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第一章 穿越成狱女 第一章:穿越成狱女 墙面上的火把被一阵寒风吹的明明灭灭,投下交错参差的阴影,虽然外面阳光正好,但是这天牢里永远是不见天日的黑暗和阴冷。 偶尔有几声叫冤的,也迅速被铁血的狱官用鞭子喝斥住。林涵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当她从十层楼坠落的时候,她不曾想过自己竟然还会有活着的机会,而这更加离奇的是她穿越了。 虽然有些离谱,但对潜科学深信不疑的林涵迅速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她细细打量了这具纤瘦的身体,目测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段苗条略显干瘪,还好处在正在发育的阶段,尚可挽救。对于头顶上的这张脸,林涵也是充满了好奇,无奈这见鬼的天牢中也没有镜子可以让她一睹芳容。 “小姐,你怎么了,别吓碧儿啊。”一个杏眼桃腮的丫头满眼的担心和着急望着林涵,说话间,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小姐自从寻短见醒来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眼睛里的陌生和打量这个不过十三岁的碧儿感到莫名的惶恐不安。 林涵微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她并没有这具身体任何的记忆,单从衣物上看,丝织绸缎,想必也是非富即贵了。她目前最要紧的便是搞清楚在这具身体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呃……”嗓音有些干涩,但音色是好听的,有着少女独有的芬芳和轻盈。 林涵才开口,一旁的碧儿又是一串珍珠儿似的眼泪掉下来。 林涵对着这个动不动就要掉眼泪的女孩颇有些无奈。揉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在心里慢慢斟酌着字句。 “嗯,唔,是这样的……” “小姐。”看到林涵欲言又止的样子,碧儿有些迟疑的叫了句,以前小姐做事话说从来都是风风火火,没有半点儿犹豫的,如今却遭受这般打击,也难怪一时想不开。碧儿思量间,心下又涌起一阵酸涩。 “小姐,你可万万不能再寻短见了,碧儿从小就跟着你,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碧儿也不能活了。” 林涵依旧沉默,一双凤眼微微眯起,眸子里一片幽暗,不知在想什么事情。 “小姐,我知道你委屈,那叶姑娘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迷惑了三王爷,我想三王爷也万万不想让你来这个地方受苦的。都是叶姑娘那个狐媚子的不是,否则你也不会纵火烧了她的西苑。”碧儿最后一句话似乎底气不足,声音渐渐轻下来,最后变得模糊不清,消失在这渐凉的空气里。 林涵眸光一闪 “三王爷?叶姑娘?纵火?你是说我纵火烧了三王爷心爱的女人叶姑娘的院子?嗯?”林涵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可置信,这身体的主人还是个跋扈泼蛮的主,难怪被那劳什子王爷关入这狱中了。 碧儿闻言,身体一颤,便跪倒在地,带着些泪意。“小姐,是奴婢说错话了。” “你且起来,我醒来之后,便忘了先前发生的事情,你慢慢说与我听。”朱唇轻启,声音温软悦耳。 碧儿这才起身,来不及细想小姐的变化,只是捡些重要的事情说与她听。原来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丞相府的嫡长女,母亲是魏国府的二小姐,与三王爷独孤墨母亲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但是她母亲多年前不知何原因离家出走留下还年幼的林梓涵,相爷一气之下一纸休书,续弦纳了填房。填房柳氏不久又诞下一儿一女,又因林梓涵长得越来越像他母亲,相爷竟也对她开始不闻不问。 林梓涵深得祖母的喜欢,姨母又是当朝贵妃,所以经常出入深宫大院。又因她性格直率,敢怒敢言,敢爱敢恨,机缘巧合赢得了当今圣上的喜爱,便赐了“清扬郡主”的名。祖母秦老夫人异常的宠爱这个孙女,自她母亲走后,便把她接来自己身边照看着,后又给她单独添置了一处房产。所以林梓涵才被骄纵的有些无法无天了。她自小就倾心于独孤墨,甚至有些死缠烂打,这才出现火烧西苑的事情。 林涵,也就是现在的林梓涵,对过去的事情有了大致模糊的了解,也许是因为附身于这具身体上,她能感觉到那身体深处庞大的不安和落寞,也许她是用那样一副纨绔的表象来武装自己,让自己得到安全感吧,毕竟她从小便失去了父母的庇佑。林梓涵决定替她好好活下去,也带着上一世的遗憾和人生重新活的漂亮。 “我被关在这里多久了?” “左右有一个礼拜了,今早醒来,奴婢才发现小姐.......是奴婢没照顾好小姐,若是夫人在,小姐也断不会受这委屈。”碧儿是秦府的家生子奴婢,母亲是服侍林梓涵她娘的,后来难产生下碧儿便去了,碧儿从小和林梓涵一同长大,情分也自然是极深的。 “好丫头,放心吧,你家小姐这是重生了一回,断不会再轻易寻短见了。”似是安慰碧儿,也是为自己打气。 “那西苑的叶姑娘如何了?” “听说是毁了容颜的,一直昏迷不醒。奴婢是后被三王爷打发来照看小姐的。王爷还是在意小姐的,毕竟是一同长大的情分,哪是叶姑娘那种半路来的狐媚子能越过了去的。” 林梓涵听到毁了容颜,倒吸一口凉气,这小妮子也忒狠了点。 敛了心神,眉眼间浮起一层笑意,说道:“好好享受这几天牢狱生活吧,不久我们要跟它说拜拜了。” 虽然碧儿不太明白小姐的意思,但看着她志在必得的神情,心也宽了几分,稍一放松,便有了些倦意。 一时间,万籁俱寂,只剩下碧儿浅浅的呼吸声。 ------------ 第二章 谪仙男子 独孤墨目光复杂的看着蜷缩在地上,睡的正香甜的林梓涵,几缕头发凌乱的散落在巴掌大的小脸上,眉眼间带着浅浅的笑意,似乎在这牢狱之中也是怡然自得的,十五年来,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安静的林涵,他也似乎从来没有仔细的看过她。 柳眉桃眼,肖鼻朱唇,皓皓清然,虽不是倾国之色,但却自有风致,娟然秀丽。他心中泛起一丝莫名的情绪,念及尚在床榻的曼雯,眸光又深沉下去。 藏青色的蟒纹袍子在跳动的火光中泛着幽幽清冷的光,一把抓起地上的林涵,这女人居然这么轻。 天牢外,月色清明,树影婆娑,极其静好的夜。 “咻”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独孤墨冷哼一声,精准的接住了那东西,稍一发力,手中之物便如烟般消失在空中了。 “哎呀,墨,你又坏人家扇子。”话语间,一袭白衣的子谦从树上飘然而至,月光如华洒在他如瀑的青丝上,容光如珠晖熠熠,清月皎皎。 一双桃花眼竟比女子还要媚上一分,若是林涵见到,一定感叹此尤物只应天上有啊。 “走了几年,你这拿扇子偷袭的臭毛病还是一样。” “走了几年,你这千年大寒冰的臭脸也还是一样,三王爷。”子谦瞟了一眼他肩上的林梓涵,唇边漾起一丝笑容,一声三王爷喊得别有深意。 “啧啧,我们的墨哥哥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呢,看这细皮嫩肉的小辣椒被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独孤墨眸子一沉,以前林梓涵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跟着他身后墨哥哥长墨哥哥短的。 姚子谦无视独孤墨的黑脸,笑意更深:“听说这小辣椒一把火烧了你的王爷府,啧啧,若是烧了王爷府也就罢了,我怎么听说这府里还藏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呢。我们的三王爷可是越发的风流了,比我子谦公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哈哈。” 独孤墨若不是还扛着睡的昏死过去的林梓涵,还真有想揉碎这一张妖孽到没有天理的脸,他沉着一张冷峻的脸,问道:“你回来做什么?” 姚子谦终于收敛了一下他不正经的笑脸,望着皇城的方向。 “这天怕是要变了。”姚子谦转过头又恢复他那惯有的招牌笑容,“人家也想墨哥哥了呢。”凤眼里尽是戏谑的风情,伸手捏了把林梓涵的脸,笑米米的说道:“小辣椒,后会有期。” 见姚子谦拂袖而去,只剩下一脸黑线的独孤墨。 四周那般静,隐约可闻远处飞鸟翅膀割裂空气的声音。独孤墨将林梓涵扔进一顶软轿中,一身水红夹了玫瑰紫的春蚕丝锦衣将林梓涵的脸蛋忖的越发的白希娇嫩,脸上的灰尘让娇小的脸添了几分灵动和生气。 独孤墨一时间看得有些出神了,飞斜入鬓的星眸流转着光华,淡淡的,瞬间即逝。 凉风带着些朝露的潮气缓缓拂来,依附在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划过一丝幽凉的触感,那幽凉沁入心肺,惊起皮肤的一阵颤栗。 似是被这凉意惊着了,床上的人儿浓密的睫毛微动,缓缓的睁开眼睛,突如其来的天光让林梓涵有些不适。望着眼前锦帘坠铢,紫椅香榻的景象,眼眸里有一些恍惚。 待定了定神,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再世为人,不由的苦笑出声。原来并不是南柯一梦,只是这布置精致的房间又是何处,昨日醒来不是身在天牢么? 似是听到房里的动静,一声脆生生的“小姐”传入林梓涵耳中。 门帘轻挑,一身柔白色合欢花裙的碧儿翩然而至。似是知道小姐在想什么,她欢快的说道:“是昨个王爷将小姐接回来的,奴婢今个被管事的唤了回来伺候小姐。” 碧儿梳洗了一番,端的也是亭亭玉立,俊俏活泼,嘴角的一颗小虎牙更是生的几分喜气。林梓涵打心底的多了几分欢喜和亲近。 “王爷可有说什么?” “王爷说小姐身子在牢中受了些风寒,需在府里养着,在身子大好之前不能随便走动。”碧儿毕竟单纯,只听得王爷这般说,便是以为是在乎自家小姐的,话语间,也便多了些沾沾自喜。 “我看王爷是顶在乎小姐的,那叶姑娘生的再好,脸毁了还一直昏迷在床,就连那个神仙般的圣手妙医也没能救得了她,我看王爷也断断不会再喜欢她了的。”一时间得意,说话也就没了个谱。 “胡话。”林梓涵起身,语含薄怒,却也不是真的生气。见碧儿有些委屈的撅起殷桃小嘴,语气稍微缓和了些。 “你这些话要是被有心的听去了,免不得又要吃顿打,到时候我可是救不了你这张厉害的小嘴。”话语中,有几分玩笑。 “奴婢知错了。”碧儿得了教训,悻悻的住了嘴。 林梓涵走到闺床旁的红木雕花凳前坐下,一应的胭脂水粉,珠钗首饰齐全。屋内陈设也颇有雅致,只是少了分女儿的娇柔。 碧儿见小姐眼中有些疑惑,于是又细细的解说起来:“这本是一处客房,因着小姐住下 了,王爷便教王妈妈送了些衣物首饰过来。”碧儿见小姐尚有些疑虑,便又接着说道:“王妈妈是小姐的乳娘,如今是守在小姐自己的宅子中的。” 话语间,碧儿拿来几套衣物让林梓涵挑,看来原本的林梓涵也是个极爱美的姑娘,就这随便几套衣物也看得出,她眼光是极其好的,林梓涵点了套水青色百合如意暗纹短衫,及地的玉色洒银丝长裙,走动间右侧斜斜分开的裙摆便流淌出一抹水绿色软底纱里裙,姗姗一步,那散落在脚边如青萍的裙裾美得一如少女初开的心事。 将及腰的长发挑了几指束在脑后,并无半点珠翠点缀。林梓涵这才细细的打量起镜中的这张脸,这是完全陌生的面容,生的黛眉如烟,眉目轻灵,肌肤胜雪,施上薄薄的妆后更是芳华无限,脸上尚有一丝稚气。虽不是倾国倾城,也足以妒煞不少红妆石榴裙了。 “小姐,今个真真是美。” “噢?”林梓涵轻挑细眉,唇边漾起一丝笑容。 “碧儿不是说小姐之前不美,是今个的小姐,没有珠环翠绕的,跟以往的有些不用,瞧我这嘴笨的。”碧儿急急的解释道,说着还在自己嘴巴上拍了拍。 林梓涵被她这娇俏的模样逗得笑出了声,笑毕,又说道:“碧儿,你且跟我去西苑走一趟,我也好去瞧瞧叶姑娘。”这容颜是女子最最珍贵看重的,既然她占了这身体,自然也要替她去承受这愧疚。 “这……”碧儿以为小姐又要去找那叶姑娘的麻烦,只是每次去了,最后吃亏的也总是自家小姐,小姐素来是个没心计的,明里暗里不知道被算计了多少回。 林梓涵不由分说的拉起满脸不情愿的碧儿向门口走去,只是还没出这园子便被二名表情严肃的侍卫拦了下来。 “好大胆子,我们郡主的路也敢拦,小心我禀了王爷,仔细你揭了你们的皮。”碧儿见这不长眼的,气便不打一处来。 “王爷吩咐,郡主身体不好不得踏出这园子一步,郡主请回。”声音冰冷,不卑不亢。 碧儿还要发作,林梓涵朱唇轻启:“如此,我们便回吧。”声音温软,笑意清淡,姿态清扬。这哪里是养病,分明是禁足,自己的身体倍儿棒,也亏得他能想出这主意,真是腹黑的可以。 侍卫不可置信的看着远去的背影,这哪里还是以前那个娇蛮跋扈的小郡主。而这一幕恰好也落在角落里独孤墨和姚子谦眼里。独孤墨深邃眸子有一丝松动,心里流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一旁的姚子谦用扇子兀自打着拍子,嘴角噙着一丝笑。 “这小辣椒越发有意思了。”说完独孤墨意味深长的忘了一眼林梓涵所在的沁水阁,转身大步离开,姚子谦也紧跟了上去,只是笑意一圈圈荡漾开去。 碧儿还为刚才的事情闷闷不乐,见小姐一言不发的坐在窗前望着树叶发呆,以为是为王爷禁足而难过,于是又絮絮叨叨的念起来。 “小姐,你不必难过,王爷既然能让你住在这院子里头,自然是心里有你的。你也知道王爷本就是个冷性子,对谁都不冷不淡的。你也知道王爷素来就喜欢叶姑娘那梨花带雨,娇娇滴滴的人儿,你若是性子软一点,哪里还轮得到那狐媚子。” “自从小姐醒了之后,便像是变了个人儿似的,比以前更沉着了一些,眉眼间也有些不同了,我道觉得这样的小姐也是极好的。只不过小姐以往都会为王爷的一个眼神难过好些天,怎么那次之后,你居然对王爷不闻不问了,还对叶姑娘的伤势也关心起来了。不管小姐怎么样,碧儿都是喜欢的。” 林梓涵发呆,并不是因为孤独墨,而是她在思考该如何逃出这园子,她才不会天真的以为他会对她好,禁足也不知道要怎么惩治她,毕竟她毁了他最爱的女人的容颜。 念及她还有一处房产和财产无数,心早就飞出去了,这回可真是捡了个便宜官一代老爹和富一代老娘,自己也华丽丽的逆袭成了白富美。连发丝都洋溢出一股欢愉之气。 这日子平静无波的过去了几天,林梓涵只觉得快憋得发霉了,那腹黑王爷也不曾来过。每日三顿吃的也都还能应了她的口味。百无聊赖的拨弄着自己的指甲,又是一声叹息。 这高墙大院的,越过这墙出去恐怕是不想了,比她还高上二个个头的红砖墙恐怕是翻上去了也会摔的个七零八落,她还没好好享受白富美的人生,怎么能就这么香消玉殒呢。 突然眸中精光一闪:“碧儿,你去给我弄二把锄头来,就说本小姐要种花。”碧儿应了声,便出去了,还纳闷小姐怎么突然对着花花草草的感起兴趣来了。待碧儿走远了,林梓涵将屋里的小件古玩玉器全部仔细包好,就算出去了不能回她那宅子,这一些也够她发家致富了。哈哈。 不出片刻,碧儿便气喘嘘嘘的拖着两把锄头回来了,因为走的急了,额头上沁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好碧儿,小姐今个就带你走远高飞去。”林梓涵接过一把锄头,心情异常的灿烂,她哼着小调,找了个隐蔽的墙角便开始挖。 ------------ 第三章 禁足 碧儿瞪大眼睛望着将袖子努的老高,露出二截玉臂,裙摆系在腰间的小姐,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敢情小姐这是要挖地道呢。会过意的碧儿也加入了挖地道的行列。 林梓涵将一把青丝束成马尾,无端的就多了一丝英姿飒爽的风范。二个时辰过去了,也颇见成效,一个齐腰的深坑便出现在她们面前。这厢主仆二人呼哧呼哧挖的起劲,全然不知在她们身后嘴角抽搐的独孤墨。 “你这是要拆了本王的园子么?” 声音不大却字字有力的传到林梓涵的耳朵中,正忙得不亦乐乎的林梓涵,徒然听到这陌生的男声,转身重心不稳便向后跌去,一屁股坐在铜铸的锄头上,疼的呲牙咧嘴的跳起来,结果身体习惯性向前倒去,便一头栽进了独孤墨怀里,满手的泥巴很不幸的抹到了独孤墨冷峻的脸上。 碧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早吓得跪倒在地,谁都知道这三王爷是个有洁癖的主,有一次一个小丫鬟不小心泼了些茶渣在他身上,便被打发出去卖了。 而小姐这次是将满手的泥巴抹到了他脸上,碧儿不敢多想,只能连连求饶:“王爷饶命,小姐,小姐,她是想要种些花。” 独孤墨看着已经站稳的林梓涵这身打扮,本来就阴沉的脸破碎出几丝愤怒,又抬眼看到被打包的古玩玉器,冷冷的说道:“梓涵这是要替本王种些什么?” 林梓涵瞧他见到了那些古玩,脸上浮起一层绯红,又想到自己被关大牢,被禁足,连那一丝不好意思也消失无踪了,只是恨恨的看着他。 “我替王爷种些玉器,来年秋天长出满满一园子岂不是很好”林梓涵说的咬牙切齿。 “本王倒觉得这块地若是种上花才是极好的,既然梓涵喜欢花花草草,那就亲自打理这园子吧。女孩子家,修身养性也是极有必要的。”独孤墨眼里划过一丝似是而非的笑意,瞬间又恢复了平静无波的面容。 林梓涵听他一番冠冕堂皇的话,翻了翻白眼,言下之意,便是她性子莽撞,失了女儿气了。亲自打理,这不是变着法的折磨她么? 独孤墨果然是个效率王,这厢才出了园子,便有个身段苗条的大丫鬟送了花种子来。 嫣儿是独孤墨近身伺候的,长的端庄秀丽,二十出头模样。虽不太喜刁蛮的林梓涵,嘴上依旧含着一丝笑意,举手投足间都是大家风范。 “郡主,这是王爷吩咐奴婢送过来的,说是种完了郡主便可离开这园子了。王爷还吩咐说务必把这大洞给填上。”眼波流转,声音如珠落盘。 见碧儿接过一包沉甸甸的花种子,林梓涵眼角抽了抽,这么一大包要种到猴年马月去,这腹黑王爷果然不是个吃素的。心下虽百般咒骂,嘴角却牵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 “劳烦姑娘跑这一趟,进来喝个茶吧。” “奴婢就不叨扰郡主休息了,还赶着回去给王爷复命。”嫣儿也似乎感觉到这郡主行动话语间都有了些许变化,也不多想,欠了身告退,便婷婷袅袅的走了。 见出去有望,林梓涵得空便抡起锄头开始干活,碧儿想要帮忙也被她给喝退了,谁知道那腹黑子见到又想什么新法子折腾她,还是老老实实“亲自”种花吧。 只是这身体也太娇贵了点,才一天功夫,手上就磨出了几个血泡。 “想不到小辣椒还能干这活呢。”一身白衣的姚子谦如鬼魅般的立在树梢上,一阵风过,掀起衣抉飘飘,披散在肩的发丝和衣带在风中教缠着。 逆着天光望去,好一个遗世独立的翩翩佳公子。 只是嘴里的戏谑让林梓涵微微皱了眉头,这家伙口中小辣椒一定就是她自己了。不过,他会轻功?看着他站在已经长出墙外的参天大树上,林梓涵心中又盘算起来。 “哟,谁惹我们小辣椒生气啦,这眉都皱成这样了。”足尖轻点,轻而易举就落在了林梓涵面前。 “这位公子,我们很熟么?”言下之意,便是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别搅了她种花的兴致。不过这古代风水果然是好,个个都长得跟朵花儿似的。 “莫不是有了墨哥哥,就忘了你的子谦哥哥?还是几年不见,你子谦哥哥我又变帅,小辣椒竟是不认得了。”姚子谦自动忽略了她的驱逐之意,笑嘻嘻的说着。 林梓涵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望了眼那颗郁郁葱葱的大树,眼睛划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带着些许讨好的意味的问道:“你可否教我爬树?” “爬树?”