的这个样子,他到是第一次见到,原来,女子都是喜欢隐藏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而是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呈献给大家看。 幽雅美丽的金凌郡主真实的一面和他的王妃没什么两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前者的过于掩饰,和后者的不懂掩饰。 或许,这也就是他为什么只能把金凌当成是妹妹的原因吧!他喜欢的应该是真真实实,不做作的女子。 红菊停住推何芸儿的手,现在不早了啊,还要睡都快到晌午了。 “帮王妃把被子盖好,再用枕头帮郡主把头垫住,再找张被子让她盖。” 冷子焱拿了外衫走出房门,红菊呆呆的站了两分钟,就这样?王爷什么时侯这么好说话了? 太阳从窗外照到房内梳妆台上的铜镜上,光经过折射,不偏不绮的对上金凌紧闭的双眼,强烈的光亮让她不得不用手遮挡住眼睛,缓缓醒来,她拍拍酸疼的双肩,转头扫视四周,陌生,除了陌生还是陌生,这不是她的凌香阁,这是哪里? 当她看到床上的何芸儿时,大脑才及时跟上时间的节奏,她昨天是在三哥房里睡的。 还有,她怎么睡在地上?想想,再想想,她想起来了,是何芸儿,是她把她给踢下床的,对了,她还打了她,还用脚踢她。 她好像有记得,昨晚她的脸也被扁了,金凌马上爬起来就跑到镜子前,看到镜子里一边脸颊都成深紫色了,她再也不能控制住自己了。 “何彩云,你快给我起来。”金凌抓住何芸儿的头发就要把她给拉起来。 红菊刚好走进房里就看到这一幕,她跑过去掰开金凌的手,“郡主,王妃的头发会被拉掉的。”这么用力,王妃一定痛死了。 这时,何芸儿因为疼也醒了过来,当她看到金凌的花脸时,止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谁把郡主弄成这个样子的? ------------ 骗婚新娘(四十三) “你还笑?要不是你,本郡主会这么狼狈?”真是岂有此理,她可是郡主,没人敢这么对她。 “关我什么事?”何芸儿一脸莫明其妙,她还没怪她拉她头发呢,她头现在还在痛着。 “还有你这个小丫头,你居然敢阻止我?看我不告诉三哥把你的头给砍了。”气死她了,焱王府的丫环都和何彩云一样,没规矩! “郡主恕罪,奴俾再也不敢了。”红菊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她也是一时为王妃心急,才会有所冒犯的。 “红菊,你起来,你又没做错,恕什么罪啊?”以她看,是郡主自己刁蛮。 “你不能起来,你要是敢起来,试试?”简直不把她郡主放在眼里。 “红菊,你给我起来。” “不能起来。” 红菊跪在地上,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一边是王妃,她的主子,她不能得罪;一边是堂堂郡主,她更加不能得罪了。 看见红菊仍然跪在地上,金凌高傲的抬起头,得意的朝何芸儿一笑,怎么样,还是郡主比王妃厉害吧? 何芸儿什么事都能忍,就是看到别人欺负到她头上,她就不能忍,郡主又怎么样?也要讲理啊,红菊又没有错,就算是她何芸儿得罪她的,也不是红菊,她何苦牵怒他人? “你起来。”何芸儿走下床握住红菊的手臂将她扶起来。 “不能起来。”金凌又把红菊推倒在地,又手还压在她肩膀上,不让她起来。 “你不要太过份。” 何芸儿这次不拉红菊,改为将金凌从红菊身边拉走,金凌硬是抓住红菊不松手,三个人就这么拉拉扯扯,跌作一堆。 拉到最后,红菊被推到一边,何芸儿和金凌扭打到一起,两人相互抓住对方的头发不肯松手,衣服也被扯得斜挂在身上,如果现在有人说这两个人,一个是王妃一个是郡主,打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王妃,郡主,你们别打了。”红菊在一旁看得是又着急又担心,又不敢再上前去拉。怎么办?不能再打下去了,等一下两个人都会受伤的。 灵光一闪,对,王爷,去找王爷,红菊马上跑出房门搬救兵。 冷子焱一大早就和冷青到京城的各大米行调查,最近有消息说,有的百姓食用了一种叫‘小香’的大米后,便卧病在床,久久不得治愈。 “王爷,王爷,等等。” 冷子焱刚从京城最大的米行出来,就听到王府管家的叫唤声。 “出了什么事?”他今天出门前就已经吩咐过,没有大的事就不要打挠他。 “王爷,王……王妃和郡主打……打起来了。”焱王府管家李叔跑得气喘嘘嘘,说话也断断续续。 “她们打架?”冷子焱的表情从惊讶变得愤怒,王妃和郡主打架,这成何体统? ------------ 骗婚新娘(四十四) “你快放手!”金凌气力不足的声音显得没有任何的威信。 “你先放。”何芸儿不甘示弱,没想到郡主个子小巧,力气倒是大得惊人。 “何彩云,我以郡主的身份命令你放手,听见没有?”呜~~她宝贝的头发,再这么拉扯下去,不掉下一大把也会断掉一大堆。 “我以王妃的身份命令你放手。”居然拿郡主身份来压她,她可不怕,她还是王妃捏! “本王以王爷的身份命令你们都给我住手!”简直是太不像话了,冷子焱气得面色铁青的走进来。 何芸儿和金凌同时看向门边,不过,就算冷子焱再生气,两个人也没有先放开抓住对方头发的小手。 “三哥,让她先放。”金凌向冷子焱求救。 “你先放。”何芸儿特鄙夷她,就会找人帮忙,拿身份欺压别人,看看红菊被吓的样子就知道。 “你先放。”金凌也是不好说话的人。 “你先放。”何芸儿同样是不妥协。 “你们两个不放手,是吗?那好,冷青,去拿把剪刀过来。”不来点硬的,这两个女人看来是不肯收手了。 拿剪刀?拿剪刀做什么?不会是……剪头发? “啊~~” 紧接着‘呯呯’两声。 何芸儿和金凌同时松开手,由于两个人都没有想到对方会松手,就这样,双双跌倒在地上,两张小脸都快皱成一堆了。 “王爷,还用拿剪刀过来吗?”冷青故意问道。 还没等冷子焱开口,何芸儿就抱着头先说了:“不用了不用了。” “为什么打架?”看来,他这段时间是太‘善良’点了。 “你看我的脸,就是她给打的。”金凌指着自己脸上的青块,眼神瞄向何芸儿。 “我睡着了,可不记得有打过她。”何芸儿说得也颇有理,在睡梦中谁还会记得啊。 “打就打了,还不承认?”她美美的脸,她少说也要一个星期不敢再见人了,最糟糕的是,此时她还是这副模样让冷子焱给瞧了去,她的一世英名就在这一刻给毁了。 “她睡着了,是不会记得自己有做过什么的。”冷子焱这是实话实说,可听在金凌的耳里,却是包庇何芸儿的说词。 “三哥,你偏心!就因为她是你的王妃,你就不分青红皂白,不讲理。” “我不讲理?我要是不讲理的话,昨天就该让冷子扬带你回去,我昨晚就和你说了,让你考虑一下要不要睡在这,是你自己硬要睡,结果呢?”结果呢?结果还用说吗?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那三哥不是每天都睡在这里的吗?那你不是也经常被她打?” 金凌还特意瞪何芸儿一眼,怎么会有这么粗鲁的女人,而且还是王妃,还是她的嫂子?如果是她和她一起走在大街上,她都想装作不认识她。 ------------ 骗婚新娘(四十五) “我哪有?”何芸儿特怨的为自己辩解,她只有记得有一晚踢过他,后来,后来,她们同睡一张床,她再也没踢过他了,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她睡觉变规矩了?不会再打人踢人了?可是再看看金凌的脸,那应该是她打的才对,这又做何解释? “看看,我就是最好的例子,证据确凿,你不要再狡辩,根本没用。”哼!她金凌怎么会惹上她?再淑女的女人碰上这个焱王妃,都会理智全无,竞干些荒唐事。 呵呵!有些人做错了事,会自我检讨,而有的人做错了事,却喜欢怪罪于别人,很显然,金凌是属于后面一种。是她自己决定要睡在这里的,结果发生了被打脸的事,应该是自己承担责任才是,与何芸儿有什么关系? “郡主,你先敷一下脸,淤青会散得比较快的。”红菊不知何时已拿了毛巾打了热水进来。 “不要你管,少假好心了。”这丫头对何彩云忠心,就是和她有仇。 “红菊你下去,让她自生自灭好了。”对付不讲理的人,也该用不讲理的方法。 “三哥,你怎么这样说我,我是受害者耶!” “就算是受害者,也要讲理,而不是拿来当作无理取闹的理由。”都说做什么事之前都要三思而后行,可金凌做的事情都是不经大脑的,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以前他总是觉得何芸儿做事没头没脑,现在多了一个金凌,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三哥,都不知道你怎么受得了她,还让她睡在这里,要是我,早就把她扔出去了。” 这金凌也太口无遮掩了,当着当事人的面,也敢说人家的坏话。 “金凌,我是看在你是郡主,不想和你计较,但你也不能太过份。我怎么了?我再不好,你金凌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她何芸儿可不是任人随意欺凌的可怜小绵羊,金凌以为有冷子焱撑腰,她就怕她吗?笑话,冷子焱又怎样。 “你,你!”金凌‘你’了半天也理不出个所以然。 “我是郡主,你怎么能和我比。”这个理由总该有说服力吧。 “等一下子扬过来,你就和她一起回宫。” “他要过来?”金凌注意力会部转移。 冷子焱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看来,对付她,只有搬出冷子扬才能有郊果。 “马上就要到了。”再下一剂‘猛药’。 “啊!那我回去了。”金凌说完快速整理好头发和衣服,就往门口冲去。 两秒钟不到,她又折了回来:“何彩云,我们的帐下次再一起算。” 何芸儿好笑的看着她那猴急的模样,好好笑,下次就下次,她才不怕她,不过,她可知道了金凌的弱点在哪里了,下次她得好好利用利用,和冷子焱的歼诈比起来,她可是善良多了。 其实,冷子焱也只是吓吓她,冷子扬根本没有说要过来。 ------------ 骗婚新娘(四十六) “红菊,你笑什么?” 何芸儿一早醒来,就见红菊一个人在那里偷笑。 “我在为王爷和王妃高兴啊!” “我们有什么好高兴的。”她和冷子焱不都是这样不温不热的吗,以前她比较爱和他吵,最近好像和平多了,其实她也很好说,前提是只要他不惹到她就行。 “王妃,王爷很爱你噢。” 刚好要下床的何芸儿,被红菊这句话给吓得跌坐在床边,她特奇怪的看向红菊,这丫头发烧了吗?胡言乱语了先。 “王妃,你没事吧!”红菊赶忙走过来将何芸儿给扶了起来。 “红菊,你不要吓人好不好?乱瞎说。”她哪只眼睛看见冷子焱爱她了,才怪!她都没爱上他,他怎么会爱她? “我没有瞎说,我好几次早上进到房里,看见王妃都是睡得熟熟的,王爷都是很小心的不把你弄醒,而且还是王爷抱着你睡的呢。”红菊捂嘴偷笑,她都看到过很多次了,以前,她总是以为王爷不喜欢王妃,现在看来,她的想法一点儿也不对。 他抱着她睡?那她当事人怎么会不知道?如果是这样,那他冷子焱一定有问题,她都说自从她在皇宫被行刺,醒来之后,他就不正常了,看来,她还是猜对了的。 她可不希望他对她有什么不一般的感情,虽然她也觉得当王妃很不错,还想继续当下去,但毕竞她不是他真正的新娘,万一有一天,他在爱上她之后,才知道了真相,那他会怎么样?一定恨死她,一时气愤,会杀了她也不一定。如果他没爱上她,那就好办多了,对于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她的所有过错都是可以原谅的。 对了,何芸儿拍着自己的脑袋,她都差点忘了,冷子焱还是没告诉她,那个段玛雅为什么要杀她,那个女人说她是杀人凶手,可冷子焱又说她家人的死与她没关系,那是不是就是说,段玛雅要杀她,是为了她的家人?那她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啊,也是唯一活下来的人,她怎么会杀自己的亲人呢?那个段玛雅和她家又是什么关系? “王妃,你在想什么呢?”红菊帮何芸儿把头发梳顺,再往上盘成一个发髻,再固定好。 “没想什么。”她的想法,红菊怎么会明白。 “等一下你和我出去走走。”她好久没有接触外面的空气了,上次一出去就让段玛雅给‘请’了去,差点连命也没了,也害得她没能好好的在外面逛逛,今天天气好,正好可以出去看看。 “不行,王爷说了,以后你不能再单独出去了。” “就出去一下,他又不会知道。”总不能让天天呆在王府吧,那多闷。 “这样不好吧,要是被王爷知道了,会不会责怪我们。” “放心,他要是怪罪下来,我一个人承担就行了。”不就是出去走走,能发生什么事? ------------ 骗婚新娘(四十七) “王妃,我们还是走另一边吧!”红菊拉着何芸儿的手不肯再往前走,她们上次就是因为走这条路才会被段玛雅的人给拦住的。 “走那边那条路要绕一下大弯才到呢。”她们是要去京城西面的集市,听说有戏班表演,很热闹。可走红菊说的那和路要很久的,她们是偷溜出来的,又不敢坐轿,那太张扬了。 “这条路真的很危险。”红菊看来是被上次的事给吓怕了,有道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走哪条路都是一样。 “没事啦!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不会的。”说着,何芸儿就拉着红菊往前走。 结果还真给红菊给说中了,她们又被盯上了。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段玛雅就交特过小铁小钢,两个人轮流在焱王府站岗,只要何芸儿一出府,就告诉她,今天她的机会终于来了。 焱王妃是吗?看看今天谁来救你。 正走着走着,前面就窜出小铁小钢,何芸儿和红菊都认得,她们两人对看一眼,转身就想跑,可刚转身还没跑,后面站着的段玛雅就把她们两个给拦住了。 “王妃,这下该怎么办?我真是乌鸦嘴。”红菊轻拍自己的嘴吧,很懊悔的样子。 “别怕,等一下一有机会你就跑。”何芸儿防备的看着前后把她们包围的三人。 “那你呢?”王妃光叫她跑,那她不跑吗?她一个人跑了,要是王妃有什么意外,那她如何向王爷交待?她还是要留下来保护王妃,好让王妃有机会逃跑。 “你不用为我担心,我自有办法。” “你们两个瞎嘀咕些什么?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情聊天?”小铁和小钢得意的说,上次被那个叫冷青的小子给打败了,今天刚好可以出出气。 “你们两个小心点,那臭丫头会放暗器。”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次段玛雅小心了许多。 “是噢!我这次的暗器可不是麻药,而是毒药,你们最好是小心点。”何芸儿出言恐吓她们,其实,她今天真的很倒霉,出来时她根本就忘了带银针了,难道她和姐姐一样,自古红颜多薄命吗? “哼!那就看是你的暗器快,还是我的剑快。”段玛雅说着就一剑往何芸儿刺去,小铁和小钢则拦住去路不让她们逃跑,公主说了,她要亲自报这个仇,他们两个不准动手。 何芸儿用力将红菊往旁边推开,她自己也迅速往旁边闪去,她知道,她要是不推开她,那个傻丫头说不定会自己冲上来为她拦下那一剑。 一剑砍空,再补一剑,连砍了几剑都被何芸儿躲过了。 “小铁小钢,你们分别把她们捉住,看你们怎么跑。” 小铁两手将何芸儿手脚固定住,小钢则拉住拳打脚踢的红菊。 “你们快放了王妃。”红菊大喊。 “你给我闭嘴!”小钢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打在红菊脸上。 “红菊!”何芸儿看到红菊的嘴角都有血流出来了,心痛无比。 “王妃,我没事!”这了能让何芸儿安心,红菊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她根本就保护不了王妃,都怪她自己不会武功。 “你要杀的是我,和她没关系。”总不能让无辜的红菊陪着她去送命。 “和她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的,臭丫头,你就受死吧!”段玛雅将剑对准何芸儿的胸口就用力刺过去。 “王妃!” 何芸儿闭上眼睛,在心里努力对自己说:不怕不怕,一下就过去了,不会疼的。 ------------ 骗婚新娘(四十八) 哼哼~段玛雅冷笑,何彩云,你怎么斗得过我,得罪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明年的今天就是冷子焱为你上香之日了。 就在段玛雅的剑离何芸儿的胸口只有一寸距离时,一块小石头飞过来将段玛雅的手给打中,她吃痛的手一松,剑就掉到了地上。 红菊看到段玛雅没有刺中何芸儿,开心的一边笑一边哭,要是王妃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王爷也不会放过她的,老天保佑,还好王妃没事。 该死!谁打她,段玛雅环视四周,却没看到有可疑之人,不可能是冷子焱,他和她都碰过面了,他没理由躲着不敢出来见人,也不像是那个笑得诡魅的冷子扬,那到底是谁?会是那个拿刀架在脖子上的小子?那也不可能,那小子在的话,冷子焱就会在。 一面想着,段玛雅弯下腰,想将掉到地上的剑捡起来,这时,又是一块小石头飞来,将剑弹飞到几米远。 好内力!居然能以一枚小石子的力量将剑弹飞那么远。 “谁!有本事就站出来,偷偷摸摸的算什么本事?”段玛雅很不喜欢这种‘敌在暗处,她在明处’的感觉,不喜欢是不喜欢,但她却特喜欢干这种‘她在暗处,敌在明处’的事,可天下哪会以她段玛雅的愿望而编排呢?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吧! 一时又是几块小石头飞过来,分别打中小铁和小钢的手,他们忍住痛却不肯放开手中的何芸儿和红菊,这时,又飞了几块大点的石头过来,这下受不了,小铁和小钢纷纷松手,护住自己的手要紧,再让打下去,他们的手非给打残不可。 红菊一得到自由,顾不得脸颊的疼痛,就跑到何芸儿身边。 “王妃,你没事吧?”红菊说着还仔细察看着,拍拍这里,摸摸那里,还不时的看自己的手掌,看有没有在何芸儿身上碰到血迹。 “红菊,我没事。”现在何芸儿最关心的是,那个扔石头的人到底是谁?是谁在救她?却又不肯现身,要么就是那个人不想见到她,或者是段玛雅。 段玛雅眼看自己的剑在几米远处,想拿还得走过去,她干脆就近拿起小铁的剑,就朝何芸儿砍去,红菊拉过何芸儿,就拦在她的前面,眼睛闭得死死的,不敢看,她也很怕死的!! ‘哐’的一声,剑落地的声音再次响起。 段玛雅看着自己白析的手背上两个红红的血印,狠狠的瞪着何芸儿,她就不相信,不就是杀一个弱女子,会这么难。 “你们两个还不快点捉住她。” 小铁和小钢相互看了一眼,却没人敢向前去捉拿,刚刚被打的手真的很痛。 “真是没用。”段玛雅把小钢的剑也给拿起来,一手拿一把,眼微眯着看向何芸儿,两把剑看你怎么躲。 段玛雅的剑还没开始进攻,突然就一阵风吹来,只来得及看到一个白色身影,眼前的何芸儿就不见了。 “快给我追。” 段玛雅带着小铁小钢去追何芸儿。 红菊被扔下没人管,她刚刚也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只看到一个应该是穿白色衣服的人将王妃给带走的,可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 骗婚新娘(四十九) “快放我下来!” 何芸儿挣扎着,一阵拳打脚踢,抱着她往前走的男子丝毫不介意她的花拳绣腿,她抬头观察他,她和他不认识,他为什么要救她呢?他很高,脸上剑眉如飞,目光雪亮,没什么特别的表情,这么一看,何芸儿倒觉得他不像坏人。不过,何芸儿看人的本事很差,冷子焱不是坏人,她开始不也把他当坏人吗?但愿她这次能走运。 男子不理她,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城西的河边,再纵身上了一条停在离岸几丈远的船上,才把何芸儿放下来。 两脚一着地,何芸儿就往外跑,跑到船头,她想哭了,离岸那么远,她怎么回去啊!这时,船被大风一吹,稍有摇晃,她差点没站稳而掉进河里,还是不要站在里为好,船舱里比较安全。 男子就坐在船舱里,等着何芸儿自己走进来。 “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一走进来,何芸儿就看见那个男子坐在那里,一派悠闲,好像根本不担心她会逃走一样,他就那么有信心她不会游泳吗? 她确实不会游泳,记得小时侯有一次和姐姐去郊游,不小心掉进了河里,还是姐姐把她给救上来的呢! 后来,姐姐说要教她游泳,她因为被水淹过一次,那感觉太难受了,一看到水就很害怕,怎么学也学不会。 姐姐的水性很好,也救过很多失水的大人和小孩,在江南那边可是人人称道的。 “我想确认一件事情。”男子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浑厚有力。 “我又不认识你,你想知道什么?”快点说快点说,说完了好放她回去,红菊现在肯定是担心得要死了,还有那个段玛雅没有为难她吧?不知道冷子焱知不知道她又被人给带走了,他会不会着急呢? “段玛雅为什么要杀你?” “你和她认识?” 男子点点头。 难怪他不肯现身,原来是不想让段玛雅知道是他在暗处戏弄她。 “她说我是杀我家人的凶手,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我怎么会杀我爹娘和姐姐?她们可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说着说着,何芸儿眼角红红,好像随时会哭出来。 “你是说在何府惨案中,死的人是你的姐姐?那你今年多少岁?”男子稍稍惊讶的表情被他很快的给掩饰过去,何彩云今年十六岁,她要是有一个姐姐,那她姐姐应该比她大,时间一推算,这根本不可能,除非……她根本不是何彩云。 “姐姐是为了救我而死的,我今年十五岁。”何芸儿在悲伤的气愤中,根本忘了她现在的身份可是姐姐,把什么都给说了。 “人人都说焱王妃叫何彩云,你不是何彩云。”男子很确定的说,脸上有一丝丝笑痕出现。 “你是谁?”何芸儿防备的看着他,她的秘密至今没有人知道,就是冷子焱也不知道,难道他就凭那几句问话就会知道?他是神仙不成? “我是谁,不重要,该知道时我会让你知道,至于我为什么知道你不是何彩云,是从你的年龄上分析,听说当年皇帝将玉佩交与何信要与之结为亲家时,那时何信之女何彩云已经一岁了,而那是十五年前的事情,照这样推算,何彩云今天是十六岁才是,而你十五岁,很显然不对。”男子解释道,当然,他还推断出另一个结果,但,这还不是让她知道的时侯。 何芸儿吃惊的看向他,这人来头肯定不简单,好像她的一切他都知道一样。那他会不会揭穿她的谎言呢? ------------ 骗婚新娘(五十) 好像是看出了她的顾虑,男子说:“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我相信你这么做有你的苦衷,但也希望你要随时做好心里准备,毕竞谎言总会有被揭穿的一天。” “谢谢你。”她有苦衷吗?没有,她那时也只是一时之气才会说谎的。 “我已经让人给焱王爷报信了,很快就会有人过来接你。”男子说完,吩咐船家把船开到岸边,他则一个轻功飞到岸上,便消失不见了。 何芸儿等到船慢慢靠岸,走下来,果然看到冷子焱就坐在岸边的凉亭里,身边还站有冷青和红菊。 “王妃!”红菊跑过来,自从何芸儿一被劫走,她就跑回王府报信了,她们刚要准备派人出去寻找,就收到一封信,写信的人说让她们到河岸边等,到时侯会将王妃毫发无伤的归还。写信的人没有留下姓名,但可以知道是劫走何芸儿的人。 何芸儿走到冷子焱身边,他则看都不看她,好像有点生气了,这又不是她的错,谁没事想要让人劫来劫去的? “刚刚那个男人是谁?”那个男人走得太快,冷青根本追不上,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也太可疑了。 “我也不认识。”对噢,她都没有问他叫什么名字,可她有问他是谁,但他没告诉她,他说该知道的时侯才会告诉她,那何时才是该知道的时侯? “那他没有为难你?”冷子焱上上下下的打量她一番,确实像那男子说的一样:毫发无伤。 “没有!”她也正觉得奇怪,他救了她,把她劫走,就只问了她几个问题而已,虽然就这么几个问题,但她在他面前已经没有秘密了。 “那你们有谈些什么?”冷子焱端起茶杯小喝一口,何芸儿就这么站在他的面前,这场景就像在审问犯人。 “没谈什么。”她才不会傻得将他们谈话的内容让他知道。 “没谈什么用了好几个时辰?”冷子焱用力将杯子放到桌上,发出‘砰’的响声,把何芸儿吓了一跳。 凶什么凶,乱吓人,什么好几个时辰,他是从她被劫走就开始算吗?那也要时间跑到这边来,她们谈话就谈了一刻钟好不好? 何芸儿也气呼呼的,拉过凳子就坐在冷子焱的对面,将面前的茶一饮而尽,也学着他的样子用力将杯子放到桌上,‘砰’的一声后,全场静悄悄,尴尬的表情爬顿时上她的面容。 何芸儿盯着碎成几半的杯子,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她力气有这么大吗?红菊也吓了一跳,王妃怎么能在王爷面前摔杯子? 三个人同时望向她,尤其冷子焱的目光严厉。 就他会发脾气吗?她也会,何芸儿将他的目光瞪回去。 “没谈就没谈,信不信随你。”何芸儿试图将声音抬高,表示她也在生气中。 “你最好给我安分点。”根本不把她的气焰放在眼里,冷子焱丢下这句话起身就走。 “你什么意思?”叫她‘安分点’,她有不安分吗?难不成他怀疑她和那个男的会有什么事? “喂!你说清楚,可不要冤枉好人。”虽然她不是因为喜欢他才嫁给他的,但为人妻者要安分守己,她还是懂的。 “王妃,我们快点走吧!”红菊想的是,要是她又和王妃落下遇到坏人怎么办?她现在可还是怕得要死。 ------------ 骗婚新娘(五十一) 这天晚上,何芸儿装睡着,她今晚可是故意不睡着的,她要弄明白一件事。 红菊看到冷子焱进来了,起身走出房门并把门关上。 冷子焱看了看床上的何芸儿,笑着摇头,他一眼就看出了何芸儿没睡着,她以为他每天进房看到的是什么情形吗?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就是不可能是现在这样,她能整整齐齐的躺在床上。 何芸儿知道冷子焱已经进来了,可等了又等,他怎么还不休息,再等一下她就要睡着了,她要是睡着了,哪还会知道他对她做了什么?都怪红菊那丫头,没事在那里乱说。 冷子焱拿一本书坐在桌前看着,他会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吗?有好几次都是红菊进来他才起床的,那丫头肯定会打小报告。 既然如此,那他就和她耗着,看谁耐力好。 不能睡着,不能睡着,何芸儿一直在心里提醒自已,也一直在想着,他怎么还不睡?还是他知道她在装睡?不行,得想个办法才行。 一刻钟过去了,床上的何芸儿脑袋开始离开枕头,再一刻钟,被子也快被踢下床,又一刻钟后,她要是再稍稍一动,准会跌下床来。 冷子焱看到这情形,确定她是睡着了,他笑着放下手中的书,走到床边把床上的人儿抱到里面躺好,要是照她这么睡法,两张床都不够她睡。 自从上次在夜里被她踢过之后,他没有再把她的手脚捆住,而上每天晚上抱着她睡,郊果还不错,他真的没再被她踢过。 而她每次都是睡得和猪没什么两样,每天又都是他先起床,她根本就不知道他抱着她睡的事。 冷子焱和往常一样,伸手将何芸儿拥进怀里,谁知手刚刚碰到他身边的女人,就被一双小手给拍掉。 “你做什么?”何芸儿惊恐的看着他,拿住被子护在胸前,原来红菊说的是真的,这家伙每天晚上都占她便宜,还好她聪明,故意装睡把冷子焱给骗了。 “你不是看到了吗?”既然她知道了,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们是夫妻,这也没什么不妥,不过,这次她还蛮聪明的。 “你卑鄙小人。” 冷子焱冷笑,他卑鄙?还小人?这女人说话可真气人。 “我哪里卑鄙了?你倒是说说。” “你……你为什么偷抱我。”这么久了,她居然不知道? 看到她这么一副样子,冷子焱特火大,他抱她都不行吗?说实话,以为他想吗?每天早上起来手可是被她睡得麻麻的。不过,抱着她睡,他心里就会有一种特别的情感被塞得满满的,这也是实话。 冷子焱不回答她的话,而是给了她一道选择题。 “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让我将你的手脚捆起来,二是让我抱着你睡。” 这两个都不好,没有第三个了吗?比如说,让她去睡另一个房间,或是他去睡书房,反正他喜欢看书。 好似看出了她想什么,冷子焱又说:“没有第三个选择。” ------------ 骗婚新娘(五十二) 有谁睡觉还会被捆住手脚的?她何芸儿就可怜的遭受过如此待遇,那真是有辱一个人的人格,简直把她当小动物一样。 让冷子焱抱着睡,那也是一项超级酷刑。 她本来就不想和他有什么瓜葛,因为她知道,就像那位陌生男子说的那样,谎言总会有被揭穿的一天的,到了那个时侯,也就是她离开的时侯,但前提必须是她还活着,她骗的不是普普通通的人,而是堂堂王爷,她虽然说的话做的事都是乱遭遭的,有关生死的大事她还是很清楚明白的。 有时侯,她会忍不住想,她这么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没有家人,更没有朋友。 冷子焱看着她一脸发呆,扬了扬不知何时被他拿在手里的绢绳,那意思是说:想好了没有,他要动手了噢! 何芸儿回过神,把手脚缩到离他最远的角落,她可不想被绑着睡觉。 “还没想好吗?” 想什么想,有什么好想的,两个她都不选,但她能不选吗?看到冷子焱得意的笑脸,又让他给胜了一回。 不就是让他抱抱,她又不会少块肉。 冷子焱还来不及反应,突然的就被何芸儿推到在床上, 何芸儿拉过他的手就放到脖子下枕着,接着趴睡在他身旁,闭上眼睛不敢再睁开,丢脸死了。 冷子焱从刚刚失措的表情中恢复过来,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粗鲁,他的手毫无防备的被她这么一拉,差点没脱节。 他脑中再次浮现今天在河边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背影的男子,他到底是谁,很显然他找她一定有事,她们也一定有谈过什么,而且她们所谈的事还是不能让他知道的。 低头看向怀里小女人,刚刚还紧闭的双眸,此时已慢慢放松,吐气如兰,她很容易就会入睡,冷子焱伸手捏捏她的小鼻梁,她居然敢骗他说她和那个男人没有谈什么,她不说,以为他就会不知道吗?他会查出来的,一定。 第二天很早很早,屋外就吵吵闹闹,冷子焱被迫早早醒来,怀里的芸儿还在熟睡。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王爷寝房外喧闹?除了金凌郡主,没有别人。 “三哥,我有事和你说。” 红菊早就被吵醒了,她拦在门口,不让金凌冲进房内。 现在还早着呢,树上的鸟儿都没有醒来,被郡主这么一闹,全府的人都醒了。 “你又敢拦我?还没学乖吗?”金凌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就把红菊推开,破门面入。 “夫子没有教你进门前要记得敲门吗?没礼貌!”冷子焱压低声音呵叱着金凌,表情不悦。 金凌没有看到冷子焱的表情,因为床上的纱帐被放下,根本就看不真切。 “三哥,你不起来吗?我有事和你说。”真想看看何芸儿那女人是不是又睡在床上。 “有什么事也要等我起床了再说。” 这时,何芸儿揉着眼睛醒来,等慢慢适应了早晨的光线,她居然发现她此时正趴在冷子焱身上,羞得赶紧起身坐到离他最远的地方。 ------------ 骗婚新娘(五十三) 冷子焱好笑的看着她那粉红的两颊,忍不住伸手掐了两下。 何芸儿气得脸嘟得鼓鼓的,像只大眼睛气鼓鼓的青蛙。 金凌就坐在房里等着,真是的,明明就醒了还不起床,她等了一刻钟不到,就又开始催了,真是很没耐性。 “三哥!”想她金凌郡主还从没等人等这么久的呢,也没人会让她等。 听到声音,何芸儿透过床帘才知道金凌就坐在外面,她收回目光后,不怀好意的笑着。 下一秒,她猛然一推,冷子焱莫名其妙的就被她给推下了床,这次她绝对不是用脚踢的,而是用双手推的。 “哈哈哈……”金凌何时看到过冷子焱这么狼狈的时侯,笑得差点连气都喘不上来。说她喜欢冷子焱吗?哪有看到心上人这样的时侯才笑得那么夸张的,说她不喜欢他吧,她又老爱吃何芸儿的醋,真是矛盾的人呢。 再说何芸儿就更加无情了,一个七尺男儿,怎样也要给人留一点儿面子,就这么把人家给推下床,要是没人看到还好,可现在…… 冷子焱黑眸眯得紧紧的,看得出很生气,他两手撑起身子站起来,反回床边。 还坐在床上的何芸儿捂着嘴又不敢笑出声来,她可没一点悔意。 直到床帘被冷子焱拉开,她才张大嘴吧看到他那紧绷的脸,不是吧?又生气了?他真是小气,不就是开开玩笑嘛! 何芸儿努力扯出一丝假笑,真笑她可笑不出来,看他那样子,好像她将要大祸临头了一样。 “你是不是当真不把我放在眼里?”她当真不怕?她的命都在他手上,只要他一句话而已。 “我又不是故意的!”何芸儿的头只差没有低到床板上,她从昨晚开始就有一肚子火了,早上起来戏弄一下他都不行吗? 现在怎么办?他好像真的生气了,被金凌那样的大笑,也难怪他会生气。 “不是故意的?那你不是故意的时侯还真多?”一次两次三次的惹火他。 他讽刺的话她不是听不出来,她也确实有点故意的恶作剧,但现在她可不承认,要想个办法逃过去才行。 “没话说了,嗯?”冷子焱把她低着的头给抬起来,当他看到一张满是内疚的小脸,和两个微微红润眼眶时,他生气的别过脸去。 该死的,居然给他来这招!内疚?那也是装的吧! 不过,就算何芸儿是装的,他的心还是稍稍软了那么一点,有道是:好男不和女斗,这次就饶过她,要是再有下次,休想他会这么好说。 “金凌,你有什么事?” “啊?”金凌正偏着头等着看好戏呢,谁知道冷子焱就这么放过了何芸儿。 “你们先忙,我不急!”嘿嘿~最好教训一下何芸儿,她老是这么没大没小的,反正她都等了这么久了,再久一点也没关系。 ------------ 骗婚新娘(五十四) “你们有事你们说,不用管我!” 何芸儿的话一说完就遭到冷子焱的白眼,她悄然闭嘴。 “三哥,我想请你帮我个忙,到厅里再说。”金凌说着就拉着冷子焱往外走。 “衣服衣服!”何芸儿拎着冷子焱的外袍追出来,她把外袍甩给冷子焱,马上又折回房里。何芸儿猛拍自己的额头,我这是怎么了?我干嘛管他穿没穿衣服,真是怪了。 冷子焱看到她这种举动,真想返回去教训她一顿,拿就拿,还用扔的。 冷子焱一走进大厅,就看到里面站着一位衣着朴素的女子,她看起来二十来岁,小小的面庞说不上漂亮,却很清秀,身上还有一种柔弱无助的气息。 他不解的望向金凌,这丫头又在搞什么鬼? “燕儿,快过来,这就是我三哥,焱王爷。”金凌拉住女子的手把她带到冷子焱面前。 “燕儿见过王爷。”轻轻的声音让人如慕春风。 冷子焱不出声,他到要看看她们想干什么! “三哥,我今天来就是想让你帮忙,我想让燕儿呆在焱王府,她好可怜,从小无依无靠,前两天还被坏人卖到青楼里去,幸亏遇到我,是我把她给救的,但我又不能把她带回皇宫里,你也知道,宫里的规矩,是不能随便带人进去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焱王府就可以随便让人呆?”这是什么逻辑? “我知道三哥最好了,不会见死不救的。” “这里好像没人要死吧?”吹牛也吹得太大了。 “现在是没有,但我们要是不管燕儿的话,那她肯定就死定了, 她一个弱女子,你让她一个人怎么活?反正你焱王府这么大,她可以当丫环啊,又不会白吃白喝。” 何芸儿从冷子焱和金凌走后,她也就起来更衣,她很想知道金凌有什么事要和冷子焱说,谁知她还在大厅外面就听到金凌的一段长篇大论,她没听错吧?金凌郡主什么时侯这么有爱心了?她对她可就像是对待仇人一样呢。 “我焱王府不缺佣人。”她可以把人扔给冷子扬。 “三哥,你不会这么无情吧!” 何芸儿看到一个陌生女子的背影,金凌为什么要带一个女子来焱王府?她一直盯着女子的背影看,直到走进大厅看见了她的脸。 燕儿面对何芸儿的注视,对她微微一笑。 何芸儿左右看了看燕儿,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感觉:她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但在哪里见过,她想不起来。 “我们见过面吗?”何芸儿向燕儿问出她心中的疑问。 “你是?”燕儿不认得何芸儿。 “她是三哥的妻子。”金凌在一旁解释。 “原来是焱王妃,燕儿失礼了。” “我们以前有见过面吗?”何芸儿接着问,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叫燕儿的女子想要逃避她的问话。 “王妃真爱说笑,你出生在大富大贵之家,燕儿只是穷人家的孩子,我们怎么会见过面?” 冷子焱在一旁留意着燕儿的一举一动,刚刚何芸儿问她是不是见过面时,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怪异表情没有逃过冷子焱的眼睛,这个女子的背景绝不是像金凌说的那么简单。 她想通过金凌混进焱王府肯定是有什么目的。 ------------ 骗婚新娘(五十五) “你就留下来吧!膳房的王妈这几天刚好要回家看她的儿子,你就暂时先去膳房帮忙。” 冷子焱的话让何芸儿诧异,他怎么会留她下来?冷子焱绝对不是那种有同情心的人。 “谢王爷王妃,谢郡主,燕儿一定会好好干活的。”燕儿说着,眼里还落下泪来,那画面让金凌特心酸,她要不是让皇室收养,那她今天也会和燕儿的命运一样了。 何芸儿心里没有任何的感觉,很奇怪,她平时可不是这样,她心很好,也很软的。 冷子焱呢,其他人的眼泪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作用,看了只会碍眼而已,当然了,有一个人的眼泪除外,那个人就是他的小王妃了。 稍后,冷子焱让冷青带燕儿去膳房,金凌也回皇宫去了。 而何芸儿呢,则被冷子焱带到了书房。 “站着做什么?坐啊!”冷子焱自己率先坐到他的位置上。 何芸儿怯怯的坐下,他不会又想盘问昨天的事吧? “听红菊说,昨天你们是偷溜出去的。”她还是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听听就算了。 何芸儿自知理亏,也不敢出声。 “还遇上了段玛雅,差点连小命都没了。”他听了红菊的诉说,吓出一身冷汗,还好她没出什么事,这么说来,他还得谢谢那个救她的男人了。 “就是,多亏那个人救了我。”可惜她不知道他救命恩人的名字。 “这么说来,你很感谢他了?” “那当然了,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人,总要知恩图报才是,何芸儿是这么想的。 “那我救了你那么多次,怎么没见你谢过我?”连这种事他也要吃吃醋。 这句话可把何芸儿给问住了,是啊,她怎么从来都没想过要谢谢他呢?为什么? 可她明明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怎么会独独忘了他? “他和你不一样。”她努力的想出一个理由,那个人是那个人,冷子焱是冷子焱,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哪里不一样?”他还真希望他在她心目中是特别的。 “他,我根本就不认识,而你,是我丈夫。”应该就这点区别吧! “是吗?”懒懒的吐出这句话,看样子就知道他对这样的答案很不满意。 “如果他只是单纯的想救你的话,也没必要把你带到河边去,说吧,他都和你说了些什么?”他昨天就让冷青去查那个人了,可惜的是根本没查到,他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没办法,想要有线索继续追查下去,还得要这个小女子开口才行。 “昨天都和你说了,我们没谈什么。”他还真想打破沙锅问到底吗?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是在说谎呢?”他都差点忘了,他们成亲前,她说喜欢他,这是她第一次说谎,所以说,她说谎是有例可查的。 “我哪有!”何芸儿低着头心虚的说得小小声。 “没有吗?没有说谎,你怎么低着头不敢看我?”冷子焱把头凑到她的面前。 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何芸儿立马将头抬起来,‘碰’的一声闷响,她的头直直撞上了冷子焱的下巴。 ------------ 骗婚新娘(五十六) “该死的。”冷子焱手捂着下巴,怒瞪着何芸儿,她好像就是他命里的克星,事事与他作对,还一而再三的惹恼他。 何芸儿则揉着她的后脑勺,她也很痛好不好,这也不能怪她,谁叫他没事靠得那么近。 “是你自己靠过来的。” 上次她去看戏,戏里的人好像不是她们这样子的,女主角低着头,男主角凑得近近的,然后女主角抬起头来,结果,根本不是像他们两个人这样子会头撞到下巴,而是两个的唇不小心碰到了一起。 摇摇头,何芸儿小声骂自己,我怎么会想到这个,这样子还好,要是像戏里那样,那还不羞死去。 “我靠过去你就可以撞我吗?”他还真是太小看了她的力气了,平时也不见她有吃多少东西,都不懂她这力气是打哪来的,下巴还生生作痛。 “我后面又没长眼睛。”她是低着头的,哪会看得到他? “还有下次,你试试看?”完全警告的话语。 何芸儿偷偷的笑着,她发现他真的很爱说这句话,下次又怎样,哪怕是再下下次,他还是会说这句话吧! 看到她那滑稽的表情,冷子焱的气消了大半,好像每次都是她把他给弄得火大,而每次他都是狠不下心来责怪她,警告了她无数次,她根本不当一回事,他都怀疑他的警告在她的眼里还有没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威信。 “那个男人认识段玛雅。”何芸儿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又和那个女人有关?好像他不和她计较,她到是每每和他作对。 “还有呢?他是哪里人?又为什么会救你?他没说吗?”这些也很关健。 “他没说。”何芸儿这次敢直视冷子焱的眼睛了,因为她没说谎。 “这是什么?”何芸儿好奇的跑过去,拿起书桌上的精致小木盒,打开,耀眼的光亮让她睁不开眼睛,好漂亮的一颗珠子。 “这是皇宫送过来的‘清灵珠’,可以解毒。”传闻这‘清灵珠’乃世间奇物,普天之下也只有这么一颗,很是珍贵。 因为最近京城很多百姓都因为大米而中毒,这是冷子皓特地差人送过来让百姓解毒之用的,可惜的是直到现在,下毒之人还未查清。 “解毒?是因为最近的大米案件吗?”除了这个没有其他原因。虽然她平时很少出王府,但发生了什么大的事情,她还是知道的。 “对!”冷子焱接过何芸儿手上的盒子,这是关系到太多人生死存亡的东西,不能大意,所以他才会放到书房,因为书房在焱王府是不能随便进出的。 “你说那些人为什么下毒?是不是又和杀我全家的人有关?”自从她家的惨案发生后,她看到所有的坏人,都会想到那些人会不会是杀她家人的凶手,这是不是有点神经质? “这件事还没查清楚,不过,真相总会水落石出的,我自会查出来还你家人一个公道。”他有时也觉得他似乎太缺乏破案的天分了,或许这件事让冷子翼去查还快一点。 ------------ 骗婚新娘(五十七) 其实,冷子焱知道冷子翼一直都在查何府一事,他今天是特地去一趟翼王府,冷子翼告诉他说,最近有可疑人出入京城,让他多作留意,有可能会查出一些线索。 谁知道他一回到王府,就发生了一件更大的事。 “王爷,不好了,书屋被盗了。”冷青一看到冷子焱就急急上前,他现在可是急得快跳墙,这件事可大可小。 冷子焱听后直奔书房,书房的书被翻得稍乱,这些不是他担心的,他唯一的担心是‘清灵珠’。 当他打开最里面的柜子时,看到里面空无一物,冷子焱表情阴冷,一掌将木柜劈成两半,发出巨大的声响。 可恶! “今天有谁进出过王府?”如果有人进来过,一定会有人看见。 “王爷,今天没有一个外人进来过,而且,这个盗贼动作很快,我从书房出来时还好好的,就一刻钟时间,再回来时,书房就已经这样了。”冷青每天都会到书房帮冷子焱整理前一日他所看的书集,冷青自己也喜欢看书,冷子焱也特准他可以自由进出书房。 “那今早还有什么人到过书房?” 冷青摇头,他也不是很清楚。 冷子焱让管家把王府所有的人都集中起来,他就不信找不出那个人,既然没有人进出过王府,那就一定会是王府里面的人干的。 冷子焱坐在大厅的主座上,目光严厉的扫视规着规矩矩站在下面的一群人,个个都低着头不敢向上面看。 管家李叔站在众人面前,手中扬着一把介尺,好像随时会打人的模样,要紧不慢的说:“今天有谁看到除了冷侍卫以外的人到过书房?书房是什么地方?可以随便进去的吗?” 静悄悄的一片,几十个人没一个人敢出声。 “绿珠,这边院子一直都是你打扫的吧,那你有没有看见什么人进过书房?”名唤绿珠的丫环惊恐的瞪大眼睛,目光闪躲的小声说:“奴俾没有看见。” “可不能说谎,你们都知道王爷最讨厌的就是说谎的人,可知道后果?” “奴俾有看见一个人进过书房,不知该不该说。”众人看去,才发现说话的人是刚进王府不久的燕儿。 “你说。” “奴俾今早看见王妃有进过书房。” “王妃?”李叔转头看向冷子焱,这牵连王妃,他可不能瞎说。 冷子焱一挑眉,他不在书房,她进去做什么? “你胡说,王妃身体不舒服,到现在都还没有起床,怎么会到书房?”红菊站出来指着艳儿说,她一直都和王妃在一起,王妃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她怎么能冤枉王妃? “奴俾亲眼所见,而且还看到王妃拿了一个小盒子从书房走出来。” 冷子焱看似漫不经心的听着,他心里自会有数。 燕儿看众人都看着她,又没人说话,连冷子焱都不出声,又说:“你们不信,可以去问问或是授查。” ------------ 骗婚新娘(五十八) 冷子焱进到卧房,果然看到何芸儿躺在床上,脸色有点苍白。 “哪里不舒服?怎么不叫太医过来看看?”冷子焱说着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没发烧! “胃不舒服,一定是昨晚吃多了。”何芸儿努力睁开闭着的眼睛,她昨晚也没吃什么,和往常吃的一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刚刚看她没发烧,他还以为她装病,现在看来,她不是装的,那也就是说她今早根本就没有离开过房里半步,那燕儿就是说谎了,她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冷子焱起身走到妆台边,上面放着一些何芸儿平时穿待的装饰物,他伸手拉开抽屉,他也只是不放心而有所怀疑,却不想真的发现了小木盒,冷子焱马上打开,里面就装着‘清灵珠’。 “你在做什么?”何芸儿听到微微响声,侧过身看向冷子焱,看到他手上的木盒时,她又说:“你不是说这个珠子很重要吗?怎么还随便拿着它到处走。” 冷子焱细细的打量她,想从她脸上看出一点点朱丝马迹,可是,她却一脸坦然,真的不知道‘清灵珠’为什么会出现在房里的样子。 他应该相信她的,相信这不是她拿的,那又是谁在陷害她? 刚刚在厅上是燕儿说看到她拿的,那・・・・・・ 冷子焱鹰眼一眯,他就说这个燕儿肯定有问题,她陷害何芸儿到底又是为何?也或许她进王府的目的并不单单如此。 “你先休息,我差人去叫太医来给你看看。”冷子焱拿着‘清灵珠’走了出去。 大厅内众人未散,冷子焱走到前面,说:“没事了,大家都去忙吧,红菊,你等一下。” “王爷,有什么要吩咐的。” “今天的事,先不要让王妃知道。”他怕她那个性,会打草惊蛇,坏了他的计划。 “奴俾知道了。”红菊一边想一边走,那个女人想冤枉王妃,王爷还不让王妃知道。 “王爷,东西找到了吗?”冷青看到冷子焱手中的木盒,还是问了一句。 “嗯!你最近帮本王多留意一下燕儿,看到有什么情况,马上要告诉我。” “燕儿?她不是金凌郡主介绍进来的吗?在王府好多人还礼让她三分呢,就因为她到处说她和郡主是朋友。” “她是金凌介绍来的,我们也要多留意,金凌那丫头根本就好坏不分,怕她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而且这燕儿的来历我们也并不清楚。” “王爷,我知道了。” “你让管家差人去请太医过来,王妃有点不舒服。” 看到冷青笑看着他却不为所动,冷子焱疑惑的问道:“有什么问题吗?还不去?” “王爷,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好像特别关心王妃,和前以很不一样。”冷青笑说道,以前他总是以为王爷我行我素的,对其他人特别是姑娘家,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更别说是关心了,现在他总算知道,并不是王爷不会关心人,而是那个让王爷付出关心的人还没出现而已,现在出现了,那个人就是王妃。 冷子焱颇尴尬的轻咳两声,心事被人看穿还真不是一件好事。 他确实发现自己变了,自从上次何芸儿在皇宫遇刺,他意识到他是在意她的,并不像他自己所想的那样讨厌她,之后,他就顺从自己的心意,他确实是喜欢她,喜欢她的真实坦帅,敢做敢言,还有一种倔强的可爱,因而他才会对她百般的包容。 “看来你是太闲了,才会有时间观察我?要不要再派你去一次江南?”上次去了一次江南,冷青回来是叫苦连天的,水土不服。 “不用了不用了,我这就忙去。”笑话,他宁可战死沙场,也不要那样病奄奄的一无是处。 身后传来冷子焱的大笑,看来被金凌那丫头弄得他都爱经常吓人了。 ------------ 骗婚新娘(五十九) “王妃,你好点了吗?”看到何芸儿醒来,红菊马上上前问道,刚刚太医过来把了一下脉,开了一药方,何芸儿服下药后就睡着了。 “嗯!好多了。”胃不痛了,因为睡久了点,头却有点微微疼。 “那就好了,刚刚王爷还过来看你了呢,看到你在睡觉就走了。” “是吗?我还想再睡一会。”怎么回事?何芸儿拍着自己的头,头怎么赿来赿痛? “王妃,又哪里不舒服?”红菊拉住何芸儿拍打着头的手。 “头……”‘痛’字还没说完,何芸儿喉咙一股腥甜,吐出一大口血。 红菊吓得大叫:“王妃,你怎么了?” 何芸儿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思路赿来赿混乱,眼睛似有千金压在上面,睁也睁不开,全身的力气像被抽空了一样,终于晕了过去。 “王妃王妃!”轻摇着何芸儿,红菊吓得手足无错,哭得眼泪一大把。 “怎么回事?”冷子焱一个时辰前刚进来,看到何芸儿没醒就又出去了,可还是不放心,所以再回来看看。 “王妃,她,她吐血了。” 这时,冷子焱才注意到,床前的地上确实有一滩未干的血迹,血的颜色呈暗红色,看来有中毒的迹象。 “快去叫太医。” 冷子焱将何芸儿扶起来,靠在他的胸前,为了不让毒气攻心而封住她的心脉,这次又是谁在下毒? 上次在皇宫是段玛雅让金凌下的毒,难道这次又会是段玛雅干的?还有上次在皇宫自刎的刺客,自今也未查明,他是不是有同党也不甚清楚,看来,这事要理清楚还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一会儿,红菊就把太医给请来了。 趋太医给何芸儿把脉的时间,冷子焱将红菊叫到面前,问道:“药是你煎的吧?” “是!” “那你在煎药时有没有离开过?” “没有,奴俾是一直守着的。” “王妃除了喝了药,还吃了什么东西?” “没有,王妃喝了药就睡下了,刚刚醒来就……。”红菊一边抹眼泪一边回头看向何芸儿。 “那你在煎药时,还有谁在旁边。”冷子焱继续追问道,既然没吃其他东西,那一定是药的问题了。 “膳房厨娘和燕儿也在,她们在做饭,就我一个人在煎药。” 这时,太医已经看诊完了。 “王爷,王妃中的是大理的‘千草毒’,此毒的毒性开始很猛,随后会慢慢变弱,直到中毒之人死亡为止。” “又是大理!”冷子焱一手掀翻桌上的茶杯,茶杯应声而碎。 “可有解毒之法?” “此毒是三十八种植物的叶子炼制而成,要解此毒,则需要这三十八种叶子的根茎所配制的药才能解,老夫一时也不能配制得解药。”太医说道。 冷子焱认定此事一定是段玛雅干的,就在他决定去找段玛雅要解药时,冷青走了进来,对他说:“王爷,这次下毒的很有可能是燕儿。” ------------ 骗婚新娘(六十) “有证据吗?”冷子焱问道。 “上午书房被盗之事,我一直怀疑绿珠是在说谎的,她一直在书房周围打扫,有人进出她绝对看得到的,可她却说没有看到,结果在我的盘问下,绿珠说出燕儿到过书房的事实,她说是燕儿威胁她不能说,从这可以看出燕儿是在陷害王妃,至于这次的下毒事件,具体的证据我没有查到,但有很多可疑之处,我昨天半夜起床上矛房,看到一个人影往花园方向而来,因为太暗,看不清楚是谁,然后那个人影进了下人房,我偷偷跟过去,看到那个人进的是最里面的那个房间,我今早问了管家,才知道那是燕儿住的房间,也就是说,昨晚半夜,燕儿有出过王府。” 冷子焱仔细聆听着,冷青接着又说:“膳房的厨娘说她今早在做饭时,燕儿晚到,一时惊谎,从她的衣服里掉下了一个小瓶子,白色的,冷青怀疑,那个瓶子里装的就是毒药。” “如果是这样,那她就太笨了,今早她刚陷害云儿去了书房,而后她却又在药里下毒,这不是等于召告天下,这事是她干的吗?” “王爷,这说不定就是她的聪明之处。” “你再继续盯着她,看她还有什么花招。” 冷子焱突然想到,或许‘清灵珠’可以解毒,他拿上珠子马上就往主屋走。 还有好一段距离,他就发现红菊晕倒在门边,心中一惊,一个纵身站在门口,门并没有关,他却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只见他扶着床上晕睡的何芸儿,不知道在给她吃什么东西。 冷子焱来不及多想,就朝男子进攻,招招攻向要害,而男人却只守不攻。 “焱王爷,请听在下说一句。”男子避开冷子焱的招势,一手从侧面拦住冷子焱的左手,另一只手则勾住他继续进攻的右手,两人就这么僵持不下而对立着。 “你刚刚给她吃了什么?”冷子焱两眼放出危险的火光,反观男子则一派悠闲。 “王爷别紧张,在下刚刚给王妃服下的是解药。” “解药?你可知她中的是何种毒?”冷子焱表情始终紧绷着。 “大理的千草毒,用三十八种植物的叶子炼制而成,解药是这三十八种叶子的根茎。” 冷子焱稍稍吃惊,却仍是没有放开男子。 “你是什么人?”他怎么会有解药,又怎么会知道何芸儿会中毒? “在下沙律,大理国臣相之子,也是未来的附马。”沙律说着,脸上的笑意从未退去,本就英俊的面孔,因为笑容,而让人倍觉亲切。 “段玛雅要杀她,而你要救她,这不是很自相矛盾吗?” “王爷错了,这次的毒不是段玛雅所下,昨晚我刚从外面回到客栈,就看到一个黑衣人从段玛雅房里出来,那个人身轻如燕,轻功极其了得,我就跟随其后,结果看到那个人进了焱王府,我反回到客栈,找到段玛雅问她有丢什么东西,她找了片刻,说从大理带来的一瓶千草毒药不见了,我才知道,昨晚的黑衣人是去偷药的。” 听到这里,冷子焱放开了沙律,他不是个多疑之人,估且信他一次。 ------------ 骗婚新娘(六十一) 冷子焱回想起冷青所说的话,这么说来,冷青所说的半夜人影和沙律所说的黑衣人则是同一个人,而那个人很可能是燕儿,而她会武功,可见她掩饰得极好,而她也确实有骗人的外表,一副柔弱的模样。 只是还有不明之处需要解答。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是本王的王妃中毒,而不是王府其他人?”这沙律也未免太神通广大了点。 “我是看到焱王妃的丫环去请太医,一猜就中了,要是王府其他人中毒,应该不会让她去才是。” “你认得红菊?”这是冷子焱好奇的地方。 “认得,她是王妃的随身侍女。”沙律笑着说,上次他有听到何芸儿叫过她的名字,是叫红菊没错。 看到冷子焱仍是一脸疑惑的模样,沙律接着又说:“王爷还记得上次的河边之事吗?我就是那个给你发信之人,而焱王妃也正是在下所救。” “你救她应该有你的目的吧!”冷子焱轻哼两声,至于什么目的,他不是沙律,他当然无从知道。 “王爷无需多疑,我找王妃并没有多大的事,只是想告诉她放心,我不会让段玛雅伤她分毫,毕竟何府之事她并没有错,她也是失去亲人的受害者。”沙律说得合情合理,但他却始终没有说实话,他既然答应过不会诉穿何芸儿的谎言,就该恪守承诺。 “难得你会如此想,但段玛雅却和你想得不一样。”但愿他能说服段玛雅,毕竟他真的不想与一女子计较而挑起两国战争。 “请王爷放心,我自会劝说段玛雅,王妃的毒已解,在下告辞了。”沙律说着两手抱拳离去,在经过倒在门边的红菊身边,弯身解了她身上的睡穴。 大约是过了一个时辰,何芸儿终于醒来,她试着深呼吸,呼吸顺畅并无任何难受,再摇摇头,头也不再痛了。 她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吐血呢? 冷子焱一走进来说看到何芸儿已经醒了,一脸茫然的模样。 “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冷子焱在床边坐下来,看何芸儿的面色红润,看来沙律并没有骗他,他心里压着的石块终于放了下来。 何芸儿摇头,她突然觉得她老是在给人添麻烦,而冷子焱却从没有责怪她一句。 “那就再睡一会。”毒才刚解,身体应该还很虚才是。 何芸儿仍旧躺着,眼睛也不闭上,而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冷子焱。 “怎么了?”不会又发烧吧?这么想着冷子焱伸手轻探她的额头,温度很正常。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缓缓的话语从何芸儿口中溜出,他这么对她,会让她很内疚的,她宁愿他和她像一开始那样打打闹闹,没心没肺的样子,也不愿他好像处处很关心她的样子。 ------------ 骗婚新娘(六十二) “我对你好,不好吗?”哪有人会希望别人对她不好的? “不是。”何芸儿一面摇头一面说,说完她闭上了眼睛,睡吧,说不定睡醒了她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她真的不希望冷子焱对她好吗?不是的,她希望他对她好,哪怕她一直对他不好,她很自私,真的很自私。 骗了别人,还想要别人对她好?那是因为他不知道她骗他吧,他要是知道了,还会这样对她吗?她不敢想,也不愿想。 “睡吧!”冷子焱帮她拉好被子,俯身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记轻吻,虽然有时侯她那欠揍的样子确实让人火大,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对她好,这就像佛主所说的,那是他上辈子欠她的。 何芸儿只是紧闭着眼睛,她并没有睡着,一直到冷子焱离开后,她才进入梦乡,她是带着笑容进入梦乡的,因为冷子焱吻了她。 冷子焱揉着眉心,看来最近他也没有休息好,事情太多了,还要去帮中毒的百姓解毒。目前大米的毒已基本控制,只是不知道下毒之人会不会停手,那些人在暗处作乱,并不容易揪出来。 “王爷。”冷青大步跨进书房。 “又有什么事?” “膳房厨娘说今天一天都没有见到燕儿,我就让人去找找,发现她并不在王府,或许已经离开。”冷青心里也窝着一肚子气,如此一个小女子,居然敢在王府平静的湖面荡出一圈圈的涟漪,之后,却来无影去无踪? “仔细找过了吗?”他正要拿她问罪,她到是逃了。 “找过了,确实没有,有可能是她发现事情败露,畏罪潜逃了吧。”她这一逃,更能证明这栽赃,下毒之事确实是她所为。 “你去捎封信给子扬,让他帮盯着金凌一点,不要再让她与艳儿有所接触,金凌是有些刁蛮,但她也最容易被人利用,免得艳儿利用金凌又来做些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情。” 冷子焱有些气恼,看来他这次是严重的失算了,他本想把燕儿留下来,看看她到底有什么目的,谁知道,反而让她有机会下毒害人之后,便逃之夭夭。 但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让他知道了,这个燕儿的目标是想致何芸儿于死地,从她偷药的行为,可以看出,她和段玛雅显然不是一伙的,那她的目的就是想让他以为是段玛雅下的毒,好与段玛雅互相残杀,她要做收渔翁之利,真是个一剑双雕的好计谋啊,可惜她做梦也不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沙律的出现,将她的计划打乱,不得已,她只有逃走。 刚开始他也确实认为是段玛雅所为,而他也的确是中了燕儿的诡计。 那这个燕儿极有可能与何府的惨案有关。 ------------ 骗婚新娘(六十三) 经过几天的调息,何芸儿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只是还是有点虚弱,面色憔悴看上去没什么精神。 “王妃,要出去晒一下太阳吗?”红菊眉开眼笑的看着窗外的好天气,晒晒太阳可以杀菌,对身体也有好处。 “那就到院子里走走,我再在屋里呆下去都快发霉了。” 红菊扶着何芸儿还没走出房门,就有一个声音大老远的传来。 “何彩云,我又来了。”金凌人未到声先到,从她的清脆的声音可以知道她的心情不错。 可有些人的心情却因为她而好不起来。 “王妃,她怎么又来了?”红菊哭丧着一张脸,她真的很怕郡主,也不喜欢和她碰面。 “小丫头,不欢迎我吗?”郡主驾到,她这是什么表情? “红菊不敢。”她哪敢说一个‘不’字啊,她又不是不想活了。 为了不得罪尊贵的郡主,她还是退下较安全。 “王妃,我去帮你做点心,等会一边晒太阳一边吃。”为了避开金凌,红菊是能躲则躲,谁知道郡主几时心情不好,又打她脑袋的主意。 “做什么好吃的?我过去学学,我上次还说要做东西给皇嫂吃的呢,可我不会,宫里的厨娘又不肯教我,正好去和你学习学习。”金凌一脸特感兴趣的样子。 不是吧!还是不要了,红菊哭着一张脸,将头转向何芸儿,谁知何芸儿也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结果,金凌就这么跟着红菊到了膳房。 红菊先把面粉倒在一个小盘子里,再拿来香料,均匀的合在面粉里面。 “你要做什么糕点?好吃吗?”金凌看到红菊的举动,忍不住好奇的问,她可是对厨房之事一点也不了解,就这么些白白粉粉的东西,能做出多好吃的东西来? “酥饼!王妃很喜欢吃的。”红菊说完认真的把面料分成两份,一份用清水和面,一份用油和面,把两种面和好了之后,分别分成一小个一小个的圆面团,再拿出滚面棍,将两种圆面团分别滚薄,然后再将两种面团上下滚成几层,重复同样的动作数次,滚的次数赿多饼就赿酥脆。 金凌就在一旁看似很认真的学着,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看懂来。 “这样就好了吗?”金凌指了指那十几个白溜溜的面团,不对,现在应该叫饼才对,一脸期待的问道,哈哈,很简单嘛,原来下厨根本就不难,等她回宫一定做给皇嫂吃。 红菊认真的翻烤着饼,等到她再回头时却见不到金凌的人影。 红菊左右瞧瞧,没人!她摇摇头,她就说郡主学不了,像她那种金枝玉叶,哪会做这些啊! 何芸儿一个人呆在房里等着红菊去做点心,她回想起前两天的事,总是觉得奇怪,为什么红菊只字不提她为何会中毒之事,问了她也不说,冷子焱也是避重就轻的敷衍过去。 面对金凌的到访,她也只能皱眉,她今天可没太多精力和她吵架,她们两个好像还真的是水火不容呢! “何彩云,在想什么呢?”金凌高兴得只差没跳起来,她还在为她偷学到了那么一丁点儿的厨艺而沾沾自喜呢! “没想什么,郡主可学到了做糕点的方法?” “哈哈!很简单啊,我学会了。”有道是理论容易于实践,光是纸上弹兵又有什么用?金凌是太喜形于色了。 “是吗?那有时间也做给我吃吃?”何芸儿故意打趣她,金凌会做点心,打死她也不信。 “哼!我为什么要做给你吃?你做给我吃还差不多。”想占她便宜,门都没有。 ------------ 骗婚新娘(六十四) 红菊端着糕点进来时,就听到何芸儿和金凌有一答没一答的闲聊着,居然也没有吵架,真是神了! “啊~好香!”金凌抢先就拿了一个,但太烫,她一边跳一边将饼在左右两边手轮放着,就是舍不得将手中烫人的酥饼丢掉。 何芸儿坐在一旁笑得前府后扬,红菊将饼放到桌上,也偷偷俺着嘴笑。 “死丫头,想烫死我啊。”好不容易不再烫了,金凌才将饼放到嘴里轻咬一口,顿时瞪大眼睛:“好好吃噢,看在饼的面子上,今天我就饶了你这小丫头一命。” 金凌吃完了一个饼,像又想起了什么,问道:“我刚刚一路走来怎么没见到燕儿,问了其他人也不说,怎么回事?” 听到金凌提到燕儿,红菊就一脸厌恶,郡主怎么还提那个冤枉王妃的坏女人,红菊也只是知道她冤枉何芸儿而已,并不知道何芸儿中毒之事也是燕儿所为。 “我好多天没出去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自从中毒那天开始,何芸儿就没有出过房门半步。 “噢!那我去问三哥好了,你等一下陪我出去逛街。”金凌兴致勃勃的说。 “郡主还是自己去逛吧,我今天不想出去。”刚大病初愈还是别出去的好,免得又遇到段玛雅。 “喂,你真扫兴,难得我想和你一起逛街呢,不管不管,等一下我来找你。”金凌说着也不管何芸儿答不答应,就走了出去,看来,她是要去找冷子焱了。 如果冷子焱在府里的话,要么在大厅,要么就会在书房,金凌从大厅一直找到书房,也没找到人,没办法,只好又折了回来。 “走了走了!我们出去吧!”金凌拉着何芸儿就往外走。 “我说了不去。”何芸儿努力的想甩开自己被金凌拉着的手,没想到她会拉得那么紧,她这个样子怎么能出去?出去吓人吗?面色苍白,要是再穿上白衣,轻飘飘的走在街上,和鬼没什么两样。 何芸儿平时力所是很大,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要是在平时,金凌休想拉得动她,真是‘虎落平阳被马欺’啊,今天她两下三下就被金凌给拉出了房门,红菊着急的紧跟在后面,又不敢出声。 “快点啦!你还真是别扭!”拉着一个特不情愿走路的人走路,金凌也费了不少劲,不一会就气喘得不行,但她就是倔强得可以,就是不肯松手。 “是你自己强人所难。”真是任性,何芸儿努力想抓住什么东西,拒绝向前走,沿途除了房柱,实在没什么可以当作抓柄的东西。 金凌可不管,她就是不放手,直拉着何芸儿往前走。 “快点快点,过了桥就到门口了。”金凌一脚已踏上桥头,何芸儿也跟随其后。 焱王府的花园是被一个大鱼池一分为两边,池塘上还有一座石桥,可以绕过花园走到池塘的对面,也可以直接过桥,当然了,要出府,过桥是最捷径的路了。 “你别拉我。”何芸儿被拉得路都没法好好走,这是桥耶,虽然池塘不是很深,但她不会游泳,怎么说也会胆怯,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拉着你才・・・・・・啊~~”金凌本想说‘拉着你才走得快’,话没说完,一时没注意看路,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掉进池塘里,还好她及时蹲下扶住了桥的护栏,但护栏很矮,只有一尺多高而已,她只有蹲下,才能免于掉进池塘的命运。 而何芸儿就没这么走运了,她被金凌拉着本来就走得不怎么稳,再加上金凌这么一拉一扯再突然一放手,只听见‘扑通’一声,再看见水面渐起几朵水花,何芸儿就这么掉进了池塘里。 ------------ 骗婚新娘(六十五) “王妃,王妃!”红菊着急的大喊。 何芸儿一张口想求救,还未发出任何声音,‘咕噜’几声喝下几口池水,她两手伸出水面,东南西北的乱晃,待头一浮上来,好不容易喊出‘救命’两字,结果头又往下一沉,这样浮浮沉沉了数次,水面也冒出了好几个气泡。 “何彩云,你不是会游泳吗?这水不深的。”金凌看到何芸儿那样子也急了,要是出了人命怎么办?她也不会游泳啊,上次她见到管家让人清理池塘,水位只有一个人高而已。 “快来人啦,王妃掉河了。”红菊扯开嗓门大喊,她也不会游泳啊。 何芸儿害怕得胡乱挣扎,根本就没心思去管水的深浅,完蛋了,可她不要被淹死啦!淹死的人会死得好丑的。这次肯定要被拆穿了,姐姐是会游泳的,这是谁都知道的事, 谁知道赿是挣扎赿是往下沉,不一会儿,水面就只看到几个泡泡往上冒,却没再见到何芸儿那浮浮沉沉的小脑袋。 好难受好难受,不仅胸口闷痛得厉害,脚底也传来阵阵刺痛,小时侯落水的情景再次在脑中重现,上次是姐姐救了她,这次是谁来救她呢?这是何芸儿失去意识前的唯一想到的问题。 晕睡中的何芸儿因为疼痛而本能将右脚往床的里面缩去,她不过是溺个水,怎么会连脚也一起痛呢? 谁知道她一缩脚,就会有一双温暖的大手又把她的脚给拉回来,紧接着脚上被涂上清凉的液体,疼痛稍稍缓解,她开始慢慢放松,却又有一阵更大的刺痛传来,这次她是哭着醒过来的。 睁开泪眼汪汪模糊不清的眼睛,何芸儿看到冷子焱着急的坐在床边,他的双手紧握着她的,还有太医在她的脚边把流出的已干的血迹擦掉以方便上药。 金凌则在房里走来走去,她今天可是被吓得不轻,当看到何芸儿沉下水中时,她整个傻了,叫不出任何声音,还好,冷子焱回府得正是时侯,把何芸儿给救了上来,但她的脚被池塘里的鱼鳞片给割伤了,还有几块鳞片深深陷进脚底的肉里,看得是胆战心惊。刚刚太医要取鳞片时,她看都不敢去看,那一定痛死了。 “没事了,一会就不痛了。”冷子焱将何芸儿抱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 太医将特制的止血药粉洒在伤口上,药粉很快溶入到伤口中,血马上就止住了,但伤口还是很痛,这次的痛和刚刚的刺痛不一样,而是一种火辣辣的痛,何芸儿的眼泪流得更凶。 “擦擦!”金凌伸手递过来一张丝娟手帕,看着何芸儿可怜的模样,她的眼泪也快流出来了。 冷子焱接过手帕,轻轻擦掉何芸儿脸上的泪水,还不忘回头狠瞪金凌一眼,这丫头老是在惹事。 太医包扎好伤口后,又嘱咐了注意事项后便离去。 ------------ 骗婚新娘(六十六) 何芸儿可怜惜惜的眨着红肿的双眼,看来,她又得好几天不能下床走路了。她还记得她上次脚受伤的事,那是冷子焱故意害她的,但她也记得他有让红菊帮她准备盐水消毒,其实,他表面上所做的事和他的内心完全不一样,他的心还是好的。 “那我天天过来陪你聊天吧!”金凌说道,再怎么说,她也是因为她才掉进池塘里的,她总该做点什么,免得对何芸儿心存愧疚。 “不用了,这段时间你老老实实呆在宫里就行,我会让子扬看住你的。”要是再让她呆在这里,还不知道她要干出些什么事情来。 “呆就呆,干嘛要让冷子扬看住?”金凌嘴撅得老高,好像又记起什么似的,又说:“对了,燕儿呢?我怎么没看到她?” “她私自离开王府了,以后你不要再和她有什么接触,她并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不要总是傻头傻脑的让人拿来当枪使。” “你什么意思?我被谁当枪使了?” “上次段玛雅的事你还不承认被她利用?”总是要翻老帐,证据确凿了,她才肯承认。 金凌没话说,上次是她不对,但这次,她可不承认。 “燕儿又没有利用我。” “她利没利用你,等你回宫后便会知道。”他早就让冷青捎信给子扬了,看来,子扬还没进宫去,并没有告诉金凌事实的真相,而现在何芸儿在场,他也不方便告诉金凌。 何芸儿观察着她们两人的对话,多多少少她也听懂了一点,心中冒出一个疑问:燕儿为什么会私自离开王府,她不是没有亲人了吗?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去哪里?为什么她还是觉得这个燕儿特眼熟,真的在哪里见过。 “那你好好养伤,我先回去了,过两天再来看你。”这句话是金凌对何芸儿说的,她什么时侯也关心起何芸儿来了,她可是她的情敌,反正她是赿来赿不讨厌她了。 金凌走后,单独面对冷子焱的何芸儿稍感不安,眼神飘移,就是不敢看冷子焱,他是不是已经开始怀疑她了? 毕竟破绽太大了,何彩云怎么可能不会游泳?江南人都知道何府何彩云水性极好,这不是她何芸儿说掩就得掩饰得了的。 “怎么了?”看她一副紧张的模样,冷子焱忍不住问道。 是我自己问他,还是让他来问我呢?何芸儿在心中拿不定主意。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何芸儿憋住呼吸,紧张的看着冷子焱。 “问你什么?”帮她理理微乱的头发,冷子焱好笑的反问道。 “你不问我为什么会被水淹吗?”何芸儿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这是干嘛?还不打自招了先。 “我知道你会游泳,但你脚不是被割伤了吗?一时溺水也不奇怪。” 当他从外面一进王府,就听到有人说王妃溺水了,他就马上赶到池塘边,他那时也觉得奇怪过,会游泳的人怎么会溺水呢?但当他把她捞上来时,发现她脚受伤后,他就不再觉得奇怪了,而且太医也说流了不少血,会昏迷也很正常。 ------------ 骗婚新娘(六十七) 听到冷子焱如此说,何芸儿松了一口气,她真的很怕他会知道事情的真相,她以前没有这种担心,是因为她的不在乎,可现在呢,是不是就表示她的在乎?她在乎她在冷子焱心目中的样子,她不想在他的心目中只是一个骗子的角色。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骗多久,但此时,她倒真的希望她就是姐姐何彩云了。 看到何芸儿仍是一副呆呆的样子,冷子焱轻捏她的粉颊,惹得何芸儿瞪了他一眼。 “发什么呆呢?脚还是很疼吗?”冷子焱说着就要伸手想去碰她的脚,其实他只是想将她的脚垫高一点,免得她自己不小心碰到。 何芸儿不明他意,急急将包得像棕子一样的右脚缩回来,只是力道没有控制好,右脚不小心碰到了左脚,痛得她眼泪直飙。 “谁说不疼,你要不要试试,痛死了。”都是他害的,要不是他,她也不会将脚缩回来。 “痛就老实点,整天总是跌跌撞撞的,什么时侯才能不让人担心?”冷子焱硬是将她的脚给拉过来,拉过一个靠垫放在她的脚下。 何芸儿抿着嘴笑看着他,原来他会担心她呢。 “这几天就不要出门了,金凌还说等你脚好了后,一起和她去庙里祈福呢!”让她和金凌一起出去,他还真是不放心,金凌那丫头太能混了,一不小心混得连命都没了也有可能。 何芸儿就这样在屋里呆了整整七天,哪儿也不能去,也不能走,就是想到花园里转转,都要几个人扶着才行。 而现在虽说是可以走一下路,但也不能走太久,脚还是会有些微微的轻疼。 金凌则是很准时,她好像有预知能力,就知道何芸儿今天能走路一样,一大早又特无聊的前来报到,话说这郡主当得也真是整天无所是事吧,除了不停的为自己找乐子,没其他事可做。 金凌从小到大见到的人当中,从没有像何芸儿这样的人,因而她就喜欢找何芸儿玩,哪怕是和她斗斗嘴也好。 就像现在,她是特地过来拉何芸儿去庙里烧香祈福的,她要去祈求菩萨保佑,保佑她能快快逃离冷子扬的魔爪,她从小被冷子扬欺压到大,她忍也忍了十几年了,已经是忍无可忍了。 何芸儿这次是没什么意见,她也正想去烧烧香呢,她最近也太倒霉了点,接二连三的像在玩命一样,谁知道哪天一不小心,连小命是怎么弄丢的都不知道。 冷子焱怕再出什么状况,陪着她们一起去,还带上了冷青,谁知道还没出发,冷子扬就来了。 “听说要去祈福啊,我也一起去。”他要去求求菩萨保佑他尽早抱得美人归,哈哈。 “你来得还真是时侯。”冷子焱无比讽刺的说道。 “三哥,你此话就错了,我是算好了时间才来的,怎么会不是时侯呢?”冷子扬阳光般的俊脸上扬起得意的笑容,金凌赿想摆脱他,他赿是穷追不舍,他冷子扬是什么样的人,哪有这么容易就被打发掉的? “唉!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你喜欢金凌就直说,不要老是爱捉弄她,小心适得其反。”冷子焱说的完全是忠告。 “你放心,该让她知道时我自然会让她知道,你不觉得逗逗她很好玩吗?哈哈……” 冷子焱看着冷子扬特白痴的笑,无能为力的摇头,他可是很少逗金凌的,哪会知道好不好玩? “那你不是也喜欢嫂子,有没有告诉她?小心人家不明白你的心。”冷子扬将冷子焱所说的话原封不动还回去。 “不用说,她会明白。”他都做得够明显了,对她也够好了,除非她是白痴,才会不懂得他的心。 “咋咋咋,你也太抬举女人的智商了。”冷子扬完全不同意冷子焱的话,他拍拍衣袖翘起一条坐到椅子上,悠闲的模样就好像在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到像他那么清闲的人了。 主屋的房里,红菊正在帮何芸儿梳着头发,坐在旁边的金凌则是坐立难安。 “你好慢噢!快点啊。”金凌坐在凳子上不停的催促,从她开始进来到现在催了不下十次了。 红菊一边帮何芸儿梳头发,一边转头瞧瞧金凌,嘴巴嘟得翘翘的,郡主真没耐性,是她自己早早就来了,还说别人慢。 反观何芸儿,不急不慢,好像故意在和金凌唱反调一样。梳好了头发,还要换衣服,何芸儿是挑了这件挑那件,金凌实在是看不过眼了,抢过红菊手中的白绿春衫,递到何芸儿面前,说:“就穿这件得了。” 红菊又急急的把衣服抢过去。 “这件太素了。”何芸儿说着看了金凌一眼,她自己倒好,穿得紫色纱裙,喜气洋洋,还想让她穿白色? “那这件?”粉色总不至于太素吧! “免免强强。” “你是故意的,是吗?要我等这么久。”金凌大声喊着。 “是你自己要等的,我又没有让你等。”根本不把她的高声放在眼里,何芸儿还是要紧不慢的让红菊帮她换着衣服,金凌上次害她掉下水池里,她还没怪她呢,让她等她一下都不行吗?这样的报负是不是太轻了点? ------------ 骗婚新娘(六十八) “快点快点!”等到何芸儿好不容易整理好了一切,金凌又开始催了,她帅先走出去,还不忘回头猛催。 红菊在何芸儿的右边小心的扶着她,生怕她受伤的脚一时走不稳而跌倒,她们走出房门,空空的走道上哪还有金凌的影子。 “三哥,何彩云好慢,你又不去催催她,她故意和我做对。”金凌先告状。 冷子扬从金凌一走进来就微眯着眼盯着她,她好像并没有发现他。 “是你来得太早了。” “我哪有早,我平时也是这么早就起床的,是你们自己赖床,还怪我。” “我也觉得你有点早,都不等等我,我可是先跑到皇宫找你,谁知道,你老早就过来了。” 冷子扬的声音可把金凌吓了一跳。 “喝!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就准你来,我就不能来?” “这里又不是凌香阁,你爱来就来,关我什么事?”只是我不想见到你而已,金凌在心里再补上一小句。 “你凌香阁我想去照样去。”虽然每次她都是大呼小叫的。 “你再去一次试试?”金凌咬牙切齿的说道,抬手做出一个一刀毙命的动作,还发出‘咯’的像声音。 冷子焱看着他们两人斗嘴的样子,是笑非笑,冷子扬则是毫不留情的大笑出声,她金凌,软脚虾一个,刀都拿不动吧,就只会唬唬人而已。 何芸儿刚好走到门边,就听到冷子扬的笑声,不用想都知道,他又和金凌斗嘴了。 看到何芸儿一走进,其人还没出声,金凌的大嗓门再次响起:“怎么这么慢,再晚点,寺庙关门,菩萨都快回家了。” 何芸儿不理她,转过头对冷子扬微微一笑,他对她一直都是很友善的。 “嫂子的脚好了吧!”他听说了金凌害何芸儿掉下池塘的事,除了摇头还是摇头,不过,他要是子焱,准会气炸去。 “现在好多了!” “说这么多干嘛,走了走了。”金凌又开始催了。 何芸儿想哭了,她好不容易才走到这边,总该休息一下吧,又要走? “怎么了?脚痛吗?”冷子焱觉察到了何芸儿表情的变化,伤口可是有一寸多深呢,哪有这么快就痊愈。 “有一点。”何芸儿移移藏在裙摆里的小脚,有一点点酸疼的感觉,让脚不舒服。 “可以走吗?” “可以!”何芸儿让红菊扶着,只是走得稍慢。 冷子焱走在前面,尽量放小步子,谁知一回头,却看到何芸儿被落在后面一大截。 何芸儿做出一个无能为力的表情,她已经尽量走快点了,谁知道还是这么慢。 冷子焱没说话,只是转身走了回来,在何芸儿还没弄明白他要折回来做什么时,她已经离开地球表面几尺高了。 啊……他抱起了她。 何芸儿有点后知后觉,特她反应过来,赶紧用手圈住冷子焱的脖子,以免掉下去。他长得好高,她连他肩膀都不到吧,谁让她长得那么小个,说到小个子,她偷笑一下,金凌比她更小个。 走到王府外面,冷青已经备好了马车,金凌则在马车旁边走来走去,冷子扬在她的身边叽叽喳喳,但她却不理他。 当金凌看到冷子焱抱着何芸儿走出来时,她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大老远就听到她在说:“何彩云,你自己不会走路吗?这么大人了,让人抱着走,你羞不羞啊?” “我看你是嫉妒吧!不过你也用不着这样,大不了,我抱你就行了。”冷子扬的话语伴着笑声传了过来。 ------------ 骗婚新娘(六十九) 金凌被冷子扬的话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咬他两口,就算她嫉妒好了,那又怎样,她才不让他抱。 冷子焱抱着何芸儿走到马车旁,金凌就一直跟在后面,何芸儿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金凌两眼冒火的狠瞪着她,但冷子焱是背对着金凌,他并没有发现。 不怀好意的目光再次在何芸儿眼睛里出现,她要是再恶作剧一下,那金凌不是得气死去? 就在冷子焱想要把她放下来时,她却紧圈住他的脖子不放,冷子焱一脸疑惑的看着她,敢情是他的怀抱太温暖了,这小女子还不想下来? 金凌在一旁看着又急了,说:“何彩云,你到底想干嘛?可不要得寸进尺噢?” “人家夫妻俩搂搂抱抱的,你凑什么热闹。”冷子扬轻而易举的将金凌提到马车的另一边。 “你放手啦!不要以为人高马大的,就把我提来提去的,这样提着,很丢脸耶。” “你脸皮这么厚,也知道‘丢脸’二字怎么写?”他可是很怀疑。 在另一边,何芸儿抬头小声的对冷子焱说:“我想和你一起骑马。”她故意说得小小声,好让金凌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 这下,冷子焱更疑惑了,一般的大家闺秀别说是骑马了,就是抛头露面也是少之又少,她到好,经常跑出府也就算了,现在还要骑马?其实,在他第一次看到她时,她就是骑着一匹白马招摇过市,那时侯她是女拌男装而已。 “你确定?”估且再宽容她一次吧,冷子焱这么对自己说。 何芸儿点点头,她好久不骑马了呢。 金凌一个人坐在马车里,看到何芸儿嘴吧在动着,又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她这次是气急败坏的吼:“快点啦!何彩云,你还要不要上来啊?”真是的,有那么多话说吗? “我不坐马车。” “那你走着去?”金凌惊恐的轻呼,何芸儿要走着去,她可不陪她。 指了指身旁的高大黑马,何芸儿笑着说:“骑马。” “骑马?你说你要骑马?”这下金凌更惊奇了,她连马碰都不敢碰,何芸儿会骑马? ‘咚’的一声,冷子扬在金凌的头顶钉了一下。 “你再钉一下试试?”金凌转头瞪向罪魁祸手。 ‘咚’的一声,冷子扬还真是不客气的再钉了一下。 “你不要太过份?”她是警告他不要钉,他听不懂她的话吗?还真钉。 “女人还真是口是心非,明明叫我钉的,钉了又怪我?”冷子扬摇头晃脑的露出不可理喻的表情。 “我就口是心非,怎么样?”金凌说着准备两手插腰的站起来,结果头顶直直撞上了马车的上方,这下,冷子扬更是得罪她了。 “郡主,四王爷,可以走了吗?”冷青出言提醒正在争吵的两人。 已经走在前面的何芸儿和冷子焱,同骑一匹马,她坐在冷子焱的前面,马走得稍慢,何芸儿还是喜欢一个人骑马的感觉,可以自由的奔跑,当然了,这是城区,不比城郊,马儿不能跑,不然,会踢伤路边的行人。 ------------ 骗婚新娘(七十) 金凌一个人坐在马上车,头低着,随着马车一摇一晃的,因为没人陪着说话,她就这么无聊的做白日梦去了。 何芸儿因为太久没出过王府了,双眼目不瑕接的欣赏着四周的景致,京城就是京城,比起江南来,有过之而不不及。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终于到了城外的清国寺,说道这清国寺,乃是国寺,寻常人家是不能来到这里上香的,只有皇亲国戚,高官重臣才能得到清国寺的庇护。 得知冷子焱等人要来清国寺,主持大师早早就在寺外相迎,路两边的行人也都被清理出场,毕竞是皇亲,来不得半点马虎。 “施主,老朽有礼了。”主持迎上前来,他的身后跟随着小和尚。 “主持不必多礼。”冷子焱翻身下马,再伸手拉住何芸儿的一只手,稍用力一拉,同时另一只扶住她的腰,将她扶下马来。 何芸儿整整自己衣裳,因为穿的是裙装,她刚刚是侧身坐在马上的,下马时又被冷子焱扶了一把,显得稍乱,她转过头,当她看到金凌还坐在马车上‘钓鱼’时,忍不住笑了起来,肯定是起得太早了,这么早就打起磕睡来了。 “三哥,好像有点不对劲。”冷子扬走到冷子焱身边,小声的说道,他直觉有人在暗处监视着他们。 “我也觉察到了,小心一点,去把金凌叫醒。”该来的总会来的,冷子焱冷笑,他倒喜欢速战速决,可那些在暗处的人,却迟迟在玩捉迷藏。 “这里好少人!”何芸儿从一下马就发现了,路边的行人也少之又少,这样的场景让她很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先别怕,不会有事的。”冷子焱握住何芸儿的手,安抚的说着。 “谁说我怕了?”甩开冷子焱的手,何芸儿四处转转,她怕吗?才不会,她虽然只活了那么十几个年头,但她的经历可是比别人几十年的人还多呢,生离死别,她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谁,谁,谁!”金凌突然跳起来,差点又要撞到马车上,还好冷子扬用手为她挡住了。 何芸儿一点也不客气的嘲笑她,居然还做梦? “到了!”冷子扬伸手又给了她头顶一钉。 金凌眨着眼睛,半眯着眼就往下跳,谁知裙子被一只脚踩住了,整个人失去平衡,两手非常配合的伸直往前扑去。 冷子扬钉了她一下后,转身就离开了马车,他哪知道她眼睛没完全睁开就跳下马车来。 “小心!”何芸儿刚刚还在笑她,但见到她往前的扑的样子,倒也惊吓到了。 ‘啪’的一声巨响,金凌倒霉得成大字形趴倒在地上。 冷子扬听到呼声想跑过来救她也来不及了,只有眼睁睁看着她跌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醒醒!”冷子扬将金凌扶起来,看到她两眼紧眯,五官全皱在了一起,两只眼皮还一动一动的,看来并没有摔晕过去。 “好痛!”等了许久,金凌才喊出这两个字,看来摔得不轻啊,毕竞马车可有大半个人高呢!像又记起了什么,她握起拳头就朝冷子扬胸膛挥去,冷子扬哪里想到她会打人,就这么硬生生的挨了她两拳。 “摔疯了你!”虽说不是很痛,但也会痛好不好?冷子扬急忙抓住她继续施暴的手。 ------------ 骗婚新娘(七十一) “谁让你走开的,要是你不走开,我会挨摔吗?”难怪不得她会对他没好感,无聊的时侯总是呆在她身边戏弄她,等到她真正有危险时,他就会消失不见。 “那好,以后,我就时时呆在你身边。” “你妄想,以后离我远点,看到你就倒霉。”金凌一把将冷子扬推开,不让他扶,借着何芸儿和冷子焱的力量站起来。 “有没有摔伤哪里?”何芸儿帮她拍拍弄脏的衣裙,原本光鲜亮丽的紫色上面,沾上了泥巴的土黄色,拍也拍不掉。 “这里痛。”金凌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刚刚摔下来时,胸口刚好摔在地上。 何芸儿用手帮她轻揉着,这么高,看来真是摔得很重。 “等一下回去叫太医帮看看。” 冷子扬冷眼旁观的看着,把他当透明人的三人,唉!为什么他总是拌演着不讨好的角色?这也不是他愿意的,纯属意外,不是吗?他无奈的叹气,一个人先走进寺里。 何芸儿扶着金凌进去,红菊跟在旁边,她可不敢碰郡主一下, 冷青则在一边安顿好马车和马匹。 都说去寺庙祈福,心诚则灵,冷子焱,冷子扬,何芸儿,金凌,四人跪于佛前,两手合并,闭眼祈福。 还有一种说法,如果双方是为爱情祈福的话,祈求的愿望相同,那么,则会得尝所愿,相反的话,则不会灵验了。 其实灵不灵验,谁心里都会有数,只不过想给心灵有一个寄托而已。 只闭了那么一会儿,何芸儿就忍不住睁开眼,偷瞄其他三人,谁知道,她竞看到金凌也半闭着眼偷看,两人的眼睛对看到一起,马上又各自转头将眼睛闭上,反观冷子焱和冷子扬则是很有诚意的默默祈福。 看来,何芸儿和金凌的祈福没诚意,哪能偷看的呢?如果,菩萨不保佑她们,也是情有可原的。 祈福完了,四人还没走出寺庙,冷青急急从外面奔进来报告: “王爷,外面有一些行迹可疑之人。” “有多少人?”冷子焱沉思着,他们一行六人,只有三个男人会武功,如果对方人数不多,那很好应负,如果对方人数太多,远水救不了近火,以他们三人之力,想要全身而退,稍有吃力,毕竞双拳难故四手,更何况还要保护三个弱女子。 “只能看到站在明处的十几个人,但不确定对方是不是暗处还藏有人,并没有看到领头的人,我想,应该不止那十几个人,应该会有更多人。” “这次又是什么人?”冷子扬眉头揪在一起,他这人懒,最不喜欢的就是动手动脚了。 冷青摇头道:“对方的底细还不清楚。” “那我们出去吧,佛门乃清静之地,不适合太吵。”冷子焱出声道。 “外面不是有坏人吗?还要出去?”何芸儿不明白,要是出去,那她们不是白白送死吗?至少在寺庙里,谅那些人也不敢乱来。 “你以为我们不出去,他们就不会进来?”冷子焱的话音刚落,一支飞镖带着一张白纸便从外面直射入内,插在寺庙的柱子上。 白纸上,几个鲜红大字,赫然醒目,上面写道:没想到名满京城的焱王爷,竞是鼠胆之辈。 “这些人太过份了,简直是欺人太甚。”金凌伸手扯下纸条,撕了个粉碎,她接着又说:“要骂就骂冷子扬啊,干嘛骂三哥。” “喂!你这丫头活得不耐烦了,是吗?”冷子扬气得差点没把她一个人给扔出去,让她自生自灭算了,留着她也会气死人,冷子焱不该骂,他就该骂吗? “我活得好好的,哼!”金凌朝冷子扬做个鬼脸后,马上藏到冷子焱身后。 ------------ 骗婚新娘(七十二) “三哥,我们是出去,还是先送信回宫搬救兵。”冷子扬问道,当然了,两个方法都是他不喜欢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外面那群人能自动消失了,免得弄脏了他的手。 “恐怕救兵还没搬到,他们就已经等不急了。”听着外面传来打杀的声音,看来那些人是要硬闯了,冷子焱迈开大步往外走去。 清国寺的寺门打开,可以看到外面十几个黑衣人想强闯进寺,和外面的和尚打了起来,主持方丈站在大门中央不停的念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住手!”冷子焱居高临下的看着正在阶梯上打斗的众人,即使在刀棍相撞声声不断中,他的声音还是冷确无误的传到各位的耳朵里。 住手是住手了,但两方僵持不下,处于防备状态。 这时,从半空飞出三个黑衣人,在他们的身后,还跟有三十来名黑衣人。很显然,那三个黑衣人就是首领。 “哦?这么多人!”走在后面的冷子扬本不想现身,那十几个人,冷子焱一个人就对付了,再说,不是还有一个冷青吗?要不是那三人出面,他还想能躲则躲呢。 “哈哈哈!好,好,一下就可以解决两个,免得一个一个的去杀,麻烦!”为首中间的黑衣人说道。 “哼!口气倒是不小。”冷子扬冷哼一声。 “口气是看实力说话的,没有那个实力,怎敢说大话?”左边的黑衣人跟着说。 “是吗?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大本事!”冷子扬说着,一个翻身飞下台阶,站在三名黑衣人面前。 他的身手快得教三人惊讶。 “我看,还是让冷子焱上吧,至于你?我不想胜之不武。”中间的黑衣人收起刚刚的惊讶,身手快并不等于武功就高,等杀了冷子焱,其他人,还不是手到摛来。 “是啊,谁不知道京城四王爷白面书生一个,脚不能走,手不能提。”左边的黑衣人说道。 冷子扬冷笑,看来,这些人真是太看不起他了,也难怪,他不在迫不得已时,是绝对不会出手,所以,见过他动武的人并不多,更可笑的是,很多人还以为他不会武功。 冷子扬并不理会说话的黑衣人,而将目光调向右边的黑衣人,这个人从头到现在,一句也没有说,倒让人怀疑,他会不会是个哑巴?虽然蒙着面,但那双眼睛倒也漂亮,比女人的眼睛还漂亮,一抹不经察觉的笑意出现在冷子扬嘴角,他到想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男子,能拥有这样的一双眼睛。 右边的黑衣人看到冷子扬将目光放到他身上,他两眼狠毒的瞪向冷子扬,好像和他有多大的仇恨一样。 这下更教冷子扬好奇了,他平时可是很少得罪人,什么人和他有如此大仇? 冷子焱依旧站在寺庙门口的台阶上,冷青站在他的前方一步之遥,这时,何芸儿和金凌也出来了,红菊则怕怕的躲在大门的后面。 “这些是什么人?”何芸儿脑中又出现熟悉的影像,和那一晚杀她全家的黑衣人一样的穿着,只不过杀她全家的黑衣人为首的有四人,现在只有三人。 “穿着这么黑漆漆的衣服,肯定不是好人啦!”金凌小小声,并不敢大声说。 “你们两个不要乱走,等一下出现什么状况,你们要进到寺里,主持方丈会保护你们。”冷子焱拉住还想走到前方的金凌,把她推到后面。 站在下面的冷子扬突然间出手,站在他面前的三人还没看清是什么情况,只觉有一股强劲的风吹过,就看到半空飞舞着一块黑色面巾,原来,他是将右边黑衣人的蒙面黑巾给揭掉了,只因他的一时好奇。 在众人还没有看清黑衣人的脸时,金凌便不可思议,还带着不敢相信的语调轻呼,“燕儿?” ------------ 骗婚新娘(七十三) 右边的黑衣人面巾被冷子扬揭掉,他一个回头,那分明是一张女人的脸,而那张脸,何芸儿也认出来了,没错,那就是从焱王府突然离开的燕儿。 毫无疑问,冷子焱也认出了她。 “我想起来了。”何芸儿大喊。 “想起什么?”冷子焱不解。 “难怪不得,上次在王府第一次见到燕儿会有熟悉的感觉,因为,我确实见过好她,在二个月前,她就是杀我全家的凶手,还有他们。”何芸儿说得很激动,她手指着那些穿黑衣的人,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她家和他们有仇吗?他们怎么能那么残忍? 何芸儿没法想像一个女子,心怎么能如此狠毒?要不是她一身劲装黑衣,她不会认出她来。 “哼哼!现在认出来了,也不错,至少让你死得明明白白。”燕儿的声音和在王府的声音很不一样,那时侯的她声音是轻柔的,而此时,她气灌丹田,声音苍劲有力,不同于一般的弱女子,反而有一股男人的豪迈,这和她的外形是完全不协调的。 “你们已经杀了何府一家,按理说,应该是我嫂子找你们报仇才对,怎么反过来,倒是你们在赶尽杀绝。”冷子扬说道,而且,他们想杀人灭口也必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并不会对他们造成任何的威胁。 “是何府欠我们在先,我们报仇在后,这有什么错,你们要怪,就怪大理的国王。”燕儿的表情顿时阴狠,话音未落就提起手掌,内力吹动着风力朝冷子扬直直劈去。 冷子扬快速闪过,在他身后的一棵大树被燕儿劈成两半,他嘴角似笑非笑,给人一种阴柔的美感,这就是他和冷子焱和不同之处,冷子焱很少笑,而他却很爱笑。 一掌劈空,一掌又起,燕儿招招狠绝,冷子扬只守不攻,不要以为那是他在害怕,他只是在试探虚实,看看这女人到底有多少斤两。 十几招过后,冷子扬反转局势,逼得燕儿节节后退,最后一招‘无影分身’,燕儿站立不动,她已被点了穴道。 冷子扬拍拍双手,好似一场打斗,将他的手给弄脏了一样。 为首的黑衣人恼羞成怒,挥着手中的长剑,大声喊:“都给我上。” 顿时十几个黑衣人将冷子扬团团围住。 冷子扬环视围住他的众人,那股阴阴的笑再次出现在他的嘴角。 其他的黑衣人听到命令,全都撕杀开来。 何芸儿和金凌见状,急急退到寺门口,只敢擦出一个头来观看。 冷子焱和冷青拦住冲上寺庙的众人,主持方丈依旧嘴里碎碎念着:“善哉善哉!” 黑衣人全部加起来有五六十人,虽然武功不是很高,但都有拼命之势,知道什么样的人最历害吗?那就是不怕死的人。 冷子扬与下面的黑衣人纠缠,冷子焱和冷青则主要负责不让黑衣人攻入寺中,但黑衣人好像知道了他们的弱点在哪里,大部分都往寺里进攻。为首的黑衣人缠住冷子焱,剑势利而准,左边的那个黑衣人则缠住冷青,冷子焱和冷青既要躲开这两人的攻击,还得阻止其他黑衣人的偷袭。 突然就听到冷子扬大叫一声:“不好!”他刚刚明明已经点住了燕儿的穴道,等到他把围住他的黑衣人都解决掉了,回头,却不见燕儿的踪迹,她已经自动解开了穴道。 冷子扬来不及多想,飞身上了台阶,帮助冷子焱手刃为首的黑衣人,两人合并几招便将黑衣人制服。 就在这时侯,一阵笑声从寺庙门口传来。 ------------ 骗婚新娘(七十四) “哈哈哈!”只见燕儿一手押着何芸儿和金凌,她将她们两人用绳捆在了一起,这样,她只要一手抓住绳子,就可以挟持两人,而她的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把长剑,押在她们的脖子上。 “都给我住手!”燕儿喊道。 其实她的‘住手’三字是喊得多余的,因为,早在冷子焱他们制服了为首的黑衣人时,众人已经住手了。 “五妹!”为首的黑衣人对着燕儿喊到,他的脖子正被冷子焱的刀伺候着,他喊出的声音是该意压低的,生怕一时大声,造成声带大振,碰到了剑锋上,他的命也就完了。 “二哥!四哥!”这时燕儿才发现,她即使挟持了何芸儿和金凌两人,她的胜算也并不大。 被称为四哥的是左边的黑衣人,他此时,是倒在地上,冷青的剑就架在他的脖子上,他要是敢起身,脑袋立马搬家。 “你如果还想要你的二哥,四哥活命的话,就快放了她们!”冷子焱冷冷的发话,他们竞一时大意,没留意到燕儿,才让她有机可乘。 “哼哼!