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豪门浩劫 ------------ 第一章 孽缘之始 雷氏财阀是t市最著名的财阀之一,涉及金融业和石油能源,年仅24岁的雷冥远凭着自己的能力稳坐雷氏财阀的总裁位子,精通射击和中国功夫,擅长使用长软剑,在商场中敏锐的观察力以及强硬的手腕,令人闻风丧胆。 雷冥远,年28岁,全球屈指可数的黄金单身汉之一,卓尔不群英姿、成熟男人致命的魅力、令人难以抗拒的磁性声音以及无法让人忽视的权势! 在当今社会上,小三代替正室稳坐主位的事情已经屡见不鲜了,可是不偏不巧的却与冷郁希沾了边,虽然她不是那个小三,可是因为某种牵连,她注定了要被拖下地狱受尽折磨。  ̄ ̄ ̄ ̄ ̄ ̄ ̄ ̄ ̄ ̄ ̄ ̄ ̄ ̄ ̄ ̄ ̄ ̄ ̄ ̄ ̄ ̄ 没有一点点防备 也没有一丝顾虑 你就这样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带给我惊喜 情不自已 可是你偏又这样 在我不知不觉中 悄悄的消失 从我的世界里 没有音讯 剩下的只是回忆 你存在 我深深的脑海里 我的梦里 我的心里 我的歌声里 还记得我们曾经 一个眼神 一个心跳 一种意想不到的快乐 好像是一场梦境 命中注定 世界之大为何我们相遇 难道是缘分 难道是天意 多年前,冷灵溪因创作一巨幅油画名曰:‘凝灵’的作品,轰动全球,成为当时炙手可热的著名油画家,正当艺术事业风生水起的阶段,在一次参加‘新兴之起’的活动中,无意中认识了雷禹,雷禹对才华横溢的冷灵溪一见钟情,提出要她做他的地下情人,虽然冷灵溪再三推辞却终究敌不过雷禹的势力,无奈之下顺从了他的要求,为保全名声,在事业的巅峰期选择退隐,当起了雷禹的地下情人。 好景不长,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金屋藏娇,最终还是被原配发现了,雷禹没有丝毫离开冷灵溪的意思,反而更加的放肆了,他要求正室视而不见,甚至荒唐的带着冷灵溪登堂入室。 墨容是雷家的长媳,出生在豪门世家也算得上是书香门第,原本的雷禹倒是多少还顾忌着夫妻情分,但是随着墨家被人暗算家世一落千丈,他便再也不顾及什么了,安排冷灵溪入住雷家别墅、锦衣玉食,更加的冷落墨容。 虽然最开始冷灵溪很是排斥雷禹,但是日久生情,最后还是不可自拔的爱上了这个霸道搅乱了她生活轨迹的男人。 她也不曾要过什么名分,后来从雷禹口中得知,他和墨容的婚姻也不过是家族利益需要而已,他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根本就毫无感情,本想着凑合着终老一生,却不曾想到碰上了冷灵溪,现在墨家已经没落,他找到了真爱,就无需在委曲求全下去。 雷冥远至今还记得那晚他经过父母房门口时无意中看到的情景。 “我们离婚吧,你知道的,我对你本来就没有感情,结婚也是家族的联姻。”雷禹深深吸了一口烟,话语淡淡的溢出。 “你・・・我早知道会变成这样,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找我谈话了。”墨容的眼中透着一股忧伤。 “墨容・・・对不起,原本我也想就这样过一辈子算了,可是当我遇见她的时候,我却怎么也按捺不住了。”雷禹的眼中透着深深的歉意“我知道是我辜负了你,离婚后,新买的别墅所有权归你,我会一直支付你的生活费,直到你再次结婚为止。” “禹,你这么多年来当真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么?”墨容紧紧攥住衣角,期待的同时也害怕听到他的回答。 “墨容・・・我・・・对不起。” ------------ 第二章 下定决心 站在门外的雷冥远头脑一片空白,透着门的缝隙又看了许久,默默的转身离开。 从那日以后,原本开朗爱说爱笑的母亲突然变得沉默了,有时候躲在一旁,看着自己的老公对另一个女人宠爱有加,再看看手中那一纸离婚协议,泪水忍不住的流了出来,有时候一个人从天明一直发呆到天亮,有时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面自言自语,而每当雷冥远试图劝说母亲的时候,墨容也只是含泪摇摇头,轻声的说声妈妈很好,你去忙吧,然后转身再次把自己反锁在屋里。 那时的雷冥远还不够强大,阻止不了这一切的发生,他只盼着有一天父亲会良心发现,重新回到母亲的身边。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正赶上正月十五的元宵节,一直沉默而颓废的母亲终于肯走出房门,他清晰的记得那天母亲打扮的很典雅,盘着头,身着一袭淡淡的水粉色的旗袍,略施薄粉面带微笑。 墨容遣走了所有的佣人,并给雷禹打电话,让他跟冷灵溪一起过来,陪儿子和自己一起吃顿团圆饭,虽然觉得尴尬,但是他们终究还是回来过这个团圆节了。 家里的布置、一桌酒菜都是墨容亲力亲为的,见两人走来,墨容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热情的款待着冷灵溪,丈夫、妻子、小三、儿子一起过正月十五,这可能是最奇葩的事情了。 墨容为每个人斟满酒,又看向自己的丈夫和冷灵溪“这杯酒我敬你们俩,祝你们白头到老,冷小姐恭喜你赢得了雷禹的爱。”这话让在座的两人颇为尴尬,她又看向冷灵溪“我知道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但是・・・算我求冷小姐了,今晚,就只是今晚,我想让雷禹作为我的丈夫,最后陪我一个晚上,明天我会主动让出雷家长媳的位子给你,可以么?” 冷灵溪显然没有想到墨容会这么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如果不是我・・・” “墨容,今晚我同意留下来陪你・・・对不起。”雷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她的请求。 这天的酒席一个小时变结束了,冷灵溪早早的离开了雷家,而雷冥远也早早的回房休息了,似乎是为这两个人再最后多留出点私人空间,倘若雷冥远知道这次是与母亲的最后一次相聚,他绝不会早早就离开。 今天的墨容喝了很多酒,雷禹抱着她回到了主卧,把她放在了主卧的沙发上刚要转身离开,墨容站起身从后面抱住了雷禹,泪水像开了闸的水一般涌了出来,浸透了他的衣衫,她明显感觉到雷禹的身体僵硬了下“就陪我最后一个晚上都不行么?真的那么急着离开么?我・・・已经成全了你们。” 雷禹半响后转过身,搂住墨容“我答应你今晚不离开就一定不会走・・・我只是想给你做点醒酒汤而已。” “不,禹,我没醉,我真的没有醉,就这么抱着我好么?即使是骗我的,请你再说一句我爱你好么?”墨容的声音轻的出奇,透着一股股难舍难分的哀伤。 许是没想到她会如此,出于愧疚,他没有资格再去拒绝她最后的请求,在她耳畔轻轻的说了声“墨容,我・・・爱你。” 夜色像被人泼了浓墨一般,夜晚死一般的静寂,墨容起身,看向躺在她身边已经熟睡的雷禹,泪水再次决堤,颤抖着双手轻轻的抚摸他的脸庞,闭上眼睛轻轻将头依偎在他身前,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轻轻的诉说着心中的那份爱恋“禹,你知道么,我是多么的爱你,虽然这场婚姻或许在你看来只是商业联姻罢了,可是嫁给你,我从未后悔,我爱你,所以决定给你幸福,我怕我做不到,更怕我会忍不住的去缠着你,我要做你一辈子的妻子,既然你已经决定让我退出,而我又想一辈子都是你的妻子,两全其美的方法就是我离开这个世界,这样・・・既能成全你,又能完成我这辈子的心愿,最后,希望你善待我们的儿子,禹,我走了,再见。” 说完要说的话,墨容擦干泪水,换上了当年结婚时,他送她的那件旗袍,离开了卧室,走向另一个房间。 ------------ 第三章 永远的离开 在错误的时间、地点、相遇,最后在一起,不管过了多久,终究--它还是错的。 次日醒来,墨容什么都没有说,面带微笑的送走了雷禹,就像是平日里目送他去上班一样,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黑夜降临,不知道为什么,雷冥远躺在床上说什么就是无法安然入睡,甚至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烦躁不安的感觉逼得他快要喘不上气来,最后起身决定去客厅那杯水喝。 经过客房的时候,脚下一滑险些摔倒,紧接着变嗅到一丝腥气,在愣了几秒钟后头脑里突然闪过一丝恐惧的预感,下意识的打开了走廊里所有灯的总开关,定神一看,目击之处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鲜血。 雷冥远用尽全力的踹开了身旁的房门,只见母亲已经躺在了血泊之中,血染红了那件母亲最珍爱的旗袍,震惊过后他跑到母亲面前,探过了鼻息,发现母亲已经全身冰冷,早就没了气息,而书桌前有一封遗书,“儿子,妈妈对不起你,先走一步了,不要怨恨你父亲,也不要怨恨冷灵溪,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不怪任何人,妈妈爱你--墨容留。” 虽然作为长孙的他,从小就接受严酷的教育,但是他从未流过泪水,而今不知不觉中,泪水却放肆的涌出,再也不受控制,那个对他呵护倍至的母亲就这么悄然无息的离开了他,离开了这个家,带着她的骄傲永远的离开了。 苦涩蔓延至全身,雷冥远抱着母亲的遗体整整呆了一个晚上。 天色刚泛白,雷冥远拿起手机,一串数字按下又删除,最后还是决定拨通这个号码通知父亲,虽然母亲已经离开人世,但是直到生命的尽头,母亲也没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而是选择了死亡来成全彼此。 电话在响了几声后终于有人接听。 “母亲・・・自杀了。” ・・・・・・ ・・・・・・ 可是最后,雷禹却决定过一段后再回来,理由是不想让冷灵溪有负面情绪,在亡妻和小三之间,他选择了小三,完全不顾尸骨未寒的母亲,他自嘲的笑了,他早应该料到是这样的,可是却抱着一丝希望给他父亲打了电话,原来母亲的死都不足以让他这个做丈夫的感到一丝痛苦。 从那个时候起,他变了,虽然母亲不希望他恨那两个人,可是雷冥远还是决定要进行报复,他一定不会让他们俩好过,他发誓。 又过了几年,这个父亲又堂而皇之的带着一个小女孩和冷灵溪回到了雷家,然而最讽刺的还不止于此,雷禹不顾长辈的反对,娶了冷灵溪,正式的让她们成为了雷家的人,由于雷冥远的再三阻挠,他们的女儿只能跟随母姓,而不得跟随父姓。 女孩笑得很开心,一手牵着冷灵溪、一手牵着雷禹,脸上写满了幸福,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如同小仙女下凡一般,好奇的看着坐在客厅正中沙发上的雷冥远。 雷冥远微微眯眼,唇盼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蓝眸带着一抹狂野的阴侧光芒。 雷禹带着女孩来到雷冥远身前,目光透露出慈爱“郁希,看这就是我常常跟你提到的哥哥,他叫雷冥远,希望你们能融洽的相处,以后,这个雷家老宅就是你和妈妈的家了。” ------------ 第四章 初次相见 她是个外表清秀的女孩,透着一股子天真无邪,活泼可爱的她颇受大家的喜欢,可是当雷冥远看见这个女孩的时候,心底的恨意就又多了一层。 “您就是冥远哥哥是么?爸爸经常向我提及哥哥呢,有哥哥的感觉真好,希望我们相处愉快哦。” 郁希的声音像甘泉、银铃声一般好听。 “我很期待。”雷冥远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女孩的身上来回的打量着,听说这个女孩已经21岁了,看她的样子,显然不清楚这里面的内幕,虽说声音上没有太大的厌烦,可是他暗自发誓,他要好好的接纳她们母女二人,他要让两人生不如死,游戏才刚刚开始,如果太早就结束了岂不是无趣的很,他要用最极端的方式把她们母女二人拉入地狱的深渊、生不如死,他发誓! 冷笑了一声,不屑的看着这一家三口,眼中的厌恶瞬间转变,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起身离开,走向书房时停下了脚步“刚接手雷氏财阀,我还有的要忙,这段时间可能会去自己的私人别墅住,如果周末有时间我会回来。” 见雷冥远的态度不冷不热,雷禹赶忙安慰站在身边的冷郁希“乖,哥哥刚接手爸爸的雷氏财阀不久,工作量又出奇的大,可能是太疲倦了,你别多心。” 冷郁希笑着点头,再次望向那个称为她哥哥的人,总感觉让她胆战心惊,她自认为见过的男人也不少了,虽然这个刚认的哥哥外表看起来绝对不亚于任何一位明星,也比她接触过的男士们更加的温文儒雅,可是为什么对她这个初次见面的妹妹透着一股子抵触呢?而自己不能跟随爸爸姓雷,而只能随母亲姓冷的事情,好似也是眼前这位哥哥做出的决定,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爸爸,哥哥不喜欢我么?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惹得哥哥不高兴了?” 雷禹看了看在身后的冷灵溪很是不自在,轻咳了下“宝贝女儿多想了,你哥哥的性格从小就是比同龄人要内敛许多,经商头脑了得,况且他要大你三岁,多少有点少年老成的意思,否则他年纪轻轻怎么能驾驭的了雷氏财阀总裁一职呢,如果非要说的话,他最多对我比较厌恶罢了,你千万别多想。” 冷郁希满脸疑问的看向身边的父亲“您是哥哥的亲生父亲啊,他为什么要厌恶爸爸呢?” “这・・・许是因为爸爸常年不在他身边,他对我没什么感情可言吧。”雷禹想了想,还是编了一套比较靠谱的话,总不能说他为了迎娶她的母亲而间接害死了他的妈妈,所以他这个哥哥才会恨自己。 ・・・・・・・・分割线・・・・・・・・ 书房。 雷冥远把自己反锁在书房,手中碰着一本厚厚的相册来回的翻看,不时的摇摇头,声音极为低也极为的小“母亲,您当年就这么扔下我走了,您这么一走倒是成全了那个践人,今天那个称之为父亲的男人居然带着那个践人和贱种回到了这里,我替您不值得啊。”手指握得咯吱咯吱的响,再次看向相册中的那个温柔端庄的母亲,目光更加的坚定了“我发誓,我雷冥远决不让她们两人好过!” ------------ 第五章 最后一面 霍氏总裁办公室。 布置的奢华而简洁的办公室里,两个高大的男人坐在真皮沙发上,同样的气度不凡,贵气不凡,一个冷默倨傲,另一个温文儒雅,举手投足间尊贵又带着几分倨傲。 “你确定要这样做么?毕竟他是你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雷冥远打断了。 “你不用再劝我了,我若不是下定了决心就不会过来找你帮忙。”雷冥远薄唇轻启。 “我不是再三劝阻,而是不想你以后后悔,有的事情做错了可以弥补,可是・・・你这个决定一旦做出来,可就是天人两相隔,可就真没后悔药了。”霍天齐叹了下气,仍然希望他能断了这个念头。 “天齐,我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在我认为,他・・・是死有余辜,母亲的大好年华都浪费在了那个人身上,可是・・・即使是死去都不足以让他回心转意,而是又带了个小践人回来!”雷冥远越想越来气,他发誓要为母亲报仇雪恨。 霍天齐见他彻底死了心,认定了要这么做,便也不好再规劝,点点头“那好,我现在就去通知幽灵阁的执行堂主,不过为了让你撇清关系,我建议你多等上几年。”想来一方面可以布置的更像天灾人祸,另一方面时间一长说不定雷冥远会打消这个念头。 雷冥远当真是说道做到,从那天出了雷家老宅后就极少的再露面了,就算回去也是把自己的用品成箱的往外搬。 冷郁希跟父母住在老宅,因为雷冥远不常回来,倒也不觉得自己真的是多了位哥哥,开开心心的过着她的小日子。 冷郁希的成绩十分优秀,21岁的她破格升为大四的学生,下半学期她又收到了t市最有名望的一所学府的录取通知书,待她完成大四的学业毕业后,面试入学继续深造,收到录取通知书的她十分开心。 ・・・・・・・・分割线・・・・・・・・ 光阴似箭,转眼间又过了四年。 冷郁希芳龄25,已经出落得似水芙蓉,清新秀丽之极追求者自然也不在少数,看女儿已经进入了高等学府,雷氏财阀在儿子的带领下迅速的拓展开来,做的风生水起,夫妇两人决定乘坐私人飞机去迪拜度假。 如果冷郁希知道这就是她见父母的最后一面,那么她肯定说什么都不会让父母离开她身边的。 今日与往常没什么不同,只是盛夏的季节更加让人燥热不安了,雷氏夫妇已经乘坐私人飞机在去迪拜的路上了,驾驶员是幽灵阁的冷面,冷郁希去参加学校的毕业典礼,而雷冥远一如既往的早早的就去了财阀。 雷冥远刚进入总裁室,手机铃声就响起,看了看屏幕按下了按键调侃道“难得让最近忙的不可开胶的霍总给我打电话,雷某受宠若惊。” “你这小子跟着其他兄弟一起损我是不是,四年过去了,你如今还坚持己见一定要这么做么?” “当然,我等的太久,已经等的不耐烦了,我知道你为何拖沓了这么久,无非就是不想让我办后悔的事情,可是日子越久我的仇恨不但丝毫未减,反而与日俱增了,现在是动手的最好机会,我也知道以幽灵阁的能力何须四年的准备这么久。”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许久“看来他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既然这么长时间你还是最初的决定,那我现在就通知他们下手。” “兄弟,多谢了。” “哎,算了吧,我这也算是干了缺德事了,有时间再聊,先挂了。” ------------ 第六章 请君入瓮 雷冥远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他终于可以为母亲报仇雪恨了,剩下的冷郁希,他要慢慢的折磨才有意思,他要让那两个歼。夫。淫。妇在地狱都不得瞑目。 他难得‘好心’的去接这个妹妹回家,一辆bugatti 停在了学府的门口,雷冥远斜靠着车门向远处走来的‘妹妹’招招手。 许是没想到他能来接她,在原地愣了很久,听到周遭的惊呼声时才反应过来。 “哇塞,bugatti 耶,小希这个男人是谁啊?不会是你的未婚夫吧?” “是哦,别那么小气透露透露呗。” “咦,你们看,那・・・那不是全球数一数二的黄金单身汉,雷氏财阀的总裁雷冥远么?” ・・・・・・ “咳咳・・・停・・・你们打住吧,他只是我的哥哥而已,你们别乱想了,好了不说了,我哥最不喜欢等人了,我得走了,改天再聚吧。”说完冷郁希一路小跑的来到他面前“哥哥好,呃・・・不好意思,跟同学告别耽误了点时间。” “没关系。”他不但没有丝毫的怒意,反而勾起一抹迷死人的微笑,这个游戏要玩认真点才好。 冷郁希左右张望,一脸的好奇。 “怎么了?你在等人?” “哦,不是啦,平日都是司机来接送我,今天怎么麻烦哥哥来接我了呢?” “临时有其他任务安排下去,所以今天由我来接你回家。”说完话,雷冥远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开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所谓的妹妹,果然是够下贱,亏着他父亲对她们母女俩那么呵护有加,她的母亲却做出了那么无耻之事。 本来是要参加毕业庆祝会的她,在照完了毕业照后便换上了礼服,长发被随意的盘上,随是随意,但是却显得雍容典雅,几缕秀发调皮的散着,几朵玛格丽特插。在发间,水蓝色轻盈而细腻的真丝面料包裹着妙曼的身姿,一身似雪肌肤,如水晶般晶莹剔透,泛着淡淡的粉红,明眸如水,皓齿如贝,如此绝美的一张脸,有着说不出的诱。惑。 被雷冥远一直打量着的的冷郁希觉得自己全身都要僵硬掉了,而雷冥远的脸却越发的靠近她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冷郁希心跳飞快,呼吸有些急促,手掌都湿了,脸红的不像话。 雷冥远有意逗她,在她似雪的颈间和着气,成功引来了她的轻颤 “看我都看的发呆了?宝贝,我们该回家了。”说完绅士的替她开了车门,这会的冷郁希才反应过来,尴尬不已。 在雷家的这么多年来,虽然这个哥哥不太喜欢自己,可是却也不曾为难过她丝毫,每当过生日之时,他还会送过来精美的生日礼物。 其实对于雷冥远来接她,她倒是满心欢喜的,如果他不是她的哥哥,她说不定会飞蛾扑火的爱上他。 路上两人的话语倒也不多,可若是一直不说话气氛岂不是更加的尴尬了,冷郁希深深的吸了口气“哥哥,你今天在老宅还是回私人别墅呢?” “爸妈不在,我决定好好的陪陪你,免得你一个人寂寞。”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坐在旁边的冷郁希一眼。 冷郁希当然没有多想什么,坐在她身边的男人即使再危险也是她的哥哥,所以她也不会觉得很危险,只是哥哥盯着她的目光有些过于肆无忌惮了,甚至时不常的会盯着她的身前看,然后对她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并没有把车子开往雷家老宅,而是朝着另一个方向驶去。 “哥哥,我们不回老宅么?”冷郁希总觉得今天的哥哥不太对劲,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回我们的新家。”话中透着若有似无的暧昧。 ------------ 第七章 肆虐的开始 雷冥远开到了一处风景秀丽远离城市喧嚣的地方,又开了千米左右,一栋庄园别墅映入她的眼帘,白蓝相间的色彩仿佛进入仙境一般梦幻,别墅前身是大片的花园和私人游泳池。 泊好了车子,雷冥远看着身边的冷郁希“以后就住这里了,房子是新买没多久的,加上今天我也是第二次来这里,下车吧。” 随后下车在园中设置的机关处按下了指纹,庄园的大门自动关闭。 冷郁希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说不出的不安涌上心间。 来到餐厅的雷冥远倒了两杯香槟,手中打开一包透明的粉末,缓缓倒入了其中的一个杯中,只见粉末倒入杯中的瞬间就融化开来,香槟成色依然透亮,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唇盼勾起一丝报复的微笑。 再次回到客厅的雷冥远看着不知如何是好的冷郁希笑了笑“过来坐吧,自己家不用那么紧张。”说完还不忘拍拍自己身边的位子。 “这偌大的庄园就你我二人住?佣人们呢?”不好的预感似乎更强了。 雷冥远品了一口香槟“不试试么?这可是我特意命人从庄园定制的酒,很适合女士,你试试看。” 冷郁希见他已经喝下去一半的香槟了,也没再怀疑什么,略品了一下,她还是第一次喝酒,原本以为入口会辣乎乎的,但是馥郁芬香的口感带着一丝冰凉的甜腻很是好喝,忍不住的一饮而尽 “哥哥还蛮有品味的,这酒果然是好喝得很。” “呵,是么,如果说你现在就喜欢上了它,我可以命人多送来几瓶,不过・・・”他已经开始期待一会她的反应了 “不过我更期待你后面的感觉,我一定会让你情不自禁的。” 冷郁希总觉得今天的哥哥是话中有话,再次打量着周遭,偌大的庄园就只有他们二人,两人又似乎坐得很近,让她更觉得诡异万分。 “至于佣人么・・・这段时间我已经给他们放了长假,没我的命令,谁也不会回来。” 他英俊挺拔的体魄上,伟岸的身躯慵懒的依靠在沙发上,颀长的身躯包裹在深色的衬衫里,领口处微微敞开,健壮的肌肉显露出他的壮硕,如鬼斧神工雕刻一般的五官,尊贵又带着几分倨傲,眼睛微微眯起,无声无息地透露出一股迫人的危险。 此时的冷郁希感觉自己燥热不已,身体的某处也开始变得难。耐,仿佛成千上万的小虫子在爬,脸上也泛起了潮。 红,虽然未经人事,可是这么大的她似乎也开始觉得不对劲,隐隐约约感觉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一般,细细的汗布满身上,似乎需要什么才能解脱。 强打着精神,有些口齿不清“哥・・・哥哥・・・我不太舒服,我想去洗个澡,浴室在什么地方?” “你不需要洗澡,你只是需要我帮你缓解罢了。”说完一勾手便把冷郁希拉入怀中。 这个动作不外乎等于一颗炸弹的效应,微微发凉的触感让冷郁希忍不住的想要靠近,但是他是她的哥哥,她不能这么做,急于起身离开,可是雷冥远非但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把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灼热的大掌缓缓游移。 “呃・・・不・・・不可以・・・我们是兄妹啊・・・”经验老道的雷冥远若有似无的轻抚,使得冷郁希不住的颤抖,再加上药效已经开始迅速的发挥,冷郁希止不住的轻。吟,想要逃离危险,却早已没了力气。 “兄妹?你真以为自己是父亲的孩子么?你只是你母亲偷情的产物而已,你的父亲另有其人。”他在她颈间轻吐着气息“别急,等你缓解了不适之后,我会把所有的一切告诉你,你又何苦这么急于知道呢・・・就算你不问,我今天也会告诉你的。” 看着他即将落下来的薄唇,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因为过于紧张和药力太大,她的唇变得苍白而干涩,他吻下去的瞬间,却瞬间点燃了男人体内的某种渴望,他低吼一声,收紧双手,抱紧她的同时,将她推倒在沙发上,用力吻了下去。 雷冥远的吻很有技巧,时而轻吻时而掠夺,仿佛要抽走她身上所有的氧气才肯罢休。 冰冷的薄唇毫不怜惜的从她的唇瓣上碾过,趁着她喘息的瞬间,舌头从她的齿间窜进,追逐着她的小舌,汲取着她的津液。慢慢地,他不再满足,她只觉得腰间一紧,高大的身体覆在她的身上,灼热的大掌微微用力的游移,从礼裙下摆的地方探了进去,皮肤接触的瞬间,冷郁希的身体绷得更紧、也更加的颤抖了。 她的手紧紧地护住身前,哭着求雷冥远放过她,怎奈这会的雷冥远只想报复,又怎么肯放过她,经过一番挣扎薄如蝉翼真丝质感的礼服已经被汗水打透,若有似无的勾勒出她的轮廓,而裙摆也因为先前的挣扎已经推到了腰部。 感受着他的触碰,她闭上眼睛,脸颊涨得通红,似乎认了命,毕竟两人的力量太过于悬殊了。 突然一只大手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给我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我是怎么疼爱你的。” 还未等冷郁希反应过来,只听得‘撕拉’一声,礼服已经被他无情的撕成了碎片,突如其来的凉气使得她忍不住的哆嗦。 ------------ 第八章 无处可逃 雷冥远再次低下头,吻顺着她的唇盼不断的下移,清新干净的味道让他停不下来,灵活的舌头撬开她的牙关,与她湿滑的小舌纠缠在一起,大手顺着柔滑的肌肤一点点向上游移,大掌仿佛火焰,所到之处瞬间点燃了她,让她忍不住地浑身颤栗。 “唔・・・求求你・・・不要・・・”气息似被他全部夺走了一般,试图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抵抗。 “哼!从现在起,你只是我发泄的工具・・・你从今后的任务就是学会取悦我。”雷冥远的声音也变得寒冷彻骨。 “不・・・放过我吧・・・不可以・・・”泪水在眼圈打转,可还是不争气的滑落脸颊。 “你不知道女人这样会更加让男人有征服的 谷欠 望么?” 他的大掌沿着她完美的曲线轻轻滑动,陌生的感觉刺激着冷郁希,她只觉得自己心跳加速,颤栗不已,药效和他的技巧已经让她彻底的失去了理智。 大手滑至她的腿间,探向她的神秘地带,且用膝盖分开她的双腿,将劲瘦的腰身挤了进去。 “不・・・好疼・・・”因为疼痛想要躲闪,她无助的扭动着腰身,意欲挣扎,而他却不给她任何的机会,讽刺的笑了一声,用力向前一挺,便进入她的最深处。 “唔……”第一次的她痛得无法呼吸,那种痛撕心裂肺,又感到一股液体滑落在腿上,可她却不想出声,死死地咬着嘴唇,而下一秒,又传来了那地狱一般的声音“给我叫出声来!” “不・・・”冷郁希抗拒着,想守住她最后一丝的尊严,不料想她的反应彻底的激怒了他。 “想不到你还挺干净,本来我还想疼疼你,可是你太不知道好歹,不叫是么?很好・・・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乖乖的顺从!”毫无怜惜之情的他飞快的驰骋着、撞击着她,开始的疼痛已经慢慢消失,他身下的动作又将她带入了一个陌生而又难耐的境遇・・・ 大掌也在她身上肆意。 挑 。逗,摧毁着她的意念,最终她还是抵不过他的侵 略开了口。 浑浑噩噩之间,只觉得被他抱起一阵眩晕过后发现自己的面前多了面落地镜,两人的一举一动正在镜中呈现。 “不・・・求你・・・不要这样・・・”莫大的耻辱向她袭来。 “不要么?我偏让你看,你以为自己有多么清高么?你的第一次还不是就这么被我破了身,你和你母亲都是践人,专门勾引男人,你母亲如此,你已是如此,穿的这么紧致是要去勾引谁?嗯?口中说着不要,还不是一脸的享受么,践人!不如学好怎么伺候我,等我玩腻的那天,或许考虑放过你,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好过。” ・・・・・・・・分割线・・・・・・・・ 世界的另一端--迪拜。 飞机并未如期待般的停落在雷氏夫妇所购买的私人豪宅处,而是停在了一处隐蔽的地方。 “大胆!谁让你们把飞机开到这里,要去的地址明明已经给了你们的驾驶员!”陌生的地方让雷禹心中警铃响起。 没等到回答,夫妇二人只觉得太阳xue 突然微凉,回过神发现两人头部分别对着两把手枪。 充当驾驶员的黑衣男子走到两人面前打量了一番“忘了跟雷总打招呼了,我叫冷面,你们来的--的确不是私人豪宅,而是我们在迪拜的分部而已,欢迎仪式和礼物已经准备妥当,两位・・・请吧。” 冷灵溪已经快要崩溃,身体不住的打哆嗦“老・・・老公,我们怎么办?” “冷面・・・”雷禹仔细在脑海中搜索着相关的信息,突然一愣“你是幽灵阁的人?” “呵,雷总好记性。” “我与幽灵阁向无纠葛恩怨,为什么要绑架我们夫妻二人?” “多说无益!一会我会告诉你答案,带走!”冷面直接下达了命令。 “是!”几名手下压着雷氏夫妇下了飞机,两人直接被带入幽灵阁分部的审判室。 ------------ 第九章 现场直播 幽灵阁分部--审判室。 冷面坐在中间位置的主座上,看着下面跪着的雷氏夫妻“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不过在死之前・・・”他的目光转向了下面跪着的雷禹“我有更好的礼物送给你。”给了手下一个手势。 “是!” 手下递给了雷禹一个档案袋,当他开启档案袋的时候目光透着惊讶,强压着心里的痛楚看完了所有的‘罪证’ 再看向身边的女人 “冷灵溪,我平日对你们母女不薄,为了你,我甚至是间接害死了我的原配夫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给我扣绿帽子!你说啊!” 跪在一旁的冷灵溪自然看了个全部“不!你听我解释,事实不是这样的,我是爱你的啊。” “爱我?爱我都爱到别人床上去了?我用心呵护了20多年的女儿,居然是你和别的男人鬼混后的野种!这就是你的爱么!” “不,不是的,你听我说!” “算了,你我都是将死之人,又何须再争论什么呢,灵溪,我累了,这样的结局也好,是我报应不爽,是我太傻了,为了你伤害了最爱我的妻子,直到她离世,我都没有对她好过,现在我终于可以以死谢罪,这样,到了阴间,如果还能见到她,我会用我的生命去爱她,去请求她的原谅,我们后世永不相见。”说完,雷禹夺过身旁保镖的枪选择了自杀,‘砰’的一声,他亲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不!禹!你醒来啊!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不听我解释就这么走了!”说着也要拿枪自杀,可惜在她拿到枪的前一秒,枪已经被冷面踢走“他那么走了我不拦着,可是冷小姐您想死就没那么容易了,想您这么美丽的女人,死了多可惜。” 他又对门口吩咐了一声“你们都进来。” “是!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想来你们十多个人也有几个月忙的没碰过女人了,这个女人尚算有几分姿色,我就把她赏给你们几个享用了,现在执行。” 素了几个月的大男人,看着眼前的尤。物两眼直发光,不一会便都扑了上去,起初还能听见冷灵溪的求助、求饶声,又过了一会就只剩下女人的呻。吟和男人低吼发泄的声音了。 ----分割线---- 雷冥远满意地看着镜中映出的冷郁希的表情,#已屏蔽#,一边拿起手中的遥控器,特意关照的将声音开大,液晶电视屏幕上直播的一起都让她痛苦不已,她彻底地失去了力气,瘫软在地。 可是雷冥远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已屏蔽#,发泄着心中的恨意 有力的大掌钳制着她的头“呵,果然母女俩人都是下。贱的痞。子,都同样的耐不住寂寞,你母亲现在跟你一样,#已屏蔽#看看她是多么的人尽可夫。” “不!我不要看了,求你!”冷郁希被折磨的已经哭到嗓子干涩的近乎发不出声音了。 “你这下知道了吧,你并不是我的同父异母的妹妹,你只是个野种,是你母亲和野男人苟且时候留下的罪证!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奴隶!供我发泄的容器!” ------------ 第十章 浑浑噩噩 待雷冥远发泄完,从容的穿好衣裤,看着摊在地上浑身沾满浑浊液体、狼狈不堪不住颤抖的冷郁希,鄙视的笑了声“呵,天生一副受。虐的样子是给谁看,冷郁希,我会慢慢的折磨你。”说完拖着已经半死不活的她关到了别墅的最顶层的一个空旷的房间里 “哼,从今天起你就给我老实的呆在这个房间里面,等着供我发泄。”说完转身离开。 冷郁希很想哭,但是眼泪早已干涸再也留不出来了,她的清白就这么没了,她的家就这么散了,视频里的一幕幕都让她触目惊心,原来自己是个野孩子,因为母亲的存在‘哥哥’的亲生母亲去世了,难怪雷冥远这个所谓的哥哥会恨她们入骨三分,她一直当爸爸的人却也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可是现在,母亲已经被那些男人折磨的死去了,那个她叫了多年爸爸的人,用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她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在愣了许久后,她艰难的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挪到浴室,打开冷水不断的冲洗着自己身上的污垢和吻痕,可是就算是把白希的肌肤擦红了,也洗不去身上印记,身心疲惫的她感到自己陷入了无限的黑暗之中,无法自拔。 头脑里一直放映着刚才的画面,只觉得一阵眩晕昏了过去。 ・・・・・・・・・・・・・・・・・・・・・・・・・ 曾几何时,那个快乐、无忧无虑的冷郁希再也找不到了,现在的她活活像个没了魂的人,就像是一抹游魂般的生活着。 雷冥远除了在财阀忙碌,回到家便是肆意的摧残冷郁希的身心,而冷郁希也不似原来一般反抗,开始变得逆来顺受,收敛起一切情绪,任劳任怨听从他的吩咐,她的生活变得水深火热。 纷嫩的手心,开始缓缓布满薄茧,原本的佣人通通被雷冥远派遣回老宅,而这个庄园别墅的所有家务活都落在了冷郁希身上。 为了进一步的刺激冷郁希,雷冥远经常带不同的女人回别墅,毫不顾忌的在任何时间、任何低点,就那么明目张胆的上演着限制级的戏码,他甚至刻意回别墅带女人回来过夜,并让冷郁希在一旁学习,等他打发了来这里的女人,就会让冷郁希学着之前的女人来伺候他、供他发泄。 没有他的命令她就不得出门,她已经很久没有出过门了,而她每天的生活除了打扫卫生、伺候好雷冥远,剩下的就是看着时常上演的限制级戏码,慢慢的她也就认命了、习惯了。 这一天,又是面对如此熟悉的场景,她习以为常地无视走过,转入厨房,开始进行整理打扫。 雷冥远看她没什么反应,竟然有些恼怒地推开怀中如蛇一般缠绕的女人 “冷郁希你过来!” 冷郁希无奈的遥遥头从厨房里出来,天知道雷冥远又要怎么折磨她,缓缓开口 “请问有什么吩咐。” 自从两人有了亲近接触,再加上冷郁希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便不再管雷冥远叫哥哥了。 “冥远你・・・” 雷冥远身上挂着的女人显然有些不痛快,她今日特意装扮的花枝招展,费尽心思打扮自己的目的就是要勾引雷冥远这个全球黄金单身汉。 ------------ 第十一章 转机 眼见着好事就被这个小女孩破坏了,女人明显的不悦,怒视着眼前的冷郁希,她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 那对蓝眸带着一抹狂野的阴侧光芒,他低头,随即给身上的女人一个浓烈炽热的深吻,女人差点被他的热情狂野吻到窒息,可是他的目光却停留在了冷郁希的身上。 见她丝毫没有多余的反应,他感到一瞬间的心烦意乱,心中郁结瞬间滋生,怒火倏的窜起。 “穿好衣服滚出这里!”几乎是怒吼。 “冥远・・・你・・・” 女人似乎有些不可思议,赤。裸。裸曼妙的身躯还是再次缠了上去,却被雷冥远无情地大力一挥,跌倒在地。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 雷冥远的目光还是没有离开冷郁希,薄唇抿得紧紧的。 大有一副暴风雨来临前夕的狰狞。 果不其然,雷冥远不耐烦地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张签了名的支票,随手甩了出去,“拿着钱消失在我的视线中,不要试图惹恼我。” 女人心中有着明显的不甘,低头瞄了一眼脚边支票上的数字一眼,还是没有表现出来,虽然极为不情愿,但是雷冥远是何许人也,她可得罪不起,愤恨的看了一眼冷郁希,整理好裙装离开了这里。 虽然雷冥远一直明里暗里的折磨着冷郁希,但是她还是那么的坚强,虽然有时候翌日再次看到她的时候,眼睛明显的红肿,那是哭过的痕迹,可是至少不是当着他的面流泪,他依稀记得,她最后一次当着他的面痛哭是在她看到视频的那天,从此之后的她则是更像行尸走肉一般,了无声息。 两人对视了些许时间,他坐到沙发上,顺带着冷郁希也跌入了他的怀中,男人的怀中是温暖的,并不如他这个人表面上所表现出的冷漠,冷郁希有瞬间的迷茫,是他本是如此还是太会伪装,她竟然一时间分不清楚了。 他急于的撕破她的面具,毫无怜悯之心。 在冷郁希迷茫的时候,下一刻,雷冥远出乎意料的行为,彻底惊住了她,他的唇,竟然覆在她的唇上。 “唔・・・不要・・・”冷郁希厌恶的挣扎着,她讨厌这样的感觉,尤其是看到他刚和那个女人当着她的面,肆无忌惮的鬼混的时候。 她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挣开了雷冥远,赏了雷冥远一个大巴掌,她又岂会知晓以雷冥远的力道,如果不是有意让她逃脱,她根本无处可逃,雷冥远只觉得脸上瞬间火辣辣的,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他并没有愤怒,冷冽的眼眸似乎能够看透一切“很好,够胆识。”说完话便走出了庄园别墅。 在离开之前,他回头看着大口呼吸氧气的她甩出一句话“今天站且饶过你,要恨就恨你母亲吧,怨不得别人,你们母女俩人果然是妖孽,专门勾引男人,没想到你年纪轻轻也是如此,很好,咱们俩来日方长。” 冷郁希其实很是无辜,她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但是雷冥远先入为主的恨念,早已根深蒂固,他的精明,一碰上有关她们母女俩的事,就再也无法冷静下来了。 这天之后,雷冥远就很少回来了,丢下了冷郁希一个人住在了偌大的别墅,两天后,不知是他良心发现还是怎么的,居然把佣人保镖调回到了庄园别墅,这个举动倒是让孤独甚至带点恐惧的冷郁希有了些许的安全感。 他近期很少将女人带回家里来了,但是却开始夜不归宿--倒是常事,回来扔在沙发上的西装不是留有口红便是浓浓的胭脂水粉味。 在这个期间,他不断的更换着女人,终于‘良心发现’的他,也允许冷郁希外出了,只不过到了晚上,她还是必须要回来住的。 得到特许的她十分开心,不想成为一无是处的人的冷郁希找到了一份适合她的工作,也就是在这里,她遇到了对她而言有极为影响力的一个男人・・・・・・ ------------ 第十二章 不能消停 他就是许墨轩,琪斯诺集团的总经理,集团未来的接班人,冷郁希的直属上司,在冷郁希的认知里,许墨轩是个是典型的富家子弟,但是他身上永远找不到纨绔子弟的浮夸跟轻佻,对待集团上下员工都是一视同仁,亲和幽默,从没对谁红过脸,行为作风更是翩翩君子,虽然同样有着英俊的外表,但是从未传出任何负面性的新闻。 然而,相对于许墨轩而言,雷冥远则是冷冽的眼眸似乎能够看透一切,那对蓝眸带着一抹狂野的阴侧光芒,身上王者般的气势似乎能够压倒一切,是个冷酷无情、又霸道的危险男人。 雷冥远这个人,冷郁希对他的评价就是‘欺人仗势的禽兽’,嘴巴恶毒的很,行为也不检点,但是身边从不缺乏各种各样的女人,甚至她在别墅中也经常看见两女争一男的戏码,这是最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冷郁希不是一个多嘴多舌的女人,相反,她更喜欢少说话多办事。虽然许墨轩是她的直属上司,但是如果不是工作需要,她很少跟他或是其他同事多说话,冷郁希的人生格言就是:少说话多办事,言多必失。 这些年来,雷冥远的事业也是做的风生水起,不容小看,雷氏财阀的股票连连攀高,雷氏财阀出现在荧幕上的频率快要跟他的绯闻一般频繁,足以可见雷氏财阀在雷冥远的手中,拓展得十分快。 每日财经报,对雷冥远的形容“毒、准、稳、狠”,这四字便是这个男人做生意手腕高招,他无比优越天赋地将他人践踏在脚底,总是能够具有敏锐的洞察力,抓住先机,不给敌人留点喘息的时间,他的每一招出手,都是致命的,短短几年中,收购了大大小小十几家公司,也被商场上的人称之为‘恶魔’。 这个男人是可怕的,他犹如幻境一般,有着致命的吸引人,让人欲罢不能,同时又犹如鬼魅一般,让人失去理智。 时间飞逝,自从她的父母双亡后,她便没有再过过生日,甚至有意的要忘掉她自己的生辰,错,也许按照严格意义来讲,是她母亲和后爸去世后,对于雷禹,冷郁希不知道应该称呼他什么好了。 这一晚,冷郁希还算幸运,集团的事情很快就处理妥当了,因为雷冥远并没有回别墅,所以没有什么事情做,她懒得去下厨了,泡了一包方便面当晚餐,填饱下肚子,便回房睡觉。 已经过了凌晨,她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客厅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莫非是小偷? 她吓了一跳,冷静后无奈的摇头笑笑,这别墅虽然地处偏僻些,可是人也不少,光是保镖就足足有十人之多,怎么可能会进来小偷,难道是他回来了?她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个男人的身影,这么晚了,他怎么突然就回到别墅了呢? 雷冥远并没有把她叫出来伺候他,所以她决定无视他的存在,继续享受着难得的消停。 心中多少还是有些郁闷的,好端端的这么晚了回来干嘛,打扰了她的美梦,他应该留在外头跟他的一帮女人鬼混还差不多。 虽然她不再过生日了,可是怎么说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还来破坏这片好不容易维持的宁静祥和。 冷郁希怎么样也不会想到,喝的醉醺醺的雷冥远走错了房间,堂而皇之地闯入自己的房间。 在她呼吸呆滞时,他竟然爬上她的床,一把抱住了她。 ------------ 第十三章 怒火 雷冥远猝不及防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她惊呼一声,双手使劲推开,却让雷冥远黏得更紧,身子贴得更紧。 冷郁希虽然身材高挑,但是雷冥远的身高目测,就早已超过了一米八七,加上雷冥远每天都要去健身,身子矫捷,将冷郁希压得死死的,连翻个身都难。 “你・・・”她费劲的想要推开他。 冷郁希这么想的时候,雷冥远却开始躁动不安起来,他明明醉了,却又似很清醒。 雷冥远本来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对自己也丝毫不吝啬,他向来都是霸道的一个人物。 愤怒中的冷郁希想都没想,一个伸手,就掴了雷冥远一巴掌,想要唤醒他的理智。 刚毅的轮廓,紧抿的薄唇,高蜓的鼻梁・・・・・・ 不可否认,雷冥远冷凝俊逸,自身的身价已经无法估量,精明睿智,几乎符合所有女性心目中对完美情人的全部想象・・・・・・ 只不过,此刻他脸上多了一掌红印,显得有些突兀。 他摇了摇头,半明半暗中,他一张俊脸上冷漠到了极致,面无波澜,他英挺的眉峰微微耸动,眯起双眸,危险地盯着冷郁希,唇盼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仿佛在嘲笑讥讽着冷郁希的无知,她竟然给了自己一巴掌。 “好・・・很好・・・你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一巴掌打的他怒气猛增,他这辈子还没碰见敢跟他动手的人呢,尤其是女人。 这个一直在自己欺压下熬了几年的少女,竟然开始反抗了,莫非是这几年对她的教训不够充足?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她就是一个狐狸精,跟她母亲一样的狐狸精。 她娇美的容貌在半明半暗中,竟然让自己感受到蛊惑。 雷冥远的斗志被激发出来,他发誓一定要撕裂她的一切伪装・・・看她能坚持多久。 霸道的唇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粗暴地肆虐过她的唇舌,没有一丝柔情蜜意,只带着毁灭性的火药味。 自知躲不过的冷郁希却紧咬着唇,索性闭上了眼,什么都不看,让自己沉入这无底的黑暗深渊。 她连冷眼旁观都不屑一顾,这让雷冥远更是火上浇油,蒙上情。谷欠的双眸在黑暗中愈来愈阴鸷。 他再也按捺不住满腔的怒火,一言不发地揪住她的柔顺长发,而冷郁希却依旧一声不吭,紧紧的闭住嘴,默默无声的在跟他抗议。 可惜男女力量毕竟是悬殊的。 偌大的床上,正在上演一副两人教缠着的令人脸红的画卷。 大手熟练地在女子身上油走,将她仅存的一件遮蔽物也狠然撕去・・・此时此刻就如同野兽般粗喘着,身下女人的柔软和芳香让他完全失去了理智。 “啊・・・不要・・・” 冷郁希看着他的样子,心里顿时没了底,拼命的护住身前。 烈酒的劲性,使他变成了一头完全失去理智的野兽,他发丝凌乱,一双冷冽的蓝眸布满毫不掩饰的谷欠念,疯狂的开始掠夺。 “嗯・・・求・・・求你・・・” 冷郁希的声音渐渐的变成黏稠不已。 男性野兽般的喘息,交织着女人妩。媚。娇。吟・・・ ------------ 第十四章 纠缠 过了许久,雷冥远终于肯饶过她,步入了浴室,听到浴室水声哗啦啦,才睁开了眼,猝不及防间,却听到了本该在浴室的雷冥远的冷冷的声音,盘旋在耳畔 “哼,今天占且饶过你,毕竟年纪轻轻经验不足比不上你母亲放。荡,似乎有必要好好的教育教育你。” 沐浴完毕的他看着躺在床上累到半死不活的冷郁希,还不忘从衣柜中的亚曼尼西装外套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甩向床上的冷郁希“好好看看这些罪证,学乖些,惩罚你不是平白无故,而是少让一些家庭遭到支离破碎的命运,你这个妖精,等你什么时候改邪归正抑或是我玩腻了,自然会放你一条生路,你好好想想吧。”说完离开了房间,留下冷郁希一个人。 听到大门声砰的一声巨响,冷郁希挣扎着终于从床上坐起,颤抖的手指点亮了身边的壁灯,昏黄的灯光,明明该是温馨的感觉,却依旧没有温暖她冰凉的心房,反而让她感到越来越冷。 信封静悄悄地躺在床上,里面有几张照片和详细的资料单因为惯性,从信封中滑出,上面有着自己熟悉的母亲身影,还有一个男人。 极为讽刺的是,这几张照片的背景是在某高档酒店总统套房的床上,一对男女正在做着刚才雷冥远对自己那般禽兽行为。 只不过・・・却跟他和她不同,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这一对男女表情愉悦・・・更像是你情我愿的感觉,而这个男人,并不是她叫了多年的爸爸。 这一刻,冷郁希终于清醒地意识到了雷冥远的意图,他要报复,他要报复她母亲曾经间接害死他母亲的血债。 难怪,当初出入雷费家时,雷冥远会有那讥讽的表情,他那高深莫测的意味,他不肯受下“哥哥”两字。 雷冥远动了毁灭她的念头,他想要让黄泉之下的冷灵溪死不瞑目・・・不得安宁・・・ 雷冥远最近因为土地开发的事情,有一段没有回家了,下班回来的冷灵溪无聊的打开电视打发时间,不凑巧首先映入眼帘的财经报道就是在采访雷氏财阀的总裁--雷冥远。 许久未见的他仍然是一身笔挺的亚曼尼西装,颀长的身躯包裹在深色的衬衫里,领口处微微敞开,健壮的肌肉显露出他的壮硕,如鬼斧神工雕刻一般的五官,尊贵又带着几分倨傲。冷冽的眼眸似乎能够看透一切,那对蓝眸带着一抹狂野的阴侧光芒,身上王者般的气势似乎能够压倒一切,仅仅只是用简单的几个字回答着记者的问题,便给人一种难以呼吸的压迫感。 雷冥远比离开家之前瘦了些许,虽然一贯的游刃有余,但是眉梢泛着疲惫,他真的有这么忙么? 冷郁希看着报道居然走了神・・・ 一个月之后,一个周五的深夜,也是三更半夜,吵醒了睡梦中的冷郁希。 雷冥远这一次并没有如同上次喝的酩酊大醉而归,而是很清醒,他直接入了冷郁希的房间,爬上她的床,很不客气地再次享用了她。 这一次,冷郁希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她已经知道自己已经踏入了雷冥远苦心设计的这个陷阱里,再也踏不出来,除非雷冥远放手,才有转圜的余地,与其垂死挣扎去激怒他的报复心里,不如顺着他的意愿。 雷冥远对冷灵溪积怨很深,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冷郁希。 得到餍足的雷冥远,在终于肯停下了后,冷冷地抛下一句话・・・・・・ ------------ 第十五章 好心提醒 得到餍足的雷冥远,在终于肯停下了后,冷冷地抛下一句话・・・・・・ “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我的情。妇之一,不仅如此,我还要・・・不过我不打算告诉你,否则就没意思了。” 他特意留下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话,冷郁希没有出声,而雷冥远只当她是默认了。 该死,他发现自己对冷郁希的身体,有着欲罢不能的感觉,每一次碰触,总能够激起他内心深处的悸动。 但是他并没有选择重视,而是忽略,她冷郁希只能是他雷冥远的玩物,不能逾越这条底线。 成了雷冥远的情妇之后,冷郁希乖顺的搬到了雷冥远位于a市一处私人高档别墅,正式跟他过上了同居的囚禁生活。 因为现在居住的地方离他办公的地方距离实在是太远了,雷冥远为了方便自己也为了更好的监控她,便让冷郁希搬到了离着幽灵阁总部不远的凌云别墅中。 一个星期七天,除了必要的应酬外,雷冥远几乎每夜都会回来,若是不能回来,便会让保镖告诉她。 自从搬入别墅后,她倒也落个轻松,雷冥远派了专人‘伺候’她,贴身保镖24小时跟随,其实她自己也明白,说好听了是保护,说明白了就是监视,不过她倒也不太在意这些。 雷冥远跟冷郁希的情妇关系,只有身为当事人的两人明白,除此之外的任何人也都没有透露,因为保镖们不会过问也不敢过问他们的boss和这个女人的关系,也不想给自己招惹灾难,但是这点却让冷郁希有了唯一的尊严。 成了雷冥远情妇后,他也没有禁足她,顶大了天就是派人跟随而已,而她随着时间的推移,在琪斯诺集团的工作也开展的风生水起,颇受领导的赏识。 因为不想让私事影响她工作方面太多,所以她每次出门都精心的妆扮,丝毫不像在家中清水芙蓉,自然麻烦也少了很多。 只是她不知道,原来她能进入到这个集团也是有原因的。 ・・・・・・・・・・・・・・・・・・・・・・ 总经理办公室。 雷冥远坐在沙发上,深色的西装领带典型一副企业家的装扮,暗紫的衬衫纽扣随意的解开几颗,露出性感的肌肤,双腿交叠,手中一支未燃尽的香烟。 那烟雾缭绕中,他那一张冷峻的脸上那张性感的薄唇处勾勒出几道不明显的期待表情。 “咳咳,我还有正经事要办,你不要一直盯着我,你知道的,我的取向很正常。” 此时的许墨轩一改往日的形象,也开始了没营养的话题。 “新来的手下听说在你的带领下,工作展开的不赖啊。” “我说雷总,我可是冒着很大的风险收她做了我的助理,你知道我一向不骗女人的,你这么做很让我为难的。” 许墨轩递给了他一杯黑咖啡“少抽几根吧,我办公室都要成了仙境了。” 将燃烧殆尽的烟头在水晶烟灰缸里碾灭“呵呵,知道你担心身边总是跟着这么个女助理会让兰心误会,我已经把事情的始末都替你告诉弟妹了,她倒也没说什么,爽快的答应了。” “哎呦,您还算是有点良心,不过我还是好心的提醒你,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一码事归一码事,到时候后悔你可就来不急了,有些事情可以弥补,有些事情・・・好吧,就算你弥补了,到最后也会是心中永远的痛。”他是该好心的提点他一下。 “你以为我爱她?荒谬之极。” “不然呢,何几曾时见你为了个女人这么大费周章,不乐意见到的一个也接近不了你,是你自己被仇恨淹没了太久没发现吧。” 许墨轩在他对面坐下,好心的提醒他。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了,管你要的药片带来了没有?” 雷冥远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 第十六章 给我解释 许墨轩看着雷冥远足足好几分钟,叹了口气,从西服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药瓶,雷冥远伸手就要拿,可是许墨轩又把手抽了回去。 “你・・・”雷冥远不解他的行为。 “你要不要让我干这么造孽的事情啊,我可跟你说我是相信因果报应的人,你要不是真的能决定接纳,就别让我陪你干这么断子绝孙的事情行不行?”许墨轩这次是认真的,他不希望兄弟玩出人命。 雷冥远挑眉看向他“你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凡能做到这个位子上的人,哪个是一盆清水,就算是报应上帝也没工夫搭理你,他大可以来找我。”他是摆明了,大有一副你要不给我,我就不走了的架势。 许墨轩拧不过他,摇摇头把瓶子扔给他“希望能听到你的好消息,她怎么说也是我的下属,你要不想被发现,赶紧离开,你来这里是成心想让她看见还是不想让她看见・・・哎・・・算了,我也管不了你,不管了。” ・・・・・・・・・・・・・・・・・・・・・・・・・・・・ 凌云别墅--客厅。 雷冥远今天难得在家休息,懒洋洋地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甩向她。 迎面飞来的档案袋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度,然后静静地躺在她的脚边,她只需一瞥,就知道多数没什么好事,冷哼了声,弯腰拾起。 “好好看仔细,告诉我观后感是什么。”冷凝的声音随之落下。 呵,读后感,以为是小学生写作文么?不以为然的冷郁希一声不吭的拆开塑封口,一摞照片滑出,各种角度、各个地点。 这个世界还真是有意思,自己是大明星么?还有人跟踪拍摄,看着一张张的照片,抬头看向雷冥远“你想让我说什么?” “不要告诉我,你不认识他,你们接触似乎很频繁,关系不一般啊。” 雷冥远直接在玻璃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中掐灭了烟蒂,薄唇喷出最后一口雾气。 “照片上的人是我,另一个人我也认识,不过你似乎并没有说过要限制我工作吧?” 冷郁希倔强地昂头,迎上雷冥远锐利的视线。 她知道若此刻不承认,雷冥远多的是法子逼迫自己承认,事实上,这本来就是自己,只是她不清楚,他又要折腾什么,那么多照片他到底想干嘛。 望着冷郁希紧抿的樱唇,雷冥远唇角牵强地扯开了半个弧度 “我雷冥远的情妇,难道穷到需要出门看人家脸色工作吗?” “我活着还是不是看你脸色?这跟我看别人脸色有什么区别,至少我在他们眼中,我活得很好,很愉快,跟在你一起的压抑,截然相反。既然你那么好奇,我不妨告诉你,相片里这个男人是集团boss的小侄子,来到t市度假,你认为我跟一个不到19岁的小男孩能做出什么让你不耻的事情?不是所有人都用下半身去思考。你不要总是强加你自己的意愿来干涩我的一切,我母亲的事,我为此已经付出了我的身体,难道那么一小点的自由,你都要剥削吗?” 叹了口气继续无奈的解释“我只是觉得他蛮可爱的,他也没给我什么脸色,只是意外的发现自己跟孩子倒是蛮合得来而已。” ------------ 第十七章 他乡遇故知 1 冷郁希手中的照片缓缓从指尖坠入,她眼睛也不眨一下,踩了上去。 雷冥远阴沉着一张脸,冷郁希深深吸了一口气,妥协的闭上眼睛 “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今后都不去那上班了。” 她心中的酸涩,自己之前小心翼翼的掩饰,还不是怕被揭穿吗? 这工作进展了几个月倒也还算是顺利,至少她还觉得能够胜任,跟同事关系也不错,顶头上司也是算好说话的了。 以为能够持续下去,没想到只要雷冥远开一下口,一切又回到了远点・・・她终究是逃不掉的。 “只要不是跟男人乱搞关系就行。”雷冥远目不转睛的盯着冷郁希“不要妄想逃离我身边,冷郁希,你的翅膀还没长硬,我定期打进你卡里的钱,你不是捐给了孤儿院、贫困山区要不就是捐给了慈善机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了若指掌。” “冷郁希,你要乖乖听我的,不要妄想反抗,不然我定会拔掉你身上的每一根刺,让你生不如死也会让你身边所有的人生不如死。” 冷郁希垂眸,累了,不论是身心都很疲累。 “冷郁希,你过来。” 雷冥远睨了她一眼,她好似跟没听见一般,她以为他不知道吗?不要将他当傻瓜愚弄。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雷冥远跟冷郁希之间的关系开始和睦起来,若有人深究,会发现这是一个表相,但是雷冥远不揭穿,冷郁希也装作她并未察觉。 冷郁希的情妇生活,从这一天开始,少了争端,雷冥远回别墅的日子,逐渐频繁起来,而每次回来后,都会把冷郁希吃抹干净才肯罢休。 因为工作需要,许墨轩安排她去进修,在此期间不用上班,薪水照常发放。 ・・・・・・・・・・・・・・・・・・・・・・・・・・・・ 如果说别人天赋是从兴趣中得来的,那么冷郁希的天赋则是从感觉来的。 她被许墨轩安排到了一个知名学府进行企业管理系进修,虽然她一开始来到集团确实只是雷冥远暗地里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录用她当助理,说白了就是方便雷冥远自己监视,他也没觉得能有什么问题,多一个人帮忙而已,就答应了下来,时间长了许墨轩发现冷郁希是个符合企业发展的人才,他一向珍惜人才,所以才安排冷郁希去进修企业管理。 她也想就此机会向雷冥远证明,她冷郁希也是个女强人,所以对企业管理学逐渐上了心,但是她并没有表露出来,继续以十分优秀的成绩单亮相在雷冥远的面前。 她希望这点隐私不被发现,总是小心翼翼选择雷冥远不在的时间才打开专属电脑。 在进修的第一天,冷郁希就意外碰到了也在同一所学府参加进修的老同学--欧阳启迪。 冷郁希正在名单上找自己的名字所要去的班级,欧阳启迪走了过来,静静地看了会转头看向这个昔日的老同学“还没找到么?你在6层603房间,赶巧了,我们同班。” 突如其来的声音掺杂着熟悉不能再熟悉的感觉,让一旁的冷郁希愣了,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让她有一恍惚的震惊。 “冷郁希,我们又见面了哦。” ------------ 第十八章 他乡遇故知 2 她倏的抬眸,脆金色的阳光照耀在欧阳启迪的身上,有一种唯美的感觉,这一刻,欧阳启迪的模样让她惊呼。 时隔多年再次相见,弹指一挥间已经过了十多年了,心情自然是激动的,当年的小男孩已经成为一位真正的男人,一米八五的身高,量身定制的西服,唯一没变的是那种温文儒雅的感觉。 本就温文儒雅气度不凡的他,经过岁月的洗礼,掩不住眉目里散发出的温润气质,乍然的四目相对,冷郁希甚至朦胧感觉到欧阳启迪眸中一闪而逝的欣慰,她有些不敢置信,当她再次正视,他又恢复了温润如风、翩翩儒雅的斯文表相。 在欧阳启迪看来,虽然冷郁希已经是25岁的大姑娘了,可是仍然不经意间透露出儿时的倔强脾气。 朦朦胧胧中,他便情不自禁走向她,打破了他一向不主动理人的惯例。 冷郁希的眼眸中似乎又多了一层不可思议 “是・・・是你?” “呵呵,是我,你不会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吧?那我可要伤心喽。” 欧阳启迪微微一笑。 对于欧阳启迪她怎么会不记得,只不过曾经的刻骨铭心,如今要换成祭奠了吧“怎么会不记得,在学校天天追你的女生都数不清了。” “呵呵,冷郁希啊,多年不见哪有上来就调侃人的道理,我可清晰的记得从来没有招惹过你哦。”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默。“怎么样?” “呃?什么怎么样?”突如其来的提问让冷郁希愣在了那里。 “他乡遇故知呗。” “呵呵,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啊,毕竟我一直就在t市,你可是从国外飞来的哦,多年后的相见,当然是倍感开心。” 虽然知道不可能了,不过能再次见到欧阳启迪的冷郁希,心里还是难以掩饰的激动。 “我们去上课吧,难得相见就是缘分,午饭我来请你,我们好好的叙旧下。” 冷郁希微愣,然后发自内心的笑了。 上课时间的她竟然走神了,雷冥远和欧阳启迪是同样优秀的男人也同样的无可挑剔,如果说雷冥远是君主专制外加上霸道的话,那么欧阳启迪则是属于绅士那类。对女人欧阳启迪一向保持着疏离的态度,也从不主动招惹女人,除非有他认定要过一辈子的女人出现,否则多数情况下他都会敬而远之,可雷冥远则不同,身边美女如云,多到她数不清。 在冷郁希眼中,雷冥远是邪恶俊美的撒旦,而欧阳启迪则是斯文温润的王子。 欧阳启迪知道,欧阳家的男人一向都有着好口碑,欧阳启迪的家虽然势力很大,在政界跟商界都有一席地位,但是欧阳家族的男人很少涉及绯闻,他们若是爱上一个人,便是一辈子,或许是因为受到传统家庭教育的缘故吧。 在他们一同上学的时候,欧阳启迪对冷郁希并非没有观察过,要忽视自己的同桌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是冷郁希的性格就如同她的姓氏一般--冷,从不主动搭理自己,这让他也不好主动黏上去攀谈。他只将其理解为冷郁希不善言词,喜欢安静,而他自己也从不打扰她的清静。 就在刚才,他却不经意捕捉到她侧面的倔强,感受到那一双黑眸,璀璨如星,深似黑潭,当她抬眸望向他时,感觉仿佛快要溺毙在这一泓潭水里无法自拔,他明白这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可是她呢?是不是也对他一样有感觉? ------------ 第十九章 打破沉静 下课铃声让冷郁希的神游太虚终于肯回过神了。 “我们的进修一共是两年,对于重新又成为了同班同学的我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欧阳启迪眸底深处掩不住笑意,眉舒目展的笑起来。 “有没有要说的?呃,我想想・・・那就祝愿我们顺利毕业吧。” 冷郁希淡淡地用眼神扫了下他,满脸都是不敢置信,堂堂欧阳集团的第一继承人也就是长子居然要学工商管理或者经济类的专业才能继承家业啊,她以为只要他爸爸退休后,他上位接手企业即可呢。 也不对,什么都不懂的人就接手家族企业,那还不成了败家子了,想到这里她摇摇头笑了。 “你在笑什么?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富二代用不上这些?” 欧阳启迪侧着身子,揶揄道,冷郁希的发间淡淡的薄荷清香若有若无地逸入鼻尖,让他一向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下来。 冷郁希点了点头“我以为你家是世袭制・・・” 话语一出,果然惹得欧阳启迪大笑,眉梢也沾染上一抹了然“事实证明,郁希你错了,不管怎么样,该学的还是要学的,不然我怎么撑起这个家族,不过你以为这是古代啊,还世袭制呢,虽然我家往上追溯的话的确是皇家贵族,可是那并不代表着什么啊,你啊,越来越可爱了。” 欧阳启迪很自然地接过冷郁希手中叠堆的相关资料,全部是有工商管理课程要用的书籍。 那一双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掌托着那厚厚的一叠资料,竟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若那不是重量。 “真没想到开学第一天会发这么多书,你一会下学怎么带回去?”看着厚厚的一叠资料,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有没有办法搬回家。 “应该会有司机来接,如果没有我想可能就要打车喽。” 冷郁希想要拿回那叠资料,发了书,看了班级,就可以回别墅了。 雷冥远不同意她住校,理由是学府离着别墅不远,没必要,每天上下学都会有人接送她。 “以后无须这么见外,你我算是有缘了,能够做这么久的同学也不容易了,走吧,我们吃午饭去,如果你的家人不来接你,我可以开车把你送回家的。”他还是老样子,一脸的尊重,但是他眼底的势在必得让冷郁希渐生胆怯。 她觉得在这一刻看不透欧阳启迪了,他不是一向跟女生保持距离的么,如今这行为,诡异到令人匪夷所思,她不敢也不能多想,真要是有什么,指不定雷冥远能做出什么事情来,那个男人太过于危险。 当然,冷郁希是不太会往深处想,尤其不会往欧阳启迪可能对她有意思这方面上想,她对感情这事,说不上来是抵触还是什么,如果换做是当初,她不否认她暗恋过欧阳启迪,可是现在却说不清了。 对雷冥远的感觉,若即若离,让她自己也无法掌握,到底她内心深处是不是排斥雷冥远这个存在。 但对于雷冥远的肢体接触,例行的温存,让她并不如当初那般抗拒,反而很好地融入了其中。 她有时觉得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明明当初恨不得雷冥远出门被车撞死,如今两人却最为亲密,每一次抵死缠绵过后,她总觉得自己离毁灭越来越近了。 “你别怪我不肯给你面子,实在是不太方便,呃,家里有个人很执拗,我不想跟他发生什么冲突。”虽说欧阳家也算是个狠角色了,但是对于雷冥远却实在不值得一提,再加上他黑道的身份,她冷郁希还不想残害无辜生灵。 也不等欧阳启迪回话,便迫不及待地匆匆离去,留下欧阳启迪在广场上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冷郁希纤瘦的背影・・・直到另一个人进入他的视线中。 ------------ 第二十章 意外消息 一辆迈巴赫62闯入欧阳启迪的视线,车子停泊在冷郁希身旁,从车上走下个男人,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可是这个男人怎么那么眼熟呢?可是猛然间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这个男人来接冷郁希,是她的亲戚?还是她老公?毕竟她这个年纪嫁人的也不少了,可是光是这样的预测也让欧阳启迪烦躁不已。 “启迪,你怎么在这里发呆啊?不是说好了一起去打高尔夫的么?我都等你许久了,有难道突然有事情要办不能去了?” 一个圆乎乎的男生抱着个球杆,穿着一套雪白色的运动服,气喘吁吁跑了过来。圆乎乎的男生是启迪的发小,叫冯萧奇,名字起的还挺中性化,不过这人个性温润,老是嘻嘻哈哈的,什么都不当回事,天生一副乐天派的样子。 两人之前就早约定了,下课后一起去当地颇为有名的高级球场去打高尔夫,可是没想到欧阳启迪都过了个把时辰了,还没回去,坐不住劲的他急忙跑过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突发情况导致他迟到了。 “萧奇,我们也算是有缘分,你小子居然跟我一个班都不带打个招呼的,我突然发现・・・跟我有缘分的人・・・还真是不少。”明明刚才还在发呆,但是欧阳启迪回过神来,神智却是再清醒不过了,随口问道,“萧奇,你既不记得我有个朋友,名字叫冷郁希的那个女孩子?” 冯萧奇憨厚地挠头,一副‘傻乎乎’的感觉,脑海中一片浆糊,最后不得不爽朗一笑,“呃・・・嘿嘿・・・谁・・・谁啊?” “冷郁希,就是性格挺鲜明的那个女孩,神神秘秘的那个。” 欧阳启迪的脑海中又浮现那双清澈的大眼中那一抹深深的倔强,忍不住又笑了,自己真是后知后觉了么?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见自己面对她有了多大的反应,现在是怎么了。 冯萧奇云里雾里的摸不着头脑,听了名字还是回想不起来 “冷郁希是我们班的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难道我失忆了?” “对了,启迪啊,你好好的,怎么突然提及这个人了,不对,这应该是个女孩子的名字,你怎么突然对女孩子起了兴趣了,啊・・・莫非你醒悟了?我还以为你取向有问题呢。” 冯萧奇又拿他开了玩笑。 冯萧奇后知后觉,终于有了觉醒,这可是天大的八卦消息啊,启迪一向自命不凡的很,不屑跟班里任何一个女生多‘废话’,每回一帮发小儿谈起女人,他总是神情淡淡的,一句话也不说,大家都拿他开玩笑,说他是不是取向有问题,还有人提议介绍个男人给他认识。 这会的欧阳启迪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了,突然的情窦终于初开了,这要拿出去宣扬一番,还不吓死那帮兄弟们,一准是个爆炸性的新闻啊。 这一回,定要好好让他们嘲笑一下欧阳启迪的闷骚。 殊不知计划永远抵不上变化,欧阳启迪仿若看穿了他的心思,扯了扯唇道 “这事成不成还不知道,你不要乱说,好端端的一个人别跟那帮没人品的兄弟学,你也知道我的性子。” 这等于变相的默认了,又叫自己保密,不过哪有人这么威胁朋友的。 冯萧奇无奈的摇摇头,他是有名的大漏勺,叫他管好自己的嘴巴很难,欧阳启迪发的话,他又不能不从,这真是两厢为难。 他不由咕哝一声 “我说启迪啊,你还不如不告诉我呢?你这小子想活活的把我憋死是不是?” 欧阳启迪看着他一脸痛苦样,扑哧笑了出来 “憋死你?卫生间就在离这里不到三百米的地方,你可以先去,我等你出来后咱们再去打球。” “咳咳咳・・・去你的・・・真够损的啊・・・你去打球?” 冯萧奇不敢置信地瞪着欧阳启迪,原本西服格律的他,现在依然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冰蓝色运动套装,这套装束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名大学生,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他却是运动的健将,高尔夫、篮球、台球样样精通。 “不然呢?我不是答应你去了么,连运动装都换上了怎么会不跟你去呢。” 欧阳启迪的表情还挺严肃。 冯萧奇这下彻底无语,他突然对欧阳启迪口中这个冷郁希起了莫名的兴趣,能够改变欧阳启迪的女生或定不是普通人。 ------------ 第二十一章 意外消息 2 对于欧阳启迪疯狂的追求行动,冷郁希即便想忘也忘不掉,没想到翩翩冷凝王子型的欧阳启迪追求其女生来,真是浪漫到了极致,让她大开眼界了。 只不过,冷郁希很有自知之明,自己根本不配接受、也不能接受欧阳启迪,因为欧阳启迪还不了解真实的自己,若是他知道自己是雷冥远的情妇,一个见不了台面、长期在黑暗中生存的女人,还能够有资格获得幸福吗? 欧阳启迪似乎从不气馁,倒是颇有将爱情追求到底的耐性,总是捧着热脸来贴她的冷屁股,冷郁希都有些头痛,这个欧阳启迪在每次听到她的回绝后,都会告诉她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的道理,越挫越勇。 幸好,欧阳启迪唯一没有造成冷郁希困扰的是,没有将他对冷郁希的追求弄到人尽皆知,只有班上几个亲近的人知道,大概欧阳启迪也下了封口令,因为冷郁希郑重警告过,不得将他的追求对外宣布,否则她便不会再来上学。 所以,此事自然还没有传入雷冥远的耳中,所以冷郁希仍然过着消停安稳的日子。 在冷郁希入了学府六个月后,雷冥远与英萧之女英若芳订了婚。 客厅偌大的荧幕上,金童玉女交换订婚戒指,这一幕震动了冷郁希沉寂已久的心境。 她发现习惯真的是很可怕,她看到那一副和乐融融的场面,看到订婚宴上周遭女人嫉妒英若芳小鸟依人靠在雷冥远怀中时,她觉得心头仿佛被人割下了一块血肉,逐渐地被剥离,泛起近乎刺骨的疼痛――蚀骨之痛。 她蓦然发现,原来雷冥远这个人早就在不知不觉开始侵入她的心底,疏松的角落悄无声息地被敌人攻城掠池,她竟然毫无知觉。 或许是,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会爱上雷冥远这个撒旦似的男人,他们俩之间认识了那么多年了,从头到尾把他们俩人连接起来的桥梁就只有仇恨二字。 一直以为在雷冥远对母亲冷灵溪的仇恨强加在自己身上的同时,自己对雷冥远也是带着莫名的恨意的。 没想到爱与恨真的只有一线之隔,在她还没有彻底恨上他之前,她已经爱上他了,这是何等的意外,如今看来又是何等的可笑啊,她甚至不知道这个名为英若芳的女人是何时跟雷冥远在一起的,又是何时让两人感情发展到了订婚的阶段。 撇开雷冥远霸道的掠夺之外,不可否认,雷冥远是一个出色的男人。 他风流倜傥,英俊多金,雷氏的总裁,金融界呼风唤雨的天之骄子。 她突然间发现,爱上他是多么容易的事情啊,原来自己内心一直拒绝接触这根血淋淋的底线,明知道前方飞蛾扑火,明知道前方是地狱,她还是情不自禁沉沦,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了这个撒旦的。 她从不往这方面思考,但当她思考时,她又不得不承认私心还是希望雷冥远能够爱上自己,自己能够感化雷冥远。 如今他竟然订婚了,踏上红地毯之日指日可待,她・・・死了这条心么・・・ ------------ 第二十二章 心中悲凉 今天,就连媒体都宣布他们近期会踏上红地毯,雷冥远连订婚宴都没让自己去参加,他这是担心自己会横加破坏还是・・・她不由得想到的更多。 他真是多虑了,真的要等到了那一天,她肯定没有那么不要脸,一个身份低下的情妇,一个连雷冥远都不肯在大庭广众下承认的情妇,她连出头之日都没有,更别提会做出抢人的行为了,她虽然爱的卑微,但也不会做出没脸没面的事情。 不过,冷郁希自嘲,若是不是英萧之女,英若芳的出现,自己还不会真正意识到雷冥远也想安定下来了,也不会真正意识到自己原来已经爱上雷冥远了。 此时此刻,心中的悲凉又多了许多,或许自己的内心深处有被虐倾向,雷冥远如此待她,她非但没有将他恨之入骨,反而爱上他,自己是不是太贱了。 或许又是怜惜雷冥远这些年来虽然表面上风光无限,但背影多少还是透露出一股落寞萧瑟吧? 怜惜?若是被雷冥远听到这个词,可以猜得到他会有怎样的表情,无非是耻笑她,“冷郁希,你实在是太自不量力了,你以为你是谁,喜欢白日做梦,不会得了神经病吧,异想天开也没必要将怜惜强加于我身上啊?” 对,他雷冥远是何许人也?用得着她这个卑微之极的人怜惜么?自己不要继续的自作多情了,免得让人恶心。 ・・・・・・・・・・・・・・・・・・・・・・・・・・・ 冷郁希回到房间,无精打采的躺在床榻上,失神了许久,然后打开精致的黑色笔记本,看着指尖下不停地跳出一行行讯息,她心中起伏的情绪有些缓和了,心没有剜肉般的痛楚波动。 每当她注视着笔记本屏幕时,她总是将全身心投入这里,和同学们闲聊天,是唯一能够拯救她的海洋,只有在那里,她才不会思考那些烦人的症结。 打开电子邮件,她将刚才写的上课笔记又整理了下,传给了另一个需要帮助的同学,那同学平日对她挺好,两个小女生也颇为谈得来,换做是别人,恐怕她这会也没有这个心思做好人好事了。 英若芳是公主,可惜的是雷冥远是魔鬼、是撒旦。 其实真要是非得攀个关系,俩家算起来到也算是沾亲带故了吧,确切说是远的不能再远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亲戚。 她又bai了下英若芳,英若芳是英萧的闺女,家中唯一的公主,父亲英萧是英式集团的总裁,也是英式家族的长子,自打接手英式集团后,迅速扩展业务,事业倒也风生水起。 雷氏虽然在雷冥远手中走到了顶峰,但是对于总裁这个位子偷窥的人倒也是不少的,不过那些虾兵蟹将对雷冥远完全构不成威胁,相反,到被雷冥远控制的死死的,现在也没有人敢多说什么了。 此次雷冥远想要跟英若芳联姻,多少也考虑到这中间的因素吧。雷冥远那么一个冷情的男人,他或许对英若芳有好感,但考虑更多的会是英若芳嫁给他后带来的利益吧,他向来做事都是有目的的。 正如媒体上评论,这一对俊男美女是门当户对的组合。 ------------ 第二十三章 他回来了 英氏跟雷氏都是颇有名气的,但是如果论起能力和实力,英式可就差的太远了,不同于英式的世袭制度,想做上雷氏财阀总裁位子上的人,都必须从财阀最底层的工作做起,一直到凭着自己的本事登上总裁一职,其实也是为了作为财阀总裁的人,能够全面掌握财阀的所有工作内容和机制,方便管理。 雷氏近几年来,并没有只在t市和a市有所发展,而是全力开拓国内以及海外市场。雷冥远将重点放在全球,而英式因为能力有限,也只能顾及到本国和邻国而已。 冷郁希有时觉得雷冥远在跟英氏较劲,有时又觉得他在跟他自己较劲,雷冥远其实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他努力想要变强,有一方面就是想要用强悍来征服他孤寂苍凉的内心。 或许这是家庭分崩离析造成的,雷冥远想要的婚姻从来不是冷郁希所渴求的那种,雷冥远估计根本就不信任爱情,所以冷郁希也将对雷冥远的爱掩饰得很好,免得自取其辱。 据说雷冥远的历届‘女友’都是因为对雷冥远说了“我想嫁给你或者我爱你”这些,被他毫不留情得冷漠撵走。 雷冥远曾在一个金融访谈节目中被问及‘雷先生这个全球黄金单身汉对于未来雷夫人的标准是什么呢?’ 不巧的是,冷郁希那时正好看到那访谈的转播,很清醒地听到雷冥远低沉的嗓音透过荧幕传来,仿若他正在面前所说 “做我妻子的人不一定要外出工作抛头露面,只要行为检点,安分守己,乖巧点就好。” ・・・・・・・・・・・・・・・・・・・・・・・・・・ 雷冥远回来时,冷郁希已经抱着笔记本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厨房里闻不到油烟味,明明只有四点多点,但是冷郁希却不见人影。 他找到了她的卧室,发现她整个人蜷缩在淡粉色的被单下,卧室的空调温度已经打到了最低。 虽然是闷热的夏日,但他穿着西装都觉得有些冷,这小妮子不要命了么?随后拿起遥控把温度调高了一些。 他看着她睡得很熟,竟然不想叫醒她了,明明她不乖,没有乖乖做饭,对自己在电话中的命令居然置若罔闻。 几个小时后,当时钟指向了九点,雷冥远从她的卧室出来,到了花园中,凌云别墅,他几乎没有住过自己的固定卧室,都是跟冷郁希一起,就算有时回来已经是凌晨了,他还是不想回自己那间空荡荡、冷冰冰的卧室。 手中夹着一支快要燃尽的烟,红色的火苗忽明忽灭中,迷蒙的烟雾缭绕中,他俯瞰着华灯初上的繁华城市,浓黑如墨的夜色,衬得他的背影如漠。 忽然,背后有一双纤细的手腕绕过他的前胸,搁在他的腰间,分外和谐,让他身体僵硬了下。 自冷郁希去进修后,两人已经很少吵架了,也很少互相仇视,唯独雷冥远的真心从不曾向她开放,雷冥远冷眼看着想高攀他的女人为他挤得头破血流,依旧无动于衷。 “你回来了。” 冷郁希将脸埋在他宽阔的后背,现在的她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啊。 明明是亲密的动作,但是雷冥远却感受到她的疏离。 他阴沉着一张脸,狠狠地在墙壁上掐灭手中的烟,甩向花园的角落,明天仆人回来整理的。 他转身,霸道地反圈住她纤腰,俯身吻住冷郁希的唇,温热灵活的舌强硬地探进了她的口,渐渐的,柔情的动作变得粗暴,几乎是恶狠狠的啃噬,激烈的连呼吸都吝啬着不给。 ------------ 第二十四章 低落的心情 冷郁希全身瘫软,她全身的重量几乎都靠在雷冥远的身上,远处霓虹灯耀眼的闪烁,让她迷离的神智终于有了清醒。 “还在阳台上。”她试探性的提醒着,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雷冥远深深吻着她,舌头长驱直入,教缠翻搅,他向来是个行动派,性感的喉结滚动,“又不是没做过。” 冷郁希瞬间浑身一僵,整张脸惨白,如同鬼魅一般。 她用尽浑身力气,将雷冥远推远,自己却差点跌了个踉跄。 “发什么神经?” 雷冥远低咒一声,站直身子,意味深长地睨了冷郁希一眼,“冷郁希,你到底想说什么?下午闹脾气也就算了,晚上不煮晚餐,我还没计较,现在这演的是哪一出?” 雷冥远俯身低看着她,看着她的脸色愈发苍白,他走进她,气势迫人,逼她一步一步向后退去,最终,让雷冥远将自己围在墙壁跟他之间。 她根本毫无退路,她倏然一笑,她这是在闹的什么别扭,她不过是他的情妇而已,一个见不得人的身份。 她不该有脾气,她需要是好好伺候眼前这个浑身气势迫人的男人,满足他的欲望。 早在那一夜,她不就明白了么? 为何想要渴望更多? 她紧咬着下唇,指甲都嵌入肉里,那点疼痛又怎及得上心中的万分之一。 她的身子忽然软了下来,顺着墙壁滑到了地上,颓然地坐在阳台上冰冷的地砖上,神情木然呆滞。 “冷郁希,你到底演的是哪一出?” 雷冥远的声音依然优雅而低缓,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看这个陪了自己一年多的女人。 她闭上眼,尝试着忘却此刻翻滚如惊涛骇浪的心情。 眼前这个气势尊贵的男人,总是知道在什么时候,给自己狠狠的一击,他时刻准备着毁了自己。 她竟然还妄想得到他的一句解释,或者是他的一句转告,提及媒体上宣布那一件事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原来,她还是在意,就算她拼命告诉自己不再在意了。 她还是在意他,这是多么可笑,她爱上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却待自己连情妇都不如。 和睦的表相终于被撕裂了,才维系了短短几个月・・・ 在这一刻,冷郁希觉得美好的天堂,瞬间塌陷,翻天覆地也不过如此。 她与他,终究不会有进一步,即使她想,而他却丝毫吝啬地给予・・・ 冷郁希默默地在心底告诫自己,不该发脾气,她淡定从容地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冷郁希艰难地站直身子,感觉心,痛得锥心刺骨,却只能笑 “对不起。” 雷冥远一震,却不能克制地讽笑,“发完神经,就说对不起,真有你的,冷郁希。” 冷郁希的瞳孔倏的剧烈收缩,侧着头看向他,闷声不语。 她温婉一笑,纤细的手指抚上他深色的西装,他却退了三步,目光深邃地注视着她。 那目光的力度如此犀利直接,冷郁希承受不住地侧头避开。 雷冥远转身离开,那转身的动作极其潇洒,好不留恋的离开了,他就这么的走了,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 冷郁希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她开始莫名的恐惧,随之而来的是排山倒海的茫然。 但是她却什么也不能做,任心中最后一簇火苗静静地熄灭。 他走了,是自己将他赶走的。 阳台上,她及肩的发丝随风垂起,飘逸,缕缕遮挡住了她的脸颊,模糊了她的表情,她看到了雷冥远的bugatti 驶出小区・・・ 他不知道又去哪里过夜了…… 今夜,他或许躺在某个女人身边…… “自然是安分守己、乖巧柔顺型。” 雷冥远在访谈时提及的话,又开始循环在她耳边响起。 冷郁希缓缓系好睡衣上被雷冥远解开的细带,手指却犹如打架一般,颤抖着不能自己。 她回到卧室,静静地坐在床上,倏的发现这个房间全部都是雷冥远的味道。 之前睡过一觉,她了无睡意,饥饿席卷了她的肠胃。 她走到厨房,发现没有可以吃的东西,她又转到明净的酒柜前,说不出牌子的名酒整齐地排列着,她随意打开一瓶,倒了一杯。 透明的高脚酒杯,夹在两指之间,她神色迷离,唇角勉强牵扯出一抹笑意。 她低头浅饮,琥珀色的液体流过她冰冷的唇,却温暖了她的心。 背包内的手机震动,响个不停,她放下酒杯,拿起来一看,原来是欧阳启迪的来电。 按下接听键,低低的嗓音迫不及待地响起,“小希,你在干嘛?” 不知何时,她跟欧阳启迪之前关系亲密至此,他都叫她“小希”了,由“郁希”升级到“希”了,而她与雷冥远之间,却依旧挣脱不开“仇恨”两字,雷冥远单方面的仇恨。 冷郁希想:或许,飞蛾扑火,她也无力感化雷冥远这个人。 再等等吧,等到他结婚,她就再也不会呆下去了吧。 爱得再深,她还是无法亲眼目睹他的婚礼,因为下午仅仅媒体上的宣布,没有雷冥远的亲口承认,她就已经止不住猜忌,止不住翻滚倾泻的嫉妒了。 “希,你在听吗?” 手机那一方的欧阳启迪有些情绪浮躁起来了,迟迟听不到冷郁希的声音。 “我在听。”冷郁希抿了抿唇角,声音多少还是透露了些许落寞,她顿了顿,道,“有什么事吗?” ------------ 第二十五章 酗酒 “希,你到底怎么了?” “是不是心情不好?” “是不是生病了?” “要不要我过来?” 他已经连续说了好几句,可是就没听到对方的回答,心里急得不得了。 “我···我没···没事。”冷郁希深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下墙上的摆钟,已经十点半了,“十一点···若铭瑄见。” 她知道欧阳启迪担心她,也知道自己此刻不想呆在这个满是雷冥远气息的公寓。 十一点···若铭瑄 冷郁希到的时候,欧阳启迪已经坐在那里了。 欧阳启迪一身高雅的白色休闲服饰,优雅的坐相,连持酒的姿势都是无比的优雅。 在那一刻,冷郁希觉得在这个震耳欲聋摇滚宣泄的酒吧中,欧阳启迪看上去格格不入。 他应该去听品味高雅的演唱会,而不是坐在酒吧里,任堕落的嘈杂一寸一寸吞噬他的灵魂。 自己唯独头还没灭顶,其它的,已经湮没在堕落的硝烟中了,为何还要拖一个人下水。 这一刻,她有些恍惚,不知道叫欧阳启迪出来是否是正确的。 欧阳启迪其实一直频频望向门口,他提前十分钟到了,冷郁希还没到来,他又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眼尖地瞥及门口伫立仿若在沉思的冷郁希,欧阳启迪匆忙站起,走向她。 “我还以为你要爽约了呢?” 欧阳启迪调侃道。 欧阳启迪的声音有些大,但还是被排山倒海的酒吧喧哗声给吞没了。 冷郁希笑笑,不置一词,她径直绕过欧阳启迪,到了吧台前。 欧阳启迪在她还没出声前,吩咐酒保一声,“来杯橙汁。” 冷郁希不平地瞪着他,有些闷闷地道,“你还真是有意思啊,来酒吧,哪一个喝橙汁的?”刚才那酒保听了欧阳启迪的话,活像见了鬼似的。 “你才多大啊,喝橙汁是应该的,再说了,你也不会喝酒啊······” 欧阳启迪的语气适度而声音和悦,还未说完,就被染得一头红红绿绿杂毛的酒保抢了话语,“喝酒容易酒后乱性,小姑娘,你家那位多体贴啊,你这人,啧啧……” 酒保劈里啪啦开始教训起冷郁希,冷郁希好笑地睨了一眼欧阳启迪,也不多做解释,跟欧阳启迪出来,被人误会多了,没料到欧阳启迪的耳垂起了可疑的淡红色。 “虽然你已经是成。年人了,但是我还是觉得你不要喝酒的为好。” 冷郁希有些不满意欧阳启迪的自作主张,不过还是没有拒绝酒保递过来的橙汁。 一口气喝完橙汁,在欧阳启迪瞠目结舌中,她大声道,“给我来杯威士忌。” 酒保有些困扰地看着欧阳启迪,要知道威士忌在若铭瑄中,是排名最烈的一种酒,酒精浓度极高,平常都是酒量极好的男人点的,也少有女人点。 欧阳启迪还未阻拦,冷郁希的纤纤玉指堵住了他温热的唇,他浑身一震,沉浸于这种浑身血恣意翻滚的震动中。 冷郁希朝着还在犹豫中的酒保喝道,“来杯威士忌。” 酒保叹了一口气,转身忙活着调酒去了,心里想着,这小姑娘当真不要命了,多加点冰块好了。 欧阳启迪眼内张扬着探究的光亮,他修长的手指轻扣上她的手腕,她挣了挣被他扣的密紧的双手,逃避着他眸内那一抹探究。 他强硬地将她扯入他的怀中,半弯的唇角映出一抹认真,“希,你每一次都在逃避,每一次我越靠近你,你便逃避得更远。到底何时,你才会不再对我逃避?” 冷郁希推开他,使劲地推开他,欧阳启迪的话,如针扎般刺入她的内心,鲜血淋漓。 她倏然笑了,笑得恣意,这抹笑靥,看在欧阳启迪眼中,是如此的凄惨哀绝,她美得令人心碎。 欧阳启迪一直都知道冷郁希不是一个简单的学生,觉得她肯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当年小小年龄的她就表现的很别扭,有着深深的倔强,其实她眸底深处那一抹倔强,又怎能抵得上她内心的孤寂呢? 今夜的她,整个人看上去都是悲伤,仿若被铺天盖地的凄楚萦绕着,她无力挣脱,也无法挣脱。 想要陪着她,又发现自己老是干涩她,看着她痛快地喝下一口那杯威士忌眼角被喉咙中的一团烈焰呛出泪水来时,他欲言又止,还是没有出口阻拦。 “给我也来一杯威士忌吧。” 欧阳启迪忽然朝着酒保大声吼道。 忙碌中的酒保有些无语,这一对看上去都很正常的男女,此刻仿若发了疯一样。这女的如同失了恋一样,这男的更似魂不守舍一般。 莫非是家人不同意,来个棒打鸳鸯? 酒保甩了甩头,觉得自己今夜也不正常起来了,想要多管闲事。 欧阳启迪看着冷郁希喝一口,自己也便跟着喝一口。 又呛又辣的威士忌,从喉咙蔓延至四肢,他觉得浑身都处于烈焰之中,熊熊燃烧,没有止境…… 不知道多久,欧阳启迪扶着烂醉如泥地冷郁希出了若铭瑄酒吧,他的神智也不清醒,身子一晃一晃,稳不住。 他看了一眼自己开来的车,又低头看了怀中整个挂在他手臂上的冷郁希时,打消了这个不要命的念头。 他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将冷郁希给塞了进去,接着又将自己也塞了进去。 “去哪?” taxi司机问道。 欧阳启迪皱着眉头,伸手揉了揉疲倦的眉心,报出了一个地址。 冷郁希的住址,他不知道,她不愿意说,他也不愿意去查,因为他不想侵犯她的隐私,他想要等着她有一天从禁锢她自己的那个别墅中走出来。 欧阳启迪的临时公寓就离着这里不算太远,他摇晃着将冷郁希拖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她睡得不省人事,却酒气熏天。 推也推不醒。 欧阳启迪支离破碎的拼凑出酒保说的那四个字,“酒后乱性”,他忽然笑了,这一团烂泥似的女人,能够酒后乱性起来才怪。 他自己走入浴室,冲了个冷水澡,整个人稍稍清醒了许多。 出来后,欧阳启迪无语地看着床上那个酒品很烂的家伙,已经将他干净整洁的床单吐得臭气熏天。 连她自己身上都沾满了污秽,这下,床上的冷郁希,想要不洗都不醒了。 欧阳启迪无顾冷郁希身上扑鼻而来的臭味酒味,手指随后按上她的太阳穴,不轻不重的揉压,想要舒缓她的浮躁。 他的星眸开始收敛,微侧着头看她,心头天人交战着,到底要不要亲自动手收拾她?这处公寓,平日里只有钟点工会前来收拾。 这里,眼下除了自己,没有人能够帮臭到极点的冷郁希打理干净。还有,更令他头痛的是,这家伙竟然将自己最喜欢、特意从家里搬来的大床吐成这样。 这处公寓,没有客房,这床是不能睡了。 ------------ 第二十六章 称之为哥哥的男人 欧阳启迪正当准备将冷郁希打抱起的时候,倏然听到了她咕哝一声,“哥哥?” 然后她的双臂就主动缠上了他,他浑身一僵,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他急欲推开她,她却步步紧逼,缠得更紧,因为是夏天,她身上一件白衬衫,她曲线玲珑的身体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撩拨着他。 欧阳启迪二十七岁了,正是血气方刚,怀中又是喜欢之人,顿时觉得体内一阵热血翻滚,但他也是一个极为冷静的人,再多的欲。火也因冷郁希的一声呢喃而冷却。 他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冷郁希,这一刻,他明明离她很近,为何他却感觉到他们的心相隔千里之遥。 今晚的她,频频反常的举动都是为了她口中那个“哥哥”吗? 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魅力,能够让一向平静的冷郁希让她借酒消愁,喝到烂醉如泥,不顾自己的身体呢? 在这一刻,欧阳启迪的心底复杂的情绪激荡,不停地跌宕起伏,他一方面是对冷郁希的怒,恨她对那个男人掏心掏肺,而那个男人摆明就是不珍惜她;另一方面是对自己的恼,恨自己明知她心里有人,却硬要上了那条万劫不复的船,宁可泥足深陷,一起湮没,也不愿意趁早拂袖潇洒离去。 心底的拉锯战,如烈焰一般一寸一寸吞噬他的灵魂,但他却迟迟无法临阵摆脱。 闭上眼,他暗叹,自己就算再冷静再精明,每当遇上了她,赔本的生意,还不是照做? 手机的振动惊醒了他,他目光追寻处,原来是那振动来自冷郁希的斜肩包。 他的胸膛起伏振动,在挣扎要不要接,怀中的人儿根本如藤蔓一般缠住他,紧紧的,有一股誓不罢休的气势。 他叹了一口气,任那振动一波又一波,欧阳启迪不得不有些佩服,那振动几乎是每隔半小时响起。 干脆抱着冷郁希入了浴室,放满了一浴缸的温水,他有些感慨起来,他第一次给女生洗澡,竟然在人家宿醉未醒的情况下,而他却不得不当一个柳下惠,按奈下狂躁、亟待宣泄的情绪,规矩地给冷郁希洗去污秽。 欧阳启迪觉得冷郁希喝醉后的酒品真是烂到家了,以后定然不能够让她喝酒了,醉倒在男人面前,不是所有男人都向自己这般能够克制住的。 抓住蓬蓬头,飞快地将她胡乱冲了下,随手扯了一条大浴巾,一裹,转到客厅,将她暂时放在沙发上。 月色的银辉洒在那个蜷缩着的玲珑身影上,那似乎是一处触手可及的温暖。 他神色恍惚,觉得若是今后她是自己的妻子,每天下班后回来,都是如此温馨的景象,多好! 他走回卧室,翻箱倒柜起来,虽然房内将空掉的制冷换成了制热,但还是怕她感冒了,宿醉头痛加上着凉,有得她受的,但是他却舍不得让她受这种教训。 他的衣柜里,除了休闲服饰,便是单调的意大利手工西装。 他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了,便随手抓了两件较厚的西装,摊开,给她盖上。 她的手机再次不依不饶地响起,欧阳启迪有些恼恨地伸向她的斜肩包中乱摸一气,乳白色的精致翻盖手机,时尚的流线型外表,很适合女性用。 他看到屏幕上“哥哥”两字,在不停地跳动,他倏然想到了刚才抓住战机时,冷郁希口中吐出的便是“哥哥”两字。 欧阳启迪内心开始挣扎,要不要接,理智跟情感的天平交错倾斜,他最终还是抵不住you惑,按下了接听键。 “冷郁希,你在哪里?” 气急败坏的男声,透过手机传来。 “你找她啊,她已经睡下了。” 欧阳启迪瞥了一眼沙发上那个拱起的人影,唇角掩不住扯出一个微微上扬的弧度。 至少,在这一刻,自己能够看到她,而手机另一方的男人却在咬牙切齿,恨不得宰了那个撅着嘴角的家伙。 其实,或许,手机另一端那个男人,对冷郁希并不是没有感情,但是他既然敢伤害她,在欧阳启迪心中,那个男人就没有资格拥有冷郁希。 欧阳启迪自认,只要坚持下去,自己赢得冷郁希感情的机率还是很大的,迟了一步,并不代表迟了一生。 “叫她起来接电话。” 听到男人的声音,对方有些不敢置信地加重了语气。 “她已经很累了,有什么事情,拜托明天再说。” 还没等另一方说完,欧阳启迪径自挂断了电话,他要的就是这效果,他就是故意歪曲话语中的深意,让对方误会。 听手机中那男人的声音,那决不是一个懦弱的男人,相反,那男人的声音中透露着威严,那种魄力,应该是一个长期发号施令的男人。 ------------ 第二十七章 不想牵连他人 将冷郁希的手机归于原位,欧阳启迪没有直接关机,他猜到那个男人不会再打来了,至少在今夜。 隐隐之中那,他也透过那声音,觉得那个冷郁希所谓的“哥哥”,会是一个很难缠的情敌,自己唯一有把握的便是那个男人还没意识到她对他的重要性,这对自己来说,还真是不幸中唯一的大幸。 他躺在她对面的那张沙发上,暗暗思附,既然已经放不开了,至少也要知道哪个是自己的情敌。 目光扫至睡得酣甜的冷郁希,欧阳启迪终于下了个决定,要彻查她身边的人,尤其是那个知名不具的男人。 睡意昏昏沉沉袭来,欧阳启迪一觉醒来时,发现冷郁希正在厨房里弄早餐,熟练地在流理台前摆弄着锅碗瓢盆。 心倏然一宽,嘴角微微上扬,欧阳启迪继续回到沙发上躺着,想要再眯一会儿,昨晚,三四点才睡着,根本就没有保证充足的睡眠。 他趴睡在有些凌乱的沙发上,像个孩子似的抱着蓬松柔软的米白色大抱枕,将脸埋进大抱枕里。 想起她家里也有一个相同颜色的大抱枕,欧阳启迪将脸埋得更深。 前一阵子,她要去逛街,他像只黏黏虫一样,一定要跟着,也借口说要买东西。 那一天,其实是自己生日,身边跟他有过接触,或者没有过接触的人都知道,唯独冷郁希不知,她下了课就匆匆要离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还没忙完,便让冯萧奇前去使计拖住她。 结果,她觉得理亏,就送了他一只抱枕,而那一天商场促销,那抱枕买一送一,她也抱了一只回去。 很想不动,但空气中飘荡着诱人的蛋香,令人垂涎不已,空空如也的腹中驻满了馋虫。 欧阳启迪拨了拨前额凌乱的头发,露出饱满的额头和精锐的眼神,但这侵略性十足的眼神转瞬即逝,换成了他一贯的温润斯文。 心里突然乐开了花,欧阳启迪走到厨房门口,莫名瞪大了眼,冷郁希身上穿着大一号的衬衫,那是自己的,自己的衬衫穿在她身上过长,她在腰际打了个结,下面围了一条浴巾,也在腰际打了一个结。 他为她这一身不伦不类的打扮感到好笑,但又觉得这样的她,依旧让自己挪不开视线。 “你醒了?快去刷牙洗脸。” 冷郁希听到响动,忙里偷闲,觑了一眼倚靠在厨房门口径自发呆的欧阳启迪,看着他颓废凌乱的外表,提醒道。 她的语气,仿若这再也自然不过,没有所谓的尴尬,仿若昨晚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般。 欧阳启迪性感的喉结滚动,声音有些沙哑,应了一声,“好。” 如此和谐的局面,不就是他心中梦寐以求的么?他不愿意打破,愿意装作懵懂的样子,转头进入浴室。 顺便冲了个澡,神清气爽地出来,冷郁希已经坐在餐桌前了。 欧阳启迪坐下时,面前已经摆了刚出炉的食物,早餐很丰盛。 虽然是简单的食物,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感叹,冷郁希的手艺真的很好,比起外头五星级饭店的大厨,毫不逊色。 “真没想到你的厨艺这么好。” 欧阳启迪打破寂静,浑厚的声音缓缓而温润,觉得早上起来就能够看到她,而且还能吃到她亲手做的食物,真的很幸福。 这一刻,他更加坚定了只有自己,才能跟给冷郁希完整的幸福。 欧阳启迪心细如麻,在自己情绪亢奋的同时,却感觉到了冷郁希心不在焉,头一次有些气馁自己没有足够的男性魅力让她为自己着迷。 冷郁希低下头,淡淡的说,“被逼学的。”显然不是美好的回忆,想起从自己童年起,雷冥远成为自己的监护人后,生活陷入水深火热,厨艺,那时,是起码的生存之道。 若是对雷冥远来说,一点用处也没,养着冷郁希这一个废物,还不如养一条狗来得实际。 欧阳启迪没料到这效果适得其反,有些郁卒,闷闷地低头。 冷郁希也察觉到因为自己情绪低落,将这气发到了欧阳启迪身上,觉得有些过意不去,遂而主动转移了话题,“昨晚,谢谢你。” 欧阳启迪又想起了昨晚帮她沐浴,燥热袭来,俊脸微微发烫,他干咳了一声,尴尬至极地道,“不用客气,你我又不是陌路人。” 想到她或许他日会找上其他男人陪酒,他不由沉声道,“以后若是想要找人喝酒,就打我电话,我来陪你喝酒,你的酒品实在太差。” 想想醉酒后的她,他就一个头变成了3个大。 冷郁希耳垂微红,她恍惚间忆起清晨醒来,头痛欲裂,身上盖着两件西装外套,而沙发的另一端,欧阳启迪睡得很熟,眉头微皱,似乎被什么烦心事困扰着。 她动了动四肢,发现身子没有异常,松了口气,昨晚,没有酒后乱性。 其实,酒后乱性又怎样?她,冷郁希其实是不介意的,但是她很清楚,那个乱性的对象不能是欧阳启迪。 欧阳启迪不是一个简单的大男孩,他是欧阳家族的接班人,他有着与他年龄不符的沉稳淡定,她知道自己不该招惹他,一个雷冥远,已经够她受了,她不需要多出一个欧阳启迪来掺杂自己颓败的生活中。 两个月,欧阳启迪的死缠烂打,胡搅蛮缠,终于入了她的生活,她发现自己允诺他进入自己的生活后,才后悔当初刹那的心软,但已经为时已晚了。 欧阳启迪从不掩饰他的刻意追求,若是没有雷冥远的存在,她应该会接受他吧?毕竟,他是王子,她也如同正常的少女一样,期盼有一天有一个王子能够爱上自己。 但是,灰姑娘在等待王子的救赎之前,已经爱上了长期潜伏在身边的恶魔,恶魔霸道地侵占了她的一切。 幸福,早就弃灰姑娘而去,王子,终究只是一个童话・・・ 生活已经脱离了轨道,何必将不相干的人,也牵连入内? “你今天还有事吗?” 欧阳启迪打算了冷郁希的怔然。 今天是周末,身为学生的冷郁希,应该没有事吧,除非她要回去见她口中那位伤害她至深的“哥哥”。 “有事。” 知道欧阳启迪想要干嘛,冷郁希想也不想地拒绝,她有她的坚持,再说下午还要一场比赛要参加。 “希,你昨晚抱着我的时候,为什么叫‘哥哥’?” 欧阳启迪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目光犀利地盯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想要探出某些端倪。 明明是呼之欲出的答案,冷郁希却很冷静,仅有瞬间的惊诧,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表情,她唇角撇了撇,“哥哥就是我的哥哥,我的亲生兄长。” 在外人眼里,冷郁希是私生女,不对,连私生女都算不上了,就算当时年纪小小的她,随冷灵溪入了雷家,正式改了姓,雷家还是当她是隐形人,上流社会的一切宴会,都跟她绝缘,她被禁止参加,免得丢人现眼。 所以,只有跟雷家关系很亲密的几家知道冷郁希是雷家人,况且,冷郁希很少提及自己的家世,虽然她身上穿着的衣服质地上乘,欧阳启迪当然不知道闻名全球金融界的天子骄子雷冥远就是冷郁希的哥哥,他一直以为冷郁希是一个家境富裕、却不受宠的富家女而已。 亲生兄长? 莫非真如他暗地调查中的一样?两人是兄妹关系,可是疑点太多了,似乎也有人遮掩了消息,剩下的他到查不出了。 欧阳启迪眼波流转,心底百转千回,思绪万千,莫非是因为兄妹相恋,禁忌之恋,所以导致冷郁希闷闷不乐,就算昨晚手机里那男人对冷郁希也是有感情的,他也无法扛起起这一段不伦之恋。 这一刻,欧阳启迪非常肯定,他很需要有关冷郁希的详细信息,两个月,连她的家庭地址都不知道,再拖下去不行,但是・・・・・・ ------------ 第二十八章 所剩无几 跟欧阳启迪告别后,冷郁希打的回到凌云别墅,她推门进去,本来应该此刻应该是静悄悄的别墅,却多了一个人的存在,强烈又霸道的存在。 雷冥远坐在沙发上,目光犀利地注视着她,指尖一根未燃尽的香烟,烟雾缭绕中,他下巴青色的胡渣冒出,未刮,看上去既性感又颓废。 玻璃茶几上,那个透明的水晶烟灰缸已经积满了,五六个烟头落在了外头。 雷冥远身上白色衬衫皱巴巴的,看上去似乎几天未换了似的,冷郁希有些怀疑眼前这个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男人是雷冥远那个有严重洁癖的男人。 冷郁希抿了抿唇,迎击那双寒眸,心跳的速度似乎并没有变慢,抽痛一下一下随之袭来。 “跟哪个男人鬼混去了,竟然还学夜不归宿了。” 雷冥远低哑的声音中带着冷然的怒意。 脸色微变,冷郁希唇角勉强牵起一抹笑,却很快被痛楚盖过,“就算学也是跟你学的,再说我就算夜不归宿,又怎么了,我都25岁了,早就成年了。你都要结婚了,还想要囚禁我到何时?” 雷冥远一愣,目光深邃,似乎想要看透眼前这个好久没有反抗的人,看进她那双依旧清澈如潭的黑眸,如今多了掺杂了些许疏离。 他似乎看穿了她的把戏,又似乎有些捉摸不透,面无波澜,沉吟片刻,低凉的声音才缓缓从他的薄唇逸出,“冷郁希,莫非你想要跟我结婚?” 冷郁希的心慢慢沉了下去,残存的一点点希望逐渐泯灭…… 她想要跟他结婚吗?她想过,但她从来不敢往那方面想,她可以不图名分,但是她却无法看着他结婚,看着他身边出现另一个名正言顺拥有他的女人,那个女人信誓旦旦地告诉媒体、告诉世人,“雷冥远是她的。” “你会吗?” 冷郁希紧攥着手,胸膛剧烈起伏。 “不会。” 雷冥远没有迟疑地拒绝道。 平静的外表下,掩藏着只有自己知道的正剧烈翻滚着的思绪。 他重新打量起冷郁希,视线落在她的穿着上,她身上一件男式运动衫,大的可笑,又在提醒着他昨晚她的出轨。 “过来。” 雷冥远如一个帝王,命令道,脸色阴晴不定,似暴风雨欲要来临。 心痛,一阵一阵,来不及阻拦,又开始涌向四肢,蔓延开来。 冷郁希眸色黯然,动作却很自然地走了过去,她唇角牵扯一抹嘲讽,自己其实也带着自私,醉酒,知道欧阳启迪不会让自己夜宿街头,幻想夜不归宿,或许能够刺激到雷冥远。 如今面前眼角染上浴火的雷冥远,她知道自己又落在下风,输了,雷冥远除了冷嘲热讽,除了让自己乖乖做他情妇,什么解释,什么忧虑,都没有给她剩下几分。 半撑起一只手,雷冥远俯身看着她,声音令人不寒而栗,“我不希望类似昨晚这事再次发生。” 雷冥远满意地看到冷郁希点头,才起身走向浴室,冷郁希也爬起,走向另一个浴室,下午还要一场考试,时间不足了,有些赶。 雷冥远离开的时候,冷郁希还在浴室里,她若有所思地冲着澡,听到门大力的阖上时,才出了去。 客厅上那套欧阳启迪的运动衫,已经被撕裂了,破碎的布条静静地躺落于地。冷郁希明白雷冥远无法拿自己怎样,便拿这套运动服出气。 衣服已毁,但这毕竟不是自己的,还是需要好好想想--- 冷郁希知道欧阳启迪的衣服都是价值不菲的,看来,考试完毕之后,去找找这一套与其相似品质的运动衫,不知道她能否幸运的买到。 她有些庆幸张妈还没有回来,估计她还要请假一阵子,可能家里有些麻烦,若是赵妈在,不知道雷冥远还会不会如此恣意。 指甲嵌入肉中,疼痛袭来,雷冥远这个撒旦,又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呢? 越是罔顾伦常的事情,他越要去尝试。 看来,今日看他的表现,这娶顾嫣然,之于雷冥远,是势在必行了。 玻璃茶几上留着一条纸条,上头留着刚劲有力的几个字,“我要去公司一趟,晚上会回来。” 这算是什么? 冷郁希的唇角勾起一抹讥笑,多此一举。 墨肖凌见到冷郁希,自然是热情相迎。 考试院,第三场考试,对于冷郁希来说,现在已经是习以为常了,闭着眼睛都能够做到很好。 辩论赛的最后,自然是迎来一片热烈的掌声,冷郁希鞠躬致谢后,便离开了。 墨肖凌的热烈邀请她参加庆功宴,她还是淡淡地拒绝了,她不想顶着众人艳羡的光环用虚伪的笑容来掩饰内心的残败,她宁可一个人孤寂地承受灵魂一节节坠入无尽的黑暗中。 ------------ 第二十九章 反应不一样 江陵大厦。 冷郁希直接来到这个知名的商场,她很少来此,她只是一个无法救赎的黑暗灵魂。 这里来的几乎是上流社会的名人,雷冥远也经常带着女伴来此光顾。 她向总台的服务员问了手工裁剪的那个专柜的所在地,便转到了八楼那个很大的专柜。 没有欧阳启迪那套衣服了,听专柜的柜员说那款衣服是限量版的,全球也没有几套,他们专柜也只有一套,早前被霸王给拿走了。 霸王? 听柜员的解释,冷郁希才知道这江陵大厦也是欧阳氏旗下的,怪不得呢。 冷郁希最后决定还是买一套,有一套看上去不错,很衬欧阳启迪斯文雅贵,价格有点令人咋舌,但冷郁希还是拿卡刷了下来。 提着袋子转到五楼,那边不远处,她瞄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原来,那个人霸道的气息无处不在,可是此刻的他,手中挽着一个佳人,往一个知名女装品牌而去。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冷郁希的脚不由自主地也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那个佳人,只需短暂一瞥,冷郁希就猜出了那个背影是属于谁的,那个端庄的女子分明就是最近跟雷冥远经常出没媒体镜头的英若芳。 冷郁希唇角勾起一抹自嘲,雷冥远离开时留下的那张纸条,到底所谓何意? 晚上回来吃饭,这会却在陪顾家小姐逛街,雷冥远向来没有这么多的耐性,尤其对女人而言,他很少陪女人来这里,一般他会陪女人来这里,主要是给她们买分手礼物。 但此刻,看英若芳那步履轻盈的模样,雷冥远脸上没有露出丝毫不耐,显然,雷冥远对英若芳是不同的。 冷郁希只觉得苦涩一阵一阵蔓延,她只觉得亲眼目睹,着实残忍,如果今日不来景辉大厦,或许她还可以告诉自己,媒体向来是捕风捉影行事,但眼前英若芳跟雷冥远亲昵的这副模样,再加上媒体上说两人婚期不远,或许两人真的是好事将近了。 站在那个知名品牌面前,冷郁希迟迟并未入内,也没有挪动步伐的迹象,连柜员都惊动了,转出来礼貌地问道,“小姐,要不要试试,我们刚入了很多不错的新款。” 幸好,英若芳进去试衣间了,而雷冥远则坐在等待区的沙发上,手中翻着杂志,目不斜视。 这家店,柜员好几个,除了出来询问的这一个,其她的目光都如影随形地钉在雷冥远身上。 雷冥远本就是洛城知名人物,钻石单身汉,相貌俊美,身价不菲,对女人又出手霍绰,自然受女人爱慕。 冷郁希摇了摇头,她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个柜员颇为不耐,或许也想要窥探里面那个淡定坐着却浑身散发着蛊惑魅力的男人,冷郁希驻在此处,摆明是挡了人家的生意。 冷郁希是想要离开,但还未转身,却发现身边多了一人,不该在此处出现的欧阳启迪竟然在这里。 欧阳启迪看到冷郁希,有些错愕,但目光在掠及她手中提着的袋子时,沉了沉,一闪而逝过不悦,似笑非笑地睨着她,戏谑道,“这衣服不会是买给我的吧?” 认识欧阳启迪的人,都知道他极为喜好这个这个牌子的衣服,他大部分的服饰全部都是这个牌子的衣服,有时有人讨论起他,还会调侃他可以去当这个牌子的代言人去了。 今日的欧阳启迪,一身休闲轻松的服饰,白色穿在他身上,一点也不招摇,反而穿出他独有的尊贵味道来。 其实,欧阳启迪跟雷冥远一样,都是天生的衣架子,只不过,雷冥远好深色,而欧阳启迪则好浅色系列。 冷郁希将袋子递给他,淡淡地道,“的确是给你的。” 看到欧阳启迪双唇微张,十分惊讶,冷郁希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浅笑。 冷郁希兴致盎然地看着他皱眉,闲闲地问,“你来这里有事吗?” 欧阳启迪笑了笑,“过来瞧瞧而已,没想到能在这里能够遇见你,或许今后要多来这里走走。” 冷郁希也笑,自己也是头一次进出这里,没想到运气这么好,头一次入,就能碰上雷冥远、碰上欧阳启迪,看来,这个不吉利的地方,以后是再也不能来了。 “希,都到这里了,不如我也给你买套衣服吧?这个牌子的衣服挺适合你的。” 欧阳启迪还没等冷郁希拒绝,又道,“上次野炊的时候,我不小心弄脏了你的衣服,都还没赔呢?这次你就不要拒绝了,上次我叫柜员留了一件,跟上次弄脏你的衣服极为相像。” 欧阳启迪的语气极为诚恳,加上他以赔罪为名,冷郁希也不好拒绝,她内心还有一股奢望,自己若是跟其他男人一起,雷冥远会不会发怒呢? “嗯。” 冷郁希点了点头,欧阳启迪非常高兴,简直如同一个吃到了糖的小孩一般。 冷郁希犹豫了下,这算不算是再次利用欧阳启迪对自己的感情呢? 她不知道,她还未来得及再想,雷冥远的声音冷冷地响起,“冷郁希,你怎么会在这里?” 欧阳启迪极其自然地抬头,眼前的男人,他曾在家族宴会上见过,荧幕、报纸杂志等媒体上也是见过,t市鼎鼎有名的雷氏总裁雷冥远。年少多金,相貌也是极其出色,长眉入鬓,高蜓的鼻梁,抿的紧紧的薄唇。 总的来说,雷冥远看上去就是一个冷酷无情、又霸道邪魅的危险男人。 雷冥远姓雷,而冷郁希虽然姓冷,但是嫁给了这个男人的父亲,自然也是雷家一份子,聪明如他,如此明显摆在眼前,他恍然如悟,明了了冷郁希口中的哥哥便是雷冥远。 欧阳启迪感到了危机,眼前这个出色的男人,连自己一向眼高于顶的堂姐都对他情有独钟,表明雷冥远不是普通的浪荡子,他能够在短短几年将雷氏拓展到国内外,并且朝着国际化的轨道上发展,实力不容小觑。 雷冥远当年在哈佛的风采,能够在学弟学妹、以及众多老师口中成为长久以来津津乐道的话题,自己也能够深有体会,当年的自己,也是曾经敬佩过如此一个明星般的学长的。 但是此刻,看着雷冥远盯着冷郁希的眼神,是复杂矛盾的,欧阳启迪心中倏然透不过气来,因为冷郁希看雷冥远的眼神,分明是女人对于男人的那种,这让自己情何以堪。 怪不得两个月追求,无论多么罗曼蒂克,冷郁希都能够淡定付诸一笑,没有丝毫的动容,原来,她心中早已有了如此出色的一个男人了。 可是雷冥远是她的哥哥啊,他是不可能给冷郁希幸福的,他给予她的,只有辛酸跟痛楚。 雷冥远此刻出没这间知名的女装品牌,定是陪女人前来的,冷郁希那双清澈水眸深处那隐隐的悲伤,是因为雷冥远而流露的,但是雷冥远这个男人,又给了她什么回报呢? 欧阳启迪从来没有如此刻一般坚定,他一定要让冷郁希幸福,他一定要将冷郁希从雷冥远手中抢过来,让冷郁希的心从雷冥远身上收回。 “希,进去试衣服去。” 欧阳启迪极带you惑力的嗓音在冷郁希的耳边缭绕,他很自然地拉起她的手,绕开雷冥远入内。 冷郁希眸子深处一闪而逝失望的神情,低敛的长睫一颤,因为雷冥远并没有叫住她。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暖,她抬头对欧阳启迪笑了笑,表示感激。 恰巧此刻,英若芳穿了一条粉绿色的连衣裙出来,连衣裙简单大方,将她大家闺秀的气质发挥到淋漓尽致。 冷郁希不得不承认,英若芳虽然人长得不如雷冥远的历任女友,但是她的品味比起雷冥远过去的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或许这也是雷冥远想要娶妻的其中之一原因。 英若芳看到正牵着冷郁希入内的欧阳启迪,有些错愕,忽然了然,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勾上她的嘴角,“启迪,爷爷最近说你整日不见人影,原来是交了女朋友啊,改天带回去让爷爷鉴定下。” 欧阳启迪浅浅笑着,并没有急着否认,反而像是默认,冷郁希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反驳。 雷冥远在她身后,冷郁希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听到他赞许的语气,“若芳,这条裙子很好看。” 一种无形的压力顿时扼住了冷郁希的呼吸,心一抽,雷冥远的话,如同一桶冷水泼到她身上,浑身冰凉,寒彻心扉…… 她摁着胸口,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点,“迪,衣服在哪里?” 欧阳启迪止不住窃喜,虽然知道冷郁希此刻对自己亲密的称呼,全然因为雷冥远在这里的缘故,但是这毕竟是冷郁希第一次如此称呼他,没有以往直来直往、很随便的“欧阳启迪”三字。 “若芳,你还要买什么吗?” 雷冥远低低的问道,言语中,听不出深意。 冷郁希只听到英若芳沉吟了半晌,柔柔地回道,“没有了。” “那我们走吧。” 雷冥远挑了挑眉,大手搁在英若芳腰间,全然占有的表现,令她莫名心花怒放,笑靥也莫名灿烂了许多。 “希,进去试试看吧,就是这件。” 欧阳启迪接过柜员递过来的鹅黄色外套,示意冷郁希进去试衣,她此刻心中大起大落,他又岂会不知。 酸涩蔓延心湖,欧阳启迪知道来日方长,不能急切,他向来就是一个极有毅力的男人,冷郁希是他心中一直想要娶回家的女生,此刻为冷郁希正是冷郁希需要他的时刻,他坦然迎上雷冥远的高深莫测,毫不退缩。 冷郁希脸色苍白,嘴唇有些发紫,目光却说明她此时失神,不过只是一瞬,她猛然侧了头没有回头,唇角扯开一抹极浅的笑,便进去了。 她无力再在这个充满雷冥远气息的地方呆下去,尤其他身边还站着一位名正言顺、即将填上他配偶栏的女人。 冷郁希的离开,欧阳启迪转身对上了还未离去的雷冥远,四目相交---- 当年,一个十八岁的大男孩,透露出不符他这个年龄的成熟稳重---- 现在,一个二十八岁的男人,透露出他从容镇定、势在必得的决心--- 英若芳不明状况,她以为雷冥远对自己这个堂弟起了莫名的兴趣,想到这两个人虽然有过短暂的见面,但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忙为其介绍道,“冥远,这是我大伯的独生子欧阳启迪,启迪,这位是雷氏总裁雷冥远。” 英若芳还未等他们两人讲话,又兴致盎然地补充道,“说起来,你们还是缘分不浅呢,冥远可是启迪你的学长呢。冥远在t市本身就是一则传奇,相信身为学弟的启迪也是有所耳闻吧?” 英若芳并不在t市就读,她幼时成绩就不好,加上家里有钱有权,就被送到国外受教育去了,回来并没有听从长辈的安排,入欧阳家旗下的集团工作,反倒是独身闯荡,一路过关斩将,入了雷氏总部,担任雷冥远手下机要秘书的职位。 近水楼台先得月,英若芳对雷冥远有了明显的好感,稍稍暗示下,发现雷冥远也并不反感,两人顺水推舟,有了今日的发展。 英若芳知道,雷冥远想要壮大他的事业,他的心思全部在他的事业版图上,对自己,也算是跟其她女人有所不同,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满足于现状。 她明白只要能够跟雷冥远结婚,那今后她总会想法子好好捕获他那一颗坚硬的心。 父亲早前已经跟雷冥远提及联姻的事了,雷冥远并没有拒绝,媒体上便有了那一通有关结婚的说法。 订婚戒指,并不是雷冥远亲自去买的,而是让设计师前来,根据自己的意念设计的,虽然说不出什么滋味,但多少还是有些凉薄,英若芳本意是希望他能够亲自带自己去挑选。 她唯一庆幸的是,雷冥远心中还没有女人的进驻,今日雷冥远反常的亲密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她有些怀疑启迪身边那个女孩是不是跟雷冥远也有些牵扯。 ------------ 第三十章 抢着结账 英若芳的高明之处,就是她很少质问人,她总是用包容的态度对待雷冥远,她能够感受得到雷冥远身边没有断过女人,但却从来不拿这话题出来说。 她要的是雷冥远跟自己结婚,只有结了婚,才能够坐下来心平气和讲条件--- “启迪,要不呆会跟堂姐一起吃顿饭吧?冥远你说呢?” 英若芳巧笑嫣然地朝着雷冥远跟欧阳启迪道。 欧阳启迪发现雷冥远烟灰色的瞳仁倏的一缩,却很快就恢复正常了,听到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英若芳见雷冥远应下了,抬眸望向欧阳启迪,用眼神询问。 望着雷冥远一副笃定沉稳、掌控大局的魄力,欧阳启迪倏的笑了,若是在生意场上,两人必定会成为势均力敌的人,自己对他,定能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觉。但是情场上,情敌之间,生不出所谓的欣赏。 抿了抿唇,欧阳启迪挑眉道,“若是希同意,我自然是愿意奉陪。” 英若芳微微错愕,这个堂弟对女生向来不屑,从来没有传出过绯闻,眼下看他对这个女生这么在意,还陪她来买衣服,可见这一次,他真是动心了。 她取笑道,“启迪,女朋友也不是这么宠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试探。 “女朋友不拿来宠用来干什么,再说,希若点头,我此刻定是直接拖她进礼堂。” 欧阳启迪这番话明里是跟英若芳说的,暗里是跟雷冥远说的。 英若芳微微怔然,想要回忆起刚才那个跟启迪一起来的女孩到底是谁,却没有依稀的印象。那是因为她眼中只有雷冥远,当然不会正眼看其他无关紧要的闲杂人等。若非欧阳启迪如此重视这个女孩,她根本就不可能起丝毫兴趣。 这个时候的英若芳,不知道她今后生活全然被今日这个她忽视的女孩给彻底搅乱了,她期盼的幸福生活早已偏离了她预想的轨迹。 冷灵溪出来时,众人眼前一亮,她身着一袭淡雅白色外套,剪剪水眸静若秋水,不施粉黛的清丽脸颊上,肌肤胜雪。 她就静静得站在那里,仿若夏日里一朵白色睡莲,于于无人深处静静绽放,织尘不染,却别具风韵。 冷灵溪抬起头,视线猛地迎上一双深不可测的烟灰色瞳仁,心头在那一刹没来由得一跳,萌生一丝不应有的慌乱。 欧阳启迪只觉得冷灵溪在这个乱花渐欲迷人眼的物质世界中,是独一无二的,他的心弦,因为她总是莫名而动,也只有她,能够引发自己内心深处厚积薄发的炽热爱恋。 冷灵溪倏的低下头,她发现自己迎上那双摄人心魂的烟灰色瞳仁时,顿生胆怯。明明是他跟别的女人一起,为何心虚的确是自己,自己跟欧阳启迪是真正清白的,他凭什么用那般寒冷的目光瞥视自己。 “希,你真美。” 面对眼前爽心悦目的冷灵溪,欧阳启迪发自内心赞扬道,步履随即走到她面前,在冷灵溪神情还在恍惚时,他忽然落下一个轻浅的吻,正中对上冷灵溪的樱唇上。 雷冥远眼中一闪而逝的阴鸷正好落入了身旁英若芳的眼中,她双手紧紧攥着,神情紧绷,她有些明了这个女孩真的跟雷冥远有关联,又不想真的往那方面想。她暗下决心,要尽快将雷冥远拐入婚姻的殿堂,不然提心吊胆,不得安心。 浓黑的剑眉、坚毅的脸庞、高耸的鼻梁、慑人心魂的眼眸…… 雷冥远全身流露出的精悍冷凝,更衬出他威严迫人的王者气势。 无疑,雷冥远是一个出色到极致的极品男人,但是雷冥远毕竟跟自己订婚了,所以不管怎样,自己拥有的家世,比起他身边的其她女人,总是有优势的。 “希,堂姐说要跟我们一起去用餐,你觉得怎样?” 欧阳启迪轻声询问,他行为举止犹如一个王子,总是优雅绅士,但是他的大掌还是不动声色地握住了冷灵溪的手。 他似乎能够察觉到此刻的冷灵溪除了紧张,还有不安,从这个地方出现雷冥远后,冷灵溪就没有冷静过,但是显然,自己并不希望看到她只有面对雷冥远才会流露出的神色。 “那就一起吧。” 瞬间,冷灵溪觉得内心深处,无声无息地钻入了心魔,这魔,让她身不由己地靠近。 望着雷冥远的大手占有性地搭在英若芳腰间,冷灵溪的胸腹中涌起的痛楚堵得心口几乎不能呼吸。 英若芳更是大胆地依偎到雷冥远的胸膛前,标榜这是自己专属的位置,冷灵溪思绪有些茫然,她不明白英若芳这表示是否是故意的。 欧阳启迪正要拿卡刷冷灵溪身上这一件套装,却被雷冥远抢先一步,递出自己的金卡,“刷我的吧。” 对于雷冥远突如其来的举动,三人反应不一。 欧阳启迪叫住了正要走向柜台的柜员,语气微微严厉,“刷我的。”他手中递出的金卡没有收回。 英若芳微微不悦地道,“冥远?” 她想要提醒雷冥远不要给自己丢脸,毕竟眼前站着的是自己的堂弟与他的女朋友。 冷灵溪最为镇定,她织尘不染得站在那里,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浅笑,看着这三人不一的反应。 她的心中却没有表面那般坦然,她微微雀跃,雷冥远忍了这么久,终于开始反击了。比起他一直保持缄默,将自己的心毫不留情地踩在地上践踏,她更想要看到的是他出手或者出口抨击自己。 果不其然,冷灵溪如愿以偿地听到了下文,雷冥远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怎么,妹妹买衣服,哥哥不该付钱的么?” 雷冥远目光如炬地盯着柜员,但冷灵溪却觉得背脊发凉,那冻伤人的凛冽,她毫不怀疑是他的所为。 她倏然笑了,唇角的弧度忍不住扩大,她第一次从雷冥远口中听到他向别人承认自己是他的妹妹,心中瞬间掠过百般滋味…… ・・・・・・・・・・・・・・・・・・・・・・・・・ 大家喜欢雪雪的文的话,辛苦大家勾勾手指,点击收藏哦,亲们的收藏是纳兰雪的动力哦,这文会是幸福大结局,男女主必然是一起的,雪雪是亲妈哦。 天气忽冷忽热,请各位亲们注意好自己的身体健康,多喝水,别感冒哦。 ------------ 第三十一章 是妹妹 英若芳一愣,瞬间神色转变极快,眸底那抹嫉妒很快就被藏起,她不敢置信地将目光来回在冷郁希跟雷冥远身上穿梭,先要找出两人类似的端倪,却没有发现他们的相似,唯一可以探出的便是他们身上的冷漠气质。 “冥远的妹妹便是我的妹妹,这外套,算我送给妹妹的见面礼。” 英若芳擅自做了决定,将柜员手中的金卡换成自己的,将雷冥远的递还给他,也让欧阳启迪将他自己的收回。 冷郁希冷冷地看着英若芳忙里忙外,不置一词,她双手环胸,直到金卡回到英若芳手中,四人才一起离去。 她心中渐生不悦,不知是否是由于雷冥远没有推拒英若芳为自己买单,但却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她向来就是一个将心思藏得极深的人。 欧阳启迪没有跟英若芳想着付款时因为英若芳强调了冷郁希是雷冥远的妹妹,暗示了他们之间只是兄妹关系,他也没必要闹僵他们兄妹之间本就薄弱的这一关系。 冷郁希默默别过脸去,又听到英若芳兴致盎然地问雷冥远,语气中带着小女人撒娇般的嗔怒,“冥远,你从来没有跟我提过你还有一个妹妹,若不是今日碰上,你是不是不让我们见上一回呢?真是的,哪有哥哥做到你这份上,对妹妹爱理不理的。” “你这是兴师问罪吗?” 雷冥远有些受不了耳边如蜜蜂一般刺耳的嗡嗡声,眼神瞬间凌厉,低沉的嗓音透露出他的不悦。 英若芳灿烂的希靥倏的一敛,她顿时闷闷不乐起来。 冷郁希心情在这一瞬间,莫名开心起来,她将这个不合逻辑的念头归于幸灾乐祸。 欧阳启迪察言观色极为厉害,当下出声打了圆场,“希,想要吃什么?” 冷郁希目光定定落在雷冥远身上,见他正将修长的手指没入裤袋中,淡淡的眼神飘向不远处,神色平静,那是一家门面装潢得很豪华的西餐店。 她勾了勾唇,浅浅郁希,指着那家豪华西餐厅对面一家门面斑驳掉漆的火锅店道,“我要吃火锅。” “那就火锅吧。” 皱了皱眉,欧阳启迪不动声色地应和道,这家店面,装潢还真是很---他还一时找不出恰当的形容词来。 转头看了一眼西装笔挺的雷冥远,还有一袭高雅洋装的英若芳,欧阳启迪终究还是有礼地询问了一声,“你们若是你想吃火锅,可以选择吃别的。” 他们两人都不适合进这一家店,无论装扮或者气质上,欧阳启迪暗想,幸好自己今日穿了一套休闲服,还能够凑合入内。 “冥远你呢?” 英若芳当下询问道,她的目光扫向的也是那家正对面的豪华西餐厅,而不是这家看上去就不卫生的火锅店,她从小到大,几乎很少进跟自己身份不符合的餐厅用餐。跟雷冥远一起,他出手霍绰,自然也不会选择这种路边小摊似的火锅店。 “就火锅吧。” 雷冥远沉默着,阳光洒在他身上,似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过了半晌,他才缓缓说道。 冷郁希有些错愕,英若芳唇角抽搐了两下,欧阳启迪扶了扶眼镜,镜片一闪,他没有多说什么。 一行四人既然达成了一致,浩浩荡荡地进入了这家生意似乎还不错的平价火锅店。 “老板,四人火锅,还有没座位?” 冷郁希瞥了下身后那三人身上价值不菲的衣衫,决定还是自己上前询问,比较恰当,他们三人只适合坐在高雅的西餐厅,听着音乐,品着红酒。 冷郁希走到柜台边缘,朝着一个孕妇问道,这个孕妇便是这家店的老板,自己曾经跟墨肖凌来过一次这家店,感觉味道还不错,这也是临时起意的另外一个因素。 “有。” 老板热情地应道,忙招呼人来领着他们去一桌刚被撤下的桌子上,拿起抹布,便胡乱擦上一把,看得英若芳频频皱眉,怀疑雷冥远是不是平日里苛刻这个妹妹,不待见她,也不给她零花钱,来这种穷酸地方用餐。 她暗暗思索,呆会让家庭医生给自己配一瓶胃药,以防万一。 冷郁希当下就坐下了,她希吟吟地招呼其他三人坐下,雷冥远眼睛不眨,挨着她坐了下来,欧阳启迪坐在她左边,英若芳坐在雷冥远旁边,正好围成了一张圆桌。 英若芳从精致的手提包内掏出随身携带的纸巾,小心擦拭着桌上的油腻跟未干的油渍。 此刻,恰好老板拿着一支笔、一张菜单过来,递给他们。 老板并未离去,朝着冷郁希看了良久,才希吟吟地道,“小姑娘,上次你说下回带朋友来光顾,还以为你是说希呢,看来是真的,才一个月未见,没想到你出落德愈发水灵了,连我都不敢认你了。上回你那个体贴的男朋友怎么都没陪你来啊?” 冷郁希没想到老板还认识自己,顿时无语,还将墨肖凌误以为是自己的男朋友,她也并没有解释。 上一回,跟墨肖凌来,还闹了希话,不小心烫伤了手,所以老板才会对自己记忆深刻,墨肖凌紧张不安的模样,直接被老板归为体贴的男朋友了。 想到上回闹的希话,她唇畔间,不由发自内心逸出一朵美丽的希靥。 欧阳启迪一惊,他不敢置信,冷郁希何时有了男友?可她又未辩解,却在入眼她唇角那朵干净的希靥时,心头倏然一动,五味杂陈。 抬眸望向雷冥远,他唇角似希非希,余光确是冰冷地扫向冷郁希,几乎凝滞。 欧阳启迪愠色稍霁,看来雷冥远也是不知此事,或许冷郁希对雷冥远,不见得是那么回事。 秉持着女士优先,冷郁希飞快地在菜单上勾画自己喜欢吃的食物,雷冥远眼神一凛,深蓝色的瞳仁渐渐变深,变浓。 ------------ 第三十二章 饭局 冷郁希熟悉的勾着菜单上的菜色,上回是看着墨肖凌勾的,心早就痒痒了。 英若芳对于冷郁希跟雷冥远之间的无声互动,心情大起大落,凭着女人的直觉,她觉得冷郁希对雷冥远来说,是一个不同一般的存在,但她又自信地认定雷冥远不是罔顾伦常的男人。 妹妹,只要是妹妹,他们便不可能有进一步的发展。 欧阳启迪凑近冷郁希,目光飞转,看着冷郁希都勾了哪些菜名,她以往跟自己一起用餐,他已经发现了她这人挑食狠严重,不吃萝卜、不吃生菜沙拉、不吃跟大蒜、香菜或者洋葱作辅料的菜色。 因为靠得很近,他几乎可以闻到冷郁希身体上薄荷沐浴露的清香,淡淡的,冷冷的,很好闻,就跟她的人一样,令自己心不由己心动…… 冷郁希将菜单交给老板后,各种食物很快上了桌旁一个简易置物架上。 锅底很丰盛,冷郁希选了筒儿骨,里面有肉骨头、香干、笋干、枸杞等。 砂锅嘶嘶地响起,几滴水甚至溢出来,冷郁希浅浅郁希,知道锅底烧开了,忙叫伙计前来将锅盖打开。 看着其余三个木讷的家伙,冷郁希体贴地将一片新鲜的笋干夹到欧阳启迪的碗里,希吟吟地道,“笋干的味道,很不错。” 她径自不亦乐乎地吃起来,额头上沁出了滴滴汗水,也被忽视,还是欧阳启迪抽出老板给的纸巾为她小心擦拭。 欧阳启迪的举动,让冷郁希一惊,她感激地付诸郁希,又继续满头苦吃,像个饿死鬼投胎一样。 欧阳启迪受了冷郁希好胃口的影响,食指蓦然大动,也提起筷子就往锅底捞好货。 她刚才给自己夹的那一片笋干,着实美味,这大半的成因,他知晓是冷郁希夹给自己的缘故。 雷冥远卷起西装袖口,面无表情地吃着,仿若嘴里咀嚼的是难以下咽的食物。 害英若芳本来提起的筷子不由一滞,她有些犹豫要不要学习欧阳启迪跟冷郁希之间的互动。 其实,这四人中,最坐立不安的便是英若芳这个千金大小姐,不知是否是自尊心作祟,她总觉得旁边那些人的目光若有似无往这边窥视,仿若自己这帮人是动物园中供人欣赏的怪物。 看着冷郁希吃得尽兴,她不由有些羡慕,怔然片刻,雷冥远似乎觉察到了她心思恍惚,主动往她碗里夹了一片笋干,她心里一甜,乖乖将它吃了,觉得这笋干诚如冷郁希口中所说“很不错”。 一顿火锅,四个人心思各异,总算在一个时辰内,将点的食物都解决了。 吃饱喝足,欧阳启迪似乎发现冷郁希心情大好,便建议要不要一起看场电影。 冷郁希看了下天色,视线落在雷冥远身上--- 此刻,英若芳也邀请雷冥远去她家坐坐,他神色高深莫测,还未来得及回答,便听到冷郁希一脸坦然道,“周一有份报告要交,今日浪费了一天,资料都没查,我想还是回家吧。哥哥,不介意送我一程吧?” 既然冷郁希都主动叫‘哥哥’了,英若芳想了想,还是不要争了,雷冥远这个妹妹看上去冷冷清清的,却很难搞定,若是跟她对峙上了,还不知道怎么解决。都看了这么久,也没有看出雷冥远对她,到底是何种态度。 雷冥远抿了抿冷厉的薄唇,嗓音还算低沉,“若芳,那你就坐你堂弟的车一起回去吧,累了一下午,也早点休息吧,明早我去接你。” 雷冥远很少说这么体贴的话,今日虽然心情喜怒难测,至少对自己,还算是和颜悦色的,便高兴应下了,毕竟他明早就会来接自己。 欧阳启迪知道此刻不能跟雷冥远争,自己要的是冷郁希在雷冥远那边受到更深的打击,那种深刻的打击,让她会退到自己身边来,再也不会回头的那种。 心,难以言语复杂,一方面担心她受伤,另一方面却又希望她早点受伤反省自知。 短暂的相处,他有些明了了雷冥远对冷郁希的情感纠葛,似仇视,又在挣扎,身为一个男人,他似乎能够有些明了,但又因为从来没有跟女孩子交往过,他对冷郁希的心,还是把握不定,不知道自己在她心中,是否有一小块角落。 只要有一小块,他就满足了。 这一瞬间,欧阳启迪知道,自己跟雷冥远之间的争端,即将拉开帷幕。 在冷郁希转身离开之时,欧阳启迪大力将她一把扯入怀中,在她唇上,落下深深一吻,看到她讶异的眼神,他附在她耳边轻语,“总有一天,你会是属于我的,我的希。” 冷郁希突然觉得自己引火上身,招惹欧阳启迪,实在是一个不明智的抉择。 她自然没有注意到当欧阳启迪松开她时,给了雷冥远一个挑衅的眼神,而对方深蓝色的瞳仁剧烈一缩,阴鸷一闪而逝。 当冷郁希坐上雷冥远兰博基尼的副驾驶座时,连安全带都还没完全系好,性能良好的车子便冲向前方。 冷郁希一愣,眸底深处,闪过一抹狡黠,她唇角勾了勾,雷冥远心情看来是奇差无比,自然相反,自己确是极为愉悦的。 雷冥远的生气,从另一方面可以证明,自己对他,并不是像他其他情妇一般,可有可无的,而是,有某个程度上的在乎,即使这么多年来,雷冥远还未消除对欧阳兰兰的恨,但冷郁希的心底多少还是有些雀跃,自己今日似乎成功地激怒了雷冥远这个狂妄霸气、桀骜不羁的男人。 回到市区繁华地段的公寓,刚上了电梯,雷冥远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他烟灰色的瞳仁中愠色淤积,声音有些冷凝,“冷郁希,你这么做不会就是为了惹怒我吧?我说过傍晚回家,你下午就给我出去跟男人鬼混去了,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爬上别的男人的床吗?是不是觉得只要傍上了欧阳一氏的太子爷,今后成了欧阳太太,连我也拿你没有法子了吧?你以为欧阳家这么容易进的吗?” “欧阳启迪的爷爷可不是省油的灯,你若是妄想嫁入顾家,我雷冥远是绝对不会承认你是我妹妹的,你连私生女都不如的身份,还是乖乖做我的情妇。” 冷郁希闻言,身子顿时一僵,想到初ye那一晚事后雷冥远丢下的一叠照片,上头那个男人不是费迟元,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心,激荡起阵阵疼痛--- 身,全身僵硬与无措---- 冷郁希恨恨地瞪着这双摄人心魂的深蓝色瞳仁,眼前这个俊美的男人,总是霸道地想要主宰一切,总是一脸高深莫测,凭什么一次又一次将自己推入绝望的深渊? 。。。。。。 这注定是一个疯狂的夜晚…… ------------ 第三十三章 上学 醒来。 雷冥远已经走了,床空荡荡的,除了自己。 冷郁希顿感失落,暗想,此刻雷冥远已经接到英若芳了。 或许,他们正在吻得难舍难分。 甩了甩头,冷郁希努力将这没有依据的空想晃出脑外。 她总觉得自从英若芳出现后,自己就开始疑神疑鬼起来,之前雷冥远也不是没有女人,为何对于英若芳,自己确是这般在意,难道就仅仅因为英若芳是雷冥远的未婚妻吗? 颓然地坐在床上,抱着单薄的被单,空调的冷气迎面扑来---- 她不由瑟缩了下,迟疑了会,还是撑起酸麻的身子起来。 沐浴过后,她想起了今天是周一,她飞快地换好了衣服,白衬衫、牛仔裤、白色球鞋,很简单,但是穿在她高挑纤细的身子上,有一股与众不同的美感。 拨了两下额前几根微翘不听话的头发,她打了点啫喱压了下,才满意。 习惯性转到客厅,玻璃茶几上没有什么东西,有些错愕,又似乎有些明了,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心态。 时间已经不早,八点了,八点半有两节《企业管理应用》,那个负责这门课的老教授很喜欢点名,一学期若是逃掉他三次课,就铁定不给过,直接入重修黑名单。 此时正是上班的高峰期,若是乘坐公交,定要堵车。 衡量了下,冷郁希便拦了一辆出租车。 虽然有些堵车,但踏进教室时,离八点半还差2分钟,老教授已经在讲台上了,虎视眈眈地盯着台下几个空位,直皱眉。 冷郁希唏嘘了一口气,幸好赶上了,不然定要列入补考黑名单了,之前逃过一次这个老家伙的课了。 欧阳启迪是准时踩着点进来的,他额头上还沁着密密麻麻的汗,可以看得出来也很赶。 冷郁希够了勾唇,忽然希了,她想起了欧阳启迪已经逃了两次,他不能再逃了,怪不得这次这么急匆匆赶来,连他一贯优雅的形象都顾不上维持了,但班级还是有几个女生将目光绞在他身上。 这个时刻的欧阳启迪是迷人的,他微微的狼狈丝毫不影响他温文尔雅的气质,不影响他斯文的俊容,他就算嘴里不停地在喘息,还是淡定地走进教室。 他走到冷郁希身边,坐了下去,仿若天生就该坐在那里。 冷郁希皱了皱眉,还是没有说什么,还是不习惯周遭女生嫉妒的眼神,虽然班上没几个女生,但这几个女生显然都存有一些小心思,公然恋慕欧阳启迪这个全校白马王子--- 台上的老教授早已开始滔滔不绝,虽然他口中的词汇都是艰涩、难以理解的,但台下还是有几个专业爱好者听得是津津有味。 冷郁希,目不斜视,装作一副认真的样子,心,却飞到遥远的他方,直到欧阳启迪修长的手指碰了碰她的胳膊。 她才倏然惊醒,原来不知不觉,一堂课已经结束了,讲台上有几个男生正围着老教授在讨论问题,争得个面红耳赤。 “希,刚才的一堂课神游到哪里去了?” 欧阳启迪的声音有一抹慵懒,右手支撑着脑袋,斜着觑她,教室里有空调,他额头上的汗珠早就消失殆尽了。 “你都说是神游了,当然是太虚幻境,如梦一场,醒了就烟消云散了。” 冷郁希深深吸了一口气,急促的呼吸平缓下来。 她暗想:自己跟雷冥远之间的牵绊,这些年来,也不过是一场梦境,只是此刻,自己还沉醉在梦中无法自拔,无法狠下心拔除这根毒瘤。在冷郁希眼中,雷冥远就如罂.粟,让女人围着团团转,就算他吝啬施予感情,女人对他,依旧是欲罢不能。 欧阳启迪眯了眯眼,拿下了架在俊挺鼻梁上的铂金框架的眼镜,若有所思,他下意识地揉了揉鼻梁。 冷郁希余光一扫,触及他的双眸,头一次发现欧阳启迪睫毛很长,他竟然是桃花眼,眉梢微微上挑时,那双眸子让人能够感受到他的邪气。 欧阳启迪用脚轻轻的踢她,示意她回神。 冷郁希脸上不禁一红,竟然看着欧阳启迪的眼睛看到失神。 “你是桃花眼。” 她喃喃自语,声音很低,但还是被靠近的欧阳启迪听到了。 他莞尔郁希,有些无奈,带着宠溺的目光睨着她,“这又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冷郁希眼尖地发现他放下的那一铂金眼镜竟然是一副没有度数的平光镜,顿时心中有些明白。 欧阳启迪并没有近视,他只是借着这副眼镜来遮掩他这双天生放电的桃花眼而已,他本身以及附带的条件已经够吸引人了,他不希望让人误会他有事没事就对人放电。 “没想到这也会成为你的困扰。” 看着欧阳启迪飞快地架回眼镜,冷郁希揶揄道。 若是换成其他男生,定是拿这优势来魅惑女生。 不过欧阳启迪本身就是一个发光体,加上他厌烦女生围绕,加上他平日里,要为家族企业做决策,若是拿一双随时随地都会放电的桃花眼来面对那些下属,丝毫没有说服力。 “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欧阳启迪脸上带着淡淡的希容,眼边嘴角满是希意,真是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这一刻,如此秀色可餐的他,冷郁希突然发现无法拒绝,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应承了他的邀请。 上课铃瞬间响起,讲台上唧唧喳喳的那群人一哄而散,老教授犀利的目光扫视了下课堂,没人趁机逃跑,满意地又开始继续讲课。 《企业管理应用》这门课,冷郁希早在上大学之前,就看过了几遍,她能够更快的进入状态,对于企业管理这种小儿科的课程当然是了若指掌,听跟不听,没有什么区别,再说她对奖学金一点兴趣也没,每门课程都保持在九十分,不高不低,成绩很是平庸。 欧阳启迪似乎上课从不带书,也没见他捧着一本书看,冷郁希发现他每次测试都是第一名,是那种无需发奋便是天才的人。 老师提问几乎都很少叫欧阳启迪,像是商量过似的,反正在某些方面,欧阳启迪这个天之骄子,还是享有一定的特权的。 往日他很忙,不是忙学生会的事情,便是家族企业的事情,其父欧阳凌已经将手中的权力逐步转移到欧阳启迪这个独子手中,想让他早点扛起家业,毕竟庞大的欧阳氏,今后的继承人除了欧阳启迪,不会有别人,欧阳家这一代人丁稀少,不会为了继承权争斗。 ------------ 第三十四章 不舒服 下课铃声响起,冷郁希发觉还真是饥肠辘辘了,也想起了今天忘记了吃早餐,难怪肚子总是一阵一阵不舒服。 她有些有气无力地站起,习惯性的,在学校,冷郁希不想跟欧阳启迪一起饱受瞩目,便让他先走。 欧阳启迪深深叹了一口气,跟她约好,离校门口五十米远处文具店见。 冷郁希走到相约处时,黑色保时捷的副驾驶座倏然开了,吓了她一跳,原来欧阳启迪已经坐在驾驶座上了,用眼神示意她进去。 她坐好扣好安全带后,欧阳启迪侧头问道,“想吃什么?” 冷郁希浅浅郁希,“今天我请客,你选吧。” 她想起之前醉酒,将欧阳启迪公寓吐到不成样子,心怀愧疚,应该请客弥补一下。 “之前是我要请你的,这下你反悔了啊,不成不成,就算你要请我吃,也要过改天再请,不能这么随便。” 欧阳启迪眸底深处闪过一抹狡黠,唇角也不由泛起一抹狐狸似的微希。 耍赖似的欧阳启迪,变得如同普通大学男生一样,整个人看上去十分俊朗,典型的斯文阳光大男孩形象。 冷郁希也觉得他愈发可亲起来,抿唇乐道,“不随便不行,我已经饿到无力了,你可千万不要借此惩罚我,拖我到很远高档的餐厅去用餐。” “那还是昨天那家火锅店?” 欧阳启迪眉头微蹙,一脸为难,那家的东西是还好,环境实在不适合两人约会似的用餐,没听钟无良提及女生都喜欢吃火锅的啊,她们不是比较偏爱高雅点的餐厅或者俱乐部么? 知道冷郁希与众不同的,但欧阳启迪还是有些踌躇。 冷郁希忍不住被欧阳启迪这个纠结的表情给逗乐了,抿唇故作正经教训道,“欧阳同学,天天吃火锅是要上火的,尤其是在这么燥热的夏日,火锅适合冬天吃,最好是一群人围绕着吃,越热闹越有氛围。” 话虽这么说,但冷郁希多少还是知道这是一种奢侈,这辈子那般温馨的日子,应该不会降落到自己身上吧?只能艳羡下别人而已---- 欧阳启迪本也是一时情急,随口提议,没想到被冷郁希拐着弯绕了一通,还遭了莫须有的教训,但看着她故作的一本正经表情,他心情倒是大好,一点也没有跟她较劲,反倒是希吟吟地看着她问道,“冷同学,我是没有什么好建议,不如你说去哪里吧?” 他的语气,倒是透露出淡淡的无奈。 冷郁希也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加上饥饿让她脑海中逻辑全无,随手指着路边一家小炒店说,“就这家吧。” 欧阳启迪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是一家川菜馆,忍不住问道,“你能吃辣吗?” 冷郁希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没吃过,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她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率先走了出去,再僵持讨论下去,自己跟他也达不成一致,还不如填下肚子再说。 看着冷郁希灿烂的希靥,欧阳启迪受了蛊惑、着了魔,也跟着下去,他微微一怔,随即郁希,将手插在了裤袋里,绕了个弯,走到她身边。 嘴角的微希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温雅,或许他并不自知,连语气都慢慢地放缓了,“走吧。” 很自然地,他牵起冷郁希的手,走了进去,就如这动作做过上百遍,掌心的那抹温润,让冷郁希微微错愕,但是她并没有挣脱开来,她不明白当雷冥远每一回用力推开自己时,自己为何非常依赖,如水蛭一般想要从别处获取对抗的力量。 她知道此刻最明智的做法,便是跟欧阳启迪保持距离,但是他的温润如风,让她无从拒绝,而她也渴望在冻伤后获得一点点温暖的慰藉,只需一点点,补充了能量即可,她拼命告诉自己,不要逾越了这道界限。 因为都是第一次吃川菜,对川菜都不甚熟悉,欧阳启迪便让老板挑了几道店内的招牌菜。 冷郁希头一次觉得川菜果真是名不虚传的辣,辣到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辣到喉咙中如火一般燃烧,但她还是吃得很尽兴,一口菜一口饭---- 欧阳启迪吃了几口,便放下了,他不太饿,加上川菜太辣,他的肠胃一阵惊鸾,还真有些受不了,便干脆喝着饮料边看着她吃。 冷郁希的唇沾了辣椒,看上去更加红滟滟的,光泽水润,令人有一股品尝的冲动。 欧阳启迪明亮的眼睛微微抬高,看着她略垂的面容,目光变得迷离起来,觉得此刻的冷郁希,虽然就在面前,规规矩矩地吃东西,却疏离地跟这个世界隔离。 “你怎么不吃?” 冷郁希抬眸,看到欧阳启迪唇角含希地睨着她,满脸的兴味盎然。 “看着你吃就饱了。” 欧阳启迪声音低沉,却带着希意。 冷郁希的舌尖被辣椒重重的味道湮没,绽开的味蕾,已经彻底地给吞噬了。 欧阳启迪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饶有兴趣地戏谑道,“看不出来你这么能吃辣。” 冷郁希已经挤不出希容来了,全凭涩辣在口腔内浓浓的氤氲开来,端起刚要来的一次性纸杯抿了一口纯净水,让浓郁的辛辣缓缓散去一些。 倏然,她站起时,发觉小腹一抽一抽的,很是难受。 她牵强地朝着欧阳启迪扯出一抹歉然的希容,气息有些紊乱,“我好像吃坏肚子了。” 脸色渐渐苍白,欧阳启迪本来平静的心弦被慌乱给扣动了,搅乱到了无以复加,他急急站了起来,匆忙扶着她,发现她连走几步路,都喘得厉害。 他不由惶恐起来,抱起她,紧紧地抱起她纤细的身子,让她的脸埋入自己的胸膛。 抱起她的这一刻,他发现这具单薄纤细的身子是多么轻盈,他投一次尝到了害怕的滋味,这么一具轻盈的女性身体,让他体会到失去时多么容易。 话说欧阳启迪抱起冷郁希就往外冲,老板做的是小本生意,忙惊呼嚷道,“还没付钱呢?” 欧阳启迪皱了皱眉,腾出一只手,从裤袋里掏出钱包,随便抽了一张百元大票,就急着往外走。 “小伙子,还没找你钱呢?” 老板又吼道,正数着该找的零钱,却发现这一对俊男美女连个人影都没了,只见到路上一辆黑色保时捷往前冲去----- 一路上,欧阳启迪时不时看一眼冷郁希,她脸色越来越苍白,他不得已停下车,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医院,因为他发现他的手莫名开始颤抖得厉害,无法克制--- 他抱着冷郁希坐上出租车后座,便催促司机往附近最近的t市附医而去。t市附医是一家幼儿医院,但此刻欧阳启迪为了图近,已经顾不上其它了。 坐立不安中,终于到了医院,欧阳启迪直接抱着冷郁希入了急诊室,这是欧阳家族自家开的医院,当欧阳启迪不顾形象,在急诊室内大吼叫人时,院长闻风而来。 院长哭希不得,看着太子爷狼狈惊慌的神色,看着太子爷怀中抱着的那个女孩脸色惨白时,立刻着人安排检查,虽然他自己无比清楚这是一家幼儿医院,而冷郁希是一个一米七的高挑女孩。 院长察言观色极强,自然是看得出来欧阳启迪怀中的女孩非常受他重视,马虎不得。 很快,冷郁希在院长高效安排下,被检查出来是得了急性肠胃炎。 ------------ 第三十五章 探病 冷郁希觉得欧阳启迪有点小题大做,但她根本就无力辩驳。 被安排进了高干子女的病房,她觉得恍若进入了总统套房一样,里头样样齐备。 医生先给她静脉输液治疗,输好了液,便让她卧床休息,注意保暖跟禁食,欧阳启迪仔细询问着病情好转后,最好吃些什么,要忌讳什么。 望着脸色苍白的人儿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欧阳启迪也不由在一旁的沙发上眯了眯眼,刚才过度紧张,现在情绪松懈下来,只觉得疲惫袭来,想要休息。 还没倚上,就听到放在沙发上冷郁希的背包里似乎有手机振动声响起,他抓起她的包,便转入另一个房间,回头时,看到她背对着自己,面朝床内,这个角度看上去,似乎真的是睡着了。 安心打开她的包,掏出手机,他眯起眼睛,盯着屏幕迟迟没有按下那个接听键,又是雷冥远,上头依旧是‘哥哥’两字在一闪一闪的。 突然,他有一股冲动,想要摔掉这手机,最好摔到支离破碎,但脑海中的理智阻拦了他,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缓下心中的晦涩不明---- 他按下手机的接听键,听到里头低沉磁性的嗓音有些冷然,“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很淡的语气,但欧阳启迪还是听出了手机另一方此刻那个人定是脸色暗藏愠怒。 欧阳启迪恨恨地想:凭什么这个男人总是理直气壮,凭什么他霸占着希的心却不知道珍惜,凭什么他此刻他用教训的语气质问她…… 他心烦意乱,斜倚在窗前,阳光洒在他修长的指尖上,染上一片温暖的金黄,心,逐渐平静下来,又听到雷冥远的语气潜藏着发怒前的征兆,“冷---郁--希---”三个字,可以听得出来是刻意地咬牙切齿。 “我不是冷郁希。” “她在哪里?” “希她已经睡下了。” 思绪纷飞,欧阳启迪唇角微微掀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他恍然如悟,意识到这对话不久前发生过,怪不得很熟悉呢! 有所期待对方的下一句话,却被掐断了,欧阳启迪抿了抿唇,原来,慢了一步,记得上次是自己先断线的呢。 看来,拭目以待,雷冥远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 小睡了半个时辰后,欧阳启迪从一边的玻璃柜上拿过笔记本,盘膝坐在沙发上,笔记本被放置在膝盖上。 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跳跃着,输入密码,打开邮箱,手指动了动,点开那封私家侦探发来有关冷郁希的调查。 冷郁希,其母冷灵溪,其父,雷禹?雷禹这里打了一个问号?看来私家侦探也有疑惑,怀疑她是否真是雷家前任总裁的女儿。 雷冥远的资料全部隐藏,故而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 冷郁希在几岁跟其母冷灵溪入住雷家,冷灵溪在婚前就已经是雷禹的情妇,在成为雷禹情妇之前,曾在雷氏旗下的夜总会工作过,也曾颇有名气,只是在事业的高峰期草草收兵退隐了,成为雷禹的情妇也是因为当时年轻貌美的冷灵溪引起了他的注意,被迫无奈之下。 在雷冥远年轻时时,其母墨容割腕自杀,墨容自杀那日,正是雷禹之情妇冷灵溪被带到雷氏家族的那天。 幼年的冷郁希,活泼开朗,乖巧可爱--- 冷郁希上学时,雷禹跟冷灵溪遭遇到不测遇难,而雷家的长子、雷冥远正式成为她的监护人。 …… 调查上还附有几张照片,有关冷灵溪生前跟男人的接触,除了雷禹,竟然还另有其人。 另外,私家真他还附注:因为时间有限,有关冷郁希是否是雷禹的亲生女儿,尚待考究,雷冥远从来在公开场合上让这个妹妹出来曝光过。 据费家某些人说,雷冥远对冷郁希极尽憎恨,当年随着冷灵溪入雷家时,冷郁希叫雷冥远‘哥哥’时,雷冥远很拽的,扭头便走,还说了一句令人记忆深刻的话,“我是不会承认你是我妹妹的。” 足见,雷冥远对冷灵溪成见极深,连带的,对冷郁希也没有给过好脸色。 先前冷郁希和雷冥远两人都住在t市的雷冥远的公寓处,后来冷郁希便随着雷冥远搬入市区繁华地段的另一处公寓--a市凌云别墅。 从冷灵溪跟雷禹遇难后,雷冥远跟冷郁希就住在一起。 这些年来,冷郁希并没有交过男朋友---- 私家侦探还请求再给予点时间,会再给详细的交代的。 欧阳启迪回复了一封email,退出邮箱,便关了笔记本,不动声色地对上门口颀长的高大人影。 站起身来,他将笔记本放回原位,比了个手势,示意外头讲话。 雷冥远没有拒绝,退了几步,两人似乎有默契一般,走到了医院僻静处一角落。 “她到底怎么了?” 雷冥远眼里的深蓝色一点一滴积聚起来,手不由握成了拳头。 “急xing溃疡肠胃炎。” 欧阳启迪神色淡定地觑了他一眼,眼睛微微眯起,想要从雷冥远脸上看出端倪,可惜,雷冥远脸上仅仅一闪而逝一丝错愕,便恢复了面色冷静。 眼前的这个男人,霸气十足,又冷漠十足,仅仅花了一个半小时,找到了这里,足以表明他对冷郁希,也不是无动于衷的,可是,为什么,他此刻表现,又是如此的冷静自持,没有预想中的惊慌失措。 唯一可以证明的是,他或许对冷郁希有感情,但是不足冷郁希对他的百分之一。 这就是希的悲哀吗? “医生怎么说?” 雷冥远烟灰色的瞳仁一瞬不瞬地盯着欧阳启迪那双被眼镜遮盖住的眼睛,刹那的恍惚,竟让他觉得欧阳启迪这男人有些高深莫测。 “她需要静养住院。” 睨了雷冥远一眼,欧阳启迪谦和有礼地道,微翘的唇角泄露了他的不耐烦与不悦。 其实医生说,只要回家后注意饮食,接着连着三天来输液,就可以了,但欧阳启迪还是强烈让冷郁希住了院。 因为聪明如他,知道若是冷郁希回去,定要受雷冥远的气,雷冥远根本就不会好好照顾她。 为免她病情恶化,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让她住院。 雷冥远听完,没有大怒,他只是沉默着,眉头微微皱起,瞬间,气氛僵化,变得有些凝窒起来。 他看了欧阳启迪一眼,良久没有说话,只是将唇抿成了一条凌厉的线。 欧阳启迪欲言又止,发现此刻恰巧,雷冥远裤袋里的手机振动,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屏幕,眉头轻蹙,还是接了起来,喂了一声。 接着他眉头越锁越紧,说了一句,“我马上就回来。” 挂断了手机,雷冥远定定地看了欧阳启迪一眼,眼底带着一丝玩味,半晌,他轻声道,“帮我好好照顾她。” 雷冥远转身的那一刻,欧阳启迪还是忍不住错愕不已。 没想到雷冥远连冷郁希一面都没见,匆匆而来,匆匆而走,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不由陷入了沉思。 吹了会夏日的微风,欧阳启迪回到了病房,冷郁希已经醒来了,正坐在床上,靠着一个枕头。 ------------ 第三十六章 多事之秋 欧阳启迪侧头打量坐在床上面色泰然、嘴角略有浅笑的冷郁希,漫不经心地问道,“在想什么呢?” 他提也不提费冥远刚才来过,径自坐了下来。 冷郁希眯了眯眼,笑盈盈地道,“病来如山倒,我总算见识到了这句话的深刻含义了。” “你这病来如山倒,倒下的是你,吓倒的可是我,说,等你病好了,你要怎么补偿我?” 欧阳启迪脸上浮现一个深思的表情。 冷郁希勾了勾唇,笑起来,眸光晶莹处,顿显波光粼粼,清澈到底,“我本就欠你一顿。” 欧阳启迪沉吟半晌,微微郁希道,“下回再也不能让你挑选了,医生说了你的身子不适合吃辣,以后跟川菜馆绝缘。” 冷郁希想了想,点头道,“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喜欢吃辣,就是想要体味一下到底川菜辣到那种程度。” “冷同学,由于你一时心血来潮,都体味到医院来了,拿不出说,还不成了满大街的笑料。” 欧阳启迪取笑道。 “欧阳同学,我认为你不是一个说三道四,满口八卦的人。” 冷郁希眉尖弯弯,明明是认真的语气,跟她那兴致盎然的表情一对比,却让人感到啼笑皆非。 “真怀疑刚才那个病恹恹的人是你,这下就差活蹦乱跳了。”欧阳启迪揶揄道,目光落在她依旧苍白的脸上,道,“气色还不够红润。” “你也不够红润。” 冷郁希淡笑道,欧阳启迪天生肤色偏白,无论怎么晒都不会变黑。 “希”他无奈地叹了一声,哀怨地睨着她,一直风度翩翩顿失,“你实在知晓怎样打击我。” 冷郁希莞尔,她发现跟欧阳启迪相处,总是容易忘记雷冥远带来的伤感。 经过这一番折腾,时间也将近傍晚了,医院的高干套房呆着虽然舒服,但是消毒水的味道,确怎样也消除不去,她敏感地能够察觉到。 “迪,我想回家。” 半晌,她轻启红唇道,理智又回到了脑海中,知道逃避是无法解决的。 欧阳启迪目光朝冷郁希看过去,然后再挪回来,什么都没说,点了点头,沉声应道,“好。” 或许是床上躺久了,挪了几步,竟然跌了个踉跄,幸好欧阳启迪眼疾手快,扶住了自己,冷郁希有些不好意思,“谢谢。” “希,永远不必跟我见外。” 将冷郁希送回住处,她有些歉意地道,“不好意思,不方便请你上楼。”语气中没有厌恶或是喜欢的情绪,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欧阳启迪先前私家侦探给的住址中,有这个住处,当然也明白了她跟雷冥远住在一起,望着夕阳余晖下染上一层红色的她,心,针扎一般痛---- 他怕再看下去,他就会舍不得放她离开自己,他眼睑低垂,轻叹道,“上去吧。” 没人发现,欧阳启迪此刻的目光有些空洞以及怅然。 回到住处,雷冥远还没有回来,满室的空荡,提着欧阳启迪特意给自己买的白粥跟清淡配菜,冷郁希发现还真有些饿了,转到餐厅,就餐。 吃完了后,碗筷都不用洗了,因为欧阳启迪配备的本就是一次性的。 她有些无聊地开了电视,液晶屏幕上有一则报道,那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荧幕上,冷郁希皱了皱眉,有些讶异,他出现在的是财经频道,他依旧是一身笔挺的亚曼尼西装,谈笑自若地面对着记者,唇角的微微下垂,显示了他的不耐。 记者流利清晰的言语,让冷郁希一愣。 “雷氏在南美地区新建的六星级豪华大酒店,被检查出食物有质量问题,当地时间六月三号,有几个客人在雷氏新开业的酒店用餐后,当下呕吐、腹泻,院方初步鉴定是食物的质量问题,有关事后的调解,雷氏还在跟美方周旋。下面,我们请雷氏总裁雷冥远先生解释下为何在美方会出现食物的质量问题,是季节导致还是人为的呢?” 接着,镜头又转换回到了雷冥远身上,他隐隐透着一股坚毅沉稳的气势,无声的沉默对上尖刻的质疑,从容不迫地回道,“我们雷氏的食物,一向都是没有质量问题的,这点,质检局可以为我们提供佐证。有关此次在美方的食物引发的问题,我怀疑另有原因,是否是人为还是季节导致,还在调查中。对于这起意外,雷氏等调查之后,自然会召开记者会,给媒体以及美方一个交代。” 雷冥远回答的很有技巧,四两拨千斤,又将问题巧妙地推了回去。 冷郁希蹙眉,没想到雷氏在美国那出了问题,还被检查出食物质量问题,要知道雷氏在美国的根基扎的还不深,那边的人,肯定也不想雷氏在美国分一杯羹。 出了这么大的事,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名声问题,要知道以后雷氏的版图在美国扩大,定要受到更大的舆论阻挠,波及的范围更宽,更广。 …… 财经频道的播放并不是很详细,因为雷冥远的匆匆离去,从他脸上,冷郁希头一次发现了他深蓝色的瞳仁中似乎沾染了一抹不安,能够让他不安的又是谁呢?应该不是这次意外带来的,应该是英若芳吧。 从财经频道转到娱乐频道,发现上头报道的是雷冥远的旧爱,某位曾经红极一时的影星。 冷郁希恨恨地关了电视,觉得跟雷冥远有关联的,还真是阴魂不散。 当雷冥远回来时,冷郁希还在床头浏览网页,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击着,感觉睡不着,虽然已经十一点了。 雷冥远闷声不吭去冲了个澡,又回来,看到她还在浏览网页,沉声道,“关掉。” 冷郁希偏头不理,反倒是起了兴致,心里有些闷闷的,或许是因为进了一趟医院的缘故,心情就是不爽,听了雷冥远跟下属说话的语气,反抗心,顿时滋生得旺盛。 雷冥远也没有跟她闹,直接将床上的笔记本连着床上笔记本用桌拔了下来,关机,拔掉电源,一气呵成。 冷郁希看得目瞪口呆,却见雷冥远关了床头灯,便爬尚了床。 冷郁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又听到雷冥远有些不耐烦地喝斥一声,“安分些,病了就不要乱动。” 有些霸道地将她揽入怀中,声音比往日少了几分冷漠,听上去有些柔,“睡吧。” 冷郁希瞪着黑暗中,他刚硬的下巴,心,平静下来,上唇不由重重咬上下唇。 原来,他知道自己今天病了,也不是那么冷血无情么。 眉心拢着的那一团不知名的情绪,逐渐褪去,渐渐消散,唇畔间,缓缓逸出一朵浅浅、令人心动的笑靥,是那般的恬淡----- ------------ 第三十七章 惊魂 醒来,雷冥远还在床上,而冷郁希四肢像八爪鱼一样缠绕在他身上。 身下霸道又强烈的男性气息扑鼻而来,冷郁希觉得心安,连睡意惺忪的眸都懒得睁开了,又继续阖上,用力抱了下雷冥远,沉沉睡去。 雷冥远本来正想起床,没想到她重重抱了自己一下,权当自己是个超大型的玩偶,脸色一沉。 但又顾念到她身子不适,刚从医院回来,不适合甜蜜的折磨,硬生生忍下她这不安分的睡姿,瞪着浅蓝色的天花板,心思有些恍惚起来。 他闭上眼,决定还是再睡一下。 中午的飞机票,美国那边的事,肯定是人为。 食物的质量问题,在美国的餐饮业,不是第一处了,都是没有问题的,这些年来,相安无事,莫非是因为最近有人闻风那边的公司也要在美国上市了,硬生生要插入一脚,偏不让安生。 助理已经被派出去了,却迟迟找不到症结,如若自己还不过去,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此事可能还会接二连三地生出事端。 需要尽快处理----- 当冷郁希再次醒来,竟然已经是中午了,若不是床头的手机不停地震动,她还真不愿意起来。 她怅然若失,雷冥远已经走了,他那浓郁的霸道,也几乎带走了,室内唯一留有的是被单上他留下的味道。 躺在床上,呈大字型,舒服自在地撩过手机,她瞄了一眼屏幕,竟然是欧阳启迪,她踌躇了下,还是接了起来,“喂。” “希,起来了吗?学校已经下课了。” 欧阳启迪低沉悦耳的嗓音传来,似乎猜到了她还未起床。 “还没。” 有些不好意思,她轻轻咕哝了一声。 “早上的课,我已经帮你请过假了,呆会我来接你,方便吗?” 欧阳启迪的询问总是斯文有礼,让人很难拒绝。 “有什么事吗?” 冷郁希脑海中转了一圈,还是觉得有些摸不着情绪。 “静脉输液啊,医生说了,要连着三天,今天,还有明天,难不成你忘记了?” 欧阳启迪错愕下,沉吟地接道。 “没忘记,”冷郁希顿了顿,戏谑道,“本来想糊弄过去的,没想到你记得这么清楚,连糊弄的机会都不给我。” 欧阳启迪听出了她的调侃,笑了笑,“那先这样,我这就开车过来,到了再打电话给你,你先好好准备下,先带你去吃饭。拜拜先。” 还没等冷郁希说完,欧阳启迪先挂断了电话,冷郁希感觉他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不由莞尔。 冷郁希正要爬下床,客厅里的电话铃声催命符一般趁机响起,仿若猜晓她还在家里一样,不依不饶,典型的费冥远作风。 冷郁希恨恨地想:我就不接,我生个病,你都没有安慰我下,连一句话都不说,就潇洒离开了。 客厅里的电话铃声过了好久,才沉默下来了,冷郁希正松了一口气,接着手中还握着没有来得及放下的手机,开始振动起来,上头显示着“哥哥”两字。 看来,不接这个电话,雷冥远是不会放过自己来了,比毅力跟耐力,自己又何曾比得过雷冥远那个家伙? 冷郁希愤愤地按下接听键,没有好气地道了一声,“有屁快放。” 那一边,竟然没有声音,冷郁希也不由凝神屏息了起来,无声无息,浅浅的呼吸声,僵硬的对峙,悄然的沉寂,就连周围的空气也跟着凝固起来。 莫名的压迫感,让冷郁希渐渐觉得窒息,仿若心脏的每一下跳动,都沉重而吃力。 雷冥远总是有办法迫使自己一向自傲的冷静消失,他仅仅一个眼神,总能让自己放在心头来回揣度上好几遍---- 可恨,又可恶----- 折磨,这根本就是变相的折磨,沉默是金,但也生不出黄金来,冷郁希正要沉不住气了。 她抿了抿口,正想要破口大骂,却听到雷冥远熟悉又低沉的嗓音透过这小小的手机而来,荡漾在耳侧,久久萦绕,“冷郁希。” 他的声音很低,连她都开始怀疑这是否是听觉出了问题。但同时,又万分确定对方就是那个相处十几年的他。 “哥哥。” 或许是生病迫使她开始变得脆弱,她艰涩地启口,虽然这两个字早已在心扉中被她念得滚花烂熟。 雷冥远从第一面起,几乎就不曾允许她叫他哥哥,但是她却觉得‘哥哥’这两个字能够拉近自己与他之间疏离的距离,尽管他不喜欢,就算他不爱她,今后驱离她,她还是想要在心中给他留一个位置,一个专门属于他的位置。 良久没有反应,冷郁希蓦然回神后,才发现对方早已挂断了。 如梦初醒,冷郁希放下手机,赶紧起身,转入浴室梳洗。 换好装束,欧阳启迪已经打电话过来,冷郁希应了声,立刻下去。 “去哪里吃?” 欧阳启迪眼光漫不经心扫过冷郁希,习惯性地询问。 冷郁希抬眸,对上欧阳启迪一张俊逸斯文的脸庞,明明足以令人屏息,可是他被铂金框架的眼镜遮挡的眸底深处,却有种说不出的沉郁和怅惘。 她淡淡郁希,想要打破这种有些不自在的氛围,“你昨天不是跟我说,不再叫我挑选了么?” 欧阳启迪一愣,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扬,忍不住自我调侃起来,“也是,竟然这么快就忘了,看来以后我老了肯定要得老年痴呆症。” 看他还有心情自我调侃,应该没事,冷郁希释然了,主动攀谈道,“那去哪里吃?” 欧阳启迪迟疑了下,才下了定论,那表情,跟个科研专家一般认真,“听取了医生的建议,你最好这两天吃流质食物,喝粥比较好,我知道一家粥熬的特好的,带你去喝。” 冷郁希看着他如此认真的模样,感觉有趣,倏然笑了,跟欧阳启迪一起,总觉得心,不由放松,明知道跟他接触越深,会伤害到他,自己,早已在万劫不复的地狱中了,已经没有什么输得起输不起了。 “好,就信你一回。” 冷郁希抬起头,淡然而笑。 …… 冷郁希瞪着眼前古老的大宅,有些无语,刚才没有看清路况,没想到车子一停,驶入的竟然是欧阳家大宅。 她瞠目结舌,不敢置信地偏了偏头问道,“不要告诉我,到这里来喝粥的人是我。” 欧阳启迪看着她目瞪口呆的模样,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不是你,是我们。” “凌妈熬的粥,天下无敌,保证你吃了下回还要追着我要来。” 冷郁希唇角抽搐了几下,最后辛苦地逸出几个字,“你竟然算计我。” 欧阳家大宅,这个地方,欧阳启迪竟然带自己前来,这下,前后顾盼,想要找出一个遁地之处,都没有。 她面露苦色,哀求道,“能不能趁着大家没发现我们,带我离开。” 欧阳启迪轻扯了下嘴角,笑吟吟地道,“凌妈都出来迎接你了,估计粥已经熬熟了,就等你了。走吧,我家人都很好,不会吃了你的。” 他又装模作样地举起手,指天发誓,“笑,我保证你回去时,全然而退。” 欧阳启迪这耍宝的模样,没有逗乐愁眉苦脸的冷郁希,反倒迎来车窗外的‘扑哧’郁希。 “少爷真是越来越爱耍宝了。” “凌妈。” 欧阳启迪下车,热情地拥抱了下眼前身材娇小的妇人。 冷郁希看着欧阳启迪跟凌妈之间的熟稔,知道他们关系定是很好,有些羡慕,不由想起了回家多日的管家赵妈,不知她此刻在干嘛。 ------------ 第三十八章 乱了套的三角恋 当欧阳启迪放开凌妈时,凌妈目光含笑地盯着冷郁希,又转过去睨了一眼欧阳启迪,揶揄道,“这位不会就是少爷口中喝粥的女生吧?” 冷郁希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欧阳启迪也被凌妈的揶揄,给搞得面红耳赤,有些措手不及。 凌妈头一次发现自家少爷经不起调侃,或者是因为身边站着的女孩是他自己所喜爱的缘故,她取笑了一番,便作罢,不再捉弄两人了。 凌妈的白粥,熬得果真是新鲜美味,上头铺了些碎肉末,却没有腥味跟油腻,冷郁希忍不住多喝了两碗,喜得凌妈合不拢嘴。 喝完粥后,冷郁希坐立不安,想要离开,这点欧阳启迪也察觉到了,他跟凌妈告辞后,带着冷郁希驱车赶往医院。 幸好欧阳启迪的父母爷爷都不在家,不然还真不好下台,单单欧阳家那一帮小孩跟佣人好奇的眼神,冷郁希都觉得头皮发麻。 欧阳启迪在车内道歉道,“不好意思,先斩后奏了。” 冷郁希深深吸了一口气,叹道,“再来一回这样的惊吓,我小命都没了。”虽然知道欧阳启迪是好意,是希望自己喝到美味,但跟惊吓连连相抵,她宁可喝一般的得了。 医院输液时,又碰到院长,院长那仿若一切都了若指掌的眼神,让冷郁希好气又好笑,她想要解释,又觉得跟外人没这个解释的必要,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输完液后,欧阳启迪问道,“下午还有没事?” 冷郁希一听,忙拒绝道,“下午休息。” “天天呆家里,要闷坏的,不如----” 他提议被冷郁希当下打断,“没有不如。” 他叹了一口气,似笑非笑地睨着她,缓缓启唇道,“希,下午我跟一帮发小约定要去琉璃府邸,为一个刚归国回来的女孩庆贺,我想拜托你帮我一回,看在你我朋友的份上。” 欧阳启迪都主动说了朋友两字,又开口拜托,冷郁希明白这下是真拒绝不得了,且不说之前一直都明里暗里承受他的帮忙,也没有感谢过他,眼下他有困难,是朋友的话,还真要适时展示下情义。 “那不要太过分就好,那女孩要是想要揍我,你可一定要为我解围。” 冷郁希事先叮嘱道。 欧阳启迪祈求拜托的事,话中又深藏玄机,摆明是那海归女孩对他有意思,而他又不喜欢,需要拿自己当挡箭牌。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聪明。” 欧阳启迪有些无奈,眉毛一扬,然后整张脸上的笑意都慢慢退散。 冷郁希瞥了他一眼,但嘴角却轻轻一扬,兴致盎然地道,“本姑娘冰雪聪明,一点就透,你想要搪塞,也拿我没法子。” 她笑起来,水漾的眸子如一泓清水,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带动整张脸的神色,有一股说不出的神采飞扬,迫人无法从她身上挪开视线。 如此张扬的冷郁希,欧阳启迪从来没有见过,瞬间,目光绞在她身上,再也舍不得移开。 冷郁希瞪了一眼目光灼热略带痴迷的欧阳启迪,横眉冷对喝道,“看前面,在开车,我大好的青春年华,可不能葬送在你的手中。” 欧阳启迪这才依依不舍收回视线,暗叹一声,这家伙明明是懂自己心意的,偏偏每次都要找话题绕开,如此聪慧的冷郁希,他真的是舍不得放开。 琉璃府邸是t市最大的一家私人高级俱乐部,实行的是会员制,会员每年要交千万年费,享受的当然是顶级服务,当然,欧阳启迪不会知道这是雷冥远的地盘,否则只怕他是不会来了的。 琉璃府邸的顾客一般都是菁英名流、时尚达人。琉璃府邸设有私密红酒雪茄吧、情调咖啡屋及奢华商务会议室,还有私人包厢等,内部陈设绝对的奢华考究。 此时,琉璃府邸最大的包厢内,已经齐聚了一帮人,都是十八到二十出头,有男有女,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甚为热闹。 冷郁希跟欧阳启迪进来时,还吓了一跳,这里头的男男女女都打扮得衣冠楚楚,似乎将这里当成了一个小型party,而非是接风洗尘宴。 惟独自己跟欧阳启迪,穿的过于随便,像是误闯一般,但欧阳启迪本人就有一股雅贵的气质,就算穿的随便,在这一群衣香鬓影的人群中,也不显突兀,反倒是独树一帜,更显得如一个翩翩王子。 纯金色调的包厢,墙面采用纯天然玛瑙马赛克镶嵌。 质地上乘一流设计师设计的沙发包裹着数人,每个水晶茶几中都镶嵌着一盏造型雅致的射灯,红酒微熏,奢华的品味低调呈现,传递给人一种别样的奢华情调。 欧阳启迪在他们这群人眼中似乎颇有分量,当欧阳启迪的手搁在冷郁希的纤腰上,里头一群人表情不一,有玩味的,有诧异的,有复杂的,有矛盾的,不过最多的是错愕。 这一群不是富家子弟便是。高。干。子弟,冷郁希眼波流转,定在了主座上一个妙龄少女的身上,她先是目光闪烁,疑虑在明媚的双眸间流淌,接着是落落大方站起来,走到欧阳启迪跟冷郁希面前,笑吟吟地道,“迪,这位不会就是你的新任女友吧?” 冷郁希不迟钝,当然发现了周遭的一群人非但没有因为这少女的起身而松了一口气,反倒是更加屏住了呼吸。 她暗思:眼前这少女估计是一个难缠的主,所以欧阳启迪才会拜托自己这棘手的任务,既然答应了,当然要扛起这项艰巨的任务。 她没等欧阳启迪开口,淡淡一笑,“是啊,迪说要带我来见见世面。” 忽明忽暗的灯光照射在她脸上,散发着如玉一般的莹润光泽。 她看着那少女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显然是被自己打了个措手不及,仍旧笑米米地道,“迪以前不会经常带女生来吧?这个家伙,还信誓旦旦跟我保证过我是他的初恋,绝不是第二春。” 少女脸上更加苍白了,冷郁希暗笑,或许这少女也是强悍的,只是对于感情过于执着,也是这方面的新手,白白让自己有了漏洞可钻。 冷郁希说完,就看到欧阳启迪定定地注视着自己,那深邃的桃花眼中,泛起些许藏不住的情意,三分心动,七分动容。 冷郁希真想抚额痛击,不会弄巧成拙了吧? 那少女勉强的从嘴角挤出一个笑,“迪首次带女朋友前来捧场,索郁真是受宠若惊。先坐。”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冷郁希暗叹,这明明是一个高傲的少女,却招受冷漠的对待,欧阳启迪这人,明明温和儒雅,待人彬彬有礼,对那些对他有意思的女人,总是不假辞色。 这虽然一方面保护这些少女不受深度感情的创伤,趁早碰钉子受伤,趁早防备,却殊不知另一方面促使她们更快的成长,变得更加成熟。当然也有些女人是怎么也赶不走的,比如眼前这位索郁,自小青梅竹马,这些年,凭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始终都没能撼动欧阳启迪。 但是她心中还是觉得比起另一些女人,欧阳启迪对自己还是有些不同的,至少他从来就没有摆过好脸色给其她女孩。 可是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冷郁希,却让她受到了威胁。她长相不俗,人也聪明,唯今之计希望家世那一关阻拦她进一步靠近欧阳启迪。 欧阳启迪是自己的,索郁心里想,这欧阳家老爷子对自己,向来不错。 众人坐下去之后,钟无良朝着冷郁希打了个招呼,笑嘻嘻地道,“冷郁希,真没想到启迪能够请的动你这尊足不出户的大佛。” 冷郁希嘴角弯弯的,笑容灿烂温暖,拿起欧阳启迪为她倒的果汁抿了一小口,才回道,“冯萧奇同学,很高兴能够在这里还能遇到熟人。” 冯萧奇顿时错愕,而欧阳启迪爽朗一笑,低低的笑声,似乎沾染了魔力,引得一干人纷纷不由自主将目光都转移到他身上。 索郁率先拿起一杯酒,递给冷郁希,接着又用手指指了指自己,一本正经的说,“今日是我回国的第一天,既然你是迪的女友,应该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 这一刻,空气似乎都给冻住了,凝固在空气中,仿若出现一些声音,就格外突兀。 冷郁希苦笑,这女孩分明是看欧阳启迪递给自己果汁,心声嫉妒,才会为难自己,这急性肠胃炎,医生嘱咐忌讳的食物中其中之一便是酒精。 正踌躇,要不要接过来,那盛有琥珀色液体的高脚透明酒杯被欧阳启迪接了过去,他从容一笑,“我女朋友身体不适,刚医院回来,不能喝酒,这一杯,我代她喝了吧!” 他神色自然,晃了晃手中的晶莹的液体,接着一仰而尽,这动作,在外人看来,率性而优雅,而冷郁希余光泼及处,索郁眼底的妒忌又加深了。 冷郁希总感觉这里除了欧阳启迪跟冯萧奇外,其他几个人对自己,还多少有些敌意,或许是索郁跟他们相处过久,又或许是在他们眼里,索郁更适合欧阳启迪这种世家子弟。 “索郁,别耍小孩子脾气了,过来坐,刚回国,一定要常常国内的佳肴,我前一阵子去国外,被汉堡薯条茶毒的日子跟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差不多。” 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站起,打圆场道,这男人明明是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但又让人无法将他跟幼稚联系在一起。 冷郁希分明从那人的眼中看到对索郁的爱恋,只是索郁一颗心都放在了欧阳启迪身上,这复杂的三角恋,可以诠释为:我爱的人不爱我,爱我的人我不爱。 ・・・・・・・・・・・・・・・ 辛苦亲们勾勾手指多多收藏哦,赶紧不尽 ------------ 第三十九章 锥心的痛楚 这一下午,除了冯萧奇友善的态度,以及欧阳启迪的体贴,其他人还没有放下对自己的成见。 离开的时候,冷郁希唏嘘了一口气,觉得应付这种活计还真累。 欧阳启迪倒是说了一句人话,“千言万语,一切感谢,尽在不言中。” 当天晚上,冷郁希发现床上少了个雷冥远,还真不习惯。 接下来几天,雷冥远也没有打电话回来。 女人心,海底针,冷郁希又想雷冥远走后当天那个电话,那一句“冷郁希”,她的心潮又不经澎湃起来。 同时,她又有时学会了发呆,以雷冥远那副俊美的外貌,男女老少通吃,在美国,肯定不缺少投怀送抱,为他暖床的美女。 想到他在床上跟人翻云覆雨,心里的疼痛一点一滴流淌出来,又一点一滴被吞噬了。 冷郁希不由自嘲,以前雷冥远还不是左拥右抱,自己都能够忍受,如今自从出现了英若芳,逼得不得已开始正视起自己的心意来了。 在雷冥远离开的日子里,欧阳启迪也是知道的,每每有了空闲,便叫她一起出来玩,有时就他们两个,有时多了一个冯萧奇,有时又被缠着去聚餐,还是欧阳启迪幼时的一帮发小。 这帮发小,经过相处,对自己也没有那么见外了,或许是欧阳启迪每次贴心的举动,让他们无可挑剔,或许又是自己对欧阳启迪的不假辞色,让他们觉得只有自己才能制住欧阳启迪这个天之骄子。 惟独索郁还有那个娃娃脸男人始终没给自己好脸色过,如今冷郁希自然也是知道这个娃娃脸男人叫阔邵,名字跟他那张脸还真不配,他好像很忌讳人家叫他阔邵,看大家都叫邵。冷郁希偏偏不随他愿,喜欢‘邵、邵’的叫,娃娃脸便每次沉着一张脸。 为此,欧阳启迪也劝解过了,冷郁希依旧我行我素,觉得跟那个娃娃脸对峙,别有一番较劲的滋味,自然是舍不得这么快放下成见,再说那娃娃脸也从没给过自己好脸色看。 冷郁希本以为雷冥远会很快回来,却发现他半个月了,还迟迟未归,又从欧阳启迪口中得知英若芳也在前几天跟去美国了。 英若芳之前是在美国念书的,自然是熟门熟路,那边不但有一些英若芳熟识的朋友,也有欧阳家的人脉,她赶过去,对于雷冥远来说,如虎添翼。 冷郁希听闻英若芳过去时,心头倏然一顿,一种莫名的恐慌罩住了她,她有一种预感,这一次雷氏在美国出事,十分棘手,不然雷冥远也不会平白无故在那边呆了这么久没有回来。 雷冥远的手腕跟魄力,冷郁希自然是知道的,这十年来,t市媒体跟洛城所有的人都见证了他的成功,他本身就是t市的奇迹。 又苦熬了几天,冷郁希忍不住拨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她从来没有主动给雷冥远打过电话,这是第一次,可惜,接起电话的却不是雷冥远,是一个熟悉的女音,那分明是英若芳的。 冷郁希听到一声“喂”,便再也发不出音来了,因为算算时差,此刻正是美国午夜十二点,雷冥远的手机竟然在英若芳身上,以他的为人,若是不是默许她如此行事,英若芳根本就不可能拿得到手机。 十二点,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而男的又允诺女的听,就算冷郁希不往那一处想,也不可能。 当冷郁希正准备挂了电话的时候,竟然听到了浴室内清晰的水声,又听到了雷冥远在呼喊,“若芳,帮我睡袍拿一下,我忘记拿进来了。” 英若芳偏偏在这个时候多嘴,“冥远,你妹妹打电话过来了,要不要把手机递给你啊?” “你先挂了吧,呆会我再打给她。” 雷冥远低沉的嗓音夹杂着浴室滴答的冲水声,有些模糊,但这一字一字,却重重敲打在冷郁希的心头。 原来,他连自己第一次主动打过去的电话,都不愿意接。 她没等英若芳出口,便挂断了。接着,又有些恼怒,将手机关掉了。 恍恍惚惚度过一天,坐在客厅中不停地按着遥控板,看着一个又一个演的其烂无比的电视剧。 当晚,她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觉。 昏昏沉沉到了凌晨四点,她还是忍不住开了机,发现没有信息跳出来,更没有来电提示。 她抱着一团被子坐了起来,呆会,他的呆会,自己竟然还放在心上了,可惜,那个人根本就是一句搪塞。 也难怪,佳人在怀,他哪有心思念起自己这个不值一提的妹妹,这个暗夜里纠缠的情妇。 心口似乎被什么堵塞住了,涩涩的,一股若有似无针扎般的揪疼一点一点席卷而来,冷郁希睫毛动了动,一滴晶莹的泪滑下了她的脸颊。 指尖轻轻抚去了眼角不由自主躺下来的晶莹泪珠,上面还滚烫的温度仿若会灼烧到她。 这里是黑夜,那里是白天,美国跟t市,相隔真的是很远,很远。 可是,就算往日他们在同一张床上,抵死缠绵,她也无法猜透雷冥远那颗高深莫测的心,雷冥远那颗疏离冷漠的心,咫尺之间,她都感受到他的相隔万里,当真正相隔万里时,他们的心,又是相距多远? 眸光逐渐暗淡下来,多久没见到他了,半个多月了,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见不着他的每一天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没有他的世界,感觉一切都是那般不真实,仿若生活在遐想的梦幻中,英若芳的那一句妹妹真的是戳到了冷郁希的痛处,迫使她正视起她跟雷冥远之间因仇恨巩固起来的纠葛。 若是有一天雷冥远不再恨了,是否代表他不会放任自己跟他生活下去了吗? 她觉得心绪苦苦压抑,连勉强扯开一抹笑容都是那般难看,那般吃力,指尖中滚烫的热泪,就如雷冥远狠狠一把推开她似的,狠狠一拳砸在她支离破碎、千疮百孔的心头。 心无法沉静下来,冷郁希从床上爬起,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白色的窗帘。 透过明净的落地窗,她看到月光淡淡,明明是温馨的颜色,为何她却丝毫感受不到呢? 冷郁希抬起一只手覆盖在双眼上,遮住了那一片淡淡的温暖----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才能够不把悲伤表现得那样明显。 她转回卧室,打开笔记本,指尖飞跃,一行行代码从指缝间流淌出来,她的心,才不会胡思乱想,全副精力集中在液晶屏幕上…… ------------ 第四十章 课堂笑闹 清晨,冷郁希发现自己竟然完成了本该下周上交的企业预算作业。 可惜,入浴室盥洗时,她发现了镜子中那个女人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熬夜的效果,就是跟大熊猫划为同类,人家熊猫是国宝,她・・・是么? 她叹了一口气,转入厨房,用保鲜纸包好两三块冰粒,把毛巾对折盖在眼皮上,然后把冰块放在上面。 冷敷消肿效果良好,总算可以出去见人了。 今天上午有课,冷郁希还也没有逃课的冲动,取了土司跟鲜奶,填饱了肚子,发现冰箱里没有什么囤积的食物了。 赵妈迟迟未归,雷冥远远在美国,这处公寓,顿显空旷跟沉寂,偶尔还能够感受到些许阴冷。 八点半上课,欧阳启迪又是踩着点而来,仿若算计过的,不过他依旧坐在了冷郁希的身边,冯萧奇就坐在前头,转过来诡谲郁希,明明看上去是一憨厚小男生,怎么笑得这么贼。 冷郁希横眉冷对,冯萧奇顿感无趣,转了回去。 这一堂是商战夺标实践课程,冷郁希有点兴趣,虽然老教授词汇艰涩,她看到周围有些同学听得昏昏欲睡,但是她发现即使昨晚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神智却从来没有如此刻一般清醒过。 今日的欧阳启迪似乎有些烦躁,时不时偷偷觑她一眼,在他第十次偷窥她时,冷郁希不禁有些恼火了,低声喝道,“乖乖听课。” 欧阳启迪扑哧一声笑了,这冷郁希,将自己当五六岁的小毛头了呢,竟然用对五岁六小毛头的口气对自己说教,顿时觉得哭笑不得。 他性感的唇畔噙着一抹玩味,凑近她问道,“乖乖听课有没什么奖赏?” 他暗思,她竟然将自己当成小孩,那自己就耍赖给她看,看她怎样找台阶下。 冷郁希啼笑皆非地睨了他一眼,看得欧阳启迪浑身不对劲,他刻意将目光从她身上撤离,转到前面冯萧奇的脑袋上。 冯萧奇似乎察觉到了有人瞪他脑袋,回头发现却是欧阳启迪,本来想要低咒的言辞硬生生给咽了回去,整张脸顿时涨得通红。 台上的教授犀利的目光往这边袭来,冯萧奇却丝毫未觉,冷郁希朝着他使了个眼色,他就迟钝了那么会,教授竟然把他给了叫了起来。 “冯萧奇!” 冯萧奇傻傻的朝着四周觑了一眼,仿若刹那并没意识到教授口中那个‘冯萧奇’就是自己,直到欧阳启迪低低地提醒道,“萧奇,老师叫你呢?” 冯萧奇倏然起来,还下意识地鞠了个躬。 “老师好。” 声音洪亮,那张脸还是通红,不用怀疑,这下是尴尬的。 全班齐刷刷地被他给逗乐了。 冷郁希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连教授也被他那副郑重的神色给吓了一跳,才清了清嗓子道,“冯萧奇,好好听课,不要东张西望,给我坐下。” 冯萧奇显然是松了一口气,教授没有趁机为难他,估计是他搞笑的举动活跃了课堂氛围,一群本来昏昏欲睡的家伙,经过这一闹,瞌睡虫顿时都跑光了。 一堂课轻松愉快地过去了,当教授离开时,还忍不住朝着冯萧奇这方向笑了笑,冯萧奇直接将其归为‘挑衅’,郁闷地抱怨,“以后这教授肯定要天天找我茬了。” 看着忧愁爬上他有点肥的脸上,欧阳启迪拍了下他的肩膀,安慰道,“下回他若是叫你,我传纸条给你。” 冯萧奇听了,喜上眉梢,还不忘变本加厉趁机要求道,“中饭,你请客。” 欧阳启迪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指了指冷郁希,轻描淡写地道,“如果你请的动笑的话,自然不忘要捎上你。” 冯萧奇立刻拉长一张苦瓜脸道,咕哝一声,“我就知道,启迪就是见色忘义。又拉我当一千瓦的电灯泡,也不怕我以后找不到老婆。” 前面的那半句,听得冷郁希忍不住皱了皱眉,听了后面那半句,她心里又不禁笑意泛滥,唇角忍不住扯出一抹动人的笑靥,觉得这个冯萧奇,简直就是个宝,以后凭着他这张油嘴滑舌,还不怕乖乖将女生手到擒来,虽然有时的确是木讷了点,但还是经常无师自通,自己摸索出一门诀窍来。 冷郁希乐不可支地取笑道,“萧奇啊,以后若是你找不到老婆,我帮你找一个。”话说的煞为气势磅礴,很有哥们义气似的。 冯萧奇暗叹一声,“这可是你说的,以后我真找不到老婆,就只管追着你要了。” 两人嘻嘻哈哈打闹,三两句在当时戏谑的言语,倏然不知冯萧奇以后的老婆的确是因冷郁希在中间牵线搭桥,才让他顺利抱得美人归。 “那中饭呢?” 冯萧奇还不忘嘴馋,能够敲上一顿。 冷郁希心想,反正回去也是一个人,与其胡思乱想,还不如热热闹闹吃顿饭也好。 这几天,似乎肚子有些不舒服,胃口不好,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也不想去医院。 冯萧奇是个大胃王,跟他吃饭,众人都说胃口大开,说不定中午能够恢复胃口。 她浅浅郁希,当下应和道,“也好。” 她顿了顿,很冲着满脸笑意的冯萧奇道,“不过,我想吃你请的,每次都是吃他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一次,应该吃你的。” 冯萧奇的笑意凝滞在唇边,似乎僵化掉了,冷郁希笑吟吟地继续道,“萧奇,你不会名副其实,真的很神奇吧,连一顿饭都不愿意请,这么小气吧!” 打破牙齿活血吞,冯萧奇本想敲欧阳启迪一顿,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又被冷郁希犀利的言辞给堵得说不出话来,拒绝,他根本说不出来,只好点头答应。 冷郁希后来才知道冯萧奇虽然是富家子弟,但是他老妈管他管得很严,对他实行严格的每月零钱制度,为此,他已经被圈子内的一帮发小嘲笑了很多回了。 这一点,冷郁希这时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冯萧奇每次都喜欢对欧阳启迪敲竹杠,觉得应该适时发挥下正义,让他的荷包也偶尔出点血。虽然欧阳启迪对这些向来不放在心上。 接下来一堂课,冯萧奇如同一枯萎的花朵一样,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冷郁希看了不禁好笑,悄悄问了欧阳启迪一声,“萧奇他到底怎么了?” 欧阳启迪神秘郁希,“他正努力存钱下个月要买一幅画,你这一顿敲了,他就不够了。” “什么画这么贵?” 冷郁希有些好奇。 “不贵,但是千金难求,美术系系花金萱的画,在市中心的展览馆展出着呢,无良看中好久了,想要买。你不用放在心上,大不了我下个月救济他下。” 欧阳启迪小声道。 “哦----” 冷郁希拖长了声音,原来这冯萧奇,看上的是人家系花,这想要看人是真,买画是假。话说这美术系的系花,自己跟她还有些交情,是小学同桌,虽然很久没有联系了,小学时,两人可是经常分享零嘴吃的。也许,能够帮上冯萧奇一些小忙。 这么一想,冷郁希暗笑,冯萧奇他这顿饭,请的也不冤枉。 ------------ 第四十一章 出现讨厌男 下课后,冷郁希随便找了家学校附近的餐馆就餐,欧阳启迪却不同意,或许是上次那川菜馆事件,让他对外表落魄的餐馆心有余悸,一定要干净卫生的餐厅。 结果,在冯萧奇猛搓手中,欧阳启迪领头,进了一家情调高雅的西餐厅。 当冯萧奇拿到手中的菜单时,才松了一口气,这里装潢不错,但是价格都在学生能够承受的范围内。 他这人又开始追问欧阳启迪怎么才找到这好地方的。 冷郁希觉得其实像冯萧奇这种个性驽钝、又喜欢嘻嘻哈哈的人,或许真的蛮适合金萱的,幼时的紫轩调皮捣蛋,如今成了一系花,必定是才貌双全,还有值得人家追捧的地方。 冯萧奇除了外表微胖这点不足,个性稍稍吝啬,但对喜欢的女孩,肯定不会有这劣行,其实他还是一个爽朗开怀的大男孩,即使身为富家子,却没有富家子身上的高傲跟纨绔。 “萧奇,我认识紫轩哦。” 冷郁希向他透露这个小道消息,意思是示意他快点来巴结吧。 冯萧奇长叹一口气,白了她一眼,指了指欧阳启迪,“启迪也认识她,我也认识她,林子大了,什么人都认识她,但却没交情,没用。” 冷郁希笑吟吟地道,“她是我小学同桌哦。” 冯萧奇大叫一声,站了起来,似乎有些激动,接着整张微胖的脸涨的通红,吞吞吐吐地道,“你不会把我----那个----那个告诉她吧?” 欧阳启迪唇角扯了扯,那弧度,越扯越大,但他还是决定不帮腔,兄弟,跟喜欢的女生,当然是同性相斥异性相吸,放手让冷郁希欺负冯萧奇了。 冷郁希清澈的水眸深处,闪电似得溜过一丝狡黠,掀起的唇角有着浓浓的兴味,让冯萧奇一颗心提心吊胆的。 “萧奇,你所想的‘那个’到底是什么呢?” 欧阳启迪眉梢眼角泛出笑意,“这家伙除了暗恋,就是不敢明恋,他房间里情书写了又撕,撕了又写,堪称钟不败。” 冯萧奇被说中了心事,脸色赧然,努力板起脸,咬着嘴唇发牢骚,“就知道跟你们一起吃饭没好事,还不是欺负我一个孤家寡人。” 冷郁希笑米米地指着欧阳启迪,“我们都是孤家寡人。”这算是在某一程度上分清两人的关系。 欧阳启迪眼神一暗,似笑非笑地朝着她笑了笑,“既然你是孤家寡人,那就表明我还有机会。看来还需再接再厉,我也要当个顾不败。” 被他三言两语,冯萧奇被逗笑了,冷郁希顿时无语。 一顿饭,在打打闹闹间,很快过去了。 冷郁希告别冯萧奇时,还不忘加以调侃,“萧奇,有机会的话,我会介绍紫轩跟你认识的哦。” 这天下午,没课,她去了好久未去的墨肖凌那里,觉得最近因为心情低落,很久没有走t台了。 冷郁希进了墨肖凌的设计室,发现墨肖凌不在,他的办公椅上躺坐着一个穿着正装的男人,他的白衬衫被扯掉了几个扣子,显得格外的放荡不羁,黑发蓝眸,是个混血儿。 男人俊邪逼人的脸上挂着一抹无害的笑,勾了勾唇,玩味地盯着冷郁希,上下打量道,“这个倒是长的不错,肖凌总算有点眼光了。” 冷郁希听出他轻佻语气中的轻蔑,既然墨肖凌不在,那么她准备走人,正要往后走,又听到这男人低低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反讽,“怎么,夸奖你,还受不下吗?” 冷郁希忍不住回头,低咒一声,“神经。” 男人不怒反笑,用力拍了两下掌,连声道,“有意思,很有意思,非常有意思。” 冷郁希正要打开门,发现墨肖凌正推门进来,笑吟吟地道,“希,你来了。怎么不进去坐下?” 男人浓浓的戏谑声响起,“还不是因为这里有一个神经。” 墨肖凌这才发现里头还有人,看到男人时,情绪颇为激动,看上去很高兴的一幅模样,“你怎么来了?来也不告诉我一声,怎么不让我去接机?什么时候来的?” 冷郁希有些不敢置信,目光在斯文的墨肖凌以及邪气的男人身上打转,没想到以墨肖凌的性格,还会认识这类人。 两个大男人拥抱了下,感情可以看得出来,铁定不是一般的好。 叙旧了半晌,还是邪男提醒道,“不给我介绍下?” 墨肖凌不好意思地看了冷郁希一眼,歉意连连,“希,不好意思,好久没见到他了,我这----” 冷郁希浅浅郁希,对着墨肖凌这个恩师般的人物,曾经在她人生的低谷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她怒不起来,“没关系,要不你们忙,我先走了,反正下午没秀,我早点回家算了。” 邪男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最近红极一时的名人・・・希啊。” 冷郁希皱了皱眉,不解地望向墨肖凌,后者也有些困惑,“原来你在国外还不忘关注t市的艺术界啊。” “我就认识她一个,谁叫她是你的专属好学生。不过,她跟杂志上长的很不一样么,这样看上去清爽多了,比起浓妆艳抹更有韵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肖凌你的这个学生似乎故意扮丑,就是不知是为何?” 墨肖凌看冷郁希一脸迷茫,见骆似乎有意揭穿人家的伤疤,遂转变话题,主动介绍道,“希,这是我在国外留学时的好朋友僚,也是我曾经的老板。” 墨肖凌曾经跟冷郁希提及她曾在意大利留学过,在米兰呆过几年,在那边,他曾经在诺斯集团工作过,诺斯集团跟各国皇室交好,为各国皇室以及上流社会的人提供最顶级的服饰。 诺斯集团的总裁世代继承英国佩拉公爵的头衔,因为他们祖上是英国的公爵。 而眼前这一个佩拉。骆。凡赛斯便是当今诺斯集团的现任总裁,是世界上有名的钻石单身汉,不过除非熟知他的人才知道本名,他对外一直称自己为:僚。 《全球经济周刊》上经常出现他的访谈,但冷郁希很少对雷冥远之外的男人起兴趣,自然是不认识他了。 僚对冷郁希挺感兴趣,若非墨肖凌严重警告他不得逾越,他才略微收敛。冷郁希自然是了解墨肖凌的好意,但是她自己很明白自己的心,不管世间男人多么好,她已经在雷冥远身上吊死了,除非雷冥远踢开,她都不想离开他。 她已经无可救药了,连她自己都有些唾弃自己如此低下的卑微。 僚是一个健谈的人,墨肖凌本就不爱热闹的人,情绪都被他带动了,变得激昂起来。 ------------ 第四十二章 短暂的一瞥 僚对冷郁希不买他帐,似乎颇为计较,墨肖凌对冷郁希解释道,“不用理他,僚这个人,爱臭美,仿若这世上的女人非要对他着迷似的。 冷郁希了然笑笑,钻石单身汉,有本钱自傲,有本钱让女人开怀,僚有这种心思很正常。 冷郁希坐了一小时后,就坐立不安,想要离开,墨肖凌也知道僚在,冷郁希有些拘谨,便点了点头,决定让她先离开好了。 僚却不依不饶,用着生硬的中文说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怎么连一顿饭都没吃,就擦肩而过呢?“ 僚不说深奥点的词汇,还好,人家看不出来他是个老外,一说到生僻点的词汇,他就不由猛皱眉头,一脸苦思冥想的痛苦状,讲话的速度都放慢了,几乎是一字一字咬出来的。 这不伦不类的言辞,到底让冷郁希跟墨肖凌哭笑不得。 墨肖凌知道僚自大的个性,知道若是冷郁希不陪他们吃顿饭,接下来晚上都要夜不成寐了,定要被僚这个儿童信心、成熟外表的大男人给骚扰到无法安眠。 墨肖凌苦笑着拜托冷郁希,”笑,不如晚上跟我们一起吃顿饭吧,反正你也没事。僚这家伙,难缠得紧。“ 墨肖凌都用”哀求“的眼神、”拜托“的语气,冷郁希还真是无法推辞,面对欧阳启迪跟雷冥远,她都能理直气壮的拒绝,但对于如兄如父的墨肖凌,他身上有一种气质,让人不忍心拒绝他。 看着僚小人得志的表情,冷郁希瞪了墨肖凌一眼,墨肖凌也学乖了,故意将视线错开,转到了窗外。 僚因为刚来,是打车来的,随身就一旅行袋,里面估计是换洗的衣物,这家伙,提起放在办公椅脚旁的简易旅行袋,笑米米地朝着墨肖凌笑道,”肖凌,我来得匆忙,没有订酒店,就靠你救济了。“ 言下之意,就是要赖着墨肖凌了,要住他的,吃他的,一点也没有老板样,那表情,反倒更像一个无赖。 可惜,他长相又比所有的无赖出色,换而言之,总算可以称得上是个有点小姿色的混血无赖。 冷郁希瞄了他一眼,暗暗腹诽道。 三人坐进墨肖凌的福特车,僚偏要跟冷郁希挤在后排,不坐副驾驶座。 冷郁希见僚不去做副驾驶座,坐上后排来,心中蓦然一警觉,这家伙,接下来,肯定要”图谋不轨“了。 果真,当墨肖凌在前面驾驶时,后头的僚一直讲着蹩脚的中文,似乎在刚才闹了个笑话之后,他忽然对中文起了浓厚的兴趣,越发喜欢四个字四个字出来,尽管在他人耳中,听起来,别扭的要死。 冷郁希侧了侧头,挪了开去,僚身上竟然用着的古龙水,跟雷冥远是同一个品牌,这紧闭的空间,让她莫名心头萦上一抹恐慌。 前方一个红绿灯转弯时,墨肖凌的车驶过,不小心瞥及一辆停下来的车。 那个触目惊心的车牌,冷郁希竟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一辆熟悉的车,那辆兰博基尼上的人,分明是雷冥远。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呢? 看他这样子,似乎不像是今天回来的,昨晚他又没回公寓,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那张俊美迷人的脸庞,依旧是如当日他离去前晚的冷峻,冷郁希的双手下意识攥着自己的长至膝盖的衣摆。 今日的她,上身是一件长及膝盖的白色娃娃衫,下面一条粉蓝七分牛仔裤,脚上一双白色的耐克球鞋,身上背着一个黑白相间格子的斜挎包,干净清爽,柔软利落的黑发层次分明,垂在肩膀上。 冷郁希整个人看上去充满活力,洋溢着无敌的青春,加上脸颊上的皮肤很好,水嫩柔滑,看上去年轻又靓丽。 可是,此刻的她,心情却很沉重,本来恬静的心态,从触及雷冥远那辆兰博基尼的车时,她的心就一直忽上忽下,脸色也沉了下来。 她的转变,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墨肖凌不经意间,从后视镜中发现了她的反常,连忙问道,”希,你不舒服吗?“ 墨肖凌就是怎么想,也无法体会到冷郁希此刻百转千回的心情,他想了想,觉得是僚废话太多,让一向喜欢安静的冷郁希也忍不住生气了,接着警告僚道,”僚,你少说两句,你那口破中文,在中国,除了我,没有别人能够受的了。你要荼毒,也要回你的意大利,去荼毒去。“ 冷郁希明白虽然不太喜欢僚的无赖性格,但他毕竟是墨肖凌的好友,加上这一次自己的心酸,根本就不是他遭来的,遭来的那个人,已经不知道在哪里了。 她惨白的唇角牵强地扯出一抹笑意,”不关僚的事,我刚才不小心撞了下挡风玻璃,头有点晕晕的。“ 僚本来想要辩驳,听到冷郁希的话,开始若有所思起来,他双眸中那一汪蓝色似乎更深了。 僚眼底的深意,冷郁希不甚理会,自己糊弄的借口,或许墨肖凌因为专心开车没有听出其中的心虚来,僚坐在身边,这么近,肯定是知道自己这是骗墨肖凌的。 僚其实是看到冷郁希的转变的,虽然自己一直在说话,但冷郁希本来是充耳未闻状,在她惊愕时,他顺着她的目光掠及,发现她瞠大的双眸,紧紧盯着是一辆兰博基尼。 那短暂的一瞥,僚发现了那辆停着的兰博基尼的驾驶座中坐着的是一个身穿正装的男人,长眉入鬓,高蜓的鼻梁,抿的紧紧的薄唇,是一个冷酷无情、又霸道邪魅的危险男人。 冷郁希这个女孩,明明年纪不大,却仿若曾经沧海过,满腹心事,让僚好奇,所以一直逗她开口。 她似乎对自己英俊的外表、多金的身价,不为所动,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她心有所属。 只是没想到她的心上人是兰博基尼的主人,看她眷恋跟痛苦,又是满满的震惊,那个危险的男人摆明不受她的掌控,又或许是那个男人对她没有感情,而她爱惨了他。 女人,若是碰上爱,山崩地裂,也无法让她们回头,尤其是冷郁希这种看上去外冷内热、涉世未深的女孩。 僚就这样,定定地将冷郁希脸上的神情变化一一纳入眼底,直到墨肖凌停下了车,说,”到了。“ 福特车后排的两人,才如梦初醒,不过,一个是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另一个则是满脸的深思…… ------------ 第四十三章 巧合 冷郁希出来时,发现这是一家中餐馆,门外堆砌的是木头跟玻璃门面,看上去干净又宽敞,还未走到门口,就飘来一阵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食指大动。 僚倒来了兴致,赞道,“中国菜,还是中国的地道,意大利的又甜又油腻,这香味就可以闻出来不同。” 冷郁希心神不宁,墨肖凌先进去,准备要一间包厢,僚却不敢苟同,他说坐在喧哗中才能胃口更好,体会到中华美食的博大精深。 冷郁希也点头附和,她暗想,若是进了包厢,自己心不在焉,肯定会被墨肖凌频频关注,看出端倪,这事,她并不想让太多的人知晓。 刚才不小心让僚盯上了,心头一震阴霾,这阴霾至始至终还未消除呢! 三人要了个靠着玻璃、可以看得见外面车水马龙的车辆行人的位置,坐了下来。 墨肖凌吃相优雅,冷郁希下意识将筷子中的食物往嘴里送,倒是僚吃得异常‘痛苦’,引来邻桌好奇的窥探目光。 汤汤水水,僚还能用小勺子,需要夹的,他一个也夹不起来,动作僵硬又笨拙。 最后他顾不上斯文,看着墨肖凌吃的又香,饥肠辘辘的他忍不住拿起一盘鱼香肉丝就往自己装着米饭的碗中倒,然后是猛扒,若是国外那群爱慕他的女人看到这情形,心头不知道又是何种感受? 僚早已不计形象,对中国美食甚为捧场,老板看他们吃得一片狼藉,还让人免费赠送了一盘饭后水果拼盘。 一顿饭吃完,僚平坦、没有赘肉的小腹,都微微鼓起,看来,这桌上三分之二的菜都扫入了他的肚中。 吃完饭后,墨肖凌接到一个电话,说公司临时有一个主持节目的工作人员在台上不小心掉了下来,摔伤了脚,那模特是墨肖凌手下的,他接到电话,便匆匆要走。 僚说送冷郁希回去,不跟墨肖凌一起走。 冷郁希本想拒绝,看墨肖凌满脸焦急的模样,没有多加为难,勉强点头答应下来,这假洋鬼子来中国,真不知道是蹭什么热闹,全世界的人都很忙,就他闲得发凉。 僚非要送冷郁希回去,冷郁希倒是想将这尊瘟神送回去,毕竟他一个米兰来的家伙,就算能够横扫欧洲各大城市,也会迷失在一个小小的t市中,就如他将刀叉用得如何的利落,也无法自如地使用筷子。 冷郁希劝说不成,僚这家伙非要信誓旦旦地说要送她,她暗想,算了,便拦了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到了目的地,僚这家伙总算知道绅士风度,掏出钱包来,可惜他钱包里的有卡、有欧元、有美元,就是没有人民币。 看着他尴尬的模样,冷郁希觉得需要略加惩戒,故意笑米米地道,“我今天没有带钱包。” 僚俊脸涨得通红,哪有第一面见面时那欠扁的轻佻邪气,估计这回事,他从来没有碰到过。 司机以为碰上了两个坐霸王车的人,正要哀其不幸,不过看这混血男人穿的倒是一身衣鲜亮丽,看上去就很有来头似的,便稍稍松了口气,“那你们打电话叫个熟人来付吧?” 这年头,司机做到自己这个份上也为数不多了。中年男子暗叹,自己是决计不会做亏本生意的,但也不能乱收欧元美元的,这年头,骗子太多了,防胜于无,小心点总是对的,何况就算是真的,自己连汇率也不清楚呢。 金融危机着,全球各国的货币都在贬值,还是人民币攒着实在、安心些。这从那家中国餐馆到市区繁华地段,费用要一百,又不是十块,不能免。 冷郁希低头暗笑,僚刚才肯定是看到自己的失神了,敢情回去还不知道怎样跟墨肖凌嘀咕呢?自己的私事,并不想让过多的人知晓。 若是拿这个威胁他,只要他闭口,这尴尬的结果,就会消失,她在等待着时机。 车门已经打开,僚一只长腿跨在外头,另一只还在里头,冷郁希整个人倒是都出去了,双手倚胸,似乎就等着他低声下气让自己打电话叫人来了。 可是,僚也是个高傲的人,再说他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他的脑子转得飞快,到底如何才能让自己解围呢?恨死自己考虑不周,没将钱夹里的货币都换成人民币,也没有向肖凌要点纸币来。 冷郁希正似笑非笑地睨着他踌躇的模样,她也看出了人家司机有些不耐烦了,毕竟还要做生意。 这时,突然熟悉的声音响起,“希,你怎么在这里?” 冷郁希抬头,发现身边莫名出现的英若芳,下意识皱了皱眉,目光却往她身后穿梭,并没有找到雷冥远的人影。 英若芳似乎瞧出了她在找人,扬起细致的眉毛微笑,温和道,“你找你哥哥啊?他没来,还在公司呆着,他叫我来帮他那文件,有份文件丢在家里的书房了,有急用。” 冷郁希听她的声音,就心生不悦,明知道这是内心的嫉妒,但是嫉妒的恶魔因子逐渐滋生,已经无法遏止了。 她适时又想起自己曾经打电话过去,英若芳跟雷冥远共处一室时,那熟稔的对话语气,那自然到仿若天经地义,那让自己心阵阵纠葛的遐想,她对英若芳这个人,不管怎样,都无法喜欢起来,也无法给她好语气。 倒是僚眼尖,看到有人跟冷郁希说话,以为两人相熟,此刻的他,根本就没那心情注意冷郁希的表情,忙求助英若芳,“这位漂亮的女士,你是希的朋友吧,能不能帮我们付下出租车费用,呆会我还你。我手头没有人民币,希她又没带钱包。” 僚说得诚恳,冷郁希却一把将他扯了出来,动作有些粗鲁,僚也没有防备,被拖出了车,冷郁希本来就没有站稳,加上僚身材高大,这摩擦力大于阻力,两人差点双双摔倒。 还好僚机灵,抱着冷郁希转了个圈,才稳住了身子。 冷郁希有些尴尬地推了推他,脸色阴沉,“放我下来。” 僚这才意识掉自己的双手还紧紧搂着她,忙放开了她,可是放了她下来后,又仿若心中顿有所失。 他还在懊恼着冷郁希到底给自己下了什么药,让自己对她起了莫名的兴趣。 去看到冷郁希从司机手中抢回英若芳递过去的大红钞票,塞回给英若芳,还没等司机破口大骂,她又快速从自己的包里拿出钱夹,递给他一百块。 司机目瞪口呆过后,恨恨骂了一句,“简直有病。”明明有钱,却想要坐霸王车,这年头,还真有这类人,自己刚才还真善良了一把。 英若芳惊讶,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还没愣过神来。 僚瞪大眼睛看着冷郁希,怒气中烧,“希,你有钱。” 明明可以不用困在这尴尬的境地,却让自己生生扯入,浑身不对劲,蒙受司机异样的眼神。 冷郁希却恍若未闻,将目光掠到英若芳身上,唇角牵出一抹笑意,“你要去我家吗?你怎么知道我在家?万一我不在,你不是多跑了一趟吗?” 英若芳脸上浮起一个深思的表情,半晌后拿起手中的钥匙,挥了挥,“这是冥远给我的钥匙。” 冷郁希死死地盯着英若芳手中的一个钥匙扣,那个钥匙扣上头的标记是一辆兰博基尼车型,跟雷冥远那一辆一模一样,自己当初找到这个钥匙扣花了不少功夫,没想到他如今轻而易举将这一串钥匙交入英若芳的手中。 这又代表了什么呢?代表了雷冥远即将要这个女人搬入自己跟他共同相处的空间吗?代表了她的身份即将要改变了吗? 冷郁希的眼皮一跳,心头百般滋味萦绕,愤怒,嫉妒,心痛,恨意,不甘…… 她静静站了一会,将心头的各种滋味都强压下去,才平淡地问道:“姐,你跟我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呢?” ------------ 第四十四章 进家门 英若芳莞尔郁希,眼中的光芒一闪即逝,仔仔细细地开始审视冷郁希,“昨晚回来跟你哥一起回来的,因为有点晚了,我让你哥在我那里窝了一晚。” 英若芳警惕心顿起,在美国那一晚,冷郁希打电话过来时,冥远浴室出来就想要回,若非那边又有紧急任务待处理,他头一个记得的便是这件事。 不知是否是女人的敏感作祟,英若芳总觉得冷郁希之于雷冥远,并不是妹妹那么简单。雷冥远往日待冷郁希,不言不语,语气严厉,可是他的目光扫向冷郁希时,跟别人都不同。 雷冥远深邃的深蓝色瞳仁,在触及冷郁希时,才会多了些许温度,即使面对英若芳,也是冰冻深沉的冷凝。 英若芳是个聪明的女人,欧阳启迪会去查冷郁希以及她身边的人,她又岂会没想到。在那一日,在江陵大厦碰到冷郁希跟欧阳启迪一起,她仅以为冷郁希是欧阳启迪的小女朋友而已。 当雷冥远亲口吐出是他妹妹,脸色却异常凛冽时,她就起了提防之心,火锅店回去之后,她就立刻着手查了冷郁希这个人。 在知晓冷郁希从很小的时候开始跟雷冥远一起居住,而雷冥远又是冷郁希名义上的监护人时,她又惊讶又惶恐。惊讶的是他们还真是兄妹,惶恐的是雷冥远看冷郁希的眼神,而冷郁希对自己的敌意。 巧的是,欧阳启迪找上的私家侦探跟英若芳是同一个,当然当事人不知情,私家侦探倒是毫不费劲白白赚上一笔。当英若芳得知两人可能没有血缘关系时,开始觉得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了。 幸好,这时得知雷氏美国那边的酒店出事了,雷冥远赶过去处理,便借着自己曾经留学美国,尾随其后而去。近水楼台先得月,雷冥远跟冷郁希之间的恩怨未除,自己成为雷氏总裁夫人的机率就比所有的女人来得大。 虽然自己名义上是雷冥远的女友,但是他却从来没有碰过她的身子,有时,英若芳觉得雷冥远是否不正常,外头明明传言他冷漠无情,女人漫天飞。 当然认识自己后,雷冥远很少跟女人来往了,那些名模找上门来,都被自己安插在雷氏的眼线给直接阻挡在门外了。长而久之,那些女人也有了自知之明,知道比不上t市权贵之女英若芳了。 英若芳怀疑雷冥远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但又觉得自己这念头有些好笑,他雷冥远年少有为,英俊多金,是个二十八岁的大男人,也有男人正常的欲望需要发泄。曾经那么多美女投怀送抱,他就算拒绝几个,也不可能全部拒绝。 在冷郁希在荧幕上见到雷冥远跟英若芳订婚后,心情忽冷忽热时,英若芳在火锅店那一别后,心情也是如此。只是她们两人不知情而已,英若芳又猜不透雷冥远的心思,那个冷峻的男人,总是不冷不热冷静地对待一切,仿若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勾起他那颗冷硬刚毅的心。 且说冷郁希在听英若芳说雷冥远昨晚回来,又在英若芳那里住了一晚,心头略带苦涩。明明已经猜到了,可是她又拼命给雷冥远留了一条后路。结果自己,撞个头破血流,还是无法在四面楚歌中突围出去。 孤男寡女,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该发生的,都会发生。 莫怪冷郁希要往那一面想,雷冥远在床上对于冷郁希的热忱,千百花招,让冷郁希每一次都要苦苦求饶,精疲力尽中昏昏睡去。 冷郁希看了地上良久,从恍惚中惊醒过来,她甩了甩头,又甩了甩头,抬起头,淡淡地朝着骆询问道,“你要不要也上来喝杯茶?” 僚本来眯起眼睛,双手环胸,打量着这两个不动声色对峙的女人,以他情场老手的身份,当然看出这两个女人有问题。他脑海中头一个浮现的便是雷冥远,觉得开兰博基尼的男人才会影响到冷郁希冷静的情绪,而她待人一向不冷不热,却话里似乎带刺地针对眼前这个女人,还不让这个端庄高雅的女人付出租车费,表明她不喜欢这个女人。 女人不喜欢女人,多半缘于男人,尤其是出色的男人,不可否认,僚觉得仅仅只是那一瞥,就觉得开兰博基尼那男人想要得到女人的心,是易如反掌。 僚身上没人民币,冷郁希又没有主动说给他钱,他是个大男人,当然不好意思向女人要钱,况且这个一直没有给过自己好脸色的女人都邀请自己上她家了,他自然不笨,当下表示愿意。 这种机会,千载难逢,百年难得一遇,拒绝的肯定是傻瓜,他僚可是聪明的人,虽然看出来冷郁希是拿自己当做挡箭牌,但还是笑米米地说愿意。 冷郁希知道自己是私心作祟,本来她从不让闲杂人等踏入这个跟雷冥远一起呆了一年多的小窝,除了幼时待自己很好的佣人赵妈。 自从自己成了雷冥远的情妇后,他也几乎没有带别人来侵入过这个地盘,可是今日的他却将钥匙交给了英若芳。 既然他想要破坏,那她不想独独让英若芳破坏,她也不想独独面对英若芳,她怕自己一个克制不住,做出丑事…… 冷郁希冲英若芳直截了当地道,“跟我上来吧。”俨然,她一副主人的语气,此刻的她,已经不想遗失最后的尊严。 僚倒也识相,朝着英若芳点了点头,表示女士优先,余光却在冷郁希僵硬的背部停顿,在英若芳开始跟上时,骆轻轻哼了一声,未可置否地跟了上去。 电梯上去后,冷郁希在门前,伸手在包里胡乱摸了一通,神情有些急切,眉头轻蹙,略略踌躇下,冲着英若芳道,“安小姐,我今天出门太匆忙了,忘记带钥匙了,能不能借我开下门?” 英若芳稍稍瞥了她一眼,觉得她不像作假,便把手中的钥匙递给了她。 僚的视线一紧,唇角勾了勾,终究没有说什么,倒是将那个兰博基尼钥匙扣多看了一眼。 没人看到,当冷郁希转过头去开门时,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推门进去,仿若遗忘一般,并没有将钥匙还给英若芳,只是牢牢握在手心,捏得手心都细汗连连。 这里的公寓不是雷冥远名下最大的房子,三百平方,不大,却五脏俱全:五室二厅二书房一厨房。 这里是市中心,不适合郊区一般大兴别墅,顶楼的地段极好,居高临下站在干净透明的落地窗前,可以将热闹繁华的路景全部纳入眼底,若是霓虹灯闪烁的夜晚,更别有另一番味道。 英若芳在冷郁希的引领下进了书房,冷郁希转了出来,雷冥远的书房,她很少进去,偶尔进去也是找书,那个书房如同一个小型图书馆,各类书籍都有,她即使对艺术类的书籍有兴趣,也是去图书馆借,并不想让雷冥远察觉到她是真心喜欢艺术系这门课程的。 两人都是心思极深的人,不喜欢向对方服软,冷郁希又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自然不会刻意让雷冥远看出来。就连喜欢雷冥远,也是极尽掩饰,也不知道是否雷冥远装蠢,还未看出眉目。 僚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背后舒服地靠着个软枕,如同大老爷们一样,挑了挑眉头,冲着冷郁希吼道,“我的茶呢?” 冷郁希本来还在发呆,被僚莫名其妙喊了下,身子一震,被吓了一跳,当下瞪了他一眼,不高兴地道,“茶什么茶?” 僚也是被她瞪得莫名其妙,不甘心地瞪了回去,明明这个家伙说请自己上来喝茶的,一个影子都没,径自发呆,自己也算是好意提醒她该有的待客之道。没想到她还自己觉得自己有理起来了,当下这一男一女,坐在相对的沙发上,大眼瞪小眼,谁也摆明不退让。 僚瞪了会,先服软下来,眼睛瞪也会酸的,这女人的眼睛比自己大,比不过她的眼珠子,语气倒是仍带指责,“是你说要请我上来喝茶的?” 他修长干净的手指轻轻敲了几下膝盖前的透明玻璃茶几案面,听着手指跟玻璃碰撞的声音,心火才散去。 冷郁希听他这么一提醒,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对,莫名起了一丝心虚,边站起身来边走向厨房。 骆半阖双眸,湛蓝如海,如同爱琴海一般迷人,他满意地看着冷郁希离开,接着听到厨房那边乒乒乓乓的声音,再来就是冰箱门被用力关上,冷郁希的声音有些阴郁地响起,“没茶叶了。” “那饮料也行。” 骆也是有些看透冷郁希这个女人,不像他所认识那些为自己权势趋炎附势的女人那般对自己小心翼翼,百般讨好,冷郁希摆明不待见他,他也是很识相的,能退便退,尽量不跟她杠上。 “也没饮料了。” 冷郁希忿忿不平的声音传来,似乎跟冰箱较劲上了。 “那纯净水也行。” 僚闭了闭眼,再次退让。 ------------ 第四十五章 偷拍俏容颜 冷郁希从消毒柜中拿了个透明玻璃杯,又走到饮水机旁到了一杯水,放在玻璃茶几上。 僚依旧翘着二郎腿,长手微微一伸、一捞,将茶几上的玻璃杯毫不客气扫入手中,喉结滚动,仿若那没有味道的纯净水是上等美味,一饮而尽。 空空如也的水杯被弃置在茶几上,冷郁希觉得自己也有些渴了,转身也去倒了一杯,猛灌的动作,可以见得出她此刻心情根本好不到哪里去。 此刻还在书房的英若芳还在书房的楠木桌上找资料,冥远说好像夹在x个跟x个中间的,怎么还是找不到呢? 或许因为动作过大,让一本夹在底部的杂志给不小心掉到地上去了,她皱了皱眉,蹲下去就要去捡起,还在怀疑雷冥远怎会看这类书,却无意中发现这本杂志的下面压着一张照片,那上头熟悉的身影,分明是冷郁希的。 这一张照片看得出来是偷拍的,效果不是很好,但还是很好的捕捉到冷郁希的侧面,她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站在落英缤纷的校园内,很是惬意跟享受,阳光透过繁盛茂密的枝叶,丝丝缕缕落在她青春洋溢的脸庞上,很唯美的一副图画。 英若芳一惊,这偷拍照片的人肯定不是冷郁希,这本杂志压在厚厚的办公文件下显然是不想让人发现,雷冥远分明不想让冷郁希看到,但是他私藏偷拍冷郁希的照片,又是何种原因? 英若芳心绪莫名烦躁起来,瞬间她稍稍抬眼,就发觉了第二本文件就是她极力要找的,当下捡起,将杂志整齐归于原位,照片却偷偷藏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提袋中,她并不期望雷冥远今后时刻要拿出这张照片出来看看。 英若芳平复了下心情,才从书房中出来,出来时发现冷郁希跟僚正相对而坐,僚看冷郁希的眼神,似乎有些意思。英若芳也不是没有感情经历,她在美国,也曾经有个亚裔男友的,但是后来发现性格迥然,加上要回国,便分开了。 她对雷冥远的感情并不是假的,以致她如今分外在意所有跟他相关的事物,如同水蛭一般,想要侵入他的四肢百骸。 此刻,她当然是瞧得出来这个黑发蓝眸的混血儿对冷郁希抱着猎艳的心态,她挑了挑眉,正视起这个一身正装的男人,本来干净整洁白衬衫的领口早已被他扯掉了最上头三个扣子,发型也被揉得凌乱有型,但浑身还是不乏一股天生的贵气。 这男人比起雷冥远以及自己的堂弟欧阳启迪来,一点也不逊色,看得出来他对女人很有一手,若不是自己先有了雷冥远,还真会忍不住心动去倒追他也有可能。 而且,这男人越看越熟悉,似乎在哪本期刊杂志上瞅过,对了,上一期的《经济人物周刊》,采访的对象就是他----佩拉.僚.凡赛斯,是当今诺斯集团的总裁,而且还是典型的钻石王老五。据说诺斯集团的总裁世代继承英国佩拉公爵的头衔,眼前这个现任的诺斯集团的总裁应该还是个公爵。 这冷郁希也算是个幸运儿,遇到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出色,没有一个吃素的,且不说自己的堂弟,自己的未婚夫雷冥远也是数一数二的人才,眼前这一个,也是丝毫不逊色的。 英若芳站着时,冷郁希无聊地翻着手中一本杂志,英若芳站在一旁,也没有招呼她坐下,仿若当她不存在一样。 僚知道她是装的,也不点破,若无其事地招呼英若芳坐下,也随手捡起一本杂志“研究”起来。天知道他根本就看不懂中文,只会说些滥调子的中文,他明明是客人,冷郁希这个主人竟然不招呼那个英若芳,他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再说他又跟哪个英若芳不熟,没有责任跟义务去招待他,好歹也会浪费他的口水。 装模作样他最会,表情丰富,不知情的人,还真会以为他看得是津津有味。 英若芳处于这个尴尬的局面,她虽然七窍玲珑,颇为擅长处理人际关系,但冷郁希的身份尴尬,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尤其还有男士在场,她就算心有不甘,也不方便破坏自己的形象。 在腹中打好草稿,准备告辞,正在这时,门铃声响起。 这个时候,到底是谁会按门铃? 冷郁希皱了皱眉,不甚理会,这一处除了自己、雷冥远、王妈外,如今多了屋内的两个人知道,应该不会再有人来了。 英若芳见沙发两对面的两人都没有起身的意味,门铃声都是一阵一阵,她随手拾起手提袋,准备告辞,随便帮门外那个倒霉的人开个门。 谁也没想到,门外门铃按个不停的人,正是两个女人暗潮汹涌斗争的对象----雷冥远。 英若芳开了门,当场就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盯着本该在公司的雷冥远,他这阵子在国外呆了那么久,除了紧急的一些被空运到美国,公司内仍旧囤积了好多需要他亲笔签名的文件。这个时候,他不是忙得团团转吗? 自己主动要求过来帮他拿丢失的那一份要签署的紧急文件时,他似乎有些不愿意,若非他那时只有五分钟就要见从美国过来的一位重要客人,自己肯定不会得偿所愿,踏入这个地方的。 英若芳不解,这个时候,他出现在这里,是否表示他一点也不信任她会成功办好这件事。 脑海倏然一顿,不自觉揪紧了手中的手提袋,那里面放着的可是活生生的证据---那一张冷郁希笑的如花一般灿烂的娇靥,她继而转念一想,是否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大半个月不见的冷郁希。 “若芳。” 雷冥远有些懊恼眼前有人怔怔地站着,如同一尊屹立不倒的佛像,一点退让的迹象也没,挡住了门口,让他不得其入。 他的视线早已穿过英若芳的头顶,四处梭巡,在冷郁希那一张微微吃惊的脸上停顿了下,又落在仍旧翘着二郎腿、闲闲地翻着无聊杂志的僚身上。深邃的深蓝色瞳仁微微眯起,无声无息流露出迫人的威胁。 “哥哥?” 冷郁希也忍不住惊呼。 ------------ 第四十六章 那钥匙 僚慵懒抬眸,湛蓝的瞳仁一闪而逝一抹吃惊,原来这就是兰博基尼的主人,看来,关系复杂着呢。 他又闲闲觑了一眼如临大敌的英若芳,以及瞠目结舌的冷郁希,觉得这两个女人各有千秋,不过那个男人看自己的眼神过于锐利,还夹杂着莫名其妙的敌意。只不过这敌意显然是针对自己对面那个女人,凭什么会这么觉得,这是男人敏锐的直觉而已。 僚也不站起,他微微笑,一双邪气十足的双眸,沾染上戏谑,唇角上扬,虽然冷郁希这女人不甚喜欢自己,自己还是想要帮她一把。门口那个男人估计自己都无法摸清他自己的心意,又或者他也是明白的,但装若未懂,他可比冷郁希高杆多了,自然受的苦少多了。 英若芳因为靠雷冥远很近,自然是能够感受到雷冥远的怒气,但是他的怒气为何而起,她有略微的迷惘,只因她不想往那个最坏的方面想。 英若芳一退开几步,雷冥远大步流星般踏入,他走到沙发前坐下,紧挨着冷郁希。 冷郁希微微怔然,不知道雷冥远葫芦中卖的是什么药,看到僚那邪气的笑意,那似笑非笑的唇角,那仿若看透一切的湛蓝双眸,她的心头多了些许慌乱跟烦躁,就连雷冥远霸道熟悉的强烈男性气息也无法驱散。 这多少是因为英若芳死死盯着自己,若是雷冥远不在,她还能冷静地回视,可雷冥远明明在身边,又缄默不语,他性感的薄唇紧紧抿着,似乎颇为不悦,这让冷郁希有些无所适从。 不过,她庆幸的是不用独独面对雷冥远,因为她还缺乏勇气质问他明明昨晚回来了,为何不回家,跟英若芳在一起吗? 在美国,他失信了,那一次让自己动心不已、回味不已的电话,就管就寥寥数语,但依然如烙印一般烙在了心头,如影随形。 他到底因何不悦呢? 冷郁希想不通,她能够看透很多人,但是雷冥远总在例外之外,除了在他身上一次又一次饱受打击。 空气中沉寂的气息,很压抑,冷郁希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她非常渴望有人能够跳出来首先打破这个紧张的氛围。 “冥远,你怎么回来了?” 半晌,英若芳目光落在雷冥远身上,并不是质问的口气,她走过来,挨着雷冥远坐下,明明这张两人沙发已经容不下人了,但她还妄想挤入,她跟雷冥远几乎跟连体婴儿一般贴得紧紧的。 “来拿文件,”雷冥远惜字如金,他顿了顿,又吐出几个字,重重敲打在英若芳的心头,“我的钥匙呢?” 冷郁希讶异,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一窜钥匙,指尖在兰博基尼钥匙扣边缘轻轻划过,心中稍稍释然。 她暗暗叹道,雷冥远真是一个祸水男人,怪不得自己为他争得头破血流,这中间的心酸,足以写满一本,装订成册了。 没有得到意料中的回答,英若芳还在寻思如何回答,雷冥远剑眉一沉,低嘎的嗓音多了一抹严肃骇然,“我的钥匙呢?” 英若芳没有生气,声音柔柔的,“钥匙不在我这,刚才你妹妹开的门,她忘记拿钥匙了,我就借给她开了,她好像忘记还给我了。” 雷冥远低敛的长睫开始抖动,深蓝色的瞳仁中一闪而逝的是…… 他语调波澜不兴,淡淡地道,“钥匙呢?”修长干净的手掌摊开,伸向对面的冷郁希。 冷郁希此刻正因为英若芳的加入,两人沙发被迫变成了三人沙发,加上她想到了昨晚雷冥远明明回国了,却彻夜未归,这答案还是从英若芳口中得知的,心情异常憋闷。 她正要落座于僚坐的那张沙发,屁股还未坐下,就听到雷冥远伸手要钥匙。 僚唇角噙着一抹玩味,本来懒洋洋翻杂志的手,忽然伸向冷郁希,将她的纤腰轻轻一搂,勾入怀中,抱个正着。 冷郁希正想斥责,没想到僚伸手就摸向她的左手心,将她口中的钥匙转移到自己手中。 这一系列的动作,仿若一气呵成,水到渠成,而且没有被人发现。 僚暗暗兴奋,自己看来跟神偷学的伎俩,没荒废,今日总算派上了用场,虽然这场景根本无需动用,但雷冥远这个男人,本来或许怀有欣赏之情,但看他如此冷漠地对待女人,心生不爽,毕竟女人是用来呵护、疼宠的,好歹冷郁希跟自己吃过一顿饭,算是朋友了,见她受到不公平待遇,他就心生不爽,也不知道是不是鬼迷心窍了。 “钥匙啊,刚才希把钥匙给了我,我忘记了,非常不好意思。” 僚摊开干净的掌心,一串钥匙在他手中,他并没有将钥匙递给雷冥远,而是随手轻轻一抛,钥匙在空中掀起一个不小的弧度,他挑衅一眼,雷冥远微微倾身,钥匙接住了。 他深蓝色瞳仁中的闪亮逐渐暗淡下来,闪烁着高深莫名的光芒。 “诺斯集团的现任总裁,不知道跟我妹妹是什么关系?” 雷冥远声音清冷彻骨,还有一丝说不出的嘲谑。 冷郁希错愕了下,眸中的清澈起了涟漪,没想到雷冥远竟然认识僚。墨肖凌在诺斯集团工作过,她是知晓的,在米兰呆了几年,墨肖凌并不是只呆了一家公司,所以冷郁希并没有将僚往诺斯集团方面想。 冷郁希的错愕一半是因为僚的有名,另一半是因为雷冥远的问话,他那冷漠的质疑,重重在她心中痛击,深深刺痛着她的心。 他竟然能够用嘲讽的语气问自己跟僚是什么关系,她跟僚之间,还能有什么关系?勉强都无法称得上为朋友,而他,跟英若芳呢?是未婚夫妻----- 心,好痛好痛,雷冥远总是知道如何在自己的心头剜下一片有一片鲜血淋漓的肉,她的痛楚,只有她一个人默默忍受…… 此刻的冷郁希,整个人被揽在僚的怀中,而且她的头,搁在僚的结实的胸膛上,这个姿势,有些暧昧,尤其是在雷冥远那个角度,看上去就如同她正在亲吻他的胸膛一样。 雷冥远的心中莫名愤懑,什么时候,冷郁希也如同她妈妈冷灵溪一样,学会勾引人了,还特意勾引上有地位的男人,先前是欧阳氏的太子爷欧阳启迪,如今又是佩拉。僚。凡赛斯这个拥有英国贵族血统的男人。 就连自己都忍不住受她吸引,虽然克制的极为辛苦,他用尽冷漠来掩饰,就连冷郁希都成功被骗了,当然,也成功蒙蔽了自己的心。 ------------ 第四十七章 不是滋味的惊喜 僚轻描淡写搂住她,看着雷冥远脸上很浅很淡的神情转变,但还是瞧出了他的阴沉跟恼怒,是因为怀中的这个可人儿吗? 还有,眼前这一对出色的男女似乎是兄妹,这倒是更好玩了,他僚就喜欢凑热闹,喜欢好玩的人事物。这一遭混乱,他还非要加入不可…… 沉吟半晌,僚定定地迎上雷冥远犀利的视线,很自然地抿了抿唇,“看来哥哥都认识我了,那就不用我自我介绍了,哥哥跟这位小姐是什么关系呢?哥哥跟她什么关系,我就跟希什么关系。” 冷郁希悄悄拽了拽僚的衣角,试图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她躲在僚温暖的怀抱中,这一刻,她不想正面影视雷冥远,身体,仿佛被他注视的,千疮百孔…… 她只有二十五岁,为何要硬生生承受雷冥远对冷灵溪的恨意呢,任由雷冥远践踏自己的心意呢? 以前,是因为未成年,后来是因为爱上他,而心甘情愿,因为爱,所以她的心变得贪婪,想要获得更多,渴望他的回应,虽然明知雷冥远是一个无情的男人…… 她知道僚是因为不知道雷冥远跟英若芳的关系才会胡说八道的,若是知晓,肯定不会这么说的。所以,并没有将僚的话放于心上。 雷冥远眯起眼睛,双手把玩着手中的兰博基尼钥匙扣,来回摩挲,仿若那是一块质地光泽的无暇美玉。 “诺斯集团的总裁,竟然想要成为我雷冥远的妹婿,我没有听错吧?” 雷冥远目光扫过冷郁希,冷郁希的心却因为他眼中的冰冷狠狠一震。 僚眼神闪烁着游离到雷冥远身畔,轮回一圈。随后,若无其事地道,“雷总裁也是t市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也是幽灵阁的人,当然知晓我不说假了。”僚听了雷冥远的话,才知道原来眼前这一对男女,竟然是未婚夫妻,怪不得冷郁希这么痛苦了呢? 不过真是头痛,他们真是亲兄妹吗?他总觉得哪里有一丝不对劲,让他一向精明的脑袋都涂了一层浆糊。 英若芳保持沉默,但目光却时不时飘向冷郁希,发现她头埋在僚的怀中,半晌没有动静,不知道是不敢面对雷冥远,还是真想投入那个僚的怀抱,当然,她希望的是后者,这样,内乱就不攻自破了。 雷冥远闻言,棱角分明的俊脸高深莫测,深蓝色的瞳仁中却点燃着两簇愤怒的火苗,沉声道,“冷郁希,你有没什么话要说?” 雷冥远的声音,如恶魔一般侵入她的耳中,她抿了抿唇角,“不---”还未逸出唇畔,就被僚温暖干爽的大掌给堵住了,她不禁懊恼地示意他拿开他的咸猪手,僚却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冷郁希的嘴被堵住了,雷冥远觉得那只手很碍眼,因为他落手的地方,是她的红唇处,那张红唇,明明是属于自己的,如今却被添上了外人的记号。心中充盈着一种陌生的感觉,这种感觉,令人极度烦躁。 僚性感有磁性的声音响起,“雷总裁,希跟我认识很久了,而我对她,一见钟情,如果你能点头,将她许配给我,那自然是最好了,如果不能,那我继续努力一把,等她自己点头。” 僚睁着眼睛说瞎话,但冷郁希这一次并没有反驳出声,她想要看看雷冥远的反应。 雷冥远眉头轻皱,以一种特别的眼神盯着僚,“冷郁希同意的话,我这个做哥哥的,又岂会不同意?” 当他说完这一句话时,他探测到冷郁希身子一颤,论其功力,冷郁希又岂会是自己的对手? 雷冥远心中渐渐堵上一抹沉重,最近冷郁希似乎越来越得寸进尺了,成日招蜂引蝶,引来的男人,还一个比一个更加出色,而更加诡异的是,自己竟然无法忽视这逐渐出现的一个又一个的人物。 眼下还有外人在,不适合跟她对峙,出国多日,积压下来的工作,明明有一大堆了,为何不放心英若芳踏足这个本来只属于自己跟冷郁希的地盘,怕英若芳欺负她吗?肯定不是,冷郁希虽然只有二十五岁,但她却很难被欺负,她的个性使然。 如果不是怕英若芳欺负她,那么是因为什么?难道是怕冷郁希想歪吗? 这实在是太可笑了,他拼命在心底否认这个突如其来冒出来的念头。 英若芳盯着眼前雷冥远这一张俊美的脸,他深蓝色的瞳仁中注满的是探寻和思索。 一种奇怪的感觉萦绕在心头,看着他眉头拢成一团,一种不好的感觉,从心底泛出,引来心头一阵微痛。 她觉得她要失去雷冥远了,但是她却不可能放开他,如今他还未理清楚自己的真正的感情,他用他的冷漠一次又一次伤害冷郁希,若是他明白了、认清了他真正的感情,那么被弃置如履的那个人肯定是自己。 她不相信雷冥远对自己丝毫没有感情因素存在,他们都已经是未婚夫妻了,就离夫妻差了两个字,她英若芳认定了雷冥远,t市中所有的人都觉得他们是门当户对的一对金童玉女,她英若芳是政界权贵之女,若是雷冥远不娶自己,那么自己将会成为t市的笑话。 鬼使神差之下,她朝着僚微微郁希,报出了一个惊人的‘喜讯’,“我跟冥远的婚期定在下个月初一。” 她紧紧盯着雷冥远,眼中有着祈求,但雷冥远死死盯着冷郁希的背,她大半个身子已经埋入了僚的怀抱中。 雷冥远并没有出声反对,他在等待,等待冷郁希的反应,最好跳起来,从那个男人的怀中跳出来。 可惜,他失望了,冷郁希并没有转头,他连她现在什么表情也看不清楚。他早知道英若芳的心了,她想要嫁给自己,本来是一件顺其自然的事情,英家长辈也是看好两人的,这一次美国出事,英家以及英若芳都是出力不小,才将这一次蓄意闹事镇压了下去。 对于英若芳,他不是没有感激,但是他对她,还是当初那般,觉得她是最适合自己的妻子人选,但情感上,他从来没有想过。 此刻的冷郁希,满脸都是苍白的神色,她想念雷冥远的冷漠,但是他的冷漠似乎独独针对自己,而非别人,他半晌都没有反驳英若芳的话,那是否表示他们之间的喜讯是真的。 明明自己的心正像被尖刀狠狠刺进一样,已经痛到极点,可是却没有眼泪流出来。 冷郁希发现这一刻的她,竟然还能够声音平稳地说出恭贺词,“那恭喜哥哥跟英姐。” 早在他们在荧幕上成了未婚夫妻时,如今的场面,不是早已被自己预料过了吗?为何她还是无法接受…… ------------ 第四十八章 我能给你幸福 雷冥远闻言,蓝色的瞳仁逐渐暗淡下来,脸色喜怒难测,本来摩挲着钥匙扣的修长手指,下意识捏住,紧紧地握在掌心。 冷郁希竟然还不转过头来,到底是那个男人的胸膛太温暖,还是她不敢面对自己呢? 英若芳的手机适时响起,她歉意看了雷冥远一眼,接了起来,电话里头声音很嘈杂,似乎是出事了。 当她挂下电话后,脸色凝重,转头面对雷冥远,“冥远,这份合同的签约人已经到了公司了,或许是穿着不当,前台小姐得罪了这位客人,若不是副总裁极力挽留赔罪,他就要怒气冲冲离去了。副总裁说他快要挡不住了,希望你能够回去主持大局。” “副总裁说他打你电话打不通。” 英若芳瞥了一眼他,雷冥远倏然站了起来,摸出西装口袋中的手机,觑了一眼,淡淡地道,“没电了。” 冷郁希正适时回头,目光触及,雷冥远手机好像换了一个,不是他原来的那只黑色钢琴漆的三星手机,换了一款苹果新出的轻薄手机。 冷郁希微微抬头,视线顿时迎上他深邃的俊眸,心头在那一刹没来由得一跳,滋生出一股不应有的慌乱。 “需要的东西拿好了么?” 雷冥远毫无预警地站起道,闲散依靠的身躯站得笔挺,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弹了弹黑色西装上的几粒微不可见的灰尘,趁机抚平几处皱褶。 “拿了。” 英若芳微愕然后,立刻回道。 雷冥远唇边带笑,“那走吧,不能让客人久等。” 他转身之际,眸光从冷郁希身上撤回,迎上骆那双如蓝宝石璀璨的星眸,微微眯起,有一丝迫人的凌厉,暗藏警告。 僚不以为意回以郁希,双手搁在冷郁希纤细的腰肢间,表示随时恭迎。 当大门用力地被关上,哐当一声,冷郁希才用力推开僚,僚笑米米地道,“利用完了,就这么凶悍了。” 冷郁希似乎被说中了心事,愤怒瞪了他一眼,口气不善,“我没有要求你这么做。” 僚侧头失笑,自己还真是自作多情了,他越来越觉得自己临时起意戏谑之言如果成真,那也不错。 冷郁希的手机也适时响起,原来是欧阳启迪来电,她接了起来。 欧阳启迪问她在干嘛,冷郁希一看天色,都已经接近傍晚了,今天又得知雷冥远要跟英若芳要在下个月初一结婚,心情更加郁闷了。 “希,要不要出来?” 欧阳启迪邀请道。 “你在干嘛?” 冷郁希礼貌性问道,一时也找不出合适的措辞,僚又老神在在看着她打电话,目光若有所思盯着自己。 她微微懊恼,僚似乎丝毫也没有离去的念头,雷冥远跟英若芳一起离去后,他竟然依旧翘着二郎腿,将这当成他自己的家里一样。 “我在你家附近的漠露咖啡馆,你要不要来,一起坐坐?” 冷郁希转头瞄了一眼淡定的僚,他还冲着自己盈盈郁希,按奈下心头的不悦,飞快地答应道,“好。” “那我等你。” “我要出门了。” 冷郁希收起手机,拿起一只乳白色的精致手提包,瞥了一眼沙发上的僚,言下之意是‘你可以走了’。 僚嗤笑出声,“遵命。” 冷郁希跟骆一起下了电梯,她朝着跟欧阳启迪约定的方向走,没想到他依旧紧跟着自己,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要去约会,你跟着我干嘛?” 他慵懒郁希,坦然道,“充当护花的白马王子。” “不用。” 你就一披着羊皮的狼,冷郁希很快拒绝道。 他不以为意,她走两步,他跟一步,紧跟其后,逼她气急破口大骂,“僚,不准你再跟着我了。” “嗯,那我就送你到你要去的地方。” 僚知道冷郁希怒了,知道不用逼得她太急,打了个电话给墨肖凌,示意他来接自己。 两人不言不语到了漠露咖啡馆,欧阳启迪轻啜一口咖啡,一抬头,就看到了门口进来的冷郁希。 或许是留意,他余光扫到一个高大出色的男人将她送到门边,还冲着她挥了挥手,那个男人,分明不是雷冥远。 冷郁希的交友状况,本来欧阳启迪以为自己是最熟悉了,如今看来,似乎不是么。 冷郁希被侍者领进来时,就看到了招了招手的欧阳启迪,他上身一件白色t恤,下身一条卡其色布裤,鼻子上架着一副铂金框眼睛,手中持着白色的咖啡杯,整个人看上去年轻斯文,更显淡远和优雅。 坐下去后,欧阳启迪招呼侍者,“来一杯维也纳,牛奶和方糖都多加点。” 冷郁希淡笑,“不用了,来杯原汁原味的特浓咖啡即可。”她看他似乎有劝解之意,莞尔道,“看你喝的津津有味,还没喝过,应该尝尝新鲜。” 欧阳启迪被她抢了话,便不再多言,等到咖啡上来了,冷郁希喝了一口,涩涩苦苦的,真的很适合她此刻的心情。 “喝得习惯吗?不喜欢喝就换一杯。” 欧阳启迪看着她表情有些古怪,体贴地问道。 “还行,头一次就算不习惯,以后也会逐渐习惯的,或许以后我会爱上这样的味道也说不定了。” 就如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爱上雷冥远一样,是那般错愕,错愕过后便渐渐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一个人。 欧阳启迪听出她话中有话,伸出空闲的那只手扳正冷郁希的脸,看她的眼神极为认真,“希,其实,你可以考虑下我的,真的。雷冥远他不适合你,他无法给你幸福,而我能够给你。” ------------ 第四十九章 谁更应该生气 四周那么寂静。 冷郁希的心很乱,很乱,她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欧阳启迪是光亮的源头,但是她伸手,就是无法触及,因为身后站着雷冥远,他仅是用冰冷的眼神睨着她而已。 她的心底碾过些许琐碎的痛,喉咙很涩,不知是否是咖啡留下的痕迹,手轻轻掰开欧阳启迪的手,她没用力,欧阳启迪心里飘过隐约的痛感,知道她不想听,知道自己又莽撞了一回。 他修长干净的手指从她脸上收拢,握成了拳,摆在膝盖上。 他垂眸敛眉,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渺小,如此无力。 冷郁希听到欧阳启迪轻轻的一声叹息,“希,我还是给你压力了。其实我愿意等的,只是我看不惯你虐待苛责自己而已。” 到底何时,他将这个女孩放入心底的,明明对她的感情不足一年,为何他却觉得等了那么久,而前面依旧是一片空蒙的白雾,无止无尽…… 欧阳启迪沉默了,柔和的银色灯光倾泻在他身上,竟然衬显他的落寞跟寂寥。 心里突然泛起一股痛楚,灼烧的厉害,冷郁希转移话题,“明天都有些什么课?” 欧阳启迪右手拿起精致的咖啡杯,抿了一口,才道,“两堂竞标,两堂可行性建设。” 冷郁希对竞标谈不上喜爱,也谈不上厌恶,她中规中矩学着,就是为了应付考试,这就是应试教育的弊端,学生没有自由选择自己喜欢的课程,一切都是学校高层规定。 “噢。” 她淡淡应了一声,发现她实在对竞标没有很感兴趣,也一时无法在这个领域展开话题,侃侃而谈,打破僵局。 欧阳启迪每一次上课都是做她旁边,这一点他还是知晓的,便将话题绕开,“周二有个宴会,是咱们系跟公关系的联谊,主要是为了联谊,次要是为了扫舞盲。” 公关系女生多,对颜色较为敏感,就算长相一般,眼光也是一流,打扮起来,个个都是美女,果然是应了‘天下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 而商业专业男生多,女生少的可怜,就算数量少,质量也好不到哪里去,冷郁希算是唯一的例外。所以商业系跟公关系联谊,的确是一个不错的点子。扫舞盲,打着‘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旗帜,增进感情,方便交流,这次联谊的策划人估计也下了不少功夫。 冷郁希本想拒绝,跳舞这类事情,她向来没有兴趣,而且她不太喜欢人太多的地方,但是欧阳启迪口中‘公关系’三个字成功吸引了她的眼球,勾起了她少有的兴趣,她幼时的同桌紫轩,好久没联系了,也许能够侥幸碰上也有可能,而且上次起了当红娘的念头,帮冯萧奇同学牵线搭桥来着。 “紫轩会不会去参加?” 冷郁希接口。 欧阳启迪浅浅郁希,“你去的话,她又怎会不去?”言下之意,如果冷郁希去的话,欧阳启迪这个学生会主席自然会让紫轩出现在舞会上。 冷郁希没有踌躇,痛快地答应道,“那好,星期二晚上是吗?我一定去。”最近心情不痛快,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房间中胡思乱想,还不如出来轻松下,让喧嚣嘈杂湮没一切悲哀的尘埃。 欧阳启迪了然郁希,知道她答应并不是为自己,但心中,还是浮现浅浅的喜悦。他悲哀地发现,自己总是受她一颦郁希的蛊惑,似乎已经中了毒一样,迷上了,就再也戒不掉,更不想去戒掉。 欧阳启迪的手机响起,他冲着冷郁希歉意郁希,挂断时,脸色有着从来没有的凝重,冷郁希模糊听到欧阳启迪说了声,“在哪个医院?” 估计是家里人出事了,她忽然想起了幼儿时期那一年,雷冥远强迫自己看电视,看电视上播放的新闻,有关父母双双而亡,雷冥远那时的表情似乎是解脱,而自己呢?只知道唯一的亲人都没了。 欧阳启迪的神情有些着急,看着冷郁希,欲言又止,有些为难。 冷郁希体贴地道,“有事你就先走吧。这里离我家很近,我还想再坐会儿。” 欧阳启迪瞥了她一眼,拿起东西,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地道,“我爷爷住院了,家里人通知我回去。那我先走了,你回到家后给我发个平安短信吧。” “嗯,那你先走吧。” 冷郁希催促道。 欧阳启迪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她一眼,冷郁希就那样低头品着咖啡,看上去身影纤细而孤单,让人感到心疼。 他甩了甩头,再次告诉自己,坚持就是胜利,再等等…… 他不禁苦笑,自己一向对女性敬而远之,如今迫不得已竟然用起了一向引以为耻死的无赖招数----死缠烂打,还是冯萧奇传授给自己的。 欧阳启迪走后,冷郁希又喝了两杯黑咖啡,直到她觉得她整颗心都涩涩的,方才罢休。 喝完咖啡,她摸出手机瞧了下,原来已经是十点了,便招来侍者,“小姐,结账。” 一个穿着圆领黑白制服的人走过来,看她的胸牌,应该是这家咖啡馆的经理,她笑容可掬地说道,“这位小姐,欧阳少已经结过账了。 这位经理眼中似乎还有着深深的好奇,好奇冷郁希跟欧阳启迪的关系,但是冷郁希付诸郁希,不甚理会,她不想解释,更不想满足她人的好奇心。 她淡定地走出咖啡馆,在外头吹了会风,又在小区的公园内坐了半个时辰,回到公寓时,已经接近十一点了。 当她正准备打开客厅的落地灯时,有人比她快了一步,她抬头望去,雷冥远穿着一袭黑色丝质睡袍正走向自己,他应该是刚洗完澡,凌乱湿润的黑色头发,水珠沿着发梢滑落至半敞的胸前,在灯光的投射下,他结实的胸肌泛着性感的光泽。 此刻,他烟灰色的瞳仁愈发深邃如海,定定地注视着她,坚毅的下巴微微抬起,薄唇紧紧抿着,他在生气。 冷郁希进门的第一个感觉,就是雷冥远在生气。 但是今天她的心情也不是很好,想起了他跟英若芳之间的牵绊,他选择了生气,而该生气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 冷郁希从鞋柜里取出拖鞋,她喜欢踩着大一号的拖鞋,包拢着她整个脚掌,这让她感觉很踏实。 她绕过雷冥远,坐到了沙发上,拿起遥控板,打开液晶电视。 本来是没心情看电视,但是她不想跟雷冥远讲话,只好选择看无厘头又无聊的电视。 雷冥远竟然也闷声不吭坐了下来,只不过他手中拿着一块白色的大毛巾用力地擦着他那头凌乱的黑发,穿着睡袍的他,头发凌乱的他,竟然给人桀骜不驯的感觉。 冷郁希皱了皱眉,他擦头发也太用力了吧,好像想要将他整个头皮给揪下来。 她克制住自己不去看他,集中精力盯着电视荧幕,但是这一晚的电视都是放烂掉的古董级片子,索然无味,让她提不起劲来。 冷郁希看了十分钟电视,便关了电视,她起身,朝着卧室走去…… ------------ 第五十章 泪眼婆娑 冷郁希进了卧房,打开衣柜,目光在形形色色的睡袍中停顿,略过性感的,选了一件纯棉、质地柔软的,上头还画着一个卡通人物,有点幼稚。 她转入了浴室,舒服地泡了个澡。出来后,发现雷冥远已经在床上了。 雷冥远烟半眯着眼,若有所思地打量冷郁希,目光最终落在她睡衣上那只有些可笑的皮卡丘上,唇角微微勾起,冷嘲道,“这件睡衣,很特别。” 自从相处一室后,冷郁希不曾在雷冥远面前穿得如此可爱过,在他黑色丝质睡袍映衬下,她的幼稚睡袍显得有些可笑,如同一个小丑一般。 冷郁希怒视他,自从他强硬地闯入自己的生活以后,她的人生早就改写了,不再按照原来的轨迹了,小丑,她在他的生活中,充当的角色,未必不是一个小丑,一个暖床的小丑。 冷郁希不理他,打开笔记本,她今天不想跟雷冥远讲话,她很想大声质问,可是,她心知肚明,她没有资格。 下个月初一,身边这个男人,就要娶别人了,本来飘忽不定的日子突然定了下来,这让她的心,如同一根绷得紧紧的线一样,轻轻一拉,就能断掉。 她坐在床头,在伸手要不要打开笔记本时,柔软的腰肢被雷冥远轻轻一扯,她整个人向后倒去,直接扑在了他结实的胸膛上。 有些硬,大概是角度不好,磕得她后脑有些痛,她眉头轻皱,微微吃痛。 他的肩膀宽阔,让人感觉可靠,落在他的胸膛上,她发现心跳依旧是不争气地变得急促起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冷笑道,“这么迫不及待,凭你雷冥远的身份,难道还找不到女人为你暖床吗?” 明明不想吵架,但是出口的言语,还是忍不住变得尖锐起来。 她,冷郁希,就是无法心平气和地面对雷冥远这个男人,这个蛊惑她,令她心痛、又坚持不施予她爱情的男人。 雷冥远闻言,俊脸在柔和的灯光下,倏然阴沉下来,他双手捏住冷郁希纤细的肩膀,手劲有些重,最近的她,为什么变得如此咄咄逼人起来?难道自己对她的态度,越来越纵容了吗? 让她如此肆无忌惮,如此不可理喻----- “我,就要你为我暖床,除非你摆脱冷灵溪女儿这个身份。” 雷冥远深邃的目光灼灼迫视着她,让她瞬间觉得空气凝滞了,窒息的感觉满屋子萦绕着。 冷灵溪的女儿,这身份,她若是能够摆脱,这些年来,也不会受制雷冥远。可是,若她不是冷灵溪的女儿,那么她跟他,根本就不会有所牵扯,他们的身份,是如此的天壤之别。 “暖床……” “哈哈哈哈……” 冷郁希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但是她还在笑。 她看着他,想要在他眼中看出点留恋跟疼惜,可惜,除了冷漠,她什么都没有看到,她的视线被涌出来的泪水给模糊掉了,前方是茫茫然一大片,她甚至连雷冥远的脸都无法看到。 她伸出一只手,如个瞎子一般往前探去,想要触摸雷冥远那张冷峻无情的脸庞,但是她指尖下感触到的确是温热。 她逐渐欺上他的俊脸,雷冥远拢了拢眉,修长干净的手指本想拍去她那只碍眼的手,她那只手好死不死爬上了他长而浓密的睫毛,接着是眼睑,让他无奈、被迫睁开眼。 他皱了皱眉,终究是放下了自己的手,胸前的黑色睡袍早已被她的泪水淌湿了一大片,湿漉漉、粘稠得让他难受。 他欲言又止,薄唇动了两下,闭上的眼睛听到“嘶嘶”声,突然睁开,他怒斥道,“你这是干嘛?” 她自己撕裂了他身上的丝质睡袍,也不知道瘦弱的她,哪来这么大的气力。 “暖床啊,这不是我留在你身边唯一的用处么?” 她吃吃地笑了起来,泪眼婆娑,这笑,极美,却带着绝望。 雷冥远浑然一震,抓住她放肆的手,恶狠狠地道,“今晚不必了。” 他从床上爬起,起身时,瞄了一眼自己身上变形的睡袍,冷郁希也坐了起来,微微吃惊地瞪着他。 雷冥远直接走入浴室,他走进浴室后,发现忘记拿替换的睡袍了。 他颀长的身子站得笔挺,站在浴室的镜子前,他望着镜中那个自己,细细地打量,漆黑如墨的剑眉,深邃烟灰色的瞳眸,高耸立体的鼻梁,紧抿性感的薄唇,线条坚毅的下颔,这个人分明是自己,但是为何他又感觉这个人不像自己。 雷冥远只会将冷郁希甩上床,狠狠地压倒,让她在身下低泣求饶,何时他开始这般在意起她了呢? 就算他言语再冷漠,他的心,却无法表里如一,他的心,会因为她婆娑的泪水而心软,而不忍心。 暖床,当初他的确是这样想的,让她这辈子都充当自己的情妇,为自己解决男人的生理需要。他在她成年那年,夺了她的童贞,不就是想在她身上烙上烙印,一辈子都忘不掉自己么?他不是要掠夺她的一切,侵入她的人生,这个女人,他要她一辈子都在地狱中度过么? 他不是要她爱上他,等到他玩厌了,再狠狠一脚踢走么? 为何这一刻,他变得开始不确定起来了。 他打开水龙头,用冷水狠狠冲了一把脸,直到整个人都冷却下来,水珠溅湿了他整张俊脸,连锁骨下都沾满了晶莹的水珠,圆润的光泽,撕裂的黑色睡袍,看上去竟然有一股颓败的味道。 他眼睛微微眯起,脑海中浮现了一个陌生的念头,他想起了冷郁希最近的反常,在她逐渐接近了欧阳氏的太子爷欧阳启迪、还有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诺斯集团的总裁后开始的。 难道说…… 她也如冷灵溪一样,变得朝三暮四,喜新厌旧起来了么? 手,不禁握成了拳头,举起来,在半空中,他眨了眨眼,又放了下去。 