姚子谦好看的眸子瞬间酝出浓浓的笑意“你倒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好好的大姑娘家要学爬树,哈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 “姑娘家如何就爬不得树了。”林梓涵小声嘟嚷着。 “小辣椒,你可是想要越过这墙去?”姚子谦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泛起一丝颇有意味的笑。 林梓涵不假思索的点点头,又想到这家伙出入王府如入无人之境,想也是与那腹黑王爷一路的,又狠狠的摇头,她总觉这家伙像只狐狸,得远离才是。 姚子谦突的将她拦腰抱起,轻运内力,便飞身上去将她放在高墙上,又一点足就消失在林梓涵的视线里了。 林梓涵惊魂未定,心下骂道,这腹黑王爷周围都是些不正常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运气好,墙下有一方大石,虽离这墙头有些距离,但也可以勉强当做踏板让她平安着地。于是乎,鼓起勇气跳下去,待落定后又闭上眼睛一鼓作气的跳了下去。 这一跃便倒在了地上,满地的碎石子烙得身上生疼,她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才抬起头,便迎上了几双打量的眼睛,这惊了吓,脱口便出:“哎哟,我去。” ------------ 第四章 挖地道 似乎大家还在等她下文,她尴尬的摸了摸脑门上冒出的细汗,扯了个皮笑肉不笑的笑脸:“我去……我去溜达溜达,随便逛逛,呵呵。”说着,还拼命挤出几声干笑。 一身湛清色暗纹锦袍的孤独墨依旧是千年不变的寒冰脸,只冷冷的看着她。不知道何时站在一旁的姚子谦抱着手,眼睛里全是狭促的笑意,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林梓涵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果然是只老狐狸,见他那副妖孽的笑脸,恨不能上去撕烂才好。 这时,一旁身量和独孤墨差不多的男子,开口道:“这不是清扬郡主么?才烧了三哥的西苑,这会子又越墙来做什么?莫不是想把整个园子都给烧了?哈哈。”林梓涵这才发现除了她见过的独孤墨和姚子谦,还有三个是她没见过的。 而这开口说话的,正是五爷独孤勖,十八模样,生清爽俊朗,端的看上去,双颊的酒窝让他多了几分憨态,比其他几位爷更显亲和。 “莫不是三哥西苑里藏了什么宝贝,尽管开口要便是,怎能烧了园子这般野蛮呢。五哥,你说对吧。”一身墨绿色和方才开口的差不多大的男子,便是七爷独孤韫了。 “你若是将叶曼雯的名字说出,我保证让你后悔莫及。”冷冷的声音用只有独孤墨和她听得到的音量传入林梓涵的耳朵里,敢情这厮金屋藏娇呢,怕是被之前的林梓涵无意撞见才妒火中烧,一把火点了那西苑。 只有一身明黄色的太子爷独孤翎,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只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梓涵便转了视线,身上散发出的阴郁之气比那独孤墨还要冷上几分,让林梓涵止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林梓涵正思量着如何离开这鬼地方,以为这高墙之外,便是自由了。没想到被那姚子谦给摆了一道,心下恨意难消,连一张好看的脸也皱的跟包子似的。 “素闻清扬郡主是个胆大的,怎么这会子见到爷几个,竟吓得说不出话了。”七王爷独孤韫眉眼之间与太子有些相象,本来清逸的脸上突地多了分清冷。 “这烧了一回园子,性子倒是沉静了不少。三哥,若是你这整座王爷府给她烧了,恐怕就能担得起“清扬”郡主之名了。”独孤勖笑道。 “以前也就听闻清扬郡主性子刚烈,也只有念安能与她一比了,如今见了本人,果然是个有趣儿的。”独孤韫见从墙上跳下来,摔的狗吃屎的林梓涵,满眼都是笑意。 念安公主与林梓涵一般大,也是个出了名的泼蛮主,经常要与林梓涵比个高低,二人一碰面不是吵架便是掐架,所到之处,必定鸡飞狗跳,鸡犬不宁。 果然一个比一个毒舌,一个比一个bt。这林梓涵还真是恶名在外啊,不过看在他们说的以前的清扬郡主份上,就不计较了。事实上,这几位爷是她万万惹不起的,免得又惹祸上身。 林梓涵在一众爷惊讶的表情中,仪态万千的行了个万福礼,故意将嗓子放的跟要滴出水来的温柔,巧笑倩兮的说道:“涵儿给几位爷请安,方才叨扰了几位爷游园的兴致,是涵儿失礼了。” 独孤墨的身子不经意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抖了抖。倒是姚子谦一直噙着笑意,将林梓涵变化的万紫千红的表情尽收眼底了。 “那涵儿就先行告退了。”林梓涵忍住身上泛起的鸡皮疙瘩,很满意这几位爷的表情,于是乎,趁着他们还在天雷滚滚中没反应过来时,赶紧踏着小碎步离开这是非之地。 “站住。”独孤墨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几位爷要在这园中对弈,你就在一旁伺候着吧。” 林梓涵心中恶寒,也只能安分守己的站在一旁看着,对弈的是独孤墨和七爷独孤韫。林梓涵发现独孤墨侧脸非常的好看,特别是他认真思考时,微微皱起的双眉,和眼眸里迸发出的光芒。 这一站就是半个时辰过去了,林梓涵趁着无人理会她,才细细的打量起周边的景致。 初秋的阳光到午后还是有一丝毒气,照的重重花树乱影交杂纷错,远处错落几座小巧别致的殿宇亭台,古意黯然。树木郁郁,辉映着如锦繁华,清风拂过碧水中层层片片的青萍,涟漪微动。 林梓涵深深的吸了口气,神思游弋间,棋局已经进入高嘲,而太子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反观棋面,独孤墨稳操胜局,嘴角是淡淡疏离的笑意,一旁的五爷和姚子谦似乎对着局面已经司空见惯,并不十分上心。倒是独孤韫,一脸绯红,额头上点点汗珠,整张脸都因为沉思纠结在一起。 林梓涵见独孤韫一连被吃掉几颗棋子,存心想戳戳独孤墨的锐气,便开口似无心说了几句,独孤韫按照林梓涵的说法布棋竟是接连扳过几成,虽最后还是落败,也与独孤墨相差不是太远。 林梓涵前世从小培养琴棋书画,这围棋更是难不倒她,更是在许多赛事上都拿过大小奖项的。 收了棋盘的独孤墨再看向林梓涵的目光有了些许打量,眼底的笑意竟有一丝暖意。林梓涵想自己一定是看花眼了。 “你怎么会这个的?”独孤墨一句话又成功的将林梓涵推向了视线的中心点。诶,早知道就低调点了。 “想不到小辣椒竟然还如此聪慧,墨,你这堂妹可真是越发教人喜欢了。”姚子谦目光深测,话里虽是欢喜,却让林梓涵莫名的胆寒。 连一旁的独孤勖和独孤韫对这传闻中,不懂礼仪又刁钻野蛮的清扬郡主也有了一丝改观。 就在林梓涵踌躇着该如何回答时,一个青衫磊落的男子向独孤墨一众人行了个礼,声音温文尔雅,像三月的旭日,让林梓涵感觉无比的舒服。 “夏侯瀛见过各位王爷。”虽然是一身普通丝质缎袍,可气宇之间却有一丝难掩的贵气。 夏侯瀛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之后,最后停留在林梓涵身上。她总觉得他的目光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怜悯。 “三哥真是好本事,连妙手圣医也被请到府上了,今日我们算是来对了,即见到了传说中的清扬郡主,又见到大名鼎鼎的夏侯瀛。哈哈”独孤勖依旧是一副惷光灿烂,毫无城府的笑意。 “想必三哥还有事情,那我们就告辞了。”独孤韫说罢,便和众人一道离开了,一时间,园子里只剩下独孤墨,林梓涵,和夏侯瀛三人。 ------------ 第五章 毒舌王爷 “那就劳烦先生给郡主诊断把脉,看身体可大好了。这些日子多亏先生照看着曼雯,让她病情得以稳固。”说道叶曼雯,独孤墨言语里带着一丝落寞和悲伤。 “都是草民份内之事。那就请郡主回沁水阁,让草民替郡主看看。” 一脸焦急的碧儿见满身尘土的林梓涵拉耸着脸走进园子,便急忙的迎了上来。 “小姐,你这是去哪了,可急死奴婢了。”碧儿又见到紧跟着进来的三王爷和陌生男子,忙跪下行礼请安。 林梓涵也不理会碧儿,只紧紧拽着衣角,心中煞是紧张,也不知道自己今个闯祸会被他如何责罚。 只听到独孤墨遣退了门口的侍卫,语气温淡的说道:“如果你觉得闲的慌,便可随处走走,切记别再越墙挖地,以免伤了身子。” 一股暖流从心中划过,林梓涵不可思议看着这个眼前的男子。竟有些许的感动,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如此脆弱,竟就是这样一句话,让林梓涵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就算是前世撞见男友劈腿,意外车祸,又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一个陌生的世界,她也未曾落过一滴眼泪。而就是这样一句淡淡的话,却勾得她的心百转千回。 她柔柔的应了声。一声谢谢卡在喉咙,最终是咽了下去。 “碧儿,带你家小姐躺下,让夏侯先生给她把把脉。” 碧儿见王爷带了传说中的妙手圣医来给小姐瞧身体,便欢欢喜喜的领着夏侯瀛进屋了。 夏侯瀛进屋看见桌上的桃花小笺上,几个小巧精致漂亮的隶书字体。 放眼看去,淡淡的银边小笺上写着“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淡秀娟然,风姿幽娴。 清明的眼眸里浮起一丝幽深,心下便做了个决定。待把过脉的夏侯瀛出门,便和独孤墨说道:“郡主前些日受牢狱之苦,又加上心情抑郁多时,恐怕身子不堪重负。还需修养月余方可取药。” “如果强行取药会如何。” “只怕郡主会气血不足而香消玉殒。草民给郡主开了些凝神补气的方子,叶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够峰回路转,起死回生的。” “如此,便有劳先生了。”独孤墨眼里闪过一丝失望,须臾,又变成了那个冷血铁面的三王爷。 林梓涵和碧儿断然是没有听到这一番对话的,只是想着,自己身体倍儿棒,哪里有什么余寒囤积体内,需用药调理了。也还是接了药方,去领了药来。 红罗绸缎,紫金镂空香炉飘散着花香浓郁。夏侯瀛等了些许时候,方闻见珠帘轻挑,一个身着粉荷色纱衣绣着浅色繁花茂叶,腰间系一条袅娜月白拍金花画裙,一抹清丽的温润色泽,几粒珠翠散点发间,端的是杏花烟润。风致娟然,翩翩如画的倾国女子踩着莲步而出。 只是皎皎如玉的面庞上一道赫然的刀疤使整张脸显得有些可怖了。 “听说你让她修养月余?是否是后悔了?”女子语气间微有薄怒,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叶姑娘,你又何苦要这样?女子家的容颜最最重要,你……” 叶曼雯转过脸,眸子里有浅淡的泪意,声音低迷:“你可有嫌弃?” 夏侯瀛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语气温软,却带着些距离:“我并非后悔,只是你在赌,我也在赌,赌独孤墨对你的感情。只不过一个月,你便是怕了?” 叶曼雯眼神萧索若秋风飘零的黄叶,咬着牙说道:“林家欠我的一切,我必定要加倍讨回来。我要慢慢的折磨她,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记住,你还昏迷在床的。我们之间的契约,希望你别忘了就好。”夏侯瀛说罢便离开了。 只剩下一脸憔悴的叶曼雯,身子一软,便跌在凳上,脸上划过一滴泪珠 ------------ 第六章 有一点动心 自从夏侯瀛替林梓涵把过脉之后,她明显感觉独孤墨对自己的态度软和了许多,而且她的膳食也改善了许多。每天到处溜达闲逛,写写字,种种花,日子倒也清闲自在。 那个独孤墨似乎也没有那么令人讨厌了。 用过午膳后,浅浅的睡了个觉,醒来时,也不知道碧儿跑到哪里去了。她本是个活泼的性子,估摸着又是找那些个丫鬟说话解闷去了,也就放了心。 虽入秋多时,却还是暑气殷殷,林梓涵只觉得有些气闷。便起身去园子里寻一处阴凉之地,她记得上次越墙过去,曾见过一方池子,若是去游泳,怕是会被当做异类了。不过去泡泡脚总是好的。 微风袭来,带着些许清郁润泽的水汽,粉红的海棠花开了一丛又一丛,细细的净吐芬芳。忖得人面更加的娇艳。一方碧池在阳光下明晃晃的耀眼。 林梓涵脱下鞋袜,将脚慢慢探入水中,一股清凉的触感让暑意顿消。她舒服的闭上眼睛,享受着午后的阳光,面容娴静,与这风景浑然天成成一幅美好的画卷。 独孤墨远远的就看见这样一幅画面,也不知道这样站了多久,才缓缓的走了过去。怕是扰了眼前的人儿。 直到寻来的碧儿,叫了声王爷,才打破了这样的安静。 林梓涵惊慌的站起身,欲行礼,又见自己光着脚丫,慌忙的要去捡丢在一旁的绣鞋。慌忙间踩了裙角,眼看就要掉到水池中,一旁的碧儿也惊呼出声。就在那一瞬间,独孤墨飞身一把抱起即将入水的林梓涵。男子身上浅淡的的檀香萦绕鼻间,让林梓涵一阵眩晕,方才闭着眼睛的她睁开眸子仰头望着抱着她飞身上岸的独孤墨,心中涌起丝丝扣扣的甜蜜。 将林梓涵放在地上,眼睛却是盯着她小巧的足尖,一颗颗饱满的指头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晶莹可爱。 林梓涵意识到他的目光,脸上徒然的浮起一层绯红,脚背拱起,不经意的将脚藏到裙裾里去。心中突突的打着鼓。 “你不知道女孩子家的脚,只能给夫君看到么?”独孤墨眼里出现难得的笑意,他也不知道为何心情突然变得很好。 “呃……”林梓涵发现自己在独孤墨面前,就容易脑袋短路,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心里直骂自己没出息。前世自己的脸皮磨得愣是比城墙还厚,怎么现在动不动就脸红了呢。 “本王昨日见你手上有伤,你且擦擦吧。”独孤墨递给碧儿一支浅底金银错的瓷瓶,视线却没离开林梓涵身上。。 “呃……”林梓涵面颊徒的又是一阵绯红,眼睛只盯着地面,脚下的石子咯的脚不安的移动着,谢谢还没说出口,便又被一把打横抱起,朝她闺阁的方向走去。 “啊。”林梓涵惊呼出声,碧儿见状,跟吃了蜜似的笑米米的拎起林梓涵的鞋子,步子轻快的跟在主子后面。只是林梓涵,在独孤墨的怀里扭捏的不知道手该往何处放。 入了沁水阁,独孤墨瞧见满园松动的土壤,清冷的眸子里破碎出一丝温暖,唇角溢出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微笑。轻柔的将林梓涵放在贵妃榻上,又接过碧儿手中的银丝镶边绣花鞋,左手托起她的双足,轻轻的替她穿好鞋子。 林梓涵的脸像煮熟了的虾子,饶是二世为人,也经不住这样的温柔缱绻,她身子有些僵硬,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的诡异,至少林梓涵是这样认为的。 “可有按时服药?” “嗯。”林梓涵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身体可还爽朗?” “嗯。” “心情可还好?” “恩。” “今晚我留下来一同进膳。”淡淡的,肯定的语气。 “恩…….啊?你要在这进膳,为什么?”林梓涵眸子突然瞪大,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独孤墨带着一丝笑意的看着她:“这是本王的府邸,本王想在哪里用膳还要告诉你为什么?” “呃,我是说……好吧。”也对,这是他的地盘,他当然想在哪就在哪,林梓涵只能悻悻的住了口,不过,这家伙笑起来的样子还真是挺…好看的。 一时间,屋里安静的只能闻见彼此的呼吸声。 ------------ 第七章 等我回来 一顿饭在诡异的沉默中进行着,林梓涵吃的味同嚼蜡,心中莫名其妙的紧张。直到独孤墨开口:“老太太这些日便要进京,你收拾一下,明日随我启程去邺城接老太太。” 不是征求意见,是通知。 林梓涵心中一凛,面上却做出欢喜的神色。老太太就是独孤墨和林梓涵的祖母了,她即担心自己会出什么纰漏,又念到能与独孤墨独处一段时间,心中居然有隐隐的期待,许是被自己下意识的想法吓到了,一不留神,咬到了自己的下嘴唇。 细密的疼让她嘤咛出声。 冰凉的指腹触到温润的唇瓣,他细细的擦去她饱满唇瓣间溢出的血珠,温温的说道:“本觉得你聪明了许多,看你这模样,又觉得痴笨了不少,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你。” 唇间明明还留有他的冰凉,被触过的地方竟像是着了火似的,热得她心一阵悸动。 气氛有些许温馨,此时的他们像极了一对常话家长的平常夫妻,可林梓涵却不知为何会问了这样一句:“叶姑娘可好些了没?” 独孤墨如墨的眼眸一沉,语气带了些许的阴郁:“近日好些了,一日也只有一二个时辰是清醒的。你且好好休息,明日一早便要起身了,碧儿留下,有我照顾你便好。” 明明是温暖的话,却被他说得如此清冷。语罢,起身离开。 只留那一句,有我照顾你便好。久久萦绕在林梓涵心尖,又是一阵心潮澎湃。 夜里,灯火如豆,林梓涵翻来覆去的辗转难眠。直到五更天,方才浅浅的入了眠。 翌日,微有细雨。 独孤墨难得一见的着了一身白色暗纹袍子,金冠束发,俊朗非凡。碧儿含着泪交代林梓涵路上一定要好生注意身子,惹得林梓涵又是感动又是好笑。 独孤墨也不催促,清清淡淡的站在一旁,看着碧儿大包小包的往马车里塞东西,还一边交代说:“小姐,这里面是你最爱吃的点心,这里面是你素日最爱的衣物首饰,这些是奴婢向药房讨的些随身的药物,以防伤风感冒。这些是……” 待碧儿还要说下去,林梓涵赶紧捂住她的小嘴,笑道:“你当你家小姐去旅游呢,我的好碧儿。” 碧儿脸上一红,虽不知道小姐说的旅游是何物,又泪眼朦胧的说道:“奴婢从小就没离开过小姐身边,这次也不知道小姐要去多久,没有奴婢一旁照顾,小姐你可要千万保重。” 林梓涵又好生安慰了她几句,转身进马车时,只见一个羸弱的女子莲步轻盈的向这边走来,旁边是二个丫鬟搀扶着,一层浅纱遮面,却盖不住芳华的气质。四个字在林梓涵脑子里闪过:不可方物。 正当她好奇之时,只见独孤墨快步走过去将女子揽入怀中,语气里是从未有过的轻柔,素来清淡的眸子里瞬间注满怜惜:“曼雯,你身子这么弱,出来做什么。” 原来这就是叶曼雯。 女子靠在独孤墨的怀中,清亮的眸中浮起一层水雾,玉手环住独孤墨的腰身,声音轻柔带着几分娇嗔:“妾身听闻王爷要出远门,好不容易清醒些,便想来见见爷。” 独孤墨闪过一丝心疼:“傻瓜,我不久便回来了,治你心疾的药也找到了,等我回来。” 他说的是我,不是本王。林梓涵心里钝钝的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爷,曼雯会想你的。”女子抬头,望向林梓涵的方向,迷蒙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莫名的东西,林梓涵对上她的眼神,似乎能感觉到那纱幔之下的唇角牵起一丝讥讽的笑意。待林梓涵再望向她时,依旧是一个娇柔病弱的林妹妹,似乎刚才只是自己的错觉。 这样的女子,天生就有被男人呵护的资本吧。林梓涵黛眉微蹙,提起裙裾,转身进入马车之中,将那一副你侬我侬的画面隔绝在外。 独孤墨看到林梓涵转身的背影,心中泛起一阵微澜,眸中闪过微光,又向一旁的丫鬟们说道:“外面天寒,扶你们小姐回去歇息,若再这般伺候不力,小心要了你们脑袋。”说完,也不看叶曼雯一眼,便转身上了马车,只留下背后一声软绵绵的“爷。” 叶曼雯看着远去的马车,眸光微闪,划过一丝狠戾,又瞬间恢复了平静无波的面容。 远去街角,一袭白衣的姚子谦,凤眸微动,似笑非笑。明明是站在细雨中,身上却没有一丝湿意。这戏是越来越精彩了呢! ------------ 第八章 半路遇伏 独孤墨一上车,便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怒意,唇角不经意的牵起一抹弧度。林梓涵别过头不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些什么。