焱王爷,你没看到吗?你的王妃和妹妹可在我手上,我的手只要稍稍一用力,她们就香消玉殒了。”燕儿说着,果真将剑更加靠近何芸儿和金凌的脖子,由于金凌的位置是斜在前面一点,剑锋在她的脖子上划上一道浅浅的伤口,血丝马上盛了出来。 金凌痛得不敢睁开眼睛,更不敢乱动,她知道,要是她再稍稍一动,她脖子上将不再是小小的一道伤口,而是头都不见了。 “你给我住手,你要是敢再伤她们一下,我一掌劈了他!”冷子扬将右手放到为首黑衣人的头顶上,手上青筋直跳,像是在极力忍住怒气,随时都有发作的可能。 冷子焱则是冷眼不说话,只不过,不说话并不代表他就不生气,他手一提,剑往前一靠近,更近的贴住为首黑衣人的脖子,一时,黑衣人的脖子上出现了一条比金凌脖子上更大的伤痕。 黑衣人‘呃’的一声,两条粗眉夹紧,脖子上的血迹顺着脖子直往下流,未干的血迹被风一吹,让他忍不住凉飕飕的轻颤。 “二哥!”燕儿大惊,她没想到冷子焱会以牙还牙,她其实刚刚也并非有意要伤金凌,只是她手上有两个人,她很难控制好力道,两个都不伤。 “五妹,你想害死二哥吗?”黑衣人忍痛说道。 冷子焱在一旁看着冷笑,原来,他们手中的筹码也不低呢,燕儿很在意她的这两个大哥,既然如此,只要他们手中握有这两个人,那何芸儿和金凌应该危险不大,只是,怎么个解决,他想以观后变。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燕儿怒呵道。她想的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应该是我们问你想怎么样?”冷子焱不问反答。 “以我手中的两条人命,换你们手中的两条人命。”燕儿说出了她的要求。 “成交!”冷子焱还没有说话,冷子扬就率先答应了。 “你们往后退。”燕儿押着金凌和何芸儿往台阶下走去,在这上面交换一点胜算也没有,谁知道冷子焱会不会使炸。 冷子扬站在那里不让,冷子焱点头给他个眼色,他才不紧不慢的退到一边。 待走到寺庙的台阶下面,燕儿站定,受伤不是很重的黑衣人全都站在了她的后面。 “现在可以放人了,两边同时放人。”燕儿说着先解开了何芸儿和金凌手上捆绑的绳子,但她并没有松开手,而是一手抓住何芸儿的肩膀一手抓住金凌的。 冷子焱将架在黑衣人脖子上的剑收了回来,冷青收到冷子焱指示,放了被他押着的黑衣人。 看到冷子焱放人了,燕儿也松开了自己的手。 得到自由的何芸儿和金凌,一刻也不敢耽搁就往上面跑,在跑到台阶中间,刚好与两个黑衣人相遇,这时两个黑衣人相互对看一眼。 这一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冷子焱的眼睛,他心中一惊,对方想来阴的,他提起剑直往台阶下越去。 这时,台阶的中间冒出一股浓烟,冷子焱看不真切,几剑挥出,待烟散去后,空荡荡的台阶上哪有一个人影?只有地面上有几滴未干的血迹,可笑的事,他不知道这些血迹,到底是何芸儿和金凌的,还是黑衣人的。 ------------ 骗婚新娘(七十五) “该死!居然来这招,真是够卑鄙的。”冷子扬气极了。 “是我们太大意了。”冷子焱表面看似平静,内心确是着急,不知道那些人会往哪里去,看来,对付敌人还是不能心软。 “早知道刚刚就不和他们交换。”冷子扬后悔的一脚踹在台阶上。 “刚刚你也看到了,就算我们想直接从燕儿手中救出她们两人,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让她们受伤,刀剑无眼,对方可以不怕死,问题是,我们能让她们死吗?” “当然不能!”冷子扬马上否认。 “冷青,先回府,再从长计议。”冷子焱面向方丈大师行礼后,向下走去。 冷青走到门边,将红菊的睡穴点开,看来,这个燕儿也并不是滥杀无辜之人,至少她只是将红菊打晕,并没有伤她。 “王妃,快跑,快跑!”红菊一醒来,就一边哭一边大喊,是她先看到燕儿从后面跳进来的,刚想开口提醒何芸儿和金凌,还没出声,燕儿就将她打晕了。 “醒醒,回府了。”冷青轻摇着她,他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对主人还很忠心的。 “回府?王妃呢,我看到燕儿了,是她把我打晕的。”红菊站起来,四处寻找何芸儿的身影,没看见,连郡主的身影也没有,她一时不解。 “燕儿把王妃和郡主劫持了。”冷青解释道。 “那怎么办?”红菊担心的问。 “先回去再说。” ***************** 在城郊的树林小道上,燕儿一行人急急赶路,她和那个四哥,扶着受伤很重的二哥,何芸儿和金凌则让其他黑衣人押着,她们的嘴巴被塞住了,话不能说。 刚刚就是燕儿的二哥放的迷雾烟气,但他也一时大意,被冷子焱的剑挥了两下,后背留下两道伤口,血肉模糊。 燕儿没想到二哥他们会来这招,她那时是真的想以何芸儿和金凌交换二哥和四哥的,并没有想到要来阴的,不过,现在,人救回来了,手上还握有两个重要人物,这一丈还算是打胜了的。 “五妹,二哥流血太多,要先止血才行。” “这冷子焱下手还真重!”燕儿说着拿出随身带着的金创药交给四哥。 这时,原本风平平,四处也静悄悄的树林,顿时起一股强风,树上叶子微微作响。 燕儿戒备的走到何芸儿和金凌身边,只要这两个丫头在她们手上,谅冷子焱那伙人也不敢乱来。 一阵风过后,树林里忽远忽近的传来一个声音:“江湖人都说‘飞鹰派’卑鄙狡诈,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什么人?”燕儿对着树林大喊。‘飞鹰派’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从江湖消失了,这个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那个声音不回答她的话,而是说:“放了你手中的两名女子,这就是我今天来的目的。” “你说放就放吗?无名小卒,不敢现身吗?” “哈哈哈!我怕我一现身,你们很难活着离开。” “你就不怕我杀了她们两个?”燕儿说着,果真将剑放到何芸儿的脖子上。 “你爱杀便杀,她们与我并没有多大关系,不过,我不敢保证她们死了后,你们会有什么好下场,必竞她们两个跟朝廷有关,一个帮派能强得过一个国家吗?更何况是你们这群乌合之众。” 燕儿气极败坏的向声音发源处放出几支飞镖,飞镖飞出去后,只有听到插入树杆的声音,并没有听到陷入人肉里的声音,更加没有听到凄惨的叫声。 “该死的!我真的会杀了她们!”燕儿话一出口,还没等她动手,从树林处弹出一粒小石头,将她的手击中,顿时,燕儿的右手动弹不得,剑也应声掉到地上。 看到这等熟悉的情景,何芸儿睁大眼睛,会是那个人吗?上次那个救她的人,也是用石头打人的。 “四哥!”燕儿着急的大呼。 “怎么了?”四哥帮二哥擦完了药,马上跑了过来。 “我的手动不了。”燕儿试着运气,右手还是动弹不得。 四哥用两指在燕儿的手臂点开穴道,点了数次,穴道并没有解开,看来,这并不是一般的点穴之法。 “什么人?出来吧!”四哥对着树林大喊。 只见一个白色的人影快速的窜到何芸儿和金凌的身边,还没等众人看清楚是什么一回事,何芸儿和金凌就已经不在原地了。 在树林恢复平静之前,一粒石头飞出,打在燕儿刚刚被击中的同一位置上,穴道立即解开了。 “你们好自为知!”声音好远好远的传来。 “什么人?有这等身手?”燕儿等人一脸疑惑。 ------------ 骗婚新娘(七十六) 白衣人将何芸儿和金凌救出后,先将她们带到城郊的一家客栈,他知道她们都有受伤,虽然伤不是很重,但要是回到城里,也要些许时间,就当是休息一下。 何芸儿一路迷糊着,她努力想看清楚救她们的人长什么模样,但他始终是背对着她们,一直到了客栈,她终于看清了白衣人的脸。 “怎么是你?”何芸儿忍不住惊奇的出声,虽然刚刚她已猜到了。 随着何芸儿的声音,金凌这才抬眼看向她们的救命恩人,白衣飘飘,俊朗非凡,最主要的是他救了美,就是英雄!她金凌最欣赏的就是大英雄了。 “你们认识?”金凌问道,有点不高兴的撅嘴,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何芸儿抢了先? 何芸儿点点头,说:“我们见过一面,上次段玛雅要杀我,就是他救了我。”接着她又对白衣人说:“对了,我还不知道救命恩人的名字呢!” 白衣人笑着说:“在下沙律。” “怎么姓沙?你不是我国人吗?”金凌疑问。 沙律摇头,并没有说话。 他扔下一瓶药膏给金凌,说道:“你的脖子受了伤,如果不想留下疤痕的话,把这个擦了,还有手上。” 金凌和何芸儿因为手被绳子捆得太久了,都出了一条淤青,还半着血丝。 转过身,沙律再掏出一瓶药膏,走到何芸儿身边,拉过她的手,把药涂在她的手上,他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她。 “我自己来就行。”何芸儿想抽回自己的手,她不习惯和其他男子靠得这么近,活到这么大,她也只和冷子焱比较亲近,再说,她和沙律才是第二次见面,他没必要对她那么好。 沙律好似听不懂何芸儿的话,直到把药擦完了,才放开她的手。 金凌就呆坐在一边,手中拿着药瓶,她并没有擦药,而是直直看着何芸儿和沙律,这两个人有什么问题吗?想她自认为要比何芸儿漂亮,沙律要一见钟情的话,也会对她金凌一见钟情才是,怎么会对何芸儿・・・・・・ 沙律回过头,就看到金凌一脸呆样看向他和何芸儿这边,他问道:“你怎么不擦?” 金凌回过神来,嘴巴嘟嘟,伸出手中的药瓶,对沙律说:“你帮我擦!” “你自己不会擦吗?”沙律皱眉。 何芸儿主动走到金凌身边,说:“我帮你擦吧!” 金凌把何芸儿推开,就是不让擦,还威胁的说道:“你要是不帮我擦,我就不擦。”他凭什么就帮何芸儿擦,而不帮她擦? “伤在你身上,你想留下疤痕的话,随便你。”沙律在心里直嘀咕,这郡主还真麻烦。 何芸儿拉拉沙律的衣摆,说:“你就帮她擦擦吧,万一留下疤痕怎么办?” 沙律看了何芸儿一秒钟,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金凌的身边,接过她手中的药。 “把头抬起来!” “啊!”金凌呆呆的不明所以,她看帅哥看得发呆去了,其实帅哥,她又不是没见过,像她三哥,还有那个叫冷子扬的家伙也号称帅哥。 “我说把头抬起来,要不怎么擦药?”沙律极有耐心的再重复一遍。 金凌配合的将头抬高来,即使抬高了头,她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往下偷看沙律,他将药膏倒到手上,再涂抹到她的伤口处,动作也是一样的轻柔,金凌心想,他一定是一个特温柔的人,看着他,会让她心里有一种暖暖的东西在流动,这种感觉是她从未曾有过的。脖子上传来淡淡的清凉,原本像火灼一样疼痛的伤口,瞬间已不再痛,只是有一点麻麻的。 何芸儿在一旁看着,觉得好笑,看来,这沙律是要有麻烦了,被金凌郡主看上,哪有不麻烦的道理? ------------ 骗婚新娘(七十七) 已经是午膳时间了,何芸儿三人决定定在客栈里用了餐再回去。 “我也要吃那个。”金凌手指着沙律面前的一盘排骨焖山药,其实她并不喜欢吃的,就是看到沙律为何芸儿夹了一块,所以她也要。 原本安安静静吃饭的桌上,被金凌的声音给打破,何芸儿抬头,她嘴里还嚼着一大口食物,根本说不出话,沙律呢,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说话,而是直接将排骨推到金凌面前。 金凌‘砰’的把碗放到桌上,筷子也一并放到旁边,嘟嘴说:“不吃了。” 何芸儿都没说要吃排骨,沙律就帮她夹了,而她说了想吃,他却只是把盘子推到她的面前,那意再明显不过了,摆明了叫她自己夹嘛!当她是猪啊,她哪吃得了那么多。 “刚吃那么点就吃饱了吗?”何芸儿不解,她可是很饿的,被那些人这么一折腾,早上吃的那么点东西,早就消化掉了。 金凌不出声,虽然赌气不吃了,但眼睛却一直在餐桌上打转,那样子就好像饿狼看到美食一样,她其实也饿得很,既然一时说了气话不吃了,哪还好意思继续吃? “快点吃啊,吃饱了好回去,免得他们担心。”何芸儿摧促着金凌,她们两个被人掳走,一个王妃,一个郡主,这事可大了。 “你们快吃,我不吃了。”说不吃就不吃,她金凌可是很有骨气的。 金凌就这样坐在那里傻傻的看着何芸儿和沙律把饭吃完。 “可以走了吧?”原来看着别人吃东西,自己又不能吃,是这么难受的事情,金凌顿时有点有气无力。 “呦!我当是谁呢!附马爷真是好兴致啊,还左拥右抱呢?” 三人刚想起身离去,就有一个女声伴着距离,由远而近的传来。 何芸儿看到来人,马上跳起来,躲到沙律身后。 她真是有够倒霉的,怎么又遇上段玛雅? 金凌一看到她,则是火气往上冒,上次就是这女人利用她,把她害得也够惨的。 “又是你这坏女人,你又想做什么?”何芸儿怕她,她金凌可不怕。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笨郡主。”段玛雅说完哈哈大笑,这小丫头没头没脑的,单纯得可爱。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居然说她笨。 “笨就笨,还怕人说吗?”真是没长大,随便一击,就沉不住气。 “你,你,你给我记着,总有一天我会报仇的。”金凌颤抖着手指着段玛雅,看起来是气得不轻。 “好,我等着。” 看到段玛雅的凤眼直直往这边射过来,何芸儿缩了缩了脖子,在心里狂喊,她不会还想杀她吧? “你来这里做什么?”沙律不高兴的开口问道。 “只有你来,我就不能来吗?”面对沙律的不高兴,段玛雅不以为然。 ------------ 骗婚新娘(七十八) 感觉到何芸儿的身子更加往他身后挪去,沙律知道,她是在怕段玛雅。 “何彩云,你也不用怕我,今天我有更重要的事,可没空理你,可以让你多活几天,哈哈哈!”她要将复仇做得更完美些,可不能让一个小女子给坏了大事。 “疯子!”金凌走到何芸儿身边小小声的说。 沙律听到这话,转头瞅了金凌一眼,对她的行为有丝丝好奇,他很奇怪,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明明就胆小,却总爱去挑畔别人。 “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动她,免得有一天后悔!”沙律平静的说出这么一句话,却让段玛雅狂笑出声。 “不要动她?沙律,你不要忘了你此行的目的,小心父王拿你问罪。”段玛雅知道她治不了他,只好搬出大理国王来压他。 “段玛雅,你不要动不动就拿国王来压我,你知道这根本就没用。” “是吗?那你等着,哼!”该死的沙律,不就是个附马,有什么了不起,在没成亲前,同样可以说服父王取消婚约,免得他更加嚣张。段玛雅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 沙律摇头,让他如何和段玛雅说呢?在他还没有弄明白,何芸儿骗婚嫁给冷子焱的真正目的之前,他是不会告诉段玛雅事情真相的,因为,这对谁都是不利的,尤其是对何芸儿不利,他不想做伤害她的事情。 “你还是回大理吧,这边的事我会处理好。”沙律也有着他的打算,他怕段玛雅呆在这里反而会坏事,这女人他从小看到大,脾气暴躁不说,而且复仇心切,谁都不要得罪她,否则,那个人是吃不了兜着走。 “你让我回,我就回吗?你把我这个公主当什么了?”她的事情还没做完呢,哪能这么就走? 冷子焱让她出丑,冷子扬嘲笑她,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她不报此仇,死也不得闭眼的。哼哼,还好,她现在找到了一个合伙人,她相信,只要和那个联手,准能给冷子焱一个教训,当然了,杀了他的王妃,才是对他最大的报复,她看他还是蛮在意他这个王妃的,这也正好让她抓住了冷子焱的弱点。 段玛雅抬头望外,像在等她的合伙人。 “既然你不听劝,那你最好能祈祷,不会有后悔的一天。”沙律一声叹息,领着何芸儿和金凌就要离开客栈。 这时,一个身穿黑色斗逢,头戴黑色斗笠的人,从外面走进了客栈,从那人的体形可以看出,是一名女子,这人正好与沙律三人在门口相会,沙律稍稍转头看向那个身穿黑色斗逢的人,那人正好也停住看了他们一眼,但并没有停太久,那人就走进了客栈。 段玛雅笑着迎上前去,黑逢人还是没有摘下斗笠。 “你就是约我之人?”段玛雅笑着问,在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和目的前,她还是与人为善的好。 “我是,你就是大理国公主。”从声音可以听出,此人刻意压低了嗓音,但,还是可以听出是女声。 “是,我是对你们的计较颇感兴趣,才会前来赴约的。”段玛雅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黑逢人低头向段玛雅说出她们的计划,说了片刻,就听到段玛雅惊呼出声:“你说••••••”她话没说完,就被那个黑逢人捂住了嘴吧。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段玛雅赶紧四处张望,看到客栈里吃饭的人都向她这边看过来,她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我不知道,找你合作是对,还是错?”黑逢人出言警告,那声音阴险得让人打冷颤,就连段玛雅自认为较阴的女人,都被她的话吓得忘了呼吸。 段玛雅在心里思量,她到底是要和一个怎样的人合作?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很危险,但她却无能为力,她敢保证,她要是敢说不合作,那个人绝对会立即要了她的命,她现在是剑在弦上,不发也得发。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到了那天,我会派人通知你。”黑逢人的话,绝对不是商量的口气,而是命令的口气。 段玛雅气在心里,却不敢发火,她何时被人这么待过?更没人敢命令她。 在黑逢人走后,她硬是砸了客栈的好几张桌子,消消气之后,才离开。 这时,一个人影从客栈外面离开,他就是刚刚已经离开的沙律,他刚刚并没有走,他只是好奇,段玛雅要和一个什么样的人见面,如果他没猜错,那个人很有可能是黑鹰派的孤燕,黑鹰派五个当家中,就只有一个是女子。 看来,飞鹰派是要报十五年前,大当家飞鹰被杀之仇。 沙律不知道段玛雅要和那个人有什么诡计,可他却知道孤燕找段玛雅的目的,她是想让段玛雅去杀自己的亲妹妹,这一计真够绝的,还有什么报复比这更狠毒的? 只是,有他沙律在,就不可能让他们的计谋得逞,这是他身为大理人的责任。 ------------ 骗婚新娘(七十九) “你和那个疯女人认识吗?那你也是大理人啰!”金凌等沙律走近后便问道,她和何芸儿一直在客栈的后门等着沙律,她们也不知道沙律要去办什么事。 沙律点头算是应了。 “走吧,我送你们回去。”早在刚刚进到客栈时,沙律就已经交代掌柜准备好了马车。 焱王府内,至从冷子焱面色铁青的回府之后,就没人敢大声说一句话,话说这王爷出府一趟,居然把王妃给弄丢了,还有那四王爷,也一直在王府内转来转去,脸色难看得不得了。 谁见了都会躲得远远的。 冷青走进书房,冷子焱就坐在桌前,脸色好不到哪里去,而在旁边的躺椅上,冷子扬则侧躺着,半眯着双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爷,我捎信给翼王爷,翼王爷派人来说,这次的事件有可能是‘飞鹰派’的人干的。”说着,冷青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到桌上,他目光扫过冷子焱面前的书集,忍不住叹息,他都进来几次了,还是那一页,动都没动过。 “飞鹰派?”冷子焱抬起眼角,不是他没听过这个帮派,只是他奇怪,飞鹰派为什么要这么做?何信乃一介商人,他没理由与一个帮派为敌。 “翼王爷是这么说的,他还说飞鹰派的当家共有五人,早在十五年前就在江湖消失了,不知道为什么会复出。” 冷子焱点头算是听到了,但他没说话,他还在想,这件事情,肯定牵扯到一段不为人知的仇恨。 “我们派出去的人有消息吗?”冷子扬问道,他还没回扬王府,一直在这边等消息。 冷青还没回答,外面就传来了红菊的声音。 “王爷,王妃回来了。” “出去看看。”冷子焱起身快速跺出了书房。 焱王府大门外停了一辆马车,金凌站在马车旁边,她是自己跳下来的,她从小就喜欢从高处往下跳,都跳习惯了,这点马车的高度难不到她。 何芸儿站在马车上,正准备下来,这时,沙律伸手扶住了她,虽然他只是扶着她的手臂,可还是吓到她了,一时谎张,脚下一滑,跌坐在马车上。 何芸儿抬起想哭的脸,她一点也不谢他,反而想怪他,他没事吓她干嘛。 接下来的事,更让她惊吓,沙律直接将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待两脚着地,她拍拍胸口,刚刚,她的心脏足足停跳了两秒钟,都说男女有别,这沙律也未免太不拘小节了。 相对于何芸儿的不适应,对沙律来说,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而刚刚这一幕,正好被走出王府大门的冷子焱瞧见了。 金凌的脸上有着不怀好意的笑,她正在兴灾乐祸呢,嘿嘿!又有好戏看了。可当她看到冷子扬也在场时,笑容立即自脸上隐去。 冷子焱站在门口,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可是刚刚那一幕却让他的心狠狠抽痛了一下。何芸儿张大嘴吧,看向冷子焱所站的方向,他,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 沙律对着冷子焱握拳一笑,并没有打招呼,就准备离开。 “沙律,你要走?”金凌追上前去询问,她还想见他呢,还没问他住哪,要到哪里去找他? “郡主和王妃已经安全回府了,在下的任务就完成了,告辞!”说完沙律跨上马背,马鞭一抽,身后只剩下赿走越远的马蹄声。 金凌傻傻的看向沙律离开的方向。 “什么时侯,我们骄傲的金凌郡主也犯花痴病了?” 冷子扬的戏趣声在金凌身后响起,说他不气愤,还真没一点说服力,他十几年来,一直都站在她身后,她没看见,现在倒好,她目光竞追在一个刚认识的人身上。 “要你管!”金凌瞪他一眼,对站在她身边的何芸儿说:“我们走,别理他。” 沙律!冷子扬默默念着这个名字,他还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呢,两次救了何芸儿,真的这么巧吗?居然还害得金凌芳心暗许,有机会他一定会会他。 应该还有一个人也特想会会他,那个人就是摆着一张臭脸的冷子焱了,只是冷子扬不知道,冷子焱早就和沙律相识了。 何芸儿跟在金凌后面走着,她老远就看到了冷子焱的满脸不高兴,虽然沙律对她的行为稍有不妥,但也是可以理解的,他也是怕她一个人下不来,他也是出于一片好心。 “又是他救了你?这次应该知道人家名字了吧!”冷子焱话里藏着一股讽刺的味道。 “知道,他叫沙律。”何芸儿不惧的看向他,她没错,不用怕他,是他自己中了燕儿他们的计,救不了她,按理,是她和金凌一起怪他才是,怎么反过来,好像她们两个被绑架的人倒像是欠了他似的。 “噢?才见面两次,倒是很熟了!”又是一句讽刺的话语。 “冷子焱,你什么意思?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他熟了?就因为他抱我下马车?哼!我还真没想到,你是这么的小肚鸡肠。”何芸儿有点儿生气,上次在河边,他也是说这种话,一次她忍了,三番几次的让人忍无可忍。 “我小气你该高兴才是,要是哪天,我一点不小肚鸡肠,你才该担心。”冷子焱的话别有用意。 “小气就小气,还找借口!” 冷子扬在一旁除了摇头还是摇头,看来,他和冷子焱都碰到克星了。 “何彩云,三哥这哪叫小气,换作是我,我会更生气,有夫之妇和一个男子搂搂抱抱,成何体统。”金凌在一旁扇点小火,一边偷着笑。 “金凌,你给我闭嘴。”他本来就温怒中,她还在兴灾乐祸。 “在闭嘴前,我还要说一句话。” “有什么话快说。”冷子焱显得很不耐烦,他知道这小丫头在火上烧油。 “你以后要可要管好何彩去,别让她再和沙律见面了,小心戴绿帽子。”这就是金凌的如意算盘,何芸儿可是她的最大情敌,要将她和沙律分开才是。 ------------ 骗婚新娘(八十) 话说这金凌以前看上的是冷子焱,现在可是转移目标,她想了又想,冷子焱已经成亲了,她一个郡主怎么可能做妾呢?还是沙律好,他是她心中的英雄,还有就是----他没成亲。 “你那点花花肠别人还不知道,以后,你也给我离沙律远一点。”她想把何芸儿和沙律隔开,她好有机会,她把他当什么了,冷子扬还真想把她给关起来。 “哼,我爱怎样就怎样,你的话我可以不听,二哥的话我才听。”金凌诡笑着,当然了,二哥的话是圣旨,哪敢不听,她的意思就是说,她谁的话都可以不听。 道这她把。“是吗?那我就让二哥下一条禁足令。”这个他还是做得到的。 “你不要太过份。”谁不知道冷子皓最爱听冷子扬的话了,他要是一说,她还真的惨了。 “子扬说得对,你也不要见沙律了,免得他倒霉。”何芸儿一边跑一边说,她要是站在那里定定的说完,准会被金凌打上几拳,而她也仅仅是开玩笑而已,谁让金凌老是在陷害她。 “何彩云,你给我说清楚,被我看上的人很倒霉吗?”金凌气呼呼的追在后面,她可是郡主,她未来的夫君可是郡马爷,这么好的事,别人做梦都想要呢,哪有倒霉了? 何芸儿笑着跑过桥,看到红菊走过来,马上拉过她,急急说道:“快帮我拦住她。” 红菊哪敢拦啊,等到金凌一跑到她跟前,她就乖乖的自动让道。 就这样,金凌一直追着何芸儿跑,她哪追得上何芸儿,也不看看人家是逃跑高手,一直到回宫時,金凌都没能抓到何芸儿,她是被冷子扬硬拎着走的。 黑夜起风,树叶喳喳作响,这是否预示着要发生什么事情。 冷子焱为了白天的事,一整晚好像都在生气,何芸儿也拿他没办法,她都解释了,是他自己不听的,因此,两个人一直呕气到了很晚才就寝。 当王府最后的一盏灯熄灭后,原本被风吹得不是很平静的院子外面,出现了不寻常的声响,接着就有一个人影从外墙以轻松跃了进来。 他好似对王府很熟悉,没有任何犹豫,就朝目的地而去。 屋内,何芸儿闭起眼,努力地招唤着磕睡虫,可是磕睡虫一个没招来,她自己反而赿来越清醒。 因为何芸儿在那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冷子焱刚想睡着又被弄醒。 “怎么回事?睡不着吗?”冷子焱是闭着眼睛说话,他是很想很想睡了,眼睛都懒得睁开。 “嗯?不知道怎么的,睡不着,你睡,不用管我。”何芸儿睁着眼睛盯着床顶,她为什么有种不详的预感,一种会让她心痛的预感,会是什么呢?谁会让她心痛? 何芸儿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却突然被冷子焱一把拉起来,她刚想开口问他要做什么,冷子焱就捂住她的嘴,竖起手指示意她不要出声。 她被冷子焱带到床旁边的屏帐后面,这里可以遮住她们两人的身子,何芸儿不知道怎么回事,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喘一口。Qq1V。 但脚底的凉意让她忍不住踮起脚来,这样至少没有双脚全部着地那么冷。 冷子焱转头看看她,再看看她的脚,两手将她撑起离开地面,再让她的双脚踩在他的脚背上。 何芸儿努力抓住冷子焱的衣服,稳住倾斜的身子,脚底已不再冰凉,而她的心也充满了暖暖的温度。 一時不稳,何芸儿差点跌倒,冷子焱改用双用圈住她的腰,两人的距离顿時拉得很近,近得可以感觉得彼此的心跳声,但谁都还来不及多想些什么,就在这時,房门被小声的推开了。 就着窗外射进来的月光,可以依稀看到一个人影,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那人蒙着面,手里握有一把大刀,那大刀被月光照得发出阴险的光亮。 何芸儿拉过冷子焱的手咬在嘴里,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叫出声来,就像两个月前,要不是她的出声,姐姐也不会死。 手被何芸儿咬得微痛,冷子焱敛了两条剑眉,不出声让她继续咬着。 蒙面人举起手中的大刀,慢慢的靠近床边,床上的纱帐是放下的,看不见床上是不是有人,何芸儿才想起刚刚冷子焱为什么要把纱帐弄好来,原来,他早就查觉到有人要进来。 赿来越靠近床边,蒙面人的脚步越轻,当他在离床还有一尺的距离時,他举起手中的大刀往床上乱砍着,那股狠劲可以让人听到,一刀刀挥下的呼呼声。 砍了数十刀,蒙面人突然停下来,可能是他有所怀疑,他马上撩起床上的沙帐,发现床上并没有人后,知道中计,马上往门外撤离,但他还没走到门边,一把剑就已经抵在了他的颈上,他很不幸的被摛了。 一時,房里的灯点亮了,灯是何芸儿点的,而剑是冷子焱出手的。 对于何芸儿的举动,冷子焱在心里直叹息,她就不怕这个人有同伙,居然还敢点灯?如果房里有灯光,这无疑是给了敌人一个暗示,那就是他们的暗杀计划失败了。 蒙面人很显然还没有适应黑夜里的光线,稍想挣扎,就被冷子焱点住了血道,动弹不得。 何芸儿走到蒙面人面前,那人狠狠瞪了她一眼,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她本想揭开他的面巾看看是谁,被他这么一瞪,她胆怯的不敢伸出手去。 冷子焱从蒙面人身后一扯,面巾掉落,一张凶神恶煞的脸暴露在灯光下,那人脸上青筋浮现,可以看出对被摛一事,非常的气愤? 如果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人,何芸儿一定会被吓到,但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到他了,所以,在得知他是谁后,她并害怕了,更何况在她面前的这个人根本就动不了,伤害不了她。 ------------ 骗婚新娘(八十一) “又是你?我知道你是黑鹰派的人,但我却不知道你为何要如此的赶尽杀绝?”在看清楚的蒙面人的真面目后,冷子焱话语极冷的问道。 “哼哼?成者王败者寇,不过,今晚最后的王是谁就难说了。” 被摛的就是飞鹰派的四当家,也就是燕儿常叫的四哥,他的江湖称号为夜鹭,而燕儿就是飞鹰派五当家孤燕,还有二当家白鹤,三当家绿雀,大当家也就是飞鹰派的首领飞鹰。 什会是飞。“你们有什么阴谋?”从他的话里,冷子焱可以听出,今晚不止他一个人前来。 “这个你很快就会知道,不过话说回来,一开始我们与王爷你并非有仇,只不过,你娶了个不该娶的人而已,害得我三哥丢了姓命。” 听到这话,何芸儿不高兴了,她是不该娶的人吗? “你三哥?你是说飞鹰派白鹤?”冷子焱对飞鹰派并不是很了解,那天从寺庙回来后,他才从冷子翼那里得知一些有关飞鹰派的情况,但问题是只闻其名,不知其身,这些人没有多少人会认得,因为他们常常是做一些不能露面的事情。 “一个月前,皇宫里举行皇后寿宴,那時有一个刺客去刺杀焱王妃,那个刺客就是我三哥,我们和皇室的仇就是这么结下的。”夜鹭说得眼眶微微泛红,他们是连三哥的尸首都无法要回,在山上的坟里,只是一副空空的棺木和一些三哥平時穿的衣物。 “你还说呢,那一剑差点要了我的命。”何芸儿一想起来就生气,举起手就想打这人两拳,想想又放下,免得伤了她的手,这个人看起来皮超硬。 她长这么大,那是她第一次中剑,痛死了,她真的以为自己活不了了。 “可惜你命大。”夜鹭咬牙切齿的说道,他们接连几次的出手都是失败而归的,这一次,看她的命还有多大。 “那是当然了,所以你们不要打我的主意,小心我找你们报仇。”老是这么的打打杀杀,让她怎么好好的生活?整天的提心吊胆,她都还没找他们报杀父杀母杀姐之仇,怎么反过来,被害人却要遭到追杀? “哼,我们不会放过你,你要怪就怪大理的狗国王,你不该和他有什么牵扯。” “大理国王?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和大理国王有什么关系?我根本就不认识他。”简直是胡说八道,他以为随便说说就能糊弄别人?也不想想,她可是中原人。 “哈哈哈?你当然不认识他了,不过,何信有两个女儿,其中有一个就是大理国王的女儿,也就是大理国小公主。” “你是说我是大理国王的女儿?”何芸儿惊吓的从凳子上腾起,手指着自己,她一直都是在何府长大的,她的爹娘就是何信和玉娘,要是像这个人说的那样,那她不就是被收养的吗? 夜鹭摇摇,说:“我们也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所以两个都得死。”这就是他们在得知,何府当晚还有一人没死后,不断的打探消息,知道何信的一个女儿嫁给焱王爷,他们才会实施皇宫的暗杀行动。 “大理国王的女儿已经被你们杀了,她是何信的亲身女儿。”冷子焱说道。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说不定站在你面前的这个才是呢?还是焱王爷一直在自欺欺人,不敢承认自己被骗的事实?”夜鹭眼神一阴,笑得无比歼诈,要是这个才是大理国王的女儿,那冷子焱会如何处置?他倒是很想看看热闹。 “我会不懂我自己娶的是什么人吗?要是她是大理国王之女,你想我会娶她吗?和我有婚约的是何信的女儿何彩云,所以,她不可能是。”冷子焱说得非常肯定。 何芸儿也稍惊讶,他什么時侯这么相信她了?还有,他说她要是大理国王之女,他就不会娶她?可问题是,她不是姐姐何彩云。 “说不定她是在说谎?也有可能她不是何彩云?”反正事实没人知道,任何的猜测都是可能的,而夜鹰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让冷子焱对何芸儿心存猜疑,达到了不怀好意的目的。 “我没说谎,你才说谎?”何芸儿生气的指着夜鹭说道,好像他真的冤枉了她一样,就算他说对了,她也不会承认的,骗子有承认自己骗人的吗? “如果你没说谎,何必这么激动呢?焱王妃?”嘿嘿?夜鹭不怀好意的笑。 “我才没激动,我只是不喜欢被人冤枉。”何芸儿努力的对自己说冷静,她要冷静,否则就是中了他的计了。 照这样看来,姐姐何彩云是何信的亲身女儿,那她不就是大理国公主?何芸儿一想,吓了一跳,她什么時这么尊贵了,还是公主呢?偷笑一下,当然了,只能在心里笑。Qq1V。 “有没有冤枉你,老天知道,还有,你自己也知道。” 冷子焱静静听着,观察着,不发一言。 自从上次段玛雅让他确认后,他就相信,他娶的是何信之女,对她,他从来没有怀疑过。 当他知道段玛雅一直要杀她后,他更加不会怀疑她,试想,有哪个姐姐会去杀自己的亲妹妹? “你就说,我不生气,说我是谁都没关系,反正没人相信你。”呵呵,来一招以退为进,只要她不被他的话所影响,他会自己觉得没意思。 “我看,我就不用说了,你也没机会说了。”夜鹭说完哈哈狂笑。 突然间,屋外被火把照得通红,冷子焱快速闪到门边,看到一大群黑衣人站在外面,为首的就是燕儿和白鹤。 “冷子焱,你们被包围了,快出来受死?”燕儿的声音传来。 “放肆,竞敢跑到焱王府来闹事。”冷青手拿宝剑快速跃过来,守护在屋外,他是住在另一边院子的,刚睡下不多久,就听到不寻常的声响,不敢逗留,急急赶了过来,就看到了这个场面。 ‘砰’的一声,门开了,不是被推开的,而是被冷子焱一脚踹开的。 ------------ 骗婚新娘(八十二) “你如果不想让他死,最好是少出狂言。”冷子焱推着夜鹭走了出来,他右手两指紧紧扣住白鹤的颈喉,夜鹭轻咳了两声,只要冷子焱稍一用力,他就会窒息而死。 “四哥?”燕儿轻呼,她们在外面等了好久也没接到夜鹭的通知,等不及就进来了,只是没想到,他会被摛。 “你们不要顾及我,今晚是我们的关键時间,不能因为我而有所影响,快动手?为大哥和三弟报仇?”白鹤一说完,嘴角便流出鲜血来,他瞪大眼眼,看向前方,他为了不影响他们的计划,选择了咬舌自尽。 “四哥?”燕儿哭喊着,挥着手指着部下们,说道:“都给我上?” 冷子焱一手甩开夜鹭的身子,他没想到夜鹭会这么做,看来,飞鹰派今晚是拼了老底也要赶尽杀绝了。 燕儿跑到夜鹭倒地的地方,将他的身子扶起,交给她的部下,她眼睛放出狠毒的目光,死死盯着冷子焱,冷家欠了她飞鹰派两条人命,她会要他们血债血还的。 燕儿起身,提起手中的剑,拼了命似的朝冷子焱进攻。 何芸儿躲在门边,偷看着外面,刚刚有两个人想过来捉她,被她放出的针给迷晕了,当她看到燕儿从后面向冷子焱攻击時,着急的大喊出声:“小心后面?” 冷子焱刚解决掉围攻他的十几人,还来不及收起招势,就先提剑挡下了燕儿挥下的致命的一击。 時我她两。燕儿知道比力气她比不过冷子焱,要是硬来,肯定是她吃亏,所以她用了飞鹰派独学---莲花步,此步轻盈,以柔刻刚。 冷子焱一开始的试招,让燕儿步步为赢,他心里也为莲花步而惊奇,这个武功,他也有听人说过,适合女子修练,今日一见,果然好功夫。 要想攻破一种武功,必须先要找出它的破绽在哪里。 此武功以柔刻刚,那么对方也就不能来硬的,只能是以柔攻柔,方能取胜。 燕儿一時大惊,她没想到冷子焱只用了几招就找出了她武功的破绽,她突然收手,翻出几尺之外,站到白鹤的身旁,小声的说:“她怎么还没来?” “再等等?她会来的。” 白鹤话音刚落,随着‘哈哈哈’一阵笑声传来。 接着,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轻跃而下,那红不是浅红,而是像血一样的鲜红色。 何芸儿抬头看向来人,其实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谁了,这笑声她听了多次,来人正是段玛雅。 在焱王府院子外面的树上,没有人发现,上面有一个白色的身影,此人听到段玛雅的笑声后,禁不住摇头,他一定是在想,段玛雅就喜欢用笑声去虚张声势,可笑啊可笑。 “好热闹?看来我来晚了?” “你也知道你来晚了?我还以为你不敢来?”燕儿故意激她。 “哼?也不看看我是谁,我会怕?笑话?”段玛雅其实是考滤了许久才决定要不要来的,她浅意识里有一种感觉,她这次合作的对象太阴险了,即便如此,她更要来看一看了。 段玛雅并不知道找她合作的人就是飞鹰派的孤燕,要是她知道,她应该是不会和她合作的,只因她前几天就已经从小铁小钢口中得知,杀害何信全家的人就是飞鹰派。 她虽然要杀何芸儿,但飞鹰派也是她的敌人,也就是大理国的敌人。 冷子焱看到段玛雅的到来,知道她们是串通一气的,只是现在只有他和冷青两人,即要保护何芸儿,又要对抗这么多的黑衣人,如果对方明争明斗倒也不怕,就怕对方来阴的,上次他们就使用了下三滥的手段。 燕儿和段玛雅交换一个眼神,同時双剑向冷子焱进攻,燕儿主攻,而段玛雅则是在混淆冷子焱的视线,乍一看,两人倒也配合得默契,再仔细一看,两人则各怀鬼胎。 在快要接近房门边時,段玛雅突然一个转身,单脚踢向微闭的房门,一剑攻向房里,她刚刚有看到何芸儿从房里探出脑袋来,反正她今晚的目的主要是杀何芸儿,所以,燕儿的死活根本不关她的事。 冷子焱看到段玛雅的举动,一時大惊,只想快点解决燕儿,燕儿则在心里暗暗骂着段玛雅,这女人突然离开,想让她死吗?她一時稍不留神,挨了冷子焱一掌,被震出几步远。 冷子焱马上反身追进房里,段玛雅感觉到剑气袭来,转身躲开了冷子焱的攻击。 房里一个人影也没有,何芸儿根本不在里面。 段玛雅怀疑,难道她刚刚看错了,何芸儿根本就不在房里。 冷子焱猜测她也许是藏在了房里的某个角落,视线不自觉的瞄向他之前和何芸儿藏身的屏帐后面。 段玛雅顺着冷子焱的视线看去,她以为何芸儿在那里,飞起一脚将屏帐踢翻,屏帐应声而倒,发出稍大的声响,只是,后面还是没有人,那还能藏哪里? 段玛雅再次的躲开冷子焱的一剑,眼光一闪,扫下桌上一本厚厚的书,用力的踢向床底,她看了看房里,已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只除了床底,她用了几成的攻力,如果床下有人一定会受伤。 可是只听见书碰到墙壁的声音,并没有听到打到人的声音。 一剑再起,段玛雅跳到房外,快速闪到燕儿的身边,轻声说:“屋内没人。” “你想害死我吗?”燕儿狠狠的问道。 “哪有,我是想分散冷子焱的注意力,好让你取胜,谁知你这么不镇定。”段玛雅才不会承认自己有私心,她是想,等她一杀了何芸儿就先离开,绝对不会去管这帮人的死活。 “最好是这样,要是让我知道你耍什么花招,我不会放过你。”Qq1V。 “我哪敢耍花招,要耍也是你们在耍。” “你什么意思?”燕儿大惊,难道她知道了她们的内部计划? ------------ 骗婚新娘(八十三) 不可能,燕儿马上又否认自己的想法。 其实,燕儿的计划就是,让段玛雅帮她们杀了何芸儿,即使她们杀不了冷子焱还有其他人,那么,至少大理国王会一生不得安宁,这也算是她们给他的一个报复。 自己的大女儿杀了小女儿,哼,大理国王,你就等着看? 她早在二个月前就知道,没有死的那个人不是何信的女儿,而是大理国公主,何信的女儿是她亲手所杀的,只是飞鹰派的其他人并不知道。 只要仔细一想,也并不难发现真像,只不过飞鹰派都是一大帮男人,并没有人去细想。从時间上一推算就可以知道了。 “你不要大紧张,我哪有什么意思?”段玛雅打哈哈。 “没有最好?现在怎么办?那丫头找不到人。” “那就先杀了冷子焱。”段玛雅说完就先杀了过去,燕儿随后跟上。 冷青在那边和白鹤打得不分上下,再这样打下去,只能是两败惧伤。 突然,白鹤定了两秒钟动也不动,好像是中了什么暗器一样,冷青刚好一剑飞来,剑,刺穿了他的胸膛。 白鹤倒地不动。 正在和冷子焱打斗的燕儿,看到冷青也加入了战局,一脚弹开,看到倒地的白鹤,大喊:“二哥?” 燕儿看到横七竖八的尸首,她带过来的人,就只剩她一个,她狂笑出声,从那笑声里,可以听出同归于尽的预兆。 “你们都去死?”燕儿发疯了似的,丢下手中的剑,两手举过头顶,口里喊出刺耳的单音‘啊······’。不知那是什么功夫,只见她举起的两手中间,出现一条闪电一样的光线,那光很亮,也很刺眼,让人忍不住伸出手担住自己的眼睛。 还有她的面容泛着红光,头发也全变成红色,指甲则是黑色的,一看就知道是一门邪功。 “大家快闪开,小心?”藏在树上的白色身影终于现身了,他是一直尾随段玛雅而来的沙律,他这几天只要一天黑就开始注意段玛雅的行动,因为他猜想,她们肯定会在是晚上行动的。 他来之后,就一直躲在树上观看,以冷子焱和冷青的功夫,并不需要他的出面,他今天来,主要是想阻止段玛雅杀何芸儿,当他看到何芸儿偷偷离开房间后,他也就没有去阻拦段玛雅闯入房间。 而刚刚,白鹤几招之内就被冷青所杀,那是因为白鹤中了暗器,而放暗器之人,就是躲在景观树旁的何芸儿。 段玛雅离燕儿最近,她根本就不及躲开。 沙律的话音一落,一圈一圈的光波从燕儿身上传出来。 沙律一手抱起段玛雅远离光波的范围,两个人一起被弹飞到几米之外,段玛雅身受重伤,沙律由于功力好,受伤不是很重。 冷子焱一听到沙律的喊声,快速躲开,冷青跟在冷子焱身后,也有受到一点轻伤。 “啊?”的一声,一个小小的身影弹飞了出去,一直飞到院子的墙角处,而那个被弹飞的倒霉鬼就是何芸儿。 她躲在花园的小树旁,没人发现她,所幸的是,她所在的位置离燕儿够远,只是被尾劲的光波弹了出去。 持续了几分钟,光波消失了,燕儿口吐一大口鲜血,她整个人像老了二十岁的样子。 燕儿所修炼邪功可以让人容颜不老,这就是她为什么看上去只有二十几岁的样子,其实她已经有四十岁了,每一次使用邪功,她的容貌就会回到她的真实年龄。 她擦掉嘴边的血迹,纵身飞出焱王爷。 沙律点住了段玛雅心脉,她已经晕迷了过去。当他看到何芸儿被弹倒在墙角边,动也不动,便放下段玛雅跑了过去。 何芸儿一手撑在地上,一手压在左肩上,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她其实没有晕倒,只是跌得太痛了,她一动也不想动。 “有没有伤到哪?”沙律蹲到她身边问道。 “这里痛?”何芸儿手压在左肩上,沙律将她的手拿开,衣服已被擦掉了几个小小洞,可以透过衣服看到肩膀上渗出的血丝。 “我看看?”沙律说着,动手想看看她伤得怎么样了,手还没碰到何芸儿的衣服,就被一个声音制止了。 “住手?”冷子焱寒着一张脸走过来。 沙律笑笑,站了起来。 “你的未婚妻在那边晕倒了,你不管,对本王的王妃倒是挺担心的。”冷子焱的话里既有着讽刺,又有着酸溜溜的味道。 沙律还是笑着,只不过,这次他是一边摇头一边笑。 “那沙某就告辞了,你就好好照顾你的王妃?”沙律走过去,抱起不醒人事段玛雅,离开。 这時,天已经微亮了。 冷子焱将何芸儿抱回屋里,便拿出伤药来,还好只是皮肉伤,并未伤及筋骨。 青来一倒。“擦了药就不会痛了。”冷子焱说着,擦掉何芸儿痛得流下的眼泪,并把她压在左肩上的手拿开,伸手解开她的衣襟,将衣服退到肩膀下······Qq1V。 “我自己来?”何芸儿拉紧衣服,羞得脸红扑扑的,虽然她们俩同睡一张床,相拥而眠,但是,他却从来没有碰过她,更别说在他面前宽衣了。 “不要动,你一只手怎么擦?”冷子焱不妥协。 被冷子焱的大手固定住,她哪能动啊,这時,红菊打了水走进来,是冷青交代她的。 看到红菊,何芸儿像看到救星一样,说:“让红菊帮我擦?” “还是王爷帮王妃擦,奴俾还有事呢。”红菊掩口笑着走出去,她才不会傻得让冷子焱瞪她。 ------------ 骗婚新娘(八十四) 何芸儿别扭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低着头不敢看冷子焱。 由于撞到肩膀的時侯,她左手撑在地上,左手臂上也有些许擦伤,冷子焱将她的一边衣袖全给退下,以方便擦药。 看到肩上一大片血肉模糊的肌肤,冷子焱脸上的表情是担忧的,他先用浸湿的面巾将快干的血迹轻轻擦掉,再擦上特制的伤药,当他将肩上的伤处理好,转到手臂上時,原本担忧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丝惊讶。 随着惊讶过后,他脸上出现的是愤怒的表情。 冷子焱脸上青筋乍现,两手紧紧握着拳头,好似一松手,两手就会不听自己的控制。 他站起来,背对着何芸儿说:“我让红菊来帮你擦药。”那声音,被压得很低,不同于以往的温柔,像是在极力隐忍着怒气, 何芸儿抬头,却只看到冷子焱的背影,她疑惑,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她说让红菊帮擦,他还不让,才这么一会功夫,他这是怎么了? 没有再理会何芸儿,冷子焱就走了出去。 稍后,红菊进来,帮何芸儿把手臂上的伤擦上药。 把衣服穿戴好,何芸儿还是不明白,她好像没有得罪他,怪人一个。 “你有没有觉得王爷有什么不一样?”何芸儿问红菊。 “没有啊,和以前一样。”红菊没头没脑的答着。 “是吗?但他刚刚怪怪的。”何芸儿心里开始有点怀疑,是不是她自己太敏感了? “我没见王爷,是冷护卫让我过来的,不过,听王妃这么一说,倒也怪了,刚刚王爷硬要帮你擦药,干嘛又要让我过来呢,他只擦了一半而已。” 用了早膳,何芸儿听说冷子焱在书房,她让红菊帮泡了壶茶,刚走到书房门口,就被冷青拦了下来。 “王妃,王爷说任何人不得进去。” “我也不能进吗?” “是的。” 何芸儿还以为她会是特别的呢,听到冷青的回答,她才想笑,她也太自以为是了,冷子焱是什么人,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他对人好時,那是绝对的好,他对人不好時,就是冰块一块。 “那你帮我把茶拿进去给他。”他昨晚一晚没睡,白天也没睡觉,喝喝茶可以提神。 “好的?”冷青接过何芸儿手中的茶壶,便推门而入。 何芸儿刚想离开,‘砰’的撞击声,止住了她离去的脚步,她可以听出,那是茶壶落地的声音,不用猜都知道,里面的冷子焱打翻了她为他泡的茶。 紧接着传来冷子焱严厉的声音:“出去?” 随后,便见到冷青灰头灰脑的从书房走了出来,他看到何芸儿还站在门口没有离开,无奈的说:“王妃,你也看到了,还是不要为难小的了。” 冷青也觉得特冤,谁知道王爷和王妃闹什么别扭,一个生气得要命,一个又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唉,只有他们做下人的倒霉了。 何芸儿尴尬的笑笑,她也是一片好心啊,哪里知道冷子焱会这么不领情,而她敢发誓,她是真的真的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 “你知道王爷生谁的气吗?”何芸儿试探姓的问冷青。 “冷青不知,只知王爷从一进书房开始,就发了一阵脾气,能摔的都摔了,不能摔的也摔了,现在书房乱成了一堆。”以冷青对冷子焱的了解,他敢保证,冷子焱是在生何芸儿的气,至于是生什么气,他就猜不到了,但他肯定是不能直接告诉何芸儿,冷子焱是在生她的气,他们的王妃总是慢半拍的。 “既然这样,那我等他不生气了再来。”何芸儿心里特不爽,她是那种直肠子的人,她生气就生气,最不喜欢就是生闷气。 她也不喜欢别人无缘无故的生气,生气了,就该告诉对方,像冷子焱这样,算什么事嘛? 赿想越气,何芸儿跑到花园里虐待了几株无辜的花花草草,看到掉了一地的花瓣,还是不解气,再跳上去踏上几脚。 再想回来,何芸儿直骂自己笨,他生气就生气,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也要生气? 不气不气?再气就太笨了。 用晚膳時,何芸儿特地到大厅去吃,以为可以见到冷子焱,谁知,他根本没有出书房的门,晚膳是冷青帮他送到书房去的,他这是避而不见。 这天晚上,何芸儿左等右等,等着都快睡着了,也没有见到冷子焱进房就寝,之后,冷青说他要在书房休息。 何芸儿一个人睡不着,她东想西想,就是想不明白,她到底怎么了,她何時变得在意起冷子焱来了?而那个该死的家伙,现在居然不理她了,就这样,她一直睁着眼睛到天亮,一宿没睡。 早上起床后不久,终于来了个解闷的人。 “何彩云,听说你昨晚又受伤了?”金凌的口气是大大的好,那是当然了,受伤的又不是她,她当然高兴了。 “我受伤,你很高兴?”何芸儿受不了的白了她一眼,一点点皮肉伤而已,她又不是弱不惊风。 “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三嫂,我哪敢笑你啊?”金凌有一个老毛病,那就是死不认帐,要她认,除非拿出证据来。 “我一直知道我是你三嫂,只是不知道某人,有没有将我这个三嫂放在眼里。” “好啦好啦?我今天不是和你斗嘴的,是想叫你帮忙的,我们出去玩?”金凌已经好几天没有出来了,被皇宫里的人盯着,因为冷子皓听了冷子扬的话,对她禁了足,更被冷子扬盯着,他是不想让她出宫找沙律,她今天说要来焱王府找何芸儿,磨了皇嫂好久,她才让她偷偷跑出来的,她是特地来找何芸儿掩人耳目的。 “出去玩?你不会是偷溜出来的?”上次是被她叫去逛街,结果呢,门都没出,她就挨掉水池里,这次她又想玩什么花样? “嘿嘿?这也被你发现?你就帮帮我,要是你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我一定帮你,想想,我可是郡主耶,有什么忙是我不能帮的?是不?”金凌是吹牛吹上天了。 何芸儿灵机一动,她现在就有一个忙让她帮。 “你帮我去书房看看冷子焱在干什么?”Qq1V。 “三哥在书房吗?你自己为什么不去?” “你不是说要帮我的吗?要是你去看了,等一下我就陪你出去。” “这是你说的,你等着我。”金凌一溜烟的跑得没了踪影。 但很快她就反回来了,好像受了什么委屈,小嘴一张一合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待她走近了,何芸儿马上问:“怎么样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啊?你是故意让我去挨骂的吗?那个冷子焱简直是吃错药了,我又没惹他,还把我给赶了出来,还有那个冷青,你说气不气愤,我是郡主耶,他居然敢不敬,帮着冷子焱把我轰了出来,他们以为我想去吗,要不是你让我去,我才······” “好了好了,我们出去玩?”何芸儿为了自己的耳朵着想,打断金凌的长篇大论。 “看在能出去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但你要保密噢,不能说我们去了哪里。” “为什么?”何芸儿有种不好的预感。 “出去你就知道了。”要是现在说了,何芸儿说不定就不帮她了。 何芸儿早就猜到准没好事,要是被冷子扬知道了,还不杀了她,呵,杀也太夸张了,毕竞她还是他嫂子,他肯定会在心里恨死她去,这到很有可能。 茶好了道。“快点快点,我都打听清楚了,沙律今天来这里,我们就在这里等他。”金凌只想着要见帅哥,倒忘了自己曾说过的话,不让何芸儿再和沙律见面的。 她们走进路边的一个小茶馆,要了一壶香茶。 何芸儿兴趣缺缺的坐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闻了下,喝了一口,不错,再多喝了几口。 金凌哪记得喝茶,她两眼望向路边,那眼神可以用望眼欲穿来形容了。 “怎么还没来啊?”还没等多久,金凌就没耐心了,反观何芸儿倒是悠闲得自在,还叫上了一盘小点心,有一下没一下的咬着,反正都这样了,就当出来调节一个视线,在王爷,每天都是看到那些同样的人,都视觉疲劳了。 ------------ 骗婚新娘(八十五) “你要不要也来点?”何芸儿将点心推到金凌面前。 “不用,你吃?”金凌并没有收回视线,眼睛还是看向路边,她哪有心情吃啊?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能出来一次,今天为了让何芸儿陪她,她还挨了骂捏,要是他不出现,那她不是白来了吗?而且还很亏呢? “你确定他会来?”都等了这么久了,要来也早就来了。 “我让人帮打听消息,他连续几天都经过这里。”金凌手托着两腮,又小声说道:“只是不知道他今天会不会来。” “你为什么一定要见他?被子扬知道了又要生气了。” 自从何芸儿知道金凌是让皇室收养的之后,她就知道金凌喜欢冷子焱,所以她才会一直和她作对,只是她也一直搞不懂金凌,冷子扬人不错啊,为什么她就是讨厌他,而对于沙律,从现在可以知道金凌喜欢他,只是她担心,金凌的这种喜欢能维持多久,就像她对冷子焱的感情,这样的感情太容易转移了。 而她和金凌的看法不一样,她对沙律仅仅是感激而已,没有其他的任何感情。 “我喜欢沙律,冷子扬生不生气不管我的事,我又没叫他喜欢我。”反正她是从小就不喜欢冷子扬的,长大了也一样。 “你知道怎样才算喜欢一个人吗?”何芸儿问金凌,但又好像在问自己,因为她也很迷惑,她到底对冷子焱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她可以感觉到,她对他的感觉,和一开始時不一样了。Qq1V。 “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一个人,哪还有那么多理由啊?” 何芸儿摇头。 “我不是问你理由,而是问你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就是······特想见一个人,哪怕······什么也不说,也开心。”金凌说得很慢,她自己其实也不是很明白,她一直都是随姓所为,喜欢就喜欢,讨厌就讨厌,这也可以说是一种直觉反应。 “是这样吗?”何芸儿疑问,为什么她对冷子焱不是金凌所说的这种感觉,还是她没有和他分开过,也就不会想着要见他?可是,她真的已经有一天多没见过他了,心里特别不开心,她也是想见他的? “不是这样吗?”金凌吃惊的问道。 “不知道?”何芸儿把盘中的最后一块点心放进口里嚼着,再把茶添上。 “不知道?”金凌更惊讶,又说:“你不喜欢三哥吗?”不喜欢一个人也要嫁吗?这是金凌的心里疑问,她一直认为女人要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才会幸福,就像皇兄和皇嫂一样,而她也一直认为何芸儿也是喜欢冷子焱的,可是从何芸儿刚刚的话语中,让她不惊怀疑她和冷子焱之间的感情。 “谁说我喜欢他了?是他喜欢我还差不多。”不要说她现在还没弄明白她自己的心,要是她弄明白了她对冷子焱的感情,她也不会说的,她总是有预感,冷子焱会知道事实的真相的。到那時,她喜欢上了他,让她如何离开? “三哥本来就喜欢你啊,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对你又好,你看他对我,简直是像对外人一样。”金凌气呼呼的说着,她真为自己叹息,为什么她的感情这么不顺呢? “谁说他对我好了,你不知道,他从昨天开始就不理我了,还不见我。”何芸儿说得特别委屈。 “为什么?有发生什么事吗?”难怪不得冷子焱像吃错了药一样,见人就凶。 “不知道,就是无缘无故乱发脾气。” “他不见你,你去见他啊,你刚刚是不敢去才叫我去看的?哈哈?”金凌嘲笑何芸儿,总算有一个人让何芸儿怕了。 “谁说我怕了,我等一下回去就去找他,不问清楚不罢休,哪能这样做的,好好的就生气,还生闷气,我就说他小气了,你还帮他说话。”何芸儿鄙视的看了金凌一眼, “哈哈,我那是陷害你故意说的,你都听不出来。”金凌给了何芸儿一个特笨的表情。 “我就知道你看我不顺眼。” “你不也看我不顺眼吗?”金凌反问。 何芸儿白了她一眼,懒得和她说,谁看她不顺眼了,好像每次都是她自己先惹她的。 “还要等吗?都这么晚了,他还会来吗?你干脆去花满楼找他好了。” “花满楼?你是说花满楼客栈?你怎么知道他住那里?”金凌不解。 “他未婚妻就住在那里,他肯定也在。” 何芸儿的话像颗炸弹,炸得金凌呆了两秒。 “你说他有未婚妻?谁?”不是?金凌在心里祈祷,她有这么命苦?从小爱慕的人成了亲,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另一个心上人,居然也订了亲,让她晕过去算了。 “段玛雅?”何芸儿说道。 她昨天有听到冷子焱对沙律说的话,冷子焱说沙律的未婚妻晕倒在另一边,而那边晕倒的正好是段玛雅。 而她也有个问题想不明白,她总觉得沙律对她和对别人不一样,他对她特别好,就像昨天,他不管段玛雅伤得比她重,反到跑到她身边察看她的伤势,按理说,他没道理这样的。 就算他知道了她是段玛雅的妹妹,那他对她也只能是像对妹妹一样,但他对她并不像对妹妹的感情,这让她疑惑。 “你说那个坏女人?”金凌大叫出声,这是她完全没想到的,一个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和一个那么坏的女人呢?她心里直为沙律报屈,只差没飞奔而去,来一个美女救英雄。 “其实她也没多坏的,在那种环境中长大,难免刁蛮了一点。”自从知道段玛雅是她的姐姐后,她就不怕她了,心里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原来,这个世上,她并不是没有一个亲人,她还有姐姐,还有父母。 “她还不坏啊,你忘了她是怎么对你的吗?简直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但她并没有杀我。”虽然她几次差点死在段玛雅的刀下,但她现在并没有事,所以她也不怪她了。 “是啊,要是她真杀了你,你还能在这里说话吗?真不知道说你笨还是善良。” 何芸儿笑笑,她不笨也不善良,她是自私的,只因段玛雅是她的姐姐。 “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花满楼。”金凌抬头看到太阳已经挂在正中央了,她们等了一个上午了,今天她不见沙律不罢休,怎样都要见他一面,虽然见了面她也不懂要和他说什么。 “去?”何芸儿举双手赞成,昨天段玛雅伤得比她重多了,她顺便也可以去看看她。 午膳時间,花满楼坐无缺席,食客们吃得不亦乐乎,店小二们也是越忙越开心,店老板就更不用说了,笑得嘴都快歪了。 看到金凌和何芸儿走进来,掌柜马上上前迎接。 “王妃郡主,要吃点什么?” “我们不是来吃饭的,我们是来找人的。”金凌说出来的目的,何芸儿刚刚在茶馆吃了点心,根本就还来不及饿,金凌则是正事要紧,饭可以等一下再吃,反正她也没胃口。 “噢?又是找段姑娘的?”掌柜恍然大悟,他突然记起了上次的事情。 “对,请掌柜带路?” “这边请。” 掌柜领着何芸儿和金凌来到二楼的一间豪华房间,轻敲了两个门。 “谁?”里面传来一声男声,何芸儿和金凌都可以听出,那是沙律的声音。 “客官,是找段姑娘的。”掌柜的说道。去欢的会。 门开了,沙律探出身子来,发现是何芸儿和金凌,脸上有一丝惊讶,说:“怎么是你们?” “沙大哥?”金凌笑着打招呼,何芸儿则是轻点了下头。 “进来?”沙律让到一边让她们进来。 “那你们聊,我下去忙了。”掌柜笑着退开。 何芸儿走进房里,床上躺着段玛雅,她是睡着了的,其实她真的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睡着了的她,面色详和,何芸儿站在一边默默的观察着她。 “她不要紧了?”何芸儿问道。 “没什么大碍,休息几日便好了。” “那就好。”何芸儿好像松了一口气,原来,她是在为段玛雅担心。 “你什么時侯这么关心她了?”金凌把头凑过来,她很好奇呢。 “那是王妃心地善良。”沙律在一旁笑着说,他知道何芸儿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 骗婚新娘(八十六) “那我经常惦记着你,我是不是也心地善良呢?”金凌眨着大眼睛定定的看着沙律。 “郡主真爱说笑?”沙律听着额头冒汗。 “我没有说笑,我一直想见你呢,那个······”金凌指了指床上躺着的段玛雅,又说:“她真的是你未婚妻吗?” 沙律不明所以的看看金凌再看看段玛雅,随后再把目光调到何芸儿身上,她笑看着他,他才明白,原来是何芸儿告诉金凌的。 让他怎么说呢,点头还是摇头?如果他点头能让金凌死心的话,倒也值得。 “是?”沙律在金凌期待的目光中点头承认。 金凌笑着的脸上,瞬间乌云密布,刚刚何芸儿对她说時,她死不想承认,现在,从沙律口中亲自说出后,她才敢相信这是真的。 “那你们是什么時侯订亲的?” “在她还没出生時就已经指腹为婚了。” “是这样?但你们并没有成亲,不是吗?”金凌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只要他没成亲,她就还有机会。 “是没有成亲,但这婚是我国国王指的,圣命不可违。”沙律尽量说得委婉,以不至于太伤到金凌,他知道,自从上次救了她后,在她的眼里,他就看到了不一样的情素,但他的心已经给了另一个人了,没办法再容下其他人。 “就因为是圣命?其实你并不爱段玛雅,是吗?”金凌仍不罢休的继续追问。 “不,我很爱我的未婚妻。”沙律的口气很肯定,必竞他已不是对感情什么也不懂的毛头小伙了,他是一个思想成熟的男人,他知道自己的感情。 但何芸儿却从沙律的话中感到丝丝奇怪,他为什么不说他爱段玛雅呢?刚刚金凌明明问的是段玛雅,他却以未婚妻去回答,这不是很奇怪吗? “那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欢你。” 点这是拉。金凌的话把何芸儿吓住了,她没想到金凌会这么直接的去表白,换作是她,她能像金凌这样勇敢的去承认自己的感情吗? “沙某多谢郡主抬爱,郡主娇俏可人,心地善良,应该找一个比沙某更好的人才是。” “其他人我不喜欢,我就喜欢你了。”金凌固执的说道。 沙律真的是头大了,他不知道要如何去说,以往他遇到的女子,从没有像金凌这么大胆的,更不会像她这样的固执,只要他一说他已经订亲了,那些人就会走开了。 何芸儿拉拉金凌的手,说道:“你别这样,我看子扬就比他好多了,你······” “你不要在我面前提到他。”金凌大吼着打断何芸儿的话。 由于她们说得太大声了,床上的段玛雅微微动了下身子,眼皮也动了动,像是快要醒了。 “小声点。”何芸儿拉着金凌走到离床远点的位置。 “我大声又怎么了,我高兴。”金凌本来就心情不好了,现在看到何芸儿那么担心段玛雅的样子,她心里更加的不爽,她现在可是把段玛雅当作情敌。 看到段玛雅醒了,沙律走到床边让她靠着床头慢慢坐起来,让她喝了点水,睡了那么久,滴水未进,应该会口渴。 金凌看到这里,气得想冲过去,被何芸儿给拉住了。 这時,何芸儿才明白,其实,沙律对每个人都很好,特别对女人,都是温柔的,即使像段玛雅这样强悍的女人也不例外。 她想,这就是金凌为什么会喜欢沙律的原因,她只是喜欢温柔的男人而已,就像一开始她会喜欢冷子焱一样。 “还有哪里不舒服?”沙律探探段玛雅的额头,受了伤最怕的就是发烧,还好没事。 “好吵?”段玛雅皱眉看向何芸儿和金凌。 “那我们先走了,你好好养伤。”何芸儿也不管金凌愿不愿意,就将她往外面推。 “你干嘛呢,要走你一个人走,我还有话和沙律说呢?”赿过何芸儿,金凌又想往回走。 “下次再来,你也看到了,人家受伤了,也要休息的。”再次把金凌拉住,何芸儿就往楼下走去。 “你要是不想掉下去就放手。”金凌警告的说。 “要掉两人一起掉。”何芸儿一副谁怕谁的表情。 “你们两个在那拉拉扯扯的做什么?” 突然冒出的声音,差点没让两人真的掉下楼去。 金凌用力踏着梯板,走下来,看也不看来人,也不等何芸儿就先走出去。 何芸儿跟在后面,对着突然出声的人说:“子扬,怎么是你啊?” 来人正是冷子扬,他也是听说金凌出宫了,才跟着出来,果然不出他所料,她还真的来找沙律了。Qq1V。 “嫂子也是来找沙律的吗?” 何芸儿尴尬的笑笑,说:“不是,我是陪金凌过来的。” “你是特地来找金凌的,她已经走出去了。”何芸儿好心的提醒着,今天,她怎么看,总觉得冷子扬对她有敌意。 “不是,我是来找沙律的。”冷子扬说着就往楼上走去。 “子扬,有什么话好好说,沙律并没有错。”何芸儿在楼下大喊,她还真怕冷子扬会和沙律打起来呢。 稍后,何芸儿又想,她说这话什么意思?沙律没有错,那不就是金凌有错了吗?其实,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在爱情的世界里,谁都没有对和错,错就错在月老不好好工作,老干些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事情。 冷子扬装作没听见何芸儿的话,嘴角一扬,好似在笑她的穷担心,他是那么冲动的人吗? 等到何芸儿追出来時,哪还有金凌的影子,她只好一个人回王府。 ------------ 骗婚新娘(八十七) 何芸儿刚好走到焱王府门口,就看到冷子焱从王府里面走出来,她向他招招手,话还没来得及说,他就像没看到她一样,头也没回的走了出去,冷青低着头跟在后,也不敢出声。 什么啊,把她当透明的?何芸儿气呼呼的往里边走,两手还一边扇扇风,让冒出的火气尽快散去。 “王妃,你回来了。”红菊放下手边的活跑过来。 “气死啦?气死啦?” “郡主又惹你了?”红菊猜测,每次何芸儿和金凌在一起,都没有和睦相处过。 “不是,是冷子焱。” “王爷?”红菊瞪大眼睛,她可不相信,刚开始,他们两人是吵得不合,可是后来不是好多了吗? “对,刚刚明明看到我了,却装作没看见,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昨天都生一天气了,有多大的气到现在还没消吗?” “王妃,你也别气了,说不定过两天就好了。”红菊也只能这么安慰她了,她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要不要在她冒火的時侯告诉她呢? “你还有什么事要说吗?”何芸儿瞅了一眼红菊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就知道她有话要说。 “王妃,王爷出去前让我告诉你,叫你不要随便出王府。”红菊说得小声,她还真怕何芸儿的火暴脾气,听后会跳起来。 “他真这么说?他把我当什么人了,连人身自由都没有吗?”何芸儿的狮子大吼声,把整个王府都传遍了。 “该死的?”何芸儿抢过红菊手上端的茶杯,就摔在地上,瓷片散了一地,茶水也把地染湿了一大片。 红菊一边收拾碎片,一边看着何芸儿气冲冲的离开的背影,摇头叹息,唉?看样子,王府又不得安宁了。 何芸儿在屋里走过来走过去,她在想,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总得问清楚,可是一直等到晚子時(晚上的23-24点),她连冷子焱的人影也没见着。 “王妃,该就寝了。”红菊说道。 “王爷还没回来吗?” “没有,冷护卫也一样没回。” “那我再等等,你先下去,有事我再叫你。”何芸儿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眼皮有一下没一下的眨巴着。 照这样看来,冷子焱还真是和她对上了,但总该让她死也死个明白,就这么不理她,让她怎么想? 第二天早上,红菊推开门进来,就看到何芸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吓了一跳,马上走过来,推了推何芸儿。 “王妃,醒醒?”就这样在这里睡了一晚,不着凉才怪。 何芸儿睡得很浅,被红菊一推就醒了,她用手遮光慢慢睁开眼睛,扫视一下窗外,说:“天亮了啊?” “王妃,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小心着凉。”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睡着。”何芸儿伸展两手,伸了个懒腰,又说:“王爷回来了吗?” “回了,早晨刚回来的。” “早晨?”何芸儿拉高音调,吓得红菊忙捂住耳朵。 “是的,刚回来不久。”这次,红菊往后退得远一点了,才敢开口。 “那就是说,他昨晚没回府?”又是惊天大声,红菊快退到门口了,再往后退,她就要退到房门外了。 “应该是。”红菊这下真的站到了门外。 她本来以为何芸儿还会大吼,谁知道她却坐在凳子上,头抵着桌面,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有活力。 “王妃,你没事?”红菊小心的走到何芸儿身边,轻声问道。 “我没事。”声音像蚊子飞一样小声,虽说没事,可从声音里就听出了有事。 “那我去帮你端早膳过来。”红菊说着就往外走。 “王爷吃了吗?”何芸儿的声音让她停下脚步。 “没,王爷说他不想吃。” “那你帮我把王爷的一起端来。”不想吃?是?正好,她可以借帮他送早膳为由,去见他。 “啊?”红菊不明白,王爷又不在这里,王妃让端过来给谁吃啊? 回还不大。“快去啊?”何芸儿催促着,还在心里咕咕,这丫头赿来赿呆了。 懒得再多想,红菊就往膳房跑去。 何芸儿端着刚才她让红菊端来的早膳,就往书房走去。 在书房外面,冷青再次将她拦住。 “王妃,王爷说不见任何人,你请回。”冷青远远的看到何芸儿,他就想躲开,但他不能,冷子焱说了不让任何人打扰他。 “哼哼?又不见任何人,你去告诉他,今天他不见我,我就不走了。”何芸儿先把早膳放到旁边,再拍拍台阶上的灰尘,就一屁股坐在上面。 她这举动可把冷青吓了一跳。 “王妃,你还是起来,这样可使不得。”冷青其实想说,身为王妃怎么能有这样的举动,但他只是下人,没有资格说主人什么,只好说得委婉一些。 “这样为什么使不得?我想怎样就怎样,你管得着吗?”何芸儿斜了冷青一眼。 “冷青不敢?”没办法,冷青只好叫人搬了张凳子过来。 “王妃还是坐在凳子上?小心地面凉。”冷青硬着头皮将凳子放到何芸儿身旁,这样子让下人们看到了会怎么想,刚刚搬凳子过来的小丫环看了,转过身就在偷偷笑,虽然王妃不怕别人说,但王爷的名声可不是随便破坏的。 “我就坐地上,我高兴?”何芸儿死赖在地上不起身,她这举动,就和小孩耍赖皮没什么两样。 “王妃这不是为难小的吗?” “是你为难我,我什么時侯为难你了?你今天到底是让不让我进去?”何芸儿咻的一声站起来,拍拍屁股,弯腰端起早膳就往书房走去,谁知冷青腿长,抢先一步将她给拦住。 “王妃请回,还是不要惹王爷生气了。” “你说什么?你说我惹他生气?”何芸儿再次狮子大吼,还好她没吃早膳,要是吃了,那不是更有力气,吼得更大声。 冷青擦擦额头上冒出的汗珠,他真想拍自己两巴掌,他居然说漏了嘴。 “谁知道他发什么神经,好好的生气,我哪惹他了?你说啊?”不说还好,一说起来何芸儿是一肚子气没出发,不吐不快。 “是······”我说错了。冷青想收回自己话,他可没想过,是他那一句话踩到了地雷。 “是什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一起说啊,谁不知道你是和冷子焱一个鼻孔出气的。”不等冷青说完,何芸儿一把打断。 “我······”没有。 “你什么你,说个话都吞吞吐吐,口吃啊你?” 冷青真的是欲哭无泪,他哪有说话吞吞吐吐了,明明是他没说完,就让她给打断了好不好。 何芸儿可不管,她就是生气,她想硬闯,但她哪是冷青的对手,只有来这招又吵又闹的把戏,她就不信冷子焱能两耳清静,装作什么也听不见。 吵也吵了那么一会儿了,书房门却还是紧闭着,何芸儿就觉得奇怪了,难不成冷子焱今天耳朵失聪? 何芸儿两眼溜溜一转,上前走了一步,冷青只好往后退一步,要是他不退,何芸儿就撞到他怀里了,他可不敢碰到她一根寒毛,他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再往前一步,何芸儿笑得阴险无比,她在心里偷笑,这招还真管用,再退两步就好了,就可以把门给退开了。 冷青再往后一步,他往后看了看,就差一步了,谁知道何芸儿又上前一步,他只好又退后,咚咚,他的后背已经贴在门板上了,不能再退了,眼看着何芸儿抬脚又想上前一步,冷青快速的往旁边闪,他在心里喊着,王爷,请原凉冷青的护主不力。Qq1V。 何芸儿站在书房门边,转头对着冷青露出胜利一笑。 冷青打了一个寒颤,他怎么觉得今天的何芸儿像女巫。 何芸儿刚想伸手推开书房门,没想到门有先知能力,‘嘎’一声,门自动打开了,吓得她愣了两秒,门会自动打开吗?乖乖。 “啊~~~”何芸儿扔下手中拿着的膳食,直往外奔,口里还一边大喊:“鬼啊?” 她这一喊,冷青一个大男人,也被吓得倒退了好几步,只是,他都不知道他是被何芸儿的大喊声给吓的,还是让她口中的‘鬼’字给吓的。 ------------ 骗婚新娘(八十八) 等到何芸儿跑远了,冷青转过身,这下他是真的被吓得退了两步。 “王爷?” 只见冷子焱寒着一张脸站在门边,刚刚门是他打开的,他站在暗处,何芸儿没发现,她是自己吓了自己一跳。 “吵死人了?”他昨晚一晚没睡,想白天休息一下都不行。 “王妃走了,不会再吵了?”冷青笑着说。 “等下她再来,你直接把她给扔远点。”冷子焱吩咐完便走进了书房。 “啊?”冷青招手还想说什么,门呯的关上。 唉?他只有叹气的份,想想,这王爷和王妃也蛮像的,都是不等人把话说完,自己说完了就成。 叫他直接把何芸儿给扔远点?他哪敢啊,王爷也太小看王妃了。 冷青低着头在门外走来走去,当他再次转身,看到前方的地面上出现一双小绣鞋時,他停下挪动的双脚,定定站着,那双鞋好熟悉,好像刚刚看到过,冷青想了想,不是,又来了?他直想狂哭。 何芸儿越想越奇怪,门怎么会自己开呢?她可没见过鬼,这世上有鬼吗?才怪。应该是人开的?所以没跑多远,她又返了回来。 看到低着头的冷青,何芸儿本想悄悄往旁边走过去,谁知道他却突然回头,把她给逮了个正着。 趁他还没抬头,还是赶快越过去,何芸儿提起小脚就往旁边跑。 “王妃?”不用抬头,冷青也从鞋子认出了何芸儿。 “呵呵?冷护卫好尽职噢,你不困吗?要不,我让红菊来帮你站着,你快去休息?”听听这话,多关心人啊,冷青可明白着,这是何芸儿的糖衣炮弹。 “谢王妃关心,冷青不困,我自己站着就好?”谁不知道她想把他给支开,好方便她歼计得惩,可他冷青不笨。 何芸儿沉默了两分钟,怎么办呢,得想办法把冷青给弄走才行。 冷青则防备的看着她。 “你说这太阳怎么这么大呢?”何芸儿头也没抬就说着,她在想,要是冷青说太阳大呢,她就可以让他去帮她拿把伞过来,要是他不说,那她只好再想办法。 “王妃,现在是早上,太阳不大。”睁眼说瞎话。 何芸儿想笑却没法笑,她就知道冷青没这么好骗。 “太阳不大吗?”何芸儿微微抬头一看,呵,太阳还真的很小,可以说是刚升上天。 突然何芸儿脚下不稳晃了两个,手捂着额头,好像头晕的样子,紧接着,她两眼一白随即闭上,便不醒人事。 冷青接住她倒下的身子,口里喊着:“王妃,你怎么了?”他把何芸儿轻轻放到地上,马上往书房跑。 “王爷,王妃晕倒了?” 听到这话,冷子焱一惊,马上从凳子上站起来,往外跑。 冷青跟在冷子焱身后直摇头,明明就在意,何必这样相互折磨呢?真搞不懂。 冷子焱将何芸儿抱起走进书房,并吩咐冷青去找太医。 将何芸儿放到书房的床上,冷子焱观察着她的脸,面色红润,呼吸也正常,怎么会无缘无固晕倒呢? 这時,何芸儿两眼突然睁开,暴笑出声,这下上当了? “你没晕倒?”冷子焱愤怒的站起来。意上她呢。 “我好得很呢,哪那么容易晕倒。”整整头发,何芸儿起身坐在床上。 “那你就是骗人了。”这话冷子焱说得是咬牙切齿。 “谁让你老是躲着我,我这也是没办法才骗人的。”何芸儿尽量把语气说得委屈一点,好似骗了人还很应该一样。 “不要找借口,你知道我最不喜欢被人欺骗。”非常严厉的口气。 “我知道啊,谁都不喜欢被人骗,但如果不是恶意的欺骗应该不过份?”何芸儿一副询问的口吻,因为她自认为,她对他的欺骗是属于无伤大雅的,不是恶意的那一类。 “骗了就是骗了,没有那么多理由。”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谎言不是有善意和恶意吗?骗人就是说谎啊,那也是有善意和恶意之分的。” “你那是歪理,我不接受。” “哼,谁管你接不接受,我接受就行。” “你没事就出去,以后尽量少出现在我面前,三个月后,我会写封休书给你。”冷子焱以没有商量的语气说道。 “你什么意思?”何芸儿快速跳到他面前,他刚刚说什么来的?休书?还三个月后?要是他想休了她,现在休也成啊,为什么要等到三个月后。 听到他这话还真是伤人,还不如她先休了他。 “意思就是说,你老老实实的当完你这三个月的王妃,之后,你和我就没什么关系了。” “你说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做?冷子焱,你以为我愿意当王妃啊,你去死?”呜呜呜,她不当王妃,她也是公主呢,谁怕谁,可她就是难过,想哭。 何芸儿一面掉眼泪一边两手握拳打着冷子焱胸膛,她虽然很气愤,但打的力道可是放得很轻了,她还怕打伤他呢? 见她没完没了,冷子焱伸手抓住她的双手厉声道:“你闹够了没有?” “没有没有?”挣开他的双手,她又继续打,这次打得稍用力了,谁叫他刚刚把她手给弄痛的,他自己不懂得疼惜她,她对他那么好干嘛?打死他最好。 “我数三声,你再不收手,不要怪我不客气。”Qq1V。 冷子焱的话刚说完,三声连一声还没数,何芸儿就收了手,只不过,她不打他了,却哭得惊天动地,改成折磨他的耳朵。 冷子焱转身背对着她,想来个眼不见为净,谁知他背后一湿,何芸儿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把眼泪鼻涕全擦在他衣服上。 她那双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哭得是上气不接下气。 冷子焱站着不动,他心里正心烦,被她这么一哭,他直想揍人。 他总是以为他可以对她狠心,可真正面对她時,却和他想要的结果不一样,这就是他为什么不见她的原因? 他已经知道她骗了他,但他却还是不想伤害她,他曾向冷子翼承诺过,以半年为期,如果他和她不合适,就分开,可离半年之期还有三个月,如果他现在就休了她,那冷子翼一定会问他为什么,而他要是说出了实情,那她就是犯了欺君之罪,必死无疑。也或许她大理公主的身份可以救她一命,但还是得受皮肉之苦,有道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啊。 他最气的就是,她对他的欺骗,她要是一开始对他说出实情,他或许没这么生气,可偏偏是他自己发现了实情,还是在他爱上她之后,这叫他如何去面对她? 而她该死的还想再继续骗下去,抵死不承认。 何芸儿哭累了,也哭完了,可她还是抱着冷子焱的腰不放。 冷青领着太医进来時,看到的就是两人一前一后的抱着,一动也不动。 “王爷,太医请来了,还要······给王妃······看看吗?”冷青问得断断续续,因为他看到的何芸儿可是站着的,哪有晕倒的迹象。 听到冷青的说话声,何芸儿立马松开抱着冷子焱的双手,跳到一边站着。 “不用了,你去忙?” 冷青领着太医走后,何芸儿两眼红红的站在一边,也不再哭了,她直骂自己没出息,有什么好哭的啊,可她就是这么没出息的哭了。 “你也出去?”冷子焱走到桌前坐下,不再理她。 “你今天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走的。” “你要我说清楚什么?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你做了什么事才对。” “我哪有做什么,是你自己无缘无固就乱发脾气。”说着说着,何芸儿又想哭了。 “我这个人不会无缘无固就生气。” “那你是为什么生气?” 冷子焱看着她,没出声,他要是拆穿了她,她还会这么的理直气壮吗?他摇头,他有時侯在想,到底是她的演技好呢,还是他自己被爱情蒙住了双眼,给了她一次又一次欺骗他的机会。 而让他更心寒的是,直到今時今日,她仍是不肯向他坦白。 ------------ 骗婚新娘(八十九) “说不出来了?你就是没理由乱生气。”何芸儿肯定的说。 冷子焱随手拎了一本书看着,不再理她,看到他这样,何芸儿不妥协,继续嚷嚷道:“不要以为是王爷就可以不讲理。” “现在,到底是谁在不讲理?”冷子焱‘趴’的一声将书扔到桌上,好像都是她在说,她在无理取闹,他只是被动的听着,被骗的人也是他,要是他不讲理,他会管她的死活吗?真是好心没好报了。 “当然是你不讲理。” “好?你真的想知道我为什么生气,是吗?不用我说,你自己去猜,猜到了你再老实承认。”冷子焱真的生气了,他说完,一把拉起何芸儿的手就往外走,他给她机会,让她自己去承认。 “你要拉我去哪里?走慢点啦?”何芸儿是小跑着才能跟上冷子焱的步伐,要是用走的,她一定会被拉得跌倒去。 一直走到花园的池塘边,何芸儿大气没来得及喘一口,就被冷子焱一个腾空抱起,她吓得想抓住他的衣服,可手还没碰到,她就离开了他的怀抱,飞了出去,紧接着,周围渐起一圈一圈的水花,她四肢冰凉的泡入水中。 该死的,她被冷子焱给扔进了池塘里。 “救命?”何芸儿大喊着,咕噜,喝下一口池水,拜托,快救她上去,她要是再喝几口池水,池塘里的小虾米就会从她嘴里游到肚子里了,想哭啊?她又不是野人,还吃生食。 冷子焱仍是冷着一张脸看着她,并没有想要救她的样子。 居然见死不救,好你个冷子焱,要是我死了,我做鬼也不会饶你的,何芸儿紧闭着嘴,两排牙齿紧扣着,她真的快要溺死了。 就在她真正快要晕过去時,她又是一个腾空,离开了水面,她两手急急想抓住什么东西保持平衡,心里祈祷着,一定不能再掉下去了,要不她肯定是死定了。 冷子焱的脖子被她两只手紧紧勒着,差点没断过气去。 她被冷子焱给救了上来。 “松手?”冷子焱怀疑,一个快要被水溺死的人,力气居然还这么大。 “不放?”再紧紧勒着不松手,最好勒死你,何芸儿在心里咒他。 何芸儿大口呼着空气,她刚刚在水里憋得可真难受,还是陆上空气好,真想不明白,鱼儿怎么会喜欢生活在水里。 待她稍微好一点没那么难受了,她提起拳头对着冷子焱又是一顿猛打,嘴里哇哇大叫:“我会被你害死的,你不知道掉到水里会有多难受。” “难不难受我倒是不知道,但我却知道,对于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来说,是难受,但对于一个会游泳的人来说,则不会,难道说你根本不会游泳?”冷子焱冷笑,他都说到这个份上,她还不承认,那她也太能骗了。 “谁······谁说我不会,我刚刚是······是······是因为······因为我腿抽筋了,所以才会溺水的。”虽然理由说得很牵强,但还是说得过去?何芸儿隐隐约约感觉到冷子焱是在试探她,难道他发现了什么?那天晚上的事,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并没有什么破绽,不可能是因为那个叫夜鹭的家伙的几句话,他才会怀疑她,那又是什么呢? “腿抽筋?”冷子焱想笑,这种理由只有她才想得出来。 将她从身上拉下来,冷子焱退开一步,何芸儿则拍拍身上的水珠,打了个冷颤的同時还打了个喷嚏,要是她生病,就怪他。 “腿这么快就不抽筋了?”冷子焱讽剌她。 “啊?谁说的,还是很痛呢?”说着,何芸儿抱着腿蹲在地上,接着又打了个喷嚏。 “快点回屋去,小心着凉。”冷子焱离开時丢下这句话。 “喂?我腿抽筋走不了?”何芸儿在他身后大喊。 “自己想办法。” 就五个字把她给打发了,何芸儿握紧拳头,对着空气挥了两下,唠叨着:“见死不救的家伙,看我怎么整你。” 没办法,没人帮,只有自己走了,嘻嘻,反正她腿又没抽筋,可以走。 一边走一边抖抖衣服,甩甩湿湿的头发,何芸儿哆哆嗦嗦的跑进屋里,忙把门关上,好冷好冷,刚想一头钻到被子里,却看到了一个不该在这里的人,吓了她一跳。 “你怎么在这?”何芸儿瞅着正正经经坐在凳子上的冷子焱,他几天没进这个房间了。Qq1V。 “来揭穿你的谎言?”冷子焱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我有说什么谎吗?”何芸儿偏头努力的想着,不知是她故意忘记,还是记忆力太不好了,又或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说谎了也不承认,总之,她装得是有模有样。 “你腿抽筋跑得到是挺快的?” 冷子焱话里的讽刺她不是听不出来,是,她是不会游泳,那又怎么样?难道他就是从这件事上知道事实的真相?要是如此,在她上次落水時他就该怀疑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事没的太。“现在好了?”何芸儿说着故意伸伸左脚再伸伸右脚,最好气死他去。 “噢?”冷子焱摆明了是不相信。 看到他那表情,何芸儿就想生气,好像她说什么话,他都要怀疑一样。 “信不信随你,快点出去,我要换衣服。”何芸儿说着将冷子焱拉离凳子,再推出门去。 又是一个喷嚏响起,何芸儿快速往被子里钻,她好惨,好像真的感冒了。 折腾了一个上午,她到是什么也没问出来,不过,她不傻,仔细回忆冷子焱的话,倒也不难发现什么,他说让她自己去发现他为什么生气,之后把她扔下水池,然后看她笑话,这种种迹象表明,他好像知道了她骗他的事情。 可她想不明白的是,既然他知道了,他为什么不诉穿她呢? 还是她太过于敏感,他根本就没有发现。 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这一睡就睡了一个下午,再一直到了晚上,还是没有醒来。 红菊进来叫她吃晚膳,叫了几声也没动静,不办法,只好口手并用了,当她的手一碰到何芸儿身子時,马上收了回来,好烫,红菊再把手放到何芸儿的额头上,正在发烧。事不迟宜,她马上跑出去找太医。 红菊跑得太急,一个拐弯,被人撞倒在地。 “出了什么事吗?跑得这么快?”冷子焱瞅着红菊问道。 红菊听到是冷子焱的声音,急急的说:“王爷,不好了,王妃正在发烧,我要去把太医找来。” “让冷青去叫太医,你去煮一碗姜茶过来。”冷子焱话音一落已不见踪影,她肯定是受凉了,说起来他到是罪魁祸手。 冷子焱快速赶到房里,看到何芸儿静静的躺在床上,两颊烧得红通通的,呼吸微快,嘴唇干裂,一看就知道在发烧。 想帮她把被子拉好来,不小心看到露在外面的衣服,冷子焱两眉一紧,疑问道:有人这么笨吗?他再把被子一掀,事实摆在眼前,他真想拿块豆腐自杀算了。 衣服都没换下来,**的就躺在被子里,不发烧才怪。 找了件干净的衣服,冷子焱帮她把衣服给换了。 这時,冷青已经把太医给请过来了,确诊为受凉引起的高烧,驱驱寒就会没事的。 何芸儿服下红菊煮来的姜茶,继续睡着,太医开了降烧药后便离开了。 这天夜里,冷子焱在房里守了何芸儿一个晚上,天快亮了才离开。他才知道,他根本就恨不了她,即使她骗了他,骗了其他人,他对她还是关心的。 只是说不气愤那也是骗人的,他确实是在生她的气,关心她是一回,要不要原谅她则是另一回事了,他需要時间好好想一想。 第二天,何芸儿醒来時,烧已经退了,她呆呆的坐在床上,回忆起自己刚刚做的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她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冷子焱看着她离开,却没有留下她,她一直哭一直哭,只是任凭她如何的哭泣,她们最终还是分开了。 ------------ 骗婚新娘(九十) 梦境中的事情是那么的真实,好像是一种冥冥之中的暗示,她和他最终还是会分开的。 三个月,三个月,她和他只剩下三个月的時间,三个月后,她将离开。 她会去哪里呢?回到大理,当她的公主吗?否则,她是没地方可去了。 这時,红菊推门而入,打段了她的思路,看到何芸儿愣愣的没任何反应,觉得好奇。 “王妃,你怎么了?” “我在想,我怎么会和冷子焱成亲呢?”话没经过大脑便脱口而出。 “王妃,你怎么会这么想,多少人献慕你的好运呢,你不知道,王爷可是人中之龙,想嫁他的姑娘多着呢。” “是吗?”何芸儿不是不相信,寻常人家,谁不想嫁给王公贵族呢,她和那些人不一样,要不是因为姐姐,她和冷子焱不会有任何的关系,连认识都谈不上,可偏偏命运弄人,让她遇上了他,一个本该让她讨厌的男人。 “你就别多想了,昨天可把我吓死了,好好的怎么会发烧。” 红菊不说,她倒是差点忘了她是怎么发烧的,那冷子焱不愧是姓冷的,冷血无情。 “现在没事了,我等一下要出去一下,你就不要跟着我了。”何芸儿说着起身下床,她还有些事情不明白,她要去弄清楚。 “不行,王爷说了你不能出去的。”红菊拦着她。 “你是听我的还是听冷子焱的?”何芸儿瞪着她。 “你们两个的话都听,但是,王爷的话比较重要。” “你······”手指着红菊,何芸儿差点气晕去,哼?她就不信一个小丫头能拦得住她。 “那好,不出就不出,我肚子饿了,你去帮我拿早膳过来,我要在房里吃。”一点点小计就可以把她给支开,比那个冷青好摆平多了。 “好?王妃,你等着,我这就去。” 等他会子。看着红菊高高兴兴的跑出去,何芸儿马上更衣,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她明明是想从大门出去的,谁知刚到门口就被侍卫拦了下来,冷子焱下了禁足令,不让她出去,没办法,她只好另找办法。 何芸儿在花园里徘徊了好一阵子,要怎么出去呢? 抬眼瞧了瞧两个人高的墙院,她要是有轻功就好了,一个纵身就可以飞出去了,可惜她不会。 最后,找了许久,何芸儿在花园里找了一把木梯,想翻墙而出。 等到她好不容易就着梯子爬到了墙上,又出难题了,她要怎么下去呢?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跳下去,可要是跳下去,很难保证不受伤,如果她不跳,只有再顺着梯子下去,那她就没办法出去了。 咬咬牙,何芸儿两眼一闭,拼了,痛就痛一下,总不会断手断脚? 她眼睛是闭上的,一時弄不清方向,身子晃了两晃,脚下一滑,还没做好准备就直往下跳,说跳还不准确,应该是掉才对。 “啊······”完了完了,何芸儿直在心里喊着,要是掉在地上,没死也去了半条命。 等了几秒,她好像还没着地,这也太奇怪了,等等,好像有人把她给拉住了,没让她掉到地上,她睁开眼睛,‘咻’,吓了她一跳,一张放大的男姓面孔就在她的前面,两人离得好近,她可以在他的眼睛里看到她自己的影子。 这人的眼睛好大好漂亮,再往下看,他好高,他用一手拎着她的衣服,她就这么悬挂着,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放我下来。”这么挂着真的很不舒服,何芸儿挣扎着。 男子很顺她意的把她放下。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王府外面?”何芸儿仔细打量着他,看他一身名贵的衣服,不像是一般人,而且在这个地方应该不会有人出入才对,这里都是树木杂草。 男子嘴角闪过一丝奇怪的笑意,并没有回答她的话。 “你就是焱王妃?”他开口道,声音是典型的男低音。 “我是?”何芸儿挺直了腰板,头抬得高高的,免得让他给瞧扁去。 男子哈哈大笑,道:“传闻焱王妃与众不同,果然不假。” “很好笑吗?”被一个陌生人这么笑着,何芸儿着实不舒服。 “翻墙的王妃,你说好笑不好笑?”没想到这次的任务,这么好玩,7sh。 “不好笑?”何芸儿不理他,扔下他一个人先离开了。 “我叫郭玉,记住了,我们还会见面的。” 回头再瞟了他一眼,切,谁记住他啊,虽然是他救了她,但她可不谢他,只知道嘲笑别人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王妃又怎么了,翻墙又怎么了,律法有规定王妃就不能翻墙吗? 何芸儿这次出来是要去找沙律的,或许他能为她解开所有的疑问,现在,她只是知道她是大理国的公主,其他的事情一无所知,这种感觉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她一到花满楼客栈,就看到掌柜的笑脸迎上来,她马上制止他,让他忙他的,不用管她,这掌柜的太热情了,她反而不习惯,也许是她本身就不喜欢这种趋言附势的人,要是今天,她不是王妃,他肯定会理都不理她,这就是人间冷暖,很可悲。 何芸儿刚想上楼,却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一幕,她瞪大眼睛站在那儿,没有上楼。 在二楼的楼梯处,沙律背对着楼下站着,他被一个女子紧紧的抱着,他两手垂下,不知道要放到哪里好,想要推开怀中的女子,手还没碰到又放了下来,很为难的样子,那女子被沙律的身躯遮住了大半,看不清楚是谁。 ------------ 骗婚新娘(九十一) 何芸儿的直觉告诉她,那个人不是段玛雅,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走上去,做一回不解风情的人,这時,沙律怀里的人微微抬头,发现了何芸儿,又赶紧将头埋入沙律怀里,她不想让何芸儿看到是她。 何芸儿正在想着要不要上去,并没有发现沙律怀中的女子已看到她,她想想,还是转身走了出去,或许她今天来的不是時侯? 那沙律抱着的人是谁呢?她怎么看他,也不像是花心的男人,既然有了未婚妻,就不该再和其他女人牵扯不清,他要是移情别恋了,那段玛雅怎么办? 何芸儿一个人慢慢的走在街上,街上热热闹闹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她孤身一人难免有些冷清。 走着走着,前面便有许多人堵在了路上,让行人没法通过。 一大群人不懂在围观些什么,听见有人在说:“唉,丈着自己老子是臣相,简直是无法无天啊?” “就是啊,天天闹事,就没人管管他吗?” “谁家姑娘遇上他,准倒霉?” 何芸儿本来就没心情看热闹,听到路人对话,她也好奇,臣相之子?难道说是她上次给孝训了的那小子?叫什么来的,叫王续? “让一下,请让一下。”何芸儿拨开人群,往里面钻,上次让她碰上了,这次又让她碰上,只能算他倒霉了。 “你想干什么?放手?听到没有?” 一个女声传来,这声音好耳熟,何芸儿回忆着,是段玛雅的声音?她不确定,段玛雅怎么可能让人欺负,不还手的? 等到何芸儿好不容易钻到人群中间,就看到一个大块头的男人,那个男人正是臣相之子王续,也是她第一次到京城,为了打抱不平而打伤的人,因为他,她还被冷子焱设计让冷子翼给抓了,没想道他死姓不改,还是为非作歹。 只见他手抓住一个女人的手,那女人不断的挣扎,但他就是不放手,还满脸的贼笑。 “放手,你这个王八蛋?”等到那女人转过身来,何芸儿才看清她的脸,她真的是段玛雅。 “住手?”何芸儿走近,扬起手一个巴掌挥下。 王续根本没想到有人会打他,就这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他满面怒容的回过身,当他看到身后是一介弱女子,夸张的大笑。 “刚刚是你打我?”王续微眯着鼠眼盯着何芸儿,好像她一承认,他就会掐死她一样。 何芸儿可不怕,她的手下败将,她根本就不看在眼里,只是她奇怪,段玛雅怎么会被他欺负? 走儿在说。“是?”何芸儿一脸鄙视的看着他,连正眼瞧他一下,都怕伤了她的眼睛。 “哼哼?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也敢打?”王续说着,还伸出一只手想碰何芸儿的脸,被她闪身躲了过去。 “哟?挺灵活的吗?”他把段玛雅扔给他那一帮手下押住,而段玛雅却不还手,只是想挣脱,无奈,四五个大男人押着她,她根本动弹不得,气得满脸通红,怒气冲天。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逃。”说着他又扑了过来。 何芸儿一闪一躲的,他根本就抓不到。 “我不逃,要逃的是你?”何芸儿嘲笑的说着,等一下给他颜色瞧瞧。 “笑话?大爷我长这么大,什么字没见过,但就是没见过这个‘逃’字。” “那今天我就教教你这个‘逃’字怎么写。”何芸儿说着快速闪到一边。 王续马上追上来,他根本就不会武功,只懂得使用蛮力,根本近不了何芸儿的身,还被何芸儿突然伸出的脚给拌倒,和大地来了次亲密接触。 “妈的,居然使诈。”王续爬起来,甩甩两条粗粗的胳膊,色眯眯的说道:“我老爹可是臣相,你要是还想活命的话,就给我老实点,说不定,大爷我高兴,收你做个姨太太,吃香的喝辣的,不也挺好?”王续说着,还对着何芸儿抛出一个老鼠眼。 何芸儿看着都想笑,抛媚眼是他这种贼眉鼠眼的人能干的吗?适得其返,搞不好别人还以为是他眼睛在抽筋呢? “除了强抢民女,你这个败家子还会做什么?” 何芸儿的话一出,围观的人还为她惊出一身冷汗,有人还劝她,不要惹他为好,可她今天这事是管定了,就算今天被他欺负的是她不认识的人,她也要管,更别说他是在欺负她的亲姐姐了,她更应该管。 “我就对这感兴趣,你有意见?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地盘?”7sh。 “谁的地盘,你说是谁的地盘呢,当今皇上姓冷,当然是冷家的地盘,好像不是姓王?大家说是不是?”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你······”王续气得说不出话来,老羞成怒,大喊着:“把她给我抓起来。” 接着,五个小混混向何芸儿靠了过来,他们个个手里握有一把刀,看气势倒蛮吓人的。 “小心点?”段玛雅提醒着。 何芸儿点头,这帮人也不过是花拳绣腿,就会欺负善良的百姓,可她何芸儿不是随便任人欺负的。 在那帮人还没出手之前,何芸儿右手一抬,‘咻咻’几声,放出的飞针准确无误的将围着她的人射中,不出三秒,个个晕倒在地上。 ------------ 骗婚新娘(九十二) “是你?”王续突然手指着何芸儿大喊,看到那熟悉的银针,他想起了三个月前,他也被一个小伙子用银针伤过,现在想想,那人的体形及样貌和眼前这女子很像,原来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眼力不错嘛,还记得本姑娘。”何芸儿给他一个灿烂。 “哼哼,我看你今天是活腻了。”上次打伤了他,他让爹爹报官捉拿她,谁知道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这次,看她还有没有这么好运。 “我活得好好的,倒是你该担心一下自己,我该提醒你,你这是强抢民女,可是犯了律法,会被抓去做牢的。”最好关一辈子别再放出来,何芸儿在心里诅咒他。 “律法?老子还不放在眼里,那或许对你有用,对本少爷可没用。” 听他这口气,何芸儿就恨不得踹他几脚,她最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自大的人。 “今天本姑娘不想多惹事端,就放你一马。”何芸儿走到段玛雅身边对她说:“我们走?”時一去何。 段玛雅手握着另一只被抓痛的手,狠狠的瞪了王续一眼,才转身跟上走在前面的何芸儿。 “妈的?想走,没那么容易。”王续粗话一出,捡起地上的刀就朝前面砍去。 众人倒抽一口气,有的小孩子都吓得狂哭了,也有人出言提醒:“小心啊?” 何芸儿回头,就看到王续的刀朝段玛雅砍去,她急呼:“快让开。”她急忙跑回来,还是晚了,只接住段玛雅倒下的身子。 王续看着带血的刀,也吓傻了,愣愣的站在那里。 “要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最好让你家人准备好棺材。”何芸儿哭着拍着段玛雅的脸:“醒醒,不要睡。” 王续看到这情形,丢下手中的刀,夹着尾巴逃了,他平時也就喜欢抢美女,但杀人的事他真的没干过,他刚刚也是因为太气愤了,才会一時失去理智,但他伤人就是伤人,这是事实。 她努力的想扶起她,但她比段玛雅个子还小,根本就扶不动她,眼看着血越流越多,再不止血就麻烦了。 “有谁帮帮我。”何芸儿哭喊着。 从围观的人群里走出两个人,帮她将段玛雅扶起来。 “让开让开?”前方出现官兵的声音,众人纷纷让道,只有何芸儿扶着段玛雅还呆在路中间。 “让你们让开听到没有?” 声音再次响起,何芸儿抬头看向来人,再看看领头白马坐骑上的人,充满希望的喊着:“子扬?” 当冷子扬看到何芸儿時,稍稍一惊,随即跳下马来。 “出了什么事?”他看到地上流了一大滩血。 “快救救她?她快死了。” “怎么是她?”当他看到是段玛雅時,眉头一紧,他对这女人没什么好印象呢。 “先救人要紧。”何芸儿努力将段玛雅扶起来,冷子扬看到她那么吃力,接过她手上的段玛雅,将她的血道封住,拦腰抱起, “你去请太医。”冷子扬转头对随从说道,再对何芸儿说:“我们先回焱王府,比较近,府里有伤药。” 何芸儿擦着眼泪跟在后面,当她看到段玛雅被砍時,她真的是吓死了。 一进到王府,就看到冷子焱站在门边等着,何芸儿心虚的低下头不敢看他。 “我有说你可以出去吗?”冷子焱僻头就问。 “先别说这些,救人要紧。”冷子扬出言阻止他们的对话。 当冷子焱看到冷子扬抱着的段玛雅時,他的惊讶不低于冷子扬,这个女人强悍得不得了,谁会想得到她也会有今天? 收到冷子焱的命令,冷青马上将伤药送到了客房,这時太医也赶来了,查看了伤口,上了药,说伤口不是太深,没有生命危险,何芸儿才放下一颗提着的心。 “她是怎么了?”冷子焱问道。 “被王续砍了一刀,这次一定不能放过他,该死的。”何芸儿恨恨的说。 “王续?王臣相的儿子?”冷子焱疑惑。 “对,就是他。” “他没武功,只有一身蛮力,根本伤不了段玛雅。”冷子焱说出自己的不解之处。 “我也奇怪,就算他偷袭,她也应该会发觉的,可她根本就没让开,就这么挨了一刀。”而且,最不可思议的是,她看到段玛雅被人欺负,却不还手。 冷子扬只是听着,却没有说话,他转身走近床边,拿过段玛雅的手,探着她的脉像,微紧的眉头稍稍松了一下,还点了一下头。 “你这是做什么?”看到冷子扬的举动,冷子焱觉得奇怪,从小,冷子扬很少主动碰别人的,也不喜欢别人碰他,当然,金凌是个意外,难道今天又多了个意外? “你别多想。”斜了冷子焱一眼,不用问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冷子焱笑道:“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想。” “多想什么?”何芸儿也好奇,跑过来凑热闹。 “你先靠边站,等一下再到你。”冷子焱一手就将她提到旁边。 “我听你们说得奇怪,就探了探她的脉。”7sh。 “有什么不对?” “她是不是在上次的事情中受了伤?”冷子扬问道。 “是,而且伤得很重。”当時他们有五个人在场,只有她一个人是受伤晕倒的。 “这就对了,她现在根本是武功全失,应该是那次受伤所致。” “武功全失?”何芸儿跳起来。冷子扬点头。 “难怪不得王续想抓她走時,她根本就反抗不了,要是这样,那就完全说得过去了,她失去了武功,和柔弱的女子没什么两样。”甚至比她还要柔弱,至少她还有两项保命的技俩:跳跑和放飞针。 “王续要抓她?”冷子焱脸上有丝丝怒意,这王续的事,他不止一次的听冷子翼说过,他在京城横行霸道,好色成姓,专爱强抢民女,只是他不懂,冷子翼为什么放任他为所欲为,却不惩治他? “是啊,那个,看到美女就想抓?”何芸儿气呼呼的说。 冷子焱淡淡看了她一眼,故意臭她:“那他肯定不抓你?” “你什么意思?不要以为我听不出来,拐着弯说我不是美女,我本来就不是,哼?”美女有什么了不起,美女还是她姐姐呢?姐姐?那她们不是同一个娘亲生的吗?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真是气死人。 “嫂子是可爱。”冷子扬在一旁安慰她。 “呵呵,还是子扬好,要是我是金凌,肯定喜欢上你了。”真不知道金凌怎么想的,这么好的人,上哪找啊?温柔体贴又懂得关心人,还会逗人开心。 收到冷子焱的冷冷目光,冷子扬尴尬的一笑,他本是一片好意,却让何芸儿的口没遮拦给搅合了。 “对了,我还没问你,今天是怎么出去的?”他不信王府的人会把他的话当耳边风,放她出去,肯定是她自己偷跑出去的。 “当然是走出去的,不然,你以为我能飞啊?” “守门的侍卫说你想出去,被他们拦下,就没在见你出去了,可是,红菊找了你一个上午,也没见到你的人影,刚刚又见你从外面回来,你还有什么话说?” “当然有话说了,你为什么不让我出去?我是自由的,想出去就出去,你管不着。”整天关在这里,不闷死才怪,她真的很佩服皇嫂,整天的呆在皇宫里,她不闷吗?有机会她一定要问问她。 “你最好还是呆在王府,少惹事。”他最担心的是她的真实身份被揭穿,被有些人拿来作文章,让她背上欺君之罪,他虽然气她骗了他,但他却没想过要让她死。 “我哪有惹事,幸好我今天翻墙出府了,要不然,段玛雅不是惨了吗?”她一直认为她今天的所做所为是值得的。 “你说什么?翻墙?”冷子焱的声音快成怒吼了。 ------------ 骗婚新娘(九十三) 冷子扬则在一旁偷偷的笑,这三嫂还真好玩。 何芸儿手捂耳朵离他远一点,说这么大声,她又耳聋。 冷子焱简直快气晕了,翻墙这种事她也做得出来,传出去,堂堂王妃做出这种事来,不笑死人去吗? “翻墙又怎么了?不行吗?谁叫你不让我出去的。”要不是他对下禁足令,她会白痴到不顾生命危险去翻墙,她又不是脑袋有问题。 说到这,何芸儿想起在墙外遇到的那位帅气的男子,那个人到底是谁,神神秘秘的,他说他叫什么名字?她没听清楚,不知道。 “那么高,你没摔伤?”冷子焱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翻,能说能跳的,应该没事才是。 “没事,多亏了······”何芸儿马上住口,差点说出那个陌生男子的事。 “多亏了什么?”冷子焱继续问,看她的样子,应该有事隐瞒。 “多亏······多亏了······梯子,对,就是梯子,就是花园里的梯子啊?”何芸儿为求说得形像逼真,指手划脚的描绘着梯子的形状,好似别人不认识梯子一样。 “哈哈哈?”冷子扬很不客气的大笑,冷子焱则是努力的板起脸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床上的段玛雅稍稍动了动,猛咳了两声。 何芸儿马上跑到床边,询问道:“很痛吗?” 段玛雅摇头,她只是趴睡在床上,比较难受,由于她是背部受伤,只能这么趴着。 “我跟你说噢,这个药很好的,伤好得很快的,你不用担心,而且还不会留下疤痕呢?”何芸儿说得兴致颇高,其实这个药有没有那么好郊果,她根本就不知道,她只是想让段玛雅放心。 段玛雅静静的趴着,没再理她。 “我们出去,让她休息。” “我还是留下来照顾她?”何芸儿说道,让别人来照顾她,她还不放心呢。 “随你。”冷子焱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和冷子扬走了出去。 何芸儿搬了张凳子坐在床边,帮段玛雅把背上的头发弄开,免得遮住伤处,嘴里唠叨着:“你要小心,不要碰到伤口,痛的话要告诉我噢。” 以一就这。床上的段玛雅是醒着的,只是她闭着眼不想说话。 何芸儿也不管她是不是听得到,一个人自言自语:“看到那个该死的王续砍伤你時,我吓死了,下次让我逮到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停了停,她又问:“怎么你一个人在外面呢?小铁小钢没有陪着你吗?”她也觉得奇怪,那两个平時形影不离的人,今天怎么一个人影也没见到。 “他们回大理了。”段玛雅突然说道,她也后悔让他们先回去了,要不,她今天也不会这么狼狈,还让焱王府的人救她。 “噢?大理漂亮吗?”何芸儿两眼发亮,她很想知道从她一出生就没有呆过的家乡,是不是比京城还要漂亮。 “很漂亮,大理有大理的特色和风景,与中原是完全不一样的。”段玛雅完全没想过,她会和何芸儿说这些,或许是因为她救了她,她这么对自己说。 “我以前那样对你,甚至还想要杀你,你为什么还要救我?”这也一直是段玛雅不明白的地方,如果换作是她,她是绝对不会去救那个想要杀她的人的。 “你不是没有杀我吗?我现在好好的啊?”何芸儿嘻嘻一笑,不愿说出实情,她也一直弄不明白,段玛雅是她的姐姐,为什么会不认识她呢?还一直认为她是何彩云,何信的亲身女儿。 “但我几次差点就要杀了你,你不恨我吗?”何芸儿救了她,她确实很谢谢她,但她不相信她会不恨她。 “不,我不恨你,我从来就没有恨过你。”这句话她没有说谎,她活到这么大,还没去恨过一下人,就连杀害她家人的燕儿,她都没有真正的去恨过她。 有時,她反倒认为她自己不孝,对待杀父仇人太过于仁慈,甚至都差点忘了要为父母报仇之事。 虽然何信和玉娘只是她的养父母,但她们待她如亲身女儿,甚至比对待姐姐还要好,每当那時,她总是认为,她是家里最小的,所以个个都疼她,原来不是的,只因为她是养女,所以父母对她比对亲身女儿还好。 从小,她和姐姐一起跟着父母习武,因为她怕吃苦,耍赖皮,父母就放过了她,让她学习放飞针,这个简单,她一学就会,可是当姐姐也不习武時,父母对姐姐很严厉,坚绝不同意,结果,姐姐会武功,而她不会。 她从小就喜欢玩,琴棋书画,样样不想学,父母对她也宽容,说,只要学一样就行,结果,她只学了琴,而姐姐不想学,却不行,最后,姐姐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还有很多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想想,父母对姐姐的教育是严厉的,对她却不是,那時,她对父母的做法不理解,后来娘对她说,只要她过得开开心心的,7sh。 那時的她,每一天都过得开开心心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说到底,她才是罪魁祸手,那些人是因为她,才杀了何府一家的,虽然她还不懂那些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杀她。 她是害死父母和姐姐的凶手,想着想着,何芸儿哭出声来。 “你怎么了?”看到突然流泪的何芸儿,段玛雅有点难以适应,因为她从来没有看到她哭过,即使在她几次要杀她時,她也没有流过眼泪。 “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何芸儿用力的吸吸鼻子,止住眼泪。 看到段玛雅点头,她问道:“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何彩云呢?还有,那天晚上的燕儿你认识,是吗?她们又为什么要杀害何府所有的人?” “是因为我妹妹死了,而你却活着,我觉得不公平,所以要杀你,你说的那个燕儿我不认识,我也只是见过她两次面,对她并不熟悉,在那天之前,我甚至不知道她就是杀害何府一家的人,后来,是沙律告诉我,我才知道的,而那晚,是她利用了我。”段玛雅想起那一晚的事,她现在还在气愤中,她犯了一个天大的错。 “那沙律是不是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 “他有很多事不会告诉我的,一直都是这样,喜欢独来独往。”而她和沙律根本就不合,两个人的意见没有一次对盘过,她所做的事,他没有一件是赞同的,而她对他所做的事,哪怕她是赞成的,也会故意唱反调。 “他救了我两次,我一直很谢谢了呢?” “我现在也谢谢他。” “你也谢谢他?”何芸儿不解。 “我要谢谢他救了你啊,要不是他救了你,你早就死在我的剑下了,而今天,我要是真的杀了你,我想我会后悔的,你很善良,我以前不应该那么对你,只是,我还是想问你,你真的没有一点点恨我吗?毕竟我以前的所作所为,确实是过份了。”很多時侯,总是经历过,才会懂得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而她,值得庆幸的是没有犯下太大的错。 “你不用放在心上,我真的不怪你,也不恨你。”因为你是我的姐姐,想恨也恨不起来。 “谢谢你?”段玛雅握住何芸儿的手。 “不客气,你只要快快好起来就好了。”看到这样子的段玛雅,何芸儿很想哭,她想起段玛雅以前的种种,她是那么的骄傲自负,巾帼不让须眉,而今天,躺在这里的她,柔弱得让人疼惜,她的眼眶又红了,她最近好像特别爱哭。 “你们是不是觉得这样的我,看起来很没用?”段玛雅自嘲的说道,在她得知她失去武功時,她甚至想过去死,是沙律拦住了她,和她说了很多道理,她才会安静下来好好的想了许久,终于想通了,世上没有武功的女子那么多,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吗?因为她是公主,从小就养成了要别人什么都听她的习惯,会习武,也是为了用武力让别人去服从她。 ------------ 骗婚新娘(九十四)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一直都不会武功,那我不是更没用吗?而我并不这么觉得,我从来就没有觉得自己没用过,动刀动剑让男人去做就好了,他们会保护我们的。”说是这么说,何芸儿完全是安慰段玛雅的说法,她可不认为冷子焱有保护过她,每次当她遇到危险,都是沙律救了她。 “嗯?”段玛雅除了同意她的说法,没有任何立场再去说其他,因为何芸儿说得没错。 “那就好了,你就住在这里把伤养好了再回去,我会照顾你的。” “不用,你是王妃,怎么能让你照顾我呢,你让丫环们照顾我就好了。”她怎么老觉得,何芸儿对她,热情过头了,就算她现在是负伤在身,她也没必要对她这么好。 “反正我也没事可做,就当陪你聊聊天了。” “那你可以说说我妹妹的事情吗?”知道自己说不过她,段玛雅只好转移话题了,她也真的很想知道,她那从未见过面的妹妹,到底是怎么的一个人呢? “好啊?我说给你听。” 何芸儿啰啰嗦嗦的把她从小到大的光荣事迹说了个遍,说得口干舌燥的,房里的一大壶茶都被她喝光了,段玛雅听得很仔细,不知是何芸儿说得太过精采,还是形象生动,听得她一会笑一会哭。 “没想到她是这么的可爱。”7sh。 “是啊,所有的人都说她可爱,没人说她漂亮。”也对啦,那些人还真有眼光,她本来就不漂亮。 “她长得不漂亮吗?”从小到大,段玛雅对自己容貌可是相当的有信心的,既然如此,那她的亲妹妹长得应该也漂亮才对。 “对啊,一般般啦?”真的是很一般。 “王妃,该用晚膳了。”红菊推门走了进来,把篮子里的晚膳拿出来放到桌上一一摆好,撅着嘴巴不高兴的看了段玛雅一眼。 “你先放着?”何芸儿还在和段玛雅叽叽咕咕的说着,头都没回就这么背对着红菊说。 “等一会就凉了。”这王妃是怎么搞的,干嘛要对这个女人这么好,上次她还差点被她给杀了,还有她那两个属下,还打了她一个耳光,这事,她红菊也是还记得。 “凉了你再去热嘛。”何芸儿有点生气了,这红菊今天怎么这么啰嗦,再转头询问段玛雅:“你饿不饿,要不要先用膳?” 看到段玛雅点头,何芸儿走到桌前用小碗先盛了汤,再回到床边,凉了一勺汤递到段玛雅嘴边。 “王妃,我来?”红菊跑过来接过何芸儿手中的汤。 “不用了,你们把我扶起来,我自己来,我手没事的。”段玛雅挣扎着就要起身,再说,这么躺着,她根本没法吃东西。 “那好,你慢点啊?”红菊和何芸儿小心的将她扶起,再把桌子移到床这,这样比较方便她进食。 “谢谢?” 何芸儿对段玛雅摇头微笑,红菊则把头扭向一边,听到她的道谢,她还真是不舒服,难道受了一次伤真的让一个人的姓情大变? 三天后,段玛雅的伤基本上已经愈合了,可以下床走动了,这天,何芸儿先到花园的凉亭里准备好茶点,段玛雅在床上躺了几天了,她想让她到园子里透透风,红菊也在一旁帮着忙。 还没等何芸儿到房里去叫她,段玛雅就一个人走了出来,还好,她住的客房就在花园的旁边,并不难找。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何芸儿身后,红菊看到了她,刚想出声告诉何芸儿,被她竖起手指给嘘住了,就在她抬起双手要蒙住何芸儿的眼睛時,一个天時地转······ ‘啪’的一声闷响,段玛雅从一人高的凉亭上给掉了下来,紧接着一个声音响起:“你这个坏女人,又想做什么坏事?” 金凌气呼呼的站在凉亭里,双手插腰的从上朝下指着段玛雅。 何芸儿听到金凌的声音,回头,顺着她的手往下看,这一看让她赶忙跑下亭子,段玛雅卷屈着身子,眼睛闭着,一动也不动,在她的身旁,有几滴新鲜的血迹。 把段玛雅扶着坐起来,何芸儿看到她身后的伤又裂开了,看来,又得在床上躺个好几天了,她生气的对着金凌吼道:“金凌,你这是做什么?” 金凌也吓了一跳,她刚刚真的是很用力的去推段玛雅的,她怕自己推不动她,谁知道,她刚碰到她,都没用多大的力气,她就掉了下去,害得她因为用力太大,而差一点也跟着掉下去。 “我看到她站在你后面,以为她又要杀你,所以······,我这也是为了救你。” 何芸儿不理她,叫上红菊一起帮她把段玛雅扶到房里。 金凌跟在旁边问道:“她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 “快好了,被你一推又伤了。” “噢,这我就安心了,原来早就受伤了,这也不能怪我了,是她自己伤没完全好。”金凌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怎么没你的事,要是她有什么事,我和你没完。”何芸儿警告她。 “喂?再怎么说我和你也是亲戚,她只是一个外人,你不能这么对我。”何芸儿是傻了吗?六亲不认了,金凌怀疑。 “谁说她是外人,她是我······。”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何芸儿马上住口。 金凌却是穷追不舍,继续问道:“是你什么呀?你和她有什么关系?” “哪有什么关系,她现在受伤了,就是病人,我们怎么能欺负人家?”何芸儿提高音量,尽量让自己说得有气势点。 “谁欺负她了,是她自己以前坏事做得太多,要不,我也不会怀疑她而去推她。” “就因为她以前那样,你就要怀疑她吗?”每个人都是会犯错的,只要知错能改,就应该去宽容别人,金凌的这种说法,她不接受。 “难道不是吗?只要做错了一件事,那么以后所做的事都会被怀疑的。” “那你以前也做错了很多事,我们有怀疑你吗?”还好意思说别人,所有的人对她都是宽容的,难道她就不能宽容一下别人吗? 金凌被何芸儿说得没话可说,她说得没错,她确实也做错了事,但大家都原谅了她。 “好了好了,你出去啦?每次都捣乱。”何芸儿将金凌给推出房门,呯的把门关上,金凌在门外拍了几下门,无趣的走了。 何芸儿才又重新帮段玛雅把药给上了,旧疤新伤,看来又得三天才能愈合了。 金凌一边走一边气何芸儿把她给赶了出来。 “什么嘛,我好心的来看她耶,这是什么态度啊,真是好心没好报,我真是吃饱了没事干才来找她,哼?” 下你金人。她一路气呼呼的走出王府,直接奔去找沙律。 前几天段玛雅突然不见了,到了很晚,冷子焱才派人去告知沙律,说段玛雅身体不适,要在焱王府休养,沙律不放心,让她抽空过来帮他看看,她可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拖了好几天才来的,谁知道还让何芸儿说了一顿。 也不想想,段玛雅可是她的情敌,有人会大度到去看情敌的吗?她金凌可是第一人。 推开沙律在花满楼的客房门,金凌大大方方的走进去,沙律正在换衣服,她也不会不好意思,还盯着人家猛瞧。 知道她这个姓,沙律也懒得说她。 “气得我火冒三丈,口渴死了。”金凌提起茶壶倒了倒,一滴水也没有,“啊?没水啦?” “谁敢气你?”都是你在气别人,当然,这句话,沙律只能在心里说了。 “除了何彩云还会有谁?我好心的去看她,顺便再看看段玛雅,谁知道反倒被她说,她还帮那段玛雅说话,你说气不气,她是我嫂子,怎么帮着外人说话?就算她受了伤,又不是我的错。” “你说段玛雅受伤?”那天晚上焱王府的人,并没有对他说段玛雅受伤的事。 ------------ 骗婚新娘(九十五) 虽然他可想像得到,失去武功的她和平常的弱女子没什么两样,但受伤这个词用在她身上的机会是很小的。 “是啊,段玛雅受了剑伤,你不知道,都是何彩云在照顾她,想想以前段玛雅还想杀她,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沙律听着她的唠叨,嘴角挂着笑意,他果然没有看错她,他一直知道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即使段玛雅以前想过要杀她,她还是原谅了她,本来,他还担心,何芸儿会把段玛雅当仇人看呢,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要多向人家学学,要懂得去理解和原谅别人,每个人都是会犯错的。” “怎么你和何彩云说的话一样?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善良不理解别人啰?”金凌好像有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金凌跑过去拉着沙律手晃来晃的,像是在撒娇。 “放手?我数三声?”这丫头简直是得寸进尺了,是不是谅他也不敢打女人啊? “那你数好了,最好像上次一样数十声。”金凌继续晃着,就是不放手,头仰得高高的,像是在挑畔。 上次,在楼梯口那里,她主动投怀送抱,他也是说数三声,结果,还不是说话不算话,数了几十声,她还是没放手,他照样没折。 沙律懒得和她废话,手用力一抽,就将金凌给甩了出去。 揉着摔疼的臀部,金凌恶狠狠的瞪着沙律,这个野蛮人,他对何芸儿对段玛雅都是温温柔柔的,独独对她,像对仇人一样,她只是喜欢他而已,她有错吗? 想想不仅伤心,而且还特伤自尊,她可是郡主,又不是没人要,又不是非得赖着他,可气的是,她就想赖着他。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沙律被她那样看着,会有罪恶感。 “眼睛是我的,我爱看就看,你管不着。”拍拍衣服上的灰尘,金凌站起来,走到沙律面前,伸出双手就对着他的胸膛猛捶。 沙律抓住她的手,一時力道没有控制好,好像听到了骨头滑动的声音,金凌痛得眼泪直流,他马上放开她的手。 蹲在地上,金凌一阵狂哭,为她自己的命运而哭。 门没有关上,经过门口的人无不往里张望,看到一个男人寒着一张脸站在门边,地上蹲着一个女人在哭,任何人看了都以为是他在欺负她,每个人的眼神都透露着对沙律的责备。 沙律揉着太阳血,他现在是头大的很,他伸手用力的把门给关上。 关门声吓得金凌抬起头来忘了哭泣,看到她那哭得惨惨的小脸,沙律的罪恶感又加强了几分,明明他没有错,该死的,他需要有罪恶感吗? “哭完了吗?哭完了就回去,以后没事不要来烦我。”他活这么大,生活一直是随意的,可不想让一个娇生惯养的刁蛮郡主来给自己找麻烦。 听完他的话,金凌又开始哇哇大哭,说实话,她这十几年,除了亲人去世時,她哭得很惨过,就属这一次最惨了。 她还以为上次他没有推开她,是不是对她稍稍改观了呢,原来,一切都是她的想像,他对她还是一样的无情。 她哭,她一定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实在受不了她的哭声,沙律陪着她蹲在地上,轻拍着她的背,嘴里说着让她别哭了。 谁知金凌扑倒在他的怀里,反而哭得更大声。 沙律没办法,只有让她哭到不想哭为止。 焱王府 至从金凌走后,段玛雅躺在床上一直没说话,何芸儿一直在旁边说着,她还是不出声。 “那你休息,我稍后再来看你。”她一个人说得没意思。 “你还是让人送我回去?”段玛雅突然出声。 何芸儿回头对她说不行,没再理她,她现在有伤在身还是不要走动的好。 “王妃,王爷让你到书房去一下。”红菊走了进来。 “我等一下就过去。” 何芸儿的等一下,却是好几个時晨,她自己都忘记了。 冷子焱推门走进来時,看到她和段玛雅在有说有笑,根本不记得他有叫她这么一回事。 “还真是姐妹情深啊?”一句带着酸味的话脱口而出。 何芸儿反设姓的跳起来,戒备的看着他,他刚刚说姐妹,莫非他真的知道? 段玛雅则是在她们两人身上来回的看着,刚刚冷子焱的话她听得很清楚。 “焱王爷不必打哑迷,有话直说。”她最不喜欢去猜测。 “她没告诉你吗?”冷子焱瞄了何芸儿一眼,又说:“那她还真是骗人骗成精了。” “喂?你说什么?”何芸儿小跑到冷子焱身边,小小声的说,那口气里有少许警告的味道,而冷子焱何時被人警告过,他本不想这么快的揭穿她的把戏,但今天她犯了他的禁忌,就不能怪他了,他也一直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连段玛雅也要骗。 “我要说什么,你心里清楚得很,既然对她这么好,何不告诉她。”他可不相信她那一套善意谎言和恶意谎言的说法。 “你到底要说什么?可不要乱说。”何芸儿扬扬手像是在吓唬他。 “我先来说说你,你的真实名字叫什么?肯定不是叫何彩云,我没说错?”冷子焱说这话時,眼角还带着笑,不知道他是真的在笑,还是阴阴的笑。 “不是何彩云?那······。”不是她妹妹吗?段玛雅从来没有想到这个事实,她一直以为她不是,而她也亲自验证过了。 “你猜的没错,她不是何信的女儿,那么她就是大理国王的女儿,也就是你要找的妹妹。”冷子焱说出了他早就知道的真相。 何芸儿站在一边猛摇头,他真的知道,难怪不得,他对她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不可能啊?”段玛雅想了想,还是摇头。 “有什么不可能的?”冷子焱这次是非常的确定。 “母后跟我说,在妹妹一出生時,在手臂上刺有一个‘芸’字,是用特殊材料刺成的,就算长大了,也是不能洗掉,除非将皮剥掉,可我明明看过了没有。”这就是她不解的地方。 冷子焱不说话,一手将何芸儿给拉到身边,何芸儿不明所以,拼命挣扎。 “你做什么。”好好的,捉她做什么。 不顾她的反抗,冷子焱一手固定住她,另一只手去拉开她的衣服。 “你放手,。”何芸儿快哭出来了。 冷子焱将她左边的衣服退下,看得见里面的粉色肚兜,然后将她的左手臂露在外面。 “呜呜呜”何芸儿不说话,只让人听得见她的哭声。 “这下相信了吗?”这句话是冷子焱对段玛雅说的,何芸儿仍是低着头哭着,根本就没有听到她们在说什么。 段玛雅手捂着嘴巴,她看见了一个清清楚楚的‘芸’字,就在何芸儿的手臂上,只是,不是右边手臂,而是左边手臂,上次她告诉冷子焱的是右手臂,原来是她记错了。 冷子焱放开何芸儿,伸手想帮她把衣服穿好,却被她一手打掉。 “走开啦?”神神经经的,吓死她了。 “你真是我妹妹。”段玛雅的话止住了气得想跑出房门的何芸儿。 转过身,何芸儿慢慢走到床边,拉着段玛雅的手,轻轻的叫着:“姐姐?” “你是什么時侯知道的?”她又转身对冷子焱说道。 “上次你受伤,我要帮你擦药的時侯。”想起当他刚知道的時侯,真的是很生气,差点没扭断她的脖子,他是花了很大的意志力才能控制好自己没去伤她。 “擦药?”7sh。 “你左手臂上有一个刺字,你不会不知道?” “那是从小就有的,所以,爹才会帮我取名‘芸儿’。”她自己也从没去在意,只是没想到,这个才是让她的谎言被揭穿的原因。妹说焱人。 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她成天提心掉胆的,反正都知道了,就摊开说好了。 “既然你知道了,那你打算如何处置我?”她不相信他会好好的放过她。 ------------ 骗婚新娘(九十六) “既然你知道了,那你打算如何处置我?”她不相信他会好好的放过她。 她这话可把冷子焱问住了,当他知道她骗了他之后,他脑中真的很乱,唯一想到的是,她胆大包天,这也敢骗,要知道这婚是先皇指的,她一个冒牌新娘要是在平常人家或许没什么,但在皇室,这可是欺君之罪,要杀头的。 所以他冷静下来,唯一能让她平安度过的,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等到他与冷子翼的半年之期满后,让她离开。 这就是他让她不要随便出王府的原因,怕她惹事端,让人抓住把柄,更何况,到现在,孤燕还没有抓到,他也不相信她会就止罢手。 还有,就是她得罪了王续,那个王臣相也不是一个泛泛之辈,有机会他一定会为了他的儿子报仇的。里人好你。 种种的情况分析起来,对她是相当不利的。 段玛雅和何芸儿看到冷子焱只是沉思着,却不说话,心里毛毛的,要是在以前,段玛雅不会怕,她有武功,可以自保,现在,她们两个弱女子······ “怎么处置你,我先前已经和你说过了。”还是她根本没有听懂他的话? “你什么時侯说过?我怎么不记得?”除了对她爱理不理之外,她看不出他心里的想法。 “我跟你说过,三个月后我会写封休书给你。”这应该是对她最轻的处罚了,如果不这么做,那他又能如何做呢?是将她囚禁起来,不让她自由,再痛苦的折磨她?最后弄得两人个都伤痕累累?不,这不是他想要的,即使她骗了他,但他对她有情,对于一个自己用心去喜欢的人,是不会用任何方法去伤害她的。 “就这样?”何芸儿不敢相信他竞然这么好说话。 “你是不是也觉得这种处罚太轻了?”冷子焱自嘲的说。 何芸儿还想说什么,被段玛雅给拉住了。 “焱王爷真是胸襟广大,我代芸儿谢谢了。”段玛雅好像生怕冷子焱反悔似的,替何芸儿答到,她还真怕那丫头乱说话,这么好的事情肯定要先答应下来,哪有想被处罚还嫌处罚轻的? “你找我有什么事?”何芸儿现在才记起他有找过她的事情。 “没事?”其实是子扬让他问问何芸儿,金凌有没有到王府找过她,他自己过来看了,没人,也就无需多问了。 刚刚是没事,可等到冷子焱一走到书,又有事了。 他手里拿着冷青刚从扬王府里带回来的文书,看完后,他一手扔在地上,要是他不扔了它,他会忍不住一把撕了它。 “你去把王妃给叫来。” 冷青先把地上的折子捡起来放到桌上,再领命前去把芸儿叫过来。 何芸儿一边走一边纳闷,刚刚还说没事,才多久,又差人叫他,她还在书房门口就大声说着:“又找我有什么事?” 声音刚落,她正好一脚踏进书房,一个不明物体就飞了过来,要不是她动作灵活,快速接住飞来的物体,她一定会被砸中。 她将手上的东西仔细一看,才知道是大臣们给皇上进柬的文书,她把文书打开,看着里面的内容,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气得把文书丢到地上。 “该死的。”何芸儿气急败坏的说,然后两眼死盯着冷子焱,道:“是你告诉别人的?” 冷子焱摇头,他刚刚也非常吃惊,这件事应该没人知道才是,而他又没有对外公布,还会有谁知道?所以他才会找她来。 “不是你说的?那这个王臣相为什么会知道?”那个老家伙,居然参了她一本,说她非何信之女,冒名嫁入皇室,犯欺君之罪。 搞不好,她的脑袋快要搬家了。 “你再想想还有谁知道你不是何彩云的事?”这件事除了他和段玛雅之外,一定还有人知道,他不相信王臣相有这本事查到此事,一定是有人告诉了他。 还有谁知道?何芸儿歪着脑袋努力想着,现在就冷子焱知道,段玛雅知道,还有,还有谁呢?突然她脑中一个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而后,7sh。 “不可能的?”冷子焱没说,段玛雅是刚刚才知道的,她根本是没机会说,她刚刚还想到了沙律,他是最早知道她不是何彩云的人,她相信他,他不会出卖她的。 “什么不可能?”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出那个幕后的人,而王臣相,很显然他只是一个身在明处的人。 “知道事实的人都不可能说出去的,你和姐姐不会说,沙律也不会说的,他答应过我的。” “沙律?你就这么相信他?”听到她说她信任沙律,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是好人,不是吗?”从第一次见到他時,她就有这种感觉,她直觉他是好人,他不会伤害她。 “好人?怎样才算是好人?好人是不会写在脸上的。”他突然好想摧毁沙律在她心中的好人形象。 “反正,他是不会说的,他也没理由这么做,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而且他应该很早以前就知道她是段玛雅的妹妹了,也是他的小姨子,他更不可能出卖她的,他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人心隔肚,什么事都难说。”冷子焱嘴上是这么说,其实他的心里也是相信沙律的为人的,他确实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大丈夫,不可能去做小人之事。 何芸儿还想反驳冷子焱的话,冷青就走了进来。 “王爷,郭郡王到访,正在大厅侯着呢。” “郭玉?他怎么来了。”郭玉是他母后的妹妹,也就是他姨娘的儿子,也是他的亲表弟,和冷子扬同年,只是他常年居住在漠北的郡王府,很少回到京城。 郭玉?这个名字在何芸儿脑中转了一圈,有点印象,可又记不起在哪见过。 “你和我一起去。”这话冷子焱是对何芸儿说,只不过他没有面对着她说,所以何芸儿并不知道他是在和她说话,等到他走出了书房,她一个人还在里面发呆。 “王妃,王爷是让你和他一起到大厅。”冷青在一旁提醒她。 “啊?不是说你吗?是说我啊?”狐疑的看了冷青一眼,没等他确定,她就跑了出去。 大厅有两个男人相互抱在一起,再分开,抱拳一下。 一个是冷子焱,一个是······郭玉?何芸儿猜想。 她慢慢踱过去,他是背对着她的,等到他转过身来,她才惊叫出声:“是你?” “我们又见面了,表嫂。”郭玉扯开一个大笑脸。 男人笑得这么阴柔,真让人受不了,何芸儿擦着手臂上泛起的鸡皮疙瘩。 “你们什么時侯认识的?”这样的两个人会认识吗?冷子焱摇头,他才不相信。 “前几天,在王府门外碰到的,还看到······。”郭玉话没讲完,头被猛然扯下,嘴上多了一只小手紧紧的捂着,不让他再说话。 “看到了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在王府门外四处张望,被我海扁了一顿,呵呵。”何芸儿制止郭玉的话,自己把话给接下去,还冲着冷子焱露出假假的一笑,任谁看了都知道有鬼。 懒得拆穿她,冷子焱一猜就知道是她翻墙出去的那天遇到了郭玉,是什么事让她不好意思让人知道嘛,肯定是翻墙被人看到的事了。 “你不是一直不喜欢京城吗,这次回来有什么事?”冷子焱转移话题。 “表哥果然英明,知道我没事不会回京城。”至于是什么事,他那表哥还没英明到猜得到。 “你回来好几天了,现在才来找我,其他三位应该拜访过了。”其他三位当然是指冷子翼一行三人了。 郭玉点头。 “那你现在是住在哪里?我焱王府的客房可是很多的。” 冷子焱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他知道郭玉是不会住在王府的,不止是他的焱王府,其他王府也一样,皇宫他更加不会住,而他不喜欢京城,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按理说,他是皇后妹妹的儿子,和皇室没有直接的多大关系,但先皇封他为郡王,开始他是一直不同意的,他不想给别人落下不好的口实,说他是靠着别人的关系才能有今天,而忽略了他自身的才华。 因此,对于京城,对于皇室,他是能避则避。 “多谢表哥美意,我还是住在客栈里比较自在。” 对于他这次回京的任务,还是住在客栈比较方便。 ------------ 骗婚新娘(九十七)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其实你也不用顾忌太多的,只要自己行得正做得直,不必在意别人说什么。”在这世上,总是有那么一些人喜欢嚼舌根的。 “表哥,有道是人言可畏,表弟实在是不想母亲的事在我的身上重演。”就是因为皇室的关系,活活让人给逼死的。 “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事?”他一直和冷子翼和冷子扬有联系,也没听他们说郭玉要回来的事,难道是冷子皓让他回京的? “这个请恕表弟无法相告,時机到時,大家自会知道的。”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赿好。 冷子焱笑着说:“那我就不强人所难了。” 郭玉在焱王府和冷子焱东南西北的聊了一个下午,快到晚膳時才回去,冷子焱想留他一起用膳,他说有事必须先走。 郭玉的回京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冷子焱怎么样也想不明白,京城最近并没有什么多大的事发生,再说还有他们三兄弟,7sh。 何芸儿在段玛雅住的客房呆了一个下午,郭玉走了后她才走出来,至从她看了冷子焱给她的文书后,她的心里是七上八下的,她没有把这事告诉段玛雅,免得她为她担心。 可她的心里真的是平静不了,她才知道,原来她也是特别怕死的一个人,晚上睡也睡不着,丑時,何芸儿从床上爬起来,把红菊给叫醒,让她帮她找了一架古筝。 夜深人静,人人都沉浸在梦乡里,从焱王府飘出一段段哀怨的琴声,惊扰别人的美梦不说,而且让人听着想发疯。 那声音刺耳得如同根根刺扎在肉里,让人头晕目眩。 何芸儿整个人已经完全陷入了她自己的思绪里,她心情不好,把所有情绪全部发泄在琴声上了。 她忘了段玛雅还是病人,她忘了府里的下人们明天还要干活,她更忘了冷子焱的火暴脾气,此時,她只想把心中的不快统统的发泄出来。 冷子焱一脚将门踹开,厉声道:“你搞什么鬼。” 他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一阵怪声吵醒,难免火气大一点。 何芸儿听到门用力打开的声音,再被冷子焱的声音一吼,停止继续虐待人的声音。 她才知道,她吵到别人睡觉了,低着头心虚的不敢出声,她肯定被人骂死了,以前在江南時,她也有一晚不开心,弹了一个晚上的琴,吵得人家是一夜无眠,娘对她说,在她心情好時弹的琴绝对是人间仙乐,可要是在她心情极差時弹的琴,那就好比地狱鬼哭声了。 “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時辰?”半夜三更,她自己不睡觉,难不成想吵得所有的人陪着她失眠吗? “我睡不着。”何芸儿小小声的说,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欺君之罪,一闭上眼就害怕,哪还会高枕无忧啊。 “你睡不着也要为其他人想想。” “我为其他人想了,那谁为我想?”想起来就委屈。 “你在为下午的事担心?”看到她一脸胆怯的模样,他一猜就知道,他还以为她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她也会怕,但他还是忍不住训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现在知道错了,不行吗?”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那她当時就不玩了,她会有今天,还不是他给害的?要不是为了报复他,她也不会嫁给他,谁知道结果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她亏死了。 “现在才知道错,晚了?”不吓吓她,说不定她下次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结果被冷子焱这么一吓,第二天,他把整个焱王府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何芸儿的身影。 可一芸就。只有一张字条放到桌上,用茶杯压着,上面只有三个字:我走了。 我走了?冷子焱默默念着这三个字,可以说是咬牙切齿的念着,就这三个字,她就夹着尾巴逃跑了? 他昨晚也只不过是吓吓她,就算王臣相在皇上面前参了她一本,但要定罪哪有那么容易,一切还要讲究证据,而且这件事要查也是交给刑部负责的,而刑部负责人是冷子翼,如果他没记错,冷子翼可是还欠了他一个人情呢,只要他一句话,这个人情冷子翼还是要还的。 当初是冷子翼找到何芸儿的,如果说何芸儿有罪,那冷子翼也有罪,他犯有办事不利,调查不严之罪。 他真的没想到她会这么一走了之,她这一走,不是又让人给抓住了畏罪潜逃的把柄? 看来,她还是一点没变,做事还是这么的不计后果。 冷子焱马上让冷青封锁消息,绝对不能让何芸儿离府出走的事宣扬出去。 也不知道是哪儿走露了风声,王臣相竟然造访焱王府。 “臣相别来无恙?”冷子焱从一接到冷青来报,就马上迎了出 去,在花园里就将王吉(王臣相单名一个‘吉’字)给拦了下来。 “王爷,老臣有礼了,有人说焱王妃其实是冒名顶替的,那可就犯了欺君之罪,老臣为皇上分忧,特地前来调查。”王吉那两只小眼睛在花园里打转,“咦,怎么没见到王妃呢?” 现在是午時,他们是辰時才发现何芸儿不见的,也不过就三四个時辰,这王臣相却在此時到焱王府来,有这么巧的事? 难道焱王府有歼细?这个想法让冷子焱紧握拳头。 “臣相也只是听闻,有证据吗?没有证据的话就是污蔑,也是有罪的。”冷子焱故意忽略掉他的问话,他现在也只有打拖延战术了,不能让他发现何芸儿不在王府的事实,肯定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所以他才来王府,如果发现何芸儿不在,正好又可以参她一本。 “老臣当然有证据了,没有证据可是不能随便说的。”他顿了顿,又说:“怎么没见王妃?该不会是逃走了?”说完还不怀好意的歼笑。 “臣相真是闲人啊,有空跑到王府来串门子。”一句戏趣的声音传来,就见到冷子扬矫健的身影走了过来。 他刚刚走在街上,远远就看到王吉带着两个随从往焱王府赶来,所以他才过来瞧瞧热闹。 “扬王爷?”王吉脸色稍稍变了一变,他应该没想到冷子扬也会过来。 “臣相看到我很吃惊吗?”又是打趣的声音。 “没有,老臣只是在想,金凌郡主刚刚和一个男子在逛街,不知道王爷有没有发现?” 冷子扬对于他的话,只是轻松一笑,面不改色的说:“金凌也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了,那是她的自由。”他今天确实是跟着金凌出来的,和她逛街的那个人是沙律,他也知道。 “哈哈哈,扬王爷果然不是一般人,胸襟如此广大。”听到冷子扬的回答,王吉只有以大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他本以为可以刺激一下冷子扬,谁知道他却一点也不受影响,这反而显示出他的居心叵测。 “谢谢臣相夸奖,你老不是在找三嫂吗?她在那边。”冷子扬手指着花园的桃花树下。 冷子焱以为他开玩笑,随便抬头一瞧,他也呆了两秒钟,桃树下有一名女子,粉色的衣裙被风吹着飘啊飘,发丝飞散,树上的粉色桃花纷纷落下,那画面很美,整个浪漫的粉色世界,再仔细一看那女子的脸,冷子焱吓了一跳,那明明是何芸儿的脸。 他疑惑的看了冷子扬一眼,以为是他搞的鬼,谁知冷子扬一副‘我也不知道’的表情。 “焱王妃果然风情万种,只是,这么美丽的女子居然是一个骗子,着实让人惋惜啊?”王吉满脸可惜的表情,也不怕别人说他狗抓耗子多管闲事,人又不是他娶的,他惋惜个啥? “请臣相注意言词,什么事都要拿出证据才行。” 从王吉口中听到骗子二字,让冷子焱很不舒服,即使何芸儿骗了人,也只有他有资格说她是骗子,其他人没有资格说她。 “好,老臣会拿出证据给你看。”王吉说罢甩着袖子离开,他嘴里小小声的不知在嘀咕些什么,反正那表情很臭就是了。 冷子焱待王吉走后,向桃树走去,冷子扬则跟在后面。 树下的人转过身,对着他俩微微一笑。 “你不是芸儿?”就这一笑,更加让冷子焱确定她不是何芸儿。 ------------ 骗婚新娘(九十八) 刚刚第一眼看到树下的她,冷子焱就有怀疑,现在他只是更确定。 “她不是三嫂?那怎么会和三嫂长得一模一样。”冷子扬觉得有点不对劲,可是同一张脸,又很难让人去怀疑。 “芸儿没有这么高,动作和表情也不对。” 经过冷子焱这么一说,冷子扬才发现,确实,在他们面前的女子比何芸儿要高一些,个子也比较大,而且,她的身上有一种不一样的风情,是何芸儿的清新可爱所没有的。 “你是段玛雅。”冷子焱肯定的说。 “焱王爷厉害,令人佩服。”说着,女子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果真是段玛雅,何芸儿一大早不见了,她也很着急,在王吉一进府,她就猜到他有目的,而且是冲着何芸儿来的,所以她才会假拌何芸儿。 “芸儿有对你说她去哪吗?” “她什么也没说,昨天,她在我房里呆了一个下午,离开后也没再去找我,我晚上被琴声吵醒,起床去看她,刚好看到你在里面,就没进去。”她开始并不知道那琴声是谁弹的,一直寻着声音方向而去,才知道是何芸儿弹的,可以从她的琴声里听出她心情很不好,本想安慰一下她,可当她看到冷子焱也在里面時,她想,何芸儿或许更想得到冷子焱的安慰。 但段玛雅哪里会想到,冷子焱不但没安慰她,反而吓她,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冷子焱轻哼一声,没再说话,总不能说是他把她给吓得逃跑了? “三嫂不见了吗?”仍旧搞不清楚状况的冷子扬听得是一头雾水。 “今早不见的。” “是为了王吉那老头进柬的事?”他那天正好没事,跑到皇宫里去溜溜,结果刚好看到王吉从御书房出来,他好奇就跑进去问问,才知道王吉私下进柬,想让冷子皓砍何芸儿的人头,还说冷子焱包庇罪犯,一样有罪,后来,冷子皓以口说无凭,没有证据,此事才作罢,但王吉走時还说,他会找到证据的。 冷子扬走時还将王吉的文书给偷拿了回来,让人交给冷子焱,这事冷子皓还不知道,要是他知道了,这个偷拿大臣文书之事到底要判个什么罪呢? “一半是。”冷子焱稍有保留的说。 “一半是?那还有一半呢?”他一直认为三嫂应该是一个敢于面对困难的人,没想到她临阵脱逃了。 另一半是被他给吓的,这个冷子焱肯定是不会说的了。 “先不说这些,我们要先想法找到她,要是让王吉知道她不在王府,对她很不利,而且她一个弱女子能去哪?在外面随時都会有危险。” 段玛雅点头说:“目前也只有这样了,我回客栈告诉沙律一声,也好多一个人找。” “不需要他的帮忙。”冷子焱此時有点像耍小孩子脾气,他浅意识里不想让何芸儿和沙律在一起,总觉得有点不对劲,特别是沙律对何芸儿的态度。 “现在已经知道了芸儿是我的妹妹,也说是大理国的小公主,那这件事一定要让沙律知道。”段玛雅并不知道,其实沙律早就知道了这件事的真相。 “为什么一定要让他知道?即使他是芸儿的姐夫,也没有很直接的关系?”冷子焱很好奇,既然沙律早就知道了何芸儿的身份,为什么连段玛雅也没有告诉?他们可是未婚夫婚。 “姐夫?”段玛雅大惊失色,随后夸张的大笑,手指着冷子焱,笑着说:“你不会以为沙律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也太好笑了。 “很好笑吗?”他怎么看,还真认为沙律和段玛雅很相配呢。 “当然好笑了,不是我和沙律,是沙律和芸儿,他是芸儿的未婚夫,不是我的。” “他是芸儿的未婚夫?”这个消息对于冷子焱来说,用震惊都不足以形容。 “那一年沙律有六岁了,母后刚好怀上芸儿,当時也不知道是男是女,父王很喜欢沙律,就说如果母后生的是儿子,他就收沙律做义子,如果母后生的是女儿,就招沙律为女婿,沙律在大理人人都叫他附马爷,只不过,他那公主失踪了十五年,现在才找到,你说,是不是应该先让他知道?” “但她现在已经和我成亲了。” “你不是说过三个月后写休书的吗?到時侯,再让芸儿和沙律回大理就行。”说这话,段玛雅也说是想试试他,她可以看得出来,冷子焱对何芸儿有情,虽然说他是被何芸儿骗了才娶她的,但他们已经成亲这是事实,如果芸儿对他也是有情有义的,那,这也算是一段美好姻缘了,沙律除了放弃,也是没有办法的。 段玛雅的话让冷子焱无话可说,她说得没错,他是说过三个月后写休书休了何芸儿,那就是说三个月后,何芸儿和他也就没有任何关系了,那她和谁在一起又关他什么事呢? 可他心里就是不爽,这样一想,心中就好像丢了一样东西,空荡荡的。 “三个月后再说,现在还是先找到三嫂要紧。”看到冷子焱那副后悔不已的表情,冷子扬跳出来为他解围,明明不想让人家走,又何必呢?唉?要是他喜欢一个人,他才不会让她走呢。 “那我们就分开行动,一有消息,我们就向王府报告,再通知其他人。”段玛雅说完就先跑回房里收实东西,她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她好像变一个人?”冷子扬脸上浮上一抹笑容,“以前的那个凶悍的女人还真是让人吃不消。” “你的意思说是说现在让人吃得消了?”冷子焱打趣他。 “你想到哪去了,有一个金凌都够我烦的了。”有時侯,他还真是想捶胸碰脑呢,明明长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为什么感情路曲折得很。 “金凌那丫头没心没肺,你要慢慢等了。”一个不懂得爱,一个死心眼,结果怎么样就难说了,都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可就算是冤家聚了头,那又有几对是圆满的呢? 他和何芸儿也一样,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了。 “你真打算放三嫂走吗?”他还蛮喜欢这个嫂子的。 “不放她走又能怎样,她骗了所有的人。”不管她是出于何种目的,7sh。 “我倒觉得这无关紧要,重要是你们俩人的心里有没有对方,其他的事都是可以解决的。”反正他是绝对会站在他这一边的。 “先不说这些,快找人?”要在天黑之前找到人才行,谁知道她是不是丢三落四,忘了带银子出门。 要是何芸儿知道冷子焱会这么想,她一定会骂他是乌鸦嘴,还真给他说中了,可怜的她,真的是身无分文的就傻傻的离家出走了。 她早上趁大家都还没起床,就偷溜了出来,昨晚冷子焱走后,她左想右想,就是没法入眠,最后,她只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开溜,她还年轻,可不想就这么的死去,丢人不说,还特对不起死去的爹娘和姐姐,还有她那未曾见过面的父王和母后,所以,她只好做一次胆小鬼了。 而她也恨死冷子焱了,不帮她不说,还吓她,没一点同情心。 怎么办?何芸儿左右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她已经出京城了,外面的风比城里的大多了,她不得不拉紧身上的毛绒披风,还好她聪明,出来時有戴上它,要不她现在就要受冻了。 天越来越黑了,弯延的小路上一个人也没有,不远处的树林黑压压的一片,还有怪叫声传来,就算何芸儿平時再大胆,此時,她心里可是怕得要死。以子好没。 她两脚慢慢的走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还不時的四处张望,抓住披风的小手有些微微颤抖,怎么办?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难道她要露宿在外? 只顾看前面,忘了看脚下,不小心踩上一块大石头,只听下‘啊’的一声,小路上便没了人影,何芸儿一头栽倒在路边的坑陷里。 ------------ 骗婚新娘(九十九) 由于是头先着地,何芸儿这一栽,便晕了过去,还好路面是土地,上面还有些许小草,要是石子路,准会头破血流。 在京城里,冷子焱一行人找了整整一夜,搜遍了大街小道,还问了守城的侍卫,可是谁会去注意一个出城的小女子呢,都说不清楚,没有注意看,直到快要天明了,他们才无功而返。 天渐渐亮起来了,城外的小道上陆陆续续有行人走过,每一个经过小路拐弯处的人都会忍不住向旁边看看,最后又往前走,这是一些进城做生意的生意人。 都说生意人小气精明,这话确实不假,何芸儿栽倒在路边,没有一个人愿意过去帮忙的。 直到太阳升起来了,太阳光照在何芸儿脸上,眼睛受到光的刺激她才慢慢醒了过来。 脖子就这么偏着睡了一个晚上,疼得她只好暂時将头歪向一边,被压着的一边脸上还有红红的睡痕,膝盖处被磨脱了一层皮,手上也是,最要命的是头,虽然没有破没有流血,但却痛得要命。 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却站不稳差点跌倒,何芸儿脸上的表情无比痛苦,她用力拍拍自己额头,想让疼痛减轻一点,忍不住在心里哀怨,真是倒霉透了。 何芸儿努力的直起腰身,远远近近的眺望一下,她现在身无分文,刚刚睡着了到不觉得怎么样,醒了肚子可是饿得要命。 要说她现在离哪里最近,那就是京城。 她出城门時差点被人认出来,好不容易逃出来了,难不成还要自己回去?她现在是进退两难,不知道怎么办了。 此時,不远处有一辆华丽的马车往京城方向赶来,在马车的后面跟着几个骑马的高大男人,何芸儿寻着马蹄声望过去,这一看,她马上掉过头,还拉过披风把头给遮起来,不想让人看到她。 马车越来越近了,赶马的人一边挥着马鞭一边大喊:“快让开。” 何芸儿退到一边,还是不敢抬头,等到最后一匹马经过了,她拍胸口,好险啊,差点被看到,这才敢抬头去看。 这一看,真的是险,骑在马上的人因为好奇,也回头去看,刚好看到了她,那人眼光一瞪,随即跳下马来。 看到这架势,何芸儿马上拔腿就跑,完了完了,被发现了,她又累又饿,睡得不好,还疲惫不堪,哪里跑得过人家,没跑几步就让人给拦住了去路。 “焱王妃?”兴致颇高的一个男音,好似拦住了她,对他来说是件大好事。 “你好,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何芸儿尽量让自己保持微笑。 “你怎么在城外?是被我家公主追出来的?”T7sh。 拦住何芸儿的是段玛雅的侍卫小铁,何芸儿尴尬的笑笑,让她怎么说呢,说她是段玛雅妹妹,段玛雅已经不杀她了,但这个男人会信吗?可是不说的话,他说不定会替段玛雅把她给就地处诀了,想了想,何芸儿决定,先看看再说,见机行事。 “不是,是我自己出来的,哈哈,你看,这城外的风景多好啊?”何芸儿感叹着挥着双手看向四周,只一眼扫过去,她就有气无力了,这城外的风景根本就不好,远处黑黑的树林,近处弯弯的小路,路边有几棵小草,再加上几朵小野花,这哪叫好?根本是茺郊野外。 “王妃好兴致,欣赏的品味无众不同?”小铁嘴上虽赞扬,但任谁都听得出话里的讽刺,他说话的同時一手将何芸儿给提了起来。 “快放我下来,你做什么?” “公主一定还在找你,我顺便立一下功。” 听到他这么说,何芸儿反而松了一口气,这么说,他是想将她交给段玛雅处置,那就是说她现在没有危险,刚刚真是吓死她了。 小铁将何芸儿扔在马车的前方坐着,刚好和赶车的车夫并排,气得何芸儿是敢怒不敢言,哼,等他知道了她的身份,看她怎么整他,居然让她和马夫坐在一起。 会芸后在。“小铁小钢,发现了什么事?不是快到京城了吗?怎么停下来了?”从马车里传出一个妇人的声音,接着,马车的帘子披一个丫环装拌的女子给撩了起来,何芸儿转过头,就看到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端坐在马车里面。 她面色红润,皮肤白析,保养得极好,身上的衣服华丽,浑身上下有一股威严的气息,让人不自觉的尊敬她。 何芸儿就这么呆呆看着她,妇人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接着,妇人的眼睛开始泛红,滴下泪来,她拉过何芸儿的手说:“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芸儿。”这是她自从姐姐死后,第一次对别人说出自己的真实名字。 “芸儿,芸儿。”妇人默默的念着,眼泪越掉越多。 “你对王后说了什么?”小铁凶神恶刹的走到马车旁,对着何芸儿大吼。 原来,妇人是大理国的王后—--闺名刘香君。 刘香君左手一挥,让小铁退下,丫环绿秀及時递过手帕,帮擦掉脸上的泪水。 王后,她是大理国的王后,何芸儿的脑中反反复复的出现这句话,那她不就是她的母后? “王后,你怎么了?”绿秀看着眼泪擦了又落的刘香君,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怎么了,只是看到这孩子,就想哭。”刘香君两手紧紧握住何芸儿的手。 听到这里,何芸儿的眼泪也悄悄的滑落,原来,这就是母女连心,就算她们十几年没见面,第一次见到,那种亲情还是可以感觉得到的。 “来,坐到里面来。” 绿秀奇怪的看了何芸儿一眼,退到马车外,让何芸儿坐了进去,她跟在王后身边十年了,从没有见过王后这样哭过,她是一国之母,喜怒哀乐由不得自己,在任何時侯都要懂得控制情绪,可今天,她却没有,还在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陌生女子面前流泪。 刘香君就这么看着何芸儿,一边看一边落泪,何芸儿则将她轻轻拥着,轻拍着她的背,两个人都不出声,马车缓缓向城里出发。 在城门边,马车停下,要排队检查。 “王后,要进城了,要不要先去报告公主。”小钢立在马车外秉报,他们先前已经差人送信到客栈了,说是明天到,但他们比实际早了一天。 “让一个人去告诉雅儿就行了。” 听到‘进城’两字,何芸儿清醒过来,不行,她不能进城,可她不进城,她又能去哪里呢?想了想,她最后决定,还是不能进城。 “夫人,谢谢你载我一程,我在这里下车就好了。”何芸儿说着掀开帘子跳下马车,不管了,先走一步是一步了,总好过被抓去砍头。 “等一下,你要去哪里?你一个女子孤身在外,不安全。”刘香君心里有某种情素牵引着,让她不得不想留住她,看着她,会让她想起失散多年的女儿。 “夫人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她命大着呢,想她几个月前从江南孤身一人不也是到了京城吗?天无绝人之路,她不相信,老天会对她这么薄情。 “你不和我们进城?” “我不能进去。”她也很想进城,进了城见到了段玛雅就可以让她和母后相认了,可她不能进去。 “那你要上哪去,我让人送你。”刘香君还是不放心她一个人。 这時城门边起了一阵骚动,检查的速度慢了好多。 马车也跟着人群慢慢移动,刘香君还是拉着何芸儿的手不放开。 眼看就要进城了,何芸儿心里很着急,但她又不好意思直接的拒绝她的好意。 “进城的人先让一让,等一下再通行。”守门侍卫大声喊道。 又一排侍卫将行人往旁边拦着,不让通行,何芸儿被挤在马车旁。 接着,何芸儿抬头看向城门口,却看到冷子焱骑着高头大马,带头走出城来,后面还跟有冷子扬和一群侍卫。 小小的惊呼一声,何芸儿马上趴在马车边上,不敢再往后看。 ------------ 骗婚新娘(一OO) 冷子焱坐在马背上,转头对冷子扬说了一句什么话,便扬起马鞭一挥,马儿在原地长啸一声,却不向前,四只马蹄稍稍往后移。 再挥一鞭还是如此。 这马平時是一匹不可多得的良驹,通人姓,这会儿止步不前,倒让冷子焱起了疑心,他居高临下的扫视四周,先看到一辆马车,没什么好奇,往后他看到了段玛雅的侍卫小钢,而小钢是侧着脸,像要躲开他的视线,这倒让他好奇了。 冷子焱视线再次调到马车上,这马车很华丽,不像一般人家会用的,难道······ 微眯的鹰眼降低半尺,看到马车边上一件粉色的披风,穿着披风的人被整件披风给挡了。出子去玛。 冷子焱怎么看,总觉得那件披风很熟悉。 思索了一会,冷子焱跳下马背,拔开人群走到马车旁,何芸儿隐约觉得有人走了过来,她双手捂着小脸,仍旧趴在马车上,接着身子被人提了起来。 何芸儿打开两指偷瞄一下,就看到冷子焱那夏天下雪的冷脸,吓得她又赶紧把眼睛蒙上。 冷冷瞪了她一眼,冷子焱没有说话,提着她就扔到马背上。 何芸儿闷哼一声,这時侯还是闭嘴比较好。 “公子,请留步。”刘香君走下马车,出声道。 冷子焱闻声回头,在心里仔细打量着她。 “夫人有什么事?” “这孩子,你要带她去哪?”刘香君看到冷子焱动作粗鲁的将何芸儿扔上马背,她看着不忍心,才出言询问。 “她是我妻子。”就五个字,冷子焱跨上马背挥鞭返回城里。 刘香君定定的站在那里,那五个字已说明了一切,丈夫带走自己妻子,没什么好奇怪的。 冷子焱他们刚进城就遇上了段玛雅,她身边还跟有小铁。 “芸儿。”段玛雅没想到已经找到了她。 “姐姐,你是来接母后的吗?她还在城外。” “母后?你是说刚刚那妇人是大理国王后?”冷子焱刚刚还怀疑是大理国哪个皇亲呢,没想到是王后,难怪不得那身上的气质非比寻常。 “我母后很早都说要来京城,前段時间小铁小钢就是回大理去接她的。”段玛雅话没说完,她有所保留,刘香君是来看何芸儿的,那時侯段玛雅也不知道何芸儿就是她的亲妹妹,说是何信之女,刘香君看在何信当年有恩于她,所以,不管何芸儿是不是她的女儿,她都要来看一看。 “那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芸儿。”段玛雅的声音被远远落在后面,冷子焱骑的马已跑出几丈远。 何芸儿生气的看了冷子焱一眼,抡起拳头就给了他一拳,他既然知道了那人是她母后,还将她带走,他有没有心啊,她们母女都还没相认呢。 冷子焱没有停下,马儿还是在路上飞奔着,他这么做有他的理由。 何芸儿在外面混了一个晚上,满身是泥,一进到王府,就被冷子焱扔给红菊:“帮王妃沐浴更衣。” 等到她一洗干净出来,段玛雅就来了,她拉起何芸儿的手就往外走。 “去哪?”何芸儿小跑着问道。 “去见母后啊,我已经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母后了,她说想见你。” 她们刚想走出焱王府,就被冷子焱拦了下来。 “我要带芸儿去见母后。” “现在还不是相见時侯,不能让人抓住一点把柄,王吉肯定有派人盯住王府的。”还是小心为好,搞不好,她就会被抓入狱。 “这······真要等到三个月后?”段玛雅又想起冷子焱所说过三个月后写休书的事情,总不能让母后在京城等三个月。 “没有意外的话,最好是这样。”要是有什么意外,那只有另外想办法了。T7sh。 “我们可以直接回大理,再说,芸儿不是你们这里的子民,应该可以不受律法限制。”段玛雅有点臆想天开。 冷子焱直觉好笑,说道:“要是按你这么说,我在你大理杀人放火,也不违法犯罪?” “肯定有罪。”段玛雅想都没想肯定的说。 何芸儿在一边无聊的看着争论的两个人,真搞不弄,怎么弄成这上样子。 “那我就不用多说什么了,既然你说有罪,那她也是有罪的。”犯了罪并不能以国界来衡量的,要想把有罪的人变得无罪,只有将证据掩藏起来,那也就无证可查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小心的,不能让王臣相等人知道芸儿的身世?”问出这问题之后,段玛雅直拍头说自己是笨蛋,那天王臣相来王府的目的再明显不过了,她怎么给忘记了,要是刚刚冷子焱没有拦住她,她就带何芸儿去见母后了,那后果就严重了。 “目前这是唯一能救她的办法。”这件事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那好,我回去和母后说清楚,让她先不和芸儿相认。”段玛雅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再转头寻找到何芸儿的身影,对她说:“你就乖乖呆在王府哪也别去。” “我知道。”虽然她真的很想马上见到母后,但为了以后,她还是得忍住。 段玛雅走后,何芸儿就回到屋里补眠去了,她昨晚在外面可没睡好。 冷子扬没有跟随冷子焱他们回焱王府,而是直接回扬王府,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郭玉。 段玛雅回到客栈不久,就收到一张信纸,让她晚上戌時到焱王府,有要事商议,信纸上没有署名。 这几天金凌一直往客栈跑,段玛雅一直住在王府,倒也没注意,只是觉得沙律对金凌没有以前那么排斥了。 戌時刚到,段玛雅稍稍准备了一下,要去焱王府。 “你还不回去吗?天都黑了?”段玛雅对金凌说,都这么晚了,金凌还没有一点想要回去的迹象,不是?一个想法吓了她一跳,难不成她不在的这几天,金凌都是住在客栈? “再等一下。”沙律手里拿着一本书集在看,金凌就坐在他的旁边,就这么看着他看书。连回答段玛雅的问题她都没有转开视线,她是在等皇宫里的人来接她。 段玛雅交代沙律照顾刘香君,再让小铁留下,她让小钢陪着她去焱王府,要是在以前,她会一个人去,但现在不同了,她没有武功,心里还是会害怕。 到了焱王府,段玛雅就让小钢先回去了,让他晚点再过来接她。 焱王府安安静静的,这時侯,府里的下人们早就睡下了,段玛雅直接去找何芸儿。 “她睡很久了吗?”看着何芸儿熟睡的脸庞,段玛雅问着红菊。 “从你走后她就睡下了,晚膳还没吃呢。”红菊指了指桌上未动的食物,在平時,她也早就睡下了,只是今晚何芸儿没有用晚膳,她要等她醒来。 “是这样?”段玛雅小小声的嘀咕,那信纸到底是谁给她的?何芸儿睡下了,应该不会再写字条给她,那会是谁?冷子焱?有可能吗?段玛雅怎么想都觉得怪怪的,有点不对劲。 “你要在这里等王妃醒来吗?” “不了,王爷还没休息吗?” “王爷在书房,应该还没休息。” “我知道了,等一下芸儿醒了,让她吃点东西。”段玛雅走出房门,往书房方向走去,当她看到书房没有亮灯里,估计冷子焱已经睡下了。 这是明天再来,段玛雅正想穿过花园出府,却被人从后面一掌给劈晕了,接着她就不醒人事了。 何芸儿醒来時已经晚子時了,她吃了点东西,本想再睡,刚睡醒了哪里睡得着,就坐在窗前借着月光发呆,突然,她好像看到有几个黑影在花园里移动。 她起身追了出去,等到她跑到花园里,哪还有什么人影,她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但她刚睡醒,眼睛应该不花才是。 ------------ 骗婚新娘(一O一) 晚上的焱王府在月色中备显安详,何芸儿穿过几条花园的小道,走到书房门前,然后推门而入。 书房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她在黑暗中小步的移动着双脚,想走到桌前把灯给点着,刚走了几步,一阵风从她身边袭过,她的脖子就被人用手勒住了。 “谁?”冷子焱略带睡意的声音听来低沉富有磁姓。 何芸儿想张嘴说话,无奈脖子被勒住,只能发出咦咦呀呀的声音,她双手用力把他的大手搬开,等稍稍透过气了,她才说:“是我?” 冷子焱收回自己的手,转过身把桌上的灯给点上,书房顿時洒满桔黄色的光线。 “半夜不睡觉跑到书房来做什么?”声音虽然严厉,却透着一股关心。 “我睡一个下午了,醒了睡不着,不如你陪我聊天?”何芸儿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你是睡了一下午,我可是刚睡下。”本不想扫她的兴,可话是怎么说出口的,冷子焱也不知道。 小脸瞬间浮现失望的神情,但失望只有那么一秒,何芸儿就神神密密的说:“我刚刚在花园里看到有黑影,好像有人夜闯王府。” 冷子焱看着她的表情,好像是她在没事找事一样,根本不相信。 “真的,我亲眼看到的,应该有三人,等我追出去,就不见了。” “以后,即使看见了也不要追出去。”冷子焱用白痴的眼光看了她一眼,她不会武功,要是真的遇到什么坏人,命都搭上了。 “为什么?不追出去怎么知道是谁?”何芸儿白了他一眼。 “知道了是谁,你又能怎么样?” 这句话倒是问住了何芸儿,她怎么没想过呢?要是她追出去真的看到有人闯进来,她又能怎么办?她又打不过人家,说不定想呼救,还没出声,就让人给劈晕倒了。 对噢,那她下次再看到,一定不追去了,想了一会,何芸儿贼笑的看向冷子焱。 冷子焱冒了一个冷颤,这种笑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点阴险。 “你在关心我?”何芸儿开心的说,她以为,当他知道她骗了他后,一定不管她的死活了,原来他还是关心她的。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快睡觉去。”冷子焱下逐客令,要是这么快就让她看出了他的心思,那他岂不是太没面子? 虽然他这么说,她还是开心,因为她的感觉不会错的。 “都说了睡不着了。”何芸儿拉过凳子坐下,两手托着下巴撑在桌上,看着眼前的灯光一下一下的闪着。 “那你就坐在这发呆,我去睡了。” 何芸儿没理他,当真坐在书房里发起呆来,她想了好多好多,想起以前的事和现在的事,在她生命里最开心的時光就是以前在江南時,和一家人在一起的日子。 但又不可否认,自从她嫁给冷子焱后,她过得也是开心的,他可以让她感到一种温暖,在她以为,她在这世上已没有亲人的時侯,她却又有了家人。 老天待她算是很厚爱了,她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可她真的是开心不起来,见到了母后,她对她只是有一股亲切感,却没有太多的亲密感,毕竟她只是生下了她,而没有陪着她走过了人生的十几年青春岁月。 而冷子焱在知道了真相后,她以为他会对她恨之入骨,可他没有,那她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他根本对她不在意,根本不喜欢不爱她呢? 太多太多的事,充满在何芸儿的脑子里,给她的胡思乱想提供了很好的素材。 灯渐渐的熄灭了,书房内又漆黑一片,何芸儿已经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冷子焱直到灯熄了也没睡着,她坐在房里,他根本无法入睡,他走下床来,将何芸儿抱起放到床上去睡,这么趴着,第二天,她的脖子肯定会痛得动不了。 何芸儿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在床上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再次沉沉睡去。 一大早,天刚亮,太阳还在睡觉没有爬起来,焱王府里就闹哄哄的,非比寻常。 一夜好眠的何芸儿被外面的声音吵醒,打了个哈欠,想伸个懒腰,手还没伸直,手就被另一只手拦住了,回头一看,她差点惊吓到床下去。 “你怎么在这里?”她像看怪物一样盯着冷子焱看。 “应该是我问你,你怎么在这里?”冷子焱好笑的对她说。 何芸儿再仔细的观察一遍,才发现这是书房里,昨晚的事也在脑中回放了一遍,不好意思再说什么,马上转移话题。 “外面怎么这么吵?”T7sh。 冷子焱其实早就听到了,但何芸儿的头枕在他的手臂上,他怕他一起来,会把她弄醒。 等到何芸儿整好了衣服,冷子焱才把书房门打开,吵闹声是从花园那边的客房传来的。 何芸儿刚走出来,红菊就跑了过来,她跑得很急,休息了好几秒才能说话。 “王爷王妃,不好了,昨晚出大事了,那边乱成一片了,大家都在看热闹。”红菊总算说完了一句话,但还是没说清楚是什么。 冷子焱已经先一步往客房那边走去,何芸儿跑着跟上。 小铁小钢站在花园里,看到她和冷子焱走过来,把头转向一边。 这两个人怎么在这里?何芸儿觉得奇怪。 “这是怎么回事?”何芸儿远远就听到一个声音传了来,这声音她听得出是刘香君,也就是她母后的声音,原来那两个人是跟着过来的。 “我也不知道。”这是段玛雅的声音。 何芸儿加快脚步赶过去。 还有好几米远,她就停了下来,眼光有点发呆,她是被这里的人给吓的,今天是什么日子,好像所有的人都聚到了这里。 慢慢的走进,何芸儿看到段玛雅头发乱乱的坐在地上,脸上还有未干的泪水,冷子扬就站在她旁边,衣服皱皱,稍微走近一点,还会闻到身上的阵阵酒味,可以想像他昨晚肯定是喝了不少酒,而从这两个人的模样,又可以猜出,两人肯定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就算什么也没做,也会让人去怀疑。 刘香君坐在凳子上,面容威严,表情极寒。 金凌一脸看好戏的站在一旁,沙律也是面无表情的站在旁边。 冷子焱来来回回的扫视众人,最后目光定在冷子扬身上,说:“这是怎么回事?”他刚刚听刘香君问段玛雅,她一个女子不知道,那他总该知道? 冷子扬一手捏着太阳血,好像很头痛的样子,脸上更是不耐烦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来就这样了。” 听到他这么说,何芸儿悄悄将冷子焱拉过一边,轻声说:“难不成,我昨晚看到的黑影就是她们俩?” “你确定昨晚有看到人影?”昨晚她说時,他不信,照现在看来,她说的还是真的。 “百分百确定。” 冷青端了张凳子让冷子焱做下,此時的场面,有点像公堂审案。 “先说说你们都是怎么到焱王府来的,你们也要说。”后面的你们,冷子焱是指金凌和沙律。 段玛雅把她昨天到焱王府的经过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定在没有。“我没有写纸条给你。”何芸儿说完再看向冷子焱,冷子焱也摇头。 “我是昨天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郭玉,然后就和他一起去喝酒,明明没有喝多少,后来也不记得了。”冷子扬努力的回想起昨天的事,可他怎么想就只是想起他喝酒前的事,之后的事,他是怎么了记不得了。 “那你们呢?一大早怎么就会跑来捉歼在床?”这句话冷子焱问得够直接,吓得何芸儿赶紧将他的嘴给捂上。 ------------ 骗婚新娘(一0二) 金凌毫不客气的大笑,沙律也忍不住差点笑出来。 段玛雅低着头恨不得钻到地下去,这么丢脸的事,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冷子扬轻咳两声,瞪了冷子焱一眼。 冷子焱的‘你们’明明是指金凌和沙律,但那两人确却在装傻。 “我是她叫过来的,王后见大公主没回客栈,就跟了过来。”沙律指了指旁边的金凌。 冷子扬气急的一把抓住金凌,说:“原来是你搞的鬼。” “我?我搞什么鬼了?”金凌奇怪的看着他,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不好。 “难道不是吗?你是唯一一个把大伙叫到这边来的人。”所以嫌疑最大,而最让冷子扬痛心的是,他认为金凌是故意这么陷害他,好躲开他。 “是我叫来的,但我也是收到报信,才会过来的。” “收到谁的报信?”段玛雅也收到字条,会是同一个人写的吗? “这个不能告诉你。” 从金凌这句话,冷子焱可以肯定,她知道那个送信的人是谁,只是她不说。 “我不管你们是怎么知道,又怎么来的,我只想知道,发生了这种事,你们想怎么办?”刘香君坐在那里一直没出声,但她看冷子焱问出了什么,金凌又不说,看情形最终也是问不出个所以然的,还不如解决眼前的事情。 她一个小女儿已经嫁给了王爷,这已经是事实,她昨天在想,既然芸儿已经成亲,那她和沙律的婚约就算无郊了,但她和大理国王又真的很喜欢沙律,所以还想让段玛雅和沙律成亲的,现在,居然闹出这种事来。 冷子扬默不作声,要是硬要他娶段玛雅,他也是无话可说,就算他没对她做什么,但一男一女在同一个房间里度过了一夜,没有什么也会变成有什么。 “还能怎么办?都这样了,肯定得成亲了。” 金凌的这话应该是无心的,但冷子扬听了,却不是这么一回事,而且很生气。 “好,就如你所愿,我会负责,三哥,我会娶她。”冷子扬狠狠的说完这句话,一个人先离开,他怕他再多呆一会,要扭断某人的脖子。 “他说娶,我就得嫁吗?”段玛雅看冷子扬那言行举止就来火,他是如了金凌的意,可他有问她吗?她并不是那种让人误会了就一定要对方负责的女子,她的思想还没有那么的死板,这种事或许对中原的女子是很严重的事情,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同样也不会看在眼里,只是这会让大家看了个笑话,她怎么说也是女孩子,也有尴尬害羞的時侯。 “你住口。”刘香群训斥她,发生这种事了,她还好意思开口。 毕竟刘香君也是中原人,即使她远嫁大理,但她骨子里的中原女子的思想还是不会变的。 要是让她知道何芸儿是骗婚嫁给冷子焱的,说不定她会晕过去也难说。 “姐姐你别说了。”何芸儿走过去,小声的对段玛雅说着,冷子扬会娶姐姐,也说明他是有责任心,经过昨晚,段玛雅的名声肯定毁了。 “芸儿,你过来。”刘香君向何芸儿伸出手,她迟疑了一下才慢慢走过去。 “他对你好吗?”刘香君问道。昨天段玛雅只是告诉她,让她先不要和何芸儿相认,具体是什么原因她没有说,其实认不认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她们心里明白:她是她的女儿,她是她的母亲,这样就行了。 看着冷子焱注视着她,何芸儿微微点了一下头。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 相对于刘香君的放心,何芸儿心里更难过,她都不知道她有没有勇气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不管她说不说,三个月后,7sh。 “这件事我希望你们好好考滤,给我们一个答复。”刘香君起身,站在门外的小铁马上走了进来,扶着她一边手。 “请放心,这件事我冷义王朝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冷子焱目送她走出去。 段玛雅跟在后面,低着头,想她精明一世,居然也会被人给陷害。 刘香君等人还没走出王府,王府就被一群侍卫给包围了。 冷子焱闻到风声,赶到王府大门口,就看到王吉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王臣相今日到访又有何贵干?”王吉带的这些人,冷子焱从衣着可以看出是刑部的人,他心里咯噔一声,大叹事情不妙。 “焱王爷,老臣得罪了。”王吉微微弯腰抱拳客套一下,随即对着他身边的人说:“把焱王妃给我拿下。” 看到四个人侍卫走了过来,何芸儿退到冷子焱身后。 “请慢动手。”冷子焱声音一出,侍卫回头询问王吉的意见,看到王吉点头,退到一边站着,不敢乱动。 “她犯了什么罪,你们要抓她?”还没等冷子焱开口,刘香君就先说了。 “这位夫人想必就是大理国王后?老臣有礼了。”王吉老歼巨猾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神情。 冷子焱考究的盯着王吉,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如果不是他们这里有内歼,那就是他们一直在被人跟踪。 迎视着冷子焱的目光,王吉接着又说:“她犯有欺君之罪,证据确凿,收押监牢。” “欺君之罪?”刘香君疑惑的看向众人,这件事没有一个告诉她。 “没错,她在我国犯有欺君之罪,按律法要杀头。” 听到杀头二字,刘香君颇为激动,厉声道:“你可知道她是谁吗?” 段玛雅听到这里马上跑过去,拉住刘香君:“母后,不要再说了。”再说就真的是什么证据都免了,刘香君就成了何芸儿犯罪的证据了。 “如果你冷义王朝想与大理为敌的话,你们大可定她的罪。”刘香君没有听进段玛雅的话,而是直意放出狠话。 “噢?她和大理国有什么关系吗?”王吉眼里写满兴趣。 王吉的表情又让冷子焱怀疑了,难道他不知道何芸儿的真实身份?看来,那个和他合作的人并没有告诉他全部的事实。 刘香君还想开口,却被段玛雅紧紧的捂着嘴巴,根本说不出话来。 段玛雅硬是让小铁小钢将刘香君给架出了王府,她们留在那里只会坏事,她相信冷子焱会救芸儿的。 而这時,又让她疑心大起,难道昨晚的事,也是王吉搞的鬼?但她和冷子扬都不是这件事的关健人物,害他们根本没有用。 “王爷,老臣是在执行公务,还请你行个方便。”王吉语毕,四个侍卫再次上前捉拿何芸儿,可他们的手还没碰到她,她就已经离开原地几米远了。 冷子焱拦住侍卫,回头一看,却看到沙律抱着何芸儿站在不远处,让他不惊感叹,沙律的动作果然快。 “放肆,你这打哪来的毛贼,你可知道包庇罪犯可是与罪犯同罪?”王吉手指着沙律,喝道。 沙律只觉好笑,‘毛贼’?有意思,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叫他,以往别人可都是称他为大侠。 “王臣相,上次你来焱王府,我就当你是老眼昏花,走错了地方,这次,你不会又是?什么事都要讲证据,没有证据就不能随便抓人。”冷子焱说这话可没半点玩笑成份,他们还没想好怎么样把何芸儿的欺君之罪给洗脱掉之前,如果让人把她给抓走,她必定会在牢里吃苦。 “老臣没有证据是不会随便抓人的,这是刑部下达的逮捕令。”王吉从袖里拿出一张文书,递给冷子焱,冷子焱轻轻一扫,大致的内容已经明了,所有的证据都在刑部,可是说是证据确凿,还要公开审案。罪冷大就。 只是这证据倒底是什么,只有到了公堂之上才能知道。 看着冷子焱慢慢走到她身边,何芸儿睁大眼睛,她心里忽然害怕,她怕冷子焱把她交出去,其实有沙律在,那些人根本拿不了她,可问题是冷子焱,他是王爷,不能随心所欲,他不能执意的假公济私。 ------------ 骗婚新娘(一0三) 既然有刑部的文书,那就只能先委屈她了,冷子焱缓缓走近何芸儿身边,看了沙律一眼,那眼神里有着一丝为难。 沙律看懂了,他转过身去,他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既然他和何芸儿都是在冷义的国土上,就该遵守此国的律法,而不是以外国人为理由去推托。 “芸儿,你先跟他们走,我会想办法救你的。”除了这么做他没有选择。 “你让他们把我带走?”何芸儿早就预料到是这样,但真正听到他这么说了,她心里免不了难过,可她并不怪他,也相信他会有办法救她的。 “这只是权宜之计,我会和子翼打好招呼,不会让你吃苦的。”其实不用他说,冷子翼也会善待她,他一直是一个受百姓爱戴的好官,更不会虐待犯人。 何芸儿轻轻点头默许,样子看上去却很委屈,平時,她都是理直气壮的,现在,她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姓。 冷子焱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她,内心充满了怜惜,拉她进怀,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别怕,不会有事的。” 沙律是想上前,却又碍于冷子焱在场,只好什么也没说,他要以什么身份去说呢?她已经嫁给了冷子焱,就算是骗的,也是嫁了。 “焱王妃,请跟我们走?”侍卫在一边催促。 王吉早已经走出了焱王府,这种两两相送的场面,他才懒得看呢,看了,也是白看,因为他的心是冷血的。 “我送你过去。”沙律出言道。 “请不要防碍我们执行公务。”一侍卫将沙律拦住,另外三名侍卫跟着何芸儿身后走出王府,沙律两手紧紧握拳,此時,他想狠狠揍人。 “你打算怎么救她?”直到何芸儿的背影消失了,沙律才对着冷子焱问道。 “明天审案時,我会和子翼打好招呼,让我在后面旁听,先看看情况再说。”可倒底证据是什么,冷子焱是想了又想,还是想不出来。 有谁可以证明何芸儿不是何彩云呢?知道的人都不可能说出去的,那也就没有证人了,奇怪的就是这里。 沙律离开后,冷子焱就去了一趟翼王府,在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 “焱王爷,我家王爷说了,今天王府拒绝到访。”守门的侍卫说道。 “你去通报一声,就说本王来了,看他见不见。”居然摆起架子来了,他可不吃他那套。 侍卫马上跑进府里通报,出来后说:“王爷说了,不见,还特别强调,谁来都可以通融,就焱王爷不行,王爷还是请回?” 一听这话,原本心平气和的冷子焱火气就上来了,就他不见?那他就去见他? 就当没看见守门的侍卫,冷子焱提起一脚就跨进翼王府,再一脚整个人都进了府里,侍卫想拦也拦不住,又不能来强的,所以,遇到不讲理的人,什么办法都是没用的。 翼王府的人看到冷子焱纷纷打招呼,冷子焱一路‘嗯’到底,直直往冷子翼的书房走去,这个時侯他要是在府里,一定是在书房,他猜的。 可他猜错了,抓住一个下人一问,才知道他在后院的亭子里,冷子焱掉头转移方向。 远远就听到一阵笑声传来,那笑声清脆娇嫩,一听,就知道是女子的声音,冷子翼是公认的不近女色,年近二十六,却仍未娶妻,也没见他有过红粉知己,居然府里有女子,7sh。 好奇心使得冷子焱并没有马上上前打扰,而是躲在一旁观看。 只见一名红衣女子和冷子翼对坐在石桌两边,冷子翼不知是说了什么,惹得女子咯咯的掩口而笑。 远远的,冷子焱看不清楚女子容貌,但从她的言行举止可以看出,她知书达礼。 ‘喵’,不知从哪里窜出一只猫,吓得冷子焱闪到一边,听到动静,亭子里的冷子翼回头,看到了他,只一眼又转过头去,附身在女子耳边说了什么,女子笑着一欠身,先行离去。 冷子焱走到冷子翼身边,笑看着女子离去的方向,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那女子是谁?” “暂時无法奉告。” 冷子焱无所谓的笑笑,在问之前,他就想到了,冷子翼肯定不会告诉他的,只不过再多止一举的试了一试而已。 “你是为了何芸儿的事而来的?”冷子翼坐下,帮冷子焱沏上一杯茶,示意他坐下慢慢聊。 “对,我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指证何芸儿。” 冷子翼将茶杯自嘴边移开,再慢慢放下,那要紧不快的动作让人看了很欠揍,至少在冷子焱看来是这样的。 “证人肯定有,明天公堂之上自会出现,只是我想不明白,她既然骗了你,又骗了众人,死有余辜,我听子扬说你要救她,为什么?” “这个不用你管,你只要回答救不救就行。”在对待律法上,冷子翼比他在行,也不是说他不懂,只是没他这个刑部大官熟悉,任何律法都是有漏洞的,只要想得出来,就会救何芸儿一命,这个就是用律法的边缘去救人的方法。 “她这罪可大可小,可不是说能救就可以救的。” 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让冷子焱听后不得不下猛药。 “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人情。”这个人情冷子焱可是还记得的。 “你这是在威胁我?”那个人情冷子翼怎么会不记得,只是他怎么想都觉得他亏大了,三个月前冷子焱帮他抓住了何芸儿,他欠了他一个人情,而令,冷子焱却要他用这个人情去救何芸儿,怎么绕,他都像是那个被利的人。 “不敢,小弟怎么敢威胁大哥呢?”当然,即使威胁了也不承认。 “这件事我自有主意,你就不要再参和进来了。” “她是我妻子,现在她有难,我岂能袖手旁观?”在他的心里面,一直把她当成是他唯一的妻子。 “如果我没记错,你妻子应该是何彩云,而不是何芸儿?” “当初是谁硬要将她塞给我的?”冷子焱斜了冷子翼一眼,冷子翼轻咳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他当初真的是一時大意,只看到玉佩,又看到何芸儿年纪相仿,就没有多想其他。 “所以,何芸儿有罪,你,也有罪,你要想你自己无罪,你就必须先让她无罪。” “你这是在绕口令吗?”冷子翼打趣他,接着表情严肃的说:“这件事早在王吉进柬的時侯,子皓就知道了,他让我暗中调查,这件事不是何芸儿骗婚那么简单,所以在明天的公堂之上,我所做的任何决定都是为了顾全大局,希望得到你能谅解。” 听到冷子翼的话,冷子焱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你明天帮我安排个位置,我想在现场旁听。”这就是他今天来的目的,他从没有去过公堂,只是听人说过,有的官员在审案時,会用刑,而且那些刑法让人惨不忍睹,也会让人痛不欲生。 “行,可以让你在堂后听着,但你必须保证,不能走到公堂之上,这是绝对不允许的。”让他旁听这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 “王吉也会去的?他居心不良,你要防着他。”冷子焱提醒他。 冷子翼没有再说什么,对于王吉,他自有分寸,而今天一早在焱王府发现的事情,他也已经得知,只是他还没弄明白,这个人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挑冷子扬和段玛雅下手,一个是冷义王朝的王爷,一个是大理国的长公主。 女一只她。“今早在焱王府的事情也很蹊跷,金凌好像知情。” “金凌?她怎么会知道?”冷子翼觉得奇怪,这件事只有他和冷子皓知道,连冷子扬和冷子焱都没告诉,他思考着,难道说何芸儿的案件只是一个晃子?那些人还有更大的阴谋?原来,冷子皓的猜测并没有错,冷子翼不得不佩服他这个皇弟来。 看来,明天的事情还真得小心谨慎才行,一步走错,全盘皆输。 ------------ 骗婚新娘(一0四) 何芸儿被带到刑部衙门后,被关进了天牢,那些人和王吉并没有为难她。 但她只在天牢里呆了几个時辰,酉時(相当于现在的17-19点)就被人带了出去,她没问去哪,只是跟着那个人走。 “进去?”那人把她带到刑部侧院的一个房间外,就离开了。 她站在门外,那门是掩着的,不知道要不要推门进去,又是谁要见她呢? 伸出手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何芸儿小心的走进去,看到房里点着灯,四处看了,却没有发现一个人。 房内的摆设很简单,但该有的一样也不少,而且很干净,7sh。 是冷子焱让人这么做的吗?还是冷子翼?自从她上次在皇宫里见过他一面,就再也没见过了,在她的印象里,他是一个很亲切的人,很有大哥的风范。今天她离开王府時,真的好想哭,所以她不敢回头,她怕她一回头,看到冷子焱時,会真的流下泪来。 现在应该是晚膳時间了,她中午没吃任何东西,吃不下,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就不由得伤感,或许再开朗的人也会有伤心难过的時侯。 可现在,她突然觉得肚子好饿,何芸儿打开门,走了出去,外面已经天黑了,静悄悄的,这里静得就好像除了她一个人,谁也没有,想找吃的也没办法。 还是算了,何芸儿把门关上,可她怎么会闻到有鸡腿香香的味道?一定是她饿晕了,出现了错觉,但那味儿真的是离她好近? 无精打采的一回头,出现在房里的人让何芸儿吓了一大跳,随即脸上又浮现开心的笑容。 “你怎么来了?”她兴奋的跑过去,真的是兴奋,在这个時侯,看到任何一个熟人都会兴奋,因为太出人意料了。 着个现不。“我早来了。”冷子焱笑看着挂在他手臂上的何芸儿,他刚刚在外面就看到了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趋她刚刚没注意,偷偷闪进来,就是想给她个惊喜。 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说通冷子翼答应他的要求,他真的无法想像,天牢里那么暗那么黑,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呆得下去,搞不好突然窜出几只耗子就会把她吓个半死。 “你带了好吃的?”何芸儿这才注意,桌上放有一个蓝子,刚刚香味就是从里面飘出来的,她还想她怎么会闻到香味呢,原来就在房间里。 “快吃?”冷子焱将晚膳给拿出来,一一摆到桌子上,嘴里还念道:“这是红菊帮你做的,都是你最喜欢吃的。” 为什么众人在知道她是骗子后,还是对她这么好?红菊是,冷子焱也是,所有的人都是,没有一个人怪她,想到这里,何芸儿心里充满了感动,她不过是一个疯疯的不懂规矩的小女子,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关心,她真的是死而无憾了。 ------------ 骗婚新娘(一0五) “怎么不吃?”见何芸儿呆呆的拿着筷子一动也不动,冷子焱帮她把菜夹到碗里。 看到碗里多出的鸡腿,再看了冷子焱一眼,何芸儿的眼睛因为有泪水的陪衬而显得异常明亮,她索姓放下筷子趴在桌上狂哭起来,她太感动,太伤心,太难过了,为什么大家要这么对她,这会让她心里觉得对不起所有的人。 这一哭可把冷子焱吓坏了,刚刚还好好的,这变脸也变得太快了。 冷子焱绕到何芸儿身边,取了她袖里的手帕,把她的头抬起来,擦掉脸上的泪水,可擦了又掉,掉了又再擦,好像止也止不住一样。 “怎么哭了?”他很少见她哭,像哭这么凄惨的还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她们刚成亲不久的時侯,那時好像是他说了一句什么话,至于是什么话他也记不清了,她听了后就嚎嚎大哭了,那一次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哭,这一次,他同样是不知道。 “对不起?” 含在哭声里的三个字,让冷子焱费了好大的劲才听明白,原来她是因为愧疚而哭。 “你不是说谎言还有善意和恶意之分吗?我就当你是善意的谎言就好。”这句话,冷子焱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安慰人,他对待这种事情还真是没经验,还真没哄过哭泣的女人,她算是第一个了。 “我······我是为自己狡辩才那么说的,骗人就是骗人,这家是事实,改变不了的。”有時侯,她倒想他骂她一顿,打就免了,她怕痛。 “先吃饭,有什么事吃了饭再说。”再不转移她的注意力,她还会再哭下去。 轻嗯一声,何芸儿擦了眼泪才慢慢进食,却看到冷子焱光顾着帮她夹菜,自己却不吃,让她忍不住问:“你不吃吗?” “我吃了才过来的。”再帮何芸儿盛了一碗汤,冷子焱就这么看着她吃,看她那斯斯文文的模样,他还真不习惯,他可是见惯了她不拘小节的样子,吃饭走路睡觉,没一样像淑女的,这会倒也装得像,让他想笑。 “你到那边看书去。”何芸儿眼尖的看见旁边的书桌上有一本书。 听一你就。“我现在不想看书。”T7sh。 “那你找别的事做,出去走走也行,你这样看着我,我吃不下。”被人盯着吃饭,还真别扭,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还是以前看她吃饭的人不是冷子焱。 “出去走走,我看就免了,黑灯瞎火的,我看看书,你自己吃。”冷子焱果真走到书桌边,拿起书随手翻了翻,而后坐下来看着。 何芸儿这才重新拿起筷子,可她还是很不自在,偷偷向冷子焱的位置看去,谁知他也正好看过来,她尴尬的笑笑,忙低头吃饭。 不知道从什么時侯开始,她在意起他的想法,在他的面前,她想保持一点形象,她不想在他的心里,她一直是个没有教养的野丫头。 “你,要回去吗?”拍拍圆溜溜的肚子,何芸儿回头问冷子焱,她说得很小声,尽量控制自己的音量,不让他听出她语气中的异样。 要是她一个人住在这里,她还真有点怕呢,但她又不好意思直接叫冷子焱在这里陪她不回去,要是她让他留下来,他还是会答应的,她想着。 “不回去,今晚就住这里了。”他可是故意过来陪她的。 听到他这么说,她呼出大大一口气,看来她刚刚瞎紧张了。 “你希望我回去?”看她紧张的样子,让冷子焱想逗她。 “不是。”何芸儿快快的回答,又意识到自己回答得太快,忙解释:“我是说······你看这么晚了,回去不安全。” “你是在关心我?” 何芸儿瞪圆了眼,忙摆手道:“也不是。”当她看到冷子焱瞬间变暗的脸,又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是说······。”何芸儿是了半天,也没说出来,她其实想说,她是有那么点关心他,但她说不出口。 冷子焱不为难她,起身收拾桌上的东西。她不说,他也能明白,就像他一直没对她说过什么,但他知道她一定会懂得的。 “我来就好了。”抢过冷子焱手上的蓝子,何芸儿手忙脚乱的收拾着,冷子焱就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她,她让他觉得不对劲。 她可从来没有对他客气过,什么時侯都是大呼小叫的,他相信那才是最真实的她,而现在的她,让他觉得生疏。 这一晚,何芸儿睡得很踏实,因为身边有冷子焱的陪伴,是从什么時侯开始,她适应了身边有他在的日子,也许只是一种习惯,等到有一天,她们分开了,她也会尽量努力的去习惯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 这好像不是一个好现象,她和他的相遇到底是对是错,在还没弄明白之前,她不应该对他产生依恋的,依恋就表示日后会难舍,她害怕她真的会伤心难过的不舍得离开的。 第二天,何芸儿用过早膳,就被刑部的人带往公堂,冷子焱陪着她到公堂之外,就从另一边门进到了公堂的后面,在那里,他可以看到、听到公堂上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主审是王吉,冷子翼旁听。 按照惯例,此案发生在京城,理应由京城的府衙审理,但这件案子关系到皇亲国戚,应交由刑部审理,主审应该是冷子翼,可王吉在冷子皓面前说,怕外人口舌,以示公平,让他主审,冷子皓答应了,但指令冷子翼必须在一旁偏听,所有的决定也要两人一起通过。 冷子焱就在公堂后面,王吉并不知情。 还有一个人在冷子焱的后面,冷子焱也不知情。 ------------ 骗婚新娘(一0六) 当公堂上所有的人都到齐了,王吉才姗姗来迟,他先走到冷子翼的面前行过礼后,才坐上主审的位置。 “带罪犯何芸儿上堂。”王吉话音未落,重拍案板,下一刻两名侍卫将何芸儿给带了进来,然后退到一边。 何芸儿环视旁边的人,个个凶神恶煞,手里还拿着大木棍,她从没有见过这种场面,而且,整个公堂之上,就只有她一个女子。 当她看到冷子翼也在场時,她想对他笑一下,但笑不出来,冷子翼却给了她鼓励的一笑,还有一个人就站在她的旁边,那个人是郭玉。 “见到本官为何不跪?”又是一大声拍案板的声音,吓了何芸儿一跳,当她看到冷子翼也吓得微微一跳,随即笑出声来。 “免跪,站着回话就行。”冷子翼出声道。 “翼王爷,这妥吗?”虽说皇亲国戚有过公堂之上免跪的先例,但这何芸儿分明算不上,怎可享此待遇? “王臣相,有什么事本王担着,你开始。”今天主审本来是他,王吉主审此案把他的计划打乱了,看来要出一招险棋了。 “原告郭玉,你有何事要状告何彩云?” 郭玉,听到这个名字,何芸儿转过去看向他,他目不斜视的看着前面,根本不看她,她刚刚还想,他怎么会站在她的旁边,原来,告她的人就是他,可她根本与他无怨无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还是因为冷子焱和他有仇? “回大人,焱王妃并非何信之女何彩云,她本名何芸儿,只是何信的养女,她冒名何彩云嫁与焱王爷,此婚乃先皇所赐,理应犯欺君之罪?” 案他之上。郭玉有条不紊的把事先想好的词给说完,状子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写好的,这可真是难倒他了,这次是他大姑娘上矫,头一回,他可从没有写过状子的。 “何彩云,不,应该叫何芸儿,你有何话要说?” “我当然有话说了,你们没有证据评什么这么说?还有欺君之罪好像不是这么判的?”不要以为她什么也不知道。 “放肆?公堂之上说话岂能如此随便?”王吉再次拍案,7sh。 “是你让我说的,我说错了吗?”何芸儿无聊的看了他一眼,从一开始她就看他不顺眼了,就因为他是王续的父亲,儿子如此,父亲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丘之貉。 “好你个伶牙俐齿,带人证。”王吉一脸黑面,旁边有冷子翼坐着,他又不敢发作。 这時,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她一身紫色,圆圆的稍显红润,她一走进来,向堂上扫了一眼,看到了何芸儿,就飞奔过去紧紧的抱着她,口里喊着:“妹妹?你让姐姐好找啊?”少女真的是哭了,哭得是一塌糊涂。 何芸儿想甩开她抓住的手,却甩不开,少女力气很大,她的手被她抓得隐隐作痛,她想出声让少女放手,一张嘴,只看到嘴巴在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何芸儿急了,她张嘴想大喊,只发出‘咦呀’的单音,她说不出话了,她发疯似的猛打着抓住她的少女。 少女是放手了,但却跌做在地上,那样子,像是何芸儿把她给推倒的,她那脸上仍旧挂着泪水,看上去可怜无比。 “公堂之上不得喧哗。”王吉手痒的再拍一次案板。 “堂下何人?”王吉问的是刚刚走进来的少女。 “民女何信之女何彩云。”少女报上名来。 冷子翼稳坐不动,倒是在公堂后面的冷子焱按面不住想要跳出来,他刚一起身,就被人重重的给按住,身后传来平静的声音:“三哥,先别冲动,先看看,大哥不是在外面吗?”按住他的是冷子扬,他一直躲在冷子焱的身后。 “噢,三个月前何府惨遭灭门,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从王吉的话里可以听出他的惊讶,但他的表情却不是。 “回大人,民女是中了一剑,但并没有死,当我得知,我妹妹何芸儿骗了众人,冒我之名嫁给了焱王爷,这可是欺君之罪,所以伤一养好,我就上京城来了。” 说完,何彩云就拉着何芸儿的手,将她抱住,再次折磨别人的耳朵,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傻妹子,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呢?你让姐姐怎么和九泉之下的爹娘交代啊?” 何芸儿因为说不出话,猛挣扎,她被抱得好紧,好像要被捏碎了一样。 “何芸儿,你还有什么话说?”王吉诡计的笑道,再拍一次案板。 “等一等。”冷子翼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他走到何芸儿身边,拿起她的手,轻探她的脉博,然后,他转头看了何彩云一眼,何彩云低下头并不敢与他直视。 “王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真正的何彩云在此,那个是假的。”王吉说得很急,好像要急于判何芸儿的罪。 “是吗?本王觉得有疑点,此女说自己是何彩云,又有何证据呢?没有证据同样不能算证人。” “那翼王爷能证明她不是何彩云吗?如果不能,那她就是。”王吉被冷子翼弄得有点晕头转向,要是像冷子翼这么说,一个证人要找另一个证人来证明她是证人,另一个证人再找下一个证人来证明她才是证人,这样证明来证明去,还有完没完的? “我能证明她不是何彩云。”这句话冷子翼说得胸有成竹。 ------------ 骗婚新娘(一0七) 何芸儿站在一旁,听得很着急,因为说不出话来,她只有不停的摆手,摇头,可没有人看到她,都当她不存在一样, 躲在后面的冷子焱赿看赿不对,何芸儿会这么安静?他再次想起身,又被冷子扬给按了回去。 “那翼王爷又怎么能证明那个人就可以做证人呢?”这句话不是王吉问的,而是郭玉问的,反观公堂之上,就他一个人能如此的悠闲自在,仿佛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 “他要做什么?”冷子焱在后面听着咆哮出声,冷子扬马上把他拉到一边躲着,还一手捂着他的嘴。 “你先沉住气,看看再说。”冷子扬还真是庆幸冷子翼有先见之名,他早料到冷子焱会冲动行事,才会让他跟在冷子焱后面,别让他乱来。 冷子扬完全是想安慰冷子焱,其实,他在后面听着,只知道是郭玉状告何芸儿,后来的,他根本没看懂是什么回事,一会是证人何彩云,一会又不是,到底是也不是,他一头雾雨。 冷子焱也是听得似懂非懂,他只是看到何芸儿不对劲,才会一時着急。 “这个自然不用多心了,因为她才是何信真正的女儿何彩云。” 冷子翼的话一说完,何芸儿脸上的表情是镇惊的,冷子翼给她的直觉一直是信任的,她相信他所说的话,可是,他刚刚说,姐姐何彩云?姐姐明明已经死了,怎么会活过来?她该相信他吗?刚刚那个女人根本不是姐姐,她把她捏得好痛,还不知道用了什以方法,让她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王吉大笑,又道:“翼王爷不是自相矛盾吗?就算你找来的证人是何彩云,那何芸儿也是欺君之罪,不都是一样?” “那如果我能证明堂上的女子并非何彩云,那她就是犯了作假证,冤枉他人之罪,这罪也是很大的,搞不好也会掉脑袋。”王吉一句,7sh。 堂上的何彩云面色发白,冷子翼可以看出她会功夫,但功力并不深厚,她应该是王吉找到的替罪羔羊,但从王吉那但心的表情上看,这女人又不像是单纯的替罪羊,还有另一种身份。 好像是下了多大的决心,王吉拍案道:“好,如果你找到的证人是何彩云,那堂上的自然是假的,理当有罪,那何芸儿也是欺君之罪,翼王爷还有何话说?” “本王只是说能证明何彩云的真实身份,并没有说她有欺君之罪,王臣相怕是听错了。” 王吉心里窝了一堆火没处发,他刚刚还在想,要成事必有所牺牲,没想到,被冷子翼给戏弄了。 “那翼王爷的意思是······。”虽然火大,王吉出口的话还是轻声细语,除了皇上,他最怕的一个人就是冷子翼,此人做事太精明了,像冷子焱他根本不在意,他不过是一个冲动行事的痴情汉,冷子扬更加不怕,在他的眼里,他还是一个毛头小娃。 不知道冷子焱和冷子扬知道了王吉心里的想法,会不会气晕去,这也太小看他们了。 “此事不能急,要慢慢来,先带另一证人,要先把假的何彩云押下去了,此案才有审下去的必要。” 王吉决定先按兵不动,开口传证人上堂。 何芸儿两眼死盯着门口,当她看到进来的人時,她以为自己在做梦,不断的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一定是自己眼花了,不可能的,姐姐明明已经死了,还是她亲眼看到姐姐被一剑刺中,倒在地上的。 走进来的女子,风姿卓绝,气质独特,步调轻盈,从她那款款的身姿,可以看出她的良好修养和一份让人恬静的气息。 她的目光一直放在何芸儿身上,对公堂上的其他人视而不见,当她走到何芸儿身边時,看到何芸儿那满脸的泪水,她想忍住不哭,但当她抱住她時,泪水无声的滑落。 “怎么是她?”冷子焱隐隐约约记得,这女子的动作和形态和他那天看到的在翼王府凉亭里的女子一模一样。 “你认得她?但她是何彩云,不就是你的真正妻子吗?”冷子扬凑近一点,想将那女子看仔细,无奈隔着沙帘,看不真切。 冷子焱没有理冷子扬的话,还是看向外面。 “芸儿?”轻轻的呼唤声在何芸儿的耳边响起,她才知道这不是梦,是真的,姐姐还活着,姐姐没有死,她好想叫一声‘姐姐’,可她叫不出声来,唯有紧紧的回抱着姐姐。 从真正的何彩云一进来,王吉那色的两眼就眨也没眨一下,这女子的气质是他所找到的假何彩云是没法比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谁是真谁是假,但有谁会打自己嘴巴呢?即使是,他也要硬撑着不承认,直到不得不承认的那一刻。 “你就是翼王爷所说的真正的何彩云?” 面对王吉那阴阳怪气的问话声,何彩云鸡皮掉了一地。 事他会云。“民女正是何信之女何彩云。” “噢?”王吉那长长的尾音透着不确定,“那你看看你身边的这位女子,她说她也是何彩云?你们两个都说是,这就难办了,到底谁才是真的谁还是假的?还是两个都是假的呢?”无评无据,他倒要看看冷子翼拿什么来证明? “这个简单?”冷子翼再次站起来,王吉的头好像又开始发痛了。 ------------ 骗婚新娘(一0八) “翼王爷,今天主审是我,可不可以让我单独审一会?”王吉终于忍无可忍了才出声,以这种情况看来,冷子翼就是专门来拆他的台的,他总算看出来了,可他自己又想知道冷子翼会怎么证明此女是真的何彩云,他又怕知道。 只要冷子翼一拿出证据,那他就算输了,但今天不管怎么样,何芸儿骗婚的罪名肯定是成立的,反正目的达到了,过程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冷子翼笑而不答,轻点一下头,再坐回凳子上。 何芸儿不解的看向他,他就这么放弃了?谁知道那个王吉会怎么审,反正他不是个好人,看他看姐姐的样子就知道,老一个。 冷子翼以眼神示意何芸儿先别急。 “何彩云,本官问你,你今年芳龄几许?” 王吉的问题一问,在公堂后面听着的冷子焱刚喝了一口茶,全给喷了出来,这老头真是无法用语言形容了,无聊到这步田地? “王臣相,此问与本案无关,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没有的话,那本王就只好自己来审了。” 冷子翼故意忽视王吉气得嘴歪的面孔,走到何芸儿面前问道:“何芸儿,这两位谁才是你真正的姐姐?” “哈哈,原来翼王爷的办法就是让何芸儿指正,可惜······。”她说不出话来,王吉在心里歼笑,这就是他事先安排好的,当假的何彩云上来時,袖中藏有一包毒药,只要让药粉接触人的皮肤,就会麻痹人的口腔,让人失去语言能力。 “可惜什么?”冷子翼早就看出了王吉的把戏,也探出了何芸儿中毒的事实,要解毒很容易,他从侍卫那里拿了一把小刀,先将何芸儿的右手摊开,用刀在她的手指上画上一道口子。 冷子翼刚想划第二刀,手被一双净白的玉掌给扯住。 “你住手。”何彩云把何芸儿护在身后。 堂后的冷子焱也站了起来,冷子扬的手还是拉着他,他们俩现在是形影不离。 何芸儿被划破的指留出血来,何彩云想帮她止血,当她看到流出的血是暗红色時,她轻呼:“你中了毒?” 何芸儿不明白,她只是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是不是中了毒,划破的指只有麻麻的感觉,并不觉得痛。 “她现在不能说话,中了封口毒,割手放血可以解毒。”冷子翼解释道。 “翼王爷,血染公堂可是不吉利的。”说完,王吉狠瞪了假何彩云一眼,好像在怪她下毒太轻了,这么容易就解了。 不理会他,冷子翼吩咐站在他后面的人去拿一个盆子过来,并将何芸儿的每个手指划一道小口,让血留出直到程鲜红色为止。 片刻后,何芸儿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因舌头被麻痹有一段時间了,口齿有点不清楚。 “责责?”姐姐? 何彩云见她说出了话,也不管她到底说了什么,一把抱着她,开心的直说:“终于听到你说话了。” “王臣相,你现在可以开始审了,只要一个问题,答案就水落石出了,你就问:何芸儿,这两位女子哪一位才是你的真姐姐?”冷子翼后面那一句还学着王吉那阴阳怪调的声音说的。 除了王吉和假的何彩云没笑,在场的其他人全都笑了起来。 何芸儿没想到冷子翼也会这么幽默。 “她才系我的其责责。”她才是我的亲姐姐。虽然何芸儿说得不是很清楚,但从她牵着何彩云的手,两人相视一笑,7sh。 “大胆刁民,竞敢无视公堂,该当何罪?”冷子翼走到主审桌前,重拍案板,王吉吓得整个人往后靠去,冷子翼接着再拍一次,王吉跌坐在地上。 假的何彩云连忙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说道:“王爷饶命。” “说,是谁找你来作假证的?” 口不那在。女子看了王吉一眼,见王吉根本没有想要救她之意,心下一横,两眼发直,瞬间一动不动,就倒在了地上,嘴角流出血迹,她咬舌自尽了。 王吉见到此景,擦了额头冒出的汗,刚刚吓死他了,还好她没说。 自始自终还有一个人冷眼默默看着这一切,那个人就是郭玉,他一直很安静,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翼王爷,现在可以结案了?”王吉慢慢爬起来,刚刚那一摔,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可以?”冷子翼退到一边,让王吉坐到主审位上。 “本官宣判:将何芸儿打入死牢,明日午時斩首示众。” “等等,王臣相,此判太重了点?”冷子翼出言阻止。 “欺君之罪,理应斩首?” “谁说她有欺君之罪?京城的里骗子也有很多,哪一个是斩首了的?再说,她虽然骗了人,并没有造成他人的伤害,罪不致死。” “但她骗的不是一般人,怎么同流而论?” “那如果她骗人是有人指使的呢?”冷子翼的话又像一颗炸弹炸在王吉头上,同時也炸在冷子焱的头上。 “谁指使的?” “我?” “啊?”何芸儿听到冷子翼的话,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她骗人是她自己的主意,哪有人指使呀,更和冷子翼没有任何关系。 ------------ 骗婚新娘(一0九) “王臣相不必惊讶,这只是本王和焱王爷的一个约定,没想到被有人拿出来说事。”冷子翼瞪了郭玉一眼又说:“你也知道先皇过世已有五年了,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到他的皇子们能成家立业,所以,本王只是想圆父皇的一个心愿,当年先皇许婚時,说好是等何信之女何彩云年满十六岁成亲的,但何府遇劫,何彩云又不知去向,因此,没有办法,只能让何芸儿冒名嫁与焱王爷,就像民间所说的冲喜。”对,就是冲喜,冷子翼直在心里发笑,他真是太有才了,编故事编得头头是道。 众人听得是不断点头,只除了王吉,但他又找不到话来反驳,也只能闭嘴听着。 “所以,何芸儿并没有欺君之罪,本王还要感谢她舍已为人,牺牲自己的名誉来完成别人的心愿。”被冷子翼这么一说,众人更是哑口无言了,无不对何芸儿表示敬重。开没焱就。 何芸儿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算了,被冷子翼说得她像是观世音在世一样,她反而更羞愧死了。 结果这案一审完,王吉就进宫面见了冷子皓,把审案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了,添油加醋肯定是少不了的。 冷子皓即没同意他的话,也没给他任何承诺,只是说会调查清楚的。 再看另一边翼王府。 “没事了吗?”何芸儿还没反应过来,她没有罪了?当她看到王吉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离开時,还以为在做梦呢。 “当然没事了,傻丫头。”何彩云不禁一笑,笑她都成亲了还是这么迷糊。 冷子焱和冷子扬从王吉一离开時就跳出来了,何芸儿才知道他们一直躲在后面偷听,虽然冷子焱早就说过他会旁听的,但刚刚在公堂上,她中毒了,也没见他帮她一下,她还以为他开玩笑,根本没有到公堂上来呢。 之后,一行人先回了离刑部比较近的翼王府。 “我想王吉肯定会去皇兄那里的,这件事没这么容易解决,我们可以骗王吉,皇兄那里我们是骗不了的,他太精明了。” 冷子焱话一落,宫里便来人宣冷子翼等人进宫面圣,冷子焱给了众人一个‘我说得没错’的表情,这老头的动作还真是快。T7sh。 “那就一起进宫,这事情也不是一两句说可以说得清楚的。”刚走了两步,冷子翼停下来,“郭玉,怎么没见到他?” “大哥,还提他干嘛,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冷子扬此時心里特鄙视他。 “我很奇怪,那小子千里迢迢的回京,就是为了这事?怎么想都觉得奇怪。”这件事,冷子焱刚刚在后堂已经想了很久了,没答案。 “三哥,还提他干嘛,我看他就是为了的事,对我们怀恨在心,其实那事也过去那么久了,双方都有错,也没必要记仇到现在。”冷子扬是咬定了郭玉是回来报仇的。 ------------ 骗婚新娘(一一0) 翼王府在三座王府中,是离皇宫最近的,冷子翼等人一刻钟后便进了宫。 冷子皓就在御书房里等着他们,待王公公进来秉报后,众人才进到御书房。 何芸儿可没见过这么大的书房,她好奇的东张西望,以前,她以为冷子焱的书房算大了,没想到,皇上用的就是不一样。大了人芸。 平時在外人面前,冷子翼他们才用行君臣之礼,在御书房都是免了烦文缛礼。 “你来得正好,我也正好有事要和你说。”冷子皓本来是没有宣冷子扬进宫的,这事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但另一件事却和他有关系。 “我有什么事?我只是过来看看热闹而已。”冷子扬都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就已经撇得一干二净了。 瞅他一眼,冷子皓决定等一下再谈他的事,现在比较重要的是何芸儿这件事。 “大哥,我听王吉说,何芸儿骗婚这件事是你指使的,他不相信,跑来哭诉。” 听到冷子皓这么一说,何芸儿吓得快站不住脚,还好冷子焱就站在她身旁,扶了她一把,原来这件还没完呢,都闹到皇上这儿来了。 冷子翼露出颇为尴尬的表情,轻咳两声,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刚刚在公堂上可是说得头头是道,现在想想,也很幼稚的,也难怪王吉会不相信。 冷子扬看到其他人都不愿说,他狗抓耗子多管闲事的站了出来,说:“二哥,我看这件事是郭玉搞的鬼,他没事不会回他的郡王府?跑到京城来闹事,还和那老头······咳,王吉同流合污,大哥也没说错啦,何芸儿就是他找到的。”T7sh。 “你们骗得了王吉,骗不了我,你们是想帮何芸儿开罪?”冷子皓一针见血的说道,问他是怎么知道,他就是知道,他不是神仙,他没有到过现场,但有人告诉了他,这件事情的全部经过,这个人是谁,此時他还不能说。 何芸儿挣脱冷子焱拉着她的手,跪了下来:“请皇上恕罪,我······民女不是有意欺君的。” 冷子皓严肃的坐回专属于他的位置上,一言不发的看向众人,个个心虚得低下头不敢出声,何彩云微抬头偷偷瞄了他一眼,正好被他瞪了个正着,赶紧再次将头低下。 “你就是子焱从小订亲的何彩云?”冷子皓看着她,再看看跪在地上的何芸儿,“你先起来?”何芸儿起身,却不敢抬头,她现在最感兴趣的是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她凭空消失,紧闭一下眼再睁开,她还是呆呆站在御书房里,这世上没有魔法。 “民女正是何彩云。” 冷子皓嘴角浮笑,在心里叹道,好一个聪慧的女子,她只是承认了她是何彩云,却不承认和冷子焱订亲的事实。 ------------ 骗婚新娘(一一一) 她以为她不承认,何芸儿就会没事了,她的心思,冷子皓一眼就看得出来,只不过,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现在真相已经大白了,朕想听听你的想法?” 何彩云稍稍抬头,却不敢再向前看,她不知道冷子皓的目的何在,想了想才说:“天下都说皇上是以情治国,是一代名君,民女认为,何芸儿虽有欺骗之罪,却罪不欺君,而她又是翼王爷所找到的人,如果真有罪,何芸儿也与翼王爷同罪。” 好?好?好?先夸他一下,再说理由,她倒是狡猾,冷子皓见冷子翼对于何彩云的话波澜不惊,看来,他们是个个想要包避何芸儿了,他来来回回扫了众人几次,才慢慢的说:“何芸儿的罪可以免,就依翼王爷的意思。”众人一听无不高兴,何芸儿更是松了一口气,皇上说她没事了,肯定就是没事了。 “不过,”只说了两个字,冷子皓便停下来瞅着紧张看着他的众人,“何芸儿除去焱王妃头衔,何彩云与冷子焱再折良日完婚。” “不成。”冷子焱想也没想话就出口了,他是说过要休了何芸儿,但那只是他说的,现在轮到别人来说了,他心里确不是这么想的,闷得厉害,就像自己说自己的任何坏话都成,7sh。 “不成?”冷子皓拉长音调,又说:“这婚是父皇订的,还由不得你说不成。” 冷子皓独具威严的话让冷子焱无话可说,如果一开始他遇到是何彩云,而不是何芸儿,他想,他会答应这门婚事,但是,在他与何芸儿相处了三个月,慢慢产生感情后,再让他去娶何彩云,他办不到。 自从冷子皓的话一出口,何芸儿就六神无主了,她现在脑子里就只有一件事,皇上让冷子焱娶她的姐姐何彩云。 他没有错,本来一开始就该是这样,是她自己不好,去骗人,现在,又将一切推回到正轨上,而她这个破坏份子,也该是撤场的時侯了,可是,为什么她心里会难过,会不舍,会不想离开呢?而冷子焱的反对,也是和她有着同样的心情吗? “三哥,你真是艳福不浅哪,走了个可爱的,又来个德才兼备的。” 冷子扬本是玩笑的话,却挨了冷子焱重重的一拳。 “你也不要高兴太早,四人当中,就你玩姓最大,也是该找个人来管管你的時侯了。” 看何么话。“还是不要了,大哥还没成亲,哪轮得到我。”冷子扬说着还用手撑了冷子翼一下,冷子翼才从刚刚的呆目状态醒过来。 被冷子扬瞧见他在发呆,肯定不会放过他,说:“大哥,神游太空?真是希奇事啊。” “刚刚你说什么?”冷子翼问道,他刚才真的是两耳处于失聪状态,什么声音也没听见,当然,问他说什么,肯定是再上面一句,那句讽刺人的话他可是听到了。 ------------ 骗婚新娘(一一二) “刚刚你说什么?”冷子翼问道,他刚才真的是两耳处于失聪状态,什么声音也没听见,当然,问他说什么,肯定是再上面一句,那句讽刺人的话他可是听到了。 皇何弟焱。“说轮到你该成亲了。”冷子扬再好心的提醒一句。 “我?不急,等你和子焱成了亲,再说。”他刚刚怎么会发呆呢?他好像是听到冷子皓说让何彩云和冷子焱成亲,就神游去了。 他们两个成亲与他有什么关系?却不同于上次冷子焱与何芸儿成亲時的心里,他也只是和何彩云呆了五天而已,应该不可能对她产生别样的情素,既然没有,那他心头为什么会有少少的失落? 虽然何彩云知书达礼,温柔娴淑,是不可多得的佳人,但在朝中文武百官的家眷里,这样的佳人又何其之多?他不可能单单为了一个何彩云而放弃他以往所有的坚持。他曾说过,长兄为父,父皇母后过世早,三个弟弟就像是他的儿子,他要为他们成家立业,弟弟没有成亲,他就不会成亲,更何况这个女子还是弟弟的未婚妻?他更不可能窥窃。 “先说你们两个,别往大哥身上推。”冷子皓也看出了冷子翼的异样,但男人的心思往往粗大,7sh。 “大哥,二哥,这婚我是不会结的。”冷子焱坚绝的表态。 “请皇上收回臣命,彩云已心有所属,定不能嫁与焱王爷为妻。”何彩云在一旁观察着何芸儿,发现她面色发白,摇摇欲坠的样子,她凭女人直觉,可以感觉得到,冷子焱和何芸儿已经产生了感情,那她就不应该去拆散他们,话又往回说,她对冷子焱根本没有感情,就是成了亲,也会貌合神离,这又何必? “你们可知道这是抗旨?要杀头的。”冷子皓就不想信他们不怕死。 “如果硬要民女与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那我情愿一死。”这次,何彩云眼睛是直视着冷子皓说的,两个人就像是在比谁的眼睛瞪得久,最后,还是冷子皓先将目光从她身上调离,他在她眼里看到了丝丝恨意,那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本是一家人,没必要弄得像仇人一样。 但他此時却也想不到一个更好的办法,这婚是先皇赐的,不能说毁就毁,就算他现在身为皇上,也无能为力。 “这件事容朕再想想。”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 冷子焱却不这么认为,想想?这是什么意思?想不出办法,他和何彩云还是得成亲。 何彩云倒是乐观,至少将这件事缓了下来,那就还有商量的余地。 眼看冷子焱的事告一段落,马上就到冷子扬了,他慢慢的准备开溜,还真让他给溜出去了,本以为万事大吉了,谁知道他一回到扬王府,王公公立马就跟到了,手里还拿有圣旨。 ------------ 骗婚新娘(一一三) 眼看冷子焱的事告一段落,马上就到冷子扬了,他慢慢的准备开溜,还真让他给溜出去了,本以为万事大吉了,谁知道他一回到扬王府,王公公立马就跟到了,手里还拿有圣旨。 府一有她。“扬王爷接旨。”王公公没有宣读,直接给了冷子扬,因为他出来時,冷子皓交代了,圣指送到就好,不必宣读。 待王公公走后,冷子扬打开圣旨,越看脸色越难看,也不管是不是糟蹋皇誉,将圣旨扔到地上,就出了府。 他不是去找冷子皓,也不是去焱王府,而是直接去了花满楼客栈。 店小二还来不及招呼,冷子扬就像一阵风旋上了楼,‘呯’的一声把将门给推开。 房里的人惊慌失错的不知如何是好,7sh。 发现走错了地方,冷子扬连忙把门给关上,他是气晕了,明明第二间才是,他推开了第一间。 再次把门推开,冷子扬结结实实挨了一记脑门,当他抬眼,就发现刘香君就站在门,刚刚敲他的人就是她。 “段玛雅呢?”冷子扬劈头就问。 “年轻人,你有没有礼貌?我将雅儿许配给你,不知是对是错?”刘香君说话的同時,也在打量着冷子扬,上次在焱王府那冲冲一面,正在生气中,根本没心情去观察其他,今天她再次看到冷子扬時,叹道,冷家儿子果然个个玉树临风,单从外形上看,倒与雅儿蛮相配的,只是不知道这两人的姓格合不合得来。 “肯定错了,将两个不相爱的人硬捆在一起,能不错吗?”他刚刚来時,还在想,一定是段玛雅想赖定他,才让刘香君与冷议王朝连姻,冷子皓才会下那一道为他和段玛雅指婚的圣旨,现在看来,都是这老太婆搞的鬼,虽然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老太婆,但多管闲事就是老太婆。 “听你这口气,敢情雅儿嫁给你,你还委屈了?还是你认为,我大理小国的公主配不上你冷义王朝的王爷?”刘香君的话踱踱逼人,不惜搬出大理国的名号来,虽然大理确实不是一个什么大国,但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小国,她还不信冷义王朝不把大理看在眼里。 “你这又是何必?我心不在她身上,即使娶了她,到時侯受委屈的还是她,你自己的亲身女儿,你舍得让她受苦吗?”冷子扬知道事实很残酷,他同样也相信,段玛雅的心不会在他的身上,他们刚好是一对不相爱的人,没有理由要在一起。 “母后,不要再说了,我说过我不会嫁给他的。”段玛雅从门外走了进来,冷子扬不知道她在外面听到了多少,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他好像真的说得过份了。 “你这是说什么傻话?现在,全冷义的人都知道你们两人单独过了一夜,你想别人会怎么说?名誉对一个女子来说,比生命还重要,你懂不懂?”刘香君说到生气处,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指向段玛雅的脑门。 ------------ 骗婚新娘(一一四) 我不懂。段玛雅在心里反驳,没敢说出来,她不懂母后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嫁给冷子扬,虽然她从以前对他的恨意到后来慢慢接触,认为他并不是一个坏人,也就无从恨起了,但他好像一直认为她是一个坏女人,这,她也懒得再多去解释了,因为没有必要,就算他知道了她不是坏女人,他就会娶她吗? 想到这里,段玛雅猛拍自己头,她是傻了还是怎么了,她怎么会想着冷子扬会娶她呢?她根本就不喜欢他,可是她不喜欢他,她又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听到刘香君的话,冷子扬倒也说不出话来了,他和段玛雅确实在一起孤男寡女度过了一夜,这是事实,也确实对她的名誉造成了损害,这也是事实,而他那天还当众说了,他会娶她,而现在,他居然跑到这里兴师问罪?这不等于自己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吗? “我想,现在冷义的皇帝应该已经下圣旨了,这关系到你们两人的姓命和两国的命运。”7sh。 这件事据她派人调查,是有人在暗中操控,就是想让两国起纷争,在整个冷义王朝,人人都知道扬王爷对金凌郡主情有独钟,如果让他娶大理公主,他肯定不愿意,而一国公主的名誉哪能这么轻易让人给毁掉,这誓必会引起两国矛盾,严重的还会引发战争,而那个幕后之人,就会趁机收取渔翁之利。 如果冷子扬是一个明理的人,他就不该拒绝这门亲事。 冷子扬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那个有目的的人做了两手准备,一是冷子焱和何芸儿,如果冷义王朝硬要制何芸儿的罪,也会挑起两国战争,就算何芸儿的事情失败了,还有他和段玛雅这步棋垫后,真是高。 见冷子扬沉思着却不出声,刘香君又说:“这件事的孰轻孰重,还望你能想清楚。”她一直坚持自己的观点,这也许和她是大理国王后的身份有关,她只关心她女儿的名誉,却忽略了女儿的幸福。 段玛雅面对母后的执着,也只能是无能为力,或许她可以想出一个办法,让母后放弃让她嫁给冷子扬的念头,那天晚上,她和冷子扬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 冷子扬从没有这么狼狈过,刘香君的话让他无话可说,他明明是来兴师问罪的,到后面,他反而成了那个让人问罪的人。 段玛雅觉察到气氛不对,忙将冷子扬推了出去,还不望回头对刘香君说:“母后,这事稍后再说。”她刚把冷子扬推到门口,何芸儿便跑了进来,一头栽在刘香君怀里,冷子扬凝视了何芸儿几秒钟,便一个人先行离开了。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刘香君急急地将何芸儿的头扶起来,看到她竞然泪流满面,段玛雅一看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跑回来把何芸儿给拉到一边,附在她耳边轻声说:“先不要让母后知道。” 何芸儿赴倒在段玛雅怀里继续哭着,停了一会才说:“姐姐,我想和母后回去。” “回大理吗?”段玛雅观察着何芸儿脸上的表情,她想看出她是真的想回去,还是只是一時的气话。 刘香君走过来,一手拉着何芸儿的手,一手摸着她的头,“回去看一下也好,我正想和焱王爷商量一下,带你回大理住一段時间。” 还好母后没有听懂何芸儿的话,段玛雅稍稍放下提着的心,以母后对她的事的表现,要是她知道了何芸儿的事,那还不直接让父王率兵打过来。 “对,你就先和母后回去住一段時间。”段玛雅心里想的是,最好让冷子焱反醒反醒,知道何芸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何芸儿好奇,便问道:“姐姐不和我们回去吗?” 她其实不想回去的,但她又有什么理由留下来呢?姐姐彩云已经回来了,她才是真正的焱王妃,而且皇上都已经下旨了,圣命难为,两个都是她所在乎的人,她不希望他们俩为了她的事而受到牵连。 而她,能够这样平安的回大理去,也是上天对她最好的安排了,只不过,从此,她的心里深处,住下了一个叫冷子焱的人,不知道,她是否,也在他的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我······你和母后先回去,我会晚点再回。”里冷在扬。 “为什么?”她都要回去了,姐姐为什么还不回去?她来这边不是为了找她吗?她人已经找到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何芸儿越想就只有这么一个可能。 刘香君觉得让何芸儿知道也无妨,正想开口,却被段玛雅出声给制止住了。 “你们一定有事没告诉我。”没事才怪,两人个都神神密密的,她又不是傻子。 “雅儿,告诉芸儿也没关系,以后,你们两姐妹就是妯娌了,要好好相处。”虽然妹妹嫁哥哥,姐姐嫁弟弟,有违常理,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母后,你是什么意思?芸儿不明白。” “雅儿要和冷子扬成亲了,你以后就是姐姐的嫂子了。”刘香君说得清楚明白点。 姐姐要嫁给冷子扬?何芸儿第一个反应就是,那金凌怎么办? 她一直认为冷子扬会和金凌在一起的,他们有着十几年的感情,不是说没就没的,就算金凌一直说自己不喜欢冷子扬,但她老觉得那是金凌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心。 ------------ 骗婚新娘(一一五) 如果说金凌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心,那她一开始不也是一样吗?她以为她讨厌冷子焱,但却不单单是讨厌,在讨厌里还有着淡淡的喜欢,随着喜欢程度的加深,讨厌的程度就会慢慢减少,直到深深的喜欢,而再也没有讨厌的成分。 而姐姐又到底喜欢过谁呢?何芸儿想不出来,以前,她觉得姐姐只喜欢她自己,也只爱她自己,但现在,她不一样了,在她的眼睛里会看到一种叫做温暖的东西,还伴随有亲情的温度,她真的变了,变得比以前多惹人喜欢了。 可是,可是,把姐姐和冷子扬联系在一起,还真是让人觉得是一个奇怪的组合,开朗阳光的冷子扬应该要配上调皮可爱的金凌才对,而姐姐,她反而觉得她和沙律会是很合适的一对。 “芸儿,芸儿。”刘香君连喊几声。 何芸儿陷入自己思绪里回不了神,直到被一双手轻摇了一下,她的两只眼睛才恢复了神彩。 “母后,什么事?”何芸儿傻愣愣的问出一句话,惹得段玛雅在一旁轻笑。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没和母后说?”刘香君从刚刚何芸儿的发呆中看出了一些问题, “没,没有事。”何芸儿心虚的低下头,她自己做错了事,哪好意思说出来,半晌,她又说:“母后,我今晚可不可以住在这里?”她不想回去,见到冷子焱她会尴尬,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好。 “好,母后求之不得呢,正想和你说说知心话。”刘香君看看時间,也差不多晚膳了,让段玛雅下去让掌柜的送几样好菜上来,这可是她十五年来,第一次和小女儿在一起吃饭。 三个人有说有笑的用完了晚膳,可何芸儿的心里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她的笑都是强颜欢笑,刘香君也看出来了,她知道她一定有心事,只是刚刚已经问了她,她不说,她再问,也同样问不出结果来。 这時,有人敲门,段玛雅开门看到是冷青,闪过一边,让他进来。 “王妃,王爷在下面等你呢。” 冷青还叫她王妃?皇上都说了除去她焱王妃的头衔,她已经不是王妃了,冷子焱还来找她做什么? 何芸儿不想起身,冷青就站在那里也不下去,好像每次都是这样,他就是冷子焱派来逼她的。 看到何芸儿好像不想下去的表情,刘香君对冷青说:“你下去告诉你家王爷,今晚芸儿要在这里住一宿。” “请见谅,冷青只是听话办事,王爷说了,王妃不下去,我就得站在这里,也不能下去。” 看来,冷子焱是有预料到何芸儿会不想跟他回去。 “母后,我先下去一下,等一下再上来。” 事情总要解决的,她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何芸儿‘咻’的站起来,看也不看冷青就走出去,她为什么要怕见冷子焱呢?他又不会把她怎么样,反正他就要和彩云姐姐成亲了,一想到这里,她心里就会难过。 刚冷还就。何芸儿走下楼来,就看到冷子焱一个人坐在那里,桌上有一壶酒,他在喝酒?他和她成亲三个多月,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喝酒的,他不是一个贪酒之人。 抬头瞅了她一眼,冷子焱起身对着冷青说:“回去了。”直到他走到客栈门边,何芸儿还立在原地。 他只是叫冷青回去,并没有叫她回去,那她是不是就可以装作不知道?不跟他回去呢?她天真的想法只维持了几秒钟而已。 “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冷子焱口气极差的朝她大吼,7sh。 “那个······我们能不能商量一下······。”她不想再回焱王府,那里已经不是她能呆的地方了,她好不容易摆脱了欺君之罪,可不想再被冠上一个抗旨不遵的罪名。 “有什么事等回府再说。”冷子焱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她那点想法,他一想就明白,他已经说过了,他不会娶何彩云,她难道没听到?还是她根本就不相信他? “现在说。”何芸儿坚持。 冷子焱研究的看着她,她已经好久没有使姓子了,刚认识她時,她浑身是刺,处处也和他作对,但他还是喜欢偶尔听话的她,至少在他心情不好的時侯,一定要听他的话,不要惹毛他,他自认为他不是一个多有耐心的人。 “不要惹我不高兴。”轻声的话语,却透着威胁的气息,预示着他快要发火了。 “我哪有惹你,我从来就没惹过你。”是你自己惹我的......何芸儿真想哭了,要不是他一开始陷害她,她也不会硬是要嫁给他,还背上一个欺君的罪名。 “是吗?那你的意思是我惹你了?” 瞧着冷子焱那危险的眼神,何芸儿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要是她敢说是,他会一把掐了她,和他这种人还真是没法说理,典型的大男子主义。 回去就回去,好汉不吃眼前亏,再说,在这里也不可能和他理论一些什么,只能让人看笑话, “你去告诉母后,就说我不上去了。”何芸儿让冷青上去告诉刘香君,既然他还叫她一声王妃,这就当作是她最后一次,让他帮她做点事。 刚刚她下来時,还以为会很快解决的,谁知道,他这么不讲理,他就不会站在她的立场上去帮她想想吗?现在她的身份很尴尬。 ------------ 骗婚新娘(一一六) 一走进焱王府大门,何芸儿就忍不住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正走在前面的冷子焱听到她的话,转过头阴暗的看着她,那眼神里有着气愤,有着无奈,有着痛苦,痛苦......可能吗?何芸儿低下头,不敢看他,她虽然没有说错,但她就是没有勇气再看他。 感觉到冷子焱的脚步声慢慢的靠近,何芸儿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当她看到停在她眼前的一双大脚時,她本能的往后退去,刚退得两步,手就被拉住了。 猛然抬头,冷子焱的脸就近在咫尺,何芸儿只稍看了一眼,再次低下头盯着他胸前衣服上的绣纹。 她说的是事实,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心虚?”冷子焱把何芸儿的头抬起来,强迫她看着他,但她的眼神还是不看他,越过他的手臂看向旁边。 “为什么不说话?”捏住她下巴的手稍稍用力,何芸儿用力一甩头,可怜的下巴终于逃脱了魔掌,她再双手向前将他猛然推离,冷子焱没有想到她会推他,就这样让何芸儿退到了几尺远。 “你要我说什么?”远远的,她才能说出话来,“你已经把我休了,我和你没有关系了,我要和母后回大理去。”她一边说一边往大门退去,就在她转身時,冷子焱已经闪到她面前将她拦住。 “我有休了你吗?休书呢?”他明明有说过,三个月后会休了她,但那是在她没被揭穿的情况下,7sh。 可是现在,一切已经真相大白了,而她也已经没有罪了,他不再需要为了想要保护她,而把她给休了。 “皇上都已经说了,我不是王妃了,我不是了......”何芸儿猛摇头。 “我没有承认。”冷子皓让他娶谁他就得娶吗?也要问他同不同意,就算是一国之君,也不能强迫别人做别人不愿意做的事。 “皇上的话就是圣旨,不听就是抗旨不尊,是要砍头的,你不能这样,彩云姐姐不能死。”姐姐是何家唯一的血脉了,她上次为了救她,自己的姓命都不要了,老天有眼,没让姐姐死掉,她的愧疚也少了几分,不然,她一辈子都不得安宁的。 “你就是为了何彩云才会离开?”他知道她因为愧疚,那如果她知道了,其实何信一家全都是因为她而死的,那她是不是要愧疚一辈子了? “那我呢?你有没有为我想过?”他都怀疑在她的心里边,他是放在那个最不起眼的位置,等所有的人被她想完了,才能轮到他。 “我有为你想啊,你和彩云姐姐本来就是一对的,是我骗了你,现在一切都清楚了,我就该离开了。” 过有那芸。何芸儿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不在乎,不介意,她应该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她很庆幸,要离开了,她只是难过,并没有感觉到心痛,还是,还没有到真正的离开,所以不明白自己真正的情意。 “你真认为我和何彩云是一对?”冷子焱的语气是没有温度的,他喜欢的人是她,可她却认为他和别人是一对,能不叫他痛心吗? 而他也不管冷子皓要他娶谁,反正他已经娶了她,就算是认定她了。 “和你订亲的是姐姐。”这是一个改变不了的事实。 “那你会和沙律成亲吗?” 冷子焱的话让何芸儿惊奇的看着他,“这事和沙律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扯到他。” “因为你从小和沙律订了亲,就像我和何彩云一样,如果你硬是要说我和何彩云是一对的话,那么你和沙律又何尝不是一对?”冷子焱说这翻话,是冒了大风险的,沙律对何芸儿是不一样的,任谁都可以看出来,他喜欢何芸儿,而他在这時侯说这件事,无疑是给了沙律一次机会,也给了情敌一次机会。 何芸儿不相信,她不断的摇头,沙律不是姐姐的未婚夫吗?什么時侯变成她的了?“不可能的,怎么可能?” “你可以去问你母后,还有段玛雅,亲自去问沙律也行,他们都知道真相。”当然,冷子焱并不是真的让她去问清楚真相,该让她知道時,大家一定会告诉她的。 “为什么大家都没有告诉我?”她一直怀疑沙律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待她温柔,还两次三番的救了她,原来,他是她的未婚夫,那他第一次见到她時,就应该知道她是何芸儿,而不是何彩云了,即使知道她已经成了亲,他也没有怪她,更没有生气,而是默默的保护她,说她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段玛雅一开始并不知道你就是她的妹妹,她没法告诉你,当她知道真相后,是没有机会告诉你,你母后至今也不知道你嫁给我的真实情况,认为你已经成亲是事实,也没有告诉你的必要,至于沙律,就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告诉你了。” 沙律,这个人太深沉,他的想法让人无法猜测,冷子焱也不知道他对何芸儿到底报有怎么的想法,他还听冷子扬说,最近,金凌经常缠着沙律。 何芸儿抱头蹲在地上,这些为什么都没人告诉她,他们要瞒她到什么時侯,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冷子焱走过来,陪着她蹲着,轻拍着她的后背,并伸手揽过她的肩,她一時不稳,重重的往冷子焱怀里栽去,结果两个跌倒在地上。 ------------ 骗婚新娘(一一七) 感觉到胸口被重重的撞了一下,冷子焱低头看到何芸儿一动不动的爬在他身上,他试着将她扶着做起来。 何芸儿摸着自己的鼻子,刚才她的鼻子撞上了冷子焱的胸膛,顿時鼻头红红的,痛得她流出了眼泪,刚刚难过,根本哭不出来,现在正好,可以借着被撞,哭个痛快。 一把拉过他的衣服擦掉眼泪,再一边继续哭。 冷子焱知道她是借题发挥,也就不揭穿她了,静静的让她哭个够,以前,他讨厌爱哭女人,而现在,他对她的哭声已经习以为常了。 再重重的吸吸鼻子,把眼泪鼻涕擦干净,何芸儿把头从冷子焱怀里抬起来,两只红红的眼睛像兔眼,脸也红扑扑的,耳畔的丝丝散发,被泪水弄湿,紧贴在两边脸颊,那样子,7sh。 “哭够了?”冷子焱将她的湿发绕到耳后,拉着她站起来。 听出他取笑她的意思,何芸儿一点也不客气的给了他一拳。 “你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吗?”她还是有点不相信,怀疑他是在说气话。 “是真的,就是在你离家出走的那天,段玛雅亲口说的,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看到她一脸不解的样子,冷子焱又说:“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沙律是你的未婚夫,你怎么想?要是让你嫁给他,你愿不愿意?” 何芸儿想也没想就摇头,“我才不会嫁给沙律。” “为什么?” 刚你也为。“我和他之间没有感情。”她和沙律不合适,虽然他人很好,但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没有感情也可以成亲。” “没有感情怎么可以成亲呢?”何芸儿很奇怪冷子焱今天所说的话,他刚刚明明说不会休了她,那她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他对她是有感情的,他舍不下她,但现在呢,他好像在说服她嫁给沙律一样,是她听错了吗?还是她理解错了? “就像我和你一样。” 冷子焱的这句话让何芸儿无话可答,他说得没错,他们就是在没有感情的情况下成亲的,原来没有感情是真的可以成亲的,那她为什么一想到要和沙律成亲,就觉得不可能呢? “我会嫁给你是有原因的。”何芸儿皱皱鼻子。 “我知道,你说了很多次了。”不就是为了气他才嫁他,他早就知道了。 “那要是让我嫁给沙律的话,就没有理由。”一来没感情,二来她又不想气他,三来她又不想害他。看看冷子焱就知道,娶了她的人真的好倒霉。 “这不是理由的问题,而是你内心感情的问题。”他这么煞费苦心的绕来绕去,就是要让她看清楚自己的感情。 何芸儿很害怕,她一直逃避的问题再次被他提起,她就是不想弄明白,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她为什么想离开,单单是为了彩云姐姐吗?一定不是,她也会有不舍,只是她不想去弄懂,她心里面的不舍到底是为何。 一说到感情,她就想逃避,她不想被情所困,她希望她永远能够这么洒脱,可是,逃避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她一定要面对吗? “你为什么要说这些?”他把她的脑子给弄乱了,她现在是六神无主,既然她可以在没有感情的情况下,和冷子焱成亲,为什么就不能和沙律成亲呢? “我说这些就是为了告诉你,你不愿意和沙律成亲的原因,你说是因为没有感情,你没说错,那你当初和我成亲時,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你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这个问题她还真是没想过,她只想到要出一口气,顺便再气气他,现在想想,她那時确实很傻,就为了这么一点理由,而把自己给陪上了,而其他的后果,她是想都没想。 见何芸儿不出声,冷子焱接着又说:“那是因为在你和我成亲之前,你的心里面并没有其他人,也没有放不下的感情,所以,你在没有感情的情况下,也可以和我成亲,但现在,不一样,你心里面有一个人,还藏着一段感情,所以,你没办法再与其他人成亲。” 何芸儿的身子晃了晃,是像冷子焱所说的那样吗?现在,她的心里有着的人,就是他,所以,她没有办法再与其他人成亲。 原来,她一直在逃避冷子焱对她所造成的影响,也不愿意去承认这份感情。 “而我也同样不可能和何彩云成亲,因为,我的心里也早已经有了一个人,我放不下她,想把她留在身边,芸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明白,因为......他和她......好像是一样的,只是...... “你和彩云姐姐与我和沙律的情况不一样,皇上已经下了圣旨了。”一想到那道圣旨,她就会想到砍头的画面,一定是最近有太多人在她面前提到‘砍头’两个字了。 “别忘了你的婚也是大理国王亲自订的。” “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同样是圣旨,沙律不敢抗旨,他也不愿意抗旨,因为他喜欢你。”沙律对她的感情,早在寺庙一战,沙律将她救回,他就看出来了,还有飞鹰派围攻焱王府的那一夜,更加确定了他的想法,同样是男人,他不会看不出沙律眼中藏着什么,特别是,当他看何芸儿時的那种眼神。 沙律喜欢她吗?她不知道。 ------------ 骗婚新娘(一一八) 她和沙律接触得并不多,也就几次面而已,他对她很好,这是真的,但他好像对谁都很好,并不只是对她一个人,反正她是没有感觉到他会喜欢她。 冷何还儿。“要是你父王一定要你嫁给沙律,你怎么办?”就像现在冷子皓要他娶何彩云一样,他想抗旨,但也要有合理的理由才行。 “我会逃走。”她一出生都没有在大理生活过,她也一直把江南当成是她的家,大理的那个家对她来说,是偶然间冒出来的,除了惊喜还是惊喜,而人生中,没有了惊喜也是可以很平淡的生活的。 如果回到父王母后身边,是意味着不快乐,那她宁愿不回去,可是,她这次想回去,是因为想逃避,而没有多想以后的事情,更没有去考虑到自己以后的生活。 “那不如我和你一起浪迹天涯,倒也逍遥自在。” “你不要开玩笑。” “没开玩笑,有時侯想想,当个王爷也很受约束的,自己的事情还不能自己做主。”要不是父皇驾崩時,叮嘱他们三兄弟要好好辅佐二哥,他早就当平民百姓去了,生在帝王家,身不由已。 她还从不知道他会有这样的想法,以前她总是以为他用王爷的身份压人,原来,他也并不喜欢这个身份,就像她对大理国小公主的身份一点也不在乎一样。 “别人想当还没机会当呢,你就不要说风凉话了。”除了不能随心所欲的生活,其他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不会挨饿受冻。 就像她上次,一个人从江南到京城来,才知道,原来,生活是多么的不容易,她以前生活在父母的保护下,从不知人间冷暖,认为一切是理所当然,原来并不是。 “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也不要多想,更不能一个人偷偷的离开,你要知道,就算你躲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他这么说是为了要吓唬她,还是为了留下她,他不清楚,只要她不离开,是何种解释都是可以接受的。 轻轻的将头靠在冷子焱胸前,何芸儿悄悄闭上眼睛,她或许该留下来,和他一起面对的。 早晨的第一缕太阳光照进屋里,何芸儿就已经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她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彩云姐姐?”何芸儿马上坐了起来,糟了,她明明不是王妃了,还睡在冷子焱的床上,而且被彩云姐姐给看见,“不是你想的这样......” “你不用解释,姐姐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今天来,又不是和你抢冷子焱的。”何彩云打趣她。 “姐姐?”何芸儿瞪她一眼,都这時侯了还开她玩笑。 “我昨天就来找过你了,红菊说你不在,这不,今天又过来了。”昨天在皇宫里的事情,她担心何芸儿会想不开,所以来找她。 “姐姐搬来和我们一起住?”这里的一切本是属于姐姐的。 “不用了,我住在翼王府,挺好的。” “你是说,你住在大哥那里?那姐姐是怎么和大哥碰上的呢?”她还有好多话要问她,她是怎么活过来的,冷子翼又是怎么找到她的? “这话说来就长了。”何彩云起身走到窗前,眺望外面,才缓缓道出她这几个月来的遭遇。 原来,那天晚上,何彩云被黑衣人刺中一剑,她当時就晕了过去,黑衣人以为她死了,但那一剑刺偏了一点,没有伤到心脏。 当她醒过来時,是在一座简陋的草蓬里,草蓬外面坐着一个老婆婆,是老婆婆救了她一命,在她的询问下,老婆婆说出了她的真实身份,她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侠女------红蜻蜓。 红蜻蜓是在何府惨案的第二天,从外地回来经过何府時,才发现在何府大院里,一地的尸体,她走进去查看,发现何彩云还有一口气,就将她救回了山上。 至于何彩云为什么会和冷子翼碰面,是红蜻蜓对她说,何芸儿有危险,让她去找冷子翼的,7sh。 这就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翼王府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可是,老婆婆怎么会知道这些呢?”她不是一直和姐姐在一起吗? “老婆婆不是一般的老人,她要知道这些根本不难,她还知道是飞鹰派杀了爹和娘。”一想到死去的爹娘,何彩云眼睛红红的,那天当老婆婆告诉她是飞鹰派杀了爹和娘后,她哭了整整一天,她要报仇,可她一弱女子,又有什么能力去报仇呢? “姐姐,飞鹰派现在只剩下一个人了,现在找不到她。”何芸儿走到何彩云身边将她轻轻拥住,她也很难过,何信和玉娘虽然不是她的亲爹娘,但是比亲爹娘还要亲。 “我知道,孤燕逃掉了,现在不知去向,但她还会有行动的,只是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和她们无怨无仇的。”红蜻蜓只告诉了她这些,至于飞鹰派为什么要杀何府一家,她没有说,只是说有一天她会知道的。 “这件事好像与我有关。”何芸儿内疚的低下头,虽然她还不明白具体是什么事,但从她所听到的,所看到的,种种迹象表明,和她脱不了关系。 “怎么和你有关呢,你别多想。” “姐姐,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是我害死了爹娘,你会不会怪我?”好多次都有人想杀她,那就说明,那晚那些黑衣人是要去杀她的,爹和娘是无辜受到牵连而已,虽然没人告诉她,但她仔细的想了一遍又一遍,真的和她有关。 “不会的,你怎么会害死爹娘呢,不要乱说。”她不相信何芸儿的话,因为她相信这是不可能。 “我和姐姐不是亲姐妹。”何芸儿低下头小声的说。 “姐姐已经听翼王爷说了,说妹妹是大理国公主,姐姐很为你高兴,能找到家人。”她从小到大,从没有怀疑过何芸儿是她亲妹妹的事,爹娘也从来没有提起过,当她知道真相時,她却是吓了一跳,根本不相信,但是有太多的证据放在她眼前,她又不得不去相信。 “姐姐永远是芸儿的亲姐姐?” “你也永远是姐姐的好妹妹?” “姐姐不怪芸儿抢了你的丈夫吗?”这是她这几天一直在想的问题,她不想姐姐恨她。 何彩云摇头,帮何芸儿顺了顺头发,“姐姐看到你和焱王爷彼此想爱,很开心。”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 “没有什么?你不喜欢冷子焱?你不要骗姐姐了,姐姐一眼就看出来了,你放心,姐姐是不会嫁给焱王爷的。” 就算今天,何芸儿没有嫁给冷子焱,让她嫁给他,她也不会同意,既然当年爹爹救了先皇一命,先皇是为了报答爹爹救命之恩,才会订婚,他们的最终目的,也是想有一段好的姻缘,如果两个人不想爱,那将是孽缘,就褒渎了当初先皇订亲的一片好意了,而她也相信,两位老人在天上,也是不原意看到这种结果的。 “可是,皇上都已经下旨了。”何芸儿还是最担心这个。 “不用怕,那只是口谕,并没有真正下圣旨,当時在御书房的就是我们几个人,要是我们都说没听到,那皇上也没办法。”何彩云充满心计的一笑。 “姐姐什么時侯变得有诡计了?”何芸儿取笑她,现在的何彩云确实变了,以前的她,是爹娘心目中的乖乖女,没有自己的主见,现在不一样,她变得坚强了,对什么事都有自己的想法,也许只有经历过,才能让人成长? “你不也变了么?变得懂事多了。”她还记得以前何芸儿在家時,经常是偷跑出府,玩得疯疯的,也不喜欢读书写字,说话更是口无遮拦,现在,她确实变了,经历了这么多,她们两姐妹都该长大了。 懂事?何芸儿苦笑,她不想懂事,懂事就意味着长大了,长大了就会有烦恼,她还是喜欢以前那个疯丫头似的自己。 这一天,何彩云在焱王府陪了何芸儿一整天,她回去時,一再的叮嘱何芸儿,不要多想,更不可以逃避。 可就是这天晚上,何芸儿再次失踪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 骗婚新娘(一一九) 天刚微微亮,冷子焱就到了花满楼客栈,何芸儿失踪,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她是不是和刘香君回大理去了,他昨天刚听冷子扬说,他听到何芸儿说过,她要回大理。 这么早,客栈根本没有开始做生意,店小二哈欠连连的起来开门,在外面还可以听到他在小声咒着敲门的人,当他打开门,看到是冷子焱時,原本臭着的一张,马上堆上了笑容。 “焱王爷,这么早?里边请?” 冷子焱不理会店小二,径自走进客栈,直接往楼上走去,还可以听到他重踩楼梯的‘呯呯’声。 原本在睡觉的客官被吵醒,纷纷打开门想骂人,见到是寒着一张脸的冷子焱,个个不敢出声,关上门继续睡觉。 还没等他推门,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了,段玛雅苦着一张脸坐在凳子上,开门的是沙律。 冷子焱环视一下房间,并没有刘香君的人影,也没有见到何芸儿,沙律本是在隔壁房住的,却又出现在这里,而且还面色凝重。 “出了什么事?” “王后失踪了。”沙律两手抱胸,靠在门边站着。 “什么時侯的事?”不会是和何芸儿同一時间失踪?冷子焱越想越奇怪。 沙律不出声,他不在这边房里住,具体時间他也不是很清楚,7sh。 段玛雅站起身,有点激动的说:“是在昨晚睡觉前,店小二上来对我说,楼下有人找我,我就下楼去看了,再上来時,母后就不见了,那時侯,大约是丑時。” 丑時?冷子焱慢慢回忆起昨晚的情景,他发现何芸儿失踪的時辰,应该也是在丑時。 昨天,何彩云到王府陪了何芸儿一整天,晚上很晚了才回去,这些都是他从红菊那里得知的。 他昨天下午就出府了,一直到很晚了才回来,他回来后先回了一趟房里,那時何芸儿已经睡下了,他就去了书房一趟,再回到房里,床上就没人了,前后不到一柱香的時间。 “芸儿也失踪了。” 冷子焱的话让沙律的反应最大,虽然他隐藏得极好,但他离开门边時,门被震动的响声,让他露了底。 睡人着回。“也是在昨晚吗?”段玛雅跌坐在凳子上。 看到冷子焱点头,沙律来回在屋里跺着。 “两个人同一時间失踪,那就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干的,有同伙。”冷子焱分析着。 “而且还是武功高强的人。”沙律下结论,要是一般人,昨晚,他不可能没有察觉,只能说明,这个人的轻功极好,踏地无声。 冷子焱点头同意,要是有人进到焱王府,轻轻的风吹草动也会有人发现,除非这个人是翻墙而入的,还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 骗婚新娘(一二0) “会不会是孤燕干的?”段玛雅想来想去,只有她最有可能,她肯定还会为她的那些大哥们报仇的。 “应该不可能,以孤燕自己的功力,她只能劫走一个人,她没有分身术,这么重要的事情,她不可能让一个信不过的人来做,而飞鹰派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应该不会信任其他人。”冷子焱否认,他开始也想过是孤燕干的,但再一分析,就不可能了。 “也很难说,孤燕可以找人合作。”只是找谁可合作呢,又有谁的功夫好,又能和她狼狈为歼?这是沙律想不明白的地方。 “看来,只有先等了,以不变应万变,劫走她们两个的人,一定会有她的目的。”冷子焱决定先去找冷子翼商量一下,就在他要回去的時侯,差点在门边撞上小铁和小钢。 “你们两个去哪了?”还没等他们喘过气来,7sh。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醒来時,发现我们睡在河边,我们昨晚明明是在客栈里睡的,你看,我们衣服都湿了。”小铁为求说得逼真,将衣服晾出来给大家看,衣服确实是**的,水珠正往下低,小钢也不例外。 “母后不见了。” 段玛雅的话让小铁小钢很平静,小铁说:“王后应该是先回国了,她昨天还说过,要带小公主回国呢。” 冷子焱没有出声,再稍稍看了小铁小钢一眼,走下楼去,小铁的话让人怀疑,他说刘香君有可能带着何芸儿回大理,可她们两母女怎么回去,又没人护送,就是要回去,也不可能晚上半夜三更走。 正值晌午,火热的太阳光线从小窗口射进来,让原本漆黑的小屋变得有丝丝光亮,窗口很小,只有一尺正方大,要是没出太阳,呆在这里,简直就像是在监牢里。 在小屋里,除了墙角的草堆,再无其他东西,再仔细一看草堆上有一个突起的物体,像一个人弯曲在那里,草堆动了动,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来,还真是一个人的手。 钢了草回。何芸儿头晕脑肿的,睁不开眼睛,她伸出手抚着自己的脖子,好痛?这一痛,让她整个人清醒了过来,她快速的坐起身子,低头却看到一堆乱草从她身上滑落下来,原来她躺在草堆里,还是一个阴暗的小屋子的草堆里,可她明明记得,她昨晚是在王府的房里睡的。 谁把她弄来这个鬼地方的?她马上爬起来,向门边走去,任凭她怎么拉,怎么撞,怎么推,门就是不开,紧紧的闭着。 透着门缝,可以依稀看到,门被人从外面用大木条给封起来了,何芸儿顿時无力的跌坐在地上,除非有人来救她,否则,她是别想出去了。 ------------ 骗婚新娘(一二一) 冷子焱从客栈出来,没有回焱王府,就直接去了翼王府,他刚一脚踏进翼王府大门,就看到郭玉从里面走出来。 “表哥?” 对于郭玉的主动示好,冷子焱只是略微轻点一下头,便擦身而过。 郭玉站在门口,看着冷子焱的背影,好笑的摇头,便转身也走了。 见到冷子翼,冷子焱第一句话就是问:“他怎么来了?”口气还不是一般的冲,很火的样子,他还记得在公堂上,7sh。 “谁?”一時没消化他的话,冷子翼硬了缓了两秒才明白过来, “郭玉吗?” “除了他,刚刚还有人来过吗?” “有啊,我翼王府可不比你焱王府,每天进进出出的人很多,多得快把门给踏破了。” 明摆着是说他门庭冷落,冷子焱装作没听见,人少好,他反正不喜欢太吵,所以,当時冷子皓让他掌管刑部時,他推脱了,他还是喜欢安静的日子。 “那小子又过来做什么?”他怎么隐隐约约觉得冷子翼在包庇郭玉一样,这没道理,再怎么说他和他才是亲兄弟,那个郭玉不过是表的。 “也没什么,是我邀请他过来窜窜门。”冷子翼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带过,随后便转移话题,“你来有什么事?” 看到冷子翼不想再提到郭玉,冷子焱也决定先不追究,更何况他今天来的目的也不是郭玉。 “昨晚有人夜闯焱王府,芸儿不见了。” 冷子翼听了冷子焱的话,他脸上的表情,和刚刚没什么变化,还是一副镇定的模样,他起身,从一旁的桌子上拿了一本小小的记录册递给冷子焱。 疑惑的接过册子,冷子焱兴趣不大的扫了第一页一眼,刚想翻到第二页,他好像看到了什么,没有把册子翻到第二页,而是认真的把第一页看完。 上面是王吉贪污振灾官银的证据,第一页就是他犯案的次数和贪污的总金额,后面是一些证人证词。 冷子焱也早就怀疑王吉对国不忠了,没想到他贪污金额如此之大,“有了这个,就可以定王吉的罪了。” “据我所知,他还不止贪污这一项罪,我们要将他所有的罪状收集齐全,让他永不得翻身。”这个老匹夫,他早就想办他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好的机会。 并焱这王。“你拿这个给我看,莫非你怀疑,是他劫走了芸儿?”只是,这么做,对王吉是百害而无一利。 “你放心,她会没事的。”冷子翼拍着冷子焱的肩,看上去信心十足的样子,“只是......刘香君就有点困难了。” 冷子焱狐疑的看着他,他也是刚刚才知道刘香君失踪的事,而他刚刚明明只说了芸儿不见,并没有说刘香君失踪的事,而冷子翼却知道,这消息未免知道得太快了? 接收到冷子焱的审视的目光,冷子翼避开他的视线。 有点不对劲。冷子焱在回府的路上,一直想着刚刚在翼王府的事,他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是他并不知情的。 而在他回来時,冷子翼让他今晚到臣相府走一趟,不是光明正大的走,而是偷偷摸摸的去,这更加让人匪夷所思了。 夜已深,风轻轻的吹着,朦胧的月色将黑夜照得暗黄一片,冷子焱一身黑衣,外加蒙面,此時正蹲在臣相府院子的大树上,茂密的树叶将他整个人隐藏了起来。 他已经来了快一个時辰了,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只是不明冷子翼让他来的目的,就是让他来查王吉的证据,他没头没脑的跑来,也不会察出什么,还是,何芸儿就被王吉关在臣相府?他正思索着,有两个府里的家丁从大堂方向而来。 两人小声的叽叽说着话,冷子焱所在的树很高,他此時离地面也远,听得并不清楚,等他们走到树底下時,冷子焱弹下一粒石子将其中一人打晕,另一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从树上跳下来的冷子焱给抓住,并点住了他的血道。 当家丁想开口呼叫時,冷子焱封住了他的哑血。 “我问你话,你只要点头摇头就行。”冷子焱特意压低声音,他平時也来过臣相府,要是让人听出是他的声音就麻烦了。 家丁吓得直点头。 “我问你,府里昨天可有抓来一名女子?十五六岁的样子。” 家丁摇头。 “没有?”冷子焱两指扣住他的脖子,微微用力收紧,随時会让他的脑袋搬家,可他还是摇头,人到快死的時侯,一般都会说真话,除非,这人真的是对王吉忠心耿耿,誓死也要保守秘密。 冷子焱本来就没想过要杀人,就信他一次。 他放开家丁,家丁拔腿就跑,要是此時他能说话,估计他已经大喊大叫到全府的人都听到了。 就在冷子焱转身的時侯,好像有很多人往这边赶来,看来,是刚刚的家丁去报了信,他一个腾空而跃,翻出了臣相府。 但他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了府外的一棵树上,在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府里的情况,只见王吉那肥大的身子风风火火的赶到大树下,将刚刚被冷子焱打晕而倒在地上的家丁救醒,在他的身旁站着一个人,从那身形可以知道是个女人,只是那人的脸被一家丁的头给挡着,冷子焱看不到。 王吉好像发了很大的火,扬手就给了家丁两巴掌,然后再一甩袖转身,但他并没有往回去,而是走向另一边,那一边是下人们住的房,王吉去那边做什么?冷子焱决定跟去看个究竟。 ------------ 骗婚新娘(一二二) 臣相府的下人房刚好在围墙边,一整排过去都是,冷子焱一直跟随着王吉的身影,从这棵树上跃到另一棵树上,这時,他看到了刚刚脸被挡住的女子,只可惜,女子蒙着面纱,衣服穿得像道袍,看不出体形和样貌,认不出是谁。 王吉来到一个单独的小屋旁,在小屋的外面,有四个侍卫把守着,看到王吉,全部弯腰行礼,王吉在旁边转了一圈,又吩咐了几句,才离开。 过了那么一会,等王吉等人走远了,冷子焱闪到小屋的屋顶上,本想从屋顶往屋内察看一下,谁知屋顶不是瓦片,而是用石泥密封的,7sh。 得想办法把那四人给引开才行。 就在冷子焱刚想行动時,却看到另一个穿着黑衣的人慢慢靠近小屋,没看到他有任何动作,小屋外面的四个侍卫全都晕倒在地,冷子焱没有行动,只是观察着。 这時,可以听到门被推着的响声,推了不下三次,却始终没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冷子焱不用看,就已经明白,那门被封得特结实,再推了几次,直到传来一句小声的诅咒声,才听出,黑衣人是一个女人。 “快一点。”一个声音响起,就看到十几个人拿着火把往下人房而来,冷子焱快速地从屋顶跃到院外的树上。 原本在屋旁的黑衣人看到行踪暴露,轻功一提,上了屋顶,再跳出臣相府,她没有停,也没有看是否有人会追过来,直接离开了。 不一会,就见到那十几个人扛着一个大卷筒离开。 冷子焱没有再追去,应该是王吉发现了什么,将人转移了阵地,而刚刚那个卷筒里是何芸儿还是刘香君也不得而知。 虽然没能救出一个人,但也不是全无收获的,按理说,臣相府是文臣之府,可刚刚那十几个人却不像一般的家丁,绝对是有功夫底子的人,从这一点可以说明,王吉在私底下收买了不少武林人士,而他的野心同時也暴露了出来。 第二天,冷子焱一大早就被叫进皇宫里,当他赶到時,冷子扬和冷子翼早已到了,御书房只有他们四个人。 冷子皓一手撑着头坐在那里,好似有什么忧心的事情,冷子扬还是一副无亲紧要的样子,冷子翼则是在书房里来回不停的走着,他走一会,定定的想一下,想过之后并不说话,再继续的来回走着。 从这三人各自不同的动作表情,冷子焱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他们四兄不可能会到得这么齐。 随便找了张凳子坐下来,冷子焱等着他们开口,其他几人也就是看了他一眼,却又各自己想自己的事情,没人再理他。 这算什么事?早早把人找过来,又不说是什么事,冷子焱忍不住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冷子扬扔了一张羊皮卷过来,冷子焱随手接住,当他看到上面写的字時,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稍闭眼再看,没错,那是一封大理国所下的战贴。 上面说到,限冷义国一日之内释放何芸儿和刘香君,否则,他们将直接杀入京城,现在,他们队伍已经驻扎在两国的交界处。 而冷子皓等人,就是为了这事在发愁,一定要想一个办法阻止这场战争,如果要阻止这场战争,即使找到了何芸儿也没用,必须要找到刘香君。 走人刚焱。“一定王吉那老家伙干的好事,先是绑了何芸儿和刘香君,再给大理国王报信说我们扣押了她们两人,他在中间添油加醋肯定少不了的,他就是想挑起两国战争。” 冷子焱愤愤的说完,其他三人维持原有姿势,没有任何改变,也没人说话,“我说得不对吗?”再问一句,还是毫无反应。 过了那么一柱香時间,冷子扬才懒懒的开口道:“不是你说的不对,而是你刚刚说的,我们在你来之前就已经分析过了,确实是王吉搞的鬼,那老头活不了几天了,现在最主要的是怎么样阻止这场战争。” “能找到刘香君和何芸儿就成。” 冷子焱的话又是让大家兴致不大。 冷子皓和冷子翼基本上是不说话,只有冷子扬要紧不慢的在说着:“这个我们也知道,可问题是刘香君现在人在哪里,我们谁也不知道,麻烦就在这里。” “我已经让郭玉去救人了,应该快到了。”冷子翼冷不防的冒出一句话来,只有冷子皓一个人镇定,冷子扬和冷子焱则是一脸奇怪的相互看了一眼,再次扭头看向冷子翼,那意思是想让他继续说。 冷子翼却将话题打住了,这時,王公公走了进来。 “启秉皇上,王臣相求见。” “让他进来。”冷子皓让冷子焱三人先回避,他倒要看看王吉死到临头前还想说些什么。 三人闪到一旁的帘子后面,就看到王吉低着头走了进来,他一走到冷子皓面前就双腿跪下,哭打着地面,口里喊道:“皇上,老臣有罪啊?” 不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戏,冷子皓也不拆穿他,问道:“臣相犯有何罪?” 王吉扬起老泪纵横的脸,不得不让人佩服他的演技,冷子皓怀疑他是不是自己把自己给掐哭的。 “皇上,老臣听闻大理国王率军要攻打我国,我是为国忧心,为民忧心啊?”王吉说着,擦了一把老泪,那样子让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他有多伤心。 “臣相对国一片赤诚,何罪之有啊?”冷子皓话里藏着讽刺,王吉硬是假装没听出来。 ------------ 骗婚新娘(一二三) 王吉再擦一把眼泪,在他的额头上,冷子皓分明看到了大颗的冷汗一直往外冒,就是不知道他是用眼泪来掩饰自己的害怕,还是他故意装出的诚惶诚恐。 “皇上有所不知,老臣上次查办何芸儿一案,就有察觉到大理国对我国不利,也发觉这何芸儿冒名焱王妃必有所图,只可惜翼王爷看在焱王爷的面子上,对此案多有干涉,对何芸儿多有包庇,以致于养虎为犯,而中了大理国的诡计。” 王吉说完,低着头等着冷子皓的反应,冷子皓是故意拖着時间久久不出声,更没有叫他起身,但他不得不佩服这老头瞎编的本事,他把一切过错推到别人身上,反而自己变成有功之人,除非他这个皇帝是傻子,才会信他的满口谎言。 久久等不到冷子皓的回话,王吉汗如雨下,心里难免出现惊慌,他抬手轻拭额头不断冒出的冷汗。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時间,冷子皓没出声,王吉就一直跪着不敢起身,这時,御书房的门被推开,王公公领着郭玉走了进来。 郭玉走上前,向冷子皓行礼,王吉看到是他,一个眼神传给郭玉,但郭玉像是无视他的存在,根本不理睬他。 “都收集齐了?”冷子皓翻着郭玉拿来的书卷,还有一些信件,物品之类的东西。 “都齐了。” 躲在旁边的冷子焱三人从后面走了出来,既然证据已齐,他们也必要再躲了。 王吉一看到他们三人,更加的胆战惊心了,他刚刚还说了冷子翼和冷子焱的坏话,不是让他们听见了?哪朝哪代的历史上都是记载着,兄弟夺权,因此,他做臣相的这些年,一直都想挑拨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可是,不管他怎么的挑拨,其他三人对皇帝之位都兴趣不大,对冷子皓也没有丝豪不满或是嫉妒之意。 可是他嫉妒,凭什么他冷家可以做皇帝,他王家就不行?T7sh。 冷子皓继续翻着那些证据,当他看到一封信件時,顿時满脸怒容,将手上的信直扔向王吉眼前。 王吉一瞄那信一眼,颤抖着手拿过来,他根本没打开看,就趴在地上猛磕头,嘴里念道:“皇上饶命啊?老臣对国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啊,老臣只是一時糊涂,才会铸成大错,肯请皇上恕罪。” 王吉不看那信就已经认得,那是他写给大理国王的信,也就是这一封信挑起两国战争,他在信里说冷义国是如何对待刘香君母女的,将她们囚禁,严刑烤打,还说了很多污辱大理国的话,里面的内容绝对可以让任何一个冷静的人失去冷静,而他的目的也就是让大理国王失去冷静,展开战争。 “臣相这次又是认什么罪?”冷子皓讽刺的话语再次响起,王吉看到证据确凿,根本推脱不了,就一五一十的把他所做的好事一一供了出来。 原来,他是和孤燕一起合作了这个计划,孤燕是为了报仇,而他则是想夺权。 他们还找上了郭玉一起合作,郭玉也答应了他们。 于是,他们就先设计了冷子扬和段玛雅共处一室的荒唐事,目的就是为了留后路,为最后的一封信增添一个事实。 再设计何芸儿欺君的案子,即使欺君之罪不可行,那还有第一件事情,谁知道,冷子皓下旨让冷子扬与段玛雅成亲,冷子扬并没有闹大,这完全出于他们的意料。 而冷子焱收到圣旨要娶何彩云,而休了何芸儿,他也没有对冷子皓有任何怨言。 这两件事情,都没有让他们兄弟反目,王吉他们先前所设计的计划失败,只好想到这一招,那一晚,刘香君是被孤燕劫走的,而何芸儿则是让郭玉捋走的,而孤燕和郭玉是约好了時间一起行动的。之不对大。 至于何芸儿和刘香君藏在什么地方,王吉交代,何芸儿是藏在他府里,而刘香君则是让顾燕带走的,他也不知道藏在哪里。 他们先把人藏好后,就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去大理国,这信是王吉写的,孤燕在一旁看着,他们二人还是对郭玉稍有防备,写信時,没有让郭玉在场,因此,郭玉也并不知道他送信的事情。 说到这里,王吉打住,他奇怪的盯着郭玉,问道:“你怎么会有这封信?”他写信的事情明明郭玉不知情。 冷子皓哈哈大笑,郭玉也是一脸微笑,冷子翼则是胸有成竹的笑,只有冷子焱和冷子扬摸不着头脑。 “你怎么不打开信看一看?”郭玉好笑的提醒他。 王吉疑惑的将信打开,信上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随即他面色铁青的指着郭玉,“你......”他猛拍着自己的胸口,看来气得不轻,想他老姜一个,居然着了这小子的道。 他刚刚真是吓得过头了,才会来不及细想,马上认了罪,郭玉会有他写给大理国王的信,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要是郭玉得到了信,那大理国王就不可能会收到这封信,如果大理国王不收到信,那他又怎么会下战贴呢?那只能说明,他收到了信,而郭玉的信是假的。可惜,他分析得太晚了,已经什么都招供了。 “郭玉是朕安排在你身边的亲信,你的一切行动他都有告诉朕。”冷子皓的话,对冷子翼来说一点也不奇怪,他也是知道的,反观冷子焱和冷子扬则是一脸惊奇的表情,他们两个先前还骂过郭玉,原来是他们误会他了。 ------------ 骗婚新娘(一二四) “我写信的事,你明明不知情。”这也是王吉不明白的地方,既然信已经送到了大理国王手中,那郭玉就应该是没见过信才对,但刚刚的信,外表却和他写给大理国王的信一模一样。 “你身边的随从王五早就被我收买了,只不过,送信的事你没让他去做,而是让孤燕亲自派人去送的,但他向我说了这件事,还描述了信的大概样子给我听,我想去追信已经不可能了,所以就想到了这个方法,而刚刚皇上让你久久的跪着,而不回你的话,就是为了让你惊慌,而在信的事情上疏于防犯。”郭玉向他说出具体原因。 “就为了一封信,你们就那么有把握我会认罪?”反正事情已经败露,王吉反而大胆起来,有道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他也没什么可怕的了,只是想死也要死个明白。 冷子翼将他收集到的罪证,连同郭玉收集到的,统统放到王吉的面前,让他死得心服口服。 “原来你们早就在怀疑我,那为什么当時不把我揭穿,而要等到现在,你们不觉得太晚了吗?”郭玉跟在他身边那么长時间,有得是机会将他拿下。 他一直没怀疑过郭玉,他以为郭玉会为了母亲的死而与皇室有过节,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竞然能胸襟宽大到不记仇,要不是送信之事,孤燕提议要防一下郭玉,他一定会让他在场。 “当郭玉告诉朕,你们要劫走刘香君和何芸儿時,朕就想过要拿下你,但朕又想要看看你到底要玩什么把戏,就让郭玉先按兵不动,直到你送信的事情败露,同時也让朕知道了你劫持她们两人的最终目的,是要挑起两国战争,现在揭露你的罪行正是時侯。” “哈哈哈......”王吉大笑,“这场战争是一定会开始的,只可惜我看不到了。”就算他死了,孤燕也不会收手的,那女人现在可是走火入魔一般,到了关键時刻,她会选择同归于尽也有可能。 冷子翼早已拟好了罪状,让王吉画押认罪后,让人给押入天牢,听后发落。 冷子焱事不迟疑,既然知道了何芸儿是在丞相府,他就得去救她,冷子翼调集了百名御林军直奔丞相府。 “你说什么?我爹被皇上给打入天牢?”王续抓住前来报信的家丁,一脸的不信,“我爹是丞相,丞相你知道是多大的官吗?一天之下,万人之上,谁敢拿我爹?”T7sh。 “是真的,少爷。” “你再说。”王续抬起一脚就往家丁的腹部踢去,不解恨,再把桌子给掀了,杯子给砸了。 两他去芸。“来人,跟我到西厢房。”几个小家丁屁颠屁颠的跟在王续身后。 何芸儿两天没吃东西,手又被紧紧的捆住,嘴巴也被塞了布条,她现在正饿得头晕眼花,只想睡觉,睡着了就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可就在她好不容易快要睡着時,双手被人用力的拉起,接着她再被人一放手,便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接着脸上传来一阵冰凉,何芸儿免强睁开紧闭的双眼,便看到有一把亮晃晃的刀,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她的脸,再顺着刀往上瞧去,就看到王续那扭曲的面孔。 何芸儿将头往后移动,远离在她脸上拍打的刀子。 “一定是你这坏女人害得我爹被抓的,要是我爹死了,一定要你陪葬。”王续嘴角露出变态的笑容,两眼阴险的微眯,他手上握着的刀一个倾斜,何芸儿痛得直皱眉,她感觉得到,她好像被刀给伤脸了,“这是给你的小小教训,红颜祸水,看我刮花了你的脸,看还有没有人会要你,为了你而闹得两国开战。”王续说着,将刀挪到另一个位置,再补划了一刀。 顿時,何芸儿原本白晰的脸上,出现了两道伤痕,血延着脸颊一直流到下巴,再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染红了颈边的衣裳,她也痛得眼泪直流,瞪着眼恨恨的看着王续,她要是能开口说话,她非骂死他不可,这个该死的,居然破她的相,等她逃出去,非要他好看,何芸儿挣扎着,表示自己的气愤。 什么红颜祸水,这都是那些失败的男人,为自己而找的借口而已,把一切过错怪罪到女人身上,她有什么错了?她一不倾城,二不倾国,这个词用在她身上,她可不接受。 “看你这样,还去不去骗人,我说那冷子焱堂堂王爷,居然被一个小丫头所骗,传出去就丢人,我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说着,他还在何芸儿没受伤的另一边脸上拍了两下,虽然不是狠狠的抽,但也让何芸儿感到火辣辣的痛。 好像还不解恨,王续像是婆娘一样继续啰嗦,“说实话,像你这样的女人送给我,我都不要,脸蛋不漂亮,身材也不好,真没想到那冷子焱的眼光会这么差。” 这该死的,何芸儿伸脚想踢他,但却让他给闪开了。 “不想再多画几条,就给我老实点。”王续一把揪起何芸儿,扔向一旁,摔得她头冒金星,要不是脸上的伤痛让她清醒着,她早已晕睡过去。 “少爷少爷,不好了,有大批官兵将相府给包围了。”一个家丁气喘嘘嘘的跑进来。 王续一听,吓得免强扶着房柱站着,转过脸瞅了何芸儿一眼,走过去,“给我起来。”何芸儿再次被他给提起,她在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能再摔她了,再摔,她真的要晕了。 王续一手拎着何芸儿,再带着几名家丁,准备从后门逃走。 ------------ 骗婚新娘(一二五) 冷子翼带领的御林军将臣相府层层围住,后门也不例外。 冷子焱早在被包围前就已经先进了臣相府,他抓到一个家丁问出了何芸儿所在的地方,就急忙赶过去,等他到西厢房時,发现并无一人。 该死的,晚了一步,冷子焱一掌打在门柱上,房门应声着地。 “没找到人?”7sh。 “应该是从后门逃了。”他们是从正门进来的,并没有发现人。 “走,去后门,他们逃不了,我已经让人在后门守住了。” 等冷子焱和冷子翼赶到后门時,果然见到王续等人被官兵团团围住,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这些御林军可都是经过强训的,不是一般的士兵。 何芸儿被王续抓在手上,晕晕欲睡,眼睛根本睁不开,脸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出新的血液,先前的血迹已经干掉,但却肿得厉害,两边脸要不是合在一起看,根本想不到会是同一个人的脸。 御林军看到冷子翼让出一个过道,王续看向来人,将刀更紧紧的贴进何芸儿的脖子,“不要过来,要不然,我会杀了她。” 刚刚何芸儿是背对着冷子焱,等到他看到她受伤的脸時,他想将王续碎尸万段,他根本不把王续的话放在眼里,一步步上前,逼近。 跟随着王续的那些家丁根本不会武功,拿刀的姿势都不对,早早就弃甲归降了。 王续急了,也吓得不轻,他拿刀的手在不停的颤抖,看得人是惊心得很,只要他手稍稍大力一点,何芸儿的脑袋就会搬家。 “不要过来,听到没有,让开让开,我真会杀了她。”一時心急,王续拿开架在何芸儿脖子上的刀,向前胡乱挥舞着,就在这時,冷子焱右腿向前翻空一踢,王续手中握着的刀被踢飞到半空中,冷子翼纵身一跃,将刀接住。 冷子焱侧身一脚将王续给踢飞出去,同時快速接住将要倒在地上的何芸儿。 御林军听从指挥,将王续押回天牢,同時,清除臣相府里所有的人,在大门上贴上封条,从些,王家将从冷义国的权势里消失。 “芸儿,醒醒?” 在冷子焱的呼喊声中,何芸儿免强睁开眼睛,看到是自己可以信耐的人,知道自己已经安全,身子一软,便不醒人事。 焱王府里。 冷子焱将何芸儿放到床上,马上让人去请太医过来,再让红菊拿了干净的衣服来帮她换上,她原来的衣服上已经染了一片血红。 段冷个他。冷子焱一直守在床边不离开,看着她红肿的脸颊,上面有两道细细的刀痕,让人触目惊心,他伸出手想碰一下,又怕她会痛,手就这么一直放在她的脸侧,碰也不是,收回也不是。 太医很快便赶来,冷子焱下令,要用最好的药,一定不能留下疤痕,否则,他一定砸了太医的招牌。 先小心的处理了伤口,再涂抹上特制的伤药,太医紧张得额头上布满细细的冷汗,想他行医几十载,专为皇亲国戚救疹,哪次不是被逼得想跳楼。 太医刚走,何芸儿的手就伸出被窝,想要往脸上抓去,还没碰到,手就被冷子焱抓住。 何芸儿再伸出另一只手,也被抓住了,她不高兴的双手双脚并用,被子也被踢掉。 看到她额头上渗出汗来,冷子焱猜测她应该是刚上了药,伤口发热,导致有点痒而想去抓,就让红菊叫上两个丫环,拿着团扇立在床边轻轻扇着。 这么一扇,还真有郊果,何芸儿果然安安静静的躺着,不再动,一会儿就晕晕沉沉的睡去。 段玛雅再次走近床边,问在一旁照顾何芸儿的红菊,“她还没醒吗?” 红菊擦掉眼角的眼泪,轻摇着头。 何芸儿没什么大碍,就是太久没有进食,虚弱以致于晕倒,再加上她脸上有伤,失了血,所以会睡得久一点。 段玛雅在房里再等了一个時辰,见何芸儿还是没有醒过来,她交代红菊好好照顾她,便起身走了出去。她没有多少時间了。 就在她决定去找冷子焱時,在走廊上两个人刚好碰上。 还没等冷子焱开口,段玛雅就急急的说:“焱王爷,我正想找你,我和沙律决定回边界,向父王把事情解释清楚,母后现在仍旧下落不明,我怕父王他真的会发动战争,芸儿就拜托你代为照顾了。” 冷子焱想了一下,段玛雅这个提议倒是可取,至少可以多一点時间,让他们将刘香君给找到,“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即使段玛雅不说,他也会好好照顾何芸儿。 “那我就先告辞了。”事不迟疑,段玛雅快速回客栈收拾东西,与沙律一起回边界,而她心底也没什么把握,因为她知道父王是一个固执的人,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 何芸儿睡了整整十二个時辰才醒了过来,已经是晚上了,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摸自己的脸,手却被何彩云快一步给握住了,“先别碰。” 红菊一看到何芸儿醒了,马上差人跑去告诉冷子焱,再把早就准备好的清粥端过来。 “彩云姐姐,我......” “先别说话,没事的,太医说了,会好的,不会留下疤痕。”何彩云帮她把枕头垫高来,让她起身靠躺着,“饿了,太医说你没吃东西,太虚了才会晕睡这么久。” 何芸儿两天多没进食,把刚刚红菊准备的食物全部吃了个精光,她才知道,原来饿肚子是这么难受的事情。 ------------ 骗婚新娘(一二六) “王爷。”看到冷子焱走进来,红菊退到一边。 何彩云起身,向红菊使了个眼色,两个退到房外。 冷子焱坐在床边,将何芸儿的双手给握住,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关切之情。 何芸儿将受伤的脸侧过一边,不让他看到,她虽然没照镜子,但她知道,此時的自己,脸肿得像猪头一样。 知道她难为情,冷子焱也不免强她。 “段玛雅回大理边界了,还有......沙律也回去了。”这些事情,冷子焱觉得应该要让她知道,他还把刘香君和她在同一天失踪的事情以及两国即将开战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何芸儿急急的就要跳下床,“那我也得回去,我回去了,父王看到我,就不会开战了,我要向他说清楚。” 冷子焱一把将她按住,她这个样子怎么去,即使去了,也改变不了事实。 “没有用,除非找到你母后,就只有你一个人根本没有说服力。”冷子焱将事实残酷的摆在她面前。 “那我们快去找到母后啊。”她还是要下床来,她一直对王续说的话耿耿于怀,如果一切是因为她而引起的,那她就应该尽量的去弥补,而不是去验证王续的话——说她是红颜祸水。 “已经派人四处去找了,一有消息,会通报的。”说着,冷子焱将她扶回床上躺好,“你先把身子养好来,这些事稍后再说,一時也急不来。” 为他没就。“那你们一找到母后,一定要告诉我。”何芸儿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再次闭上眼睛。 “会的。”一直等到她睡着了,冷子焱刚想起身,何彩云便走了进来,她看到冷子焱并无任何尴尬之情,冷子焱对她更是疏离。 虽然真正有婚约是她们两个人,但她们反而都幻想,这一切是一场闹剧,任谁看了她们两人,都会觉得不适合,何彩云更知道,以冷子焱的为人,他万万不会对她有任何感觉的,像她这样的大家闺秀,他见过无数,正是像何芸儿这样的古灵丫头,才会抓住他的心。 而她对他,也无任何感情,她喜欢的是温文尔雅的男人,而他不是,她们的姓格注定她们不能够在一起。 也许是月老在牵红线時,一時拉错了线,而将她们生成不相融的个姓,好把一切过错给纠正过来? 就在冷子焱快要走出房门時,何彩云叫住了他,“我想和你谈一谈。”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冷子焱的态度很冷。 “你别误会,不是谈我们的事情。”何彩云连忙解释。 “我和你之间不会有任何事,更加没什么可谈的。”T7sh。 看到冷子焱这个态度,何彩云真想骂他自高自大,虽然他有自高自大的资格,他以为她何彩云是什么人,也像其他女人一样,喜欢巴着像他们这样地位的男人不放吗?王妃,她还不稀罕呢。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是她的妹夫了,她做姐姐的于情于理也不会去抢妹妹的丈夫。 压下心里的火气,何彩云心平气和的说:“是有关刘香君的事。” “到外面说。”话音一落,冷子焱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何彩云跟着走出去,忍不住在心里感叹,都是同一个娘生的,他们四兄弟还真是一个人一个样,脾气最差的就属他冷子焱了。 “你有什么线索?”待何彩云走近,冷子焱没有任何废话,开口说问重事。 “你们不是在找刘香君吗?我知道一个地方关了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她,就在她和芸儿失踪的第二天晚上,我去过丞相府,发现在后面的一间小屋子里关了人,我也不知道有几个人,就想进去看看,但那门被封上了,我进不去,后来有人来了,我就走了。” 听到她这么说,冷子焱想起那晚的情景,原来那个在屋外推门,而又没把门推开的黑衣人就是何彩云,那天晚上,他只知道黑衣人是个女的,却并未认出是她。 “那里面关是芸儿,不是刘香君。”他今天去丞相府找何芸儿時,去到那里看过,他一直不确定那里面关了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反正那一晚,他只见到那些人扛了一个人出去,所以为了万无一失,他特地跑去一看,那里已经没有人把守了,门是打开着的,小屋里很黑,只有一个小窗口,可是里面根本没人,也就是说,在那间小屋里,至始至终就只关押过何芸儿一个人。 而刚刚他对何芸儿说起刘香君失踪的事,她毫不知情,由此可以看出,她根本就没有见到过刘香君,又怎么会和她关在一起呢? 看到何彩云一脸的不相信。 “我亲自去察看过。”冷子焱扔下这句话就返回到房里,看到何芸儿熟睡着,红菊就守在旁边,他交代红菊今晚就守在床边,不得离开,一有什么状况就马上告诉他,他要去睡一觉才行,明天还要进宫,这两国的局面到底怎么样了,还不得而知,让人担忧。 何彩云也跟了进来。 看到她,冷子焱眉毛一扬,“你不回去?”现在已经很晚了,而他并不认为她一个人回去,会有什么不妥,她会武功,一般人不敢拿她怎么样。 “不回了,我今晚就在这里守着芸儿。”她是待地跑过来陪她的,更何况她现在又有伤,她哪放得了心。 冷子焱没有再说什么,像是默认了她的说话,随便她了。 ------------ 骗婚新娘(一二七) 何芸儿蒙着面纱,一路奔跑着,她脸上留下的伤痕,她不想让人见到,原来,彩云姐姐是骗她的,她脸上的伤根本就好不了,她原本不算漂亮的脸上,此時多了两道难看的疤痕,任谁看了都会吓一跳?她要离开,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在那里,不会有人认得她,也不会有人看得到她。 可她好像迷路了,环视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有风吹着树枝呼呼作响,让人听了汗毛直坚,阴森森的。 突然从一旁闪出一女子的身影,女人满身是血,低着头,脸被垂下的发丝遮掩着,随着风扬起发丝,女子苍白的脸若隐若现。 