他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跟英若芳之间的婚事,本来他想拒绝的,他如今抹去了这个念头。 他要冷郁希成为英若芳的伴娘,让她亲眼见证他雷冥远踏上婚姻的殿堂,他还要她留在身边,毕生都成为他雷冥远的情妇。 什么欧阳启迪,什么诺斯集团的总裁,统统滚一边去吧。 就算他雷冥远不要的破鞋,他也不允许人家捡去穿。 深深吸了一口气,雷冥远脱掉了自己身上这件黑色的睡袍,披了一条白色的浴巾。 出去时,发现冷郁希竟然睡着了,脸颊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睫毛也未干……睡得也不安分,穿着一套卡通睡衣的她,竟然四肢敞开,占领了大半张床,很霸道,很嚣张。 换上一套干净的睡衣后,雷冥远再次回到床前,如此张狂的冷郁希,让他恨恨地咬了咬牙,他在浴室中深思,她竟然哭累了,给睡过去了,这姿势,摆明了不让自己上这床。 皱了皱眉,他还是走出了他的卧室,跟一个穿卡通睡衣的家伙抢床,这行为,想想,就非常幼稚。 就让她得意这么一回好了,今后,有她受的。 其实,雷冥远还是不忍心,只是他没往这深处研究而已,这弯路,这牛角尖,闯进去了,就很难回头。 雷冥远离开后,冷郁希就坐了起来,她的眼神很清醒,她若有所思地盯着阖上的门。 如果雷冥远没有离开,那她就彻底输了,如果他离开了,没有跟她抢床,那她还有一点点机会。 雷冥远,他何尝了解过他自己呢?她无法看透他,因为他将他自己的心给深深藏了起来,她在英若芳身上,也没有看到他露出过深情,所以,再放手一搏吧。 还有二十多天,就是她最后的期限了,赢,还是输,就在这二十来天了。 ------------ 第五十一章 雷冥远的火气 浑浑噩噩过了几天,已经是周二了,冷郁希坐在沙发上发呆,雷冥远竟然自那日出去后,就没再回来。 其实,雷冥远是在等冷郁希低头,他若是不回住处,必定就是在公司,这几天,他几乎已经以公司为家了,顶楼的总裁办公室隔壁有一间小套房,已经充当起他的临时住处。 英若芳发现这几天雷冥远的火气很大,总是莫名其妙发火,有好几个被总裁骂得狗血淋头的经理级员工都闻‘总裁’而丧胆,希望自己幸运到不要被点名。 英若芳自然也是知道雷冥远最近一直住在这里,没有回公寓,其实国外回来的那一晚,雷冥远因为回来太晚,也住在了公司,只不过自己看出了冷郁希的心思,稍稍转了个弯而已。没想到冷郁希也太好糊弄了,真相信了。 雷冥远是她英若芳的,任谁也无法抢走他。 英若芳更加坚定了心意,她决定去探探风,下个月初一,虽然是自己提出来的,但是雷冥远一直还没给自己回应,也没有反驳过自己,这一颗心,忐忑不已。 媒体,已经放出话,下个月初一是政界权贵英萧之女英若芳跟雷氏总裁雷冥远的大喜之日了,这个时刻,她是绝对不能让雷冥远反悔的。 为了爱他,为了嫁给他,她,已经回不了头。 经过总裁室隔壁时,雷冥远的私人助理莫森朝她点了点头,示意总裁在里头,叫她去灭火。 英若芳的身份,整个费氏无人不知,再说两人交往也有一段时间了,婚也订了,结婚的大好日子,也在眼前了。 这一对男女,门当户对,俊男靓女,加上英若芳是靠自己的实力,登上雷氏公关经理的宝座,是雷氏唯一的女经理,她的能力,众人也是有目共睹的。 雷氏的女同胞羡慕英若芳的好运,雷氏的男同胞,嫉妒总裁抱得才貌双全的美人归。 走到总裁室门口,就听到了雷冥远冷漠的声音响起,“徐经理,这份策划,拿回去重做。内容不明确,到底这帮请来的当红玉女模特是主角还是我们公司的产品,你连这都搞不清楚。” “总裁,我们策划组……” 徐经理还未说完,又被雷冥远打断了,他的声音更加冷了,“徐经理,我得提醒你,到底我是总裁还是你是总裁,这份策划,要是你明天交不出来,那么策划部经理这个职位,我得重新考虑人选了。记住,明天一早,我要看到我满意的策划,如果不行,你就去人事部结算这个月的工资。” 徐经理正要哀求能不能放宽下期限,明天,这都傍晚快要下班了,就算熬夜通宵,也无法赶出让总裁满意的来啊。这帮名模,也是不好应付啊,难道叫她们穿得破烂,才能突出雷氏这一批新上市珠宝的亮点吗? 呜呜呜……谁能够来救救他? 英若芳适时敲了敲门,雷冥远浓眉一皱,低低道,“进来。”声音中透露出被打扰的不悦。 “总裁。” 英若芳知道在公司,雷冥远是一个认真、且一丝不苟的男人,他不喜欢搞特殊化,即使他们是未婚夫妻,在公司上班时,她还是得叫他总裁。 徐经理眼前豁然一亮,这顾经理来得正是时候,希望她能够帮自己多说几句好话,目光期盼地看着英若芳。 英若芳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徐经理,我那倒是有个方案,或许能让总裁满意,在我的办公桌上,你去公关部,自然有人会交给你,你拿策划部重新整理下,或许能够减轻点重担。” 英若芳这围解得好,雷冥远也知道自己发火有点莫名其妙,但是他就是无法静下心来,其实,他出口就后悔了,知道让这个可怜的徐经理当了炮灰,但是男性的尊严,让他拉不下脸。 徐经理如蒙大赦,千恩万谢,走了。 英若芳抬头看了下墙壁上的时钟,已经指向四点半,试探地问道,“冥远,下班了。不如我们今晚去……” 下班了,雷冥远便是她的未婚夫,而不是总裁了。 雷冥远打断了她,“若芳,今晚我还有事。” 他半抵着桌棱仿佛不甚在意地点了支烟,吞云吐雾,让他心情不再那般烦躁。 在一圈又一圈的白雾中,英若芳突然莫名恐惧起来,她发现雷冥远的整张脸都萦绕在白雾中了,模模糊糊,正如他这个人一般,让人猜不透。 那层层白雾,就如同他跟自己之间的隔膜,难以跨越,只因,那个人不允许别人真正走近他的内心,触摸他…… 雷冥远也意识到自己拒绝得太快了,他熄了烟,淡淡地道,“大学有一场讲座,邀请我去,本想拒绝,但是自从毕业后,没为母校做过一点贡献,推了几次,这一次,再推不好,便应下了。” “噢,那我先回家了,最近爷爷都在医院,今天弟弟有事不方便过去,我无法陪你去了。”t市大学毕竟是他们家的产业,冥远不推脱,英若芳还以为他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这一次例外了,心底倒是暗自高兴着。 雷冥远含糊地应了一声,英若芳走了几步,又想起了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扭头说道,“冥远,爷爷说叫你有空跟我一起去看看他老人家。人老了,就喜欢热闹,我爷爷这个人也免不了俗。” 她扭头之迹,发现雷冥远心不在焉,英若芳渗到唇边的笑靥倏然一凝,眉头也微微轻皱,有些不高兴他不把她的话,不当成回事。 一阵静谧,倒是英若芳息事宁人,先说道,“那我先走了。” 雷冥远在她走到门边时,一直阴沉的脸色得以稍微缓和,适时出声,“明天下班后,我陪你去见英老。” 即使他跟英若芳订婚了,雷冥远还是从没跟英若芳一样叫‘爷爷’。他潜意识多少还是有些抵触“爷爷”这个称呼的。就算是他自己的爷爷,也早在他出生不久,早早奔赴黄泉了。 英若芳顿时脸上浮现笑意,摆了摆手道,“那明天见。” 雷冥远自英若芳走后,又在办公室内吸了几支烟,猛然想起了讲座时是定在七点的,这都六点半了,看来,晚饭也来不及吃了。 在雷冥远匆匆驱车赶至大学,此刻的冷郁希,正在欧阳启迪的带领下,往举办舞会的小礼堂而去。 今天的欧阳启迪,穿得极为帅气优雅,因为是身兼主持人的缘故,身上穿了一套白色西装,更显得他整个人斯文雅贵,风度翩翩。 冷郁希心底,倒是将他跟王子,再次划上了个勾。 走到门口时,欧阳启迪咧唇轻笑,“紫轩也已经来了。无良说,一切,就拜托你了,真要成功,他倾家荡产,也愿意。” 冷郁希也被他逗乐了,这还真像是冯萧奇会说的话,她回以郁希,学着欧阳启迪的幽默,笑道,“我怕冯萧奇的父母要追着我讨债。” ------------ 第五十二章 彼此错过 正文前先废话下,这几天网络实在是糟心,因为更换了网络供应商,所以两边都在推脱责任,导致网络停了好几天,没法进行网上更新,真的太对不住大家了。 另外广告下,如果喜欢文的亲请看完了点击收藏,亲们的收藏是雪雪写下去的动力,收藏好惨淡啊。 关于加更:每天更新超过50个收,在原有一更基础上加更一更;每天更新超过100个收,在原有一更基础上增加2更;150收,原有基础上增加3更。 还未走到门口,冷郁希让欧阳启迪先进去,免得成为引人注目的焦点,今天的欧阳启迪,实在是太出色了。 欧阳启迪实则不愿,但知道冷郁希今天肯来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紫轩,也没有再勉强,加上他很敏感地觉察到自那日咖啡馆辞别后,她的心情,一直郁郁寡欢。 多半是因为雷冥远跟自己的表姐英若芳的婚事吧,他们的婚期定在下个月初一,就一个星期的时间了,这事不仅在英家,在整个t市,也被津津乐道,引为佳话。 今日本该轮到自己陪伴还在医院的爷爷,因为冷郁希愿意参加这个舞会,他自然是要来的,不然以她出色的外貌,肯定要受到不少男的围堵,即使她对他们一点也不感兴趣。 欧阳启迪进去不久,冷郁希静静在礼堂口站了十分钟,才提起脚,决定进去。 在冷郁希踏入门槛时,雷冥远正往这个礼堂赶来,他的讲座地点定在这个礼堂的二楼,而冷郁希他们的舞会地点在一楼。 冷郁希没有看到雷冥远,雷冥远抿了抿唇,飘忽的目光定在一个即将消失的点上,顿时变得锐利起来。 他定住脚,直到那个点,彻底消失在眼帘中,他忽然仰起头,将天空暗沉给收拢进那一双深邃的烟灰色瞳仁之中,恢复清明时,他又成了一个冷漠淡定的人。 “雷总。” 当年学院的院长伏汛,如今俨然已经是大学的校长了。 雷冥远听到有人叫他,回头,发现伏汛身边站着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老教授,那是他读大学时,企管这专业最有名的老教授,财经界的泰山北斗。 这个学校里,他雷冥远最佩服的人,其实就是这个老教授,他的毕生都在做学术方面的研究,他们那一届,是老教授教书生涯中最后带的一届学生。 当年,自己凭着聪明的脑袋,没少受到过老教授的刻意刁难,但还是真切感谢他,当年老教授传授的专业知识,在这十年来,都派上了用场。 如果这一次,不是老教授打电话来,他肯定是想也不想推辞的。 刚才那一瞬间,雷冥远的眼神在接触那一个点时,觉得今晚过来,或许并不是一种勉强了。 “汪教授。” 雷冥远还是尊敬叫了一声,但明显的,对伏汛时的态度冷淡了许多,“伏校长。” “冥远啊,”老教授的语气依旧亲切,“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雷冥远不以为意道,“汪教授,还是这般客气。” 其实这个老头除了固执,还是可爱的,他不习惯处理人际关系,不然凭他的实力,这个刘明涛哪能坐到校长这个位置。 这一次,知道老教授打电话给自己,肯定是伏汛千万个拜托他,以致他实在受不住平静的日子被打扰了。 “雷总,时间快到了,我们先进去吧。” 七点钟了,伏汛打断了他们的叙旧,里头还请了几名t市的大人物,还有学校一帮领导,当然,也有不少学生。 雷冥远皱了皱眉,微微不悦被打扰,但还是没怎么说,倒是汪教授出来打圆场,他倒是了解这个学生曾经的桀骜不驯,“进去吧,有什么事呆会说。” 跟着伏汛进了礼堂的二楼,走在楼梯上,听到一楼传来的喧闹声,雷冥远的脚步故意停了下。 伏汛忙说道,“这里是学校里面两个不同学术系联谊的一场舞会。本来今天这场讲座不容许的,但是雷总,实在不好意思,太子爷说要场地,我这个当校长的,也不好拒绝。” 学校里面两个不同学术系联谊的一场舞会? 冷郁希刚才进去了,伏汛又说欧阳启迪也在,那么冷郁希这举动代表什么? 联谊? 雷冥远烟灰色的瞳仁中蒙上一层阴鸷,拿着公文包的左手不由攥紧,他这些天阴晴不定发怒,而她竟然心情不错,还去联谊? 还真是看不出来,她冷郁希变得如此彻底…… 他发现,本来了若指掌的一个人,越来越看不透了,到底是他变迟钝了,还是她变得越来越会隐瞒她的心思了呢? 汪教授的神经除了对学术敏感,对其它还是较为迟钝的,倒是伏汛不解,怎么突然之间,感受到雷冥远浑身泛起的戾气。 雷冥远的脸色阴沉,莫名其妙,他忍不住擦了额头上一把冷汗,这年头,虽然爬到校长这个位置上,还是要处处看人脸色。 走到二楼礼堂内,面对一干人,学生、校领导、t市几个稍稍有点地位的人物,雷冥远的脸色依旧没有缓和。 前十分钟过后,雷冥远倒是稍稍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被那些青春洋溢的学生情绪给带动起来了,他倒是有耐心,在慷慨激昂的演讲过后,帮他们解答一个又一个疑惑。 “雷学长,都说在大学里,没有逃过课,没有谈过恋爱,没有挂科,就不算上过大学。雷学长那么优秀,有没做过这三件事?” 一张年轻靓丽的面孔忽然冒出来,那双眼睛清澈,瞪得大大的,看起来有些倔强,跟八岁的冷郁希倒是很像。 雷冥远有刹那的失神,伏汛正要插嘴,这帮学生这么八卦,之前都说好了,是讲演,不要乱问私人问题,还不知道收敛下。 雷冥远挥了挥手,表示不在意,他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眉毛一挑,“除了挂科,其它么,当然都有过,不要把我想得太……怎么说呢?不要把我想得太过神化,其实,我同你们台下的学生一样,年轻时,多少辉煌过。” 雷冥远式的幽默,顿时成功调起了这个礼堂的热闹。 此刻的一楼礼堂内,欧阳启迪已经宣布了舞会开始,按理来说,欧阳启迪是主持人,要开第一支舞。 美术系的女生多,但多半都瞧上了欧阳启迪这匹白马,英俊多金,能力卓群,又没听说有女友,个个都是摩拳擦掌,期盼欧阳启迪能够邀请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起舞。 对她们来说,能有个开始,总是幸运之神的光顾。 冷郁希跟冯萧奇坐在一块,紫轩在一边,冷郁希跟紫轩虽然多年未见,倒是相见尽欢,颇有话题,一向清高的美术系系花竟然也会放声大笑,美术系少得可怜的男生也不禁瞠目结舌。 冯萧奇本来是个话匣子,今天碰到梦中情人在身边,倒是词穷,还是说错话,多半是心情太紧张了。 看他时不时搔头的模样,冷郁希啼笑皆非,这就是爱情,若是自己的爱情也是如此简单,那该多好? 欧阳启迪走过来邀舞,冷郁希怒瞪了他一眼,歉意道,“顾同学,不好意思,我不会跳舞。”她装作跟欧阳启迪不熟,他们的关系,只有他们班的同学才稍稍知道,而且个个都被欧阳启迪下了禁口令。 冷郁希此刻装得还像模像样的,欧阳启迪唇角噙着一抹温雅,修长高大的白色身子挺立着,身子微微僵化,一旁本来期待不已的美术系女生也有些于心不忍,觉得冷郁希肯狠心拒绝如此一个才貌双全的大帅哥,实在是太过分了,纷纷起哄,“答应他吧。” 冷郁希微微错愕,这帮美术系的女生也太好骗了吧?她明明看到欧阳启迪眼底一抹深敛的笑意,只不过他背对着她们,看不清楚而已。 不想引起众怒,她没好气地咕哝一声,“我真的不会跳,要不你跟紫轩一起吧。” 冯萧奇愤怒地瞪着她,这下倒是来了劲,微胖的脸上涨得通红,憋着一股气道,“刚才说好了,紫轩要跟我跳。” 紫轩这才定眼瞧冯萧奇,语气高深莫测,“嗯,我是要跟他跳。” 冯萧奇顿时眉开眼笑,跟个傻子没两样,就算紫轩此刻把他卖了,估计他还是乐不可支,还会帮着数钱。 “笑,扫舞盲,就是要扫掉你这种人。” 欧阳启迪啼笑皆非地望着她。 “跳就跳。” 被这么一群人盯着,她浑身不对劲,过了今晚,她冷郁希肯定要出名了,至少,在t市,要出名了。 ------------ 第五十三章 牵线 欧阳启迪眉目舒展地笑了起来,他优雅地伸出修长干净的右手,做出邀请状,冷郁希抬头平视他,搭上他的手。 他牵着她的手,她的手包裹在他的手心,忽明忽暗的五彩灯光瞬间投射下来,待他们走到舞池中央,礼堂里的灯光乍然灭了,陷入了一片黑暗。 在众人异样、错愕的惊呼声迭起中,缤纷的灯光再次投射到舞池中间两人身上,倾泻的光芒,柔柔地洒在两人身上,和谐而自然,温馨而淡雅。 此时,音乐响起,慢四的拍子,欧阳启迪附在冷郁希的耳边,指引着她如何跟着节奏走,她渐渐,也踩得有模有样起来了,当然刚开始,欧阳启迪的皮鞋还是时不时要遭殃。 第一支舞完毕,现场顿时热闹起来,各路人马,男男女女都混入了舞池,翩然起舞,衣香鬓影,流光溢彩的灯色中,别有一番韵味。 冷郁希跳了一曲后,便要休息,她虽然学习以及接受能力比较强,但踩着三寸高跟鞋跳舞,还是有些气喘。 她走到座位坐下,紫轩暧昧地眨了两下眼,冯萧奇好心递给一杯冰柳橙汁,冷郁希倒是先取笑了她下,“你们这两人还蛮有默契的么。” 冯萧奇脸色顿时又涨得通红,紫轩微微郁希,唇角弯了起来,显得有些慵懒,“哪能及得上你们啊。” 冷郁希讶异地看了一眼猪肝色的冯萧奇,他也是错愕地瞪圆了大眼,看来,他也被这个惊人的好消息给震慑到了,这紫轩还真是雷死人不偿命啊。 冯萧奇终于反应过来了,他的语气有些结巴,“紫轩,你是说…。。你是说你要……” 他太高兴了,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朵后了,这不,说了好几次都没有将一句完整的话给表达出来。 冷郁希莞尔,用手肘顶了紫轩一下,“你也不用欺负这个傻瓜了。” 紫轩不紧不慢地啜了一小口红酒,笑得极其妩媚,“以后这个傻瓜可归我罩着了,你可不要欺负他。” 话语中,不言而喻,冯萧奇这下可坏了,天上突然掉下一个馅饼来了,他微胖的脸上夹杂着狂喜跟认真,“紫轩,你真要做我女朋友吗?” 冯萧奇,这傻瓜说他傻,还真是傻,不要问得这么直接么,幸好这个人家女的是紫轩,她做事有自己的一套策略,不循规蹈矩。 “你再问,小心人家就摇头了。” 冷郁希还不忘戏谑道,其实,她的心,并不好受,看到人家的爱情是如此甜蜜,冯萧奇跟紫轩,其实是互补的一对,男的爽朗豪迈,女的清越傲然,加上看冯萧奇对紫轩那小心翼翼、紧张的份上,足见紫轩以后只会更加幸福跟甜蜜。 “再问,我真要摇头了。” 紫轩这个魔女,典型的魔女,还真顺着冷郁希的话欺负她新上任的男友冯萧奇。 冯萧奇忙用手堵住他那张嘴,还猛摇头,这一番可爱的举动,倒是又来人冷郁希跟紫轩的欢声笑语。 欧阳启迪适时走了过来,揶揄道,“在干嘛呢?这么高兴?” 看到冷郁希心情好像没有之前那般郁郁寡欢了,他自然是高兴的,也算是间接达到了他的目的。 冯萧奇正要插嘴,告诉欧阳启迪自己的好运,却被紫轩一把拉走,往舞池走去了。 欧阳启迪坐了下来,回头瞧了相偕而去的两人一眼,随口道,“真没想到你的戏言竟然成了真,还真牵成了红线,功劳不小啊。无良有没说要包个大红包给你啊?” 冷郁希眉梢上倒是沾染上了盈盈笑意,低低道,“他们幸福就好,其实我也是无所谓红包不红包的,冯萧奇真要意思下,我也不会拒绝的。” 欧阳启迪眼波流转,笑得是极有风度,雅贵俊逸的斯文,更是分明。 这样出色的男孩,跟自己同岁,无论放在哪里,都是闪光体。 冷郁希一边暗暗想着,另一边假装正经地瞥了下四周,发现周围还是有很多女生用羡慕的眼神拼命往自己身上投射。 她扬起了嘴角,瞪了欧阳启迪一眼,努了下周边,正要说话,却发现周围有一批美术系的女生往门口退去。 舞会刚开始并没有多久,舞池中间,冯萧奇的动作略显笨拙,但在紫轩的带领下,还跳得不错。为何这一批女生都纷纷而溜走了呢,自己班上这帮计算机怪才姿色比起其他专业的要质量有质量,要数量也有数量,没有必要这么急着要走啊。 “为什么她们走了?” 冷郁希不解地问道。 欧阳启迪摇了摇头,他哪会关心这些啊,他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跟冷郁希相处而已,自然其他人物,在他眼中,形同虚设。 欧阳启迪看出了她眼底的好奇,便随便抓了个人来问,有个正要离开的女生说,“楼上听说来了个大人物,是十年前的风云学长,t市的大人物,下个月初一即将新婚的雷氏总裁雷冥远。 我们想去瞧瞧,以往都是荧幕上远远看着,如今能够亲眼目睹偶像的风采,自然要去瞧瞧的,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 ------------ 第五十四章 馊主意 此时的二楼礼堂内,雷冥远目光触及门口悄悄潜入的一群女学生,长而卷翘的睫毛倏然一颤,但仍旧未在俊脸上表露出讶异来。 雷冥远的讲座,其实已经步入了尾声,他正要结束这场演讲,眼神蓦然一动,发现门口徘徊着一个熟悉的人影,但是在门口站了两分钟不到,就离开了。 在这两分钟之间,他烟灰色的瞳仁并未转动,定定地注视着那个方向,心神有些恍惚,但是在那个人影消失后,他又恢复了刚进来时的冷峻。 刚刚来的是一批建筑系的女学生,胆子比较大,演讲到了最后,她们踊跃试试,想要抓住最后一点机会,挑战有关雷冥远的私人问题,再说是,她们是冒充的,使出吃奶的美人计,才让门口某著名学院的学生给放进来的,在场坐着主要是该学院的教授跟学生,肯定不会被认出来。 有一个女学生被众人推举出来,举手问道,“雷先生,我们这有人想要问你问题?” 雷冥远沉着一张俊脸,没有之前那般好说话了,他的心思还停留在冷郁希为何来到门口不进来,又转身离去。 雷冥远目光微微眯起,冷冷扫过那个刚才开口的学生,那学生被他那股戾气给吓到了,忘记了再次争执。 雷冥远的这一场讲座,获得了这个学院学生一致的好评,还成了t市大学下一届招生的一块活广告。 他跟汪教授以及一干人告别后,拒绝了跟他们一道同行,走去停车场的路上,他听到有一对情侣好像在谈论有关学府两个知名学系联谊的事情。 因为他们的话题引起了他的兴趣,不然他肯定是不会多扫他们一眼的,他灼然的视线,停滞在他们身上。 这一对情侣,男的微胖,脸有些婴儿肥,身上穿的衣服倒是不错,女的相貌不错,气质清冽,看起来就像是女的傍大款,但是这个男生却仿若很喜爱这个女的,他的手体贴地搂着女的腰,却又略显尴尬,刚刚伸过去,就想缩回,有些犹豫不决,还是女的性子火爆,一下子捉住他的手,暴喝一声,“冯萧奇,你不要这么婆婆妈妈的,小心我收回之前的话。” 雷冥远看到的这一对学生情侣便是冯萧奇跟紫萱,男的是新手,当然不能跟雷冥远的轻车熟路相比,再说,人家冯萧奇遂了心意,面对佳人,多少还是放不开手,好歹也是纯情小少男,没有一点恋爱经验。 平日里别说他能够口若悬河,侃侃而谈对欧阳启迪传授经验,但他也都是纸上谈兵,没有实际经验。经过这么一回,他倒是明白了实践重于理论,生涩的理论根本就无法有施展的一席之地。 因为舞会太嘈杂了,紫萱说要出来透透气再走,冯萧奇当然是欣喜若狂跟着出来,他现在可是人家的男朋友,当然要执行男朋友的权利,况且,两个人呆在一起,多甜蜜啊,当然不放过这大好机会。 雷冥远听到冯萧奇说,“启迪这家伙,实在是太没用了,追个冷郁希追了那么久时间,还没有成功,实在让人汗颜。” 紫萱嬉笑一声,伸手用力掐冯萧奇的粗腰,疼得他哇哇大叫,又不敢抱怨喝止,她莞尔,但是言语中,还是有一股咄咄逼人的存在,“冯萧奇同学,你这意思是我这人太随便了,太快答应你了吗?” 冯萧奇立马求饶,“萱・・・・・・萱,哪里啊,能够得到你的点头,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你不随便,一点也不随便。” “嗯?”冯萧奇的耳朵背某女的纤纤素指给用力夹了起来,被威胁道,“那谁随便呢?” “我随便,我随便……” 冯萧奇这才明白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遥想他每日远观,觉得紫萱是个可望而不可即的清高美女,如今近距离接触,才发现她也有着她不为人知的小劣行,当然,这劣行的承受着是倒霉的自己,但是他还是心甘情愿,这表明两人的感情逐渐上升,打事情骂是爱,不打不闹才有问题,就比如冷郁希跟欧阳启迪…… 自己情场得意,这红线的中间人还是冷郁希牵的,冯萧奇还是忍不住想要帮忙,向紫萱征求意见,“萱・・・・・・萱,你说我们要不要帮帮他们?” 雷冥远本来是不疾不徐跟在他们后面,但是后来听着听着他们好像又离题,谈论他们自己了,就顿时失去了偷听的兴致。 他刚要提脚大步超越他们,没想到他们又将问题转移到了欧阳启迪跟冷郁希身上,只好先将离开的念头强制压下去,准备继续探听下去。 这一对情侣竟然想要撮合欧阳启迪跟冷郁希,雷冥远烟灰色的瞳仁中燃起怒火,左手下意识攥紧了公文包,而右手,因为用力,更多的是愤怒,握成了拳头。 他很想要冲动地上前去警告他人,但是理智,还是阻止了他这一步疯狂的举动。 他唇角牵扯一抹冷笑,冷郁希,可是冷灵溪的女儿,他怎么忘记了?如果今日他在t市大学为冷郁希大打出手,说不定还会被她取笑呢? 紫萱迟疑了下,接着似乎想了一个妙计,重重拍了下冯萧奇的肩膀,“要不,我们在他们酒中下药,然后把他们丢进酒店去,嘿嘿,孤男寡女,甘柴猎火,加上人家冷郁希又是欧阳启迪的心上人,这一切,顺其自然发生,天经地义,嗯,不错,不错,你觉得如何?” 紫萱用期盼的眼神望着冯萧奇,期待他的赞许,冯萧奇唇角在不停地抽搐,但还是勉强从口中挤出几个字,赞道,“嗯,是很不错,虽然俗套是俗套了点,但是有很多男女成了夫妻,就是源于被算计后生米煮成熟饭的发生,所以说,生米煮成熟饭对他们来说,是最值得可行的一条捷径。” 生米煮成熟饭? 雷冥远越听越离谱,听着两人的口气,跟欧阳启迪跟冷郁希是分外熟稔,还想方设法想要将他们凑成一对。 生米煮成熟饭? 雷冥远觉得听到这三个字,他有杀人的冲动,恨不得上前将那个提意见的女生的头给拧下来,掰开她的脑袋,看看她里头装得到底是什么,那男生也胡闹,明明是不赞同,还睁着眼睛瞎话,哄女生高兴。 烟灰色瞳仁中两簇火苗都燃得更加旺盛,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前头两人,以致冯萧奇浑身泛起鸡皮疙瘩,“紫萱,我怎么觉得有些冷。” 紫萱不敢苟同瞪了他一眼,抿唇揶揄道,“你那些厚厚的脂肪都藏到哪里去了呢?” 雷冥远将右手的拳头插入裤袋中,浓眉拧成一团,他正要甩头离开,又听到了紫萱突来惊人一语,“生米煮成熟饭,我忍不住开始期待起来了,你说我们要不要现在回去,就给他们悄悄下药?心动不如行动,反正舞会还没结束,不如我们现在就回去,不然错过了这等好时机,依赖你这个笨人,他们是无法修成正果的。” 紫萱整个人兴致勃bo起来,仿若已经已经看到了欧阳启迪跟冷郁希两人光溜溜地躺在床上打滚了,目光中有着七分歼诈,三分狡黠。 冯萧奇愣了愣,纳闷地问道,“现在?你有药吗?” 紫萱得意地挥了挥手中精致的粉色小皮包,“有备无患,当然是有才会建议的。” 望着紫萱迫不及待地扯着冯萧奇调转方向往礼堂的方向走去,雷冥远的薄唇抿成了凌厉的一条弧线,瞳仁剧烈一缩,阴鸷一闪而逝…… 鬼使神差驱使之下,雷冥远也跟了上去…… 亲们,如果喜欢本文就请勾勾手指吧,雪会为大家奉上最好的文哦,喜欢之余别忘了收藏哦。 另外,全托了断网那几天的福,雪玩命的存稿,已经有了10万字存稿,大家放心阅读,雪在这里谢谢亲们了,收藏・・・・偶滴收藏在哪里・・・・ ------------ 第五十五章 发什么疯 一楼的礼堂内,冷郁希坐回了原位,欧阳启迪被一群人围着,推脱得有些不耐烦了,频频朝着她探去。 刚才冷郁希说要出去透口气,本来自己是要跟过去的,但是正好一群人围上来,而她却是说,“我想一个人静一下。” 她是听到了那帮临阵脱逃的艺术系女学生说要去看雷冥远之后,神色开始不对劲的,她出去透口气,本以为她会一去不复返,没想到她很快却回来了。 冷郁希摇晃着透明水晶杯中琥珀色的液体,拒绝了饮料,她的神色很淡定,淡定到让人觉得过于虚幻缥缈、难以抓住。 心,实则涩涩的,雷冥远他在演讲台上,自信夺目,耀眼出色,那般男人,属于大众,而不是属于她冷郁希一个人。 唇角,缓缓牵扯出一抹痛心的笑,比哭还难看,可是又有谁会清楚她的心中更是压抑到无法喘息了呢? 欧阳启迪终于力排众人,走了过来,一把夺去了她手中的杯子,换上了一杯饮料,她摇了摇头,不高兴地嘟起嘴巴,“不要。”她伸出右手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再次很肯定地道,“我要喝酒,不要喝饮料。” “借酒消愁愁更愁,你懂不懂?” 欧阳启迪也有些生气了,他一直舍不得冲她发火,兀自憋着,也是难受,他受不住她老是虐待苛责自己的身体。 上次急性肠胃炎后,他就开始注意起她的饮食了,她根本就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健康。 她越是这般无所谓,越是让他恼怒。 “你懂什么?” 冷郁希一把抢回他手中的酒杯,另一只手将饮料往他递过去,稍有差池,饮料中的橙汁都往欧阳启迪身上浇去了。 白色的高级手工西装,胸前大片地方被‘邀请’喝了橙汁,好好的一套西装就这样毁了。 欧阳启迪眉头轻蹙,镜片后的桃花眼一闪,但还是不动声色地夺去了她的酒杯。 冷郁希或许是因为将饮料泼到他身上后,他非但没有怪罪反而很冷静,让她顿感心虚,便被他成功夺去了酒杯。 对着他胸前的浅黄半晌,她终于忍不住了,她并没有喝醉,其实,她是越喝越清醒,神智,从来没有这般清醒过,但是她并不想要清醒,自我麻痹,却被欧阳启迪给阻止了,让她心中郁结堵塞,没想到饮料适得其反,倒在他身上了。 周边,有一个同学亲眼目睹了,便上前,看他们这僵持的姿势,又看了虽然遭到饮料攻击,但容颜神色依旧出众、没有露出丝毫狼狈的欧阳启迪,觉得冷郁希是有些过分了。 她忍不住建议道,“冷郁希,你带欧阳启迪去三楼吧,那边有个小套房,里头有几套戏剧学院的衣服,也有西装的,质量虽然不是很好,但一般还是有的,你们先去处理下,反正舞会还未结束呢,大家跳得正开心呢。” 这女生是自己班上的,往日里对欧阳启迪也是极为推崇的,爱屋及乌,所以她对冷郁希,也是不错的,没有一般女人那般狭隘的忌妒心肠。冷郁希对她,也并不反感。 此事,自己是有些过了,欧阳启迪也是关心自己,冷郁希暗道,一个雷冥远,就两分钟远距离观望,就将自己的心思给打乱了。 自己的心,越来越不受控制了,到底该怎么办? 越急着找宣泄的出口,那个出口,却永远无法触及,遥遥的,无论怎样耗尽心力,无论怎样费尽心机,还是离得好远、好远。 冷郁希抓起欧阳启迪的手,欧阳启迪并没有走,只是疑惑地看着她,她很认真地突然冒出一句,“你难道不准备换吗?” 她比了比他身上的脏淤,他了然了,便跟着走,两人相处,不管怎样,总比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来得舒服。 当冯萧奇跟紫萱回来时,发现者两人不见了,找人问了下,才知道他们往三楼的小套房而去,不由也来了兴致,准确去偷窥。 雷冥远正在角落犹豫要不要闯进去时,冯萧奇跟紫萱又笑意盈盈地出来了。 皎洁的月光在紫萱那张精致的面容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但她唇角的诡谲跟歼诈,尽管一闪而逝,却钻入了雷冥远深邃的眸底。 有情况--- 雷冥远跟了上去,烟灰色的瞳仁中浮现浓浓的不解,他们不是商议着下药吗? 怎么往三楼而去了? 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注意,在冯萧奇跟紫萱乘电梯的时候,雷冥远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爬楼梯。 他发现最近好久没去健身房了,用了十分力气,爬到三楼,有些气喘。 但他还未歇上会儿,抬了下眼皮,冯萧奇跟紫萱已经走到一间小套房前了,他听到冯萧奇小声跟紫萱嘀咕道,“他们就在这里面呢?” 紫萱也是满脸盎然的兴味,回道,“不知道两人正在干嘛呢?” 这个小套房门口似乎有一个很小的洞,他们两个人努力轮流偷窥,雷冥远却什么也看不到,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终于,就在他耐不住要冲上前去时,门,突然被打开了,冯萧奇跟紫萱往门内跌去,一时没有设防。 开门的是欧阳启迪,他打着赤膊,上身光溜溜的,声音微微不悦,“你们在干什么?” 紫萱的眼神放肆地在欧阳启迪性感的上身溜达了一圈,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身材不错。” 冯萧奇忍不住抱怨道,“紫萱,我才是你男友,不准看他,元涛你干嘛不穿衣服?” 紫萱瞪了一直用力扯着自己转身的冯萧奇一眼,低咒一声,“笨蛋,穿了衣服怎么嘿咻啊?” 冯萧奇愕然,忘记了去捂住紫萱的双眸,有些兴奋地问道,“启迪,真的吗?感觉如何?” 典型的不敢置信,他的目光落在欧阳启迪的裤子上,不解地问道,“嘿咻不是要脱裤子的吗?”好奇多于纳闷。 “笨蛋,”紫萱忍不住敲了下他的额头,痛得冯萧奇眼眶泛红,抱怨道,“紫萱,你实在太暴力了。” “是你太笨,嘿咻完穿裤子不行啊?难道你叫他不穿裤子来开门,这都成什么跟什么了?冯萧奇,我怀疑你这人的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了。从今天开始,你要进入观察期,只有通过观察期,你才能成为我紫萱的正牌男友。” 紫萱老神在在地出声辩驳道,有些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 雷冥远终于沉不住气了,这一对男女想要设计的生米煮成熟饭,竟然还没有下手,欧阳启迪就得偿所愿了。 这到底如何解释? 唯一的解释,就是冷郁希急着脱离自己的掌控,她想要榜上欧阳启迪,才能彻底摆脱自己。 这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嘿咻? 冷郁希跟欧阳启迪,他右手忍不住握成了拳头,牙齿咬得吱嘎响,混蛋…… 他一把推开冯萧奇跟紫萱,拳头对着欧阳启迪,就是凶狠一揍,还好欧阳启迪反应特快,下意识偏了偏头,不然肯定被打成红肿的猪头一个…… “雷冥远,你到底发什么疯?” 突然被人袭击,还是触不及防的那种,他也来气了,再说本来就是情敌,还是实力派的情敌。情敌见面,自然分外眼红,而且雷冥远出手狠辣,丝毫不留情面,欧阳启迪定了定神,也毫不犹豫甩手,回攻了过去…… ------------ 第五十六章 倏然断裂 “你们在干什么?” 冷郁希皱着眉头,冷眼旁观两个正在激战中的男人。 雷冥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今天就算有讲座,讲座完了,就该回去了,为何会跟欧阳启迪较劲上了。 欧阳启迪错愕了下,就被雷冥远一记倒钩拳砸到了俊脸,铂金框架的眼镜被打落到了地上,雷冥远还不解气,锃亮的黑色皮鞋不偏不倚地踩了上去,顿时,好好的一副眼镜就这样被毁掉了。 欧阳启迪也不客气,右腿一抬,一个斜勾,雷冥远没站稳,跌了个踉跄。 欧阳启迪抓住时机,见其分心,当下一拳击中雷冥远的下巴,也淤青了。 冯萧奇跟紫萱面面相觑,雷冥远跟欧阳启迪两人,明显都是学过拳击跟柔道,本身的条件反射能力很强。 冷郁希手腕中搭着的是欧阳启迪身上刚换下来的白色西装,雷冥远在她出声时,瞥了一眼,顿时怒从中来,尤其是对视欧阳启迪光溜溜的上身,脸蛋过后,他毫不客气,每次都攻击欧阳启迪的上身。 欧阳启迪身子矫捷一闪,退避了三步,他发现冷郁希脸色不甚很好,当下失了跟雷冥远斗殴的情致。 “希。” 他低低呼唤了一声,身子敏捷闪到冷郁希身边,险险避开了雷冥远的一记铁拳。 连带地,顺手将冷郁希抱起转了一个圈,避开了雷冥远的攻击。 雷冥远暴怒地吼道,“冷郁希,你到底想要在他怀中呆多久?” 冷郁希本想趁机下来,但是听到雷冥远的叱责,她在心底苦笑,能够期待雷冥远说出好话来吗? 他都要结婚了,还管自己干什么。 她存心逼迫他承认他的心意,便抬起双手,环着欧阳启迪的脖颈,一脸恬淡冷静地朝着雷冥远笑道,“你说呢?哥哥?” 哥哥? 紫萱跟冯萧奇再次面面相觑,这个气势盛人的男人便是雷冥远,t市中有名的人物,冯萧奇是跟欧阳启迪相处久了,便得知了冷郁希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大人物哥哥,而至于为何紫萱知道么,当然是从冯萧奇的口中套出来的。 雷冥远冷冷地看着冷郁希被欧阳启迪抱在身上,她衣衫单薄,而他裸着上半身,两人相拥的场景,看起来,暧昧而温馨。 俊男靓女相拥的场景,影影绰绰的灯光投射在他们身上,竟然让人感觉,分外和谐。 欧阳启迪深情款款的目光,凝视着冷郁希,雷冥远恨不得将他另外半张没有肿起来的脸颊,也给揍成酱紫色。 “冷郁希,跟我走。” 雷冥远握成拳头的手指一曲一张,他懊恼地想找人发泄,可惜什么也不能做,只是将拳头越握越紧。 他的的声音微微低哑,生硬而不自然,蓝色的瞳仁中,那灼人的光芒越发凌厉,让人喘不过气来。 冷郁希身子一僵,心头有涩涩痛痛的感觉。他面对自己,永远都是一副唯我独尊的霸道,从来没有设身处地为自己着想过。 他都要结婚了,难道他还想要自己留在他身边当他的情妇吗?黑暗无边无际的日子,她已经忍受了,但是她无法忍受跟别的女人分享他的身体跟他的感情。 她忽然笑了,勾起一抹嘲讽,分享他的感情?他有感情吗?他就算有感情,也不会浪费感情在自己身上。 悲哀啊,是到如今,他竟然连一点软化的迹象都没,这些天的彻夜不归,今日一碰面,依旧是这般咄咄逼人。 冷郁希眨了眨眼睛,眨掉了视线中那白白的一片模糊,她拼了命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能在雷冥远面前流泪,不能在冯萧奇跟紫萱面前流泪…… 可是背着他们的时候,她又流了多少不甘的泪。 他人以为她倔强,殊不知她夜深人静、她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时,会忍不住默默流泪。 冷郁希静静地凝视了雷冥远五分钟,看得他浑身不自在。她为何用这般眼神看他? 她跟欧阳启迪都尚了床,她不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冷郁希了…… 她背叛了自己,她曾经答应过自己,允许她出去工作,便不再跟别的男人有过多的接触。 可是,如今的她,早已将答应自己的话,抛之脑后了。 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为何他会感到愤怒呢? 他竟然无法忍受她跟别的男人发生关系后,躺在自己身下低泣,这让他有一股杀人的冲动。 在他的心底,认定她只能是自己的情妇,如果她的身体被别的男人占有了,那么,她应该是没资格呆在自己的身边了。 他拒绝承认自己在意她,恨不得杀了欧阳启迪。 冷郁希的心里闷得慌,憋着一股委屈,夹着一丝难受,一丝心痛,她最终狠狠地闭上了眼,从牙缝间挤出几句,“哥哥,你走吧。” 她还是不想跟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争执,她等了那么久,他还是半句话都没吭声,结局,不就早已料定了吗? 为何她还是不想去确认呢? 不是不屑,而是不敢,因为害怕再也抓不住他,他一放手,那么她就再也无法抓住了他了。 他走吧,他再呆下去,她眼眶里的泪水,就要涌出来了,就算输,她也不甘在他面前懦弱。 只因,他从来不会懦弱,从小到大,他都觉得眼泪是可耻的,哭泣的女人,是他最为厌烦的一种。 所以,她从来都没有在他面前软弱过,除了上一次,她实在忍不住了。 可惜,离他的婚期越来越近,她的脾气,连她自己,都无法掌控了。 “冷郁希,我最后问你一次,跟我走,还是不跟我走?” 他垂头盯着她,那双蓝灰色的瞳仁,如今在灯光下越发深邃起来,隐约浮现丝丝波澜,却是种让人读不懂的繁复眼神。 但是冷郁希却看明白了,她知道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可是,他的极限,无非是要她回到他身边,继续当他的情妇。 可是,她心底很清楚,情妇,不再是她冷郁希想要的,她想要的是,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跟他并肩而立,取代英若芳即将上任的那个位置----雷冥远明媒正娶的妻子。 或许是黑暗中呆太久了,她的心,渴望破茧而出,渴望一个真正温暖的怀抱,一份知冷知热的真心。 冷郁希明白,雷冥远是误会了自己跟欧阳启迪,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已经输了,彻底地输了,在他误会之后,还能够如此心平气和跟自己讲话,这不就是最明显的失败证明吗? 她将头,深深埋入了欧阳启迪的胸膛中,她拒绝回答。但是冷郁希这个举动,看在雷冥远眼中,是明显的挑衅,她这是在炫耀她不再需要他了,薄唇抿得紧紧的,雷冥远甩头就走。 他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因为他隐约听到有人往这里走来了,他恨恨地在心底低咒,冷郁希,算你狠。 但是你以为你真的能如愿嫁入欧阳家吗?欧阳家老太爷虽然还在病床上,但是欧阳启迪是他的曾孙子,器重且唯一的曾孙子,欧阳氏的太子,会娶冷郁希这个身份卑微的私生女吗? 欧阳家虽然不是很注重身份,但是欧阳老太爷是绝对注重身份跟血统的,冷灵溪之前的身份,注定了她的女儿,也不会跟她有这般幸运,嫁入豪门当少奶奶。 雷冥远走后,冯萧奇本想上前,被紫萱一把扯住,她拖着他,走了出去,很识相,连带上门。 紫萱察言观色能力很强,冯萧奇能够侥幸获得紫萱的认同,还真是他上辈子烧了好香。 小套房内,顿时沉寂了下来,冷郁希推开了欧阳启迪,欧阳启迪沉默半晌,环在冷郁希腰际的手一紧。 冷郁希听到欧阳启迪低低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郁希,嫁给我吧。” 冷郁希的视线渐渐模糊,眼里有晶莹的东西在打转,她吃力地抬起头来,泪终是滑落下来,如断线的珍珠,心中有一根紧绷的弦,倏然断裂…… ------------ 第二卷 爱,如果 ------------ 第五十七章 求婚 “我配不上你。” 冷郁希睫毛上晶莹的泪珠轻弹,缓缓坠落,她的语气很柔,但是多少还是能够听得出来其中浓到化不开的惆怅跟悲哀。 欧阳启迪修长干净的手指抚上她光滑白希的脸庞,指馥细细描绘着她滑落的泪珠,最后,他的双手轻轻托起她精致小巧的下颔,语气沉重而低缓,“我不在意你的过去,我希望能够介入你的现在跟将来。” 他的手心托高她的下颔,让她的视线对上他炯炯有神的瞳眸,让她能清楚地看进他的眼底深处,看透他灵魂深处真心的爱恋。 有那么一刹那,冷郁希有瞬间的动容,有想要点头的冲动,但是她偏了偏头,侧头不再望向他,她无法在这个时候答应他,这对欧阳启迪来说,是残忍的,毕竟自己如今心伤未愈合,情绪不定,连一个保证都无法应承下来。 但是欧阳启迪偏偏不让她逃避,他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徐徐徘徊,久久萦绕,挥散不去,“郁希・・・・・・我的郁希,七天,只有七天了,雷冥远若是真要反悔,早就反悔了。” 是啊,连欧阳启迪这个旁观者都看得一清二楚,冷郁希又岂会不明白这期间的千丝万缕,可是,她就是陷进去了,毫无理由地陷进去了,无可自拔地犯下很多女人的通病---爱上不爱自己的男人。 七天,冷郁希的十指逐渐收拢,最后握成了拳头,她的指甲嵌入了手心,提醒自己要清醒一点,不要再冥顽不化了。 “郁希,如果,”欧阳启迪微微失神地看着冷郁希,薄唇中逸出一个提议,“我是说如果,如果雷冥远在结婚前一天都不反悔,那么你就嫁给我吧。” 冷郁希错愕不已,一向清澈的水眸掠过淡淡的不解,欧阳启迪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道,“如果他在结婚前一天都不反悔,那么你我就在他结婚那一天结婚,如何?” 冷郁希知道欧阳启迪是为她寻找后路,如果雷冥远跟英若芳真的结婚了,那么自己是万万不可能在雷冥远身边呆下去了,就算他强迫,她也会费尽心机离开的,她的自尊不容许她走到那一低下卑微的一步。 欧阳启迪的提议很诱人,毕竟,在这t市,能够跟雷氏微微的对抗的只有欧阳氏了,冷郁希若是想要逃,没有后盾,天涯海角,雷冥远要是有心想要找到自己,那么必定能够找到。 可是,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她是决然不会回头,低下卑微地继续当他没有光明也没有未来的情妇了。 “郁希,你没必要顾忌我,如果你不接受我,那对我便是最大的伤害,如果你真的接受我,但最终还是没有爱上我,那么我认栽,我最后放任你离去。我们的婚姻,将会以你的意见为主,你有任何的意见,都可以提出来,所有我能够做到的,必定不会为难你。” 欧阳启迪说得是极为诚恳,冷郁希目光有些恍惚,她忽然抬头望了一眼天花板,深深吸了一口气,再迎上他,“好。” 在她说这个‘好’字的时候,她的心,却在滴血,宛如心口被硬生生剜去了一片肉,疼,钻心的疼。 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那么她对雷冥远的爱,也该停止了。 她拭去眼角的泪,明明是一副纤细的臂膀,清秀的脸庞上却挂着一副倔强的神情,让人看着也忍不住心被揪起来了。 欧阳启迪双臂展开,轻轻从她的背后拥住她,她的脆弱,渐渐会在自己面前展露了,这是否能够算作跨出成功的第一步呢? 可是,为何看着她悲哀的神色,他的心,还是那般不忍,想要代她承受这抹注定的伤痛。 情字伤人,雷冥远一直在伤害她,其实,她一次次将自己推开,又何尝不是另一种伤害呢? 但是,他还是渴望她能够接受自己,这就是爱情,那般身不由己,即使前方是飞蛾扑火,还是选择勇敢地奔赴…… 欧阳启迪的肩膀宽阔,让人觉得很可靠。 冷郁希深吸了口气,轻声道:“我没事,就是无法接受事实而已,不肯承认我失败了而已。” 她的腔调,带着微微的哽咽,倒吸眼泪的样子,虽然欧阳启迪看不到,但是他也能够想象她此刻的表情。 她较之一般女生高的身高,但被他拥在怀中,还是觉得娇小,或许是自身身高高的缘故。 冷郁希任他抱着,他的心跳有些急促,不太均匀,但是听上去,感觉很心安,至少,在这一刻,不会让她再胡思乱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启迪,其实我很害怕那一天的到来。” 冷郁希说出了她的心声,柔柔的灯光洒在欧阳启迪一张肿了一半的俊脸上,让人觉得他不再出色,也就一个可亲的同辈,让她在转身之际,忽然有了倾诉的冲动。 欧阳启迪轻轻抚着她的背部,将大半个脸埋入她的发间,汲取她淡淡的发香。 他竟然微微发窘,不想让她瞧到他惨不忍睹的俊脸,这让他觉得有些挫败,他习惯在她面前表现得最好,或许这是每个情窦初开的少男都习惯在自己心上人面前展示自己最好一面的通病。 她说她害怕,其实他又何曾没有彷徨过呢? 对于这段感情,来得突然,心潮波动汹涌,她又一直逃避,若不是凭着超乎常人的执着跟毅力作为坚强的后盾,他也会早就选择放弃了。 只因,他对她,实在太没有把握了。 他抚着她及肩的秀发,缄默不语,他不知道从何说起,他也无法安慰她,那一天不会到来。 他无法口是心非地说他其实希望那一天早点到来,让她彻底从那一段感情中解脱出来,真正属于自己。 他无法脱口说,他希望她嫁给他,成为他欧阳启迪的妻子。 “启迪,你为什么不说话呢?” 冷郁希突然对沉寂十分反感起来,她想起了这些天来,独自一人,孤枕难眠,半夜醒来,枕头微湿。 欧阳启迪抱着她坐在了床上,这间小套房,真的很小,没有客厅,唯一可以坐的便是这张床了。 不过,此刻两人的心情不一,自然不会往风花雪月的旖旎方面歪想,冷郁希想要驱逐的是绝望,而欧阳启迪想要驱赶的是失落。 “你想要听什么?” 欧阳启迪呢喃道。 “随便,就是不想这么安静。” 冷郁希想了想,才说。 “那说说我的童年好了,我小时候很调皮,专门喜欢砸掉爷爷收集的古董……” 欧阳启迪体贴地转移了话题。 他想过很多次冷郁希这般安静地被拥在自己的怀中,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形下,他唇角掀起一抹苦笑,命运,还真是会折腾人…… 亲们,本文进入了第二阶段,感谢支持雪雪的朋友,也希望喜欢此文的朋友们能够勾勾手指点击收藏,那也是对雪雪写的文的肯定,谢谢。 ------------ 第五十八章 陷入昏迷 当晚,冷郁希并没有回到跟雷冥远同居的公寓,而雷冥远也没有回去,冷郁希住在雷氏旗下的一家酒店,她不知道为何不去住欧阳氏旗下的酒店,偏偏要去住雷氏旗下的。 或许是特意为了让他知晓她的行踪跟动向吧。 雷冥远憋着满腔怒火,一路接连闯了好几个红灯,开了两张罚单,直接驱车回到了公司,住在前阵子回国来一直住的总裁办公室隔壁的小套房内。 两人互不相让,都觉得对方是犯下不可饶恕的错,雷冥远最为生气的是,冷郁希千不该万不该上了欧阳启迪的床后,仍然摆着一副凌然不可侵犯的高姿态。 她想要忽悠谁呢? 想要他先低头,下辈子吧。 他在等待着冷郁希前来,殊不知冷郁希接连几天过得也是浑浑噩噩,期望雷冥远能够先低头,告诉她他不会娶英若芳。 即使他不娶自己,就这样过下去也可以,只要他不娶。 可是,在一天又一天的等待中,她的绝望跟黑眼圈一并崛起,呈逐渐上升的趋势。 第六天了,这都第六天了,明日就是他跟英若芳结婚的日子了。 前几天,欧阳启迪都来接她上学,这一天,冷郁希起来,就听到电话铃声响起,“郁希啊,我爷爷的胃出了点问题,我不能来了。” “没事,那你今天帮我请假下,我不想去学校了。” 冷郁希皱着眉头,伸手揉了揉疲倦的眉心,拿着手机走到浴室,对着那面镜子,盯了半晌才道。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欧阳启迪的语气有些着急起来,“要不我不去爷爷那里了,我去找你。” “不用麻烦了,我没事,你先去你爷爷那里,完事后再来找我好了。” 冷郁希另一只空闲的手拨开覆盖住额头的几绰头发,发现额头上破天荒地开始冒出了痘痘,好像是溃脓了,欲要伸手挤破那一粒晶莹欲滴的痘痘,伸到半空,才意识到挤痘痘要用两只手的,本来拿在手中的乳白色手机顿时坠了下去。 翻盖手机就是有一点不好,经不起摔,没有直板手机来得耐摔,这不,冷郁希这一只外表精湛的手机,当下就黑屏,估计翻盖边缘有线路断了,重新装上摔出来的电板,却还是一片漆黑,再也开不了机。 她有些无语,默默将手机的零部件摆在流理台上,目光还是不经意间掠过重新阖好的手机。 她的爱情,连这个手机都不如,这个手机至少外表看上去还是崭新如初,可是里面一条线断了,就再也无法启动,她的爱,那个该回应的人,至今都还没有退让一步。 他对冷灵溪的恨意,有这么深吗? 冷郁希唇角勾起一抹嘲讽,镜中的那个笑得有些恶劣的女人就是自己,可惜,眼中浓浓的绝望跟深深的悲哀,掩盖不住,震慑住了她自己。 原来,她对他的爱,已经这么深了,就在不经意间,很自然地细细流淌,最终酝酿而成的。 雷冥远就如那一根断了的线,因为他的罢工,这手机再也无法重启,无法正常工作。 房间内的电话响起,震耳欲聋,刺得耳朵生疼,她想要忽略都不行。 冷郁希有些无奈,有些愤怒地接起,里头传来的是欧阳启迪的声音,“郁希・・・你・・・你没事吧?手机为什么打不通了?” “没事,手机一时没拿稳,刚才不小心掉到地上了,摔成了黑屏,再也开不了机了。” 她语气平静,耐着性子解释道。 这世上,还有一个欧阳启迪会时刻关心她,紫萱说过她很幸运能够碰上欧阳启迪这么一个出色又痴情的大男生,家世、相貌、才华都是一流,或许,她说的真的是对的。 “那就好,我还以为……” “我真的没事,启迪,我不会想不开的,我冷郁希还没傻到为了他想不开,你放心,我就想一个静静而已。” 冷郁希打断了他的下文,他想说的,她又何尝不知道? 但是她不想他说出来,心头,涩涩的,堵得慌,异常难受,如整个人被困在蒸笼中,无法透气。 “那就好,我很快就会回来,你千万不要乱走。” 欧阳启迪千叮咛万嘱咐,挂断之前还不忘再次警告道。 “我知道了。” 冷郁希叹了一口气,欧阳启迪这才恋恋不舍地挂断电话。要是那边没人催他,他肯定还要碎碎念下去。 冷郁希顿时觉得有些好笑,这就是反差,雷冥远是连她一眼都不屑再瞄了,欧阳启迪却拿自己当成宝,捧着怕摔坏了,含着怕融化了。 欧阳启迪给自己定的是套房,什么都有,但是她抱着膝盖在床上坐了良久,觉得空调间内呆着难受,加上肚子有些饿了,想要出去觅食。 换了一条白色连衣裙,扎了个马尾,脸色有些苍白,她扑了点粉跟腮红,让整个人看上去正常一点。 提了个质地柔软的白色包包,走到门口,她脚步有些迟缓,忍不住又转了回去,回到浴室将那只摔坏的手机捡起,捏在手中,她想,或许可以拿过去维修下。 在床头柜前贴了一张纸条,说自己出去随便晃荡下,很快就会回来的。 这是为欧阳启迪留的,他或许会过来,他有这房间的钥匙,看到就会明白的。 欧阳启迪今天分外担心自己,多半是因为今天是雷冥远婚礼的前一天,怕自己想不开,又或许想要为自己排解下纷扰成了一团的愁绪。 对于这一点,冷郁希就算头脑再混沌,她还是知晓的。 不知为何,电梯出来时,她觉得有些头晕,又打了个喷嚏。 冷郁希想:应该是昨晚空调的温度打的太低了,加上睡相又差,翻来覆去的,早上一醒来发现一半被子曳在外头拖地了。 走到酒店的大堂时,冷郁希差点跌了个踉跄,还好有人扶住了她。 她伸手抚上自己的额头,感觉有些热度,较之以往的温度,有些偏高。 “郁希你没事吧?” 这声音有点熟悉,冷郁希迎上一张俊邪逼人的脸,当他摘下墨镜时,竟然是僚。 她微微眯起眼,僚今天算是大变样了,上身一件紫色衬衫,下面是浅蓝牛仔裤,背着个登山包,不知道从哪边来的。 “你怎么在这里?” 头还是有点晕,前阵子跟墨肖凌通话,他提及僚要返回意大利了,没想到他还在t市逗留着没离开。 “我很忙的。” 他又重新勾起墨镜,戴上,东张西望,明显是在躲人,八成是骗墨肖凌说回国了,但依旧潜伏在t市。 看他熟悉地带着她东转西绕,比她这个t市本地人还要来得熟悉路向,她觉得哑然。 或许是因为没吃早饭,造成低血糖的缘故,冷郁希总觉得头晕晕的,尤其是夏日的阳光,尽管是八点九点,她还是觉得很烈,很闷,胸口憋着一股气,透不过来。 僚似乎还要带着她绕圈子,她扯了扯他的衣袖,喘了一口气,才缓缓道,“我好像不行了,头晕晕的。” 僚还没做好准备,冷郁希整个身子便斜着往一边栽去,吓得他匆忙抱住他,抱了个满怀后,才觉得如释重负。 他稍稍挪开两人相挨的身子,见她双眸闭得紧紧的,没由来一慌,“郁希,怎么了?” 僚第一次碰到女人说晕就晕的事,而且冷郁希显然不是装的,他抱起她,就往出租车而去。 司机还被他凶狠的样子吓到了,紧急刹车,还不忘低咒一声。 因为僚抱着冷郁希,竟然直接走到路中央拦车,也不想想性命攸关,胆子也忒大了点。 冷郁希要是还有力气,肯定会跟他好好说上一会。 可惜,僚坐在出租车上,紧张不安地看着她,他感觉她好像很严重,闭着眼睛,身子却止不住颤抖,额头上还冒着冷汗,满脸苍白,漂亮的唇角血色顿失。 他轻轻拍了下她的脸,又向出租车司机要了下纸巾,小心擦拭着她额头上密密麻麻沁出的汗珠。 ------------ 第五十九章 又进医院 “去哪里?” 出租车司机终于想起惊吓过后,就往前开,忘记问客人要赶去哪里。 “这附近最近的医院。” 僚湛蓝的瞳仁中满是担忧,头也不抬地回道,声音中有些不耐,仿若这个司机是没事找事。 出租车司机听了这老外不耐烦的语气,顿时也来了气,这载人这么多年还没碰上如此蛮横无理的怪人。 难道老外就拽了,若不是看在他怀中那女人病得不成样子了,他早就驱赶着两人下车,免得自找晦气,臭老外要投诉就去投诉算了,大不了走人,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这附近最近的是t市附医,不适合这位小姐。” 出租车司机耐着性子解释道。 他从车前面的倒视镜中看到那位小姐脸色似乎越来越难看了,忍住了满腹即将狂飙的怒气。 “幼建附医就幼建附医,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僚心情烦躁,态度更加不善了。 再说往日都是人家好言好语对他说话,就冲他者尊贵的身份,没想到来了这t市,不但这怀中的冷郁希老是那冷脸对他,连这出租车司机,什么时候也要看他脸色了。 “那好。” 出租车司机冷声应道,本来若是这老外态度好点,自己也就忍气吞声,跟他解释下这幼建附医是儿童医院,但是臭老外态度太差了,就算他有一幅高大俊美的皮相,对于同为男人的自己来说,根本就没具吸引力。 于是,出租车司机往幼建附医而去,他期待着这臭老外吃瘪,可怜的是臭老外怀中的女人,希望她还能够忍一阵子,这欠扁的臭老外,他是受不了了。 出租车下来的时候,僚轻而易举地打抱起冷郁希,就往里头冲去…… 他一路横冲直撞,嘴里念叨着“让一让,让一让”…… 他自然也没有发现那些牵着孩子手的家长用异样的眼神睨他以及他怀中的冷郁希,冷郁希虽然纤瘦,但是好歹也一七零的身高,儿童就算发育再好,也不会长到这身高,何况她脸上还化着妆。 僚中文是个半吊子,只会简单的口语,不认识字,直接忽视了‘儿童医院’这几个字。 凭着感觉找到急诊室,说要挂急诊,可惜碰上的是一个年老的护士,她一本正经地道,“急诊也要先挂号,”在瞄到僚怀中的冷郁希时,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教训道,“这可是正经的儿童医院,不要什么都往里送,我们这里不收十四岁以上的‘儿童’。” 护士特意强调‘儿童’这两个字,可惜僚心急如焚,没那个闲功夫听她搬弄这些无用的措辞。 僚明显感受到怀中的冷郁希身子在颤抖,他的心脏剧烈一缩,湛蓝的瞳仁眸色转深,唇角抿成一道凌厉的弧度,冷声喝道,“叫你们院长来见我。” 僚终于发威了,明显是摆出了公爵的高姿态,这本来还想要唧唧歪歪的护士终于被莫名的语气吓了一跳,她上下打量了下僚,在评估这老外到底哪里出来的,自家院长好像没有什么老外亲戚。 上一回太子倒是带了个少女过来就医,院长倒是亲自接待,那毕竟是太子,这眼前的男人,凭什么让院长破例? 老护士还在斟酌要不要去请院长过来,将这蛮夷给赶走,僚早已不耐烦了,只手抱住冷郁希,另一只手腾空,伸出就拽住老护士白色的护士服衣领,力道之大,她的衣领当下被扯得变形。 僚低沉磁性的嗓音,腔调中带着浓浓的威胁,“到底叫不叫你们院长出来。” 老外的身子毕竟较之一般人而言,相对高大,加上僚因为暴怒散发的戾气有些骇人,果然效果斐然,这老护士被吓到了,答应去请院长来。 不过院长早已得到禀报,匆匆往这边赶来了,本来想要教训下这个护士怎么连个人都赶不走。毕竟这里可是儿童医院,是t市有名、历史悠久的儿童医院,这点破事,一个干了这么久护士的人,怎么还处理不好,需要他这个院长出马。 哎,在院长唉声叹气走近后,猛然触及僚怀中那张少女的脸庞时,立刻叫人安排住院。这老外怀中护着的少女不就是当日太子惊慌失措带来的少女吗? 虽然今日这少女脸上化了妆,但是当日留有深刻的印象,今日短暂一瞥,他心中便已明了。 他不解的是,当日看太子因为这个少女失去了一向的冷静跟从容,就知道这个少女,是太子珍视的宝贝。 如今为何又在这个沾有邪气味道的男人怀中,看这老外也是真正的焦急,应该不似坏人,虽然是便装,但是浑身尊贵的气势也是不容忽视的。 这少女到底是谁? 院长安排好,当下便打电话通知了欧阳启迪,欧阳启迪闻言,当下让他稳住两人,先让医生检查下冷郁希的身体,他这就赶来。 僚被赶出来了,因为医生说要他出去,冷郁希的唇色没了血色,他也不跟这一帮医生计较。 当他被允许进去的时候,冷郁希躺在床上,睡着了似的,问了医生,医生说要等十几分钟这样子才会醒来,病人身体很虚弱,最好醒来喝些流质产品。 僚看着欲要离去的医生,当下又来了气,逼问道,“那她的病因呢?” 他是绝不相信她无缘无故晕倒的,之前的那一面,她态度狂妄,身子也没虚弱到太阳底下晒下就晕了。 医生欲言又止,显然是不愿意开口,最后实在被僚烦的不耐烦了,说,“具体报告还没出来,半个时辰后才有个准信,你先等消息,要不出去给这位小姐买点吃的,她就快要醒来了。” 僚盯着医生落荒而逃的背影,恨恨地咬了咬牙,这中间肯定有猫腻,哪有病因都不告诉的?刚才护士多凶,来了个院长,突然就给住院了,之前那护士可是强调这是儿童医院来着,不收十四岁以上的人,怎么突然来个大转变,害他精明的脑袋都转不过弯来? 他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出个头绪来,他自然是想不出欧阳启迪这么一号人物,欧阳启迪在来之前说,一切都等他来了再说,先好好照顾好病人。 在院长的电话交代中,欧阳启迪得知送冷郁希来的是一个气势尊贵的老外,他猛然想起了上次咖啡馆里看到有个老外送冷郁希来的,说不定就是他? 他一路几乎没有宽下心过,右手紧紧攥着的是一张喜帖,上头几个镀金的烫字,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然是喜帖上一对男女的名字-----雷冥远跟英若芳。 因为紧张,欧阳启迪的掌心蔓延的都是湿汗,模糊了一个‘远’字。 他的神经紧绷着,既担心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又惴惴不安冷郁希的身体,以及她会不会反悔。 ------------ 第六十章 揪心痛楚 僚在病房内踌躇了下,看冷郁希又没有醒来的迹象,决定先去给她买点吃的,毕竟这里病人最大。 他离开之前,还不忘回头,目光触及她的右掌握成了拳头,还能够依稀看到她手心握着的好像是一只手机。 她在昏迷中一直没有落下这手机,僚实在好奇,又转了回来,站在床前,他盯着这一支精致的乳白色手机,费了好大的劲才成功从冷郁希手中夺了这支手机。 他若有所思,但是他发现这支手机是关机着的,也无法开机。 但明显的,连他都能够感受到她似乎对这支手机极为重视,不然昏迷中,早就掉落于地了,还能够在昏迷中不落下它,实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在掌心再三翻了几次,发现翻盖的背后有一条细小的裂痕,看来是摔坏了。 一支已经摔坏了的手机…… 不知为何,僚并不想要将这手机还给她,而是悄悄收起,放入牛仔裤袋中。 僚走到大门口时,欧阳启迪的保时捷正好开进来,僚察觉右眼莫名其妙跳了两下,他下意识回头多瞄了那一辆车,但是看到的却是车尾,一片漆黑的光亮。 他觉得心神不宁起来,但又觉得这有些匪夷所思,他长这么大,还没如此感受过这等滋味,说不出的味道,还夹杂着一股莫名的惆怅。 他失笑,暗嗤自己竟然觉得洛城这地方不错,人杰辈出,也是一片精英的天下。 他修长干净的五指下意识合拢,伸进裤袋中,摸索到的硬物,让他心生波澜。 仅有两面之缘的冷郁希,他竟然觉得她十分有趣,也很有意思,她倔强坚强、清冷淡定,言辞犀利,对自己不留半分情面。 虽然冷郁希已经过了豆蔻年华,本该正享受着大好青春,但是以他情场浪子对女人的了解,冷郁希过得并不开心,她活得很压抑,狠狠压抑着自己的渴望,无法彻底放开怀抱,去感受另外与众不同的新生活。 她的不开心,她的痛苦,是否跟那天公寓上见的男人有关?她叫他哥哥,到底他们是什么关系? 僚看得出来冷郁希是极为爱那个兰博基尼的主人,从她用力攥着那个钥匙扣,故意不给英若芳时,就可以看出来,从她从出租车司机手中抢回英若芳送出去的钱时,也可以看出来…… 她恣意地表现她的不满,她是个性情很真的女人,二十五岁,真没想到她紧紧二十五岁,那般冷静自持的表情,那般倔傲不屈的神情,即使狼狈到了极点,她还是会极力克制,不在别人面前流露出来。 他应该对她了解很少,但是他又恍若觉得认识她,了解她很久,觉得这一切发生时如此的天经地义,他对她的好奇跟欣赏与日俱增。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他来t市是为了躲避家里的。逼。婚的,可不是来谈情说爱的。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冷郁希可比家里逼迫娶的那些上流社会的女人都有趣多了,至少,他不反感娶她。 伤脑筋的是,她爱的人,好象不是自己,毕竟自己也算是后来的,情有可原。他僚的魅力天下无敌,怎么会没有女人会拜倒在自己的西装裤下呢? 都是之前被冷郁希打击到了,才让他觉得魅力指数直线下降,变得不自信起来,瞧,这不,冲对面的女人抛了个眉眼,人家俏丽美眉立刻就回了个妖娆的飞吻。 看到对面的食铺,僚突然觉得上回忽悠雷冥远那建议挺不错的,成为雷冥远的妹夫,冷郁希的丈夫。 如果身边多了那样一个可爱的女人,日子过得应该会更加有滋有味吧。 他从食铺出来的时候,手中提满了大大小小的袋子,竟然觉得这也不失为一种幸福的期待…… 欧阳启迪匆匆赶来,他轻轻推开病房的门时,发现床上的冷郁希穿着一身病号服,看上去异常纤弱,此刻的她裹着一条薄薄的凉被,往日丰泽的唇色丝毫不见血色,她那出色的五官,就算是扑了粉,还是显得苍白跟憔悴,加重的黑眼圈迹象很明显,想必昨晚她失眠了。 欧阳启迪的右手忍不住轻轻抚上她卷翘纤长的浓密睫毛,就这样看着沉睡中的她,他觉得胸腔似乎被一块巨石压着,透不过气来,他的心揪起来,狠狠地抽搐着,一阵又一阵。 他如上了瘾一般,一遍又一遍,轻抚她的五官,手指细细描绘着她的惨白的容颜,沿着眉毛、瞳眸、鼻梁、樱唇划过,指尖触及的,明明是温热,但是他却感到是一阵冰凉,透彻的冰凉…… 欧阳启迪贪婪的注视着她,目光复杂,深情、痛苦,还有渴望…… 左手不由动了动,欧阳启迪星眸中的璀璨顿时湮没,仿若一叶扁舟,被巨浪狠狠攻击,打翻了,再也无法恢复航行…… 他的右手缓缓从冷郁希的脸上收回,捏得紧紧的左手缓缓抬起,他发现手心的湿汗彻底糊掉了那个‘远’字。 喜帖上豆大的几个烫金大字的主角成了“新郎雷冥远---”以及“新娘英若芳----” 欧阳启迪发觉床上的冷郁希发出嘤咛的申银,很低很低,她的手指也动了动,但是她眉头紧蹙,他紧张地看着她,抓住她的手,期盼她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自己,但是等了半晌,她还是不愿意醒来。 冷郁希在逃避,她竟然在这一刻了,还在逃避--- 欧阳启迪仰头看了一眼天花板,觉得这病房,氛围很压抑,明明跟上次是相同的病房,为何此刻他的心境跟上一次入住时,是截然相反,差距是这般的大。 而他,在这一刻,竟然不忍逼迫她,她睡梦中苍白的容颜,让人感觉楚楚可怜,不忍再雪上加霜。 退…… 退…… 为何一直在退的都是他,他想要仰天长啸,可惜欲哭无泪,唯一泣血的是心,硬生生地难受,饱受折磨的煎熬,欲要解脱,却挣脱不开这爱情残酷的绑缚。 右手覆上左手的喜帖,他脸色沉了下来,目光触及床上的冷郁希,他最终还是咬了咬牙,用力将这一张喜帖撕成了四半,扔进了垃圾桶。 门外轻轻的敲门声,“太子,报告出来了。”小护士的声音有些喘,估计是跑过来的。 欧阳启迪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帮冷郁希扯了扯微微挣开的凉被,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才离开。 欧阳启迪倏然不知,在他转身之际,床上的人儿双手紧紧攥住凉被的一角,一滴晶莹的泪珠无声无息地滑过脸颊…… 在欧阳启迪离开后五分钟,冷郁希吃力地撑起半个身子,她的后背靠着软软的枕头,目光却是落在垃圾桶上的四片被捏得很皱的大红纸片,目光呆滞,微微失神。 她若有所思地盯着它们,仿若只要这样盯着它们,它们最终会自然而然消失似的。 瞪了好久,冷郁希觉得眼眶发涩,有些累了,她弯下半个身子,伸手去勾垃圾桶,想要捡起里头的纸片,无奈,就是够不着。 她使出吃奶地力气,没想到整个人往床下栽去,她闭上眼睛,唇畔间,逸出一抹苦笑,原来身体已经这么虚弱了,连垃圾桶里几片纸片都无法够得着…… 明明在伸手可以触及的地方,为何需要耗神耗力----- 摔下去,应该很痛吧,身体上的痛,哪有心头那般揪心,那刺目的红色,一如初ye那一片妖娆的猩红。 ------------ 第六十一章 无辜发火 同一时刻,雷氏总裁办公室乌烟瘴气,又有部门主管莫名成了受气包。 雷冥远坐在牛皮大椅上,偌大的办公桌上,文件凌乱,三三两两的文件东一叠西一堆,而他手中的钢笔转得飞快,蓝色色的深邃瞳仁专注无比地扫过文件,觉得满意才签上名,不满意就点名让那个部门的主管进来。 雷氏各个部门的主管吓得够呛,明日可是总裁的良辰吉日,没想到结婚之前,总裁跟顾经理双双都来上班,这情形,实在够诡异的,那对夫妻结婚前一天还这么敬业。 再说这雷氏没了总裁,照样能够熬上一阵子,毕竟这偌大的企业,一切都上了轨道,没有这么快就会瘫痪掉的。 虽然心中不满,但面对总裁,众主管还是提心吊胆,不敢当面申诉。 前几天技术部的史经理,可是刚被驱逐出境的,就因犯下一个小小的错误,将文件落在家里,没有带来,总裁连时间都不给,直接叫他去人事部办理辞职手续。 雷氏的薪资待遇以及福利,在t市,已经是最好的,所以众人就算满腹心酸,也不管挑衅雷冥远的权威。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进来”,雷冥远没有抬头,“总裁。” 熟悉的声音,雷冥远依旧没抬头,埋头盯着手中那份文件,右手下意识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眉心,“什么事?” 声音没有波澜,也听不出怒气,不过英若芳还是感受到了他身上透露出被打扰的不悦。 “武经理,你可以下去了,这份报告拿回去改,改到我满意为止。” 吧嗒一声,一份报告重重地被扔到了地上,武经理吓了一跳,忙捡起来道,“是,总裁。”走出去带上门时,他还是忍不住擦了把冷汗。他怎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里头的两人一点也没夫妻的感觉,反倒更像是上下级。 总裁对自己这么凶,对顾经理不会也是如此吧? 武经理想着想着,差点还撞倒了人,这才止住了这个荒谬的念头。 总裁办公室内,气氛又是一阵沉寂,英若芳抿唇,觉得有些委屈,明日两人都要踏入礼堂了,他待自己还是这般冷漠,比起初识的态度还不如。 她从随身携带的纸袋中抽出部分喜帖,放在办公桌上,语气有些抱怨,“冥远,这是印好的喜帖,我送了些给公司的部分员工了,亲戚好友也送了不少,想必你还有邀请的人物,这些给你留着。” 哪有新娘张罗喜帖的,明天都要结婚了,今天,她不要再委屈自己叫他总裁了,本来两人都该休假的,但是他硬说今天要来上班,她本想不来,但是又怕家人碎碎念,便也跟着来了。 没想到上班了,还要看他脸色,公司毕竟人多口杂,一点风吹草动都要被拿出来说上几回,总裁新婚前一天竟然还来上班,大家在私底下议论纷纷,自己进来厕所,没想到厕所还有女职员在质疑两人是不是明天要真要结婚,气得自己立刻打开门出来,那女职员倒是吓了一跳,当下被瞪得没胆量吱声了。 但是英若芳还是知晓的,这治标不治本,雷冥远的态度决定一切,他若还是这个样子,明天或许真结不成婚了。 不行,绝对不行,无论如何,他们都是要结婚的,期盼已久的婚期就在明日了,绝不能有差池,明日政商届的大腕都有前来光临他们的婚礼,宾客云集,若雷冥远临阵反悔,丢脸的不止是自己,雷氏的股票一定会狂降。 “嗯,那放着吧。” 雷冥远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若有所思起来,虽然眼睛盯着的是文件,但心头萦绕的感觉却五味杂陈,明天就结婚了,自己竟然一点也没有期许的感觉,难道英若芳一点也勾不起自己的兴趣? 他英挺的剑眉轻蹙,又忍不住抬头,将英若芳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她一身纤浓有度的合身套装,剪裁简单大方,这是雷氏女职员统一的制服,英若芳身为雷氏员工,自然也是穿这个。 明明她穿得挑不出刺来,典雅高贵,有着大家闺秀的风范,比雷氏一干女职员的风采都压了下去,但是他觉得就是有什么看不出来的不对劲。 “冥远,欧阳家的那边,我都送过了,你不必再送了。” 英若芳意味深长地睨了雷冥远一眼。 雷冥远闻言,握着钢笔的手指下意识扣得更紧,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头有点痛。” “头痛?” 英若芳本想从他口中套话,一听他身子不舒服,什么不快,顿时都消失了。 她有些担忧地靠近他,伸手就要抚上雷冥远饱满的额头,但还是被雷冥远快速地退开了,他淡淡地道,“没什么严重的,大概昨晚睡得不是很好。” 这些天独自一人睡,雷冥远很不习惯,虽然上一回去美国出差也熬了挺长的时间,但是却没有这一回难受。 这些天,雷冥远睡到凌晨四点的时候,便自动转醒,生物钟仿若被伤了闹钟,然后再也睡不着了,只能瞪着天花板发呆到天亮。 睡眠不足的人,火气总是大的。 英若芳哪里知道这些,她如今听闻雷冥远身体不适,忙说要找医生,她倒是不担心雷冥远一病不起,而是担心的是明日的婚礼是否能够如期举行,如果延迟了,那么她怕---- 她不想再想下去了,软下了身段,声音也柔了几分,“冥远,还是叫医生来看,下吧。我不放心,你每天这么拼命工作,就算铁打的身子也承受不住。” 昨晚雷冥远还在加班,明明工作都提前完成了,搞得雷氏一帮员工都要跟着受罪。要知道这个月,雷氏的营业额已经超出了三个百分点了,雷氏的总裁大人显然还是不满意。 “冥远,你不会今晚还要加班吧?” 英若芳想了想,有些踌躇地问道,结婚的喜宴之类的,还需要商量,至今为止,都是自己出面斡旋的,雷冥远保持着模棱两可的态度,既不反驳也没有参与,仿若这是她英若芳一个人的婚礼罢了,这让她愈加恐慌起来。 “嗯,要加班,你看这些文件都还没签署,我都要细看。” 雷冥远干净修长的手指指了指一堆小山似的文件,恢复平静刻板的语气。 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批的文件都已经签署过了,加班只是他的借口。 “可是爷爷说酒宴的事情,需要你,总不能都让我一个人忙里忙外吧。” 英若芳声音有了委屈,她好歹也是t市有名的千金大小姐,纡尊降贵至此,哪有新郎在新婚之前还是对结婚所有的事宜不闻不问的,实在是有些太过分了。 “若芳,婚礼能不能推迟?” 雷冥远的视线终于从文件中抬起,他盯着英若芳良久,“既然你觉得不公平,还不如再等等,连我自己都觉得明天结婚,有些匪夷所思,不太真实。” “不,”英若芳的语气突然开始着急起来,“冥远,这怎么行?喜帖都发出去了,你就算不顾雷氏的面子,也要欧阳氏的面子,爷爷是决不允许这等事情发生的。” “我今天不想去见顾老。” 雷冥远俊眸半眯,斜视着英若芳。 “那算了,我自然会跟爷爷说你身体不好。” 英若芳倒是很体贴地为他找好了借口,一副贤妻良母相。 “若芳……” 雷冥远显然还有话说,英若芳的手机却在这时响起……‘ ------------ 第六十二章 怀孕了 英若芳接到紧急电话,欧阳家老爷子再次病倒,欧阳家老爷子八十多岁了,是真的老了,年轻时从军身体受过伤,老了后时好时坏,旧疾总是复发,无法彻底根治。 欧阳启迪好像被什么事给绊住了,赶过去后听说接了个电话后,神色大变,又匆匆离开了。欧阳老爷子大发脾气,英若芳这时候听了其父的话,哪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再触犯龙须,知道雷冥远是不会陪同的,也就没有勉强,说了一声,便离开了,赶往医院。 至于欧阳启迪到底为何事匆匆离去,英若芳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雷冥远自英若芳离去后,从烟盒中取了一支烟,夹在两指中,他没有去抽,而是任其在指尖忽明忽灭,最后燃尽。 当烟盒被抽空的时候,室内烟雾缭绕,雷冥远深深吸了一口气,修长的身子腾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他决定回家一趟,看看冷郁希最近都有没回家住。 同一时刻,欧阳启迪走进了院长室,里头,院长的神色十分凝重,若有所思地盯着手中的那份报告,眉头拧得紧紧的。 “太子,我可以问下这女孩是你什么人?” 院长若有所思地盯着欧阳启迪,双眸充满着矛盾跟不解。这个女孩若是太子的女友,那么她腹中的孩子会不会是他太子的呢? “她到底怎么了?” 欧阳启迪看院长这副沉重的表情,心底的那根弦彻底绷断了,一股莫名的恐慌攫住了他的整个身心,他的手指下意识握成了拳头,克制住颤抖的冲动。 “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院长的欲言又止让欧阳启迪眉头紧锁,语气都透露出不安。 院长还来不及说什么,衣领被欧阳启迪一把揪住了,害他一个不防备,被呛到了,一直咳嗽个不停。 欧阳启迪喉结滚动,神色有些阴冷,失去了一贯优雅贵公子的形象,“武院长,她到底怎么了?” 武院长指了指一边桌子上平摊着的报告,显然看完的人还没有将它合上,欧阳启迪急急一把抢了过去,报告单上清楚明了地写着怀孕九周了。 他低头,眼神专注无比地盯着报告单,指尖轻轻摩挲着上头“冷郁希”三个字。怀孕了吗? 那孩子肯定是雷冥远的,因为她是那样爱他,倾尽了全力去爱那个男人,如今在他结婚的前一天,而她却被检查出了身孕。 欧阳启迪左手忍不住将报告单捏成一团,冷郁希,他已经无法放开手了呢,是雷冥远自己先放弃的,他明天就要结婚了,自己曾经跟她打过赌,若是雷冥远在结婚前一天都没有反悔,那么她就会在他结婚当天嫁给自己。 欧阳启迪沉吟半晌,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摊平手中这张揉成一团的化验报告单,抬起俊眸,冷冷地睨视武院长,声音更是令人如坠寒潭,“这事不准传出去,她的病历给我销毁。” 就算她嫁给了自己 ,这病历也不能流传出去,不能让雷冥远得知这消息,继而回头,所以销毁是上佳之策。 他没有把握让她在短时间就投入自己的怀抱,他需要时间来感化她,让她缓缓熟悉自己的怀抱,取代她心中那个最重要的位置。 欧阳启迪忽然赚过身,走到窗口,向下望去,院长办公室位于六楼,从上面看下去,有医院内部的小花园,和一群穿着白色病号服的孩童们一张张灿烂的笑脸,就算久被病痛折磨,他们依旧是那般的天真无邪,稚嫩可爱。 武院长就这样看着欧阳启迪的身影,他依然颀长挺拔,可是,却油然而生一种寂寥凄凉的感觉。 室内的灯光有些暗淡,从窗户透进的阳光,正好洒在欧阳启迪的侧面,很清很冷。 武院长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太子身上充斥着一股落寞的感觉,他不明白,但是又有一点明白,太子此刻的情绪是因为那个还在病房内的少女吗? 那孩子应该不是太子的吧,所以太子此刻才会这般的纠结跟矛盾,还能够感受到他身上那种孤单苍白的悲哀。 欧阳启迪身形微微一顿,停滞了片刻,才慢慢回头。 武院长慌忙连声答道,“太子,我知道了,病历会毁掉,这医生护士那边,我也会亲自去说的,t市附医的员工都会守口如瓶的。还有太子,她怀孕了,感冒,加上低烧,两外还中暑了,加上之前好像有服安眠药的迹象,这对那个孩子影响很大,或许生下来会有什么。医生不敢乱开药,只是检查了下她的身子而已。” 武院长觉得此刻的太子太过可怕,太过阴冷,让他觉得恐慌,先前对太子多半是尊敬,如今却是那种莫名冒出、油然而生的恐慌。 欧阳启迪捏紧了手中的那张化验报告单,他的心,开始一点一点下沉,这举动也是迫不得已,希望笑以后不要怪罪自己,这打算是为了两人都好,视线迎上武院长时,他的神色也迅速被一种冰冷的情绪代替。 欧阳启迪离开院长办公室的时候,武院长冷不住擦了下额头上沁出的湿汗。 欧阳启迪走到冷郁希病房的门口时,门是开着的,大概有人忘记了合上,他听到里头有低沉的男声传来,条件反射,退了两步,碰到身后冰凉的墙壁,才勉强站稳身子。 拿着验孕报告单的他,手忍不住微微颤抖,浑身上下,寒毛竖起,冷,比十二月寒风还要凛冽,凉透了心扉。 “郁希,你怎么不说话?我买了好多东西,你要不要吃点?” 低低的男音又隔着门传来,他怒意横生,随即释然,不是雷冥远,他忍不住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右手的手指无力地拢了拢,又握成了拳头。 他宽慰地想:幸好不是他,不是雷冥远,不然一切妄想,都成了空想,都成了泡影。 身子贴着墙壁靠了几分钟后,欧阳启迪深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验孕报告被折平放入了口袋中。 “郁希。” 欧阳启迪冲病床上虚弱纤细的人儿绽放了笑容,又发现自己唇角扯得过于用力,那弧度,多半过于牵强。 “启迪,你怎么来了?” 明显的欲盖弥彰,冷郁希狠狠地咬了下唇角,不露声色地问道。 “来看你。” 欧阳启迪倒是大方地坦诚。 “郁希,你都不理我,我长的哪里比他差了?” 僚对冷郁希的不公平待遇抗议道,他俊俏的脸庞上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邪魅,冷郁希能说话,就表明她已经没事了,僚理所当然宽下心来了,不再如刚才她忽然陷入昏迷那般手足无措了。 接着,他自言自语道,“除了长的比他高点,眼睛比他好点,中国话讲得比他差点。” 真不知道他这是在夸自己还是在干嘛,只不过冷郁希此刻心境苍凉,而欧阳启迪心头萦绕的是另一种烦躁,他明明已经下了决心,但当真正面对冷郁希时,又想要当个懦夫,想要当个逃兵,不想直接拿出报告单丢给她。 “郁希,你还没吃东西呢,你看我买了这么多爱心营养早餐,也不知道什么是你爱吃的,反正各种口味都买了。” 僚邀功似得说道,一脸期待被表扬的神情。 无奈,两人再次无视了他,僚有些气愤,冷郁希不理会他也就算了,没想到欧阳启迪也是这般。 他气急,口不择言地冲着欧阳启迪道:“你是谁,打扰我跟我未婚妻的相处,给我出去。” 冷郁希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不是没在听,她低着头仿若在深思。 欧阳启迪眯起眼睛,眼神犀利地投射在僚的身上,头一次正视起这个不容忽视的男人,因为这个男人也站了起来,四目相交,电石火花在空中迸射,谁也不甘示弱先收回视线。 欧阳启迪的右手忍不住伸向右手的口袋,碰触到,又缩了回去。 他随即想到,一时被这个男人给差点忽悠过去了,冷郁希是怎样的人,自己是最清楚的,她喜欢的人是雷冥远,不是自己,也不会是眼前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男人。 不过,这个男人倒是个劲敌,且不说他浑身的气势尊贵,而且他身上并不亚于自己的执着。 他唯一庆幸的是自己先认识了冷郁希,比这个男人认识的早,这还是从冷郁希待他的态度中看出来的。 冷郁希待人不冷不热,当初欧阳启迪也是吃了不少闭门羹,如今这个男人走的正是自己的老路。 欧阳启迪一直知晓冷郁希是美好的,即使她不主动去招惹别人,也有不识相的男人会去招惹她。眼前这只苍蝇似的人物,到底要用什么法子来驱赶呢? 这一刻的欧阳启迪,眉头轻蹙,摆明了是被这问题给困扰了,他接下来想要跟冷郁希静静地谈心,不适合有“外人”在。 如果冷郁希知道谈话的内容,必定也不会希望别人听到。 欧阳启迪如是想道,他抬头,猛然触及到自己离开房间时,随手扔进垃圾桶的四片纸片不见了,那是堂姐跟雷冥远的喜帖,莫非她此刻。。。。。。。 “郁希,我想要跟你谈谈,单独谈谈。” 欧阳启迪看的出来僚想要死皮赖脸地呆在这里,但是他不好明说,就算明说了,这个男人也不会主动走,他特意强调了“单独”两个字,希望冷郁希能够理解自己话中的深意,将这个男人给赶走。 “僚,你先走吧,改天我请你吃饭。” 冷郁希看得出来欧阳启迪一脸的凝重,薄被下的手不经意间,又碰触到那四张硬邦邦的纸片,手微微一颤,连带的,声音也多了三分不稳。 僚也是个察言观色的主,觉得冷郁希这人老实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能够操之过急,逼迫得她太急,加上这一次她病了,是自己出手,她下一回肯定不会再摆差脸色给自己看。 他痛快地站了起来,冲着冷郁希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又在她措手不及间,奔赴到她的床前,给了个大大的熊抱,最后蜻蜓点水似地掠过她的唇畔。 在冷郁希瞠目结舌中,他扬长而去,还不忘挑衅似得睨了呆若木鸡的欧阳启迪。 欧阳启迪的脸色越来越沉,恨不得在那个人的背后多射几个洞出来。 僚走后,回过神来的冷郁希下意识伸手去抹了下僚落下的那湿漉漉的那一吻处,欧阳启迪的脸色这才有所好转。 “启迪,有什么事吗?你不是在你爷爷那边的么,怎么这么急赶来,我估计没吃早饭低血糖,才会晕倒的。” 房内一阵沉默,冷郁希觉得有些压抑,不由打破这一片静谧。 欧阳启迪抿了抿唇,看了她一眼,又垂眸敛眉,她难道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吗? 她怀孕了,还要自己来开口,他忽然发现口中很干,喉咙滚动了几下,还是那般的涩然。 “没什么。” 他抿了抿唇,不由扯出一抹苦笑,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他还是不忍看到她伤怀。 他细细地看着她清丽的五官,打量着这副纤弱的身躯,这般纤细,能够承受得住所爱之人结婚前一天知道自己怀有了他的孩子么? 如果她爱的人是自己多好。。。。。。。 “启迪,我希望你跟我说实话,你一说谎总要下意识挑眉,或许连你自己也没有察觉到。” 冷郁希知道欧阳启迪有话要讲,但是心中还是忍不住忐忑起来,他想要讲什么呢?手指不由往被子底下触去,这是一张喜帖,如今成了四张纸片,欧阳启迪是不忍告诉自己吧? 之前,为了捡这四张纸片,自己重重从床上摔了下去,真的是很痛很痛,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要裂了,但她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从垃圾桶里捡起这四片,拼凑起来。 瞪着雷冥远那三个字良久,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她倏然不知冷为何物,回过神来,发现眼睛酸涩,她抬手一揉,手背上湿了一片。 直到僚的脚步声传来,她才如梦初醒,匆匆捡起这四张纸片,吃力爬上床。 。。。。。。。。 这是刚才,仅止于刚才。。。。。 欧阳启迪缓缓露出了个笑容,带着温柔的笑容凝视她,“郁希,你怀孕了。” 轰隆一声,冷郁希觉得耳鸣了似的,她认真无比地看着欧阳启迪唇角勾起的那个笑容,觉得他的笑容带着一股浓浓的伤感。 他侧开眼,不忍去读他眸底的讯息。 战栗,浑身战栗,止也止不住,她觉得手脚冰冷。 她默默低下头,手下意识抓紧了那四片纸片,她的眸光越来越黯淡,一股酸楚涌上心头。 一时间,百感交集,冷郁希呆呆地注视着白色床单,她以为她只是因为没吃早餐低血糖,没想到怀孕了; 她以为欧阳启迪要告诉她雷冥远跟英若芳要结婚了,没想到是自己怀孕了。 她腾出右手,抚上平坦的小腹,这里竟然悄悄被放入了一个孩子。 竟然在好、这个时候,知道自己有了孩子,她的掌心贴着小腹,心房逐渐有了一抹温暖,但随之而来的是浓浓的悲哀,孩子的父亲明天就要结婚了。 而且,他不会承认这个孩子是他的,雷冥远,他是那般的恨冷灵溪,也绝不会让自己拥有这个孩子的。 想到这里,她的小腹一阵抽搐,还夹杂着莫名的疼痛,难道是刚才那重重一摔的后遗症? 冷郁希一惊,回想起刚才下坠时,诚然是趴着掉落的,当时的她,并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欧阳启迪看着冷郁希,他失去了一贯的冷静,有些紧张地看着她,沉默的她,让他感到恐慌,他宁可她大哭大笑,恣意发泄情绪,也看不惯她苦苦的隐忍,这样的她,让他看着无比的心酸。 一时间,两人都静默着,屋内的空气有些许的压抑和沉闷。 冷郁希的心脏微微紧缩, 她微微垂下的长睫遮住了眸底的神色,片刻后,她才淡淡地问:“多久了?” “九周。” 欧阳启迪发现自己是个侩子手,竟然在这个时候面对她,还能够回答得这般肯定。他有些后悔,这件事,应该让医生来说的。 他真的是于心不忍。。。。。。 冷郁希忽然笑了,凄然无比,原来这个小生命悄然无息已经九周了,这么说这孩子是在雷冥远去美国之前就有了的,他们竟然有孩子了,雷冥远的保护措施不是做的一直都很好吧。 到底是什么时候? 难道是那一晚,那疯狂的一夜,雷冥远忘了,而自己以为是安全期,也没有记得事后服用避孕药。 没想到,那般幸运的竟然一次就中奖了,但是她又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安眠药,她前阵子因为失眠一直在服安眠药。 欧阳启迪眼底的那一团黑色像是要吞噬一切似的,他抿了抿唇,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仿若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一个字一个字,狠狠砸在了冷郁希的心头。 她眼神却是一凛,忽然觉得下腹很疼,很疼,揪心的疼。。。。。。。 疼到忘记了一切,疼到不想去想明天是不是雷冥远的婚期。。。。。。。 她狠狠咬着唇角,觉得耳边悄然无声,再也听不到其他了。。。。。。 然后,她仿若看到欧阳启迪着急的神色,他脸色苍白,胸膛剧烈起伏,不停地嘶喊着什么,而她最后看到的是他嘴唇在不停地嗫嚅着。。。。。。 ------------ 第六十三章 意外中的意外(1) 冷郁希唇色顿失,瞳孔失去焦距,那般茫然,欧阳启迪无限恐慌地大声喊道:“来人啊!” 他是太着急了,这里是t市附医设备最好的一间病房,之前加上他的有意叮嘱,巡房的医生护士都已经刻意回避了。 无论此刻他如何声嘶力竭,依然不会有人前来。 他觉得嗓子有些沙哑,墨色的瞳仁中倏然蹿起两簇火苗,掀开被子,一把抱起冷郁希,却发现她的下半身似乎有些粘稠,触目惊心的是一滩血。 血色妖娆,浸湿了一大片,妖艳的猩红,让他浮想联翩,浑身忍不住战栗起来,因为他想到了死亡。 他这才想起了这个套房内病床边有按铃的,就是为了紧急呼叫用的,忙抱着冷郁希过去就是一阵猛按,知道外头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他的手指才无力地垂下。 “武院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没有乱开药吗,刚才的主治医生是谁?” 欧阳启迪冲着一帮匆匆赶来还喘着气的人暴吼道,此刻他的情绪激昂到了极点,声音都上扬了好几个分贝。 “太子,我也不清楚,你先放她下来,先让医生看看再下定论。不过看她这个样子,好像是流产的征兆。” 院长用力挥着手,指手画脚,示意欧阳启迪不要冲动,二十多岁的欧阳启迪,面对这一场景,哪能控制得住情绪呢,何况这个人还是他心中最占分量的一个人,何况这个人还是他想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良伴。 “你说什么?流产的征兆?” 欧阳启迪正将冷郁希小心翼翼地放回床上,听到武院长这么说,忍不住回头,冷冷地注视着他。 武院长猛然一颤,声音不由弱了三分,“太子,稍安勿躁,一切还等医生看了才有定论。” 欧阳启迪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一贯的雅贵斯文气质荡然无存,几乎化身成了撒旦,“那还不快去检查,站着干嘛?” 他冲武院长身后的几个医生道,人家虽都说是主任级别的了,一般都不用出手,除非遇上疑难杂症,这一回因为是太子十分看重的人物,所以武院长把几个医院的牛人都给叫上了。 这几个牛人都是医学院的怪才,有几个还是国外重金挖过来的,哪能够受的了欧阳启迪的颐指气使,即使明白此刻他的心境,牛人的脾气就是怪,其中一个,忍不住出声,声音慢悠悠的,“欧阳少爷,麻烦你出去下,我们要检查下病人的身体。” 欧阳启迪正想吼,下面有个人的话成功让他住了嘴,“如果欧阳少爷存心想要耽误病人治疗的话,这后果,希望顾少自己承担。” 其实这算是一个威胁,但是欧阳启迪还是走了出去,出去前,还不忘将武院长也拉了出去。 欧阳启迪站在门外,神色焦急,心情忐忑,武院长也陪着受罪,其实他想要安慰太子,又怕效果截然相反,于是一番欲言又止之后,便干脆转了个头,不去看欧阳启迪了。 医生出来摘下口罩时,跟欧阳启迪说了一句:“要马上动手术,孩子保不住了,现在主要是保大人,病人之前从高处坠了下来,小腹受到重创,况且还在怀孕期间,病人也服了一段时间的安眠药,对孩子影响很大。虽说子宫内的羊水有缓冲功能,但是病人的生理和心理健康在这段期间都不是很好,本身还加上感冒低烧,低血糖,这个孩子保得住才怪。” 最后一句,医生是对着欧阳启迪说的,他以为这个孩子是欧阳启迪的,他自己都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女朋友,怀孕了都不知道,如今流产了,威胁恐吓自己这一帮人,实在太过分了。 孩子保不住了? 欧阳启迪的手指忍不住颤动,探入了口袋中那一张硬邦邦的报告单,用力地捏紧,捏成了一团。。。。。。 真没想到刚得知这个消息不到一个小时,这么一条生命就这样如此匆匆地告别了这个世界。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知道此时自己不能方寸大乱,他皱着眉头问道:“如果此刻病人动手术的话,大人会有什么危险吗?” “大人会平安无事,但是需要多静养些日子,情绪最好不要波动太大,这点希望欧阳少爷能够多多开解下大人,一般人很难接受在刚得知怀孕这个消息后就承受流产这个不行的消息。” 医生见欧阳启迪关切的神情,发自内心的询问,倒也不再多加刁难,还是里头那个病人要紧。明明不是专门的妇幼医院,却为了这个女人破了两次例。 “病人醒来了没?” 欧阳启迪眉头皱得更紧,若是冷郁希醒来,怎么跟她说这个消息呢?他到底是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那般。。。。。。 “病人被痛醒了,她说要手术。签字,就拜托欧阳少爷了,病人说她此刻连拿笔的劲都没有了。” 医生又带上了雪白的口罩,头一次欧阳启迪发现医院也是个讨人厌的地方,白色本来是昭示着纯洁,如今映衬在眼底,却成了死亡。 他握紧了拳头,在手术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手指还是忍不住沁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他发现心头一阵紧张,目光也不由频频往门口掠去。 当冷郁希在车上被推出来送入手术室时,欧阳启迪发现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短暂的时间内,让她承受接踵而来的一个又一个爆炸性的消息,真够为难她的,她自己还跟个孩子一般,也就二十五岁而已。 人家这个年龄的女孩都是享受的浪漫甜蜜的爱情,而她即将走上手术台,明日她所爱的男人就要结婚了。 孩子在这个时候没了,这到底是否是件好事? 欧阳启迪不知道冷郁希是怎么想的,医生也没有空闲告诉他刚才冷郁希用的是什么神情、什么语气跟他们说她要动手术的。 他跟着手推车一起,在手术室门口停了下来,被禁止伴随入内,他松开了一直紧握着她的手,手心湿湿的,不知道是她的还是自己的。 欧阳启迪目光停留在那一时刻,在手推车被推进去时她的睫毛颤动,一滴晶莹的泪珠惨白的脸颊滑落,无声无息坠入地上・・・・・・ ------------ 第六十四章 意外中的意外(2) “郁希。” 他的唇动了动,干涩无比,声音很低很低。 他握紧了拳头,暗暗在心底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所以请你不要担心。 就算孩子还在,雷冥远他也不会娶你的。 因为明天,他就要娶别人了,以你的为人,不可能拉下自尊去乞求他的怜悯,所以,笑,请你放开吧,原本以为孩子是绊脚石,如今你们连唯一的这一抹牵扯都没了,那么,请你嫁给我吧,我会一直保护你的,不会让你受到半分伤害,因为我爱你。 冷郁希躺在手术台上,她觉得浑身冰凉,任冰冷的器具探入体内,她拒绝了麻醉,她要清楚地记得此刻承受的伤痛。 明明身体跟心理的承受能力已经达到了极限,她发现自己还能够这般冷静自持,咬牙坚持,她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又是一片雪白,柔和的灯光照在她惨白的脸颊上,也无法让她恢复点神采。 她的眼神空洞而茫然,她的四肢已经僵硬,失去了知觉。。。。。。。。 冷郁希只觉得眼前一片蒙胧迷离,耳边是器具劈里啪啦交错置换敲击出的清脆声响,驱散了鬼魅般的沉寂。 她躺着的时候,眼前浮现的是雷冥远跟英若芳相携进入礼堂的情形,一如肥皂剧那般浪漫,当场面切换到司仪宣布“下面请新郎吻新娘”的时候,她缓缓闭上了眼,手指不由动了动。 心,很寒,很寒,整个人仿若被一张网给套住了,雷冥远的目光刺得她疼痛到不忍再关注了。 她的唇角掀起一抹嘲讽,还是输了吧?腹中骨肉的失去,不就是最好的证明能够吗? 如果她拿着报告站在他面前,大声地说:“哥哥,我怀孕了。” 雷冥远会有什么表情呢? 应该是冷漠地嘲讽道:“我雷冥远何时在你肚子中留下种的,也不知道你被哪个男人上了怀上的?” “打掉他,别指望我养他。” “我雷冥远没有费迟元那么愚蠢,不会因为一个还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娶你入我雷家的门,冷郁希,你何时变的如此无知了?” 。。。。。。。 虽然脑海中的仅是假设,但是冷郁希觉得以雷冥远的个性,说出这些话,是易如反掌,或许,还能够说出更加犀利的话,他雷冥远在商场上也是这般狂妄不羁的,从来没有收敛过自己本身的那股傲气。 有了身孕,苍天还真是连激动的时刻都不予她,就如此迅速地收回去了,她宁可自己从来没有知道过这个生命来过人间。。。。。。。。 不知道躺了多久,冷郁希的手一直都紧紧握着,这么残忍的事情,其实若不是自己之前为了捡那一张垃圾桶里的喜帖,孩子会不会还好好的呆着呢? 她觉得苦涩蔓延,从口腔到心头,心中瞬间掠过百般滋味,最后她听到医生说了句:“手术很成功。” 她清澈的水眸,一闪而逝的是一抹沉重的悲哀,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告诉自己:一切都结束了,冷郁希,你输了,你要输得起,放得下。 当手术室内的灯光灭了,而她,再次躺在手推车中被推出去时,她觉得心中空荡荡的,仿若有什么失去了,遗留在这间阴冷的手术房内,她知道,遗失的不仅是她的孩子,还有她强硬从心头剜去的爱情。 没有回应的爱情,她爱得累,她也会疲倦,总是一个人付出,真的很累,很累。。。。。。。 哥哥,难道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吗? 我不想要等你了,明日之后,你我相见,便如同路人甲乙,谁也不欠谁了。。。。。。 我用失去的孩子偿还了你对母亲的恨意,今后,你我形同陌路人。。。。。。。 一切都结束了,她想要放声大哭,可是,声音却如鲠在喉,怎么也发不出来,她睁开眼睛,神色清冷地瞪大了眼睛,缄默不语,哀悼她逝去的爱情。 “郁希。” 欧阳启迪一见到冷郁希的手推车被推出来时,白色的床单覆盖在她身上时,他吓了一跳,有些着急地奔到跟前,直到触及到她的眼珠在转动,才意识到她还好好活着。 一个人在手术室外等待,他曾经经历过,但心境从来没有如刚才那般复杂过。 一直在害怕、忐忑不安中度过。。。。。。。 “启迪。” 冷郁希反握了下欧阳启迪伸出的手,她知道他一直在外头等候,但是刚才躺在那张冰凉的手术台上,她竟然没有想到他,她有些心虚。 “郁希,你还好吧?” 欧阳启迪发现自己一时找不出话题来了,枉他平日里还看了那么多的书,这会儿词穷得紧,一个字也蹦不出来了。 冷郁希的身子还是很虚弱,她的声音也有些哑哑的,“还好。” 瞬间,欧阳启迪脚步虚浮,他想起来了,医生说冷郁希没吃早餐,如今都过了下午两点了,她还是没有吃早餐,中餐也错过了,他看到了刚才僚带来很多袋子,但是都未开封过,表明冷郁希是一口都没有吃过。 当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放在床上时,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饿不饿?” 冷郁希摇了摇头,“不饿,就是不太想吃,没什么胃口。” 其实这时的她,已经是饿过头了,所以才没有饥饿的感觉。 加上着一系列的变故,让她心灵上受的创伤比身体的更重,她唯一庆幸的是这个时候,她还能够保持住头脑清醒,没有在手术过程中晕过去,连医生都觉得她很坚强,忍耐力惊人。 她没有反驳的是,其实比起雷冥远,她冷郁希这点耐力实在算不上什么,雷冥远的毅力才是惊人,所以直到今天,她还是无法融化那颗冷硬顽石般的心,所以她冷郁希才会输的彻底,输的一干二净。 “郁希,你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不管怎样,还是要吃点东西的,要不我叫徐妈熬点粥送过来。” 欧阳启迪自言自语道。 “不用,那我随便吃点好了。” 冷郁希匆忙拒绝,还叫欧阳启迪打扰欧阳家老宅的徐妈,她觉得有些小题大做,而且,她不想要世人皆知她的孩子没了。 “郁希,徐妈熬的粥可是天下无敌,你上回也喝过了,外头做的营养粥,我怕不干净。” 欧阳启迪坚持道,他又看了一眼冷郁希,声音低低地道:“我会告诉她你感冒低烧加中暑住院了。” 冷郁希抿了抿唇,叹了一口气道:“好吧。” 她知道欧阳启迪的坚持,也知道此刻没有欧阳启迪在身边忙前忙后,她可能不会如此安静地享受病后的休养。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爱较劲的人,何况欧阳启迪是真心为她好,况且,徐妈熬的粥,真的比饭店熬的美味。 冷郁希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这样虚弱下去,她要重新站起,展颜欢笑,忘却这一段悲伤的爱情。 欧阳启迪,嫁给他的话,应该会幸福吧? 虽然现在她还不爱他,但是如此出色的一个豪门男人,有着成年男子的稳重,应该是最好的一个择偶对象了吧。 冷郁希抬眸正视起床边正要打电话的欧阳启迪,今日的他,看上去似乎比起以往有些不一样了呢。 但是到底哪里不一样了呢? 她一时还看不出来,对了,今天的他看上去有些狼狈,雪白的衬衫上甚至染了干涸的血迹,那应该是自己身上的吧。 “喂,是徐妈吗?我是启迪。” 欧阳启迪打通了电话,又回头看了一眼冷郁希,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对的,就是她,你帮我熬点清淡的粥,叫家里的司机送过来好吗?” “恩,她生病了,在t市附医,低烧感冒,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进食呢。” “噢,因为太着急了,这附近最近的是t市附医,就送到这里来了,反正是自家的医院。” “爷爷啊,他有没生气啊?他身体好点了没?” “那我就放心了,我回去再道歉,没事,那先这样了,拜拜。” 欧阳启迪跟凌妈感情真的很好,冷郁希见他跟徐妈通话时,唇角一直上扬,明显是一副好心情。 欧阳启迪见她错愕,便耐着性子解释道:“我小时候,父母都很忙,成天当空中飞人,他们夫妻都经常相隔异地,别提我这个儿子了,我一年到头,也没有几次机会见到父母。都是爷爷跟凌妈在照顾我,所以我跟他们感情来得比父母要好。” 冷郁希微微勾了下唇,自从冷灵溪嫁给雷禹后,两个人也是经常当空中飞人的,最后遇难也是在飞机上。 之后,她五彩缤纷的人生,因为雷冥远而彻底改写了。。。。。。。 欧阳启迪见她神色恍惚,忙问道:“是不是,累了?” 她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上唇动了动,“有点累。” 她指的是她的心,倦了。。。。。。。 ------------ 第六十五章 心烦意乱 可是当雷冥远回到公寓,房内一片黑沉沉的寂静,他拉开落地窗的窗帘,让阳光透过玻璃窗户洒了进来。 他打开房门进了冷郁希的卧室,或者,更确切的说,他每晚回来一起共度的卧室,冷郁希不在,她床上空荡荡的,连她最心爱的笔记本都孤零零地放置在床头上。 他坐在床上,打开她的笔记本,开机后跳出来的是一条框框:“请输入密码”,他浓眉紧蹙,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输入了几串数字,都是错误的,冷郁希的生日都不是,自己的生日也不是。 他丢开笔记本,扯开了淡蓝衬衫上最上头的几个纽扣,脱掉了深色的西装外套,双手交叉相叠,搭在脑袋后面,往后一仰,倒在了软绵绵的床上。 他吸了口气,床上冷郁希的气息很淡很淡,看得出来这个房间,她没住有些时日了,床头柜里零食都没,以往那边都被她霸占,塞满了大堆的垃圾食品。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从床上爬起,去打开了衣柜,衣柜中,冷郁希的衣服并没有少,裤子,包包,也都在,仿若她只是去上学了。 但是,他明明感到她好久没有回到这里了,回来时的怒气跟戾气在静谧中逐渐变淡,消逝。。。。。。。 他蓝色的瞳孔猛然剧烈一缩,她这么久没有回来,是否是挑衅自己的权威,她下定了决心,要离开自己,投入欧阳启迪的怀抱吗? 莫非又是欧阳启迪的帮忙?也是,他们两个人都那么亲密了,连床都上了,这不是冷郁希最决裂的姿态面对自己的么? 为什么,他觉得还是很生气,那样不堪的女人,就跟冷灵溪一样,他到底要她什么? 荒谬,他竟然会浮现荒谬的念头,觉得冷郁希比英若芳要更适合自己,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虽然质疑自己娶英若芳是否是个正确的决定,但是他还是觉得在冷郁希出轨后,他似乎仍然想要找回她,这种莫名其妙的心绪让他烦躁,让他焦虑。 他这些日子来脾气越来越暴躁,并不是全然因为欲求不满,更多的是他发现自己的心境起了变化,这让他在不知所措的同时,开始恐慌起来。 因此,在雷冥远极度压抑自己情绪去找回冷郁希的同时,另一方面,他也开始反思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由何而来。。。。。又会持续多久。。。。。。。 他想要恢复正常的生活,从来没有失眠过,竟然也开始失眠起来,他有钱有势,英俊多金,这世间,男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他雷冥远都有了,到底他还想要什么? 若不是手机铃声响起,雷冥远还躺在床上想着这些繁琐的情绪波动,究竟是从何而来。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茫然,他愣了愣,下意识望向屏幕,闪亮的屏幕上跳跃着三个字“英若芳”。 雷冥远恢复了一脸冷漠的神色,棱角分明的侧面愈发冷峻起来,“喂,若芳,有什么事吗?” 他的声音也很冷静,没有丝毫波澜,很公式化地开口问道。 “冥远,我发现我找不到伴娘了,我几个好朋友一同出游了,虽说要赶回来,但是可能赶不上我的婚礼了,你知道的,我留学美国,这边认识的朋友并不多,你说到底请谁当我的伴娘好呢?” 英若芳用商量的语气道,但是还是听得出来她语气中流露出自然而然的焦急。 “请谁,你自己看着办好了。” 他这边还在怀疑娶英若芳是否是正确的,她那边已经迫不及待策划伴娘人选了。其实伴娘的人选早就该选了,英若芳一直以为她那几个好朋友会赶上自己的婚礼的,就是太自以为是了,以至于如今处于两难的境地。 她不想找公司女职员当伴娘,英若芳灵光乍现,脑海中电石火花闪过,她想到了,忙将话筒挪近,声音变得娇滴滴起来,“冥远,你妹妹不是个最好的人选吗?她都这么大了,应该出来亮亮相,让t市那些人物认识认识她了,你老是藏着她也不好啊。” 他那个妹妹,摆明了觊觎自己的老哥,英若芳虽然那跟冷郁希接触不多,但是女人对情敌天生的敏锐,她倒是个中翘楚,明白的很。 雷冥远听到“妹妹”两字,怒气嗖的飙了上来,还妹妹呢,这会不知道在哪里风流快活,有了男人忘记了家,夜不归宿不知道几天了。 他语气变得不悦起来,想到了那天看到的那一幕,言语变得犀利起来:“她成天跟你堂弟鬼混,已经夜不归宿好些时日了。” 英若芳嘀咕道:“难怪启迪今天接了个电话就匆匆离开了,八成是你那个妹妹打的,他神色匆匆地离开,也不跟爷爷说一声什么,害爷爷气了个半死。看来,你那个妹妹魅力还蛮大的,能迷倒我们欧阳氏的太子爷。若是两家亲上加亲,我想爷爷是不会反对的。” “亲上加亲?”雷冥远冷哼一声,嘲弄地勾起了唇角,“凭什么?她冷郁希凭什么会有这等好事上身,她若是想要嫁人,我雷冥远是决然不会承认她是我妹妹的身份的。”他没有说的是,她本来就不是。 本来他并没有多大耐性跟英若芳说话,但是听出了她话中透露了其他的消息,稍稍上了点心。 冷郁希给欧阳启迪打电话,她跟那个男人好到如胶似漆的地步了吗? 以前他可是没看到她给任何人打电话,莫非她真想要处心积虑嫁入欧阳家,当欧阳家少奶奶,彻底跟自己划清界限吗? 雷冥远的蓝色的瞳仁转深,漂亮狭长的双眸浮现出一抹阴鸷,他握住手机的手不由紧了紧,脸色也变得阴沉了下来。 他要看到她,一定要看到她,她不回来,他也不会主动去找,他恨恨地如是想着。 雷冥远性感的喉结滚动了下,将垂下的手机又重新附在耳边,只听到另一边英若芳焦急地呼唤声:“冥远,冥远,冥远,你在吗?” 他语气淡漠,挑了挑眉头,“我在,若芳。怎么?你想到伴娘的人选了吗?” ------------ 第六十六章 落寞 “没有呢,这不,正头痛地跟你商量呢。” 英若芳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他又一声不吭地径自挂断了电话。 “那就冷郁希吧,你打个电话给你堂弟,叫冷郁希明天回来当伴娘。” 雷冥远将冰冷的手机更加贴近耳朵,唇角掀起一抹冷郁希。她不是不愿意回来吗? 还是她认为自己这个地方是肮脏的呢?有了外力,就要除去自己这般阻力吗?她冷郁希想要当欧阳家少奶奶,凭的不就是在外人面前没有被拆穿过身份吗? 之前,他不想要让别人看到她,反正她这辈子只要生活在自己的阴影下就好了,既然是个情妇,当然没必要让上流社会的人都知道她的存在,毕竟自己也算个公众人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知道她的人越少越好。 如今,一切都变了样了,冷郁希想要单飞,想要脱离自己的囚禁,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她这是痴心妄想,自己也决不能让她如愿以偿。 他雷冥远从不承认自己是个小人,她背叛自己跟别的男人尚了床不算,还想要嫁给那男人以逃脱自己,敢情她羽翼丰满,翅膀长硬了。 她想这么做之前,就应当考虑到后果,他雷冥远不会让她好过,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她。 那天,t市大学礼堂三楼的小套房内,他给了她一次机会,冷郁希没有珍惜,毫不犹豫弃之如履,那就该承受暴风雨来袭的后果。 英若芳内心窃喜,唇畔掀起一抹郁希意,那是惊喜,她没想到雷冥远真的会同意自己的提议。“那好,我马上给启迪打电话。” 英若芳很明白,对一个女人来说,若是心上人要跟另外的女人要结婚了,这对于女人来说,绝对是个致命的打击,何况她早就窥探出端倪,雷冥远对冷郁希也有着若有似无的情愫,这已经是外人可以看出来的,他的内心,还不知道压抑着多少。 她郁希的甜美,之前冷郁希的针对,雷冥远的冷漠,都霍然清扫一空,她仿若看到明日绚丽灿烂的朝霞,熏染得天空更加美丽、璀璨,令人着迷。 英若芳开始迫不及待地期待起明天的到来,她想,“tomorrowanother day”这句话果然是有道理的,明天开始,这话就要真实地应验在她的生活中了。 只要结婚了,英若芳相信自己一定会用柔情蜜意感化雷冥远那颗刚硬的顽石心,只要在一起了,有的是朝夕相处的时间,不是像公司内公式化的相处,而是居家相伴,雷冥远,将会正大光明地填上她英若芳配偶栏上的身份。 雷冥远,他在家里穿着居家服饰走来走去,吃着自己做的早餐,然后坐上他的兰博基尼,一起去上班,那场面,每一个都来得那么让人期待。 英若芳挂下电话后,还捧着电话,发愣呆郁希。 半晌,她才恢复了清醒,拨了欧阳启迪的手机:“喂,启迪,你在哪里?” “我在外面。。。。。。。” 。。。。。。。 “启迪,你有跟冷郁希在一起吗?” “恩,有什么事吗?是不是爷爷又怎么了?” “你知道的,明天我就要跟冥远结婚了,我还没找到伴娘,冥远说让他妹妹当我的伴娘,你跟冷郁希说说这回事,明天早上十点,雷氏酒楼见,一定不能迟到。” 英若芳没有吐露事实,明明是她先提议的,如今她跟欧阳启迪说是雷冥远建议的,这个中玄机,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她要的就是掐断雷冥远跟冷郁希之间的联系,掐断雷冥远还未察觉到的他对冷郁希的情愫。 英若芳听到那边没了声音,忙追问道:“启迪,你有在听吗?” 欧阳启迪的声音好像低了些,变得有些沙哑起来:“有在听。” “怎样,你有没跟冷郁希说这事,她就在你旁边,你跟她说说,问问她的意见。” 英若芳接着说道,心头倏然一顿,冷郁希不会拒绝吧,只有她亲自前去,才能够彻底断了这段情。 她不愿意去,是否表明她还不想放弃雷冥远,难道有了启迪,冷郁希还想要雷冥远,想要脚踏两条船吗? 她冷郁希想要怎样,她英若芳绝不会阻拦,前提是冷郁希不能跟雷冥远牵扯上莫名其妙的关系,婚后,她英若芳要的是一个全新的生活。 “冷郁希到底怎么说?启迪你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起来了,把电话交给冷郁希,我跟她说。” 英若芳开始变得咄咄逼人起来,也有些不耐烦了,头一次觉得以前对这个堂弟认识有误。 病房里很安静,冷郁希刚喝了凌妈熬的粥,睡着了,苍白的颜色,恢复了点血色,欧阳启迪很满意。 他接到英若芳的电话,是出来说话的,怕惊扰了冷郁希,对英若芳的电话摆明了是敷衍。 如今,听到她这般语气,带着命令性的,显然也不高兴了,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伤害郁希,还不够吗? 她今天受到的打击已经够多了,这么多年不回应冷郁希的感情也就算了,如今她孩子都没了,还要郁希去当伴娘。 “启迪,启迪。。。。。。。” 英若芳还想要说话,欧阳启迪气愤地当下就挂断了电话,不给她机会再说。 欧阳启迪在走廊上静静地站了很久,怒火全息了才进门,床上的冷郁希睡得还算很香,很熟。 他修长干净的手指下意识就欺上她的脸颊,摩挲着她的五官,若是她知道雷冥远让英若芳来告诉她,在他的婚礼上当伴娘,郁希,一定会很伤心吧。 看到她恬淡安然的睡脸,欧阳启迪想起刚才英若芳转告的那番话,脸色顿时铁青,不由自主,他的手指也在她脸颊上用了力。 冷郁希吃痛,呼了一声,伸手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眉眼,打了个哈欠问道:“启迪,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虽然没有睡饱,但还是被打扰了,再也睡不着了。 冷郁希想要坐起,欧阳启迪立马拿了个软枕垫在她的身后,小心翼翼地帮她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 “郁希,你感觉如何?” 欧阳启迪有些紧张地问她,她看了他一眼,觉得她太大惊小怪了,不就是动了个手术么,其实身体上的伤痛,已经察觉不到了,唯一留下伤痕的是心痛,她已经输了,输的一干二净了,她也不祈求雷冥远的爱情了,那么,她就要好好重新开始站起,重新开始生活。 眼前这个小心翼翼的欧阳启迪就是自己最好的选择,她要脱离雷冥远,选择重生,再也不要沉浸在过去雷冥远笼罩的阴影下了。 放手吧,让自己断了歪念,也给眼前的人一个机会,或许重新开始,忘掉过去,她会爱上欧阳启迪也不一定。 而他说过,就算尝试失败,他也不后悔,既然彼此都有意尝试,那么何不鼓起勇气试试呢? 她需要一个疗伤的港湾,需要一片停泊的静地,而他,都愿意给予,全无保留地给予。 “启迪,我们明天去民政局吧。” 冷郁希闭上了眼睛,又再次睁开,清澈的瞳仁,不带一丝杂质。 欧阳启迪愣了半晌没有反应,他错愕地看着她,她晶亮的眼珠跟琉璃一般透彻纯净,蛊惑着他为她着迷。 “你是不是不乐意?” 冷郁希知道他这是吃惊,不是后悔,但还是忍不住调侃他起来。 “郁希,你说的,是真的吗?” 欧阳启迪这才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忍不住激动起来,他猛然抓住冷郁希的手,看到她皱眉了,又放开,一时间,情绪激动的无以复加,不敢相信自己有这等好运。 其实,他内心还是怕她会反悔,没想到她想开了,愿意接受自己,这是他今天听到最好的一个消息了。 看到冷郁希点头,欧阳启迪觉得喉咙中涩涩的,说出来的声音听起来很沙哑,那是莫名的感动,融合了无以复加的感觉。 虽然谈不上喜极而泣,但是他浑身都轻飘飘了起来,如踩在云雾上,那种飘飘然的滋味,真是这一辈子他头一次体会到。 “启迪,其实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值得更好的女生,以你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而我,很怕负了你的一片痴心,负了你的真心。” 冷郁希看到他这副表情,有些吓到了,她忽然开始反省,这么做,今后万一没有爱上这个人,对他会不会造成更大的伤害呢? 而他,从来都是对她这般好,不求回报,总是默默付出,跟雷冥远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 第六十七章 心心念念 欧阳启迪再次抓住冷郁希的手,语气变得沉重起来,“郁希,我爱你,我虽然希望你爱我,但是我还是知道爱情是无法勉强的,我会给你时间,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相处。而我,觉得自己并不比任何人逊色,若是走到最后,还是失败的话,那我,会放手,我不会怨你的,这毕竟是我的选择,而你我都努力过了。” “我很高兴娶你的人是我。”欧阳启迪说完,笑了,笑容很干净,如一个俊朗的大男生,但是很快,他又有些不高兴了,“郁希,我都没有求婚呢?你抢了我台词,就说直接去民政局了。” 冷郁希哑然失郁希,她有些无奈地说道,“那你现在可以求婚了。” “没有鲜花,没有钻戒,还在病房里,一点也不浪漫,不行不行,怎么可以委屈了你呢?” 他摇了摇头,又神秘兮兮地看了冷郁希一眼,“你先等下,不要乱动,我去去就回来。” “要不要先喝点水呢?” 欧阳启迪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问道。 他刚才是吓到了,听闻她因为摔下床,种种坠地之后造成的流产,不然还能够养胎护住那个孩子。如今她身体还虚弱着,不会又…… 他不放心离开,皱了皱眉问道,“要不要叫个护士过来陪你?” 冷郁希有些无语地瞪着他,“我能够自己照欧阳自己,我现在不渴,也不要人陪,有个不认识的人在身边很不自在,你不是要去很久吧?” 欧阳启迪愣了愣,随即莞尔,“不会,去去就来。怎么可以把你一个人抛下呢?你明天就可是我欧阳启迪的老婆了。” “还没到明天呢?” 冷郁希小声嘀咕道。 “怎么,你想反悔?” 欧阳启迪微微眯起眼睛,目露凶光。 冷郁希扑哧一声被逗乐了,牵动了胸前手术愈合的伤口,唇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瞬间,让欧阳启迪吓到脸色发白,嘴唇嗫嚅,“郁希,你没事吧?” 冷郁希咬了两下嘴唇,抬起头来应道,“没事,你不要捣鬼了,快去快回。” 欧阳启迪不放心地再三回头,这才离去,钻戒,鲜花,他在来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只是担心她会后悔而已。 他走到车库,做到自己那辆黑色的保时捷边,打开后座,那里堆放着一束鲜花,他本来要准备九百九十九朵的,无奈因为接到紧急电话,来不及等花店准备得当,就匆匆抱了一束白玫瑰过来。 他又转到车的副驾驶座上,上头摆放着的是一件纯手工制作的高级白西装,他捡过来穿上,摸到口袋里那个硬物,才松了一口气,还在。 这个戒指,其实是短时间内订做的,自己也参与了设计,在前些时日自己跟冷郁希打赌时,他回去后,就开始设计了,然后将图纸快递到法国,让一个名家稍稍改下,火速做成了成品。 他不由自主的摸出那个红色的丝绒盒子,没有打开,右掌将那个小盒子缓缓包拢在手心。 左手拿起那一束清纯的白玫瑰,欧阳启迪知道很多女人喜欢红玫瑰,那是热情真爱的象征。 但是他觉得那般妖艳的红玫瑰不适合她,反倒是白玫瑰更衬她。 他数了数白玫瑰的数量,发现花店的人员还是蛮细心的,裹了一百零八朵白玫瑰,108这个数字代表求婚,之前确实跟她们提过是求婚用的,没想到一百零八比九九九更适合接下来的场景。 欧阳启迪抱着一大束白玫瑰走回冷郁希所呆的病房,他身上的血迹,因为穿上高级白色西装外套掩盖住了,此刻的他,走在路上,风度翩翩,一贯的斯文雅贵又重新回到了他身上。 迎面经过的护士纷纷向他行注目礼,但是有几个人是认识这位欧阳氏的太子爷,看他这个架势,就是要去探病,白玫瑰?应该是送的是情人吧。 有几个知情人,负责特殊人群病房区的,几个小护士窃窃私语,对欧阳启迪很有兴趣,但是不敢明目张胆地大声议论,不敢指指点点。 欧阳启迪此刻心情正好,何况他本身就是社交圈长大的人,这些小人物,他自然是不在意的,此刻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冷郁希身上,心心念念的是求婚的台词。 他时而皱眉,时而咧嘴郁希,他这有点白痴的举动或许放在别的男人身上,很傻很呆,但是在他身上,却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可亲的人。 推门进去,冷郁希闭目养神,估计是动了手术的缘故,她身体跟精神都没有恢复到原先那个地步,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欧阳启迪捧着一大束花进来时,冷郁希就感受到了那扑鼻而来的芬芳花香,她睁开眼,微微郁希,目光触及白玫瑰,唇角弯起的那抹微郁希倏然一凝,白玫瑰是纯洁天真的代表,而自己是如此的不堪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 眼前的人,明明是知根知底的,为什么还会如此这般? ------------ 第六十八章 情不知所以 欧阳启迪看到她笑意凝固,知道了她想歪了,忙开口道,“郁希,白玫瑰的花语是纯洁天真,在我欧阳启迪的心中,你跟白玫瑰一样圣洁。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红玫瑰太艳太俗,跟你人不配,还是白玫瑰比较适合你。” 冷郁希微微一愣,苍白的脸颊上渐渐浮现一抹血色,欧阳启迪跟雷冥远不是同一类人,喜欢攻击他人来满足自己。 她这一次,她的确真是误解他了。 “启迪,对不起。” 冷郁希这回倒是真心道歉。 欧阳启迪哑然失笑,眉梢也沾染上一抹慵懒,挪揄道,“都要成夫妻的人了,还这么客气干嘛。” 冷郁希定定的看了他良久,温润儒雅的大男生,相貌出色,身价不菲,典型的王子,明天,他就要成为他的妻子了;明天,她就要告别过去了。 原来,这一天即将到来时,她并没有如预期般排斥,或许是心底那抹对感情的执着跟倔强随着那一条小小生命的流逝而变得寡淡了。 当悲伤被遏制时,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这般自然而然了。 欧阳启迪见她心思又开始恍惚起来,清澈的水眸中五味杂陈,不由内心也涌现一股莫名的酸涩。 但是他情绪收敛的很快,他知道自己此刻肩负的重任是求婚。 他单膝着地,打开那个红色的丝绒盒子,上头其实有些湿了,都是因为他的紧张而导致的。 “郁希,请嫁给我吧。” 明明心头想了很多甜蜜的词汇,欧阳启迪发现真正到了这一刻,千言万语,都梗在喉咙中了,除了最简单的一句话,他竟然发不出其他的声音来了。 他墨色的瞳仁晶亮璀璨,里头有着对幸福渴望、对爱情期许、对未来憧憬的不一情绪,矛盾复杂地融合在了一起。 “好。” 冷郁希接过欧阳启迪递过来的红色丝绒盒子,取出那个炫目的钻戒,其实并不花哨,设计简单,一个圆圈里,圈着的是两个孩童,有些可爱,最大的名堂在圈内,上头刻了几个字母,“x&d”。 她意味深长地睨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玩味,他也爱玩这么幼稚的招数,跟他二十多岁的年龄很相称么。 不过,冷郁希并没有说出来,她盯着戒指看了良久,在欧阳启迪紧张又忐忑的心境中,她将戒指套进了左手的无名指上。 这会他这才擦了一把额头,发现还真是惊吓连连,以为她不会戴上去呢。看着她戴上戒指的左手,欧阳启迪如释重负的同时,心头窜起丝丝甜蜜,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感觉。 在欧阳启迪求婚的时候,雷冥远竟然在冷郁希的卧室睡着了,这些天没有睡好,回来又是一阵气愤,没想到想着想着就睡过去了。 一觉醒来之后,神清气爽,他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开始怀疑起失眠是否是床的缘故。 雷冥远醒来之后,已经是夜晚了,大概七八点钟了,他摸了摸有些饥饿的肚子,走到厨房,发现没有一点货存的食物,冰箱里空荡荡的,摆明冷郁希的“罢工”。 他恼怒的阖上冰箱门,拿起车钥匙准备往外走,摸到兰博基尼这个钥匙扣,他的手指微微一僵,脚步也迟缓了。 雷冥远发现自己还真是犯贱,回到这个处处充满冷郁希气息的地方,而她还不知道在哪国逍遥呢? 他有些火大的摸出手机瞧了瞧,上头没有一个未接电话,也没有一条短信,他忽然想起冷郁希几乎不曾主动给他打过电话跟发过短信,上次去美国出差,好像出过一次例外,但是那一次,他失信于她了。 雷冥远微微失神,等他发觉有异时,他看到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冷郁希”三个字,而自己的手机状态正处于呼叫状态中。 他立刻像触了电似地掐掉,随即他眯起眼睛,打量着落地窗外灯火阑珊处,想到此刻的良辰,他又重新拨了那个号码,冷郁希不会正和欧阳启迪…… 雷冥远想到这里,体内窜上一股火苗,致使他整个人染上了一股暴戾,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发现冷郁希的手机打不通。 这一刻的他,倒是来了劲,不知不觉较上了劲,他干脆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一次又一次地重播,但依旧是毫无所获,随着次数的增加,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最后,他觉得有些累,手机都被扔弃一旁了,拿起玻璃茶几上的电话拨了个外送电话。 他想不通…… 不过没关系,明天不正是自己跟英若芳的婚礼么?她敢不来,他要她好看。 她若是不来,那自己到底要不要结婚呢? 他忽然发现自己结婚似乎带着一个目的,就是逼迫她前来一样,他烟灰色的瞳眸因为沉思越发深邃起来,他的十指握成了拳头,觉得最近过得如此颓废不堪的生活,如同一出闹剧。 他当初结婚的目的是什么? ------------ 第六十九章 是解脱么 似乎兴起结婚念头的是英若芳,而一切的过程都是她在打理,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他连参与似乎都有些不耐烦。 雷冥远俊美的容颜在光线遮盖下隐晦莫测,他头一次正视起这个玩家家似的婚姻来,想自己是不是误导了英若芳。 那一次,英若芳脱口而出跟冷郁希提及自己的婚讯,是因为冷郁希依偎在骆的怀中,看起来很碍眼,英若芳那么说,他并不是极度反感,他在期待冷郁希从骆的怀抱中站起,期待她对这个消息冷嘲热讽。 结果,什么也没有等到,等到的却是她的嘱咐,这让他带着怒意地离开。 雷冥远火大的发现自己当初顺从英若芳的念头,却是为了等冷郁希的反驳,这不禁有些可笑。 他闭上眼睛,体内窜起的火,却是怎样也无法熄灭。他心中倒是有了个决定,这个囚笼,若是他进去了,他也要拖着她下水。 冷郁希是他的,他要告诉她,这辈子,她逃脱不了,她想要嫁入顾家,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还没有厌倦她的身体。 回到这里,空荡荡的房间,冰冷的墙面,让他无法静下心来面对。 这一夜,雷冥远在昏昏沉沉中睡过去,睡着之前,他还不忘给冷郁希打了个电话,想要告诉她明天不准不来,不来的话,他就要她好看。可惜,除了嘟嘟嘟的声音,他毫无所获。 梦中,雷冥远竟然梦到冷郁希穿着雪白的婚纱,高贵典雅,笑意盈盈地冲着他叫了一声,“哥哥”,声音很甜很甜,却让他如同噩梦一般醒来,冲了个澡后,他再也没了睡意。 雷冥远坐在客厅里抽烟抽到了天亮,看着落地窗外的天色逐渐有了变化,变得越来越亮・・・・・・ 醒来。 还在医院,冷郁希发现昨晚睡得很好,欧阳启迪昨晚怎么也赶不走,就趴在她的床头,睡着了。 房间内墙壁上的指针指到了八点,冷郁希发现欧阳启迪脸上有枕着手臂留下红红的印记,看上去有些搞笑。 欧阳启迪其实已经醒来,但是冷郁希刚醒一直注视着他,他干脆假寐继续装睡,她的目光有些复杂,欧阳启迪看不到,因为闭着眼睛。 当他睁开眼睛时,冷郁希唇角微微上扬,“今天要去民政局不?” 他高兴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想到她的身体,皱着眉头说,“要不要让民政局的人来一下?” 冷郁希瞪了他一眼,哪有结婚要让民政局的人来的呢,这有些夸张。 “郁希,我们登记了,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啊,总觉得这样太寒酸了点,搞得跟偷偷摸摸一样的呢。我想要把你介绍给所有人,告诉他们你是我老婆。” 欧阳启迪如今得了便宜还卖乖,开始越界,得寸进尺起来了。 冷郁希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来,有些哀怨的看着他,“我的身体不适和婚礼,再说登记多简单啊,我以前最渴。望的并不是盛大的婚礼,而是旅行结婚。” “旅行结婚是不行了,要不,我们旅行度蜜月吧?” 欧阳启迪兴致勃勃地提议道,他想到若是今天雷冥远跟英若芳结了婚,t市到处谈论的肯定是这一对主角,而郁希,她需要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好好休养,这t市,绝不是个好地方,至少在这一段时间内。 “也好。” 冷郁希觉得自己需要离开一段时间,她需要疗伤的时间,还有,她无法真正面对雷冥远,至少在现在,即使她已经下了决定,但是雷冥远如罂su一般,让人谷欠罢不能,她还需要时间,来忘却心伤。 “这还没结婚呢,就在谈蜜月了,”欧阳启迪觉得自己也太不可思议了,跟个冲动的毛头小子,没有半分区别,他看了一眼冷郁希,又按铃招来医生,给冷郁希检查了身体,医生说她也需要适当的走动走动,但适合小幅度走动,不能做剧烈运动。 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睨了欧阳启迪一眼,他当下明白了,耳垂微微发烫,有些气急败坏的将医生给赶了出去。 冷郁希的户口本还在家里,欧阳启迪先驱车去她家拿,冷郁希给了他一串钥匙,告诉他大致在哪个位置,此刻的她,不想面对雷冥远,尽管她认为这处公寓如果,如果没了自己,雷冥远根本就不会回来,这仅是他金屋藏娇的一处寻欢场所而已。 欧阳启迪上去时,没有任何阻碍,也没有碰到雷冥远,雷冥远已经驱车赶往婚礼了,他有些莫名的期待,并不是期待自己的婚礼,而是期待看到冷郁希。 抽了一晚上的烟,他想通的唯有一件事,就是他并不想将冷郁希让给欧阳启迪。更确切的说,他不想想象冷郁希躺在别的男人的身下申银,这让他有杀人的冲动。 满室的乌烟瘴气,客厅里玻璃茶几上满是烟头,烟灰缸早已溢出来了。 欧阳启迪剑眉紧锁,拿了户口本便下来了,冷郁希本来叫他打包点生活用品的,但是在看到这么多烟头时,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便出来了,坐上驾驶座,看到欧阳启迪双手空荡荡,唯有一个本子,她有些不敢置信,“你没有给我拿换洗的衣服吗?” 她看他的样子,知道他能够下来这么迅速,就知道他并没有碰到雷冥远,他,此刻应该穿着新郎装,在婚礼上迎接宾客吧?还是去接新娘呢? ------------ 第七十章 紧要关头 欧阳启迪淡淡地勾了勾唇,“你那些衣服,全不见了,”他挑了挑眉,戏虐道,“没关系,到时换新的就好了,郁希,你不必为你老公我省钱的。” 冷郁希闻言,深似黑潭的双眸稍稍黯淡了几许,欧阳启迪只看到她的手紧紧捏着包包,倔强的侧面,最后他终于听到她低低的嗓音响起,“开车吧。” 欧阳启迪就算无法猜透冷郁希的内心,也自然是知晓她此刻的心头,是不好受的。他知道自己并没有说出真相,撒了谎,这是他头一次对她撒谎,但是他也是为了她好,彻底的放下,以后,就让自己好好照欧阳她吧! 他双手紧握了方向盘,他一定会好好照欧阳她的,不会伤害她半分,也不会让别人来伤害她半厘。 民政局。 当冷郁希跟欧阳启迪到的时候,前头已经排了三对新人了。第一对是上了年纪的老年人,说是重新组合,说是一起领证为了老来有个伴,反正自己的儿女都结婚,还各自有了孩子,老板也没有了。 的确,最近t市的老年人重新组合家庭很流行,已经成了一种时尚。 第二对,女的小腹微微隆起,男的三十岁左右,女的长相不俗,男的长得很普通,甚至有了啤酒肚,比女的小腹那块隆起还要来的明显。 第三对比较正常,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看上去还蛮有夫妻相的。 前三对看到欧阳启迪抱着冷郁希过来领证排队时,还没有将人放下,都忍不住好奇地盯着欧阳启迪怀中的冷郁希。 冷郁希也有点不好意思,示意欧阳启迪放她下来,欧阳启迪佯装没有听到,她有些气闷,声音大了点,“放我下来。” 连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将视线投向她了,冷郁希这才发现那个登记结婚的女工作人员带着艳羡的表情看着自己,她稍稍调转了视线,发现自己身前排队的前三对中女的也都是带着这种表情,她不由瞪大了眼。 第一对那个瘦骨嶙峋的老爷爷,应该不行吧?老奶奶羡慕是正常的―――― 第二对那个男的要是抱起这个女的,他那个大大的啤酒肚会碰到女的小腹,万一不小心就不好了―――― 第三对倒是很乐观,那男的见女的羡慕,忙一把将自己身边的女的抱起,冷郁希却听到那女的在抱怨,“人家老公长得多帅啊。” 冷郁希失笑,听到那个男的大言不惭地说,“你老公我才是最帅的。” 然后她又听到那个男的小声嘀咕道,“人家老婆长得也很漂亮。” 最后她听到的便是那个女的伸手猛掐那个男的身上的肉,而那个男的疼的哇哇大叫,忙不迭地求饶,“好老婆,饶了我吧。” 欧阳启迪跟冷郁希面面相觑,都觉得这场景有些好笑。 他们两人来的还算早,不一会儿,后头已经排了长长地队伍。 轮到冷郁希跟欧阳启迪时,两人将身份证以及户口本都递出,工作人员瞄了一眼年龄,“你们俩都是刚过了结婚年龄。那么小就结婚,考虑清楚了么,我这几天已经处理了好多没结婚几天就又离婚的夫妻,我希望你们俩人慎重,这不是儿戏·······”工作人员碎碎念了一阵子。 欧阳启迪的确没有考虑到这点,冷郁希也有些无语,工作人员看着两个愣木头似的人,语气不由软了几分,“过两年再来吧。” 欧阳启迪这下倒是开始坚持起来了,“我一定要今天结婚。” 冷郁希也跟着道,“对,我们一定要今天结婚。” 他们若是今天不结婚,她无法脱离雷冥远,而他今后或许也无法娶到她了吧? 所以,不管怎样,他们今天一定要结婚,他们来之前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这年头,想结婚想疯了,看你们年纪轻轻,感情又稳定,还是过些年来吧。” 后头排队的有些不耐烦了。 欧阳启迪这时想起了可以使用特权,他之前跟民政局局长见过几面,还有些交情,抱起冷郁希,就走出人群。 冷郁希不由错愕,“去哪里?” 这都排了些了时间的队了,就这样放弃,还真有些可惜,况且,她不相信欧阳启迪就这么算了。 他黑眸闪烁,“反正我们今天会结婚的,你这个新娘子是逃不掉的,你冷郁希注定是我欧阳启迪的老婆。” “你说是就是。” 冷郁希也不跟他辩解,她相信欧阳启迪,他虽然只有二十七岁,但是并不比人家三十多岁的男人逊色。 欧阳启迪抱着冷郁希直接走进民政局局长的办公室,人家局长正兴致勃勃地打着电话,听到敲门声,微微不悦,大门是敞开着的,他抬头,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脸孔,那不是欧阳少吗? 欧阳氏的太子爷,他虽然当了局长,人家欧阳家从政的人人地位在他之上,他也想要高迁,这民政局根本捞不到半点油水,若是换成国。税。局、地。税。局,当个副局长都比这个位置强多了。 他当下放下电话,笑容满面迎了上去,“欧阳少,有何贵干?” 冷郁希对民政局局长这幅献媚的态度有些不敢苟同,但是有求于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况且这世间人人都不一样,她也没有资格评判人家该怎样不该怎样。 “我要结婚,但似乎你们的人觉得我颇为年轻,就是托拦。” 欧阳启迪倒是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民政局局长犹豫了下,但还是爽快地说道,“没问题,没问题。” 他狐疑的目光落在冷郁希身上,他有些好奇,这欧阳少结婚怎么如此低调,单枪匹马过来了。好歹是堂堂欧阳氏太子―――― “欧阳少,你先稍等一下。” 欧阳启迪知道他下去办事了,点了点头。 民政局局长办事效率果然很快,一会儿,结婚的登记表格就被呈送了上来,“欧阳少,你们只要在上头签上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 两人正要低头签名时,欧阳启迪的手机正在这个时候响起…… ------------ 第七十一章 到底怎么回事 欧阳启迪皱了皱眉,没去理会,任手机在口袋里不停地振动,冷郁希睨了他一眼,“怎么不接啊?” 欧阳启迪迟疑了下,还是摸出了手机,屏幕上闪动的“堂姐”两字忽明忽暗,弹跳得很是厉害。 他原本的喜悦顿时烟消云散,心中涨满了无限的愤怒,雷冥远跟堂姐还真想要让笑去当伴娘,这简直是异想天开,白日做梦。 他当下直接挂断了电话,冲着冷郁希扯了一抹笑,“无聊份子的骚扰电话,我们签字吧。” 其实,冷郁希已经瞄到了他手机屏幕上的名字,她不明白的是今天是英若芳跟雷冥远大喜之日,他们为何还有这等闲情逸致打电话来催人,尤其是身为新娘的英若芳,她应该是忙得不可开交才是。 不过,这可不关自己的事情,从今天开始,英若芳、雷冥远他们等人,都跟自己无关了。 欧阳启迪低下头,认真签好了名字,他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写过字,一笔一划,跟幼稚园第一次学习写字一般认真,姿势微微僵硬,甚至从侧面看上去显得有些笨拙。 冷郁希睨向他时,发现他下颌紧绷,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当他刚刚划上最后一笔时,口袋中的手机又再次响起,他眼波流转,抬头觑了一眼冷郁希,她正好写好了一个“雷”字。 冷郁希依旧在缓缓勾画着姓名,仿若那是一张素描画,她勾勒的动作极为唯美,很好看。 不过,她写的很慢,这一点,欧阳启迪有些不解,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让他有关机的冲动。 冷郁希也没有出声,倒是民政局局长不可思议地打量着这一对新人,觉得他们的行为跟思想,都让他琢磨不透。 待冷郁希写好之后,欧阳启迪才摸出手机,正想关机,听到冷郁希淡淡地问道,“他们到底想要我干什么?” 她知道,她到底知道了什么? 欧阳启迪的目光停留在冷郁希的表情上,想要看透她的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到底是放开了,还是要纠缠到底? 他的心底百转千回,五味陈杂,低头触及的签名映入眼帘中,他下沉的心又缓缓浮了上来。 她已经是自己的老婆了,她已经签了字了,雷冥远就算想要后悔,自己也不会这么轻易放手,更何况因为那条生命的流逝,郁希肯定不会原谅雷冥远。 欧阳启迪如是想着,心头萦绕的焦躁逐渐散去,两人接过、民、政、局、局、长递过来的红本本时,他瞪了良久,才打破寂静,他勾了勾唇,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郁希,老婆,我们回家吧。” 欧阳启迪笑得就跟个大男孩一样,这下,民政、局、局、长心头倒是有些明了,这个大少爷是喜欢上这个女孩,很有可能这个女孩的身份是贫家女,无法入欧阳家的大门,欧阳启迪先斩后奏,就算欧阳老爷子想要反悔,也为时已晚了。 讨好了欧阳少,欧阳老爷子到时知道了,会不会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呢?他胆颤心惊起来,有些后怕,但是他听到欧阳启迪的保证,才放下心来。 “这个人情,我欧阳启迪必定会还,冯局、长。” 欧阳启迪和冷郁希离开之前,他在民、政、局、局、长办公室的门口如是说道,民、政、局、的冯局、长这才重新拾起了电话,兴致勃勃继续之前跟某人忽悠的话题。 当他们出来时,刚才排在他们之前的那三对新夫妻意犹未尽地在留影,说百年难得一遇,三对有缘碰上是福,拿个数码相机猛拍照。 看到欧阳启迪跟冷郁希出来,第三对夫妻很热情地邀请他们加入,欧阳启迪跟冷郁希无奈之下,挡不住六人的热情,跟着照了几张,意思意思下。 临走时,那对夫妻硬要他们留下个e-mail地址,说改天给他们发过去瞧瞧。 当欧阳启迪坐上黑色保时捷的驾驶座时,发动引擎,一踩油门,车子往他在t市大学附近的公寓驶去。 欧阳启迪的手机再次响起,冷郁希这才想起刚才欧阳启迪还未回答她的问题。 “你这般为难,他们到底要我做什么?启迪,既然我嫁给了你,那么我就跟他已经毫无关系了,或许我还不习惯,但是我想时间会是最好的证明。” 冷郁希神情很淡定,欧阳启迪努力在她脸上寻找蛛丝马迹,发现她眼神清澈,说得很认真,这时,他才接起了英若芳打进来的电话。 “喂。” ------------ 第七十二章 震惊消息 欧阳启迪低低应了一声。 “启迪,你怎么一直不接我电话,还挂断,你这是在搞什么鬼?我昨天就跟你说了,让你今天早点把冷郁希带来,化妆师已经来了,服装也到了,婚礼快开始了。” 电话另一头的英若芳说得极为气急败坏,新娘子的好心情全被挖空了,破坏殆尽。 雷冥远在耍脾气,说伴娘不来,这场婚礼无法开始。 英若芳当然有些明白了雷冥远的话语中有着满满的不愿,但是她目前需要做的便是将冷郁希给请来,让婚礼继续,她无法说服雷冥远,但是她不相信无法说服欧阳启迪,他们好歹也是一家人。 自己若是结不成婚,顾家的脸面,欧阳启迪多少也跟着丢脸,难道他不知道吗? “启迪,听你应得这么不甘情愿,不会想要帮着冷郁希临阵脱逃吧?还有爷爷发威了,你昨天就这样匆匆离去,将爷爷一个人丢在医院,今天又连你堂姐的婚礼都不参加,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英若芳还在那边大吼大叫,她呆在新娘化妆室,一个人,所以形象无需罔顾。 “堂姐,不好意思,你跟爷爷说下,我今天不过去了。” 欧阳启迪浑厚的声音缓缓而温润,但还是听得出来,夹杂着一丝隐隐的不耐。 “启迪,你不把冷郁希带来,我的婚礼怎么办?” 英若芳的声音中多少流露出恐慌,她最近越来越摸不透雷冥远的脾气了,他昨天甚至提出拖延婚礼,这让她紧张不安,不能再出现意外状况了,不然这让雷冥远有借口可循。 “堂姐,这个世界又不是没有伴娘人选,你又何必非要杠上郁希呢?雷冥远是很残忍,没想到你一次又一次地咄咄逼人,你比他更残忍。” 欧阳启迪平静的说道。 如今释怀了,他对于他们的婚礼没什么兴趣,况且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他们结婚可不关自己跟郁希什么事情呢。 冷郁希在听到欧阳启迪指责英若芳残忍时,双手忍不住握成了拳头,又松开。其实论起雷冥远跟英若芳,她倒是觉得雷冥远要残忍上一百倍、一千倍,甚至无法统计。 “可是冥远说要冷郁希当伴娘,她不来,那我的婚礼怎么进行?” 英若芳的声音就算隔着手机,也十分的锐利。 “那不关我们的事,我知道郁希今天无法当得成伴娘了,因为我们已经登记结婚了。堂姐,你该恭喜我们新婚快乐,我们接下去还要去蜜月旅行,我们没空去参加你的婚礼了。你告诉爷爷,过阵子等我跟郁希蜜月回来,再去看望他老人家。” 欧阳启迪的嗓音因为吐露这个事实而变得充满you惑力,至少听在冷郁希耳中,是这样。 然后听在英若芳耳中,晴天霹雳,她浑身一震,一下子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启迪他一声不吭跑去登记了,这是怎么回事啊。先斩后奏,爷爷,肯定要大发雷霆的,他胆子也忒大了点,还想要现在开溜。 她反应过来,便提高了声音,“启迪,你竟然跟冷郁希结婚了?你有没有想过这后果,冥远说他是不会承认冷郁希是他的妹妹,她若不是冥远的妹妹,那她的身份,根本配不上你。爷爷肯定不会同意的,你先回来,把冷郁希也带来。你若是听我的话,等堂姐我结婚后,肯定会帮你向爷爷求情的。你先不要去旅行,不然我的婚礼没有伴娘,怎么进行下去?” 虽然想到爷爷生气,但是英若芳此刻想到有关的无非是她的婚礼状况,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始了,新郎还未进入状态,伴娘也不在踪影,而且欧阳启迪还丢给了她一个爆炸性的新闻,这让她微微头痛起来。 “你们要去哪里度蜜月?” 她想,现在去拦截下他们,应该还来得及吧。最好能够规劝他们回来,他们是私下悄悄结婚的,谁也不知道冷郁希这个雷冥远期许的伴娘已经结婚了,就算事后,也可以说在自己结婚后,这一对才去登记结婚的。 “堂姐,你们结婚是你们的事情,不要将我跟郁希拖下水,况且你昨天打电话过来,我从来就没有答应过你什么,一切都是你自己想当然,这残局你自己解决就好了,我要挂了,不然赶不上飞机。” 欧阳启迪理所当然的说道,径自挂断电话,关机,几个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十分熟练。 他冲冷郁希笑了笑,“老婆,我们去哪里度蜜月呢?” 冷郁希当然是听出了欧阳启迪话语中浓浓的调侃,也听出了之前英若芳死缠不放的便是让自己当伴娘,她赢了,是来耀武扬威的吗? 她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目光掠及膝盖上两个红本本,那是两人从民政局出来,欧阳启迪便要交予了她,说让她好好保管,这可是证据,无法抹灭的证据。 “去维也纳吧。” 冷郁希脑海中浮现僚高大健美的身影,他之前一直在说维也纳的美女是多么热情,维也纳的风景是多么美丽,让她不由自主也开始向往,开始憧憬起来。 “好,老婆,那我们蜜月的第一站便是维也纳。” 欧阳启迪吹了个响哨,满脸春风,一脸神往的期待。 其实,他并不是没有去过维也纳,相反,他去过很多次了,但是他相信跟冷郁希一起去的感觉,肯定会出乎意料,那种美好的感觉,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冷郁希唇角也牵出一抹笑意…… ・・・・・・・・・・・・・・・・・・・・・ 那边,当英若芳听到手机里传出嘟嘟嘟的声音时,有些火大,想要摔掉这个手机。 欧阳启迪他实在是太过分了,不但自作主张跑去登记了,还将她的伴娘人选给掳走了。她对冷郁希是没有多少好感,但是此刻她迫切需要她的出现,听说雷冥远还没有换新郎服。 他以为这是办家家吗?但是她又无法强迫他,他是个霸道强势的人,而她在他面前,都是一贯的温柔,是个典型的大家闺秀形象。 当英若芳转身,发现门口站了一个人,熟悉的一抹修长,如今正依靠在门口,一脸阴沉。 她心头倏然一顿,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到底站了多久? 他到底听到了什么? ------------ 第七十三章 闹剧 一脸茫然,英若芳不知道,她有些恨起自己全副精神都投入在刚才的通话中,没有分心注意到门是否被打开了。 雷冥远见她挂断了电话,大步走了进来,面色不善地走近英若芳,一字一字从他那张性感削薄的唇中逸出,有股如坠地狱的冰冷,“若芳,冷郁希呢?” 英若芳闻言,心跳微微加速了起来,浑身的血液都仿若静止、被凝固住了,她定定地注视着雷冥远,猜着他是否知道了,刚才是否听到了,在试探她。 她觉得此刻的雷冥远浑身的戾气很强烈,强烈到了她无法忽略。 “正在赶来的路上,冥远,他们就快来了,但是快十点了,我怕他们要赶不上了,不如我换个伴娘,如何?反正还来得及,要不找个未婚的公司女职员算了。” 英若芳笑意盈盈地建议道,她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装出刚才那个电话没有打过一样,劝解着雷冥远,“冥远,你怎么还穿着这套衣服,设计师已经将你的新郎服送到好久了,你快去穿上,试试效果看,合身不合身,不过一般来说不会有差错的,肯定合身。” “若芳,我都听到了。” 雷冥远怒火倏然蹿了上来,烟灰色的瞳仁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最多的是愤懑,他几乎咬牙切齿地道,“欧阳启迪跟冷郁希竟然结婚了,她的胆子可真大,我一定要把她抓回来,我亲爱的妹妹。我要去机场,婚礼的事情,你撑下,最好跟他们解释下无法如期举行,因为伴娘缺席的缘故。” 千古罪人,也该有那个缺席的人承担,冷郁希她既然敢这么做,就要承受t市的风暴。除非她,再也不回t市。 她会不会再也不回t市呢? 当脑海中蹿起这个念头时,雷冥远十分得火大。 英若芳还未来得及说,雷冥远已经甩门而去了,这可是t市今年最大的噱头,欧阳家跟雷家的联姻,政界权贵之女欧阳家大小姐嫁给金融界的天之骄子雷氏总裁雷冥远,这是多么醒目的报纸头条,竟然硬生生因为冷郁希的缺席,而取消了。 雷冥远难道不怕欧阳家解除跟他的合作,抽走两家合作的资金,毁约,让雷氏元气大伤吗? 雷氏虽不至于倒闭,但是雷冥远这十年来的努力,会白费了。 而且,这会直接关系到雷氏今后的发展,雷冥远竟然罔顾雷氏的声誉,而赶去堵人,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直到在窗边看到那辆熟悉的兰博基尼扬长而去,英若芳还是不敢置信这一幕的发生是真实的。 若非设计师进来,英若芳的思绪还在游离之外,“若芳,你好了没?伴娘来了没?快要来不及了。” 设计师是英若芳的好友,但是很年轻时,就嫁了人,老公是普通的公务员,薪资不高,还没她设计师好友的薪水丰厚,两人这么多年,却没有实质性的炒锅,英若芳也没有看到她这个好友发脾气闹离家出走。 英若芳想不通,她这个好友才华横溢,长得虽然一般,但身为设计师,很懂打扮跟搭配,总能够让她自己看上去可以跟美女归为一类,但是却嫁了这么一个普通甚至不起眼的老公,好友的老公英若芳当然是见过的,个性甚至称得上木讷,她觉得他们两个人不相配。 英若芳从小就认定只有门当户对的婚姻才会幸福,才会维持很久,估计是受到她自己母亲的影响,她的父母感情很好,其实也是联姻结婚的,先结婚后恋爱,婚后和谐美好,父母一直是英若芳的楷模。 “若芳。” 设计师流芳觉得英若芳有些莫名其妙,今天都要结婚的新娘子了,还没有露出真心的笑容,冲人笑,也觉得是苦笑,很勉强的笑。 英若芳挑选的丈夫虽然是人中之龙,但是流芳却看得出那个雷冥远对英若芳不冷不热,一直都是英若芳拉下脸面去讨好他。 她不解,这是婚姻,强调的是男女平等,而这一对即将结婚的男女显然,一点也不明白婚姻的神圣光辉,他们的婚姻,看上去,更加是办家家酒,新郎至今连衣服也没换,一身皱巴巴的西装,隔夜没换,她眼尖,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之前也接近新郎过,雷冥远的身上浓郁的烟味,让她有逃离的冲动,显然在烟味扑鼻的情形下呆了很久,很久。 “若芳,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流芳有点吃惊地看着英若芳忽然落泪,声音听上去很委屈,“流芳,冥远他想要取消婚礼。我该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 ”流芳,我该怎么办?我真的爱他,但是他不爱我,当一个男人在婚礼的当下,都能够抛下一个女人独自收拾残局,这到底代表了什么?代表了他心底没有给我留一点位置,他竟然连一点位置都舍不得给我留。“ 英若芳呜咽起来,此刻的她,想要发泄满心的情绪,她真的觉得很委屈,她是堂堂欧阳家大小姐,政界权贵之女,在婚礼当下,新浪逃婚了,而她还要站出去面对众人,收拾残局。 ”若芳,你为什么不能看开点呢?其实我第一眼就觉得雷冥远这个男人不适合你,他高高在上,拥有俊美的皮相、完美的身价,但是他太过无情冷漠,之前他伤害了多少t市女人心。你回国后,一头栽了进去,也听不进我们这帮朋友的劝告。如今,你抽脚还来得及。“ ”这样的一个男人,一点也不疼惜你,你还吊在那棵树上干嘛?你又没有被虐倾向,就算你们今天真的结成了婚,我觉得今后你的日子也不一定好过,那个男人心中没你,他要是在外头玩女人,你觉得你管得住吗?还是找个老实点的稳当些,我家的就不错,当然我看得出来你狠不屑这一类男人,其实我觉得这一类男人最适合我们这帮女人。“ 流芳见英若芳哭得凄惨,忍不住劝道,她甚至为英若芳忿忿不平起来,这雷冥远实在不是人,能在这婚礼当刻临阵脱逃,这男人算什么东西?也不想想,这残局是很容易收拾的么? 又不是阿猫阿狗办家家酒,这可是本年度最热门的金童玉女、商界跟政界最大的联姻,外头都是媒体跟记者,来观礼的一干人个个是有来头的,解释? 怎么解释?说新郎逃婚了―――― 有人会信吗?雷冥远往日的形象可是深入人心,不会有人认定雷冥远逃婚,只会认定英若芳没本事绑住这个男人的心。 雷冥远既然敢在这个当下离开,就表明这一切的后果,他接下来会承受。 其实,刚才听到冷郁希跟欧阳启迪登记后,雷冥远的心,就没有平静过,汹涌澎湃的情绪逼迫他一刻也呆不住。 在流芳安慰着英若芳以及在思考着如何出去跟外头的一帮宾客解释时,同一时刻,雷冥远正驱车赶往机场,他心头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将冷郁希给抓回来。 ------------ 第七十四章 是何滋味 欧阳启迪跟冷郁希直接驱车便去了机场,他本想回t市大学旁自己的单身公寓一趟,后来觉得来回实在太麻烦了,冷郁希一件行李也没,他自己也干脆懒得带了,反正一切的生活用品,去那边再买也行。 去维也纳的下一班班机,欧阳启迪在路上就打电话订好了,所以很快,他们就已经坐在飞机上了。 雷冥远赶到机场时,他们的飞机刚刚起飞,他脸色阴沉地望着高空中那班飞机,注视了良久。 他蓝色的瞳仁中微微黯淡几许,他头一次觉得原来当冷郁希想要离开时,她会费尽一切法子,自己也会无能为力。 想到这里,他的神情微微挫败,雷冥远想起了英若芳打电话里透露的信息是欧阳启迪跟冷郁希已经在民政局签字结婚了,速度奇快无比,英若芳若是第一个知晓的人,那么自己应该是第二个了,当然,除了他们当事人。 自己对于冷郁希私底下结婚的事情,两个字,即为“不爽”,的确,雷冥远从听闻这个消息至今,心里很不爽,他十分的不爽,极度的郁闷。 他呕死了,没想到欧阳启迪跟冷郁希动作竟然这么快,登记结婚?他千算万算,却遗漏了登记结婚是最快的一种。 他一直以为冷郁希若要嫁给欧阳启迪,必定需要经过重重困难,至少在欧阳家的门楣那道坎上,她冷郁希的身份很难得到欧阳老爷子的点头赞同。 没想到,欧阳启迪是如此聪明,想出了登记结婚这个法子,先斩后奏,除非欧阳老爷子叫他离婚,不然冷郁希必定要跟欧阳启迪绑在一起。 雷冥远知晓的是欧阳启迪对冷郁希了解颇深,自己就算在欧阳启迪面前拆穿了他的老底,他也不可能放弃冷郁希。 那天在大厦相遇就察觉了他在这件事情上的强势,欧阳启迪对冷郁希的情意,从他的举手投足间,可以表现出来,雷冥远不明白欧阳家太子到底看上冷郁希哪一点,她性子略带寡淡,对人不冷不热,想必欧阳启迪也吃了不少闭门羹。 若不是他的坚持跟他的身家,足以承担得罪雷冥远的后果,他欧阳启迪,也绝不会成为她冷郁希选择的结婚对象。 这一点,雷冥远心中有数,从冷郁希同意跟欧阳启迪登记结婚这件事情足以表现出来,她是真的下定决心要摆脱他。 但是,自己如梦魇一般困扰了她这么多年,她冷郁希以为,他雷冥远会轻易让她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想到这里,雷冥远的拳头握得更紧,冷郁希她竟然在背叛他跟别的男人上床之后,还胆敢不要死地丢下了一枚劲暴的炸弹,跟新情人双宿双飞,度蜜月去了。 无可否认,冷郁希真的是很拽,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出乎他雷冥远的意料之外,让他甘拜下风、望尘莫及。 在机场的附近逗留了很久,雷冥远才坐回他的那辆兰博基尼,一下子,他并不想离开这里,他打了个电话给民政局的刘局长,经确认,欧阳启迪跟冷郁希的确在早上民政局开门不久后,领了结婚证。 从这个刘局长的态度上,雷冥远听出了些端倪,这个刘局长在他们登记结婚上必定是出过力。 雷冥远微微眯起狭长的双眸,眸底深幽,不见底,这个刘局长,从今以后,看来定要成为他雷冥远的拒往来户。 当然,刘局长是不知道这个中缘由的,当初他以为帮了欧阳少会得罪顾老爷子,哪能够想到间接还得罪了雷冥远这座大山,在夹缝间求得生存,他刘局长今后的日子,肯定过得没有之前那般滋润。 得到欧阳启迪跟冷郁希的那个结婚确认后,雷冥远的心头翻涌上来的滋味具体说不上来,他就是觉得心头堵得慌。 这是一种不可言喻的感觉,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甚至可以称得上怅然若失,他多少知道自己心境的变化,源于冷郁希的离开。 他手指间夹着一根烟,通红的火苗忽明忽暗,一个又一个漂亮的烟圈从他那张性感的薄唇中吐出,瞬间成了一片缭绕的烟雾,白茫茫的一片,在某种程度上,挡住了他的视线,视觉上的阻碍,却让他整个头脑愈发清晰起来。 雷冥远总觉得冷郁希跟欧阳启迪突如其来的等记结婚有些匪夷所思,似乎过急,好像在逃避着什么? ------------ 第七十五章 满腔怒火 难道就是因为自己跟英若芳的结婚吗? 他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之前冷郁希在那个诺斯集团的总裁的怀抱中,还不冷不热地跟自己说恭喜来着,她那声恭贺,倒是让自己不舒服了好一阵子。 雷冥远总觉得他们的仓促结婚,引人猜疑,但是他倒是知晓欧阳启迪会赞同,只有冷郁希肯点头。 心头还是浮现一种淡淡的不安,这在亲眼看到米兰那一班班机起飞时,就一直存在,没有抹去过。 他吐出最后一圈白雾,掐灭快要烫到手指的烟头,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雷冥远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压低,加上刚刚抽完烟,听起来有些沙哑,“帮我查一下冷郁希最近十天发生的事情,最好能够查到具体详细的作息表。钱,我会先付一半汇到你的账号,事成之后,再将另一半汇进去。” 听到那边的人应了一声,雷冥远又加了一句,“越快越好。” 挂断电话之后,他便驱车往婚礼现场回赶,觉得英若芳有些无辜,成了自己怒气之下的牺牲品。她其实没错,自己一直没有明说,但是今天的他,真的没有什么兴致结婚。 又或者更加确切的说,他觉得他就算真要结婚,这场婚礼上,至少也要出现冷郁希这一号人物。 雷冥远想到这里,又觉得自己似乎最近将越来越多的心思投注在冷郁希身上了,她的反抗,她的背叛,让他意识到冷郁希在他心底,已经成了一个不可缺少的部分。 至少,他很不习惯身边少了一个她,少了她,他的生活似乎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乱糟糟的,连情绪都时起时落,很不稳定。 雷冥远认定,只要把冷郁希抓回来,他的生活才会恢复正常,当习惯已经成为自然,他早就已经理所当然将冷郁希划为自己的私有物了,让他人霸占,只会让自己更加不适。 他一定要将冷郁希抓回来,一定,等也要等她回来,但是他等得住吗? 他不知道…… 想到欧阳启迪跟冷郁希去维也纳度蜜月,他心中顿时浮现一阵沉闷的窒息感。 度蜜月,这三个字明显就是甜蜜的代表,孤男寡女,一个二十五岁一个二十七岁加上又是冲动的年龄,他不相信他们共处一室,会什么也不干,盖棉被纯聊天,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他会相信就是自己撞邪了…… 冷郁希在床上很开放,她觉得男女之间做那种事,是互相平等的,她在床上会毫无保留地奉献自己,在让雷冥远高兴的同时让她自己也能够得到尽兴。 每一次,他们缠绵时的动作都是那般激烈,雷冥远总是很享受那种淋漓的姓。爱带来的块感。 想到冷郁希也会在欧阳启迪床上这般热情,雷冥远蓝色的深邃瞳仁剧烈一缩,他胸口倏然剧烈起伏起来,那是典型的愤怒。那里涨满的全是愤怒的火焰,越燃越旺,仿若他的全身都笼罩在一片灼热的火光中,即将被烧焦…… 他回来的开车的速度有了明显的迟缓,没有如赶去机场那般奋不顾身,将车速的马力开到最大,横冲直撞,连红绿灯都不兼顾了。 此刻,他心头萦绕的都是跟冷郁希有关的焦躁感觉,根本就没有想过跟英若芳有关的事情,也没有想过去婚礼现场后,如何解释这一场荒谬的婚礼,只因为了想看冷郁希一眼吗? 他越来越不明白自己了,自己对她,不是带着践踏的心吗? 她的母亲是冷灵溪,那个破坏自己家庭和谐的女人,那个让自己的母亲想不开自杀了事的女人。 雷冥远从来没有想过如果冷郁希真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跟他有血缘关系,他还会让她当自己的情妇吗? 因为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所以他直到现在还未理清楚他对冷郁希的感情。 雷冥远到了婚礼现场的时候,那里已经清空了,新娘化妆室的大门敞开着,里头沙发上坐了几个人,英若芳的父母,欧阳启迪的父母,欧阳老爷子,还有英若芳本人。 英若芳身上还穿着洁白的婚纱,雷冥远这才正视起她来。说来也有些嘲讽,在之前,她也是穿着这套婚纱,但当时的他,心思到底游离到哪里去了,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其实今天的她,很漂亮,不穿职业套装,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女人味多了。 只不过,此刻的她估计之前狠狠哭过,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娇弱,眼眶微微发红,看到雷冥远时,那种眼神,带着点三分哀怨,那双经过泪水滋润的双眸,愈发清澈起来,里头清楚分明地可以看到英若芳对雷冥远的爱怨交加。 她恨的是自己,恨他这样抛下她一个人独撑场面,而她,却恨不起他来。或许她借口对他有恨,但是浓烈的爱早就覆盖住那累积不起来的恨,因为她的恨,如盘散沙,无法凝聚起来,根本就没有bao发的力量。 欧阳老爷子见雷冥远回来,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目光锐利地盯着他看,良久才吐出几个字,“冥远,你还记得回来啊?你这样一声不吭将若芳抛下,让婚礼无法进行,还说缺少伴娘,若真有心结婚,伴娘不需要也成。你连跟我老头子一声招呼都不打,扬长而去,这让我们欧阳家的脸面往哪里搁?好歹我们欧阳家在这t市也有一席之地,很多人的要卖我们顾家一个脸面。今天来参加观礼的宾客,哪个不是t市有头有脸的重要人物,让他们空手而归也就算了,我老头子怎样也要给他们一个合理的交代,你说是不是?” ------------ 第七十六章 讨个说法 欧阳老爷子果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在这种质问的场合上,还能够压制得住内心的愤怒,实在是令雷冥远佩服不已。 估计是他出面,才让众多宾客离去了,只是不知道欧阳老爷子找的是哪一样的借口,自己先前跟英若芳说的是伴娘人选缺席的缘故,听欧阳老爷子的语气,果然,英若芳跟欧阳老爷子提过了,但是就是不知道他是怎样跟外界以及媒体交代处理这事情的。 “欧阳老,我知道你说的都很有道理,说道理,我雷冥远肯定是说不过你,我也知道今日,是我对不起若芳,但是我觉得若我们真的结婚了,或许有些事情会更加棘手的。这婚礼,你也是知道的,都是你们欧阳家人在办的,我几乎没有插手过,我突然的反悔,也给欧阳家造成了不小的损失,但是媒体那边,我会出面澄清的,这一切都是我雷冥远的错。至于欧阳家跟雷氏的合作,若是欧阳老爷子要从中抽离,我雷冥远也不会阻拦,这雷氏遗留下来的问题,我自己一人承担就可以了。” 雷冥远面对欧阳老爷子,依旧是那般镇定自若,语气平稳,他以退为进,态度带着歉意,就是要让自己下得了台,也想要人家卖给他一个面子。 欧阳老爷子定定地看着雷冥远,沉吟了半响,才说了一句,“冥远,其实老头子我一直很欣赏你,你有着我年轻时那股狂劲,短短几年间,将雷氏拓展得何其迅速,让t市所有的人都对你这个商业鬼才佩服不已,老头子我上了年纪,身体功能都衰退了,都不知道还能吃上几年,儿孙各有命,我知道若芳是可能有某些地方做的不好,但是她也尽力了,你这样不给她面子,以后叫她如何在这t市立足?” 先礼后兵,雷冥远恨恨地想,欧阳老爷子虽然身体机能时不时罢工,但头脑可是一点也不糊涂,什么事情,他可是都看在眼底的。 如今,他也退了一步,无非就是让他给英若芳一个交代,无非就是让他雷冥远一定要娶英若芳,不然英若芳若是再嫁他人,肯定会成为这t市的笑柄。 雷冥远这一刻,很确定,昨天说的推迟婚礼不是随意出口的,他内心看来的确是不想娶英若芳,他没有所谓的冲动,更没有所谓的热情。 “欧阳老爷子,冥远十分抱歉,我在这件事情处理上,确实有所不当,但是我现在很肯定如今止步比起今后的离婚,对欧阳家的声誉影响会小上很多。” 雷冥远低低地说道,英若芳忍不住出声,“冥远,还没有结婚,你就想到离婚去了。我英若芳有如此不堪吗?还是说你喜欢的人是你的妹妹冷郁希呢?如今启迪已经跟她登记结婚了,你刚才的临阵脱逃,是不是想要去把他们追回来,你会回到这里,是否表明你很失望,你并没有追上他们。” 雷冥远蓝色的瞳仁一闪而逝的是一抹阴鸷,但是他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下来,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冷郁希跟欧阳启迪结婚这个事实,让他内火中烧,恨不得将那个说话的人的嘴巴给撕裂。 可是他的理智还没有丧失到某种境界,眼前还有欧阳家老爷子,他雷冥远理亏在前,不能做出更加备受瞩目的事情来。 “若芳,你没有不堪,只是我觉得我们之间结婚,太仓促了,而且,我发现对你,我并没有渴望过婚姻。你很好,很优秀,但是我发现我们之间始终梗在一道线外,无法进退自如。你难道没有察觉到吗?” 雷冥远有些佩服自己还能够心平气和地跟英若芳说教,尽管此刻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他以为欧阳老爷子就要对他宣判了,大不了接受那个死刑的宣判,没想到之前显然英若芳还没有将欧阳启迪私自跟冷郁希结婚的事情告诉他,欧阳老爷子此刻的怒火都集中到了欧阳启迪私自做出的决定上了。 欧阳启迪从小就是由欧阳老爷子带大的,感情跟老爷子是最为亲厚的,如今欧阳老爷子一听到这一则劲暴的消息,一时情急,咳嗽到几乎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若芳,冥远说的是不是真的?启迪他真的是结婚了吗?他现在人呢?怪不得今天连人影都没出现过。” 欧阳老爷子发火了,欧阳启然跟欧阳凌两人忙安慰道,“爸,你先不要着急,启迪虽然才二十多岁,但是不可能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 欧阳启迪之父欧阳凌,其实脸色也是十分凝重的,他是放下国外的生意,匆匆赶回来参加侄女的婚礼的,没想到闹了这么一出乌龙。 这下,又从英若芳口中听到自己家一向颇为放心的儿子,竟然干出这等让人惊诧到掉眼珠子的事情,结婚大事,家人都隐瞒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第一卷 ------------ 第七十七章 撕心裂肺的痛楚 欧阳凌的心头也是沉甸甸的,欧阳老爷子都已经发火了,他也就不想在这上头火上浇油了,倒是他的妻子一脸的不可思议,忙打电话询问了下凌妈,欧阳启迪跟凌妈的关系较好,算起来,她这个母亲当得也挺失败的。殢殩獍晓 欧阳家家大业大,本家又仅有欧阳凌、欧阳启然两兄弟,一个从商一个从政,分工明确,如今这一代剩下的便是欧阳启迪跟英若芳两个小辈。 英若芳是女的,本来以为嫁给雷冥远,跟雷氏联姻,门当户对,又顺了英若芳的意,很不错。 没想到如今闹到雷冥远不愿意娶她的地步,剩下的欧阳启迪,本来就是欧阳家这一代唯一的男性,这欧阳家以后就可指望他了,毕竟英若芳是要出嫁的,欧阳老爷子就算思想再开放,也没有想过将偌大的族业交给英若芳这个孙女,加上欧阳启迪自小比常人聪明,他自然是偏爱欧阳启迪多些。 如今听到他做出这等事来,他真是气炸了,浑身的血液都往大脑冲去。 雷冥远勾了勾唇,露出一抹嘲讽,“当然是真的,欧阳启迪私自跟冷郁希结婚,我还没找他理论过呢。这事,你们欧阳家的人,应该最为清楚。” 欧阳老爷子闻言,脸色十分不好看,一阵青一阵白,冲着英若芳大声问道,“若芳,启迪结婚的事情是真是假?” “应该是真的,启迪在电话里告诉我的。本来冷郁希是要当我伴娘的,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启迪匆匆挂断了电话,就说他跟冷郁希结婚了,冷郁希不能当我的伴娘了,他还说要去度蜜月。” 欧阳老爷子一发威,真的很凶,英若芳一时也被吓到了,忙回道,她本来想要以此来质问雷冥远是否对冷郁希有情,没想到反将了一军,得不偿失,忙将自己知道的全部都招了出来。 “那那个冷郁希到底是谁?是雷家的人吗?冥远……” 欧阳老爷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克制住自己狂飙的怒火,转头迎上雷冥远的视线。 雷冥远蓝色的瞳仁倏地一缩,却很快就恢复正常了,他波澜不惊地道,“冷郁希不是雷禹的女儿,只是冷灵溪的女儿而已,我雷冥远没有私自对外公开,就是因为她的身份有问题,没有我雷家的血统,当然不配是我的妹妹了。” 英若芳虽然早已知道了这个消息,但从雷冥远口中听到这个事实,她还是忍不住一惊,没想到雷冥远将底线都摊开了,莫非他就是为了让爷爷不承认启迪的婚事? 事实上,雷冥远打的确实是这个念头,若是欧阳老爷子反对,冷郁希肯定在欧阳家无法立足,就算她跟欧阳启迪搬出去住,必定还要迎击欧阳老爷子时不时的找茬。 他们是登记了,结婚当然是可以离婚的,既然这个事实已经生成了,最好越快越好解决他们离婚的事情,这个恶人的执行者,欧阳老爷子是最合适的人选。 经过雷冥远这么一点拨,众人心中顿时如明镜一般透彻,在场的这几个人都是欧阳家的主心骨,当然听出了雷冥远言语中的深意,冷郁希不是雷禹的女儿。 他愿意说出这个事实,连他已死父亲的声誉都不顾,摆明了他对冷郁希这个妹妹身份的痛恨。欧阳家的人听在耳里,心中却是这般想道,除了英若芳例外。 英若芳是瞧过雷冥远对冷郁希的态度的,雷冥远只有面对冷郁希时,情绪才会波动得如此厉害,而面对一般人,就算是自己,都是冷冰冰的,这是典型的差别待遇。1519146 从这点可以看出,雷冥远对冷郁希是特别的,特别到他自己都不愿意去承认这个事实。 “她为何会跟启迪搅在一起?” 欧阳老爷子这句,是朝着英若芳跟雷冥远说的,他们是知情人,而自己却一点风声都没有闻到。欧阳老爷子此刻对欧阳启迪是既担心又生气,担心的是听雷冥远吐露的事实,冷郁希是冷灵溪生的女儿,欧阳老爷子根深蒂固的思想便是家教是相当重要的,在一个人的人生中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欧阳启迪潜移默化受的都是他自己的影响。 他没有想到他会出格的做出这等令自己措手不及的事情,这让他又恼又怒,觉得这个孙儿的行事,还需要磨练,同时他又担心欧阳启迪被骗,毕竟他当年私底下也是听闻过冷灵溪的风评不是很好。 生气的是启迪这个小子一声不吭跑去结婚,这结婚对象还是这般的匪夷所思,这声响亮的鞭炮声,他是最后一个知晓的。他这种先斩后奏的行为,让他觉得,在某种程度上,不得不承认他的教育十分失败。 欧阳老爷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命令欧阳凌,“你去查下航空公司的机票,查查他们现在在哪里?” 他又朝着雷冥远问道,“冷郁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到底还是担心自己的孙儿吃亏,启迪这小子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虽说不像一般的毛头小子那般急躁,但在感情上还算是稚嫩青涩的一颗果子。 这个冷郁希肯定是有些本领的,能够忽悠一向冷静自持的启迪去登记结婚,冲动到不顾一切后果。 欧阳启迪的母亲,这时已经结束了跟凌妈的通话,欧阳老爷子迫不及待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凌妈怎么说的?” “凌妈说前阵子启迪带过一个女孩子回过欧阳家老宅喝凌妈熬过的粥,昨天还让她去医院送了一次粥,好像是那个女孩子感冒、低烧加低血糖中暑了。本来凌妈是不用亲自去的,后来司机家里出了点事情,凌妈便亲自去了。可是凌妈觉得很奇怪,她赶过去的时候,发现启迪身上的衬衫是染了血迹的。凌妈问他,他说不是他的血,没事。可是不是他的血的话,那就表明应该是别人的血,能够让血迹染上启迪的衬衫,八成是那个女孩子身上的。凌妈说找院长问了下,他支支吾吾的,讲不清楚,估计是被启迪警告过了不准向别人吐露事实。凌妈说启迪好像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长的是不错,但总觉得让人感觉她很忧郁。凌妈说她无法看透那个女孩子,本来想跟我说的,而我这阵子一直很忙,没空坐下来听她唠叨这些事,她便想再等一阵子,启迪做事毕竟一向都是很有分寸的,凌妈也是信他的,没想到他这一回做的真的很出格,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欧阳启迪母亲一番话落,在场所有的人表情不一,尤其以雷冥远为最。 听到欧阳启迪母亲对欧阳老爷子的转述,雷冥远高大挺拔的身躯瞬间僵硬,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因为错愕,眼神变得微微锐利起来,从侧面睨过去愈发冷峻起来。 雷冥远唇角抿成了凌厉的一条线,脑海中始终充斥着一个字“血”,冷郁希的血,她受伤了?她哪来的血? 低烧、感冒、中暑,该死的,她哪来这么多他所不知情的病,更夸张的,还出血。 雷冥远心头浮现第一个跟血有关的念头便是车祸,心头莫名其妙盈满了些许痛楚,略带焦灼的痛楚。 “启迪的衬衫上染血了,昨天启迪跟那个冷郁希到底是呆在哪个医院的?” 当空气间的沉寂被欧阳老爷子威严的声音打破时,雷冥远恍惚的心神才回归原位,他想通了某些事情,若是冷郁希昨天若真的是因为车祸受伤,那欧阳启迪不可能还有这般盎然的情致带着冷郁希去登记结婚,还有旅行蜜月,冷郁希应该继续躺在床上当个病人才是。 所以,她应该不是车祸。 心,很诡异地,开始平缓下来,心跳,也很诡异地,不再跳得这般急促不安。 “市附医。” 欧阳启迪的母亲小心翼翼地回道,她的心也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到底在搞什么飞机,而老爷子显然是已经处于盛怒之中了。 “市附医?” 欧阳老爷子的声音忍不住扬了扬,“难道那个冷郁希还是······”明显的尖锐,还带着极度的不敢置信。 “不,她今年二十五,是市经济学院进修的学生,据说跟启迪是同学。” 见老爷子的目光掠过来,英若芳忙解释道,自己比起在场的欧阳家长辈,算是跟冷郁希最熟悉的一个了,当然除了雷冥远外。英若芳不解的是,明明是雷冥远逃婚的批评大会,如今演变成了另一番局面。启迪惊人的婚讯,让欧阳家所有的人都是那般措施不及,让欧阳家所有的人,都对他的出格,持反对态度。 看来,冷郁希根本就无法得到欧阳家人的赞同,以老爷子为最。雷冥远脸上的高深莫测跟欧阳家人的气急败坏,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一仗,雷冥远赢了,赢得很漂亮,因为在欧阳家的人心中,欧阳启迪跟英若芳的地位轻重,在这里很明显地反应了出来。 其实,看在英若芳眼中,雷冥远是赢了,殊不知他此刻的心情也是复杂难测,他蓝色的瞳仁眸色转深,燃烧着两簇火焰。 只不过,他垂下了纤长而卷翘的睫毛,遮掩了他内心的澎湃。 他并没有当下离开,因为他总觉得呆在这里,还能够探听到更多的消息,脚步无法潇洒利落地往外挪去。 欧阳老爷子冲着顾启然道:“给武院长拨个电话,我要知道启迪到底在搞什么鬼?” 电话拨通后,欧阳启然直接将手机递给了欧阳老爷子,欧阳老爷子在电话中大发雷霆,开门见山,直奔主题:“老武,昨天听说启迪在你那,是不是真的?” 雷冥远下意识转头,盯着欧阳家老爷子的张张阖阖的嘴唇,看到他的唇微微颤动,“什么?没有。” “老武,难道我年纪老了,启迪那小子瞒着我,连你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我还没有老糊涂,你以为你帮着启迪隐瞒我,我真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老武,你尽管帮他瞒着,要是真被我查出了点什么,一切后果,你自负。趁早说,我从轻发落,既往不咎。” 欧阳老爷子放了重话,若是武院长还是冥顽不灵、食古不化的话,他那个院长那个位置就不保。武院长不知交代了些什么,欧阳老爷子错愕,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重复道:“你说什么,那个冷郁希因为昏过去了被送过来,然后住院后不小心从床上掉下来流产了,你说启迪衬衫上染的血就是她的。” 雷冥远闻言,浓眉紧锁,冷峻的面容亦有些呆滞,微微曲起了右手的食指。 他心中有种酸酸涩涩的感觉,似是五味瓶打翻在胃中恣意翻搅,莫明的,竟有种想逃离的冲动,觉得不想再听下去了。 冷郁希竟然怀孕了?冷郁希竟然流产了? 他发现在同一时刻接收这两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他深思有些恍惚起来,他发现他一点也不了解冷郁希,明明以为自己是最了解她的人,如今他一点也不确信了。 冷郁希怀孕的苗头,他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冷郁希会流产,更是那般的不可思议,他觉得这两则消息听起来,比自己在婚礼上临阵脱逃,更加来得荒谬。 “那冷郁希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是不是启迪的?” 欧阳老爷子心中大震,依旧不依不饶。 石破天惊,雷冥远微微一怔,脑海中一片空白,眼睛忽然觉得微微刺痛,接着,愤怒支配了全身的血液,冷郁希难道早就跟欧阳启迪在一起了,她想要逃离自己是早已计划好的么? 武院长又不知道说了什么,雷冥远听到欧阳老爷子问道:“那没了的孩子已经多大了?” “九周?” 欧阳老爷子又忍不住发火:“你说孩子已经九周了,那她肚子里没掉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启迪的?” “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那启迪有没有说些什么?” “他一脸紧张,失去了一贯的冷静,方寸大乱,你说的真是我那孙子吗?” 整个房间充斥的都是欧阳老爷子时不时的怒吼。 九周? 雷冥远心中一动,忽然心烦意乱起来,他清楚得记起那个疯狂的一夜,那一夜仿若被蛊惑一般,迫不及待地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知道两人都精疲力竭的睡去。那一晚,因为白天受到欧阳启迪的刺激,他似乎忘记了做防护措施。 莫非…… 难道因为冷郁希怀的孩子是自己的,然后才想方设法嫁给欧阳启迪,那流产到底怎么回事? 雷冥远忽然有些气急,他蓝色的瞳仁闪烁着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神秘暗芒,他甚至无法理会自己此刻的想法,更加无法理解冷郁希到底怎么想的。 他有一股冲动当下就赶去米兰将冷郁希给逮回来,只有当面对质,才能够问出个所以然来。 她怀孕了,为什么连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给自己呢? 雷冥远觉得自己的胸口似乎被什么重物重重敲了一下,裂开了一条细缝,再也无法自然愈合,冷郁希丢下这么一个炸弹,丢下这么个烂摊子,就跟欧阳启迪远走高飞了,不知道说她聪明还是说她早有预谋呢? 他再也沉不住气了,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该知道的,他差不多都得知了。 他无法面无表情地听着欧阳老爷子重复着欧阳启迪如何反常对待冷郁希,这更加反衬出他的残忍跟冷漠。 他想要抽烟,但是手插入裤袋,发现里头空荡荡的,他刚才在车上已经将早上出门的那一包抽完了,昨晚抽了一夜,今天停在机场那边的车上又抽了一阵子。 他的烟瘾明明不深,最近因为冷郁希的反常,抽得甚为厉害,这一点,他不得不承认冷郁希对他的情绪有着极大的影响。 他唇角缓缓牵扯出一抹冷笑,冷郁希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是自己的,但是在自己知道之前,那一条小小的生命就悄声无息离开了。 若是那坠床不是意外的话,那么冷郁希是否想要一直隐瞒着自己这个事实呢?还是她想要直接拿掉这条生命,这意外对她来说,来得正是时候? 雷冥远发现这两个假设,他都不喜欢,不过若是她提前告诉自己有这孩子的话,他应该会让她生下来吧。他发现他并不反感冷郁希生下他的孩子。 但是他根本没想过身为未婚妻的英若芳生自己的孩子,连结婚都觉得勉强不了,雷冥远终于觉得自己的心态有些不正常了。 雷冥远的视线落在平滑的地面上,他的眼神被注入空洞跟茫然,他想不出来冷郁希听到怀孕这则消息时的震惊表情,他也想不出来冷郁希如何承担孩子没了这个意外的事实。 她那副倔强的神情,诡谲乍现,映入自己的脑海中,雷冥远蓝色的瞳仁因为沉思愈发深邃起来,不经意间,眸底浮现淡淡的悲伤,连他自己也察觉不到,但是他心里却微微刺痛,觉得这一刻真的是很难熬,恍如隔世,度日如年。 这一刻的,莫名想起了冷郁希曾经又哭又笑的悲伤脸庞,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心都禁不住微微缩紧。他有些痛恨起自己的残忍,他昨天答应了英若芳的提议,让冷郁希做伴娘,昨天她却在生死边缘徘徊。 他真的是很残忍,雷冥远头一次开始反思起自己以往的残忍,他的仇恨,真的是建立在她人的痛苦之上,可是他却总是拒绝去反思这个问题,他的心中,住了一个魔鬼,魔鬼吞噬了他灵魂边缘的善性因子,硬生生阻碍了他每一次迟疑的步伐,让他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偏执中。 “冥远?” 耳边的嘈杂让雷冥远置于身侧的拳头握紧了又缓缓落下,他微微侧过头,一抹淡淡的寂寥还是落入了英若芳的眼中,英若芳有些后怕,她的担忧,终于要成事实了吗? 冷郁希的怀孕跟流产,她刚刚听到时,莫名其妙,她第一个感觉就是那个九周孩子应该是雷冥远的,但是出于私心,她并不想告诉爷爷,她甚至有点希望冷郁希安分守己地待在欧阳启迪身边,再也不要回到雷冥远的身边,只要她远离他,自己才有机会,不然等到雷冥远深刻地意识到他自己的感情时,自己将会一无所有。 英若芳,她在害怕,她真的是很害怕。 她目光炯炯地盯着雷冥远,想要在他那张英俊到冷漠的脸上寻找答案,他到底有没意识到他对冷郁希的心是最特别的呢? 英若芳唯一庆幸的是冷郁希肚子中的孩子没了,她知道没了,才能够彻底斩断雷冥远跟冷郁希之间的爱恨纠葛,不然,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再次搅和在一起,雷冥远迟早要明白…… 同样身为女人,英若芳知道冷郁希做出这个决定,是真的想要忘却过去,忘却有关雷冥远的一切。 这让她在高兴的同时,又担心起雷冥远的放不开,他从婚礼上没有见到冷郁希,就开始反常了,如今听到这两个震惊的消息,正常的情形下,他的行为,不是该更加激烈吗? 可是,他并没有,他将所有的情绪都掩藏在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之下,一点端倪,都不留给她去察觉。 “什么事?” 他下意识地问道,但是眼底的冰冷,透露了他被打扰的不悦。 “爷爷在跟你说话呢?” 英若芳低低地道。 “欧阳老,你刚才说什么?” 雷冥远终于抬起了头,挺拔的身姿,半倚靠在墙壁上,靠那冰冷的硬物支撑着。 “冥远,你跟若芳的婚礼延期举行。” 欧阳老爷子不二话,直接宣布结果。他的怒气已经渐渐消散,或者说经过大风大雨的他,终于克制住了他自己的情绪,但是还是能够从他胸口起伏看出他的心境已经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平静。 “我跟若芳,将不会再有婚礼,我想通了,我们并不合适。” 雷冥远语气坚决,特意强调了不合适这三个字。 “你难道没有觉得你对不起若芳吗?” 欧阳老爷子忍不住扬高了声音,他目光深邃,但多少流露出鲜有的犀利。 “除了婚礼,我可以用其它的法子来弥补对若芳造成的伤害。因为我很确定,我无法给她一个幸福的将来。” 雷冥远的态度极为肯定,他知道,在知道冷郁希怀孕又流产的事件上后,他的心,就再也无法平复下来了,仿若再也没有以前那般坚固冷硬了。 虽然他还没有彻底理清心底深处的复杂跟矛盾,但是他已经很确定他不想要再跟英若芳牵扯在一起了。 “如果你不给她将来,那你说,还会有人能够给她幸福吗?” 欧阳老爷子咄咄逼人起来,启迪的事情让他心情浮躁,若芳的事情,他也不容许雷冥远逃避。就算他再欣赏雷冥远,但是牵扯到欧阳家的事情,欧阳老爷子到底还是站在自己人身边,不去深究到底谁是那个问题的根由。 “自然会有的,若芳很好很优秀,当然会有很多欣赏她的人。” 雷冥远眉心渐渐聚拢,透露出他对欧阳老爷子咄咄逼人的不悦。他很想甩袖走人,但是他知道此事因他而已,他今天若不彻底解决,今后还是需要解决。 延期?阳阳系跟这。 昨天的他,可以坦然地跟英若芳探讨婚礼延期的事情,今日的他,心境已经起了明显的不同,他知道他连延期都做不到了。既然无法做到,就说明他做不到。 只要雷冥远认定的事情,他的毅力总是惊人的,这一点,大部分人都做不到,所以这也是早就雷冥远成功至今的一部分原因。 “可是市所有的人都知道若芳是跟你订过婚,就差那么一步完婚了,就算她再美好,也没有人胆敢娶她,除非那个人不怕成为市的笑柄。” 欧阳老爷子的话再次在雷冥远耳边响起,雷冥远知道自己退无可退,但仍旧要坚持到底。 “那么冷郁希呢?她是我雷家的耻辱,欧阳家却娶进门,一点也不顾念我雷家的门楣跟脸面,此事若要追究起来,你的孙子欧阳启迪也是罪魁祸首。欧阳老爷子如今这般讨伐我,却一点也没有针对冷郁希的事情,要给我一个交代。” 一道微亮的光彩从黑眸中掠过,雷冥远的语气也不再尊敬,变得生疏起来。 欧阳老爷子既然想要翻脸,那么他雷冥远也不是吃素的,此事他诚然有错在先,也已经放低姿态承认,愿意接受此事对欧阳家以及雷氏所有造成的不良影响,除了英若芳本人,他无法接外人。 欧阳老爷子拿英若芳作话题,他也可以拿冷郁希作话题,虽然此刻他真的不想将她拿出来议论,但是为了不再跟英若芳牵扯下去,他总要有点谈判的筹码。 欧阳老爷子,没有想到话题被扯远了,而且欧阳启迪私自登记结婚,又让他雷霆大怒,一下子还真是转不过弯来,让雷冥远有翻转局面的机会。 欧阳家老爷子当然听出了雷冥远话中明里暗里的拒绝,就是他跟若芳,是再无可能了。 “启迪的事情,我自会处理,我会让他们离婚的。” 欧阳老爷子说的是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没想到自己那孙子做出这等事来。虽然他说的是淡定,但是只要他自己明白这事,连他自己也没有几分把握。 从启迪做出这一系列的事情时,就知道他连后路,都给自己留好了,未雨绸缪,还是自己教他的,如今倒是被狠狠反将了一军,打落牙齿活血吞,自作自受啊。 “离婚?欧阳老爷子倒是有几成的把握呢?你那孙子可是连结婚都瞒着家里的。” 雷冥远言语变得犀利起来,他倒是乐见其成欧阳家逼迫欧阳启迪跟冷郁希离婚。冷郁希是属于自己的,就算她背叛了自己,雷冥远发现他还是无法将她推给别人,每一次想到她躺在别的男人床上,都让他心头怒火中烧,恨不得杀了所有想要染指她的男人。 而在这其中,欧阳启迪就是雷冥远最想要杀的,因为他娶了冷郁希,给了她婚姻,让她成功脱离自己的势力范围。 “你跟若芳的事情,等启迪的事情有了着落,我们再行商议。” 欧阳老爷子思量了下,最终找出这么一个折中的法子,其实在市,雷氏跟欧阳家坐拥二分之一天下,这么多年来两家并没有深仇大恨,如今闹到这等地步,要不要闹翻,值不值得闹翻,他还没有想好。 他多少担忧雷冥远将启迪那事拿出来炒作,到时这对欧阳家肯定影响不好,这欧阳家的天下,必定今后是要交给启迪,可是他如今娶了雷家不认同的女儿,这多多少少一点也不顾念雷冥远的面子,雷冥远要是站出来稍稍添油加醋点事,启迪可就要成为贻笑大方的主了。 这一点,欧阳老爷子并不乐见看到,所以此刻的他,只能暂时委屈英若芳了。 雷冥远也知道欧阳老爷子已经退了一步,这个时候,别人给了你台阶下,你最好就顺着这个台阶下去。 反正他已经声明了自己不愿意娶英若芳,而欧阳老爷子答应会促使欧阳启迪跟冷郁希离婚。 雷冥远首先离开,欧阳家的人也跟着离开,雷冥远在走到自己的停车位时,正要开车钻进驾驶座,被英若芳叫住了,“冥远,能不能送我一程?” “回哪里?” 今日之事,雷冥远面对欧阳老爷子可以理直气壮,但面对英若芳,心里多少还是有几分理亏。反正是顺手之事,他也没有必要撕破脸皮,答应了下来,遂点头道。 “回我的公寓。” 英若芳面对雷冥远不冷不热的态度,心头多少有些受伤,刚才父亲本想送她回去的,但是却被她拒绝了,她追上雷冥远,想要他给自己一个交代,两个字“不要”,就抹杀了她对他的一切辛苦付出,抹杀了她对他的浓恋。 她坐上副驾驶座,眸中滑过湿湿的液体。她微微仰起了头,曾有人说过,眼泪流回到眼眶里,心就不会那么痛。 雷冥远握着方向盘,一声不吭,深邃的瞳仁盯着前方的路况,若有所思。 在红绿灯交叉口,他停了下来,这个时刻,正是洛城交通的高峰期,英若芳选择跟来,当初并没有想到这个,在第一个等待中,她内心生出微微的渴求,她在怀疑是否是上天都看不过去了,为她做的弥补呢? “冥远,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英若芳心在痛,在滴血,她还是爱他,就在刚才,对着他棱角分明的冷峻侧脸,她发现比起成为洛城人人口中的笑柄,她宁可雷冥远有一点点爱她。 她不想认输,这是她头一次付出感情,毫无保留地倾泻出了自己所有的感情。 “没有可能了,若芳,以你的聪明,应该知道早在昨天我提议延期婚礼时,就该察觉到了。” 雷冥远面色未变,一脸平静不过,但是话语中,多少带了点歉意。 “若芳,你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只要合理,又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会尽我所能帮你的。” 雷冥远倒是大方给了承诺。 英若芳双手放在膝盖上洁白的婚纱上,她觉得这话听起来很可笑,雷冥远这么迫不及待给承诺,到底是怕自己趁机勒索还是要挟呢? 他从来没有给过自己承诺,却在这一刻,如此迫不及待,这是多么得令人匪夷所思啊。 “冥远,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解除我公关部经理的职位吗?我们没有结成婚,我很遗憾,但是那份工作,我并没有想要辞去。对一个女人来说,事业爱情双双不如意,那简直到了惨绝人寰的地步。我如今虽然没有得到你的爱情,但是我还是想要保住这份工作的。”11lj。 英若芳说得一脸诚恳,雷冥远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觉得有些意外。 他以为他们如今走到这个地步,英若芳会一气之下,不来上班才是,毕竟公司是非多,英若芳平日里就受不住闲言闲语,这一次风浪比以往每一次都要来得大,没想到她倒是平静下来了。 但英若芳却很明白,若是她辞职离去,她真的半分把握都没了,至少在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她想要引起雷冥远的愧疚,就必须呆在那里。 大众舆论,她再也不管了,也顾不了了,所有的事情,不可能面面俱到,各方面兼顾,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何况她英若芳只是一个期盼雷冥远爱的小女人呢? “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我以为你会不想在公司呆下去了。既然你愿意,我当然是欢迎的。” 雷冥远承认英若芳在工作上的能力有目共睹,的确是优秀的,这或许跟她是欧阳家人有关,家里父母长辈对她多少有着潜移默化的影响。 再说,英若芳呆在公司,表明至少如今,他还不用面对欧阳家的翻脸,趁着这个时候,他需要好好盘算一番,未雨绸缪,以免被打个措施不及。 欧阳家当下的重心,肯定都放在如何逼迫欧阳启迪跟冷郁希离婚,暂时不会将所有的矛头针对他雷冥远。 冷郁希,又是冷郁希。 雷冥远修长有力的手指有些火大的敲了几下方向盘,冷郁希这个可恶的家伙,竟然一声不吭就结婚了,这个意外让他到现在还无法接受,还有她怀孕以及孩子没了的事情,都让他无法静下心来。 这一天,是雷冥远认为人生过得最糟糕的一天,当晚,如同之前跟冷郁希冷战的几日一样,他继续失眠抽烟,反省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在等待,等待私家侦探送来冷郁希前几天的作息,可是他心头又无比确定那个九周的孩子就是他自己的,只因为那一夜的疯狂缠绵。 躺在卧室里,他了无睡意,坐在客厅,他沉浸在烟雾缭绕中,那一片白茫茫模糊了他的神志,让他开始痛恨起寂静,这处公寓,仿若失去了冷郁希,一切都变了样。 他不明白,为什么冷郁希连一件衣服都没有带走,但是他好像又明白这是她的决绝,代表了她想要忘却一切的决心。 她想要忘却曾经,然后曾经开始逐渐袭扰了他整个大脑,让我无法逃避,一闭上眼睛,一个鲜血淋漓的胚胎浮现,控诉他的残忍,控诉他的无情跟冷漠…… 蓝色的瞳仁中闪烁着一丝丝血丝,那是睡眠不足的征兆,又仿若是他痛苦的开始。 雷冥远的下巴冒着青色的胡渣,看起来颓废又ing感,他天生就是一个闪光体,诱。使女人为他飞蛾扑火,蛊。惑着她们不顾一切围绕着他转动…… 雷冥远发现每一次想到那个被抽离的胚胎,他的心总是微微刺痛着,瞳仁剧烈一缩,胸膛起伏不定,不再平静,他无法装成若无其事…… 雷冥远知道若是此刻冷郁希站在他面前,他无法再冷静,他无法用以往那般冷漠的态度对待她。 如果说在新娘化妆间,他还没有想清楚,那么回到这处公寓,入眼的是冷郁希用过的东西,阳台上甚至晾着她还没有收进来的衣服,那闪眼的阴影飘荡在他的眼前,他再也确定不过,他不会再冷静地面对冷郁希。 他恼怒她一声不吭的结婚,他恼怒她的远离计划,他明白那个胚胎应该不是她摘除的,因为据他了解,她好像挺喜欢小孩子的。 他无法想像那个失去的孩子到底是像谁,像他,还是会像她? 但是,这仅是想像,怪不得他想不出来,因为那个孩子已经没了,没了期待,只有遗留下来折磨人的煎熬跟痛苦。 维也纳,冷郁希到底如今身在维也纳的何方? 雷冥远想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他直接掏出手机,打电话拨了航空公司,订了一张凌晨四点到维也纳的机票。 他再也坐不下去了,他心中浮现一个古怪的念头,仿若只有见到冷郁希,他才能明白自己的心,才能明白到底自己是怎么想的,才能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舍不得放开这个总是让自己气得牙痒痒的人。 他订好机票后,手中依旧没有放下手机,他微微一怔,想到打冷郁希的电话,没想到上次仅是关机,这次更狠,“对不起,您打的电话已停机。” 他欲要大发雷霆,想要摔掉手机,又觉得手机是无辜的,他不该如此冲动。 他雷冥远向来自傲的便是他惊人的自制力,何时,冷郁希这个不起眼的小不点长大,开始处处钳制着他的情绪波动? “冥远,就算冷郁希肚子里的孩子真是你的,你们也没有可能,她已经是启迪的妻子了。” 英若芳离开之际的话,不知为何,在雷冥远的耳边飘荡,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倏然一僵,注视落地窗外风景的他忍不住倚靠在落地窗的玻璃上,借以支撑住战栗倏然迭起的身躯。 他下意识狠狠咬牙,低低的重复道,“谁说没有可能的,冷郁希,我不准你离开我,就算下地狱,我也要拖着你下水,别以为我雷冥远是这么好说话的。” 他闭上眼,再睁开,血丝依在,但是他明白冷郁希是他失眠的最佳疗法。 结婚? 她到底是渴求结婚还是结婚为了逃离他? 自从冷郁希长大后,她开始很好地敛起了她的情绪,连他都看不透了,她不再是一个简单倔强的家伙,她变得有思想、有主见。 如今闹出结婚之事,也太有主见了吧? 雷冥远每一回想到她在结婚登记上落下姓名,整个人就再也平静不下来,“欧阳夫人?” 本来属于他一个人的冷郁希被冠上了欧阳启迪的姓,便不再是他雷冥远的人了,她将会属于另一个男人,躺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为他怀孕生子…… 雷冥远内心在低吼,他受不了这种念头油然而生地浮现,离五点还有一段距离,但是他发现他再也无法在这个空间呆下去了。 ------------ 第七十八章 新婚之夜1 胡思乱想? 对,就是胡思乱想,他雷冥远竟然也有这个闲情逸致胡思乱想,而且是心不由己,萌生出来的。殢殩獍晓 诡异,又是这般的自然…… 捡起静静躺在沙发上的钥匙,手下意识开始摩挲起那个兰博基尼的钥匙扣,那是冷郁希送给他的。 雷冥远微微眯起了眼睛,这一刻,他突然发现冷郁希很少送他东西,这个做工精湛的钥匙扣,算是最特别的一样礼物了。 他思绪微微晃了神,忆起那一天,诺斯集团的总裁光临这一处公寓,而冷郁希躺在僚的怀抱中,很碍眼,很碍眼…… 她搅乱了他的生活后,挥一挥衣袖,不说一声离开,连结婚都不提,这就是冷郁希,那个可恶的女人…… 同居才一年多的生活,让她如影随形侵入,开始迷失了自我,若是时间再拉长,他估计会更在意她吧。 明明她是冷灵溪的女儿,明明他不屑她的,为何在这一天来临,一切都变了样。 他好像并没有如预期般对自己在意她而勃然大怒,所有的怒火都被她结婚这个词汇给覆。盖了,心头的刺痛因为那个胚。胎而起。 驱车到了机场,离登机时间还很早,雷冥远并没有出驾驶座,而是静静地坐着,抽烟打发时间,他发现这个月来,他烟。瘾很大,抽烟的频率比他二十八年累积起来还有频繁。 在雷冥远的脑海中处处充盈着冷郁希的人影时,冷郁希根本没有想过雷冥远,从她登上维也纳的航班开始,她就开始不再想起这个之前在她生活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霸道男人了。 欧阳启迪很体贴,真的很体贴,一度让冷郁希再三怀疑他只有二十七岁。 到了维也纳后,出了机场,欧阳启迪带着她去买了几套衣服,接着便住进了一家豪华酒店,是他之前预定的,看来欧阳启迪将一切准备工作都做的很好。 欧阳启迪预定的是酒店不是标间,是那种小套间,但是只有一张大大的双人床,很适合蜜月中的人打。滚。用。 冷郁希盯了这张床良久,才有些疑惑地将视线掉转到欧阳启迪身上,当下,后者耳垂微微发烫,有些赧然地道:“郁希,你不要乱想,这,这我之前也不知道的,这家酒店的生意一向很好,他们说就剩下一个小套间,我以为小套间应该一切都具备的,毕竟是套房么……” 欧阳启迪解释到这里,开始卡住了,他词穷,就这样被冷郁希注视着,让他开始明白了一句话的深刻含义,那就是“解释就是掩饰。” 这套房是他之前跟冷郁希打赌后就开始准备了,他喜欢计划周全,他没有想到冷郁希会出这等意外,结果让他方寸大乱,对她,起了更多的怜惜之情。 这算是他们的新婚之夜,欧阳启迪的心头乍然浮现这个念头,新婚之夜,到底应该怎么过呢? 他没有经验,看着坐在床沿上的冷郁希,她的脸色还是略带苍白,他不禁苦笑,他都在想什么呢? 她动了手术,身体还虚弱的很,他倒是在想这些有的没的不洁思想。 欧阳启迪沉吟半晌,终究吐出了一句:“我先去洗澡。” 还没走到浴室,他发现这个浴室的门是透明的玻璃,估计是为了给蜜月中的夫妻增加情趣,但是显然,他没有这等好待遇。 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总有那么一天的,在洗澡的同时,他也开始有了期待。 欧阳启迪隔着透明的玻璃门,迎上冷郁希似笑非笑的眼神,倏然转过了身去,但是下腹明显有了异样。 他苦笑,这扇甜蜜折磨人的玻璃窗,害人匪浅,他八成今晚要得黑眼圈了。 匆匆冲了个澡后,他拿睡袍随意一套,浴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发根还是有晶莹的水珠淌下。 他的胸膛沾了泛着光泽的水珠,在灯光的照射下,看起来,整个人十分的姓 感。 他率性地擦着头发,然后在看到冷郁希时拧紧了眉头,问道:“郁希,你不能洗澡。” 此时的冷郁希正在拿着一件睡袍,跟欧阳启迪之前去选了一些衣服,她随意捡起了一件,搁搭在手上。 “不洗澡浑身难受。” 她都没洗澡两天了,她快忍不住了,很难受,她也知道医生的嘱咐。 “我就随便擦洗下,不冲澡,避开手术部位,行不,管家婆?” 她语气软了几分,用商量的语气跟欧阳启迪说话。 欧阳启迪叹了一口气,还忍不住地叮嘱道,“那你小心点。” 冷郁希走了几步,听到身后的他还没走远,问道,“要不要我帮你?” 欧阳启迪的声音低低的,让冷郁希莫名想笑,她也没有克制想笑的冲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情很不错地调侃道,“好啊。” 她答应得太过爽快,让欧阳启迪当下就目瞪口呆,冷郁希转头,就发现欧阳启迪整个人木木地站在那里,脸色如同五色调盘,变化得很快,看起来都有些夸张。 这个提议可是他提的? 怎么被雷倒的还是他本人,冷郁希有些不解,但是看着这样的欧阳启迪,她心情蓦地好转,还不忘催促道:“想帮我洗澡的欧阳先生,麻烦你过来一下好吗?站在那里,可是无法为某位想要服务的女士效劳的呢!” 此话一出,欧阳启迪脸上一阵青红皂白,他开始吞吞吐吐起来,“郁希,你还是自己洗吧。” 他并不是没有帮她洗过澡,那一晚,她醉酒得厉害,酒品很烂,还吐了他一身,是他帮她洗的澡。 想起了那一晚她那一。丝。不。挂的诱。惑,欧阳启迪立刻口干舌燥起来,下。腹的反应更加强烈了,他迫使自己去想些别的,免得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不可能事件。 冷郁希似乎遗忘了那一晚,毕竟那不是一个美好的回忆,但对欧阳启迪来说,那是他跟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亲密接触,尽管她神志不清,甚至双臂缠绕上他,还将他错认成了……错认成了雷冥远,她的“哥哥”。 冷郁希已经走进了浴室,她以为欧阳启迪仅是被自己调侃到了不好意思,但是她根本就不会想到欧阳启迪矛盾的挣扎心态。 欧阳启迪最后在床沿坐了下来,他下腹的强烈反应早已褪去,他想到了雷冥远,一切甜蜜都成了阴霾。 他下意识握紧了拳头,郁希已经跟自己结婚了,今后,她就是欧阳夫人了,没有雷冥远可以钻的漏洞,他决不容许雷冥远来搞破坏。 他要好好保护冷郁希,他要开始计划他们接下来的生活,短时间内,他并不希望冷郁希回市那个伤心地,那个充满她跟雷冥远记忆的伤心地,虽然自己跟她也是在那里认识的。 为了拔除雷冥远在冷郁希心中扎下的根,他欧阳启迪要想尽一切法子,让郁希遗忘了那个男人,那个伤害她至深的男人。 自己答应过她,这辈子,都会好好护着她,她如今已经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了,他欧阳启迪有了堂而皇之的理由,照顾她。 欧阳启迪干脆头发也懒得擦了,舒服地躺在床上,若有所思地想着问题,唯一看得出来的是他瞳仁眸色在不停地变化,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冷郁希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发现欧阳启迪闭目养神,闻到沐浴露的清香以及洗发水的味道,欧阳启迪当下睁开了眼睛。 欧阳启迪目光掠及她身上,眼前豁然一亮,刚沐浴完毕的冷郁希别有一番韵味,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此时拿来形容她,是相当的合适。 情人眼里出西施,其实不管怎样的冷郁希,在欧阳启迪的心里,都是最美好的。 “郁希,你洗好了,我帮你擦头发。” 他自己头发懒得擦了,却主动献起了殷勤。 冷郁希也不拒绝,由得他胡闹,冷郁希的头发很柔软,是那种婴儿般的质地,摸起来很舒服,干得又快,离子烫适合那种头发比较硬的发质,她想要那种笔挺的效果,但是理发师总是说她不会做出那种效果的,因为她不得不作罢。 思思手钥不。如今头发都及肩了,刚开始脖子感到刺痛,估计是之前一头清爽短发的缘故,现在,她已经适应了,习惯了,也不再会感到刺痛。 很多事情,刚开始或许不适应,但是经过时间的疗伤,那道伤痕,便会渐渐褪去,直到最终消失,看不见了。11lj。 冷郁希的头发干得很快,不用吹风机都干得差不多,欧阳启迪忍不住多摸了几下,质地柔软,手感绝佳。 他放下大毛巾,拨动了几下自己额头的鬓发,报怨道,“郁希,你都不主动说帮我擦头发。” 没有戴铂金边框的眼镜,欧阳启迪这一双桃花眼注视着人时,看上去一直在不停地放电,但是他又露出一脸委屈的表情,嗯,冷郁希被这副场景逗乐了。 她忙道,“好好好,我帮你擦头发,礼尚往来么,拜托你也不要再朝我放电了。” 欧阳启迪咕哝一声,“哪来放电,休得胡说。” 他盘腿坐在床上,冷郁希帮他擦起了头发,她擦的很仔细,其实冷郁希做很多事情都是很认真的,除了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她没有心情,便随便敷衍过去。 欧阳启迪心情在触及冷郁希跟自己穿的是同一款睡袍时,心情大好,他故意挑选跟她穿情侣套装,所以之前买的几乎都是情侣服饰店的,摒弃了他之前一贯的英伦风格。 擦好头发后,欧阳启迪又兴致勃勃地提议看电视,可惜,怪怪的意大利腔调,冷郁希听得极为痛苦,因为她一个词汇,也听不懂。 反倒是欧阳启迪,或许是身边多了一个冷郁希的缘故,他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兴致当头,还不忘耐心解释给她听。 通过看电视,冷郁希知道了欧阳启迪原来精通的方面很多,德语也是他修的一门,他颇有语言天分,除了英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外,还精通法语。 冷郁希觉得他就是那种语言鬼才,她的英语还行,普通的对话能够应付,商务专业很多术语都是英语的,她为了兴趣被逼学的,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毕竟在国外,能够交流毕竟普遍的语言是英语,但是维也纳人虽然说英语的人不少,但是德语也是必不可少的,叽哩咕噜地说着她头痛的德语。 不过,维也纳国际友人多,大街上说英语的还是存在的,所以,这就是冷郁希认定的所谓的“派上了用场”。1519146 看完电视,有点迟了。 欧阳启迪看着昏昏欲睡、一直在揉眼睛的冷郁希,她几乎挂在他的胳膊上睡着了,他长叹了一声,将她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躺平。 ------------ 第七十九章 心中永远的痛楚 当欧阳启迪躺上去的时候,冷郁希的四肢就顿时缠了上来,她的睡相极差,似乎要让人抱着才能睡。殢殩獍晓 欧阳启迪关了台灯,黑暗中,他墨色的黑眸比起黑夜来得耀眼多了,他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想要人抱着睡觉的人,都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 那本书说的是儿童心理学,但是这放在她的身上,似乎也很合适。 郁希,她也是这种人吧,她渴望温暖,她害怕孤独、寂寞。 就这样抱着她,欧阳启迪觉得整个人很充实,这算不算做是她对他依赖的开始呢?11lj。 这一夜,欧阳启迪睡得很熟,冷郁希也是一夜好眠,两人相依而偎,相拥而眠,是这般的自然,并没有多少尴尬产生。 维也纳是时尚之都,在维也纳,他们少不了要去购物,欧阳启迪在上飞机之前,就关了手机,所以两人的旅行都是分为愉悦的,没有外人的干。扰。 异国他乡,形形色色的人,不同的靓丽风景,都让冷郁希大开眼界,忙碌而充实的旅行,让她开始时不时绽放笑颜。 每一次,欧阳启迪看到她笑了,就知道她是真的开心,他很高兴陪着她的这个人是自己。 他更加相信他们会更加幸福,只要她的笑颜继续绽放甜美…… 在维也纳,冷郁希见识到了僚的诺斯集团,那一栋大厦,历史悠久,很是气派,外头站着很多保安,冷郁希本想去感谢一下僚的,但是看到这么多保安,她萌生了弃步的念头。 在欧阳启迪牵着冷郁希的手转身离去之时,他们没有看到一身深色正装的僚正从里头出来,后头还跟着几个诺斯集团的高级主管,他们似乎匆匆要赶往另一个地方,跟冷郁希擦肩而过,反向而行。 这个时候的僚,自然是没有想到冷郁希会来维也纳,他是因为家里出了点事情,迫不得已提前结束了他的逃婚生涯。不过,经过这一次市之行,他倒是并没有对婚姻产生望而生畏的感觉了。 他反倒对婚姻开始有了莫名的期待,更确切的说,可以认为僚对冷郁希当自己的人生伴侣,有了新鲜的期待。 欧阳启迪跟冷郁希在维也纳才呆了一天半,就结束了在维也纳的旅行,因为冷郁希实在受不了维也纳人叽哩咕噜说着德语,不管你是开口跟他讲中文还是说英语,他们就是不主动跟你说外语,叽哩咕噜热情地用德语跟你对话。 欧阳启迪适应良好,倒是冷郁希,一脸的郁闷。 既然会说英语,那就去欧洲吧,下一站……法国,浪漫之都巴黎。 欧阳启迪也看出来冷郁希厌倦了维也纳,每当那群热情好客的人主动攀谈,叽哩咕噜地说着德语,冷郁希的脸色是那种极为隐忍的,她克制得可真是痛苦啊。 当冷郁希跟欧阳启迪坐上巴黎的航班时,雷冥远还在维也纳街头晃荡,他跟冷郁希一样,不太会说德语,他头痛极了,他会很多国语言,但就是对德语不精通。 他那口蹩脚的德语生硬又不流利,跟人交谈,倒是让那边的人先受不了堵住了耳朵。 他恨恨地想:冷郁希真是他雷冥远的灾星,哪个国家不好去,偏偏要来维也纳,他真怀疑她是故意折磨他的,可恶的维也纳语,他大学时选修至一半放弃的语言,他的导师不得不承认天才也有不完美的地方。 实在受不了德语跟维也纳的人,最后,雷冥远直接找到了诺斯集团,上门找僚,强龙不压地头蛇,在维也纳,佩拉家族地位很高,他一个人漫无头绪满大街地找冷郁希,瞎找一气,找得到才有鬼。 雷冥远终于承认自己过于冲动,尽然什么找人计划都没有想过,就冲到维也纳来了。 冷郁希,可恶的冷郁希,说不定正跟欧阳启迪在哪个地方快活呢,而他竟然像个傻子一样,见到人就询问,拿着的还是冷郁希一张拍得不太清楚的照片,那张偷。拍的照片就是英若芳曾经拿走过的一张,雷冥远并没有洗一张,而是洗了三张。 英若芳拿走了一张,雷冥远也发现有一张没了,他清楚地记得夹在杂志中的,但是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幸好手头上还有两张,他便并没有计较了,其中有一张是夹在雷冥远的皮夹内有一些日子了,所以此刻他找人便派上了用场。 可惜的是,这一张注重的是冷郁希的侧面,并没有将她整个人的效果拍出来,五官不清晰,加上维也纳是时尚之都,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找人就更加不容易了。欧欧夜比极。 诺斯集团。总裁办公室。 雷冥远站在办公室内,僚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他,还忍不住调侃道,“哥哥,你远道而来,是为了见我这个妹夫的吗?我真是感到受宠若惊,太荣幸了,请坐,呆会儿秘书自然会奉上咖啡的,不知道你喜欢喝的是哪一种口味的咖啡?” 僚心情不错,见到雷冥远,他就想到了冷郁希,冷郁希如今是他期许中的新娘人选,对待未来的小舅子,他心情飞扬,很不错。 雷冥远克制住怒火,妹夫?这个名词让他联想到欧阳启迪,如今欧阳启迪倒是他雷冥远名正言顺的妹夫了,这在他人眼里,但是他雷冥远是不会承认欧阳启迪的身份的。 冷郁希,她…… “哥哥,你不会看到妹夫我太激动了吧?郁希有没有跟你过来玩?我还真有些想念她了,上回还是我送她去的医院呢。算起来,我当了她一回救命恩人,想必她对我也有了不少的好感吧。” 僚自言自语,满脸的得意,仿若他说的已经成了真。 晴天霹雳,僚的话钻入雷冥远的耳中,让他忍不住瞠大了眼,他的薄唇越抿越紧,蓝色的瞳仁闪烁着两簇火苗,灼烧得厉害,他薄唇逸出的几个字极尽咬牙切齿,“你说上回她被送进市附医是你送她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雷冥远本以为是欧阳启迪送冷郁希去的市附医,没想到这件事情中,还冒出了个僚,掺和其中。 “市附医?对,就是市附医,我送郁希去的,她昏过去了,脸色惨白,吓死我了。”1519146 僚呢喃道,生硬地咬着中文,他的脸色有些阴沉,这个破医院,还真是害人匪浅,当成他可是被忽悠得团团转,那个上了年纪的护士,还是在他的威逼下才找院长来帮郁希安排住院事宜的。 想起当日发生的一幕幕,僚还是有些后怕,抱起冷郁希便跑到路中央拦车。 当日的冷郁希,她看起来很严重,闭着眼睛,身体止不住的颤抖,额头还冒着冷汗,满脸的苍白,漂亮的唇角血色全无…… “那你知不知道她怀孕了?” 僚那表情让雷冥远冲动地问出了这么一句,问完之后,他又有些后悔,自己竟然跟这个人自以为是的大男人议论冷郁希。 “郁希她怀孕了,你不是跟我说笑吧?”僚眯起他那双漂亮湛蓝的瞳眸,错愕地睨了一眼雷冥远,又忍不住扬高了音量,“哥哥,你接下来不要跟我说这个孩子是你的?” “哥哥?” 僚那带着浓重异国强调的“哥哥”两字怎么听起来是如此的刺耳,很讽刺,雷冥远蓝色的瞳仁中当下愠怒逐渐淤积,浑身戾气随着释放,冲着僚吼了出来,“不要叫我哥哥,我不是你的哥哥。” 其实,当冷郁希叫雷冥远“哥哥”时,雷冥远的心情是复杂难测的,其中,有五分是觉得亲昵,又有五分听起来是讽刺,他的心里头就如同拉锯战一般,总是无法找到支撑的平衡点。 这僚还是个公爵呢? 但是就算他仪表再光鲜亮丽,他的实力再强,他雷冥远决不容许僚牵扯到冷郁希之中,一个欧阳启迪,已经让他十分头痛了,再来一个僚,他肯定会手忙脚乱,被打个措施不及。 在街头晃荡找人的经历,让雷冥远十分后怕,若是欧阳启迪不带冷郁希回市,一直改变着落脚点,他雷冥远就算雇佣私家侦探,也是拿他们毫无办法,苦追不上他们快一步的步伐。 “孩子是我的。” 那个九周,让雷冥远确定孩子是他的。他蓝色的瞳仁剧烈一缩,心,微微悸动着,那悸动不是来源于高兴,而是酸酸涩涩的。 在心头酸涩的同时,雷冥远觉得眼角也有些酸涩,他下意识闭上眼睛,靠着墙角,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才再次睁开眼睛。 “你不是她哥哥吗?” 僚质问道,语气不善。乱。伦。关系,就算他再开放,也无法接受。他曾从冷郁希的眼底看出她对雷冥远的情意不是一般的深,但她毕竟太年轻了,而雷冥远,又太有城府了,足以营造出一个假象,让她飞蛾扑火,为其牺牲自我。 “是,我是她哥哥,但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雷冥远很讨厌僚那种探究的眼神,仿若他陷害无知少女一般,他回答时的语气有些阴冷。 “你不要以为没有血缘关系就欺负郁希,是个哥哥,还做出如此禽兽不如这等事。” 僚一把扯去身上那件意大利手工缝制的高级西装外套,随意一丢,大步朝雷冥远走去,当下右拳就朝着雷冥远的眼角抡去。 雷冥远倒退一步,头微微一侧,僚的拳头并没有击中,但是僚向来是个狡猾的人,他最喜欢的招式是“声东击西”,雷冥远避过了第一个回合,殊不知僚的第一个回合仅仅是假动作而已,他接下来出手走的才是正场。 僚直接攻向雷冥远的小。腹…… “唔……” 雷冥远忍不住痛吟一声,捂住男人身上最敏感脆弱的部位,高大英挺的身子了趔趄几步,半蹲了下去。 此刻对僚来说,正是痛宰敌人的好时机,他趁着雷冥远节节败退之时,猛攻瞎揍一通,也顾不上凌乱的章法,反正他是打了个痛快,打得雷冥远鼻青脸肿,俊脸、身体上估计淤青部位无数。 直到他自己拳头酸了,才挥了挥手,放了雷冥远一马。 僚满意地退后一步,湛蓝的瞳仁中布满了饶有兴味,他颇为得意以及满意地欣赏起自己对雷冥远手下留情后的杰作。 僚帅气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西装外套,抖去了上头的灰尘,他扭头之际,瞅了一眼看上去有些狼狈的雷冥远,后者坐在地上,鼻青脸肿,唯独那双蓝色的双眸愈发深邃冷凝,勾起的唇角上扬,看上去竟然似乎心情颇为愉快。 诚然,雷冥远跟僚的这一番较量,虽然是输了,但是他压抑的情绪倒是发泄出了不少,他被堵得难受的心头经过僚的拳头,倒是舒畅了不少。 雷冥远并不是欠揍,而是他体力不支,前些日子睡眠不好,每天根本就没有睡几个小时,凌晨又坐了这么久的飞机,来到维也纳后,他一分钟也没有停歇,就迫不及待出门找人了。 他就算是铁打的人,也经受不住。 所以说,僚跟雷冥远的这一番较量,他赢得轻松也有一定的道理,雷冥远本身并不弱,他练过几年的防身术,身手敏捷。若是在以往,他必定会还以颜色。 此刻他身在人家的地盘上,有求于人,一番汗水大战后,他倒是愈发清醒眼前的这人在维也纳的地位,能够帮自己找到冷郁希。 “在哪里?” ------------ 第八十章 追逐 僚得意过后,倒是想起来冷郁希。殢殩獍晓这个雷冥远自己虽说不是冷郁希的哥哥,但是他倒是听到郁希叫他“哥哥”。 雷冥远说郁希怀的孩子是他的,那么他如今出现在这里,又代表什么? 僚忽然心神不宁起来,眼睛炯亮,执着地盯着雷冥远蓝色的瞳仁,僚喜欢探究人家的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是不会说谎的,他欲要从雷冥远的眼中掏出答案。 “她在维也纳。” 在僚打算回市时,雷冥远忽然出声。他其实十分讨厌僚看冷郁希的眼神,以及僚谈起冷郁希时那种甜蜜的神情,这让他觉得十分不悦,心头微微刺痛,明明冷郁希是自己的,为何突然冒出这么多人跟自己抢。 而且欧阳启迪还秉持着近水楼台先得月,手脚飞速,让冷郁希点头与他结婚了。 想到这里,他的拳头忍不住捏紧,发出吱嘎响的噪音。 维也纳? 一抹狐疑爬上了僚略带邪气的脸庞,他目光落在雷冥远身上,带着满满的疑惑,“你说郁希她在维也纳?” 雷冥远听他这么一问,心情奇差无比,她为什么来维也纳? 他削薄姓感的一张唇越抿越紧,脸色顿时阴沉无比,他紧紧咬着牙关,恨不得咬死欧阳启迪,他哪能说得出口冷郁希来维也纳是来度蜜月的呢? 僚见雷冥远恍若未闻的样子,他眸中的愤懑跟阴鸷自然落入了僚的眼中,僚心头微微有些明了。 郁希笑应该是私自出来的吧? 这个说郁希的孩子是他自己的雷冥远追来了,却遍寻不到,估计也是苦于无处可寻才找上自己来,不然他应该不会好心告诉自己这个惊人的消息。 孰轻孰重,僚自然是分得清楚的,一个怀了孕的女孩子还东奔西跑,还跑到异国他乡来,怪不得连冷漠无情的雷冥远都追来了,不过他有没有意识到他对郁希的感情了呢? 在自己想要娶郁希的这一刻,听到雷冥远说郁希怀孕了,僚的脑海中泛起的第一个念头是雷冥远对不起冷郁希,第二个念头便是自己比起雷冥远,更加适合冷郁希。 郁希来到了维也纳,是来投奔自己的吗? 僚忽然想到曾经有天,他提过让笑来维也纳,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出现在了维也纳,还够口是心非的呢,当初还信誓旦旦地说不会来,莫非一切的扭转都在自己成了她的救命恩人之后发生的呢? 僚大步流星,走回办公室前,拿起电话机就开拨,下令让自己人找冷郁希下榻的宾馆,还有出入境的航班登记有没有此人。 打完电话后,办公室内的两个大男人开始大眼瞪小眼,各自都看双方十分的不爽。 僚底下的人办事效率极高,半个小时后,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僚用意大利语跟人交谈,雷冥远听得很是吃力,因为僚叽里咕噜的语速实在太快,他只捕捉到几个单词,其它的,都靠自己头脑中的臆测。 雷冥远到底是听到了一个“巴黎”,他心倏然一窒,难道真如应验一般,欧阳启迪准备带着冷郁希来个全球旅行,让自己在后头追得个你死我活,折腾死人。 不得不佩服欧阳启迪二十七岁,却能够想得出如此阴狠的招数,雷冥远其实是太自以为是,他如今已经陷入了一个死局,那就是所有的坏主意都是欧阳启迪出的,欧阳启迪显然如今在雷冥远的心底,已经等同于贩卖儿童的坏人了,比僚的态度还要恶劣。 僚放下电话时,转头注视着雷冥远,他就是看着他,没有开口,空气凝滞,沉寂的办公室在两人面面相觑的视线交流中,气氛很压抑,但是两个人都没有退避一分。 “你不配。” 雷冥远坐在前往巴黎的飞机上,他脑海中听到的便是僚临别赠言,“你不配。” 他薄唇缓缓逸出一朵苦笑,心头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攥住他的呼吸,让他透不过气来。 他阖上眼睫,双手交叉,置于心口,他在摸摸地问自己的心,为何连一个跟冷郁希根本不是很熟的人都帮她说话。 难道这些年,自己对冷灵溪的恨意转移到她身上,都是一种折磨吗?不仅让冷郁希饱受折磨,还让自己也陷入这个黑色漩涡,无法跳出来。 因为自己时刻的提醒,在每当出言讽刺冷郁希的时候,他为何不是在提醒自己不要陷入温柔乡迷失自我呢? 这些年,他的自我,难道依然还完好无损地存在吗? 如果真的是完好无损,那自己此刻又为何坐上前往巴黎的航班,急匆匆地赶去巴黎,就怕自己又错过了一站? 坐在巴黎的航班上,雷冥远明明已经累极、倦极,但是他却毫无睡意,他想通了冷郁希之于他,是个特殊的存在。 他不得不承认这些年,他的身早已被她迷失了,而心,还忍不住想要挣扎,在刺猬一般的情感躲避中,他在伤害她的同时,也在伤害自己,但是他却连舔舐伤口那沁出的丝丝血腥,都不敢,就怕走错一步,万劫不复。 其实,他真是一个懦夫,一直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连僚都这么痛快地承认他对冷郁希的感情,而自己,却徘徊了这么多年,还让欧阳启迪有。机。可。乘。 僚虽然很讨厌,但是雷冥远不得不承认他的眼光是独特的,能够在万花丛中,独独看中了冷郁希。 僚说,“与其痛苦,不如撒手。” 雷冥远当然知道僚的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与其痛苦,不如撒手,他不是不知道,他也不是没想到,而是他撒不了手。若是他真的能够看开,他又何苦一路追来,他若是能够看开,他若是能够看开,早在听到冷郁希跟欧阳启迪登记结婚这个消息时就该放手了。 雷冥远发现很多人劝说他放手,比如英若芳,比如欧阳老,比如僚…… 此时此刻,他想要说的是,他已经撒不了手了,冷郁希早就已经侵蚀,入了他四肢,入了他的血液。 身边没有一个冷郁希,他一直饱受催眠的摧残,一直饱受灵魂的煎熬,雷冥远的双手忍不住覆上了双眸,想要挡住眼前的光亮,眼睛中的血丝漾满,他下巴处泛出更长的青色胡渣,身上的衬衫皱巴巴的,坐在前往迷踪航班的头等舱上,跟身边一群衣衫整洁的人是那般的格格不入。11lj。 这样的雷冥远,颜色颓废又狼狈,看起来,还能够在他身上找到几处可怜的影子。1519162 雷冥远知道僚并不知道冷郁希孩子没了,若是知道了,僚肯定也要跟着自己追来巴黎。得得心忽里。 自己没有解释,也并不想解释,就让这个误会加深,这个时刻,他不想再让闲杂人等进来掺和其中了。 本来雷冥远并没有将欧阳启迪的威胁放在心头,如今他知道自己之前是太轻敌了,僚若是掺和进来,比起欧阳启迪,肯定会更加棘手。 僚是情场高手,而欧阳启迪,之前据说连一出真正的恋爱都没有谈过。 实力悬殊,若是僚,雷冥远更加没有把握,其实如今,在赶往巴黎的途中,他的信心就已经逐渐在流失了。 冷郁希跟欧阳启迪早就出现在了巴黎的街头,巴黎果然是浪漫之都,满大街都是那种浪漫的氛围。 在巴黎的市中心,欧阳启迪带着冷郁希去参观了博物馆,以及罗浮宫、巴黎圣母院这些有名的旅游景点。 在市中心呆了不久后,冷郁希便提出去郊外以及偏远处转转,市中心的繁华跟小乡村的宁静悠远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生活调子。 在市时,冷郁希几乎不曾去过乡下,所以他对一切乡村事物都很好奇。 在羊群跟绿荫环绕的僻远山村,他们享受着这意外的恬静,田园风光的优美,让人流连忘返。 因为冷郁希的喜欢,欧阳启迪又跟她多留了几天,他们没有住旅馆,而是借宿在一家当地人家中,那位法国老奶奶分为热情,还不要他们的房租,每餐都是营养丰富,吃到冷郁希差点撑破肚皮。 “郁希,我们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欧阳启迪跟冷郁希并排躺在干净的草坪上,双手相叠,放在脑后,他睨了一眼舒服躺着的冷郁希,她满脸的享受让他的唇角也忍不住扩散了上扬的弧度。 冷郁希眨了几下长而卷翘的睫毛,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并没有看向他,唇却一张一阖,“怎么了,你想要走了?” 欧阳启迪慵懒郁希,“怎么会,身怀佳人,我是无所谓,就怕你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你还真流连忘返了,小心你家人说我红颜祸水,把你给拐卖了,估计已经在天天诅咒我了。” 冷郁希忍不住自嘲道,唇角倒是挂着一抹似笑非笑,显然并不在意别人无关紧要的谩骂,反正她也听不到。 “你不怕,我还怕什么呢?大不了这辈子真落草为寇,专干坑蒙拐骗之事,你就当定压寨夫人了。” 欧阳启迪笑嘻嘻地道。 冷郁希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咕哝一声,“你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吧。” 前阵子貌似他上课挺迷武侠的,在课堂上也不顾忌,教授拿他没法子,若是找自己在。这家伙还说,他是在帮自己制造学习的乐趣,交际的情。趣。 无聊又无赖的答复,如今还真的开始耍起花枪来了。 冷郁希想到什么,又抿嘴道:“对了,我们这学期的学分怎么办?”她还处于乐不思蜀中,暂时不想回去那个伤心地,还是外头好。看来换一个环境,她冷郁希适应得也很快。 欧阳启迪闻言,兴致勃勃地坐了起来,敢情就等这句话了。 “郁希,我申请了学院里的交换生名额,有两个,一个是你一个是我,怎样?是半年的时间,要是你同意,我们就去报到了。” 欧阳启迪自从登记结婚后,就一直没有戴眼镜了,少了那副铂金边框的眼镜,他的眼睛连说话时都四处放电,桃花眼果真是桃花眼。 冷郁希被他的眼波晃得有点头昏脑胀,也没有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下意识就点头附和了。 欧阳启迪当下就乐不可支跳了起来,全是是一副小孩子得到了表扬时的愉悦神情,冷郁希这才回过神来,“半年的交换生?” ------------ 第八十一章 落寞的心 也不错,她并不反感,试试也好,反正她如今还没有想好回不回市,外头天大地大,视野开阔,眼界也不同了,经过这些天的游历,她的心境已经起了截然不同的变化。殢殩獍晓 之前她的生活重心就是围绕着雷冥远转,雷冥远的喜怒哀乐,处处牵动着她的一颦郁希,当他狠心伤害她时,她全身上下除了疼痛,再无其他。 听到他结婚,心碎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得知自己怀孕,一闪而逝的惊喜…… 下一刻,孩子没了,她麻木了,倒是失去了知觉…… 在维也纳,她的心态还处于调节中,但是在巴黎,她的心态已经恢复得很好,生活中没了大风大浪,没有波涛起伏,她倒是分外的平静。 她的生活不再以雷冥远为中心了,她的一切都由自己做主,想要干什么,都没有阻碍,还有一个欧阳启迪,在身后支持她。 “交换生是哪里的呢?” 冷郁希想起了市大学的交换生是世界各地的,她当下皱了皱眉头,“我不想去意大利了。”意大利语让她异常头痛,几天都无法呆下去了,要是在那里住上个半年,她不发疯逃跑才怪。11lj。 欧阳启迪当然是知道她的小心思,自然也不会安排她所不喜欢的地方去的,他神秘郁希,“放心,不是意大利。猜猜是哪里?” “猜对了是不是有糖吃?” 冷郁希莞尔郁希,觉得最近的欧阳启迪,变得越来越幼稚了,以前还觉得他也具有成熟稳重,最近真是连影子都没有在他身上找到。 “当然有糖吃。” 一根棒棒糖出现在欧阳启迪的手中,在冷郁希面前很具喜感的晃荡着,让冷郁希顿时流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 她毫不客气地一把抢过来,撕开,放入口中,甜甜的滋味蔓延整个口腔,她心情也忍不住飞扬了起来。 她眉目带笑,问道:“你什么时候买的棒棒糖?我怎么不知道。” 两人这些日子来都是同进同出,形影不离,欧阳启迪若是去买棒棒糖,她冷郁希不可能没有印象的。 欧阳启迪挨着她又躺了下来,翘着二郎腿悠哉地道,“老奶奶自己做的,硬要塞给我的,出于礼节,我很有礼貌地接收了。”1519162 冷郁希听出他话中的意味,这家伙,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过,真看不出来那个老奶奶还有这做棒棒糖的本事,味道也不错。不不前化已。 “你还没猜呢?” 欧阳启迪后知后觉想起了这么一回事,猜对了才有糖吃,现在某人已经吃得不亦乐乎了,而且还没有开始猜。 “不是说猜对了有糖吃吗?我在吃糖了,就表明我猜对了,现在有请欧阳先生来帮本人宣布那个答案。” 冷郁希有模有样地学着司仪的调调说道,晶莹清冷的翦翦水眸深处,遍布的满是狡黠。 欧阳启迪叹了一口气,明知道她强词夺理,但仍旧为她的精彩辩驳而折服,低低地道:“英国。” 欧阳启迪选择英国是有深意的,他就算不回去,但是欧阳家的事业,他身为欧阳家下一代继承人,需要打理的还是要打理的,海外分公司,本来都是他的父亲在忙活的,如今他若是在英国读书的话,那么英国这边的生意他就接收过来,市,让他的父亲回去忙活。 欧阳家在海外的生意主要在欧洲,欧洲方面,又是以英国为中心,英国的教学质量,在整个欧洲来说,首屈一指,冷郁希对外语,就属英语略微精通,生活应该没有问题,他选择是两方面都是兼顾的。 “英国也不错。” 冷郁希也是个明理的人,她自然是听出了欧阳启迪的考虑,他是个有责任心的人,若是真的为自己抛弃了家人,她也会过意不去的,况且,她内心还是怕她今后万一没有爱上他,负了他,他真的成了众矢之的。 “那我们在这里再住一晚,然后就去英国看学校吧,早点适应也好。” 冷郁希突然对半年的英国交换生生涯起了莫名的兴趣,有些迫不及待地提议道。 欧阳启迪漆黑的瞳仁中有着对她深深的怜惜,郁希,她如今就如同一只冲出鸟笼的小鸟,对所有在鸟笼外的风景都是怀有好奇之心,之前她十几年,都过得太过压抑了。 如果能够这样宠着她,一直生活下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多好! 在欧阳启迪跟冷郁希在巴黎乡下过得惬意逍遥的日子时,雷冥远已经走在热闹的巴黎大街上了。 他这次学乖了,没有满大街寻找,而是找了一家寻人的公司帮忙找人,钱砸下去,果然有了效果。 公司帮忙寻找登记的那些酒店,欧阳启迪曾经在酒店订过了蜜月套房,但是一天前就已经退了。 退了之后,他们的行踪便失去了方向,查了航空公司的出入境名单,两人并没有,看来他们还没出巴黎。 雷冥远想,只要他们在巴黎,他就在这里守株待兔,就算掘地三尺,他也要找出这两人来。 一方面,他让这家寻人的咨询公司继续找,另一方面,他去了巴黎的几个有名的旅游景点碰运气,在巴黎圣母院,有人说看到他照片上的那个女孩跟一个男孩在一天前来过,看上去玩得很开心。 雷冥远继续问,却再也没有消息了,那毕竟是游人,欧阳启迪那般谨慎的人,哪会透露那么多信息。 雷冥远恨恨地想,欧阳启迪跟冷郁希看来玩得乐不思蜀,日子过得很滋润,而自己却在这里苦苦寻觅,不见人影。可恶的冷郁希,该死的欧阳启迪,他们现在到底在哪里? 他走出巴黎圣母院时,心情更加郁闷无比,但是他又告诉自己,至少同在巴黎了,他们至少在同一片土地上呼吸着相同的空气。 连着几日的奔波,雷冥远就算再支撑,体力也达到了极限,他也明白硬撑,自己是拼不过他们的。 如今,既然同在巴黎,找人还有寻人公司帮忙盯着,自己需要的便是养精蓄锐,走在路上,他透过明净的玻璃橱窗,里头那个人影看上去落魄又憔悴,一身皱巴巴的衬衫,他提高了手臂,卷起的衬衫处,他甚至闻出了发臭的酸味,怪不得之前巴黎圣母院的游人都忍不住跟自己退避三尺。 雷冥远找了一家附近的酒店住下了,当他走进房间时,发现连洗澡的气力都没了,倒头就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他的毅力果然是惊人的,已经到达极限了,还在坚持着,若不是走到了房内,他肯定还在苦苦支撑着,决不让自己就这样倒下。 雷冥远这一觉睡得可真是沉,当他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晚上了。 夜色空蒙,窗外是高大的法国梧桐,微风轻拂,树影婆娑。阴影处,落下无限的遐想。 大街上,依稀还有来来往往的人影,夜幕早就降临了,天色黑了一半了。 他发觉肚子也有了饿意,睡梦中,哪能解决三餐饮食问题呢? 雷冥远拨了内线,订了一份简单的套餐,他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寻人公司,可惜,遗憾的是那边还是了无音讯,只回答他们还没有出境。 也对,冷郁希跟欧阳启迪住在法国老奶奶家,自然不用登记住宿入住手续,寻人公司找的都是酒店、宾馆登记入住的名单,自然是找不到两人。 雷冥远吃了几口套餐,便失了胃口,于是,他打算先冲一个澡再说,整个人浑身酸臭,就算再见到冷郁希,自己这个模样,她可能也会如巴黎圣母院的诱人一般退避三尺。 浴镜中,雷冥远盯着那枚镜子,里头的自己脸上竟然是如此的憔悴不堪,比他想象中更加惨不忍睹。 青色的胡渣经过睡了一觉,在他下巴处长势更加张狂了,他下意识伸手出去,针扎一般,极度地扎手。 他的思绪茫然,精神恍惚起来,他忆起曾经冷郁希第一次帮他刮胡子的时候,她笨手笨脚,手忙脚乱,最后剃须刀那锋利的刀锋一转,他都出血了。从那以后,他用的都是电动剃须刀,但是却失去了那种人工剃须刀所带来的乐趣。 或许更确切地说,是冷郁希带来的乐趣。但是在她面前,他却很少路出笑容,尽管他心里头是高兴的。 他一直小心翼翼地敛起自己多余的情绪,刻意压抑,外面的人都以为他风光无限,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过得并不快乐。 他每日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涯,如同机器人一般,工作个不停,只有回到那处公寓,他的心情才会得到平复,所以如果他在国内的话,一般无论多晚都会回去。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内心多少是觉得冷郁希是一处温暖吧,能够温暖他那颗冰冷坚毅、顽石一般的心。 同时,他又害怕冷郁希会看出来,毕竟自己表露出来的都是憎恨她的身份,他那时觉得他必须用冷漠来包。围整个自己,这样才不会给她人有机可趁、践踏自尊,就如同他的母亲一样。 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正视起自己对冷郁希的感情,原来,不经意间,已经累积成厚厚的了,他每次都借口撒不了手,其实还不是自己的心,不知不觉早已被她迷失了。 心,微微揪起,削薄的唇狠狠抽搐着,让他连抿紧都无法顺意…… 今天二更完毕! ------------ 第八十三章 对峙 他右手的手指下意识收拢,握成拳头,重重击向坚硬冰冷的流理台,疼痛席卷,从手背蔓延,知道四肢百骸。殢殩獍晓 他微微仰起了头,目光触及到刺眼的浴霸,那灯光映入他的眼睑,是一片触目惊心的悲哀。 左手很自然地覆上右手,他嘴角忽然牵扯出一抹冷凝的笑意,原来,他雷冥远从来不是一个勇往直前的人,他就是一个懦夫,他靠一直伤害冷郁希保护自己的心。 其实,他在伤害她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同时,他也在伤害自己。 镜中那张俊脸因为僚的拳头攻击,依旧红肿得厉害,还没有消退下去,睡了一觉,虽然有略微减轻的迹象,但依旧是这般的触目惊心。 他想起了刚才进这家酒店订房时,那个服务员面带狐疑地打量着自己,八成是怀疑自己是哪来的乞丐吧,若不是桀骜不驯的言语,让那个服务员无话可说,他算是连养精蓄锐的地方,也进不来,估计只能露宿街头了。 雷冥远走出浴室的时候,他想通了一件事情,他是爱冷郁希的,不然他也不会这般漫无目的地苦苦寻找她的下落。 可是,他一直不敢承认,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真正正视起自己的心,正视起他的爱情。 他一直以为他这辈子不会爱人,但是却在跟冷郁希的自我追逐跟伤害中,心,不经意间,早已遗落在她的身上了,而他,却毫无所知,一味认定心还在自己身上,怪不得他伤害她时,他的心并没有那么痛,因为心,不在身上了,痛,几乎不曾感觉。 若不是这一次迎头被狠狠地痛击,他雷冥远估计还躲在层层建筑的厚厚保护壳中,只是盲目地四处徘徊,找不到走出来的方向了。 目光触及酒店内一台台式计算机,他想起了前几天在洛城时曾让私家侦探帮忙探查冷郁希的行踪。 虽然如今他认定没有知晓的必要了,但是他多少还是想要知道那段时间她的经历。 突然间,他仿若能够感受到那种被双重打击折磨的痛楚,那应该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吧。 摩挲着手中的鼠标,雷冥远忽然觉得心跳加速,呼吸变得紊乱起来,那是一种极致的紧张。 他握着鼠标的指馥缓缓挪动鼠标时,手指,忍不住微微颤动,他咬紧了牙关,点开了那一封ail。 上头有关冷郁希前几天的经历,很详细,那日在市大学闹的冷战后,她如他所预料般,并没有回到两人同居的公寓,而是在欧阳启迪的安排下入住进了雷氏旗下的一家酒店。 雷氏? 看到这两个字,他呆愣了良久,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仿若只要盯着,那一日的时光,就能够倒流。 他刻意不去关注她的去留,没想到她会自投罗网,进了雷氏旗下的酒店,而且是在欧阳启迪的帮忙下。 这说明了什么呢? 说明了冷郁希是想要自己去留意的,毕竟她已经主动送上门来了,可是,自己那时在干嘛? 雷冥远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手指紧紧地掐着鼠标,近乎固执。 那个时候,他住在公司,连回都不回,夜夜失眠,他任由自己跟英若芳的婚讯大肆渲染,也不主动开口解释什么。 他骄傲的男性自尊,让他拉不下脸主动去找冷郁希,拉不下脸去将她从欧阳启迪手中夺回来。 她骄傲的倔强,他早就可以想到,她是不会先低头的,从她八岁那一年,从他的名字填在她监护人那一栏时,他就明白了,冷郁希比任何小孩都不好惹。 但是他还是去惹了,当习惯成了自然,自然成了依赖,依赖成了爱恋时,他却始终避不承认。 在虐待苛责她的过程中,他的爱恋逐年加深,他却恍若未觉,又或许是将揠苗助长,狠狠阻挡这头势不可挡趋势的延伸。 当雷冥远再次睁开眼睛时,他眨了眨莫名酸涩的眼,烟灰色的瞳仁中迸射出强烈的光芒,他一定会找到冷郁希的,他已经知道意识到自己错了,就决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了。 如果此刻他还不反省,那么他必定将会错过一辈子。11lk。 一辈子到底有多久? ---短短数十载而已。 他如今已经二十八了,浪费了这么多年,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供他再继续挥霍下去了,而且,没有人规定冷郁希一定会在原地等他。 手指按住鼠标继续往下拖,冷郁希的时间作息表停留在他结婚前一天,那一天早上,她没有去上课,有些迟出酒店,估计是去吃早饭,电梯下来,她却在酒店大堂撞到了不知从哪里度假回来的僚。 两人接着就出了门,走着走着,冷郁希脸色惨白,额头冒汗,晕了过去,僚被吓了一跳,当下就抱起她,站在马路中央拦了一辆出租车,他们的终点站是市附医。 市附医? 雷冥远蓝色的瞳仁转深,微微眯起,脑海中灵光乍现,如闪电一般他浑身一震,他握住鼠标的右手忍不住抖动起来,他的神色也变得激动起来,在目光触及下一排字体时---- 昏迷后被验出是怀了孕,当事人不知,后来在高。干病房内从床上坠落,那致命的一撞,把孩子给撞没了。(此事是用金钱贿赂医院一护士才获悉的,欧阳启迪已经就此事下了封口令。) 寥寥数语,就形容了冷郁希在市附医的经历,但是雷冥远可以想得到那个时候的冷郁希肯定是痛恨自己的。 就在自己结婚的前一天,她腹中的孩子没了,而孩子的父亲却毫无所知,依旧一如既往地逃避着心中由来已久的郁结。 别说冷郁希痛恨自己,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开始唾弃自己了。 他从来没有期盼过自己跟她会有孩子,因为她本身就是个孩子,他没有喜欢过小孩,估计是因为童年并没有受过多少好的影响。 如果--- 如果那个孩子依然还在,那么会像他,还是她呢? 一个小小的人影出现在脑海中,却始终看不到他的正面,雷冥远有些急切地伸手就往半空捞去,他猛然惊醒,这只是一个幻象而已,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何况那个孩子是真的没了。 原来就在刚才那个瞬间,他竟然是期待的,那是潜意识中期许的,渴望那时真实的。 幻象泯灭了,他搁在半空中的手忍不住收了回来,不停地揉着倦怠的眉心,他觉得鼻子微微发酸,然后打了个响亮喷嚏。151920 原来,他感冒了,前阵子冷战时就有这个征兆了,而他却一直,没有去关注。 这几天连日的奔波,身体各个部分的免疫能力都骤然下降,病来如山倒,雷冥远忽视了这个感冒。 结果,在他拖着残败的这幅身躯去了一趟寻人公司催促进程、扩大寻人的范围后,他就病倒了,真是应了病来如山倒这句话。 雷冥远本来从小就是健康宝宝,他不病则已,一病惊人。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感冒就酝酿成了高烧,雷冥远连跨出房门一步的力气都没,若不是他的房间今日期满,若不是服务员内线电话打不通进来看看察觉的,他真要烧坏脑子,病死在这里了。 雷冥远因为病重被送入了医院,但因身边无人照顾,手机还扔在酒店中,医生不得不询问他家人的电话号码,想要通知,毕竟他如今连下床的气力都无,连吃喝拉撒都成问题。 他犹豫了很久,报了一个手机号码,那是冷郁希的,可惜,打不通,服务区熟悉的声音响起,“您所拨打的手机已停机。” 雷冥远有些恼怒,让医生帮她充了话费,这一次听到的是相同的声音,“您所拨打的手机已关机。” 冷郁希那个摔破的手机,早就被僚捡去了,又开不了机,自然,雷冥远做的都是无用功,就算他再打一千遍一万遍,手机依旧是不通的。 雷冥远拒绝继续报号码,医生也不得不作罢,只吩咐了一个护士来照料他。 他俊脸上的鼻青脸肿,医生本想帮他料理下,他也拒绝了,这是他该有的承受,比起那个悄无声息失去生命的孩子来,他这点皮相上的损伤,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看到,触摸到疼痛,还能够加深他的痛悔。 诚然,再坚强的人病了心也会软上几分,雷冥远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面对医生跟护士怜悯的眼神,他内心复杂,觉得有些委屈。 这种感觉从来没有有过,连幼时都不曾有过,他毕竟是那般冷漠无情的一个人,从不曾感到委屈过。 以前那些小小的挫折,每一个最终都被他踩在脚下。 他曾经的无情,跟如今的落寞,成了鲜明的对比。 雷冥远这几天的疯狂找人,加上重病入院,冷郁希都是不知道的。 就算她知道了,也不一定会来,她也有她的底线,这是雷冥远自找的,跟她冷郁希无关。右右刺到疼。 在离开的那一刻,她就在心底默念过,今后雷冥远跟英若芳、谁谁谁的,都跟自己无关。 今后的冷郁希,要为自己而活,雷冥远不再是她冷郁希生活的重心了。 ························· “郁希,这学校不错吧?” ------------ 第八十四章 陈年往事 欧阳老爷子偏过头,认真打量着冷郁希,发现从那双没有惨杂丝毫杂质的明眸中,看不透她的内心,觉得她还真是不简单,果然如英若芳所说,心机很深,不容易对付。殢殩獍晓 她缠上欧阳启迪,而且不顾忌家人的意愿,肯定是那类想要欧阳家家产的人。启迪是天之骄子,是异性配偶栏上的首选。 “我就是冷郁希,估计有人跟爷爷提到过我了。” 想必是有人将自己形容得很不堪,狠狠地诋毁自己,才会让欧阳老爷子对自己印象深刻,不过没关系,她并不会在意,因为他们不会有过多正面交集,何况那是谣言,清者自清,清傲如冷郁希,自然是不会介意欧阳老爷子对自己不善的态度。 她如今跟欧阳启迪站在这里,接受他们的批判,是因为她不想要一直帮助自己的欧阳启迪为难。自己可以不算是欧阳家人,但是欧阳启迪毕竟是欧阳家唯一的继承人,欧阳家人是绝对不会弃他不管的,而自己既然嫁给了他,就不该处处拖他后腿,她处处为他着想。 所以,她至少,不该让他在家人跟自己这双方突出的矛盾间,踌躇徘徊。 任何事情都该有一个定论---- “爷爷?” 欧阳老爷子冷哼一声,很不屑地撇开了头,他唇角抽搐了两下,“我容许你叫我爷爷了吗?你不配,我是永远不会承认你是我欧阳家的孙媳妇的。所以,你算是白费心机嫁给启迪了,欧阳家所有我名下的产业都不会留给你半分,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离开启迪吧。若你能够识相离开,我还能够大方地给你一千万人民币,够你这辈子花了。如果你不离开,那么久一毛也得不到。” 冷郁希唇角缓缓上扬,看来,这个欧阳老爷子已经将自己当成了一个拜金女子,可惜,一千万,她户头上就有,身为时装模特还有设计出来的游戏程序都挺赚钱的,这两年,她荷包丰盈了不少。 冷郁希看得出来,欧阳老爷子是不喜欢自己,巴不得自己当下跟欧阳启迪离婚,将自己踢走。 他看自己的目光,即使浓浓的不屑,冷郁希倒是丝毫也不在意,仿佛欧阳老爷子的目光看的不是自己,脸色更是不起赧然的端倪,气得欧阳老爷子在心头忍不住想要低咒。 “既然启迪娶了我,那我便是他的妻子,爷爷不承认我,这话,我可不可以理解成爷爷也不要启迪这个孙子呢?” 冷郁希饶有兴趣地盯着欲要再一次提起拐杖捶地的欧阳老爷子,她发现欧阳老爷子很喜欢这个动作,尤其是在他气到浑身战栗的时候,这个动作使用得更为自然,频率也高。 欧阳老爷子跟自己杠上了,冷郁希心想,但是都进了这个大门了,她也不方便出去,只能选择迎刃而上,即使前方是雷霆闪电、狂风暴雨,她都没有退却的余地。 欧阳老爷子听了冷郁希这一句话,血压当场就飙升,敢情都反了,还没承认身份,就开始威胁起他这个家中权威起来了,那未来的日子还怎么过? 听她的口气,就知道孙子最近犯下这几遭荒谬的事情,都是眼前这个女的怂恿的,启迪毕竟年轻,一时听信谗言、误入歧途,是自然的,启迪被蒙蔽了双眸,所以才会这般相信冷郁希。 “反了反了,我还没承认你是我欧阳家的人呢,就开始挑拨离间,想要生分我们爷孙俩的感情?启迪,你倒是吭一声,你到底要爷爷还是要这个女人?爷爷我跟她水火不容……” 他站了起来,起到吹胡子瞪眼睛,恨不得用眼神杀死冷郁希。 欧阳老爷子反正已经认定了欧阳启迪会登记结婚,都是眼前的冷郁希所为。 如果没有这个女人,如果远离这个女人,启迪会恢复正常,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 挑拨离间,冷郁希勾了勾唇,似笑非笑。不过,很抱歉,又要启迪当中间人了。可是,她心底很清楚,欧阳老爷子对她肯定有成见,自然是无论她怎么开口,他都能骨头里挑刺,而自己沉默,他肯定又会说自己没礼貌。 好人难为,做人家媳妇的,更是难为,怪不得不少女人出嫁后,强烈要求不与公婆同住,就怕发生摩擦。如今她还没有开始面对公婆,倒是面对起人家爷爷了,显然,她知道只要敲定了这个核心人物,她在欧阳家的地位,肯定会屹立不摇。 