待马车进入了闹市区,林梓涵便再也坐不住了,她满脸兴奋的望着车外的人流,和街上叫卖的小贩,一脸的跃跃欲试。 “这简直比电视里演的还要热闹嘛。”林梓涵兴奋的对独孤墨说道,见他一脸兴味的望着自己,猛然发觉不对,又急急的解释道:“我,我是说,好热闹,咳咳。” 独孤墨抬手捏捏眉心,似乎是非常疲惫,并没有意识到她口中的话语,只是问了句:“你可喜欢这样的生活?”似是自言自语,并没有期待回答,待林梓涵要回答时,他已经沉沉睡去。林梓涵意味阑珊,放下了车帘,一阵困意袭来,不久也入了睡。 不知睡了多久,待林梓涵悠悠醒来时,一旁的独孤墨已经不在了,四周是一片荒芜,只有一处简陋的驿站。林梓涵轻轻放好不知何时盖在自己身上的锦袍,下了车,天空已经放晴,厚厚的云层被太阳撕裂开,洒下些许的柔光。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远处独孤墨坚毅挺拔的背影,她竟感觉到了一丝孤独。待独孤墨转头看向她时,依旧那般俊朗冷毅。她笑笑,一个高高在上,呼风唤雨的王爷,又怎会让她有一丝怜悯心疼的感觉。 她缓缓的走向他。 这几步,竟差点变成天涯海角的距离。 说时迟那时快,一支冷箭以迅雷之势向林梓涵而来,林梓涵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眼看那箭就要落到她的身上,她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独孤墨,便闭上了眼睛,没想到这一世还是这么短暂。 肉被撕裂的声音传入林梓涵的耳朵,却没有疼痛,她似乎意识到什么,猛然睁开双眼,看着被深深埋入独孤墨肩胛的冷箭,眼泪一下便汹涌而出。 这时,远处草丛里,跳出几个蒙面的黑衣人,个个威猛健硕,看体型竟不像是中原人。 独孤墨冷哼一声:“终于忍不住了么?”说罢,一手抱住林梓涵,一手抽刀和黑衣人厮杀在一起,只见那驾马的小厮,身手也异常矫健,刀起刀落间,便有几个黑衣人倒下了。 黑衣人越来越多,独孤墨见势抱着林梓涵飞身而起:“丫头,抱紧了。” 一声“丫头”唤得她心中一片温热,却来不及细细消化这情绪,只见后面黑衣人紧追而来。 林梓涵此刻只觉得时间如此的慢长,耳边呼啸而过的风,使她心中变得无比的清明,这一瞬间,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二人般。触到独孤墨背上的衣服,早已被鲜血染红了一片,那血冰凉凉的,直冷到她的心间。他居然没有皱一下眉头,这人是铁铸的么? 他不是讨厌她么?他大可以放下她不管,可是为什么他说,丫头,抱紧我。他白色的袍子已经血红一片,一定很疼吧。心中早已翻江倒海,一片波澜,有什么在她心底默默的生了根,她不由自由的将手覆上那一片冰凉处。尽管在急速前进的独孤墨,感受到了这样的触摸,身子不经意的颤了一下。不由的脚下加快了步伐。 一阵突如其来的颠簸和晕眩感,让她跌入到无尽的黑暗中。昏迷前,她下意识的抓紧他的衣裳。 ******* 三王爷府 夜凉如水,女子绝美的容颜上,两道冷冽的眸光射向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重重的拍下桌子,几乎是低吼道:“我让你们绑架那个践人,你们作何伤了王爷?” “属下也不曾想到,王爷会替那女人挡了那一箭。”黑衣人低着头,若不是世子命他们听命于她,他们作为越国最荣誉的暗卫断不会跪在一个女人面前。暗卫最大的宗旨便是惟命是从,哪怕他们的主人叫他们去死,他们断然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女子眸中精光一闪,瞬间,精致的脸上浮起一层疲惫之色。 “你们给我继续查找王爷下落,若是王爷有个三长两短,我断然不会让你们好过。”疲惫的脸上划过一丝狠绝。继而挥了衣袖,那黑衣人便消失在黑夜中,仿佛从没有出现过一般。 叶曼雯跌落在榻上,一双绝美的眼中,全是灰败的神色。娘,你又何必这样逼迫女儿。心口传来阵阵绞痛,煞白的脸上落下豆大的汗珠。如果不是当初她将她怀着身子的母亲赶出相府,她也断然不会落下心疾,母亲也不会委身青楼,她也不会……念及此处,她又咬牙撑起自己的身子,似是下定什么决心。 月色如勾,清冷如水,月影从树梢投下,跌出一片破碎的残影。立在树头的姚子谦,宛然如仙,一枚精致的纸卷绑在飞鸟上,划过天际,没入无边的月色中。 ------------ 第九章 本王从未厌过你 身上传来一阵浓烈的酸痛感,林梓涵强撑着意志睁开双眼,她记得她们半路遇伏,独孤墨替她挡了一箭。心下一暖接着又是一凝,独孤墨受那么重的伤,他人呢? 林梓涵环顾四周,看上去应该是个石洞,想是他们在逃跑途中,不慎跌落其中。待她想要站起身,才发觉脚上根本使不上力了,一定是跌下来时伤了脚吧。她心中着急,又无法起身,竟是生生的涌出些泪意来,他会不会丢下她了。微暗的月色透过杂草洒进洞中,她身上被镀上一层氤氲的雾气,恍然间,美得如此清丽脱俗。 独孤墨拿着才采摘的果实,进来时,便看到她一张小脸上浮着泪花,一脸颓败的望着洞口的方向,见他时,眸中徒然惊起一片欣喜,瞬间又化作一阵更汹涌的泪花。他轻轻走到她身边,林梓涵不知道哪里来得勇气,狠狠的扑进他的怀抱,带着些委屈和害怕:“我以为你丢下我了,我以为你不管我了,你说你会照顾我的,你是君子,你要说到做到。” “别哭。”淡淡的,心中不知是何情绪。 他哪里知道,他的一句别哭,惹得她更加心伤不已,素日来的苦闷,害怕,此刻都尽数化作眼泪。他就这样任她抱着,强忍着被她拉扯到的伤口的疼痛感,静静的看着她。他感受到怀里的林梓涵瑟瑟发抖的身子,解下血迹斑斑的白袍将她柔弱无骨只着了薄纱缎子的身子裹住。 这一刻,那么温暖,带着他的体温和气息的袍子披在身上,教她的心也直直的沉了下去。 哭累了,她才仰起小脸,他亦是脸色发白,满脸倦容,却微抿着薄唇,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待情绪稳定了些,又急急的离开他的怀抱,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他。见他面上没什么异样,才开口道。 “谢谢你,你的伤口疼吗?” “无碍。” “为何……”为何你要替我拦下那一箭,她最终是没有问出口,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能有这样一个男子不顾生命危险的替她拦下致命的伤害,对她来说,心中的感动不言而喻。 可是她又怕,他明明是讨厌她的,他明明爱着那个倾城绝色的女子。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新时代独立女性的她,只能按下心中翻涌着的情愫,她有她的骄傲。 “嗯?”独孤墨俊眉微挑,似乎在等她的问话,而她没有继续下去,他也没有追问。 “你是不是很讨厌林梓涵?”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问,只是话刚出口,心就不规律的跳动起来,惹得面上一红,又说道:“我是说你是不是很讨厌之前的我?” 独孤墨未语,良久才缓缓的说:“你素来刁蛮任性,至于将你送入狱中,也是希望你能磨磨性子。本王未曾厌过你。” 她身子微微晃了晃,这样一句话,已经足够了,不管是林梓涵还是她。她们早已经融成一体了不是么? “不过本王倒觉得,梓涵长大了些。”林梓涵意识到独孤墨停留在胸口的目光,羞的挣扎着要起来,脚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痛,一下又跌倒在独孤墨的怀里。 “混蛋,放开我。”林梓涵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就放开了她,一屁股又跌在坑洼不平的石地上,心中又狠狠的骂了一句。 独孤墨眼眸里泛起一阵笑意,嘴角牵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欺身看向她。林梓涵恍惚间觉得他就要吻住她的唇,竟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眸,心中隐隐有一丝期待。他温热的鼻息打在她的小脸上,林梓涵徒的感觉到身体一空,竟被他打横抱起,放到一旁的石头上坐稳。 看到他眼中有一丝得逞的狡黠笑意,又恨恨起自己方才的失态。咬着唇,兀自生着闷气。 “忍住些,有些疼。”独孤墨看着她绯红的双颊,喉咙有些发紧,身上忽的一阵燥热,声音低迷磁性。他握住林梓涵的右脚,轻轻脱下鞋子,看着淤青的地方,眉头暗皱。手下运气,再附上去。一股热浪从脚踝升起,疼的林梓涵一阵天旋地转。但不知脑海里,浮起那日后院里的情形。 他说,女孩子家的脚只能给夫君看到。那么他看了二次她的脚,是否又有些不同呢? 须臾,疼痛感骤然消失,脚上的淤青也淡去。林梓涵活动了一下,竟奇迹般的不疼了。反观独孤墨,却因动了真气,又本有伤在身,因为没有药物及时的止血消炎,竟是晕阙了过去。 林梓涵将他放平,看着他皱起的剑眉,压抑住心中的慌乱,见他面上不正常的红晕,伸着玉手探向他的额间。 “啊。”惊呼出声,居然烫成这样,这男人居然能忍到现在,她又小心翼翼的扒下他肩头的衣物,皮肉和衣物早就黏在了一起,她秀眉紧蹙,这人还真能扛。动作轻柔的替他清理了伤口,又怎奈这地方没有药物,她也不懂草药,也只能撕下衣服一角,出去找了水来替他降温。 ------------ 第十章 你究竟是谁 这般来来回回折腾了大半夜,也未见独孤墨有所好转,她颤抖的双手划过他高耸的鼻管,如刀削的唇瓣,最后停留在他坚毅的面颊上,许是这冰凉的触感,让独孤墨紧蹙的双眉舒展了些。林梓涵发现了这微妙的变化,脱下外衣,只剩下薄薄的里衣,站到洞口,凉风掠过,她急急的打了个喷嚏,身子止不住的打着哆嗦。 待到身体凉透,她才返回洞里,将纤柔的双手覆在他的面上。徒的一下,身子失去重心,她被拉入一个滚烫的怀抱里。独孤墨浑噩中,触到一丝冰凉,便不由分说的将那清凉纳入怀中,身子一番,竟将林梓涵纤弱的身子压在了身下。 林梓涵哪有力气推开他,只是他沉沉的呼吸,竟让她慌乱起来,本来如冰样的身子,瞬间像着了火似的,滚烫起来。 他的手不安的向她的里衣探去,似乎想吸取更多冰凉,哪知这冰凉之意来自于林梓涵的身体。她紧绷着自己的身子,感受到游离在腹部的带着茧子的手心,身上泛起密密麻麻的酥麻之意。就在她燥热难当时,那手突然停下了动作,这样的暧昧的姿势让她辗转难以入眠,直到天色微明,她才难挡困意。 再次醒来时,已是正午时分,身上的人早已又不知去向。待她坐起身时才发觉独孤墨正拢了柴堆,生了火,也不知道哪里弄来的鱼,正穿在木棍上。看他面色极好,仿佛昨夜那晕阙的人不是他一般。闻见烤鱼散发出来的香味,她才意识到肚子里传来咕咕的叫声,面上一红,只低着头,偷瞄着他的脸。 男子似是了然一笑,温淡的说道:“昨日一天未吃,也是正常的。”说罢,递给她烤好的鱼,还细心地剔去了鱼刺。 林梓涵接过鱼,细细的咀嚼着,这样一个高高在上,重权在握的俊美男人,又是这般细心体贴,任世间女子,怕是没有一个不为之心动吧。虽鱼里还带着些腥味,她还是觉得这是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定定的望着他俊美如铸的侧脸,她突然佩服起以前的林梓涵来。那么自信飞扬的向心爱的人表达着自己热烈的情感,换做她,万万做不到吧。 因为她怕受伤,她怕付出之后得到的却是伤害,前世,不就是这样么,她如此深情的付出了四年的爱,却被他狠心劈腿抛弃,她哪里还敢轻易付出自己的心。想到前世光景,她的眸子暗淡了些许。 “脚踝好了没?”思绪被拉回,既然重生了,那么就忘却前尘吧。她轻轻点头,一撮青丝滑落额前。 他伸手替她整理好头发,眼神专注的看着她,又轻轻拂去她嘴角的肉沫,笑意妍妍,在后面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笑容。此刻的她,只想到二个字:宠溺。 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们跌落山崖的那一刻,就悄悄的发生了改变。可是,到后来,她才可笑的发现,改变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林梓涵莫名心情大好,她随手摘下一片树叶,笑意盈盈的说:“你可知道,这叶子也能吹出曲子来?” “噢?”独孤墨面上浮起一层好奇的神色。 林梓涵将碧叶放入粉唇中,轻吐兰气,一首悠扬的曲子飘荡开来。 他不知,她吹的是:只因为在人海中多看了你一眼,从此开始孤单思念……他深思飘渺,她柔肠百转。 一曲毕,良久,他才悠悠的叹了口气,很轻很淡。 “你究竟是谁?”独孤墨突然开口,惊的林梓涵将手中的绿叶揉捏出汁,她缓了缓心神。才气定神闲的说道。 “梓涵不懂王爷在说什么?”如果她知道她是异世灵魂,会不会把她当做妖怪。 “究竟还有多少个你,是本王不知道的。”林梓涵暗暗的吐了口气,都怪自己一时得意忘形,看来以后得小心行事了。 就在这时,洞口传来啪啪击掌的声音,惊得林梓涵立马朝独孤墨望去,独孤墨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全身戒备起来,林梓涵似乎又感受到那一身冰冷逼人的气息。 ------------ 第十一章 食人老虎 “究竟还有多少个你,是本王不知道的。”林梓涵暗暗的吐了口气,都怪自己一时得意忘形,看来以后得小心行事了。 就在这时,洞口传来啪啪击掌的声音,惊得林梓涵立马朝独孤墨望去,独孤墨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全身戒备起来,林梓涵似乎又感受到那一身冰冷逼人的气息。 “哈哈哈,让本公子一阵好找。”姚子谦逆着天光的脸,朦胧得有些恍惚,明明是一张笑着的眼睛,却似乎透着一丝落寞。 独孤墨冷冷的睇了他一眼,佯装怒道:“你可终于来了。” “墨,我沿着那记号,找到崖边便断了线索,可是找了许久呢。”姚子谦桃花眼下有隐隐的黑眼圈,眼睛扫过林梓涵时,她只感觉到一阵掌风而过,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裙裾不知何时刮破了,竟然斜斜的开到大腿处,一时惷光展露无遗,而正是姚子谦的这阵掌风,将裙摆遮住了她完美无瑕的纤腿。姚子谦仿佛是不经意间的动作,只是面上的笑别有深意的加深了。 林梓涵并无窘意,前世的她可没少穿短裙短裤的,那一双笔直白希的双腿可从来都是她的骄傲。 只是一旁的独孤墨,眼眸突的沉了沉,语气不善的说:“叶姑娘可还好?” “叶姑娘可好的紧呢。”姚子谦弯起红唇,眼眸里闪过一丝精光,半响,又说道:“老太太已经过了邺城,想必这二日便能到了。” “如此甚好。”独孤墨听到老太太时,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温润的感觉。 林梓涵并没有得救的开心,想着马上又要面临着另一番可能是腥风血雨的检验就一阵头疼。当然,她不开心的还有,二人的独处时光居然如此的短暂。每次都是这个满脸妖娆的混蛋坏他好事,忍不住就抬眼对他翻了翻白眼,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简直就是妖孽。 一身白袍俊朗的男子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不怒反笑,眼里燃起一丝兴味。 独孤墨打了个响指,便有五名玄衣隐卫从天而降。林梓涵不可思议的看着面无表情的他们,从被埋伏,到山洞发高烧,他们就一直在?就这样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为什么独孤墨不早些唤他们出来,林梓涵又想到昨夜里发生的事情,心下一怒,他独孤墨究竟在做些什么? “你们且去保护好老太太。” “是。”众人领命,风一样的速度消失在林梓涵视线里。她只觉得此时的自己,脑子冲血,满腔的怒火。 “独。孤。墨。”字字铿锵的带着杀人的怒气,林梓涵看着前面走的风轻云淡的二人,还秘密的谈论些什么。任她在背后暴跳如雷,也不予理会,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充满气的球,只要一碰,便会爆炸,但这一腔火,又无处发泄,几欲将她逼疯了去。 已经走远的二人回头,一个是俊美无双,一个冷毅高贵。独孤墨好笑的看着她,知道她在恼些什么,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听说这山间有食人老虎。”声音不大,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姚子谦凤眸里尽是狭促,附和道:“今早还见到几具白骨,怕是被那财狼虎豹给生吞了吧,墨,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小辣椒天不怕地不怕,只怕那虎见了她还得绕着走呢。” 明知道这二人一唱一和的唬她,她还是紧了紧衣服,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心里默默的骂道:王八蛋!! ********************************************* 各位看官大人 浅某打滚求收藏 求包养啦!!希望各位大人喜欢!! ------------ 第十二章 巾帼老夫人 三王爷府内 高堂上端坐着一位年近六十的老妇人,身着福字对襟桃枝暗纹深红缎袍,异常的威严,只见得她眉眼之间,凌光顿出。厉声喝道。 “一个青楼女子还想嫁入王府,简直是痴人说梦。” 跪在地上的女子,轻幔掩面,饶是一双眼睛就生的波光灵动,绝世无双,此刻含了些氤氲的水汽,更是楚楚动人,惹人怜惜。娇弱的身子在凉风中瑟瑟发抖,让人见之不忍。 听到身后急急的脚步声,女子轻幔下的红唇扯出一抹笑意,瞬间又变成盈盈动人的可怜模样。只是背脊挺的笔直,声音柔软,却异常坚定的说道:“老太太明鉴,小女也断断不想沦落风尘之中,以色侍他人。若不是身世凋零,又怎想被人践踏尊严。幸得王爷恩宠,不嫌小女,小女愿一生侍奉左右,不求名分。若太太执意将曼雯逐出王爷府,小女愿以死明志。” 一番话说的动情动性,门口的林梓涵怔怔的想,原来这女人出身红尘,难怪不准她说出她,怕是毁了她还是毁了他? 想到此处。她又觉得男人的恩宠也不过如此。 独孤墨身形微动,却没有上前。姚子谦慵懒的倚在一棵树上,事无关己的饶有深意的看着跪在地上,如黄叶般随时可能凋落的美人儿,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度。 林梓涵睇了一眼姚子谦,腹诽到:这家伙,不是在树上就是在墙上,如此怪癖。又看到那双似能说话的媚眼,直叹道,妖孽,妖孽。 “还杵着做什么,还不把这个狐媚子拖出去。”老太太听完那一番话,没有触动怜悯之心,反倒是徒增了一丝厌恶。她素来讨厌烟花之地的女子,尽管再可怜,她亦是不会同情分毫。这样一个久经人事的女人放在孙儿身旁,恐怕又是个狐媚惑主的。想到自己的二女儿,曾经不就是……老太太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目光又变得凌厉起来。 几个婆子作势要去拉她,只见她突然起身,朝一旁的长柱撞去。大厅里的丫鬟婆子们都倒抽了口气。门外的独孤墨身形一动,稳稳的将女子圈入怀中,女子抬头,凄美的眸子里满是惊喜,柔柔的叫了声爷,便小鸟依人的依偎在他怀中。 “放肆。”老太太严厉的声音骤然响起。 闻得老太太的声音,叶曼雯却恰到好处的面色一白,昏阙过去。独孤墨看着怀里的人儿呼吸急促,满面细汗,恐怕又是心疾发作,心下着急。 将女子打横抱起,仿佛捧着稀世珍宝,一举一动都揉捏着林梓涵的心,她看着这一幕,泪水几欲出来。 “祖母,孙儿稍后过来请安。”说罢,抱着女子扬长而去,与林梓涵擦身而过时,连一个眼神都没有递给她。 仿佛这几日的相处,只是她的一场幻觉而已,她怔怔的站在那里。