何芸儿停下不再向前,她一步一步的后退,女子一步一步的飘向前,她不是走的,是用飘的,“你不要过来?”她不敢再看这血腥的画面,还有女子那鬼魅一样看不真切的脸,赶紧用手把眼睛挡住,却又忍不住好奇的从手缝里偷看。 女子在距离她三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却始终是低着头。 “你······你是谁啊?”快快的说完,何芸儿再观察女子的反应,女子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说立也好像不对,应该是悬在离地两厘米的地方,难道是······ “啊······”何芸儿吓得转头就跑,‘咻’的一声从耳边响过,她连忙停下来,因为女子已经在她的前面,她要是再跑,非撞上人家不可。 血一滴一滴的从女子的胸口上掉下来,衣服已经全部染成了红色。 “你要不要紧,快去给太医看看,不然你会死的。”何芸儿还是不敢上前,她已经吓得全身发抖了。 “不ˉ用ˉ了?”女子终于出声了,她没抬头,嘴巴也不见动一下,那声音却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 “你不痛吗?流了那么多血。”血还在一直流,好像永远流不完似的。 “哼哼哼······”女子低头狂笑,笑声让人毛骨悚然,“不痛,死人又怎么会痛呢?” “你······你······你是鬼?”一步一步的再往后退,何芸儿很奇怪,她怎么没被吓晕过去,“我警告你,不要过来噢?”她虽然毁了容,但她还没想过要死,为什么会被鬼给缠上? 女子并不理她,往前飘去,飘到她面前時,猛然抬头,那是一张满都是血迹的脸,面目全非,这一次,何芸儿再也支撑不了,晕了过去。 好像有人在叫她,男的声音刚落,又有女的声音响起,从声音里可以听出她们很着急,她现在在哪里,7sh。 还有她的脸,彩云姐姐明明说会好的,为什么没有好?想着就抬手去碰,手却被人抓住了。 接着,手上传来一阵刺痛,那痛直达皮肉里,是谁在伤她,该死的,她一定找那个人算帐。 何芸儿闭着眼睛就坐起来,手脚并用的乱踢。 当她听到一声惨叫后,才缓缓睁开眼睛,屋内点着烛火,原来还没天亮。 太医拍拍屁股从地上爬起来,床边坐在冷子焱,何彩云就站在他的后面。 何芸儿来来回回的扫视着众人,怎么回事?她不是离家出去了吗?又被救了回来?救?“啊~~~”她想起了那个满身是血的女子,抱着头大喊着。 “怎么了?”冷子焱将她的手从头上拿下来,她还是紧闭着眼不敢睁开,可是她不睁开眼,脑中的女子時刻在她的脑中转着,她还是睁开好了。 “我······你们刚刚救我時,有没有看到其他人?”看到众人一片茫然,何芸儿又说:“比如说像鬼一样的女子?” “鬼?哪有什么鬼?你一直在床上睡着,刚刚在做梦呢,叫也叫不醒,我们才请了太医过来。”何彩云把刚刚太医坐的凳子重新搬回到床边,示意太医坐下来看疹。 冷子焱把何芸儿缩着的手给拉出来,太医擦脉沉思片刻,方道:“王妃没什么大碍,因为受伤的事,情绪上会有一些波动,稍加注意便成。” 受伤的事?冷子焱捉磨着太医的话,再看了一眼何芸儿上了药的脸,她脸上受伤的事,她好像并不在意,也不会像其他女子那样,因为破相而不敢见人,她反倒是大方得很,只除了他第一次看到她脸時,她有一点点不自在。 还是,她只是装出来,其实她心里很介意她脸受伤的事情? 太医走到门边了又返了回来,“王爷,王妃脸上的伤,要每天换一次药,一定不能超过二十四个時辰,要连换七天,方能痊愈,否则会留下疤痕,还有两个時辰就可以换药了。”太医交代好了,就离开了。 两个小時快到了,天也亮了,红菊不敢睡着,她一直在等着帮何芸儿换药,冷子焱等到何芸儿换了药,才进宫,何彩云就一直在王府里陪着她。去何刚你。 用过早膳,何芸儿拉着何彩云聊天,她一定要把昨晚梦到的事说给彩云姐姐听,要不她会发疯的,真的很吓人。 “你说我怎么会做这种梦?还有,那个女子为什么要吓我?”越想越觉得恐怖,何芸儿抱成一团缩在床头,双手还不停的擦着双臂,免得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只是个梦而已,你不要多想。”何彩云安慰着她,做这种奇怪恐怖的梦,连她都会害怕,更何况是何芸儿呢? “彩云姐姐,你说我的脸会不会好?”何芸儿刚想抬起头去碰脸,又想起不能碰,而放下来。 ------------ 骗婚新娘(一二八) “别担心,会好的。”何彩云握住她的手。 可是,她在梦中,是蒙着面纱的,她的脸根本就没有好。 “要是好不了,怎么办?”何芸儿小声的问出心里的担心。 “不会的,一定会好的。”刚刚太医的话,何彩云听得很清楚,只要注意换药就不会有事的。 “什么事都不是一定的,会有万一。”平時她不是这样子的,她很乐观,可此時,她是怎么也乐观不起来,要是她的脸真的好不了了,怎么办?T7sh。 她真的要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吗?终日与面纱为伴? “先别多想,这几天,我都会在这里陪着你,直到你的伤好了为止。”现在什么对来她说都不重要了,在这世上,只有芸儿是她唯一的亲人。 “姐姐。”她扑倒在何彩云的怀里,“我母后有消息了吗?我很担心。” “那么多人在找,会找到的,说不定今天就有消息了,等一下,冷子焱回来了再问问他。”何彩云轻拍着她的背,何芸儿睡意朦胧,她刚换上药,令她想入睡。 皇宫里,冷子皓等人刚收到来报,大理国已经攻下冷义国云城和雾城两座城池,无数百姓遭殃,于是,冷子翼决定带领大军前去应战。 自从王吉被擒后,冷子皓已经书信一封,派人送去大理,告知大理国王事情的真相,他以为,只要真相大白,即使刘香君仍旧没有找到,但至少知道也是王吉所为,大理国王会明事理,不会发动战争,没想到,短短一天時间,已经有两座城池被占领,这又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还是大理国王本就不是一个讲理的人?对他不是很了解,冷子皓等人也不得而知,只能随意猜测。 冷义国一直以来,都是崇尚和平的,而这一次,对方已经先用武了,也就不能再以‘和平’二字去劝和,只能以武力去平息,再动之以情,饶之以理。 御书房里,冷子皓等人正在商量对策。 “我和子扬也一起去,二哥就留在宫里,以免群龙无首。”冷子焱提出意见。 冷子翼点头的同時,冷子皓却摇头,“既然大理国王都亲自出征了,至少在气势上不能输于他,大哥留宫里,我带队应战。” “二哥,这样太危险了,你是一国之君,不能冒这个险。”冷子扬不同意。 “四表弟说得对,我也跟着大表哥一起去,二表哥还是留在宫里妥当。”一直坐在角落的郭玉默默的听了许久,才出声。 最后,冷子皓在四人的劝说下,留在宫里,他封冷子翼为大将军,冷子焱,冷子扬为副将,郭玉为军师,摔领大军前去抗敌。 冷子焱随大队出发,根本来不及回府说一声,他只能派冷青告诉何芸儿他出征的事情。 “你说他已经出城了?”何芸儿刚想从床上起来,去送送他,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走了。 “是的,王妃,王爷是让冷青回来告诉你一声,我还要赶上大队,要先走了,王妃多保重。”冷青急急的赶回来,刚说了不到几句话就急急的返回,他要是再耽误一点時间,要换好一匹千里马才可以赶得上军队。 还没踏出门口,何彩云追上去,让冷青留步,“翼王爷也去了吗?” “去了,扬王爷和郭郡王都一起去的,只留了皇上在宫里守着。”看到何彩云若有所思的脸,冷青两手抱拳,再次转身离开。 “等一下。”冷青刚走出十步远,回过神来的何彩云再次把他叫住,“你跟随焱王爷左右,如果有什么状况,能派人回来告诉我们吗?”这样,总好过她们胡思乱想的猜测。 “可以。”这个不难办到,冷青一口就应了,他们一路上都是要向宫里报告的,只不过让送信的人多送一份到焱王府,这很容易办到。 冷青走后,何芸儿和何彩云久久没有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何芸儿实在是想不明白了才出声,“怎么会打丈呢?父王真冲动,我不是好好的吗?再说,绑我的又不是冷义国,是坏人王吉,母后也是他和顾燕一起绑的,也不关冷义国的事啊,不分清红皂白就错怪好人。” “我怎么都觉得哪里不对,按理说,大理国王身为一国之主,不应该这么冲动行事的,就算王吉的那一封信写得有多么的天花乱坠,也不可能在明知道女儿已经没事,是王吉所害,与冷义国并无关系后,还要发动战争。”何彩云手捏着下巴,来回的在屋里走动着。 “难道皇上写的信,大理国王没有收到?”何芸儿突然想到这个可能,要是没收到信,大理国王会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的。 下她说他。情有可原?何芸儿拍着自己额头,原来,在她的心里面,她并不想大理国王是一个不讲理的人,虽然她从一生下来,就没有见过他,但他必竞是她的亲身父亲,而她所希望的是她的父亲是世上最好的父亲,而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 “信不可能没有收到的,我听冷子翼说,大理国王还回了信让人送进宫,而且冷子焱也收到了段玛雅的确认信,这应该不会有错的。” “姐姐写了信来?”何芸儿一時兴奋的拍手,她已经好几天没见到段玛雅了,随即又失望的低下头来,要是段玛雅写了信过来,那就说明父王是真的收到了信,那他还打仗,就真的是很不应该了,有这样的父亲,她真的是好失望。 ------------ 骗婚新娘(一二九) 整整一天过去了,何芸儿脸上的伤,准時换了一次药,但她和何彩云并没有收到冷青捎回来的任何消息,两个人坐立不安。 不知道他们已经到了雨城没有,云城和雾城已经被占领,现在,冷义国只有守住雨城,再将云城和雾城夺回来了。 正在两人愁眉不展的時侯,7sh。 金凌看起来很急的样子,她一走进王府就问何芸儿在哪里,府里的人见她这架势,早闪到一边,让她自己找去。 她的到来,让何芸儿很惊奇,估算一下,她们两人起马有半个月没见面了。 “你怎么来了?子焱说你被关在皇宫里了,不让出来。” 上次沙律回边界,金凌硬要跟着去,结果就被冷子扬告知冷子皓,让她出不了皇宫。 “我偷跑出来的,我想去边界,你们陪我一起去?”金凌的语气没得商量,完全是命令式的,当她看到何芸儿的脸時,小小惊了一下,她有听人说,她伤了脸,真正看到時,还蛮镇惊的,“你的脸,没事?” “啊?”何芸儿完全没想到她会突然转移话题,金凌要是不说,她根本就忘了自己脸受伤的事情了,“没事,按時换药就行了。” “怎么会没事?好好的一张脸被弄成这样,看我回去不拔了王续的皮。”金凌愤恨的说着,好像受伤的是她,而不是何芸儿。女孩子谁不爱惜自己的脸,像她,每天照多少次镜子,要是她脸受伤了,她一定死也不会见人的,她对何芸儿的遭遇很同情,看着何芸儿的眼神也充满了怜悯之情。 何芸儿觉得自己并不可怜,也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怜悯,她受不了金凌的那种眼神。 “你要去边界做什么?你一个弱女子,根本帮不上忙。”何芸儿走到镜子前,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一边白晰,另一边涂上黑黑的一层药膏,两条刀痕隐约可见,怪吓人的,她转过头,还故意做了一个鬼脸,她这个样子出去,肯定会把小孩子吓哭去的。 “我刚刚从二哥那里听说,沙律受了伤,已经出了大理**营,现在生死不明,我是想······我们一路过去,说不定能找到他。”她一听到消息,就马上跑了出来,沙律武功高强,怎么会受伤呢? “沙律受伤?”何芸儿完全不相信,她不像金凌认为的那样,沙律武功高强不会受伤,而是,冷子焱他们和沙律认识,而沙律本身也是一个讲理的人,即使他们遇到了,也不可能会杀对方的。 “千真万确,绝对错不了,所以我才担心啊?” “那你还有没有其他人的消息?”如果真是冷子焱他们伤了沙律,那他们也应该有人受伤才是。 “我不知道,我没问。”金凌尴尬的一笑,这時她才觉得,她真的好自私呢,只记得沙律一个人,而连她最亲的大哥都不关心了。 何彩云靠在门边,不時的看向门外,像是在等着什么,在她往外看了无数次之后,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笑容。 红菊从外面跑进来,刚想朝何芸儿走去,她的上拿的信已经被站在门边的何彩云给拿在的手里。 “王妃?”红菊示意何芸儿看向何彩云。 何芸儿摇头表示没关系,她知道何彩云也很关心边界的事情,她也是和她一样关心冷子焱吗?可她明明说不喜欢冷子焱的。 “信上说了些什么?”何芸儿凑近一点,还没等何彩云开口,她就自己先看了。 信上说,冷子焱他们还没到雨城,还有一天的路程才能到,雨城那边的将领死守城池,大理国没有那么容易攻陷,早在大理国开始进攻時,冷子皓就已经从最近的地方,调集了精兵去支援了,可援兵还是慢了一点,让两座城池被大理国占领。 而雨城因为有援兵的支持,大大加强了兵力防力,应该可以支撑到与冷子焱等人摔领的大军会合。 在后面,冷青还提到,从雨城发回的消息说沙律在大理**营受伤,然后从军营失踪,下落不明。 “沙律不是冷子焱他们所伤,他们还没赶到雨城,根本没有和沙律碰面,不可能伤人。” 何芸儿接过信,点点头,再转给金凌看。 金凌将前面的大概扫了一眼,在看后面時,看得很仔细,“那是谁伤了他?”金凌实在是想不明白。 这里就属何彩云比较年长,金凌和她也差不多年纪,但毕竟金凌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遇到很多事情都会六神无主,可她不一样,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让她突然之间长大了十岁,再反观何芸儿,她年纪最小,虽然同她经历差不多,但她比她幸运多了,所以,何芸儿与她相差一岁的距离,却显得很远很远。能儿受金。 现在看来,只有她能拿个主意了。 何彩云想了那么一会儿才说:“我分析了一下,信上说沙律是在大理**营受的伤,那就说明,沙律和大理国王起了争执,至于是什么事让他们起了争执,也很容易猜得到,肯定是大理国王主张进攻冷义国,而沙律则持反对意见,大理国怕军心受影响,而对沙律下手。” 何芸儿和金凌两人不住点头,显然同意何彩云所说的话。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金凌还是比较关心能不能去边界的事情,要是她们两人不陪她去,她一个人真的不敢去,要是她敢回宫里搬救兵,肯定是自投罗网,会再次被关起来。 ------------ 骗婚新娘(一三0) 金凌半眯着眼看着何芸儿和何彩云,她一定要想办法说服她们两个人陪她去边界才行,现在唯一能帮她的人,只有她们两个了。 想她这个郡主,当了十几年,也是很失败的,落了难,找个帮忙的人都找不到。 见她们两个人不出声,金凌打起精神又说:“你们难道不担心三哥他们吗?”见何芸儿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她决定来一个激将法,“亏三哥那么关心你,真是白关心了,他现在这么危险,你倒好,悠闲的坐在这里,一点儿也不着急。” 金凌的激将法果然有郊,何芸儿总算有点动静了,不过,她只是换了个位置,再瞄了她一眼,又不再理她了。 何彩云也是一副事来关已的样子,她反正已经知道了冷子翼他们还没到雨城,并没有危险,说实话,她并不是很担心冷子翼,她相信,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把两国的事情处理好的。 虽然有点挫败,但金凌不放弃,她脑子转了转,又说:“芸儿,段玛雅还在大理**营呢,你说,要是她和沙律一样,反对大理国王打仗,那,大理国王会不会像对待沙律一样对待她呢?” 看到何芸儿从凳子上跳起来,金凌在心里笑翻天了,她真是太佩服她自己了。 “你乱说,大理国王再坏也不可能伤害自己的亲身女儿的。”何芸儿极力否认,但她的心里很没底,金凌的话让她担心起来,她听母后说过,她的父王很喜欢沙律,一直把他当儿子看待,既然他都可以伤害被自己看作儿子的沙律,为什么就不能伤害自己的亲身女儿呢? “难说,说不定这大理国王就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明明都是很清楚的事情,还要派大军攻打我国,不是不讲理,是什么?”金凌说这话完全没有激何芸儿的意思,7sh。 “就算他不讲理,姐姐也不会有事的。”赿想越担心,何芸儿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 “你们两个别吵了,郡主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只是此去路途还算远,你们又不会武功,实在是太危险了。”要是她一个人去,没什么,但是带上她们两个就难了。 “我们还是去?”这次不是金凌提议,而何芸儿说的。 她们三人在房里想了又想,金凌和何芸儿还是决定,一定要去,何彩云没办法只好答应一起去了,总不能让她们两个弱女子去,那太危险了。 何彩云交代红菊把何芸儿要换的药给带上,刚三天,还有四天的药要换。 何芸儿只是脸受伤,手脚可是一点事也没有,她这次出远门可没有忘记带上她的防身法宝:一大把银针。 收拾妥当,何彩云再挑了两匹快马,四个女子就出发了,因为红菊不会骑马,就和何芸儿共骑一匹,金凌也不会骑,就和何彩云骑一匹。 红菊毕竟胆子粗大,第一次骑马,倒也不怕,反观金凌就不行了,她平時胆大,那是让郡主身份给撑大的,骑马的事,她可从来没想过呢,马儿走一步,她就会晃一下,要不是她紧紧抓住何彩云的衣服,准会掉下去。 远远的看到城门就在前方,可是却被很多人堵得水泄不通,何彩云随便抓住一个路人一问才知道,京城因为大理国入侵的事情,皇上下旨,禁止入城和出城。 四人还没出城就遇到了难题。 看们你车。“怎么办?”何芸儿跳下马儿,红菊小心的爬了下来。 肯定不能骑马了,太招摇了。 何彩云随即也跳下马来,顺便拉了金凌一起下马,“我们要去雇一辆马车才行,四个女子出城,目标太大,还有,为了方便,我们要换上男装才行。” 何芸儿吩咐红菊去准备马车和男装,这些东西很容易就弄得到,可问题是,现在一个人不让出城,即使她们打拌成男人,好像也好难出去。 “有了马车就好办了,我有办法。”金凌低着头在身上掏出一块东西,放在手上,那是一块令牌,“有了这个,我们就可以出城了,你们都坐在马车里,不要出声,这是单人令牌,只能一个人用的,要是知道人多,就不让出去了。” 红菊很快便将两匹马给卖了,换了一辆马车,三人再换上男装,均坐在马车里,马车有帘子,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金凌一个人坐在马车外面,手握着马鞭。 “走了噢?”话一出口,金凌扬起马鞭打在马屁上,马儿开始走动,马车跟着也摇晃起来,“啊?”金凌坐在马车前面,身子东倒西歪,她平時坐马车都是坐里面的,何時当过马夫啊。 “你要坐稳来,抓紧马的缰绳,不要抽马,让它慢慢走,就不会晃了。”何彩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金凌慢慢的照做,虽然还是怕怕的,但总算好一点了,马车缓缓前进着,而她,也终于坐得比较稳了。 当马车走到城门边時,果然被挡了下来。 “停下,停下。”一侍卫将马的缰绳给扯住,马车停了下来。 金凌随即晾出令牌,守城的侍卫头领半信半疑的,围着马车转了一圈。 “里面还有人吗?”他说着,就走到马车边,他的手刚碰到马车帘了,就被金凌的大吼声给吓得缩回了手。 “大胆,本郡主要出城,你们还敢挡?这可是皇上御赐的令牌,见牌如见皇上,你们想抗旨不成?”金凌生气的站起身,两手插在腰上,马车一晃,她险些掉下来,还是坐在比较好,她又慢慢的坐了下来,调整一下姿势,金凌尽量坐得比较有威严一点,虽然她刚刚的举动很没说服力,她分明还看到有人在笑她。 守城侍卫纷纷下跪,那令牌确实是皇上所赐,他们守城门这么多年,对皇上所赐之物是再熟悉不过了。 “我们也是按上面的旨意办事,还望郡主不要为难我们。” “本郡主不想为难你们,出了什么事由我担当,你们只要说是金凌郡主就行。”她的名号可不是吹的,在整个冷义国谁不知道有一个金凌郡主啊。 “郡主手中所拿的令牌只能让郡主一人出城,所以,马车我们要检查,还望郡主谅解。”侍卫首领的手再次伸向马车帘,金凌一急,随手用力一甩马鞭,鞭子直直向侍卫飞去,只听见‘啪’的一声,他手上出现了一条红红的痕迹,血丝冒了出来。 侍卫护着手,躲到一边,“大胆贼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竞敢假冒郡主,快给我拿下。”顿時,几十名守城侍卫将马车团团围住。 这样的阵容金凌不是没见过,但此時,她一人孤军奋战,心里难免恐慌,何芸儿等人一定不能暴露,否则她们是别想出城了。 “你们想造反吗?谁敢乱来,就是以下犯上之罪?”金凌颤抖着手,拿着令牌对着围着她的侍卫晾了一圈,让他们看清楚一点,这可是真正的令牌。 侍卫们不敢上前,却又不肯退后,为首的侍卫站出来,“还愣着干嘛,快将她拿下。” “那是皇上御赐的令牌?” “首领,你还是饶了我们?” 侍卫们没一个敢上前的,毕竟令牌如同皇上亲临,是不能不敬的。 “她是假冒的郡主,那令牌说不定也是偷来的,要是皇上怪罪下来,你们担当得起吗?” “你才是假冒的。”金凌气得脸都绿了,提起鞭子再挥过去,最好打死他,谁知道让他给躲开了,真是个小气的男人,不就是让她打了一鞭,他不服气,才污蔑她是假郡主,真是瞎了他的狗眼了。 金凌坐在马车上打得不过瘾,干脆跳下马车来打,马鞭很长,一鞭扔出去,围着的侍卫赶紧让开,他们可不想被鞭子抽中。 城门边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侍卫首领说金凌是假郡主,也没有证剧,凭空乱说的,所以,也不敢动她,只能是努力躲开她手中的鞭子,她的力气不大,鞭子挥去,力劲很小,但还是会很痛。 “快开城门?”金凌将他往城门边赶。出个城,浪费这么久的時间。 “郡主再稍等一会,我已经派人去宫里请示皇上了。”他实在是不能自己做主,说她是假郡主,也是想拖延時间。 “你找死?”这一鞭金凌是狠狠的抽下去的,没打到他,鞭子将树绕了一圈再返回来,把她自己给抽中了,金凌吃痛的松手,马鞭掉在地上。 ------------ 骗婚新娘(一三一) 金凌忍着手上的痛,将马鞭捡起来,跑到马车旁,悄悄对着里面说:“怎么办,那人已经去请示二哥了,要是让二哥知道了,我们肯定是出不了城的。” “你先坐到马车上,把鞭子拿好,等一下,一开城门,你就将马车赶出去。”何彩云在马车里小声的说着。 “那个该死的小人,他不开城门。”金凌再恶狠狠的瞪了那个侍卫首领一眼。 “你先别急,我有办法,你们坐在马车里,先不要出去。” 何彩云将马车的帘子轻轻撩开一点,接着一个小圆点一样的东西飞了出去,‘呯’的一声,城门前烟雾迷朦,白白的一片,金凌两手挡着双眼,呛得直咳嗽。 “快把门打开。” 何彩云的声音从城门边传来,何芸儿才知道她已经不在马车上了。 金凌闻声望去,何彩云蒙着面巾,手上拿着一把剑,挟持着侍卫首领。 “你是谁?你可知道私自出城,手刃朝廷命官是死罪。”即使被挟持,吓得半死,他还是嘴硬着不下令开门。 “少啰嗦?开不开,不开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你的脑袋还会不会留到你的颈上。”何彩云再把剑靠近点,只要他再敢说一个‘不’字,他绝对会血肉模糊。 “你们······” 快在就去。何彩云说到做到,他的颈上立即出现一道血口。 好像是看出了何彩云真的会一刀杀了他,他才颤着声说道:“开城门。” 城门一打开,金凌看准時机,狠狠抽着马儿,马车快快的飞出城去。 何彩云看着马车已跑出一段距离,才抓着侍卫往城门边移动,其他的侍卫则是缓缓跟着,突然,何彩云被人推了一下,一个踉跄,手中的剑没有握紧,被侍卫首领给打落在地。 一得到自由,侍卫首领就大喊:“快关城门,把她拿下。” 城门一关,何彩云就被侍卫团团围住。 “看你往哪跑。”居然敢伤他,那个侍卫摸了一把脖子,看到手上染着的鲜血,两眼冒红光,快要着火了一般,“把她给我杀了。” 何彩云在侍卫动手之前,再扔出一颗小白丸,她趁着迷雾,纵身一跃,就站到了城墙上。 “她在上面。”有人眼尖,看到了她。 她往下一看,下面已经乱成一堆了,便轻笑一声,再纵身跳下。 城门很快再次打开,侍卫追出来,却没有看到何彩云的踪影。 金凌赶着马车生怕侍卫会追上来,头也不敢回,只知道猛打马 儿,让它跑快一些,这城外的路不比城里的路那么平坦,马车摇摇晃晃得厉害,好像随時会倾倒一样,可她丝毫没有察觉。 “停一下。”何芸儿实在是因为太晃了受不了,才喊停的,金凌好像没听见,马车继续猛跑着。 没办法,何芸儿撩开帘子,推了一下她,“停一下,彩云姐姐怎么还没追上来,我们等等?” “不用等了。”话音刚落,何彩云凭空而降一样,和金凌并排坐在马车外面。 “他们没有追来?”马车渐渐慢下来,金凌才回头去望了一眼,哪还有京城的影子,她们已经离得好远了。 “你马车赶得蛮好的嘛?” 被何彩云一说,金凌才有心思注意到摇晃的马车,她在马车上东倒西歪,“我还是坐在马车里?”她刚刚是太急了,一心只想着不能让那些侍卫抓到,根本没去注意马车的事情。 “哈哈?”何彩云在外面大笑,“你那是心里作用,你根本就不怕。” 何芸儿好笑的看着坐在马车里的金凌,她的衣服上满是灰尘,是刚刚跑那段路沾上的,头发也乱乱的,估计是赶马车赶的。 “我坐外面去。”何芸儿慢慢走到外面,坐在金凌刚刚坐的位置上,她比较喜欢坐在外面,再晃也不会头晕,坐在马车里,随便晃一下就头晕了。 赶了三天的路,她们向路上的一家客栈一打听,才知道离雨城还有一天的路程,从京城到雨城快的话,也就两天,她们却花了四天時间。 “我们今晚先在这里休息,明早再赶路。” 金凌软趴趴的让红菊扶下马车,何芸儿也是累得不行了,这几天来,每天都有换药,她脸上的伤,只除了两条细细的红印,基本上已经痊愈了,再换一次药就可以好了。 何彩云向店家要了一间大房,将马车交给店小二去安顿。 一进到房里,何芸儿就和金凌抢着躺到床上去。 “你睡凳子上啦?”金凌硬要把何芸儿给推下床去,她上次和她睡一张床,第二天起来是什么状况,她还记得清清楚楚,这种错误,她犯了一次就好,绝不能再犯第二次。 “你去睡凳子。”凳子那么硬,她才不去呢。 “你去。”金凌猛推着何芸儿,但她们俩人的身高体形都差不多,她根本就推不动她。 “不要推我,累死了。”何芸儿睡眼朦胧的说,她都快要睡着了。 金凌其实也好想睡着,但她一想到何芸儿也在床上,她就一点也睡不着了。 红菊在一旁整理东西,对于她们两个的吵吵闹闹,已经见怪不怪,听得都免疫了。 何彩云在外面让店小二帮送吃的过来,一进来就看到金凌和何芸儿抢床睡,一个已经快睡着了,另一个想睡又不敢睡,还在一旁時不時推对方一下。 “里面还有一张床,你们不用抢。”何彩云为了避免两人打起来,好心的提醒着。 何芸儿已经睡着了,哪还听得见,金凌立马跳下床,跑到里面去睡。 店小二很快便送上了饭菜,虽然只是粗茶淡饭,但对于她们几个天天吃干粮的人来说,7sh。 红菊分别去把两人给叫醒,她现在,真的很佩服何彩云,什么事都处理得妥当,她跟在何芸儿身边这么久了,还从没见她做事像何彩云一样的,不过,就是因为这样的王妃,她才喜欢,无忧无滤的样子,就算天塌下来,她也会说有高个子顶着。 一听到有饭吃,金凌和何芸儿马上爬了起来,她们好像好久没吃饭了。 “真好吃。”金凌一边大口吃着饭,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要是在平時,这些饭菜,她碰都不会碰,这会儿是饥不择食了。 何芸儿虽然没出声,但从她的动作和速度也看得出,她吃得津津有味。 红菊和何彩云就没她们两个那么夸张,红菊有准备了足够的干粮,是何芸儿和金凌不喜欢吃,只有她和何彩云吃。 饭后,何彩云休息了一会儿就睡下了,红菊坐在桌前打磕睡,何芸儿坐在窗前,抬头看星星,金凌无聊,也搬张凳子坐在她旁边,她们两个真是奇怪了,明明吃饭前被磕睡虫缠得要死,现在吃饱了,磕睡虫反而跑光光了。 两个人同一个姿势坐在窗前,还不是一般的无聊。 窗外是客栈的院子,一大片草地,空荡荡的只有几棵树立在那里,月亮刚升起不久,树阴被拉得长长的。 夜,很静,仿佛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 “那是什么?” 正在发呆的何芸儿,被金凌突然冒出的话吓了一跳,她扫视了一眼,整个院子那么空旷,有什么东西一眼就能看得到,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哪里?” “那边,最角落的那棵树的旁边。”金凌伸长手,指着不远处的那棵树。 何芸儿这才把目光放到那边,最角落的树被一堆杂草包围着,大概看一下,没有什么,但仔细一看,却有一个黑黑的东西在树根 边。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何芸儿兴趣缺缺的打了个哈欠。 “我们过去看看。”金凌兴致很高的样子。 “有什么好看的,说不定是一只小猫,或是一件黑衣服,我睡觉去啦,你想看,自己去看好了。”这么晚了,她才不敢出去呢。 “你陪我去看看嘛,我一个人不敢去,你不觉得奇怪吗?在一个客栈的后院里,出现了不明物体,你再想想,说不定这个客栈是黑店,我们还可以查出一点蛛丝马迹,是不是很在趣?” “你以为你是神探呢?还查案?哼哼?”何芸儿觉得好笑,她还真佩服金凌的想像力,要是这家店是黑店,她们早就没命了,哪能好好的活到现在? ------------ 骗婚新娘(一三二) “反正没事,就去看看嘛,我好奇。”她活这么大可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而且还没有一帮宫女侍卫追随左右,想想就自由,难怪不得大哥他们不喜欢住在皇宫里,住外面多好,没人管,又自由。 “看你这么可怜,就陪你去看看,不过,你要是怕了想跑,可要跑慢点等等我。” “好,我一定跑你后面。”金凌拍着保证着。 于是,她们两人,悄悄开门走了出去。 客栈里的人都睡下了,好在何芸儿她们是住在一楼,不用走楼梯,要不,准会把人给吵醒。 ‘嘎’的一声,金凌推开了后院的竹门,何芸儿走在后面东张西望,让开门声都给吓了一跳。 “我们真的要进去吗?这里好像一个人也没有。”何芸儿拍着胸口,怕怕的想打退堂鼓,她站在竹门边不敢再往里面走。 金凌以为何芸儿已经跟上了她,没有回头,一直往里边走,她都不知道从哪借来的胆子,在这么个只有一轮圆月的夜晚,一个人走在空旷的院子里。 “不要拉我。”金凌扯一扯自己的衣角,扯了一下,再往前走,刚走一步,又被拉了回来,她生气的一边回头一边说:“让你不要拉我······啊······” 站在院子门边,伸长脖子往里面张望的何芸儿,听到金凌的叫声,还没看到金凌的人影,她就一个人头也不敢回的往回跑,跑到房里,赶紧把门关上,稍后,再开一条门缝,就看到金凌一边喊着猛冲过来。 何芸儿连忙让到一边。 金凌两手撑在桌子上,喘着气,等了一会儿再回头恶狠狠的盯着何芸儿。 “干嘛这样看着我?”何芸儿目光闪烁,有点心虚的样子。 “你想吓死我吗?让我一个人进去。”她刚刚真的是吓死了,虽然只是让树枝钩住了衣角,但当她回头没有看到何芸儿的身影時,恐惧感瞬间袭来,她只能猛的往回跑。 “我有想叫住你啊,但你走远了,我想,叫了你,你也听不见,就干脆不叫了。” “既然这样,那你就要跟上嘛,真是的,这么胆小?”金凌倒了一杯茶为自己压压惊。 “谁胆小了?你自己不也是?”她没进去,金凌进去了又被吓回来了,结果是两个人都没有走到树边,还不是一样,要说她胆小,金凌同样也是。 “我胆小?”金凌很不确定的指着自己,“有本事,等一下你自己进去,我守在门边就行。”她一副晾何芸儿也不敢的眼神。 不想被她看扁,何芸儿抬着头,“去就去,谁怕谁?”7sh。 何芸儿走到门边,深吸了一口气后,才慢慢往里走,她走了一小段回头,果然看到金凌兴灾乐祸的站在门边,还见她竖起两指为她加油。 何芸儿耸耸鼻子,这种加油她还是不要了。 她一步一步的往里面走,院子里一共才九颗大树,分成两排交错立在地上,那最里面的树正好是单出来的那一棵,直直走到尽头就到了。 还有三棵,加油?她在心里为自己打打气,刚刚金凌就是在这里被吓回去的,要是她走过这棵树,那她就比金凌大胆了。 越来越接近了,何芸儿心里越害怕,那个黑影好像比她们在房间里看到的要大,还有一股奇怪的味儿。 月光此時正好把树影拉得有一个人那么高,而树影又刚好把那个黑影给拦住了,何芸儿站在离最里面树三米远的位置,不敢再上前,尽管她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但她实在是没有胆量再往里面走了。 再看回我。“再走近一点看看。” 突然冒出的声音把何芸儿吓得想尖叫,在她还没有发出声音之前,金凌就用手把她的嘴给捂住了。 等看清是金凌時,何芸儿的心脏才又开始了跳动,以后这种事,打死她也不干了,真的会吓死好多个细胞。 “你不是说不进来的吗?” “我有说吗?我那个是反问句又不是肯定句,我进来也行,不进来也是说得过去的。”金凌将何芸儿往前推了推,“都到这里了,难不成你想往回跑啊?” “就知道推我,反正不是我想看,是你自己想看,你爱看不看,我才不管,我陪你到了这里,也算好人做到底了。” “胆小鬼就是胆小鬼,还不承认?”金凌鼓鼓胆量往前移了半步,定定神,再移半步。 “像你这种走法,走到天亮都没走到树底下。”说她胆小她就胆小吗?这次,何芸儿决定不着她的道。 “有本事,你走快点看看?”金凌朝何芸儿眨眨眼睛,又是刚刚那种晾她不敢的眼神,不过,同样的方法用了一次,会有郊果,用第二次,就会失郊了,很显然,金凌的激将法失去了郊用。 何芸儿装作没听见也没看见,抬头看月亮,当她转过头看到金凌再次慢慢的半步半步的往前移時,她在后面偷笑,她就知道金凌的好奇心重。 就这么短短几米的距离,对何芸儿来说,是无聊至极,对金凌来说,则是冒险得不行。 金凌好不容易走到树底下,此時,何芸儿也悄悄的靠近。 “不是?”何芸儿特无聊的说完,就往回走,“真是浪费時间,居然是一堆树叶。” “喂?你等一下,好像······”金凌颤抖的伸出手,轻轻和拔开树叶,她老觉得这堆树叶看上去很奇怪,“啊······” 金凌见鬼似的往回跑,何芸儿慢慢走着,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金凌已经跑在她前面了,她也像身后有鬼一样,狂奔出去。 跑出了院子,金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鬼啊?有鬼啊?”经她这么大声一叫,客栈里的客人全都被吵醒,掌柜和店小二也不例外。 正在熟睡中的何彩云马上爬了起来,红菊只是小睡了一会,就不见了王妃和郡主的身影,她着急的打开房门,就看到金凌快快跑来,后面跟着何芸儿。 “这么晚了,你们去哪了?”何彩云看着她们两人跑得气喘嘘嘘的样子,绣鞋上还沾有泥土,裙摆有被露水打湿的痕迹,一看就知道,她们两人刚刚出了客栈。 何芸儿想说话,但跑得太急了,一张口就是猛呼吸,根本说不出话来,金凌更是夸张,她已经半跪在地上了,看来,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这都怎么回事?”店小二点着灯,掌柜的走到何芸儿她们所住的房门口询问。 “三更半夜的把人吵醒,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哪有什么鬼?是你心里有鬼?” 住店的客官被吵醒,个个心里不爽,都围在房门边指指点点。 “你心里才有鬼。”金凌总算说出话来了,她直起腰身走到门口,指着后院,“那里面的树下真的有鬼,我刚刚都看到了,一个满身是血的鬼。”说着,金凌还猛打冷颤。 “姑娘,我在这里开店几十年了,一直平平安安的,这种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掌柜的看到其他客人心里慌慌,也急出一身冷汗。 “我没乱说,不信,你们问她。”金凌拉到何芸儿。 “我······我离得远没看清楚。”看到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以为是金凌在胡说八道,何芸儿又说:“不过······”大家再次齐齐把目光放到她身上,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等着她后面的话,“在后院确实有不明物体。” “这么说,真的有鬼?” “这可怎么办?” “还有好几个時辰天才亮呢?” “没做过坏事,怕鬼做什么?”众人议论纷纷。 “大家别心慌,我们一起到后院看看,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真没见过鬼,要是今晚有幸一见,倒也不枉此生了。”掌柜让店小二拿着灯走在前面。 ------------ 骗婚新娘(一三三) 店小二走得很慢,掌柜就紧跟在他后面,胆子大一点的客官就跟着掌柜往后院走去,胆子小一点的就不敢跟去了,不过,这胆子小的人里面,并不包括何芸儿和金凌,她们两个第三次踏入了客栈的后院子。 何彩云也跟在后面,红菊怕,不敢跟着过去,就一个人站在窗边看着,一行十几人,像排队一样,一人跟着一人,缓缓往前走。 金凌躲在何芸儿身后,時不時伸个头出来看一下,这会人多,她倒是比刚刚更害怕了。 好像过了很久一样,一行人总算走到了树旁边。 其他人也站在一旁,不敢再走近,掌柜稍稍走近,站在树下,让店小二提着灯过去察看,店小二提着灯的手明显的在颤抖,但是掌柜的都发话了,他哪有不从的理,其实他怕得要命。 大家只见店小二弯着腰,将灯靠近黑影,再伸手拨了拨树叶,众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等着看结果。 “掌柜的,好像是个人。”店小二看了半晌,才愣愣冒出一句话。 金凌站在后面,只看到店小二嘴动了动,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她就大声说:“都说了是鬼了,你们还不信?” 不过,没人理她,众人都是伸长了脖子,在等着店小二的下一步查看。 “再看仔细一点。”这時,掌柜也大胆的走近去看。 他借着灯光,看了一会后,把手伸到那个被金凌称之为鬼的人身上,过了那么几秒钟,他对站在他身后的客官们说:“快把他扶起来,他还有气,没死。” “啊?原来是个人啊?”大家见根本不是什么鬼,而是人,都上前来帮忙扶人。 看到众人把刚刚那个‘鬼’给扶进客栈,金凌闪到一旁还是不敢看,何芸儿刚是好奇的张望,从体形看,那是一个男人的身体,他的头发散乱,黑色衣服也破烂得不成形状了,衣服上还沾满了血迹,已经完全晕迷了过去。 众人把男子放在客栈的凳子上,这時,大家可以看到他的脸上满是干掉的血迹,掌柜让店小二去拿药箱,再让人去拿毛巾,并打了一盆清水过来。 掌柜亲自用毛巾帮男子把脸擦干净,众人也帮忙把男子血迹斑斑的衣服给脱了,发现他身上有四五道致命的伤口,所幸的是,伤口都偏离了心脏一点点的位置,他才能活过来。 金凌和何芸儿站在人群外面,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她们没想到,这家客栈的老板确是如此善良之人,不得不让人感动。 何彩云走近,看到男子的面容,她好像并不认识他。 “哇,这脸擦干净了,倒是蛮俊的。”一客官看到男子擦干净的脸,忍不住赞道,掌柜的笑笑,继续他手上的活,先把伤口消毒,上了药再包扎起来。 “我们去看看。”刚刚是打死也不看的金凌,因为好奇心,拉着何芸儿去看,当她们看到男子的脸時,不约而同的喊道:“沙律。” 金凌拨开人群跑到沙律身边,看到他满身的伤,刚刚包扎好的伤口,透过纱布慢慢渗出血来,握住他的手,哭了起来。 何芸儿慢慢走近,蹲在沙律身边,她双手捂着嘴巴,不敢相信这是她看到的,谁这么狠,把一个人伤害到这个地步?难道真的是父王?T7sh。 “你们认识他?”掌柜问道。 “认识。”看到金凌和何芸儿不出声,何彩云代她们回答了,金凌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找一个叫‘沙律’的人,只是没想到会在这家客栈的后院找到他,“掌柜懂医术?” “老朽只是懂得一些皮毛,不算精通。” “你太谦虚了,以你看,他的伤······”何彩云从他处理伤口、包扎伤口的动作来看,这个掌柜不但懂医术,而且很精通。 “还好这位姑娘发现得及時,伤口并没有恶化,只要不感染发炎,没有生命危险。”掌柜把剩下的外敷药包好来,交给何彩云,“这药治外伤很有郊,每天记得换一次药,切记伤口不要碰到水,至于内服药······” “那就有劳掌柜开两副药,我好派人去抓药。”没等掌柜说完,何彩云就急急索要药方,伤得这么重,光靠外敷伤药是不够的,还要内服消炎药才行。 “这里是处在两城的交界点,并没有药店,想要取得药,还得进到雨城,但此時,雨城正在备战中,恐怕······这药也难抓啊?”掌柜叹道。 “备战是备战,难不成药铺也关门?”两国交战,伤亡难免,药是必需品,缺什么也不能缺了药,何彩云并不赞成他的话。 “姑娘这就不明白了,老朽不是说药店会关门,而是此時,雨城是闭城,别说是进城,出城都难啊?”掌柜说着,再查看了一下沙律的伤势,再将他的眼皮往上掀,最后探探他额头,“姑娘不用担心,此人身强体壮,现在病情基本上稳定,只要过了三个時辰,伤口不发炎,便会没事。” “如果伤口恶化呢?” “这就会有生命危险了。” “不成,我们要进雨城,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金凌听了掌柜的话,急急站起身,“等到三个時辰后,伤口没有恶化,是再好不过了,但如果伤口恶化呢?” “姑娘,进城不容易啊,只怕到時侯,你们进不了城,连个休息的地方都没有。” “掌柜请放心,我们自有办法。”何彩云看到金凌那么坚持,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也同意连夜赶路进城。 何芸儿让红菊马上收拾好东西,店小二早就将马车给驾到客栈门口,其他客官则是帮忙将沙律给扶上马车。 何彩云让金凌把沙律的头给抱着,以免因为马车摇晃而碰到头,红菊则坐在一旁,帮忙扶着,免得拉伤伤口。 谢过掌柜等人,何彩云便跳上马车,一转头,却看到何芸儿坐在马车外面,“你也坐到里面?” “我还是坐在外面,里面太晃了,我受不了。”何芸儿其实是想在外面陪着何彩云,毕竟现在是晚上,只有淡淡的月光照路,虽然何彩云懂武功并不怕,但她也是女子。 “走慢一点就不会晃了,进去?”何彩云说着推了推她,她那心思她哪看不出来。 “我还是坐在外面,陪你说说话。”何芸儿一固执起来,还真没人比得上她,何彩云只能依了她。 马车缓缓行走在路上,寂静的山林小道只听得见车轮滚动的声音,还有马蹄声,和马鞭扬起再落下的声音。 “糟了?”红菊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的。 何彩云赶紧把马车停住,掀开帘子询问道:“怎么回事?”待她看到马车内并无异样,再次把目光放到红菊身上。 “王妃脸上的药忘了换,已经过了一个時辰了。”红菊手忙脚乱的打开随身带着的包袱,把药给找出来。 再看時这。何彩云借着月光察看何芸儿的脸,依稀可见两条淡淡的伤痕,她很担心,这最后的一贴药能不能有那么大的功郊,让她脸上的伤痊愈,更何况此時,已经超出换药時间了。 何芸儿抬手轻抚着脸颊,光光滑滑的,用手感觉不到伤痕的存在。 红菊马上动手帮何芸儿擦上药,她擦的份量比前几次擦得都多,是想把这超过的一个時辰给补回来。 “我们要在天亮之前赶到雨城才行,沙律的额头好烫。”金凌轻控沙律的额头,颤抖着声音说道。 何彩云伸手一试,果然比一般人体温要烫得多,难道是伤口发炎? “你们把他护好,我们要走快点才行。”何彩云让何芸儿和红菊一起坐在马车里,和金凌一起护着沙律,她一个人坐在马车外面驾着马车,随着马鞭的重重落下,马车快速的奔跑着。 天刚朦朦亮,何芸儿坐在马车上都快睡着了,金凌時刻注意着沙律的情况,一刻也不敢耽搁,更别说是打磕睡了。 ------------ 骗婚新娘(一三四) 一觉醒来的何芸儿掀开车帘往外看,天已经亮了,早晨的雾气太大,一片朦胧,十米之外就看不清楚了。 “姐姐,快到了吗?”已经走了好几个時辰了,何芸儿在心里估算一下应该快到了。 “这里陆陆续续有人经过,应该快到了。”何彩云扫视四周经过的人,发现都是一些庄稼人,只见他们提着大包小包,从雨城的方向返回来,她拦住一个人问道:“老伯,你们这是去哪啊?” “唉?姑娘是刚从外地来的,我们是城郊的百姓,想进城把这些米给卖了,换一些夏天的衣物,现在两国正是交战時期,城门紧闭,不让进城。”老伯一边说一边摇头,脸上的表情很无奈,“我们老百姓刚过了几年太平日子啊,又要打仗······唉?不说了。”老伯摆手就想离开,看到车帘撩起来,里面还有一个伤人,“你们······这是要进城?” 何彩云点头。 “这城根本就进不了,姑娘还是想办法绕道去临城,不过,要多赶一天的路程。” 何彩云转头看向老伯离去的身影,心里赌了一口气在那里,出不来,打仗最遭殃的还是百姓啊。 “这怎么办?进不了城。”何芸儿担忧的说,她们虽然是王妃郡主,但守城门的人并不认得她们啊,哪能凭她们一说就会相信的? “先别担心,到了城门下再说。”何彩云赶着马车继续前行。 走了那么一柱香時间,何彩云终于在大雾中看到了雨城南城门的影子,渐渐的近了,马车停了下来,她跳下马车,让何芸儿和红菊下来,金凌和沙律先留在马车上。 城门外空无一人,只有城墙上面站着来来回回巡逻的士兵,看到何芸儿三人走近,他们挥舞手中的大刀,对着下面说:“走了走了,今天不开城门。” “请你们去转告翼王爷,就说郡主和王妃请求开城门。”何彩云扯大嗓门向上面的士兵喊道。 “王妃?”士兵想了一会,大声说:“翼王爷没有成亲,哪来的王妃?快走快走。” “是焱王爷的王妃。”何彩云心里想的是,这次领军的是翼王爷,说冷子翼的名号比较有说服力,没想到这也被人抓住把柄。 “焱王爷?你是说焱王爷的那个骗子王妃?皇上不是已经下令焱王爷休了她吗,她早不是王妃了,再说,现在是和大理国交战,那骗子王妃可是大理国公主,更加不能放进城了,谁懂她是不是大理国派过来的歼细?” “你才是骗子。”何芸儿生气的朝上面大喊,那人左一个骗子,右一个骗子,听得她心里难受,骗子又怎么样,就该歧视吗?她又没做过坏事。 “噢,你就是那骗子王妃啊?长得这么丑,焱王爷也要你?你看你脸上那疤,要是我,躲在家里不出门了。”士兵话一毕,其他的士兵纷纷大笑。 何彩云握紧拳头,她真没想到,在冷义国浮华的背后,居然还有这等三流之人,而且还是担任守城的重任,要是不加以整顿,冷义国将在不久的将来,被其他国给灭亡。 “姐姐,这些人太过份了。”何芸儿气死了,只能在原地跺脚。 “给我开城门。” 一个大吼声响起,何芸儿回头就看到金凌气呼呼的站在她后面。 “翼王爷下令,今日闭城,任何人不得入内,违着抓入大牢。”换了另一名士兵上前说话,刚刚说话的士兵不知去了哪里。 “我是金凌郡主,麻烦去通报一声。”金凌是压住大大的火气,客客气气的说出一句话,要不是看在沙律的伤势上,她才不和这些仗势欺人的家伙一般见识。 “哪位金凌郡主?” “冷义国有几位郡主?”金凌也快气晕了,有没有搞错,居然还有人不知道她金凌的,真是稀奇了。 “我们只负责守城的任务,其他事情不概不管,要是放入了大理国的歼细,这个罪名不是谁都担待得起的,还望几位不要为难我们。” 金凌气呼呼的再上前几步,被何彩云给拉了回来,这位士兵的话比刚才那位说得要委婉许多,他们也是为了尽职尽责。 “玉佩你有带在身上吗?”何彩云转身问道。 何芸儿睁大眼睛,一時想不起是什么玉佩。 “就是我给你的那块玉佩,上面有一个‘焱’字的。”那也是她一直带在身上长达十六年之久的佩饰。 “噢,你是说它啊,在这里。”何芸儿从脖子上取下玉佩交给何彩云,玉佩上还带着淡淡的体温。 “借来用一下。”何彩云手握玉佩,纵身跃上城墙,城墙上的士兵戒备的将她团团围住,何彩云不惧,走到刚刚和她对话的士兵面前。 何芸儿从下面可以看到,何彩云将玉佩交给那个士兵,并对他说了几句话,然后那个士兵就从城墙上走了下去,何彩云返身跃下城墙。 “姐姐,你这是······”何芸儿不明白。 “放心,等一下就会开城门了。”何彩云走到马车旁,再伸手探一下沙律的额头,她眉头夹在一起,“等一下进到城里,要赶紧去抓药才行,烧得越来越厉害了。” 金凌手拿一块手帕,不停的擦着从沙律额头冒出的虚汗,一脸的担忧,何芸儿直直的站在外面看着,或许她以前的想法是错的,金凌对沙律的感情应该不是一時的迷惑,确是真心情意的流露。 假如今天躺在这里动也动不了的人是冷子扬,那金凌会怎么样呢?会像对待沙律一样?还是漠不关心?又或者是更担心冷子扬? 何芸儿收回自己的目光,望向前面,她很快就会见到她的亲生父亲了,可她心里却没有半点喜悦之情,她们从京城来这边的那一天,还是没有母后的任何消息,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身为一国之母,母后应该没有吃过任何苦的,在她失踪的这一段時间,又是谁在照顾她呢?想想,母后也很命苦的,晕迷了十五年之久,好不容易醒来,而今却又发生这种事情。 还有姐姐段玛雅,何芸儿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沙律受了重伤,根本就没人保护她了,她一个弱女子还真让人放心不下。 “在想什么?才几天没见到,就开始想他了?”何彩云故意打趣她。 何芸儿尴尬的调头,她知道她说的‘他’是谁,可她没有想他,就是刚刚她一直在想其他人,就是独独忘了他。 “怎么这么久?那个人会不会没去通报?”金凌心急的出声道,红菊拿了一把小扇在一旁扇着,可尽管她们两人一个帮擦汗,一个帮扇热,可沙律还是浑身烫得不行,像着火了一般,他的脸也被烧得通红。 “应该快了,再等等。”何彩云把水袋里的水倒到一张手帕上,递给金凌,“拿这个擦?”再接过金凌原先的帕子,也弄湿,递给红菊拿着,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不会出什么事,必竟还有太多太多的事要从沙律口中得知,他到底是怎么受伤?还有他是怎么逃出来的?段玛雅有没有事? 何彩云等人等了一会儿,太阳已经缓缓从天边升了起来,城门口还是没动静,这也太久了点,在这样下去,真的是不行了,沙律撑不了那么久,他即使不是伤口恶化而死,7sh。 “怎么办?好像越来越烫了,再不快点,真的不行了。”何芸儿走到何彩云身边,她现在也是没主意,即进不了城,又不能返回去,现在是进退两难了。 气城凌有。何彩云来回的走着,她也在思索着倒底要怎么办才好。 ‘呯’一声从身后传来,何芸儿和何彩云马上回头,便看见沙律跌倒在马车里。 “怎么了?”何芸儿跑到马车边。 “先把他扶起来。”何彩云让金凌和红菊一起帮忙把沙律扶起来,才发现,他的衣服上染上了血迹,口角也有鲜血。 “他吐血了。”金凌久久才说出一句话,她吓得都不懂说什么了,她明明抱着他的,他胸口一震,她一時没抱紧他,他便掉到了马车上。 “糟糕,会不会是伤口恶化了?”何彩云将沙律胸前的衣服拨开,看到包扎伤口的纱布和绷带都染上了血。 她记起她们走時,掌柜塞给她的药,连忙找出来,“先把这药帮他敷上,看看能不能止血,你们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走。”何彩云把药塞给金凌后,便转身走到城门下边,纵身跃到城墙上。 ------------ 骗婚新娘(一三五) 何彩云跃上城门后,不顾士兵的阻拦,执意进城。 她们绝对不能再等了,也不能再耽搁,沙律随時会丧命。 士兵见到何彩云硬闯,纷纷上前要将她拦下,其中一个士兵击起了城墙上铜鼓,瞬间鼓声阵阵。 何芸儿她们在城门外就可以听到,从城里传来的阵阵脚步声,看来,这鼓声引来了很多人,金凌让红菊将沙律扶好,她跳下了马车。 “彩云姐姐不会有事?”金凌像何芸儿一样伸长了脖子,往城墙上观望。 “不会有事的。”何芸儿说这话時,有着淡淡的担忧,何彩云一个人对付那么多人,任谁看了心里也会没底。 “那些该死的,等我进了城,看他们怎么嚣张。”金凌回过头,看向仍在发烧的沙律,她两眼更加冒火光,“要是沙律有什么闪失,我先让那些人陪葬。”担他云焱。 金凌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何芸儿像是没听见,等一下进城再怎么怎么做,这是后话了,现在,她比较关心何彩云的安全,那些人怎么还在打啊? 何芸儿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直直盯着上面,当她看到一个士兵手举弓箭对准何彩云发射時,她惊呼出声:“小心后面。” 何彩云听到何芸儿的声音,快速往旁边一闪,反身抬脚一踢,箭被踢飞了出去,接连擦伤了两名士兵。 “统统给我住手。” 听到这声音,何芸儿充满希望的抬头,这是冷子焱的声音,她听得出来,何彩云也听出了他的声音,就在她收手的同時,一个士兵是打得太投入了,还是根本没听到冷子焱的话,一刀砍过去,何彩云没有防备,后背就这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刀。 “姐姐?”那人的动作根本是在大家意料之外,何芸儿也没有想到,所有的人都住手了,唯独那个士兵没有住手,等到刀砍到何彩云時,已经晚了。 冷子焱下令打开城门,金凌让红菊帮扶着沙律,她赶着马车进城,何芸儿是跑着进城的,等她一进到城里,金凌的马车随后跟着进了城,城门再次被关上。 此時,何彩云已经让人给扶了下来,她也已经痛得晕了过去。 “姐姐?”何芸儿抱着何彩云,把她的头给抬起来,看到那紧闭的双眼,恐惧感再次袭来,她好像又看到了几个月前的那个晚上的事情。 金凌没有多耽搁,直接赶着马车去找太医,她没有時间再去管其他的事,何彩云的事,有人会管,可沙律的事,根本来不及让人多作停留,多浪费一点時间,危险就会多一点。 7sh。 冷子焱把何芸儿拉开,让人把何彩云马上送回将军府,何芸儿松开抱着何彩云的手,当她看到满手的血時,她哭着想追上去,被冷子焱给拉住了。 “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冷子焱一手将她给提到马上,随即他自己跨上马背,把她固定在他怀里。 何芸儿哭得嘀嘀哒哒的不说话。 “你们也太大胆了,现在是什么两国交战的時期,你们呆在京城才是最安全的。”冷子焱忍不住训斥起来,还要这一路上有何彩云,要不,让她和金凌两个人,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担心,就跑过来了。”何芸儿擦了一把眼泪,声音里夹着浓浓的鼻音。 “我不会有事的,你不需要担心。”冷子焱笑意直达眼角,侧头亲吻她的脸颊。 “啊?”有点儿走神的何芸儿莫名其妙,她以为他是在担心他?她轻摸着自己的脸,冷子焱亲的刚好是她受伤的脸,“我没有担心你。”虽然她不想说出实话,可她真的不是因为担心他而跑来的,她不想再骗他。 “噢?”原本笑着的脸马上阴暗了下来,“那你是担心谁?”抱着她的手臂慢慢的收紧,刚刚马车里躺着的男人是沙律,他有看到,难不成······她担心的是沙律?他一直对她算大度的,明知道她欺骗了他,可他还是原谅了她,但他并没有大度到容许她去关心另一个男人,一个名义上是她未婚夫的男人。 何芸儿感觉到,放在她腰上的手,力量在加重,她知道他生气了,但她并没有打算现在告诉他,她是因为担心段玛雅才来的,她要等沙律醒后,问清楚了情况,才能拿主意,要不要告诉他。 何芸儿的沉默,让冷子焱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这一路上,他一言不发,她感觉到了他的冷默,她也不想这样的。 这時,路上突然出现一个人影時,马儿受到惊吓,高举前蹄,冷子焱勒紧缰绳,马儿还是狂乱的挥舞的马蹄,被冷子焱单手护着的何芸儿就这么被甩了出去。 就在她快要着地時,她看到冷子焱伸手拉住她的一只手,另一手扶着她的腰,将她一个转身,她一時天旋地转,分不清东南西北,然后再跌落下来,待旋晕过去后,她睁开眼睛,才发现,她是跌坐在冷子焱身上。 冷子焱在确认她没有受伤后,起身将她从他身上拎走,仍旧是一言不发。 受惊的马儿已经被人给牵了回来,冷子焱轻摸着马儿的脖子,试擦它的脉息,这马跟了他这么多年,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状况,即便是看到前方有人,也没有这么受惊过,那只能说明,刚刚那个人影故弄了什么玄虚。 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何芸儿脸上挂着深深的笑容,能遇上他,或许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福,不管她对他是如何的没心没肺,如何的伤了他的心,他永远也没法对她不理不睬。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已经坐在马背上的冷子焱,看着何芸儿一脸傻笑的站在那里,语气里有点不耐烦。 这次,她乖乖的走过去,让他将她给拉上了马背。 走过了两条街,就看到了大大的将军府,这是驻守雨城的刘将军住的府,冷子焱他们就住在这里。 他们到雨城已经有好几天了,来到这里的第二天,他们和大理打了一仗,之后,大理国那边就没再有过动静,而他们就以静制动,这场仗他们根本就不想打,是大理国硬是要挑起战争,能言和最好,百姓也会免于遭受战火带来的灾难。 冷子焱下马后把何芸儿给抱了下来,他还是没有理她。 何芸儿跑上去扯住他的衣角,冷子焱回头,没有看她的脸,只是盯着她抓住他衣角的小手。 “彩云姐姐也在这里吗?”何芸儿小心翼翼的说着,她还真怕他一句话不说。 “在。”就一个字,冷子焱甩开她的小手,走进府里。 何芸儿跟上去。 府里到处都有着站岗的士兵,她还没见过这么多穿着亮甲的士兵,他们整齐的站成一排,目不斜视的直视前方,动也不动,要不是知道他们是活生生的人,她还以为这是一些雕像呢。 何芸儿随便看了一下,就急急跟上去,等到跑到转角处,哪还有冷子焱的身影。 两边都一样,这屋子里的隔局都是一个样子,不熟悉,还真的是很容易迷路,这会她真的要迷路了。 站在转角处,何芸儿东瞧西瞄,她还真是拿不定主意要往哪边走,她灵机一动,刚刚冷子焱走进来時,那些士兵应该有看到他往哪边走的。 “你们刚刚有没有看到冷子焱是往哪边走的?”何芸儿走到一个士兵面前,手往后指了指左右两边的过道。 士兵仍旧是一动也不动的姿态,对她的话好像充耳未闻。 何芸儿撇撇嘴,真无趣,这些人这么呆呆的站在这里,话也不会说。 算了,还是她自己找,何芸儿决定先往右边走,找不到,再返回到这里,再往左边,她就不信找不到。 刚刚在前院除了士兵一个人也没有,这会只是转了一个弯,十几名仆人家丁忙忙碌碌的来回走动,有的在打扫,有的在整理院子。 看到一个侍女端着一个茶盘往这边走来,何芸儿马上拦住她问道:“你知道冷子焱住哪里吗?” 侍女摇头。 何芸儿叹气,这冷子焱的名号还真不响呢,都没人认识他。她说的是冷子焱的全名,有谁会知道?她如果说是焱王爷,相信不会是这样的情况。 正当何芸儿想着到底要怎么办時,从院子的另一条通道走出一名衣着华服的少女。 ------------ 骗婚新娘(一三六) 少女款款走来,那身姿那面容无不让人称赞,在她的身后,跟随两名衣服同样华丽的丫环。 少女在看到何芸儿時,两知柳眉微微轻夹,那高傲的样子好像其他女子都不如她,刚刚看到她那美丽的容貌時,何芸儿还在心里稍稍称赞,她长这么大,这是她见过第二个美丽的女人,一个是姐姐段玛雅,另一个就是眼前的这名女子。 但在看到她那高傲的样子后,少女的形象在她的心里大大打了折扣,在冷义国,皇后,郡主,她都见过,这女子的身份绝对不会比皇后郡主尊贵,可她却是这副高傲的样子,很难不让人反感? “你是谁?谁允许你进来的?”少女的声音称不上柔美,有点点尖锐的感觉。 “你又是谁?”面对她的询问,何芸儿根本不放在心上,她根本不想知道她是谁,那她也就无需告诉她,她是谁了。 “放肆?”在少女身后的一名丫环走上前来,说话的同時,一手扬起,‘啪’的一声,何芸儿重重挨了一个耳光,那人下手很重,7sh。 何芸儿轻捂着自己的脸,转过头,她一边狠狠盯着少女的同時,一个健步走近,扬起一手就打在少女脸上,那一掌的声音,绝不比刚刚打在她脸上的声音低。 两名丫环连忙将何芸儿拉开,刚刚打她的那个丫环又想扬手打她,让何芸儿头一偏给闪过了。 “给我松手。”何芸儿脸上面无表情,冷冷的一句话,倒也镇住了这两名丫环,那两人松开手,退到少女身旁。 何芸儿知道这位少女不会武功,可这两名丫环,却是懂武之人,从她刚刚打她的那一巴掌就知道。 想打她,也要看看她愿不愿乖乖挨打,要不是刚刚她没想到那个丫环会打人,她说什么也不会被打,她何芸儿可不是逆不顺受的人,既然她挨了一巴掌,那她一定会如数还给人家。 少女捂着被何芸儿打红的脸,眼神快要冒火一样,“把她给我抓住,居然敢打我,看我怎么教训她。” 两名丫环又上前来要捉住何芸儿,任凭她们两人懂功夫,但何芸儿就像泥鳅,她们根本捉不到她。 何芸儿跑在前,少女和两名丫环追在后。 “快点,别让她跑了。”少女一个人跑在后面,好似要将何芸儿捉来碎尸万段一样,她刚刚那仪态款款的样子,此時形象全无,何芸儿好笑的回头,笑她真能装。 转过了一个又一个弯,何芸儿更加分不清哪里是哪里了,现在让她沿路返回去,她怕是也找不到路了。 她跑了这么久,真的是很累了,可后面跟着的三人,还真是穷追不舍,又拐了一个弯,这里是一个小院子,已经没有路可走了。 何芸儿在原地转了一圈,当她看到一个房间的门没有关紧時,她快速的闪进房里,再将门关上。 她靠在门边,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明明跑到这边来了,怎么会没见到人呢?”这是一个丫环的声音。 “再找找。”这是少女的声音。 何芸儿轻轻的转身,为了以防那主仆三人找到这里面来,她得找地方躲起来才行,当她一回头,才知道,这是一间卧房,有床有桌,没有梳妆台,再看看墙上挂的字画,这应该是一个男人的卧房。 可以躲哪里呢?何芸儿猫着身找地方藏身,房里没有柜子,很简单的摆设,根本没有藏身之处,她猫着猫着,瞄到了床底,可是,让她躲在床底,真的是很没面子呢。 她的目光慢慢往上移,床上的纱帐是放下来的,一直垂到地面上,从外面看不到床上的情景。 “应该没有人?”何芸儿自言自语的伸手去掀开床帐,当她看到床上被褥整齐,并没有人時,她喜上眉梢,终于有地方藏身了。 当她刚好跳上床,把床帐放下后,房间的门便被推开了,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那两个丫环好像没跟进来。 “哥,哥,你在吗?”少女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原来这是她哥哥的房间,何芸儿躺在床上不敢乱动,这床上的纱帐奇怪得很,从外面看里面,是黑黑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但从里面看外,却看得清清楚楚。 此時,她从里面看到在外面的少女,这里找找,那里找找,当找了所有的地方后,她的目光终于放到了床上,她慢慢走过来,她每走一步,何芸儿就心惊一步,完了,被发现了。 就在少女的手刚好碰到床帐時,一个声音阻止了她的动作。 “你跑到我房里来做什么?”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何芸儿睁大眼睛看向外面,看到一个体形健硕的男子面对着里面站着,他身穿一身白衣,颈领和袖口有绣上飘逸的图案,看上去就像一个白衣飘飘的江湖侠士。 “哥。”少女跑过去,两手抱着男子的手臂。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能随便进我的房间。”男人走到桌前坐下来,少女跟过去站在男子身旁。 男子有点无奈的望了少女一眼,刚想将头转回来,马上调头再次看向少女,“你的脸怎么回事?” “是被一个丑女给打的,我们就是追她追到这里来的,我以为她藏在你房里,就进来看看。”少女说着,还忍不住往床的方向瞄去,就差床上没检查了,她有点不甘心的样子。 顺着她的目光,男子也转头往床边望去,“你怀疑她藏在我床上?” 少女傻笑两声,没再出声。 “是一个什么人?如果是府里的人,应该知道我的习惯,我最不喜欢别人踏入我的房间,更别说是上我的床了。”从男子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他就算说讨厌,也是平平的语调,没有任何波澜。 “不知道,以前没见过,看她的打拌,也不像是府里的丫环,脸上有两条伤疤,淡淡的,不是很明显,反正不漂亮就是了。”当少女说到伤疤時,何芸儿分明看到了她脸上的那股得意劲。 何芸儿拳头越握越紧,她以为她自己真的就貌若天仙吗?哼?长得漂亮心不美,同样让人讨厌。 听了少女的话,男子笑着说:“是,就你漂亮,天下没一个人比得上你。” 何芸儿以为他会顺着少女的话,说她是很丑,没想到他却打趣少女。 “哥,你又欺负我。”少女嘟着嘴巴,那娇涕涕撒娇的模样,确实让男人看了会心软。 “好了,快回去?你的子焱回来了。”男子笑着下逐客令。 “哥,你怎么这么说,他才不是我的。” 少女满面娇羞的模样看在何芸儿眼里,很是刺眼,那男子为什么要说冷子焱是少女的呢?这话让她听了很不是滋味。 “你心里恨不得人家是你的?你那点小心思我怎么会看不出来?” “哥,你再说,我不理你了。”少女背过身跑出房去。 男子清朗的笑声在房里响起。 他不出去吗?何芸儿盯着男子的侧影,他不出去,那她怎么溜出去? 男子就坐在桌前,他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轻喝了两口,两只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每一声都让何芸儿心里发慌。 怎么办?何芸儿躲在床上想哭了,他就一直坐在那里吗?还是他已经知道她躲在床上?他要是知道了,那他为什么不拆穿她? 知在么看。如果他是想看她在做‘垂死挣扎’,那他和刚刚那少女还真是一娘胎里出来的,心思都这么坏。 男子一直坐在那里,何芸儿就呆在床上一动不敢动,两人就这么耗着。 大约过了那么一个時辰,男子还是那个姿势坐着,何芸儿已经在床上睡着了,她等了又等,他就是不离开,算了,反正都这样子,就碰碰运气好了,她赌他不会发现她。 ------------ 骗婚新娘(一三七) 何芸儿睡得迷迷糊糊,她在睡梦中翻了几个身她自己都不知道。 “我还真是太小看你了,够有毅力。”男子的声音飘散在空气中,却没有听到他预期的声音,他还以为他声音一出,一定会有一个女人吓得跳下床来,跪在地上请求饶命,难道他估算错了,他房里根本就没有人? 他早上起床時,明明记得床帐是拉得够整齐的,而此時,却有一角还在床边上没有放下来,而他刚刚还分明听到了床上有动静。 男子疑惑的起身,向床边走去。 当他撩开床帐,看到床上的情景后,他一時不知该如何反应,女人的睡相他见得多了,但他却从没有见过,有哪个女人睡觉可以睡成这样的。 何芸儿四肢像八爪鱼一样的紧抱着棉被,一边脸也紧贴着被子,露到外面的半边脸刚好是她受伤的脸,7sh。 男子站在床前默默看了她许久,才伸出手抚摸她受伤的脸,他没有觉得那两条伤痕有多丑,更不觉得她看上去会丑,而是她脸上的伤会让他感到莫名的心疼。 他也早已忘了他不喜欢别人上他的床,更不喜欢别人进到他房间的事情,看到她那熟睡的脸庞,他不忍心叫醒她,即使她睡觉根本没脱掉鞋子,弄脏了他的床。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的何芸儿,翻了个身继续睡着,她昨晚可是一宿没睡,这会倒也真的困了,也早已忘了何彩云受伤的事情。 男子把床帐放下,走出房门,并将门轻轻关上。 在另一边,何彩云早已被送回了将军府,太医也来过了,伤口也包扎了,只是她还没有醒过来。 冷子翼一直守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当他看到冷子焱走进来時,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冷子焱装作没看见,随便笑笑,刚刚那一幕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还从没有见过大哥会对哪个女人关心过的,看来,何彩云在大哥心目中的地位不是一般的。 冷子焱一走进来就东张西望,冷子翼走身后问道:“你找什么?” “芸儿没有来吗?”他一直走到他房里,才发现她没有跟着他,他还以为她跟上来了,也就一直没有回头去看。 “她没有来,倒是金凌带着沙律抓药回来了,红菊也回来了,她一个能跑到哪里去?” “红菊一直是跟着金凌的,芸儿是我带回来的,刚刚进府后,不知她走到哪里去了。”这府里的隔局他住了几天了,也不是太记得,更别说她刚第一天到这里,肯定是迷路了。 “可以让刘将军帮忙找一下,他对府里熟悉。”冷子翼提议。 “她的伤没大碍?”冷子焱瞅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何彩云。 “没事,那一刀砍得不是太深,没有伤到筋骨。”冷子翼说这话時,连眼神里都透着一股伤感,还伴随有一丝丝怜惜。 刚刚太医在帮何彩云处理伤口時,他也在场,他才知道,她背部不久前还受过一次重伤,有着深深的几条刀痕,让人触目惊心,而他也知道,那是她在何府惨案的晚上所受的伤。 “没事就好。”冷子焱喃喃自语。 “你关心她?”冷子翼不确定的问,据他所知,冷子焱一直以来都是只关心何芸儿,其他人他根本不关心,就连金凌也不例外。 “不是我,是芸儿。”她会担心何彩云,看到她担心,他也会担心她心里是不是难过。 就在冷子焱准备走出房门時,一股浓浓的香粉味传来,接着一个人影闪到他身边,随后就有一双手把他的手臂给缠住,同時,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也传进了他的耳朵里,“焱王爷。” 边是芸里。冷子焱抽回自己的手,在他的脸上有一股厌恶的表情,却又隐忍着不便发作。 “王爷,你陪敏儿去下棋,可好?”说话的是一名少女,华丽的衣服,在她身后有两名丫环,这分明是刚刚狂追何芸儿的主仆三人。 这三人与刚刚的時侯,简直是天壤之别,自称为敏儿的少女此時哪还有什么高傲之气,完全是一副顺服的模样,还有那两名丫环,此時也是恭敬的站在一旁,低也不敢抬的看着地面,刚刚在何芸儿面前的那股嚣张劲儿早已不见了。 冷子焱不与理会,甚至连看也没看她一眼,就越过三人往外走。 “王爷。”少女再跟上去。 本想让她别跟着的冷子焱突然改变了主意,回过头说:“带我到府里转转?” 少女眉开眼笑,她还以为她今天又要碰钉子呢,还真是意外。 “让她们两人别跟着。”冷子焱止步看向紧跟在后面的两名丫环。 少女示意让丫环别跟着,她自己紧跟着冷子焱往另一边院子走去。 “王爷,不如敏儿弹曲给你听?”少女一直跟着冷子焱,见冷子焱只顾着自己走,根本当她没存在,她只好自己出声以示她的存在。 冷子焱摆手,弹琴?自从他听了何芸儿弹的曲子后,才知道其他人弹的曲子根本比不上她的分毫,他也就没有兴趣再听其他人弹曲了。 一直走到前院,冷子焱才开口道:“你今天有看到一名女子吗?”如果何芸儿走对了路,应该会找到他的,可她现在不见,那只能说明她走错了方向,误走到了这里。 “女子?”少女的脑中浮现出何芸儿带着疤痕的脸,“今天是有见到过一名女子。” 她的话音刚落,手已经被冷子焱狠狠的抓住,“她现在在哪里?” 少女的手被冷子焱捏得发疼,她挣扎着,冷子焱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太大,连忙松开她的手,收起自己的情绪,再次恢复到刚刚的面无表情。 “你要找她有什么事?”少女问道,但她那脸上才不相信冷子焱会找何芸儿,在她的心里,何芸儿就是丑女,她不认为冷子焱找她会有什么事。 “本王找她有什么事需要向你说明吗?你只要告诉本王她在哪里就行。”冷子焱的口气颇为不悦,自从他到了将军府后,就被这个叫刘敏的女人给缠住了,她仗着自己的爹爹是将军,处处接近于他,她那点心思,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我是在这里见到她的,但我们一直追她,她就跑,一直跑到哥哥的院子里就不见了。”刘敏不敢隐瞒,照实说,当然,她的丫环打何芸儿以及何芸儿打她的事,她不认为要说。 “你哥哥的院子?在哪边,带本王过去。” 刘敏不高兴的走在前面,她不高兴看到冷子焱为了一个丑女而面露担忧之色,而对她这个国色天香的美女视而不见。 走进院子,刘敏就喊道:“哥?”没人回答她,而且卧房的门也是紧闭着的。 “我们就是追到这里,她就不见了。” 冷子焱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除了几株盆景,花草,并无其他,根本藏不了人,他直接走到卧房外面,将门推开,刘敏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王爷,等一下,这是我哥哥的卧房,他不喜欢别人进去的。” 冷子焱根本不听,直接跨进房里,他又像刚刚在院子里一样,先是扫了一圈,再在房里转了两圈,能藏身的地方都找了,根本没人,就在冷子焱向床边走去時,一个声音传来,让他将手收了回去。 “王爷,请等一下。” “哥?”刘敏高兴的看向来人,来人就是刚刚那名男子,是刘敏的哥哥刘俊。 “刘都统,本王正在找人,听刘敏说,有一名女子跑到你的院子后就不见了,所以本王才过来查看一下。”冷子焱言词一本正经,并没有任何私闯他人领地的尴尬。 “噢,不知王爷所找的是何人?”刘俊走进房来,面对着外面,他也不确定床上的人是不是冷子焱要找的人,但此時,不管她是不是冷子焱要找的人,如果他现在说出来,都会造成大家的误会。 “本王的王妃。” “王妃?”刘敏拉高音量,“那个丑女人?”话一出口,她就收到冷子焱那仿佛想杀人的目光,她赶紧扭过头,闭上嘴不敢再说话。 刘俊听到‘王妃’两个字,他心里的惊讶不低于刘敏,他没想到那个不拘小节的女子竞是王妃?可现在,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免去这一场误会? ------------ 骗婚新娘(一三八) 刘俊心里想着主意,眼神看似无所谓的扫向床边,那床帐依旧是放下的,和他刚刚离去時一模一样,那就说明那女子没有醒来自己走掉,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哥,你告诉王爷,根本就找不到那个女人······”看到冷子焱那杀人的目光再次扫到她,刘敏眼神飘移的改口,“找不到王妃。”让她称那个女人为王妃,还真是不顺口。 “王爷,我确实没有见到过王妃,她应该是跑进来过,又趁人不备而跑了出去。”刘俊仔细观察着冷子焱,他可以看出这位王爷,对那女子很是在乎,那他就更不能这時侯说出她就在他床上的事情。 男人的嫉妒心有時会让人失去理智。 冷子焱定定看了刘俊那么两秒钟,对他的话将信将疑,他转过身往外走去,快到门边時,再转头看了那床一眼,床上能藏人,只是,要是何芸儿知道他在房里,没理由不出来。 “那本王就打扰了。” 就在冷子焱快要走出房门時,床上的何芸儿迷迷糊糊的醒来,她眼睛没睁开就一个大翻身,咕噜从床上掉到了地上。 冷子焱一脚刚踏出房门,就从他身后传来一声闷响,他止步回头,待他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時,犀利的眼神来来回回的扫视着刘氏兄妹,居然骗他。 刘敏和刘俊在听到响声后也不约而同的回头,但他们的表情和冷子焱大不相同,刘敏则是惊呼,“原来你藏在这里。” 刘俊则是一手抚着额头,一脸懊悔的模样,这下可要解释个没完了,他要是早就知道这女子是王妃,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她躺在他的床上,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人妻不可戏,他从小习文礼仪,这道理他还是懂的。 全然搞不懂状况的何芸儿,在地上很不雅观的伸了个大懒腰,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站起来,好像还没睡够,刚站起来就一个头晕,她东倒西歪的又跌倒在地上。 她干脆坐在地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再揉了几下眼睛。 冷子焱冷冷的看着何芸儿,也不出声,她此時的形象是惨不忍睹。 想在没何。这就是王妃?一点大家闺秀的影子也没有,更别说端庄娴淑了,刘敏看着何芸儿的一举一动直想笑,但她又不敢笑出声来,只好用手把嘴巴捂住。 刘俊脸上则是挂着淡淡的微笑,7sh。 何芸儿终于把眼睛全睁开了,当她抬起头,看到站在房里的三人時,后退一步的同時,直拍,看来是吓得不轻,试想,明明认为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房间,却突然冒出几个人,谁都会被吓一跳? “睡醒了?”冷子焱臭着一张脸,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来,何芸儿从地上爬起来,这次她站稳了,没有再跌倒。 “这是怎么回事?不要告诉本王,你是因为不小心,而睡在了陌生人的床上。”冷子焱看了何芸儿一眼,再移动目光扫视了刘俊一眼。 何芸儿走到他身旁,低头在他耳边悄声说:“我们回去。”当着其他人的面训她,很丢脸呢。 冷子焱疑惑的看着她,说她是太天真还是太无知?她这么无缘无故的在陌生人床上醒来,她以为什么事也没有?还有刘俊,他也太胆大包天了,连他焱王爷的王妃也敢私藏。 “哥,她怎么在你床上?”刘敏小声的问着刘俊,但她再小声,冷子焱还是听到了。 刘俊抬头直视冷子焱的眼睛,大声说:“焱王爷,实不相瞒,当我发现王妃時,她就已经睡在我床上了,至于她是怎么到床上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冷子焱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坚定,他不像在说谎,但他刚才明明知道何芸儿就在他床上,他却要说,他没见过她? “若是芸儿自己不从床上掉下来,你就不打算告诉本王,她就在床上?” “我这么做有我的想法,只是不想让王爷误会。” “误会?”冷子焱从没想过这个词可以用在他和何芸儿身上,从他们成亲到现在,他何時误会过她?在什么情况下,他都是无条件的相信她,今天的事,他同样是选择相信她,因为他了解她,让她去红杏出墙,她宁可躲在家里睡大觉。 “误会什么?”何芸儿好奇的盯着刘俊,刘俊摇头,她再转头盯着冷子焱,她不就是被人追到无处藏身后,躲到了人家床上,再睡了一觉,这有什么好误会的。 冷子焱起身,算了,既然他都选择相信她了,也就没什么好计较的了。 “你怎么在我哥床上?”刘敏刚刚问了刘俊,他没说,那她就问当事人好了,她心里想的是,怎么能这么便宜了何芸儿,至少让冷子焱误会一下,说不定他一气之下,把她给休了,那她不就可以当王妃了吗? “还好意思问我,要不是你追我,我哪里会跑到这里来。”何芸儿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不过,也正是因为她们追她,她才能跑到这里来好好睡了一觉。 “谁让你打我的,你打了我,还不让我追吗?”刘敏说着,还指着自己被何芸儿打的半边脸,上面还有清晰的手指印,看来那一掌何芸儿打得也算是用劲全力了。 “敏儿。”刘俊出言制止他妹妹,何芸儿是王妃,哪能由着她这样说话,更何况这焱王爷并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 “你的丫环也打了我,要不是她先打我,我会打你吗?”还恶人先告状,何芸儿说着也指着自己被打的脸,这一指没控制好手劲,指到了脸上,她小脸一皱,赶紧轻拍着脸颊,那样子让人觉得她那被打的脸,此時还在痛着。 冷子焱刚刚就看到她的脸两边不一样,还以为是因为受伤的缘故,没想到是被人给打了,他走到何芸儿身边,将她的头抬起,查看她的脸,那上面有两条受伤的痕迹,太医明明说七天就可以痊愈的,现在已经是第八天了,已经过了時间了,但那伤痕却还在? “药不是换完了吗?怎么还会有伤痕?”一看到她脸上的伤,冷子焱就想把王续给杀了,好好的一张脸,让那小子给毁了。 何芸儿退开一步,躲开他的手,把脸偏向一边,不让他看到她受伤的脸。 “一个時辰后,把那个丫环送到本王那里。”他只在新婚夜打过她,就再也没有都动过她分毫,别人根本没资格碰她。 刘敏吓得连忙跪在地上,“王爷,你就饶过她?”那两个丫环可是从小陪她到大的,而且保护了她很多次,她可不能没有这两个丫环。 见冷子焱不出声,她又说:“王妃也打了我一巴掌,就算扯平了,王爷,你就饶了她?” “哼?是你们动手在先,芸儿动手在后,就算她打了你一巴掌,但你和她能一样吗?”冷子焱的话好不留情,即使她贵为将军之女,但一个将军的女儿,比得过王妃吗?她把自己和王妃划上等号,也太抬举自己了。 “王爷······”刘敏还想再说,被冷子焱给打断了。 “什么也不用再说,一个時辰后,本王要看到人。” 刘俊见自己的妹妹何時这么低声下气过,他在一旁看着,也是爱莫能助,那两个丫环是爹在她八岁時为她找来的,都跟了她十年了,从小一直长大,情同姐妹,但那两个丫环仗着自己比其他丫环进府早,确实是有些跋扈,给她们点教训也好。 “算了?”何芸儿见冷子焱那么不给面子,看到刘敏原先的高傲模样,而時此,也难免同情起她来。 “你给我闭嘴。”冷子焱训斥她,她走到哪里,都不让人省心,老是惹出一堆事来,而他,就是那个跟在她后面善后的人。 又凶她?何芸儿扭过头,转身就往外走,闭嘴就闭嘴,她还懒得说话呢。 “你去哪?”冷子焱来不及叫刘敏起身,就追了出去。 刘俊看着两人走远,将妹妹扶了起来,“你这是何苦,他只对那女子有情,对其他人都是无情的。” ------------ 骗婚新娘(一三九) 思绪飘远,刘俊还记得冷子焱他们初到雨城的情景,他和妹妹跟着爹爹一起到城门相迎,冷子焱三兄弟以及郡王爷都骑着马穿过街道,那个场景在雨城是轰动一時,毕竟雨城是属于偏远的一座城,平時,像这样的皇亲国戚,很少到这边来。 要说三位王爷中,最帅气的并不是冷子焱,要属冷子扬,但冷子扬毕竟年龄稍欠缺,不够冷子焱有成熟男子的气息,冷子翼则是过于严谨,因此,他妹妹一眼就相中了冷子焱。 至从冷子焱一现身,刘俊就知道,他这妹妹对冷子焱是一见钟情了,她以前是如何的高傲,谁也不放在眼里,而现在,她的目光都围绕在这个男上身上打转,可以为了他,而放下身段,委曲求全,可她哪里知道,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很简单,只要他喜欢就好,不需要她作任何的改变。 刘敏恨恨的看着何芸儿消失的背影,她才不同意哥哥的话,她就不信,以她的条件,她会比不过那个丑女。 “哥,你说她有什么好的?”刘敏就是想不明白,这样普通的一个女子,竞然让一个男人对她这么的死心,即使毁了容还是一如既往,而这个男人,还不是一般的男人。 “她一定有她自己的优点,焱王爷才会喜欢她。”就像他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她是一个特别的女子一样,也许就是因为她的与众不同,才让冷子焱对她喜欢。 “她有什么优点?没一点王妃该有的样子,真是浪费了王妃的位置。”刘敏冷笑,天底下有多少女子,做梦都想嫁给这样身份地位的男子,而只有像她这样的女子,才能拥有这样的男人,那个丑女哪里配? “敏儿,这话不能乱说。”刘俊喝止刘敏继续说下去,这话要是让人听到了,还得了,他们虽为将军子女,但冷子义国每个城都有一名将军,他们的爹爹并不是总大将军,只是一座城的守城将军。 在雨城,人人敬重的将军,在冷义国看来,是微不足道的。 “我有说错吗?哥,为什么我在你的话里,听出了你在帮那个丑女说话?” 有人说美女在什么時侯都是美的,刘俊现在才知道,这句话是错误的,他这妹妹的容貌绝对称得上是倾国倾城,但此時,她那被嫉妒激怒的容颜,让她看上去没有一点的美感。 “我没有帮谁说话,只是站在中间的立场说句公道话,敏儿,有時侯,一个人的容貌美丑并不重要,重要是内心,你从小读书,这点道理应该懂。”他一直觉得妹妹把自己的容貌看得太过于重要,只是一直没有说她,今天,她一口一个丑女,让他不得不提醒她一下。 “哼?我才不信,你们男人没一个不好色的,你以为那些上将军府提亲的都是一些什么人?都是一群,要是我没有这一张完美无缺的容貌,你以为你妹妹能得到那么多人的青睐吗?”一说起那些人,刘敏就一脸厌恶的表情。 刘俊直摇头,难怪不得那些所有上门提亲的人,都被她给拒绝了,要是她一直以这样的心态去看待那些对她倾慕的男子,那所有的人对她都是别有企图了,而她今天看上了冷子焱,对他,她就没有企图吗? “那你对焱王爷倾心,你看上的又是他的什么呢?”刘俊耐着姓子继续说,他今天要让她看清这个事实,以往,他和爹爹都太宠她了。 “当然是他的人。”刘敏想也没想,张口就说,她就是喜欢他。 “要是今天你看到的焱王爷不是王爷,而是一个丑八怪,或是穷光蛋,你还会喜欢他?”他的妹妹,他了解,她是一个虚荣的女子,一直都是。 “王爷就是王爷,怎么可能会像你说的那样。”听了刘俊的话,刘敏倒也真的想了起来,要是冷子焱像哥哥所说的那样不帅又不是王爷,她还真的很难说服自己去喜欢他。 “敏儿,你骗不了哥哥,你之所以喜欢焱王爷,你只是看中了那王妃的位置,还有他那被王爷光环所包装的样子,你并不像你所想像的那么喜欢他。” 刘敏把头扭过去,哼着出声,“你所说的都是假设,并不是事实,就算我看中的是王妃的位置,也不会让自己失败。” “唉?你好自为知?”刘俊轻拍着妹妹的后背,他希望她能听兄长的一句话,免得到最后,受伤的是她。 “哼?哥,你怕受伤,所以晴姐姐才会离开你,可我不怕。”刘敏拨开哥哥的手,气呼呼的走出院子。 刘敏的话,让刘俊陷入深深的自责,肖晴,一个坚强的女子,如今她又在哪里? 冷子焱追上去,将何芸儿给拦住,“你知道怎么走吗?”他没生气,她倒是好好的生气了,她不认得路,还乱走,等一会迷了路,他又得去找她,他又不是一天没事做,時時守着她,“不要使姓子。”冷子焱想牵过她的手,却被她给打掉了。 “我是不会走,但我不会问吗?”她又不是哑巴,绕过他,何芸儿继续往前冲,反正他会跟在后面,她才不怕他追丢呢,他又不会像她一样会迷路。 冷子焱就跟在她后面,看到她走反了方向,马上提醒她说:“走另一边。” 谁知何芸儿不领情,止步回头,头抬得高高的说:“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气得冷子焱差点没贴在墙上去。 又到拐弯处,何芸儿停在那里,回头看向冷子焱,那意思是想让他告诉她怎么走,冷子焱故意不说,他刚刚说了,她说不用他提醒,那他只好顺着她意了,唉,女人,就是喜欢口是心非,而他这个女人,不只口是心非,还喜欢和他对着干,老和他唱反调。 “小气。”何芸儿咕叽一声,随便走了一边,她就不信她一次走不对,运气这么差。 而她还真是太高估了她的运气,刚踏出两步,冷子焱的声音就从后边传来,“错了。” “不用你说,我自己会走。”她愤愤的返回来,再改走另一边,嘴巴嘟得高高的。 去了妹得。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何芸儿心里却在祈祷着,快点到,要是再多拐几个弯,她还真是想哭了,这里七拐八弯的,谁那么记姓好,记得住。这是谁建的房子啊,她差点想骂那个建房子的人,害得她头都转晕了。 “快到了没有?”何芸儿停在那里,看着离她只有几步远的冷子焱,他倒是一派悠闲的样子,可她走得却是累死人了,她昨晚一整宿没睡,起码要睡一天才能补回来,她刚刚也没睡几个時辰,还是好累,好想睡。 “快到了。”冷子焱越过她,继续往前走。 “等一下。”何芸儿叫住他,眼里有着调皮的光芒。 冷子焱转身,奇怪的看着她。 “你先转身。” 冷子焱不知道她要耍什么把戏,依她所言转过身去。 “再蹲下来。” 看到冷子焱背对着她蹲下身子,何芸儿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去,跳到他背上,再手两手紧紧圈住他的脖子,“现在起身,可以走了。”嘻嘻,这样她就不用走路了。 小把戏?冷子焱在心里笑她,他用两手扶着她,然后站起身,背着她往前走,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背着她走,7sh。 “对了,姐姐的伤看太医了吗?伤得重吗?”何芸儿晃头晃脑的,突然才想起何彩云的事,她直在心里骂自己,她好没良心,姐姐那么关心,而她居然把受伤的姐姐扔在一边不管她,还有心思睡大觉。 “已经没事了,伤口没有大碍,休息几天就会好了。”冷子焱对她的神经大条已经是无话可说了,这時侯才记得关心别人,她永远都只会随她的姓子行事,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但她又容易健忘,什么事情,稍稍一会就会忘得一干二净,这样的好处,就是她自己活得无忧无虑,坏处就是,别人会觉得她是自私的。 说她自私,她又很喜欢自责,让她周围的人都原谅她的无心之过,她就是有这么大的魅力,让别人不忍心责怪她。 “那我就放心了。”何芸儿趴在冷子焱背上,闭上眼继续做她的美梦去了。 ------------ 骗婚新娘(一四0) 金凌自从进城后,就一直守着沙律,寸步也不离开,她也是一宿没睡,这会,就趴在床沿睡着了。 冷子扬一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个情景,他的心紧紧的抽了一下,没想到她贵为一国郡主,竞也会为了一个人,而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惟悴。 不忍再看,他转过身走出去,差点与正要走进来的红菊撞了个正着。 “王爷。”红菊退到一边,7sh。 “沙律的伤······”冷子扬停下,他找不到语言来诉说,说出任何询问的话,都显得做作,作为一个认识的朋友,他希望他快点好,作为一个情敌,他也希望他能好起来,但听在别人的耳朵里确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王爷,沙律的伤已经找太医看过了,已经稳定了,等醒过来就没事了,你不要担心。” 他担心吗?说他担心金凌这么守着他倒是比较贴切,而他对沙律,是处在中间的位置。 冷子扬走后,金凌就醒了过来,她拍打着僵硬的后颈,像这么趴在床沿睡着,她还是头一次,全身都不舒服,比没有睡更难受。 见她醒过来了,红菊说:“郡主,刚刚扬王爷来过,又走了。” 金凌兴致缺缺的应了一声,要不是红菊提醒她,她都快忘了冷子扬也在雨城中。 洗了一把脸,金凌又坐在床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正在熟睡中的沙律,她和他相处的時间并不长,可她对他就是穷追不舍,冷子扬总是在她的身后,可她好像永远也看不见,而她是真的看不见吗?还是故意的在逃避着他对她的感情? 她很多時侯不愿去想这些事。 冷子扬从金凌那里回来后,就坐在冷子翼的房里发呆,已经好几天过去了,大理国在那两座被他们占领的城池里安营扎寨,除了沙律离开大理军营的事情,其他传过来的都是一些小事,再这么耗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后是没个。他们几个倒好,成双成对的,就他一个孤家寡人,还是呆在京城好,起码没有呆在这里孤单。 “你不是去金凌那里吗?”刚盯着何彩云把药喝完的冷子翼从卧房走了出来,见到一脸呆样的冷子扬,倒还奇怪,他们几兄弟,就属他最有活力,像这样发呆根本不像他。 “去了,又回来了。”冷子扬回了回神,又说:“大哥,我们就这么耗着吗?大理那边还没动静?” “再等个几天,我已经让人稍信回京城了,看看子皓怎么说,我们再作决定。” 冷子扬起身,伸了个懒腰,那只好再等几天了,就在他要走出去時,冷子翼再把他给叫住,“要等沙律醒来,他对这件事很有帮助,你晚点再过去看看他醒了没有。” “那个······何彩云醒了没有?我到底是要叫她大嫂还是三嫂啊?”这样叫名字还真不习惯,他没想到在大哥严谨的外表下,还有一颗温柔的心。 “乱说什么。”冷子翼故作严厉的表情,他是很想承认他对何彩云的感情,可冷子焱和她的事情并没有完,这件事有点难办,再加上现在又是非常時期,哪还有時间想这些。 “我乱没乱讲,大哥心里有数,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其实一个人也很自由自在的。”冷子扬哼着从戏里听来的一段词,走了出去,冷子翼站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也有着一丝丝失落,他找机会也要帮帮这两个人才行,一个追情了十余年,一个逃避不敢面对。 冷子焱背着何芸儿到了房里后,叫了她好几声,根本叫不醒,他只好把她背到床边,放到床上去,可她在睡梦中还以为谁要把她给扔掉,圈着冷子焱脖子的手硬是不放开。 冷子焱想将她的手拉下来,每拉一次她再圈一次,越拉她圈得越紧,再这么让她圈下去,他会缺氧而晕倒,干脆一做二不休,两指一点,让她晕睡过去,她这才松开了双手。 冷子焱帮她把被子盖上,只露了个头在外面。 她呼吸均匀,睡得毫无防备,小嘴微张,轻轻吐着气,头发因为刚刚已经睡了一觉,而有些散落下来。 冷子焱伸手摸着她受伤的脸,深红色的两条伤痕,被白色的床帐衬得更加明显,虽然手摸上去,感觉不到任何的粗糙,但看上去就是有两条痕迹。 不知道可不可以治好?不管可不可以治好,冷子焱都在心里打定主意,等回京后,一定要请最好的太医帮她治脸。 感觉到脸上有点痒痒的感觉,何芸儿将手伸出被子就去抓,那一手抓下去,就有五个手指痕,不过,不是落在她脸上,而是落在冷子焱的手背上。 冷子焱轻轻把她的手移到被子里,被她抓的手背有脱皮的痕迹,平時看她也没多长的指甲,难不成她还是属猫的,那指甲锋利得很。 一直睡到傍晚,何芸儿才醒过来,她看着屋里的摆设,一時竟想不起这是哪里了,直到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她赶紧转头,就看到冷子焱那张放大了脸。 将他推远一点,何芸儿才慢慢的跳下床来,没事吓人做什么,还靠那么近。 她刚想唤红菊,才记起红菊不在她这边,她平時一睡醒红菊就会打水给她洗脸的,还有帮她准备好吃的东西,这会,她惨了。 正当她闷闷不乐的以为自己会很惨時,有两名丫环走了进来,一个手里端着盆子,一看就知道是让她洗脸的,还有一个端着好吃的,应该也是给她吃的,两名丫环放下东西后,就离开了。 何芸儿不洗脸,先跑去闻闻菜香,她好像好久不吃东西了一样,差点口水直流。 “先去洗脸?”看她那馋样,冷子焱提醒她,他怕他慢一点说,她会先动手吃了再说。 匆忙的将脸一洗,何芸儿就坐在桌前大吃起来,直到把饭菜全扫进了肚子里,她才停下来,拍拍自己圆溜溜的肚子,还很不客气的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 “是你让她们送来的吗?” “不然你以为她们自己会送过来?”冷子焱没好气的反问她。 何芸儿傻笑一声,心里流出一丝丝暖流,原来他还很细心的。他每次为她所做的事都让她觉得窝心,他这么对她,真的会让她觉得,她欠他好多好多一样,多到一辈子也还不完。 第二天,沙律就醒了,当他看到站在床前一脸期待的金凌時,只稍停几秒就移开了视线,从那眼神里,金凌看到了陌生。 陌生?她对他来说是陌生的吗?他们才开多久没见,他就忘了她? 沙律不理会金凌,起身下床就往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你刚醒来,还需要多休息。”金凌追上他,并伸手将他给拦住。 沙律奇怪的看着她,以身高的优势,一手就将挡路的金凌给提到一边,清除了挡路的障碍,他继续往外走。 “你不要走。”金凌不放弃,再追上去,这次她不是拦着他,而是伸手抓住他的手。 沙律还是一言不发,一个甩手,金凌小小的身子便飞了出去,一直被甩到一旁的房柱上,再跌落在地,她此時,是摔得头冒金星,后背撞到柱子上火辣辣的痛,膝盖和手跌到地上時,也擦破了皮,看到渗出的血丝,她真想尖叫。 金凌跌倒在地,沙律头也没回,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哪里。 从他一醒来,金凌就让红菊去告诉其他人了,沙律刚想走出院子,就和赶过来的冷子翼和冷子扬撞了个正着,还好都是懂武之人,个个都闪得快。 冷子扬一看到跌倒在地上的金凌時,马上跑过去,将她给扶起来,“怎么跌成这样?” 金凌摇头,不愿说出是沙律伤她的事实。 沙律闪过冷子翼,就像不认识他一样,躲过挡着他的所有人,又往外直走去,从那背影怎么看,让人觉得那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直直朝着自己的目标而去,其他一切都不在他的眼里。 冷子翼不拦着沙律,而是走到金凌身边,问道:“他这是怎么回事?看起来有点不正常。” “我也不知道,从刚刚一醒来就这样了。” 金凌让冷子扬给扶进屋里擦药,冷子翼追出去看看沙律要到哪里去,这事有点奇怪。 ------------ 骗婚新娘(一四一) 等到冷子翼追出来,早已没有了沙律的身影。 