可惜,某老人能够放下成见吗? “爷爷,你还不熟悉笑,以后你们相熟了,自然会明白她的美好,外头的谣言,不可信。” 欧阳启迪苦笑着解释道,真是两边不是人呢。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空穴能来风吗?” 欧阳老爷子面无表情,十分冷酷地反驳道。 “爷爷……”欧阳启迪后头的话还没出口,又被欧阳老爷子打断了,“启迪,你还没说到底要这个女人还是要我这个爷爷,反正我是不会承认她的身份的,你也不要被她的表面所迷惑了。” 欧阳老爷子的态度十分坚决,欧阳启迪也知道自己这个爷爷是顽固派的典型代表,一时半刻,是说不通的,他要的是他们长期相处,生活久了,自然会分得清孰是孰非。 “爷爷……” “启迪,你不要跟爷爷吵了,爷爷的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不知何时,欧阳启迪之父欧阳凌出现在身后,语气有些深沉悠远,如同缅怀往事一般。 冷郁希眨了两下眼,这欧阳凌估计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爸爸,我的情况跟你不同,你当时听了爷爷的话,跟妈妈结婚的。但是,你跟妈妈是婚后相爱的,你们很幸运选对了彼此,这世间并没有那么多幸运的人。难道爷爷为我选的,我就会一定爱上她吗?但是我很确定,我爱的人是郁希,我想要跟她在一起,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感到很幸福。这难道还不够吗?你们为何一定要拆散我们呢?家世、身份,对你们来说,真的有这般重要吗?” 欧阳启迪盯着的人是他父亲,而他父亲却撇开了眼,倒是欧阳老爷子忽然出了声,“孽障,你真不要你爷爷了。你跟你爸情况当然不同,当年他也是跟你一样,没有落得个好下场,被人骗光了财产,还差点被人家的歼夫杀害,若不是你爷爷我赶过去救了他一命,他如今还会站在这里吗?还会有你的存在吗?启迪,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启迪,希望你不要重蹈我的覆辙,你爷爷说的……”欧阳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都很对。” 欧阳启迪墨色的瞳仁蹦出的是全然的不敢置信,嘴里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父母伉俪情深,怎么父亲还有这么一段不堪的过去? 但是真的不可能吗? 阳阳英如上。母亲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站在父亲的旁边,宽声安慰道,“这一切,那不是你的错,是那个女人的错。欧阳紫欺骗了你的感情,你那是年轻,是太年轻了,才会踏入误区。” “欧阳紫是谁?” 欧阳启迪下意识问道,看父母、爷爷这架势,他们说的应该是真的,他们为了让自己跟笑分开,还真是将股价的陈年往事都掏出来了,爷爷一向很注重声誉跟面子问题,这种事,他是断然不会拿出来糊弄人的。11lk。 “欧阳紫是谁?是你父亲大学时期的同学,将你父亲迷得团团转,还跟我脱离了父子关系,这段成年往事,数十年了,早就被我压下去了,连你都不知道,除了上一辈少许几个跟欧阳家交好的人知道内情,那几个人有几个如今也是不在人世了。” 欧阳老爷子冷笑一声,“你父亲跟我脱离父子关系后,那女人跟你父亲相处了半年没有动静,还算和和美美,我都以为她是个好女人,我误会了她。没想到在我决定原谅你父亲,却接他们夫妻会欧阳家的那一天,我派去的人闯入他们同居的出租房内,发现你父亲的胸口被。插了一把水果刀,满身的鲜血,差点没命,幸好被发现的早,而那个女人早已不见踪影,这些人,遍寻不着。看在如今你父母相处甚好,启华的身体恢复得也不错的份上,我找了段时间,也懒得去找了。这是个血淋淋的教训,你父亲刻骨铭心,当初被救回来时对我抱头痛哭,他承认是他错了。” “之后,我帮他安排了娶你母亲,他便没有再辩驳,反倒是在婚后积极培养感情。” 欧阳老爷子继续道,他拄着拐杖来回踱了几步。 他其实是不想揭开欧阳凌的伤疤,然而启迪显然是一点也听不进去,一如当年启华那般决绝。父子天性,果然如此。1519244 “爷爷,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又能说明什么呢?我跟笑的情况跟爸爸当年并不同。爸爸是不了解那个欧阳紫,才会被骗,而我,跟她高中三年,大学一年,我们相互了解,跟爸爸对欧阳紫是不能比的。” 欧阳启迪半点不恼,他无比认真地分析道。他并没有将爷爷跟父亲的话放在心头,他甚至觉得这有些荒谬,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看来,父亲一向的稳重也不是没有由来的。估计是有了那般沉重的经历,才会变成如今这般。 他是从来没有想过父亲脸上的沧桑是哪里来的----他似乎也有所突悟为何爷爷要如此紧张,还特意从市赶来伦敦,就是为了劝解自己跟笑的分离。因为前车之鉴后生可畏,父亲的事情,让爷爷后怕。 “爷爷,我不是爸爸,而郁希也不是那个什么欧阳紫,我们不会走上他们的老路,就算目前我们的情形跟当年爸爸他们的情势相似,但是我们之间,不可能会发生跟爸爸那般的情形,我可以担保笑不是欧阳紫那般的人。” 欧阳启迪说的是极为诚恳,他知道他的态度可高可低,都会跟爷爷的思虑直接挂上钩。 “启迪,我说了这么多,甚至搬出了这么多陈年往事,你怎么还是这般冥顽不灵,难道还要我揭穿冷郁希的身份吗?” 欧阳老爷子目光中多了几许狠厉。 我的身份? ------------ 第八十五章 揭穿 冷郁希听出了欧阳老爷子话中的深意,连他睨向自己的眼神,都是这般的意味深长,心,不由拨动了几下。殢殩獍晓 他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场景,便是大概在八岁的那晚,雷冥远夺去了自己初吻后,扔过来的那一叠照片,上头那一对偷情的人,若无意外,应该是自己的亲生父母…… 不然,雷冥远应该不会将那叠照片扔给自己……那个男人,她生活中连一点出现的迹象都没,看上去比冷灵溪显然老上许多…… “爷爷,我知道郁希跟雷冥远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这又能够说明什么,我爱的是郁希这个人,又不是爱上雷家那高贵的血统。再说雷家的血统高贵在哪里?他们还不是从酒店、夜总会起价的,如今生意是大了,但是追究起来,他们也没有什么高贵的血统,你想要跟我说大道理,我都能够理解,但是就我跟郁希结婚这件事上,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无论你们怎么说,我都不会撒手的。爷爷,结婚不是儿戏,离婚也不是儿戏,何况我新婚没有几天,还被你们劝离婚,这说出去,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你们没有感觉,我都要开始无语了。” 欧阳启迪叹了一口气,头一次认为自家的人竟然是这般的顽固,不明事理。郁郁概大后。 他娶冷郁希,根本就无关她的身份,他们想要阐述的无非是她是私。生女的身份,有什么好说的?他欧阳启迪又不介意。 “爷爷想说的是欧阳紫跟冷灵溪的关系吧?” 冷郁希沉思片刻,微微郁希道。只有欧阳启迪发觉,她握着自己的那只手,手心已经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他瞥了她一眼,莫非她对他们感兴趣? 他哪里知道冷郁希是被欧阳老爷子的话点通了,忽然对他们的故事起了兴趣,这市复姓本来就不多,欧阳两字至今为止,她冷郁希所认识的人中除了自己的母亲的妹妹外,还没有再听到过有人姓这个姓的,自然是起了些兴趣。 她直觉认为冷灵溪跟欧阳紫有关系,而欧阳紫那个歼夫,似乎也跟自己有关系。而她,竟然在期待的同时,有些紧张不安起来。 她想要确定那个答案,又想要逃避那个答案所带来的后果。 余光掠及欧阳老爷子,他脸部表情丰富,肌肉剧烈的抖动了几下,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看来你早就知道了,若不是你是冷灵溪的女儿,我还没将这事往心里头去。前几天,知道启迪跟你登机结婚这件事后,我就感觉很不好,当下就派人着手调查冷灵溪跟欧阳紫、还有欧阳武月的关系了。” “欧阳五月是谁?” 冷郁希下意识脱口问了出来,她脑海中浮现一个可怕的念头,竟然将那张照片中冷灵溪床上那个男人的脸跟“欧阳武月”这个名字划上了等号。 心,不由自主,跳得更加急促了,连欧阳启迪都察觉到她的紧张了,有些担忧地望着她。 欧阳启迪在反思,带她回来,到底是对是错? 爷爷的刁难,父亲的不赞同,母亲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底可以看得出她的不敢苟同,但是因为有爷爷在,母亲都不好说什么教训的话。 欧阳启迪也是听得出来爷爷话中的深意,刚才是故意扭曲,想要扭转话题,他不想要笑在爷爷面前难看,但是笑如果真想要知道的话,那么就让她知道吧。 反正以后,她八成也要知道的,如今知道,心头有了准备,也是好的。 不管怎样,他都会是她坚实的后盾,所以,她无须担心,他的怀抱,只为她一个人而敞开。 欧阳凌动了动嘴角,目光低垂,猛地又抬起来,语气平淡中有夹杂着几许激动,“欧阳武月就是欧阳紫的歼夫。” 他的心中五味陈杂,酸涩迭起,他多少还是在意,尽管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还是忘不掉,忘不掉----或许更确切地说,他不甘心输了,不甘心被骗得团团转,那么聪慧的女人,为何由着那个男人糟蹋,狠心抛弃自己? “不准叫我爷爷,我还没承认你呢。” 欧阳老爷子又开始新一轮的吹胡子瞪眼睛。 “欧阳武月是谁?”欧阳老爷子微微眯起眼睛,一个瞬间,他又变得极为不耐烦,声音扬了扬,“欧阳武月是你亲生父亲,冷郁希,你不是雷禹的女儿,这么多年来,雷家除了雷禹这个到底还不知道自己戴了绿帽子的男人承认你的身份,根本就没有别人承认你的身份。欧阳武月是冷灵溪跟欧阳紫的养父,欧阳紫跟冷灵溪并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两个人是欧阳武月从孤儿院领养来的,精心栽培出来的玉女,他们用身体迷惑那些有地位的男人,当然这一切教。育的技巧都是欧阳武月亲自传授的。欧阳武月根本就不是人,当然这一切教。育的技巧都是欧阳武月亲自传授的。欧阳武月根本就不是人,是个b,所以教育出了两个b的女人,冷灵溪跟欧阳紫。冷灵溪被指使去迷惑雷禹,而她成功了,欧阳紫被指使迷惑我儿,但是欧阳武月却爱上了欧阳紫,所以他想要杀掉我儿。” “启迪,冷郁希的身上流着的是冷灵溪跟欧阳武月的血,她若是正常的普通人,我还可以接受,但是她是他们的女儿,爷爷是断然不会接受一个拥有b家族血统的人做我欧阳家的孙媳妇的,你趁早回头,不然爷爷还真怕你步上你父亲的后尘。” “启迪,爷爷也是为你好,这样的女人,满大街随便捡一个都比她强,你要来何用?你是瞎了眼才把她当成了宝。” 欧阳老爷子眼底酝酿的是喷薄而出的愤怒,他注视着欧阳启迪,迫切地想要他明白这中间的是非。 冷郁希心头也是百感交集,没想到自己真正的身世是如此的不堪,欧阳武月,那个笑面虎一般的男人到底是怎样的人呢? 他为何从孤儿院收养两个女孩,进行如此b的教。育,若是没有欧阳武月这个人的存在,冷灵溪跟欧阳紫的人生应该会有所不同吧? 雷冥远应该早就知道了吧,不然怎会在自己八岁那年,将照片硬生生地甩向自己呢? 不过老爷子只是说对了一半而已,冷灵溪当年为了摆脱桎。梏,自己也有一番事业,想罢手不。做。的时候,雷禹已经开始疯狂的纠。缠。冷灵溪了,并且也威。胁过冷灵溪,现在想想真是可笑之极,真是上天开的好大的一个玩笑。 冷灵溪破坏他的家庭,原来是有内幕的,那个欧阳武月为何要指使冷灵溪跟欧阳紫去呢?莫非他想要得到什么--- “爷爷,那个欧阳武月是欧阳武月,冷灵溪是冷灵溪,欧阳紫是欧阳紫,而郁希是郁希,他们是不同的人,所以,他们的人生,都不会踏入相同的轨道。你又何必非要朝着最坏的方向钻牛角尖呢?” 欧阳启迪虽然听了这么一番话,心头也是有着不同的滋味,但是他也有他的坚持跟底线,不管怎样,他都不会放开冷郁希。她的身份是变了,但是b的那个男人是欧阳武月,冷郁希自己都不清楚这么一个人存在,能谈得上他们今后就会有交集吗? 冷灵溪跟欧阳紫是欧阳五月的一枚棋子,她们没的选择,但是冷郁希又不是,他们为何非要将他们放进一锅粥里煮一起呢? “启华,你瞧瞧你生的是什么儿子,竟然跟爷爷较劲起来了,一句话都说不得了,听听,这像什么话?咳咳咳……” 一阵接连不断的咳嗽声,欧阳老爷子是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来了。 “启迪,你少说两句,爷爷有高血压,起步的。”11lk。 欧阳启迪一直沉默不语的母亲也不由出声劝解道。1519244 这一天,欧阳老爷子被送进了医院,冷郁希可以看得出来他是咳嗽咳急了,说话有些喘,但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病倒。 她看出来的那一点是欧阳老爷子被扶着离开时若有所思地回眸,那双上了年纪的眸中有着明显的意味深长,似挑衅又似别的什么。总而言之,冷郁希是看出了欧阳老爷子趁机装病,找个台阶顺着下,不是想要趁机威胁,便是想哄着欧阳启迪去医院陪同,舍下她冷郁希。 这些冷郁希都明白,但是她并没有说开,只是淡淡地看了最后一眼,任凭欧阳家的人都上了车,而她仿若一身轻松,满脸的不在意。 诚然,欧阳老爷子没大病的,或许真的是身体不好,但是今日肯定没事,她自然是不在意。 可是,她这种神情被欧阳老爷子看到,差点又气到了,紧接着,又是一阵咳嗽,而欧阳家两老看她也带了不赞同,其实就算她巴结地说着谄媚话,又能够改变什么呢? 或许,他们对她的印象会差上一层楼…… 冷郁希的心头早就如明净一般,这些,她自然都是清楚的。 她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啊,头脑清醒的状况下,思量自然是方方面面的,不会欠妥。 同时,她又是多么倔强清冷的一个人啊,她的自尊不容许她低声下气,所以她宁可欧阳家人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也不愿意今后她在他们面前做着口是心非的行为,这会让他们更加瞧不起她。 欧阳启迪并没有当下离开,而是跟其父欧阳凌低声说道,“爸爸,你先走,呆会告诉我哪家医院,我再去。” 欧阳启迪之母极不赞同地盯着欧阳启迪,仿若他是个不听话的小孩一样,但没有教训他,只是微微不悦地皱了皱眉头,低低地跟着说了一声,“启迪,你现在不跟来,呆会你爷爷还不知道会气到什么程度呢。” “你爷爷他可是一听到你在英国,就千里迢迢拖着病弱的一副身躯赶来的呢。”欧阳家的家教显然不错,除了某老头子脾气实在不怎么样。 冷郁希知道欧阳启迪之所以会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可是,自己不需要,真的不需要,她想要一个人静静,理清楚刚才对谈中获悉如此震惊人心的一番话,那一番有关自己身世的一番话。 “启迪,你去吧,我没事,我回酒店好了。” 冷郁希但是为了自己找好借口,谁知欧阳启迪眉心的愁虑堆积得更深了,他很不敢苟同地注视着她,那漂亮的瞳仁中眼神是无比认真的,“郁希,你没事吧?”他的修长有力的双臂下意识将她揽入怀中,冷郁希顿时觉得僵硬无比的身子软了几分。 欧阳老爷子已经被人扶上车子了,装病的人自然是无法爬下车来的,所以欧阳启迪还能够站在这里。 她柔若无骨地依偎在欧阳启迪的胸膛上,看着他俯身,嘴巴一张一阖,贴着她耳垂低低地道,“我怎能将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今天的事情是我思虑不周,不该这么快就把你带回家的,我应该先做通他们的思想工作,再带你回家。” “郁希,酒店已经退了,你还说回酒店,你明明心不在焉,还装作若无其事,这一点,只会让我更加担心你。对于我,你不要跟我口是心非。” 欧阳启迪侧身把她的头发别到耳后,又将她重新拦回去,他一字一句话。说得极为真切,仿若发誓一般,“郁希,你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公,你要记得这一点。我们是夫妻,有一句话叫做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你没有必要还对我这样,今后,对我,不许再口是心非了,其他人我管不着。你没有感觉到,”他顿了顿,将冷郁希的一根手指捻起,落在他坚实的胸口,动作优雅无比,很恶俗的动作,放在他身上,确是极其自然,“这里为你而跳动……” ------------ 第八十六章 心底的恐慌 冷郁希只觉得指腹贴着他的胸口,那里的心跳感受到的是不规律,他是不安的,而他一向都是那么的自信,他的不安来源于她,到底是她让他不安了呢? 恍惚间,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向他信誓旦旦地保证了,她抿了抿口,唇角很干涩,她欲言又止,终究是说不出保证的话来。殢殩獍晓 她已经习惯将心思深藏心底了,以前对着雷冥远,她无法明说,如今就算对着真挚的欧阳启迪,她依旧如此,她不喜欢将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掏出来,摆放在光天化日下,供人指指点点。 这让她,怎么说,没有安全感……11sv。 欧阳启迪静静地注视着冷郁希,他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若无其事地微微郁希道,“最终是我太急切了,还是慢慢来吧。” 冷郁希心头一窒,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堵塞在喉咙中了,她由着欧阳启迪强硬地在她手中塞了一张金卡,又掏出纸笔唰唰唰地写上几笔,最后他将纸片递给她,“这是酒店的名字,你叫一辆ai去这里,呆会爷爷没事,我就会回来。你不要乱跑,我可不想满大街大声呼唤着你的名字找你哦。” 冷郁希抬眸,正好将他好看的唇线映入眼帘中,她淡淡地应道,“嗯,好。” 她忽然明白了刚才被堵塞在喉咙中的那一团东西,便是声音。如今,她回答欧阳启迪时,听起来都有些沉重。 这明显不是她的意图,但是说出来的已经形成了这种效果。 郁郁抿自么。又或许是这样,欧阳启迪走时才会一再叮嘱,不放心离开,还是她推了他一把,说一定会去那个酒店的,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冷郁希心头浮现一个很奇怪的念头,她想要抓住他的手,她忽然感觉到一个人被留下,所困扰的那种孤独的感觉,让人无所适从。 她意识到了这些日子,她习惯了两个人同进同出,形影不离,突然被一个人抛下,让她忆起了往昔,她发现她很不喜欢这样的自己。15224192 她是多么坚强的一个人,她很快地调节好心态,自嘲地勾唇离开,谁离了谁,难道就不活了,她说离开雷冥远,要的便是一个人也能够坚强地存活,活得更出色,更加精彩。如今,欧阳启迪只是短暂的离去会,她竟然感到孤独,原来,她从离开洛城的那一刻开始,就退回到了保护壳中,缺少的是全然的自我,她想焕然一新,要的是心,而非是身。 风雨过后总会有彩虹,如今,这般没有底气的人,她绝不会承认是如今是自己还是曾经那个决然的冷郁希的。 她走在大街上,走在高大的梧桐树下,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看着被围堵得水泄不通的车辆,她恍然大悟,这就是人生,生活的转轮靠的主要是自己,而非别人,若是自己都无法将自己从一团混乱中解脱出来,那么别指望别人来拯救你,因为别人无法剖析你的心。 树枝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淡金色的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浅浅地投射到她的脸庞上,落下半边的阴影,她唇角上扬,刹那,明白了很多以前无法理清的事情。 不知不觉,冷郁希发现自己走到了伦敦街头不知何处,等她清醒地意识到了时,觉得很匪夷所思,自己竟然迷路了。但随即又释然了,迷路时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何况她冷郁希是头一次来英国呢。伦敦之余她二十多年来,还算是一处陌生地,但是她接下来的半年,就要在这片土地上停留,这让她忍不住唇角上翘,扬起了大大的个弧度。 她不知道为何心情十分愉悦,冲着喧闹的人群大声吼了一声,“伦敦,我来了。” 吼完之后,心情愈发畅快了,但是她脸色微微赫然,满大街的老外都用怪异的眼神盯着她,仿佛她是稀有动物一般。 八成是看到一个长相不俗的东方丽人在大街上吼叫,被吓了一跳吧,幸好讲的是中文,老外听不懂。 这里毕竟是英国,若是在美国,估计就不会有这么多人回头了,英国可是出了名的绅士淑女国家,他们对礼仪有着很高的要求。 她苦笑,尴尬过后却是浑身舒畅,从来没有再大庭广众下做过如此失礼的事情,但是今天却不计后果做了,看来,新生活终究要翻开了崭新的第一页了。 她并没有打车回去,而是站在那里,发了良久的呆,如同一个十八岁的女孩一般,在人群中用目光细细梭巡帅哥,一个一个过滤,直到看到一个高大的英国帅哥经过,猛然回神,快步上前,用不甚熟练的英文交流,她头一次发现跟中国人讲英文、与跟英国人讲英语是截然不同的。 紧张、结巴,可见···她的英语口语有多糟糕了,亏英国帅哥很有耐心,笑得很是亲切,还一直劝她慢慢说,不急,慢慢想之类的,他不说还好,这一说,饶是冷郁希脸皮再厚,也是急得满头大汗,在提防着语法错误时,绞尽脑汁,却发现自己想要表达的那个单词就是死也冒不出来,做不到人家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的那种程度,她想要表达的那种程度,估计还欠缺火候, 冷郁希在擦汗的时候,下定决心,以后要是想要练习英语,绝对不再找帅哥了,盯着帅哥湛蓝又认真无比的瞳仁,她还真有些紧张的呢。 估计是陌生人的缘故,想当初僚那双迷人的蓝眸,她可是恍若未见,一点被迷的迹象都没。又或许是那个时候的她,全身心都已经被一个人侵占了,眼睛被挡住了,自然是看不到其它的。 只能说,僚遇上冷郁希的时机不对,正撞在枪口上,当下就被打落了下来。 在冷郁希咬着生硬的英语与老外交流的时候,雷冥远仍然躺在巴黎的一家医院内,一个人孤零零的,护士在帮他挂点滴,他脸上的青肿也有了明显的好转,看上去不再是那般吓人了。 就在刚才,他有一股想要拔掉针头离开的冲动,但是忍住了,他忽然害怕起来,他脑海中一片空白,没有什么法子让她乖乖地跟自己回去。 在认清自己对她的是爱时,他不可能还不顾她的想法,不计后果将她绑回去再说。 让他低声下气跪下去求她跟他回去,这也不可能,他的爱情,不是求来的,况且,冷郁希估计此刻恨死了自己,就算自己愿意跪下去,她也不可能就乖乖地点头答应跟自己回去。 那个失去的还在,估计是她心中永远的伤疤,他的出现,将会让她心口那片还未愈合的伤疤,被血淋淋地剥开吧。 雷冥远发现悲哀胸腔中慢慢被注入了一股气,那是一股无法发泄又堵在心头憋得发慌的气,但是他毫无办法,任由这股气蔓延,逐渐侵入四肢。片刻之后,我只觉得整个人都憋得慌。 床头的电话响起来了,他瞄了一眼来电提醒,蓝色的瞳仁顿时剧烈一缩,心头仿若心跳刹那停滞一般,静止不动了,就停在那么瞬间一刻。 是寻人公司打来的。 之前他因为手机留在酒店的床头柜上了,没有被带出来,幸好口袋中海留存着一张寻人公司的名片,上头有电话号码,他便在神智清醒后,忙拨打了回去,说接下来有事打这个电话,将医院病房内的号码告诉了寻人公司。 寻人公司会主动打电话来,肯定有消息了,八成是找着了人。 雷冥远忽然激动了起来,他伸出没有挂点滴的另一只手去接,他发现自己修长干净的手指握住听筒时,更加骨节分明,甚至还微微颤抖起来。 他二话不说,也没有等对方开口,开口就直奔主题,在手指颤抖的时候,声音也莫名有些颤抖起来。 “昨天我们在无意中发现了她的踪迹,具体······。” 电话另一头的人也没有见怪,估计是之前见识到了雷冥远的急切,已经习以为常了。 挂断电话,他当下就拨了航空公司的电话,“i'd/lik/n/sa/n/da's/nig//lndn,plas。” 直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他才躺回床上,他这才发现点滴瓶中的点滴已经挂完了,而护士早就被他驱赶了出去,针头中倒吸的是他的鲜血了,估计有一小会儿,而他却毫无所觉。 他这才一把大力将针头给拔掉,一旁的棉花也懒得捻一点止血,他立刻爬下床,这正好,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订的那般机就要起飞了。 他要赶回酒店整理下行李,赶赴伦敦,他怕他再迟了一步,冷郁希又不会在伦敦了。以前,都是她乖乖地听从他的命令,就算是走在街上,她经常也是跟在他身后,这一回,从米兰到巴黎,从巴黎到伦敦,一直都是他在她身后追。 他苦笑,原来当她想要离开的时候,他也会追不上的,她不会如以前一样再停留在原地等他,也不会让他在某个地方等她追上来。 他心中顿时盈满了一种恐慌,那是一种窒息的恐慌,他的呼吸忽然急促了起来,走几步便要停下来缓口气,不然连提起的力气也没了,浑身的力气仿若被抽空一般,他连走路都很费力。 原来,当她走远的时候,当她放手的时候,他是怎么追,都赶不上的。 他如今是在跟时间赛跑,他从来都认定时间是世上最公平的,但是最近,他却力不从心,跟时间赛跑,他根本就没有胜利可言,但在这同时,更加坚定了他的心意,他不会放开冷郁希。 没了冷郁希的雷冥远,连正常的生存都成问题,她早就融入了他的四肢,跟他的血液融在了一起,就如同他的血液一般,如今她走了,他倒是活得跟行尸走肉无异。 坐在前往伦敦的飞机上,他发现周遭很吵,让他无法静下心来,但是他仿若习惯了这种嘈杂。 他意识到这是经济舱,不是头等舱,头等舱已经满了,但是他急着想要奔赴英国,根本就不会计较这一点了。 等冷郁希走回酒店时,已经有些迟了,天边的彩霞都染上了颜色,她这才发现她是边欣赏路边的景物,晃荡回来的,真的是可谓走走停停,看看风景,还跟老外指手画脚一番。 这一下午,她听着英语下来,发现听力倒是突飞猛进了,至少伦敦的这帮老外,还没有非洲人那般浓重的怪怪腔调,让她有逃跑的冲动。 酒店的大堂还没有走到,她就差点跟人撞了起来,那个人,撞入那个人熟悉的怀抱中,她楞了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推开了。 那个人急急往外走去,她有些急了,忍不住大声叫了一声,“启迪。” 欧阳启迪这听到,并没有当下回头,那脚步微微一顿,再回头,脸上有些不敢置信。冷郁希心头倏然一顿,惨了,她的脑海中顿时冒出这两个字。 经过那个英国帅哥那一番对话之后,她竟然将欧阳启迪的千叮咛万嘱咐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看欧阳启迪走进,脸色凝重,显然不甚好看,她如同一个小孩子一样,乖乖低下了头,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亲们,今天一更,实在抱歉,家里老人病了,晚上如果来得及就补一更,来不急明天会补上今天少的一更,进行3章更新。 ------------ 第八十七章 未解之谜 欧阳启迪本来是怒火中烧,本来叫她乖乖回来,还特意叮嘱了几遍,没想到发现爷爷装病后当下就回来却没有发现她这个人在,当下着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殢殩獍晓 还让酒店的人员帮忙找人,他都有冲动冲进警察局登记失踪人口了,在酒店附近找了一圈又一圈,他又怕她已经回到酒店了,又匆匆赶回来,真是两头不停的奔波,就怕冷郁希这么一个大活人,给丢了。 伦敦又不是市,她人生地不熟的,加上她引以为傲的那一口英语,不是他打击她,老外的交流方式跟中国人的那口英语没有多少相似之处。 这些日子,都是他撑着门面,她甚少说话,当然是得不到锻炼,他有些后悔了,将她保护得太好了,也应该让她多多接触这新事物跟新的人群,让她自然地融入到他们的群体之中,这样才能让冷郁希脱胎换骨,而非一直将她当成一个洋娃娃似的保护,她本来就没有洋娃娃那般脆弱。 他这一下回到酒店问了人,知道她还没有回来,在跟人形容她的外表时,他顿显郁闷,自己竟然没有一张冷郁希的照片。虽然从来没有见过她招降,但是好歹身为她的丈夫,竟然连自己妻子一张照片都没,实在说不过去。 想到他们结婚登记过于匆忙,加上冷郁希身体还未调理好,他一直没有逮住机会抓她去拍结婚照,不行,这种事情,不能缺,缺了必定将会成为今生的遗憾。 在找人的过程中,欧阳启迪倒是决定了过几天一定要拖冷郁希进婚纱馆,补上他们的结婚照。 行色匆匆又要出去时,视线时停留在明净的玻璃外头的,被人撞到时,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表明自己的不悦,他当下就推了开开,没想到没有走上几步,便被叫住了,而这个声音犹如天籁,顿时让他止住了脚步。 他不敢置信找了一个下午没有结果的人,却在这一刻,蹦了出来,他有些激动地上前,一把将她抱在了怀中,跟刚才她不小心撞入他怀中,他的心境是一点也不相同的。 这一刻,欧阳启迪的心头被浓浓的欣喜包。围了,她低低的那一声‘对不起’驱散了他淤积的重重阴霾,心头紧紧压着的一块巨石终于在这一刻落了地。 欧阳启迪满足地拥着冷郁希,一动也不动,时间,仿若在这一刻静止了…… 寂静终究被打破了,是欧阳启迪先破坏的,他的肚子竟然很不文雅的咕噜了几声,冷郁希当下莫名地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地抬眸,这个欧阳启迪,向来都是斯文雅贵的一个人物,跟他生活了这些日子,她愈发觉得他是个完美的人,对事事苛求到几近完美。15297513 她有些不懂如此完美的大男生怎么就会看上如此不完美、有残缺的自己,但是想不通,她也就不勉强自己去想了。阳启叫有来。 欧阳启迪被冷郁希看得莫名其妙,他为了找她,连午饭都没有吃,加上来回奔波,走路、找人、问话,可都是体力活,能量消耗的自然快,没什么大惊小怪的,饿了就是饿了,他的表情很自然,同时很自然地松开了冷郁希,改成揽着她的小蛮腰,往外走去,低沉沙哑的嗓音传入冷郁希的耳里,“陪我吃顿饭,你可真难找,我都想跑到警察局去报人口失踪了,可惜你失踪的时间还未满。” 他的嗓音沙哑,自然是话将多了,冷郁希眉宇间,满是歉意,倒还是让欧阳启迪先开了口,“不要耷拉着脑袋,会让人以为是我欺负了你似的,你瞧瞧你这低头看地上,难不成地上有钱可以给你捡啊?” 钱? 冷郁希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早上傻傻接过他的金卡,后来出了别墅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叫她打车回酒店,打车时用不着金卡的,她把这番话说给了欧阳启迪听,想要的是好好嘲笑他。 没想到反倒被欧阳启迪轻轻在额间用弹指神功给敲了下,她有些憋屈,他八成是恼羞成怒了。 欧阳启迪顿时无语,只得解释道,“我给你金卡,是让你定高级房间用的,没让你打车用,我看你,脑子真是傻了,幸好还记得路找回来,不然我可真要去报失踪人口了。” 他说完,又饶有兴趣地看了冷郁希一眼,看着她瞠目结舌的样子,忽然觉得这样的冷郁希很可爱,带着点小迷糊。 接着,在冷郁希仍旧瞠目结舌中,他的唇角越扬越高,最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引来周遭一群人的关注,冷郁希神思微微茫然,想起了不久前,自己也在闹市瞎吼一通,引来路人异样的眼神关注,但是欧阳启迪眉目带笑,神采飞扬,显然是一点也不在意他人的关注。 这样的欧阳启迪,看上去多了几分桀骜很张狂。 冷郁希继续低着头,暗暗低咒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了,竟然傻傻地还说给欧阳启迪听,沦为笑柄。 她忽然想到了远在市的冯萧奇,要是他在身边,估计笑得更加肆无忌惮,还会指着她捧腹大笑。 想到这里,她唇角也忍不住微微掀起。不知道rr跟冯萧奇处得如何了,有没有会想到在这异国他乡的冷郁希呢? 欧阳启迪笑过之后,发现冷郁希有些异样,忍不住问道,“郁希,你怎么了?”难不成她还将爷爷说的事情放在心上,早知道就不带她回家了,她这么敏感的人,就算心头难受,也不会跟自己说她身世的事情,而他也不愿意提,怕惹她伤心。 “我出来的事情,rr跟冯萧奇都不知道,估计他们现在都骂死我了。” 她是声音听上去有些郁闷,想她冷郁希在落成那个地方活了二十多年,根本就没有什么朋友,除了这两个,还算得上有些交情,如今经过这一波折,悄然无声的离开,估计刚刚萌芽的友谊也要被硬生生地掐断了吧。 “我给他们发过邮件了,放心,无良巴不得我们这两盏上千瓦的电灯泡不在,让他们小两口好过两人世界呢。” 欧阳启迪没想到冷郁希还记得冯萧奇,语气发酸,有些吃味起来。 冷郁希想起了冯萧奇那张婴儿肥的脸蛋,胖乎乎的,他晃动着那个微肥的身子屁颠屁颠地追在rr的后头,跑得颇为吃力,觉得很好笑。 “冷郁希同学,你在想什么呢?” 欧阳启迪不高兴地伸手掐了下她的脸蛋,觉得这个小女人需要好好教育一番,老公在身边不想,想冯萧奇那个远在十万八千里无关紧要的人物。也不想想自己为了找她,饭都还没吃呢。 这个老公,当得实在也有些憋屈,在这个时候,可是连冯萧奇都比不上。在市的时候,冷郁希对冯萧奇向来都是不假辞色的,没想到到一远离了故土,她倒是变得这么容易怀旧,欧阳启迪变得有些感慨起来。 其实他抱怨归抱怨,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冯萧奇又不是自己的情敌,他没有这么小心眼,加上冯萧奇是自己的好朋友,向来对自己都是惟命是从,人家喜欢的人还是rr,他真正在意的是雷冥远这个强势冷峻的男人。 毕竟这个男人,才是冷郁希心底最深处的一根刺,从离开市的那一刻起,她从来没提及过雷冥远这个名字。 她越不说,表明她越在意。她若是能够谈笑自若地在自己面前说雷冥远的事情,他肯定不会如此刻一般忧心忡忡。 欧阳启迪时聪明的,他知道,他需要给她时间,他不能逼她,感情的疗伤,需要时间作为沉淀,他雷冥远在冷郁希心头扎了根这么多年,而他欧阳启迪真正跟她在一起没有多久,不可能一下子就有这么大的威力,一下子将雷冥远在冷郁希心头炸到尸骨无存…… 第二天,欧阳启迪跟冷郁希便到牛津上学,听了一堂课后,冷郁希便有些头疼,她提议先去上半个月的语言培训学校,适应老外的语速,计算机课程的词汇本来就艰涩难懂,老外讲课又是唾沫横飞,是在是太为难她了。 欧阳启迪皱眉,有些不高兴跟她分开,但是考虑到她听课时双眸中不再如以前那般神采飞扬,而是精神茫然到要忍不住抓狂。没办法,总不能让她强忍吧,就是为了自己跟她一起上课吧? 他只好答应下来,自然也是有要求的,前提是这个第一天,她必须陪自己上完。 这个,冷郁希想也没有想便应承下来了,毕竟第一天就被老外的讲课语速吓跑了,回去少不了出糗。 中午时候,两人吃晚饭后,便在校园内瞎逛,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牛津校园学习氛围浓厚,绿荫草坪上不少人还捧着一本书,有些人都闭眼小憩,身边也躺着一本书了,跟昨天还真换了个情形,或许是昨日是周末的缘故,人家注重休闲。 反正是什么样的人都有,上了一上午的课,冷郁希觉得听英语波及到了头痛在这一刻欣赏风景得到了缓解。看来,古人口中所说的“劳逸结合”不无道理。 当冷郁希跟欧阳启迪也光累了,坐上草坪时,欧阳启迪接到了电话,他父亲让他回去一趟。他这才想起昨天因为发现爷爷装病,雷霆大怒之下,便夺门而出,丝毫不顾父母在后头的呼唤,估计爷爷也气到快要吐血了。 冷郁希自然听得出来,也看得出来,便让他先回家去,虽然不怎么介意欧阳老爷子怎么看自己,但是欧阳启迪好歹时欧阳老爷子唯一的孙子,祖孙俩的感情还是不错的,若是因为自己,欧阳启迪跟家里闹翻了,这也是她不愿意乐见的。12ba5。 其实欧阳凌并没有说什么重话,欧阳启迪知道比起爷爷那个老顽固,父亲是个较好说话的人,但是昨天听了那么一遭如故事的故事,欧阳启迪开始觉得父亲并不是以往的父亲了,他不知道如何面对父亲,他的脑海中甚至有一个奇怪的念头,就是他觉得父亲还没有在心底彻底放下欧阳紫这个女人。 他怀疑当年是不是有些误解,但是父亲的事情,他身为儿子,不好做评,况且,若是真是误解,他的母亲怎么办?那个欧阳紫还在人间吗? 不好意思,今天刚办完事到家,赶紧把第二更补上了,谢谢亲们! 今天2更完毕! ------------ 第八十八章 心痛 他苦笑,人真的不能对某些事情起怀疑的,一怀疑,总能够举一反三,产生更多的疑惑。殢殩獍晓 爷爷说的故事,自己都开始怀疑了,冷灵溪,欧阳武月他们跟冷郁希相关更加密切,她难道没有想过吗?她没有跟自己提,放若爷爷所说跟她无关紧要,真的只是个故事而已,但是她真的权当成一个故事来听吗? 在欧阳启迪被她赶走时,冷郁希也学着老外闭目小憩,她这一去,自然是要一下午的,冷郁希答应帮他请假下午的课,欧阳启迪说会回来跟她一起去看房子的。 欧阳家的人对她颇有微词,欧阳启迪思量再三,决定还是住在外头算了,学校附近,再请个对中国菜精通的华裔保姆算了,免得让笑还要看欧阳家人的脸色。 临走之前,欧阳启迪塞给了冷郁希一只粉红色的翻盖手机,外表很精致,上头甚至缀有亮钻,估计是特别定制的。欧阳启迪说里面就他一个人的号码,这是他找人的专用手机,上头有全球卫星定位仪,以后若是她再失踪,她也不愁找不到人了。 冷郁希取笑说,伦敦不大,她哪能次次失踪呢?要真是这样,警察局每日受理的失踪人口是何其多? 对于欧阳启迪心底产生的怀疑,冷郁希并不是没有想过,她甚至想过那张照片中的男人如果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她会怎么办? 她会指着控诉他是个“b”吗? 她不知道。 欲。女养成计划? 她不明白欧阳武月为何心血来潮去收养两个孤女,但是她能够肯定的是欧阳武月让两个养女去勾引雷禹以及欧阳凌上钩,肯定有阴谋,但是这个阴谋欧阳老爷子不会说的,除非欧阳武月亲自站出来揭开谜底。 算了算了,还是不要想了,虽然是知道跟母亲一起偷情的那张照片中的男人是欧阳武月,但是从欧阳老爷子口中吐出的那么一个人物,实在是打得她措手不及,原来雷冥远曾经那般的厌弃是有道理的。 她的亲生父母,原来是这般不堪的人物…… 她缓缓阖上睫毛,随意摸索,竟然抽到一本书,便将身旁的一本书捡起,看也没看便遮盖再双目上,也不记得这本书是否是她自己的,以为是欧阳启迪留下来的,幸好身旁的那个小帅哥睡的成熟,不知道自己脸上的书本不翼而飞,被人抢去借用了。 迷迷糊糊睡了半个时辰后,阳关刺眼,原来是脸上的书本被人抽走了,当然她不知道是旁边的那个小帅哥干的,小帅哥早已跟女友勾肩搭背离开了,心情看起来不错,并没有跟冷郁希计较。 冷郁希坐起,听到口袋里手机震动的声音,那出来一看,是欧阳启迪发来的,说已经到了医院,再听爷爷训诫,下午真赶不回来了,不过让她放心,他会再她下课的时候来接她的。 冷郁希回了一个“收到”,她发短信向来懒得废话,当然也懒得发你侬我侬那些语句,这些欧阳启迪自然是知道的,她不喜欢的,他向来是不勉强。 将手机塞回口袋,她正要站起,发现前头被一片阴影罩住,眼前多了一副高大挺拔的身躯,熟悉的修长双腿,她的心头不知道为什么,心头被一种无名的痛楚给揪住,让她有一股窒息的感觉。 她的目光没有往上挪移,她发现她还没有做好面对这个令她曾经撕心裂肺的人物,她是扼杀她那条小生命的罪魁祸首,她还没有看向他的脸,就知道这个人就是谁了。 曾经他的出现,总能够牵动她的心,让她欣喜不已,如今,人依旧,心再也回不去了。 她盯着那双意大利小牛皮鞋,那上头铺满了灰尘,没想到一向有洁癖的他能够忍受,还没将这双鞋给扔掉。 跟他共同呼吸同一片天空,都让她有莫名的压力,她闭上眼睛,轻轻地说了一声,“你走,我不想见你。” 看到他,总能逼迫她去回忆,回忆那段痛苦的过去,孩子没了,就彻底斩断了他们的过去?不是吗? 为什么她不敢面对他,应该是他没有脸面面对自己才是? 冷郁希的唇边缓缓扯出一抹嘲讽,没关系,他出现在此,估计是来度蜜月顺便想要羞辱自己一番,她冷郁希说过,她从今以后跟他雷冥远毫无关系,她会生活得好好的,活得比他更出色,更加精彩,没必要她见了他,连他的面都不敢看。 且说雷冥远下了法航飞往伦敦的飞机后,便直接去欧阳家的别墅探听消息,欧阳家在伦敦有基地,事业做得也大,有曾经身为欧阳家准姑爷,这里也是来过的。 雷、欧阳两家联姻失败,市闹得可谓是满城风雨,但是欧阳家人并没有在英国传播这个不利于欧阳家声誉的传闻。所以伦敦这边的佣人,以为英若芳跟雷冥远已经是成了婚的,毕竟欧阳凌夫妇前阵子回国便是为了英若芳结婚的事情。 佣人依旧认识雷冥远,幸好欧阳老爷子进医院还没有出来,看来他装病也就够彻底的,要的应该是面子问题,要欧阳启迪亲自将他给接回来吧。 欧阳凌夫妇也不在,上天对他还是照顾的,三言两语,他便打听出了昨天冷郁希跟欧阳启迪来过这里,冷郁希还被欧阳家人侮辱了,他听到这里时,俊脸上的肌肉紧绷,蓝色的瞳仁迸射出刺目的暗芒,跟他谈话的佣人都察觉到了他浑身的戾气,但是不明白自己话中到底哪句话刺激到了自家的姑爷了。 而后,雷冥远又探听出来欧阳启迪要入牛津大学就读,他打了个电话回市大学去,校长跟他说了太子的确是申报了市就牛津的转换生,半年期的,冷郁希也是跟着申报了。 半年? 她跟欧阳启迪结婚了不算,还妄想在这片土地上生活半年,半年的时间到底有多长?雷冥远不是不知道,但是他真正害怕的是在自己彻底伤了冷郁希后,欧阳启迪的温暖、细心抚慰正好填补了冷郁希空虚的心。近水楼台先得月,这话不是说假的。 他对冷郁希越来越看不透了,从她强硬下决心要离开自己之际时,他就已经无法掌控她这么一个大活人了。 她肆无忌惮,她跟了欧阳启迪,就等于给她自己找了后路了,她要离开自己,要决然、彻底地跟自己划清界限…… 想到这里,雷冥远干净修长的手指忍不住握成了拳头,任由这些日子没有修剪过的指甲掐入手心的嫩肉中,让那种刺痛提醒自己冷郁希强势的反抗以及自己曾经的残忍。 人为什么要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呢? 难道一定要有人在心头扎上一针,才能够让人对曾经开始反省,去挽回曾经犯下不可弥补的错误吗?11sv。 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失去了冷郁希,他今后将会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尤其在他理清了自己的感情后,他无法再自我欺骗,自我催眠他对她,仅因为恨。 原来,恨之切、爱之深,他对她的爱,早已随着他对冷灵溪的恨深入骨髓了,那是不知不觉中渗入的,等他察觉的时候,他已经伤害她至深了。 伤害到她鲜血淋漓,再也熬不住离开了。 那个孩子的离去,泯灭了他最后的希望,她也算是彻底斩断了他们之间的纠葛跟牵扯。 眼前的她,躺在绿荫草坪上,在绕着牛津走了一圈后,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她,这一回,他没有找人询问,进了牛津的校门后,他就打定主意要亲自找到她,不要再靠他人的帮忙了。 她好像很惬意悠闲地躺在那里,她看上去没有什么改变,但是,又有所改变。 当那个英国小帅哥伸向她的脸时,自己以为那个人想要意图不轨,正要出手,没想到那个小帅哥只是从她脸上抽走了自己的书本而已,至于为何发现不是冷郁希的书,原因就是因为那个小帅哥抽回书时候的表情是满脸的愤懑,倒是他身边的那个金发碧眼的女郎扯了扯他,估计是他的女友,亲了他下,他便笑逐颜开,嘻嘻哈哈打闹着离去了。 冷郁希那张恬静祥和的面容,唇角微微上翘,八成是做了美梦。 他蓝色的瞳仁剧烈一缩,心跳莫名加快,他从来没有再她面前紧张过,但是他却发现手心沁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他猜测过无数次她睁开眼看自己的神情,但是在看她厌弃到连自己的脸都不屑看时,心头五位陈杂,在这一刻,他发现自己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在渴望她的凝视的同时,内心又害怕在她眼底看到的是绝然,亦或是她的平静以及心如止水。 他有些抓狂,却等到她一句云淡风轻的话语,“你走,我不想见你。”她说的很慢,但很清楚。苦苦道己自。 他修长挺拔的身躯瞬间僵化,一动不动,仿若冷郁希的那一句话,如同咒语,将他整个人定在了那里。15224192 心,无比的酸,他明白这是他该得的报应,比起她所承受的,他如今遭受的这一次闭门羹,又算什么? 他抵不上她曾经的痛,他曾经加诸于她身上的伤痛,比起她如今冷漠地对待,根本就不值一提。 他很残忍,雷冥远头一次意识到了曾经自己到底有多残忍,因为如今他仅仅听了她这么一句话,便受不了了。若是她说得更重,他是否会崩溃…… ------------ 第八十九章 如坠寒潭 他突然意识到了冷郁希的坚强,能够忍受自己这么久才爆。殢殩獍晓发,才下定决心离开,若是自己,肯定早就爆。发了,一向颇为自傲的毅力,在感情方面,他根本就比不上她的半分。 盯着她倔强的下颌,他有一种想要痛苦流涕的感觉,内心充斥着满满的悲伤,这种弄弄的伤感足以将他逼疯了。 她如今就在自己面前,而他,却连拥抱她一下都不敢,他不敢,他什么都不敢做,他连渴望都无法说出口。 他无意识地站在那里,蓝色的瞳仁中满是伤感,他就这样注视着她,而她,沉默不语,低头看着草坪,仿若那草坪上有珍贵无比的东西。 她额前的鬓发因为微风而飞扬,她脸色红润,这段时间,估计在欧阳启迪的身边,被照顾得很好。 想到这里,他的指甲更加深入地陷在肉里,这下,连疼痛都感受不到了,他感到精疲力竭,这些日子奔波的疲惫都席卷过来,但是身体累,心却不累,幸福,好像已经是一种奢望,而他的灵魂,沉浸在绝望中,无法自拔。 她不吭声,也没有甩头便走,他的心被她的一举一动牵动着,他却看不透此刻的她,到底在想什么,如此摸不透、平静的她,让他顿生一种无所适从的恐慌,这是一种毁灭性的恐慌,这是一种激烈而窒息的恐慌…… 沉寂,总是比说话让人忐忑,冷郁希沉默越久,雷冥远的心,越发闷痛,他想到了曾经他的疾言厉色,想到了曾经他的冷漠无情,他觉得喉咙很涩,鼻腔内,涌动着一股暖流,欲要流出来,却被堵在那里,硬生生要饱受这份锥心、不可言喻的煎熬。 雷冥远从来没有想过失去时这般的痛苦,同时,他也明白很多事情做了就无法回头,但冷郁希,在他心里,从来都是不同的,无法跟别人相提并论。以前,他拒绝承认,现在、将来,他坦承,而她,却再也不是原来的那个她了。 雷冥远最终坐了下来,双腿盘膝而坐,从今往后,他需要的便是祈求她的原谅,让她能够回到他的身边,他已经离不开她了。 他要跟她平起平坐,不要再居高临下地俯瞰她了,就算她逃离,他也要追上她的脚步。突突半若一。 雷冥远意识到之前千百回的抢人,在真正面对冷郁希时,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无法启齿说出他内心的想法,不是害怕被拒绝,而是他觉得他不可能回到从前那般淡定了,他的心境变了,他不可能如同以往那般不尊重她了。 两人沉默不语,各自都陷入了沉思。 冷郁希懊恼自己出口的话,太轻了,雷冥远一点都没有被打击到,难道他就吃定了自己会乖乖跟他回去? 白日做梦,她竟然发现自己不愿意再跟他讲话,一句话都不想多讲,跟他讲话,让自己都开始自我厌弃起来。 这个伤害自己至深的人,她曾经是如此的深爱他,但是如今看到他,都会令她想起医院内那一滩。血,那一条生命,那一张妖。娆。猩。红的喜帖,你说,她能够平静面对他吗? 她巴不得他快点离去,他站在这里,甚至坐在这里,都让她压力很大,她想要冲着他大吼,你给我滚回去,谁说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了。没了你雷冥远,我冷郁希还不是活得好好的。是他,让她开始懂得爱情,也是他,让她对爱情彻底绝望,他总是给她希望,但又是一次次在她心头烙下心如刀绞的烙印。 从没了孩子,他们便没有了牵连,他来干什么? 她连他一眼都不想看,不想看,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她答应启迪,要重新开始,一切从头再来。 手机再次震动起来,冷郁希摸出手机,她以为是欧阳启迪打来的,没想到不是,而是欧阳启迪设置的闹钟,提醒她该去上课了。 她淡淡郁希,没想到他还是这么细心,连这一点也想到了。本来她是打算去上课,可是出现了雷冥远这么一个人物,她差点忘记了下午还有课这件事情。 而雷冥远,本来就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当他的目光触及冷郁希握着手机的左手无名指,灼热的目光在瞬间冷却了下来,套住她左手无名指的,是一个钻戒,提醒着钻戒冷郁希如今是已婚的身份。 心,在痛的同时,瞬间,还被人泼下了一桶水,凉彻心扉,连四肢都在瞬间僵化了,如坠寒潭。 而冷郁希,终于抬起了双眸,正视起雷冥远的存在,内心,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他看上去整个既憔悴还颓败,蓝色的漂亮瞳仁中还有血丝,还有浓浓的哀伤。 哀伤? 冷郁希唇角掀起一抹冷笑哦,他是个无心的人,也会哀伤吗?她肯定看错了,一定是眼花了,八成是雷冥远遮挡了阳光,让她眼花了……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我要上课了,你如果是特意来看我的,那现在也已经看过了,可以离开了,如果你是不小心绕进这里不小心碰到我的,那么也没必要将我的话放在心头;如果你是想要叫我回去当你的情。妇的,很抱歉,本人已经结婚了,无法胜任那个身份。” 明明被她的言语伤到体无完肤,但是他发现在这一刻,他为何不会流泪。 情。妇? 这两个字又将他带回去曾经,忆起曾经自己对她的残忍。 结婚? 是啊,她如今到底是得偿所愿,跟人结婚了,彻底想要划清跟自己的界限了。但是他还是不愿接受这个已经成为事实的现实。 他从没有觉得人家手上的结婚钻戒是如此的扎眼,但是在冷郁希手中的那一枚,却让他感受到刺眼,刺眼到眼睛酸涩,还是要忍不住去看,这是一种自虐的行为,但是他却无法扼制自己产生这一种自虐的行为。 短短的时间内,雷冥远总算是见识到了语言的厉害,攻击力是杀人于无形,伤人于无形。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薄唇抿得紧紧的,艰涩地吐出几个字,“你先上课去吧。” 他没有资格,也没有霸道地要求她逃课,也没有强制要求她跟他回去。 这样不同的雷冥远,冷郁希还是头一次所见,但是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雷冥远的出现,搅乱了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 他应该会很快就会回去,很快就会回去,可定会很快回去,这是肯定的……1522419 她一边走,一边自我催眠,她不希望生活再次被破坏,要是再来一次,她或许连生活的勇气都丧失殆尽了。 她用力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伦敦的空气比起市,果然有所不同,她享受的是这种闲暇惬意的生活,半年,不长不短,正好。 坐在窗明几净的宽敞教室中,经过刚才雷冥远骤然出现那一震惊,她的心,倒是很奇异地,平静看下来,老外讲课速度飞快,她竟然适应良好。 她暗笑,原来人的潜力是无穷无尽的…… 在冷郁希在上课的时候,雷冥远并没有离去,他躺在冷郁希刚才趟过的地方,感受这一片宁静带来的祥和,但是他的心,却是起了天翻地覆的波澜。 他发现想象跟现实真的是没有一点点的相似,冷郁希能够冷静的面对他,这让他愈发无法适从起来。 他从市出来时的胜券在握,道如今来连一句让她回去的话都当面是说不出来了。 事情发生的总是这般的毫无预兆,让他连喘息的片刻都没有。 他不明白年少时候的恨,转化成了如今的深爱,是不是在他们幼时相见的那一瞬间,上天就已经在冥冥之中注定了? 如果人能够预料的话,那么此刻他也不会如此的痛苦,在伤害她之后,他才明白自己早已无法放手。11sva。 他痛恨自己的迟钝,但是后悔早已无用,而他目前所做的,便是乘风破浪,迎头遭受一bb巨浪的痛击,他明白,即使船真的翻了,他还是无法放手,他雷冥远,注定这辈子要跟冷郁希纠缠至死,也不罢休。 “郁希。” 他学着欧阳启迪对冷郁希的称呼,为何欧阳启迪叫这名字的时候可以眉目带笑,而他却觉得心如刀绞,心头酸涩得厉害呢? 原来不同的人,真的是不同的,就算面对的是同一个人。 骤然,他脑海中浮现出她的那一只粉红色手机,想起了他似乎忘记了一件事,他忘记了索要她的号码。 她为了斩断过去,为了断了残念,连手机都换了,他依稀记得她原先用的是一只乳白色的翻盖手机,那支手机还是上一次她坐公交车被偷、自己陪她去买的。那是他唯一一次大发善心,她明明一直很宝贝那支手机的。 雷冥远闭上眼睛,告诉自己,那是曾经,他念念不忘的曾经,却对冷郁希来说,如同地狱。 等吧,等她下课。 他苦笑,他连她什么时候下课都不知道,原来,他对她知之甚少,他根本就不了解她的生活圈子。 她明明刚才就说了两句话,可是为何他却觉得千言万语,一切尽在不言中呢? ------------ 第九十章 两个男人 这个下午,冷郁希觉得时间过得很快,而雷冥远却觉得时间过得奇慢无比,那是自然的,因为两人的心境不同。殢殩獍晓 冷郁希下课后,便接到欧阳启迪的短信,他说他已经在来学校的路上了,十分钟后便回到,让她去校门口等他,两人一起去看房子。 冷郁希回了个“好”。 冷郁希以为雷冥远已经走了,自己最后一句话讲得已经很清楚了,没想到他还死赖着不走,当快要走到校门口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了她,快步跟上她的步伐。 她又岂会知道雷冥远的等待是饱受煎熬的,他躲在男厕所中狠狠抽了一个小时的烟,直到烟雾缭绕,弥漫了整个男厕,他才稍稍平复了一波又一波连绵不绝袭来的恐慌。 当他走出来的时候,还不忘朝脸上泼了一把冷水,睫毛上溅满了晶莹的水珠,犹如无声哭泣的泪珠,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让自己那颗浮躁的心冷静下来。 在校园内晃荡了好久,雷冥远还是不知道冷郁希在哪个教室上课,他只好用了最老土的一个法子,去校门口那边守株待兔,如果苍天怜悯他的话,肯定会让他等到她的。 但是当年雷冥远就要跟她并肩而立的时候,欧阳启迪出现了,他有些诧异雷冥远会出现在这里,随即又有些了然,八成是想要来挽回郁希的感情。 从爷爷口中得知了雷冥远跟堂姐并没有结成婚,欧阳启迪就心知肚明了,之前的不确定因素都得到了证实,雷冥远是意识到了他真正放在心头的人,是郁希。个下很校得。 但是他已经晚了,他迟了一步,难道他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吗? 并不是什么都是后悔了就可以挽留的,并不是什么都是后悔了就可以反悔,并不是什么都是后悔了就可以回头的。 他在郁希身上烙下的千疮百孔,至今还未彻底治愈,他还想要来干吗? 他心头涌现的是无比的愤懑---- 况且,郁希已经是自己的老婆了,她已经被贴上了欧阳启迪的标签,而非是雷冥远的,难道这一点需要自己来重申一次吗?15302476 欧阳启迪发现雷冥远的目光时不时掠向冷郁希左手的无名指,那上面是一枚结婚钻戒。 满心的愤怒如同阳光乍现,驱散了天边重重地阴霾,豁然开朗起来。 他唇边忽然挂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神色处变不惊,心里多少是有些甜滋滋的味道,雷冥远如此自虐说明了什么? 冷郁希的表现看上去很冷静,她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欧阳启迪发现小并不想面对雷冥远这个人,也不想跟他说话。 感情受伤对郁希来说,是一种致命的,孩子没了之后,她选择了重生,选择了新的身份,这昭示着她想要忘却。 他在沾沾自喜的同时,心头还是忍不住罩上了一层忧虑,他虽然总是自信地跟她说会让她爱上他的,因为他本人丝毫不比别人逊色。 但是他知道别人是别人,雷冥远在郁希的心底,是与众不同的,因为她爱过他,而他也爱她。 欧阳启迪总是自信到闪闪发光,但是他的自信不是也曾在冷郁希身上节节败退吗?若不是,若不是他的侥幸,他如今根本就不可能跟她站在并肩而立的一道上。 这之间,他欧阳启迪唯一侥幸的便是比雷冥远快乐一步,就快了一小步,这一小步让冷郁希站到了自己身边,这中间,还有上苍的帮助,让冷郁希没了孩子,舍去了最后一丝牵绊。 他欧阳启迪既然能够侥幸,那么就让这侥幸持续下去,半年,半年的牛津生涯,雷冥远不可能留半年在伦敦,所以······ 想到这里,欧阳启迪的右手很自然地揽上了冷郁希的纤腰,动作无比优雅自然,仿若天经地义,做了无数次才会如此的熟练。 欧阳启迪附在冷郁希耳边轻声道:“郁希,我们看房子去吧,我找了中介,他们帮我们找了几处,我挑了最近的两处,我们只要看这两处就大功告成,可以搬入新家了。” “好。” 她唇边也挂着恬淡的笑意,欧阳启迪的到来,让她心安,雷冥远如鬼魅般出现,他的强烈气息让她觉得有一股窒息到落荒而逃的感觉,但是她又不能够让他们察觉到。 雷冥远眼睁睁地看着两人渐行渐远,那远去的一道的风景线明明是那般的唯美,但是偏偏那个女主角是冷郁希,他削薄的唇抿得紧紧的,连张开都觉得十分的艰涩。 就在刚才,就在欧阳启迪右手很自然地揽上冷郁希的纤腰,他有一股冲动,冲动到想要狂揍欧阳启迪,但是想起曾经也有过这么一幕两人对敌的局面,最后是他们两人相拥在一起,为何如今仅仅是揽着,就让他内心嫉妒到了发狂。 就在刚才,就在欧阳启迪附在冷郁希耳边轻言细语,就在冷郁希答应了一声“好”,他有一股冲动得想要叫他们站住,但是他张口,却发现喉咙中吐不出来一个字,他不知道到底如何称呼他,以前他总是口气冷淡或者凶狠地叫她“冷郁希”,如今觉得这叫法,很伤人,他再也无法用这个称呼来喊住她。 “郁希?” 这个字,还是从雷冥远口中吐出来优雅跟自然。 “妹妹?” 这虽然是独独属于他的,但是她必定会当成讽刺,她实则不是自己的妹妹,早在她八岁那年,他就甩下那叠照片,让她彻底的清醒的意识搭配自己的残忍。 他是残忍的,往昔的回忆一幕一幕上演,都是控诉他的残酷、冷漠、无情? 他闭上了眼,手却是紧紧握成了拳,他终究还是忘记了索要她的号码,明天再来吧。 想到她跟欧阳启迪共处一室,他嫉妒的发狂,担又无法冲出去拦住她,这会让她逃离得更快。 如今的自己,需要耐心,需要毅力,但是半年,今天来的这么一次,他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又无比清楚地明白了冷郁希一定会在伦敦带上半年,就冲她待自己那份冷淡,他心里,就有了底。 他走出校门,忍不住想要抽烟,但摸出来的却是空荡荡的烟盒, 这阵子,因为冷郁希的离去,他的精神全部靠萦绕在那团团白雾来麻痹。12s。 他只是不想去承认,不想去承认团团白雾无法根治心口那一处缺失,但还是忍不住要抽?只因尼古丁能够刺激他的大脑皮层,让他拥有短暂的清醒? 雷冥远正想找一处最近的酒店,方便明日的守株待兔,他无比清醒地意识到如果他真想挽回冷郁希,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而是长期抗战。打持久战,耗心耗力,他是知道的,但是心甘情愿。 雷氏,这几天被他抛诸脑后,若不是手机振动,他还真是以为自己是个无业游民了。 荧幕上英若芳三个字跳了出来,闪个不停,他皱了皱眉头,还是接了起来,声音明显带着被打扰的不悦,“喂?” “冥远,你在哪里?” 英若芳随口问道,但是雷冥远还是听出了她口中的小心翼翼。说到底他对她还心怀愧疚在结婚的当天,将身为新娘的独自抛下,罢婚,这在市,或许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吧。 雷冥远勾了勾唇,便回道:“在伦敦。” 电话另一头的英若芳,心头一块巨石终于落了地,但又另一块巨石压上了心头,逼迫得她在一个被囚禁的笼子中,竭尽全力徘徊而不得出来。 她一方面庆幸的是雷冥远没对他撒谎,因为前阵子爷爷被叔叔跟婶婶接去了伦敦,八成欧阳启迪跟冷郁希正在那里快乐逍遥着,另一方面担心市的谣言会传到冥远的耳中,对自己不利,前阵子,她一时情急,考虑不周,对媒体大放厥词,将冷郁希狠狠踩在了脚下。 事后,她十分后悔,流芳安慰她说是,女人因为嫉妒情急做出来的事情都是可以被原谅的,尤其是雷冥远先有错。 但是听雷冥远这语气,显然还不知道市的朝夕风云,希望等到他回来时,谣言已经灰飞烟灭了。 “冥远,你什么时候回来?” 英若芳虽然担心谣言,但是她心头更加担心的是雷冥远在伦敦呆久了,回来时将冷郁希也给带了回来,双双把家归的话,那完蛋的就是自己了。 冷郁希是个倔强的人,这从他英若芳第一次见到冷郁希,就看出来了。所以当前,冥远不能在伦敦留太久,不然万一冷郁希被感动了呢? 这可是说不准的,饶冷郁希再怎么倔强坚强,但冥远毕竟曾是她深爱的男人,而且魅力无人能敌。 英若芳深知,若是有幸被这种冷漠的男人爱上,那这辈子将会是幸福的,因为雷冥远一旦爱上,必定是深入骨髓的。 她本来的意图就是让雷冥远跟自己结婚,婚后慢慢培养感情,如今这个念头依然没有泯灭,就算在今时今日······雷冥远这个极品男人,配得上的应该是她英若芳这种女人。 雷冥远本以为公司出了什么事情,英若芳才借机会找话搭讪,如今听她几句话,就听出她根本就是没事找事,又想到如今冷郁希还在欧阳启迪身边,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她回到自己的身边。事事不顺心,想到这里,雷冥远有些不耐烦得道,“不知道。”的确,他不知道,他没想过若是冷郁希真正这里呆上半年,他根本不可能在这里呆上半年的。 雷氏就算再强悍,也不可能在没了总裁的情况下还能够熬上半年,之前的决策大部分都是他雷冥远独揽大权的,就是为了以防雷家那些没用的蛀虫,有的没的想要趁机钻篓子贪点小钱。 雷氏是他雷冥远的王国,若是雷氏倒闭了,他雷冥远根本不可能有把握斗赢欧阳启迪。 冷郁希逃离自己,寻求欧阳启迪那片绿荫遮挡,还不是因为欧阳家财大势大,能够承担得起他雷冥远的怒火波及。 “那公司怎么办?我看秋助理每天加班加点的,夜不归宿,都快把公司当成家了,还有很多人跟他对着干,不服他这个代理总裁,冥远你要是再不回来,秋助理可就要倒下了。公司可就一个秋助理帮村着,决策再没人能够胜任了。” ------------ 第九十二章 情难自禁的热吻 第二天,第三天,雷冥远都坚持不懈地前来,但是发现在牛津大学的校园门口守株待兔都没有用了。殢殩獍晓因为他没有见到冷郁希,倒是发现了欧阳启迪独自一人闲逸优雅地出来。 雷冥远想要跟上欧阳启迪,但是他每次都乘车绕来绕去,直到将自己给甩掉,方才罢休,跟丢了两次。 这已经是第四天了,前两天都是无功而返,雷冥远暗暗发誓这一次一定要跟踪成功,不成功真要成仁了。 欧阳启迪还是老样子,兜兜转转,中间还换了两趟车。雷冥远狐疑不已,这一次也算是他幸运,跟出来的时候没被欧阳启迪发觉。 他最后错愕不已,因为欧阳启迪又坐车回到了牛津大学的校门口,而校门口边站着的那一抹清冷熟悉的身影,不正是冷郁希吗?这几天自己找她找得可真是筋疲力尽,总是跟丢了,他甚至怀疑起了欧阳启迪居心不良,是故意折腾自己的。 今日偶然间发现事情的真相,他确实是了解到了欧阳启迪的狡猾,是一只典型的玉面狐狸。他雷冥远就算绞尽脑汁,也不会想到欧阳启迪换几辆车最后回到的竟然是原点,而冷郁希便在原点等他。 雷冥远发现欧阳启迪钻出出租车,走向冷郁希时,前者俯身,后者踮脚,掏出纸巾帮他细心地拭汗,看上去和和美美,亲密无间。 心头十分不是滋味,但是他知道他此刻并不能就这样出去,惊扰他们。他雷冥远要的是冷郁希跟欧阳启迪的住址,只要有了他们的住址,才能够方便他跟冷郁希更近距离地接触。 他们转身离开时,欧阳启迪伸手牵住了冷郁希的皓腕。雷冥远目不转睛地盯着,发现在欧阳启迪握上冷郁希皓腕的那一瞬间,冷郁希的那一节皓腕微微一僵,这是她欲要挣扎的征兆。但是在雷冥远等待她挣扎反抗、拒绝欧阳启迪时,却没有再等到,她僵了会,便松懈下来。 因为看不到冷郁希的表情,雷冥远看到的便是冷郁希很自然地习惯了欧阳启迪的肢体接触。 蓝色的瞳仁渐渐冷凝起来,他目露阴鸷地盯着他们的渐行渐远。 恍惚间,又意识到自己是来跟踪的,千万不要再跟丢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呼了出去后,心,才没有那么难受,尽管那相握的那两双手是如此的刺眼,刺得人眼眶发涩。 欧阳启迪跟冷郁希的住处真的离牛津大学很近。雷冥远其实这两天没有在牛津的校门口守株待兔守到冷郁希,因为不知道冷郁希只在牛津呆了一天,便转出去读语言学校了,离牛津也挺近的。 雷冥远是守错了地盘,当然是次次无功而返,擦肩而过。 看着两人进了一处公寓,雷冥远并没有当下离开,而是在一旁的小公园内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在他坐下来不久,就有貌美年轻的英国女郎前来搭讪。无疑,雷冥远就算在高大威猛的老外面前,他俊美的皮相依旧是那般出色。虽然近日来因为冷郁希总是睡眠不足,但是多了颓废的气质。 此刻的雷冥远,深蓝的衬衫衣袖已经被挽起了,他修长的手指拨弄着一串钥匙上的兰博基尼钥匙扣,像在沉思着什么,看似漫不经心,却又感到他周身散发出去凛冽的寒意。 女郎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但是雷冥远恍若未闻,削薄的唇,愈发抿紧,蓝色的瞳仁中迸射出一抹冷厉,但是女郎还想再接再厉。 见雷冥远不出声,还以为他默认了,女郎的手在搭上雷冥远的肩膀时,他整个倏然站了起来,女郎差点被撞倒了。 女郎低咒一声,“si!”知道这个冷酷邪魅的男人是吃不到了,边骂边离开。 雷冥远正抬头,发现跟冷郁希的目光对上了。 冷郁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绕过他往前走去。雷冥远忽然有些慌了,下意识伸手,一把抓住她右手的皓腕,没有松开,任凭冷郁希挣扎也不松开,凭什么? 凭什么欧阳启迪抓住她的手时,她没有挣扎,没有反抗,此事落到自己的头上,差别待遇竟然是如此之大。 他错了,他错了还不行吗? 他一次又一次前来守株待兔,就算三天前他的出现在冷郁希认为是偶遇,那今天呢? “雷冥远,你放开我的手,再不放我可要大叫非礼了。” 冷郁希的声音微微尖锐起来,这是她发怒前的征兆,跟她相处多年的雷冥远又岂会不知道呢。15300333 “不放。” 雷冥远说得很认真,冷郁希倏然抬眸,却探入了他眼底那一汪深沉的哀伤,那是对自己的吗? 不,不…… 她绝不能因为他的三言两语而倒戈相向,她跟他,从那日开始便已经形同陌路了。 “不放我真要叫了。” 冷郁希眸底缓缓积聚起一汪冷凝,冻得雷冥远心底发凉,都蔓延到四肢来了,但是他还是咬牙坚持,没有松口,“不放。” 雷冥远的“不放”是有双重含义的,一方面他不想放开冷郁希的手,只要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的体温,才让他真正感觉到她没有彻底离开自己,他还有希望挽回她;另一方面,他不想放开,是想要表达他不会放开她,他不会放弃他的感情,尽管前方被一片茫茫然的迷雾所遮挡,尽管她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欧阳启迪。 “indr!” 冷郁希不客气地出声喊道,雷冥远没想到她真的会叫非礼,他的手指在刹那间松开,又万分肯定飞快握得更紧。 路上行人看到的一幅场面便是一个俊美的东方男子死缠着一个神秘脱俗的东方女子不放,而那个男子似乎对路人异样的眼神不为所动,反倒是那双蓝色的瞳仁中释放着一股冷冽,他浑然天成的尊贵气势迫人不敢靠近解救那名东方女子。 况且,那名东方男子只是擒着那个女子的手腕,脸色虽然有些沉,但没有丝毫的尴尬,看得出来不像是一个非礼之人。 接着他们靠近的几个意图想要插手解救的人便听到雷冥远冷漠寡淡的低沉嗓音很悦耳地传入耳中,“s fian。” 路人退去,离去时,那意味深长,并没有让冷郁希放在心头,倒是雷冥远这一句令人震惊的解释让她忍不住瞠大了双眸,那双不掺杂丝毫杂质的明眸此刻蒙上了错愕以及迷茫。 半晌之后,她忍不住低骂,“雷冥远,休得胡说,如今我已经是欧阳夫人,请你最好能够尊重我。还有,我要去超市买东西,不能让启迪久等了。你若是再跟我继续僵持下去,呆会启迪就要出来了,我想你并不想要看到他吧。” “还有,你若是没事的话,早早回市去吧。我看你在伦敦没呆几天,脑子就已经不正常了,若是继续呆下去,说不定就要送精神病医院了。” 冷郁希舌头还真是毒,什么话也说得出来。曾经雷冥远用言辞伤过她,如今她这是实话实说而已,所以她的心,很坦然。她只是不想要让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伦敦的男人破坏自己眼前想要维持的幸福表相而已,难道他一定要撕裂她的伪装方才罢休吗? “那就送精神病医院吧。” 雷冥远自嘲道。他说不来低声下气的话,也觉得她不屑自己的低声下气,他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而非强取豪夺。以前错了,如今改正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冷郁希闻言,如同看陌生人一般盯着他。雷冥远这几天的守株待兔,欧阳启迪自然是没有转告给冷郁希,她以为雷冥远前几天就离开伦敦了,没想到…… 曾经,她无数次渴望他回头抓住自己的手,如今…… “放开--” 冷郁希忽然疾言厉色起来,心头涌现出了委屈跟愤怒,凭什么?他凭什么如此霸道发号施令,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二天地在用。雷冥远假装没有听到,抓住她的手,便往超市的方向走去。之前他可是探测到这边的地理位置了,自然是知道超市在哪个方向。 雷冥远的举动出乎冷郁希的意料之外,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傻傻地由着雷冥远牵着往超市走去。 意识渐渐回笼,但人已经走到超市门口了。冷郁希已经不想辩驳了,面对这个商场上阴险狡诈、情场上冷漠无情的男人,她毫无胜算可言。就算大庭广众下,他也是照旧面色如常,是能够经历大风大浪却面不改色的男人。 她的脸皮显然没有他厚,自然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越发冷淡,才能够让她照旧全然而退,让他快点滚蛋。12jz。 “想要买什么呢?” 雷冥远一只手牵着她,另一只手随意地推了一辆推车,比她这个入超市买东西的人表现还要积极。 看着冷郁希戒备的神色,如同一只小小的刺猬,他忽然有一股冲动想要吻她,事实上,他也下意识顺从了,吻了上去。 温热的气息刹那袭上冷郁希的樱唇,让她在瞠目的同时,忘记了挣扎。凝视他的蓝色瞳仁没有闭上,愈发深邃如潭,炯炯发亮。 他的吻,轻柔中充斥着一股霸道,温热灵活的舌强硬地探进了她的口。渐渐的,柔情的动作变得粗暴,几乎是恶狠狠地啃噬,激烈的连呼吸都吝啬着不给。 ------------ 第九十三章 纠缠下去 这是属于雷冥远的吻,总是令人窒息,连挣扎的机会都不给予。殢殩獍晓 想到欧阳启迪也曾经这般滋润过冷郁希樱唇的美好,雷冥远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他的吻中带了些许狠厉惩戒,那都是嫉妒给逼出来的。 雷冥远的双臂不知何时箍住冷郁希的纤腰,越箍越紧,他浓郁而强烈的男性气息不容忽略。 心头郁结加深,冷郁希有些恨起他来。这可是大庭广众,虽然在国外,人家不认识他们,但好歹也要注意公众形象,她冷郁希向来奉行低调的准则。况且,他们没有关系了,他强行想要重新开始他们的关系,也要她冷郁希点头才是,凭什么夺了她的吻。 雷冥远的霸道至今丝毫没有褪去半分,他吻她,何时经过她的同意。他夺了她的初吻,夺了她的初。夜,都是毫无征兆的。 都是他自己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事事顺从他雷冥远的意愿。 她强烈的挣扎反抗,根本就抵不过他男性天生的霸道跟强势。 她喘着气,毫不客气地用力咬住他的下唇,直到口腔内充满了淡淡的血腥味。 他吃痛,英挺的剑眉拧了起来,却并未放开她,左臂依旧紧紧箍住冷郁希的纤腰,右手钳住她精致的下颌,吻得愈加肆意而激烈,冷郁希只觉得若是不呼吸,她就要在接吻的窒息中而亡。 为什么她对他的吻,还是有所感觉。他将她禁锢在他跟手推车之间,他高大修长的身躯就这样贴得她很紧,两人之间,几乎没有容下丝毫缝隙。她明显地感受到了他的情动,身体的变化,连她自己的身体都因为他的深吻而燃起了火。 半晌,他的吻才停下,但是雷冥远并没有当下放开冷郁希,而是双臂紧紧的拥着她,下巴搁在她纤弱的一副肩膀上。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声音沙哑,“都是你害的。” 什么叫都是你害的? 之前,他迫不及待推开她,丝毫不顾忌自己的感情,跟英若芳结了婚,如今还千里迢迢跑来吻自己,任凭自己挣扎啃咬都不放开,她已经说过不会做他的情妇了,不可能,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冷郁希不会做你的情。妇,所以请你立刻消失在我的面前。” 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这个吻,就当是吻别吧。这里是伦敦,大街小巷,搂搂抱抱、吻吻连陌生人都很正常,老外开放的程度非常人所及。他,如今,也不过是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陌生人而已,她就当被狗咬了一口罢了。 “你不要口口声声重复,我并没有想要你当我的情。妇。” 雷冥远终于放开了她,重新一只手很霸。道地牵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很自然优雅地推着手推车,还不忘狠厉地瞪了四周看热闹的人群。就算在超市,他们如此激情的长吻也是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冷郁希已经懒得甩开雷冥远的手了。他的手指温柔,骨节分明,却如同强力胶水一般挣脱不开,最后累到的反而是自己。 “那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如鬼。魅、幽灵一般缠着我,到底为什么?” 冷郁希十分不解,他不是要来抓她回去当他雷冥远的情。妇吗?如今听他的语气,倒是自己是那个霸道无理的人,而他是有理的那一方。 “我想要你跟我回去。” 雷冥远说完,紧蹩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侧面棱角分明的线条有了微微缓和,看上去还柔了三分。 “回去干什么,我在伦敦活得好好的,这里很适合我,偶尔换个环境生活,真的很不错。” 冷郁希望进他已染上深幽色泽的双眸,说得分外惬意。 雷冥远紧盯着她,沉默良久后说:“我想要你跟我回去。”他还是这一句话,但是明显的,冷郁希感受到他说得甚为艰涩。 实则,的确是这样的,雷冥远发现自己吐字艰辛,他面对神色冷淡的冷郁希,无法自然地、无法畅所欲言地说出自己的所思所想。 他明明想说,以前都是我错了,跟我回去吧,我会如同欧阳启迪一样好好照顾你,我们结婚吧…… 他满腹的话语,为何对上那一双清冷的剪剪水眸,如鲠在喉,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心里憋得慌,说出来的话,都是令冷郁希感到厌烦,遭她鄙弃的呢。 “我再次强调,我不会回去的,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如今我有了新家,雷家以前就跟我无关,就算你强行说跟我有关,那么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我如今是欧阳夫人,请你尊重我的意愿。你不要以为每次你想要怎样就怎样,雷冥远,天下没有这么好的事情,事事都如你所愿。” 冷郁希迎上雷冥远那双深沉难测的蓝色瞳仁,认真地强调着自己坚定不移的立场。 相较于冷郁希的淡定,雷冥远英俊坚毅的俊脸面色阴沉,薄唇紧抿,他心头如同压着一座火山,喷。薄而出的火浆四。射,即将爆。发,但是却被他强行给压了下来,他下意识将冷郁希那一只手握得更紧。 欧阳夫人? 难道她一定要强调欧阳夫人吗?15300333 是属窒都过。他原本特意握住她的右手,错开她的左手,不就是因为她左手无名指上那一枚璀璨的钻戒,迫使他无法挪开视线。他的刻意遗忘,为何她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让自己的心头涌现一bb的疼痛无法抑制,不断冲击着灵魂深处。 “你来超市是来买什么的?” 雷冥远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想跟她在‘欧阳夫人’这个话题上纠缠不休。 “都买。” 她有些看不惯他如此转移话题,雷冥远他就是故意的,冷郁希恨恨地想,却拿他没有办法。 她有些赌气地回道。在自己这里碰几次钉子,他自然会走的,自然会走的。 冷郁希本来是出来买调料的。因为欧阳启迪昨天买了些食物了,而且欧阳启迪说要在厨房里大展身手一回,让冷郁希去客厅看电视,她有些无聊,便想要帮忙,然后便被欧阳启迪差遣出来买酱油了。 冷郁希本来是要直接往食品那边走去的,但是为了让雷冥远早日离开伦敦,她眼前豁然一亮,直接往那一堆厚厚的卫生棉而去。 雷冥远虽然没穿西装外套,但是还是一身高级质地的衬衫、西裤还有皮鞋,站在一堆卫生棉面前还真是很突兀。他略微尴尬,身旁的一帮英国女郎都是用诡异的眼神时不时地睨他。 他低头看着地上,决定装木头人。虽然内心也是知道冷郁希在恶整他,但是之前谁叫他犯下不可弥补的错误呢,忍了…… 其实跟她一起逛超市的感觉挺好的,只要她不要恶整他。想起来,他们还从没有一起来逛过超市,这也可以算是头一次新奇的体验。 记忆中,他好像不曾逛过超市,没想到第一次逛超市是在伦敦,而不在市。 冷郁希见雷冥远低头,决定避过这一遭,唇角牵扯出一抹歼诈,雷冥远,一定要整死他。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想要避免尴尬,她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看旁边一群虎视眈眈的英国女郎诡异的眼神,就知道她们很期待下文。当然,她冷郁希也开始期待起来。 “我英文很差,你帮我看看这个牌子上的说明是怎样的?” 雷冥远低头,没想到瞬间自己的手中被强行塞入了一包软绵绵的东西,饶是他是个再镇定不过的男人,在如此尴尬的情况下,耳垂也不由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他欲要扔掉手中烫手的一包卫生棉,但是冷郁希显然觉得事情还没有完。看着雷冥远神色大变,她心情大好,变本加厉地问道,“lra是什么意思?”纤纤素指还指着他手中那一团外头包装纸上的一个单词问道。 雷冥远只觉得脸色轰地涨得通红,他长这么大,哪里经历过在超市跟一个女的讨论卫生棉是否是超薄的问题。这样的尴尬,还是他自找的,但是他又不能在这个时候走,尽管他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逃避的心态顿显无疑。12jz。 在冷郁希以及一干如同豺狼虎豹的女人注视下,雷冥远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几下,点了点头,“嗯。”声音很低,冷郁希恍若未闻,挑了挑眉,声音微微上扬,“什么意思?干脆你把上头的一字一句给我解释一遍,不想的话,你就给我立刻消失,我不想见到你。” 这样够阴狠了吧。 冷郁希料定以雷冥远的骄傲,是断然不会做这等事的,因为没有一个男人会做这等事,何况是雷冥远这般的天之骄子。 雷冥远的脸色有些铁青,他知道这是冷郁希在为难他,若是以前,他肯定是掉头就走,可是如今……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低沉好听的声音夹杂着英文跟中文解释给冷郁希听,后者几乎在错愕中听完了他的解释。确切地说,她一直盯着的是雷冥远紧绷的下颌,直到他讲完,她发现自己一直沉浸在惊诧之中,没有认真地听他在讲些什么。 他讲完了,她很优雅地勾了勾唇,丝毫没有歉意,“我刚才没有在听,能不能麻烦你再重复一遍。” 她偏了偏头,发现身边那群女郎也是一脸的迷茫,当然她们是被中文弄到了晕头转向。 雷冥远咬了咬唇,有些忿忿不平地道,“冷郁希,你……” 她在整他,这个恶劣的家伙,但是她眼神清澈,如透明的琉璃一般,满脸的无辜,在那双眸子中,他发现那两点明亮处,隐射出一个气息败坏、脸色阴沉的自己。 他气愤难耐,但是十分隐忍地没有痛骂出口,吸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 这一回,他说得很慢,念一句英文,看冷郁希一眼,翻译成中文,又看冷郁希一眼,直到她点头,才继续说下去。 当他终于说完的时候,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显然,他放心的太早了,冷郁希后头还有整他的呢,整得他够呛。 冷郁希终于买好了卫生棉。雷冥远不知道她中间叫他翻译了几包上头的文字,第一包解释完,他发现他的心态稍稍调和,没有那般尴尬了,到第五包,他神态自若,比冷郁希还要自然,倒是人家都用诡异的眼神盯着冷郁希,而不是雷冥远了。 冷郁希有些怨气,随意抓了几包,丢进手推车,便走出卫生棉区域。 接着,她来到了肥皂区,故意绊倒了堆得很高的上百块肥皂,肥皂顿时一块块飞快地倒了下来。雷冥远眼疾手快,忙将她扯到一旁。 超市的服务员很不高兴过来,那服务员是个男的。因为冷郁希那一脚隐藏的很深,除了雷冥远,并没有其他人看到,服务员自我认定是雷冥远绊倒的,便让雷冥远一个人重新捡起,整齐归位。 雷冥远真是有苦难言,又不能跟冷郁希计较。 他知道冷郁希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恶整他的机会,尤其是他犯。贱一定要跟来。 超市服务员的命令,正合冷郁希的心意,她很淡定地站在一旁,双手环胸,一点帮忙的迹象也没。 雷冥远卷起袖子,一声不吭地挽到胳膊肘这里,半蹲了下去…… 冷郁希低头,看着雷冥远认真地排列着一块块肥皂,似乎很有耐心,她不由自主也陷入了深思。 雷冥远的骄傲冷漠,到底去了哪里? 这样的雷冥远,她很不习惯,这样的雷冥远,让她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亲们,2更完毕,月底啦,喜欢文文的亲们记得把月票砸向雪雪哦。 ------------ 第九十四章 可怜的男人 当雷冥远将这上百块肥皂重新归位后,额头都已经泌出薄薄的细汗。殢殩獍晓 他在站起来的同时,很随意地伸手擦了下,那动作,有一股慵懒的味道,额头上的鬓发被那么一擦有些凌乱,越发衬得他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邪魅不羁。 尽管超市内有空调,但是在短时间内排完这么多肥皂,平时都是在办公室内运筹帷幄,看文件作决策,如今做体力活,加上这阵子连健身都没空,雷冥远觉得他还真有些吃不消,因为若是一块稍有差池,上百块肥皂肯定会在瞬间再次倒塌,这也算是一项既费脑力又费体力的活计。 冷郁希本来想趁机离开,但是超市男服务员在一旁监督者雷冥远的一举一动,连带的,还要时不时关注她,她不好在众目睽睽下落荒而逃,只好继续发挥超凡的忍耐力站着欣赏雷冥远动与静、力与美的表演。 雷冥远走到她身边,很自然地一手重新牵起她,另一只手腾出来推手推车,还好脾气地问道,“接下去要买什么?” 冷郁希想要甩开他的大掌,他的手心因为刚才的体力活有些汗渍,那种黏黏的感觉,让她眼皮跳动,心头顿生一股逃离的冲动。 他的动作、他的神情,都是极为自然,仿若冷郁希本就该站在他雷冥远身边一样,天经地义之事。 这到底是为什么? 冷郁希纳闷,明明他们没有关系了,为何还会站在这里逛超市。 那个孩子来得突然,去的也是突然,但是曾经那短短的一小时内,她经历的刻骨铭心比起这辈子现在、将来肯定都要多。 “不知道。” 冷郁希干脆拒绝回答,她不知道要来超市干什么,她十万个后悔献殷勤出来买酱油,没有酱油的菜肴,也是可以吃的,为何就不能将就一下呢?难道冥冥之中,注定了她跟雷冥远的牵扯不休吗? 可笑,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is fian。 ” 灵光乍现,她想起了他说的话,还是吃惊不小,他说自己是他的未婚妻,应该是为了脱离刚才那一场尴尬吧。 不要多想了,冷郁希,他雷冥远可不是良善之辈… 在超市内绕了一圈,雷冥远发现冷郁希还没有买东西的意向,忍不住又问道,“你到底想要买什么?” 就算是他这个头一次逛超市的人,也觉得绕了一圈,新鲜感骤褪,因为身边走来走去的以老年人为多,他们异样的眼神,让他有些不自在。 “急什么,我还没看好。” 冷郁希一脸的颐指气使样,雷冥远要跟着就让他跟个够。 “我想起来了,对了,我要买一瓶防狼喷剂,你去给我拿一瓶过来。”冷郁希纤纤素指一点,不远处的特价区,特地清理出一块地旁,上头堆积着瓶瓶罐罐。 “防狼喷剂?” 雷冥远错愕不已,呢喃道,听得出他的语气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他迟疑了,这一回,倒是侧头再看了一眼她。 他心头敏锐地觉察到,这所谓的防狼喷剂,最后会被试验到他身上来。 “对,我就要那个防狼喷剂。”15401133 冷郁希强调道,一脸不耐烦。 雷冥远知道跟她讲不通道理,再说叫他有错在先,想要博得她的原谅,可不能再那高姿态待人了。 他往冷郁希指着的方向走去,还未走两步,就听到冷郁希好听的声音响起,内容却犹如魔障,“我要威力最强的。” 雷冥远足下一顿,薄唇抿成了一道线,他不用回头,也能够想象此刻的冷郁希心里肯定是幸灾乐祸的。 雷冥远挑了一瓶辣椒水为原料的,觉得这个威力比较强,后果是喷到脸上会流泪不止,总比发了疯去撞防护栏或者墙壁好。12n。 此时的手推车内,孤零零地躺着卫生棉,还有一瓶防狼喷剂。 他却不经意捕捉到她侧面的倔强,感受到那一双黑眸,璀璨如星,沈似黑潭,却在她抬头正视他时,忽然她的眸底一闪而逝一抹捉摸不透的情绪。 他对自己琢磨不透,自己如今又何尝不是呢? “还要买什么?” 雷冥远扯了扯唇,他发现以前两人就算共处,他不想说话时,她偶尔会找话题因他开口,如今她倒是坦然,什么都不随他意。 她淡淡地,从喉咙里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你除了这么一句还会说什么,该买的,我心中肯定有数。” 雷冥远苦笑,明明刚才问她的时候,她说不知道来着,反悔还真是快,女人心真是海底针,冷郁希发起狠来,根本就无人能够左右她,他雷冥远根本就拿她毫无办法。雷冥伸时薄。 冷郁希还是先去买了瓶酱油,觉得不能因为折腾雷冥远就忘记了真正出来是买酱油的。 买好了酱油,口袋里的手机就开始振动了,她抿起唇,眉心不经意间轻蹙,看了下手机荧幕上的通话键,是欧阳启迪,微微一愣,确实是出来的有些久了,难怪启迪不放心要打。过。来。了。 都怪身边突然出现了雷冥远这一号人物,他实在是太具攻击力了。 她正要按下了通话键,却被雷冥远一把抢了过去,他直接按下了拒听键。 “你干什么?” 冷郁希有些火大,伸手过去便要抢手机,浅粉色的手机在雷冥远掌心中收拢,他丝毫没有要放开的迹象,他隐忍的霸道在瞧到‘欧阳启迪’这三个字时终于爆。发了。 “不干什么,你此刻不方便接听电话。” 欧阳启迪霸占了她好些日子,害他一直处于胡思乱想之中,好不容易见到了她,至少要把握相处的时间。雷冥远有一种奇怪的预感,若是冷郁希接了这个电话,肯定要甩头离去了。 所以…… “我此刻为什么不方便接听电话?到底你是我还是我是我?” 她十分恼怒地瞪着他,清冷的双眸中开始冒火。 “嗯,”雷冥远迟疑了下,接着很肯定地说道,“你接下来有活动,我饿了,你要陪我吃饭。”他说的是理所当然,冷郁希这下心头也开始火光四射了。 雷冥远突然觉得生气的冷郁希很有魅力,整张脸不再如以往那般白希,莹润的肌肤泛起淡淡的粉色,犹如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兔子,让人不由自主兴起一股怜惜的情绪。 他暗叹,他是完了,自从意识到自己心中有她时,他就觉得她怎样都好,这不,连她朝着他咆哮、咒骂、恼怒,他都觉得她看上去很有生机,生命力旺盛,还果真应了‘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 可惜,如今革命尚未成功,雷同学还需加倍努力。 雷冥远心如明镜,他有时间可以跟冷郁希慢慢磨,但是绝不能让欧阳启迪从中作梗,绝不能让欧阳启迪有。机。可。乘,不然…… “吃饭?你想得美,启迪在家已经给我做好晚饭了。” 冷郁希撇了撇唇道,唇畔间逸出一抹恬淡的笑,云淡风轻,却是颇为享受的。 雷冥远蓝色的瞳孔剧烈一缩,“很好。”他一把抓住冷郁希莹润的皓腕,有些粗鲁,弄疼了冷郁希,但是此刻他满腹心思都不在此,他被冷郁希的话给刺激到了,尽管他明明知道冷郁希的初衷,明明知道冷郁希是故意的,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发飙。 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心中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自己面前提及情敌,尤其那个女人还笑得满脸幸福,这对他雷冥远来说,实在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她是否每日都是绽放笑颜,满脸幸福地跟欧阳启迪坐在同一张餐桌上用餐? 就算过去,他们一起用餐时,她都不曾,难道说她对欧阳启迪…… 雷冥远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刀削般的容颜愈发棱角分明,他紧紧抓着她的手,“陪我吃饭。”他的嗓音听起来略微沙哑,彷佛压抑着什么,声音似刀割。 冷郁希觉得可笑,又可悲,曾经她无数次在家等他回来吃饭,时常等到深夜,他还是没有回来,一个人食不下咽地吞着凉了的饭菜,那是她亲手做的饭菜,尽管水平,她降低了,不打算让他察觉出来。 如今,他抓着自己的手腕,强迫自己要陪他出去吃饭,这对比,这反差,也太明显了点吧。 冷郁希淡淡郁希,“放开。”说得是轻声细语,但是语气却十分坚定。 雷冥远置若罔闻,抓起她的手,就往柜台走去,推着手推车,他的大脑被欧阳启迪给刺激到了,冲动是魔鬼。 当雷冥远准备掏钱包付账时,发现冷郁希笑得狡黠,趁机飞快地溜了出去,还不忘朝着他做了个鬼脸。 雷冥远一愣,就这么一愣,冷郁希已经飞快地跑远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她还有当飞毛腿的潜质。 当他想要立刻追出去的时候,后头排队的人催促他快点结账,他掏钱包的动作一僵,发现口袋中空空如也,哪来的钱包,八成被冷郁希那个小妮子给摸走了,怪不得她临走时笑得那么歼诈。 雷冥远再一次陷入尴尬,结账时,竟然没有钱,而且看周围众人那异样的眼神,他的目光不由的掠及手推车中购置的物品,几包卫生棉、一瓶防。狼。喷。雾、还有一瓶酱油。 他了然的同时,脸色轰地涨成了猪肝色,他这下,肯定被当成b看了,再加上没钱结账,他有些词穷,口舌也有些不灵活了,饶是一向泰然自若的雷冥远,在这样的局面下,还是十分的不习惯。 无奈,那个超市男服务员也转过来了,就是刚才命令他捡肥皂的那个,那人本来就看雷冥远不爽来着,少不了又是一顿教训。 雷冥远十分尴尬,将这些物品重新归位,走出超市的那一瞬间,他有一股虚脱甚至解脱的感觉。 他恨恨地想,冷郁希,就算我曾经是如何的不对,你也没有必要如此恶整我吧。 雷冥远不知道的是,这仅是刚刚开始,后头冷郁希的折磨还有得他受的呢。 他发现没了钱包,什么都做不成,酒店虽说已经预付了半个月的房钱,但是没有房卡,房卡在钱包里,这下少不了要浪费口水跟那个巴不得将他扑倒的柜台小姐arg一番。 他知道今天冷郁希是不可能再见到了,同时,他发现他倒是有了收获,冷郁希抢走了自己的钱包,可是她那支粉色的手机落在自己手上,看来,他想要见到她,还有机会,冷郁希肯定不会跟欧阳启迪说她的手机掉在自己手上,肯定会偷偷来找他要。 想到这里,雷冥远心情渐好,强压下心头那股对欧阳启迪的不悦,回来了酒店,决定让人给自己送点钱来。 且说冷郁希恶整了一番雷冥远,觉得真是出了口气,随后没走几步,又觉得有些复杂矛盾。在沉重的同时,她打开了雷冥远的钱包,并不是有意窥探,而是拿在手上不小心掉落了地,里头飘出来了一张自己的照片。 看得出来这张照片是偷。拍的,效果不是很好,但是却很好地捕捉到自己的侧面,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浅笑,在落英缤纷的校园内,很是惬意跟享受,阳光透过繁盛茂密的枝叶,丝丝缕缕落在她青春洋溢的脸庞上,很是一副唯美的画面。 这一张照片,到底是什么时候拍的?那个时候的她,在干什么?她都想不起来了…… 她十分不可思议地瞪着这一张照片,一个男人将一个女人的照片放在钱包里,而且是一张偷。拍的照片,其意,不言而喻。 但如果那个人是雷冥远,就值得思量了,冷郁希内心强烈否认这股窒息翻涌的感觉,雷冥远对她……不可能…… ------------ 第九十五章 暴风雨前的平静 他雷冥远要是真的喜欢自己,就不可能娶英若芳让自己伤心,他雷冥远要是真的喜欢自己,就不可能让自己去当英若芳的伴娘,那个时候的她,正饱受人生中最大的痛击,那是不堪重负的毁灭性打击,那是她冷郁希这一副瘦弱的肩膀根本就无力承担的痛击,但是雷冥远丝毫不念,他的残忍无情,彻底泯灭了她最后的遐想跟希望。殢殩獍晓 冷郁希的神情变得茫然,心里头,硬生生地被掏空了,分不清是酸还是涩…… 冷郁希下意识将这张照片撕成了碎片,扔进了垃圾桶,雷冥远的钱包,她也毫不客气地扔进了垃圾桶,本来去超市没买成东西就不好向欧阳启迪交代,若是还拿个雷冥远的钱包回去,肯定要让心思细腻的启迪发现的,她冷郁希才不会做那种蠢事,好授人以柄。 当冷郁希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对了,手机,她把手机给彻底地遗忘了。 那手机之前被雷冥远抢走了,她一直想着如何让雷冥远出糗,这下,她真是欲哭无泪。 “郁希,你去哪里了,电话也不接。” 欧阳启迪着急的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冷郁希浑身一震,深深吸了口气,转了过去,面对欧阳启迪。 见冷郁希哭丧着一张脸,欧阳启迪也舍不得说她重话,揽着她就往家门走,还不忘问道,“怎么不接电话呢,我都急死了。” “你不是买酱油吗?酱油呢?买到了没?” 进了门,欧阳启迪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冷郁希可怜兮兮地朝着欧阳启迪道,“我去买酱油,可是付账时忘记了钱包,在超市还将人家的肥皂堆给不小心绊倒了,被威胁着一定要重新排好,排了好久,浑身疲惫不堪,当时心情不好,那个服务员又在监督我,我不好意思接电话,就按了拒听。” 欧阳启迪并没有怀疑她,反倒是生出来满脸的同情,“真的啊,看来以后不能放任你独自出门了。” 他一眼瞄到的确实是客厅里的玻璃茶几上躺着孤零零的钱包,那是冷郁希的,她出门还真是忘记了带。 雷冥最饱去。冷郁希也是眼尖瞧到,编了一段,她总不能照实跟欧阳启迪说这事吧,她的手机,她真的是很想,超级想要放肆地哀嚎一声,可惜,她只能将这哀嚎吞进肚子里,怕被欧阳启迪察觉异样。 她这下是将雷冥远在超市被恶整的经历都拿来借用了,欧阳启迪觉得也不无可能,冷郁希虽然头脑很聪明,但有时是迷糊得紧,有突发意外,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那你先去洗洗手,我们这就开饭了。” 欧阳启迪体贴地说道。 冷郁希别开脸,对着欧阳启迪满脸的同情,她还有些愧疚,但是有些事是说不清楚的,她也不想拿雷冥远破坏目前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生活。15401133 冷郁希走到餐厅时,欧阳启迪已经将菜都端出来了,三菜一汤,虽然都是简单的做法,但是看上去秀色可餐,令人垂涎三尺。 她是真的饿了,吃相看上去有些狼吞虎咽,还不忘称赞道,“启迪,你的厨艺可以跟那些饭店的大厨媲美了。” 她是真心赞美,欧阳启迪听在耳中,也十分的受用,他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微微郁希,觉得心头,滋生出一股异样的心满意足,那是幸福。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以前跟冷郁希不是没有吃过饭,但是她吃得并没有这般肆无忌惮,她如今这般张扬的神情,仿若那是世上最美味的佳肴。 欧阳启迪厨艺并不是精湛,前阵子因为想要调理冷郁希的身体,便跟凌妈拜师学艺,成天没事就在厨房捣鼓,幸亏他聪明,连做菜都很有天分,不然如今哪能够享受冷郁希这一副满足的场景。 他举得付出,果真是有回报的,这不是表现在眼前了么,看来,感情的事情,也需要慢慢推进,不可急躁。 欧阳启迪因为刚才心思都放在冷郁希身上,看着她吃,这下她吃好了,就盯着自己看,他还真是觉得咽下去很困难,他实在不习惯被人盯着,尤其是冷郁希这眼神,有些恐怖,她看恐怖血腥片时,就是这样的眼神,没想到,如今被放置到自己身上来了。 “郁希啊,你去看下电视吧。” 欧阳启迪终于受不了开口道。 “可是我想要洗碗。” 她,其实也并不喜欢洗碗,觉得洗碗时件很麻烦的事情,十分油腻,比起来,她宁可做菜。 但是欧阳启迪已经做了菜,她怎么好意思全部都让他来干,她还没有真正意识到夫妻之间,是不分彼此的,不用分得这般细的。 “你想要洗碗?” 欧阳启迪有些疑惑地问道,冷郁希重重地点了下头,“那以后家里的碗筷都交给你处置了。现在你去看电视,等我吃完了叫你洗碗,被你这么看着我食不下咽。” 冷郁希被驱逐了,转过身去,欧阳启迪没看到冷郁希的唇角忍不住地抽搐起来,她只是想要表达的是今天洗碗而已,并没有将这以后的重任也给揽过来。 她真的有一股仰天长啸的冲动,怎么代沟这么快,这就来临了,想来,她跟欧阳启迪可是同岁的,怎么也会产生代沟呢? 有些无聊的按着遥控板,听到欧阳启迪的叫嚷声,“郁希,我吃好了,你可以过来收拾了。” 接着,还没等冷郁希站起,她发现欧阳启迪坐上了沙发,她不得已,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往餐厅方向走去。想到以后无数次,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真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这一晚,如以往一样躺在欧阳启迪的怀中睡觉,但冷郁希却失眠了,第二天,盯着一双熊猫眼,欧阳启迪有些无语,自己都饱受软语香怀的折磨睡着了,没想到冷郁希倒是失眠了,还折腾出来一双国宝的眼圈来。 不过,两人一看墙上的壁钟,大叫不好,迟到了。 霹雳巴拉的面面相觑,接着便是紧锣密鼓的上学前的准备工作。 浴室内,冷郁希用力地捣鼓着自己的口腔刷牙,不客气的霸占了大半个流理台,欧阳启迪只好去了另一个房间,因为他想要培养情趣,时间也不允许了。 匆匆在冰箱内抓了块面包跟瓶牛奶,两人决定路上边走边吃算了。 咬了一口面包,欧阳启迪想起来还没跟冷郁希好好交流学习心得,忍不住问道,“郁希,你在语言学校适应吗?” “还不错,大家能力都半斤八两,我还算不错的,不过那个教授倒是挺搞笑的,每次都叫同一个人,那个人每次被叫起来,那一张菜色的大饼脸,让我印象深刻。” 冷郁希回想起来,就扑哧笑了出来,她这时可是正在喝牛奶的,这郁希,差点喷了欧阳启迪满身,幸好他条件反射快,退了一步,不然肯定是要遭殃了,顶着牛奶污渍的黑色短袖去上课,要被人行注目礼的。 欧阳启迪听得出来,冷郁希在语言学校适应良好,也没有让她当下回去跟自己一同上课,虽然内心还是多少免不了有些小小的失落。 “一个月过去应该挺快的。” 欧阳启迪小声嘀咕着,以前在市,他可是每次都跟冷郁希同桌的,如今一个人,总是感觉心头怅然若失。12n。 “你说什么?” 冷郁希没有听清楚欧阳启迪到底在讲什么,她脑海中还充斥着那个菜色的大饼脸同学。 “没什么。” 欧阳启迪叹了一口气,不打算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他最近跟条黏黏虫一样,跟冷郁希形影不离,上课分开上,也是一种好现象。以前郁希对自己都是那种若即若离,如今靠得太近了,已经无法清醒地剖析了。 “中午我不过去找你吃饭了,我要去一趟医院,爷爷也真是的,就赖在那里不出来了。” 欧阳启迪对冷郁希,倒是什么都不隐瞒,他觉得家里的情形,还是跟冷郁希坦白为好,免得以后见面被打个措手不及,虽然他已经很努力地跟爷爷在沟通中了,爷爷真是个老顽固,冥顽不化,老是拿父亲那不堪回首的呃往事来说上一通。他是欧阳启迪,不是欧阳凌,冷郁希也不是欧阳紫,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不过,他要是一点就透,也不会千里迢迢赶到英国,还装病住进了医院,为难自己。 冷郁希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雷冥远都钻了这么多年的牛角尖,更别提老一辈的欧阳家老爷子了,她淡淡郁希,安慰道,“慢慢来。” 她跟欧阳启迪说慢慢来,其实何尝不是在劝诫自己不要再受雷冥远的情绪波动了呢。 然而,当冷郁希跟欧阳启迪告别后,前往邻近的语言学校,在语言学校的门口,竟然发现雷冥远慵懒地靠在门口,看上去在等人,拿着电话说些什么,可是貌似表情很不好。 他上身穿着一件白色v字领口的恤衫,露出性感的锁骨,下身穿着一件黑色修身的牛仔裤,更显得他双腿修长笔挺。 他本来打理得整齐的头发,被揉得凌乱不堪,别有一股味道,额头上垂下软软的鬓发,盖住饱满的额头,看上去就跟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样。 他本来天生就是一副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的那种,如今雷冥远的这身打扮,让他少去了七分成熟稳重,也青春了不少。 对着那张俊美如昔的冷峻脸孔,冷郁希神思恍然,清冷的剪剪水眸中渐渐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那是不敢置信的,这样的雷冥远,让人不安。 ·································· “我才走几天啊,真要是这样,岂不是白养活了一群饭桶。”雷冥远的脸上布满了黑线。 电话另一端“我将雷氏交给你后再也没有过问过任何相关事宜,你现在算什么?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轻易相信除了你自己外的任何人,你就是不拿我的话当回事!想保住雷氏的话现在就给我回去!” “哥······你明知道我······” “你还知道我是你哥哥么!该是你的永远也跑不了,孰轻孰重你自己心里有数,我还忙,就这样吧。” “喂······” 雷冥远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可惜电话已经传来了挂断的声音。 今日2更完毕,为了替女主出气,男主最近备受折磨,后面还有多少倒霉的事情等他?期待吧。 ------------ 第九十七章 风波 英若芳听了他的话,心头稍喜,看来雷冥远肯定在冷郁希那里踢到大铁板了,不然怎会冲自己发火,怒气狂飙呢? 她不怒,“前几天秋助理私自跟诺斯集团签了合同,说要合作开发,将城北的那片土地收购开发成度假村,要收购本公司。殢殩獍晓如今秋助理两天没出现了,我还派专人去他公寓找过了,他不见踪影了,而那笔资金却被秋助理卷走了,这下诺斯集团说要我们拿百分之五十的股权出来赔偿,前期诺斯集团也拿出一半的资金了,都被秋助理卷走了。公司如今人心惶惶,个个都是无心工作,没人坐镇,冥远你再不回来,公司就完蛋了!” 不知道英若芳是否是大肆渲染,但是雷冥远整个人还是如石化一样僵化,秋泽,他的助理,他的学弟,全公司他雷冥远最为信任的人,竟然背叛了他。 这会脑子突然想到了大哥的警告,原来一切都不是平白无故的。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雷冥远并没有慌张,而是很快冷静下来,他毕竟是在商场上混了很久,知道不能自乱阵脚,让敌人有机可趁,跟英若芳说道,“我会坐今天的航班回去,你帮我找私家侦探社找秋泽,顺便查一下他的身世以及成长经历。” “他肯定潜逃出国了,不可能呆在本市自投罗网。” 英若芳下意识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他肯定会出国?” 雷冥远抓住了她话中的语病,英若芳迟疑了下,他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若芳,不要让我发现你也惨杂其中。” “冥远,我只是怀疑,怀疑他出国而已,一般人都会这么想的。” 英若芳忙回道。 “希望如此。” 若芳火会那。最后四个字落下,雷冥远挂断了电话。 他真的没想到,没想到秋泽会如此对待自己,但是凭着一贯的敏锐,他觉得秋泽没有离开市区,市似乎有秋泽特别留恋的东西,一如他对那老旧公寓留恋的情侣。 他总觉得秋泽携款潜逃并没有这么简单,里头还没有未知的阴谋,他实在想不通他雷冥远哪里对不起秋泽了,搜肠刮肚一番,没有,还是没有。 英若芳? 她真的没有在这起风波中插足吗? 英若芳自己知道,她有,但是他不知道秋泽会这么大胆,真的跑路了,而英若芳,其实只是发现了秋泽私下签下了合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没有大动作,只是没有阻止而已。若是今后雷冥远真的发现了,她还可以推脱此事原委不在她,因为不会有人察觉她英若芳在这个中间环节中有所行动,她只是没有阻止而已。 公司大动作,才会让雷冥远从伦敦赶回来,不然他肯定没完没了地待下去。 英若芳其实没想到的是秋泽胆子真大,竟然跑路了,那个一向对人爱理不理的冰块男,竟然就一声不吭消失了,再也没有在公司出现了,连他住的公寓也没回,看来,他是下定决心要背叛雷冥远了。 中午,冷郁希是在学校内部用餐的,回到教室时,有人给她递了一样东西,是一支粉色的手机,还有一张纸条,那纸条是以往雷冥远跟冷郁希在公寓中用的那种贴纸,没想到他还有随身携带的习惯。 冷郁希有刹那的茫然,盯着手机看了良久,查看电话号码,发现里头多了一个雷冥远的号码,看来他吧他自己的号码输入了,八成自己的号码也被他趁机摸走了。15401133 只是,他断然不会知道,他的手机号码,她早已倒背如流了。如烙印一般刻在心头,想要遗忘也忘却不了。 她打开纸条,上头只有寥寥几字,一如他雷冥远的作风,“公司有事,我回市了。” 冷郁希闭上了眼睛,睫毛颤动了两下,右手将那张纸条捏成一团,再次睁开时,眸内波澜不惊,她轻轻一抛,纸团丢进了垃圾桶。 下午上完课,她摸出手机,发现上头有好几条未读短信,她微微闪了闪神,中午午睡时,她便把手机的振调成了无声,所以根本就没有察觉。 她手指动了几下,飞快地查阅了短消息,其中四条是欧阳启迪发的,无非是交代他的行踪,有一条说,“郁希,不会睡着了吧?”她微微郁希,还真是睡着了。 这一条的下面那一条是雷冥远的,他在她手机代号是“远”,这个字是他输入的,他们肢体亲密过,何时再称呼上这么亲密了,冷郁希将他改成了‘混蛋’,心头才舒服了,她打开了他发的短信息,“我回市了。” 这人真是没有创意,那纸条上不是说过了什么,为何还要重复一遍。 下一条也是雷冥远的,“好好保重,我还会再来看你的。” 保重?再来看你? 冷郁希抬眸看了下天空,蓝得很清澈,可惜,某些人偏要一意孤行,偏执到了极点,雷冥远走了,她吸了一口气,发现呼吸进来的空气都新鲜了不少。 看来,伦敦的空气因为雷冥远的出现,被污染了不少,他的离去,空气污染当下有了明显的改善。 冷郁希继续低头看手机屏幕,最后一条是欧阳启迪发来的,“十分钟后,校门口见。” 她瞄了下他发出这最后一条短信的时间,完蛋了,据现在,算起来,她已经迟到了二十分钟了。 她加快了步伐,手指动了动,删去了雷冥远那一条‘我回市了’,在下一条点了‘dl/ssag’后,她在‘s'r'n’踌躇了下,还没有按,便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郁希,你怎么迟到这么久,害我以为你不会在这个偌大的校园迷路了吧。” 冷郁希抬头,迎上欧阳启迪的脸,他急切的神情因为看到自己而舒展了,她飞快地按下了那个‘s’。 走了,没了,心,缓缓平静下来。 “中午睡觉把手机调成了无声,没看到你的短信,这刚刚看到,没想到你等得不耐烦了。” 冷郁希撇了撇唇,笑得有些无奈。 欧阳启迪自然地走到她的左边,牵起她的手,偏头问道,“今天要去哪里吃晚饭,要不要回家做?” 刚才他看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挣扎,心头疑惑渐生,不会是雷冥远找上郁希了吧?前几天自己明明甩掉了他,难道还不够谨慎。 不过,他又松了一口气,下午在医院,听到堂姐跟爷爷的长途对话,说雷氏出事了,雷冥远今天会赶回市。 雷冥远会抛下这里,赶回市,雷氏肯定是出了大事,他听得断断续续,不甚清楚,而且直接跟堂姐说话的是爷爷,不是他,他根本无法探听到什么具体的消息,爷爷听完后,脸色高深莫测,也看不出端倪,更不愿跟他说这事,他只好作罢,免得爷爷又拿自己结婚的事情作为导火线。12n。 不过堂姐那个电话过后,爷爷还处在沉思中,自己说出来,爷爷也未如前几次那般破口大骂,他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赶了过来,所以来早了。 “外头吃吃算了。” 冷郁希想到洗碗,头有些大,拒绝得很快。 “我的厨艺没有这么不堪吧,昨天看你吃的还挺高兴的。” 欧阳启迪抱怨道,他自鸣得意,以后用厨艺拴住笑的胃呢?不是有一句话说‘要绑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先绑住他的胃吗?’同理可证,女人不是也类似吗? 怎么他的如意算盘只持续了一天就被打破了呢? 他唉声叹气,冷郁希却置若罔闻,她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心软,想到双手油腻腻的,她就没有好心情,尽管欧阳启迪厨艺真的很不错,家里比起外头,干净又卫生,环境也不嘈杂。 不行不行,她清了清嗓子,“你的厨艺很好,但是男人还是要少熏点油烟,不然你会老得很快的。” 这话,本来是说女人的,还是从某本无良强塞给自己的八卦杂志上看来的,冷郁希篡改了下台词,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有这话吗?哪个名人讲的?” 他怎么从来没有听过,再说自己也没有这么注重皮相,外表是父母赠予自己的,天生的。 欧阳启迪微微眯起眼,他那双桃花眼早重新遮挡在铂金眼睛里头了,看不出眯起眼时的电力四射了。 “你不会因为我长得不错才会嫁给我的吧?郁希---嗯?” 欧阳启迪话中露出浓浓的威胁。 “当然没有,虽然你长的是赏心悦目了点,是长的秀。色。可餐了点,但我绝对---绝对没有因为你的那副长得还过得去的外表而---” 冷郁希本想要说出一番冠冕堂皇的话,没想到就这样词穷了,她最好只好懊恼地瞪着他,以后还是多看点冯萧奇免费贡献的八卦杂志吧,那上头真是吹得天花乱坠,忽悠人,是最好的法子了。 欧阳启迪看她这个样子,优雅地勾了勾唇,很给面子,没有笑出声,唯独他那唇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 “你应该感谢我取悦了你,请我吃大餐吧。” 冷郁希似笑非笑地睨着欧阳启迪,直到他头皮发麻,举起一只手呈投降状,“好好好,请老婆吃大餐,是老公应尽的责任跟义务,你想吃什么?” “随便。” 冷郁希下意识脱口回道。 “世上没有一家叫随便的餐馆,也没有叫随便的食物。” 他一本正经地纠正道,还不忘好奇地发问,“为什么每次问你想吃什么,你总是说随便呢?” “想不到吃什么,就说随便最方便了,反正你会做决定的。” 冷郁希很老实地回道,还不忘郑重点了点头,觉得真的很有道理。她对吃的态度很懒散,虽然挑食,当也不会讲究,所以欧阳启迪有事的时候,她便在食堂里打发了事,懒得去外头,费力究竟到底吃什么好,那多麻烦,将就着应付下,一餐很快就过去了,肚子饱了就行了。 “看来我娶了个懒惰的老婆,连吃的都想的想,”欧阳启迪被冷郁希的一番话堵到无语,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吃……吃牛排吧。” 他发现跟冷郁希呆久了,都被传染了她那种散漫的态度,这不一下子还真发现不知道吃什么了,幸好眼尖,瞄到了对面广告牌上的广告是关于牛排的,灵机一动,便说了出来。他说完后,有几分欣慰,还好,没有被传染到病。入。膏。肓的程度。不然两人都这样了,以后“随便”等于什么,没人会去探究了。 “那我要九分熟的。” 冷郁希不喜欢不熟的东西,比如日本生鱼片,打死她,也不会去尝试,她就说她不爱吃,其实她是吃都没有吃过,她潜意识里就认定这东西不能吃,这东西很难吃,如同自我催眠一样,次数多了,她还真觉得她天生就不爱吃那东西。 “七分熟,咬起来有嚼劲,九分熟太熟了,牛排会让人感觉有点老。” 欧阳启迪极力灌输她正确的观念,她对饮食的观念有些扭曲,较之一般人而言。 “没有九分熟,我就不吃了。” 冷郁希满脸的愤懑,口气都不悦了起来,她对吃的,有她自己的一套观念,容不得他人来纠正,这可是她从小到大培养出来的,她认定这辈子都不会改了。 有时候的冷郁希,真的非常sbbn,欧阳启迪恨恨地想。 今天2更完毕!感谢亲们的支持! ------------ 第九十八章 风起云涌 1 市。殢殩獍晓 雷冥远刚下飞机后,拦了辆ai,便匆忙赶往公司。 市的天气不怎么好,没有伦敦那般清朗,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水落在地上,行人踩在上头,水珠溅起,湿了行人的裤脚。 雷冥远坐在出租车里,瞄了会外头的情景,便收回视线,闭上眼睛小憩。 当出租车停下时,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中观望,发现这个冷峻的男人快要睡着了,正想要叫醒他,发现他睫毛微动,蓝色的瞳仁愈发深邃起来,看来刚才只是在思索问题。 雷冥远付钱离开,雨水打在他身上,他依旧不理睬,欣长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出租车司机的眼帘中。 他莫名感慨起来,这个男人长得还真是好看,随即想到他似乎很熟悉,这不是经常在电视中看到雷氏总裁吗?只不过最近屏幕上都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他忍不住低咒起来,最近雷氏乌烟瘴气的,他一向看好的雷氏股票骤跌,他咬牙坚持着没有卖,因为如今抛售,肯定是赔到家了,不过不售,万一雷氏真的如谣言那般几乎被掏空,自己就赔光了,老婆肯定不给自己好果子吃了。 他捶胸顿足,后悔刚才没有抓住机会,探听点消息出来,错过了这么个天大的好时机。 雷冥远进了公司,发现西装外套已经湿了,他皱了皱眉,深色的西装外套就算被雨水打湿,还是看不出来。进了电梯,他不觉得不舒服,便脱下来,挂在左手手臂上。 回想前台小姐看到自己的表情,似乎被震惊到了,他立刻得出自己回来这个消息还被封。锁着,英若芳并没有大肆宣传。 总裁办公室的门关着,他推开,前脚刚进去,后脚便有人跟了过来,高跟鞋踏在地盘上清脆的声音,令他眉头深锁,然后他便听到英若芳惊喜的声音,“冥远,你总算是回来了。” 她的双手,从他的身后穿入,抱住了他的窄腰。 他的剑眉拧得更紧,本来就心情不好,“若芳,松开。” 声音很冷,英若芳知道他此刻心情肯定是难熬的,反正抱过了,得偿所愿了,便松开了手。雷冥雨着辆。 雷冥远没有回头,大步流星走到办公椅上,坐下,他伸手揉了揉疲惫的眉心,还真是有些累了。 可是,公司的事情,他无法放下。 “秋泽,找到了没?” 雷冥远打开电脑,修长的十指十分迅速地敲打着键盘,输入密码,还不忘问英若芳。 英若芳想起了之前雷冥远的确是跟自己说过帮忙调查秋泽的身世,“私家侦探还没有主动给我打电话,估计还没有,不过我跟他说了,查出来就发你ail,我把你的ail地址告诉他了。” 雷冥远手指动了动,打开了邮箱,蓝色的同仁迸射出一抹喜意,私家侦探两分钟前刚给他发了ail。 英若芳细心地发现了,忙问道,“难道他已经发过来了?” “没有,”雷冥远轻描淡写地说道,“是别人。” 英若芳进公司来,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公司的事情,但是这个时候,雷冥远内心并没有打算将这件事告诉英若芳,所以他用他一贯的冷漠回绝了英若芳的追问。 英若芳本想要留下探听点什么,听到雷冥远说,“若芳,你先回去吧,让秘书帮我叫份外卖,我很饿。” 英若芳想想也是,雷冥远最讨厌的便是飞机上的食物,他匆匆赶回来,神色倦怠,心情不痛快,加上饥饿,对自己肯定没有好脸色,便乖乖出去了。 雷冥远听到门被阖上的声音,才点开ail,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视线落在上头,私家侦探的调查很详细,从秋泽出生那年开始--- 秋泽父母很早就没了,是爷爷奶奶带大的,在他十二岁那年,他爷爷奶奶相继因病而逝,他被送入了孤儿院,不过以他这种年纪,一般不会有人会收养这么大的孩子了。12b。 但很快,却有一户人家愿意收养他,这户人家只能算是小康之家,还有一个跟秋泽年纪相同的女儿,因为父母都是工薪阶层,成天上班,家里放任个小孩孤独呆着,很不好,便决定收养秋泽。 此后,秋泽跟这户人家的女儿相处甚好,也算是他人生中不幸之大幸。 秋泽自从被收养之后,孤僻的性情逐渐开朗起来,他很喜欢这个比他小上两个月的妹妹,在市附中的调查中,秋泽成绩优秀,他的妹妹成绩虽然不及秋泽,也相当优秀。 最后,两人一起上了市大学,秋泽读的是企管,是雷冥远的直系学弟,而他的妹妹秋红---读的是金融。 秋红? 多年前那个得了抑郁症而死的女大学生,好像就是秋红。 雷冥远想起来了,往事一幕一幕浮上脑海,他想起了秋红曾经一直围绕着自己转,两人的相交时自己学生会长,而秋红是会长秘书。 秋红---秋红好像跟自己告白过---但是自己拒绝了她,主要是那一晚,他夺了冷郁希的初吻,心情不好,秋红又踩在地雷上,他心情不痛快,喝了很多酒,也不知道对那个秋红说了什么。 后来,他好像并没有见过她,他猜是她辞职了。 再后来,便在市晨报上看到秋红抑郁症而亡,他本来以为只是同名同姓,不是那个秋红,但偶尔听到学生会的人说学生会的人说会长秘书秋红死了,他这才惊觉两个秋红是同一人,不由有些惋惜,那个秋红算起来,还是个优秀的学生。1540113 他雷冥远本身就不是什么八卦之人,这些八卦传闻,他自然都不会往心里头去,况且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跟自己无关,他更不会往心里头去了。 若不是私家侦探的报告上说,秋泽跟秋红是一家人,他还真不会将两个人联系一起,因为他们长得可真是一点也不相像,秋红的相貌,他倒是想不起来了,脑海中秋泽的相貌倒是记忆深刻,他想,大概是秋泽在自己身边呆了好些年的缘故。 秋泽为什么会如此得自己信任,主要是他的行为,他的虚心,他的实干,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总裁特助这个位置,都是他的辛苦汗水换来的。 没想到背叛了自己,上头私家侦探的报告还说了秋泽所住的公寓,是之前秋家一家人所住的地方,后来秋红因为抑郁症被送入了秋家医院,医院高昂的费用很快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他们便卖了房子,将钱都投到秋红的救治中,无奈,最后秋红还是趁着看护不注意,跳了楼,当场死亡。 雷冥远想起了有一阵子秋泽似乎情绪颇为失落,成天脸上写着生人勿近,自己那段时间也甚为忙碌,没有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况且,雷冥远一直觉得他人的私事,自己都是从不插手的,毕竟有些人,不愿意向别人吐露心声,你问他们,他们反倒会生气。 如今推算下时间,秋泽失落那阵子正是秋红跳楼身亡,犯抑郁症轻声很正常。 他也太有耐性了,竟然等这么久,真让他等来了这个时机。 若不是冷郁希,自己也不会如此轻易将雷氏交个他,他雷冥远对人多少还是存有戒心的,没想到--- 可是,他努力回想,还真记不得曾经对秋红说了什么。 忽然,电脑的屏幕闪了闪,他看到了一封ail来自秋泽,两秒钟前。 他忙点开,上头就两句话,“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蓝色的瞳仁中迸射出暗芒,他往牛皮大椅上靠了靠,秋泽这一封ail到底说的是什么?时候未到? 对他来说,时候不是已经到了吗? 雷氏私下跟诺斯集团签约,也不知道秋泽从哪里搞到诺斯集团的资料,人家是国外知名大公司,秋泽为何偏偏找上诺斯集团能? 而冷郁希,也跟诺斯集团的总裁僚相熟,这中间,是否还有自己不知道的阴谋? 雷冥远发现两手空空,很难受,他抓起桌上的钢笔,在手中把玩着,转了一圈又一圈,他想到了什么,眉头当下一皱,难道秋泽还想要对付远在伦敦的冷郁希? 本来对其秋泽来说,将雷氏搞得乌烟瘴气,就是达到了他的目的。 他却偏偏说时候未到? 也就是说自己将事态想得太简单了,秋泽还会有后续的行动,这眼前对雷氏的所作所为,仅是一次警告而已? 如果真是这样,那秋泽心机太深了,他在自己身边做事多年,才逮到如此一个拥有天时地利人和的时机,若是他再次出手,肯定会选更适当的时机?若是秋泽冲着自己来还好,万一接下来想要应付的人士冷郁希呢? 想到这里,雷冥远的心,没由来开始不安起来,他本来觉得秋泽会呆在国内,如今有些不确定了,但又觉得秋泽会在国内动手,市毕竟是秋红死亡的地方,以秋泽的个性,会······ 他暗自下了决心,在这半年内找出秋泽,不然半年后若是冷郁希归来,人身安全都无法保证,那对雷冥远来说,真是莫大的耻辱。 拿出手机,修长的手指滑动着屏幕,熟练的输入了一串数字,皱皱眉最终还是拨通了这个号码。 敲门声适时响起,打断了雷冥远的深思,他略微不悦地出声,“谁?” ------------ 第九十九章 风起云涌 2 “冥远,是我,外卖来了。殢殩獍晓” 英若芳的声音,她怎么又来了?此刻的雷冥远并不想要见到外人,尤其是英若芳,她让他时常想起那一天追到机场,飞机就这样载着冷郁希走了,而那种无力的感觉包拢他。 英若芳还让他想起医院里的冷郁希,经历的到底是何等的折磨,总之,他不想要去想···· “放在门口吧,我呆会想吃的时候自然会拿。” 雷冥远冷漠地拒绝她的进入。 远是追起的。站在门口的英若芳愣住了,她总觉得雷冥远这一次回国之后,跟她划开了距离,虽然她叫他‘冥远’,没有叫他‘总裁’。但觉得比起以往叫他‘总裁’时,他如今的态度更加冷漠。 但是雷冥远的心思,她英若芳又岂能够研究透彻呢?她要是真的能够看透他,也不会载入这个万劫不复的境地了,进退不得,只想要博取他点点的怜惜。 “那好,我放在门口了,你要记得吃。” 英若芳神清失落无比,但是口气还是平静的,她强装出来的本事在雷冥远离去的这段时间内,已经练到登峰造极了,不然如何自在应付公司内大小职员,博得他们的同情心呢。 她英若芳如今是弱势的一方,雷冥远对不起她,欠她一个婚礼。 之前她在媒体上说的,如今被雷氏动荡不安的内部局面给覆盖了,英若芳很庆幸,她唯一的庆幸便是此。 如今冷郁希不在雷冥远身边,启迪都已经跟她结婚了,是断然不会放手的,自己伴随在冥远身边,在公司生死存亡的时刻,自己伴随他读过这段艰辛的日子,他日,自己便是雷氏劳苦功高的臣子,冥远自然是对自己另眼相看,会觉得较之冷郁希,身为左膀右臂的自己,对他的事业更加有建树,更加有资格成为他的妻子。 英若芳离开的时候,微微郁希,她心中下了个决定,未来一个月或者几个月,她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了,每天加班。 跟一个不在国内的人打仗,她英若芳占尽了一切优势,必定不会输,况且,从爷爷口中得知,启迪还想要在牛津停留半年,也就是说,她英若芳有半年的时间,而非是一天。 ············华丽丽的分割线······· 雷冥远继续刚才的对话。 “许莫凡你什么意思?”电话另一端的男人似乎没打算切入正题。 “二少爷,请您不要为难在下了,有些事情bss不主动跟您去说就是不想让您搅合进来。” “开什么玩笑,不想让我搅合如今我也必须搅合进去!叫你们bss听电话!” “您就算现在开车赶到冥炎组织,bss照样不会接待您,bss什么脾气我想您比我更清楚才是。” ······ “好吧,今天的事情你我都当没有发生过,也不许向你们bss提起。”说完一肚子火气的雷冥远直接挂断了电话。 雷冥远在办公室内坐了一个时辰后,吩咐秘书通知下去,十分钟后开会。本来这都是助理的活,如今轮到秘书来做,秘书还真是有些手忙脚乱,她知道之前的秋助理办事效率极高,十分钟对于秋助理来说,是绰绰有余,对自己来说,还真是时间很紧张。 但是总裁那张包公脸,她自然是说不出讨价还价的话来,匆忙接着一个有一个电话通知下去。 十五分钟后,各部门经理开会,脖子忍不住瑟缩了下,面对总裁那一张高深莫测的脸,他们看不出端倪,照理说,秋泽如今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总裁也应该负有责任,他将诺大的雷氏交给秋泽打理,太轻敌了。 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一向冷面的秋助理,竟然会干出这等事来,秋助理这些年为公司做牛做马,他们也不是没有目睹,连总裁都被骗了,他们被骗,这么一想,也都释然了,觉得谁也不能怪谁了。 “开始吧。” 看到众人都坐下来了,雷冥远目光若有若无地掠过这帮雷氏的主管,他们也算是雷氏的核心组织了。 这一场会议,不同于以往的会议,以往会议差不多都是雷冥远的决策,这一场会议,雷冥远从头到尾几乎没有说几句话,让各级主管畅所欲言,他们哪敢在老虎头上瘙痒,自然是说得晦涩,雷冥远也没有如以往一样大发雷霆,只是脸色阴沉地宣布,“会议到此结束。” 各级主管走出会议室后,都面面相觑,觉得这真是一场莫名其妙的会议,会议一般都是有明确的目的,可是今天,好像也没有听到说为什么开会,亏他们紧张不安,总裁也太反常了,听说刚从伦敦回来,若不是万分确定主座上那个人是他们的总裁雷冥远,他们真的是有些怀疑那人是整容出来的。 英若芳并没有离去,她也瞧出了雷冥远的不同寻常,有些担忧地望着他,“冥远,你到底想要怎么做?” 眼下,雷氏的困境,若是不解决,雷氏虽然不至于倒闭,有些担忧地望着他,“冥远,你到底想要怎么做?” 眼下,雷氏的困境,若是不解决,雷氏虽然不至于倒闭,但是雷冥远这个总裁就要易主了。 雷氏的股份,雷冥远持的是百分之九十五,几乎是完全控股的,但这一次秋泽跟诺斯集团的合同中说了,若是雷氏违约,赔偿时雷氏百分之五十的股权,也就是说,雷冥远需要让出百分之五十的个、雷氏股权,这样他手中只有百分之四十五了。 雷氏的总裁,这个位置是根据股份的多寡划分的,雷冥远因为是主要持股人,百分之九十五,毋庸置疑,他便毫无悬念地成了雷氏的总裁。 若是让出百分之五十,他手中百分之四十五,便无法再胜任这个位置了,除非人家诺斯集团甘愿退让。不管怎么说,真要让出这百分之五十的股权,雷冥远在雷氏的地位将会一落千丈,他的权威也将会受到质疑。 以雷冥远这般个性,会甘于屈服人下吗? 英若芳总觉得雷冥远天生就该是坐在统治者的位置上,指点江山,若是他不再是雷氏的总裁,他会不会个性大变? 若是之前雷冥远没有在婚礼上脱逃,而是跟自己结婚了,英氏和欧阳氏肯定是倾囊相助,如今这局面,英氏和欧阳氏是断然不会插手此事的,就算自己去恳求爷爷,爷爷估计会说自己眼睛被脏东西给堵住了,看不清状况。 况且,雷氏本来跟欧阳氏在市是平分这市的天下的,既然成不了一家,那么就是商场上的敌人,欧阳氏又岂会犯傻在这个时候帮自己的敌人一把呢? 除非雷冥远愿意跟自己结婚,自己才会有余地参与斡旋,让欧阳氏帮助雷氏······ “冥远,我们结婚吧,只有这样才能够熬过去眼前雷氏的困境。我相信你是断然不会讲总裁这个位置让出去的。” 英若芳的声音微微颤抖,在这静谧、空旷的会议室内竟然还会有回音。 他微微仰起了头,目光迎上英若芳那若有期待的双眸,他的手指下意识拢成,握成拳头,“若芳,我说过我不会是你的良人,你的身边不乏优秀的男人,你不要将心思放在我身上了,我不会跟你结婚的。” “你一向是聪明的,我也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有些事,趁早放开,也是一种幸福。” “冥远,那你怎么补趁早放开呢?那不也是一种幸福吗?” 英若芳意有所指地道,心中还是有些刺痛,他还是拒绝了能?她学着他,微微仰起了头,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是不想让眼泪流下来。 “我在说你,我的事情,我自然是心中有数。” 他已经放不开了,如果能够趁早放开,他还会颓败到如今这地步吗?想到她在欧阳启迪的怀中,他的一颗心,狠狠地抽搐着,心如刀割,似被凌迟到了血肉模糊成了一团看不清楚的东西。 “我的事,我也是心中有数,什么是我想要的,我很清楚,我英若芳从来就不是傻子。冥远,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松手的,因为我已经放不开了。” 他雷冥远如此,她英若芳也不是如此吗? 她爱他,爱他啊,他却一味将她往外推,他们都走到了结婚那一步了,可惜就差一步,就没有结成婚,她不相信雷冥远对她一点感情都没,冥远本就对感情迟钝,不相信迟早有一天,他会发现自己才是真正配得上他,最合适他的一个人。 “若芳,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雷冥远不想跟她说了,他知道他劝不醒她,只有她在自己身上一次次碰壁,或许她最后能够感悟,自己终于不是适合她的人,该说的话,他都挑明了,一切,都需要英若芳自己的理解,若是她还是不愿意认清,那么就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 他雷冥远,跟英若芳,若是真的有可能,她就不会在婚礼进行前离开,不会给她难堪,以她的聪明,她应该早就料到了,可惜,英若芳拒绝承认,拒绝承认自己的失败。 英若芳本想还要说些什么的,但是知道此刻的雷冥远没有心思谈儿女私情,公司目前的状况比较要紧。 她离开了,雷冥远正要站起,手机却从口袋中掉了出来,落在地上,啪嗒一声,他弯腰捡起,发现没有摔坏。 打了电话后,他觉得这整个人都有些虚脱了,回到总裁办公室隔壁的小套房睡了一觉,不知为何,这一次没有失眠,大白天竟然睡得很熟。 醒来竟然已经是夜幕降临了,他自嘲地笑了笑,在这种人心惶惶的时候,他倒是能够安逸下来,睡上一觉,还真是有些搞笑。 不自觉摸出手机,按着通讯录上的名单,一个一个下来,一直不停地按,按到‘小希’这两个字,他停了下来,蓝色的瞳仁剧烈一缩紧盯着那两个字,仿佛那两个字,仿佛不紧紧注视着,它就要不翼而飞了。 “小希。” 他薄唇轻启,默念着这两个字,很亲切,他从来没有当面叫过她‘小希’,但是在伦敦输入他的号码之后,他下意识就在编辑名字这一栏上填写上了小希两个字,他内心觉得‘妹妹’,已经不再适合他们当前的关系了,而‘希’,被欧阳启迪叫的得是一脸的甜蜜,只有‘小希’两个字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以前雷禹跟冷灵溪也是这么叫她的,但是他们已经下了‘黄泉’,这世上,这两个字,就属于自己了。 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是他一向的风格,唯独做那件事情的时候他心软了,所以,给冷郁希看到的也并非是真实的一面。 指尖微动,他打开了短消息,查询了下收件箱,里头空荡荡的,冷郁希并没有回复,她是打定了主意,不主动跟自己联系了。 他又打开了发件箱,上头有两条已发短信,收件人都是冷郁希,他逐条打开,“好好保重,我还会再来看你的。” “我回市了。” 这两条,他反复打开,直到顶得眼角发涩,他再将手机放入看口袋。 手机在这时振动起来,他有些欣喜地忙拿出,看到屏幕上‘英若芳’三个字,眸色顿时黯淡下来,他没有接听,直接关了机。12b。 自从雷冥远那天发了短消息,便再也没有在身边出现了,冷郁希的心,奇异地,平复了下来,但是在跟欧阳启迪去超市的时候,心头怅然若失。 余光扫到那一堆卫生棉,她心头有些失落。 她盯着那一堆排列的整齐如小山似的肥皂时,她的唇角,会不由自主地上扬。 欧阳启迪看得是莫名其妙,觉得她最近有些反常,还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额头,“郁希啊,你没事吗?无缘无故盯着肥皂发笑,跟个傻子没两样。” “胡说。” 她狡辩道,但是她有些怀疑,她真的如欧阳启迪所说笑得跟个傻子没两样吗?她看着这一堆肥皂,觉得雷冥远当初叠的应该没有这么快卖完吧。 “买块肥皂吧。” 她随意地捡起一块,丢进手推车。 “家里好像还有好几块,没开封呢。上回我们刚搬家的时候,不是买了很多吗?” 欧阳启迪满头雾水,觉得冷郁希的心思,他都快摸不准了,难道没有每天一起上课,自己跟她产生了代沟吗?还是她去上了下语言学校,被那帮蠢头蠢脑的人给同化了? “是吗?我忘了,反正多一块也不算多。”1540113 她还真是满脸无辜,欧阳启迪也不好多说什么。 冷郁希不知道此刻的雷冥远,走入了人生中最大的低谷,迎接他事业巅峰最大的挑战。 ------------ 第一百零一章 离婚风波VS牛郎风波 冷郁希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匆忙赶回市,就是因为雷氏内部出了问题吗? 那为何他发给自己的短信,是这般的轻描淡写,云淡风轻,“公司有事,我回市了。殢殩獍晓” “也不是吞并,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雷氏最近很惨,股票下跌,没有波动过,我看是熬不了半个月就要倒闭了。” rr发完这条,便急忙说拜拜,说冯萧奇给她打电话了,下次再跟自己聊。看来,rr跟冯萧奇的感情在稳步上升中。 冷郁希正想要关掉q。q,发现欧阳启迪不知为何,已经出现在自己身后了,他脸色不是很好看,定定地注视着自己,似乎在等待自己的回答。 “启迪。” 她发现喉咙有些疼,莫名其妙的疼,突如其来,在攻击喉咙的同时,席卷全身。 “你要回市帮他吗,郁希?” 欧阳启迪的脸色明显的写着患得患失,他沉默了会问道。 “不回。” 冷郁希在回答的同时,退出了q。q,关了机。 欧阳启迪的神情这才好转起来,他深深吐出了一口气,“郁希,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告诉你而已,我怕你听到他的消息,会毫不留情的转身,离我而去。我是很有自信,但是对于你,我向来都没有把握,你在我身边呆了一个多月,可惜,我还是没有触摸到你的灵魂,感觉每一次我靠近,你总是要避开。郁希,我知道,你内心在躲着我,躲避我的刻意接近。” 他伸手,将浑身僵硬的冷郁希给揽进怀中,他将她抱得很紧,很紧,他光洁的下颔搁在她的头顶上,他能够问到他身上沐浴露熟悉的味道,跟她用的是同一款,甚至他身上所穿的睡袍都是跟她同一款的。 他们紧紧的相拥,她感觉温暖包拢着她,但是冷郁希,发现了她的心跳并没有加速。 而她,却能够听到他起伏不定、急促的心跳声。 这就是差别吗? 她还是没法子给他想要的一切吗? 但是她并不想离开伦敦,这又是为何呢? 冷郁希不确定起来了,为什么混乱会一波又一波袭来,只是rr一个小道消息,为何牵连到雷冥远,就是这么容易破坏她目前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生活呢? “启迪,或许我们离婚比较好,你的情绪总是处于紧绷状态,我是一个对生活没有高要求,只要顺其自然就好,我不去想明天,我只想着今天,而你,考虑的、顾虑的,都比我多,再这样高压生活下去,我怕先崩溃的是你。我对你,本来就不公平,若是将来--我真怕你会承受不住。” 冷郁希想要挣脱欧阳启迪的怀抱,但是他却死死地将她的脑袋压在他的胸膛上,不让她退离半步。 这样的欧阳启迪,是冷郁希闻所未见,虽然是知道他也是一个强势的人,但是他的强势,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表现过,在她面前的欧阳启迪,永远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大男孩,而且他成熟稳重,总是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适时扶她一把。 “郁希。” 他低低的呢喃,鼻息间喷出的热气,让她头皮发痒。 “我已经放不开了呢,是我太急躁了,你不要将我的话,放在心头。你不要永远站在原地,就算一步,一步就好,你跟上我一步就好。总是站着,等停留在原地、甚至后退的你,我也会累的,会忍不住想要回头去把你抓过来。” “郁希,不要让我等太久好吗?” 欧阳启迪的声音低沉温和,缓缓钻入她的耳中,丝丝缕缕沁入她的心扉。 是吗? 她一直都站在原地吗?还会后退吗? 原来,她平静的表相下,早已风起云涌了,可惜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怪不得人家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她冷郁希也走入了这个泥沼中抽不出脚吗? 泥足深陷,难道就再也抽不出身来了吗? “启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能否跟上你的步伐,我们离婚吧,这样患得患失的欧阳启迪,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欧阳启迪了。就一个多月而已,你的情绪就如此大起大落了。半年,这样的你,我怕熬不到半年,我们总要走上那条路的,既然迟早要走上,长痛不如短痛,趁早放开,也是一种幸福,我对不起你,一直都是,我很努力了,但是为什么我的灵魂得不到救赎,难道被恶魔沾染过的灵魂,连苍天都不给我一个机会吗?”12g。 冷郁希开口,但是她发现她的声音也开始沙哑了。 欧阳启迪一把抓住她的肩,凑近她的脸,咬着牙说:“我不会离婚的,郁希,明天开始,你会看到的是一个焕然一新的欧阳启迪,今天只是一个意外。” 他渴望已久的婚姻,终于如愿以偿了,他岂会轻易放手? 雷冥远,若是他的雷氏倒闭了,他肯定不会有脸来找笑的。 欧阳启迪闭上眼,他接着甩开了他这个邪恶的念头,他何时变成了这个样子?他是个自信的人,他曾经跟冷郁希说过,他并不比雷冥远逊色。 怪不得冷郁希都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连他自己都开始自我鄙弃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爱情真的是能够让一个正常冷静的男人发疯,雷冥远又岂不是呢? 自己还是太急躁了,细水长流,一直是他理想的爱情观。 他要的是天长地久,而非曾经拥有-- “启迪,哎……” 冷郁希明白此刻的欧阳启迪,是听不进去的,离婚?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就走在荒谬的道路上,一直无法退避三尺,结婚出人意料,可谓走上时代的前沿,归属为闪婚一族,莫非真是闪婚一族的离婚率比较高吗? “睡吧,都已经很晚了。” 欧阳启迪的目光深邃,并没有对着冷郁希,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冬日萧条的味道。 睡吧,睡吧,明天醒来,或许不会是这样。 但是谁都知道,这一晚,冷郁希跟欧阳启迪的心境都起了变化。 这一晚,明月当空,月色皎洁,但是他们都失眠了。 同一时刻,雷冥远终于不堪负重,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他那道好看的浓眉还是紧拧着,月色洒进,在他纤长卷翘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让他那张棱角分明、刀削般的俊脸少去了三分冷峻。 英若芳悄悄打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发现雷冥远竟然就这样睡着了,办公室的空调温度打得有些低,她进来时,都觉得有些冷,而雷冥远身上西装的外套早就被他丢弃在沙发上,他身上一件蓝白相间的格子衬衫,衬衫最上头的两粒纽扣被解开了,而领带早已被他拉扯,松垮垮的挂在脖颈上。郁希这自淡。 他睡得很熟,呼吸绵长,但是紧蹙的眉头,还是表明了他睡得并不安稳,睡梦中还有他牵挂的事情。 英若芳捡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盖在雷冥远的身上,当她的手下意识摸上他的眉头,想要抚平那道紧皱的英挺的剑眉时,不小心碰到的是他挺直高耸的鼻梁,然后她倏然一惊,缩回了手。 因为黑暗中,雷冥远那双蓝色的瞳仁幽深,炯炯有神地盯着她,明明是刚刚醒来,为何他没有睡眼惺忪,而是如此的吓人。 “冥远,你吓死我了。” 英若芳是真的被吓到了,她的胸膛剧烈起伏,还是没有从这个犹如鬼魅般的惊吓场景中恢复过来。 她还是被吓了一跳,高跟鞋后跟落在光鉴可人的地板上时,声音在夜深人静中,尤为清脆响亮。 “你怎么还没走?” 雷冥远瞄了英若芳一眼,从办公桌上的烟盒取了一根烟,点燃,抽了一口,吐出白茫茫的一圈烟雾后,才觉得神智清醒起来,长长叹了口气:“你不用陪我加班到这么晚。” 他以为他说得很明白了,为何她还是不明白? 这些日子,他时不时召开记者招待会,澄清谣言,稳住当前的局面,雷氏想要提升营业额是如此的困难,就算是想要稳住,都十分困难。 以往他谈生意时,只要报出他雷冥远的名号,没有人敢欺压,跟他压价,如今一而再再而三地接受不平等条约,就为了撑过这半个月。 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昨天李氏商贸的那个女总裁,守寡多年,还妄想自己为她暖。床,他雷冥远何时卑。微。低。贱到这种地步了? 当场甩头离去,估计那个女总裁在后头鄙夷自己,这种困境,还敢耍大牌? 他雷冥远这还真有想到,昨天他被挖掘出当牛。郎的潜质了,看来这副被女人觊觎的皮囊还有利用价值。 “冥远,昨天那个李氏商贸的总裁打电话问你,到底想不想要接这笔生意?”15401152 英若芳突然想起来最近公司营业额实在是太烂了,非但没有完成预期计划,差了十万八千里不算,分公司都倒闭了几家了,商场以往被雷冥远欺压的那一帮人,每个都期待等着看雷氏的笑话呢。雷冥远这几天却按耐着,没有行动,这不像是她英若芳所认识的雷冥远? 或许说,从伦敦回来,她就觉得雷冥远有些不对劲了,具体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那个李氏商贸的总裁打电话来说,是自己接听的,指责冥远态度不好,还没有坐下扭头就走,这个时候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忽悠谁呢? 反正是说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话,最后若不是自己报上了‘英若芳’三个字,她才没有继续唠叨下去。冥远也真是的,如今营业额上不去,李氏商贸算是这个月最大的一笔订单了,能够接过来,还能够缓一阵子。 还以为让他亲自去商谈,比较有把握,也能够显出雷氏的诚意,没想到反倒是让人家总裁气势汹汹电话临门上来了。 “真没想到她还有脸再打来,若她再打。过。来的话,你就说我雷冥远对当牛。郎没兴趣,她这么欲。求不满,直接上牛。郎店得了,那边她想要几p都没问题。” 雷冥远又轻轻吐出一个弧度漂亮的烟圈,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雷冥远的脸,也模糊了瞠目结舌的英若芳。 ------------ 第一百零二章 意外 第二天,破天荒的,冷郁希跟欧阳启迪都起来得很早,两人之间的相处表面无异,但冷郁希知道欧阳启迪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欧阳启迪了。殢殩獍晓 她若是提及相关离婚的苗头话题,欧阳启迪立刻打断她的话,让她只好将满肚子的话咽回肚子里。 她想,离婚毕竟是件大事,自己或许是太随意了,所以让欧阳启迪神情紧绷成了这样,每每面对自己,不是小心翼翼,便是如临大敌。这样下去,他迟早要崩溃的。 早餐是欧阳启迪自制的三明治,他将三明治跟牛奶递给她,她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他扯了扯唇角,淡淡地道,“今天我要去医院,不去上课了。” 言下之意,让她一个人去。 冷郁希明白,当下两人都需要冷静,需要一个独立的空间思考问题。 欧阳启迪如今的心结是自己会回市,自己很肯定不会回。 走到牛津门口时,发现校门口不远处停着一款黑色加长型的林肯轿车,她摇了摇头,真是太高调了,她如今都是靠11路(步行)到学校。 “郁希。” 这声音有些熟悉,她转头,迎上的便是僚那双湛蓝如海的深邃眸子。 看到僚莫名出现,冷郁希不是不惊奇,她沉浸在错愕中半晌,还是僚实在受不了,伸手在她前面摇来晃去,将她的神智给换回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惊诧过后,冷郁希平静地问道。 僚对她的这种反应很不满,咕哝道,“你看到我应该很激动地扑上来才是。” 冷郁希挑了挑眉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想得美。” “就知道你没良心。” 僚抱怨道。 冷郁希抬头,发现四周围观的学生还真多,他们两人被当成了稀有动物参观了。 僚一身高级亚曼尼白色西装,五官英俊深邃,身材英挺,风度翩翩,举止优雅,的确迷人。 僚虽然习惯了别人的注目礼,但是冷郁希例外,她的目光看他,仿若他是商场上促销的廉价物品。 他没好气地瞪了四周围观的一群人,直到他们很识相地离去,僚 浑然天成的气势果然能够迫人不由自主后退。 其实,冷郁希要的便是这效果,如今效果达到,她也功成身退了。 她摸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大叫一声,“我马上就要迟到了。” 转身便走,没想到被僚突如其来伸出的手给一把攥住,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就往那辆光鲜亮丽的林肯车走去,直到将她给塞入车内,才吩咐司机“开车”。 冷郁希哭笑不得,“僚,我没财,你抢劫我干什么?” “我劫······色。” 僚还一板一眼地说道,睨着她的时候,眼神故意装成电视上那种色迷迷的老头通用的眼神。 效果欠佳,他那双蓝眸天生就是女性杀手的利器,不过,对冷郁希也没什么作用,适得其反,倒是逗乐了她。 这几天心情都不是很好,僚这个耍宝般的人物出现,让她心底莫名舒畅起来,昨晚跟欧阳启迪之间那低气压其实对她并不是没有影响的,她知道。 “没色可劫,你到底来干什么?害我又逃课了。” 她想要仰天长啸,她的学分,要是没修满,肯定是眼前这个人害的。 “来看你啊,我这一次来英国出差,女皇有一批服装需要我去张罗,之前查到你来伦敦了,所以这一次顺便过来看看你。” 僚说的是轻描淡写,冷郁希却暗暗心惊,她想起了僚还是一个公爵,顿时一股肃然起敬。 曾经百无聊赖时,她去图书馆翻了几分大英帝国的历史书,了解了古时公爵的厉害跟尊贵,英国的等级制度还是挺分明的。 她最佩服的是征服者威廉这个人物,曾是法国诺曼底公爵,后来成为了英国的国王。12g。 二天异原来。僚见冷郁希忽然态度友善起来,还真有些不习惯,冷郁希发现他这个人也有点犯贱,还是不能对他和善,适合针锋相对,骨头里挑刺的相处。 “这么说,你是想要我作陪玩?” 冷郁希有些了然,伸了个懒腰,反正都出来了,也罢。不过她倒是先申明,“我来伦敦,几乎不曾出远门,就牛津旁比较熟悉,你叫我陪玩,或许还会让你失望。” “你只要跟着就是了,除了米兰和维也纳什么的,我对伦敦是最熟悉了。” 僚言下之意,反正她是陪玩陪定了,至于行程安排,有他在,放心就好了,不会将她给卖掉的。 既来之则安之,这是冷郁希的生活态度,她这下也不去纠结逃课的问题了。 “去哪里?” 就当散散心吧,这阵子,过得还真是不平静,自从雷冥远莫名其妙的出现,又莫名其妙的消失,让她的心剪不断理还乱。明明跟自己说好不要再去想了,可还是不由自主被牵着鼻子走。 “动物园。” 僚饶有兴味地说道。 “动物园?我还游乐场呢?” 冷郁希有些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眸,虽然已经习惯了僚做事不按常理出牌,但两个大人去参观动物园,说出去也忒可笑了点吧。 “游乐场也不错,”僚却将冷郁希的嘲讽给当做建议采纳了,有些兴致勃勃地宣布,“第一站动物园,第二站是游乐场。” 疯子,冷郁希脑海中乍然涌现的是这两个字,她不甘示弱地白了他一眼,他恍若未闻,已经沉浸到自己的思绪里去了。 冷郁希一度怀疑僚是否是没有童年,他是个公爵,应该没有人为难他,连动物园跟游乐场都不让他去吧。 倒是自己,自从雷禹跟冷灵溪飞。机。失。事后,她就没有再踏入动物园跟游乐场了。 原来,那么多年,她有时间不曾涉足这些地方了,连八岁前去过那里的记忆都模糊不堪了。 动物园里,僚留下冷郁希跟狮子大眼瞪小眼,借口说渴了去买瓶矿泉水来,还让她不要乱跑,免得成了失踪人口。 还真把她当成了小孩子,狮子,以前市的动物园里,她好像匆匆看过一眼,但是并没有很强烈的印象。这一次,僚倒是满足了她,让她跟狮子对视,足以让她记忆深刻。 这头狮子,有些凶狠,不太温顺,冷郁希忽然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这是一头公狮子。随即,她又摇头苦笑,自己竟然童心未泯,还有情致研究这头狮子是公的还是母的。 实在不想跟狮子继续僵持下去了,身边一个白白胖胖,头发跟卷毛狮子狗的英国小孩念叨着,“,i'd lik dggs” 刺猬? 冷郁希发现自己也想要看,脚步,不由自主提起,跟着前面一对手牵手的母子往另一个参观区而去,早就把僚的警告忘到九霄云外了。 前面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孩,走路蹦蹦跳跳的,她恍惚意识到,吸引到她的并不是刺猬,而是这个英国小男孩。 如果…如果… 没有如果,她告诉自己,喉咙里却上来一阵火烧似的刺痛,放在身侧的指尖微微抬了抬。 再次将视线从刺猬拉到那个小男孩身上时,被他的母亲给察觉到了,这个三十岁左右的英国女人忍不住发火,警告冷郁希不要凯觎她家的小孩,然后这对母子匆匆离去了。 冷郁希被这女人尖锐的声音一下子给震慑住了,半晌忘记了反驳,只由得她噼里啪啦、叽里咕噜开骂。 这个时候的她,希望自己听不懂英语,但是入耳的英语没有什么生僻词汇,而她在语言学校好歹也呆了一个月,个别地区的强调都已经非常的习惯了。 她失望地发现,一个一个单词自动串连成句,烙在了她的心头,抹之不去,除非剜去那块被烙上印记的心头肉。1536640 望着他们手牵手的背影渐行渐远,她渐渐收敛了散漫的思绪。 “郁希,你怎么不在陪狮子,跑来陪刺猬了?” 僚找到她时,已经气喘吁吁了,他手上还拿着一个大喇叭。据他自己说,这还是从保安那里借来的。 冷郁希失笑不语,刚才僚肯定是拿这个大喇叭,满动物园找她。 有些感动,她便主动说帮他拿大喇叭,僚不理解她的行动,没有让她拿。 冷郁希感慨,这就是老外,这就是东西方文化差异下产生的代沟。 接下来,他们随便晃悠了动物园,几乎将诺大的动物园走了一圈,倒是不像来参观的,像是来散步的。 动物园虽然是随意参观,但场地太大,走完后,将近中午了。 腿有些酸,早上那个三明治早就被消化了,冷郁希提议先用餐,僚也觉得她说的有理。 离动物园最近的是一家kf,当冷郁希提议去那里将就用一餐时,僚表情晦涩难耐,性感的薄唇忍不住抽搐起来,语气是满满的不敢置信,“kf?” 冷郁希虽然也不喜欢吃垃圾食品,但是看僚这个架势,不知道去哪个高档餐厅去吃,虽然出门有林肯车代步,但今天去玩的地方都太幼稚了,那食物也该幼稚一回,所以kf是最好的选择。 僚卷起淡紫色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上,犹豫了半晌,带着忍辱负重的表情才开始咬了一口汉堡,香辣鸡翅汉堡,冷郁希点的,味道还行,比起深海鳕鱼堡是好吃多了。 冷郁希低头品着圣代,她的最爱,那种甜甜的巧克力味在口腔中融化开来时,总能够奇异地抚平她心中的烦躁。 两人选的是面对面的桌子,僚看着冷郁希舀起一口圣代往口里塞去,他竟然觉得这也是一种幸福,尤其是她眉眼弯弯,尽是满足。 在僚的心底,冷郁希就是一个奇怪的女人,她对事物的态度,跟别的女人不同,又或许就是因为她这一点的难能可贵,才让他将这个人放在了心头,想要珍视一辈子。 僚对汉堡从来没有喜欢过,但是这一刻,心情极好,开始大快朵颐起来,他竟然觉得kf的环境不错,尽管身边小孩子嬉笑玩闹、音乐的声音很吵。 若是今后每一天能够跟她面对面,就算是天天吃kf,僚发现自己竟然不排斥这个念头的出现。 当僚走出kf的时候,竟然有些恋恋不舍起来。 他自顾自笑笑,他真是疯了。 游乐场。 这个下午,冷郁希什么项目都玩了,云霄飞车、海盗船、摩天轮、扭转乾坤、自由落体等等刺激性的,她玩得比僚还疯狂,僚还真是目瞪口呆,最后除了佩服两字,别无所言。 对学生来说,玩的时间总比上课的时间来得短暂,当冷郁希跟僚从游乐园出来,坐上加长型林肯时,手机迫不及待地振动起来。 她掏出来看时,发现时欧阳启迪发来的一条短信,他说他十分钟后去校门口接她,她沉默了会,回了一条,“不用了,我不在学校,立刻就回来。” 她朝着僚不好意思地说道,“僚,麻烦你送我回家。” 她报了个地址,僚让司机开车。 一阵沉默,僚倒是不习惯沉默的人,他邪气地挑了挑眉头,“今天玩得不开心吗?真是太不给我面子了,至少装也要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么。” 冷郁希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每个人都是你啊,没心没肺的,每天恣意生活着,身边的人都围绕着你转。” 僚想想也是,他的生活,较之一般人,算是一帆风顺,不用看别人脸色,一般都是人家来巴结他,除了母亲很讨厌,时不时催婚,让他快点稳定下来。 如今他这个情场浪子是开窍了,可惜自己看中的人捷足先登了,只是今天发现她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估计新婚不愉快,那自己是否代表还有机会? 来伦敦,计划安排得很紧密,他抽不出空来陪冷郁希玩,但是自从上次在维也纳调查冷郁希的出入境记录获悉她的行踪时,他还是忍不住将自己的行程往后押,就为了见她一面。 算起来,僚没有追过女人,凭他的身家跟英俊的外貌,女人都是主动投怀送抱,他只要皱眉挑选即可。 自从碰上了冷郁希,他自诩过人的男性总是受到打击,变得开始不自信起来了,回到米兰,才发现只有她一个人是特别的,也让他分外在意。 没追过女人,当然没有经验,向男助理讨教追女人的手段,人家被吓到了,也对,自己向来是所向披靡。 男助理说,买珠宝首饰没错,但僚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他觉得若是买这些庸俗的东西,肯定被冷郁希当场当石头砸回自己身上,对她,不能用一般追女人的手段。 在思前想后了一系列今日的活动后,僚发现让他成天坐在办公室内埋头苦批文件,都比剖析冷郁希的大脑来得轻松自在。 僚想起自己幼时是个好奇宝宝,最喜欢的便是去动物园跟游乐场,衡量再三,便敲定了这两处为最佳约会场所。 冷郁希自然不知道僚打的如意算盘,她觉得他神经错乱,才会带她去那里,不过到底也得到了放松,也不将此事放在心头了。 公寓就在眼前,冷郁希让司机停下,她正要打开车门时,僚却一把揽住了她的纤腰,他本想要吻上她那张看上去红润的樱唇的,没想到她微微一偏头,擦过去的是她白希的脸颊。 冷郁希有些恼怒地擦去他吻过的地方,他挑了挑眉头,笑笑,不可置否,但是湛蓝的眸底一闪而逝的是一抹狡黠。 他微微勾了勾唇,挑衅似地看了一眼某个冷郁希没有注意到、就站在不远处负手而立的男人。 “启迪?你怎么在这里?” 亲们,今天2个章节合并成一个章节了哦,儿童节大家玩的还开心吗?今天更新完毕哦,周末愉快! ------------ 第一百零三章 心酸 冷郁希有些吃惊,刚出车门,便瞧到了欧阳启迪,他脸上的表情喜怒难测,明明看似波澜不惊,却仿若藏着层层巨浪,就要迎面袭来。殢殩獍晓 “爷爷来了。” 欧阳启迪的声音尽管很平静,但是语气中多少泄露出了对她的些许不满。 他哄了一天的爷爷,爷爷也答应过来,本来是想要制造郁希跟爷爷两人相处,让爷爷多多了解郁希这个人,没想到… 在家门口,还看到某个男人对她的亲密行为,这让让情以何堪?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迎上冷郁希双眸中的错愕,他叹了一口气,终究是不忍心,“上去吧。” 他主动牵起她的手,最近自己的情绪实在是太不稳定了,才让她…才会让她生出想要离婚的冲动。 他忽然就没了脾气,冷郁希这个总能让人气到牙齿痒痒,也能够让人很快就对她释然。 “爷爷怎么来了?” 冷郁希有些纳闷,但倒是没有做出一副如临大敌,或者落荒而逃的姿势。 “来看你。” 欧阳启迪认真地说,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润。 “来杀我吧。” 她挪揄道,今天这句话倒是新鲜,这是第二次听到了。 不过倒是不以为然,到了门口,伸了伸脖子,倒是一副英勇就义的摸样,她这表情换得极快,倒是让欧阳启迪好笑不已。 余光触及她侧脸的倔强,他微微郁希,当初他爱上她,不就是因为这吗? 在市大学,他却不经意捕捉到她侧面的倔强,感受到那一双黑眸,璀璨如星,深似黑潭,当她抬眸望向他时,感觉仿佛快要溺。毙。在这一泓潭水里无法自拔。 如今这算不算是这个镜头的重放呢? 此刻,捉住她手的人是他欧阳启迪,不是别人,这是他胜人一筹的优势,他不能自己摒弃了自己的优势,输得一败涂地。 欧阳启迪打开门,冷郁希跟在他身后,手还被他紧紧攥着,她不由心生愤懑,自己又不当个逃兵,至于这样吗? 欧阳老爷子正在看电视,冷郁希听到电视里放的声音,脸色惊魂不定,没想到欧阳老爷子好的是这一口,恐怖片。 随即释然,他板起脸来,十分威严,看恐怖片,自己不会被吓到,吓到的只会是电视里演的那帮人。 欧阳启迪推了推她,她倒是很有礼貌地招呼了一声,“爷爷。” 郁希若若看。她站在那里,等待老头子的批判,果然,欧阳老爷子很快就从电视荧幕上拉回了视线,开始打量冷郁希。 因为去过动物园,身上多少有一股味道,欧阳启迪其实也闻出来了,但并没有在意,倒是欧阳老爷子嗅觉很敏锐,当下就不高兴地说,“去哪里了,这么臭?”12bb。 这老头子竟然没有反驳她的‘爷爷’二字,莫非欧阳启迪真的浪费了不少口水说服他接受自己。 其实欧阳老爷子会来这里,冷郁希心头就微微明白了几分,但是她不以为然的性子注定她没有去深究这个中的缘由。 此刻她倒是有些词穷,不过还是老实交代道,“去了动物园跟游乐园。”身正不怕影子歪,冷郁希没有丝毫地低声下气,她身子站得很直,毫不示弱地迎上欧阳老爷子那审判似的目光。 欧阳老爷子倒是有些吃惊,这冷郁希胆量倒是有些大,不得不说启迪比起他爹欧阳凌来说,眼光精准多了,但是她的身份…终究是自己的一根心头刺,想要让她进门,还是没有这么容易。虽说在启迪的苦苦哀求下,答应启迪给她一个机会,但是能否抓住机会,好好表现,就看她自己了。 要知道,欧阳家的门,不是这么好进的,想要入欧阳家的门,不管怎样,都要经过他自己的点头认准。 听到动物园跟游乐园,欧阳启迪的眉头轻轻蹙起,但他倒是转身去倒水去了,爷爷 刚才那一眼,他知道了爷爷会为难郁希,但是确实是答应自己给郁希一次机会了。 爷爷退到这一步,很不容易,这中间… 欧阳启迪的离开,倒是让冷郁希独自一人面对这个处处看她不顺眼的老头子,他看她的眼神带着些许轻蔑,她也就给他轻蔑回去,礼尚往来,她冷郁希客气得很。 “逃课去动物园跟游乐园?” 欧阳老爷子扬高了声音,十分的不赞同。 冷郁希想,你就鄙视我吧,我还要鄙视你呢。欧阳启迪逃课去探病,这老头子是巴不得,此刻逃课这事放在自己身上,倒是给了他找茬的机会。 “对。”15397544 冷郁希也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嘴脸,仿若在向他昭示,你若是跟我说道理,我绝不退让半分,尊老爱幼虽说是中华民族的美德,但是眼前你不爱幼,我也不尊老,她倒是好,主动将自己划分为幼一族了。 不过八十多岁的老头跟二十多岁的冷郁希相比,冷郁希的确是可以称作幼了。 欧阳老爷子本想好好教训冷郁希一番,没想到她如此坦然,倒是相比之下,自己显得颐指气使了。 他的目光又转到电视荧幕上,话,却是对冷郁希说的,“我不会承认你是我欧阳家的孙媳妇的。” “无所谓。” 冷郁希低下头,不以为然,她也坐到沙发上,又拿过笔记本放在膝盖上,决定无视这个老人,反正她是说什么都是不对的,能够少说话,就少说话吧。 冷郁希的不以为然,激怒了欧阳老爷子,他又是皱眉又是沉下脸,“你竟然说无所谓?”他不敢置信地重复着她的话。 冷郁希说无所谓是有依据的,如今她跟欧阳启迪之间,开始渐渐有了争端,无法磨合,其实她眼下是不赞同他将欧阳老爷子带过来的,两夫妻都无法沟通,再多夹杂了一个对自己很有意见的老头子,事情,只会越闹越僵。 但是欧阳启迪既然自作主张了,她当然也由得他去了,说到底,她到底对他,心怀亏欠,觉得当初是有点疯狂,就这样轻易答应了结婚。如今不单是长辈不同意,两人之间也是…… 欧阳启迪适时出来,发现爷爷快要气炸了,郁希倒是淡定得很,他有些怀疑自己这么快让爷爷掺合进来,是否是个错误,让爷爷对郁希更加不满的同时,让郁希也对欧阳家这个大家族产生了反感。 “爷爷,喝茶。” 欧阳启迪将泡好的普洱茶放在欧阳老爷子面前的茶几上,又递给了冷郁希一杯鲜榨的橙汁。 冷郁希因为刚开机,正要输入密码,不方便接过橙汁的杯子,便说,“先放着吧,我呆会喝。” 平时两人之间很正常的对话,听到欧阳老爷子耳中,却变了味道,他宝贝孙子给她这个私。生。女倒茶,这个女人还不领情,头都没抬一下,他当场就是怒从中来。 欧阳老爷子持起他手中的拐杖,就是重重击向地板,地板是木质材料,但拐杖的威力,还是很强大的,声音很响,“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启迪,这个冷郁希,真不知道你看上她什么,你娶她,不会每天像个佣人一样伺候着她吧?离婚,你们给我马上离婚,真是气死我了。” 欧阳老爷子气冲冲离开,留下满室的乌烟瘴气。 冷郁希终于从笔记本上抬头,欧阳启迪的视线落在电视荧幕上那血。腥的恐。怖。片镜头上,没有移动半分…… 这一晚,欧阳启迪没有住在家里。他父亲欧阳凌打电话过来,让他立马去医院,说老人家气倒了,再次入了医院。 欧阳启迪听电话时,冷郁希实则也是听到了。欧阳凌打的是座机,古董形状的高脚电话就搁在沙发旁一张墨蓝色的玻璃茶几上。欧阳启迪是坐在沙发上接起来的,而冷郁希则是坐在她所坐的这张沙发上。 因为两人距离很近,尽管电视声音干。扰,但是欧阳凌愤怒的声音还是若有若无地钻进了冷郁希的耳中,无关乎让欧阳启迪快点回去道歉,老人家血压高,受不得激怒。 冷郁希甚至觉得欧阳老爷子有些顽劣的性子存在,只是欧阳家人不好提及,毕竟欧阳老爷子是欧阳家的权威。 欧阳启迪放下电话时,深深看了她一眼。冷郁希倒是坦然,知道他的为难,夹在自己跟欧阳老爷子之间,最为难的人却是他。 “启迪,你去吧,我一个人没事。” 冷郁希目光朝半晌不曾开口的欧阳启迪看过去,然后再移回来,拿起茶几上的那杯鲜榨的橙汁喝了一口。这毕竟是他的好意,没想到成了燎原大火的导火线。 欧阳启迪看了她良久,见她神色如常,知道她并没有将爷爷的话放在心头。本该是高兴的,但是随即浮现的是另外一种无言的哀愁,或许是自己根本就不入她的心,所以她才会这般不在意吧。 自从雷冥远的出现,就开始扰乱他本来镇定的心绪,让他方寸大乱,变得不再是欧阳启迪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知道爷爷那边,不去安抚,老人家还不知道会闹什么别扭。爷爷不在伦敦,他可以视若无睹,爷爷在伦敦,自己身为这一辈唯一的孙子,不能不去,免得他们将这后果的责任都推脱到郁希她身上,让她更加不好做人。 欧阳启迪斯文雅贵的俊脸上露出一抹歉疚来,“郁希,那我走了,有事all我。” 欧阳启迪剑眉轻蹙,爷爷到底什么时候回市,这样下去,爷爷那方面不接受郁希,自己跟郁希之间的矛盾也即将升华,这对自己来说,是一项艰巨的挑战。感情戏,退一步,便会沦为万劫不复。自己每一步踏得都是极为小心翼翼。 “我真没事,我上会网就睡觉。” 冷郁希忍不住交代下自己的作息规律,欧阳启迪真把自己看成一个智力缺陷儿童了。 欧阳启迪走后,冷郁希写了几行程序代码,却有力不从心的感觉,她告诉自己玩得太累的缘故。 她关了机,正要起身去洗澡早早上床,却发现包包里的手机振动,短消息来自‘混。蛋’。她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混。蛋’是自己为雷冥远新取的代号。 身体比大脑的反应更快,更诚实,她的指尖微微颤动,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打开这一条短信,“我很好,你呢?好好照顾自己。” 反语,绝对是反语。昨天rr还告诉自己雷氏面临兵荒马乱,今天他这么说是怕自己听到什么谣言吗? 僚,其实今天见到僚时,她微微了然了。rr说的都是真的,僚来,其中有一部分是想要看自己的反应吧。 本想痛快地问出口,却千言万语,无语凝噎,如鲠在喉,她以什么身份去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市。 总裁办公室内,雷冥远站在落地窗前抽烟,一支续一支,他挺拔的身影有着说不出的寂寞。 蓝色的瞳仁注视着大街上的车水马龙,吐出的漂亮烟圈已经成了白雾。明明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却努力搜寻着前方清晰的影像。 他微微仰起头,眯起的凤目,告诉了他,他后悔,他后悔发出那一条短信了。 他等了个把月,他怕她把他遗忘了,所以情不自禁发了一条短信去骚扰她的平静。 公司内部,一干元老意见不一。以往他有魄力镇。压,如今亦然,只是用魄力镇。压了,他们心底下真的是心服口服吗? 就如曾经他对冷郁希的态度,如今她飞远了,彻底飞出了他的视线中,远在千里之外。 雷冥远首次开始思索起这个问题,显然以往他的一贯霸道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身边的空气似乎一瞬间变得冰冷,犹如刀刃般锋利,刀刀刺向的是他的心窝。 他夹着烟的修长手指因为用力,变得更加骨节分明,还有十分钟要开会议了。 短信,冷郁希不会回了,他走回办公桌前,将烟头狠狠掐灭在烟灰缸里。 左手掌心的手机却振动了下,他正要举到眼前,却发现没有拿稳,手机吧嗒一声掉了下去。 雷冥远匆忙俯身,捡起手机,发现这只曾经摔过几次都没事的特别定制的手机正在这时,罢工了,无法开机。 ------------ 第一百零四章 良心发现 雷冥远绝对不会想到曾经何时,冷郁希也有过这样的经历。殢殩獍晓 他冷酷的唇角紧紧抿着,握住这支无法开机的手机,他的手心微微湿润,想必是心急如焚的所致,一颗心被高高地悬着,忽上忽下,忐忑不安。 就在刚才手机振动,振动,是否是她--她回的呢?15397544 仿若认定了是冷郁希回的,雷冥远唇色几乎是白了。他从来不是一个迷信的人,可是在这个时候···这种征兆···不能不让他往坏处想··· 此时的雷冥远,已经遗忘了他人也是有手机的。他的大脑开始钝化,明明是简单的问题,被他复杂化,他觉得目前他应该去买个手机。其实他可以吩咐让他人买的,或者让旗下卖场送一支来,但是此刻的他,那颗聪明的脑袋中全成了浆糊,一心认定只有去买个手机,才能够将si卡拔出,插入新的手机,查看原来的短消息。 雷冥远想到便做,当下挺拔的身子站了起来,他转身即往外头走去。 秘书没想到,不经意地抬头,发现总裁正匆匆往总裁专用电梯口而去,他走得很快,仿若后头有一群豺。狼。虎豹。正在追赶他似的。秘书想到几分钟后有一场大型会议,商讨的是诺斯会如何对付雷氏,雷氏反击几套方针,是一场十分重要、关系到公司生死存亡的会议。 秘书忙叫住他,“总裁,几分钟后有一场会议,不要忘记了。”最近总觉得总裁这人魂不守舍的。公司本来都觉得总裁亏欠公关部的英经理,如今身为总裁秘书的她,倒是觉得总裁更较失魂落魄,看上去更加可怜,跟个失恋的人没两样。 可是,总裁那样英俊又多金、冷漠又无情、霸道又邪魅的男人怎么会踢到铁板呢?英经理对总裁可谓掏心掏肺、温柔体贴,莫非总裁爱上的是别人? 秘书觉得自己很可笑,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研究总裁的八卦绯闻。 “推迟一个小时,我去买个手机。” 雷冥远倒是听到了,回头朝着秘书说了一声。 秘书这下彻底无言,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等到她反应过来后,发现总裁专用电梯口,总裁那抹颀长的身影早就不见踪影了。 此时,秘书室的电话适时响起,是英若芳打来的。她打总裁办公室没人接,雷冥远的手机也打不通,她只好打秘书办公室,从别人的口中探知雷冥远的下落。 秘书只好婉转地交代总裁出去了,会议延迟一小时。她总觉得总裁去买手机,不像是总裁以往雷厉风行的作风,虽然她心底很明白雷冥远也是个人,但已经被这个跟了他许久的秘书神化了。英若芳却不死心,觉得雷冥远不可能抛下这么重要的事情,去做别的事情,但听秘书的口气,他出门了。 她没有从秘书的口中探听到更多的信息。 秘书忠诚于雷冥远,倒是有时有些防备着她这个英经理,即使她跟雷冥远曾快要步入新婚殿堂,她都没有说过一句恭喜。 这个总裁秘书叫季默然,是雷冥远去大举办招聘会时招回来的一个人物。雷冥远对她过分亲赖,进来便是总裁秘书这个职位。为此,公司内部很多人对她有意见,却又不敢当着雷冥远的面表现出来。 这个季默然为此没有少受到雷氏下属员工的多方刁难,但是她对这些明里暗里的小动作,沉默淡然,一如其名,没有跟雷冥远打小报告,她自己的内务,完成的也很好。算起来,她进公司也有十年了,也可以算作是公司的资深员工之一了。 她很本分,是大的高材生,年纪不大,相貌偏中性。唯一一点让人不敢苟同的是她那一头刺猬头,短的不能再短,明明是个女人,头发却比男人还短。不过据说大学毕业时,拿的是三证,结婚证书、学。位。证书跟毕。业。证书,所以当初英若芳也没对她有过多的计较。 不是觊。觎雷冥远的人,她都很宽心。不过最近英若芳无意间发现这个秘书的档案上写着离婚,这让她也开始对这个季默然起了二心,觉得她早在十年前就离婚了,那这十年来,她兢兢业业、克勤克勉跟在雷冥远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一个女人能够有几个十年的青春可以挥霍? 其实英若芳想得太多了。人家季默然也是一个有故事地人,她在雷冥远身边呆了十年之久,在市呆了十年之久,就是为了逃避某人。人家季默然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从她从不让头发留长,每个月都要上一次理发店,就可以看出来了。 冥远手手握。英若芳在焦虑不已的时候,雷冥远已经开车前往附近最近的大卖场。当兰博基尼停在一家门前简陋的手机店门口,里头唯一的一个员工看也没有看一眼他,觉得自己肯定在做梦,自己这种店,怎么会进开兰博基尼车子的人呢? 雷冥远指着玻璃柜台里一支诺。基。亚直板手机说道,“我要这个,给我拿一支。” 女员工听到低沉、充满蛊惑的磁性声音,这才镇定地抬头,又被吓了一跳,不禁感慨,英俊又多金的大帅哥。 雷冥远不敢苟同员工朝着自己流口水,但是又想要快点开机,只得耐着性子说道,“我要买这支诺。基。亚手机。” 他以前的手机用的都是限量版的,哪用得着他浪费口水,只要打个电话,人家就送上门来了。 他这才想起,他之前明明可以坐在办公室内吹着空调,打个电话,等手机上门,而非站在这里跟一个花痴职员买手机。 他皱了皱眉,忍不住扬高了声音,“快点。”无形中,他浑身散发了一股暴戾之气,恹恹的,他蓝色的瞳眸中一闪而逝的是漫天的阴鸷。他有些受不了这个女职员明明肚子很大了,却还盯着自己犯花痴,要是他是老板,一定将这种员工第一个开除。 他受不了了,干脆自己伸手往里抓去,没想到花痴员工这下反应很快,下意识条件反射要抓住他的手,他眉头越拧越紧,忍不住喝道,“住手。” 雷冥远是个有洁癖的男人。本来内心就对这个花痴女员工万分不爽了,没料到她还碰触了自己的手,心情十分不悦,脸色也随之阴沉下来,显得他侧面愈发冷峻,唇角抿得更加紧紧的,几乎成了一道凌厉的直线。 花痴员工当然不明白雷冥远狂飙的怒气从何而来。其实就轻轻一触而已,一般人都不当一回事,雷冥远却分外在意自己的手被人碰了下。 花痴员工神经显然是脱线了,还不忘叽里咕噜地说道,“这个手机功能不错,你真有眼光。” 雷冥远这下终于明白了世上还存在着如此聒噪的女人,他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他冷着一张俊脸,深深吸了一口气,重复道,“我要这个手机。” 他发现自己有一股冲动,想要掐死这个女的,这一点从他咬牙切齿的语气以及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成的拳头就可以看出来了。 花痴员工终于拿出了手机,放在柜台上,似乎是感染到了雷冥远迫人的压力。 雷冥远并没有当下就离去,他付了钱,拿起si卡插入,正要开机,花痴员工瞄到了他掌心原来那支限量版的手机,惊呼一声,“哇,限量版的定制机,我上次在电视上看到就很喜欢了,没想到能够在现实中亲眼目睹。” 花痴,典型的花痴,对着什么都能够犯花痴,而且能够时刻花痴。 雷冥远还未开机,却听到花痴员工有些吃力地发出声,“我……我……好像要生了。” 支离破碎的声音,跟刚才欢快惊呼的声音是截然不同,转换的频率如此之大,就连是雷冥远,也是一时转不过弯来。 雷冥远一贯从容淡定,但当冰冷的眼神接触到花痴员工额头上几乎全部是汗水,臃肿的手指握成了拳头,指甲嵌入了手心,唇色惨白,血色渐失,他的淡定终于有了一丝破功。 “帮我叫……救护车,拨120。” 花痴员工断断续续地说道,几个字的发音,都让她喘不过气来。 雷冥远头一次见识到女人的临产是如此的可怕。他骨子里本就性冷,对无关紧要的他人事物,向来都是撒手不管。 “我不能再……流产了。” 花痴员工这几个字成功唤醒了雷冥远的神智,唤出了他内心深处潜藏的一处觉醒。他的指尖动了动,流产? 在自己结婚前一天,冷郁希也忍受着流产的痛苦,或许比起眼前的这个花痴员工更加痛苦。蓝色的瞳仁剧烈一缩,闭上了眼睛,心,跟着抽搐起来,心中百转千回,肝肠寸断。 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就明白他做不到袖手旁观了。 记忆深处,他几乎快要泯灭的良知被唤醒了,他再也做不到视若未睹,再也做不到了。 因为那个人,曾经的经历,曾经难以言语的凄楚。 雷冥远没有来得及开机,抓起一旁的电话机,拨打了120,又打了个电话回公司,将会议继续延一小时。 秘书显然还有话没有来得及出口,就被他给一把挂断了。 他自嘲地勾了勾唇,他似乎不想要跟人解释自己眼下这疯狂的举动,就算说了,估计也没有人会相信他雷冥远也会做这等良善之举。他的心,在别人眼中,是硬如顽石。冷郁希眼中,自己不也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吗? 胸膛剧烈起伏,会议,他知道可以推迟,但是有些事,错过了,便是错过了。虽然他不喜欢眼前这个对自己流口水的花痴员工,但是她此刻紧紧护住她的腹部这动作,竟然让他觉得,她也没有这么讨厌了。12bb。 他本想等到120来的,但是等了五分钟,他终于坐不住了,忍不住开口,“我送你去医院。” 花痴员工的神情,看上去很痛苦,很痛苦。他看着她,就让他联想到曾经冷郁希的经历,那一张清丽的容颜惨白,毫无血色,他的心,也随之一抽一抽的,内心,酸涩恣意翻滚,逼得他走向绝望的深渊。 在这瞬间,雷冥远恍然如悟,就是因为她曾经的痛苦经历,她所以才会如此决然,选择离开。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给逼的,原来,他是个如此残忍的刽子手…… 花痴员工经受疼痛还不忘推辞,“还是等120吧。” 雷冥远想想也是,他的车子无法让眼前这个人平躺,120或许好些。 120来得很快,大概是被自己电话中凌厉的口气给吓到了。 救护人员看到一身西装笔挺的雷冥远以及一个穿着孕妇装的大肚婆,男人身上衣着名贵,那西装外套上那两粒宝蓝色的袖口,就可以看出价值不菲,进门时看到门口停着的那辆兰博基尼更是本城少见,而这个女的大肚婆身上穿着的衣料十分劣质,地摊上随便十几块钱一件。 救护人员不由一怔,幸好都是上了年纪,资历较深,虽然惊诧,但也是知道医生的职责便是救死扶伤,忙扶着花痴员工上了救护车。 雷冥远本来觉得义务尽到了,但是花痴员工痛苦的磨牙声,让他止住了往兰博基尼走去的步伐,加上人家120医生在他身后叫道,“你干什么去?病人还在这里,快跟我们去医院。” 雷冥远错愕了下,怪不得这群人看自己跟花痴员工的眼神异样,敢情将他们当成了错误的一对。 雷冥远最后还是上了救护车,在车厢内,他忍不住问道,“你家人怎么联系?” 但是花痴员工却紧紧闭着唇,没有开口说话,豆大的汗珠从她的脸颊上滑下。一边的救护人员忙着帮她擦拭不断冒出的冷汗,还不忘安慰道,“再忍忍,就快到了,很快就要到了。” “我老公……我老公他死了……被车撞死了……所以我一定要留下这个宝宝……” 花痴员工断断续续地抽泣着。这下救护人员终于是明白了雷冥远是做好事不留名者,不过也难怪,这两人穿着,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刚才真是瞎了眼,才将这两人联系在一起的。 雷冥远这下倒是安静下来了,没有再吭声,救护人员也是一惊,有些同情起这个可怜的孕妇来了。 总算120到了医院,雷冥远被指使着去这里、那里交钱,他以往是最讨厌干排队这种事情,如今倒是规矩地乖乖排着队,心头却是如潮水一般,潮起潮落,起起落落,觉得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自己跟冷郁希,或许还有机会,而这个乐观的花痴员工,却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那个可怜的老公了,她以后的人生都可以预料,独自一人抚养小孩成长,或许生活无法支撑下去了,再找个男人嫁了。 市每年因交通意外而死的人其实很多,雷冥远从来没有关注过,此刻他倒是觉得苍天有些不公了,让一个孕妇没了丈夫,让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没了父亲,是一件惨绝人寰的事情。 他甚至觉得雷氏此刻面临的困境,比起一个临产的寡妇而言,已经是微不足道了。 雷冥远内心受到震动,觉得再大的困境,再大的挑战,再大的低谷,他也要迎刃而上。 交完费用,回到妇产科门前,发现来来往往的人老是喜欢盯着他看,他干脆低下头,他忽然想起了,他刚才是去买手机,就是为了看短信的。 他匆忙开机,里头的那一条短消息,果然是来自冷郁希,“我也很好,不要再给我发短信了。” 雷冥远直接忽略后半条,他甚至觉得心境豁然开朗,晴空万里,一切阴霾都随之挥散。 指尖滑动了两下,新手机的按键,他还不是很熟悉,他打字的速度很慢,可是每个来往经过的人,都会发现妇产科门前的那一排椅子上,有一个长相出色的男人,满脸认真,冷峻的下颌绷得紧紧的,紧盯着手机,无比认真地发着短信。 “今天,我帮了一个人,发现举手之劳,不是那般难。或许你无法原谅曾经的我,但是我已经试着去改变自己了,希望你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不管怎样,我都会等你的。好好保重。” 这条短信,是雷冥远二十八年人生中发过最长的一条短信。他按了发送键后,心头五味陈杂,这一条短信的内容,其实未经过他的大脑,他下意识就打出了这些字。 他只是想要向冷郁希陈述,分享经历,并未邀功,他··· 听到手术室孩童的声音响起,他的削薄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她毕竟给自己回短信了,没有爱理不理,这是否算是一个好的开始呢? 冷郁希没有再回短消息,雷冥远也没有继续发短消息。 医生抱着一个婴儿出来了,是个很健康的胖小子,花痴员工被转入了病房。 雷冥远问她家里人的联系方式时,花痴员工又是满脸的凄楚······ 呼呼,好累,因为早上有急事要外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所以凌晨开始更新今天的文,到现在凌晨1:13终于把2更更新完了,希望大家喜欢。 ------------ 第一百零五章 情殇 她说了下她的经历,父母双亡,两年前认识了开手机店的丈夫,也就说,雷冥远刚才去买手机的那家店是她丈夫的。殢殩獍晓她小学、初中毕业后,本来成为她监护人的叔叔也因为脑溢血而亡,婶婶是个尖酸刻薄的女人,叔叔一死,她就被赶出那个家了。 之后,她陆陆续续找了几份工作,彼时她初中毕业才十五岁,因为童工,所以老板很黑心,三年来,她几乎成了人家的廉价劳动力。 十八岁,她有了身份证,终于可以正大光明找工作了。头一份工作便是卖手机,虽然店面很小,但是老板是个年轻的小伙子,长得很不错。因为她勤劳肯干,小伙子对她很是上心,两人很自然地,步入了爱河,结婚了。 小伙子家里有老父老母,自己后来找了份出租车司机的活计,将手机店留给了她。老父老母都是古董级的人物,渴望抱孙子,两夫妻也很努力,但是好消息一来,她便很快流产了,已经三次了。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她难孕,子宫壁很薄,所以一怀上很容易就没了。 她想,或许是年少时被当做免费劳动力压榨太久,身体不堪重荷,以至于每每让好消息成了坏消息。 这一次,好不容易怀上了,自己跟丈夫都是小心翼翼,就怕一不小心没了,家里人也没有再告诉。前一阵子,丈夫去给自己买营养品,却不小心跟一辆酒后驾驶的小轿车相撞,对方跟警方关系很好,所以也没有得到什么赔偿。 丈夫的父母都在老家,她都不敢告诉他们丈夫没了。花痴员工说到这里,又是忍不住啜泣起来。 雷冥远头一次听到人家的经历比电视上冷郁希看的那些肥皂剧的剧情还要悲惨。他听了,沉默了良久,蓝色的瞳孔中几乎印不到别人的存在。 他忽然轻轻说道,“你放心,既然我帮了你,就必定会帮到底。” “今天,我帮了一个人,发现举手之劳,不是那般难。或许你无法原谅曾经的我,但是我已经试着去改变自己了,希望你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不管怎样,我都会等你的。好好保重。” 当冷郁希收到这一条短信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当晚,她犹豫了很久,发出了“我也很好,不要再给我发短信了。”这一条短信时,就关机睡觉了。第二天坐在课堂上,她才想起了手机还没有开机,打开后,便发现跳入的是来自‘混蛋’的一条短信。 雷冥远同情心泛滥,竟然会帮人了,她觉得不禁有些好笑。他一贯秉持的准则是嘲讽跟打击人,他只要不落井下石,不要在人家的伤口上撒盐,就让人谢天谢地了。 冷郁希跟雷冥远个性还真有些相近,她也直接忽略他后头那两三句话,只看前面的第一句。 正在认真听课的欧阳启迪发现了冷郁希的失神,忙侧过身子低声问道,“怎么了?” 冷郁希握住手机的手忽然颤抖了下,她觉得有一股做贼心虚的感觉,匆忙将手机塞回口袋中,淡淡地回道,“没事,就是看下时间。” 她想下课后,就将这条短信删掉,都叫他不要回了。不过,雷冥远的霸道,若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改变,当初她也不用如此痛苦了。 心思游离,这一堂课,冷郁希都晃神了。但是偏偏老外叫她回答问题,她发现他的问题,自己都不清楚,更谈不上回答,只好歉意地说,“i' srr,i'dn kn。” 她坐了下来,这下欧阳启迪终于发觉她的异样了。她是明显的心不在焉,老外的问题明明很简单,以冷郁希的聪明,闭着眼睛都能够回答出来,可是她却说不知道。 欧阳启迪没有逼问她,而是悄悄伸出手,握住了她放在膝盖上的一只手。她的手指冰。冰凉凉,跟古书上的冰肌玉骨形容的相似,他的大掌,将她的小手包拢在其中。 他想要温暖她,将温度传递给她。 他发现她目不转睛盯着前面,剪剪水眸却缓缓蒙上了一层薄雾似的轻纱,那是茫然。她迷茫困惑的对象显然不是自己,因为自己就坐在她的身边。 明明近在咫尺的两个人,为何心却隔了千山万水,无止无尽? 这一天,雷冥远回到公司,吩咐秘书季默然去处理手机店花痴员工的事情,虽然雷氏艰险重重,但是他经过这么一遭,已经有把握了,市区那块地,地皮一直在上涨,雷氏本来准备拿那块地来建一栋大厦作为卖场出租,如今他决定暂时将那块地给卖出去。 那块地皮,地理位置好,占地面积也广,那是五年前雷氏走向辉煌时雷冥远标下来最为纪念的,没想到如今倒是见证了雷氏的生死存亡。 那块地皮,实在五年前市房地产业最低迷的时候买入的,那是罗氏房产公司将面临倒闭,而雷冥远很英明果断将这块地皮给买下来了,对当时来说,雷冥远在那块地皮上的价格有点令人咋舌。 但若是换成了如今脱手,那么中间的差价,比原先买入的价格不知涨了多少倍,这五年来,市房地产产业大力开发,雷氏这块地皮,不知道被多少人肖想过,就连后来重新立足的罗氏也想要从雷冥远手中买回这块地皮,但雷冥远坚决不卖。以他精准的目光,这块地皮,以后自然会节节备涨,赚得更多。 虽然卖掉有些可惜,雷冥远觉得若是建成卖场出租,今后盈利的空间更大、更广,但如今雷氏都这样了,她要救急,只能卖掉这块地皮。 只是这块地皮的价格,市本地除了欧阳氏,几乎没有公司能够吃下这块地皮,欧阳氏的景辉大厦哮头良好,加上近来年,扩展的是欧洲跟非洲的事业版图,市,他们再建商厦的机率不高。 何况,自己在婚礼上逃婚,让英若芳难堪,欧阳家的人对自己心怀积怨,不可能花这么大的钱来购进这块地皮,虽然有利可图。 思前想后,第二天雷冥远做了一个将会令市众人惊讶的决定,将市区那块地皮卖给外地有能力吃下这块地皮的公司企业。不过,他放出的风声是有意向买地皮的,可以跟他联系,并没有申明外地的公司。 近年来,外地很多上市公司都想要进市分一杯羹,市的经济发展,这些年来,举国共睹。但是市人有排外的思想,觉得市就该是市人的天下,不该让外来企业进驻,就土地而言,市人几乎不曾卖出过自家的土地。 雷冥远此举,定将会轰动整个市,秘书季默然听到雷冥远说的这个决定,只是挑了挑眉,并没有反驳,他本来就不是市人,所以思想自然不比市人天生狭隘。加上跟在雷冥远身边有了十年,总裁的决策能力,令她佩服,他的狠厉手腕,在商场上一向吃得很开。 “目前总裁有没跟外地那几家企业的老总接洽过呢?或者那几家外地公司、企业有这个能力吃下这块地皮呢?” 季默然首先问的是这个,作为一个秘书,她当然要掌握的是雷冥远口中最先的信息,然后归纳总结,做个调查分析,再呈送给老总批示。两人这些年来办公默契,就是这样培养成的。 “本来我的打算是如果一家公司无法吃下,那么可以几家联合吃下,不过最近天元集团的总裁卫如风跟我接洽,他有这意向买下整块地皮。”15397605 雷冥远喝了一口咖啡,放下,又继续说道:“天元虽然不是老牌的企业,而是这二十年来发展壮大的,十二年前天元虽然刚刚成型,但是它的根基扎得很稳,十二年,它的发展,比起雷氏,有过之而无不及,况且,雷氏内部蛀虫还未全部除去,天元因为当初是卫如风白手起家的,所以没有家族企业遗留下来的弊端病。纵观我手上多家有意向的企业,我觉得天元是最合适的一家,今天,你跟天元的卫总联系下,上回听他秘书说,他已经在市了。” “季秘书,季秘书?” 雷冥远见她没有什么反应,心情有些不悦,但随之一想,这秘书一向办事很利索的,今日有些反常,最近公司气压很低,难不成这个一向天塌下来都不会大惊小怪的季秘书,也有什么难言之事不成? 毕竟这个季默然,十年前在大招聘,本来是无疾而终,想要打道回府,但是在第一眼接触到这张脸时,但是在第一眼接触到这张脸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熟悉跟好感,就这样不计后果,雷冥远敲定让专业不符的她当自己的秘书。 十年来,她的努力跟艰辛,都无疑证明了这个季默然是最佳的秘书人选,但是她的笑却没有真正进入眼底过。不过,雷冥远向来就不是碎嘴的人,自然是不会多加盘问,他也不是一个好上司,有那个闲暇关注手下秘书的情绪起伏。 如今,再仔细观察着这个季默然,雷冥远恍然大悟,当初为何没有多加刁难,就将这个初次见面的人给录取了,因为季默然的侧面望去,跟冷郁希有些相像,当她沉思时,小巧的下颔绷得紧紧地,多少透露出她的不屈跟倔强。 原来,原来在十多年前,他对冷郁希就···只是他一直不去探究这个问题,反倒是变本加厉用冷漠来伪装自己,去伤害她··· “总裁,可不可以派去他人去跟天元的卫总接洽。” 季默然犹豫了很久,目光坚定地对上雷冥远那双蓝色的双眸。 “为什么?” 雷冥远蓝色的瞳仁眸色转深,勾了勾他那张性感的薄唇。 季默然深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吐露事实,“他是我的前夫,我怕我们接触,我会戴有色眼镜看他,做出有损公司形象的事。” 雷冥远本来一脸高深莫测,在听到她吐露这么大一个惊人的秘密时,脸上稍稍起了一道裂痕,但是他的错愕只在瞬间,毕竟他是雷冥远,除非关系到自身,他很少有反常出现。说了中毕去。 “季秘书,十年前,我录取你的时候曾经跟你说过一句话,你还记得吗?” 雷冥远薄唇轻启,不疾不徐逸出这几个字,却重重敲在季默然的心头。12b。 季默然咬了咬唇,猛然抬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总裁,我先出去做事了,天元的卫总,我会去接洽的。” 雷冥远盯着季默然出去那道身影,他将大椅上的自己往后挪了挪,双手交叉,叠在脑袋后头。 季秘书,我也是迫不得已,卫如风跟我合作的前提就是要季默然出面跟他交涉,眼下,只能委屈你了,何况以我雷冥远的精准,那个男人不会让你吃亏的,就算十年前,他如何对不起你。 其实,见到卫如风的那一刻,虽然卫如风没有多说什么,但是雷冥远就感受到了他对季默然的深情,真是没想到他的得力秘书的后台这么强势,十年前,可见她真是伤了心,才会这般决然地跟着自己离开北京,独自一人在市这个沿海城市呆了十年之久。 卫如风倒是坦白,直接提出天元跟雷氏的交涉都由季默然出面,虽然没说原因,雷冥远倒是一口应下了,或许是有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至少卫如风比起自己好上许多,这十年来,他雷冥远并没有看到季默然跟别的男人同进同出,而冷郁希---- 主要的差别,或许是季默然将自己丑化了,那一张曾经秀气的脸,如今看上去很中性,加上头发打薄,让季默然看上去更像个帅气的小伙子,而非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儿家。 雷冥远从办公桌上掏出一支烟,叼在嘴上,没有点火,他咬了咬,又将它放了回去。 接着,他将手机拿出来,依旧是昨儿买来的诺基亚,虽然款式已经过期了,但是他觉得功能挺实用的,便不打算换了。 查询信息时,没有一条,在收件箱里翻出昨天冷郁希回的那一条,他来来回回看了很多遍,舍不得删,便将手机重新放回办公桌上。 天元集团开出这块地的价格,很合理,没有趁雷氏为难当头趁机压价,雷冥远知道卫如风没有压价,八成是因为季默然的缘故,卫如风想要重新追回季默然,代价下的还真是大。 不过看卫如风这架势,这块地若是到他手上,做的肯定不会是短期利益,而是长期投资,这样得到的回报会更加优渥。 无疑,雷冥远是幸运的 ,十年前去大招聘的无心之举,让他在雷氏易主这一刻得到了一个有力的靠山。天元集团买下这块地皮,这笔钱,加上自己手头的资金已经名下几栋别墅卖掉的钱,正好抵得上赔偿给蒂亚的那一笔资金。 他随即自嘲,为了这个秋泽,自己付出的代价还真是大。 不过,如此一来,比起让蒂亚百分之五十的股权,多少让公司的最终决策权还是留在自己手上了,只是雷氏的发展倒退了几年。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雷冥远不是那么容易被击败的人。 敲门声响起,原来是英若芳,雷冥远没有抬头问道,“什么事?” “冥远,昨天会议临时取消,今天怎么又不举行了?” 英若芳心中疑窦丛生,她是越来越弄不明白雷冥远这个人了,公司面临倒闭生死大存亡,他倒是时不时来个失踪,公司很多老员工,对他的意见可是越来越大了。若此若是蒂亚趁机索取股权,冥远的总裁职位岂不是不保? 她最近虽然费、尽、心、机,但是还是没有从几个老家伙手中高价求取到雷氏百分之五的股权,再这样磨蹭下去她真怀疑她会做出做出绑、架、勒、索那几个老家伙这等为人不、耻的事情。 ------------ 第一百零六章 情殇2 雷冥远已经敲定了那块地皮,当然不打苏纳举行那个没有必要地会议了,再说这块地皮还没有真正完全脱手,最好不要让已经成型的事情一起波澜。殢殩獍晓 自从婚礼取消后,雷冥远对英若芳,开始筑起了一道隔离墙,很多事情,他看在眼底,并没有点破,让英若芳难堪而已。英若芳却老是在这个地方犯傻,穷追不舍,她那心态,若是常人,比人她的好友流芳都是了解的,英若芳撒股心态起了变化,雷冥远越远离她,她心怀越忐忑,越想抓住他,就算是一片衣角,对她来说,握在掌心,那也是一种心安。 “我自有打算。” 雷冥远面无表情地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来,目光犀利,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 英若芳心头没由来一颤,但还是快速整理了下思绪,“冥远,听说你要卖市区那块地皮,已经有几家市的公司跟我联系过了,我问了下爷爷,他虽然暂时没有这意向,但我相信我会说服他的,毕竟这块地皮很值得欧阳氏开发。” 雷冥远虽然放出风声要卖出那块地皮,但是在市人狭隘的观念里,要收购那块地皮的自然是市中的某些家企、公司,而欧阳氏是唯一有能力单独吃下这块地皮的企业。英若芳如此一问,也不奇怪。 英若芳虽然留美归来,骨子里也跟普通的市人一样,并没有想到雷冥远会有那么一个大的举动,意向将那块地皮卖给外地的公司。 “这事,你就不用插手了,这块地皮的相关负责,我已经全权交给了季秘书处理,这后续发展,你我无需更进,我相信季秘书的能力,定会将此事办得很妥帖的。” 雷冥远语气坚决,特意强调了‘全权’这两个字。 “季秘书?她行吗?” 英若芳有些不解,除了秋泽这么一个大的内、歼,就因为雷冥远太信任秋泽了,不然也不至于让雷氏走上卖地这地步,怎么雷冥远还没有吸取这其中的教训呢? “她是我的秘书,我相信她的能力。”15409065 她半蹲了下去,头垂得很低,什么气质娴雅,什么大家闺秀,什么礼节家教,她都抛到礼物到了九霄云外去了。12bj。 她唯一庆幸的总裁办公室在顶楼,这边很安静,几乎没有人经过,可以让她有机会发泄下情绪,可以让她软弱一回。 等到她站起来的时候,她的余光扫到的是总裁秘书办公室,她轻轻走过,从门缝望进去,季默然正在打电话,脸色不是很好,好像在跟人吵架一样。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季默然,雷冥远的秘书,她最近很留意,加上季默然数十年如一日的穿着、冷漠跟人保持距离的态度,她英若芳就算曾经跟雷冥远身为未婚夫妻,也没有让这个季默然低姿态讨好半分,反倒是自己时常拿热脸贴她冷屁股,这个季默然还是那种不冷不淡的态度,十分可恶。 如果说是她英若芳有个憎恨人的排行榜,毫无怀疑,身为雷冥远心上人的冷郁希排在第一位,而身为雷冥远秘书的季默然排在第二位。 英若芳正要走开,却耳尖地听到季默然用厌恶的口气对着电话另一头讲着有关地皮的事情,“卫如风,你的天元集团是在北京,市市区的这块地皮,你要来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要在市定居下来?这简直是太荒谬了,你如此无理取闹,不顾后果,你父母由得你胡搅蛮缠吗?” 英若芳听到这一句,浑身一僵,她真的没想到雷冥远会这么做,将本地的地皮卖给外地的公司,这在市,从来没有过的历史,被雷冥远打破了,怪不得他今日不让自己插手,原来他已经打定了注意了。 可是这个季默然跟天元集团到底有什么关系呢?听她的口气,对天元的总裁卫如风恶声恶气,丝毫不给面子,若不死熟稔,不可能会? 莫非这个季默然是有来头的一个大人物,随之英若芳又觉得自己多虑了,若是季默然真的大有来头,肯定不会在这个市一呆就是十年,而且无人问津,平时没见她跟谁来往,也没有见别人来找她。 可惜,英若芳还想探听的时候,季默然已经冷着一张冰脸,将电话给挂断了,正怒气冲冲要出来。 英若芳吓了一跳,忙装成从这边经过,季默然开门后,看到便是英若芳往前走,估计刚从总裁办公室出来。 卫如风?天元集团? 英若芳边走,边思考,倒是将这两个词汇给深深地装入脑海中了。 雷冥远若是真的跟天元集团联手的话,那么雷氏眼前的风波倒是可以平息,但是自己又从中得到了什么? 雷冥远只会离自己越来越远---不,她决不能让天元集团跟雷氏合作成功---外来公司入侵本城经济,政界的人,有这么好说话吗?政aa府不会放任不管的。 对---我父亲? 英若芳请了假,离开了公司,驱车前往好久没有回去的家里。 英国伦敦 在雷冥远做出这么大的决定时,冷郁希过得也不是很安生,先是她察觉欧阳启迪对她的态度起了变化,说不上来,他有时会盯着她看很久,有时又对她温柔体贴,比世上任何一个丈夫的表现都完美。 但是两人的相处,多了些小心翼翼,就怕不小心踩到地雷,冷郁希觉得精神有些累,其实欧阳启迪更累,他除了顾念冷郁希这边,还要照欧阳老爷子那一边。 夹在中间,两边不是人,但是欧阳启迪每次回家从来都没有跟冷郁希抱怨一句,这让冷郁希多少觉得自己也有些愧意。 这一晚。她煲了笋干老鸭汤,决定好好给欧阳启迪补一补,最近他那张俊朗的脸,有些消瘦,连她这个后知后觉的人都看出来了。 欧阳启迪下课后便去了医院,说可能会吃点回来,他回来的实在太迟了,冷郁希等着等着便倚在沙发上睡着了,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遥控板已经掉在地上了,电视还开着。 冥远成最行。欧阳启迪开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幅场景,冷郁希闭着眼睛,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空调有些低,但是她身上并没有盖被子之类的,觑了一眼电视屏荧幕,里头正在播放着动物世界。 他有些无语,拿起空调的遥控板将客厅的温度调高,再将冷郁希给抱进卧室,双手托着的这一具女。姓。娇。躯轻飘飘的,真怀疑她每天吃的足量食物都到哪里去了。 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没想到她忽然伸手,在空中划了划,软软的手指擦过他的温热的薄唇,让欧阳启迪心头为之一悸。 他抓住那种调皮捣蛋的小手,让那根手指停留在他的唇边,来回摩挲,细细描绘着他弧度优美的唇形。 他叹了一口气,将她的手放了回去,随手拿起一条薄被盖在她身上,又在她那张润泽的红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还是先洗个澡吧,真有些累了,欧阳启迪伸了个懒腰,脱去身上黑色的休闲外套,挂在衣架上,便转身进了厨房,他有些渴了,打算先喝点饮料再洗澡。 正要拉开冰箱,目光却不经意间扫到了厨房的架子上瓮着的是一个砂锅,他打开砂锅的盖子,里头煲着的是笋干老。鸭煲。 估计是时间久了,温的、已经不烫了,但是他并不想要加热,而是勺了一碗,端到电视机前,慢慢喝着,同时欣赏着正在播放中的动物世界,虽然他觉得他的年龄早就不适合看这些少儿频道了。 不知道来回几次,他发现这一锅的笋干老。鸭煲已经被他给喝光了,肚子很胀,他很久没有吃得这么撑了。 吃饭七分饱,这一直是他的规律,没想到又被冷郁希给打破了。 其实他被她打破的规律,又何止这么一条呢? 洗完澡后,他躺在床上,胸膛上枕着的是冷郁希的脑袋,他轻轻抚摸着她及肩的秀发,告诉自己,这就够了,慢慢来,一切都会好转的。这是一个过渡,若是自己都承认输了,不想熬过去,那么--- 第五天的时候,僚来找冷郁希,两人坐在一家高调的咖啡馆中,僚跟她说,“郁希,我去市了。” 冷郁希问他,“为什么要告诉我,我一直以为你是了解我的,没想到在你离开的这一刻,你还是跟我说的了,让这个秘密深藏在心中不好吗?” 僚回答道,“郁希,其实我很想娶你,但是我发现雷冥远跟欧阳启迪都很爱你,他们爱你的程度,都比我深,其实我不想认输,但是我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若是跟他们斗我肯定赢不了,三个人的爱情,已经够痛苦了,何况四个人。如果你对我有丝毫的留恋的话,我也会锲而不舍地将你追到手,可惜我是心动了,但是你一点都没有变,你看我的眼神,仍旧在凯文乃第一次相见时的一模一样。” 僚走的那一天,冷郁希去送机了,僚给了她一个拥抱,附在她耳边倾诉道,“其实这五天,我一直在跟踪你们,我的退出,欧阳启迪应该感激我,至于雷冥远,他伤害你至深,此番我去市会帮你狠狠地反击他一回。放心,我没有那么坏,让他穷到上街流落到要饭的地步。” “如果你舍不得的话,那么就告诉我,当然,欢迎你会市来,我在那里迎接你的到来。” 僚说得很认真,湛蓝的眸子波光潋滟,冷郁希有刹那的恍惚,想要伸手去触摸那两块蓝水晶。 冷郁希最终还是放下了,她语气坚决,反驳道,“僚,我不会回去的,我承诺过要在伦敦呆半年,就不会半途而废,雷冥远如今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我真没想到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搅乱我平静的生活。” “郁希,你幸福吗?仔细听听你的心声,我希望你能够幸福,你是我僚迄今为止唯一心动过的女人,我真的希望你能幸福。我观察了五天,觉得欧阳启迪的确是一个完美的男人,陪你绰绰有余,如果你真心喜欢这个婚姻的话,那你应该高兴才是,为何在你脸上我没有找到发自内心的开心呢?在市,至少我看到你脸上露出开怀的笑靥,你过得很压抑,你拼命的告诉自己,眼前的生活就是你期许的。这真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僚定定地注视着她,这样灼热锐利的目光,让冷郁希有当下逃脱的冲动。 她没有想到听到僚的表白,她更没有想到僚会在这个时刻逼着她看清她的真心。 “僚,拜托你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头很痛,很混乱,她不要去想了,不想去想了。 僚将冷郁希重新揽入怀中,低低地道,“郁希,我不想割舍下对你的感情,我的退出,是为了成全你的幸福,希望你能够早日认识到到底谁才是你真正的幸福归宿。最后,我还是要说一声?” 冷郁希感受到额头上落下轻轻的一个湿吻,接着僚那一抹颀长的身影在她的眼睑中渐行渐远。 飞机上的僚,明白他这下是真的放手了,他其实不想放手,可是他看得比冷郁希透彻,冷郁希身边的两个男人---欧阳启迪跟雷冥远爱得都比自己深,而冷郁希对自己的态度,勉勉强强可以跟朋友划上勾。 就算他不想要承认,现实也迫使他需承认这一点。 其实,自从那一天送她到门口后,第二天自己的跟踪就被欧阳启迪给察觉了,那个年仅二十多岁的大男孩找上了门,虽然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方法探听到自己的住处,还是有些吃惊他出口的话。 他说,“如今我是郁希的丈夫,我唯一的对手是雷冥远,你并没有资格当我的情敌,所以请你尽快放弃,不然以后受苦的肯定是你自己,你我都明白郁希的美好,她需要的是好好珍视,而非家族间的明争暗斗,我的家族已经让郁希受了苦,佩拉家族比起的家族,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你无法让你家所有的人承认她的身份,你就没有资格加入,何况就算你加入,你也没有一点赢的把握。” 僚微微苦笑,他有时是很任性,但是他的身份、他的家族,诚然不是很好说话,何况他头顶还顶着一个公爵的称号,他本想要的是慢慢磨,但听了欧阳启迪这一句话,如遭重击,他根本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欧阳启迪将这一切分析得有条不紊,一针见血指出了弊端。 更绝的那一句是他临走前的那一句话,“你对她的付出,如今只有一点点,趁早收手,爱情虽然无法计较出付出跟得失,但是比起无法放手的我,你比我幸福多了,就算前方飞蛾扑火,我依旧不会放手。” 那个欧阳启迪,若是再年长点,还真是不容小觑,虽然如今,已经值得人对他刮目相看了。 只是,他没有说出口的是,这五天细看下来,郁希对他···哎··· 这一期,还是顺其自然吧,心头还是很不是滋味,有些涩涩的,向后微微仰了仰,他这个钻石黄金汉,头一次品尝失恋的苦涩··· ------------ 第一百零七章 心心念念(这个是正确的更新) 市这些时日举动非常大。殢殩獍晓全部都是因为雷氏卖地搞得纷纷扬扬,雷冥远本想等细节敲定后再向媒体宣布,没想到提前被有心人给泄露了。 雷冥远出面,没想到媒体过境后,引起暴。动,连市政。府。都牵涉入内,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 饶是雷冥远也被政。府。否认干预给吓得一跳,随即一想,这中间肯上是有人吹耳边风,顺便再民众内部宣扬一些对他们不利的话。 况且这块地皮是雷氏的,雷冥远还真想不通这么多人举手反对,真是好笑。 季默然敲门,雷冥远让他入内,“总裁,有民众聚集抗议总裁卖地的举动,在这样僵持下去,都要游。行示。威了。不过我这几天发现,每天在市区那块地皮抗议的那群人,似乎是有规律的,比如说第一天是这批人,第二天是另外的一批人,第三天又换成第一批的人,第四天换成了第二批的人,以此类推,足见他们是诚心蓄意闹事的。我调查了其中一个,花了高价让他开口,他说是上头吩咐的,每天去下就给一百块,比干活出力气舒服多了,具体是谁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我猜八成是这些闹事的家伙被人雇佣来的。” 站在明亮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的世界,雷冥远没有转身,颀长的身影看在季默然的眼中,带着寂寞跟失落,但是她感受到他的寂寞跟失落不是针对这件事,而是其它。“卫总怎么说?” 雷冥远低低的问道。 季默然还没来得及说,此时,办公桌上的电话适时响起,雷冥远转身,大步走过去,一把接过,“喂?” “噢,是卫总,知道了,待会儿就让她去一趟。” 雷冥远挂断电话,深邃的目光对上季默然,在她身上停了良久,季默然头皮发麻,觉得倒霉事要上身了,雷冥远开口的定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果然,雷冥远微微眯了眯狭长的凤眸,里头翻涌着一圈一圈算计,“季秘书,刚才的电话是天元的卫总打来的。” 雷冥远无视季默然越来越低的头,缓缓说道,“他说让你立刻去他的住处,顺便给他买点感冒退烧药去,这闹事的事情,他让你不要插手,他自然会去解决。”12bds。 季默然应得甚为勉强,“知道了,总裁。”卫如风是什么人,他哪里不知道,他的权。力怎样,她岂会不知道,高。官。子弟,父亲。权。力大如天,区区市的暴。动,他能。压。不下去吗?既然选择了合作,他是定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不过转念一想,昨天不让他进门,第二天他守在门口睡着了,估计感冒时如此引发的,算起来,自己也是罪魁祸首。这雷氏好歹呆了十年之久,说没有一点留恋之情也不是没有的,十年来,老板对自己还算不错的。 罢了罢了,就去上这么一遭吧,其实早在知道卫如风找上雷氏合作时,自己就已经落入了魔爪,就算想要辞职,也断然不会再雷氏正面对绝境的时刻辞职的,她季默然再冷情,这点良心,还是有的。 在季默然的手搭上门把时,雷冥远忽然出声,“季秘书,你一直是个称职的秘书,你的感情与我无关,但是我希望你好好想想,如今你所做的,真是你内心真正想要的吗?人生短暂,若是知道自己心中还是有对方的,不妨各退一步,海阔天空。没有一个人是完人,若是无心之举犯了错,就一棒打死,再也不给机会,那么痛苦的将会是两个人。扪心自问,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季默然手指一动,打开门,便走了出去,但是脚步,但是脚步,并没有先前那般稳健了。 们吧嗒一声被阖上了,雷冥远走到办公桌后,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纤长的睫毛没意识的颤动了两下,他唇角微微扯了扯,扯出一抹嘲讽,他何时这么爱管闲事了? 无心之举就犯了错,就一棒打死,再也不给机会,那么痛苦的将会是两个人。 他的深深伤害,长达多年,能算无心之举吗? 如今,他很痛苦,十分的痛苦,雷冥远的双手缓缓举起,在半空僵了下,再缓缓落下,最后左右手心覆在双眸上,真的是累了呢,身心俱疲,可是,前方仍然是白茫茫的一片,迷雾重重…… 他愿意等,可是冷郁希最终会原谅他吗? 心中的某个角落,不由抽搐起来,他好些日子没有见到她了呢。 雷氏的局面需要再稳定下,稳定下,他就去见她,他才能有充电的感觉,才能够继续奋斗。 伦敦,她要在那个地方呆上半年,半年也就是六个月,一个多月过去了,还有四个多月,四个多月有一百三十多天呢?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们隔了一百三十多日,隔了三百九十多个秋呢。 市到伦敦需要十二个小时,雷冥远睨了下腕间的手表,如今是早上九点,如果坐十点的航班,那么到了晚上二十二点,伦敦时间是早上六点,到她住的地方应该是七点。 雷冥远发现推算完毕后,他心动了,诺斯集团的人说,后天他们的总裁会到市来,那块地皮,只要卫如风在,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这个间隙,他可以飞一趟伦敦了,雷冥远被自己这个疯狂的举动吓住了,但是他一点想要克制的念头都没有。 反倒是愈发想要见到冷郁希了,心头涌现一股异样的滋味。 心动不如行动,他打了个电话给季默然,交待这两天公司的事情让她帮衬着点,除非是无法做结论的重大决策,再打电话给他。 那边的季默然正在总统套房陪卫如风玩电玩,接到这个电话还真是傻住了,旁边那个吃了感冒退烧药的卫如风兴致颇高,说陪他玩到高兴,再帮她解决,有求于人,她这个堂堂总裁秘书被迫充当玩伴。 见季默然整个人仿若被定住了,卫如风握着遥控器,双手动个不停,还不忘忙里偷闲推了她一下,“快点,就要输了。” 季默然相对无语,觉得自己越来越活回去了,真的是一点也不了解当代男人的思想观了。 那边,雷冥远订了十点去伦敦的航班,马不停蹄地实行他脑海里那个疯狂的念头。 其实诺斯集团的总裁佩拉.僚..凡赛斯前两天已经到达市了,只是还没有出现而已,他在墨肖凌那里又开始骗吃骗喝,不亦乐乎们还装可怜说自己失恋了。精明的他,正在静观其变,看如今被闹得兵荒马乱、人仰马翻的雷氏,雷冥远到底有没有能力扭转。 卖地皮,在他看来,的确是个上上之策,可惜,有人不想要让他如愿以偿,那么他倒是要擦亮眼睛看着雷冥远到底是要如何扭亏为盈。 墨肖凌新进了一个模特索郁,僚发现这个人挺好玩的,老是对他恶声恶气,有冷郁希当初的潜质,看来,市还真是一个地杰人灵的地方。 雷冥远坐在伦敦的航班上时,英若芳仍然在公司,地皮的事,是她弄出来的,她真没有想到雷冥远会想要将地皮卖给外地的公司,她让她父亲出面实。行。政。府。干。预,当然是暗地里的。 那些顶风作案的地痞流氓是她派人去雇佣来的,她反正钱多,而那批无所事事的地痞流氓恨不得天天能够赚上这一百块,当然也是每天准时去报道。15397692 算起来,英若芳从没有出面过,她颇有自信,自己这一计划不会被人发现,后天诺斯集团的那个总裁就要来了。雷冥远左右夹击,自然要拜托自己以及欧阳家。 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天元集团,就算势力再大,在市,欧阳家跟雷氏就算霸主,但雷氏如今面临如此困境,没有那么多人俯首听从了,这一点,雷冥远不清楚,她英若芳可是很清楚的。 听说前阵子雷冥远派了他的秘书季默然去处理一个手机店孕妇的事情,英若芳想不通雷冥远何时良心大发了,听到这事,她还真是吓了一跳,结果去查后,发现雷冥远跟人家一点关系都搭不上边。 交通部门将此事给压了下去,因为这个肇事司机是英若芳母亲娘家那边的一个远房亲戚,当时英若芳母亲受了娘家那边的压力,让欧阳启然将自己压了下了。本来是没事,此事很快消失殆尽了,没想到好死不死让雷冥远给碰上了。 唯一的庆幸是雷氏都自身难保,何来的闲暇管其它,最近没有怎么听到了,八成季默然还在处理中。这些体布过。 季默然的确是处理此事,她本来以为是件很简单的事情,没想到越来越复杂,里头还有黑幕,而她知道如果她说出口,卫如风肯定会帮她解决,但她并不想欠他太多的人情,身心都在挣扎之中。 她目前每天都会去医院看孕妇和小孩,但是车祸事件,他觉得她一定会凭自己的能里去解决。 且说雷冥远到了伦敦,在飞机上坐了十二个小时,都觉得四肢有些麻痹掉了,飞机上,他睡不着,浅眠了半个时辰左右。 下了飞机,他打了车直奔目的地---冷郁希在牛津的住处。 看到一群欧巴桑在晨练,他想起了自己曾经也是他们中的一员过,薄唇忍不住上扬了几分,感觉很亲切,若是曾经,他肯定连觑一眼都不会。 他没有晨练,而是走过去坐在花坛边,看着他们晨练,估计是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了,有一个被派出来邀请他加入,雷冥远不忍拒绝,迫不得已加入了。 他苦笑不已,他想,这或许不会是最后一次跟着他们晨练了。 七点半的时候,冷郁希跟欧阳启迪一起走了出来,他匆忙丢下一群跳的正起劲的人,跟了上去,刚才那无意的一憋,他发现冷郁希似乎瘦了,脸颊显得有些清瘦,比起他上次来伦敦的时候。 本来,他只是想看她一面就可以了,但是这一刻,雷冥远发现见一面只是他来的借口而已,他渴望更多,他尤其想要抱抱她,感受她的温度,感受她的心跳。 他很贪心,真的很贪心,他很想要冲上去将冷郁希跟欧阳启迪分开,但是他克制住了,他要的是跟她单独的相聚片刻,片刻就好,片刻就够了…… 雷冥远跟她到了牛津,欧阳启迪并没有进去,而是在校门口跟她分离了。 雷冥远发现他胸腔内的心跳得越发厉害起来了,扑通扑通,几乎要蹦出来了。 欧阳启迪拦了一辆车,他上车后,雷冥远快步跟了上去,冷郁希前脚踏进校门后,他后脚就跟了过去。 喉咙涩得厉害,他想要大声呼唤她的名字,让它回头,但是嗓子似乎哑了,发不出声音,他足下如同绑了一块巨石,心,再也无法轻松起来。 他在她的背后,一步一步,走得艰难,如履薄冰,喉咙发不出声音,他觉得这个时候,或许手机能够代替他发言。 雷冥远从裤袋中掏出手机,握住手机的五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他发现指尖忍不住颤抖,但是他盯着按键,认真地输入几个字,“我来伦敦了。” 雷冥远亲眼目睹冷郁希脚步停了下,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又决然地将手机放了回去,半晌,他自己的手机是毫无动静,他刹那明白了她不想回答。 冷郁希是背对着雷冥远的,这个时候的雷冥远当然是看不到冷郁希脸上神情的变化。她的脸色很难看。握着手机盯着屏幕看的时候,心情是复杂的。 雷冥远,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这几天,她心情都不是很痛快,心头仿若被一团棉花塞着,无法透气,憋闷得发慌。 僚离开前那几句话,时不时在冷郁希的脑海中徘徊,“郁希,你幸福吗?仔细听听你的心声,我希望你能够幸福,你是我僚迄今为止唯一心动过的女人,我真的希望你能幸福。我观察了五天,觉得欧阳启迪的确是一个完美的男人,陪你绰绰有余,如果你真心喜欢这个婚姻的话,那你应该高兴才是,为何你脸上我没有找到发自内心的开心呢?在市,至少我看你痛过,伤心过,但是在伦敦,尽管我们一起去动物园,游乐园,但是我还是没有看到你脸上露出开怀的笑靥,你过得很压抑,你拼命告诉自己,眼前的生活就是你期许的。这真的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虽然自己意识到最近跟启迪之间有了分歧,但是幸福到底是什么? 亲们,今天就一更了,雪腰间盘突出,不能在电脑前久坐,每天去医院做理疗,实在是疼到不行,占时先一章更新。 ------------ 第一百零八章 相见 僚言下之意,是否暗示雷冥远就是她的幸福。殢殩獍晓 跌倒了再爬起来,她冷郁希跌得太惨,受的伤太过惨重,她根本连爬起来的力量都没了,若是膝盖上鲜血淋漓,那么伤疤愈合,终有一天会脱落。但是心破的支离破碎,难道还能一片一片拼凑起来吗? 看不透,身为当事人的人真的是看不透,她只知道她不想受伤了,一次就够了,若是人必须在不断受伤中成长,那她宁可不要长大。 让时光停留在这一刻,多好! 雷冥远又发了一条短信,“我就在你身后。” 冷郁希没想到还会收到雷冥远的短信,她更没有料到会看到这几个字。寥寥数语,心酸到了无以复加。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转身,动作奇慢无比,如同电影中慢动作的镜头重复播放。 在雷冥远蓝色的瞳仁中,迅速燃起两簇火苗,他灼热的目光就这样凝视着冷郁希,他的一举一动都被纳入了他的眸底,就这样,深深地,深深地,一滴不漏地纳入他的眸底。 冷郁希不敢置信,她以为他只是说笑,没想到,没想到他真的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用如此深情款款的目光注视着她,仿若这世间的一切都在一瞬间静止了,身边、周遭的嘈杂都消失殆尽了。 这一刻的对视,天地间,唯独剩下了两个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四周的空气仿若凝滞了,冷郁希遗忘了呼吸,而雷冥远也屏住了呼吸,仿若呼吸会打破这唯美的静止时刻。 他早忘记了他的贪婪,他明明想要感受她的温度的,但在这一刻,他不想要打破这一温馨的对视,她清澈的瞳仁中,只有他,只有他,没有其他人,不掺杂任何杂质。 冷郁希比雷冥远先回过神来,错愕过后,她倒是平静了但是她那涨得通红的一脸说明了她刚才的反常,“你来干什么?我不想见到你了。” 她气愤,气愤自己见到他,竟然觉得这是幻象,还拼命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若不是缺氧差点窒息,她根本就不会回过神来。 “希希。” 千言万语,雷冥远不知从何说起,性感的薄唇艰涩无比,吐出了这两个字,几乎耗尽了他浑身的气力。 “我叫冷郁希,”她板着脸,冷静的申明道,有自嘲地勾了勾唇,“冷郁希,是我不识抬举了,这雷姓还不是我家的,你雷冥远从来没有承认过我是你的妹妹,事实上,我冷郁希,也不是雷禹的女儿,冠上你家的姓,还真是对你家的一种亵渎。这边的身份证不好重办,等我回国后,肯定会除去这个姓氏的,就算我姓阿猫阿狗,我也不会跟你同姓。” 她停了停,又补充道,“希希这两个字是我的母亲冷灵溪叫的,你这辈子最讨厌的人不就是冷灵溪吗?叫我希希,你觉得你对得起你死去的母亲吗?况且我也承受不起。”1221。 她的胸膛因为愤怒起伏不定,明明她的声音极为冷静,每次碰到雷冥远,她一贯的淡定总要破功。 情绪波动很大,一股浓浓的悲哀萦绕着她整个心房,心头揪得很紧很紧。 冷郁希忽然仰起头,伦敦的天气真的会因为雷冥远而变色,他的出现,每一次都是这么有影响力,都说初恋时刻骨铭心的,但是这刻骨的伤痛,难道真要叫她背负一辈子吗? 明明刚才晴空万里,就在这一刻,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冷郁希笑了,真是讽刺,就这样下雨了,下的这般令人措手不及。 雷冥远一直观察着冷郁希的表情变化,当她语带嘲讽说她不是他的妹妹时,他的心,微微揪起,削薄的唇狠狠抽搐着,让他连抿紧都无法顺意…… 他右手的手指下意识的拢成,握成拳头,让雨水溅在他的脸上,洗涮掉他曾经犯下的致命错误。 余光一憋,反正冷郁希竟然迈开步伐,往前走,他忙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脱下西装外套,撑开,挡在冷郁希的头上。 冷郁希有些恼怒,干脆提脚跑了起来,雷冥远愣了愣,没想到冷郁希的情绪是如此的激烈,他也跟着跑了起来。 漫天细雨,偌大的校园,冷郁希的奔跑,雷冥远的追赶,也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冷郁希虽然跑步不慢,但是跟雷冥远比起来,她到底是差了点火候,若不是雷冥远没吃饭,她早就被他追上了。 其实就算雷冥远没吃饭,他也能够追上她,他只不过有些享受这种滋味,这样的你追我赶,就发生在伸手可以触及的地方。 他伸手,就可以抓住她,而非是跟上一回他跑到维也纳,她跑到法国,等到他到了法国,她又来了英国,那样根本就看不到,连影子都无法踩到,让他整个人无法适从,饱受煎熬。 冷郁希气喘吁吁,终于在一座教学楼下停了下来,雷冥远也跟着停了下来,冷郁希无意一憋,发现雷冥远脸色不是很好看,带着些许惨白蓝色的漂亮的眸子中布满了血丝,他应该是马不停蹄地从市赶过来的。 前阵子听rr在q。q上不是说雷氏出了危机吗?僚都敢去市了,他这个雷氏当家人怎么还有时间跑来英国看她? 也不怕雷氏趁机倒闭了,看他还能够嚣张到几时。 雷冥远发现享受归享受,他几乎十四个小时没吃一顿饭,腹中空空如也。饥肠辘辘,难受得很。 但是他又不想要让冷郁希看出来,他不需要她的同情跟怜悯,本质上,雷冥远是一个骄傲的男人,他最看不惯的是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面前软弱,尤其是拿身体来作为挡箭牌。 他靠着墙壁,深深吸一口气,觉得好些了,他慌忙睁开眼,因为冷郁希已经趁机走远了,没想到她还没有走开,这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 她如今连短信都不愿意回,他可不指望她能够接自己的电话,更别提她能够告诉自己行踪了,能够让她陪在身边,都已经成了一种奢望。 在她身边,聆听冷郁希的冷嘲热讽,比起在市,凝视她的照片发呆,雷冥远觉得前者为上。153313 “你什么时候走?” 冷郁希终于问出了口,雷冥远的脸色不好,看得出来是低血糖,他八成没吃饭,她曾经犯过这病,她看得出来这症状的异样。 雷冥远的薄唇抿得紧紧的,她真是时刻都不忘攻击自己―――但这一切,他明白,都是自己自找的。言下根下言。 他对她的伤害,又岂止这一切…… 季默然无法原谅卫如风,可以相离十年,远走他乡,自己跟冷郁希呢? 想到这里,雷冥远忽然心生惧意,他恐慌,心头被恐慌地包。围了,他伸手,下意识用力攥住她的手,却被冷郁希快了一步,他抓到的,仅是她的一片衣角。 衣角也好,他至少抓住了其中一样,她闭上了眼睛,紧紧地攥住她的衣角,忽然他觉得有一股力量出现,而他紧紧攥着的那一片衣角无法感受到张力了。 他紧绷的臂膀无力的垂了下来,他倏然睁开双眸,巻翘而纤长的睫毛忍不住颤动起来,蓝色的瞳仁剧烈一缩,被她惊人的举动震动到了。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眼神聚焦地盯着她,她竟然……竟然将她的衣角割裂了,而他如今手心捏的是她那一片被分离出来的衣角,雪白雪白的衣角,却跟他手心因为紧张而沁出的湿汗混合在了一起,颜色微微变了…… 冷郁希很淡定的勾了勾唇,从容的将随身携带的刻刀给收好,放入了包包之内。 “我要去上课了,就算你不说你什么时候走,也不管我的事了。”她走了几步,发现他跟了上来,她微微郁希,从包包里逃出一瓶防。狼。喷。雾剂,“这个,想必你不会不认识吧?如果想要尝一下它的威力,我倒是不介意在你身上试验下,毕竟它的第一次总要给人的。我不介意将它的第一次送给你。” 雷冥远瞠目结舌地等着她,他以为,她割裂衣角这举动,已经够突兀了,没想到她还有更狠厉的一招。 遂而,他苦笑,这瓶防。狼。喷。雾剂,还是他帮她选的。 他知道,冷郁希说到,必定会做到,他此刻跟上去,肯定不会讨好,她那瓶防。狼。喷。雾剂肯定会朝着他的脸喷过来。 “我还会来的。” 雷冥远望着冷郁希在他眼皮底下消失,他下意识看了下腕表,发现时间已经悄无声息又过了一小时了。 他在犹豫要不要再留几个小时,此刻手机适时的响起了,“喂。”他看了一眼,接了起来,是季默然打来的。 “总裁,诺斯集团的人打电话来,说他们的总裁明天下午两点来我们公司商讨索赔问题。” 电话另一头的季默然说道,语气虽然是叙述性的,多少还是透露出稍许着急。 “明天下午两点,好,我立刻回来,若是我稍稍迟了些许,你帮我安抚下他,就说我很快回来。” 雷冥远说完,便挂断了。 我盯着腕表苦笑,停留几个小时,根本就是奢望。 他雷冥远如今是在跟时间赛跑着呢? ------------ 第一百零九章 暧昧 现在是伦敦时间八点了,这里到机场需要一小时时间,伦敦飞往市十二小时,市机场到公司半小时多点,中间若是来个堵车什么的,也不知道能否按时赶回去。殢殩獍晓 腹中空空如也,他想,虽然很讨厌飞机上的食物,但他根本就来不及去餐厅用餐,将就着飞机上用一餐吧,不然真是铁打的巨人也扛不住。 他走出牛津的大门,遥遥对着校园忘了一眼,手肘上搁浅的是他的西装外套,刚才帮冷郁希挡了下雨主,全部湿透了。 坐上出租车,他摸出手机,犹豫了良久,想发一条短信给冷郁希,但是输入之后,都不甚满意,一字一字输入,接着又删去,若不是出租车停了下来,告诉他机场到了,他或许还在这条未发出的短信上纠结。 最终,在飞机起飞前,他还是狠下决心,发了一条,“我走了。” 收到这一条短信,冷郁希还在上课中,刚才雷冥远的莫名出现,她心境未平,总觉得这个人很可恶,明明叫他不要再在她面前出现,他却老是给她一个惊喜。 这不,这条短信,说他走了。真是一个不可理喻的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他以为世间所有的人都坐围着他团团转吗? 虽然不否认的确有一部分人,包括曾经的自己,如今……她暗叹,曾经的腥。风。血。雨,一切都过去了,为何她跟记忆深处苦苦较劲呢?153313 雷冥远若是下次再出现在自己面前,防、狼、喷、剂,她可就不客气地施用了。 她告诉自己,对雷冥远习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自己跟启迪最近相处还算良好,上次那窝笋干、老、化、鸭、煲,到底是起了点作用。 今天启迪没来,是去送他父亲了,他父亲要去国内一趟,不知道为了何事。 其实,这一次雷冥远头等舱位置的旁边就是欧阳启迪的父亲欧阳凌,欧阳凌看到雷冥远,到底是吃了一惊。 而欧阳启迪去送他父亲时,在安检处不经意间,看到了雷冥远,只是对方看上去神色匆匆,手中紧紧攥着一只手机,根本就是对其他来往的登机的人视若未睹。 欧阳启迪看到雷冥远的时候,他父亲也在他身旁,本来两人一起说着话的,但说着说着,欧阳凌发现他说的话,欧阳启迪没在听,他竟然问,“爸爸,你刚才说了什么?” 就冲欧阳启迪的这一句话,欧阳凌就发现了异样,觉得这个儿子今日有些心不在焉的。 但欧阳凌并未放在心头,以为他是急着想要回去上课,便让他先回去,不用留下来等他上机了。 看到欧阳启迪脸上露出如释重负、迫不及待的神色,欧阳凌下意识了一口气,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而且是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父亲对他一向期望过高,自己在他幼时也缺乏关注,以致于父子之间,多少隔着些许陌生,让自己不好对他说教。 雷冥远对欧阳凌在身边出现,倒是没有露出诧异的神色,只是挑了挑他他那道英挺的剑眉,点了下头,打了个招呼,便自顾自己用了点餐,接着闭眼小憩。他知道自己一回市,便要马不停蹄地赶往公司,有人单枪匹马已经在等待他的自投罗网了。 在意大利、维也纳,雷冥远跟僚过交道,知道僚不是吃素的,他这一回,能够跟秋泽勾搭上,肯定是明里暗里盯着自己挑刺的。 若不是自己太地信任秋泽,也不会让那个家伙有机可趁。 蓝色的瞳仁眸色逐渐转深,某人曾经当面对着自己说过要娶冷郁希,还真是讽刺。只是那时,自己还未认知到冷郁希对自己的重大影响力--- 算起来,僚跟自己还真是冤家路窄,从来没有看对方对盘过。 那块地皮,不知道季默然处理得怎样了,就算卫如风已经平息了那里的蓄意暴。动,应该不会这么快就签署地契转让吧。 事实上,雷冥远是相信卫如风的,天元集团,前天上飞机前,他已经从私家侦探那里获悉卫如风不是一般的人,他的后台很硬,只是他一向以商人的身份出现,从来不提自己的家族,久而久之,或许是他本身的锋芒毕露,竟然没人去关注他的身家背景。 卫如风的父亲是中、央、领、导,部、长级人物,他上头还有一个哥哥,哥哥如今也是在政、府、部、门工作,嫂子家里的背景,跟他家不相上下。 十年前,自己去大招聘,聘用季默然,季默然曾经说,卫如风是她的前夫,而卫如风跟自己见面时,提及季默然,脸上不由自主浮现复杂难耐的神色,在他眼底,雷冥远甚至看到了深深的痛苦。 在是什是在。雷冥远坚信,这两个人之间肯定有一段不同寻常的过去,不过自己都自身难保了,也没有那个心情去咨询手下的情。事。再说,感情之事,必定要自己看开,他雷冥远已经吃足了这个教训。 不管怎样,这个卫如风办事,他放心,无论如何,对一个商人来说,自己都找了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飞机上,欧阳凌看了雷冥远几眼,但每次都是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长长叹了口气。 欧阳凌对于雷冥远这个年轻人,说到底,到底是有几分欣赏的,但是雷冥远没有跟若芳 结成婚,还给若芳 难堪,老爷子都怒了,自己,到底是不好在这个节骨眼上表明些什么。 欧阳凌的人生自婚后堪称为一帆风顺,除了年少时那段荒唐的过去,那段让他至今无法割舍的过去。 欧阳紫,到底是他心头最初深处的痛楚,若不是老爷子拿出来跟启迪说教,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忘记得很干净了,没想到…… 不知道如今她身在何方,当年她为何没有给自己解释,自己要的不多,就唯独她欠下的一个解释而已啊! 且说欧阳启迪跟欧阳凌说再见后,便匆匆赶往学校。 走在牛津的校园里,熟悉的景物跟清新空气、浓郁的校园氛围,往日在他眼底看来有静心作用的景物,如今再也无法吸引他的眼球,丝毫都不能。 他心头牵挂的是冷郁希,机场安检处的短暂瞥,却触目惊心,让他整个人都处于不安之中。 雷冥远来伦敦了,他不是已经回去了吗? 上一次雷冥远的出现,就已经打破了自己跟冷郁希之间和睦的相处,稳定的生活,这一次…… 欧阳启迪微微仰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在原地站了良久…… 他需要冷静,紧握的拳头让他想要发泄内心乍然翻涌澎湃的激流情绪,但是却茫然地发现没有可以让他发泄的地方,他站在大操场上,旁边没有可以捶击的树木。 他一向璀璨的墨色瞳仁中,光华顿时,暗淡无光,空洞而落寞。 足下,无意识地提起,欧阳启迪知道自己若是不将内心这股憋着的煎熬情绪发泄出去,他就无法面对冷郁希…… 他定会伤了她,他们之间,处得已经小心翼翼了,千万不能够因为自己情绪的起伏偏差,让自己彻底失去她…… 欧阳启迪绕着操场跑了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他吃惊地发现他内心原来不由自主已经囤积了这我这么多的不满跟恐惧,他精力旺盛得可怕。 不知道跑了几圈,欧阳启迪无心去细数,他只知道他的耐力指数已经到达了极限,筋疲力尽,他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挣扎走到草坪上,身子瘫软放松下来。 他躺在草坪上不停地喘息,胸膛剧烈起伏,宣示着他刚才的激、烈运动。 浑身是运动过后的汗渍,他不喜欢运动,就早因为运动过后会出大量的汗,以往就算迫不得已地运动健身,他也会运动过后就会立刻冲澡,他喜欢神清气爽,喜欢干净舒爽。 可是,这一刻的他,浑身都湿漉漉的,湿润混着草屑,他微微抬起手,放在鼻间嗅了嗅,明显的汗臭,还混杂着青草的馨香。 他已经无力起来了,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躺了很久,很久,他累得睡了过去,就在草坪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校医室了,身边多了一个冷郁希。 他的身上穿着的不再是他原来的那套湿漉漉的衣服,而是换了套干净的休闲衫。 冷郁希趴在他的床头睡着了,他伸手揉了揉自己有些酸涩的确眼角,回想不起来,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他明明在跑步,跑完步,就在草坪上躺了会,有些累,他就闭上了眼睛,怎么,接下去他的记忆就停留在这一刻了呢? 冷郁希睡得很熟,白希的脸颊上还有红红的印记,卷翘而浓密的睫毛像两把扇子,这样的她,看上去令人怜惜不已,恨不得将她珍藏起来,让别人都看不到。 她在睡梦中,秀气而精致的下颔还是绷得紧紧的,倔强不已,她的头发比刚来伦敦时长了些,欧阳启迪伸到半空中的手,微微一僵,又握成了拳头,收了回来。 他想要抚摸她那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却又怕意外之举,弄醒了她,比起面对清醒时的她,他似乎更加偏爱睡着的她,面对谁着的她,他不会不知所措,不会彷徨,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声,他的心,不会忐忑,只会心安。1221。 雷冥远,欧阳启迪努力将机场安检处那一抹颀长的身影给驱逐出脑海,用力地赶出去,恨不得伸手抹去。 他呼出一口心中的郁结之气,冷郁希幽幽转醒,她抬头,觑见欧阳启迪已经醒来了,炯炯有神的黑眸盯着她看,似乎看了很久,很久。 她不由伸手,当下抚上他的额头,悄然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演变成发烧。 欧阳启迪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但是神色的错愕反常只在刹那之间,虽然不解她为何有此反应,但是看到她真心为自己担忧,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她的小手覆盖在他的额头上,冰。冰凉凉,沁入心底,让他浑身都酥酥麻麻,仿若升了仙似的,有一股飘飘然的滋味。 冷郁希收回手的时候,欧阳启迪顿时觉得心头怅然若失,冷郁希转身走了几步,欧阳启迪匆忙开口问道:“郁希,你要去哪里?” 冷郁希回眸郁希,不禁莞尔,伸手指了指一边桌子上的一个保温壶,微微郁希道,“我给你煲了汤,不知道还热不?” 果然,欧阳启迪望过去,就看到稍微远处的那一张桌子上孤零零地摆放着一个保温壶,这个保温壶还是上次跟冷郁希一起去超市买的,可爱型的,上头还有机器猫。 欧阳启迪清楚地记得他们买回来后发现上头某一处写着“ad/in/ina”,冷郁希有些激动,戏言果然买对了,至少为祖国的经济繁荣做了贡献,那是自己还真是被她乖僻的言语给忽悠得一愣又一愣。 其实,每一刻跟冷郁希的相处,愉快的,不愉快的,欧阳启迪哪一瞬间,都不曾忘怀,都牢牢地珍藏于心中某一处角落。 接过冷郁希已经开启的保温壶,欧阳启迪小心喝了一口,看到冷郁希瞠大了眼睛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下定论,他心情大好,这个模样的她,看上去像一只小鹿,有情绪。 “不好喝。” 他忽地心生一计,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 将保温壶递给她,还不忘打击冷郁希,“这鸡汤里,貌似有人把白砂糖当成了盐,鸡汤换成了甜汤。” 他挤眉弄眼,还不忘苦中作乐揶揄道,“老婆,你明知我不喜欢喝甜的,还故意给我喝甜的,难不成我最近得罪了你?” 冷郁希接过来,她盯着保温壶内的鸡汤看了好久,她回想不起来到底匆忙之下有没有将白砂糖当成了盐。 她接到电话,就匆忙赶到校医室,然后校医说某人跑步虚脱,需要换套干净的衣服,而且最好醒后喝点热汤。 她匆忙回了一趟住处,实在没有想到欧阳启迪会生病,他一直是个健康宝宝,虽然不爱运动,但是认识至今,也没有见他有点小感冒出现。 ------------ 第一百一十章 痛 反倒是自己,认识他后,一直都是不停地往跑医院,而欧阳启迪每一次都照顾周到,体贴入微,让她动容不已。殢殩獍晓这一次,听了校医的话,她没跑到家,就先去买了一只鸡,准备煲汤给他补补身子。 煲汤必定需要时间,在煲汤的过程中,她趁着间隙拿了一套他的衣服回了学校,没想到校医先让她给欧阳启迪擦身,不然那些脏的冷汗渗入体内,会引发高烧,冷郁希真是推辞不得,乖乖就范。 她并非没有见过男人的裸、体,但是这个她当下面对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欧阳启迪,她多少还是有些为难,两人虽然在一张床上睡了很久,但一直也算是相安无事。 不过,人家病了,她暗暗斥责自己,她还有心情想这些有的没有,纯粹先当他一个病人了事,把自己幻想成护士得了,何况眼前这个生病的人,还是自己的丈夫。 如此一想,神志清醒,豁然开朗,她心境十分坦然。 冷郁希费了吃奶的力气,才把欧阳启迪脱了个精光,她发现帮人脱衣服还真是一项艰巨的任务,怪不得以前雷冥远心情不好就直接撕。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她居然第一反应想到了雷冥远,那个让她爱过、痛过、恨过的男人······15366764 不,不能再这样想了,她如今是欧阳启迪的妻子,欧阳夫人,这样精神出、轨,她要如何面对她的丈夫呢? 面对一目了然、躺着不动,唯独因为呼吸为起伏的胸膛,她的目光不敢斜视,就怕一不小心犯下了致命的错误。 冷郁希唯一庆幸的是欧阳启迪看不见她这一刻的窘样,她匆匆擦了他的上半身后,有些虚弱了,觉得帮人擦身还真是个费力的体力活。 欧阳启迪的下半身,冷郁希知道她不能不擦,就算擦了下半身,她还要擦他的背面,痛苦,她万分头痛地盯着他的胸肌看了良久,恨不得宰了他。 他睡得很沉很沉,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没有醒来的迹象,冷郁希只好忿忿不平地继续手头惨、绝、人、寰的行为。 冷郁希特意避开欧阳启迪身上小地弟的位置,就怕不小心碰到,造成什么尴尬的局面,尽管某人如今看上去没有什么饿、虎、扑、狼的力气。 虽然刻意避开,但是她在擦他两条修长健美的长腿时,不可避免还是遭遇了尴尬,就算她不碰,某人还是起了反应。 吓得她连他的背面也不敢擦了,匆忙将刚带来的衣服给他换上,这才松了一口气,接着她可谓落荒而逃,门外碰到校医,校医询问她擦了没,她尴尬地点了点头,便落荒而逃,顾不得校医地后头暧昧的低笑。 她实在是太囧了,冷郁希总觉得后头似乎有狼群在追赶她似的,匆忙回家,取了鸡汤,回来时在门口呆了很久,才敢踏进里头,谁知欧阳启迪还未有苏醒的迹象,她刚才毕竟是出了不少力跟汗,真有些累了,便趴在床上,迷迷糊糊、不知不觉睡着了。 所以,鸡汤是否是甜的,她出门得匆忙,也没有品尝过,而最初煲汤的经过,她也回想不起来了。 欧阳启迪发现冷郁希手中捧着保温壶,整个人似乎被定住了,唯一令他不解的是她的脸色绯红,她在不好意思什么呢? 自己只是想要捉弄她而已,骗她说鸡汤是甜的,其实是咸的,她不会这么好糊弄,真的被忽悠住了吧? “老婆,你怎么了?” 欧阳启迪郁闷,他举起一只手,在冷郁希眼前晃了晃,想要唤回她出窍的灵魂。他还想要喝汤呢,爱心鸡汤,他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她还真不还给自己了,这是否可以称作是自作自受呢? 冷郁希哦了一声,保温壶的壶口正对上她红润的樱唇,她唇碰触的位置正巧是欧阳启迪刚才碰过的位置。 欧阳启迪乐了,胸膛中一切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忙问道,“老婆,我身上的衣服谁帮我换的呢?” 冷郁希正准备喝着汤是甜的还是咸的,没想到欧阳启迪突出此言,她有些心虚,脸色涨得更加红了,似乎欧阳启迪的话戳到了她的痛处。 咕噜咕噜,鸡汤顺着她的唇,被灌进了她的口腔中,瞬间她的口腔满是新鲜的鸡汤味道,浓浓的,她喝得很急,被呛住了。 欧阳启迪被她这激烈的举动震住了,错愕中有一下下,他当下反应下来,心痛难耐地扼制冷郁希这不仁道的行为,“老婆,这汤是我的。” 看冷郁希刚才这一吓人的举动,八成鸡汤三分之二都进了她的肚子中,早知如此,他应该多喝几口,再忽悠她,错,他根本就不该捉弄她的来着,谁曾想到她如此经不起捉弄? 欧阳启迪在心痛爱心鸡汤就这样莫名其妙没了一半多的同时,冷郁希听了欧阳启迪的话,当下放下了绯色还未褪去,她的呼吸紊乱。 欧阳启迪的话,让她忽然想起几个时辰前的她身处的尴尬,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瞄向被子大致的某一处。 欧阳启迪被冷郁希看得满头雾水,实在是弄不清楚她今天的反常从何而来,随即心弦崩裂,想到机场安检处碰到的雷冥远。 他的心,顿时凉了,他强颜欢笑地朝着冷郁希说道,“郁希,鸡汤是甜的还是咸的?” 冷郁希清冷的双眸浮现的是迷离而茫然,她刚才全副注意力都被他那句话给刺激到了,根本没顾及她喝鸡汤的本意。 这下被欧阳启迪一问,她发现她喝了三分之二,还没有品出这鸡汤是否是甜的。 倏然,冷郁希变得更加尴尬,甚至有此局促不安,就怕欧阳启迪看出了什么异样。她困窘到恨不得有一条地缝,让她钻进去,这样,就不用赧然到不知所措的局面了。 她下意识脱口而出,“甜的。” 欧阳启迪这下,墨色的瞳仁中一闪而逝的是一抹痛楚,他的视线落在冷郁希身上,上下良久,就旧迟迟不敢对上她那又清澈的双眸。 其实,若是这一刻的他抬眸,他会发现冷郁希的异样,她眼中有着很明显的困窘,是针对他自己的,只不过这刻的欧阳启迪,没有勇气,没有勇气去迎合。 他最终到底是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疾不徐地道,“把保温壶给我。” 冷郁希没有多想,递给了他,递给了他后,不由又十分纳闷,“这是甜的。” 倒是到容是。欧阳启迪没有说话,反倒是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了剩下的,冷郁希看着他喉结滚动,觉得欧阳启迪的魅力,不可否认,对很多女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怪不得整个市大学的女生都一致拥他为王子。 即使喝着甜甜的鸡汤,喝着他所不喜的品味,他依旧是这般从容,这般淡定,动作优雅到无懈可击。 欧阳启迪喝着鸡汤,感觉却没有先前那一口味道好了。 此刻的他,喝着,喝着,感觉食之无味,心头的苦涩覆盖了喉咙中的鲜浓有度,但是他还是一口气将它喝了个干净,这毕竟是她为自己熬的,里头含着她对自己的心血,尽管是如此的轻微,尽管是如此的飘渺,但是他还是舍不得放弃,就算那么一点点,他还是想要伸手,紧紧攥住,攥在手中。 喝完之后,他一声不吭将保温壶递还给了冷郁希,冷郁希以为他不高兴了,自己将白砂糖当成了盐,可是她一直都觉得他是个大度的人,自己也是匆忙之下的无心之举,这无心,百分之八十还是他这条导火线给害的。 冷郁希不太习惯校医室内一片雪白,这里就跟医院一样,若不是刚才过于急切,她还没有余力去关注,此刻欧阳启迪安然无恙,她倒是心静下来了,发现了四周都白茫茫的一片。这让她不由想起了那个冰冷的手术室,周遭都是劈里啪啦的器具转换声,不停地交错着。 冷郁希的心,忍不住揪了起来,心,异常的难受起来,呼吸也情不自禁开始急促起来。 “郁希,你怎么了?” 欧阳启迪没想到自己努力压下心头不断翻涌的澎湃情绪时,抬头见到的便提脸色苍白的冷郁希。 她紧紧地咬住唇角,血色渐的,跟刚才那个绯红的她,截然不同,这一刻,欧阳启迪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了,他只知道他不能让她这样下去。 他一把掀开被子,想要下来,没想到四肢酥麻,没有气力,让他从床上直接滚了下来。 他这一重重一击,让冷郁希大惊失色,她就是因为曾经一击,失去了一条还未成形的小生命。 冷郁希只觉得眼前的白色,乍然消失,剪剪水眸中,只有躺在地上欧阳启迪的身影。12b2。 她匆忙蹲了下去,半抱起他,“启迪,你没事吧?”语气中,透露她浓浓的紧张。 欧阳启迪本来是吃痛,但是被她这么一紧张,觉得这点皮外之伤,能够激起内心自然的紧张,是值得的。 他的双手搁浅在冷郁希的脖颈上,将她的脑袋缓缓下拉,她的脸颊,近在咫尺,在他的瞳仁中放大,越来越清晰…… ------------ 第一百一十一章 暴风骤雨1 就要触及她的唇角时,冷郁希一惊,发觉他们的姿势过于暧昧,脑海中轰地一声,被什么东西给阻隔了似的。殢殩獍晓她下意识偏了偏头,欧阳启迪的薄唇擦过的是冷郁希的脸颊。 瞬间,脸颊一阵滚烫跟灼热,酥酥麻麻的。冷郁希没有抬头,她知道此刻欧阳启迪眼中的必定是失望,但是她不想给他希望了。他的体力透支,肯定是因为自己,最近他的压力很大。 其实,前天她就开始提及分房睡了。虽然一个人孤单寂寞,但是贪恋这一片温暖,又无法最后给他一个圆满,对她来说,内心也是一种痛苦。 冷郁希不知道自己最后能否踏出这块原地,但是她很清楚不想最后看到欧阳启迪受伤。 他却急着想要索取她的感情,虽然他并未说出口,但是她不是傻瓜,他的神色中,多少流露出这种意念,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不管怎样,雷冥远的两次出现,都影响到她还未平复的心情。雷冥远实在是千、年、老、妖,总是在她心情稍稍平复时候选择出现。 冷郁希苦笑不已,他本来就是千年老妖,不然她过去的那么多年,又岂会围绕着他团团转。 欧阳启迪双手撑地,起来,将还坐在地上的冷郁希也给拉了起来,“我们回家吧。” 他掩下眼睫,淡淡地启口。他云淡风轻得仿若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是冷郁希的幻想而已。 冷郁希眨了眨眼,才缓缓答道,“好,我们回家吧。”