直到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才猛然惊醒过来,感受到老太太真心的怜爱,她又想起前世自己的奶奶,每次她离开家时,奶奶总是佝偻着身子,站在路口一直看到她消失,才步履蹒跚的走回去。 眼泪就那样情难自禁的流下来,暖暖的叫了一句:“奶奶。” 似是听到这一声奶奶,老太太的身子微微颤抖,方才威风凌厉的一品诰命夫人,化作此刻只是一个疼惜孙女的平常妇人。依旧清明的眼睛里也泛起水雾,“诶,我的乖涵儿,奶奶有些时日没见你了,可还好?” 此刻的林梓涵完全没有了内心的戒备和防范,这样一份血浓于水的亲情,她真真切切的从身子里面感受到了,仿佛她真的是林梓涵一般。 她嘟着嘴,一副小女儿情态,带着些小姑娘的娇憨,离开了老太太怀抱,小脚一跺,却道:“奶奶怎么现在才来看涵儿。涵儿可想死奶奶了。” 老太太一听,哈哈笑起来,刚才的不快也一扫而空。眼里都是对孙女的宠爱和疼惜。目光一转,又带着笑意的对着外面的人儿说道:“子谦做什么也不来给我这个老婆子请安?” 姚子谦这才笑意盈盈,风情万种的走进来,给老太太请了安,眼里都是敬重之色。 话说这秦国府与姚府一直交好,虽一个是朝廷重臣,另一个是从商世家,也不影响他们二家从上代就延续下来的交情。这老太太也是个巾帼英雄,出身武将世家,与其夫一同上过战场杀过敌。后来儿子与丈夫都以身殉国,只留下二个女儿,一个嫁入皇宫,一个嫁给丞相,一时也是荣光无限的。只是后来,二女儿,也就是林梓涵母亲秦以寰因丞相与其丫鬟苟且被发现后,竟一气之下,抛下女儿一走了之,这一走便是十年光景。 虽说这老太太已年近六十,姚子谦却觉得她的一双眼睛似乎能洞察世事,一点也不迷糊。也是打心里的佩服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这一次,老太天回京,也是为了她的六十大寿,想必,盛京又有一场热闹了。 ------------ 第十三章 二只老虎 又与老太太闲话了家长,林梓涵只是一旁静静的听着,她没有过去的记忆,也实在是插不上话,只是含着纤婉的笑意听着。而姚子谦在谈话间,全然没有平时的戏谑,而是恭敬有礼,谈吐谦和,让林梓涵有些意料之外又觉得是情理之间,无论是他的哪一面都让人觉得风度翩翩,如沐春风。 姚子谦在说话间,目光不时的瞟过林梓涵若有所思的面颊。嘴角带着一丝暖暖的笑意,而老太太将这看在眼里,也是心下了然,又似乎颇有几丝无奈。她怎不知,自己孙女的心思。年轻人的事情,她这个老婆子怕也是管不上喽。 “涵儿这些年性子竟是娴静了不少,端的也有了大家闺秀的模样了。”老太太依旧是满脸春风般的笑意。 林梓涵面上一红,仿佛彼时顽劣的少女真是她一般。娇嗔的说道:“奶奶就会取笑人家。” 又是打趣了一番,老太太渐渐的乏了,便遣退了他们。 十月的阳光正好,没有那么浓烈胶着。走出中庭的林梓涵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娴静淑女。 姚子谦笑笑,怕是只有自己才见到她如此真实可爱的一面吧。不过这是不是说明,她把他当做空气,根本不在意在他面前的形象?……想到这,姚子谦的脸黑了黑。 “小辣椒。” “恩?” 姚子谦的目光穿过她,望向远方,良久才说道:“你吹给墨的曲子,是否能吹与我听。” “那得看本小姐的心情了。”说着,她跳到一块石头上坐下,双腿晃荡着打着拍子。 一袭白袍的男子,本是风华绝代的脸上,瞬间变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眸子里流露出的期待让林梓涵噗噗的笑出了声,敢情这家伙还有这一手,不过看在他如此小受的表情上,就吹一个“二只老虎”吧,她可没忘记这二个臭男人吓过她。 于是随手摘来一片树叶,欢快的吹起二只老虎来,姚子谦一脸惊愕的听着曲子,瞧见林梓涵摇头晃脑的可爱俏皮模样,竟是心情大好。墨,你可曾见过这样的林梓涵呢。 正返回的独孤墨,看到一袭白袍的翩翩公子和一身鹅黄浅纱流苏裙的曼妙女子,并肩而行,女子时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娇俏模样。二人看上去竟是宛如一对璧人,如画般美好。 他黑眸一沉,转身又向西苑叶曼雯的听雨轩走去。 叶曼雯的贴身丫鬟晴儿见王爷去而又返,面露喜色的将他迎了进去。见他面色不善,不敢开口说话,只默默的退到一旁伺候着。 “叶姑娘身子可有好些?” “姑娘服了药,一会便如了睡。”心疾来得快,去得也快,只不过会间接性复发,要想根治……除非……想到这,孤独墨心里涌起一丝烦躁。 “你且退下吧,本王想一个人坐坐。” “是。” 独孤墨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却妆容精致的面容,脑海里却浮起了另一张泪流满面的脸。他起身欲走,却被一只冰凉的小手抓住了。 “爷。” **************************************************************** 谢谢亲的红包 浅浅万分的激动加感激 含泪码字去也 ------------ 第十四章 啃的...鸡? “爷。”娇柔的声音,让人闻之心神荡漾。叶曼雯撑起身子,一双含情脉脉的双眸里,水星点点,波光粼粼。 “身子还没好,起来做什么。” “妾身给爷泡茶,爷不是最爱喝妾身泡的茶吗?”说着,便挣扎着起身,却是身子一软,倒进了男子的怀抱里,因为只着了里衣,隐隐的能见到衣服底下美好年轻的身子,手上柔软的触感使独孤墨的眼神变得灼热起来。 女子纤柔的小手顺势探进墨色的袍子里,巧笑倩兮的脸上浮起一抹娇羞的红晕,饱满的红唇微翘:“爷可有想妾身,唔。”嘤咛一声,粉唇已被擒住,独孤墨的吻很轻柔,像三月的暖风,轻轻拂过,只教人醉了去,女子被吻的娇喘吁吁,一双迷蒙的眸子泛着雾气。里衣滑落,露出饱满的浑圆的肩膀。 独孤墨欺身而上,将女子压在身下。一只温热的掌心覆上女子胸前高耸的柔软。 芙蓉帐暖,香炉中升起烟雾袅绕,厚重的呼吸和嘤咛的喘息交织成一幅暧昧绮靡,惷光无限的画卷。 情到深处,男子却没有进一步动作,温柔的替女子拢了发,眼间的晴欲悉数褪尽,温声说道:“你身子不好。”说罢,起身理了理衣服,又替女子捻好被褥。 “我晚些过来瞧你。”转身离去,床上女子一只手抚上脸颊的疤痕,眸子里却瞬间变得一片清冷。 用过晚膳后,林梓涵又陪老太太聊天解闷,竟是把四大名著各讲了一遍,老太太方依依不舍的放她回去歇息。 “诶,好想吃肯德基啊。”林梓涵又叹了口气。 “小姐,这是你叹的第十三口气了。” “啊?诶……没有肯德基的日子,我真的好难过。”林梓涵此刻无比的怀念那个美好的时代,电视机,电脑,冰淇淋,披萨,火锅。诶。 “小姐,你要是想吃鸡,叫厨房做了来就可以了,何必唉声叹气的呢,不过这个时辰,要吃也只能明儿个了。”碧儿看着暮色,遗憾的说道。 林梓涵不理她,自顾的走着,发着呆想着事情。哪知撞上了一堵肉墙,摸摸发酸的鼻子,抬头看是姚子谦,没有好脸色的说道:“你很闲么?”怎么跟个幽灵似的,哪都有他,难道不用做事么?她哪里知道子谦公子可是这京城数一数二的大忙人呢。 “本公子刚从墨那来,听到有人说想吃啃的鸡,赶巧本公子也饿了。”说完,拉起还愣神的林梓涵一个飞身便消失在碧儿面前了。 “诶,诶,小姐,公子……”这夜黑风高的,万一被老太太和王爷知道小姐和男子一起,她又免不得一顿训。碧儿气的跺脚,只能赶紧回园子里,祈祷那谪仙一样的公子早点将小姐送过来。 这厢,姚子谦带着林梓涵一跃到了后院厨屋。林梓涵怔怔的看着姚子谦卷起广袖,朝鸡笼走去,过了半响,她才反应过来,原来,这货….去抓鸡….. 林梓涵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看着与鸡做着生死搏斗的姚子谦。 这可是平日里事事都有人伺候着的神仙般的公子啊,此时,金冠斜到一边,白袍上沾了不少灰尘。要是下人们看到也一定不敢相信,这是他们所熟知的子谦公子。不过此时的他,少了平日的飘逸之气,多了分人间烟火的意味,竟也是无端的生出了些另类的美感。 尤物就是尤物,无论是什么样子都美得不可收拾啊! 林梓涵实在是看不过去,于是自告奋勇的让姚子谦一边呆着去,她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将头发利落的盘在头顶。及地的裙尾扯开一角,在腿边打了个结,露出里面自己做的裤子。这样就方便多了,只见她三下二下就逮着一只鸡,高举着朝着姚子谦的方向露出胜利了的表情,哈哈的笑着。嘴角的梨涡随着她的笑不断的加深。 姚子谦只觉得心间微微颤了一下,这样与众不同的小辣椒,似乎比以前还要可爱多了呢。 ********************************************* 浅某想到与兔兔讨论的剧情,捂脸遁地而走...... 亲们,若是喜欢就举起你们的小爪爪给个好评哈!!! 么么 ------------ 第十五章 算什么男人 林梓涵又利落的拔了鸡毛,仔细的将那一地的鸡毛包好,日后还可以做个毽子踢着解闷儿,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说道:“你们公子哥的怎么会做这些,想当初,在乡下老家可没少的跟朋友们下河抓虾,抓鸡捉鱼的。” “老家?乡下?” “啊,我是说,我看老家乡下来的婆子做过这些。”林梓涵吐吐舌头,自己这张嘴太快了,忙转了话题。 两个人忙了一阵子,姚子谦只意思一下吃了点,倒是林梓涵捧着一大只鸡,欢快的啃完了。吃罢,满足的撑了个懒腰,起身拍拍灰尘,笑意盈盈的说道:“妖孽……呃……子谦哥哥,后会有期啦。”林梓涵恨不能撕掉自己这张嘴,一不小心就把心里想的给溜出来了,还真怕他一生气又将自己扔到哪个高墙大树上,到时候可真叫天不灵叫地不应了。 于是忙扯出个无比灿烂讨好的笑脸,姚子谦恍若未闻,只是一脸芳华无限的笑意加深:“今个的鸡真是美味啊,小辣椒,你可真是越来越叫人惊喜了。” “呃……天色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望着面前这张风姿绰约的脸,居然有些脸红了,她急忙的转身,呼…还好夜里看不清她的神情。 看着在月色下渐行渐远的纤细背影,姚子谦一脸莫测的笑意,对着旁边不知何时出现的蒙面女子说道:“子婧,你说墨还会舍得这妙人儿么?” 女子一笑,眸子里是了然的柔光:“子婧可从未见过今晚这般的楼主。” 姚子谦听罢未语,良久才说道:“下月中旬,老太太寿辰,得备一份厚礼才行。” 林梓涵哼着小曲儿,欢快的踏进自己的闺阁,才发现气氛有些不对。碧儿垂头丧气的跪在青石上,脸上挂着浅浅的泪痕,再往上看,便是一脸怒意的独孤墨。 “独孤墨,你做什么?”看见被罚的碧儿,林梓涵方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怒视着独孤墨。 “你直呼本王的名字,规矩何在?”独孤墨看到林梓涵,反而消了怒意,淡淡的问道。 就是这样清淡的语气,更加让林梓涵上火。 “王爷半夜来本小姐的闺房,这便是规矩?”碧儿听见林梓涵居然跟王爷这般说话,心里早就乱了分寸,只怕王爷对自家小姐又冷淡了去。 孤独墨也不恼,语气反而更淡了几分:“原来,你还知道这是半夜。” “梓涵只知道,王爷半夜里应该去陪着娇滴滴的美人儿,平白的跑到梓涵这里来责罚奴婢,莫不是在美人那里吃了瘪,就跑到梓涵这里来撒气。” “你倒是伶牙利嘴,本王劝你还是守着规矩。若再胡作非为,本王定摘了这丫头的脑袋。”碧儿听到王爷这番话,早吓得不知所云,伏在地上的身子瑟瑟发抖。 看着平日里自己舍不得责骂半分的碧儿这样,林梓涵心中更是像着了火的,惹她可以,惹她身边的人就是不行。 “独孤墨,你就只会欺负弱女子么?你这样算什么男人,亏你还是王爷,动不动就摘人脑袋,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人(权)了。” “在这里,本王就是王法。”独孤墨暗眸幽深,看不出什么情绪。 “霸道,简直就是践踏自尊,侵犯人身 自由。” “以后戌时之后,便不许出这园子,否则…….”独孤墨的眸子瞟向跪在地上的碧儿,嘴角扯出一抹残酷的笑意。 “你这个……”bt二字还没说出口,林梓涵就感觉到一张俊朗的脸在眸子中无限放大,接着是那熟悉的檀香拂面而来,竟让她一时间将那二个字生生的吞回了肚里。 低迷的嗓子,带着些许you惑:“涵儿方才说,本王此刻应该拥着美人,是否是吃醋了?” 林梓涵心里一惊,自己似乎真的是,有一点点,吃……醋了。虽心里这样想,口里却是不饶人:“吃你的大头鬼,本姑娘懒得理你,走开走开。”林梓涵这般表现,倒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了。 独孤墨笑了笑,离开时又说了句:“下个月中旬便是老太太的寿辰,届时,父皇和众大臣都会来,趁这些日子好好学学规矩,以免出了岔子,本王可保不了你。” 皇上?天啦,她居然要见皇上了。还是小心为妙,那可是一句话就能要人命的主。 ********************************************** 被和谐了,阿门!! ------------ 第十六章 贱蹄子叫谁? 日子晃晃悠悠的过了几日,林梓涵每天除了陪老太太聊聊天,便是思考送什么礼物好。自从上次跟独孤墨吵了一架之后,那厮也许久没有出现了,想必是抱着美人乐呵去了吧,她林梓涵也还乐得清闲。 正当林梓涵百无聊赖的拨弄着窗花时,碧儿一脸兴奋的抱着一只雪白的小兔子进来,脸上红扑扑的一片,煞是可爱。 “小姐,小姐,王爷遣嫣儿姑娘送了只兔子来,说是让小姐解闷玩的。” “瞧你这火急火燎的性子,也不怕摔了脸,留个疤,看谁娶你去。”林梓涵打趣道。不过看着眼前这只兔子,心里却跟灌了蜜似的。 碧儿也不羞,她早习惯了小姐这脾性,又说道:“嫣儿姑娘还说,今儿个府上可热闹了,尚书大人和夫人来了,据说那尚书府里的秋雅小姐也一块来了呢,小姐,你不知道那秋雅小姐对咱们的王爷虎视眈眈,这次来,恐怕是来议亲的。” 林梓涵听到有八卦,便凑着兴致勃勃耳朵仔细听着,看来那臭男人一副好皮囊倒是魅惑了不少无知少女,额……貌似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这秋雅小姐,说来也是命好,本来是庶出的小姐,偏生尚书府上都是公子哥儿,尚书大人又喜欢女儿,竟将她抬做嫡女,归到了大夫人房下,这大夫人也是出了名的贤惠仁慈,待她比亲生的儿子还要亲厚,所以这秋雅小姐也是有些恃宠而骄了。” 林梓涵抿了口茶,说道:“碧儿要是生在21世纪,还真是做记者的料呢,哈哈。走,咱们且去看看热闹。” 转念一想,又道:“你是说,今儿个府里很热闹?”那岂不是没人会盯着她,要是溜出去,在戌时之前赶回来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是啊,府里的丫头婆子都忙疯了呢。”碧儿也不知道小姐心里的盘算,只实话实说道,她要是知道林梓涵又盘算着溜出去,估计要疯了吧。 林梓涵抱着兔子,领着碧儿慢慢溜达着,心里却想着怎么甩掉这个小跟屁虫。要是她跟碧儿说了自己的想法,恐怕那丫头又会声泪俱下的劝她好好听话吧,她可不想听她的唠叨了。 这在这时,一声娇叱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站住,就是你。”一身大红缎袍,妆容艳俗的女子带着二个神色傲慢的丫鬟拦住林梓涵的去路。 林梓涵瞅着眼前的女子,发间插着几朵颜色艳丽的珠花,整个人色彩斑斓的看上去就像一只……骄傲的火鸡,又见她一脸不屑的拦着自己的去处,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只想着自己想要出去,便不想多做纠缠,于是朝左迈了步子,哪知道那红衣女子也紧随着她的步子迈了一步,忍住,朝右走去,女子亦是步步紧逼。 “好狗不挡道。”林梓涵冷冷的说道。 “你居然敢骂本小姐是狗,你是什么东西,你这个贱蹄子。”红衣女子喝道。 林梓涵冷笑一声,心想真真是个没教养的,依然冷声道:“贱蹄子骂谁呢?” “当然是骂你。” “哦,原来贱蹄子在骂我啊。”林梓涵笑道,身后的碧儿也拼命的抿着嘴,忍着笑意,小姐这张嘴是越来越厉害了。红衣女子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更加气急。身后的两个丫鬟面色也极其难看。 “春儿,冬儿,杵着做什么吃的,给本小姐掌这个不长眼的贱蹄子的嘴。” “居然能我们尚书千金也敢得罪,哪里来的熊胆子。”被唤作春儿的丫头骄横的说道。冬儿抡着巴掌就要挥过去。 林梓涵手疾眼快,抓住冬儿的手,稍一用力,冬儿便吃痛的叫出声来。哼,当她林梓涵是吃素的,好歹也练了几年跆拳道,想不到今个儿居然用上了,又一个勾腿,将那丫头摔倒在地。拍拍手掌,看着那红衣女子青红交加的脸,暗笑道,好一个贤惠的尚书夫人,明着看是宠着这个唯一的千金小姐,事实上……要不然怎会放任她这样,怕是心里对那尚书大人有怨气的吧。 “好你个小践人,看本姑奶奶如何教训你。”说罢,就要扑上来。 “放肆,你一而再的欺辱清扬郡主,也不怕我报了王爷去。”碧儿见她疯了般的向小姐冲来,怕伤了小姐分毫,张开手臂拦在林梓涵面前。 林梓涵也不恼,依旧风轻云淡的说道:“你自称是我姑奶奶,我可是御赐的清扬郡主,那按照这辈分来说,岂不是当今圣上也得叫你一句……” 上官秋雅身子一怔,心下掠过一丝害怕,只是自己这样做足了气势,又下不得台来。只能硬着头皮,冷哼一声:“不过是个被相府赶出来的不受宠的嫡女罢了,还敢在这里污蔑本小姐。看我不撕了你这张嘴。” 碧儿的脸被气得一阵红一阵白,倒是林梓涵一脸的无所谓,反正她说的也是事实,对她刚的心脏也造不成什么伤害。 就在这时,一声如出谷黄莺般的女声响起:“我道是谁呢,不过是个小小的尚书府千金就敢在王爷府里撒野放肆,没得坏了自己的名声。” 林梓涵回头,便看见二个女子轻移莲步的往这边走来。 ------------ 第十七章 念安公主 说话的正是独孤念安,当今皇上最小的公主,身段苗条,肌肤胜雪,齿若瓠犀,一双眼睛更生的灵动水润,周身散发着皇室与生俱来的高贵和端然。与旁边轻纱遮面的叶曼雯宛然两种不同的风情,一个端丽冠绝,清婉脱俗,一个风姿冶丽,轻曼妩媚。 不管是哪一个都让人眼前一亮。 这叶曼雯一次在王府巧遇念安公主,竟十分得公主喜欢,一来二往,便成了好朋友。这公主便也时常过来探看她。 上官秋雅见来人是念安公主,那可是真正的千金,自己的气焰一下子就没了,反而一脸谄媚的上前问安。 念安秋眸微转,闪过一丝厌恶,继而说道:“方才,你在清扬郡主面前自称姑奶奶,是不是本宫也得叫你一句呢?” 上官秋雅的脸色红色比那一身红色还要亮上几分,没想到平日里与林梓涵素来不合的念安公主居然会为她说话,心下只叹自己倒霉。忙跪下请罪:“公主明鉴,小女并不敢藐视皇家威严。” “本宫看你没什么不敢的,还不快点退下。等着本宫请么?” 吃了亏的上官秋雅,哪还有刚才那样的傲骨。像一只斗败的母鸡,悻悻的离开了。不就是一个公主么,等她想办法嫁给了三王爷,便是王妃,哼,到时候连你念安公主也得叫我一声三嫂。何况有爹爹的扶持,将来有一日能成为一国之后也说不定,还轮得到你一个小小的公主在我面前嚣张。一边恨恨的想着,还不忘呵斥旁边的丫鬟。 见上官秋雅走远了,林梓涵觉得耳根终于清静了些,这才给盈盈的拜了公主。又说道:“方才多谢公主为梓涵解围。” 念安眉头轻锁,淡淡的说了句:“不用谢本宫,本宫只是看不惯那上官秋雅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 “公主,曼雯突觉得身子有些不适,就不陪你游园了。”说罢,还掩着嘴轻轻的咳嗽了几声。 “好吧,曼雯姐姐你快回去好好休息吧,免得某些人眼红不知又做出什么惊天的事情来。”说着,眼光若有似无的划过林梓涵的身上,嘴角含着一丝讥讽。 见念安走远了,林梓涵也赶紧准备转身离开这是非之地,生怕一不小心碰了这弱风扶柳的美人儿,没得又惹一身麻烦。 “呀,姑娘,郡主手上的兔子,不是昨个爷送来给你的么?夏侯先生说你不能养动物,这才拿走了,没想到竟是到郡主那去了”伺候叶曼雯的丫头晴儿貌似无心的说道,心里却暗暗的笑着。 “胡说,爷怎会把我不要了的兔子给梓涵呢。梓涵主可别往心里去我这丫头就是心直口快。”