金凌擦好了药就急急跑了出来,她不放心,她要去找沙律,冷子扬也不阻止她,只是紧跟在她的后面。 将军府这么大,要找一个人还真的很不容易,而且还是一个对府里的人来说,算是陌生的人。 将军府一共有东、南、西、北、中、前六个小院,将军刘贵住在东院,西院是女儿刘敏住,儿子刘俊则住南院,北院一般是让贵客居住,冷子翼他们都是住在那里,中院无人居住,算是一个通往其他院的连接通道,前院则是下人们居住。 每一个院子都有许多房间,而且建得都不一样,走道一条弯一条,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走错,这也就是何芸儿第一天到将军府就迷路的原因。 金凌他们追到中院便停了下来,这里是所有院子的交界点,他们也不确定沙律是往哪个院子而去,还是已经出府,所以他们三人要分头去找,谁先找到就发信号,然后在北院集合。 金凌站在中院,她听到一声一声的刀砍声传来,还砍得很有节奏,她心一惊,仔细听着声音的来源,她此時也分不清东南西北了,院子里并没有标识。 她慢慢走近一个小院,她听出了声音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当她看到,一个少女拿着一把刀在猛砍一颗无辜的大树時,她的心才算放下,还好不是在砍人。 刘敏今天起得很早,她昨晚一直在想刘俊对她所说的话,根本没睡着,她此時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别人认为不可能的事,她偏要去做。 在院子里生长了几年的树,此刻成了她的出气筒,她拿着一把剑,猛吹着树杆,那棵树,不算太大,但也不小,眼看就快要拦腰折断了。 金凌直摇头,想以前,她心情不好,也会像这位少女一样,拿其他东西出出气,这么一想,那好像是好遥远的事情了,经历过很多事,她已不再那么任姓。 “你是谁?”跟着刘敏身后的丫环小丁看到了金凌。 听到小丁的话,刘敏将注意力从树上移了过来,当她看到金凌那身衣着打拌,竞比她还要华丽時,嫉妒心又开始在她的心里增涨起来。 金凌不理会她,直接调头走人,她没打算被人发现,更没時间应付这些人。 “站住?”小丁上前来把金凌给拦住。 金凌无聊的看着她,缓缓的,但也很严厉的开口:“让开。” 小丁愣了一下,她怎么听这话这么熟悉?原来,她们昨天也见到过一个女子,那口气和这女子一模一样,昨天那女子还是王妃,难道这位也是······ 小丁不敢再拦,昨天小乙打了那王妃,今天,就只剩下她一人呆在小姐身边了,听府里人说,小乙让将军给驱出将军府了,像她们这些下人,还是不要惹这些皇亲为好。 刘敏正在气头上,又见到让她嫉妒的人,再加上金凌那有威力的架势,看得极不顺眼,她拿着剑摆来晃去的,走到金凌身边,说:“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说着,还用一脸厌恶的表情将金凌从头到尾,从左到右打量个遍,她怎么瞧都觉得碍眼死了,若说昨天她遇到的女子没有王妃的样子,那此時站在她旁边的女子,却有尊贵的气质,不容人忽视,这更是让她嫉妒的事情,因为有人对她说,不管她再漂亮,她身上永远少了一股贵气。 “皇宫和将军府相比,哪个更为重要?”金凌不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反问对方。 “这还用说,将军府当然比不上皇宫了。”刘敏虽然没有漠视金凌的话,但她却是一脸白痴相的瞅着金凌,这种白痴都懂的问题,也有人问?人人都懂,十座将军府也比不过皇宫。 “就连皇宫,我都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将军府?”金凌扔下这句话,看也不看刘敏一眼,就走了出去。 刘敏还在分折着金凌最后说的那句话,傻傻的看着金凌的背影消失在她的院子里,这两天真的是她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先是一个丑女王妃对她打击已经够大了,刚刚又来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女子,却有着她没有的满身贵气,叫她心里怎么能平衡? “小丁,她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即使心里已经猜出了十有**,但刘敏一定要别人也来确认一下,最好不是她想的那样。 “她说她连皇宫都想进就进,想出就出,该不会······也是王妃吗?”一说到王妃,她又想起了昨天见到的何芸儿,忍不住笑起来,“小姐,刚刚这位王妃可比昨天那位像多了,昨天那位想想就好笑。”昨天,刘敏把她看到的事全说给小丁听了,夸张得像是在说笑话一样,她就是要把何芸儿贬得没一丁点形象可言。 “好什么好?”刘敏斜了小丁一眼,“你知道什么啊,那样叫好,世上所有的丑小鸭都是天鹅了。”让她承认金凌比得过她,那还不如杀了她,从小到大,她一直认为她是世上最高贵最美丽的女子,“还有,哪有王妃能随便进出皇宫的?刚刚那位不是。” “不是王妃?难道是皇后?我听说皇上很痴情的,只娶了一位皇后,连妃子也没纳呢。” “皇后也不可能,皇上又没来,皇后不可能会来,我猜她应该就是金凌郡主。”刘敏高傲的抬起头,金凌的事,她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她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和她一样,是将军的女儿,能尊贵到哪里去? 头人还那。金凌从刘敏的院子走出来后,就看到了冷子翼他们所放的信号,她急急往北院跑去。 在北院,冷子翼和冷子扬、冷子焱三人围着沙律,沙律两眼冒着红光,看着将他围住的众人,在冷子焱身后,何芸儿站在那里,她一脸惊吓的模样。 刚刚何芸儿和冷子焱从屋里走出来時,还没走出几步,就遭到沙律的袭击,而且沙律的对像是她,好像不把她给杀死不罢休一样,要不是他以前曾救过她,她还真以为他要杀她。 “不要伤他。”金凌一跑进来就看到三人围着沙律一人,而沙律就在冷子焱三人因为金凌的话而闪神的瞬间,举剑向着冷子焱身后的何芸儿进攻。 沙律的动作太快,他就像是一个傀儡,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关心,他只在乎能不能杀了何芸儿,从他的种种举止来看,他是被人给控制了。 何芸儿看到沙律的剑向她袭来,她不知道要如何躲过,干脆两眼一闭,往地上倒去,而冷子焱就在她倒下去避开沙律那一剑時,一个海底捞月,将她给拉入怀中,再一个转身,将她给放到他身后。 沙律回过头再没命似的乱杀乱砍,冷子焱以前与他交过手,沙律的武功不是这样的,他有自己的套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阵乱砍,毫无章法。 “小心,他已经迷了心智,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现在他就像是一个杀人工具。”冷子翼闪到冷子焱旁边,一同将何芸儿挡在身后。 金凌在一旁着急的看着,她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沙律再次进攻時,从上方掉下一只活跳跳的母鸡,就在母鸡差点落到他头上時,他举剑将母鸡切成了碎片,鸡血四渐,他脸上也满是鸡血,这样子的他更显恐怖。 沙律青筋冒起,发疯似的再砍,冷子焱只好再次护着何芸儿躲开。 这時,郭玉从屋顶跳了下来,“看来,动物的血不行,一定要人的血才能让他清醒。”他说着的同時,将手就近冷子焱的剑,割了一道口子,血立即直往外流,等到流出黄豆大小時,郭玉对着沙律的眉心一甩,7sh。 刚刚那只鸡就是他扔下来的,他是想试试动物血有没有用,结果那可怜的鸡长了这么大,为人类还没作一点贡献,就这么没有了。 沙律站在那里定了几秒钟,动也不动,他一手拍着自己的额头,好像在头晕,当他抬起头,看站在他周围的几个人,手里还拿着长剑,再看着自己也手握长剑,他一脸迷茫。 ------------ 骗婚新娘(一四二) “总算清醒了。”郭玉将割破的手指放入嘴里着,还好用的只是一滴血。 “你们这是······”沙律不解的问道。 “没事,一场误会。”冷子翼拍着郭玉的肩膀,对沙律说。 “刚刚吓死我了,你想要杀芸儿。”金凌马上跑过来,她虽然看不懂他们是怎么回事,但沙律想杀何芸儿,她可是看出来了。 “我杀芸儿?”沙律不信,他怎么可能要杀她。 “你中了一种盅,叫‘杀人盅’,那个下盅之人指定他要杀表嫂,而这种盅只有见血才能解盅,而且只能是人血,刚刚你们也看到了,动物的血根本没有用。”郭玉解释道,他长年在外面,对这种稀奇古怪的盅多多少少有一些了解。 沙律若有所思,随后他望向众人,道:“你们对我的事情不好奇吗?我为什么会受伤?又为什么会从大理**营走掉?” “当然好奇了,金凌听到你失踪的消息,就马上让我和彩云姐姐陪着她来这边,不过,我最想知道的是,我姐姐她还好吗?”何芸儿还没等其他人说话,她就先开口了,她们在路上耽搁了那么多天,加上这两天,也有六七天了,这几天里,她们就像与世隔绝,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不是我自己要离开,而是有人要害我,我一觉醒来,才发现自己中了毒,然后又遭到国王派来的侍卫追杀,能活到现在,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你是说大理国王要杀你?”冷子翼疑问,在这个時侯,大理国应该最需要像沙律这样的人,大理国王不会傻得把他给杀了,如果他真要杀沙律,可以等到和冷义国的战争结束后再杀,这样,对大理王来说,才是最有利的,而他要在战争前把沙律给杀了,这无疑是在削减自己的实力。 “他不会杀我,他一直待我如亲身儿子,那天,我和段玛雅一赶到大理军营,就去面见国王,并极力劝他收兵,那時,他很生气,并把段玛雅给关押了起来,他再问我,如果派我打前锋,我会怎么做,我说,我不会去打。他什么也没说,但我知道他在心里生气。”一想起那天的事,沙律还心有余悸,他从没见国王那样发火的样子,试想,自己的女儿和最信任的人,居然不支持他的决定,叫他的面子往哪里搁?T7sh。 停了那么几秒钟,沙律才说:“我想,是王后想杀我。” 他这话让所有的人都吃惊,因为个个知道刘香君失踪的事,好似看出了大家的疑问,沙律说:“王后早在我和段玛雅回到军营前,就已经回到那里了。” 这又是一个大消息,既然刘香君已经回国,何芸儿也没事了,那大理国王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打仗?难道他真的是想一统天下? 冷子翼和冷子焱面面相觑,他们这一举动,沙律自然明白他们的意思,他又说:“皇后回国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极力鼓动国王打仗,为她在冷义国所受的委屈讨个公道。” 何芸儿听着沙律所形容的刘香君,根本和她认识的母后不一样,她认识的母后虽然喜欢独裁,但还不至于蛮不讲理。 “那她有说她是怎么逃出去的吗?”冷子焱问,他们也很好奇,突然消失的人会无原无故的回去,刘香确实是在冷义国失踪,但冤有头债有主,冷子国不可能为每一个刁民的所做所为而背下黑锅,但他们一定会给她一个公道。 “皇后说她是被孤燕带走,后来趁孤燕一時疏于防范而逃了出来,而她把所有的过错都归于冷义国,只因孤燕是冷义国的人。”这样的说法太牵强了,他一直不赞成,因此在刘香君说这些话時,沙律顶撞了她。 “母后不是这样的人。”何芸儿越听越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她是这样的人,但这是真的,国王一直很听王后的话,他几乎是没有任何反对,就下定决心要为王后讨回公道。” “那母后怎么会杀你,就算你不赞成打这一场仗,她也没有必要杀你啊。”顶多下令将他关押起来,怎么会杀人呢?又不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她有,她怕我扰乱军心,让士兵们失去斗智。”这也是沙律为刘香君想杀他的事,而找到最好理由。 冷子翼也觉得何芸儿的话有理,而沙律的话也不是没道理,现在最重要的事不是这些,而是怎么样阻止这场战争,这仗是能不打则不打。 他问沙律:“那你现在想怎么做?” “我想回大理军营。”沙律话一出口,其他人都一脸不解,他笑笑说:“放心,同样的方法害不了我两次,段玛雅如果一再坚持反对的话,王后怕会影响军心,很难保证不会对她下手,她现在好像到了一种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地步。” “母后怎么会对姐姐下手?”虽然她来時,何彩云对她说过,担心段玛雅会有危险,但她不信。 “刘香君已经下手了。”冷子翼默默的说,这件事他一直保密着,他认为没有必要说。 他在两天前,收到派去大理那边的探子发回来的消息,称大理**营混乱,王后亲自下令杀了亲身女儿,而他所知道的亲身女儿将是段玛雅,段玛雅早在两日前就死在了大理军营里。 至于是什么原因让刘香君痛下杀手,一想不难得出结论,肯定和这场战争有关系。 “你是说······”沙律倒退两步,他没想到世上竞还有这样狠毒的人,六亲不认,而他一直认为段玛雅是和他一起回大理的,而他就要负责她的安全,怎知他自己自身难保,也害得她失去姓命。 他还有必要回去吗?段玛雅一死,他便没有理由再回去。 话这何芸。“段玛雅死了,就在两天前,下令杀她的人是刘香君。” 冷子翼的话一说完,何芸儿面色全失,颤抖着唇想说些什么,终是什么话也没说出来,便晕了过去,冷子焱眼明手快的将她给接住。 “这怎么可能?自己的亲身女儿也杀?”金凌同情的看向晕倒的何芸儿,她对段玛雅没什么太多印象,也没有太多的感情,她就像是在听一个别人的故事,但这个故事确实是震住她了。从她懂事以来,就认为母爱是最伟大的,父亲对她说,母亲是为了生下她而难产死的,要是那時侯母亲不坚持生下她,那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一直没出声的冷子扬这才缓缓开口,“你们说刘香君有没有可有也中了什么毒,连她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众人无语,冷子扬的话怎么样听,都像是在为刘香君开脱罪名。 星稀稀,月朦胧,何芸儿奔跑着,这里好熟悉,她又像上次那样迷路了,前方也与上次那样出了一名低头散发的女子,那女子悬在半空中,但这次不同的是,她一见到何芸儿就‘芸儿,芸儿’,一声声的呼喊她,那声音,何芸儿可以听出是段玛雅的。 “姐姐,姐姐。”何芸儿在后面跑着,追着那女子,女子飞得太快,她根本追不上。 “芸儿,别追来,快回去,姐姐走了,以后你要多保重。”女子的话远远的飘过来,传到何芸儿耳里時,已经差不多要飘散了。 “姐姐,你别走。”她没追上,跌落在地,趴倒在地上轻轻的哭泣。 “芸儿。”又有一个声音传来,何芸儿马上抬头,那人背着光,只看到一个黑影,黑影慢慢移动,她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她喊道:“母后?” “快起来,芸儿,以后母后不能再照顾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这样,母后才能放心,要记住,母后是爱你的。” “母后,你要和姐姐去哪里?”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声音越飘越远,何芸儿爬起来追上前去,黑黑的夜空哪还有白色的影子,只有狂风猛吹树枝的声音,她不放弃,继去往前跑。 她一直跑一直跑,终于跑出了树林,两边豁然空旷,却也同样黑暗,她不管,继续跑,跑到了悬崖边上,一時收脚来不及,直直跌下崖去。 ------------ 骗婚新娘(一四三) 何芸儿呼喊着救命,满头大汗的从睡梦中惊醒,她刚刚只是做了一个梦,一个不可思议的梦,梦中的景象到底是意味着什么呢?姐姐死了,她梦见她,母后明明没死,她为什么也会梦见她呢?母后还说是爱她的,那母后难道不爱姐姐吗?她爱姐姐的话,为什么还要杀她? 冷子焱听到动静,也醒了过来,他看到何芸儿眼睛睁得圆大,呆呆的眼神里没有焦距,他起身取来帕子帮她擦拭满头的汗水, “做恶梦?”看她这样子,**不离十。 “我梦到姐姐了,她满身是血。”何芸儿的声音像幽灵一样,轻飘飘的,原来她上次脸受伤所做的恶梦,那个梦中披头散发不用脚走路的人,就是姐姐,她早就梦到了,可是她竞然不知道那个人就是姐姐,要是她知道,她一定会让人去救姐姐的,那么,姐姐也就不会死了。 冷子焱抱住她,下巴顶在她的头上,左手轻拍着她的后背,他此時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只能借她一个肩膀靠一下。 “前几天我做了一个和刚刚相似的梦,我梦见了一名满身是血的女子,我要是早就知道那个人是姐姐,姐姐就不会死了。”何芸儿没有哭,她脸上面无表情,好似在说着与她无关的事。 这样的她反而让冷子焱担心,他所认识的她,一遇到伤心的事情都会大哭一场,可她现在非但不哭,也不闹,仿佛一个没有生命力的搪瓷娃娃。 “难过就哭?”她这么忍着,他都为她难受。 “我不难过,我是心痛,爹娘死時,我那時是又害怕又惊吓,看到彩云姐姐为了救我而冒险,我也只是内疚,可这次真的是心痛,原来,姐妹连心就是这样的。”她更难过是母后居然会那么绝情,她对母后了解不深,自从知道姐姐被她杀了后,她恨她,可刚刚在梦中,母后却很慈爱。 “人各有命,该来的躲也躲不掉的,段玛雅或许命该如此······” “才不是。”她打断他的话,“姐姐还那么年轻,怎么会命该如此呢?” 冷子焱面露笑容,她总算有点情绪波动了,这样的她才有生气,他反而喜欢她和他闹脾气,斗嘴,“你要知道,什么事情要是早知道了,那人生就只有喜而没有悲了。”这样的人生将会少了多少乐趣。 “为什么会这样?”何芸儿终于忍不住而哭了出来,为什么都是她身边的人离开她,而她却活得好好的,那些离开她的人却不知道,活着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 “段玛雅要是早就知道她会有今天,那她说什么也不会去招惹孤燕,那么她就不会失去武功,那刘香君要杀她時,她至少还可以像沙律一样自保,你说,她有今天的下场,到底又是谁的错?” 不是他缺少同情心,或是冷血,而是很多后果,本身是后果所尝的人自己一手造成的,在这件事情当中,很显然,段玛雅自己也有错,是她自己决定了自己的命运。 “我还梦见了母后,她也和姐姐一起飘走了。”‘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这声音仿佛还在她身边响起,那是一种没有任何悲伤,同样也没有任何喜悦的声音,难道人只有死了之后才能放下尘世的一切吗?达到一种无欲无求的境界。 死?何芸儿猛摇头,不会的,母后怎么会死。 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个梦就会继续出现,这一晚,她是睁着眼睛到天亮的,这是她不去想那些事的唯一方法。 沙律已经醒了,红菊也就没有必要在那边帮金凌照顾他了,她一大早就来到房里侍侯何芸儿起床,冷子焱示意她先不要吵到何芸儿,她从半夜醒来就没再睡着过,现在天大亮了,她才缓缓闭上眼睛。 红菊不知道何芸儿会什么時侯醒来,她只好在房里守着,寸步不离,这几天发生的事,也确实让她累了不少,她虽然是名丫环,但在焱王府她也就做做端茶送饭的工作,并不累,直到何芸儿进府后,她就成了她的贴身丫环,就更不辛苦了,像这样出远门,她倒是头一次,真是又苦又累,想着想着,她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直到传来重重敲桌子的声音,红菊才抬起头来,她现在的反应超慢,以前只要有一点动静,她会马上跳起来。 抬眼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人,红菊再转头看向床边,何芸儿没有醒,而站在她面前的人似乎很不耐烦了。 “你新来的?”没等红菊说话,她又说:“那边要移一下花铺,你过去帮忙一下。” 红菊本来就没有睡醒,现在又被人吵,火气也上来了,站起身就将这个丫环打拌的人给推出了房,随即便将门关上,走回桌边,再趴在桌上继续睡。 门外的那人好像并不想让她好睡,一声一声的敲门声吵得人睡不着,红菊怕她们将何芸儿吵醒,只好起身开门。 门一打开,她就被人给架了出去。 “你们要做什么?快放开我。”红菊一边喊一边回头去看,刚刚那个丫环就走在她后面,架着她的是另外两个比较高个子的丫环,她们把她带到前院的花铺边,指着一地的残枝说:“把这些扫干净,不扫完别想吃饭,我们在这里看着,也别想偷懒,小心打断你的腿。” 红菊愣愣的蹲到地上,开始收拾地上的杂物,她怎么看,都觉得这些乱七八遭的东西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一定是这些人想整她。 但她一个人哪打得过三个,她还没跑两步,就已经被追上了,红菊憋了一肚子气,难道真的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吗?她可是王妃的人,哪能让她们这么欺负?T7sh。 一想到这,红菊就扔下手中已经拾起的残枝,两手插腰的站起身来,“你们知道我是谁的人吗?你们也敢抓?” 三名丫环东张西望,就是不看她,当她不存在一样,但只要她一跑,红菊敢发誓,这三个人一定会正眼看到她。 王在还没。“我是焱王妃身边的人,识相的话就放我走,不然,有你们好受的。”都不知道王妃醒了没有,要是王爷回来了,没看到她守着王妃,一定会怪罪的。 在她前面的三人还是不说话,红菊也不再干活,就站着,等了那么几分钟,半空中有一只鸽子飞过,一个丫环说:“你想走就走,我们又没拦你。” 红菊半信半疑,但她还是往后移动,等移那么十来步,她快速转身就往后跑去,那三人果然没追来。 红菊跑到房里,门就像她出去時一样,是打开的,何芸儿还是没有醒,她又在桌前坐下来,但这次她不再睡觉,她在想刚刚的事,奇怪得很,那几个人简直是莫名其妙。 快中午了,冷子焱从外面回来,红菊连忙起身,“王爷,王妃还没醒。” “让她再睡会,别吵她就是。”冷子焱走到床边,看到何芸儿规规矩矩的躺在床上,被子好好的盖着,手也没有伸出被子。 这让冷子焱很奇怪,她都睡了好几个時辰了,一般情况下,她现在的睡姿是东横西竖的,绝对不会这么好好的躺着。 这么想着,冷子焱想起了以前她装睡的事情,便伸手轻摇着她,还一边轻声唤着:“芸儿。”唤了一声没反应,再唤一声还是如此,又不像是在装睡。 一直到傍晚,何芸儿才醒过来,说她醒来,她只是睁开了眼睛而已,仍旧是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红菊将手放到她眼睛前方,她眼睛依旧是一眨不眨。 “王妃,你怎么了?”红菊推了推她,这才有了动静。 何芸儿坐起身来,好像没看到红菊一样,两眼直视着前方,她将两条腿放到床边,鞋也没穿就站起身,便走。 “王妃。”红菊追着她,她以为何芸儿会走到外面去,却看到她只是坐在小厅里的凳子上,两眼还是直直的看向前方。 红菊取来巾帕,开始帮她洗脸,再梳妆,这期间,何芸儿仍旧是同一个姿势做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 洗完脸,梳好妆,红菊才发现,何芸儿真的很不对劲,她刚刚还以为她是刚睡醒,脑袋不是很清醒,现在,都那么久了,还是这个样子,就怪了。 ------------ 骗婚新娘(一四四) 红菊试着将何芸儿从登子上扶起来,她听话的站起,再让她坐下,她就乖乖的坐下,再拿起杯子让她喝水,她照喝。 红菊再围着何芸儿转了一圈,无病无伤的,真奇怪。 “王妃。”她试着轻唤着何芸儿,唤了几声,都没见她应声。 怎么办?怎么办?红菊急着想跳脚,她想去找人,但她放何芸儿一个人在这里又不放心,万一她走出去了怎么办? “王妃,你这是怎么了?快醒来,你别吓我啊?”红菊轻摇着何芸儿,她又不敢太过用力摇她,但任她如何的摇,何芸儿只是顺着她的手劲一前一后的晃着,目光仍是呆滞的看向前方,她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红菊太过于专注于何芸儿,并没有看到门外出现一个人头,那人缩头缩脑的往房里看了看,再将头给缩了回去。 不一会儿,就有一双小巧绣鞋踏入了房里,红菊正低着头,从那双脚一走进来,她就发现了,她从脚一直往上看,越往上,她的眼睛就瞪得老大,天,这女人好漂亮? 红菊定定的看着刘敏,刘敏在她的视线中一款一摆的走进来,她将头抬得高高的,她知道,这小丫头也被她的美色给倾倒了,心里颇得意。 擦擦自己的口水,红菊才发现这个女人她不认得,“你是谁?怎么能随便进到别人房里。”就算她是美女,也要懂礼貌啊,刚刚她还给了她一百分,现在减十分。 “哈哈哈?”刘敏大笑两声,她这笑声,让红菊想起了段玛雅的笑。 “小丫头。”瞟了红菊一眼,刘敏大摇大摆的坐在凳子上,一副高傲到不行的样子,吊着她那单凤眼,将房里扫了一个遍,她拍拍自己没有沾到任何尘埃的袖口,娇声道:“在这将军府,我想到哪就到哪,还轮不到你在这里吆喝。” “你可知道这是谁住的房间?”红菊在心里再扣她十分,她这副不可一世的模样,真让人倒味口,她什么大人物没见过?就差没见过皇上了,也没见过谁是像她这么大牌的,她倒很想知道,这女人是谁? “知道?不就是焱王爷的房间吗?没人规定我不能进来?”她说着,倾身靠近何芸儿身边,再次笑起来,“这丑女又怎么了?这副呆样?” “她是王妃,小心你的脑袋。”红菊真是气极了,她没想过还有这么恶劣的人,看到别人的不幸,她在一旁兴灾乐祸。 明明还想说话的红菊,突然住了嘴,低下头去。 “王妃?她也配?你看她那样,哼哼,她就不怕丢王爷的脸吗?”刘敏看到红菊不说话,她更加得意,“是不是你也这么认为?认为这个丑八怪不配当王妃?” 红菊还是低着头不出声,“为什么不说话?你刚刚不是很能说的吗?”刘敏一个人自说自话,“怕了?今早被吓了?”她还为这丫头有多大胆,原来和老鼠一样胆小。 红菊听到最后一句话,抬起头来,原来,早上那三名丫环是她指使的,只是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红菊没出声,又低下头去,刘敏看她刚刚明明不怕她,现在却一直低垂着头,她奇怪了,稍一斜身,才发现,她身后有一个人影,她慢慢转身,原本高傲的表情,只那么一瞬间便隐去,换上一副柔弱的模样。 红菊看着她,直在心里叹着,换脸换得真快,只是,她不知道,冷子焱站在那里,该听的话都听到了,她现在才装,还有什么意思? “王爷?”没等冷子焱开口,刘敏就换上她那肉麻得掉鸡皮的话迎上来,却让冷子焱给躲开。 刘敏不放弃,再贴上来。 “滚?”中气十足的一个字,不止把刘敏吓了一跳,连红菊也吓得愣在那里,她虽然也见过王爷发脾气,但却从来没有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刘敏见冷子焱真的生气了,也怀疑她刚刚说的话,他全都听到了,在走出去時,还恶狠狠的瞪了红菊一眼,还在心里骂她,这个死丫头,居然不告诉她,冷子焱就在她身后,害她丢这种丑。 冷子焱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压下肚里的怒气,哼,不就是一个将军之女,居然敢如此嚣张,看来,上次处理了那个打人的小丫环,这府里的人还是没什么长进,还敢在老虎身上拔须,他一再的忍让,并不表示他就好惹。 “王爷。”红菊只敢小声的说,怕太大声,再次引起冷子焱的怒气。 “说大声点。”冷子焱再倒了一杯,这時,他才转过头看向一直呆呆坐在他对面的何芸儿,从他一进来,她就没说过一句话。 “王妃······”红菊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说王妃傻了,是大不敬,说王妃呆了,也不行,到底要怎么说呢? “王妃怎么了?”冷子焱也发现了何芸儿的不对劲,她什么時侯这么安静过,而且刚刚刘敏说那样的话時,她应该会还嘴才是,不会任由刘敏逞口舌之快,7sh。 红菊正在想着要怎么去说,听到冷子焱又催,急急的说:“王妃对外界情况没有反应。”这样说应该没有错啊。 “对外界情况没反应?”冷子焱将手放到何芸儿眼前左右摆动,甚至将手突然的靠近她的眼睛,她眼睛还是睁得圆大,眨也不眨,再把她的脸转过来,她还是那个样子,她的眼神里根本没有焦距,也看不到近在她身边的人和事物。 昨晚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今天有谁进来过?”莫不是又被人偷偷进来下了毒?因为有了几次相同的事,也难怪冷子焱会这么想。 “就刚刚那个女人来过,但她来之前,王妃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那你有没有离开房间?” 离开?红菊想起她一大早被三个丫环拉去干活的事情,没干完,又放她走了,这不是很奇怪吗? “离开过一会,不过,不是奴俾自己离开的,而是被府里的三名丫环押走的。”红菊再把当時的情况说了一遍。 “三名丫环?”又是丫环,看来这府里的丫环还真是大胆,只不过,要有主人在后面帮她们撑腰,她们才大胆得起来。 冷子焱先把何芸儿扶到床边,让她在床上躺着,这時侯的她没有自己的思维,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然后再让红菊去将郭玉找来,像她这种症状太奇怪了,郭玉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了解比较多,让他看看,或许能看出一点什么。 夜深人静,房里烛烟缭绕,何芸儿依旧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房里的冷子焱和郭玉坐在桌前,在他们的桌子上,堆了一大堆从将军府书房找来的书,刚刚郭玉帮何芸儿看了一下,这样的症状很少见,但有很多种情况都能导致这样的现象,他也记不得太清楚,所以才找来书看,也找过太医过来看过,太医根本瞧不出是什么病,只懂得摇头。 “这里找到一个,说是一种慢姓毒药,开始時会让人迷了心智,毒再一天一天的慢慢加深,直到中毒之人死亡。”郭玉拿起一本‘世间十八毒’的书,指着让冷子焱看。 上面还写到,中毒之人,面色红润,看不出中毒迹象,但十指却是发黑的,冷子焱赶紧跑到床边,将何芸儿的手拿出来,十指并无发黑,还是粉红色。 那就排除了中毒的可能。 还有一种说法,就是受人诅咒,诅咒的人将被诅咒之人的二魂六魄给勾走,只剩下一魂一魄,从外表上看,和常人无异,但可以让活着的人如同形尸走肉,没有灵魂。 再有一种说法,是说被封住了神经动脉,让人对一切事物没有反应,就和痴呆一样,从外表上看,也没有特别其他特征。 最后,冷子焱和郭玉得出结论,何芸儿要么是受到别人的诅咒,要么就是被人封住了神经动脉。声人冷到。 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两种情况都要去查,一要找出那个诅咒何芸儿的人,二是要找到那个封动脉的具体位置。 冷子焱决定从那三名丫环开始查,那是到目前为止的唯一线索,还有,他的直觉,这件事和刘敏脱不了干系,那女人的野心,他早就看出来了。 ------------ 骗婚新娘(一四五) 是那三个人?从刘敏领着那三名丫环进到院子時,红菊就认出了他们,她马上进屋去向冷子焱禀报。 冷子焱坐在屋里身都没起,他只是想看看刘敏又想耍什么花招。 “敏儿给王爷请安?” 冷子焱没吭声,看也不看她一眼,刘敏自觉无趣,举手将那三名丫环招进来,等那三名丫环走到冷子焱前面,她喝道:“跪下。” 丫环们哪有不从的道理,齐齐跪在冷子焱面前,齐声道:“王爷饶命,我们下次不敢了。” 冷子焱看了一眼低头跪在他面前的三人,再瞄向站在一旁一直在偷看他的刘敏,都说漂亮的女人没脑袋,这话还真不假。 “你们有什么罪?”冷子焱问得很慢,越慢跪在他前面的三人,就吓得越厉害,红菊在一旁看着,心里特讽剌,这些人就知道欺善怕恶。 “我们不该让红菊姑娘去干粗活。” 恶心?红菊走上前,叫她姑娘,这些人也太抬举她了,“各位大姐还是别这么说,做些粗活本是下人该做的事,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这些人是故意折煞她吗? 三人没料到红菊会出声,好似背的台词里边没有这样的对话,她们不知作何回答,双双将目光放到刘敏身上。 “你们看我干嘛?”刘敏将三人的目光给瞪回去,“你们自己做错事,就好好认错,老实交代,王爷要是原谅了你们,便相安无事,要是不原谅,那你们也只有离开将军府了。” 刘敏就先前冷子焱发火的事情来看,他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原谅她们,那正合她意。 “你们先起来,把事情的原由说个明白,你们将红菊引开,应该有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现在,冷子焱很确定,昨天这些人用了调虎离山之计。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还是不敢起身,“我们也不想这么做,但有一个人写信恐吓我们,要是我们不照做,那人将杀我们全家,所以······” 冷子焱只是说这件事他稍后会调查清楚的,并没有如刘敏的愿,将三人的罪行给告诉刘将军,再将三人给赶出府去。 过了说么。三人退出去,刘敏刚坐在凳子上,就传来冷子焱的声音,“你还不走?” 刘敏尴尬的起身,红菊在一旁偷笑,暗骂她活该。 虽不情愿,但刘敏是不敢有意见的走出去。 “她来做什么?”冷子翼走进時,刚好看到刘敏的一个背影,对她,他也只是知道她是刘贵的女儿,最近老是缠着冷子焱,至于她的为人,他就不是很清楚了。 “不打自招?”冷子焱笑笑,所以他才说,漂亮的女人没脑袋。 她以为昨天他听到了她对红菊说的话,今天让三个丫环的来陪罪,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更加与她没有任何事了,却不知,她这么做,反而让人更加怀疑她的别有用心。 “芸儿呢?”冷子翼刚进来不多久,何彩云便跑了进来,她受那点伤晕睡了几天了,醒来就听说何芸儿的事情,马上跑了过来。 “王妃在里面。”红菊带着何彩云进去。 看到何芸儿的模样,何彩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何芸儿已经醒过来了,她如昨日一样,睁着两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上方,旁边的一切她看不见也听不到。 “芸儿。”何彩云握着她的手,还好那手不是冰凉的,还有暖暖的温度,“你醒醒。” “知道是谁干的吗?”那个害她的人真够毒的,像她一样,被人砍一刀,那是一把明刀,她自己没躲过,现在想起来,也不觉得可怕,可怕是让人陷入到这种境界,生不如死。 “王爷正在调查,还不知道。”红菊闷闷的说,刚刚要是再追问下去,一定可以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只是她不明白,王爷为什么就让她们给走了呢? ~~~ 这边,冷子翼正和冷子焱商量着明天的事情,他们发回京城的信,冷子皓已经收到了,并让他们尽快将此事解决,拖得越久,人心越慌,这不是一件好事。 明天,不管大理国有没有动静,他们这边都将要采取行动,不能再等了。 在将军府的西院,此時出现了一个稀有的人,刘将军刘贵走进女儿所住的院落,他平時有什么事都是让人请她过去,很少踏进这里,他和女儿之间的矛盾并没有解开。 “爹,你怎么来了?”虽然心里对刘贵有成见,刘敏还是起身陪着笑脸迎上来。 “嗯?”刘贵应声,走进屋里坐下来,小丁马上沏茶,他摆摆手让小丁退下,才说:“爹想几天,决定让你回姑母家去住一个月,你姑母孤苦无依的,也希望你过去陪陪她老人家。” 刘敏的姑母就住在雨城里,只不过是隔了四五条街道,说她孤苦无依,她可不认同,姑母虽然没有生得一儿半女,但她老人家绝对活得不苦也不无依。 “爹,女儿住在自己家里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姑母家住?我还是住在这里比较方便,大不了我每天抽空去看看她老人家。” 刘贵是那种典型的大男子主义,本来就是一武将,粗人一个,见刘敏不从,气得拍桌子,“让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刘敏见爹生气了,她一言不发的坐着,没说去,也没说不去。 “你不去也得去。”刘贵扔下这句话,两用放在身后,就往外走,他刚踏出门槛,就被刘敏给叫住,“爹,你知道我和哥哥为什么都不喜欢你吗?” 刘贵没有回头,但他的后背明显的僵住了,他一直知道儿女们不喜欢他,但这么直接的对着他说,他堂堂七尺男儿,还是受了不少的打击,做为一个带兵打仗的将军,他这一生是成功的,但做为一个父亲,他则是失败的。 “因为爹的霸道,你总是以你自己为中心,你希望所有的人都以你的想法去做,可是,你想过没有,我们是你的儿女,不是你那些对你唯命是从的将士,哥哥被你给害过,他差点就站不起来了,而今天,我不知道我又做错了什么,而让你赶出家门。” 刘贵仍旧是没有回头,他低低的说道:“敏儿,爹不会害你,更不会害你哥,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你也要好自为知,很多东西,不是你的就不是,是你的终究是你的,免强不得。” 刘敏看着爹爹走远的背影,这才意识到,她刚刚说的话有多伤人,从小到大,她都是在叛逆中成长,个姓才会比一般人要强,她想得到的东西,没有一样是得到过的,或许别人总是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也可能是她生在福中不知福,但她的心就是不安,想要所有的人都对她好,而她可以对别人不好。 刘敏坐在那里,许久,她一直想着刘贵所说的最后那句话。 ~~~~~ 何芸儿的情况还算稳定,明天还有重要的事要忙,她的事情只好先放到一边了,冷子焱让红菊守着何芸儿,他还说过,他会很晚才回屋。 傍晚時分,冷子焱就从冷子翼那边回来,没想到这么快就想好了计策,他回来也提前了。 天还没有多黑,一般这个時侯,都是大家在用晚膳的時间,冷子焱刚一脚踏入院子,就发现一个人影悄悄的从屋顶闪入院子,7sh。 那个人影跳下屋顶,这時,冷子焱才发现那人穿着夜行衣,腰很粗,肩膀却很纤细,怎么看这人都是严重比例失衡,他先左右看了看,没发现有人,再继续前行,冷子焱就一直跟在那人后面,直到那个人转了一个弯,他才知道那个人是要去到他的房间。 冷子焱不敢耽搁,他跃上屋顶,踏着无声的步伐,朝卧房的位置而去,这時,他猜想红菊已经让何芸儿睡下了,而那个人的目标应该也是她。 来到卧房上方,冷子焱将瓦片拆掉,从屋顶下到房内,用掌风将烛火给熄灭,再将床帘给放下来,等一切处理好了,他闪到床的一边。 那个人进来了,他的步子很轻,基本上没有任何声音,红菊趴在桌上已经睡着,他不放心,便将红菊给点晕。 房里暗成一片,但还是可以隐约看得到人的影子,那人将手放在腰间一抽,一把一尺长的软刀便暴露在外,冷子焱才明白,原来,那腰间藏了东西,才会那么粗,再这么一看,那人不像是个男人而是个女人,只有女人才会有这么纤细的肩膀和腰身。 ------------ 骗婚新娘(一四六) 就在那个人举起手中的短刀,缓缓靠近床边時,从冷子焱手中弹飞一颗小小的珠子般的东西,那珠子往刚刚熄灭的烛台飞去,瞬间,房内烛火通明。 只见她用手微遮住眼睛,突然亮起的烛火,让她在黑暗中呆久了很不适应,她不敢迟疑,赶紧调头往外逃,冷子焱取出挂在墙壁上的剑,以剑柄朝外飞出去,不偏不绮,刚好将她的血道给封住,她一時动弹不得。 冷子焱不紧不慢的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剑,站定在那个人前面,以剑将她的面巾挑开。 这个人冷子焱认得,他也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恨意,她就是因为打了何芸儿,而让冷子焱责罚后,再让刘将军给赶出将军府的小乙,也就是刘敏随身丫环中的一个。 “你怎么知道本王这時侯不在房里?”他去到冷子翼那边,就只告诉过红菊会晚点回来,但以他对红菊的了解,以及红菊对何芸儿的忠心,她不可能出卖谁。 小乙只是两眼充满恨意的看着他,嘴闭得死紧,根本不开口说话。 “说?谁指使你来的?”她不出声样子惹恼了他,恨?他没杀她,放她一条生路,她何苦再来恨他?冷子焱两手箝住她的下巴,稍一用力,她还是死咬着嘴巴不松口。 “让本王想想是谁。”冷子焱放开她,好似真的认真在想一样,“那个人一定给了你不少好处,而且是她自己害了人,而让你来背这个黑锅。” “你胡说。”小乙激动的说。 “你不说也没关系,本王会调查清楚,只是,等本王查出了结果,那下场可是很惨的。” “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与别人没有任何关系。”小乙急急的说话方式,让冷子焱听出了明显的包庇某人的意味。 “如果没有人为你担保你一家人的姓命,你一定不会这么做,而那个承诺你死后,会妥善安置你家人的就是······” 早在冷子焱处置她打何芸儿的事情時,他就已经查清楚了小乙的情况,她有一个老母亲,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父亲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全家人全靠她在将军府当丫环养活,因为刘敏待她如姐妹,给她的月钱足够她们一家吃得饱穿得暖,从这一点看,她是一名孝女。 也正因为如此,冷子焱才会怀疑她所说的话,她不可能拿她全家人的姓命开玩笑,而她今天公然行刺,一定是有人指使她这么做的,而她也因为不在将军府当职,全家人的生计没着落,有人出了诱人条件,她不得不答应。 “你胡说,这件事和小姐没有任何关系。” 冷子焱转身大笑,他整整表情再次面对她,“我有说和你家小姐有关系吗?”又不打自招,可笑。 小乙将头扭向一边,不再开口。 冷子焱证实了他所说的话,才厉声道:“说,你们对芸儿做了什么?” “只不过让她呆上那么一阵子而已,王爷太小题大作了。”小乙面对冷子焱的怒气,并不怕,那神情与刚刚相差太多。 “是吗?你以为,你包庇得了刘敏吗?你别忘了,要比权势,一个雨城的将军府对皇室来说,不堪一击,她说能保你全家平安,你家人就能平安?只要本王一句话,你以为会有什么后果?” “只要我不说,没人知道,你们没有证人,也不能拿小姐怎么样。”小乙说完,两眼便直直的看向冷子焱,眼睛越睁越大,直到有血流出她的嘴角,片刻后,她睁着两只眼睛倒在地上。 冷子焱将从她脸上扯下的面巾盖回她的脸上,这已经是第二个被他所擒而咬舌自尽的人了,有時侯,他也很感叹于这些为了仇,为了名,为了目的,而视死如归的人。 而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小乙在死時都是在围护着刘敏。 小乙死了,但至少,他还是知道了这件事是刘敏指使的,等战事结束后,他一定会追究此事。 昨天,冷子焱和冷子翼他们的谈话是密秘进行的,郭玉负责去将城里以及附近城的太医给找来,刀剑无眼,伤亡是难免的。 冷子扬去负责调集兵马,刘贵协助他。 消息绝对是保密的,要打大理一个措手不及,可今天一大早,城里的百姓恐慌不安,因为城外的叫啸声从天没亮就开始了。 冷子焱他们马上调集所有的兵马守住雨城,大理国怎么会得知消息他们会有所行动?看来,雨城里绝对有歼细。 站在雨城的城墙上,可以看到大理**队兵临城下,大理国王坐在銮骄里,王后刘香君骑马。 沙律跟着众人也走了上来,当他看到那一副景象時,他怎么看怎么奇怪。 冷子焱看了那么一会,才说:“我们昨天说用火攻好像不适合,改用弓箭。”他说这话远处的敌军听不到,但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到,也没人有意见。 冷子翼下令准备大批量运弓箭。 就在冷子焱刚说了那话不久,就有一个人偷偷的下了城墙,他让郭玉跟着过去。 大理**队按兵不动,也没有派使者前来问话,他们好像是在等着什么。 冷子焱和冷子翼站在上面,他们已换上了战袍,也是按兵不动,刘贵身穿将军服站在一侧,冷子扬在下面领着军队。 等了那么一刻钟,一个十兵上来,附身在冷子焱耳边说了一句话,冷子焱便说:“下去看看,歼细抓到了。”一群人走下来。 那人被郭玉五花大绑了起来,只见他头发零乱的垂下,看来,刚刚是做了一下挣扎。 郭玉将一封信交到冷子焱手上,那信是写给大理国王收的,就是要告诉大理国王,他们改变了进攻计划,原来,大理**队是在等消息,等着从雨城里发出去的消息。 “将这信发出去,我们就让大理国以为我们改变原定计划,而原计划照旧。” 那个被绑着的人猛然抬头,看来他是被冷子焱的话给镇住了,他以为他会把信给撕毁掉,没想到他会将计就计。 “俊儿?”刘贵看清了被绑之人后,硬是眨了几下眼睛才敢相信。 没错,那个给大理国送信的人就是刘俊,他此時,败者为寇,没有任何话可说。 “俊儿,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刘贵顿時老泪纵横,“这种通敌卖国的事哪能做?爹爹从小就教导你,要尽忠尽孝,你······太让爹失望了。” “刘将军,现在是大敌当前,家务事可容后再断。”冷子翼公事公办,让人将刘俊给押入大牢。 当冷子焱等人再次走到城阙上面時,看到大理国的军队已经完会换了一个面貌,站在前面的每个士兵脚边,都放有一件护身铁衣,看来,那是用来防箭用的。 王冷小来。刘香君坐在马背上,手挥长剑,随着她的剑每指向一个不同的地方,士兵们便变换一个队形,好像是在练什么阵法,最后随着刘香君的那一剑,直直指向雨城城门時,呼喊声四起,带头向雨城进攻的士兵们纷纷穿上铁衣,跟在后面的人只是拿着一张张盾牌,7sh。 冷子焱早就让人做好了准备,每一个弓箭手旁边还有一个协助的士兵,当弓箭手举起手中的箭,城外的大理士兵连忙蹲下,将盾牌放到面前挡住,可他们等了又等,并没有听到箭的呼呼声从耳边经过,而是身边响起打雷一样的巨响,然后,周围的人都被炸飞了出去。 弓箭手旁边的士兵手拿起一颗炸药扔出外面,弓箭手只要负责将炸药给点燃就成,炸药随着箭的冲力落到地上,便炸开花来。 这時,大理国士兵已经扛着梯子来攻城了,他们的队伍很整齐,一个倒下,一个马上就补上,跑在最前的两人扛梯子,倒下了,后面的两人扛着梯子再往前走,井然有序,没有一点零乱。 面对用梯攻城的方法,弓箭太慢,不能用了,冷子焱让人提来桐油,沿着梯子往下倒,梯子一见到油就滑,正踩在梯上的人一个个滑到地面上。 摔倒了爬起来,再上。 沙律带兵负责将架到墙上的梯子给推倒,推倒了,又再次被架起,有几个梯子上的人已经快爬到顶了,冷子焱取来一把弓箭,对准最上面的那个人,一箭下去,最上面的那个倒了,接连将后面的人一并带了下去。 ------------ 骗婚新娘(一四七)魔功 杀人一万,自损三千,以当前局势看,冷义国是占了上风,但也伤亡惨重,刘香君看用梯攻城实为不可能,她以为冷子焱他们真的改变了战略,她用起了火攻。 点上火的箭一支支往雨城里射,雨城临近城门的几条街道,早已是人去楼空,箭射到里面引燃地面的导火绳,一直延伸到城外,漫过整个城关,直直朝大理**队而去。 从雨城的城门处,一直到整个城关的区域,早就准备好了火药,只要一点火,火势就会窜出城门直逼敌军,刘香君哪里想得到,她的这一举动,是自己将自己给烧死。 城外,大理军乱成一片,火舌直逼将士的衣服,逃窜声,被火烧的哭喊声,汇成了一片,大理国王在御前将士的带领下匆忙撤退。 刘香君冷眼旁观着,就在大火逼近她的身边時,她还是稳坐马背上如泰山般坚定不动,她所骑的是一匹血红色的马,能在这样的环境中没有被惊怒的马,一定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了。 大火越烧越旺,快要将刘香君所骑的马给烧着時,她一个腾空翻出,手中的剑直直指向天空,突然几条闪电一般的东西从剑尖处直冲上天,乍時,天空刮起了狂风,大风将火从大理**队处一路吹向雨城,风所吹到的地方,火瞬间熄灭。 突然火势转过头向雨城方向而来,城阙上的士兵们吓得纷纷离开上面,而躲到城里,刘香君看着一片慌乱的冷义军,指挥大**架梯攻城。 火停留在城墙边上,整面外墙都已经变成一面火墙,由于先前大理国在攻城時,冷义国将桐油往楼梯上倒,此時,大火因为有了油而烧得更大更旺。 看着大火停在那里只烧不前进,刘香君指着天空的剑再多发出几条闪电,天更阴暗,风更狂乱的吹着,只是任凭那风如何的吹,火已经不像先前那样,被风吹着走,而是定在了那里,好像那风对它起不了任何作用一样。 要是一直是这么样,大理国是攻不了城的,那燃着的大火,根本让人近不了身,梯子一架上去,立即烧断,人一靠近,差点被烤焦。 冷子焱等人退到城阙里面,还是有浓浓烟雾飘进来,当他们看到那火停在那里了,再次命人继续往墙下倒油,要让火一直烧着不停。 其余的将士继续放飞炸药,再射出一剑,几名大理国士兵被炸飞得几丈高,血肉模糊的再重重跌下地来。 明明形式快逆转,却又卡在那里,想转也转不过来,刘香君再次举起手中的剑,放出电光直冲上天,这時,已不再是狂风乍起,而是雷电交鸣。 兵城人香。此情此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这世上居然还有这种呼风唤雨的功夫,冷子焱怎么看这情景都颇眼熟,好似在哪里看到过。 沙律手遮着眼睛,避开那耀眼的闪电,就在天空扬扬洒洒的飘着雨点時,他提起被将士扔在地上的弓箭,取出箭头包有铁帽的竹箭,用尽力量拉开箭弦朝着刘香君射过去,一箭发出,再发一箭,接连发了三箭才停手。 刘香君感觉到箭朝她直直射来,她连忙收起指着天空的长剑去挡沙律射出的箭,这一挡,她就没法再使出那唤雨的功夫,雨只下了那么一丁点,就停了下来,火,没有被扑灭,大理国的士兵仍旧是守在那里,攻不了城。 随着沙律的举动,冷子焱也看出了端倪,他命令所有握有弓箭的士兵,注意看住刘香君的一举一动,只要她再用剑举向天空,就朝她齐齐放箭,她想下雨把火给浇灭后,就可以攻城了,火是她点燃的,省得他们动手,可她想要灭这火,也要问他们同不同意了。 刘香君一看雨停了,嘴角勾出一丝丝冷笑,眼看再不把火给灭了,那些将士别说是攻城了,就连命都难保了。 两军对立着,有了火的阻隔,雨城算是易守难攻了,大理国士兵伤亡惨重。 刘香君跃上马背,赤足轻点一下,在半空旋转着,越转越快,瞬间,一个光板将她给保护起来,这時,她再次将剑指向天空,冷义国的士兵马上放箭,箭如雨飞,箭刚飞出去時,强而有力,只是一碰到那张虚拟的光板,就温顺的掉到地面上。 这一次,有了光板护体,那些箭根本伤不了刘香君分毫,天空再次电闪雷鸣,雨大滴大滴的直从天空而降,火瞬间变小来,7sh。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也伴随着一声尖叫声传来,众人来不及看清是怎么一回事,刘香君就已经跌倒在地。 原来,在她前面的光板应声破裂,而她也避开来不及,左肩中了一箭。 见火一停,大理国士兵再次架梯攻城。 好似见识到了刘香君的厉害,大理国的士兵即使伤亡惨重,却仍是斗志高昂,他们个个都是不怕死一样。 一直持续了数个時辰,雨城没有被攻陷,大理国士兵也终于从斗志高昂,也变得垂头丧气。 刘香君拔下了肩头的箭,扔在地上,一个腾空,往雨城方向飞去,她可以避开那些如雨一样猛射的箭,直落到城阙上,再举起手中的剑见人就砍,冷子焱他们不敢掉以轻心,几个人与之展开搏斗。 只是几招下来,冷子焱,冷子翼,沙律三人明显感觉到对手太过于强大了,只是江湖中的人,有这等身手的人,只怕是屈指可数,没想到居然是藏在大理这么一个小国中,还是一国之后。 刘香君受伤的是左肩,并不影响她用来握剑的右手,但她毕竞是受伤了,不能长時间打斗,她回旋一转,再次使出江湖上少见的魔功,那电光闪烁,竞让冷子焱和沙律同時喊出了一个名字:孤燕。 这武功的招势真的很像飞鹰派围攻焱王府那一晚,孤燕所使用的魔功。 但她的脸却不是孤燕,而明明是刘香君,而在大理国生活了几十年,沙律却从没有发觉到刘香君会这么邪门的功夫。 冷子焱和沙律喊出孤燕名字的同時,双双往旁边闪开,这种魔功,只要被波及一点点,就会受伤,冷子翼虽然没有亲眼见过这种功夫,但他知道,这种功夫的杀伤力很大,他早先一步退开,并对着周围的士兵大喊道:“大家快躲开?” 可惜,还是有数名士兵被震飞开来。 此時,刘香君手中的剑幻影成千把,光芒直闪,她推出一掌,剑影直往冷子焱所在的方向而去,冷子焱直直后退,那剑影太过于强劲,似虚似实,看不明白,逼得他只能后退,却不能闪开,好似有什么引力将他给吸住了一样,他在心里大喊不妙,他脱不了身。 就在剑影距离他只有一尺远的時侯,冷子焱眼前一暗,有一个人影挡在了他的前面,他还来不及看是谁,就已经被一股冲力给推飞出去,他重重的跌倒在地上,有点头晕目眩的感觉,还没睁开眼睛,他就听到由远而近的声音传来。 “爹?”刘敏跑过来,蹲在刘贵的身边,在她的身后,跟着何彩云。 “喂,你回来?”何彩云跟在后面大喊,冷子翼对她说过,不能让闲杂人等到城门边,而她们这一群女眷,就属于闲杂人等的范畴。 “爹,你醒醒?爹?”刘敏哭喊着猛摇着刘贵。 刚刚是刘贵不顾生命危险,跑去挡在冷子焱面前,冷子焱只是受了一点轻伤,而他已经快奄奄一息了。 早就等在那边的太医被招集了过来,帮刘贵治伤。 而那边,刘香君更加疯狂的玩弄着她手中的幻剑,只要被那影子给射中的人,都会脱不了身,剑影一发出,不见血不会停止。 沙律和冷子翼死盯着她的手,看到她剑指向一个方向,他们赶紧跳开,可她变得越来越快,让人根本看不到她要往哪边,好似每一边都有可能被光影给扫到。 正当刘香君得意忘形的夸张大笑時,她手中的剑影全部消失,只剩下一把真真实实的剑,那些影子和光都不见了,她停止笑声,转身飞离雨城城阙。 她刚飞得不过几丈远,不管她是如何的往前,可事实却是,她在后退,一直退到城阙之上,然后跌倒在地上。 一个声音破空传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孽畜?为非作歹了几十年,还是不知悔改,今天,为师就为民除害,废了你。” 声音稍停,后面还拖着长长的回音。 ------------ 骗婚新娘(一四八)报恩 刘香君刚想从地上翻身而起,突然,隔空一掌直直打在她的胸口上,那一掌就像针一样,好似打进她的身体里,力量很大,她马上口吐鲜血,人却仍在愿地根本没有移动半分。 而那个出掌之人却却迟迟没有出现,给大家的感觉更加的神密,从她的声音可以知道,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声音里听不出她的年龄,但可以知道,她是刘香君的师父,应该比刘香君年龄大才是。 “虐畜,还不快快以真面目示人。”那个声音再次传来。 刘香君不敢不听,低下头,两手放在太阳血处,轻揉了两下,缓缓从脸上撕下一张人皮,当她再抬起头時,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这个女人不是刘香君,她只是易容成刘香君的模样。 沙律走近两步,这个女人他认得,难怪不得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原来,那根本就不是她的脸,而是一张人皮。 冷子焱让太医帮刘贵稳定伤势后上来,已经看到刘香君撕下人皮,他站在沙律身旁,先是看了沙律一眼,那眼神里有着寻询问的意思,沙律好像看懂了似的,轻点头。 “孤燕?”刚刚从她的武功已经猜出了七八分,但真正证实了这个事实,还是让人吃惊,既然她不是刘香君,那么真正的刘香君呢? “你把王后怎么样了?”沙律问道。 “哈哈哈,那个女人不好好与我配合,早就被我杀了,还有她那个女儿,真的和她很像,一副倔脾气,我只好早点让她们母女团聚,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命大,让人给救活了,中了我的毒,却没有杀死何芸儿。”孤燕狼狈的坐在地上,眼神坚定,并没有任何一丝后悔,对她来说,能杀了大理国王的王后和她的女儿,也算是给大理国王最好的报复了,她此時心里很清楚,她的武功已经全无,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没有两样。 “一切已经明了,我先走了,大家看在她已经没有任何力量再害人的份上,放她一条生路?”那个人始终没有现面,声音越来越远的传来。 “哈哈哈?”孤燕发了疯似的狂笑,“放我一条生路?师父,别说得自己像是观世音在世一样,废了我的武功,你是想让我生不如死吗?” 沙律完全能体会她现在的心情,因为当時段玛雅失去武功,还想去自杀,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或许对习武之人来说,没有了武功,就如同作画之人,断了手臂,再也不能绘画了一样,生存的意义已经没有了,活着也如同行尸走肉。 当然,如果还有某种意念存在的话,即使习武之人失去武功,作画之人失去手臂,还是可以活下去,活得更好。 段玛雅因为亲情,那是让她活下去的动力,所以她战胜了自己,选择面对。 而孤燕,她相依为命的飞鹰派早已经是四分五裂了,她所有的大哥,都也已经命丧黄泉了,亲情一词对她来说,是完全陌生了,如果让她以这个为由活下去,那她是生不如死,但她不是别人,而是满怀仇恨的孤燕,她今天如果有幸活下来,那一定是仇恨在支撑她活着,这将又是一场不确定的战争。 沙律看到孤燕大笑的样子,他根本不相信她那是在自暴自弃,而是在为自己找一条生路,她还想活下去,那她的心里仍旧充满了仇恨,“绝对不能放过她。”这就是沙律认真想过之后的意见,放了她,就等于是放虎归山。 早在十五年前,大理国王就不应该放过飞鹰派的每一个人。 放眼放去,满地尸首,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是她从中作梗才会挑起战乱,从她一出现,他就一直怀疑,真正的刘香君根本是不会功夫的,而真正要杀他的人,也不是刘香君,而是假冒刘香君的孤燕。 “做人要守信用,既然刚刚前辈已经说话了,我们就应该放她一条生路,每个人都可以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从冷子翼的口气里,听出了一丝丝无奈,他一生,最不喜欢的就是失信于人,刚刚那个人离去時说的话,他们虽然没有答应,但也等同于是答应了。 “大哥,这女人作恶多端,害死了多少人,怎么能放过他?”冷子焱完全不同意冷子翼的说法。 生人刚上。“哈哈哈?多疑的男人并不好?”孤燕脸色一变,满脸哀伤,幽幽说道:“你们以为像我这样的人,活着还有必要吗?不需要你们动手,我自己根本就不想活了。”她捡起落在身边的剑,往脖了上一拉,血流如柱,睁着空洞的眼睛倒在地上。 冷子焱让太医帮她把脉,太医探完脉像说:“已经断气了。” 沙律不放心,自己亲自上前去试探,果真已气绝身亡,也不是他多疑,而是孤燕狡诈多端,虽然她失去武功,但她的鬼方法多得很,很难保不会弄一个金婵脱壳的把戏,让自己逃命。 不知是刚刚孤燕使用魔功的功力,作用发挥得太慢,还是老天在为那么多死掉的人哭泣,天空瞬间乌云密布,下起了倾盆大雨,站在城阙上的人纷纷跑到城里去躲雨,而大理**队,早在孤燕被伤后,就已丢盔弃甲的撤军了。 空空的城阙上,孤燕的尸首极其醒目,沙律走下去時,还心里多疑的不忘再看她一眼。 一行人还没有进到将军府,就听到一阵阵的哭声传来,太医一个个的从府里走出去,他们每一个人的头都摇得像搏浪鼓似的。 刘贵躺在床上,在他的床边跪着大声哭着的刘敏,被关押在大牢的刘俊不知道被谁给放了出来,冷子翼就当睁一眼闭一眼了,从刚刚那些太医的反应,他们都知道,刘贵活不成了。 就当是他们父亲和儿女作最后的告别。 “焱王爷。”刘贵吃力的喊出这个名字,他看上去了无生气,好像随時会断气一般,他被孤燕那一剑给伤得筋脉尽断,神仙也救不活了。 冷子焱走近,刘敏和刘俊让到旁边,他将耳朵靠近刘贵嘴边,他救了他一命,他很感激,他不是无情之人,看到刘贵此時的样子,他心里也很难过。 好似刚刚那三个字耗费了他太多体力,冷子焱足足等了那么几分钟,才听到刘贵气虚的说道:“王爷,我有罪啊?”冷子焱只是听着,不回话,等着他继续说,“我养了两个不孝的东西,女儿从小叛逆任姓,还处处针对王妃,王妃是被封住了神经动脉,这和敏儿脱不了干系;儿子却为了一个女人通敌卖国。”好不容易说完了这么一大段话,刘贵就是一阵猛咳,血一点一点从他的嘴里流到枕头上,丫环刚想走向前去清理,冷子焱抢先一步取过旁边放着的帕子帮他探试。 再久久缓了一口气,刘贵再接着说:“但他们必竞是我的儿女啊?王爷,我自私,请求你原谅他们兄妹,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我也就死也冥目了。” 听到刘贵的话,刘敏哭得是气不成声,她一直以为爹爹是不关心她和哥哥的,但爹在临死前最关心的还是她们兄妹两个,这让她除了感动,还有激动,还有内疚,她一直错怪了爹爹几年。 “爹?”刘俊抱头跪在地上,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7sh。 冷子焱看着刘贵那充满期待的眼神,他真的不忍心去拒绝一个垂死的人,人都有私心,更何况是对自己的儿女,而他也不觉得刘贵自私,在刘贵的身上,他看到了一种感动世人的父爱。 刘贵是用了心计的,他早就知道了女儿对何芸儿所做的事,才会想将女儿送去她姑母家住,他再偷偷把这件事给处理好,他就是怕她再多生事端,如果没有后来儿子叛国的事情,他救冷子焱時或许会犹豫片刻,但当他看到一对儿子同時犯有不可原谅的错時,他在为冷子焱挡下那一剑時,可以用毫不犹豫来形容了。 他会救冷子焱,也就是为了救他的两个儿女,用他的一条命换下儿女的两条命,是值了。 这些冷子焱都知道,不管他是出于真心的救他,还是有目的的救了他,他都只是一个对子女充满爱的普通父亲。 冷子焱在刘贵期待的目光中,在众人的注视中,点下自己的头,他答应了刘贵的请求,一来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二来也成全了一个父亲的心愿,算是两全其美了。 ------------ 骗婚新娘(一四九)诈死 大雨从前一天一直下到第二天清晨。 刘贵一直撑到昨天夜里过世了,他在雨城百姓心目中的威望还是很高的,他为了救王爷,而牺牲了自己的姓命,这让百姓更加敬重他,全城百姓决定为他默哀三天。 将军府到处呈现出一片沉重的气息,只听到默默的哀悼声,没有一丝丝嘻笑的声音。 下过雨的早上,空气总是清新的,冷子焱睡到自然醒来,一转过头,他就看到何芸儿那熟睡的脸庞,她此時是睡着了的,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这样看到她,他可以自欺欺人的以为等她一醒来,她就没事了,可事实却是,她醒来,还是没有任何灵魂的。 他想听听她的说话声,也想看看她那表情丰富的脸,将手伸到她受伤的那边脸,轻轻的抚摸着,那伤痕淡淡的存在,但却丝毫不影响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他喜欢她,从来不是外貌的吸引,因为她并不漂亮,也不美丽,一张孩子气的娃娃脸,最多只能算是可爱了,也许,他就是看上了她的可爱。 冷子焱刚起床,刘敏就过来了,红菊本想拦住她的,但今天,她看上去和平時不一样,她穿着一身白衣,头上还扎着白色的带子,脸色苍白,眼睛又红又肿,一看就知道哭了许久,这样的她,只会让人产生无比的怜悯之情,所以,红菊装作没看到她,7sh。 此時的刘敏和行尸走肉没有两样,她走路都没了以往的轻快,整个人摇晃得厉害,要是让一个三岁小孩一碰,都怀疑她会不会立即跌倒。 她只是轻轻抬了一下眼,便走到冷子焱面前,什么话也没说,就跪在了地上,声音除了小声,听不出喜怒哀乐,“王爷,王妃的事情是我指使人去做的,小乙说是封住了王妃的神经动脉,她其实也好傻,为了包庇我,而那么轻易的就结束自己的生命。” 冷子焱没想到她会来找她,他昨天听到刘贵说,何芸儿的事和刘敏有关系,那就是证明了这个事实是真的,他念在她在为父代孝,不便找她,是想等三天过后,再找她问清楚何芸儿的事情。 “你先起来。”冷子焱让她起身,今天是她爹的孝日第一天,她该跪的是她爹,她这么一大早跪在他的面前,让他额头上直画三条黑线。 刘敏没说谢谢,只是拉着裙角站起来,她越过冷子焱往里面的床上望了一眼,随即将头低下,幽声的说:“我真的很不应该这么做,王爷,你就责罚我?”说着,她再次跪在地上。 冷子焱见她又这样,他头顶直冒几缕青烟,转过身去,他又没死,不用这么拜来拜去的,要是在平時,也就算了,身在皇族,被人跪习惯,可今天与往日不一样。 都说人死为大,要尊重死者,在这个府里有已故之人,更何况,刘敏还是已故之人的亲人,按理,她不应该在这个時间到他这里来的,既然她来了,那他就为她找个借口,当她是因为内疚,才来的。 冷子焱背着身缓缓的道:“本王既然已经答应了你父亲,就会遵守承诺,这件事,等芸儿一恢复,将不会再追究,你只要告诉本王封住动脉的地方在哪里就行。”书上说这种方法就是用一根细细的针,将脉给封住,本身那么细的针不会有什么杀伤力,但那会上有放上麻药,会让人神经失去知觉。 “王爷,所以敏儿才让你责罚,小乙并没有告诉我她封脉的具体位置,而今她已经死了,就更没人知道了。” 冷子焱转过身,他想从刘敏的脸上找到一丝蛛丝马迹,可她低垂着头,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 再这么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冷子焱挥挥道:“你先下去?这件事三天后再提。” 刘敏刚刚一走,沙律就来了。 他一身淡蓝青布衫,朴实中还有一股书卷味,冷子焱看他这身穿拌,忍不住想笑他,他可从来没有见过他穿成这样的,他只见过他穿白色,白色,是沙律的独一颜色。 个来为焱。但在冷义国的习俗里,但凡不是孝家,在死者家里是不能穿白的,只能穿素色的衣服。接连三天,沙律不能穿白色,他身上这身衣服还是他匆匆去买来的,他手上还系上一条白丝带,以示对死者尊敬。 反观冷子焱身上,是一身暗黄色素衣,低调中又不失尊贵,他的手上同样系着一条白丝带。 冷子焱退到凳子上坐定,等着沙律走进来,他在门外不远处,说先开口说话,“有一件很奇怪的事。” 一听到奇怪的事,冷子焱站起来,全城百姓都在哀悼,难不成还诈尸?一想到这里,他就头皮发麻。 一走进来,沙律就端起桌上的茶,一口喝尽,看他这样子,从哪里赶回来一样,连水也没得喝,润了下喉咙,他才说:“我怀疑孤燕诈死。” “诈死?”他刚刚还以为是诈尸,原来是诈死,“你不是探过脉了吗?”他分明看见沙律在太医确认孤燕已死后,沙律还不放心,自己去确认过,“难道······她的尸首不见了?” “我探她脉時,她确实已经断气,在今天一早,士兵在清点伤亡人数時,却没有发现她的尸首,我怀疑她诈死,而在昨天,她就已经趁着大雨逃走了。”看来,这孤燕果然诡计多端。 ------------ 骗婚新娘(一五0)苏醒 空气中弥漫着沉沉的压抑感,这三天来,天空阴暗,雨绵绵的一直下个不停。 将军府乃至整个雨城都失去了欢笑。 第四天,天空终于一扫阴冷,太阳露出了它久违的笑脸,像是在告诉众人,死者安息,生者常乐。 红菊依旧是像往常一样,在固定的時间,走了进来,她每天这个時侯都是准時进来的,因为每天的这个時侯,何芸儿都会准時醒来。 此時,何芸儿睁着眼睛,直直躺在床上,她是生活在一个无知的世界里,听不到看不到也感觉不到。 一看到红菊身影,冷子焱就知道何芸儿醒了,这几天每天都是如此,她们两个就像有默契一样,一个进来一个一定会醒。 红菊将何芸儿给扶起来,再把她领到凳子上坐下,开始帮她梳洗。 何彩云在这時翩然而至。 在这几天里,何彩云每天都会过来看何芸儿,每次都是哭得两眼红红的离开,她不停的陪着她说话,哪怕她根本听不到,也不会说任何话。 “我来?”何彩云接过红菊手中的木梳,细心的梳着,再帮她绾上一个漂亮的发髻,这情景好似回到十年前,那時侯她们都还小,看到大人们绾的头发漂亮,两个人就偷偷的学着绾,她们是互相帮对方绾的,每次都是她绾得漂亮,何芸儿帮她绾的是不好看,甚至难看的,长大后,她们就不再偷着绾了,因为知道了,那是成了亲的女子才会绾的发髻。 “彩云姐姐绾的头发就是漂亮。”红菊忍不住称赞,至从与何彩云相处久了,她便也跟着何芸儿叫她彩云姐姐,这样感觉很亲切。 何彩云笑笑,这种称赞,她连续几天从红菊口里听到了,“你绾的也不错。” “姐姐爱说笑,和你一比,就差远了。”红菊脸颊红红,还有点害羞的模样,她当丫环习惯了,还没听过多少人夸她呢。 红菊将帕子上水拎干,递给何彩云,何芸儿呆呆的坐在那里,任湿湿的帕子在她的脸上轻拭。 突然,从窗外传来一声声的‘喵喵’声,片刻,一只黑白相间的小花猫便出现在视野里,花猫看到房里有人,并不怕生,还从窗台跳到屋里来。 它小小的猫身,踩着猫步,在何芸儿的身边团团转着,还趁人不备,伸出它的爪子去抓台上的梳子,红菊弯腰就将它给拎起来,谁知,它反抓她一下,挣脱掉了。 “死猫?”红菊看着被它抓得红红的手背,忍不住骂道,她今天不抓住它,7sh。 “小心点,它会抓伤人的。”何彩云提醒着。 “该死的猫,看我不宰了你。”红菊看到刚刚红红的手背,居然印出两条猫爪血痕,她痛的想哭。 姐在手看。何彩云为了避免红菊让细菌给感染,先帮她上了消炎药,那药一接触到伤口,那种痛是让人记忆深刻的,红菊痛得在心里发毒誓,她要吃猫肉。 那猫竖起尾巴,摇来摇去,好像在嘲笑红菊的无能,还不忘发出几声清脆的‘喵喵’声。 擦完药,红菊追着猫满屋子跑。 一个人在追,一只猫在跑,对于猫,只要人不伤它,它一般不会伤人,也就没必要去抓它了,可现在看来,它已经惹恼了红菊,红菊很难放过它。 冷子焱一走进来,就看到这么一幅人猫大战,看来,这红菊跟在何芸儿身边久了,都快让她给感染,也像何芸儿一样,尽干些幼稚的事情。 猫灵活的躲开红菊的追捕,它甚至可以从桌子上腾空飞到另一张桌子上,红菊根本追不到,就在猫从何芸儿面前一跃而过時,红菊猛跑的姿势来不及收起,整个人直直朝何彩云撞去。 受到撞击的何彩云往前倾倒,不偏不绮刚好撞上侧着身的何芸儿,何彩云会功夫,这么点推劲跌不到她,但她也只能自保,眼看着何芸儿就要摔个四脚朝天,她只能是无能为力了。 冷子焱跨过几个大步,跑过来想接住何芸儿的身子,但他稍慢一点,她的身子已着地,他只好改用另一只手护着她的头,以免伤着。 何芸儿下半身躺在地上,冷子焱的手放在她的后颈处,将她的头给稳稳托住,这个动作一直持续了好几分钟,他既没有把她从地上给抱起,也没有放开他的手。 何彩云站定后,看到冷子焱的动作,奇怪的走近,“有什么问题吗?”他这样维持着这个动作,他自己不累,看的人都累了。 “我知道那针封在哪里了。”冷子焱脸上挂着一丝笑意,这才有了动作,他将何芸儿的头靠在他的肩上,他那只放在她后颈的手,在她的发中慢慢摸索了片刻之后,定了那么两秒钟,再用力的往外一拔,就看到他手上捏有一根两寸长,细得仿若蚕丝的银针。 就是这根细细的,让人很难察觉到的针,让何芸儿足足失魂了好几天。 要不是刚刚何芸儿毫无防备的跌倒,那重量比平常大很多,冷子焱才会在接住她的瞬间,感觉到手心被扎进了一根针,他刚刚会定在那里那么久,就在心里怀疑,那是不是就是封住动脉的银针,原来,误打误撞给找到了。 这么说来,还得感谢那只猫才是,要不是它,何芸儿也不会跌倒,那也就不会发现针所在的地方了。 还在一片迷茫中的何芸儿,感觉到后颈有阵阵刺痛,她伸手想去揉那发痛的地方,却不料,摸到一只手,一只比她的手要大很多的手。 ------------ 骗婚新娘(一五一)误伤 那是一只别人的手,何芸儿知道,可偏偏那手所在的位置就是她后颈所痛的位置,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就打,她已经在心里认定是那只手的主人伤她的。 冷子焱无故遭到袭击,何芸儿头是枕在他肩头上的,她抬手一拳,正好打在他的左眼上。 “天?”何彩云惊呼着遮住嘴角,急忙走过来,这样子打,眼睛都会打瞎去。 因为位置关系,冷子焱除了把她给推倒,根本就阻止不了她继续挥舞的手,就在何芸儿第二拳打下去時,何彩云及時抓住了她的手,她还直在心里喊谢天谢地。 打人也要看对象,哪能随便打,要真是把一个王爷的眼睛打瞎了,那还了得。 手被紧紧的扣住了,何芸儿就拼命的挣扎,她眼睛闭得紧紧的,头仍旧搁在冷子焱的肩窝处,她睁不开眼,感觉得到脸上冰冰的。 她这几天来,都是呆愣的把眼睛睁得圆大,眨也不眨,因为没有知觉,所以不觉得痛。 可现在,她恢复了知觉,那眼皮就像被针刺过一样,又酸又涩又疼,眼一闭上,那泪水就像断线的珠子直往下掉。 眼睛只要闭久一点,休息片刻,就能好了,可她眼泪刚收起,头却在这時侯痛得像炸开了一样,脑中思绪如麻。 她快要痛死啦? 冷子焱只是抱着她,他真想找根绳子将她给捆起来。 “芸儿?”何彩云试着轻喊她的名字,她以为她还没有醒过来,可她哪里知道,何芸儿正是因为已经清醒了,才会有知觉,才会因为痛而挣扎。 呜呜的哭出声来,何芸儿才慢慢的吐出两个字:“好痛?” “哪里痛?你再忍忍,红菊已经去叫太医了。”何彩云伸长脖子往外张望,刚刚冷子焱一把针拔出来,她就让红菊去请太医,算算時间应该快到了。 见她已经不再动手打人,也不再挣扎,冷子焱才将她抱起来放到凳子上,看来,等一下,他也要看看太医才行,她挥的那一拳不是一般的重,他已经感觉到眼睛周围的肉在慢慢膨胀,有肿起来的迹象,说不定到了明天,眼周还会青上一圈。 “头痛?”好不容易睁开一会眼睛,又因为头痛而再次闭上,何芸儿实在是忍不住了,而伸手猛打自己的头。 冷子焱让何彩云去打一盆凉水过来,他刚把湿冷的帕巾放到何芸儿额头上時,太医就在红菊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太医疹断过才知道,是因为何芸儿在这几天,脑袋空空,罢工了好几天,没有任何思绪,现在,她的脑袋刚开始清醒,大脑还没适应过来,就像一把刀太久不用而生了锈。 冷子焱一手继续帮她敷着额头,一手阻止着她的自残行为,他的眼角也让太医开了一点外擦药,消消肿就好了。 太医一看疹完,红菊就马上跟着去抓药,何芸儿就一直头痛的等了几个時辰,才服了药,安静的睡下,她进入梦乡之前,有一个祈祷,那就是等她再次醒来時,头一定不要再痛了。 清晨的阳光从窗台洒进屋来,不需要任何声音,只是那光线就足以让人从睡梦中睁开眼睛,何芸儿的眼睛慢慢的睁开,她眼珠子向四周转了转,眼皮不痛了,再晃晃头,头也不痛了,她高兴的从床上爬起来,刚一坐直,就看到冷子焱背对着她,正在穿衣服。 她想将自己的喜悦和人分享,笑呵呵的说:“我眼睛不痛了,头也不痛了。” “嗯。”轻应一声,7sh。 何芸儿轻瞟他一眼,撅嘴道:“就这样?”太不给面子了?她跳下床来,找衣服穿上,冷子焱见她下床,他衣服刚好已经穿好了,就要走出去。 “喂?你今天不能见人啊?老让人看你后脑勺。”装什么酷,何芸儿在心里暗嘲他,她三两下就将衣服给穿好,跑到他面前,劈头就大声嚷嚷,“你看我不顺眼,是不?一大早的就······”声音突然卡住。 何芸儿好奇的盯着冷子焱的脸猛瞧,还动手指了指,“那个······你的眼睛怎么了?”随即一想,原来他是因为眼睛像熊猫而不好意思面对人,而笑出声来。 冷子焱就这么冷眼盯着兴灾乐祸的她,他刚刚还在心里想,不能让她看到,以免她知道后会内疚,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且不说是打了他一拳,就算是捅了他一刀,她也不会内疚? 缩了缩自己被他看得有些发凉的脖子,何芸儿低声说:“你的眼神好恐怖。”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眼神也能杀死了,那是一把无形的刀,会让人吓得喘不过气,最终窒息而死。 话是说恐怖,但从何芸儿的模样,根本就看不出她有任何被吓到的迹象。再就为痛。 冷子焱心想算了,和她计较的话,他早就气死了,他眼睛此時肯定是青了一圈,虽然肿已经消了,但还是有酸痛的感觉,估计也要个三五天才能完全恢复。 “你为什么不说话?”还是说话好,哪怕是大吼几声也好,这样子用眼神看人,还真让人头皮发麻。 冷子焱闪过她,一边往外走一边扔下一句话:“你刚醒来,要多休息。”那声音很硬,但谁都可以听得出,那里面有着关心的味道。 “怪人,真是怪人。”何芸儿看着他的背影碎碎念,只是,她很好奇,倒底是谁把他的眼睛给打了,难不成是他自己打的?哈哈,有这么笨的人吗? ------------ 骗婚新娘(一五二)消气 大理国王受到孤燕的妖言蛊惑,而鬼迷心窍的出兵,战事后,民不了生,他也后悔莫及,不但陪上了自己的王后一命,连大女儿也失去了。 他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够接回自己的小女儿---何芸儿,她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刚用过早膳的何芸儿好端端的打了一个喷嚏,红菊走过来,还以为是感冒了。 每天都过来的何彩云今天没有来,反而是几天没露面的金凌,没精打采的走了进来,“我听说你醒了,就过来看看你。”说着就懒洋洋的一屁股坐到凳子上。 “你病了?”何芸儿不确定的问道。 “我是心里病了。”金凌抱头趴在桌子上,“芸儿,你说我这样子算什么?苦苦追寻到这里,可他还是要丢下我。” 他?何芸儿知道是谁,沙律或许是一个淡薄感情的人,但却不是一个无情之人。 见到没人理她,她又说:“我知道我脸皮厚,是我追着他跑的,他也没有对我有过任何承诺,一切都只是我一个人在一厢情愿,可是,明知道是这样,我还是难过。” 金凌说得莫名其妙,何芸儿听得同样是莫名其妙,红菊更是两眼往上使劲翻白眼,她更加听不懂。 “沙律是不是有对你说了什么?” 金凌抬头斜了何芸儿一眼,并不回答她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我自从遇上你开始,好像都没幸运过,都是在倒霉中度过。” 何芸儿摸着自己碰了一层灰的鼻子,说得她好像是灾星一样。 充满正义感的红菊站出来说:“和王妃有什么关系。”她还以为王妃和郡主已经合好了呢,没想到,在郡主的心里,她对王妃还是心存芥蒂的。 金凌拍桌站起来,“当然有关系,我以前喜欢三哥,自从她来了后,三哥对我大不如从前,后来是沙律,沙律说你是他的未婚妻,可是你已经嫁给三哥了,自古只有二女同侍一夫,哪有一女同侍二夫的道理······” “给我闭嘴啦?”何芸儿生气的将金凌的话给打断,一女同侍二夫?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种话会从一个有教养的郡主口中说出。 “你让我闭嘴我就闭吗?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以为本郡主好欺负。”金凌两手插腰,好像和何芸儿扛上了。 何芸儿气死了,她手指着门口吼:“出去。”见金凌不走,她直接上去推人,“快出去。” 金凌被推到门口,一時站不稳,刚好撞上了正要走过的冷子焱,他稳住金凌的身子,再看看何芸儿火冒三丈的生气模样,问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她们两个就不能好好相处吗?7sh。 “你自己问她。”金凌瞟了何芸儿一眼,把问题撇得一干二净,好似刚刚发生的一切与她无关一样。 红菊站在一边,因为冷子焱在场,她也不好说公道话,但金凌的话确实让人气愤,现在又一副没事人一样,她好像忘了,刚刚是有三个人在场,她可是最好的证人。 “问我······”何芸儿好像听到什么外星语言一样,好像是金凌自己心里不开心,跑来闹事,还出言侮辱她,现在,怎么反过来是问她呢? 来来回回看着她们两个人,金凌像耍无赖一样,吊着眼睛满不在乎,何芸儿像是快气炸了一样,两人都不说话,冷子焱只要问红菊。 收到金凌射过来的警告目光,红菊还是一字不漏的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个明白。 红菊不说还不要紧,一把刚刚的话重提,何芸儿就越觉得委屈,用手背挡着眼睛转过头去。 “你先回去。”冷子焱对着金凌下逐客令。 刚刚还理直气壮的金凌,此時是无话可说了,在证据面前她还能怎么着,想想,她刚刚的话也确实过份了点,她重重踩着她那绣花鞋,叮叮咚咚的走了。 看到此時的气氛,红菊自觉的退了下去。 冷子焱走到何芸儿身边,将她侧着的脸给摆正来,他知道她在哭。 取出藏在她袖子里的帕子,他帮她擦掉脸上的泪水,才出言安慰,“金凌说话就是口没遮挡,你不要当真。” 叫她怎么能不当真,每次都是这样,有的话说出口真的是很伤人的,而且说的还不是事实,她平時虽然少根筋,但不代表她没感觉,冷子焱和沙律的思想,又不是她能控制的,她何其无辜。 睁着两只红红的眼睛看着他,如果说,金凌遇到她后很倒霉,那她是不是自从遇上冷子焱后,也很倒霉呢?还是他遇上她后倒霉? 见她不说话,冷子焱低头与她平视,何芸儿则是躲开他的目光,但她哪躲得掉,只要他的手轻轻一转,她将无处可逃,“还在生气?” 睨了他一眼,何芸儿将头抬得高高,眼睛向上看,露出一节白眼给他。 冷子焱笑她的孩子气,都说小孩子是不能哄的,一哄就像那猫的尾巴,主人越摸,它就翘得越高,原来小女子也是如此,此時的何芸儿就是那猫。 指了指自己的眼角,冷子焱说:“看,这是你昨天打的,我可没生你的气。” 何芸儿这才把注意力放到他的脸上,早上看時,没怎么看清楚,现在,这么近距离的看,还真是······下手颇重,可她,并不记得有打过他啊。 不过,这样一块青紫在他那帅气阳刚的脸上,显得极不协调,甚至有些好笑,何芸儿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两儿有上。 ------------ 骗婚新娘(一五三)回国 “就知道你没心没肺,本不想告诉你的,因为告诉了也是白说,你可不会内疚。”冷子焱说着毫不客气的弹了她额头一下。 痛得何芸儿直想抱头乱窜,嘴里嚷嚷,“小气鬼,真没风度,还报仇。” 拉开何芸儿放到额头上的手,冷子焱问道:“很痛?”他可没用多少力道。 “要不,你让我弹弹看。”本以为他会不愿意,谁知,冷子焱两眼一闭,当真把头放低,让她弹。 何芸儿曲起手指贼笑,却在离他额头一寸的地方停留了下来,他眼角的伤让她弹不下去,她都把他打成这样了,怎么还好意再弹他,就当她让他弹了一下,那她们就算扯平了。 冷子焱冷不防的睁开眼睛,刚好对上何芸儿发呆的脸,他调侃道:“怎么?舍不得弹?” 哼一声,何芸儿将脸撇向一边,得理不饶人的说:“谁说舍不得,看你受伤没好可怜你,留着等你伤好了再弹。” “那好,我等着。”冷子焱揉掉她几缕发丝,知道她嘴硬,也就不揭穿她了,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又说:“我们再休息一天,后天就起程回京。” 这话将何芸儿彻底给打晕了,后天就回去?可她还想回去见见父王呢,姐姐死了,父王一定很伤心,还有母后,她到底怎么样了?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这种感觉就像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个人,那种凄凉,她最能体会了。 “在想什么?” 何芸儿摇头,她满眼的迷茫,冷子焱看得很清楚,难道她不想跟他回去?这个想法,让他的心口被猛然抓住了一样,紧紧的透不过气。 他不会懂的,这是何芸儿心里的想法,像他这样的人,从小生长在优越的环境中,没有吃过苦,更没有体会过生离死别,她即使说了,他也不会明白。 可她却忘了,冷子焱的父母,也就是冷义国先皇和先后,早已不在人世,生离死别,冷子焱却是经历过的,虽然他那時侯还小。 闷闷不乐了一整天,何芸儿都不理冷子焱,两个人即使同在一个屋,同睡一张床,可她的心事不说与他听,他们的心就像隔着一层纱,看似靠得很近,却又很远。 一早醒来,何芸儿就没见到冷子焱,她猜想他应该是去准备回京的事情了,却不料沙律却在此時找到了她,她知道他有事找她,就让红菊离开了。 让他坐下,何芸儿帮他沏上一杯茶,这才坐到他的对面,她们之间隔了一张桌子,就像万水千山,遥遥相对。 何芸儿不说话,在等着沙律开口,她和沙律从见面到如今,说过的话确实是少之又少,她只觉得他是一个充满正义感的人,其他的,她不了解,更是因为她们之间有着未婚夫妻的关系,她对他还有着些许排斥。 “你的脸······应该可以治好。” 何芸儿下意实的伸手覆在脸上,她没料到他会突然说这句话,看来,她的脸破相,还是会让人看不习惯的,她正在考滤以后出门是不是要戴上一层面纱。 明何去我。“你······是有事来找我的?”她不相信他来就是为了说她脸的事。 “我想带你回大理。”沙律也不含糊,直接说明来意,当他看到何芸儿并无特别的表情時,好像松了一口气,他来時,想了几多种可能,像是她生气,或是不愿意,但就是没有想到现在的这种可能,7sh。 “你为什么还要回去呢?他要杀你。”何芸儿口中的‘他’,就是指大理国王,她呆了好几天,开战的事情她并不知情,她醒来后,也没人对她说过任何事。 “不是国王想杀我,而是王后,不,应该说是孤燕,那个在大理军营中的王后是孤燕易容成的,段玛雅也是孤燕所杀的,并不是王后所杀。” “那我母后呢?”何芸儿急急的问道。 “王后,也被孤燕杀死了,而且是在段玛雅被杀之前。”沙律端起茶杯像征姓的喝了一口,他不敢看何芸儿的表情,他不想在她脸上看到绝忘,或是痛苦。 母后也死了。何芸儿呆坐在那里,满脑子都是这个事实。 “那你回去是为了什么?”她还能冷静的问话。 “我本来就是大理国的子民,这里并不属于我,也没有值得我牵挂的人和事,我终究还是得回去的,国王一直待我不薄,我也不能在他只身单影時,弃他不顾,现在,他最需要的,恐怕还是你能回到他身边,你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唯一的亲人?每当她以为这个世上没有亲人時,都是出现一个唯一的亲人,可她希望这次的唯一,也是最后一次。 “我们什么時侯回去?”何芸儿轻声的问道。 沙律有些惊讶,他没想过会这么容易就说服她,也或许,她心里也正好想着要回去。 “明天?明天也正是冷子焱他们回京的日子,我们就明天回去,你······”沙律犹豫了一下,这话他不知道怎么说,毕竞她和冷子焱夫妻之间的事,他也不便过问。 何芸儿嗯了一声,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没事。”想想,沙律还是不说了,他只是想提醒她和冷子焱商量一下,要冷子焱放人才行,不然到了明天就会有麻烦,“那你准备一下,我先回去了,明天我们在中院会合。” ------------ 骗婚新娘(一五四)心伤 沙律走后,何芸儿坐在原位想了许久,她也终于明白,金凌昨天为什么会来找她了。 沙律要回大理,而金凌身为一国郡主,不可能无名无分的跟着他回去,而沙律也没有对她说任何承诺之类的话,她才伤心难过,一气无处发,而把一切过错怪到她头上。 沙律说在冷义国没有他所牵挂的人和事,这话让何芸儿对金凌感到惋惜,何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金凌和沙律就是。 世上的感情很难去弄明白,想清楚,她自己也是懵懵懂懂,剪不断,理还乱。 冷子焱在晌午時间就已经回房了,何芸儿还是坐在那里想着她的事情,她要怎么和他说呢?要怎么说才不至于伤到他? 红菊来来回回了数次,她想问问何芸儿要收拾东西吗?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又看到她在想着什么事,也就不问了。 一直到就寝時间,冷子焱已经率先上床休息了,何芸儿才慢慢的上床,她躺下片刻后,才硬着头皮推了一下躺在她身边的他,她知道他没睡着。 “快睡?明天还要赶路呢。”冷子焱眼睛都没睁开,是闭着眼说的。 再使劲推推他,这次冷子焱睁开了眼睛,也只是研究的看了她一眼,又再次想把眼睛闭上。 何芸儿见他又想闭上眼睛,一時心急,就两手并用的拉住人家眼皮,不让他的眼睛闭上。 冷子焱低吼一声坐起身来,何芸儿被他起身的大力给撞向一边,头刚刚撞到床头上,撞得她头冒星星。 “还让不让人睡觉。”冷子焱心烦意乱的拔了一下散落的头发,他此時的样子,就像发怒的狮子,伸手将她拉起来,轻揉着她被撞的头,他的力道控制得刚刚好,即使他在生气,但他的动作却是温柔的。 委屈的直想掉泪,平白无故的又被撞到,何芸儿赖在他怀里,享受他的片刻柔情,等到头皮不再痛了,她才慢慢开口:“我有事情和你说。”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冷子焱慢不经心的回答就像她是在无理取闹一样,只有他知道,他怕她和他说任何事,尤其是这个晚上。 “不能明天说,只能今晚说。”明天说就晚了,7sh。 知道拗不过她,冷子焱只好依她,“那你说。” 何芸儿双手揪紧他面前的衣服,直到指关节泛白为止,才幽幽的说:“我明天和沙律回大理。” 好一会没听到一点声音,但何芸儿可以感觉到,抱住她的身子很僵硬。 慢慢调整好自己的气息,冷子焱不温不火的问道:“什么時侯决定的事?” “今天早上决定的,其实,我昨天听你说要回京城,我那里心里就很乱,我不知道要怎么办,很想告诉你,我心里的想法,但又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就一直没说而等到现在。”她尽量的说得清楚一点,不想让他误以为她是不在乎他的,可是越想说得明白,就越乱。 “我想,你心里的想法我已经明白了。” 何芸儿稍微抬起头来看他,他却不看她,而是越过她直视后面,在他脸上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再将头埋入他的怀里,她放心了,他没有她想的那般脆弱,她该高兴吗?还是他对她本来就没有太多的感情,所以她的离开,对他造不成多大的影响? “我会回来的。”像是在安慰他,也是在安慰自己。 “没有必要。”将她推离数寸,她可知道那句话听在他的耳里是什么感觉?是怜悯。怜悯?多可笑,他一个王爷,何時需要人来怜悯? “你不要我回来?”何芸儿满眼受伤的望着他,原来,他真的对她没有丝丝留恋,那她说这话又有什么意义? “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既然可以离开得无牵无挂,就不需要再回头。”伤害过一次就够了,不断的回头,不断的伤害,这是永无止境的。 为什么听到他说的话,她心里很难过?难过得想哭,而她也真的哭了,她死皮赖脸的再次投入他的怀里,两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她还是不想让他看到她哭了。 但她流下的泪水浸湿了冷子焱的单衣,不用看,他也会感觉得到她的眼泪,他低低的话语从她的头顶上传来,“你这样子,我可以理解成,你舍不得离开吗?” 窝在他怀里的那颗头,一会摇头,一会点头,点完了再摇头,而她到底是点头还是摇头,冷子焱不知道,也许连她自己也搞混淆了。 不想再问,也无需再问,他只知道她是在为他而哭,这就足够了。 “睡?”冷子焱轻轻的躺下身,何芸儿就以刚刚他抱着她的姿势,头枕在他胸前,而他则一手伸到她的后背,轻拥着她。 哭累了,也睡着了,何芸儿这一晚睡得很安稳,没有恶梦也没有美梦,因为像这样与他相拥而眠,本身就是一个温馨的美梦。 而冷子焱则是静静的盯着她的睡脸看了一整晚,也想了一整晚,一整宿都没睡。 第二天一醒来,何芸儿眼睛都没睁开,伸过手探向身边,再往外伸,没人?她睁开眼睛,看到红菊在外面打着包袱。 “王爷呢?”她扯着嗓子问着。 “王爷刚出去,王妃,你要起来了吗?我这就帮你打水去。”没等她回话,红菊就不见人影了。 对了,她要回大理,还没和红菊说呢,她们相处了好几个月了,感情也算深了,这么离开,还真有点舍不得。感何眼儿。 ------------ 骗婚新娘(一五五)离别 等到她一梳洗完毕,冷子焱就大步走了进来,他没看她,而是问红菊:“准备好了吗?” 红菊毕恭毕敬的站在一边回话:“王爷,都准备好了。” “走了。”他率先走出去,从头到尾都没看何芸儿一眼,这让她觉得,他是在生气,生昨晚的气。 她和红菊走在后面,一直走到中院,沙律早早就在那里等了,他先是见到冷子焱寒着一张脸走过来,7sh。 只是轻轻对着沙律点了一下头,他就直往外面走去。 沙律接过红菊手上的包袱,三人一起往外走。 在雨城城门口,一副送别的景像,冷子翼拍着刘俊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你爹为雨城的百姓做了很多好事,深受百姓的爱戴,本王希望你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可不要让我们大家失望。” 刘俊刚想跪到地上,就被冷子翼给拉起来,“不必居礼,本王相信你能做好来。” 刘敏默默的站在一边,低着头,不说话。 她们兄妹是幸运的,爹爹的死,换来了她们两人的重生,刘俊继承了刘贵的将军之位,刘敏则从原来雨城将军的女儿,变成了将军的妹妹,对她来说,容华富贵的生活,依旧还在,可她对这一切已经淡薄了,经过了生离死别,她才懂得,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一切华丽的表象都会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而她今后最重要是好好生活,不让一些虚无的东西蒙了双眼。 她还当面向何芸儿陪礼道了歉,而她也获得了原谅。 大队兵马已在郭玉的带领下先行一步了,剩下的也就他们这几个人了,金凌坐在掀着帘子的马车里,她眼睛红肿,好像不久前刚哭过,她一直望向马车的一角,拒绝看向外面,她不想看到那个让她伤心的人。 冷子扬的马就停在金凌的马车旁,车里人的一举一动,他看得清清楚楚,只可惜,佳人多情,不是为他啊? 律马后上。自始自终不看何芸儿一眼的冷子焱翻身上了马背,他故意忽略掉她一直追随着他的目光。 “芸儿,你和我一起?”何彩云坐在高头大马上向她挥手,这時,冷子翼也上了马背,他的马刚好和何彩云的马并排着。 “我······”何芸儿看到众人的目光齐齐聚到她身上,她才想起,她只和冷子焱一个人说过她要回大理的事,连何彩云也没有告诉。 冷子焱目光看向城门口,淡淡的说:“她要回大理,不同路。” 沙律早就备好了马车等在一旁了,只是何芸儿怎么样也不上车,红菊跟在她的旁边,今早冷子焱就和她说了,让她陪着何芸儿回大理,方便照顾她。 金凌的马车,随着冷子扬的护伴一旁,已经开始朝城门走去。 何彩云翻身下马,走到何芸儿面前,什么也没说就将她抱在怀里,片刻后才说:“路上小心点,记得早点回来。” “嗯。”为什么姐姐相信她会回来,而他就是不相信呢? “趁時间早,快赶路,太阳一出来,就热了。”何彩云再拥了她一下,才不舍的放开她的手,上了马,头了不回的抽马离去,她怕她再回头,会哭出来,冷子翼的马跟在她的后面离开。 何芸儿挥着手看着他们离开,姐姐,你也多保重。 收回目光后,她还是不肯上马车,她定定的看着冷子焱侧面的轮廓,当她看到他调转马头,准备离开時,她大声喊道:“子焱?” 那马就和他的人一样,定在那里,没有离开,他没有听错,是她在喊他,如果他没记错,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却比任何人叫他的名字都来得好听。 她一步一步的走向他,沙律坐在马背上,就一步一步的跟在她的后面,红菊跟在马车旁。 慢慢的走近,她走得好慢,她怕她一走到他身边時,他就会头也不回的绝尘而去。 抬头看向马背上的他,他还是不看她,她无声的落下泪来,“子焱?”这一声是夹着哭声的,让人听着肝肠寸断,冷子焱也不例外。 “下来。”何芸儿扯着他的衣角。 看到所的人都在看他,他不下马是不行了。 冷子焱跨下马背,伸出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就往他的怀里带,他的衣服再次被泪水给浸湿。要不是两国刚休战,他作为一国王爷,不便到敌国,不然,他会陪她一同前往,陪在她身边。 何芸儿呜呜的哭着,他刚刚一直不理她,她心里很害怕,好像要惩罚他似的,拉过他的手,她狠狠的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两排深深的牙印刻在他的手腕上。 冷子焱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那一口她没用劲全力咬,要不,早就见血了,人的牙齿还是很锋利的。 拍拍她的后背,冷子焱把她脸上的泪水擦干后,才说:“快上去,再耽误時间,天黑以前就到不了了。”大理国离雨城并不远,就隔了两座城,很快就会出境到大理,从现在出发,就以一般的速度前行,天黑前也可以到了。 “我会回来的,我只是去看看父王,他一个人太孤单了,只有我一个亲人。”何芸儿说得很小声,但她的话还是传进了沙律的耳朵里,他刚刚一直把头转到一边,不去看她们两人的依依惜别,但她的这句话,让他调回头来看她。 她还会回去?她要是想回,他这个未婚夫可以大方的放她回去,就怕她想回,大理国王不可能放人,他太了解大理国王了。 ------------ 骗婚新娘(一五六)遇见 “那好,我等你。”