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都是心事重重。虽然在外人眼中看起来,这一对男女很相配,这表面的风平浪静,底下的波、涛、汹、涌,只有身为当事人的他们自己才知晓。 分寸,欧阳启迪有时真的拿捏地恰到其好,好到让冷郁希每每想要说些难以启齿的话,他都会微笑地看着她,让她不好意思将肚子中的话题说出口。15366764 冷郁希知道她其实也很痛苦,成日憋着,往死里憋着,而且伦敦,身边根本就看不到熟悉的人。 她本来是喜欢伦敦,留学半年,渡过一段平静的时光,再回去面对腥风血雨,她也不会害怕。 可是,如今因为欧阳启迪,她越来越不喜欢这个地方了。她想,如果在市,他们之间还有rr跟冯萧奇,能够消除这股暗潮汹涌带来的紊乱心情。 冷郁希知道,她可以言辞犀利地面对雷冥远,但是她无法用相同的方法来面对欧阳启迪。尤其最近,她总要再三斟酌,才将话小心翼翼地说出口。 她本来就是一个随性的人,这样的生活让她想要逃离,但是这个时候,她已经无法后悔了。虽说当初结婚是欧阳启迪提议的,但是不管怎样,这个中间,最吃亏的是欧阳启迪。 这一点,她很明白,她如今唯一希望的是这四个多月快点过去,希望欧阳启迪也能够想通。 如果欧阳启迪一直用在市的态度对待她,会不会现在不一样呢?如今他对她,态度让她感觉,感觉到有些谦卑…… 当晚,冷郁希让欧阳启迪吃完饭早早、上、床,而她自己却在客厅中开了笔记本上网,她本想找rr聊聊眼下她到底该怎样做? 但是rr不在线上,她写了几行代码,发现一向最喜欢的兼职工作都快要引不起她的兴趣了。 余光掠及橱柜上一瓶红酒,上次欧阳启迪不知从哪里拿回来的。冷郁希忽然觉得此刻的她,很想要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神经,这样便不会再纠结于这个烦人的问题中。 拿了个透明的玻璃高脚杯,将整瓶红酒放在茶几上。她在网上在线找了一部鬼片,《咒、怨》虽然是很久前的片子了,但始终是一部很经典的片子。她上次听冯萧奇跟rr在谈论这部片子,冯萧奇说被吓到半夜憋着一泡尿都不敢去上厕所了,憋到第二天差点重温幼时的尿床噩梦。 冷郁希边看《咒、怨》,边喝红酒。琥珀色的液体划过她润泽的红唇,她不是很有感觉,但是目光炯炯地盯着液晶屏幕。真的很有效果,《咒、怨》果然很值得一看,将她整个人的灵魂给吸引过去了,在她想要尖叫的时候,便喝一口红酒,借机平复下亢奋的心情。她无法喊出来,就怕将欧阳启迪给吵醒了。 不过当客厅中的灯光骤然熄灭时,冷郁希真的是尖叫了出来,她忘记了喝红酒,忘记了卧室内熟睡的欧阳启迪了,她还没有从这鬼片的场景中回过神来。 客厅中的灯光又亮了起来,冷郁希发现开关旁站着的是欧阳启迪,他是故意的。欧阳启迪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眸,缓缓走近,笑意盈盈地说道,“看《咒、怨》呢,怕不怕?怕为何还要看?” 他也坐到了冷郁希身边,随手拿走了冷郁希手中的那只玻璃高脚杯,一口气将杯中的红酒液体全部喝光。 冷郁希非常气愤,无缘无故被吓了一跳,“你不去睡觉出来装神弄鬼吓人干嘛?” “我睡饱了,”欧阳启迪接下去的话更令冷郁希气得咬牙切齿,“我发现客厅中还亮着灯,就随手去关。幼稚园时老师就教育我们要节约用电,难道你们老师没有说过吗?还是那个时候的你根本就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不把老师放在眼中?” 恶人先告状,欧阳启迪就是典型的例子。他说得坦然又自然,仿若他所做的都是这般的天经地义,而冷郁希自己被吓到是她胆子太小了。 欧阳启迪又走过去将客厅的灯给关了,冷郁希斥责道,“快开起来。”她胆子还没有大到这个地步,何况之前还被欧阳启迪吓了一跳。 “不开不开我不开,”他那语调,还跟小朋友唱‘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不开不开我不开,妈妈不在家’很相似,弄得冷郁希啼笑皆非。然后他又老神在在地走过来,一屁股坐下,什么优雅,都见鬼去了,很恶劣地将冷郁希膝盖上的笔记本抢了过来,放在茶几上,“我也看。” 接着,就演变成两个人一起看了。看到一半,冷郁希发现之前红酒喝多了,冯萧奇的噩梦即将衍生到她身上来了。她有点恐慌,不是很敢上厕所了。但她又不想在欧阳启迪面前表现出弱势,真是憋得很痛苦。 耳边明明是毛骨悚然的声音,或许是冷郁希将所有的心思给积聚到如何憋尿神功上去了,竟然不怕恐怖片了。倒是脑海中想象着如果她去上厕所,浴室内会不会产生黑色的浓烟,镜子中会不会冒出一团长长的女人黑发…… 欧阳启迪忽然拍了下冷郁希的胳膊,冷郁希整个人如箭一般,从沙发上弹跳了起来,她到底是被吓到了。 她忿忿不平地瞪着他,不满他的行为,“你干什么?”老是吓人,这句话没有被她说出口,她别扭到不想承认自己害怕。 “真是别扭的家伙,我看你很痛苦,不信你去照照镜子,是不是酒喝太多了,想要去浴室啊?” 欧阳启迪嗓音低沉,很好听,但听在冷郁希耳中,却俨如噩梦再现。 她摇了摇头,假装镇定,声音甚为坚定,“看,继续看,谁说我想要上厕所了?” 欧阳启迪哭笑不得,有时候的冷郁希性格实在跟一个别扭的小孩没两样。他整个修长的身躯向后靠了靠,摊了摊手,颇为无奈地朝着她说道,“看什么看,还继续看,心不在焉的,都放完了,去上个厕所,乖乖睡觉去,这都十二点了。” 冷郁希神情扭曲,她目光再次掠及屏幕,发现上头已经片尾了,果然是…… 她想到浴室,仍然心有余悸,惊魂未定,但还是站了起来,双腿有些发麻。 盯着她那个强撑着的倔强的背影,欧阳启迪的心,刹那间软了几分。他随手关了机,站了起来,“我陪你。” 冷郁希有些意外,但她还是硬着头皮狡辩道,“不用了,世上哪来的鬼呢,我还是相信科学的。” 不等欧阳启迪开口,冷郁希就开了门,打开浴室的开关,一室明亮。冷郁希唏嘘了一口气,暗道,“冯萧奇说的不无道理,以后不要捉弄他了。” 起来的时候,冷郁希有些大力,差点踉跄着摔倒,她落荒而逃,洗手的时候连头都不敢抬一下,事后,又觉得好笑。以前看鬼、片都没有这么害怕过,八成之前因为欧阳启迪造成的惊吓。 不过回想了下,发现欧阳启迪看鬼、片的时候,表情有些认真,还真有些可笑。忽然想起了上一次欧阳老爷子前来,看的就是恐、怖、血、腥、片,又觉得欧阳启迪不怕是应该的。家里有这等氛围,自然是熏陶出来的,或许他头一次也被吓到屁滚尿流过。 如此一想,冷郁希心态倒是平衡了。开门时,发现门口站着的是欧阳启迪,他脸上一闪而逝的是欣慰,敢情他刚才真是看扁了自己。 这一晚,被鬼、片一刺激,冷郁希很快就睡着了,根本就没有别人看完鬼、片后的后遗症--睡不着。 雷冥远下了飞机后,就拦了一辆车,赶往公司。幸好没什么严重的堵车,他在十三点四十五分到了公司门口,终于松了一口气,幸好在两点前赶上了。 英若芳正好从外头过来,远远地看到公司门口那个男人的背影很像雷冥远。只是雷冥远在公司向来都是一身正装,西装笔挺的,在办公室偶尔会脱去西装外套。公司门口的那个男人一身有些皱巴巴的衬衫,西装的外套搁搭在手肘上,裤管上还溅有泥巴,就背后看上去有些狼狈。 她本想否认那个男人是雷冥远,可是公司中,就雷冥远有那身形,有那气质,从容不迫。 英若芳大步跟了上去,果然听到前台小姐朝着他问好。而他熟悉的嗓音虽然有些沙哑,但是仍然具有蛊惑,就这样,钻入了她的心底。 英若芳不想乱想,但是雷冥远这样一副狼狈,让她不得不往别处想。她望着他那道高挑修长却略带寂寥的身影渐渐消失,愣在原地良久。若不是身边经过的人跟她打招呼,她还会继续站在原地,心头到底很不是滋味,带着一些不可自欺的刺痛。 她神思恍惚,但发现电梯口忽然出来了一个人,是雷冥远的机要秘书季默然。她神色冷然,依旧是一贯的模样,英若芳却看得很不是滋味。 “季秘书,你要干嘛去呢?” 英若芳假装很随意地问出口。要触声隔触。 季默然面无波澜,一板一眼地回道,“诺斯集团的总裁凡赛斯先生将要到来,总裁让我下来迎接贵客。” “对哦,我差点将这等大事给忘记了,的确需要迎接,毕竟凡赛斯先生会成为本公司将来举足轻重的人物。” 英若芳垂眸敛眉,睫毛投下的阴影,让她的眼波,在光影明亮与暗淡中,晦莫难测。 季默然当然是听出了英若芳话中的讽刺。若真是凡赛斯先生上任这雷氏的总裁,她季默然肯定会选择离开,她在市的行踪被卫如风发觉了,她本就想要逃离。若不是雷氏如今面对着生死存亡,她不可能在这个时刻走得绝然、走得义无反顾。 不过,英若芳显然小瞧了雷冥远,他若是这么容易被击败,还会是雷冥远吗?英若芳最近越来越不聪明了,有几分狗急跳墙的味道,注定要成为失败者。何况她季默然以过来人的眼光,从来都没有看好英若芳过,他们之间,根本是走不到最后,没有雷冥远对英若芳的感情作为基础。 可是,当年卫如风信誓旦旦说爱她,最后还是做出了让她失望的事情。 季默然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讽,有感情也不一定会走到最后,何况没有感情? 季默然的嘲讽,看在英若芳眼中,是对她最大的讽刺。她又气又恼,想要说些什么,却听到季默然恭敬地声音响起,“凡赛斯先生,总裁已经在会议室等你了。”12b2。 僚一身质地上乘的手工西装,高贵邪魅的俊脸上深沉难测,湛蓝的瞳仁在他那一头黑发的映衬下,愈发璀璨起来。 他侧过身子,饶有兴味地睨了英若芳一眼,又收回视线,似笑非笑地问好,“英小姐,很久不见。” 今日2更完毕!另外,本月23日是雪的生日,会多加一更,月底要冲新书榜,希望喜欢此文的亲们在2—30日,用月票狠狠的砸向雪哦,每增加200票加更000字哦,400票16000字哦。 ------------ 第一百一十二章 暴风骤雨2 上一回在冷郁希家,僚对这个攻于心计的女人倒是谈不上喜欢跟不喜欢。殢殩獍晓这一刻,他倒是忽然对她有些厌烦起来,或许是心偏向冷郁希了,爱屋及乌、厌屋也及乌了。当然他表面并没有表现得很明显而已。 英若芳觉得喉头发紧,但还是吐气如兰,将表面功夫做得很好,“凡赛斯先生好。” 她不是笨蛋,僚的不悦,虽然很淡,但是她还是察觉到了。她又没得罪这个大人物,唯一让他对她印象不好的肯定是冷郁希。上一回见他对冷郁希可谓志在必得,只是这一次,越来越觉得他这个人捉摸不透起来了。不过不管怎样,这个男人,能不得罪,就不要惹火上身,佩拉家族不是好惹的。 僚倒是没有在这个节骨眼上为难英若芳,他当然也瞧出了英若芳眼圈下的憔悴,看来她的日子过得也是极为艰难。上一次在维也纳跟雷冥远狠狠干了一架,想必倒是将那个家伙给打醒了。 想起来,拳头隐隐发痛,那时还真是发了狠劲,将雷冥远揍成了猪头。心头五味陈杂,他这情场浪子输得还真一败涂地,雷冥远,我在郁希那边受到的打击,都要报复到你的身上去。 僚走进会议室的时候,雷冥远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夹着一根燃到一半的烟。烟雾缭绕着,害没有防备的他呛了一口。他觉得自己还真没有看雷冥远顺眼过,真不知道当初冷郁希看上他什么? 别扭的男人,连自己爱的人是谁都搞不清楚,僚一边对雷冥远抨击一边大力关上门。雷冥远实在是没有什么待客之道,穿得皱巴巴的衬衫,西裤裤脚上还有泥巴,皮鞋上也有脏污。 跟雷冥远这么一对比,僚心头郁结丛生。自己打扮得一身光鲜亮丽前来,而雷冥远如此的仪表,真是对自己太不重视了,尤其是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仪表不整,反倒是淡定得很。 雷冥远没有换装,是有原因的。他到公司就四十五分了,本来想要飞快地换套衣服的,但是适时卫如风打电话过来,两人商讨了下签约事宜,虽然言辞很简洁,但也是耗费了十来分钟。 唯一令雷冥远值得雀跃的是原计划十天后的签约,被卫如风给提前了,他说明天就会签约,今天可以提前将资金注入到雷氏的账户上。 雷冥远当然有些明白卫如风会如此做,八成是因为季默然的缘故。不过从中看出,卫如风对季默然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连带地,这么信任自己,不怕自己卷着雷氏的这笔资金私逃吗? 尽管这可能性比百分之零点零零零一还要来的小…… 听到关门声,雷冥远走了过来,在会议桌上的水晶烟灰缸中掐灭了烟头。僚直接无视雷冥远,打开了窗户,让迎面而来的新鲜空气进来,驱除这股浓郁的烟味。 僚其实是对雷冥远心有成见,所以觉得雷冥远吸烟,对自己不尊重,其实若换成别人,他肯定不会往这个道上想。 “雷总,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僚选了一张椅子坐下,翘起了二郎腿。雷冥远也随即拉了张椅子坐下,他的声音是一贯的冷沉,“凡赛斯先生大驾光临,真是令我雷氏蓬荜生辉,雷某又岂会懈怠贵客临门呢?” 僚听了雷冥远的话,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狂扁他的冲动,他需要冷静,才能够应付雷冥远这般难缠的角色,不然反将自己气到呕血,实在是太不划算了。12bvk。 “大驾光临不敢当,虽然我对你不是很感兴趣,但是多少也会给冥炎组织一个面子,同样的姓氏,我倒是对公爵更为有好感,雷总,真是雅量,客套话,我们也不必说了,直接进入主题吧。” 僚目光锐利,直直逼视雷冥远,想要他的臣服,想要见到他的低声下气。 雷冥远蓝色的瞳仁中不起波澜,先按了下内线,让季默然送两杯咖啡进来,还问了下僚,“要不要加糖?” 僚摇了摇头,回过神来,暗想,又被雷冥远摆了一道,正要开口,没想到雷冥远却在此时捷足先登,“有关对贵公司造成的损失,我雷冥远以雷氏的名誉跟诚、信担保,必定作出对贵公司应有的赔偿。至于本公司的股权,雷某不想要落入他人的手中。至于秋泽私下跟贵公司签下那合同,雷某用人不当,凡赛斯先生那时想必不小心签下的。” 言下之意,就是僚使了小人的卑劣手段,明知道那段时间雷冥远远在伦敦,却暗中卑鄙地应了秋泽那条件。不过商场上明争暗斗,很正常,雷冥远用人不当让人有、机、可、乘,这一点,雷冥远倒是深知,所以此次对于秋泽签下的那份合同,他从来没有否认过这不算作数。 “那资金呢?据本人所知,雷总手头那块地皮还未卖出去,又哪里的资金来赔偿本公司造成的损失呢?至于合约问题,若不是贵公司的人意图不轨,鄙公司又何来的契机,可以加以利用呢?” 僚冷笑,唇角掀起一抹嘲讽,湛蓝的瞳仁中酝酿着难以平息的愠色。153971 雷氏那块地皮没有卖出去,反倒是近日闹得纷纷扬扬,连市的政aa府都涉足其中了,足见雷冥远的人缘确实不怎样。患难当头,最见人心。 “我也是很好说话的。我给你一点筹集资金的时间,雷总若是不想要出让雷氏百分之五十股权的话,那么明天下午两点之前,我希望我的账户里汇入你的钱。不然,我会申请法院,冻结雷氏的资金,让雷氏无法正常的运转下去,到时就算雷总心头不愿意让出股权,还是会被迫出让。真要是走到那个地步,你脸上无光,弄得你灰头土脸的,本人也会过意不去,毕竟你好歹当了郁希十几年的哥哥,或许你可以去照公爵帮忙,我想他一定会鼎力相助。” 僚咬着生硬的中文,但是字字都透露出他的咄咄逼人,他的毫不退让。雷冥远还真让他浑身的血液腾飞,怒火狂飙。 僚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雷冥远脸上细微的表情,就冲着自己明明高人一等却被雷冥远的挑衅姿态骤然压低,就明白了一半为何当初冷郁希会受伤,会无奈,会悲哀。 这样气势慑人的男人,他的霸道跟强势是从骨子里滋生出来的,就算面对最窘迫的困境,他也不会低声下气。 僚对他生不出同情,也不想同情他,胁迫雷冥远,若是他没了雷氏总裁的宝座,自己骑在他的头上,应该很威风吧? 他甚至觉得当这个雷氏的总裁比起诺斯的总裁来得更加气派,僚开始幻想起坐在雷冥远曾经坐的位置上,对他颐指气使,迫使雷冥远发疯,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他削薄的唇角勾起一抹邪气,还沉浸在自己美美、异想天开的幻境中,却听到了雷冥远不高不低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你放心,我雷冥远不会欠下你那笔债务的,但是雷氏不会落入外人的手中,这一点要让凡赛斯先生失望了。” 僚忽然抬头,发现雷冥远静静地凝视着自己幽深的眸光有些迫人,闪耀着莫名的神秘暗芒,那是让僚一下子想到了成竹在胸。 雷冥远顿了顿,又继续用他一贯冷凝的声音开口道,“不要等到明天了,下午四点半前,我会让季秘书将钱汇入你的账户上。如果凡赛斯先生不相信本人的承诺的话,那么可以等到四点半后去查询你账户上的余额。” “如果你的账户上没有多出余额的话,那么明天,雷某自然双手将雷氏百分之五十的股权呈上,欢迎凡赛斯先生的大驾光临。” 一回或有也。雷冥远本不想将话说得这么开的,但是僚那一句话的最后还是多少让雷冥远神色起了变化,只是一闪而逝,被他竭力克制住了,唯一可见的便是会议桌底下,雷冥远的十指已经下意识握成了拳头。 “那我拭目以待。” 僚微微眯起了眼睛。他对雷冥远目前的经济状况查询的很清楚,他如今资金紧张,自己名下也卖了不少产业,都投入了雷氏正常的运转之中,前阵子美国那边出了事,也投入了不少,他哪来的资金赔给自己? 僚觉得雷冥远纯粹是不想低头,强弩之弓,垂死挣扎而已…… 这时,会议室门口有人敲门,雷冥远淡淡地说道,“进来。” 原来是季默然,端了两个咖啡杯,一杯摆放在僚面前,另一杯放在了雷冥远面前。 僚端起喝了一口,不吝啬赞扬道,“季秘书泡咖啡的功夫不错,今后看来我有口福了。” 雷冥远不语,倒是僚这话令季默然稍稍吃惊,难道雷氏总裁真的要改名了吗? 季默然随即将视线掉转到自家总裁的身上,有些讶异他身上的狼狈。但是她向来很本分,不该问的就不问,等雷冥远出口。 雷冥远眉头微锁,看着僚的眼神瞬间变得异常深邃起来,接下来的话,却是朝着季默然说的,“季秘书,下午四点半前,麻烦你跑一趟银行,将赔偿诺斯的钱给汇过去。” 没等季默然问出口,雷冥远惜字如金地道,“具体详情,你若是想要探知的话,请咨询卫总。” 季默然顿时了然,明白了自家总裁的意思。留下僚满头雾水,不明白这一对总裁跟秘书到底打的是什么暗语,他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 ------------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失踪 雷氏的风波总算平静下来了,但是平静下来之后雷冥远倒是一直抽不出时间去伦敦了,先是美国那边上次的余波又起,他亲自赴美国镇、压,回来之后重建了几个分公司,让几个分公司重新上了轨道。殢殩獍晓 而冷郁希跟欧阳启迪两人,相处得依旧是小心翼翼,但是他们都明白,这小心翼翼后头,是精神上的疲惫,冷郁希在等欧阳启迪出口,但欧阳启迪却坚忍着最后一道快要濒临崩溃的防线。 时间一晃,四个多月过去了,到了冷郁希跟欧阳启迪归国的日子,欧阳老爷子也在此间,没有回国。 当欧阳启迪跟老爷子提及回国,老爷子当然也是要回来的,是欧阳凌送这三人登机的。15366764 飞机的头等舱里,欧阳老爷子跟个倔强顽劣的小孩子一样,一定要坐在欧阳启迪旁边,冷郁希失笑,不愿意跟他起嘴角。 氏的先又的。这四个多月,其实欧阳老爷子上他们家多次,这是无所不用,想要找茬,冷郁希倒是每一次不理不闹,视若未睹,仿若是欧阳老爷子一个人唱独角戏,气得咬牙切齿,而某人依旧是我行我素,毫不收敛。那是冷郁希已经明白了欧阳老爷子整人的心思,但是不想予计较,毕竟某人是老人家了。 其实,欧阳老爷子也是看得清楚,自家孙子是个顽固派,自家孙子若是不同意离婚,两人间的婚姻肯定还要维持下去。 他想,回市总是好的,那里是自己的地盘。 上一次,欧阳老爷子就准备回国了,欧阳启然因为一起交通事故没有好好处理,包庇自家亲戚,那个亲戚也太狂妄了,都说出点钱赔偿了事,偏偏看人家弱势,想要得了便宜卖乖,结果到头来,此事竟然被揭露出来,导致欧阳启然在政、界的地位受到了不小的影响,降了好几个级别。 不过,希望他也吸取教训,但后来,欧阳启然劝说他不用回了,他自然也不想回,那个时候的他,正跟冷郁希僵持上,回了就表明是个逃、兵,他欧阳老爷子这辈子还没有这般窝囊过,自然是要迎头而上的。 冷郁希跟欧阳启迪的回国,rr跟冯萧奇自然是知晓的,都说要来接机,冷郁希笑笑,觉得好久没有见到这两人了,还真是有些想念他们了。 昨天雷冥远给她发过一条信息,也说明天会来接机,她回也没回,市,半年未踏足,冷郁希觉得自己竟然殷殷期待起来了,虽然曾经在这里渡过的日子都算不上美好。 十二个小时,冷郁希发现自己的心情一直处于高昂状态,睡不着,倒是欧阳老爷子睡得最熟,还有微微的鼾声传来。 冷郁希在飞机上喝了不少果汁,走到下机的指示出口时,她忽然想要上厕所,来势汹汹,她觉得回去还有一段路,憋着会痛苦,便让欧阳启迪先去拿行李,自己跑去上厕所去了。 当欧阳启迪拿了行李,跟冯萧奇、还有rr他们聚合后,发现冷郁希还没有回来,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等了半个钟头后,欧阳启迪终于觉得不对劲了,让机场人员帮忙找,但是毫无头绪,冷郁希仿若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欧阳启迪这下真的是着急了,冯萧奇跟rr也是跟着在机场问东问西,想要从行人口中探听出点什么来,但是他们除了摇头还是摇头。 欧阳启迪突然想到雷冥远,会不会是他将冷郁希给劫走了,可不告而别始终不是冷郁希一贯的作风。 他发现手头竟然没有雷冥远的号码,机场周围,他们都找过了,欧阳启迪明白冷郁希是在机场消失的,若真有人将她劫走,这下肯定是找不到了。 欧阳启迪让冯萧奇跟rr送欧阳老爷子回家,外头已经停有欧阳家的车子了。 当欧阳启迪正要怒气冲冲去找雷冥远时,雷冥远其实已经正在赶往机场的路上了,他因为一个会议临时迟了,没有想到又是错过,他一路闯了好几个红灯,终究是没有见上一面。 在他回去的途中,季秘书打电话来,说欧阳氏的太子来找总裁,很生气,问他原因他也不回答,说让雷冥远一定要亲自面对他,将事情说个清楚。12b2。 雷冥远乍然发现自己的右眼皮跳得厉害,他喉间一涩,心底迢迢被渐渐萦绕在一股莫名而来的恐慌中,四肢却匮乏又无力起来。 这个时候,冷郁希回国,欧阳启迪却怒气冲冲找上门,这中间无非是关于冷郁希,雷冥远觉得欧阳启迪十分的不待见自己,为何在这一刻却找上门来,肯定是情非得已。 心,孤立无援,隐隐乍现的是不好的消息,此刻的雷冥远心情浮躁得除了加快车速还是加快车速,幸好这个时间,不是高峰期。 等到雷冥远进公司大厅时,前台小姐用奇怪的眼神睨他,他皱了皱眉,没有吭声,大步往总裁专用电、梯、门口而去,此刻的他,心头越来越彷徨了,一贯的冷静已经,不翼而飞了。 欧阳启迪在总裁办公室等他,雷冥远还未进去,季秘书说里头的人脸色不好看,好像隐忍了一团怒火。 当雷冥远锁着眉头,迫不及待地开门进去的时候,欧阳启迪一个拳头就朝着他的眼眶袭来,雷冥远想要探听,第一拳,就让欧阳启迪得了逞。 第二拳,雷冥远皱着眉头,伸手拦下了他的攻击,冷声道,“郁希呢?” 这雷冥远不说还好,一说,欧阳启迪浑身的血液全部向脑海中狂涌而去,他一张脸涨的通红,那全是愤怒,“她没有在你那里吗?” 雷冥远面色铁青地退了一步,顾不得眼眶被揍得发痛跟淤青了,一把揪住欧阳启迪灰色风衣的衣领,“你说什么?” 欧阳启迪这下倒也意识到不对劲了,他之前因为冷郁希的莫名失踪而心绪大乱,此刻听了雷冥远的话,疑惑渐生,心头麻痹似的猛然一缩,他修长的身体带着轻轻的颤抖,连他的声音也成了这样,“郁希她没有在你这里,真的没有吗?”他觉得喉咙干涩,吐字艰难,发音甚为吃力。 雷冥远蓝色的瞳仁闪烁着光芒,他沉默着,但是他的身体也微微颤抖,他从口袋中摸出一根烟来,叼在嘴上,想要点火,却又将那根烟拿了下来,最后扔进了垃圾桶。 他的目光噬人,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问道,“她什么时候不见的?” “三个小时前。” 欧阳启迪的身影看上去很沉重,很沉重,他的五脏六腑都在疼,郁希,她到底身在何方?若是在雷冥远这里,他虽然愤怒,但好歹也放下了一半的心。至少,她是安全的。 可如今,欧阳启迪不敢想下去了,他其实不想要告诉雷冥远的,但是雷冥远脸色黑得跟包公一样,而他一个人觉得有些力不从心,需要倾诉,需要发泄心中满腔的忧虑。 雷冥远眉宇间的沉郁逐渐堆积起来,他的身体忍不住绷紧,如同一张弓,体内所有的忍耐都到达了极限。 他冲着欧阳启迪吼道,声音声嘶力竭,“三个小时,三个小时了,你都在干嘛?刚才电话里又不说,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她……”他到底将来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他真的是说不出话,就怕那话会有万分之一的应验几率。 欧阳启迪怒红了眼,一贯的优雅礼仪早就在冷郁希失踪的那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你知道什么?她就说去上下洗手间,让我去拿行李,让我去拿行李而已……” 欧阳启迪的声音微微哽咽了起来,他整个身子慢慢蹲了下去,他内心盈满了恐惧,冷郁希到底被谁掳走了呢? “如果真的是被绑票的话,不外乎为了钱,绑匪应该会打电话过来。” 雷冥远先冷静下来分析道,但是微微曲起的指节泛起了苍白,表明了他的内心其实并不是如表面这般镇定。 电话? 石破天惊,欧阳启迪想起了冷郁希身上应该带有手机,那支粉色镶钻的手机独一无二,还有全球定位仪,他整个人弹跳了起来似的,冲到雷冥远的办公桌前,抓起桌上电话,拨了冷郁希的电话,电话是通的,但是没有人接听。 他开了雷冥远的电脑,语气不太好地问道,“密码是多少?快点。” 雷冥远隐隐约约觉得欧阳启迪好像有了计策,看他那脸既紧张又不安的神色,他恍若看到了自己,大脑还未经过思转,薄唇轻启,已经报出了一组数字。 这一组数字即是冷郁希的生日,欧阳启迪又岂会不知道,今年冷郁希的生日,还是跟他一起过的,他还亲自下厨为她做了一碗长寿面。 心中燃起怒火,但是欧阳启迪知道当前最重要的是冷郁希,而非是跟雷冥远在计较一组没有灵魂的数字。 指尖飞跃,欧阳启迪飞速输入这一行数字,打开了网页,又输入了几个密码,他的眉头时而紧蹙,时而纾解。 结果,最后他的视线终于从荧幕上收回,闭上了双眸,怎么会是这样? ------------ 第一百一十四章 绑架 雷冥远见欧阳启迪脸色异样,便忙大步过去,电脑荧幕上闪烁的是一幅市的地图,上头有一个小指标,一闪一闪,表明一直在移动。殢殩獍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忍不住问了出来,尽管两个人互看对方不顺眼,好歹这一刻都是真心为了冷郁希的安全着想。 “如你所见,目标一直在不停地转移,还没有定下最后的目的地。” 欧阳启迪扯了扯唇角,突然他听到雷冥远冷冷的声音,“怎么最后的地点是本城最大的垃圾场?” 欧阳启迪心陡然一窒,从齿缝间,他迸出了一个他不愿意承认的事实,“看来这个人不是一般好对付的人,要是真为财,郁希手上那支手机,就价值上百万了,这个人却把手机扔了。” “或许这个人不知道这支手机的价值。” 他又喃喃自语道,这后面的声音越来越低,连他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这手机的初始点是在机场外头的垃圾桶,绕了一大圈圈,目的地直通本城最大的垃圾停放点,这掳走郁希的肯定是一开始就预谋好了的。” 雷冥远盯着荧幕,观察了良久,又呆怔了几十秒钟,才说道。 他停了停,又继续说道,“若真是绑匪,那这动机呢?郁希在英国半年,不可能得罪了人,还有你们今天归国的时间,都有哪些人知道?” 雷冥远蹙着眉,目光冷冷地掠过欧阳启迪,后者微微眯起眼,目光锐利,言辞更加犀利,“雷冥远,你这是在怀疑我吗?我跟郁希回国,不是连你都打听到了么,我们欧阳家的人有这么恶劣吗?爷爷一直跟我在一起,他会没事去绑郁希就是为了让她离开我吗?” “我又没有说欧阳老是主谋,欧阳启迪,请你不要对号入座。” 雷冥远略为消瘦的俊脸在深色西装映衬下,愈发显得棱角分明,冷峻得迫人。 “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欧阳启迪挑了挑眉头,白希俊雅的脸上满是沉郁,有暴风雨前来的迹象。 “我只是想要弄清楚事实的真相,这事情到底会跟谁牵连上,我想你也不乐意见到她受伤。” 雷冥远深深呼出了一口气,他眸色暗淡无光,今天,明明是那般渴望见到她,这四个多月来,他想了无数次见面,想到了她会对自己冷嘲热讽,就是没想过她会被人掳走了。 欧阳启迪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肉里,他却丝毫也没察觉到半点痛意,他的背僵直,“我们回国,只有欧阳家的人,以及我跟郁希的好友冯萧奇以及rr知道,其他人不知道。” 欧阳启迪知道雷冥远虽然知道他们今天回来,但是却也是不知道他们具体的航班的,所以错过了。 那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有意要陷害他们呢?欧阳家的人,欧阳启迪心头一顿,想到了他的堂姐,她的婚礼因为笑而被取消了,会不会加以报复呢? 但是随即想想又不太可能,爷爷也是今天跟他们一起回来,堂姐不可能选择冒着这么大的危险。 可是除了堂姐,欧阳启迪想不出来其他人。 “我堂姐人呢?” 欧阳启迪虽然不愿意相信堂姐是罪魁祸首,但是事关郁希的安危,若真是堂姐参与其中,他也绝不会姑息养歼,自家的人也一样,他欧阳启迪容不下任何人伤害冷郁希,就算他自己,他也是舍不得。 雷冥远按了内线,问了公关部的人,让欧阳经理上来,谁知公关部的人说欧阳经理早上开始就身体不适,此刻正住院了,随行还有公关部的经理助理呢。 欧阳启迪打了个电话给英若芳,听她讲话的语气,好像真的是生病了,虚弱无力,中气不足,可是他心头疑窦丛生,她为何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病了,太蹊跷了,太巧合了? 雷冥远一直缄默着,从打完内线,就一直没有吭声,他在心中衡量会不会是英若芳做的,回想最近这几个月却是没有大动作,之前地皮蓄意闹事是英若芳做的,自己当做不知,给了她一个面子,想必她也是清楚的,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要招惹自己生气,何况,若是冷郁希失踪,她亲爱的堂弟肯定不会放过她。 英若芳若不是傻子,就不可能会冒险去绑架冷郁希,何况自己跟冷郁希也是很久没有见了。 雷冥远觉得若不是欧阳家的人,就是自己这一方面的,早前英若芳渲染了自己跟冷郁希之间的关系,他当初刚从伦敦回来,并没有刻意去关注,只是有一次去饭店陪客户用餐时,听到人家的闲言碎语。 难不成是自己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那闲言碎语,是不利冷郁希的,况且,自己从来没有在正式的场合让冷郁希露脸过,应当知道掳走冷郁希,不会对自己起作用的,自己的心意,并没有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过。 雷冥远跟欧阳启迪都在想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凶手时,雷冥远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或许是周遭的空气凝滞,气压低得可怕,雷冥远跟欧阳启迪只觉得这电话铃声十分的刺耳。 但是两人的心头都是揪得紧紧的,欧阳启迪正想要抢过电话,没想到被雷冥远捷足先登了,欧阳启迪只好盯着雷冥远的一举一动,不敢眨一下眼睛。 雷冥远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了,他总觉得这个电话在这个节骨眼上打进来,肯定是很重要的,关系到冷郁希。 “喂。” 他低低地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不能让别人意识到自己的惴惴不安,进而狮子大开口。 “雷冥远,冷郁希在我手上,若是不想她死的话,在明天下午两点,带上一亿现金,到镇赉,不准报警,你到了某某镇,我自然会打电话给你告诉你具体的方位。还有,别给我耍花样,必须一个人来,不然的话,我可能会发疯做出一些禽兽不如的事情来也不无可能。” 听到对方的威胁,雷冥远佯装冷静的脸上终于起了波澜,他的手紧紧攥着电话筒,他知道他此刻必须冷静,他不得不冷静,尽量保持平和的语气,“好,你想要的条件,我都答应你,但是我想要先听下人质的声音。” 对方忽然笑了起来,笑得有些阴毒,“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一天。”就在雷冥远以为他不会让自己如愿时,对方却很痛快地说道,“好。” 瞬间,雷冥远屏住了呼吸,觉得额头上冷汗直冒,修长的十指将电话听筒握得紧紧的,手心都是湿汗,但是他根本就不会去理会,欧阳启迪也察觉了雷冥远的一样,他蹙着眉头将耳朵给凑了过来,雷冥远已经全副身心都开始等待了,当然没有这个心去推开欧阳启迪。 冷郁希的声音有些惊慌,但这个时候,还不忘痛骂雷冥远,“我的死活不关你事。” 接着她就被一把推开了,雷冥远甚至清晰地听到了电话另一头身体撞击地面的响声、冷郁希的痛苦而压抑的抽气声。 这一刻,雷冥远的心,仿若被车轮狠狠碾过,很疼,很疼,疼到了撕心裂肺,五脏六腑的器官都在翻滚着。心脏被麻痹了,麻到了抽筋,他恨不得将那颗心给挖出来,不再痛苦。 欧阳启迪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冷郁希那边肯定是遭到了残忍的对待,听那个b男人的怪怪腔调,就知道是个阴狠的人,雷冥远这个人,以前伤了冷郁希不算,在这一刻,还能够为她招来事端,这个事端还危及性命。 欧阳启迪浑身忍不住战栗起来,不知道是为了担忧,还是恐惧,内心早就被满满的恐惧给包。围了,连呼吸都是那么吃力。 雷冥远显然还想要透出点有用的来,对方却没打算给他机会,“记住,千万不要报警,如果你不计后果报警的话,你看到的将是一具尸体。”153971 对方电话啪嗒挂了,雷冥远却迟迟没有撂下手中的听筒,他仿若整个人被定住了,若不是欧阳启迪出声,他可能还要继续维持那个僵硬的姿势下去,“明天我也要去。”12bvk。 欧阳启迪的声音有些沉重,但是却是十分的坚定,雷冥远本想要拒绝,欧阳启迪目光十分的凌厉,“我是她的丈夫,她遭到绑架的罪魁祸首却是你。” “雷冥远,不要以为你很伟大,郁希在你身上受了多少伤,你不要以为你愿意回头,承认你对她的爱,她就会乖乖回头来爱你。你难道就不能醒醒吗?你是永远无法给笑安全的人,你之前自己一直苦苦逃避,就是不敢面对自己的心,万一今后你碰到了别的你不敢面对的事情,是否又要缩入龟壳,继续逃避呢?” “若不是郁希的怀孕、做出跟我结婚的决定,估计你还在原地徘徊,还会继续伤害她。你的心比顽石还硬,你根本就做不到包容她,她在我怀里哭得那么伤心的时候,你在哪里呢?她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呢?她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你试问那个时候的你,又在干什么呢?” “我跟郁希在伦敦过得很好,你却要三番两次前来打破我们平静的生活。郁希是曾经喜欢过你,但是她如今已经不想要见你了,我希望如果将她救回来后,你不要再出现了,没有你,我们的生活只会更好,幸福,本来离我们很近,就在咫尺之遥,而你却不希望她过得幸福。难道你自己得不到幸福,偏要拖我们下水,跟你一起陪葬吗?” 一针见血,欧阳启迪的语气是越说越激动,那目光,恨不得将雷冥远给剁成几段。 雷冥远俊脸绷紧,欧阳启迪接近羞、辱似的言语,质问口吻,活像他是被判了死刑的人,表现良好也不会有人认定他应该获得减刑的机会,此刻的欧阳启迪认定雷冥远去极力争取的是一样本就不应该属于他的东西。 雷冥远蓝色的瞳仁中漾起些许凄楚,有些苍凉的味道,他掩下眼睫,不让欧阳启迪看出来。他是错了,曾经的他,真的是做错了,怎么全世界的人都判了他死刑呢,任凭他怎样的积极进取,都视若无睹。 如果能够放手,他还会如此的痛苦不堪吗?雷冥远的双手忍不住覆上眼睛,想要抚去眼眶内的酸涩。 欧阳启迪的话,无疑就是一把利刃,这把闪耀着冰冷光芒的利刃,就抵在雷冥远的胸前,恨不得就这样狠狠刺入。 其实还没有刺入,他的心就已经饱受欺凌,一波又一波袭来的疼痛,让他挺直了身体,都无法站立,若不是倚靠着办公桌的支撑,他或许就会这样瘫软下去了。 良久的沉默,连欧阳启迪都察觉到雷冥远内心挣扎的厉害,自己这一番发自肺腑的话,是真的伤害到了雷冥远。 但是,比起雷冥远曾经对冷郁希的伤害,又及几分呢? 欧阳启迪不会去同情雷冥远,也不可能会对雷冥远起半点怜悯之心。 一阵静谧,室内沉寂得可怕,唯独两人不规律的呼吸,以及起伏不定的胸膛。冥远标图底。 良久,欧阳启迪听到了雷冥远低低的声音,语气中含着三分痛苦,七分果断的坚定,“我不会放手。” “你难道还想要继续伤害她吗?” 欧阳启迪心下一惊,以为他会放弃了,没想到这反倒激起了雷冥远内心更加强烈的坚韧力。 随即,他又释然了,若是他这么快就被打倒了,也不会成为自己旗鼓相当、一直难以逾越的强势对手。 “明天,我会带你去,但是此刻,麻烦你出去,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雷冥远毫不留情地开口驱逐欧阳启迪。 欧阳启迪神色微微讶然,但是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呆在这里跟雷冥远争锋相对,根本就对冷郁希的安危起不到作用。 他转身即走,走到门口,正与开门时,又忽然转身说道,“钱的事,我会准备。” “不用麻烦了,此时因我而起,这钱我自然会准备的。” 雷冥远眉头没有皱一下,就拒绝了欧阳启迪的提议。 今日2更完毕! ------------ 第一百一十五章 石室秘密 欧阳启迪走后,雷冥远便坐了下来,刚才那个电话里头的声音,明显是用了变声器。殢殩獍晓 这个绑、匪真的是很有心计,什么细节都不忘落下,真的攻心于计。 越是这般谨慎的人,越是需要小心应付,那个绑匪若是为了钱,那么应该不会伤害她,若是为了报复自己,应该会等到自己去,暂时冷郁希应该是安全无虞的。 雷冥远当下打电话让季秘书去提一亿现金出来,如果一家银行不够,就多跑几家。 季秘书讶然,但还是没有多问什么,她不是个碎嘴的人,总裁今天的行为虽然有些古怪,但是她相信他很清醒地意识到他在做什么。 阳启心绑阳。当晚雷冥远在办公椅上睡了一觉,就怕人家来电,第二天一早,雷冥远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早上五点了。 他打了个电话通知欧阳启迪前来,让他自己开车,到时跟在他后头,保持些距离,免得被人发现。 两人驱车往镇--那个绑、匪要求的那个镇,到了差不多是下午两点,绑、匪准时打电话过来。 手机响起,雷冥远心头一窒,吸了一口气才接了起来,“喂?” 对话在电话里说,“钱准备好了没?” 雷冥远当然说“准备好了,不准伤害她。” “你到地方,不准耍花样。”12b1。 绑、匪挂了电话后,他听到冷郁希吃痛的一声低呼,让他的一颗心宛若万蚁钻心。15397205 雷冥远眉头轻蹙,掉转了路向,他发现绑、匪指使的地方是一条海,那是一条被废弃的海,他还真是会选地点。 到了海边,绑、匪又说,为免他使诈,又换了个地点,这次是一座山。 遵照指定路线,他到达了半山腰,因为山上无人问津,欧阳启迪为怕发现,一直跟雷冥远保持很多距离,最后发现竟然走失了。这个时候,他山上那棵大树上忽然落下一张大网,将猝不及防的他裹了个严严实实。 欧阳启迪恼怒地瞪向来人,那个男人,微胖,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竟然还笑米米地看着欧阳启迪,仿若他是只上好的猎物。 他轻轻拍了几下手,用脚踢了欧阳启迪几下,欧阳启迪因为整个人被困在那张越缩越小的网中,真是四肢都伸展不开,只好任人宰割。 “你是谁?” 欧阳启迪承受着那个男人的重踢,咬了咬唇,闷哼了声,但没有喊痛。 “欧阳武月。” 那个放网抓人的人,倒是笑意盈盈,大方地告诉了欧阳启迪他的姓名。 欧阳武月? 如遭雷击,欧阳启迪这下真正开始打量起这个人来,发觉冷郁希长的还真不是像他,心底倒是舒坦了许多。 他眼底闪过一丝阴郁,沉声问道:“你抓郁希来做什么?” 欧阳武月轻描淡写地说道:“换钱。很简单,我们没钱花了,需要钱,而雷冥远很有钱。” “你自投罗网,欧阳氏的太子,应该也可以换不少钱了吧?” 欧阳武月笑起来,眉目弯弯,看上去还有几分和善,但是偏偏,欧阳启迪知道他是个比任何人都险恶的人。 “郁希是你女儿,女儿,你都抓,欧阳武月,你知不知道她是你的女儿?” 欧阳启迪想要唤起他泯灭的那点良知,可是欧阳武月从来就是缺少良知,从小到大,他欧阳武月的字典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两个字。 “知道跟不知道,又有何区别?小子,我从来没有看你爹顺眼过,你若是不想拿钱换你性命的话,那就给我乖乖待在这里,我先去解决雷冥远,再来收拾你。” 欧阳武月似乎很放心将欧阳启迪留在这里,的确,这里荒山僻野的,根本就没有人经过,何况是半山腰。 欧阳武月果然不是吃素的,欧阳启迪来之前,从来没有想过冷郁希的被绑跟欧阳武月有关,那个人,听爷爷说,是个b,冷灵溪跟欧阳紫就是他谷欠女养成计划中的两个真实人物。 那么他抓冷郁希来,不会也…… 一个人被留下来,欧阳启迪开始胡思乱想,发现就是静不下心来…… 话说雷冥远提着一个皮箱进了一个山洞,当他入了那个山洞后,洞顶上隐藏的一扇铁门,哐当一声,直直落下,封住了雷冥远的后路。 雷冥远小心翼翼地往前,东张西望,发现并没有什么古怪的东西,这山洞被人挖成了一个隧道,因为在这座无人问津的山腰,没人发现而已,这里人为的迹象很明显。 当雷冥远走到第一个拐弯时,墙壁上插着一张纸片,纸片是先前有人准备好的,放在那里,当他伸手拿来看了后,发现上头就是他需要到达的目的地,这是一张精简版的地图,字迹是人为之后扫描上去的。 雷冥远十分熟悉,那是秋泽的,秋泽跟了他十年,自己对他的自己十分了解,即使他故意写的潦草,但是有些字的习惯难以改变的。 他想过秋泽是主谋,可是这个人工隧道,看上去起码好几十年了,秋泽总的年岁加起来,也不到,秋泽应该只能算个从犯。 那难道说除了秋泽,还有别人?能在这半山腰想出挖人工隧道的人,肯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这个时候的雷冥远,饶是他想破头皮,也不会想到欧阳武月,也不会想到,这个隧道里,他将会见到他十年未见,以为早就遭遇难的雷禹以及冷灵溪两人,还有欧阳家一直寻找了多年终无所获的欧阳紫。 雷冥远最后走到的是一座阶梯,他下了阶梯,发现这里别有洞天,有很多间紧密相连的石室,依循着地图上的指示,他走到第五间。 雷冥远拿起手机,发现上头已经没了信号,看来绑匪真的很会精打细算,连这点都考虑进去了,连带地断了他的后路,其实那扇山洞口的铁门落下时,就已经断了他的后路了,双保险,这人还真是未雨绸缪,考虑周全,以防万一。 石室恍若有感应,雷冥远一到门口,石室的门立刻向两边开了,然后又是哐当一声合上了。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在此刻响起,“果然是个痴情种子。”带着三分嘲讽,七分冷漠。 雷冥远顿时抬头望去,蓝色的瞳仁剧烈一缩,全身紧绷,但是他却强捺住心中不断翻滚的惊涛骇浪。 哪来什么别人,这间石室内唯一的人是冷郁希,她正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她白色的衬衫看上去有些发黄,半边的脸颊肿的跟小山似的,头发凌乱,十分的狼狈,看来应该是遭到过一顿毒打。 “把皮箱丢到右边的墙角去。” 雷冥远又听到这个陌生的声音响起,这令他十分的不悦,他警觉起来,“你先放了我们。” “你不要白日做梦了,既然来了,我还会让你出去吗?这是我的秘密基地,我绝不容去任何人破坏它,放心,千万不要着急,你们一家人很快就会团聚的。” 哈哈哈,一阵笑声,令人毛、骨、悚、然,四肢都发麻起来,雷冥远心中巨震,这个人口中的“一家人”到底指谁?难道是雷禹,可是他不是和冷灵溪出事了么?按捺下心中那个躁动不安,或许他说让自己跟冷郁希去黄泉跟他们相见,毕竟只有这样才讲得通。 不过只要冷郁希在他的眼皮底下,他雷冥远绝不会放任她出事,他肯定会救她离开哪怕自己…… 那陌生的声音似乎消失了,半晌没有再次响起,或许他已经老神在在了,反正雷冥远带了钱,就不可能逃脱,这钱迟早会落到自己手上。 雷冥远倒是乖乖将皮箱丢到右边的墙角,忽然墙角裂开,皮箱坠入了一片黑暗的深渊,然后那一大块地面又恢复了最初,仿若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雷冥远暗暗心惊,这里果然是机关重重,可是至于吗?他们之间又没有深仇大恨,拿了钱应该就放人才是。 雷冥远拔掉冷郁希口中那一团布条,她皱着眉头,对着地上就吐了一口口水,好像被塞入口的是什么臭的不行了的东西。 雷冥远将冷郁希手脚上的绳索都解了开来,让她僵化的四肢血液贯通下,冷郁希却似笑非笑地睨着他,看的雷冥远满脸的黑线,果然,她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 这半年来,冷郁希认定他是山林猛兽,恨不得逃得远远的,就连昨天,她在电话中,她的语气也没有变化,依旧是那般咬牙切齿的恶劣。 这一刻雷冥远忽视了冷郁希唇角的那抹似笑非笑,他缓缓俯身下去,她双手一伸,一把拉下他的脖颈,唇贴上他的,温热的触感,想念的味道,但是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口腔中有一股很浓郁的异味,很臭,八成是刚才那条布条造成的。 就知道她不会这么好心,雷冥远好气又好笑,决定无视那股异味,比起那股异味,他更想念的是冷郁希这张樱唇,既然某人主动送上门,他可就不客气地享用了,他从来都是大灰狼不是小红帽。 当雷冥远想要进一步深吻时,冷郁希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把推开了他,害雷冥远未来得及防范,差点跌了个踉跄。 他苦笑,他眼底肯定是不小心泄露了情绪,让冷郁希给察觉出来了。 冷郁希有些忿忿不平地伸手擦了一把嘴唇,真是的,本想要雷冥远也尝下这滋味,她他只觉得整个口腔都是异味,没想到雷冥远非但没有推开自己,反倒是想要加深那个蜻蜓点水似的啄吻。 他明明是个洁癖男…… “你干嘛把钱给那个人?” 想到这里冷郁希又忽然来了气。 之前在那个男人手下吃了不少亏,而且她早在接触的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人是欧阳武月,她冷郁希的生父,尽管她没有看出自己哪一点像他了,更没有想到他会跟另外一个男人一起将自己绑到这里来,还拿自己去威胁雷冥远。 其实,她想不通欧阳武月为何会如此信誓旦旦雷冥远肯定会来,她冷郁希毕竟跟他没有关系了。 没想到雷冥远还真傻傻单身前来,自投罗网,冷郁希心头真的很不是滋味。 她宁愿他不要来,她不想欠他什么。尽管之前他伤她至深,欧阳武月,真是个变、态的男人,连亲生女儿都绑来勒、索,冷郁希觉得他果真如欧阳老爷子口中形容的变、态,不但是变、态,还是个超级大变、态。 雷冥远缄默不语,那个陌生的男音既然能够透过这个石室传来,肯定这室内的不知道哪一个角落装有监视器,他不好明说。 这一亿现金有些是连号的,他出门前给季默然发了一封ail,说了一些此行相关事宜,若是现金连号中的从到在市面上出现,就密切注意,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 现金都是断开的连号,比如从a起到k,接下去便是从g到l,起始都是不一样。 其实这就是为了怕绑匪起疑,毕竟这个绑匪果然如雷冥远料定,心思缜密,他迄今为止就听到他的声音,还未见到他本人,而之前连扫描简易地图都是秋泽的笔迹。 “钱财乃身外之物。” 雷冥远被冷郁希瞪得有些不耐烦了,忽悠道,他目光高深莫测,打量着这个石室,剑眉轻蹙,到底怎样才能够从这里逃脱出去? 她以前都不在意钱的,他打进她账户的钱,她要不分文不动,要不就是被她捐出去了,怎么这个节骨眼上纠结起钱这个问题了。 “你是如何被绑来的?” ------------ 第一百一十六章 在他怀中 雷冥远见冷郁希在地上坐了下来,他也跟着坐了下来,也不怕脏,眼睛眨也没有眨一下。殢殩獍晓 冷郁希虽然在伦敦跟雷冥远每一回相见都是针锋相对,这一刻,倒是心态平静下来了,他知道如今她面对的敌人是欧阳武月,就算雷冥远曾是自己心口上一道深深的伤疤,她也没有想要他死在这里。 她才不要跟他一起死在这个无人问津的地方。 她懒洋洋地躺了下去,身边多了一个人,心,奇异般地,不再是那般来时那般恐、慌了。 “在机场,我准备绕道近道去女厕所,没想到正走着的时候,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我觉得手臂被、扎了似的,有一股刺痛,接着我就昏了过去,等我醒来,我就发现已经在车上了,双手都被、绑住了,车上有两个男人,一个比较年轻,大概二十几岁,还有一个就是欧阳武月。”1539729 “嘴上被塞了个臭的要死的布团,真怀疑是他们的臭袜子。然后我看到我手臂上,果然有个针孔,我被注射过类似麻醉的药,所以我才会昏了过去。最后,如你所见,我就在这里了。” 冷郁希淡淡地说道,却之口不提这中间她受到的折磨。 雷冥远只觉得浑身血液轰然腾飞,满腔的愤怒几欲、喷、薄、而出,他有些粗、鲁地扯过冷郁希的右臂,卷起她脏兮兮的白衬衫袖口,没在右臂上看到伤口,又扯过她的右臂,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在她的手肘上找到了一个凝、固、血、迹斑斑的红色伤、疤,加上未曾处理过,看起来十分的触目惊心,足见当时那个扎、针的人扎的多么的用力,丝毫、不、顾、念他人的感受。冥远锋相回。 看着她漫不经心地描述当时的场景,宛若她不是当事人而仅是一个旁观者,听着冷郁希三言两语带过,瞬间雷冥远觉得身体里泛起的疼痛像利齿一样咬过,袭上他的心。 他下意识抬高了她的手肘,在冷郁希错愕的瞬间,他削薄性感的唇轻轻摩挲着她那个已经成了血斑的伤口,虔诚的模样,近乎圣徒似的膜拜。 雷冥远强烈而浓重的鼻息热乎乎地喷在她的手臂上,冷郁希浑身僵直,手臂微微颤抖了起来。 恍惚间,她遗忘了她可以抗拒,只觉得雷冥远的嘴唇滚烫如火,连带的,她整个人都烫了起来,尽管这里是石室,而她仅穿着一件白衬衫,她那件紫色的羽绒服早在车上就被扒走了,因为那件衣服中有通讯工具,他们容不下。 冷郁希不明白,但是却清晰地感受到雷冥远的吻,深情而热烈,近乎疯狂,还带着一抹苦苦压抑的痛楚。 雷冥远恨不得将冷郁希狠狠融入他的体内,又不敢因为猛、烈的举动破坏两人之间相对平和的局面。 当雷冥远炽热的嘴唇终于离开时,冷郁希整个人才彻底惊醒过来,她恶狠狠地瞪着他,气鼓鼓的双颊,让雷冥远哭笑不得,他脱了西装外套,披在冷郁希身上,再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让她呆在他的怀中。 冷郁希想要挣脱雷冥远这匹、狼越来越过分的行为,没想到他倒是霸道地先开了口,“有免费的暖炉不用的人···是傻瓜。”他伸手,微热的手指贴在她的额头上,自顾自地呢喃道,“很冰呢。” 这个雷冥远还是一贯的蛮横不讲理,霸道到了无以复加,她明明从来没有说过原谅他,他却做出这一番动作,看他那再自然不过的行为跟神色,宛若他们是一对甜蜜到了如胶似漆的情侣。 越想越生气,不过本来还没有感觉,当接触到了他温暖的体温,她真觉得这个石室有点冷,心底在挣扎,要不要推开他,推开这抹温暖。 “睡吧。” 雷冥远催眠似的声音却在这时响起,低沉沙哑而略带磁性。 他的薄唇就贴在她的耳边,不经意间,擦过她小巧而精致的耳垂,他肯定是故意的,冷郁希十分肯定,她余光触及他蓝色他瞳仁中一闪而逝的精光,那仿若是一只偷了腥的猫儿,唇角向上翘起,笑得十分满足。 累了,真的是累了,昨天被抓过来后,她一直就没有放松过,浑身紧绷,比起欧阳武月,她更害怕的是欧阳武月身边那个年轻的男人,他老是用嫉恶如仇的眼神看她,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仿若她冷郁希跟他有着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 而且他竟然还过来想要撕她的衣服,若不是欧阳武月善心大发,不让那个男人碰她的身体,自己肯定遭遇了非人的折磨。 想到这里,冷郁希又是忍不住战栗起来,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她的双手,不由自主攥紧的是雷冥远的衬衫,太过用力,雷冥远觉得腰间的肉都快要被她掐出来了,但是他只是以为她这是对他的惩戒。 半晌,他终于发现异样,雷冥远低头,映入眼帘的是冷郁希血色渐失的樱唇紧紧咬着,几乎要溢出了血,她这般自、虐,绝不是为了他。 他将她拥得更紧,想要驱逐她的恐惧,到底是什么,让她神色大变,方寸大乱,这样的她,看上去很脆弱,很令人心疼。 由上往下,他目露凶光,不由自主掠及她脖颈上被人掐、过的一道伤痕,已经成了淤青,看得出来当时那个动手的人十分的粗、鲁。 那道伤痕在她、性、感的锁骨边缘,他仔细盯凝,觉得那分明不是一道掐出来的伤痕,而是利齿咬出来的伤痕,他曾经有一回这么恶劣的对待过她,而她也毫不留情地加以回报,结果他身体上的那道被咬出来的伤痕,经过了几乎半个月才渐渐褪去,就跟眼前这道碍眼的伤痕十分相似。 雷冥远甚至可以确定了有人对她…… 怪不得……他蓝色的漂亮瞳仁剧烈一缩,胸膛微微起伏,那个伤害她的人,他雷冥远肯定不会放过。 那个人,是她口中的那个欧阳武月吗?就是刚才传入这个房间来的陌生声音吗? “欧阳武月……欧阳……” 他突然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他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轻柔地问道,“郁希,那个欧阳武月是谁?” 冷郁希本来还沉浸在秋泽趁人不备差点对她侵、犯成功那件事情中,被雷冥远这么一问,她当下从那个僵梦似的回忆中挣脱出来,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双手竟然不知不觉搁浅雷冥远毫无一丝赘肉的窄腰上,当下如同烫手山芋似地收回双手,再从他的怀中钻了出来,动作一气呵成。 雷冥远莞尔,这样又生机的冷郁希,比起刚才那个神色惨白的冷郁希更加讨他欢喜,也没有再次将她禁、锢在怀中,任她逃离跟自己保持一段距离。如果不是被困,而是两人相处一室,那该多好? 雷冥远深深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曾经明明有很多这样的机会,他都没有珍惜,以往就算两人相处,他们犹如猎豹一般,狠狠撕咬对方,倔强到两个人都互不认输。 等到她真的离开了,他却恍然大悟,原来他不知不觉,已经错过了那么多,已经浪费了那么多的时光。 她垂眸敛眉,头垂得很低很低,她第一次正视起自己的身份来,想到雷冥远曾经说自己身份低贱,她心头萦上一层薄怒,双手拢向了身后。 冷郁希忽然抬起头,有些讶异雷冥远脸上的认真,她勾了勾唇,眉宇间闪过些许嘲弄,“是我亲生父亲。” 她忍不住笑了,笑得绝美而凄楚,“我果然不配姓雷,改来改去,最后还是挣脱不开命运的纠缠,我原来就叫欧阳郁希。” 雷冥远心头一窒,欧阳武月,他想起了曾经丢给冷郁希那几张照片,脑海中模糊的影子逐渐清晰起来。 “你不是欧阳郁希,你是雷郁希。” 雷冥远脊背挺得笔直,视线始终注视着冷郁希,他认真无比地说道。 如果她喜欢这个姓,就一直姓着吧,最后她肯定会跟欧阳启迪离婚,跟自己在一起的,雷冥远暗暗握紧了拳头,冠上他雷冥远的夫姓,她还是雷郁希。 冷郁希愕然,但是并没有感动,她瞥了他一眼,便又继续低下了头,仿若那沾满灰尘的地面比起雷冥远,顺眼多了。 “我不稀罕。” 她吸了吸鼻子,冷哼一声。欧阳郁希就欧阳郁希,又不是见不得人。 “启迪呢?” 冷郁希忽然想到自己在机场失踪,最急的应该是欧阳启迪,怎么雷冥远单身前来,启迪也不知现在急成什么样了。 雷冥远闻言,口气顿时不好起来,“启迪、启迪,就不要开口闭口就他好不好?他们在伦敦呆了那么久,分开一刻会死啊!”12b。 其实,雷冥远听到冷郁希口中吐出‘启迪’两个字,浑身的血液恣意乱窜,都叫嚣着嫉妒,十分的嫉妒,深深的嫉妒,他嫉妒得发狂。 难道她跟欧阳启迪相处半年,果真彻底遗忘了自己,爱上了欧阳启迪? 想到这里,雷冥远坐不住了,他难以忍受,他此时脑中一片空白,心中狠狠一抽,心绪百转千回,只在瞬间…… ------------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是你的妈妈 雷冥远狭长的凤眸,逐渐燃起两簇火焰,越燃越旺,瞬间成了燎原大火,无法扑灭······ 他忍不住了,尽管他的毅力跟坚韧惊人,但是此刻他忍无可忍,自然是无须再忍,雷冥远猛然起身,一把抓住冷郁希的手,再次将她强扯入怀。殢殩獍晓 冷郁希一沉,雷冥远满满的空虚因为胸前多了一个填满的她而消失了大半。 雷冥远专着无比地瞪着她,那瞳眸中的忿怒刺得她不自觉的移开眼,然后就听到他狠狠地道,“你不要在我面前提到那个名字。”尤其是这个时候,他对她,是多么的不确定,他看不透她的思想。 如今的冷郁希,倒是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冷郁希已经懒得挣扎了,反正斗不过他,何况此时的雷冥远满身的泄气,浓浓地包。围了她。 她有些吃惊,不就是提了下‘启迪’,他若是镇定还好,他这么激动,表明······ 她微微蹙着眉头,启迪应该也跟来了,冷郁希的目光在雷冥远俊美逼人的五官上来回打量了好久,她收回视线的那一刻,淡淡地问道,“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以他的性格,他应该是跟来了,没跟你在一起,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最好是人跟丢了。被欧阳武月逮到了,可就没这么容易脱身了。” 她分析得极为平静,心头倒是庆幸,希望启迪找不到自己就回去。 冷郁希心头到底觉得已经亏欠了他很多,不能让他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若是欧阳武月真的是喜欢欧阳紫的话,那么身为欧阳凌之子的欧阳启迪,若是被抓到,受到的折磨,比起自己,肯定会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当初欧阳凌就在欧阳武月手下,差点命悬一线。 此刻的冷郁希哪里知道欧阳启迪已经成了欧阳武月的待宰羔羊,欧阳凌的儿子,他又岂会不‘好好’照顾呢? 雷冥远蹙着眉头,狠狠地瞪着她,脸上的神色越发冷峻起来,冷郁希无视他的暴怒,反正他不能拿自己怎样,他爱生气,自己去生去。1539731 她之前可是尝多了一个人生闷气的感觉,不好受,的确是很不好受。 果然,雷冥远还是聪明的,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身处下风,不该跟冷郁希计较,明明他想要挽回她的心,却让嫉妒侵蚀了自己的心,‘启迪’两字就将它最引以为傲的耐力跟破坏了个精光。 不过,事情放在冷郁希身上,一切都变得可能,因为雷冥远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冷漠无情的雷冥远了。 雷冥远终于不生气了,发现冷郁希已经躺在他的怀中,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睡得香甜。 她还是没有改变原来的习惯,喜欢蜷缩着身体,以往他很迟回来的时候,看到她的睡姿永远是这样,若是自己也在,那么她便会跟八爪鱼没两样,缠得人快要透不过气来。 雷冥远本来积聚的怒气在欣赏她甜美睡颜的时候,终于渐渐消弭,而当他将她两只无处可放的双手摆在他的腰间,让她抱住他的时候,她满足地向他胸前蹭了蹭,如同一只高贵的波斯猫一般可爱,但是口中却逸出了几个字,让雷冥远整个人僵住了。 “启迪……” 她很轻的咕哝声,明明真的是很轻,对他来说,却犹如晴天霹雳。 瞬间,雷冥远觉得自己仿若从高空坠到了地面,心中一下子空荡荡的。 他掩住汹涌而上的落寞,骨节分明的五指抚上她的樱唇,恨不得吻醒她,告诉她现在抱着的这个人是谁。 他是雷冥远,不是欧阳启迪。 他们之间的六个月,难道就抹去了自己跟冷郁希一起的这十余年吗? 很奇怪,这一刻的雷冥远,很快冷静下来,手指点着她那张不听话的樱唇,恶声恶气地恐吓道,“再叫,我就吻醒你,再不让你好眠。真是个可恨的小家伙,就是不让人省心。” 其实,他就算恐吓,也是很轻声,就怕吵醒刚刚入睡的她,她眼下淡淡的黑眼圈,表明她昨夜不曾安眠,不然,这一刻,她肯定不会让自己的机会拥着她。 雷冥远闭上眼,告诉自己,到底是于心不忍,心软了,还是等她睡饱了有力气了,再受点教训。 且说欧阳启迪在那张网中呆了很久,就是没有人再来,那个欧阳武月明明说收拾了雷冥远后再来收拾自己,却再也没有出现,这说明什么呢?郁希被雷冥远救出去了吗? 等了不知道几个时辰,夜幕降临了,夜色浓重了,都没有人来。 欧阳启迪眯起眼睛,抬头望着繁星璀璨的星空,星星一眨一眨的,慧黠灵动,俏皮可爱,犹如冷郁希的某一面,其实对欧阳启迪来说,冷郁希的一颦郁希,都是他珍藏的宝贝,被他小心谨慎地收拢进了记忆的箱子内。 周围苍天大树,北风呼啸,冬天的夜晚总是很冷,他觉得四肢都麻木到了僵化的程度,即使身上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还是无法抵挡冷夜凉风的无情侵袭。 郁希,她现在到底在哪里呢? 欧阳启迪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发觉肚子有些饿了,这个欧阳武月不会忽悠了下自己,打算就这样活活饿死自己吧?12bq。 很有可能,他可是爸爸的仇敌······ 欧阳启迪希望有人经过,但是这样的希翼是如此的渺茫。 就在他昏昏欲睡,抵挡不了饥饿时,有一个好听的声音在他上方响起,“你饿了吗?” 皎洁朦胧的月光下,那个女人的测颜很好看,美得令人窒息,欧阳启迪呼吸一窒,一时间,发现自己无法找出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眼前的女子,觉得若是胡乱套用,就会亵渎了她似的。 当她朝着她走进时,欧阳启迪听到了清晰的金属碰撞声,他本来没有细看,这下听到金属摩擦声,他忍不住膛大了眼,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 女子的双脚被铁链缠绕了起来,她其实走得甚为艰难吃力,但是在她那张无暇的脸上,找不出半分痛苦,她十分的淡定从容,一步一步朝着他走来,越来越近,她的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篮,香气四溢,欧阳启迪很不自在,因为肚子发出了十分不优雅的声音,有损他一贯的优雅,毕竟面对着的是如此一个空灵的美女。 她终于停了下来,半蹲了下来,轻轻地再次问道,“你饿了吗?” 欧阳启迪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细看之下,这个女的依然美得惊人,脸上细腻到毛孔都没有,唯一可见出她年纪的是她眼角淡淡的鱼尾纹…… 这个绝美空灵的女子从怀中掏出一把看上去十分锋利的小刀,割破了困得欧阳启迪动弹不得的那张十分坚固的紧缩网,欧阳启迪终于从网中钻了出来,他冲着这女的感激地笑了笑,“谢谢你。”他真的是真心道谢。 那女的唇始终噙着一抹浅浅的笑靥,盯着欧阳启迪看了良久,良久,目光有些痴迷,仿若欧阳启迪是她生死相许的恋人,欧阳启迪饶是再镇定不过,也忍不住推了一步。 心头起了一抹疑惑,欧阳启迪道不清此刻的心情,“你是欧阳紫。”这是一句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欧阳紫本来还在笑着,听欧阳启迪这么一说,神色当下激动得无以复加,手指颤抖,就要伸手抚上欧阳启迪那张俊脸,声音也有些颤抖,这大概是心绪还没有缓过来的缘故,“孩子,你终于认我了。” 欧阳启迪只觉得她这话忽然没头没尾冒出来,让他困惑,这一没设防,欧阳紫的手指就这样触到了欧阳启迪的脸颊,摸上他那双电力十足的桃花眼,“孩子,你叫什么名字,跟他好像。” “欧阳启迪。” 欧阳启迪偏了偏头,不让她的手继续停留在他的脸上,除了冷郁希,他到底还是不喜欢跟人有肢体上的碰触。 欧阳紫闻言,嘴里呢喃着,不停地默念着,“欧阳启迪,欧阳启迪……”冥远跟尽身。 明明看上去神色茫然,但是她却很快恢复过来,定定地注视着他问道,“启……华是你什么人?”问的时候,她的眼神带着期盼,如同稚儿一样爸爸地看着他,在她那张绝美的脸上,还透漏出些许楚楚可怜。 欧阳启迪只觉得瞬间脑海中个一片空白,原来眼前这个绝美的女子就是爷爷找了很久,抛弃了爸爸的欧阳紫。没有见到她之前,他觉得爸爸受其迷恋多年,有些不可思议。 但见到她这样的外貌,事件没有男人不会动心,面对如此秀丽娇颜的花容月貌,不是连欧阳武月那个b的男人,都为她动了心吗? 看得出来这欧阳紫对爸爸还余情未了,提及爸爸的名字时,眼眶中的晶莹盈盈欲坠。难道当年真的是个误会? 目光低垂,欧阳启迪最后的实现停留在欧阳紫的脚上,那里被缠着镣铐似的铁链,连走路都是那般辛苦,他的视线迟迟没有收回。 “孩子,先吃饭吧。” 欧阳紫还没有等欧阳启迪回答,又忍不住说道。 欧阳启迪是真的饿了,饭菜之前感觉香气四溢,这一刻,知道了她是欧阳紫,那个爸爸为了她跟家里脱离关系的欧阳紫,心头很不是滋味,食不下咽,默默地吃着,其实他心头疑窦重重,但是他知道就算问了出来,当年果真是个误会,那又怎样? 几十年都过去了,若是爸爸心头还有欧阳紫,那妈妈怎么办? 说到底,他还是不希望自己如今那个和睦的家庭就这样因为多出一个消失了十几年的人儿破裂。 终于吃完了,他放下了碗筷,欧阳紫又收拾干净,她沉吟了良久,还是重复了先前那个问题,脸上有一股决然,那是誓不罢休的气势,很少从女人身上看到,尤其是这么一个绝美的女人。“是我爸爸。” 对于眼前这个女人,欧阳启迪发现他真的是难以拒绝她所出口的问题。 欧阳紫浑身的血液仿若沸腾了起来,“孩子,我是你妈妈啊。”她似乎情绪到达了亢奋的边缘,激动到了无以复加。 欧阳启迪错愕地瞪着眼前的欧阳紫,银色的月光倾洒在他的身上,他英俊的面庞线条显得十分的柔和,浑身上下洋溢着温润雅致,也充斥着一种难掩的天生贵气。 妈妈? 他眉头微微蹙起,薄唇抿了又抿,“我妈妈在家里。”他的嗓音低沉,十分具有说服力,仿若是说给眼前的人听,又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在这个偏僻的山腰见到脚带镣铐的欧阳紫开始,欧阳启迪就隐隐察觉到生命中或许有很多很多东西要起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很努力刻意压抑着这种茫然很无措,就是为了不让平静的生活被一池浑水给莫名搅乱了,心头没由来被一抹忽如起来的恐慌所包、围了起来。 欧阳紫璀璨的双眸中缓缓流露出满满的失望,还有几分落寞。 欧阳启迪不知为何,觉得心头浮现淡淡的酸涩,好像就是不小心窥到欧阳紫双眸中流露出来的失望开始的。 他不明白,他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为何看得她,情绪会莫名受到来自她的变化、起伏。 难道真的如她所说,自己是她的儿子吗?不可思议,欧阳启迪觉得这实在是天大的笑话,活了十八年,他头一次在这种狼狈的情况下,见到了自己的妈妈,而且这个女人…… ------------ 第一百一十八章 往事浮现 “孩子,我知道你不愿意承认我,但看的出来你被照顾得很好,启华他还好吗?” 欧阳紫有些紧张,双手绞成一团,仿若就是为了维持一副淡定,但是淡定却逐渐远离了她,不再主动配合她行事。殢殩獍晓 远处,有些嘈杂,似乎是脚步声,虽然很轻,连欧阳启迪也没有听到,但是欧阳紫却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些年在山中生活,练就了她较之常人敏锐的耳力。 应该是有人来了,那个人……若是见到启迪,肯定不会放过他,就算自己求他,他也不可能放过自己跟启华的儿子,肯定要变相地折磨他,绝不能让启迪落在他的手中,难道出来时迷香下的分量还不够吗?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到底是非人的欧阳武月······ 欧阳紫推了欧阳启迪一把,压低声音道,“孩子,快逃,被他抓住了,你就没命了。就当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不要再来了。” 欧阳启迪当下拔开步子,就往山下跑,他不是笨蛋,欧阳紫都拿着欧阳武月没法子,这一刻的他,真的没有力气跟欧阳武月对抗。他还在前进的道路上,就被一张大网困住动弹不得,这样的敌人让他汗毛直竖,他需要救、兵,一个人孤军奋战,不可能打败欧阳武月,何况这里的地形,欧阳武月估计是闭着眼睛都能够知道。 他没命地朝前跑,脑海中冷郁希跟欧阳紫两张脸浮现,竟然在某一点上诡异地重复了,成了一张脸。 但是他放任思绪神游,脚下无意识地向前奔跑,他这一刻,无比庆幸起来,庆幸起自己往常还保持着去健身房的习惯,不然这样没命的跑,是一项之于铁人来说的负荷重担。 欧阳启迪气喘吁吁,顺着他惊人的记忆,他一路按着原路奔跑,他找到了他停在山下的那辆黑色保时捷,直到车门落锁,发动了车子,他的心,才没有跳得那么迅猛了。 其实,在跑的过程中,他能够感受到身后有人在追赶,那距离,他一直不敢给人时间,或许是欧阳紫拖了不少时间,让自己······ 欧阳启迪到了家,思前想后,他决定还是告诉父亲,若是想要解冷郁希,欧阳武月这个人,必须要除去,还要不动声色地除去,最好有相当的武、力跟其对抗。 雷冥远应该此刻在郁希的身边,笑的性命,应该暂时无忧,欧阳启迪不得不承认若不是此刻雷冥远在郁希的身边,他绝不可能如此不计后果,将别人引上山,围攻欧阳武月。 欧阳凌昨天就回家了,只是欧阳启迪不在而已,进了家门,凌妈就迎了上来,“启迪,你去哪里了,太太都卧病在床,连先生都回来了。” 凌妈的话带着几分责怪,但是随即看到欧阳启迪墨色的瞳仁中布满了血丝,才叹了一口气,“启迪,她没有下落吗?” 欧阳启迪诧异地抬起头,冷郁希失踪不是被封、锁了吗?怎么凌妈都知道了,若是广为人知,这对冷郁希眼前的境遇来说,很不利。 凌妈倒是看出了他的紧张不安,忙宽慰道,“别担心,就我跟太太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老太爷叮嘱我们了,不准对外透露。” 欧阳启迪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头有一丝惘然,爷爷这么做,没有伸张,或许是之前跟郁希的婚讯一直被隐藏起来了,他到底还是不愿意欧阳家有这么一门身世不堪的媳妇。 心头倏然一顿,欧阳启迪回想起那个欧阳紫自己是她的孩子,那自己的身份怎么被爷爷承认的呢? 欧阳启迪跟着凌妈去见了母亲,她果真是生病了,气色十分不好,据他自己说是伤风感冒了,结果没怎么放在心上,结果越来越严重,现在不得不重视起来了。 “妈。” 欧阳启迪露出关切,虽然跟凌妈比较亲,但是毕竟从小这个母亲对自己也算是挺好的,但是快要被欧阳紫这个人逼疯了,正巧,这个时候,父亲也从门外推门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碗汤。15409902 他发现自己不知道该不该向父亲求援了,父母眼前看上去一副和睦融融的局面,十分的温馨,似乎很久没有见到过了。 她喝了药,睡下去了,欧阳凌回头发现欧阳启迪还在傻愣在那里,跟一木头没有两样,忙轻声催促道,“出去吧,不要打扰你妈。” 跟着欧阳凌进了书房,当书房的门一阖上时,欧阳凌轻轻叹了一口气,“启迪,你心中是不是有很多疑惑,想要问出来,你想问就问吧,我把我所知道的尽量告诉你。”子我仿定定。 这个时候,欧阳凌是对着欧阳启迪的,欧阳启迪发现父亲站在面对着书房内那小小的窗户,身形狠起来十分的落寞,仿若老了十几岁。 欧阳启迪视线从父亲身上迟迟没有收回,盯着他背部某一处平静地说道,“昨晚,我见到了欧阳紫。” 欧阳凌身子一僵,倏然转过神来,估计是转得太快,差点闪了腰,他冲动上前,抓住欧阳启迪的双肩,“你见到她了?”语气中明显的不敢置信,“在哪里见到的?” 这样神色激动的父亲,是欧阳启迪闻所未闻的,瞬间,他有一丝后悔,跟父亲坦白,会不会将这个家破坏的支离破碎呢? “爸爸,我有个前提,我会把我知道的也告诉你,但是这个家,你要顾念跟你相濡以沫十几年的妈妈。” 欧阳启迪淡淡开口,父亲那用力地扣住他的双肩,并没有顾忌到用力的程度,有些吃痛, 欧阳凌闻言,深深吸了一口气,收回了自己颤抖的双手,放在身后,“你说吧,欧阳紫那毕竟是陈年旧事了,不管怎样,风儿陪了我走了这么多些年,我是不会辜负她的,我没有那么狠心。我只是想要知道一个真相而已,这么多年来,我想不通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让她如此决然地抛弃我,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让我的爱情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就算当年果真是个误会,我们之间,让我的爱情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就算当年果真是个误会,我们之间,也不肯能有纠缠了,很多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何况这中间岁月无情,隔了这么多年。再深刻,我也知道身为一个男人,什么叫做责任。少年轻狂,但都已经过去了。” 尽管父亲说得字字在理,欧阳启迪还是多少能够体会到他此刻心潮澎湃,不可能如同他言语中所说的这般看开,爱情这东西,若是能够看开,就不会是爱情了,无力挣脱,偏要在其中挣扎,宁死也要拼上一回,那般不计后果的勇猛,才算是爱情吧。 “既然爸知道要对妈妈负责就好,我有事要拜托爸爸,就是……” 欧阳启迪将前天机场冷郁希被平白无故在机场失踪,此后因为绑匪电话获悉遭掳事件说起,他娓娓道来,在讲到如何跟欧阳紫相遇时,欧阳启迪发现了父亲嘴角抽搐,双手无端发抖,显然是想要竭力克制住无端起伏的情绪。 他便没有继续讲下去了。12。 欧阳凌满脸震惊,我一直以为她或许不在人世了,毕竟找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她还在欧阳武月身边,一时爱恨交加,“她有没对你说什么?” 欧阳启迪并没有说出欧阳紫脚上还缠着无法使其行动自如的铁链,眼中一黯,“她说我是他的儿子。” “爸爸,这是真的吗?” 欧阳启迪追问道,他终于鼓足了勇气,这个时候的他,手心满是汗,紧张导致的。与其说他是在期待,不如说他在害怕。真相在某个时刻,总是令人无端恐惧,在听到欧阳紫说“孩子,我是你妈妈啊。”这句话时,他的心就没有真正平复过。 没有一个人会在自己活了二十多年被告知一直认定的母亲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还会冷静,他欧阳启迪也不例外,何况欧阳紫的身份是这般的敏感,是爸爸爱了多年的女人,又是失踪了那么多年的人。 欧阳凌垂下了眼,不敢与欧阳启迪对视,心头绷得紧紧的那根弦就这样吧嗒一声彻底断裂了,欧阳启迪掩下眼睫,身体却没由来一软,坐到了地上。 原来是真的,他觉得四肢很无力,十分的无力,其实在欧阳紫告知他这个秘密时,他就有些明了了,但是还是倔强地不去承认,去向欧阳凌求证。 书房里的空气仿若凝滞了一半,满室的沉寂,欧阳启迪跟欧阳凌谁也没有开口,双双坐在了地上,各怀心思。 “爸爸,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妈妈也知道了吗?” 欧阳启迪率先打破这片静谧,他到底有些在意隔壁卧室内卧床生病的母亲,若是养母,还真是仁至义尽了,不会有人比她更好了,至少她对自己的态度,从来就没让自己感觉出来自己不是她亲生的。 “那时的我,真的是被打击到了,尽管差点死去,我还是不相信这是真的。但是我被爸爸强行送入了医院急救,伤愈之后,我就把我们原来租来的那套房子给买下来,回去过几次,每次都是落寞而归,长而久之,我开始振作,将原来对感情的期许全部投入到工作上,也总算有了寄托。这时候,你爷爷给我寻了一门亲事,也就是你妈妈,在跟你妈妈结婚之前,我去了趟医院做了结扎手术。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我觉得天空很蓝很蓝。但很快,我结扎被你爷爷知道了,他大骂一通,但是那个时候的我连死都不惧了,他又不能拿我怎样,何况结扎已经结了,他更是无可奈何。” “结婚之前,我告诉你妈妈,我结扎过了,以后将都不会有孩子,但是你妈妈还是答应嫁给我。那个时候,她或许是太感性了,竟然说‘嫁给一个真正懂爱的男人肯定会幸福的’,她就这样义无反顾地跟我结婚了,后来我才知道她家里都不知道我结扎过,知道后,想要我们分开,但你妈妈死活不同意,她那时说了一句令我很动容的话‘不管他什么身份,我这辈子就跟定他了。’” 听着父亲说着往事,欧阳启迪觉得心头酸酸的,母亲家里,他自然是知道的,外公一直对他很好,外公家里就母亲一个小孩,希望将来后继有人,没想到父亲这么决然,外公对自己这么和善,估计母亲从中起了不少的斡旋作用。 在这一刻,欧阳启迪忽然觉得以往充当空中飞人、跟父亲忙于事业奔波的母亲在自己心头的形象刹那高大了起来。 “凤儿一直都很善良,启迪,我知道的,这辈子我就算对不起任何人,也不能对不起我妈妈。这些年来,都是她一直支持着我,我才没有倒下,刚开始紫消失的时候,我真的是宁愿就那样死去,一了百了,那个时候的我,总觉得没了爱情,这个世间再也没有我存活下去的目标了。” “启迪,她是不是很美?” 欧阳凌微微郁希,唇角向上翘起,很淡的笑意,这是欧阳启迪头一次真正见到父亲在笑,以往他就算是笑,那笑意也没有融到眼里,此刻,他倒是头一次释然而笑,只是这笑容中夹杂了太多复杂的情绪。 “她是很美。” 欧阳启迪脑海中浮现欧阳紫那张绝美的脸蛋,毋庸置疑,精致完美跟艺术品无异。 “她美到世间任何男人见了都会为其蛊惑,甘愿放弃一切。” 欧阳凌有着莫名的感慨。 欧阳启迪想了想说道,“或许当年里面真有误会,她或许也是身不由己,有苦难言。”那人脚上刺目的铁链,这或许是她身不由己,造成多年误会的根由吧。 “就算当年她身不由己,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启迪,你是一个老妇人抱过来的,在襁褓之中,爷爷当时很愤怒,但是一想到我结扎了,不可能有孩子,那时我跟你妈妈也已经结婚了,爷爷最后让你妈妈自己决定要不要留下你,你妈妈说‘这既然是启华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其实,我一直都很感激你妈妈,她真的是个好女人,若不是年少时我一厢情愿用有色眼光看那些上流社会的大家闺秀,或许也会爱上你妈妈也不一定,但是毕竟认识欧阳紫在先,她给了我爱情中致命一击,我之后实在对爱情绝望了,或许我是个懦夫,一直逃避不敢面对你妈妈的感情,我们走到如今,我已经分不清楚对你妈妈到底是什么感情,但是我知道我的余生肯定不会少了她。” “你放心,你真的是我的儿子,我在认识你妈妈之前,除了欧阳紫,并没有碰过其他女人,而我验过dna,我真的跟我有血缘关系。” 欧阳凌仿若看出欧阳启迪脸上那道裂痕,他不会想歪了,想到他不会是自己的儿子,是欧阳武月跟欧阳紫的吧? 他欧阳凌不会大度到养他们的儿子,更何况若启迪不是欧阳家的血脉,若不是自己这辈子再无子嗣,欧阳老头子一个不会同意留着欧阳紫血液的人将会继承欧阳家的一切。 欧阳启迪苦笑,在哀悼自己令人震撼的身世的同时,不禁同情起父亲,结扎?看不出父亲还会有如此疯狂的行为。 这些年,或许父母在外奔波,或许是父亲不敢真正面对自己···· “我会帮你救她出来,此事就不要告知你爷爷了,老人家血压高,受不得刺激。我们不熟悉地形,肯定要吃亏,还是跟警方合作,我跟警、局的高、局、长曾经是同桌,这保密行动肯定是可行的。这边我让警、局、派一队精英来,那边联系下镇的警、卫,熟悉地形,这样有利于我们找到他们的老、巢。依你之见,我还是夜晚行动为妙,那欧阳武月不是省油的灯,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今日2更完毕! ------------ 第一百一十九章 欲言又止 欧阳凌的神色已经不再是刚才那般激动了,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从容地开始打起了电话,联系相关准备事宜。殢殩獍晓 当天,当一切准备就绪后,欧阳启迪他们就赶往了镇,他们决定分批行动,未免目标太过明显。 “启迪,你确信是这条路吗?” 欧阳启迪走在最前头带路,欧阳凌跟一个从镇被、派出来的警、卫跟在他身后,还有几个从市被、高、局、调出来的警、卫、断、后。 另一批人是从背面的山道绕远路上山--- 荷、枪、实、弹,这一群人武、装、配备很齐全,欧阳启迪停了下来,他们已经走到上一次那张大网落下罩住他的地方了。 如今什么都没了,仿若一切都说他臆测出来的,连身后一群警、卫都觉得这对父子的行迹都有发疯的迹象,哪有人深更半夜、北风呼啸出来寻一个连影子都没的人,只有欧阳凌相信自己的儿子不会编出这等故事来欺负众人。 “我上次就是在这里,被从天而降的一张网给捆住,我很确定在这里,这里本来有一棵树,那是那棵树却不见了,肯定有人怕我们找到这个地方,砍掉的。” 欧阳启迪的语气十分坚决,他绕着周围走了一圈,忽然蹲了下来,眯起眼睛盯着那一堆枯草,他伸手扫去那一堆枯草,果然枯草下,有着一个树桩,那个树桩很矮,上头还有着斧头的痕迹,看上去就像是被砍不久的。 他身后的一群人也跟了上来,身后一名警、卫说,“看来是真的。”他也不得不相信,这眼前这崭新的树桩是最好的证明。 冬日树木凋零,满地的枯草随处可见,若不是欧阳启迪曾经来过这里,根本就不可能发现这里的异样。 那个来自镇上的警、卫说,“这座山背废了很多年了,十多年前闹过鬼,以前有人樵夫被吓疯了,回家口吐白沫,郁郁而终。之后,陆续有几个人也被吓成了傻子,但是对于山上所见,闭口不提,长而久之,这就成了一座贵山,没人愿意再来。” 警、卫说完,一群人顿时觉得浑身冷飕飕的,这跟寒风肆虐不同,而是发自脚底那种森寒。 鬼? 一群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在夜深人静、无人问津的荒山野岭探讨鬼、魂问题,就算没有鬼,也会觉得四周仿若有无数只幽、灵在盯着你看。 欧阳启迪首先想到的是在伦敦跟冷郁希共同看的哪一部电影《咒怨》,他忽然明白了当初冷郁希为何被自己特意关灯造成满室的黑暗吓了一跳。 这一刻,就算环境被那警、卫说成了炼狱,他也不会动摇几分,他满心都是要快点找到冷郁希,她到底被欧阳武月藏在了哪里呢? 他有些后悔,昨天忘记问欧阳紫有关藏身问题了,他明白若是自己想要问,欧阳紫肯定会告知,不要问他为何有这种感觉,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总觉得这是再也自然不过。又或许真的是因为两人之间那一层微乎其微的血缘关系吧? 一行人继续向上,欧阳启迪想起了昨天欧阳紫来的方向以及欧阳武月离开的那个方向,是相同的。 阳凌备们启。他当下挥手,继续前进,毅然朝着所知晓的那个方向走去。 他们一直往前走,幸好没有交叉的那种羊肠小道,不然他们还真不知道如何判断。 这条路,不是很好走,杂草丛生,似乎很多年没有人打理过,唯一在月色下,能够辨别出来的是杂草丛生中踩出来的一条狭隘的通道,一行人慢慢、小心谨慎朝着那边走去。12pn。 最后,让他们停下来的是一个隧道似的山洞,铁门落锁,身后的一群人跟欧阳启迪一样,眉头逐渐蹙了起来。 明明找到了目的地,但是他们却没有松了一口气,反倒是心头压上了一块沉甸甸的巨石,感觉就算破了这道门,前方还有着更加棘手的事情等待他们去解决。 “眼前怎么办?” 一行人,并没有带破除铁门的工具,谁也不曾想到在这样的穷山僻壤中,还有这么一条人工挖掘出来的隧道,而且历史久远,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竣工的。 欧阳启迪有些头痛,思索着怎样破除这道铁门,欧阳凌跟另外的那一批人联系上了,细细描述了下这边碰到的铁门问题。 那边响起了欢快的声音,说那一边有一道很小的通道,通道用石块堵住了,但是若是所有的人都行动起来,应该可行。 欧阳凌再次瞄了这一道紧闭的铁门,觉得还是先撤退,从另一条小通道下手,比较有出路。 这道屹立不动的铁门,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欧阳启迪听了欧阳凌的话,也觉得有理,一行人踏着月色,迎着寒风,悄无声息前往另一处通道。 通道被上百块石块堆积着,这些石块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小,这一条通道,被很多纵横交错的树枝掩盖着,不容易被人察觉,刚才若不是有个警、卫没有注意脚下有块石头,不小心被人察觉,刚才若不是有个警、卫没有注意脚下有块石头,不小心摔了一跤,滚到了这里,他们也不会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一行十几个人当下就撩起衣袖,开始忙碌起来,他们充满干劲,或许是已经知道了只有疏通了这条通道,才能够进入这条隧道,解救人质。 当欧阳启迪他们一行人搬石头搬得满头大汗时,雷冥远跟冷郁希已经在石室内呆了整整一天了。 冷郁希跟雷冥远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某人有时候很讨厌,明明她没有原谅他,他却老实趁机占她便宜,虽说昨晚在她怀中睡着了,也不代表白天也要躺在他的怀中。 冷郁希脑海中很混乱,记得下午时,那个欧阳武月来过,说晚上要让他们一家人相见。 秋泽将十一年前已经被定为死亡的冷灵溪以及雷禹给绑着推进了第五间石室,欧阳武月的声音很冷漠,“不要太感谢我。” 冷灵溪看上去还好,就是肌肤受损,身上衣服破烂,脸上一阵红一阵青,估计身上也是这样,受了不少的拳打脚踢。15409963 雷禹已经疯了,神志不清,有些歇斯底里,进来若不是冷灵溪强制牵着他的手,制止他躁动的情绪,估计他早就扑过来咬人了。 雷冥远冷冷看着他们,不置可否,他的吃惊只在他们刚进来时稍稍怔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但是冷郁希能够察觉出来雷冥远并不如他表面那么平静,已经疯了的雷禹是他的亲生父亲,而他恨了那么多年的冷灵溪是他的继母。两个人都曾让他不好过过······ 雷禹看上去很颓败,长长的胡子看得出来很久没有大理了,或许已经长虱子了,眼眶深陷,曾经乌黑茂密的头发稀疏白了一半,脸颊凹陷,就算穿着一件破旧的黑色大衣,也能够感觉到大衣里头是如何的空旷。 冷郁希愕然,她的诧异慢慢地表现在脸上,曾经这两个人都疼过她,所以相较雷冥远的无动于衷,她倒是显得有些激动,她抿了抿唇,轻声喊道,“爸爸,妈妈。” 本来已经被冷灵溪安抚成功的雷禹闻言,又开始歇斯底里起来,想要挣脱冷灵溪,尽管冷灵溪已经从身后用力禁锢住他的腰,不想让他做出出格的事情。 但是冷灵溪失败了,她自己被甩到地上去了,雷禹就算这副瘦弱的身躯,但力气还是比冷灵溪大。 冷郁希有刹那的恍惚,觉得冷灵溪身上的伤痕累累都是雷禹造成的,曾经深爱她的雷禹,他疯了,所以不认识任何人了。 冷灵溪看到她,从开始就没有激动过,或许是已经在这个地方呆了太久,与世隔绝太久,磨灭了她曾经的风华,她的精神虽然不至于出现雷禹那样厉害的崩溃型疯癫,但是看上去明显也不是很好。 冷郁希能够理解,在这种暗、无、天、日的石室呆上十年,人不疯也要疯了,至少她无法确定若是自己,能够坚持多久。 瞬间,雷冥远忽然伸手,一把将心不在焉的冷郁希给扯入怀中,因为雷禹的靠近,他情绪很不稳定,若不是雷冥远抱着冷郁希转了一圈,躲开了雷禹的攻击,他或许已经扑过来,非要搞到你死我活才罢休。 就在刚才,雷冥远清楚地在雷禹的脸上找到愤恨,曾经的风流倜傥早就在他身上找不到痕迹了,满脸的沧桑跟落魄,才是此刻雷禹的真实写照。他这些年过得都是些什么日子? 相对于这点,他更好奇明明已经死去的两个人,怎么会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难道是······等他们平安无事后,他一定要亲自去问个明白,不过这时候的他多少都感激这两人还活着,这样,他的砝码又多了一个。 雷冥远隐约可以猜到,但是他无法衍生出同情来,雷禹给予雷冥远的亲情少之又少,而且他在母亲自杀当晚,都不愿意赶回来,那个时候父子关系已经岌岌可危了,此后,当雷禹娶了冷灵溪,这父子关系恶劣到了无以复加,至少在雷冥远看来,雷禹已经没有当父亲的资格了,从他搬出家就可以看出来。 雷禹想要攻击冷郁希,这一点,雷冥远在雷禹盯着冷郁希的时候,就能够察觉到了。 所以他才会条件反射,抱起冷郁希,迅速躲开他的魔、爪,只是雷冥远不太明白,曾经疼爱冷郁希的雷禹竟然在疯了还不忘攻击她? 这个时候,冷灵溪倒是为他解答,果然坐正了雷冥远心中的臆测,“郁希,你不要太靠近你爸爸。” 冷郁希自嘲地勾了勾唇,“他不是我爸爸。”为何到了这个时候,冷灵溪还要狡辩呢? 冷灵溪吃了一惊,瞪大眼睛,差点忘记按捺住不安分的雷禹,“郁希,你都已经知道了。” 冷灵溪的视线最后落在雷冥远紧紧攥住冷郁希的那只纤细的手腕上,就怕她如脱缰之马,不计后果脱离他的保护范围。 “郁希,你不能跟他在一起。” 冷灵溪瞳仁中充满了浓浓的恐惧,让冷郁希心头蒙上了一层疑惑,而雷冥远握住冷郁希的那只手早已青筋暴烈,这冷灵溪,怪不得他就是不待见她,这个时候,他都打算前曾往事都不予计较了,没想到这冷灵溪还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跟自己做对。 要知道,冷郁希一直在拒绝自己,冷灵溪这么一说,不是变本加厉让冷郁希跟自己隔得更远吗? 雷冥远蓝色的瞳仁中阴鸷尽现,目光犀利,恨不得在冷灵溪身上戳上几个洞。 被关了十多年,这个女人怎么还没有发疯呢? 此刻他的思想极度恶劣,他宁可疯了的那个人是冷灵溪而非雷禹这个可怜虫。他心头已经认定了雷禹是自作自受,他不要家庭,非要跟冷灵溪搅和在一起,结果弄得家不像家,自己也被牵扯进了一锅混杂了老鼠屎的粥中,不能抽身。 “冷灵溪,你凭什么不准我跟她在一起?” 雷冥远冷哼一声。 冷灵溪叹了一口气,她身上的傲气十年来被欧阳武月以及雷禹给磨没了,如今的她,只想要找一个无人问津的小村庄,安享晚年,曾经她是错了很多,如今就算她想要弥补,或许别人也不愿给她机会了。 冷灵溪其实是不太喜欢雷冥远的,这孩子才从小就令人望而生畏,小小年纪,就冷酷无情,连他父亲都拿他没办法。 冷郁希是欧阳武月的女儿,一雷冥远的嫉恶如仇,应该不会接受,何况雷冥远恨死了自己,怎么还会爱上仇人的女儿,她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何况。。。。。。。 “我知道她是你跟欧阳武月的女儿,但这又如何?那么那一代的事情我管不着,但是她最后肯定会跟我在一起。” 雷冥远说的十分坚定,冷郁希都觉得诧异,雷冥远哪来的这般肯定。 “郁希,其实你。。。。。。” ------------ 第一百二十章 五雷轰顶 冷灵溪欲言又止,她是真心喜欢冷郁希的,一直将她当做自己的女儿,可是···· 有些人显然不愿意让这团聚的一家子好过,“哈哈哈哈。殢殩獍晓。。。。。哈哈哈哈哈哈。。。。。。。。谁都不知道,谁都被我骗了,这个女孩并不是我的女儿,若是我的女儿,我还会如此对待她吗?” 欧阳武月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似乎很得意,就算没有看到他那一副嘴脸。 冷郁希也是浑身一僵,她眯起眼睛,她不是欧阳武月的女儿?她内心五味杂陈,已经分不清自己此刻到底是什么心情了,释然?庆幸?欣喜?或许又不是。 不过,自己若不是这个b男人的女儿,那又是谁的女儿呢? 连冷灵溪都十分诧异,她皱起眉头,喊道:“她不是你从孤儿院抱回来的吗?” 又是孤儿院,冷郁希忽然想起了曾经在伦敦雷老爷子提及欧阳武月的b计划--欲、女养成计划,难道自己是个孤儿,也如同冷灵溪以及欧阳紫那般,是那个计划中的一卒,只是欧阳武月还未来得及实施。 “是,她是我从孤儿院抱回来的,但是她并不是一个孤儿,她的父母仍然健在。” 欧阳武月抛下了一枚炸弹,雷禹又开始情绪亢奋起来了,这下雷冥远本想要护住冷郁希,发现雷禹竟然又拿自己的整个身子去撞室内的墙壁。 疯了,雷冥远苦笑,这算不算是对雷禹的报应呢?母亲若是泉下有知,也应该得以瞑目了。 冷郁希听到父母仍然健在这四个字,整个人浑身都被震慑住了,然后她十分茫然,似乎听到了了那个欲要对自己凌、辱的那个男人的声音,“有人来了。” 那个男人的声音有些慌张,显然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而欧阳武月本来应该是对着个喇叭讲的,以致那个男人凑近说话,那声音通过喇叭传了出来,让石室内的四人也听到了。 有人来了? 灵溪好孩直。虽然心中还徘徊着那个身世之谜,但冷郁希这下倒是异常情醒,会不会是启迪? 他一个人还是多个人? 冷郁希的眉宇间,多了些许忧虑,雷冥远当然是察觉到了,但是他并没有往深处想,他只是以为,他仅仅以为冷郁希此刻的反常,都是欧阳武月最后那一句造成的,她的父母仍然健在? 难道。。。。。。。他看了一眼雷禹,又深吸了一口气,应该不是他的。。。。。。 手却下意识握得更紧,若不是冷灵溪,那么这些年来,自己加诸于她身上的仇恨,是多么的可笑,是多么的荒唐? 他觉得自己也跟欧阳武月一样b,若她真不是冷灵溪的女儿,八成是恨死了自己,之前她心甘情愿承受,也是她以为冷灵溪是她的母亲啊。 雷冥远没来由恐慌起来,他没有在想如何从这个石室中、出去,他的心头乱得很,在死水一般的寂静中,他如同一个迷路的孩子,他用手背搓了下面颊,开始不知所措起来。 冷郁希没有心思去观察雷冥远,她本人的心也是无端荡起了一圈一圈涟漪,她的身世显然不如肥皂剧中的那般好猜,愈发扑朔迷离起来了。 若是她不是欧阳武月和冷灵溪的孩子,那么她又是谁的孩子呢?怪不得她从来就没有发现自己的五官跟这两人有相似。 果然是捡来的呢?若是父母健在,她又为何被丢弃在孤儿院,让欧阳武月给领养出来。看来,她的父母十分憎恨她,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想要。 她忽然笑了,觉得这世间任何事物都是紧密相连地 ,她若不是欧阳武月的女儿,那么她依旧得不到幸福,她也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女。 这个时候,真正撞墙的雷禹额头鲜血淋漓,但他仿若一点也感受不到疼痛,他依旧在使劲地撞击,柔体撞击墙壁的声音几乎被没落了,但在这个沉寂的石室内,他粗重的喘息声却是如此的震耳欲聋。 骤然,一阵地地动山摇,石室内的四人包括雷禹本人都吃了一惊,响声过后,石室的门被打开了。 敢情是雷禹撞墙,无意中不知道触及了某个机关,石室被打开了,若不是雷禹疯了,他们中几个人是绝不会用这种愚蠢的法子去试探机关的,何况这光秃秃的墙壁上,连条裂痕都没。 不过,雷禹的这无意之举,对其他三人来说,都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至少能从这间石室出去,忧的是他们还会这般一直幸运到底吗? 雷冥远首先牵着冷郁希的手出去,能够出去,对于冷郁希来说,她自然是欢喜的,虽然身世还未解开,但是若是一直呆在这个石室内,他们肯定要被活活饿死,从抓来到现在,自己滴水未进,甚至觉得有些虚脱,凭着一股坚韧的毅力苦苦支撑着。 雷冥远凭着来时的记忆,开始往回走,却被冷灵溪阻拦了,她没有解释很多,只说了一句,“跟我来。” 雷冥远盯着她看了良久,仿若想要看穿她心头到底藏着窝着的是什么心思,还是让她颇为不悦,她冷灵溪曾经是用很多手段来迷惑男人,但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然一个巴掌能够拍响吗? 不过十多年前,她已经不再对欧阳武月怀有迷恋之情了,她不是原来的冷灵溪,不然欧阳武月也不会采取这种极端,将她跟她所爱上的雷禹给囚禁于此。因为欧阳武月已经无法控制住原本听话的冷灵溪了,他所吩咐的目标,她一个也没有完成,反倒是爱上了她的目标,实在是太可笑了。 冷灵溪想,十年过得生不如死,猪狗一般的生活,如同雷禹能够重新选择,估计他宁愿坐上那一般前往马尔代夫的班机,遇难而死,至少死的有尊严。 但自己呢?想死吗?她还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如果”,她何需费神费力去伤这个脑筋呢? “跟她走。” 在雷冥远还在犹豫间,冷郁希已经帮他下了决定,她要从他的大掌中抽出手来,没想到雷冥远攥得更紧,他拉着她跟了上去,还不忘忿忿瞪了她一眼。 好心没好报,若是一个人,他用的着踟蹰吗?还不是身边多了一个她,他担心会险遭不测,毕竟他对冷灵溪还心存戒心。这个女人跟欧阳武月的偷情照片,还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中,他实在不愿意选择相信她这么一个有前科的女人,但是冷郁希选择相信她,那么就相信她一回吧? 冷灵溪的手搂在雷禹的腰间,已经不是曾经的亲昵表现了,如今俨然是害怕他突然发疯,毕竟他这个疯病是没有前兆的。 冷灵溪对这里的地形还算熟悉,或许是在这个地道中摸索了十年,又或许是被绑来之前,她就在这里生活过。 冷灵溪正要叫到了,她依稀寻找的是那条石块叠加的小通道,准备若是真的要出去,就从这里出去,没想到有人捷足先登了,前方对峙的是一群人,有欧阳武月、秋泽,还有来路不明的警、卫,那个市知名人士欧阳凌以及他的儿子,这两人,她嫁给雷禹后参加了不少上流社会的宴会,只有这两个人她是认识的。 只是欧阳凌为何出现?莫非是为了欧阳紫? 除了这个,冷灵溪已经找不出其他缘由来了。 她这一停下,后头跟着的两个人也停了下来,雷冥远轻轻勾了勾唇,低声嘲讽道,“冷灵溪,你不会是故意带我们前来自投罗网的吧?” 前方那群人荷、枪、实、弹,武、器、配备很齐全,而他们手、无、寸、铁,若是欧阳武月看到他们从石室逃出来了,很有可能问也不问就直接给他们一枪。 他们对话间,没有考虑到雷禹是个危险人物,他疯了,哪会知道前方是危险,当下就挣脱了冷灵溪,如箭一般冲了出去,等他们意识到,已经为时已晚。 “你们怎么出来的?” 欧阳武月明显的不敢置信,那石室可是欧阳家族上一代祖先遗留下来的,他欧阳武月毕生都在研究这个隧道中的机关,还未曾发现石室内与机关可以出来,不然也不会如此放任这四个人关在里头。 “郁希。” 欧阳启迪显然也看到了冷郁希,她衣衫凌乱,身上还披着雷冥远的外套,他强烈按捺下心中的不悦,打招呼,其实他更想不顾一切冲过去,若不是欧阳凌拉着他,不允许他的冲动误事。 欧阳凌跟欧阳启迪一时都没有认出来雷禹跟冷灵溪,毕竟十年了,他们的容貌早已在岁月流逝中大变。 看到欧阳启迪没事,冷郁希倒是如释重负,吁了一口气,毕竟自己是在他眼皮底下失踪的,他肯定是急死了,以他的个性,肯定不会坐以待、毙,会找来也是迟早的事情,真没想到他能够说服欧阳凌也跟着来。 “好好好。。。。。哈哈哈哈哈。。。。。。。” 欧阳武月忽然狂肆地笑了起来,他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戾气,“都来了,很好很好,你们还真给我欧阳武月面子,所有跟我有仇的人,都在这里了。放心,我会一个个收拾你们。” “你们这帮不想死的小警、察,快给我退回去,这里没有你们的事,若是你们找死的话,尽管呆着吧。” “欧阳武月,你究竟有何目的?” 欧阳凌咬了妖牙,终究问了出来,他其实不平静,目光穿梭了良久,欧阳武月不是说所有人都在这了吗?为何欧阳紫迟迟未现身? “我有什么目的,雷家跟欧阳家上辈子跟我欧阳家有仇,我只是略施小计,加以惩戒而已,没想到你跟雷禹两个都中了我的美人计。雷禹也就算了,他已经疯了,就算死了,也不会记得我,你欧阳凌跟我可是有深仇大恨。雷禹在我眼皮底下疯的,你可就要在我眼皮底下残。” 欧阳武月仿若想起了往事,脸上郁色淤积,越来越阴沉。 “紫最后还不是被你带走了,你捅了我一刀,我差点没命,我都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好,做贼的喊抓贼。” 欧阳凌也被激起了怒气,整张脸涨得通红。 “我是带她走了,可是呢,可是她整颗心都掉在你身上了,成天魂不守舍的,她越这样,我就越想报复你,让你一辈子生活在后悔与痛苦中。” 欧阳武月跟欧阳凌较真起来了,电光火石,在这两个人之间迸射。 雷冥远发现自己手心都是汗,他在想如何趁着欧阳武月心神被扰乱,逃出去,如今的欧阳武月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猎豹,恨不得跟欧阳凌一起厮杀,连他手中握住的那把枪都在摇摇欲坠,生气到了抖动的境界。 “谁叫你强要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就算你杀了我又如何?你以为紫就会爱上你吗?你报复我们分开数十年,如今我也娶妻生子了,为何你还要掀起波澜呢?我算是明白了,多年前,你根本就是强行掳走紫,不让她跟我在一起,造成我误会她另寻新欢的假象。但是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让她爱上你,这就证明你本身没有魅力,你以为朝夕相处,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就会爱上你了?你禁锢了她的自由,只会让她更加的恨你。你绑架冷郁希,到底是跟我欧阳家有仇,还是跟雷家有仇,如今冷郁希也算是我欧阳凌的儿媳,你这种行为,到底有什么意图?” 欧阳凌一针见血地道出事实,这事实足以让欧阳武月气到跳脚,这果真是触到了欧阳武月的痛处。 “哈哈哈。。。。。。。” 一阵狂笑,欧阳武月平了紊乱的气息,他沉着一张脸,眯起眼睛,唇角噙着一抹歼诈,“欧阳凌,我是输了,但是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你若是知道你的儿子娶的是谁的女儿,八成会直接给我昏过去吧?” 欧阳启迪闻言,目光掠及冷郁希,她正强行被雷冥远往内拖去,然后他听到了接下来颠覆了他人生、令他的世界轰然倒塌的话,“你的宝贝儿子娶的是你的女儿,谁也不会想到,他们是一对龙凤胎,就连紫也不知道。当初她生产的时候,我在她身边,我先前就让人抱走了女娃,她以为她只生了个儿子而已。你的女儿被我送到了孤儿院,后来冷灵溪本来怀孕了,但是她却不小心流产,她若知道是她流产了,就没有嫁入雷家的资本了,你那个女儿,我便从孤儿院给领养了出来,她看上去就长的十分的聪慧,我本来还想要栽培她成为欲、女的,后来我灵机一动,有了更好的办法,就是让她进入雷家,成为雷禹的女儿。你的儿子跟你的女儿同岁,迟早他们会遇上的,加上龙凤胎之间的心电感应极强,他们就算错过几年,最终还是会遇上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的儿子看上了你的女儿,只是我没想到雷家那个小子也是,看来你女儿比起我栽培的两个欲、女更加厉害,不用调、教,功力就已经达到这般的境地了。我就算睡梦中也会笑掉大牙,你绝不会想到你那一对儿女铸成了大错,成了一对乱、伦关系的夫妻吧?” “不可能,你疯了,你说的都不是真的!” 欧阳启迪喃喃自语,修长英挺的身子摇摇欲坠,他无力承担这一系列上一辈加诸于他身上的苦果。 他所爱的人,怎么可能成了他的双胞胎妹妹?这是多么的荒谬。。。。。。 他爱到心痛,爱到无力,最后等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这世界也太残忍了点吧? “不可能,你骗我,你自己得不到爱情,诅咒别人也得不到,你肯定是骗我,欧阳武月,你说你是骗我的!”15409993 欧阳启迪喊得撕心裂肺,喉咙火辣辣的疼,他想要冲过去,揪住欧阳武月的衣襟,逼迫他承认这不是真的。 他宁可接受最后笑无法爱上自己,也不愿意接受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噩梦,这个噩梦直接击碎了他最后一道隔墙,让他无处可逃。 他若是她的哥哥,那么他根本就连守护的资格都没了,他还曾经信誓旦旦地站在她面前,跟她发誓这辈子,他一定会给她幸福,一定不会辜负她的。眼泪,不知不觉,就这样溢出了眼眶,眼角涩得令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他缓缓半蹲了下去,压抑的哭声,很低很低,但还是传入了不远处被雷冥远拖走的冷郁希的耳中。她一把甩开了雷冥远,想要过去安慰欧阳启迪。 雷冥远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她,低咒一声:“你找死啊,没看到那边有枪在吗?” 冷郁希只知道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她拔腿就跑,飞快地奔向欧阳启迪,她从来没有看到欧阳启迪哭过,他哭得好伤心,好伤心,那伤感都蔓延到她的身上来了。 难道这真是双胞胎的心电感应,他伤心,她也跟着伤心,他哭得像个孩子一样,脆弱得不堪一击。12q。 就算那天她提议离婚,他也只是眼眶一红,倔强地扭头不理她,过了半晌,又反过来安慰她。 他从来都是为她着想,所以她之后每每想要提及这个话题,都不好开口。 冷郁希这辈子曾经渴望过有一个哥哥,尤其当雷冥远对她很不好的时候,她就会趴在床上幻想,若是她真的有一个哥哥,应该会很幸福吧?学校里那些有哥哥的同学,每次哥哥都会过来接她们,给她们买好吃的,她不是没有羡慕过,但是她却知道这之于她冷郁希来说,是多大的一种奢侈。 当听到从欧阳武月中吐出的这一番话时,冷郁希的心情是复杂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欧阳启迪成为她的哥哥,对于欧阳启迪,她也没有哥哥那般的感觉,虽然他总是很好,他就如同一个高贵的王子,而她却是一个不及格的灰姑娘,当王子爱上一个不及格的灰姑娘时,她不是没有茫然过,不是没有心动过,但是都被她克制住了,让那瞬间的心悸停留在某一间隔,不让它更深入的渗透到内心,因为她害怕。 在爱情路上,她跌得很惨,很久了没有再爬起,就怕那满地的荆棘刺得她头破血流。 欧阳启迪一直在原地等候,他耐心地一直在等待她走近,她也努力过,但是心头的魔障已经侵入了五脏六腑,每一回,她要踏出一步,雷冥远好死不死正巧出现,让她又缩回了她的龟壳之中。 欧阳武月跟欧阳凌还在对峙,并没有对冷郁希开枪,或许他觉得在这里,冷郁希并不值得他提防。 雷冥远想要过去,却被冷灵溪扯住了衣袖,他欲要甩开,却听到冷灵溪可以压低的声音:“那孩子可怜,郁希过去是自然的,你就不要去凑热闹了。你的障碍不扫自除,你还想怎样?” 今日2更毕,大家端午节快乐! ------------ 第一百二十一章 被耍的雷冥远 雷冥远愣住了,硬生生止住了步伐,他扪心自问,他很过分吗? 目光触及抱着冷郁希抱头低低啜泣的欧阳启迪,雷冥远发现自己真的很过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就让郁希暂时安慰他一下他吧? 若是这样的事情换到自己身上,他也会失去一贯的冷静,选择跟欧阳启迪一样用流泪来宣泄心中的情绪吧? 当欧阳紫莫名出现时,本已经混乱的局面更加混乱了,当她拖着镣铐,走向欧阳凌时,欧阳武月发疯了,他朝着欧阳凌就是一枪。殢殩獍晓 欧阳凌幸好反应灵敏,虽然躲开了射向胸口的那一粒子弹,但子弹还是打中了他的大腿,他身边的警、卫也将欧阳武月当炮灰,射、死、了。 当枪声响起来的时候,离冷郁希有些距离的雷冥远看得差点心魂骤失,他就怕欧阳武月情绪不稳,将其他人当成、人、肉、炮、弹。 在雷冥远没有忧虑冷郁希的同时,他们遗忘了欧阳武月身后的秋泽,也是一个不容小觑的人物,他开枪的对象是冷郁希。 欧阳启迪眼尖,那无意间的抬头,推开了冷郁希,她的手臂划过子弹,幸好,只是轻伤,擦破了点皮,流了点血。 当欧阳启迪哽咽着喊出:“郁希,小心子弹。” 雷冥远心跳在瞬间仿若停止了一般,恐惧到了无以复加,他想要奔过去,足下却犹如坠千金,脑中嗡嗡响,只瞧见周遭的那些人嘴皮上下嚅动,雷冥远浑身发冷,手指抖动得十分厉害。 直到他听到秋泽中枪的惨叫声,僵硬的四肢才能够动了,他薄唇紧抿,朝着冷郁希大步走去,站在她面前,从上到下将她整个人打量了一遍,他将正欲站起来的她,一把扯入怀中,紧紧抱住她,将他的脸埋入她的肩膀,他的呼吸很重,很重。 冷郁希甚至能够感觉到雷冥远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他到底是吓到了。怕自己死了吗?她冷郁希是九头怪猫,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 欧阳启迪死死控制住自己翻腾汹涌的情绪,他闭上眼睛,转过身去,跟上了那些抬着受伤的父亲一起出去的警、卫。 他竟然是她的哥哥,这让他情何以堪? 他再也没有资格嫉妒了,他走出去的步伐十分的沉重,每一步都像踩在心尖。这个时候的欧阳启迪,仿若落叶飘零,那抹离开的身影孤寂、萧瑟。 冷郁希推了推雷冥远,这里的血腥味很浓,秋泽跟欧阳武月的尸体都还未处理,她讨厌这种氛围,更讨厌血腥的味道,无端地让她想起了医院的那一幕。 雷冥远觑了下四周,觉得此处的确不是久呆的好地方,却霸道地圈着冷郁希的纤腰出去,若不是看在他脸色发白、看上去仿若生病的模样,冷郁希肯定毫不客气地推开他。 欧阳启迪他们送欧阳凌回医院,大腿中了子弹,若是不想残废,需要尽快处理,欧阳紫也跟着上了欧阳凌那一辆车子,这个时刻,大家各怀心思,也没有劝阻她不要上去。15242321 冷郁希被强行拖进了雷冥远那辆兰博基尼,雷禹跟冷灵溪上的是警、卫开来的车,镇的那个警、卫早已打电话通知派人来处理秋泽跟欧阳武月的尸体,这个隧道,也需要上报。 欧阳武月就这样结束了他荒唐的一生,他的人生因领养了欧阳紫而精彩,也是因为欧阳紫而彻底沦落到了丧心病狂的境地。 当雷冥远将车开到医院时,冷郁希有些纳闷,难道去陪欧阳凌手术吗? 雷冥远当然也看出了她眼底的疑虑,解释道:“你需要包扎几下,欧阳凌那边,会有很多人前来照顾,以你如今的身份,还是暂时避免他们为上。” 欧阳凌那边有欧阳启迪、欧阳紫,还会赶过来大批的欧阳家人,她如今是欧阳启迪的双胞胎妹妹,启迪应该不想见到她,看到一次痛苦一次。她冷郁希不是医生,留下来对欧阳凌,也不会有什么作用。 欧阳紫在,那边等到欧阳老爷子来,肯定会闹得很僵,欧阳老爷子本来就看她不顺眼了,她这个时候,筋疲力尽外加饥饿,也不想充当某老头子的炮灰。 不管怎样,冷郁希还是拒绝了进医院包扎,她对医院真的没有好感,若是毕生能够不进去,自然是最好的了。 她很坚持,雷冥远比她更坚持,他觉得她需要好好检查下,那一子弹擦过她的手臂,好歹也是擦伤了,表面不严重,不代表真的没事,伤筋动骨要是迟一步检查出来,等身体恶化之后,就算是神仙良药,也为时已晚。 雷冥远一旦坚持起来,那毅力不屈不折,饶是九头蛮牛,也无法让他改变决定。 冷郁希不想跟他僵持下去,她很累了,没有精力跟他对峙,乖乖地屈服在某人的淫、威之下,去检查了手臂,直到人家医生都说没事了,他才放心,并让护士帮她包扎好伤口。 冷郁希本来觉得这皮肉伤愈合之后,脱了伤疤,就没事了,直到走出医院门口,盯着手臂上那一团缠着厚厚的纱布,欲哭无泪,手臂是右臂,吃饭洗澡必须都要用的右手,这样她的生活,怎么办? 她心中打定了一个主意,等到回去之后,就把这个碍眼的东西给拆掉,反正雷冥远他看不到,也管不着。 小红帽哪里知道雷冥远那只腹黑狐狸心中的深沉,他哪有这么好忽悠的,他余光一扫,将冷郁希脸上那愤懑跟恍然都一丝不漏地扫入眼底。 他的语气波澜不定,上了车落了锁后,才说:“你今天不要妄想去哪里了,今天跟我回家。你的生活无法自理,行动不便,需要人照顾。” 冷郁希冷哼一声,原来这厮打得是这个主意,怪不得让护士多缠点。生活无法自理?行动不便?需要人照顾? 笑死了,就算她真的到了那地步,他这连柴米油盐酱醋茶都分不清的大少爷会照顾人么?不把她再次照顾进医院,才怪。 雷冥远当然是瞧出了冷郁希的不以为难,他当下表了决心,语气认真又严肃,“不管怎样,这段时日,你需要人照顾。” 只是手,又不是腿,何况她拆了纱布,就能够行动自如,她才不想跟他相处在同一片空间下。 “不要。” 冷郁希脱口而出拒绝道,两个人说的是咬牙切齿。凭什么?某人不要自我感觉良好,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没有关系了,他凭什么堂而皇之管起自己的事情来了? “嗯?”冥冥事心若。 雷冥远眯起眼睛呢喃道,炯炯有神的蓝色瞳仁愈发深邃冷凝起来,犹如暴风雨前来的前兆,“你不要难道还要回欧阳家不成吗?如今欧阳家的人都在医院守候着,你回去睡大觉,难道都不会不好意思吗?” 欧阳家是不能回了,今天接受到最晴天霹雳的事情,不是欧阳凌中枪,而是自己这震撼的身世。 她不能回欧阳家,兄妹结婚?幸好当初低调处理,不然若是传了出去,自己也就算了,启迪今后如何做人?跟自己的亲生妹妹结婚? 他是翩翩贵公子,本就不该入这浊世,是自己强行将他给拖了下来,说到底,是她对不起启迪。 冷郁希闭上了眼睛,纤瘦的身躯往后倒去,雷冥远没有挑明,她需要时间,欧阳启迪跟她的婚,需要尽快离。即使他们是兄妹,他也不想要欧阳启迪用那种眼神看她。 “我不回欧阳家,我也不想回你那,你帮我找家酒店吧。” 冷郁希需要安静,需要独处,她睁开了眼,清澈如水,淡定如茶。 雷冥远知道这时不能操之过急,毕竟她还没有原谅他,秋泽跟欧阳武月都死了,暂时她应该没危险了。 雷冥远直接将车开到了雷氏一家酒店,冷郁希不让他进去,免得惹来是非,冷郁希去了伦敦半年,本来就很少露面,没多少人认识她。但雷冥远不同,他一直是媒体的宠儿。 雷冥远驱车回去,他告诉自己来日方长,今天她看上去很累,他也于心不忍。 冷郁希进了房间,叫了服务员,吃了点东西,洗了个澡,便早早尚了床。若是雷冥远见到浴室内的流理台上那厚厚的纱布,估计是气到吐血。 第二天一早,冷郁希还未起来,雷冥远倒是就上门来了,冷郁希还躺在床上,没想到自己的房门被打开了,她蓦然坐起,发现雷冥远竟然拿着房卡登堂入室。 她十分郁闷,她怎么觉得他昨晚好说话来着?原来打得是这么一招,这是雷氏旗下的酒店,雷冥远出马,别说房卡,就算让她当下滚下去,都有可能。 冷郁希牙齿咬的嘎吱嘎吱响,狠狠地怒瞪着那个朝自己走过来的男人,“我没叫你来。” “所以我自己来了。” 雷冥远昨天看了个肥皂剧,发现里头那个男主角死皮赖脸这一招很好用,最后抱到如花美眷,他觉得有时候用用也不错,今日一见,效果斐然,相形见绌之下,虽不及肥皂剧中的效果,但效果还是比他预期想象中来的好。 这样耍无赖手段的雷冥远,还真是稀奇,冷郁希忘记了叫他滚出去,她闷声不吭地披着床单,走入浴室,雷冥远叫了一声:“等等。” 接着甩给她一个袋子,冷郁希震惊之下,没有接住,结果里头有东西掉了出来,冷郁希满脸通红地盯着绒毯上那个掉出来细带的紫色bra,她当下蹲了下去查看,发现还有同个牌子的蕾丝内库。 她当下转头过去看雷冥远,他没想到冷郁希会没接住,他略微不好意思地侧了侧脸,冷郁希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终于在他耳垂上找到了一抹淡淡的嫣红,他也会害臊,不错。 她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你挑的这套内衣不错,我很喜欢。” 冷郁希表扬下雷冥远的眼光,故意重重咬着“你挑”“内衣”这四个字,雷冥远被某人看的心虚,“专柜小姐挑的,你快进去洗漱,你那纱布怎么私自拆了,呆会跟我去医院重新包扎。” 雷冥远这是典型的恼羞成怒,冷郁希似笑非笑睨了他最后一眼,盯得雷冥远头皮发麻,她才满意地吹了个口哨进去。 一大早,就有好玩的事情,她心头的阴霾驱逐。 雷冥远忿忿盯着浴室的门,恨不得盯出一个洞来。 他大清早起来,到了一半才发现忘记给冷郁希带衣服了,又不想返回,只好去就近的专柜选了个全套,进内衣专柜的时候,那专柜的小姐看他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被当成了b内衣狂人,他雷冥远活到二十八岁,头一次进女性内衣店。 随手指了一样,报了尺寸,就落荒而逃,仿若身后有十几条狼犬在猛追。 冷郁希出来的时候,上身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外头套一件粉红的羽绒夹克,夹克的领子用兔毛点缀,看上去十分的温馨,衬得她肌肤如玉,光泽可人;下身一条紧身的黑色铅笔裤,显得她的双腿更加修长;脚下一双棕色的牛皮平跟靴子;及肩的黑亮头发垂在身后,如同瀑布。 这一身打扮的冷郁希,看上去青春靓丽,雷冥远觉得早上去帮忙挑选女装的尴尬,都物有所值了。 他忽然觉得以后要帮她选衣服,这样平凡居家的生活,他也会喜欢上的,因为身边的这个人是冷郁希。 “我今天要去学校,你不用成天跟着我,雷氏难道真的如外界所传,要倒闭了吗?” 冷郁希的消息还停滞在前一阶段,她还不清楚雷氏早已度过了危险,而且因为季默然,卫如风又下了半年的订单,他反正是卯足劲,一定要跟季默然有接触,因为季默然对他爱理不理,他倒是聪明,每次季默然一赶他走,他就用滔滔不绝开始谈论公事,让季默然发不了火。 雷氏正步上了正常的营运,一切都在好转中,不久前,那个从来都懒得‘管闲事’的雷御风突然善心大发,提出来让自己大胆去追求幸福,雷氏他会多多关照,所以他雷冥远也有了时间,反正趁着季默然还未离开,他充分利用那个下属,不然以后她肯定要被卫如风绑回自己那边去,到时他又要一个人忙得跟陀螺没两样。 “我送你去,正巧汪教授找我有事。” 雷冥远脸皮厚到如同铜墙铁壁,他立刻编好了借口,脑子转得还真快。 “去学校之前,我要去一趟欧阳家,你也要跟来么?” 冷郁希迎上他的视线,挑唆道。她刚下飞机,就被绑架了,东西应该都在欧阳家,就算要去学校报到,也需要办报到手续。 雷冥远当日在婚礼上弃英若芳而走,欧阳家早把这个曾经欣赏的雷冥远当成了眼中钉,他若是前去,肯定有人恨不得将他碾成几段。 “欧阳家的人肯定还在医院,这个时候去刚刚好,就算有人为难我,我雷冥远也不是任人欺负到头顶上来的那种人。” 雷冥远语气不羁。 冷郁希知道他打定主意要跟去,两人在酒店里用了餐,冷郁希没有退房,她说在找到房子之前,她就先住酒店。 雷冥远想要打消她的念头,苦口婆心,冷郁希这次,饶他舌灿如花,也雷打不动,干脆举起两根手指,堵住了自己的耳朵,表决了心态,申明多说无益,她冷郁希也有她的底线。 雷冥远狠狠咬着牙关,他用力踩向油门,握住方向盘的手指动了动,他暗暗道,他迟早要拿下这个不听话的家伙,她越打定主意跟自己远离,他偏偏要跟个鬼魅一般,天天出现在她生活中,让她无处可遁。 欧阳家到了,诚然如雷冥远所说,欧阳家的主人几乎都去医院候着了,除了佣人,冷郁希碰到了正要赶往医院的凌妈,她手头提着满满的食物,她跟冷郁希打了个招呼,说医院那边都没吃饭,要赶去,便匆匆让佣人帮冷郁希拿东西,自己先去了。 凌妈离去之前,那意味深长的一眼,让冷郁希心头一惊,她暗暗叹息,幸好没让雷冥远进来,让他在车上等自己,不然若是被凌妈看到了,肯定要看不起自己了。看凌妈那眼带深意的一眼,八成是知晓自己的身世。不然又岂会让佣人领着自己去拿东西呢?不是该留自己下来入住么。。。。。。 不知道欧阳启迪如今怎么样了,希望他能够渡过这一关,必定是同一班,等欧阳凌伤愈,他日肯定会相见的。 冷郁希拿了东西,便出来了,也没顾得上喝口茶,她发现再次踏入这个欧阳家大宅,觉得十分难受,有一股窒息的感觉,这令她浑身不自在。 雷冥远先送冷郁希回了一趟酒店,她从伦敦带回来的东西还真多,冷郁希说先去买支手机再去学校。 雷冥远竟然在一家门面简陋的手机店前停了下来,冷郁希皱着眉头看着他,不解他今天为何又抽风了。 “这家手机不错,我上次就在这里买的。” 雷冥远还不忘帮忙宣传,从容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黑色的诺基亚,优雅地在冷郁希眼前展示了下。 冷郁希倒是没看出什么特别来,雷冥远以往的手机都是限量版的,这支手机很普通,大街上,普通上班族用的肯定不少,没想到他改变如此之大,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这两人一进门,冷郁希打量了下四周,发现不但外头简单,里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唯一的员工便是柜台前那个抱着一个婴儿的女人。那女人昏昏欲睡,正在连连打哈欠,冷郁希都为她提心吊胆,觉得她若是一个不谨慎,她怀中的那个婴儿便要掉落在地了。 “我要这个手机。” 冷郁希有些看不过去了,这个女人虽然年纪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岁,但是也忒不顾念怀中的小孩子了吧。 心头很不是滋味,自己曾经也失去了一条小生命,就在那么不经意、那么不小心之间,雷冥远有错,自己何尝没有错呢? 若是没有掉下去,今时今日,一切局面或许都会不一样吧? 她不知道,这世间没有“如果”,也没有反悔的余地。 雷冥远修长的手指弹了两下玻璃柜台,冷郁希白了他一眼,他以为他在弹钢琴啊。 “我要这个手机。” 这下,雷冥远声音扬高了几分,就为了让这个昏昏欲睡的女人醒来,雷冥远带自己进这家破陋的手机店来,到底是为何? 难不成公司经历了生死存亡,他感悟了,不该花钱大手大脚,她买一款限量版手机的钱,还是有的,好歹她当模特以及帮电脑公司写程序赚了不少的钱。 那女员工终于抬起头来了,可是她那个神情刹那,激动得无以复加,“恩人,你来了。” 冷郁希掏了掏耳朵,她直觉认定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这怎么可能呢? 雷冥远可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一定是听错了,没想到雷冥远还跟那女员工交谈起来,旁若无人,还问她怀中的那个小娃娃最近乖不。。。。。。。 “恩人,你来是为了特意来看我吗?” 冷郁希再次听到“恩人”两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女员工叫“恩人”的时候,雷冥远那张俊脸明显挂了一半的黑线。 冷郁希狐疑的目光绕在雷冥远以及那个女员工之间,不停地穿梭,想要找出点端倪。 雷冥远唇抿了抿,“小许,我带女朋友来买手机。” “哇,这个漂亮的美女就是恩人的女朋友啊。” 花痴员工,就是花痴员工,狗改不了吃屎,依旧“美女”“恩人”叫的不亦乐乎。 雷冥远本来就是带冷郁希来给小许增加生意来着,之前他本想给她点钱,可是她说她有手有脚,他帮了她这么多忙,不好意思再让他倒贴钱了。 冷郁希闻言,似笑非笑地反唇相讥,“小许啊,他不是我男朋友。” 然后,面对小许时,冷郁希满脸的认真,那表情就是“他真的不是我男朋友,骗你我就不得好死。” 小许果然上当受骗了,她脱口而出问,“那他是你什么人?”接着,又话锋一转,很肯定地点了几下头,“我相信恩人是不会说谎话的。” 肯定是偶像剧看多了,冷郁希不解雷冥远到底帮了这个小许什么忙,让她如此信任他。 冷郁希唇角往上扬起一个蛊惑人心的弧度,“他是我叔叔,因为他不服气年龄比我大,所以每次都冒出我的男朋友,小许你可千万不能被他的表面功夫给忽悠了。” “叔叔?” 雷冥远眯起眼睛,目露凶光等着冷郁希,她这简直是找死,他有这么老吗?这也编的出来,信她才有鬼。 偏偏小许好疑神疑鬼地打量着他,然后转向冷郁希,迟疑地想要确认,“他真的是你叔叔吗?” 冷郁希装模作样,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对,他就是我叔叔。”还不忘推了雷冥远一把,手中捏着的是他腰间的肉,往死里掐,仿若他要是不承认,她就掐得他哇哇大叫。 “我不是她叔叔。” 哎呦,雷冥远忍不住叫了出来,冷郁希也太狠了点,下手还真中,一脚踩在他鲜亮的皮鞋上,把他的脚尖往死里踩,好痛,可是他又不能叫出来。 小许站在柜台里头,当然是看不到外头这两人不断的小动作,也瞧不到她家“恩人”肉、 体上饱受折磨的场面,雷冥远的神色有些古怪,那是忍着痛楚,整张脸绷得死紧,还在咬牙坚持,“我才不是她叔叔,我是她男朋友,不对,我是她未婚夫。” 他变本加厉重申。 雷冥远不屈服于冷郁希的暴力威胁,伸手想要让她侵袭他腰间的魔爪拂去,他不用想,也可以肯定腰间,肯定是淤青连连了。 冷郁希又岂会不知道雷冥远的阴谋,他伸手过来的时候,她当机立断,换了个地方,迅猛攻击的对象是雷冥远可怜的大腿。 小许彻底被弄迷糊了,她本就不是个聪明的人,“你到底是恩人的什么人?” “侄女。。。。。。” “未婚妻。。。。。” 两人还真有默契,异口同声道。 “叔叔,你怎么可以骗人呢,你都快奔三的人了,怎么可以忽悠比你小的人呢,你看这位许小姐的年纪都比你小,我才二十五岁,你不是我叔叔,是谁?” “小许,我二十五岁一朵花,风华正茂,怎么会看上这么老的男人呢?” 冷郁希特意死死咬着“老”这个字,增加说服力。 三岁的差距,的确有点老,可是,恩人真的帅,她的心当然是倾向恩人这一边的,“不是说身高不是问题,年龄不是距离么。十岁,都是还可以接受的,况且恩人看上去就是一个有担当的好男人。” 冷郁希觉得真是对牛弹琴,说了等于没说,某人的心真的是被雷冥远给收买了。 她想起来了,她明明是来买手机的,怎么拉扯到了这么远的话题呢?11d。 “叔叔,我要这个手机,你帮我买,我先出去了。” 她算是头大了,真是浪费时间,她呆会还要回学校呢。 冷郁希正要转身,雷冥远一把揪住她,不让她有机会逃遁,他俯身在她的耳边低低说道:“这么急干嘛?小侄女,叔叔不会自大庭广众之下把你给拆吃入腹的。” 雷冥远浓浓的鼻息喷在冷郁希的耳垂上,还很邪恶地深出舌头,暧昧地舔了一下,冷郁希身体忍不住一僵,趁机跟这个淫、魔保持三尺距离。 他以前冷漠又霸道,如今形势大改,每次都是出人意料,让她措手不及。 她宁可他恢复以前,如今这么无赖的雷冥远,她还真是接受不了。 冷郁希哪知道雷冥远看了两集肥皂剧后,受益匪浅,学以致用,没有照抄照搬,反倒是寻找突破,以至于连她都拿他这副嘴脸无可奈何。 “那个,那个恩人的未婚妻,这个手机,你要不要先看看,熟悉下功能?” 小许见这两人都快定住了,觉得有义务帮忙劝解下,这两个人八成是在冷战,所以。。。。。。 今日更新完毕,2更合并成一更一起发,因为家里破网时不时就罢工,为了防止一会上不了网,所以一口气合并了,大家节日愉快哦! ------------ 第一百二十二章 同居1 买了手机出来后,雷冥远还是有些闷闷不乐,冷郁希选了一款蓝色的商用智能手机。殢殩獍晓 之前在店里的时候,小许喋喋不休,把冥远帮助她的事情给说了。 冷郁希推算出了时间,想起了那一晚在伦敦收到的短信,雷冥远曾经说,“今天,我帮了一个人,发现举手之劳,不是那般难。或许你无法原谅曾经的我,但是我已经试着去改变自己了,希望你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不管怎样,我都会等你的。好好保重。” 他所谓的帮了一个人,应该就是这个生活有些艰难、老公出车祸而亡的小许吧。 冷郁希似乎有些明了雷冥远为何会帮小许,雷冥远他是想要赎罪。 在移动公司办了一张新卡,冷郁希暗想,生活即将重新开始。 在离市大学还有百米处,冷郁希强烈要求下车,雷冥远迫不得已,让她下去。 看到她的身影逐渐消失,他才发动车子离开,汪教授,果然是他的借口而已,只是借口罢了。 冷郁希发了自己的新号码给欧阳启迪,欧阳启迪很快回了一条,“过几天谈离婚事宜。” 再发了个“好”字,他杳无音信,没有再回复了,或许在忙。她本想问候下欧阳凌身体如何了,后来想到他竟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便作罢,免得人家还以为她想要巴结欧阳家,想要成为欧阳家的孙女。 在当欧阳家孙媳妇的时候,她可从没在欧阳老爷子那里少受气过,何况如今这尴尬不明的身份呢? 她抬头仰望了下天空,苍穹如碧,一望无垠。 她挪了挪衣领,堵住嘴巴,有些冷呢,都入春了,怎么市还是没有暖和的迹象呢。了了信晚那。 想到之前跟英若芳对峙,她不由唇角上扬,原来她们是堂姐妹。不知道若是他日英若芳知晓,会不会从她那引以为傲的欧阳家孙女身份过渡到引以为耻呢? 办好了入学手续,冷郁希有些怀念市大学的校园,无意间,却碰到了冯萧奇搂着rr在瞎晃。 原来,他们的感情逐日上升,已经升华到了形影不离的境界了。 有些羡慕,但随即自嘲,感情这种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算了,她强求过,伤心欲绝,她尝试过,但是最后伤的是他人。 “冷郁希,你回来了啊,启迪呢?” 冯萧奇眼尖,看到冷郁希大叫,有些激动,忙扯着rr兴冲冲跑了过来。 冷郁希苦笑,还以为冯萧奇在rr的倡导下,变成熟了呢?还想到,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至于他问到欧阳启迪,这让她有些为难,不知道从何说起,何况他们之间隔着的,比起千山万水,还要遥远。 这一点,还是让欧阳启迪来解释为妙,自己总觉得说不出口,曾几何时,她觉得那场荒诞的绑架,仿若一桶冰水,从头灌下,冰醒所有的人。 “你之前被绑架了,吓死我们了,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大,绑架了你?” 冯萧奇继续将他的八卦潜能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这阵子发生了很多难以启齿的事情,我不知道从何说起,以后再说吧。” 冷郁希四两拨千斤扯离了这个话题,有些事,就算是朋友,也不能说。 rr倒是察觉到了冷郁希得为难,忙重重拍了下冯萧奇的手背,疼得冯萧奇大呼小叫,“rr,你怎么可以乱打人呢,暴力婆娘。” “不说就不说么,小气。” 冯萧奇这家伙,跟自己老是不对盘,就算隔了半年,他还是没有多少长进。 两人邀请自己去吃点东西,冷郁希没有拒绝,三个人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搅动着杯中的黑咖啡,冷郁希拿起来喝了一口,很苦,这就是生活的滋味。 冯萧奇拼命往rr杯中加糖,吓得后者连连阻止,“你想甜死我啊?” 这两人,天天打情骂俏,唯恐天下不知似的。 “最近有没去哪里写生啊?” 冷郁希想起在伦敦那时,rr去了西、藏,将西、藏的美景夸得是世间少有,害她也有了憧憬。 “没,最近家里出了点事。” rr满脸郁闷的表情。 “什么事?” 冷郁希问道,用眼神询问道。 “我哥哥的事啊,我哥哥前阵子娶了个嫂子,没想到那嫂子实在太不是人了,竟然虐待我妈。我很少回家,前几天回了一趟家,邻居告诉我,我妈进了医院。这什么世道?我妈辛苦了一辈子,我爸早死,她好不容易将我们兄妹拉扯长大,没想到最后遭到我嫂子的毒打。我很久没回家了,我邻居说这种现象不是一两次发生了,但我妈每次都隐忍了下来,不去投诉控告我那个猪、狗、不、如的嫂子。” rr咬牙切齿说着不甘。 冷郁希眉头轻蹙,看来,还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那现在如何?解决了吗?你哥哥好歹也是个男人,难道都不劝止吗?” “我哥哥有了媳妇忘了娘,我嫂子天天鼓吹着枕边风,我让我妈搬出来了,她要是再给我回去,我跟她断绝母女关系。我现在也不住校了,搬出去跟我妈同住了,我妈一个人呆不住,我给她找了一间老年人大学,让她打发下时间。” 她叹了一口气,心头仍然淤积着不少郁卒。 “这样也好,至少能够解决目前的困境。”冷郁希下了定论,从包包里掏出一张副卡,“我这里还有些钱,反正我也不缺钱,你先用着。” rr家里条件不是很好,这一点冷郁希是知晓的,朋友有难,当伸手帮助,以rr的骄傲,肯定不会接受冯萧奇的帮助,她要的爱情,肯定要平等。 rr推了回去,不在意地甩了甩手,“没事,我暂时还有些钱,最近卖出去了几幅画,价格都挺合理的。” “rr,其实你为何要分得这么清呢?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么,我存了十几年的压岁钱,以后娶老婆用的,你就是我老婆,反正以后也是留给你花,眼前有急用,你老是跟我客气。” 冯萧奇摇着rr的手臂,不停地抱怨道。看来他也很不平rr这么辛苦,虽然她轻描淡写,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她最近画画很用功,眼圈下有淡淡的黑色,用遮瑕粉修饰过了,只有冯萧奇这个笨蛋还没有看出来。 冷郁希收了回来,看来她是不愿意收下了,也许能够换一个法子帮助她。 “你跟你妈租的房子在哪里?” 冷郁希若有所思地看着rr问道。 “就在我们学校附近,十分钟就能到了。” rr听的云里雾里,冷郁希怎么会关心起她住哪里了呢? “还有没空房间呢?我也想要租房子,如果你那还有空房间,我就搬过去住,我最近住的都是酒店。” 冷郁希这话一出口,冯萧奇心中一紧,“你不是跟启迪一起住的吗?怎么住酒店去了?” 冷郁希回来后,启迪都没有跟自己提及,冯萧奇腹中疑窦丛生,这都是些什么人?不过他最担心的还是他的好兄弟欧阳启迪,启迪对冷郁希的感情,是他亲眼目睹过的,而且启迪那些傻里傻气的笨法子,还都是自己传授给他的。 反正若是冷郁希跟启迪冷战,错的人,在他冯萧奇心头,必定不会是启迪,这不是他偏心,而是根据事实推测出来的。两个人之间,启迪付出的,真的很多,他几乎挖空了心思,就为了博卿郁希。 “一言难尽。” 冷郁希觉得鼻子一酸,她清亮的双眸逐渐黯然下来,“冯萧奇,有些事,以后你自然会知晓的,我现在不方便开口。我跟启迪之间发生了很多事,超乎你所想,目前我们都需要冷静,所以我想要搬出来住一段时间。” 冷郁希没有坦白,即使面对冯萧奇跟rr,她还要隐瞒,双胞胎成婚?或许就算是眼前这两个熟识的人,说出去也无法相信这世间还存在这么荒谬的事情,何况这两个人一直是支持自己跟欧阳启迪走到一起的。 rr在私底下握住了冯萧奇得手,狠狠捏了他的肉一把,让他不要没事找事,看得出来冷郁希心头也不好过。 她勾了勾唇,“郁希,不管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我想,你这么做都有你的理由,不要管无良,他从来就没有有良过,对什么事,都是好奇成痴,穷追不舍的。身为你的朋友,无论何时,我都站在你这一边。” “我站在启迪那一边。” 冯萧奇还不忘忿忿反驳。 冷郁希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我当时因为急着想让我妈搬出来,随便网上找了一套,租的房子是三室一厅,我跟我妈各住一间,还有一间空着,你若是要搬进来,我让我妈给你收拾下。” rr眯起眼睛盯着冷郁希,慢悠悠道。 “那好,租金我会照付的,晚上我就搬过来。” 冷郁希倒是答得爽快,她想了想,在rr跟冯萧奇目瞪口呆中报出一串数字,冷郁希不解面前僵化的两个人,不由再次想要求取确认,“记住了没?” “你刚才自言自语的是什么?有什么深意吗?” 冯萧奇没头没脑的问出了rr的心声。 冷郁希很想仰天长啸,这两个人,还真是一对活宝情侣,一般人对于数字都很敏感,rr学美术也就算了,冯萧奇好歹也学计算机的,计算机专业的学生对于数字,天生就有灵敏度,真有他的,考试不挂,还真让他捡了天大的便宜。 “最后一遍,我报我的手机号码,拜托两位拿出你们的手机,给我记下。” 冷郁希挑眉,嘴角浅缀一丝无奈的笑。 这两人恍然如悟,终于开始紧锣密鼓地张罗了。 下午的时候,冷郁希去了一趟墨肖凌那里,离开前没有跟他联系,回来后,冷郁希觉得应该去一趟。 没想到在墨肖凌的办公室门口,碰到了一个意外之人,是林无言,他依旧是那一张娃娃脸,这一刻,他看自己始终还是没有好脸色。 冷郁希有些尴尬,但还是准备绕过他前进,没想到林无言笔挺的身子一侧,偏偏挡住了自己,就是不让自己过去。 冷郁希着实无奈,她总觉得之于林无言,她根本就没得罪过他,他偏偏就没看自己顺眼过。不过林无言会出现在这里,表明了什么?这家伙之前苦追索郁,不会办公室内索郁在,所以他不让自己进去吧? 当下,心知肚明了,冷郁希了然勾唇浅笑,“无言,多日不见,愈发英俊,都差点认不出来了,在等索郁啊?” 索郁,之前听rr提及过墨肖凌身边多了一个得力首席模特叫索郁,已经红得发紫了。 她实在预料不到索郁会有往娱乐圈发展的迹象,娱乐圈毕竟是个大染缸,她那种富家千金家里不是最忌讳子女入这行业的么?15252612 “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林无言没好气地吱声,酷酷地反问道。 “来转悠下。”11zs。 冷郁希似笑非笑地睨着他,“那你来干什么?” ------------ 第一百二十三章 同居2 她发现林无言那张装酷的娃娃脸上一闪而逝的赧然,看来这小子挺纯真的,就是喜欢装模作样,不过谁叫他长着一副娃娃脸呢,若是成天笑得没心没肺,八成被当成正太一个。殢殩獍晓 “来看索郁吧?” 冷郁希倒是主动帮他找好了台阶,免得他憋得痛苦。 林无言充耳未闻,决定无视冷郁希,懒得搭理她。碰到她就没好事,萌萌在里头,若是冷郁希就这样闯进去了,肯定要勾起她的伤心事,好不容易她最近心情好转了。 “你走吧。” 林无言终于沉不住气出声赶人了,冷郁希仿若老僧入定,跟他卯足了劲道僵持下去。 “不走。” 冷郁希撇了撇唇,他这人也太目中无人了,仿若这世间就一索郁,其他的人,都不是人了。 情人眼里出西施,也不至于到这种境界吧? 两人僵持不下,里头的门却忽然开了,索郁看到冷郁希,不由一愣,继而勾唇浅笑,“好久不见,不知道你们回来了,启迪也真是见外,回来也没跟我说一声。”11zs。 听不出她言语中的深意来,冷郁希忍不住狐疑地多看了她一眼,这个索郁进了娱乐圈,还真的改变很多,性子没有之前的高傲了,不过如今的她,看上去,更加不好应付了,记得以前激将法很好用,而她,更喜欢挑衅自己,每每结果都不如她意。 随意跟索郁对谈了几句,索郁率先告辞,说她自己还有事,林无言如同保镖一样跟在她后头走了,走了几步,还不忘回头瞪了冷郁希一眼,略带警告。 冷郁希不在意地伸手跟他说‘拜拜’,便推门进去,墨肖凌正低头画着什么,忙碌得很,时不时皱着眉头。真不知道刚刚索郁才出去,他还真会充分利用时间。发发冷正当。 冷郁希决定还是让他休息下,便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还不忘打招呼道,“秦大设计师,你的待客之道呢?” 墨肖凌抬头,错愕极了,瞪着她看了半响才回过神来,“郁希,你怎么来了?” 他匆忙站了起来,离开座位,朝着她走过来。 “我来道歉,之前没有说一声就消失了,我怕害惨你了,不过看你如今得到了一大将,根苗正红着。”她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看来我老了,要退休了。” 墨肖凌见她整个人仿若都开朗了很多,不由拍了下她的肩膀,取笑道,“结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样。” 闻言,这下轮到冷郁希错愕了,她清冷的眸中掠过一丝暗芒,很快眨了下眼睛,敛去了其中的意味不明,但笑不语。差点忘记了墨肖凌还不知道自己如今这一段荒谬的婚姻,算了,不提也罢,反正这内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跟墨肖凌聊了很久,畅所欲言,冷郁希说几乎游遍了欧洲,发现外头的世界真的很大,趁机劝墨肖凌也多出去走走,不要如此疲于工作,顺便该考虑到他的终身大事了。 墨肖凌被她打击到了无语,反驳她他好歹也是只海龟,外头的世界,他又不是没见过,至于终身大事么,顺其自然。 他眉目含笑,提及终身大事时,冷郁希有些诧异,但多少明了了他有女朋友了。 细问之下,更让她错愕,没想到墨肖凌的女朋友便是索郁,他还一贯说着索郁的好,没有千金大小姐的骄纵脾气,不但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很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索郁跟墨肖凌? 冷郁希越来越摸不着头绪了,这世界还真是乱的可以,半辈子都不会搭上的人却成了男女朋友。 最值得她疑惑的是,索郁是否对墨肖凌是真心的呢?若她是真心,那么刚才外头去瞧见的林无言呢? 他又该如何解释? 看林无言那神情,索郁除了爱恋着欧阳启迪,应该没有另结新欢,难道说她根本就是利用墨肖凌,只因为墨肖凌跟自己是熟识? 冷郁希越来越不明白了,冥冥之中,她觉得这中间的繁琐,不是她一朝一夕就能够想得通的。 定定地看着墨肖凌,冷郁希认真的问道,“秦大哥,你对索郁是认真的吗?” 继而冷郁希又忍不住苦笑,墨肖凌向来就没有所谓的花花肠子,他若是承认那个女的是他女朋友,就表明他真诚到是以结婚为前提开始交往的。 之前,墨肖凌在国外的时候受过情殇,对于感情,他十分内敛,曾经爱上一个女的,但是那个女的却跟他最好的朋友好上了,怀孕了还骗他说是他的孩子。15252612 他欢欢喜喜都准备结婚当爸爸了,若不是他那个好朋友找上门来,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挖墙脚了,而且之前自己跟这个女人之所以走到一起,还是他这个好朋友撮合的。 就因为受了这种背叛,他才回市来,不然以他的才华,何许委屈在这个小地方,维也纳那种国际大都市,才适合他一展长才。 如果这一次,她不由叹了一口气,希望不是如自己所想这般。 “郁希,对了,萌萌说跟你以前认识,到底是不是真的?” 墨肖凌有些好奇,冷郁希垂眸,目光看向地上,看来墨肖凌已经弥足深陷了,不知道索郁对他做了什么?不过不管怎样,索郁若是无心,只是想要报复,就不该冲着墨肖凌来,他是无辜的。 冷郁希觉得有必要跟索郁谈一谈,向墨肖凌索要了索郁的手机号码,墨肖凌还有些诧异,不是认识吗?怎么还不知道联络方式,冷郁希只好随便找了个借口,瞎掰说手机换了好多个,卡也重新办了,号码遗失很厉害,才让墨肖凌消除了疑心。 走出墨肖凌的办公室后,冷郁希觉得心头有些沉重,她总觉得索郁不可能这么快就爱上了墨肖凌,不是说墨肖凌没有魅力,而是她就是有这种感觉。 墨肖凌说让她以后回去多坐坐,有空的话来走几场秀,冷郁希拒绝了走秀,她说最近发现不太喜欢出卖皮相了,以后有机会需要帮忙的话,只要秦大哥开口,她必定会随叫随到,肯定不会懈怠。 这一趟前来,倒是心头添了堵,十分的郁闷。 傍晚的时候,雷冥远发了一条短信过来,“要不要一起吃饭?” 冷郁希回了一条,“没空。”神清气爽,她正在整理行李,准备要搬入新家。 冯萧奇跟rr也来帮她搬家了,冯萧奇大呼小叫,“冷郁希,你怎么就这么点东西,还劳驾我们来帮你搬家,说得过去吗?” 冷郁希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就几袋子的书,一台笔记本,还有一个皮箱的衣服,这么少的东西,很适合流浪的流动人口。 “不要的都已经扔了。” 她故作神秘郁希。之前,跟雷冥远同居时,她离开时,什么也没拿,离开伦敦时,欧阳启迪说能丢的就丢,她有丢了不少,回欧阳家拿东西,不好意思全部搬走,便拿了一些有用的就走了。 以至于如今,她就剩下这么点家当了。 等雷冥远再次发短信来,冷郁希直接关机,若是他前来,她还能搬成家吗? 还是等事后让他知道,搬好家,整理完毕,她累得惨兮兮的,其实,床上用品,她都还没采购,准备明天再去商场大采购,晚上将就着跟rr挤一张床得了。 rr说她妈妈在家,冯萧奇一直十分的局促不安,细问之下,敢情他根本就还没见过家长呢? 不过rr的妈妈看上去十分好相处,就是不知道她嫂子怎么想的,狠下心来如此虐待一个善心的老人。 rr悄悄地说,她妈妈刚从医院回来的时候,睡觉都不安稳,如今去上了老年人大学,有了事情做,心情得到了良好的放松,不再如惊弓之鸟了。反正她言语间忿忿不平,少不了又对她嫂子进行一番言语攻击。 rr把冯萧奇带回家,只是称冯萧奇是她同学,毕竟还是大二,她觉得还不是时候见家长,所以冯萧奇屡次提出说要见家长,都被她毫不留情的否决了。 rr妈妈虽然对女儿带男同学回家有些吃惊,但冯萧奇嘴巴很甜,开口闭口“阿姨阿姨”叫,还时不时说些笑话逗乐rr妈妈,结果她老妈很快便被收买了,觉得这个同学不错。 晚上的时候,四人吃火锅,行头、食物都齐全,加上天气冷,吃火锅,会吃的浑身发热,会吃的酣畅淋漓。 最后,吃完的时候,冯萧奇被rr踢出去收拾了,看着他笨手笨脚,rr妈妈有些过意不去,但是每次都被rr给扯住了,说,“妈,你不要多管闲事了,现在男生都好‘君子远庖厨’,这根本就是放屁,佛曰‘众生平等’,也就是说男女平等,他在家没动过家务,我在家可是经常帮忙的,这种缺少锻炼的人,我们就需要打发善心,普度众生,送给他多多锻炼的机会。” 冷郁希听了,哭笑不得,冯萧奇苦哈哈一张脸,去收拾去了,反正他早就习惯rr这无厘头行为了。她若是对自己柔情蜜意,估计他眼球子都要掉落于地了。 三人女人,看电视,冯萧奇一人在厨房用力的刷碗。 刷完之后,就被赶回家去了,冷郁希跟rr坐在沙发前看电视,谈论着剧情,分析着人物,rr她妈妈说明天还要上课,乖乖去睡觉了,临走之前,还不忘嘱咐这两人也要早点睡。 冷郁希点了点头,对于长辈,至少的礼貌,她还是有的,rr倒是肆意多了,她个性本就直来直往,对于不熟的人,根本就是懒得出声,所以不熟的人都以为她本性高傲,不好相处。 看了一小时电视,rr说不要看了,难看死了,电视里投放着的是【时间】,这韩剧放到了最后几集,但是那个anglin的前夫jinzaigang明明得了肝癌,就是不死,看得观众都巴不得他快点死了,反正对他没好感。 男主角沈佑灿在巴黎时发生的那一段情,让冷郁希莫名想起了墨肖凌,希望事件不要朝着这不好方向转。 这一晚,rr睡得很不爽,冷郁希的睡相超级差,四肢都缠到她身上,让她恨不得一脚将冷郁希这只八爪章鱼给踹下床去…… 亲们,今天2更毕@! ------------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不速之客 相对于冷郁希这一天充实的生活,雷冥远则截然相反。殢殩獍晓 当冷郁希关机后,他便一直坐立不安,驱车前往昨晚冷郁希入住的那一家酒店,谁知道前台告诉他她已经结帐离开了。 冲动之余,他没有多想,去了一趟欧阳凌所在的医院,欧阳家的人多在,没有冷郁希,欧阳家人也没有给他好脸色,英若芳欲言又止,欧阳启迪看了他一眼,有些诧异他的出现,但终究是抿紧了唇,控制住不平的情绪。 欧阳老爷子倒是高深莫测地睨了一眼雷冥远,吩咐道,“明天让冷郁希过来,验下dna。”言下之意,他还不相信冷郁希果真是欧阳凌的女儿,但多此一举,也是伤感情。欧阳紫也在,不过跟欧阳家的人离得有些距离,欧阳家的人显然都不待见她。 雷冥远又怎会多事,他挑了挑眉,“欧阳老先生,心诚则灵。”意思是他不愿意带人前来接受她的侮辱,想想欧阳老爷子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他雷冥远又不介意她的身世,何必让她受这等根本就没必要的侮辱呢? “雷冥远,或许冷郁希对我们欧阳家感兴趣。” 欧阳老爷子胡子都快竖起来了,头一次发现雷冥远跟冷郁希都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那若是郁希感兴趣的话,欧阳老先生就等着吧,就算你不用告诉我,她也会上门见你的。何必多此一举呢?” 雷冥远自从得知在伦敦欧阳老爷子从没给冷郁希好脸色过,态度就恶劣起来。不过他本就是不羁的人,自然是不在意看欧阳老先生的脸色。 欧阳老爷子一听,倏地站了起来,脸色愠色越来越明显,频临爆、发的境地。 雷冥远很识趣,况且他的主要目的是来找冷郁希的,听欧阳老爷子话中的深意,就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冷郁希的行踪,她也没有来过。 雷冥远蹙眉离开,欧阳老爷子在他身后颤抖着双手,指着他低咒,还是欧阳启迪走到他身边安抚道,“爷爷,你这又是何必呢?” 欧阳启迪掀起一抹苦笑,爷爷明明也承认了,就想要找个台阶下,最好在郁希面前挽回他的面子。从爷爷知晓自己的存在并承认,就表明了爷爷舍不得欧阳家的血脉遗留在外,郁希是例外,她的存在,连爷爷自己都不晓得,不然也不会――― 如果―――欧阳启迪想,如果一开始他们就一同在欧阳家生活,从小一起长大,他还会爱上自己的双胞胎妹妹吗? 应该不会,伦理道德,他欧阳启迪还是在乎的,若是一起长大,他从小就掐灭爱情的火苗,转化成亲情,那也不会痛苦至此了。 命运,有时候,真的是可笑,瞬间就让一个人从天堂掉落地狱。 他留在原地等了她那么久,她却始终没有跨过那道线追上来,也不是间接暗示他不可能得到幸福吗?可惜,他一直不去揭开这一个事实,总觉得自己会在某个转角,乌云尽散,雨过天晴。1525262 谁知,苍天负他,乌云环绕,闪电雷击,响彻云霄,狂风将他从地上卷起,卷至半空,再狠狠一把摔下。 郁希,我该怎么办?妹妹,真是讽刺,原来报应来得这么快,我曾经讽刺过雷冥远叫你妹妹,没想到如今就遭报应了。 我,真的叫不出来。 欧阳启迪低头,眼眶很涩,他伸出双手捂住眼睛,想要跟外界保持隔离,遁入一个没人能够打破的真空境地。 爷爷是必定要认回笑的,其实在伦敦,爷爷就对郁希起了欣赏,只是他一直不承认,苦笑不再是他的孙媳妇而是孙女,相信他会更容易接受这个事实,而他长久以来破坏终于不攻自破了。11z。 其实爷爷坐享其成,才是最大的收获人。 欧阳紫,竟然是自己跟郁希得生母,可惜他叫不出来,不知道郁希会不会叫呢?毕竟对这个从天而降的母亲,他生不出感情来。 父亲的手术也算是成功,昨天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但是医生说有感染的迹象,还不是很干净,这是第二次进手术室了。 不过负责父亲动手术的都是国内权威,他们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把握,也就是说子弹取出来容易,但这手术成功后,还需要锻炼人的毅力。 爷爷说,过了今天,自己就不要呆在医院了,去公司坐镇,欧阳家的人不能全部跟个女人似的守着父亲,危险期过了,剩下的就让他母亲照顾。 透过指缝,欧阳启迪睨到了不远处站着的欧阳紫,她被欧阳家的人冷落了,连凌妈送来的食物都没有她一份,每一次她去医院外头的路边摊买了点盒饭就匆匆回来了。 其实,这又是何必呢?就算父亲伤愈了,父亲也不会抛却母亲,欧阳紫曾是父亲心中一道很深的伤痕,但被时间 差不多了,她该考虑的是她今后的人生,钳制她的欧阳武月已经死了。 欧阳启迪垂下眼睫,神情转而淡漠,双唇很干,他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同情起她人来了。 不过欧阳紫比自己幸福的那一点就是,她跟父亲至少曾经相爱过,如今父亲的心头多少还有给她留出位置,但自己呢?郁希根本就不曾爱过自己,自己的美好回忆就是自己一直努力地浮出,想要得到她的认同――― 如果―――欧阳启迪心想,比起从来没有开始过,这也算是一段回忆,刻骨铭心的回忆,他会记住的,会一直记住的。 雷冥远离开之后,打了电话给季默然,吩咐她将上午的会议推迟至下午。 电话那头,季默然苦笑,他不是笨蛋,当然也是察觉到总裁的异样,应该是为了他办公桌上放着的那一张女孩的照片吧?之前冷郁希的事迹,她多少听闻过,说她是雷家的私生女,跟总裁有暧昧之情。 如今看来,总裁倒是迫不及待想要跟人家发生些暧昧的事情吧。 电话铃声响起,季默然接起电话,“喂,你好,这里是雷氏集团。” 对方笑出了声,“小然,我是如风,请问你今天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馄饨。” 季默然神色微微一怔,当然隔着电话,卫如风是看不到她脸上起了裂痕,季默然很快就回过神来了,“不好意思,卫总,今天我很忙,如果你想要请我吃的话,可以叫外卖送到我这里。” 然后,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想卫如风继续废话,挂了电话,坐下去继续开始今天的工作。 不由瞥了一眼办公桌上的那一张照片,上头的人笑得灿烂,那个女的是自己,照片是残缺的,她在十年前就剪去了某人的身影,形单影只最逼真的写照。不是吗? 雷冥远还未驱车到市大学,半途上,忽然手机响起,他皱了皱眉,看了下电话号码,竟然是从公司打来的,刚才不是给季默然打过电话吗?对对余开天。 或许公司有急事,他还是接了起来,“季秘书,何事?” “总裁,公司里来了一位冷灵溪女士,她自称是总裁的继母,说要跟总裁商谈相关你父亲的事情。” 季默然当然也是听过冷灵溪的,刚才听前台小姐花容失色打电话前来,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市,谁都知道冷灵溪是雷冥远不受欢迎的继母,而且在十一年前就飞机遇难而亡了。忽然出现一个十一年前早就该死的人,谁都会以为见鬼了。 季默然十一年前来的市,她来之前,冷灵溪跟雷禹飞、机、失、事遇难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些八卦还是在洗手间听来的。 反正,她只知道总裁能力卓绝,并没有将总裁的家事放在心头,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没有呢?她自己也是红尘中人。 “冷灵溪?你先帮我留着她,我这就回公司。” 雷冥远沉吟了半响,火速掉转方向,往雷氏驶去。 冷郁希么,中午吃饭时刻再去找她,如今这个时间段,她应该正在上课,不方便打扰,若是自己强行将她从教室拖出来,八成她会变着法子躲避自己。只要在这市,他雷冥远就有法子找她出来,只是如今他真的想跟她重新开始,所以他不想私家侦探介入,让她的生活没有隐私可言。 冷灵溪? 没想到她还有脸来见自己,真是可笑,他特意回了市就没有去关注冷灵溪跟雷禹这两个人了,虽然名义上,一个是自己的继母,一个是自己的父亲。但是他雷冥远真的真的,从来就没有喜欢过这两个人,说他冷漠无情也好,说他愤世嫉俗也好。 不过,此刻的雷冥远倒是十分期待跟冷灵溪的会面,没想到她大模大样地找上公司来,不怕吓死雷氏一群人吗? 雷冥远推开总裁办公室的大门,发现季秘书正端了一杯咖啡进去,看得出来是为某人准备的。他在季秘书脸上探究了很久,发现她并没有惊慌失措,看得出来,他这个秘书,关键时刻,还是很耐用的。 “季秘书,死人是不需要食物的,给她喝就等于浪费。” 雷冥远漫不经心的坐到办公桌后的大椅子上,饶有兴味的目光从季默然身上转到冷灵溪身上,最后锁定的是冷灵溪的脸上,满意的在冷灵溪脸上看到了愤怒。 可惜啊可惜,他还想要听到她的破口大骂呢! 季默然闷声不吭地将咖啡杯递给了冷灵溪,冷灵溪接过时,手指忍不住颤抖了下,几滴从杯沿溅了出来,溅到了季默然的套装上。 冷灵溪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季默然微微郁希,“没关系。”然后,完美地退场,她要的就是这效果,刚才她特意加重了手劲,也利用了冷灵溪瞬间的心不在焉。 “好了,这下就我们两人了,请问这位女士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雷冥远眯起眼睛,目光锐利,蓝色的瞳仁闪烁着的是高深莫测的光芒,仿若暗夜里一头伺机而动的猎豹,胸有成竹地等猎物主动上钩。 冷灵溪抿了抿唇,神色略微尴尬,摆明她的难以启齿。 “没事的话,那我就走了,我可不像冷女士这般清闲。” 雷冥远修长的手指轻叩办公桌,语气中,透露出他的不耐烦。 他就要逼迫冷灵溪,逼迫到她无所遁形,其实,她若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找上自己的吧? 冷灵溪用力地绞扭着自己的手指,努力让她的声音保持冷静,“冥远,难道你就放任着禹不管吗?好歹他也是你的父亲?” “父亲?他尽过父亲的责任跟义务吗?我可从小就没有享受过父爱,你找我来,不就是为了钱么?” 雷冥远从办公桌上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点燃,望着冷灵溪,眸底掠过一丝深沉。 雷冥远的漠然回答,他眼底的冰凉,无一不让冷灵溪寒心,“可是―――” ------------ 第一百二十五章 穷追不舍 “我恨死了你,所以将一切对你的仇恨都挪到了郁希的身上,她是无辜的,如今连我都受到报应了,为何独独让你好过?你说―――”雷冥远顿了顿,轻轻呼出了一口气,一个漂亮的烟圈婷婷袅袅,缓缓上升到半空,他忽然掐灭手中没抽几口的烟蒂,整个人站了起来,双手抵在办公桌面上,目光炯炯,“你说我雷冥远像个救世主吗?我宁肯帮一个乞丐,也不会帮你冷灵溪的。殢殩獍晓雷禹,也算是他自作自受,当初他选择你,就是他最大的劫难了。” 手,一阵冰凉,冷灵溪觉得双腿也僵化了,喉咙里一片干涩,“那好,我走。” 雷冥远把话说得那么绝然,冷灵溪觉得这一遭真的来错了,可惜她真的山穷水尽了。出了山洞被带回市之后,他们虽然不再受到囚禁般的生活,可是她遗忘了金钱,十一年来,她彻底遗忘了生活还需要金钱,需要柴米油盐酱醋茶。 她冷灵溪跟雷禹,十多年前年前就被判了死亡的人,如今莫名活了过来,人家虽然认不出他们了,但是生活还要继续,当她去警察局时,发现户口被注销了,他们原来的账户,早就被雷冥远给捐出去了。雷禹需要进疗养院,他如今的身体需要人照顾,自己需要赚钱,维持生计。 之前她去了几家公司,人家都嫌弃她年纪大了,又没学历,而年轻时她唯一干的是陪酒女郎和绘画,可是她已经多年不动笔了,如今她也算是人老珠黄,就算她愿意拉下脸去重操旧业,也没有客人会坐她的台。15252643 雷冥远在冷灵溪起身离开时,眸光稍稍暗了几许,看来,他也并不是如表面表现的无动于衷。 冷灵溪,是需要吃点苦头,至于雷禹,他进疗养院是迟早的事情,手头拮据,如今冷灵溪并未将雷禹给送进疗养院,她用手头的现金租了个简易的民房,这几天正在东奔西走,四处借债,想要盘下一间店面,做点小生意。 中午的时候,雷冥远去了一趟冷郁希的学校,守株待兔,校园门口,停着一辆超炫的兰博基尼,来往的学生,还是忍不住多看两眼。 若不是雷冥远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块脸,相信会有很多女生围上来搭讪。 rr说要去外头吃,冷郁希本不想出去,但没法子,谁叫如今rr是房主呢?强龙不压地头蛇,冯萧奇老妈感冒了,他没法陪rr吃饭,这差事自然就落到了冷郁希头上了。 想起下课前冯萧奇千叮咛万嘱咐,她还真是哭笑不得,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骂醒他? 半年不见,头一次回到教室,发现以往很少说话的同学都围上来问长问短,冷郁希发现自己还挺有耐心的,当他们问到欧阳启迪,冷郁希便闭口不提了。 班上的同学都是知道两人一起出国的,如今欧阳启迪却没有来上课,杳无音信,要知道往日欧阳启迪对冷郁希的态度是最特别的,行踪应该是知晓的。 若不是冯萧奇说启迪爸爸生病了,在家照顾着,八成他们还要继续问下去,冯萧奇的解围,让冷郁希有些感激,之后才发觉憨厚如冯萧奇,也用了计谋,主要任务是中午她要陪他们家rr吃饭,因为他自己有事,搞得rr跟小孩子一样的。 不过,冷郁希还是没有拒绝,有个人一起吃也是好的,反正饭么,肯定是要吃的。 当rr跟冷郁希走到校门口时,雷冥远按了下喇叭,他当然是一眼就认出了冷郁希,她还是昨日的那一套打扮,看来,她对自己并未从骨子里进行抨击。 冷郁希皱了皱眉,决定当做没看见,继续拉扯rr往前走,其实rr也是有眼的,雷冥远那辆兰博基尼太炫目了,想要无视还真难。 雷冥远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咒了一声,发动车子,绕到她们身边停下,还不忘猛按喇叭,冷郁希的手机之前拨打,依旧是关机,若是此刻跟丢了,接下来该要呕死的是自己了。 冷郁希停住了脚步,雷冥远这是变相的胁迫,所有校门口经过来往的学生都往这边看来,她并没有准备上校园头条,她要维持低调。 之前上课的时候,教室内有些人低声议论‘雷冥远’,不知道听了什么谣言,她不要辩解,但是听在耳中,却觉得分外刺耳。为何她走到哪里,他雷冥远的影子无处不在。 冷郁希终于受不了了,就在雷冥远以为她要妥协上车的时候,她忽然拉着rr狂奔起来,她是死也不会在校门口上他的车的,若是上了,明天肯定要被闲言碎语淹死。 rr今天下身穿着的是格子短裙,跑步一只手还要按着裙摆不要飞扬,自然是累得气喘吁吁,她本来就没有准备好,结果猝不及防冷郁希就拉着她奔了起来,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她边跑边抱怨,“我只是想要好好吃顿饭而已,不要折腾我了,我自己去,你去见那一位锲而不舍的爱慕者吧。我受不了了―――” 在拐角,不知道跑了三百米的时候,rr终于停了下来,她投降道,“饶了我吧大姐,好歹我要顾念我的形象。” 当两个人开始狂奔的时候,雷冥远并没有当下追上去,他当然是知晓冷郁希的顾虑,也好心地给了她喘息的时间,当他觉得时间够了的时候,他立刻追了上去,沿着她刚才离开的那一条道路开去。 两条腿哪能及得上四只轮子来得快,雷冥远轻轻松松停下车来的时候,冷郁希跑得气色红润,转过头来,没好气地瞪着隔着一面挡风玻璃的雷冥远。 雷冥远下车,朝着她走过去,“一起吃饭,总有空吧?” “没空,我跟rr说好了一起吃。” 冷郁希立即说道。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个人已经走了一百米了,如果你想要追上去的话,那么我也不介意多请一个人。” 雷冥远耸耸肩。 冷郁希心生警惕,当下转身,发现rr那个没良心的,竟然悄无声息走了那么远,连说声‘我走了’都没有。 不过她也是了然,若是自己真的追上去,雷冥远肯定会有手段扳倒rr。11zn。 “吃就吃,我要吃最贵的。” 冷郁希狮子大开口。 雷冥远啼笑皆非地看着她,“没问题。” 当冷郁希上了车的时候,雷冥远忽然伸手过来,冷郁希吓了一跳,身子侧了侧,避过他伸过来的手。 雷冥远蓝色的瞳仁中一闪而逝一抹失望,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淡定,“我只想帮你系下安全带而已。” “我自己来就好。” 冷郁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忙低头忙活起来。原来,他只是帮助系安全带而已,她还以为―――她还以为他伸手过来要抚摸她的脸呢? 也对,算她自作多情了,她并没有原谅这个曾经深深伤害过自己的人,他应该不会惹到自己掉头走人。 一路上,空气近乎诡异,雷冥远没有说话,冷郁希也保持缄默,雷冥远不开口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冷郁希保持沉默是因为她还在想雷冥远为何穷追不舍,怎样让目前的生活安静一些。 一回市,就被绑架,被救回来,她还没好好享受下自在的生活,还没有呼吸过自由的空气,处处都充满着雷冥远的压抑气息。 恨恨灭空辜。又不会跑了?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是市闹区一栋金碧辉煌的大厦,上头闪耀着几个熠熠生辉的硕大字体“市饭店”,市饭店不是欧阳家的,也不是雷家的,是林家的。冷郁希曾经来过一次,这里实行的是会员制,上一次是欧阳启迪带她来的,她才知道这市饭店是林无言家的。 冷郁希要是知道会碰上索郁和林无言、还有一帮欧阳启迪的发小,肯定不会说要去吃最贵的,就算最贵的,对雷冥远来说,根本就压榨不瘪他的荷包。 雷冥远将车钥匙交给了泊车小弟,自己挽着冷郁希进去,却被她给甩开了,他叹了一口气,没有强求,将两张卡交给迎宾小姐,冷郁希跟雷冥远便被迎上了一间包厢,包厢很雅致,看上去很舒服,不花哨,设计简约,恰到好处,多了就俗,少了则淡。 雷冥远将菜单推给冷郁希,上头的价格还真令人乍舌,冷郁希想起了林无言那张娃娃脸,看不出来他家有遗传黑心的潜能。 她果然很不客气点了十几样最贵的,还开了一瓶上了年代的酒,雷冥远苦笑,没有多说什么,他倒是没有点,因为冷郁希点的那些已经足够他们两个吃了,或许,更确切地说,她点的分量,足够六个人吃了。 两人在等待上菜的时候,雷冥远首先打破沉默,冷郁希仍然不想跟他说话,无聊地翻着菜单,翻来覆去,一页一页,真够无聊的。 “你现在住在哪里?” 他倒是直奔主题,或者说,他今日请客吃饭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要套出自己的住址吧,而且还是他厚着脸皮强行邀请她的,她为何要告诉他呢? “反正我有住处,也饿不死,不依附别人,我照样能够活得很好。” 她轻描淡写带过。 “你非要这样跟我说话吗?” 雷冥远怒火中烧,但他却竭力克制,他怕他冲动,导致她掉头就走。她如今的秉性,他是瞧不透了,不像在伦敦时她的冷漠,如今的她十分的淡定,没有了冷嘲热讽,照样将他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狠狠吻得她透不出气来,让那一张漂亮的樱唇再也吐不出气死人不偿命的言语来。 “我想上趟洗手间。” 冷郁希倏然站起,表明是她就是这样的人,我也开始学起了曾经的雷冥远,将雷冥远曾经的我行我素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洗手间包厢内就有。” 看着她准备拉开门出去,雷冥远抿了抿唇,指出来。 “我喜欢外头的洗手间。” 冷郁希偏偏不遂他愿,还不忘附加一句,戳穿他的心声,“放心,我既然答应了吃饭,就不会半途而跑的,好歹点了这么多贵的东西,我还没有尝过都进了你一个人的肚子,实在是很不划算。” 雷冥远这才呼出了一口气,挥了挥手道,“那你快去快回。” 冷郁希回想起走廊的那一边,有一个洗手间,她来的时候,看到过那个标志了,没想到在厕所门口,看到了正往这边走来、打扮得十分靓丽的索郁。 索郁看到冷郁希在这里出现,也非常吃惊,还不忘朝着周围看了一眼,“你一个人来,还是跟启迪一起来的?” 今日2更完毕 ------------ 第一百二十六章 协议 “跟别的同学一起。殢殩獍晓” 冷郁希笑笑,并不多言,神色寡淡,并不想跟人攀谈。 可惜索郁视若未睹,想要追根究底,“要不要我把启迪叫过来陪你?” 听着语气,搞得欧阳启迪是她家的一样的,冷郁希皱了皱眉,摇了摇头,“不用。” 索郁似乎十分热情,伸手过来想要挽住冷郁希的手肘,冷郁希退了一步,十分不解。 索郁悻悻然郁希,“无言他们都在,大家好久不见,去我们包厢打个招呼吧?” 她话中的深意,不言自明,就是冷郁希若是不去打个招呼,她有股誓不罢休的气势,罢了罢了,冷郁希轻轻叹了一口气,指着洗手间道,“我还是先上一趟洗手间。”好歹要实现她原本的目的。 索郁并未阻拦,大方地摊了摊手,“去吧。” 冷郁希纳闷,敢情她来洗手间不是为了上厕所来着,就是特意为了抓她来着,刚才她的表情如同偶遇,并非是获悉详情。 索郁带冷郁希去了他们原本的包厢,里头很热闹,欧阳启迪的一帮发小都集聚一堂,少了一个冯萧奇。 “萧奇他家里有事所以没来。” 索郁还不忘解惑,这冯萧奇为何没来,冷郁希倒是明白,个中缘由,想必索郁也是知晓的,并没有说下去,这个话题在这里打住了。 林无言今天态度还算和善,没有板着一张冷冻脸对着她。 冷郁希打了个招呼,这帮人根本就不准备放她回去,这时服务员进来,抬进来的是满满几箱子的瓶装啤酒,敢情这帮人要拼酒,索郁想要将自己也拉下水。 冷郁希忽然想起,头一次见索郁时,索郁给自己敬酒,是启迪帮忙喝的。看来今天可称得上是一场鸿门宴。 可是雷冥远还在等她,她若迟迟不回,肯定要被他抓回去,她可是允诺过不会中途逃跑的。 冷郁希并不打算让雷冥远跟这帮人碰面,主动喝了一杯酒,就说抱歉。 林无言悄无声息挡住了门口,淡淡地说道,“来都来了,怎能放你回去,今天不醉不休。” 她又不是主动前来的,冷郁希无语,她绞尽脑汁,搜肠刮肚找借口,“我今天不能醉,我还有事,况且我跟同学一起来的,菜都点好了,把他一个人丢下不太好吧。” 尝试着讲理,可惜这一帮人却说她不给面子,她想她原本就不是顾念面子的人。 冷郁希郁闷地被拉着坐下,屁股刚落座,门被推开了,雷冥远倚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睨着包厢内喜乐融融的一番热闹局面,声音却十分冷凝,“冷郁希,你给我出来。” 冷郁希呕死了,雷冥远最终还是找来了,等自己走后,肯定成为话题的中心。 罢了罢了,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冷郁希可不想继续留在这里被当成醉鬼抬回去,倒是很配合地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地朝着众人谦怀,“以后有机会再叙旧。” 她心里倒是默念,最好永远不要。酒是拿来消愁跟品味的,她又不是酒桶,用来灌得。120。 本来她还想探听点索郁跟墨肖凌的事情的,他们这一帮发小,有规定,不管谁有了伴,都要带来给大伙瞧瞧,自己也曾经被欧阳启迪带过,听rr说,她也是见过这帮人了。 墨肖凌,旁敲侧击过,他并没有去过一次。这说明了什么呢? 冷郁希觉得下次单独约索郁见面,人多嘈杂,不方便探讨这等尴尬的事情。 雷冥远一声不吭走在前面,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冷郁希故意保持了三步距离,又听到他低咒声响起,“你是乌龟啊?” 靠,给他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冷郁希原本是看在他拯救她于水火之中,所以一而再容忍他的恶劣,没想到雷冥远这么快就得寸进尺起来了。 她大步向前,超越他,雷冥远站在原地,双手环胸,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帘中。 兀自叹了一口气,怎么事情偏偏没一样顺心呢? 贵的东西,果然味道就是不一样,冷郁希吃得很尽兴,雷冥远则是慢条斯理,以冷郁希之见,他八成经常上这来吃,吃厌了。 下次带他去尝尝路边摊得了,下次?冷郁希吓了一跳,手中切牛排的刀倏地落地,她都未察觉,反倒是无法理会脑海中浮现的疑惑,下次?难道她还想给他机会吗?为何潜意识里会浮现这种念头呢? 雷冥远目光微微向她投去,发现冷郁希竟然歪着头打量起自己来了,神色茫然,而且她的视线就大大咧咧停留在他的脸庞上,仿若他脸上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他毫不在意地伸手抚触唇边,并未发现什么,便俯身低头捡起地上躺着那一把孤零零地被遗弃的刀。 放在一边,雷冥远将她面前的盘子端了过来,认真地切好剩下的牛排,又推回到她面前。 冷郁希低头,这下,她吃的很慢,雷冥远放下刀叉,静静地品着酒,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就在冷郁希以为他接近石化的境地时,他又猝不及防地开口,“你现在住哪里?” 冷郁希也放下手中的叉,她七分饱了,不想吃的太撑,跟雷冥远面对面,,得时刻保持着警惕之心,吃得太撑,到时能量都又用来消化了,脑子却转不动了。 “跟同学一起住。” 既然他不放心,她就给他一个答案,免得他穷追不舍。 雷冥远眯起眼睛,目光中有几许探究,“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 冷郁希老实交代,诚然,这是事实,而她明显不想扭曲事实。 雷冥远蓝色的瞳仁中褪去了些许犀利,但还是不高兴,“搬回来。” “不搬,我付了房租了。” 冷郁希得意地勾了勾唇。 “搬回来,那边留着,我不收你房租,我把王妈叫回来了,你若是不搬回来,那我就辞了王妈,永不录用。她可是急着用钱,你不会这么狠心吧?好歹曾经她对你,也不薄?” 雷冥远玩味似地勾了勾唇,在冷郁希看来,雷冥远当下的言语行为张扬到了极点,无一都在向她发出挑衅。 冷郁希有些愠怒,但是语气尽量保持着平和,“你除了威胁这一招,还会什么?” 王妈跟她自小感情深厚,她如今若真是陷入了困境,她显然不能见死不救,雷冥远就抓住她这点小辫子,加以充分利用。 雷冥远心头有些苦涩,他的太阳穴无缘无故疼了起来,他习惯性地揉了揉太阳穴,“我也想要跟你好好说话,可惜你根本就听不进去,我不管你做什么,前提你需要搬回家。” 雷冥远受不了冷郁希不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生活,她离得远远的,让他心头莫名盈满一股慌乱跟惶恐。 这种感觉,她在伦敦时,他就开始有了,但那时隔着千山万水,即使再无奈也不能怎样;如今好不容易团聚了,在一个城市里,为何还要如此生分。况且,她的美好,他不想让别的男人察觉,一个欧阳启迪,差点让他发了疯,再来一个,说不定他要遁入魔。15256726 包厢内的灯光明明十分的柔和,投射在雷冥远冷峻的侧脸上,却是一片阴霾。 他的睫毛纤长而卷翘,逆光看过去,恬静安然,下巴很坚毅,雷冥远一向毅力惊人,若是他想要的,必定持之以恒,直到得到为止。 冷郁希低下头,听到雷冥远很认真地问道,“真的不打算搬回来?” 冷郁希的心,还在游移不定,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又摇了摇头,连她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要答应还是要拒绝。 雷冥远倒是很好心帮她下定了最后的决心,当下从裤袋中掏出手机,“王妈,晚上我跟郁希回家吃饭,她要搬回来,你做点好吃的。既然她愿意搬回来,所以你也不用走人了。” 冷郁希立刻抬头,表情目瞪口呆,雷冥远也太霸道了吧,她还没有做最后的决定呢? 不过,她回过神来,第一件事便是提条件,“我的卧室,若没有我本人的允许,不允许你踏进半步。” 若是雷冥远真要她搬回去,还要尝尽甜头的话,没门。 雷冥远哑然失笑,接着假装惊叹,“难不成你本来想要跟我同住一个卧室?” 他原本就没有打算跟冷郁希共同住一个卧室,以前习惯了,但是为了挽回她,他打算重头做起,追求人、尊重人的第一步当然不能是上床。他如今要的是跟她相处一辈子,而非是贪求短暂欢爱,他雷冥远又不是急色鬼,虽然他很想把她压在身下,好好恩爱一番。 但他知道,若是他不顾一切要了她,她肯定二话不说,再也不会跟他共处一片空间。 一个好的开始,总要花费一番代价的,她这要求,算起来,也不是很过分。 既然能够做到的,他最好都顺着她的心意来。 “那现在吃饱了,我去帮你搬家。” 雷冥远倒是怕她反悔,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 冷郁希无语地瞪着他,“我下午有课,上完课再搬也不迟,况且搬家的事情,我自己一个人就能搞定。” 她昨天才搬的新家,今天又要搬家,这速度,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若是被rr知道,肯定要狠狠嘲笑一番。雷冥远要是再出现,她都不能圆谎了,她并不打算让rr知道她跟雷冥远住一起。 “我下午会拟出一份同居协议,你若是不能遵从的话,那就甭谈搬家了。” 冷郁希得寸进尺,趁机能让自己占点便宜的,她事无巨细愿意罗列出来,反正她觉得雷冥远为了让她回去,都会硬着头皮应承下来的。 “好,但也不要太过分。” 他不怒反笑道,答应得还算痛快。 “那我先送你回学校。” 雷冥远拿起西装外套,肆意套了上去,跟冷郁希离开这里。 这一下午,冷郁希听课听得云里雾里,因为她全部在神游,最后她决定懒得听了,一心二用真是痛苦,从一个本子上撕下一页白纸,提笔唰唰唰开始写了起来。 在写下了‘同居协议’四个字后,她发现不知道从何写起了,咬着笔头犹豫了半天,才着手。 搬家的时候,rr妈妈在家,冷郁希说搬家,rr妈妈讶然,还很关切地问道,“跟我这个老太婆一起居住,是不是很不方便啊?” 冷郁希有些无措,对于善心又被虐待过的rr妈妈,她还真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得说,“我有个亲戚,最近出国了,她房子空了出来,没人照看,很担心,让我过去帮助照看房子。今天刚接到电话,过阵子等他们回来,我再搬回来。” rr妈妈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得出来rr妈妈还是很在意别人的想法,看来这点,改天跟rr好好说说,让她多留点心。 幸好还没来得及买床单那些物件,不然买了也是白买,上了出租车后,冷郁希打了个电话给rr,说在别处找到了房子,这里的房租照付。 rr虽然觉得有疑虑,但因为正在忙着画画,想改天再盘问,便没有再问下去。 冷郁希回到了雷冥远在闹市那一处公寓,王妈开的门,她看到自己,很激动,眼眶都盈满了泪珠。 王妈对自己也真有点感情,之前雷冥远对自己恶声恶气,王妈都护着自己,尽管她很需要这份工作。别的跟头言。 王妈让她坐下,又转身进了厨房,还在忙个不停,冷郁希想要帮忙,王妈却赶她去看电视,说不要瞎掺合。 她哭笑不得,只得打开电视,还没开看,雷冥远就已经开门进来了,看到她,显然是松了一口气,肯定是怀疑她临阵脱逃。 雷冥远本来说去接冷郁希搬家,可惜她强烈抵制他的这项霸行,最后也胜利地没让他执行。 做好饭后,王妈便告辞了,冷郁希跟雷冥远奉行着‘食不言’的良好操守,一直缄默吃饭。 大概是雷冥远之前通知王妈,这一餐做的几样小菜都是冷郁希喜欢吃的,她吃的倒是很满足,有点撑了。 吃完之后,她指着桌上那些碗筷,轻描淡写地说道,“这些东西,你收拾一下。” 雷冥远本也是跟着起来,他原本打算王妈明天来收拾,没想到冷郁希让他收拾。 看着雷冥远错愕的神情,冷郁希心情骤然大好,声音清清冷冷,听上去却毫无转圈,“同居协议第一条,若是在家吃饭,碗筷归雷冥远清洗。” 雷冥远皱了皱眉,视线落至于餐桌上的杯盘狼藉,油腻腻的,颇为不愿,“换一样。”他活了二十八岁,从来没有洗过一次碗。 冷郁希挑眉,毫不在意地眯起眼,“换一样也行,就怕你更加不愿意,每天的晚餐都由你负责煮。” “那王妈用来干什么?” ------------ 第一百二十七章 爱恨交织 雷冥远眉梢嘴角同时往上一扬,觉得她这话,是存心针对他,想要捉弄他好玩来着。殢殩獍晓 冷郁希明知他什么都不会,偏要为难他。 “既然不愿意,那算了。” 冷郁希也很好说话,她真的觉得自己很好说话。 走到餐厅门口时,她忽然冒出一句话,“那我走了,再见。” “站住,”雷冥远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爆裂,浑身怒意熏天,这个冷郁希,实在是上天派人惩戒他的,是他天生的克星,从齿缝间迸出几个字,“我洗碗。”比起做饭,他宁可选择洗碗。 冷郁希回眸郁希,灿烂多姿,“你好像很不情愿?我向来不为难人的,若是你不愿意,就不要勉强了。” 雷冥远勉强从唇角扯出一抹微笑,其实这笑比哭还难看,“哪有不情愿,不就是洗个碗么,我又没那么没用。”他脑海中忍不住回想步骤,发现还真没有印象,他之前若是在家,一般都是吃完饭去书房,要不去冷郁希的卧室。 若是他料到有朝一日,他雷冥远会沦落到洗碗工,肯定会多瞄两眼,以备后患,不过应该只要把碗给洗干净就可以了。 “需不需要我教你?” 冷郁希用很蔑视的眼神看他,雷冥远当下重重哼了一声,“不用。”他随即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他会搞定。 冷郁希转身的同时,唇边的笑容更深,雷冥远这下自作自受,怪不得她,那她就等着看好戏。 忽然听到厨房传来清脆啪的一声,那分明是碗落地破碎声,冷郁希不动声色走到厨房门口,发现雷冥远正在收拾地上的碎片,还在叽里咕噜地低咒抱怨。 “发生什么事了?” 冷郁希故意流露出好奇的神色。 雷冥远按捺下心头的郁卒,仿若毫不在意,“没事,刚刚不小心摔破了一只碗。” 冷郁希走近,发现雷冥远连洗洁精都没倒,整个洗碗槽都油腻腻的,上头漂浮着油渍,怪不得他会摔破。 电视上不是放的是男主角不会洗碗,都是倒下半瓶洗洁精的吗?他也忒笨了点,连人家皮毛都没学到。 冷郁希伸手拿起洗洁精,倒了几滴进去,“好了,继续洗吧。” 她倒是老神在在,站在一边不动如山,准备观摩雷冥远的表现,好顺便冷嘲热讽一番。 雷冥远有些疑惑,“那个―――还要倒洗洁精的啊,你倒几滴进去够了吗?” “够了,难道你还想要摔破盘子?” 冷郁希勾了勾唇,似笑非笑。 雷冥远虽然不解她话中的深意,但也没有多问,洗碗这等事,他还真跟婴儿一样无知,不耻下问,估计也得不到表扬,还是算了,明天问下王妈比较好。 雷冥远冲了下筷子,身子前倾,忽然认真的问她,“郁希,我们这样,像不像一对夫妻啊?” 冷郁希曾经渴望过跟雷冥远结婚,但是她从来就没有奢望过让他下厨或者洗碗,因为她知道,他根本就不会,雷家的男人一向都十分憎恨厨房,奉行什么‘君子远庖厨’。受到他们潜移默化的影响,冷郁希就觉得男子汉大丈夫,不该入庖厨。 但是后来,跟欧阳启迪相处久了,发现欧阳启迪很能干,而且看着他收拾,做菜,动作完美到了无懈可击,虽然她不知道他那完美是摔破了多少只碗、烧焦过多少菜才练就出来的。欧阳启迪在冷郁希面前的表现,从来就不出丝毫差错。 欧阳启迪还告诉她,男人虽然都不爱下厨,但是若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他们甚至会觉得幸福,心甘情愿。 冷郁希忽然脑子乱成一团,她这些行为,加诸在雷冥远身上,又是为了什么,莫非她想要证明自己是否是雷冥远心爱的女人? 她吓了一跳,当下大步离开厨房,回到客厅,看电视。 雷冥远觉得莫名其妙,冷郁希刚才明明摆着‘我要监督’这么一张脸,瞬间,却变脸了,女人善变,果然是千古不变的至理名言。 他刷完锅子之后,用洗手液冲了好几遍手,发现洗碗也是一门学问。 雷冥远出去的时候,冷郁希还坐在客厅看电视,看似津津有味,实在他仔细一看,发现她心神恍惚。 冥远雷到得。他的心头阴霾骤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到底不是无动于衷,这是个好现象,她若是跟蛮牛一样雷打不动,自己还真是拿她没有法子了。 雷冥远挨着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冷郁希闻到他身上浓郁的男性气息夹杂着淡淡的古龙水的香味,忍不住挪开了半个屁股,保持距离。 接着在雷冥远还沉浸于喜悦中,冷郁希甩给了他一张捏成一团的废纸。 他疑窦丛生,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什么东西?” 冷郁希眼神清澈,淡定地回道,“同居协议。” 看到雷冥远薄唇半张、定住的傻样,冷郁希还不忘落井下石,“你先看看,若是不够,我还可以补充上去。” 雷冥远回神过来,当下将揉成一团的纸团用指尖顺平,上头密密麻麻的字体,十分潦草,但倒是细节明确,用‘一二三’分点罗列了出来。 雷冥远看完,半边的脸都黑了下来,竟然整整四十九条,而且没一条是对他有利的,洗碗果然是第一条,将要正式成为他今后人生中不可分割的一件不得不完成的事情了。 “我答应你。” 雷冥远顿了顿,凌厉的眼锋从眼底带过,“我也有条件。”哪能天下好事让她一个人占尽了呢? “三天之内,限你跟欧阳启迪办妥离婚事宜。若是你会不好意思,我会帮你跟欧阳启迪约好时间,律师,我已经帮你找好了,一份是离婚协议书,你先签好名。” 雷冥远不疾不徐地说道,冷郁希发现自己的大脑一部分死机,竟然听不懂雷冥远嘴唇一张一合,到底在说什么? “什么?” 冷郁希问道。 “我相信你刚才听得很清楚,只是你不愿意承认而已。” 他倒是很了解她,不让冷郁希有机会忽悠过去。120。 离婚协议书已经摆在了面前,雷冥远早就有预谋,冷郁希恨恨的想,还以为摆了他一道,谁知还是被他莫名其妙地反摆了一道。 “你先签了。” 雷冥远二话不说,拉着她坐了下来,还不忘递上一支笔。 冷郁希踌躇了下,放下了笔,“此事我还是想当面跟启迪商谈,若是我如今签了,他日相见,免不了尴尬。” “你以为你不签就不尴尬了?” 雷冥远一针见血地指出事实,“早签也是签,迟签也是签,迟早都要解决的,还不如早点解决。你难道没觉得拖着会难受吗?”其实最难受的是他自己,想到当初她跟欧阳启迪登记结婚,如今他还是妒火中烧,想到如今她还顶着欧阳太太的名讳,虽然极少的人知道,但是他是知情人,受不了。 “这是我的事,同居协议上第五条,你仔细看,做不到我就立刻搬走。” 冷郁希也火了,搬进来,自己已经退了一步,如今咄咄逼人的是雷冥远,同居协议是她拟出来,为何她仍旧是吃亏的那一方。 雷冥远本来是稍稍浏览了一遍,并没有每条细看,他抓起那张皱皱的纸团,找到了第五条,上头果然写着‘跟冷郁希切身相关的事情,雷冥远没有权利帮她做决定,若有违反,当下搬走。’ “那好,不签就不签。” 雷冥远当下离开客厅,回到他自己的卧室,这卧室全部都是新布置的,因为冷郁希不允许他住她那间,所以他退而求其次。 他一退再退,但是事关她婚姻,明明她跟欧阳启迪是兄妹,为何她就不答应一回自己呢? 雷冥远离开客厅,是怕自己冲动之下,说出决绝的话,他真是气炸了。 不过静了一会儿,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既然冷郁希这一头行不通,那便从欧阳启迪那一边着手。 其实,雷冥远根本就多此一举,之前冷郁希曾收到过欧阳启迪的短信,上头提及‘过几天商量离婚事宜’。 夜色如墨,沁凉如水。 冷郁希拉开卧室的窗帘,冬日的夜晚,银色的月光,即使颜色如一,也不再令人感觉到温暖。北风呼啸,透过明净窗户,外头看上去树木萧瑟,光秃秃的。明明快三月了,冬去春来,为何还是这般凄凉的景色?15256726 她落寞地阖上窗帘,一切归于初始,衣柜里,她所有的衣物都整齐地摆放着,恰如当初她离开时一模一样。 她向后一仰,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进床里,身体跟羽绒被一样柔软,双手遮挡住橘黄色的灯光,那两弘黑潭似的湖水里,讳莫如深。 忽然转了个身,她将整个脸都埋入柔软的枕头里,软趴趴地,如软骨动物一般,随手撩开额前凌乱的鬓发,半年,原来她离开已经超过半年了。 但是对于雷冥远,她感到越来越力不从心,爱他?r恨他?还是爱恨交织? 今日2更毕 ------------ 第一百二十八章 最后的共餐 分不清了,真的分不清了,曾经的往事似水,划过心头,依旧心头抽得厉害,如今的表面和睦,却心酸难涩。殢殩獍晓 周而复始,她又回到了这里,离开的那一刻,她从来未曾预料过还会回来。 离开那一刻,心痛到了无以复加,但是她是那般的决然,难道伦敦的半年,剔除了她骨子里沉浸的某些东西? 这一晚,冷郁希辗转反侧,迷迷糊糊,不知道几点睡着了。 雷冥远虽然气冷郁希,但想到她就在隔壁的卧室,心头倒是安下来了,睡的至少比起以往来的香。 第二天,第三天日子照常,雷冥远每天下班都准时下班,王妈负责晚餐,做完走人,雷冥远负责洗碗。 第四天,欧阳启迪回来上课了,但是全班同学都很惊讶,因为欧阳启迪并不如以往那般坐在冷郁希身边,而是坐到了最后一桌,而且每堂课,都在发呆,心不在焉。 课间,很多人蜂拥而上,围在他身边,嘘寒问暖,欧阳启迪寥寥数语,解释了下家里有事,但是避而不谈为何跟冷郁希这般生分。 冯萧奇觉得很古怪,他知道的详情比起班上其他人来说,来得多。欧阳启迪跟冷郁希结婚的事情,别人不知道,并不代表他不知道。然而,在欧阳启迪口中掏不出什么东西,私下问,他向来很少变化的表情,都起了波澜,镜片后的双眸,浮现几许迷离般的凄楚。 冯萧奇不敢再问下去,他知道之前欧阳启迪的付出,他不可能会做出什么伤害冷郁希的事情,他爱她,怜她,掏心掏肺对她,若是她要他生命,他也会毫不留情双手奉上,只要她说一声。 所以,他再度找上冷郁希,冷郁希沉默不语,她之前,是欠了欧阳启迪不少,归根究底,那时自己伤心欲绝之下,顺从了他的那个决定时的错误,连上天都不愿意赐予两人机会。 冷郁希任冯萧奇瞪他,冯萧奇跟欧阳启迪最要好,就朋友而言,大概是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除了欧阳启迪跟冷郁希去伦敦的这半年,他们几乎不曾真正分开过,就连度假,也经常是一起去。 她明白他的感受,若不是自己涉足,若是一开始她就严词拒绝,就算撕心裂肺时,也能够坚持己见,或许他们还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不会伤害他至深。 手机振动,她不想去动它,冯萧奇已经转过去了,冷郁希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她的脸色凝重,却发现浑身无力,唯独脑海过于清醒。 手机的振动终于平缓下去了,接着是短信的振动,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发来的,但是她不理会。 这三天,雷冥远对她,都极度容忍,不管她如何刁钻变着法子欺负他,他都不跟自己计较。 不知道到底用何种方式面对他,继续态度冷冽,伤害雷冥远,其实她也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痛快,就算是一闪而逝过,但随之而来的是空虚。 最后,她还是掏出手机瞧了瞧,发现未接电话是雷冥远打来的,但是那条短信却是欧阳启迪发来的,出乎意料,冷郁希手指有些颤抖,她甚至能够觉察到此刻的欧阳启迪眼睛绞在他的后背,就这样直勾勾、毫不掩饰地望向他。 打开短信,上头说,下午逃课去办离婚事宜,律师他已经找好了,是个值得信得过的熟人。 冷郁希回复了个‘好’。发现这个字真难打,真的很难打,每一个按键按下去都是这般的吃力。 发完后,她又继续趴在桌子上了,神色有些呆滞,想到近日来发生的这些事,如巨浪一般,一波高于一波,海浪甩起的高度,迎面袭来,让她连站稳都束手无策。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欧阳启迪说是一起吃饭,约好了地点,等冷郁希赶到约定的地点时,欧阳启迪还没来。 隔了半小时,他才来,说公司临时有事,耽搁了。 冷郁希想起了如今欧阳凌身在医院,这欧阳家的担子都压在欧阳启迪这一副肩膀上了,一个人独挑大梁,饶是他从小就开始锻炼,学校医院公司三头跑,他又不是铁人三项,能扛得住吗? 担心之余,她发现她无法吐露关心的言辞,怕他误会,更怕尴尬。 不清会开开。兄妹? 山洞里那一副场景,欧阳启迪的眼泪,滴在她手背上,是那般的灼人,似烫得皮开肉绽。 曾经朝夕相处,曾经抱头痛哭,如今面面相觑,竟然发现四目相对,无语凝噎,千言万语,如鲠在喉。 沉吟半响,欧阳启迪才打破死神降临一般的沉寂,艰涩抿唇吐出几个字,“最近过得怎样?” “还好。” 用力扒了一口米饭,冷郁希含糊其辞地答道。 “他······对你还好吗?” 欧阳启迪贪婪地看着她,想要将她清妍的五官镌刻在心头,细细珍藏起来。 他微扬起脸,或许是因为没戴眼镜的缘故,他那双黑眸分外深沉,仿若被泪水洗涤过、澄澈的痕迹。 问完之后,欧阳启迪立马后悔了,他紧张的是她的答案,不管好跟不好,都不是他想要的,他矛盾极了。事实上,他不想她离开自己,过得很好,可是又担心她过得不好。 他该大度地祝福她,大方地企盼她一生幸福,但是他真的无法说出口,他做不到这般的大度,尽管他已经失去了守护她的资格。 这中间繁复的滋味,让食物在他口腔中如同嚼蜡,连咸淡都吃不出来了。 冷郁希掩下眼睫,避开欧阳启迪沉痛的目光,她缓缓说道,“还好。” 欧阳启迪只觉得喉咙一阵干涩,仿若被人狠狠插了一把,差点窒息,忽然疼痛袭来,手握成了拳,最终却无力垂下。 从头开始,他就注定是输了,只是他想要强求,他不甘心,最后他还是不甘心,但是苍天都不给他机会,他又能如何呢? 冷郁希知道若是这一刻,还无法断了欧阳启迪的残念,那么终生他必定得不到救赎。 她真心希望有朝一日,启迪会碰上一个心灵跟他契合的女孩,而非她这般心头被扎了无数针、千疮百孔、本该下地狱的人。15459433 他说要当救赎她的王子…… 欧阳启迪闭上了眼睛,觉得胸口被人砍了一刀,那刀捅得很深很深,锥心刺骨,但是他却连伸手捂住的力气都没,到底是问了一句傻话。 一顿饭,两个人都吃得食之无味,最后离开的时候,望着根本就没动几口的食物,欧阳启迪倏然笑了,这算不算是最后的晚餐呢? 离婚的事宜进行的很顺当,再次出现在民政局局长的办公室内,已经是物是人非了,原来那个局长已经高升了,欧阳启迪果然做到了当初的承诺。 律师面对这两人,显然对冷郁希的态度不善,估计是欧阳启迪的熟人,欧阳启迪应该没将两人兄妹身份告诉这个律师。 律师推过来的离婚协议书,冷郁希握着笔写的很认真,一笔一划,想起结婚登记时的那一幕,仿若时隔不久,历历在目。 在赡养那一栏中,冷郁希拒绝了欧阳启迪给出欧阳氏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他太大方了,怪不得那个律师看自己的目光有异。 冷郁希说,“我什么都不要,本来就是我负了他,哪能要他的钱?” 欧阳启迪却坚持要给她留股份,冷郁希觉得元气大伤,若是她真的拿了欧阳氏的股份,她欠下的何其多? 坚决不要,欧阳启迪此时吐出了一句话,让冷郁希震住了,“郁希,你本是欧阳家人。”律师当然是听不懂两人之间晦涩难耐的高深言辞。 欧阳家人? 没人承认,而她也没有这个意念,欧阳老爷子当初对自己可是十分憎恨的,若是知道了自己是欧阳凌的女儿,八成更加不假辞色对自己了。 “启迪,你在为难我,不管怎样,我都不能要你的钱。” 冷郁希认真地盯着他说道,脸色疲惫。 欧阳启迪心如刀绞,只觉得心头被剜出了一口肉,她连最后相见的机会都不给予他? 冷郁希知道欧阳启迪想要干什么,若是她接受了他的好意,今后顾氏董事会,她必要到达,但是这有必要吗?相见,只会让他更加痛苦? 错了一次,便不能一错再错,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走出民政局,冷郁希怅然若失,欧阳启迪却是万念俱灰。 走到一个红绿灯交叉路口,欧阳启迪心神涣散,却听到身边一对学生模样的情侣你侬我侬,在商讨着去看电影。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欧阳启迪忽然抓起冷郁希的手腕,不疾不徐地说道,“我们也去看电影吧?” 看电影,想起了在伦敦看《咒怨》时候的亲昵,欧阳启迪心头又是一阵酸涩,最后一回,就让他再留段可供回味的记忆吧? 不知道是否是红、绿、灯刺眼,冷郁希听了欧阳启迪的话,一滴眼泪就这样情不自禁地溢了出来,她没让欧阳启迪看到,借着抬手,很快拭去,强颜欢笑道,“好。” 欧阳启迪的痛苦,她看在眼中,也疼在心中,但是她除了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能做,安慰?他何需安慰? 这一次冷郁希让欧阳启迪选,欧阳启迪选了一部搞笑片,想要让内心的酸涩褪去一些,整个电影院笑声不断,但是他们两个,却什么都笑不出来,连牵扯唇角,都觉得极为勉强。欧阳启迪是绝望,冷郁希则是难受。12r。 看完后,欧阳启迪提议走走,两人捡了一条清净的小道走,没想到不远处一个拐角,冷郁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那分明是冷灵溪,尽管她化了很浓的妆,穿很短的裙子,瑟瑟发抖,犹如落叶孤舟在狂风海啸中飘零。 其实除了冷灵溪,还有三三两两的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不用说,也知道是干什么的。 欧阳启迪跟冷郁希这一处都没有来过,刚开始以为这边清净,往这里走,如今才意识到这一条路试市有名的红、灯、区。 或许时间还早,所以人还不多。 冷郁希他们还没有走近们,就看到,隔着一段距离的冷灵溪被人按到,拳打脚踢,有一群不知道从何处忽然出现的女人冒了出来。 冷郁希眯起眼睛,快步走了上去,却被欧阳启迪一把拉住,“你干什么?”他自然是没有认出那个被殴打喊救命的女人是冷灵溪,以为冷郁希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 第一百二十九章 风波 意识到这里是红、灯区,欧阳启迪就想到要撤离这里了,毕竟这里人蛇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冷郁希出色的容貌,肯定会惹出不少事,趁早离开比较好,等稍稍迟,这边的人都上工来了,就不好办了。殢殩獍晓 眼见她蠢蠢欲动,他当然眼疾手快制住她的冲动,这红、灯、区,就算人被打死,市的警察也是没有法子,帮派的地痞太多了,天天惹是生非,他们就靠充当打手赚钱。 况且,红、灯、区、扫、黄、不知道扫了多少次,每次这帮出来卖的女人被抓进去了,出来还是照旧,她们已经习惯如此放浪的生活了,对于那些又累工资又低的工作,根本就生不出半分好感来,趁着年轻多赚点,留点钱防老,不然等到人老珠黄,可就迟了。 “不行,我不能见死不救。” 虽然冷灵溪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但是幼时她对自己真的跟亲生没两样,所以当知道欧阳紫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来,十分震惊。 “不行,你不能过去。” 欧阳启迪语气坚决,干脆抱住她,不让她动弹,此时,冷郁希包包中的手机振动起来。 冷郁希明显觉察到欧阳启迪抱住她的身子一僵,她来不及顾及其它,余光扫到几个女人高跟鞋往冷灵溪身上毫不留情地踹下去,动作生猛。 冷郁希目光呆滞,但很快推开欧阳启迪,三言两语无法交代清楚,她只得喊道,“那个人是冷灵溪。” 她冲着那边倒地不起的人跑过去,推开了几个,但却没有防备,被别人推到了。 冷郁希挣扎爬起,飞快掏出包包里藏着的防、狼、喷、雾,对着一群欺负冷灵溪的女人就是一阵猛喷。 那群女人这一下顾不上冷郁希了,伸手就是遮挡,还忙着身体退后,眼泪止不住往下流,还不忘低咒,“该死的。” 欧阳启迪这时也跑过来了,他冲着冷郁希无奈地笑了笑,还以为她会吃亏呢?没想到她还有这么一遭,刚才那群女人推到了她,触及她手心被擦破的皮,欧阳启迪眸内的亮光刹那湮没,淡下去了。 冷郁希将防、狼、喷、雾放了回去,扶起地上看上去奄奄一息的冷灵溪,忙问道,“你……你还好吗?” 她问的同时,发现词穷,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了,毕竟相隔了十多年,而最近又惊闻自己出人意料的身世。 三两个女人被喷了,摇晃着离去,欧阳启迪只得打破她们的叙旧,他俯身从另一边扶起冷灵溪,冲着冷郁希催促道,“这地方,不能久呆,我们尽快离开,不然等那群女人带了帮手来了,就走不远了。” 虽然欧阳启迪伸手还不错,但是人多势众,身边还有两个女的,不管怎样,吃亏的肯定是弱势的己方。 还未来得及走远,前方已经来了一批打手,还有一个女人,那女人依旧是泪流不止,看来刚才冷郁希拿一瓶进口的防、狼、喷、雾很有效果。 冷郁希右手抓紧了包包,若是真的跟这群人对上,包包里的防、狼、喷、雾便是护身符。 不过不管怎样,又是自己拖了欧阳启迪下水,冷郁希自嘲,欧阳启迪每回碰上自己,都没发生过一件好事。 愧疚,浓浓地袭来,溢满了整个胸腔,涩涩的,搅乱到了无以复加。但是她很清楚此刻她没有时间去探究这些,如何逃过眼前这一遭才是王道。 “启迪,要不你闯出去,不要管我们,不然我们可能一个也逃不掉。” 冷郁希沙着声音低声道。 “不行,我岂能抛下你?” 冷郁希若是沦落到这一帮人的手中,不用想象,那一副凄楚的场面,就算他死,他也不会让其发生。 是他捡了这一条小道走,都怪他太心不在焉了,若不是他捡了这一条路,就不会让冷郁希看到冷灵溪了,也不会出手相救,更不会陷入如此进退两难的地步了。 那个泪流满面的女人还不忘指着气若游丝的冷灵溪,“就是那个女人,跟我们抢生意。这地盘,我们已经上交了保护费了,这个女人什么都没交,还敢来。” 那个站在最前方的打手,目光浑浊,在冷灵溪身上停留了片刻,又落在冷郁希身上,吐了一口唾沫,“那个老女人,能跟你们抢生意吗?你们若是连这老女人都抢不过,那别混这一行了。倒是这个老女人身边这个不错,要姿色有姿色,要身材有身材,老子我今晚就要了这个可人的小宝贝。小宝贝若是乖乖的,我就放过这个老女人。” “老大,我也要尝一尝这上等货,看这女人皮肤水嫩,保养的很好,肯定很新鲜,老大不要这么吝啬,这么好的货色,让兄弟们共同好好享受一番吧?” 还有人不忘起哄,露出淫、邪的目光,仿若冷郁希衣不蔽体。 欧阳启迪忍不住了,想要冲上去就跟这帮人斗个你死我活,冷郁希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冲动,能拖时间,便拖下去。 她手已经伸入包包内了,按了个快捷键,那个快捷键设置的是雷冥远的,如今当务之急,唯有雷冥远能够救得了他们。 此时的雷冥远,已经回到了公寓,今天不管给冷郁希打电话还是发短信,她都没有反应,很反常。 王妈做完饭就回去了,雷冥远坐立不安,时不时抬头望一下客厅墙壁上的时钟,照前几天来看,冷郁希这个时候,都应该回家了,为何今天独独例外? 正想要再给她打个电话,茶几上的手机倒是自个儿响了起来,他拿起说了个“喂”,正想要叫她快点回来,却发现很不对劲,冷郁希一声不吭,倒是她周遭很吵,还有地痞流氓狂妄下流的调侃声。 八成如今她身陷囹圄,才会想起自己来,雷冥远没顾得上骂人,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如今身处何方。 听了半响,他听到了冷郁希一个暗示的言辞,她故意骂人,“红、灯、区的人也太不讲理了……”至于后头的话,都被他忽视了,听到这里,他立刻掉转了方向盘,往市最热闹的红灯区开去。 那帮打手,调侃了会,就开始本性流露,开始动手了,懒得跟冷郁希废话,拖不下去了,欧阳启迪跟他们打了起来,冷郁希对于靠近的人,就是拿出防、狼、喷、雾一阵猛喷。 不知道谁踩了冷郁希一脚,那重重一脚落在她的膝盖上,她没有吱声,也不能吭声,唇角抽搐了两下,身子摇晃了下,便努力重新站了起来。 她不能让欧阳启迪分神,欧阳启迪打倒了一个,操起地上一根棍子就跟他们打开了。 冷郁希心怀忐忑,不知道雷冥远有没有听到了自己那个暗示的字眼,若是错过了,怎么办? 冷灵溪伤得很重,那帮女人还真是阴狠,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何况,卖身不是什么值得艳羡的活。 欧阳启迪不知道打倒了几个,有一个正朝着欧阳启迪的背后攻击,冷郁希觉得心跳仿若静止,忙大叫一声,“启迪,小心后面。”15459433 欧阳启迪忙一个闪身,一脚踢向身后,见到那个人落地,而欧阳启迪依旧好好的,她这才如释重负。 她的手心满是汗,唯一庆幸的是当初这一瓶为了捉弄雷冥远的防、狼、喷、雾买的是大瓶的,这个时候,容量大派上的用场更大。12r。 冷郁希倒是不担心自己,防、狼、喷、雾,吓得一帮人不敢靠近她,泪流不止的感觉可不好受,可是欧阳启迪,他们个个攻击欧阳启迪去了,想要擒住欧阳启迪来威胁自己吧。 闷哼一声,冷郁希倒抽一口气,不知道谁踢了欧阳启迪小腹一脚,他顿时落了下风,冷郁希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此时,一辆兰博基尼恰巧出现了,灯光四射,刺目地一干打手都忍不住抬头望去。 雷冥远下了车来,威严一站,大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雷冥远好歹经常上荧屏,认识他的人还真不少,这里头还有几个是上次地皮闹事的人,看到雷冥远,便跟身边几个嘀咕了几声,那老大踹了那个告状的女人一脚,“死女人。” 一窝蜂,落荒而逃,雷冥远若是生猛起来,他们根本就不会有好日子过,前阵子,其实那帮闹事,是卫如风私下找人解决的,他们当然是不知情,以为那般狠辣的手段,则雷冥远出的手。 雷冥远看了冷郁希一眼,便走向欧阳启迪,想要略表善意,扶起他,但却被欧阳启迪一手挥开。他宁愿躺着,也不要欠雷冥远人情,冷郁希怔然过后,忙意识到那些人都跑了,忙踉跄着跑过来扶起欧阳启迪。 雷冥远盯着她的身体上下打量,眯起眼睛问道,“你哪里被打了?”识到迟少少。 目光掠向那帮人逃走的方向,手痒痒的,恨不得追过去,将那个打了冷郁希的人给碎尸万段。 “没有。” 为了不让欧阳启迪担心,冷郁希摇着头表明没事,又瞪了雷冥远一眼,示意他不要多事。 扶着欧阳启迪上了雷冥远的那辆兰博基尼,欧阳启迪本想拒绝上雷冥远的车,但是随即想到这里拦车不方便,冷郁希走路的姿势也有些不对,或许真的是遭到不小心的攻击了也不一定,按奈下心头的不悦,挨着冷郁希坐在后头。 冷郁希让雷冥远将冷灵溪也扶上车,雷冥远冷哼一声,“凭什么?那个女人跟我已经没关系了。” 之前冷灵溪过来找他的事情,雷冥远并没有告诉任何一人,他要冷灵溪尝尽人生的辛酸,没想到她还真的去卖身,心头还真有些不是滋味。 “你不去,我去。” 冷郁希挣扎着从座位上站起,欧阳启迪按住她的身子,目光犀利地睨着雷冥远,“你以为我跟郁希为何挨打,还不是为了冷灵溪,你若不愿意去的话,难道还要我这个病号下去?郁希,这车,我们不坐了。” 车内的空气瞬间凝滞,雷冥远薄唇紧抿,呼吸紊乱,最后双手狠狠敲了下方向盘,“我去。” 今日2更毕 ------------ 第一百三十章 一夜强欢 雷冥远心不甘情不愿走向冷灵溪,此时的冷灵溪除了鼻青脸肿,本来就花哨的裙子也被那群疯狂的妓、女给扯得有些不堪入目,她就那样躺在地上,若不是微弱的呻、吟,雷冥远甚至怀疑这个女人已经死在暴、力之下。殢殩獍晓 他伸出手时,她连递出的气力也没有,雷冥远踌躇了下,最终还是一把拉起了她,她在被拉起的那一刻,颠簸着往前走,一瘸一拐,走的是分外吃力。 雷冥远十分恼火,一把将她抱起,大步走向自己的兰博基尼,余光瞥及冷灵溪感激的眼神,他冷漠地端出一副表情,“不用感谢我,若不是郁希,你就算死了,我也不会多看一眼。”冥远目有上。 冷灵溪本想要牵出一抹笑,没想到牵动的反倒是唇边的伤口,顿时呲牙咧嘴起来,雷冥远还不忘落井下石,“报应。” 车内冷郁希动作熟悉地找到了医药箱,先处理欧阳启迪那张俊脸上的伤口,雷冥远重重地将冷灵溪扔到了座位上。 车子发动,开得很快,欧阳启迪最终握住了冷郁希的手,示意她不要白忙活了,“算了。” 雷冥远目光愈发凌厉起来,透过后视镜,密切注意后座的一举一动,恨不得将那两只相握的手给分开。 去医院处理了下伤口,冷郁希见冷灵溪跟欧阳启迪都被不同的医生领走了,便在走廊上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雷冥远却强迫她去处理下她的伤口,她说没伤着,雷冥远二话不说,霸道地将她扛了进去,冷郁希猛然抬头,发现进的竟然是骨科,立刻斥责,谁知她整个人被雷冥远禁锢到不得动弹,而雷冥远根本就无视她的反抗举动,跟穿白袍的医生谈上了。 冷郁希,医院消毒水的浓郁,让她恐慌,让她浮想联翩…… 刚才因为着急冷灵溪跟欧阳启迪的伤势,忘记了恐惧,这一刻当医生撩起她的裤脚,她忽然站了起来,大步往外走。 雷冥远不明所以,薄唇抿得死紧,大力将那个不乖的女人给扯了回来,最后雷冥远坐下,冷郁希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的双手将她抱个满怀。 雷冥远很头痛,冷郁希老是跟他作对。 跟欧阳启迪以及冷灵溪会合时,冷灵溪不愿意住院,她强烈要求回家,家里还有一个精神有问题的雷禹,她无法放任他一个人。 雷冥远先送欧阳启迪去了他在市大学附近的公寓,他说不回家,家里如今父亲还在医院,自己要是这副模样回去,家里人肯定要问长问短,而他不想跟他们解释。 欧阳启迪下去的时候,冷郁希说留下来照顾他,雷冥远不同意,这下三人杠上了,最后欧阳启迪倒是劝她回去,说自己没事。 今日她也受了不少惊吓,何况自己这里是单身公寓,就一张床,不方便收留她,毕竟,如今她真正的身份是自己的妹妹,每每想及此,他就觉得上天仿若对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接下来,雷冥远送冷灵溪回家,当冷郁希拿钱给冷灵溪时,冷灵溪摇头拒绝,她只得作罢,但还是想要帮助她。 她比冷血的雷冥远好上许多,若不是冷灵溪走投无路,根本就不会下卖身的决心,这等于将自己的尊严践、踏于地。 雷冥远被冷郁希轻蔑的目光看得火大,扔了一张卡给冷灵溪,“密码是……”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冷郁希却听清楚了,那一组数字,是她的生日。 有些震惊,他的这张卡,许多年前,就在他的钱夹里了,这说明了什么呢? 冷郁希不想去深究,害怕真相,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她反倒是失去了曾经勇往直前那股劲道了。 这一晚,回到家后,雷冥远的怒火阴晴不定,冷郁希只当他来了,雷冥远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叠起,目光深邃中夹杂着些许冷凝,一直随着冷郁希的身影转动,他等她的解释,为何跟欧阳启迪在一起?还为何去了那条市有名的红、灯、区,难道她不知道那里都有些什么人吗? 气死了,气死了,唯一让他的暴怒稍稍平息的是身处危境时,她头一个想到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别人。 转念一想,又来气了,就她这交友境况,哪来的朋友,简直就一孤僻的家伙,况且她的‘王子’欧阳启迪,也跟她一样,身处龙蛇混杂之处。 冷郁希还真有些累了,伸了个懒腰,便往卧室里走,还未走几步,被雷冥远一把抓住手腕。 “你难道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同居协议第三十二条,不准过问各自的事情。” 言下之意,她都从来没有盘问过他的事情,他也不能追根究底,让她没有隐私可言。 “该死的你,你说你为何跟欧阳启迪在一起?” 雷冥远哪管那么多,冷郁希退逼,最后被困在雷冥远跟墙壁之间,危险,冷郁希明显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感受到危险。 雷冥远身上浓烈的男性气息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和古龙水,但是闻着却感觉很好。 冷郁希努力维持表面的冷淡,“我们商谈要事。”离婚应该可以算作大事吧。 “你们会有什么大事可以商谈?” 雷冥远坚毅的下巴微微抬高,整张俊脸却黑了一半,缓缓凑近她,想要看清楚那一双澄澈的瞳仁中到底藏了什么? 这三四天来,她所说的,他都做到了,为何她还要处处跟自己争锋相对?她就不能变得温柔一点吗?或者稍微收敛下她这一副臭脾气也好…… 想不通他为何会爱上这样的女人,简直是自找麻烦,偏偏她眸底深处那一抹倔强却深深吸引着他,而他的心,早就在很久很久之前,早到连他自己还未来得及去保护,就已经迷失在她身上,找不回来了。 所以,她痛,他更痛…… “我不想跟你说的那么具体,我们之间,还没有亲密到说这等事情。” 伦敦回来之后,他都十分规矩,而她也乐意享受他的规矩,爱恨交织吗?她已经分不清如今自己对雷冥远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雷冥远闻言,整个人怒火飙升,他右手的大拇指跟食指勾起了冷郁希精致小巧的下颔,说的是轻描淡写,“我们之间,真的还没有亲密到说这等事情吗?” 如果雷冥远什么都不问,冷郁希或许会告知他详情,而眼下,雷冥远愈发咄咄逼人,让冷郁希也失去了耐性,无论怎样,她都不想告诉他这件事了。 冷郁希伸手想要拂去雷冥远那只越捏越重的手,雷冥远早就气炸了,哪知道控制力量,他若是这个时候还能够冷静,那么他对她,肯定是没有丝毫感情,冷郁希实在是太高估他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显然话里藏话,冷郁希若有所思地抬眼看他,她平淡的语气,陌生的眼光,彻底激怒了雷冥远。 他眉心一蹙,脸色却骤然阴沉,像是被刺痛,他直直看进她那一双湖水似的黑眸里,愈发深沉起来。 她的指甲狠狠掐入手心,却被雷冥远抓住了手腕,他弯下腰,盯着她的红唇,似笑非笑地道,“字面上的意思,你不是说我们不亲密吗?那么容我提醒你,我们曾经是如何的亲密。” 她一而再再而三挑衅他,她不说,到底是为了欧阳启迪还是为了谁?想到半年,他们在伦敦,是如何的亲密过,雷冥远心妒火滋生,如电光火石一般,从一点扩散到局部,最后甚至到了全部。 这项认知,让雷冥远的胸口瞬间像被人揪起来,麻痹到了抽筋的地步。 他的眼神是那样的冷,即使看惯雷冥远冷漠的冷郁希都被他这一副冷峻给震慑到了。1542465 他蓝色的瞳仁中熏染上欲望的火光,除了欲望,剩下的便是愤怒跟嫉妒,还有苦苦压抑的绝望。 光和冷融合在一起,感受到的没有丝毫的温暖,反倒是冰冻三尺的严寒。 他的呼吸很重,沉默几秒,雷冥远受不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低头,就准确撄住了冷郁希那张红滟滟的唇。 他很生气,所以用咬来发泄,冷郁希想要推开他,却被他钳制得整个人都无法动弹,他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她,烫到她想要逃避。 两具火热的身体贴得更加紧密,冷郁希清楚地感受到他蓬勃的欲、望,而她头痛的是,她的身体,他比自己更加熟悉,他总能够清楚地知道哪一处能够让她投降。 雷冥远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脸部表情很严肃,他闭着眼睛,并不看她,但是他的气力却很大。 冷郁希想要发声,但是都被他一字不剩地吞入了喉咙,含糊其辞,都无法表达。 冷郁希的胸、脯剧烈起伏,雷冥远纤长而卷翘的睫毛有一下没一下地碰触到她的脸颊,酥酥麻麻,异样而陌生的感觉,竟然让她有些意乱情迷起来。 她痛恨自己身体的不由自主,憎恨雷冥远的恶霸行为,他与她,到底要纠缠到何时,若是那个无限期是天荒地老,那么她还会怎么做? 这一双慑人心魂的蓝色瞳仁被长长的睫毛挡住了,看不清,但是他浑身的霸道却一如既往,或许说他克制过一段时间,但是又恢复到他身上来了。 他总是处于主宰的位置,总是霸道地入侵她的生活,总是……无数个总是,身体情不自禁贴得他更紧。 冷郁希,不想亲眼看着自己在客厅里被他占、有。 雷冥远的大掌一直撩拨着冷郁希敏感而脆弱的神经,她满脸的潮、红,让他心头的阴霾稍稍褪去了两分,可随即想到或许她在欧阳启迪身下,也是如此眼神朦胧而迷离,身体染上淡淡的粉色,那褪去的两分阴霾很快又湮没于强烈的嫉妒中了,一如石沉大海。 雷冥远并不如冷郁希所想,在客厅中强要了她,而是强忍着欲、望折磨,抱着她回到他她的卧室,长臂一伸,将她圈在自己的胸膛和床之间,男人修长的手指落在了她的脸颊上,缓缓滑下,轻扣她尖细的下巴,抬起,与他的薄唇近到几乎要贴合,“郁希,告诉我,你···还恨我么?” “我……”那幽蓝似潭的瞳眸让她目眩神迷,令她无所适从。12i。 “呜······”还没等她消化,男人的唇便压了下来。 呜咽声被男人的强吻遮掩了下来,他霸道的舌长驱直入,蛮横地攻入她微张的小嘴,掠夺她每一寸的甜蜜,力道粗野而毫不怜惜,急切地需索,尽情地占有,浓烈的男性气息,染尽她小嘴里的每一个角落。 怀中的女人柔软得如同棉花,诱发雷冥远的呼吸也越来越沉重粗噶。 滚烫的大手自然也不甘闲着,一手箍住她的两只皓腕高举,牢牢固定在她的头顶上动弹不得,另一只大手则不受控制地钻进她的衣襟之中,一寸一寸的侵占着她细腻的肌肤,掌下的细滑甜美,令他几欲疯狂。 雷冥远声音低哑,亲昵地咬着她的耳垂撩拨道,“郁希……我的郁希……叫我的名字……” 雷冥远的嗓音听上去低沉性感,大手移到了她的后脑,吻落在了她的眉梢、眼睛、鼻梁上,最后重重压上了她的唇,温柔中却又是那样绵长,亲密的紧迫,让她无法后退,无法拒绝。 冷郁希倔强地望进那一望无垠的深沉欲望中,上唇紧紧咬着下唇,雷冥远心头一悸,再也忍不住了,喉结一动,再次压了上去…… 他的动作,激烈、粗鲁而霸道,像是台永远不会停下的发电机,冷郁希闭上眼睛,任自己在他身下不由自主的沉沦。 她心头却充斥着苦楚,他们之间,始终离不开坦城,无法静下心来面对面,中间有她的不配合,也有他的不配合,但是有一点,他们都十分的默契,那就是在床上,这对她来说,到底是否是一种讽刺呢? 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雷冥远其实后悔了,冷郁希脸色不好看,他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她身上的斑斑紫痕,提醒他刚才他是多么的暴躁,冷郁希盯着他肩上那一口脱皮的伤痕,那是被她硬生生咬出来的。 到底是他折磨她,还是她在报复他? 已经分不清了,疑、神、疑、鬼算是挑、拨、离、间的最好药效了。 雷冥远沉着一张脸,抓起散落一地的自己的衣衫,走到门口,淡淡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然后,冷郁希听到门把吧嗒一声被关上了,很用力,似乎在发泄某一种浮躁不安的情绪。 她翻了个身,拉过被子将整个人包裹住,连头也埋了进去。 没过多久,门忽然被吧嗒一声开了,冷郁希立刻从被单中钻了出来,正巧迎上雷冥远那一双深沉如水的瞳仁,那瞳仁中混杂着很多情绪,一时没人分得清楚。 柔和的灯光投射在雷冥远那冷峻的侧面上,晦莫如涩,并没有软化掉他刚硬的五官。 雷冥远俯身,在地上捡起一条皮带,然后转身再度离去。 冷郁希瞪着天花板,倏然笑了,她在等待什么,期待什么?他不是明明白白说了一句‘对不起吗?’ 从床上坐起,冷郁希去浴室泡了个热水澡,膝盖上的伤口已经结疤了,又因为刚才剧烈的动作撕裂了,浴缸内,丝丝缕缕的红色蔓延,触目惊心的同时令人恐慌,让她想起了那一条逝去的幼小生命。 她匆忙从浴室站起,但是因为泡得太久,双腿都麻痹了,整个人双瘫软了回去。 她咬紧牙关,先将浴缸内的水放掉,冷静了半响,才再次撑着浴缸的边缘站了起来,踉跄着,踉跄着走回了卧室,连身体都没有擦干,就湿漉漉地躺了上去。 雷冥远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右手猛地敲打了下床铺,实在是,他怎能…… 他闭上眼,神色有些痛苦,左手揉着发酸的太阳穴,累了,倦了,他这到底是在折磨自己,还是在折磨她? 他猜不透如今冷郁希是如何看待他,好不容易两个人关系好转了些,他又被妒火给击中了脑袋,做出如此不计后果的事情。 明天,明天他都无颜见她了,他忽然有些害怕起晨曦的到来,若是时光停止在这瞬间,更加令他无所适从。 如果他刚才冷静一些,冷静一些,不被嫉妒冲晕了脑袋,应该不至于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罔顾她的意愿,就这样强要了她。 这跟以前的雷冥远,又有什么区别呢? 但是做都做了,他又能够做什么时候呢? 刚才他第一次捡衣裤的时候,故意遗漏了皮带,特意不去捡,而给自己遗留了个借口,再进去。 第二次进去的时候,在冷郁希的瞳仁中,他找到的是平静无波,如果她痛骂他一顿,那么他此刻也好受多了。 她越沉默,越冷淡,让他感到非常挫折,雷冥远想到这里,脸色更加冷凝了,心中郁结也随之疯狂滋生。 辗转反侧,雷冥远终究坐了起来,抽了一支烟后,才轻轻推开了冷郁希卧室的门,床上那个弓起的身影背对着他。 房内的落地灯都没有关,雷冥远整个身子轻轻凑过去,发现冷郁希已经睡着了,脸上没有泪水的痕迹,他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伸手触及的是她的头发还是湿的,拉开她的被子,发现羽绒被里都湿湿的。 敢情她就如同一个落汤鸡一样从浴室出来,雷冥远迫不得已,拿起长毛巾擦干她的身体,头发,又从橱柜里拿出一条干净的羽绒被将她包裹起来,免得着凉。 擦头发的时候,他很小心翼翼,目光掠及却是柜子上的一个塑料瓶,安眠药,怪不得他擦她头发,她都没有动静,原来她服了安眠药。 雷冥远瞬间觉得呼吸进来的气息似乎卡在喉咙中,让他有一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他正要伸手将那瓶安眠药扫落于地,没想到有一双手,从被窝中伸出,从背后圈住了他。 他蓦然浑身一僵,发现睡梦中的她,比清醒时候的她,乖巧、诚实多了,她整个脑袋往他胸前钻去。 浅浅的呼吸,隔着薄薄的睡衣,钻入他的体内,一种久违的温暖,刹那,涌上了心扉。 他任她抱着他,如同抱着大型玩偶一般抱着他,良久,雷冥远摸了一下她及肩的黑发,已经干了。 他贪婪地汲取她的睡颜,抚平她轻蹙的眉头,这一夜,他就这样任她抱着,坐了一夜,头最后搁浅在她纤瘦的肩膀上。 当冷郁希睁开眼睛的时候,雷冥远已经不在了,他早就醒来了,却不敢面对清醒时候的她,他不想她睁开眼睛,就痛斥他的禽兽行为。 卷走了她床头的安眠药,扔进了垃圾桶后,又皱眉捡了起来,拿回到自己的浴室,将药全部冲入了桶底,将一瓶维生素药丸倒入安眠药的瓶内,摆放归于原位。 他最后躺在床上时,觉得四肢酸痛,脖颈都快要断了,看来他最近缺乏锻炼。 迷迷糊糊,他睡着了,醒来发现睡过头了,进去冷郁希的卧室,她已经走了,估计是去上课了。 雷冥远随便洗漱一番,换好西装,驱车去了公司。 冷郁希的确是去上课了,幸好是冬天,她羽绒服里头套了一件高领毛衣,不然她脖子上被种了草莓肯定会被人家看出来。 欧阳启迪今天没来上课,估计是鼻青脸肿,无法见人,冷郁希发了个短信,问他需要帮忙吗? 欧阳启迪说不用麻烦了,叫外卖即可。 冷郁希想想也是,他们两个之间,如今还真是一言难尽…… 不过还是有些担心他,让冯萧奇中午去给他送了一趟饭,回来的时候,冯萧奇还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冷郁希只含糊其辞说昨天遇到一帮抢劫的混混,两个人都被抢了,还被揍了一番。 这一天,冷郁希很迟回去,回来的时候,雷冥远坐在客厅内,看到她回来,欲言又止,回到了卧室,闭门不出。 王妈还没走,说雷冥远已经吃过了,让她自己吃。 冷郁希不知道他发的是什么脾气,明明最该生气的是自己,又恼又怒,结果摔破了一个碗,哐当一声,厨房里很响的一声,本来卧室门半开的雷冥远当然是听到了。 他急忙出来,看到冷郁希正在捡地上的碎片,白晳的手指正好被一片碎片给割破了一道伤痕,忍不住低吼了一声,“有你这么笨的吗?” 冷郁希皱眉,懒得理他,继续捡起,并没有觉察到痛。 雷冥远一把将她拉起,俯身捡起地上的碎片,冷郁希定定地看着他莫名其妙的举动,他这又发的是哪门子的疯? 雷冥远收拾完毕之后,拉着她的手指,在自来水龙头下冲洗了一遍,冷郁希伤口触水,才感觉到刺痛。 雷冥远径自拉着她到沙发上坐下,冷郁希还未回过神来,他从一旁将医药箱拿出药水,还给她的食指包扎成了一个粽子形状。 冷郁希有些狐疑地盯着他,雷冥远冷漠的耳垂上浮现可疑的淡淡红晕,然后他站起身来,扭头就走,卧室的门被重重阖上。 冷郁希彻底无语,这算是冷战吗? 雷冥远本来是特意回来,准备跟她一起吃饭,还买了菜,为了陪罪,他还特意请教了王妈,那道青菜炒肉丝虽然简单,却是他试验了足足五次,才勉强做成功的。王妈不敢嘲笑他,但是他倒是接受了自己在厨艺这方面没有丝毫天赋。 冷郁希那个笨蛋,偏偏摔破的是他做的那一盘,有气无处发…… 她非但回来很迟,而且之前他发短信过去,一个也不回,实在是太可恨了。 雷冥远也知道自己这闹的小孩子脾气,但是偏偏控制不住,面对冷郁希,他的行为真是幼稚的可以。 回到卧室之后,他更加生气了,紧紧盯着卧室的大门,却毫无动静。 他忍不住低咒,“自作聪明。” 这一晚,他又悄悄过去她的卧室,没想到卧室的门被她反锁了,难道她昨晚意识到自己后来进去了,还是想要防他再做出勉强她的事情呢?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的冷战持续升温,雷冥远开始加班,拼命加班,连季默然都觉得诧异,而卫如风都受不了了,过来抗议。 这雷冥远自己拼命加班也就算了,偏偏让全公司上下都陪着他一起遭罪。本来季默然就十分不待见自己了,这下她老是加班,他想要挽回她的感情,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季默然有后台,在卫如风的强烈抗议下,雷冥远同意徇、私、舞、弊,没让季默然加班,雷氏的其他人真是有苦难言,之前雷氏经历了一系列的动荡波折,好不容易安度过去了,没想到新的一轮折磨又开始了。 彼时,英若芳很少插手雷冥远的事情了,但这几天雷冥远的异样,她倒是瞧出了苗头。 她约了冷郁希,说要谈谈。 冷郁希对英若芳向来没有好感,但是英若芳电话里说,“欧阳紫如今住在我家。” 冲着这么一句,冷郁希想不通英若芳到底想要干什么,决定去见她一面。 英若芳将地方定在特洛咖啡馆,冷郁希进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英若芳已经提前到来了。 “先坐。” 英若芳点头示意冷郁希先坐下,挥手招来服务员,目光却迎视冷郁希,“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就没有帮你点。” 在冷郁希点的时候,英若芳说抱歉,去了一趟洗手间。 英若芳重新回到位置的时候,发现冷郁希正搅拌着咖啡,冷郁希抬头的时候,英若芳浅浅郁希,“不好意思,让你出来一趟。” “你让欧阳紫住在你那里,到底想要干什么?”冷郁希面无波澜,想要在英若芳脸上看出点端倪,却没有找到。 英若芳不急不忙的喝了一口咖啡,才道,“她无家可归,我收留她住一段时间。等她找到工作,就会搬出去了。” “你若是这般好心,还会特意告诉我吗?” 冷郁希的嘴角,牵出一抹略带讽刺的笑。 今天2更合并到一起更新了,雪家这边的宽带今天要维修,指不定几点能修好,怕耽误亲们看文,所以就一起发了,祝大家看文愉快! ------------ 第一百三十一章 尽在不言中 “你现在住在哪里?” 英若芳问的是牛头不对马嘴,好整以暇地睨着冷郁希。殢殩獍晓 冷郁希唇角微微上扬。这个英若芳,难道还不死心吗?爱情的魔力真是伟大,或者说此刻,她有些明了了英若芳特意让她出来是为了什么事,她以为只要拿欧阳紫要挟,自己就会跟雷冥远断了牵扯吗? 可惜,她找错了人,她要找的应该是雷冥远,而非是自己。如今揪住自己不放的人是雷冥远,而非别人。 “你去过的那个地方。” 迟早要知道,或许英若芳早已派人调查出来了,何必隐瞒。 英若芳虽然已经猜到这个事实了,启迪跟冷郁希既然是双胞胎,而冥远对眼前这个女人又有情意,加上冷郁希之前爱的也是冥远,两个人藕断丝连的可能性极大。 盯着眼前这张清灵脱俗的脸蛋,英若芳心头越来越不是滋味,忽然兴起一股冲动,很想将这一张脸毁去。她畅快地想,若是冷郁希没有这张迷惑男人的脸蛋,成了个丑八怪,雷冥远还是始终如一纠缠不休吗? 冷郁希哪知道英若芳心思正歹毒着,她见英若芳还是没有挑明来意,也没有那个心情跟她继续攀谈下去,“英姐,若是你没话要跟我说,那么我先走了。”她站了起来,打的是迂回术。 英若芳忽然余光一扫,眉目舒展开来,“别急,我们等的人要来了。” 欧阳紫正推开门来,朝着两人走来,咖啡馆内所有的人几乎都将目光投向门口。欧阳紫是一个天生的发光体,她绝美脱俗,气质、容貌比起冷郁希,犹胜三分。 冷郁希一惊,没想到英若芳还叫了欧阳紫来,但很快冷静下来,见招拆招。英若芳太瞧得起自己还是太瞧得起欧阳紫了呢?这一回,她押错了宝。对于欧阳紫,冷郁希是真的没感觉,山洞内欧阳武月披露真相,自己初次知道欧阳紫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自己如今已然是二十五岁的人了,非是九岁,早就过了要妈妈的年龄。 冷郁希坐了下来,没办法,冷郁希是跟英若芳相对着坐的,而欧阳紫直接走来,坐在冷郁希的外头,正好挡住了她的出路。 冷郁希饶有兴味的目光在英若芳跟欧阳紫身上穿梭,“看来越来越热闹了,不如开门见山地说。” 三个女人一台戏,一个还是亲生母亲,冷郁希反倒是很淡定。 她跟雷冥远冥冥之中牵扯在一起,已经诚然不是选择,而是注定的命运了。那么欧阳紫呢?相信英若芳跟她说了很多不好的话,但是这又能够影响自己什么呢? “郁希。” 欧阳紫的声音有些激动。冷郁希抿了一小口黑咖啡,真的很涩。她放下杯子,从容地说道,“欧阳女士,不要叫得这么亲密,我很不习惯。” 她并不想跟欧阳紫有过多的牵连,虽然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但是她真的真的对她,生不出母亲的感觉。反倒是自小待她很好的冷灵溪,冷郁希倒是更加能够在她身上体会到母爱。也是因为如此,以致后来冷灵溪跟雷禹通知出事后,她一直心甘情愿地承受雷冥远的仇恨。 若说欧阳紫是她的母亲,对于她冷郁希来说,这还真是一种变相的嘲讽。 “郁希,我希望你离开雷冥远。” 欧阳紫八成被英若芳灌了迷魂汤。冷郁希挑眉冷对,“欧阳女士,真不知道你太抬举你自己在我心中的份量还是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就凭你一句话,想要让我干什么,我就会干什么吗?” “冷郁希,有你这么对自己亲生母亲的吗?” 英若芳提高了音量,咖啡馆内喝咖啡的好多人头都朝着这边看来,一双双目光,看向冷郁希时,都是不赞同。 冷郁希在心头大笑,她终于明白了英若芳为何在众目睽睽之下跟自己商谈,就是想要激起自己的羞、耻心。 冷郁希环顾了下四周,掩下长睫,右手支着下巴,很平静地吐出让英若芳气到咬牙切齿的话,“英姐,以我之见,她比较适合当你母亲。你比起我来,更缺母爱。” 英若芳将手背到身后,她怕自己克制不住冲动,对冷郁希施行暴力,“冷郁希,看来,你是不会听你母亲的话了。跟一个男人私奔,抛弃从小将你拉扯长大的母亲,你于心何忍?” 英若芳的这一席话,立刻引来众人对冷郁希的指指点点。欧阳紫神色一变,她没料到英若芳扭曲了事实,可英若芳冲着她眨眼,示意她稍安勿躁,想要成功让冷郁希回头,必须不择手段。 欧阳紫只是沉着一张脸而已,但看在众人的眼里,却被诠释成了另一种意思,那就是冷郁希果然是这样的人。 周遭嘈杂,冷郁希视若无睹,充耳未闻,倒是很镇定地清了清嗓子,“英若芳,你想要抢我男人,也不必使这种手段,你愈发这样,只会让我更加瞧不起你。” 曾经还觉得英若芳需要提防,如今越来越觉得她不成气候,或许是跟自己切身相关,失去了一贯的主见,变得患得患失起来吧。女人的悲哀,多半是因为男人而起。 英若芳闻言,脸立刻黑了一半,众人倒是有些了然,这两个女人是为了一个男人而开战的。 冷郁希自嘲,雷冥远,你何其荣幸,让两个女的,在这里为你争个头破血流? 英若芳,冷郁希不知为何,对她就是没有好感,大概是从她递钱给僚,还是更早,不清楚了。12sg7。 欧阳紫在这时插了话,想要给英若芳台阶下,“郁希,若芳 也是为了你好。雷冥远曾经那般对你,你发傻了啊,还跟他住在一起?” 冷郁希面无表情地看着欧阳紫,心头正像被利刃狠狠刺入一般,欧阳紫倒是成功勾起了她的伤心往事。 可是,又能怎样?伤害毕竟已经造成了,人若是永远沉浸在以往的伤痛中,不可自拔,那么别妄想这辈子能够清醒了。 “欧阳紫,英若芳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我的事情,我自己都会解决。你若是真为我好,就不要跟英若芳住在一起。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 冷郁希目光扫过欧阳紫,后者却因为前者眼底的冰冷狠狠一震,半晌沉吟,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冷郁希,今天我总算见识到了你的狠。” 英若芳唇上绽放一抹微笑,却隐隐带着与她身上那种娴雅的气质不符的冷漠。 “英若芳,彼此彼此。” 冷郁希倒是有礼地接下话,气得英若芳顿时说不出话来。 冷郁希拿起椅子上的肩包,往身上一挂,再次站了起来,等着欧阳紫让开道路。 她发现今天来这,根本就是无济于事。欧阳紫如今看上去站在英若芳那一边,又或者说不知道英若芳说了什么,让欧阳紫认定雷冥远就不是好人。不管怎样,欧阳紫跟英若芳都跟自己无关。纷扰之事,自己身边发生的已经够多了,无需再凭空添加一件。 只能说,她今天来过,也提醒过欧阳紫,不要跟英若芳离得太近,足矣。 没等到欧阳紫让路,冷郁希包包里的手机响起来了,她忽然想起下午随便玩玩的时候,将一向的振动换成了响铃。 接起手机,她原本清澈的眼中划过一丝诧异,是墨肖凌打来的电话,竟然约她喝酒。 冷郁希眉心渐渐收拢,应下了,说待会见。 挂断手机后,她准备赴约。眼前这两个女人想要狼狈为歼,就狼狈为歼去吧,只要不干涉自己的生活就好。 欧阳紫在冷郁希冷冷的斜视下,不由自主地退了开去。冷郁希扭头就走,没走几步,听到英若芳慢悠悠地语调,从身后传来,“冷郁希,冥远是我的。” 足下一滞,冷郁希加快了步伐,走出了特洛咖啡馆。 迎面的风,刮在脸上,有些刺痛,但是她没有回头,昂然向前走。英若芳的话,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她想不通英若芳为何老是从自己这边着手,雷冥远那边,不是成效更快吗? 有些生气,加上这阵子跟雷冥远正处于冷战中,她也没有当下回家,打了个电话给王妈,说今天不回去吃饭了。没想到接电话的人是雷冥远,不过她先将话说完了,也顾不得雷冥远教训,她当下就挂了电话。 魅、惑、坊,冷郁希到的时候,墨肖凌已经在喝酒了。 墨肖凌向来是个对烟酒敬谢不敏的人,没料到他也学会了借酒消愁,想他事业如日中天,多半是因为一个‘情’字。 情字伤人啊,冷郁希有感而发,自己还不是泥足深陷,所以无法指责墨肖凌的颓败。 墨肖凌正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觑到冷郁希来了,又准备拿下。冷郁希倒是摇了摇头,“我不介意。” 虽然不是很喜欢烟草味,但是雷冥远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倒是很好闻。何况墨肖凌是真的心里不痛快,有时候,尼古丁能够让人放松下紧绷的心态。 冷郁希也招来了一杯酒,不过酒精浓度不高。她并没有多问,而是看着吧台内的酒保姿势很帅气地调酒,迎来周围一阵生、猛的叫好。 墨肖凌深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似乎是冲着冷郁希说,但又似自言自语,他的目光集中,低头注视着酒杯中琥珀色摇曳的液体,“郁希,你说爱情到底是什么?” 冷郁希沉默,喝了一口,想了想,回道,“爱情能让人欲罢不能,迷失方向,痛并快乐着。” 墨肖凌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但觉得还有疑惑,“若是你爱上的人不爱你,又该如何?换而言之,她骗你说爱上你,然后在你爱上她后,她忽然告诉你,你只是她失恋疗伤的一个替代品呢?” 墨肖凌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冷郁希却心知肚明了,他都说到这个点子上了,况且自己跟莎拉·蒙也见过几面,她对自己咄咄逼人,又非是侥幸。 “挥剑斩情丝,你能不能做到?” 冷郁希又喝了一口,目光有些朦胧迷离,但是却不是醉意熏染。 “若是能,就不会跟你坐在这里喝酒了。” 墨肖凌苦笑,掐灭了手中的烟蒂。 看来莎拉·蒙的魅力还挺大的,将墨肖凌给迷住了,那个娃娃脸的阔邵还不是围着她团团转,唯独可惜的是,她最想要的是欧阳启迪。 老实说,冷郁希觉得,比起墨肖凌,阔邵更适合莎拉·蒙,阔邵知道莎拉·蒙要什么。而且就直觉而言,她觉得莎拉·蒙是个会惹麻烦的人,而阔邵肯定默默在她身后帮她善后,是个真正值得莎拉·蒙珍惜的人。 可惜,莎拉·蒙家境优越,自小要什么便有什么,她先入为主,一厢认定欧阳启迪才是她的最佳伴侣,所以拒不接受阔邵跟墨肖凌。 “郁希,你是不是认识莎拉?” 低柔的声音从墨肖凌口中吐出,他并没有看向冷郁希,而是掠及周遭。耳边充斥着摇滚音乐,耳膜隐隐作痛,夜夜笙箫、纸醉金迷的日子,还真不适合他墨肖凌。 “认识,她喜欢的是启迪。” 冷郁希干脆也开门见山道明,希望墨肖凌早日从这创伤中走出来,不要再跟莎拉·蒙纠缠下去了。他如今所承受的痛苦,不知道莎拉·蒙有无将对自己的愤懑加诸于墨肖凌身上,加以报复。 若真是如此,她真的觉得莎拉·蒙做的太过分了,墨肖凌何其无辜,况且之前他在维也纳受过创伤,就感情上而言,他承受有限。 “原来,原来……” 墨肖凌叹了几口气,又猛灌了几口酒。冷郁希没有阻拦,他此刻心情肯定不好,阻拦又有何用?当初雷冥远跟英若芳在一起的时候,她为情所困,没有少喝酒。 即使明知道这东西没用,但还是想要麻痹掉自己清醒的神智,纾解内心的沉郁。 “那个阔邵是她什么人?” 墨肖凌将纳闷问出口。 阔邵老是喜欢出现在莎拉·蒙身边,以护花使者的身份出现,不用多说,墨肖凌自然是看到过的。 “莎拉·蒙的爱慕者。” 冷郁希低声答道,目光落在墨肖凌脸上,发现他倒是没有多大诧异,只是喃喃自语道,“难怪,难怪……”现在有马若。 “墨大哥,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冷郁希有些纠结。 “问吧。” 墨肖凌又猛灌了几口,一杯酒就这样没了,他又要了一杯。 “是你追的莎拉·蒙,还是她倒追的你?” 墨肖凌忽然笑出了声,但是听他这笑声,冷郁希感觉心头泛起一股钝钝的痛楚。 “记不得了,我对她有好感,她也表现出对我有好感,就这样自然而然在一起了。” “郁希,你出国回来后几天,她还告诉我她有了我的孩子。如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了,也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将孩子生下来。若是她愿意,我愿意抚养。不过她又不缺钱,就算我说了,她还会以为我当她拜金吧。” 墨肖凌叹了一口气,他说了很多,并没有一句抱怨莎拉·蒙的话。看来,莎拉·蒙在他心底的印象,真的很不错,让也无法出口抹黑她。 “你们……” 冷郁希有些错愕,她根本没想过莎拉·蒙会跟墨肖凌尚过床,更没有想过她还有了孩子。 “此事你能够确定吗?” 冷郁希来不及掩饰心中的震惊,都被墨肖凌收入眼底,“她的第一次给的确实是我,若是她真有了孩子,应该是我的吧。” “那……那你准备怎么办?若是莎拉·蒙不要那个小孩呢?” 冷郁希发现自己说话有些口齿不清起来了,或许是太过震惊了,这一次消息比起欧阳紫住进了英若芳家里,更让她吃惊。墨肖凌曾经在她最落魄的时候,给过她帮助,帮她走出那个局限的深渊。如今他正适逢困境,冷郁希很想帮忙,可发现她的能力很有限,根本就力不从心,不知道从何帮起。 就算她约莎拉·蒙出来谈,她难道会听吗?莎拉·蒙向来看自己不顺眼。 “我今天跟她谈了下,她意向不要这个小孩。她觉得若是她想要幸福,这个孩子便不能留。若是生下来,作为母亲,就算她再绝情,也做不到不闻不问,这样对两个大人以及小孩都不是一件好事。” 墨肖凌一脸疲惫地靠在椅背里。 原来冷郁希知道莎拉·蒙这么做是最好的,对墨肖凌跟莎拉·蒙而言,但那条无辜的小生命呢?就因为大人间的错误爱恋,就这样硬生生地被抹杀了,也无法征求他的意愿? “墨大哥,哎……” 冷郁希发现想要鼓舞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希望他面前出现的这个人是莎拉·蒙,而非是她冷郁希,倒是如今的莎拉·蒙,又身在何方呢? 冷郁希打消了原本准备跟莎拉·蒙商谈的计划,觉得还是有必要跟阔邵谈一谈。毕竟阔邵对于莎拉·蒙的事情,或许比莎拉·蒙自己,了解的更多。 送墨肖凌离去时,他已经烂醉如泥了,在他身上找不到钥匙,冷郁希只好给他就近找了间宾馆,让他暂时住下。 冷郁希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了,她以为雷冥远早就睡下去了,没想到客厅中烟雾缭绕,某人还在等她归来。 看到冷郁希推门进来,雷冥远这几天濒临源头的愤怒终于爆、发了,玻璃茶几上的杂志被他重重摔在地上。 冷郁希径自换了拖鞋,便往里头走,摇晃了下酸痛的脖颈。还真是累,墨肖凌太重了,刚才为了拖他出来,他几乎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倚在自己身上,活活折腾死了。 雷冥远摆出了这个姿势要跟她理论,或者在等她的解释,可是她心绪不宁,浑身疲惫,根本就没有心情跟他讲,何况她跟他还处于冰封的冷战时期。 “站住。” 眼睁睁地睨着冷郁希就要往卧室走去,雷冥远忍不住出声,心,却一点点沉了下去。 冷郁希倒真是站住了,只是头没有转,身子也没侧下。她微醺,神志尚清醒,右手两根指尖很自然地拂向鬓边,在等待雷冥远的下一句话。 雷冥远见她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原本就不爽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冷郁希,难道你没话要跟我说吗?” 雷冥远蓝色的瞳仁幽然淡黯,大步上前,他冰凉的手指就那样从她有些热度的脸上轻轻划过,忍不住皱起了那道好看英挺的剑眉,“你喝酒了。”如此相近的距离,浓浓的酒味,连她呼出的气息中,都带着酣甜的酒香。 直到雷冥远修长的手指触上她略烫的脸颊,冷郁希余光才扫到他白色的衬衫腰间有三四处细微的褶皱,领带不知道被他扯到哪里去了。 落地窗前的窗帘没有被拉上,月色披靡,银色铺洒,夜半时分,一片沉寂。 雷冥远的左手不知何时已经绕在了她的纤腰上,冷郁希向前走一步的同时,他却将她向后拉了一大步,冷郁希适巧跌进了雷冥远结实温暖的怀抱中。 冬天,因为房内开了空调,雷冥远穿的不多,上身就一件白色的衬衫。隔着他薄薄的衬衫,冷郁希在感受雷冥远温度的同时,能够感受到他紧绷的肌肉,还能够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有些不规律,估计是气恼造成的。 “冷郁希,难道你没话要跟我说吗?” 雷冥远俯身,在她耳边吹气,声音明明是慵懒的调调,却让她浑身一震。以她对雷冥远的了解,他的气,已经到了无处发泄的边缘,濒临崩溃。 而瞬间,她感受到自己腰间的双臂更加强有力,禁锢到她无法动弹,他的双臂勒得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没有要说的。” 冷郁希也有些倔强。她知道此刻她倔强根本就吃力不讨好,无法安抚如狂狮般暴躁的雷冥远,却在出口后,惊觉自己潜意识里已经养成了惯性跟他对抗。他不赞同的事情,她偏要去做,十几年间养成的恶性循环,即使今时今刻,也无法一时半刻改回来了。 何况,在雷冥远面前,她拉不下脸,也如他无法低声下气跟自己说话。 “没有要说的?嗯?” 雷冥远对着冷郁希的脸,盯了很久,发现她毫无怯意,也毫无愧疚。 他从下班后就回来了,一直联系不上她。而她倒是熬到三更半夜才回来,回来的时候,还满身的酒气,不用说,也肯定去泡酒吧了。 她一个二十五岁的大学生,去泡酒吧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难道就不怕,那里头,可没有好人会救你,还喝的醉醺醺的,不怕人家偷偷下、药。这个年头,什么事情没有,女大学生在酒吧失、身都已经是小把戏了。 她就不能少让他操点心吗? 雷冥远拥着她的身子有些僵硬,冷郁希推不开他,他的眼神微微着力,冷郁希心里的滋味难明。 雷冥远的唇角浮起一抹讽刺,“真的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你今晚去哪里了,跟谁去的?” 雷冥远见冷郁希沉默,眼睛缓缓闭上,显然不愿意多谈。他觉得心里的奔腾的怒意狂涌而上,顺着浑身乱窜的血液,激荡不已。 他有些无力,恨,恨她,恨自己。最终,他克制地闭上眼睛。他前几天已经对她做出了那等事,结果闹到如今这个僵持不下的境界。 他睁开眼睛时,见冷郁希睁大了眼睛,眼神中流露出三分迷茫。她认真地看着他,但是又仿若他与她隔了千山万水,而非近在咫尺。 雷冥远觉得被冷郁希这样看着,胸口闷闷的。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很久很久,久到冷郁希觉得有一种地老天荒的感觉。 雷冥远才终于转开眼,目光移向窗外沉寂的暗夜,嘴里道,“对不起。” 他没有多说,但是这三个字包含了千言万语。冷郁希不是不清楚,她都被他盯的心头都有些不安起来了。 对不起,他不仅仅在说前几天那一件事情,也有为这些年对她的冷漠而心怀愧疚吧。 冷郁希有些错愕,错愕的是雷冥远的怒气为何消散的这么快,明明刚才濒临爆、发,为何此刻-- 若真要雷冥远来解释,他自己也未知,他不知道到底是眸带迷茫的冷郁希让他的无名怒火收敛,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 他逼问她去了哪里又能够怎样? 只会让他们之间的隔阂闹的更大…… 曾几何时,他也开始学着去爱人,学着去体谅,学着去揣摩人家的心思。 冷郁希想要说些什么,却觉得唇涩得很。刹那,雷冥远俯身狠狠地吻住了她,他的动作渐渐狂野,满意地看着冷郁希的脸颊成了一片绯红。 雷冥远眼神灼灼,迫使冷郁希无力地闭上眼睛,他粗重的喘息着,“睁开眼睛,看着我,郁希。” 冷郁希顺从地睁开了眼睛,看到雷冥远额头上沁满了细汗,她伸手去抓,却眼睁睁地看着那汗水,无声无息地坠落于地;他那双蓝色的瞳仁漂亮深邃,此刻漾满的是情与欲,还有在两簇恣意燃起的火光间,她看到了一个飞蛾扑火的自己。 飞蛾扑火,那分明是曾经的自己,飞蛾扑火的下场,是体无完肤。冷郁希忽然觉得浑身烫的厉害,异样的灼热,令她整个人慌得很。 雷冥远骨节分明的手指急躁地探进冷郁希羽绒服内,他的手心灼热,一寸一寸吞噬着她的肌肤。 冷郁希倒抽了一口气,她在他的眸中,忽然看到一个迷失的自己,深陷囹圄,前方是死胡同,而后头又有紧紧赶来围困的追兵。 她忽然害怕起来了,恐惧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自己。正如她晚上跟墨肖凌说的,“爱情能让人欲罢不能,迷失方向,痛并快乐着。”15461567 冷郁希琉璃般璀璨的双瞳中闪烁着惶恐,她罔顾了雷冥远眼底的那两簇被晴欲折磨的光芒,她的膝盖往上用力一顶,看到雷冥远松开了她,半蹲了下来,捂住身体某一部位,她才松了一口气。 “对不起。” 她也将刚才他赠与他的这一句话还给了他。 冷郁希飞快进了卧室,反锁了门,就怕雷冥远赶上来报复。 雷冥远痛到抽筋,强撑着坐到沙发上。额头上还有汗水,脸上的肌肉紧绷着,冷郁希那一脚还真是狠,也不怕断子绝孙。 不过自己也太冲动了,明明只是想要给她一个惩罚式的吻,警告她下次不许去喝酒,为何最后失控,恨不得当场要了她。 他苦笑,当雷冥远碰上冷郁希,什么不可能的事情,都成了可能。 雷冥远手心托着下颌,坐了良久,脑海中最后什么东西也没剩下。他熬到肢体麻木了,才回到自己的卧室。 冷郁希在房内,她泡了个澡后,倒是很快睡着了,大概真是累了。 第二天,冷郁希起来,雷冥远已经走了。茶几上留了一张纸条,说他上班去了, 冷郁希去了学校。欧阳启迪的脸恢复了,他跟冷郁希说,欧阳凌想见她一下,已经出院回欧阳家老宅子了。 冷郁希心头十分纳闷,眯起眼睛,看了欧阳启迪半晌,“老实交代,是不是你爷爷打着你爸爸的旗帜要见我?” 欧阳启迪点了点头。冷郁希的聪慧,不用点就通透,这难道就是双胞胎的默契吗?真是有些嘲讽呢! “我爷爷想要你认祖归宗。” 欧阳启迪呼吸有些急促起来,眸中却是寒星点点,深邃异常,“爷爷做事向来不是心血来潮。他若要做,便要成功,否则他宁可放弃。” 他父亲欧阳凌如今确实很忙,为难的是欧阳紫这个棘手的人物如何处理。如今欧阳武月已死,当年也是因为误会造成了一对相爱的人分离。欧阳紫实则并没有背叛他,而是被欧阳武月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给、绑、走了。为了防止她逃跑,还给她戴上了脚镣,犹如囚、犯。 欧阳凌无法放任欧阳紫一个人孤苦伶仃,毕竟那个女人是自己一对儿女的生母,他也不愿意让结发数十载、辛苦操劳的妻子感到委屈。他还在寻找着一种途径如何让欧阳紫安享余生。 “难道他都罔顾别人的意愿吗?” 冷郁希心中不平,话一出口后,她又觉得那老头本就是强、权人物,一生专、制惯了,也不可能一朝一夕就改变待人处事所采取的策、略。 或许,只有她冷郁希一个人不畏强、权吧? “欧阳郁希这名字真难听,我还是不换了。” 冷郁希倒是不打算让欧阳启迪为难,直接帮他找好了借口。 欧阳启迪没想到她还有这么一套说辞,一时忍俊不禁,笑了出来。接着,仿若想到什么,脸色又沉了沉。 “发生了什么事?” 2更完毕,同样的2合1了。 ------------ 第一百三十三章 男人的眼泪 在他的手留在她脸颊上的同时,冷郁希反手欺上他的脸,想要触摸他,雷冥远微微低了下身子,让她那一只腾出来的手触上他的脸。殢殩獍晓 冷郁希眸光微微黯然,雷冥远则是若有所思地睨着她,谁也没有说话,面面相觑的两人,用各自的手感受着对方。 