哪里是心直口快,明明就是主仆二人一唱一和,演戏她看呢。 昨夜里,独孤墨将这兔子送给叶曼雯,她素来讨厌这些个小动物,心下一转,便倚在独孤墨怀里盈盈说到:“妾身有心疾在身,夏侯先生说不便养这些个小动物。倒不如送给梓涵妹妹,也可陪她解解闷。梓涵妹妹素来骄躁莽撞,养了小动物,心性能沉稳些也是好的。”说罢,还依依不舍的望了眼雪白的兔儿。 这一番话既暗讽了林梓涵又显得自己大度体贴,让孤独墨更觉得她不可多得。 林梓涵虽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却依旧满面无害的笑意,清转莺喉:“这小白兔如此可爱,涵儿真是爱极了,这还是沾了姐姐的恩宠,才让涵儿得了这么个宝贝。改天必定登门道谢。”说完,便转身走了。 一旁的碧儿愤愤的说道:“小姐可别往心里去,那狐媚子明摆着气你呢。” “哼,独孤墨还真是好样的。小兔儿啊,日后你就叫孤独黑心好了。”给兔儿取了名后,心情大好,又开始盘算着她的出府一日游计划。 见林梓涵走远,叶曼雯才敛了笑容,与一旁的两个丫鬟说了些什么,才迈着碎步清逸飘然的走了。林梓涵,你不是要出去吗?那我帮你一把。 这时,一抹白色的影子消失在假山的背后,待叶曼雯回头看时,已经是一片风轻云淡。 ------------ 第十八章 被劫持 “小姐,那不是叶曼雯身边的丫头么?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碧儿看着远处二人焦急的在草地上寻找着似乎很重要的东西,心下好奇。 “好奇害死猫,我们且远远的看着吧,谁知道她们又闹什么幺蛾子。”林梓涵经过了这几回,算是知道了那叶曼雯不是个吃素的主,她若二世加起来四十多个年头的经验都看不出来那人对她的敌意的话就真是痴傻到家了。 “诶,姑娘要是知道我们弄丢了王爷赏给她的令牌,定要治我们的罪的,千千,赶紧到处找找。”晴儿一脸着急的四处张望着。 旁边的千千也是一双眸子急的红红的,焦急的说道:“若是王爷知道我们丢了他的贴身令牌,可不得剥了我们的皮。那可是能随意出入王府的令牌啊。” 声音不大,却恰到好处的传入林梓涵的碧儿耳中。 碧儿嗤笑一声:“哼,看她们平时趾高气扬的,仔细我报了王爷去,看她们这次怎么过关。” 林梓涵看到草丛中露出一角的令牌,又见到那二个丫鬟向别处找去了。心下一转,说道:“碧儿,我突然觉得有些冷,你去给我取个袍子来。” 碧儿看着这大好的太阳,虽觉奇怪也飞似的跑走了,生怕自家小姐冻着了。 拿着这独孤墨的令牌就是好使,一会功夫便出了这深宅大院,林梓涵站在华丽雄伟的三王爷府邸门口,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心情真真是无比明媚啊,就算是门口威严的石狮,在她眼里,竟也生的十分可爱温顺了。这可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真正的出去,哈哈哈哈哈。 而府里的某个角落里,纱幔掩面的女子,嘴角牵起一丝讥笑。 “林梓涵,你出去容易,进来可就难了。” ********************************* 像是得了水的鱼儿,林梓涵只觉得现在浑身清爽。于是,这里晃晃,那里瞅瞅。这天子脚下果真是热闹非凡,来往商旅也诸多异族的,商铺更是琳琅满目,所卖物品更是应有尽有。林梓涵自诩为二十一世纪见多识广的知识分子,可见了这些,也觉得开了眼界,这一趟还真是没白跑。 来到一个小铺前,看着精美的物品,想着挑一个回去作为贺礼也是不错的,又物色了半天才发觉自己身上根本没钱,而且她似乎对这里的银子也没什么概念。 待摸到腰间挂着的玉佩时,眉梢才有了喜色,想必这羊脂玉佩能换不少银子吧。摘下来,正要付账时,一个精瘦黝黑的男子与她撞了个满怀。慌乱间那玉佩已经不知去向,那男子回头望一眼她便朝人群跑去,林梓涵气急,平生最恨小偷了。于是紧紧的跟上去,那男子在人流中极其灵活,却似乎故意般跟她始终保持着距离,使她看得见却追不上。 那男子串进一个小巷子,等林梓涵追上去时,已经不见了踪迹。就在这时,林梓涵感觉脖子一重,便失去知觉,坠入无边的黑暗之中了。 月光顺着一枚残破不堪的窗子倾斜进来,屋里依旧昏暗,几声杂乱的脚步由远及近。脖子一阵钻心的疼痛,寒风掠过,使林梓涵打了个哆嗦,看着暮色,想是自己昏睡了许久。 四肢无法动弹,这才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捆绑住了,自己在的地方是一个破旧了的像是被遗弃的房子,里面杂乱污秽,破败不堪。嘴上被绑了布条,这下真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了。林梓涵试图挣脱绳子,却发现于事无补,口中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企图有人能听到。看样子也是过了戌时,她只盼独孤墨这次能早些发现她已经离了府了。 已经破碎不堪的门发出“吱”的一声,便有几个神色猥琐的男子和一个臃肿的抹着厚粉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美人儿,你们好好享用。但是主子吩咐,留下活口,否则要了你们的脑袋。”中年妇女脸上的横肉随着她说话颤抖着,话语间带着一些淫.靡之气。 “我们会好好疼爱这个娇滴滴的美人儿的。”其中一个面色蜡黄,牙齿间还夹着菜叶的男子吞着口水说道。 “哥们几个有福了,真是个娇娘子,不知道味道如何,哈哈哈。”另外一个发了福的男人,捏了捏林梓涵的脸蛋,面上都是淫.荡之色。 林梓涵口中呜呜的骂着,瞪着眼睛看着他们,若是眼光能杀人,只怕他们已经死了千万次了。几个男子口中不断的吐着极其下流污秽的话语,林梓涵在地上极力挣扎着,若是被这几个人玷污,那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那个胖女人又交代了几句,便扭着肥.臀出去了。这几个男人见躺在地上肤若凝脂,宛若仙子的美人儿,个个摩拳擦掌,想要先一亲芳泽。林梓涵由开始的挣扎,愤怒,慢慢的变成了绝望无助。 ------------ 第十九章 子谦 是你? 一个秃顶的男人拆了缠在林梓涵嘴巴上的布条,撅着一张嘴就向林梓涵的粉唇杵过去,林梓涵嫌恶的别过脸,那一张还滴着口水的大嘴就印在了林梓涵白希的脸蛋上。林梓涵啐了一口唾沫,正中那男子的眉心,男子一怒,反手一巴掌过去,林梓涵的半张小脸,就被打的红肿起来。 “你们这群畜生,有种就杀了我。要不然,只要我活着出去,定要你们的小命。”林梓涵眸中迸发的冷冽的光,让这群男子打了个寒颤,那个面色蜡黄的男子看她如此模样。竟心虚的踹了一脚,正中林梓涵的心窝,这一脚,几乎让她疼的昏过去,但她知道无论如何,不能晕过去,她要与他们周旋,才能延长自己获救的时间,她笃定独孤墨会来救她,一定会。 “臭娘们,嘴到挺硬,看爷们好好宠宠你,你还舍得要了爷的小命么?”发福的男人,说着,便向前,一把扯住林梓涵的衣服,欲撕开来,林梓涵一口咬住他的手臂,男子吃痛,她也不放,直到鲜血淋漓,血肉翻开,男子才一把拧起她扔出去。 这下猛烈的撞击使林梓涵只觉得全身都要撕裂开一般,五脏六腑的疼痛直击心底。她噗的吐出一口鲜血,白色的脸和红色的血加上她那绝望又不屈的笑容,使整张脸看上去异常的可怖,眼里的精光让男子也忍不住胆寒。 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三个男人粗暴的扯烂林梓涵的衣服,几双肮脏的手在如玉般的身子上摩擦着,林梓涵低垂着眼眸,落下几行泪,她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发誓一定要变得很强,让这群侮辱她的人生不如死。 就在秃顶的男人兴致勃勃的解开裤带时,一声懒洋洋却魅惑的声音响起:“几位爷好兴致啊。” 男子虽是带着笑意,那笑却未到达眼底,反而看上去有几分深寒冷冽,明明是衣袂飘飘如仙的公子,此时身上却散发着如修罗般的气息。嘴角虽牵着一抹笑意,却如同嗜血的罗刹。 屋里几个丑陋的男人还没回过神,那白衣便飘至眼前。蜡黄面容的男人吓得失了禁,双腿哆嗦的厉害。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白衣男子便将那具姣好却布满伤痕的身子裹入怀中。 “子谦,是你。”林梓涵虚弱的抬起头,看到来人,眼眶又潮湿一片。 “是我。”声音温软如玉,看着面前几个男人,眼里涌起一股黑色的漩涡,扯出一抹邪魅的笑。 “连当今郡主都敢碰,你们真是胆子不小。” 几个男人哪里知道他们眼前这个美人儿竟是郡主,一时间吓得跪倒在地,连声求饶:“大爷,饶了我们几个有眼不识泰山的东西吧,大爷,饶命啊,郡主姑奶奶饶命啊。” “郡主,你说该如何惩罚这几个有眼无珠的东西。”姚子谦目光如炬,一个个睇过,最后落在解开裤带的秃顶面上,秃顶感觉到目光,又是一阵求爹爹告奶奶的干嚎。 “既然有眼无珠,那就去换一副明亮点的眼珠子吧。”林梓涵靠着姚子谦,语气虚弱,却气势凌厉,眼里泛着恨戾。 “啊。”黑暗的屋里里响起痛彻心扉的嚎叫声,惊起外面荒野里的乌鸦阵阵。只见三个捂着脸的手缝中鲜血淋漓,极其可怖。 姚子谦面不改色,依旧是那妖惑邪魅的笑脸,一只手却是挡住了林梓涵的视线,林梓涵眸子一暗,虽有些不忍,却也被方才的屈辱感淹没了。 “可是你这只手碰了郡主,嗯?”眉头轻挑,看似温软无害,却是夺命的毒蛇。一柄剑挑起蜡黄面容男子的手,只是轻轻一勾,那手便是与身子分了家。几个人早已吓得瘫软在地,满室浓烈甜腻的血腥味泛滥,而姚子谦却依旧白袍翩翩,似乎永远这般神圣干净,除了那一日,他为她抓鸡。 “好了,他们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林梓涵别过脸,看向别处。 “今日是郡主饶你们不死,告诉你家主子,莫再作孽。否则,休怪本公子无情。” *****************题外话******************** 浅浅:小谦谦,来来来,话说你是属猴的? 子谦一脸黑线:......此话怎讲?嗯哼? 浅浅:兔兔大人说你不是在墙上就是在树上。 子谦:似乎...是这样,本公子去扒了她。 浅浅撒泼打滚求好评 求收藏 求包养 求花花 有木有喜欢文文的,站出来吼一句好吗 谢谢angle 的神笔 呜呜,好激动好感动 泪流满面码字去 ------------ 第二十章 全部陪葬 三王府,听雨轩 “你们给我说,令牌怎会无端端的到了郡主手上。”男子端坐在椅上,双眸微眯,黑色的瞳仁望不到底,很难让人发现藏在袍子下的手隐隐用力,指间的关节泛着白色。那家伙不知道现在戌时已过么? 跪在地上千千早已吓得脸色苍白,双眼含着泪水,却是抿着嘴什么都不说,而一旁的晴儿到底是个心理素质极好的,面对独孤墨也面不改色。 “奴婢也不知,这令牌是姑娘带在身上的,今个下午见了郡主之后,令牌就…不见了。” “噢?你的意思可是郡主偷了令牌,这令牌既是放在你家主子身上,你们在一旁伺候的,竟是半点不知觉?本王看,也该换换人了。”独孤墨随手端起一旁紫檀芙蓉雕花小几上的茶杯,轻轻的浮动着漂浮着的茶叶,也不着急喝,只是看着此时跪在地上的人。 叶曼雯自是知道王爷这句话就可能是要将她二人打发出去,这两个丫头一直是她的左膀右臂,她怎能就这样失去心腹。于是走到她二人旁边缓缓跪下。 “姑娘。”二人齐声呼到。 独孤墨眸光一暗,冷冷的说:“你身子不好,起来。” 叶曼雯亦是不动,秋眸里泛着点点泪花,神色委屈,轻咬这下唇,带着些许泪意的说道:“都是妾身的错,妾身今个觉得身子爽朗些,才陪着公主去园子里走动走动,不想碰到正与尚书府的小姐发生争执的梓涵。慌乱间,也没注意那令牌……是妾身不好,妾身不该因惦念王爷就把王爷送与妾身的东西随身带着。妾身也不该听夏侯先生的话,出去走动。王爷要罚就罚妾身吧。”话语间,带着些许小女人的娇嗔。 看着盈盈拜倒在地的,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儿,独孤墨心中也有一丝不忍,脸上却依旧是清冷一片。 晴儿见状,又说道:“清扬郡主气性极大的,上次一把火烧了园子,我家姑娘受了重伤,心疾加重,也没责难她半分。这下令牌被偷,王爷又怪罪姑娘,就算奴婢冒死也要说一句。王爷不是不知道郡主性子的,哪是我家姑娘能……” “住口,再胡说,休得我打发了你去。”叶曼雯出声制止,脸上楚楚可怜,心下却暗笑一声,看时辰也差不多了,林梓涵,看你日后还拿什么骄傲,这只是替我和我娘讨回公道的开始罢了。 “姑娘,就算你打发了我去,我也得说。我们可不忍心看着你一直受委屈啊。”晴儿说了,也落下几滴泪来。 独孤墨想到平日里纨绔耍小性子的林梓涵,又看着眼前弱风扶柳的叶曼雯,心下一恼,继而暗沉的眸子松动了些许,他扶起泪光隐隐的叶曼雯,柔声说了句:“委屈你了。” 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到跪在地上的二人,“好生伺候着你家姑娘,若是再有何闪失,休怪本王无情。” 二人连忙叩谢。独孤墨转身踏出听雨轩,这时,五个玄色衣服的男子从天二降,其中一个手上抱着的雪白兔子在黑暗中尤为显眼。 独孤墨脸色一沉:“如何。” “属下们寻遍了,都没有郡主的踪迹,只寻到这个。”隐卫们单膝跪地,这是他手下最为优秀的隐卫,连他们都无法寻找林梓涵,恐怕是……他甩开这令他不安的想法。心中暗想:林梓涵,你若出现在本王面前,本王定要抽筋扒皮。你就这么想要逃开本王么? 念及此处,竟隐隐有些失落,声音徒然变大:“派出所有隐卫,暗中寻访,三日之内,郡主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他们全部陪葬。” 跪在地上的隐卫们身形微颤,王爷居然让他精心培养了十年的隐卫们全部出动去寻找一个女人,而且是王爷之前还不太喜欢的女人,更让他们惊讶的是为了她,可以赔上所有的隐卫的性命。就连独孤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从何时起,竟然如此在乎那个女人,竟让他平静的心里一再起了波澜。即使好奇,隐卫们还是知道主子的事情他们不能多问,只要照着主子吩咐办事就行。于是一个个带着震惊消失在黑夜中了。 独孤墨心中烦闷,一掌劈向眼前如腰粗的大树,树木应声而倒,手掌上赫然一道伤口,溢出血来。 “来人,将沁水阁的碧儿关入柴房。” *******************题外话时间************************ 独孤墨:将看文潜水,不收藏,不推荐的看官们带上来。 浅浅泪流满面:王爷,请为草民做主啊。 独孤墨:看霸王文者全部赐给子谦公子。 浅浅一脸黑线:这是惩罚么,请问。 ------------ 第二十一章 红颜子婧 听雨轩内。 一袭淡紫色长袍的女子看到手中的信笺之后,本来精致的脸竟微微扭曲,淡粉色的伤疤在烛光下显得有些不真实。 “好一个林梓涵呵,我看你能逃得了几次。哼!” “看来事情已不在你的掌握之中了。”夏侯瀛脸上笑容浅淡,依旧是温文尔雅,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度。 “我自会遵守你我的契约,只是在此之前,你必须先完成我这个心愿。夏侯世子。”女子抬头,唇角牵起一丝妩媚的笑。 “自当如此,林…姑娘。”夏侯瀛看着叶曼雯,唇边笑意加深,看着叶曼雯微怔的脸,端起手边的茶杯,浅浅的啄了一口。 此时的夏侯瀛褪去了平日里的谦和儒软的样子,眉宇间气宇非凡,却也是温润如玉只是多了一份高贵雅致。他随手放下一个瓷瓶,看着她脸上的伤痕,清淡的说道:“离秦老夫人的寿辰还有月余,这是最后一瓶药了。” 叶曼雯低头轻轻摩擦着日益浅淡的伤疤,心里却涌起一阵苦涩,她是个性子极烈的女子,当初本以为设计让林梓涵烧园子,让人们都误以为她还毁了她的容貌,不惜亲手划了这一刀。却没想到独孤墨竟然只是……她以为借助他的宠爱就能摧毁那个视王爷入命的人,事实上她赌对了,只是她不知道那具身体里的灵感早已经不一样了。 待夏侯瀛走了之后,叶曼雯给自己泡了一杯茶,氤氲的水汽扑在精致的小脸上,此刻这一张倾城绝色的脸上没有娇媚的笑颜,没有凛冽的扭曲,只是淡淡的如同百合花般。像是入了一个遥远的梦,偶尔泛起一丝甜蜜的笑,尔后慢慢转为苦涩。 她本应该是一个骄傲的千金之躯,而不是辗转承欢在自己不爱的男人身下。那一日,杏花飞雨里,她遇上了他,一颗心便再也无法平静。他设计让她接近王爷,为了他也为了自己背负的仇恨,她千方百计的得到王爷的恩宠。可是,最后呢?她一介红尘女子,何处才是自己的归路,除了仇恨,她还能拥有什么? 夏侯瀛,你可知,我对你的心,你可知我整夜整夜的思念你。 呵呵,她叶曼雯,即使再绝色,亦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 水汽氤氲,花香满鼻。 一方汤池,由玉石铺底,飘着玫瑰花瓣的半透明乳白汤水隐约飘着药香。池子周边轻纱遮幔,从外望去,一片朦胧,隐约可见池中一个娇小的人儿正仰着面微微的呼吸着,似乎是睡着了,浓密的睫毛打下一片阴影,小巧的鼻翼,淡粉的樱唇,未着胭脂,却生的是清丽可人。水波微荡,一阵阵拍打在林梓涵白希的胸前,身上的疼痛与疲惫似乎减轻了许多,她哪里知道这一池汤水何其的珍贵,恐怕这世上除了子谦公子,便是她林梓涵才能享受到如此的药浴了。 林梓涵轻轻打了个哈欠,浅浅的睡了会,这才慢慢恢复了精神。一路看到了这府邸的景致和布局,加上这大手笔的装饰,林梓涵不禁感叹,真是个有钱人啊,比之三王府,简直又上了不知道多少个台阶,看来平日里真是小看了那姚子谦了。 对于姚子谦的出现,林梓涵心中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得救了,而遗憾的是不是独孤墨。她以为经过那次之后,她和独孤墨之间会有什么不一样,可是直打回府后,他又变成了那个冷面王爷。对她亦是不冷不淡,还真是搞不懂他呵。恐怕那家伙正抱着美人,根本就不知道她离府了吧。 外面,夜凉如水,零星散落着几颗明星。 一袭白衣的姚子谦如猫般慵懒的躺在一棵树上,而这棵树正对着汤池房。姚子谦右手提着一壶白玉酒瓶,左手撑着头,桃花眼里尽是曼妙的笑意。朦胧的天光打在他身上,徒的又多了分不似人间的妖娆。 “楼主可是在看林姑娘。”一身水影红密织金线合欢花长裙的子婧,踏着盈盈碎步,翩然而至,珠玉盈翠,步履生莲。有风微凉,卷着庭中淡薄花香缠绵而来,轻轻拂过她姣如明月的面上,青丝微动。裙裾随着风盈动若水。 偏生这般柔美的脸上却有一股英气,结合的那般恰到好处,使人几欲多看几眼。 姚子谦见来人,又想到自己面对的是汤池,面上诡异的一红。子婧掩嘴轻笑,鬓边一株红宝石的长簪垂下的珠坠簌簌颤动。 “本公子赏月呢。”姚子谦尴尬的抿一口清酒,又咳了几声。 “啊,这哪里有月亮,怎么偏生我就见不着呢?”子婧一个飞身,落到姚子谦旁边的树枝上坐下。 “你若再浑说,我就把你赐给养马的小厮做妾去。”姚子谦面上的诡异红色瞬间消退,又恢复了那花儿似的邪魅笑容。星光清冷如霜,打在他面上,竟是光华宛转。 子婧亦是不恼,优雅的说道:“楼主还有三日时间可以独拥美人,可得珍惜啊。” “哈哈,本公子这次得让墨这只狐狸长点记性。”狭长的凤眸里风情无限。 “子婧已经查到楼主交代的事情了。”说罢,与白衣男子耳语一番,嘴角带着淡淡笑意。 呵,想不到夏国世子,竟如此胆大。本公子倒想看看你们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 ******************题外话时间******************* 兔兔大人:子谦,来给本小姐捶个腿。 子谦一脸羞涩:嗯呐,兔兔大人。 兔兔大人睇一眼子谦:话说,你后妈没给你换过衣服,怎么老穿这一身白。 子谦默默抽泣:...... 独孤墨搂过子谦,满脸爱意:兔兔大人,是要本王伺候你么? 兔兔大人打着寒颤遁地而走 ------------ 第二十二章 以身相许 刚出浴的林梓涵,青丝披肩,只着了一身浅纱,里面的大红色肚兜若隐若现。嘴里嘟嚷着:果然那姚子谦就是一个妖孽,连这里准备的衣服……额,都如此妖孽。 姚子谦满意的看着汤池边嘴角抽搐的林梓涵,心情大好,一阵风过,便到了林梓涵跟前。 “啊……你是鬼啊,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受了惊的林梓涵,胸口上下起伏,脸色微红。 姚子谦不知何时,手上的酒壶变成了一把扇子,轻掩着那微微勾起的嘴角,桃眼一挑:“嗯,出浴的小辣椒还真是美,不过若是这红色肚兜颜色浅一点会更好。”这厮居然说的面不红心不跳,虽然她林梓涵是新新人类,但是这…也会不好意思咩。 “你……算了,看在你救我一次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嗯,你说要我如何报答你。”林梓涵嘴角一勾,话语间带着些痞气,跟这样不正常的妖孽相处,貌似她也受了些影响,咳咳。 “嗯,以身相许如何?”姚子谦的笑意更深,带着些魅惑。 “你……” “嗯哼,就你那小辣椒的胸脯,本公子怎会稀罕呢。”姚子谦媚眼如丝,戏谑道。 “你,你,不要报答算了,省事,哼。”林梓涵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前,气极,想前世自己可是前凸.后翘,怎么到了这身体里,就变成了华丽丽的飞机场了。银牙轻咬,赶明个一定弄几个木瓜补补。居然被这货鄙视了。 “哈哈哈。”看着青红交加的一张小脸,姚子谦笑的异常的开心,“嗯,一辈子那么长,你就慢慢报答吧。小辣椒。” 一辈子那么长,你能在我身边,便是最好的报答。 屋外的子婧听完这番话,那些记忆从心底蔓延。 “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子婧定当一辈子跟随左右,报答公子。” 收回思绪,瞧见树上的叶子有了一丝枯黄的痕迹,细细一脉,似她心尖抹过的一丝痕迹,一弯新月从云后慢慢溢出来,透过树影洒下一地支离破碎的阴影,一如她细碎的心情。一辈子那么长,能让我在你身边,便是对我最好的恩赐,却不知是否是对你最好的报答。公子。 轻移莲步,来到二人面前,盈盈笑道:“今天发生如此大的变故,想必林姑娘也是乏了,我带林姑娘去歇息吧。” 看到美人如斯,林梓涵的嘴巴变成了华丽丽的o型,这古代的女子果真个个水灵,她林梓涵前世除了画画,跳舞,最大的爱好莫过于看美女了,想当初与闺蜜一起色迷迷的在街上讨论各色美女时,眸子一暗,有些许的悲伤,就算当初自己并非大富大贵人家,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生怕碰着磕着了,可来到这里来后,却是经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嗯,莫非这是你的…老婆?”林梓涵腹诽到,这姚子谦胆子也忒肥了点,光明正大在自家老婆面前跟其他女人调笑,又念及自己就是那个其他女人,不禁胆寒,这美女不会弄死她吧,忍不住就打了个哆嗦。姚子谦以为她冷,顺手将一件袍子批到她身上,动作潇洒清逸。林梓涵又是一阵恶寒,恐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不过这古代的女人素质也太好了些,见到自己相公如此,还笑意盈盈。果然,这男人生在古代就是幸福,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那混蛋独孤墨不也摆个美女在家里么。 “老婆?小辣椒,你这小脑袋都在哪里学的些新鲜玩意?”姚子谦手中的扇子在林梓涵头上敲了敲,一脸好奇的看着她,眼里尽是打量。 “额,我是说,这个美人儿是你娘子么?” “怎么,小辣椒吃醋了?”那笑容都快滴出水来。 林梓涵又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这二个男人怎么都这么自恋。 “吃醋,我还吃酱油呢。” “林姑娘可别误会,我是楼主的属下,姑娘叫我子婧便好。”子婧笑意盈盈,真是怎么看怎么舒服,身上带着淡淡清香,头发精致的盘着流云髻,真真是个精致的美人,那眉眼之间又有一股子侠气,耐看型气质美女,林梓涵在心里默默下了定义,这独孤墨和姚子谦还真是艳福不浅,不过一个官二代,一个富二代,身边美女如云也再正常不过了。 “啊,哈哈哈哈,我是林梓涵,你好你好。”林梓涵条件反射般伸出手来握手,可是到一半,又尴尬的收回来。诶,一着急就忘记了如今自己和他们一样,是兵马俑了。 “明个带你去郊外骑马,可好?小辣椒”姚子谦自动忽略林梓涵的手忙脚乱,目光里有一丝玩味。 “好啊,好啊,我最爱骑马了。”林梓涵身前就喜欢刺激的东西,曾经在不知死活的去公园骑马,还摔过一大跤,但是阻止不了她依旧爱刺激的心。 姚子谦闻此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光,极快的一闪而过,脸上的笑意却是更加的妖冶。 ------------ 第二十三章 你就是你 回了房的林梓涵并没有掌灯,躺在床上将今日发生之事细细的想了一遍。虽身心俱疲,她依旧要强打起精神来,她并不想柔柔弱弱的依附于他人。虽说林梓涵神经大条,也并不代表她就痴傻,什么都不知,许多事情她并不想深究,只是今日之事,她细细想来也必定是有人刻意为之。从捡到令牌出府,她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只是那时兴奋已经淹没了理智,现下安静下来才发觉不妥之处。那么,小偷,被劫持又与叶曼雯有什么联系呢? 如果真有联系,她也太蛇蝎心肠了,转念想到这具身体之前做过的事情,又觉得许是报应吧,谁让她一把火烧了人家园子呢,还毁了那一张脸,想想不过半斤八两罢了,只不过从今往后,她们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要是她再惹她,那么自己也断然不会当软柿子,任人拿捏了。恍恍惚惚思量之间便入了睡。 翌日清晨,姚子谦遣人送来一套大红色束腰简便的骑马服,林梓涵换上之后,简单的束了个马尾,别有一番风情。 姚子谦亦是一身白色的骑马服,滚着金边,镶着暗纹。清新俊逸,雅人深致。他身边是一匹俊美的枣红色高马,高扬着骄傲的头颅,一人一马,如此相得益彰。而林梓涵是一匹身量小上很多,性子温顺的白色马,林梓涵看着就莫名的喜欢。 “这马儿可有名字?”林梓涵清澈的眸子里满是欢喜。 “这马儿今后就是你的,小辣椒爱叫什么它便是什么。” “那你以后就是小白啦。”林梓涵说着抱着马头蹭了蹭,马对于平常人家老说本就是奢侈之物了,而这匹马又是上品,就连有钱也不一定能得到的,简直是极品中的限量版嘛,她林梓涵是走了什么运,哈哈。 看着如此欢乐的林梓涵,笑意轻轻浅浅就从眼底流泻出来。 马儿慢慢走在广垠的草地上,感受着微风轻抚,姚子谦望着她清丽的侧脸,似乎有一瞬间的失神。 “你不是林梓涵。”语气散漫,像是不经意间的梦呓。姚子谦望着远方,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她记得林梓涵最讨厌的便是骑马,那时候他们才七,八岁模样,二个人偷跑出去骑马。结果她被马带走,一连找了三天才找到她,而她也是从那之后,再也不愿提到有关马的任何事情。姚子谦也是对此充满了内疚和歉意,而现在……他眸底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 林梓涵咋听到这话,身子陡然一颤,双手不自觉的就勒动了缰绳,马儿吃痛,竟撒欢似的跑起来。 姚子谦紧追上去,手中发出一根银针恰到好处的滑过林梓涵的皮肤,而左肩的衣服被割开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却能清楚的看到一块梅花状的血色胎记。姚子谦按下心中的疑虑,越足飞起,轻踏马身,将惊魂未定的林梓涵抱起,从空中缓缓落下。他的眼睛望着她,似是想要将她看穿一般。 “你,谢谢你。”林梓涵细若蚊声,就算独孤墨怀疑时她也没有如此心虚过。而眼前这个看似漫不经心的男人却让她的心前所未有的害怕。 她定定的对上他的眼眸,语气坚定的说道:“我确实不是林梓涵,那又如何。” 姚子谦的笑意渐深,又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不管你是不是林梓涵,本公子只知道你是你,小辣椒。”这句话说得别有深意,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胎记之后,他还是有种似是而非的感觉,就算她不是又如何,她只要是她自己就够了。 林梓涵身上有如电流而过,怔怔的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不可思议的望着他。 “别发呆了,本公子带你到处瞅瞅。”姚子谦将林梓涵带到自己的马上,圈在怀中,眼里是深深的暖意。而她却还沉在刚才的变故中,脑子一片混沌。 接下来的二天姚子谦带她逛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也带她参观了他的家族产业,林梓涵唯有感叹,这丫的简直是富可敌国嘛。 直到第三天傍晚,林梓涵穿着中衣在院子里正左三圈右三圈的活动着,忽觉得眼前一黑,抬头看见的却是独孤墨如寒冰一般的臭脸。 “你倒是悠闲的很。” ------------ 第二十四章 凭什么喜欢你 林梓涵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短路,乐呵的说道:“最近几天吃好喝好睡好,倒是挺悠闲的,哈哈,你也不错啊,居然有空…到这….里来….玩。”说到后面,声音才渐渐的低下去,她似乎记起来,她是偷跑出府的了。 独孤墨此刻的脸沉的比那雪还要冷上几分,见她如此模样,又想着这几日处处寻找她,而她却一声不吭的躲在这里优哉游哉,心中更是恼火,等将她带回府了再来找姚子谦这家伙算账,暗里看自己忙活不知道在哪里偷笑,要不是自己差点要了隐卫的命他也不会笑嘻嘻的告诉自己林梓涵就在这姚家别院里头待着。 “走,跟本王回家。”他的手心不同那一张冷凉的脸,温暖无比,包裹着她有些冰冷的小手。林梓涵心口没来由的一颤,他说跟他回家。眸子低垂,却不敢与他对视。走了几步,脚步又是一顿,开口道:“等等。” “嗯?”似乎耐心已经快要耗尽,他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我去换身衣服。”林梓涵识趣的望着他,等着他的回答。“还有,我这样走,会不会不礼貌,我得去跟子谦打个招呼。” “你私自出王府这么久,可有跟本王打个招呼?”本就幽深的眸子又暗了几分,子谦,叫得可真亲热。 看着有些歉意的林梓涵不安的盯着自己,心下又软了几分:“子谦那本王定会去说,至于衣服…本王瞧着挺好。”独孤墨打量着她,眸中莫名的闪过一丝笑意。 说罢,拖着林梓涵便走,林梓涵自知理亏,也没再做声。只是想到那兔子,心下又有几分生气,嘟着脸一脸不情愿的被拖着走了。 “楼主,就这样让林姑娘走了?”站在角落里的子婧望着一脸不情愿被拖走的林梓涵,眼中带着笑意。 “小辣椒心里可念着他的,我又何须强留。何况墨那个家伙要真杀了隐卫,我还真真替他可惜。哈哈,至于小辣椒,我倒是希望她能好好做自己。”姚子谦说完,潇洒的打开扇子,转身离开了。 倒是子婧楞在原地,想不到公子竟还有如此胸怀。他是值得她终生追随的,就这样与他并肩站着,已经是她最快乐的事情。 待到了王府,独孤墨脸色稍霁。“记得去给老太太请安,我且说你这几日都在房里琢磨着礼仪。” “嗯。碧儿呢?”进了沁水阁也不见那聒噪的丫头迎出来,还真是罕见。 “柴房。” “你,你这个……”林梓涵看着他暴风雨来前似的冷脸,把那一连串的国骂咽下了肚子,这时候得罪他,不等于自己往枪杆上堵吗?你妹的独孤墨,动不动就关柴房,禁足你是要怎样,就不能换点其他的花样吗? “你若不想你的人受罪,最好给本王老实点。” 林梓涵对着独孤墨离去的背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中有气实在憋着难受,凭什么这个王八蛋每次都风轻云淡的,凭什么他坐拥着美人还对她态度暧昧,凭什么刚以为他对她温柔一点他就又一副欠他八百万的样子,凭什么自己被他牵制在手掌之中,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正对着枕头抡拳的林梓涵没有意识到去而又返的独孤墨,口中还念念有词:“王八蛋,凭什么喜欢你,凭什么听你的,凭什么你叫我回来就回来,凭什么她不要的东西就扔给我,我是垃圾桶吗…...王八蛋,龟孙子,浮云浮云。” “什么浮云?”独孤墨棱角分明的脸上荡漾着深深的笑意,她这幅模样…还挺可爱的,喜欢他么?虽然以前听到她说过很多次,可从来没有这一次这么令人愉悦过。 “王爷怎么又回来了?”林梓涵也懒得装,一副你丫欠扁的样子看着她,此时的林梓涵头发凌乱,着了一身中衣,双手叉腰,活脱脱的泼妇样,却在独孤墨眼里俨然成了一道另类的风景线。 “本王是想说,以后你可随意出入王府,只是记得回来。还有,本王叫厨房送些金银花露茶过来。”说罢,在林梓涵又震惊又愤怒的表情中再一次离去了。 他说什么?随意出入,还有,后面一句,说她火气大么?哼,也不看看是谁惹的,刚刚那一番话,他听了多少进去了?诶,丢脸丢大了。 林梓涵心中闪过一系列的想法,后来头一摆,算了算了,已经够乱了,她什么都不想了。先去把碧儿领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 第二十五章 井水不犯河水 一记响亮的巴掌声从那有些昏暗的柴房中传出,接着是一个尖刻的女子声音传来:“你这死丫头居然敢咬我,找死吗?” “谁叫你胡说,污蔑我家小姐。”碧儿捂着半边被打肿的脸,咬紧牙关,狠狠的盯着眼前那个仗势欺人的恶奴千千。 “哼,你家主子不要脸,烧了我家姑娘的园子,还死赖着王爷不肯走,活该你被罚。我就是要说了,你能把我如何。”千千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她早看不惯这长的眉清目秀的碧儿了,自己中意于管家,那管家却对碧儿处处关心,她哪知是王爷的意思,只道是这可恶的人挡了自己的桃花,而她那主子更是跟叶姑娘争夺宠爱,这次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自然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我就污蔑怎么了,你那泼蛮的主子此时不知道在哪呢,我就说了你能如何。” “哦?”林梓涵踏进柴房,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碧儿的食盒被踢翻在地,委屈的笑脸憋得通红,却没有掉一滴泪,碧儿比千千身量小了一号,自然不是她的对手。 碧儿见到自家小姐,喜不自禁,原拼命克制的眼泪就那样猝不及防的掉下来,一张脸尤为可怜。 “一个奴才居然也敢在背后编排本郡主,莫非是你家主子给你的熊胆,嗯?”林梓涵双眸微凝,声音冷冽。并不等千千开口,又是一声冷笑。 “本郡主今个也好好替你家主子教教你规矩。”林梓涵一巴掌还没有下去,就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吸引过来,看着来人,林梓涵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呵,来的还真准时。 “妹妹作何生这么大气。”叶曼雯依旧是薄纱遮面,一双秋眸光华宛转,声音细弱温软。 “姐姐可得好好问问你的丫鬟了,背后编排主子,动手打本郡主的人,这是谁给的胆。”她本不愿意用郡主的身份来压人,可是这本来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时代,既然她们都觉得林梓涵刁蛮任性,她又何苦浪费她们一番心意,干脆将这刁蛮继续来个彻底。 叶曼雯身子微微一颤,似是不可思议,又柔弱的说道:“都是姐姐不好,没得将她们宠的失了分寸,姐姐回去定会好好教训。” “哼,姐姐何不就在这给我个说法,我的碧儿挨了这一巴掌,可不能白挨。若是王爷知道平日里温柔娴淑的姐姐教出这等欺主的叼奴会作何感想呢?王爷一向最重规矩,姐姐不是不知道吧。” “这……千千,还不快跪下给郡主赔罪。” 千千听到林梓涵一番话早已经吓得汗流浃背,只怪自己一时口快,连忙跪下。 林梓涵好看的脸上划过一丝讥讽,她不仁就就别怪她不义了,她善良并不代表好欺,今儿不给她们一点教训,她们日后定还会这般,于是心一横,又咄咄逼人的说道:“等等,本郡主何时让你下跪了?你扇了碧儿一巴掌,我便让你二十倍还回来。倒是让你看看什么叫泼蛮。” “妹妹,你就当给我个薄面,饶了千千这一次吧。” “哦?姐姐心善,管不住下人,那妹妹替姐姐管管,免得日后惹了祸,王爷怪罪到姐姐头上可不好。这恶奴今儿能编排本郡主,明儿就能欺到姐姐头上来。”林梓涵铁了心今天要让她知道厉害,哪里肯放过她。 “怎么着,还要本郡主亲自动手吗?”林梓涵半眯着眼,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眼里还带着些许不服气。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动手。”叶曼雯看着林梓涵这架势是不肯善罢甘休的,银牙咬碎也只能按下心中的恨意,只怕闹到王爷那,她也没理。之前这林梓涵只会撒泼耍蛮,断不会如此口若莲花,条条有理,让人站不住理,只能由得她了。 林梓涵满意的看着她被自己打得红肿的脸,又一脸关心的看着叶曼雯的脸:“姐姐,日后切不能如此心善,要不然她们迟早有一天爬到你头上来。碧儿,咱们走。” 说完,只留下一脸恨恨的叶曼雯,白希如葱的手掌慢慢握紧,眼里涌起深深的波澜。 “小姐,你今天简直就是太威风了。”碧儿一脸崇拜的望着林梓涵,想当初郡主走到哪都是不带脑子的,心思单纯的被她们明里暗里弄得吃了不少亏。 “老虎不发威,当本姑娘是病猫。以前是我懒得与她们纠缠不清,如今,最好是跟我井水不犯河水。” “小姐,你这几天是去了哪里,担心死碧儿了。” “出去见识了一下,收获可不小呢。”林梓涵心中冷笑,可不是吗?认清楚了叶曼雯这般歹毒心思,日后可得加倍小心了。这年头,女人争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题外话时间************************ 浅浅再次打滚求收藏 求泼咖啡 求推荐 求 求 求 华丽丽的一条龙~~~~~ ------------ 第二十六章 精湛演技 “小姐,你这是在干嘛呢?”碧儿一脸好奇的看着林梓涵神神秘秘捏着一块泥巴,不一会,便有个人物的大概模型出来,林梓涵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在她再三思量之后便决定亲手做一个礼物给老太太。前世作为设计师的她在学校可是活生生的杂家,绘画,雕塑,做模型可是样样信手拈来,虽说麻烦了点,不过也能打发打发时间。 随着老太太的寿辰临近,因是在三王府里举办,自然独孤墨就忙的整天不见人影。虽说是寿辰,实则京城各个大小官员无不趁此机会和三王爷笼络关系,而更重要的是因着老太太的身份,连皇上就亲自祝寿,自然也是各家千金表现的最佳机会,就算不能入得了皇上的眼,被哪个王爷世子看上,也必定能飞上枝头了。所以这祝寿又生生的多了个才艺表演的环节,不过这可不关她林梓涵的事情,到时候想办法逃过去就可以了,她又不想攀高枝,只不过听说她那便宜爹也要来,这让她还是觉得有一丝丝尴尬,毕竟占了人家正牌女儿的身体。 神马祝寿宴,简直就是一场官二代的相亲会嘛。林梓涵一边为自己的想法好笑,一边还不忘回碧儿的话。 “秘密,碧儿,把那铜丝递给我,等下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林梓涵细细的雕刻着每一个细节,一个时辰过去了,一尊活灵活现的拜寿仙翁便出现在眼前了。 碧儿瞪大双眼,惊呼一声:“天啦,小姐,太逼真了,你怎么会这个的。”林梓涵一边捣鼓着,把泥塑放到锅里用沸水煮开,一边得意的说道:“你小姐我聪明伶俐,自然是出去看一遍就会了啊。”