冷子焱将何芸儿拉近,抬起她的脸,轻轻的在她唇上印下一吻,那一吻,就像是她对他的承诺,同样也是他对她的承诺。 何芸儿红着脸低着头,任由他将她牵上马车,她一直从车窗伸出头来向他挥手,一直到马车消失在街道的尽头,他才抽着马绝尘而去。 马车从雨城东门一直走到西门,差不多用了一个時辰,这一段路并不远,但因为是在城里,马车只能缓慢的前行,而花的時间稍久。 快到城门口時,沙律就将马车的帘子给放下,还特别叮嘱何芸儿和红菊不能往外看,这里前几天刚发生了战争,遍地尸野,地上的血迹已经被大雨冲刷得无影无踪,依稀可见死去士兵的白骨。 马车在不平的小道上前行着,何芸儿安静的坐在里面,一句话不说,红菊也不说话,闭着眼睛养神。 太阳慢慢爬上天空,她们上路已经有好两个時辰了,何芸儿打开红菊准备的干粮,没什么味口的随便啃了两下,她早上没吃东西,这会肚子在咕咕响,但她就是不想吃。 撩开车帘向外看了看,外面风沙很大,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把帘放下,有风沙。”从她一撩起帘子,沙律就发现了,他一出声,何芸儿就吓得手一抖,帘子自动放下。 何芸儿将正熟睡着的红菊给推醒,红菊眨眼问道:“王妃,什么事?”T7sh。 她提着干粮,指了指骑马走在外面的沙律,那意思是想叫红菊把吃的拿给他,她们的干粮是红菊准备的,而沙律根本就没有带任何吃的,只除了挂着马鞍上的水袋。 “沙······”一张口,红菊居然不知道要怎么称呼他,叫他的名字好像不适合,叫他沙大哥,又好像没那么亲,“那个······沙大侠,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扬了扬手中提着的干粮,红菊有点尴尬,她有点委屈的望向何芸儿,干嘛让她拿嘛,她和沙律又不熟。 “我不饿,你们吃,不过不要吃得太饱,再等一会就到云城了,我们到那里用午膳。” 红菊更尴尬的收回手,将帘子放下,生闷气。 个在将看。何芸儿在一边偷笑,沙大侠?笑死人,亏她也想得出来。 刚刚一路上安安静静,慢慢的越往前走越热闹,一座城就在不远外,那就是先前被大理国占领的云城,现在大理已经将兵撤出云城和雾城了。 何芸儿她们从城门进了城,沙律选了一家客栈用膳,将马和马车交给小二去打理。 沙律走在前面,红菊扶着何芸儿走在后面,正值响午,吃饭的人很多,基本上快坐无缺席了。 他们根本没有位置可挑,只能坐在靠门边的位置,客栈里忙忙碌碌,多位店小二穿梭在饭桌之间,其中有一位特别引人注目,他的一条腿瘸了,走起路来一高一低的,头上戴的帽子快将两只眼睛给遮住了,他一直是低着头的,一時没注意,撞上了一位客人,结果被人拳脚相向,那位小二哥就抱着头任打。 何芸儿站起身,握着两只拳,怒怒的道:“这些人太过份了。” “坐下,不要惹事。”沙律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这种小事,每天在哪里都可以见得到,这次他们遇到了,帮了他,那下次呢?不可能每次都会遇到好人。 这時,从一旁冲出一名女子,她用力的将那些打店小二的人给推开,“你们想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你看看,老子衣服都让他给弄脏了,这个瘸子。”那客人气愤的又是一拳挥过去,女子将店小二推开,她自己则是硬生生的挨了一拳。 女子的身子很单薄,看上去弱不禁风,被这么一推,她根本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何芸儿再也看不下去了,她走过去,将女子给扶起来,沙律则是跟在她后面。 女子站起来,又去扶跌倒在地上的店小二,他的帽子已经被打掉了,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脸,他的一只眼睛是瞎的。 红菊轻扯何芸儿的衣角,“王妃,这人好眼熟,好像冷护卫。” “冷青。”何芸儿喊出声,店小二慌乱的看了站在他面前的三人一眼,再次低下头,“夫人认错人了,小的不叫冷青。” “冷青让孤燕给杀死了,我亲眼所见。”沙律说道,但此人确实和冷青很像。 “可他明明就是······”被红菊这么一说,何芸儿真的是越看越像,世上不可能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即使是瘸了腿,瞎了眼,但一个人本身的形象特征是不会变的。 只是,她怎么样也不会想到,冷青会变成这样子,他武功高强,怎么会被人打断腿,又弄瞎眼呢? 还是孤燕想杀他,但他被人所救,并没有被杀。 店小二低头离开,女子感谢的看了何芸儿一眼,匆匆跟上。 “王妃,他到底是不是冷护卫,如果是,那他为什么不承认呢?”红菊想不明白。 “还有那女子,也不寻常。”沙律注视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缓缓开口,“长得如此标志,看似单纯的眼神里却藏着不同寻常的心计,而她却跟在一个瘸子身边,不奇怪吗?” 好似完全不同意沙律的看法,何芸儿说:“我看没什么,如果他们是兄妹呢?妹妹照顾行动不便的哥哥,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同意王妃的看法。”红菊站在两中间,举手说着。 ------------ 骗婚新娘(一五七)救人 何芸儿得意洋洋的瞧了沙律一眼,走回位置继续吃饭,她不知道,她这举动就像小孩子打架,有人帮忙就得意。 吃完了饭,三人再次赶路,刚转过两条街,就听到女人低低的哭泣声。 何芸儿因为好奇,就掀开帘子往外瞧,一名女子跪在地上,在她的前面躺着一个人,那人脸上被盖上了黑巾,可那女子的衣服看上去很眼熟,何芸儿才想起,是刚刚在客栈里的遇到的那名女子。 “停一下。”何芸儿拍着马车,等车一停稳,她就跳了下来,她拔开人群走到女子面前,却看到前面地上写着四个大字:卖身葬兄。 何芸儿将前面躺着的人脸上的面巾给掀开,还是那张与冷青一模一样的脸,“他是怎么死的?” “刚刚大哥回去,说他不想连累我,就服毒自尽了。”女子说着,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重新把面巾盖上,何芸儿走到马车边向红菊要了五十两银子,再返回去,将银子递给女子,“这个你拿着。” 女子推脱,道:“不,我不能收你的钱。” “没关系,你就收下?”何芸儿硬是将银子塞到她的手中,转身快快的离开,她怕女子追上来将银子还给她。 一坐上马车,何芸儿就说:“我们走?” 沙律从头倒尾看着这一切,只字未提。 出了云城,还要经过雾城才能进入大理国界,她们不能再耽搁了。 马车继续匀速前进着,不時传来‘叽呀叽呀’的车轮撵过路面的声音。 这单调的声音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听到有人呼喊救命的声音, 何芸儿再次叫停车,她探出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就看到两个拿着利刀的大汉,追着一名女子往她们的方向跑过来,那两把大刀在太阳光下闪闪发亮,渐渐的近了,才认出,又是刚刚那名卖身葬兄的女子。 么女你们。女子一边狂奔一边大喊救命,这里方原几百里,好像就只有她们三个人,她们不救她,那她是死定了。 “我们救救了她?”何芸儿对着沙律说,刚刚给银子给那女子,她可以做,但这是拿刀杀人的事情,她没武功,想管也管不了。 沙律稳坐马上,并不动身,看他的样子,并不打算救人。 女子跑得太急,跌倒在地,跑在她后面的两名男子追上了她,其中一名男子伸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另一个则是歼笑得满脸肥肉乱动。 “你们要干什么?别过来。”女子吓得一步一步往后爬,两名男子一步一步的跟上,其中一名男子已经扔下手中的刀,转而拉扯女子的衣服,看那样子,准是想干坏事。 看着沙律还是不为所动,何芸儿自己跳下马车,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名女子被那两个坏人欺负。 沙律在马背上用剑将她给拦住,纵身跳下马背,脚一抬,地上的石子被他踢飞出去,那两名男子的手被打中。 看到有高手在这里,那两名男子自知不是对手,捡起地上的刀就跑了,何芸儿走过去,这次是红菊跟在她后,抢在她前面将女子给扶起来。T7sh。 “谢谢你们救了我。”说着就跪在地上磕头。 “你别这样,快起来,刚刚那两个人为什么要追你呢?”何芸儿将她给拉起来。 女子先哭了一阵才慢慢的说:“我刚刚拿了你给我的银子,把大哥的后事给办了,就被那两个恶人给盯上了,他们······他们想把我卖到青楼去,我从小就和哥哥相依为命,现在哥哥不在了,让我一个人怎么活,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女子话音一落就直直朝马车撞去,沙律就站在马车旁,也没拦她,何芸儿和红菊跑在后面,根本来不及阻止,女子就一头撞到了马车上,血沿着她的额头直往下流,她的脸上都是血,连马车的车轮上也沾上了血迹。 何芸儿吓傻了,她还没见过谁会这么傻傻的寻死,她不敢走近,让红菊走近点去看。 “王妃,她晕过去了,没死。” 听到她没死,她才敢走近,她突然很可怜这名女子,她想寻死,现在可好,没死成,反而让自己活受罪了。 “我们要救她,不然,她就死定了。”这话何芸儿是对着沙律说的,她在心里是怪他的,刚刚他如果拦住那名女子,那她就不会撞到马车上了,她还从来不知道沙律是一个冷血的人,今天,她算是看清楚了,亏得金凌对他那么痴情,对这种无情的男人付出感情,根本就不值得。 “我们耽误太久的時间了,这里离雾城还要两个時辰的路程,到了那里才会有人救她,你别忘了,我们只是普通人,不是救世主。” 红菊不理会他们两个人的话,她用帕子将女子脸上的血给擦干净,再扯下衣角,帮她简单包扎了一下,算是将伤口处理好了。 她在心里是支持何芸儿的,也觉得沙律太过于不近人情了,让她看着别人去死,而见死不救,她做不到,虽然这次出来,王妃确实是比以前爱多管闲事,但那是因为善良,又不是每个人都是冷血的。 何芸儿只是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他,还好她因差阳错的嫁给了冷子焱,要是真嫁给像沙律这样无情的人,那她不是很惨? 何芸儿和红菊吃力的将女子给扶起来,沙律过来帮忙,被何芸儿一手给打开,由于她一松手,红菊一个人没扶稳,女子一歪,她的头再次撞到马车的门边。 红菊连忙将女子的头给拉正来,谁知何芸儿推沙律的那一只手再次伸过来帮忙,两人的手碰到一起,手忙脚乱中,同時松手,女子的头又被撞到了一次。 看到这情景,要不是知道她们两人是真心想救那名女子,沙律会以为,她们是想要谋杀别人,那女子自己没撞死,反倒要被她们两人给害死。 实在是看不过眼了,也不想再耽误時间,沙律直接将她们两个人给拎开,把女子给扔上马车,他真的是用扔的,绝对不是扶或者是抱。 “天,你轻点,想摔死她啊。”听到女子被沙律扔上马车的那一声闷响,何芸儿是听得心惊,他还真下得了手,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红菊先走上马车,将女子扶起来,让她靠坐在马车里,何芸儿这才上去,小小马车,因为载着三个人而显得有点拥挤。 明明天黑前可以赶到大理的,可现在,天都已经全黑了,她们才赶到雾城,只好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赶路了。 刚好女子也要在这里请太医帮她治伤。 等到太医一包扎完伤口,女子就醒了过来,她目光扫视四周,发现自己还活着,抱起被子,从她那颤抖的肩膀可以知道,她在无声的哭泣。 哭了片刻,才从被子里传出带着哭调的话,“你们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了算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我们好心救了你,你这人怎么好心没好报啊?”红菊听她的话,极不顺耳,她要不是怕见死不救,老天爷怪罪,她才懒得救呢,看看,害得她最喜欢的一条帕子都沾满血给扔了。 “我在这世上无依无靠的,你们叫我怎么活下去?你们救了我,就等于是再次害了我。” 何芸儿站在一旁,没出声,她活这么大,还真不知道怎么去劝一个想自杀的人。 “那好,你往这里跳下去,不管你死不死,我们都不会救你了。”红菊指着楼下,对着女子说。她们订的房间在二楼,窗外就是一堆乱石,跳下去,不是摔死,也会摔残。 “红菊。”何芸儿出言让她住嘴,要是那女子真的信了她的话,而跳下去,那不是惨了。 红菊生气的走到外面去吹风。 沙律从进到客栈,除了让店小二去准备吃的,就再也没说过多余的话,他就坐在一旁的木凳上,闭起眼睛,一动也不动,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女子看到红菊走了出去,沙律又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就只剩何芸儿一个人了,她低垂着头,呜呜的哭得更伤心。 ------------ 骗婚新娘(一五八)收留 女子一边哭一边说:“我知道你们是好人,我刚刚说的话确实过份了点,可我,真的是没地方可去了,活着也是受罪。” 何芸儿想了想,才说:“你要是真没地方去,就跟着我们?” 何芸儿的话一出口,一直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沙律,眼皮稍稍动了一下,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再次一动不动,在旁里的两个人根本没看到他有动过。 女子快速的擦干眼泪,跳下床来,跪在何芸儿面前,说道:“谢谢小姐,我谢英就是做牛做马也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的,我就跟在小姐身边当一名丫环,伺候小姐一辈子。” “你快起来。”何芸儿还没把她给拉起来,红菊就冲了进来,刚刚的话,她在外面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这女子居然跟她抢饭碗? “王······”意识到不能让人知道何芸儿的身份,红菊马上改口,“小姐,我们给她些银俩就好了,干嘛要带上她,有红菊一个人照顾你就行了,不用麻烦别人。” 谢英低着头,不说话,那样子,看上去让人无比怜惜,何芸儿挥手让红菊别说话,她知道红菊的心思,但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她和红菊相处了快半年了,她们之间的感情,不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比的,她收留谢英,完全是看她可怜。 “快起来,红菊说话就是直,你别放心上。”看到她那委屈的样子,何芸儿就想安慰她一下,这样柔弱的女子,任谁看了也会心存怜惜之情,当然,那个一直在一旁闭着眼睛的无情男人,7sh。 这么想着,何芸儿当真瞪了他一眼,好像知道她会瞪他一样,他刚好睁开眼睛看到她瞪他的那一幕,不过,他大人有大量,没有生气,反而轻笑,那笑看在何芸儿眼里,好像是······嘲笑? 他嘲笑她?有没有搞错,她可是好心在救人,他一个冷血人凭什么嘲笑她? 在客栈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四人就上路了,到晌午应该可以到大理了,早在她们离开雨城時,沙律就已经送了信给大理国王。 出了雾城没多久,就看到了两国的交界处,有竖着一块石牌,两边刻有不同的字,一面写着大理国界,一面写着冷义国界。 大理的民风民俗和冷义国也没有多大的区别,语言也都是相通的,因此,住在边境处的两国百姓相处融洽,战争并没有让她们反目成仇,没有人喜欢战争,特别是百姓,她们要的很简单,那就是能安居乐业,一家人平平安安的生活在一起。 经过国界就算是到了大理国了,何芸儿伸出脑袋往后瞧,她已经出了冷义国了,她越往前面走,也就离冷子焱越远,心里忽然有点不舍,只有不舍,她心里没有回到大理的喜悦,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是完全陌生的。 “你们看,她们的衣服好漂亮。”红菊指着外面的女子们穿的衣服,那些衣服与她们身上穿的不一样,在大理,有着非常有特色的民族服饰。 衣服的花纹,不像在冷义国,是刺绣上去的,在这里,那是纯染的,姑娘们可以随自己喜好,染出自己所喜欢的图案。 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这不一样的气息,何芸儿在心里想着,她要喜欢上这里,因为这里有她唯一的亲人。 道人小上。再走了一段路程,马车便停了下来,沙律敲着车门处让她们下来。 红菊先跳下马车,再把何芸儿给扶下来,谢英拿着包袱跟在后面。 等到何芸儿一站稳,眼前的一切把她给吓住了,这是在迎接她吗?在她们的前面,有一座很华丽的古城,城门是打开的,只见一条长长的大约两米宽的白色地毯,从城门处一直延升到她的脚边,沙律站在她的旁边,向她伸出手,她疑惑的看向他,不明所以。 沙律不去看何芸儿的表情,而是将目光放在谢英的身上,红菊撅着嘴细声道:“。”虽然小声,但在场的四人却全都听到了。 谢英看着这一切,和红菊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很冷静,只有何芸儿一个人小小的受到惊吓。 “这是迎接贵宾的仪式,我要牵着你的手走进去。” 沙律解释着再次扬了扬自己的手,何芸儿才把手放到他的手中。 他们两人走在前面,红菊和谢英就跟在后面。 红菊小小的声对谢英说:“告诉你噢,小姐可是大理国的公主,也是冷义国的王妃。” 何芸儿和沙律听到了红菊所说的话,也没有阻止她,既然都到这里了,谢英迟早会知道,告诉她也无防了。 从谢英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小小的惊讶,刚好可以让人看得出她是吃惊的,转眼,她的脸上再次恢复平静。 在靠近城门里面,放有一个八人才抬得动的銮轿,大理国王段思议,就坐在里面,他看到缓缓走来的人時,他激动的站起身,一旁的公公马上上前去扶着他。 渐渐的走近,何芸儿发现他头上的白发很多,四十岁的人却老得像是五十岁了,一定是这段時间的事情让他突然间老了十岁,再看他的脸,很瘦很瘦,他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好像随時会掉下来一样。 看到他,何芸儿竞想起了死去的爹爹何信,他和此時正在她眼前的父王不一样,前者是天生习武,有着武将的威武,而后者则是一介文弱书生,但从他的身上,可以看出一种天然的威严,那是身为一国之君才有的气质。 ------------ 骗婚新娘(一五九)相聚 将何芸儿一直领到段思议的面前两尺处,沙律才放开她的手,跪拜行君臣之礼。 段思议马上将他给扶起,口气不悦的道:“都说了自家人不用见外,你每次都这样,是故意气我吗?” 沙律起身微扯嘴角,他知道国王把他当自家人,但在外人面前,他们还是君臣,这是改不了的。 何芸儿呆呆的看着在她面前的人,直到沙律轻扯她的袖子時,她才跪在地上,说道:“儿臣见过父王。”红菊和谢英也跟在她后面跪在地上。 “快起来,这一路上辛苦了,沙律没欺负你,要是他敢欺负你,你和父王说,父王替你作主。” 何芸儿不知如何回答,只说了声谢谢父王,她和沙律根本没什么,现在让他这么一说,好像真像一家人一样,唉?她有机会,一定要找父王说个清楚才行,最好是把她和沙律的这婚姻给解除掉,免得日后两人都尴尬。 这天晚上,段思议因为迎回了女儿,而在皇宫里大摆宴席,邀请文武百官前来一起庆祝,何芸儿四人在路上一路辛苦两天,哪还有心思管它宴席不宴席的,她们只想倒头好好的大睡一场,但又不好扫大家的兴,一直硬撑到宴席结束。 本以为可以好好休息的何芸儿,被段思议拉着手说着心里话,她都快睡着了,可她那第一次见面的父王,好像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说,一直说个没完。 大大的打了个哈欠,何芸儿陪着笑打断他的话,说:“父王,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继续聊,今天太晚了,您先去休息,您每天为国操劳,要好好休息才行,别累坏了身子。” 本以为这样说,即体贴又有关心的意思,谁知段思议继续换个话题说:“是啊,父王老了,等你和沙律成亲后,我就该退位让贤了。” 怎么又扯到这里去了,何芸儿想哭了,他就不能不把她和沙律扯到一块吗?她想发火,但此時坐在她面前的不是冷子焱,而是她的父王,她不能对他发脾气,只能忍了。 “父王,真的很晚了,你快点休息,我也去休息了,明天我再来看你。”何芸儿快快的说完,就跑了出去,红菊刚好在外面等着她。 “我们快走。”还怕人家追出来似的,何芸儿拉着红菊的手就跑,也不管是不是走对了地方。果然,刚跑出没多远,红菊就喊错了。 红菊和谢英被宫里的人带到一个取名叫‘紫芸阁’的地方,那是在一座院子里的小楼,是大理国王专门为何芸儿准备的,她们两人早就将房间收拾好了,只是一直没有见到何芸儿回来,红菊就让谢英在阁里等着,她去看看,好不容易打听到何芸儿正和国王在紫宫里聊天,她只好在外面等着。 紫宫,是大理国王休息和处理公事以及用餐的地方,它分为书房,寝宫和食府,这三个主屋是相互连着的,方便通行,一般人是不能靠近的。 离开紫宫有一段距离后,何芸儿才停下来慢慢走着,转眼一想,她这样子,好像很不应该,没有一点为人子女的孝道,但今天确实很晚了。 远远的看着‘紫芸阁’,何芸儿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现在是晚上,看不真切,正是因为在月光的照耀下,才会显得有一种朦胧的美。 里里外外都有宫女和侍卫守着,段思议本想多派几名宫女来伺候她的,但她让红菊照顾惯了,反倒不习惯让别人来伺候。 再加上现在还有一个谢英,一想到她,她才记起,从她进到这里,一直没有见到她。 红菊也犯奇怪,“她刚刚明明还在这里的,上哪去了?” 不一会儿,谢英就提着一个食蓝跑了进来,她跑得满头大汗,看到何芸儿和红菊都在屋里,眼神有一丝闪烁,快快的便隐去,说道:“公主,我看这么晚了,你应该饿了,就带了吃的回来。” “谢英,我们刚吃完饭不多久,还有,王······”差点又叫错了,现在她们是在大理国,国王说要叫何芸儿公主,红菊马上改口说:“公主没有睡觉前进食的习惯。” 谢英提着蓝子站在那里,面色微露尴尬,低低的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记住就行了,以后不能错了。”红菊就像老夫子教育学生一样的对谢英说。 “那以后还需要红菊姐多多提醒才是,公主如果没有事,谢英就先退下了。”她刚一转身,一步还没迈开,就被红菊的声音给止步。 “公主还没休息,你怎么可以先休息?还有,我们的卧房就在公主房间的外面,晚上有什么事,可以随传随到。”T7sh。 “红菊。”何芸儿出声制止她,她再说下去,不知道谢英一气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来,毕竞像她这样的女子,行为是过于偏激的。 她和红菊想处久了,知道她的为人,但旁人不一定知道,弄不好,还得罪人。 “谢英,你先下去休息,有红菊一个人在这里就行了。”公儿看里。 “谢公主。”都说看一个人的心里想什么,要看她的脸,谢英是低着头的,斜在一旁的留海垂下眼角,遮住了她的半张脸,根本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此時,没人知道她的心情。 但红菊的话对她是造成了影响的。 何芸儿夜里睡得极不安稳,至从离开冷子焱后,她这几天都没有睡过安稳觉,一大早醒来,段思议早就派人来传话了,让她一同去用早膳。 到了那里,何芸儿才知道,段思议的用意。 ------------ 骗婚新娘(一六0)真相 何芸儿在红菊和谢英的陪同下来到紫宫,看到她走进来,段思议笑着迎上来,牵着她的手入座,早就坐在那里的沙律,一手托着茶杯,稳坐不动。 “这是十几年来,父王第一次和你用餐,心里直觉得有愧于你啊。”段思议的脸上堆满愁容,何芸儿想,他是真的在内疚。 “父王,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会有今天的结果,不能只怪一个人,也或许,这也是她的命,命中注定她是要与亲人分开的,而又与抚养她的父母结缘。 “不,你不知道,这一切都是父王造成的。”段思议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他以前在早上是从来不喝酒的,这是从前几天开始喝的,短短的几天,倒也成了习惯。 侯在一旁的侍女再次把酒添上,沙律一直没出声,何芸儿像是在等着,等着段思议继续说,她对整件事了解得并不是太清楚,对于十五年前的事,也没人完完整整的告诉过她,她只是断断续续的从不同的人口得知一些零碎的片断,那些片段组成了一个有许多漏洞的画片。 “你们一定以为所有的一切过错,全都是因为飞鹰派。” 再次将杯中的酒喝尽,段思议两眉紧锁,不知是因为酒太辣,还是因为往事不堪重提。 “其实真正的真相你们并不知情,十五年前,飞鹰派之所以劫持你母后,为的就是价值连城的玉莲花,当年,我派人去营救你母后時,将飞鹰派的首领飞鹰给杀死,才会结下这么一段深仇大恨,这十五年里,飞鹰派一直有眼线在大理国,所以你母后一醒来,说出了你的下落,很快便传来江南何府惨遭灭门的消息,于情于理,我大理欠了何信一家太大的恩情,非旦没有报恩,还将恩人给害死······” 听到这里,何芸儿已是泪流满面,那不是伤心的泪水,而是内疚,伤心只是一時,很快便会痊愈,而内疚,却伴随着人的一生,是一辈子的。 原来,真的是因为爹娘收养了她,才会惨遭毒手,那她就是害死爹娘的凶手了,对于爹娘来说,她只是一个外人,无亲无故,而他们却待她如亲生女儿,在危险時刻,为了保护她,而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试问天下,又有哪个人能做到如此的胸襟广大? “之后,飞鹰派为了报复我,而追杀芸儿,就连这次的战争也是飞鹰派的孤燕在从中作梗,看来,她们不杀了我,是誓不罢休啊,其实,从头到尾,都是玉莲花惹的祸,而玉莲花是我极力留下来的,十五年前,我国的法师就说过,此花带有不祥之气,要深埋在蝴蝶泉底,方能避免灾祸,我当時见玉莲花精晶剔透,真乃世间难得的美玉,实在是不舍将其埋入泉底,就没有听从法师的话,而保留了下来,存放在藏宝阁中,就是因为它,才会惹来江湖中人的窥视,因而惹出这么一段仇恨,如果当時我能听从法师的话,那么今天,也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了,一切都是我的错啊。” “这一切都是人的贪念惹的祸,也怪不了谁,你也无需太自责。”沙律说道。 段思议摇头,他完全不同意沙律的话,而认为是他的错,叹息道:“唉?香君和雅儿都走了,我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你能够平平安安的活着。”段思议握住何芸儿的手,在他的眼中,有着淡淡的泪花,他是极力隐忍着不让它们落下来。 “等你和沙律成亲后,我就去三塔寺出家,为我的所作所为赎罪,也为你们祈福。”段思议说着,一手拉着何芸儿,放到沙律的手中。 何芸儿将手给挣脱开来,她这么激动,不完全是因为沙律牵她的手,而是听到段思议说要出家,“父王,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出家的。” 在冷义国,只有看破红尘的人,才会出家,吃斋念佛,何芸儿不知道的是,在大理国,寺庙就像是学校,出家就代表着去学习,与常人无异,所以,在大理国,很多出家之人,还会有妻子儿女,这是和冷义国有所不同的。 宽慰的拍着何芸儿的手,段思议说:“你不用担心父王,父王很好,就等着看你和沙律成亲了,你可知道,你还没出生,父王就为你找好了夫君。”说这话時,他还有点洋洋得意,在他看来,7sh。 他哪里知道,何芸儿在心里可高兴不起来,她还没出生,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就帮她订了亲,也不管她同不同意,难道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吗? “父王······” “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的真名不叫何芸儿,你姓段,名叫惜芸,‘芸’字,是你母后喜欢的字,在佛家里,‘芸’字是代表一切生灵,‘惜芸’,就是爱护世上所有生灵之意,你母后就是希望你长大后,是一个善良且充满爱心的人。” 何芸儿很不高兴他打段自己的话,虽然他让她知道了自己的真名,也知道自己名字的由来,但名字不过就是一个代号,就算换了一千个名字,她还是她,她不会变成其他人。 鹰在知为。她有种感觉,父王不希望她反他的话,等到段思议说完停了那么片刻,她才说:“父王,芸儿已经成亲了。” 段思议哈哈慢笑两声,“这父王知道,但你是以何彩云身份嫁过去的,现在,何彩云回来了,你就是你,你还没有成亲,你的未婚夫还是沙律。” ------------ 骗婚新娘(一六一)拒婚 早上的谈话,被前来报告事务的官员给打断,段思议就只是喝了两杯酒,就匆匆离去,剩下她和沙律两个人在用餐。 害得她是有一肚子的话要和父王,可是没時间说。 她是心烦心乱的,反观沙律则是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何芸儿看着都有气,她拍着桌子道:“你就不会说几句什么吗?还有,我是不会嫁给你的,我已经和子焱成亲了,一女不侍二夫。” 金凌那话至今还在她耳边嗡嗡作响,如果她今天答应了父王和沙律成亲,那她就真的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了。 不管她是不是冒名姐姐嫁给了冷子焱,但与冷子焱同床共枕那么久的人,是她,而不是姐姐,在道德上也说不过去。 半晌,沙律才说:“我知道,但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何芸儿快气晕了,男人不是都很在意女人的贞节问题吗?怎么到了他这里就说不通了呢?深吸几口气,何芸儿尽量好声好气的和他说,“但是,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子焱,根本没有你,你愿意娶一个不爱你的女人?” 虽然这么直接的说出来,确实有点伤人,但为了说服沙律一起反对父王的提议,不残忍点不行了。 “你一开始就是喜欢冷子焱的吗?”还没等何芸儿回答,他自己先答了,“不是,你是因为和他相处久了,日久生情的,而冷子焱对你也是如此,既然是这样,那对我就是不公平的,你对我并不了解,我相信,只要我们相处久了,你会改变你的想法的。” “我才不会。”何芸儿马上否认她的话,在她的心里面,从来就相信,真正的爱情只有一次,7sh。 沙律倾身,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道:“是吗?那我们就看看,结果到底是怎么样的?” 何芸儿被他的举动吓住了,这不是她认识的沙律,至从离开云城后,沙律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变得冷酷无情,没有爱心,现在,她在他的眼中居然看到了一种叫做野心的东西,不,不是这样子的,以前的沙律是一个义气云天的大丈夫,要不然,金凌也不会看上他。 可现在呢?难道一个人的姓格可以转变得这么快?还是从一开始,他就在隐藏着自己的本姓? 甩开他的手,何芸儿站了起来,她要尽快和父王说清楚才行,她现在是大理国王唯一的女儿,那么也就是说,她的附马就是未来的大理国王,沙律下定决心想娶她,很难让她不怀疑他的别有用心,他想当大理国王。 他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娶她,他只想娶一个国王的位置。 她要让父王尽早看出他的真面目,不能让他给骗了。 从紫宫回来后,何芸儿就一直坐立不安,她还让红菊派人去盯着,看看段思议什么時侯回宫,她要去找他。 “公主,那沙律真是过份,你明明已经成亲了,他难道没听说过,朋友妻,不可戏吗?他怎么可以这样。”红菊毕竞是焱王府的人,肯定是向着冷子焱的,她刚刚和谢英就一直站在旁边,所以,沙律和何芸儿的谈话,她们听得很清楚,她当着沙律的面都想说了,还是忍了下来。 “我倒觉得沙律对公主是真心的,可以给公主幸福。”许久没出声的谢英,斯斯文文的说道,她在紫宫時,当段思议说起往事時,她脸上变化的表情,红菊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反正她听着是没什么太大感觉,那些都与她无关,可谢英却情绪有点激动的样子,这让她想不明白。 “你懂什么。”红菊瞟了她一眼。 这次谢英直视着她,又说:“我没说错,你想啊,国王只有公主一个女儿,他不可能再让公主离开他身边的,也就是说,公主不能再回冷义国了,而冷义国的王爷更不可能到大理国来,难不成,你想看着公主一个人孤身到老吗?所以,沙律是最适合公主的人选。” “谁说公主不能回去,想回就回,王爷还在等着公主呢。” “这里才是公主的家,要是大公主还在,那么公主就可以回去,可现在,大公主不在了,公主就不可能回得去。” 红菊奇怪的打量着谢英,“你怎么知道还有个大公主?还知道大公主不在了?”她好像记得,她们都没有对她说这些。 谢英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谁不知道啊,早就传遍了,大理国和冷义国的事情,天天有人在说,我都听了不下十遍了。” “是吗?”红菊将信将疑的看着她。 “不信,你去外面打听一下,谁都知道。” “我又没出去过,哪里知道,难道说你出了王宫?”红菊看好戏一样的看着她,这下看她怎么说,老是和她作对,她不怎么喜欢谢英。 “我哪里出去过,最多在王宫里转一下,是我在冷义国時听到的。”样就子主。 “哼?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们不要再说了。”何芸儿喊停,她本来是想一个人静静的想一想,被她们两人这么一吵,她就更加心烦意乱。 红菊说得对,她是要回去的,可谢英说的又不是全无道理,如果她执意追随爱情而去,那么她就是天底下最不孝顺的女儿了,可是,让她呆在这里,再也回不去,再也不能见到冷子焱,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为什么她的人生总是这么为难?她是一个不喜欢选择的人,她希望她的人生永远是一道只有一个答案的固定题,而不是一个有多种答案的选择题。 ------------ 骗婚新娘(一六二)烦恼 红菊再一次跺脚,两腮气得鼓鼓的,这两天她不知气了多少次了。 “公主,这个谢英太过份了,我们收留她,是让她到处去玩的吗?有事没事都见不到她的人影,我都怀疑她跟着我们是别有用心的。” 虽然跟在何芸儿身边根本不用干什么活,当是做为丫环,哪能随随便便的乱跑,没一点规矩,红菊是很小的時侯,就已经在焱王府里干活了,可以说是在那里长大的,她从小学的东西也都是如何去服侍主人,因此看到像谢英这样,半天没见到人影的,她都忍不住想说几句。 “算了,她以前应该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没做过丫环,让她跟着我,还算委屈她了。”就像她,让她去做丫环,服侍别人,她恐怕也做不来。 “公主,你就是太好说话了。” 谢英回来后,何芸儿也没问她去了哪里,就当作什么也不知道,直到第二天早上,段思议身边的大公公过来宣谢英去紫宫见他,她才奇怪,她父王宣谢英去做什么?而谢英这几天为什么不在紫芸阁?又是去了哪里? 还没等她找到答案,一个更为惊人的消息传来,差点让何芸儿晕倒过去。 她明明是让红菊去打听一下消息的,结果红菊消息是打听到了,却不是她想要的。 “公主,不好了,谢英······谢英要当王妃了。”红菊也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怎么无端端的,谢英会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呢? 她也是从一个公公那里听来的,段思议下旨在三天后迎娶谢英,并封她为善妃,消息准确无误。 这件事何芸儿再也不能不管了,可她根本就找不到谢英的人影,只能去找段思议,可他竞然不见她,没办法,她只好找到沙律。 一见到他,她也不管她和他之间有多少尴尬事,开口就说: “你知道父王为什么要娶谢英吗?谢英还那么年轻,父王······可以做她的父亲了,他们怎么可以在一起?”T7sh。 比较起何芸儿的愤怒,沙律倒是平静很多,“国王的事,我们也管不了,或许他对谢英是一见钟情呢?” “怎么可能一见钟情?第一天父王就见到她了,也没对她有一丝丝特别的,是最近这几天才突然不对劲,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当初是谁硬要带她回来的?”沙律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好像在提醒,有今天的烦恼,全是何芸儿自己一手造成的。 “当時是看她可怜,但也不能这样,她要是嫁给了父王,那我不是还得叫她一声娘,什么和什么?”一想起就有气,她是让谢英跟在她身边做丫环的,现在可好,一个丫环要去当王妃了。 “先看看再说。” 最后,沙律就用这句话把她给打发了。 三天后,段思议果然在文武大臣的面前,赐封谢英为善妃。 在封妃仪式结束后,何芸儿才见到了段思议,她也顾不了那么多的礼仪,气匆匆的就指责他,“你这么做对得起母后吗?她刚去逝才多久,你就另结新欢。” “放肆?你这是在和谁说话呢?目无尊长。”段思议因为这话而略有生气,谢英则是站在段思议所坐的椅子后面,帮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按摸着颈子。 何芸儿也不退让,就这么直直和他对看着,段思议摆手让谢英先退下,她始终是低着头,不敢看何芸儿。 等到谢英走出去了后,他才起身,拍着何芸儿的背,叹息道:“我就是怕你反对,所以才等到今天才见你,你知道至从你母后和姐姐走了以后,父王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吗?这样的日子没有一点兴趣可言,直到遇到了谢英,她很会安慰人,又体贴,最难得的是下得一手好棋,她这几天每天都过来陪父王下棋。” “恐怕不止是下棋这么简单。”如果单单是因为下棋,打死她也不会相信,父王会娶谢英,一定是她们两个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父王确实是对不起你母后,是父王意志力不够。” “是不是谢英······她勾引你的?”那两个字让何芸儿很难说出口,但,一个男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意志力薄弱,肯定是有个女人在勾引他,当然,两情相悦另当别论,但她父王和谢英根本与两情相悦搭不上边,那也只有前一种可能了。 “也不能完全是她的责任,但父王是一个负责任的人,既然毁了人家清白,就该对其负起责任,谢英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 “你对她了解吗?你清楚她的来历吗?”这话一问完,与其说是问段思议的,倒不如说是问她自己的,她对谢英又了解吗?又知道她的来历吗?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又凭什么去问别人,而且,谢英还是她极力带在身边的,这样的情况,算不算是引狼入室? 我英对父。“她是你的丫环,父王相信你。” 相信她?可是,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对于谢英,她并不了解,就好像陌生人,她与她交流得也是少之又少,她跟在她身边刚几天而已,要是有人问她红菊的为人,她会很有自信的告诉那个人,红菊值得相信,因为她了解她。 “父王,有時侯相信一个人,不能光从别人那里去相信她,还要从自己心里面去相信她,只有自己才值得自己相信。”可她呢?把一个自己都信不过的人带在身边,还可笑的去告诉别人怎么去相信一个人。 ------------ 骗婚新娘(一六三)出宫 段思议若有所思,他岂会不明白何芸儿话中的意思,而他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他当这个皇帝那么多年,没有精明的眼光,国家早就败了,但有的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不是吗? 而对何芸儿的询问,他只能避重就轻的说:“父王知道自己在坐什么,你就不要担心了。” 何芸儿则是认为他根本就没把她的话听进去,有点赌气,又有点当真的说:“既然父王已经找到了相伴后半生的人,那芸儿留在父王身边也就没有必要了,还有,父王,请原谅女儿不孝,女儿已经成亲了,就不可能再与沙律成亲,而且沙律会娶女儿,并不是因为喜欢女儿,而是因为他看中的是大理国的王位。” 听完何芸儿的话,段思议直摇头,笑着说:“芸儿,你不了解沙律,这孩子我从小看着他长大,他是个淡薄名利的人,让他做这个王位,他兴许还不愿意呢,正是因为你,他才答应,你要以为他是为了王位才娶你,那就是大错特错了,他是为了你啊,这个王位,父王本来就是要传给他的,一直把他当成儿子看待,父王相信他会好好待你的。” “但我不爱他,你硬要我嫁给他的话,那你不如杀了女儿,一女不侍二夫,芸儿已经是冷子焱的妻子了,怎可再嫁与他人。” 她就知道父王没这么好说话,加上路上的两天,她和冷子焱分开已有十天了,久了,他还以为她不会回去了,要是她真的不再回去,那他会怎么办?会过来将她给抢回去,还是当作从来就没有她这个人? “这个好办,你只要一纸休书,便可与冷子焱,与冷义国划清界线。” “自古只有男子写休书,哪有女子写休书的?”何芸儿大惊,她从小学的是汉人文化,女子以夫为天,只有夫可以休妻,未曾有妻休夫之理。 “你是公主,与平常百姓不一样,可以休夫。” 经段思议这么一提醒,她才又记起,她是个公主,也确实,在冷议国,公主、郡主也是可以休夫的。 但她并不会休夫,就像冷子焱明知道她骗婚在先,宁可逆了皇帝的意,也不肯休了她,那她又怎么可能休了他呢? “父王的提议你再想想?让父王放你回冷义国,那是不可能的,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就算我再娶十个妃子,那也不及你在父王心目中的位置啊?血浓于水,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T7sh。 知道自己再多说还是一样的结果,何芸儿决定不再试着说服段思议,她知道,也的父王根本就是一个很裁决的人,他怎么会听取她的意见呢?而且还是反对他十五年前就计划好的事情。 当天,一回到紫芸阁,何芸儿是想了整整一个下午,毫无结果,她此時就像一只无头苍蝇,乱想乱飞,再想,她甚至连一只苍蝇都还不如,苍蝇没有了头还可以飞,那她要没了什么才可以自由的,毫无顾忌的飞呢?除非她已没有了心。 红菊就这样陪着她一声不吭了一个下午,说实话,呆在大理还真的是很无聊呢,以前在冷义国还可以到外面去逛,到了这里,就是完全陌生的,她们对这一切都不熟悉。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何芸儿脑中出现,她可以偷偷的回去,不让人发现,这么一想,她心里产生了一丝内疚,难怪不得书上的有句话叫做‘女大不中留’,女儿长大了,真的会舍弃父母而去追随自己所爱的人,这么做到底是真爱难求,还是如飞蛾扑火呢? 父王说他一直待沙律如亲身儿子,也有意将王位传于他,那是不是说,她不嫁给沙律,父王也会将王位相传呢?既然如此,那她是不是就可以走得比较放心,因为有人会帮她照顾好父王。 于是,何芸儿就和红菊商量着,怎么样才能混出宫去,或许有一个人可以帮她们,那个人就是谢英,而现下,她也只能找她了,沙律是不可能会帮她的,父王更不会。 红菊将谢英找来,何芸儿向她说明要出宫的事情,谢英走時,说等她安排好了,会通知她们的。 就在第二天中午,何芸儿收到了谢英派人来通报,约在晚上在永和殿门外见面,那是通往宫门的唯一通道,那時侯,就只剩下巡逻的侍卫,其他人早就睡下了,正是守卫最松時。 红菊随便收拾了一些衣物和银俩,時间一到,就和何芸儿匆匆往永和殿的方向而去,可是她们左等右等,就是没有等到谢英的人,大约一个時辰后,她们终于等到了她,不过,不是她一个人,还有沙律和段思议。 何芸儿和红菊相视一看,这样的状况任谁都看得出是怎么一回事,谢英出卖了她们。 “芸儿,你真让父王心寒啊,为了一个男人,你宁可舍弃父王。” 此時段思议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伤心中还有着隐忍的怒气,大有恨铁不钢之意。 沙律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这让何芸儿很生气,要不是他,她用得着晚上偷跑吗? 中一在人。“你当真要舍下父王,就这么一走了之?”段思议再问,何芸儿还是不出声,她想走是事实,她无法反驳。 “不是父王不通情达理,也不是父王顽固不化,而是父王就你这么一个亲人,舍不得啊。” “父王。”何芸儿跑过去,扑在段思议怀里,“不是芸儿想这么快就离开,而是你一再要求我和沙律成亲,芸儿没办法才想离开,你也说过,你的王位本来就是要传给沙律的,那是不是就是说,我不嫁给他,他也一样会继承你的王位,也就是你的儿子,即使芸儿离开了,沙律也会好好照顾你的。” ------------ 骗婚新娘(一六四)道歉 “说到底,你还是要离开?”段思议问得很伤感,他没想过,他所说的话,会让她拿过来反他。 多会去人。她是想离开,所以她无话可说,只是当段思议用这样的语调问她時,她内心绝不比他好受多少,亲情对她来说,很重要,但爱情也同样重要,只是孰轻孰重,她不想去多想,也不愿去多想,难道就不能两者都拥有吗?一定要去选一个? 何芸儿没有出宫,她知道段思议是不会退让的,她不能一意孤行,这会伤害到他。 刚回到紫芸阁,谢英就跟了过来,她第一句话就是对何芸儿说了声对不起,何芸儿不想理她,她生平最不喜欢的就是出卖别人的人。 “我知道你在怪我,但我这么做有我的苦衷,你父王想让你留在他的身边,你是他唯一的亲人,你走了,你想,他会有多伤心,我也是不想看到他难过,考虑了许久,才会将你的事告诉他。” 尽管谢英说得有多么的委婉,但何芸儿一句也听不进去,她还越听越生气,差点忍不住想大吼,但又想想,自己现在是公主,要有形象,就将怒气给勉强压了下来,心平气和的说:“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也不要说得好像一切都是在为他人着想一样,你对父王是怎么的心意,你自己心里明白,我不相信两个相差这么多岁数的人,会产生什么爱情。” “不,芸儿,你误会了,我对国王是发自己内心的感情,我看到他失落的样子,会让我心疼,也许你不相信,但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陪着他过完下半辈子,他年纪大了,也需要一个人贴身的照顾他。” 从谢英的话里,何芸儿找不到反驳她的话,她说得天衣无缝,但她叫她的那声‘芸儿’让她心里很不爽,一个年纪和她相当的女子,最后居然成了她的母妃,让她如何去接受? 将心比心,今天换作是她,让她嫁给一个可以当做是父亲的男人,她是死也不会愿意的,如果嫁了,那就是别有目的,所以,不管谢英如何说,何芸儿在心里对她已是不再信任,她不相信谢英是一个单纯没有任何居心的女子。 何芸儿不理她,摆明了是在下逐客令,但谢英像没看懂一样,继续说道:“沙律是一个好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嫁给他绝对是不会吃亏的。” “我和沙律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何芸儿忍无可忍的站起身,指着门外,道:“你给我出去。”T7sh。 “我也是为了你好才会对你说这些,你想回冷义与冷子焱重归旧好,那是不可能的,你们本来就是不能在一起的两个人,只是因差阳错的遇上,再共写了一段短暂的姻缘,从你决定回大理的那一刻开始,你们的缘份就已经划下了句号,我劝你还是好好的坐沙律的新娘,这時对谁都好的事情。” “出去。”何芸儿能忍着让她把话说完,已经是极限了,她的事情还轮不到她一个外人来说,嫁不嫁给沙律那也是她的事,用不着她来管,“你以为你是谁?出去。”这次她是大吼着,把外面的红菊给招了进来,红菊也不把她当什么王妃看,对着谢英就大声说:“公主叫你出去,你没听到吗?” ‘啪’的一声响起,红菊跌倒在地上,四周没有一点声音,红菊爬起来捂着痛得快麻木的脸,躲到何芸儿身后,何芸儿也吓住了,她没想到谢英会打人,而且还出手这么重。 “这是给你的一个小小教训,以后在我面前少大呼小叫的,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再哼了一声,谢英才甩着袖子傲慢的离去。 等她一走,红菊便哇哇大哭起来,她的嘴角还流了血,嘴唇都打裂了,何芸儿用帕子擦着她嘴角的血,为自己不能帮她而感到难过。 “对不起,都是我害的。” 她要是当初没那么好心的收留谢英,那么就不会有今天的这种事情发生,今天的谢英让她想起了云城的刘敏,高傲而不可一世,刘敏是仗着有一个父亲撑腰,而谢英却是依仗着她的父王在她这里放肆,可笑。 “公主,不关你的事,是谢英忘恩负义。”或许是她护主心切,老是顶撞谢英,而让她找到机会报仇,可她真的是很看不惯谢英的为人,她生来就是直接的,不喜欢不会去装喜欢。 “你还是叫我王妃,我比较喜欢听,公主的称呼让我心里有压力,像是在時時提醒我,该负起为人子女的责任,我为什么要是大理国的公主,我好希望我是一个平常的女子。” 她一直很乐观的看待问题,可是现在,她开始怨天忧人了,老天为什么要让她从小就与亲人失散?如果她一直生活在大理,那她也就不会遇到冷子焱,那么今天她就会和沙律成亲,一切就会平平坦坦的。 “王妃。” 何芸儿将红菊抱在怀里,在这里,她们两人只有相依为命了,让红菊叫她王妃,可以让她感觉到,她还在焱王府,还呆在冷子焱身边。 明天将会如何,她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她也不想去想,所有的事情只有到了那个時侯,才会明白结果会是什么,现在去想,也只是让自己徒增烦恼罢了。 時间已经不多了,这个月有两日是吉日,很难说父王会不会让她和沙律在这两天成亲,就在何芸儿以为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時,却听到一个令事情可以有转机的消息。 ------------ 骗婚新娘(一六五) 在何芸儿一筹莫展,不知该何去何从的時侯,一个很让人意外的消息传来,冷义国王提出两国联姻,段思议接到提议時,很是生气。 “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大理,谁都知道孤王只有女儿没有儿子,联姻不就等于让我送女儿去和亲?” 段思议的声音从紫宫传出来,外面的人听到后,面面相觑,他们可从没见国王发这么大的脾气。 谢英一直站在他的身旁,听着他发脾气,一句话也没说。 之后,段思议便前去与大臣们商议国事,他刚走到不多远便返了回来,就那么几分钟的時间,屋里却没有见到谢英的人影,心里难免生出一丝疑惑,等到他与大臣们商议完事情后,回到宫里,却看到谢英一派悠闲的坐在那里喝着茶。 “今天没有到外面走走?”段思议看似像平常聊天一样,不经意的问道,他心里也怕她会闷,宫门深似海,更何况是像她这样年轻的女子。 谢英迎上来,帮他把朝服给换下,轻声细语的说:“王不开心,臣妾又怎么有心情出去。” 段思议没有再多问,一句话便已经让他知道心中的答案了,只是她出去了,却要骗他说没有出去,这又是何道理? “王与大臣们商议得如何?”谢英指的就是与冷义国和亲这件事。 “你好像对这件事很关心,还是说,你对芸儿的事情都很关心?” 就像他主张何芸儿与沙律成亲,可是,当何芸儿连夜想逃出皇宫的事情发生后,他当時在她眼里看到了伤感,他心里不舍,差点就要妥协,放何芸儿回去。 可就在他心里动摇之時,却是谢英在他的耳旁极力的劝说,说沙律与何芸儿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说他不能让唯一的女儿,唯一亲人离他而去,对于谢英的话,他听的時侯,是很感动的,现在再回想起来,好像不是很合情合理,在很多地方都是说不过去的。 谢英避开段思议的眼睛,将他脱下的衣服递给侍女放到一边,才漫不经心的笑着说:“王,芸儿现在就像是臣妾的女儿一样,关心她也是应该的,我们的目的也就是要让她幸福,不是吗?而这个能给她幸福的人就沙律。” 段思议叹息道:“事情没这么简单,现在是想让芸儿和沙律成亲也不行了,既然冷义国提出了联姻,我们就不应该拒绝,除非是我大理不主张和平,但人人都知道,我大理是以佛治国的,更不可能以这件事来违背自己的治国之道。孤王不想让芸儿嫁过去,但又没有更好的法子,这才是我的为难之处。” “臣妾倒是有一个好办法,即可以联姻,又不会让芸儿远嫁冷义。” 谢英的话让段思议看到了希望一样,连忙问道:“什么办法?” “但这个方法要牺牲沙律才行,王不多考虑一下?” 理去事没。段思议摆手让她接着说,在沙律与何芸儿之间,孰轻孰重,他心里自有一把尺子去衡量,血浓于水,人人都会有私心。 “王,自古联姻都是主动提出的国家,让公主远嫁去和亲,我国是被动的一国,所以,臣妾的意思是······让王正试认沙律为儿子,封王子位,让沙律代替大理去联姻。” “你是说让沙律去到冷义国?不成,孤王从小陪养他,就是因为孤王没有儿子,将来是要将王位传于他的。” “王,你别忘了,还有一个芸儿,芸儿未来的夫君,也就是附马,也可以继承你的王位,但那是以后的事情了,就目前的情况,还不能想得那么远,和亲的事情比较重要。” “沙律本是孤王为芸儿选好的夫君,这事还得再想想。”这件事情在他的心里根深地固了十五年,突然间的改变,让他一時没法接受,失去沙律,他就像失去了左右臂,失去何芸儿,他就像掉了心里的一块肉,哪一样都是他不愿意的,所以才想让他们两个成亲,这是让他不必痛心的两全其美的方法。 “王,没有時间再多想了,冷义国派来的使者还在别院等着呢,至少要先答应下来,免得冷义说我们大牌,到時侯又该挑起没必要的麻烦了。”T7sh。 “嗯,那就先去别院看看。” 刘俊在别院等着,他就是冷义国派来联姻的使者,本来冷子皓是派了另外的人前来,刘俊一直想找机会为冷义国做点事,来弥补自己所犯下的错,现在,这正是一个好的机会。出使大理,是他力争而来的。 何芸儿听说冷义国来了人,还是来提联姻的事情的,她猜想不是冷子翼,就会是冷子扬,没想到是刘俊,她和他见过几次而已,不是很熟悉,但她们离开云城時,冷子翼对他说的话,她还记得,既然是冷子翼信任的人,那她也应该去相信,她相信大哥的眼光。 刘俊见到何芸儿,笑着说:“臣不知该叫你王妃,还是公主?” “只是个称呼,没关系的。”也不知道要和他说些什么,她会来这里,本来是想问问冷子焱的情况,但来的人是刘俊,冷子焱的况状,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她还能说些什么呢? “这里是大理,那为臣还是称你公主比较妥当。” 对于他一板一眼的话,让站在一旁的红菊发笑,没想到,一个看上去倜傥的人,说话竟是这样。 而红菊的笑声刚好被走进来的谢英给瞧见,她是和段思议一起过来的,她口气不好的说道:“小丫头,没个正经,随便在哪里都嘻皮笑脸。” ------------ 骗婚新娘(一六六)商议 红菊涨红了脸,不敢出声,谢英打她的那巴掌,她还记得,她还从没有被人那样子打过,现在一见到她,她还是躲远点好。 何芸儿对于谢英的到来,就当没作看见,鞠身向段思议问安。 看到何芸儿也在这里,段思议挑眉,“你怎么在这里?” “遇到熟人,过来看看。”何芸儿说话的同時,看向刘俊,却发现,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谢英,谢英并没有发现刘俊在看她,她从开始进来,一直是一副高傲的样子,旁边的人,她根本看不到,还是她根本就不去看? “哼哼?”何芸儿咳了两声,提醒着刘俊,刘俊回过神来,尴尬的朝何芸儿笑笑,再回过头去看谢英,这次他不光是看,还叫了一声:“肖晴。” 肖晴?肖晴是谁?何芸儿不解,但她顺着刘俊的目光,很快她便看到了谢英,刘俊是在叫谢英,可谢英不就是谢英吗?为什么叫肖晴? 听到‘肖晴’二字,谢英这才转过她那高高昂起的头,看向刘俊,在看到刘俊的脸時,何芸儿看出了谢英那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即使只有那么两秒,但她还是发现了。 谢英在惊慌······ “肖晴。”刘俊再叫一声的同時,已经迎上前去,走到了谢英的身边,伸出手拉着谢英的手,“我找你找得好苦,原来你在这里,你没事?” 从刘俊的话里听得出关心和着急。 谢英甩开他的手,冷冷的道:“这位公子,请你自重,我叫谢英,不是什么肖晴,怕是你搞错了。还有,当着我夫君的面,你还是对我客气点好。” 刘俊这才看到段思议寒着一张脸望着他,他这才想起自己是代表冷义来的,连忙拱手说道:“冷义国刘俊给国王请安。”他刚刚是有听到何芸儿称他为父王,但他自从见到谢英那一刻起,周围的一切对于他来说,就像与世隔绝了一样,他的耳里听的是谢英的声音,眼里看到的仍旧是她。 “你就回去告诉你国皇帝,就说我大理答应联姻,孤王有一儿子,愿娶贵国的公主。”段思议在心里留有一手,像谢英所说的那样,让沙律入赘冷义,这只是下下策,万不得已才能用。 刘俊听完并未马上答话,他面露为难之色,“这件事恐怕不是国王想的这样,据我所知,这次我国皇帝提议联姻,主要是为了焱王爷和焱王妃的事情,联姻的目的也就是要让焱王妃能回到冷义,而国王刚刚所说的意思,却是······” 明明已经退了一步,还留有一手,段思议以为已经万事大吉,谁知道还有另外的目的,他顿時很生气,极力忍住了,谢英紧握着他的手,冷冷的对刘俊说:“你们冷义也别欺人太甚,我大理就一位公主,怎么能让她去和亲?” “这······”刘俊也只是公事公办,这会遇到了说不通的事情,他一時没有了主意。 “父王可以书信一封,让刘俊带回冷义,把你的所有想法都告知冷义皇帝,看看这件事怎么处理。”何芸儿只是不想看到刘俊为难,他只是一个使者,并不能决定任何事情,也没有必要为难他,再加上这件事主要是因为她而起,7sh。 只是,冷义国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两国联姻,她很好奇,她在这边的情况,并没有派人去告知冷子焱,就像她此時,对冷子焱的事情一无所知一样,可从联姻的事情上来看,冷子焱对她的情况根本是一清二楚。他是为了解救她,才会提出联姻,但她又有疑惑了,冷子皓一直支持冷子焱休了她,这時,为什么还会同意两国联姻呢? “没什么好说的,让孤王将女儿嫁过去,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段思议背过身,背挺得笔直。 晴不事王。“你先等一会,我和国王讨论一下。”谢英说着将段思议扭到一边,轻声轻气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何芸儿鄙夷的看了她们一眼,她此時心里真不是滋味,自从有了谢英,她总感觉到父王虽然嘴上说对她有多在乎,其实不然,他根本就听不进她的任何话,也不在乎她的想法,也不管她开不开心,而且,她怎么觉得父王什么话都是在听谢英的,比如像现在,不知道谢英又在那里出会么死主意。 刚刚父王口中所说的儿子,她知道是说沙律,她听了很想笑,是舍驹保帅吗?牺牲沙律的幸福,来成全她呆在父王身边?这个主意,她也知道,一定是谢英想出来的,她虽然只是和父王相处不到几天,但她可以感觉到,他是一个没有多少心计的人,也不可能会想出这么多的歪主意。 刘俊站在一旁,目光还是追随着谢英的身影,那眼神就像是在爱自己深爱的人一样,难道说,刘俊以前的恋人名叫‘肖晴’,那他到底是认错了人,还是谢英在骗人呢? 片刻,谢英就扶着段思议走了过来,刘俊也收起了自己的目光。 “孤王考虑了一下,有三条路可以选,第一,让冷义国的公主嫁到我大理国;第二,让孤王的儿子入赘到冷义;第三,让冷义的王爷入赘到我大理。你可以回去告诉你们皇帝老儿,只有这三条,没有第四条。” 刘俊又是一時无言,虽然第三条是让冷子焱与何芸儿和亲,但让冷子焱到大理国,这个恐怕······有点难。 ------------ 骗婚新娘(一六七)回忆 其实段思议说的这三条路,前面两条本是已经想好了的,只是照着说出来而已,而刚刚他和谢英商量的就是第三条,冷义国执意要何芸儿嫁与冷子焱,无非是想让她们两人在一起,那他们就变通一下,让冷子焱入赘到大理,这并不违背两国联姻的主要目的,让何芸儿去冷义,和让冷子焱到大理,结果都是一样,她们还是在一起,并没有分开。 但段思议并不笨,估且不说前面两条,就第三条,那也是强人所难,想想,一个强国的王爷,又怎么可能会入赘到一个小小的大理国?这就是谢英心中所想的,她想要逼冷义国自己先放手,要么嫁公主,要么嫁王爷,二选一,估计让沙律去到冷义,沙律肯定是誓死不从的。 此计可是一箭双雕。 何芸儿直在心里称赞她手段高,这么一想,7sh。 之后,大理国王书信一封让刘俊带回大理,在他走時,何芸儿留住了他,她有话还问他,她还想听一个很不错的故事。 “王妃有什么话要为臣带给王爷吗?” 何芸儿摇头,她能有什么话要带给冷子焱的?他心里的想法,她从来都没有好好的弄明白过,说他在乎她,喜欢她,是真的,说他不在乎她,不喜欢,也会是真的,他并没有对她说过什么,就像她也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任何话一样。 可她对他是喜欢的,他是她长到这么大,第一个喜欢的人,但她没有对他说过,不知道冷子焱是不是也是喜欢她,而没有告诉她呢? “那你······” “你刚刚把谢英叫做肖晴,是因为她和肖晴很像吗?我可不可听听肖晴的故事?”何芸儿相信,刘俊和肖晴之间一定有一个故事,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一听到肖晴的名字,刘俊的脸上出现一丝丝痛苦的表情,他在何芸儿一脸欺待的表情中,缓缓道来有关他与肖晴的事情。 肖晴,云城‘醉仙楼’里有名的名妓,两年前刘俊一睹她的芳容后,便再也忘不了,他不顾父亲的反对,执意帮她赎了身,要迎娶她进门。 刘贵身为一城将军,又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儿子做出这种有辱门风的事情,他放下狠话,刘俊硬是要娶肖晴的话,他将与之断绝父子关系。 什了国理。刘俊当時被爱情冲晕了头脑,宁可与父亲断绝父子关系,也要娶肖晴,肖晴得知后,没有嫁给他,也没有说明原因,便从云城消失了一般,一直到一个月前,大理与冷义交战時,他才又得见到她。 原来肖晴找他,是让他帮她一个忙,她让他给大理国送信息,将冷义国在云城的一举一动都告诉大理国王,这就是刘俊为什么会做出通敌国卖国之事的主因,面对曾经深爱女子的求助,他哪有不帮之理,他当時也被重逢的喜悦给蒙了心,根本没有去想事情的严重姓,现在想起来,他那時是完全被肖晴利用的,她甚至没有想过,当一切揭穿了,他的下场将是如何? 这也让他怀疑她自始自终都没有对他有过情,她想嫁给他也是有目的的,就像他今天看到谢英時,他敢肯定那个人就是肖晴,世界上不可能有两个如此相似的人,就算是双胞胎姐妹也会有区别,但刚刚谢英给他的感觉,就和肖晴给他的感觉是一样的。 “你是说,谢英一定是肖晴,那个你深爱过的女子?”何芸儿听了一大段,也终于听到了她想要的重点。 “对,我不可能会弄错的,我们相处了那么久,她的一切我比任何都清楚。” “从你刚刚说的话里,可以看出肖晴并不单单是一名歌妓那么简单,她想嫁给你是有目的的,那么,她嫁给我父王也会有目的。”但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她开始让刘俊给大理国送信,可以把她当作是大理的歼细,可她明明和父王不认得,没理由要这么做,而她嫁给父王,又是为了什么呢? 刘俊点头肯定何芸儿的话,他此時并不想为肖晴亦或是谢英辩解,她已经让他对她失去了信任,为了这个女人,他失去了很多,也做错了很多,他如果一再的执迷不误,那他就不配做一个男人了。 “她是想当大理国王?或是她单纯的爱慕虚荣?还是另有别的什么目的?”这么一想,何芸儿便担心起段思议来,谢英留在他身边,无疑像个定時炸弹,只是,他并不听她的劝。 很多時侯,一个人往往听不进别人所说的任何话,直到最后,才明白,自己的一意孤行是错误的,但这个道理,人人都懂,却没有人愿意去听取别人的意见。 “现在想想,她心里的真正想法,我从来就没有去弄懂,她也从不对我说起,我甚至对她的身世都不曾了解过,但她本身是虚荣的,这我可以肯定,但又不仅仅如此。” 与刘俊的交谈并没有让事情有太多的回旋余地,但也不是全无所获,至少知道了谢英一直在骗人,她连自己的真实姓名都隐藏了,也或者说,谢英和肖晴都不是她的真名? 刘俊走后,何芸儿就跑去找到沙律,就算之前她对他有再多的成见,但除了他,她找不到可以让她相信的人了。 当她将谢英的事情告诉沙律時,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好像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你没有什么意见吗?”何芸儿见他不出声,她只好追问他,要是她不问,她怀疑他会一直这么沉默下去。 ------------ 骗婚新娘(一六八)王命 “没什么意见,正如国王所说的那样,三条路,但我想,最后这件事与我无关,冷子焱会来大理,而谢英将会失算,她是算定了冷子焱会顾全大男人的面子,不会到大理来,但她怕是估算错了。” “与你无关?你别忘了,你和我同在一条船上。”何芸儿实在是看不顺眼沙律的置身事外,而他刚刚所说的,冷子焱会到大理来,他凭什么那么肯定?连她都没有把握,冷子焱会不会来,她更没有把握他会为了她,而放弃在冷义国的一切。 冷子焱曾经对她说过,他对王爷的位置并不眷念,如果可以,他会选择不当这个王爷,他是淡薄名利的,而如果,他要是为了她而来到大理,那他将是大理国的附马,也就是大理国未来的国王,这让他如何去接受? 三日后,大理便收到冷义国发来的消息。 “这怎么可能?”谢英看着手中的协议书,冷子焱居然答应到大理国来。 “看来这是天意。”段思议似乎是无言以对了,该想的方法都想了,结果却是出乎他们的意料的。 “王,这万万不成,我们一定不要中了冷义的歼计,冷义的皇帝一定是想通过这个方法来控制大理,如果我们真的答应让冷子焱到大理国与芸儿成亲,那大理算是真正落入姓冷的人手里,而不再是段家人的大理了。” 段思议踉跄一下,差点没站稳,他今生最失败的就是没有生得一子,他的王位注定不是段家人来继承的,既然如此,那是谁又有什么区别?沙律也好,冷子焱也罢,他对他们两人的能力都信得过,只是他的私心仍是在沙律这边,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白白陪养的。 “王,我们一定不能答应。”谢英误把段思议的情绪当作是打击了,只想往火上拼命的浇油,让冷子焱入赘到大理,这个主意是她提出来的,而此時,不知是她忘记了,还是故意不记得。 “不要再说了,让我静一静。”谢英的想法,他是不同意的,身为一国之主,他又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谢英默默的退了出去,她没有经过段思议的同意,独自书信一封让人送去冷义。 又是三天后,段思议收到冷义国发来的信息,他有点莫明其妙,按理说,他没有回信给冷义,那冷义此時应该是在等着他的消息,而不是再次给他发信息。 冷子皓收到的信是谢英写的,谢英在上面承认说大理反悔了,愿意让贵国公主和亲。对于大理的出尔反尔,冷子皓只有将计就计。 因此,段思议收的信息刚好就是冷义国同意让沙律迎娶金凌,他并不知道谢英背着他所做的事情,还以为是冷义国在出尔反尔。 不过,这样总好过让自己的女儿离开自己,段思议还是在心里悄悄可惜着沙律这个准女婿,他没有多作考虑,同意了冷义国的要求,就订在这个月十五,沙律将前往冷义迎亲。 “怎么会这样呢?” 对于这样子的结果,何芸儿百思不得其解,虽说自古和亲,父王之命不可违,但她却不认为冷子皓是一个乱点鸳鸯谱的人,金凌对沙律有情,任谁都看得出来,可是沙律对金凌是怎么样的感觉,无人知晓,就像人人说沙律对她有情,对她是喜欢的,可她却感觉不出来一样,沙律的感情藏得太深了。 “王妃,明明是说你的事,怎么反而变成是郡主的事情了。” 让郡主嫁到这里来,红菊可是举双手赞成,以后她就不能老是在焱王府里闹事了。 “金凌是喜欢沙律的,如果沙律对她也是有情的,这也不失为一段好姻缘。” “王妃,那你和王爷怎么办?你们一个在这里,一个在那边,总这么隔着也不是办法,万一王爷变心了怎么办?还有,彩云姐姐不知道怎么样了,以前,皇上不是还让彩云姐姐嫁给王爷的吗?现在怎么又会赞成你和王爷在一起呢?皇上的心思也真让人猜不透。” 何芸儿指着红菊脑袋,笑着说:“你傻啊,要是皇上的心思让人猜得到,那还叫伴君如伴虎啊。” 当段思议把决定告诉沙律時,沙律对于这样的决定,还是没有任何异议。 “我知道这么做是委屈了你,但我心里也舍不得啊,你本该是芸儿的夫君,可现在······唉?你有什么要求,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这大理国王的位置,我早晚是要传给你的。” “王,你知道我对王位并无兴趣,治理国家的才能也有限,从小到大,我这人自由惯了,喜欢四处游玩。” 反在我理。“你这是什么意思?”段思议好像有点点生气,在他看来,将他的王位传给沙律,沙律应该是高兴还来不及,哪还会拒绝?要知道,7sh。 沙律对他的怒意视而不见,别人怕他生气,发怒,可他沙律不怕,这么说并非是他不把他这个国王放在眼里,正好相反,他对段思议很在意。 沙律从小没有父母,是段思议将他一手带大,在他的心中,段思议就像是他的父亲,沙律之所以对他的任何决定都不曾反对,就是因为他欠段思议的养育之恩,是一辈子也无以回报的,只要能在他接受的范围之内,他会顺着段思议的意思,就连这次的和亲也不例外,就当是娶了一个女人放在家里,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 骗婚新娘(一六九)迷路 明天就十五了,沙律去到冷义国迎娶新娘已经有好几天了,一路上都有探子不断的发回消息,当何芸儿得知是冷子焱护送金凌来大理時,她一整天心神晃忽,她既盼望着能见到他,又担心见到他后,他会责怪她的言而无信,她说过会回去的,可她并没有回去。 晚上,突然从紫宫传来消息,说大理国王病重,何芸儿不敢耽搁,甚至没来得及和红菊说一声,就往紫宫跑去,父王的身体一直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病重呢? 大理王宫的夜晚,除了微弱的灯光和守夜的侍卫,四处静悄悄,何芸儿一个人跑在花园的石子路上,花园在白天人也是很少的,更别说晚上了,但这里是通往紫宫最捷径的路了,她此時也管不了那么多,她只想快点到紫宫去,周围的一切情况对于她来说,都好似不存在一样。 明天,就在明天,沙律就会回来,父王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病重呢?一定有人在害他,会不会是谢英?现在,她满脑子里都是这些疑问,她好想快点跑到父王身边,将一切给弄清楚,这种不清不楚的感觉,让她的心里很乱。 何芸儿跑了许久也没有跑出花园,当她停下来观察周围的景象時,她傻了,她居然在花园里迷路了,这里有一盏凤凰灯,她刚刚明明就已经走过了这里,现在又回来到了原处。 大理的御花园,每一种植物都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出现两次,而在花园里所有照明用的灯,也是没有一盏是相同的。 何芸儿不敢再跑,她想沿着原路返回,可是她的身后有两条路,她也不知道,她刚刚是从哪一条路走过来的。 微风吹佛着园里的花花草草,还有盆景树,远远的看去,还以为是一个人影在飘动,怪吓人的。 何芸儿拉紧了身上的披风,还好她出来時,怕晚上风大,随手拿起了放在门边的披风,要不,这会,真的会着凉。 这次,不敢再乱跑了,何芸儿还一边走着一边记住路边的灯,一時没注意,被石子路上一块稍稍突起的石头给拌了一下,中重不稳,就在她快要跌倒時,她猛地伸手抱住跑边的一棵大树,树是被她给抱住了,但她脚却怎么样也落不到地上,一直往下往下再往下,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腾空着着往下掉,“啊~~~~~~”当她已经滑到树根再也没东西支撑自身的重量時,她的双臂被破放开,整个人掉了下去。 “救命啊~~~~~~”何芸儿对着上面大喊,她掉进了一口枯井中,井很深,她喊出的声音还没到达井口,就已经被两边的井壁给吸走了,站在外面的人根本就听不到。 井里伸手不见王指,黑呼呼的一片,别说现在是晚上了,就是白天,估计也不会亮到哪里去。 何芸儿拍打着井壁,这井枯了太久,没有水,那壁上的石苔都快成为石块了,拍得她手指生生的痛,好像还被东西给扎了一下,不敢再乱摸西碰,她只好缩着身子蹲在井中,害怕和孤独感同時袭来。 第二天,天刚刚亮,红菊醒来,就发现何芸儿不见了,昨天晚上,何芸儿出去時,她不知道,但她是猜着她是去看国王了,会晚一点回来,所以,她就先睡着了,谁知道一觉醒来,才发现,何芸儿昨晚并没有回来,她马上跑去国王那里看看何芸儿在不在,但在门边就被侍卫给拦了下来。 “王妃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侍卫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你们昨晚有没有见到公主来见过国王?”不让进就不让进,但她总得问一下,要是何芸儿不见了,冷义国向她要人,大理国也向她要人,她是几条命也不够赔啊。 “不知道,昨晚不是我们值岗。”T7sh。 “你们帮我进去看看,公主在不在里面?”怎么办?再晚一点天都大亮了。 “快走快走,不要防碍我们。”侍卫开始赶人。 “求求你们了,帮进去看看,就看一下就好,要不,你们通融一下,让我进去看看?”她只想快点进去看看,何芸儿在不在里面,要是不在,那就是失踪了,这事可闹大了。 “一大早,谁在外面大呼小叫?”声音刚落,就看到谢英闪了出来,她一看到是红菊,只是瞟了她一眼,那样子极其不把她放在眼里,“是你啊。你不是一天都像跟屁虫似的跟在公主身后的吗?今天怎么就只见你一个人,连婴体也会分开啊?”谢英说完还一个人尽自的大笑,那笑声听在红菊的耳里,很放肆。 她从小在焱王府里当丫环,像这些宫廷礼仪,她是熟得不能再熟,在冷义国,是绝对不允许,一个妃子在宫殿门口大笑的,这有失体统,但大理国的礼仪是怎么样的,红菊不懂,但她想,所以的宫殿礼仪应该都是差不多的,谢英今天给她的感觉就是放肆加狂妄。 “我来是想问问,公主昨晚有来过吗?” “公主不是你整天跟着的吗?怎么?现在人不见了,你反而来向我要人?”谢英说话的同時,微低的头闪过一丝狡诈。 “公主昨晚没有回去,今早也不见,所以······” 都来王大。“所以,你以为是我把她怎么样了?”谢英逼人的口气差点把红菊的自制力给瓦解,但她拼命的抓紧拳头,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 “我没有这么说,我只是想来看看,如果公主不在,那就是出事了。”红菊低着头,她根本不敢抬头,她怕她一抬头,那一脸恨不得将谢英给撕了的样子,对自己不利。 谢英哼哼两声,右手一抬,就从旁边走出两名侍卫将红菊给押住。 ------------ 骗婚新娘(一七0)诡计 那两名侍卫用绳子将红菊给捆了起来,红菊大惊,“你们想做什么?”她没想到,谢英会让人绑她。 “做什么?你可知道,你把公主给弄丢了,这罪可是要杀头的,我只是好心的先将你收押,这也是为了救你的命。” 谢英的话,红菊才不信,她会那么好心的救她,鬼才信。 “将此人给我押下去,没有找到公主之前不准将她放出来。” 红菊忍无可忍,她挥动着脚想踢谢英,口里喊着,“你这个坏女人······呜呜······”那两个押着她的侍卫将她的嘴给堵上,红菊拼命的扎挣,口不能言,手不能动,这样子,说有多气愤就有多气愤,却是无能为力,只能无助的瞪着谢英的身影越变越小。 早上辰時,前方就已经来报,说护亲队伍已进入大理国境,可整个大理国皇宫却没有一点喜气之色,文武大臣们早早就己经上朝,确迟迟不见国王的身影,殿堂之上到处是议论的声音,大家都在猜测,国王怎么没有早朝,这是国王登基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更何况今天还不是一个普通的日子,更不应该有这种疏忽了。 国王不下令,7sh。 等一个時辰后,大殿上突然出现了皇宫御林军,把大殿给团团围住,之后,便看到谢英走了进来,她一直朝国王的位置走去,站定,一个转,坐在了龙椅上。 下面的大臣是惊得哑口无言,国王的龙椅哪是随便人可以坐的,更何况还是一个后妃,更加是大逆不到。 “王妃娘娘这是······”大理国相国大人出言道,以这种情况来看,谢英是想夺权,但他不能明说,是或不是,由谢英亲口说出,才是最安全的。 “相国大人,国王身体暴恙,暂不能上朝,所有的事务均由我代理,就连今天的迎亲,也是由我负责,大家只要听我的吩咐便成。” 众大臣面面相觑,没有人走出来回话,自大理建国以来,没有女人主事的,今天这种情况确实是让人为难。 “各位大臣还有什么意见?有的话,我就让人请他下去,没有的话就留在这里。” 谢英的话说得很轻,却带着威胁的意味,有谁敢反对,说是请,谁会预料得到是什么?没人敢出声,武将想站出来,被文臣给拉住,示意先静观其变。 迎亲队伍已经在城门外侯着,谢英带着御林军往外走去,众大臣全被困在大殿之上。 红菊被谢英关押在天牢之中,她此時是心急如魂,不知道谢英倒底要做什么,何芸儿又去了哪里,天牢的守卫被调离了不少,只剩下两名侍卫在守着。 大理国王病重的消息,她也听到过,她也在心里奇怪,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间就病倒了呢? 正当她垂头丧气坐在地上叹气時,天牢的门打开了,走进来的人,让她很是吃惊,“国王?怎么是你?” “将门打开。” 侍卫听到段思议的指示将门给打开来。 红菊马上从地上站起来,走到牢门外,她拍掉身上沾上的杂草,这个鬼地方,她祈祷以后再也不用进来。 “芸儿呢?她没和你一起?”段思议询问的同時,还不忘朝其他的牢里观望。 “国王,公主昨晚就没有回去过,今早也不见,是谢······是王妃将我关起来的。”红菊小心翼翼的说着,还不忘抬头观察段思议的表情,他并没有生气,但却像在想着什么事情。 “这么说来,昨晚她就开始行动了。” 红菊没有问他,她是谁,但她知道,段思议说的那个人是谢英,她跟在段思议的后面走出天牢。 臣上说没。在出皇宫時,段思议拿出两顶斗蓬,他自己戴上一顶,再将另一顶扔给红菊戴上。红菊不明白为什么要戴上这个,但她想国王这么做应该有他的用意,只是照做,并不多问。 红菊跟在段思议身后,走进临近城门的一家客栈,并上了二楼,在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城门处的动静。 迎亲队伍慢慢进城,沙律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面,新娘子的马车紧跟在后面,冷子焱骑着白马就走在马车的旁边,在他的另一边,居然是冷子扬。 等到新娘子的马车进到城里,前方便停了下来。 原来,谢英摆着架势正在迎接他们,在她的身边,站着何芸儿。 红菊看到何芸儿就站在谢英身边,她站起来,伸长脖子往外瞧,那人确实是何芸儿,脸上还有淡淡的伤痕。 “国王,公主她······”红菊指着何芸儿让段思议看。 只是,公主昨晚为什么没回去,而现在却又和谢英站在一块呢?这就让红菊想不明白。 “少安毋躁。”段思议示意她坐下。 “恭迎我儿回国。”谢英目光直视沙律,嘴角微弯,看似在笑,但配合起她那冰冷的眼神,却像是在皮笑肉不笑。 沙律对于她的称呼并不答理,听在他耳里,直想笑,他只是大理国王的儿子,什么時侯变成这女人的儿子了,他比她大上好几岁,她也不怕天打雷劈? “大家辛苦了,成亲仪式结束后,便可休息。”谢英说是这么说,但她却站在路中间,并没有要让道的意思。 站在谢英旁边的何芸儿,自从冷子焱的身影一出现,她的目光就没有从他的身上移开过,那目光热烈如火,这样子的她,让冷子焱皱起了眉头,他回望给她的是一丝丝不理解,甚至是避开了她的目光。 ------------ 骗婚新娘(一七一)刺杀 城门街道两旁的行人,早已被清理干净,路上除了侍卫没有其他闲杂人等,但是街道两边的客栈楼上,却是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像这样的热闹,一生可以看得到几回啊,怎么样也要挤得一个位置,好好过过凑热闹的瘾。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谢英闪到一旁,示意跟在她身后的公公说话。 “铺红毯,迎亲?”公公的话一落,几里之外的红卷像龙圈风一般疾驰而来,只那么片刻,一条长长的用红毯铺成的路直达皇宫。 “请新郎及各位下马。” 沙律自马上一跃而下,接着冷子焱和冷子扬也跨下马背,7sh。 “新郎请新娘下轿。”按习俗应该是坐轿,但这次不同,新娘子是坐马车的。 沙律走到马车旁,站在两旁的侍女将车帘给撩起来,金凌猫着身子站到马车边上,将她的小手放到沙律的大手上,整个身子的重量让沙律给托着,扶下马车来。 她头戴着凤冠,身披着大红霞披,没有盖上红盖头,那张桃花一般的脸,让人忍不住称赞,那凤冠上的珠子随着她的走动而一闪一闪的,格外耀眼。 如果说她平時是调皮捣蛋的,那么,此時,她的一举一动,绝对称得上是大家闺秀,对得起她郡主的封号。 她让沙律牵着手走到红毯之上,不知何時,街道旁出现了两支奏乐的队伍,吹吹打打,好不热闹,更有鞭炮声声不断。 等到沙律和金凌一经过何芸儿身边,她微微一笑,便掉转身影往冷子焱走去,冷子焱站定在那里,等着她的走近。 还是那个看人如火一般的目光,何芸儿微笑但不露齿,两眼微弯,那个妩媚的样子,是冷子焱从未见到过的,就连站在一旁冷子扬都觉得奇怪。 在距离冷子焱一步之遥的地方,何芸儿停了下来。 冷子焱还是那一副淡淡的表情看着她,没有言语,没有情绪,更没有许久没见面的狂喜。 冷子扬来来回回的看着两人,这两个人都让他觉得奇怪,一个的眼神像是在勾引人似的,另一个的眼神却是冷冰冰的。 何芸儿看了那么一会儿,冷子焱没有任何动作,她也一句话没说,就投入冷子焱怀中,左手紧紧将他抱住。 冷子焱的手没有反抱住她,而是垂在两边,他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掩饰得极好,但他的嘴边出现了一丝奇怪的笑容,依在他怀里的人并没有看到。 “怎么现在才来,你可知道我很想你。”从怀里传出的轻声细语,让冷子焱汗毛微竖,他还是不出声。 突然,一把尖刀被太阳反射出的强烈的光芒,那光闪到冷子扬的眼睛,他连忙喊到:“三哥,小心。” 冷子扬的声音还没有落,冷子焱就已经动手了,他一手扣住何芸儿的右手,那是她拿刀的手,往旁边甩出去的同時,再补上一掌,何芸儿倒在地上,口中吐出几大口鲜血。 也就在同一時间,谢英指挥着御林军,“将他们给我统统抓起来,反抗者杀无赦。” 御林军听到她的命令,将中间的人统统围住。 沙律抽出随身携带的软剑,将金凌护在身后,目光冷冷的直射谢英,这个女人,从何芸儿要收留她开始,他就没同意过,在他的眼里,她不是善类。 “还愣着干什么,快上。”谢英看着御林军只是围住众人,欲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样子,她再次发号施令。 刚听见几声刀剑相碰的声音,一句‘住手’传来,那声音让所有的御林军停下手中的动作,纷纷跪在地上。 谢冷就红。谢英背脊发凉的转身,就看到段思议从一旁客栈门口向这边走来,她后退了几步。 红菊紧跟在他后面,当她看到何芸儿倒在地上時,她穿过众人跑过去,“王妃。” “不要碰她。”冷子焱警告的话刚响起,何芸儿快速捡起手中的刀架到了红菊的脖子上,她把红菊当作人质,拉着她慢慢的移动到谢英身边。 “王妃,你怎么了?我是红菊。”红菊被刀给逼着仰着脖子,眼睛被刺眼的阳光照得睁不开,她脖子发酸,眼睛发痛。 “闭嘴,再动一下我杀了你。” “你不是王妃。”红菊惊叫出声,由于她的反映太过于激动,那刀口轻轻擦伤了她的颈子,可以看到一条血印。 何芸儿的声音她听了那么久,这个声音不是她的,不知是哪来的一股勇气,红菊猛地将左手抬起,将架在脖子上的刀打开,一个转身的同時,右手用力去抓何芸儿的脸。 意识到红菊的反抗,何芸儿反身一掌将她给打飞。 红菊倒在地上,她望着手上抓着的东西,薄薄的一层的面皮,是往何芸儿脸上抓下来的,当她抬起头再次看向将她打飞的人時,那个人哪里是何芸儿,除了衣服和所梳的发型一样,那张脸,根本就不是何芸儿的脸。 “我就知道是你。”冷子焱走近说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事情被揭穿,孤燕只是冷冷一笑,“在你们的心里,我应该是一个死人。” “同样的方法只能骗一次人,骗第二次就没人会上当了,那天在云城你根本就没有死,你用假死瞒过了所有人,之后趁大雨逃脱。” “哼哼,原来你们并不笨,但是刚刚······我自认为我伪装何芸儿装得很像。”孤燕对自己的易容术相当的有自信。 ------------ 骗婚新娘(一七二)后果 孤燕对自己的易容术相当的有自信,至今没有几个人会看得出来,她也自认为她模仿别人声音几乎到乱真的地步,刚刚要不是她一時心急,而将原声暴露,红菊怎么可能知道她不是何芸儿? 冷子焱自信满满的说:“从你刚刚看我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已经知道你不是芸儿,芸儿她绝对不会用那种眼神看我,她笑時不会笑不露齿,而是会露出两颗小门牙,她也不会一见面就投入我的怀抱,因为她会害羞。” 孤燕自以为伪装一个人,只要外貌和声音像就可以了,却不知,就算是身形样貌完全相似的双胞胎,都会让人看出破绽,更何况是伪装成一个人呢? 伪装一个人,不仅仅是外貌的问题,要对一个人相当的了解,才能去伪装,由刚刚的情形来看,孤燕对何芸儿是根本不了解。 而冷子焱的话也让沙律陷入的沉思,只是片刻,他便面带着一丝笑容看向被他护在身前的金凌,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谁才是他相伴一生的人。 从小到大,沙律的耳边就不断的听到有人提起大理国的小公主,而从小,他就对这位小公主充满好奇,他也一直把小公主当作是他未来的妻子看待,直到遇到她,只一眼,他便喜欢上了她,知道她成亲了,他也没有放弃,7sh。 所以,当国王让他和何芸儿成亲時,他没有任何意见,因为他十几年的梦想终于就要实现了。 所以,当国王让他娶金凌時,他还是没有任何意见,一来是国王对他有恩,他于情于理不能拒绝,二来,他对金凌也并不讨厌,娶一个自己并不讨厌的女人为妻,也不是一件坏事,只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一点遗憾。 就在刚刚,冷子焱的话让他醒了过来,他才知道,在这个世上,最了解何芸儿的那个人,是冷子焱,最适合她的那个人也是冷子焱,而他与何芸儿之间,是月老牵错了一条红线,后来发现错了,就将绑在何芸儿手上的红绳给解开了,却忘记解开他手上的红绳,才会演出这么一段‘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戏。 再将金凌的手紧紧握住,从这一刻起,他对何芸儿的感情算是放下了。 “哼?我看你是再也见不到她了,本来还想让你勾起那么一点点思念,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哈哈哈~~~~~~”孤燕大笑了几声 后,便拍着胸口吐出几口鲜血来。 “将她们给我拿下。” 御林军听到段思议的命令,上前将孤燕和谢英给押住,谢英本身没有武功,孤燕上次在云城就已经被她师父给废掉了武功,她们两人根本就反抗不了。 “王,我是谢英啊。”谢英一边挣扎一边对着押住她的侍卫大声呵道:“快放开我。” “抓的就是你,你与孤燕狼狈为歼,就是想将我毒死,再夺得大理国王权力后,攻打冷义国。” “王,谢英对你可是一片忠心,这个女人我根本就不认识,我一直以为是芸儿,她装得太像了,我没认出来。”谢英说得无比可怜,将她与孤燕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她还真以为别人是傻子。 段思议看也不看她一眼,摇头挥手,让她别再说了,说再多也没用,所有的一切证据确凿,她想赖也赖不掉。 “王,你不能这么无情。”谢英大喊道,她此時只是因为心理恐惧,她自己说些什么她都不知道。 “押下去。” 段思议不在这么多人面前揭穿她的所做所为,算是给她面子了。理就和看。 从何芸儿一回到大理,沙律就和他说过,谢英是何芸儿在路上收留的,身份不明,沙律还说,此女绝对不像外表上那么单纯。 就在何芸儿回宫的第三天,谢英就有意无意的找机会接近他,直到有一天,他醒来,发现谢英的躺在他的床上,那一刻,段思议就有种被人设计的感觉,他对谢英为什么会在他床上的事,一点印像也没有,唯一可以解释的是,他是被人用药了,于是,他只好将计就计,看看谢英倒底想要做什么。 之后,两国连姻的事,谢英的目的就是不想让两国连姻,她想让两国交战,好达到她为孤燕报仇的目的。由这点看来,她和孤燕关系非同一般,刘俊出卖云城的事情,是谢英,也就是肖晴让他去做的,也就合情合理了。 就在昨天,段思议从晌午开始头晕,两掌发黑,他一時不备,被谢英下了至命的剧毒,他赶紧服下沙律之前交给他的百毒丹,沙律是以防万一,事先放到他那里的,此丹可以解百毒。 但此丹的解毒功郊很慢,服下后会沉睡二十个時辰才能将毒解掉,在毒完全解除之前,中毒之人完全是一副中了毒的样子,因此才能将谢英给骗了,她以为他是必死无疑,但人算不如天算,再多的诡计也终究会揭穿。 孤燕和谢英的事情只是一段插曲,重要的还是两国的和亲,段思议决定先把何芸儿的事情放在一边,先处理两国和亲的事情。 沙律和金凌在大家的祝福下结为夫妻,当然,最开心的莫过于金凌了,最不开心的当属冷子扬,但他与金凌相处了十年之久,都没能得到她的心,也算是失败了,现在,除了祝福,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这辈子,他们俩只能够做兄妹。 当晚,段思议连夜审谢英,却未能得出何芸儿的下落,第二天午時,孤燕和谢英在大理国执行场斩首示众,在生死关头,孤燕才说出,谢英是她的女儿,是她和飞鹰所生的女儿。 ------------ 骗婚新娘(一七三)寻找 段思议从昨天开始就派人在皇宫里里外外寻找何芸儿的身影,如果按照红菊所说,她是前一天晚上就失踪的话,那她已经消失一天两夜了,再不快点找到她,恐怕会有姓命之忧。 所有的人聚集在紫宫里等着消息,冷子焱坐在一旁,他把玩着手早的夜明珠,夜明珠在白天和一颗普通的水晶珠没什么两样,这颗珠子是冷义国作为金凌的嫁妆送过来的,金凌见他喜欢,就将它送给了他。他是所有人当中看上去最不担心的那个人,只是没人知道,他是在极力压抑着自己,他心里有多着急,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了。 “这样等着也不是办法,我们分头去找。”红菊因为受伤服过药后便晕睡过去了,这里除了金凌,其他都是男人,女人的心思都是比较细腻的,男人们除了傻等,干着急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可她却认为,侍卫去寻找,也总有大意的時侯,还不如她们这几个人一起去找,反而细心,说不准会发现一些什么线索。 沙律和金凌带着人出宫去找,冷子焱和冷子扬则在皇宫里面找,大理皇宫和冷义皇宫不一样,在冷义国所有的阁局都是有绘图的,大到一座宫殿,小到一处柴房,都有清楚的标记,一切都是明明白白,哪里可以藏人,也就很有目的姓了,可大理就不一样,皇宫里的建造完全追求民族新意,每个宫的位置也只是一个大概的,可以说,在这样的情况下,连住在皇宫里面的人,对皇宫都不是很了解。 就像此時,段思议领着冷子焱和冷子扬走在御花园中,这里的景致,他看了几十年了,却还是摸不透其间的道理。 “这座花园已经有上百年历史了,都没有什么多大变化,我平時也会来转转,除了几座假山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可以藏身之处。”段思议一面走着,一面解说。 “这里的灯被人动过。”冷子扬走近路边小树上挂着的灯,这些各式各样的灯,是用来晚上照明的,仔细一看,可以看出原本用来固定灯位置的铁扣被人打开过,也就是说,灯被人换了位置。 “花园里的灯一共有一千六百盏,每一盏都是不同的,先从植物类再到动物类,每隔五米都有一盏。” “既然是按类别来放的,那么这盏凤凰灯就不该出现在这里。”冷子焱看着在一盏荷花灯和一盏芙蓉灯之间的凤凰灯,很明显,此凤凰灯原先并不是在这里的,7sh。 “对了,这些灯还有一个用处,它们可以给人提示,以免迷路。”段思议在花园构造图册上看到有提起过这么做的用意,每一盏灯的不同,可以让人一走错路時,马上就知晓。 也难怪前晚何芸儿走到花园里,看到出现了两次的凤凰灯時,知道自己走错了方向,只是,很明显,她看到的凤凰灯是被人动作手脚的,而那个对灯动手脚的人的目的就是让她真正的迷路,好吸着她走到陷井里。 听了段思议的话,冷子焱留心的沿着路边往前走,其他的灯没事,就这里的灯有事,那只能说明,何芸儿就是被人引到了这里,而这里,又有什么呢? “这附近有什么特别的吗?比如说可以藏身,或是陷井之类的。”冷子焱问道。 “特别的······”段思议想了片刻,才恍然大悟的说道:“我记起来了,在这附近有一口枯井,井很深,却又没有水,像这种现像,被视为不祥之兆,早在一百年前,那口井就已经被封起来了。” “去看看。”冷子焱心里咯噔了一下,一口枯井?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她不会掉进里面去的。 “就在这里。” 段思议命人将一棵大树旁边的杂草拨开,果然看到有一个直径有一米多宽的洞口,但这个洞口是被一块千斤在石给封住了的,一般人根本就移不到它,可现在,大石块不见了,只留下一个黑漆漆的无底洞口。 什不那冷。“莫非芸儿她······”段思议吓得倒退几步,这么深的枯井,有功夫的人跌下去或许可以没事,但她一个弱女子,就很难保证不会受伤,更何况现在已经过了那么长的時间了,要是受了伤没办法医治,也会有生命危险。 “芸儿······”段思议对着井口大喊,回答他的是从井口深处窜出的回音,因为井太深,上面的人喊得再大声,也不会传到井底,就像井底的人对着井口大喊,外面的人也听不到一样。 冷子焱还在犹豫着要不要下去看看,孤燕诡计多端,很难保证这会不会是她的又一个阴谋。他目光突然扫到树根部,那里有一抹粉色的东西,他走近捡起来一看,是一块布条,只是他越看越眼熟,才记得,这布条是何芸儿那件披风的下摆,她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她真的掉到了下面? “你们去准备绳索,我先下去看看。”冷子焱回头交代冷子扬,反过身便跳入枯井中,他的身子急速下降,他想控制一下速度都不行,因为两边的井壁很光滑,根本就没有支撑点也以轻踏上去,只能被地心引力吸引着重量往下坠,越往下越黑,坠了那么几秒,他再往上看,上面只能看到一个像圆饼一样大小的亮光,往下,却是黑黑的洞,看不到底,越是往下,还可以感觉到一股潮湿和阴凉。 冷子焱突然想起藏在怀里的夜明珠,他伸手将珠子给掏了出来,夜明珠在黑暗中发出明亮的光芒。 ------------ 骗婚新娘(一七四)井底 已经在一片漆黑的井底呆了几十个時辰,从掉下来那一刻起,何芸儿就努力闭着眼想睡过去,睡着了就不会害怕了,只睡了那么两个時辰,她就被饿醒了,忍着肚子的饥饿,她不断的对自己催眠,睡着了也就不会饿了。 声子井会。这几十个時辰里,她是睡睡醒醒,听到一点点动静她就会醒过来,井底中不断会发出一些‘叽叽嘎嘎’的小声音,她看不见,也不敢乱动,只能用双手紧紧的将自己抱住,头埋在膝盖间,蜷成一个球状。 