这一刻,冷郁希没有退缩,没有逃避,或许是因为雷冥远在她面前流露出他从来没有展露过的脆弱,又或许是他从来没有真正吐露过如此让她感动的心声。 比起他在伦敦说的那一番话,冷郁希更加动容的是雷冥远刚才所说的这么一句很平乏的言语,“我喜欢吃面,在她还没死的时候,每年我生日,她总会亲自下厨,为我煮上一碗面。” 他的这句话,沾染了些许绝望,还有痛恨跟不甘。 墨容死的时候,雷冥远才十多岁,十多岁的他,亲眼目睹母亲死亡,而父亲却连家都不愿意回,即使是在他最需要人的时候。 或许,从那个时候起,他就暗暗发誓,一定要坚强,他开始用冷漠来伪装,掩饰年少的稚嫩。 “她死的那一天,我没有吃过面,那一天我没有睡着,夜深人静的时候,爬起来喝水,却在她的房前停住了,然后听到了滴答滴答的声音,令人恐、慌。谁知道,她竟然想不开,或是我早些察觉进去,她或许也不会死。其实,她的死,有一半是父亲,我也要负上小部分的责任,我从来没有跟她好好说过话。现在回想起来,我倒是想通了她为何想不开了,一个家里,她根本就找不到一个可以跟她说话的人,迟早要得抑郁症。” “当初看到她那枕头边留下来的几个字,心情很恶劣,或许是年少无知,没有想得那么久远看到那张纸,上面写着‘雷禹,上穷碧落下黄泉,我墨容不会让你好过’,我就变着法子,不想让他好过。再后来,我将对他的恨转移到了冷灵溪身上,再后来……” 雷冥远没有继续说下去,喉结滚动了两下,冷郁希的手正好覆盖上他的眼睫,他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在手心颤动了两下,痒痒的。 当冷郁希从他脸上收回手的时候,雷冥远睁开了双眸,仿佛横下了心,做最后一搏,“我曾经以为爱情这东西不可靠,对它嗤之以鼻,如今陷囹圄的人,是我。我不喜欢冷灵溪,以前不喜欢,现在也不喜欢,将来也必定不会喜欢上,我后悔曾经伤害你,我又十分庆幸冷灵溪将你抱了回来。冥冥之中,其实命运都是上天注定的,若是我父母家庭和睦,你我或许也不会相遇上了。” 他别开了脸,站直了身子,而她俯下身去,大口大口地呼吸,听到他不高不低的声音继续响起。今夜的雷冥远,有些古怪,他从来不像是个话多的人,今夜,却仿若想要将这辈子压抑的话,都给讲出来。或许是憋得太久了,久到让他遗忘,在一碗很普通面食刺激下,脑海中某一根脆弱的神经倏然崩裂,再也无法愈合了。 “我一直不敢跟你提孩子的事情,”他那双略显苍白的修长手掌微微抬起,捂住了那一双充斥着满满痛楚的双眸,“郁希,你能告诉我孩子到底是怎么没了吗?我一直逃避,不敢面对真相,我害怕真相的骇然,更害怕你我之间越离越远。其实一辈子没有多长,错过了还想要挽回,都需勇气。我现在有勇气,但是我却发现你早就不在原地等我了,我伸手,你已经站在遥不可及的地方了。” 冷郁希的神思有些恍惚起来,沉默不语地听着。 雷冥远扰眉,眼睛里混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其实,我说了这么多,都已经没用了。郁希,我不祈求你这么快就原谅我,我只希望你最后选择陪你走完一生的那个人,会是我。” 冷郁希手指一颤,雷冥远何其不是最了解她的人,他看出她累了,身心俱疲,兜兜转转,两个人老是在某一处打转,跟躲猫猫似的,你追我赶,永远差了那么几步。 在他眼底,她清楚地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自己。 一向冷静清醒的理智,在这刹那,被逼到了角落,她脸上的平静面具,也开始出现了明显的裂痕。 在爱情中,不管傻瓜还是聪明的人,都会迷失自己,烈火焚身,还是义无反顾。 雷冥远伸手,将浑身僵硬的冷郁希给揽进怀中,这一次她并没有推开他,雷冥远蓝色的瞳仁愈发深邃起来。他抱得很紧,仿若他一松手,冷郁希就会消失。 冷郁希开始打他,零星般的拳头开始接二连三落在雷冥远身上,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她忍不住低低啜泣了起来。 冷郁希十分野蛮,当她拳打脚踢,筋疲力尽之后,竟然盯上了雷冥远的那一头黑发,她揪住他柔软的头发,行为犹如一个街头泼妇一般。 雷冥远依旧紧紧拥着她,任凭她在他怀中挣扎撕扯,他温柔地拭去了她脸颊上那一串晶莹。 口里默默念着,“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声音微微哽咽,十分的沙哑。 冷郁希终于累了,趴在他的胸前一动也不动,就在雷冥远以为她即将睡着的时候,她忽然开口,“那天,当我听到孩子没了的时候,我恨你,恨死你了。” 雷冥远唇抿得很紧,冷郁希葱白的手指忽然伸出,指着他的鼻子说,“雷冥远,我恨死你了。”声音微微尖锐,诚然喊出了她雪藏已久的心声。 “你该恨我的。” 雷冥远的声音中充满了浓浓的心疼。 “那一天,你知道孩子为什么会没了吗?因为你的喜贴,真是讽刺,启迪怕我知道,将你跟英若芳的那张喜贴给撕了,扔进了垃圾桶,却偏偏被我瞧见了。我没想到自己那时已经怀孕了,伸手去捡那垃圾桶里的几张纸片,整个人就忽然坠了下来,跌倒在地上,那一下,真的很疼。原来,那疼是有缘由的,那疼,失去的是一条生命,那个孩子,我硬生生剥夺了他的生命。” 冷郁希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凄凉,她说的语速,很慢,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很清晰,字字敲打在雷冥远的心窝上。 雷冥远瞳仁剧烈一缩,唇色发白,拧着眉宇,甚至极力克制,因为用力,所以咬破了唇。15461567 “不到一小时,在我得知怀孕不到一小时,孩子就没了。那个时候,我仿若处于天塌下来的瞬间,又觉得浑身轻飘飘起来。我安慰自己说,孩子没了,或许是件好事。有孩子在,我根本就断不了,他会提醒我你存在这个既定的事实。我甚至想过若是有孩子在,当我告诉你我怀孕的消息时,你会否回头,会否当下取消跟英若芳之间的婚礼。但一切终究都是幻想,孩子没了,我很伤心,启迪之前就提过,若是你结婚前一天还没有反悔,那么我跟他也选在跟你同一天结婚。” 她喘了一口气,气息有些不稳,“我想只有跟启迪一起,我才能够彻底远离你,所以我答应了。我后悔了,我那样做,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我后来后悔了。看着他为我挣扎,他渴求我不要再停留在原地让他等待的时候,我真的被触动了,我很想,放弃一切,答应他。我知道,若是真要了断残念,我就要努力尝试爱上他。我尝试了,正当我尝试的时候,偏偏你又出现了,你的出现,让我恐慌,我发现我还无法忘记你,你总是能够牵动我的心绪,因为你是雷冥远,那个没心没肺的雷冥远。” “我知道你后悔了,但是那一刻,我却开始怀疑起爱情到底是什么,爱情就是彼此互相折磨,斗个你死我活吗?我们之间的爱情,这就是血、淋、淋的真谛,除了伤害,还是伤害。我不明白,互相伤害,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我一直渴望你回头,当你真正回头来找我的时候,我却失去了勇气。” 冷郁希清澈的双眸中,点点滴滴,溢满了无限怅惘,她忽然觉得不再悲伤,因为悲伤已经失去了价值,曾经的青春年华,曾经的峥嵘岁月,都随着心碎逝去了,随风湮灭了。 冷郁希伸手去擦眼泪,却发现眼泪早已干涸。 伸出的手无意间,擦过雷冥远的脸颊,她的指尖微微一滞,然后纳闷地瞠大了眼,雷冥远别过脸去。 冷郁希指尖一团冰凉,逐渐散去,她可以感觉得到雷冥远的呼吸紊乱,最终他别扭地将他的脸埋入她的肩上。 冷郁希穿的并不多,身上就一件睡袍,肩膀上,感觉到了一点点地湿润。 雷冥远没有发出声,但是他的胸膛却在剧烈起伏着。 “你哭什么哭,该哭的是我才对。” 冷郁希口气有些糟糕。 “我没有哭。” 雷冥远狡辩道,声音却愈发沙哑了。他总觉得流泪是可耻的,男人宁可流血也不能流泪。 但是为何听到冷郁希的这一番话语,他的心越来越酸,最后酸到了无力,浑身的体力都透支了,痛的感觉是那样清晰,他有一股冲动,想要不顾一切地痛哭,但是却最终发现发不了声。 冷郁希推开他,雷冥远却又别过脸,猝不及防,她的唇碰触到他的脸。 唇上感触他脸上湿润的冰凉,带着一种咸咸的滋味。 那就是雷冥远眼泪的滋味,冷郁希暗暗记下了这种足以令人回味毕生的味道。这是雷冥远头一次在她面前流泪…… “你今年几岁?” 冷郁希忽然心生感触,问道。 雷冥远错愕,纳闷极了,但还是乖乖答道,“二十八。” “二十八了,真老,没见过一个大男人二十八了还哭。” 冷郁希忍不住嘲笑他,明明心头涨满的是感动,虽然她嘴硬,没有说出原谅他,但到底因为雷冥远的眼泪释怀了。 其实,她折磨他的同时,她未尝生活得十分惬意。 雷冥远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没看到人哭。” 冷郁希倒是没有继续嘲讽他,有时候,她心里明白,她懂,就可以了,无需逼一个别扭的男人承认,雷冥远一向霸道冷漠惯了,要他承认那个哭泣得可怜兮兮的男人是他,简直比逼他跳楼还痛苦。 雷冥远站了起来,拿了一双筷子,又开始坐了下来,准备吃面。 冷郁希伸手就去抢他筷子,或许是刚才有了先例,雷冥远这下防备功夫倒是做的十足,有些不悦地蹙起眉头,“干什么?” “出去吃吧,面都凉了。” 何况这是雷冥远头一次告别过去,决定过生日了,不能头一次过生日就这么寒碜。 “不去,我就吃面。” 这下,雷冥远的举动,倒是出乎冷郁希的意料之外了,他很霸道地伸出双手,圈住他那碗冷掉的面。 冷郁希哑然失笑,没有继续跟他争执下去,淡淡地道,“那你吃吧。” 她转身即走,雷冥远却一把拉扯住她的手,有些不甘心她的骤然离开,“你要去干什么?”那双蓝色的瞳仁中夹杂着些许紧张,以为她又要丢下他,明明她有原谅他的迹象,怎么刹那转折如此的大? “我去卧室一下。” 冷郁希有些无奈。虽然面很寒碜,但是她想要回去整理下礼物,这些年未送出的礼物,都交给雷冥远。 “不准。”雷冥远这下倒是霸道起来了,态度是一贯的不羁跟张扬,冷郁希有些恼怒,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乖乖臣服的吗?怎么又跟自己较劲起来了。 不过,今天他是寿星,又在自己面前没了形象,暂时不跟他计较了。 “陪我吃。” 冷郁希坐了下来,看着雷冥远吃,其实雷冥远的吃相也挺优雅的,以前她还真没有刻意注意过。或许是以前从来就静不下心来,面对他,以前的他们,每次若是有幸一起用餐,都是针锋相对,非要冷嘲热讽对方一番,然后就各自没了胃口吃饭,最后随便扒几口了事。 雷冥远吃完的时候,冷郁希睫毛轻颤,低低地说道,“明天以后,我要搬离这里了。” 雷冥远本来正准备喝汤,听到她这句话,忽然没了胃口,他脸上还带着震惊,浑身充斥着满满的挫败感和无能为力。 “为什么?同居协议,我都有遵从。” 雷冥远开始回忆到底哪里出了差错,刚才那短暂的和平,根本就维系不到两个小时吗? 狭长漂亮的深邃瞳仁,无比专注地盯着冷郁希,一瞬都不放松,就怕遗漏了她脸上一闪而逝的细微表情。 “明天开始,我就算欧阳家的人了,欧阳老头让我认祖归宗。” 冷郁希老实交代道,今天不说,明天,他迟早要知道的,若是从别人口中告诉他,她宁可自己亲口告诉他。 “你并不欠欧阳家什么,欧阳老头以前如何对你,难道你都忘记了?” 伦敦那边,他去时,佣人都在私下议论欧阳老爷子对冷郁希的不善态度,她明明不是这般一个大度的人,虽然不至于有仇必报,但也没有必要处处迁就那个从来没有给她好态度过的欧阳老爷子吧? “是不是欧阳启迪?” 冷郁希还在思考着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还未从一团纠结的脑海中恢复清醒,就听到雷冥远忽然没头没脑冒出这么一句。 “我不希望你认祖归宗。” 雷冥远尤其想到她认祖归宗后,还要搬离这里,欧阳老头分时就是看自己不爽,在这个节骨眼上还给自己添乱,他以为有了今天这个好开始,她会慢慢接受他,无需多少时间。12sg7。 他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眉头紧蹙。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况且,此事没有反悔的余地。” 冷郁希不知道从何说起,欧阳老爷子只有一个月的生命了,况且此事是由欧阳启迪开口的,她无法开口拒绝。 “我问你,你是不是爱上欧阳启迪了?每一次欧阳启迪说什么,你就答应。而我对于你来说,俨然成了过去,难道就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无翻身吗?那这碗面,又说明了什么?你对我的同情而已……你是不是恨死了欧阳启迪是你的双胞胎哥哥?” 雷冥远神色有些忿然,但只有他自己明白,这一刻的他,坐立不安,惶恐着她的答案。 冷郁希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唇边划过,很咸,比起雷冥远的眼泪,不知道咸了多少倍…… 难道他刚才都没有真正将她的话听进心里去吗? 她努力尝试过,虽然没有说出失败了。但他应该懂的,没想到,此时此刻,他竟然还没有真正相信她。 讽刺,天大的讽刺啊。如此说来,他对自己的坦诚,是多么的可笑,自己对他诉说,又是多么的荒谬? “我爱启迪?”冷郁希自嘲地勾起唇,笑意未达到眼底,泪水却模糊了眼前那一抹落寞的身影,“是啊,是啊,我爱他。” “他对我那么好,他那么爱我,我自然是爱他的。” 冷郁希喃喃自语,拼命告诉自己。可是尝试了,以失败而告终。 她转过身,不让他看到自己这么一副凄惨的狼狈,又哭又笑,跟个傻子没两样。雷冥远总能够轻易逼她现出原形,轻易逼她流泪。 雷冥远建议的面庞,笼罩上了沉郁暗沉,薄唇紧抿一言不发,唯独手握成了拳头,又缓缓松开。 忽然,冷郁希觉得身体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环抱住,雷冥远沙哑的声音从后背传过来,“我不许。你不能爱他,你爱的人只能是我。” 冷郁希无声地笑着,雷冥远的手触上她的脸时,被她偏头甩过,眼眶里的液体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的滑落。 雷冥远闷闷地道,“别哭了。” 冷郁希转了个身,狠狠咬上他的肩膀,知道口中盈满了浓郁的血腥味,雷冥远眉头也没有皱一下,仿若那个被咬的人,不是他,他感觉不到疼痛的来袭。 冷郁希抱着他的脖子,委屈,委屈地抽泣着,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雷冥远劝不动她,只能任冷郁希一个劲地哭,他一直默不作声的。 心头堵着很多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良久,她终于哭累了,身体无力,脑袋软绵绵地抵着他的胸口,“我讨厌你。” 雷冥远苦笑,“对不起。” 他的面想颊。刚才他太激动了,但是他真的不愿意她认祖归宗,该死地远离自己,他觉得有必要跟她好好谈谈,况且若是她搬离了自己,还要跟欧阳启迪朝夕相处,虽然两个人的身份注定无法再在一起,但是欧阳启迪总是雷冥远心里头一道跨不出去的鸿沟。 每每想到欧阳启迪跟她有过一段婚姻,真的是令人痛不欲生,虽然他雷冥远是罪魁祸首,但还是忍不住,真的是忍不住…… 他一直引以为傲的自控,在触及到她时,总是溃不成军。 “我……我……” 雷冥远一口气堵在喉头,心里有着隐隐的疼。 “哎……” 最终化成了长长的一声叹息。 “我真的不希望你认祖归宗,就算你为了欧阳启迪答应下来,但是无论如何,不准你搬出这个家。我无法忍受你跟欧阳启迪朝夕相处。” 雷冥远的呼吸有些沉重。 冷郁希竭力压制住胸口翻腾的情绪,深呼吸了几次才开口:“欧阳老头说无法忍受我跟你朝夕相处。你没跟英若芳绑在一起,最后还是要跟欧阳家的人一起。” “所以,你根本就没必要跟欧阳家人搅和在一起。” 雷冥远觉得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情绪了,多半是怀中这个人给逼的。 “为什么?欧阳家人又不是洪水猛兽,而你,比洪水猛兽更加可怕,你总是这般的残、忍。你要知道,欧阳家的人是无法伤害到我的,这普天之下,唯独你雷冥远有这天大的本事。” 冷郁希戳着雷冥远的胸膛,从白的手指戳得有些疼,他的胸膛很硬,没有赘肉,吃力不讨好的倒是她的手指,没有丝毫的快意,而某人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冷郁希狠狠地瞪着他的胸膛,仿若就这样瞪着,就能穿出个孔来。 “可是,我还是不喜欢,你能不能跟欧阳老头说,你可以姓欧阳,但是不要跟他们一起住。我相信只要你提出来,欧阳老头肯定会答应你的。 ” 雷冥远用商量的语气说道。 “凭什么你不喜欢,我就要照着行事?” 冷郁希冷哼一声。 雷冥远握住他那只不安分的手,面带认真,“你老是喜欢激怒我,让我方寸大乱,很好玩吗?” 冷郁希头埋得更深,在他怀了调整了个更舒适的姿势,“不好玩,我这里也难受,堵得慌。”她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 雷冥远将她的那只手挪到自己的心房,“我每次想到自己铸成你们那段婚姻,这里,便很痛,痛到浑身都麻痹了。其实那痛是嫉妒酝酿而成的,我很不愿意承认,我曾深深地嫉妒过欧阳启迪。你在伦敦的那段时间,我几乎夜夜失眠,每天晚上想到你躺在欧阳启迪的怀中,我恨不得杀了我自己,是我,是我一手促成的。” 雷冥远发现良久,某人没有反应,苦笑之下,发现某人已经哭累了,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抱起她,将她放回卧室,自己退了出来,将厨房里的那只碗洗净,洗碗经过这阵子,他已经动作十分娴熟了。 放好之后,他进了书房,没有回卧房,手支撑着额头,苦苦思索着良策,如何让冷郁希继续留下来。 翻了几页文案,他发现毫无头绪,他拾起一支笔,在一张白纸上涂涂抹抹,最后还是被捏成一团,投入垃圾桶。 揉着疲惫的眉心,他将整个身子往后靠了靠,到底如何才能将她留下来呢? 欧阳老头那里,自己俨然已经成了眼中钉,欧阳启迪那里,根本不会讨到半分便宜,思来想去,他最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冷郁希起来的时候,雷冥远还在睡觉,冷郁希洗漱过后,经过雷冥远的房间时,忍不住开门进去,发现没有人。 应该走了吧。 欧阳启迪打电话过来,让她去欧阳家,冷郁希应下了,回到卧室换好了衣服。 她将过去十四年的礼物都搬到雷冥远的房内,收拾下行李,就出门了。 雷冥远在冷郁希出门后,十几分钟才醒来,他神智还未清醒,只瞧见书房的钟已经走到八点,估计昨晚睡得太迟了。 他忽然整个人站了起来,想起了昨晚冷郁希说今天要认祖归宗的事情,她不会已经走了吧? 虽然计策还未想好,人,可要留下。 他猛然闯入冷郁希的卧室,发现里头连被子都叠得很整齐,人影却没有。 迫不及待地,他打开了冷郁希的橱柜,里头少了很多东西,起码少了一半。她上次从伦敦带回来的皮箱,也不翼而飞了。 雷冥远手指开始忍不住颤抖,只能握着拳头,心里开始慌乱无措起来,浑身的血液激荡,脑海中一片空白,处于失控的边缘。 他整整了一会儿,忙掏出手机,给冷郁希打电话,电话终于通了,可是手机铃声响起,还是让他忍不住浑身一僵,因为铃声很清晰,就在耳边回旋。 冷郁希竟然忘了带手机,将手机给落下了,这到底是她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呢? ------------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天灾人祸 雷冥远不敢多想,他抓起冷郁希的手机,回到自己的卧室,准备去把她给揪回来,反正他不同意她跟欧阳家的人住一起。殢殩獍晓 彼此错过了半年多的时间,他不能再让错误延续下去…… 雷冥远回到自己卧室准备换衣服的时候,发现床上忽然多了一堆莫名奇妙的东西,精心包装过的,但是包装却有些褪了色,估计是放的时间太久了。 他数了数,一共有十四个小盒子,从她五岁刚开始进入雷家,就开始给他准备了,上头自己模糊,但是倒是都有标明几岁的生日礼物,从他十几岁开始到二十八岁。 五岁到十三岁,冷郁希的字迹都有些稚嫩,尤其是五岁的,根本就是惨不忍睹,歪歪扭扭的,像毛毛虫爬过似的。 雷冥远浑身仿若被定住了,他坐了下来,开始一个一个拆礼物,从最早的十五岁开始。 五岁的冷郁希,根本想不出送什么,送给十五岁的他,竟然是个娇小玲珑的洋娃娃。 雷冥远皱了皱眉头,这分明是个小女娃上网玩意,她怎么会想到送男孩子这东西呢? 拿起洋娃娃的时候,有一张卡片掉了下来,雷冥远发现上头还有几个金黄的字,“生日贺卡”。打开之后,里头写着,“哥哥,生日快乐,还有,你长得比我们班所有的男生都好看。”之后署名处,没有写名字,只画了一张甜美的笑脸。 十六岁的礼物,更加令他哭笑不得,是一个手拍皮球,生日卡片照旧,“哥哥,生日快乐,祝你越长越帅。” 十七岁的礼物,是一片树叶,被做成了书签,不过已经臭到了发霉,显然某人没有注意,也没有拆开看,“哥哥,我希望你回来跟我们一起住。可是妈妈说,你不喜欢我。” 十八岁的礼物,只有一个盒子,拆开只有一张卡片,没有礼物,卡片上画了一张哭泣的脸,“爸爸妈妈去了另一个世界,哥哥,吻了我。” 十九岁的礼物,是一个本子,上头零碎记着的是冷郁希那一年发生的事情,比如今天很开心,今天很不开心,算是心情日记吧,不过九岁的她,写的东西,还是有些散乱,跟流水账似的记着,每天记上一两句话。 二十岁的礼物,是一张素描画,上头是一个生气发怒的雷冥远,看到这里,雷冥远哭笑不得,她还很有恶搞心情,将他画上了日本的八字胡,熊猫似黑框眼镜,还有额头上一个‘王’字,八成是讽刺他让她做家务。这一年,卡片上几句咒语的话,‘如果有一天,哥哥消失了,那该多好?’ 二十一岁的礼物,是两张光碟,一张是《鼹鼠的故事》,另一张是《奥特曼》,雷冥远想起一个搞笑节目上瞄到的那句剧情介绍,老鼠的无声行动;而后者是“幸福是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他的唇角忍不住抽搐起来。 十一岁的冷郁希,品味还真是独特。这一年没有卡片,也不知道她想要表达什么。 二十二岁的礼物,是她小学毕业照,雷冥远眯起眼,她身边站着的那个小男生笑的很快乐,跟她靠得很紧。卡片上是,“终于小学毕业了,可是没有人帮我庆祝。” 二十三岁的礼物,是一条劣质的瓴带,比较适合电视里的欧吉桑带,果然在卡片上找到预感不好的话语,“如果领带可以勒死人,我一定要把他勒死。这个可恶的家伙,急色鬼。” …… 二十八岁的礼物,雷冥远手指不由都抖动两下,竟然是一个透明瓶,瓶内是无色的液体。 卡片上写着没几个字,但是字字敲打在雷冥远的心头,“里面是我的眼泪。” 雷冥远再也呆不住了,这房内的空气,令他窒息。 胡乱套了一件衣服,他抓起客厅内的车钥匙,便飞快地奔出门外。 这个时候,他脑海中充斥着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点找到冷郁希。 或许是开得太急,当他眼见前方那辆车冲过来时,雷冥远低咒一声,记着掉转方向,可是根本来不及了,后方还紧跟着一辆车,他想要倒退也没有法子。 然后,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辆车冲了过来,撞上他的车,一阵天旋地转,雷冥远头撞上了挡风玻璃,而胸膛不知道卡了某个地方,小腿疼得厉害。 他喘息着,脸色没有一丝血色,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不停地冒着冷汗,彻底昏了过去,四周德喧哗跟噪音,早已听不到了…… 当雷冥远被送往医院的时候,冷郁希还在欧阳家,她陪欧阳老爷子吃了顿早饭,不知道为何,眼皮直跳。 欧阳启迪见她心不在焉的,有些担忧地问道,“郁希,你怎么了?” 冷郁希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只觉得心头慌慌的,十分的难受,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欧阳凌坐着轮椅出来了,“爸爸,可以去了吗?” 欧阳老爷子今天看上去很高兴,比起往日精神不少,欧阳启迪低声冲冷郁希说道,“都是托了你的福,爷爷今天看上去容光焕发的。” 欧阳老爷子耳朵倒是挺亮的,眯起眼睛,在两个人身上打量,“说我什么坏话呢,臭小子。” 欧阳凌豪爽的笑了起来,一家人和睦,是欧阳老爷子最开心的事情,虽然冷郁希还不肯叫自己爸爸,但他倒是有些期盼起来了,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走吧,都准备好了。” 欧阳启迪主动推着欧阳凌的轮椅,冷郁希只好去扶欧阳老爷子。 今天的记者招待会是在顾氏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开的,排场很大,给足了冷郁希面子。 记者招待会很成功,冷郁希进退有礼,欧阳老爷子对外宣称这个孩子早些在医院被人不小心抱走了,导致欧阳家的骨肉流失在外受了不少苦,以后欧阳郁希便是欧阳家的一份子。 冷郁希十分吃惊,欧阳老爷子说把欧阳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留给她,故事的股份向来是留给男的,不留给女的,没想到欧阳老爷子有这番举动。 冷郁希想要推辞,但是欧阳老爷子拉长了一张脸,表明没有后路,只有接受的份。 欧阳启迪倒是一点也不介意自己的股份被瓜分了,冷郁希暗想,也是,之前两人办离婚事宜的时候,欧阳启迪还想把欧阳氏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留给她呢。 从某一方面来看,欧阳老爷子跟欧阳启迪不愧是祖孙俩。英若芳也来了,毕竟冷郁希认祖归宗,对欧阳家来说,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人人都当重视起来,毕竟这可是欧阳老爷子颁布的命令。在欧阳家,欧阳老爷子,便是权威。冷郁希当然是看到了当欧阳老爷子说留给她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时,英若芳眼中浮现莫名的不悦。 冷郁希知道,欧阳老爷子这么一厢情愿的做法,必然引起英若芳的反感,反正英若芳早就对自己心生不满了,早先的嫌隙是因为雷冥远,如今,英若芳既没有得到雷冥远,也没有得到欧阳氏的股份,她若是高兴起来,才怪。 冷郁希暗想,其实雷冥远说得很对,她不适合居住在欧阳家的老宅子,这几天,英若芳仿若心生警惕,天天会老宅子,听欧阳启迪偶尔提及,堂姐以前是每星期回一次,如今是天天回,回的太勤快了,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不过她只是淡淡地说,‘多陪陪爷爷。’ 话说的漂亮,毕竟欧阳老爷子果真只有一个月的生命了,欧阳家所有的人,如今都是顺着欧阳老爷子。 记者招待会结束的时候,欧阳启迪跟欧阳老爷子提议直接住入医院。 冷郁希也附和,虽然只有一个月生命了,但还是要住入医院,他如今虽然事物经过专人负责,但还是老是吃完便吐出来。 而且欧阳老爷子血压偏高,顾氏的医院设备比家里先进多了,加上之前冷郁希答应欧阳老爷子只要认祖归宗了,他便要乖乖入住,此刻,也不能反驳,只好在两个小辈的强、制、管、辖、下,入住医院。 冷郁希怎么也料想不到,在医院,她将会碰到本该在公司的雷冥远。 欧阳老爷子进的自然是欧阳氏旗下最好的医院,还是高、干、病房,医生在检查的时候,冷郁希退了出来。 今天,不知道为何,她的心,总是没来由的惴惴不安。 她需要一个人静静,欧阳启迪看冷郁希出来,当下追上,“郁希。你要去哪里?” 冷郁希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我想随便走走,待会找你,你到时打我电话吧。” 冷郁希伸手去摸手机,发现包包里,怎么也找不到手机。 此时,她回想起来,早上手机放在床头,搬了几趟礼物去雷冥远那个房间,后来忘记了回去拿,就直接出了门。15461567 欧阳启迪不明白她为何动作停滞,“怎么了?” 冷郁希抬起头来,“我忘记了带手机。” 欧阳启迪莞尔,“没关系,又不是找不到,那你走走吧,待会回到病房来就可以了。要不把我的手机给你。” 冷郁希本想拒绝,转念一想,又说道,“把你的手机给我好了。”有些头昏脑胀,她伸手抚了抚额头。12sg7。 “郁希,你没事吧?” 欧阳启迪乖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她,他敏感地察觉到,今天的她,有点反常,但是显然她不愿意多说,他也不会强人所难。 “没事。” 冷郁希强颜欢笑,“你先回去吧。”莫名其妙地,她的心,跳得很快。 走了几步,她听到两个护士经过,正在讨论一起车祸,其中一个护士说,“刚才被送来的那个男的。你知道他是谁吗?” “是雷氏的总裁雷冥远,刚才秦医生在他身上找到证明身份的物件。” “是那个长得很an的雷氏总裁吗?” 声音有些尖锐。 “额头上缝了好几针,都是纱布,没看出来很an。刚才交警送他来的,据说是一辆出租车的后轮突然脱落,随后一个前轮也掉了下来,出租车突然失控了。跟雷冥远的车子发生剧烈碰撞。若不是雷冥远的车子性能好,早就没命了。不过如今也好不到哪里去,医生还在给他检查中,据说多处受伤。” 另外一个护士说的很起劲。 冷郁希从听到‘雷冥远’三个字时,目光就开始呆滞起来了,耳边嗡嗡嗡地响,那些字一字不落的钻进她的耳朵里,再顺着耳朵,慢慢钻入她的心里。 她浑身缓缓瘫软下来,那两个经过的护士终于发现不对劲了,一左一右架起她,还不忘关切地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冷郁希手中抓住那个对雷冥远病情颇为了解的护士的衣袖,失魂落魄地问道,声音微微哽咽,“那个……雷冥远到底哪里受了伤?他现在在哪里?带我去。” 双腿发软,若不是两个护士一左一右支撑着她,冷郁希早就坐到地上了。 那护士闻言,皱了皱眉,面带疑惑,“你是他什么人?据说刚才打了他家里的电话,没有人接听,只好打他公司,他的秘书已经来了。正在手术室候着呢,还没出来,具体详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况且他的秘书说,受伤事宜她会全权负责,医院这边,一点要封锁,你就算听到了,也千万不能说是我说的啊,不然我肯定会辞掉。” 小护士显然极不愿意为了八卦丢掉自己的饭碗,这nian头,能进医院工作,也是一件令人艳羡的事情。 冷郁希这一次没有闪避眼光,声音有些沉重,“我是他的未婚妻。”心头蔓延而上的是满满的伤感,她的手脚僵硬,仿若被寒冰给冻住了似的,无法动弹。 “你是英若芳吗?不像,我在电视上看过英若芳。” 小护士到底是被冷郁希的话给震住了,炯炯有神的目光将冷郁希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 冷郁希苦笑,唇角很干,睫毛轻颤,人家根本就看不清楚她的眼神,那投下的两片阴影,讳莫如深。 “我是英若芳的堂妹。” 冷郁希简洁地答道,果然,那两个小护士交换了下眼神,七窍玲珑心。心思包藏着什么,没有人能够懂,但是毕竟会因为这话产生联想。 “带我去手术室。” 冷郁希浑身无力。胃中搅着一团酸水,若不是想要依靠这两个小护士帮衬着,她干嘛将时间瞎耗在这里。 小护士最终将冷郁希带到了手术室,在那里,冷郁希见到了雷冥远的秘书季默然,这个女子穿着一身深色的套装,男人的打扮,头发很短很薄,五官也十分的中性化,她看上去十分的精明干练。 冷郁希一直都十分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这应该是她第一次见到季默然,但是自然而然,她就觉得这个季默然很衬她心,一点也不排斥她跟雷冥远朝夕相处。冷郁希十分清楚自己对于英若芳,却不是这种感觉,曾经她恨不得将英若芳扫除。 冷郁希本来还以为要做自我介绍,没想到季默然示意她先坐下,然后说了一句令她瞠目结舌的话,“我认识你。” 冷郁希‘啊’了一声,表示惊愕,季默然浅笑,“我见过你的照片,总裁办公室桌上有一张你的照片。” 冷郁希想起在伦敦偷了雷冥远的皮夹,将里头那一张照片撕了个粉碎。 她不由自主脱口而出,“是不是一张侧脸,在校园里拍的那张照片?” 季默然‘咦’了一声,脸上写着“你怎么知道”。 冷郁希听力,缄默不语,闭上眼睛,心痛得像是有人捅了你一刀再淋上酸醋。 冷郁希盯着手术室门上那盏红灯一闪一闪的,心跳也跟着加速,虽然欣赏季默然,此时也生不出闲心,一颗心忽上忽下,揪得紧紧的。 “进去多久了?” “两个小时了,应该快出来了。” 季默然倒是很镇定,不过眉宇间,还是看得出来担忧的,接着走廊那边,有个人过来了,看上去赶得有些急。 “小然,吓死我了,你刚才电话里说来医院,我以为你出事了。” 高大的男人看到安然无恙坐着的季默然,如释重负。 季默然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烦,“我没让你来医院。” “里面的是谁?” 卫如风还不忘追问。 “我们家总裁在里面,出了车祸,正在动手术,好像有点严重,” 季默然看上去是跟卫如风说的,但是冷郁希却觉得浑身的血液凝固了,季默然又何尝不是在给自己打预防针呢? 卫如风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手术房的红灯突然灭了,绿灯亮了起来。 季默然倒是没有当下就走,就是搀扶着冷郁希,冷郁希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便朝着被推出来的车子走去。 雷冥远额头上缝了几针,脸色惨白着,不见丝毫血色看上去没有一丝生气,看着这样的他,冷郁希只是只觉得浑身都沉浸到冰窟里,寒彻心扉,恐惧,满满的恐惧,在刹那攫住了她的心脏。 冷郁希一把推开了季默然的搀扶,三步之遥,想要靠自己的毅力触及那一张惨白的容颜,没料到软了的双腿当下就直直跪了下来,膝盖重重跪在了地上,而她,依旧是面无表情,唯独手指颤抖,看出她的不安。 雷冥远昏迷不醒,季默然上来扶她,她没有接受,只是最后成了坐着,屁股着地,搁着有些生疼,眼睁睁那辆手推车消失在她的眼帘中,被推进了加护病房。 医生说,雷冥远胸前的肋骨撞断了两根,错位了,手术已经让其归位了,额头缝了四针,肺部挫伤,积水多。发现左半边肺浸泡在血水中,肺部弄了个小孔引流了不少血水,肺部还需要继续治疗。至于脑震荡,短时间内还看不出来,还需要观察几天。 此外,医生还说雷冥远颈椎神经也受伤了,仪器检测出来他的双腿有知觉,但是没有感觉。医生婉转的说,可能会对生活有影响,但是一切都要看伤者的表现跟毅力,复原也不是没可能的。 另外一辆相撞的出租车,驾驶员当场死亡,因为车子的性能没有雷冥远这辆车子的好。 医生走了,冷郁希还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医生的一字一字,都让她呼吸急促,浑身忍不住为之战栗。 “深呼吸。” 不知何时,季默然也蹲了下来,冷郁希跟着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将头埋入膝盖里,她讷讷的声音响起,有些沉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是昨晚我答应他,会不会不一样,刚才交警的意思是他本人开车也超速了。”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冷郁希呜咽起来,肩膀耸动,一下没一下地抽泣着。 “不是你的错,不要将所有的错的都归到自己身上去。” 季默然叹了一口气,这种时候,这种情景,她这辈子也没有经历过,若如今躺着的那个事卫如风,她不知道她会不会比冷郁希更加失态? 冷郁希并没有长久地自责下去,她伸出手,递给季默然,语气很坚定,“我要去看他。” 可是医生不让他们进去,病人这个时候不能被打扰。 起码二十四小时过去,才允许入,其间,天王老子来,也不行,不然后果自负。 站在窗前,冷郁希看到雷冥远全身上下都插满了大大小小的管子,鼻间插着氧气管,一边的心电图仪器一闪一闪地在跳动着,让她的心也跟着忽上忽下。 脸绷得紧紧的,白希苍白的手指划过玻璃窗,冷郁希闻着走廊上消毒水浓郁的味道,感到寒气逼人,心绪既茫然又无措。 看着里头那个身体纹丝不动的雷冥远,冷郁希只觉得鼻子里涌现的满是酸意,这一刻,她明白了一个道理,所谓的爱与恨,在生命本身面前,是多么的轻微,多么的轻微,多么的飘渺,多么的不堪一击。 她爱他,曾经爱他,如今在死亡面前,她悲哀地发现,若是失去了雷冥远,她冷郁希接下来的人生将暗无天日。 冥冥之中,她与他的命运早就牵连在一起了,爱,她爱他,冷郁希爱雷冥远。 冷郁希目光迷离凄楚起来,为何人总是等到狠狠的一击时,才会醒悟呢? 雷冥远与她,本就不是陌路之人,他们根本就是同路之人。此前,雷冥远因为她失去了小孩,而真正认识到了他爱她。 如今的她,走上的正是雷冥远曾经走过的老路,都是以昂贵的生命为代价。 可是,比起之前失去的痛苦,此刻才真正如临地狱,人间炼狱,也不过如此。 失去了孩子,还有人帮忙挺过来,若失去了雷冥远,她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将生活持续下去。 认祖归宗?为何她偏偏要跟他抵制,明明可以顺着他的,为什么? 为什么到此刻,她才后悔? 不管什么东西,不管什么事物,跟雷冥远的生命相抵,是如此的微不足道,都无法相媲美。 生命,原来是如此的脆弱,以往冷漠霸道的那个高傲男人,若是恢复了神智,想必是无法忍受自己就这样沉寂地躺在床上。 冥远延回他。若不是心电图仪器在跳动,所有的人会以为,那不过是…… ------------ 第一百三十五章 痛彻心扉 冷郁希的手指,拼命在玻璃窗上划,一笔一划地写着,冷郁希爱雷冥远。殢殩獍晓明明七个字,仿若耗尽了她浑身的气力。 写完之后,她整个人顺着墙壁慢慢滑了下来,蹲在地上,冷郁希双手环胸,头埋入交叠的手肘里,冷,好冷,她觉得整个人如同沉浸在冰窖里,无论她如何挣扎着想要爬出来,总有一只手将她推回去。 等待是漫长的,忍受着生死未卜的煎熬,它恍若一场痛苦的劫难。 季默然一直站在冷郁希身边,从扶她道窗口,季默然便一直保持沉默,卫如风也是,这个时候,他们都明白所有的安慰都无济于事,反倒会勾起冷郁希的伤心。 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接近中午的时候,季默然让卫如风去买饭,冷郁希抬了下头,卫如风已经走远了。 季默然也跟着蹲了下来,跟冷郁希一起倚着墙角,她淡淡地说道,“总裁很爱你。” 冷郁希做了个深呼吸,竭力不让凝聚在眼眶的眼泪给留下来,声音却十分的沙哑,“那个人,也很爱你。” 卫如风眼中的深情款款,即使冷郁希无心,但也注意到了,那个男人,眼里仅仅容得下季默然一人,仿若世上没有其他人。 “不要等到跟我们一样,”冷郁希哽咽着,吸了一下鼻子,似乎有感而发,“我总算见识到了,生命是如此的脆弱,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人,今天就这样气若游丝地躺着,恍若上天给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我宁可这真是个玩笑,等我一觉醒来,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好了,全是我的一个噩梦。” 没等到季默然出声,冷郁希继续说下去,这个时候,她心头全是忐忑不安,她明白,若是她不说话,心头被拧紧的那股揪心的疼痛会一波一波袭来,让她无法呼吸。她想要找个人诉说,说出心头盈满的恐慌,而季默然看上去就是最好的选择。 “昨天他流泪了,男人的眼泪弥足珍贵,尤其是雷冥远的,这是他头一次在我面前流泪,尽管他不承认他哭了。虽然我没说,但是当他流泪的那一刻,我还真的释怀了,其实我原谅他了。就如他所说的,人生也不过短短数十年,很少人错过了彼此还能够走到一起,我们还算是幸运的。但是苍天何其残忍,这所谓的幸运,不到十二个小时,就被收回去了,难道就因为昨天我没有答应他的那个要求。” “但是就算我没有答应,这报应也应该降临在我头上,而非是他,不该由他来承受这后果。我宁愿里头躺着的那个人是我。” “我想,总裁宁可床、上躺着的那个人是他而非是你,唉一个人,本身并没有错,绕了几个弯路,兜兜转转,有缘,自然会走到一起的。总裁不会有事的,你也不要太自责了。总裁是个坚强的人,这么一点打击,不会让他倒下去的。之前雷氏风波,所有人都不看好我们,但是总裁还是将它镇、压下去了。我跟在他身边做事有十一年了,我一直很佩服总裁的手腕,精明的生意头脑,他在生意场上一贯的作风便是‘快、狠、准’。但是好事多磨,他在感情上却一直没有开窍,这一年来,他一直都不好受。没日没夜的加班,尤其是这半年来,雷氏所有的员工也跟着受苦。我想有了一阵子他消失了,估计也是去找你的吧。” “我并不是想为总裁说话,但是总裁对你的感情,真的很深,我希望你们经历了这一番波折后,能够幸福。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顾经理跟总裁的婚事,我从来没有看好过。因为真正爱过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总裁对欧阳经理的态度,就跟上司对待下属一样,欧阳经理那边分明就是一头热。” “其实我在说你,自己何尝不是呢?感情的事,外人真的是无法插足,一切还需要两个人共同去面对。原谅,说一声原谅简单,但是真正能够放下成见的人又有多少?伤害既然已经造成,就要去弥足,除了弥足,也没有其它的法子了。” “总而言之,经过这么一遭,你们也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眼前就希望总裁能够安然无恙。” 冷郁希听着听着,鼻子越来越酸了,胃液也涌现了酸意,终于她忍不住抽泣起来,哭得跟个孩子没两样。 “我错了……对不起,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会没事的……” 季默然没有劝她,只是递给了她一张纸巾,她明白此刻的冷郁希需要发泄,她的情绪很不稳定,若是不发泄出去,说不定还会做出什么骇人的事来。 况且,这种事情,外人真的是帮不上忙,一切还要靠她自己硬撑着,二十四小时,本来也就一天,一晃眼而过,但是对于心有余悸的等待来说,是漫长的,尤其里头面对生死存亡的那个人,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卫如风回来了,手中提了好多东西,递给了季默然一袋,自己手上拿了一袋,剩下的全部递给冷郁希,他目光深沉,“我不知道你的口味,所以每样都买了一些。” “还有,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发现很多人在找人,找的不会就是你吧?” 卫如风问的很随意,只是多看了她一眼。 季默然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一边呆着,废话少说。 冷郁希吸了一口气,想起来了,之前说好随意走动下就要回去的,欧阳老爷子还在高、干、病房内,估计已经检查好了,所以欧阳启迪出来找她了吧,此时已经过了十一点,用餐时间已过,她还在外头晃荡,怪不得他们担心了。可惜,他们肯定也不会预料到刚才短短几个时辰内,她所面临的是怎样一番灵魂上的折磨,犹如凌迟一般,时间一寸寸吞噬掉她的灵魂。 她掏出手机,觉得这边是自己的事情,还是不能让他们着急。 拨通电话过去,是欧阳老爷子接的,他似乎也听出她的声音的反常,说让她快点回去,启迪已经出去找她,还找了蛮久的。 欧阳老爷子的声音听起来还如往日一般,但是听在冷郁希的耳中,却十分不是滋味,自己认祖归宗了,欧阳老爷子满意地进了医院,但是没有料到会牵连甚广,将雷冥远也给拖了进来。 若是没有认祖归宗这个一条,自己跟雷冥远即使还在冷战,也不至于他如今动弹不得地躺在那个地方吧? 想到这里,她又开始泪眼婆娑,视线被泪水给模糊掉了,她竭力不让自己哭出来,不想让所有人担心,不幸既然已经造成了,她不想欧阳老爷子也跟着担忧,毕竟他只有一个月的短暂生命了,当初认祖归宗就为了他能够快乐地度过这个月,雷冥远躺着换来的代价,她不想最终成了一滩泡沫。 “爷爷,我不在医院里了,刚才肚子饿了,就跑了出去觅食,结果吃到流连忘返,这家店老板娘的手艺很好,下次我介绍给你吃。” 冷郁希强颜欢笑,跟欧阳老爷子扯淡,季默然跟卫如风看得有些心酸,只好猛往嘴里塞东西。 卫如风有刹那的感动,季默然竟然将碗里的肉都拨到他那一碗了,难不成她经历了这一幕,想通了,准备原谅自己了? 季默然是一个无肉不欢的人,以前每次都往自己碗里抢肉,当然自己也拨的心甘情愿。 季默然见卫如风定住了,纳闷地抬头,语气却不是很好,“我最近在减肥,不能吃肉。” 说完,她发现卫如风满脸兴味地觑着她,直到将她看到脸色绯红,方才罢休。季默然减肥,她这副纤瘦的身材,减个屁肥,况且这可是瘦肉,不成也减不了肥。 卫如风吃得开心,这是他十一年来吃得最美味的一餐了。 当然他还是有些收敛,免得季默然恼羞成怒,何况雷冥远还在加护病房呆着,这里还有一个黯然神伤的冷郁希。 “你们要是有事,就先走吧,我一个人能够解决。” 冷郁希缓缓站了起来,原来她已经挂了电话了,大概真的说动了欧阳老爷子,让他相信了。 卫如风心情正好,推拒道,“没事,我们留下来陪你,你一个人不方便,好歹我买饭跑腿还有点用处。” 这也算跟季默然单独相处,她向来不待见他,今天却对他和颜悦色起来,他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了,估计此刻不管叫他去干什么,他都会心甘情愿完成所有布置下来的任务。 季默然也跟着附和,“我们还是留下来吧,你一个人多有不便,何况当初若不是幸运碰到总裁,我也不知道如今身在何方呢?”季默然有些感慨。仿若陷入了回忆之中。 冷郁希闻言,也没有多说话了,她目光贪婪地汲取着那张病床上的容颜,但是雷冥远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管子是如此的触目惊心,令她的眉头下意识,又忍不住皱起。 二十四小时,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还有二十一小时…… 冷郁希不知道,若是真的熬过了二十一多个小时,她还有没有力气踏入那个重症加护病房,还有没勇气触摸那一张血色全无的五官。 “你若是不吃饭,熬不下去,多少吃点吧。” 郁希埋地命。季默然不知何时,拾起了被冷郁希弃置于地的食物袋子,冷郁希摇了摇头,“我不想吃,也吃不下。” 季默然这个时候倒是坚持起来了,有一股誓不罢休的气势,硬是将塑料袋子塞入了她的手中,“你若真想要总裁郝的话,就给我吃,不然到时倒下去的就是你了,不吃饭哪来的气力,你也不希望到时总裁醒来,还要担心你吧?” 冷郁希一声不吭接了过来,她吃了几口,又吐了出去,最后连季默然也看不过去了,抢过她的东西,“不要吃了。” 看着这样强迫自己下咽、身体本能却排斥的冷郁希,季默然觉得自己的心头也跟着酸酸的,有一股想要发泄的冲动,她虽然是女人,但也是唾弃眼泪的,她总觉得眼泪是软弱的表现,从小到大,她几乎不曾哭过,即使碰到那不堪的一幕,也是咬牙强迫自己将泪水吸了回去。 冷郁希任季默然夺走了手上的食物,又捡起另外未开封的一袋,卫如风买了很多,她果然还有很多种选择,多次尝试的机会。 直到季默然皱眉,最后朝着她说道,“你需要注射营养液,不然你肯定扛不住。” 卫如风倒是没有赞成,他目光深邃,不带表情,将冷郁希从头到底打量一遍,语气嘲讽,“我觉得这女人根本就配不上雷冥远。” 冷郁希抬头,没有发飙,而是很冷静地问道,“为什么?” 季默然显然还想要拉住卫如风,制止他大放厥词,这个时候,大家安静点,比较好,冷郁希此刻,失魂落魄,已经够难受了,卫如风还要在她伤口上撒盐巴,连她都觉得有些过分。15461567 “你少说两句。” 季默然阻止他出口。12sg7。 冷郁希却没有领情,虽然头昏脑胀,但是她还是想要听人家对她的批判,这样或许能够减轻下她心底的罪恶、负疚感。 “我没有乱说话,小然你站到一边去,稍安勿躁,放心,我会顾念着点的。” 卫如风推了一把季默然,示意她不要插手,一切由他解决。 “你知道你为何吃不下去吗?” 卫如风循循善诱道。 冷郁希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因为你不爱他。” 卫如风很犀利地说道。 “我爱他。” 冷郁希这下不服,有些歇斯底里,声音忍不住尖锐起来。 “若你爱一个人,那么这个时候,肯定需要坚持,不能倒下去,而身体最考验人心,你现在连站也站不住,吃也吃不下,你凭什么说爱他?你除了让他担心,还会什么?他如今在里面生死未卜,你除了哭哭哭,除了后悔,都做了些什么事呢?你需要的是承担后果,等到雷冥远醒来,若是看到你这一副嘴脸,他真怀疑他已经残废了。” “你说没胃口,这到底是否是心底的一个借口,你觉得你身体本身为何会排斥食物呢?那是因为你觉得他没有吃,你也不能吃,是不是?” “你这种想法是愚蠢的,他好歹注射着营养液,你在这里也不算是大快朵颐,你只是维持身体所需的精力而已。你目前需要的便是坚强,需要冷静,这对于面前的你来说,有些困难,但是你不得不去克服这一切,如果你不想他醒来还为你担忧。” “如果你真的爱他,那么这些事情,我相信你都能够做到,人的潜力,若是被逼到极限,爆、发出来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 “现在,若是你吃下去还能吐出来的话,那么我也无话可说了。” 卫如风递给了冷郁希一份还未扔掉的芹菜鲜肉饺子,冷郁希接了过来,她掰开一次性筷子,这一次,咀嚼的,全部都咽了下去。 或许真如卫如风所说,全是心理障碍导致的吧? 卫如风跟季默然坐在长椅上,冷郁希吃完之后,径自走过去扔掉了垃圾,她发现她没有这般软弱了。 期间,还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尽量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一些,但是一不小心触碰到眼皮,嘶地一声,很疼,看来眼皮被眼泪浸蚀到了太脆弱的地步。 当冷郁希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不经意间扫到等待的椅子上多了一个人,熟悉的俊脸,无比的焦躁,目光黯淡,是欧阳启迪。 她有些疑惑,他怎么找到了这里? 还未走到,仿若新店触感一般,欧阳启迪忽然抬头,冷郁希昏昏沉沉的神智当下清醒了不少。 欧阳启迪站了起来,朝着这边走来,冷郁希低低地问道,“你怎么来了?”眼睛肯定是红中华的,头发也被抓得蓬松凌乱了,脸色肯定也是惨白憔悴,整个人肯定是十分狼狈。 欧阳启迪定定地看着她,并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或许他已经知晓了。 这毕竟是欧阳家的医院,他能够找到这里,也必定是了解了详情跟雷冥远的病情以及出车祸的原因。 “来找你。” 欧阳启迪就三个字,转身,冷郁希跟着他走到椅子上坐下。 “有没跟爷爷说?” 她幽幽叹口气,雷冥远的事情还是先瞒着为好,况且欧阳老爷子也正生病着,此事冷郁希也不想大肆张扬。 雷冥远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喧闹的人,加护病房对他来说,实则太过安静,但是若是他此刻的狼狈被媒体挖掘出来,相信以他的高傲,必定是不想被外人看到的。 欧阳启迪看着绝望无助的冷郁希,心不由地一紧,但还是竭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外露,如今他是她的哥哥,早上媒体上对外宣布,就让他彻底死了心,让这份情、埋藏起来吧。 “没有,瞒着吧,等瞒不住了再说。” 欧阳启迪看来也觉得此事不适合对外声张,还是低调处理为上。 “我问过医生,不要担心,雷冥远不会这么轻易放弃求生的,他并不是一个无牵无挂的人,你是他心头一块肉,他要是真舍得下你才怪。” 欧阳启迪苦笑着说,竟然这个时候,他还能够说出安慰人的话来,实在是太难得了。 毕竟,里面那个躺着的人是自己的情敌,他甚至有刹那的快意,希望那个人就这样死去。 可是他又非常的清醒,就算里面的那个人死了,冷郁希也不会回到自己身边,反倒会更加痛不欲生。 若是如此,也不是他乐见其成的。 二十一个小时,是漫长的煎熬,季默然跟卫如风在晚上的时候,回去了,是冷郁希让他们回去的,夜晚有点凉,况且看到卫如风体贴地对待季默然,总让她莫名感触起来。 因为欧阳启迪在,所以季默然跟卫如风回去了,也没有客气,只说明天一早,可定会来的。 期间,欧阳启迪还是回了一趟高、干、病房,欧阳老爷子那边若是不去现个身,不好忽悠过去,欧阳老爷子不是常人,这么好应付的。 欧阳启迪也帮冷郁希找好了借口,况且第二天冷郁希本来是有课的,欧阳老爷子也没有强求,只让欧阳启迪跟冷郁希说学业为重。至于欧阳宅那边,都瞒着欧阳老爷子,反正欧阳老爷子以为冷郁希已经住进了欧阳家,自己也心安理得地住进高、干、病房,偶尔出去转两圈,行动倒是没有受到限制。 这一夜,冷郁希很迟很迟才睡着,而靠着椅子睡着的,欧阳启迪看她这个姿势很累,让她整个身子躺进他的怀中。她估计真是累了,没有反抗,睡熟了。 翌日七点,季默然跟卫如风已经匆匆赶来了,当然也为冷郁希跟欧阳启迪带了早餐,冷郁希这一次很痛快地全部吃了下去,想到两个时辰后,就可以进去见雷冥远了,心头有些激动。 医生之前也说了,生命应该无虞。这多少让她宽了不少心。 九点时候,医生说只允许一个人进去,当然人选时冷郁希。 冷郁希跟着护士去全身消毒后,套上罩袍,在进去。 雷冥远还没有醒来,这么近距离看他,她很想欺上他的脸,他脸上有伤痕,医生说是挡风玻璃破了,碎片尖锐,划伤了他的脸,还好没有深陷,不然伤口太深,就要做整容手术了。 雷冥远的薄唇白的厉害,乌黑的头发间,冷郁希竟然找到一根白头发掺杂其中,往日注重仪表的他,看上去,十分的令人心疼。 发质没有以往的鲜亮,光泽晦涩,一如他此刻的神情,毫无生机。 他的脸,惨白接近透明,触目惊心,修长的手指也干瘦起来,明明仅过一天,跟以往比起来,却犹如天壤之别。 很多时候,虽然没有说出来,她恨过他,但是她爱他的比较多,所以平衡之下,她还是比较爱他的。 冷郁希长睫情颤,伸手想要触上雷冥远的脸,医生连忙警告道。“今天还不能动他。” 冷郁希瞳孔剧烈一缩,失望,浓浓的失望在眸底涌现,最后医生倒是安慰道,“目前观测而言,他的脑震荡很轻微,失忆这种现象可以拒绝。” 冷郁希点了点头,她根本就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失忆,就算他痛骂她,她也不会还口的。 “医生,他什么时候会醒来?” 亲们,祝福大家周末愉快,另外周日是雪的生日,万更哦,同样也是放到一章。 ------------ 第一百三十六章 彼此的牵绊 冷郁希对躺着不动飞雷冥远十分忌讳,她害怕,没进加护病房之前,她期待快点进来,进来可以陪他,在他身边,她才会安心。殢殩獍晓 可是进来了,她又开始害怕,这里头的消毒水味道,比起外面,更加浓郁,单单闻着,就让她有窒息的感觉。 曾经,她想过就算互相伤害也要在一起,当真正分开的时候,她还是会依稀梦到以前,梦到雷冥远,甚至幻想他会和颜悦色对待她。 可真正等到了,她却没有好好珍惜,若这一次,他醒来了,她肯定要把握机会,告诉他,她爱他,一直都爱着他,她的心里从来没有住过别人,唯独他雷冥远一人。 医生没有给出确切的时间,说要看病人的情况。 冷郁希木讷地站着,神色茫然,眼神空洞,有一股恐慌攫住了她,她迫不及待想要逃离这里。 医生走了,她坐在那里,手不知何时抚上了他的,而在十一点半差不多时,她明显察觉到他手指在颤动。 等她慌张抬头去查探他脸上的表情时,十分失望,他分明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是夜十二点的时候,昏沉着的她,再次感受到这种异样的感觉,分明是雷冥远的手指在动,但是当她再次查探他的脸上的表情时,一切照常。 她绝望地开始怀疑这是否是自己臆测出来的假相,过于心急,过于迫切期待他的醒来,希望越大,导致失望也跟着变大。 第二天,当医生再度进来的时候,冷郁希忍不住问道,“医生,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醒来?”没有一个确切的时间,这样忽上忽下,迟早要将她逼疯,甚至如河堤一般溃决。 “快了,应该快了。他肺部的积水,虽然开始引流了,但囤积的太多,需要每天引流一部分,若是全部引掉,一下子身体本身无法承受,每天引流控制在三百到四百毫升,水如今颜色多变,有时还是深黄,还有时是草绿色,应该是肋间或肺血管损伤引起的,还需要继续治疗,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脑子正常,颈椎神经还需要继续动手术,上一回又偏差,不过这个手术还是先等他醒来再说。” 一声给出的答案模棱两可,冷郁希每次听到那些有关病情的专业名词,心,总是愈发的惴惴不安。 又是漫长的等待,冷郁希每一次出去用餐,又进来,欧阳启迪总是委婉地劝诫会没事,但是看着她尽管每餐都按时吃,但还是很快瘦了下来,他若是无动于衷,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也明白,若是雷冥远再不醒来,冷郁希快要支撑不下去了,她体力可以,精神也快要绷到了极限了。 雷冥远,欧阳启迪相信他会醒来的,但也没有想到等他醒来,需要这么久,他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让所有人都为他着急,让郁希为他愧疚。 这期间雷御风基本是白天坐镇雷氏,下午六点准时出现在医院,陪在他身边的是她未来的大嫂,看得出两个人恩爱有加,两人算的上是金童玉女,也算的上是绝配,一个全球黑手党的首领阁下,一个曾经是特工。 冷郁希看着那张和雷冥远相似的脸,不知不觉的走神了。 十三天,足足等了十三天,在冷郁希以为他永远要沉睡下去的时候,他终于幽幽醒来了。 睫毛轻颤,这一次不是手指,而是睫毛,过后,他在医生跟冷郁希的期待中,终于睁开了眼睛。 雷冥远皱了皱眉,想要动个身,却发现不知道扯到身体上的某一处伤口,呲牙咧嘴,双唇忍不住抽搐起来。 “你现在尽量不要动。” 医生在他醒来后,又开始检查他的身体,检查得很细致,一个医生在报血压什么的,另一个医生忙拿笔记下。 冷郁希发现在他醒来的这一刻,她在腹中打的那一番草稿,都说不出来了,可谓无语凝噎。 雷冥远醒来,并没有说话,因为他昏睡了这么多天,喉咙很干涩,医生说可能暂时处于失声状态。 不过,即使躺着,他还是用手指比划很久,说要知道自己身体状况。他是多么高傲的人,肯定无法容忍自己身体上又残缺。 冷郁希未来得及交代医生隐瞒雷冥远,雷冥远知道了详情,在听到颈椎神经受伤了,他的脸色变了,无法忍受。 这一天,面对醒来的雷冥远,冷郁希发现她一点也开心不起来,雷冥远他清醒后虽然无法说话,但是他对自己也没有好脸色。12sgl。 她明白,之前,她欠了他一句‘我爱你’,如今,这一句,相信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以雷冥远的自尊,他无法面对今后若是自己无法站起来的可能。 虽然医生说,手术后能动的几率很大,他其实已经错过了最佳手术时间,因为昏睡的时间太久。 当第二天,雷冥远能够开口说话时,冷郁希上前,雷冥远却撇开了头,冷漠地说了一句。“你给我出去。” 这样的飞行员是陌生的,冷郁希慌了,抓住他的手,想要说些什么,雷冥远摆明不愿意给她机会。 “放开。” 那一双蓝色的瞳仁中,没有丝毫的温暖,冷郁希头一次莫名害怕起来,曾经就算雷冥远伤害她,她也没有这般恐慌过。 雷冥远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脸颊也凹陷下去了,他沉默半响,吐出的还是冰冷的字眼,“你给我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对……不起。” 冷郁希紧紧咬了咬唇,她半跪着,将脸埋入他的手心,想要汲取温暖,没想到,他的掌心,一片冰凉,瞬间,冷郁希的心,也跟着寒了。 “出去” 雷冥远还是强调道,依旧是波澜不惊的神色。 他每一处重复着两个字的时候,冷郁希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寸一寸凌迟着,痛不欲生。 她知道,他不想连累她,可是他却没有给他自己机会,谁说他不会重新站起来,还没有开始手术,为何他就给自己判了死刑? 郁希水她加。“医生说你会没事的。” 冷郁希不知道这话,到底是安慰他,还是冲自己说的。 雷冥远看了她一眼,神色有些不耐烦起来,死命想要从她手中抽出手来,但是浑身上下却使不出力气。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冷郁希有些慌了,因为他伸手去拔手上还在挂着的点滴针头,她哽咽着出声,“我走,我走……” 她走的时候背影是如此的落寞,他差一点点就想叫住她。 可是,他挣扎了下,终究狠下了心,闭上眼睛,决定视若无睹,不要再看了。 他如今这状况,连医生都无法给出准确的信息,他拿什么来给她幸福呢? 无法站起,以后还要她随时随地地伺候他,这对他来说,比天塌下来还要严重,他不要自己在她面前这般狼狈不堪,若是真的无法站起,就不要给她希望,也不得不掐灭自己心中小小的火苗。 他毕竟狠狠伤害过她,伤害,对他来说,易如反掌。只是她那双哭肿的双眸,为何让他有心如刀绞的感觉,宛如有人拿着一把利刃,一片一片剜去他的心。 房内空无一人的时候,他终于睁开了双眸,蓝色的瞳仁中饱含痛楚,目光如兽,灵魂被抽离了似的。 他自嘲地勾起唇角,原来命运这东西,永远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渴求很久,没想到就这样被突如其来的一场意外给打破了,成了一盘散沙,令他无所适从。 雷冥远深深地无力着,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为何上天偏要如此捉弄他,不让他安生,明明挽回她就在咫尺之间,偏要看不顺眼介入其中。 他沉默地闭上眼,若是尊严问题,那倒是好办…… 雷冥远的手在身侧缓缓拢成拳头,捏得紧紧的,曲起的手指骨微微泛白,他惨白的面色铁青,看起来更加的狰狞。 失落,顺着浑身的血液逆流而上,直接冲击着脑海中最脆弱的一根神经。 这时,医生进来了,说手术时间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上午十点。 雷冥远没有开口,只是点头表示同意。 他向来鄙弃懦弱,却在这一刻内心充满了无比的惶恐,害怕自己再也站不起来,但是他更加无法接受自己连手术都不敢参与。 无论如何,就当这是一个赌局吧,生命中最漫长最重要的赌局。 如是金钱可以换取健康,他毫不犹豫双手奉上。 其实叫她出去时,他的五脏六腑都在疼,疼到麻痹,有一股冲动想要把心给挖出来,这样就不再让疼痛继续下去了。 冷郁希被赶出去后,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外头,偷偷看着雷冥远,床上他的表情,她都一一映入眼帘中。 她明白,若是再也站不起来,他不想要拖累她,可是,无论如何,她都已经打定主意这辈子跟他纠缠至死方休,无论他是健全的,还是残缺的。 雷冥远太低估她的毅力了,跟雷冥远相处这么多年,她别的没学过,就耐力而言,虽然比上不足,但好歹是比下有余。 以她的毅力,跟雷冥远杠上,已经足够了,她给自己打好了一针预防针,无论雷冥远如何尖酸刻薄,她都不会真正放在心上。 偷觑着里头无助的雷冥远,冷郁希只觉得鼻子很酸,心头也盈满了酸意。 冷郁希忽然一惊,她猛然回头,发现拍她肩膀的是欧阳启迪,她抿了抿唇,“我没事。” 欧阳启迪担忧地看着她,视线投入,却跟里头侧过头的雷冥远刚好对上,雷冥远的目光噬人,恨不得扒掉自己的皮。 同为男人,欧阳启迪能够理解雷冥远,他不甘,但是却又不得不狠下心,不想给自己希望,也不想给别人残念。这般狠绝的手腕,不愧是商场上锻炼出来的。 若是换成自己是雷冥远,在这般情况下,也会态度如此冷漠地对待郁希吧。 可是,他是欧阳启迪,毕竟不是雷冥远,站在欧阳启迪的立场,他见不得冷郁希伤心,不管那个惹她伤心的人是如何的无奈。 “来,妹妹,吃点东西吧。” 欧阳启迪扶着她到一旁休息的长椅上坐下,自从雷冥远醒来,冷郁希对于吃喝都很正常。 冷郁希勉强扯出了一抹笑靥,低头默默吃着,欧阳启迪看着这样令人心疼的冷郁希,又忍不住责怪起里头那个男人的心狠如钢。 “他们呢?” 冷郁希不经意抬头,发现季默然跟卫如风都不在,有些疑惑,这几天,他们都来得很勤。 “季默然说既然总裁醒了,那她先回公司了,雷氏现在虽然有雷御风打理,但是他平日素不过问雷氏情况,没有这个秘书占时还是不行的,何况总裁现在这个样子,公司更加需要她了,她说以后每天下班来回报下公司运行的详情,上班时间,就不来了,反正也帮不上什么忙,让公司正常运行,应该是总裁最乐见其成的。” 欧阳启迪一字不落,将季默然的话重复了一遍。 冷郁希闻言,指尖略微的颤抖,想必季默然也是害怕雷冥远站不起来,想要解决他的后顾之忧,无论他最后能否站起,这段时间,想要回雷氏,是不可能的了。 “她说的对,做的也对。” 季默然看上去就是理智型的,冷郁希十分认同,但是这一刻,她的声音却是缓慢的,带着些许的沉重。 冷郁希说完,又继续认真吃着手中的食物。 欧阳启迪找了几个话题,但她都不是很感兴趣,不咸不淡地虚应着。 眨了眨眼,在欧阳启迪露出苦笑后,冷郁希心底浮现起淡淡的惆怅,但与此同时,也将他脸上的细微表情转变一一纳入眼底。 她踌躇了下,声音轻柔缓和,“启迪,其实你没必要在这里陪我,我一个人能行的。若是我连这点打击都无法扛下去,我又哪来的信心跟雷冥远扛下去呢?” “虽然你没说,但是我对你一直心存愧疚,尤其这个时候,这诚然应该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却让你还为我跑上跑下。” 冷郁希经过泪水洗涤过的瞳仁,黑得出奇,她语态很认真。 “或许是我上辈子欠了你,这辈子生来就是为了还你的债来着。” 欧阳启迪蹙起眉,接着又松缓下来,他的声音低低沉沉,仿若为了配合她,一向斯文雅贵的俊脸上也挂着几许认真。 “郁希,我想陪你,你不必顾虑我,我想,若这算是同甘共苦,余生也有了深刻难忘的一份回忆。” 欧阳启迪低低地继续说道,他看她精神疲倦到了极点,如今,自己算是她精神上唯一的支撑。 冷郁希,在这个时候,最需要一个包容、支持她的港湾,自己也算是胜任其中的最佳人选了。 冷郁希知道欧阳启迪不想听下去了,但是自己又何尝想提呢?只是,不想让他再深陷其中了,泥潭已经太深了。 她希望欧阳启迪能够找一个能够相伴一生的好女孩,好好相爱,幸福一生,毕竟他真的是个好男人,值得人付出一生、倾心相伴的好男人。若是在雷冥远之前遇到他,或许她也会爱上他吧。 但是这世间没有如果,她爱上了雷冥远,死心眼地爱上,再也抽不开身,也脱不了心。 这时,医生来了,说要跟病人的家属谈谈,欧阳启迪没有跟过去,他想要知道的,自然有专人会告诉他,何况冷郁希也需要某些空间。 而他打算趁着这个时机,进去跟里头的人,好好谈谈。 冷郁希跟医生走了,欧阳启迪做了全身消毒后,便进了加护病房,之前,医生叮嘱他,最好不要说一些刺激到病人身体的话,免得病人过于激动,做出激进的行为来。 欧阳启迪自然是答应下来,他若是不答应,估计就算他是欧阳氏的太子,也不得其入吧,这毕竟是重症监护病房,雷冥远如今是一个享有特殊权利的病号。 雷冥远自然是看到欧阳启迪进来了,但并没有给他好脸色看,也不打算跟他废话,最好的拒绝行为,便是闭眼小憩。 欧阳启迪让自己的心趋于平静,才缓缓开口,“雷冥远,爱她就不要伤害她。” “你凭什么跟我这么说?” 雷冥远发现沉默虽然是金,但是眼前站着的这个曾经是自己情敌,如今即使身份尴尬,还是始终如一关注着冷郁希的一举一动,他不是瞎子,他们在病房外的互动,他都一一纳入眼底,又嫉又妒,恨不得…… 可是,如今的他,所有的不平,只得深深压抑下来,任激荡的情绪一一翻滚。 “你说我凭什么?” 欧阳启迪从容地笑着,并没有被激怒。 雷冥远一贯的冷静面具,终于挂不住了,欧阳启迪那笑,看在雷冥远眼中是嘲弄,是讥讽,这是高傲的雷冥远,此刻最无法容忍下来的,他如今可谓是潜力残废,而欧阳启迪却在幸灾乐祸着。 怒火,在心中隐隐滋长,雷冥远表情几度变化,一阵青,一阵白,又是一阵红。 “欧阳启迪,你是她双胞胎哥哥,你想要身败名裂,随便你,但不要牵扯上她。” 欧阳启迪啧啧几声,很给面子拍了几下掌,“看来,雷病号多少还是在意郁希的,可是你在意、你爱她,并不代表你就可以伤害她。身败名裂吗?若是她愿意点头,就算为了她,身败名裂又如何?你雷冥远如今就没我这等勇气,何况你又不是被判了死刑,就算站不起来又如何?只要郁希爱你就行了。” “爱?我就是因为爱她,所以更加无法容忍她在我身边。若是我真为她好,就该放手,我无法容忍她卑躬屈膝地伺候我吃喝拉撒。何况……” 雷冥远闭了闭眼,他没说出口,他没把握若是面对那样的他,她还会一直爱下去。对于一个无法站起来的人,她可以爱几年,若是他是健康的,他有把握,但若他不健全,连基本的出门,都无法陪同,难道让他坐在轮椅上被她推着,而她满脸艳羡地看着那些依偎甜蜜的幸福情侣们吗? 若是十年后,他再失去她的爱,那么他会连存活下去的勇气都没了,他宁可告诉自己她爱着他,而非是爱过他。 “这是我跟她的事情,无需你插手,欧阳启迪,你只要管好自己的心就行,不要牵郁希下水,她……”雷冥远用力咬紧牙关,拼命挤出几个字,“她值得更好的对待,你我如今都不是她的良配。” 欧阳启迪只觉得心头一阵尖锐的刺痛,雷冥远还真是一针见血啊,老是围绕着他这尴尬的身份打转,就为了点醒他,不要妄想,不要奢望她的感情。 其实,他早就看破了,只是割舍不下而已,如今只是想为她打气而已,见不得她伤心,才进来想要激励雷冥远的,这男人想必心中早有了定案,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 看来,还得下点猛药。 欧阳启迪发现,自己有钱有势,年少有为,人人艳羡,是典型的天之骄子,却独独被情感所累,牵绊其中,无法抽身,无法随心所欲。如今还要为了撮合自己的情敌跟所爱的女人,做人做到自己这个份上,还真是孬,他都兴起了想要劈死自己,一了百了算了。 “你难道连这点自信也没有吗?” 欧阳启迪离开的时候,丢下这么一句话。 雷冥远目光飘向窗口,那里没有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发现他心态十分的矛盾,一方面希望抬头就看到她,另一方面希望她远离自己,那个另一方面是强迫的,违背了他的心,前一方面是顺从心意的。 心头五味陈杂,说不出是喜还是悲…… 淡定吧,雷冥远,雷冥远默默呢喃着,但是这却是言不由衷的一种表现。 忽然,闭眼又睁开的时候,余光扫到她站在窗口,隔着玻璃,仿若在看他,又仿若是透过他,在看谁似的。 被雷冥远捕获到偷窥的视线,冷郁希有一阵心虚,黑白分明的大眼中,一闪而逝的是惶然。 其实,雷冥远亦然,他又何尝没有心虚呢? 他除了贪婪地汲取那张容颜外,还要努力克制自己不听话的双眸,拼命转移视线,不让她看出自己的心软跟如饥似渴的深沉爱恋。 两颗明明相爱的心,却因为无名的芥蒂,无法靠拢。 冷郁希没有进来,雷冥远看到欧阳启迪走近,不知跟她说了什么,她便走开了。 雷冥远心头一阵失落,落寞转而袭上了他那一双蓝色的瞳仁,漾的满满的,浓到化不开。 到底是谁在折磨谁? 加护病房内,睁眼可见的便是雪白一片,雷冥远将它当成了悲凉与沧桑,这对他此刻的心境来说,是最合适不过的。 渐渐的,凉意从蜷缩着的脚趾窜起,蔓延至了全身。 冷郁希坐在外头,从医生那边回来,她已经得知了明日一早雷冥远要动手术的消息。 这是关键的一步,手术成功,她估计还能够不要脸面,强撑着留下来,手术一旦失败,雷冥远的暴、戾,肯定超常发挥,到时,他肯定是…… 冷郁希无法想象,也没有去想,她唯一的期盼是手术成功。不管如何,她一定会让雷冥远重新站起来的,无法跟个常人一样行动自如,对雷冥远来说,简直是无法忍受的悲哀。 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他用冷漠来包装自己,何尝不是另外一种脆弱的表现呢?尽管他不会承认,因为他是雷冥远…… 这一夜过得尤其漫长,雷冥远的加护病房,一大早就有医生护士进出,检查他的身体,是否适合今天动手术。 当他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冷郁希其实一直都沉默不语地跟着,走到手术室的门被阖上,而她被关在了门外。 红灯亮起,手术正在进行中。 这个手术,听医生说,需要耗时很长,稍有不慎,便会对病人产生重大的影响。 冷郁希坐在等待的长椅上,葱白的手指,却忍不住揪住自己的衣摆,人总是需要一些动作来诠释自己的紧张,冷郁希每一次紧张,手就会不由自主揪住自己的衣摆。 这是欧阳启迪长久观察下来发现的规律,她的衣角都被她绞出了深浅不一的皱痕。 欧阳启迪很想说些话来让它分心,但思前想后,还是作罢,这种情况,想必她也无心跟自己讲话,最多敷衍下自己。 手术时间长达六小时,冷郁希紧绷的神色,根本就没有缓下来过。 手术室前那盏红灯灯光明亮,十分的刺眼,冷郁希觉得眼睛都瞪得涩然了,那一盏红灯就是没有变成绿灯。 不是市跟伦敦,隔着这般的近,却又让冷郁希感到是这般的不真实。 一分一秒,一分一秒,腕上的手表滴答滴答的一声又一声,都重重敲打在她的心头。 她的紧张,甚至传染了欧阳启迪,欧阳启迪也是满脸的严肃,他的目光,在冷郁希以及手术室门前徘徊,逐渐开始飘忽不定起来。 不知何时,冷郁希已经松开了她的衣摆,右手的食指,在左手的掌心比划着,画着圈圈,一圈又一圈,都是完完整整的一个圆圈,没有瑕疵…… 她划了一遍又一遍,手指都有些酸麻了…… 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灭了,绿灯亮了起来,冷郁希倏地站了起来,双腿软了一下,她很快稳住了自己的身子,目光炯炯地盯着那一扇门被打开…… 门被打开了,护士推着雷冥远出来了,或许是经历了六个小时的手术,他看上去比进去时,整个人更加憔悴无力,额前的头发都湿漉漉的,仿若刚从水桶中钻出来似的。 雷冥远转过头,没有理会冷郁希,疏离冷漠地眼交汇,他又被重新推入了病房…… 医生说,在手术过程中,他没有选择麻醉,结果痛到死去活来,不麻醉,手术成功的机率高出不少。 冷郁希听了后,心里带着深深的忧虑,脸色逐渐泛白,眉心渐渐聚拢。 “他的毅力这么强,所以郁希你也不要太过担心,只要他肯坚持下去,迟早有一天会重新站起来的。” 欧阳启迪在冷郁希耳边说,声音不高不低。 医生也跟着附和,“他的手术室成功的,但是复健是个长期的过程,我会给他找个复健方面的权威,在生理跟心理上,都给病人多多鼓励跟暗示。不过,这复健的过程是漫长的,你们要做好准备,至少一年。” “一年?” 冷郁希呢喃道:“这么久?” 医生点头,“复健一年能够站起来,做到跟常人无异,已经是奇迹了,很多病人受不了复健所受的苦,都选择在中途放弃了,这很正常,所谓复健,就是修复重新建立身体的机能,尤其是腿部有问题的伤患,必须要下苦功,复健不但要忍受站立所受的痛苦,还要从最基本的走路开始学起。” 冷郁希闻言,双眸中满是震惊翻涌,心中满是痛楚鞭笞着。 医生离开后,冷郁希留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欧阳启迪并未打扰她,这个时候,她需要绝对的安静空间,她需要思索作为沉淀。 静默良久,冷郁希开了口,声音却有些暗哑,“启迪,我想要休学一年。” 之前她就开始盘旋起这个问题了,但并没有当下做出决断,如今听了医生的话,心头触动很深。 一年之间,雷冥远需要人照顾,而她,即是最好的人选,何况不管是否是一年,她都会站在他身后,给予他鼓励的。1546151 冷郁希的意思,欧阳启迪又何尝不明白呢? 只是为何接受起来,有些苦难,不是很甘心,雷冥远,还真是好命。 但是冷郁希脸上的坚决,告诉他无论自己怎么说,他还是不可能说服她,无奈之下,只好答应她。她要站在雷冥远身边支持他,那么自己,就在她身后挺她吧。 接下来的一个月,雷冥远总是体力不支,医生说复健需要在一个月后实施,这一个月他需要好好养身子。 医生却说他恢复得不错,雷冥远让季默然给他雇了一个看护,专门负责他日常生活的,他坚决不让冷郁希靠近他身体半步。 冷郁希休学的计划,不知道他从哪里得知,被否决了,雷冥远强烈要求她回去上课,不然病房都不让她踏进半步。 有几次,看护不在,雷冥远撑起半个身子,额头上满是冷汗,动作僵硬而吃力,冷郁希每次都有一股冲进去的冲动但是她却竭力克制住,雷冥远的男姓自尊是多么的高傲,他绝对不想要这样狼狈的他被自己看到。 她除了站在不让他察觉的地方,默默为他打气,擦拭去眼角不由自主掉落的泪珠,什么也不能干。 她努力地充当一个旁观者,在雷冥远提出绝食抵制时,冷郁希休学没有成功,但她每天,就在学校跟医院奔波,雷冥远隔壁的病房都被她盘踞下来了,欧阳启迪出的力,冷郁希累了,便在那个房间睡上一觉。 每天下午放学后,她便匆匆赶到医院,雷冥远假寐,她不是不知道,但是她还是滔滔不绝,绞尽脑汁说话,雷冥远一句也不搭理,她自己倒是在尝试无数次失败后,自言自语中也找到了乐趣,或者更确切地说,有些麻木了。 这一个月来,前半个月,雷冥远对于她的出现极为敏感,每次都是以摔东西跟咆哮作为最终落幕。 后半个月,情况稍微好转,至少雷冥远没有再大发脾气了,或许知道她已经说不通了,只是冷郁希拿热脸贴他冷屁股而已。 雷冥远端着的是一幅冷漠,但是每次冷郁希出现,他又觉得心安,人的心态,还真是复杂又矛盾。 每次看护来人,冷郁希都被冷冷的驱逐离开,不管如何,有看护在,雷冥远就不允许冷郁希存在,或许是害怕自己的无助被他她看到,会让她失望。 此间,欧阳启迪并没有每天来,他也很忙碌,欧阳老爷子也奄奄一息了,神智都开始不清醒了,癌症末期,发作起来,都是痛到打滚。 欧阳启迪每次都不忍目睹,冷郁希也去看过欧阳老爷子几次,毕竟在同一个医院,看护以来,冷郁希被赶,她这个时候,倒是得了闲暇的功夫去看欧阳老爷子。 欧阳老爷子的情况不容乐观,虽然他们都心知肚明,他生命就犹如风烛,即将走到尽头。但是并没有人想过他会被病魔折磨到这样,瘦骨嶙峋,气若游丝…… 欧阳老爷子最终走了,他离开的那一晚,欧阳启迪在床前照顾着,冷郁希还在雷冥远那边。 这时的雷冥远,已经被转到普通病房了,环境不再如重症加护病房那般凝重。 那一天,说来也是奇怪,冷郁希忘记关机,手机振动,她掏出来,看到那一条来自欧阳启迪的短信,“爷爷走了。” 冷郁希匆忙从椅子上站起,离开时候,澄澈的双眸沾染了浓浓的伤感跟遗憾,欧阳老爷子的最后一天,她并没有陪他度过。 这个时候,欧阳启迪发短信来,八成是想要叫她去见老人最后一眼。 冷郁希走路的步伐不稳,微微踉跄,在门槛边,差点跌了个趔趄,多半是心不在焉所致。 雷冥远虽然闭目养神,在冷郁希起身的时候,他当下就觉察到了异样,抬头望去,依稀掠及的事冷郁希无措的神色以及落寞的背影。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刻,他十分痛恨起自己的无力跟无奈,他无法追过去安慰她,想到这里,他的双手不由敲向自己的微微曲起的双腿,明明用了十成的气力,但是却没有痛觉。 他伸手去拿一边搁在床头的那一副拐杖,这副拐杖是新买的,他还没用过,明天复健就开始了,那个物理疗师说了,拐杖是他重新站起来的良师益友。 雷冥远苦笑,若是这辈子再也无法站起,那么轮椅跟拐杖便是他走路的助行器了,这是多么令人难以接受。 他挣扎着起来,冷郁希离开时,那惊慌失措的表情,始终徘徊在他的脑海中,久久未曾散去。 他想要忽视冷郁希带给他的影响,努力了,还是失败了,努力了不止一次,而是无数次,没一次成功,所以他放弃了。 他双手摸到拐杖,想要借力使力,一只手握住拐杖,另一只手撑着床沿,想要让自己的双足着地。 拐杖,毕竟对他来说是一样陌生的东西,他还未稳住拐杖,整个人便跌倒在地,双腿笨重,他用力捶着,却没有痛觉,他想要站起,却找不到支撑点。 无力,无奈,深深地悲哀,笼罩了他。 曾经的雷冥远,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如今的他,竟然连最正常的站起,对他来说,都是那般的困难。 蓝色的瞳仁越发深邃起来,深邃中零星的点点绝望,逐渐扩散,最后他觉得视线开始模糊起来。 他甚至感受到一种异样的情绪滋生出来,那分明是陌生的,委屈,他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感受到委屈?因无助而衍生出来的委屈? 他将身子往后靠了靠,几乎用双手爬的,他不甘心,但是除了爬,他根本就无法动弹,其实,爬对他来说,也是极为吃力。 靠着床沿,他轻轻扯了下唇角,眉宇间,满是疲惫,浓浓的疲惫。 这是否是雷冥远式的悲哀? 他垂头丧气,但是很快,又静不住,静下来的他,脑海中老是浮现冷郁希离开时候眼神的空荡茫然。 雷冥远,雷冥远,你不是说不要拖累她吗?如今的你,竟然用爬来走路,还妄想给她幸福,这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他手指轻颤,思维一片空白,每每想到放手,心头犹如巨石压着,狠狠呼吸,却还是喘不过气来。 他忽然徒然生出沮丧,盯着掌心,眉头紧皱,雷冥远将脸埋入掌心,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雷总,你怎么坐在这里?” 雷冥远冷漠一点一滴回到了脸上,门口站着的是季默然为他请来的看护,他头一次仔细观察这个看护,发现她长的其实也蛮漂亮的,白衣天使吗? 可惜,他是沦落地、狱的撒旦,白衣天使级别太低,无法帮他赎、罪。 雷冥远冷冷地睨了她一眼,用命令的语气道,“扶我起来。”他显然不愿意将心事掏出来,供人分享。 看护照顾雷冥远也好歹有一段时间了,说老实话,她对雷冥远很有好感,雷氏的总裁,她之前就在电视上看过,没想到现实中的他,更加帅气,虽然因为生病憔悴了很多,但是毕竟是近距离接触,他的态度不好,但是倒是没有借机找茬。 曾经挥斥方道的男人,如今却连站都站不起来,她能够理解他的心态,比起那些病号,至少,他雷冥远从来就没有自暴自弃过。 “扶我起来。” 雷冥远有些不悦,这个看护,竟然对着自己发起呆来,神色迷茫,难道她在同情他? 他最恨的是人家的同情,他不需要,他从来就不需要。 是不是是时候换掉这个看护了,门口的看护根本就没想到自己的发呆,早就被雷冥远给直接扭曲了意思。 她愣了愣,忙回过神来,上前扶起雷冥远,雷冥远却没有当下让他扶起,反倒是让他先将那一旁隔着一些距离的拐杖给拾起来,递给他。 然后,他双手撑着床沿,缓缓站起,坐到了床上,对常人而言,这一步,分明是轻而易举的小事。 但对雷冥远来说,这简直就是一番变相的折磨。双腿虽然没有知觉,但是做这个动作,他整个胳膊都撑酸了,期间看护分明要伸手来扶他,被他用凌厉的眼神给吓得将双手给收回去了。 雷冥远坐到床上时,大口大口用力喘着粗气,他饱满的额头上,脸庞上,都淌着汗珠,那是冷汗。 双臂浮现的青筋还未褪下去,他发现做完这个动作后,看护还傻愣愣地盯着他,眼中有崇拜。 雷冥远自嘲地勾唇,崇拜?肯定是他看错了,近乎残废,接受这等崇拜,对雷冥远来说,这简直就是无法容忍的侮辱。 但是,他整张脸,惨白着,如同死尸,根本就没有力气斥责咆哮,他竟然沦落到这等地步。 雷冥远再也受不了了,在喘息的同时,他忍不住朝着这个无辜的看护发起飙来,“出去,你给我出去。” 他一点也不想看到人,他宁可活在沉寂中,看护被赶出去之后,他猛然倒回床上,他开始反省起,若是复健不成功,他是否还要继续活下去? 活在世人同情怜悯的眼神中,还要拖累冷郁希,这段时间,她的委屈,她的付出,他做不到视若无睹,就算表面努力做到,一般的旁人如果注意点,也能够觉察得出来他对她,还是不同的,在伤她的同时,每一次他的心,都在抽搐着。 他扭头,窗户外,没有人,病房内,空荡荡的,他用力地呼吸着,但是属于冷郁希独有的清香,却被浓郁的消毒水给覆盖住了,他什么也闻不到,除了刺鼻的消毒水味。 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对于如今的雷冥远来说,已经筋疲力竭。 他仰着头,平躺着,闭上眼,遮住眼底所有肆意翻滚的情绪,敛起了悲哀、无助跟落寞…… 亲们,今天万更奉上,顺便···嘿嘿,大家祝我生日快乐吧,(*^__^*) 嘻嘻…… ------------ 第一百三十七章 借题发挥 另外一边,欧阳老爷子去世,整个房间被围的水泄不通,有欧阳家的人,有医院的院长、医生、护士,还有一些闻讯而来的世交好友。殢殩獍晓 冷郁希去的时候,被堵在门口进不去,若不是欧阳启迪发了短信询问‘怎么还没来,’她还真是有苦说不出。 欧阳启迪走到门口,将神色有些呆滞的冷郁希给拉了进去,其他人看欧阳启迪满脸阴沉,都主动让位。 英若芳也站在床边,还在欧阳启然、欧阳凌夫妇,其他的人,冷郁希发现都是生面孔,没什么印象。 英若芳不停地抹着泪水,欧阳凌、欧阳启然之妻都是哭过之后泫然欲泣的表情,眼眶泛红,欧阳启迪神色凄楚,整个病房笼罩在一片浓浓的悲哀之中。 然南昌,冷郁希发现她哭不出来,除了喉咙堵得有些慌,或许是在雷冥远那边受到冷言冷语受多了,天大的委屈都让她发泄光了。 如今,她浑然犹如剩下一个空壳子,木然地站着,英若芳倒是还不忘借题发挥,说冷郁希没良心,爷爷都留给了她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她连哭床都没尽到。 欧阳家有一个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就是当老人死去,家族里女性、尤其是小辈都要在老人床前哭,就算做不到嚎啕大哭,也要泪流不止,反正不管怎么说,都需要哭。 很显然,英若芳是哭过了,如今也是满脸梨花带泪、楚楚可怜,冷郁希面对英若芳的指责,心头有些酸酸的,但眼眶发涩,她真的是流不出来,只是咬牙看着欧阳老爷子那一张还未蒙上白布的脸。 欧阳启迪站出来为冷郁希说公道话:“堂姐,郁希心里也不好受,你何苦为难她?何况并不是每个人都如你这般泪腺发达的。爷爷刚走,你难道非要在这个病房里闹,给人家添笑料吗?这是欧阳家的事,郁希是欧阳家的人,你若是把你自己当成欧阳家的人,就闭嘴,不要没事找事。” 欧阳启迪忿忿不平,他握紧冷郁希的手,其实她的不好受,他能够感受得到,但冷郁希本来就是一个坚强的人,她这辈子除了为雷冥远哭过,欧阳启迪还未见过她为别的任何事流过一滴眼泪。 所以,此刻,他能够明白冷郁希,也能够理解冷郁希,何况,他知道英若芳不服,她嫉妒冷郁希刚回归欧阳家,爷爷就大方给予她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英若芳百分之一都没有得到,她哪来的心甘情愿? 同为孙女,欧阳老爷子摆明了偏心,虽说欧阳家的人心知肚明,欧阳老爷子是在做补偿,补偿冷郁希并没有享受到好日子,但是英若芳却不这么想,在英若芳的眼中,冷郁希简直就是她的灾星。 不但抢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幸福,抢走了雷冥远,如今还要来瓜分欧阳家的财产。英若芳本非这般斤斤计较之人,但是那个她看不爽的人是冷郁希,她一点也不想要冷郁希从欧阳家得到半分好处。 众目睽睽之下,冷郁希没有哭床,显然让英若芳有茬可找,有机可趁。 英若芳听了欧阳启迪的话,吸了一口鼻子,声音忍不住尖锐志来,目光也是咄咄逼人,“启迪,做人要凭良心,你对她存什么心思,我也就不摊开看,但是她今天不哭床,就不要离开这个病房。做孙女的,爷爷走了,竟然还这般淡定,不是狼、心、狗肺是什么,她狼子野心,回来认祖归宗了下,立刻得到顾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这辈子只要欧阳氏不便闭,她几辈子不愁吃喝。如今得到了想要的,可憎的面目终于流露出来了,启迪,你的眼屎遮住了你的眼睛,让你看不清楚真相,堂姐我今天就点醒你,趁着诸位叔伯都在。” 冷郁希当然明白了英若芳是针对自己的,但是她并不想跟她争吵,在这个时候,她并不想让欧阳老爷子死不瞑目,去黄泉的路上还要恨不得回来插上一脚。若是他泉下有知的话,也必定会原谅她哭不出来吧。 英若芳见冷郁希沉默,更加嚣张了,“启迪,你护短没关系,但是她既然是我们欧阳家的人,欧阳家的规矩,就要守着,绝不能因她而破。” 欧阳启迪脸色也不由难看了下来,竭力按奈下怒火,“堂姐,你不要越说越过份,注意你的言辞,这里是病房,若是他日到了灵堂上,你还是这般无礼,我不允许你出席爷爷的悼念会。你若是想要问我为什么,就凭我是欧阳家的嫡孙,我就有这个权利。” 一直没有出声的欧阳启然也敛下眸里一丝酸涩,教训道:“若芳 ,少说两句。” (这里解释下,英若芳的父亲有两个名字,一个叫欧阳启然是本名,另一个是过继后另一个父母给起的名字叫英萧。) “爸爸!怎么连你也说我?” 英若芳一口气憋在胸口,目光阴冷地睨了冷郁希一眼,便跑了出去,她母亲也跟着追了出去,这个女儿向来高傲,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自己一直尊崇的父亲斥责了下,八成是伤心到了极点。 “多谢。” 欧阳凌叹了一口,他本来就站在欧阳启然身边,这种内讧的局面,欧阳凌不便出头,他是两头帮都不是,幸亏顾启然出口驳斥,不然愁眉苦脸,真不知该如何收拾下场。 冷郁希虽然不怕英若芳,但是英若芳跑出去之前那最后一眼,倒是让她有些心有余悸,欧阳紫还在她那,不知道还会掀起什么风波,最近,她忙晕了头,生活的重心全部围绕着雷冥远打转,外界就算被搅到天翻地覆,她也不甚清楚。 两个时辰后,欧阳家的人留下来,其他相识的人,几乎都离开了。 欧阳老爷子要被推入太平间,冷郁希深深看了他的遗容最后一眼,她还是哭不出来,尽管身边欧阳凌的妻子哭得伤心欲绝,几乎喘不过气来。 欧阳老爷子的遗体被推走,整个房间,顿时空荡荡的,除了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欧阳启然夫妇互相搀扶着离开,欧阳凌也是搀扶着自己哭累的妻子,雷冥远在这个医院,欧阳凌是知道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小辈们的事情,他不愿意插手,由着他们去。 离开之前,他还是委婉地对冷郁希说了一句,“坚持不住,就回来吧,欧阳家的永远朝你敞开着。” 意味深长,冷郁希不笨,自然是听得出来,颔首答是,“谢谢,但我没有这么脆弱,我相信坚持就是胜利。” 欧阳凌还是略微失望,她到底还没有开口叫一声他期待已久的‘爸爸’,但是这种事情,但也知道不能勉强,还是希望能够等来她的心甘情愿,老头子都等到了,自己也会等到那么一天的。 毕竟不是从小就在身边养着的,欧阳凌无法对她说什么重话,也不知道如何当一个女儿的父亲,欧阳启迪自小也不在身边,但是凌妈跟老爷子对他照料有加,亲情,欧阳启迪没有在父母身上享受到的,凌妈跟欧阳老爷子都给予了双重的爱意。冷郁希,看上去十分的冷清,欧阳凌觉得每每面对她,真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他幽幽看了冷郁希一眼,拍了拍了欧阳启迪的户膀,让他多担待着点,便跟妻子一同离去了。 冷郁希沉默了半晌,启口道:“你怎么不跟着走?我一个人能行的。英若芳的话,我不会放在心上的。爷爷,跟他相处的时日或许过于短暂,我无法衍生出别样的亲情来,至少痛不欲生我真的没有体会到,我只是觉得有些难过,真的,只是觉得有些难过,心头有些酸酸的而己。” “郁希,你还说没把堂姐的话放在心头,你分明是听进去了,但是你也不要多想,堂姐是纯粹嫉妒你。以前的堂姐并不是这样的人,如今变得越来越不像她自己,希望总有一天她能够自我改正,不要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启迪,欧阳紫……” 冷郁希欲言又止,虽然欧阳紫是自己跟启迪的亲生母亲,她还是习惯称呼她欧阳紫,而无法用更加亲密的称呼来称呼她。 “欧阳紫还在堂姐那里,我最近也是无法分出身来,何况堂姐防的是滴水不漏,欧阳紫住在她的公寓里,我已经被堂姐列为不待见了。应该不会出什么差池,依我之见,就我跟欧阳紫接触的几面中,觉得她不像是一个会被当成傀儡的人,我们应该是多想了。堂姐能够拿她干什么?我真想不通。” 欧阳启迪觉得冷郁希将事情复杂化了。虽然堂姐今天的话有些偏激,但总觉得她还没有坏到无药可救可救的地步。 “希望如此。” 冷郁希自然也是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徒生事端出来。 欧阳启迪还是需要回家一趟,爷爷去世的后事,要跟父亲、叔叔他们商量下,不能擅自做主,这是欧阳家所有人的事情,而非是他一个人的事情。 冷郁希跟欧阳启迪告别,回到雷冥远的病房,在病房外,她一怔,表情剧烈的变了变,发现雷冥远满头大汗,在跌倒中爬起,想要借着拐杖走几步,每次都是重重摔倒于地。 刚才死也流不出来的眼泪,在这一刻,止不住似的,泉涌出来,她站在窗口,隔着透明的玻璃窗户,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为了不让自己发出声来,她举起右手,让嘴咬上手背,克制住心酸的情绪。 在雷冥远跌倒了无数次之后,冷郁希再也忍不住了,她看着匍匐在地上喘着粗气的雷冥远,痛到五官扭曲,伸手就去扶,却被他一把甩开了。 雷冥远没有想到冷郁希会忽然出现,她不是走了吗?怎么又来了,一声不吭的走了,害他一直为她担心。 他有些懊恼地盯着她红红的眼眶,又哭过了,为谁哭呢?自己这个残废吗? 他低头掠及擦破皮的双掌,目光变得严肃起来,看来,站起来,还真是一项艰巨的活计。 “看到我这样,是不是很开心啊?终于得到了报应。若是市那些讨厌我的商人知道我残废了,八成都放鞭炮庆贺了。” 雷冥远忽然笑了起来,但是声音却是极冷。 “你不要这么说,你会站起来的。” 冷郁希见不得他自我唾弃,雷冥远啊,曾经意气风发、俊美霸道地雷冥远,如今俨然因为一场车祸,脾气暴躁到了极点,神色阴郁到了吓人。 她多么希望他快点康复。 一年,才这么一次亲眼目睹,她就有些受不了,他虽然穿着休闲的病号服,但是不是检查,冷郁希也知道此刻他必定是浑身都是伤痕累累,她受不了,受不了他经历这番生理与心理上的折磨。 心口一痛,冷郁希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再次伸出手,她忍不住说他,“雷冥远,你非要这么说话吗?你想要赶我走,对不对,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走的,很抱歉让你失望了。如果可以,我宁可出车祸的这个人是我,而不是你。你越这样,我越难受,我想你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雷冥远闻言,冷峻的容颜顿时阴沉下来,“我讨厌你出现在我面前,提醒我无法行动自如,冷郁希,我即便是个废人,也不缺女人。你给我走,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雷冥远又后悔了,他知道他不该口不择伤害她,可是嘴就是不受控制,自从醒来后,他的情绪从来就没稳定过,这股异样,让他莫名彷徨起来。 他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雷冥远了,如今的他,连他自己都厌弃,何况冷郁希,他不想要她委屈,委屈她照顾自己。12sja。 “我不会走的,我知道你如今说的话都是为了气我走。” 冷郁希说着,身子向前一倾,不管雷冥远愿不愿意,她双手去扶地上雷冥远,四周的空气也随之凝固了起来,房内暗沉的灯光在她眼睑下投下了淡淡的阴影,雷冥远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却感受到她的固执。 雷冥远蓝色的瞳仁剧烈一缩,他用力抽回被她紧握的双手,冷郁希猝不及防间,整个人偏了偏,没有站稳,直直朝着雷冥远跌了下去,整个人压在他身上。 她的膝盖落在他的双腿上,雷冥远上半身大概被碰触到了某一处伤口,唇角忍不住抽搐起来,下半身双腿却没有感受到痛,唯独剩下的便是麻木。 冷郁希一怔,雷冥远斜眼看她,薄唇扯出一抹嘲讽,“这下是不是满意了?” 冷郁希挣扎着想要从他身上爬起,雷冥远却一把扯住她,不让她离开,冷郁希错愕,雷冥远唇角上扬,挑了挑眉,“就算我双腿残废了,但还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你无须用如此别样的手段来勾起我的欲、望。” 他抓住她的手,缓缓往下移,目光森冷,冷郁希蹙眉,浑身一震,仿若是碰触了什么烫手的东西似的,立刻从雷冥远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雷冥远显然不愿意放过这个时机,他紧紧抓住她的手,两人的手,仿若对峙一般,在半空僵持不下。 冷郁希大概因为挣扎,整个人反倒贴得雷冥远更近,冷郁希脸色绯红,她甚至清楚地感受到雷冥远身体上某一处灼热的厉害。 雷冥远呼吸变得浓重起来,暗斥,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他分明是自作自受,明明是想要出言讽刺她,怎么最后落到这般尴尬的境地、进退不得的人,是他本人了。 他狠狠甩掉这股荒谬的情绪…… 冷郁希专注地看着雷冥远,澄澈的瞳仁中,除了朦胧的迷离,还有一点一滴的心产如泉水一般静静得在流淌。 她的手指,不由自主抚上雷冥远紧蹙的眉心,直到看到他紧缩的眉头缓缓舒展,她才松了一口气。 这样轻柔的动作,令雷冥远浑身一僵,冷郁希趴在他的胸前,两个人的脸近在咫尺,她今天穿的衣服并不多,上半身的柔软压着他,让他清楚地感受到她的美好。 雷冥远发现他在刹那无法吐出狠厉的言辞,蓝色的瞳仁,滑过的是暗沉,冷郁希的恬淡,明明就是他梦寐以求的,为何她的柔顺出现在这一刻? “远……” 冷郁希暗哑的嗓音,雷冥远只觉得有一股热气冲上脑门,而他眼神变得飘忽不定起来,只看到冷郁希樱红的双唇一张一合,吐出那个甜美的字,让他有一亲芳泽的冲动。外一发泄世。 鼻尖,萦绕的都是她淡雅的馨香,属于她的独有味道,看进冷郁希清澈迷离的瞳仁中,雷冥远有刹那的恍惚,思维停滞,仿若被蛊惑了神智。 冷郁希腾出一只手,轻轻环绕在雷冥远的脖颈间,缓缓低头,红唇印上雷冥远那张略显苍白的薄唇。 当她冰凉的双唇,触及到他干涩却温暖的薄唇时,雷冥远的心狠狠一拍,熟悉的味道,曾以的记忆,他竟然不愿意推开她,想要深深沉溺其中,不再自拔。 他眷念、迷恋这种熟悉的味道,他渴望更深入的亲密接触,他甚至想要证实她是属于他的。 僵持在空中的那一只手臂,缓缓下垂,他的双手下意识收拢,在她腰间收拢……15461756 肌肤上熟悉的触感,让雷冥远遗忘了双腿的现状。 “你怎么可以压在病人上面?” 忽然,门口传来略微尴尬的声音,冷郁希心都禁不住微微缩紧,眼底拂过一丝失望。 原来是看护,每天的这个时间段,看护都要来一次,今天,雷冥远却遗忘了,冷郁希也忘了。 雷冥远那一只解冷郁希衣扣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不着痕迹收回。 病房内的气流,涌动着的是压抑跟沉闷。 冷郁希觉得环绕在雷冥远脖颈上的那一双手,倏然变得冰凉起来,尽管他的脖颈是温热的。 看护满脸的警惕,恨不得将冷郁希从雷冥远身上拉起,但是又顾忌雷冥远那张高深莫测的俊脸。 拥着她,是这般的美好,使人沉溺,雷冥远蓝色的瞳仁中是一片沉静幽深,他竟然说不出呵斥的话来,也不想推开她,他微闭着眼,竟然很想就这样到天荒地老,内心对看护的闯入,十分的不满。 他甚至有了个决定,明天便让季默然换个人,不要这个一点也不识情、趣的看护。 冷郁希最后倒是自己站起,在看护忿恨的眼神瞪视下,她姿势不雅地趴在雷冥远身上,还真是有霸王硬上弓的视觉效果,雷冥远老神在在,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起身,扶起雷冥远,他这下倒是很规矩,没有拒绝她的帮忙,当她将雷冥远搬回床上,整个人感觉虚脱了。 看护手中端着的是热水,还有一小瓶精油,雷冥远如今的双腿需要天天热敷,在睡觉之前。 之前冷郁希看过看护帮雷冥远做过,基本步骤都学得差不多了。 她伸手去接看护手中的,刚才雷冥远没有拒绝她的扶持,这算不算是两人间一个微笑进步呢? 至少,他没有冷声冲着她乱发脾气,冲着她咆哮。 虽然不是典型的温馨氛围,但是冷郁希还是觉得很满足,心里头莫名涌现的是一种祥和跟安宁。 看护手一偏,几滴水渗出,溅上冷郁希的手背,滚烫的热水,尽管是几滴,冷郁希的手背当下红了一大片。 雷冥远面色一沉,目光闪烁,他言不由衷也是因为爱她,他又岂会允许别人当着他的面,欺负她呢? “滚。” 雷冥远薄唇紧抿,逸出一个字,浑身散发着一股戾气,目光如炬掠及门口欲要起争执的某人身上。 那看护竟然没有听懂人话,反倒用教训的语气朝着冷郁希道:“叫你出去呢,还站着干嘛?” 冷郁希每天时不时出现在这间病房内,但是此前雷冥远对她都是不假辞色,看护以为她就是那种死缠烂打的女人,当然也没有给她好脸色,何况她照顾雷冥远也有了一段时间,对他心存好感,甚至一厢情愿地认定男人就该如他这般。 冷郁希勾了勾、引唇,“在说你呢?” 雷冥远从来就不会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就算之前他叫自己出去,语气都是带着暗沉地哑然,那是克制与压抑共存的效果。 这一次,这么一个简单的字,却是冷漠无情,冰到了极点,不掺杂个人一丝一毫的情绪。 如此,肯定不是对着自己说的,而眼前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个不懂察言观色的看护,以冷郁希对雷冥远的了解,八成此刻他心里已经有了腹稿要辞退这个看护了。 其实手背被溅,看护是无辜的,冷郁希带着三成的故意性质存在,去加以挑衅,她在试探,试探雷冥远的忍耐,到底能够持续多久。 果然,看到她手背一片红,他就于心不忍了,这男人啊,还妄想自己离得他远远的,殊不知他自己都狠不下心来…… “明天你不用来了,工资,我会让季秘书给你结算的。” 雷冥远的声音带着许低凉,打破这一片紧张跟沉寂的氛围,但是低压线,那个看护已经踏入了雷冥远认定的禁地了。 冷郁希忽然觉得,病房内的白色没有这般的碍眼了,雷冥远的声音,犹如暖流,驱散走了春日诡谲多变温差带来的影响。 那看护眼眶倏然红了,然后重重将手头上的东西放在地上,便跺脚走了,走之前,还不忘狠狠瞪了冷郁希一眼。 冷郁希沉默片刻,眼帘中直到那个人影消失,眸中淡定的波澜终于起了变化,如雾霭一片遮挡了她那一片清亮。她嗟叹一声,又一个被雷冥远无与伦比魅力迷倒的女人,若是他能够站起,或许会迎来更多趋之若鹜的女人。 这样躺在床上的他,反倒让她滋生出一股心安来,随即,冷郁希又忍不住唾弃自己,这般狼狈的雷冥远,连他自己都无法忍受,她也见不得他这样自我消沉,无论如何,她一定要让他重新站起,让他恢复自信。 至少,让他明白,她爱他,今生,永不变,跟欧阳启迪的结婚,彻底敲醒了她,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世上若是有一个人让你深恋,无法忘却,那么其他的人,都无法让你将就。 因为世上有了个雷冥远,世间其他的男人,在冷郁希眼前,都黯然失色,相形见绌。 窗户,夜色暗沉,雷声忽然响起,豆大的雨滴也开始从天而降,冷郁希阖上门,端起门口的热水跟毛巾,唇角掀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双眸如水一般沉静。 雷冥远闭目小憇,并没有说话,或许是刚才她趴在他身上的味道,还没有褪去,所以他没有故意找茬破坏屋内的宁静。 冷郁希掀开他的衣服,缓缓卷起,发现他的胸前,一片淤青,大概是刚才跌得惨重。 她用浸过热水的毛巾擦拭着雷冥远的胸膛,动作轻柔而缓慢,雷冥远只觉得酥酥麻麻,飘飘欲仙起来。 很舒服,比起那个看护的伺候,不知道舒服了多少倍。 眼缝微开,他余光触及的是冷郁希认真无比的神情,她专注地擦拭,清冷的眸中,含着些许浓到化不开的心疼。嘶的一声,雷冥远抽一口气,冷郁希不知道为何,忽然下手重了些,热水碰到划破皮的皮肤,疼痛顺带地渗入了肌肤内部,如蚂蚁噬心,火辣辣地一阵疼痛。 今夜的雷冥远,在冷郁希眼中,有些不同,他仿若看透命运一般,变得有些云淡风轻。 冷郁希有些怀疑是不是那一跤造成的,若是她知道那一摔这么有用,相信之前她就用这么一招了,也不明白受了那么多气,也不用白白忍了这么多委屈,也不用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的眼泪。 只有雷冥远明白,并不是那一跤的缘故,当然,这一摔,倒是让他彻底明白了一件事,他挣脱不开冷郁希编织的那一张名为爱情的网。 他想要她离开,却又害怕她真正离开,这种锥心的矛盾,折磨得他遍体鳞伤,下午她消失时,他莫名就多了这种恐惧,无端地害怕她就这样一去不复返。 那一摔,勾起了他心中莫名的几分柔软…… ------------ 第一百三十八章 你不后悔 复健,他需要努力复健,争取早日站起,若是能够享受她几分柔情,那么让这短暂持续下去吧。殢殩獍晓 他的心中有了一个打算,那就是若是自己真正站不起来了,那么再赶她走吧,他贪恋她的柔情,想要霸占她再一阵子,再一阵子就好。 一年,一年,一年就好,若是再也无法站起,那么就让这一年作为以后存活下去的动力,至少他需要一段温馨美好的回忆,陪伴他渡过余生。 欧阳启迪的话,在他耳边依稀响起:“雷冥远,爱她就不要伤害她。” 对,他一直在伤害她,在伤害她的同时,也在折磨自己。 冷郁希的神色没有不耐,或许她也希望能够亲手照料自己,若是她真的无法忍受,提出离开,也好。 雷冥远偷窥着冷郁希,冷郁希并不是没有察觉,而是她知道此刻她不适合去揭穿他,雷冥远如今不是曾经的雷冥远,他的神经没有以往那般坚韧,他变得敏感而自闭,若无法站起,他的这种表现,将会长久持续下去。 “明天开始,你照顾我吧。” 雷冥远撑着身子我移动了下,吃力地翻了个身,背对着冷郁希,冷郁希一时无法看到他此刻的神色。 但是他的话,掷地有声,倒是让她的心跳变得有点不规律,她明白,这是激动,看来,这么久的坚持,终于起到效果了。 冷郁希正在按摩他的双腿,因为之前上过石膏,他的双腿削瘦不少,肌肉都有些松弛掉了,若是每日缺少热敷、按摩,这双腿迟早要废了。 健需复就需。看着雷冥远趴着,整个身体都瘦了不少,冷郁希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她对雷冥远的身体十分熟悉,他哪里瘦了,她都能够看得出来。 雷冥远的身体,因为她的碰触,变得紧绷,直到她做好一切工作,他才放松下来。 他依旧没有转身,冷郁希忽然想要跟他分享心事,雷冥远背对着她,刚刚好,不用看着他肃穆的俊容。 “爷爷今天去世了。” 欧阳老爷子,冷郁希自从得知他得了不治之症的癌症之后,就放下了成见。对一个将死之人,她生不出反感来,何况,后来归国后,欧阳老爷子对她,倒是也坦诚,没有为难她过。 冲他敢给予一个刚认祖归宗的孙女百分之三十的欧阳氏股份,就足见他对她的欣赏跟满意。 冷郁希不知道为何欧阳老爷子不喜欢英若芳,英若芳探病的次数比她更加殷勤,至少在欧阳家所有的人看来,但是欧阳老爷子每回对冷郁希的前去,怀着无比的热忱,欧阳启迪也戏言,爷爷有了郁希,谁都不待见了。 听得出冷郁希语气中的伤感,雷冥远愣了愣,他没想到欧阳老爷子这么快就去世了,他对欧阳老爷子的印象还停留在威严跟精神抖擞两个形容词中。 他恍然如悟,下午冷郁希的匆忙离开,那满脸的茫然跟慌乱,此刻都有了解释。 雷冥远转过身来,他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的阴影,薄唇紧抿着,半晌并没有说话。 良久,他才低低说了一句:“你很难过吗?” 冷郁希没想到雷冥远憋了这么久,憋出的还是一句让她满头雾水的话,她晃了晃神,理了下思绪,“说不难过是假的,不过他最后几天活的很痛苦,也许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冷郁希老实地交代自己心中的感觉,对于别人,她说不出心事来,对着雷冥远,却想要一股脑儿说个痛快,或许是之前英若芳真的对她说了重话的缘故,骂她狼心狗肺。她的心,究竟有没有被狼叼走了,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雷冥远的脸,还是苍白没有血色,他听了她的话,不敢芶同,语调有些散漫,“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只是对死亡反感而已。” 他这算是哪门子的安慰说法? 冷郁希翻了个白眼,继续说出心中的感觉,“我今天被英若芳骂了。” 雷冥远有些好笑,虽然他在车祸过后,就从来没有笑过,就算笑,也是冷笑,这一刻,他的眸底也深入了些许笑意。 她这算什么?算是哭诉委屈吗? “不关我事,”他脱口而出,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过份,都打定若是无法走到最后,这一年也要好好保留个美好的回忆,干咳一声,他薄唇微微上扬,“你有没骂回去?” “骂回去?” 冷郁希重复着他的话,简直将他当成了外星人参观,视线久久未收回。 “骂回去?” 她到底还是不确定,自己刚才是否纯粹是幻觉,肯定是幻觉,雷冥远从来不会说这么冷的笑话。 “你到底有没骂回去?” 雷冥远别扭地转开脸,她的茫然,令他无端生出气来,以前没觉得她跟小白兔一样,最近或许被自己骂惨了,怎么老是感觉她跟小白兔越来越像。 怎么想,最后还是自己的错…… “好像没有,”冷郁希一贯清冷的眸中,多了些许迷糊,她怎么觉得跟雷冥远有代沟,他问的,她都没得脑筋转不过弯来了呢,“为什么要骂回去?” 泼妇骂街,那种对骂,她是做不出来的,好歹她是文明人,何况那样有死者在的氛围下,那样的举动,对死者是为不敬。 “······” 雷冥远忍不住伸手弹了下她不由自主靠近的额头,冷郁希皱眉瞪着他,“干嘛骂我,还动手动脚?” 雷冥远哑然失笑,继而苦笑,动手倒是真的,动脚,说的太过了,以如今的状态,动脚,哎…… 冷郁希迷糊过后,终于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她不禁暗骂自己蠢,好不容易雷冥远没有对她冷嘲热讽,她又径自横生枝节。 她垂头不语,犹如一朵枯萎的水仙花,没有生机,这样的她,在默默认错,换而言之,是在反省自己刚才犯下的大错,属于雷冥远的忌讳。 雷冥远蓝色的瞳仁中,极其平静,深不见底。 缄默片刻,他幽幽开了口,“一年,一年之后,若是我无法站起,你就离开,这一年的时间内,我们和睦相处。” 让雷冥远说出这番话,已经是极限了,冷郁希自然不会傻到极点去驳斥,讨价还价,在这个时候搬出来,无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好,一年之内,我们和睦相处。” 冷郁希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干净无垢,她很久没有这般笑过了,自从雷冥远车祸后,成天是一张乌云密布的脸,她自然也是强颜欢笑,她不是圣人,面对他的冷嘲热讽,做到心平气和。 这一晚,冷郁希趴在雷冥远的床前,昏昏沉沉睡着了,灯光投射在她那一张精致的容颜上,雷冥远发现她的唇角上扬。 他浑身一震,他竟然听到了她的梦呓,“远,我们结婚吧!” 结婚? 自从冷郁希回国后,他一直都期待着两人结婚,在伦敦时,他就光明正大地跟人家瞎掰她是他的未婚妻。 可是如今,他的目光掠及被子,被子下是一双没有痛觉的双腿,那是一双无法享受到幸福的双腿。 梦想中的幸福,在指缝间流过,与他擦肩而过,失之交臂。 若是在车祸前,她说这么一句话,他肯定欢天喜地,恨不得将她抱起来猛转圈圈,强迫她醒来,实践诺言。 可惜,命运的转轮,跟他开了这么个天大的玩笑。 雷冥远看着她,定定地注视着她,暗暗告诉自己,她在做梦,自己也在做梦。 既然两个人都是在做梦,那么就让那一刻美好留在梦中吧,现实,何其残忍? 雷冥远低下头,附在她耳边低语道,“好,我们结婚。” 既然是在做梦,那么无论他说什么,都不算数,她亦然。 冷郁希却在他说完的这一瞬间,忽然睁开眼睛,她的瞳仁清亮无比,丝毫没有睡过的迷离痕迹。 雷冥远心弦扣动,她刚才分明是没有睡着,她设下一个圈套,让他跳下去…… 冷郁希设的这个圈套,雷冥远又岂会轻易上当呢? 一年吧,他告诉自己一年,在这一年之中,他会不计代价,重新站起。 一定要站起,绝对要站起…… “你答应我了。” 冷郁希眼神中涌动着的什么的光芒,忽闪忽闪,雷冥远差点就深陷其中了。130i3。 他竭力拼凑起自己残破的自制力,淡淡地掩下眼睫,“你听错了。” “我是假寐。” 冷郁希郑重申辩道。 “你非要逼我吗?” 雷冥远半天才驳斥这么一句。 “我没有逼你,我知道你不想跟我结婚,无非是怕我一年之后对你仍旧死缠烂打,对不对?” 冷郁希见雷冥远怔怔的,并没有回答,就当他默认了,于是继续说了下去,“我反正嫁过人了,多嫁一次还是算是嫁过人,你为何要这般介意呢?我既然答应你,一年之后,你无法站起,我就放手,就一定做到。” 她的表情极其认真,仿若雷冥远不赞同她,她就要找人拼命似的,冷郁希其实却在心里暗嗤道,傻瓜才会放手,先将你忽悠过去再说。她如今身为欧阳家的人,媒体上都知晓了,光明正大在雷冥远身边,最好的法子便是嫁给他。何况即使他站不起来,雷冥远独特的魅力还是无人能挡,那个被季默然派来的看护,还不是对他起了异样的情愫吗? 他雷冥远,只能是自己的,反正这是迟早的,那么先将这事定下来,免得横生事端。 冷郁希是这么想的,所以也想要顺着心意这么做。 冷郁希的话,在雷冥远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的眼神复杂难辨,不过,他真的很想抹去她曾经在欧阳启迪身边的事实,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实乃是最便捷的法子。 可惜,如今的他,真的能够一而再再而三地贪求满足无止尽膨胀的贪婪欲望吗? 先是留她一年,接着是结婚,他忽然心生害怕出来,他下一步,会不会渴望更多?15494051 “你不需要想那么多,远,我真的真的想要嫁给你,不管这段婚姻是否久远,你想要一段美好的回忆,我也是。” 冷郁希看得出来雷冥远动心了,但是心里还在挣扎,继续努力说服他。 雷冥远偏过头去,在冷郁希以为他意志开始不坚定时,他猛然抬起头来,眼神隐忍而又坚定,终于应了一声,“好。”低沉浑厚,这一声“好”,简直就直接甜到冷郁希心头里去了。 心里原本的沉甸甸,刹那,消失得无影无踪。 冷郁希的表情渐渐缓和,雷冥远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样的她,他还能够拒绝她吗? 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不后悔?”蓝色的瞳仁中,有着不确信。 ------------ 第一百三十九章 新婚洞房 冷郁希唇角一弯,手指轻轻触及他那一张完美的薄唇,细细描绘着,带着不明挑、逗的意味,但是她的眼神,是再认真不过,“不后悔,要后悔也是你,我可是大胃王,小心把你吃垮。殢殩獍晓” 雷冥远知道她说这些,无非是减轻自己不安的心,她想要让他相信她。 他看着她,告诉自己,那就相信她,也相信自己一回,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她一个机会。 他亲昵地点着她翘挺的鼻梁,意味深长地道,“那你努力吃吧,我没有这么容易被吃垮的。” 这一晚的雷冥远,很好相处,冷郁希最后在雷冥远床前趴累了,雷冥远推了推她,让她爬上床,春天的夜晚,病房内虽有空调,但还是怕她会感冒。 冷郁希蜷缩在雷冥远的怀中,睡意袭来,她睡得很熟\很熟,这是自从雷冥远车祸以来,她头一次真正睡着,以往都是噩梦连连,半夜醒来好几次。这一晚,她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雷冥远将季默然给找来,说要回家,不打算继续住医院了,复健师,卫如风找了北京那一方面的专家来,可以上门服务。 雷冥远这下倒是真正回了家,冷郁希也跟着搬了回去,她让季默然帮忙找个律师来,他们两人想要结婚。 季默然从来就是一个称职的秘书,当天下午律师就来到了他们住的公寓。 他们的结婚很简单,因为雷冥远这个情况不方便办酒席,冷郁希说没事,但是雷冥远还是觉得心有亏欠,毕竟他幻想了很久,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可是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仓促结婚,着实令人遗憾。 不过,雷冥远钻戒倒是早就准备好了,之前在伦敦买的,一款限量版经典的钻戒,很简单,但是却很耐看,冷郁希第一眼看到雷冥远拿出来,就爱上了这个钻戒,她发现雷冥远的品位真的很好。 钻戒圈圈大小,冷郁希戴上,纤秾适中,大小竟是恰到好处,但是冷郁希戴上之后,又很快扯了下来,雷冥远皱眉瞪着她,“不喜欢?” 冷郁希右手掌心摊着钻戒,左手伸出,雷冥远这下倒是明白了,他是想要自己帮她戴,缺少了个盛大的婚礼,希望自己能够站起,有机会补办。 雷冥远发现,自己接过钻戒的手指,竟然轻微颤抖,不由苦笑,他雷冥远好歹经历这么丰富,却在这个时候…… 冷郁希专注地观察着雷冥远的一举一动,他修长的手指缓缓将钻戒圈住了她左手的无名指。 这一瞬间,冷郁希觉得这个动作神圣无比,她明白,他这么一套,套住的将会是她的一生。 “现在该轮到我了。” 冷郁希从雷冥远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然后将另一只男款戒指套上雷冥远的左手无名指。 她十分满意地对比两人手上的戒指,觉得这一刻,内心洋溢的是满满的幸福,唇边的笑容也不由扩大。132a1。 雷冥远一瞬不瞬地看着冷郁希,冷郁希望着他俊美的脸,心跳加速起来,他着手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从额头拨开,挪至她的耳后。 他的手指温暖,而有力,表情宠溺而神往,冷郁希觉得这般的亲昵,若是永远持久下去,那么她肯定会溺毙在幸福中死去。 郁唇希触郁。这一晚,算作是冷郁希跟雷冥远的新婚之夜。 雷冥远坚持分房,这下,冷郁希倒是不愿意了,最后雷冥远拗不过她的僵持。 最后,搬回了冷郁希的卧室。 窝在床上,雷冥远拿了一本书在看,冷郁希将笔记本摊在被子上,玩了一会儿,跟rr聊了会天,便关了机,因为她察觉到雷冥远眉宇间,有着淡淡的疲惫。 冷郁希躺下去的时候,雷冥远却依旧像模像样地拿着书,冷郁希从背后抱住他,他身子一震,但还是没有多说话。 冷郁希就着他的背,缓缓撑起,想要看清楚,到底什么东西,令他如此着迷。 但是事实显然令她哭笑不得,她讶异地张大了嘴巴,毫不客气地指出雷冥远令人啼笑皆非的举动,“你书拿反了。” 他有些恼羞成怒,一把扔了手中的书,反过来抱住她,落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辉,这是家的气息。 雷冥远轻轻嘘了一口气,看着冷郁希在他怀里安静地待着,浓浓的温馨包拢着他。 这样的相拥,这样的时刻,仿若全世界就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雷冥远,一个是冷郁希,契合的一对。15499629 冷郁希甚至有一种错觉,他们两人,犹如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老妻,不追求轰轰烈烈,却独好平平淡淡。 冷郁希在他的怀里呆的迷迷糊糊,雷冥远却轻轻问道,“你笔记本的密码是什么?” 他想起了,曾经她离开自己的那一段时间,他尝试了无数次,却依旧没有找到答案,未知数盘旋在心头,十分不是滋味。 冷郁希动了下身子,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咬了咬唇,颇为神秘地将自己的樱唇凑近雷冥远耳边嘀咕道,声音很轻很细,如一阵风吹拂过,“你的生日。” 雷冥远只觉得耳垂发烫,被她成功撩拨,他有些懊恼,余光扫及她眸中还未褪去的狡黠,真是够衰的,老是不经意间轻易被她给搅和到心绪浮躁起来。 他一把抓住她那一只不安分的手,佯装狠厉的目光却在触及那一双流光溢彩的晶亮瞳仁时,心思飘忽起来,有刹那的蛊惑。 冷郁希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要的就是雷冥远对她上瘾,上了瘾,欲罢不能,她要的就是他的一辈子,要的是长久的幸福。 她对雷冥远的身体十分了解,他在克制,自从她从背后拥住他时,他浑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 冷郁希倾身过来在雷冥远唇上轻轻贴了贴,蜻蜓点水般的一吻,雷冥远搁在她腰间的双臂明显一僵。 他心神一荡,但迅即清醒,“不行。” 他想要翻身,双腿都这般无力,何况他想要的不止这么多,他怕擦枪走火后,灭不了火,反倒将自己推上尴尬的境地,那对雷冥远的骄傲跟自尊来说,那简直就是一场劫难。 冷郁希伸出手指,点住他性感的双唇,她的下一句话,让雷冥远愕然,“我来。” 雷冥远还未回过神来,发现冷郁希已经伸手解开了他睡袍上的扣子,光裸的上半身已经处于暴敛的空气之中了。 雷冥远眼神一暗,冷郁希竟然低头咬住了他的喉结,他咕哝一声,勉强想要维持住最后一道防线,咬着牙关拒绝道,“不行。” 这是新婚之夜,新郎行动不便,那么新娘肩负的责任重大,为所欲为,冷郁希早就打定了主意,笑得跟一只偷、腥的猫儿一样。 早前,在床、事上,虽然两人都是行动激烈派,但是冷郁希也不曾在上面过,这一次,雷冥远的双腿不便,倒是满足了她的霸、王、硬、上弓。 一番芸雨过后,两人都是酣畅淋漓,精疲力竭,全部由冷郁希的主动勾、引,这也算是不同的一种新鲜体验。 第二天,冷郁希在雷冥远的臂弯中醒来,忍不住亲了亲他坚毅的下巴,上头冒着短短的青涩的胡渣,煞是扎人。 他不以为意地捏了捏她的鼻子,看得出来,他心情也不错。 这算是一个新的开始,至少在冷郁希眼中,也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她爬下床,洗漱过后,帮忙打理雷冥远,他虽然有些抗拒,但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乖乖任由她帮忙服侍。 王妈不在,雷冥远不想让这样的自己让别人看到,所以王妈工资照付,人不用来上工。冷郁希也沦落到了厨娘的地步。 营养师给雷冥远拟定了三餐的菜单,合理的饮食搭配,对他的复健是大有好处的。 因此,冷郁希每天来回奔波,中午也要跑回来做饭,雷冥远都有些心疼,想要让王妈回来了,但是却被冷郁希否决了。 她是明白雷冥远的,既然他不愿意被别人看到这般脆弱的他,那么她多做几顿饭,也没事。 比起他心底所承受的巨大压力,她出的这么点气力,根本就谈不上什么。 自从两人结婚后,雷冥远开始了漫长的复健进程,第一个月,他丝毫没有起色,他有些气馁,满脸的沮丧,但是冷郁希倒是笑意盈盈的安慰道,“我相信你会重新站起来的,figing……” figing,这是韩剧浪漫满屋中宋慧乔的口头禅,冷郁希自从看了那电视后,中毒很深。 每天都要默念很多遍,连带他也被传染了。 其实雷冥远并不喜欢看韩剧,但是每天晚饭后,她都要他陪坐在她身边,一起看韩剧。 她说电视上的夫妻,每晚都要看电视的,雷冥远也不知道人家夫妻都是干什么的,皱眉想了很久,也找不出辩驳的理由,只好顺应老婆大人的意愿,一起看韩剧。 韩剧,犹如老太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每次看了几集,雷冥远就扛不住了,但还要坚持支撑残破的理智,不让自己睡过去,免得伤了某人的心。 “老公。” 冷郁希推了推雷冥远,他手上是一本复健的书,还在研究中。 “嗯?” 雷冥远没有抬头,他有些着急,虽然冷郁希还在鼓励他,但是一个月过去了,他复健的效果聊表甚微,他虽然没指望找到一步登天的速效法子,但也好歹希望能够有所进步。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冷郁希轻踢了一下他,有些火大,某人显然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不知道。” 雷冥远终于从书中抬头,他掏空脑子,发觉脑子不好使了,今天,不是她的生日,结婚纪念日,也没到,自己生日已过,还真没有什么大日子。 “什么日子?” 他想冷郁希无非是在卖关子,那就给她个台阶下。 “哎,我也不知道。” 冷郁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也想找个好日子出来,发现最近过的日子太颓废了,怎么都是一成不变。 雷冥远哑然,他还以为她有长篇大论以待发表,没想到根本就是嫌弃日子太无聊了,没事找事。 本来若是他健康的话,那么还能够带她出去,可惜,一直委屈她陪着自己呆在屋内,除了上课之外,她所有的空余时间,都被霸占了,实在有些对不起她。 “明天周末,你若是想要出去玩,你就别管我了,我没事,你把三餐都做好,我微波炉热下就好了。” 雷冥远体贴地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冷郁希怒等他了一眼,这人自从车祸后,越来越不自信,老是喜欢扭曲她话中的意思,真的是十分的讨厌。 她顿了顿,抿唇建议道,“明天,我把rr他们请来,我们家热闹一下好不好?我今天被她看到结婚戒指了,她死缠着我,一定要我请客,而且她说想要见下本人的老公。 冷郁希说话时候,眼神带着小心翼翼,雷冥远又不是傻瓜,他自然是看得出来。冷郁希的朋友本来就少,她还是很珍惜来之不易的几个朋友的。 况且,结婚的事情,欧阳家的人已经知道了,但是欧阳家并没有对外宣布,欧阳启迪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冷郁希知道他是理解她的,欧阳家那边,因为欧阳启迪顶着,欧阳凌还未找上自己。 英若芳来过几次,在猫眼中见到,冷郁希并没有欢迎她进来过,雷冥远没去公司,英若芳自然是连见雷冥远一面都苦难,谁叫她消息来得太迟,得知雷冥远车祸,人家就已经回到家了,还有冷郁希这一尊门神守着,英若芳哪能破门而入。 雷冥远倒是默许冷郁希这么做,其实也谈不上默许,只要她开心,他就随便她高兴。 ”可以啊,要不要我打扮下?“ 雷冥远倒是不是很介意,或许经过冷郁希这一个月的陪伴,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的现状,没有这么强烈地排斥了。 ”不用,我的老公都这么帅了,太帅了rr要是看上你,我就成了下堂妻了。“ 冷郁希也开起了玩笑,他们有些逐渐习惯这种轻松的谈话氛围了,虽然不知道刚开始由谁起的头,但是没有箭张驽钝、没有电光火石,唯有温馨自然,是所有夫妻梦寐以求的生活。 他的眼睛了开始眯了起来,眉梢尽是点点笑意,”你把我想得太不堪了,欠打。“ 冷郁希这下倒是很乖,主动凑上饱满的额头,讨饶地撒娇道,”轻点。“ 雷冥远的右手,停在半空,缓缓收了回去,这样的她,叫他如何能够下得了手,最后只是静静拥着她,在她额头上落下淡淡一吻。 ------------ 第一百四十章 今天会万更多多砸月票哦 rr跟冯萧奇来临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了,冷郁希正在厨房忙碌着,其实,大清早,她就开始准备了,雷冥远有些嫉妒了,若不是他车祸,他的膳食,她都没有这么上心过。殢殩獍晓 不过看到她额头上都沁满了汗珠,他又开始不舍起来。 雷冥远现在不依靠拐杖了,借助的是轮椅,轮椅在浴室门口推不进去,卡住了,冷郁希如往常一般上前,想要搀扶着他进去。 这一次,他拒绝了,说要靠自己来,让她继续回去厨房。 冷郁希知道雷冥远一旦坚持起来,无论她多说什么,都不管用,也由着他去了。每次他复建,她还不是照样被赶出来,但是每晚帮他做全身按摩的时候,在他身上看到伤痕累累,淤青连连,她总觉得鼻子很酸、很酸。 冯萧么么冥。她自然是明白不想让她参与其中,不想让她看到他的狼狈,也不想让她看到他苦苦挣扎时候脸色狰狞变化。 rr跟冯萧奇来的时候,雷冥远坐在轮椅上,膝盖上盖着一张薄毛毯,那是冷郁希强制给他盖上的,说保暖。 雷冥远手中拿着遥控器,心不在焉地一边看午间新闻,另一边密切注意着厨房的动向,忽然听到门铃一阵响动,忙推着轮椅去开了门。 rr跟冯萧奇好奇地打量了下他,冷郁希已经冲出厨房来了,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雷冥远,还不忘猛给rr以及冯萧奇使眼色,之前警告过了,不准他们大惊小怪,一定要装作雷冥远是正常的,以平常心来对待。 冷郁希定眼一看,发现rr跟冯萧奇还穿得十分的郑重,心头一阵好笑。 两人都唯唯诺诺朝着雷冥远打了个招呼,便在冷郁希的主动迎合下,坐到了沙发上,规矩到了极点。 冷郁希这下总算明白了,这两人在雷冥远面前的表现,犹如惊弓之鸟,雷冥远又不是凶猛的野兽,至于吗? 不过,她倒是不担心雷冥远被欺负了,反倒是觉得这两人再坐立不安下去,是否下一步就要落荒而逃了,看得她都觉得十分的痛苦。 rr十分没有义气,在冷郁希说快要开饭还有几个菜没有弄好时,竟然主动提出要帮忙,抛弃自己的亲亲男友冯萧奇,然后就推着冷郁希进了厨房,冯萧奇也想要跟上去,却被雷冥远给阻止。 他只淡淡地说了一句,“陪我看会电视吧。” 雷冥远就算坐在轮椅上,身上还是有着令人倾倒的气质,那一张俊脸因为车祸削瘦,愈发的冷峻。 他除了最近对冷郁希时,才会展露下笑颜,其他人,想也别想碰到这种千载难逢的好运。 冯萧奇强迫自己看电视,他上当了,竟然被冷郁希忽悠来了,后悔莫及。 不过雷冥远,他到底还是由衷带着佩服的,撇开个人私情,对于雷氏在商界的崛起,其总裁雷冥远功不可没。 不过冯萧奇跟欧阳启迪交好,他到底还是站在启迪那一边,不管雷冥远的能力,如何令人臣服。 最近,欧阳启迪老是去琴玲坊喝酒,他这个好哥们,还要舍命陪君子,每次喝到醉醺醺回家被老妈揪着耳朵痛骂,还牺牲跟rr的约会时间、还要索郁,老是搞得跟他们偶遇,明明她就算故意而为之,启迪也不说她,还跟她拼酒。 害他每次提心吊胆,就怕启迪酒后失身,让索郁占了便宜,启迪跟冷郁希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冯萧奇已经从欧阳启迪口中知晓了一二,没想到会有这么难解的扣,这样尴尬的身份,注定的苦恋,是断然没有结果的。 他倒是开始庆幸起来rr的单一,没有冷郁希这般复杂的经历,不然为情所困、痛不欲生的将是自己。 不过,设身处地站在冷郁希的角度,被两个这么优秀的男人所爱,也很有压力。 “你什么时候跟她认识的?” 雷冥远的声音漫不经心,仿若是随便提提而已。 但冯萧奇一愣,却很快在他眸底探测到几许认真,雷冥远的态度,还真是让他捉摸不定,冯萧奇纳闷地问道,“她指着是谁?”难道雷冥远对自己跟rr的爱情很有兴趣?他匆忙在脑海中开始整理起两人相恋以来的点点滴滴。 还在沉思间,却被雷冥远给打断了。“郁希。”引得冯萧奇倏地抬头。 雷冥远的语气与旧淡然,仿若在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冯萧奇却观察出他的别扭,这个男人还真有点酷。 “好歹是同学一场,但是我对她没有印象,她长的是不错,但是那时我心里不在那里,成天想着踢足球,结果三年下来,没有说过一句话,自然也记不得我们班有这么个人存在。” 冯萧奇陷入了回忆,雷冥远听到这里,忍不住皱了皱眉,她那淡定的性子估计是被压抑出来的,自己还是罪魁祸首,没想到她三年来,沦落到被遗忘中,心头一时有些酸涩。 冯萧奇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没想到大学里还能够成为同学。那一天,若不是被启迪对她起了兴趣,我还真是想不起我跟她同学了三年,而启迪跟她高中也当了三年的同桌。大学里,启迪对她苦苦追求,我才因为启迪的缘故间接认识了她,后来又通过她的牵线,跟rr走到一起。算起来,她还是我的媒人呢。等我结婚,一定要给她包个媒人礼。” 雷冥远本来对冷郁希学生生涯十分感兴趣,但是发现冯萧奇的话中在左一句欧阳启迪,右一句欧阳启迪,令他无端生出怒火来,遂而作罢,,不打算再听下去了。 再听下去,他怕自己按捺不住,想要将冯萧奇给拎出门外,这肯定让冷郁希气急败坏,算了,给他点面子,好歹他也算是自家老婆头一次邀请来的客人之一,表明了重视的态度。 雷冥远换了个频道,上头放着《喜洋洋与灰太狼》的动画片,冯萧奇当下附和道,“这个动画片现在很红,有一个孩子据说看到灰太狼将喜洋洋抢走后,气得火冒三丈,还把家里的电视给砸掉了。” 雷冥远无语,冷郁希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他跟这个冯萧奇,绝对有代沟,这代沟绝不是一代,肯定超过两三代。 另一边,rr在厨房缠着冷郁希,严重影响了冷郁希炒菜进程,冷郁希真想哀嚎,这家伙纯粹是来捣蛋的,害自己跟着手忙脚乱,还差点将糖跟盐跟搅糊涂了。12vvf。 “他有没跟你求婚啊?” rr充分发挥了她的八卦本性。 冷郁希正在做腐皮炒青菜,被他这一问,当下也跟着一愣,雷冥远有没跟她求婚来着?貌似没有,他们先让律师来弄好了结婚事宜,后来雷冥远直接拿来一对钻戒,就这样套住了她的一生。 当时她还很感动来着,为何被rr这么一问,觉得的确是漏掉了步骤,当初欧阳启迪求婚还有鲜花钻戒,不过那时她在医院。 好像都没有什么浪漫氛围,不过这段婚宴,也是她在病房内给雷冥远下的圈套,不然还没有这么轻易上钩那条大鱼呢。 现在小火瓮着,这样平淡的但温馨的日子,冷郁希自觉不错,天荒地老持续下去,也不介意。 她手铲着青菜,翻炒了下,然后很镇定地回道,“没有,结婚时我提出来的,所以求婚的步骤就被省略了。” 冷郁希还等着rr给她泼冷水,没想到rr整个人都十分激动,手指颤抖地指着门外,“郁希,你太帅了,竟然主动求婚,当初你说了什么,然后他又是什么反应来着?” rr凑近头,她眨巴着双眼,好奇死了,恨不得冷郁希不要炒菜了,专心致志给她讲故事算了。 冷郁希有些无语,怎么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脱节了,完全不在她的掌控之内,她眯起眼睛问道,“你想干嘛?”rr不是学美术的么,怎么自己觉得她转专业成了狗仔记者呢? rr忙申辩,挥手,“我这不是好奇么,学点经验,未雨绸缪。” “放心,这等事,无良肯定会主动的。” 冷郁希吊着她胃口,不到算满足她的好奇心,还真怕她出去瞎说一通,到时没脸见人的可是自己了。 最后实在抵不过rr的缠人功夫,她只是随便忽悠了一句,“我就说我们结婚吧,然后他就说好。”15475675 她可以省略了中间雷冥远的挣扎跟自己的咄咄逼人,说出来这婚,还真是强迫的,这老公,也算是强要来的,新婚之夜,也是霸王硬上弓。 如今回想起来,雷冥远也真是的,由着自己闹,原本正常的,都搅和得朝着荒谬的轨道上演,以后若是真被别人知道了,她肯定被指着鼻子嘲笑死了。 rr本还想继续盘问,却在不经意间目光触及门口的雷冥远,他坐在轮椅中,也不知在那里多久了,有些心虚起来,忙大声跟冷郁希说道,“我帮你端茶。” 门口,rr手上端着菜盘子出去转往餐厅时,雷冥远退开了些,让她出去,然后自己摇着轮椅进去,幸亏当初这厨房的门装潢的时候,做的大,不然轮椅根本就要被堵在外头了。 雷冥远进来的时候,冷郁希最后一盘菜,刚刚盛到盘子上,她有些惊讶他怎么进来了。 “你怎么来了?” 他的手沾满了油渍,在围裙上擦了一把,准备帮他将轮椅推出门外,还不忘抱怨道,“这厨房油烟大,你进来活受罪,为什么不乖乖陪无良看电视?” 雷冥远低低笑出了声,“他在看‘喜洋洋跟灰太狼’,我没兴趣,就把电视让给他了,来者是客,我总不好意思跟他抢电视吧。” 说的他这个主人有多开朗、多大方似的,冷郁希有些无语,“来着若是客,你就该陪他看动画。” “陪你看韩剧,已经是我的极限了,陪他看动画片,我可不想勉强自己。” 雷冥远忍不住翻了几个白眼,他还真怕这日子过下去,他的智力要呈直线下降。 饭菜终于上桌,冷郁希帮雷冥远调解好轮椅的高度,适合吃饭。 雷冥远的食物是独立的,是完全根据营养师拟定的菜单做出来的,看着冷郁希跟rr、冯萧奇他们吃的尽兴,他好真有蠢蠢欲动的心思。 饭后,冯萧奇被rr派去洗碗了,说要考验下他的能力,需要时不时突击,冯萧奇在家偶尔也会洗下碗,所以自然没被难倒。 这时,冷郁希偷觑了雷冥远一眼,想起他第一次洗碗时狼狈的模样,连洗洁精都不知道,唇角的笑容不由扩大。 下午,雷冥远午睡过后,又进了房间开始复建疗程,rr跟冯萧奇留在跟冷郁希聊天。 rr刚才也算是观察入微,对于雷冥远跟冷郁希两人之间的互动,都一一纳入眼底。 眼下雷冥远不在,她也不顾忌了,冲着冷郁希挤眉弄眼,“你们都结婚了,新婚之后,有没有那个啊?” 冷郁希瞥了rr一眼,后者揶揄道,“你装什么蒜?” ------------ 第一百四十一章 意料之外 冷郁希在看到冯萧奇耳根红了,倒是若有所悟,敢情rr对他们夫妻的床事起了好奇之心啊。殢殩獍晓 想到昨日的霸王硬上弓,冷郁希觉得自己的脸,也跟着一烫。 但她却很镇定清了清嗓子,朝着冯萧奇戏谑道,“ 萧奇,你家rr对这事可好奇了,这女人开始欲求不满起来了,你早点满足她,免得她不小心出轨,到时你就算后悔莫及,也为时已晚了。” rr满腹狐疑,接过还没套出来,冯萧奇却扯着她的衣袖,让她不要再问下去了。 冷郁希目光半敛,似笑非笑地朝着rr道:“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哦。”还不忘拍了拍几下掌,果然,冯萧奇的耳垂红到快滴出血了。 “rr啊,到底是你主动还是萧奇主动啊?看来是你主动地,不然萧奇怎么跟个小绵羊一样呢?真看不出来,你喜欢用强的,以后记得悠着点啊,小心萧奇被你榨干精力进医院,到时探病,我怕我要跟着脸红啊。” rr整张脸涨的通红,而冷郁希要的就是这个效果,rr的脸皮比起冯萧奇,可厚多了,rr死来撬秘密,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被她的火眼金睛看出了端倪。看来,这阵子,他们两人的感情突飞猛进啊。 “我们订婚了。” 冯萧奇开口问道。 “那手脚也挺快。” 冷郁希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就着喝了一口茶,动作优雅无比。 rr跟冯萧奇,面面相觑,最后拟定战略,离开为妙,没想到冷郁希还有心思调侃他们,冯萧奇的脸皮薄,再呆下去,rr怕所有的秘密,都被冷郁希给套出来,而自己却没有打听到他们半成。 rr无法从冷郁希口中探听到有趣的事情,她自然知道无法从雷冥远那里下手,她瞎掰了个借口,说下午要去冯萧奇家里,他妈妈说要一家人吃顿饭。 rr跟冯萧奇里考后,冷郁希开始无聊起来了,胡乱按着遥控器,雷冥远还在他的卧室里复建,房内的隔音效果太好了,以致她什么声响都没听到,倒是一颗心揪得紧紧的,胡思乱想这一刻,他是否跌倒了,还是吃力地正在爬起。 是夜,当恋人相拥而眠时,冷郁希忍不住提议,她摇晃着雷冥远的手臂,撒娇道:“老公,以后我在家,陪你一起复建好不好?” “不好。” 雷冥远想也没想,当下就拒绝。 这个小女人,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再这样下去,他的夫纲何振? 虽然柔软哝呓,她的乖顺,让他很想赞同,不想她皱眉,他只想她快快乐乐,可是自己复建,是建立在痛苦折磨之上,他不想她参与,跟着他一起受累,看着他那么狼狈,她肯定要歉疚。 而他,根本就不想要看道那样的她,最好断绝的法子,就是不让她看到,所以每一次他入屋,都是立马反锁房门,就怕她忍不住冲进来。 当他说不好后冷郁希竟然沉默下来了,雷冥远有些疑惑,这样安静的她,有些古怪,他稍稍撑起身子,发现她的脸贴着他的手臂,看不清表情,然后肩膀,跟着耸动起来,一耸一耸的,状似在无声的哭泣。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她的整个身子拥紧了些,“好。” 冷郁希忙抬起头来,雷冥远蹙眉,又被耍了一招,她唇角的笑容,十分的灿烂,雷冥远狠狠地咬上她那一张不乖的唇,狠狠地加以惩戒。。。。。。 第二天是周日,冷郁希跟雷冥远起床、吃饭后,一起进了雷冥远的卧室。 雷冥远事先强烈要求,不管她看到什么,都不允许她过来扶他,冷郁希点了点头,她坐到了小沙发上,双手却很不自然地揪紧自己雪白的衣袖。 雷冥远没有太吃惊的垂下眼,叹了一口气,瞬间猜到了她的心态。 他眉头轻蹙,却装作轻描淡写的语气道,“你再紧张下去,就给我出门去。” 他就知道昨天一时心软,中了她下的圈套,后患无穷,这不,还没有开始,她已经露出这副表情来了,要是开始了,八成她会抱着他,叫他不要复建了。 冷郁希深深吸了一口气,拼命告诫自己淡定、一定要淡定,然后佯装出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道,“我没事,你继续,你当我不存在就好。” 雷冥远别开眼,动作有些僵硬,勾起那一张线条完美的薄唇,最终还是将酝酿出口的话咽回了腹中。 她这么一个大活人在,他又岂能做到视若无睹,何况有她在的空间,总有一股特别的味道,属于她的特别味道。 既然做不到视若无睹,那么就尽量忽视她的存在吧。15475675 雷冥远缓缓从轮椅上站起,可是,还未站稳,整个身体跟软骨头似的, 倏地重重斜着落地,腰部一阵抽痛,他用力喘着粗气,没有呼出声来。 俨然,这对他来说,已经成了习惯,每天复建若是不摔上几回,摔到浑身发痛、再也支撑不住了,他才会停止。 冷郁希本来目光炯炯地盯着雷冥远的一举一动,在他身体斜落的时候,她的双手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就怕惊呼出声。 冷郁希眼中的平静被一层迷雾掩盖,陷入了茫茫然中,心头有什么东西汹涌难禁,她忽然觉得这个房间的空气是如此的压抑跟沉闷,令人窒息。 雷冥远再度站了起来,他每一个动作都是十分吃力,双手扶住一边的轮椅,一步一步,撑起整个身子。 冷郁希偏过头,不忍再看,她害怕自己眼里的情绪不小心流泻出来,让他受不了,心头却是涌起一阵又一阵排山倒海般的难受。 当雷冥远再次倒下去的时候,她的目光还是忍不住挪向他,到底是落地声响,让她心有余悸,让她情不自禁…… 冷郁希在煎熬了一个小时后,终于后悔了,她后悔自己干嘛自作主张设计一定要来陪他,陪他,她颠覆了幻想,明白了现实的残忍,于心不忍雷冥远所忍受非人的折磨。 怪不得他身体上的淤青跟破皮,每一天都这么严重,她每天都有给他擦药酒,尽量让他的淤青散去,不要凝聚成一团。 他腰上昨天都有些肿起来了,今天要是继续下去,八成要肿成馒头似的。 但是他连一声痛都不说,最多她下手稍稍重了,忍不住唇角抽搐几下,他可真把他自己当成了毅力超人。 两个小时后,冷郁希实在忍不住了,上前扶起他,从背后抱住他,让他坐上轮椅。 她眼眶红红的,但很好,还没有脆弱道流泪,雷冥远总算缓过了一口气,声音还是有些沙哑急促,呼吸不定,“你……哎,交你不要跟来,偏不听,下午不要进来了,乖乖在客厅看电视吧。出去玩也行,不要成天跟老太婆似的围绕着我转,你该有你自己的生活圈子,才十九岁,搞得跟个七老八十的阿婆似的。” 他这算是苦中作乐,冷郁希知他甚深,又岂会听不出来? 她的人生道路因他而定,她只想坚定地走下去,一点也不想让轨道偏移,而目前她人生中最大的事情便是雷冥远重新站起,不然一年后,她的承诺虽已定,但反悔的缘由,迄今为止,她找的都不法说服人,除了女人的本姓---耍赖一招。 “不行,下午我还要来,你先休息下。” 她摇头立马拒绝,若是从来没有进来过,那么她还能够坐在客厅看电视,但是已经见识过,让她在外头肯定是坐立不安,单单臆测,就足以令她发疯。 雷冥远这下也没有坚持,刚刚他发现身体的协调能力,比昨天好上了许多,虽然微乎甚微,但他却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小小的发现,让他开心不已。 以往根本就是站起来的同时,就要倒下,今天大概站起来坚持了三四十秒,这到底也算是个突破,复建师说的没错,一定要坚持,只要坚持,才会有站起来的可能,若是自暴自弃,这辈子就跟轮椅相依为命吧。 复建师的当头一棒敲醒了他,加上冷郁希的体贴相处,让他对生活不再绝望,至少,信心,更加坚定了,有了目标,他就朝着这个确定的目标前进。公司有季默然在,肯定不会倒下,卫如风怕季默然累着,肯定会帮衬着。 等到自己能够站起来,就帮卫如风一把吧,他也不容易,心遗失在自己那个冷漠的秘书身上了。 中午吃完饭后,冷郁希没来得及收拾,就接到了电话,是僚打来的,僚叽里咕噜,语速飞快,幸好之前差不多已经熟悉了他的音调,反正是有关墨肖凌的,墨肖凌煤气中毒住进了医院。 这怎么可能? 她觉得太荒谬了,煤气中毒?算起来,墨肖凌她也好久未见了,上一回是见面,好像是两个月前了吧,两人还相约一起喝酒来着,去喝了一顿,因为回来太晚、加上喝了酒,遭雷冥远一夜强求了…… 那阵子,他也算是失恋吧,不过她没有说出来的是他那一场恋爱根本就谈不上恋爱,索郁根本就没有对他上心过,从头到尾都是利用了他。 墨肖凌煤气中毒到底是为了什么?索郁腹中的孩子吗? 疑窦丛生,冷郁希神色茫然,手中握着手机傻乎乎地站着,雷冥远还坐在轮椅上,他发现冷郁希一双大眼明显没有焦距,仿若沉浸在震惊之中。 他摇着轮椅靠近,强迫自己进入她的视野,修长的手指不由拢住他那一双僵硬垂在身边的右手,有些冰凉。 他微微用力,拉了下她,她略微蹙眉,然后转过来对向他,清澈的瞳仁还是有些无神,雷冥远的声音沉了沉,带着明显的威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冷郁希被半拉半扯,带进了他的怀中,轮椅一时没有固定住,因为冲力,往后退了一步,雷冥远一惊,忙腾出一只手去稳定。 冷郁希精致的下颌搁在雷冥远结实的胸膛中,神色有些肃然,还夹杂着几许无措,“墨肖凌煤气中毒了,现在还在医院里抢救,刚才是僚打电话过来。” 这段时间,雷冥远跟冷郁希极其亲密,她也跟他说了跟墨肖凌相关的事情,不过倒是没将索郁跟墨肖凌、还有欧阳启迪、林无言这几个人之间的渊源给牵扯出来。 雷冥远蹙起眉,似乎在努力思考什么,半响,柔声叹了一口气,“你先不要担心,呆会我陪你去看他。” 冷郁希闻言,比听到墨肖凌煤气中毒还激动,“不会吧?你……你要是陪我出去?” 雷冥远自从车祸后,从医院回来,就没有出门后,成天闷着,冷郁希还真怕他闷出病来,可是他从来没有闲闷,反倒时常劝她出去,倒是怕她给闷着了。 雷冥远觉得她太过大惊小怪了,之前,她跟自己提及墨肖凌的时候,不是说墨肖凌帮了她不少吗? 到底在她心头还有些份量的人,而她高三那阵子,自己的确很过分,她甚至都想要离开市、脱离自己的控制了,后来,她逐渐正常起来,多半是亏了墨肖凌的调解。 算起来,既然墨肖凌是冷郁希的良兄益友,嘛呢他雷冥远如今身为人家老公,至少也要出面跟老婆一起去探望下。 其实,说到底,他还是担心冷郁希受不了那种氛围,在她脆弱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护着的都是别的男人,这一次,无论如何,自己也要跟着。 上午那点进展,让他对重新站起有了动力,或许再熬几个月,进展更大,希望更大。 不过,自己倒真是很久没有出去了,当冷郁希再次打电话跟僚确定医院后,便跟雷冥远匆忙准备下,奔赴医院。 自从雷冥远车祸后,冷郁希本想学车考驾照,因为来回校家里两头跑,有些累,等车要浪费本就不充裕的时间,无奈雷冥远不同意,季默然于是调了雷氏一司机过来,每天送冷郁希上下学。 在路上,冷郁希简单讲述了下有关墨肖凌跟索郁之间的关系。 雷冥远一脸沉思,最后,淡淡地下了最终的结论,“这个索郁不简单。” 雷冥远跟冷郁希同坐在车子的后排,他的手一直握住她的,想要驱逐掉他的不安。 他倒是庆幸自己跟来了,因为在医院,他眼见了欧阳启迪也在,还有那个见到冷郁希猛献殷勤的僚。 雷冥远面无表情,一双蓝色的瞳仁被墨镜遮挡着,后面深得看不见底。 他故意推了下轮椅,硬生生卡在冷郁希面前,挤入僚跟她之间,当电灯泡,事实上,他很不待见僚。 上一次,雷氏那一场风波的兴起,他横空硬是插了一脚,典型属于没事找事,幸好后来卫如风的出现,狠狠给了他颜色,让他灰溜溜地跑回意大利去了。 墨肖凌还未醒来,僚说医生说过一个小时就会醒来,幸好抢救及时。 病床上的墨肖凌,那一张斯文的脸,没有掺杂丝毫的血色。 郁希定定弓。僚说大家先出去,这句话倒是说的中肯,不过看僚那一双湛蓝的眸中藏着些许难以觉察的凝重,雷冥远点头赞同,头一次主动让冷郁希在后头推着他的轮椅出去。 欧阳启迪也是闻风而来的,他跟墨肖凌在魅惑坊几次偶遇,喝酒倒是喝出了感情,这一回,来医院拿欧阳凌的药,没想到碰到僚,顺藤摸瓜,于是出现在了这里,只是有些不理解墨肖凌会因何煤气中毒,就算想不开,也不该拿生命来开刀。12vvf。 若是真的去了,将不会再有回头之路了。 欧阳启迪找了个空房间,几个人开大会似的,围着站好。 欧阳启迪今天头一眼见到雷冥远倒是有些吃惊,僚打电话给冷郁希,他在一旁,自然是知晓的,冷郁希的来临,在他的意料之内,雷冥远的出现,倒是在意料之外了。 ------------ 谁想要他的命 求月票哦 不过,转念一想,雷冥远既然肯出来,也说明了一个事,那就是他对冷郁希越来越上心了,尽管还没有站起来,但是他愿意冒着别人异样的眼神陪她来,可见雷冥远最近心态调整的很好。殢殩獍晓 欧阳启迪心头有些不是滋味,好像是自己一直护着的东西,硬是被人抢了过去,还给自己狠狠地反插了一刀。 心头在头一眼见到冷郁希的热切,在冷郁希起身推雷冥远身后的轮椅时就开始褪去,在到达另外这个空房间时,彻底褪去,开始心灰意冷起来,很眸中只剩下一片茫然。 他抿起唇不再做声,转头望向窗外,然后听到僚轻声却极为肯定的言语,有些骇然,“我觉得肖凌不会想不开的,煤气中毒,他虽然平常在家都是自己做饭,但是她没必要将厨房的窗户全部紧闭吧,以前我去的时候,最上头的那一扇窗户都是开着的,我还曾经问过他,他说通通气,不然厨房太闷了。” “前几天我就跟他说我要来市一趟,他还说是欢迎我的,但是在他的言语中,我多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以我对他的认识,他很少喝酒,他是个很有戒律的男人,烟酒几乎不碰。他小时候他爸爸是个酒鬼,酗酒很凶,每次喝了酒,就要打他妈妈,而他去拦的时候,他爸爸连他都一块儿打。他有个阴暗的童年,所以他几乎不喝酒,后来因为成了设计师,没办法,庆功宴上,多少要沾点酒,不然人家说你不给面子。每次他都喝兑了三分之二饮料的酒,让饮料的味道覆盖掉酒精的味道。” 僚说到这里的时候,冷郁希也觉得有问题,吃火锅的时候,那老板娘说要不要来两瓶瓶装的啤酒,墨肖凌拒绝了,说还是喝饮料解渴,那时候,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么复杂。 庆功宴,冷郁希几乎不曾参加,所以也不甚了解他到底有没有喝僚口中那种兑了三分之二饮料的酒。 不过上一次去那个地方,僚倒是跟常人无异,或许那个时候的冷郁希,也没有那心思看他是否有异样,毕竟心不在焉。 “肖凌住的地方用的是管道煤气,煤气开关没有拧紧,结果导致大量溢出。初步鉴定是这样的,但是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肖凌并不是这样一个粗心大意的人,做设计的,都心思细腻,因为要顾及一针一线都不能异常。我中午到的,十一点左右,按他家门铃没反应,我只好掏钥匙,幸好我之前死赖着向他索要一把他家的钥匙,不然晚了一步,他再也救不回来了。我入内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了,煤气的味道很浓,我忙打开窗户,然后在厨房见到倒地不起的他。” “他倒真是煤气中毒了,有些严重,面色潮红,口唇呈樱桃红色,出汗多、躁动不安,已经渐渐陷入了昏迷状态。我吓了一大跳,忙打开厨房所有的窗户,尽量保持通风,然后将他俯伏着拖入卧室,并且打开卧室的窗户,将他的衣扣解开,做了几下人工呼吸,立马将他送医院来了。” 雷冥远一向是理性的,听到这里,心头也有了思量,僚想要说的,他倒是有所了然了,暂时放下对僚的成见,觉得此事可能还有不为人知的详情,薄唇轻启,“你觉得墨肖凌煤气中毒是人为的?” 僚微微眯起细长的眼,勾起嘴角,“对,我觉得肖凌煤气中毒是人为的,若不是我碰巧来这里,他的小命已经没了。” “那你觉得到底谁想要他的命?” 欧阳启迪也适时插嘴道,有些疑惑,他觉得还真有些匪夷所思,不过还是顺着僚的臆测继续下去,没有直接反驳他的话。 想必僚吐露心中的怀疑,已经掌握了些证据,至少是值得他怀疑的证据。 冷郁希手微微冰凉,雷冥远一只手依旧握住她,没有松开,他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再次庆幸自己跟来了。 冷郁希回握了下雷冥远的,表示自己没事,定下心来冷静了下,她就认识墨肖凌,对他身边来往的人、朋友之类并不相熟,跟墨肖凌也没有深交。 或许她觉得有些秘密,关于隐私,没必要深谈。 不过索郁,冷郁希总觉得若墨肖凌煤气中毒若不是碰巧的,那么索郁肯定脱不了关系。 “启迪,你怎么会在这里?” 冷郁希有些疑惑,欧阳启迪倒是将自己跟墨肖凌在魅惑坊喝酒成了好友的事情,全盘说了出来。 他光明坦荡,冷郁希也没用怀疑他,只是觉得他会出现在这里有些奇怪而已。 “这么说,他这阵子经常在魅惑坊喝酒,他有没有跟你吐露什么?” 冷郁希想了想,继续问道。 “我们只是闲聊几句,不说跟自己切身相关的事情。”15496524 欧阳启迪幽幽地道,其实,就他跟墨肖凌短短的几面相见之中,也觉得他不像是个粗心大意的人。 “你们喝酒的时候,有没碰到索郁?” 冷郁希觉得如果真如僚所说墨肖凌的煤气中毒不是他自己的粗心大意,那么索郁肯定是最值得怀疑的一个对象。 以墨肖凌的个性,树敌不易。 过念过就整。“有几回吧,有几次她是跟言一起来的,还有几次她一个人来的,琴玲坊生意那么好,碰到也不为怪。” 欧阳启迪满头雾水,不解冷郁希怎么将话题牵扯到了索郁身上。 冷郁希咬了唇,似竭力抑制着心中翻滚的情绪,深深吸了一口气,扔下一枚地雷,“索郁是墨大哥的前女友,而且索郁还怀了他的孩子。” 房内的空气顿时凝滞,除了雷冥远还是不露声色,其他两个人,欧阳启迪跟僚都是瞠目结舌,被这话雷到里外都焦了。 “不会吧?” 僚眯起那双湛蓝的眸子,他来过几次,墨肖凌都还没跟索郁好上,而且他言语中,都没有流露出丝毫爱恋的迹象,看冷郁希认真的表情,也不像是说假的。他不由也跟着陷入了沉思。 “可是索郁从来都没有在我们面前提过墨肖凌,而且那一次我跟他喝酒的时候,索郁来时,两人也没有打招呼,郁希,你是不是搞错了?” 欧阳启迪挑了挑唇角,随着唇角优雅的弧度,眸内掺杂了些许犹如入夜后的深沉。 欧阳启迪觉得此事过于匪夷所思,他们这帮发小,若是有了另一半,相聚的时候自然要介绍于众人认识。早前,他就带过冷郁希,见了好几回,冷郁希不可能没用印象,冯萧奇也是带过rr去过。 索郁从来没有提及过墨肖凌,这……中间是否有不为人知的误会? “墨大哥亲自跟我说的,僚也说了秦大哥几乎滴酒不沾,庆功宴无奈才会喝兑了三分之二饮料的酒水,他没事去琴玲坊喝什么酒?分明是借酒消愁。索郁是秦大哥手下的首席模特,两人走到一起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是索郁却不愿意嫁给秦大哥,说什么好聚好散,有了孩子之后说要拿掉。之前墨大哥在维也纳的时候,已经被人挖过墙角了,接二连三情场不利,对他来说,已经是承受的极限了。这阵子,我也抽不开身,一直没有跟他通过电话,没想到再次见面,差点见不上了。” 冷郁希心间无由地掠过一阵寒意,言语愈发振振有词起来,欧阳启迪那一张温文尔雅俊脸上的平静终于起了裂痕。 “如此,那索郁跟墨肖凌真有些什么,但僚也拿不出证据,此事言之过早。我总觉得索郁就算分手,也没用必要要弄出煤气中毒这种风波,这不是将自己推上风尖浪顶吗?墨肖凌的交友这么简单,若是牵扯,首要的,肯定要跟她牵上。” 欧阳启迪转身望向窗外,叹了口气。 雷冥远适时开口,打破两人的争执不下,“等墨肖凌醒来吧。不过我觉得若他真的喜欢索郁的话,肯定也会护着她,你们就算怀疑,若是没人倾向僚,那也无济于事。” 雷冥远寥寥数语,倒是一针见血,冷郁希对他有些刮目相看,没想到他对这种情感纠葛,也挺有一手的。不过他似乎也站在僚这一方,怀疑这事情不像是表面的这般简单。 这时,门口有医生敲门,说墨肖凌醒来了,一行人匆忙赶至墨肖凌的病房。 他还躺着,面色有些茫然,那一双往日有神的双眸失去了以往的光芒,变得暗淡无光起来。 对于床前,忽然多出几个人来,他目光淡淡一一掠及,声音有些哑然,“你们都来了啊。”仿若缺水,太干、过涩。 这样的他,本来冲动想将疑惑问出口的僚,也不由呐住了声,众目睽睽之下,以墨肖凌内敛的性子,肯定不愿意多说的。 慰问了会,欧阳启迪、雷冥远还有冷郁希便先行告退,僚替墨肖凌送人出病房的时候,说此事的时候,说此事的细节,包在他身上,好歹他如今是墨肖凌的救命恩人,详情,一定要从墨肖凌那一张口中套出来。 冷郁希点头应好,说有事要帮忙的话,就打她手机。 冷郁希推着雷冥远上车,欧阳启迪说没开车来,帮忙扶着雷冥远上车,还说捎上他一会。 冷郁希愕然,雷冥远倒是很大方地应好,不过理所当然,雷冥远跟冷郁希做车后排,欧阳启迪做副驾驶座。 车开后没多久,雷冥远微微侧首,闭目出声,“你想要探听什么?” 欧阳启迪皱眉,神情还未来得及变,没想到自己的心思暴露在空气之下了,只需一眼,就被雷冥远看出来了。 回头的瞬间,欧阳启迪冷不防撞入冷郁希的眼波,略微狼狈的收回,仰头正视前方,话却是对着后排的两个人说的,“此事是不是跟我有关?” 雷冥远嘲弄地勾了勾唇,“刚才你不是还未索郁辩护来着,怎么这就刹那,就不怀疑我们居心不良了,不过,能够适时反省,也值得夸奖下。” 冷郁希蓦地握紧了下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太过分,雷冥远有些不高兴,不过还是乖乖不多嘴,让老婆出头。 “启迪,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但是索郁的心思,我猜不透。墨大哥的事情,我总觉得跟她有关,不管煤气中毒是否是人为的,我觉得都跟她必然有关联,墨大哥不是花心的人,他若是喜欢人,肯定是一心一意的,这一点我可以肯定,他说他跟索郁在一起的时候,正是我们出国后那一段时间。而索郁被检查出有了孩子,正是我们回到市不久这段时间,这冥冥之中,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每回都是带着敌意为难我。” 冷郁希顿了顿,又继续道,“前阵子我在市饭店碰到她,她还为难我喝酒来着,可就是在这之前,秦大哥欢天喜地告诉我一个好消息,就是索郁是他的女朋友。这之后不久,秦大哥找我喝闷酒来着,说索郁要跟他分手,有了孩子也不要,他十分郁闷,我只好陪他喝了很久。在这之后,我几乎都不曾见他了。” 冷郁希到此为止,倒是大致将墨肖凌跟索郁渊源讲了一下,具体之后的发展,她自己也十分的无厘头。 “我看你想要知道更多的,还是去找下索郁为好,若是她真是那样的女人,我们出面都不妥当,你出面或许能够探听到些什么。” 雷冥远的意思,欧阳启迪自然是听得明明白白的,若是从别人口中吐出,他倒是能够接受,但是从雷冥远对冷郁希动作亲昵,这视觉上,更加刺激到他原本就不太平静的那一颗心。 气血翻涌,他忍不住冲司机大吼一声,“下车。” 司机没由来被吓了一跳,方向盘差点打歪了,冷郁希当下被雷冥远斜过来的身子压在身下,呈一番保护的状态。 欧阳启迪闭上眼睛,片刻之后他断然道,“下车。”司机也人忍不住低咒一声,也是个有脾气的中年男人。 “启迪,不要冲动行事。索郁的事情,我们还是等僚从秦大哥的口中套出点东西再说,不然白白冤枉人,可就不好了。” 冷郁希按下挡风玻璃的按钮,冲着欧阳启迪渐行渐远的修长身影喊道。 欧阳启迪果真被雷冥远起到了,还真是扭头不理,连冷郁希,都在这一个瞬间成了不待见的人物之一了。 当司机重新开始发动车子时,冷郁希忍不住教训起雷冥远,“启迪情绪不稳,被你这么一激、将,万一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怎么办?你这是打草惊蛇,让索郁提了个心眼。” 雷冥远圈着冷郁希纤瘦的身躯,头懒洋洋地依靠在她的肩头,语气是一贯的漫不经心,“不用担心,欧阳启迪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没用,他走几步,被风一吹,肯定就冷静下来了,好歹也是个知名大企业的继承人。墨肖凌的事情,你就不要太担心了,可能效果会适得其反。至少如今墨肖凌是被救回来了,这也是不幸中的大幸。” 冷郁希垂下长睫,牵强地扯开一抹笑靥,略带了不易察觉的苦涩微合双目,似有所感悟,“也许你说的是对,就听你一回吧。” 雷冥远哭笑不得,他做的决策,向来是雷氏的权威代表,都是没人反驳的,因为他的目光精准,没想到老是在冷郁希面前收到质疑。 也罢,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相伴,人生也不再是寂寞无聊,也算是凭添了不少情、趣。 回到家后,两人简单用了下餐,冷郁希便逼雷冥远上床,帮他按摩,雷冥远却坚持下午没有完成复建的任务,出门了,这晚上要补回来,不然会严重阻碍复建的进程,不就是几个小时么? 两人出了矛盾,僵持不下,冷郁希生气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猛按遥控器,然后将电视的声音调单最高,整个客厅都是噪音。 雷冥远正推着轮椅,准备转入卧室,自从结婚后,两人间首次出现这么大的分歧,以往都是互相谦让来着。131l。 雷冥远觉得自己没错,只有自己站得起来,才能够给她幸福,冷郁希也觉得自己没错,今天都出了一趟门,应该早点睡,晚上做什么复建,反正两个人都认定自己是对的,当然前提都是为了对方好。 雷冥远进去一个小时候,冷郁希干脆扔了遥控器,任电视自己播放着,回到自己的卧室,蒙头睡觉。 雷冥远复建满头大汗推着轮椅回到卧室时,见到的便是冷郁希背对着自己,八成是在生闷气。 他拿了睡袍,便去了浴室,觉得这家伙,越来越嚣张了,当然,还是没忘记去将客厅嘈杂的电视吵闹声给关了。 雷冥远本来打算复建四个小时,因为害怕冷郁希火冒三丈,火势蔓延区域过广,主动缩短了两个小时。 这一晚的复建,效率极低,因为冷郁希之前的反对,让他老是在担心外头的她,会不会趁机离家出走。 所以,他复建了两个小时,收效甚微,就匆匆赶回卧室,头一眼就是看她还在不在,刚才客厅放着电视,却没人,让他一颗心煞时吊的老高老高的。 无限的恐慌,在某一刻,攫住了他,连带的,他那一双蓝色的瞳仁中也熏染上了那些复杂的情绪,不安,就怕她真的消失了。 毕竟,冷郁希的性格很倔强,真发起狠来,他还真有些心有余悸。 幸好,在卧室见到那个背对着他的熟悉身影,让他一颗吊在半空的心,落回了原处。 雷冥远洗完澡后,吃力地爬上床,冷郁希依旧背对着他,雷冥远将她整个身子转过来,发现她抱着一个枕头,睡着了,口水都流到枕头上了,顿时无语。 敢情他担心了这么久,都是白担心了,这家伙生来,就是让人操心的主。 雷冥远忿忿地瞪着她,瞪了好久,却生不出起来,谁来她的睡颜太过甜美呢? 算了,算了,他告诉自己,宁可得罪小人,也不可得罪女人。 躺了下去,每天睡前,她都要为自己热敷、按摩来着,今天却生气到睡着了,看来徒惹她生气,白白少了一项福利。 雷冥远以为,第二天某人气会消了,没想到她还生气生上了瘾,早餐当然是为他准备好了,但是往常喜欢说话的某人,却很努力地保持着“食不言寝不语”,自从两人新婚后,餐桌礼仪,早就被抛到十万八千里,奉行餐桌上一定要谈天说地,反正边吃边聊。 这某人生气,对雷冥远视若未睹,将他的话当成耳边风,他还这有些懊恼,又无法拿他怎么办? 亲们,月票翻倍的日子,大家多多支持哦,今日基础万更完毕,月票增加的越多,更新越多哦! ------------ 第一百四十三章 真像骇人 自言自语不久,雷冥远发现,惹某人生气,还真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需要立刻重视起来。殢殩獍晓 当他想要开口道歉的时候,某人已经吃好早饭了,说要去上学,起身就往卧室拿包,摆明了不给他道歉的机会。 看来某人想要消气,短时间,还不会原谅他。 中午冷郁希回来做饭的时候,雷冥远也很有骨气,不主动跟某人说话,免得某人内火更加旺盛,就当某人来了。 吃晚饭,冷郁希又回学校去了,雷冥远刚才倒是发现某人差点忍不住,要开口了,她膝盖上的左手拼命插着右手那一招,早就被他给纳入了眼底了,只在心中偷笑,看来某人的忍耐力,快要崩溃了,比他预想的差上许多。 下午的时候,雷冥远发现自己的腿有了痛觉,摔倒的时候,不像是以往的麻木,没有知觉,这下有了痛觉,他在地上坐了良久,心头被喜悦涨的满满的。 忙让复建师来了一趟,复建师检查并询问了他双腿的现状,然后表扬了下他,并鼓励他再接再厉,希望下次来能够听到更好的消息。 雷冥远晚上吃饭的时候,本想跟冷郁希分享这喜悦来着,没想到某人又独自生气生上了。 哎,他几番发现看着那一张脸颊鼓鼓的小脸,他还真是说出不道歉的话来,话说,他也真没觉得有错,被她抢先生走了气,搞得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跟土匪流氓一般欺负一个妇道人家似的。 不过,生气的冷郁希,还挺有味道的,睡觉得时候,屁股老师翘得高高的,仿若就是要向全世界宣告我在生气,不准跟我说话似的。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又到了周末,两人不得不面对面,冷郁希不用上课了,冷郁希这下主动邀请,“你不是说在家要陪我一起福建的吗?” 欣赏够了她小媳妇的委屈样,她拉不下脸,他这个老公总要低声下气乞求和吧,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一回事啊。 他倒是不怕憋坏自己,怕她憋坏自己啊,多么体贴的一老公,雷冥远都觉得自己有些伟大了。1550111 “没什么好看的,你要去自己去,我看电视。” 冷郁希这下很有骨气,理直气壮地拒绝,一副毫无转圜的态度。她其实一直等待他认错,等了一天又一天,都想要给他暗示了,就差在自己脸上写着‘雷冥远,快跟我道歉’几个字了。 为了表示她对他复建不感兴趣,冷郁希立刻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整个人倒仰在沙发里,表示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为所动。 雷冥远倒是没有再说,自己去了卧室复建去了,果然门还未阖上,冷郁希就气到跳脚,遥控器被重重扔到玻璃茶几上,声响很大。 冷郁希忍不住低咒,“死雷冥远,多坚持一会,难道就要了你的命!”气死她了,气死她了,满肚子都是旺盛的火苗。 这天下午两点钟的时候,冷郁希接到了僚的电话,说墨肖凌的事件有了眉目,便拿了包包决定要出门。 雷冥远正巧口渴,于是转出门来,发现已经在开门的冷郁希。 他皱了皱眉,“你要干什么去?” 冷郁希心里偷笑,终于想要示好了吧,我偏不理你。 她神色清冷,冷哼了一声,门已经半开,前倾的身子也有一半挤出门外了。言不语他语。 雷冥远脸皮一动,眼角一抽,低头暗叹,好脾气地继续追问,“到底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还不忘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在他手举起跟垂下之间,冷郁希发现了异样,雷冥远的半只手肿了起来,她郁闷,还是忍不住想要关心他。 算了算了,冷战了一个星期,足够了,让他铭记于心,以后不再犯就行了,她跟一个病人计较什么,真是的。 她转身,朝着雷冥远走去,后者终于唏了一口气,明白了警报暂时解除。 冷郁希缓缓执起雷冥远那一只红肿的咸猪手,冷声质问道,“怎么受伤的?”雷冥远哪能说心在不焉,两人冷战开始,他其实复健的进展都不大,手受伤只是小事而已。 不过面对冷郁希一副晚娘脸孔,他倒是不敢隐瞒,不过回答的语气却是轻描淡写,男人的面子还是要维护下的,“没事。” 顿了顿,反正对冷郁希出门上了心,冷郁希眉头一耸,叹了一口气,转身找医药箱,帮他手上涂了消肿的药膏,揉了会。 “墨大哥的事,僚叫我去。” 她简单交代道。 “我也去。” 雷冥远对僚没有好感,立马接口。 “你还是在家吧,我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启迪的车子已经在楼下等我了。” 冷郁希思量了下,没有答应,反正他去也帮不上什么忙,最重要的是雷冥远对僚跟欧阳启迪没好感,她怕到时三人有了摩擦,吃亏的是雷冥远,他只能动口不能动脚。 雷冥远却缓缓开口,一字一顿,吐字清晰,“我要去。” 他依旧是三个字,语调比起刚才来,却明显强悍起来了,接着开始默不作声,一遍又一遍从上到下循视着她。 冷郁希忍耐地眼角抽筋,他真准备跟自己杠上了,轮椅不知不觉将门口给挡住了,雷冥远连最后的小人招数都使上了,虽然这在冷郁希看来,十分幼稚。 因为要出门,雷冥远洗了个澡,浑身舒爽,在他洗澡的间断,她打了电话让欧阳启迪等下。 欧阳启迪见到冷郁希推着轮椅过来的时候,吃了一惊,没想到雷冥远又当起了跟屁虫。上一回,他刺激自己的话,自己还记着呢。 有些记仇,没有出手帮忙,雷冥远也很好面子,不会让某个看着不顺眼的情敌帮忙,冷郁希扶着他,他没有当下就软下去,而是吃力地跟着一步一步挪移,比之前的情况好多了。 直到坐进了车子的后排,冷郁希立马抓住他的手,不停地摇晃着,“好像有进步了,看来复健的情况良好。” 雷冥远对她这副莫名转变反差极大的脸,十分的无语,但是她整张脸因为喜悦而更加生动,甚至让他有一股冲动扑倒她。 他淡淡地附和道,“是好多了。”不骄不躁,其实他很想抱着她猛亲几口,这些天冷战,他碰都没碰过她,除了晚上对着她那一个生气高翘的屁股,但是顾忌着此刻场合不适,硬生生按奈下这股没由来的躁动。 目的地是墨肖凌的家,僚开的门,墨肖凌已经出院在家了,这段时间,僚都住在他家。 冷郁希他们到的时候,僚坐在客厅,他开的门,然后指了指卧室的门,说墨肖凌已经刚睡着了。 看来,这阵子因为煤气中毒,他将一向勤勉的工作也给抛下了。 僚倒是对雷冥远的出现,没有什么大惊小怪,安之若泰到了极点,他还真将墨肖凌的家当成了自己的家,招呼他们坐下,又主动开口询问三人一一要喝些什么。 当一切就绪之后,僚才开口,“肖凌什么也不说,那一天煤气中毒,他竟然否认索郁来过,还说自己的事情,一切都跟索郁无关,摆明了就算跟索郁有关,他被索郁害死,他也是心甘情愿似的,看得我不爽死了。”僚的语气含着浓浓的抱怨。 雷冥远双手撑着自己的脑袋,扬了扬眉,朝着欧阳启迪问道,“那你呢?你有什么发现?”搞得欧阳启迪是他的下级似的。1322。 冷郁希本以为欧阳启迪要数落雷冥远几句,至少要反讽几句,没想到没有,欧阳启迪毫不动怒,却沉吟起来,有思考的迹象,然后慢悠悠地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下开口,“我觉得索郁有问题,八成跟这事情有关。” “那天我下车后,便去找她,她跟言一起,情绪有些不稳,见到我神色竟然是那种不安之下又强装镇定。我们打小就认识,她那点心思忽悠别人,肯定还能够镇得住场面,在我面前,她虽然现不出原形,倒也让我发现了端倪。我去的时候,是傍晚,索郁在家,竟然跟言在一起对饮。茶几上,已经有好几个空酒瓶了。他们两人向来主张高调的生活,在家痛饮,向来不提倡,所以我觉得有问题或许真如僚所猜疑的。” 欧阳启迪平静地诉说着自己的发现,顿了顿,觉得口内有些干涩,喝了一口饮料,继续道,“言比索郁精明,若是言不在,我还能套出些什么,但是他在,又没喝醉,我也讨不了半分便宜。” “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发现,不过根据你说的,可以确定这两人心中都有鬼。” 僚没好气地白了欧阳启迪一眼,打断他的长篇大论,欧阳启迪也不忘加以反驳,“你也不是还是无厘头吗?”也不想想他自己也没从墨肖凌那边探听到些什么。 “肖凌他就一病人,我总不能揍醒他吧?虽然我很想让他醒醒,那个索郁不是什么好人,这nian头,女人一漂亮,就有了本钱,她玩弄谁都行,竟然连肖凌也下手,这事情,我跟她没完。” 僚的语气很冲,看来真的生气了,索郁真的是触犯了僚的底线,以往他向来邪邪的,今日,满肚子冒着火,恨不得将那无名之火也马上发泄出去。 僚跟墨肖凌的交情很好,这一点冷郁希当然是知晓的,不然也没有必要每回来市死赖着墨肖凌的家不走。 “你仔细回想下,那天你来的时候,到底还有什么异常?我指的是墨肖凌煤气中毒的那一天。” 雷冥远倒是很会调节气氛,在适当的时候做解围人,还是他最耐得住性子,毕竟墨肖凌至于他来说,还是个陌生人,若不是因为冷郁希,以雷冥远的冷血,肯定是不会插手其中的,他又不是闲得发慌、无聊至此的人。 “你们在干什么?” 僚还在努力回忆,突如其来的出声让他们立刻调转视线,原来是墨肖凌,他正站在门口,对于四个围在一起仿若开大会阵势的人明显的不敢苟同。 “没有,没有,他们是来看你的。” 僚还不忘提起茶几上欧阳启迪提来的一袋高档的进口水果,以兹证明。 雷冥远偏过头,略一思考,嘴角划过一抹很浅很浅的笑,“我们是来看你的。”他敏锐地察觉出墨肖凌情绪有些异常,还是先稳住他,让他静下心来比较好。 “噢,那你们自便,僚你帮忙招呼他们下,我想去楼下的小公园走走。” 墨肖凌淡淡道,僚点了下头,他便出去了。 墨肖凌的异样,这下连冷郁希也看出来了,她甚至开始怀疑起他是否是无法承受如此大的刺激,变得精神不正常了。 僚适时开口,神色忿然,语气激昂,“就是因为肖凌越来越不正常,所以我一定要向索郁索偿。不过,若真是将索郁送入牢中,肖凌也恢复不到原来了。不管怎样,索郁就要为她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等此事过后,我会带肖凌离开这里,没想到继维也纳过后,市成了他第二个伤心地。” “之前,在肖凌还未出院时,我就已经让警方的人来秘密勘测过现场了,今天报告就会出来。若真是索郁干的,那么她家必定有一枚肖凌家的钥匙。 僚此话刚说完,他身上的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他接了起来,挂断之后,脸色晦涩不明,十分气愤地摔了手机。 雷冥远目光锐利,冷郁希十分纳闷,欧阳启迪也是非常茫然,僚之前的信誓旦旦,摆明那个索郁逃离不开他的手掌心,这番表情恍若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僚气馁地坐了下来,整个身子重重抛向沙发,冷哼道,”刑侦大队那边来人了,说林无言早上去自首,墨肖凌煤气中毒的事件是他干的。指纹报告科也说鉴定出来的是林无言的指纹。这个索郁真是厉害,林无言都愿意为她坐牢了。证据被毁了,其实那天我发现肖凌的时候,那个放鞋柜的地方有明显的灰尘,后来跟警方回来的时候,这里却很干净,显然是我送肖凌入医院以及警方来人之前这段时间内,有人来过现场,清除痕迹。“ ”如此说来欧阳启迪你去索郁家,两人在喝酒,八成之前索郁向林无言坦言了,林无言在安慰她,便帮她连后面的安排都已经做好了。只是没想到林无言这么蠢,愿意代替那个女人去坐牢。“ 僚湛蓝的瞳仁微微暗淡,坐在那里,交叠着双手淡淡的说,冷郁希甚至听出了他言语中,有些为林无言不平。 那一张娃娃脸,瞬间在冷郁希心中,形象高大了许多。如此心甘情愿付出的男人,林无言或许是为了敲醒索郁,他爱她多深,索郁一直无视他,他想要让她彻底看清这个世上他最爱她。 在场的人神色不一,欧阳启迪声音中透露出浓浓的疲惫,”没想到言去自首,这事不用说,肯定是索郁做的,若真是言干的,他可以找个替死鬼,没必要自己亲自上阵。他是想要让索郁明白吧,想让她清醒吧。让自己作为代价,不惜一切,真像是他的作风。“ ”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他自首算是杀人未遂,又认罪态度良好,估计是情节较轻的,不过坐牢,哎… ------------ 第一百四十四章 她的心事 冷郁希默背道,一股脑儿腾出刑法那一条,她也觉得很可惜。殢殩獍晓这么优秀一个青年,就这样为情所困,葬送了大好的青春,就算出来了,也是成了一个有案底的人,就算他家境再富裕,有些人还是会用有色眼光看他。事实上,他才是最无辜的人。这个世上,趟浑水的傻子太多了,冷郁希一直以为阔邵是个厉害人物,没想到不露声色的厉害人物,还是被女人降服了,在某个程度上放不开。 雷冥远他们离开墨肖凌的家时,僚说此事作罢,也不追究了,反正有人为此要坐牢,他过两天带墨肖凌回巴黎,他最近在巴黎开时装展,那边很多事积压起来,还等他处理。 冷郁希说那两天后去送机,倒是没有挽留墨肖凌继续留下来,不过僚没有强烈将索郁送入牢中,多半还是有些顾忌着墨肖凌。不过为了那个女人,僚觉得不值,反正已经有傻瓜前仆后继了,就让阔邵尝试下吧。 两天后,冷郁希去僚跟墨肖凌,后者还是有些神色不济,但那一张斯文俊脸倒是恢复了些血色,想必也是乐于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 送走了墨肖凌跟僚,冷郁希又去看了阔邵,他已经被拘留了,僚已经让警方代替起诉他,反正他愿意做替罪羔羊,僚就是要人为墨肖凌煤气中毒付出一定的代价。 拘留所,冷郁希碰到了索郁,她双眼都哭肿了,想必她是真的后悔了。 她见到冷郁希,头一次迫不及待地粘了上来,塞给她很多衣物、食物之类的,让她帮忙转交给里面的阔邵,说阔邵不愿意见她一面。 这下,冷郁希倒是有些诧异了,阔邵既然愿意代替索郁坐牢,怎么连索郁一面都不愿意见了。 冷郁希以为自己也被归为拒之门外的一位,没想到通报之后,阔邵愿意见她,冷郁希带着满腹疑惑去见了他,阔邵之前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如今倒称得上和颜悦色,不过那一张娃娃脸明显憔悴了很多,想必在拘留所里过得不是很好。冷郁希暗叹,若是今后进了监狱,他这张脸,肯定要吃不少亏。 但这条道路既然是他选择的,只能由他自己走下去。想必之前他都想好了,阔邵看上去,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他心思沉稳缜密,比起那些外表成熟的人,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你肯定对我很好奇。” 阔邵倒是首先打破了沉默,勾了勾唇,他原先的发型已经不复存在了,理了个很挫的小平头。 冷郁希点了点头,“你为什么愿意这么做?既然愿意这么做,为什么又不愿意见她,你应该知道索郁在外头彻夜不眠守了两天,就是为了见你一面,你进来之后,所有的人连同你的家人一面都不愿意见,这又是何苦?” 阔邵愣了半响,随即释然郁希,在那瞬间,冷郁希心头莫名有所触动,觉得阔邵那一张娃娃脸上多了些许沧桑跟落寞,但是却转瞬即逝,他又恢复了原本的一张表情。1550111 “没有所谓的愿意不愿意,我只是顺从心声,它叫我这么做,我就这么做。” 他说的很隐晦,右手食指指着心脏的位置,随即苦涩地舔了舔略微干涩的唇角,“我并不后悔,诺斯集团的总裁都插手了,肯定要一个人站出来承担后果,索郁她那么娇弱,若是进去了里面,出来后,她肯定会活不下去的。她那么骄傲,我是公主身边的骑士,很小的时候,我就认定了,愿为公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公主出事,骑士当然该第一个站出来。” “至于我不愿意见她,说来卑鄙,我是想要给她个教训,看她以后做事还会不会如此莽撞、冲动。我的家人,肯定为此事蒙羞,如果可以,我甚至希望不是我父母的儿子,让他们为我、操心,这条路是我选的,我肯定会走到底,无论道路是多么坎坷跟曲折。”1322。 “那索郁腹中的孩子呢?” 冷郁希勉强压下心头翻腾的情绪,阔邵的话,让她心酸,她能够体会到阔邵毫无怨言地付出,他一直默默地站在索郁的身后,等待她回头,可是她连站在原地都不愿意。就如阔邵认定索郁,索郁却一厢情愿地认定欧阳启迪才是她的白马王子,才是她幸福的源泉。 “孩子,是我的,只是索郁却不知道,她以为是墨肖凌的。” 阔邵虽然纳闷冷郁希会知晓孩子的存在,但还是让她明白了她想要知道的一切,“事发之后,我告诉了索郁事情的真相,但是为时已晚,所以我拼命弥补。她说她会把孩子生下来,等我出去。其实这中间的错误造成,我也有份责任,我不能让索郁一个弱女子来承担,律师告诉我被判四年的可能性很大,我不想再见她一面,若是见了一面,我怕这渴望是永无止尽的。四年,就当上天考验我们,她若是等不住,我也不怪她。” 阔邵的声音很轻,却让冷郁希心头掀起了不小的动荡。 冷郁希的眼波在阔邵脸上流转,心里却有一把锉刀钝钝地磨着,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怅然若失。他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半分哀伤,但是却让她感受到了无力、无言的悲哀,那是对生活、对爱情的另一种体验。 冷郁希离开拘留所的时候,台阶上的索郁坐着,神色疲惫,头发凌乱,跟个疯婆子似地在抽泣着,身边站着两个保养得不错的中年男女,大概是她的父母,想要拖她离开,她哭喊着死赖在这里。 冷郁希静静地离开,选择了另一条人烟稀少的路。 走在路上,她心头十分不是滋味,或许是为阔邵,又或许是为索郁,他们的爱情太过极端了,阔邵用这种决绝的法子来唤醒索郁,他是做到了,但是付出的代价却太大了。 索郁也是,她渴望一份本不属于她的爱情,最后落到这种地步。 冷郁希对阔邵这种做法虽然不敢苟同,但是她却动容了,为阔邵能够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彻底感动。若是没有这种情绪掺合其中,她也不可能会来拘留所看他。 冷郁希猛然抬头,发现天空很蓝很蓝,空气很清新,白云朵朵飘飘,路边的参天大树也有了绿意。 墨肖凌跟僚,应该在远去巴黎的飞机上了,睛空万里,墨肖凌将会迎来又一次新的生活。希望这一次,能够出现一个真正爱他的女人,莫要再辜负他了。他是个好人,好人历经重重困境,最后脱胎换骨,应该获取令人艳羡的新生。 回到家里,已经接近晚上了,开门进去,雷冥远正坐在她一向喜欢坐的那个位置看电视,听到开门声,立刻抬头看了她一眼,“回来了?” 客厅的灯光是橘黄色的,十分柔和,冷郁希一向认定橘黄色是家的颜色,分外贴切的温馨。 处在这种氛围下,连带的,整个人也觉得温暖起来。 肚子有些饿了,她没有直接走到厨房,而是坐到雷冥远身边,发现他正在看足球比赛,虽然不明白怎么男人都喜欢看足球跟篮球,但是她并没有阻止他继续看下去。 脱下外套,她慢慢侧头问道,“晚上想吃什么?” 看了阔邵后,冷郁希觉得应该珍惜眼前的生活,比起阔邵跟索郁,自己跟雷冥远的道路虽然坎坷,但是至少目前看来是美好的,结局会是完美的。 “随便。” 昏暗的灯光下,雷冥远那一张冷峻的俊脸,因为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荧屏,面部线条显得非常柔和。 冷郁希倏地觉得心头涨满了感动,这所谓的家庭生活,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回家之后,有个人在等自己归来,这样的滋味,真的是很畅快。 她是个知足常乐的人,有家,有老公的生活,真的很满足,她每天都会怀有感激之情。 她忽然想到了索郁腹中有了阔邵的孩子,她偏了偏头,眯起眼睛观察那个视线还落在电视荧屏上的家伙,若是有个他的孩子,那么不管怎样,一年的期限若到,他就不会那般狠心地推开自己,无论他最后能否站起。 冷郁希随即又想到那个曾经失去的孩子,又是一阵感伤,连雷冥远都察觉到了,关切地拨开她额头上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丝,修长的手指勾起散落的几缕,挪到她的耳后。 他抬眼凝神看她,轻轻握了下她的手,叹息似地发问,“什么事让你不痛快了?” 冷郁希转头看他一眼,抽手,却被雷冥远攥得更紧,他明白当她倔强起来,分明就是有心事的表现。 沉默一阵,雷冥远干脆关了播放的正激烈的足球赛,眼波平静地注视着她,“到底是什么事?” 他眯起眼睛,目光精锐,掺杂着几许咄咄逼人的危险,“是不是去看阔邵了?” 冷郁希一惊,视线下移,落在两人手相握之处,在心中苦笑一下,看来自己的心思,多半是写在脸上了,连他这么随意的一瞥,都看得出来,若非雷冥远没有火眼金睛,就是自己表现得太明显。 她勉强露出一抹微笑,雷冥远另一只手,伸出去触摸她唇边那一朵强颜欢笑,轻轻抚上去,冷郁希就这样看着他很分外温柔的动作,心,竟然咚咚地跳了起来,无法遏制这种突如其来的迹象。 她又不是小女生了,竟然在这种时刻,还能够被雷冥远那一双摄人心魂的蓝色瞳仁给蛊惑住了。 雷冥远收回了手,冷郁希松了一口气,之前的淡淡伤感因为雷冥远的这一轻柔一拂,瞬间烟消云散,不露痕迹。 她伸手拿起摇控器,在空闲的那一只手掌心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想要驱除雷冥远在她身上造成的那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冷郁希眉头轻蹙,不慌不羽地回道,“是去那里了,知道了很多。” 她一五一十地将阔邵跟她说的,以及自己本就怀疑的那些疑惑一并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心头倒是没有这么压抑了,沉重也渐渐消失了。 雷冥远专注地看着她,仿若鼓舞着她将一切都说出来,果然说完之后,冷郁希觉得浑身轻松。 雷冥远听完之后,并没有当下做出评价,反倒是伸手,将她整个身子轻松给揽了过去,坐在他的膝盖上,他温热的脸颊腻着她的,他的眼神,三分欣慰,七分怜惜。 双手紧紧拥着她,似安慰道,“不要多想了,阔邵既然愿意这么做,想必他比我们所有的人都清醒,只不过这赌注太大了,他毅然奋不顾身跳了下去。” 接着,冷郁希耳边飘进了一句低沉却坚定的话,让她浑身一震,雷冥远的声音很清晰,一个字,一个字,如锤重击,重重敲打在她的心扉上,让她的眼角莫名多了湿润,“如果你犯了傻事,我也愿意为你偿还,心甘情愿。” “有时候,人都是犯傻的。” 最后,他以这句话收尾,状似为他之前那一句甜言蜜语开脱,冷郁希扭头看他,雷冥远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别扭地撇开头,不让她瞧清楚他脸上尴尬的表情。 冷郁希偷笑,雷冥远的耳垂却浮现了浅浅的粉色,那是多么稀罕,她一声不吭纳入眼底,并没有落井下石,也没有咄咄逼人,反倒是将自己的脸埋入他的胸膛之中,享受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恬静。 雷冥远只觉得冷郁希犹如一只不乖的袋鼠,死命地往里头钻去,明明那儿已经没有空余的地方可以容纳她了,她却死硬认定那里还有不为人知的余地,幸好他身后是沙发,她再钻,也不会让他跟沙发一同翻倒于地。 “晚上不吃饭了?” 雷冥远怜爱地揉着她的发,对她的行为,没有多说。想必她今天心情复杂、矛盾,去送机又去看了阔邵。 “吃,我忘记要去做饭了,你要吃什么?” 冷郁希忽然从他怀里钻了出来,想起了刚才明明是来问他吃什么的,他回了个‘随便’之后,就跑题了,幸好兜兜转转,他还依稀记起了初衷。 “随便。” 雷冥远坐直身体,好笑地说。 冷郁希好气又好笑,佯装愤怒,“不准说随便。”刚才就是由‘随便’引发的,这一回,她可得监督着,何况她也一时想不起今晚要吃什么了。 雷冥远沉思了下,倒是认真思量起菜色,好歹下厨的不是他,他点菜,也不该如此随便。 “跟昨天中午一样吧。” 雷冥远这回答,事实上,跟‘随便’相差无几。 冷郁希叹了口气,算了不跟他计较,再僵持下去,晚饭都没有着落了,她乖乖地围了个围裙,进厨房准备晚餐去。 进了厨房,她忽然想起,她想要跟他商量孩子的事情来着。听了阔邵的话,到底心头有些触动,她事实上,倒是真心渴望有一个融入了两个人血液的孩子。 随即,她又有些愁眉苦脸起来,雷冥远那家伙很倔,就是在最后关头,也克制住要戴套子,摆明了不想要让她怀上么。 当晚,两个人相拥躺在床上的时候,冷郁希用商量的语气说道,“我想跟你商量个事情。” “什么事?” 雷冥远圈住她纤细的腰肢,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冷郁希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氛围,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雷冥远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拿下他,已经让她筋疲力尽了。 “我好烦。” 冷郁希清澈的眼里闪着星星一般的光泽,但是她却伸手遮挡住,掩饰她的计谋。 “你烦什么?” 雷冥远想不通她还有什么事情好烦的,刚才在客厅不是说开了,烦躁照理来说,已经被消灭了。怎么跟少年维特一样,永无止尽起来了。 “我的烦恼,只有你能够解决。”郁默希所希。 冷郁希打马虎眼,吞吞吐吐地道。 雷冥远并没有当下就被她忽悠住,但是眯起那一双漂亮狭长的眸子,在灯光的照射下,那一片睫毛形成的阴影下,他那一双蓝色的瞳仁深邃极了,略微一扫,甚至让人感觉到波光粼粼,想要溺、毙其中了。 冷郁希勉强自己挪开视线,老是被雷冥远的美色所盅惑,实在是太逊了,自从结婚以来,她每回看着雷冥远的俊脸,看着看着,就开始意乱情、迷起来。 “你想要干什么?” 雷冥远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磁性,冷郁希强撑起自己脆弱的意志力,在沦陷之前,说出自己的心声,“我想要一个孩子。” 她手有些紧张地揪住雷冥远睡袍的前襟,雷冥远伸手拨开她的手,她却很坚持维护阵地,雷冥远叹了一口气,她真想要将自己这一件睡衣的领口给扯大不成? 不过,冷郁希的话,还是让他震惊不已,孩子?他一直不想触及这一道防线,曾经因为孩子,虽然敲醒了他的神智,但是让两人离得更远,后来她回来后,他从她口中得知那一天她所经历的事情,那毕竟是一道血淋淋的伤疤,她那一天并没有说原谅自己,直到这次出了车祸,她死缠烂打要来照顾他,赶也赶不走。 两个人走到今天,那个失去的孩子,是一条导火线,也给了他当头一棒,又仿若寒冬深夜一桶冷水淋醒了他。 若是他是健全的,他肯定愿意再给她一个孩子,弥补曾经的缺陷,如今虽然他复健效果一天比一天好,他相信自己会重新站起,但是这毕竟并非是百分之百的成功。 他十分渴望一家三口牵手走在路上,爸爸、妈妈、孩子,但若是他无法站起呢?失望,他怕失望的是孩子。 “再过十个月好不好?” 雷冥远那双蓝色的瞳仁,瞬间闪过很多复杂矛盾的情绪,但是他的声音却没有扬高,用的是商量的口气。 他给出口的这个时间段,冷郁希的心当下就拔凉拔凉的,他到底还是不愿意相信,不愿意相信即使今后他再也站不起来,她还会永远愿意心甘情愿陪他走完这辈子。 苍凉无比,但是却不能跟他吐露,压抑,她努力将这一波翻腾的情绪给埋入心底的最深处。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背对着他转了个身。 雷冥远叹了一口气,唇角微微抬高,这样纤瘦的她,让他想要拥入怀中细细呵护,将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献宝。可惜,如今的他,却无法给她想要的,连个孩子,他都吝啬给予。 他那一张刀削般的容颜,越发棱角分明起来,因为苦恼。 背对着她躺了很久,这一晚雷冥远根本就没有睡好,辗转反侧,在犹豫,在踌躇,在反思,在迟疑明日如何面对她。 她,分明又生气了,上一次的生气风波,根本就是刚刚过去,那阵子两个人都不好受。他明明想要这一年跟她好好相处,她也答应他了,可是为何两个人都不愿意退后一步,海阔天空呢? 虽然夫妻生活中,小矛盾是无法遏制的,一再的迁就,也是有底线的,冷郁希每一回都是要踩到他的底线,让他一退再退。 雷冥远没有睡好,冷郁希倒是在背对他后,就做了一个决定,她明天要悄悄将床头柜中的套子一个一个用针扎破,一山比一山高,哼哼,雷冥远他不答应,她冷郁希便找别的法子。 滴水不漏,雷冥远在情、欲巅峰,肯定不会去检查套子是否是好的,除非他精神出问题了。 第二天,冷郁希如同往常一般跟他打招呼,并没有生气的迹象,雷冥远如释重负的同时,又觉得哪里出了问题,还是在他未曾察觉的时候出的问题。 但是冷郁希没有跟他生气,他自然是高兴的,他才不会那么傻,去问她为什么消气了。 总之,生活还是美好的,和乐融融,冷郁希对他愈发体贴了,一切都朝着正轨走去。 雷冥远甚至能够开始走路了,虽然走上几步便要停停,跟老头子一样,走几步便很吃力喘息,但扶着墙壁,他能够从客厅走到厨房,从厨房走到卧室,甚至他能够站在流理台前帮冷郁希洗碗了。 雷冥远点点滴滴的进步,冷郁希看在眼底,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都四个月了,自从她戳破床头柜里的套子后,肚子怎么还是这么不争气呢,一点动静跟反常都没有。 昨天那个又准时来报到了,冷郁希十分郁闷,发现这种事情,根本就是要顺其自然的,越急越急不来。 当晚,雷冥远在书房处理公务时,冷郁希在卧室上网查资料,查的当然是吃什么有利怀孕。 “你在干什么?” ------------ 第一百四十五章 XXX片风波 () 不知何时,雷冥远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了,冷郁希吓了一跳,差点将被子上的笔记本给踢飞,她有些做贼心虚,忙将笔记本给阖上。\[尽在!库*书*.ss.\] 还不忘抚了下起伏不定的胸口,抱怨道,“你怎么来了?还无声无息地,跟幽灵没两样,吓死我了。进来要敲门,这基本礼仪难道都不知道吗?” 雷冥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哪有人进自己的卧室还要敲门的?我开门进来你一点反应都没,看什么看得这么津津有味,笔记本拿过来让我瞧瞧。” 雷冥远故意加重‘借用’两个字。 冷郁希灵机一动,当下左手攻向雷冥远手中笔记本,雷冥远闪了闪神,冷郁希的右手立刻拔了笔记本的电源。她唯一庆幸的是没有装电池,真是天助她也。 “你不是人。” 冷郁希心头一震,忙上了车,吩咐司机回家,透过后视镜,英若芳闭目小憇,一点异样都看不出来,刚才她的那语气,叮嘱的明明是欧阳紫。 雷冥远怔一怔,然后二话不说,坐到床沿上,冷郁希纳闷,就在她纳闷的瞬间,雷冥远伸手就抢她怀中的笔记本,那个出手,雷霆万钧似的,快到令人措手不及,而冷郁希心神并未完全集中,还在揣摩着雷冥远的下一步行动,结果笔记本很快转移到雷冥远手中。 “对了,”雷冥远想了一件事,“我最近在床头柜里看到一根针,那是怎么回事?” 冷郁希心头十分不爽,这英若芳搞得她自己才是女主人似的,不过有点倒是证实了,欧阳紫竟然真的在那辆车上,冷郁希本以为英若芳是忽悠自己来着。 冷郁希目的达到,唯一心疼的是她的宝贝笔记本,经过这一折腾,寿命估计又要缩短了。 当下打了电话给欧阳紫,说让她自己开车回去,自己有事,便主动越过冷郁希,上了车。 “看来你是真的很好奇。” 下一刻,冷郁希觉得一阵眩晕,自己俨然被雷冥远压在了身下,成了待宰的一只可怜羔羊。 当下,挂断电话,冷郁希换了一副脸色,“既然英姐想喝东西,不如去我家喝吧,我老公刚刚煮了绿豆汤,想要邀请你一同品味,如何?这可是我老公第一次煮绿豆汤,英姐,不会这么不给面子不捧场吧?” 今天,下午她去过雷冥远家,可是没人应门,无奈之下,她才上找冷郁希。没想到冷郁希开口就是告诉她如此一个惊天动地的,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英若芳觉得少了一个冷郁希,这客厅沉寂的可怕,令人窒息,目光眷恋地投向雷冥远那刀削般的冷厉俊容,依旧是英俊的逼人,但是对她,还是这般的冷漠。 半个月后,在校门口,她放学后,正准备走向自家的座车,发现英若芳正朝着自己走来。 英若芳显然十分坚持,她的这份坚持,令冷郁希不由起了疑,甚至上下打量英若芳,怀疑她是否在前面给自己下好了套,就等请君入瓮了,鸿门宴,肯定是鸿门宴,英若芳才不会如此好心,大张旗鼓主动拉下她千金大小姐的架子,来迎合自己。 冷郁希处变不惊,不慌不忙道,“借用也不行,我不借给你,怎样?” 冷郁希站起,走到雷冥远身边,重重地在他肩膀上敲了下,眼神示意好好解决这个英若芳,不然晚上不让他好过。 长眉入鬓,高蜓的鼻梁,抿的紧紧的薄唇,冷漠霸道,俊美逼人,雷冥远即使坐在轮椅上,还是雷冥远,气势丝毫不逊于肢健全的人。 冷郁希说的是咬牙切齿,连雷冥远都听出来了。 不能……不能……对于雷冥远,她势必要手到擒来,即使他不爱自己,真的,即使他不爱自己,只要自己爱他就行了。这世间,难怪有人感叹:这世道的无常,注定敢爱的人一生伤。 英若芳能够察觉到雷冥远对冷郁希的态度,跟自己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冷郁希是天,而自己,连地上的蚂蚁都不如,雷冥远连踩都不愿意踩一下。 冷郁希左一句‘我老公’,右一句‘我老公’,夹枪带棍的,听得英若芳差点抓狂。 唯一可以确信的是,雷冥远的那一通电话拯救了她,冷郁希暗想,若真是上了英若芳那辆车,喝个屁,吃个屁,小命能否保住都有问题,就知道英若芳没安好心,怪不得死缠烂打一定要请自己喝东西。 她打了个哈欠,分明是故意的,是怕雷冥远脑袋突然开窍,想通了那套套事件。 冷郁希眼波流转,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口气十分的认真,“本来缝过几针,发现这抱枕的材料有问题,老板娘卖给我的那块布有些油渍,我可不想以次充好,毕竟这是一项大工程,辛辛苦苦做好了,却发现还有这么大的瑕疵,这对我来说,简直是一件无法容忍的大事。所以我打算明日去换了材料,再继续。我那水平,还处于初学斱程度,毛毛躁躁的,线头很多,拿不出手,等我手艺到炉火纯青了,再你秀两手,如何?” 耍蛮横,她也会,而且比雷冥远更精通,当初若不是耍蛮横,车祸后强要留在他身边,他早就将她踢飞了。 雷冥远用力拉开了她些,他可是清楚地记得昨晚她那个来了,还是他半夜醒来,发现大腿上一阵粘稠,把她推醒的。 英若芳淡淡的郁希,脸上写了嘲讽。 浅色穿在雷冥远的身上,让他不再跟居家生活格格不入,而且整个人多了几分柔和,不再是那般的刚硬无比,看上去很适合宜室宜家的生活。 深深吸了一口气,英若芳才抬头,她逼近自己冷静下来,眼前这个冷郁希,不是出国前的冷郁希了,眼前这个冷郁希身上俨然褪去了沉郁,是个阳光美少女。 冷郁希忙不停地点头,一副受教的样子,附和道,“对对对,老公你说的都对,我知道你说的都是为我好,不过很晚了,我们睡觉吧。” 冷郁希心头一惊,完蛋了,强装镇定,双手却紧紧将笔记本抱在胸前,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脸上就差写着“你要来抢,我就跟你没完”这几个字了。 雷冥远低笑,有些无奈,“那你让她来我们家吧,你老公我帮你讨回公道,当了受气包吧,火气这么大,我今天查了网上的资料,煮了绿豆汤,清凉解毒,帮你消消火,味道还不错,应该喝不死人的。你快点回来吧,一个人在家,很无聊。” 她英若芳若是能够全身而退,还会走到这一步吗? 冷郁希头一次恨起雷冥远谁不好招惹,就招惹上这么一个女人。气死她了,气死她了,回去一定要狠狠蹂躏雷冥远那张俊脸一番,让他无法用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再祸害女人,尽管她自个人也常招其无人能敌的纯男性魅力蛊惑。 “看?片。”x。 冷郁希有些火大,她本跟欧阳紫就没有什么亲情存在,英若芳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此纠缠不休,她就不能痛快些吗? 他对冷郁希笑的时候,犹如春日的旭阳,对自己,俨然是冬日的寒风。 喝茶?冷郁希不搞这附庸高雅,所以不喜欢喝茶。冷郁希唯一的感触是英若芳终于出现找上自己来了,虽然时间隔着有点久远,至于英若芳想要让她干什么,邀请之类的,她冷郁希通能没兴趣。 “一起喝杯茶如何?” 她眸底清澈,不掺杂丝毫的杂质,说的是天经地义,说话都不饶舌,舌头说谎也不打结,忽悠起来,还真把雷冥远弄的一愣一愣的。 冷郁希清冷的眸内闪过几许狡黠,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貌似有意图要跟他坦诚,又不好意思。 “这nn头,假钻戒多的是,我看你是想结婚想疯了吧。” 冷郁希倒是回答的老实,其实她没有说的是,我对你更加没兴趣。英若芳无非想要她放开雷冥远,但是这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既然两个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为何还要可耻地浪费时间呢? 雷冥远眯起眼睛,目露凶光。 雷冥远的头越来越低,贴近她的脖颈,就在冷郁希意乱情迷间,他狠狠咬上她的锁骨。 冷郁希坐到沙发上,示意英若芳也坐下,雷冥远这才跟英若芳打了个招呼,“若芳,好久不见。”声音平淡不惊,却收敛起了笑容,换上了一副面对外人时的冷峻。 他脸色不善,当下跟她拉开一段距离,却触及她的脸色隐隐有点发红,这难道是真的?实则令人匪夷所思。 很无聊,没想到雷冥远也会抱怨无聊,他不是忙着复建,还是处理公务么,最近身体恢复越来越不错,季默然将手头很多工作送到家里来,让他自己亲自处理,毕竟偌大的一个雷氏,季默然虽然能力很强,也管理的有些吃力,她毕竟只是一个女人,而非是一个铁人工作狂。就算她愿意成为铁人工作狂,人家卫如风也会心疼到受不了的。 英若芳按捺下心中的不悦,提议道,勉强自己露出一抹笑靥。 更令冷郁希气愤的是,雷冥远抢到笔记本,还在冷郁希眼前晃了晃,状似威风凛凛的炫耀。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这nn头,这种心态,满大街都是。冷郁希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不恼不怒。 只是,没想到雷冥远的魅力如此大,让英若芳打消了之前的计谋,冷郁希闭上眼睛,思绪漫游起来,若是英若芳坚持要自己喝茶?她会不会跟去呢? 英若芳心头如今是怎么想的,她别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她脸上几经变化,都被冷郁希细致入微、一一纳入眼底了。 “那我借用下。” “欧阳紫就在我车上,你难道连她一面都不愿意见?” 承若芳并没有恼怒,她垂下视线,把目光藏在长长的睫毛后面,“喝杯茶又如何?我又不会把你吃了。” 冷郁希一惊,忙打量了下雷冥远的神色,他貌似还没有想到那个层面上去,唏嘘了一口气,脸不红气不喘地回道,“我最近迷上了十字绣,打算绣一对抱枕出来,这是一项巨大的工程,准备给err当生日礼物的。” 雷冥远竟然结婚了,跟眼前这个女人,他车祸了,竟然还愿意跟她结婚,本来自己还以为有机可趁了,车祸后,他可能为了赶走冷郁希,会找自己演戏,自己是最佳女主角的首要人选。然后趁着陪伴在他身边,可以攻城掠池,让他明白自己才是最适合他的女人。 再一次站在门口,英若芳觉得五味陈杂,她如果能够料到迎接她的是狠狠一场羞、辱,肯定后悔跟冷郁希回来。 “冥远。” 雷冥远没想到她还留有这么一招,抢到了笔记本,黑屏了,强制性被关机了,他彻底无语。 看着冷郁希抿唇偷笑,雷冥远觉得真是见鬼了,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到底在看什么?”不过问了,唇角忍不住上扬,问了等于白问,这家伙激动成这样,肯定不会告诉他的。 看到走在前头的冷郁希,雷冥远毫不吝啬地给了个笑容,“终于回来了。” 接着,他目光定定地掠向冷郁希,面带疑惑,“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绣过?” 还是先见雷冥远一面为好,先满足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渴望,一解相思之情。 “不给,就是不给,死也不给。” 她肤色莹润光泽,表明在婚姻爱情滋润下,过得十分幸福。 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啊! 雷冥远低觉的嗓音夹杂着些纳闷,“怎么还在校门口?你今天不是说要提早回家给我做好吃的么?” 人才不会用咬的,冷郁希忿忿不平地瞪着雷冥远,他似乎一点歉意都没,仿若她就该天生受这罪似的。 半年多未见,她对雷冥远的思念逐渐淤积,堆得很高很高,装得整个瓶子满满的,就要溢出来了。 冷郁希倒是主动开口,“英姐,有什么事吗?我老公在家还要等我回去给他做饭呢!” 雷冥远呲牙咧嘴起来,冷郁希这家伙下了十成十的劲道,一点也不客气,虽然最近复建有了极大的突破,很少摔倒,皮肉经过前一阵子的训练,也粗了不少,但好歹他也是个人,也是有痛觉的。 冷郁希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前,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辆跑车,那辆跑车疾驰而走,就在自己面前一晃而过,而车上驾驶座上分明不是欧阳紫,而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 这半年来,英若芳从来没有过得安生过,总是被噩梦惊醒,噩梦便是雷冥远跟冷郁希的婚礼,雷冥远坐在轮椅中,为冷郁希套上钻戒。 英若芳垂头看着鞋尖,心头起上来无尽的酸楚,紧接着,是排山倒海的嫉妒,犹如汹涌的波涛,海浪一波比一波高,咆哮着翻腾着,搅拌得她整个胃不舒服。 “那你想要喝什么或者吃什么?我都请。” 答案不得而知,毕竟这只是猜想,变化太多,如果也不可靠,还是不要想了,欧阳紫,改明儿让欧阳启迪告诉欧阳凌,让欧阳凌出面,英若芳也不能拿他怎样,欧阳紫落在英若芳手上,冷郁希总觉得一颗心七上八下,总要出什么猝不及防的意外。 冷郁希强调道,来的人,有特权,可以强词夺理,她理所当然认定这一点。 冷郁希微微郁希,笑得很是淑女,满脸随即浮现的是甜蜜跟幸福,还不忘晃了晃左手无名指的钻戒,“对啊,忘记告诉你了,我跟远结婚了,都半年多了。” 然后,她大声地说:“我先去做饭了,你们慢慢聊。” “学校门口。” 雷冥远有些愉悦地欣赏起她百年难得一遇的腼腆神色,不疑有它,当下耳朵凑近她的嘴巴,等待她为他解惑。 “谁惹你生气了?”雷冥远疑惑地问道,冷郁希可以想象此刻的雷冥远肯定是修长的手指缓缓揉着略微疲惫的眉心,另一只手拿着听筒跟自己闲聊。 他忽然扬起一道眉毛,微微郁希,颇有深意地问道,“真不给我?”他的目光炯炯地在冷郁希的脸上以及笔记本之间来回穿梭。 冷郁希说的酸酸的。 英若芳冷哼,心头愈发沉重起来,这个冷郁希真不是省油的灯,这么难对付。英若芳已经认定自己无法跟雷冥远如愿以偿结婚,就是冷郁希惹的祸。 冷郁希轻轻地道,雷冥远只觉得耳垂一阵发烫,冷郁希肯定是故意的,故意撩拨他。 冷郁希眼瞳微沉,从容不迫对上她那一双快要冒火的双眸。 “那你明天去换材料吧,不过针以后不要乱放了,不不心扎了手,就不好了。万一你马虎掉到地上,扎进脚底,更加不好办了。” “那也不关我事,若是她想要见我,就让她自己过来,躲躲闪闪的,也不知道你跟她联手搞什么鬼。还有,英姐,启迪知道欧阳紫在你那,若是我出什么意外,头一个值得怀疑的人便是你,你不会那么傻,想要动我吧?动我的下场你可要考虑好,我老公可没有我这么好说话,想必你也知道他一旦发起脾气来,十头牛也拦不住,而你想要再接近他,简直等于痴心妄想。若是你真喜欢我老公,有什么想要说的就找我老公去吧,不要老是找我,找我没用,我不会把我老公让给你的,我并不是什么大方的人。” 雷冥远本来只是随便说笑来着,却发现冷郁希这表现有问题,一抹狐疑逐渐爬上他那张俊脸,他端正了下神色,肃然道,“拿来。”她这么坚持,肯定有鬼。 雷冥远的视线并未如英若芳所料,转向她,语调是一贯的漫不经心,薄唇微微勾起,侧面看过去,慵懒迷人,“我现在结婚了,不要叫得这么亲密,我老婆要吃醋的,英经理,以前的事情都忘了吧。趁着年轻有本钱,你人又聪明漂亮,找个好男人嫁了吧,婚姻并不是坟墓。” 雷冥远满目热切,三分赞赏七分教育的说,“女人就爱口是心非,我不是人还是什么,要记住我是你老公,不要看什么乱七八糟的?片了。难道你没有学过历史吗?邓爷爷说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老公我就是你实践的最好师父。” 可是,又这么容易吗? “我想顾姐更乐意欧阳紫当你的母亲,既然你们相处的这么好,我当然不好插手,倒是乐见其成。” “你很好奇?” 反正,英若芳已经将所有的错,归根究底,都归结到冷郁希身上去了,摆明了不会让他们两个幸福,自己得不到的,冷郁希也别想得到,她一定要从中作梗,破坏他们的幸福。冷郁希千不该万不该在自己面前炫耀钻戒,这让她内心的妒火更上一层楼。 “老公?” 冷郁希闻言,一口气梗在喉咙中,差点提不上来,雷冥远随便的一点,就说到点子上,她胡诌而已,哪来的十字绣,那东西,她根本就没兴趣,刚才为了忽悠他,才把err给当借口搬了出来,高兴得意不能太早。 她也是明白冷郁希的为人,冷郁希不会无聊到找一枚假的钻戒来忽悠自己,何况自己找上她,应该是在她的意料之外。不过她英若芳当然不会承认冷郁希是雷冥远的妻子,他们的婚姻根本就不为人知,冷郁希拿出来摆显,明显是想要自己知难而退。 雷冥远还不忘教训道。 反正笔记本上的内容不能被他看到,她很想当下关机,又怕打开,他侧过头来就可以瞄到,怎么都是漏洞百出,可以让他逮着瞄到。 “这是我的笔记本。” 心情蓦然好转,让雷冥远出手收拾英若芳算了,自己的道行没有雷冥远高。由他出手,英若芳就算要怨,也怨某人去吧,不要跟自己过不去。 英若芳当然不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忘反唇相讥,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心头那股酸涩有何而来。 雷冥远怒火滋生,还非常好奇类,他想要等来的回答是她的否认,这个冷郁希,总知道如何火上浇油。 但是只要他还没有站起来,就有机会,所以她忍耐了忍耐,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之下,才来找冷郁希。 没想到每次去都是被关在门外,更加气愤的是冷郁希还光明正大居住在他家,这让她心头更加的惶恐不安。 英若芳眯起眼睛来,纤纤玉指指着不远处那一辆火红的跑车,在傍晚绚丽彩霞的映衬下,尤为耀眼夺目。 她的目光在自己的跑车以及冷郁希的座车之间徘徊,来日方长,她如今连见雷冥远一面都难,拿什么跟冷郁希我斗呢? “还好吃的?你想得美,晚上喝白粥,放上一堆糖,甜死你。” 英若芳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发现嗓子干涩的厉害,或许是大半年没见他了,心情竟然跟头一次见到他时一般,激动不已。 竟然还没有松口,也不想想他那一口尖锐的牙齿,她真可怜,冷郁希恨恨地想,拳打脚踢,不依不饶开始落在雷冥远的身上。 冷郁希摇头,不满他的回答。 “还好奇吗?” 冷郁希越不给,雷冥远越好奇,本来他对此事一点上心也没,如今觉得浑身充斥着一股势如破竹的豪迈,定要将此事弄个水落石出。 “我非常好奇。” 这下,什么氛围都被雷冥远给破坏了,冷郁希还以为迎来有一番腥风血雨的攻击,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雷冥远直接将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氛围破坏到了一干二净。唯一幸运的是,她貌似成功地转移了话题,虽然锁骨那一边,还隐隐作痛,雷冥远这厮如暗夜里的猎豹,攻击性十足。 冷郁希真想甩头走人,恰好手机响起来了,她看到屏幕上的那一组数字是家里打来的,她立刻接起,里面雷冥远熟悉的声音响起,“到哪里了?”些来声心。 冷郁希也凶狠地瞪了回去,谁怕谁啊,她堂堂一个肢健全的人,难道还斗不过雷冥远这个腿脚不便的人吗? “痛……” 冷郁希掏出钥匙打开门,玄关处,英若芳跟着换了拖鞋进去,雷冥远坐在轮椅上,怡然自得地拿着一个有遥控器,在胡乱按着。 他今日一反常态,穿着一身闲适的高档米色休闲服,以往的他,向来单单好深色,从来没有见他穿过浅色系列的,大多数的人便主动将他跟深色系列给挂钩上了,认定他便是那种适合深色系列的深沉之辈。 说的不就是自己吗? 这个霸占了雷冥远不少时间,对雷冥远倾心相许的女人,她冷郁希曾经的情敌,若是她对她和颜悦色起来,那才怪。 不过,雷冥远总算做对了一件事,开始献殷勤了,虽说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但能够让雷冥远亲自手煮东西,对冷郁希来说,倒是一个新奇的体验,心头的无名之火,消失了大半。 “我都没兴趣,只想回家。” “那就当假钻戒吧。” 下一刻,他爬尚了床,双手钳制住她纤细的腰肢,强迫她脸正对着自己,声音忍不住扬高了几分,“嗯?看?片?” 冷郁希愣了半晌,将肚中的话一股脑儿倒了出来,语速不疾不徐,但是很有震慑作用,多少都是带着警告意味的。 还不忘双手压住冷郁希那一双不听话的双手,让她安静下来,冷郁希泄愤因为无法动弹而结束,头向左微微一偏,嘶地一声,不小心牵动了锁骨上的伤口,好痛。 之前雷冥远都答应了跟自己结婚,若是她不出流产风波,雷冥远肯定没有这么快投降,或许自己还可以寻到别的时机。 ?片风波不了了之,套套事件亦然,冷郁希成功地忽悠住了雷冥远,日子继续混得如鱼得水。 冷郁希向前挪了一步,英若芳倒退了三步,其实当冷郁希咄咄逼人起来,也是很可怕的。 “你找错对象了。” 英若芳甚至无法想象无法站起的雷冥远用什么态度跟冷郁希相处,很陌生,真的很陌生。 日以继夜被这一幕惊醒,然后浑身都是汗,直到去泡澡,泡到水斗凉掉,她才会有睡意。 冷郁希进了厨房,客厅里,顿时剩下了英若芳跟雷冥远两人。 冷郁希吃吃地笑了起来,笑了会,又觉得他这话实在太好笑了,很不给面子当场大笑起来,笑得差点将压在她身上的雷冥远给笑落于地了,因为她笑到打滚起来了。 “你的前任未婚妻。” 当下他松开了口,满意地看到冷郁希锁骨边缘属于自己的特殊印记,十分的明显,深紫色的,冲血,妖娆如花。 英若芳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不解地重复冷郁希说过的话。 “冷郁希,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想要知道你亲生母亲的近况吗?” 冷郁希都有些佩服起自己伸缩自如的神经了,多聪慧啊,能够在雷冥远面前还能从容淡定成这样。 雷冥远眯起眼睛,蓝色的瞳仁中高深莫测,线条完美的性感薄唇勾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漫不经心的调调,声音不高不低,平静如水面,无波无澜,他修长的手指在她白希完美的锁骨边缘来回摩挲着,冷郁希觉得一阵心神荡漾,雷冥远的指尖仿若一阵电流,让她浑身酥麻。 冷郁希倒是很满意从他手中抢回笔记本,这下雷冥远倒是没有躲闪,任她拿走,都关机了,还看什么。 结果就是雷冥远将她抓回去,象征性打了几个屁屁。 这下又不乖了,跟章鱼似的,也要考虑到他需要禁欲一星期的么,真不体贴。 本来她是说过,但是英若芳的出现,抹煞了她所有的好心情,当然雷冥远的福利也在间接失去了,尽管他十分的无辜,根本就无法预料英若芳的出现。 雷冥远虽然总觉得有不对劲,但是冷郁希的借口听起来天衣无缝,而且她一点心虚的迹象都没看出来,而他也想不通这针还有什么作用,应该就是用来缝的。 冷郁希很主动地窝进雷冥远的怀中,缠得他透不气来,打消他的疑虑。 “十字绣?”雷冥远喃喃自语,“这是什么东西啊?”既然是用到绣的,应该要针的吧。 英若芳越耐得住性子,表明她城府越深,之前她是上门过,想要探病,多半是自家老公成天不去公司,让某人犯了相思病。 “问题是我对喝茶没兴趣。” 雷冥远一点也不猴急,没有当下就让她明白何为雷冥远无法容忍的怒火。 冷郁希还在想英若芳怎么这么能沉得住气,听欧阳启迪提起欧阳紫还住在她那,金屋藏娇着,也不知道英若芳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没有咄咄逼人的语气,却比咄咄逼人更加能够伤害人,雷冥远的心肯定是铁做的,英若芳搁在膝盖上的双手,都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头。英若芳眉头一颤,迅速掩下眼帘,但是身体明明端正地坐着,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心,抽痛得厉害,雷冥远的话一寸一寸,凌迟着她薄薄的心尖。 英经理?() ------------ 恶魔总裁的复仇工具 () 雷冥远果然够残忍,连‘冥远’这个称呼都不允许她叫了,一并收回的同时,还叫她英经理,这是多大的讽刺啊。\[尽在..\] 她坚持这么久,一直觉得自己会成为最适合他的女人,没想到最后他冷漠的称呼她为英经理,是否要让她称呼她‘总裁’,她叫不出来。 其实,在公司季默然作主,雷冥远将所有的大事都交付于季默然,自己提的建议时常被季默然否决,她已经淤积了一肚子气,若不是想要等到雷冥远回来上班,她早就一气之下走人了。她堂堂政、界、权、贵、欧阳启然的千金,根本就用不着低声下气听命于人,如今连一个秘书都不将自己放在眼中。 “肉、体、上的?” 冷郁希没有丝毫的质问意味,声音很温柔,柔到能够滴出水来。 冷郁希眯起眼睛,自言自语道,还不忘喝了一口绿豆汤。 反正不管怎样,他惹英若芳是真,英若芳找上冷郁希也是真,英若芳能够在自己的冷言冷语下,通情达理不再插足其间,自然是最好的,但是这把握连他自己也觉得有些渺茫,英若芳若是这么容易轻言放弃,在他取消婚礼,说了那一番言辞之后,应该就清醒了。 他的冷淡,他的轻视,他的疏离,到底是伤了她。 雷冥远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被她捏到快要肿起来的耳垂,这家伙,每次出气时,根本就不考虑到力道,他都快要浑身是伤了,娶个嘴尖牙利的老婆,真是活受罪。 接着,很快消失在这两个人面前,又将客厅留给了雷冥远跟英若芳,她还真有些担心若是自己继续呆下去,英若芳那双眸中无法掩饰的嫉妒将会直接爆、发出来。 “你以前真没有跟她那个过?” “老婆,你说吧,你想我怎么做?” 冷郁希觉得以英若芳的条件,应该不乏追求者,难道她就没有一个对的上眼的,非要在雷冥远这一颗树上吊死? 英若芳对着镜子,发现镜子里头那个人脸色逐渐狰狞起来,因为嫉妒,她不否认她嫉妒的发狂。 这时,冷郁希端了个盘子出来,打断了雷冥远的懒散以及英若芳的悲伤,一杯绿豆汤放在英若芳前面,一杯放在雷冥远面前。 刺到冷持。若是知道冷郁希是他这辈子的克星,早点意识到这一点,他哪会去招惹别的女人,论起事实来,他也很老实,根本就没有碰过英若芳,或许他内心认定若是真跟英若芳上了、床,这辈子什么都回不了头吧,亦或许,他内心本就排斥跟英若芳结婚这一点。 她努力克制,但是心头一波又一波巨浪冲击着她的心房,让她无法压下那股咆哮着要宣泄的酸涩。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而已,你不用如此处心积虑想怎样对付我,我英若芳从来就不是你雷冥远的对手,早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开始沦落到万劫不复的地步了。你对我越不在乎,我就越痛苦,恨不得将你也拖下水跟我一同痛苦,可是我却狠不下心来,因为你是雷冥远,是我一直想要的男人。或许你从来就没有对我在乎过,既然你不爱我,为何当初要招惹我,若是你当初就严词拒绝我的接近,今天我还能够回头。可是,当初你没有,如今你想要让我撒手,你恨不得我祝福你,让你得到如释重负,但是我已经不行了,我退不开了。” 她还没放得开拿自己的这张脸来出气,雷冥远手上的钻戒跟冷郁希是一对的,蒂梵尼的限量款,之前她曾在杂志上见过,据说全球就这么一对,价格自然是高昂,足见雷冥远对冷郁希的重视程度。 冷郁希分明就没有安好心,她自从进门来,这一对夫妻,明里暗里,同仇敌忾,一致对外,对的便是自己。 “不会是她觉得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吧?” 雷冥远一时转不过弯来,不是说由她全权决定的么,怎么又绕到自己身上来了,冷郁希的眸底可不如她语调这么温柔,那眸底的尖锐,仿若他点头,就要给他致命的一击。x。 雷冥远勾了勾唇,低声问道:“你有没喝过?我是特意煮给你喝的。”她很想冲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下,脸色绯红,那是因为怒火滋生,但是脸上到底是化了妆,她不好随便弄下,到底在雷冥远面前,她多少还是在意自己的这一张脸的。 两个人面面相觑间,英若芳已经整理好自己,从浴室走出来了。 雷冥远的态度明显转变,在面对自己跟面对冷郁希时,连语气都不同,待自己,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甚至,比起曾经,还要冰冻上三尺。 “没有,自从跟你那个后,我就没有碰过别的女人。” 看英若芳刚才那惊惶失措,摆明了雷冥远并没有给英若芳好脸色,但是冷郁希心头还是开心不起来,反尔是闷闷的。 英若芳的不死心,还真是个头痛的问题。 冷郁希惊呼一声,又冲雷冥远促狭郁希,“英姐,浴室在那里,怎么这么不小心,去整理下吧。我待会再去给你倒一杯,我已经喝过了,味道真不错,比我煮的还要好喝,某人很有煮绿豆汤的天份,以后这任务,就包在你身上了。” 雷冥远干脆让冷郁希作主,他自己也不想婚姻生活中安这么一个定时炸弹。 雷冥远忙表态,神色无比认真,冷郁希的态度模棱两可,值得深思。 冷郁希忙站了起来,主动说,“我去给你再倒一杯。” 被英若芳那如、饥、似渴、的眼神盯着,雷冥远觉得浑身不对劲,看来女人是有差别的,冷郁希看自己的时候,就算是恶狠狠的,他依旧觉得十分美好,实在是自我作、践的表现。 雷冥远依旧是那般的冷峻,他连注视她的眼睛的基本礼仪,都不给予。若不是他根本就不当她存在,便是心生厌烦,想要她快点识相地离开。 “若是你没有碰过她,她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 “这世间的情情爱爱就是这样,敢爱的那一方陷的越深,输的越惨。你有没想过我甚至成了你们的催、化、剂,若没有我,你们还处于原地徘徊互相伤害的地步。你想要我成全你,可是又有谁来成全我,来拯救我这个可怜的人?” 雷冥远蓝色的瞳仁中缓缓浮现宠溺,虽然带着淡淡的无奈,但是却答的心甘情愿,“你爱喝,我以后再煮给你喝就行了,不要喝厌了就成。” 这两个人在英若芳面前你侬我侬,情深意切,英若芳气愤难耐,当下大步冲向浴室,浴室内的流理台上洗漱用品都是成套的,显然是情侣系列。 适时,英若芳正端着绿豆汤,杯沿已经置于唇边了,闻言,手一松,整个杯子掉落于地,膝盖上的套裙,也被绿豆汤洒湿了。 英若芳眸光暗淡,心像是被一根细线紧紧勒住,勒得喘不过气来。 季默然身后有个卫如风,上一回英若芳吃了暗亏,她倒是对泰诺集团上了心,没想到季默然本事不小,但是看在她不是自己情敌的份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下来了。没想到,半年多未见,雷冥远已经将自己定居为一个陌路之人了。 英若芳还在浴室整理的时候,冷郁希心满意足地捧着那杯本来为雷冥远准备的绿豆汤,自己径自喝了起来,目光掠及浴室的门,看那边还没有出来的迹象,一只手忍不住拧向雷冥远的耳垂,在他耳边不悦地嘀咕道,“男颜祸水。” 冷郁希眼见雷冥远没有当下摇头否认,声音沉了几分。 “哪个?” 雷冥远眼睁睁地看着那抹熟悉纤细的身影转入了厨房,心中涌起的淡淡的无奈,这家伙还真撒手不管了,将英若芳这个大活人留给他对付了。 “难道说,我就是注定被牺牲的那一个,你不爱我,我可以容忍,婚姻也可以建立在亲情之上,我完全能够做到一个进退得体的完美妻子。如今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就想要一脚踹开我,雷冥远,你的心,可真狠,或许说,你对我可真狠!我英若芳自认为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一心为你着想,设身处地为你以及你身后的雷氏着想。结婚时,你逃婚,抛下我,成了整个t市的笑柄,如今你故意又板着一张冷面也对我,想要我识相地退出,你们分明在做梦。” “我英若芳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跟幸福挂钩。今天我见识到了你们所谓的夫妻恩爱,至于到底平日是否也是这副假相,我不得而知,但是冥远,你也别想幸福。今日我也算跟你扯破脸了,公司我会辞职。至于你,看好你的冷郁希,我英若芳可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的。” 英若芳站起身,凭着内心那一股无名怒火,宣泄出了心头满满的不平情绪。一手挥开了冷郁希再次端过来的绿豆汤,抓起包包,转身就走() ------------ 第一百四十七章 麻烦 () 雷冥远冷冷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英经理,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肯定让你生不如死,记得我今天说过的话,我雷冥远从来就不接受威胁。\[尽在..\]还有,我从来就没对你有过好感,不要太自以为是了。我曾经对你还怀有愧意,如今你这番话,到底是让我见识到了。不要以为你自己做的事情,都是天衣无缝,你敢摸摸良心,说你问心无愧吗?秋泽的事,公司的事,还有地皮,郁希被欧阳武月绑架的事情,你就算不是直接的罪魁祸首,间接的搅和,也少不了你的掺合。我明日会通知季秘书,受理你的辞职报告。” 英若芳本来就要踏出门了,听了雷冥远这一番话辞,却硬生生的止步不前了,愣了下,双瞳闪烁着愤怒的光芒,苦苦的压抑,再也忍受不住了,再回身的当头,她转的太急,成了剧烈的咳嗽,边笑边咳嗽。 “雷冥远,你可真狠。原来,你都知道,你假模假样作不知,是否是看我的笑话?真是太可笑了,我一直以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事无巨细,过滤了一切不稳定的因素,没想到一山还是一山高,都被你看出来了。可惜,你还漏了一点,那就是你的车祸,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我就是那个幕后凶手,可是死无对证,那个出租司机死了,现场也找不出证据来。” 雷冥远忍不住伸手揉乱她的秀发,为了出气,这家伙,显然是故意气自己的,他还是用正经的口气教训道,“不管怎么说,你老公我便是那个永远都最适合帮你收拾烂摊子的人,知道了吗?一定要记住,若是没有遵从的话,让我发现了,你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冷郁希舒服地躺在他的怀抱中调整了一个姿势,咕哝道。 冷郁希顺着沙发坐了下来,正要俯身收拾英若芳造成的遗留在绒毯上的绿豆残骸,却一手被雷冥远大力给揽了过去,直接拥入了怀中。 “本山人自有妙计。” “那多麻烦啊,有司机在,她应该捣鼓不出什么事情来。” 冷郁希手头本正玩着遥控器,没想到雷冥远一板一眼说欧阳启迪是路人甲乙丙丁,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雷冥远吃起醋来,还是很可爱的么。 冷郁希咬牙想了一阵子,“还是休学吧,但是期末考试我还是去参加,我让启迪帮帮忙,让教授们通融下,平时的学分照算,考试去参加,就可以了。” “你要是态度热切,那你也别想好过,想要旧情复燃,没门。” “不行,司机又没功夫,英若芳狠起来,肯定是六亲不认,何况我们跟她什么亲也没,看她那一副嘴脸,我总觉得心慌慌的,似乎要出事。” 气死他了,雷冥远冷哼了一声,眼睫垂下,偏过了头,错过了冷郁希眸底那因为浅笑而酝酿起来、点点滴滴的情意。 “那你想要我怎样?态度热切吗?我可做不出来。” 冷郁希笑米米看着他,“可以开吃了。” 冷郁希也是想到欧阳启迪享受着如此殊荣,自己也可以占点小便宜,欧阳启迪比起那帮教授好说话多了,只要他出面,虽然又要麻烦他,心头有些过意不去。 雷冥远喝了一口,愕然扬眉,声音有一丝沙哑,明显的不敢置信,不是该甜死人的么,怎么成了咸死人了? 雷冥远显然不愿意多说,其实他也还没想好,这话只是安慰冷郁希来着,此事还得从长计议,说不定需要跟欧阳凌好好商谈下,欧阳启迪跟英若芳是同辈,他不能出头,何况雷冥远一点也不想麻烦欧阳启迪,才不愿意给他机会让自己欠他情。 吃饭的时候,冷郁希还是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你有什么法子让英若芳离开t市啊?” 雷冥远皱着眉头,心头十分的不痛快,这个冷郁希出口闭口欧阳启迪,还说她心头没有欧阳启迪,欧阳启迪肯定在她心头占了一个不小的角落,不然她每一回一碰到困难,头一个想到的并不是自己,而是欧阳启迪。 冷郁希无法想象若是雷冥远对英若芳殷切的场景,反正若真是那样,心头不舒服的反倒是自己了,得不偿失,还是这样算了。 雷冥远觉得这个问题非常需要得到重视起来,欧阳启迪如今是冷郁希的双胞胎哥哥,虽然他知道冷郁希不会背叛他,改投欧阳启迪的怀抱,但是欧阳启迪每一回碰面时眼神的挑衅,让他十分的不痛快,心头十分的不是滋味。 冷郁希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冷郁希的双眸,意味深长地揶揄道。 “欧阳家的人没一个看你爽,你还想让欧阳家的人送英若芳出去,根本就是痴心妄想么。” “没有。” 雷冥远本来并不讨厌白粥,前几个月有一阵子营养师建议多喝流质品,结果顿顿喝粥,喝到差点吐了,所以最近冷郁希每当心情不好,便煮粥,还是那种甜死人不偿命的,她越生气,里头加的糖便越多。 威胁么,雷冥远有些郁闷,在家呆了大半年多的时日,发现对着冷郁希,他竟然连威胁都不会了,这到时底是否是件好事?本来坚硬的一颗男人心,如今成了绕指柔。 雷冥远瞪了良久,看不出来自己面前这一碗白粥里头到底加了多少的白砂糖,不过看冷郁希促狭的笑容,就明白反正不会少,看来英若芳到底还是让她不爽了。 到底是谁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这个男人的胃,为何每次受到荼毒的是他的胃呢? “咸的么?” “不过,你对英若芳也忒狠心了点,态度太冷淡了,怪不得她要发飙。” “老婆,这事,我会帮你解决的,以后你一定要离那个欧阳启迪远一点。还有,你以后若是有事,第一个想到的一定要是我,不要老是想到杂七杂八、无关紧要的路人甲乙丙丁。” “想好了选择没?二选一,很简单的。” 冷郁希明显拒绝他的提议,他如今无法健步如飞,就算英若芳真找了人,那她可不想他也跟着受伤。 “本来我还不想告诉你的,这将会我毕生最大的秘密,今日算是撕破脸了,我也没有顾忌了,看你对我跟她的态度,就能够比较出来她在你心中的与众不同了,我也不指望你回头了,但是你也甭想得到幸福,想要幸福安生的过这辈子,没门。我英若芳活到老,也要跟你们斗到老。还有,你们可要注意了,就算是两败俱伤、玉石俱焚,我也奉陪到底,反正活着也没多大意思。” 冷郁希叹息,看来英若芳的恐吓还真见效了,虽然雷冥远嘴硬,死不承认。 “明天开始,我去接你。” 雷冥远吸了一口气,若是不喝,她肯定跟自己没完,这年头,真的不能惹老婆生气,一生气,胃口免不了就要遭殃。 t市大学是欧阳家的产业,欧阳老爷子去世了,欧阳家的生意,欧阳凌已经将大半转到了欧阳启迪的手中,如今他也几乎不曾在学校出现了,但是平时的课时,就算没去,还是照算的,教授们当然不敢跟太子爷拍板,如今欧阳启迪独大了,欧阳老爷子不在人世了。 “要不请几个保镖吧?不然的话,你先休学一阵子,我想法子让欧阳家的人送英若芳出去,不然她在t市,我不放心。” 雷冥远勾唇浅笑,“没问题。” “你不觉得若是有比你更加适合的人能够帮忙解决问题,而且能够做到有速度、有效率,不是该选择那个更加适合的人帮忙解决问题吗?” 雷冥远叹了一口气,“女人真是麻烦。”然后是一幅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雷冥远眯起眼睛,沉默过后,他用手遮住眼睛,“郁希,我无法承受任何失去你的下场,曾经因我的愚蠢,让我们分开了好久,可是这一回不同,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我绝不容许任何一个人破坏我们的婚姻。” 雷冥远脱口而出,却将俊美的脸庞埋入冷郁希的发间,汲取属于她的独特清香。 雷冥远打量着她脸上的挣扎表情,低低的问道。雷冥远浑身僵直,拳头攥得颤抖,不赞同。 冷郁希看得出来雷冥远还是忍不住激动起来了,抬起头,咧着嘴冲着讨好般的笑笑,“别气了,我这不是觉得找启迪方便么。我知道你跟校长交情不错,可以帮忙,得了得了,别气了,让你帮忙还不成吗?” 女人一旦嫉妒起来,的确是十分的可怕,红色跑车驾驶座上的触目一瞥,始终令她心有余悸,悄然无声早就在她心扉洒上一层挥之不散的阴霾了。 爱之深、恨之切,英若芳不过是手段过激了些,或许是她出过国、留过学的缘故。 冷郁希感受着他的体温,他的心跳,他的心跳,比起往常,似乎来得有些快。 他想了想,又附加了这么一句。 冷郁希回想了下,她可是躲在厨房门口,耳朵敏锐地探听着客厅的动向,尤其在英若芳那一番锉锵有力的陈词,简直是说出了英若芳的不满的心声,压抑的苦涩。x。 “我天真的以为若是你出了车祸站不起来了,那么会回到我的身边,没想到反倒将你推得更远,你连我一面都不愿意见。在那个当头,我后悔,十分的后悔,非常的后悔,恨不得将自己给千刀万剐,因为你车祸后连公司都不去了,彻底斩断了我最后那渺茫的希望。” “好好好,以后你就成为专门收拾烂摊子的人,恭喜你,从今天开始光荣地上岗。虽然这是一个免费的岗位,但是竞争还是很激烈的,想要不下岗,就一定给我好好表现,机会么,我已经给你了,至于你是否能够坚持得住,还得需要时间的考量,试用期是三个月,三个月之后,我们再商量是否需要签订双方合、同。” 冷郁希语气肯定,纤纤素手轻轻抚着雷冥远穿了米色休闲服的胸膛,在他心脏位置,稍稍加重了手劲,然后,如愿以偿,她听到他重重的一声粗喘。 冷郁希一副嗔怪的口气,伸出手指,懒洋洋得在雷冥远坚毅的下颔上点了一下,唇角却掩不住的笑意,随着唇角上扬,别有一番韵味。 雷冥远倏的瞪大了,声调也骤然提高,“又是欧阳启迪?难道这点事,我就不能帮你摆平吗?” 不过,雷冥远说甜言蜜语越来越溜了,心头真的是没由来的涌上阵阵甜蜜。怪不得英若芳见不得自己跟他甜蜜的场景,若是换成自己见他跟别的女人,肯定也恨不得杀了他泄愤。 冷郁希察言观色极其厉害,又是相当了解雷冥远的人,适可而止,她还是能够把握的,再说下去,保不准某人要恼羞成怒了。 雷冥远警告道。 雷冥远微愣了一下,“怎么真是白粥?”电话中,她生气地说要煮白粥,还以为她气消了,毕竟邀请了英若芳回来了,她还主动说留人家下来用餐呢,没想到她原本就打着请人喝白粥的主意啊。 英若芳说完,也没给里面两个人说话的机会,便重重关上门。 不过,难道真要听从雷冥远所说的那段,休学一阵子或者请几个保镖。 “你在害怕。” 冷郁希想象那一种被保镖跟随、忍受别人异样的眼神关注场景,浑身就开始不自在起来,这才想而已,她就受不了,更别提假想成了现实了。 冷郁希侧头,发现雷冥远剑眉轻蹙,蓝色的瞳仁眸色转深,渐渐浮现了深深的忧虑。 英若芳其实也是个可怜之人,她如此强求,终究不会获得雷冥远的怜悯,反倒是将她自己推向了幽暗的深渊,深沉,没有尽头。 “咸的?” 英若芳眯着眼盯着冷郁希,胸臆间尽是奔腾的恨意:“挫骨扬灰,你也别想好过。” 冷郁希吃惊地看着他,等到雷冥远再次点头确认,面带狐疑勺了一口,半口咽下去,发现真的很咸。天了怀的。 她不慌不忙倒掉,换了一碗端过来,“拿错碗了,忘记做标记。” 雷冥远挑了挑眉,“本来那一碗不是你我的吧?”() ------------ 第一百四十八章 怀孕 () 冷郁希恼羞成怒,忿忿瞪了他一眼,“喝你的粥。\[尽在..\]” 雷冥远入口的,这下才是甜得要命。 冷郁希本来准备那一碗咸的要死的是英若芳的,可惜,她愤怒地走人了,结果让她一时误端错了,把原本给英若芳的那一碗粥给了雷冥远。 她回想起,昨天的一步一步,始终都是围绕着说明书上说的步骤,一步一步地进行下来的,应该出不了错。很少人试纸测验了,还会出错。 冷郁希一惊,当下觉得他也太小题大做了,况且,她实在对他的手艺不敢苟同,前几,他心血来潮,她也指点过一二了,可是,他真的不是进厨房的料,做的东西,能咽下去有鬼。碗给实英。 当他脸上由感动转变成了狂喜之后,冷郁希心猛的一揪,忽然有些后悔起来,万一那个试纸检验出来的结果不准确,是否会伤了雷冥远的心,给了他希望之后,又给了他失望。 她想,还是明天先去医院查证下,得到确认了,再告诉雷冥远这个好消息,她还真是十分期待若是雷冥远得知了这个好消息时的表情,应该会十分的激动吧,喜极而泣? “这才差不多。不过总裁夫人太无聊了,我明天先试用一天,你先不要宣布我的身份,我以你秘书的身份出现,我先参观下,再确认哪个岗位适合我。” 事实上,有三碗粥,自己一碗正常的,雷冥远那一碗,放了暴多的白砂糖,而英若芳的那一碗,放了n粒盐。 冷郁希本来觉得这个主意早些时日提出来是不错,可惜此刻提出来,有些不妥,她不方便对着电脑,害怕辐射,对未来腹中的孩子会有影响。 雷冥远语气霸道,毫无转圈的余地。 “你醒了?” 冷郁希对上雷冥远那一双一贯沉静的双眸,此刻有着无比复杂的情绪,一一闪过,让她费解的同时,也没有争执起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冷郁希的小腹,并没有异常,跟往常分明一样,但是或许是心理作用,今日的雷冥远却感触到它的与众不同。 他到底在愁什么呢? “你不是很喜欢计算机吗?怎么还不要电脑的工作?” 雷冥远也知道她太无聊了,过了年,她就二十岁了,一般年轻人,这个年龄,都爱玩,冷郁希虽然性子冷淡,但是骨子里,对于自由,还是想往的,何况她最近实在是呆太久了。 冷郁希眉头拧的紧紧的,语气中透着浓浓的不满,“凭什么你当总裁,我就要当那个清洁工或者保安?” 中间冷郁希期末考的时候,雷冥远还亲自接送,英若芳曾经说的那番话,始终在他心底萦绕着,挥之不散。 “老公。” 冷郁希彻底无语,看他笃定的神情突然失笑出声,“那晚饭呢?你不饿我都饿了。” 这下无聊的人,成了冷郁希,此时又恰逢寒假,她除了上网,便是睡觉,上网的时间,也被限制了,因为她前几天发现自己很有可能怀孕了,孕妇最好不要对着电脑,免得辐射对小孩子有影响。 “有什么工作不用对着电脑的?” “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公司吧?” 冷郁希满头雾水,对于某人话说了一半停止的习惯,十分的鄙视。 哎,这也太夸张了,对于别人来说,还有些可能,对雷冥远来说,实在是过于匪夷所思,真若如此,到时雷倒的便是自己了。 雷冥远吃的皱眉,吃了几口,便去倒了一杯水,猛灌几口,真的很甜诶,他好歹是个不好甜食的大男人,也这么不得了狠心捉弄他,分明想要毒害亲夫的胃么。 她的双手绕到他身后,将头贴在他胸前,柔声道,“每月的那个都会准时报到的,这个月却没来,应该是有了,明天我陪你去趟医院,证实下,若真有了,你……” 冷郁希期待落空,雷冥远跟个傻子一样的,实在是太让自己失望了,联想能力太差了,怪不得没有浪漫细胞,平日里也不曾给自己买过一枝花。 雷冥远好笑的攒着眉,“怀孕了的女人不能熏油烟,明天让王妈回来做饭吧,她的假期也太长了点。”x。 雷冥远挑了挑眉,一脸无奈道,他刚才本就跟她说笑来着,她也没有当真,这下她有了靠山,想要加以反击了。 他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最近几个月的胃口,被冷郁希给养叼了,中午让特助定的商务套餐,真是难吃,吃了几口就没有下咽了,的确是饥肠辘辘地回家。 冷郁希觉得还是有必要给他打个预防针,免得到时真的是落差太大。 因为将近过年,公司业务很忙,卫如风不知道拐了什么法子,让季默然跟他一起去北京了,说要见公婆,这下,雷冥远忙翻了天。 冷郁希知道他是故意的,佯装勃然大怒,狠狠蹂躏起雷冥远的高档西装,右手毫不留情地扯住他那一条黑色跟金色条纹相间的领带。 冷郁希眼睁睁地看着雷冥远已经围好了围裙,那条围裙是可爱型的,围在他身上,有些可笑,但是为了给他面子,她并没有当场笑出来,而是憋着。英若芳至今还未出去,雷冥远是跟欧阳凌谈过,欧阳凌平衡了下,跟欧阳启然私下谈过,后者也同意了,也觉得自己的女儿行为、思想过激,在t市指不定要出什么事,权衡了利弊,也愿意送英若芳出国。 雷冥远一本正经地教训道,“老婆,职业是不分贵贱的,你歧视保安跟清洁工人。” 冷郁希能够感受到某人的双臂的肌肉在颤抖,她想要抬头,发现浑身动弹不得,接着又被匆忙放开,正巧看到雷冥远惊慌失措的表情,他紧张不安地向她询问道,“会不会压到孩子?” “有是有,保安不需要,后勤部的清洁工也不需要,其他的,貌似总要跟计算机打交道。” 她忍不住调侃道,“当保安好还是当清洁工好呢?” 雷冥远的双腿能够跟平常人一样走路了,复建效果,连复建师都颇为满意,说他毅力惊人,比常人恢复的快,恢复的效果也明显。 当雷冥远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客厅一片漆黑,往日都是橘黄色的灯光迎接他的归来,他忙开灯,心头有不好的预感。最近不让冷郁希出门,她不会罔顾自己的命令,偷偷出去了吧?毕竟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最近她似乎耐力越来越不好了。 结果,连雷冥远自己都觉得吃不下去,当然制止冷郁希跟未来的宝宝进食自己惨不忍睹的厨艺劣质品。 这一碗粥,雷冥远在冷郁希狠厉的眼神监督下,痛苦地全部纳入了腹中。 这里,酝酿了一个孩子,一个融有她跟他命脉的孩子,他们爱情的结晶。 冷郁希还不忘讨价还价,忙不迭地维护自身的利益。 雷冥远一时不慎,被她扯的,整个身子向前倾,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冷郁希快把他给勒死了,“放手……” 雷冥远出手的东西,虽然经过冷郁希的指点,但是味道就是怪异,明明遵照着冷郁希的每一步的指示。 冷郁希觉得若是跟他一起上下班,也有个伴,似乎不错,公司至少有人,一个人在家孤零零的,这日子,实在是太无聊了。真不知电视里头那些家主妇,哪来这么多的耐性呢? 可惜英若芳不同意,竟然以自杀来威胁,欧阳启然夫妇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自小宠着她、顺着她,还真怕她想不开,以致英若芳还停留在t市。冷郁希的自由,也得到了相对的钳制。 雷冥远的思绪忽然被打断,猛然抬头朝着发声地望去。 话一出口后,他还真觉得这个建议不错,就近看着她,的确比她一个人呆家里好多了,一个人无聊,公司让她做点事,应该不会这么无聊了。 既然出口了一半,她也不想隐瞒下去了,一定要让他目瞪口呆一回,冷郁希摸摸鼻子,清了清喉咙,“老公,我怀孕了。” 雷冥远站起身,随手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往沙发上一丢,领带也被他一把扯下,丢向沙发,却掉落于地上了。 冷郁希就这样看着她,嘴角含笑,眼底也带着笑意。 冷郁希当然不会蠢到去揭这道伤疤。 雷冥远唇角含着淡淡的笑意,有些诧异。 “老公,”冷郁希也学着他的假模假样,学着电视里看来那些个女人发嗲的声音,“我有了。” 冷郁希没有看到雷冥远的表情,因为她在瞬间被狠狠抱住,而那双抱住的臂膀仿若一条藤蔓一般,紧紧缠绕住她,而且愈发的紧缩了。 雷冥远一声不吭地揽过她,“我现在还不饿,呆会再吃好了。” 雷冥远并没有当下答应她,虽说是自家的公司,也要小心为上。 雷冥远定定的看着她,抿着嘴老半天才说了一句。接着,就自顾自地乐了。无法想象冷郁希成了保安,或者清洁工人。 可是,回来之后,饱受了一阵惊吓,抽了会烟,肚子这下,倒也真如他自个儿所说,不怎么饿了,八成是饿过头了。 “昨天不是不知道吗,从今天开始,你的行动被限制了,不准进厨房。” 她郁闷,但是也懂得轻重,因为她发现她怀孕了,前几天悄悄买了试纸测验了下,发现真的有了,但是还没有去医院去查。 气愤地坐了起来,她腮帮子鼓鼓的,没好气地瞪着雷冥远,后者正在帮她套裤子,示意她站起来,坐着一动不动,怎么穿进去呢? 当晚,两个人吃了外卖,总算填饱了肚子。 雷冥远想要捉弄他,没门,她不管了,先将秘密武器搬出来,用了再说,她能够肯定这秘密武器能够发挥强大的力量。 雷冥远就当她默认了,一顿饭而已,算了算了,就让他一回,明白他的厨艺是见不得人的。 雷冥远在冷郁希怔然的瞬间,又将她给揽了回去,冷郁希整人平躺在雷冥远的膝盖上,下一刻,他略微冰凉的修长手指伸手探进她鹅黄色的真丝睡衣,抚上她的小腹,想要感受那里是否有一个鲜活跳动的小生命。 “明天再说。” 冷郁希翻了个白眼,顺着雷冥远困窘的目光,望向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应该真的有孩子了吧? 雷冥远双腿的顺利恢复,一年之约,被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压在了内心深入,谁也没有多提,仿若当初根本就没有这回事似的。 走到玄关处,皮鞋都来不及脱,匆忙走到卧室门口,步伐不似以往的稳,略微的仓促以及凌乱,开门开灯,两个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直到看到床上那一个拱起朝内的身影,他才松了一口气。 坐下之后,她忽然想到什么,整个人弹跳了起来,接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忘记做晚饭了,睡过头了。”都是日子太清闲的缘故,跟猪一般无异。 冷郁希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眸,朦胧迷离,她打了个哈欠,是看到墙上的钟,迫使自己起来的,床上没有雷冥远,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以往就算加班最迟,也是七点回来的,然后将公务带回家来处理,就怕她一个人胡乱打发掉晚饭。 第二天,大清早的,冷郁希睡得正熟,雷冥远却主动帮她套起衣服来了,冷郁希睁开半只眼,瞥了一眼墙壁上的石英钟,抗议道,“还很早,才六点,离上班的时间,还很早。”雷冥远分明是扰人清梦,她今天她不容易做了个美梦,梦到了什么?她一下子想不起来了,都是被他打断的缘故…… 顷刻间,雷冥远觉得浑身被一股暖流给缓缓包。围了,血液中的细胞都疯狂地乱窜,冲击着五脏六腑,仿若争相奔走相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还好,她还在,没有出什么意外。 她根本就不想虐待自己的胃啊。 “不许胡闹,你以后就跟我上下班,我办公室隔壁还有一间小套房,你累了就去睡下好了。至于职位么・・・・・・总裁夫人,最适合你。” 胡思乱想,冷郁希竟然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或许本来就没有上瘾,只是想要麻痹自己紧绷的神经而已。 雷冥远定定地看着她,习惯性地皱了皱眉,“什么有了?”他哪里会往那一方面想,冷郁希给的提示确实是不够强悍。 “对了,你肯定没吃晚饭,我先去做饭。” 日子就这样在指缝间流逝,一晃而过,冷郁希已经在家呆了好几个月了。 冷郁希从他怀中挣脱出来,顺便把雷冥远那一只不规矩的手给从睡衣中掏出来,放回他的膝盖上。 她一直在寻思着要不要明天去一趟医院查证下,还是先告诉雷冥远这一个好消息,这好消息没有得到医生的肯定,她还真怕到时竹篮打水一场空,说了白高兴一场,可就不好了。 “我来,你在厨房门口指导我就行。” 他猛然抓住她那一只唯恐天下不乱的娇嫩小手,制止她作乱的行为。 他忍不住抽了一支烟,点燃,让自己的心平复下来。 冷郁希笑容可掬的看着他陡然睁大的眼,缓缓地走过来,坐到他身边,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他就要当父亲了,过了年,虚岁,他应该是二十九了,应该是古人所说的而立之年了。 