心思单纯的碧儿哪里想得到这其中复杂的工艺和精准的造型能力。只是崇拜的看着自家小姐忙来忙去,自个也不能帮上什么。 正当林梓涵犹豫要不要去找独孤墨讨点丹青给这泥塑上点色时,一个着青色长裙的丫鬟进来,巧笑倩兮的给林梓涵请了个安:“郡主,我家姑娘得了个簪子,说要请郡主去赏赏。” 碧儿见来人是叶曼雯的丫头晴儿,眼里全是戒备之色,冷冷道:“我家小姐正忙着。” 林梓涵起身对着碧儿投以放心的眼神,笑着说:“这大好光景,不去走走岂不是辜负了姐姐的一片心意,晴儿,你且前面带路。” 今日的林梓涵着了个烟紫色撒花绸缎衫,下系象牙白合欢点缀罗裙,云鬓微拢,透着些飘逸洒脱之风,超然出尘之姿,目似含晨,眉若柳枝。一路随着晴儿穿花拂柳而去,待绕过一处假山时,仿佛听到一缕音色,如丝似幻,悲戚深幽,情入愁肠,听之断魂。似是万般情谊无处诉,落花凝噎听无声。 待她们再穿过一个回廊时,方看见叶曼雯轻捻了琴弦,尽管蒙着面纱,依旧能感受到娇笑似钩,皓皓清然的面庞。柳眉青黛,眸绯嫣然。似乎刚刚只是林梓涵的一个错觉,如此宠爱在身的倾城美人,怎么会有那么勾人心痛的琴声呢。 似乎是想到什么,林梓涵转头对着碧儿说:“你且去把放在妆奁里的令牌取来还给叶姑娘。” “是。” “姐姐真是好兴致。”林梓涵看着云英紫裙,碧琼轻绡的叶曼雯,笑的一脸无害。她确实不知道这叶曼雯葫芦里到底又卖了什么药,据碧儿说,以往她们见一次面,独孤墨就对她的厌恶加深一分,想来是使了什么手段吧,而林梓涵性子傲慢,也不屑于解释,才让大家对她的误会越来越深。恐怕那刁蛮无理,泼辣狠绝的名声都是她们一手给她打造的呢。 叶曼雯颦颦婷婷的走到她身边,拿出一支五彩琉璃襄珠绞金丝凤求凰簪,美得不可方物。眼里笑意盈盈,却没有一丝温度,冰冷的让林梓涵都生出一丝寒意。 “妹妹可认得这簪?”说罢,递给林梓涵,林梓涵正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手中的精美风簪,可她对这些东西从来不感冒的,刚想递给她,便看到面前一张美丽的脸渐渐涌起害怕,眼眶里瞬间溢满泪水,她却分明看到了她眼底讥讽的笑意,一抹东西在脑子里闪过。 还没来得及抓住,叶曼雯柔柔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又传来:“妹妹若是喜欢别的,姐姐给你就是,何必要抢了姐姐的簪子,这是姐姐母亲留给我的唯一东西。啊……”说着,林梓涵感觉重心不稳,直直的朝前倒去,双手习惯性的想要抓住什么,却是一把将叶曼雯推到了河里。 “姑娘。” “曼雯” 几个声音同时响起,林梓涵怔怔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金簪,觉得如此烫手。她刚想下水救人,却被一股力量推开。 “滚开。”独孤墨冰冷的声音像一道定身符让林梓涵踉跄的身子霎时定在原来无法动弹。原来如此,叶曼雯,你好精湛的演技啊。 ------------ 第二十七章 看不穿你的心 秋里的池水带着些许刺骨的寒意,满身水渍的叶曼雯一张苍白的小脸含着泪意软软的靠在独孤墨怀里,弱不禁风的身子微微的颤抖着。 “本王本以为你变了,没想到你竟还是如此狠毒的心肠,是本王看错了你。”孤独墨幽深的眸子里,充满了挣扎,最后变成一片死灰。 “看不看错又何妨,在她面前,你又何曾信过我。”林梓涵不怒反笑,语气却是一片苍凉,若是他眼里有她,怎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这些小把戏蒙骗呢。凉风拂过,本就是秋花惨淡秋草黄的时节,一地落花黄叶破碎的仿佛谁的心也一齐碎了。 独孤墨似乎还想说什么,她这般是在乎他吗?可是为什么又一而再的想逃开自己。却只是抿了抿嘴,终是没有再看她一眼。 只留下林梓涵一人,倔强的小脸上,落下一滴泪掉入灰色的土地中化作无形。他又怎会明白她的心思呢,他说她心肠狠毒,在他心里她竟是如此不堪,她如何能与其他女子共享一份爱情?她也想掐断这份情丝,可是又奈何自己一再陷入自以为是的温柔中。林梓涵,你真能忍受这样不是唯一的爱情么? 即使不能忍受,你又何苦留在这里,委屈自己。等寿宴过了,便离开吧。前世的教训还不够么?反正这世上也没有什么她挂念的。 “小姐……”碧儿看见地上的水渍,又听到路上三二个丫鬟聚在一起闲话,便心下有一丝担忧,看到一脸泪痕却依旧倔强的林梓涵,现下也猜到了七八分,以往也是遇到过这些情况的,只不过都是小姐跟王爷闹起来到最后被罚才算完事。而如今,小姐一声不吭的就那样站着,拼命的隐忍着什么倒是让碧儿越发的觉得难受。 那叶曼雯就是一个只会装柔弱的狐媚子,王爷也不知道是被什么蒙了心智,一直宠着她。 “出来吧。免费的戏好看吗?”林梓涵早就看到一抹白色衣角,也不回头,整个背影显得萧索难当。 “小辣椒的眼睛可真毒呢。”姚子谦拍着手掌走出来,眼里却有一丝心疼。 “再毒的眼也看不穿人心。”林梓涵转过身,勉强的挤出一丝笑意,本来只是有一丝的难过,却勾起了心中无尽的往事,那些记忆像藤蔓将心裹得生疼生疼。 “戏虽看,却有谢幕的一天,小辣椒大可不必伤怀,不如本公子带你出去溜达溜达,如何。” “我哪里还有心情出去溜达,只盼着那一位能无事便好。你不必为我担心,我习惯了。”这一声习惯了就像一把尖刀,刺在姚子谦心上,她怎么能说她习惯了。这戏,究竟几分真几分假,若不是……他断不会让小辣椒再受这般刁难和委屈。 “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姚子谦想安慰她却不知从何入手,他可从来没有过如此手足无措的感觉,这要命的小辣椒,真真是害得他日夜都想往三王爷府上溜达。 林梓涵并不想多深究他话里的意思,待回过神时,方感到浑身无力,便辞了姚子谦往沁水阁去了。一路上看到丫头们慌忙的往西苑方向而去,她只觉得脑子被人打了一闷棍,这来来往往的人竟似像默片,只有影像没有声音。恍恍惚惚间,所有景象都渐渐的消失在眼前,意识消失前跌入了一个冷香的怀抱,她好累,就这样好好睡一觉吧。 “墨,好累……” 像是一场无止尽的噩梦,前世和今生的影像交错,她在雾霭沉沉中想要找到回家的路,就这样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她不知道那一抹湛蓝色的身影究竟是在她的梦中还是在梦外,他说:别怕,就快过去了。轻轻浅浅的打在她心上,只那么一下她又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夜色很黑,王府虽灯火一片,却是沉寂非常,各种楼宇和灯光交织出斑驳的倒影,独孤墨负手而立,一身湛蓝袍子,风姿挺拔,剑眉下的眼里眸色深沉,浑身迷茫着一股肃杀的清冷。一旁的夏侯瀛青衫磊落,一片温淡眸中看不出一丝波动。 “可有其他法子?”独孤墨转头,月光打在如刀削般俊逸的脸上,那一片眸子却清冷如寒冰。五指在宽大的袍子里微微收紧,骨骼脆动的声音虽细微却还是入了夏侯瀛的耳,他眼底划过一丝莫名的光,像这暗夜里的星光,迷蒙的不真实。 “叶姑娘这一次入水寒气入侵,心疾陡然发作,恐怕再不能拖延。”声音曼长温雅。 ------------ 第二十八章 以血换血 良久才听到独孤墨开口:“如此,便取药吧。”声音决绝冷漠。 林梓涵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是迷糊间,似乎见到了许多人,那个温淡的夏侯瀛,冷峻的独孤墨,慈爱的老太太,满面担忧的姚子谦,一时间她也分不清究竟是梦中还是现实。 “楼主,没想到王爷真的会以血换血。” 姚子谦探过林梓涵的心脉,反而释然的笑了:“没想到墨竟然舍得拿出世间仅此一颗的续命丹,小辣椒果然魅力非凡呢,本公子的眼光还真独到。”许是放心了,姚子谦又变成了那副颠倒众生的妖孽模样,懒懒的靠在一旁的床柱上,把玩着手上的扇子,眼睛却没有离开过林梓涵毫无血色的小脸,须臾,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丸,小心翼翼的塞到了林梓涵的嘴里,也不知是不是药效,林梓涵惨白的小脸上浮起了一丝血色。 “子婧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他既然肯拿出续命丹,为什么不直接给叶姑娘服用,而是……”子婧看着床上躺着的虚弱的林梓涵,不禁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来。 “哈哈,若是你能懂,那便不是他孤独墨了。”姚子谦眼里一丝了然,却也只是笑的更加妩媚动人,直比那月辉还要皎亮了去。 “就连本公子有时也看不透,不过,只要是他墨决定的事情,本公子决计相信必有他的道理。” 听雨轩内。 “你说王爷给那践人服了续命丹?”叶曼雯的美目里尽是不可思议,那可是世间难求的珍药,居然……那践人命可真大。 “看来林梓涵在独孤墨心中可是举足轻重啊。”夏侯瀛眼睛扫过叶曼雯光洁无暇的面庞,却没有一丝惊艳怜惜之色,仿佛这张已经没有任何瑕疵的倾世容颜不过尔尔。 “如今叶姑娘已经血债.血偿,得偿所愿了,那夏侯的计划也该如期进行了。”夏侯瀛的眼眸里有一丝嗜血的冷笑,他陪她玩了这么久,也得到了有效的情报,那么现在就开始吧。 “夏侯世子,你现在还确定我可以牵动这个局面么?王爷可是给了续命丹给她。”叶曼雯心底划过一丝狠决,林梓涵,你可真是命大,三番二次的死里逃生,若不是你的血可以救我心疾,我何苦要等到现在。既然你不肯死,那么就让我慢慢的折磨你吧。我们时间还多的是,我要让你今生尝尽痛不欲生的感觉。 “独孤墨断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不顾大局,但是却能让他们之间产生裂缝,这样本世子才可有趁之机。而你,应该足够了,可别让本世子对你失望。”夏侯瀛勾起她的下巴,嘴角含着一丝残酷的笑。 “无论如何,接近那个男人。至于独孤墨,你该没有对他动心吧。”夏侯瀛贴近那一张苍白却精美绝伦的脸,笑的邪魅如斯,叶曼雯感受到那一丝温暖的鼻息,而那个来源却如魔鬼般冰冷,她有一丝哀凉缓缓的掠过心底,却笑的妖冶魅惑。 “只要世子答应我的事情能够做到,曼雯必定不负期望。”他答应她事成之后,她常伴他左右,夜夜做他的掌灯人,不管女人如何聪明,一旦遇到爱情,便天真到痴傻了呵。直到很久之后她才猛然惊醒,自己曾经是如何的愚蠢,以为万事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却不想自己原来始终是个小丑,任人愚/弄而不知。只是当她醒悟时,她的生命却已经走到了尽头。 夏侯瀛眼里迅速闪过一丝厌恶,却不经察觉,霎时敛了心神,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当然。在那之前,我不想看到你这张脸暴露在众人面前。”他要她一举虏获那个男人的心,那个男人生性多疑,到时候只要稍稍……那么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三王府,书房。 灯火如豆,一张俊朗无双的脸上若有所思。 “爷,不出你所料,夏侯先生才从听雨轩出来。”一袭黑衣的隐卫银魂说道,心下却想那神医胆也忒肥了点,三番二次的半夜出入王爷爱宠的闺阁,也难怪爷让自己时常盯着,不过为什么每次爷都这么淡定,额……而且那笑容……爷的心思还真是猜不透。 “嗯…郡主那边,如何了。”独孤墨冰冷的笑意终于在说出这句话时变成了隐隐的担忧。 “子谦公子去过,给郡主服了药,据说傍晚时分醒来了片刻又昏迷了。” “嗯,本王这些时日都忙于老太太的寿辰,抽不开身去郡主那,你记得随时来给本王报告。”独孤墨的眸子微眯,散发出一丝危险的气息,夏侯瀛,本王且陪你玩玩。 ------------ 第二十九章 媚骨散 沁水阁。 庭院依旧,在秋夜淡淡的星光下无声无息的散发着静谧的气息,一角的秋千随着微风没有节奏的微晃着。这是林梓涵无聊时和碧儿一起做的,没当傍晚吃过饭后,她们便在这里嬉闹玩笑。一枚毽子静静的躺在树下,那是和姚子谦吃完鸡后回来做的,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如旧,只是那树下笑颜明媚的少女如今却是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 许是心力交瘁,这一昏睡便没有尽头,离那日落水事件一晃就过了一个礼拜。林梓涵这才悠悠的转醒,她欲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于是又瘫软在榻上,虚弱的叫了声:“碧儿。” “小姐,小姐,你可终于醒了。”碧儿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家小姐,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都是欣喜,只是那一双眼睛下的黑眼圈泛着淡淡的青色,一看便是连日没有睡的。 “水。”虚弱的林梓涵就算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连那一点力气都没有,干裂的唇里只吐出这样一个软绵绵的字。 “恩,恩,我这就去,我这就去。”碧儿见小姐想要喝水,便是好兆头,连忙欢喜的跑出去,再弄点流食来暖暖身子,毕竟五天没吃了,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了。打定主意便向厨房的方向而去了。 听到轻盈的脚步声,林梓涵闭着眼睛只道是碧儿回来了,可是良久也没有声音,便唤了句:“碧儿。” “碧儿给郡主弄吃食去了,一时半会可是回不来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得意,美丽的眸里翻涌着恶毒的光芒。 林梓涵一惊,看着来人,惊讶道:“叶曼雯。”饶是这简单的几个字也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欲起身,却又软软的倒在床上。 “妹妹才失了那么多血,可别乱动,好好躺着。”话语虽是关心,眼里却满满的讥笑,她满意的看着林梓涵一脸的疑惑,抬起纤细白嫩的手,玩弄着娇嫩欲滴的手指,悠悠的说道:“姐姐可要谢谢妹妹,若不是用妹妹的血救了姐姐,姐姐现在可就魂归故里了呢。” “妹妹可别怪王爷狠心,王爷也是心疼姐姐,姐姐替王爷谢谢妹妹的血呢。”叶曼雯一字一句说的轻巧缓慢,她享受着这个过程,像是一刀刀凌迟着眼前虚弱的少女,看着少女眼中燃起的哀痛之火,心下更是得意。 “为什么?”林梓涵不知道自己究竟问的是什么,为什么她要设计害她,为什么独孤墨要舍命救她又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为什么他明明爱着叶曼雯却对她态度暧昧不明,为什么自己要穿越到这个地方,承受这么多痛,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她,前世今生,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叶曼雯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兀自笑出声来,“你问我为什么?哈哈。”她眸子陡然一沉,语气中布满杀气。 “因为我叫林曼雯,因为你,我和还怀胎月余的娘亲被赶出相府,我娘未出世的孩子惨死腹中,为了我委身青楼,受尽万人践踏,而我,十二岁就遭人非礼,过着低人一等的生活,你还问我为什么?”眼中燃烧着浓浓的恨意。 “因为我?” “是的,虽说我娘亲是你娘的陪嫁丫头,可是她喜欢相爷有什么错,身份低下有什么错。凭什么你娘亲和你生下来就高人一等,而我和我娘亲就是你们口中的贱民?哼,就是因为你不小心掉到河里,我便被父亲毒打,被关柴房,任我母亲磕破头父亲也视而不见。都是他的骨肉,凭什么你就是嫡女,我就是卑贱的连丫头都不如。” 林梓涵叹一口气,原来……遭绑架,被非礼,掉河中都是她在报复,她要一件件讨回来。只怪那正牌早一命归西了,这孽债如今却是她在偿还。 “老天开眼,你那娘亲竟抛下你走了,看来你被撵出相府也是报应,哈哈哈。如今落到我手上,我岂能让你好过。西苑大火是我纵的,脸也是我设计故意的,你出府也是我安排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我就是要告诉你,你母亲赢了我母亲,而你这辈子注定斗不过我。”叶曼雯泪水纵横,一张秀脸也变得无比狰狞。 “何必。”林梓涵听到这些无比的震撼,却也对她生起了一丝同情之心。 “别对我这种同情的眼神,你不是爱独孤墨吗?现在是不是心痛的快死掉了。你想得到他,我便成全你好了,这是媚骨散,保证你服用之后……哈哈,让你在如此舒服的情况下死去,你该感谢我才是。” “你不爱独孤墨?”林梓涵望着她,想着这个世界太畸形,无论是冷凝的独孤墨还是妖娆的姚子谦无论是谦和的夏侯瀛还是绝美的叶曼雯,他们都带着面具生活着。她一定要离开这里,尽管这里有她深刻的牵绊,可是那个人的心不属于她,她只想潇洒的离开,留给自己最后的尊严。 她用她的血给他最爱的女人疗伤,他怎会在乎她呢?呵呵。“女孩家的脚只能让夫君看到。”“本王未曾厌过你。”“走,跟本王回家。”他替她挡箭,他替她疗伤,他替她穿鞋,他替她拢发,那些过往的回忆一点点走过脑海,不知不觉他们的回忆竟然那么多那么深了,也许他对她只有愧疚吧,他留下她也只是为了她的血吧。 心中突然涌起浓烈的悲凉,声音也变得颓败。 “爱,我怎会爱他,哈哈,我爱的是夏侯瀛,夏侯世子。”拿着药逼近林梓涵的叶曼雯显然已经有些癫狂,她用力掰开林梓涵的口,生生的将那颗药丸塞进去,林梓涵痛苦的挣扎着,却因为失血过多,又加上心绪悲痛,脑袋晕眩,并没有力气挣脱。 “你就好好享受这蚀骨逍魂的感受吧。”说着,尖锐的指尖滑过林梓涵的脸庞,稍稍用力,便见了血丝,她把还带着血的指甲放在嘴里轻轻吸允,眼睛里带着媚意,看着目光渐渐涣散,面颊泛起红晕,满意的起身离开。 “去找你的墨哥哥吧,哼。”她这身子如果不找人合欢,便会五孔流血,暴毙而亡,就算找人合欢,只怕这羸弱的身子也不堪一击,最终也会香消玉殒。哼,我看你的墨哥哥如何疼你。 待叶曼雯离开后,便有一袭黑衣消失在这沁水阁上空。 “属下看到叶姑娘从沁水阁离开了。” 独孤墨停下正执笔写字的手,将毛笔随手搁在一旁,幽暗的眸子里是银魂看不懂的情绪,他将目光移到案上,大大的“忍”字落笔处苍劲有力,收尾时却犹豫不决。 “退下吧。”独孤墨挥手屏退了阴魂,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园子里,不知怎的,不知觉就来到了沁水阁前,看着那一方小窗里透出的朦胧光线,便觉得心中一阵暖意。 突的剑眉一拧。看到躺上地上的碧儿,探了鼻息,只是被人下了迷/药,于是将她拎起来放在偏房的榻上。这才来到林梓涵的闺阁中,当看到一脸不正常红晕的林梓涵时,独孤墨神色凝重,大步走到床边,一只手覆上她的额头。 林梓涵嘤咛一声,手在空中挥舞着,似在寻找那冰凉的来源。她柔软莹润的双手抓住他的掌,往殷红脖子探去,温热细腻的触感如这幽幽冷夜的迷蒙星光,散发着细细的暧昧和悠长的气息。凉风穿过半掩的窗卷起玉帘金钩叮铃作响,明明是一丝微寒,却燃起内室一片温热。 城外十里,姚府别院里。 一袭长衣白色锦袍上绣着鲜红色的彼岸花,少有的烂漫斐丽,却被姚子谦穿出了女子也不能有的风情万种,一双桃花眼里灼灼华芳,幽光璀璨。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眸里却是一片幽深难测。 据探子回报,各方势力涌入荆都,这局可是越发的复杂了。 ***********************题外话时间*********************** 亲们,三十章被河/蟹鸟,要看的同志们加群哈!! 乃们懂得 ------------ 第三十章 陈国皇子 待叶曼雯离开后,便有一袭黑衣消失在这沁水阁上空。 “属下看到叶姑娘从沁水阁离开了。” 