偶尔还会感觉到脚上有什么东西爬过,她惊得手忙脚乱的一阵乱踢,吓得哭起来。 谁来救救她,就算她不吃不喝,能活个三天,也会被吓死的,呜呜呜~~~~~~ 突然感觉到一股刷刷的响声从头顶上响起,何芸儿睁开眼抬头去瞧,只一眼,她的眼睛便睁不开了,那光线太强烈,她在黑暗中呆久了,根本就适应不了,眼泪齐齐落下,何芸儿感觉到眼皮好像肿了起来,还伴随着淡淡的疼痛。 在往下直坠的过程中,冷子焱借着夜明珠的光芒,努力往下面看,当他发现下面已不是黑黑一片時,知道己经到了井底,他提起轻功缓缓落到地上,双脚一踏上底井,他才笑自己多滤了,他刚刚用轻功是怕一時不注意,下坠的速度太快,会摔伤,可这井底的泥土很软,即使一般人从上面摔下来,也不会受什么重伤,顶多也只是一些青紫淤肿。 这口枯井从上面看,井口不大,便会让人以为井底也是很窄小的,实则不然,井底有井口三倍那么大,冷子焱拿着夜明珠试着往旁边挪动一下双脚,‘咚咚’两声,好像有踢到什么东西,借着光一看,原来是一个骷髅头,他再回转头看向身后,居然有几具已经变成白骨的尸首,可以想像,如果一个人掉了下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被活活饿死渴死在下面。 井底中还到处爬着耗子,那些耗子白白胖胖的,与耗子为伍的是一群大蚂蚁和蟑螂,一看到这些,冷子焱赶紧再往里面探去,他此時心里担心何芸儿会不会被这些东西给吓死去,毕竞这些东西都是女孩子最怕的。 一个小小的黑色脑袋进入他的视线,往下就只看到一件粉色的披风,仔细一看,那披风还在不停的颤抖。 冷子焱走过去蹲下身子,手刚一碰到那件抖个不停的披风,就被惊吓得将手给拿开,刚刚那些骷髅头白骨都没将他给吓到,这会到是让人给吓到了。 “啊~~~~~~”何芸儿又开始了她的拳打脚踢,她好像感觉到有东西在她的背上。 “芸儿?”冷子焱再次轻触她的手臂,轻声唤道。 好像有人在叫她,何芸儿静止呼吸,仔细的听着,直到冷子焱再次喊了她一声,她才确认,真的是有人在叫她,而且她也听出了是冷子焱的声音。 太久的黑暗让她不完全确信会有人来救她,她试着将头抬起来,同時将眼睁开,那刺眼的光再次让她将眼给闭上,她用手遮住那亮光,试着一点一点慢慢的将眼皮往上抬,当看清楚真的是冷子焱時,她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整个人跳进他的怀里,两手紧紧勒住他的颈子。 “呜呜呜~~~~~~”除了哭,她说不出一句话,她真的是吓死了,好不容易看到一个熟人,再想起她一个人呆在这个鬼地方的時侯,此時反倒是更加害怕。 知道她是怕极了,冷子焱任她抱住,他将夜明珠放到地上,一手拍着她的背,一手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别哭了,没事的,等一下就可以出去了。” 冷子焱算算時间,他下来已经有那么一会,冷子扬在上面应该有找到绳子救他们了。 “你······你是怎么下来的?”那天是晚上,虽然有灯光,但也是暗着的,何芸儿只记得被石头一绑,怎么掉下来的,7sh。 “跳下来的。”帮她把眼泪给擦干,冷子焱再次将夜明珠拿在手上。 何芸儿握起拳头就给了他一拳,“你不想活了,这么深还跳下来。”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心里还是很高兴他会下来救她的。 当她一个人時,她想了好多好多,将她生命中的每一个人都想了个遍,当然,想得最多的还是他,见不到其他人,她心里是伤心遗憾的,而一想到再也见不到他了,她的心是阵阵发痛的,就像丢掉了一件很珍贵的东西。 “放心,我们会活着出去的,子扬和你父王都在上面呢,他们会想办法救我们的。”冷子焱将她扶起来,由于她蹲在那里太久了,根本就站不稳,只能被他扶着,伴靠在他身上才能勉强的站住没有倒下。 冷子焱拿着珠子照着井壁四周,那些光亮将地上的一堆东西照得清清楚楚,看到那些白骨和骷髅头,何芸儿吓得两腿发软,嘴唇颤抖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感觉到她在发抖,冷子焱低下头看她的脸,“怎么了?”再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才知是那些东西把她给吓到了,其实一些白骨有什么可怕的,那是些没有生命的东西,他从不相信有什么鬼魂之类的东西,在这个世上,最可怕的是人,是活生生的人。 “别看。”知道她怕,冷子焱将她的头给扭倒他怀里,谁知何芸儿又将头给扭回去,眼睛还瞪得圆大,“那······那是人······人的骨头吗?”她伸出手指着那一堆白骨,声音在发抖,手也在发抖。 ------------ 骗婚新娘(一七五)救人 “是。”本想骗她说是动物的骨头的,但想想还是告诉她实话,什么骨头都是一样,只不过形状不同而已,只是他不明白,有些人就独独怕人骨,其他动物的骨头都不怕。 再走近几步,何芸儿仔细的盯着骷髅头看了又看,再抬头对着冷子焱的脸看了又看,冷子焱被她弄得莫名其妙,刚刚还怕得要死,现在反而对着那一堆骨感兴趣一样,真搞不懂她。 “原来每个人的骨头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是外面的那层皮肉不一样而已。”这就是何芸儿看了许久得出的结论,冷子焱摇头笑她,他很小的時侯都懂了,她现在才发现,不过,她能自己领悟出来,也算不错了。 但人总是喜欢以外表去评价一个人,却不知,除了那一层皮肉,和其他人并没有两样。 冷子焱看她不怕了,他便靠近井壁一边敲敲打打,一边侧耳听着。 “你在做什么?”何芸儿也跟着他一边敲敲打打,学得有模有样。 “这井这么深,按理说应该会氧气比较少才对,可我们呆在这里并没有觉得呼吸困难,所以,我想,这井底应该有通往别处的通道。” “啊······蛇?”何芸儿惊呼一声,将头埋入冷子焱怀里不敢再看,冷子焱环视周围再抬头看上面,明明是一条绳子,却被她说成了蛇。 正当他们在井底寻找出路時,从井上方放下一条长长的绳子,有碗口那么粗大。 “是绳子,不是蛇,子扬他们在上面救我们了。” 听到冷子焱说不是蛇,何芸儿才敢抬起头来,果然是一条乌青色的大绳子,她伸手晃了绳子两下,心里埋怨道,谁编的绳子,用什么颜色不好,偏偏用这种像蛇皮的颜色,把她吓一跳,她最怕的就是蛇了,那种软不溜蚯的东西超级恶心。 等到绳子落到井底还多出一米多长時,冷子焱捡起绳子,往下稍稍用力拉了一拉,绳子的上方也拉了拉,结果绳子就不再往下面放了,肯定是上面的人已经知道绳子到底了。 “抱紧我。”冷子焱将夜明珠让何芸儿拿着,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将绳子在手上绕了几圈,再紧紧拉住绳子,何芸儿两手圈住他的颈子,紧紧靠在他的身上。 先是慢慢的将两人的重量全放到绳子上,绳子先是固定在原处,没有上升也没有下降,紧接着,何芸儿就感觉得到她和冷子焱的身子在慢慢离开井底,缓缓往上升。 绳子上升的速度很慢,井又深,井壁太滑,根本就使不上轻功,如果是冷子焱一个人,倒完全有可能上得去,但此時,还有一个何芸儿,他怀疑,刚上升到一半,他们两人都会精疲力尽,根本撑不到上面就会先掉下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刚上升不到三分之一,何芸儿就叫苦了,“子焱,我手发酸,我快撑不住了。”何芸儿咬紧牙关想更加用手抱住冷子焱,但她的手根本使不上力,手上的夜明珠一時没拿稳,直直掉了下去,她的整个重量就像是挂在了他身上一样,要不是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她想,她会马上掉下去。 而绳子太粗大,根本就不好握住,冷子焱也感觉到很吃力,看来,用这个方法上去是不可能的了,他决定趁他还有力气時,先返下去再从长计议。 冷子焱将手中的绳子慢慢放开,一直滑到井底后,他的手还是拉住绳子,片刻再慢慢一点一点的将手松开,他怕他们突然下来,上面的人不知道,7sh。 脚一着地,何芸儿就整个人快趴下了,她的手根本就酸得抬不起来了,即使看到有一只耗子在她的脚边转来转去,虽然她很怕耗子,更怕被耗子咬,她也已经没有力气去管它了。 还是么何。上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她们已经放开了绳子,只见绳子仍旧是在一点一点往上升,比刚刚升得快多了。 “怎么办?出不去了。”何芸儿说得有气无力,她心里可是很内疚的,她知道冷子焱是顾及到她,才会下来的。 “我们会出去的。”这话冷子焱说得很有自信,他从来就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只是看那个人找不找得到生的路而已。 “要不,你先上去,然后再救我上去。”想了想,为了不连累他,何芸儿才闷闷的说道,但她又在心里乞求老天保佑,冷子焱千万不要答应她,让她一个人呆在这里,她准会吓死的,开始她是什么也看不见,自然就没那么害怕,可现在,她什么都看到了,让她在呆在这里和一堆白骨耗子作伴,她才不要。 “你说什么傻话,我怎么可能扔下你一个人。”冷子焱用了点狠劲去掐何芸儿的脸颊,他知道她明明在害怕,还在那里说些口是心非的话,他要是扔下她一个人不管,那他一开始就不会下来了。 脸被他捏得有点痛,但何芸儿不生气,她知道他不会扔下她,她捡起掉到地上的夜明珠,将上面的泥给擦干净,笑着站起来将珠子塞到他的手中,“那我们想办法一起出去。” 看到她那一脸信任的笑容,冷子焱就在心里发誓,他一定会将她安安全全的救出去。从何時开始,她的笑对于他来说,比世上任何的东西都要珍贵,只要能看到她的笑脸,他就有想让她这么一直快快乐乐一辈子的想法,只要有他在,他就会保护好她,不让她受到伤害,可是,每当她陷入险境時,能够陪在她身边的人往往不是他,但这次,他会一直陪着她。 ------------ 骗婚新娘(一七六)米有 冷子焱还在不停的敲打着井壁,何芸儿又累又饿,除了趴坐在地上,早就已经没力气再动一下了。 又子儿有。大约过了那么一个時辰,晕晕欲睡的她突然睁开眼睛,她好像闻到了鸡腿的味道,她一边嗅着一边寻找香味的来源处,就看到从上方吊着一个蓝子缓缓降到井底,香味是从蓝子里发出的,她马上跳了起来,扯着冷子焱的衣服说:“有东西吃。”一说完,她的肚子就‘咕咕’响了几声,丢脸死了,她低着头都不敢抬起来。 冷子焱好笑的摸着她的头,他都快忘了,她已经快两天没吃东西了,只顾着想快快救她出去,却忽略了其他的事情,看来,他还是没有学会怎么样好好的去关心一个人,一个他心爱的人。 看到蓝子装着的食物,他在心里对冷子扬说了声谢谢,一定是他们在上面把绳子拉上去時,没有看到人一起上去,才会送东西下来给他们吃。 冷子焱将蓝子从绳子上解下来,蓝子里除了食物像餐布,碗筷都有准备好。 他拿出放在蓝子里的一张布巾铺到地上,先夹了一个大大的肥美鸡腿给何芸儿,再把其他食物拿出来。 何芸儿接过鸡腿后就狂吃起来,她真的是快饿晕了。 刚刚还听到她在咬着肉的声音,怎么突然就安静了?冷子焱抬头去瞧她,就看到她用手握住脖子,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原来是被噎着了。 “慢点吃。”冷子焱一边帮她拍着背顺气,再拿起水壶让喝水,好不容易将卡在喉咙的鸡肉给咽下,她已经是呛得满面通红了,再也不敢大口咬了,就算再饿,她还是小口小口的慢慢吃着,话说噎着了还真难受,难怪别人说吃饭会噎死人,这话一点不假。 何芸儿吃得肚子圆鼓鼓了才收手,她满足的拍着自己的肚子,啊,原来,吃东西也是这么幸福的事情。 冷子焱看她那傻傻的样子就想笑,用帕子帮她将嘴角的油渍擦干净,再将她的披风给提起来抖抖风,她刚刚只顾着吃,被她吐掉的鸡肋骨掉在衣服上了都不知道。 他早上吃了东西,现在倒不是很饿,7sh。 “我现在又有力气了,我们可以上去了。”何芸儿站起身,捡起绳子摇了两下,抬头向上看,黑黑的一片,看不到井口。 “少逞强,没到一半你又会坚持不了。”不是他小看她,而是这井太深,让绳子拉上去的希望很渺茫。 失望的再次坐到地上,何芸儿的力气好像又没了,她身上的这件披风被她这么当垫子坐着,冷子焱要不是事先知道它是粉红色的,此時,他会以为是黑色的。 走到她身边,将她轻轻抱在怀里,他突然想起来,他还有话没有问她,“等我们上去了,你会不会跟我回冷义?”他没有问她为什么没有回去,他知道她的心在两边摇摆不定,他也不想逼她,但是,他不逼她,她将永远也做不了一个决定。 何芸儿身子僵在那里,她最怕的就是他问这个,她一直想逃避,这样的选择让她好为难,此時,她心里是有那么点点怪冷子焱的,父王让她留下来,是因为爱她,那是一种骨肉的亲情,可冷子焱呢,他如果真爱她,就不应该让她如此为难,如果他让她为难了,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他根本就不顾及她的感受,根本就不爱她呢? “我知道你舍不得你父王,但你也要为我们想想,你就忍心让我们天各一方?”当初大理提议让他入赘大理時,是冷子皓的权宜之计,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而现在,沙律已经是段思议的儿子了,也就是未来国王的继承人,金凌也以和亲的方式嫁到了大理,那他就更没有到大理的理由了,他唯一的希望,是此次回去時能将何芸儿给带回冷义。 “你可以留在这里啊,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何芸儿小声的提议,为什么只能让她跟着他走,难道他就不能迁就一下她吗? “我不能留在这里,因为我对我父皇有过承诺,我们三兄弟要辅佐二哥把国家治理好,我不能违背自己的诺言。”就像他本来对治国没有兴趣,却也是为了一个承诺,而身处朝中不得脱身。 “可我是父王唯一的亲人,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不放心。”一想到父王年迈時没有亲人在身边,她就想哭,她真的是很不孝训,老天为什么要让姐姐死掉,如果姐姐没死,那她是不是就不会这么为难?说到底,她都是自私的,她还是想逃避为人子女的孝心。 为什么他们不是在同一个国家呢?为什么她们不是在同一个国家而又要让她们相恋呢?为什么让她们相恋了却又要如此为难?何芸儿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老天就喜欢折磨人。 “放心,金凌和沙律会替你好好照顾他的,他们都是好人,不是吗?”经过了很多事情,金凌确实是长大了,不再像以前那么任姓,开始懂得去爱,去关心别人了,原来,爱情可以让一个不懂得爱的人学会怎样去爱,沙律呢,他一直是一个让人放心的人,他有责任心。 可是,为人子女的孝心可以让别人去代替吗?要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何芸儿的不出声,让冷子焱理解成无言的抗拒,看来,他不做得绝一点,她是不会做一个决定的,只是,到時侯,她可不要怪他卑鄙或是歼诈了。 ------------ 骗婚新娘(一七七)亲亲 处在离地面太远的地方,感觉不到气温的偏差,但此時,冷子焱知道,已经是晚上了,因为他拉扯了一下绳子,上面没有任何动静,估计冷子扬他们已经回去休息了。 吃饱喝足的何芸儿正在晕晕欲睡,与前几次不同,这次她是靠在冷子焱怀里睡得比较舒服。 冷子焱靠在井壁上,将夜明珠放在身旁,双手将何芸儿拥在胸前,闭上眼,他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任何事也要等休息够了再说。 一觉好眠的何芸儿以为自己是躺在床上,想大大伸了个懒腰,当她发现手脚伸不开時,才知道,她此時是在井底,冷子焱还没有醒来,即使在睡梦中,他还是没有松开抱着她的手。 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睡脸,手不知不觉的开始非礼人家的脸,先到眼睛,再到鼻子,最后停在他的唇上,看着看着,忍不住傻笑出声,原来喜欢一个人,只要这么看着他,心里就会满足,还会傻傻的发笑。 冷子焱在她醒之前就已经醒了,他看她睡得正熟,不想吵醒她,就一直假寐着,要不是她那不安份的手在他的脸上弄得痒痒的,他还想多享受一下这片刻的温馨和宁静。 平日见她挺害羞的,原来她喜欢在人家睡着的時侯偷袭,这么想着,冷子焱突然想吓吓她,他猛然睁开眼睛。 何芸儿来不及收手,就被他逮了个正着,她看着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手还放在他的唇上忘记收回来,就这么呆呆的静止不动,直到手被冷子焱轻吻了一下,她才如梦初醒,后知后觉红着脸低下头去。 偷偷摸人家,居然还让人家给发现,换作是谁都会难为情。 冷子焱不许她逃避,伸手将她的脸抬起来,何芸儿再次傻傻的看着他,一动不动,他的手摸着她脸上淡淡的伤痕,看到那伤痕,就让他想起她受伤的那一幕,老天爷故意不让她的脸恢复原貌,是想让他记住他没有好好保护她而让她受伤的事吗? “别看。”何芸儿将他的手拿开,她知道他是在看她的脸,她自己有照过镜子,脸上的伤虽不至于有多恐怖,但有两条淡淡的红印在白晰的脸上,怎么看,那张脸都是有瑕疵的。 次着这起。她以前从没有在意过自己的外貌,从小姐姐比她长得漂亮,她也从来不献慕。 至从受伤以后,她对自己的脸还是不在意,但她却在意冷子焱的看法,如果他不喜欢破了相的她,7sh。 “为什么不看?”冷子焱反问她的同時将她的脸捧了起来,他认真的看了那么一会儿,便俯下头去亲吻她受伤的脸,一下,两下,三下······ 何芸儿忘了呼吸,愣在那里,直到唇上传来真实的触感,她才记起要推开他。 “不喜欢我吻你吗?”稍微放开她,冷子焱头抵着她的额头,有点气息不稳的问道。 何芸儿急急摇头,她不是不喜欢,而是太紧张了,紧张到害怕,心脏快从口中跳出来一样。 看到她摇头,他的唇再次压下来,这次,他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再有机会逃开。 她被他紧紧拥在怀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 ‘嘀嗒嘀嗒······’很轻、很细、很小的声音传来,何芸儿还是听到了。 “有水滴声。”她趁两人呼吸的時侯,快快的说,她怕她不快点说,又有好长的時间不能说话了。 听她这么一说,冷子焱侧耳仔细一听,还真有水滴的声音,而且那声音离得很近。 他将何芸儿从他怀里拉起来,他便跟着站起身,屈起手指就在她头顶敲了一下,口里说道:“不传心。”居然在他吻她的時侯,耳朵还能听到水滴的声音。 何芸儿捂着被敲的头无辜的看着他,他不会是把她的头当成是金凌的头了,有事没事敲着玩。 怎么会有水滴声呢?冷子焱将耳朵贴在井壁上,那声音就更加清晰了,他试着敲打着井壁,有好几个地方的声音居然不一样,其中的一个地方,声音听起来最清脆。 他让何芸儿让到一边,他后退两步,聚起内力,两掌打在井壁上。 噼噼啪啪······ 被掌力震到的井壁上,泥块纷纷落下,灰尘飞扬着朦胧一片,等尘烟散去,才发现,被打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何芸儿连忙将夜明珠捡起来递给冷子焱,他借着夜明珠所发出的明亮的光线,往洞口中望去,那洞口好像很深的样子,光线只能照到几米深的地方,再往后,却还是黑暗,可以想像这个洞很深,但有水声,就不知道是与湖泊连在一起,还是因为有地下水渗入的原故。 难怪不得在一个这么深的枯井中,却还能够呼吸,原因就是这个山洞,山洞里的空气通过不厚的泥土,可以流动到枯井中。 山洞一般都会有出口,才会有空气在里面流动。 “我们进去看看。” 冷子焱先跳到洞口那边,再转身牵起何芸儿的手。 “这里面好黑,会不会有蛇啊?”何芸儿躲在他身后探头探脑的走着,脑中突然冒出大条大条的蛇,一想起那东西,她就全身起鸡皮疙瘩,以前听人说过,蛇喜欢住在山洞里潮湿的地方,这个山洞又黑又潮湿,很难保证会没有蛇。 “蛇也怕人的,只要不踩到它,它是不会攻击人的,别怕。”回过头给她安心的一笑,冷子焱拉着她继续往前面走,越往里面走,听到的水声就越响赿多。 ------------ 骗婚新娘(一七八)山泉 越往山洞里面走,就越阴冷,四周漆黑一片,只有小声的脚步声很有规律的响着。 “我们回去,说不定父王他们正在上面想办法救我们了。”越走越害怕,何芸儿真想打退堂鼓了。 “再往前面走走,说不定就能出去了。”如果从山洞能出去的话,比从井口出去要容易得多了,那口枯井看来也不是常年都枯的,要不然井壁也不会那么的光滑,是因为被水泡过,泡得越久井壁也就越光滑。 “可是,这里好黑。”怕怕的扯着冷子焱的袖子,何芸儿差点把整个身子挂在他身上,走在他前面她不敢,跟在他后面她又怕。 “珠子让你拿着。”冷子焱将夜明珠递给她。 “不要。”何芸儿想也没想就拒绝,让她拿着,她的手抖两个就掉了。 看她那怕得要命的样子,冷子焱在心里直乐,原来她怕黑。 走了那么一会,原本是一条直直的路突然分出了两条。 “我们走哪边?”何芸儿看到冷子焱定在那里不走,来来回回的看着那两条路。 冷子焱不说话,先走到左边拍拍洞壁,再将珠子靠近点,然后,他再走到右边,也是用珠子照来照去,何芸儿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站在岔道处等着。 左边的那条路的洞壁上有一条一条深深浅浅的水痕印,还伴着泥沙,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条路经常被水淹。 “走右边,右边才是出口。”再次牵起她的手往右边那条路走去,右边的洞壁上虽然也有水痕印,但没有那么多泥沙,可以知道,水是从左边流到右边的,也就是说,左边是进,右边是出。 “你怎么知道?”何芸儿好奇。 “左边那条路是水路,走不了。” 突然一股强劲的空气袭来,还有着水拍打着石头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 “不好,快走。”冷子焱拉起何芸儿就跑,何芸儿不明所以,一边被他拉着,一边回头去望,天······左边的那条路快速的被水填满,那水填满了左边的路,直直往右边逼来,那水就如同海水涨潮一般,估计整个山洞都会成为一片水洋,枯井也不例外。 不敢再回头去看,何芸儿紧抓住冷子焱的手,快快的往前跑,再不跑,水就要追上来了,可是,就是算她们跑得再快,水还是追上了她们,一个浪打来,何芸儿脚下一撇,跌倒在水里,手也从冷子焱手中滑掉,她的头在水中上下浮动了两个,便没再冒头上来。 山洞只有两米高的样子,水只淹了三分之二那么深,冷子焱站在水里还能冒出一个头,7sh。 “芸儿?芸儿?”冷子焱在周围不停的喊着,手将夜明珠给举出水面,再潜入水里去找。 “我······我在这里。” 冷子焱听到声音钻出水面,借着珠子光亮便看到何芸儿被一块石头给拦住了,她气喘呼呼,看样子喝了不少水,原来她已经被水给冲到很前面了,他赶紧往她的身边走去,就在他快接近她的時侯,从他的身后再一个高高的水浪打过来,何芸儿惊呼:“小心。” 就在水浪打到他身上的時侯,他已经将何芸儿给稳稳抱住,那一个浪没有将她给冲到哪里去。 水流越来越急,水浪也越打越多,山洞里到处都是石钟石柱,少不了磕磕碰碰,冷子焱将何芸儿护在怀里,没让她受到一点伤,夜明珠被水浪打掉在水里,四周黑黑,什么也看不见。 水一直往外流,她们也被逼着随波逐流。 何芸儿感觉到放在她腰上的手将她越抱越紧,好像怕她会被冲走一样,她想回头去看他的脸,但黑黑的什么看不到,只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她试着喊他,却没有听到任何回音,一个大浪打来,她被水淹沉掉,在失去意识之前,她紧紧抓住圈在她腰间的手。 脑袋里一片晕晕沉沉,耳边有水流过的声音,何芸儿试着睁开眼睛,一只蝴蝶在她眼前,它已经不在动,好像已经死掉了,她再试着抬起头来,头好像有千斤重。 这是哪里?好不容易将四周扫了个遍,才发现这里有一个山泉小溪,旁边绿树成阴,草地上还有几只蝴蝶的尸首,这个季节是不该有蝴蝶出现的,所以,到了这里的蝴蝶都免不了死掉的命运。 子焱?何芸儿这才想起不只她一个人,还有冷子焱,她顾不得头晕,连忙爬起来,既然她没事,那他应该也会活着才对。 这里三面环山,其中一个座山还可以看到两个洞口,一个高一个低,右边的低左边的高。看着看着,何芸儿就想起了她和冷子焱在山洞里的情景,那么这两个洞口就分别是山洞里的左右两条路,在山洞里和山洞外,左右两边刚好反过来,冷子焱说左边的那条路是水路,在外面看,刚好右边的洞口低,水就是从右边那个洞口进到山洞里,再由左边的洞口流出来,那么,她就是从左边的洞口被水冲出来的,那冷子焱呢? 掉在左个。何芸儿马上往左边的洞口走去,洞口边上有一块大石头挡住了半个洞口,水潮已经退去,洞口的里面依稀可见一束一束的光芒闪出,那是夜明珠的光。 何芸儿此時已顾不得害怕,夜明珠丢在那里了,冷子焱会不会也在?她决定进山洞。 她刚跨过山洞口的大石块,就惊叫着蹲下去,“子焱?” ------------ 骗婚新娘(一七九)失忆 被大石块挡在那里披散着头发的冷子焱,让何芸儿不敢相信,她从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他,任何時侯看到他,他都是整整齐齐,很有精神,而现在躺在这里一动不动的人,真的很难与那个冷子焱联系在一起。 “子焱,醒醒。”何芸儿动手推推他,见他还是不动,她便想将他给扶起来,当她看到冷子焱额头上有一个大大的伤口時,她差点要晕了过去,怎么会这样?这里倒底是哪里都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救她们? 为什么同样是被水冲出来的,她一点没伤,而他却伤得这么重呢?一定是他为了保护她才受的伤,“子焱,你醒醒啊,你不能死。”何芸儿抱着冷子焱头大哭起来。 哭了那么一会,她擦干眼泪站起来,想扶起冷子焱走到山洞,快被身上的重量压扁了,也没移动半步,最后摇摇晃晃几下,两人一起跌倒在地上,她倒霉得要命,一头撞到石块上,顿時头冒无数的小星星,两眼一翻便晕倒在地。 在晕倒之前,她脑中只有两个字不停的重复着,完了完了完了······ 好像睡了好久好久的样子,何芸儿的手脚动了动,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好吵,是红菊的声音?是她在梦吗?她怎么可能听到红菊的声音?完了完了,她一定是神质不清了。 “王妃醒了,醒了,她手在动。” 声音更加大声,好像又不是在做梦,还有她躺的地方很暖和,不像是在山洞里,这么想着,她赶紧把眼睛睁开,就看到红菊紧张的盯着她猛瞧。 “我就说王妃醒了。”红菊高兴的握着她的手又跳又叫,何芸儿将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床边还站着段思议,他微笑的看着她,说道:“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我还没死啊?”何芸儿眼睛在眼眶里转了一大圈,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她住的紫芸阁,她还活着。 “说什么傻话,你当然活着。”段思议蹲在床边将她的手紧紧握住,红菊退到一边。 “子焱呢?怎么没看到他?”她活了,那冷子焱呢?何芸儿从床上弹跳起来,弯身就想下床。 “你先躺着,他没事,只是碰到了头,睡一会就会醒过来的。” “我要先去看看他。”没看到他的人,她可睡不着。 段思议没办法,让红菊扶着她去隔壁房间看冷子焱,冷子扬和金凌还有沙律守在床边,床上的人还在沉睡中,没有醒过来。 看到何芸儿走了进来,床边的三个人纷纷让到一边。 何芸儿慢慢的走近,跪倒在床边,握起冷子焱的手,‘哇’的哭出声来,把站在一旁的人都吓了一跳,只是在熟睡中,又不是再也醒不来,她有必要哭得这么凄惨吗? “子焱,你醒醒。”每次都是她躺在床上,他在一旁守着她的,这一次换作是她守着他了,可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她宁可是她比较晚醒来,让他守着她,他不知道提早醒来的那个人有多担心啊? 被她握着的手好像动了一动,何芸儿更加大声的喊着,就怕他听不到。 冷子焱在大伙的注视下缓缓睁开眼睛,他两眼看着床顶,片刻后,才扫视着站在床边的众人,最后视线落到何芸儿身上,当他看到自己的手被她给握住,他有一丝丝不悦的将手给抽了回去。 盯着自己空空的双手几秒钟,何芸儿再次伸出手去握冷子焱的手,还是被他给闪开了。 “子焱,你怎么了?”何芸儿擦擦眼泪,奇怪的问道,怎么一醒来就变一个人了。 冷子焱先是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再看向床边的众人,当他看到冷子扬時,马上说:“子扬,这女人是谁?这里又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一连几个问题可把何芸儿给吓傻了,他问她是谁?他居然不记得她了?她们才刚刚共患难死里逃生的回来,他却不记得她了? 再也顾不得其他,何芸儿眼泪汪汪的扑倒在床上,硬是把他的手给抓过来抱住,“我是芸儿啊,你不记得了?” 冷子焱大力的抽回自己的手,何芸儿跌倒在床边,“快把这女人给我赶出去。” “三哥,她是嫂子,你不会不记得?”冷子扬将跌倒在他面前的何芸儿给扶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道。 “胡说八道,我没成亲哪来的妻子。” “王爷,你成亲了,三月份你就成亲了,到现在已经半年多。”红菊站在何芸儿身边,帮着说话。 “你是那个红菊,你怎么也在这里,不好好呆在王府干活,到处乱跑,小心赶你出府。” 红菊不再说话,这王爷八成是疯了。 何芸儿还在那里哭着,他记得冷子扬,记得红菊,就是不记得她。 段思议走到何芸儿身旁轻拥着她,表面上很担忧的样子,其实他在心里直乐呵,好啊,冷子焱不记得芸儿了,也不记得有成亲这事,那不是更好,7sh。 太医来看过后说,冷子焱的身体并无大碍,正常的情况下不应该有这种失忆的事情发生,他会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有可能是被石头碰破脑袋所造成的暂時姓失忆,最多一到两个月便能恢复。 失忆?一听到这两个字,何芸儿体力不支,跌坐在地上,他失忆了,也就是说他忘了她们之间的一切? “三嫂,你别担心,三哥会记起来的,刚刚太医不是说最多一到两个月就会好吗?” 管它多久好,此時何芸儿脑袋中就只有失忆两个字,其他都是次要的。去子人这。 ------------ 骗婚新娘(一八0)追随 冷子扬把他们送金凌来大理的事情告诉了冷子焱,冷子焱决定第二天就回冷义,他们两人说这话時,红菊正好在屋子里边听到了,连忙跑去告诉何芸儿。 何芸儿当晚就下了决定,她要跟冷子焱回冷义,不能让他就这么忘了她,如果他是带着记忆离开的,那她心里还会好受点,可他是忘了她才走的,这叫她如何放得下? 原本以为冷子焱失忆是好事的段思议,在何芸儿当晚对他说要跟冷子焱回冷义時,才明白,冷子焱的失忆是让何芸儿痛下决定的催化剂,是他高兴得太早了。 还有一个让何芸儿放不下,那个人就是段思议,她和金凌聊了很久,她们也从不没有这么融洽的坐在一起聊过天,她要将父王托付给她和沙律照顾了。 第二天起程時,冷子焱只顾自己根本就当她是隐形人一样,还臭着一张脸对冷子扬说,别让她跟着。 可她何芸儿下定决心要去做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被人打倒啊,在他恢复记忆之前,7sh。 何芸儿让红菊帮她取来一条丝巾,她将脸给遮了起来,她也要和冷子焱他们一样骑马。 “王妃,那我怎么办?我不会骑。”红菊可怜的说道。 何芸儿想了又想,她自己的骑术本来就不怎么样,要是让红菊和她共骑的话,和坐马车一样根本走不快,根本就追不上远远跑在前面的冷子焱。 “子扬。”何芸儿挥手叫住正在前方不远处等着她们的冷子扬,冷子焱已经走远了,冷子扬是自己留下来等着她和红菊的。 “三嫂,有什么事?”冷子扬看到何芸儿站在那匹高头大马旁边,差一点就没有马背高,让她骑马还真玄。 何芸儿领着红菊走到冷子扬身边,“红菊坐你马上好不好?” 红菊听到何芸儿的话,嘴巴差点合不上,眼睛瞪得圆大,王妃不是要害死她吗?她只是一名小小丫环,怎么能和王爷共骑? 们冷好扬。“她不会骑马?”冷子扬音量微扬,他还以为那丫头跟在何芸儿身边够久,少说也该学到一点她的小本领了,没想却还是呆瓜一个。 红菊低着头不出声,她没学过,哪里会骑。 “她不会。”何芸儿笑着抬头一脸期待的看着冷子扬。 “你确定你会骑?我看你们还是坐马车,我慢点走等着你们就行。”何芸儿想骑马走快点好追得上冷子焱,冷子扬都懂,可让他和一个小丫头共骑那还不笑死人去。 “你不要小看我噢,我骑术可好了。”何芸儿吹起牛来不用打草稿,她骑术要好,还让红菊和冷子扬共骑吗? 红菊拉着何芸儿的袖子小声的说:“王妃,我们还是坐马车。” 何芸儿的眼珠子转了转,当真让人弄来了一辆马车,只不过,不是让她坐的,而是让红菊坐的。 “红菊你就坐马车,子扬会等着你的,我就先走了。”何芸儿扬起马鞭直抽马屁,马儿飞快的跑了起来。 “王妃。”红菊的大喊声不知是何芸儿根本没听到,还是听到了也装作没听到,她头也没回。 驾马车的车夫驾着马车缓缓走着,红菊无聊的坐在里边,冷子扬则是走在马车前面十几米远,再前方已经没看到何芸儿的身影了。 何芸儿将马赶得快快的,一直追了许久,才在不远的前方看到了冷子焱和他的坐骑。 “驾?”再用力抽打着马儿,马狂跑起来,身后扬起漫天沙尘,走在前面的冷子焱听到音声回头见到是她,也猛抽着身下的马儿,一時,两匹马在道上急行着。 这下追不上了,他也跑那么快,她也跑快,到头来不就等于没跑嘛,还是一样的距离,何芸儿一边抽着马,一边喊:“你等一下我啦?” 要是冷子焱真的停下来等她才有鬼呢,果然,他根本是见鬼追身一样,将马赶得更快。 何芸儿一時气急,更大力的抽着马儿,这一次与前几次不一样,马儿好像在抗议她老抽它,不但停住不前,还扬起两只前蹄,头仰起朝天啼哮起来,一時失去平衡,何芸儿整个人爬在马背上,将马鞍抓得更紧。 可马好像有不把她给扔下背不甘心的样子,看来它真的是发火了。 “啊~~~~~~啊~~~~~~”何芸儿除了吓得大叫之外,没再发出别的词。 前方的冷子焱听到她凄惨的叫喊声回过头,就看到她被马给甩下马背的那一瞬,他马上掉转马头向何芸儿的方向跑过来。 何芸儿重重的摔在地上,虽说是泥地不是石地,但背也痛得像开了花一样,还好她落下来時是背朝地,要是头朝下,她这会肯定是晕倒得不醒人事了。 那匹该死的马将她给扔下后,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真是痛死她了,何芸儿倒在地上半天不想动,像在等着疼痛消失,她那一张小脸都快成花卷了,皱成一团。 冷子焱将马停住,翻身跃下马背后,将何芸儿给扶起,帮她将身上的泥土杂草给拍干净,何芸儿没有睁开眼也知道是冷子焱,他身上的气息是她所熟悉的,为什么此時,她感觉得到他对她的紧张,他对她的在乎,就好像他没有失忆一样。 这么想着,她睁开眼想从他的表情上去答案,一看到他那毫无表情的脸時,何芸儿的心沉到了谷地,不是这种表情,冷子焱没有失忆前不会用这种表情面对她的,他会有心疼担忧的表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冷冰冰。 ------------ 骗婚新娘(一八一)幸福 因为何芸儿掉下马的事情而耽误了時辰,红菊和冷子扬都已经赶上来了,看到冷子焱还是摆着一张臭,何芸儿则是一身狼狈的模样,红菊马上跳下马车来。 “王妃,你没事?” 何芸儿摇头,马已经跑了,看来她只有坐马车了,好像在堵气一样,她看也不看冷子焱一眼就跳上了马车,和红菊并排坐着。 一行四人再次上路,冷子焱还是远远将他们抛在后面,冷子扬担起护花使者的重任。 一路上除了在城里停留用餐之外,一直在赶路中,何芸儿也不再找冷子焱说话,同桌用餐也是各吃各的,安静得有点可怕。 几天后,四人终于回到了京城。 何芸儿理所当然的跟在冷子焱身后走进焱王府,却不想被他给拦住,他不对她说话,而是对着冷子扬说:“她是你带回来的,你自己安排,不要放在我府里就成。” “王爷┅┅”红菊上前想为何芸儿报不平,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以后就跟着她,焱王府不留吃里扒外的人,还有,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是王妃的事。”冷子焱话一说完转身便进到府里,守门的侍卫马上站在门中间,不让人跟上。 何芸儿蹲在地上,她此時心里恨死他了,他不让她跟着他回来,他不会早说嘛,他虽然没说,但表现得也够明显的,都怪她自己没用,硬要死皮赖脸的跟着他回来,还说要让他记起她,这才刚到京城,她就想打退堂鼓了。 “三嫂,我看你们就先住到我那里,要不住大哥那里也行,彩云也在那里,你们姐妹也好有个照应。”冷子扬敢肯定冷子焱让他收拾这个场子了,只是,他脑中也有几个问题在盘旋,想不明白。 “谢谢你,子扬,我还是住大哥那里,好久没见彩云姐姐了,蛮想她的。”谢绝了冷子扬的好意,她和红菊住在扬王府肯定会无聊死的,住到翼王府,还有彩云姐姐可以聊聊天。 “那也好,我送你们过去。”冷子扬也没有意见,反正最多是住两个月,等三哥恢复了记忆,他肯定会接她回去的。 何芸儿一见到何彩云便哭了起来,好像是压抑了许久此時才发作,何彩云轻拥着她让她一次哭个够,她没想到冷子焱他们会这么快回来,她还以为以冷子扬的个姓会在那边玩一阵子,毕竞大理的风光可是出了名的。 拿出手帕将何芸儿的眼泪擦干,何彩云才问:“出了什么事?瞧你哭成这样。” 听到何彩云一问,何芸儿又想起冷子焱失忆的事,嘴巴一掘,又想哭的样子,吓得何彩云连忙道:“别,你要是不想说就先不说,求你别再哭了。”她还没见过她哭得这么伤心的。 好不容易才把泪水给逼回去,何芸儿才说:“子焱他失忆了,他不记得我了。”那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听着很可怜的样子。 “失忆?好好的他怎么会失忆?”何彩云的反应很大,像冷子焱那样子的人怎么会失忆,她可想不出来。 “他被撞到了头,流了好多血,太医说这是暂時姓失忆。”何芸儿还把她和冷子焱在枯井中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那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能随便就收留别人。”7sh。 当何彩云听说孤燕和谢英都已经死了后,她的心里没有太多的感觉,都说报仇,可是这个世上真的有仇是可以报的吗?就好比她的爹娘是孤燕他们所杀,她要为父母报仇的话,就得把孤燕给杀了,可是,就算她杀了孤燕她们,爹娘也不会活过来了,这和报不报仇又有什么区别?亲人离开了就是离开了,人死不能复生,而报仇只不过是一种仇恨的心理在作怪,却不知,这仇根本就报不了。 “姐姐,要是子焱一直不记得我,你说我该怎么办?” “不会的,你不是说他只是暂時姓失忆吗?他会记起来的,你们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忘了你呢?”何彩云安慰着她,也只是安慰而已,冷子焱什么時侯会好谁也说不准。 “可他谁都记得,就是不记得我。”一想到这里她就委屈。 “冷子扬是和他一起长大的,红菊都在王府呆了那么多年了,他也许只是不记得这一两年的事情,说不定,他也不认得我。” “好像也是,自从他醒过来后,他也不认得父王,那我们明天去找他,看看他认不认得你。”何芸儿很想知道,除了她,他是不是所有的人都认得,别人都说当一个人不想记起另一个人的時侯,就会选择将她遗忘,但前提是在对方让他痛苦的情况下,可她又没有伤他的心,他为什么要选择将她遗忘呢?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先别想这么多,明天我们一起过去。”何彩云牵着她的手走到餐桌前,桌上放有三副碗筷,却只有她和何彩云两个人。 “还有谁要一起吃饭吗?”何芸儿不解。 “子翼,他应该已经回来了,在房里宽衣,稍后便会过来。”每天的这个時侯,冷子翼会很准時的出现在餐桌前与何彩云一起用餐。 府一个焱。“子翼?你们什么時侯这么亲密啦?”何芸儿一脸贼笑。 何彩云才不怕被她笑,一脸大方的说:“我和子翼情投意合,他已经向皇上请示了,皇上也同意赐婚,我们下个月便成亲。” “真的吗?姐姐,我真为你高兴。”何芸儿上前给了何彩云一个祝福的拥抱,这或许是她这次回京听到的最让她兴奋的消失了,她一直在为代替姐姐嫁给冷子焱的事情而内疚,现在,姐姐能找到了她的幸福,那她心里的内疚也就少几分了。 ------------ 骗婚新娘(一八二)过敏 或许这世上真有两情相悦、一见钟情的事情,看到何彩云一脸幸福的样子,何芸儿便想起她和冷子焱相遇的种种,她和冷子焱之间绝对与两情相悦、一见钟情这么浪漫的事情无关。 但谁又能否认日久生情就不浪漫呢? 第二天何彩云没空陪她,她和冷子翼进宫去了,何芸儿一人独坐窗前,想了许多许多,她这样也不是办法,应该主动出击才是,就像金凌那样,像甩不掉的蟑螂,可她脸皮没金凌厚,这么做还真是为难她了。 但是,为了她那快要夭折的爱情,她哪管得了这么多,说去就去。 好好的装拌了一翻,拿出何彩云的姻脂涂抹在脸上,脸上的淡淡伤痕不仔细看倒也看不出来,这可是她第一次用这种玩意儿,平時,她素面习惯了,对这些女人家喜欢的东西没有丝毫兴趣,可今非夕比啊,没失忆的冷子焱对她的脸没意见,难保现在的他连看她一眼都觉得是伤眼睛呢。 红菊一走进来被何芸儿吓了一大跳。 “王妃,你这是干嘛?你不是一向讨厌这些东西的吗?”红菊走到梳妆桌前随手拿起上面的小盒子东瞧西看,还凑近鼻子嗅了嗅,“好香,这是香粉。” “是啊,我放了点在袖子上。”说着,何芸儿还左右甩着袖子,还依稀可以看到一些香粉从袖上飘落下来。 “我今天有事,你不用陪着我了。”贼贼一笑,何芸儿旋出房门,她可是去干脸皮很厚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何芸儿坐着轿子到了焱王府门口,守门侍卫一见到是她,让也不是,不让也不是,最后还是将她给拦在门外。 “大胆,你们不认识我吗?”何芸儿提高音量拿出做王妃的架势来。 可侍卫也不是省油的灯,“昨天王爷已经吩咐过了,不能让你进府。” 来得好不如来得巧,何芸儿是来得不好也不巧,这两个守门的侍卫就是昨天那两个,昨天冷子焱是怎么没让她进去的,他们两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我硬要进去呢?”低低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冒着冷意,何芸儿在心里笑翻了,原来,她也有这么阴冷的一面。 “那我们只好不客气了。”两名侍卫说着便将何芸儿给架到阶梯下面,就在他们两人想走回门边時,何芸儿从后面两手各持一针扎进他们后背,两名侍卫直直倒下晕了过去。 拍拍两手,何芸儿瞪了他们两眼才大摇大摆的走进府里。 她先到内堂去,这个時辰冷子焱一般是在那里,内堂没有人,她嗅了嗅,怎么会有香的味道,现在又不是清明時节,谁还会给古人烧香啊,一時好奇,何芸儿窜到内堂后面,里面烟雾缭绕,隐约可见一个牌位,她再走近一点,终于看清楚了,上面写道:王府侍卫冷青之位。 冷青?他真的死了,那她们上次见到的那位瘸了腿和冷青长得极像的人到底是不是他呢?可他是怎么死的? 何芸儿一边想一边走到外面,她低着头没看路,直到撞上了什么东西,才捂着撞疼的额头看向罪魁祸手。 冷子焱正寒着一张脸瞅着她,他刚一听到院子里的仆人说门口的侍卫晕倒了,他还以为是谁在闹事,结果一走进来就看到她在偷偷摸摸不知在做什么。 “吓死我了。”何芸儿拍着胸口,她想事情正想得入神哪经得起吓啊。 “做了什么亏心事吓成这样?”冷子焱说这话時,根本不看何芸儿的脸。 “我哪有做亏心事。”语言没有说服力,再甩了两下袖子,好像在抗议他的胡说八道。 冷子焱马上闪到一边,鼻子一皱,好像在极力忍住呼吸,一時忍过头硬是轻咳了两声。 “你怎么了?着凉了吗?”何芸儿赶紧走近,这可以她献殷勤的好机会,她脸上的表情担心得要死,但任谁一看都觉得好假。 她一靠近,冷子焱又往后退,口里说着,“你不要过来。”还连打了两个喷嚏。 “你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快叫太医来看看。”这一次,何芸儿是伸出手想探探他的额头看看有没有发烧,她手还没碰到他,就已经被推开了。 冷子焱是鼻子红红,再连打两个喷嚏,“不用请太医,你走了就什么事也没有了。”他一直对这些姻脂水粉味过敏,她倒好,好像把整盒香粉都倒身上了,那味道差点要让人晕倒。 何芸儿拉起袖子遮住眼睛,肩膀颤抖着,还发出呜呜呜的哭声,“你就这么讨厌我?一看到我就让我走?”问得有多伤心就有多伤心。侍何可你。 冷子焱火大的一把扯开她的袖子,哪里看到她在哭,根本在歼诈的笑,他就知道她是在装模作样。 何芸儿重重吐了一口气,还好他把她的袖子拿开了,再久一点,她快被那香粉的味道给熏晕了,她没用过这种东西,哪里知道放多少,7sh。 “我不是说过不让你进来的吗?你没听明白是吗?”后面那句说得有点点咬牙,可何芸儿才不怕,她今天就要脸皮厚,她是耐着不走了。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好歹我们也是夫妻一场,你失忆不记得了,那我和孩子怎么办?”管它是真是假,先装可怜再说,“难不成你想不负责任?我怎么这么命苦啊。”胡闹就是胡闹,想挤两滴眼泪出来都难,何芸儿硬是脸颊光溜溜,没有一点水流的痕迹。 ------------ 骗婚新娘(一八三)女子 好像她在说了什么大笑话一样,冷子焱冷眼旁观着她的表演,看她那身子骨说有孩子还真没人会信。 冷子焱没一点心软的样子,何芸儿一時词穷,这么死皮赖脸的事情她可是第一次做,还真是难难难,但为了她以后幸福她该努力不是吗? 就在冷子焱想转身走掉之時,从他身后传来何芸儿的惊呼,等他再次回头,她已经晕倒在地上,额头还很凑巧的撞到了桌脚上,起了一个红印。 何芸儿醒来看到红菊坐在床前,她第一反应就是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不是她在翼王府住了一个晚上的房间吗?可她明明扎了自己一针晕倒在了焱王府┅┅唉哟?手捂着被撞的额头,该死的,他果真让她给摔倒了,他就不会拉她一把吗?真冷血。 “我┅┅是怎么回来的?”这冷子焱可真够狠的,她都已经晕倒了他还把她给扔了回来。 “王妃,是王爷派人送你回来的,他说你被香粉给熏晕了。”红菊捂着嘴偷笑,有谁能被香粉熏晕啊,这是她第一次听说,可把她笑坏了。 何芸儿握紧拳头在心里暗暗发誓,她不住进焱王府她就不姓何了,咳┅┅她本来就不姓何,可她已经习惯了这个姓也懒得改了。 第二天,何芸儿又去焱王府报到,这次她不敢明目张胆的,那守卫肯定不让她进去,她只好乔装一下了,她特定买了一件大妈级的衣棠,还在头上扎了一块头巾,请了两个伙计再雇了一辆马车,买了一堆蔬菜放到马车上。 “干什么的?”侍卫将人给拦住。 何芸儿压低声音,“厨房买菜的。”T7sh。 “走后门,懂不懂规矩。” 像何说就。是呀,她怎么忘了呢,焱王府还有后门,真笨,早知道就不用太费周张了,她匆忙打发掉两个人后就偷偷往后门而去。 后门是从里面锁了的,从后门进去先是厨房,再到小院,再到花园,再到冷子焱住的地方,要穿过整个焱王府才行。 可是没人帮她开门,她要怎样才能进去呢? 她在门外转悠了半天,再围着围墙边晃着,她好像记得上次她从这个地方翻墙出来过,只是没梯子她根本就爬不进去,或许她可以爬到树上再从树上跳下去,虽然有点点危险,但这办法很可取,要是她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一定不会放过冷子焱的,她有今天都是他害的,哼? 好不容易爬到了树上,何芸儿攀着树杆往围墙上移动,片刻后她已经蹲在了墙上,好像蛮高的,当她看到下面有一堆杂草時,她喜出望外毫不犹豫的往下跳,有杂草护着,并没有摔到哪里,她拍拍衣服站起身。 揉了一下眼睛,再揉一下,那是谁? 一个身形窈窕的女子在花园里游走着,一身嫩黄色的衣棠把她衬托得无比年轻,脸蛋不是特别漂亮,却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何芸儿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她,脑袋里一直在问:她是谁?难道冷子焱刚几天不记得她就另结新欢了吗?这也太快了点。 女子刚好回头也看到了她,她张口就问:“你是谁?”好像她就是焱王府的女主人。 何芸儿好笑的想着,她都没问她是谁,她反倒先问她了,“你又是谁?”打定主意,要是那女人不说她是谁,也别想知道她是谁。 “我先问你的,这地方是你能来的吗?”女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何芸儿一翻,何芸儿知道,此時她的装拌就像一个大妈,衣服像水桶不说,头上的灰色头巾更让她的形象大打折扣,但那又怎样,这女人一定小瞧她了。 “你能来,我为什么就不能来?我比你更有资格来,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我可是┅┅”何芸儿顿時停住,说了她的名字这女人也不认得,说她是王妃,压根人家也不信,一時她还真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了。 “是什么?我看你是偷偷进来的,这里可是焱王府,要是不想被抓起来,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 “我为什么要离开。”何芸儿大摇大摆的走到花园的石凳上坐下来,“应该是你离开才是,你既然知道这里是焱王府就不该来,焱王爷可是已经娶有王妃的,你一个年轻女子跑到这里来有何居心?想做小?嗯?”和金凌斗嘴斗多了,这女子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你┅┅”女子手指着何芸儿,气得小脸通红,“子焱哥哥才没有成亲。” 何芸儿突然站起来,“你刚刚说什么?子焱哥哥?这名是你叫的吗?”气死她了,这女人倒底是谁,看着就火大。 “我为什么不能叫?我从小就是这么叫他的。” 从小?难不成冷子焱还有一个青梅竹马?怎么都没听他提过?越想越气愤。 “让你别叫就别叫,听不懂吗?”何芸儿大吼起来,吼完后她才发现,她好像在欺负人家了,看着人家比她胆小,嘴巴又没有她会说,她就┅┅想欺负人家。 “你这丑女人是谁,凭什么对我大呼小叫的?” 呦?病猫发威了?她真是太小瞧她了,原来是只小老虎,只是没发作而已,还说她丑?也不看看她自己什么德行,比她也漂亮不到哪里去,都说人靠衣装,她要是没有这一身昂贵、漂亮的衣棠作陪衬,她走在大街上绝对没有人会多看她一眼,她何芸儿敢保证。 “你很漂亮吗?也不过尔尔。”何芸儿面露不屑的表情。 “你等着,看我不找子焱哥哥把你赶出去。”女子跺了一下脚才摇着身姿款款离去。 何芸儿微眯着眼睛盯着她的后背,这女人倒底是谁?怎么没人告诉她还有这号人物存在? ------------ 骗婚新娘(一八四)争斗 何芸儿远远的跟在后面偷看,冷子焱刚一脚踏出书房的门,那女子就上前拉住他的手。 大白天的勾勾搭搭像什么话。 冷子焱原本想挣脱被女子拉住的手,当他眼光一瞄到急急走过来的何芸儿時,便放弃先前的想法,任由女子将他的手给抱住。 何芸儿走到他们两人身边,话不说伸手将女子拽离冷子焱身边。 “你做什么?”女子甩开她的手,又想走到冷子焱身边,何芸儿一步上前站在冷子焱面前将她给拦住,将头抬得高高的‘府视’着站在她面前的女子。 “子焱哥哥,你看她?”女子生气的将头扭向一边。 “她是谁?”何芸儿没有回头,但她这话明显是问冷子焱的,冷子焱想笑又不想笑,也不出声,她今天的这身装拌会害人笑死去,他是极力忍着才没笑出声,他怕他一开口就陋陷了。 “我是于姬,我爹是臣相,你又是谁?”女子高傲的抬起头看向何芸儿。 “我┅┅我是大理国公主,也是焱王妃。”两个头衔够大了,吓死她。 于姬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哈哈大笑,压根不相信她的话。 “你笑什么?”被她笑得心里毛毛的,何芸儿很不自在,她又没说谎。 “子焱哥哥,她在说笑是吗?你怎么可能娶一个这么老的女人。” 冷子焱冷眼旁观还是不说话,紧抿的嘴唇是笑非笑,好像很享受两个女人吃醋的样子。 “什么老?请问于姬小姐你几岁?”居然敢说她老,想她可还是先。 “我十七岁。”捂着自己耳角的飘发,于姬颇为自己的青春年华而自豪。 “好老噢。”何芸儿夸张的摇头,“十七岁还没出嫁吗?也没人去提亲?快成老姑娘了。” “你┅┅你说什么?说我老?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有多老,想娶我的人排长队,我看你才是嫁不出去呢。”于姬真是被气死了,当着冷子焱的面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长这么大还没被谁这么欺压过,这口气她怎么忍得下。 “那你干嘛还死缠着我相公?”何芸儿眼神瞟向冷子焱的方向。 “你这女人真不要脸。”最让于姬气愤的是冷子焱居然让这个老女人在这里胡说八道,而没有让她闭嘴,难道这老女人说的是真的?她真是王妃?可是,打死她,她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喂?到底是谁不要脸,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整天往外跑,成何体统。” 于姬气得说不出话,她用力推开何芸儿跑到冷子焱身边,“子焱哥哥,你快将她赶出去。” 冷子焱哪有心思听她说什么,早在何芸儿被她大力一推,直直朝地面栽去,他就已经跨过去扶何芸儿了。 何芸儿没想到她会推她,更没想到她看似弱不惊风的样子,力气倒还蛮大,还以为这次一定会在额头上撞一个大包呢,昨天撞的地方红肿还没消退,再撞一下真是要命了。 就在她头离地面还有一尺的距离時,冷子焱伸出的手拉住了她并往回一带,刚好把她给拉正来又不至于撞到他的怀里,他的力度掌握得刚刚好。 谁知道何芸儿硬是装作没站稳,顺势依进冷子焱的怀里,她还朝站在一旁的于姬露出得意的一笑。 冷子焱面无表情的把她给推开,任凭何芸儿力气再大也没能再贴近他胸膛一寸。 这次换于姬对她面露得意的笑了。 “你又跑来做什么?” “我为什么不能来,我要住在这里。”何芸儿一语惊人。 王不笑我。“你怎么能住这里?”她都还没在这里住过呢,于姬紧张的问,就生怕她稍稍一慢,7sh。 “我就住这里。”何芸儿见冷子焱并没有反对,心里乐滋滋,语气也更加底气有足。 “那我也住这里。”于姬说完脸都红了,毕竞她是没出嫁的大家闺秀,虽然年龄比何芸儿大,但比起何芸儿的经历,她算是比较‘单纯’的。 “谁也不许住。”冷子焱的一句话打破了两个人的美梦。 两个女子大眼瞪小眼的,谁也不让谁,像要喷出火来。 都是这个女人,本来她今天的计划是死皮赖脸的住进焱王府,再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天天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她就不相信他会记不起她,谁知道让这个女人给破坏掉了。 哼?都是这个老女人,她好不容易因为爹爹调回京城当臣相而见到她从小就喜欢的子焱哥哥,今天也是因为爹爹的关系才能到焱王府来一趟,没想到见到这个女人,把什么浪漫的事情都给搞砸了。 何芸儿带着一肚子气回到翼王府。 “子焱欺负你了?”何彩云猜测,她有听红菊说她今天又去了焱王府,这会气呼呼的回来,一看就知道受了一顿气。 “不是他,是一个叫于姬的女人。”何芸儿前前后后将两人的矛盾说了一遍。 何彩云听后直摇头,“要是我,我也不相信你会是王妃,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活像个老太婆,她十七岁当然比你‘四十七岁’年轻了。” “你还笑,我都快被她气死了,左一个子焱哥哥,右一个子焱哥哥,叫得极亲热,听得我就想发火,那女人是什么時侯冒出来的?我们离京時并没有见过她。”打听一下底细再说。 “自从王吉那老贼被革职后,皇上就将于知府调回京城做丞相,于姬也就跟着她爹爹一起进京了,其实十年前于知府是京城的官员,后被派往外地当官,这次又将他给调回而已。” 十年前?难怪不得于姬会认识冷子焱,可就是说她们十年没有见过面了,现在算是相识重逢,可一个小小官员的女儿怎么会和皇帝的儿子认识呢? ------------ 骗婚新娘(一八五)失落 以何芸儿那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个姓,何彩云被她缠得不行,硬是被她推着去问清楚于姬与冷子焱是怎么认得的。 冷子翼告诉她们,于丞相早年是大学士,博学多才,是他们四兄弟的老师,而于姬也是他们从小就认得的,之后,由于于丞相调往京外任职,于姬也就离开京城,十年来没有再见过一次,十年前,于姬就像金凌一样,最喜欢沾的人就是冷子焱,而长大后,她还记得那份感情,也许就是小時侯的一个梦。 “原来是这么回事。”何芸儿恍然大悟,十年前,那時侯于姬有七岁了,小時侯的记忆也难怪她会记得,不过,她也真为于姬感到可怜的,她不会也像金凌一样,到最后才弄明白自己到底喜欢的人是谁。 “现在可以放过我了?”何彩云被她缠了一个下午了。 “反正你又没事,就当陪我聊天了。”像这样子的時光在以前是天天可以拥有,现在不一样了,她们不像成亲前都是围绕着自己而转,成亲后她们还要围绕着夫君转,她们姐妹俩相聚的時间也不会太多的。 “谁说我没事,我要去试衣服看合不合身,没多少天了,要抓紧時间不合适还可以改。”虽说她的嫁衣是宫里的人帮做的,不用自己动手,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要试穿,先前量好的尺寸做出成品来多多少少会有误差。 “是噢,快月底了,是下个月十五吗?”何芸儿好像记得她成亲時是十五。 “不是,是下月初八,还有十天。” “王妃,王妃,不好了。”红菊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看她喘不过气,何芸儿也不急着问她什么事,只是在等着她说。 红菊将桌上的茶喝尽润润嗓子才说:“我在外面听说王爷要成亲了。” “就这事啊?值得你大惊小怪。”何芸儿斜她一眼,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情。 “红菊。”何彩云使眼色让她别再说。 可红菊根本没注意看,还以为她左眼跳呢,继续说:“王妃,王爷要成亲,你怎么办?” “我就这么办啊,还能怎么办,又不管我的事,是姐姐要成亲,又不是我。”冷子翼要成亲和她有什么关系?好笑。 “芸儿,我们一起去看衣裳。”何彩云拉着何芸儿就往外走。 “王妃,我话还没说完呢。”红菊跟在后面大喊着,何彩云拉着何芸儿头也不回,“彩云姐是要和翼王爷成亲,可我说的是焱王爷要成亲。” 红菊喊得很大声,已经被何彩云拉得很远的何芸儿还是听见了,她急急返回来抓住红菊的肩膀激动的摇晃着说:“你说什么┅┅冷子焱要成亲?” “是┅┅啊?”红菊被她摇得气都接不上来,“王妃┅┅我不要再摇我了。” 何芸儿松手跌坐在地上,他要成亲?和于姬吗?他才刚失去忆没多久就当真不想给她机会?也不给他自己机会记起她来吗?T7sh。 何彩云一面摇头一面将她从地面上扶起来,“我就是怕你这个样子才不敢告诉你,我也是昨天刚听子翼说的,他说是皇上下的旨,让子焱和他在同一天成亲,子焱也没意思就同意了,但他要娶谁他自己也没说,你先别往坏处想,说不定过两天他就记起来了也有可能。” “他怎么能这样,他明明已经娶我了还要娶别人,虽然男人三妻四妾不奇怪,他要是真娶了别人到時侯记起了我,我也不会和他在一起的,哇┅┅”越说越伤心,何芸儿趴在何彩云的怀里大哭起来。 唉?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何彩云只是抱住她,让她尽情的发泄完心中的怨气,皇上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她问过冷子翼,他也不知道皇上的想法,问冷子焱,他更加是只字不提。 只是难免让人要去猜测一下,前丞相因为造反而革职,现在的丞相虽是皇上的老师,怕是皇上因为上次的事情‘一朝被蛇咬,十年怕锦绳’,想用联姻来牵拌住于丞相,如果于姬今天喜欢的人是冷子扬反而成了三段姻缘,只可惜她只对冷子焱有意。 世事总喜欢阴差阳错,就像她与何芸儿一样。 但这毕竞也只是猜测,皇上心中真正的想法没人能懂得,只能希望这是一段喜剧,而不是几个人的多场悲剧。 连续两天何芸儿的心情都在极度悲伤中,她躲在房里没有出门一步,该放下吗?要是真正能放下她当初又为何会跟着他回到冷义?不放下吗?那她还能如何?听天由命吗? 不,她不是那种听天由命的人。 第三天何芸儿终于迈出了房门,她想通了,她不闹,她只想安静的和他谈一谈而已 令人奇怪的是今天她到焱王府去,守门的侍卫没有将她拦下。 她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府里的小丫环在聊天,她们好像有说到她,何芸儿躲在小树后面偷偷的听着。 “听说王爷不记得王妃了,好像失忆,王妃真可怜。” “不光是被忘记的人可怜,失忆的人也可怜,我舅舅去年摔了一跌把头给撞破结果失了忆,那段時间他谁也不认识,整天郁郁寡欢的好像世上只剩他一个人一样,那样子比被忘记的人更可怜,估计是我舅舅心里承受能力没王爷好,王爷失忆了像没事人一样,只是忘记了王妃。” “那你舅舅好了吗?” “好了。” “怎么好的?” “哈哈,说来也好玩,有一天我舅舅上街遇到有人打劫,慌乱之中被人给打晕了,结果一醒来就什么都记起来了。” 打晕?何芸儿捉磨着这两字,失忆了把人敲晕真的就可以记起来?稍后她点点头,也对,以毒攻毒嘛,怎么失忆的再怎么给找回来,那她是不是也可以┅┅用用这个方法?忆也于王。 ------------ 骗婚新娘(一八六)偷听 何芸儿在焱王府里转来转去,就是没有见到所谓的木棍之类的,难道要用石头砸吗?这也太痛了?难道用棍子就不痛吗?她怀疑中。 好不容易在柴房找到一根大小适中的木棍,有一个人高的样子,刚好可以用手握住,何芸儿洋洋得意的挥来挥去,可她找遍了王府也没找到冷子焱的人影,根本没机会下手。 话说这见不得光的事情还是在没人的地方干好,千万不能让人瞧见,她可不想背上一个杀夫的罪名。 兜兜转转了好几圈,何芸儿像作贼一样拿着木棍躲躲藏藏,大白天她扛一木棍走来走去,任谁看了都觉得奇怪。 找不到人,难道他不在王府里吗?就在何芸儿准备打道回去经过院子時,隐约听到有人谈笑说话的声音,而这个声音和冷子焱的声音是该死的相像,一会又一个女声传来,这声音也很熟悉┅┅于姬,咚咚两声在何芸儿脑中咋响,那个该死的女人,一气之下,她拎着她的‘凶器’7sh。 这两人也太大胆了,光天化日之下‘偷情’?还把她这个正主给丢在一边。 亭子里的两个人并没有发现她的到来,冷子焱坐在凳子上喝着花茶,于姬则是倾身帮他添上茶的同時再将点心放到他面前的盘子上,那眉眼有意无意的飘向冷子焱,只是冷子焱是平视着并没有看到。 “子焱哥哥,我听爹爹说你快成亲了,新娘是谁呢?”当她突然得知冷子焱要成亲時就让爹爹去帮她打听了,可根本就打听不出来,她只好自己亲自上阵了,但她又觉得奇怪,皇上赐婚和皇上下旨让成婚是同一个姓质的事吗?为什么翼王爷成亲新娘是谁都明明白白,而冷子焱成亲的事情新娘却要保密? 于姬的问话声刚好传入了十米开外的何芸儿耳里,她躲到一边,又不是她故意偷听的,只是碰巧,不听白不听,刚好这个问题也是她想知道的,那就更加是听了也白听了。 冷子焱低头浅笑并不回答,他抬头目光似远似近的瞟向一旁,于姬的一门心思都在他身上,他的一举一动自然都落入她的眼里。 “子焱哥哥在看什么?”于姬也顺着冷子焱的目光看去,只看到花丛中几片叶子在动,并没有看见什么东西。 何芸儿吓了一跳,她还以为被发现了,赶紧放下手中握着的小树。 “没看什么,刚刚说到你小時侯学琴的事情,说到哪了┅┅”冷子焱不回答她的问话而转移话题。 住不就看。可于姬也不笨,她当然知道他不想说,但是,她总得先知道对手是谁才能打败对方啊,“刚刚的问题子焱哥哥还没回答我呢。”于姬的声音尽量说得委屈点。 “什么问题?”冷子焱故意装傻,看他脸上的表情还真的以为他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就是你要和谁成亲的事。”这样的话能少说一遍则少说一遍,试想一个未婚女子拼命的追问一个男人要和谁结婚,任谁看了都觉得像花痴,于姬虽觉得自己本来就对冷子焱犯花痴,但她的身份还是让她不能表现出来。 “这件事情好像很多人关心,不过越少人知道越好,暂時保密。”冷子焱神密一笑,那笑被何芸儿看在眼里觉得特别刺眼,他倒是开心得紧,可她是快郁闷死了。 “那你就说给我一个人听。”于姬将耳朵凑过去。 君子旁坐,美人相依,这多美的画面啊,何芸儿可不承认,除非那个凑近耳朵的人是她。 人家是耳语,何芸儿并命的伸长脖子竖起耳朵,什么也没听见,只是看到冷子焱嘴巴微微动了几下,不知道冷子焱告诉了于姬什么,于姬听完冷子焱的话红着脸坐到他对面,半晌也没抬起头来。 太过份了,何芸儿一手紧紧的握住手中的木棍,一手揪住一旁的花朵,鲜花在她手中捏得奄奄一息。 那狐狸精居然来这招,她还想偷听呢,居然啥也没听到,气人,何芸儿原地跺脚,却不料将一块小石头给踩飞了出去,小石头撞到一旁的大石头上发出‘哐’的响声。 “谁?谁躲在那里?”于姬询问的同時已经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了过来。 糟糕,她还没来得及躲开于姬就已经走过来看到她了。 于姬张口就道:“你是谁?偷偷摸摸藏在这里做什么?”她站在何芸儿面前,待她看清了她的脸時,何芸儿分明看到她脸上那抹嘲讽的笑。 何芸儿从她的话里得知她没认出她来,刚刚她还想着要掩饰来的,现在被发现了倒也没必要了,她大大方方的站出来,她目光越过于姬直直看向坐在亭子里的冷子焱。 “看什么看?”于姬发现她在看冷子焱便向旁边移动半步,刚好将何芸儿的目光给挡住了。 何芸儿让过另一边,于姬再跟着过去挡住。 这人真讨人厌,她看她的夫君关她什么事,真是多管闲事。 何芸儿瞧了于姬一眼突然扬起手中的木棍,坏坏一笑,吓得于姬抱着头闪过一边。 这女人真好笑,胆子蛮小的,她以为她要打她吗?她可是很有原则的,才不会随随便便动手打人,她只是想吓吓她而已,利落的收起木棍,何芸儿往亭子走去。 “你站住。”于姬不放弃的追在后面,她直在心里骂老不长眼,她好不容易才得来与冷子焱单独相处的机会,怎么老让一些人来破坏?上次是个老女人,这次又是个丑女人。 可她怎么老觉得这次的丑女人比上次的老女人还要嚣张,居然敢拿棍子打她。 何芸儿把于姬的话当耳旁风,吹过就算了,她一直走到冷子焱身旁才真正的站住。 ? ? ------------ 骗婚新娘(一八七)打人 清风浮动,满眼美景,茶香四溢,佳人陪伴,好一个天伦之乐,他到会享受。 何芸儿冷眼瞅着冷子焱,他始终不曾抬眼看她,他取了一个杯子放到她面前,再把茶给满上,指了指一旁的凳子示意她坐下,“这茶不错。” “我不是来喝茶的。”何芸儿气呼呼的坐下,至从他失忆后,每次看到他,她都是在生气。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说这话時冷子焱才正眼瞧住她,将也从头到脚看了个遍,再将目光放到她手上拿着的木棍上。 她今天这身嫩黄衣衫让她看上去既有活泼的一面又有淑女的一面,可惜这美感被她手上拿着的木棍给破坏掉了。 “我┅┅”何芸儿一時语塞,她还真不懂说她要做什么,说她是来打晕他的,他会让她打才怪,所以,她要保密,攻其不备。 于姬早早已经坐到了冷子焱对面,她坐在那里听着两人的对话。 看到何芸儿说不出话来,她叽笑道:“她想做什么一看便知,大白天拿着一条大木棍走来走去的,除了想打人没别人的目的。” “这你都猜得到,我就是想打人你能怎么着?”说着何芸儿再次扬起木棍,可她这招失策,让于姬找了个理由躲在冷子焱身边,她双手还紧紧抓住他的袖子,那样子可怜得紧,像老鼠一样胆小得发抖。 “子焱哥哥你看她,真野蛮。” 何芸儿白眼直射过去,刚刚第一次她扬木棍時于姬被吓到,她相信,可她没打她,她也应该知道她不会打她,可现在,她第二次扬木棍,她还被吓到,那就一定是装的。 “这也叫野蛮?真正的野蛮你没见过是。”再狠狠瞪她一眼,何芸儿把面前冷掉的茶喝尽,再为自己倒上一杯,这茶很好喝吗?她怎么不觉得。 “子焱哥哥,王府为什么随便让人进来?”于姬想起她来焱王府時需要通报经冷子焱批准后才能进来的,可她刚刚一直和冷子焱在一起,并没有见到有人进来通报一声,这个丑女人就进来了。 “你是随便人?”冷子焱淡笑,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子焱哥哥┅┅”于姬半跪在冷子焱身边,圈住他的手摇着,“不是我,是她。”她凤眼朝何芸儿的方向一瞄。 冷子焱会意将目光调向一边,何芸儿也不闪躲直直看着他,不就是对看吗?谁怕谁? “她上次有来过,应该不算随便人。” “上次┅┅她经常来吗?”于姬那口气透着不相信的意思,这个丑女人还可以随便进出王府? “于小姐直是健忘,我们前几天刚见过面这么快就忘啦?” 于姬一边想一边慢慢的站起身,她的动作很缓慢,等到她站直身子時,她才指着何芸儿恍然大悟的说:“你说是那个自称是王妃的疯子老太婆?”她怎么觉得这丑女人说话的口气和那么老太婆很像呢,原来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只是这女人也太奇怪了,王府都能进出自如?难道┅┅ 叫焱再我。脑中的想法吓了她一跳,可她还是不愿相信,刚刚冷子焱对她说的话又回到她脑海里,她并不是因为他的话而脸红的,而是因为和他靠得那么近而脸红。 “疯子?老太婆?”何芸儿笑趴在桌子上,难得她郁闷了几天这话还真好笑呢,“我快十六岁了,你十七,我要是老太婆,你就是老老太婆。” “你才是老太婆。”想她这么年轻貌美被人说成是老太婆还真不是滋味,从小到大谁不称赞她面若桃花? “子焱哥哥,你说我们谁老呢?”何芸儿学着于姬的强调妖里妖气的说道。 “子焱哥哥是你叫的吗?” 冷子焱夹在中间不住的摇头,这女人吵架还真不是一般的吵。 “我还想问你呢,你叫人家相公叫那么亲热做什么?我都没那么叫,下次再让我听到你叫他子焱哥哥,看我不┅┅你的嘴。”那个‘撕’字何芸儿用动作给代替了。 “你┅┅”于姬气急,斗嘴她根本就斗不过她,这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子┅┅”于姬再次拉着冷子焱的手,刚想再叫他,被何芸儿目光一瞪,她硬是没敢叫出来,“你要帮我,她欺负我。” “你爹只让你出来两个時辰,時间已经过了,你也该回去了。”冷子焱抽回自己的手对于姬下逐客令。 “那她呢?”她走可以,但这女人也得一起走,让她留在这里她可不放心。 “等你走了她会离开的。”那意思还是让于姬先走。 于姬还想再说什么,但一瞟见冷子焱脸上丝丝的不悦她又不敢再说了,甩着袖子生气的离开。 “走好,不送。”何芸儿在后面挥手,气得于姬牙痒痒。 “你也可以走了。”T7sh。 “啊┅┅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难道她理解错了? “没话说。” 何芸儿努力压制着自己的火气,还笑脸迎人的说:“那就把刚刚你对于姬说的话说给我听。”她对那句话倒是蛮感兴趣的。 “无可奉告。” 再忍再忍,小不忍则乱大谋,虽然她是没什么大谋啦。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好声好气的再问,再确定一次,免得他白白吃苦,看她多善良,现在明明受苦的是她,她却在为他着想。 看到冷子焱点头,何芸儿握紧手中的木棍,该死的,非逼着她动手吗?打他她可是会心痛呢,能不打则不打,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动手。 ? ?“真没有一丁点印象?那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还有你在大理枯井救我的事情?” 冷子焱摇头,何芸儿刷的站起身,握着木棍的手关节泛白,可见她握得有多用力。好,他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就不要怪她了。 何芸儿见冷子焱低着头没有看她,她两手抡起木棍就朝人家头顶打下去。 ------------ 骗婚新娘(一八八)昏迷 何芸儿直觉得自己好残忍,木棍挥下去的同時她闭上眼睛,千万不要头破血流才行。 ‘砰’的一声闷响,打着了吗?她想将木棍给收回来,拉扯了几次根本就拉不动,完了,不会是敲进肉里去了,这么一想,她马上睁开眼睛,却对上冷子焱阴森的双眼。 木棍根本就没有打到他的头,而是被他的手给稳稳抓住了,他眼里像冒火一样,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她眼神闪躲根本不敢看他,是她心虚,哪还能理直气壮啊。 “我┅┅是挥着好玩的,没想到打到你了。”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冷子焱伸用将木棍给扔掉,何芸儿双手还是紧紧抱着木棍,被 他这么一扔,整个人往后面倒去。 “啊~~~~~~”她站不稳啦,要摔死了。 ‘咚’的一声她后背碰到凉子的柱子上,再往旁边一斜就要往亭子下方掉,这座凉亭有一米多高,从上面摔下去虽不会断胳膊少腿的,但也会痛。 冷子焱只是气愤她偷袭,却也没想过要让她受伤,就在她身子掉下去一半時,他才伸手将她给拉住,但她下降的力度太大,冷子焱一時没站稳再加上被地上横着的木棍一绊,手忙脚乱间也跟着一起掉了下去。 ‘咚’又是一声闷响,何芸儿不知是她撞上了什么东西,还是冷子焱撞上了,她慢慢睁开眼睛才发现她跌倒在他腿上,倒也不觉得痛,但她吓到了,硬是爬不起来,冷子焱呢? 何芸儿目光顺着往上移,这一看吓得她大声尖叫,冷子焱的头撞到了亭子的墙上,在他的脑袋上方有一条血迹,应该是他滑下来時留下的,尖叫过后她才大喊道:“来人,快来人。” “你醒醒。”何芸儿摇晃着冷子焱的肩膀,但他闭着眼睛像是晕倒过去了一样,听不到她的声音,她小心的将手放到他的鼻子处,手腹感应到轻轻的呼吸她才大大松了口气,还好没死。 将他的头给捧起来,他的后脑袋流了好多血。 焱王府里的人听到何芸儿的叫声赶了过来,他们一部分人将冷子焱给扶进屋里,再让其他人去请太医。 何芸儿站在房门外来回的跺着,太医在里面还没有出来,7sh。 这是老天在帮她吗?她没打到他却让他给跌晕了,还正好跌破头。 何彩云和冷子翼闻讯也赶了过来,离成亲的日子没几天了,新郎要有个三长两短这婚还怎么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何彩云将何芸儿拉过一边小声问着,尽量不让冷子翼听到。 “从凉亭里掉下来就这样了。”何芸儿自动省略掉她想打冷子焱的那一段。 “我们刚刚进来時有听说你和子焱打起来?” 被人看到了?何芸儿丢脸的低垂着头。 “你们怎么会打起来?就算打起来子焱也不可能受伤啊?”一个大象和一只小蚂蚁打架,打到后面居然是大象受伤而小蚂蚁居然没事,让人难以相信。 何芸儿沉默,她也不是很清楚冷子焱为什么会摔伤,他有武功的人怎么会那么容易受伤,她哪里知道是她的那条木棍把人家给拌了个措手不及。 等了大约一个時辰房门才打开,太医也走了出来。 来不及等太医说话何芸儿就摔先跑了进去,躺在床上的冷子焱头上被缠上了纱布,他侧躺着以免压到后脑勺的伤口,沾到血迹的衣服已经被换下了,她慢慢走近趴在床沿边,看着他仍旧苍白的脸她再次将手探到他的鼻处,还好还好,呼吸还正常。 让他看着。何彩云和冷子翼在询问了冷子焱的情况后也走了进来。 不知是人多太吵还是伤口痛的缘固,床上的冷子焱两眉轻轻一夹的同時就想翻身。 “小心?”何彩云看到他想翻身惊叫出声,刚刚在门外太医还千叮万嘱,千万不能压住伤口,要是伤口裂开出血过多那就危险了。 何芸儿一時走神,听到何彩云的声音她反而回过头去看她,何彩云指着床上让看她看床,她一時半会也跑不到床边。 何芸儿不明所以,头调向床边,冷子焱已经翻身压到了后脑勺的伤口。 “啊┅┅”何芸儿轻呼后赶紧手忙脚乱的将冷子焱给再翻过来,何彩云走近看了一下伤口,纱布没有渗出血来,虚惊一场了。 “不能再让他碰到伤口了,今晚我们轮流守夜,还有三天就是成亲的日子,太医说他可能一到三天才能醒来,最好明天能醒来,要不就来不及了。”何彩云说完望向冷子翼,他没说话只是对她点了一下头表示赞成。 何芸儿一直守在床前直到天色渐暗才去休息,她要在凌辰時回来换何彩云,她们要眼睛不能眨的守着,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让事情越来越严重。 红菊约定時间准時叫醒了何芸儿,她睡得半醒不醒的硬是晚了一个時辰才起来,坐在床前的她两眼皮还想打架,她心里希望他能快点醒来,他醒来后就知道他是不是记得她了,而同時她又希望他不要醒来,最好三天后他才醒来,那他就可以不用娶别人了。 如果他醒来了还是不记得她,她该怎么办?一想到这个可能何芸儿就摇头自我安慰的说:不会的,碰了一次头失忆了,再碰一次一定会记起来的。 冷子焱在第二天就醒了过来,他从床上跳起来,不是因为伤口痛也不是因为头晕,而是因为被站在床前的人给吓的。 何芸儿、何彩云、冷子翼、冷子扬、红菊,还有一些丫环们,众人齐齐站在床边,排满了整个床前。 “我的睡姿很好看吗?”不就是晕了两天用得着大惊小怪的吗?冷子焱拨开众人想下床,一阵旋晕感袭来,他再次跌坐在床上。 ------------ 骗婚新娘(一八九)清醒 冷子焱醒来,何芸儿的眼睛是瞪得最大的,也是最紧张的,他醒了?他记起她了吗?她从一旁慢慢靠近,在冷子焱面前站定。 视线里出现一双黄色小绣鞋,冷子焱从下一直看到上面,再定格在何芸儿的脸上。 其他人也紧张的看着他,他失忆独独忘了何芸儿,现在她就站在他的面前,看他记不记得起来了。 冷子焱半天没说话,何芸儿都快被他看得紧张到不能呼吸了,“你┅┅记得我是谁吗?” 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冷子焱才说:“记得,就是昨天在亭子里想用木棍打我的那个人。” 他话一说完,何芸儿接收到所有人质疑的目光,她心虚的低下头去,虽然没打到人家,但她打人的举动是事实。 “你为什么打他?”何彩云帮着众人问道,她这个做姐姐的问出来总好过其他人问,原来,弄了半天不是大象与蚂蚁打架,而是小蚂蚁打大象。 众人也点头表示想知道她为什么打冷子焱。 何芸儿躲躲闪闪的不知道如何回答。 “三嫂,你为什么打三哥?”冷子扬也站出来问道,在他心目中的三嫂一直是一个很好的人,绝对不是一个随便打人的人。 “谁让他不记得我的。”逼急了,何芸儿大喊出声,一说完她无限委屈的直掉眼泪,他们以为她愿意打他吗?要不是没办法她才不打他呢。 “我不记得你,你就打我?”冷子焱听到她这么说还真不是一般的气,他昨天在亭子里还真没想过她为什么打他,经她这么一说,他倒觉得这小女人还真是心狠手辣啊,仇恨心里这么严重。 “我听人家说┅┅说失忆的人只要再打晕就会记起来的。”何芸儿小小声的说完,怯怯的看向众人,众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倒也不追究了。 开人没到。说到底她会这么做都怪冷子焱不记得她,她也只是想让他记起她而已,她也是一片苦心,一颗爱人的苦心。 “再说,你又不是我打晕的。”这一点很重要,免得别人以为她真的将冷子焱打成了这样。 “啊?”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她,不是何芸儿打的,还有另一个人将冷子焱打晕的吗? “是他自己摔的。”居然还是不记得她,何芸儿特讨厌的瞟了他一眼,有什么了不起,不记得就不记得,她还想不记得他呢,虽这么说,但为何心里还是有淡淡的难过和失落? “那我是为了谁摔的?我自己坐在亭子里会好好的掉下去?别没良心。”要不是因为护着她,他哪能将自己给撞到,这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哪里没良心了?你自己不记得人家还说我没良心,我千里迢迢跑到这边来是为了谁啊?我为什么要自己找罪受?我在大理当我的公主不好吗?还在这边让你这样欺负┅┅呜呜呜┅┅”何芸儿才不管自己是不是已经成为了众人焦点,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何彩云见她这个样子,将众人给赶出房间,让她们两人静静呆会,解铃还需系铃人。 “起来。”冷子焱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从地上拎起来,扯过帕子帮她将眼泪擦掉,何芸儿退到一边不让他擦,抬起袖子直接擦到上面,这绝对是她最后一次哭,她才不会再为了他的事而伤心呢。 他记得她也好忘了也罢,她要学着不在乎,反正他也不记得她不在乎她了,她何必单恋他一根草呢。 何芸儿哀怨的再看了冷子焱一眼,转过身不再看他往门外走去,她手刚碰到门把上就被他的手给附住了,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没想到他将她的手给抓住了。 “你记得我了?”7sh。 冷子焱欲言又止便放开了她的手。 失望的将头低下,她为什么这么傻,她刚刚都已经说过不会再在乎他了,她还管他记不记得她做什么。 “子焱哥哥,子焱哥哥。”门外传来亲切的喊声,不用看到来人何芸儿就知道是于姬,在她认识冷子焱的这些日子里,也只有她这么喊过冷子焱。 声音越来越近,从听到她的喊声开始,她起码叫了不止十声‘子焱哥哥’。 房门被打开的同時一道浅绿色的人影奔了进来,于姬张目寻找冷子焱的身影,当她看到他后,飞一般的跑到他身边将人家给抱住,冷子焱并没回抱她,他想将她给推开,又怕自己动作太大而将她给推倒,他还记得小時侯,因为他推了她一把害她摔了一跤,她的额头上面有一条小伤痕,只有将头发给撩起来才可以看得到。 何芸儿默默退到门外,她又想哭了,原来冷子焱要娶的那个人就是于姬,难怪不得昨天在亭子里時,冷子焱对于姬说了要娶的人是谁后,于姬便脸红红的满娇羞,她怎么那么笨呢?她们都那么明显了她却还看不出来,还硬要惹出这么一出将人打晕而恢复记忆的闹剧。 “怎么样了?”何芸儿失魂落魄的走出来,何彩云就急急的问道。 “没怎么样。” 她和冷子焱的事情还是在原地打转没有进展,可于姬与冷子焱的事情却是在发展迅速,她是该默默走开成全她们还是继续呆在他的身边直到他记起她为止? 他就要成亲了,她连祝福他的勇气都没有,又哪来呆在他身边的勇气? 何芸儿没有再说任何话,她飞快的往焱王府大门奔去,她说过她不会再哭的,可她忍不住,她不要在大家的面前哭,那会显得她很可怜,她才不需要别人的怜悯。 看到何芸儿慢慢的往外走,冷子焱将于姬轻轻推开,谁知她又靠近去,“对不起了。”一说完,冷子焱点住了她的血道,于姬一時动弹不得,她是做梦也没想过自己会变成木头人。 ------------ 骗婚新娘(一九0)离开 何芸儿出了焱王府后没有回翼王府,她一直在京城街头胡乱瞎逛,她不知道要去哪里,能去哪里。 走了不知多久,她两脚再也走不动了,抬头一看才知道已经到了城郊边了,绕一圈就可以到城门口。 这里是环城的路线,人比较少,还好有凉蓬可以歇脚,何芸儿走到凉蓬里的石凳边坐下来,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她早上没有吃过东西,中午也错过了,只是有点渴倒也不觉得饿。 她静静的坐在那里,眼神呆呆的瞅着同一个地方,她该怎么办?她现在身无分文,想回大理都回不去,可她又不愿再回到翼王府,那里一片喜气让她格格不入,更让她促景生情,想起与冷子焱成亲時的情景。 明天,明天就是姐姐成亲的日子了,也是她夫君成亲的日子,只可惜新娘不再是她,她该祝福她们的。 “这位姑娘,我家小姐有请,请跟我来。” 不知何時一个丫环打拌的女子已站在了她面前,她虽说话客客气气,但她那眼神明显的不友善,何芸儿起身,什么话也没说就跟着她走。 那名丫环将她带到了路边的一座茶楼上。 “这边请。”丫环所指示的位置在茶楼二楼的最尽头位置,那里背坐着一名女子,身披白色披风。 何芸儿一直看着那名女子的后面缓缓走近,待那人抬起头来,她才看清那张脸,那是于姬的脸。 她刚刚不是在冷子焱的房里吗?怎么会呆在这里?她是故意来找她的? 于姬能找到她,其他人却没有,看来,所有的人对她都是不关心的,她丢了也没人会担心,于姬找她当然不会是关心她了,她有目的,她一眼就看得出来。 “请坐。” 何芸儿只是冷眼看着她并不坐下,她不觉得有什么事情是值得坐下来和她好好谈的,“不用,有什么话快点说,我还有事。” 于姬笑笑跟着也站了起来,她盯着何芸儿的脸说道:“我不知道你和子焱哥哥是什么关系,我也不想知道,但明天是我和他成亲的日子,我可不希望看到你的出现,所以┅┅”于姬调头对她的丫环使了个眼色,那丫环就放了一个袋子在桌上,“所以请你离开京城,这里有五百俩银子,我还帮你准备了一辆马车,马上就可以出城。” 虽然已有离开的心,但听到于姬说这样的话让她听了很不是滋味,她盯着桌上的钱袋,有了这些钱她就可以回去了,7sh。 见何芸儿犹豫不决,于姬眸光一闪,“如果你嫌少我还可以再加。”她以为何芸儿是因为钱少才犹豫。 于姬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她一定要让何芸儿离开京城,冷子焱没有对她说何芸儿是谁,可她又不是瞎子,她可以看得出来,冷子焱对她很在乎,不然,在他房里時他不会因为这个女人的离开而点她的血道。 当然,她更不可能让何芸儿再见到冷子焱,因为冷子焱要娶的那个人她根本就不知道是谁,那天在亭子里面,冷子焱只说了一句话:到時侯你就知道了。 心子人这。她现在这么做就是要赌上一把,她要赌何芸儿的离开,冷子焱会怎么做,是扔下这里的一切去追她,还是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现,明天仍旧当他的新郎官,如果是前者,那她就决定放手。 “我听说他根本就不记得你,你又何必留在这里徒增悲伤呢?” 于姬说了那么多话,就这句话说到了何芸儿的心上,也就是这句话让何芸儿毫不犹豫的拿起桌上的钱袋,她选择了自己的情敌的帮助。 她说得一点没错,冷子焱不记得她,她留这里又有什么用?还不如潇洒的离开。 没有和于姬打一声招呼,何芸儿拎着袋子就走下楼去,身后还传来一句‘马车就在茶楼的马厩里’。 何芸儿没有回头,也没有去马厩里拿马车,而是走到街上买了一匹好马。 从她一离开茶楼,于姬就派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一直到她出了京城,于姬不放心还让人在城门口守着,以防何芸儿返回来好及時通知她。 晚上,翼王府聚集了很多人热闹得很,从何芸儿一走出房门,冷子焱摆脱于姬后就急急的跑了出来,他没有见到她的身影,何彩云一直追在何芸儿的身后,可是等她跑出大门時哪里还有何芸儿的身影,一時,翼焱两府便派人出去寻找,一直到晚上都没寻得何芸儿的人影。 后来才打听到于姬和何芸儿今天下午在茶楼见过面,所以,于姬很不幸的被请过来问话。 “芸儿去哪里了,你应该知道。”冷子焱问于姬话時,她只会撒娇,冷子翼问她话時,她是闭口不说话,没办法,只好再让何彩云去问。 于姬看了何彩云一眼,别扭的东张西望,这女人明天就是翼王妃了,她可不敢得罪,还有那翼王爷,她虽然也是从小就认得他,但他那一张很少带笑的脸让她但怯。 ?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关心她?”于姬鼓起勇气问出她心中的疑惑。 “我是她姐姐,而她就是焱王妃,也是大理国小公主。” 何彩云的话让于姬手捂着胸口倒退了两步,她不住的摇头,‘我┅┅我是大理国公主,也是焱王妃。’她第一次见到何芸儿時她就这么对她说过,只是她根本就不相信,没想到这是真的,可是,冷子焱为什么会娶她,让她不明白,难道是因为她是大理的公主? 大理?“哈哈哈┅┅”于姬大笑出声,那傻女人现在一定是回大理去了。 “很好笑吗?”何彩云看着这个美丽的女子,自古红颜多薄命,或许她的那段姻缘根本不在冷子焱这里。 于姬停止笑声,很轻很无力的说:“她已经回大理了,你们要想追的话还可以来得及。”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句‘该死’,便见到冷子焱踱门而出。 凄凉的笑意挂上于姬的嘴角,她缓缓转身如同一股游魂般离开,冷子焱选择的是前者,那她也该放弃了。 ------------ 骗婚新娘(一九一)大结局 第二天的婚礼因为新娘新郎的缺席而取消,何彩云和冷子翼的婚礼也往后延迟。 冷子焱连夜出城后,马不停蹄的往前赶,按時间推算,何芸儿也才离开五六个時辰,他快一点的话还可以赶得上。 他好不容易才假装失忆把她给骗回冷义,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再回去。也就是因为他骗她,他才一直不敢对她说实话,只好按照太医的说法一到三个月才有可能记起来,到那時他的谎言就会成为真言了。 谁料到皇上会在这時侯对大哥指婚,那他就将计就计想给她一个惊喜,所以他才要求冷子皓没有对外宣布与他成亲的人是谁,没想到会弄巧成拙┅┅ 冷子焱赶了一整晚的路没有歇息,他两眼只看着前方,所以并没有发现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会有一家客栈,当晚,何芸儿就在客栈里休息,第二天天亮了才赶路,此時,冷子焱已经跑在了她前面。 两人的距离因为何芸儿走得慢冷子焱走得快而拉得好远。 两人前前后后的往大理前行,前面的人不知道他所追的人就在他后面,后面的人又不知道有人要追她回去。只在后子。 直到几天后,大理皇城的门就在眼前,冷子焱没有追上何芸儿,他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城。 在城门外听到从城里出来的百姓说王后怀有身孕了,王后指的应该是金凌,冷子焱才决定进宫去看看。 自从他们回冷义后,大理国王段思议就举行了让位仪式,正试将王位传于沙律,沙律改名姓段,段律,大理的新国王。 而后,段思议出家,为自己在位時所犯的错误赎罪,更为大理的明天祈福。 看到金凌与沙律相处和睦,冷子焱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绝定在皇宫等何芸儿,她要是真回大理,就一定会回到皇宫。 可他哪里会想得到,何芸儿回到大理后并没有进宫。 何芸儿比冷子焱晚了一天才到大理,她进了城后并没有回宫,她已经听说了,父王已经让位给沙律,她进宫又有什么意义?她要看父王会去他出家的寺里去看他。 她现在只想一个人躲在没人找得到她的地方,静静的呆一会。 蝴蝶泉蝴蝶泉,一个象征爱情忠贞的泉,这是一个街上的老婆婆介绍的,她说在那里可以找到自己一生的幸福。 何芸儿按照老婆婆的指引到了那里才知道,原来,这蝴蝶泉她和冷子焱来过。 可这里哪里是找到幸福的地方呢?分明是破坏幸福的地方,冷子焱就是在这泉边的山洞口被石头撞破头后才忘了她,而她的幸福也从那一刻消失了。 她弯腰拾起一块石头扔进泉水中,‘叮咚’一声,只听到石头落入水的声音,并没有听到石头落入泉底的声音,那些人好傻,怎么会有‘丢个石头试水深’的想法呢?一个石头就可以试得出水深吗?就可以试出爱情的深度? 海枯石烂的爱情永远不存在,更没办法去试探。 现在还不是四月份,蝴蝶泉边找不到一只蝴蝶,有,也只是一些来不及飞走的弱小蝴蝶的尸体,放眼放去,一片茺凉,乏味得很。 泉边上有一棵合欢树,关于这棵树的由来还有一个特美丽的传说,一双相爱的情侣投湖自尽后化身为两棵相互拥抱在一起不离不弃的树,生,不能同甘,死,枝也要连理。 何芸儿手摸着粗糙的树皮,抬头看向上方连着的树枝,这里为什么会称之为爱情忠贞的地方呢?就是因为这棵树?可惜这只是一个传说而已,一个满足所有人幻想的传说,那让她也幻想一下属于她的幸福? 她坐在树根上,双手抱着树杆,头也靠在树杆上,闭上眼睛,这一闭眼她足足睡了两个時辰。 冷子焱来到泉边時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情景,泉边的树下绻睡着一名女子,明亮的阳光透过枝叶洒到树下,一道一道像是七彩光落到她的身上,而她就如同一只彩蝶静落地上。 像是要永远记得这份美丽,他远远的静站在远处,他只是试着来到他被撞头假装失忆的地方,没想到真会在这里遇到她。 洒下的阳光刚好落在何芸儿眼皮上時,她醒了过来,这時泉水面上晶光闪闪,那是太阳的光芒,刺眼极了,她调开视线,无意扫过这一片宁静的地方,刚想离开的目光再次返了回去,她好像看到了冷子焱。 她以为自己眼花,连眨了数次眼睛之后,那个高大的人影还是没有消失,真的是他? 他不是不记得她了吗?还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强迫自己将目光从他身上调开。 发现她看到了他,冷子焱向她靠近,他知道她一定还在生他的气。 不想让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何芸儿站起身,可是由于身高的差距,他看她時还是俯视着,她不服输的站到秃起的树根上,这下总比他高了? 谁知树根不平,她根本站不稳,摇晃着就想摔倒,有冷子焱在怎么会让她给摔着呢,她只能是跌进他的怀抱。 呼吸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她真想一辈子这么呆在他怀里,可一想到他失忆,她就悲从心来,这个怀抱还是属于她的吗? “跟我回去。”轻吻着她的发顶,他沙哑的道,只有这样将她紧紧拥抱,他才能感觉到她真真实实的存在,多少次当她出现在他面前時,他都想将她拥在怀里,可他得忍下来,只因他该死的‘失忆’了。 “为什么?你不记得我了。”何芸儿闷吭着小小的声音。 “记得,我怎么会忘了你呢?”她不知道,他可以忘了世上所有的人唯独忘不了她,她是他生命里不可缺少的主角,没有了她,他人生的这一出戏因为缺少主角而不再完美。 “可你明明失忆了,不记得我了。”虽然听到他说记得她,可她没有一点欣喜,她会以为他是在安慰她而故意说的。 “我没有失忆。”决定不再瞒她,没有什么谎言是可以隐瞒一辈子的,那还不如早早的说出来。 “没有失忆?”何芸儿挣扎着抬起头来看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他是在说谎,可他却一派坦然,那就是说他真的没有失忆,那他不就是┅┅“你骗我?”他居然骗她,气愤致极她握起拳头就向他打去,拳头还没落到他身上,手就被他给扣住了。 “放手放手。”骗了她还不让她打他,什么世道。 “我怕你打了我会心疼。”冷子焱脸皮特厚的说,还将她的小手给包在他的大手里。 “谁会心疼你。”打死她也不会说心疼他,虽然她还是会心疼他。 “那是我心疼你,你看我皮这么厚,怕你没打痛我,反而伤了自己。” 不理他的油腔滑调,何芸儿板起脸问道:“你为什么骗我?”说不出好的理由她可不原谅他。 “因为你舍不得离开你父王,不愿跟我回去,我假装失忆是在跟我自己赌一次,我在赌我和你父王在你的心里面谁重要,结果,你为了留在我身边让我记起你,而选择了跟我回去,所以我赌赢了。”现在再回想起来,那時侯是很冒险的,倘若她没有跟他回去,他真的就愿意放下她吗?答案是否定的,不管用任何方法,他都会让她留在他的身边。 “没想到你这么有心计。” “我有心计都是为了你。” 她说的任何话他都可以反驳回去。 “那你还是骗了我。”虽然他对她的用心良苦很让她感动,但他毕竞是骗人了。 “那你呢?你就没有骗过我?”不是他爱记老帐,而是逼不得已才拿出用一下。 “我┅┅”何芸儿语塞中,她确实有骗他,而且她骗他的事比他骗她的事要大得多,婚姻大事能不大吗? “你怎样?”敢不原谅他,她试试看。 “我是骗过你,但你也骗了我啊,那我们就扯平了,以后你不许再骗我。”对,扯平了就好了,管它大事小事,一律扯平去。 “那你的意思是原谅我跟我回去了?” “我什么時侯说原谅你了?你想得美。”心里原谅了他,才不会那么早承认呢,他让她浪费了那么多的眼泪,她怎么样也要为难一下他。 “我哪想得美了,你看这里多美,四季如春。”放眼望去确是青青绿绿的。 “不美。”7sh。 “你看那湖面好美,闪闪发光。” “也不美。” “你看这两棵树抱在一起多唯美。”由远而近,这里的景色被冷子焱说了个遍,这里是爱情见证的地方,那就让这里的一切美景来见证他们的爱情? “不美不美都不美。” “那这样呢?”冷子焱捧住她的粉颊,低头轻吻住她,他的吻很轻很柔,就像凌羽在唇上刷过一样,但却让她无限沉醉,她想说很美,却开不了口。 合欢树旁,连理枝下,两个人影紧紧相依,勾勒出一副美丽永恒的真爱画卷┅┅ 在这里见证爱情的情人,从此将不离不弃,比翼天涯┅┅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