他来回摩挲着,指尖微凉,冷郁希没有一把挥开他,而是细细观察着他脸上的变化,冷峻的线条不复存在,那一又漂亮狭长的蓝色瞳仁中,此刻浮现的是满满的感动,不带一丝晴欲。 关好灯、关好门,他重新走回玄关,脱了皮鞋,将自己整个身体抛入客厅的沙发内,右手支着眉头,睫毛缓缓阖上。 冷郁希醒来的时候,发现雷冥远还一身高档西装,穿得笔挺,坐在沙发上,手头那一只烟都快要燃烧到他的指头了,他还没有掐灭,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怎样?” “就当你来我们公司实习好了。” “算了,还是我来吧,昨天还不是我做的饭么。” 自嘲的勾唇,连指头夹烟的姿势,都不若以往那般熟练了。 昏黄的灯光下,雷冥远俊美的那一张脸上,投下淡淡的一片阴影,脸上的肌肉隐隐抽着。 好像是冷郁希回国后,他就不怎么抽了,渐渐地戒掉了。 “呆会医院检查完后,干脆去买孕妇装吧?” 雷冥远兴致勃勃地建议道。 “神经。”() ------------ 第一百四十九章 乌龙事件 () 冷郁希嗤笑道,还没确定呢?孕妇装是人家肚子大起来才开始穿的,好不?此前几个月,自己跟他说想要个宝宝的时候,他还严辞拒绝,这一刻,跟发了疯似的,迫不及待想升级当爸爸了。\[尽在..\] “对了,床头柜那针,是不是你用来戳破套子用的?” 雷冥远忽然转头问道。 冷郁希十分的纳闷,对于雷冥远唇角越来越大的笑容,难道他昨天惊喜的反映都是假的? 她一惊,大呼不好,这东西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肚子痛痛的,难受极了。己待级说。 冷郁希坐在季默然的办公桌前,托腮沉思,目光炯炯盯着季默然整理出来的笔迹,与日常工作相关,或许是她有了辞职的思想,为了下一任接替者准备的。 “当然不满意,我要大干一场,当然要胜任季秘书的本职工作,给我一星期的时间,先熟悉季秘书平日里的工作内容。” 他笑得很快乐,那是从骨子里浸润出来的,冷郁希很少看到他这种并不是想要蛊惑住一个人的笑容。 冷郁希讷讷地低头,闹了这么一出大乌龙,她难受地想要哭了,一副楚楚可怜,目露委屈的看着他,然后又推开他,大声地喊道:“我没有怀孕。”引来周遭不少人的注目。 真是的,虽说她没有怀孕,他心头有些失落,但是也并没有难受,这种事情急不来的,顺其自然罢了。她没有怀上,就表明自己还不够努力。 没让她怀上,还真是他的错,雷冥远头皮一阵发麻,今天反正是没好日子过了。 雷冥远到底还是分得很清孰清孰重,一回想若是当初自己再也无法站起,而她腹中却有了骨肉,他肯定是下不了狠心推开她,冷郁希还真是摸透了他的心思,学会两面三刀来应付他来了。 雷冥远面带认真的安慰道。 “说好了不揭穿我的身份的。” 坐上车后,冷郁希还是没有说一句话,然后就赖着他怀中,死硬不出来,公司都到了,他有些无语,在想要不要将她给直接抱上去得了。 他倒是真想让那个妇产科的医生骗她说她怀孕了算了,然后自己再努力一把。他知道她心里头那点心思,多半是提前告诉了他,又让他白高兴一场,然后心情不爽吧。 罢了罢了,都过去的事了,他又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一家小店,我不敢去大型的药店么,那里人多,买这东西被人盯着,感觉怪怪的。以后再也不光顾小店了。” 冷郁希无奈地摸摸鼻子,经过这么一遭闹乎,她脑袋里的瞌睡虫,倒是全部都不翼而飞了,被雷冥远脸上的沉郁给吓飞跑了。 雷冥远也不想跟她僵持下去,冷郁希一旦倔强起来,他也拿她没法子,难不成用武力让她屈服不成? 心情反差也太大了点吧。冷郁希对于雷冥远一脸欠扁的表情看不下去。 “老婆,不要郁闷了,大不了晚上我努力点就是了。” “如你所愿。” 雷冥远正想要闯进去,门口却被冷郁希匆忙拦住了,她神色落寞,令雷冥远费解不已。 雷冥远无奈之下只好发表意见,“那我帮你诅咒那家小店早日倒闭吧,可以了吧?” “你为什么这么开心?” 雷冥远想起冷郁希甚至处心积虑戳破套套,想象那样的副画面,他就忍俊不禁,想笑。 雷冥远觉得不满二十六岁的冷郁希当孕妇,实在早了些,她本人就跟个孩子没两样,虽然比起别的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她成熟了些,但是还不够具备做母亲的潜质。 自己也是,当初没由来怎么就被她给忽悠过去了呢?从来没有看到她对那类东西感兴趣过,也没有见她拿出来缝过一针。 因为她上的是总裁办公室的专用电梯,而她身边的总裁却仿若习以为常,这一波事端,让雷氏又有了八卦可言。 “那我们再接再厉就好了。没有怀孕并不是你的错,而是我的错。” 她拉的,还真有些吃不消了,也懒得跟他讨好了,整个人徒然转身,整个人呈大字型躺在就要上,舒服地伸展着自己的肢,趴在柔软的被子中,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冷郁希看着他的侧脸,皱了皱鼻子,眼尖,发现了眼前便是雷氏大楼了,忙嚷道,“到了到了,上班要迟到了。” “好好好,那也走在我身后,你要分开,到时连公司大门也进不去,雷氏最近都没招人,你去人事部面试也没用,乖乖跟我上总裁办公室,今日起,你是我的秘书,季秘书不在,你就当她好了,但是任务,重新分配下,你不用做季秘书的日常工作。” 他忍不住问道,目光深邃地望着她,想要在她脸上找出答案。 雷冥远别扭的撇开脸,冷郁希知道危机的警报解除了,忙叫了一声“~e~”然后立马从床上蹦了起来,雷冥远看得眼皮直跳,心惊胆颤,口中不停地警告道,“慢点~慢点~” “冷郁希……” 雷冥远矛盾的清了清嗓子,脸上写着坚持,既然没怀孕,那么就表明她可以面对电脑,她来实习可不是来玩的,也要学点本事,算起来,她还未真正经历过公司那种环境。 冷郁希一手撑着头,怔怔地看着他,“可是我很失望。”她终于愿意开口了,雷冥远这下松了一口气。 冷郁希这典型的是,因为一个打倒一竿子,若是人人都跟她这么想,那t市那些小店,都该倒闭了。 他的脸色高深莫测,瞳仁中浮现的情绪更是令人琢磨不透,不过冷郁希也没有心思去剖析他的内心。 猛然抬头,想要寻求雷冥远的安慰,没想到他脸色一沉,眯起眼睛,薄唇艰难地几个字,“你……你那个在,还敢吃冰的?” 余光扫及手腕间的手表,反正已经迟到了,老婆大人今天心情乌云密布,他需要尽到身为人夫的责任跟义务。 雷冥远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含蓄地在心头低笑,甚至,他有一股冲动,想要笑出声来。 两人心照不宣,去雷氏旗下的酒楼吃完早点,便去了医院。 这下,轮到雷冥远瞠目结舌了,好不容易将她从床上拖起,她又堂而皇之地躺了上去,明明犯错的那个人是她,怎么转眼之间,自己稳占的上风就消失殆尽了呢? 巴不得跟他撇清关系似的,也不想想如今她的身份,是自己的老婆。 这还真是个天大的乌龙,不过这个乌龙,让他明白她对他,还是十分在意的,这一点,让他莫名开心起来,比有了孩子还高兴。 雷冥远语气听不出波澜,但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股霸气,冷郁希当然也知道傻瓜才在此时跟他杠下,何况,大清早闹了这么一出大乌龙,她什么心情都没了。 总裁办公室内的雷冥远本来坐着的,闻言,忍不住站了起来,他眉头紧蹙,瞪着办公室内还有一个经理级别的下属,恨不得他识相点,当场消失。 “到底怎么了?” “你怎么一声不吭?” 当冷郁希独自进入妇产科做检查的时候,雷冥远倒是坐不住了,整个人在走廊上来回踱步,到底还是有些紧张的。 冷郁希忍不住坐起,气到咬牙切齿,却因为一时过猛,头撞到了雷冥远坚毅的下巴上,雷冥远倒抽一口气,她的脑袋还真更,大手忍不住揉着她的头项,“痛不痛?” 雷冥远对她不伦不类的称呼,没有做出评判,声音也忍不住扬高了些,“到底怎么回事?” “等下,”他对着听筒哑声道,“李经理,你先出去,你这份报告不行,拿回去重做。” 雷冥远拉回思绪,瞥着她说,“你不满意?” 不过,她运气也太衰了,这等稀罕的霉运,千载难逢,也让她给碰上了。 好久没听到雷冥远干吼“冷郁希”了,还真有些怀念,八成最近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养成了好逸恶劳的坏习惯,连被人大吼,她竟然也觉得是一种享受,她真疯了,冷郁希暗思。 冷郁希对雷冥远那一张严厉的俊脸,视若未睹,心头却忍不住腹诽,这男人,典型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怀疑刚才那个听闻这消息激动到不成样子的男人就是他本人。 冷郁希嘀咕道,但还是不敢迎上雷冥远锐利的目光。 冷郁希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按了总裁办公室的号码,声音压得很低很低,“老公……不……总裁,我完蛋了?” 正要打开车门,却被雷冥远按住了,冷郁希只好服软,低了一回头,举起一只手作发誓状,“我保证我以后在那个来时,再也不吃冰的了。”x。 一边慢悠悠地站起,扯过另一只还在雷冥远大掌中捏着的裤腿,她一只手撑着雷冥远的身子当支柱,免得自己站不住摔倒。 “我的那个来了,不能动,又忘记带了,总裁,你去帮我买。” 这下生气的人,倒是成了雷冥远了,冷郁希觉得变化太快了,瞬间突变似的。 特助的位置跟季默然的办公桌是在同一个房间的,特助的位置是在门口,况且这个特助是男的。 冷郁希趴在他怀中,有满腹子牢骚要发,腮帮子鼓起,手指还忍不住戳着雷冥远坚硬的胸膛,“你说那个试纸厂是否该倒闭了?” 雷冥远那两道剑眉依旧纠结着,冷郁希叹了一口气,想要拖着他往外走,雷冥远颀长的身子,纹丝不动,屹立不倒。 冷郁希不平。 “怎么了?难道孩子有问题?我去找医生。” 冷郁希本来嘲笑他来着,没想到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顿时给堵住了原本要说的话,一口气憋得慌,忍不住开始咳嗽起来,还不忘装傻,“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的啊……” 冷郁希耐着性子,看了一页又一页,发现季默然还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处事很有一套原则。 雷冥远微微错愕,她要为她没怀上找症结了吗? 雷冥远一惊,忙拉过她,捂住她的嘴,她这副模样,搞得他是个朝三暮的男人似的,至少在别人的眼中,就是这样,她没有怀孕,而他始乱终弃来着。 雷冥远那一双蓝色的漂亮瞳仁中,起伏着不定的情绪,先前的喜悦,已经被忧愁给后来居上了。 但还是好脾气地顺着她问道,“人家怎么得罪你了?” 冷郁希一股脑儿抖出了心声。 冷郁希出来的时候,雷冥远忙迎了上来,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冷郁希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 “我忘记了上个月冯萧奇跟err为了弥补没有请我去参加他们的订婚宴,请我吃哈根达斯,我一时高兴,就吃太多了。” 雷冥远忙收敛起笑容,变成了苦笑,某人现在心情不好,他哪敢在老虎头上拔须啊。 冷郁希咬牙切齿地道,如今一团火烧着的,都是乌龙孕事,肉、体上的疼痛,哪能熄灭心头燃烧的熊熊怒火。 “记住你今日说的话。” 冷郁希顿一顿,好像在斟酌词句,“可是这也太巧了点吧?什么堆在一起,我最近运气怎么这么衰?” 雷冥远点头应和,“那我们先上去吧。”雷冥远心头却有了另一番盘算,冷郁希到时无法忍受工作重任,肯定会撒手,季默然往日的工作量大的惊人,毕竟跟在自己身边十一年了,季默然跟自己日常工作配合的天衣无缝。所以,这些日子,季默然被卫如风拐走了,他还真有些吃不消,季默然往日工作量都压在他身上了。 “换而言之,也就是说我是个空头秘书,无所事事但是占着秘书这个位置的人?” 坐了一个小时,她发觉不对劲起来了,屁股黏糊糊的,体内忽然有一股暖流沿着大腿缓缓延伸。 两人到医院,时间还很早,等了不少时间,或许是因为复杂的情绪,等待的过程中,冷郁希是忐忑跟激动,而雷冥远倒是沉住了气,不过他双手握成了拳头,突起的青筋泄露了他真正隐藏的情绪。 暗暗叹了口气,他想了想,问道:“那你那个怎么没准时来报到?”这也是一大症结啊,不然怎么连他都觉得有些不对劲来着。 冷郁希瞳孔剧烈一缩,十分不满。 他就这样定定地被她拉到走廊的长椅上坐了下来,雷冥远一坐下,如坐针毡,冷郁希的缄默,令他恐慌不已。 雷冥远霸道地揽着她的纤腰,要进去,冷郁希忙当他是洪水猛兽似的退避三尺,雷冥远不满地挪近三步,“干什么呢?” 雷冥远好笑地看着她,但是脸上的神色并没有松缓下来,依旧是皱着眉,抿着唇,然后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等着她乖乖认错。 “没有,绝对没有。” 虽说公司最近也招了个特助,但是训练的程度俨然不够,配合的默契程度,跟季默然是天壤之别。 “你敷衍我?” 他正要说她几句,目光却触及她平坦的小腹,喉咙里像有什么梗住了一样,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雷冥远的俊脸立刻沉了下来,某人还真是不知好歹,当初把自己的话当成耳边风了。 冷郁希又有意见了。 “慢慢说,不要着急,我听着呢。” “那也不该怪试纸厂,应该是怪那个卖给你试纸的店,”雷冥远这个时候,还不忘发挥超常冷静的头脑,作了决断,为试纸公司翻案,顿了顿,他略微迟疑地问道,“你在哪里买的试纸?” 冷郁希在雷氏员工诡谲的眼神下,跟着雷冥远进了总裁办公室。 雷冥远气恼,但是当然不能做出推开她的动作,为了顾及她腹中那一个幼小到不知道有没成形的胎儿。 “竟然卖给我过期的试纸,怪不得结果有问题。幸好我把那张纸纸给带来了,若不是医生指出,我还不知道缘由呢。可恶,实在是太可恶了,尤其那店面还写着‘童叟无欺’,分明是监、守、自、盗。” “什么完蛋了?”他的头隐隐作痛,目光却依旧落在冷郁希身上,盯的冷郁希发麻,冷郁希哪知道雷冥远此刻百转千回的心肠,她以为他被自己的新身份给雷倒了,还没有从那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中回过神来。 “我没有怀孕。” 雷冥远这下无语,他说什么,都不对了。 “不痛。” “起来,吃早饭去医院。” 冷郁希很喜欢大冬天吃冰激凌,经常坐在电视机前,就是抱着一桶,当然不敢在雷冥远眼皮底一瞓觉范。没想到她私下,还跟err他们出去了,还爆料吃了冰激凌,更甚的是在她不能吃冰的期间。 冷郁希讨好般地双手勾住他那结实的臂膀,笑意盈盈地道:“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小手,还不忘抚着某人的胸膛,趁机抚平某人的怒气。 冷郁希的声音有点虚无缥缈,但是依旧透露出浓浓的不满。 李经理欲哭无泪,总裁就瞄了一眼,一口驳斥了回去,好歹也是他几个晚上熬夜熬出来的心血啊。 “价格重新估量下,你每样材料的单价都比市场价高,你这单价是上个月的,到底是怎么做事的,还傻愣着干嘛?出去出去……” 雷冥远目光狠厉,一针见血指出弊端。() ------------ 第一百五十章 自作孽不可活 () 李经理只觉得总裁眸色一冷,神情更是慑人,恨不得将自己大卸八块,忙离开。\[尽在..\]在通往门口的这条路上,他总觉得背后射来的是总裁阴狠杀人的目光。 眼睁睁看到总裁办公室的门被阖上,雷冥远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却发现电话另一头似乎没有响动了,不自觉地提高声调,“还在吗?” 空旷的总裁办公室内顿时响起一阵回音,雷冥远坐了下来,手肘搁在进口的高档办公桌上。 冷郁希琉璃似剔透的眼珠子转了两圈,若芳郁希,指着他的西装,“你把外套脱下来给我。”虽说总裁办公室跟秘书办公室很近,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忽然有人上来找总裁,冷郁希这样狼狈的出去,可就不好办了。 冷郁希做了半个月,适应良好,雷氏员工对这个欧阳秘书十分好奇,冷郁希因为认祖归宗了,姓氏身份证上,应经做了相应的调整。的被雷路。 付钱时,雷冥远皱眉,没想到这家超市效益这么好,所有的人,每一条小通道,都排满了人。这里无法行驶特权,何况他也不想被当异类。 冷郁希眼睛乌亮,不怀好意地侧过头睨着雷冥远。 可以想象,此刻的她,根本就动不了,绞尽脑汁想法子,屁股上红色粘稠一阵,他就算不想去,也不能让她自己去。 找公司女与员工借这东西?杀了他吧。 林特助偷觑了身后趴在办公桌上似乎睡着了的冷郁希,忙为她求情讨饶。 雷冥远有些怀疑冷郁希会感动死,他八成还没有等来她的感动,自己倒是先尴尬致死了。 雷冥远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饺子,含糊不清地道。 冷郁希正睁大眼睛,无聊地瞪着天花板,听到门打开的动静,忙激动地差点从床上跳起,“你终于回来了。” 是夜,躺在床上的时候,雷冥远踌躇了很久,用婉转的言辞,表达了直接的心声,“老婆,明天你还是呆在家里吧,不用上班了。” “今天不用你出马,林特助都能够搞定。” “解释就是掩饰,所以无需解释,你只要点头即可,这最简单了。” 老婆婆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起来,那一双眉毛,还真是黑白分明,上半部分是黑的,下半部分是白的,不伦不类,看着就很搞笑。 冷郁希知道他忙,雷氏的总裁,肯定是日理万机的主,都为自己买了这东西了,接下来,她当然全部都能够搞定了,“你去开会吧。不需要我这个秘书出席吗?”她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 “好了,大功告成,走吧。” 冷郁希想要整理自己的时候,发现没有换洗的内库,还有牛仔裤也不能穿了,可惜,雷冥远已经走了。 冷郁希顿悟,她那个来了,忙站了起来,眉头紧蹙,打开塑料袋,发现雷冥远买的三包都是夜用的,“怎么都是夜用的?现在是大白天。为什么用纸巾包裹起来呢?难道超市里最近免费赠送纸巾用这方式?” 雷冥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林特助觉得浑身战栗,匆忙站了起来,唯唯诺诺地应道,“是,总裁。” 他堂堂雷氏总裁穿着一身光鲜亮丽,西装笔挺,去买那个东西,实在是老天看他日子过得太清闲,非要折磨他来着,派冷郁希这么一个恶魔,来当他的克星。 他淡定走到秘书办公室,门缝看进去,冷郁希还趴在办公桌上,闭着眼睛,似乎睡了过去,而自己最近请来的特助低头,努力地忙碌着。 忽然,他觉得总裁的形象是如此的高大,还不忘提点他,若总裁不说,他还真是忘了,最近对于他这个空降部队的总裁特助,各部门似乎都有意见,在雷氏,总裁特助的薪资跟部门经理是同一个档次的。他是新来的,为防止口水淹死人,雷冥远让人事部给他的待遇参照部门副经理,但还是有很多人不满。 雷冥远双手插着裤袋,沉默地走出办公室,步履,较之以往,多了几分沉重。 雷冥远忙连连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勉强扯开一抹笑,“我好像是说过。”他有说过这句话吗?怎么他自己记不清楚了? “噢・・・亲爱的,我除了喜欢在床上欺负你之外,还真没舍得欺负过你。”他大有一副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还故意装的很委屈。 “咳咳・・・”听到雷御风这三个字后,冷郁希忍不住的突然咳嗽起来。 结果,他包的三个饺子里,个个都藏着一个硬邦邦的一块钱硬币。 但是熟悉的人,还是当她姓雷,改不过来了,比如err,还有冯萧奇,雷冥远偶尔也这么叫。雷氏的员工倒是规矩的称呼她为“欧阳秘书”,冷郁希虽然认祖归宗了,但是还是很少出现在媒体上,一向低调惯了,人家不认识她,也是自然的。 “你怎么那么大反应?” 可见,两个人想的都不周到,漏掉了最至关重要的一步。 雷冥远的腰跟冷郁希的腰,毕竟不能比,她穿着的时候,觉得很大,把牛仔裤上的皮带解了,栓在雷冥远的内库外头,这才勉强不使其掉下来。 “什么日用的,夜用的,能用的就行。” 不用多想,他也能够猜到此刻她肯定是一张苦瓜脸,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躲起来。 算起来,这算是两个人一起迎接的第一个新年。虽然曾经也同居过好长一阵时间,但是两个人毕竟那时有隔阂,雷冥远从来没有跟冷郁希一起过过一个新年。 雷冥远了解到她无法出去的原因后,一时无语,果然还没有等他做决定,冷郁希让他去帮忙买裤子跟内库。 雷冥远到底是乖乖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给她了,然后他目瞪口呆看着冷郁希手脚麻利地在腰间围了一圈,两只袖口稳稳在小腹上打了个牢靠的结。 还挑三拣,也不想想他冒着多大的尴尬,才将这三包东西提到她面前来着。他根本就没看,随便捡了几包,哪有那个厚脸皮研究日用跟夜用啊,上次在伦敦买这东西的时候,至少身边还有她,她是女的,有个女的,站在那里,比一个大男人买这个情况好多了。 季默然不在,雷冥远再一次想到了季默然的效用,若是她在,自己也不应受这尴尬的罪责了。 雷冥远口是心非地说道,还不忘给她拉上门。 她上班,他比往日更忙,忙的跟陀螺一样,处境都是尴尬不已。 雷冥远耍赖的缠着冷郁希,俊脸埋在她的肩窝蹭了蹭,又深深的吸了口气“亲爱的,大哥说等我们有时间可以去意大利那里玩,他会好好招待咱们的,还说嫂子挺想你的。” 雷冥远闻言,莞尔郁希,这家伙都让他这个总裁出马为她买生理用品了,还妄想出席会议? 雷冥远想了想,还是回家给他拿了,懒得去享受异样的眼神了。 冷郁希吸了口气,抬起头看他,“那我吃到,我是吃到的人,又作何解释?” 林特助知道这些完蛋了,话不能多说,在雷氏,总裁就等于权威。眼下,总裁是真的生气了,他立刻消失,心头还是不由为这个可怜的秘书祈祷。 超市的袋子是白色的,雷冥远在车上找塑料袋,发现没有,在司机古怪的目光偷窥下,摇下了隔层,在后座,拆了纸巾,将那三包东西给一层一层裹了起来,直到放进塑料袋,看不出异样为止。 雷冥远低沉磁性的嗓音中,透露出浅浅的笑意。 可是外头的呢? 雷冥远走到冷郁希身边,这小妮子还真趴在桌上,睡得惨不忍睹,这种情况,她也能够睡着,真是服了她了。 这年头新人都是被欺负的,这新秘书,他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头一天上班来着,竟然就在总裁眼皮底下睡着了,肯定要被总裁赶出门了。最近工作难找,进雷氏就更加不易了,自己可是挤破了头,过五关斩六将好不容易才抢到这个位置的。 雷冥远这里大概为了上班方便,准备的都是西装,没有休闲服,冷郁希只好委屈自己爬上床,等雷冥远回来再说。 冷郁希若是进出,时常跟总裁走在一起,雷氏的职工,就算想探听八卦,也难,况且,冷郁希这个人或许是长期受雷冥远影响,外表看上去,就不太平易近人,气质清冷,除了跟她同一个办公室的林特助会跟她偶尔讲下话,别人也都没有跟她套话,因为秘书室是跟总裁办公室同一楼,其它部门都不在顶楼,自然套不了近乎。 两个人还买了好多鞭炮跟烟花,雷冥远说小区不允许放,冷郁希说,那就去外头放,反正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好好热闹一回。 雷冥远终于觉得自己真是自找麻烦,带了这家伙来上班,分明是寻晦气来着,若是她安分在家呆着,也不会出这等事,根本就用不着自己出门帮她买那个东西。 结果吃的时候,冷郁希在一个丑丑的饺子里,吃到一块钱的硬币,雷冥远笑得歼诈,冷郁希就知道肯定是他捣的鬼。 让司机开车送他去了就近一个超市,他转了几个圈,在三楼找到了卫生棉专用区,随便捡了几包,放入购物篮,又捡了一大袋纸巾放在上头,遮住下面的东西。 雷冥远状似无意地看了她一眼,不禁轻声喟叹,“你怎么出去?”她今天穿的牛仔裤颜色很淡,站起来,就让人家一眼看出苗头。 雷冥远实在受不了老婆婆了,他若是不开口,这老婆婆肯定还要胡搅蛮缠下去,明明不认识,真想不通这老婆婆哪来这么多的废话。难道他脸上写着‘想要搭讪来找我吧’吗?真若如此,他立马呕死了。 雷冥远无语,伸手丢下一个袋子,在她桌上。 想想时间快到了,便对着忙不低冲向卫生间的她喊了一声,“我先去开会了。” 他推醒了她,冷郁希揉着眼睛,看到他,微微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你怎么来了?” 冷郁希好气又好笑,“你这是搞什么鬼?” “这硬币是我私下藏进去的,你吃到当然要满足我一个愿望。” 冷郁希皱眉,怎么觉得不对劲呢?应该相反才是…… “想不到小伙子这么年轻就结婚了,娃儿有没?” 冷郁希闻言,瞪大了眼,她扯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好。”然后低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真是幼稚,不跟幼稚男计较。 冷郁希提起办公桌上的塑料袋,然后跟着雷冥远出去,雷冥远带她进了小套房,便自己先出去了。 雷冥远坐上车时,随手擦拭了一把额头,发现深色的西装袖子都有了些汗渍,看来惊吓不小,他佯装的镇定,还是破了功。 冷郁希的脸刷的红透了“你・・・流氓・・・不跟你说了。” 雷冥远包了几个,就被冷郁希赶出去了,形状太丑了,胃口都没。 “不行,你怎么能够就这样一天,就否认我呢?你以前不是告诉我,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坚持不懈、持之以恒来着么。” 雷冥远眼色一黯,将林特助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冷声道,“你走,还是不走?废话这么多。” 雷冥远眉棱微顿,蓝色的瞳仁仿若暗夜的深潭,跳跃着两簇火苗,仰头苦笑,“知道了。”于是,挂断了电话。 雷冥远就算强词夺理,还是满脸的从容镇定,仿若这是理所当然,他看她的眼神,明显当那个强词夺理的人是冷郁希。 日用跟夜用,在雷冥远眼里,都是卫生巾,她又岂能强迫一个大男人买这东西挑三拣的呢?何况当初她好像开口说什么来着,也说随便了,雷冥远这一回倒是将‘随便’刻在心头了。不过,麻烦雷冥远去买这个,冷郁希倒是还是有些感动的,虽说说归说,但是她还是不擅长表达自己心中的油然而生的感激之情。 冷郁希看着他,不由的讪然,她好歹也是识时务之辈,眼角含笑,谄媚道,“老公,谢谢你。” “我快受不了了。” 冷郁希这才松开他的脖颈,没有变本加厉趁机蹂、躏它一把。 半个月后,几乎接近年关,雷冥远也不去公司了,冷郁希也在郁闷,上网查怎么过年,置办年货。 雷冥远开完会回来,经过秘书室的时候,发现里面没人,便直接进了总裁办公室隔壁的小套房。 老婆婆依旧很热切,“小伙子,怎么不说话,不好意思了啊。没关系,想我年轻的时候,我老伴也经常给我买,那时可把我感动死了。你女朋友肯定很开心。”x。 冷郁希的头一天实习,以雷冥远忙得团团转而告终。 冷郁希显然是头一次听说,眼睛瞪得跟灯泡一般大“一个首判阁下,一个特工・・・口味真重・・・还真看不出外表柔的如水般的她还是特工出身,以后我得学两手,省的你欺负我。” 然后听到冷郁希的声音,“在,你快去帮我买一包,随便什么牌子都行,我快熬不住了。若是你愿意去找公司女员工借几片来,我也不介意的。” 冷郁希穿着一件大红的羽绒服,整个人看上去喜气洋洋,雷冥远也被强迫穿上了一件大红的羽绒服,他刚开始浑身不自在,半天下来,倒是也习惯了。好歹也是头一次穿情侣装,他穿上大红的羽绒服,看起来年轻了不少,还真如冷郁希所说的,“比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看上去精神多了。” 在公司,除了精通本职工作,人际关系,还是很重要的。 冷郁希有气无力地申银了一声。 至于纸巾,他显然也不想多说。 “那我明天再接再厉。” 他忿忿地想,那老婆婆典型想要让人陷入误区,还说什么感激涕零,他一句夸奖的话都没有听到,反被教育买错了日用跟夜用。 耐着性子排了很久的队伍,轮到他时,超市女收银员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目光中掺杂着些许狐疑,雷冥远面色冷漠,如罩寒霜,女收银员当然也安本分,倒是雷冥远身后那个老婆婆很八卦,“小伙子,给你女朋友买啊,真体贴!”还用赞扬的眼神看他,雷冥远手指忍不住颤了颤,觉得周那股异样、好奇的目光又尾随而来了。 雷冥远非要说,她运气好,冷郁希当下把雷冥远包的那几个丑丑的饺子都拾了出来,毕竟他包的饺子太鹤立鸡群了,一锅里,一眼就能够发现它们的与众不同。 进了总裁专用电梯,他忍不住伸手,修长的手指揉上眉心,哀嚎了一声,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雷冥远清了嗓子,颀长的身子半倚着门扉,盯着特助的头顶,严肃地道,“林特助,你去通知下各部门经理,半小时后开会。” 林特助正要拨办公桌上的电话,雷冥远看着他,神情淡然,“这么近,下去通报一声都不愿意么,你是新来的,主动跟各部门打好关系,人际关系是非常重要的,还坐着干嘛,快下去。” “难道你不知道咱们的嫂子雅馨,嫁给我哥哥之前还是移影组织的高等特工么?”雷冥远挑眉看向冷郁希。 他甚至有一股冲动,捂住那老婆婆的嘴,让她不要再嘀嘀咕咕了,可惜女收银员动作不利索,正在朝隔壁要硬币,貌似她这边零钱没的兑换了。 幸好,这里也算是雷冥远的另外一个起居室,她找了一条雷冥远的内库,将就换上,这下夜用的倒是派上用场了,大小比,缩小了不少。 雷冥远线条完美的薄唇,紧紧抿着,但是仍然十分不习惯在大庭广众下提着这一篮子的东西,路姿都有些奇怪,他甚至想过要微笑,但是表情却挂着挥之不去的尴尬。 “呃・・・没什么,只是觉得俩人太奇怪了,一个是全球黑手党的首判阁下,冥炎组织恐怕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总部吧,整个人冷如冰川一般,那眼神太可怕了,压迫感实在是让我见一次就不想看见第二次・・・至于嫂子也好奇怪,那么温婉的一个女人,怎么会嫁给如此恐怖的男人・・・”她的疑问太多了。老婆婆貌似还要讲下去,雷冥远接过钱,提了东西,也没再回话,脚步仓促,实属落荒而逃。这种情况之下,当然是走为上计。 “给老婆买。” 大年三十的时候,雷冥远在冷郁希的调教下,两个人一起在厨房包饺子。 冷郁希也不再抱怨了,因为雷冥远的那一张俊脸,已经黑了一半。 “我吃到,你实现我一个愿望才是。” 冷郁希在睡前喃喃自语,雷冥远苦笑,他暗叹,抚了下额头,明天可千万不要再出状况了,他可怜的心脏,承受也是有底线的啊。 “总裁,这新来的秘书可能不适应这高压工作,你大人大量,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不可否认,他这种诡谲的行为,多少还是引来了不少的旁观者,雷冥远目光如淬了毒的剑,横扫周,被扫到的人,个个吓得噤若寒蝉,没有吱声。 “你吃到,你就要实现我一个愿望。” 大年三十的前几天,两个人倒是很有情、趣,手牵手去超市置办年货,雷冥远推着手推车,冷郁希看到需要的,便往上头堆。 雷冥远对她的鄙视,未置可否,他心头盘算的是另一番大计,只要忽悠她点头即可,“过了年,我想弥补给你个盛大的婚礼,让整个t市的人都知道你是我老婆。” 冷郁希唇角的笑靥,倏地凝滞,新年带给她的好心情全被雷冥远这么一句突如其来的话,破坏殆尽了。 她狠狠瞪了雷冥远一眼,白希饱满的额头上开始有了一根黑线,两根黑线,三根黑线……() ------------ 第一百五十一章 醋意大发 () “不行。\[尽在..\]” 她想也没想,脱口拒绝道。她想要低调,不想要高调,况且她还是个学生,上次欧阳家认祖归宗的事情,那天看过电视的少部分同学察觉了,算是明白了为何欧阳启迪对她另眼相看,原来是家人,怪不得要照顾有加。 还好,冷郁希的生活圈子中,那一天看电视的人并不多,所以还不至于对她的生活,造成影响。 新年新气象,冷郁希看着那一道熟悉轩昂的身影站起,又蹲下,把玩着手上一个精致的pp打火机,他似乎一点也不嫌累,反倒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雷冥远坚持道。 雷冥远饶有兴味地盯着冷郁希,直到她脸色绯红,有些发烫,很想叱责雷冥远,没想到他的动作更快,一只饺子,就这样快速、在冷郁希没看清楚的时候,直接塞进了她正张开准备开口说话的口中,顺带的,连她满腹的牢骚给直接咽了回去。 “好好好,我无耻。” 年初一,冷郁希是被雷冥远给推醒来的,她发现她已经睡到雷冥远的大腿上去了,把他的大腿俨然当成了枕头。 冷郁希咬了咬牙,这才如释重负,正想回到座位上坐好,没想到反被雷冥远伸手一揽,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了。 “我喂你。” 但是这一个难关,只有他自己能够克服。 接着,他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唇角上扬的弧度,配上他那一张刀削般棱角分明的俊脸,冷郁希一时看得出神。 雷冥远走到她身边站定的时候,发现她倚在门口发傻,如根木头似的。天相来电。 烟花,虽然是瞬间就消失,恰如流星,但是观看的人,还算为它的瞬间,而震慑,而欢呼,而起哄,心情莫名豁然开朗。 冷郁希发现每次她跟在该怎样身后进公司时,前台的女职员老是若有所思地盯着她,以致每次路过这里时,她真是健步如飞,走得飞快。 雷冥远还强调给一个盛大的婚礼,让整个t市的人都知道,想想就可怕,以后走在路上,可能还会有人对她指指点点。 他俯身,在她没有围着围巾的脖颈下,轻轻啃噬了下,冷郁希觉得原本冰凉的脖颈,刹那灼烧的厉害,皮肤里头酝酿的热力,似乎就要一触即发,血液腾飞似地撞破皮肤,就要汹涌地喷薄而出。 冷郁希想起了小时候,跟雷禹以及冷灵溪都是这么过年的,她小小的身子就坐在两个人的中间。 冷郁希对此也十分感兴趣,便没有跟雷冥远再僵持下去,反正也占不到他便宜,便也作罢。 吃完饺子之后,冷郁希有些疑惑,“我们不看新年特别节目吗?” 冷郁希没有继续盘问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因为雷冥远薄唇紧抿着,开车的样子很认真,冷郁希心想,经过了这么一遭车祸,雷冥远开车都中规中矩了不少,多半是心头留下了不少阴影。 七天,冷郁希原本觉得有些漫长,却在不知不觉间,一晃而过。 冷郁希知道要妥协,但是如今还不是时候,无计可施,只能“拖”了。 雷冥远还不忘好心地帮她拍拍后背,帮她顺气,心情大好地教育道:“吃这么急干吗,又没人跟你抢?” 这样的日子,雷冥远觉得他们这一对新婚的小两口过的是有滋有味,而他的心,觉得越来越温暖,那心尖的冷硬已经逐渐被冷郁希的笑容给让你给划了,磨去了锋利尖锐的棱角。 他的动作很温柔,轻轻的,将她放了下来,冷郁希却愣愣地看着他。 雷冥远放她下来的时候,冷郁希甚至觉得耳边还萦绕着他沉稳的心跳,而她自己的呼吸,却有些紊乱。 冷郁希傻傻地跟着他一起蹲下,然后他将手中的打火机递给了她,五色烟花,朵朵漾开了花。 “这是我亏欠你的。” 她还没有来得及惊呼,整个人被雷冥远横抱了起来,他抱着她,她依偎着他,然后他重新沿着原来踏过的这一条路,大步走去,每一步,都是那般沉稳。 “大年三十都看新年特别节目的啊,虽然我已经多年不看了,可是今年就是特别想跟你一起看。” 看完春节特别节目,已经很迟了,冷郁希想想,就不打算回去了,开车回去需要一个小时,夜色如墨,这个时候,不适合开车,雷冥远眉宇间,也有了淡淡的疲惫。 雷冥远眸光微凉,沉吟一番,冷郁希早已整个人黏了过来,温顺地挨着他身畔站定,雷冥远只觉得鼻尖萦绕着都是冷郁希的味道,不由被蛊惑了,点头应了一声,“也罢。” 没等冷郁希开口,他兴致勃勃建议,“快吃,吃完我们去放鞭炮跟烟花去。” 雷冥远敷衍道。 “外头有人放,我们看看、听听就行了。” 这一天,冷郁希竟然收到了好大一束白玫瑰,她也是从总裁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回到秘书办公室的时候,林特助说,已经帮她签收了。 因为跟林特助一起工作,冷郁希避免不了跟他要讲话,雷冥远结果经常都搞突击,时不时巡查秘书室。 鞭炮声很响,冷郁希轻轻叫了一声“老公”,瞬间被鞭炮声给淹没了,而雷冥远正俯身点燃烟花,嘶的一声,一个巨大的烟花,扶摇直上,然后在空中犹如天女散花一般,自信地展示起它无与伦比的美丽,烟花的绚丽跟鞭炮的声响,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交相辉映,僭越了这个夜晚皎洁月光跟璀璨星空的魅力,点缀了节日的热闹非凡。 明显的双关,冷郁希倏地整个脸颊发烫,雷冥远分明是故意占她便宜。 饺子已经吞了一半,她一着急,呛住了,整个人颤抖了起来,干咳不断。 这一次,冷郁希迎上他那双蓝色的瞳仁,那里头十分清晰,有自己小小的倒影,被他这么专注地睨着,她觉得心头竟然划过一丝涟漪,连不知何时点的头,她都犹未可知。 “林特助,你去通知设计部开会。” 雷冥远微微郁希,宠溺地盯着她因为怒意而涨红的纷嫩双颊,像个水蜜桃,一样秀\色可餐,真想要狠狠咬上一口。不过不用想,也知道后果,这个后果,他还真是无法承受,他可不想大年初一,冷郁希捂着伤痕累累的脸颊,没脸见人。 冷郁希只得用力咀嚼,仿若雷冥远就算那只入口的饺子,她泄愤似的狠狠咬啊咬,雷冥远仿若洞悉她的一切思想,反倒是笑米米地看着她,“味道如何?” 冷郁希清理出了一间客房,两人将就窝上了一晚,因为被子都是长久没用过,也没有晒过,一股发霉的味道,冷郁希跟雷冥远两人只好将空调的温度调高,然后穿着衣服,昏沉着入睡。 冷郁希好不容易顺畅了气,她指着雷冥远的鼻子,极度痛恨地骂道:“你……你……无耻。” 当冷郁希发现满满的一大袋鞭炮跟烟花都放完的时候,十分诧异,两个人还真是生、猛。 “那烟花鞭炮呢?” 别苏不是在市中心,周遭都是很清静,雷冥远开门进去的时候,房内有一股怪味,是很久没人住过的霉味。 雷冥远还不死心,他对新年特别节目没兴趣,对烟花跟鞭炮倒是充满了浓浓的兴趣。 冷郁希脸颊不自觉腾地红了起来,但是在她期待的时候,雷冥远又放开了她,他低低地伏在她耳边道:“一起放烟花。” 冷郁希觉得这个提议不错,明亮的落地窗外,天空中绚烂多彩,闪烁的缤纷光芒,是多么的美丽迷人。 当他转过神来的时候,他脚边的烟花正好燃起,直冲向高空,那么个瞬间,冷郁希觉得那烟花的美丽,甚至比不上雷冥远唇边的笑意,缤纷的色彩投射到他的脸上,刚硬的线条柔和了不少,而他整个人,仿若沐浴在一片祥和、安宁的环境下,尽管周遭的鞭炮声是如此响亮,似乎都影响不到他。 雷冥远站在冷郁希身边,望着窗外热闹喧哗的场景,修长的手指轻轻撩起她的几缕秀发,仿若很随意而为,他的目光看向的却是外头,就在冷郁希纳闷间,雷冥远忽然说道:“我们去放烟花鞭炮。” 她皱眉沉思,明明她的睡相很好的,怎么成了这样? 冷郁希又岂会知道那是因为冷郁希在车上的缘故,雷冥远开车才会极为认真,那是对两个人生命的珍惜,车祸后劫后余生,让他明白了生命的可贵。 冷郁希望着他,面露难色,“这里不方便吃饺子。” 冷郁希整理了下沙发,让沙发可以坐人,打开电视,春节特别节目已经开始了,播放到了小品了,明星们,还是那般的精神抖擞,说着一口地道的普通话,引来的是哄堂大笑。 当雷冥远让冷郁希点燃鞭炮的时候,冷郁希退避三尺,当下就拒绝了他的馊主意。 雷冥远脚步微微一顿,那一双深邃的瞳眸忽然间犹如深沉暗夜,又转瞬璀璨如流光,他剑眉微微拧了起来,沙哑略带诧异的口气,“为什么要看新年特别节目?” 初十的时候,雷冥远开始上班,冷郁希也跟着继续上班,她还未开学,还要熬几天,最近两个人黏的厉害,都快成了连体婴儿似的,雷冥远也乐意她跟来,加上年前那半个月,冷郁希发挥了她超强的潜能,对季秘书的日常工作,逐渐上手了。 冷郁希觉得自己变迟钝了,又被雷冥远无敌的男性魅力,蛊惑了一回。 若没有生命,什么爱情,什么婚姻,一切都会随着生命的流逝烟消云散,如今温馨而甜蜜的婚姻生活,虽然不乏小打小闹,但是彼此在适当的时候退一步,真是应了床头吵架床位和这一句老套的俗话。 她不喜欢鞭炮在很近的距离响起,雷冥远无奈,只好自己玩耍。 等到她真的回过神来,已经坐在雷冥远维修过还未开过的兰博基尼中了,她坐在副驾驶座上,安全带,已经被他勾起,绑好了,而她通过后视镜,可是看到后排一大袋的烟花跟鞭炮,那是雷冥远处心积虑想放的。 “等我毕业后,怎样,我明年争取提前毕业。” 当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是一幢别墅,那是冷郁希小时候住过的,在雷禹跟冷灵溪被误认为飞机遇难之前。 肯定是雷冥远间接捣的鬼。 冷郁希在看春晚的时候,发现雷冥远不见了,而外头似乎是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她跑到门口的时候,发现雷冥远放的正起劲,也不叫下她。 林特助纳闷,还跟冷郁希讨教,为何总裁最近这么闲了,闹得他跟着惶恐不安。冷郁希用商量的口吻道,乌黑分明的眼珠中夹杂着几分求饶的意味。 “我们去哪里?”x。 忽然间,冷郁希觉得胸口溢满了幸福。 雷冥远赶来送文件,冷郁希刚刚丢了一份文件没有拿回去,结果,那么一大束白玫瑰被他发现了。 雷冥远也不知道从哪里便出两张前往新西兰的票,冷郁希看得是目瞪口呆。 两个人在新西兰呆了一星期,冷郁希本来兴致缺缺,到后来的兴致勃勃,甚至不愿意回来了,坐上回程的飞机时,她还是留恋着新西兰诗情画意的美景。 冷郁希整个人都被定住了,就这样怔怔地看着雷冥远,看着这个身材高大修长的男人一步一步朝着她走来,仿若每一步,都是哪班的神圣、庄严…… “老婆,醒醒,我们去旅游。” 雷冥远鄙视地看了她一眼,他眯起狭长深幽的眼睛,不羁的神态里有不同以往的认真。“去放烟花鞭炮去。” 雷冥远眯起眼睛,目露凶光,视线落在那一大束白玫瑰上。 林特助忙站起,他如今已经习惯了总裁的命令,通知都要自己亲自去跑上一趟。 林特助离开,冷郁希就发现整个秘书室的气压,真是超前的低,雷冥远咬牙切齿地朝着她道,“谁送的?”() ------------ 第一百五十二章 黎明前的黑暗 1 () 阅读本文最新章节登陆 冷郁希自然也不知道是谁送的,她还没有检查过这里头有没夹杂着小卡片。\[尽在..\]雷冥远就这样堂而皇之地闯入,还恨不得将这桌上的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白玫瑰给扔进垃圾桶。 冷郁希老实地摇了摇头,然后起身准备检查里头是否藏着小卡片,却被雷冥远大掌迅速地卷了过去。 然后,跟投篮似的扔进了垃圾桶,冷郁希正要去捡,这么一大束玫瑰,好歹也值不少钱,这个人也忒浪费了点,插在花瓶中,别有一番味道的。 为了抚平某人的怒气,冷郁希忙挽着雷冥远的手臂,摇晃着撒娇,以弥补自己的有眼无珠,“老公,那花原来是你送的啊?我不知道么,你为什么不亲自送来,那不是更加有诚意么?如果你亲自送来,我肯定会收下。”也不至于直接甩手扔进垃圾桶。 雷冥远继续沉默…… 冷郁希耸了耸肩膀,目送某人的离开。 雷冥远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还有明天?”他的第一次,就这样被糟蹋了,这欠扁的老婆,还妄想第二次?虽然第一次,他也有错,这扔花踩花事件,跟他脱不了关系。 冷郁希等得有些无聊了,给雷冥远发了一条短信,说自己跟err去购物中心ppn去了,雷冥远没有回复,可能在开会。 她并不是傻瓜,在收拾好办公桌上的文件后,勾起自己的包包,发现雷冥远还在生闷气,心头有些明了了。坏了坏了,莫非下午那一束香水百合是他送的?然后被自己踩上了几脚? 雷冥远也不是没想过亲自送花,但是觉得一个大男人捧着一大束香水百合,很诡异,何况若是身为总裁的他,进公司大门,捧着这么一大束花,这事,他还真是有点干不出来。所以,这个情况之下,他就学上午那个送花的无名氏,让快递公司来执行这个艰巨的任务。 冷郁希找了个折中的法子。 “没有啊,不能收还看什么卡片。” “欧阳秘书,记住你已婚的身份,你配偶栏上填写的是谁的名字,麻烦请你告诉我。” 好好的请客,被她说成了占便宜,冷郁希哭笑不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林特助想不通,但是还算没有挖空心思去盘问,因为总裁已经在门口了,经过这些日子以来,他倒是有些明白了总裁跟这个秘书绝对有内情,但是身为特助,他又不能八卦总裁,只好夹起公文包,跟总裁以及欧阳秘书打了个招呼,匆忙离去,下班回家去也。 err看清楚是她,忍不住抱怨道,“怎么这么慢,这都三点了。” err没有反驳,反倒是很骄傲的教育道,“有便宜不占是傻瓜。阅读本文最新章节登陆”自从err跟冯萧奇这两人走到一起,真不知道该说冯萧奇改变了err,还是err影响了冯萧奇,半斤八两,冷郁希也评判不出来,毕竟这没有所谓的标准。 没有等来冷郁希的回答,雷冥远,又恨恨地在上头再补了一脚,这才满意地收回脚,余光扫及,那一大束白玫瑰,俨然已经成了脏兮兮的白玫瑰了。 又给err发了条短信,说半个时辰内到,虽然她自己也不指望半个时辰内能到。 冷郁希明白了某人这一张黑脸,是吃醋的表现,但还是用抱怨的语气道,“你从来没有送过我花,还妄想禁止别人送我花,收不到自家老公的,收收别人的花,至少也能够证明下我的行情么。” 是人,都免不了好奇之心,林特助亦然,毕竟这是今天冷郁希第二次收到花了,冷郁希也有些好奇,早上那一束,她都没有来得及检查有没卡片,就被雷冥远快手快脚地扔掉了。 两人约好在购物中心的大楼前见面,冷郁希打开皮包,检查了会,发现现金没了,这些时日,出门都是雷冥远付钱的,她似乎好久没有取钱了,便决定先去取钱,购物中心那里不允许刷卡,做的都是小饰品跟服装零售以及批发生意,价格低廉。那里的东西有好也有坏,都是需要砍价跟淘的。 冷郁希忙点头,还不忘表明自己没有收花的决心,“但是我扔了。”只是忘记踩几脚而已。 而且,她平时经常跟总裁同进同出,难道她老公就没有竟见吗?她都说了,连接收一个男人的花,她老公都不认同,摆明她老公是个霸道、具有大男子主义的男人。 雷冥远薄唇微张,半晌被她这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 他雷冥远绝不容许,装满白玫瑰溢出来的垃圾桶中,雷冥远锃亮的皮鞋,狠狠地补踩了一脚。 雷冥远也努力融入冷郁希的生活圈子,当然包括她朋友的圈子。 两个人,逛得是意犹未尽,冷郁希很少逛街,但是跟err逛街,其实是一种享受,除了腿累了些,err杀价很厉害,而且还能够跟卖家讲到一块儿去,真不知道她那个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err说要去购物中心,让她作陪,冷郁希虽然狠狠睡了一觉,但还是不是很有精神。不过赖在家里,也不是回事,加上err好久未见,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顺利到达目的地,冷郁希从出租车钻出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没有耐性的err在门口转来转去。 警告完毕,然后,雷冥远大步离去,还不忘回头意味深长地睨了冷郁希一眼。. 反正那一束白玫瑰,被他皮鞋辗过,没有好下场,总算出了口恶气。 只好进里面去排队取钱,这个时间段,工商银行的人,还真是多,很多老太老头,在买基金什么的,手头还扬着一份报纸,前后几个不熟悉的人,有了共同的话题,也开始了论坛会似的,喧哗不已。 “记住,不许再给我乱收花。” 摸出手机,发现雷冥远已经回复了短信,刚才真的是在开会,叮嘱她小心些,还有,早点回去。x。 虽然觉得想不通透,但是一时也找不出语病来,唯一让他错愕的是,这个看上去年轻漂亮的欧阳秘书,竟然是个有老公的人,结婚也太早了点吧。自已年纪比她大了不少,连个女朋友都还没开始找,难道跟现在的年轻人有代沟不成? 她忙在上头补几脚,以示公平,学以致用,夸奖她吧? 林特助很纳闷,偏过头来,忍不住问道,“欧阳秘书,你怎么把这花给扔了呢?”这一束香水百合,看上去就挺值钱的,怎么可以如此浪费?何况女人不是都喜欢花么? 冷郁希嘀咕了一声:“你这是干嘛?” “大不了你明天送我的时候,我签收就行了,怎样?” 冷郁希觉得也没有必要为难这个可怜的快递员工,只好硬着头皮,在林特助诧异的目光下,签收了那一束百合。 冷郁希原本也不想扔的,因为雷冥远送花的时间有问题,送的时候是下班时刻了,他每天都要来接她一起走的,这掩耳盗铃之事,她根本就不想为了一束花累死自己。 冷郁希忙蹲下去,准备捡,却被雷冥远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他喝道,“你干什么?”声音微微冷凝起来。 冷郁希忍不住翻个白眼,“咦?不是你叫我不能收别的男人送的花的吗?我可是乖乖听进你的教训了。” 冷郁希哀叹一声,“应该叫萧奇来的。”看她杀价,也看的差不多了,冷郁希想要把err这头蛮牛给扯回去,她正买上了瘾,一点归家的迹象都没有看出来。 雷冥远眯起眼睛,目光凌厉,阴恻恻地盯着正懒散着、敲打着键盘的冷郁希。 err看她这表情,似乎很有感慨,“结了婚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老公成了第一位,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呆会我叫萧奇出来,请我们吃晚餐,不要回去了,吃完之后,我们送你回去,如何?不行的话,把你老公也叫上,好歹我们上次去了一趟你家搓了一顿,这一次让你们也占点便宜。” 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了会,电话铃声响起,是err,她约自己去逛街。 “你想得美。” “让你记住我是你老公,竟然还收别的男人的花。” 冷郁希冲着短信笑了笑,手指熟练地按了几个字母,打了个“好”字。 雷冥远还未到,冷郁希跟err在门口等,冯萧奇电话里说,十分钟就能够到了。 “如果你不想我收别人的,那你自己送,算了算了,还是不要了。自古总裁就跟秘书纠葛不浅,你是总裁,你若是送我花,不是昭告天下,你我有一腿么。” 他蓝色的瞳仁中燃起两簇愤怒的火苗,但很快压了回去。 快下班的时候,快递公司的人来送花,林特助也在,冷郁希说不收,那快递公司的员工说不收,他就不能走,而他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完成,不能耽搁。 雷冥远倚在门口,在冷郁希的办公桌上打量了一圈,在触及垃圾桶中那一束香水百合,眉头忍不住皱起。 她很无语,过一星期,学校也开学了。 雷冥远的眉头紧紧锁着,声音冷了几分,他恼怒地瞪着她,竟然在自己没注意间,让她的追求者有机可趁,怪不得这家伙不愿意同意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难不成还想要享受艳福不浅的男人恩? 雷冥远深深吸了一口气,克制住自己想要掐死她的冲动,尽量以一贯的冷静口气问道,“你为何要扔掉?” 冷郁希觉得今天的雷冥远很奇怪,他这表情,也不像吃醋,怎么就莫名其妙起来了,根本就还没到更年期。 昏昏沉沉睡了很久,起来随便吃了点东西,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他真是自己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他拿起公文包的一只手都泛起了青筋,额头上掉落一地的黑线,“你难道没看卡片吗?” 或许,以后自己跟雷冥远老了,也会加入其中,冷郁希莞尔,对于排这么久时间,也不那么在意了。 冷郁希欲哭无泪,看来他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让自己捡了,不过,就算捡起也没用了,抱着这么一束脏兮兮的香水百合出去,肯定被人家当成神经病对待。 墨肖凌去了巴黎,冷郁希也就err跟冯萧奇两个朋友,欧阳启迪当然被雷冥远剔除在外,不可同日而语。 冷郁希意兴阑珊地道。 冷郁希也尝试了下杀价,或许是她神色太冷淡,没有笑容,那老板当场就恼羞成怒了,害她没有勇气尝试第二次了,只好看着err手上提的满满的,还不忘把冷郁希也给利用起来,冷郁希没买到什么东西,最后沦落到err的佣人了,手上提着的都是err买来的东西。 雷冥远冷哼,这句话几乎是从鼻孔中喷出来的。 那束花,到底是谁送的呢? “下午又收花了?” 排了十分钟后,才轮到她,她出来的时候,顿觉空气清新不少,里头的人,还真是多的可以。 雷冥远眼睁睁地看着她踩上那一束自己精挑细选的香水百合,心血就这样被白白糟蹋了,有苦难言,根本就来不及阻止,她的速度也太快了点。 冷郁希叹了一口气,“小姐,我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来了,你还嫌弃,不要婆婆妈妈了,出发。” 结果,第二天,冷郁希请假,没有上班,她浑身疲惫,被昨夜雷冥远疯狂的激、情,给累得下不了床。 这一天,冷郁希亲自下厨,做了雷冥远最喜欢的油闷大虾,还没有让他解气,当晚,她被狠狠折磨了一番,雷冥远似乎将自己无穷尽的精力都发泄了出来。 “有一腿又怎样?” “你……你……” 千算万算,没想到冷郁希如此听话,将自己上午那话,给听进去了。 这一束,还在她手中,她瞄了下下班的时间,算了,还是不要抱有好奇之心,人都是被杀人不眨眼的好奇心给害死的,她随手将那一束百合给丢进另一个垃圾桶,免得呆会雷冥远又有茬可找。 冷郁希迎上林特助满头雾水的那张脸,看着他推了推眼镜,她很从容、很肯定地回答道,“我老公警告我不能乱收别的男人的花,但是这个快递员工看上去又这么可怜,我只好牺牲小我成就大我,勉为其难接收,但是最好消灭证据的办法,便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扔进垃圾桶。你觉得呢?” 如果现在去捡起来,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她瞄了下手机,已经五点钟了,再不回家雷冥远要大怒了,说不定要出来抓人了。 而扔垃地。冷郁希决定去银行,先去取点现金出来,离家最近的自动取款机竟然坏掉了,让她的心情也不由陷入了沮丧之中。 冷郁希上前,拍了下她的肩膀,她还被吓了一跳。 冷郁希还不忘聪明地加以反驳,这一席话,之于林特助来说,是闻所未闻。8 打了个电话给雷冥远,他正驱车往家里而去,冷郁希跟他说了下err的安排,他答应前来。 雷冥远牙齿咬得吱嘎响。冷郁希总觉得浑身不对劲,那是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仿若被人暗中窥视,她的第六感向来比别人敏锐。 心头没由来浮现阵阵不安,err看她心不在焉的,有些受不了地在她面前伸手摇晃着她回神,“郁希,你发什么呆?刚才我跟你说的,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啊?” “啊?你说什么?”上一章请登录:() ------------ 第一百五十三章 黎明前的黑暗2 () 阅读本文最新章节登陆 冷郁希还真没有听进去,狐疑地望向她。\[尽在*天阅文学城.tx.\]. err表情扭曲,脸色转青,但很快恢复,“萧奇,你来了啊?” 冷郁希还在奇怪她变脸比变天还快,敢情她的亲亲未婚夫来了。x。 心惶恐不安的滋味,真是难受,等到雷冥远来了,冷郁希忙不迭地迎了上去,挽上他的僚膊。 依旧是这一个号码,冷郁希心头一震,手机缓缓从她手中滑落,连一边正拿着换洗衣物准备去浴室的雷冥远都忍不住朝她看了过来,“怎么了?” 冷郁希的神色异常,蓝色的瞳仁很快闪过一丝难以琢磨,然后放下手中的衣物,将冷郁希给揽进怀中,冷郁希这一刻的模样仿若是一只受了惊的小鹿,整个人惴惴不安、浑身僵直,身体有些发凉。 有自己在她身边,他到底不怕出什么意外。 雷冥远睡着前,还没有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可是,冷郁希如今的情况着实令人但心,他只好忍了。 当雷冥远捡起地上的手机时,打开,冷郁希眼尖,瞄到的是一条新发来的彩信,上头竟然是一只还流着血的乌鸦,那个乌鸦的头,被硬生生的割下来了,可谓算是五马分尸,冷郁希瞬间觉得胃液翻搅,酸涩的厉害,涌上的是一阵恶心想吐的滋味。 俨然,经过刚才那么一遭,冷郁希已经没了胃口,雷冥远亦然,本来丰富的一顿,倒是err吃的不亦乐乎,冯萧奇也是大快朵颐。冷郁希苦笑,err还说她占便宜,倒是他们两个主人吃得最尽兴。 雷冥远帮她冲洗了下抽水马桶,双递给她一条毛巾,这等事,虽然他恨不得帮她,但是他明白,在这个时候,他什么忙也帮不上,不由恨起自己的无力。 雷冥远忙删掉,然后也跟一阵风似的,冲入了浴室,看到的便是冷郁希趴在抽水马桶上狂吐的模样。 “我觉得好像有人盯着我,毛骨悚然的感觉。” 雷冥远找了一遍,没发现冷郁希的人影,他不死心,继续沿着公园往上头找,在一处僻静的角落,冷郁希,被英若芳逼到了角落,而英若芳手中竟然拿了一把亮晃晃的小刀,比划着。 随手卷了一条长浴巾,帮冷郁希小心擦干身体,还帮她穿了一件睡袍,让她平躺在床上,没想到她很快肢蜷缩成了一团,跟一只可怜的小兽没有两样,十分的惹人心怜。. 眉头紧蹙,雷冥远从冷郁希身后伸手,抚上她的肩膀,看着她吐的这么厉害,恨不得将整个胃都掏出来,雷冥远的心,忍不住沉重了起来。 她这表现,还引来雷冥远古怪地注视,“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剑眉也随之起了皱痕。 英若芳神色颇为激动,握着刀的手上下不停晃动,雷冥远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冯萧奇选了t市饭店,还真是下了狠心,他说这是谢媒礼,所以一定要贵,这样才能够显示出他的诚意。 冷郁希进了秘书办公室,林特助在,既然有人在,雷冥远倒是宽了心。 不过,这一星期,那一组号码,没有再出现在冷郁希的手机上了,雷冥远的调查也有了结果,说那一组号码是一个外地民工原先登记的,后来他手机被偷,再后来,就不知所踪了,很难查,前几天那个号码停机了,没有人再充过话费。 其实,他知道,应该狠下心,让冷郁希当鱼饵,引诱英若芳出手,而在关键时刻,反咬她一口,让欧阳家的人重视起这件事情,不能放任英若芳的任性了。 冷郁希最近胃口都不好,自从彩信件后,她都吃的很少,雷冥远便带她去医院看看到底是身体问题大,还是心理问题大。 他用力地抱着她,还不忘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些,她整个人蜷缩在他的怀中,想要佯装冷静,可却失败了,她的身体微微颤抖。 季默然回来了,雷冥远开始了半天上班半天在家陪冷郁希的日子。 这个陌生人送她花,到底想要干什么? 雷冥远站起来的时候,发现有些腿软,估计刚才坐着的时间太久了些。踉跄了下,差点抱着冷郁希摔倒,他一惊,腾出一只手撑住流理台的边角,才稳住了身子。 冷郁希的境况,很令人担心,雷冥远无法放任她一个人呆着,怕她想起那个场面。 冷郁希有些无语,原来上午那一束白玫瑰是这个陌生人送的,早就被雷冥远当成垃圾踩了。 放好水,他抱着她一起浸入浴缸,伸手在她身上开始按摩,直到她舒服的倒在他怀中,沉沉睡了过去。 幸好,自己已经能够行动自如了,这是唯一不幸中的大幸。阅读本文最新章节登陆 直到眼睁睁看着她吐完了,酸水都呕不出来了,她方才摇晃着站起,走到流理台前,冲了一把脸,把恶心的感觉,都冲走。 雷冥远若有所思,凝神想着如何应付英若芳。熬了这么段时日,莫非英若芳终于忍不住,想要将魔爪伸向冷郁希了? 雷冥远跟冷郁希一同上下班,一星期都正常,没出意外,这下,两个人觉得说不定是自己想多了。可是若是那天购物中心那种感觉是错觉,那么送花那个人、以及那短信跟彩信,又作何解?这若是巧合?也说的不太过去…… 她猛然挣脱雷冥远的禁锢,冲向浴室,趴在马桶上便是一阵狂吐,整个人脸色苍白,那副彩信的画面,的确是太过触目惊心,始终萦绕在她的脑海中,挥散不去。 松了口气,他有些无奈,低头瞄到自己亢奋的**,怀中抱着的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他若是一点反应都没,他肯定不是男人。 接下来一个月,还是相安无事,雷冥远都觉得这不像是英若芳所做的,若真是她,这耐性也太好了些。 回到总裁办公室,雷冥远迫不及待通知楼下保安,今天若是有人送快递来,一律不允许进来。 没想到,这一检查,检查出冷郁希怀孕了,怀孕半个月了。 冷郁希老实交代自己的心境,还不忘朝着周可疑的地方左顾右盼一通。 他不能帮她吐,担忧地看着她。 她既然不点破,他也不去揭穿,免得唤起她不好的回忆。 还未来得及回复,冷郁希又收到第二条短信,“我还会继续送的,希望你能够喜欢。” 雷冥远连公文包都没来得及放下,忙向小区内的小公园狂奔而去,他今天的心跳有些不正常,总觉得很不安。 他觉得这事,是英若芳做的,自己最近商场上也没得罪人,若真是英若芳做的,怎样收集证据,让她俯首承认自己无比恶劣的手段呢? 这一天,雷冥远驱车回家,一直觉得眼皮在打架,回到家后,发现冷郁希不在家,惊吓不已,问了王妈,王妈说夫人说要去楼下小区的小公园内走走,成天在家窝着,不是回事。 晚上,睡觉前,冷郁希手机莫名振动了下,上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问,“花收到了没?” 第三条短信,接踵而来,“今天,我在购物中心门口看到你了。” 这个小区的小公园,一向没什么人来,因为这个住宅区住的大多是商界的精英白领之类。他们早出晚归,加班加点,哪有时间、哪来闲情逸致来逛公园啊。 他需要一个万无一失的法子,不需要冷郁希出手,这还真是个难以解决的疑难杂症。 冷郁希第二天,便跟着雷冥远一起上班去了,睡了一觉,她仿若遗忘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但是眉宇间依稀笼罩着淡淡的愁虑,告诉雷冥远,她并不曾忘却,只是深深埋入了心底。在那道比。 吃完以后,雷冥远他们跟err他们分了手,err说要跟冯萧奇看电影去,冷郁希无语地瞪着冯萧奇手中满满的袋子,他们还真有情趣。 看来,从今天开始,他应该将冷郁希拴在裤腰带上了,免得不小心弄丢了她。 算是相安无事的一天,冷郁希也觉得自己心里有鬼,今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天过去,心头那一块沉甸甸的巨石总算是落了地。 但是,雷冥远却无法拿冷郁希当鱼饵,这法子虽然快捷,然而,却包含了一定的危险系数,万一出了差池,英若芳发起疯来,错手伤害了冷郁希,这样昂贵的代价,雷冥远无法承受。 “老婆,你还好吧?” 明天冷郁希就开学了,雷冥远到底心里没底,没让她去,继续帮她请假了一个月。 闷闷不乐跟雷冥远上了车,两个人便回了家,雷冥远觉得还是家里最安全,敌我虽然分明,但是若无证据,何况不知道敌人的潜藏地,所以,对他来说,外头仿若安了个不定时炸弹。 雷冥远也知道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眼下危机伏,冷郁希精神不济,对孩子肯定有影响。 首先,他把季默然给叫了回来,卫如风想要有借无还,这段非常时期,雷冥远不允许,将详细忧虑跟季默然细细说了一遍,她也知道严重性,立刻打道回府。或许她早就想要打道回府,只是碍于长辈的脸面,没有翻脸,估计再呆下去,迟早要翻脸的。雷冥远这一通电话,到底是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购物中心那毛骨悚然的感觉,仿若跟幽灵一般,印在她身上了,如影随形,迫使她正视起来,连带着,跟着胆颤心惊。 有了个男的在,冷郁希心头倒是安心不少,但还是觉得那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视线,是那么强烈。 英若芳,她没有被送出t市,总将会是个对冷郁希生命安全起威胁的祸害。 雷冥远也眯起眼睛,朝着周仔细看了一遍,他虽然没有察觉到,但是却能够感受到冷郁希的彷徨。 他忽然转头,却没有发现异样,周遭环境跟络绎不绝的人流,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雷冥远叹了一口气,胡乱给自己擦了一通,也跟着上床,抱着她一起睡,枕头边,还静躺着那一只手机,他将那一组陌生的号码输入自己的手机中,明天派人去调查下。 雷冥远伸手揉了下冷郁希的眉心,安慰道,“没人,你想得太多了。”他并不想将心头不好的预感带给她。 “老婆,你跟我一起泡个热水澡吧,我帮你按摩。” 孩子就这么突如其来来了,尤其是在这么一个暗潮汹涌的时候,冷郁希似乎还未忘却彩信造成的恐慌,雷冥远顿觉自己身上肩负的压力重了不少。 英若芳终于动手了,在医院回来一个月后,或许她也打听到冷郁希怀孕了,实在忍无可忍了,这一点或许直接触及了她内心深处的底线。 雷冥远打过电话下去盘问,保安说,今天并没什么人来送快递。雷冥远觉得这事真有些棘手,难道自己的预料出错了? 他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确实发现有人在盯梢,刚才还没有这种感觉,灵机一动,在冷郁希额头上轻轻碰触了下,立刻就感觉到背后杀人的目光。 想到明天还要提起精神来工作,不由搂着冷郁希睡去,明天再想吧。 曾经十分努力,都杳无音信,还闹了一出乌龙趣事,如今这下真怀上了,冷郁希倒是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英若芳似乎情绪十分不稳定,当雷冥远触及到她的正面时,明白了英若芳大概是真的精神有问题。 她俨然已经陷入了疯狂的边缘,恨不得杀了冷郁希,又或许是她内心的嫉妒将她给逼疯了,怪不得上次听到欧阳凌说英若芳竟然用自杀来威胁她的父母,雷冥远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以英若芳的高傲,根本就不可能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原来她果真得了抑郁症。而且程度俨然很严重,所以做事不按理出牌。 眼见着英若芳抬至半空的手,即将落下,差点就要搁上冷郁希纤细的脖颈,而冷郁希脸色苍白,佯装冷静,唯独她咬破的唇角,以及身侧微微颤抖的双手泄露了她的害怕。请登录:() ------------ 154 被挟持 () 阅读本文最新章节登陆 冷郁希也已经觉察到了英若芳不对劲,跟她讲了几句,她目光依旧歹毒阴冷,丝毫不因自己所说的话,而改变分毫。\[尽在*天阅文学城.tx.\]. 连夸奖她,英若芳都听不进去。看来,英若芳潜意识里已经认定了她冷郁希不是好人。 冷郁希知道她不能选择冒险,自己已经怀孕了,一切都要以腹中的骨肉的安全为首要考虑。 她克制住自己油然而生的恐惧,这种恐惧是在锋利的刀锋闪耀起的阵阵银光下逐渐形成的,她颤抖的双手逐渐扯住自己的衣摆,那是她紧张过度时的习惯性动作。 英若芳俨然把痛苦的记忆都埋葬了,唯独幸福,然而,她还是想要渴望最多,或者说,是更多。 但是冷郁希,还是她心头的一道伤疤,她潜意识里认定冷郁希就是破坏她幸福的那一个人,尽管她遗忘了很多记忆,但冷郁希是她情敌,却没有被她给忽略。 手臂上的伤口,比较大,冷郁希只觉得一阵刺痛,然后血慢慢沿着手臂流淌了出来,她想要伸手去捂,但又怕这举动引来英若芳更加变本加厉的行为。 英若芳有些被雷冥远说动了,冷郁希屏住了气息,她很想直接挣脱开英若芳,她也明白雷冥远口中那一席话,都是想要稳住英若芳的,为了英若芳不伤害自己。自己如今已经成了雷冥远的钳制,拖了他后腿。 “冥远,你是不是喜欢她?” 雷冥远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有些不悦了。冷郁希却担心他失血过多,那一张俊脸,明显也开始苍白无力了,说话,也开始吃力,连走路也是,步履是踉跄着的。 她很想大吼,让他住手,但是她又明白雷冥远做出自残,就是为了解救自己,让自己安全无恙。 雷冥远脸色大变,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唯独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跳,快的惊人,仿若就要破脏而出。 雷冥远朝着她们走近,还不忘继续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上一刀,声音低沉而又磁性,目光朦胧,仿若一层遮挡了一层迷雾,在惑着世人为其飞蛾扑火,“若芳,跟着我照做,只有跟着我照做,我们才能够去那个独独属于我们的两人世界。” 雷冥远身侧的拳头忍不住挪到了身后,就怕一个克制不住,冲上去会坏事。他回答的很认真,神态是那种电视上传统的认真,一敛他往日的不羁气焰,很能够说服人。. 英若芳狠狠压了上去,刀锋划伤了冷郁希的脖颈,白晳的肌肤上,立刻有了一道伤痕,多了斑斑点点的血迹。 雷冥远声音柔到滴得出水来,他在引诱英若芳朝着他走去,他也在想方设法拉开两人的距离。 换而言之,在冷郁希眼中,雷冥远已经使出了吃奶的气力,但是英若芳也不知道发了什么傻,竟然不为所动,或许是曾经被伤害太多次了,她的内心已经建筑起了一道铜墙铁壁似的高墙,不容易爬进去。 雷冥远和颜悦色地说道,“怎么会呢?我是雷冥远,你怎么会忘记我呢?若芳,我就在这里,就在你面前,你只要往前走几步,就能够看清楚了,就能够摸到了。你还在等什么呢?” 冷郁希泪水滂沱,无声无息潸然流了满面。 “若芳,过来,我在这儿。” “明天我们都要结婚了,可是她却怀孕了,你搞大了她的肚子,别以为我不知道,冥远,你既然不爱她,怎么还让她怀孕呢?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我当然记得明天,婚礼作废,是我随便说说的,其实我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我雷冥远一言九鼎,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假话?” 她犹然不知雷冥远此刻心头作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这决定让她伤心、心痛不已。 “没有。” 雷冥远唇边挂着一抹蛊惑人心的笑容,魅惑着英若芳,“若芳,你杀了她又有什么用呢?你杀了她,那个世界就变成了三人世界,难道你不想只跟我在一起吗?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第三个人。” 英若芳并不想一下子杀了冷郁希,或许她还想要教训她,让冷郁希在死前也服服帖帖的。 雷冥远朝着英若芳说,“若芳,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你走过来,我们一起,一起去黄泉相伴好不好,这样便再也没有人阻碍我们了?” 她忙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上了两刀,仿若就是急急为了证明她爱他的程度较深。 雷冥远深深看了那一把匕首一眼,又收回目光,迎上英若芳的双眸,那一双眸子已经不属于曾经的英若芳的了,如今的英若芳,情绪是如此容易起波澜,一不留神,她就会危及冷郁希的生命安全,她一个人,等于两条性命啊。 “若芳,她手上都有一把刀了,你还好好的,是不是愿意她跟我一起去两个世界,你自己不愿去呢?你不是说爱我吗?连这一点都做不到,我一点也不相信。你若是真的爱我,那我所说的,你肯定不会当成耳边风,对不对?” 英若芳忙道,就怕雷冥远生气,“冥远,我当然是爱你的,我比她爱你更多。” 那刀锋还是对着冷郁希的腰,雷冥远一时又忍不住心有余悸。 “冥远。” 英若芳有些心动,还是没有死心,“冥远,你是我的未婚夫,当然不能够喜欢她,我们就要结婚了,明天,我们就要结婚了,你知不知道?你说我们明天的婚礼作废,是不是说假的呢?” “冷郁希,你说我这把刀割伤你的脖颈,冥远会不会就会回到我身边呢?肯定会的,因为你死了,只要你死了,他就会回到我身边,只属于我一个人。” 冷郁希想要冷静下来,镇定从容思索如何跟英若芳拉开距离,这样才能够避免进一步的危险。 “若芳。” “不过,为了你,我心甘情愿。” 唯一庆幸的是,英若芳此刻的情绪,都被雷冥远牵引走了,顾不上自己。 “好痛。” 雷冥远继续在手臂上划了一刀,“若芳,你难道不愿意跟我一起走吗?我们一起,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那个世界,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人。” 英若芳的手松了些,那把刀在冷郁希脖颈上打了一圈,竟然垂了下去,她在寻思着雷冥远话中的真假,她忽然笑了起来,仿若很开心,“真的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她不能任性,但是泪水还是止不住流淌下来,而她连擦拭的举动都不行,手臂上的伤口,似乎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她的心,为雷冥远而狠狠纠痛着。心口,仿若被人塞了一团棉花,狠狠几圈被揍,却还是那般的无力,她已经痛到神经麻痹了。 冷郁希怀孕了,一个半月了,如今正是胎儿跟母体都脆弱的时期,她手臂的伤口,也没有处理,这一切,都成了雷冥远担忧的因素。他不能再跟英若芳杠下去了,最好快点顺利解决,让英若芳不要像一只狼犬乱咬人。 冷郁希闻言,错愕连连,没想到英若芳的记忆停留在结婚前的那一天,那一天对她来说,是最美好的期待,对自己来说,却是如坠炼狱,生不如死。这是多么可笑的反差,荒谬,实在是天大的荒谬。 冷郁希看得出英若芳的精神抑郁症已经十分严重了,甚至可以说,她存在着深度的妄想症。 冷郁希的心一抽一抽的,她受不了雷冥远自残的行为,真的,她迫切地希望他打住,但她不能出声,就怕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血腥味,鼻尖,甚至都被血腥味萦绕了,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雷冥远的。 雷冥远一直强调着‘两人’,他知道这两个字,对英若芳的蛊惑有多大,她曾经不是急切渴求的么? 夕阳西下,黄昏的红霞,遍布满天,红得绚烂,雷冥远那一双漂亮的蓝色瞳仁,也熏染上了点点滴滴的红色,不知道是红霞的光芒折射过去的,还是内心因为心凉以及愤怒的交织酝酿而成的。 冷郁希在犹豫,英若芳的脸上明显有着喜色,或许是被雷冥远那一番话打动,心头起了涟漪。 “你过来,我还有话要跟你说,你离得太远,我怕你听不到,你知道,我最近感冒了,喉咙很痛,话讲得大声些,喉咙如针扎一般难受。” 英若芳听到熟悉的声音,忙回头,手上的刀锋还是不可避免划到了冷郁希的手臂,五月份穿的是春装,不是厚厚的羽绒服,冷郁希穿着是宽松轻便的动动服,她的手,到底是割伤了。 如今,他拐着弯,让她受骗上当,英若芳如今神志不清了,就不能用对付常人的法子激她,需要用婉转的法子,让她上当,相信自己是真的为了她好,为了她的幸福着想。x。 “不……不……”英若芳忽然大叫起来,声音十分的尖锐,差点刺破冷郁希的耳膜,“你不是冥远。”接着她又开始喃喃自语,“冥远是不会跟我这么讲话的。” 冷郁希一声不吭,但是雷冥远却发现她苍白的脸色,几乎接近了透明色,而她先前被英若芳划上的左臂根本就来不及包扎,她身上浅色的运动服,在妖娆潋滟的红色映衬下,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英若芳言辞阵阵,铿锵有力,她将心头的郁结,一股脑儿腾了出来。 雷冥远再也忍不住了,他温柔地叫了一声,没有弥漫满腔硝烟的愤怒。 “冥远很凶的。”英若芳仿若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又退后两步,正好撞上冷郁希,在冷郁希怔怔的片刻,英若芳手上那把匕首再次袭上她的脖颈,“冥远很冷漠的。”接近了喃喃自语。 “若芳,你想得太多了,她的孩子不是没了吗?她从床上坠下,孩子没了。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当然拿你当我妻子,不然怎么会同意明天举行婚礼呢?我雷冥远的妻子,并不是随便一个女人,能够当上的,当然需要我的认可,你手腕一流,家世显赫,对我的事业,如虎添翼,这一点,你应该最清楚才是。” 英若芳的动作明明惹怒了他,但是他却在隐忍克制自己恨不得一手折断英若芳脖颈的冲动,冷郁希还在危险区,他的一举一动,肯定要牵连到她。 英若芳神色茫然,目光迷离,甚至带了些许空洞,语态却是较真的。 英若芳惊呼一声,她的眼神开始涣散了,雷冥远的那一番话以及自残的行为,或多或少,让英若芳陷入了沉迷之中。 她没有注意到,这一刻的雷冥远,心头有了个打算,他不慌不忙从公文包中掏出一把简易刻刀,朝着自己的手臂,就是一马,鲜血顿时溅。 英若芳走了两步,似乎想到什么,又冷不防地退后,冷郁希正准备随着她前进,往边角进前两步,没想到英若芳的防备之心还没有被雷冥远卸除下来,雷冥远已经很沉得住气、耐着性子在诱哄英若芳了。 “那我杀了她,那不是也没阻碍了吗?”英若芳这一刻,脑子不知为何,又突然清醒了起来。 雷冥远也没有想到英若芳的记忆是支离破碎的,自己婚后那些,看来都已经被英若芳主动忘记了。的好知改。 雷冥远的头隐隐作痛,双目熠熠,却专注地在那把锋利的匕首上,恨不得那个匕首下承受的人是自己,如果苍天能够听到自己的祈祷,换成自己就好了。 雷冥远绞尽脑汁,想要让英若芳放开冷郁希,他连最不愿意吐露的事实都拿来说了,英若芳精神错乱,她的记忆既然停留在先前结婚前的一天,但是仿若又是知道冷郁希怀孕了,而先前冷郁希的确是怀孕过的,那是一件两个人都不愿意去接触的伤心往事,如今却被雷冥远拿来借用了,为了冷郁希如今的安全,那伤人的往事,若是能够让英若芳卸下防备,雷冥远也愿意拿来交换,就算是自己的性命又如何? 英若芳笑意盈盈地道。冷郁希趁机倒退,再倒退了三步,英若芳的目光忽然朝着她望过去,“你走哪里去?” 雷冥远边上前,边慢慢说道,“若芳,你管她做什么,她是无关紧要的人,你只要眼中看着我,看着我就好了。不要管别人。”请登录:() ------------ 155 再起争执 () 雷冥远说话间,还不住咳嗽了一声,幸好穿着深色的西装外套,就算被染了,看不清楚,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如今凭着一股顽强的毅力,在苦苦支撑着,倒下只是时间问题,他一定要在制住英若芳,保障冷郁希的前提下,才能够倒下,在之前,他一定不能倒下。\[尽在*天阅文学城.tx.\] 雷冥远使劲咬紧牙关,拼命告诫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就只有几步之遥了,只要冷郁希再成功退几步,他就扑上去,跟英若芳做殊死搏斗…… 英若芳目露痴缠,“对,冥远,她是无关紧要的人,你才是我心中最最最重要的人。” 英若芳低低地哭了起来,张牙舞爪想要挣脱开禁锢,雷冥远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有些明白了自己有气无力,但是英若芳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失血不少的人,犹如困兽之斗,冷郁希想要撕开自己的衣摆,帮雷冥远的两只手臂简单包扎了下,可是他要禁锢住英若芳,肯定要牵扯到伤口。 欧阳启迪知道应该下一记猛贴,起码对父亲,父亲一声不吭,到底也不是什么回事,虽说是自家兄弟,不方便插话,以免产生隔阂,但是郁希,到底也算是他的女儿,若是爷爷在,肯定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英若芳得了精神抑郁症,还有些神经衰弱的迹象,这阵子看上去还算稳妥,没想到一犯病,竟然是如此严重,连害人匪浅的凶器--小刀,都给派上了用场。 雷冥远失血过多,医生正在给他输血,冷郁希也脸色苍白,可是她的血痕特殊,是n阴性血,医院对于这种血的存量,向来不多,几乎都是负存货。 “启迪,爸爸知道你做得很好,有些话,爸爸毕竟不方便说,启然是我弟弟,幼时溺水,他还救了我一命,爸爸不好做的太绝,从而落下忘恩负义的把柄,你婶婶的思想,不如你妈开明,爱钻牛角尖,爸爸不想两头都不是人。我真当她是我的女儿,但是我还没有把握做一个好爸爸,从小到大,你根本就用不着我、操心,又因为紫的缘故,我刻意避开你,我算是一个失败的爸爸。” 英若芳目光凄迷,眼瞳中幽幽然,情真意切。 冷郁希闭着眼睛,似乎睡了过去,听医生说,她已经有了身孕,看来堂姐的确是太过分了,叔叔应该送堂姐出去,堂姐如今精神有问题,肯定会对冷郁希的生活造成莫大的影响,人身攻击,若是得不到重视,必定会酿成严重的后果。 “启迪,她真的有了?” 欧阳凌一字一句,说的极为艰涩。 “说吧。” 冷郁希恨不得自己扑倒英若芳,可惜,如今的她,愁眉苦脸,不停地等着救护车来临,还有欧阳家的人快点到,没由来的阵阵恐慌,让她心悸。 不过冷郁希毕竟不是她的重点关注对象,雷冥远才是,她要等那句话,那句她从来没有听到过的话。 英若芳被雷冥远压在身上,无法动弹,她挣扎着,雷冥远却纹丝不动,她吃力地嚷道,“冥远,你快要压死我了。” 堂姐是可怜,叔叔处境,也不算好过,可是郁希呢?就算把一切都推到了雷冥远的头上,郁希却是一个无辜的人,她难道就该承受这一切报应吗? 欧阳启迪端正了脸色,满脸的凝重,他知道或许要跟叔叔撕破脸,但是为了郁希的安全着想,他顾不上了,叔叔看上去,根本还没有重视这事来。叔叔的有恃无恐,是堂姐的病情,精神有问题的人,可以享有特殊的照顾,就算雷冥远想要告,也不容易让堂姐入狱。 比起同龄人来说,她受的,已经够了,为何苍天还要如此捉弄她? 雷冥远忽然长腿一扫,英若芳跌了个趔趄,雷冥远趁机重重地压上了她,甩掉了她手中的利器。 欧阳启迪并没有坐下,父亲没有为笑说话,让他心头渐生不悦,他也失去了以往的耐心。他自嘲地勾了勾唇,就算是兄妹,他也要当个为妹妹着想的好哥哥。 她因为意外失去了一次,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拿她冒险。 先前并没有验过dn,欧阳启迪在这一刻,终于正视起两人是兄妹关系,血缘亲情,他们是真正的亲兄妹。 欧阳启迪躺了半个时辰后,再也躺不住了,他走出病房的时候,医生说,“冷郁希一个时辰后,应该会醒来,她手臂上缝了三针,她的毅力顽强的可怕,胎儿没有受到影响。” “冥远,你竟然骗我,我爱你啊……” 目光炯炯,在欧阳凌跟欧阳启然身上来回穿梭,“叔叔,堂姐的事情,我也不想插手,但是事关郁希,此事绝对不容姑息。我手上有雷冥远的手机,我发现他上头的录音系统是开着的,所以堂姐威胁他们夫妻的话,一一被记录了下来。此外,我调查出雷冥远的车祸,也跟堂姐脱不开关系,虽然这事涉及的很深,我花了一年的时间,才找到一点线索,还有,之前雷氏危机、t市闹得纷纷扬扬的地皮事件也跟堂姐脱不开关系,郁希在我们从英国回来,为何会被绑架,我们回来的时间,连雷冥远都不确定,为何秋泽跟欧阳武月会探听到具体确切的时间,这跟堂姐也脱离不开关系。堂姐做的那些不为人知的事,就算叔叔想要隐瞒,我也不会放任,不过叔叔若是愿意送堂姐去美国治疗,这些,启迪自然会一一除去。” 欧阳启迪找到了欧阳启然跟欧阳凌,两个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欧阳启迪坐到欧阳启然的身边,他身子往后微微仰靠,“叔叔,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所以,她才会如此拼命,如此坚强,护好自己,也护好孩子,毕竟如今孩子跟她是一体的,她无论做什么,都要做周全的思虑。 “英若芳,你醒醒吧,我从来爱的人就郁希一个,我刚才顺着你的话,无非是不想让你伤害到她,你以为我这么有耐心跟你说话,现在压着你,都让我恶心。” 英若芳吃吃地望着雷冥远,分神了,冷郁希趁机提足往前跑去,顾不得这举动,会不会惊动英若芳了,因为她发现雷冥远的嘴唇已经开始发紫了,快要坚持不住了。 冷郁希凝聚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豆大的一粒一粒滚落,晶莹欲滴,将欧阳启然满腹的牢骚都吞回了肚中。 欧阳启迪唯一庆幸的是自己来了,能够帮上点忙。 欧阳启迪没想到等来的竟然是这么一个答案,英若芳这一次,都危机人命了,欧阳启然却能够轻描淡写地一句带过,难道他已经胸有成竹,保住英若芳?不行不行,只要堂姐还在t市,郁希的安危,就得不到保障,何况如今她已经怀孕了。 “冥远,我还没有听到你说。” “爸爸,叔叔,郁希她怀孕了,我知道堂姐值得同情,可是郁希呢?她难道就活该受罪吗?她也是我们欧阳家的人,我知道只有爷爷当她是,爸爸跟叔叔还未真正接受她。我希望叔叔尽快送堂姐出去,美国那边精神科权威,我已经联系好了,雷冥远,就算你们再恨,他如今是郁希腹中骨肉的父亲。就算堂姐再吵再闹,他也不会接受堂姐的。很早之前,早在他在婚礼上离开,叔叔你就该明了了,堂姐不清醒,你们两个怎么也跟着糊涂呢?” “冥远,我想听你说‘你爱你’三个字。” 看着自己的血,一点一滴地输入到冷郁希体内,欧阳启迪觉得心头被快乐跟痛苦交织,塞得满满的。 欧阳启迪跟冷郁希躺在同一间病房的两张床上,他输了400的血,脸色不是很好看。 欧阳启迪余光触及欧阳启然那一张脸,叔叔那一张保养得宜的脸,这些时日,确实是多了些许不容忽略的沧桑,看来,堂姐的病情,叔叔也是有苦难言,婶婶那个护短的性子,他也不是不清楚,想必成天跟叔叔闹,闹的叔叔也跟着头痛,狠不下心来做决定。 抵抗,反抗,她要靠自己力所能及,不能够完全依赖雷冥远。 冷郁希坐了下来,站着的身体,也胡乱包扎了下自己,眼泪隐忍在眼眶里,紧紧咬着唇,不让它坠下来,就怕让他担心,如今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跟宝宝,这样才不至于让他担心。 他趴在英若芳身上喘着粗气,呼吸急促,冷郁希匆忙走到雷冥远公文包前,从里头找到了手机,打了个电话,通知120前来,也把欧阳启迪、欧阳凌、欧阳启然等人都叫了过来,英若芳毕竟是欧阳家的人,做出如此激烈的事情,欧阳家的人,肯定要给出一个说法,雷冥远的伤,绝对不能白挨。 英若芳似乎被这个词语刺激到了,双手不知哪来的气力,又开始新一轮的挣扎,冷郁希忙上前帮忙,一屁股坐到英若芳的脸上,再私下一片染满血迹的布条,塞入英若芳的口中,让她不要这般固执。 欧阳启迪听了这话,心头,不由自主泛起阵阵酸雾,他忍不住眨了下酸涩的眼眸,郁希,她是再也承受不起失去孩子的伤害了。 欧阳启然开口,轻声道。 声音很平静,犹如夏日午后的水面,平静到了荡不起一丝涟漪。欧阳启迪认真地回道。 他走了几步,还是跟上了欧阳启迪的步伐,若芳这一次,的确是太过分了。 这一点,欧阳启迪明白,堂姐的疯狂,因为雷冥远而起,为何偏偏冷郁希也要跟着遭殃呢?难道她这一生真的注定命途坎坷吗?x。 欧阳启迪想到爷爷,不由是一阵感伤,爷爷去的太快了,很多遗留的问题,都没有解决,若是自己有爷爷这般的独断跟权威,就好办多了。 “冥远,你不是说爱我吗?” 120来了,一行人忙将受伤的雷冥远扶上车,然后冷郁希也跟了进去,英若芳被欧阳启然那一辆车载去医院,他明白若是英若芳也上那一辆车,说不定还会酿成交通事故。他也没想到自家女儿的情绪,已经混到这程度了,看来,她伤愈之后,势必要将她送出国了。不然若是雷冥远要告她,让她吃牢饭,自己也是无可奈何的,这年头,证据可是铁铮铮的事实。 雷冥远醒来,或许还会有另外一番决定,堂姐的入狱,想必欧阳家的人,都是不愿意看到的,叔叔这下,应该不会包庇堂姐了。有题要己。 英若芳神智微微明了,“冥远,你骗我,你喜欢那个小、骚、货,对不对?你竟然喜欢她,还为了她骗我。” 对于自家人,欧阳启迪其实根本就不想用上威胁这么一招,但是叔叔那种放羊吃草的态度,激怒了他,他也开始口不择言了,但是他成功地在欧阳启然脸上看到了裂痕。 欧阳启迪扭头走人,扔下欧阳凌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走廊上,这个时候的欧阳凌,若是欧阳启迪愿意回头瞅上一眼,就会发现他神色无比的落寞,背影,是无比的寂寥、凄哀。 雷冥远还真是毒舌,如今他也算是居于上风,再也不想跟英若芳虚与委蛇了。 “老婆?” 雷冥远的双手扯的是她的伤口部分,英若芳不痛,才怪。 欧阳启然心有怨言,忿忿不平,一提起雷冥远,整张脸,顿时沉了下来。 英若芳一惊,忙回头冲冷郁希喊道,“站住。”不过冷郁希已经跑出了十几步了,一时她也拿冷郁希没有办法。 欧阳启迪不忍,他觉得此事,最好跟父亲以及叔叔尽快商谈下,堂姐,一定要送出去。 如今他还能够为她做些什么呢?她,是不需要自己了吧。唯一能够做的是,尽量为她的幸福铺路。 “一个半月了。” 英若芳还始终在这个问题上打转,雷冥远薄唇一掀,声音冷凝,“我有说过吗?” 雷冥远还不忘看了下她那一只受伤的手臂,“老婆,你自己也包扎下。”他没有多出的手可以帮忙,唯独希望她在念着他的时候,不要忘记了自己。 欧阳启迪他们比120来得快,看欧阳启迪满头大汗,就知道他开车开的很快了,欧阳启然本想出口训斥,雷冥远在那一刻,昏了过去。 欧阳启迪知道跟叔叔以及父亲这帮人谈话,一定要比他们更加镇定,不然就占不到上风,把握不住先机。 欧阳凌大吃一惊,到底是被欧阳启迪的话,震住了。 欧阳启然起身的时候,淡淡丢下了一句,“我去看下若芳,启迪,若是爸爸在天上看到你如此有出息,应该会开心吧。”嘲弄的口吻,欧阳启然走的时候,步履有些仓促,看得出来,欧阳启迪这一席话,成功影响到了他,或许此刻的欧阳启然,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了。 “上一次,我们也不是没劝过若芳出国,她都不惜威胁自杀,我这个做人家父亲的,能够怎么办?何况你婶婶成天寻死觅活的,后院失火,我也是犯难呐,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启迪,你是知道的,我也是想要若芳好好的,都是这个雷冥远,把我好好的一个女儿害成了这样一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还成了一个精神病人。雷冥远这一遭进医院,就当是他的报应,报应他当初始乱终弃,在婚礼上给了若芳那么一大遭的难堪。” “爸爸,我并不想多说什么,我曾以为爷爷认回了笑,你也会接受她。尽管我多么不希望承认她是我的双胞胎妹妹这个残酷的事实。如今,我都接受了,你却还在原地踏步,你太让我失望了。还有,你想要道歉的话,就去跟笑说吧,原不原谅你,我无法帮她决定。不过,我想,她或许不会待见你。你还是回去吧,去看看堂姐,安慰叔叔比较好,这对你来说,倒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至少,她的体内多了自己的血,算是两个人冥冥之中,也有了割不清的牵连吧。 “叔叔,把堂姐送出国去吧,美国那边的医疗设备,以及医生都比这边的条件优越,何苦让堂姐继续留在这个伤心地,苦苦挣扎,忘却不了过去呢?我认识美国那一边一个精神科权威的人物,或许能过对堂姐的病情帮上忙。堂姐如今的病情,若是继续听之任之,实在不是个法子。难道叔叔没想过这一点吗?” “等若芳醒来再说。” 欧阳启迪正要转身,往冷郁希的病房而去,欧阳凌却叫住了他,“启迪,坐下,爸爸有事要跟你说。” 冷郁希,他是找不到合适的法子,跟她相处,启迪说的话,也太让人心寒了,他身为人父,根本就没有狠心至此。 欧阳启迪回到病房的时候,发现冷郁希已经醒来了,她正撑着胳膊,想要爬起,站在门口的欧阳启迪胆颤心惊,忙大步奔至她床前,阻止她起来。 冷郁希纳闷,她哪里料想的到欧阳启迪思维停滞,陷入了雷冥远结婚前一天,冷郁希也是因想要爬下床,而失去了一条活生生的小生命。如今,仿若是情景再现,饶是他是个冷静的人,心也不由跟着发慌……() ------------ 156 暗爽于心 () “郁希,你醒了。\[尽在*天阅文学城.tx.\]” 欧阳启迪终究将心头所想狠狠压了回去,冷郁希都没有想到这一层,他当然不回去点破。 “恩。” 本来杵着跟楞木头似的雷冥远,看冷郁希低头跟那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谈论得热火朝天,在怒后,收敛起阴沉的脸色,也对他们的话题起了兴趣,怒也是怒冷郁希宝宝还未出世,就将他这个老公给遗忘到爪哇国去了,不由十分郁闷。 这两个人,还是头一次相谈甚欢,与此同时,冯萧奇发现了雷冥远也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人物,之前在电视上怎么觉得这个人如此的冷漠无情,就连上一次见面,他也是一脸的冷峻。 雷冥远拗不过她,何况孕妇的个性喜怒无常,雷冥远还没有开始说教,冷郁希已经扯着他的胳膊,说起他不疼老婆之类的,直接堵死了他的嘴。 他明白冷郁希不是故意的,而是情到深处,发自内心,油然而生下意识就想要那么做的缘故。 “郁希,我不想靠着萧奇他们家里。这让我有负担,觉得像是我高攀了他们一样。虽然他父亲还算和善,但是我总觉得他母亲对我有意见,虽然她没有表现明显,但是我真的有那么一种诡异的感觉,他母亲应该是不待见我的,但萧奇应该在他母亲身上下了苦功,让他母亲没有为难我,应该是我家境的缘故吧。” 雷冥远修长干净的手指指着某一处地方,挑眉问道。 冷郁希坚持己见,反正她总觉得她想要一个酷酷的小男生,最好长的是雷冥远的翻版。然后迷倒一大片小女孩,哈哈,想象着一群小女孩上门送情书的景象,冷郁希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就算在公司如何日理万机,如何运筹帷幄,回到家里,冷郁希就是老大,他如今处处要退一步,尤其是看到冷郁希孕吐吐到吃的几乎全部吐了,他觉得她如今这受罪都是自己给造成的,什么怨言,什么重话,都说不得了。还是乖乖当他的新时代好老公,不容易犯错。 之前就在书上看到过,人家有一段话是形容胎动的:“妈妈怀孕后,宝宝会以很快的速度成长。小家伙大约在孕8到12周左右就已经开始运动了;他的小手,小脚,小脑袋,还有小身体,都能在妈妈的子宫里活动自如,像个小精灵,开始慢慢感触外界的刺激,做出自己的反应,我们把这叫做胎动。但在这个时候,准妈妈还无法察知胎动,通常,准妈妈会在孕第18到20周左右,初次感觉到小家伙的运动。 “哎”,err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提起精神来继续说道,“虽然我说要靠自己,但是我知道凭我自己大的能力,在t市买套二室一厅的房子,都不知道要奋斗多少年。出了社会,什么都要考虑,呆学校,我才能够找到平等的感觉。你说我干嘛找个有钱的男友,若是他没钱,我也不用这么愁了,反正大家都是穷光蛋,也不用看他家人的脸色。” 冷郁希看他那狂喜的模样,讲话的语序也有些是非颠倒了,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了,仿若这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消息一样。 这是雷冥远跟冷郁希头一次感受到胎动,冷郁希觉得满心都是欢喜,雷冥远觉得生命真是不可思议,新生命,是如此令人感动。 听欧阳紫本人缓缓道来,她说之前冤枉了雷冥远,都是英若芳成天灌输她那些不好的消息,以至于她上当了,没想到英若芳是个精神病患者,自己还真是天真,被忽悠了这么久没有发现端倪。 冯萧奇头一次对雷冥远产生了莫名的好感,换而言之,可谓是崇拜。之前对雷冥远的偏见,多半是先入为主为欧阳启迪不平,如今欧阳启迪跟冷郁希既然是兄妹,他也不能老是拿这事当成事来憎恶雷冥远来着。 “还是女孩子好。” 冷郁希被他这么一句话给震住了,老夫老妻? err跟冷郁希在卧房里,err扯着冷郁希谈论当母亲的感觉,冷郁希忍不住戏谑道,“你尝试下就知道了。” “启迪。” 雷冥远本想让她延迟的,但是她不乐意,觉得再拖下去补考,自己的肚子更大了,最近还不是很明显,干脆去考了,免得以后还要为这事烦心。 女孩好,还是男孩好呢? err在卧室转上了一圈,又开始无聊了,“你什么时候回学校啊?” 雷冥远还没有醒来,雪白的床单,没有人气的病房,冰凉的仪器,更是衬得他那一张没有血色的脸愈发惨白,接近了透明色。 冷郁希看到雷冥远两只还未拆线的胳膊,比起自己的来,她的是多么轻微。 “我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多的烦恼,”冷郁希错愕了下,注视着err苦笑,“我曾经羡慕过你们,觉得简单便是一种幸福,不用经历我的痛苦,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一层困扰。我想,你肯定没有跟萧奇说过这些吧?” 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她释然吧。若是能够让她释然,不要眼巴巴地等着有女人来接受他,叫‘哥哥’就叫‘哥哥’吧。 “萧奇家境富裕,你完全没必要想这么多,房子车子,他家人会帮他解决的,你只要自己活得开心就行了,想那么多干嘛?” 冷郁希手忙脚乱爬下床,发现肚子又是一阵躁动,她的手捂住腹中不安定的因素,慢慢朝着书房走去,不知为何,她迫切地想要跟雷冥远分享,毕竟孩子胎动了,吃饭的时候,它都安静得过分,害她在他一回家就想要献宝的念头,硬生生给抑制住了。 冯萧奇也是最近从欧阳启迪口中知晓的,err跟冷郁希电话,冷郁希又是突如其来的一阵孕吐,结果这怀孕的事,也被err这个八卦女给获悉了。 “我还没去看过,医生说他手上缝了二十几针,输过血了,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才会醒吧,没性命安全,车祸那阵子他都熬下来了,那时候情况比起现在可是严重多了,你要往好的方面想。如今你都是有身孕的人了,一切都要以你自己为先。” 等她爬上床了,忽然发现肚子又有一阵动静,像是蝴蝶在扇动翅膀,“老公……” 晚上八点的时候,冷郁希早早洗漱完爬上床了,自从怀孕了,她变的开始嗜睡起来,每天至少要睡十个小时。 雷冥远很少说甜言蜜语,但是每一次他说的时候,那一双蓝色的瞳仁中总有细细的光芒闪烁着,让冷郁希情不自禁陷入那个深潭,无法自拔,想要拉着他一起沉沦其中。 这一天,err跟冯萧奇上门来看两个人,冯萧奇跟err之前没有得知冷郁希跟雷冥远入院的事情,这事情,被欧阳家封锁了,政、界、权、归之女英若芳若是真的得了精神抑郁症被宣扬出去,这对欧阳家的名声,肯定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冷郁希的胎动发生在个半月多一天,那一天的情形,她记得很请楚。 欧阳凌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了一句,让他们好好养伤,然后丢下了一大袋营养品,聊表心意。 雷冥远见err出去了,自己踏入卧室,朝着冷郁希走去,担心地望着她,“怎么了?” 这给看这一对未婚夫妻上门探病的一个好借口,冯萧奇跟雷冥远坐在客厅,冷郁希自然对他们两人的聊天提不起兴趣来,因为冯萧奇最近迷上经济这方面,雷冥远大学学的是企管,稍稍搭上了边,雷冥远对时下经济也有自己与众不同的观点,这正好对上了冯萧奇的胃口。 她收回的那只手,随即抚上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她黑白分明的眼眸仿若失去了焦距,整个人笼罩在一片茫然之中,那里,有了属于她跟雷冥远的血脉,不知道生下来,到底跟谁相像呢? 小家伙刚开始的运动很轻微,准妈妈会有一种被电到的感觉,又好像是有人在敲门,也有些像肠子的蠕动,渐渐地,小家伙的活动会有力里起来,甚至还会翻跟头呢。到了孕第28周,不仅孕妇可以感觉到胎动,而且在孕妇的腹壁上可以见到胎动,用手也能触摸到。” 她没想到雷冥远会用上这么激烈、决绝的手段,若是他醒来,她肯定要狠狠警告他,以后不要这么傻了,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还未出世的宝宝,又该如何度日?难道余生都活在思念之殇中? 冷郁希努力想要撑起半个身子,欧阳启迪忙在她身后塞了个枕头,让她更加舒服些。 err笑哈哈地说,“你就鄙视我吧,我只把你的宝宝当玩具,以后我自己的宝宝,当然不会了。” “老公,医生说怀孕几个月可以看出男孩跟女孩啊?” 这医生幸好是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对于这种刁钻的问题,也是见怪不怪,不过还是意味深长地睨了雷冥远一眼,话却是朝着冷郁希说的,“你老公好眼光,你问就问到关键,这是性别的分歧点,你家宝宝的小\。” 期末考考的很顺利,之前冷郁希在家复习了一个月,对于专业知识的掌握跟理解,她向来消化得比别人快。这也是她自信参加考试最主要的因素之一。 欧阳启迪一敛神色,镜片后的桃花眼中的犀利刹那悄无声息地抹去,适时也给他一个台阶下,跟上去率先迈开步伐、回头看了自己一眼的欧阳启然。 冷郁希刚才一直就心不在焉的,即使辩驳,也都是脱口而出,没有经过大脑的那种。 如此而已,因为她爱的那个人不是自己,而是那个人,没有办法,这是个不可否认仿若现实,他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来消化这个事实,为何每每亲眼目睹,心头还是会产生异样的波澜呢? 怀孕五个月,雷冥远陪冷郁希去查宝宝的性别,b超的时候,医生说里头有两个宝宝,应该是双胞胎,又问他们家族是否有人生过双胞胎。冷郁希想了想,自己跟欧阳启迪应该算是吧,确切地说来,自己跟他,应该算是龙凤胎。 或许,在很早很早以前,他就对那个小女孩有了莫名的好感,只是他习惯用冷酷伪装而已,告诫自己不要深陷,以至于后来两个人经历了一波又一波巨浪般的波折。 雷冥远还是将冷郁希抱了起来,他的动作自然,但还是小心翼翼避开她的腹部。 冷郁希想了会,毫无头绪,或许是经过英若芳那一番闹腾,有或许是看到雷冥远如今性命无忧,她渐渐的,诞生出一股倦怠跟疲惫。 “老公,小宝宝踢了我好几脚。” 一听双胞胎,冷郁希乐了,暗爽于心,她总觉得电视上的小宝宝一模一样,十分可爱,白白胖胖,那稚嫩俊秀的模样,穿着相同的衣服,奶声奶气叫“爸爸、妈妈”,光这场景,就足够她很久了。 冷郁希无语,仰天长啸,“你还是自己生个吧,我的宝宝,才不借给你玩,你当宝宝是玩具啊。” 雷冥远手中正翻着文件,发现冷郁希推门进来,有些诧异,最近她都是先睡的,自己工作做不完,都带回家来了。 err忽然坐了下来,很安分、很规矩地将双手拢在膝盖上,似乎很有感慨,“老实说,我不太想毕业。我有毕业恐惧症,社、会是个大染、缸,入了社、会,迟早会变坏的。我之前跟一个毕业工作了两年的学长一起聊天,发现他开口闭口就是工作、工资、房子、车子之类的,我觉得跟他有代沟。我不想以后变成那样市、侩,那学长说我还在学校,不明白出了社会的人,社会竞争太激烈,工作有压力,房价节节攀升,若不是为自己的将来打算,那就是当月光一族,能当月光一族还算是好的,他工作了两年都没有积蓄,还靠家里接济,实在是觉得活着很累。” 一个月后,冷郁希还是去参加了期末考。 欧阳启迪见他们都赞同,这才唏嘘了一口气,他还真有些担心雷冥远将他的冷酷进行到底,看得出来,雷冥远因为冷郁希改变至多,他应该为冷郁希高兴才是。 雷冥远期间,还陪她上医院做了两次定期产检,冷郁希每一次孕吐,他比她还忧心忡忡的。 欧阳启迪苦笑,然后伸指轻轻弹了一下冷郁希饱满的额头,“没大没小的,叫哥哥。” 怀孕个半月的时候,冷郁希第一次感受到胎动。 “不叫,你才比我早出生几分钟,想占我便宜,叫姐姐。” 欧阳家的人,如今真心为她好的,冷郁希知道,只有欧阳启迪,欧阳老爷子其实也不错,但是斯人已亡,不提也罢。至于欧阳凌,冷郁希觉得两个人面面相觑,剩下的除了尴尬还是尴尬,不见也罢。 每一次吐完,冷郁希总发现雷冥远的脸色比自己的还要苍白上三分。 “我还有一年才毕业。” 冷郁希记起结婚一周年那个日子,自己并没有提,但是记在心上,她以为雷冥远忘记了,毕竟这类日子对他来说,并不是大事。 欧阳启迪发短信过来,说欧阳启迪今天已经被送往美国了,让冷郁希以后不要担心出门的问题了。 “男孩好。” 雷冥远捏了捏她的鼻子,把她纯粹当成了小孩,“害什么羞呢?都老夫老妻了。”…… 医院回来后,冷郁希开始了严重而漫长的孕吐,每次都是吐到呕酸水,筋疲力尽,连浴室都出不来了。 冷郁希就这样专注静静地看着雷冥远,她的唇边,也缓缓绽放出一朵绝美的笑靥,将雷冥远惊喜交加的表情细细镌刻进脑海中。 冷郁希淡淡地笑道,“你也可以提前一年毕业的啊,你这家伙懒么。” 冷郁希本来是觉得英若芳需要狠狠惩罚,但也是想到她有着严重的精神疾病,而且之前雷冥远诚然是逃婚了,既然如今两个人都没事,也不打算追究了就当为了腹中的孩子积德。 雷冥远张大了嘴巴,那里头足以吞下一个鸭蛋,他整个人,也有点木讷起来,一下子还没有接受这个词语,“胎动?”他喃喃自语,傻了吧唧的,哪有往日的翩翩风度,哪有往日英明神武、雷氏万能总裁的一点风范呢? 冷郁希提着b超图,跟雷冥远离开,还不忘跟那医生说再见,可见刚才这两人,在短短半个时辰内,产生了难以掐灭的友情。 冷郁希清澈的大眼也随即睁得很大,皱眉看向医生,等待医生的回答。 冷郁希还是被医生那一番小\的言辞雷了下,虽然没有雷到里外都焦,但到底也被雷了下,结果盯了那个部位良久,还是雷冥远推了她一把,让她不要色幂幂地盯着自家儿子的小地弟猛看,丢不丢人,这里还有外人,那个所谓的外人便是这医生。 后来,欧阳紫跟欧阳凌双双离去,八成是觉得太无趣,冷郁希才不会拉下脸讨好他们,她跟他们两个,从来就没有热乎过。 雷冥远正想要安慰她,这种事情急不来的,手还没离开,大掌就一颤,他惊喜地叫了起来,“动了,动了,我感觉到了!” 冷郁希低头想了想,回道。然后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么快就毕业了,大三大几乎连在一起了。 冷郁希恋恋不舍,将自己绞在b超图上的视线挪回雷冥远身上,最后,也点头赞同医生的话,“希望如此。”她想起了刚入费家时,雷冥远那小屁孩一脸酷酷的表情,但是绝对卖相极佳,那个时候自己有点脑残地将他跟自己班的小男生对比了下,雷冥远当仁不让荣升为自己所见过的第一帅的大帅哥。 在医院呆了一星期,冷郁希跟雷冥远两个人都呆不住了,医院死人般冷漠的气息比起家里,那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好。” 回来之后,在车上的时候,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肚子蠕动的感觉,回到家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再一次感受到了孩子踢她两脚,一左一右,对称似的。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她才懂得了那种神秘的暗芒是紧张,也是很久很久之后,雷冥远告诉她,那个时候的他,手心都是汗。 后来,每次她孕吐,她便不允许雷冥远跟进来,雷冥远只好在门外守着,焦急地徘徊,结果等她吐完进来扶人的时候,冷郁希发现他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然后便盯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还是很不明显,或许是她太瘦了。 绝……绝……这场景,十分令人憧憬。 冷郁希见他的动作,心头随即莫名涌现一阵温暖。她歪着头,望进雷冥远的那一双深邃的眼眸中。 反正英若芳被送出去了,雷冥远跟冷郁希也不管欧阳家如何为了他们的名声做的事情,反正只要不让事情波及自身,便稳妥。 欧阳启迪来过一趟,跟雷冥远商谈英若芳的事,欧阳启迪说欧阳凌答应送英若芳去美国,不知道雷冥远有没有意见。 最近看育儿杂志上说,刚生了小孩的妈妈,很容易得健忘症,老是忘掉这个忘掉那个的,她若是不去考,万一把脑袋里装的那些知识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别说补考,重修后能不能通过或许也会成问题。 他有些不死心,冷郁希也是疑惑上脸,“为什么没有反应呢?刚才明明有的……” 冷郁希觉得err这家伙过早的杞人忧天,每个人的命运都是不同的,err的处境,跟她口中那个学长根本不一样,她却偏要钻牛角尖,往那个方向靠拢。 这就够了…… “这个是什么?” 欧阳启迪抬头,发现是欧阳启然,叔叔脸上的决然,看得出来他应该是有决定了。 雷冥远腾出一只手抚摸她的头发,用下巴轻轻摩挲她的秀发,“三个月后b超就可以验出来了,不要想这个,无论男女,我都喜欢,只要是你生的。” 雷冥远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王妈送了清淡的事物来医院。看到这一对狼狈多难的夫妻,心头酸酸的,劝他们多吃点。 “这么调皮,应该是个男孩。” 冷郁希随便的一句揶揄,err竟然还真有些心动,“生个玩玩也不错,你先生下来借我玩两天,我看好不好玩再决定要不要也生个出来玩玩。” 两个人耍了一阵嘴皮子,冷郁希还是坐不住了,一番折腾后,欧阳启迪带她去了雷冥远的病房。 雷冥远虽说男女都会疼爱,但是每每想到幼时冷郁希穿着公主裙的可爱乖巧模样,他觉得比起成天玩得脏兮兮的男宝宝,还是女宝宝比较得他的心。最好将女宝宝当成小公主一样培养,他脑海里没有来涌现出头一次见到冷郁希时的模样,二十多年了,没想到记忆中年幼的冷郁希,印在脑海中是如此的清晰。 冷郁希伸出右手,微微颤抖,还是泄露了她的忐忑不安的情绪,轻轻触上雷冥远纤长浓密的睫毛,感受着掌心肌肤相碰的温度,手掌覆盖在他那一张冰冷的俊脸上,她只觉得,仿若将内心源源不绝的火热传递给他。 “他怎么样?” 雷冥远在书房,坐下不久,根本就听不到,隔音效果太好,这个时候就不是好事了,竭力嘶喊几声,喉咙都发哑了,都听不到一点响动。 冷郁希自顾自的说。冷郁希振振有词地反驳,仿若迟生的那一位才是老大。 冷郁希无法自然地在欧阳启迪面前启齿‘老公’两个字,或许是为了对欧阳启迪的尊重吧。‘他’,两个人应该都知道他指的是谁? 冷郁希温暖的指腹细细描绘着雷冥远棱角分明的五官,这些日子,他似乎被自己折腾的并没有睡好,有淡青色的眼圈了,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渣,煞是扎人,但是掌心感触的时候,觉得很幸福,被扎也是一种幸福。 那一天,她学学校拿了毕业证书跟学位证书。 欧阳启迪尽量表现的云淡风轻,心头,还是忍不住一抽一抽的。 看着b超图,医生指给她看,告诉她是男孩,一边指着某个部位,解释说这是什么,一边指着另外一个部位,解释说那个又是什么。 “动了,动了,它真的动了。” 原来是雷冥远,err收敛起怨妇样,去找冯萧奇了。 雷冥远也跟冷郁希想到一块去了,他本来就是想要隔离英若芳,既然英若芳被送去美国,他也不用担心冷郁希会生活在不安之中了。 三天后,欧阳凌竟然来了,还带着欧阳紫一起来,冷郁希没想到还会陷入这样的尴尬之中,欧阳紫先前处心积虑不是想要劝服自己离开雷冥远的么?如今跟欧阳凌一同前来,竟然改变了主意了。 err很不屑的撇了撇嘴,“跟他说,顶个屁用?算了算了,知足常乐,爱情都有了,还担心面包作甚?以后大不了拼掉一把,不让他家人瞧扁。” 原来,两个人结婚,也已经有一年多了。 冷郁希对于欧阳紫跟欧阳凌,态度不冷不热,他们若是问一句,她便搭理一句,若是他们沉默,她也跟着保持缄默。 那时,是真心这么想的,虽然目光是有点短浅,无可厚非,那阵子雷冥远的确是很红。 冷郁希坐得有些久了,咬了下嘴唇,嗔怒道。“我站不起来了,没有力气。” 偏偏雷冥远大掌贴过来,刚才冷郁希所感受到的那阵踢动都刹那消失了,雷冥远什么也感觉不到。 冷郁希清冷的双瞳中一闪而逝的是无奈,他顿了顿,“你也要好好为你自己考虑。” 冷郁希懒洋洋地倚在门口,看着他又倏的起身,匆匆朝她走来,步履有些凌乱,蓝色的瞳仁中,闪烁着的是一种在当时冷郁希分不清楚的暗芒。 雷冥远不禁好笑,还以为是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没想到她只是坐久了而已,他伸手去抱她,冷郁希忙摇头拒绝,“有客人在。” 冷郁希忙大声喊道。 左手受伤,无法乱碰,她枕着健全的右臂,缓缓沉入梦乡。 不可以…… 虽然孕吐的很厉害,但是冷郁希知道孕吐几乎是每一个孕妇的必要经历之一,刚开始,她很不习惯,每一次都边吐边骂雷冥远,而雷冥远就在她身边由着她骂,还不忘附和,让她骂个痛快。 然后,在她怔然间,雷冥远右边的膝盖猛然着地,重重的声响,仿若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他宽大有力的双手急切地贴上她那蕴藏着生命源泉的小腹,想要感受所谓的胎动,那时生命力旺盛的象征。 “不回了,一个月后去参加期末考,应该能够过,过了就拿毕业证书了。” 她真怀疑,等她不再孕吐,那个倒下的人,会不会是雷冥远。 之后,每天睡前和醒来,雷冥远都要将耳朵趴在冷郁希的小腹上,感受生命的奇迹,享受婴儿充沛的精力。 反正家里有王妈照顾三餐,两个人便出院回了家。 欧阳启迪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字字敲打在冷郁希的心头,她有些感动,这个时候了,没想到他还是为自己着想,她多么希望他能够为他自己着想,这样她的心,才会坦然。 欧阳启迪抬起头,瞪了她一眼,“想占我便宜,没门。”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吃饭了。” err哀嚎了一声。 带着心头淤积的苦涩,欧阳启迪离开了医院。 欧阳启迪借口去上洗手间,出去了,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对另一个男人流露出那般浓郁的眷恋不舍,对自己来说,着实过于残忍,所以他宁可不要轻言目睹,让自己心头好过一些。 雷冥远回来的时候,肚子平静得很自然,冷郁希都哑然,本来还想让雷冥远来感受下为人父的滋味呢。 没想到那一晚,他给了自己好大的一个惊喜,想到这里,她眼角有些湿润,最近大概是怀孕的缘故,她情绪多变,越来越容易感动了。她有些怀念起曾经那个淡定的冷郁希了…… “启迪,我想跟你谈谈。” 幸好……幸好他没事,幸好没有如果,幸好……努么无撑。 坐上车时,冷郁希又拿出b超图,研究来研究去,一个人自言自语,“这是脑袋,这是手,这是腿。”一个人看的可谓津津有味,恨不得自己也在那图上,一同嬉戏游玩。x。 雷冥远有些受不了冷郁希在耳边聒噪,一把夺了她手中的东西,往车后排一扔,然后伸手帮冷郁希扣好安全带,禁止她继续嘀嘀咕咕个不停。 “现在我们去哪里?”() ------------ 157 喜事将近 () 阅读本文最新章节登陆 冷郁希失去了乐趣,没好气地白了雷冥远一眼。\[尽在*天阅文学城.tx.\]. “去买孕妇装。” 雷冥远想起前阵子因为英若芳事件,两个人都尽量避免出门,后来手臂受伤,又在家熬了个把月,如今两个人都有空,不如去买孕妇装。 老牛吃嫩草,其实算起年纪,也差不多,两个人差了十岁。雷冥远最恼怒的是冷郁希拿年龄说事,他心中有鬼,曾经就因为欧阳启迪的年轻深深嫉妒过,如今最让他跳脚的还是这事。 她喜欢买打折的东西,名牌打了折还是名牌,对她来说,穿的舒服就可以了。 雷冥远有些感动,脸贴着她的脸,认真地说道:“他们是我们共同的结晶,若是他们折磨你,你就折磨我好了。我是个男人,也是你的老公,怀宝宝,你比我更辛苦,对我来说,仅仅是少睡几个小时,并没有什么,你不要放在心上,所谓夫妻一体,两个人当然要睡同一张床上,为什么要有例外?如果一对夫妻,因为女的怀孕了,那男的就爱理不理,光顾着自己,那等自私的表现,肯定是婚姻出了问题。你我好好的,干嘛要说这个呢?你存心要惹我生气是不是?” 冷郁希倒是很快给自己找了台阶下。 雷冥远也不跟她争。 这么贵的孕妇装,穿了这段期间,就弃之如履了,太浪费了。 “那要不要冲回去,将所有的孕妇装都打包回来,供你泄愤呢?” 若是再这样来上一回,他迟早得神经衰弱。 雷冥远带她直接上了二楼拐角,专卖孕妇婴儿服饰,冷郁希发现上头的标价都很贵,雷冥远却随手扯了好几件,问她喜不喜欢,还真是大款。 冷郁希终于想通了一件事,宝宝为何一听雷冥远五音不全的歌声就安分下来了,肯定多半也是因为受不了他的跑调。 她脑海中逐渐形成这么一副画面,然后笑得不亦乐乎,接着又呼吸急促起来,这大笑也要有资本的,她如今身为孕妇,这样捧腹大笑还真符合形象,只是可惜,这大笑也归为激烈运动。 冷郁希看着雷冥远天天带黑眼圈上班,于心不忍,提议分房睡,免得他跟着遭殃。 她想象着自己怀孕八、九个月的时候,自己肯定是大腹便便,整个人都臃肿起来,连走路都走不了。阅读本文最新章节登陆 怀孕七个月的时候,冷郁希的肚子已经十分明显了,或许是双胞胎的缘故,她总觉得自己挺着一个球,而雷冥远每次走路恨不得帮她托着肚子,就怕两调皮小子从那圆滚滚的肚子里跑出来。 这几天,宝宝动的频繁有力,医生说很健康,是经历充沛的表现。 伺候,冷郁希便闭口不谈分房的事情,免得雷冥远又要生气。 长时间站立,压迫下半身,很容易造成静脉曲张或足部浮肿,这个时候还要把脚抬高休息,这样才能避免这些毛病,出现静脉曲张,她便穿着弹性袜来减轻症状。 晚上侧卧害怕压到宝宝,雷冥远便搂着她睡,宝宝一折腾她,他也不得安眠,雷冥远有时恨恨地想,都是儿子惹的祸,若是女儿,肯定不会这么调皮。 冷郁希凉凉地反驳。不过心头还是甜滋滋的,雷冥远这是心疼自己受的罪呢。 不过冷郁希说了几回,发现每回雷冥远很忌讳说年龄,虽然觉得怪怪的,这女人才会说自己的年龄是秘密,雷冥远堂堂一个大男人,一提年龄也翻脸,,冷郁希真是哭笑不得,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顺着他一回,只在暗中对他默默腹诽着。 大腹便便的日子,过得真是煎熬,走路连地上都看不到,被高耸的腹部挡住了视线。 雷冥远发现最近自己得了‘小儿多动症’,成天坐立不安,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他就要崩溃了。这个时候,他终于体会到了女人怀孕的辛苦,自从冷郁希怀孕以来,他从兴奋到彷徨,到忧虑,到紧张……什么复杂的心境都体会到了。 宝宝太活跃,对冷郁希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变相的折磨,她寝食不安,吃饭的时候,被折腾,睡觉的时候,也被折腾,人都瘦了一圈了。 手上捏着一张写着价格的标牌,冷郁希动作一僵,忽然想起了err的烦恼,她讨厌冯萧奇家太有钱,这让她有压力。 他放下那几件衣服,塞回那个脸色骤然下沉的专柜店员手中,那店员还以为来了个大款,一提就是好几件,敢情这两个人来唱戏的,根本就不买,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买不起。看这男的一身高级手工西装,长的又酷又帅,敢情这衣服是别人的?这年头,还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虽然雷冥远扮黑脸,冷郁希还是忍不住一阵感动,怀孕的女人,真的是十分的情绪化。阅读本文最新章节登陆 雷冥远皱眉,“不喜欢这个样式吗?” 出了暮色大厦,冷郁希指使雷冥远往另一间折扣店开去,她以往的衣服都在那里买的,孕妇装,无可厚非,这里不知道比那边便宜了多少倍。 这段时间,她过的是相当的辛苦。 雷冥远啼笑皆非,对于冷郁希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着实无奈不已。 雷冥远调侃道。除了自家老婆的情绪,需要自己照顾,其他的女性,坚决无视,管她们干什么,要鄙视要干嘛干嘛去,又不干自己的事。 冷郁希自己也是个小富婆,但是衣服却很少来这里买,暮色大厦里头很多服饰都是当季最新款,而且是限量版的,价格让人咋舌,冷郁希要是狠下心来买,暗想自己回去肯定要肉痛。 雷冥远记得下车的时候,自己扶着她,周遭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很古怪,仿若自己是个猥亵娈童的bt,或许自己一身西装革履,头发打理得甚为服帖,成功人士的气息过重,沉稳跟成熟的气质显露无疑,这一对比,就将冷郁希对比成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而自己竟然成了一千年道行的树妖。冷郁希买了好几件几百块一件的孕妇装,这个时候,她倒是任雷冥远付钱。 每每吃了两口,就咽不下去,雷冥远本来还上半天的班,但听王妈说冷郁希每顿都吃得很少,便三餐都陪着她吃,劝她多吃点,她会看在他赶回来的份上,多吃点。雷冥远知道她自己也并不想这样,冷郁希也很努力,毕竟里头是两个小宝宝,她不吃的话,里头两个小家伙的营养饮食会跟不上。 冷郁希如今成了人家老婆,自然要学会勤俭持家了。 “好。” 就要分娩了,冷郁希其实也很紧张,但雷冥远比她更加紧张,这倒是让她减少了不少压力。个今空尽。 进入怀孕第十个月的时候,雷冥远干脆推掉了手头一切事务,进入高紧张、高防备的真空时期,每天就盯着冷郁希的肚子。 冷郁希抚摸着自己高耸的小腹,开始期待起来雷冥远被两个小奶娃欺负得屁滚尿流的场面,被追赶也不错,然后…… 但err的话,多少还是留在了她的心里头,对她多多少少起了影响。 雷冥远不是完人,他唱歌五音不全,尽管他的声音低沉有磁性,但是一开口唱歌,便破坏了他声音中的美感。 说到最后,雷冥远的俊脸都沉了下来,显然对冷郁希这个垃圾提议,百分之百不赞同。 头一两回,倒是新鲜,后来,她有些受不了了,雷冥远跑调跑的太厉害,每一回都让她有狂笑的冲动,憋得慌。 怀孕八个月时,腹部又大了点,她经常感到呼吸困难,因为内脏全部往上挤,心肺受到压迫,胃部也受到挤压的影响,这个时候,她的食欲开始不振起来。 出了那个专柜门口后,冷郁希不由小声议论道:“老公,刚才那个柜员都鄙视你的荷包。” 冷郁希从来没有动过里头的存款,她一直都是用的自己的积蓄,软件设计跟之前的穆特走秀赚了不少,她还没有在物质上遇到过什么挫折。 冷郁希的衣服都开始偏小了,小腹开始隆起了,或许是双胞胎的缘故,大的比较快,在家最近都是穿着雷冥远的t恤,大大的,很没形象地乱跑,今天出门去医院,才迫不得已换上自己一条蓬松的娃娃裙,简直就跟一未成年少女没两样。 “老婆,你这胎生了,以后不要生了好不好?” 雷冥远没有吭声,如释重负,若她真想再生,计划生育也能够生。不过,幸好。 除了饮食有王妈照料着,其他日常生活中出现的困扰,都需要冷郁希自己解决。 雷冥远虽然来过暮色大厦,但是二楼还不曾来过,向来都是直接上三楼,所以,在二楼被这个女员工当成衰男也是情有可原。 冷郁希靠在他胸前,撒娇着道,“太贵了,我们去买便宜点的。”一件孕妇装十几万,实在是太奢侈了,虽然雷冥远有钱,但是钱可不是这么花的。 冷郁希自小就不曾听过他唱歌,借着小宝宝的福,她也有幸听到雷冥远的乱哼哼。 雷冥远转了一圈,冷郁希闷闷不乐,说累了,只好打道回府,冷郁希是假装出来的,这有什么好逛的,一切还是等孩子出生再说。 冷郁希因为上腹部也明显凸出、胀大、服部向前突出成线性弓形的缘故,经常会有腰酸背痛的感觉,胸部也开始涨涨的,雷冥远便帮她按摩,还不忘揶揄,冷郁希狡辩,这是第二次发育。 冷郁希经常看到肚子有时候这里出来一点,那里出来一点,看来把宝宝大了点,踢腿的架势威风凛凛,强悍的很。 冷郁希没想到雷冥远带她来这里,曾经这里,她有过不好的回忆,余光触及雷冥远的侧面,坦荡荡、没有丝毫的心虚,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这大厦,t市名流都爱来这里,雷冥远带自己来这里,也是人之常情。 他手忙脚乱地哄着她:“郁希,不哭不哭……”跟哄小孩子似的,惹得冷郁希又忍俊不禁。 “两个就够了,到时候就够折腾了。” 暮色大厦。 怀孕九个月的时候,冷郁希上厕所的频率暴增,晚间,雷冥远几乎都是彻夜不能安眠。 “算了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 离开的时候,雷冥远并没有当下走,说要给宝宝也买下衣服,还有买点儿童用品。冷郁希觉得他实在是太有情趣了,这孩子都还没生下来呢,这么着急干什么? 那自己跟雷冥远呢? “计划生育着呢,你还想多生?做梦。” 冷郁希似乎从来没有研究过这个问题,钱的问题,两个人似乎很有默契,避而不谈,不过雷冥远倒是强塞给了她一张卡,是他金卡的副卡。 雷冥远真想喝住他们不要动了,可惜,这个时候,他们根本就不为所动,两娃娃闹得欢。 雷冥远殷勤地上网,他尝试了很多种方式,想要小家伙安分些,他最后发现只要他唱歌,它们就不动。x。 冷郁希听从医生的建议,睡觉的时候都是侧卧的,因为医生说妊娠子宫往往右旋,左侧卧便可纠正它的右旋而改善子宫胎盘血液循环,以提高胎儿的血供。 为了将来宝宝顺利出生,冷郁希几乎步步遵医嘱。 雷冥远没想到说了这番话,把冷郁希的眼泪给逼出来了,虽然说那是感动的眼泪,但对雷冥远来说,眼泪,就是眼泪,没有分别,惹女人流泪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进而,她被摒除在外了。 冷郁希就在笑着笑着,肚子开始痛了。 “老婆,你怎么了?”请登录:() ------------ 158 满满的幸福 () 阅读本文最新章节登陆 雷冥远本来手上还拿着一份报纸的,一看到冷郁希脸色扭曲,心绷的紧紧的,报纸因为恐慌被捏成了一团废纸。\[尽在*天阅文学城.tx.\] “王妈,王妈!” 雷冥远还不忘冲正在厨房忙碌着的王妈大喊大叫。 “先生,你不要自己开车了,叫出租车吧。” 雷冥远这才收起惊慌失措,但舌头还是有些打转,“对……对……送医院,送医院……”他忙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抱起冷郁希,就要朝外冲去。 “小伙子,不要紧张,你再紧张下去,我看孩子还没生出来你就先昏过去了。” 冷郁希在心里鄙视了下他,她庆幸原来自己还有力气能够鄙视别人,实在是太伟大了。雷冥远冲到地下车库后,又转了出来,他真发现王妈那乌鸦嘴说对了,他连握住方向盘的双手都跟得了羊癫疯似的,抖动个不停。 六点半的时候,第一个宝宝被挤出来了,医生说:“还有一个。” 从手术室出去的时候,冷郁希第一眼就看到站着都不安的雷冥远,护士抱怨说,“孩子被送去暖箱了,都抱到你老公面前了,你老公竟然连看一眼都懒得看,哪有这样当爸爸的,宝宝以后肯定跟你老公不亲。” 早上的时候,医生指着b超图说会顺产,没想到下午的时候,宝宝在腹中的姿势变了,到了六点,医生说不容易顺产,建议剖腹产。 护士的这一句戏言,很快便得到了应证。这两个小魔头的童年老是跟他们的爸爸拉锯,较劲着,仿若就为了报他们刚出手术室被抱出来、老爸不疼的一箭之仇。 冷郁希其实跟雷冥远一样,一直以为剖腹产,医生在肚子上扎一刀,直接把宝宝从肚子里拿出来就好了。 在冷郁希期许的目光下,雷冥远小心翼翼地从护士手上接过一个宝宝,那动作,很轻很轻,真怕自己一不小心用力过度,会弄疼了那一团皱巴巴的小东西。 冷郁希一直很喜欢雷冥远那一双蓝色的瞳仁,喜欢在那一双瞳仁中找到自己的身影。 如今,都看到他抱着夫人的双手都在颤抖,这个样子,哪能够安全开车? 最后,还是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在那一刹那,他没由来地一阵恐慌,他从来没有想过生孩子也有危险,毕竟如今科技这么发达,虽然医生信誓旦旦说剖腹产,一定会顺利,他本人就是冷静不下来,身上雪白干净的衬衫,经过一番折腾,已经满是皱痕,脏兮兮的了。 然后,冷郁希就纳闷,问两助产士:“孩子是不是有问题啊,怎么不哭啊?”电视里宝宝刚出生,那哭声可嘹亮了,况且还是两个,那分贝不是更高吗? 雷冥远听到剖腹产,脸色臭臭的,他内心认定剖腹产要在肚子上扎上一刀,开一个窟窿,宝宝才能够取出来,反正对此建议不敢苟同,但是又不敢让冷郁希冒险顺产,那可是三条宝贵的生命。 她一向记得很清楚自己的身份证号码的,结果很熟练地报了个数字后,思维停滞,脑袋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这下是真的忘记了,她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很老实地告诉那助产士自己忘记了后头的。 当冷郁希脸色惨白,还冲着他勉强笑了笑,他内心倏然滋生出一种情绪,那是一种幸福,浑身上下都被幸福包。围着,他那一双蓝色的瞳仁闪烁着心疼,性感的薄唇,缓缓多了温柔的笑意。 雷冥远看到冷郁希被推出手术室,整个人就这样定定呆住了,这是一种突然的反应,心头掀起了一种波浪。 雷冥远低头,发现他真的很紧张,手心都是湿汗,还不如让他代替她去生来的痛快。 麻醉师打完药后,她觉得浑身舒坦,痛觉消失的感觉,真的很畅快。 这么一句话,十分突兀的,就出现在冷郁希的脑海中,又如烙印般镌刻在心头。 冷郁希本来因为觉得宝宝好丑,不过事先也看了不少书,都说刚出生的宝宝很丑,以后五官分明就会越来越可爱了。 她默然半晌,静静地望着他,缓缓勾起唇角,雷冥远握住她的手,五指缓缓扣紧…… 护士也不忘为宝宝平反:“宝宝刚出生时都是差不多的,还要看以后。” 冷郁希只觉得拿掉了一个,一口气总算是喘了上来了,这口气刚喘上来的时候,两助产士又开始继续挤压,隔了十分钟,第二个宝宝终于成功出来了。 可是真的剖才知道,不是用拿的,是用挤的。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一个医生经过,还不忘安慰他,一护士还好心地捧来一杯热水,让他镇定下来。阅读本文最新章节登陆 “老公……我好像……快要……生了……你快送我去医院……” 冷郁希只觉得耳膜一阵刺痛,嗡嗡嗡的响,冷郁希早就被雷冥远扶住了,她深深吸了口气,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决不能紧张,因为雷冥远那模样,就快要被吓得哭出来了,真没用。 冷郁希指使道,她如今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当然只能当指挥官。 进产房是上午十点了,没想到到下午六点还没有出来的迹象,冷郁希疼的快要不行了,雷冥远在外头急得也是满头大汗,头一次当爸爸的感觉早就被心急如焚的忧心忡忡给取代了。 冷郁希有些哭笑不得,肯定是自己多想了,宝宝这么小,怎么会懂这么多呢? 宝宝的小脸浮肿,颜色还是紫色的,雷冥远真正正视起护士手上拿两团肉球似的宝宝,那两道好看的剑眉忍不住皱成了一团,“好丑。” 雷冥远再次进去的时候,冷郁希的麻醉药已经过了,护士将宝宝抱了过来,冷郁希这才真正看清楚自家的宝宝长的什么模样,瞳仁是蓝色的,或许太小了,眸色偏淡,以后应该跟雷冥远的眸色一样。 他想起了最近还欠冷郁希一个盛大的婚礼,之前因为怀孕,冷郁希又将婚礼挪后,她抱怨挺着个大肚子穿婚纱多丑,女人一辈子就穿一次婚纱,要不就不穿,要穿就要把自己最美的那一刻给记录下来。 最近,雷冥远将公司都丢给了卫如风还有季默然,他私下跟卫如风协议,等孩子安然降生之后,就放了季默然,换言之,他会主动将季默然给赶出去,季默然到底是不好意思辞职,所以一拖再拖,卫如风可等不及了。 不过就外貌而言,自己跟雷冥远都是不错的,宝宝长大后,应该会继承父母优良的基因,不会丑到哪里去。 冷郁希看他那警戒的神色,不由笑出了声,但还是有些好奇:“这是老大还是老二?”团刺嗡妈。 雷冥远还是出了一回糗,这后来成了冷郁希每次跟宝宝取笑他的话题之一。 宝宝很小,冷郁希就看到宝宝的屁屁跟小\在她面前晃了一圈,就被助产士抱出去了,她依稀记得宝宝丑丑的、皱皱的,让她一下子联想到了雷冥远皱皱的衬衫。 他轻轻出门,没有回短信,反倒给卫如风打了个电话,一股脑儿将自己此刻的心情写照都抖了出来。 冷郁希躺在手术台上,跟外头的一切都隔绝了,雷冥远如今什么心情,她根本就顾虑不到。 助产士剪好脐带,将洗干净的宝宝递到冷郁希脸边,让她亲下他们,一左一右,冷郁希先亲了老大,没想到老二一看她扭头亲老大,嗷嗷大哭起来。 冷郁希只觉得说完这么一句话,耗尽了她浑身的力气,一阵筋疲力尽立刻袭卷上身来。 护士彻底被这个准爸爸给雷倒了,手术室出来的宝宝,第一眼,这个当爸爸的不屑一顾,尽心当二十孝好老公,没想到被老婆指使着逼迫看宝宝,这第二眼一看,当下出口的便是一句嫌弃的话。 经过冷郁希这么一问,助产士也发现这两个宝宝怎么这么乖,乖的不对劲,忙对着两个小家伙的屁屁就是两下,这下,冷郁希如愿以偿地听到自家宝宝的哭声了。 可是当冷郁希去亲老二时,亲过的老大,也嗷嗷大哭起来,弄得助产士也跟着啼笑皆非,说这两宝宝都是聪明的主,小小年纪就知道吃妈妈的醋了。 他也想先上车后补票,但是季默然精明着,他对上她,当下就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又跟一只可怜巴巴讨好主人的小狗没两样,他自己都憋屈着,又不能说出来。 “老公,你把宝宝抱过来吧。” 他就在这t市跟着耗了两年多了,还没有进展,人家雷冥远孩子都生出来了,他也跟着着急,算起来卫如风还比雷冥远大上两岁呢。 都说幸福来之不易,但手心握着满满的幸福,雷冥远瞬间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很想大声嘶吼,告诉全世界,他当爸爸了。 王妈急急赶了过来,围裙也没来得及除去,手上油腻腻的,却看到还木讷扶着冷郁希的雷冥远,也顾不得谁是主人了,有些受不了地喊道:“先生,送医院,送医院啊!”她一时词穷,被雷冥远不知所措的行为给激的。 之前产房那些都预定好了,就等冷郁希阵痛送医院了,之前医生为了稳妥起见,也让雷冥远模拟了一次,没想到真正发生时候的心情跟模拟,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助产士还不忘告诉她,“儿子。”废话么,冷郁希早就知道了,不过人家也不过是执行程序而已。 雷冥远也是看他可怜,说要帮上一把,自己幸福,也不想看到明明互相有情有义的一对情侣,还要彼此折磨到不知道何时。 冷郁希被推回了房间,雷冥远在门外站了会,才进去,他的情绪还没有稳定,手机震动,原来是卫如风发来的,问候怎么样了。 那边的卫如风,没想到雷冥远这么能说,他其实不想听,但没办法,雷冥远叽里咕噜讲的很尽兴,他只要耐着性子听,听到后面,也被说动了,有一股迫不及待当父亲的冲动。 两助产士一左一右使劲压她的小腹,她当时就一个感觉,觉得内脏快要被压疼了,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她想,这应该就是死亡的滋味。 两个宝宝却开始大哭大闹起来了,哭声响亮,这下,护士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用她出面当坏人了。 当然他无法拿冷郁希的安全来赌,忙抱起她一路跑出小区,立马拦了一辆出租车,往医院赶去。 肚子不痛之后,冷郁希就看到助产士将一堆东西搁在她身上,问自己身份证号码。 冷郁希终于有所明白,为什么剖腹产前,医生不让产妇吃东西,那样子死命地挤压小腹,不吐出来才怪。 那抱着宝宝的护士,被这么一对深情款款、互相凝视的夫妻捣鼓得一脸头大,还在踌躇着要不要打断他们呢? 她没出口的话,都被雷冥远给说了,她也就给宝宝面子,不打算继续落井下石了。宝宝有这样言辞犀利的爸爸已经够可怜的了,冷郁希暗叹道。x。 雷冥远唇角微微上扬,终于有人可以倾诉了,冷郁希的麻醉效果还没有褪去,她很快又睡了过去。 王妈追在他后面大声喊道,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先生真是爱惨了夫人,哪有人自家老婆要生了,害怕成这样。看他往日在电视上风光着,那冷漠如寒潭深水,冰冻三尺,吓退不少人的刻意接近。 “老大。” 护士的话刚落下,雷冥远怀中的那小东西立刻不安分起来,在雷冥远托着的双掌上磨蹭起来,哇哇大哭,两只小手、小腿不停地挥舞着。 雷冥远一惊,立刻将小宝宝往胸前挪去,小宝宝小腿踢到了硬邦邦的衬衫纽扣,哭的更是大声了。请登录:() ------------ 159 雷冥远变身 () 阅读本文最新章节登陆 雷冥远怀中那一团小东西上下折腾,直到护士从他怀中接过,冷郁希才听到雷冥远如释重负的一声唏嘘。\[尽在*天阅文学城.tx.\] 看来,刚才那种情形,第一次经历,可把没经验的雷冥远折腾的够呛。 护士将老大接过之后,老大立马不哭了,雷冥远胸前一片濡湿,那是小屁孩的泪水。 那护士倒是很开心地打趣,“看来,老二跟爸爸也不合。” 她瞄了一眼雷冥远,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这样才能够震慑住雷冥远,她应付雷冥远,已经摸索出一套方式来了。 “哇,好可爱。” 不过如今,他最习惯的是叫‘老婆’,他觉得这两个字是独一无二的,郁希两个字雷禹跟冷灵溪叫过,‘老婆’这两个字独属于他,紧接着,他眉头轻蹙,想起了欧阳启迪曾经跟冷郁希也有过一段婚姻,那个时候,欧阳启迪也是叫她老婆的吧? 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好笑,“老公,你怎么了?”她明知故问。雷冥远有些头痛冷郁希出的难题,但是好歹给了五天的时间,能拖便拖,他微微苦笑着,没想到生了小孩后,冷郁希愈发的刁钻起来了,不知道今后那两个小恶魔在她的领导下,会不会走上变本加厉的程度。 “郁希,”err突然抱着一个凑近冷郁希,冷郁希吓了一跳,退了两步,err这无声无息的无影功也忒吓人了些,“结果一个玩两天好不好?反正你有两个,借我一个还有一个么。” 雷冥远,这名字也是雷禹取的,其都是褒义词,雷冥远对自己的名字谈不上喜爱,也谈不上厌弃。他也是仅仅当这是个名字而已。 冷郁希胸口还不停地起伏着,还没缓上一口气,看雷冥远这么神气十足的样子,她不由顿生恼怒,想出了个烦人的问题。 剖腹产留下了一个伤口,伤口倒是不怎么痛,她饱受煎熬的是全身僵硬,还要一直躺着,一动也不能动。 冷郁希恨不得举手发誓,她什么时候将心情写照都展露到脸上去了。明明她……是个深藏不露的人…… 雷冥远甚至想要另外学么了,他准备请个职业经理人,帮他分担下工作,不然他每天都泡在办公室内猛加班了。 “没有。我哪会这个啊,肯定是你想多了,要不就是你心里有鬼。” 雷冥远也刚躺下,他忙拿被子蒙住自己的脸,塞住自己的耳朵,内心期盼着,没几个小时就天亮了,拜托隔壁那两个小家伙,不要再闹腾了。 护士在房内逗留了会,两个小宝贝又被呵护似的抱了出去。继续去暖箱呆着,手术室内毕竟略微受冻了会,宝宝还需要继续在暖箱呆上一阵子。 他可以想象今后自己的日子将会有多么难熬,成天在尿布群中打滚。 她想了几句话形容自己的一生,前半辈子,她被雷冥远虐,后半辈子,雷冥远被她虐,两个人互虐,也折腾出了幸福的人生。 err眼神可怕地瞪着她,然后翻了个白眼,“这年头,奶粉,奶粉多的是,他可以喝奶粉。我保证不让他喝劣质奶粉,你家的高档奶粉拎几袋就可以了。” 他纳闷归纳闷,但也没有开口,他知道冷郁希若是真有话要说,肯定要卖下关子,设好陷阱等他跳,他也乐意跳,就算不愿意,最后反正也是要跳的,谁叫他如今是二十孝好老公呢。“你说宝宝的名字怎么办?” “怎么又哭了?” 雷冥远在床沿坐了下来,抱了那两个小恶魔,他还真有些腿软,比二十小时不合眼、不眠不夜地办公,他都没这等感觉。 经过了n次失败之后,他取其精华剔除糟粕,总算是学成归来,到家之后,越来越上手了。阅读本文最新章节登陆 冷郁希语气有些不高兴了,她这么努力生完了孩子,他至少两个宝宝都要抱一下的么。 雷冥远回来的时候,左手拎一个右手拎一个,已经换好了新的尿不湿了,雷冥远叹了口气,埋怨道,“他们饿了。” “老公。” 冷郁希三个字,在他生气的时候,也会叫。 在医院呆了五天,冷郁希终于回了家,开始折磨人的坐月子。 两个小宝宝的床事上下铺的,医院刚回来,冷郁希并不敢将这两个小恶魔放到床上去,让雷冥远专门弄了个摇篮,供他们睡觉。 冷郁希想死的冲动都有了,雷冥远又再次将那两个小东西给拎了过来,他几乎是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眸,狠狠地瞪着这两个让人不得安生的小东西。 没想到当天晚上,这两个小家伙在一个地盘上,就斗了起来,吵翻了天,当然用的是响亮的哭声。 不过冷郁希每次叫他‘远’或者‘老公’的时候,他心头那一簇燃烧的旺盛的火苗又很快就被浇熄了。 老大、老二果然是双胞胎,仿若这两个小家伙早就商议好了似的,老二一到了雷冥远的坏中,也开始弹起来,恨不得滚出雷冥远的怀抱,啼哭声不断,雷冥远迅速地将他塞回护士的怀中了事。 雷冥远也十分的无奈,他也痛苦啊,可是老婆看上去貌似比自己更加痛苦,相比之下,他只能将苦楚咽了回去。 又是一阵叹息…… 这第一天晚上比起第二天跟第三天,还不算痛苦,就第二天跟第三天而言,那个痛苦的程度,显然是更上一层楼。 第三天总算过去了,第天,总算是有点苦尽甘来了,能够自由自在地走路,虽然肚子还是会胀气。 但即使站在门口,她也能够真切的感受到这一间病房被幸福和温暖包。围着,由那两个人开始,蔓延至整个病房,甚至她这个站在门口的人,都能够亲身体会到这种意蕴融融带来的甜蜜幸福。 “那叫什么?” 心绪一转,他俊脸上的阴沉,又霍然清空,雷冥远的神色平静下来后,脸上微微郁希,多了笑容,冷郁希忽然觉得雷冥远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十分的动听起来了。 冷郁希被宝宝折腾死了,没想到err这么有母性,她很想丢掉一个,这样不会再头痛。虽然雷冥远也对宝宝的情绪表现很郁闷,但是看得出来,他尿不湿包的比冷郁希还熟练利落,他没有说出对宝宝的爱意,冷郁希自然还是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实际行动胜于语言的家伙。 雷冥远对她的兴致勃勃建议不甚感兴趣,经过老大的蔑视行径,他对护士怀中的那两团小东西都失去了兴趣,不想继续瞎折腾,况且,他已经没有那个闲情逸致跟那两个牙齿都没长齐的小毛头玩耍了。 此外,雷冥远怕王妈一个人在家忙不过来,请了个二十小时全职月嫂,在两个小宝宝的房内临时搭一张床,晚间若是小宝宝饿了,就喝奶粉泡的奶,两个小家伙,冷郁希一个人奶水根本就不够。 看到这么一对相亲相爱的夫妻,护士没有出声打扰,而是选择将空间留给里面那两个人,打扰他们,可是要遭天谴的。 雷冥远喜欢冷郁希这个名字,郁希两个字叫起来,很亲切。 而且生完孩子之后,很容易出汗,一个晚上没到,她已经全身湿汗好几次了。 雷冥远浑身一僵,发现自己竟然漫游去了,忙不迭想要弥补回来,“你刚才说宝宝的名字怎么办啊,先大大宝小宝叫着,以后拿本新华字典再取。”这样够郑重了吧,雷冥远想如此周详,冷郁希肯定不会反驳,应该是点头赞同。 肚子开始胀气,明明上厕所,却是有尿意没有尿出来。 不过雷冥远说了一句话,冷郁希也有些意外,微微怔住之后,耳垂火辣辣的发烫。 他准备回家后,上网查查,这样才比较有把握。 冷郁希有些吃不消了,伸出手指点了点雷冥远饱满宽厚的额头,顺便拨开他额前微微凌乱的发丝,他似乎有好一阵子没去理发了,最近照顾自己,成天担惊受怕的,对仪容都不怎么整理了。 雷冥远有些无言,无奈地勾了勾薄唇,迎上她眸光中熠熠生辉一片促狭,心头也不由泛起一层氤氲的暖意。 望向门边,假装看风景,“没什么。” 冷郁希眯起眼,盯着她的胸脯色迷迷的瞅了瞅,意味深长地瞅着她道:“若是你有奶?我就借你一个。” 这个时候,他十分怀念起曾经的舒服日子,真是见鬼了想要孩子,莫名多了两个孩子穿插到两人世界中,生活明显被一下子搅乱到了天翻地覆。 冷郁希看着护士抱走了宝宝,一时有些百感交集。 她有些受不了雷冥远真挚的道谢,偏了偏头,绕开他的视线。 坐月子中,她很邋遢,或许因为这样,err考虑到这点,没有带冯萧奇一起来。 冷郁希满头黑线,学艺术的人,总是喜欢白日做梦她也就多担待这点,没必要刺激到她。 她的理由,实在是令冷郁希哭笑不得。 护士站在门口,怔怔的同时,竟然幸福到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流泪,鼻头很酸,她看了一会,忍不住背过身去,擦拭发红的眼眶,尽管眼泪被拼命克制住了。 家里的婴儿房,在冷郁希怀孕八个月后,雷冥远已经请知名室内设计师设计好了,装潢的格局也都变了。 以后他的好日子,难过着呢? 回家第三天,err上门来看她。 雷冥远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她略红肿的樱唇,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冷郁希并没有闭上双眸,而是就这样望着他,望进那一双近得只有几厘米的蓝色双眸里。 多了一对双胞胎,以后的日子,肯定会很热闹吧。 “这老大跟爸爸肯定是八字不合,不对盘。” 床上这个,躺着的是自己的妻子,刚被送出去的,是自己的儿子。 冷郁希眼神闪了闪,水汪汪清澈的大眼内一向倔强被一抹俏皮所替代,她会心郁希,“可以慢慢想,在我出院之前告诉我就可以了。” 取名时一项很艰巨的重任,不管如何,名字将会伴随你一生。冷郁希的名字,是雷禹取的,对于滚滚红尘,郁希而过的意思。 雷冥远火眼金睛着呢?他对冷郁希越来越熟悉,她那眸底的促狭又被他纳入眼底,其实他也是佯装出来的愤怒,想要趁机立下夫威,父纲明显不振,刚才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两个小恶魔一点也不买他的账,如今老婆分明也来嘲弄了,这以后的日子,他这个一家之长不是明显要被踩在脚底下、狠狠地加以蹂、躏了么。 这个时候,两个人多少都有些局促跟尴尬。 雷冥远有些哭笑不得,他本来就没生她的气,哎,老婆儿子都是自家的,他日子也太圆满了,开始传染了冷郁希的性子,无事生非起来了。 雷冥远果然上当,乖乖坐了下来,眉宇间,几缕疑惑爬上。 当喂完奶,雷冥远将两个小家伙送了回去,总算不吵闹了。 冷郁希不动声色地看着雷冥远,雷冥远定定地看着冷郁希,他脸色一变再变,盯紧了冷郁希,一字一句地问道,那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你分明是在幸灾乐祸。” 冷郁希真正开始坐月子的时候,雷冥远白天根本就没有时间在家陪她了。 每一次想到这里,心头就是忍不住一阵压抑,真他妈的不爽,他极不愿意讲脏话,但却觉得只有这三个字最贴切。 雷冥远一怔,唇边本来微微扬起的弧度当下就犹如枯萎凋谢的花儿一般,缺少水分,垂头丧气起来。他的笑容凝滞在唇边,微楞地看着冷郁希。 冷郁希检查了两片粉色的尿不湿,雷冥远包的像模像样的,在医院,那护士手把手,教他如何摆弄尿不湿,如何包得小家伙滴尿不漏。 “老婆,你辛苦了。” 冷郁希给出了五天的时间,宽限雷冥远,让他有足够、充分的时间,好好思量下。 这下,有了抱老大的经验,从护士怀中接过老二的动作,可没有这么僵硬了。 他有些后悔起来,干嘛这么早就让冷郁希怀孕,这么努力地造人计划,本来是想要宽慰冷郁希之前闹的那一出乌龙孕事,没料到一发不可收拾,成了如今的噩梦,他还没想到今后,调皮的小家伙专门跟他这个老子作对的时候,其实,他更加头痛纠结、一筹莫展的日子就在眼前了。 他眉头紧锁,若有所思地盯着护士怀中那两个很安分的小家伙,他们简直就是专门跟自己作对的小恶魔。 其实身为红尘中人,又岂会郁希而过,还是在里头苦苦挣扎,为了得不到的情爱,抵死纠缠。 冷郁希知道他在感谢什么,他愧疚自己受的苦,可是为自己心爱的男人生孩子,对一个女人来说,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 冷郁希在医院整整五天没睡好,火气又有些大,在家坐月子,虽然已经是一月份了,又快过年了,但是在穿着长衫长裤、还要穿着袜子,她睡得很不安稳。 冷郁希觉得因为胀气自己的肚子并没有小下去多少,她苦中作乐,里头八成还藏着一个不愿意出来的,躲在角落里,连b超都没有探出来,这小宝宝或许还穿了隐形衣。 几步路的距离,冷郁希只经历了头一次,就再也不尝试第二次了,第一次,雷冥远也怕了她那表情,身子跟僵尸一样,每走一步,吃力也就算了,脸色就愈发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淌落。嘘立不刚。 冷郁希坐了起来,她受不了的抓了下头发。 没料到,当下冷郁希就翻脸了,“干嘛用新华字典,自己想的才有诚意。” 冷郁希在为自己平反的时候,还不忘编排他人。 她满脸神往,仿若已经看到了那街景似地。 冷郁希一愣神,接着忍不住瞪大了双眸,雷冥远竟然突袭,来这么意外的一招。 “老公,坐下。” 雷冥远在冷郁希离开医院之前,还是没有折腾出两个小恶魔的名字,冷郁希因为这几天过得痛苦,似乎也没有再提起,雷冥远也不会傻到自己去碰触这个话题。 雷冥远的脸上十分的认真、真诚。 护士正准备进来,站在门口,半响都没有出声,里面的两个人,吻的难舍难分。 “医生好像说要隔一个小时就要喂一次奶。” 冷郁希愕然抬手,唤回雷冥远的神游的魂儿,“老公。” 往日雷氏有季默然跟卫如风顶着,自己自然是可以逍遥乐哉,可是如今季默然一走,林特助还没训练成一个独当一面的大奖,雷冥远不得不去公司,季默然一走,他又开始忙得昏天地暗。 这套公寓,买来的时候,房间并不多,连客房都没,雷冥远便主动让出自己的卧室,充当婴儿房。 她有些能够体会到雷冥远曾经因为车祸时候受得罪了,这罪,比在你胸口刺上一刀,还难受。 冷郁希高兴的太早了,晚上的时候,轮到她受罪了,苦不堪言,痛不欲生。 他拿过床头的纸巾,胡乱擦了几把,胸前还是黏糊糊的一阵,让他心头隐上了一层阴翳。 没想到隔了一个小时,那边又吵闹了起来。 睡不着,还要插着尿管,整个感觉自己就一植物人。 看来,以后得好好练练内敛这一招,忽悠人,这一招,百试皆灵。 季默然被卫如风劫走了,林特助说季秘书留下一封辞职信,是被卫如风强拉走了。 雷冥远的吻,一向是温柔不是霸道,他的强势总是不由自主涌现。 他又没奶,还叫他安抚他们到不要吵为止。 季默然精明,干练,两个人搭档十多年,那种被培养出来的默契,在林特助身上一点都没有找到。 冷郁希带err去看宝宝,月嫂便出去了。 目瞪口呆过后,护士最后兀自下了定论,等着病房内另外两个人的附和。 “嗯?” 冷郁希心血来潮,忙道,“那把老二给爸爸抱抱。”她如此迫不及待,仿若就是为了论证护士口中那句话是否是真实的。 不行,他在内心将这两个字反复写了几十遍。 雷冥远微微怔住,眸内闪过三分明了七分无奈,还是乖乖将老二抱了过来。 柔软的双唇,印上柔软的双唇,接触的依旧是柔软,感受着温暖的包。围。 当不知折腾了几次,冷郁希嘟哝一声,“郁闷。” 雷冥远想想,随即也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弯了唇。x。 雷冥远幽幽一声叹息,引来冷郁希的同情,她倒是有些明白雷冥远此刻的心思。同情心泛滥的同时,她又不由涌上点滴的幸灾乐祸。 白天,尿管是被拔掉的,拔了后,然后下床去厕所,虽说洗手间是在病房内,但是就病床跟洗手间这么一小段、几步路的距离,也足以让它有痛哭流涕的冲动。 冷郁希觉得恨铁不成钢,一声长长的叹息就从那一张略微红肿的唇瓣中逸了出来。 命运,早在她第一次踏入雷家的大门开始,月老就在两个人的手上套了红线。 err奔上前,抱起一个,就猛亲,冷郁希有些无语,err又嘟囔道,“一模一样的哦,想想以后两个小帅哥被你老公着大帅哥手牵手走在路上,回头率肯定很高。” 目相对,长而卷翘的睫毛刷着对方的脸,瞬间,冷郁希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雷冥远亦然。他觉得尽管冷郁希躺在床上,但他却仿若两个人身处淡金色的光芒下,感受着这个美妙的世界。 冷郁希已经不想动了,便将雷冥远推醒,让他去瞧瞧状况,顺便哄下那两小家伙,至少不准吵闹了。 她只感觉到唇上莫名多了一层束缚,那是雷冥远薄唇,骤然间,覆盖上了自己的。 “你到底是来看宝宝还是想要带走宝宝?” 冷郁希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然后勾了勾唇,抛出一枚炸弹,“你若是说服我老公,我肯定不会拦着你带走他。” 冷郁希此话一落下,宝宝立刻拉了err一身,很诡异,宝宝没哭,甚至眼珠溜溜地转,一副很聪慧机灵的模样。请登录:() ------------ 160 一对小恶魔 () err当场愣住,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双手抱着的这个捣蛋小家伙做了坏事,对着美女也能够毫不留情地拉了一堆,真是恶梦。\[尽在*天阅文学城.tx.\] 她哭丧着脸,站着一动也不动,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冷郁希忙接过,她安慰道,“刚才月嫂估计还没来得及给宝宝换尿不湿,我们就进来了,她以为我会接手,没想到你・・・・・・都说破财消灾,这年头拉堆屎也能够消灾的。” err欲哭无泪,她倒了八辈子霉,全身臭烘烘的,她怒瞪了冷郁希接过去的那个宝宝,他正推开双手双脚,露出小屁屁,任他老妈摆弄。 “那等你想起来再说吧。” 冷郁希说完,有顿生疑惑,“你知道是老大还是老二拉了你一身吗?” 如今err跟着两个小家伙有着深仇大恨,保不定会讲难听的名字给安上去,名字伴随人的一生,她这个做母亲的,可不希望将来儿子偷偷拿户口本去改名字。 冷郁希忙着哄小孩,对她口中的八卦,不是很感兴趣。 雷冥远有些讶异,“你上次不是说用新华字典取名字没诚意吗?” err瞪了会,扭过头去,十分别扭,王妈睁大了嘴巴,那是错愕,然后又看了一眼进来跟现在衣服已经不一样的err,心头到是有些明白了,冷郁希猛使眼色,让她自己看着办。 冷郁希摇了摇头,err又继续再接再厉,“雷爱郁,雷爱希。”这下把双胞胎恶魔妈妈的名字都用上了,表明了爸爸对妈妈的爱,多有意境啊。 冷郁希对他轻佻的态度气闷,放下碗筷便要甩头离开。 雷冥远抽走了冷郁希手上的新华字典,沉吟了半晌才道。 经过err的嘀咕,冷郁希觉得取名字不能再拖下去了。 “你有没有设么好名字?”冷郁希浅浅郁希,接着又补充上一句,“仅供参考。” “他们叫什么名字?” 冷郁希想起这个艰巨的任务,她已经转交给了雷冥远,那家伙,最近公司忙到头大,八成也给忘记了,难道还是要自己给他们取吗? 雷冥远跟冷郁希自从家里多了一对宝宝后,这个‘乖’子,一下子离不开口,仿若成了口头禅似地,不经大脑便脱口而出,有几次雷冥远甚至在会议桌上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出口了。 雷冥远急急站了起来,扯着她回来坐下,好声安慰道,“老婆乖,先吃饭,吃完了,我们就去给宝宝取名字。” err刚才还兴致勃勃想要将这个小宝贝抢回家去,没想到立刻就被拉了一通,就好像她正在兴头上,人家忽然当头浇下一桶水,让她被迫从沉静中清醒过来。 “不吃了。” 摇篮中两个小宝宝吃饱喝足,手舞足蹈,仿若嘲笑err连仇敌都分不清楚了。 err被冷郁希的话,堵到极度无语,她还‘乖’来着,哄小孩子呢? “对了,我今天来,还有个小道消息要跟你说来着,被你家小恶魔一搅和,居然想不起来了。” 她算是跟着对小恶魔结上仇了。 err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抬起头寻求某人的赞同,余光椋过,两个小恶魔竟然很不配合,开始狼嚎大哭起来。 门被关上了,err又扭头开始研究两个小家伙,这下她咬牙切齿道,“两个小恶魔,一点也不可爱。” “那你说怎么有诚意?” 冷郁希母性大发,看err这张泼妇脸,她觉得自家的宝宝有危险,可惜摇篮中两个小家伙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不知道到底是他们的心态太好,还是自己过于杞人忧天了。 小恶魔哭声都快媲美战场上的嘹亮的号角声了,雷冥远刚回到家的时候,err已经离开了,她受不了小恶魔的哭声,落荒而逃,连晚饭也不准备吃了。 雷冥远还认真想了想,“你不是说err取了几个名字,他们哭个不停,或许我们也要听听他们的意见,他们虽然人小,但是意见,还是要重视下的。” 冷郁希重新坐下,简单吃了下,便急急扯着雷冥远去书房,翻找出一本新华字典来。 这是否代表晚上他又要充当超级奶爸了呢? 雷冥远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对,就是她来,宝宝才会哭翻天的。” 雷冥远从err的取名上得到了不少灵感,提议道。 冷郁希反驳道,她也是苦不堪言,纠结死了,生了孩子后,她发现她脑袋不灵光了,变迟钝了,经常忘记这个,忘记那个,不知者是否叫产后健忘症。 冷郁希对于雷冥远抢走她的新华字典,人呆了一呆,然后眨了眨眼,又再次眨了眨眼,在雷冥远迷惑不解间,她却悠然的点头附和,“你说的也有道理。” 此等小儿科的口误,从他们那个冷血无情的总裁口中吐出,引发了诸多雷氏经理眼睛忍不住抽经的现象。 err重重咳嗽了一声,落井下石,“雷浓浓,雷淡淡,果然好名字。”这也算报了一箭之仇,连冷郁希对她的眼色,她主动忽略,视而不见。 冷郁希看这小东西挥舞着小手,仿若拉了人家一堆,正在志在意得,无比嚣张地炫耀着自己天大的本事。 冷郁希无可奈何,在饭桌上将下午err到访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雷冥远。 “怎么哭得这么凄惨?” 冷郁希还在哄小恶魔,雷冥远推门进来的时候,冷郁希让月嫂来哄小恶魔,自己先出去了。不冷希地。 冷郁希一边摇着摇篮,哄着他们,“不哭不哭哦,乖・・・・・・” “err啊,你去打理下吧,橱柜里有我的衣服,你随便拿一件先将就着吧,反正你我升高体型都差不多。乖,不要生气了。” 冷郁希不禁有些好笑,刚才谁还信誓旦旦地说可爱来着,虽然她自己也没有看出这两个小家伙哪里可爱来了,以后或许五官长开些,会可爱些。 对比自家儿子的知错不改,不知好歹的行为,冷郁希觉得她这个身为人母的妈妈,还是要出声做必要地劝慰,虽然心底也是乐不可支的,她想自己这是典型的幸灾乐祸,当然不敢过度明显的表现出来,以免某人恼羞成怒。 “对了,宝宝的名字则麽办?” err一步一步小心的踏入浴室,她怕走得太用力,宝宝的便便就坠入地上了,恶心啊恶心。 “听王妈说,今天err来过了。” err有些头痛的瞪着一对小恶魔。 这时,王妈敲门,问晚饭想吃什么,err顿时气急败坏起来,震怒,“我要喝婴儿汤。”然后目露凶光,恨不得将摇篮中的两个小东西给剁了泄愤,因为他们一点也没有被她的言语恐吓住,反倒是睁大乌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着满脸怒意的err,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让人还真是恨不起来。 她用手支撑下巴,幻想起以后这两个小家伙,会不会成为两个令人垂涎的小正太呢?x。 果然,err这个家伙爱恨分明,当下就以趣名来泄愤了。 “雷大,雷二。” 对小宝宝的很,立刻升华成了对她妈妈的愤怒。 “雷郁郁,雷希希,其实也不错。” “雷冥冥,雷远远。” 雷冥远晃晃勺子笑了,“宝宝这么聪明,看来以后大有可图,前途不可限量。” err愁眉苦脸地盯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家伙,很想在他们的脸上找到一点点不同,可惜,两个人仿若中间对称似地,找不出瑕疵。 冷郁希忍不住叹了口气,真是问错认了,还是算了。 err又忍不妨冒出两个名字,多简单啊,取叠字,读起来朗朗上口。 雷冥远皱了皱眉,十分疑惑。整两个小家伙最近哭的次数明显开始少下去,怎么大闹的场景又重现了呢? “冷郁希,刚才到底哪个拉了我一身?” “息怒息怒,话说我至今也搞不清楚老大和老二,这个,我老公分得清楚,到时回来的时候问下他就知道了。” 一对夫妻一前一后,离开书房,进入宝宝的卧房,让月嫂先出去,留他们跟宝宝一起。 冷郁希对他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言语不敢苟同,宝宝将来长大后,不要欺负的人落荒而逃就差不多了。她心中隐隐有一种预感,那就是宝宝将来肯定会成为一对袖手合作的大恶魔。 等err在浴室狠狠将自己清理好出来的时候,她发现对着一个摇篮,她认不出来哪一个是她的仇敌了。 “对了,我忘记取名了。” 他揉了揉疲惫的眉心,他真怀疑这样下去,他要未老先衰而亡了。 冷郁希暗想,经过这么一遭,宝宝可能让err对小孩子产生了阴影,可怜的冯萧奇,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够成功晋级升任爸爸呢? 宝宝貌似有了困意,大概是傍晚的时候,哭得困了,雷冥远随手抱起了一个。 他十分正经的问道,“大宝宝叫什么名字好呢?”那个在他怀中的大宝宝,在雷冥远胸前蹭了蹭,挥舞着小手,很不高兴地嘟这嘴巴。冷郁希有些明白了,伸手接过雷冥远怀中的大宝宝,雷冥远身手开始脱去身上忘记脱掉的西装外套,宝宝似乎很讨厌雷冥远穿西装,不过倒是对于雷冥远西装外套上的那一对蓝宝石袖扣很感兴趣。() ------------ 161 嫉妒的反感 () 阅读本文最新章节登陆 冷郁希曾经戏言,宝宝这么小就开始拜金了,以后还会更加不得了。\[尽在*天阅文学城.tx.\] “雷萧。” 冷郁希觉得很难溜,说出口,就开始忍不住笑了起来,宝宝在她怀中到是很安分。 冷郁希也不点破,本来觉得名字对儿子来说,十分重要,不过这臭小子既然也没反对,她这个当人家母亲的,还是非常注重人、权的。 冷郁希推了两下他,觉得这被瞪简直是太莫名其妙了。 希望欧阳启迪能够早日从自己带给他的感情创伤中走出来。 那个女的,是欧阳氏的法律顾问,美籍华裔,有才有貌,比欧阳启迪大了三岁。某一场商务酒会上,对欧阳启迪一见钟情,进而费尽心机争取进了欧阳氏,当了法律顾问,想必就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 这一天,两个人背对着睡去了,第二天,雷冥远主动装作恍若没事般地跟冷郁希打招呼,她怒气也消了,毕竟两个人是夫妻,总不能没事找事吵架吧。 err说她也是听冯萧奇说的,反正八卦都是慢慢传播的,八卦内容说,欧阳启迪最近跟一个女人走的很近。 雷冥远一把扔掉手头的毛巾,那毛巾斜躺在地上,被扔到俄很远的地方,雷冥远脸色阴沉,似乎对这个问题不敢兴趣。x。 冷郁希实在想不通雷冥远每次对欧阳启迪都是那么憎恶,话说启迪他真的是个好人,又不是十恶不作的大坏人。 “你不会是想要知道欧阳氏的法律顾问如何殷勤地追你的双胞胎哥哥吧?” 冷郁希邀请的人不多,就欧阳启迪、还有冯萧奇跟err三人,三个人都送了礼物给雷萧跟雷凌。 第二条,上头说对于这个女人的穷追不舍,欧阳启迪并没有表现出很反感,既没有承认,也没用否认。阅读本文最新章节登陆 她明明想要好好跟他讲话,两个人之间,每次一提欧阳启迪,雷冥远就不高兴了,冷郁希觉得雷冥远这个时候,十分的小鼻子、小眼睛。住真低来。 当天晚上,冷郁希检查短信的时候,发现有两条是err发的,她说刚才忘记的那个八卦想起来了,跟欧阳启迪有关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了,宝宝满月的时候,冷郁希在雷氏旗下的酒店为宝宝办了满月酒,欧阳启迪的到来,惹的雷冥远很不高兴。 冷郁希一惊,没想到欧阳氏的法律顾问,行动的幅度这么打。连雷冥远都知道了,尽管他是多么的不愿意深谈。 她的视线落在雷冥远身上,再也回不来了,雷冥远根本就没想到自家老婆看自己的上半身看到入迷了。 “老公。” 冷郁希从雷冥远那里取经,总算知道了如何准确无误的辨认大小宝宝。 雷冥远随手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冷郁希边擦边问,“你觉得雷萧怎样?” 如果说欧阳启迪是雷冥远的心病,冷郁希是他心头的一块肉,雷冥远每次内心对欧阳启迪三个字反感,不是一般的反感,而是极度的反感。 终上两条,冷郁希心想,或许这个欧阳氏的法律顾问,能够撬开欧阳启迪那颗坚硬的心。 “我讨厌他。”他倒是直言不讳。 冷郁希有些疑惑,看向宝宝,又看向雷冥远,“难道真叫雷萧?” 有暧昧,冷郁希看完第二条下了这么一个定论。 “雷萧,其实也还行。” 冷郁希叫了一声,雷冥远干脆卷着被子,躲得更远。雷冥远倒是觉得这个名字挺阳刚的,而宝宝显然也没有意见,参照下午err给宝宝起名字时候宝宝哭闹的场景,这个名字天时地利人和都算是符合,三个人既然都赞同,那么就一锤敲定了。. 冷郁希忙转移话题,“欧阳氏的法律顾问你见到过没有?” 冷郁希无奈,还是从err那边探听比较方便,雷冥远这喜怒无常的性子,她是受不了。 而他力与美结合的手臂,正拿着一条干毛巾。不停地擦拭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水珠溅,顺着他的手臂滑落。最后静静地落到地上。 姐弟恋,冷郁希看完第一条下了这么一个定论。 冷郁希是故意的,她觉得雷冥远有必要放下对欧阳启迪的成见,欧阳启迪根本就构不成对他的威胁,雷冥远根本就没必要老是针对欧阳启迪。 等他头发擦得半干,才扭头发现不对劲,他干脆重重坐上床沿,伸手想要抚上冷郁希不正常的脸色,比平常看上去红润不少,“老婆,你没事吧?”不会发烧了吧? 不是嫌弃自己生了宝宝,老是出汗么? “雷萧,那就叫雷萧好了。”冷郁希向来对名字比较大条,对她来说,任何的名字都只是一个称呼,都只是一个代号而已。 冷郁希回过神来,伸手拍去他的魔爪,随手抓过被子捂住自己的脸,天啊,害臊死了,竟然看自己的老公看迷住了,都是两个宝宝的妈妈了。她一边骂自己逊毙了,一边找借口来挽回自己的面子。 冷郁希举手闻了闻自己的衣袖,真臭,不能洗澡,忍着,都要疯了。 雷冥远说老大的睫毛比老二长上那么一点点,他就是这么判断的,冷郁希发现倒是真的。 雷冥远知道她还在坐月子中,不能碰她,她这是搞什么,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冷郁希今天穿着衣服是宽松的大裙子,上身还有一个很大的粉色蝴蝶结,宝宝伸手就抓到,软软滑嫩的小手,扯的是兴高采烈,哪里知道他的名字跟萧字挂上了号。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里头的水深,不浅,有猫腻。这种感情之事,她冷郁希是做没有资格插手其中的,她倒是很期待能够有那个荣幸见一下那个欧阳氏的法律顾问,如此有勇气。 雷冥远尝试性叫了一声,冷郁希怀中的宝宝似乎有灵气似地,小手抓着粉丝蝴蝶结,头还不忘从妈妈的怀中钻了回来,看了爸爸一眼,很快又缩了回去,觉得爸爸还是妈妈好玩,爸爸的衣服硬邦邦的,妈妈身上有奶香,还有粉色,漂亮的蝴蝶结。 “雷萧?亲爱滴老公,这名字是不是太严肃了?不过倒是很有气势。”冷郁希貌似在问雷冥远的意见,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着,弄得雷冥远一头的雾水。 雷冥远越严肃,冷郁希觉得越发要笑,但是她忍着,憋着,宝宝已经没了睡意,对那个粉红色的蝴蝶结有了莫大的兴趣,小手这边抓抓,那边抓抓,可惜小手实在是太小了,只能够摸到小小的雷丝边角。 欧阳启迪相貌斯文,但是很有主见,他若是对那个法律顾问一点感觉都,没有,肯定不可能放任那个法律顾问对他锲而不舍,直接丢出去了。欧阳启迪自小对女生情书那阴狠,冷郁希不是没有听过其传闻。 他气鼓鼓的嘟囔着小嘴,冷郁希发现摇篮里的那个小宝宝睡得不亦乐乎,外界的干扰,已经跟他彻底隔绝了。眼眶跟鼻头确是红红的,敢情下午也是苦累了。 这下,怎么开始耐热了?月子才刚开始,坐没几天…… 话说很久很久以后,雷萧宝宝长大后,纠结不已,尽管他酷酷的,但是每个人是他的大人,都喜欢叫他的名字,小孩子,还可以威胁恐吓,以暴制暴,大人,他无法以小欺大。尤其是妈妈的那个好朋友err阿姨,老是喜欢那他的名字做文章。 “雷萧。” 宝宝继续自己的玩乐之行,悠然不知道对他来说,这个霸道的名字将会伴随着他一生。 冷郁希谈了口气,懒洋洋地将手机扔回床头柜上,雷冥远正好从浴室出来,腰间围着一条乳白色的浴巾,上身裸着,浓密的黑发上挂淌着晶莹的水珠,顺着棱角分明的俊脸滑落,染上大片古铜色的肌肤,甚至慢慢渗入浴巾内…… 雷冥远选择忽视背后那只手带来的酥麻触感,冷郁希偏偏一下没一下地推着,状似撩拨。 第一个宝宝取名完毕,第二个宝宝睡得香甜,没法子,两夫妻私下敲定了第二个宝宝叫“雷凌。” “老公,你为何每次提到启迪,都板着一张脸,他有人追不好吗?” 低头,还没等到雷冥远的回答,冷郁希倒是看到宝宝唇边淌着透明的银丝。 冷郁希觉得雷冥远的脾气也忒怪了点,欧阳启迪若是有着落了,他就不会再将启迪当成假想敌了。 雷冥远狠狠地瞪了郁希一眼,然后爬上床,径自抢过被子,翻了个身,睡觉是也。 最后干咳一声,雷冥远大力掀开她捂住脸颊的被子,“希希,你搞什么鬼?”她想闷死自己吗? 雷冥远是商界成功人士,应该认识的吧? 冯萧奇说,“冷郁希,你一下子生两个,害我们两个人送份礼物,亏大了。大家都是一胎生一个那样就不用送双倍了。” 冷郁希苦笑,敢情他又开始心疼他的钱起来了,她勾唇反笑,“萧奇,最近是不是又看上什么了?” 跟冯萧奇认识也有几年了,冯萧奇的性子,冷郁希算是摸透了。肯定是最近手头紧,开始奚落人了。请登录:() ------------ 162 床地谈判 () 阅读本文最新章节登陆 “原来是冷落了我们的金大美人,我就觉得奇怪,这满屋子都是酸味,哪来的呢?” 冷郁希还不忘揶揄,眸内闪过一抹狡黠。\[尽在*天阅文学城.tx.\]阅读本文最新章节登陆 这err跟冯萧奇南辕北辙的个性,走到一起,而且能够走到现在,跌破了t市大学无数人的眼镜。 “郁希。”雷冥远觉得有些累,也缓缓躺下,双手支起,撑住后脑勺,仿若是在跟冷郁希说,仿若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以后会尝试着对欧阳启迪和颜悦色一些,但是我不知道我能否达到你的要求,但是我保证我会努力去尝试。” “如果这答案让你失望了,我很抱歉。启迪的心,没有你所想的那么狭隘,我相信他是真心爱我的,所以他说愿意等我爱上他,然而,最后,他没等到,我改投了你的怀抱。你知不知道,对他,我一直深存愧疚,我一直想要他过得好好的,过得幸福,只有这样,我才能够真正释怀。所以前阵子,我向你打听,我并不是想要谈论八卦。” 离开的时候,宝宝们还依依不舍,泪眼汪汪地挥着小拳头,不想要欧阳启迪离去,欧阳启迪脸上也有着留恋,说着,“以后舅舅还会来看你们的。”尽管宝宝们还听不懂大人的话。 要知道两个小恶魔最讨厌雷冥远穿西装抱他们了,老大被抱了过去,就拳打脚踢,心不甘情不愿,手舞足蹈挣扎着要下来。 冷郁希嘴角一扬,笑意染上唇角、脸颊、眉宇,但是却没有抵达那一双讳莫如色的双眸内。 冷郁希看他那两道眉头紧锁,看得出来是生气了,忙撒手,免得某人趁机发飘了。 “郁希,你以为呢?你说我到底在意什么呢?” 她缓缓举起他那一只被她握住的大掌,贴上自己的脸颊,感受着雷冥远掌心的温暖触感,“既然你知道了你所想要知晓的一切,我希望你能够下次见到启迪,能够和颜悦色些,不要再用冷冰冰的脸色对他。. 我希望你们能够友好相处,不管怎样,我们经历了一番风雨才走到如今,我不想任何东西横亘在我们中间起破坏,但若是那个人是你自己,即便、无论我怎样努力,也是无可奈何。” 雷冥远的忿忿不平,摆明了是吃醋,冷郁希心头顿悟。 回到卧室之后,雷冥远草草打理了下自己,便爬上床去了。 “我并不想跟你闹别扭,跟你每一次冷战,我很快就后悔了,我……” 冷郁希想,这算否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呢? 冷郁希忙从雷冥远手中夺宝宝来,宝宝竟然没哭,倔强的双眸噙着眼泪,却没让它流下来,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x。 两个小恶魔似乎都很喜欢欧阳启迪,雷冥远回来的时候,发现两个小恶魔都躺在欧阳启迪的怀中,左边一个右边一个。 冷郁希始终相信,无论他们中间隔着什么,那些都是不重要的,他们总会走到最后,一起相伴到终老。 冷郁希莫名一惊,雷冥远不知何时悄然无息抓住了她的手,在她的掌心,比划着,“ ̄e ̄ ̄” 其他三个旁观者瞠目结舌,连欧阳启迪怀中的雷凌小朋友也是眨巴着眼,好奇地观望着事态的进展。雷冥远没想到雷萧小朋友在大庭广众之下,都不给他这个爸爸留一点面子,重重在他娇嫩的屁屁上拍了两下,以示惩戒。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笑容可掬,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和颜悦色些,当然也需要带有必要的认真,冷郁希抓住雷冥远的一只手,“老公,我是你老婆,宝宝是你儿子,启迪既然是我的哥哥,他的过往,你就不能忘掉吧,你曾经跟我说,现在跟将来才是最重要的。为何你还是对过去耿耿于怀呢?” 雷冥远正要侧下身,冷郁希没有及时松手,这一撮头发,就这样被冷郁希牢牢揪在手中,扯住他的头发,受罪的是他的头皮。 当晚,雷冥远没有进书房,在婴儿房呆了很久,八成是在训斥宝宝们。 想了想,他觉得这个问题,有必要说明白,他没有躺下,依旧坐着,浑身却僵硬的厉害,他很诚实地说出自己心底的疑惑,“我不知道我在意不在意,但是你能够嫁给我,我一直觉得很幸福。不管怎样,我从来没有后悔娶你,这点,我想你应该能够明白。” “远,我不是笨蛋,我只想知道你到底在意什么?肯定是你的心结在作祟,宝宝应该是你的借口吧?” 冷郁希觉得很有必要促膝长谈,也要弄清横亘在两个人之间的症结,一对夫妻,就算闹别扭,也不是这么回事。 “我在想,万一以后你跟你家那位,我是说err了,万一以后她生胞胎,你就不亏了,这需要你努力努力,政、府还有补贴的,多好的待遇,人要向前看……” “老实说,当听到你跟欧阳启迪没有什么,我内心竟然油然而生出一股涨得满满的高兴,这种情绪来得很反常,来得很莫名其妙,但却是真真实实的,我并不想对你隐瞒,然后睁着眼睛说瞎话。” 冷郁希这一句假模假样的戏言,连站在一旁没怎么多说话,只是盯着两个小恶魔玩的欧阳启迪也忍俊不住笑了出来。 冷郁希主动坐了起来,一只手抓住他后脑勺的头发,有一股誓不罢休的气势。 连自己出现,都被彻底忽视了,不由怒从中来,强行从欧阳启迪手中抢了一个过去。 “不过,如果我们之间真的发生关系了,你会怎样?你说你不在意,但是你到底还是在意的。” 王妈弄了好多佳肴,两个小宝宝却没份,两个小家伙还是被送到了摇篮里,月嫂还没有辞退,帮忙照顾着。 若是冷郁希真的跟欧阳启迪发生了关系,他还会娶她吗?内够在一。 冷郁希逐渐眯起眼来,若有所思地盯着雷冥远的俊脸研究,想要看进那一双漂亮深幽的蓝色瞳仁中,想要看出里头装载的到底是什么东东。 继而,他苦笑一声,“就算你跟欧阳启迪有过什么,我也不会深究,我的心胸,也没有这么狭隘。过去。是我对不起你,说到底,还是我自己将你推进他怀中的。我也不明白,我为何对欧阳启迪放不下成见,我很努力了,但就是办不到。” 冷郁希满面笑容,接着唉声叹气,果然吸引了冯萧奇注意,“你叹什么气?” 第二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他还是会娶她,但是第一个问题,他却不确定,他对欧阳启迪的反感,那是一种身体的本能,大脑的本能反应,简而言之,应该算是条件反射。 冷郁希觉得这家伙,也是在让人揪心了,比宝宝还麻烦,至少宝宝心情不好就哭,宝宝的爸爸却是阴晴不定的,很难搞定。 雷冥远不答反问,脸色已经不再是刚才那种阴霾沉沉了,而是换成了平静,丝毫不起波澜,但熟悉雷冥远的人,都会明白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冷郁希心疼了,雷冥远却不让,抓住宝宝的双手,冷郁希扯住的是双腿,两个人顿时僵持不下。 最后,还是err将那个可怜的小家伙抱了过去,尽管当初就是这个小家伙拉了她一身。 “老公,我们谈谈。” “欧阳启迪?”他忍不住提高声调,顿了顿,脸色不太好,“没什么好谈的。” 欧阳启迪随便吃了几口,便去由雷冥远卧室改建的婴儿房看宝宝去了,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两个宝宝很称他的心,而且宝宝们,也很喜欢这个看上去很亲切的叔叔。 他扪心自问,他对欧阳启迪不假辞色,到底是否是为了这个? 雷冥远最终还是坐了起来,声音有些冷冷的,“谈什么?” 而且,如今问题明显是出现在雷冥远的心结上,他那个对欧阳启迪的结不解开,这事情,根本就是一筹莫展,不会有进展。 “我觉得你没必要跟他来往。如果你不想我生气的话,最好少跟他来往,之前我一忍再忍,如今我是忍无可忍了,连那两个小家伙都对他的态度,都跟别人与众不同。” 在雷冥远怔愣的刹那,冷郁希忽然抽开他的大掌,身体缓缓躺了下来,她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乌黑的眼珠转动,盯着的是淡蓝的天花板,仿若在深思什么。 雷冥远只给了冷郁希稍许的喘息时间,片刻,冷郁希幽幽地叹了一声,“你在意我跟启迪的那一段过往,我跟他之间,是清白的。”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冷郁希忘记了当雷冥远在自己手心写下那几个字母的时候,自己昨夜是什么反应,但是雷冥远倒是答应了冷郁希的提议,跟欧阳启迪一同举行婚礼。 雷冥远喉咙一阵发紧,他觉得脸上烧的是火辣辣的疼,好像就在刚刚,被人狠狠扇了一个巴掌。 至少,如今的她,还想要过一段低调的时日。 宝宝周岁的时候,冷郁希效仿古人,特意办了个抓周大会,宝宝面前有玩具枪,有芭比娃娃,有钢笔,有童话书还有雷冥远公司的印章,冷郁希把一个游戏光盘也丢了进去。 周岁的时候,宝宝已经开始学走路了,走的不太稳定,成天摇摇晃晃的比起走路,他们更喜欢用‘爬’的,这样对他们来说,比较快,效率高多了。请登录:() ------------ 163 满屋子的酸味 () 不过每次雷冥远在的时候,宝宝们好是委屈自己用走的,若是在爸爸面前用‘爬’的,纷嫩的小屁屁就要遭殃了,雷冥远在这个教育方面,可谓是个严父,冷郁希便充当慈母,一刚一柔,刚柔并济,恰到好处。\[尽在*天阅文学城.tx.\]宝宝们在爸爸那里受了气,便蜷缩在妈妈怀中不出来了。 抓周的东西都摆在了地上,两个穿得一模一样的宝宝骨碌碌地转着眼珠,东瞧瞧,西觑觑,好奇不已。 雷冥远对冷郁希置办这玩意儿不敢苟同,但也没有横加阻拦,随她的意愿行事。 雷冥远摸了下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道,“也是,公孙崖也是个人物,他一个人默默的离开了自己的国家,便开始白手起家,能够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在商界打出一片天下,我对他是敬佩三分的。还能够将自己的企业变成收并多家公司后的母公司,他也算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人物了。再过几年,这个公孙崖,在商场上肯定会更加出色,就我跟他打过几次交道,就知道他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 对于刚满一周对的雷萧小宝宝来说,爸爸之于他,还是一个不待见的人物。弟弟雷凌却开始叛变了,曾经可是跟他这个大他十分钟的哥哥站在同一条道路上同仇敌忾来着,如今却道不同、不相为谋。雷萧小宝宝对雷凌好高骛远的态度还是十分不屑一顾的,他自己可是一个很有原则的小宝宝。 冷郁希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你,吃醋吃成这样,我对成为公孙崖的这个人没有兴趣,你也要检讨下了,公孙氏这几年崛起很快,都要赶上你的雷氏跟启迪的欧阳氏了。” “公孙集团,总裁公孙崖今年三十岁左右,澳特蓝蒂斯的储君。你不会是想要应聘公孙崖的秘书吧?”雷冥远想了想,“要不你来我公司帮我吧。反正你也来过,我看也挺适应的,混得还算是如鱼得水。” 雷冥远心头不禁起了疑惑,“你到底要去应聘什么职位?” 攻于心计,这个抓周大会,雷凌小朋友灵机应变,在自己稍稍处于劣势的情况下,很快就扳回了一层,取得礼物最后的胜利。 冷郁希无语,大宝宝的力气大,抢了过去,小宝宝没抓到,没哭,而是双手撑地,在冷郁希目瞪口呆的时候,雷凌小宝宝成功站了起来,使出吃奶的劲,摇摇晃晃跟个不倒翁似的龟速前行,然后走到客厅沙发边雷冥远身边,一把揪住他的裤腿,揉成了差不多咸菜状。 冷郁希来气,最后那一块印章,随便伸手在半空停滞了下,她以为还是以他们的无动于衷落落幕,没想到她正要收回的时候,两个小宝宝都忽然伸出手,仿若是商量过似的,出手的动作都是一致的。 失落,冷郁希十分的失落,玩具枪、芭比娃娃、钢笔、童话书,一一都展示过了,小宝宝们都是无动于衷,还正襟危坐着,仿若是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似的。 冷郁希很年轻,她觉得青春是拿来挥霍的,既然她有挥霍的本钱,出去见识下世面,又如何? 冷郁希不想要自己所举办的这个抓周大会落人话柄,她眉头一皱,计上心俩,有了好主意。 她抓起玩具枪,在两个小家伙,面前缓缓晃过,若是喜欢,应该会伸手来抢吧?不然那一双胖乎乎的纷嫩小手是用来干嘛的呢? 公孙集团的总裁公孙崖是一个很了不起的男人,还是双重身份的皇室成员,本来公孙也算是一家大规模的企业了,但是公孙崖白手起家,最后将多家家族公司收购,成为自己的子公司,而原来自己的公司成了母公司,发展的哮头,正迎风而上,势劲很足。x。 雷冥远到底还是担心的,她至少说出一家让他放心的公司。 当然不知道……人家才一周岁…… “我不打算呆家里了。” 冷郁希对自己抱着的这个小家伙教育道,“雷萧,给你取了个这样的名字后,你怎么变得越来越笨了呢?还是雷凌小朋友聪明多了。” 雷冥远也没想到她一直呆家里,虽然不差她那点工资,但冷郁希毕竟是个二十六岁的大人了,她出了校园,连这个社会,都没有踏入过,对她来说,强制让她呆家里,实在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冷郁希想也没想,很干脆地拒绝了雷冥远好心的提议。他心里打的小九九,她自然是明白的。 冷郁希愣了好半响,才抱起老大,也跟着坐到沙发上去,雷萧小宝宝太笨了,还是弟弟精明多了,他抢到的是死物,雷凌小朋友早去拍老爸马屁去了。 雷冥远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个小家伙想要干什么,只好一把将他给拎了起来,坐在自己的双腿上,然后健美的双臂围着他小小的身子,不让他不小心就掉落了。毕竟小家伙刚刚满周岁,调皮捣蛋的很,大概是小男孩的缘故,雷冥远有时会想,若是小女孩,肯定是听话乖巧多了。 当晚,宝宝睡着之后,冷郁希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发这样已经懒懒地靠在床上了,他手中拿着一本书,平时他可是没有这么悠哉的,趁着小宝宝们的周岁生日,他也忙碌抽闲,放了自己一天的假,享受一下惬意闲暇的家庭生活。 实习实在雷氏,当初也是无可奈何之下的选择,那时选择题的选项只有两项,是家里,b是雷氏。 “我不想进雷氏。” 他勾了勾唇,“还说对那个公孙崖没兴趣,我看你对他的研究,比我还透彻。” “公孙集团。” 小宝宝满了一岁,两个人终于分开睡了。 相较放任冷郁希在外头,雷冥远自然是希望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工作,这样,还能够照应着些,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在外头工作,肯定要吃亏的,无论你多么能干。 顿了顿,他意味深长地睨了一眼冷郁希,“不过,公孙崖有老婆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他老婆邢欣雅已经是澳特蓝蒂斯的王妃,成为了皇室成员,这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你最好放弃,我大哥跟他是好兄弟,不会答应你成为第三者的。” 冷郁希抢走了雷萧手中的印章,把他也放到地上去,让他也去趁机拍拍马屁,谁知道他很有骨气,或许他根本就想要耍赖,指手画脚,吃力地想要重新爬上冷郁希舒服分膝盖上去,继续窝着。妈妈香甜的味道,比起爸爸身上淡淡古龙水香味,他肯定是举双手双脚选择妈妈。 比起老大,雷冥远还是比较喜欢老二,老大从来就跟他作对,还是老二乖巧些,其实这也是对比出来的结果罢了。 想当初,季默然也是吃了不少苦,才在这个秘书的职位上坐稳当然雷冥远也存有私心,并不想要季默然出去招待那些犹如豺狼虎豹般的客人,他总觉得应付那些色狼,还是男人出手比较方便,至少不会被吃豆腐,这年头,女性在某一些方面,还是弱势一族。 雷冥远古怪地睨着他,不知道他想要搞什么鬼? 冷郁希有自信的资本,加上经过这一年的调理,她的身材恢复得很快,虽然比起之前胖了些,但雷冥远却很满意,所以一直禁止冷郁希的减肥行为。 雷冥远报出脑海中收集有关公孙崖的基本资料。 冷郁希抿了抿唇道,公孙集团崛起的很快,她十分看好。 宝宝一岁了,冷郁希可不想在家当全职主妇,她毕竟才二十六岁,她是t市大学的优秀毕业生,又是企业管理专业的高材生,虽然毕业设计因为那时怀孕没有时间跟功夫花下去,跟第一名失之交臂,但好歹也挤入前三。 老婆,还是抱起啦有点肉比较好,一阵风就能够吹奏,他还要担心台风一来,把他的老婆给卷走了。 “我网上搜索了下有关公孙崖的资料,发现他为人很低调,平日里酒宴会,能避免出席的便避免出席,听说他很爱他的老婆,多年如一日,他老婆在家相夫教子,典型的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贤内助,主要一点,他今天的地位,皇宫贵族佳丽肯定都要踏破门槛了,他却对老婆专宠,正眼都不看其他女人一下,太值得嘉奖了。” 事实上,以她如今的年纪,生孩子也太早了,二十六岁,已经是两个奶娃娃的妈妈了,说出去,估计很少人会相信。 宝宝们还是不为所动,只是用看的,搞得跟个研究家似的,难道他们不知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吗? 但是她冷郁希二十一了,虽说曾经他伤害过她,但她自小都是生活在他的羽翼之下,她很想靠自己真正的本事,不求闯出一片碧海蓝天,但也希望能够拥有自己的一方小小天地。 冷郁希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了,发现两个小宝宝们就坐着,屁股都不挪动两下。这恰处育。 冷郁希郁闷死了,便把东西就挪近,挪到两个小宝宝的面前,本来小宝宝是并排坐着的,放在面前,两个人都够得着,这下总不至于出什么意外了吧? 冷郁希说出自己的打算。 冷郁希说的是唾沫横飞。看的出来,她对这个痴心不变的公孙崖还是挺有好感的。 “那你想去哪里?” 冷郁希闻出了满屋子的酸味,整个身子朝着雷冥远贴近,“我绝不是要去当狗仔队挖**,毕竟我是想要进公孙集团么。老板得我心,我总会有拼搏精神的么,不过总的来说,我觉得这个公孙崖还真的很n,一国之储君,还有功夫把公司打理的如此成功。” 雷冥远宠溺地点了下冷郁希翘挺的鼻梁,戏谑道,“是否他熬到最后,你要送他一个贞节牌坊呢?” 有关公孙崖的故事,请看《黑色帝宠:抢个王子总裁当爹地》() ------------ 164 公孙集 团1 () 他自然也是听得出来冷郁希对公孙崖的赞赏之意,不过公孙崖爱家是有目共睹的,曾经有一次宴会,雷冥远也参加了,公孙崖大概也是因为公司没有人可派了,自己亲自来参加。\[尽在*天阅文学城.tx.\]那家主人的儿子玩得太了,宴会时间拖得很迟,公孙崖后来就很潇洒地直接走人了,主人追了上去,他很酷地丢下一句话,“我太太在家等我。” 他太太雷冥远也算是熟识,是个温婉可人的乖巧女人,知道有公孙崖这个人存在的人,都是知晓他公孙崖的太太的,他这分明是拿他太太做挡箭牌,雷冥远却看得出来,那个公孙崖说到‘太太’两个字的时候,神情揉了不少,相信呢个主人也看出来了,附和了几句,说了几句开心小心点之类的客套话。 “你到底要去应聘什么职位?” 雷冥远想了想,附身在雷凌小朋友脸上亲了一口,留了点口水,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人。 冷郁希毫不客气地收下,眉眼之间,尽是笑意,雷冥远都怀疑她已经进了公孙集团,这表情,实在是很欠扁。 冷郁希睡着之前,还不忘戳着雷冥远坚硬的胸膛抱怨道,“我自认为我的表现很完美,你根本就是想要我累死。” “工程师----”冷郁希拉长了所声音,“---的助理。” 地上手机依然是振动着,丝毫没发现床上那个人的不耐,接着,雷冥远以为冷郁希翻身继续睡的时候,她忽然坐了起来,揉了下自己睡眼惺忪的双眸,咬了一口下唇,让那痛楚延伸,整个人才清醒了点。 雷冥远冷着一张脸,冷郁希没有道歉,她自认为没错,雷冥远觉得她太过分了,根本就是彻底藐视自己的存在。 她俯身去捡手机,猛然整个人跳了起来,嘴里嘀嘀咕咕,“我要迟到了。” 冷郁希右手拿着牙刷,左手伸出去开门,雷冥远脸色阴沉入内,冷郁希没工夫搭理他,继续忙活着自个儿,刷牙、洗脸一气呵成,拍了点爽肤水在脸上,随意悉心化了个淡妆,然后退位让贤,把这个位置让给了雷冥远,她本来是想要去梳妆台打理的,发现时间很紧张,反正浴室跟梳妆台上都有全套的保养品,也懒得再多走几步路了。 腰酸背痛,虽然雷冥远还帮她按摩,她还是感觉筋疲力尽,昏昏沉沉中、很快就睡着了,任雷冥远再三撩、拨,她睡死过去了。 冷郁希求饶道,玉臂倒是搂着雷冥远弧度优美的脖颈。 何况冲她对公孙崖下了一番研究,就知道她十分重视这次的机会。 雷冥远瞳仁中闪烁着错愕,没想到她这么急,明天就要上战场了。 原以为欧阳启迪会找她去欧阳氏的,毕竟冷郁希手头持有雷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不去自家公司,便有可能去欧阳氏。雷冥远没想到冷郁希早就瞄上了公孙氏,这匹商界近些年异军突起的黑马。 冷郁希听到闹钟响起,首先是一只手有些不耐烦地伸出,摸了摸,在床头柜上摸了良久,什么也没摸到,原因是她伸手的时候,一下将本来在这上头的手机给摸到地上去了。 “老公,我走了。” 冷郁希娇笑道:“所以你要手下留情。” 雷冥远觉得自己被冷郁希绕了一圈,还没得到想要的答案。 “老公,我明天八点笔试,第一轮,你总得为我保留点体力吧?” 他转身,没有看到雷凌小朋友嘟了下潋滟的小红唇,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一番折腾下来,以冷郁希的求饶跟娇喘而结束。 不过主要人家专攻国际交易,雷冥远一直都放在心上,若不是媒体大肆将好些年不曾排列过的t市企业,重新弄了个排行榜,那公孙集团就让仅排在欧阳氏跟雷氏之后,挤入前三甲。 他起身,批了一件睡袍,往宝宝房中走去,月嫂早就辞去了,另外为这两个小家伙请了个保姆,这边的公寓房间还是太少了,因此,他买下了隔壁一百八十平方的,给宝宝建了个玩具房,保姆也住在那里,王妈也经常留宿,不用每天赶来赶去。 她相信自己有这个实力,如今只是缺少些实际经验,反正她如今是浑身都是冲劲,自然是没有想那么多。x。 雷凌小朋友的被角也给掖好,将他那双不听话的小手重新放到被子里去。 雷冥远推门进去的时候,大小宝宝都睡得很香甜,雷凌小朋友胖乎乎的小手已经伸到外头来了,抓住被角,雷萧小朋友更是嚣张,胖胖的短腿都踢到外头来了,被子小半被他踢到床沿去了,盈盈欲坠。真怀疑一个不小心,他整个人裹着小被单就这样滚下来了。 “怎么?你瞧不起助理,职业无贵贱,如果这个世界每个人都去当总裁了,连农民都去了,我们还有饭吃吗?” 雷冥远伸手去开门,发现里面被冷郁希反锁起来了,他有些问愠怒,伸手去敲门,“开门。”语调高扬,声音却是冷上了三分。 “谢谢。” “老婆,”雷冥远的嗓音低沉而浑厚,伸手将她揽得更紧,然后,欺上了她,一个用力,将她压在了身下。雷冥远是总裁,如今她是一个无业游民,她私底下觉得雷冥远应该让下她,何况昨晚他死活缠着自己做那爱做的事情,让自己没有睡饱,刚刚起来还是肢酸痛,走路虚软,轻飘飘的,如踩在棉花上似的。 冷郁希打了个招呼,然后转入婴儿房,亲了下两个小宝宝,又转了出来。 雷冥远脸色有些难看,里头的人,也太无视自己了,她要去参加笔试,自己也要上班的好不? 雷冥远发现自己还很清醒,或许是采阴补阳的效果太好了,又或许是今天在家里休息了一天,没有繁重的工作上身。 雷冥远怔愣过后,薄唇掀起一抹邪笑,“那当然要看老婆的表现了。” 雷冥远也有些故意,自己起来的时候没有叫醒她,没想到自己刚起来,手机震动的厉害,原来是冷郁希设置的闹钟,她还真是下了狠心,未雨绸缪,做足了准备。 “助理?”雷冥远本来还觉得她这么厉害,一进去就是工程师了,听到助理两个字,才觉得正常了些,没有被吓到。不过自家老婆去做人家的下属,他总担心她要去吃亏,听说那些工程师不太好应付,脾气古怪的很,跟山顶洞人没两样。 第二天,雷冥远起来的时候,冷郁希还睡得云里雾里,前阵子的作息表都是一觉睡到十点差不多。 “那祝你好运。” 走到玄关处,正准备换鞋子的时候,雷冥远不悦的声音响起,“王妈说你还没吃早餐!”疑问的语气,却是肯定的话。 然后,在雷冥远的怔愣间,冷郁希犹如一张剑拔弩张的弓,弹了出去,整个人用了最快的速度冲向了浴室,然后门,砰的一声,被重重当着雷冥远的面,给摔上。 雷冥远也不想打击冷郁希的自信满满,公孙那块牌子也不是一天两天建立起来的,它在商界建立起的口碑,是有目共睹的,待遇跟薪水也都是众多的专业的人挤破头想要进去的。 “这么快?” 用雷冥远的话,这叫甜蜜的折磨,冷郁希还没开始动,就觉得肢发软,倦意袭来,还真是甜蜜,还真是折磨。 冷郁希鄙视起雷冥远,他那是什么表情,仿佛看不起她似的,要知道她就算是一个公孙集团的工程师的助理,也要挤破头。公孙集团向来不招收应届毕业生,若不是她是优秀毕业生,她根本就连排上尾号的资格都没。雷太间参。 雷冥远叹了口气,将雷萧小朋友重新安顿好,睡相一点也不老实,真不知道像谁。 王妈昨晚没走,所以早餐是王妈准备的,冷郁希一看时间已经是七点半了,八点开始笔试,这里打车到公孙氏,也需要时间,何况如今是上班高峰期,她若是坐下来,闲逸吃个饭,那公孙氏工程师助理的职位,肯定与她绝缘。机遇给了,需要人为去把握,这是个好机会,冷郁希是断然不会就这样白白拱手于人。 房内,当下就上扬了异常酣畅淋漓的男女床第之间的搏击战,雷冥远很卖力,冷郁希也很配合,两个人在床上的搭配,自然是天衣无缝,彼此之间,都享尽鱼水之欢。 冷郁希当然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事,这阵子,自从医生说可以那个了,雷冥远仿若精力无穷无尽,每次都缠到她累极睡去,才罢手。仿若想要把之前她怀孕那阵子失去的权力,都一网跟打回来,这算是弥补吗? “我来不及了。” 冷郁希自然看得出来自家老公在生气,她也想灭火,但是目前摆在第一位的是笔试,等晚上说些好话,两个人很快就会重归于好的。这一点,冷郁希很坚信,到时只要她拉下面子低头,雷冥远也不好为难她。 “吃完饭再走。”() ------------ 165 公孙集 团2 () 阅读本文最新章节登陆 雷冥远目光如炬,一闪而逝的是一抹迫人的犀利。\[尽在*天阅文学城.tx.\]. 冷郁希摆了摆手,“我外头买点吃的,带着路上吃。” “我送你过去。” 欧阳启迪发了条短信,说请她吃饭,冷郁希想了想,答应下来了,上一次宝宝满月,他出现过一次,后来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不知道是否是因为上次雷冥远没给他好脸色的缘故。不过看的出来,欧阳启迪是真心喜欢自家两个小宝宝的。 让她不要跟,她就死皮赖脸说,“如果你答应做我男朋友,我就不成天追在你身后跑了。” 冷郁希似笑非笑地道,看着那个接待小姐拿起电话,脸色从不敢置信到一变再变。 最后,她很诚恳地跟冷郁希道歉,“不好意思,欧阳小姐,总裁请你在这里等下,他立刻下来。” 雷冥远没想到好心还遭雷劈,他眉头拧了起来,薄唇抿成了一道线,“我说送你过去。” 雷冥远并没有当下发动车子,而是坐了会,看着那个急急忙忙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他伸手揉了揉紧皱的剑眉,实在不该跟小女人计较。算了,她喜欢工作,他就全力支持她吧,当她的后援团。 欧阳启迪皱了皱眉,反倒是看向冷郁希,冷郁希爽朗地付诸郁希,“那就一起吃吧,不过说好的,启迪要请客。” 不过,冷郁希多少还是有些心惊,没想到欧阳集团的法律顾问,竟然是沁少扬的妹妹。 在冷郁希看来,雷冥远濒临雷霆怒吼的境界,她若是再不识趣,讨不到半成便宜,只得悻悻然地低头。 沁少梅风情万种地撩了下自己一小撮挡住视线的刘海,微挑柳眉,轻声笑道,“莫非你对我哥有兴趣?不过抱歉让你失望了,他是绝对……绝对……不会背叛他那个床上躺了八年的老婆的。” “请问怎么称呼?” 其实,他心头也有思量,若是笑看到他有人穷追不舍,又没有赶走她,肯定多少会有些释怀吧。 那女的,指了指自己,很坦然地迎上冷郁希好奇的视线。 这女的,能够在欧阳集团安然无恙呆了一年多的时间,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一个厉害人物,不容小觑。 那接待小姐也不是省油的灯,一点也没有被冷郁希的话给震慑住,反倒是反唇相讥,“你若是欧阳集团董事之一,我还是总裁夫人。” 欧阳启迪知道他无法答应,若是答应了,这个沁少梅,肯定是得寸进尺,她可不是一个好忽悠的主,难缠的紧。 冷郁希笑了笑,“放心,我嫁人了,所以你没必要如临大敌。”沁少梅的目光在打量自己,冷郁希不是不知道,她借着撩刘海那小小的动作,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笔试上午就结束了,冷郁希心情很不错,出来的时候,觉得蓝天白云,树影婆娑,连周遭车辆人流,都是如此的顺眼。 冷郁希身上也是一套白色的职业套装,但是因为及肩的黑色直发,只能跟清纯挂边,虽然薄施粉黛,还是没让她看上去跟成熟靠拢。 “哥。” 冷郁希看了一眼生气中的某人,暗想,他想要迟到,那可不关自己的事情,不过有专车送,总比自己打车好,连拦车的力气都省下了。 “我找欧阳启迪,麻烦你通传下,我是冷郁希,欧阳郁希也可以。”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沁少梅八成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不过她对欧阳启迪那份心眼,觊觎的还真是光明正大、堂而皇之,连冷郁希这个头一面接触她的人,都看出她心里打的小九九了。 理论性的题目,对她来说不难,不过,勾、引起她兴趣的是这个出题的人,他似乎十分偏好人的心理战,引导别人去误选,看得出来,是个七窍玲珑心的人。 时隔一年,如今不知道她是否还有此等锲而不舍的毅力,冷郁希主动提议,欧阳启迪没有否决。 沁少梅? 笔试通过,对她来说,应该没有问题,公孙集团这次考试,是取笔试中的前十位进入面试,十位,可见选择的余地也很多。 他盯着公孙集团的大门,那家伙已经进去了,幸好今天是笔试,若是面试,她肯定第一个被淘汰,妆容有问题。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时间几乎是一致的,欧阳启迪走在前头,那高挑健美的女子走在身后,栗色的波浪卷发,懒散地披在身后,身上穿着白色干练的职业套装,成熟妩媚。 沁少梅满脸的悠闲自得,“这个是自然的,总裁成天就知道剥削劳动人民,压榨廉价劳动力,贡献点出来也是应该的。” 右掌还是忍不住贴上自己的唇,手缓缓落下时,发现指腹染上了淡淡的口红,氤氲地散在指尖。 美籍华裔? 冷郁希暗想,看来计算机这个专业真的是男人的天下,连个助理,都有这么多男人来应聘。 “雷氏跟公孙集团的路程是相反的方向,你若是送我过去,肯定自己要迟到,还是我自己去好了。” 好歹欧阳集团,欧阳老爷子临死前给了她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怎么连个欧阳集团大门都踏不进去,实在是太……太歧视人了吧? 沁少梅低头看了一眼腕间精致的欧米茄手表,“一起吃个便饭吧。” 那女的,到底是比较活络,冷郁希有些明白欧阳启迪的无奈了,她根本就不看别人的脸色,或者说,她看到了,选择主动忽视。对于这种脸皮比铜墙铁壁还厚的,你还能怎样? 欧阳启迪很快便下来了,冷郁希吃了一惊,发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的,不过欧阳启迪是从总裁专用电梯下来的,那女的是从普通员工乘坐的电梯下来的。x。 冷郁希咬了一口手头王妈做的火腿三明治,含糊不清地道。 冷郁希相信欧阳启迪对这女的,多少还是有些欣赏的,不然早就一脚将她踢飞了,又岂会容忍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欺到自己头上来。 冷郁希打了辆车去找欧阳,接待处的时候,人家问找谁,冷郁希倒是大大方方说找你们总裁。 然后她叹了口气,雷冥远很快从餐厅过来了,手头拿着打包好的食物,递给她,还有一杯纯奶,自己手上也提了一小袋。 冷郁希发现一个很好玩的规律,那就是欧阳启迪步伐走快的时候,那紧跟在身后的女的,也走快,欧阳启迪放慢的时候,那女的也亦然。欧阳启迪却对这种现象见怪不怪,连头也懒得回,摆明是无奈,这女的,显然不是头一次做这种事。 欧阳启迪走到身边的时候,冷郁希倒是主动跟他身后那个女的打招呼,“嗨~” 在雷冥远错愕间,冷郁希偏头,给了他一记湿吻,在他意犹未尽间,她又调皮地及时抽离,还不忘做了个鬼脸,博取同情心,“老公,为我祈祷吧。”她最后做了个阿门的祈祷动作,然后开门下车。这个沁少梅也真的有才华,手头还正处理着欧阳集团一宗并购纠纷案,她工作表现,完美无瑕,十分卖力,他想要找茬也找不到。 在距离公孙集团大厦一百米的距离,冷郁希忙叫道,“停车。”这么招摇的一辆兰博基尼要是开到公司门口停下,肯定会引来异样的目光,何况她如今妾身未明,还没有被录取。低调,还是低调好。 冷郁希看她道歉,心头倒是好受些,也不强加为难。 下一步,她需要思索的掌握面试的技巧,可惜不知道他们会问什么问题,会不会是那个出题的人亲自来选人呢? 有几个男的,年纪不大,头顶已经开始呈地中海了,耗尽的脑力,着实不少。 拾起满脸的黑线,一行人进入了临时布置的考场,有三个考场,挤入两百多号人,冷郁希在第二考场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欧阳启迪这下被冷落了,他明明只是请笑吃饭的,那个怎么也赶不走的跟屁虫,一下班就在他办公室门口堵人,无论什么威胁、恐吓都不管用。 冷郁希被她幽默轻松的糗欧阳启迪逗乐了,欧阳启迪仍然是不跟沁少梅讲话,显然他们一贯的相处方式,便是一静一动,互相弥补。 冷郁希看得,都忍不住伸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一把,真怕冒冷汗,或许更确切的说,她也怕自己不到三十,头发也开始脱落。 短暂的相处,冷郁希倒是有些欣赏起沁少梅了,比如冷郁希,明明是她的情敌,但是她一点也不尖酸刻薄,倒是跟冷郁希也聊得欢。 一身西装笔挺的男士偏多,个个看上去都很精神,十足的t精英。女的寥寥无几,冷郁希出色的容貌,倒是在这一群男人中间,显得令人注目。 雷冥远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做,闷声不吭照做,冷郁希对着雷冥远一张黑脸,一时有些心软,想着好歹他送自己来,感激,自然是有的,某人的别扭,还是趁早解决为好。 姓沁? “沁少梅。” 那女的,仿若就等有人出声,打破她跟欧阳启迪之间无形中形成的尴尬。 当雷冥远驱车离开的时候,冷郁希已经在里头了,没想到笔试的人还真多,虽说网上报名已经知道具体的人数了,但是看到拥挤的人群,她还是大吃一惊,三楼的走廊上已经站满了考试的人。 夹了公文包,捡起茶几上的车钥匙,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往电梯走去。 或许是今日去公孙集团面试的缘故,她对姓沁的人,有了反应,在大脑中细细搜了一通,若有所思地问道,“沁少扬是你的?” 冷郁希这下,不怒反笑,越来越觉得好笑,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下这个接待小姐,直到盯到对方毛骨悚然,感情这接待小姐将自己当成了莫名其妙追求欧阳启迪的女人。不过,还真没想到,还有挺多女人追他追到公司来的,想必他也是烦不胜扰,叮嘱了底下的人吧? 一年来,他对她不假辞色,她还是勇气满满,真怀疑她的毅力,不是一般的惊人。 做聪明人出的试题,冷郁希也多花了一倍的心思,时间刚刚好,其实她的反应还算是敏捷的,所以出来的时候,她听到很多人抱怨题量大多,她郁希而过,顿时又自信了不少。 冷郁希的心,开始莫名的期待起来了。 冷郁希主动提议说去欧阳氏找他,其实她倒是想去见见那个传闻中对欧阳启迪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穷追不舍的欧阳氏法律顾问,err说是个才貌双全的二十岁女人。 没想到人家小姐不放行,说没有提前预约,总裁是不会随便见人的。 冷郁希轻拍了她下,冲这小姐笑米米地道,“我也是欧阳集团的董事之一,你敢拦我?”你成宜在。 欧阳启迪心头的盘算,在场的两个女人当然是琢磨不透。 “郁希,去哪里吃?” 三个人走出欧阳集团大门,大街上人来人往,行色匆匆,欧阳启迪深深吸了一口气,偏头问道。请登录:() ------------ 166 淡淡的苦涩 () 阅读本文最新章节登陆 “随便,就这附近好了,我怕太远了,你们来回赶会很麻烦。\[尽在*天阅文学城.tx.\]阅读本文最新章节登陆” 冷郁希并不是主要来吃的,目的已经提前达到,看过了沁少梅。 不过,她倒是发现虽然欧阳启迪并没有斥责沁少梅,但也没有给什么好脸色,不知道他心里头到底想什么。 闻言,欧阳启迪如蒙大赦,有些迫不及待。而沁少梅将眼前欧阳启迪的细微表情一一纳入眼底,心头浮现淡淡的失落感。 “堂姐在美国这两年恢复的很好,就是我介绍给叔叔的精神科医生,他是堂姐的主治医生,对堂姐很好,照顾的很周到。听说过阵子,他们就要举行婚礼了。叔叔说,堂姐以后就定居美国了。过几年,等他退休,全家移民去帮堂姐带小孩。” 欧阳启迪说起这,似乎很高兴。 “那我尽量。” 欧阳启迪的声音是低沉轻柔的,“以后再说吧,暂时我还没找到解决办法。” 刚才启迪提到了她,冷郁希倒是记在心头了。 接着,他似乎对她说,又仿若自言自语,“我无法将她当成我妈。不过她的下落,我倒是知道,她被冷灵溪接过去一起住了。我爸爸,你知道的,他不可能跟我妈离婚,夫妻好歹是共患难多年,要是他真跟我妈离婚,我肯定会跟他脱离父子关系。” 看到宝宝,他忽然有了成家的冲动。但又忍不住叹气,他不想婚姻草草了事,婚姻是神圣的,至少相伴的另一方要是自己真心喜欢的,婚姻是可以经营的,但是妻子的人选,一定要能够影响到他的情绪。 “对了,英若芳怎样了?” 冷郁希转变了话题,她看出了欧阳启迪的反常。 冷郁希道。 沁少梅随之一愣,微微眯起眼,瞪着不识情、趣的欧阳启迪,“总裁,你下午要翘班?” 他说要来看看而已,没想到出手就是这么阔绰,害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哪里是借口脱逃,分明是早就盘算好的,冷郁希到底是失察。阅读本文最新章节登陆 “好啊,如果你愿意等到人老珠黄的话。” “拖上你,你才能够努力,才会伤心啊。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你可千万千万不要让我等到满头白发。” 她倒是大大方方邀请,脸上写着‘快来宰我吧’。 欧阳启迪也就在这附近吃了点,吃完之后,欧阳启迪跟冷郁希说,“你接下来要去哪里?”x。 冷郁希就探了一次阔邵的监,第二次去的时候,他已经拒绝见所有的人了。 “不是。” 欧阳启迪凉凉地调侃道。 欧阳启迪白了她一眼,“你自作自受要跟我一起的。万一我的真命天女一直没出现,你等到人老珠黄还算是好的,等到满头白发都有可能。” 冷郁希干脆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欧阳启迪却不厌其烦地鼓励着小宝宝。 欧阳启迪忽然抬头,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却隐隐透露出深深的复杂。 “其实,这玉是爸爸给我的,他让我转交给你,他听说了你生了一对双胞胎。但是你从不回那个大宅子,他内心,到底对你心存亏欠。堂姐那事,想必让你下了决心跟欧阳家的人保持距离吧,我还是很庆幸你没有把我也隔绝在外。爸妈说要过来看你的,被我拦了好几次了。你还是注意点,他们迟早会找上门来的。” 阔邵果真被判了年的刑,若是表现良好的话,可以提前一年释放。这都过去两年多了,他应该快要出来了吧。 他的心情有着难以言喻的复杂,并不是针对欧阳紫的,而是针对自己的心。 “她可能会很失望,生了两个小孩,没一个待见她。连我爸爸都没得到,这一生,她算是毁在欧阳武月身上了。” 欧阳启迪顺着她的话继续道。 欧阳启迪伸手去揉自己的眉心,借以掩饰自己眸内逐渐凝聚起来的笑意。. “好。”冷郁希痛快地答应道,既然他不爱听,那么就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冷郁希懒懒地扫过,吃了一惊,忙过来瞧,这玉价值不菲,这色泽、这质地。她忍不住开口,“启迪,你这是干什么?” 冷郁希见他都这么说了,摆明了想要脱逃沁少梅。她叹了口气,她并不笨,欧阳启迪说要跟自己一起走,分明是真的不喜欢这个沁少梅。 欧阳启迪拧了下眉,踌躇了下,“我送你回去。” 宝宝们终于爬累了,双双摇晃着走向欧阳启迪。欧阳启迪是半蹲着身子,两个小宝宝双手搁在他的膝盖上,看他们的架势,使了吃奶的力气,想要爬上去。 眸内闪烁过一道捉摸不透的光芒,冷郁希倏地没心没肺笑了起来,“启迪,你说的爸妈,那个妈指的是谁?是不是欧阳紫?” 虽然她十分讨厌,但是得了精神抑郁症的人,也有点可悲,都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这句话用来形容英若芳,是再合适不过了。 欧阳启迪抿了抿唇,挑眉揶揄道,“难道你想要知道她的近况?” 冷郁希态度很坚决,她有着顽强的毅力,怎么可能被他三两句话给忽悠倒下呢?前但给看。 虽然口头说放开了,但是心头还没有这么快真正放下她。 沉吟半晌,她终于开口,玩味似地盯着两个小宝宝脖颈上挂的玉佩,“那我拭目以待,等他们上门来。” 那个为爱不择手段的索郁,结果最后意识到她是爱阔邵的,只是思想偏激了些。一步错,步步错,没看清自己身后的那个人,最后想抓,已经为时已晚了。 冷郁希恍然大悟,明白了欧阳启迪的煞费苦心。 冷郁希静静的听完,她左手的手指绕上右手的,神色淡定,唇角勾起的笑容,与平常有所不同,“彼此彼此,比起欧阳紫,我想,我可能还是会认冷灵溪的,毕竟她小时候,待我还挺不错,没让我发现我是捡来的孩子。欧阳紫,说起来,她也没犯什么错,倒是我就是对她起不了好感,这中间或许是英若芳推波助澜,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因素掺和其中,反正我是不待见她了。或许很多年后,我忽然想通了,但是我很清楚,我现在并不待见她。” 欧阳启迪一只手抱起了一个,自己坐到单人沙发上,将两个小宝宝分别放置在左右膝盖上,又从口袋中掏出了两块质地上好的玉佩,上头的红线已经打过结,他给他们每个都戴上。 冷郁希假装心有余悸,“不会吧?你这么狠?” 冷郁希真觉得他或许很适合当爸爸,虽然年轻,但是他似乎很喜欢小孩子,冷郁希哪知道欧阳启迪这是爱屋及乌。 “启迪,我可是说了等你结婚的时候,我们要一起举行婚礼。” 欧阳启迪还真毒舌,奚落得冷郁希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无法想象满头白发还穿着婚纱,那多不完美啊? 冷郁希的心头竟然没来由地一紧,启迪话中的深意,不言而喻。她到底是了解他的,他的意思是还未找到那个适合他的女人来成功击退这个脸皮功力比铜墙铁壁还厚的沁少梅。 “启迪,谢谢你。” 坐上欧阳启迪的黑色保时捷,冷郁希问出了心头的疑惑,“启迪,你到底怎么想的?那个沁少梅……”冷郁希道谢的时候,满脸的认真。 冷郁希的神情有些意外,心头的郁结倒是逐渐散开,“那就好。”英若芳若是得到了幸福,那么就不会回来找茬了,这么一枚定时炸弹,就这样不攻自破了。对冷郁希来说,这还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她本来还提心吊胆,若是英若芳病好之后,回来又要报复这类的筹码。 “那好吧。” 欧阳启迪这下倒是大方点了点头,接着冲还在纳闷的冷郁希道,“我去见大宝跟小宝,上次说要去的,都食言了。” 或许他一直在寻觅,但是真的没有适合他的。感情这种事,还是不要勉强,希望启迪能够自己看开,解开心结。 欧阳启迪直直地瞪着她,“真要谢我,就不要老是把这三个字挂在口头上。”谢谢你?这在提醒他一定要跟她保持距离。 英若芳的释然,启迪功不可没,是他在那种紧急情况下,劝服欧阳启然,让英若芳出国,如今英若芳有好归宿,启迪在其中,也是促成其金玉良缘的媒人。 那两个小宝宝看到欧阳启迪,爬得更起劲了,还以为他是来敲鼓、呐喊、助威的。 欧阳启迪微微抬眼瞟了冷郁希一眼,“是不是被吓到了,你们还是早点举行吧,何苦拖上我呢?” “我不喜欢她,这一点毋庸置疑。至于我为什么没赶她走,因为我怕她成为第二个索郁。” 又失败了…… 英若芳能够放下,她冷郁希又岂会傻傻去纠缠呢? “可是这也不是办法啊?” 回到家的时候,保姆正在逗弄宝宝玩,雷萧小朋友跟雷凌小朋友正在比赛谁爬得快,冷郁希有些无语,但欧阳启迪觉得很有趣。 欧阳启迪没看她,修长干净的手指,好玩地戳着小宝宝纷嫩的小手。小宝宝们倒是不怕生,咯咯咯地开心大笑。 冷郁希理所当然地道。 欧阳启迪打断冷郁希,发动车子道。 “回家啊。” 冷郁希目光微微一跳,望进他的眼里,心里有些怔忡。 他说的云淡风轻,“你激动什么?我送给大宝小宝,又不是送你,他们似乎很开心收到我的礼物。” 索郁生了个男孩,这冷郁希已经听说了。索郁幸好有真心爱她的父母当她的后盾。不然…… 欧阳启迪眼里闪过笑意,如今的她,活得越来越自在。曾经凌妈口中的忧郁女孩,身上已经片刻不沾忧郁了。他缓缓闭上眼,这都是雷冥远的功劳,雷冥远的功劳,不是自己的。 但是能够看着她幸福,他真的很开心,虽然心头还是不乏淡淡的苦涩,翻涌乍现。 “我想吃面,下周日是我生日,我可不可以提前预支?当然想要你亲手做的。这样比较有诚意,你说对不对?”请登录:() ------------ 167 暧昧无比 () 若是这最后一丝温柔可以贪恋,那就放任他沉浸片刻,不让幻想破灭如何? “好。\[尽在*天阅文学城.tx.\]” 冷郁希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往门口而去,走了一会儿,又转过身来问道,“这才过了一小时,你就饿了吗?” “你到底发什么神经啊?” 几家欢乐几家愁,生命真的是生如夏花,十分短暂,人终将化成茫茫红尘中的一粒尘埃。 在欧阳启迪在吃面的时候,冷郁希身边的沙发上,坐着两个调皮捣蛋的小家伙,一点也不安分,让他们坐得规矩点,他们却坐立不安,跟好动宝宝没两样。 冷郁希拔掉了自己耳朵上的累赘物,正要挣脱雷冥远爬起,没想到雷冥远将她禁锢得更紧,他低头就是狠狠亲向她的樱唇,他霸道极了,狠狠蹂躏这一张香甜的樱唇,肆虐直到这张樱唇红肿,呈一副饱和的冲血状。 冷郁希没想到雷冥远粗中有细,这一点都被他发现了,看来自己最近在他面前,越来越透明了,连丝毫情绪都没有掩饰住。 雷冥远这个天杀的王八蛋,冷郁希恨恨地低咒,她还真来气,想要踢他家不老实的小地弟,发情也不看地点。 冷郁希正在盛怒中,王妈为了避免尴尬,匆匆冲入了厨房,汤应该煲好了,有好几个小时了。 没想到他自己倒是成了第一人,这是否算是值得一件庆贺的事情。雷冥远若是知道他儿子开口的第一个称呼没有献给‘爸爸、妈妈’,反倒是献给自己,八成要气到火冒三丈。 雷萧小朋友张大了嘴巴,露出白白的小牙齿,有些不甘心地瞪着欧阳启迪,仿若听懂了他的威胁。 “大宝,叫舅舅。” 不过雷冥远对雷禹怀有心结,此事成功的机率不大,最多半年,冷郁希没想到经历了欧阳老爷子的去世,这么快,又有熟悉的人要去了。 欧阳启迪十分兴味,继续掰开雷萧大宝宝的小手,毫不吝啬摘下另一个钻石袖扣,塞到雷凌小宝宝另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心。 冷郁希刚才显然是太过入迷,绞尽脑汁思索着如何跟雷冥远说雷禹的事情,这事情,太纠结了。 雷凌小宝宝咯咯咯直笑,雷萧大宝宝很愤怒地瞪着这两个一大一小,愤怒他们毫不将自己给放在眼里。 冷郁希念了一遍,目光炯炯地迎上雷凌小宝宝,想要促使他也跟着念,可惜他口中呢喃着还是‘九九……’ 雷凌小宝宝摊开自己的小掌心,努力垫高脚后跟,伸手想要把手心的钻石还给欧阳启迪,满脸的乖巧。 “妈妈。” 冷郁希先吃好了,放下碗筷去了客厅,喂了小宝宝奶,然后抱着两个去他们的房间,雷冥远也正好吃好了,跟着进去,正瞧到冷郁希在给雷萧大宝宝换尿不湿,他也帮雷凌小宝宝换了一片,晚上还是换一片新的,有备无患。最近,这两个小家伙,越来越乖了,不知道是否是真的长大了,没有在晚上大吵大闹,一觉睡到大天亮。 “九--九--” 莫名其妙的男人,冷郁希的气力,到底是抵不过雷冥远,只好乖乖地任他拖着自己走,全身的重量几乎都依赖在雷冥远的一只手臂上了,不过看他满脸的轻松,这点重量,显然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雷冥远没有理会她,直接直到床沿坐下,冷郁希知道他在生气,生很大的气,欧阳启迪来过,其实也不算是她的错吧,好歹也是客人,雷冥远可是说过他会尝试着跟欧阳启迪好好相处,怎么还没对上面,又开始闹别扭来了,看来,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坐下。” 欧阳启迪离开了,冷郁希静静地在沙发上坐了很久,她冷静地开始思考,要不要去看呢? 冷郁希闻言,一个激动,当下把雷凌小宝宝给扯进怀中,用力过度,宝宝手心的钻石滑落到地上去了,雷萧大宝宝眼尖,当下猛然起身,迈着短短的肥腿歪歪斜斜地跑下来,然后将那个钻石袖扣也网罗到自己的手心。 欧阳启迪倒是回答的很快。 雷冥远掩下眼睫,拳头却握得很紧,“那两块玉佩是什么意思?” 一旁不甘心被冷落的雷凌小朋友忽然冒出一句,“九--九--” 冷郁希冲着那个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的男人用力吼道。 冷郁希这才抱着小宝宝站起,朝着欧阳启迪说道,“差点忘记了,面煮好了,在餐厅,王妈在那里,你先去吃吧,我再陪他们会儿。” 虽然雷萧小宝宝叫的是怪怪的音调,雷冥远如此精明睿智,倒也不难猜出是谁来过家里了,欧阳启迪,也对,冷郁希的朋友少之又少,能够用的起钻石袖扣的,除了欧阳启迪,别无他人。x。 “说。” 雷冥远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雷冥远对于冷郁希的发呆不敢苟同,他都进来这么久了,她怎么还是一副旁若无人的神色,根本就不把他这个老公放在眼里,要知道早上他没占到半分便宜,跟她怄气了这么久,回来她应该热情迎上来才是。这反差太大了,不会是笔试考砸了吧? “你回来了啊?” 冷郁希仰在了他紧绷、有力的大腿上,急急地喘息着,声音含糊不清,“你搞什么鬼,宝宝还在呢。” 启迪心里那点小心思,自己心里头还是明白的,但是识趣地当成不知。有些事情,还是宁愿当傻瓜比较好,若真点破了,这后果,挺棘手的。她到底还是没有什么可以弥补给他的,那就装没有听懂算了。 雷冥远攥住冷郁希的一只手,顺势将她柔软的身体一带,揽入怀中,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温热的湿吻。 雷冥远偏爱的是蓝宝石袖扣,雷萧大宝宝枕头底下一大堆,反正都是自家人,他不介意分享,但是这里一对多出来的钻石袖扣,吸引了他的眼球,让他整个人当下处于一股盛怒之下,或许是之前就已经波及了,这一对钻石袖扣,只是导火线而已。 冷郁希在下面条的时候,欧阳启迪倒是懒懒靠在沙发上,放任宝宝在他身上爬来爬去。看宝宝不过瘾,他倒是很爽快在地上躺下,任宝宝在他身上爬来爬去,玩的不亦乐乎。 冷郁希苦笑,“远老是抱怨自己的袖扣不见了,没想到都被无声无息转移到这里来了,连我都没发现。” 吃饭的时候,王妈已经将饭菜都摆上了餐桌,冷郁希跟雷冥远相对坐下,静静地用餐。冷郁希还是猜不透刚才雷冥远发的是哪门子的疯,要知道今天她还没有将那些比较纠葛的事情跟他说呢?雷禹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引起他的雷霆大怒? 然后,他发现雷萧大宝宝又开始抓住他的西装袖扣,已经有好多对蓝宝石袖扣消失了,毋庸置疑,肯定是这个小家伙搜刮去了,真不知道他藏这么多宝石,干什么去,当宝石收藏家?雷冥远重重地说了一声,“舅舅?”近乎咬牙切齿,冷郁希真怕他在孩子面前发怒,他这个人一向霸道惯了,虽然两个人结婚了有所改善,但是骨子里的强势,还是很难一下子改掉的。 雷冥远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老婆坐在沙发上发呆,电视机的声音开得很响,她的双眸明明看向的是电视机,却在瞳仁中找不到焦距,带着三分迷茫,七分迷离。 如此一想,他有些张扬地挑了挑眉头,心情被一股满满的雀跃取代,这真是一个无比美好的黄道吉日,还真来对了。 雷冥远这才发现冷郁希耳朵上塞着两个耳塞,那是她发现两个小家伙一直闹腾,才塞上去,保持自己的头脑相对清醒一些。 冷郁希低垂头,唇角勾起,“玉佩是欧阳凌跟他夫人送的,给外孙的,托启迪带来的,我没有什么放不下的,虽然对他们没有感情,但是既然他们有所表示,我就收下了,反正宝宝喜欢就行,又不是送给你我的,是送给宝宝的,我无法替他们作主。” 她想,若是雷冥远知道,肯定会反对她前去。上一次,送冷灵溪回去的时候,远丢给冷灵溪一张卡,说互不相欠。 雷冥远喉结滚动,蓝色的瞳仁微微一敛,很平静地说,“没发神经,吃饭吃饭。”说着仿若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攥住她的手,拖着她往餐厅走去。 雷冥远勾起她的下巴,认真的问道,“是真的吗?” “郁希,慢慢来,不要急。” 王妈正巧过来,看到冷郁希板着一张黑脸,训斥两个才一岁多点的小宝宝,顿时心痛不已,忙为他们说好话,“夫人,小男孩又不是小女孩,精力充沛,这样才健康啊。” 欧阳启迪错愕不已,肢僵化。他此前听过冷郁希说过,宝宝们只会咿呀咿呀咕哝,还没学会叫人。 雷萧大宝宝很孤傲地甩开了头,如今两个钻石袖扣都在他手,他才不被人授人以柄接受威胁呢。 冷郁希无所谓地耸了下肩,他要自己去还,好像不关自己的事。 欧阳启迪挑了挑眉,嗓音低沉湿润,安慰道。 雷凌小宝宝,还是很可爱,奶声奶气地跟着叫一声,“九--九--” 雷冥远轻轻**着她饱满的的耳垂,强烈的男性气息喷薄在她的耳垂上,瞬间是,下意识那边染上了淡淡的嫣红色。 这不看不好,一看更加来气,雷冥远这施行的是什么教育,在孩子面前也不避讳那嚣张的行径,实在是令人忍无可忍了。 她愣住了,接着忙要伸手去抢。雷萧大宝宝身子一扭,蹬蹬蹬踩着小阶梯爬上去了,五短身子倒了上去,枕上了枕头,不让冷郁希有机可趁。 冷郁希的心“突”地漏掉了一拍,不敢置信地指着雷凌小宝宝,“他……会说话了?” 冷郁希不禁笑了出来,雷冥远这一回可是生错气了。 他发现跟宝宝们相处,自己的心态跟着年轻了许多。虽然他本来年纪不大,但是他却觉得自己的心在这几年,沧桑了不少。 倒是雷萧大宝宝跟雷凌小宝宝很积极地从沙发上滑下,摇晃着朝着他走去,两张小脸都是大大的笑容,雷冥远刹那怔愣住了,他有些疑惑地站住了,今天他似乎没做什么好事,也没有事好玩的东西送给两个小家伙,这两个小家伙笑得这么开心,害他跟着毛骨悚然起来。 冷郁希陪着欧阳启迪出去,她在客厅便没有再送欧阳启迪过去了,开了电视,陪两个宝宝玩耍。 欧阳启迪随手捞起埋头数数的雷萧大宝宝,他在床上扑腾扑腾,让他看不过去了,也想要逗弄他成功开口。 他满不在乎地笑笑,冲他诱哄道,“大宝,叫舅舅,叫舅舅,这个就归你了。” “跟着舅舅一起念,舅--舅--” 冷郁希扭头看向两个小宝贝,他们好奇地托腮盯着他们,仿若看了一场未完待续的好戏。 冷郁希想想也是,暂时饶了这两个古灵精怪的小鬼头。 冷郁希扯着雷冥远的手肘往门外而去,气喘吁吁地将他拖进自家卧室的大门,关上门之后,靠着门板喘气,还真是累。自己最近过得都是娇生惯养的日子,连运动都不成,怪不得这么几步路,都让自己吃力到上气不接下气了。 雷萧小宝宝也躺在床上了,还不忘咕哝一声,“九九……”状似喃喃自语。 欧阳启迪掰开他的小手,一把将那一个闪耀着璀璨光芒的钻石袖扣给扯了下来,招摇地在雷萧小朋友面前一晃而过。 雷冥远恼怒的是,冷郁希明明表现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却一句话不说,佯装她自己很冷静,这让他压抑住内心那簇燃烧得愈来愈旺盛的火苗。 冷郁希亲了下他,“宝宝总算会说话了。” 雷萧本来想要抢回爸爸手中的那一枚钻石袖扣,不过他虽然人很小,但是也看得出来某人在发飙,没胆量去挑战权威。 其实,如此温馨、和乐融融的生活,一直都是他渴求的,渴望而不可求啊。 “那个,那个……”当雷冥远真的问出口了,冷郁希发现自己倒是快要成哑巴了,说不出口。 这个时候,欧阳启迪发现雷萧这表情跟他老爸雷冥远还真相似,柔软的心,又变硬了。 “启迪今天来过了,他……”冷郁希喘完气,走到雷冥远面前,她的身姿,站得十分笔直,她清澈的双眸直勾勾地望进雷冥远那双有着自己身影的双眸内,“袖扣是宝宝强制要的,启迪不好拒绝。” 宝宝们,都是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这个年纪的他们哪懂得这么多。雷萧大宝宝扭动着他胖乎乎的小身子,虎头虎脑地朝着自己的小床走去。然后雷凌小宝宝也好奇地跟了上去,欧阳启迪也无奈之下起身,跟了上去。 冷郁希不甘示弱,手也搭上他的下巴,一字一字很清楚地说道,“是真的。”算是回应。 这如今……哎……冷郁希最后决定还是等雷冥远回来,再商量下。 冷郁希还以为他要问宝宝为何会叫舅舅,吃醋来着,没想到他倒是好奇的是这个,为玉佩生气来着? 欧阳启迪吃完面后,又陪着两个小家伙坐了会,告辞的时候,他倒是丢下了一个炸弹,“雷禹他得了皮肤癌,前两天动过手术,因为是在欧阳氏的医院动的手术,所以我才获悉。雷禹的皮肤癌是恶性的,本来还可以选择化疗,但是如今他的身体不行,这几年体内很多器官都有缺陷,做了肿瘤切割手术,最多能熬半年。我本来不想把这事告诉你的,但毕竟他曾经是你的父亲,觉得瞒着你也不好,这探病,要不要去,你自己拿主意就好,我就临时充当一回传声筒。” 雷萧小朋友还是很识货的,盯上了欧阳启迪铁灰色西装外套上头的卡地亚钻石袖扣,摸来摸去的,小手死死攥着,也不知道放开。 雷凌小宝宝被雷萧大宝宝狠厉的神色吓了一跳,然后很狗腿地爬了过去,交出一个闪亮的袖扣。雷萧大宝宝脸上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也跟着开心起来。 雷冥远示意冷郁希坐下,然后自己倒是仰着头,一下子躺倒在床上,目光触及的是她的柔美的背部,“你是不是还有话要跟我说?” 欧阳启迪的视线正好落到雷萧小朋友圆溜溜的大眼珠里,他眸底倒是噙着一抹倔强,这个刹那,欧阳启迪的心,忽然软了下来,柔到能够沁出水来。 他随手搬开那个小枕头,露出大堆的蓝宝石袖扣,还有一枚孤零零躺在蓝宝石中间的钻石,他手上的那一枚不算于内。 冷郁希有时怀疑她喜怒无常的坏脾气,会传染给宝宝们。 冷郁希想想也是,阖上门的时候,叹了口气。启迪的生日,其实就是自己的生日,两个人是双胞胎么。但是自己一直过的并不是真正的生日,而是已经习惯了把曾经别人赋予的生日当成了自己的生日,这多年来已经养成习惯了,没必要、也没打算想要有所改变。 雷冥远长腿一勾,长臂一伸,潇洒利落的动作,冷郁希整个人主这样毫无防备,直直朝着他倒下来。 她倏的起身,发现上半身的格子衬衫有些凌乱,衬衫上的扣子被解开了两个,锁骨边缘,已经有一记呈暗紫色的红痕,那是被雷冥远用力地吮、吸出来的。 欧阳启迪坐了起来,把手心那颗钻石袖扣塞到识实务的雷凌小宝宝白白胖胖的小手心。雷萧大宝宝不愿意了,伸出小手使劲想要将另一枚袖扣扯下来。 “随便。” 在雷萧大宝宝的枕头底下,欧阳启迪极度无语,他发现雷萧大宝宝小小的枕头底下,竟然有很多个蓝宝石袖扣。 冷郁希眼底一闪而逝过的是失望,欧阳启迪一时百感交集,重新低头望向那个乖巧的小宝宝,心头倒是涌上一阵甜蜜的感动跟温暖。 欧阳启迪神色有些羡慕,但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叹了口气,便朝着餐厅走去。 他到底在做什么? 雷冥远到底还是有所在意,玉佩既是欧阳凌夫妇的心意,那么收下,欧阳启迪的钻石袖扣,在那一堆蓝宝石中,是如此的碍眼,反正他无尘忍受,一定要还回去。 “老婆,你想什么呢?” 宝宝自从满周岁了,虽然还是会磨人,但是至少不太折腾人了,雷冥远倒是比那两个小家伙,更难应付了。 餐厅王妈果然在,她倒是很热情地招呼欧阳启迪过去吃面,欧阳启迪也回了个笑容,王妈怕他尴尬,便也出去了。 不过,雷凌小宝宝会叫“舅舅”,这到底是件新鲜事,她也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他,真是的,他自己先入为主生闷气,她还没想好开导他释然的法子。 雷冥远干脆将西装外套上的两粒袖扣拆了下来,扔到好远,雷萧大宝宝立刻挪动着他胖乎乎的小身子往落地点而奔去,雷凌小宝宝也觉得你追我赶很好玩,也追了上去。 欧阳启迪故意拖长了语调,慢半拍,让人家跟得上,他就是故意的。 欧阳启迪饶有兴味地盯着雷凌小宝宝,选择无视雷萧大宝宝,“小宝宝,若是再叫一声舅舅,舅舅就把另一个也给你。” 雷萧大宝宝跑上床后,小枕头的一角露出一枚闪亮的钻石袖扣,雷冥远瞳仁剧烈一缩,伸手抓住这枚亮晶晶的钻石问道,“这是谁的?” 冷郁希觉得身体里划过一阵暖流,沉寂的细胞都被他给唤醒了。 雷萧大宝宝还是最爱钻石、宝石来着。 “刚才我吃的不多。” 雷凌小宝宝,依偎在冷郁希香香软软的怀中,咯咯直笑,张口就是,“九九……九九……”地叫。 这个时候冷郁希刚好推门进来,发现一大两小凑在枕头边,欧阳启迪那表情,显然是异常震惊地,冷郁希悄无声息地靠近。 雷冥远小心翼翼避开他们,将公文包丢进沙发里,两个小家伙又紧跟而来。 雷冥远有些无奈地摊开手,一手抱了一个,两个小家伙满足地叹了口气,趴在他的膝盖上乐不可支地玩耍、嬉戏。 雷冥远咬牙切齿,松开她的下颔,这个冷郁希,真的是一点亏也不肯吃,算了,这次毕竟给了自己台阶下,也不好意思继续为难她。 冷郁希觉得雷冥远有些反常,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抚上她精致秀美的下颔,来回摩挲,低沉的嗓音磁性、低沉,蛊惑着她贴近那个温暖的胸膛,“老婆。” 欧式的餐厅设计,整洁大方,欧阳启迪坐了下来,发现面前连筷子都摆好了,青菜鸡蛋面,鸡蛋煎成了金黄色,看上去很开胃。 缩了缩两下头,忙将小枕头摆了回去,很委屈地躺了下来,乖乖地拉上小被子。 她忙手忙脚乱地重新扣好,伸手拨了几下自己凌乱的头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些,但是脸色还是隐隐发烫,耳垂尤其为最。 有情况……了小你伸。 王妈从隔壁推门进来,冷郁希本来已经濒临失守的境地,即将抵守不住惑全面投降了,王妈的开门声,到底惊醒了她,她想起了这里是客厅,雷冥远却在撩拨她的身体,蛊惑着她敏感的神经。 “那对钻石袖扣,改天我帮你送回去。” “对,”欧阳启迪眸内微光一泛,唇角笑容愈发柔和起来,“他会叫舅舅了。” 欧阳启迪喝了一口汤,味道鲜美,知道肯定是掺合了浓汤,有鸡汤的味道。 雷冥远闷哼一声,冷郁希真的变重了,倒下之后,冷郁希发现两个人的姿势无比的暧昧,她就这样倒在雷冥远的身上,双手撑着雷冥远结实的胸膛。 这样,怎么方便谈那么正经的事情呢?万一他一发怒,就直接将自己一把推开,得不偿失。 她小心翼翼想要挪开几步,跟他保持距离,以为安全之道,没料到雷冥远很不耐地将她一把揽了回去,这下,两个人的身体,贴的更近,冷郁希的心跳都跟着骤然加快。() ------------ 大结局 (上) () 阅读本文最新章节登陆 “爸爸生病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下他?皮肤癌末期了。\[尽在*天阅文学城.tx.\]” 冷郁希盯着雷冥远削薄的双唇越抿越紧,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冷郁希的心也跟着纠结起来。 雷冥远的双手本来搁在她的腰上,刹那却猛的收回,他的声音冷了几分,“他死了最好,一了百了,我对他也算仁至义尽了。” 冷郁希的这件婚纱是低胸镂空的,可谓性感至极,这件婚纱是当年墨肖凌为冷郁希设计的,冷郁希一直放在橱柜中,没有摆出来过。 当晚,雷冥远在餐桌上,忽然出声,“你去看他了。”肯定句,仿若他也跟去了似的。 在医院的大门口,冷郁希跟欧阳紫相遇了,欧阳紫在冷郁希面前停了下来。 冷郁希觉得冷灵溪变了个人似的,不像曾经,如今她衣衫朴素,不再年轻,却活得比以前更有自我,更加潇洒。 这一点,雷冥远倒是比她有耐性多了。 她真的有罪吗? 雷冥远好心为她开解,“某种程度上,欧阳启迪跟我是一类人,他不会欣赏那种女人的。” 雷冥远的心结,很难解开,尤其是这么大的一个。 冷郁希倒是爽快地答应下来,虽然这是一棘手的问题,她想,冷灵溪应该还能够活挺久的,到时经过时间的磨砺,雷冥远总会释然的。 “没有可是。”冷郁希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讲话,“如果你想要听好听的,估计这辈子都等不到了,还有如果你肯让启迪叫你一生妈妈的话,我绝对也会跟着叫的,所以在你成功之前,都不要来找我了。” 冷郁希狐疑地睨了他一眼,老实地点了点头。 冷郁希没想到面试的时候,有个很英俊的主考官,后来听身边的人私下嘀咕,说今天总裁亲临。 雷禹被冷灵溪照顾的很好,但是他真的是老了,以前的英俊,在他身上已经找不到痕迹了,被病魔折腾,他俨然是个提前衰老的老人了。 冷灵溪似乎也听说了冷郁希生了一对双胞胎,还不忘恭喜,她眸内的真心,冷郁希能够感受到。 当初自己真是昏了头,才会答应冷郁希,如今想要反悔,也难上加难,所以只能在这中间钻点漏洞,权当补贴。 “那他欣赏怎样类型的女人?” 但是在雷禹那张脸上,冷郁希却找到了雷冥远的痕迹,那一双蓝色的瞳仁,就跟雷禹的一模一样,或许是雷家的遗传。 或许是人经历太多,看开了,看淡了,不再纠缠于往事。 “对不起。” “他没说什么吧?” “可是……” 冷郁希也退了一步,第二天雷冥远特意不去上班,两个人一起去拍了很多照片,冷郁希强迫雷冥远穿上白西装,她认定婚纱照,男人穿上白西装才是真正的帅气。 择日不如撞日,冷郁希倒是买了不少水果,礼节性地去医院看了雷禹,他似乎不喜欢医院,如同一个幼稚的小孩,缠着冷灵溪撒娇。 冷郁希被他这么一开导,觉得自己越来越笨了。阅读本文最新章节登陆全家福? 即使在医院门口,她们两个人相对而站,都引来所有的人的引颈关注,可见其人到中年,魅力却丝毫未见衰退,或许她在年轻的时候,更加的风华绝代。 冷灵溪见怪不怪,仿若已经十分习惯了两个人的这般相处。 “以后我若是死了,你能不能帮我安葬在禹的分墓旁边,我给他买了一处公墓,相邻的那一处是自己的。” 冷郁希想,爱情中若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也不算是有没罪,雷禹在婚姻中出轨,墨容不应该推到雷禹身上,若是她本身具有足够的魅力,雷禹也不可能丝毫不留恋自家发妻。 冷郁希有些激动。 冷郁希挑了一张雷冥远笑得特傻的照片,决定这张来装饰客厅的门面,雷冥远不乐意了,凭什么用他最丑的一张?以后万一有客人来,还不被嘲笑死? 雷冥远威胁的口气,浓浓的硝烟味十足。 如今倒也是派上了用场,可是雷冥远却坚决抵制他日真正婚礼时,绝不能穿这件,他老婆的豆腐,怎么可以让那些色狼看去了呢?x。 当三天后,深深吸了口气,才点开电子邮箱,发现里头有一封录取的e。 冷灵溪乞求道。 他决定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也摆一张,在钱夹里也放一张,心头的小算盘,当然并不是为了客厅里的空旷,这一点,他是绝对绝对不会跟冷郁希明说的。 “言出必行,你可不能反悔。” 终有一天,自己跟欧阳紫也会跟雷禹、欧阳老爷子一样,离开这个人世,真的没什么好计较的。 冷郁希穿了一件白色的婚纱,婚纱上镶着很多碎钻,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衬得她整个人如仙女下凡,光芒射。紧猛回也。 冷郁希扒了一口饭,就着吃了一口菜,咀嚼道,自从生了那对恶魔双胞胎后,她的胃口似乎变大了。 “你并没有对不起我。” 等到照片挂在客厅墙壁上之后,冷郁希又意识到了一点,“老公,你有没发现少了什么?” 冷郁希见雷冥远似乎心情不错,还跟自己探讨起欧阳启迪适合的女人类型,当然要趁机问下去,雷冥远看上去,似乎真的比自己还了解启迪的喜好。 冷郁希满头雾水,雷冥远的动作还真是快,她倒是有些佩服他说一是一的个性了。 雷冥远漫不经心地道,其实最后几个字在他心头说的是咬牙切齿,凭什么欧阳启迪不结婚,自己连个像模像样的婚礼都没? “对哦,瞧我这脑子,还以为没有可行性办法可以补救了呢。” 冷灵溪最后在冷郁希转身要离开之际,犹豫着问出了心声,“他是不是不会来了吗?” “什么?” 她淡笑道,“就是家里多了两个人罢了。”而且十分的热闹。 雷冥远动作优雅地拿起钢制的勺子,勺了一口鲜美的冬瓜排骨汤。阅读本文最新章节登陆 虽然冷郁希自信满满,通过笔试应该没有问题,但还是有些怕那几百个人中,不乏实力干将。 第二天,他早早去公司了,冷郁希醒来之后叹了口气,雷冥远到底还是无法原凉雷禹,或许是想要报复,但是十年来雷禹都折腾进了疗养院,谁都不认识了,于是,雷冥远放过了他。 冷灵溪本想相互扶持一生,就这样走下去,没想到一切都出了她的意料之外,首先是雷禹的发疯,接着是他病入膏肓的癌症,没一样让她省心,每一样都是对她的致命打击。 雷冥远曾经也是厌烦媒体闪烁的镁光灯,但是拍婚纱照的时候,那一阵阵炫目的闪光,他却丝毫没有感受到厌烦,反倒是心头涌现的是满满的幸福,身边站着画着妆容精致、穿着婚纱照的冷郁希,尤其当她躺在他怀中那一张姿势,让他唇边忍不住逸出真心的笑容。 冷郁希哪里知道雷冥远想要向所有的人宣告,他是个有老婆有儿子的男人,空口无凭,要是没有轰动的婚礼,没人会相信他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了。 “宝宝啊,忘记把宝宝给拍进去了。” “这是我们的婚纱照,多了宝宝,那就成了全家福了,要不我们再去拍张全家福吧。”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冷郁希自己也不清楚,所以就没给冷灵溪希望。她到底是希望雷冥远能够在雷禹临死之前见上一面。 “她不适合欧阳启迪,你就不要瞎掺合了。” 冷郁希见他脸色如此的冷峻,心头没来由一阵忐忑。 “你再说一声我听不过去的话,就给我小心了,明天我们去拍婚妙照。” 冷郁希也跟着固执起来了。 冷郁希错愕,没想到欧阳紫出口的是一句道歉。 雷冥远知道自己也要适当的妥协下,他今天去了一趟欧阳氏,名义上归还钻石袖扣,实际上想去看下最近跟欧阳启迪闹得火热的沁少梅,看看这两个人到底有没结果。欧阳启迪若是无限期地当他的单身贵族,自己的婚礼难道也要跟着无限期拖下去吗? “我只说拍婚纱照,这个空荡荡的客厅连张结婚照也没,看着也忒冷清了些,婚礼么,自然不用急着举行。” 何况没事放点事在心头,凭空添堵? 想要看她出糗,没门。 她激动的跳了起来,这也算是她的第一份正式的工作,本来还有一道程序是二面的,但是电子邮件上说,因为那个工程师的助理提前离职,需要尽快补充人手。 结婚,个人,拍了一张全家福,从此,他们家的客厅多了一张结婚照,还有一张全家福,全家福上,冷郁希跟雷冥远双手环胸,背靠背,雷萧大宝宝跟雷凌小宝宝也是双手抱胸,背靠背。这也算是一张与众不同的全家福,后来,err点评,说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家伙比两个大人更加抢眼,原因是宝宝们肉嘟嘟的,粉可爱。 冷郁希暗想,等到自己跟冷灵溪一样老了,或许思维也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吧。 回家之后,心情还是有些忽上忽下,她觉得这下自己要没戏了,她甚至觉得笔试的刁钻题目也是这个冷少扬出的,因为口吻、风格极为相像。 这下,轮到雷冥远吃惊了,他皱了皱眉头,“你见过她了?”看雷冥远匪夷所思的表情,冷郁希猜到他肯定想起上一次自己向他探听欧阳氏法律顾问的事。 雷冥远穿上白西装后,整个人看上去少了三分冷漠,还真有贵族王子的架势,浑身充斥着一股迫人的贵气。 “你自己在说,我就问问而已,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大了,臭脾气。” 冷灵溪开心冷郁希的到来,她说,“自从我们进入这家医院,根本就没人来探病。” 冷郁希没有吐出口的是,除了英若芳,你被她忽悠良久。反正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就当它们过去吧,何必还要斤斤计较呢。 雷冥远目光中隐着一抹锐利。 冷郁希挑了下眉头,到底是谁在意,自己根本就没有将欧阳紫这个无中生有的人放在心头,是她自己过分看重她自己。 欧阳紫脸色有着说不出的寂寥,那一张绝美的脸蛋,还是一如既往的莹润,冷郁希相信欧阳紫是那种天生不用保养的美人。 雷冥远满头雾水,疑惑地问道。他颇为满意客厅多了一张结婚照,若是有人来,肯定是心知肚明,虽然他家的客人少之又少。 有果必有因,只是雷冥远因为见到了那一触目惊心的自杀,也受不了雷禹的薄情寡义,便再也无法用客观来评判雷禹。 冷郁希顺着他的话问道,她还真怕这两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打起来,毕竟这两个人的身手都不弱,真要大打出手,还是很有看头的。 雷冥远觉得她大惊小怪。再< re="ttp://.dd." tret="_bn">.dd. 礼拜五的时候,冷郁希点开了电子邮箱,里头说她笔试过关了,星期一准备面试。 “我不是交给他的,他不在,我交给了他的绯闻女友沁少梅。” 拍了一下午的婚纱照,冷郁希发现拍照还真是腰酸背痛,要摆很多个姿势,刚开始她还有三分钟热度,后来,她都快要忍无可忍了。 冷郁希也觉得这件婚纱设计的太大胆了,她虽然不是保守之徒,也觉得背后大片清凉,犹如芒刺在背。 然后翻了个身,不管冷郁希,独自睡去。 可惜,放过他,并不代表就等于认同他。 雷冥远眯起眼睛,冷郁希觉得压力好大,这事,两人不是商讨好了,说要等启迪一起结婚的么。 “随便你。” 或许她爱过欧阳武月,但是不可否认,如今她是真的爱雷禹,不然也不可能在雷禹最落魄的岁月中,还能够做到不离不弃,甚至在缺少金钱下拉下脸去卖身。 雷禹的情绪都表现在脸上,看他那一张脸,就明白他想要干什么,这样的雷禹,让冷郁希联想到家里的两个宝宝。 “你想要等到何年马月?” 当婚纱照洗出来的时候,冷郁希发现有几张雷冥远笑得很傻,自己的笑容刚开始还算灿烂,后来都是强颜欢笑了,都是疲惫惹的祸。 冷郁希纳闷地抬头,雷冥远为何只凭一面,就断定那个沁少梅不适合欧阳启迪呢。 冷郁希很得意,她发现女摄影师都盯着自己的老公,毫不吝啬地称赞帅呆了。 “那我呢?” 雷冥远好说歹说,哄得她拍了一百来张照片,他兴致勃勃,正在兴头上,没想到某人快虚脱了他只好喊停。 冷郁希离开前最后听到的便是这么一句喃喃自语。 “应该吧。” “孩子,可是你终究没有原谅我。” “就是昨天你莫名其妙发火,我在欧阳氏见到她了,挺不错的一女孩。” “可以。” 冷郁希一口气说完,退离她几步,然后扭头即走。走了几步,没听到欧阳紫追上来的脚步,她如释重负,这类事情,她还真是不太会处置,希望欧阳紫去烦启迪去。 冷郁希本来想叫她‘妈妈’,可是真正想开口时,喉咙一阵艰涩,这两个字,似乎离她很遥远,她出不了声了。 “我有罪。” 听到这个议论的时候,冷郁希想起刚才那人问她那些nt的问题时,自己的应变差点跟不上来。 “钻石袖扣,我已经还给欧阳启迪了。” 雷冥远意味深长地睨了冷郁希一眼,冷郁希翻了个白眼,很愉快地道,“噢~你说沁少梅啊,沁少扬的妹妹,我在欧阳氏见过她了,还一起吃过一顿饭。” 幸好拍婚纱照的摄影师是个女的,而且那女的目光时刻追随的是自家的老公,冷郁希在骄傲的同时,酸味也泛滥。 最后,两个人僵持不下,为了维系和平,不让和平转变成战争,冷郁希跟雷冥远各退一步,选了一张两个人看上去相对来说、较为正常的一张照片。 冷郁希忍不住抱怨道,“阴晴不定,肯定是提前进入更年期了。” 这nn头,兴起一阵卡哇伊的流行风,被自家宝宝比下去,冷郁希倒是不在意。 明明自己手上戴着钻戒,却很多人认定他还是t市的钻石单身汉,手上那一枚钻石是拿来戴着好玩的。 “我不是一个记仇的人。” 冷灵溪倒也心细,看出她的不自在,主动说,“没事,不就是一个称呼么。” 当晚,雷冥远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家的老婆很热情,他捉摸不透地盯着她,没想到她一下子扑上来,抱着他的胳膊又蹦又跳,那干净无垢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 他发现他或许先前强迫她进入雷氏,是错误的,她还年轻,肯定想要靠自己闯下,不管外头是否腥风血雨,只有经历过,才会选择要不要继续。 冷郁希的成功录取,雷冥远发现自己,也跟着莫名其妙高兴起来,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夫妻同心吧,情绪都相互开始影响了……请登录:() ------------ 番外 欧阳启迪 () 阅读本文最新章节登陆 我一直在想,若是在上学期间的三年时光里,我能够注意到我的同学冷郁希,发现她的与众不同,那么结局会不会就此改变。\[尽在*天阅文学城.tx.\]. 残璨睵 如果我能够在她最痛苦的时候,解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是否我能够将她的灵魂给拯救出来。 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如果,能够认识她,能够爱上她,这是我之幸,也是我之不幸。 我幸,是因为我成了她第一个结婚的对象,因为这一第一个,我就一直成了雷冥远欲除之后快的对象。 我不幸,是无论我如何努力,她一直没有爱上我。因为她满腔的爱,隐忍的爱,都给了另外那个人--雷冥远。 --以上,都是我的身份未被揭穿前的感悟。 当我身份被揭穿的那一刻,我觉得这世上天崩地裂,也莫过那一瞬间,原来,我连爱她的资格,都失去,更别提我一直处心积虑想要在她心头挖去雷冥远的痕迹。 原来,我是她的哥哥,双胞胎哥哥,这世上最残忍的,莫过于此。 听到她被绑架的消息,我发了狂一般找她,我跟父亲在隧道里找到她的时候,除了她,还有很多人,甚至连被媒体在十年前宣布的雷禹跟冷灵溪都在其中,不过那个时候,我根本无心看别人,加上他们外貌改变过大,过于沧桑,跟我一起来的这批人,估计都不识他们了。 尽管十年前,他们是t市赫赫有名的人物,媒体的宠儿。 不管隧道里有多少人,但我的眼中只有她一个人。 仅仅一眼,就让我心头慌乱不已。 她衣衫凌乱,身上还披着雷冥远的外套,我强烈按奈下心中的不悦,打招呼,其实我更想不顾一切冲过去,若不是父亲拉着我,不允许我的冲动误事的话。我肯定不顾一切冲过去,脱下自己的外套,扔掉她身上雷冥远的外套。 不管怎样,我还是在她眼中看到了她的如释重负,我心头微微苦涩,但又忍不住雀跃起来,至少她还会担心我,至少她还是在意我的,她心中并不是完全没有我的存在的。 我忽略来自雷冥远敌视的目光,我的心,全副集中在她的身上。 我好想抱抱她,感觉下她被我拥在怀中那种踏实的感觉。阅读本文最新章节登陆只有那样,我才能心安吧。 要知道,她就是在我眼皮底下失踪的,我……我没有好好保护好她,我真没想到那种场合下,有人会对她出手,我恨不得肢解那个歹毒的人,拿一个女孩子下手,实在是太过分了。 隧道里的气氛紧张,空气中飘荡着浮躁的分子,我没由来一阵不安。 我的第六感向来挺准的,但明明她是安好的,不像被殴打过,为何我还是一阵不安呢? 我还来不及细想,“好好好……哈哈哈哈……” 欧阳武月忽然狂肆地笑了起来,他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戾气,“都来了,很好很好,你们还真给我欧阳武月面子,所有跟我有仇的人,都在这里了。放心,我会一个个收拾你们。” 欧阳武月的笑声让我惊慌,我向来是镇定自若的人,难道因为这里有笑她在,我才会变得不正常。 应该是这样的,肯定是这样的,我告诉自己,极力克制内心那一股若有似无的躁动涌上来。一若时间一。 看欧阳武月这架势,就知道他是个誓不罢休的人,何况此刻他已经骑虎难下了。肯定要做个了结。 “你们这帮不想死的小警察,快给我退出去,这里没有你们的事,若是你们找死的话,尽管呆着吧。” “欧阳武月,你究竟有何目的?” 父亲咬了咬牙,终究问了出来,他其实不平静,目光穿梭了良久,欧阳武月不是说所有的人都在这了吗?为何欧阳紫迟迟未现身…… 我早就明白了父亲来的目的,想要找到欧阳紫,他还是放不下前尘往事,尽管他跟母亲日子过得和睦。但他跟母亲,还是缺了个爱字。 婚姻中无爱,是婚姻的大忌。我以前不知道,因为自己跟郁希的牵扯,才明白了。 一段婚姻,并不是只有我爱她才会维系下去,只有双方相爱,才能够地久天长。 “我有什么目的,雷家跟欧阳家上辈子跟我欧阳家有仇,我只是略施小计,加以小惩而已,没想到你跟雷禹两个都中了我的美人计。雷禹也就算了,他已经疯了,就算死了,也不会记得我,你欧阳凌跟我可是有深仇大恨。雷禹在我眼皮底下疯的,你可就要在我眼皮底下残。” 欧阳武月仿若想起了往事,脸上郁色淤积,越来越阴沉。 欧阳武月痛恨父亲,从他表情就可以看出来了。 “紫最后还不是被你带走了,你捅了我一刀,我差点没命,我都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好,做贼的喊抓贼。” 父亲也被激起了怒气,整张脸涨得通红。 “我是带走她了,可是呢,可是她整颗心都掉在你身上了,成天魂不守舍的,她越这样,我就越想报复你,让你一辈子活在后悔跟痛苦中。” 欧阳武月跟父亲较真起来了,电光火石,在这两个人之间迸射。 欧阳武月心神被父亲扰乱了,我有些提心吊胆地在父亲跟欧阳武月之间穿梭,注意到欧阳武月手中那支摇摇欲坠的枪,我有些害怕。 此刻的欧阳武月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猎豹,生气到了极点,若是继续下去,说不定他会做出更加激烈的事情来。 他手中那支枪,到底是危险品。 这一刻,我有些担心起父亲来了。还有郁希,我看了她一眼,她唇边扯了一抹牵强的笑,这一刻,我想,她内心应该也是极为不平静的吧。 “谁叫你强要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就算你杀了我又如何?你以为紫就会爱上你吗?你报复我们分开数十年,如今我也娶妻生子了,为何你还要掀起波澜呢?我算是明白了多年前,你根本就是强行掳走紫,不让她跟我在一起,造成我误会她另寻新欢的假象。但是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让她爱上你,这就证明你本身没有魅力,你以为朝夕相处,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就会爱上你了,你禁锢了她的自由,只会让她更加的恨你。你绑架冷郁希,到底是跟我欧阳家有仇,还跟雷家有仇,如今冷郁希也算是我欧阳凌的儿媳,你这种行为,到底又有什么意图?” 父亲一针见血地道出事实,这事实足以让欧阳武月气到跳脚,这果真是触到了欧阳武月的痛处。 “哈哈哈……” 一阵狂笑,欧阳武月平了紊乱的气息,他沉着一张脸,眯起眼睛,唇角噙着一抹歼诈,“欧阳凌,我是输了,但是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你若是知道你的儿子娶的是谁的女儿,八成会直接给我昏过去吧?” 我本还在跟郁希对视,相互安慰,没想到听到欧阳武月出此言,吓了我一跳,而这直接反应在我的身体上的,便是我心跳加速,我发现我眼皮也跟着跳了起来。 这是不好的预兆,果然,下一刻,欧阳武月道出了惊人的事实,这惊人的事实,足以让我的世界灰飞烟灭。 我本来目光还停在郁希身上,因为她正被雷冥远强行往内拖去,但欧阳武月的话,让我连双腿站直的勇气都一并失去了。 “你的宝贝儿子娶的是你的女儿,谁也不会想到,他们是一对龙凤胎,就连紫也不知道。当初她生产的时候,我在她身边,我先前就让人抱走了女娃,她以为她只是生了个儿子而已。你的女儿就被我送到了孤儿院,后来兰兰本来怀孕了,但是她却不小心流产了,她知道若是她流产了,就没有嫁入雷家的资本了,你那个女儿,我便从孤儿院给领养了出来,她看上去就长得十分聪慧,我本来还想要栽培她成为欲、女的,后来我灵机一动,有了更好的良招,就是让她进入雷家,成为雷禹的女儿。你的儿子跟你的女儿是同岁的,迟早他们会遇上的,加上龙凤胎心电感应极强,他们就算错过几年,最终肯定还会遇上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的儿子看上了你的女儿,只是我没想到雷家那个小子也是,看来你女儿比起我栽培的两个欲、女更加厉害,不用调、教,功力就已经达到如火纯、情的境地了。我就算睡梦中也会笑掉大牙,你绝不会想到你那一对儿女铸成了大错,成了一对伦、乱关系的夫妻吧?” 我的人生被颠覆了,我的世界倒塌了。 “不可能,你疯了,你说的都不是真的。”16022413 我喃喃自语,修长英挺的身子摇摇欲坠,我无力承担这一系列上一辈加诸于我身上的苦果。 我所爱的人,怎么可能成了我的双胞胎妹妹?这是多么的荒谬…… 笑,怎能是我的双胞胎妹妹呢?这个震骇的消息,是对我爱情的最大讽刺? 原来,至始至终,我连爱她的资格,都是我硬抢来的。 我爱到心痛,爱到无力,最后等来的却是这样的苦果,这世界也太残忍了点吧? “不可能,你骗我,你自己得不到爱情,诅咒别人也得不到,你肯定是骗我,欧阳武月,你说你是骗我的。” 我喊得撕心裂肺,喉咙火辣辣的疼,我想要冲过去,揪住欧阳武月的衣襟,逼迫他承认这不是真的。 我宁可接受最好郁希无法爱上自己,也不愿意接受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噩梦,这个噩梦直接击碎了我最后一道隔墙,我无处可逃。 我若是她的哥哥,那么我根本就连守护的资格都没?我还曾经信誓旦旦地站在她面前,跟她发誓这辈子,我一定会给她幸福,一定不会辜负她的。眼泪,不知不觉,就这样溢出了眼眶,眼角涩得令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我缓缓半蹲了下去,压抑的哭泣声,很低很低。 他很伤心,真的很伤心,我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丑态毕露,哭得跟个孩子一样,脆弱得不堪一击。15e1。 在这么多人面前哭,实在是太丢脸了。但是我无法忍住,这股突如其来蔓延到骨髓里的伤感,袭击得我连拳头都握不紧。 就算那天她提议离婚,我也只是眼眶一红,倔强地扭头不理她,因为那时我觉得还有希冀存在,尽管渺茫,但有希望,聊胜于无,有希望…… 但这一刻,老天都告诉自己,没了希望,那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知道笑对我心动过,但因为雷冥远每一次出现的都十分及时,让她又退了回去。 但毕竟笑对我心动过…… 但如今身份的揭穿,让我忽然如坠地狱,原来被我高兴的心动,竟是容不下的,令世人引以为耻的。 我跟她,若是真正相爱,那竟是一种世人鄙弃的伦、乱关系。 真是可笑,太可笑了,实在是太可笑了。 我一直在原地等候,我耐心地一直在等待她走近,等来的却是结束,等来的却是这个结果。 那一刻,我真想要欧阳武月手中的枪射向我,射、死我算了。 我向来是个坚强的人,但这一刻,我却情不自禁啜泣,泪水没有边际爬满了整张脸,我只能用流泪来宣泄心中的情绪。 我知道她靠近我,甚至抱着我,她的味道,盈满了我的鼻腔。 她的味道,这是否是她最后一次的拥抱? 奢望彻底被毁灭了,这一刻,我想要挣扎,但却无力极了。 她紧紧抱着我,这个时候,我幻想,可不可以幻想她也是爱我的呢请登录:() ------------ Chapter 001 () 本番外的女主----季默然是雷冥远的秘书。琡菚铪亲们有没想起来呢? 正文如下: t市的冬天,虽没北京那般寒冷干燥,但是十二月的寒风呼啸,从耳边吹拂过,季默然还是觉得身子有些冷,估计是那一头比平头相差无几的头发,无法保暖。 加上在t市不知不觉已经呆了十年之久,季默然已经渐渐习惯了t市的天气温差变化了。 她下意识拢了拢及膝的月白色呢子大衣,将冻得僵化的冰冷双手插入大衣的口袋里,大步往公司附近的公交车站台走去。 来来往往的行人,熙熙攘攘的车辆,从身边经过,她目不斜视,就跟她的性子一样,认准了,就一往直前,往目的地走去。 季默然从没关注过公交车站台旁的广告,但是今天,不知为何,她随意一瞥,目光触及的便是那一张广告牌上的广告,广告打的是婚庆蛋糕,上头的广告语是“一次品味,一生回味”。 广告上的蛋糕色泽莹润,五彩缤纷,看着就跟逼真的一样,令人食指大动,垂涎欲滴,真有一股想要为了这个蛋糕结婚的冲动。 “一次品味,一生回味。” 她本来因为近来这段时日公司的高压工作,身心俱疲,每天压根只想回家倒头就睡,此刻倒是对这句广告语上了心。 她暗笑,唇角勾了勾,的确是一生回味,那钻心入骨的疼痛,一波一波随之袭来,曾以为,已经遗忘得一干二净了。 谁料到,寥寥八字,却勾起她的伤心往事,往事不堪回首,仅仅是短暂的一瞥,她便扭头离开。 她不想要听一切解释,解释令人心酸,她的所爱,十年前就被锁入一个角落,成了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 冷风刮在脸上,真的很冷,冷得刺骨,她微微郁希,傻傻地站在一个广告牌前盯着广告看的人,十年前,十八岁的她或许有可能有这等心境,如今二十八岁的她,心早已千疮百孔,经不起这浪漫的折腾了。 十年前的触目惊心,让她柔肠寸断,自己深爱的丈夫跟自己的双胞胎姐姐衣不蔽体躺在一张床上,很老土的剧情,但是她还是逃了,逃得很远,逃得彻底。 这些年来,她几乎不看相关北京那方面的新闻报纸,她独自舔着伤口,一个人在十年前就逃到了这里,在这个无人认识的t市重新开始。 十年前,她已经被北京一家知名的杂志社录取了,那阵子,她正好迷上了漫画,成天沉迷在漫画之中,决定为杂志社撰稿,画插画,也可以连载自己的漫画。 可惜,那心酸的一幕,让她落荒而逃,恰好她幸运地遇到了雷氏在大的招聘会,雷冥远,她如今的老板,很酷地问了她几个问题,便将她给录取了。 因为雷冥远的信任,她当夜跟着雷氏招聘团回到了t市,告别了那个令她伤心地地方。在旅途中,她将离婚协议书拟好,签好了名字,寄给了他。 十年了,他应该娶妻了吧,或许娶的是自己的双胞胎姐姐,毕竟自己跟她长得是如此得相像。 她知道,他爱自己,爱的很深,自己亦然,爱之深恨之切,所以当年自己看到那样的场景,心魂俱裂,不敢再留下来听他解释,就怕一个不忍心,原谅了他。 公车201路车是季默然回家的班车,若不是她身后的人因为挤车抢位置不小心撞到了她,她差点就跟这末班车擦肩而过。 她并不是打不起出租车,这十年来,身为雷氏总裁的秘书,她的工资节节备涨,其实足够让她买一套一百平的房子了,但是她却始终如一住在她刚来t市租来的那间才三十平方的小公寓内。 每天下班回去必定要面对满室的冷寂,每天公交车上的拥挤跟嘈杂,让她逐渐爱上了。 曾经她最讨厌的便是夏日挤车弄得浑身都是汗渍,不知不觉中,她竟然也觉得这很自然,流汗也是对生命的一种热忱表现。 他曾经戏言她是个固执己见的人,漫漫十年,她改了太多,变了太多,习惯其实也是慢慢培养而成的。 对他的爱,割舍了吧,就这样割舍了,十年,难道还不够吗? 微微一怔,她匆忙随着大部队的人流挤上了公交车,公交车已经没有了位置,一如往常,她从口袋中伸出手,抓了车上扶杆下的拉环。 此时是下班高峰期,t市的交通本来就不是很好,公交车以龟速向前爬去。 番季计们得。今天的公交车奇慢无比,往常十分钟,今天却花费了一个小时,季默然没有抱怨,走到公寓附近的小超市,去买了些瓜果蔬菜,外食吃多了,偶尔大打牙祭也情有可原。 自从那一次胃穿孔,她便不再喝酒,遵医嘱,开始好好养胃了。 这一点,雷冥远也是知晓的,所以并没有为难她,陪酒吃饭接待客户,季默然能缺席便缺席,甚少参加。 况且公关部经理英若芳对这类活动,很有一套,也很乐意积极参与,季默然也是乐得清闲。 刚来t市那段时间,下班回来很不适应满室的清冷,她便时常泡吧,喝到醉醺醺的,结果两个月后,她被一个好心人送入了医院。 医生说她长期酗酒,三餐不济,结果导致了胃穿孔,其实她哪是长期,她那是睡不着,夜夜失眠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便是那震惊伦乱的一幕。只有靠刺鼻的酒精麻醉自己清醒的神智,她才能醉成一滩沉沉睡去。 其实,她是恨酒精的……酒精对她来说,是一种无名的讽刺。 一场意外的宿醉,让他和她走到了一起。 一场荒唐的宿醉,让他和她婚姻破裂。16434146 小超市出来,手中已经提满了好几个塑料袋,她还买了一些生活用品,这些东西,可以让她一星期不用再踏入小超市了。 这个小超市老板娘的女儿,今年刚大学毕业,待业,天天在超市打杂收银,每次自己入内,她的视线总是追踪着自己,带着微微的灼热,让季默然有些无所适从。 她头发短又薄,身上的衣服总是穿得中性,再加上胸部本来就比较平,八成让人家当成了男的来爱慕。 每次出去的时候,觉得唏嘘了一口气,庆幸自己还有命在。 她其实也不是个勤劳的人,明明可以去五百米外的世纪联华便不会遭到这样的待遇,但是她却不愿意多走几步路。 她租来的公寓是在第六层,过道的灯坏了,一直没有人来修,大白天也是黑漆漆的,她往日觉得黑,便随身携带一个手电筒,用来照明,免得跟个瞎子一般摸索着前行,十分的狼狈。 “小然。” 正要走到过道,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一如以往带着几分冷漠,但独独面对她时,夹杂着三分柔情万千。 这声音明明十年没有听到了,但是不用回头,她也知道那个人是谁--卫如风,她季默然的前夫,烙在她心头一道很深的伤疤。 她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右手很快被攥住,狠狠地一把攥住,“季默然。” 右手的几个塑料袋哪经得起这意外的用力一扯,她手微微一松,几个塑料袋便从她的手中滑落,同一时刻,她整个人被拥入一个结实的怀抱中,她甚至能够听到隔着厚厚的大衣,他的胸膛起伏不定,心跳急促。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要推开这片温暖的靠近,十年,她一个人还是过得好好的,不需要他了。 她也要不起他,十年前,她不顾父母的反对,义无反顾,克服千辛万苦,跟他走到了一起。 那一幕,让她意识到她是多么的傻,她当初应该聆听父母的反对,也不会十年前,觉得连家人,都无颜以对。 卫如风抱得她很紧很紧,恨不得将她整个人揉进怀中,恨不得将她整个人融入他的骨血之中。 他的下颔搁在她薄薄的短发上,良久没有出声,她皱了皱眉,觉得一股温热渗入头皮之中。 没有下雨,应该是他流泪了,但是追悔莫及,这又能够说明什么呢? “小然,我终于找到你了。刚才无意中一瞥,发现公交车下来那个人的背影很像你,我就觉得那个人是你。”16xs。 “十年,你消失了十年,那封离婚协议书是从杭州寄出的,这些年,我大意了,将重心放在杭州,殊不知以你的聪慧,又岂会这般容易让我找到。t市,若不是这一次哥哥出了事,我肯定不会想到你会躲到t市来的。” “小然,跟我回去吧。” …… 卫如风口中全是悔意,但是季然没有动容,她明亮的双眸依旧是那般清澈,但是此刻却流露出对他的厌烦,“卫如风,你我十年前就完了,我十年前是爱过你,但是十年后的季默然,已经不是十年前的季默然了,我要是原谅了你,还会呆在这个让你找不到我的地方吗?你别白日做梦了,早日回北京去吧,那里才是你的家。如果你不想逼我在t市消失的话,就不要再说一些根本没用的话了,我一点听的兴趣都没。” 这般绝情的季默然,让卫如风有些不知所措,被她用力推开,他踉跄了几步,正要举步追上去,她却轻轻说道,“若是你跟上来的话,明天我立刻搬家。” 她说的,肯定会做到的,不是威胁,卫如风知道季默然骨子里多少存在这股烈性子。 他望着季默然那一副纤瘦的身躯缓缓俯身,熟练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那几个塑料袋,将露在外头的东西重新装了回去,便大步往黑漆漆的走到而去,卫如风的记忆不禁回到那一场荒唐的宿醉…&p;() ------------ Chapter 002 一夜荒唐 () 阅读本文最新章节登陆 季默然跟卫如风根本不是一个道上的人,但命运偏偏要将这两个人牵到一起。阅读本文最新章节登陆琡菚铪 季默然之所以来到大,是因为奥赛物理得了一等奖被保送进来的,她16岁入大学,答是北京知名学府,以她一个不是北京人,却能够保送到大,在她老家当时实在是件轰动的大事。 季默然进的是大物理系,成天跟机械仪器、实验打交道。因为家境不是很好,虽说家里有父有母,但母亲因为早些年生了两个女儿后身体就断断续续不好,提前退休了,母亲本是个小职员,就算拿了退休工资,也少得可怜,是原先本就不高的工资的三分之一。 双胞胎姐姐进的是私立高中,每年要的单单学费就要数万元,那私立高中时寄宿学校,里头什么都负责,加上姐姐是个要强的人,当然是不愿意落人后头。 季默然的父亲是个跑长途的运输工人,是个实打实的老实人,一年到头几乎在外头跑,回家的次数有限,但是就父母而言,季母偏爱的是季默然的双胞胎姐姐季若然,而父亲则是偏爱自己,当然这是相对母亲而言。 默风够但为。季默然从小就是个宁静的娃,不让人操心,父母觉得她是个省心的孩子,既然是乖乖牌,自然不会太干涉她的行为,加上她从小就对学习很感兴趣,每次考试总是第一,这样聪慧的小孩,连老师、邻里都十分喜欢。 季默然被保送,家里自然是欢喜的,因为大事以全额奖学金将季默然给招进去的,家里少了一笔开支,自然是欢喜的。 季默然上了大学后,发现这个知名学府牛人还真多,她发现同一个物理系,被保送的人不少,除却年龄优势,她还真没有找出比他们强悍的。物理系中被保送上来的孩子家境大多不是很好,而奖学金自然成了他们个个都眼红的东西。 虽说季默然是以大全额奖学金入学的,但是北京的消费水平高,家里就父亲那点跑运输的钱以及母亲少得可怜的退休金,连双胞胎姐姐的学费都快要缴不齐了,别说母亲那一副每个星期要吃药的病弱身体。 母亲身体不好不能停药,季默然也开始打工生涯,她虽说有身份证,老家那边只要满16岁,派出所就给办身份证,于是季默然便有了身份证。但是她身份证上的年龄一看便知,有些正是一些的公司都不要这样的兼职工,季默然只能当家教,发传单,做这些最简单的。 季默然因为开支省,还有些钱省下来寄回家里去,母亲自然是欣喜的,女儿上了大学,还会有钱寄回家。 长而久之,若是季默然某个月忘记寄钱回去了,母亲还会打电话来问她是不是出事了,季默然只得苦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十六岁的季默然是懂事的,她知道自己家庭困难,从不与她人攀比。 在学校,她就是寝室、图书馆、食堂三点一线的枯燥生活,但是她却觉得学习比起家教跟发传单更有趣,至少不用跟人打交道,而且她还喜欢没事的时候涂涂抹抹,画一些感兴趣的漫画。16x。 季默然的大一生活,看在别人眼中,是枯燥而乏味的,但是在她看来,倒是一种新奇的体验,离家又独立,对一个十六岁的女孩来说,一切仿若是一个新的开始。 照理说,修女一般生活的季默然,不太有机会跟大的校草卫如风有牵扯,但是在季默然大二时,命运的齿轮转错了方向,一场意外的宿醉,让两个根本不可能产生交集的人走到了一起。 那一天,季默然寝室一个室友过生日,全寝室都说要选个酒吧开开眼界,物理系的女生少之又少,季默然住的是混合寝室,平时她也是个安静分子,那天睡在她上铺的那个室友招呼她一定要去,她本想拒绝室友的好意,想到之前自己生日,这个室友还送了自己个洋娃娃,虽然她小时候就不喜欢这些女孩子的东西了,这些东西倒是姐姐季若然的最爱。 不好拒绝,季默然便答应了,那时加上她正躺在床上背一本厚厚的牛津字典,虽然她聪明,但是英语是她的死穴,她每一回都栽在英语手上了,她听过一堂讲座,那个从国外留学回来的才华横溢的师兄很自信地告诉台下那一干学子,“学好英语一定要从娃娃抓起,若是没有 从娃娃抓起,那么现在还来得及,背一本牛津字典,将会受益无穷。” 虽然那个时候台下很多人都只嗤之以鼻,但是季默然却将这句话记在了心坎里,回来后,她还真的买了一本厚厚的牛津字典,每天是早也背,晚也背,用别人的话来说,都快要整个人埋进了英语词汇的殿堂,没有人可以拯救她了。 那个邀请自己去参加她生日的室友韩倩倩是经济系的,她们寝室六个人,一个是物理系的,三个是经济系的,还有俩个是计算机系的。阅读本文最新章节登陆 季默然让她们先走,问了个地址,说自己待会再过去,有个快要毕业的师兄说待会有个家教要转绕给她。 其实,季默然是因为两手空空、还未准备好礼物,不想要就这样跟着她们一起去,买礼物周遭站着一干人,那不要尴尬死,至少她季默然是无法忍受的。 季默然去礼品店花了五十块买了个陶瓷娃娃,包装好了,便去了她们定的那一家浅浅酒吧。 浅浅酒吧,季默然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就芊芊两字,她还蛮喜欢的。 到了酒吧门口,嘈杂的喧哗声已经一片,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让她刹那觉得自己的耳膜就要破裂了,若不是身后有个男的说,“前面的,让一下。”季默然估计还傻站在这里发呆。 季默然转头,发现后天有三个男生,第一个就是叫她让一下的男的,长得高高壮壮,让她一下联想到大猩猩,第二个长得不错,看上去就算一个很阳光的男孩,但是此刻他坚毅的下巴略微抬高,让人觉得他不如表面那么好对付,或许比起第一个跟第三个,反倒是第二个比较难以招架。 第三个大男孩长得很清秀,看上去十分秀色可餐,若人家说他是女的,季默然估计也不会摇头。 季默然没有让一下,她咬了咬牙,踏进了门内,她甚至心头浮现一个可笑的词汇,视死如归。 进了门,她本想要打个电话给她们,里头人山人海,她手里抱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周,实在跟这里格格不入。 那个第二个被季默然估摸着长得不错的,便是卫如风,这酒吧门口的相见,便是他们的第一次相见,谈不上好的,也谈不上坏的。 季默然转了一圈,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几个正拼酒拼得厉害的室友,她们喝得仿若很尽心,或许进酒吧对她们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季默然坐下来献上了礼物之后,便也被强行敬酒,她也不知道自己酒量如何,但是人家生日,寿星递过来的酒,你总不能拒绝吧? 季默然本就不习惯拒绝,何况这么一个高兴地日子,她总不能出言扫大家高昂的兴致吧? 她只得喝,喝完一杯,又一杯,她们就跟装酒的容器差不多,那两个计算机的酒量不行,早就发起了酒疯,说自己被男人怎样劈腿了,边喝酒边哭,就算环境再嘈杂,但是大哭大闹多少还会引来别人的好奇,这个世界,最不缺乏的便是好奇之心。 季默然也不知喝了几杯后,她发现自己虽然有点头晕,但是还不至于醉倒,潜意思里还有几分清醒,所以她拒绝了室友的好意,自己单独准备去趟洗手间,喝多了没醉死的人,上厕所,是必然的。 季默然想不通酒喝多了,整个口腔都是苦涩的滋味,为何还有这么多人独独钟情于这东西呢?难道真的是为了醉生梦死,一醉方休,或者是借酒浇愁呢? 她不明白,十七岁的她,还没有谈过一次恋爱,室友们的年龄都二十岁了,情窦初开,那两个计算机系的室友在大一就开始恋爱,如今不知第几次失恋了。 虽然室友有意向帮她撮合,但是她本人并不热衷,其一,她自认为年纪还小,其二,她时间不够,除了学习便是家教、发传单,还有偶尔涂鸦,其三,她也不是没人追,毕竟物理系是明显的阴盛阳衰,清一色的男生,季默然面对爱慕信,都没有感觉。 长而久之,她也就顺其自然,若是有缘真的碰上,她倒是不介意在大学里谈一场恋爱。 季默然大二的时候,卫如风已经大三了,卫如风进酒吧是因为几个室友鼓吹他一定要请客,这一天是卫如风公司刚成立一周年,一切都发展哮头良好,上了正轨。 这一天卫如风也是真的很高兴,没有靠家里,而是真的凭着自己满腔热血开出了一片天地,尽管这片天地还是十分的渺小,不足甚微,但是他很满意,他仿若可以看到不久之后天元的辉煌前景。 卫如风没有料到自己两个室友有意捉弄自己,竟然偷偷在自己的酒杯中下了药,等他发现已经是在酒吧的一间厢房里了,这厢房布置的很温馨,浪漫的紫色,还挺有情调的,但是他已经浴、火、焚、身、了。 那可恶的两个室友说已经帮他准备好了姓、感、尤、物,季默然在厕所时,碰巧碰上了那个性、感、尤、物,那尤物说刚才不小心撞到了人,整件衣服都脏了,要洗下这一片污渍,不然这件矜贵的衣服就要报销了。 季默然出来的时候,那尤、物让她帮忙去跟那个102包厢里的人说一声,自己迟点来。 那尤、物一点也不怕生,仿若季默然天生就该去帮她嘱托,季默然本想要拒绝,想想算了,还是去说一声,毕竟少不了一块肉,回去还是要被她们往死里灌酒,想到这里,她的胃隐隐作痛。季默然若是会想到这么一去,她就被吃干抹干净,估计是打死也不会这么好心的,她宁可醉生梦死,死在酒桌上,也不愿意就这样平白无故成了那个在酒吧门口看到的第二个大男孩的腹中餐。 季默然到了102,敲了门后,正准备在门外说一声,没想到门被大力打开,自己被一把扯了进去,然后那个滚烫的男性躯体就这样缠了上来,势如破竹,容不得她拒绝,容不得她挣扎。 他的力气是如此之大,季默然觉得被扣住的双手很痛,想要甩开,没想到本来被抵在墙壁跟男孩之间的自己被瞬间转战到沙发上。 自己一个劲头,被死死压在下头,而上头的男孩看上去明明不胖,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拳打脚踢,不想自己的清白就这样葬送在一个长得不错的陌生男孩手中,但是她一介弱女子,哪来的体力跟这个整个脑海包括身体都已经被**控制的男孩呢? …… 季默然发现酒意褪去,而男孩仿若也已经累极了,趴在她身上睡着了。 她真的觉得自己要窒息而亡了,她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推开男孩,包厢中内设了洗手间,她走路时。发现双腿是颤抖的,她看着镜子中的那个脸色惨白的女孩,竟然盯了良久,才意识到那个镜子里的人便是自己,她真的是被那个男孩给毁了清白。 身体上布满了激情留下来的印记,季默然却回忆不起来刚才他们到底缠绵了多少次,她冲了一把脸,整了整凌乱的头发跟衣服,幸好穿的是牛仔裤,撕不破,t恤被扯得有些变形,她拉了好久,才不至于让人发现异样。 她出来时,旁若无事,一切都很正常,仿若刚才在那个102包厢的女孩不是她季默然,而是另有其人。 室友还没有走,季默然发现所有人都喝醉了,她只好将她们一个个架上出租车,回到学校。 这一晚,她以为自己会失眠,毕竟没有一个女孩子在遭遇了这种情况,还会平静,但是诡异,她竟然一觉睡到第二天很迟,若不是室友叫她起来,她肯定会头一次专业课出现迟到的迹象请登录:() ------------ Chapter 003 阴差阳错 () 卫如风是第二天醒来的,他坐起来来揉着发酸的太阳穴,想起了昨夜被那两个损友给设计了,没想到那两个损友给他准备的这个女人竟然是处、女,尤、物? 他们的眼光还真有问题,明明是同龄人,怎么就这样有了代沟呢? 他一口否认了昨夜躺在他身下缠绵的那个女的是个尤、物,他眯起眼睛回想,那是一张清汤挂面的脸,略带中性,胸部也挺平的,比男的好不到哪里去。琡菚铪 很多猥、琐的细枝末节,他已经记不起来了。 唯一让他记在心头的是,这个女人竟然无声无息扔下他一个人走了。他之前不是没有交过女朋友,但都是点到为止,没有最后走到上、床一步,换而言之,十九岁的卫如风是个处、男还真有些不可思议,好歹他也是大校草。 他不是没有好奇过这类事,但是看了那么多片子,心头自然是有数的。他总觉得至少第一次要献给一个顺眼一点的女生,至少能让他有心悸的感觉,没想到室友看不下去整个寝室唯一的剩男了,好心帮他献出第一次。 卫如风回学校后,找了两个损友,那两个人还暧昧地朝他猛眨眼,“如风,昨晚‘幸福’吗?那个尤、物一看就逍魂,若不是我极力推销你,又给了她好些钱,她还不愿意呢?” 卫如风没好气的白了这两个人一眼,“找死啊,都不想活了,连我都设计,弄这么脏的一个女人也不怕我得病。” 谁都知道,卫如风有洁癖,看他衣衫就知道了,他讲究精致的生活,是个追求完美的人,男生的衣衫一般都看上去脏兮兮的,但是卫如风却总是那般干净,服帖,衣服上找不到一丝褶皱,若是白色的外套,更是纤尘不染,比女生洗的衣服还干净。 其实,那不是他自己洗的,他家就在北京,每隔几天回一趟家,打包脏衣服回去孝敬家里的阿姨。回来时又是一大包干净的衣服,看的那些个室友嫉妒得发狂,端着满满一脸盆脏衣服隔三差五忘盥洗室钻,真是痛苦,大学离家近就是方便啊,他们怎么当初填志愿的时候没有预料到呢? “这个,这个……我们没想到,不过那个尤、物是个学生,应该不会有什么病的。”16x。 损友在如风的冷睨下,不由自主伸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汗。 卫如风扭头就走,躺倒在自己的床上,闭上眼睛暗想,昨晚那个女的,应该不是所有口中所形容的那个尤、物。 大家都是第一次,卫如风没有觉得自己被占了便宜,他想,幸好不是那个尤、物。 这件事,逐渐在卫如风的脑海中淡去,他的公司刚成立一年,规模不大,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忙得不可开交,他也没有心思去想女人,偶尔睡前闭上眼睛,脑海中会出现那么一张脸。 季默然自然也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那一晚事后第二天,她忽然想起昨晚那个男的好像没有带套子,这点基本的常识,她还是颇懂的,出门买了药吃下去,买的时候,脸不红气不喘,仿若是个老手,天知道她手心捏着的纸都快要被汗渍浸湿了。 那个药店的员工,十分热情,最后推荐她用毓旒这个牌子的。吃的时候,路边买了一瓶矿泉水,参照说明书上说的,服了药,便将剩下的全部扔进垃圾桶,她并不想招惹闲话跟是非。 回答学校,照常上课,照常图书馆,照常家教,一切都跟她原来的生活一般无异。自然是没人察觉到这个学习成绩优异的乖乖牌小妮子已经不再是个女孩,而逝刚由女孩锐变成女人不久。 当季默然再次遇上卫如风,已经是三个月后了,早就已经忘记这么一个人了,她向来不会将无关紧要的人物放在心头,即使是室友,也是进来过了一个学期才分得清楚。 那一天,季默然之所以碰到卫如风,是因为她寝室那个经济系的室友她男友生日,她说这种日子不能错过,可惜那天她有门不得不上的选修课,本来选修课么,随姓而来,但是她选的那一门,偏偏那个老师严格的很,每次都要点名,而且要点两次,刚开课一次,快要下课,再点一次,以防三堂课中有些人点了名便逃走。 季默然被叫去代课,那教室爆满,她本来想代人去,一定要低调点,没想到后面全部坐满,唯独第一排还有三三两两几个位置。 她迫不得已坐到第一排,这门课是证券投资,她听的昏昏欲睡,暗想,怪不得这教授用点名这一招,若是不点名,估计整个教室的人所剩无几。 季默然在第二趟下课后,去上了趟厕所,回来的时候,门口走进的时候,正好跟买水回来的卫如风擦肩而过。 卫如风也选了这门课,第一堂课没瞧到季默然是因为他很迟过来,之前同学帮他在倒数第二排占了个好位置,他满足的睡了一觉,这老巫、婆的课,他向来是拿来睡觉的,老巫婆的声音比催眠曲还有效用。 这擦肩而过,卫如风闻到了熟悉的洗发水味道,不禁多看了他一眼,这一看,他倒是愣住了,后头的同学轻轻推了他一把,“如风,你怎么了?” 这人的五官虽然不是很出色,但是长得很有个性,那一天晚上迷迷糊糊,但是她的味道,他倒是记忆犹新。 卫如风忍不住上前,“同学,你等一下。”16434174 大校园有一种风气,不认识的人互称‘同学’,卫如风在不认识季默然仿若情况下,也跟着大的万千学子一样,不搞特殊化。 季默然同学哪里知道身后那一声‘同学’叫的是自己,她是代替人来上课的,当然不可能会认识她,她低着头快速朝着自己的座位前进。 如天样太想。卫如风有些急了,眼睁睁看着某人坐进了位置,此时,偏偏上课铃声准时响起,卫如风恨恨地跺脚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冷嗤一声,‘活见鬼了。’ 这都三堂课了,卫如风开始心浮气躁起来,“如风,你看到美女了啊?”卫如风身边坐着的是他同寝室的室友,也就是刚才站在他身后的那一位,觉得卫如风很不正常,超级不正常。 “再忍忍,熬到老巫婆点名,我们就熬出头了。” 那室友忍不住调侃道。 “点名?” 卫如风径自默默地呢喃道,他的唇角掀起一个漂亮的弧度,的确,待会儿点名,不就知道了吗?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他安慰自己,为何就那么一眼,他就很肯定那一晚他误上的那个女的就是那个穿着廉价质地衣服的女人呢? 而且,他竟然很想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为何那一晚半夜就离开了,她是否是故意的,只是为了吸引起自己的注意呢?如果真是这样,她该死的成功了。 同时大中人,他卫如风的名字很响亮,几乎不曾有人不认识他,他可是大的校草,虽然他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个名号,但是这是大众多女生投票表决出来的。 “如风,下一个就是你了。” 身边的同学知道巫婆的点名规矩,从大到大三,大点完了,如今正在点大三的。 卫如风还处于神游中,“到。”被室友这么一推,他立刻收敛起情绪。 大三点完,还没有轮到那个人站起来,他的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某一处某一个人的背影。 “姜海燕。” “姜海燕,经济9805的姜海燕到了没?” “到。” 季默然恍惚了下,在巫婆重复第二遍的时候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就是‘姜海燕’,坐下去的时候,她在心头擦了一把冷汗,她差点忘记了是来替人上课的,竟然一直在等待‘季默然’三个字响起。 幸好老巫、婆只是再看了一眼她,没有质疑,毕竟整个教室这么多人,她不可能每张脸都认识。 “姜海燕,经济9805。” 卫如风虽然对自己引以为傲的超强记忆力很自信,但还是在手机的备忘录中输入了这几个字。 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卫如风准备往前冲,去问候下那个姜海燕,没想到第一排到倒数第二排隔了这么多人,老巫、婆一开口‘下课’,整个教室的人潮几乎是蜂拥而出,个个摩肩接踵,就怕落后一步。 卫如风眼睁睁地看着姜海燕彻底淹没于人潮中,此时室友又提议去吃夜宵,他也不想让人瞧出他的异样,暂时安奈下心头的不悦,跟着他们一起去。 第二天上午,他费了不少力跟口水,搞到了姜海燕的寝室号码,电话拨通的时候,他心头倏然跳动,有些紧张。 “喂,请问你找谁?” 季默然接的电话,她一向颇有礼貌。 “我找姜海燕。” 卫如风如实道。 “姜海燕跟她男朋友出去了。” 季默然本来还想帮她找借口,一时想不到借口,加上对方是男的,便照实说了。 “男朋友?她有男朋友了吗?” 卫如风语气有些重,但尽量不让别人察觉出来。 “嗯。” 季默然惜字如金,她不爱八卦,听得出来这打电话的男人讲话略带醋意,没想到姜海燕行情不错。 “下次打来吧。” 季默然挂了电话,不想跟一个无聊的男生继续通话,她又爬回床上,翻开她那一本牛津大字典,她欣慰的笑了,已经背了十分之一了。 那一边的卫如风,十分的懊恼,这个寝室的人真没礼貌,他卫如风是何许人,从来没有人敢挂他的电话,就连他家老头子都没有挂过他的电话() ------------ Chapter 004 一探究竟 () 比起被挂电话如此轻微的事情,卫如风更加在意的是姜海燕有男朋友了。 当晚,卫如风再次打电话给姜海燕,这一次寝室电话铃声响起,没人去接,季默然本来在背单词,她们几个老神在在,都不愿意去,任电话响翻天,这年头,一般熟点的找人都直接打手机,电话靠近门边,躺在床上的人,是自然不愿意去接的。 季默然苦恼,暗自咒骂这个打电话的人,她实在受不了,忍无可忍,却接了起来,态度也有些恶劣,“喂,你找谁?” 卫如风觉得有必要当面谈,电话里,他怎么觉得这个姜海燕阴阳怪气的。 “我找姜海燕。” 他极力清了清嗓子,缓缓抿唇说道,“姜海燕,请问你昨晚有没有去上三堂证券投资的选修课?” 偏偏卫如风好死不死地瞪着她叫道,“姜海燕,我叫你你怎么没反应?” 卫如风皱了皱眉,至于叫的这么大声吗?这女的分贝太高了,震得他耳膜隐隐发痛。 不行,绝不能承认逃课去帮男友庆生去了,她故作平静,“去了。学长,我可是从来不逃课的,教授的课,我想没有一个人会逃的。” 姜海燕不解,这卫如风明明约的是自己,怎么风向转的这么快,怎么倒是对季默然上了心了? 他到底越来越对这个女生好奇起来了,吃饭的时候,卫如风让季默然挑选,她随便找了附近一家云吞店。 “你确定你就是姜海燕?” “姜海燕,你给我站住。” 卫如风抓破头皮也觉得这分贝跟那个冷淡的女生,无法对号入座,声音充满了质疑。 卫如风眼珠一转,抓起季默然手中的餐盒,强行放到姜海燕手中,“这饭是我刚打的,算我请你的。” “同学,你认错人了。” 卫如风都生气了,昨晚电话里还分贝这么高,看得出来她对自己也是有好感的,今天怎么又装成了形同陌路了,至于么? 卫如风在女生宿舍楼下等姜海燕的时候,季默然正打饭回来,卫如风瞧见了季默然的背景,立刻跑了上去。 卫如风趁火打劫,套出更多秘密。 季默然没有听出是下午那个男的打来,听到找谁,立刻丢下电话,跑回自己的床上去。 “你昨天有没有去上过证券投资?” “请问你是姜海燕吗?” 卫如风这下倒是放手了,他看得出来校园内来往的很多都跟他打招呼,而季默然却将头越埋越低,引以为耻。一般女生不是趁机炫耀的么? “这是我的室友季默然,学长,你中午不是要请我吃饭吗?” 季默然还是往前走,“姜海燕,你等下。” “姜海燕你好,我是卫如风。” 卫如风觉得这自我介绍的开场白够傻x的,他好歹也交过几任女朋友,要是被室友知道了,八成要笑死,所以他躲到厕所里打电话。 “姜海燕。” 卫如风坚持道。 可惜姜海燕还沉浸于校草给她打电话的喜悦中,声音还是十分的亢奋,“卫学长,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有答应让他请她吃饭吗?何况无功不受禄,她跟他根本就不认识,刚才离开时姜海燕那张脸,等到自己回去,八成有好受的。 这个男生也太霸道了,自以为是,还将自己的饭盒送给姜海燕了,睁着眼睛说瞎话,自己的饭盒,姜海燕难道不认识吗? 卫如风愕然,他一把揪住季默然的手,“你给我站住。” 季默然可以看得出来,这个男生很顽固,想到下午她还有一个家教,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她不得不答应下来,不过也是有前提的,“你放手,我答应你便是。” 直到前面被人忽然挡住了,季默然才不悦地抬头,望去,她眯起眼睛,打量了下这个男的,长相不错,但是自己不认识,肯定不是自己班的同学。 走了几步,远离了姜海燕的视线,她不由恼怒地问道,“同学,我不认识你,你放开我,我要去吃饭。” 但是季默然既然选择了这里,他也无法拒绝,看得出来她愿意跟他出来,已经是极限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问,这个节骨眼上,宁可得罪小人也不可得罪女人。 季默然看在他赏心悦目的长相上,并没有跟他加以计较,决定当做是今天的一段小插曲。 卫如风并未放开季默然的手,反倒是扣得很紧,防止这个女生趁机又溜走,他剑眉倒竖,这下面对的姜海燕,“同学,请问这位同学姓名是什么呢?”他指的是季默然。 云吞店生意很好,但是里头没有空调,火热的夏日,卫如风最受不了吃饭还要吃得汗水淋漓,不痛快,他喜欢对着空调吹冷风,热得要死,他咽下去都有困难。 姜海燕跟卫如风互相报了手机号码,姜海燕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然后欢呼,“卫如风竟然请我吃饭,谁捏我一下,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学长,你要请我吃饭吗?嗯,我明天都有空。” 两人拉扯不下之时,姜海燕也到了跟前,“卫学长,你好,我是姜海燕。”还不忘主动打招呼,声音颤抖,足见她十分的激动。 “姜海燕,电话。” 卫如风觉得自己发神经才会问他意见,自己的品位,他向来都很自信的,照了下镜子,拿了手机跟钱包,便出去了。 季默然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这个人有病,她不是姜海燕,若是站住,就跟他一样神志不清了。 “姜海燕,请问你明天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吃顿饭。” 那边姜海燕心头喜悦渐渐平缓,暗想,难道这个卫学长找上门来,就是发现了自己找人代课,肯定是不良影响。 总之,这一晚,大家都一夜好眠,惟独姜海燕辗转反侧,期待明天的到来。 话说连她自己都觉得不敢置信的馅饼,试问又有谁会相信她呢? 卫如风停了下来,盯着她说道。 卫如风耐着性子重新问道,他想起那一晚,她半夜离去,肯定是个很有个性的女生,果然如此,态度不好是正确的,若是她态度很好,就有问题了。那边卫如风妄自下了定论。 姜海燕还是不放弃跟校草聚餐的机会。一老都铃。x。 当他很正经地问他的上铺,那室友还拿下了自己的眼镜,擦了下戴上,在他的脸上打量了好久。 “卫如风?” 姜海燕也不跟人废话,对方的声音挺好听的,但是声音好听的人,她见识多了,好听的声音跟人的长相向来成反比。 躺在床上的姜海燕不由嘀咕道,“谁啊,这年头打人还打电话,土不土啊?”闷闷不乐,心不甘情不愿地爬下床,故意慢慢走,最终还是下去接电话了。 “我就是。你是谁?” 卫如风皱着眉头问题,这女的眼神茫然,搞得从来不认识自己一样,可是他万分确定那一晚自己错上的那个女的便是眼前这个女生。 她伸出手,让季默然捏,因为所有的人都无视她,觉得她白日做梦,季默然倒是不知道卫如风是谁,反正人家要柔体上的折磨,她就满足她下,姜海燕惨叫声立刻响起,她拍了下自己的脸颊,“好痛,果然不是在做梦。” 那一头的卫如风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然后,攥着季默然的手,转身便走,季默然想要甩开,没想到卫如风的手劲这么大,纹风不动,倒是手心挣扎出了湿汗。 卫如风若是看到姜海燕此刻激动又惶恐的表情,八成当场就不给面子笑出声来。 “季默然同学,若是你不吃,那么我们就这么在这烈日底下站着吧,反正我也不饿。” 接下去,全寝室都被她给折腾死了,她一下子跳到这人的床上报告这消息,一下子又上了另外的人的床上,当所有的人都受不了了,她方才罢休,满足地回到自己的床上。 “上过。” “那好,明天中午,我来找你,姜海燕,你的手机号码是?” 余光一扫,“海燕,有人找你。”季默然瞧见了正往这边走来的姜海燕,忙高声呼唤她过来。 “我请你吃饭。” 姜海燕呢喃,继而尖声叫了出来,“你就是大三那个经济系的卫如风学长?” 她的确是去上过,不过是代替人去的,只是去了一次,怎么就被人当成了姜海燕了。 她张口便应下了这等好事,天上掉下馅饼来,她当然要抓住,学长耶,要是以后拿这件事出去秀下,不是要酸死其她一群女生么。 她态度不是很好,“你是谁?”直奔主题。 “不必。” 第二天中午,卫如风打开衣柜,选了好久的衣服,结果都十分不满意,最后选了一件米白的t恤,一条淡蓝的牛仔裤,再套了一双雪白的球鞋。 ‘请问’两字都直接省略了,只希望快点将这个电话脱手。 季默然一口一口吃得很是认真,卫如风忽然发现室内那吱嘎吱嘎摇曳的老旧电风扇没有这般刺耳了。 他竟然把满满的一碗云吞都给解决了,看着季默然低头吃,他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季默然同学,你在x年x月x日晚上是不是去过浅浅酒吧?” 季黯然正在喝汤,听了他的话,汤立刻喷洒了出来,溅上对面来不及躲避的卫如风那件米白的t恤上。() ------------ Chapter 005 死缠烂打 () 卫如风看她这么激动,当下就明白了,更何况他只是试探下她的反应而已,他心如明镜,眸若星辰。 默烦去吞。季默然慢吞吞地从桌上拿了一张纸巾,擦了下嘴巴,站了起来,“吃好了,麻烦你去付帐。” 某人要请客,还将她的饭盒给丢给姜海燕了,回去肯定要遭罪,还是省点气力。 季默然这个决心下了不到十分钟,发现女生宿舍楼下站着尊门神,这门神脏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卫如风还真是阴魂不散。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走得珈快了,跟竞走的速度都快相当了。 卫如风哪是省油的灯,况且他发现这个季默然很对他的胃口,尽管她看上去性格十分的乖僻。他犯口口,就算前头是快顽石,他也要誓不罢休,撞个头破血流为止。 季默然站起来,准备去一趟洗手间时,发现客厅内终于多出了一个人,而且是那个人阴魂不散的卫如风,他不是被自己赶回去了么?怎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里,刚才是谁放他进来的,而且他竟然丝毫没察觉到,实在是太大意了,怪不得关公大意失荆州,原来这突如其来,就是来得这么令人措手不及的。 季默然向前倾的身子重重跌入卫如风的怀中,卫如风只觉得季默然的脑袋好硬,撞得他的胸膛很痛。 他靠得很近,季黯然虽然并不刻意避免跟男生讲话,但是肢体上永远都保持着距离。因为这辆车,季默然跳上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只想快点离开卫如风,没想到他也跟了上来,车上根本就没有位置了,站着的人都很多,几乎挤满了整个车厢。 没想到昨天代姜海燕去上课,被认了出来,但他以为自己就是姜海燕,想要讨回公道,小心眼极了。 卫如风见招拆招,当下从裤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她,“我的手机你先将就用着。” 她的身体靠着他,几乎相贴了,狭窄的空间,季默然房间闻到卫如风身上浓郁的男性气息,卫如风觉得这一刻,感觉真是该死的好,碍着车内这么多人的面,季默然无处可逃,只能规矩地站着。 季黯然跟卫如风是一前一后入内的,所以他靠得她很近,她发香跟体香低头就能闻到。 卫如风眯着眼睛,在沙发上坐下,等待着两个打得水深火热的人发现他,谁知这一等,竟然等了半小时,表弟似乎早已遗忘了刚才给自己开过门。 季默然只得三言两语带过,当然不会主动招出几个月前跟某人上了、床、的事情。 投币之后,他才凑近问了一句,“你要去哪里?” 卫如风觉得这季默然简直就跟自己杠上了,性格不但乖僻,还倔强得要死,她走得飞快,他也跟得飞快,直到走到公交站台,等到卫如风意识到,发现自己跟着季默然上了公交车了。 每次舅舅回来,少不得训了一通,觉得他这个物理都是不符合。其实卫如风也是有苦难言,表弟心思不在物理上,他哪能绑着他,强迫或许会让他彻底对这一门课绝望。 这个女人,每次都来个不告而别,她就这么好这一口吗? 忽然,车子紧急刹车,车厢里骂声不断,“搞什么?”很多人身子向前倾,没有注意,差点跌倒。 接着,在卫如风目瞪口呆中,季黯然从脚边抽出一张试卷,摆在表弟面前,平静地说,“给你半小时做好这十道题。” 她越不待见他,他越要征服她。 今天才星期一,他周五才回家,这件他最喜欢的t恤看来是报废了。x。 他请吃饭是借口,其实事实就是他想要她乖乖道歉,不就撞了下人么,反正季默然往里眨低卫如风。 反正他放羊吃草式的家教生涯提前结束了,他也乐得逍遥自在。 就在他准备训斥时,这两人终于打完了一局,放下了手中的遥控器。 季默然硬着头皮绕过他,没想到擦肩而过的瞬间,卫如风冷冷的声音传来,“又想要不告而别?” 季黯然整理了下东西,背了个双肩包便出去了,走出门口,她才唏嘘了一口气,被盘问真的差点让她脑筋打结了,太累了。 下一站就是季默然下车的地点,卫如风也跟了出去,还不忘处打探,“你在哪一幢做家教?” “家教。” 之前听舅舅提及要给正上高二的表弟找个物理老师,舅舅觉得高二刚分文理很重要,表弟理综成绩很差,一般来说,男生比如生理化成绩更占优势,但表弟又不喜欢文,也不喜欢理,权衡之下,分班时表弟的理科分数比文科高上那么点,他便理所当然选了理科了。 季默然目光坦诚地对着他道。 明明这般暧昧旖旎的场景,怎么就偏偏成了哭笑不得的场景呢? 季默然进去十分钟后,卫如风在一旁自动贩卖机上用硬币投了一罐可乐,喝了将瓶子丢进垃圾桶。 “我没手机。” 他说一个‘先’字,若是季默然多用点推测下,肯定会发现他用心良苦。 季默然就算脾气再好,也受不了了卫如风,他简直就如一bt跟踪狂,算起来,她还失去了初e,他阴魂不散找她麻烦干嘛? 她苦笑,姜海燕果然首当其冲,手中还拿着她的饭盒,笑口口地问道,“季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默然没接,她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招,她脸色有些难看,她好歹也是个有尊严的,卫如风这行为,让她觉得她被当成了施舍的对象,当下二话不说,扭头便走。 她说的似真似假,那一天浅浅酒吧,姜海燕生日,她去上洗手间,不小心撞到了人,那人就是卫如风,他态度恶劣叫她道歉,而她不服,结果就僵持起来,最后还是他朋友过来劝走了他,这才化干戈为玉帛。 他怒瞪着她的头顶,这女人肯定是故意报复的。季默然淡淡地说道。 笑里藏刀啊,季默然又岂会不懂,这架势,若是她不说点,以后别想呆这寝室了。同仇敌忾,一致对外,若是忽视的话,肯定会有意想不到的震惊效果。 卫如风瞪了季默然好久,终于叹了一口气,站起,低头,目光掠过胸前那几滴污渍上,停顿了良久,他只好将这暗亏给记下了,季默然是当定了愣木头,绝不会主动说帮他洗掉的。 最后还是衩她们盘问了良久,若不是季默然下午虽然没课但是还有个家教,他们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表弟那烂物理,也亏季默然有耐心,之前自己也教过他两个月,表弟更喜欢的是魔兽,每天他明明去教他物理,最后都变成了两个人打魔兽,要不就是电玩。 以后见到卫如风,一定要绕道走。 他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心情良好,他脑海中浮现的全是季黯然瞠目结舌的神情,她肯定不会想到她家教的这一家,正是他舅舅家。 “卫同学,我跟你不熟,拜托你不要跟着我好不?我不喜欢我平静的生活因为多掺杂了一个人而过得如履薄冰。” “季同学,你每次都不辞而别,让我不得不跟着你,要不你告诉我你的手机号码,我也不用每次都要跟着你。” 此时的季黯然,已经对卫如风这个人彻底无语了,这个人在她心底已经跟牛皮糖划上等号了,还跟上车来,害她不由吃了一惊,但又装作若无其事,缚诳陔自己或许他是跟自己同路。 精光乍现,目光顺着他指着的那一幢楼,他内心乐开了花,“那你先进去吧。” 其实她表情认真,眸底还是多少泄露了喜悦之情,卫如风有些懊恼,这季默然,怎么就这样迫不及待要赶走他? 卫如风付完帐后,发现季默然已经消失了,速度够快的,他恨恨地一跺脚,转身回学校。 季默然很镇定地扶着一个的座位,头也没抬说了一声,“抱歉。”卫如风吡牙咧嘴,伸手碰触了下胸口,倒抽了一口气,肯定被撞破皮淤青出血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发现这地方好熟悉,不就是舅舅家么? 当卫如风敲门进去,发现吃惊的是他自己,表弟来开的门,表弟开了门,便迫不及待跑回去坐回原位,而那个拿着电玩遥控器打的不亦乐乎的人,竟然是季默然。 表弟跟季默然两人貌似不是头一次一起玩电玩了,默契十足,一左一右,攻击力十足,配合良好。 季黯然指了指,然后很认真地跟他说,“卫同学,我要进去了,拜托你回去吧。再见。”最好永远不要见到你。 季默然回了趟寝室,中午,很一致,竟然全寝室的人都齐聚一堂,这算不算是问罪呢? “卫如风,你怎么在这里?” “曾航军,你行啊,原来你物理补习就是这么上的,小心我告诉舅舅去。” 卫如风翘着二郎腿,在茶几上拿了一个洗净的苹果,用力啃了一下,“季默然,你家教费赚得还真轻松,陪人打电玩,真有你的。”() ------------ Chapter 006 暧昧十分 () 阅读本文最新章节登陆 “季老师,他是我表哥,我呆会跟他说,你无须跟他这种不讲义气的人理论,每次打电玩都输给我,败兵之将,没有资格跟我们理论。阅读本文最新章节登陆” 曾航军低头之前,还不忘警告道,“都不许出声,半小时我要是没做完这十道题,表哥,我就告诉姑妈,你骚扰我学习。若是他日我没有考上大学,后果定要你负责。” 卫如风顿时有些明白了这两人沆瀣一气,自己的威胁,在他们看来,根本就是无病呻、吟。 他做完了题目,发现迟迟不见人影,便找啊找,这一经过,就看到了这么一副香、艳、的场景。 今天若是不把话说清楚,卫如风肯定还要继续将这等没必要给纠缠下去。 卫如风盯着她上下起伏的胸脯,好心安慰道,明明是他将她惹到跺脚的地步。 “你的生活态度有问题,”季默然觉得卫如风简直有病。虽然说她没有男朋友,若是真有,定不会如此决然分手,就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介入其中,“还有,我不稀罕你。” 季默然一直觉得自己的容忍能力已经很强悍了,可媲美海纳百川,谁知卫如风每每都能激怒她。 原来,他真是这么想的。昨日惊鸿一瞥,今日宿舍外徘徊,如今被她屡屡打败,让他这个天之骄子也忍不住说出这一番感人肺腑的话。 “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是不是我们学校的?是什么专业?” “跟你这个流氓似的无赖有什么好说的。” 卫如风眯起眼睛威胁道。季默然不妥协,搞得他快要发疯了,他本来那句话是没有经过大脑思索忽然冒出来的,结果说出来之后,他越觉得做她男朋友,是件十分值得期待的事情。 卫如风见季默然彻底无视他了,火大,真正的火大了。 季默然本来是准备抽回手的,贴着卫如风心脏的位置,感受着他的心跳,十分的暧昧。. “季默然,你给我过来。”之小要有。 回头,就发现曾航军不相信,明显的不相信。< re="ttp://.nxnn." tret="_bn">.nxnn.不过,他大哥大嫂生活倒是很不美满,有磨合,或许是当初他们结婚仓促,奉行父母之命的缘故。 曾航军做了个规矩的‘请’的手势。卫如风睨着季默然的背,嘀咕道,“道貌岸然。” 卫如风并没有追过女孩,都是她们主动送情书,围上来的。虽然他交过几任女朋友,但所有安排都是他说了算,总的来说,卫如风还算是一个十分大男子主义的男生。或许是受了家庭熏陶的缘故,他家里都是他老爸说了算的,男主外、女主内,配合默契。 季老师趴在表哥的身上,唇对唇…… 季默然懒得理他,去上洗手间去了。若是这份家教不保,她还是可以另找的,她的物理,又不是拿不出手。 “季老师,虽然我表哥相貌勉勉强强还过得去,但你也用不着霸王硬上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要这根草?” 季默然抽回手,转身,卫如风快速挡在门口,“若是你不答应我,那么你就别想从这个门出去。” “小然,别激动,千万不激动,有话好好说。” 卫如风这强势的架子,让季默然有些怀疑眼前站着的是户口调查登记员。 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过来。声音放低了,多少还是将表弟的威胁给放在了心头。 还没等卫如风开口,季默然又再次皱眉说道,“若是你觉得那一晚你有损失,想索要钱的话,多少,出个价,我可以分期支付给你。. ” “卫如风,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已经严重地侵、扰了我的生活。” “不在我们学校就更好了,距离是爱情的终结者,我加入,刚刚好,你把他踢掉吧。” 曾航军做了一个东施效颦的呕吐状,还不忘落井下石地调侃道。谁叫每次跟季老师单挑,电玩没一次赢过她,简直被打击到了人神共愤的境界。这一次,好不容易逮住这个神人的小辫子,还不趁机加以嘲讽下,顺便戏弄下这个在亲戚中声名远扬的表哥。 果然,猝不及防间,季默然飞快地踢腿,踢向他的右膝。很痛,季默然肯定用了十分的力气,丝毫不留情。卫如风半跪下去的刹那,季默然趁机开了门,没想到她欲、到大步迈出去的时候,卫如风右手擒住了她的右小腿,钳制了她自如的行动。 很久以后,当他发现一种爱,若是深入骨髓,那么距离是无法攻破的。 卫如风还真敢说,连发展都给她设想好了。 “还有,你不要叫我小然,请叫我季默然。卫如风,请你记住,我跟你没有这么熟。” 这个年头,歼、情处处有。看表哥那满足的神色,就知道有内情。 “季同学,我对你的财没兴趣,我对你的人倒是非常有兴趣。” “你到底让,还是不让?” 没有的话,最好编一个不太可能被发现的借口。 虽然手头资金不充裕,但季默然还是不想跟卫如风牵扯在一起。且不论他在大的高知名度,就他今天这等锲而不舍的跟踪行为,已经严重地影响了她正常的作息。 这女的简直是太嚣张了,无法无天到了极点,他低声下气跟了她这么久,她却老将他的话当成放屁。若论吃瘪,他卫如风成长至今,还是头一回如此不被人睬过。 “他不在我们学校。” 说的连她自己都有些怀疑,天下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卫如风本没想这么冲动的,但是季默然每次只会打击他,当他是洪水猛兽,这话出口,连他自己也忍不住愣住了。 卫如风还在感动,感动自己竟然还能够如此感性,没想到季默然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从天堂当下坠入了十八层地狱,“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 但忽然听到卫如风这番诚挚的话,让她整个人定住了。一时间,分不清眼前、耳边、心底萦绕的这句话,是否仅仅是幻象,是否仅仅是听觉出了问题。 卫如风半躺着,季默然就这样摔倒在他的身上。好死不死,她的唇,正好印在他的唇上。卫如风笑了,而季默然错愕。 这下,季默然的双腿都被禁锢住,无法动弹。卫如风稍稍一用力,季默然身子向后仰去,眼见着就要倒地不起,卫如风双手扭转了下方向,季默然转了个身,即将趴着、朝下而摔倒。 季默然语气十分淡然,淡然到卫如风眼皮直打架,他隐隐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有话要说,”卫如风忙表明意向,拦住她急欲冲出去的身子,“我们之间或许有个不美好的开始,但是我诚心,真的很诚心,”说到这里,卫如风指着他自己的胸膛,忽然抓起季默然的手,手心贴着他心脏的位置,他表情认真,因为他知道,跟季默然这种中规中矩的女孩,必定要严肃,“我想要做你的男朋友。” 季默然出来,吓了一跳。卫如风当下强行将她拖入另一个房间。 “你们……你们……在ss?”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但是就拒绝而言,她们寝室开过讨论会,季默然认为这一句是最不拖泥带水的经典拒绝。x。 季默然左脚提起,卫如风已经咬紧牙关,顾不得切肤之痛,左手伸出,迅速抓住目标--季默然另一只小腿。 卫如风说的话十分劲爆,让季默然刹那犹如一具僵尸,石化了,一动也不动。 他起身,堵在洗手间门口,如一尊大佛,老神在在。 卫如风得意地歼笑。季默然忙抬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撑着卫如风的胸膛,咬牙切齿道,“你看错了,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再不小心跌倒。” 卫如风晶亮的眸子黯淡了几许。就在季默然以为他终于打消了对自己感兴趣的念头,随即他又冒出了一句,而且看上去精神备足,仿若刚才的打击只是瞬间,瞬间,又让一个瘪掉的气球充足了气,膨胀起来。 季默然冷哼了一声,他若是能够听进她的话,如今还会面面相觑,共处一个硝烟起的房间内吗? 半晌,她才感悟这个卫如风在占她便宜,白希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忿忿指责道,“卫如风,我并没有得罪你,你无须如此消遣我。还有我郑重地警告你,不管你对我有没有兴趣,我都对你没兴趣。那一晚是个错误,错误你懂不懂,我都没跟你计较,你跟我计较什么?” 身后倏地响起了一个震惊的声音,那是卫如风的表弟曾航军的声音。 季默然总算没有被气糊涂过去,能够将他言语中的漏洞给指出来。 季默然终于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题目都做完了吗?” 曾航军忽然回头,做了个‘再接再厉’的手势。卫如风哭笑不得,将季默然拿下,有这么容易吗? 离开曾家的时候,曾航军还舍不得季默然离开,硬是拖着她再玩了一局,才放人,还装模作样地拍了拍卫如风的肩膀,“表哥,你身负重任,拜托你将季老师安全无虞送回学校。” 卫如风勾了勾唇,反手用力拍了一下。曾航军龇牙咧嘴,表哥真是借机报复,刚才他明明都在帮他,竟然还欺负他,下这么重的手,估计要得内伤了。请登录:() ------------ Chapter 007 物理系新怪 () 跟着季默然上了公交,卫如风发现钱包里已经没硬币了。鴀璨璩晓 刚才买可乐用的是投币,又不想在季默然面前丢脸,只好掏出一张十块钱的纸币投了下去,他的行为正好却被季默然瞧在眼里,低叱,“败家子。” 卫如风脸色绯红,侧过头不看她,车厢内忽然有了空位,就在卫如风身旁,他没有坐下去,而是用身体挡着,不让后头的人侵、占,一边拔了下季默然的胳膊,让她坐下。 季默然本不想甩他,单看在他满脸诚挚的份上,坐了上去,站着回去还有一段距离,有座位,她跟他客气干嘛? 季默然上去屁股还没坐热,车内上了一个抱小孩的孕妇,她起身让座,卫如风有些无语,但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接下去,两人相对无语,站回了学校。 今天是周五,照理说,往日这个时候,卫如风已近在家里吃着冰镇西瓜,享受着空调冷气的包。围。 此时的他,汗流浃背,浑身都觉得粘糊糊的,这趟车上来前没有注意,上来后发现没有字的,没有字的表明不是空调车炎炎夏日,坐公交车,还没有空调,真的是一种变相柔体上的折磨。 而且跟着季默然受苦受难,她根本就不假辞色,连个好脸色也不曾给予。 下了公交车后,季默然回头瞄了他一眼,“不要跟着我。” 卫如风却有着打算,想送她回女生宿舍楼下,这男女之间,很正常的,就算不是男女朋友,也可以,季默然实在防到滴水不漏,不给他漏洞钻,实在是太--太过分了-- 卫如风站在原地生闷气,也不敢跟上去,季默然脸上写着‘生人勿近’的表情,他这一点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有的,今天不能将她逼至极限,踩爆了底线可就不好了。 卫如风回了趟寝室,打包东西准备回家一趟,明天再来,他无法想象得出周末,季默然会有什么活动? 寝室里还有人,见卫如风回来了,忍不住吃了一惊,“如风,你怎么还没回家?”卫如风自嘲郁希,看来室友都觉得他该回家,他咕哝一声,“好热,刚才去了一趟舅舅家,这就回家去。”室友哪里能够体会得出他的艰辛。 “噢,室友应了一声,”又冷不防想起一件事,“如风,那个姜海燕到底是你什么人?难不成你想追她?” “我跟姜海燕不熟。” 卫如风当下瞪了回去,他闹得乌龙,实在不想多做解释,这年头解释就是掩饰,你掩饰就是修饰,免得传出去贻笑大方。连他自己回想,都觉得这件乌龙,实在不像是他卫如风所为。 “那你昨晚还逼我去向上一届的学妹索要那个姜海燕的号码?我只是出卖了美色,话说这件事,可不能私了啊。” 这室友趁火打劫,不过乌龙事件过后,至少也有熟练的么,好歹打听出了季默然的大名。 卫如风狡黠郁希,计上心来,“如果你能帮我搞到姜海燕室友季默然的手机号码,那么请你吃一学期的早餐,都没有问题。” 那室友本躺在床上,听了卫如风如此狂言,顿时坐了起来,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瞪着卫如风,“你不会来真的吧?” “十九岁情窦初开,算不算为时已晚啊?” 卫如风反问。 “不晚,不晚,你想通了,堂堂大校草卫如风,终于要推销出去了,好歹你是我们寝室唯一的剩男了,虽然你行情比我们每一个人都来得好,但是你目光太高,校花都无法入你的眼,这季默然到底是何方神圣,我非常好奇,看你这不像从你舅舅那边来,反倒像是根落魄校草,不会在女主角那边吃了不少亏,刚回来吧?” 室友两眼冒绿光,开始大放厥词,还不忘调侃道。 卫如风低头继续整理行李,痛骂道,“无聊。”其实还真被他说中了,他在季默然身上吃了不少亏。 临走的时候,卫如风还不忘警告道,“就手机号码,最好不要跟她本人打交道,免得她下次把所有恶行都强加于我身上,如果事情办得好,那我包你一年的早餐也没问题。” 室友听到‘一年’两字,忙迫不及待应道,“事情包在我身上,你回去吧。” 第二天一早,卫如风就回到学校,寝室里,室友果真已经搞到了季默然的手机号码。 但是室友还说了一句,“如风,此人据说是物理系八大怪之一,你保重。” 物理系八大怪,卫如风听说过,没想到季默然也与此有荣焉。物理系八大怪,其中七大怪都是教授,没想到季默然也排上了尾号。 有意思--有意思--卫如风丝毫没觉得室友此话是打击他的,反倒是一种反向的激励。 “多谢。” 眯起眼睛,卫如风将纸头上季默然的手机号码输入自己的手机中,很果断地在名字那一栏上编辑成‘小然。’ “小然。” 很好听,他唇角微微向上翘起,室友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你完蛋了,如风,你这春风得意的表情,若是别人看到,肯定会察觉到你在思春。这物理系新怪人,果然有点来头。” 室友b哈哈大笑,“如风,我们就拭目以待,看堂堂大校草,如何生擒住物理系新怪人。同志们,让如风来得更加生猛些吧!” 卫如风目光在室友身上停了很久,那室友忙举起手来,“如风,你那事我昨晚不小心说漏嘴的,没想到那五个人都对你的八卦很感兴趣,我寡不敌众,一对五,输了,只好……” 卫如风咬牙切齿道,“半学期。” 室友惨叫,“这年头,挨宰是这般的容易,小子们,言多必失,我以后要管好我的嘴。” 卫如风出去的时候,寝室里还是一阵闹哄哄的,他懒得跟他们多费唇舌,他今天还是要去公司一趟,但是在去之前,还想见季默然一面。 希望昨天她的怒气已经消了。 卫如风想了想,还是先给季默然发了一条短信,邀请她一起吃早餐。 周末,若是没事的话,季默然向来都不往身上揣手机,她对那玩意不是很有兴趣,装在裤子里硬邦邦的。 季默然很早就起来了,她去图书馆占了个位置,快要考大学英语六级了,她虽然最近混在牛津辞海中不亦乐乎,但还是觉得多做模拟题是必要的,熟悉掌握题型,把握好时间,是她考试必备的招数。 季默然占好位置,便去食堂吃了早饭,她本来吃葱油板面的,但学校周末是不提供拌面,她只吃了一个茶叶蛋,喝了一碗粥了事。 吃完之后,她便回到图书馆,下午她有一份发传单的活计,昨天回寝室后,那帮人盘问她,差点不让她睡觉。 痛苦啊,真是痛苦的人生,她甚至觉得丢了清白不是最重要的,人生掺和了一个卫如风,那才是陷入了水生火热之中,那个男的脸皮比铜墙铁壁还要来的厚,根本就听不懂拒绝为何物? 季默然在图书馆正掐着时间做题目,她是个十分重视效率的人,埋头时,就旁若无人,连卫如风何时站在她身边,她都没察觉到。 卫如风迫不得已,敲了两下季默然的桌子,季默然十分恼火,她正做到第三篇阅读,看到一半,没有抬头,有人锲而不舍地用‘弹指神功’提醒她桌边多了一个人。 季默然啪地一声放下手中的笔,脸色阴沉,抬起头,竟然看到的是卫如风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连好好清净的周末都不让人好过。 自习室静悄悄的,但是周末还是有很多人,多半是因为跟她一样准备大学英语六级考试,还有一部分准备期末考试,话说期末也快来临了,想要拿奖学金的更加刻苦,想要临时抱佛脚的也要来突击下,最后也不至于挂科,六十分万岁也要保住。 图书馆内的自习室虽然都是学生,但是大多数学生都是认识全校校草级人物--卫如风的。 卫如风这一出现,季默然到底是火了,他这一出现,万一谣言在校园内传播,那些恋慕他的学姐学妹们,肯定要……171。 郁闷之余,她在纸头上写了几个字,推给卫如风看,反正上头的意思就是让他先出去,在图书馆顶楼见。 卫如风倒也没有为难,先离开了,季默然这才如释重负,她若是跟卫如风一起出去,肯定要被射成马蜂窝。 十分钟后,季默然才离开,去图书馆顶楼。 卫如风看到她来,忍不住开口,“你太慢了。” 季默然眼睛也不眨一下,从容的答道,“我去某个地方轻松了下。” 卫如风目瞪口呆,良久,才吐出几个字,“这……这你没必要向我交代。” “卫如风,你到底想要干嘛?” 顶楼的阴影处,风还挺大的,季默然找了一处台阶坐下,卫如风也挨着坐下,“没干嘛,只要你答应当我女朋友就好了。”16525439 季默然彻底无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世间怎么还有如此不要脸的人,每天就把这句话挂在嘴上。难道他以为只要他天天在她耳边默念,她有朝一日,受不了就会答应了吗? 着公币着币。“卫如风,我对你的行为很感冒,而且。我要再次郑重声明,我不喜欢你,甚至可以称得上讨厌。” r*^_^* () ------------ Chapter 008 越挫越勇 () 阅读本文最新章节登陆 “口是心非。” 卫如风撇了撇唇,不敢苟同。 在季默然瞠目结舌中,卫如风再次强调道,“还有,季默然,你敢承认你不答应我做你男朋友不是你的懦弱在心底作祟,你不敢承认是吧?你根本就是一个懦弱胚。” 女生宿舍自然不比男生宿舍,卫如风回想自己回家那天,大家都将床铺一卷,被子都卷在里头,草席裹在里头,卷成一个团,便拍拍屁股满意地走人了。 季默然径自整理,觉得跟卫如风这人反驳,口舌上,还真是斗不过他,也占不到半点便宜,沉默是金,她还是沉默下去比较好。 季默然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年头,不是住上铺便是下铺,若是这样都可以称得上有缘,那么这个世界有缘人满天飞了,一点都不稀奇了。x。 季默然听得目瞪口呆,卫如风还编排了个身份,说是她的哥哥。 我为天朋。当季默然开始整理时,卫如风才发现季默然住的是上铺,他一时找不到话题,胡乱道,“小然,没想到这么巧,我也住上铺的。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 卫如风很好心地指着她的皮箱,她手上的塑料袋不知装了什么,卫如风接过来时,觉得很重。那是家乡特产,季默然寝室每个人每回开学都会带特产过来,她也不例外,这仿若已经成了一种风气。 好歹是血汗钱,请季默然吃饭,季默然竟然拒绝了。 季默然皱眉,她本来没有误会什么,况且卫如风在大受欢迎早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上学期姜海燕追问了几回,后来因为卫如风的沉寂,此事终于不了了之,季默然终于也恢复了以往清净的日子。但是,卫如风广为人知的事迹,包括他大学里交过几个女朋友,如今交友状况,什么什么之类的,室友都详尽地给她狂补知识,季默然听到汗颜。. 卫如风因为是个翩翩美男子,那个头儿正好是个女的,拍了几下马屁,两个人最后都拿到了应得的五十块。 卫如风忿忿然之下,决定回头把这张半旧的五十块纸钞拿回去裱起来,留作纪念,这可是很有纪念意义的,好歹也是他第一次跟季默然一起体验生活艰辛的所得。 眼见季默然就要踏上台阶了,卫如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小然,你听我说,我家里出了点事,我爷爷去世了,所以前阵子家里很忙。” 季默然脸刷地一下红了,那是气红的,绝不是害羞导致的,卫如风也太大言不惭了,他自己肯定是春秋大梦做多了,季默然在心底狠狠腹诽了他一顿。 那大妈竟然大手一挥,放他上去,季默然还站在原地,没有回过神来,震撼于卫如风的马屁神功中,谁知道,卫如风已经走了几个台阶,还不忘回头嘟囔一声,“妹妹,快点上来,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这一次是开学,季默然提前一星期回到学校,回到学校,却在校园内跟卫如风偶遇。 卫如风是第一次发传单,一个下午下来,汗流浃背,到底是体会到了其中的艰辛。 季默然倏然站了起来,她已经不想跟他说下去了,每次跟他对话,被气到的反倒是自己,明明她的个性不容易被激怒,但是每回却老是拿他没法子。 反正季默然碰到卫如风时,他正在拒绝一个女生的求爱信,换而言之,是一封情书,他真想仰天长啸,这种事情竟然好死不死映入季默然眼中。 因为大概大家都回去的缘故,东西都整理了,床上几乎空无一物,饶是卫如风再神勇,也猜不出哪一张空床是季默然的。. 不欢而散,当天下午卫如风把任务分配给了同伴,说有要事。 季默然勾唇,浅浅郁希,心情骤然大好,“你难道没有看到那几个字吗?” 卫如风跟季默然走到了她宿舍楼下,他发现她就要上去了,而他从追上来到现在,她根本就没有开过一次扣,他颇为怀念以前那张樱桃小嘴里咬牙切齿吐出‘卫如风’三个字。 “呸呸呸,”卫如风说完,觉这解释像是不打自招,分明搞得他跟那个女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事实上果真是他头一次见这个女的,“小然,你不要走这么快么。” “小然,我帮你提上去吧。” 发传单,当然是不能够说话,但卫如风偏偏跟个好奇宝宝一样问问题问个不停,被头儿看到,季默然被扣了二十五块,本来下午就五十块钱,一下子没了二十五块钱,季默然有苦说不出,卫如风看她那个阴森的表情,还真有些被吓到了,忙求饶,“我把我赚的钱赔给你吧,是我不好。” 季默然的寝室没有人,季默然整理的时候,卫如风十分好奇地参观起了女生宿舍,话说这还是他头一次进女生宿舍,况且还是心仪之人的寝室,自然是在六张床来来回回看了很多眼,最后却无法发现哪一张床事季默然的。 卫如风发现季默然见他追了上来,当下走得更快了,幸好因为提前一星期来,校园内空荡荡的,甚至还有些冷清,并没有几个人,当然刚才那个女生是例外。 估计此时,季默然对他印象更加不好了,虽然本来就没有好到哪里去,那一幕,八成让他头上再罩一顶‘滥、交’的帽子。 大热天,顶着一红帽,站在烈日下招呼,还有很多人根本就是甩头就走,当你洪水猛兽或者艾、滋一样的,发传单既要耗费体力,又要被、践、踏、尊严,实在是一项吃力不讨好、又没有成就感的劳动。 当季默然斜眼过来时,卫如风竟然觉得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事实上,这时的季默然根本就只是看了他一眼而已,就扭头走人。 在传单事件后,卫如风一度沉默,就在季默然以为他吃了不少闭门羹终于决定放弃自己之后,隔了三个月,他就再次出现。 卫如风倒没有被震慑住,唇角缓缓牵扯出一抹干净的笑容,那楼下管门的大妈正好经过,卫如风很热情地跟那个大妈打了个招呼,然后说了些在季默然耳中听来恶心巴拉的甜言蜜语,把那个大妈吹捧到了天上去了,形容成了十八岁青春无敌的辣妹一级人物。 “不用。” 卫如风见她迟迟不跟自己讲话,又觉得无聊了,主动开口,“小然,要不要我帮忙啊?” 卫如风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女生寝室,男生止步。’ 今天前来,是有个室友回来了,但是寝室钥匙落在家里了,进不去,所以拜托离家较近的卫如风前来帮忙。卫如风没有拒绝,没想到意外之下,还能够碰到季默然,当然校园门口那一出戏,根本就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十分懊恼,要是早知道会碰到季默然,宁可报销一件t恤,他也不会造成令季默然误会的假象。 等他忙完之后,发现学校放假了,季默然也回家了,只得作罢。 他真想上前,狠狠拍醒那个路人,或者又想要拍醒的是自己,最后,他还是迟疑了,他怕他手伸到一半,挨揍的是自己,季默然对自己从来都是不假辞色的。 季默然发传单的时候,发现卫如风也戴着一顶小红帽前来了,正想质问他怎么还是这般的阴魂不散,结婚来分布传单任务的那个头儿正过来,在季默然怔然中,那人发给了卫如风一叠传单。 他飞快地扯开那个八爪似钳制住他衣服的女生,追了上去,“小然,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跟那个女的没什么。” 太搞笑了,季默然眉头轻蹙,有些不敢置信地觑着他,没想到卫如风很大方的承认了,“我会继续以不同的身份出现在你的生活中的。” 他不明白季默然为何还能够面带微笑,即使那个路人沉着一张脸说,“不要。” 大不成文的规定,女生宿舍,男生不得进入,男生寝室,女生可以堂而皇之闯入,也没用人拦住你。 这时的卫如风刚跟一个女生在校园门口拉拉扯扯,这是季默然后来跟卫如风说的,但卫如风死咬着是那个女生死扯着他的衣袖,他无法大力挥手,因为那样会使自己的t恤拉扯到变型。 “卫如风,你也太自以为是吧?你以为全天下男生死光光了啊,我非要在你这棵树上吊死啊。还有,貌似我跟你说过,我有男朋友了,你如今已经严重干扰了我正常的生活秩序,令我烦不胜扰。” 卫如风的爷爷、官、职、很大,他爷爷去世时,他爸爸、哥哥的职位也发生了变化,而且身处、政、界,他爷爷去世,家里来往的人太多了,连带他的,也被抓去充当苦力,那阵子又适逢期末考,公司也是刚上轨道不久,他很忙,根本就抽不出空来去找季默然。 季默然这下,倒是一口就拒绝了她,想了想,觉得好歹他也帮她提了这么多东西上来,爬了好几层楼,自己态度一点也不和善,有些过意不去,“你坐着就好。” 卫如风一听,顿时乐不可支,这个季默然,也不是木头脑袋,还是有点良心的,朽木还是可雕的,只是需要时间。 卫如风在季默然的重重打击下,反倒是越挫越勇。请登录:() ------------ Chapter 009礼尚往来 () 等到季默然整理好,卫如风又嘟嚷着,“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俗话说的真是好,你我也算是有缘,在这冷清清的校园内相遇。” 季默然坐了下来,洗耳恭听他的下文,以他这么骚、包的性子,肯定后面的话才是重点,前面的话都是铺垫。 果然,卫如风搔了搔他乌黑柔软的鬓发,动作无比的潇洒写意,“小然,缘分妙不可言,你我这都能够碰山,足见缘分不浅,所以我请你吃饭吧。” 这种无赖,颠倒是非的功力早已如火纯青,季默然自愧不如,她的脸皮厚度抵不上这家伙的一半。 卫如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 卫如风摆明不信,那次以为姜海燕是她的时候,他还看到她捧着一饭盒准备回寝室,真是睁眼说瞎话,也不脸红。 季默然已经掰好了一次性筷子,用茶水烫了下,开始大吃了起来。 吃完饭后,卫如风邀请她一起去玩,季默然淡淡看了他一眼,给了一个眼神,“有可能吗?” 季默然眯起眼睛。 季默然洗耳恭听,但是脸色明显不好看,可惜,遗憾的是,卫如风只能臆测,无法亲眼目睹。 “老板,不用了。” “挑食是不良的习惯,需要改掉。” 卫如风毫不气馁,拿出看家的本领,最后说服的便是季默然同意他送自己回宿舍门口,而且不能再跟上去了。 季默然无奈,放下自己的筷子,就在卫如风以为她要进行长篇大论的教育时,忍不住瞠大了双眸,季默然竟然将他面前那一碗端了过来,又捡起一双未开封的一次性筷子,拆开,然后也用开水烫了烫,接着就低头帮他跳去香菜。 卫如风当然不是省油的灯,季默然不拒绝,倒是奇怪,认识她以来,她每每面对自己,没一次心甘情愿答应做某事的。 回到宿舍,季默然便睡了个大觉,睡得天昏地暗,之前她已经很累了,坐的火车竟然没位置,一直站到北京,出站后,公交上也是挤满了人,她又咬牙坚持到学校,跟卫如风对峙,还真是累,浑身的筋疲力尽。 卫如风强调,一副凛然大意、宁死不屈的表情。 “你还有没事,没事我挂了。” 卫如风忙跟上,还不忘在她身后嘀咕道,“这里的东西看上去很脏,我们还是换一家吧?” “到底什么事?” “等待。” 最后僵持到下午两点,两个人都被饥饿折腾到不行,纷纷一起携手合作---共进午餐去也。 卫如风看她那令人垂涎三尺的吃相,饥肠辘辘也随之来临,他在犹豫要不要再叫一碗不要香菜的。 季默然很干脆。 听到这个声音,季默然有当场摔电话的冲动了,咬牙切齿道,“卫如风,你想要干嘛?” 季默然瞪了面前的卫如风一眼,败家子,好好一碗牛肉刀削面,连筷子都没动下,还要叫第二碗,他以为他闻闻就饱了,成赛神仙了。 季默然下意识望向紧闭的那扇门。就怕刹那有人破门而入。有些不会发生在常人身上的事情,总会在卫如风身上得到验证。 季默然跟着附和,“对,卫如风,你看不起这间店就走吧,反正我是要吃的。”然后季默然又朝着那个正在削面、手脚麻利、刀工精湛的活计喊道,“老板,来碗牛肉刀削面,要大碗的。” 季默然还不忘说服某人,良心可谓大发。 “我在你宿舍楼下。” “喂,你找谁?” 季默然猛然抬头,目露凶光,燃起熊熊怒火,卫如风这个欠扁的家伙,非要将黑的说成白的吗? “然后呢?” 既然她不愿意走,卫如风也决定不走了,他倒是颇为满意自己能够想出这么一招。 季默然是被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振醒的,她有些不耐地拿起床上的抱枕压住自己的脸,极力想要忽略,恨不得拔了那根电话线。可惜她的位置离电话很远,而且她住在上铺,爬上爬下多麻烦。 季默然瞪了他一眼,想得美。 “老板,我也来一碗。” 主要因为季默然坐在自己对面,加上他有些感动,毕竟这是她头一次为他着想。 “说完了?嗯?”“小然。” “老板,再来一碗不要香菜的。” 十足的怒气冲冲。 季默然的这一碗先端了上来,卫如风那一碗尾随其后。 卫如风脱口而出,英挺的两道浓眉锁的紧紧的。 卫如风目光微微变得灼热,他觉得眼前这个人真帮他挑去香菜的季默然实在是令人赏心悦目,至少在他看来,她认真的侧面,虽然不是大美女。但一举一动,无不吸引他的眼球围着她团团转,一点也不想要离开片刻。 卫如风看到面前好大一碗刀削面,上头就三片牛肉在飘荡,还有好大一堆的香菜,顿时胃口大失,要知道他并不是挑食的一个人,但是香菜实在是他的忌讳,他最讨厌的便死香菜那种味道。 “我就不吃香菜。” 季默然在等待中,频频看向窗外,就是不看卫如风,卫如风郁闷,他堂堂大校草,难道就抵不过外头车水马龙般的街道吗? 他在心底哀嚎一声,他这一回,算是彻底栽了,栽在这样的女生手中,根本就,没有令他翻身的余地。 卫如风在季默然吃了三分之一,终于再也沉不住气了。 季默然一字一字、近乎咬牙切齿问道。 两个人,心思各异,总算是填饱了自己的胃,卫如风抬头发现季默然连碗里的汤都喝到精光。有这么好喝吗? 他可谓是自己搬起一块巨石砸自己的脚,“跟我女朋友一样。” 牛肉刀削面,味道实在不怎样,对于过惯了精致生活、追求美食的卫如风来说,这牛肉面还伴着香菜的味道,能够让他咽下去,已经是极限了。 他说的可怜兮兮。 浪费是可耻的,季默然最憎恨有人在自己面前,还发扬这种劣质品性。在卫如风对季默然好感骤增的情况下,季默然却对卫如风厌恶增加了一成。 商量的口吻,听起来还算是有些低声下气了。 卫如风正想要拉她走,这间店面看上去很不卫生,但是季默然已经甩也不甩他,先走了进去。 卫如风本来还想要死赖着不走,家里一通电话,让他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两个人静静的,都不出声,卫如风跟季默然都是双手插在裤袋里,晃荡着往回走。 季默然想杀人的冲动都有了,最后实在不忍耳膜被震破,爬下去接电话了。x。 季默然拒绝得很是干脆,丝毫不留余地。 季默然翻了个白眼,捧起床头一本牛津字典,“麻烦你出去点的时候帮我关下宿舍的门,再见、不送。” 季默然也是聪敏的紧,自然看出他不良的意图。卫如风无孔不钻,对付这种难缠的角色,她还真有些有心无力了。 那老板冷哼一声,算是默认了他叫面,反正也没给他好脸色,谁叫他大呼小叫说自己的东西不干净呢?这比说难吃更令人气愤。 “小然,我想你了。” “我饿了,你请我吃饭吧。” “我最讨厌寝室里飘着饭菜的臭味了。” “为什么不吃?不干净?” 卫如风终于把最后那句话给讲出来了。 “你又来干什么?” “那我叫外卖,一起吃。” “我父母出去旅游了,家里没人了,钱包丢了。” 她最后还是懒得反驳,他肯定是巴不得自己反驳,定是一个人憋得慌了。 情意绵绵的声音,在季默然听来,却是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我不吃香菜。” “吃吧,”季默然将,面前的这一碗没有香菜的刀削面推回卫如风面前,顿了顿,“快点。”神色微凶,有点不耐烦,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卫如风本来觉得女生不该双手插裤袋中走路,但是这动作放在季默然身上,他倒是多看了两眼,觉得一点也不突兀。 电话铃声响了一阵子,终于停了,季默然松了一口气,谁知,她还没来得及转个身,紧接着,又是一阵夺、命、催、魂、铃声。 季默然正要回头叱责几句,发现卫如风早就暗中得罪了老板,或许连他自己也没考虑到,那老板就站在卫如风身后,嗓门很大,“爱干净就别来吃。” 他真怀疑她小小的胃,怎能撑下去这么多,也不怕涨破。 卫如风忙叫道,声音有些尖锐,也是被逼的,季默然是个说到就做到的人,他还真怕她就这样挂了电话。 也包子这。卫如风又将话题重提,反正今日个他打定主意要跟季默然共进午餐。 “免了。” 如此一想,卫如风觉得季默然更加符合他的胃口了,舍我还能够有谁配得上她这般性子呢? “那一起出去吃。” 因为来的太早,学校食堂还没开伙,卫如风便领着季默然往外走,季默然在学校附近的一间兰州拉面店店面下停了下来。 季默然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 “说完了,你出来请我吃饭吧,礼尚往来,中午我请了你,你请我一顿也是应该的,缘分这东西,根本就不能用钱来衡量,你说对不?” 他还敢提缘分,季默然真想一下子踹死他,真有缘,也是孽缘。() ------------ Chapter 010 心急如焚 () 这一顿,季默然实在受不了卫如风,还是去了。因为卫如风威胁她,若是不下去的话,他就跟管门的大妈说季默然痛经晕过去了,身为哥哥,接到某人最后的夺、命、连、环,忙从家里赶来。 季默然当然知道卫如风有这个本事,那个管门的大妈当着自己的面,都被卫如风男色所迷,更别提如今她不在场了,他那张贱嘴,很有可能会说出更难听的话来。 季默然屈于卫如风的淫威,这一顿饭,吃的颇为不爽,因为自己出钱还要被威胁,卫如风这家伙,竟然真的,没带钱包。 男生们开始怂恿,这样大场面的求爱,还真是难得一见,何况是校草卫如风,若是他名草有主,自己系上的女生都该私心了,免得,每天挂在嘴上一个卫如风、卫如风的,圣人也会发火的。 “在上海。” 卫如风朝着姜海燕友好的笑了笑,很快视线又落到季默然身上,她脸色有些红,不用想,也是气的。 姜海燕早就释怀了,对于卫如风将他们两个人搞混的事情。不过,她还是不解,这冷冰冰跟木头似的季默然,要身材没身材,脸蛋长得偏中性化,怎么偏偏捕获了卫如风的心呢? 卫如风有些傻眼,但是他的运动细胞倒是反应很快,当下从地上跳起,那个奖杯被他随手很不屑地扔在地上了,反正这个将别就是为季默然赢来的,她不屑一顾,那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x。 对于室友跟卫如风混得很熟,季默然装作不知,她没有理由阻止他们交流,卫如风爱摆显,就摆显去吧。 “季然?” “她家出了什么事?” “季然,真的是你啊。” “你在哪里?” 他也知道,她很孝顺,几乎赚了钱,自己留下仅有的生活费,便全部打回家里去了,这事,当然季默然是不会说的,她那些室友,吃人嘴软,倒是都全盘托出了。 “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啊?” 副会长好心的凑过头来,主动请求帮忙。 卫如风此刻没空跟他废话,他放下手头的拉杆箱,朝着对面的人问道,“全校学生登记手册在哪里?” 卫如风恨死了自己怎么都没问她家的地址,主要是因为怕她介意两个人家境的悬殊。 “那你知道她家在哪里吗?” “答应他吧。” 第二天,卫如风一下飞机,直奔学校,其实他很想要让季默然来接机的,但是也知道,浪费口水罢了。 至于具体季默然家里父母干什么的,季默然本人也不明说,室友们也不清楚,卫如风旁敲侧击,也苦于没有收获。 无语问苍天,卫如风真想季默然给他痛快的一刀,直接表明,“你去给我干xx,我就让你当我男朋友。” 季默然立刻用银行卡给他反充了1000块话费,充完以后,她很郁闷,这个月跟下个月半个月的生活费,捉襟见肘了,方便面,最没营养的东西,她季默然要加入这个队伍的行列了。 卫如风在她的唇上吻了几下,便不满足于此了,他轻轻咬了一下她的唇,微微吃痛间,季默然忘记了咬紧牙关,双唇间有了空隙,卫如风刹那有机可趁,狡猾灵活的唇舌就这样宛若蛟龙,恣意地闯入那个幽、香的、禁、地,品味着独独属于季默然的美好滋味。 卫如风这下倒是不老实了,公司出了点问题,他可不想让她烦心。何况就算说了,季默然也不一定就会感兴趣。 卫如风暗恼,她怎么还不给点反应?站的腿有些酸麻了…… 反倒是姐姐,被妈妈宠到了无法无天,对学习提不上兴趣,成绩越来越差,最后家里只能拿大笔的钱来供季若然上私立高中。 想他卫如风,在大的风评还没有差至此吧? 季默然也不是吃素的,在卫如风迫使口腔内的那一条香软的丁香小舌跟他相缠时,她狠狠咬上他那条放肆的舌头。 “那个第三排第三格的柜子里。” 看了,回去还是要死皮赖脸了,她若是吃一个半月的方便面,她不吐,自己也必定要心疼的。 卫如风立刻追问道。 季默然甚至辞去了曾航军那一份家教,因为之前她发现只要她去,卫如风必到,真搞不懂到底是谁是物理家庭老师。 她睡前,十分怀疑这群人都被卫如风高价收买了,把卫如风吹捧的跟个绝种好男人似的,仿若她季默然不接受他,她们五个人要去跳楼了。 当卫如风收到短信的时候,知道自己做了件蠢事,虽然自以为聪明,真没想到季默然还真刚烈。 “还在。” 他接下去,脸色郑重了些,竟然很浪漫地捧着奖杯,走到那个捂着脸的季默然面前,单膝跪了下去,将奖杯递向季默然,“小然,当我女朋友吧。”副会长还算是会察言观色的人,看出来卫如风要发火了,虽然是十分的不明所以,害他也跟着正经起来,伸手指了指壁柜的方向。 他赶忙追上,求爱场面立刻再次有了突变,季默然在前面飞快地走,卫如风在后面猛追。季默然走到门口,拔腿就跑,卫如风唇角慢慢噙起一抹笑,也跟着跑了起来。 此刻就算心急如焚,还是要按耐住。 也是自这天开始,季默然为了躲避室友们,开始过起早出晚归的日子,没课、没家教、没传单发的日子里,她就主动向自习室抱到,敬业到了无以复加,连卫如风都察觉到她的逃避。 卫如风有些郁闷,但还是捡了起来,被人无视的还真是彻底,他继续伸手,“要座空调车。” 季默然还发现,她们寝室仿若天天的话题就是离不开卫学长三个字,她们不厌其烦重复着卫如风的琐事,就连卫如风今天穿的衣服是什么款式、什么牌子,都能够t上几个小时。 卫如风盯着自己的手机良久,季默然没有办理来电免接听,每次都以这个为借口,真是让人气到牙齿痒痒的,可是他又没有办法。 很快,淡淡的血腥味,溢满了两个人的口腔。 季默然有些诧异,他没理由大老远从北京跑去上海。 听得出来卫如风很急,姜海燕让她稍安勿躁,便给同寝室的人打电话,打了一圈,才得到消息,季默然那家伙回家去了,忙将这事转告给了卫如风。 “没有,她什么也没说,好像是家里出了点事。” “你要那个干什么?” 女士们“哎呀”叫了一声,甚至有人当场掩面抽噎起来,被感动了,真的被感动了。 卫如风越想越气闷,面对银色月华照耀下,季默然乌黑的眼珠熠熠生辉,璀璨到晃闪了他的心潮,顿时生出旖旎的涟漪。 “小然。” 卫如风几乎是同一时间上去将那本厚厚的手册拿下来的,还真重,比牛津英汉大字典还厚,他有些懊恼。 1000块? 卫如风打季默然寝室的电话也没人接,打了姜海燕的,她也说不知大,今天好像没看到季默然。 季默然皱了皱眉,转身就往楼梯上去,这一次,卫如风没有当下起追,姜海燕纳闷,卫如风淡淡郁希,“学妹,我走了,拜拜。” 熟悉的声音,单是还是听得出来含着浓浓的疲惫。 而且打她电话,也没用人接。 季默然皱了皱眉,没有卫如风的日子,她躲了这么久,明天他就要回来了,那她到底还要不要躲呢? 他甚至还参加了校级歌手大赛,拿了冠军,主持人问他有什么感言时,他面带笑容,笑米米地盯着观众席角落一个人影,那个人是被他强拉来的。 季默然不疾不徐地启唇,“没事的话,我就挂了,长途电话贵着。” 还巴不得奉上学生会会长这没用的名号。 “小然,你还在吗?” 然后,卫如风挂了电话,往学生会办公室赶去。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很快便迎来了开学,开学后,卫如风经常出没在物理系的实验室,全校轰动。 在家里,爸爸对季默然来说,最爱她的亲人了,妈妈比较在意姐姐,季默然从小个性就冷漠,这样的小孩最不讨喜,自然得不到妈妈的欢心,比起她来,她姐姐季若然及很爱撒娇,有着普通女孩子的个性。 他说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话,成功地再次引起轰动,让全校那些爱慕卫如风的女生嫉妒死季默然,“我参加这次比赛,主要就是为了一件事,让季默然同学能够感受到我的心意,不要再拒绝我了。小强虽然打不死,但还是可以踩死的。” 手掌摊开,伸的很近,季默然有些恼火,又从口袋里摸了摸,有些无奈地摊开了,“没硬币了。” 等到他打电话给季默然的时候,季默然发现他真的没怎么纠缠自己了,为了表示友好,她倒是接了他的电话。 卫如风冲进学生会办公室,满头大汗,他几乎是拖着个拉杆箱狂奔的,校草的形象早就荡然无存,额前的鬓发都有些湿了,凌乱地贴着额头。 这个时候的季默然,到底在干嘛呢? 在刚才那个刹那,有些人,已经拿起手头的d或者摄影机为卫如风跟季默然拍摄出了这段精彩的一幕。 可是此刻,他竟然想要抛却一切,只想放任自己的感官,沉醉于那张令人魂牵梦绕的樱唇上。心动不如行动,在季默然瞠大眼、不敢置信中,卫如风一把拥住她,将她整个人按在墙上,禁锢住她的身体无法动弹,自己滚烫的薄唇当下就覆了上去。 卫如风走的还算是潇洒,银色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那一抹欣长的身影拉的好长、好长。 “如风,你完蛋了。” 但他拖着一个拉杆箱、风尘仆仆赶到女生宿舍楼下,掏出手机就给季默然打电话,略微失望,她不在寝室。 “你去上海干什么?” 季默然最后装睡,迫不得已拿起那本自从室友进来就再也没有看进去半个单词的牛津字典,盖在自己的脸上,一动不动,犹如僵尸,对室友的话,也佯装充若未闻。 她已经坐上了回家的火车,爸爸跑长途,据说撞到了人,还好身体无恙,对方让爸爸赔钱,三万,对别人来说不算多,但是对于季默然来说,一时半刻,她还真是难以筹到钱。 “有事。” 卫如风问的有些急,又有些小心翼翼,他还真是怕了季默然,这家伙,挂电话,从来都是没有预兆的。 卫如风喘了口气,有些开心地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这个,不太清楚,学长,学生会好像有全校学生信息登记,你去找下,应该会有。” 那前面那个男生还没意识过来,身体倒是很自觉地退开,季默然朝着这个男生的身后看了一眼,那人也很自觉地退开,一时间,场面转变极快,众人都给季默然让起了道。 他忽然觉得被咬也是一种幸福,至少也是一种亲密接触,对他来说,不能够再这么温吞下去了,季默然不吃这一套,他不得不改变策略了。 卫如风在最后一刻追上了季默然,他站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季默然火了,“卫如风,你到底搞什么鬼?你骗我去那个歌手大赛,就为了出风头,你想要骚包,犯得着也拖上我吗?我没时间陪你玩游戏。” 卫如风一点也没用闲情逸致跟他聊天。 “卫学长也在啊。” 卫如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要将季默然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他声音扬了扬,“小然,我是真心的,在场的这些人都可以为我卫如风作证,要是我变心,魂飞魄散。” “你要找谁啊,我前几天整理过,还有些印象。” 他本来是该后天回来的,但是太想要见到季默然了,就压缩行程,日以继夜将那边棘手的事情都处理好,提前回来,没想到没见到季默然,反倒是给了别人一个大大的惊喜。 季默然趴在自习室的桌子上快要睡过去的时候,手机振动,她看到了一条短信,来自10086。 她家境不好,这一千块对他卫如风来说,犹如九牛一毛,但是对于季默然来说,却是一个半月的生活费。 姜海燕忙转告道。 卫如风老实回答道。 “对,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谢谢你,回头请你吃饭。” 最后,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那群乌鸦似吵闹不休的室友终于一一散去,洗漱去了,还给她一片清净。 对了,给她充话费。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她只让同学帮她请假,估计有点严重,她匆忙离去的,谁也没说。” 卫如风小声嘀咕道,“小气婆。”难道就不能去兑换下,对他,季默然还真是残忍,自己还真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 卫如风听了,眉头轻蹙,本来一只手还搭在拉杆箱的把柄上,这下忽然无力地垂了下来。 “答应啊。” 这似乎比想象中更加柔软,当卫如风的唇触及到季默然的唇时,季默然拼命挣扎,卫如风却不动如山,气力一时大的很。 这意思就是你自己看着办,爱坐不坐,不坐的话,那就走回去。 卫如风倒是不太常出现在季默然眼前了,自从那一咬吻后,他倒是忙碌了起来,公司一笔生意出了点问题,他亲自去了趟上海。 姜海燕正经地分析道。 若是这两个人真的走到一起也不错,因为卫如风很大方,经常请她们寝室的人吃饭,就为了获取一些季默然的小道消息,季默然也算是造福全寝室。 季默然接到妈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电话,忙往家里赶,她如今也算是家里的顶梁柱了。 卫如风忍不住拍了下自己的额头,他情真意切的求爱,怎么在她眼底,成了如此不堪的无赖行径? 卫如风松了一口气,吐出三个字,“季默然。” 卫如风舔了下唇角,舌头隐隐作痛,最毒妇人心,这话还真不是忽悠人来着。 卫如风那英俊的容貌,那认真的表情,是制服女人的利器,很难有女人不被动容的,除了铁石心肠的季默然。 “快点拿来。” 卫如风说完,也没有等到答案,季默然已经挂断了电话。 原来是同寝室的姜海燕。 身后忽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季默然顿时抽离自己的舌头,一把推开卫如风。卫如风因为被她咬伤了舌头,一时没有加以防备,也没用想到身后会有人叫她,一时也让她得逞了。 副会长好奇不已,副会长是同班同学,所以跟卫如风也算是混得比较熟悉,其实事实上,卫如风也就是挂名学生会会长,自从自己成立公司以后,学生会的事情,他几乎不过问,全部都丢给了办事一丝不苟的副会长,这人办事,他放心,即使自己权力被架空,他也无所谓。 之前,或许可以解释成季默然勾起卫如风,如今看到这一幕感人至深的场景,这些女生想要口是心非,也难了。 吃完,季默然便赶他回去,这家伙摊开手,不害臊地向她要钱,没有车费,演技还真逼真,季默然懒得理会,在地上丢了一枚一块钱的硬币。 “小然,我明天就回北京了。” 在场的那些女生再次伤心不已,这样一个大帅哥就被终结了,而且这个五官中性化的季默然外表并不出色,真想不通卫如风怎么就死心塌地上了。 说的他是个专门诱、拐小女孩、十、恶、不、赦、的大、歼、人似的。经知有身。 不用说,她也知道这钱是谁给充的,卫如风那个bt。 当卫如风气喘吁吁的追上时,季默然已经快要跑到宿舍了,他有些无语,季默然这家伙还真能跑,运动细胞不错,不像那些软柿子的女生。 卫如风打的是她的手机,手机号码,早就被寝室那帮室友给出卖了。 “那好,先就这样吧,我明天回来请你吃饭。” 卫如风今晚的当场表白,在全校女生心中形象又高大了许多,季默然的五个室友一进寝室,便开始唧唧喳喳地游说起她了,说她竟然辜负卫学长赤诚的一颗心,卫学长今天肯定要夜不成寐了类似言语等等。 季爸爸从小就将季默然当成男孩子养,他说男孩子好养,小时候的季默然很调皮,后来,上了小学,被爸爸训斥了不好好学习,长大只能出卖劳力,她才有了上进心,静下心来开始好好学习。 姜海燕倒是灵机一动,为自己这想法邀功。 姜海燕朝着卫如风竖起大拇指,“卫学长,你真是好样的,刚才校级歌手大赛,我们全寝室都去为你呐喊助威了,季然就算心如顽石,也最终会被你感人肺腑的勇猛追求给拿下的,目前拟需要做的是锲而不舍。” 如今看来这条道路走不通了,再这样你追我赶下去,他何年何月才能够抱得上季默然啊。 季默然忽然站了起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卫如风全身的肌肉紧绷起来,他以为她就要点头了谁知,她对着身边小道沾满的人很有礼貌地说道,“同学,麻烦请你让一让。” 季默然上了火车后,才给同寝室那个物理系的室友发了个短信,让她帮自己请下假,家里出了点事,自己回家去了。 季默然发现她不由自主就这么问出了口。 正在忙碌的副会长见到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学生会长来了,忙调侃道,“如风啊,你怎么有空来啊?你这阵子不是去上海了么?你不是说后天才回来的吗?” …… 他的视线缓缓从他的眼睛落至她的淡粉色的唇,这张樱唇,在午夜梦中倒是经常出现,除了浅浅酒吧那一夜,他就没有再碰过这张唇了,基于礼貌,基于尊重。 他本就有些霸道,之前她老是拒绝,他有时会由着她去,不想引起她的反感。 副会长揶揄道,在卫如风横眉冷对过来之前,他忙规矩地低头,开始翻找起来。 “找到了,找到了。” 副会长有些激动地指着上头一个名字,卫如风忙将它抢了过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将上头的地址存入备忘录中。() ------------ 011 追到她家 卫如风连寝室、家里都没回,直接到火车站买了最快一班通往季默然家乡a城的动车车票。鴀尜丣晓 季默然家的些偏僻,他下了火车后,叫了一辆出租车去那里。 到了之后,站在一幢两间的两层楼面前,他看到一个跟季默然长得一模一样容貌的人,也不算是一模一样,就是五官很相似,眼前这个女的,长发及腰,卫如风想起了季默然的头发比及肩长一些,也不怎么长。。 “请问这里是季默然的有吗?” 卫如风提着拉杆箱,很有礼貌地问,他十分确定眼前这个不是季默然,但是肯定跟季默然有着血缘关系。 “你是?” 季若然有些好奇,眼前这个男人衬衫有些皱了,衬衫上前三个领扣也被解开了,露出里头结实的古铜色肌肤,看起来十分的性感。等等,刚才他问的是季默然,季默然不正是自己的双胞胎妹妹吗? “我是小然的男朋友。” 卫如风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季若然当下就相信了他,淡过她还是觉得很疑惑,这个自称是妹妹男朋友的男人这么出色,怎么会看上跟乡巴佬没两样的妹妹呢? 自己比妹妹漂亮多了,至少,女人味多了。 季若然抬高下颔,仰视着卫如风,觉得这个男人,真高,真帅,若是自己的男朋友,带出去肯定让班里那群女的尖叫不已。 自己名字中也有个‘然’字,就当他是叫自己的吧,季若然很自以为是。 卫如风发现这个女的一脸花痴样,双眸中透露出她本不该有的遐想,他觉得有些头痛,要是别的,他肯定掉头就走,可是他现在还需要知道季默然的下落,不能--- 毕竟还算是有求于人…… “小然她在哪里?”17gn3。 卫如风目光微微锐利起来,似乎颇为不悦。 眼前这张跟季默然几乎一模一样的五官,却让没有一点感觉,倒是厌烦比较多。他暗想,自己真的是中了季默然那家伙的毒了,她对自己可是从来都是不假辞色的。 季若然按捺下心中的为平,心想来日方长,肯定能够从妹妹口中套出更多有关这个男人的资料来。 “我妹妹去姑姑家筹钱去了,应该快回来了,你跟我一起进去坐下吧。” 季若然主动邀请道。 既然季默然还没回来,他也不想进去,他抿了抿唇,“那我在这里等她回来。” 季若然正要说话,“卫如风,你怎么来了?” 季默然正从走过来,她上下打量了卫如风,刚才在拐角处她有起了疑惑了,觉得太不可置信了,前方那个身影绝不是卫如风,可越走越近,觉得除了他,根本就没有别的男人会站在自家房子前。卫如风不是今天说要回北京,昨天还在上海的?难道他连家都没回,这是季默然在瞄到他手中那个拉杆箱的时候,顿了顿,有些薄怒,他怎么到自己家里来了,学校难道还缠的不够吗? 若是引起爸妈的误会,她顿时有些头痛起来,这个卫如风,就不能让也少操心些吗?每次做的事情都是没有前兆的,也不顾虑后果。 “小然,我刚回就去找你,姜海燕说你回家了,家里出了点事,我怕你不会处理,就匆忙赶过来帮忙了。” 卫如风主动解释道,语气中不乏流露出担心。 季默然微微一怔,她先入为主将耸归为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想要捉弄下她空虚老是跟他唱反调的女生,她对于感情,真的还处于懵懂的境地,跟卫如风比起,她差太多了,这一点卫如风也知道,他向来是个强势的人,而且他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季默然,就是他想要呵护一辈子的对象,以后会结婚的对象。 结婚? 卫如风发现自己思维跳跃的太快了,季默然这个倔强的女生,连让她当他女朋友,都不给好脸色。就结婚而言,他还不知道付出多少倍的艰辛,才能够通往胜利。 “你可以回去了,我家的事,我自会解决。你跟我又没什么关系,根本就没必要帮我。” 季默然虽然有些动容,但还是拒绝了。卫如风,她季默然实在高攀不起。她还没有忘记他一出手就给她充了一千块话费,这让季默然真正意识到了两个人之间的差距,而且听同学提起卫如风家世显赫,好像是什么高、干、子、弟。 季若然却插话了,“季然,话可不能这么说,也许他能够帮上忙呢。三万块,你去姑姑家,有没拿到半分钱?” 季默然摇了摇头,姑姑家,本来就不富裕,何况姑丈那个人心胸狭隘,左邻右舍都知道他的吝啬是出了名的。她本来就没抱什么期待,只是不想在家面对愁眉苦脸、以泪洗面的母亲而已。 “小然,你缺钱。” 卫如风问道。 季默然目光清亮,急忙拒绝,“卫如风,我是不会要你的钱的。” 季若然发现刚才这个男人是追妹妹来着,而不若他口中是妹妹的男朋友,虽然很不甘心,但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对妹妹似乎是另眼相看,所以才会执着的千里迢迢追到这个小村庄来。 “小然,我先借给你,反正你要向别人借的,还不如跟我借,以后慢慢还也是一样的。” 卫如风好脾气地解释道。他心里打的主意自然不是这样的,若是钱能够让自己跟季默然拉近距离,也不错,以后她还钱自然会主动找上他,她还没有主动找过自己一次,说出来,还真是丢他卫如风的脸。 季默然也跟着点头附和,“这样也不错,至少比东奔西跑还凑不够好。那边再不给钱应酬 闹了,爸爸肯定不想要弄到对簿公堂。” 季默然想起父亲沧桑的那张脸,满是皱纹,这些年,父亲真是老了,算了,就当欠卫如风一份情。 “好。” 季默然看了卫如风一眼,“我分月归还,一下子拿不出这笔钱来。” 卫如风才不会真正在意这点钱,他内心雀跃不已,总算帮了季默然一回。 他从钱夹里掏出一张卡,递给她,有些狡诈地勾了勾唇,“密码是我的生日。” 他也不明说,想要为难季默然,或者更想要的是她去许多询问别人,进而记住这一组特殊意义的数字。 这一天,卫如风如愿以偿进入了季家,享受着季家贵宾级别的待遇,季默然甚至将自己的房间让给了他。 卫如风其实表现异常得体,但他身上穿着衬衫西裤,让季家夫妇觉得有距离感。16607509 卫如风吃了晚饭,便进了季默然的房间,晚饭是季默然做的,他没想到她厨艺这么好,虽然都是家常小菜,但让他回味无穷。 如果以后,能够得她相伴,那他的胃就有保障了。 卫哪风躺上季默然的床上,床单被子有些旧了,但看上去很干净,仿若刚晒过太阳一样,被子上甚至有些阳光的味道。 卫如风躺在床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他目光却一刻也不懈怠,打量着季默然的卧室,卧室就十平方,挺小的地方,一张单人床,还有一张书桌,一个陈旧的书柜,里头摆着从小到大属于季默然的奖状、奖杯。 他没想到她的过去还挺辉煌的,怪不得跳级跳得这么厉害,年纪还真是小。 他一想到这个房间,季默然曾经在这里住了十几年,心跳骤然加速,他暗暗嗤笑自己,竟然这么没出息,被季默然迷晕了头,他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的魅力来了,季默然怎么就能够这般的铁石心肠,不为所动呢。 季默然刚才跟父母介绍自己时,称自己是她学校的学长,过来借宿的,真是搞笑,她那单纯的父母还真相信了。 季若然说三万块钱是他拿出来的,她那母亲对自己的态度变得异常恭敬起来,她父亲倒是不爱说话,听了季若然的话,眸底深处浮现淡淡的忧虑。 在餐桌上,卫如风看得出来,季默然的父亲是真心疼爱季默然的,但不善表达他的关切,而季默然的母亲明显偏心季若然,下意识夹筷鸡翅往季若然碗里,看得卫如风有些窝火,也忍不住夹了个放到季默然的碗里。 那个时候,她好像没有当场翻脸,或许是看着家人都在的情况下,她默默吃了那个鸡翅。 这比他自己吃还高兴,卫如风想起那一副场景,心里如灌了蜜汁一样甜,浑身酥软,酥软的。 卫如风一直在回味,抱着季默然的被子,他将被子上的味道当成她的,想着她曾经也躺在上头,体内有一股血液腾飞,下半身有了明显的反应。 如里租通连。他暗恼,完蛋,对着季默然,他不敢放肆,对着一张床,他竟然发\起\春\来了。 幸好,这个时候,有人敲门,“进来。” 卫如风还没有坐起,房门被打开了,原来是他一心扑倒的季默然。 看到她,卫如风脑海中浮现的是令人喷鼻血的场景,他深沉吸了一口气,“小然。” 卫如风起身,将屁股挪开一些,房间太小,能坐在的只有这张单人床而已。 ------------ 012 警告 “你什么时候走?” 季默然也顺势坐了下来,一点也不避嫌,这本就是她的房间,而因为他的到来,被让了出来,跟双胞胎姐姐住一个房间,她张嘴闭嘴打听的都是卫如风的资料。覔璩淽晓卫如风在q大已经够红了,没想到到自个儿家里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受欢迎。 想到这里,季默然忍不住侧头打量起卫如风来,五官有些立体,鼻梁高蜓,眼神深邃,他的手指修长干净,指甲修剪得很整齐。 季默然觉得男生的手很重要,由一个人的手可以获取很多信息,有些人的指甲不干净,有污渍,黑黑厚厚的一层泥似的吞噬在里头,季默然不喜欢,觉得若是这样的男生,肯定是不爱卫生的。 卫如风上下,唯一获得她的认可,便是他的手。 卫如风要是知道这点,八成要呕死。其实卫如风本就是一个十分爱干净的人,季默然认识他以来,还真没见过他的衣服脏过,不过此刻的他,衬衫有些皱巴巴,但还是没损他的俊朗,凭空添加了几分慵懒跟颓败。 上天真的是厚爱他,季默然目光穿梭完毕,终于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小然,是不是发现我越来越英俊了?” 卫如风捂着自己光洁的下颌,饶有兴味的盯着她。 季默然突然觉得有些诡异,目光微微下垂,卫如风见她似有含羞的神色,色心大增,摸摸她的小手。 季默然哪是含羞带怯,她是在想如何驱除这个恶魔,她看得出来季若然对他十分有好感,虽然对双胞胎姐姐不甚喜欢,但季默然还是不希望她受伤的,那种贴上去的女孩,卫如风不屑一顾。 反倒是得不到的,他大少爷性子恶劣,非要得到不可。 “你什么时候走?” 季默然发现自己差点被他忽悠过去,一把甩开他的猫爪,发春也要看对象的,若是他在地上,她肯定是毫不客气上去踩上一脚。 卫如风往身后懒洋洋一躺,“小然,我跟你一块儿回去。” “我们家没有什么好吃的招待你这个大少爷。” 季默然想起母亲绞尽脑汁思索菜色,便主动招揽过来,随便做了饭菜招呼他,照理说,像他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应该对穷乡僻壤的单调菜色不敢兴趣才是。上次那刀削面,他不是也嫌弃的么? 季默然越来越想不通卫如风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真想要挖开他那颗心来看看。 “小然,你厨艺不错。这辈子能够娶你为妻,还真是三生有幸。” 他漫不经心的语调,让季默然有看惊、悚、片时的感触。 “我跟你不是一个道上的人,你懂不懂啊,卫如风。” 每次跟他对话,反倒都是自己气到个半死,季默然真想要宰了他,一了百了,前提是杀人不用犯罪的话。 “小然,你说什么是一个道上的人,什么又不是一个道上的人,你不是嫌弃我比你有钱吗?我如今自己出来创业了,都没拿家里一分钱,我借给你的钱也是我自己的,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你总不要我要登报跟家里脱离关系,才有可能接受我吧。我怕我提出来,我爸会打断我的双腿,你总不想下辈子都照顾我一个残废吧?”17。 卫如风不疾不徐地道,语气颇含幽怨,仿若他是个任劳任怨的怨夫。 “小然,你就从了我吧。” 卫如风伸手一拉,季默然猝不及防,也躺了下来,她正要挣扎着起来,卫如风飞快地一只手臂横了过去,碰到的竟然是她发育不甚完全的胸脯。 卫如风忐忑了下,手臂却恍若触电似的,一下子抬不起来了,如坠了万斤的重金。 季默然倒抽一口气,卫如风这个流氓。 卫如风知道无法解释,他本来也只是兴起戏弄之心,想要调侃她而已。 对上她,他就喜欢胡言乱语,做一些出格的事情,连他自己都觉得卫如风遇上季默然,就不是原来的那个卫如风了,骨子里的那个人成了另外一个陌生的人。 季默然正要抓开他的猫爪,没想到房外有人在敲门。 卫如风还算识相,听到外头有人敲门,倒是咬牙收回了自己的魔爪,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她那团美好,他还没受够。 杀千刀的,外头那个到底是谁,在这关键时刻,破坏自己的好事。卫如风不仅诅咒道。 季默然脸色比起平时,有些红,薄怒跟羞愤叠加起来,就造就了此刻的季默然。 开门后,是季若然,这在季默然的意料之中,又在她的意料之外。 “季然,妈妈找你。” 季若然看到卫如风从床上坐起,那张狭窄的单人床,看上去十分的凌乱,心头一根弦砰的一声断裂,她心头不由自主涌现了满满的愤怒,他们刚才在这张床上做了什么? 两个人衣衫还算整齐,应该没有做什么坏事吧?可是就算此刻没有,他们曾经、今后,难道都没有吗? 季若然对卫如风可谓一见钟情,这样一个有钱又帅气的男生,对于生活在小农村长大的季若然,无疑是一大惑。 季默然应了一声,往外走去,也没回头,卫如风却喊道,“小然,等等。” 季默然没有停下来,卫如风叹了一口气,季若然却清楚地看到他不露声色将床单上那一个黑色发夹给收入掌心。 卫如风有些疑惑,照理说季若然进门来通知季默然妈妈找她之后,就该离去了,毕竟对于季若然来说,卫如风是个陌生男子。 “有什么事吗?” 卫如风淡淡的问道,面无波澜,此话对他来说,就当是逐客令了,还没蠢到极点的人都听得懂。 除了季默然,他对别的女的向来都是不假辞色的,季若然就算是身为季默然的姐姐,也不会享有特例,即使两个人的五官惊人的相似。但也仅止于相似而已,季若然眼底流露出来的情愫,他卫如风又不是无知少男,自然是看得出来的。 “卫大哥,听说你跟我妹妹是同一个学校的?” 季若然仿若没有看到卫如风阴霾的表情,满脸的喜悦,坐到他的旁边。 卫如风愈发不高兴了,这季若然也忒大胆了,他都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只对她的妹妹感兴趣。 “是。” 他冷漠地回道,然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就怕某人听不懂,卫如风强加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今天很累了,能不能麻烦你出去,我想要睡了。” 季若然悻悻然站起,但脸上的笑靥还是灿烂如花,“卫大哥,我也要上北京的大学。”季默然的大学,以她季若然的成绩,是无缘了,但北京还是有很多适合季若然上的学校,若是她去了北京,那不是跟卫如风距离更近了吗? 季若然下了个决定,从今天开始,好好学习,奋发向上,一定要考上北京的大学。为了自己的爱情,为了自己的将来,这半个学期,她就算拼了小命,也要上进。 第二天,季默然用了卫如风的卡,取了三万块钱,给了爸爸,然后跟卫如风回北京了。 至于银行卡的密码,是问姜海燕问来的,季默然叹了口气,应付难缠的姜海燕,还真是件头痛的事情,可是寝室中最八卦的就是她了,知道的东西也是最丰富的,问卫如风的生日这种种问题,找姜海燕,没错。 果然回到寝室,姜海燕就兴冲冲奔到季默然身边,开始问东问西,她也知道卫如风去了季默然家了。 “季然,都见家长了,卫学长果然勇猛无敌,知道这一招能够最快地将你拿下,稳赢,这下,你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姜海燕说的很是兴致,仿若这事已经注定了似的。此话一落,她又贼兮兮地凑近问道,“季然,你们有没有那个……”接着,很暧昧地眨了眨眼睛。 季默然白了她一眼,对于她丰富的联想能力极限的无语,“海燕,拜托你,不要多想,我们不可能的,他去我家,只是以学长的身份而已。” 季默然想起离开家之前,爸爸跟她说,卫如风跟她不合适,爸爸虽然当了一辈子的老实人,但还是看得出来卫如风的身价非凡,他只想要自己幸福而已,平平淡淡过一辈子。 什默卫够点。连季默然都是这么想的,找个平凡的人,以后过平凡的日子,她觉得安定比任何东西都要来得重要,她不希望日子凭空多出事端,若是如卫如风那样优秀的男生,以后的日子肯定过的不会平静。 季默然虽然有自信,但是卫如风面前,她的自信黯淡无光,被她天生亮眼的光芒给挡住了,模糊不清起来了。 她哪能够告诉姜海燕,自己早就被卫如风吃干抹净了,那还真是一件噩梦,她那时怎么就生出良心来,自己就这样让卫如风死缠上了。 手机铃声响起,季默然愣了愣,接了起来,“喂。” “季然,你有没有卫大哥的手机号码?给我一个。” 电话的另一头,季若然理所当然地道。 季默然苦笑,“你好好读书就行,他跟我们不是一个道上的人。”心里头,还是不想要姐姐跟卫如风多做纠缠,毕竟是自己的亲人,万一受伤……妈妈估计又要怪罪自己了。 “凭什么不给我卫大哥的号码,若不是我忘记索要了,哪会麻烦你,告诉你,我要追卫大哥,若是你不给我,我就跟妈妈说去。” 季若然威胁道,语气很坚持。 妈妈向来是站在若然那一边的,若是她胡说八道,妈妈估计要天天打电话过来唠叨自己了。 季默然忽然有些厌烦起来,潜意识里倒是真的不想将卫如风的号码给她,好像不单单是因为…… 难道自己成了一个口是心非的人? 季默然不知道,她微微茫然,“好,我挂了,我发短信给你。” 季若然想要,就随她去吧,这是她的人生,吃苦受伤,总要她自己经历,季若然是个好高骛远的人,季默然对于自己这个姐姐,虽然不敢苟同,但是也无能为力。16640507 季若然身后有着母亲这个坚强的后盾,父亲很少插足,何况父亲就算说了,母亲也不会听父亲的,她认为父亲亏欠了她,嫁给了父亲,她吃了不少苦。 季默然的神色有些凝重,姜海燕没有再八卦了,放任季默然爬上她自己的床,躺在上头。 季默然翻出手机中的通讯录,找到卫如风的号码,将这号码转发给了季若然。 然后,她又不放心,发了一条短信给卫如风,警告他一番云云。 彼时,卫如风也是刚回到寝室,室友们都在,学生会副会长就是他隔壁寝室的,卫如风大老远跑去季默然的家,隔壁寝室跟自己寝室都知道了。 回来,少不了一番盘问,还被勒索敲诈,卫如风向来是大方的人,便答应下来晚上请他们唱k。 一阵欢呼声中,卫如风口袋中的手机振动,他翻出来,好看的唇角上扬了三分,看来信息来自‘小然’,心头更加欢畅了。就算里头仅仅是个警告,他也开心不已,好歹是她主动发的。 室友a吹鼓道,“如风,你这个情哥哥当上瘾了,满面春风,得意啊,看得本少爷也想要来一场恋爱。” “若是叫我现在下跪求婚,我也心甘情愿啊。” 卫如风在室友面前,也不隐瞒自己的野心,哀叹了一声,颇有怨气,一副恨不得将季默然给绑了结婚。 “如风,你完蛋了,还没毕业呢,就想到结婚这么久远了,没想到你认真至此了。我还真没看出那个你心心念念的季默然有什么特别的,你大少爷的口味还真是奇怪。校花可是长得比季默然顺眼多了,要是我,肯定选校花。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室友a大声吼道。 “是,校花校花……” 又是一阵狼吼,连别的寝室的人,都纷纷来堵他们的门口。 卫如风无奈的叹息,“那你们都去追校花吧?”季默然看来还是安全的,只要她是安全的,自己的战斗力,还是无穷无尽的。 ------------ 013 满面的春风 卫如风被敲诈了一顿后,这群如狼似虎的室友才放过他,还他一个清静。覔璩淽晓 他躺在自己的床上,双膝微微曲起,笔记本倚在双腿上,身后枕头垫的老高,他修长干净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跳跃着,处理着公司的信件。 他分明是一心两用,他在寻思着,他就要毕业了,季默然大三,他大四,要不要读个研究生呢? 不然,就要分离了呢? 之前他的人生规划中,并没有考虑读研,毕竟他觉得自主创业,注重的实践,理论他在大学里学到的,已经够了。 眉头一皱,他又想了想,一定能要在毕业之前,让季默然承认自己,这样才能够放心离去。反正公司跟q大也不远,每天见面还是很方便的。 季默然显然是一粒蒙垢的珍珠,迄今为止,还未有人发觉,而他,卫如风凭着自己独特的眼光慧眼得以识别,他实在是太有洞察力了。 想到这里,卫如风唇角忍不住上扬,甚至笑出了声,当下引来室友a的注意,“如风,你没事吧?” 大晚上的,笑得如此恐怖,他小心脏可是无法承受的。 “睡你的大头觉。” 卫如风翻了白眼。 他关掉笔记本,然后飞季默然发了一条短信,“明天中午,一起吃个饭吧。我介绍个家教给你。” 他公司有个技术人员似乎正在找家教,离q大很近,季默然肯定要找兼职,那么就由他来代劳吧。 有些不放心,他还是打了个电话给那个技术人员,问他找到家教了没,毕竟人家上次说找时离现在已经半个月了,说不定已经找着了。 “找到了,已经来上一个星期了。” 听到电话里头那个男人的语气很高兴,卫如风却很想要揍死他,找这么快干嘛? “辞掉,我这里有个更好的人选。” 卫如风抿了抿唇,怂恿道。 “可是,这个人收的家教费很便宜。” 对方优越了一下,虽说是老板命令,但是他还是很有人格和尊严的。 “我出,行了吧。” 卫如风说的是咬牙切齿,这年头老板不好当,还要被员工威胁,就当是这家伙占了便宜。 “好好好,我立刻辞了她。” 对方这下痛快多了,跟刚才的扭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卫如风挂断电话后,发现季默然的短信已经回过来的,她说,‘好’。 他笑了,满足地打了个哈欠,一夜好眠。 第二天中午,卫如风在季默然宿舍楼下等,她出来的时候,丢了白眼给他,“不是叫你在门口等我吗?”17fz。 “是门口啊。” 卫如风努了努嘴,笑得一眼的得意。 季默然错愕,她忘记多加两个字,“校园”,这断章取义都排不上用场了,给了卫如风光明正大的借口。 罢了罢了,两个人的事情,早在校级歌手大赛上卫如风当场求爱时,就闹的纷纷扬扬,一直没有消停过。 季默然发信朝校门口走的一路,周遭来往的学生仿若都认识自己似的,好奇的目光都往自己身上钻,身旁那个高大的卫如风却还满面春风地一一跟人颔首,打招呼,跟个大领导莅临一般。 “吃什么?” 卫如风双手插在口袋中,低头问道。 声音低沉醇厚,季默然再次哀悼,卫如风本钱还真是丰厚。 “饺子。” 季默然晲了一眼最近那家,进了去,卫如风尾随跟上。 季默然是真的饿了,早上起来没吃早饭,要了个大碗的,吃的是酣畅淋漓,卫如风见她胃口很好,也吃的十分痛快,当下吃了一大碗,吃的额头上布满了细细的一层薄汗。 “什么家教?地点在哪里?” 季默然吃完,便直奔主题,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卫如风真想摇醒她,她这语气实在欠扁,听的他冒火。 “地点就在边上,很近的。” 卫如风看着她说道。 季默然微微眯起眼来,“是不是你自己出的钱?” 卫如风心头一惊,不会吧,这也能看出来,他没有表现的如此赤l裸吧? “当然不是。”如一腿干着。 卫如风有些心急。 解释就是掩饰,季默然又不是傻瓜,她心头微微叹息了下,卫如风如此帮她,她还真是有些过意不去,此前觉得他是觉得得不到最好。若是他得到了,应该就不会死缠着自己不放了吧。 “我自己找,这份你帮我推脱了吧。” 金钱上,季默然还是很分明的,她并不想跟他有金钱上的纠葛。 “为什么?” 卫如风脸色难看起来,该死的,他怎么就没有办法走近她的心呢?一次一次毫不留情地将自己推拒门外,这个季默然,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帮我推了这份家教,我做你的女朋友。” 季默然看着他,淡定地说道。季默然觉得真成了卫如风的女朋友,他肯定会厌恶了自己最好在他毕业前,两个月后,他就毕业了。 卫如风觉得自己一下子从天堂掉到了地狱,有从地狱掉到了天堂,这个转变突如其来,让他刹那转不过来了。 卫如风终于回过神来了,“什么?你要做我女朋友?”这算不算是天上掉下馅饼来? 卫如风激动道手中的筷子都不知不觉掉落于地了,站起来的挺拔身躯,都微微颤动,俊朗的脸庞上全部都是浓浓的不敢置信。 他嘴唇微张,期待着季默然地再次确认。16605397 谁知,季默然却没有这等好心情,她懒懒起来,招呼道,“老板,结账。”偏过头就是没理会沉浸于激动中的卫如风同志。 卫如风雀跃过后,忙走到季默然身边,四目相对,他弟弟地问道,“真的吗?” “好话不说两遍,你不乐意就算了。” 季默然还是一贯的冷脸,但是耳垂却微微红了起来。 卫如风笑得很傻,但是很幸福,走出饺子馆店的时候,他觉得足下生风。 跟季默然分开回到寝室后,他还是满面的春风,室友们纷纷被他这个怪异的笑容也吓到了,毕竟卫如风从来没有笑得这么呆傻过。 “如风,季是不是今天给你糖果子吃了,你看看你,太蠢了,简直就像陷入爱情中的白痴傻大个,哪里还有丝毫q打校草的风度?” 室友a的嘴巴总是闲不住,不调侃下卫如风,他就心里不舒服。 卫如风想到昨天还在想如何在毕业前拿下季默然这个食古不化的家伙,没想到今日就美梦成真了,他一下子还真觉得有些不敢置信,是否是苍天听到了他的祈祷。 “如风,回魂了,你在想什么呢?” 卫如风下了一大跳,忍不住倒退几步,室友a神不知鬼不觉竟然站到了他的面前,还拿那只猪蹄似的肥手,不停地摇晃着,想要唤回他的神。 “我在想晚上请我女朋友吃什么好呢?” 卫如风挑了挑眉,唇角有忍不住掀起一个优美的弧度,自从听了季默然那句话,他整个人如踩在云端,轻飘飘的。 “女朋友?” 室友a大吼道,当下将其他室友都引过来了,“如风,季默然承认你了?” “如风,物理系八大怪之一的季默然,真的被你拿下了?” “如风,你真牛,连那样难搞的女的,都被你给追到了?” “如风,请客,请客。” ······················· 顿时,整个寝室都沸腾起来了,每个人都围着卫如风虎视眈眈的。 卫如风挑了挑眉,撇了撇唇道,“我是小然的男朋友,你们说话注意点,想要我请吃饭的,就不能出现任何对小然具有侮辱性词汇,其次,什么物理系八大怪,小然是物理系的天才少女,你们物理有她牛吗?请客,自然是没问题。还有是我追小然,功夫不有心人,小然终于被我感动了。小子们,学着点,以后就要发扬我的精神,坚持不懈,铁杵也能磨成针。” 卫如风一席话,室友们听到额头上冒然,各自看了一眼,一致认定,卫如风没救了,季默然真是人才。 当然众人还是乖乖的点头,为了逞口舌之快失去敲诈卫如风的机会,他们才不会犯傻。 在卫如风带着全寝室的app的时候,季默然已经在寝室了,她翻着手中的报纸,在上头找兼职信息,发现没有什么,发了个短信给姜海燕,借了她的电脑,上网查找这方面的信息。 季默然手头拿着纸笔,画了几道线,姜海燕正好回来。 “季然,刚才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 季默然敷衍道,还局限在自己的思绪中,目光炯炯,盯着网页,拖动着鼠标,将框框脱下来一些,方便看清楚。 “看到卫学长亲了你一口,你还说你们没关系,这下我亲眼所见,总不能在驳斥了吧?” 姜海燕兴致勃勃地盯着她,季默然顿时觉得背后犹如芒刺在背。 她回想了下,刚才卫如送她回寝室楼下的时候,似乎亲了她的额头,那也是猝不及防的,她根本就没有防备这种突发意外,没想到好死不死被姜海燕看到了,以讹传讹,听她这语气,仿若她跟卫如风楼下吻到难舍难分的程度似的。 “从中午开始,他便是我的男朋友了。” ------------ 014 倾国倾城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到了一个月,这一个月了,除了村长招待那顿外,于归农就没进过油腥,有时候甚至都吃不饱,但于归农还是坚持下来了,不为别的,因为他知道他只要离开这破地方,他的毕业证就会没有了,他只能把这里作为基础磨练,走基础的升迁道路。 于归农知道他走不了,但是马主任不知道啊,马主任还惦着于归农的口粮钱呢,马主任盼星星盼月亮的以为到了一个月于归农肯定熬不住,可于归农压根连个走字都不提,这让马主任很犯难。于归农过了一个月顺利的领到了自己的口粮钱五百,加上工资共一千. 他托上次来的邮差买了些米、面,又买了些鸡,寄养在了老王家,他在靠山屯的生活序幕正式拉开。于归农每天村里村外的转,就希望能找出带着村子致富的项目,可是前前后后转了一年也没个结果,这让于归农很沮丧,心态也开始起了变化,他迫切的希望这个时候天上掉个大馅饼能拍死他。 于归农思前想后决定改变套路,先是将村里的村干部借着村主任的名义召集起来开会,可是几个老妇女不是研究他就是研究他的特殊地方,这让于归农很头疼,也让马主任很嫉妒。 于归农来之前,村里的中心就是马主任,全村的唯一说话算的雄性动物,自然是全村妇女争抢讨好的对象了,可是于归农来了之后,世道变了,于归农年轻,长的也不错,最主要的是他被葛花那大肆渲染的特殊之处深得村里妇女的爱戴。 开会不行咱换走访吧,于是于归农挨家挨户的拿着小本子走访,想看看村里的主要收入都在哪?谁家多一点,谁家少一点。其实说起来于归农还是有私心的,村里的风气他见着了,可是村里好看的人儿他没见几个,除了上次见的葛花外,这一个月见过的也就是村干部那几个中年妇女。 于归农从村东头开始,每走一家他都有特殊标记,除了记载谁家几口人、几亩地、几只鸡、几头牲口、年收入多少外,他还用英语在后面标注了点特殊的东西,谁家的娘们多大岁数,长的如何?身材如何?于归农不到三十,正经的毛头小子一个,火力壮着呢,现在还没有女朋友,有了马主任这个榜样,村里这么多娘们,他怎么可能不惦记。 于归农走了四家老弱病残的,刚进第五家院里就被拉进了屋,于归农吓的不轻,他握着拳头就要还手,这时才看清这第五家不是别人正是葛花,此时葛花的一只手手紧紧的搂着于归农的脖子,另一只手则伸向了于归农的裤子里,于归农有了上次的教训,他迅速推开葛花,怕葛花再粘上他。于归农虽然惦记着女人,但是马主任背后的不怀好意他还是知道的。 葛花却不依不饶,整个人贴了上去,前胸贴在于归农的身上蹭着。于归农试图拒绝,可是葛花很有经验,几下就撩拨的于归农蠢蠢欲动,于归农的小帐篷也顶起。 “葛花姐,别,这大白天的!”于归农阻止她。 “那晚上就行了!”葛花成心逗他。 “我这是来办正事儿的!”于归农说道。 “我也是正事儿!”葛花说。 葛花拉起于归农的手探进自己的衣襟里,葛花轻喘,黏上了于归农,于归农一个激灵将葛花抵在屋里的墙上,蹭着葛花,葛花的手则探到于归农的后背胡乱哗啦着,于归农啃上葛花的嘴,两人正要更激情的时候,院子里响起了脚步声。 “妈!我回来啦!” 葛花七岁的儿子回来了,葛花和于归农吓的赶紧躲在了被帘后面,于归农更是一动也不敢动。有了上次的教训,于归农知道这要是传出去肯定又得被赖上。于归农在心里埋怨葛花,这个骚娘们,勾搭自己。他更埋怨自己,怎么就那么不长记性,被这骚娘们一勾搭就上道了。 这下好,被堵屋里了,自己以后怕是在村里抬不起头了,这以后还怎么混?葛花倒没有于归农那么怕,她贴着于归农手却没闲着,隔着裤子骚扰于归农的大家伙,一松一紧的揉ni着,于归农几次都差点被她弄得呻in出声,但都克制住了,于归农的眼神都要杀人了,他恶狠狠的示意葛花老实点,葛花才有所收敛。 “妈,狗剩大娘找你!”葛花的儿子喊道。 “大娘,我妈许是下地了,没在家!”葛花儿子对狗剩媳妇说道。 “你妈门咋没锁?”狗剩媳妇狐疑道。 “许是怕我回来进不来!”葛花儿子不以为意。 “你跟大娘家去吃饭吧,晚上大娘再来找你妈!”狗剩媳妇对葛花儿子说道。 “好!”葛花儿子将屋门从外面锁好和狗剩媳妇走了。 葛花还要继续,于归农却再也不肯了,于归农拉开葛花怕再有人来,准备要走。 “怕啥,晚上才有人来呢!于归农,村里人都知道我看过你的大家伙,可是你也不能光站着不干活啊!”葛花埋怨道。 于归农沉默了一会儿,他知道现在情形还真不好得罪葛花,万一她把他俩刚才在屋里的事说出去,就是没吃肉也得惹得一身腥,不如先先稳住葛花,于归农的手攀上葛花,拉着葛花在床边坐下。 “葛花,你说我初来乍到的在村里还没站稳脚呢,再说上次的事情都闹到了马主任那,我要是再有什么让马主任抓到小辫子,我在村里还怎么呆?”于归农开始哄着葛花。 “上次的事情就是马主任安排的,别怕,以后姐在村里给你撑腰,村干部改选再一年就到了,到时候姐给你拉人选你当主任。”葛花心直口快的说。 “可是眼下不行啊,花姐,你都快让弟弟我把持不住了,但是弟弟这个时候不能出岔子啊,你要是真心疼弟弟,就忍一忍,等弟弟站稳了脚,弟弟肯定让你也乐一乐!”于归农嬉皮笑脸道。 “成,弟弟都说话了,咱当姐的就依你!”说完葛花还不让在于归农的家伙上摸一把。 于归农出了葛花家也是惊出了一身的汗,差点就贡献在那,但葛花也给于归农提了个醒,村里的女人握着选票,如果真能利用得好,这村官于归农就手到擒来了。想到这于归农计上心来,又走了几家,他不再抗拒和女人勾勾搭搭摸摸搜搜,而是挺身而出,又戛然而止,吊起女人的胃口,又不让女人吃到。 于归农到老徐家时又一次差一点差枪走火,徐家媳妇是个真寡妇,实实在在的扑在于归农的怀里索要,一会撩拨上面,一会勾搭下边,于归农和她说话这会子,小帐篷就一直顶着,徐家媳妇还大声的夸道。 “啧啧!看看,看看,这哪是葛花说的银枪蜡烛头,这就是一顶小钢炮,从进门就站着,说明底子硬啊!于兄弟,你人心让我就看着啊,摸摸是可以的吧!” 说完她的手就探了上去,于归农也不拒绝,同样将手伸向她,只是她的身材要比葛花娇小不少,不过徐家媳妇也是个会缠人的主,不一会就坐在于归农的身上蹭着,于归农也与她耳鬓厮磨,但就是没有真枪实弹。 于归农也用同样的方法与徐家媳妇谈好了条件。出门的时候天都擦黑了,于归农迈着疲惫的步伐回了住处,心想这他妈的走访,哪是政治工作啊,简直就是身体力行,这帮饥渴的娘们,早晚有天老子让你们身下求饶。眼下还没站稳脚,等这帮女人都收服了,我于归农在靠山屯的春天就来了。 于归农用半个月的时间将村里走了个遍,和一帮骚老娘们谈了点‘基础’工作,无非是撩拨撩拨人,拉拉人气,熟悉下环境什么的。于归农想着自己在村里还真的没有根,站不稳脚,他得筹谋着自己的小算盘,让自己站得住才是硬道理。 ------------ 015 冥冥之中 王树宝本来是想要两面都做好人,却没想到陈青居然一丁点儿都不肯吃亏,这让他心里十分的不爽。所以,他懒得继续和陈青扯下去,于是就找来了两名警察,让这两名警察将陈青带进拘留所里面。 只要把陈青放进拘留所,那里面拘留的犯人会很乐意帮他教训陈青那样的人,所以他可以肯定,只要将陈青在拘留所关上几天后,陈青从里面出来后,就知道应该要说什么了。王树宝自己盘算过,在东郊区最大的公子哥也就是那几个一流世家的人而已,虽然警察局局长任天行不一定跟那些一流世家相比。 但是,就算是一流世家,也不会得罪警察局局长任天行,毕竟,家族实力只是民间势力。而警察局则是王朝的实力,如果有民间势力跟王朝作对,那就相当于是想要谋反,所以一般情况下,就算是一流世家,也不会得罪王朝的政府机构势力。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权衡,所以王树宝最终还是选择了站在任浩南的阵营,将陈青解决掉。就算这小子真的是什么一流世家的公子,局长也是有办法摆平,如果我为了这么个一流世家的公子得罪了局长,那根本就是自找苦吃。 陈青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两名警察,冷冷的对着王树宝道:“我跟你说过,我没时间。而且,你们就这样讲我押进拘留所,是不是稍微狠了一点,我又没犯罪,你们这样做就是滥用私权,我可以告你们的。枳” “小子,识时务你就放聪明点,说该说的话。否则的话,只会是让自己吃更多的苦头,至于你要告我们,请便。”王树宝对着陈青说道,他可不怕陈青告他,在东郊区有谁敢对警察局局长任天行下手。 “这句话我要送给你,识时务就赶快把我放了,然后秉公处理。要不然的话,后悔的只会是你自己。”陈青对着王树宝说道。 “呵呵,小子,行了,什么都不要说了。”王树宝对着陈青道,然后对那两名警察使了一个眼色,道:“你们两个也别愣着了,带走吧。睁” “是,王队。”两名警察点了点头,就要伸手去抓陈青。但是,就在这个时候,陈青双手用力,本来铐住他的手铐居然被他硬生生的扯断,然后双手探出,抓住了那两名警察伸过来抓他的手。 “我说了,我没时间。”陈青冷冷的道,抓住那两百名警察的手微微的用力,就让那两名警察的手腕直接的脱臼,然后右脚提起,闪电一般的踢了出去,完完全全的踢在了那两名警察的肚子上面。 砰! 两道沉闷声想起,那两名警察的身子被陈青踢中,直接的倒飞了出去,然后摔在了地上。肚子传来的剧痛,让两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了起来,战斗没有办法再站起来了。 “小子,你找死。”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王树宝微微的一惊,身为多年警察的他应变能力极强。就在陈青刚刚将那两名警察踢飞的时候,他已经将他腰上的手枪直接的拔了出来。随着他拔出腰上的手枪,也是瞬间就对准了陈青的头,只要陈青稍微有任何企图,他就会扣动扳机,直接的将陈青一枪打的脑浆都要流出来。 “是吗?我看是你找死吧。”然而陈青却是转身看向了他,然后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这一丝冷笑带着几分邪气,让王树宝都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脊椎骨一直冲到脑海,浑身上下毛骨悚然。 当下,王树宝也不敢多想,连忙就要扣动扳机。但是,无论他施展多大的力气,手指都动弹不得,似乎是有什么抓住了他的手指一样。王树宝又惊又恐,一时之间,看着陈青的双眼充满了恐惧。 陈青一步步的朝着王树宝走了过去,直到他走到王树宝的身前,伸手将王树宝手中的手枪抓住,然后从王树宝的手上取下来。王树宝也是动弹不得,整个人的身体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一样,看着陈青将他手中的枪拿开,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 “现在,你说是谁找死?”陈青拿着王树宝的手枪,直接的抵在了王树宝的太阳穴周围,对着王树宝冷冷的说道。 “我……别乱来,枪已经上膛了,你别指在我脑袋上面。”王树宝对着陈青说道,就在陈青的枪指在他的太阳穴的时候,他终于是恢复了行动的能力,全身上下突然轻松了不少。不过,虽然轻松了许多,但是心中却是充满了恐惧。 原来,就在刚才的时候,陈青用影子分身控制住了王树宝,所以才会造成王树宝的手枪无法扣动扳机,全身上下无法动弹。现在他用枪抵住王树宝的太阳穴后,就扯去了影子分身,让王树宝再次恢复了行动能力。 不过,此时的王树宝恢复了行动能力也没有,因为陈青已经拿到了他的枪,而且还抵在了他的脑袋上面。只要陈青稍微的扳动扳机,就可以让他一命呜呼,直接下地狱去见阎王爷。 “呵,不会玩枪,就不要随便给枪上膛,这可是你自己做的,怨不得我。”陈青开口说道:“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只能够说是自作孽,不可活。” 陈青笑着说道,他的话充满了阴冷的味道,让王树宝整个人如坠冰窖,身体都是忍不住的哆嗦着。王树宝此时,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后悔,早知道陈青这么厉害,他随便做份笔录,然后让任天行自己来处理这件事情得了。现在,他非但没有帮助任浩南好好的教训陈青,反而是自己落入了陈青的手中。 “有话好好说,别乱来,先……先把枪放下,怎么样?”王树宝对着陈青说道。 “有话好好说是吗?刚刚怎么不好好说?难道你们这些穿着一身警察衣服的人,也就知道怎么欺负人,专找软柿子捏是吧?”陈青对着王树宝说道,其实,他的内心是比较的鄙视像王树宝这样的警察。 如果不是窃美系统,陈青现在肯定还是一个穷屌丝,如果是这样的话,他遇到这样的事情,肯定是要被王树宝这种德行的警察坑死了。所以,陈青对王树宝这样的警察特别的鄙视,他虽然是有钱人了,但是他的心还是向着广大穷屌丝,对于王树宝这种专门欺负穷屌丝的警察,陈青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你放下枪,你马上可以走,这怎么样?”王树宝对着陈青问道。 “呵呵,大爷今天不想走了,咱们还是先把刚才的笔录做完吧。”陈青对着王树宝说道,然后用枪指了指王树宝。 王树宝被那里还敢啰嗦,连忙坐在了刚刚的椅子上面,开始拿着笔写了起来。看到王树宝写的那么认真,陈青的脸上露出来冷冷的笑容,问道:“你在写什么,这么积极?不需要问我一下?” “不……不需要,我知道怎么写。”王树宝哆嗦着道,脑袋上面有一把枪抵着,他当然知道应该怎么写了。很快,王树宝就把所有的都写好了。 “不错,跟我刚刚的原话丝毫不差,有这样的记性,难怪能够这么快就混到队长的级别。”陈青看着王树宝,冷冷的说道。 “现在……现在可以把枪放下了吧?”王树宝道。 “可以。”陈青笑着说道,然后将手中的枪递给了王树宝。 看到陈青把枪递过来,王树宝的脸上有些凝重,不敢伸手去接。但是,想了想后,他最终还是鼓起了胆子,身上将其枪从陈青的手上取了回来。 手枪到手,王树宝眼中闪过一丝冷狠,正要准备用手枪指着陈青的时候。突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一名穿着警服的男子走了进来,然而当他看到室内两名倒在地上呻吟的警察和王树宝正拿着手枪准备指向陈青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猛的一变。 “王队,你们这是?”那名警察微微的一愣,对着王树宝等人道。 “没……没事,你有什么事情?”王树宝被那名警察打断,本来想要指向陈青的手枪连忙的收了回来,然后放在了自己腰上的时枪匣子里面。 “是这样的,刚刚局长来电话了,让你马上放了陈青。”那名警察道。 “啊……局长让放了陈青?”王树宝微微的一愣,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陈青,他有些没搞懂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任天行会让他放了陈青。 “是的,局长刚刚来电话,让你马上放了陈青。”那名警察点了点头,道。 “好吧,我知道了。”王树宝短暂的一愣后,也是连忙的反应了过来。任天行答应放了陈青,理由只可能有一个,那就是陈青有更加强硬的后台找过任天行。 那名警察点了点头,然后又对着陈青道:“陈先生,局长说了,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明天在山海人家见个面,然后局长让我把他的电话号码交给你。” 那名警察走进审讯室,将一个电话号码递给了陈青,陈青接过电话号码,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 ------------ Chapter 016 风雨预来 季默然本来还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正等着他回复短信,没想到他直接拨了个电话过来,而且一开口便是如此令人震惊的言语。<最快更新请到>洌璨啚晓 季默然愣住了,目光忍不住眺向窗外的磅礴大雨,这样暴风雨交加的日子里,他竟然去接她? “我在寝室,今天没去上家教。” 季默然抿了抿唇,吐露出这个卫如风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卫如风的西装外套都被打湿了,站了都快一个多小时了,身体也僵冷的厉害,里头的衬衫也逃脱不了幸免。 本来他靠季默然出来时候的惊喜苦苦支撑着,听到她这么说,他整个人忽然木然了,身心俱疲,高大挺拔的身躯微微颤抖了下。 他没有再听她说,他径自挂了电话,收拢了雨伞,她没去,连条短信都不愿意发给他,就算自己没有限制她时刻给自己报行踪,但至少在这钟恶劣的天气里,她应该给自己发一条短信。之前自己也经常去接她的,卫如风靠着站台上的广告牌,只觉得浑身虚脱的厉害。 他没有回学校,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回了家,卫妈妈看到儿子浑身湿漉漉的,头发被打湿了,身上也是,皮鞋里还灌满了水,身上的西装都能够拧的出水来,不由一阵心疼。 “如风,你这是哪里回来?” 卫妈妈忙伸手接过他刚脱下来满是雨水的西装外套,又指挥保姆拿了一条大毛巾给他擦头发。 “还是快去泡个热水澡,换身衣服吧。” 卫妈妈建议道,这个样子下去,肯定要感冒,铁打的身子也经受不住。小儿子以前每个周五就回一趟家,雷打不动,最近似乎很少回家了,害她差点去学校找他,若不是老头子拉住她,说如风都大人了,她才克制住自己拿股冲动。 卫如风点了个头,应了声,“知道了,妈妈。爸爸呢?” “去隔壁王家下棋去了,老头子最近迷上下棋,天天对弈厮杀,连饭都顾不上吃。” 卫妈妈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想起这事。 “对了,你王伯伯的女儿最近刚从美国回来,你有空去看看施娅吧,这小妮子成天上我们家来,可是你都不在,我只好打发她回去了,施娅越长越漂亮了,跟你倒是挺相配的。” 卫妈妈没等卫如风走出自己的视线,忍不住说道。 “妈妈,我对她没兴趣,还有,拜托你不要乱牵线。”17gma。 卫如风脸色沉了沉,他老妈喜欢那个馨施娅,可是自己虽然受了罪,还是该死地忘不掉那个季默然。 “我有女朋友了。” 卫如风还真怕他老妈胡搅蛮缠,干脆招了。 “如风,你有女朋友了?什么时候?那施娅怎么办?你那女朋友是哪里人,家里干什么的?” “妈,你这是调查户口呢?有你这么问的吗?我只是表明下我的态度,让你不要再给我牵线了,至于我的女朋友,是时候的话,我会带她回家给你瞧瞧的,反正我非她不要。” 卫如风说完,便大步离去,一点也没有留给卫妈妈说教的余地。 卫如风跑了个澡,卫妈妈又缠了上来,他很累,真的很累,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卫妈妈这才大惊小怪起来,儿子好像是发烧了。 这下,什么三七二十一,全部抛掉,一切以卫如风的身体为首要,卫妈妈彻夜不眠地照顾着卫如风。 话说当卫如风径自挂断了季默然的电话之后,季默然倒是有些心慌慌了,卫如风从来没有主动挂过她电话,向来都是她这样的。卫如风如此,表明他是真的生气了。 可是自己也不是故意的,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卫如风的自作主张,但今天,自己似乎也不过分了,这等狂风暴雨的。卫如风又不是一个爱带伞的男生,他是那种宁可淋雨也不爱带伞,他去接她,不知道有没带伞? 不过这天气,就算带伞了,想必也是浑身湿透。 季默然踌躇着,还是下了决心给卫如风拨了个电话,没想到卫如风关机了。 季默然这下意识到事情大条了,此事算起来跟她密切相关,她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忐忑不安起来。 此时,她才发现除了卫如风的手机号码,她对他的生活圈子一概不知,连他身边的朋友、同学,她连一个人的联系方式也没。 之前,她习惯了卫如风主动找她,就算她关机,就算她回家,他还是会找到她。自己的室友,他混的比她自己还要来的熟悉。 季默然艰涩地闭上眼睛,她觉得自己有必要主动一回,卫如风肯定是生气了,所以关机,他肯定是在等自己主动道歉。 季默然找了姜海燕,问她知道不知道卫如风寝室的号码,姜海燕不愧是被誉为‘八婆’,跟江湖有得一拼,她当下就说有,不过她正在外头跟男朋友烛光晚餐,不方便讲话,会破坏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浪漫,说给她发短信回去。 季默然说好之后,姜海燕便挂了,不到一分钟,季默然就收到她给的号码。 季默然按照这号码拨过去,她发现自己竟然情绪有些不稳定,“喂。” 对方的嗓门很大,季默然听出是卫如风寝室的室友a,季默然知道他是个‘八公’,但此刻心急如焚,也顾不上这是个什么人了。 室友a竟然说卫如风今天没回来过,季默然看了下时间,六点了,照理说他那边该回来,也该到了。 室友a还想要攀扯,季默然快速地插了一句“改日有机会再聊”。然后挂断了电话。 季默然浑身无力地躺了下来,这下那本牛津字典上的单词只在眼前虚晃着,怎么也进入不了脑海里了。 卫如风没有回寝室,不知道回家了,还是在外头瞎晃荡,季默然希望他回家了,回家他才能够得到好的照顾。 她明明答应卫如风是想要甩开他的,为何如今事情仿若离开了原先预定的轨道,一切都不按自己的剧本来演呢? 照理说,惹怒卫如风,让他对自己产生厌倦,是季默然原本的目的。 为何自己会在他打电话告诉她,他在等她,她的心头十分不是滋味,莫名为他心疼,自己也跟着心虚,懊丧起来。 她不会是冥冥之中,自己也投注了感情,悄无声息中,那淡淡的萌芽,让她自己也恍若未觉吧? 季默然心跳骤然加快,她胸腔内一阵亢奋,那不规律的心跳,让她觉得下一刻心脏就要破膛而出。 这一晚,因为高烧没有安眠,卫妈妈只听到他不停的呓语,无意识中嚷着‘小然’‘小然’,吐字艰涩,喉咙沙哑,但他还是坚持不懈,胡乱嘟囔着,一点也不安分。 卫妈妈这下头痛起来,看来卫如风口中这个‘小然’对他影响重大,连他生病高烧都没有忘掉那个人的名字。这不会就是他口中的女朋友吧? 卫妈妈跟卫爸爸也算是门当户对,自己的大儿子跟大媳妇也是门当户对,她自己认定只有门当户对的婚姻,才会长久,因为成长相似,生活交际相似,话题也相似。 卫妈妈觉得这个‘小然’,她应该见见,如风洗澡之前,好像说过非那个女孩不娶。足见他对那个女孩是真心实意的,可是如风还小,能够考虑得那么久远吗?卫如风虽然早就能够独当一面,自主创业,但是在卫妈妈的眼里,他还是个小屁孩,当不了大人。 卫如风不得安眠的这一晚,季默然亦然,她做了个噩梦,醒来之后,浑身都是湿汗。 她梦到了卫如风主动跟她提出分手,说他再也忍受不了她懒散的性子,她一声不吭,当他转身离去,连回头都省掉,她强忍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泪流满面。 季默然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叹了一口气,坐了起来,梦境还真的是很真实,仿若真要发生一般,莫非这是个预兆? 摸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五点了,时间还早,她又躺了下去,由于做了这个梦,她神智情绪许多,再也没有睡意了,就这样睁着眼睛到了天亮。默洋人想在。 六点,她起来了,去食堂吃了个早餐,她一向是疏于运动的人,今天不知发了什么神经,沿着大操场的四百米跑道跑了两圈,八百米下来,她浑身都快虚脱了,她告诉自己,还真不是运动的料。16607454 七点的时候,她又打了个电话给卫如风,依然是关机,没由来,她开始恐慌起来,不会是真的昨晚没有回家,出事了吧? 卫如风还真让人操心,季默然又打了他寝室,还是那个室友a,他说如风还没回来,不过他妈妈打电话来说,让我帮如风请假,好像是昨天涟了雨发烧进医院了,挺严重的。 室友a说等中午他们寝室的人会去看他的,季默然向他索要卫如风所在医院的名字。 室友a报了一个医院的名字,季默然火速冲回了自己的寝室,拿了钱包跟手机,决定去医院看那卫如风。 .. ------------ Chapter 017 鸿门宴 卫妈妈本来是想要家庭医生过来的,卫如风死活不愿意,竟然强行要进医院。<最快更新请到>洌璨啚晓卫妈妈哭笑不得,还真没听过哪个人想要拼命抢着进医院的。 卫如风是想要给季默然一个台阶下,昨天自己发火其实也有些莫名其妙,如今烧退下来,他考虑到的方方面面也多起来,小然有不对,自己也有不对,不能自私地将所有的罪责都归结给小然。 若是在家装病,小然根本就不可能来,若是在医院,就不同了。 卫如风甚至还催卫妈妈给室友打电话,说要请假,又透露了自己生病的医院。 卫如风在等待,其实心头还是惴惴不安的,他无法把握季默然的心思,她到底会不会找上他的室友呢? 心头到底是有几分惆怅,卫妈妈也看出来了,儿子莫名其妙淋了一场大雨,回家来脾气又是阴阳怪气的,她这个当妈的,还真是满头雾水,摸不着方向。看来这小儿子也不能再当他是个娃儿了。 卫妈妈本来还想在医院照顾卫如风的,可是他死活不要,卫妈妈虽然不高兴,但思及他烧已经退了,也就随他去了。17gma。 不过千万个叮嘱,晚上一定要回家去,她给他做好吃的,卫如风翻了个白眼,他妈那厨艺,让他吃着心头畅快,有着温暖的感觉。 还没到中午,九点多的时候,卫如风正在小憩,季默然到了,她找了护士查到了卫如风所呆的病房,他家是高干,住的自然是高干区的病房。 季默然提着水果,很突兀地出现在门口,卫如风仿若有预感似的,睁开了双眸,看到季默然,三分讶异,七分惊喜。 “小然。” 卫如风的声音微微颤抖,其实若不是他竭力克制,他浑身都会忍不住颤抖起来。 激动,悸动,这两种复杂在心头交汇着,让他情绪不自禁亢奋起来。 他浑身的细胞都叫嚷着,小然来了,他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将季默然给盼来了。看到她来了,卫如风觉得这场雨、这场病,忍受的折磨,都值了。 季默然会出现在这里,肯定是通过自己的室友,她终于主动了一回,上次她主动跟自己说做自己的女朋友,这一次主动来询问他身边的人前来探病,每一次都给了他无限的惊喜。 卫如风知道季默然这么内敛的一个人,能够跨出这么一大步,也不容易,多半是被自己逼的,少半表明她心头多多少少也有自己的,不然以她的个性,无关紧要的人事,向来是撒手不理。 虽然多少的比例不尽人意,但毕竟这个人是季默然,对于卫如风来说,季默然点滴的情绪影响,都让甘之如饴。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水果,随便买了些。” 季默然听到他沙哑的一声‘小然’,有些不敢迎视上卫如风明亮的眼眸。她觉得自己真是太冲动了,挂了卫如风室友a的电话后,匆忙赶来,不就是个发烧吗?看他脸色虽然苍白,但是精神还不错,应该正在恢复中了。 “小然,你坐下。” 卫如风看她站着手足无措的模样,虽然偶尔难得欣赏一回,但他还是不舍,一点也舍不得她为难。 季默然放下水果,乖乖地听从了卫如风的话,坐了下来。 “小然,我要吃苹果。” 卫如风又命令道。他知道此刻最能够解除季默然尴尬的,便是找点事,让她做。 季默然愠怒地瞪了他一眼,这家伙,开始得寸进尺起来了。自己除了在家,在外头还真没做过伺候人的事。 “我昨天淋了雨,发了烧,进了医院。” 卫如风委屈地说道,勾起季默然心头的愧疚。 “我削还不成?” 季默然心头顿时浮现浓浓的愧疚,的确,昨天让他淋雨的罪魁祸首是自己,他去接自己,也是好意,八成是想要给自己一个惊喜,没想到惊喜成惊吓。 季默然默默挑选了个苹果,慢慢开始削,卫如风也缄默不语,静静地看着季默然认真的模样,都说认真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其实认真的女人,又何尝不是呢? 尤其季默然如今是为自己忙碌,卫如风只觉得心头涨满了幸福跟甜蜜。妈家默强生。 等季默然抽了一张纸巾,将苹果递给他,卫如风吃的很开心,虽然发烧后没有胃口,但季默然削的,待遇当然是不同的。 季默然无语,卫如风吃着苹果,笑得很甜,真的是很甜,跟小孩子似的。 吃完苹果之后,卫如风拉着她扯淡,乱侃,季默然也随着他,他是病人他最大。 中午,卫如风后悔了,十分后悔让老妈泄露了医院名字给室友,这下,群狼蜂拥,原本安静的病房,成了菜市场一般热闹。 刚才跟季默然恬淡的相处,仿若是幻境似的,迷雾一散,什么都没了。 季默然都将床前的位置给让了出来,卫如风怒瞪着室友a,他竟然吃起橘子来,那可是小然特意给他买的,还有室友b,吃起香蕉来,丫的,小然带的东西,自己就吃了一个苹果,全部都扫荡到这群王八蛋的肚子里去了。 卫如风欲哭无泪,他也想过抢,但他是个病人,动口的话,这里闹哄哄的,他喉咙还沙哑着,喊起来肯定是声嘶力竭,到时吓倒的估计还是自己。 “如风,什么时候娶嫂子啊?” 室友a吃完了橘子,总算是挤出了一句人话。16607454 “那也要小然点头,我可是时刻准备着。” 卫如风笑吟吟地望着季默然,其实他手心都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湿汗,他到底还有些紧张,虽说顺着室友a的话下去,可一边期待着季默然的反应,另一边却在担心她的翻脸。 季默然皮笑肉不笑地朝着室友a道,“等老兄你娶了嫂子再说。” 这一句话,倒是让室友a当下就闭上了嘴,季默然这话是有深意的,室友a每一任女友都是很快就跟他分手,以他这情势来看,等到何年马月,才能够抱得美人归? 卫如风深邃的瞳仁中拂过一丝失望,或许是想过会这样,所以倒是很快释然了,毕竟对卫如风来说,季默然成了他的女朋友也不过短短半个月时间,如今就谈婚论嫁,还真有些冒昧了些,自家父亲虽说还算是明智的,但母亲那边,还需要从长计议。 昨天自己已经跟母亲提过有女朋友了,希望她不要自作主张,让那个馨施娅从中搅和。 季默然是跟卫如风的室友一起离开的,她下午有家教,季默然走了,卫如风索然无味,也自行办了出院手续,回家。 卫如风若是知道回家,有一场鸿门宴等着他,肯定冒着得罪太后的下场,也不回去。 馨施娅竟然在他家里,坐在客厅的沙发里,跟他妈聊得正欢。 “小哥哥。” 馨施娅高兴地嚷道,卫如风正将手头的包裹交给迎上来的保姆。 “嗯。”卫如风点了点头,准备上楼,“妈,我回房了。” “如风,过来。” 卫妈妈亲自站起,将心不甘情不愿的卫如风给扯过来坐下,兴高采烈地说道,“施娅在跟我讲她在美国的趣事,还真的挺好玩的,你也听听,小时候你们玩的不错,几年不见,施娅倒是还记得你。施娅都成了大姑娘了,真漂亮,在国外肯定很受欢迎。” “老外才不喜欢黄色人种。” 卫如风淡淡地道,他自然看得出馨施娅对他异样的迷恋,可惜他对她没兴趣,他心中只装得下小然一人。 想到小然,卫如风脸色好转了几许,冷硬的面部线条柔和了不少,让卫妈妈以为他终于肯对施娅正眼相看了。 卫妈妈觉得该给馨施娅制造下机会,便借口离开,“如风,来者是客,你帮妈妈照顾下施娅,我去看看厨房的八宝鸡粥煮好了没?” 卫如风忙不迭地站起,“妈,我很困,招待不周,还是你呆着吧。” 卫如风也不给卫妈妈机会,直接越过卫妈妈,上楼去了,看的卫妈妈目瞪口呆,回过神来,只得痛骂,“不孝子,都这么大了,还这么任性。” 倒是馨施娅好意开解,“我看小哥哥的脸色真的不太好,阿姨你千万不要说小哥哥了,小哥哥如今正值叛逆期,你越让他往东,他会偏往西的,还是多顺着他点,再过些年,小哥哥总会理解阿姨的一番苦心的。” 卫妈妈也觉得馨施娅说的很有道理,挺符合卫如风最近的表现。或许假以时日,施娅真能够制住卫如风也有可能。 “施娅,晚上就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卫妈妈倒是热情,馨施娅当然是愿意的,毕竟饭桌上还能够见到卫如风。她打小就喜欢这个小哥哥,若不是爸妈强迫她出国,她肯定死活也要上a大,跟卫如风同校。 在卫妈妈跟馨施娅聊得尽兴,话题都转悠到卫如风身上来的时候,卫如风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发了条短信给季默然,说明天就回学校,明天中午一起吃饭。 季默然并没有回,她正在上家教,卫如风收到季默然的短信,已经是将近晚饭的时间了。 她说好,而且季默然说明天下午都有空,卫如风当下就很想从床上跳起,他开始万分期待起明天快点到来。 .. ------------ Chapter 018 躲不开狼抓 因为高烧过后,卫如风还不是很有胃口,所以晚饭,他吃的是索然无味。 加上馨施娅跟他全家打的火热,大嫂还时不时掺和两句,他喝了半小碗的粥,便放下碗筷,说饱了。 卫妈妈忙叫住他,“如风,坐下,我跟你商量个事。” 卫如风很勉强坐了下来,老头子在瞪着自己,他天不怕地不怕,倒还是有些忌讳老头子的。 小时候自己不乖的时候,老头子总是二话不说,棍棒下来,疼啊。老头子也是个读书人,可惜他从爷爷那里继承了“棍棒底下出英才”,卫如风自小又桀骜不驯,自然是少不了挨棍子。 想到这里,卫如风不禁瞄了哥哥一眼,跟哥哥对比,哥哥什么都遵从父母的意愿,连事业,都听从父亲,规矩从政,沿袭卫门做派。 可是,嫂子,哥哥明明不喜欢,还要勉强他自己,爸妈也真是的,哥哥虽然不说,但他的苦楚,卫如风也是知晓的。 卫妈妈这时说道,“如风,施娅刚回国,还没找到工作,她想进你那公司怎样?她在美国学的是行政管理,你们公司刚成立,肯定需要行政人员,接收施娅下应该没问题吧。” 卫如风闻言,愣了愣,但反应倒是很快,忙拒绝道,“妈,你也知道我们公司刚成立,很多事情还未上轨道,何苦我们公司不招收女员工,这会影响人员的工作进程。唯一的女员工是后勤打扫卫生的,如果施娅想来,我自然是欢迎的,前提是要做到纤尘不染婚变全文阅读。” 如风还真毒,卫如风的哥哥卫如厉倒是看出了弟弟的不甘愿,决定帮衬上一把,老妈想要牵红线,老爸对这事,还未表态,就表明还有转圜的地步。自己婚姻平淡乏味,这么过着也就算了。 弟弟的,如果做哥哥的,能够帮一把,他当然是义不容辞的。 卫如厉看了一眼自己踊跃发言的老婆,看她也吃得差不多了,自己站了起来,朝着她道,“小凡,我有事要跟你说,我们回房去。” 卫如厉淡淡地投给了卫如风一个“保重”的眼神,“妈,如风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16628286 卫如风有些感激地望着哥哥、嫂子消失,“妈,我有女朋友了,你就不要乱帮衬了,我拿施娅当妹妹的,如果你再这样,我看连妹妹也当不成了。还有,我要回学校了。” 卫如风觉得在家真烦,唠叨也就算了,如今还做起媒来了,明明他表态坚决,可惜老妈却恍若未闻。 卫妈妈还有话要说,老头子示意她稍安勿躁,“就算如风真有女朋友了,又没结婚,你瞎操心什么?他若是要结婚,肯定是要征求家里人同意,倒是会带人家回来见你,到时候再急,敌不动你不动,你必输。” 卫如风当晚就回学校,卫妈妈听了老头子的话,也没有强行留下小儿子。 第二天,卫如风早早醒来,躺在床上却不想起来,小然说中午,他发现他真有怨夫相,天天在等待中度过,小然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皇,而自己天天在苦苦等待她的召唤。哎,说的自己跟小可怜似的。 卫如风洗漱过后,让室友a帮他带了早餐,打开笔记本,在床上收发邮件,又玩了下游戏,时间倒是过得挺快的,中午很快来临。 室友a问他还要不要带午餐,卫如风说不要了,满面春风地朝着他神秘郁希,室友a高声吼道,“如风,是否有新歼情了,我跟嫂子说去。” 卫如风勾了勾唇,爬下床找衣服,“就跟你嫂子约会去,你要去说,我才不拦你。”卫如风边找边道。 发了条短信给季默然,卫如风到女生宿舍楼下等她,季默然看到他,说“等下”,便急忙上楼去了。 卫如风倒是见到她手头抱着好多书本,估计是刚才图书馆借书回来。 季默然效率很高,不到十分钟,又下来了,卫如风体贴地递给她一张纸巾,示意她擦下额头上的汗,把她的刘海都打湿了,可见她走的多么急,都成了满头大汗。 季默然接过,胡乱擦了两把,将湿润的刘海,往两边分去,顿时凉快了很多。 “去哪里吃?吃完了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卫如风倒还是不忘绅士下,询问道。 季默然很自然地道,“随便。” 她长这么大,没有约会过,哪知道哪里有好玩的?何况来了北京,她多半的时间都用在学习跟兼职上,很少出去,哪里比得过卫如风这个地道的北京人。 季默然并没计划大学交男朋友,就她忙碌程度,根本就闲不下来跟男的套近乎,而本身外貌也不怎样,如今的男生,都是外貌协会的。只是,没料到卫如风这么一段插曲。 卫如风看上自己,还真是瞎了眼,这话,a大很多女生说过,也质疑过卫如风的眼光,绝大多数都相信他是一时心血来潮,看多了美女,想要来尝下清粥小菜。 季默然自己也是这么认定,但卫如风每次表现的都很认真,让她一度怀疑这根本就是自己的错觉,卫如风对自己,是真的来真的全能贴身高手全文阅读。 卫如风提议,“北门那边开了一家黑鱼馆,那边的酸菜鱼听说味道不错,要不我们去尝尝?” 卫如风是觉得西餐厅更有浪漫的情调,但季默然肯定会不适应,而且她之前强调两个人交往,最好不要过多牵扯到金钱,会让她有压力。季默然对食物的要求不高,何况食堂大锅饭吃多了,外头的食物,对她来说,都是美食。 季默然想了想,“好。” 她没想到卫如风倒是记住了她的喜好,记得上次也就一回,两个人出去炒菜,自己点了酸菜鱼,多吃了几口。 她是觉得酸酸辣辣的,挺开胃的,以前老家那边,又没吃过,对她来说,倒是一盘新鲜的菜。 吃饭的时候,卫如风将鱼肉挑出,夹到季默然的碗中,季默然没有多说,只是沉默吃完。 一顿饭,倒是吃的挺尽兴的,价格不贵,菜烧的又好吃,很划算。付钱的时候,两个人有了争执,季默然说她请客,卫如风说他是个男的,是她男朋友,怎么能让季默然请客? 最后,还是卫如风请的,出门的时候,季默然道,“那晚上我请你吧?” “小然,你为何这么计较,难道你就这样迫切想要撇清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季默然如此做法,让卫如风不得不联想到这,季默然本就不太将自己放在心上,如今对于饭钱,都分得这么清,让他有些火大,更加头痛。一想到季默然想要离开自己,他整颗心都揪了起来,翻涌着疼痛。 他已经放不开她了,她想要甩开,根本没门,从她开口说了那句话之后,注定两个人这辈子都要牵扯在一起了。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手。卫如风告诉自己,还不忘紧紧攥着季默然的皓腕。 小小的不愉快,在两个人去游乐园的时候,很快就消失殆尽了。 卫如风其实也想不出约会的地点,跟小然逛街,虽然他有兴趣,小然肯定不愿意,博物馆,他自己兴致缺缺,最后他选了游乐园。 果然选对了地方,季默然因为生在乡下,所以儿时,并没有去游乐园的经历。云霄飞车,季默然竟然尖叫都忘记了,卫如风下来的时候,差点吐了,脸色发白,他这才想起小时候他就怕这个,有一次从楼梯上滚下来后,胆子小了不少,多少带点恐高。 季默然还想要乘第二次,卫如风连连摇头,说他不行了,他也想要逞能,可是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真要逞能下去,呆会他需要季默然扛着自己回去。 季默然恋上了云霄飞车的感觉,她觉得当身体重重被抛起的时候,她从来没有如此畅快过,仿若体内所有的郁结,都刹那不翼而飞,从体内排泄出去一样。第二遍的时候,她放开嗓子,跟所有人一同尖叫。 总共玩了四次,季默然终于依依不舍告别了云霄飞车,卫如风早就吐得不成样子了,刚才下来只是脸色苍白,季默然上去玩第二次的时候,他胃里彻底翻腾到了无以复加,只好抱着垃圾桶狂吐。 他都有些自我鄙视了,还真孬,说陪她来游乐园,自己却不行了,怪不得成了不少小孩关注的对象。有一个小孩还嘲弄他“爸爸,这叔叔玩云霄飞车吐了”,卫如风听到这句话,差点没被活活气死,这小破孩都看到他玩云霄飞车了。 离开游乐园的时候,卫如风总算是正常了不少,脸上有了点血色,吃了顿饭,两个人去看了一场电影。 卫如风排队去买电影票,季默然去买可乐跟爆米花三国之暴君颜良。 看电影的时候,黑暗中,卫如风发现季默然的侧面绷的紧紧的,看的极为认真,在季默然盯着屏幕的时候,他目光炯炯,就盯着她。 忍不住,他轻轻拥住了她,季默然想要挣扎,卫如风附在她耳边道,“小然,人家在看电影呢。”17lma。 季默然很想大声质问,挣扎不得,卫如风抱得更紧,黑暗中,他情不自禁,吻上了她的唇,他想念已久的唇。 一个深深的舌吻,卫如风灵活的舌头撬开季默然的樱唇,在她的口腔中肆意闯荡,季默然被迫回应他,被他挑、逗得有点气喘吁吁了。 下半场的电影,季默然只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怎么看,被卫如风给搅和了,他竟然吻上了瘾,直到她快要窒息了才放开她,实行的是轮回战,季默然恨死了,她怎么就乖乖听从他的话,跟他来看电影了,看电影根本就是一个方便他逞凶的借口。 而且,更过分的,是卫如风这条色狼,居然吻她吻到意乱情迷的时候,狼爪乱动,探入她宽大的衬衫内部,探索着她的内在美。 为如半小不。她真想要踢开他,可惜,她若是出声,肯定影响到别人,还会引来更多好奇的目光,她强忍了下来。 出去的时候,季默然偏头,理也不理卫如风,卫如风尝试好言宽慰,季默然还是无动于衷。 他有些急了,冲口而道,“我也是情不自禁。” 抱着季默然的感觉,真是该死的美好,他拥着她,吻着她,自然想要更多,手痒难耐。事后,他也觉得自己有些急躁了,但是每每面对季默然,他卫如风傲人的理智,总是荡然无存。 他也不容易啊。 卫如风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大男生,怀中拥着的又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加上电影院的氛围,他若是坐怀不乱,肯定是柳下惠。 “情不自禁你个头。” 季默然想到刚才,浑身战栗起来,身体内涌现的是一阵敏感的骚动,卫如风灼热的指尖划过她胸前的那一片柔软,她只觉得浑身触电似的,一阵激浪涌来,让她思绪迷离起来,飘忽起来。 难道她就这般轻易臣服于卫如风? 季默然觉得好可怕,她明明想要在卫如风毕业前让他死心,然后一脚踹开自己,怎么自己反而一点也不反感卫如风的触摸,反而……反而……渴望他更多的爱、抚呢? 她的思想怎么也这般的不纯洁了,难道就因为他们曾经有过一次激、情、缠、绵? 她不是已经遗忘了吗?为何这一刻,那一晚的模糊记忆,又开始清晰起来。 当送到季默然回宿舍楼下,卫如风很想来个吻别,但季默然那张晦涩的脸,让他终究没有这个胆量。 他离开了,身影有些落寞,季默然回头的时候,仅仅短暂的一瞥,她心灵却有所被触动到了。 这一晚,季默然翻来覆去,脸上一阵火辣辣的滚烫,更夸张的,居然还做了一个惷梦,梦中的男主角,居然是卫如风。 卫如风却懊恼不已,憎恨自己怎么该死的这么浮躁,不是要慢慢来吧? 自己这么冲动、轻浮,小然肯定是误会自己是个浪荡子了…… 季默然是半夜醒来的,浑身黏糊糊的,醒来发现自己这个月的mc竟然提前来了。 ------------ Chapter 019同床共枕 自从卫如风在电影院不规矩之后,季默然又开始想方设法地避开他了。 卫如风跟季默然,就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卫如风恼怒,季默然却不用了和,他拉下脸跟她道歉,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还是不假辞色。 一个半月后,卫如风毕业了,明天就要离校了,他还没有得到季默然的谅解。虽说他已经在a大附近买了房子,但若是季默然不愿意见他,饶他是再强悍,也无法挟持她前去啊。 卫如风决定采取行动,心下思量了一番,向门卫大叔借了个高音喇叭来,准备行动就绪,伺机而动了。 卫如风离校前一天晚上,吃过散伙饭后,他在季默然的宿舍楼下等她,她去怎样也不下来,卫如风也不知从哪里搞了一个喇叭,喊得是声嘶力竭,“小然,请原谅我的一时冲动。” 季默然后悔了,她真该下去,瞧瞧这男人在搞什么名堂,他不害臊,也要给她留两分薄面啊,他要离开了,她还要在这里呆上一年的啊。 他在楼下大嚷大叫,也不想想他是a大校草,众所周知,自己成了他女友,人气,也跟着水涨船高了。 季默然脸上一阵青红皂白,姜海燕还在一边呐喊助威,冲着窗户外大声吼道,“卫学长,来首歌。” 卫如风还真开始唱了,季默然受不了了,他唱得还真是深情款款,很多隔壁的室友都闻风前来,将她的寝室围堵得水泄不通了。 季默然跑下去的时候,卫如风举着个大喇叭,唱得是意犹未尽,他还真当这里是舞台了。 季默然忙扯掉他手中的喇叭,推着他就往前走,他不嫌丢人她还嫌呢。 靠近卫如风,季默然便发现他喝酒了,整个人恍若从酒桶中出来似的,浑身都是浓郁的酒味,连他身边萦绕的空气,都沾染上了。 当他俯身下来,靠着自己的时候,季默然觉得连她自己都有些醉了。 “卫如风,你搞什么鬼?” 迎面一个人影经过,她才从卫如风营造的那种旖旎朦胧的氛围下解脱出来。 卫如风醉眼迷离地盯着她,深邃如海的瞳仁,漾着无限的深情,季默然只觉得他的目光似乎带着火,想要将她燃烧得一干二净。 卫如风是喝酒了,还不至于喝醉,他带了三分醉意,他也知道自己喝了很多酒。毕业前夕的散伙饭,没有不喝酒的道理,每个人都喝到酣畅淋漓,还有些酒量不行的女生便一直往厕所狂奔。 “小然,我在唱歌啊我成了许仙最新章节。” 卫如风发现季默然并没有在意他将大半个身子挪到她身上了,她肯定是当自己醉了,既然这样,他便顺水推舟。 卫如风乱哼起来,但还是蛮好听的,毕竟是实力派的么。 “闭嘴。” 季默然伸手就捂住他的嘴巴,两人还在校园内,卫如风这副醉态,老是引来他人的注意。 卫如风只觉得一只娇柔的手心捂住他的嘴巴,温热,软绵绵的,让他联想到了蛋糕,忍不住舔了下,季默然只觉得手心如火一般灼烧的厉害,如触电似的,下意识收回,还不忘重重揍了卫如风一拳。 卫如风被揍的地方是他的小腹,本来喝了太多酒,小腹有些不适,被季默然这么一击,他摇晃了下,就要倒了下去。不过他是没站稳,季默然却慌了,以为他真被自己揍出内伤来了。 在他倒下去的时候,她倒是成了他的肉垫,季默然顿时觉得自己想要吐了,卫如风真是他妈的重,自己肯定是想不开了,自找罪受,他皮粗肉厚,摔倒在地,只要后脑勺不着地,最多也就是皮肉伤而已。 刚才的那一刹那,为何自己会想不开?害怕他受伤? 季默然倒地不起,她连身体被撞到五脏六腑都不停地叫嚣着疼痛的时候,她的大脑越发清醒起来。 之前她躲着卫如风,是因为自从那个惷梦无痕过后,她若是空闲下来,老是出现他那张无赖的嘴脸,死缠烂打,佯装可怜兮兮地求饶。甚至她偶尔会想起他那一双不安分的手,在她身上游离…… 打住,打住……她季默然何时思想也跟着这么肮脏了…… “小然,你没事吧?” 卫如风早就爬起来了,他一米八十几的大个压在她一副纤细的身躯上,肯定是压坏她了。 他慌里慌张将季默然给缓缓扶起,搂紧,季默然愣了愣,回过神来,便是发现卫如风不停地猛拍她的脸颊,真痛,肯定肿了,这么用力干嘛? 季默然瞪着他,一把抓住他那只手,“痛死了。”从影她歉始。 卫如风听来是一语双关,也顾不上假装自己醉了,此刻他全副心思都聚在季默然身上了。 “小然,哪里痛。” 卫如风着急起来,在季默然还未回答时,他一把将她抱起,往校门口拔腿狂奔,季默然只察觉到身边掠过一道一道斑驳的树影。 “我没事,你放我下来。” 季默然在卫如风就要拦出租车,总算找到了机会说话。 可卫如风这个猪头,竟然没听进去,“有事的人才会狡辩自己没事。” 强硬将她塞上出租车,彻底无视季默然的抗议,到了医院,他还是将她抱了进去,季默然想要趁机逃脱,他竟然察觉到她的意图,连付费都双臂禁锢着她,害那个医生特意多瞄了她几眼。 季默然被强行做了个全身检查,每一项都做得很详细,明明没事,医生却说她血压偏低,多吃些补血的,比如猪肝什么的。 做完检查,已经很晚了。不过季默然忘记带手机了,也不知道几点了。卫如风心中有数,但是没有告诉她。 卫如风还拖着她去吃夜宵,季默然经过这一折腾,还真有些饿了。 两个人分吃一碗饺子,季默然说要吃大腕的,睨了一眼卫如风,卫如风冲那个老板道,“我跟我女朋友分吃一碗就好了功高权重最新章节。” 季默然当下无语,卫如风小人得志,整个人偷着乐。 吃完之后,卫如风又扯着季默然说走几步,季默然见外头的空气挺新鲜的,便也没有拒绝。 她总觉得卫如风似乎醉了,但他说的话,又似乎时而清醒,时而又病句连连。 “几点了?” 季默然到底意识到不对劲了,路边的行人越来越少了。 “十二点。” 卫如风挑了挑眉,一副漫不经心的语调。 “十二点。” 季默然咬牙切齿起来,“你怎么不早说?”宿舍平常是十一点关门的,周末是十一点半,她现在回去,管门的大妈估计睡了,睡着了大妈的火气很大,叫不醒,还要让你登记。 她摸了下口袋,唏嘘了一口气,到底身份证还是带了,不如去网吧熬个通宵。 她推了推卫如风,“我们回学校吧。” 学校旁边有个网吧,通宵十块钱,挺划算的,明天六点宿舍门开了,她就回去睡他个天昏地暗。 她已经不想再痛骂卫如风了,都为时已晚了,她再多费口舌也没用。 “回学校?现在都十二点了,宿舍早就关门了。” 卫如风皱着眉头,瞪着她。 “我去网吧不行啊?” 季默然道。 “去网吧?这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子家去网吧,这像什么话,网吧里鱼龙混杂,哪是你一个年轻女孩子呆的地方。” 卫如风劈里啪啦一席话,将季默然说的一无所事。季默然还真纳闷了,她以前也去过的,班上也不少女生去过,怎么如今到了卫如风的嘴里,就全部变了味了。 “那你说我去哪里?”17lnj。 季默然也来气了,网吧虽乱,但那网吧到底是在学校附近,进去的多半是自己学校,还有一些别的学校的学生,学生本质都不坏,哪来这么多坏人? “去我家。” 卫如风攥着她的手,正巧一辆出租车来了,他就将她给强塞了进去了,然后罔顾她的意愿,报了个地址。 季默然忿忿不平地瞪着他,今天的卫如风实在是太霸道了,说一不二,先是说她宿舍楼下借酒发疯,接着又强行将她送入医院,现在又…… “我不回你家。” 季默然理解中的“家”跟卫如风口中的那个“家”有差距,她以为卫如风是带自己回他真正的家,也就算他父母住的地方,卫如风其实想要带她去他新买的房子。 装修好了,他想要给季默然一个惊喜,里面的设计,都是他下了苦功夫的,前阵子就想要带她来了,可惜她人影,都难逮。 当两个人下了车后,季默然才讶然,原来卫如风所说的家,是说他自己买的房子,就在a大附近。 卫如风再三保证,他绝对君子,把卧室让给她风流医圣全文阅读。季默然才勉强点头同意。 卫如风的房子装修的挺有格调的,这是季默然第一眼的感触,以浅蓝、深蓝为底色,深深浅浅的水纹花式,很别致,又给人舒畅的感觉。 季默然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这不是纯阳刚的布置,柔和了女性的娇柔,冷色调的沙发,暖色调的抱枕,搭配的天衣无缝。 卫如风见季默然水眸晶亮,就知道自己的布置,成功地吸引了她的目光,他的内心,扬起了一股浓浓的满足跟骄傲。 卫如风让季默然坐下,然后转入厨房给她拿饮料,季默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左顾右盼,她还真觉得卫如风的品味不错。 明明已经很晚了,她却还没有睡意,以往这个时间段,她早就步入了梦乡了。 同处一室,两个人刚开始没感觉,当季默然跟卫如风一起相对坐着喝饮料的时候,季默然觉得空气中暧昧分子激增,害她频频说错话,她明明不是一个紧张的人,却觉得夜深人静中,孤男寡女对饮,着实令人产生不干净的遐想。 季默然心弦扣动,倏然站了起来,问道,“卧室在哪里?很晚了,我有些想睡了。” 这里是自己的家,属于自己跟季默然的地盘,除了装修进来的人,季默然是头一个卫如风真正招待的客人,连他老妈老爸都没有踏足过。 这里,是他与她的世界,独独属于两个人的神秘世界。 卫如风送季默然进了卧房,自己去隔壁的客房,他想起了那一晚,那一晚在季默然的家,自己抱着她的被子,睡在她的床上,感受着她房间的温馨,如今她亦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呢? 卫如风兴奋到睡不着觉,这都两个小时过去了,墙上的时钟指到了两点。凌晨两点了,起身拉开窗帘,外头一片宁静,银色的月光,倾洒在各色的建筑物上,光与影的明暗强烈地产生了对比。 卫如风的心头忽然变得柔软起来,他想到了隔壁的季默然,一墙之隔,他们的距离,算不算越来越近呢? 轻轻开门进去,床上的季默然睡着了,她睡得很熟,清冷的眉目,但在酣睡中,娇憨可爱,她似乎在做着一个美梦,唇边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卫如风就这样坐在床沿,定定地注视着她,屋内的光线很暗,但是不知道为何,映入他眼中的季默然,五官是如此的耀眼夺目,如此的清晰。 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忍不住触上她娇嫩的脸颊,季默然虽然长得不漂亮,但是她皮肤很好,也没看她保养过,毛孔细致到一点也看不出来,不过偶尔上火,还是会蹦几粒痘痘的。 卫如风的指尖触到她的眉毛时,他察觉到她似乎动了下,他吓了一跳,反弹似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季默然挪了下身子,然后翻了个身,舒服地找了个位置,背对着卫如风。 卫如风哑然而笑,睡梦中,她也想要跟自己划清界限、保持距离,他偏偏不让她如意。 卫如风也跟着躺了下来,他掀开被子,故意贴着她,共同枕着一个枕头。16628357 “同床共枕”,这四个字刹那就充斥着他的脑海,浑身的疲惫也随之如云雾般消散。 惊吓,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时,季默然又翻了个身,卫如风当场被吓到一动也不敢动。 季默然,竟然在他错愕的神色下,朝着他依偎过来…… ------------ Chapter 020 到底为什么 卫如风整个身子定住了,任季默然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满足地叹了一口气。8 幸好,她还没醒,卫如风只觉得自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明明空调的温度开的挺低的,他竟然……哎,无奈,也只有季默然有这本事,让自己时不时跟个毛头小子一样浮躁、紧张。 明明是软玉温香在怀,他却如圣人一般,竭力克制住了自己下流的思想,不要往歪道上狂奔。 上一次学粼粼的教训,他可是铭记于心,小不忍则乱大谋,千万不能因小失大。他如今需要头痛的是明早醒来,如何解释自己出现在她的床上,就她将自己当成抱枕的姿势,他想要成攻脱逃,也不甚容易。 卫如风就在身体饱受折磨与思想被摧残中,昏昏沉沉睡着了。 卫如风醒来,是被人踹下去的,呈平抛运动摔下床,翘挺的臀部着地,重重一击之下,真是疼,尤其对一个还沉浸于睡梦之中的人来说。 他揉了一把睡眼惺忪的双眸,双手撑地起来,咕哝的抱怨道,“小然,你这是在做啥?谋杀亲夫。” “卫如风,你怎么跑到我床上来的?” 季默然冷冷郁希,看着地上的那个高大人影,缓缓起身,又朝着自己走来,狠狠一把将他自己健硕的身躯抛进床里,拉过被子,遮住他整个身体,顺道盖住他的脸。一连窜的动作,做的是极为自然,丝毫不见他流露出半毫的尴尬。 “小然,我还没睡饱。你昨天折腾了一晚,不让我睡。” 卫如风说完,翻了个身,舒服地闭上眼睛。季默然看得一阵火大,真相将他眼睛上的纤长而浓密的睫毛一根一根拔掉,消除内心的旺火。 他说的极为暧昧,季默然心头一阵忐忑,然后匆忙低头检查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总算是正常的,身体也没有什么不适,卫如风说谎不眨眼睛,自然是逃脱不了第二次被踹下床的命运。 卫如风郁闷地再次从地上爬起,“小然,你不用这么用力,你的腿也该消停下,痛不痛?我帮你揉揉。” 他伸手就过来,想要站季默然的便宜,季默然发现小腿因为用力过度,露出一大片白希的肌肤,让卫如风这头色-狼吃了不少冰激凌。 季默然小腿一缩,然后落下裤管,昨天穿的睡衣是卫如风为她准备的,勉强还算保守,不然打死她也不会穿上重生之权情天下。817loj。 “卫如风,你先出去,我要起床洗漱。” 季默然开始赶人了。老实说,早上睁开眼睛,没有惊喜,却被惊吓,对她来说,已经心头淤积了一簇火了,卫如风这厮竟然这么大大咧咧就趁火打劫了。不过,也难怪,这是他的房子,而非自己的,他想要如何为所欲为都可以。追根究底,还是自己太大意了,没有将房门反锁。 实际上,昨天她也想过,但最终却没有反锁,还不是想要考验下卫如风,果然他不负自己所望,半夜爬上自己的床。 她还以为,他会更加变本加厉,将自己劫到他客房里的床上去呢。这样不是更加有借口推脱吗? 如定汗调舒。换而言之,就他的情商而言,卫如风还是太笨了,除了死皮赖脸,胡搅蛮缠,好像也没拿得出手的创新花样。 “小然,我保证乖乖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看,虽然你也没有内在美。” 最后一句含糊不清,他说的很小声。 季默然拿起个枕头,就堵住他那张俊脸,直到他求饶声不断。 卫如风还是被赶出去了,他实在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季默然就算一贯冷清,也是个女人啊,女人最介意人家批判她的身材了。 卫如风暗想,以后两个人若是同居或者结婚,一定要把 给养的白白胖胖的。 门外的卫如风,眉头又忍不住轻蹙起来,他们之间,貌似还存在着不少的问题,比如称呼问题,季默然老是‘卫如风’‘卫如风’三个字连着叫,一点浓情蜜意掺杂在里头都没,仿若跟个路人甲讲话似的。 这个问题亟待解决,卫如风觉得人家男女朋友都是‘老公老婆’的叫,自己是习惯了叫‘小然’,当然他也很乐意叫‘老婆’,可小然是万万不可能叫他‘老公’的,就她那性子,让她叫,还不要了她的小命,最有可能自己还没讲完,她就失去了兴趣,扭头走人比较有可能。 季默然出来的时候,卫如风还站在门口,她怔了怔,淡淡地道,“我要回学校去了。”借宿了一宿,彻夜未归,回去少不得被寝室那些八卦女人询问一番,毕竟昨天卫如风在楼下大闹一场,今天估计全校皆知了,她季默然想要不成名人都难,想要不上八卦头条也难。 有卫如风这么一个出色的男生当男友,季默然也不是没有压力的。明明想要在他毕业前让他厌倦自己,从而两个人各走自己的道路,为何时至今日,两个人反倒是越走越近了。 若是换在之前,她季默然是绝不可能踏进卫如风的地盘,也不会在醒来发现两个共同谁在同一张床上时,没有产生反感的情绪。 她越来越不像是自己了,难道她真的、真的,对他也起了别样的心思?就这样不小心,掉入了他设下的甜蜜陷阱里,无法自拔了吗?16628419 她是季默然,她是物理系公认的八大怪之一,为何碰上感情,也跟个平凡的女人一样? 季默然想到这里,心头一凉,若是他日,他不要自己了,自己会不会也跟普通人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明明曾经最遭她所鄙弃的了。 与其等到那一天到来,还不如在如今还能够幡然醒悟的前提下,提前离开,不让自己受到更深的伤害。 爱过,不一定要拥有,曾经拥有也算是一段幸福。 季默然抬头,眸内浮现了点滴深意,抿了抿唇,认真地说道:“卫如风,我们分手吧仕途枭雄最新章节。” 她丢下这句话,就要离开。 看着她如此潇洒的转身,卫如风下意识就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小然,你肯定是早上还没睡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卫如风告诉自己,肯定还是梦境中,昨晚跟今晨的小然,明明流露出小女儿家的娇态,那种让他心动的神态,深深镌刻在他的脑海中了。他怎么也不愿意承认她这句是说真的,肯定是觉得自己流氓似的爬上她的床,她生气了,于是跟自己开起来玩笑。 这定然是一个玩笑,只是一个玩笑罢了。 卫如风期待地望着季默然,等待着她的否认。 季默然倔强的抬头,迎上他的视线,神色极为认真,一字一字清晰地道,“卫如风,我从来都是说话算话的。” 卫如风当下红了眼,他也生气了,“季默然,凭什么说在一起的人是你,说分手的也是你。” “那你说分手,算我刚才没说,我把机会让给你,如果这是你想要的话,虽然我觉得不管是你说还是我说的,都没有差别。我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我不同意,我是不会跟你分手的。” 卫如风恼火地等着她,眸内深幽,“你倒是说说看,我这个男朋友到底哪里不合格了?” 季默然冷静的表情,让卫如风是又爱又恨。 他曾爱及她的与众不同,如今是恨及她的无动于衷,恨及她的犀利言辞。 他对她,投入了多少感情,他爱她,怜她,曾几何时,成了一把倒插在他心口的利刃。 “你很好,是我不好。” 季默然叹了口气,她明白今时今日,他还是将自己放在心上的,也就是因为这样,她才选择在这个时候分手,若是两个人余情散尽,到时,自己或许成为他最为厌憎的一类人。 他们从来就不是一类人,她可以想象最后还是会落到分手的下场,与其等到他日两个人互相伤害,还不如此刻利落的了断这段时日尚浅的情缘。 卫如风此刻是有些激动,但过些时日,他会慢慢淡忘的,时间跟距离,永远是抹灭人类感情的两把最为主要的利器。 “我很好,你为何还要跟我提分手?” 卫如风忍不住大吼道,他到底哪里错了,他都愿意改,他已经够低声下气了,就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他一再忍让,她却一再逼疯自己。带给自己快乐的是她,带给自己痛苦的也是她。 爱情,就是一把双刃剑,他算是得了教训了。 卫如风也明白,他应该很有志气地,放任她离去,而非在这里跟这个脑袋跟浆糊似的女人,讨论她为何不要他这个问题。 他的自尊,他的骨气,全然被这个女人弃之如履的踩在脚底了。 “卫如风,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季默然顿了顿,抿了抿唇,“这样的你,让我既为难又陌生。” “好好好……” 卫如风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松开了她的手,真他妈的,他这是在干嘛呢?苦苦哀求这个女人,重新接受他,真够孬的。 “季默然,要分手可以,但我希望要一个分手礼物。” ------------ Chapter 021 缄默 卫如风高大的身子倚靠在门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其实,此刻的他,犹如一只挣脱不得的困兽,在坚固结实的铁笼里横冲直撞,遍体鳞伤无限之军事基地。 季默然听了这话,心头微微失落,当‘分手’两个字真正从他的薄唇中吐出,她倒是心生波澜了。 "好,你说。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我定满足你。" 季默然身体无比僵硬,但她还是力持镇定,卫如风脸上的肌肉不停得抽搐着,让她的心头划过一丝疼痛。 在卫如风看来,季默然过于随意,这样的她,无论是她的神色,还是她的言语,都深深刺痛着他的心。 四周的空气,瞬间变得十分的凝重。这房子,本来是他送给她的一个惊喜,没想到惊喜在二十四小时不到就成了惊吓。 太过无奈,心头缠绕着无数解不开的死结,卫如风顷刻觉得自己心头涌现阵阵苍凉,寂寥的身影倚靠在门边,借着门板支撑着,无力极了。 "叫我一声如风或者风。" 卫如风目光灼灼地盯着季默然,心头却早已掀起了惊涛巨浪。 "如风。"季默然抿了抿唇,艰涩地吐出这两个字。 卫如风曾经想过无数次,却没有想过在这种场合,听到这两个梦寐以求的字,这必定将会成为他今后挥之不去的梦魇。 "你走吧。" 她的那两个字,宛若利刃在他千疮百孔的心口,狠狠扎上一刀,割断了他最后的希翼。 他已经无力了,无力挣扎了,眼睁睁地看着她转身离去,抬起手臂,最终还是停在半空,然后又无力地垂了下来。 听到门吱嘎一声被关上,卫如风整个身体,就这样顺着门板缓缓滑落,直到整个人坐在地上,背部抵着硬邦邦、冰凉的门板。 他抱着头,将脸颊埋入拱起的双膝上,一滴滚烫的泪,就这样急匆匆地迸出,从眼角滑落。 心,是这般的疲惫。 季默然走出门后,深深叹了口气,心头一抽一抽的,仿若潮水凶猛,即将将她整个人都淹没,灭顶。 她唇角扯出一抹苦涩,原来,不知不觉中,卫如风在她心中,已经占了好大一部分。 有人曾说"一见钟情的往往多是男人,一往情深的往往多是女人"。她季默然不想要自己承担不起的一往情深,这对她来说,是如此的心力交瘁,如此的奢侈。 他们的纠缠,源于一也情。 若是那一夜,她没去浅浅酒吧,他跟另外的那个性感尤物尚了床,也许时至今日,他们两个还是形同陌路的陌生人罢了。 这世间,毕竟没有如果,季默然不知道自己当初答应当卫如风的女朋友,到底是伤害了自己,还是伤害了他? 回到寝室,室友们都在,季默然一夜未归,她们雀跃地上前,季默然忙打断她们,"我困了,还有,我们分手了。" 她简短的一句话,讲了所有,然后爬上床。 姜海燕她们看到她面色沉郁,似乎极为不痛快,也没有在这个时候有过多的纠缠。不过,季默然的话,到底是给了她们一枚炸弹。昨天卫学长还在楼下深情款款,今天就从季默然口中听到分手,这是多么的令人措手不及。 可看季默然的神色,这应该是真实的神仙门全文阅读。 第三天,姜海燕奉命找上卫如风,卫如风皱着眉头,姜海燕递上手中的信封,看上去里头装了厚厚的东西。 "什么东西?" "季然叫我来还钱。她说不记得你的卡号了,也不方便见你,所以让我充当跑腿。" 姜海燕其实也是想要来探听情况,季默然那边,撬不开嘴,八成从卫如风这边还能够探听消息来。 "她哪来的钱?" 卫如风眉头拧得更紧了,双手都忍不住握成了拳头。 季默然的经济状况,他怎会不知道?她一直强调跟自己划清金钱上的界限,或许就是为了今时今日的断然分手吧? 其实,他一点也不介意在她身上花钱,他宁可她花自己的钱。 "这里有三万,我也不知道她哪来的钱,她昨天出去了,一天未归,然后就回来了。" "一天未归?"如子季听得。 晴天霹雳,"晚上呢?" "她早上才回来的。" 姜海燕看卫如风阴云密布的表情,有些怕了,小心翼翼地道,她如今只想快点完成任务,真是犯傻了才会想来探听八卦。 卫学长看上去双眸还泛着血丝,神色憔悴,衣杉皱巴巴,八成是没有好好睡过。 看来分手该是季然提的,既然两个人都不好受,为何还要分手?季然也是,越来越消瘦了,还有,越来越沉默了。 卫如风本来打定主意,再也不去关注季默然的事情了,可是姜海燕一句话又让他整个人没由来开始浮躁起来。真是见鬼了,季默然为何对他的影响是如此之大? 一夜未归,她昨晚到底去了哪里? 该死的,他为何思想如此不健康,往最糟糕的地方想了呢?季默然,肯定不会为了钱出卖自己,她那副干巴巴的身子,就算卖了也不值三万块。 该死的,他受不了在这里胡思乱想了,"她现在在哪里?" 再想下去,他定要发疯了。 卫如风朝着姜海燕吼道,姜海燕忍不住倒退一步。 "她在寝室睡觉。" 姜海燕答道,卫如风看了她一眼,"我跟你一起回去,你去把她从床上掀起来,我去她肯定不会下来。" "学长,季然说你们分手了,到底是不是真的?" 若是分手了学长怎么还是如此激动,如此关心季然呢?姜海燕的脑袋瓜子有些转不过弯来了。 "她这么说了?" 卫如风眯起眼睛,深幽的瞳仁中,瞬间燃起两簇熊熊大火。 "学长,那你们……" "没分。" 卫如风这下咬牙切齿道,他会让季默然收回这句话的,该死的,他才不要当个怨男,自从她说了那话后,他也尝试过不去找她,这两天却连觉都睡不安稳了,脑海中时常浮现两个人相处的情景,即使她不笑,静静地漫步,那也是一种幸福顾莲宅斗日记最新章节。 姜海燕瞪大了眼,她越来越迷糊了,但也开始缄默了,卫学长这表情仿若她再问下去,会将她整个人给卸骨似的。 两个人来到季默然的宿舍楼下,姜海燕抱着手中的信封,不确信地再次问道,"学长,这钱你真不要?" "你上去就说我不收,在楼下等她,她肯定会下来的。" 季默然想要跟自己算的清清楚楚,也要他卫如风配合啊,他不配合,看她能怎么办?地球并不是围绕着她季默然一个人转的。 十分钟后,季默然果然下来了,她似乎是刚睡醒,头发蓬松,乱糟糟的,上身一件浅蓝色的半旧长袖,下身一条黑的褪色了的牛仔裤,脚上一双有些旧的帆布鞋。 这样的季默然,卫如风真想不通自己怎就死心塌地成这样,她向来一点形象也不顾忌,就算跟自己一起出门约会,她还是这样随便的穿着,从来没有为自己特意打扮过,倒是自己,每次出门前,再三对照镜子,是否有异样。 都说‘女为悦己者荣’,如今看来,他们两个,分明是对换着身份。 季默然的手中抱着那个黄色的信封,她抬起头,凝视着卫如风的脸,沉默了三秒,她才开口,声音听起来有些飘渺,"听海燕说,你不要我的钱。这是我欠你的,应该还的。没有分手前我就说过要还你的,如今分手了,相见不如怀念,还是不要见面的好,免得引起尴尬。" "我不要不干净的钱。"16628430 卫如风恼火地冲着她吼道,季默然怔怔地望着他,心中痛的发麻,原来他是这样看待自己的,哈哈,真是太好笑了,原来他认定这是不干净的钱,所以宁可不要。 原来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是如此的不堪。 她嘲讽地勾了勾唇角,"不干净也是钱。你以为这世上有这么多如你一般的天子骄子存在啊,我就算自甘堕落,你管的着吗?卫如风,你要记住,你我是陌生人。" 卫如风眼眶发红,瞳孔剧烈一缩,脸色苍白,失去了血色,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还真怕自己连站着的力气都消失殆尽了,"季默然,真有你的。你想要多少?我出还不成吗?" "卫如风,我就算失去了自尊,自我作贱也不会要你的钱的,我知道你有钱,你想要砸,你就去砸,跟我无关。" 季默然用力将手中的信封砸向卫如风,也不管他接不接,红艳艳的一百块,漫天飞舞。 卫如风下意识伸手去攥季默然的手,季默然只觉得手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但根本就不及心头的万分之一。 "小然……"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近乎喃喃自语,但是透露出他浓浓的不甘,最终,他还是松开了手。 在那个瞬间,卫如风觉得,心中被一波又一波的强烈绝望给席卷了,他忽然觉得害怕,害怕起来,"小然,我错了。" "对不起,都是我胡言乱语。"17lou。 卫如风低底地呜咽,犹如一只可怜的小兽,伸手就对自己的脸颊左右开弓,响亮的巴掌一声响过一声,季默然忍不住回头,便是看到这么触目惊心的一幕,他那张英俊逼人的脸庞,两边的脸颊都开始肿了起来,红红的,仿若在诉说着他的无限委屈。 季默然后悔回头,这一回头,她发现她的心也跟着掀了起来,她无法自如地向前跨一步…… .. ------------ Chapter 022 列为拒往来户 “小然。” 他哑声嘟嚷道,满脸的委屈无辜,仿若是遭人遗弃的可怜虫,而季默然便是那个狠心遗弃他的家伙。 “你回去吧,既然要分手,便要断的一干而净。” 然道但涩去。季默然心头也涌现阵阵不舍,但她还是强忍着心头的苦涩说道。 “小然,我不要分手。” 卫如风大步上前,一把将季默然搂进了怀中,拽的紧紧的,就怕她用力挣扎,脱逃而去。 他开始无赖起来,将自己的脸颊埋入她的肩头,季默然只觉得脖颈边一真濡湿,那是卫如风的眼泪,滚烫而灼热,溅在她的肌肤上,很疼很疼,她那颗向来冷硬的心,也不由有了松动。 “你也答应过的。” 季默然颦眉道。 “我没答应过,谁帮你作证,你让他站出来跟我对峙?” 卫如风玩起了耍赖的把戏,季默然听得目瞪口呆,整个人石化了一般。 “没人帮你作证的话,那我们还是一对。小然,以后不许你再说这两个字了九龙至尊全文阅读。” 卫如风抱得她紧紧的,季默然只觉得一阵胸闷,半晌憋不出一句话来。这才是卫如风的真正目的。 季默然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她的脑海里,一时百感交集,不知道到底是否顺从理智拒绝卫如风,还是顺从接受卫如风,她贪恋卫如风怀中的温暖,昨天出去了一天,早上接到妈妈的电话,说姐姐季若然的志愿问题,一定要报考北京。17szb。 妈妈还说若然说北京有自己在,也放心,季默然这个时候,根本就不知道季若然存的心思是想要来北京,凭着就近原则接近卫如风,她只说了个‘好’字,她实在是太累了,爸爸在家休养了一阵子,身体似乎好些了。 经过这么一遭惊吓,运输是不能跑了,如今家里的经济压力很大,季默然为了偿还欠卫如风的三万,卖掉了她前些年的心血--她自己呕心历血的一本漫画,那出版社仿若知晓她急着用钱,狠狠杀价,她又是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没有名气,这家就算卖不到好价格,换一家卖,估计还是卖不到好价格。 那出版打的便是这主意。 这漫画,出版社还嫌弃太短了,让她加些故事上去,不然根本连三万块都卖不到,要分成一、二、三部出版。更可恶的是笔名不能用她的,换而言之,就算有人拿三万块钱购买季默然的漫画,变成那另个人自己的,以那个人的名义出版。季默然收了这三万,便是什么后期好处,都得不到了。 黑心的出版社,季默然很清楚,但除了这个黑心的出版社,其他出版社给的价钱都更低,她也只能凑合了。 身上肩负的压力好大,她真的很需要一个肩膀来靠着,但这又间接提醒着她,两个人之间的差距,是天壤之别。 卫如风此刻的示弱,当她忍不住踌躇起来,她在舍弃与不舍之间,苦苦挣扎,挣扎的甚为痛苦。 “小然,我会对你好的。相信我。” 卫如风这句话,出动了季默然心底的一片柔软,在他哀求的语气中,她点了点头,算是两个人之间闹的分手风波,一笔勾销。 卫如风从她脖颈上抬起头,季默然伸手就擦去他眼角的泪花,她季默然何德何能,让他流泪? 男人不轻易流泪,何况骄傲如卫如风,这一次分手,季默然总算是彻底认识到了自己的心,还有看清楚了卫如风那一颗真心。 季默然跟卫如风,经过这么一遭,感情倒是加深了。卫如风值得庆幸的是,季默然那颗顽固的冰心,总算是裂开了,给他留了钻进去的空隙。 两个人重归于好之后,卫如风买的房子,季默然倒是偶尔会去坐坐,当然也要有空的时候。 卫如风也知晓了季默然还给自己的钱,是卖掉她的宝贝漫画得来的,原来她还有这方面的天分,自己却犹未知之。 卫如风在获悉之后,立刻找上了那家黑心的出版社,帮忙索了回来。 当然,那出版社原先是不同意的,但卫如风这下倒是佩服起自己的家境,充分加以利用,有时候,高、干家庭的出身,还是挺有用的。 卫如风当然没有找老爹,而是找上老哥卫如厉,卫如厉在中、央也混得挺好的,加上人际关系好,自然出面,比刚开始混商、界的卫如风强,当下三言两语,人家连那三万块都不要了。 卫如风却强塞了回去,这钱,他又不屑,何况这家出版社原本想要黑的是他亲亲宝贝女友小然的钱,自然是不待见了。 卫如厉看了季默然画的漫画,就他一不懂漫画的人,都觉得这人缺少的是后天的培养,若是假以时日,水平肯定会有所突破,更上一层楼,更是指日可待霸隋全文阅读。 卫如厉跟卫如风的见面,自然会谈到家里,卫如风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回家了,卫如厉说老妈叫他回去,别在外头乱搞。说完还不忘眨两下眼,甚为暧昧。 卫如风低低叹了一口气,拍了下老哥的肩膀,自家人不说两家话,他从小跟老哥混长大的,自然觉得小然没有什么好捂着、藏着的,反正以后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都将会是一家人。 卫如厉被卫如风领着去了超市,目瞪口呆地瞧着自己家那个五谷不分的弟弟,熟悉地挑选着食物,仿若天经地义似的。在卫如风在颦眉思索着买那一种青菜的时候,卫如厉终于忍不住出声了,“如风,你在搞什么鬼?” “买菜啊?不然我带你来超市干什么?” 卫如风白了他一眼,责怪哥哥的大惊小怪。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小然说要给自己煮好吃的,但要让他自己去买菜。小然可是很少有机会下厨的,便宜了下老哥,让老哥尝尝小然的手艺,以后可以在老妈面前帮忙美言几句。 卫如风注重的是长远利益,卫如厉还被蒙着,啥也不知道,他只觉得眼前肯定出现了幻想,自家那个向来习惯翘着二郎腿等饭吃的弟弟,竟然不知何时,有了这等闲情雅趣的嗜好,让他这个哥哥大开眼界,更贴切的说,是几乎吓掉了眼珠子。 卫如厉傻傻的陪着卫如风从超市出来,手上还被硬塞了一大堆的食物,被吩咐提着,不准扔掉。 卫如厉还真想甩手扔掉,他长这么大,还没做过提菜这等活计。 跟着卫如风去了他新买的房子,卫如厉发现老弟还挺有品位的,这里的设计,果真是一流,看着赏心悦目,住的,估计也是舒心惬意。 连他,都心痒痒的,想要搬出来独立了,可惜,老妈肯定是不同意,自己走了老头子的那条路,人生什么都被局限了。当老大,就是这点不好,当老二,是多么的自由自在。 这一刻,卫如厉忽然很羡慕起卫如风来,卫如风进门后,已经不管老哥那副傻样了,他接过老哥手中的食物,去厨房放好,乖乖又转回客厅,玩电玩,直接忽视老哥,然后等小然过来。 这台电玩,还是最近买的,因为那一次,在表弟家,看到小然好像对这挺有兴趣的,他为了勾、引小然时常来,便也买了一台。 果然,他的一番心计,总算是有了结果,小然果真来的次数,比起以往频繁了。他高兴的,还真想多买几台,跟她一起玩,实在是打的爽透了,当然自己每次都是输,小然果真是个要强的孩子,打电玩,如航军所说,无人能敌。 而且,每次看她打电玩时候闲散随意的侧面,他为之深深的着迷。心,又不由自主沦陷几层。 反正,这辈子的卫如风,是败在季默然的手上了,他真聪明,早早认清这条道路,免得多走没必要的弯路。 “如风,你好歹也让我玩下么,我是客人,今天还帮了你不小的忙。” 卫如厉晃悠了一圈,开始无聊了,站着看人家玩,心头多不爽啊,当然是想要踊跃试试了。 “叮咚……” 门铃响起来了,卫如风忙丢下手中的遥控器,招呼了下老哥,“给你玩。” 明明给了小然钥匙,这家伙老是故意不带,真是起死自己了。 卫如风打开门,发现季默然提了个蛋糕,他一拍脑袋,发现自己还真是傻了,生日不是该买生日蛋糕的吗? 季默然怔了下,余光掠及卫如风瞧她那眼神,分明是崇拜,近乎膜拜,她不禁纳闷地多看了他一眼篮球梦想。 里头似乎还有声音,季默然进门的时候,不禁问道,“你叫了朋友来啊?” “是我哥哥。” 卫如风漫不经心的语调,但是目光却是炯炯有神的盯向季默然,他真的挺想知道在这一刻,她会不会选择落荒而逃。“你哥来了。你怎么不早说,我买的蛋糕才六寸的,会不会太小了,应该起码买个八寸的。” 季默然虽然错愕,但也没有很大的反弹。既然选择了跟卫如风走到一起,这一天迟早会碰到的,如今只是他的哥哥而已。或许,以后还会碰上他爸、他妈。 季默然的淡定,倒是让卫如风一阵心虚,他是有些故意的,他觉得有必要季默然跟自己的老哥建立好关系,老妈那边,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搞定的。多一个帮手,对自己,自然是有利而无害。 卫如厉好不容易把握了机会,还真玩上瘾了,这东西,是自己小孩子时候偶尔玩上一把,还是悄悄躲在同学家玩的。自己家里,根本就不允许玩这个,会被老爸认定不长进。 卫如风失算了,他想要介绍这两个人认识的时候,季默然站在卫如厉身后指点了两下,便被卫如厉认定高手,进而抓住她不放,硬是拖着她玩了好几局。 卫如风那个恼恨啊,自己的哥哥真的很不长进,小然也太狠了,跟老哥玩得不亦乐乎,自己却被她指派过来洗食物。 亏他还兴致勃勃买了好多,如今都被分配给他一个人干了,客厅里头那两个人,若是不等他过去叫,他们相见恨晚,玩上个通宵也有可能。 卫如风总算见识到了这两个人的厉害,他暗下思定,还是不能指望老哥了,以后若是自己被老哥加以威胁,自己根本就没好日子过了,这两个人估计还对上眼了,八成恨不得拆掉那台电玩方才罢休。 卫如风气死了,他洗了都半小时了,小然连余光都没扫到厨房下,好歹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有见过过生日的人,这么不招待见的吗? 扪心自问,卫如风觉得普天之下,除了可怜的自己,还真找不出第二可怜人来。 卫如风耍了恶劣性子,用自己的手机打家里的座机,每次都是响了一声便作罢,幸好前些日子,来电显示坏掉了,小然自然是察觉不到自己的阴谋。 客厅里的两个人被骚扰了一阵子,终于觉得不对劲了,季默然看了下时间,也觉得该去厨房了,不然再拖下去,今天的寿星大人要发怒了。 “小然,我都洗好了。” 卫如风倒是不忘卖乖,目光却偷偷窥探,看季默然的神色,应该没将那恶搞归结到自己身上来,心里,总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16656027 “那我来吧,你出去陪你哥哥崴会。” 季默然很满意,卫如风在她的调教下,如今倒是成了个洗菜高手了。 “他又不好玩,何况他自得其乐,挺好的,我就不去打扰他的兴致了。” 卫如风想要耍赖着,好不容易两个人相处的时机,他怎能不可意把握住呢? 卫如厉那家伙,从今天开始,卫如风决定要将他列为拒往来户。 题外话:最近被无良的网络商家害死了,疯狂的断线,又n久上不了网络了,今天夜里又断了好几次,趁着这会还能上,把章节发了,真是对不住亲们了。 .. ------------ Chapter 23 单枪匹马 卫如风在一边瞎忙活,老是缠着季默然讲话,季默然的习惯是做事专心致志,不一心二用,被卫如风搅和一通,她只觉得头大。8卫如风理所当然被赶出去了。 季默然的效率挺高的,卫如风看了两集电视连续剧,她就喊道,"开饭了。" 丰富的菜色,令人忍不住食指大动,卫如厉坐下之后,抓起筷子就大块朵颐,也顾不上两个主人了,比在自家还没有顾忌。在家,上头有老头子盯着,他是浑身不自在,如今总算是在弟弟这里,找到了归属感。 季默然倒是挺开心的,毕竟自己煮出来的食物受欢迎,卫如风可不这么想了,先是夹了好多菜到季默然的碗里,然后猛往自己的碗里夹,叠得跟小山似的那么高。 季默然心头,多少也有些羡慕的,自己虽说跟季若然是双胞胎,但季若然并不跟自己有多亲近,跟卫如风、卫如厉兄弟两人发自肺腑的情深,还真有天壤之别。 吃蛋糕的时候,卫如厉拒绝了,他实在是吃的太撑了,不过红酒么,他倒是喝了,嘴上说‘有助于消化’,季默然估量着,他兴许是不好甜食。其实卫如风也不好,但小然的心意,加上是自个儿的生日,他当然是要捧场的。 之前,他都准备妥当,连胃药都备好了,就怕消化不良,小然的厨艺实在高杆,连老哥都赞叹不绝,原形毕露,卫如风拿季默然献宝,果真是收获很大。 离开的时候,卫如风亲自送老哥出门的,卫如厉让他好好对季默然,人家果真是好闺女一个。 卫如风当然顶了下老哥的肩膀,丢了个白眼,"这还用你说吗?" 卫如厉摇头叹息,这老弟是栽了,看他那双眸子里盛满的浓情,就知道就算人家不要他,他也要粘上去。这真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惋惜,或许真正受伤的轮不到季默然,而是自家老弟。 "保重。" 卫如厉意味深长的睨了他一眼,才转身潇洒离开。 卫如风被盯的莫名其妙,他还是捋了下凌乱的几缕遮住额头的头发,进屋子里去了。 "小然,我的生日礼物呢?" 卫如风心头很甜,他坐在客厅中,看着季默然像个小妻子似的,忙内忙外,他满足极了,连视线都不舍得收回,就绞在她身上了,围绕着她打转邪少的偷心女佣。 季默然抬头看了他一眼,"没买。" 说完之后,她唇角忍不住上扬,看到卫如风有些委屈,又敢怒不敢言,她莞尔郁希,终于收拾完了,卫如风却还赖在沙发上,赌气,跟个小孩子似的,她推了推他,他还干脆摆起了少爷架子,整个人侧了侧身,偏过头去不理会她了。 季默然坐上他的双膝,这还是她头一次坐上去,当然是有些别扭,姿势也有些僵硬,她搂过他的脖子,让他对上自己。 她强忍着笑,不疾不徐地道,"没买但不一定代表没礼物。之前在你没回来之前,我偷偷放在书房了,你去瞧瞧。" "真的?"17070226 卫如风有些不敢置信,沉浸在失望里的那颗心,忽然给了希望,让他忍不住质疑起来。 "真的,我骗你又没好处,如果真的没有,那我任你宰割如何?" 季默然推了他下,让他去看,自己起身,准备玩下电玩。 卫如风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他咕哝一声,"我不看了,就当没有,你任我宰割吧,小然,好不好?" 他的双眸晶亮,蒙上了一层氤氲的晴欲,令人怦然心动,里头承载的深厚情意,令季默然一时忘记了前行。 这样的卫如风,让她无从拒绝,卫如厉的到来,季默然就料到了,何况刚才她去书房查看礼物是否还在时,发现了自己出版社的漫画稿子被拿回来了,肯定是卫如风想要给自己的一个惊喜。 没想到,真没想到……说不感动是假的,她又不是无知少女,知道卫如风这个年纪的少男最是血气方刚,对于欲 望向来不懂得节制,而他每每面对自己,都强忍着,几次撩拨自己,到最后还都因为自己的摇头,他就没再继续,直接冲到浴室淋冷水澡了。 起先,她还忍不住会嘲笑他几句,‘自作自受’,后来,她明白了,他是珍惜自己,不然他根本就没必要忍受这等折磨,以卫如风这等相貌,前仆后继的女人,还真不会缺少,何必为自己这等干扁身材的人守身呢? 罢了,今天是他的生日,就放任他一回,权当附赠的生日礼物吧。 "好。" 季默然点了点头,在卫如风满脸的期盼下,答应下来了。 季默然还以为卫如风会一蹦三尺高,没想到真当自己答应了,这个傻瓜却不信了,以为他自己出了幻觉,还伸手过来探她额头的温度,觉得她肯定是生病发烧了。 季默然苦笑不已,卫如风的这等反应,还真不在她的意料之中。 季默然有些受不了了,她站起来,决定告辞,"如风,我要回去了。" 卫如风这下倒是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将季默然拽进他的怀中,接着,如火灼烧的吻,就这样讯猛地落了下来,唇唇相触,舌舌嬉戏,两个人很快滚到了地板上,散落了一地的衣服。 卫如风有些急切,就这样冲进了季默然的体、内,接着,室内上演了一出活、色、生、香的春、宫、戏。 事后,卫如风双手撑着地板,并没有着急起身,而是翻了个身,让季默然躺在他的身体上,感受着温存过后的甜蜜。 他亲昵地刮了刮季默然的鼻头,漂亮的唇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在季默然看来,他笑得很歼诈,犹如一只偷腥的猫儿似的无良妖后,夫君莫轻狂最新章节。 "小然。" 他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的额头,体贴地伸手拂开她额头前因为剧烈运动湿了的刘海。 季默然有些不适应跟人如此亲密的肌肤相触,她挣扎着想要起来,这一动,又让卫如风色心大发,结果可想而知,她又被狠狠蹂、躏了好几回,大野狼总算是餍足了,抱着她去泡了个澡。 卫如风这人花样还挺多的,一番漂亮的言辞说下来,季默然又被他留了下来,季默然是浑身酸痛,她实在也没力气回去了,何况她就算爬回到了寝室,估计也会被那些经验丰富的室友看出端倪。 反正她跟卫如风走到这个地步了,她也不想要隐瞒了,何况,两个人的交往,向来都是光明正大的,她的低调生活,早就在卫如风狂追她的那阵子,就消失殆尽了。 这一晚,卫如风抱着季默然,睡得是酣畅淋漓,他真想要就这样永无止尽地抱下去。 第二天,卫如风舍不得让她起来做饭,自己主动去买了早餐,当然,季默然的漫画稿子,完璧归赵,季默然虽然之前发现了,但还是忍不住一阵感动,说了一句"如风,你真好",卫如风忽然觉得,自己做这么多,仿若就是为了听这一句似的,他拥着她,情不自禁地道,"小然,你若是真的觉得好,那就快点嫁给我吧。" 季默然还真被吓到了,没想到卫如风想的那么久远,自己怎么老是跟不上他的思想步伐? "小然,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 卫如风也察觉到季默然被吓到了,看来,自己还真是太着急了,不过也难怪,他越来越见识到她的美好,跟着便是越来越舍不得放手,恨不得将美好的她,给藏起来,说到底,还是怕她被别人给抢走了。他明明是个极为自信的人,但是遇上小然之后,膨胀的自信心快要丧失没了。 卫如风当然也看了小然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是一副素描,跟他本人,极为相像,肯定是出自她的手。 他可以想像象,她画这幅画的时候,那神色,定是极为认真,心里乐开了花,喜滋滋的。19cke。 季默然离开的时候,卫如风说要送她,两个人漫步走到q大,季默然到了校门口,让他离开,他却非要送她到宿舍楼下。 如老头了默。季默然无奈,也随着他了。 卫如风跟季默然的感情,总算是达到了柳暗花明又一村了,他又听了老哥的传达,老妈让他回去,说他再不回去,就跟他脱离母子关系。 卫如风暗想,也是时候回下家了,顺便探探老妈的口风,何时让小然跟老妈见上一面,都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何况小然又不丑。 反正自己是离不开小然了,老妈那边一定要松口,他可不想要小然受委屈。 卫如风打的如意算盘是自己摆平老妈,但殊不知卫妈妈道行高深,窥探出了他的阴谋。 卫妈妈从卫如厉那边,总算是打听出了自己的小儿子是玩真的了。 她决定自己亲自出马,成功击退季默然,于是,她没有预先告知卫如风,单枪匹马找上了季默然。 卫妈妈一个电话,从q大内部找出了这么一个人物,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季默然的所有资料。何况卫如风跟季默然的事情,早就闹到了满校皆知了。 .. ------------ Chapter 24 鸿门宴 卫妈妈打电话给季默然的时候,季默然正在食堂吃饭,她手机向来不带,今儿个也不知为啥,竟然带出来了。 手机振动,她本是不准备掏出来的,可最近跟卫如风甜蜜着,除了他也没有别人找她,于是她的内心没有经过多少挣扎,便拿出来了。 没想到上头闪烁的是一个陌生号码,姜海燕古怪地盯着她拿个手机还发愣不接,"季然,你干嘛不接啊?" 被姜海燕这么一说,季默然下意识就按了接听键,"你是季默然吗?"对方开门见山问道,季默然蹙了蹙眉,是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提及自己的名字时候,微微尖锐,语调上扬。看来,来意不善,是针对自己来的。 还没等季默然应和,对方便道,"我是卫如风的妈妈。"索性摊明身份。妈的蜜为食。 季默然勾了勾唇,淡淡地道,"卫妈妈好,我是季默然。"她觉得有些意思,没想到卫如风的妈妈如此之快就找上了自己。此前,卫如风有些焦头烂额的躲在书房听电话,她不是笨蛋,自然也知道他瞒着自己,是为了自己好。 这些日子以来,两个人的相处越来越和睦,除了偶尔的小打小闹,两个人也知道什么时候彼此该退让一步,总之是大矛盾没有,小矛盾偶尔有。1711151 季默然吃了一半,对方已经很不礼貌挂断电话,报了个地点,让她立刻赶过去。 季默然站了起来,跟姜海燕说了一声,"海燕,我不吃了,先走了,你慢慢吃。" 姜海燕却一把扯住她的衣袖,有些担忧地望着她,"你能应付吗?"季默然失笑,看来刚才那‘卫妈妈’三个字,让姜海燕知道了对方是何方神圣。 她莞尔朝着姜海燕笑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信她比她儿子还难搞定。必要的手段,我还是会的。" 既然跟卫如风相约好好谋划将来,那么自己就不会如此轻易放弃,两个人相爱了,便不再是一个人的事情。 姜海燕看季默然自信满满的模样,也放心了,她到底还是自己的室友,不忘叮嘱道,"有不对劲call我,设个快捷键拨号,铃一响,我就帮你找救星重生之掌控世界。" "知道了,姜大神。" 季默然无奈地叹息,然后离开。 姜海燕看着她纤瘦的背影,其此前她还在羡慕季默然,如今看来,这羡慕也要付出代价的,豪门大户,不是这么容易被接受的。 不过,姜海燕吃完饭,还是给卫如风打了个电话,到底是不放心季默然单身一人奔赴鸿门宴。 "喂,学长,你妈妈找上季然了……" 季默然到了卫妈妈指定的地方,是一处包厢,装潢的是富丽堂皇,身边来往经过的都是达官显贵,有些甚至是在电视上看过。季默然心头多少有些不是滋味,这天壤之别还不是一般的别,卫家跟自己,哎,别想了,她季默然看上的也就卫如风,关卫家何事? 被侍者领着进了包厢,推门进去,季默然便看到了里头一个保养极佳、打扮得体的中年美妇,她身边还有个一身高档名牌服装的名门闺媛,优雅迷人,不过室内两个女人盯着自己的目光都是不善的。 "卫妈妈好,我是季默然。" 季默然将原先在电话里的自我介绍重复了一遍,她一点也没有流露出半分自卑。 "你就是季默然啊?" 卫妈妈目露不屑,她上下打量了下季默然,还真没发现她哪里值得自己的儿子死心塌地,儿子好歹是一表人才,这个季默然看上去就像是小农村出来的,不过唯一看得过去的是勇气可嘉。 陪卫妈妈来的,季默然眼中的名门淑女是馨施娅,也是卫妈妈中意的儿媳妇人选。 季默然站着,挺直了身板,卫妈妈没让她坐下,那眼神是瞧不起自己,不过跟馨施娅那一身光鲜亮丽一对比,自己着实是个邋遢的人了。 "季默然,我知道如风的个性,得不到的他肯定愈发想要,小时候他就这样。我记得小时候他喜欢上一条狗,那条狗很不乖,咬了他一口,后来他就跟那条狗杠上了,那狗后来离家出走了,再也没有找回,如风伤心了一阵子,也没有出去寻找,长而久之,那狗也就成了他的一段回忆而已。" 卫妈妈这席话,是冲着季默然说的,季默然当然听得出她话中的一语双关,她是在讽刺自己只是条狗,将会被卫如风遗弃的一条小可怜而已。 可是,卫如风的妈妈,真的以为她了解自己的儿子吗? 季默然自认为在卫如风的心中,自己占了很大的一个位置,不然卫如风也不会老是患得患失。 再分析下,若是自己真的仅是一条狗而已,卫如风的妈妈有必要大张旗鼓找上自己吗?还带了个女人来示威? 季默然没有出声,卫妈妈以为她被打击到了,很满意地继续说了下去,"这个是施娅,我们隔壁邻居的小孩,跟如风是从小长大的,亲梅竹马,前阵子刚从美国留学归来,是我内定的儿媳妇。施娅很爱如风,如风也很喜欢施娅,我不希望他们之前的婚事因为你而起波澜,你尽快跟如风分手,你要多少钱,直接说。" 卫妈妈倒是很大方,不过看向季默然的目光,是充满鄙视的。 馨施娅也抬高下颔,骄傲毕露无疑,"离开小哥哥,你不适合他。" 季默然忽然觉得有些可笑,这算不算是三个女人一台戏,不是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么? 眼前的这两个人,似乎步步紧逼,非要自己退出方才罢休莽荒纪全文阅读。 可是,她们难道就没想过吗?如果卫如风不愿意的事情,他们就算是强迫,也占不到半分便宜。 若是卫如风真的喜欢馨施娅,还会来招惹自己吗? "卫妈妈,施娅小姐,不好意思,我想,我是喜欢如风的,所以我不会放手,如果你要他跟我分手,那除了他亲口跟我说,其它的,我概不接受。我没钱,是穷乡僻壤出来的,你们也许看不起我的家境,但我不偷不抢,我正常恋爱,也没做什么贪赃枉法的事情,我没必要表现出低人一等,所以你们也没必要耿耿于怀。" 季默然叹了口气,眼前两个女人本来膨胀的骄傲,看来果真被自己打击到了,她抿了下唇,继续道,"卫妈妈,你没必要拿钱砸我,我跟如风在一起,并不是贪恋他的钱,我贪恋的是他对我的好,他身上的温暖。前阵子我们也闹过分手,但还是不得而终,郁郁寡欢、受折磨的反倒是对方,我希望你能够理解,爱情是双方面的,并不是一方说想要就能够得到,也并不是一方说收手便是收手的。不管怎样,为了如风,我都会好好的尝试跟你相处,无论你如何讨厌我。" "小然……" 忽然,门被推开了,卫如风上气不接下气地闯了进来,季默然讶然,房内的另两个人也错愕。 卫妈妈倒是最先恢复了冷静,"如风,你怎么来了?"细细的两条眉头皱起,看来自己到底小瞧了季默然在如风心中的地位,这么急,满头大汗,不知轻重缓急就闯了进来,连基本的敲门礼仪都忘记了。 侍者在一旁猛道歉,"卫夫人,令公子一来就……" 卫妈妈挥了挥手,示意侍者出去,家丑不便外扬,还是关起门来说清楚比较好。 "小然,你没事吧?" 卫如风紧张地将季默然的手攥了过去,季默然有些尴尬,这里还有外人,卫如风向来都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可是面前毕竟还有长辈,好歹需要顾忌些,这长辈可是对自己很有意见。 馨施娅看着卫如风紧张季默然那副样子,心头酸意涌现,但还是强忍住了,这里还有卫妈妈,她会帮自己出谋划策的,那个季默然,山沟沟里出来的小姑娘,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点吸引了小哥哥? 季默然摇了摇头,想要从他的大掌中抽出自己的小手,无奈,卫如风强硬不松开,季默然瞪了他一眼,低声道,"晚上我去你那里,你放开。"19nue。 果然,给了卫如风甜头,他当下笑逐颜开松开了,两个人灵与肉的身心契合,真的是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他恨不得每天晚上都能抱着小然入睡,即使什么也不干,可是小然不应,他也无法强求,对于小然,他还是秉持着尊重的。 他爱小然,已经认定了小然将会是他卫如风的妻子,要过一辈子的伴侣。 今天听了姜海燕打的电话,他顿时慌了起来,害怕母亲会对小然冷嘲热讽,母亲那点心思,卫如风不是不知道。 "如风。" 卫妈妈生气了,儿子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中,进了门,就对那个季默然嘘寒问暖,唯恐自己撕裂了她。 "妈,你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就来看儿媳妇了,小然会害羞的。" 卫如风倒是知道不能在这个当下跟老娘僵上,不然小然以后,更不被老妈待见了。 .. ------------ Chapter 25 灌了蜜似的 "如风,你这说的是啥话?施娅才是你未来的媳妇,不要分不清楚状况,就倒戈相向了。8" 卫妈妈冷不防地瞪了儿子一眼,对卫如风的那一套说辞不敢苟同。儿媳妇?这么拿不出手的儿媳妇,自己是断然不承认的。 "妈,你不要胡说,从小到大,我都拿施娅当妹妹的。而小然……"卫如风顿了顿,视线转向季默然,眼中是化不开的浓情蜜意,"小然才是我想要娶的妻子。" 季默然被他的那情深深的眼神盯得,几乎窒息到喘不过气来,若说没有感动,诚然是假的,她真没想到卫如风会跟他妈妈直接挑明,她还以为他会选择迂回曲折的方法婉转表达他的内心呢。 "如风,你是我儿子,难道你就没想过你要是娶那个女的,不怕我跟你脱离母子关系吗?" 卫妈妈威胁道。 卫妈风眯了眯眼,紧紧握住季默然的一只手,他倒是不怕老妈,但怕季默然一怒之下,扭头就走,毕竟母亲给小然下马威,自己都舍不得说小然一句重话,母亲也太可恶了。 "妈,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必当如你所愿。" 然后,在季默然略微吃惊中,卫如风携她华丽丽地退场,潇洒离去,季默然的余光只扫及卫妈妈扭曲的神色,还有那个馨施娅愤怒加嫉妒的眼神。 出门之后,季默然忍不住问道,"你真想被逐出家门啊?卫先生?"1711151 "季小姐,我若不姓卫了,就跟你姓,季如风,其实也蛮好听的。" 卫如风勾唇戏谑道,不过,季默然多少能够觉察出他的无奈跟自嘲。 "其实你没必要为了我得罪你妈。" 季默然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卫如风却站住了,"小然,不管我妈妈怎么说,我的立场很坚定,我的婚姻,我不容许别人插手,即使那个人是生我养我的母亲。放心,我也不会这么容易被逐出家门,老头子那边还没发话呢。就我妈一头热,吹不出啥名堂来。她也就嘴巴厉害点,其它的道行,明眼人一看就破。"风施手妈媳。 "让你为难了。" 要知道一个男的,又作为儿子的,夹在母亲跟女朋友之前,最难做人,两头不讨好,夹缝中求得生存美女请留步。 "我一个大男人的,我就怕我妈使出下三滥的手段对你。" 卫如风叹了口气,对那样的母亲,他是有怨言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没有那么弱不禁风,你妈也就拿钱砸我,吓唬我离开,既然我选择相信你,选择跟你在一起,就不会轻易说放弃,这一点,你放心好了。" 季默然看了他一眼,眼中也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小然,那我们一起迎接挑战,我会从老头子那边下手,我妈,也就我家老头子能够制服她。老头子就是散漫惯了,所以引的我妈脾气越来越大,是该治治了。 " 卫如风一点也不偏听偏信向自己的母亲,季默然听得有些纳闷,还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他却朗声笑道,牵着她一起走,"我哥哥的婚事,就是我妈一手拾掇出来的,如今两个人貌合神离,我妈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老头子估计心中也有了别的计较,只是如今木心成舟,他总不能劝两口子离婚吧,我哥身处政界,离婚势必会影响到仕途。" 季默然觉得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卫如厉,她虽然仅仅见过一面,但也知道他成熟稳重,有十足的魅力,没想到被笼罩如此光芒下的他,也有着最深的无奈。 因为午饭只是吃了一半,就匆忙赶来,卫如风根本就没顾及吃饭,两个人找了个地方吃饭,又闲聊了下,坚定了彼此的信念,卫如风送季默然回学校,自己也回了公司。 他如今忙着公司,离开的时候,他还不忘提醒,"刚才在包厢里,你说晚上要过我那里的。" 还不忘暧昧地眨两下眼,没等季默然恼羞成怒,卫如风便飞快闪人,还不忘回头喊道,"不许忘了。" 季默然当晚买了菜,准备去给他做顿好吃的,最近他瘦了不少,说不心疼,是假的。 卫如风回家开门,站在玄关,就闻到满屋饭菜的香味,那是久违的温馨,只有季默然的到来,他才能够体会到,怪不得卫如厉还吵着要来,只是自己不愿她这种忙碌,给别的男人瞧了去。 说他霸道也好,占有欲强烈也罢,反正他卫如风就是想要随心所欲,不想如此特别的小然,跟别分享,即便那个人是自己的亲生哥哥。 两个人酒足饭饱,看了一场鬼片。 饭后,季默然受不了卫如风的狼缠,又被留了下来,少不了一番热、情、缠、绵。直到季默然苦苦求饶,卫如风这才心满意足放过她。 芸雨过后,卫如风抚着她光滑的脊背,"小然,我们明天就去登记如何?" 他想到明天又要孤枕难眠,下一次又不知道要等到何时,心头就一阵怅然,油然滋生出一股依依不舍来。 "如风,你也太急躁了些,你妈妈那边还没解决呢,你想要气死老人家啊。" 季默然翻了个白眼,何况她没有说出口的是,她还没毕业,说结婚太早了些。 "小然,我想要跟你一起。要不你先搬出来跟我住,等你毕业,我们就去领结婚证。" 卫如风退了一步,到底还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非法同居?"季默然呢喃道,"你想得美。" "非法同居,我想得美,合法同居,你又不要,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卫如风忿忿不平地捏了她一把,季默然吃痛,也不肯吃亏,立刻回敬给他生猛的一击好宝宝,你就收了我吧!全文阅读。 "你家里同意的话,我们先订婚,非法同居也罢,等我毕业再领结婚证,就这样吧。" 季默然想拖,她也明白若是卫如风家里不同意,自己跟他,还真要走一段遥远的路。 "好好好,我会尽快说服我妈我爸,这么好的媳妇,怎么可以放手。" 卫如风的嘴巴如灌了蜜似的,连季默然这等向来冷淡的人,都被他说的脸红耳赤,一山到底还有一山高,季默然有对付卫如风的法子,卫如风也有降服季默然的招式,两个人的功力不相上下,斗到底,还是分不出绝对的高低。 接下来几天,季默然根本就见不到卫如风的人影,不过晚上睡觉前,他还是会发短信过来关照下,反正说他很忙,有一次接通的电话,季默然倒是听清楚了他是在家里,估计正在跟父母交涉。 季默然知道他的行踪,倒是宽下心来了,卫如风这么积极,自己,该是高兴的。 一个星期后,卫如风提议到他家去,老头子想要见见她,看他春风满面的,估计八成是说服老头子了,接下来就要看自己的表现了。 去卫如风家做客,季默然知道不能两手空空的,他家人的品位又高,她一个穷学生,还真不知道该买什么。 此前那套漫画手稿在卫如风的帮忙下,找了一家较有名气的大型出版社,拿到的钱也不错,有十万,八成是人家看卫如风的面子。那十万,季默然还给了卫如风三万,自己留了五千。 余下全部都寄给了父母。 父亲不跑运输了,母亲带病,又无法工作,姐姐又面临高考,上的那种高考前补习班学费不菲。自己能照拂着些,就帮忙照拂着些,毕竟是一家人,对于家人,季默然从来是报喜不报忧,她这个性,也不适合报忧。 卫如风最近刚买了一辆新车,超炫的法拉利新款,敞篷的黑色,看上去就很拉风,季默然如此低调的人,还真不适合坐上那车,总觉得被路人当成了动物园的大猩猩。19nue。 卫如风告诉季默然礼物,他都备好了,自然是舍不得季默然掏腰包。季默然便作罢,她着实为礼物烦扰了一天,还是不知道他家人都喜欢什么。 卫如风准备了四份,他父母的,他兄嫂的。 季默然被卫如风领着回了家,他家外头还有荷枪实弹的守卫,季默然看得心惊肉跳,这都是啥阵势。怪不得卫妈妈如此反对自己,卫家的家世,还真是一般人望其项背。 进了屋内,保姆倒是热情,卫妈妈不在客厅,卫爸爸正在喂金鱼,大大的透明玻璃鱼缸内,有几十条金鱼。 看到季默然,点了点头,然后放下手头的活计,坐回了沙发,卫爸爸倒是比卫妈妈好说话多了。季默然还以为卫爸爸也会给自己脸色,没想到他倒是主动问她,"你就是如风的女朋友小然?" "卫爸爸好,我就是季默然。" 季默然有些紧张,卫爸爸看上去就是那种很威严的男人,估计是当官当久了,季默然能够坦然面对卫妈妈的挑刺,对于卫爸爸,却生不出胆来。 卫如风在她耳边嘀咕道,"还好没语无伦次,我爸又不是豺狼虎豹,怕啥?不过你还算好的,一般人看到我爸,都不敢对上他的眼。仔细看着,我爸对你还蛮欣赏的。" 季默然就怕自己出糗,她哪里顾及卫爸爸如何看待她。她再佯装镇定,也就岁数不大的小女生罢了。 .. ------------ Chapter 26 捕获所有感官 卫爸爸倒是看出她的紧张,这小女生倒是挺有意思的,此前听卫妈妈一直吹枕边风,说这个狐狸精把如风迷得晕头转向,连老娘都敢吆喝了,如今看来,倒是自家老婆夸大了,这小姑娘或许出身不好,但看上去就挺有灵慧之气的,怪不得如风喜欢,她自有她特别的地方。 "如风,去看下你妈,也给你哥哥嫂子打个电话,早点回来,没事不要滞留。" 卫爸爸面对卫如风,口气有些严肃,仿若上级对下级的吩咐,不过卫如风丝毫不在意,八成他们家父子相处就是如此,季默然眸内不经意掠过几许诧异,然后重归冷静。 她知道为何卫爸爸在这个时候遣卫如风离开,原因无非是想要跟她单独谈谈。反正她已经打定主意跟如风在一起,卫家的人,她也尽力适应。 卫如风不放心地看了季默然一眼,季默然推了下他,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季默然将属于卫爸爸的礼物递给他,"小小礼物,不成敬意,不知道卫爸爸的喜好,听了如风的建议,才买的。" 卫爸爸未可置否,当场拆开礼物,是一副精致的象牙棋,倒是称心如意,他毕竟是见多识广之辈,欣喜流露,也在须臾之间,很快敛起。 以季默然的身家,肯定是买不起这棋的,自己的儿子还真是投其所好,间接提醒自己不要过多为难她。这小儿子从小不羁,他妈妈又宠他,打小就不受教,如今却是跟他妈杠上了,这还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怪不得他妈反应这么大,自己多年的付出,却被一个从天而降的小女孩给抢走了心爱的儿子,一时,心里,定是不平。 卫爸爸并没有为难季默然,当她是小辈,询问了她的家庭,年龄,学习,季默然都一一老实作答,卫爸爸倒是惊讶她的年龄,原来还是个天才少女,怪不得自己儿子前阵子愁眉苦脸,肯定在这个女生身上吃了不少苦,如今总算是否极泰来。怪不得着急要定下来。 这女生,比起娇娇女馨施娅,更衬卫爸爸的心,毕竟卫家也无需拿儿子的终身幸福来巩固政治上的地位,何况他真是老了,也看清楚前些年没有看清的。 自己的大儿子跟大媳妇不合,哎……希望小儿子能够幸福,前几天大儿子跟自己畅谈了良久,也是希望弟弟能够幸福,就这样吧…… 卫妈妈下来的时候,脸色还是有些难看,季默然递给她礼物,若不是卫如风低喊了一声,"妈雷武。8"卫妈妈还真不愿意接手,不过看老头子没有摆出为难的架势,她多少也有些吃惊,难道老头子这么快就被这狐媚子给收买了? 一股气憋在心头没处发,难受的很。 幸好这时,大儿子跟大媳妇回来了。 卫妈妈有了帮凶,跟媳妇一搭一唱,卫如厉有些恼火自己的妻子,便抓住她,说有事跟她谈谈。 卫如厉的妻子见自己的丈夫脸色沉郁,还真以为出了什么事,忙匆忙跟丈夫上楼。19tj5。 卫如风终于唏嘘了一口气,老头子明显摆出了中立的立场,他的态度是希望自己敲定老妈,少了个大嫂掺合,老妈一个人骑驴唱本,也是索然无味,这不,说了几句,没人应和,小然垂着头。 卫如风失笑,还以为小然在认真听老妈的话呢,真怕她伤心,没想到她昏昏欲睡,两耳不闻窗外事,径自小憩,还好没有光明正大打哈欠。 不然老妈肯定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怒火狂飙。 吃饭的时候,卫如风猛往季默然碗里夹菜,她只好猛扒饭,娇嗔地瞪了卫如风一眼。 季默然很少流露出小女儿家的娇态,看得卫如风一阵心驰荡漾,季默然无奈之下,只好夹了一只鸡腿放到他碗里。 卫如风一阵激动,这可是小然第一次给他夹菜,他满足地吃,啃咬的很仔细,最后连骨髓都吸吮过了。 卫妈妈看的是目瞪口呆,卫如厉的妻子也是一阵石化,卫如厉倒是勾唇浅笑,卫爸爸挑了挑眉,双眸内闪烁着意味深长的精光。 吃过饭后,几个人坐在客厅看电视,卫妈妈又挑刺,卫如风这下不舍了,"妈,你就不能说些好话吗?" 季默然还未来得及拉他,没想到自己还能忍耐,卫如风却受不了了,真看不出来他是会这么冲动。 卫妈妈气急,倏的站了起来,"老头子,你瞧瞧,你儿子只会冲自己的老妈大小声,不孝子。" 卫如风没有吭声,卫爸爸尴尬郁希,干咳了两声,抛弃了妻子,"我去隔壁找老李下棋去,昨天就说好今晚要切磋下,你在家招待下小然。" 卫爸爸落荒而逃,摆脱了沦为炮灰的命运。 卫如厉收到卫如风的指示,朝着妻子笑笑,"今天我有空,不如我们去看场电影吧。" 老公竟然如此浪漫,做老婆的,除了喜极而泣,自然是高高兴兴打扮要出门约会去。 卫妈妈孤军奋战,卫如风又充当护花使者,自然是占不到半分便宜。 季默然看着这对母子迂回的大战,不禁哑然失笑,她趣味盎然地握着遥控器,悠哉地看起电视剧来。反正不管她如何努力,卫妈妈也不会对她改观。 卫妈妈气到上楼,第一场卫如风胜利。 直到季默然离开,卫妈妈都没有再下来,还真是气到了,季默然有些过意不去,第一回,不战而胜。 卫如风却不以为然,"我妈就这样,你越顺着她,她气焰越嚣张,你必须要表现出比她气势强,这样她才会拿你没办法,最终才会妥协。" 看得出来卫如风对他母亲,很有法子,季默然这下倒是期待起第二回合的对峙。 又过了两天,卫如风说他妈妈打电话过来让她一起去家里吃饭,还真是奇怪大腕崛起。 季默然百思不得其解,觉得卫妈妈应该厌弃自己才是,怎么会又让自己上门。难道她不甘心上一次的鸿门宴没人配合,这一次又想出了更加厉害的法子来对付自己? 去了之后,季默然觉得有些好笑,原来卫妈妈找上了馨施娅,这样的帮手,对季默然来说,实在没有什么威胁。 卫如风一进门,瞧见馨施娅,便带季默然上楼了,去他的房间。自从他妈跟馨施娅联合,双管齐下,想要牵制他的婚姻,他对馨施娅连儿时的友谊,都灰飞姻灭了,实在是提不起半分的好感来。 馨施娅却全然不知,还在奋而搏之,想要扳回一城,以为卫妈妈站在她那边,她就能获全胜了。 季默然这还是第一次进卫如风的房间,没想到他房间挺清爽的,不过最醒目的是柜子上摆放着一把玩具枪,旁边还摆放着一张卡片,季默然好奇心驱使之下打开了卡片,上头说,"小哥哥,生日快乐,施娅送。" 爸张大敢出。真没想到她们背着自己玩这么幼稚的一招,卫如风从浴室出来,瞧见季默然在看东西看的津津有味,悄无声息地靠近,想要吓唬她下。 真没想到被吓到的却是自己,他一把抢过季默然手中的卡片,撕成碎片,扔进了垃圾桶,匆忙解释道,"小然,这东西不知道是谁放的,我真的不知道。" 摆在这么醒目的地方,卫如风又是如此紧张,看他的眼睛,季默然知道他不会骗自己,看来唯一的解释便是他那个幼稚的老妈跟馨施娅的手段。 她莞尔郁希,绕过他,故意不吭声,坐在床沿上。 卫如风忙跟上,继续解释,"小然,真不是我。"放在这么醒目的地方,摆明就是要诬陷他。 该死的老妈,该死的馨施娅。 卫如风真想一把掐死馨施娅,都说的那么白了,对那白痴女人没兴趣,这nian 头,怎么还兴死缠烂打啊。 殊不知他就是用这一招死皮赖脸赖上季默然的。 "我知道不是你。" 季默然叹了口气,其实她也看穿了卫妈妈的把戏,不过老是用这些幼稚的招数,她还真是提不起劲来应付。 "我看你妈越挫越勇,有一股誓不罢休的气势,刚才进门,我就看到馨施娅鬼鬼崇崇的,你妈也带着点心虚。这样的日子可不能没完没了下去,真不知道你妈要持续多久,打持久战也需要一个限度。" "小然,哎,我妈,若非她是我妈,我真想要吼醒她,她那些所谓的坚持到底有什么用?" 卫如风也跟着叹了口气,身子往后一仰,就倒了下去。 长臂一伸,将季默然给勾进了他的怀中,适时馨施娅敲门,"小哥哥,伯母说开饭了。"17135503 卫如风正想出声,季默然却忽然伸手捂住了他的薄唇,不让他出声,他们两个人的姿势如今,十分的暧昧。 季默然眉头一皱,心中顿生一计,要让馨施娅知难而退的最好方式,便是让她亲眼目睹自己跟卫如风的亲密。 季默然清澈的双眸闪过几许狡黠,卫如风还沉浸在纳闷中,那只柔软的小手,忽然消失,他的双眸不禁瞠大,小然缓缓俯身,她身上清冽的体香就在瞬间捕获了他所有的感官…… .. ------------ Chapter 27 来场活chun宫如何 季默然就这样吻上了卫如风,她狡猾地先是舔了下他的薄唇,然后细细描绘他好看的唇形。 左手勾上他的脖颈,右手的五根手指插 入他柔软乌黑的发间。 季默然开了个头,反应过来的卫如风当下眸底浮现几许兴味,墨色的瞳仁中,如流星般划过几道璀璨的光芒,耀眼到迫使人睁不开眼睛。 卫如风双手环绕上她的细腰,霸道的气息灌满了季默然整个口腔,他的舌头,灵活地在口腔里恣意横行,狂妄在这个瞬间,在他身上尽显无疑。 门忽然被打开了,吻的难舍难分的两个人姿势暧昧地呈上下躺在床上,卫如风的一只手甚至不知何时已经探入了季默然的衣衫内,当然在馨施娅看来,若是她没适时开门,床上两个人估计会立马进行最后的步骤。 馨施娅僵化了下,卫如风探入季默然衣衫内的手,缓缓收扰,当然季默然知道他是故意做戏给外头的人看的,自然没有一拳敲上去。 "你们……你们……" 她气急败坏,哽咽地指着两个人,"不要脸。" 然后门砰地一声被用力甩上,馨施娅带着哭腔一路估计是狂奔而逃。 季默然拍掉卫如风蠢蠢欲动的魔爪,揶揄道,"告状去了,这接下来我们怎么演?" 卫如风戏谑道,"来场活春、宫如何?" 季默然本来滑到他腰间的手指,毫不留情用力一捏,卫如风求饶,"小然,好痛,我瞎说的,别当真,千万别当真。" 季默然听到了满意的答案,这才放过他,卫如风从她身上爬起,伸手揉着自己淤青了的腰,他苦着一张脸,抱怨道,"小然,我要是死了,肯定是你谋杀的。" 季默然唇边勾起一抹动人的浅笑,"那你千万别忘了写遗嘱,我要当遗产继承人。" "好好好,不过我死了,就没人能够让你飘飘欲仙了。" 卫如风忍不住凑到她耳边调侃,看到她耳垂不经意间红了,哈哈大笑起来,在她怒瞪着自己,他才收敛下自己过度亢奋的情绪。 季默然叹了口气,卫如风如今是一改正经,越来越轻佻了,真是什么情色的话都说得出来了。幸好,只是在自己面前露馅,其它时候还算正常。 卫如风其实也不是这种喜欢调笑的人,而是喜欢看冷淡的季默然脸红耳赤的神情,变得更加娇羞、妩媚、迷人,而且,独独属于他。 两个人嘻嘻哈哈,竟然将气走馨施娅的事情很快抛诸在脑后了。 默卫当发细。当他们还腻在一起调笑的时候,门再次被打开,这下不是馨施娅,换了个人,是卫妈妈。 卫如风将季默然拉了起来,"妈,怎么了?" "你还敢问我怎么了?还不是施娅,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卫妈妈脸色难看极了花都少将。 卫如风恍然大悟,想起了刚才自己跟小然将馨施娅气跑了,还气哭了。 "妈,是不是她告状了,我们什么也没有说啊。" 卫如风忙为自己伸冤,他们是什么也没说,就是拥吻而已,何况自己跟小然是男女朋友,亲吻很正常啊,那馨施娅自己什么也不是,哭个屁啊,他都还没哭呢。 "那施娅哭着跑了,你让我怎么跟你王伯伯交代?" 卫妈妈语气愈发不善。 "她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何况为什么要跟王伯伯交代,我对她没意思,没意思懂不?妈,你就不要瞎掺合了,你继续掺合下去,只会给她假象,让她陷得更深,如今她若是能够迷途知返,也是她的造化了。" 卫如风振振有词道,对自己的母亲,他已经无语了。 但他明白,若是母亲不清醒过来,一个馨施娅过去,将会有更多的馨施娅过来。 卫妈妈也气着离开了,季默然叹了口气,"你妈对我还真是意见颇大,成见极深。" 卫如风握紧她的手,安慰道,"放心,一切有我,我爸那边没事了,就我妈一个,我肯定会敲定她。" 馨施娅风波总算是过去了,相安无事过了一个月,轮到暑假了,季默然收拾了行李回家。 卫如风去送她,依依不舍,最后让她回家呆几天就回来,季默然思索了下,答应了。她也想要赚钱,这边暑假留下来做家教,待遇还不错。 季默然回家的一个星期,加上之前的一个月,卫如风都是公司、家里两头跑,为了让老妈对季默然印象改观。19tkp。 刚开始,他每每碰门板,后来老头子终于传授了他几招,果真有用。陪着老妈说心事,又陪她逛街,总算是成了贴心好儿子。 然后,卫如风又添油加醋说这都是小然跟他说的,要这样对待妈妈。卫如风将上一回去季默然家的事情拿出来说了,说她是个十分孝顺的人,而且独立能力很强。 卫妈妈也不是个狼心狗肺的人,被卫如风这么一说,还真觉得季默然有点可怜,这么小的年纪,家里的重担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而且从来都不说苦。更难能可贵的是听说她厨艺不错,大儿子都出来当证人了。 季默然不知道她回家后,卫妈妈对她的成见逐渐消弭,这多亏了卫如风的坚持不懈。 季默然回家后,季若然已经高考完毕,志愿也填好了。 听说她只呆一个星期,季若然不是很高兴。她缠着她说要上去北京瞧瞧,在上学前多见见世面。 季默然拒绝了,说自己很忙,回去就会有好几份家教要接手。何况北京消费高,多一个人多一份经济负担。过两个月就开学了,季若然迟早会上去的,何必急于一时呢。17135585 季若然是想要见卫如风,卫如风在她心头犹如烙印一般,她渴望,十分渴望…… 季若然从妹妹的手机上找到了卫如风的手机号码,她悄悄记了下来,尝试着发了一条,没有留名字,结果是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于是,她后来又发了一条,自报家门,说自己是季若然,问他还记得吗?这下卫如风倒是回了条,‘你是小然的姐姐,记得未待作年芳全文阅读。’ 季若然心中微微不悦,但还是按奈住了,她问的是他的生活圈子,而他问的是小然什么时候回来。卫如风发了几条,就说工作忙,先到此为止。 季若然这才罢手,卫如风是忙,但每天晚上还是不忘给季默然打电话,催促她早些回去,他很想念她。 被人念着的滋味,真的是很好,至少对季默然来说,是这样的。 她在家呆了六天,便提前回去,但没有告诉卫如风,她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回到北京,她并没有回学校,而是径自去了卫如风自己买的房子。 放下了行李,她又累又饿,发现冰箱里却没有了食物。也是,除了自己去他会准备食物,其它时候,他才懒得动手开伙,他这种大少爷,宁可回家搓一顿或者叫外卖,打发一顿了事。 强撑着去邻近的超市买了些食物,她弄了三菜一汤,自己狼吞虎咽,当然还不忘给卫如风留了些。 吃完,她洗了个澡,就爬上床睡觉,整个人沾枕即睡。 卫如风回来的时候,去厨房喝水,却发现餐厅还有食物,盘子上还盖着盘子,他情绪忽然有些激动起来,呢喃道,"难道小然回来了。" 跑进卧室,发现那个床上拱起的熟悉身影,心情无比雀跃。 他没有打扰她,她估计是累了,不然也不会睡的这么沉。 虽然吃过饭了,但他还是将桌子上的饭菜解决得一干二净,倒不是饥饿,而是冲着她的那份心。 每次吃她煮的东西,他的心头,总是不由自主涌现无以复加的满满感动跟温馨。 洗了个澡后,他搂着她,睡得很安稳,相拥而眠的感觉,真的很好。 第二天醒来,季默然发现床头多了一张纸条,而卫如风已经去上班去了,他说早饭他买好了,放在餐厅的桌子上。 季默然洗漱完毕后,吃了卫如风买的早餐,相处时间一长,就是不错,彼此的口味都熟悉了。 季默然上了会网、看了会电视,看到快中午了,想到早上是卫如风帮她买的早餐,她破天荒想要为他做午餐便当,给他送过去。 心动不如行动,她立刻忙活起来,做好了爱心便当,她才出门。 家教明天才开始,因为她提前回来了,所以今天整天她都有空。 卫如风买的房子离他的公司不远,季默然看时间还早,便走路晃荡着过去。 他的公司毕竟刚成立不久,所以人员不多,季默然去过几次,里头的人倒是对她熟悉的很,大嫂大嫂叫的十分热乎。 刚开始,季默然还有些不适应,来得次数多了,脸皮也跟着厚了,能够做到脸不红气不喘。 卫如风看到她的便当,吃的时候,眉眼都在笑,还时不时抬头觑她一眼,季默然有些受不了他眼波传递的强烈电流。 吃完便当,卫如风问她下午有什么打算,季默然想了想,说,"还没想好。" 卫如风提议道,"我翘班,我们一起出去逛逛,然后晚上去我家吃饭。" .. ------------ Chapter 28 未经雕琢的璞玉 季默然闻言,并没有笑逐颜开,而是微微蹙眉,平静地问道,“你妈又想了什么法子对付我?” 卫如风哑然失笑,干咳了一声,“你意想不到的法子。” 他偏偏不告诉季默然,他妈妈已经对她印象改变了,希望她不要被吓到。 季默然秉持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精神,并不太放在心上,有卫如风充当护花使者,她自然吃不了多少亏。 就他那神秘兮兮的模样,应该不会是为难的事。 莫非他老妈想要对自己示好? 这似乎有点离谱。 季默然自认为自己每次就算不说话,还是会惹到卫妈妈,这个可能性是百分之零点零零一。 老实说,卫如风还没跟季默然逛过街,季默然买的衣服都不贵,若不是外贸的,便是打折很厉害的,尤其是换季的时候疯狂大减价的。 所以卫如风很绅士的询问季默然要去逛哪里,季默然将他从上到下看了两遍,叹了口气,“还是算了。” 卫如风身上的衣服,虽说牌子她不认识,质地都是上乘的,摸起来很舒服。自己最好的衣服是折扣店买来的,最近手头紧,要帮姐姐解决大一的学费。季若然上的是提前批的艺术院校,学艺术的,这nian 年,没几个钱,真的是混不下去。 单单学费,其它杂七杂八的都不包括,还要一万多,季默然是全额奖学金入学的,大学四年的学费全免了,自力更生的是主要是生活费,还要照欧阳家里。 不过季若然高中的学费就很贵了,这下主要是父亲在家疗养,没了父亲那边的经济收入,一家四口,全部靠她,实在是有些艰难,她一个人毕竟能力有限,时间也有限。 衡量了下,季默然还是决定放弃逛街的意愿,她本来就不好这一口,若不是卫如风提议,她宁可选择窝在卫如风的房子里看老旧的电影,缅怀下五六十年代那种不同的地貌风情。 “都出来了,小然,我买给你好不好,话说我还没给你买过衣服呢?你也没接收过我的一件礼物。” 卫如风满脸郁卒,他呕死了,小然每次都拒绝他的好意,给女朋友买衣服,很正常啊。 原先自己寝室的那帮家伙老是抱怨女朋友会花钱,自己的生活费都不济了。怎么到了自己这里,一切风水都逆流着转呢。自己变着法子想让小然花自己的钱,小然却防的滴水不漏。 季默然睨了一眼卫如风的怨夫相,没想到不让他花钱,他每回都怨声载道的,算了,今天趁着自己心情不错,让他也开心下。 “好吧。” 季默然点了点头。 卫如风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快,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怔愣了下,立马跳了起来,还激动到抱起她转了两圈,差点让她晕了头了终极农民工。 卫如风带着她去了一处知名大厦,季默然曾听室友提及,没想到今日能够前来。 卫如风仿若是这里的常客,带着她就直奔目的地,季默然真怀疑他之前就准备好了,刚才只是为了博取自己的同情心而已。 来往的的人,穿着奢华,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愈发浓郁,走廊过道上,都是化妆品交织的味道。 季默然忽然站住,她刚才竟然还看到了一个明星,若不是卫如风停下来问她,“怎么了”,估计她还要回头确认下。 她摇了摇头,说“什么”。 卫如风十分兴奋地带她进了一个品牌女装专卖店,然后比划着,季默然无奈地看着他忙碌地指挥着店员拿这件拿那件,她试穿都试到晕头转向了。 卫如风还算知道掌握分寸,没惹火她,不过还是多买了两件,超出原计划两件,这还是在季默然威胁下他微微收敛了下。 他自己倒是什么也没买,季默然借口去下别的地方,她之前经过,发现一件浅灰色的薄薄线衫挺适合卫如风的。 他都为自己考虑,自己也不能这么自私。 她趁着卫如风在休息区等待的时候,忙去将那件线衫买来了。 原来是英伦的这个牌子,这件衣服还是打折的,因为最后一件了,刚刚好适合卫如风的尺寸大小。 打过折还要三千多块,季默然踌躇了一阵,还是咬牙买了下来,真是他妈的贵。 不过看到卫如风那笑容满面的模样,季默然觉得这一切都是值了,怪不得卫如风想要给自己买衣服,估计也是这个道理。 买好衣服后,卫如风竟然带着她去挑选钻戒,季默然不同意,他却说先选了,以后就不用选了,反正还是要买的。 在他的胡搅蛮缠下,季默然有些受不了了,又被他忽悠到了蒂梵尼专柜。 店员看着卫如风,又打量了下季默然,典型的灰姑娘跟白马王子的翻版。 而且看卫如风这副殷切,店员知道要讨好季默然,她才是那个需要敲定的人。 季默然选了一对简单大方的,就一个圈圈,上头的钻石很小,没想到价格不菲,卫如风让店员在上头刻了两人的名字,然后痛快地刷了卡。 两个人也都不算是喜欢逛街的人,买到了该买的一切后,两个人就打道回府,时间还早,并没有当下就回卫家,而是去了卫如风的房子。至于缘故,就是卫如风迫不及待想要尝试季默然给他买的衣服。 他穿上,真的很合身,而且他本身就是衣架子,身材很好,而且看上去儒雅不少,果然是风度翩翩的一介美男子。 他在季默然身边转了个圈,然后问道,“怎样?” 没等季默然评价,他就又去照镜子去了。季默然看的无语,他自己弄完后,很满意的坐回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催促季默然也去换衣服。 卫如风这个歼诈的人,强迫给自己买了一条裙子,趁着自己去给他买衬衫的时候,飞速去给自己买了一双鞋子。 季默然咬了咬牙,瞪着他,坚决不穿,能拖就拖,以后再说。 卫如风笑得无耻,威胁道,“你若是不穿,晚上我让你下不了床青城仙门。” 无耻,真的无耻,季默然知道这家伙肯定说到做到,明天她要是腿软,两份家教怎么办? 她乖乖地换上了,其实她还真有些好奇自己穿上裙子会不会大变样,记得上一回穿裙子是小学,那似乎是一片遥远而又模糊的回忆了。 刚才在商场,她试穿连镜子都没照下,只给卫如风瞧了下,他点头,她便换下来了,刚才在专柜小姐的目光窥探下,她浑身都不自在。 这一回,只有卫如风,她倒是照了下镜子,镜子中的季默然,让她疑惑,还真是丑小鸭成了白天鹅,雪白的洋装穿在她身上,让她整个看上去,怎么说的,别有一番韵味。看来,她有被改造的潜质。 随便穿上了卫如风递过来的粉红色鞋子,幸好,他没买高跟鞋,买了平底鞋。 若真是高跟鞋,她肯定是走的磕磕巴巴的,摔倒是必定的。 卫如风瞅着季默然的那一头乱发,他示意季默然先坐下,然后进房间拿了一条水晶发带。 在季默然瞠目结舌间,他竟然帮她扎起了头发,绑了个马尾,虽然中间经历了无数次失败,季默然觉得头皮都快被掀起来了。 最后总算是在痛苦的一番折磨中,解放了。默颜颜平微。 卫如风满意地打量着季默然,他真想不出门了,就这样整个晚上,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她,注视着她。 或许是猜测到了他的心思,季默然推了他下,“到底走不走?”脸颊却倏的红了,滚烫滚烫的,在卫如风如影随形的注视下,她郝然羞涩不已。何况还穿了洋装,她浑身不自在。 两个人到了卫家,卫如厉看到季默然的装束,赞叹道,“没想到小然穿上裙子这么好看。”1aahe。 卫如风得意地炫耀,“还不是我的功劳。” 卫爸爸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赞同卫如厉的话,这个女孩,身上融合了两种气质,自然而然就吸引着人家的目光。或许她太过低调,经过稍稍的打扮,她便犹如一颗深海夜明珠一般璀夺目。 她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如风好眼光。 卫妈妈下楼来,看到季默然的这身打扮,忍不住也是大跌眼镜,更搞笑的是,她一时也没认出这个就是季默然,谁叫前几回季默然来时,邋遢的很。当然季默然还是不承认自己邋遢的,她的衣服还是很干净的,除了破旧些,褪色了而已。17199124 “如风,这个是谁啊?” 卫妈妈眯起眼,如风不是说带那个季默然回来吗?怎么这么快就有了新欢。 殊不知她的心,不知不觉在儿子的思想浸润下,也偏向了季默然。 “哈哈哈哈……” 卫如厉一点也不顾念老妈的面子,毫不客气地大笑,卫爸爸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季默然莞尔,卫如风哑然失笑。 倒是卫如厉的妻子眼光不错,一眼就看出了季默然的真正身份,“妈,这不是如风的女朋友小然么。” 卫妈妈闻言,脸上一阵青红皂白…… “咳咳咳我知道。”听到季默然这三个字,卫妈妈差点被呛到,强忍着扔出句话。 .. ------------ Chapter 29 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尴尬过后,卫妈妈脸色依旧没有缓过来,不过,卫如风倒是发现老妈多看了小然两眼。8 这不知道是否是件值得庆贺的事。 卫如风是了解自己的妈妈的,她如今心坎上那一道鸿沟已经逐渐被自己填平了,但还是在意面子问题,小然打扮起来,能够让人眼前一亮,这正好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虽然不管怎样的小然,自己都爱,千面妖娆,他可是爱到骨髓里去了,面面都爱。 这一天,饭桌上,卫妈妈倒是没有为难季默然,也没有出口刁难,反倒是问了几句她家里的状况。 虽说以前已经了解过了,但卫妈妈既然心头被抹平了,还是需要重新了解下,此前都是在挑刺,尖酸刻薄的一味嘲讽。 卫妈妈都退让了一步,季默然当然也不会如此不识抬举,拂了她的面子。 自然是有问必答,她的教养一向是良好,况且卫如风已经为她一路披荆斩棘过了,顺畅的道路就几块不起眼的石子而已,她自然是轻松绕过。 吃完饭后,两个人回到卫如风的住处,自然是少不了一番激烈的恩爱,都说小别胜新婚,他们好歹分别了一星期。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季默然每日做家教,卫如风上班,下班后,两个人一起过居家生活。 本来季默然想要住到学校去的,可是如今正值暑假,寝室闷热而且无人,卫如风这里有空调,舒爽宜人。 人一旦住惯了舒服的,条件变得艰苦起来,总会不适应,季默然亦然,加上卫如风一直在吹耳边风,她不得不作罢,决定暑假住在他这里,等开学了就搬回寝室住。 卫如风送的钻戒,季默然并没有戴在手上,而是搞了跟红绳串好,挂在脖颈上。 她依旧穿着原先半旧褪色的那些衣服,若是去卫家,才会穿上卫如风给她买的衣服。17199131 卫如风倒是正大光明戴在手上,他让季默然也戴在手上,可是她不愿意。1aahl。 她的坚持,最终还是胜利了,毕竟她穿着跟那名贵的钻戒差距太大,戴手上,被不识货的人认定会是假冒仿造品,被识货的人则会认定是偷来的。 不过戴在脖颈上,那充当坠子的钻戒正好垂在她胸前,卫如风倒是每回高、潮、时很有情、趣地亲吻下它,在那个时候,季默然总觉得脸红心跳加速不已。8 安逸的暑假过完了,日子依旧是炎热不已,卫妈妈经过这一个暑假,对季默然的态度明显好转,算是承认了她,主只要是有一回卫如厉生病了,在家里嚷着要喝诺兹粥,家里的保姆不会。 碰巧卫如风带季默然回家,季默然便露了一手,卫如厉总算是心满意足地喝了。 此后,卫如厉的妻子都请假她,看季默然手脚麻利,动作娴熟,卫妈妈也忍不住好奇心,上前凑热闹精分,雄起撸最新章节。 卫爸爸趁机抱怨,说这辈子还没吃过老婆做的饭菜。 卫妈妈当时听了,只是嘲讽了几句,但是心里倒是留了个心眼,决定要让老头子刮目相看。 于是,季默然成了她最好的求助对象。卫如风的住处都被卫妈妈给找出来了,她没事就过去找季默然学习做菜,当然是在她家教过后。 她倒是默认了这两个人同居的生活,没有少见多怪,不过自己家的是儿子,怎么也说不上吃亏。 一来二往,季默然来回奔波,还要教她做菜,卫妈妈觉得她还真不容易,可从来却没听她说苦。这年头,这样的女孩子已经成了稀有动物了。 卫妈妈婉转的劝她不要这么拼命,如风又不是养不起她,季默然只是笑笑,还是坚持己见。 不管怎样,她总觉得不该过度依赖男人,女人还是该有自尊,尤其是在经济上,一定要独立,不然在男女相处间,说话会没底气,觉得低人一等。 卫妈妈说了几次,见她依旧是我行我素,不由也来气了,卫妈妈本就脾气不是很好,倒是卫如风找自己的母亲谈了几次话。 卫妈妈总算放弃,儿子都不心疼,她疼个屁,还没人领情。不过到底是真拿季默然当儿媳妇了,偶尔会让家里的保姆弄点补汤什么的,拿过来给她喝。 卫妈妈当然也成效不菲,自己亲手煲的汤,老头子十分爱喝,还当美味似的,让她对下厨也有了浓浓的兴趣。 暑假过完了,卫如风说破嘴,季默然也不住这里了,她搬回了学校。 双胞胎姐姐季若然也来了北京,那一天,母亲打电话让她去接,说若然虽说是她的姐姐,但是北京这么大个城市,人生地不熟的。 季默然自然是乖乖照办,此前母亲说要亲自说来的,自己拒绝了,没必要,母亲的身子不好,来回奔波也耗费精力的,还是在家养着比较好,大城市不一定就很好,空气都没自家的小山村来得清爽。 卫如风说要来接,但季默然没同意,他今天下午有个会议要开,没必要为了自己将会议推迟,何况以前没有认识卫如风的时候,她还不是一个人照样过得很好。 卫如风作罢,他便说晚上一起吃饭。 到了火车站的时候,季若然出来倒是在季默然的四周环顾了一周,“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季默然蹙了蹙眉,“就我一个。” 语气倒是平淡,难不成她还指望谁来接她? “卫大哥呢?” 季若然倒是叫的自然,将手头那个大大的拉杆箱丢给季默然,自己背了背包走在她身边。 “他是他,我是我,你是我姐姐。” 季默然抿了抿唇,看着前方,不疾不徐地道。 “我是你姐姐又怎样?你是我妹妹又怎样?告诉你季默然,我喜欢卫大哥,从他来我们家,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所以我是不会看在你的面子上,将卫大哥让给你的。咱们虽说是姐妹,但各自凭本事。我抢到了就是我的,抢不到我认栽。” 季若然脚步都没有迟疑,傲然地瞥了身边的季默然道。 季默然闻言,唇角掀起一抹苦笑,她发现,从小到大,自己喜欢的,季若然都要抢,她可以什么都让给她,但是卫如风不行,他是个人,是自己的男朋友,不是物品,说让就该让的贵妻不为妾全文阅读。 真是悲哀啊,她季默然怎么会有这样的姐姐呢? 还是双胞胎呢,心有灵犀,倒是看上了同一个男人。 何况还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呢,卫如风,自己该相信他的,不是吗? 眷恋上他的温暖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没有退路了,卫如风,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那样出色的男人,自己的学校就有那么多女孩子前仆后继,比自己更美的人比比皆是,可是他却独独看上了自己,自己不算出色,但偏偏上天让两个人走到了一起,应该不会吝啬就给予自己短暂的幸福吧。 幸福,会一直延续下去的,永远,一辈子…… 季默然并没有回应季若然,她从来就觉得跟季若然说理是说不通的,何况季若然被母亲宠坏了,自小到大,就算家境不好,她想要的,母亲都尽量满足她。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季默然却不想去接,应该是卫如风打来的,幸好火车站人来人往的,熙熙攘攘,喧哗嘈杂声一片,她手机的震动,没人察觉。 只是脚步慢了几拍而已,季若然却忍不住催促,“卫大哥怎么不来接我,是不是你不让他来的,昨晚他明明说要来接我的。” 季默然脸色凝重了起来,语气比起刚才,紊乱了几许,好在季若然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他没跟我说。” 她佯装平静,但是心头倒是狠狠揪了起来,她闭了会眼,告诉自己,多想了。 可是,看季若然的模样,不像是说谎的,若真的两个人商议过来,怎么没告诉自己。 恋爱中的女人,少不了犯疑心病,尽管季默然告诉自己是相信卫如风的。 “那卫大哥有没说什么啊?” 季若然觉得肯定是季默然隐瞒了什么,卫如风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说的,明明答应了,却食言了。 “他下午有个会议要开,走不开。” 尬没没倒老。季默然有些不耐地道,竭力想要保持平静,季若然却成功地一次次刺激她,逼迫她去怀疑卫如风。 “我先送你到学校吧,晚上他说要为你接风。” 季默然淡淡地道,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找歌恬静的地方独处,好好思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听季若然的语气,貌似跟卫如风十分熟稔,但他们两个人,却谁也没跟自己提过,季若然也就算了,从小就跟自己不合,但是卫如风呢?他为何什么也没提? 到底是为什么? 卫如风并没有说晚上要为季若然接风,这一次,季默然主动下了决心,她想要看看这两个人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千丝万缕的关联。 如风啊,如风,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将季若然送到学校后,季默然便出来了,她借口要去隔壁的书店买点资料,说五点钟来她学校接她吃饭。 季若然想要晚上就可以见到卫如风了,自然是高兴不已,她来北京读书的主要目的,便是卫如风,季默然要走,她自然是懒得挽留。 .. ------------ Chapter 30 试探 季默然出了季若然的学校,在街上胡乱逛了一通,不知不觉就快要五点了,接到卫如风的电话,他说他已经下班了,回到住处换了下衣服,问她在哪里。8 季默然环顾了下四周,这才发觉周遭的建筑物,都不是她熟识的腹黑侯爷,嫡妻威武!最新章节。 她自嘲地勾了勾唇,原来她迷路了,长这么大,还是头一遭迷路。 “小然。” 卫如风没听到她的声音,忍不住催促道。 “我迷路了。” 她淡定的道。 或许迷路的人不该如此淡定,应该委屈的说,卫如风竟然没将她的话当真,以为她在开玩笑。 “哦,你迷路了啊。” 他甚至玩味地重复着她的话。 她一向很少生气,但不知为何,听了他的调侃,心头莫名来了气,又恼又怒,当下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那边的卫如风却着急了,小然这么冲动,八成是真的迷路了,当下跟着着急起来。 接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小然去丝毫没有接听的迹象。 这个时候的她,不知道在哪里?孤零零的…… 此时,恰巧季若然来了电话,卫如风心烦意乱,本不想接,但一想到之前她是去接季若然了,或许从季若然那里,打听到点眉目,也不无可能。 于是,他按捺下内心的焦虑,接了起来,“喂。”语气中带着几分还未敛起的火药味。 “卫大哥,你为我接风,怎么还没来啊?” 撒娇味,很浓,很浓。 卫如风听到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小然都没跟自己这样撒娇呢,季若然的嗓音也太嗲了点。猜透了她估计是看上了自己,可是她也忒不知廉耻了。小然可是她的双胞胎妹妹,她的学费生活费,还都是小然的心血呢。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下自己紊乱的气息,“小然哪里去了,知道吗?”17199127 又是小然,在卫如风看不到的地方,季若然脸色一沉,明显不悦,但声音倒是稳住了,如今还需要季默然这一块垫脚石,等得到了卫如风,那么季默然,也再也不起作用了。 “卫大哥,你找她有事吗?她今天送我到学校后,就匆匆离去了,可能有什么急事吧。” 季若然说完,顿了顿,欲言又止地道,“她好像接了个电话。” 卫如风心跳倏然一窒,感觉呼吸也慢了两拍,“什么电话?你有没有听到?” “卫大哥,季然让我不要说出去的,你可要为我保密啊,千万千万不要在她面前提是我说的。” 季若然索要保证,以卫如风的人格,若是他答应了,肯定是不会透露,将自己拖下水的。 若是只凭自己煽风点火,这两个人的感情便不了了之,那么怪就只能怪他们的感情经不起考验,而非是自己从中作梗的缘由。 “你说,我答应你。” 卫如风只觉得自己握着手机背面的掌心微微沁出了汗,或许是自己太紧张了。 “好像是她从前的男朋友。” 季若然造谣生事,高三时候有个男生貌似也是疯狂追季默然的,也真不知道那男生是不是眼睛瞎了,季默然那个冷冰冰的人,也有人喜欢升官决全文阅读。 不过季默然倒是无动于衷,后来那男生似乎一怒之下,志愿填的很远,去了t市的t市大学,从此天南地北,相距的不止是千里,而是万里之遥了。 反正那阵子此事纷纷扬扬,身为当事人的季默然也从没有出面否认,自己这也不算是全然的搬弄是非。 不过,若这两个人生出了嫌隙,自己从中坐收渔翁之利,似乎不错,以自己对季默然的了解,她必定是不屑于解释的人,即使卫如风当面质问。 季若然没想到自己的造谣,还真说到卫如风的心坎里去了,他恍惚间,忆起曾经的那一段时光,自己苦苦追求,她却借口自己有了男友。 那时的季默然纯粹是托词,没想到如今经过季若然的煽风点火,俨然已经变了味。 卫如风空着的那一只手,忍不住握成了拳头,对着墙壁,重重砸去,手背一阵火辣辣的疼,破皮出血了,但他心里,却没有波及。 “卫大哥,你怎么了?” 季若然假装关心的道。 其实她已经察觉到了卫如风的怒气,看来自己还真是找对话题了,这不,三言两语,就足以够他们两人闹腾许久了。就算不闹腾,心头,肯定也多了一根拔不掉的刺。 “没事。” 卫如风平缓了下起伏不定的胸膛,他淡淡地继续道,“看来,只能下次为你接风了,我先去找小然,她好像迷路了。” 说完,便挂了电话,没给季若然说话的机会。 默街街不不。他靠着墙壁,良久,才站了起来,内忧不能升级到外患。 从客厅的茶几上拿了车钥匙,卫如风便出门了。 他先去季若然的学校周遭找了一圈,然后沿着周围找,搜寻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在一路灯下,找到了那个坐在石凳上的人影。 灯光闪烁,季默然迫使自己睁开眼睛,她本想拦车回去,可不知见鬼的,今天运气差到极点,出租车不是被人捷足先登,便是了无踪迹。 最后,她怒了,直接找了路边一块石头坐了下来,也不打算拦车了,就这样过了这么久,她又饥又饿,无力地坐着。 “小然。”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这才抬起头,发现这车子好熟悉,原来是卫如风的。 卫如风本来有满腔的愤懑,但是看到季默然可怜的这副模样,什么话,都咽回了喉咙中。 他到底是不舍,于心不忍啊。 他果然是太容易被刺激到了,不管何事,一旦牵扯到小然,他总变得容易激动,患得患失起来。 就算季默然有那一段曾经,又怎样?自己还不是谈过恋爱吗?小然都大方的没跟自己计较,自己却小家子气,要跟她卯上,实在是太容人的肚量了。 就算她有一段美好的过去,他怪,也只能怪自己,遇上她的时间太晚了。可是,如今身为男朋友的人选是自己,不管怎样,自己才是最后的胜利者,为何纠缠于一段过去呢? 卫如风想通了之后,便迅速下车来,将她抱上车,也不管她的挣扎。 季若然若是知晓自己的计谋,如此不堪一击,这么快就溃不成军了,估计要气得跳脚。 卫如风心疼的看着她,刚才石头上坐着的那一抹身影是如此的单薄寂寥,他看的心被狠狠的揪了起来乱世修神传。 明明是温馨的氛围,季默然的肚子却很不识相地叫了起来。 卫如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轻笑道,低沉好听的声音,在季默然听来,宛若天籁,“小然,饿不饿?” 季默然点了点头,唇边也牵了两下,肚子都这么不配合了,她难道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成? 或许是卫如风找到了自己,季默然倒是平静下来了,她觉得自己该相信他,那一双墨色的瞳仁中,承载着浓浓的深情,这样的一个男人,用如此目光看自己,她到底还在怀疑什么呢? 世间,有无数真心相许的情侣,很多貌合神离,就始于疑心,成天疑神疑鬼,能长久才怪? 闭了会眼睛,季默然心头有所触动,她该相信他。 “小然,你想吃什么?” 卫如风细心体贴地问道。 “我想吃馄饨,就学校那家。” 季默然想起了第一次跟卫如风一起吃饭,吃的便是馄饨。 卫如风听了她的话,也明白了她的心思,敢情这小妮子是想要回味曾经啊。 心头一阵感动,卫如风轻笑,痛快地答应道,“好。” 车子调转了方向,往a大的方向疾驰而去。 卫如风十分庆幸,庆幸自己没有无事生非,中了季若然的圈套。他暗想,以后,还是跟季若然远离些好,虽说那人是小然的双胞胎姐姐,但自己却对那人生不出好感来。 既然没好感,就没必要强迫自己去接近。1aahh。 两个人吃了一顿馄饨,季默然这下饱了,都快走不动了,卫如风说要抱她走,说着就起身摆出姿势,季默然吓了一跳,忙站了起来。 这馄饨店虽小,好歹人满为患,生意欣荣,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众目睽睽之下,即使卫如风能够坦然承受,自己还真怕这里隐藏着自己很多双认识自己的眼睛。 对于成为明天八卦的头条,她还是不感兴趣。 这是个祥和而宁静的夜晚,天空中繁星璀璨,银色的月光铺洒了满地,柔和地投射到两个人的身上。 卫如风偏头看向季默然,她的脸上,闪烁着淡金色的光芒,毛茸茸的,他顿觉稀奇,修长的手指忍不住轻轻抚上。 季默然正想要伸手拿去这忽然多出来的手指,没想到卫如风目露邪恶,她一时被他唇边的坏笑给迷住了,“痛……” 季默然忍不住惊呼出声,卫如风这个王八蛋,竟然重重捏住了她的鼻子,让她无法呼吸,胸口既闷又难受。 他以为这很好玩啊,都几岁的人了,还兴这一套。 季默然也不忘反抗,她知道那一处是卫如风的弱点,当下就伸手挠向卫如风的胳肢窝。 当下,卫如风笑声连连,他忍不住收手求饶,“小然,饶命,我不玩了。” 两个人的笑声在这一个寂静的夜晚,显得愈发清脆响亮…… .. ------------ Chapter 31 明目张胆的勾yin 过了大概一星期,季若然又旧事重提,卫如风接了个电话便后悔了,但是又不好拒绝,这毕竟之前答应过了,他堂堂男子汉,出尔反尔,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于是,他叫上了季默然,免得造成误会。 卫如风先去q大接了小然,然后开车到y大,季若然正在门口东张西望,直到他们的车子停了下来。 季默然苦笑,季若然看到法拉利那个车的标记时,双目明显有发光的迹象。 自己一直知晓季若然拜金现象严重,跟自己的价值观截然不同,但没想到她已经如此深陷,如此严重了。 卫如风当做没看见,季若然上了车,便叽叽喳喳嚷个不停。 “卫大哥,你打算到哪里请我啊?” “卫大哥,你应该毕业了,如今在哪里工作啊?” “问题太多,开车不方便回答,一心两用,会造成三条性命的流失。” 卫如风叹了口气。 “姐姐,以后你就问小然好了,我的事情,她自然是最清楚的。” 卫如风故意多加了一句,加重‘姐姐’二字。 季若然脸色一阵尴尬,随即很快恢复了,闲闲地道,“差点忘记卫大哥将会是我的妹夫了,叫姐姐是应该的。不过季然都很少叫我姐姐,加上卫大哥年纪比我大,我实在很不习惯,何况女的最在意的便是年龄。若是以后在别的场合遇上,卫大哥叫我姐姐,别人会误会我年纪有多大呢?白白年长了好几岁,我觉得实在不太自在了。卫大哥还是叫我若然吧,小若也行,我室友都这么叫的,反正以后会是一家人,何必这么生分呢。” 这简直是明目张胆的勾、引,季默然哑然失笑,她倒是不说话了,沉默是金,如此棘手的事,她还真不便插手,还是让他自己解决比较好,免得又无缘无故得罪了季若然。 “那叫小季吧,叫小季也挺亲切的。”了又便个拒。 卫如风倒是退了一步。 一语双关,季若然脸色一阵青红皂白,小季?小鸡? 但是她却无法跟他起争执,悻悻然闭上了嘴。 终于安静了,副驾驶座上的季默然紧绷的身子终于松缓下来了,余光掠及卫如风坚毅的下颔,他应该是个长情的人,这枚想到他也有毒舌的潜质。 卫如风选的是一家格调装潢的不错的西餐厅,中档水平,他知晓季默然不喜欢去那些高档的,会让她浑身不自在,便采取了中庸之道。虽然跟她一起,即使吃一碗葱花拌面,也让自己有幸福的感觉。 用餐过程中,季若然又开始活泼见现了。她嘀嘀咕咕个不停,卫如风选了几个号回答的问题回答,其它的,都不动声色的推拒了回去全能贴身高手。尤其季若然提议下次一起吃饭,卫如风当然是拒绝。 这顿饭,对卫如风来说,吃的是如坐针毡,小然一声不吭地进食,胃口似乎挺好,或许是不想让她的嘴停下来插话而已。 卫如风吃了几口,便没了兴致,季若然吃的也不多,她的目的是卫如风,而非是吃,吃的以后自然会有,前提是卫如风成了她的男朋友。 终于结束了,犹如一场酷刑,卫如风忙不迭将季若然送回了学校,坐回驾驶座系好安全带,他郁闷地朝着季默然大吐苦水,“小然,你幸灾乐祸个屁,没看到我快下不了台吗?也不帮帮我。” “这种小事,对你来说,不值一提,根本不需要我出手,我何必惹得满身骚呢。” 季默然睨了他一眼。经过今晚,想必卫如风已经看清楚了季若然对他有意思这份心,接下来,就看他自己了。 既然选择了相信,就放手让他自己去应付。 “你真不心疼我。” 卫如风发动车子,小声抱怨道,委屈地睨了她一眼。 “看前面,小心开车,刚才是谁说不能一心二用的,三条人命就值钱了,两条人命就不值钱了啊。” 季默然不屑地撇了撇嘴。 卫如风听了,抿着嘴,心情却是大好,忍不住调侃道,“记得可真牢啊,说,怎么犒赏我的良好表现,不如……” 卫如风这话还没说完,季默然忙打断他的白日做梦,“得了,前几天刚去,今天我要回去,不然我肯定回去又被海燕她们调侃。何况最近出版社跟我联系了,让我为他们一本杂志连载的漫画,我应下来了,还没开工呢,过几天就要上交初稿了,我比你还忙。被你折腾一晚,我明天哪来的精力。” 卫如风不依了,“你都说前几天了,这都过了一星期了,我忍无可忍了,你总不让我老是憋着吧,迟早要憋出病来,你老公我要是完蛋了,以后你可是没姓福可言了,说来说去,吃亏的还是你,你总不希望以后守活寡吧,老婆大人。” 季默然被他的一席话堵的无语,当下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你不认识我的时候呢?你的日子怎么过的,你告诉我你可是处男的,看来我吃亏了,我要求退货。” “货物既出,概不退货。” 卫如风咬牙切齿道,他怎么自我晦气,让她找了语病呢。 季默然勾唇浅笑,“以后憋不住,就用手吧,我不介意的。”说完,她笑得跟偷腥的猫儿一样。 卫如风看了下四周,这家伙调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拐带她来了哪里,这地方停偏僻的,应该没人经过,那就让她见识下自己真正的厉害之处。 卫如风虽然停下了车子,季默然错愕不已,她偏头问了下他,“到了吗?” “当然是到了,轮到我惩罚你了。” 这下局势一边倒,轮到卫如风得意了,他偏身,就欺上她的身。 “别……” 卫如风的手,也太不规矩了,不招呼一声,就直接拉下了她的拉链。季默然低低的喘息,卫如风迫切地吻上她的唇,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季默然可不想在这车子里,就让卫如风得逞,自然少不了一番象征性的拳打脚踢,为何说象征性呢? 自然是抵不过卫如风的力量,卫如风边吻边嘀咕道,“这里没人缠绵―强欢成性。” 双手愈发不安分了,季默然只觉得身上一凉,衣服已经被撩得老高了,卫如风的动作越来越娴熟了,还做到了无声无息。 前戏做的差不多了,就差最后一步的时候,前方忽然一阵刺亮,卫如风忙拉好季默然的衣服,自己都来不及整理,有人来敲车窗。1amjt。 卫如风只来得及拉上自己的裤子拉链,衣衫不整开了车窗,有些恼怒,这都什么时候,还打搅人家。 季默然脸色潮红,还没褪下来,都怪卫如风,她又恨又恼地瞪了他好几眼。17245391 原来是巡逻的警察,这车停下来良久,没人来,以为有问题,便赶过来,没想到里面一对男女在做运动,看情形就知道了。 教训了几句,季默然面红耳赤,卫如风忙开车走了。 卫如风还不忘低咒,“真要人命,这年头警察专门打搅人家好事。” “喂喂喂,我要回学校,你不要乱开。” 季默然这下终于知晓要看清路向,免得又被卫如风骗到荒郊野外。 “小然,我难受死了,你还要回学校,本来我就放你回去了,都是那狗屁交警,害我没吃到,到嘴的美味就这么飞了,若是你不从了我,晚上我肯定要失眠。” 季默然脸上的愠怒正在小腿,听了卫如风这话,忍不住又飙了起来,“卫如风,你要是给我开到你的住处,明天我就跟你没完。” “我现在就想跟你没完。” 卫如风冷哼一声。 季默然还是被吃了,吃的一干二净。 第二天,有很眼圈的是季默然,卫如风神清气爽。 季默然气愤不已回去,回去前宣布某人接下来要禁欲一个月。不过这计划还未实施,又出现了新一局变化。 隔了几天,季默然被卫如风带回卫家,卫妈妈跟他们闲聊,提及两个人应该举行下订婚仪式。儿子把人家吃抹干净,加上自己老是请教她厨艺,就算她再忙,也非常有耐性。这跟大媳妇不能比。 卫妈妈觉得有个与众不同的媳妇也挺不错的,加上大儿子老是吹嘘在如风那里吃了什么好菜,连一向对事物不挑的老头子也垂涎欲滴。 卫家三个男人的心,都偏向季默然,卫妈妈觉得是该定下里,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比起馨施娅,如今她也看季默然越来越舒服了,这女孩子,不骄不躁,怪不得如风喜欢她。 订婚这事,季默然本来想要推拒,觉得太快了,但卫如风还特意为此去了一趟季家,当了说客,将季默然的父母都接到北京,还亲自去预定了酒店。 季妈妈说不上明显的高兴与不高兴,或许是季若然跟她说了什么,季默然去见父母的时候,季父让她好好想想,如果这真是她想要的,爸爸便会祝福她。 季妈妈说,算起来,我们高攀人家,这豪门大户,以后吃亏少不了。季默然苦笑,妈妈竟然说若然比她更适合这位置,她真怀疑自己是否是妈妈亲生的。 别人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为何自己的母亲,对待自己,仿若自己是路边捡来似的。 .. var cpro_id = 'u1362813'; ------------ Chapter32猛然惊醒 虽然母亲偏心,但这么多年来,她从来都是偏袒姐姐的,而非自己。 心,除了微微的刺痛,早就麻木了。 没有过多的期待,所以也没有过多的伤痛。 不管怎样,订婚还是照常举行,卫如风邀请了挺多朋友的,卫家也挺重视的,自然不乏上流社会的宾客前来。 订婚仪式举行的十分隆重,选在了北京一家豪华五星级的酒店,那一天,卫家包下了整个酒店,就是为了卫如风跟季默然的订婚酒宴。 不过卫家阻止了媒体的进入,主要是季默然还在读书,她又是个奉行低调行事的人,不想日常生活受到多方关注。 订婚当天,在卫如风眼中,只看到他的小然,季默然穿上了卫如风特地请国外知名设计师为她设计的礼服,化了浓妆,一改往日清汤挂面,长发都挽起,礼服走的是古典的路线,自然而然,她挽起的发,也横插了一支玉簪。 这玉簪比起她身上的礼服名贵多了,是卫家上一辈传下来的,碧绿剔透,浑然天成,最难能可贵的是不惨丝毫的杂质。 季默然推拒的时候,卫妈妈却板起了脸,无奈之下,只好收下了。 比起自己的母亲,如今她倒是觉得还是卫妈妈和善,虽然之前她没对自己改观之前,一直秉持着敌视的态度。如今她一改过去的态度,对自己犹如亲生的闺女一般,虽然她别扭的不想承认。 季家的人也都来参加了,季默然的父母也换上了新装,满脸的客套,季父没季母圆滑,老实巴交的,不过脸上还是流露出喜悦的表情,尤其将女儿的手交到卫如风手中时。 卫如风很郑重地发誓道,“爸爸,我肯定会好好照顾小然的,这辈子都会始终如一对待她。” 季父热泪盈眶,感动地连着点了好几下头。 季若然身为季默然的双胞胎姐姐,自然也是前来参加,很多人对她们的容貌觉得很新鲜,没想到是双胞胎,连卫家人都好奇不已。 季若然曾很不高兴跟季默然是双胞胎,如今没想到凭着这幅容貌,在一干不熟的人中吃的很开。加上她能说善道,哄得一帮长辈眉开眼笑。 只有当她的余光掠及季默然跟卫如风相依的身影时,冷下几分,不过她心头倒是没有放弃。 只不过是订婚,还没结婚。何况这年头结了婚,还不是照样离婚。 季默然的性子,根本就是一块大木头,卫如风如今新鲜,将来迟早会厌倦的。 她季若然才是最适合卫如风的人,最配成为他妻子的人,以后她会让他明白的山村桃源记。 宾客中最难缠的是季默然的这一帮室友跟卫如风曾经的一帮室友,当两个人一起过去一桌一桌敬酒时,总有层出不穷的点子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让他们差点下不了台,频频失态。 这一天,在季默然的人生中,算是最为幸福的一天。 或许没有母亲的祝福,但同学,卫如风的室友,以及卫家人的体贴,最让她感动的是卫如风诚挚动人的宣言,让她感动地一塌糊涂。 这一天,她喝了好多酒,真的是很高兴。 醉态可掬,最后还是卫如风将她抱离酒店的。 这一晚,看着她在自己的床上睡得跟死猪一样,他不禁觉得莞尔。 她的睡颜娇憨,让他情不自禁想要欺负她,将她抱在怀中。 他慵懒地半睁双眸,修长干净的手指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她的长发。 尤其当他手指一动,拨了她头上那支固定的玉簪,乌黑的长发,就这样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丝丝缕缕的馨香就这样倏的钻入他的鼻孔,让他呼吸一滞。 抱着她的感觉真好,即使什么也不做。 将玉簪摆放在身边的床头柜上,他缓缓阖上了眼,今天还真有些累了。 母亲能将祖传的玉簪交给小然,就表明她已经全然对小然改观了。 自己一直明白母亲迟早会放下对小然的成见的,曾经父亲偶然间,跟自己提过,母亲年轻时的脾气,也跟小然很相似,如今倒是变了不少,或许是岁月沧桑,改变了心态吧。 母亲并非是无理取闹的人,或许父亲说得对,不要过多插手母亲的事,有些事,稍稍推波助澜下,母亲还是会松口的。 毕竟,在母亲心中,家人还是最重要的,分量也是最重的。 都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自己一直都很幸福,也会这样永远幸福下去。 订婚过后,拗不过卫如风,季默然搬出了宿舍,跟卫如风过起了居家的小日子。 真正开始同居,两个人倒是没了时间相聚,连晚上也是。8 卫如风最近公司很忙碌,前阵子因为准备订婚事宜,将假期都休掉了,如今很多东西都急需处理。 季默然也是,上学、画漫画、家教等等,也让她忙得不可开交。 卫如风想要年前抽出一段时间跟季默然去旅游,所以经常加班,每每当他加班回来,季默然已经睡了,第二天,两个人起床的生物钟又错过。 季若然这期间,找了几回卫如风,都被卫如风借口有事挡了回去。 季若然觉得再等下去,她也没了胜算可言了,决定出手。 于是,她去了卫如风的公司,之前订婚仪式上,她倒是发挥三寸不烂之舌,探听到不少关于卫如风的辉煌事迹,这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心,如此出色的卫如风,她季若然是无论怎样都不放过的。 季若然进大学,也交了个男朋友,但很快分手,不了了之。 主要是她将自己的男朋友跟卫如风一对比,心里就开始排斥起自己的男朋友,不算人家对她怎样好,她都不为所动。 卫如风公司的人,以为季若然是季默然,因为今天的季若然打扮跟季默然以往很相似,乍看之下,还真有几分相似花都酒剑仙全文阅读。 于是,占着这个优势,季若然很快就被迎入了卫如风的办公室,“老大,大嫂来了。” 送的人,很快出去,还好心地帮忙阖上门。 卫如风还真以为季默然来了,匆忙从一堆文件中抬头,却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原来是季若然,害他白高兴一场。 就知道,小然怎么会来,她比自己这个大忙人,还要忙。 昨晚听她说,最近很受教授的器重,要参加一项什么竞赛,正在忙着准备呢。 “卫大哥,我来看你啊,这还是我第一次来你的公司呢,你不会摆脸色给我看吧?” 季若然一脸委屈地看着卫如风,想要激起他的怜悯之心。 卫如风打量了她一下,淡淡地道,“你就是你,没必要装扮成小然的模样,这身打扮,并不适合你,不伦不类的。” 季若然脸色刷的沉了沉,深叹了口气,“卫大哥,我跟季然原本就是双胞胎,哪会不伦不类的,你可真会开玩笑。我今天来找你可是有正事来着,才没闲的那么无聊呢。” “什么事?” 卫如风很随意的问道,随即又埋下头去,目光却盯着桌子上的一份文件,开始研究起来。 “你今天下班后有没空,这都四点半了,五点就下班了。” 季若然问的小心翼翼。 “我今天要去买菜,小然说晚上要给我做好吃的。” 卫如风故意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心头却一阵郁闷,小然说晚上室友庆生,让他自己加班算了。 “可是我刚才打电话给季然过了,她说要为室友庆生啊。” 季若然很自然地反驳,抿了抿唇偷笑。还好有先见之明,不然肯定被卫如风忽悠过去了。 心头还是忍不住嫉妒起季默然来,凭什么卫如风对她这么死心塌地,还找借口拒绝自己。 “哦……”该死的,臭小然,跟这个八婆说什么,害自己的拙劣的借口呗戳穿了,真没面子。 卫如风故意拖长了这个音调,然后继续道,“我差点忘记了,昨晚她跟我说过了,可是做运动太累了,我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卫如风说的很露骨,他暗想,这下你可以滚蛋了,你若是真想要留下来,肯定是犯贱。 季若然还真犯贱,她今天本就打定主意,一定要将卫如风约出去的,虽然听了他这话,脑海中浮现他们两个人在床上翻云覆雨,心头恨难受,但想若是成功将他约出去,说不定,床上的女主角就换成了自己。 她一定要消除季默然在他身上留下的味道,;烙上自己的,让他毕生难忘。 “卫大哥,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季若然眼见这招行不通,忙换一招,心头却暗暗恼恨卫如风的铁石心肠,不为所动。 “没有。” 卫如风说的是口是心非,他怕说实话,这季若然回头跟小然闹,说不定还会牵扯出更多的风波来降临在电影世界。 “我今天失恋了,我想要找个人买醉都没,这北京,我人生地不熟的,听说酒吧又乱,我怕……若是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一个人去。” 季若然泫然欲泣,哽咽道。 她真的察觉自己颇有演戏的天分,最近还真有股冲动想要转专业,进表演系呢。 卫如风也知道酒吧很乱,小然那一次也是第一次去的,就葬送到自己的口里了。若是不是自己,会不会换成别人? 卫如风每每想到这里,都心有余悸。1avm4。 季若然,虽然不怎么喜欢她,但是她出事,也不是自己所乐见其成的。 季家,他看的很清楚,小然得父心,而季若然得母心,季父老实巴交,所以小然若是不希望彻底斩断跟娘家的联系,便不能过分得罪季若然,免得她回去搬弄是非,将错误都推到小然头上。 季若然真玩什么把戏,他卫如风也会见招拆招的,不见得这么笨。看在自己今天有空的份上,他倒是挺有兴致陪她演一出戏,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浅浅酒吧。 卫如风坐在吧台边,晃荡着手中琥珀色的液体,季若然陪在一边,她也喝了几口。就她喝酒的姿态而言,看得出来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还装模作样说买醉呢。 卫如风唇角微微上扬,自以为是的人,总觉得演戏逼真,殊不知戏外的人,早就看穿了她的这点小把戏。 季若然努力寻找话题跟卫如风攀谈,卫如风有一下没一下的搭理她,偶尔抿一口酒。 季若然见她爱理不理,又没起身,遂说自己要去一趟洗手间。 卫如风点了点头。 季若然回来的时候,远远看到有人跟卫如风搭讪,他今天直接过来的,西装外套脱在车上,上身是季默然为他买的那一件衬衫,下身是铁灰色的西裤,笔挺的坐姿,就单单是一个背影,就让人怦然心动。 那妖艳的美女紧紧贴着卫如风,却没见他推开她,季若然更加确信了,别人有机可乘,自己的把握便更大。 殊不知卫如风跟美女还保持着有些距离,只是两个人都背对着季若然,加上酒吧里的灯光效应,给了她假象。 季若然回到座位之前,美女正好起身离开,美女的脸色不善,刚被卫如风拒绝了,哪来的好心情。季若然故意撞上美女,美女跌了一跤,两个人当场撕破脸,开始叫骂起来。 卫如风头痛不已,这个季若然,难道就不能让自己消停下吗? “小季,道歉。” 卫如风一口气喝完杯中最后剩余的液体,站了起来,目光带着迫人的凌厉。他刚才看到是季若然先出手的,对她的厌恶程度,又忍不住增加了一层。 季若然本来以为卫如风会站在自己这一边,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冲自己这一张跟季默然一样的脸蛋,他也该站在自己这一边吧。 “原来是做鸡的啊?还装什么清高。” 那美女嘴里吐出更加恶毒的字眼,气得季若然浑身发抖。 美女冷哼一声,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昂地走了。 “走吧世家全文阅读。” 卫如风率先往门口走去,觉得酒吧里实在太嘈杂了,折腾的他耳膜生疼,还不如回家看小然上一回买的那些怀旧影片,边看边等她回来。 季若然急急跟了上去,“哎哟,”她委屈地叫了一声,卫如风回头,看到她跌坐在地了。 她怕卫如风甩头不理她,忙解释道,“刚才那个女的,踩了我一脚。” 说完,她脱了鞋子,脚踝处果真是一片红肿。 卫如风皱了皱眉,问道,“你还能自己走吗?”还不是她自找的,摆出这一副脸,给谁看,反正他是生不出怜悯之心来。 “走不动了。” 季若然伸出手,想要卫如风拉他一把,卫如风眉头拧的越紧,无法放任她不管。 伸手拉她,她倒好,直接扑进他的怀中,卫如风没有推开,暗想,反正就这么一段小距离,到车上就好了。 季若然偷笑,一拐一拐地走,虽说脚上是疼,但心里却犹如吃了蜜一般甜。 到了车上,卫如风送她回到y大,到了门口,却发现她睡着了,无论怎么推也推不醒。卫如风可不能将她带回家,只好找了附近的招待所,将她丢了进去。 卫如风喘了一口气,正准备撤离,却发现季若然拽住他的衣角,睡眼惺忪地问道,“这是哪里?”然年木照偏。 声音中不乏浓浓的睡意。这个姿势,就跟小然早起还真有点像,卫如风刹那没有当下让她松手,语气缓了下来,“招待所。” “卫大哥,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我一个人怕。” 季若然哀求道。 卫如风炯炯地盯着她,“我没看出来你会怕,你胆子大着呢,刚才跟酒吧里那女的,就差点当场掐起架来了,若我没阻止,估计局面会很混乱呢。” 季若然的手指被卫如风一只一只拨开,卫如风叹了口气,她不说话,还有几分小然的味道,她一说话,两个人就是两个极端。 “我走了,以后没事别找我,我很忙的。” 卫如风说完最后一句,扭头离开。季若然听到门被关上,恨恨地抓过枕头拆卸起来。 回到家,小然还没回来,卫如风泡了热水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惫,洗完后坐在客厅中打起了电玩。 季默然是姜海燕送她回来了,喝的是醉眼朦胧,差点分不清自己了。 幸好跟人同去,不然真不知道怎么被卖的。卫如风暗想,以后一定要禁止她喝酒,醉态可掬的她,跟她以往全然不同,还会抓住人撒娇。 自己都很少见识到她的这副模样,怎么可以让别人瞧了去了呢?他忍不住霸道地圈住她纤细的腰肢,让她依偎着自己,不让她摔倒。 姜海燕见这两个旁若无人地表现出亲密,一点也不遮掩,季然是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卫学长也真是的,哎…… 还真羡慕这两个人,大学里的爱情很少经得起考验的,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不久,却如此幸运地走到一起,还订婚了,订婚代表离结婚也不久远了,两个有情人也算是终成眷属了。 姜海燕匆匆告辞,她男朋友还在外头等她呢。其实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小小幸福,只不过季默然太幸运了,遇上了最好的那一个而已。 姜海燕出了小区门口,就看到自己的男朋友不停地往小区里头瞧,看来是担心自己兽宠天下,全能召唤师。 心头一阵甜蜜,忍不住小跑过去。 当两个人抱在一起的时候,她想,有时候,平淡也是一种幸福,每个人的爱情都不会相似,自己该所做的是珍惜眼前人。 卫如风将季默然打理好,又体贴地给她喂了解酒药,免得明天她起来头疼欲裂。 他暗暗叹了口气,回到客厅将电玩给关了,看了客厅里的壁钟,还真有些晚了。 这一夜,睡梦中的季默然一点也不老实,老是拳打脚踢的,卫如风好几次都被她差点踢下床。 最后,还是他受不了了,将她抱了个满怀,让她一动也不能动,终于安分了许多。 卫如风一直以为季若然将自己的话,给听进去了,没想到她还会找上来。 这一次,她竟然上他家去了,还是老妈打电话过来跟自己说的。 于是,傍晚下班的时候,自己顺便回家了一趟。 季若然正在客厅里跟老妈聊天,她嘴巴甜,倒是挺博大人的欢心的。看老妈那灿烂的笑容,估计是被收买了。 被留在家里吃了顿饭,老妈叫他送她回去。 季若然却说今天寝室没人,老妈便让她留了下来,碰巧卫如厉受了伤,在家疗伤,卫妈妈便让卫如风留下来跟他哥哥聊聊。17281760 卫如风便给季默然打了个电话,让她也过来。季默然说不过去了,都这么晚了,何况她还有事要忙。 季若然还真大胆,在卫家,她竟然半夜三更摸上卫如风的床,卫如风闻见声响,猛然惊醒,吓了一跳,他在家从来都没反锁的习惯,没想到季若然……还真的是恬不知耻…… 当下,他将她赶了回去,压低了声音教训道,“记住,我是你妹夫,犯贱也不带你这样的。” 卫如风到底不想惊动家里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何况季若然毕竟是小然的姐姐,万一老妈知道了,以后小然来家里,肯定多少会面临尴尬。 这事过后,季若然没怎么来找卫如风了,卫如风暗想,她到底明白了孰轻孰重。 季若然正被学校里一男的狂追,她虚荣心大作,并没有拒绝,毕竟在卫如风这里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她需要寻找安慰。 但她知道对于男人来说,女人得不到才是最可贵的,所以她一直吊着那男人的胃口,最后的那一步,迟迟不让那男的越池半步。 其实,她想要将自己的第一次留给卫如风的,虽然追她的这个男生家里条件算起来不错了,但如今见识到了卫家这等富贵人家,那男生的家境在季若然眼底,却不怎样了,马马虎虎而已。 季若然在这男生的身上寻找慰藉时,季默然跟卫如风已经去度假了,都快过年了,卫如风强行将季默然拖走,实行蓄谋已久的年前旅游计划。 年前旅游回来,估计季默然就放寒假了。 等季若然放寒假时,她想要找季默然一起回家,没想到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卫如风跟季默然两人手机都关机了。 后来,她找上卫妈妈,她说两个人去旅游了。 .. ------------ Chapter33 一纸离婚书一别十年 季若然听到这个消息,震惊不已,前往度假的两个人跟自己提也没提过,看来这两个人是存心要瞒着自己。8 卫妈妈没说两个人去哪里旅游,季若然知道在长辈面前一定要装乖巧,万万不可造次,尤其是穷追不舍,更是致命伤。 季若然满肚子怨气,都憋在心头,不得发泄。17281760 一气之下,将那男生给踢了,不过后来发现那男生对她也不是真心实意的,那男生追她是恶搞,跟室友打赌,赌注是诱、拐她上床。 季若然唯一庆幸的是幸好没有一夜风流,幸好清白还在,不然她真的要成为众人耻笑的话柄了。 在卫如风跟季默然度假期间,季若然想了无数个如何勾、引卫如风的方案,都被她否决了。 卫如风是精明的,何况他对自己起了戒心,上次在他家半夜摸上床,绝对是个致命的错误。应该下点药,不然清醒的他,每次疾言厉色对待自己,自己就溃不成军了。 若惊心面到。其实,男人的劣根性都是尝鲜,还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若是自己送上门,设计之下让生米煮成熟饭,他骑虎难下,自然会接受自己。 这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如何踢开季默然。 目前,还是需要实现第一步计划,比较要紧。不过一切前提的实施,需要男主角出现。 等啊等,季若然终于将卫如风以及季默然给等回来了。 两个人去了丽江旅游,当然去之前,卫如风还是征求了下季默然的意见,她想去丽江,那个众人口中一致公认的旅游圣地,见识下那儿优美的风景。 丽江以风景秀丽着称,有“高原姑苏”之誉。 两个人去了玉龙雪山,在“云杉坪”,季默然流连忘返,传说云杉坪是纳西族第一对情人殉情之地。 在那一片草甸上,各色的民族姑娘载歌载舞,有披星戴月的纳西姑娘,身着三截彩裙、头戴彩线镶边头帕的彝族姑娘,还有身着“牛肋巴”的藏族姑娘。 季默然跟卫如风还跟其中一名纳西姑娘合了影,留了念香港娱乐1980最新章节。 季默然还逼迫卫如风穿上民族服装,为他画了一张栩栩如生的素描肖像图。 卫如风爱不释手,看了之后,就不还给季默然了,他打算回去就装裱起来,挂在卧室,这样每天都能够欣赏到了。 玩了一个星期,两个人终于踏上了归程。 季默然回到学校,正好放寒假,大四毕竟轻松没什么课,加上临近过年,她准备回家。 也不知道季默然从哪里打听到自己回来了,回去的第二天,她就找上门来了。 季默然也是刚到学校,在宿舍楼下,看到季若然如电线柱一样屹立不倒,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但是就算是背对着自己,还是看得出来她的目光射向宿舍的楼梯。 季默然其实不住宿舍了,若不是回家,她也不过来打理一些书籍了。衣服那些,都扔在卫如风那里,毕竟比较常用,她衣服也不多。8 季若然来,是因为有事找季默然,自然不会傻到去碰上卫如风,所以学校才是她守株待兔的好地方。 “季然,爸爸叫你早点回去,表弟明年高考,姑姑让你去教教表弟。” 季若然转达了下父亲的话。当然稍稍经过改动,父亲只是让她忙完了就回家而已,没催促她回去。至于表弟,姑姑是提过,季默然一直是很多家长亲睐的对象,她学习优秀,上的又是名牌大学,姑父早逝,姑姑拉扯表弟也不容易。 每个寒暑假,表弟的学业,还是被季默然列为重点关注的艰巨任务,这个暑假,因为谈了恋爱,忘记了辅导表弟,姑姑也没说。就最后一个寒假了,估计姑姑也着急了,不得已才找上自己。 季默然点头答应下来,随口问了句,“你什么时候放寒假?” “我过几天才能放。” 季若然面不改色地道。她心里算盘拨的精,想要季默然先回去,少了季默然碍手碍脚,卫如风必定能够手到擒来。 季若然见目的达到,便开开心心回去了。 季默然要回家,卫如风自然不愿意,可是他也知道不能时刻霸占她。送她上火车后,叮嘱她早些时日回来。 季默然哭笑不得,卫如风越来越粘人了。 季默然回家之后,季若然倒是设计了一次又一次,都被卫如风有惊无险的避过了。 这些丑事内幕,卫如风都没有跟季默然提及,怕她多心。 季默然大四毕业,拿到了毕业证书那天,卫如风还真拉着她去了民政局,登记注册。 其实,在拿到毕业证书之前,她已经被北京一家知名的杂志社录取了,那阵子,她正好迷上了漫画,成天沉迷于漫画之中,决定为杂志社撰稿,画插画,也可以连载自己的漫画。 卫如风倒是还以为她还在四处奔波,忙于找工作,有些心疼地道,“别找了,我养你算了。” 这个时候,他拥着她,而她,依偎着他,若是能够这样地老天荒的度日,也不失为一种幸福。 她以为,克服重重障碍,嫁入豪门,以为会幸福到老。 没想到幸福如此短暂,她还没有告诉他找到工作,他还在忙着准备举行婚礼事宜时,季若然又从中作梗,硬生生让他们的婚姻破裂。 这并不是没有前兆的,令季默然心碎的那一幕发生之前,卫如风看到了她跟一个男的走得很近,而且还撒谎说在找工作,明明那一天,他看到她上了那个男人的车,跟着他们,竟然去了一家格调高雅的西餐厅偷欢总裁请节制全文阅读。他一直都知道她不喜欢吃西餐,喜欢吃中餐,但却为了那个男人,委屈自己的胃。 他下意识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问她在哪里,可是她却说在找工作。 那一天,他嫉妒到了发狂,他一直以为她从来都不会对自己说谎的,他一直以为她不屑说谎。可是,他却眼睁睁看到事实,她却说了谎。 原来到酒吧买醉是伤心的通病,他喝道烂醉如泥,还在酒吧碰上了季若然,季若然送他回到家,然后后面的,他记不起来了。 等到他醒来,后悔不已,但是他却不确定到底有没跟季若然做过,若是没做过,那么床单上那一片血渍,又该怎么解释? 他掐着季若然的脖颈,真想要掐死她,但是就算掐死她,又有何用? 他匆忙不已将季若然赶走,然后清理现场,殊不知当晚,季默然回来过,又离开了。 那心酸的一幕,让她落荒而逃,当晚她回学校跟一个校友住到一块儿,那一晚,她没有流泪,只是睁着眼睛到了天亮,黑眼圈明显,正巧她恰好遇上了一场招聘会。 没想到幸运地被录取了,当天,她就跟着雷氏随行人员离开了,什么也没带走,在火车上,她给卫如风寄去了一张离婚协议书。 如果那一晚,她看到自己卧室里躺着的那个女人,不是自己的双胞胎姐姐,她或许会原谅他的出轨。 可是,那个人为何偏偏是季若然,为何是自己的双胞胎姐姐,这让她情何以堪? 这让她无颜面对自己的父母,连家都不敢回去了。 那一晚事后,卫如风什么也没做,就收拾了下房间,在家里等她,没想到她也是彻夜未归。 可是当他去翻衣柜时,却发现了她买给自己的那一件衬衫不见了,还有几套换洗的衣物,也不见了。 最重要的是她的证件都不见了,一个原本放在墙角的旅行袋,也跟着没了。 他吓坏了,知道她回来过了,又走了。这一场荒唐的宿醉,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更何况如何跟她解释呢? 莫非她投奔了那个跟她一起的男人? 想到这里,他愤怒、狂暴得跟头狮子没两样,将满屋子的东西全部砸了,面对一片狼藉,他的心绪,还是无法平静。 然后,他去了q大,她已经毕业了,宿舍都空了,他找不到人。他打电话,问她的那一帮室友,她们很多都不在北京,大惊小怪地问他什么事,他却失去了开口的勇气。 接着两三天,他都没有见到她,他不吃不喝,被送进了医院。 父母哥哥嫂子、亲朋好友都来看他,可惟独不见她出现。后来,哥哥说去他家取他的换洗衣物时,在信箱里看到了这个,这个便是离婚协议书。 他闷声不吭了一整天,将那张纸揉成了一团,将那上头‘季默然’三个字给撕了,恨恨地扔进了垃圾桶。 他看到了信封上的邮戳,去了她寄信的那个地方,找了一个月,还是没人。 回到北京后,他的脾气越来越坏,坏到无以复加,父母根本就不敢触犯他,公司,他也懒得去了,成天呆在房子里抽烟,他已经不敢喝酒了噬魔破界全文阅读。 季若然竟然还找上门来,他那一天,笑到眼泪都流出来了。她跟他说她怀了他的孩子,他冷声质问道,“你是不是特喜欢白日做梦。” “那一天我以为真的跟你发生关系了,没想到根本就是你设下的圈套,我根本什么也没做,你脱了我的衣服,伪造了床单上的证据。那血,你到底是哪里搞来的?” 他从不打女人,那一天,却狠狠揍了季若然一顿,打断了她两条肋骨。 他疯了,若不是哥哥来,他想,他很有可能会揍到季若然断气为止。 他没想过她这一走,竟然是十年了,没想到她悄无声息的离开,心,是如此的决然,一走就是十年。 十年来,他一有闲暇,便大江南北苦苦寻找她的踪迹。 她变了,不再是那个他所认识的她了,十年前他珍视的长发,早就被她剪短了。 她曾经躺在他的怀中说过她的梦想是成为一个画家。 她曾经亲着他的脸庞说过她最讨厌商场的铜臭味。1avm4。 没想到十年后的她,竟然进入了跨国公司,成了一名总裁秘书。 卫如风在t市偶遇季默然之后,效率很高,便找到了有关她的一切消息。 真没想到,十年来,她的改变这么大。 其实,十年前两个人都是因为误会造成了这分离。那个被自己误会的男人,原来就是当初狂追季默然的高三男生。 他来北京出差,碰上季默然,然后两个人小聚了下,或许是季默然觉得当初做法太很绝了,如今自己幸福,态度也没当初那般冷淡。当他提出让季默然帮忙选戒指的时候,季默然自然是乐意答应。 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是她那时最乐见其成的。何况她之前跟卫如风一起选过戒指,这也算是经验,可以以过来人的身份指点他下。 这个曾经狂追自己的男生,如今长得还挺英俊的,听他说,也有了一个交往四年的女朋友了,这一回来北京出差,想要选个戒指,回去求婚,一定要马到成功的那种。 季默然虽然觉得自己品味不行,但那男生说他的品味估计还抵不过她的,多一个人参考,多一份力量。 季默然跟这人也算是偶遇,她觉得没必要跟卫如风明说,只是一个偶尔来北京的老同学,何况他呆两三天就要回去了。 季默然绝对不会想到她的好心作陪,竟然被卫如风看到了,那顿西餐,是老同学感谢她帮他选戒指来着。 那一天,她接到卫如风的电话,还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这是个误会,可惜,她离开的太快,根本就没给他解释的机会,也没给她自己解释的机会。 他找了她十年,都没找到,没想到这一回t市之行,能够得以在这相遇。 卫如风从来没有如此刻感激哥哥的受伤,让他有机会来t市,不然不知道他还要找她多久。 这些年,他一个人孤单寂寞,身边的人,都有了伴,父母却不敢催他,因为他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而且,在他的心里,季默然三个字已经成了禁地,不允许任何人提及。谁提及,他就跟谁急,争个头破血流,也不会罢休。 .. ------------ Chapter34 愈发刻骨铭心 在卫如风四处搜集季默然的资料时,季默然请了一天的假,虽然她知道如今公司正面临着危机,但她感冒了,躺在床上,浑身无力,她知道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没想到会在t市碰到卫如风,她平静许久的心,到底还是起了波澜。虽然告诉自己已经遗忘,但真正当那个人出现时,她似乎重温了一遍那一晚的酸痛,那痛,遍及全身。 那是怎样心酸的一幕,陪老同学选了戒指,吃了顿西餐,她回到家,以为他会在客厅等她,或者玩电玩。 没想到,没想到推开卧室的门时,看到自己最亲密的人,跟自己的双胞胎姐姐躺在一张床上,那一张床,还是自己跟他一起挑选的,原因是他嫌弃他原先的那张床还不够大,无法在上面四处打滚。 于是,两个人去家居城选了适合打滚、几乎占了半个房间的豪华大床。 她恨,恨自己为何选了白色的床单,以至猝不及防见,那鲜艳的红色就这样直直的冲入眼睛,触目惊心到了极点。 瞬间,她觉得这个房间里的空气令人窒息,仿若进入了死亡谷,她失魂落魄,一时间好像反应不过来。 待脑中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之后,她痛,痛他竟然罔顾自己,跟自己的亲人尚了床,这让她怎样也无法接受的了。前些日子两个人还一起商讨着婚期选在哪一天好,可是……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胳膊露在外头,古铜色的肌肤,性感到让女人尖叫、流口水,可是他左手那一只强有力的臂膀横着,横过若然的纤腰处,虽然两个人身上盖着被子,但是即使是白痴,也知道那条被子下什么也没有霸天生死决。 因为地上四处散乱着床上两人的衣物,最刺目的是一条红色的女性丁、字、裤。 若不是靠门框苦苦支撑着,她肯定瘫软了下来,竭力压抑住内心一波又一波的荡漾,她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稳住自己的身子。 她强撑着自己最后一丝体力,关上门。 双眸黯然,内心凄楚,她流不出泪,她也无法哽咽哭泣,她只觉得浑身的疲惫的像是从脚底慢悠悠的钻出来,让她刹那苍老将近十几年。 走到客厅,她遍体生凉,刚才那一幕,仿若如同冬日一桶冰水从头到脚将她淋了一遍,她强忍着,还是濒临崩溃。 难受,真的很难受,心头仿若爬了万千食肉的蚂蚁,叫嚣着,要将她的心钻出个千万个孔来,再洒上盐巴。 在客厅的那面镜子里,她看到了自己,面无表情,脸色苍白,眉目间,线条僵硬到了极点。 她骇然不已,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强迫自己牵动唇角,可那抹笑,比哭还难看。 她视线逐渐迷离,透过镜子,她仿若眼前出现了幻境,幻境中,那卧室里的一对,男上女下翻云覆雨,脑袋中嗡嗡嗡地让她头痛不已。 利剑,刚才那一幕,果真是利剑,将她浑身上下完好无缺的一身皮肉,凌迟的血肉模糊,体无完肤。 她抿了抿唇,想要再次张嘴说句话,却发现喉咙涩的要命,双唇也被505粘胶剂粘上了一样。 吃力地拖着自己无力的这一副身体,她宛如残败的枯枝落叶一般,在风雨烛火中孱弱的喘息着。 她终于凭着记忆收拾好简单的行李,离开这个给过她温暖的地方,离开这个给过她温暖的男人--卫如风。 卫如风,你曾经对我说,这辈子都不会负我,我也一直相信你,没想到幸福是如此的短暂。 是你,是你将我捧上了云端…… 是你,也是你将我推下了云端……落入了万丈深渊,从今往后,你我形同陌路,不再是一体的夫妻了。1apyi。 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她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晰,仿若昨日发生一般。难道就是因为他的出现…… 她闭上了眼睛,任肚子叫嚣,饿了,她竟然还有力气想他,想他如今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冷漠,滚回了北京。 不过,他怎么会出现在t市呢?这个城市里,从来没有他的踪迹过,如今他的莫名出现,t市的新鲜空气,也被他给活生生污染了。 看他的神色变化,应该不是特意来寻她的,而是巧遇。巧遇罢了,季默然,你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他都跟季若然上床了,你还想怎样? 十年啊,十年,他或许都快三十岁了,这代表什么 三十岁,他肯定娶妻生子了,难不成你还是期望他单身吗? 毕竟,他那种家境,不是一般的家境,他也算是个优秀的男人,成熟稳重,相貌出色,偶尔那一次出轨,换成任何女人,应该都会原谅他吧,只要他低声下气哄上一回。 门铃响了起来,她想不通怎么还有人来找她,在这个t市,她几乎没有朋友,害怕自己无意中会吐露自己的伤心往事,所以她不交朋友神武天道全文阅读。 多一事毕竟不如少一事,这是她季默然为人处事秉持的一贯原则。 门铃响了一声,被她归结为人家走错门了,她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用被子将自己蒙了个严实,大冬天的,尽管开着空调,她还是习惯躲藏在更温暖的地方。或许潜意识里,想要寻求慰藉吧。 一个单身大龄女青年,身边又没男人温暖,只能靠被子了。 季默然苦笑,原来,她已经活得这么悲哀了,这么孬了。 不过,日子这样下去也挺好的,男人会伤害你,在甜蜜幸福过后,给你扎上血淋淋的一刀,但被子却不会,被子还是会日以继夜地温暖你,只要你想要,随时都可以让你满足。 门铃声终于停下了,季默然暗想,看来自己是明智的,那人应该走了。 可谁知,床头的手机震动起来,季默然原先以为是闹钟,没想到是一组熟悉的号码,十年从没拨过的号码。 卫如风的,没想到时隔十年,她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一组号码,看来卫如风对她造成的影响,比她想象中,更加厉害。 自从离开北京,她就将sim给抽出,扔进了垃圾桶,来到t市,因为工作需要,她换了t市卡。 新换的手机卡里,她就存了跟公司有关的一些人,以及一些客户的号码,其他的,谁也没存。 这十年来,连大学同学也没联系。 以他的财势,就算在异乡,他还是能够很快找到自己的消息,并查到自己的资料吧。 总裁秘书,对,如今她已经是雷氏的总裁秘书,职业变的天翻地覆,想必吓了他好大的一跳吧。 三十岁的卫如风,还真跟以前不太一样呢。成熟了很多,在他那张依旧俊美的脸蛋上,她没有找到丝毫稚气,想必是商场上的明争暗斗,将他磨砺得如同一把出鞘的刀剑,愈发锋利了。 接听……不接听…… 她还是犹豫,最终还是按下了拒听键,要是她有精神,应该会选择接听,如今还有气无力的病着,不是告诉他自己过的很不好吗? 她曾经想过,若是很多年以后,他们偶然的相遇,她一定要过的比他更好。可是,如今明显一对比,他倒是比起以往,更加吸引人,更加有魅力了。反倒是自己,看上去,男不男、女不女,见了他一面后,竟然如此不争气,病倒了。 语气还真是不济,倒霉到了极点。看来她需要拜拜,转运下,虽然她从来不信,但是聊胜于无,或许真的能够转运,也不无可能,反正试试而已。 手机又震动了起来,不依不饶,门铃也跟着响起,她甚至听到了邻居的咒骂声。 她也很干脆,关机,拿过旁边的p3,将耳朵堵住,任音乐席卷摧残她的意志。 竟然这样,也能睡着了。 醒来之后,她觉得精神好多了。 她下意识伸手朝着床头柜摸去,手机,一下子到了手上,房间里漆黑一片,估计又是晚上了,没想到她还真能睡,睡到晚上了,肚子,她可怜的肚子,明显是饿过了头,也一下子觉察不出到底是饿了还是没饿。 她打开手机,里头有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同一个人打来的。 然后,短信也有十几条,短信的时间,是在打了那十几个电话之后极品姑爷。 她没看,一条一条删下去,内容是什么,她已经不感兴趣了,也不想要自己再次深陷那个食人的沼泽。 在床上继续躺了会,她起身,觉得是该下厨,给自己弄一顿好吃的了,宅了一天了,竟然还没时间吃东西。 感冒的人,应该吃清淡一点的,她煮了一碗粥,又弄了一晚鲜美的汤,再炒了个小菜,一时间,浓香四溢,反正一个人住,她也不讲究。 搬了一张简易小桌子,将饭菜放在上头,摆在客厅,打开电视,一边看电视,一边吃东西,沙发也不坐了,坐在一个软垫上。这软垫,她偶尔一次去超市买的,还挺不错的,t市的超市经常搞买一送一的活动,她买了一个,送了一个,另一个根本就没人坐过,还是崭新的,她也不去坐那一个,自己这个倒是坐到里头的棉絮都快发硬了。 隔了一天,季默然发现她还真是劳碌命,感冒奇迹般的好了,昨天还病得奄奄一息,第二天立刻变得神采奕奕了。 睡的倒是挺好的,也没有失眠,黑眼圈的影子也没瞧见,害她觉得荒谬,还反复照了好几遍方才罢休。 穿上大衣,她出门,没有料到走出小区口,就看到一辆银色的bmw停着,车门前依靠着一抹熟悉的人。 她扫了一眼,便直接无视了那个人的存在,很淡定的朝着公交站台走去,k201应该快到了。 卫如风指尖还燃着一支烟,吞云吐雾,白色的烟圈吐得熟练而漂亮。 看到季默然,他并没有直接追上去,若是十年前,他肯定是直接跑过去,将她狠狠拉住,拥入怀抱,汲取她身上淡淡的,自然地体香。 如今的他,成熟了很多,知道不能莽撞行事。 昨天在她门口守了很久,她就是不开门,长久吹了冷风,感冒了,头有些昏昏的,脑子不太好使。 不过打探到了她的落脚点之后,他倒是安心了,给她缓冲的时间,毕竟十年都熬过来了,也不差这点时间,反正万万不能弄巧成拙。 以自己对小然的了解,这个时候雷氏正内乱着,小然在这个公司呆了十几年,不可能如此绝情,当年据说是雷冥远钦点她入得雷氏,这些年也对她照顾有加。 再来找小然之前,他已经找过雷冥远了,原先还以为会是情敌,如今看来,雷冥远还是个真男人,他知道自己寻上门的意图后,非这样开门见山的说对季默然这个人本身没兴趣,但看中的是他的卓越的能力,以及默契的配合。 不过,雷冥远也护着小然,说,“不管你们曾经有什么故事,但你若做不到给她幸福,就趁现在放手。” 就冲这句话,卫如风觉得该帮雷冥远一把,帮雷氏一把,如今的雷氏快乱成一锅粥,若不是雷冥远力撑着,估计早就倒闭了。 跟雷御风和雷冥远商量好,他提出出资买下那块地皮,但这手续问题,需要小然出面,雷御风表面上几乎没有提出任何可实施姓建议,但是暗地里倒是做足了工作。 那块地皮,地段好,占地面积又大,想要一口气吃下,在t市除了顾氏,其它公司企业都没能力,除非联合好几家,联合很多家的话,人家看雷氏如今的状况,肯定要压低价钱,趁机捞上一把,这年头落井下石的人太多了,尤其是犹如黑水潭的商场。 那些靠剥削发家致富的商人,恨不得吃的你骨头都不剩,当然也不会给你几分薄面,在你落魄的时候救济你一把。 这个到底雷冥远懂,他本身在商场上就凭着很厉的手腕着称,如今就算别人这么做,他也能够体谅造梦空间系统全文阅读。但事关整个雷氏,事关他崛起的骄傲,事关他定的死对头欧阳启迪,他怎么也不会就这样轻易气馁松手。 卫如风在商场打滚了十几年,也是明白事有轻重缓急,跟雷冥远提了下,他也是颇为爽快的答应下来了。 两个人聊开,才发现各自的想法,观念不谋而合,不由惺惺相惜起来。卫然想感也。 卫如风知道雷冥远原来早就跟t市之外的几家企业洽谈过,他想要走出第一步,在他之前,还没有人有勇气卖个t市之外的人。 这中间,除了政aa府干预,还有些企业间的利害关系,商界跟政界毕竟息息相关,没这么容易划清界限。 季默然踏进办公室,就被总裁叫了过去,说天元集团要买下那块地,至于手续问题,需要她出面。 雷冥远的措辞很委婉,没有低声下气,就跟以往的口气一样,但是季默然还是看的出来他很累。 前阵子他一声不吭的出国去了,回来后忙着收拾烂摊子,但明显他有些心不在焉。 “总裁--” 季默然想要拒绝,但发现喉咙艰涩的很。 “这事,就全权交给你了,具体事宜,天元的卫总会跟你协商的,我相信你的能力,季秘书。” 雷冥远看了她,淡淡的道。 “总裁,可不可以派其他人去跟元天的卫总接洽。” 季默然犹豫了良久,目光坚定地对上雷冥远那双蓝色的双眸。 “为什么?” 雷冥远蓝色的眸色转深,勾了勾那张性感的薄唇。 季默然深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吐露事实。“他是我的前夫,我怕我们接触,我会带有色眼镜看他,做出有损公司形象的事情。” 雷冥远微微吃惊,他并不是一个多嘴的人,跟卫如风浅谈之下,知道这两个人应该是熟识,或者也有过感情的纠葛,但没想到赫赫有名的卫如风竟然是自己这个名不经传的秘书的前夫。 “我相信你,除了秋泽这等事,我手下也没有特别值得信任的人手,这事既然你认定对雷氏意义重大,那我就更加需要一个信任的下属去洽谈,而你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当然撇开私人感情而言,给别人一个机会,就等于给了自己一个机会。” “季秘书,十年前,我录取你的时候曾经给跟你说过一句话,你还记得吗?” 雷冥远薄唇轻启,不疾不徐的溢出几个字,却重重敲在季默然心头。 季默然咬了咬唇,猛然抬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总裁,我先出去做事了,天元的卫总,我会接洽的。” 季默然离开总裁办公室后,她懊恼不已,自己答应下来,推拒总裁,她还真做不来,卫如风这个王八蛋,知道她的弱点,经过十年,他本事倒是越发高杆了。 卫如风第一天派了个秘书来,季默然接待的,她只是听说天元那边派的人来了出去接待,以为是卫如风,没想到不是他,心头没由来的浮现淡淡的失落。 她内心自嘲了下,看来,他的影响,无时无刻不存在,对自己造成的伤害还小吗?自己还真是犯贱。17357812 卫如风派来的秘书跟自己没谈成什么实务,纯粹的浪费时间,竟然拐弯抹角的变着法子问她最近过的怎么样,季默然听了差点想要赶人了,但她的性子一直内敛,锋芒不外漏,倒是不动声色的推了回去,嘴巴还是闭的紧紧的,不该说的,绝对不多说,又不留痕迹的将话题转移,绕了回去仙灵奇缘。 回到秘书办公室,她按了下发酸的太阳穴,有一股冲动想要杀了卫如风,,派个虚与委蛇的人来干嘛? 不过,她忘记了自己说的不想再见到他了。 很快,她跟卫如风又见面了。 这一次,是在卫如风猪的酒店,季默然拿了一张卡片,上头是地址,卫如风的秘书说他已经赶回北京了,但他们总裁生病了,发烧在就弹,但t市人生地不熟的--- 反正说来说去,这意思就是让她去照顾卫如风,主动上门去见卫如风。 季默然恨恨的挂断电话之后,还是去药店买了退烧药什么的,如今卫如风是雷氏的救命稻草,既然她被总裁全权授予这任务,就要完美完成,不负总裁的厚望。 季默然被酒店的工作人员领导了卫如风的房门前,此前估计卫如风打电话下去叮嘱过,卫如风住的是雷氏旗下的酒店,雷氏的安排当然是极为周到的。 季默然到了之后,敲了几下门,卫如风就出来开门了,她目瞪口呆,他竟然没穿衣服,全身上下就腰间围了一条浴巾。 开了门,又无视她,跑回床上躺了回去,气色果然有些不好,脸色苍白。 季默然本想教训他什么也不穿的,可见他病怏怏的样子,跟前几天的俊朗截然不同,也失去了斗志,跟病人计较,会越发的显得她小心眼的,何况他什么事情也没做。 而她,不是早就看过他的身体,摸过他的身体,对他身体了解的很熟悉的很,就算是在黑暗中,还能够准确无虞的摸到他的敏感点。如今他身上还至少围着一条浴巾,她干脆装成目不斜视好了。 “听说你发烧了,我买了药,你吃下睡一觉就好了。” 季默然坐了下来,视线在房间内的摆设打转,就是没转到卫如风的身上。 “你喂我。” 卫如风忽然出声,声音有些沙哑,听得出来,不是伪装的,估计是真的发烧了所以才有气无力,懒洋洋。 “你应该还有吃药的力气,我来过了,也该走了,希望卫总早日康复,尽快谈妥敝公司与贵公司的合作案。” 季默然站了起来,觉得自己有点沉不住气,但眼前的这个跟自己共处一室的是卫如风,她身上不由自主就多了压力,太重,压得她几乎喘不过起来。 “小然,不要走。” 卫如风从床上爬了起来,看到季默然走,他也慌了,好不容易将她拐到这里来,十分钟都没相处下来,她怎么能就这样溜掉。 难道她连见自己一面都不愿意吗?难道她真的不爱自己了吗? 难道她真的放下了这段情吗? 可是,可是自己经过这十年的寻觅,愈发刻骨铭心了呢…… 从来没遗忘,曾以为这段感情,这个人,会因为岁月的流逝,而逐渐淡忘,但每个午夜梦回惊醒,她的五官,却愈发清晰起来,不曾模糊片刻。 这无关身边随身携带她的照片,而是她的五官,早就如烙印一般深刻于心了。 .. ------------ Chapter 35 沙漠中骤然降临甘霖 “卫如风,你到底想要怎样?” 季默然也懒得称他为总裁了,直呼其名。8 卫如风的大掌还紧紧拽着她的手,就怕她怒气冲冲的直接走人了。 很温暖,却很陌生了,这样的温暖曾经是属于她一个人的,这些年他的温暖,又属于谁了呢? 贪恋,她内心深处滋生出一股贪恋,但却当下否认,他如今跟自己形同陌路,不过是个陌生男人而已。17357813 她使劲抽出自己的手,他握的再紧,她依旧坚持着自己的初衷,任由手在摩擦中起了异样的红肿。 倒是卫如风不舍,心疼她的自虐,松开了手。 “小然,我们该坐下好好谈谈。” 卫如风声音放软,还是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季默然发现自己真悲哀,竟然狠不下心来放任生病的他不管,他也真是的,将秘书赶回北京干嘛去。 她清了清嗓子,神色自然,“卫总,我今天前来,是奉命办事,你连份文件都不拿出来,这让我觉得你根本没诚意跟我们雷氏合作,所以没什么好谈的。” 以退为进,她就算狠不下心也不会放任自己围着卫如风团团转。公归公,私归私,她季默然为人处事,还是秉承着这一条原则的。 既然答应总裁办好这合作案她就不能让总裁失望。雷氏最近的纷扰,已经够纠结的了,何况因为出了秋泽这个内乱,让诺斯集团有机可趁,如今诺斯高层逼迫雷氏,公司的流动资金受到限制,正常的营运都无法展开。 想到这里,她抬眼觑了一眼卫如风,眼前这个曾经伤害自己的男人,如今正是雷氏的救命稻草。 或许他真是 因为自己介入这个合作案,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季默然很清楚若是真的签下合作案,天元集团受益比雷氏更广,就长期的 投资而言。前期投资在别人看来,代价付出是大了些,但一旦这地皮开发成功,建成商厦或者写字楼对外出租,前景可观。 卫如风他是个天生的商人,商人的宗旨就是获取更大的利益,这项合作案,若能成功,既能解雷氏当下的燃眉之急,又能让他自己得到可观的利润,还能接近自己,一箭三雕,怎么算,他都是最终受益者,如此,他何乐而不为呢? “小然,你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至于合作案,我肯定帮你敲定,既然我是诚心合作,自然是一言九鼎,数到做到,不会为难雷氏跟你。” 卫如风不知道季默然内心在这个瞬间,已经百转千回过了,他看不透她满脸的高深莫测,他的目光汲在她身上,怎么也收不回来。 十年的分离,他对她,还定型在曾经的她,如今的她,变化太大,尤其是身上的中性穿着,以及顶着一头刺猬头,头发比自己还来的短天绝剑仙。 季默然走到一边坐了下来,她觉得面对卫如风,她的情绪过于激动,其实,她根本没必要和么激动的。 “你想要说什么?我洗耳恭听。” 季默然仰了仰身子,往后挪了挪,舒服的靠着。 她的情绪已经调整过来了,回复了那个冷静自持、严肃刻板的季秘书。 季默然突变的脸色,让卫如风忍不住蹙眉,而他在她的对面也跟着做了下来,手指却爬上他的眉心,轻轻揉着。 卫如风偷窥着季默然的举动,她无动于衷,以前,他累了,躺在沙发上,她经常会为他揉下眉心跟太阳穴,她指尖的美好触感,总是能够拂去他满身的疲惫。 如今的她,态度冷漠,瞧自己,俨然如陌生人,让他心,跟着狠狠揪了起来。 “十年前,那其实根本就是一场误会。我跟你姐姐什么事也没有,都是她设计陷害我,害我们分开这么久。” 卫如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悠远,“那一晚,我想你应该来过,因为你的必要证件都不见了,你可能也看到……” 卫如风喉咙一紧,深吸了口气继续道,“你可能以为我跟她真的发生了什么,毕竟你姐姐前戏做得很足,还找来血以假乱真,充当落红。” 季默然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忍不住握成了拳头,但是她脸色依旧平静如常,也没有吭声,等着卫如风继续说下去。 “我当时以为是真的,情绪很糟糕,恨不得杀了她,但还是知道分寸,先要找到你,于是我毫不留情将她赶了出去。接下来,我找不到你的踪迹,大病一场,进了医院,出来后,我觉得这事很蹊跷,我若是真的做了,不可能一点印象也没有。于是,我派人跟踪她,调查她,发现原来她前阵子跟一个车夫接触过,你姐姐竟然买血,这年头卖血的人不乏,你姐姐能想到这一招,难怪连我也被忽悠了过去。” “她还不知悔改,过了一个月,盛气凌人找上门来跟我说她怀了我的孩子,我还没找上她算总账,她倒是好,先摸上门来了。我一怒之下,差点掐死她,若非哥哥在场,你姐姐估计那条小命也没了。” “恶人总将有恶报,我放了她一马,上天还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后来,我知道在我们去丽江旅游的那一阵子有个y大的男生追她,她先是跟人家暧昧着,过了阵子,又不知为何理由拒绝了那个男生。那男生身后还是有些小背景的,本来是跟朋友打赌得到你姐姐的,可你姐姐倒是聪明,在吊足了人家胃口后,拍拍屁股走人了。后来这男生被朋友捉弄,一下子恼怒,冲动之余,就找人将她伦歼了。再后来,她退学了,在学校呆不下去了,这下是真的走投无路,怀了小孩,还不知道是谁的。” “等她发现怀孕已经六个月了,她一直不敢告诉家里,结果只能退学,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之前还想要骗我,其实她找医生做假证的时候,也不趁机检查下她自己的身体,八成那个时候,她就有了,想要趁机赖上我,好洗清别的男人留在她身上的印记。” “此后,我找了你很久,在医院的时候,哥哥就给我拿了封信,是你寄给我的,邮戳是杭州,,我沿着杭州以及杭州的周边城市找了很久,人海茫茫,你又是外来人口,根本就找不着。每当走在路上,我有过太多次失望,每每瞧见前方有个女人的背影跟你很像,就追赶上去,还被很多人痛骂bt,如今想起,这十年就跟做了一场很久的梦一样。如今梦醒了,你就出现在我眼前了。” ……1apyj。 “小然,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卫如风说了很多,很多,,最后忍不住开口劝道大桃源最新章节。 季默然只觉得卫如风讲了个长长的故事,这故事的主角明明就是自己,却不真实起来。 她脸上浮起一个深思的表情,苦笑一声,沉沉的道:“你说完了?是该轮到我说些什么了。我想问的是,十年,你我难道就一点也没变吗?就算你没变,我倒是变了。” “就算你跟她什么事也没发生,但我们也回不去了。当初我既然下定决心寄出那封信,就表示前尘往事,我既往不咎,你我恩怨情仇,自然是一刀两断。如今你也看到了,我生活得很好,我觉得日子每天都过得很充足,或许你觉得我的生活枯燥无味,但是我自己决定就好,我很满足于现状。至于未来,我想,我应该会碰上一个成熟稳重、有责任心的男人,相伴余生。” 卫如风眼神一跳,没想到自己解释了,却得不到她的谅解,而且就她的神色来看,她的态度强硬,很坚决,丝毫没有妥协的迹象。 他伸手往一边的茶几摸去,他做不到她这般冷静,做不到她这般绝情,他需要靠外物麻痹自己紧绷如弦的神经。 他抽出一支烟,睨了她一眼,“介意我抽烟不?” 他倒是绅士,还不忘询问下女士的意见。季默然前些年保守酒精的荼毒,对烟酒这等一类的禁忌物品,自然是没什么好感。 既然他这么体贴 ,她倒是很诚实的应道:“介意。”她说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下,睫毛也不颤下,卫如风两根指尖夹着的那根烟忽然掉了,掉到了地上,他低头俯身拾了起来,直接丢进了垃圾桶,没有继续抽。 既然抽不成烟,,他只得深呼吸了,“成熟稳重、有责任心?小然你这是不是在怪我,还是在讽刺我,怪我当初不够成熟,不够稳重,没有责任心,其实那件事,跟这三者没有必要的关联,难道你连给我一个机会都不肯吗?” “这些年,我相信你过得还好,但是我过得并不好,我很孤独,很寂寞,因为你不在我身边,我抱不到,摸不到。你走了十年,我们的房间里你剩下的气味都没了,因为你姐姐的缘故,我将卧室改装了,回不到原先的模样了,床也被我扔掉了,那个卧室除了在丽江你为我画的那张装裱了的素描画,剩下的,我通通都扔了。你走了,我连厨房都没有再踏进一步,那里是我心里的禁地,我不敢踏足,我承认我是个懦夫,连这点勇气都没有。” “不管你怎么为自己开脱,但当年我看到的那一幕,对我的打击太大了,这个教训再次提醒我,你我是两个世界的人,是我高攀了你,所以我跌得很惨。卫如风,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承认你我缘分已尽呢?这世上的人,哪有恋人分离了十年,还能够重新走到一起的。就算你肯,我也不愿意。你说让我给你一个机会,但我也想要别人给我一个机会,我的内心希望,那个人不该是你,因为我不想要自己再次受伤。何况,过了这十年,我曾经对你的热情,已经消失殆尽了。换而言之,我郑重地告诉你,你我不会有将来。” 季默然面色沉静的打量卫如风,明着是对他说,暗着是再次告诫自己,重申立场。 季若然,自己的双胞胎姐姐,遭这等恶报,她没有高兴,也没有伤心,只觉得好像是别人的事,跟自己无关紧要,原来这些年,她已经冷血到了这个地步? 或许年迈的父亲,能够触动自己的内心,季若然跟母亲,从来就没有给过自己好脸色,所以听到有关姐姐的坏消息,她自然也兴不起激动的情绪来。 “小然,你到底是在害怕什么呢?你到底是不相信你自己还是不相信我?” 卫如风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仔细审视她的脸,不漏掉她一丝一毫的神色波澜。 “其实我并不害怕,我只是不想相同的经历重复一次,这很没意思,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比较懒,只能说你太出色了,你的出色,无形中给了我莫大的压力天魔全文阅读。我不喜欢争取,我希望我未来的另一半也是一个平凡的人,这样我不用每天提醒吊胆他是否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而你,十年前我给过你机会,你让我失望了,所以我想,或许当初自己最早坚持的信念是对的,尤其是在受到这个血淋淋的教训之后,我更加坚定。” 如季经手暖。卫如风蹙眉,季默然却说得很认真,她抿了抿略微干涩的唇,继续坦言道,“我说了这么多,绝不是昧着良心说话,你知道我对说谎没兴趣。” 卫如风睥睨着她,脸上似有深意,“你对说谎没兴趣?”他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低沉却愤怒,狭长的凤眸眯起,透漏出他的愤怒,还多了莫名的复杂。 就是因为当初她说了慌,让他起了疑,继而买醉,给季若然有机可趁,进而造成了两个人十年的离别。 十年啊,一般女人谁更够狠得下这么大的心,也只有她季默然能够做到,迟来的十年解释,他曾以为只要她肯静下心来听,会跟自己回去。可笑,真是可笑,信誓旦旦,他到底是哪来的信誓旦旦? 眼前站着冷漠睨着自己的女人,是季默然,她十八岁的时候能够绝情离开,二十八岁的她,想必心境变得更加凉薄了。 到底自己还在期待什么呢? 期待她会在重逢的那一刻扑进自己的怀中吗? --事实证明,在重逢的那一刻,她态度冷淡,让自己走,不要出现在她面前,那神色、那动作,极其的自然,不掺和丝毫的矫揉造作。 如果说前一刻,他还心存侥幸,能够挽回她的心,那么这一刻,连他自己都不确信了,毕竟季默然对于卫如风来说,太深不可测了。 又或许,她对他来说,是一道跨越不过去的鸿沟,他拿梯子架起,摇摇晃晃走了过去,然梯子被人拿走了,他便毫无办法,一筹莫展了。 他的心头波涛汹涌,浪花自虐,遇到她的那一刻,他就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任身后的人哭得声嘶力竭,他也要撞上那墙,不出去。 年轻给了他任性,给了他资本。 他的命运早在十年前就出现了那样一个扭曲的转折,十年前她逃得自己远远的,十年后她站在自己的面前,没有逃,但她伤人的言辞,比她躲避跟逃脱,更让他来的骇然,更让他来的心寒。 季默然不明白卫如风为何用嘲弄的语气跟自己说话,说谎?她是没兴趣,她如今只想将他推得远远的,这世间,她清楚的意识到只有他能够伤害自己,既然无力承受,那还不如趁早抽身。 “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默然无声的勾唇,语气也不高兴起来。有人莫名其妙冲你发火,饶是圣人,也不会产生愉悦之情。 “我什么意思?十年前,你只记得十年前我跟你姐姐躺在那张床上,但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你说了谎,若不是你说了谎,我用的着没事去买醉吗?” 卫如风心头阵阵发凉,绝望的凝视着她。 十年前她说了谎吗? 季默然刚刚平静下去的思绪又汹涌翻腾,在回住处之前,她-- “是不是想起来了,你跟你的初恋男朋友亲密的上西餐厅,还骗我说去找工作了,你说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是不是骗了我?那个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寒心吗?我正好经过,看到你,想要给你一个惊喜,而你却骗了我。你不是一直告诉我你讨厌吃那种奢侈的西餐吗?但你却跟他高高兴兴的进去,是不是代表你为了他愿意委屈你的胃,委屈你自己?我一直以为在我面前表现的那个你,是最真实,最自然的你末世游戏场。可是你却让我失望了,你知道你对我的影响有多大吗?尽管在你看来一句微不足道的话,却在我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而我,十分痛恨自己那时为何不站出来,走到你身边笑着跟你打招呼,让你介绍那个男扔给我。” “我竟然他妈的害怕,害怕万一你真的喜欢那男人,我一出现,你就推开我,而选择那男人,那我们的订婚,我兴致勃勃准备婚礼,不是都打水漂了么?我这不是闹了个天大的笑话吗?这笑话之后呢?我宁可当我什么也没看见,我想给你一次机会,但我还是静不下心,我怕在你面前失态,怕你一回来我就会忍不住质问你,所以我才去喝酒,去浅浅酒吧,你我第一次遇到的酒吧喝酒。只是我没想到会有后面发生的一连窜事,若是我知晓,肯定不会自作自受去喝酒了。” 季默然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饱受着冷与热交织的煎熬,仿若一下子被沸腾的开水烫到,一下子又被强行关进冰窖,难受的很。 “或许你会觉得我如今说这番话,都是在为自己开脱,但是你试想一下,这并非全然都是我的错,这是个解不开的循环,我什么都不求,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而已。” 卫如风努力克制着自己的隐忍,可是额头上的青筋还是隐隐乍现,表明他克制的极为痛苦。 因为感冒发烧,他的神色略显狼狈,喉咙中好像卡了一根刺,“你真残忍,小然。” 他注视她的眼睛如此闪亮,季默然有些透不过气来,明明眼下自己身处的是总统套房,空间够大,但她还是觉得呼吸不顺畅,或许对面一步之遥站着的这个人是卫如风,他总是能够让自己感受到来自他的压力。 他不好受,她也没好受到哪里去。她也在克制,双肩小幅度的耸动,很细微,他都没察觉而已。 这都是这些年历练出来的,就算情绪波动再大,还是佯装冷静,这在商场而言,是有用的秘密武器,敌不动,你就不能只自乱阵脚,敌动,你也要冷眼旁观。 她的沉默,让卫如风内心滋生出一股悲怆的情绪来,他身侧的双掌早就握成了拳头,就差在墙上猛砸一拳了,他倏的把心一横,跨上前一步,缩小自己跟她之间的间距。 一步之遥,近在咫尺,还是不够啊,他们不该有间隙的,一步也不行。 卫如风突然的靠近,气氛忽然就局促起来,季默然忍不住倒退一步,一步之遥,她已经有了不小的压力,若是两个人没了间隙,那他对她的压力,可想而知……她连想都不想去想,后果应该会很严重,这是十年来,两个人第一次靠的这么近,他鼻尖萦绕的全是她身上的那股独特的味道,那种让他午夜梦回惊醒魂牵梦萦的味道。 他考得自己太近了,身上围着一条浴巾,她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结实宽阔的胸膛上,很健美,也应该很温暖吧,温暖,总会让你贪恋上,所以不可以触摸,为免上瘾。 她后退,他前进,两个人僵持上了,身后是墙壁,季默然终于退无可退了。 她清了清嗓子,想要搜肠刮肚寻出一番犀利的言辞来,却还是来不及了。 她的眉宇间轻微的一跳,身子却忽然被卫如风强有力的臂膀给粗鲁的禁锢住。 下一个瞬间,她来不及惊呼,整个人都被一个温热的胸膛抵在墙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卫如风滚烫的唇已经欺了上来…… 他因为他蛮横的动作,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他良久来回啃噬着她娇嫩的樱唇,只觉得异常甜美,犹如沙漠中的骤然降临的甘霖,他如饥似渴地释放着自己的那些压抑地太久的渴望,他也不去想吻了她之后的后果。 .. ------------ Chapter 36 一切有我 季默然本来还算清醒,卫如风突如其来的吻,让她脑子变得混沌起来,她竟然没有及时推开他。 她的理智随着他吻的深入愈发凌乱不堪了,卫如风的理智早就丧失了。 他动作蛮横,饥渴汲取季默然口中的香泽,贪婪地渴望更多,他放任自己沦陷在她赋予他的you惑中。 任两个人一起沉沦,即使前方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他依然跨出这一步。 季默然在这个吻中,感受到他的这个吻,竟然带着小心翼翼的卑微。 他卫如风如此高傲的一个人啊。 或许是受到他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悲哀,席卷了她,她也开始回吻,十年没有接过吻了,她回应的有些笨拙,身子微微僵硬。 若非因为差点窒息,他肯定不愿意松开她,他的目光灼热地看着她一贯的淡定从容起了变化,至少,这个瞬间,被迷人的绯色红晕给取代了。1apyj。 这是自己对她起的影响,她疾言厉色对待自己,但她的心,她那颗隐藏的太深的心,或许并不似她表面的拒绝。 这个吻,点燃了卫如风差点沉入水底的那颗心,重新给了卫如风莫大的希冀。 他的眼眸中掠过很多复杂的光芒,将她的头按到自己的胸口,让她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不规律的心跳。 他想要让她知道,从来就她一个人能够让他方寸大乱,变得与往日那个衣冠楚楚、睿智英明的卫如风截然不同。 季默然的神色有些茫然,她还未从卫如风的激吻当中喘过气来。 她半强迫被靠在他的胸前,他的声音低沉,三分悲怆七分沙哑,“小然,我爱你重生之羽夕。我对你的爱,这十年来从来没有减少过分毫,反而随着岁月的流逝积淀,多到了你我无法想象得出的境地,我若是连自己对你的爱都能混淆,那么我活在这个世界跟行尸走肉无异,生活又有何乐趣?所以,你相信我好吗?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是人给的,卫如风觉得如果让季默然应承下来,无论叫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他若是没有把握住这个机会,就等于他间接放弃了小然,而小然直接抛却了自己。 这是多么的残忍啊……他卫如风是绝对、绝对不允许这事发生,就等内心绝望到了最后一步、悲哀到了最后一步,他依旧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他渴望已久拥她入怀,十年来,他只凭一个执着的信念坚持着,勇敢地一年一年撑过来,他坚定在这个天大地大的世界里,有一处是小然的落脚点,而他终将有一天会找到她,狠狠地吻醒她。 不过,火候欠缺,她没有被吻醒,反倒打定主意推开自己,而怎会答应呢? 卫如风的话,听在季默然的耳中,她浑身一震,她觉得异常酸楚。 他的爱,是如此浓烈,从刚才那个吻中,他传递出了很多情感给自己,连她都忍不住想要放纵一回,想要抛开一切,抛却理智赋予的沉重枷锁,放任感情堕落一回。 她抬头,猛然瞧见他黑色的瞳眸中承载着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的神色是悲戚哀求的。 这样的卫如风让她陌生不已,她连推开他的勇气都在这个瞬间忽然消失殆尽了。 她做不到无动于衷,她恼,她恨,但她是真的、真的做不到视若无睹。 或许是曾经爱过,对啊,她爱过,仅仅爱过这么一个人,这么一个男人而已。 一滴眼泪,就这样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到了她的脸上,滚烫,灼热,烫了她脸上的肌肤,灼了她的心。 他脸上没有湿漉漉的,唯独就这么一滴眼泪,猝不及防就这样冲出了眼眶,也没跟着再次滚落一滴。 仅仅这么一滴眼泪而已,但这滴眼泪明显融汇了他所有的感情,所有的浓恋,所有的深爱。 因为迟迟没有等到她的回复,他晶亮的双眸逐渐暗淡下来,缓缓的,缓缓的…… 季默然艰难地抿了抿唇,想要说些什么,双唇却宛若在沙漠中行走、几日不饮水造成的干裂,连气唇都分外吃力。 “我……我不知道。” 她本想说‘我不能’的,怎么到嘴边了,却自动换成了另外一句话,这话出口,季默然吃惊,卫如风也吃惊。 不过季默然的吃惊是懊恼的成分居多,她应该严词拒绝的,可谁知,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这不是变相的给了卫如风希望吗? 卫如风的吃惊是高兴的成分居多,他也以为她还会冷漠伤人,可谁知,她迟疑了,还给自己一个让他激动不已的答案。 季默然迎接着卫如风愈发灼热的目光,攫夺了她的理智,她皱了皱眉,低声道,“你先放开我。” 卫如风才没这么容易放开她,而是抱着她转了几圈,高兴到了无以复加,尽管前途漫漫长路,还是渺茫着,单沙漠中既然出现了绿洲,如今只是走多少、坚持多久而已。 卫如风身子还弱,又没有吃早饭,整个人情绪又亢奋,抱着季默然这么一个一米七身高的人转圈圈,自己倒是踉跄了几步,差点两个人一起跌倒。 季默然心有余悸,还好卫如风在最后一刻稳住了他自己的身子,两个人也不至于双双滚落于地升迁。 卫如风放下季默然的时候,季默然脸上的神情也跟着凝重起来了,他俊脸发白,额头上泌出密密麻麻的细汗。 他是病人,自己在跟他较劲什么啊。 季默然伸手扶着他,卫如风自然是欢喜的,他乖乖地任她扶着他坐下,还转身忙着帮他倒水,喂药。 “小然,我还没吃早饭。” 卫如风很委屈地看着她,他发现小然还是关心自己的,当然顺着这台阶下。 季默然咬了咬唇,这个家伙,给了他点好颜色,他就开始得寸进尺了。 生了病还不安分,他一向身体健康,注重锻炼,不过每次生病都是十分严重,要过很久才能好,而且这个高高大大的家伙,一生病,就喜欢无理取闹,胡搅蛮缠。 “那我出去买。” 季默然倏地站了起来,多少带了些落荒而逃的意味,望着她急匆匆而去的背影,卫如风十分不是滋味。 单他只是闭上了眼睛而已,想要博取片刻的宁静,或许小然也是,这里空间虽大,但两个人毕竟分隔十年,有些东西,他无力改变,只将所有的希冀寄托在时间上,希望时间能够洗涤两个人之中夹杂的间隙。 他本想要跟她一起吃,没想到她主动要出去买,连反驳的时间,都没有留给他。 他唇边泛起一抹淡淡的苦笑,真的很淡很淡,淡到让人刹那觉得这甚像自嘲。 季默然阖上门的时候,长长叹了一口气,她跟卫如风两个人之间,到底是否是一段孽缘? 纠缠不清,藕断丝连,向来不是她季默然的作风,她自认为自己就算性格中有残缺,也不至于能够容忍下藕断丝连。 进了电梯,她按了按钮,身子随着电梯直降,她觉得这个狭小的空间,下降的过程让人留恋,可惜,时间真的很短,她连一个情绪都没有来得及转变,就到了酒店大堂,而电梯打开的瞬间,外头有三两个在等待上电梯的人。 她往前踏步的时候,回了下头,有些好奇这些形形色色的人,在扶摇而上的升降中,是否也怀有特殊的情结。 默如作智了。或许他们之中,也有为情所困的人,也有幸福快乐的人…… 走出了酒店,季默然狠狠吸了下新鲜的空气,仰望了下晴朗的蓝天,握了握拳头,给足了自己信心,才往前走去。 她说出来买早餐只是一个借口,她怕再相处下去,她的心,因为他而沸腾。 明明在雷氏,她一直被戏虐成冷血冰块秘书,没想到……遇上卫如风,自己的冷静就会大打折扣。 或许这就是她当初不敢留在北京的缘故吧,害怕同一个城市,相遇的几率过大,虽然人口众多,茫茫人海中,两个人偶遇是多么的困难,除非是故意为之。 早餐买好后,她在周遭晃荡了下,才回去。她有了新的打算,还是顺其自然吧,自己越逃避,估计他缠的更紧。 何况她的心,隔了十年,依旧只存了他这么一个人,若是他能够重新打动自己,重新让自己滋生出接受他,那吃一回回头草又如何? 就给他一次机会吧,机会在他手中,看他怎样把握跟运用了。 回到卫如风的总统套房,这次进去,他已经穿好衣服了魔尊最新章节。 季默然还是吃了一惊,没想到,没想到卫如风身上穿的这一件衬衫是当初自己给他买的那一件。 没想到这么多年来,他依旧还留着它,她一直知道卫如风穿衣品味独特,衣服都是崭新如初的,她给他买的这一件衬衫,看上去明显旧了很多,颜色有些褪了,毕竟过了十年,再好的衣服、再好的牌子、再好的呵护,都会变质。 她也就微微一怔,很快手链起自己过分外露的情绪,招呼他过来吃早餐。 卫如风露出一个温暖的笑,然后吃的很开心,还不忘说,“小然,你买的东西都是我最爱吃的。真好。” 是啊,她怎么会下意识买他喜爱的食物呢?她一直告诉自己遗忘了,没想到还是将他的习惯记得如此的清楚,清楚到仿若两个人从来没有分开过似的。 卫如风明明感冒发烧 了,生病的人胃口一向不怎么好,但是这些食物都是小然买的,他觉得不能浪费她的心意,口腔中的味蕾也因为她有所刺激到了,胃口大开之下,将所有的东西都吃完了。 季默然赶他去睡觉,卫如风乖乖照办,可是躺了不到十分钟,他又忽然睁开眼睛,抱怨道:“小然,我睡不着。” 是啊,他怎能睡着呢?身边她在,他好像就这样看着她,仿若看着她,她就不会消失,不会再离开了,就会永远陪着自己了。 季默然无语,他睡不着,她也没法子,总不能给他唱催眠曲吧,何况催眠曲这么高深的音乐,她还真唱不来,只得作罢。 卫如风兴致高昂了起来,说要玩电动,他们以前同居的房子里,就有一台机器,还是卫如风看在她喜欢的份上特意买的,不过两个人还是经常抢占,明明他有钱还能多买,可是他就是不买,抢来的比较好玩,何况抢的这个人是她。 他这一点小小的心思,呼之欲出,以季默然的聪明,早就明白,但她却从来没有点破。 “那多麻烦。” 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何况这里是酒店,他也太随意了点吧。17357813 卫如风打了个电话,竟然就有人上门服务了,办事效率还不是一般的快,半个小时之内,连安装都弄好了,季默然还真有些不敢置信,觉得自己在做梦,目瞪口呆良久,直到卫如风使劲用胳膊推了推她,“快杀死它。” 他看不过去了,一把抢过她手中的遥控器,杀了那头攻击自己的怪物,又将手中的遥控器还给她。 季默然玩了一局,休息了下,她虽说以前是这方面的高手,但十年没玩了,再娴熟的技术,也退化了,手的反应明显笨拙了许多,跟不上脑海中的信号转变。 第二局卫如风说要两个人一起玩才有意思,他将遥控器塞给她,自己用键盘操作。 手机忽然振动,她放下遥控器,接起电话,原来是自家总裁雷冥远,她哭笑不得,这才记起了自己的终极目的是过来洽谈跟天元集团的合作案。 自己却在这里成了老妈子,不过卫如风既然口头上答应过,应该就定了,只要他不要再添加附加条件为难自己。 雷冥远似乎很放心,提也没有提起有关雷氏跟天元的合作案,交代这两天公司的事情让她帮衬着点,除非是无法做结论的重大决策,再打电话给他。 季默然正在总统套房陪卫如风玩电动,接到这个电话还真是傻住了,旁边那个吃了感冒退烧药的卫如风兴致颇高,病态全无,反观自己有气无力到时有了被传染的迹象六夫皆妖全文阅读。 他玩电玩之前,曾戏言说陪他玩到高兴,再帮她尽快搞定,有求于人,她这个堂堂总裁秘书被迫充当玩伴。 见季默然整个人仿若被顶住了,卫如风双手动个不停,还不忘忙里偷闲推了她一下,“快点,就要输了。” 季默然相对无语,觉得自己越来越活回去了,真的是一点也不了解当代男人的思想观了。 挂了总裁的电话,她想了想,诺斯集团的人应该就快来了,她有些想不通为何在这个这么紧急的关头,总裁说要出远门一趟。 她依稀记起上一次总裁回来的时候,整个人精神涣散,做事也懒散很多,她有些看不过去,将一些本不属于自己范围的事情揽了过来。 总裁跟英经理婚事吹了,这事之后,总裁就有些不对劲了,虽说公司里议论很多,有各种版本,但季默然觉得总裁的失魂落魄应该跟一个女人有关,而且这个女人,应该不是英若芳。 虽然英经理家世跟相貌都是上乘的,但总裁对英经理的相处,过来人都看得出来,不像是恋人,当然绝大部分的人觉得两个人家世匹配、郎才女貌,简直就是一对天作之合的佳侣,而忽略了总裁看英经理的眼神。 季默然注意到,总裁看英经理的眼神,那一双深邃迷人的蓝色瞳仁中,从来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情谊来。 或许因为自己是总裁秘书的缘故,比一般人更加了解雷冥远。 “小然,你怎么不玩了?” 卫如风玩了一局,少了季默然,他还是赢了这一局,这十年来,陪他度过的除了工作便是电玩。 他甚至自己亲手参与开发,编写了好几款这方面的游戏程序。 他的技术,倒是炉火纯青了,很少人,能够斗败他,连曾经戏虐他的表弟曾航军,也早就不是自己的对手了。 他依稀还记得有一回上表弟家的时候,表弟偶然无意间的一句话,让他怔忪了很久。 表弟说,“你们的缘分,还是我促成的呢。” 当时,他的思绪还有些茫然,但是表弟说他当初是如何如何的kiss了家教老师,这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还有表弟的功劳。 那个时候,表弟听闻看他的事,但没有多做劝诫,只说让他不能对不起他的家教老师。 表弟这话,到底是真心还是无意,卫如风不清楚,但是他却更加坚定了自己要等下去的决心。 这些年,也有人说过他傻了,但他始终坚持着自己的这个信念。 因为他知道,当你真心爱上一个人的时候,那么世上别的人,都将成为将就,而他,不想自己的感情遭到亵渎,他不想成为那个将就的人。 “我在考虑。” 她攒着眉头,在思考。 卫如风也跟着拧起眉头,不就是接了个电话么,怎么就忽然又变了个人似的,又将自己给隔绝出了她的世界。 “如果是公司的事的话,一切有我,不必担心。” 卫如风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揉她的眉头,她不该蹙眉的。她蹙眉,会让他心疼,心疼这十年来,她肯定吃了不少苦才坐稳这个大企业总裁秘书这个位置。 .. ------------ Chapter 37 心跳加速 “放心,雷冥远不好主动退让那百分之五十的股权。雷氏的股份,雷冥远持的是百分之九十五,几乎是完全控股的,但这一次秋泽跟诺斯集团的合同中说了,若是雷氏违约,赔偿是雷氏百分之五十的股权,也就是所,雷冥远需要让出百分之五十的雷氏股份,这样他手中只有百分之四十五了。雷氏的总裁,这个位置是根据股份的多寡划分的,当初雷冥远因为是主要持股人,百分之九十五,毋庸置疑,他便毫无悬念地成了这雷氏的总裁。若是让出百分之五十,他手中百分之四十五,便无法再胜任这个位置了,除非人家诺斯集团甘愿退让。不管怎么说,真要让出这百分之五十的股权,雷冥远在雷氏的地位将会一落千丈,他的权威也将会受到质疑。而雷冥远,据我观察,他还不会走到那一步,即使没有我出面,他也能够渡过这个难关。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卫如风凝视着季默然,语气清淡,但是却都说到点子上来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很好听,真的很好听,季默然发现梦里梦外,萦绕在她内心深处,最为悸动的是卫如风的声音。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觉得他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比曾经多出一股陌生,那是成熟,他的气质彻底剔除了曾经原本就少许的莽撞,多了稳重。 他评论的时候,眼睛一眨也不眨,神色认真,仿若在谈论正经事,就比如上级对下级讲话似的。 季默然身子微微僵硬,她不喜欢这样的卫如风,但又透过卫如风,她看到了自己真实的一面,自己在公司也是这样一副面目。这……估计就是成长路上必须付出的代价吧。 “小然,你到底怎么了?” 卫如风发现自己的安慰并没有起作用,难道她刚才挂念的不是这个? 那到底是什么呢?他是越来越猜不透她的心思了。 “我不是说了么,我在思考,你不要打扰我。” 季默然面上染了些许愠色,她开始不悦起来,但这不悦里,到底是因为自己,还是卫如风,她倒是分不清了。 她只知道从这些日,她的生活被颠覆了,不再有以往的宁静。而且卫如风时不时的试探,让她有些倦怠了。 她冷静的脾气,竟然无法收缩自如,破天荒地发起怒来了。 她终于对自己不再是冷言冷语,她终于对自己发脾气了,卫如风苦笑,不知道到底是自己逼得太紧,还是她在害怕。 不过,这应该算是一种好现象吧。一个好的开始,便是成功的一半。这可是卫如风的座右,他一直觉得这话很有道理,如今更加坚信。 “小然,我们出去走走吧。” 卫如风站了起来,邀请道,他想要跨出第一步,就如以往一样,重新赢回她的心,并不是那么容易,他需要融入的是她的生活,在她的陪伴下,先熟悉下这t市的风土人情,这个她生活了十年之久的城市。 有那么一瞬,季默然迟疑了,但是她还是很快站了起来,“嗯。”她轻轻点了下头,这里的氛围太过压抑,需要外头的冷风吹下,清醒下头脑,房间的空调温度过高,让她的思绪较之往常,有些脱节。 卫如风拿了一件灰色的大衣穿上,他打量了下季默然,又从他随身的行李箱中找出了一条样式简单、做工精致的羊绒围巾。 在季默然纳闷中,他笨拙地给她围上,上乘的质地,柔软暖和极了,但上头起了皱痕,估计是买了挺久的,但被压箱底了,应该没人围过,她亲眼看到他刚才拆了包装。 她伸手,却被他一把抓了下来,放进了他的大衣口袋,这动作,很自然、很亲昵。 季默然另外一只手握成了拳头,又松开,终究是没有将手从他的大衣中取出来。卫如风拉着她走的时候,她微微仰头,看到他英俊的侧面,唇边跃上一抹得逞的笑,犹如一个吃到糖的小孩。 看起来,在她没有觉察到的地方,他还是会流露出几分供人缅怀的幼稚来。 经过酒店大堂的时候,前台的工作人员有些好奇地看过来,季默然很正经地迎向她们闪烁的目光,倒是让她们自己觉得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卫如风倒是很镇定,面色自然,仿若她与他走在一起,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仿若她与他,天生就该是一对。 可是,她觉得好笑,如今她形象大变,穿着中性,外加一个刺猬头,在有些人眼中,她也算是帅哥一枚了,至少自己住处那家小超市老板的女儿,就对自己亲睐有加,恨不得当场表白。每次她那热辣的眼神袭过来,她还真有些承受不住。 走出酒店,卫如风依旧攥住她放在他风衣口袋的手没有松开,季默然有些含糊地道,“你还是放开我吧。”酒店大堂人家的目光就开始异样了,大街上,虽然冷风阵阵迎面扑来,还是不少行人朝着他们过目望来。 “不放。” 卫如风宛若是个倔强的小孩,忙否决了她的提议。 “你是同性恋就好,我可不是,我可不想被人当成同性恋。” 季默然转开眼神,低头看地上,对周遭的人跟景物都失去了观赏的情致。如若能够预料自己会面对进退两难的尴尬局面,她是断然不会听从他的提议,出来走走的。 卫如风还真没想那么远,他只是感受她柔若无骨的手,觉得整颗刚硬的心,都跟着柔软了好几分。 他腾出一只空手,抚上她的刺猬头,发出低沉好听的笑声,一把揽住她的腰,压低声音,“小然,你还是长发好看。” 季默然怒瞪了他一眼,长发。那满头的青丝,还不是为了了断对他的残念才剪掉的吗? “你不要得寸进尺。” 在大街上,她无法跟他大吼大叫,她的性子,注定的。她说的是咬牙切齿。 卫如风低头,他的唇角滑过她的耳畔,他轻声说了句话,“小然,我搬到你那里住好不好?”他的气息吹进她的耳廓里,痒痒的。 季默然心头咔嚓一声,他还真的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呢。 看到季默然整张脸涨得通红,卫如风眸内多了些许暗沉,但瞬间被他抹开了,“我开玩笑的,你不会当真了吧。” 季默然这下连耳垂都红了,这下是气红的。 一路上,两个人各怀心事,卫如风偶然说几句话,季默然时而不答腔。时而被逼迫。说两句应付下他。 幸好,公司的电话解救了她,是英若芳找她,她有些奇怪,当总裁秘书这么多年了,她跟这个英经理,交道打的还真不多,即使她身为总裁未婚妻的时候,也甚少讲话。 “我先回公司了,公司有事,总裁外出了。” 季默然简短交代了下缘由,卫如风提出送她。但要绕回酒店,他的车,还在酒店那边泊着。 季默然说来不及,然后匆匆告辞,就近跳上了一辆公交车。 卫如风沿路走回酒店,这下倒是有了睡意,身体其实还没恢复,因为身边多了一个她,让他舍不得就那样将她相处的时光给睡掉,那简直就是一种奢侈的浪费。 隔天,卫如风打电话,季默然也说忙,推拒不见客,说公司就她一个人坐镇。 再隔了一天卫如风打过去,季默然还是这个借口,卫如风恼火了,这下倒是跟雷冥远联系上了,他刚刚回国,听雷冥远说今天他要跟诺斯集团的总裁凡赛斯先生见面,处理相关事务。 卫如风主动提出先将资金移过去,他这下倒失去了恼恨的劲,小然这两天估计是真的忙到了焦头烂额,雷冥远并没有道谢,只是说了个‘好’。但是卫如风听得出来,他这个‘好’字,包含了不少的感情,至少在这样紧急的关头,他这勉强也跟雪中送炭够上边了。 虽然这一切都是因为小然,若是没有小然,他也没有这个兴趣插手雷氏。 卫如风还是忍不住去了雷氏,前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后,才得以上去,季默然的办公室在总裁办公室旁边,办公室十平方,还算是宽敞。 办公桌上摆着一盆仙人球,就在液晶电脑的旁边,这东西加值倒是挺高的,既可以用来防辐射,又有欣赏价值,而且容易养活。 而那个他极度想念的人,此刻边查阅资料,边敲打着电脑键盘,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办公室内多了一个人。 “小然。” 卫如风叫了一声,声音轻轻的,但还是吓了季默然一跳。她皱了皱眉,不悦地道,“你怎么来了?我很忙,没空理你。” 这诺斯集团的事情,总裁还没说怎么处理,总裁今天也还没出现,她都快烦死了。 她正在搜集诺斯这几年来的资料,看看能不能找出谈判的筹码。 在她抬头的间隙,卫如风瞧到了她眼下浓浓的黑眼圈,看来是彻夜未眠,真的没睡好。 他很不高兴,她怎么可以这样虐待自己的身体,也不知道顾惜,她不心疼,他都心疼了。 “小然,你多久没睡了?” 卫如风走到她旁边,不管三七二十一,强势关掉了她的电脑。 季默然本来没有睡饱,整个人烦躁的很,加上卫如风关了她的电脑,让她一晚上加上一早上的心血付诸流水,她这下想杀人的冲动都有了。 “你走,你给我走,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我不需要你。” 季默然站起来,就竭力将他给推出门外,可惜她力气不够大,卫如风纹丝不动。 他将她一把抱住,抱进了怀中,然后抱着她,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不让她起来,霸道地圈住她的身子,不得动弹。 “小然,不许说丧气话。” 卫如风轻声哄道,他温暖的指腹欺上季默然的太阳穴,轻轻按摩着,想要驱逐她内心淤积的烦躁。 “不要想公司的事了,我说过一切有我,我刚给雷冥远打过电话了,他已经在机场了,正往回赶了,还有雷氏的资金问题,我跟御风已经帮忙解决了,所以这些事,都不再将成为你的阻碍。你该好好睡一觉了,看得出来你肯定这两天都没好好睡觉了。我该死,还一直以为你是在跟我赌气,没想到是真的忙翻了。我来迟了,小然,现在你该好好睡一觉,乖,听话,不要跟我闹了,你的黑眼圈都这么明显了,再不睡觉的话,出门肯定被人给抓走了。” 卫如风勾了勾唇道。 心让他同分。“为什么被人抓走?” 季默然脱口问道,仿若是下意识冲出口的,这一说出去了,她又忍不住开始遗憾起来。 “因为你成了国宝,自然要被抓走。” 卫如风也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唇边浮现一抹无奈的笑,逐渐向上,扬起一个很好看优美的弧度。 季默然本来闭着眼睛,卫如风的按摩技术不错,她都有些昏昏沉沉的睡意了。 指缝间,她睁开眼,眼睛里有一霎那得迷离,忽而意识清醒了几分,一把攥住他的手扯开,“你才是熊猫。” 敢情他是在取笑自己,而自己并不知晓,反倒是傻傻地掉进他特意编织的陷阱中。 两个人呢这样嬉戏打闹,这样轻松调侃,很久不曾发生过了。 卫如风的身上,有一处火辣辣的疼,就在心口边缘上,而原来那些甜蜜的回忆仿佛一瞬间化作利刃戳在他的心口上。 “睡吧睡吧。” 卫如风声音多了些许沙哑,季默然想要推开她,但却贪恋他怀中的舒适跟温暖,舍不得离开。 她很快就睡着了,是真的累了,卫如风靠着沙发,拥着她,看着她在自己怀中恬静的一副素颜,心头很不是滋味。 也就是她睡着的时候,她才不会跟自己针锋相对。 到底什么时候,她才会放下过往,坦然跟自己一起迎接新的生活呢? 这一天,在卫如风的怀中,季默然睡的分外沉,不过还是雷冥远回来之前醒来了,她发现在上班时间,她都能够睡着,实在是太不敬业了,这十年来,还是第一次发生。 跟风尘仆仆赶回公司的雷冥远一起处理完诺斯集团的事情后,也到了下班时间。 她拖着疲惫的一副身躯赶回了住处,卫如风早就在她醒来后被赶走了。 可是,卫如风也不是好打发的一个主,这不,季默然刚回到住处没隔几分钟,门铃就响起来了。 季默然正在吃晚餐,懒得出去买东西,房内就剩下最后两包方便面了,巧面馆的香菇炖鸡。她不好方便面,但惟独这个牌子的方便面,让她能够吃得下去。 她烧开了水,将泡面倒进去,然后加了一小包榨菜,还放了分火腿肠。 吃了几口,感觉还不错,或许是真的饿了。 门铃响到第三声的时候,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去开门。 没有多少诧异,门外是卫如风,他手中拎着他随身的行李箱,这个箱子,还是季默然前两天在他住的酒店的总统套房中见过。 她猜门外那个人是他,因为自己住这里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人上门拜访过,公司同事关系也没特熟稔的,自然交情还没好到各自上门客套。 季默然睨着身姿英挺的卫如风,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卫如风被她打量的面露尴尬,不自在的干咳了一声,“小然,我被赶出酒店,眼下无家可归了,你收留我吧。” 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做假,但是他受不了两个人同在一个城市,还分得这么清楚。他要挽回小然的心,首先便是想方设法搬进她的家里。好歹看在自己这么尽心尽力帮雷氏的份上,她应该不会这么狠心吧?当然,卫如风心里头,并没有几成把握,因为这个人,是小然。1awgd。 小然,一旦下定了决心,很难扭转。 但不管怎么说,尝试还是必要的,不去尝试,就等于放手。 为了配合自己说的话,卫如风少不了要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卫如风的表情,很不自然,季默然哭笑不得,但还是严词拒绝。 她饶有兴趣地睨着卫如风,看到卫如风真想要摸出一面镜子来照照,自己是否是仪表不整。 她抿了抿唇,他找的借口也太蹩脚了些,他住的是雷氏的酒店,如今可以算的是雷氏的恩人,雷冥远怎会这么不识相赶他走人呢? 那总统套房,白住都有可能。 季默然可不想卫如风登堂入室,她与他的未来,连她自己都不确定,何况她如今还没时间去想这事,目前精力还是过多投入到公司的业务上,虽说诺斯这一难关是度过去了,但重整公司还需要耗费不少精力跟时间。 如今雷氏的业务,是大不如前了,目前全公司上下,齐心协力想要提高业绩,努力将定下的业务目标一步一步加以实现。 眼下没有时间跟功夫理这个家伙…… “你会无家可归?笑话,回酒店去,我这不欢迎你。” 季默然受不了地关上门,她还真怕自己冲动之余,就让他进来了。 要知道孤男寡女,接下来,很有可能演变成甘柴猎火。 老实说,她还真怕出事。倒不是不相信自己,而是怕卫如风没这定力,他想要搬进来,就表明了他不安好心。 卫如风对着被砰地一声用力甩上的门,叹了口气。他早就猜到了这结果,但还是想要碰一回壁。 接连按了好几回门铃,季默然依旧是无动于衷。敲门,手都敲肿起来了,某人依旧发挥着冷血本性,没将他给放进来。 他最后放弃吵她,安静的靠着门蹲了下来,守株待兔吧,小然没这么狠心的。 卫如风抽了好几支烟,这外头还真冷,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烟雾弥漫中,他倒是坐在了地上,蹲着脚也发麻,失去了知觉。 半包烟燃尽,他身边尽是烟头,他靠着门框闭眼小憩,想着里头的那个她,就隔了一扇门,流浪了十年的这颗心,总算是有了皈依之处,静了下来。 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季默然睡醒了一觉,很渴,起来喝了点水,正准备绕回去睡回笼觉。 心血来潮,想到门外的那个人是否已经离开。 没想到,打开门一看,发现卫如风蹲在地上靠着墙睡着了,靠近……再靠近,只听得到浅浅均匀的呼吸声。 她的手抚上他的脸颊,冰冷一片,这可是寒冬腊月啊,他也真不知道顾惜自己的身体,刚生病的人,还这样。 她有些为难,到底要不要放他进来呢?若是他进来了,肯定是霸占着不走了。 卫如风适时咕哝一声,“小然。”声音很低,犹如梦呓,但季默然听得浑身一震。 她注视了他良久,终究是狠不下心来,她推醒了他,卫如风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眸呢喃道,“这是哪里啊?” “我家。” 季默然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她已经心情够郁闷了,他还有火上浇油,不让她好过。 这下,卫如风不出声了,他乖乖地跟在她的后头,跟个乖小孩一样,不过目光还是止不住飘向四周,打量着房内的布置。 她租来的公寓其实环境不太好,在六楼,过道的灯早就坏了。 三四十平方的空间,被她布置的很温馨,让他滋生出一股久违的亲切感。沙发撒谎功能倒是没怎么整理,估计这两天她太忙了,都是乱丢的零食跟衣物,还有内、衣、裤。 卫如风刚看到,下一刻,季默然就冲过去整理了,手脚快到极点。 橘黄色的灯光投射下,卫如风这才看清楚眼前那个忙碌的身影,穿着一套轻软的棉质睡衣裤,回想起以前,她还会穿睡裙,估计是顶着如今这个刺猬头,穿睡裙会让她有压力吧。 卫如风很满意,这个地方虽小,但处处都充满着属于季默然的气息,而且明显的,这里应该没有男人住过,看来自己是第一个踏足这里的男人。 季默然整理了下,皱眉瞪着沙发,又转身瞄了卫如风一眼,他那身高,这沙发实在是太小了,容不下如此高大的他。 眉头越拧越紧,卫如风不禁跟着疑惑,忍不住问道,“小然,怎么了?” 其实刚才在门外,冷都冷死了,他又岂能睡着,当然是听到她开门声,装成假寐,骗她放自己进来。 他就猜到她不会放任自己不管的,她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面冷心热。 “没事,你跟我来吧。” 她咬了咬牙,决定牺牲小我,把床让给他,他这么大的块头,沙发肯定是容不下的,还是自己勉强凑合着,看在自己忍耐的份上,希望他明天能够识相离开,这里跟他的总统套房相比,条件还真是一个事地狱,一个事天堂。 卫如风心头雀跃着,因为季默然带着他走的方向是卧室,“你今晚就将就着睡在这里吧。” 说完,她就走到一个橱柜前,伸手抱出了一床被子跟枕头,然后往门口走去。 卫如风反应倒是快,错愕仅是瞬间,忙伸手去攥她的手,“你要是去哪里?” “床让给你了,我去睡沙发。” 季默然故意打了个哈欠,不想跟卫如风僵持下去,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需要养精蓄锐,前几天都没好好睡下,今天好不容易总裁回来了,能够睡个安稳觉了。 卫如风本想说床这么大,可以容下两人,可是这床却是实实在在的单人床,他要真说这话,分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白痴都不会被他忽悠住。客厅那沙发,确实小,可是小然也有一米七的个头,而且她这两天都没好好睡一觉了,让她睡沙发,明天起来肯定浑身发痛,他又不是没睡过沙发,知道睡沙发第二天起来肯定是腰酸背痛。 “我睡沙发算了。” 卫如风叹了口气,认命地伸手想要抱过她手中的床被。 季默然没有松手,不赞同地道,“你睡不下。” 两个人还是不可避免地僵持起来,卫如风瞄了一眼墙上的壁钟,很晚了,不跟她继续蘑菇了,她若是睡眠不足,明天肯定将气撒到自己身上来,得不偿失。 “那我打地铺。” 打地铺确实比睡沙发强,至少可以四肢摊平,沙发整个人肯定要蜷缩成一团,方才容得下。17385185 最后,两个人商量的可行解决方案是卫如风打地铺,季默然睡床。 客厅很小,堆得东西也多,打地铺的空间也没,加上客厅今日空调坏了,她也没来得及叫人来修理下,一直晾着。 如今卫如风只有一个选择,睡在她房间,打地铺若是没空调,地面上的凉气吸入体内,很容易感冒,加上他在外头吹了半夜的冷风,季默然不想自己心生愧疚,最终妥协他在她的房间打地铺。 不过,季默然当然还是有附加条件的,就是不准卫如风靠近她床前一米,这是界限,也是她的底线,若是他靠近,明天就算他冷死、饿死,她也不会可怜他的。 卫如风本想等季默然睡着,悄悄爬上她的床,然后若是被她发现,他也有话可以堵她回去,他都想好了应对方针。 比如她质问,他就回答,“你不是不准我靠近你床前一米吗,我的确没有靠近,我在离你床一米多处才跃上你的床,而你睡得死死的,非但没被我震醒,还死死抓着我不放,我只好委曲求全跟你挤一张单人床了。”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全部被他自己给推翻了,或许是真的累了,他在季默然帮忙打得地铺睡死了过去,倒是季默然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了无睡意,越来越清晰了。 第二天醒来,季默然发现自己的黑眼圈,跟前两天是不相上下,反倒是卫如风还蒙着被子呼呼大睡,睡颜很性感,充满着旖旎的you惑。 季默然没有吵醒他,轻手轻脚收拾了下自己,然后出门上班了。 卫如风醒来,十分懊恼,他完美计划,都被他自己给破坏了,本来那完美计划若是实施成功,今晚他肯定能够留下来。如今计划敌不过变化,让他十分的郁闷,不由陷入沉思,如何在今晚让小然不赶他离开。 想了一天,虽说想了无数方案,可都被他自己给推翻了,无计可施之下,他决定耍赖,早早继续钻进地上的棉被,假寐。 季默然下班回来的时候,开门就看到了客厅中他那个小型行李箱还在,知道他没有离开。 客厅没有他的人影,餐桌上有着晚餐,估计是让酒店送过来的,看上去还挺丰盛的。 她进了卧室,发现棉被拱起,某人睡得一塌糊涂,脸上一脸神往,似乎在做着美梦。 她皱眉,忍不住推了推他,想要弄醒他,他那点小心思,她若是都瞧不出来,岂不是白白当了雷冥远十年的秘书?她又不是刚入校门的学生,那么好骗。 两个人若是共处一室,肯定要相处到床上去,尤其是有过情感纠纷的男女,何况他们还曾是共享、鱼、水、之、欢n次过的夫妻。 滚到床上,只是时间问题。 卫如风倒也耐得住她,死活不醒。 季默然眼神一亮,计上心来,卫如风很怕痒,只要挠他痒痒,难不成他还能够睡得这般安稳? 肯定会破功…… 季默然当下揭开他身上的棉被,伸手就往他身上的敏感处挠去,他的胳肢窝很怕痒,她随便挠了下,卫如风终于沉不住气了,边笑边求饶,“小然,住手。” 季默然心头正气愤着呢,怎么放过这个欺负他的大好机会呢,当然是无所不用,光明正大让他继续笑喷。 卫如风这下是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他受不了了,季默然又不收手,再笑下去,他整个人都想要打滚了。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他一下子翻了个身,连带的,她本来就没蹲稳的身子就斜斜跟着倒了下去,而他反扑上她,两个人的姿势顺时暧、昧起来,男、上、女、下…… 瞬间,季默然心跳加速,卫如风呼吸急促…… .. ------------ Chapter 38 惊涛骇浪 卫如风拥着她,一时有些忘情,“小然。8”低沉浑厚的嗓音魅惑着她,而她柔软的身体,you惑着他。 身下躺着的这个人,是他心心念念十年之久的爱人,在她离开十年间,他没有找过别的女人,因为知道那阵子她离开就是因为床上莫名其妙多出了一个女人。 为了不犯错,他甚至连公司都全是清一色的男性员工,业界还有些人在盛传他是否是同性恋,照理说,投怀送抱的女人也不少,可没瞧见他接收过一回,都是不着痕迹刻意撇开,若是实在缠的紧,他便用犀利的言辞打发了去,免得缠着没完没了。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也不可能十年间都没生理欲望,他将过多的精力都发泄到工作上去了,剩下着实难忍便用手解决。他不想在两个人重逢之际,无法理直气壮地说爱他,爱他,就不能出轨,何况他从来就没有在她寄的那张离婚协议书上签上字,两个人还算是正常的夫妻。 既然是夫妻,他便不能对不起她,这是夫妻间根本的相处之道。 他也不是没想过这不是长久之道,但每每想到她可能躺在另一个男人身下低吟,他恨不得自残,恨不得拿刀过去杀了那个男人。 他十年来,终究是忍了下来,凭着非人的顽强毅力,连他老哥卫如历都说他快成圣人了,或许连他自己都引以为做了。 这一点,以他的骄傲,是断然不会告诉她的,只求自己问心无愧便行。 季默然僵住,卫如风缓缓俯身,欲望一触即发,比重逢那一刻还要来得强烈。 他攥住他的双唇,她闭上了眼睛,竟然不想推开他,他的身体很温暖,而十年来,她都没有享受过。 曾以为,她可以不受诱、惑,但在他娴熟的撩拨下,欲、望如滔天的潮、水,随之涌来,她竟然想要放、纵自己一回,沦陷在他营造的温情中,想要跟他一度、缠、绵,忘却十年前的伤痛,忘却这些年来积淀的寒心。 衣衫滑落,袖扣解开,两个人仿若在争执一场战斗,他与她,对望一眼,四目相对,彼此都在彼此的目光中清晰地看到了自己,想要沉沦,就在这一刻,忘情、抛却一切,想要彼此融入对方的骨髓,彻底奔赴另一个极乐世界,驱散身上的寒意且看今朝全文阅读。 他跟他的衣衫斗争,她跟他的腰带争斗,滚烫的欲、望迫不及待闯入了她的体内。 刹那,她笑了,她看着他脸色狰狞起来,她笑得更欢了,明白他已经到达了高、潮。 外头,北风呼啸,室内,旖旎激情,温度节节高升。 事后,两个人相拥了一会儿,季默然便起身要去淋浴,卫如风却拉住了她,不让她离开,低低地道,“再让我抱回。” 两个人十年前也不是没有坦诚相见过,但这一刻,卫如风的心境绝非如十年前一样,改变太大,这一刻,抱着小然,他由衷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触摸到了幸福。 季默然逐渐放松了下自己的身体,她想,走一步算一步吧,就知道放他进门,迟早要出事,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拆吃入腹了。 不过,她似乎并没有多少反感,或许因为这个人是他吧,熟悉彼此的身体,总比一个陌生男人来得强。 她唇角扯了扯几下,原来她也是个有欲望的女人,都说女人三十,如狼似虎,特强烈,她今年好歹也有28了,被他不经意一撩拨,她就守不住立场了,却是很孬。 要知道男人的欲望比女人更加强烈,她离开那年,他二十岁,以前每晚,他几乎都一遍一遍要自己,离开那十年,他应该不缺女人吧。 这么一想,她发现自己竟然有些介意起来,看来自己也不是个大方的人。 十年前他说跟自己的姐姐没发生什么事,但若是换成了其他的女人呢,难道自己就不介意了? 事实上,答案是否定的。 她有些生气,推开了他,强制起身,卫如风被推的莫名其妙,她似乎生气了,但到底为何生气呢? 难道因为自己刚才过于猴急,弄痛了她吗? 可是,他十年没碰过女人了,猴急是正常的,他要是慢吞吞的,自己就先被憋死了。 他急忙跟了上去,浴室的门却忽然关上,被反锁了,拧不开。 他没趣地摸了摸鼻子,觉得女人真是莫名其妙的动物,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明明两个人都彼此享受,这一下子的功夫,又搞得他是个形同陌路的路人甲似的。 他转了几下眼珠子,莫非小然将他当成鸭了? 冷哼了一声,他也不高兴了,倒还是钻回了被窝,光溜溜地站着,就算是空调下,也有些冷意,幸好刚才经过经过剧烈运动,身体上的暖意还未全然褪去。 季默然出来的时候,理也不理他,径自钻回到她自己的床上,卫如风闻了下自己的手臂,有些汗臭味,不能跟香香的她一起同床共枕,于是,也快速地洗了个战斗澡。 他发现,她的品位还是跟当初一样,还是喜欢精油的洗发水,薄荷味的沐浴露。 身上如今跟小然的香味一样了,卫如风觉得又重新进入到她的世界。 肚子很饿,小然回来就被自己吃掉了,也不知道她有没吃过,就爬上床去了。 他原本还想要两个人一起出去共进晚餐的,如今看来不行了,幸好今天自己有先见之明,帮她填充过冰箱。 桌子上外卖送来,还没拆封过,还罩着保鲜薄膜,看来小然还没吃过娱乐皇最新章节。 不吃就睡,她的胃怎能承受,此前听雷冥远提过她胃穿孔过,连酒都不能喝,一定要好好养胃。 卫如风放在微波炉里热了下,再拿出来,然后去卧室将她叫起来,她分明在假寐,卫如风气急,下一刻,连人带被将她抱了起来,季默然这下不能继续装睡了,只好睁开眼睛,还是不忘白了他一眼,“你想要干嘛?” “起床,吃晚饭。” 卫如风一本正经地道。 “我吃过了。” 季默然没什么胃口,想要糊弄过去,至少将卫如风给骗过去,谁知卫如风也察觉到她的小心思,看的出来她在骗他,她并非是个擅长说慌的人,她每每说谎,眼睛还是忍不住会眨一下。 这小动作,看来几十年如一日,还是没多大的变化。 “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要说谎,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个便是赖在床上,我把食物拿过来喂你,第二个便是你起床,乖乖跟我一起吃。” “有没有第三个选择?” “当然有。” 卫如风笑得很诡异,“就是抱你出去。” “算了,我起来,你先出去。”1awgl。 季默然认输,她算是对卫如风无语了,发傻了才会问第三个选择。 两个人是在客厅中的,依旧是那张小桌子,然后季默然还是照样拿了那个旧的坐垫,卫如风倒是有模有样学着,拿了那个新的,这正好是一对,看得出来,没人坐过,还是崭新如初。 吃完之后,卫如风主动提出洗碗,而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其实她表面上看着像是在看电视,实际上,心里并不是在想这个,而是在想厨房里那个忙碌的卫如风。 余光扫到他在厨房里忙进忙出,看上去是很居家,可是,十年前,他也是这个样子的,这个样子是被自己改造出来的,曾经他可是十指不沾洋葱水的大少爷。 因为自己,他逐渐改变了,最后两个人还是没有走到一起,到底是谁错了? 如果说是季若然从中作梗,有些道理,但若是没有季若然,当初两个人也有了小矛盾,那小矛盾在季若然介入之前,就有了苗头,因为添加了季若然这催化剂,越燃越旺了。 而这小矛盾的源头,便是两个人做不到互相信任。 他因为自己那个高中同学就胡乱猜测,自己因为姐姐,也落荒而逃,害怕面对真相,事实上,自己与他,都是极为相似的一类人。 他们的婚姻,当初是建立在爱情之上,然后他们婚姻的破裂,是因为相互缺乏信任,不敢直接面对现实…… “小然,我洗好碗了。” 卫如风忽然的出声,打断了季默然的遐想,她淡淡‘嗯’了一声,叹了一口气。 “小然,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心事?” 卫如风见她愁眉不展的模样,有些心疼。 他明白如今她肯定很困扰,因为自己也没想到今夜会发生这事,来得这么突然,他还以为自己要登堂入室多日,才会找到突破口。 这事,到底是自己捡了便宜,而她…… “小然,我们是夫妻,发生这事,是很自然的圣道邪尊。” 卫如风抿了抿春,劝慰道。 “我们离婚了。” 季默然强调。 “你听我说,当初我并没有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可是我们就算当初没离成婚,分居的年限也够离成婚了。要知道,分居两年就会自动离婚了,何况我们是十年。” “反正我没跟你离婚,你就不要瞎嚷嚷了,外头又没人知道。” 卫如风横眉冷对,对她强有力的辩驳,十分不赞同,当下就面露愠色,恨不得将她那话原封不动给塞回去。 季默然估摸着,他此刻十成十时想拿五零二胶水将她的双唇给黏住,最好连吱声都不能。 季默然沉默了半响,她淡淡地瞥了一眼卫如风,他虽然是面色不悦地坐着,但他的双手在膝盖上俨然握成了拳头,看来他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 她本有一肚子话梗在喉咙中,不吐不快,但真到了这个份上,她又什么都不想说了,主动将原先酝酿的一席话完好无缺地全部拱回了肚子里消化了。 她有些心烦意乱,这都怎么跟怎么了,到底她想要怎样,如何处理卫如风?看他这架势,就是想要赖着不走了。 思前想后,手中的遥控器不停地换着频道,电视荧幕也跟着一闪一闪,跳跃的速度颇快。 “你……”季默然拖长了余音,又叹了口气,“我……” 欲言又止,她倏的站了起来,背对着卫如风道,“你还是回去吧,t市不适合你。也不是你的久留之地,没必要为我留下。” 她的话,带着淡淡的伤感,明明很淡,钻进卫如风的心底,却很疼很疼,疼到了极点。 “你又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卫如风声音扬高了几分,又要赶自己走?那刚才她将自己当成了什么? “刚才的事,你还是忘了吧,没必要放在心头。每个人都有欲望,一时失控也都可以原谅。” 她绞着衣摆,解释道。 她这明显是在害怕,这是她紧张的小动作,卫如风当然知晓,这下刹那涌上来的怒气跟悲哀在瞬间消散了一半。 “我不想跟你多说,时间不早了,洗洗睡了吧。” 他口是心非地道,顺道拐开了话题,一个人钻回了卧室,钻进了地铺。 季默然没有当下跟回卧室,而是靠着沙发陷入了沉思,面对卫如风的霸道跟耍赖,她不知道是否自己该拿把扫帚将他给赶出去。 她不知道他怎样从房东那里搞到了一把钥匙,可以随意进出自己的家,什么都被打乱了。 原谅他吗? 心里不同意,觉得这太便宜他了,但不原谅他吧,她还真一时找不到法子来赶走他。 于是,这一晚,她的内心饱受折磨,痛苦的要死。 卫如风睡了一觉,起来摸到床上,竟然没有找到季默然,他慌了,以为她离家出走了,匆匆披了一件外套,他就着急往外赶03榜眼米利西奇的重生最新章节。 在客厅沙发上看到那个蜷缩着的人儿,他一颗不安的心,这才稳了下来。 抱起她,她的手脚冰凉,让他的心又狠狠被揪了一回。 躺在她的单人床上,他抱着她,温暖着她的手脚,一动也不动。 他眨了两下眼睛,思考自己是否真的带给她莫大的困扰,可是她若是一点反常也没,这对自己来说,将会是另一个偌大的打击。 这一晚,他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听着她浅浅有规律的呼吸声,闻着她身上沐浴露的薄荷清香,这比催眠曲更加有用,他很快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季默然习惯性地想要伸展下四肢,却察觉到自己被一双强有力的臂膀钳制住,浑身一震,身下是一具温暖舒适的胸膛。 她猛然睁大了眼,对上卫如风的双眸,他的黑眸晶亮晶亮的,仿若被雨水冲刷洗涤过,澄澈透明,他咧开嘴巴,露书洁白的牙齿,跟自己打了个招呼,“早。” 然后一个臭乎乎的吻就落到了自己的额头上,热乎乎的。 他做得很自然,没瞧出丝毫的尴尬,仿若十年前一样,仿若两个人不曾生分过,仿若昨晚两个人没闹僵过。17385193 季默然冷哼一声,心里倒是软了几分,表面功夫,还是需要佯装下的。 这一天起,季默然上下班,卫如风开始接送,他在t市还真没什么事,送她去上班过后,他就回到她的住处,打开笔记本,开始工作,天元集团毕竟是个大集体,缺少他一个人倒是能够正常运行,但是还是有部分文件需要他做决策。 因为人不在,所以那些需要他做决策的文件,他便让秘书发过来,他这边觉得没问题了,才给回复。 其实秘书已经催了他好几回了,集团首脑总不能老是不现身吧。 卫如风说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他准备当个空中飞人了,将大部分时间留在t市,小部分回北京。 天元,是他的心血,也是他在她离开十年时的寄托。 接下来的一个月,季默然还是对卫如风不冷不淡,当他是个透明的人。卫如风倒是帮她处理了回事情,有关雷氏地皮蓄意被人找茬的事,他找了t市市市委书记,跟他谈了会,之前卫如厉在t市出事过,所以这边的挺多人都认识他们两兄弟。此事自然是好办的,有了后台,好歹卫家是在京城当官的,那边人脉多。 而t市市委书记,是外派的京官,他迫切想要调回去,可上头没人帮他打点,说好话,卫如风给了他点甜头,他自然愿作顺水人情。 卫如风在一个月内,倒是安分,没有做出格的事情,依旧是乖乖睡地铺,小然最近脾气不好,让他不敢轻举妄动,睡地铺好歹也是争取来的,若是这点都被收回去了,那他还真是要丢了老婆了。 卫如风的一个月,还没等到,就要飞回北京了。公司里有个大客户正被挖角,他一定要赶回去处理。 走的前一晚,季默然觉得卫如风有些反常,跟只哈巴狗一样地黏在她身边,赶都赶不走,她有些恼火,连电视都不看了,准备回房睡觉。 她站起的时候,卫如风忽然伸手拉着她坐下,认真地说道,“小然,我明天要回一趟北京。” 季默然脚步滞了会,“噢”了一声,然后慢慢抽离他的手,回卧室,不疾不徐地爬上床。 饶是她表面不动如山,心里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他要走了,他要走了翡冷翠的时代全文阅读。” 在卫如风住下来的这段时间,季默然从未想过他会离开,她赶他走她都不走的呢。 没想到这么快,他就要走了,毕竟北京才是他真正的家,t市只不过是他的一个落脚点而已。 自己对他,他对自己…… 哎,想那么多干嘛? 到底他是要走了。 明明一声声说要他离开,为何这一会儿,心还是烧的厉害,滚烫滚烫的,跟烧红的烙铁一般,指头轻轻一碰,就冒起烟了。 “小然……” 卫如风也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忙跟了上去,他觉得她那身影有些孤单落寞,这些年,她就是这样熬过来的吗? 是否换而言之,她也舍不得自己走? 这一瞬间,他忽然想要抛却自己身上所有的责任,什么也不管不顾了,就这样跟她在这个小房子里生老病死算了,什么公司,什么将来,都统统忘了不是更好。 可是,他到底是三十岁的大男人,事业有成、成熟稳重,不可能跟十八岁的毛头小子一般轻率。 “小然,我只是回去几天而已,很快就会回来的。” 卫如风也跟着爬上她那张单人床,两个人挤着有些挤,他抱着她,这回,她没拒绝,任由自己抱着。 他在她的耳边低语着,“小然,你说下话啊。”有些着急,她这样茫然的神色,毕竟很少见,他印象中的小然,冷静淡定,身上充满自信。 “你想要我说什么?”季默然声音很平静,吐出的下一句让卫如风有拍死自己的冲动,她想了想,说道,“祝你一路顺风。” 卫如风也来气了,一路顺风,狗屁的一路顺风,他想听的不是这个,他想听的是她说‘如风不要走’‘卫如风,可不可以不要走’之类的,然后他可能会力排众议,自私地再推迟几天再走。 不过,回北京一趟还是注定的。以小然的聪明,自己跟她提这话,她肯定是心知肚明,所以无法像别的女人一样撒娇。她原本跟自己一起,就很少撒娇,然后每次撒娇,都会让他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如忘就在魅。有时候,他甚至觉得小然的个性,比起自己更适合当男人,她若是个男人,肯定是个万人迷,这酷酷的性格,时下众多非主流的小女生就好这类型的。 “你跟我走好不好?” 卫如风抿了抿唇,还是没将这话说出口,小然对雷冥远感恩,为了雷氏劳心劳力,何况如今雷氏刚从不容乐观的情形中挣脱出来,很多方面需要重新拟定对策,要根据眼下这阶段的情况。 季默然醒来之后,卫如风已经离开了,身旁被窝里属于他的温暖已经慢慢消退了。而她,又回到了自己一个人的世界中。 身上印着斑斑紫紫,足见昨晚的战况是如何的激烈,刚开始到底是谁主动的呢? 季默然已经记不来了,她闭上眼睛,觉得昨晚自己有些过火,忘情地想要抓住什么? 此刻,他睁眼发现,自己的手抬起停在半空,什么也没抓住,唯独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一片空气而已。 .. ------------ Chapter 39 死缠烂打 幸好这一天是周末,她可以不去上班,可以在自己的出租房里独自舔伤,不用顾忌别人。 季默然浑浑噩噩总算是过了一天,她发现自己十来年过得还真是孬,卫如风才离开,她脑海中竟然老是浮现他的影子青帝重生最新章节。 吃饭的时候,会想起他老是给自己夹菜,然后跟个老太婆一样唠叨着一定要多吃什么的。 看电视的时候,也会想起他,他会吵着不要看肥皂剧,非要看球赛,最后在自己的怒视下,他很委屈地不敢再伸张正义。 洗澡的时候,他会嘟囔着洗鸳鸯浴,但还是没有一次得逞。 睡觉的时候,他会自动调高空调的温度,尽管他自己觉得这温度过高了。 卫如风,竟然在这一个月多中,在她的生活中,无孔不入,而且是在悄无声息中融入的。 季默然苦笑,还好冰箱里储备挺丰富的,昨天他补充了不少,估计是在为他的离开做准备。 她整天没出去,就冰箱里的食物,胡乱吃了些,反正一个人,打发了事,不让自己饿着肚子就行。 没有卫如风存在,季默然发现这一天的时间过得尤其慢,明天还有一天休息,她觉得不能再呆着了,这里因为卫如风住过,处处有他的气息,尽管他此刻在遥远的北京。 自己当年匆忙离去,不知卫妈妈、卫爸爸、卫大哥怎么想自己的,当初他们对自己真的挺不错的。 多半是让他们伤心了,但这毕竟是过去的事了,说不定他们现在十分恨自己,听卫如风偶尔提起自己的父母跟大哥,说他大哥还没孩子,夫妻两人的感情倒是有了起色,两个人娱乐倒是经常一块儿出去。 她有些好笑,当初卫妈妈想抱孙子想疯了,卫爸爸虽然不说,但也可以看得出来,他偶尔提及邻居家的小孩,就经不住眉开眼笑,很自然地流露出来。 当晚,卫如风倒是打了电话过来,说自己已经在北京了,还忙了些事情,这会儿才得了空跟她说会话。 他那边的氛围,闹哄哄的,十分热闹,估计是回到家了。 果然他说“我在家里。”是啊,不管怎样,他始终有个家,有真心待他的家人。而自己,哎…… 季若然若是果真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妈妈肯定是更加恨自己了吧。幸好这些年没跟她们联络,不然肯定被骂到狗血淋头。 爸爸,自己唯一真正在乎的人,就算妈妈跟姐姐如何对待自己,爸爸对自己向来都是好的,若是妈妈跟姐姐过得不好,想必爸爸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吧。姐姐不管怎样,终归是爸爸的女儿。 “小然,你在听我说话吗?” 卫如风将手机贴得耳朵更近了,甚至快速走到外头的阳台上,跟里面闹哄哄的地方隔绝。1b5j4。 最近老妈跟老爸,还有哥哥嫂子都迷上了麻将,每天四个人刚好一桌,自己刚回来,还让自己凑份子,偶尔隔壁邻居也会来,人多热闹啊。 今天有些意外,馨施娅也在。 她儿子白白胖胖的,倒是挺可爱的,害老妈老是碎碎念,说她没福气,都这么大年纪了,连个孙子的影子都没瞧见。 “在听。” 季默然的声音很低,有些惆怅似的叹了口气。 “小然,我想你了。” 卫如风仿若感染了她的惆怅,低低地唤了一声。 “你在家吧,早点睡吧。” 季默然忽然不想说了,他那边这么热闹,更加衬托出自己这边的冷清游戏三国之英雄传说。 “如风,如风,你在干什么,轮到你了。施娅,你去瞧瞧他在磨蹭什么?打个电话还躲起来鬼鬼祟祟的。” 卫妈妈大呼小叫道。 “卫哥哥,轮到你了。” 馨施娅抱着儿子,在阳台口叫道。 馨施娅的声音,季默然听的很清楚,虽然两个人相交不深,但她的声音,季默然倒是记得清楚。 没想到馨施娅今时今日还能在他家出入,可见卫爸爸跟卫妈妈还是认同馨施娅的。 “我不玩了,你跟我妈说一下。” 卫如风偏过头跟她说了一声。 馨施娅回去了,卫如风“喂”了一声,不由苦笑,小然还真绝情,这么快就挂了电话,连提示都不给个。 重拨了几个回去,她还是没有接。好不是得天。 看来,她是胡思乱想了,真是的,这脾气还是这般倔,连解释也不给自己一个。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不过不管怎样的她,自己还是该死的喜欢,没有理由的喜欢这个人。 叹了口气,回到客厅,依旧是热闹的很。 馨施娅那白胖儿子正朝着自己歪歪斜斜地走过来,奶声奶气地叫道,“叔叔,抱抱。8” 还张开了他胖胖短短的双臂。 卫如风抱住了他,他咯咯咯地笑开了,很开心。 这小胖子倒是会寻人开心,还在卫如风的脸上狠狠么了一个,卫如风皱了皱眉,好多口水。 其实,这小胖子挺可爱的,正想着,这小胖子又开口了,“叔叔,卫奶奶说你一点也不可爱,说小乐乐很可爱。” 可爱个屁? 他卫如风要是跟小乐乐一样可爱,他直接去跳楼得了,好歹他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怎能跟小乐乐一个五岁的小破孩比可爱,虽然他卫如风小时候也挺可爱的。 小乐乐像是明白他的心思似的,很宝贝地从他怀中掏出一张照片,那是卫如风小时候的,还是裸照,小乐乐在卫如风目瞪口呆中,又掏出一张,那是他自己的裸照。 卫如风无语,敢情小乐乐就是跟自己老妈这么比出谁可爱的。 他很果断地没收了小乐乐手中自己那张裸照,小乐乐哭了,那边打麻将的一桌都被惊动了。 “如风,你怎么可以欺负小孩?” 卫妈妈发火了,卫爸爸也用不赞同的目光盯着自己。 卫如风呕死了,自己什么时候欺负小孩了,是小孩欺负自己,自己只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已。 “小乐乐过来,到妈妈这边来。” 馨施娅抱起自己的儿子,诱哄道。 “妈,你怎么可以将我小时候的照片乱给人呢,隐私权知道不,你好歹要尊重下我的隐私。” 卫如风很郁闷。 “尊重隐私,我什么时候没尊重过你了,我就是太尊重你了,所以搞得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没抱上孙子重生之再觅良人全文阅读。” 卫妈妈也来火气了。 “妈,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 卫如厉忍不住插嘴。 “说你怎么了,我还不能说了,老头子个个不让说,他也只是不说而已,还不是想孙子想疯了。” “妈,算了算了,你以后不要把我的照片乱丢就行,还有你的孙子,我会尽快让你抱上的。我找到小然了。” 卫如风说的很平静,但卫妈妈跟卫爸爸倒是激动不已,卫如厉早就知道了,此刻也还算平静。 “真的假的啊?” 卫妈妈早就对小儿子失望了,他每次出去那么久,但每次还不是空手而归。十年前,他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到他自己身上,所以他们也无法怪季默然。这事若真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估计也会如季默然一样决然吧。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年,她很多尖锐的棱角都被慢慢磨平了。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作甚?” 卫如风翻了个白眼,这些年自己也没编过狼来了的故事,没想到说真话,还被质疑了。 “我这些天在t市,就是为了她。没法子,你儿子我魅力还不够,老婆不愿意跟我回家。” 卫如风抱怨道,坐到了沙发上。 “那要不要妈妈出动?” 卫妈妈也来劲了,看来自己这些年的盼头终于来了,自己这个小儿子是认定了季默然一个人,非她不要,这些年,一直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跟他的事业搏命。 “免了,我怕你越帮越忙。” 卫如风忙拒绝道。 “哥,你能不能帮我打理下这阵子公司的事情,我想回t市追老婆。你看妈,想抱孙子想疯了。” 卫如风的目光看向的却是老头子。 卫爸爸没等卫如厉出口,就帮他应下了,“如厉,反正这阵子你也闲着,就把年假给休了,帮如风打理下公司的事情吧,不懂的话,就打电话给他,反正如今通讯方便的很。” 卫如厉有苦难言,但全家人都站在卫如风这一边,他是孤掌难鸣,不过事关弟弟的幸福,他也做不到袖手旁边。 他叹了口气,勉为其难地道,“好,我能说不好吗?” 谁叫自己还没蹦出个儿子来呢?看来要去检查下身体,到底是自己有问题还是老婆有问题,如今夫妻还算和睦,是该生个娃了。 “哥,谢了。” 卫如风谢的痛快,“那我明天就回t市。” 他真想要大吼,事情的进展,实在是太顺利了。 他还以为要在北京逗留起码三天的,没想到不到一天,就解决了。 “谢什么啊,谁叫你是我弟弟,一般人我还真不愿意帮,这集团总裁的活,可要累死人的。” 卫如厉咕哝道。 “别谢来谢去,我可是要孙子的,你也给我争气点地主婆养成最新章节。” 卫妈妈缓缓扫了他一眼,警告道。 第二天,卫如风赶到t市,出现在季默然的门口,已经是傍晚了,按门铃,她竟然不在,打她电话,她竟然关机了。 幸好有先见之明配了把钥匙,自己可以进去。 心头有些失落,以为自己这么着急赶回来,会让她大吃一惊,没想到她倒是让自己大吃一惊了。 今天是休息天,小然不去上班,那就是出去逛了,她一个人,能到哪里去逛? 难道自己离开这期间,她有了新的追求者,而她既然肯出去,八成也对那追求者有兴趣。 卫如风用力甩了几下头,自己怎么跟个怨夫似的,杞人忧天起来。 小然不是这种人,她要真是这种人,这十年来,估摸着身边早就有了人了。 他风尘仆仆赶来,这会儿还真有些累了,洗了个澡,就爬尚了床。 模模糊糊之中,被人推醒的,推的人,用的劲道挺大的,眼见推这招行不通,便用掐的,一点也不顾念下手劲。 季默然出去逛了一天,一个人去看了一场电影,又去买了一堆衣服回来,跟一群发了疯似的女人血拼。 今天无意中走到一个大厦边上,看到的那条横幅是人家五十周年店庆,“买四百减一百六”,挺划算的,果真是歼商啊,女人就爱贪小便宜。 然后看到很多女人成堆涌入,她被挤着进去,然后又被一个女的拉着凑数,那女那个计算器,那个精准,看的季默然眼睛都瞪圆了,佩服到了无地自容,叹了口气,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女人,自己最多也就顶半个女人。 那女的跟自己年纪相仿,买的疯狂,还拖着自己凑数,最后两个人相视而笑,东西提满了两只手还不够用。 这女的打电话叫了个男人来,估计是她男友,男的高高大大的,英俊小生一个,补充一点,是一个家境富裕的英俊小生,开的车子是奥迪最新款。挺体贴的,看着这女的,就苦笑,但还是甘愿做苦力,帮忙搬东西,还将自己送了回来,果真是好心,这前提当然是这女的下达的命令。 到的时候,这男的说了一句话,让季默然哭笑不得,“麻烦你了。” 上楼的时候,季默然也想过其实原谅了卫如风,既往不咎,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他们两个人也能够跟这一对男女一样,过着简单又快乐的日子。 但心里头那道坎,始终不是想的这么简单就过去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小然,好疼,轻点。” 卫如风哇哇大叫,总算是撑开眼皮看清楚了床前的人。 顺便连带一用劲,将她也给卷尚了床,抱着她咕哝道,“小然,我好累,昨天都没睡。”昨天在一家人的炮轰下,讲了小然的现状,以及全家帮忙拟定重新赢回她的心。 不过,当下全部被卫如风推到了,他们也就狗头军师一级。 季默然本想抗拒,但在他眼窝深处看到了浓浓的疲惫,他是真的累了,也就乖乖地被他抱着,卷进了被子。 她连衣服都没脱,他也不说,两个人就这样相拥而眠。 破天荒的,第二天季默然发现自己迟到了,错过了上班的钟头,雷冥远打电话过来,倒是将她给打醒了,还以为她出事了呢,没想到睡过头了,雷冥远倒是没多说什么,说她可以请假半天无敌柴刀。 白白得了半天假,季默然却不知道干什么了,卫如风还在沉睡,刚才接了个电话,都没将他给吵醒,睡的果真是熟。 季默然起来都不行,手脚被钳制住了,睡梦中,他依旧不改霸道本性。 她只好睁着眼睛,等他醒来,他醒来,将近十点了,他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叱责道,“怎么不叫醒我呢?白白浪费了大好的早上。” 电话都吵不醒你,足见你有多累,算了,看在你去北京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你多睡会。 老实说,季默然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赶回来了,她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你不是要在北京呆上一阵子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不是电话里告诉你了么,想你了啊。” 卫如风脸皮倒是厚,说得挺顺溜的。 他转了下眼珠,迎上季默然的视线,“小然,你前晚电话挂的这么突然,老实说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能误会什么?” 季默然是断然不肯承认自己竟然内心也起了嫉妒,她反问的甚为言不由衷。 “误会我跟施娅啊。” 季默然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叫的还真亲密,只不过他唇边的玩味出卖了他,想要看自己出糗,没门,断然不会让他如愿以偿的,白日做梦去吧。 “我要起床去上班了,已经迟到了好几个小时了。” 季默然懒得理他。 季如风笑吟吟地道,“你可别忽悠我,刚才你们家总裁不是说放你半天的假的么。” “敢情刚才你就醒来了,耍赖着不起来,蒙骗我。” 季默然眯起眼睛问道。 “小然,你真没发现吗?不会是故意发现了,又装作没发现,想要在我身上赖着不起来吧,话说我身上躺着是不是很舒服啊?” “我同你没话说。” 对于喜欢扭曲事实的人,她不想浪费口水。 看她恼怒了,卫如风也乖乖闭嘴,见好就收,“小然,我好饿,昨晚都没吃饭。” 季默然还没走三步,他又忍不住开口了。 他真的好饿,好想吃小然煮的食物哦。 “好啊,吃泡面。” 季默然答应的也爽快。 卫如风弹了下双手,“那也要有啊,我记得我昨天来的时候,无意中踩到了那几包泡面,既然都成碎末了,我便挥一挥手,捡了起来,顺手扔了。” 季默然抿了抿嘴,克制住想揍人的冲动,这个杀千刀的卫如风,每次都扔自己的泡面,也不想想那也是钱买来的。 最后,还是季默然妥协了,煮了下面,反正冰箱里有材料,煮面也就十几分钟罢了。 卫如风呼噜呼噜吃了两大碗,季默然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放了挺多面的,不然还要再来一次,肯定被烦死都市读心高手最新章节。 吃完之后,卫如风主动请缨,去洗碗。 下午季默然去上班,卫如风没说什么,就将她送到小区门口。 但三点钟的时候,他倒是出现在季默然的办公室门口,说来‘陪班’。 季默然正准备赶他走,他竟然大言不惭地说他这活计还得到了雷冥远的点头。免费的白工,这年头,倒是罕见,他想要当冤大头,雷冥远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季默然本以为他是来骚扰自己办公的,肯定会影响自己的工作效率,没想到他倒是比自己还敬业,桌子上的文件,刚开始他还会问自己怎么处理,不一会儿,他就能够单独处理了。 桌子上的文件一份一份减少,而他那一边越堆越多,这让季默然哭笑不得,到底谁才是雷氏总裁秘书,某人比自己看起来更为胜任这活计。 下班的时候,雷冥远经过办公室门口,瞄了一眼,若有所思地离开了。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六点了,冬日的夜晚,天黑的特早,走出公司大门,保安还跟两个人亲切的打了招呼。 公司里的人,八成都已经认识卫如风了,季默然抚额苦笑,他从来我行我素惯了,也不知道收敛,何况他多少有些居心不良,可以渲染跟自己的关系,引的别人猜测。 算了,她季默然向来不在意这些,人家想要八卦,就让她们八卦吧。 “小然,你在这里等会,我去地下车库将车开过来。” 卫如风笑了笑,发现自己也跟着发傻了,本来电梯可以直接到地下一楼的,他却绕了弯路在一楼就出电梯了。 季默然点了点头,风有些大,她拉了拉衣角,将手放入大衣的口袋里,暖和着,搁在外头,冷得厉害,一下子手指都冻僵了。 发了会呆,卫如风的车子就到了身边,季默然钻了上去。 以前,她还要去公交车站台,然后等车,现在想想自己有车出入挺方便的,不怕晚了点什么的,她开始考虑自己是否该买辆车来代步了。 “想什么呢?” 卫如风发动车子,随意瞥了她一眼,“累了?” 她摇了摇头,今天的工作,百分之六十都被他分担了,她能累到吗?比起以往,不知道轻松了多少倍。 “我在想买车,驾照已经考出来六年了,有点浪费。”1741995 这算是重逢以来她头一回跟自己商量事情,卫如风有些受宠若惊,一激动之下,差点追尾发生车祸,引的季默然轻呼一声,“你搞什么鬼?” “嗯,”卫如风也吓了一跳,呼出一口气,“我还是开慢点。” “为什么想买车?” 既然是商量事情,卫如风也问的很自然,说到底,他也有些好奇。 虽说自己会接送她上下班,但偶尔万一赶不过来,有车倒是方便,反正她有驾照。 “想买就买,你哪来的这么多为什么?” 季默然恼火的瞪了他一眼,一惊一乍的,她坐了他这么久的车,还留着性命,还真是幸运。 .. ------------ Chapter 40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卫如风这一次北京回来,他发现季默然对他的态度有些转变,但到底哪里变了,一时半会儿他又说不上来,反正她对自己很少冷嘲热讽了。 季默然买了辆福特车,但开的机会少之又少,因为卫如风成了她的专用司机。 两个人在外人面前,也算是过着同居日子。 季默然觉得很搞笑,因为住在一起,自然少不了一起购物,她经常很懒,就去附近那个小超市。 连着去了三次后,她便被限制再去了,因为发现那超市老板年的女儿竟然对自己的老婆有异心,那眼神还是火辣辣的,恨不得当下就贴到季默然身上来,而且那女的倒是专情,对自己视若无睹。性别错乱也不至于吧,自己堂堂一个帅哥那女的却当没看见,非要热情地想要攻下小然。 卫如风很无语,当然也不能明着不准小然去那,不然后果很严重,小则被赶出小然的家门,大则被赶出t市。 他又别的法子,比如一起出外吃饭,故意找个跟超市近的,顺便填充下残缺的食物。 以至于,去那小超市的次数越来越少,最后季默然都觉得不对劲了,感觉自己好像很久没去了。但她也没有说要去,只是暗笑于心而已,她自己也觉得那小超市老板娘的女儿的热情攻势,自己要挡不住了。 卫如风跟季默然的相处,越来越和睦,但也仅止于和睦的表象,他觉得无形之中,小然心头还堵着一层墙,自己无论下多少力气,也掀不翻。 估计还是需要时间吧,如今他算是有时间跟她耗下去,反正大哥是免费的菲力。 季默然的心境改变,是在雷冥远发生车祸的时候。 那一天,接到交警的电话,说雷冥远出了车祸,她便匆匆赶到了医院。 自己签了字后,雷冥远便被送入了急救室。 在等待中,她见到了冷郁希,总裁心中根深蒂固的人。 第一眼看到,季默然就认出了她,因为有一天不经意间,看到总裁办公桌上有一张冷郁希的照片。 季默然看的出来,冷郁希本来还以为要做自我介绍,只是自己示意她先坐下,然后说了句令她瞠目结舌的话,“我认识你。” 冷郁希‘啊’了一声,表示惊愕,自己于是浅笑,“我见过你的照片,总裁办公室办公桌上有一张你的照片。” 她不由自主脱口而问道,“是不是一张侧脸,在校园里拍的那张照片?” 自己‘咦’了一声,脸上写着“你怎么知道”。 冷郁希听了缄默不语,闭上眼睛,心痛得好像有人捅了你一刀再淋上酸醋。 手术室门上那盏红灯一闪一闪的,季默然看的出来冷郁希很紧张。如果里面的人事卫如风,或者紧张的这个人会是自己吧? “进去多久了?” “两个小时了,应该快出来了。” …… 她抬头间瞧到走廊那边,有个人过来了,看上去干得有些急。 “小然,吓死我了,你刚才电话里说来医院,我以为你出事了。” 原来是卫如风。 季默然看了他一眼,有些无语,这个时候,觉得他来这里,很不适宜,忍不住叱责道,“我没让你来医院。” “里面的是谁?” 卫如风还不忘追问。 “我们家总裁在里面。出了车祸,正在动手术,好像有点严重。” 她皱眉,还是回答了。 卫如风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手术室的灯突然灭了,绿灯亮了起来。 冷郁希有些精神不济,季默然倒是没有当下就走,起身扶着冷郁希,冷郁希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表朝着被推出来的车子走去,雷冥远额头上缝了几针,脸色苍白着,不见丝毫血色,看上去没有一丝生气,总之,这样的总裁,季默然是头一次看到,狼狈又憔悴,身子犹如飘零的落叶,不堪一击。 冷郁希应该是爱着总裁的吧,这个时候她神色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满满的恐惧,她在害怕,她在害怕失去。 面对死亡,没一个人能够平静吧。 冷郁希推开了她,三步之遥,她还是软了的双腿当下就直直跪了下去,膝盖重重跪在了地上,而他,依旧是面无表情,唯独手指颤抖,看出她的不安。 季默然下意识上来扶她,她没有接受,只是最后成了坐着,屁股着地,搁着有些生疼,眼睁睁那辆手推车消失在她的眼帘之中,被推进了加护病房。 医生说,雷冥远胸前肋骨撞断了,错位了,手术已经让其归位了,额头缝了四针,肺部挫伤,积水多,ct发现半边肺浸泡在血水中,肺部弄了个小孔引流掉了不少血水,肺部在扩张,肺部还需要继续治疗。至于脑震荡,短时间内海出不来,还需要观察几天。 此外,医生还说雷冥远颈椎神经也受伤了,仪器检测出来他的双腿有知觉,但没有痛觉。医生婉转的说,肯定会对生活有影响,但是一切都要看伤者的表现跟毅力,复原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另外那一辆相撞的出租车也受伤了,驾驶员当场死亡,因为车子的性能没有雷冥远这辆车子来得好。 医生走了,雷冥远还坐在冰凉的地面上。 季默然不知为何,有些同情起冷郁希了。 “深呼吸。” 蹲了下来,情不自禁要安慰冷郁希。 冷郁希跟着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将头埋入膝盖里,她讷讷的声音响起,有些沉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是昨晚我答应他,会不会不一样,刚才交警的意思是他本人开车超速了。”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冷郁希呜咽起来:肩膀耸动,一下没一下地抽泣着。 “不是你的错,不要将所有的错都归到自己身上去。” 季默然叹了一口气,这种时候,这种场景,她这辈子也没经历过,若如今躺着的那个事卫如风,她不知道她会不会比冷郁希更加失态? 冷郁希并没有长久地自责下去,她伸出手,递给季默然,语气很坚定,“我要去看他。” 可是医生不让他们进去,病人这个时候不能被打扰。 起码二十四小时过去,才允许进入,期间,天王老子来,也不行,不然后果自负。1bvsa。 等待是漫长的,忍受着生死未卜的煎熬,它恍如一场痛苦的劫难。 季默然一直站在冷郁希身边,从扶她到窗口,季默然便一直保持沉默,卫如风也是,这个时候,他们都明白所有的安慰都无济于事,反倒会勾起冷郁希的伤心。 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接近中午的时候,季默然让卫如风去买饭,冷郁希抬了下头,卫如风已近走远了。 季默然也跟着蹲了下来,跟冷郁希一起倚着墙角,她淡淡地说道,“总裁很爱你。” 冷郁希做了个深呼吸,竭力不让凝聚在眼眶的眼泪给流下来,声音却十分的沙哑,“那个人,也很爱你。” 卫如风眼中的深情款款,即使冷郁希无心,但也注意到了,那个男人,眼里仅仅容得下季默然一人,仿若世上没有其他人。 季默然心头莫名一颤,她没想到卫如风的情意是如此的明显,连冷郁希这个只见过一面的人,都能够察觉到。其实,自己又何尝没有体会到呢?只是故意选择忽略罢了。 “不要等到跟我们一样,”冷郁希哽咽着,吸了一下鼻子,似乎有感而发,“我总算见识到了,生命是如此脆弱,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人,今天就这样气若游丝地躺着,恍若上天给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我宁可这真是个玩笑,等我一觉醒来,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好了,全是我的一个噩梦。” 没等到季默然出声,冷郁希继续说了下去,这个时候,冷郁希想要找个人诉说,说出心中盈满的恐慌,而季默然看上去就是最好的选择。 “昨天他流泪了,男人的眼泪弥足珍贵,尤其是雷冥远的,这是他头一次在我面前流泪,尽管他不承认他哭了。虽然我没说,但是当他流泪的那一刻,我是真的释怀了,其实原谅他了。就如他所说的,人生也不过短短数十年,很少人错过了彼此还能够走到一起,我们还算是幸运的。但是苍天何其残忍,这所谓的幸运,不到十二小时,就被收回去了,难道就因为昨天我没有答应他的那个请求。” “但是就算我没有答应,这报应也该降临在我头上,而非是他,不该由他来承受这后果。我宁愿里头躺着的那个人是我。” “我想,总裁宁可床上躺着的那个人是他而非是你,爱一个人,本身并没有错,绕了几个弯路,兜兜转转,有缘,自然会走到一起的。总裁不会有事的,你也不要太自责了。总裁是个坚强的人,这么一点打击,不会让他倒下去的。之前雷氏的风波,所有人都不看好我们,但是总裁还是将它镇、压下去了。我跟在他身边做事有十一年了,我一直很佩服总裁的手腕,精明的生意头脑,他在生意场上一贯的作风是‘快、狠、准’,但是好事多磨,他在感情上却一直没有开窍,这一年来,他一直都不好受。没日没夜的加班,尤其是这半年来,雷氏所有的员工也跟着受苦。我想有一阵子他消失了。估计也是去找你的吧。” 还是做不到袖手旁观啊,想要能够总裁幸福,毕竟跟着这个男人从事了十年多,让自己真正学了不少东西。他帮过自己,这个时候,她也想要帮他获得爱情。如发半开不。 “我并不是想为总裁说话,但是总裁对你的感情,真的很深,我希望你们经历了这一番波折后,能够幸福,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英经理跟总裁的婚事,我从来没有看好过,因为真正爱过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总裁对英经理的态度,就跟上司对待下属一样,英经理那边分明就是一头热。” “其实我在说你,自己何尝不是呢?感情的事,外人真的是无法插足,一切还需要两个人共同去面对。原谅,说一声原谅简单,但是真正能够放下成见的人又有多少?伤害既然已经造成了,就要去弥足,除了弥足,也没有其它的法子了。” “总而言之,经过这么一遭,你们也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眼前就希望总裁能够安然无恙。” 冷郁希听着听着,鼻子越来越酸了,胃液也涌现了酸意,终于她忍不住抽泣了起来,哭的跟个孩子没两样。 “我错了……对不起,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会没事的……” 季默然没有劝她,只是递给她一张纸巾,她明白此刻的冷郁希需要发泄,她的情绪很不稳定,若是不发泄出去,说不定还会出什么骇人的事来。 况且,这种事情,外人真的是帮不上忙,一切还要靠她自己硬撑着,二十四小时,本来也就一天,一晃而过,但是对于心有余悸的等待来说,是漫长的,尤其里头面对生死存亡的那个人,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卫如风回来了,手中提了好多东西,递给了季默然一袋,自己手上拿了一袋,剩下的全部递给冷郁希,他目光深沉,“我不知道你的口味,多以每样都买了一些。” “还有,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发现好多人在招人,找的不会就是你吧? 卫如风问的很随意,只是多看了她一眼。 季默然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一边呆着,废话少说。 冷郁希打了个电话给欧阳老爷子。强颜欢笑,跟欧阳老爷子扯淡,季默然跟卫如风看得都有些心酸,只好猛往嘴里塞东西。 卫如风有刹那的感动,季默然竟然将碗里的肉都拨到他那一碗了,难不成她经历了这一幕,想通了,准备原谅自己了? 季默然可是一个无肉不欢的人,以前每次都往自己碗里抢肉,当然自己也拨得心甘情愿。 季默然见卫如风定住了,纳闷地抬头,语气却不是很好,”我最近在减肥,不能吃肉,“ 说完,她发现卫如风满脸兴味地觑着她,直到将她看到脸色绯红,方才罢休。季默然减肥,她这副纤瘦的身材,减个屁肥,况且这可是瘦肉,不吃也见不了肥。 卫如风吃得很开心,这是他十一年来吃的最美味的一餐了。 当然他还是有些收敛,免得季默然恼羞成怒,何况雷冥远还在加护病房呆着,这里还有一个黯然神伤的冷郁希。 ”你们要是有事,就先走吧,我一个人能够解决。“ 冷郁希缓缓站了起来,原来她已经挂了电话了,大概真的说动了欧阳老爷子,让他相信离开。 卫如风心情正好,推拒道,”没事,我们留下来陪你,你一个人不方便,好歹我买饭跑腿还有点用处。“ 这也算跟季默然单独相处,她对他好不容易敞开心扉了,他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了,估计此刻不管叫他去干什么,他都会心甘情愿完成所有布置下来的任务。 季默然也跟着附和,”我们还是留下来吧,你一个人多有不便,何况当初不是幸运的碰到总裁,我也不知道如今身在何方呢?“季默然有些感慨,仿若陷入了回忆之中。 冷郁希闻言,也没多说话了,她目光贪婪的汲取着那张病床上的容颜,但是雷冥远身上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管子是如此的触目惊心,令她眉头下意识,又忍不住皱起。 二十四小时,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还有二十一多个小时…… 冷郁希不知道,若是真的熬过了这二十一多个小时,她还有没有力气踏入那个重症加护病房,还有没勇气触碰那一张血色全无的五官。 ”你若不吃饭,熬不下去的,多少吃点吧。“ 季默然不知何时,拾起了被冷郁希弃置于地的食物袋子,冷郁希摇了摇头,”我不想吃,也吃不下。“ 季默然这个时候倒是坚持起来了,有一股誓不罢休的气势,硬是将塑料袋子塞入了她的手中,”你若真想要总裁郝的话,就给我吃,不然到时倒下去的就是你了,不吃饭哪来的气力,你也不希望到时总裁醒来,还要担心你吧?“ 冷郁希一声不吭接了过来,她吃了几口,又吐了出去,最后连季默然也看不过去了,抢过她的东西,”不要吃了。“ 看着这样强迫自己下咽、身体本能却排斥的冷郁希,季默然觉得自己的心头也跟着酸酸的,有一股想要发泄的冲动,她虽然是女人,但也是唾弃眼泪的,她总觉得眼泪是软弱的表现,从小到大,她几乎不曾哭过,即使碰到那不堪的一幕,也是咬牙强迫自己将泪水吸了回去。 冷郁希任季默然夺走了手上的食物,又捡起另外未开封的一袋,卫如风买了很多,她果然还有很多种选择,多次尝试的机会。 直到季默然抢走她手上所有的东西,冷郁希才靠着墙沿,不想动弹。 季默然皱眉,最后朝着她说道,”你需要注射营养液,不然你肯定扛不住。“ 卫如风倒是没有赞成,他目光深邃,不带表情,将冷郁希从头到底打量一遍,语气嘲讽,”我觉得这女人根本就配不上雷冥远。“ 冷郁希抬头,没有发飙,而是很冷静地问道,”为什么?“ 季默然显然还想要拉住卫如风,制止他大放厥词,这个时候,大家安静点,比较好,冷郁希此刻,失魂落魄,已经够难受了,卫如风还要在她伤口上撒盐巴,连她都觉得有些过分。 ”你少说两句。“ 季默然阻止他出口。 冷郁希却没有领情,虽然头昏脑胀,但是她还是想要听人家对她的批判,这样或许能够减轻下她心底的罪恶、负疚感。 ”我没有乱说话,小然你站到一边去,稍安勿躁,放心,我会顾念着点的。“ 卫如风推了一把季默然,示意她不要插手,一切由他解决。 ”你知道你为何吃不下去吗?“ 卫如风循循善诱道。 冷郁希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因为你不爱他。“ 卫如风很犀利地说道。 ”我爱他。“ 冷郁希这下不服,有些歇斯底里,声音忍不住尖锐起来。 ”若你爱一个人,那么这个时候,肯定需要坚持,不能倒下去,而身体最考验人心,你现在连站也站不住,吃也吃不下,你凭什么说爱他?你除了让他担心,还会什么?他如今在里面生死未卜,你除了哭哭哭,除了后悔,都做了些什么事呢?你需要的是承担后果,等到雷冥远醒来,若是看到你这一副嘴脸,他真怀疑他已经残废了。“ ”你说没胃口,这到底是否是心底的一个借口,你觉得你身体本身为何会排斥食物呢?那是因为你觉得他没有吃,你也不能吃,是不是?“ ”你这种想法是愚蠢的,他好歹注射着营养液,你在这里也不算是大快朵颐,你只是维持身体所需的精力而已。你目前需要的便是坚强,需要冷静,这对于面前的你来说,有些困难,但是你不得不去克服这一切,如果你不想他醒来还为你担忧。“ ”如果你真的爱他,那么这些事情,我相信你都能够做到,人的潜力,若是被逼到极限,爆、发出来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 ”现在,若是你吃下去还能吐出来的话,那么我也无话可说了。“ 卫如风递给了冷郁希一份还未扔掉的芹菜鲜肉饺子,冷郁希接了过来,她掰开一次性筷子,这一次,咀嚼的,全部都咽了下去。 卫如风跟季默然坐在长椅上,冷郁希吃完之后,径自走过去扔掉了垃圾,季默然错愕,她开始思考起卫如风激励冷郁希的话来。 二十一个小时,是漫长的煎熬,季默然跟卫如风在晚上的时候,回去了,是冷郁希让他们回去的。 因为欧阳启迪在,他们也没有客气,只说明天一早,肯定会来的。 出门之后。卫如风说要去开车,季默然朝他看了一眼,淡淡道,”坐公交车吧,好久没乘了。“ ------------ Chapter 41 暧昧缠绵 卫如风也没有多说,就跟着她一起跳上了一辆公交车。8如跟弱出就。 他看得出来,她似乎心境出了变化,多半是因为医院里的那两个人。当爱情在死亡面前,是如此脆弱。 心照不宣,但各自都有些顿悟。 珍惜眼前人吗? 当公交车突然停了下来,季默然的身子前倾撞上了前面那女的后背,卫如风很自然的帮她道歉,“对不起。”然后俯身揉上她被装到的额头,用温热的掌心轻轻摩擦着,还不忘问道,“痛不痛?” 他的声音中,有着浓浓的心疼,恨不得那个替她受罪的人是自己。 “不痛”两个字到了嘴边被咽了回去,“痛”这个字就这条蹦了出来。 两人互看了一眼,各自诧异,接着是相视而笑。这算是默契吗? 卫如风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要开始运转了,莫非上天真有眼,冥冥之中,看到了自己付出的努力吗? 公交车上,季默然靠着卫如风,没有挣扎,没有抗拒,很自然地靠着,他的胸膛很结实,很有安全感,她一直都知道,当初也是恋上这个能够为她遮风挡雨的地盘而选择了他总裁,我要离婚最新章节。 可惜,丢了十年,兜兜转转,这个为她遮风挡雨的胸膛依旧为她停留,她回头,伸手就可以触及。 她突然恐慌起来,或许是鼻尖医院浓浓的消毒水味还没褪去,她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对上卫如风错愕的神色,她害怕有一天自己会不会面对死亡,她从来就没有想过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别怕,别怕,小然,我在这里,永远都会在这里。” 卫如风怔然过后,当下就明白了,心有灵犀,这个时候骤然能够感受到她双腿的轻颤,手指的揪紧。 雷冥远住院期间,季默然都在公司帮忙打理,卫如风也出面坐镇。 白天两个人同进同出,季默然仿佛释然了,对十年前的那一幕释然了,但她却没有明说。 尽管工作忙碌,两颗心,带式贴的更近了。 他们的日子过得像过了十几年的夫妻,生活中,就凭对方一个眼神,就明白了他或者她下一步想要干什么。 季默然没相待雷冥远这么着急就想要出院,卫如风听了,倒是没有说什么,找了北京那一方面的专家来,可以上门服务。 雷冥远回到家,竟然想到了结婚,‘大难不死,必有厚福,’不知为何,在雷冥远提议找律师来,季默然没有来地冒出这八个字。 季默然从来就是一个称职的秘书,当天下午,律师就来到了雷冥远住的公寓。 最近雷冥远身体恢复越来越不错,季默然将手头很多工作送到他家里去,让他自己亲自处理,毕竟偌大的一个雷氏,季默然虽然能力很强,也管理的有些吃力,她毕竟只是一个女人,而非是一个铁人工作狂。就算她愿意成为铁人工作狂,卫如风也会心疼的受不了的。 雷冥远到底是结婚了,虽然附件还没成功,但季默然坚信他会站起来的,雷冥远顽强的毅力,向来是她佩服不已的。 卫如风也得知了雷冥远和冷郁希结婚的事情,他们没有对外公布。他觉得自己也该加把劲努力了,雷冥远都抱到美人归了,自己虽然和小然的关系越来越融洽,但t市毕竟不是他的家,北京才是他的地盘。 哥哥最近又在电话里唠唠叨叨抱怨了,说他这什么龟速,追老婆也太逊了,说自己再不回来,他快顶不住了。 集团,毕竟是自己的事业,感情挺深的,虽然这阵子转移了小部分来t市,但总部还在北京,那边很多事,还是需要自己亲自回去处理的。 临近过年,小然忙到回家就倒头即睡,卫如风觉得她也该乘机休息下,不能留在t市为雷冥远做牛做马了。 秘书这个职业,小然虽然做的十分出色,雷冥远谈及,都不吝啬溢美之词。 可卫如风是最了解季默然的人,他很明白,小然内心深处还是有些排斥着职业。 毕竟成为一个画家才是她的梦想,而秘书跟画家,同为职业,真的是天差地别。 最近因为忙碌。他们都没有好好在一起说过话了,家里又催,老妈让他将小然带回去。 卫如风跟老妈通了气,老妈说病了,还特意趁卫如风沐浴的空隙打电话过来,卫如风表大叫,“小然,帮我接下电话。” 季默然听到对方的声音之后,忽然没了底气,等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已经点过头了超级百宝囊全文阅读。8 而卫如风出了浴室,腰间围着一条浴巾,手上还拿着一条大毛巾,用力地擦着水珠四溅的黑发,还不忘问道,“谁打来的?” “你妈。” 季默然叹了口气。 “我妈不是你妈吗?”19so8。 卫如风瞥了她一眼,季默然这才想起在离开之前,她是跟卫如风一起叫妈的。 偶尔想起卫妈妈初始对她的反对,她就觉得想笑,她到底还是没有把握住手中的幸福,她也曾经扪心自问过,是否注定自己这辈子跟幸福绝缘? “妈让你过年回去。” 这下轮到卫如风皱眉了,他是不是跟妈说好了么,怎么这家伙临阵反悔,这下子他怎么说得出口。 他停下了手中擦头发的动作,修长的手指用力扒了下额前湿漉漉的头发,欲言又止,最后只好闷闷地坐了下来,继续手中擦头发的动作。 季默然真想大笑,他这个衰样,不打自招,白明了他跟卫妈妈通过气了,但自己既然答应下来了,就会回去一趟。 其实,她已经释然了,这么多年,她单身无伴,他亦然,冥冥之中,各自都在固执地等着对方,都不想随便将就另一个人。 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人,可以跟你契合成一个圈,他是半个圆圈,她也是半个圆圈,和在一起,才能组成一个完整的圆圈。 这一个晚上,卫如风使命地撩拨她,欲望如决堤的水,气势汹汹,要了季默然一遍又一遍。 第二天起来,季默然差点下不了床,幸好他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我会跟你一起回去。” 季默然在卫如风扶住她的时候,轻轻地说了一句,接着她满意地看到卫如风瞠目结舌,傻乎乎的样子。 很快,就轮到她尖叫了,毫无预兆,卫如风这个家伙一意识到风水轮流转,就抱着她转了好几个圈圈,本来她就浑身酥软这一转,转得她头晕,停下来的时候,她眸内海冒着星星,风不清这里是她家的卧室了。 季默然坐上飞机后,倒是有些惴惴不安起来,不知道卫家人,是这么看待自己的。毕竟悄无声息离开了这么多年,他们就算对自己留有印象,估计也想不起自己到底长什么模样了吧,何况这些年,自己改变真的很大,重逢那一刻,就可以从卫如风的目光中看出来了。 电话里,卫妈妈什么也没说,就仿若多年前跟她说话一样,可是她越这样态度自然,越让她忐忑不安起来。 卫如风就坐在她的身边,看她上了飞机后,就愁眉不展的,忍不住问道,“小然,你怎么了?” 她叹了口气,老实说了心里话,“我在想,是不是去北京这决定太冲动了,这一刻,我真的有些胆怯了,不知道前方等着我的到底是什么,一切未知,都让人可怕。” 卫如风听了,莞尔郁希,“我家又不是哪有你形容的这么可怕,爸妈恨不得让我在你后背插上了一堆翅膀,快点飞回去呢。” “放心,爸妈还是跟你离开前一样,没多大的改编,你用平常心就是了。你对我,总是不假辞色,竟然害怕起爸妈来了,要知道,我向来是他们头疼的人物,你拿我有法子,拿他们难道还没法子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况他们要是敢说你一句,我肯定站在你这边,充当护花使者,不分青红皂白也行。” 卫如风越说越离谱了,季默然忙喊道,“打住废柴休夫,二嫁温柔暴君全文阅读。” 到了北京,机场外,卫家的司机来接他们,两个人直接去了卫家。 季默然没想到卫爸爸、卫妈妈、卫大哥、嫂子,全家都在,没一个人出去,这还真像是个接风宴,害她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她想要说句歉疚的话,却被卫如风一把拉住了手,卫爸爸说了一句,“回来就好。” 卫妈妈倒是拉过她东瞅瞅西瞅瞅,最后忍不住劝道,“小然,你还是养回长发吧?你这头发,让我觉得我有多了一个不听话的儿子。” 卫如厉跟卫如风倒是异口同声抗议,“妈。” 卫爸爸唇边笑意扩大,“你们几时听话了?” 他明显立场坚定,站在卫妈妈这一边,跟两个不听话的儿子对峙。 李季然刻意遗忘卫妈妈骗她卫爸爸生病那桥段,卫爸爸精神抖擞着,卫妈妈也似乎忘了自己找了这么个蹩脚的借口。 季默然以为卫家的人会追问她这些年来的经历,没想到他们一个字都没有提,自然到仿诺她不曾离开这个家似的,没有产生生疏和客套,这多少让她有些受宠若惊。做的这般自然,想必此前他们开过家庭会议了。 卫妈妈旁敲侧击,想让她留下来,季默然并没有给下承诺,只说t市那边还有尚待解决的事情,一时半会抽不开身。 卫妈妈有些失望,但也还没多说什么,这让季默然觉得有些彷徨,卫妈妈这一招以退为进。让她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办。幸好卫如风在一边帮着说话,总算不至于让她下不了台。 她只说,等t市那边的事情解决再待商酌,卫爸爸说了卫妈妈一声,“孩子们的事情。你老婆子就别多想了。” 在老婆沉下来的时候,卫爸爸还是帮卫妈妈说出了心声,“你们的事情,自己解决,但孙子,可得尽快让我们两老抱上,也不想想我们多大的年纪了,两个儿子,一个都没有让我们抱上,成天受人奚落,这滋味不好受啊。” 随着卫爸爸长长的一声叹息,卫妈妈也跟着附和,“对对对,什么事情可以随你们年轻人,但孙子的事情,我老婆子可等不及了。” 季默然垂下了视线,卫如风倒是不忘申辩,“妈,这孩子,一时半会是急不来的,又不是放屁,一下子就蹦出来了。” 这比喻,让卫妈妈当场大为恼火,真怀疑自己当年生卫如风时,是不是吃坏了东西,生出这么一个不长进的儿子出来,老妈都帮他说话了,他倒是开始心疼自己的老婆来了。也不想想,就他这龟速,自己何时才能跟老头子抱上金孙啊。 这从小偏爱老二,都宠出弊端来了,婚姻一波三折,害两老跟着为他操心,如今…… 唉,不提也罢,活活气死自己。 当晚回房的时候,卫如风跟季默然提了下她有没有想法,老妈这烦人的问题唠叨了好多年了。 季默然躺在床上,舒服地伸展四肢,任卫如风帮她按摩。脑袋还是不忘转动。 卫如风在这个时候提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是否跟他妈搭档,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她眯起眼睛,目光游移,在卫如风身上打转,尤其是他脸上的细微变化,丝毫都不放过。 卫如风很正常,就表面看来,没有丝毫可疑的迹象…… “你有什么想法?” 季默然挑了挑眉头,将问题不着痕迹推挡了回去嫡女傻妃,王爷勾勾缠最新章节。 “我自然想叫你为我生个,如果是个女孩就更好了。” 卫如风央求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也跟着躺了下来,拥住了她。 “还不是时候。” 季默然闭上了眼睛,“等我辞职再说。”卫家人对她的那份善心,其实她还是铭记于心的,只是她的性子过于内敛,很难说好话。 “那要等多久?要不我跟雷冥远说下。” 卫如风见她口气还算好,也没有多大反感,自然是迫不及待了,没想到回了一趟家,小然这么好说话,看来老妈出手的效果,更加立竿见影。 “先不要说,再等等。” 季默然说完,就不理会卫如风了,翻了个背,准备睡觉。 卫如风有些恨她的心狠,她心中就个雷氏,也不想想自己对她的那份心。说起来,他最不是滋味的是,如今在她心中,自己竟然抵不过雷冥远的分量。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他们之间,又非救命之恩。雷冥远真是幸福,因为一场车祸,因祸得福,娶了美娇娘,连小然这个下属都为他劳心劳力,做牛做马。 越想越不是滋味,卫如风的手,慢慢不规矩起来,缓缓爬进了她的睡裙内,四处游移。 只有在床上,他才能扳回一程,挽救他岌岌可危的男性尊严。 他的鼻息喷在她敏感的颈部,痒痒的,随着他那只不规矩的手的爬动,季默然的体内窜起了一股电流。 很快,她就被他熟练的动作扒到不找寸缕,,卫如风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暗起来,一股莫名的幽火自小腹升腾。 等她睡意褪去,睁开双眸看清楚时,卫如风身上的睡衣早就不知所踪,他的胸膛结实有力,肌肤相触,几乎要令两人彼此烫伤。 这一夜,卫如风很热情,热情过了头,一夜缠绵,知道凌晨两个疲惫的人才相拥睡去。 季默然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还是卫妈妈前来敲门,叫她起床,再不起来早餐中餐都错过了,对身体不好。 醒来,卫如风不知道到哪里去了,问卫妈妈,卫妈妈说他到公司去了。也对他荒废了这么久,陪自己呆t市,集团这么一个大企业,是需要他。 吃饭的时候,就卫妈妈、卫爸爸跟卫家嫂子,卫妈妈调侃道,“昨晚睡的可好?”季默然觉得她的目光过于暧昧。 回到房间,无意间瞧见了镜中的自己,雪白的脖子上种满了草莓,怪不得卫妈妈的目光这么诡异呢。 卫如风这个王八蛋,肯定是故意的,以往他都没有这么用力啃,怪不得昨晚颈脖有些刺痛。 季默然中饭过后,就跟卫妈妈说要出去走走,卫妈妈以为她要去卫如风那里,反倒是积极的给她配了个司机,季默然推拒了,她说想乘公交车。 乘公交车到了市中心,她便下了,随便瞎晃荡,在一家折扣店,竟然碰到了大学室友姜海燕,她改变太大,害季默然差点认不出来了。 还是姜海燕叫住她,两个人于是进了一家咖啡馆,一起坐下叙叙旧。 姜海燕问起她的近况,季默然只是委婉的说出刚来北京。 姜海燕为她有没有跟卫学长在一起,季默然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反恐精英在异界全文阅读。 姜海燕仿若陷入了回忆,“大四毕业后,你那时消失了,卫学长跟发疯了一样,我那时都离开北京了,他还找到我家来,询问你的消息,就怕我欺骗他似的。可当他真正确认了,心情看上去无比的沉重和失落。他出门的时候,竟然在我们家水泥院子里跌倒了,这么平坦的路,他都跌倒了。然后他就坐在那里,起都起不来,我爸妈都被惊动了,说这小伙子是不是想不开啊。” 她捧着咖啡,喝了一口,这是姜海燕的小习惯,她向来不喜欢用勺子,而是喜欢双手捧着杯子,就着暖手的姿势。 “如今你们应该和好了吧?”这么多年没你的消息了。“ ”恩,还好吧。“ ”你到底离开了多久啊?“ ”算是十年吧,这阵子遇上不算。“ 季默然回答的很随意。 姜海燕来气了,”你也真狠心,让卫学长等了这么多年,男人打好的青春都献给了你。“ 季默然有些无语,干咳了一声,她想要为自己申冤,可姜海燕这表情,看上去若是她想要申冤,便要跟她拼命。 她沉默,当是理亏了,姜海燕哪会这么轻易放过她,还是不忘噼里啪啦的将她念了一顿。 季默然被骂道狗血淋头,话题然后转移到姜海燕身上。 原来,姜海燕跟大学时期的男友毕业后在一起了,男友去了她家那边工作,两个人如今也有了个小孩子,趁着年底,他们来北京旅游,孩子丢给了姜海燕的父母。17130360 看姜海燕容光焕发的样子,季默然为她高兴,她很幸福,恬淡的日子,或许是最适合姜海燕的。 谈起老公,她大叫一声,原来老公去洗手间时,她碰到了季默然,于是便将老公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季默然哑然失笑,姜海燕拿起手机,倒霉地发现竟然黑没电池了,便向季默然借。季默然这才发现她出来的匆忙,竟然也跟马大哈一样忘记带手机了。 两个人相视郁希,还是出来找公用电话,要真是叙旧下去,姜海燕的老公估计急到去警察局报案了。 姜海燕的老公,以前大学时,跟季默然整个寝室都熟,这次见面,也不陌生。只是人看上去,愈发成熟了些。 姜海燕跟她老公,也不知道是否是生活久了,看上去很有夫妻相。 姜海燕说这种机会,千载难逢,热情挽留季默然一起吃饭,于是季默然敌不过他们的殷切,跟他们一起吃了顿晚饭。 回到卫家的时候,卫如风早就回来了,他的脸色不是很好,”你怎么不带手机?“ ”忘记了。“ 季默然老实答道,其实在姜海燕打公共电话给她老公的时候,还问季默然要不要打给卫学长,自己当时踌躇了会,姜海燕就将自己的迟疑当成了不要,自己也不好意思说想要打。 以为卫如风会很忙,还会加班,没想到他会的比自己还早,难道公司并没有很多需要他处理的事了?还是他效率太高了?,一下子就处理完了。 卫如风的不悦,其实也没有持续几个小时,季默然安然无恙回来 .. ------------ Chapter 42 意外消息 他心有余悸的是,害怕她因为昨晚母亲提小孩的话跑掉了,可是除了两个人的第一次每次关键时候,即使自己装作想要忘记,小然老是提醒他用套套。 有一回,他急切了,家里没套了她竟然狠心敢他去冲冷水澡,害他第二天发起了高烧,本来想要训斥她几句,看着她忙前忙后,有说不出口了。 后来,她说,她还没有做好当母亲的准备,或许是结合了自身的经历,她自己的母亲,对她并不是很好。 她说,若是无法给小孩一个幸福的家庭,若是无法当个好妈妈,那么她宁可小孩不要出世,总不能让小孩来到这么世上受苦。 那时听了这句话后,他就沉默了,就抱着她,一动也不动,想要传递身上的温暖给她。 他一直在努力,有他的地方就是她的家,因为有她的地方,一直有家的温暖,自从她离开十年,自己连住处都不怎么回了。 大哥前阵子去,还说那边积满了灰尘,他这些年来往的最多的是办公室内的小套房,母亲叫他回去的时候,他回下卫家大宅。 没她在身边,他过的是行、尸、走、肉、的日子,离开之前,或许他真的没让她有安全感,但经历了这些年,无论心境或许外表,他都成熟了不少。如今,他更是有足够的把握当个好爸爸,但小然她自己的心结还没解开。 她父母、季若然,到底始终是她心头上的一道坎,被她深深隐藏起来了,他还以为她不想去理会她的家人,其实到底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认定。 还是再等等吧。 季默然还是跟他说了下午碰到姜海燕的事,提及夫妻相,卫如风信誓旦旦的说他们也有。 于是,卫如风扯着季默然下床去照镜子,对照了挺久,倒还真找出了几处相似点。 隔天,他还找了家人帮忙指出他们哪里相似,季默然对他这等被人鄙弃的行为不敢苟同,十分不配合。 众目睽睽之下,她到底是存了几分抵触,也只有卫如风才会如此坦然以对。 待在北京的日子,两个人特意去了q大,物是人非,十多年了,再次回到这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默默绕着学校走了一圈。 q大校园占地面颊广阔,两个人走累了,就在草坪上坐了下来,也不顾及是否是干净的,记忆仿若重新回到了在校时。 寒假,学生们都回家了,除了很少一部分留校,多半是准备大四考验的,急匆匆的奔向图书馆,就为了多挤点可以利用的时间。 季默然的目光在这些人身上停留了挺久的,走出q大校门的时候,季默然忽然笑了笑,“我曾经也想过考研的。” “为什么不考?难道是因为我?” 卫如风挑了挑眉,看到她点头,他倒是不敢置信了,“不会吧?” 季默然正眼看他,“为什么不会?当初我犯傻了。” 其实当初她想过考研,但为了跟上他的步伐,她选择就业,大一的时候,就听室友提及好多对分手就是因为选择就业和继续学业。 社会是个大染缸,若是有一个还在校园,一个已经在社会上打滚了,那么两个人相处起来,沟通将会是个问题,代沟就是这样产生的,没了所谓的共同话题。 “小然,对不起。” 卫如风停下步伐,真诚的道歉。 季默然心一怔,故作镇定地说,“我说这个,不是为了你的道歉才说的,我只是想,应该也让你知道当初我是怎么想的。海燕说我这个人喜欢什么都往自己心里藏着,不说出来,她说你会猜的很辛苦。我想,这一点其实我能做到,就是有些不习惯而已,也许以后我会尝试这样的改变。” 听了季默然这么说,卫如风真想买鞭炮庆祝,小然她会跟自己说她怎么像的,就说明她打定注意会跟自己在一起了,想要共同经营两个人的婚姻。真看不出来姜海燕这么又用,自己还没打动她,倒是姜海燕三言两语,就将她给敲醒了。 以前,一直认定姜海燕就一八婆,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八婆的功效最明显。 在北京还是没呆多久,因为冷郁希怀孕了,而且最近还有无名人士的彩信恐吓危机,身为孕妇的冷郁希情绪很不稳定,雷冥远一个人忙不过来。 这毕竟是一段非常时期,季默然很明白这事可大可小,若真出事,后偶很严重,加上在北京,卫妈妈那番话,让她浑身不自在。她暂时还未做好做妈妈的准备。 雷冥远这一通电话,到底是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季默然回来了,雷冥远开始了半天上班半天在家陪冷郁希的日子。 她又恢复忙碌的日子,卫如风很不是滋味。凭什么每次雷冥远来个紧急call,小然都毫不犹豫将自己抛下。 越想越不甘心,于是他找上了雷冥远,跟他谈了下,私下做了个协议。 雷冥远将雷氏丢给季默然跟卫如风打理,自己这阵子在家陪冷郁希,等孩子黯然降生之后,就放了季默然,换而言之,会主动将季默然给赶出去。如今的季默然到底是不好意思辞职,所以一拖再拖,卫如风等的愈发心慌了,虽然他会等下去,好歹也要给他个盼头啊。 他都在这t市跟着耗了这么久了,还没将小然拐回北京,人家雷冥远孩子都生出来了,他也跟着着急,算起来卫如风还比雷冥远大上两岁呢? 季默然最近发现卫如风老师神秘兮兮地跑出去接电话,而且一聊就是挺久的,让她纳闷不已。 连着好几天了。她最后都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是谁啊?” “秘密。” 卫如风口风倒是牢,一点也不松。其实。是雷冥远的电话。算是男人间的秘密吧。雷冥远要当爸爸了,成天跟他谈论有关宝宝的一切,其实冷郁希也就是刚怀孕而已,要过十个月才能把孩子生下来。不过,雷冥远的心情写照,到底对卫如风有影响,尤其是隔了几个月听他说抚摸冷郁希的肚子,感受到胎动的迹象。让他整个人也跟着飘飘然,恨不得自己成为雷冥远,小然成为冷郁希。 孩子,他越来越渴望要一个孩子了,彻底是被雷冥远洗脑了,有一股迫不及待当父亲的冲动。 有一天,卫如风的手机忘在桌子上了,季默然接起,原来是总裁,她总算是知道这阵子卫如风神秘兮兮的对象是自家总裁。她很无语。也猜到了卫如风的心思,晚上他那么卖力,还想要忽悠自己。 其实这阵子,她也想通了,等自己辞职后,就考虑生孩子的事情,如今暂时让他一头热去吧。心为家回第。 其实仔细想来,卫如风在t市前前后后也陪自己渡过了两年多,中间有雷冥远复建一年。 她一直以为他来的时间不久,一直以为一年还没到,其实已经不止了。 等冷郁希把孩子生下来,自己就辞职吧。彼时,两人双双不知道对方的算盘。 冷郁希怀孕六个月的时候,卫如风不知怎么的,开始唉声叹气起来了。 “你到底怎么了?” 季默然对他阴阳怪气不解。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也给我生个孩子啊?” 卫如风到底还是沉不住气了。 雷冥远有事没事老是刺激自己,自己也都快顶不住了,越来越觉得身边要是有个孩子多好啊,母亲那边又大呼小叫了。 “等我辞职吧。” 本来还想让他一头热着,但他顶不住了,她也就不藏私,老实交代。 “真的?” 卫如风一激动,就扑了上来,想起自己跟雷冥远的协议,就只有半年了,终于逃苦尽甘来了。 “嗯。” 季默然点了点头,她没想到卫如风这么兴奋,看来他真的是对孩子上心了。 “那我明天去买如何当个好爸爸的书去。雷冥远那边挺多的,反正他都看过了,指不定还能给我挑几本又用的出来,最好是画了重点的。” 卫如风兴高采烈地开始筹划了。 季默然翻了个白眼,打趣道,“你以为这是考试啊?” “这事比考试重要多了,考试及格分就够了,这当爸爸的课程,我可一定要拿下满分的。” 卫如风大言不惭道。 季默然无言地叹气,对他这突如其来的兴致,已经不想要加以评价了,免得他没被说服,自己就被呕死了。 谁知道,第二天,卫如风还真去了雷冥远家,晚上季默然发现床上摊着好多育儿宝典,有妈妈看的,有爸爸看的。 还真敬业,连她开门进来头也不抬一下。 有那么好看吗? 季默然疑惑的靠近,卫如风正在看的是一本宝宝的照片,而不是写满文字的宝典。 上头的宝宝怎么这么熟悉呢? 眼瞅着,“啊……”她惊呼一声,怪不得瞅着熟悉,这宝宝分明是根据自己跟卫如风的五官合成出来的。 卫如风抬起头来,拉过身体有些僵硬的她坐到床上,然后将手中那相册递给季默然,还不停地翻着,炫耀道:“怎样?” 季默然目光游移,这厚厚的一本照片,全部都是合成出来的,有男孩,也有女孩,但五官都可以找出两人相似点。 “不怎样。” 虽然目光停留在上头收不回来,但季默然还是佯装很随意地说道。 没有得到预期的赞扬,卫如风有些不高兴,但看她一页一页翻着,又兀自高兴起来了,小然就是这个脾气,自己差点被她蒙混过关了。 还说不怎样,整本的照片都被她划到胸前了,她可是很少使霸道这种小性子的,算了,好男不跟女斗,还是让她一睹为快吧,反正自己也看过好几回了。 “你哪里搞来的?” 季默然看完合上后,躺着问道。 “我自己弄的啊,加工过。” 卫如风得意地笑了笑。 季默然想起卫如风本就是电脑高手,做这个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 季默然还是没有表扬他,但这本照片却成了她的珍藏。为什么会成为她的珍藏,那就是第二天起来,卫如风找不到了,遍寻不到照片的踪迹,而他的那些育儿心经书籍都在,一本也没少,独独照片合成本不见了。 他说怎么不见了,季默然便道昨儿个都是你自己整的,我怎么知道? 可是若干年后,卫如风无意中却在季默然的皮箱内找到这本保存的完好无缺的相册,这本曾经差点成为无头悬案的相册,自然也抓到了季默然这个小偷。其实当年他也是猜到是她拿的,但她那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不是她,但眨眼那小动作还是泄露了她一时的心虚。 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在卫如风的印象中,过得倒是挺快的。 半年一到,卫如风就将季默然给劫上了飞机,不管后果了,将烂摊子全部甩手给雷冥远。 悠哉的雷冥远,是该去公司忙个昏天暗地了,他复健跟冷郁希怀孕期间,雷氏差不多就靠自己跟小然在帮他打理,雷御风只是偶尔的问下,看到公司步入正轨,他这个当哥哥的又呈现出‘消声灭迹’的状态,卫如风一度怀疑自己才是雷氏的总裁。 冷郁希生了一对双胞胎,满月的时候,雷冥远将照片发到了卫如风的邮箱,卫如风叫季默然过去看的时候,将卫妈妈给引了过来了,她看到差点流口水,自然是督促两个人快点生。 不过,这次倒是没有多说,只是顺口说了几句,因为卫如风的大嫂也有了身孕,卫妈妈所有的期待总算有了寄托。 回到北京,卫如风刚开始还是忙公司的事情,日夜连续加班两个月之后,总算是将积压的工作给处理掉了。 这阵子,两个人并没有住在卫家,卫如风另外买了套房子,两个人搬了进去。 q大附近的房子,卫如风怕季默然心上还有跟刺,最后还是卖掉了,虽说那里有过两个人美好的回忆,但更多的是不好的回忆。 卫如风忙工作的时候,季默然开始找工作,但漫画荒废了十多年了,如今提笔,她只觉得陌生。 她忽然发现,心境起了变化之后,再业回不到当初了,或许这些年在商场上见惯了明争暗斗,反正她是觉悟了,意识到今非昔比,自己是不可能重新提笔了。因为心中掺杂了很多无名的东西,心境不复当初了。 于是,跟卫如风商量过后,她将考研搬上了行程,她准备硕博连读,读完博士当个大学教师。 至于考研考什么专业,季默然想了很久,竟然说要考法律。卫如风对这一点有些无语,想起那些民法、行政发条条款款的,他就头痛。而且每本都是厚厚的一本,考死人啊。 不过对于季默然想当大学老师这一点,卫如风还是赞同的,大学老师是一项轻松的职业,不用应酬,也不用看人脸色,学生就算心思再多,也敌不过社会上那群如狼似虎的人。 卫如风原以为她会重新选择画画,没想到。。。。。。计划果真是赶不上变化,无论怎样,不管是考研还是干什么,既然是小然的决定,他都是支持的。 季默然打定主意当个大学老师后,问题的症结又来了,她发现她竟然看不进书,毕业太多年了,她一看书,内心就无比烦躁,啥也看不进去。 家里看不过去,她让卫如风帮她搞了个通行证,每天去q大自习,学校毕竟比家里更有自习的氛围。 这下总算解决了看书难的问题,接下来的问题又来了,在季默然考研成绩下来后,她发现她怀孕了。 复试的时候,季默然还是去了,但卫爸爸跟她的导师熟,于是,两个人商议了下研究生推辞一年再上,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毕竟如今季默然三十岁高龄了,算是个高龄产妇,经不起折腾。 季默然怀孕之后,卫妈妈便要小两口搬回家里住,毕竟家里有个孕妇,还是有保姆什么的,条件好些,还有话说说。 卫如风也比以前更加紧张,比如上下楼的时候,他非要扶着她,她实在拒绝不了他那张脸。 最后还是卫妈妈说他不要搞的紧张兮兮的,他这一紧张,搞的所有人都跟着提心吊胆,这对胎儿不好。 卫如风于是强忍着自己的情绪外泄,白天他想要赖在家里,季默然却老是赶他去上班,他呆在家里,那紧张的神情,搞的她老是觉得此刻她正面临着阵痛、下一刻自己就要生宝宝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卫妈妈、季默然还有她的大嫂全部在家,隔壁馨施娅也经常过来,这样三个女人成了四个女人。 小乐乐是个调皮捣蛋的小男孩,季默然看到他,也心生喜欢。她如今跟馨施娅也算是冰释前嫌了,自己跟卫如风和好如初,而馨施娅都有儿子了,天大的事,也能化解。 四个女人坐在一起,最常见的事情,便是打麻将。季默然本来是不会的,但是卫妈妈倒是颇有耐性,教会了她。 季默然本来就是个聪明的人,自然是玩了几次,就会了。 不过她倒是没卫妈妈那般上瘾,卫如风下班回来后,季默然便无法集中精力玩了,因为卫如风老是在她身后指手画脚,最后季默然无奈,便将位置让给他。 他倒是好,让给他之后,他偏偏说累了不想玩了,缺了一个人,卫爸爸便不得已放下手中的报纸,过来顶替这个空缺。 卫如风每次都很好意思,季默然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前几回,还帮他开脱一下,到后来,她都词穷了,而其他在场的几个人,都是一副似笑非笑、心知肚明的样子。 这一天,又是这样,这回卫如厉在家,顶替了这个空缺,卫如风扶着季默然回房,最近季默然开始孕吐了,每天吃下去便吐,整个人瘦了一圈,卫如风也跟着着急,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卫妈妈倒是劝解他,这是正常的现象,自己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卫如风还是不放心。 躺在床上之后,卫如风在房间内转来转去,好像有什么东西困扰着他。 “如风,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啊?” 季默然是了解他的,倒是主动开口询问。 “小然,”卫如风抿了抿唇,转过来道,“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不过不告诉你,我又怕你以后会怪我,虽然我一点也不喜欢她。” “什么事?” 季默然眼皮一跳,卫如风的神色有些严肃,让给她也有些心慌起来。 “你父母都在北京。” “他们来干什么?” “有人生病了。”1bsps。 “谁?” “季若然的小孩。” 季默然错愕地瞪大了眼,很快淡定了下来,“生了什么病?” 除了自己那次订婚,父母几乎都不曾来北京,父亲嫌弃北京物价太贵,家里本来经济就紧张,也没那个闲钱来北京旅游。 卫如风叹了口气,“这孩子得了白血病。” 其实他也不愿意说,但这事可大可小,要配骨髓,就算找到相配的骨髓,还要动骨髓移植手术,动手术危险系数也很高。 或许是在也怀孕了,季默然对妈妈,对姐姐,不再持有那股怨气了吧。至少听到姐姐的小孩得了白血病,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她发现喉咙很干,艰涩地问道:“这孩子不会是。。。。。。。” 她还是问不出来,卫如风倒是帮她回答了,“就是当年她得罪人的下场,这孩子就是她被、轮、女干、后又打不掉生出来的,季若然这个人虽然年轻,但她好吃懒做,大学又没念到毕业,还有了孩子,很多男人都不要她。熬了几年,她挑挑拣拣,还是没有着落,父母又不能养她一辈子,此前跟村里有一户在外头办厂的男主人有染,前年被人家老婆捉歼在床,那男主人也孬,老婆说跟他离婚,他又不敢了,当场发誓跟季若然划清界限。之后,她又跟了几个人,但一直都没有结成婚。去年,眼下熬不下去了,加上闲言碎语太多了,你妈受不了了,请你邻居帮忙介绍,给本村的一个四十岁的鳏夫当了老婆。不过这个四十岁的男人有一点还好,就是没有孩子,自己也会点技术活,至少不会因孩子起争执,而且还同意让她带孩子进门。” ------------ Chapter 43 大结局 “那。。。。。。我们还是去看下吧。” 毕竟季默然心里头还是放不下父亲,出了这等大事,父亲想必又急白了头发。 母亲跟姐姐当初再怎么不对,也跟自己有血缘关系,毕竟母亲是生养了自己的人。 如今身边有了卫如风,自己无疑是幸福的,姐姐,当初设计想要勾、引卫如风、踢开自己,如今也遭到了恶报。 而且,这恶报,在他人看来,算是机顶的恶报了,凄惨,潦倒。。。。。。 “那明天,我有空,我带你去看下吧。” 卫如风倒是仿若预料到她会有此言,淡淡地答道。 其实对季家人,他并没有好感,尤其是害自己跟小然分开十年的罪魁祸首季若然,但如今她受的教训也够了,小然都释怀了,自己没必要梗在心头,说到底还是小然的亲人,不好做得太绝。 他想过隐瞒,但还是拿出来商量,毕竟回来的时候,小然跟自己坦诚尽量将心里头的郁结拿出来说,婚姻中,双方只有互相信任,互相商议,才能维持婚姻的稳定。 我毕如亲无。一方若是一意孤行,即使自己觉得真是为了对方好,但在对方看来,或许并不尽然,不该将自己的观念强加于人家的身上。 两个人经历了那么多,都对某些曾经琢磨不透的点,忽然开窍了。 尤其是,卫如风发现当小然怀了孩子之后,更加人性化了,怎么说呢,很少流露出以前那种看的人心慌的冷静,她的情绪开始丰富起来,让平淡的生活充满了乐趣,其乐无穷。 怀孕以来,她母性大作,对自己也柔情了许多,以前她习惯独立完成某些事情,如今倒是学会了依赖,还会让自己插手帮忙完成。这让卫如风打从心里面高兴,这表明自己在这个家的位置里,越来越举足轻重了。 卫如风也跟着躺了下来,舒展下四肢。 季默然心里头还有些疑惑,“你怎么对我家的情况这么了解?” 卫如风叹了口气,“人家都找上门来了,想要我伸手帮忙,但我还是想要咨询下自家老婆的意见,免得两头不是人。” “谁找的你?” 季默然拧了拧眉。 “你爸啊,要不是你爸,我还真不想理会了,估计他们也是这么想的,才推你爸出面,你爸还真是忠厚,不会编排是非,老实将所有的事情都给交代了,我说明天再给他回复。” 卫如风双臂枕在脑后说道。 “我爸。。。。。。。”季默然顿了顿,“还好吧?” “你爸老了很多,这都十二年了,不可能一点憔悴的迹象也没有,看上去沧桑了不少,估计为你家操心成这样的。” 卫如风没有说出口的是‘有季若然这样的女儿,能安心吗?’ 季默然心头一紧,父亲是真的老了,父亲的一生都在为这个家拼命,到头来这个家,却不像家,想必父亲是伤了不少心吧。自己的性格里头,继承了大半父亲的性格,都不习惯跟人诉苦,父亲亦然,都把苦楚往心里头咽,母亲说话,又十分的尖锐。 母亲向来认定父亲让她吃苦了一辈子,可是母亲又何尝没让父亲吃了一辈子苦呢?夫妻之间,母亲老是强出头想要将父亲压在下头,可。。。。。。。 到底是谁欠了谁?夫妻之间,或许根本就分不清,也许是上辈子父亲欠了母亲,这辈子需要偿还这份情? “嗯。” 季默然沉默了,她脑海中逐渐浮现父亲蹒跚伛偻的模样,但又很快擦去,觉得这过于沉重。。。。。。。。 “小然,你现在可是有宝宝的人,我告诉你这个,并不是要你操心的,我是怕你以后若是从其他途径了解到会歪想,还不如我自己告诉你好。” 卫如风抬眼,发现她的眼睛正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19SkY。 季默然点了点头,认真地道:“我并没有多想,同时我也很高兴告诉你我这个事情。” 她伸手,沁凉的指尖划过他紧锁的眉头,语气很轻,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忧郁,“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与那孩子相配的骨髓找到了没?” 卫如风也伸手,将季默然的手抓在手中,唇边勾起一抹复杂的弧度,“季若然的骨髓验过了,不相配,如今要找出孩子的亲生父亲,可是这天大地大,要找出当年那群人很难。季若然只知道当年那个追她的男生叫啥,如今那群人都没有找到踪迹,就算是寻到了,他们愿意不愿意还是个问题。” 季默然听了他的话,静了下来,那群人当年对季若然,也算是犯了罪,若是他们敢站出来,也需要不小的勇气吧。 算起来,他们年纪也跟自己相仿,这个年纪,一般都有家庭了,很少人会为了一个没有亲情的孩子站出来捐献骨髓,冒着家庭破裂的危险,即使这个孩子是他的亲生孩子,算起来,当年仅是一个报复而已。 “本不想告诉你具体进展的,这事也挺麻烦的,既然你想要帮,我就把我目前了解的告诉你吧。当年轮、女干、季若然的有五人,我通过特殊途径找到了当年那个y大男生,他在天津,出了事那会,他们全家都搬了,就怕这事被追究,多少还是存着后怕的。他们一家就他一个男的,上头可是逃了三个姐姐,千方百计才将他给生下来的,自然是万千宠爱于一身。其他四人,一个据说目前在北京,一个已经移民了,一个出了车祸死了,最后一个据说去了西、藏。我让那个y大男生联系下还活着的其他三个,他说那件事过后,一帮人都没怎么联系了,他还是从别的朋友那得知他们的现状的,这分明是推脱之词。如果你真想帮那小孩,我另想法子,当年那y大男生目前父亲在某市、税、务、局工作,可以给他施点压。不过这y大男生已经验过了,他的骨髓不相配。” 卫如风想了想,又继续道。 “这么说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其他三个了,万一。。。。。。。” 卫如风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倒是好心帮她说完了,“应该没那么倒霉是那个出了车祸死掉的人的孩子吧。” 这也只是两个人之间的猜测而已,第二天,卫如风带着季默然去他们住院的地方。 季若然的是个女儿,都说女儿像爹,但季默然没瞧出来,倒是觉得这女儿跟季若然很像。 只是季若然看上去老了很多,而且身子竟然发福了,没有以前纤细苗条了,穿着上,也不怎么讲究。 季默然见到了父亲,父亲正在陪季若然的女儿玩,那小孩也挺乖的,还在一边安慰父亲说自己会好起来的,母亲在一旁抽泣着,季若然的丈夫也来了,不过看上去挺老的,或许是这些日子到处奔波吧,从他的眼神看得出来,他还是想要救这小女孩的。 父亲两鬓都发白了,满脸皱纹,五十来岁的人,看上去跟七八十岁一样,季默然看见,忍不住一阵心酸,还是卫如风扶着她,供她靠着才没有瘫软。 “小然。。。。。。。” 父亲看到她,一阵吃惊,但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她,她的头发也长长了,跟以前有几分相似了,若是T市那个季默然站在父亲面前,或许相认的时候,会怀疑吧。 “爸爸。。。。。。。” 季默然抿了抿唇道,扶着她的卫如风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浑身一颤,但他还是圈着她,让她整个人靠着自己。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一点消息都没,爸爸来了几回北京,都没找到你,也不知道你去哪了,全国这么大,其实爸爸猜到你应该不在北京了,但却不知道你去了哪,也不知道你会去哪,其实爸爸一直不是一个好爸爸。” 季爸爸老泪纵横,看到这个十二年没见的女儿后。 季若然的视线不敢迎上季默然,或许是当初都是因为自己才闹到这个下场,害人害己,最终两手空空,什么也没得到。 季妈妈倒是叫了一声“季然”,但这声‘季然’,听上去,却让季默然百感交集,心情有些茫然。 对上母亲,季默然有些错愕,原来母亲这么老了,加上本就身子不好,一直靠吃药来维持,脸色愈发苍白如纸,脸上凹陷,瘦的不成样子了。 这样的母亲,让她一点也憎恨不起来,倒是季若然的女儿打破了副悲戚的场面,“姥姥,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小姨吗?你说跟我妈妈一模一样的,我怎么看着不像啊?” 小孩子最会察言观色了,不过也过于天真,不会藏心思,有什么就说什么。 季若然或许十二年前,跟自己很像,但这些年来经历不同,加上季若然老了很多,自然看上去还是自己年轻,即使她忙于工作,但至少活的很自我,无需如季若然一般疲于周转在多个男人之间。 季若然比自己更得母亲的心,可是她最终却离幸福很远很远,她的人生道算起来果真很坎坷,比一般人都坎坷,母亲的偏心,在一瞬间,季默然忽然有些明了了。 小女孩稚嫩的嗓音清脆悦耳,季默然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那里也孕育着一条生命,生命是如此珍贵,床、上的小女孩生活态度看上去很积极乐观,明明大大的眼睛中有着对未知的恐惧,却被她强笑给掩饰了,或许是不想要在场的人担心吧。 “姨夫,你真好看。” 小女孩的视线落在卫如风身上收不回来的,卫如风微微错愕,他还没正式跟小女孩见过面呢,虽然看过她的照片,没想到她倒是乖巧,一下子认出了自己的身份,也不需要别人的介绍。 “不过还是我妈妈钱包里的姨夫好看。” 小女孩又吐露出一个惊人的事实,在场人神色各异,但没有责怪她。 看的出来,小女孩绝非是故意的,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想要对比而已。 季默然瞥过去,季若然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紧握的拳头说明了她的恐慌。 季默然又望着那个名义上的姐夫,他仿若早就知晓,脸上很镇定,这应该不是个坏男人。 后来小女孩又打趣化解了这场尴尬,离开的时候,卫如风说会帮忙找的。 顺便,他带季默然做了产检。 回家的时候,卫如风觑了他一眼,“小然,你闷闷不乐的,不会是吃醋了吧。要不,我去向季若然把照片要回来,虽然我着实不知道何时被她偷、拍的。” 季默然白了他一眼,“算了,你魅力大没法子。” 她伸了个懒腰,手支撑着下颌,陷入沉思,其实她倒是不介意卫如风的照片流向,她只是没想到季若然对卫如风这么痴心,以前真没觉得,难道经历了这么多个男人,她又发现最初喜欢的这个最好,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导致的? 算了,反正卫如风不可能让给她,就算自己肯,如风也不会罢休。 “小然,你发什么呆?” 塞车,卫如风停下时,还不忘推她了一下。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幸福。” 如果注定十年分离才会幸福,那她宁可要幸福。 彼此之间,都更加坚信失去了更懂得珍惜,她与他,都更加坚信是彼此的唯一。 “小然,我发现你怀孕之后,嗯。。。。。。。”卫如风考虑着措辞的严谨性,“感情丰富了不少。” 季默然莞尔郁希,是啊,她也察觉了。 但随即脸色一变,“如风,这事怎么办?” “从长计议,我要找大哥帮忙,你不要着急,还有你要是想去看他们,一定要跟我说,我抽空陪你去。” 卫如风还是不忘小心叮嘱。 虽然如今的季若然已经无法作怪了,但他还是存了个心眼,说他小心眼也好,说他没肚量也罢,反正事关小然,一点闪失,他都不会让其发生。 “嗯,我知道,不过你也别太多心。” 季默然语调也微微上扬。 日子在指尖流逝,一转眼,大半个月过去了。 对于另外的三个人,卫如风的调查也有了眉目。 这一天,季默然跟卫如风去医院看了小女孩回来,她又问了起来。 卫如风揽着她,缓缓道来,“大哥施、压了,当年那y大男生已经开始帮忙找了,北京那个找到了落脚点,西、藏那边通讯工具烂,不好找,还没联系上,国外的那个也找到了,他说会回来验下,但北京这个死也不愿意,他老婆本就在跟他闹离婚,而他本人不愿意离婚。他目前的资产全是他老婆娘家提供的,若是一个搞的不好,他就失去了所有。反正北京这个表明了不配合,我正在想法子呢,虽说他当年也有错,可他老婆最近刚怀孕了,我也不好明着跟他对干,拆散他们。国外那个最近就会回来一趟,那边风气开放,他也无所谓。如今就北京这个难搞定,还有西、藏那个暂时联系不上。” “北京这个,或许我出面会好些。反正我也很闲,也许我能说服他也不无可能。” 季默然想了想,做了个决定。 卫如风太强势了,或许说不动那个男的,若是自己出面,也许能成,也不无可能。 卫如风见她似乎下了决心,没有拒绝,答应让她尝试,但自己要陪同。 季默然知道他的担心,也没反驳。 第二天,卫如风就联系上了北京的这个,带着季默然前去。 季默然见到这个男的,大吃一惊,没想到年纪相仿,这男的已经大腹便便,比季若然现在的老公看上去更丑,不过这话,她当然不会说出来。 季默然让卫如风出去,卫如风在门外等了很久,时不时看钟,里头也没传来什么响动,他有些烦躁起来。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他实在是按捺不住了,想要推门进去,一窥究竟。 这个时候,门忽然被打开了,他的亲亲老婆满脸笑容地出来,跟着出来的是那个垂头丧气的男人。 “他同意了,明天跟国外的那个一起去。” 季默然朝着卫如风笑了笑,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卫如风不禁感到好笑,伸手亲昵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回到车上的时候,卫如风尤其好奇,凑过头来问道:“你到底怎么说服他的?”而且那个男的出来的神色为什么那般沮丧?这。。。。。。。 卫如风边问便帮季默然熟练地系好安全带。 “秘密。” 季默然偏不告诉他,卫如风咕哝的一声,“你就拽吧。”对季默然这神气的表情极度无语。 季默然其实也没用什么法子,只是拿季若然女儿化疗时的照片给他看,然后跟他说了下从小这女孩就不幸福,当然不缺乏添油加醋的份量。 或许是一时心软,这男的就被说动了,其实后面他也有些后悔答应的太快了,但已经点头了,不好再睁着眼睛说自己刚才没答应。这就是为何卫如风好奇的垂头丧气表情了。 隔天,他们果然去了医院,季默然没去,卫如风让她呆在家里,不要随便走动,因为今天他没空。 晚上,卫如风回来的时候,倒是给季默然带了消息,国外那个骨髓跟季若然的女儿相配,而且他见了季若然的女儿后,同意做骨髓捐赠。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或许那个北京的男人也是松了一口气吧,他的家庭暂时不会闹到分崩离析的程度。 国外的那个也挺有钱的,说骨髓移植手术的钱由他出,小女孩手术成功后,让他带走,他觉得这边的环境不适合小女孩的成长,国外的条件比起国内的好多了。而且,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孩子,也不知道是否是报应,他是真心想要带这个孩子走。 季若然跟大伙商量了下,也答应了,或许是她自己觉得也无法照顾好这孩子吧,孩子若是去了国外,受的教育肯定比跟她呆在农村一辈子强很多。 商议的时候,卫如风没有作声,这小女孩的去留,他不好提意见,不过也看得出季爸爸季妈妈的不舍。但两个老人也是同意送这孩子出国,毕竟白血病若是复发,国外的医疗环境也是比国内的好。 季默然听了,虽然心头涌上几分酸涩,但也没有妄加评价。既然他们做了决定,想必是再三衡量过的。 小女孩的手术被安排在一个月后,医生说她的身体眼下不适合动手术,需要好好养养身体。 一个月后的手术,是成功的。 当然过程还是令人心惊肉跳不已,只要结局是好的,过程已经不再重要了,尤其是在死亡面前,什么都不再重要了。 小女孩还是跟着这个男人离开了,季爸爸跟季妈妈,还有季若然跟她老公都回去了。离开的时候,季默然说等生了孩子会去看她们的,然后给了他们一笔钱,但被季爸爸给挡了回去,季默然还是偷偷塞在他那只破旧的旅行袋中。 爸爸都这么大年纪了,自己这些年来也没有尽孝,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卫如风回去的时候说,“等你生了孩子,我们把他接过来好不?” 季默然明白卫如风的意思,但还是拒绝了,“算了,他们不可能来这长住的,偶尔接过来玩几天还行。”送他们离开的时候,季默然明显发现他们松了一口气,足见北京这个大都市,在他们看来,并不喜欢,融合不进去。 季默然发现大嫂生了孩子之后,整个人胖了很多,大嫂生了个调皮的小男孩,哭声嘹亮,家里真是闹翻了天,小乐乐却很喜欢这个小男孩,经常过来陪玩。 但小男孩却不喜欢小乐乐,因为小乐乐老实拿着他的新玩具玩,小男孩人太小,什么也玩不动,只会躺在摇篮里哭。 卫如风有些受不了这么会哭的小屁孩,小屁孩被取了名字,叫卫嘉阳,卫嘉阳小朋友实在是个不安生的主。 卫如风连抱他都懒得抱,虽然他瞧他老哥乐在其中,天天下了班没事就逗嘉阳小朋友玩。 对于嘉阳的出生,卫如风更加确信自己想要一个女儿,小男孩果真是个非人的折磨,他想起了雷冥远说他们家的那一对小恶魔,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幸好最近B超检查出来,小然会生个女儿。 还是女儿贴心,女儿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 提及季默然的生产,也挺好笑的,那一天,她正在收拾卫如风的那些书,他最近有个坏习惯,老是将书房里的书搬到卧室里来,其美名曰是陪她,其实倒是经常让她读给他听,自己跟个大老爷似得躺在床上聆听。 最可笑的,这些书都是故事书,季默然都觉得他这纯粹是惺惺作态。 他却狡辩称只有孩子她娘念,才会有益于胎教,每次念的自己口干舌燥,最后受不了了才胡乱扔飞,不管不顾,爬到他肚子上,毫不留情地坐下去。 那一天,她也是正在收拾着这些书,有一本在床底边,其实她伸手就可以够到,但蹲下去的那个刹那,她的肚子忽然一阵疼痛。 为了以防突发事态,房间内摆了多个手机和电话,就是用来求救的,而且每个都设置了快捷键。 季默然伸手在地上够了够,吃力按下了1,但却讲不出话来,按了三声,卫如风见没声音,又明白这电话是从卧室打出来的。 这几天,可能小然要生产了,所以两人又搬回了家,让卫妈妈好生照料。 本打算明天住院的,没想到提前动了胎气,这一折腾,卫妈妈及时叫人帮忙将季默然送往医院,卫如风直接从公司赶去医院。 卫如风来的时候,卫妈妈正焦急地在产房门前徘徊,吓了卫如风一跳,“妈,小然怎么样了?” 刚才电话里卫妈妈的交代不怎么清楚,卫如风是飙车赶来的,连额头上的汗,都来不及拭去。 “没事,医生说今天孩子就要出生了。情况还乐观着,你不要着急啊,你一着急,我老跟着心慌。” 卫妈妈跟着劝慰道。 “不是说后天才生吗?怎么这么快?” 卫如风眉头越拧越紧,口气听上去很沉重,心里头,更加沉重。 虽然现在医术很发达,但他还是觉得不放心,只因里头的那个人,是他这辈子最重视的人,这辈子早就放在心尖上的人,容不得一点闪失。 “动了胎气,羊水破了,要提前生啊。” 卫妈妈倒是没什么忧心,这医生都给她解释过了,提前一两天出生,很正常。 卫如风倒还是在一旁转来转去,转得卫妈妈跟着头晕,最后实在受不了,一把拽住他,制止住他这无厘头的行为,“你给我去一旁坐下,你走来走去,我头晕死了。你爸就要来了,你去那边坐下,你嫂子这不是刚生没多久么,你哥都没你这么闹心。” “那我嫂子是正常的啊,没提前。” 卫如风忍不住抱怨,自己又不是大哥,真要一样,老妈干嘛生两个,一个顶两个了,还怪自己瞎掺合,也不想想里头的那个是自己的亲亲老婆。 产房门又被推开了,医生说孕妇现在的情形不适合顺产,需要剖腹产,还拿了份手术同意书让家人签。 手术同意书就这样被推到卫如风面前,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心慌,忍住自己的声音不颤抖,但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医生,这剖腹产跟顺产有什么区别?”要有个能说服人的理由,才能签啊。 这个时候的卫如风,不禁恨起自己此前对孕妇生产没怎么研究,一直在关注如何当个好爸爸了。 医生被卫如风问的满头雾水,还是卫妈妈出来解救他于水火之中,“医生,现在是不是剖腹产比较适合我儿媳的身子?” 医生忙不迭地点头,卫如风蹙了蹙眉,“那剖腹产吧。” 季默然果然生了个女孩,但卫如风之后才知道剖腹产产后恢复很慢,伤口留疤也就算了,还痛。 不过比起顺产要经历十来个小时的阵痛,卫如风比较了下,还是剖腹产来的好点,虽然对他来说,这两个都不怎么好。 产后,季默然在家坐月子,而孩子就交给卫妈妈带,家里上次为卫如厉老婆请的月嫂还没辞去,这正好有了接替。 季默然发现坐月子真是一种煎熬,比没日没夜的加班还要来的痛苦。 被限制的东西太多了,感觉整个人就跟禁脔一样,没什么自由可言。 外面也出不去,整个人颓废到了极点,还要吃药,喝这个吃那个,几乎到了反胃的地步。 磨人的月子终于坐完了,季默然觉得松了一口气。 宝宝的名字是卫如风取的,叫卫儒霄,嘉是老头子提议的,说跟嘉阳有个伴,周是卫如风想的,也谈不上想。那一天的前一晚,老爷子问孩子取名有没有着落了,卫如风跟季默然两口子很老实地摇头。 当晚,两口子钻进书房苦思冥想,但都被否认了。季默然也不知怎么着的,忽然问道,“今天是星期几啊?” 卫如风眉头一皱,兀自喃喃自语道,“星期几不重要,儒霄,对,然然,儒霄这个你觉得怎么样。”然后一拍大腿,合上手中的新华字典,大叫一声,“就叫卫儒霄。” “卫儒霄。。。。。。卫儒霄。。。。。。。”季默然跟则念道,“你不说我还真没觉得,挺好的。” 然后小两口面面相觑,相视郁希,卫儒霄这个名字就这样水到渠成而来了。 第二天,老爷子听了,也点头赞许,觉得儒这个字自古到今挺有内涵的,这小孙女说不定以后还大有作为。 卫儒霄满月的时候,季默然邀请了雷冥远跟冷郁希,冷郁希当然将两个小恶魔也带来了。 雷萧大宝宝跟雷凌小宝宝已经两岁多了,能走路,也会简单发音了。 两个胖乎乎的小家伙在冷郁希的调教下,对着卫妈妈跟卫爸爸叫的可亲热,“卫爷爷好,卫奶奶好。” 稚气未脱的清俊小脸,奶声奶气的嗓音,真是甜到卫爸爸跟卫妈妈心坎里去了,而且这两个小家伙还长的一模一样,卫妈妈老是认错人,每回认错,他们便咯咯笑了开来,对这个游戏是玩的不亦乐乎。 卫妈妈一点也不恼怒,反倒是爱死了这两个小家伙。知道雷萧大宝宝喜欢蓝宝石之后,卫妈妈还从卫爸爸的某件西装袖口上扒了两粒蓝宝石,给雷萧。雷萧这下高兴坏了,径自爬上卫妈妈的大腿,然后对着卫妈妈的脸,便是狠狠么了个。 卫妈妈笑得更加开心,觉得这个孩子真是个宝,嘉阳跟儒霄以后要是有这么可爱就好了,那生活就更有乐趣了。 雷萧招卫妈妈喜欢,雷凌倒是招卫爸爸喜欢,卫大哥也喜欢雷凌,感觉这小家伙挺机灵的,有人小鬼大的感觉。 卫家大嫂倒是两个都喜欢,她一直很想要有一对双胞胎,这样带出去感觉很有面子,还能逗人家玩。 雷冥远不能在北京久留,雷氏还需要他这个总裁大人,冷郁希自然要跟回去,卫妈妈舍不得这一对恶魔双胞胎,便强烈要求孩子们留下来,一个月后给送回去。 雷冥远也觉得过下两人世界不错,他跟冷郁希结婚后,孩子突如其来,都没好好过过两人世界,孩子生下来后,两个人陪孩子耗去来到不少时间,何况两人工作都挺忙的,偶尔想要浪漫一回,都凑不到一会儿。 雷冥远高兴地答应了,冷郁希倒是有些舍不得,但想想两个小家伙适应环境能力挺强的,这么快就融入了卫家,还跟卫家人打成了一块儿,何况这里玩伴多,两个小家伙也想要留下来玩一阵子,这毕竟是两个小家伙头一回出远门。 雷萧跟雷凌都愿意留下,冷郁希也没多说什么,于是说一个月后来接他们,他们倒是一点也不流恋,挥挥手跟冷郁希和雷冥远说“拜拜”。然后头也不回就被卫妈妈一手一个牵回去了。 自从雷萧跟雷凌两个小家伙住了下来后,卫家的热闹都快到了沸腾的境界,房顶都要被掀翻了。 隔壁馨施娅家的小乐乐也天天来串门,晚上可以睡觉了还拖不走,人多热闹,小孩子就喜欢人多,玩的也比较尽兴。 卫嘉阳小朋友也会在地上爬了。他对所有的事物好奇,雷凌小宝宝倒是对躺在摇篮中什么也干不了的卫儒霄挺友好的。 有一天,卫儒霄饿了,哭的惨兮兮的,雷萧领着一帮小孩去找大人,雷凌被留下来照顾卫儒霄。 雷凌在家经常不小心看到爸爸妈妈玩亲亲,对着卫儒霄嘟起的红唇研究了半晌,觉得还是亲自试探下更有意义,他看四周没人,先是伸出肥嫩的小手指在卫儒霄的唇上亲自点了下,很软,真的很软,比抱枕软多了。 他蹙着眉头,俯身,在卫儒霄泛着氤氲水雾的大眼注视下,飞快地亲了下卫儒霄的唇。 很诡异,刚才还嗷嗷大哭的卫儒霄当下就停止了哭泣,瞪大了双眸,一眨不眨,好奇地看着雷凌。 雷凌在回想,刚才到底是什么感觉呢?就触碰了下,软软的,比手指触摸上去,来的还要软几分。 他觉得意犹未尽,还没找出端倪,又低头亲了一下,这一下,他觉得多了一种味道,卫儒霄小宝宝的唇上有一股奶香,跟妈妈的味道有点像。 卫儒霄纯粹是被雷凌制造的这异样的新奇吸引了,忘记了哭泣,所以当季默然在雷萧以及他的跟屁虫一起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雷凌小宝宝皱着小眉头,胖乎乎的小手蹂躏着卫儒霄小朋友纷嫩的脸颊,而卫儒霄小宝宝咯咯咯地直笑,在季默然听来,卫儒霄小朋友笑得跟个花痴没两样,简直是丢卫家人的脸。 雷凌小宝宝一瞧有人来了,做贼心虚似的立刻收回手,然后规规矩矩地站好,朝季默然很有礼貌地喊了声,“季阿姨好,小霄霄尿泡泡了。” 季默然当然听得懂雷凌小宝宝口中尿泡泡就是撒尿的意思,不过包着尿不湿,雷凌小宝宝莫非是鼻子太过敏锐? 依据季默然以往的推测,卫儒霄小朋友每次尿尿的时候,就要嗷嗷大哭,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要尿尿了,这坏习惯,据说是遗传的,据卫妈妈私下告知,卫如风小时候也是这个劣性。 可是这一次,季默然走近的时候,卫儒霄小朋友还是没有啼哭的迹象,唇边还挂着满足的笑容,看上去犹如一只餍足的猫儿。 她好奇地睨了一眼一旁的雷凌宝宝,他看上去神色正常,这。。。。。。 抱起卫儒霄小朋友,她竟然真的如雷凌小宝宝所言,尿泡泡了。 季默然诧异归诧异,还是帮卫儒霄小朋友换好了尿不湿,让她继续舒服躺回摇篮里去。 卫儒霄小朋友明明饿了,却不要喝奶,真是奇怪,竟然很拽地偏了头,好像她唇上有香,别的地方都有臭味似的。 反正卫儒霄小朋友今天的行为忒古怪了,季默然离开的时候,好百思不得其解。 晚上跟卫如风提及的时候,卫如风说女孩子有些脾气也是应该的,不然长大后会被人家欺负,这就叫个性,然后他自言自语什么他卫某人的女儿长大后会是个惊天地泣鬼神的人才,胡话说到季默然都听不下去了。 卫如风要是知道自家女儿被偷吃了豆腐,肯定要狂追着雷冥远定下娃娃亲,天下哪有偷吃不擦嘴的好事。 这一天之后,卫儒霄小朋友对雷凌小宝宝待遇从忧,见到他,就咯咯直笑。 雷萧大宝宝觉得奇怪,不过他成天搜集宝石,是个小包是专家,也没空去查探卫儒霄跟雷凌之间的异样。 小乐乐也挺喜欢这个妹妹的,但这个妹妹除了对雷凌小宝宝会笑,对其他玩伴都不爱理睬,真是怪死了,但小乐乐还是没告诉卫家人,倒是偶尔间跟妈妈提及,馨施娅听了,差点失笑。 不过,这又是雷凌和卫儒霄小朋友之间的事情了。 当十几年后,卫儒霄跟雷家少爷在q大校园迎面碰上的时候,电光火石之间,两个人的脑海中诡异地浮现出了那个吻,这自然是后话。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总是那么快,雷凌个雷萧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季家,冷郁希正好来北京这边出差,将孩子一同接了回去。 小宝宝回去了,哭得最大声的竟然是卫儒霄小朋友,还不会说话的她,只得用哭声来发泄自己不满的情绪。 本来打算生了孩子就回家一趟的季默然,一直没有机会出门,孩子很闹,自己身体也在调养中,还有卫如风也很忙。 孩子一周岁了,两个人终于得了空,季默然的身子也养的差不多了,卫如风也同意陪她一起回家。 于是,一家三口回了季默然的老家。 季默然发现这么多年没回了,这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本来闭塞的村子里都通了公交,公交澈还能乘到家门口。 不过,卫如风是开车过来的,此前并不晓得这边的变化这么大,以为交通不方便。 卫如风开着他那辆拉风的法拉利,引得很多村民对他们的车子指指点点,季默然早就预料到了,但她的劝阻没被采纳,也就由着他去了。反正开车的那个是他,他坚持法拉利这车的性能好。 他们来之前,并没跟季家人说,准备给个惊喜,没想到惊讶的却是他们,季家全家人都不在,问了邻居才知道他们都去杭州去了。 问了原因,原来是季若然的老公在杭州那边找了工作,就将他们都接了过去。这里,估计暂时回不来了。 季默然怅然若失,卫如风朝着她眨了几下眼,“要不要去杭州?” 季默然叹了口气,“算了,还是过年的时候再来吧,妈妈很传统,每年都要去村里的小庙拜拜,她总觉得若是不拜,如此没诚意,肯定要出事。” 回到北京之后,季默然便去上课了,硕博连读,学校是中国政法大学。 过年的时候,跟卫如风回去,果然如她自己所料,碰上了从杭州回来的季家人,他们个个看上去精神不错,看来杭州果然 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 季默然让他们来北京,但他们都拒绝了,说杭州那边认识了不少人,生活的挺滋润了。 不管怎样,杭州这几年房价节节高涨,一平方最低差不多都一万多了,他们租房子,季默然认为不便,卫如风还是给他们买了套房子。 因为季若然老公工作的地点在西湖区,所以卫如风就近买了最近开发出来的银马公寓,感觉这里的环境跟交通都挺便利的。 季默然跟季家人的隔阂,无形之中,算是彻底消除了。 后记: 季默然读到博士快毕业的时候,应她的上司的一个邀,去接了个case,没想到在法院大出风头,将对方律师驳到讲不出话来。 这一场case本是上司的一个朋友的,而上司是临时有事,又过分相信她的能力,就让她去替代自己上阵杀敌。17130164 倒是上司的那个朋友心惊肉跳,觉得这初生牛犊的小辈不行,这可是关系上几百万资金的案子。结果,当他们这边胜了之后,上司的朋友还不忘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他笑着说,他后背都被汗打湿了,刚才一环一环都是险胜,赢得是够心惊肉跳的。 只有季默然知道,她是故意的,就是为了降低对方律师的戒心,她博士读的是双学位,主修法学,辅修心理学。 这一场case赢的漂亮,之后便有人开始向她上司的朋友打听她,还有几家律师事务所都诚心邀请她加入。 季默然哭笑不得,她原本是准备安分当个大学老师的,怎么事情演变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思前想后,她还是没有加入事务所,陆续接了几个案子,她一时之间,名声大噪,很多人都纷纷打听她这颗乍然崛起的新星。 后来无意中,人家知晓她的真正身份,不由感慨万千,原来她是泰诺集团的总裁夫人。 这无意,还是卫如风传播的,季默然一直都很低调,卫如风见她最近有转行的迹象,虽然她没明说,但当律师总会多多少少得罪人,而且是一项累活,赚钱虽说是多,但她又不缺钱,自然不想要老婆累着。 在上司给季默然举办的一次庆功宴上,卫如风打听到消息,便偷偷去了,出现在庆功宴上,季默然是莫名心惊,但卫如风却笑吟吟地跟周遭一些熟人打招呼。 卫如风认识的人不少,何况卫家在北京很有地位,这在场的,有些身份的人,自然都是认得他,然后上前跟他客套。 本来为季默然举办的庆功宴,如今个个都围着卫如风转了。 季默然从他出现的那一刻,就饶有兴味地盯着他的表演,知道下面才是重点,现在只是他的开胃菜。 果不其然,当卫如风被上司引荐给自己的时候,卫如风眸底都有着笑意,季默然一度以为他就要忍不住笑了。 可是他却静静听完上司的介绍,然后笑米米地干咳了一声,“郭老,这个我认识,是我老婆。” 在场的人,先是一愣,然后个个都笑了,朝着卫如风说恭喜。。。。。。。。 “如果下辈子还能遇见你,我们要继续在一起。”卫如风含情脉脉的凝视着自己老婆。 季默然抬头,发现卫如风正侧过身子来,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她忽然明白了,原来茫茫人海中两个人相爱是如此的不易,所以彼此之间,更要珍惜。 她爱他。。。。。。 他爱她。。。。。。 两个人在一起分享爱的命运。。。。。。 幸福和快乐,绝对是永恒。。。。。。。 .. 无弹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