独孤墨停下正执笔写字的手,将毛笔随手搁在一旁,幽暗的眸子里是银魂看不懂的情绪,他将目光移到案上,大大的“忍”字落笔处苍劲有力,收尾时却犹豫不决。 “退下吧。”独孤墨挥手屏退了阴魂,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园子里,不知怎的,不知觉就来到了沁水阁前,看着那一方小窗里透出的朦胧光线,便觉得心中一阵暖意。 突的剑眉一拧。看到躺上地上的碧儿,探了鼻息,只是被人下了迷/药,于是将她拎起来放在偏房的榻上。这才来到林梓涵的闺阁中,当看到一脸不正常红晕的林梓涵时,独孤墨神色凝重,大步走到床边,一只手覆上她的额头。 林梓涵嘤咛一声,手在空中挥舞着,似在寻找那冰凉的来源。她柔软莹润的双手抓住他的掌,往殷红脖子探去,温热细腻的触感如这幽幽冷夜的迷蒙星光,散发着细细的暧昧和悠长的气息。凉风穿过半掩的窗卷起玉帘金钩叮铃作响,明明是一丝微寒,却燃起内室一片温热。 月华下的人如玉,微眸迷蒙,罗带轻分,幽香而清浅的鼻息拂过独孤墨耳际,惹起皮肤一阵颤栗。女子的手缠绵而上,圈住男子的脖间,绝美芳华的脸,似醉了一地的娇红。紫金玉炉里一抹青烟袅袅,趁的整张脸越发不似人间。 林梓涵软软的趴到独孤墨身上,唇齿间发出低低的喘息声,此刻的她意识模糊难辨,只觉小腹之间热流涌动。独孤墨压抑着自己的呼吸,将她身子圈在怀中,轻唤了声:“涵儿……”话还未说完,温中带凉的唇边便堵住了他的唇舌,迷蒙的眸子一片炙热。独孤墨喉间一紧,无暇享受着温香软玉,忙扶起她的头,看着诡异的红晕,心下已经明白几分。又探上她的脉息。 “该死,居然用媚骨散。”独孤墨眼里划过狠戾杀意,就在瞬间,林梓涵的唇又落在他的脖间,细细密密的啃咬着。林梓涵的温唇如灵蛇一般探进他的嘴里,独孤墨拼命压抑着自己身体的欲望,如果用身体解毒,只怕她…… 思量间,林梓涵的整个身子像藤蔓一样绕住他早已坚廷的身体,一双小手在他背上油走,生涩而慌乱。她外露的肌肤如绸缎般光滑,带着奇异的淡香,她的舌头又如灵蛇般缱绻缠绵,带着少女独有的香甜和芬芳。 女子额头细密汗珠,低低的一声:“墨。” 一时间,惷光逶迤,罗帐逍魂。 ******** 城外十里,姚府别院里。 一袭长衣白色锦袍上绣着鲜红色的彼岸花,少有的烂漫斐丽,却被姚子谦穿出了女子也不能有的风情万种,一双桃花眼里灼灼华芳,幽光璀璨。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眸里却是一片幽深难测。 据探子回报,各方势力涌入荆都,这局可是越发的复杂了。 **************************题外话时间************************ 这章被河蟹了,浅某稍作改动 ,想看原版的亲 加群哦 ------------ 第三十一章 入水排毒 这厢,芙蓉帐内,春意呢喃。 林梓涵一双手不安的抚摸着身子那具线条明朗的身体,体内一股热浪灼得她痛苦难当,口中低语浅吟:“墨,我…唔…好难受…” 独孤墨忽停下手上的动作,翻身而起,拢好衣服,将床上惷光乍泄的人儿裹进被子里抱住,眉间还停留着晴欲的潮红。 转身急急的向他的庭院走去。怀里的人儿不安的扭动着,使得独孤墨不断的转移注意力才能压抑住那股汹涌的冲动。这该死的女人,他不能这么要了她,他要她心甘情愿的做他独孤墨的女人,他要椒房锦绣,十里红妆迎她做他的王妃,唯一的王妃,而现在他给不了她唯一,他也不能自私的将她占为己有,但总有一天她的心和人都将只属于他独孤墨。 怀里的身子一震,一口血喷涌而出,散在独孤墨的袍子上,却似打在他的心尖上,他不由的加快了步伐,一个轻点便越过一个楼宇,再一跃一跳,便到了他的屋前,急急的踹开门,便有侍女迎上来,为首的便是嫣儿青裙白襦,腰间坠着杏花如意丝绦,爽利干净,眉清目秀。 “快,准备水,沐浴。” 嫣儿得令,也来不及细想,便急急的遣人去做,这才回过身看衣衫凌乱的二人,和独孤墨怀里不断申银,满面潮红的林梓涵。跟着王爷这么多年,也是见过些市面的,当下就明白了七八分,看王爷隐忍的样子,却也不碰她,似乎真的是疼惜怀里的女子的。看来,王爷是要给她运功排毒了。想到这,嫣儿微微叹了口气,以前王爷对她可没这么上心,自从出狱之后,这郡主的心性竟是跟变了个人似的,连她也觉得郡主越发的可人了,也难怪王爷一颗心越来越偏向她了。 嫣儿到底是训练有素的,短短几分钟就安排好了事宜,又遣退了下人。 “王爷,若是有什么吩咐再唤嫣儿,嫣儿在外面侍候着。”待转身欲走时,神色间隐隐有些担忧,又说道:“爷…你真的要…运功为她排毒?可是……”在王爷身旁侍奉久了,说话也便大胆了几分,她知道这样是极其耗费精力的,王爷上次中了箭伤,身体治疗不及时,本就落下了病根,时不时会隐隐作痛,却是一个人忍住的,而这些日又劳累过度,万一再运功,有个什么差池可怎么了得。 况且,这郡主中的毒,只需要……到底是个黄花大闺女,嫣儿思及此处,面上一红。又羞自己没得想这些做什么。转念又想到王爷是真心的疼爱郡主的,不由的又有几分感动。 别人不知王爷,她可日日在身边看的清楚,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着,哪怕别人误会他,他也不置一词。她心中担忧,却也说不上话。只能暗里为王爷揪着心。 独孤墨并没作答,手一挥便将她的话生生的堵在了肚子里,嫣儿只得退出去守在门口,以免王爷有什么事情,她能第一时间帮上忙。 木桶里水汽氤氲,独孤墨将林梓涵的衣物褪去,一缕未着的身子玲珑有致,曼妙的曲线让独孤墨血气上涌,他微微敛了心神。将她放入水中,入水的林梓涵发出一声舒服的低吟,周身的热浪褪去了一些,可面上的红色越发的浓重,独孤墨面上一沉,他知道毒气上涌,只怕攻心就晚了。 于是合衣入水,坐在她的身后,优美曼妙的曲线延伸至水中,乌黑的青丝将身子欲遮还露,让人望之心神荡漾。 ------------ 第三十二章 这是你咬的 独孤墨略有微茧的双手覆上那光洁如绸的肌肤上,泛起一阵奇异的触感,稍运内力,一股真气输入到林梓涵体内,她无暇的身子泛起细密的汗珠,眉头痛苦的拧到一起,嘴里发出低低的呜咽。独孤墨凝神屏气,时刻关注着眼前人儿的反应。 林梓涵身子微颤,似是万分痛苦,独孤墨知道真气在她体内与毒气相斥,定是痛苦非凡,心中虽有不忍,却不得不继续手中的动作,只见林梓涵豆大的汗珠从额间划落,落在水中泛起一丝涟漪,低低的呜咽变成痛苦的申银。 独孤墨不由的加重了手掌的力度,眼神凝重却是十分柔和。 “噗。”一口暗黑的血喷涌而出,有些落在水中氤氲散开,鲜艳酴醾。林梓涵到后倒去,一张绯红的脸霎时变得苍白,晶莹剔透,仿佛弹指可破,她软软的倒在独孤墨的怀中,身后的人身子一怔,却是紧紧的将她裹在了怀里,木桶中的水温因吸了这体内排出的热气,骤然变冷,独孤墨因三番二次的这般折腾,身体早已虚弱不堪,经不住这瞬间的凉意,微微打了个寒颤。 而林梓涵虽说是觉得毒,体内还余留的热气与这冰凉相融,舒服的展了眉头。若不是脸上还有不断溢出的汗珠,就像是熟睡中那般安静美好。 似是梦呓,林梓涵嘟着有些发白的唇,“墨,为什么……每次都这样。”声音里的委屈和哀凉之意,让面色沉静的独孤墨浮起一层痛色。 手上却加了几分力,将怀中的人儿抱的更紧。 当翌日的阳光从镂空的窗子洒进一片光晕,细小的浮尘在光圈中漂浮起落,屋外溪水泠泠,花开正浓,仿佛拼尽浑身力量再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灿烂。 林梓涵悠悠转醒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诡异的画面,自己赤身果体一丝/不挂的圈在独孤墨身上,他衣襟处还留有一滩水渍,很显然那是某人的口水,而合衣躺在木桶边缘的独孤墨此时也醒过来,看着盯着自己一脸茫然的林梓涵,笑意如此刻天边的朝霞浅浅罩上来。 此时的独孤墨面色微白,头发没有像平时那般梳的一丝不苟,胸口的衣襟斜斜的分开,露出结实精壮的胸脯,林梓涵微微咽一口口水,她必须承认此时的独孤墨不像平日那样孤高清冷,俊朗挺拔。却懒懒间有一股慑人心魄的美感,让她的心不住的跳漏一个拍子。沿着那结实的胸肌往上,脖子处零星散落几点诡异的暗红,那是……吻痕!林梓涵心中一惊,顿时像泄了气般,只觉得气闷。再往上,却是独孤墨一双带着笑意和兴味的眼,顺着他的眼光打量回来,她才发现两个人的姿势如此……暧昧。 脸上一红,瞬间抱住自己惷光外露的胸,站起来爆/发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啊……” 独孤墨好笑看着又羞又急的林梓涵,气定神闲的站起身,迈步踏出木桶,手一挥一件长袍便握在手中。意犹未尽的看着那曼妙紧致的腰腹,修长白希的双腿,以及那…… 林梓涵意识到他的目光,又是一阵嚎叫的钻入水中,进过一夜的浸泡,本就凉透的水更是显得刺骨,她情不自禁的发出“嘶”的声音。还一边捂着自己的胸脯,恨恨的盯着独孤墨说道:“喂,我们,你,那个,吻痕……” 她伸手指着独孤墨脖子上的吻痕,周身的寒冷和震惊让她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指着独孤墨的手又紧忙收回来重新抱好自己的身子。 独孤墨眼眸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四周气息如醇酒般流动。“这是你咬的。”话语间,有一丝暧昧浅浅流窜在他们之间。 林梓涵气闷,心下想自己什么都不记得就这么失身于人,也太那个啥了吧,简直是……太不划算了,就算非要失身,那么自己也该意识清醒吧,你意识不清楚下居然也能给人家种那么多草莓,是有多……不过这独孤墨也算是一大美男子,高富帅也,何况自己也倾心于他,自己虽然莫名其妙的,怎么看也是人家吃亏。不过这第一次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也太不美好了吧? 独孤墨见她咬紧下唇,似是误会了,却也不解释,如果让她以为她已经成了他的人,会不会从此就心甘情愿的留下来,等到事情尘埃落定,再将她娶进门。想到这,独孤墨唇边的笑意更加深了。若是独孤墨知道此时林梓涵心中的小九九,定时会惊讶的吐血。 “你打算一辈子呆在里面不出来么?”独孤墨若无其事的对着脸红脖子粗的林梓涵慢悠悠的吐出几个字。 ------------ 第三十三章 该看的本王都看了 “呃,你背过去,我要穿衣服。”林梓涵恶狠狠的喊道,掩饰现在心中的窘意。野蛮的扯过独孤墨手上的袍子。心中却思量万千,如果他因为这个事情就赖着她咋办,那她跑路的想法岂不是要鸡飞蛋打,虽然她喜欢他,可是她还没有退化到真的二女甚至n女侍一夫的地步,何况他还用她的血来救他心爱的人,现在还把自己的身子当做替代品来泻火,还趁着她不省人事的时候,真是可恶,难道你老人家就没有右手吗? 在心中认定自己是替身且又被迫失身的林梓涵心中涌起一阵难受,却更是打定要离开这个伤心地的主意。可转念一想,泻火也不必找她啊,说不定是自己……尽管如此还是在心中万般委屈的将独孤墨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又想到现在他的祖宗便是自己的祖宗,又暗暗的像祖宗们道了歉。 就在她老人家乱七八糟的思绪横飞时,之间见独孤墨的衣袍细碎之声里的笑意浓浓:“该看的本王早看完了。”眼里还有揶揄之色。 “那个,王爷,今天的事情,就忘了吧。我,那个没钱,也不能负责。啊,哈哈,忘了吧哈。以后你娶你的娇媚娘,我过我的阳关道。恩,就这样。”虽心里骂着该死的王八蛋,看光了还这么理直气壮,但又怕是自己强要了人家独孤墨,毕竟是她心念与他,说不定自己一时,就把人家给玷污了也是有可能的,于是说话间,气势便弱了几分。 独孤墨看着穿戴好的林梓涵,未着粉黛的脸上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歉意,若是他知道此时她在心中乱七八糟想的事情,一定会有掐死她的冲动。 独孤墨正要开口说话时,屋外门被轻声叩响,接着是嫣儿低低的声音传进来:“王爷,让奴婢伺候你更衣洗漱吧。 “嗯。”听见淡淡的回应声,嫣儿才带领一众婢女鱼贯而入,愣在一旁的林梓涵尴尬的看着她们若无其事的替独孤墨更衣洗漱,心下却道:靠,尼玛的腐/败生活啊。这么多美女环绕,你丫也不怕乐死。 而嫣儿看见眼前情况,心下惊讶,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王爷向来有洁癖,居然在那飘满血渍的污水里坐了一夜。而换下的衣服也没让她们拿去烧了,而是吩咐她们仔细收好。看来不仅是郡主变了,连王爷也变了。思量间,看着林梓涵的眼神也有了些变化。 而这变化在林梓涵本尊的眼中看来,似乎是被别人看到她与王爷做那巫山芸雨之事一般,唰的一下红了脸。只不过这一切都是林梓涵同学自己的臆想罢了。 直到一阵饭香飘到林梓涵的鼻中,她才回过神思,摸摸早已经抗议的肚子,堂而皇之的坐下来,反正她要走了,反正她也没必要在他面前维持什么淑女形象了,最重要的是这几天吃好喝好睡好,努力的做一个合格的米虫。去他的独孤墨叶曼雯,到时候老娘抬腿走人了,你们爱咋整咋整。天下间男子千千万,实在不行天天换,何必吊死在你一棵树上。 虽说心中如此安慰自己,眼泪却啪啪的落在桌上,她只顾埋头吃饭。那日叶曼雯的话犹在耳边,他用她的血去换她的命,自己何其悲哀,居然对这样一个看轻自己的男人念念不忘。而且还……就算她林梓涵再坚强也希望有一个人能全心全意待她。 就算明知道叶曼雯如此对待自己,她也无计可施,只能见招拆招了。就算她说了又会有谁相信那样一个宛若天仙,平日里心善的连只蚂蚁都不会踩死的女子会有如此歹毒的心肠呢,她也只能打落牙齿和着血往肚里吞了。丫的,咒你们生的孩子没屁/眼。 越想眼泪就越汹涌,她可不想在他面前落泪,于是乎,顺手拿起一块锦布擦了擦眼泪,又顺势擤了鼻涕。独孤墨看着她如行云流水般拿起自己的袖子做了一系列不雅的动作后,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像一只受惊了的小鹿,竟没有一丝怒气,反而眸子里染上一抹暖色,似乎是想到那日与姚子谦谈笑风生的她,那是他见过最美丽最自然的她。 她如今这般在自己面前放松,他心里居然有莫明的欣喜。 本来才发现这布的主人居然是独孤墨的袖子,才忐忑不安的望着他,生怕他一不小心变脸就把自己怎么着。却发现这家伙不怒反笑,收拾妥当的独孤墨俊朗逼人,没有任何矫饰,却光芒四射,不禁打了个寒战。这家伙是有多bt,难道喜欢别人用他袖子擤鼻涕?这爱好挺诡异的,就像姚子谦独爱站在树上一般。 他温柔的递给她一方手帕,见她梨花带雨的脸,心中一软,几欲有一种将她搂入怀中的冲动。 却只是淡淡的开了口:“别哭,你我之间,并没又发生任何事。” 林梓涵咋的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一喜,却又不知道哪里流过一丝淡淡的失望,仰起一张绝强的小脸,冷冷的说道:“那我光着身子在干嘛,难道王爷在做人体、艺术的研究?” 说这话的林梓涵并没有因为旁边的婢女和话语的内容而有丝毫的扭捏和羞怯,反而说的落落大方,擦过眼泪的帕子,也不经察觉的将它收入了袖中。 独孤墨的眼睛没有放过这细微的一幕,不动声色的夹菜吃饭,却自有一股温情微微溢出。 “王爷给郡主解毒……”在一旁布菜的嫣儿那听得郡主这般误会王爷,于是急急的解释道。独孤墨风轻云淡的打断她的话:“多嘴。” 嫣儿这才悻悻的闭了嘴,林梓涵倒是一脸惊讶,又想到昨晚叶曼雯说的那什么散,知道自己误会他了,现下脸上便出现了一丝尴尬。 ------------ 第三十四章 郡主原来是个废材 虽是心下有一丝歉意,林梓涵却依然咬牙切齿急急的吃着饭。像三月的微风拂过面颊,独孤墨清淡温和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朵,又似像要抚平她心中的那一丝尴尬和歉意。 “下个礼拜便是老太太寿辰,这次未嫁的女眷都要才艺展示,所以……”独孤墨看着她,又似不经意的一句:“女孩家吃饭慢慢的。细嚼慢咽方能养胃。” 林梓涵身子一抖,是因为那句,未嫁的女眷都要才艺展示。你妹的皇上,看什么才艺,你以为是超女选秀啊,霎时间对那素未谋面的皇上产生了微见。 “我,可以弃权吗?”正大口吃肉的林梓涵,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独孤墨,看着他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又心虚的埋头吃肉中。 “不可。”简单的二个字生生的让林梓涵憋出血来,这万恶的皇权时代。她会什么啊,总不能去当着人家皇帝的面下围棋吧,如果这也算一门才艺的话。诶,琴棋书画舞她倒是样样俱全。琴,钢琴,总不能从21世纪空投一枚钢琴过来吧,pass。棋,五子棋,飞行棋,围棋,很显然不能。书,钢笔,额,鬼才愿意看呢。画,漫画,素描,诶,还是算了吧。舞,好吧,来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爵士舞?不被浸猪笼就算万幸了。 这样一番思量下来,她林梓涵在这万恶的封建社会竟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材,要是能早点有这样的觉悟,她必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 一顿饭在她有些悲凉的心情下吃完了。 “呃,吃饱喝足,我先回去了。那个,奶奶的寿辰,我,会好好准备的。”林梓涵绞着手指,转身就走。她怕多留一会,眷念便会更深。 “外面天凉……”加件衣服四个字还未说出口,就见某人旋风一样,跟屁股着了火似的飞奔而去,那样子实在不雅,可是独孤墨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意,眼眸若琉璃惷光,全是宠溺之色。 到底是身体余毒未清,才跑了一会,便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这秋日的凉风一吹,身上就泛起了鸡皮疙瘩。于是乎,停下来慢悠悠的朝沁水阁踱去。 本一刻钟的路程,硬生生被她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半个钟头,她想好好的瞧瞧这园子,这是她来到这个异世界第一个栖身之地,多少有些不舍。这样一走,全身便乏了,回到闺房里又懒懒的睡了一觉,这一觉直到天黑才醒过来。 这时碧儿药劲才退,起身看小姐精神爽朗的摆弄着那个将要送给老太太的泥偶,揉着有些昏涨的头,一边沏茶一边欣喜的道:“小姐,你可终于醒了,可真是急死碧儿了,我这就去给王爷报信。” 林梓涵一边闲闲的把玩着仙翁泥偶,一边淡淡的道:“独孤墨已经知道我醒了。”而且还是在他怀里醒的,不过看碧儿惊讶的目光她也没过多解释,这家伙分明是昏睡到现在。碧儿早已经对林梓涵直呼王爷的名字见怪不怪了,所以这时听到也并无异样。 “碧儿,我女红怎样。”林梓涵转了话题,眉眼间看不出悲喜。 “啊,小姐,你是最最讨厌那女红了,曾经还因为这个跟…相爷吵过嘴。从那之后,你就再没碰过女红了。”碧儿不知道小姐怎么忽的问起这个来了,只是照实回答。 “哦!”似是隐隐的松了口气,看来这个林梓涵和自己还是有些共同之处的,比如不喜欢这些细致的女儿活,前世她曾经一个手帕大的十字绣生生绣了三年,还因此被闺蜜耻笑了几年。 “那,我可会,其他的才艺,比如…绘画,跳舞…” “小姐…不屑于这附庸风雅的东西…”碧儿眉目间有些犹豫之色。林梓涵却在心里替她把潜台词说了出来:小姐,你之前就是个只会撒泼耍狠的废物。 林梓涵揉揉眉间,还好她什么都不会,自然到时候大家看她是郡主的份上也不会太为难她,可是俗话说,上帝关了一扇门,必然会为你开一扇窗。这句话很快在她身上灵验了。 “不过,小姐,你可是弹得一手好琴啊,当初皇上就是听了你的琴声一高兴便赐了“清扬郡主”的名呢。”碧儿似在回忆那辉煌的时刻,脸上是一片向往和歆羡之色。 这下可轮到林梓涵头疼了,万一到时候皇帝老儿一时兴起,让她弹琴,她弹还是不弹,弹棉花可以,弹琴那不就是间接告诉别人她不是林梓涵吗?然后再来一个火烧占身灵魂,那她可是全玩完了。算了还是别想了,虽然她前世有练过一段时间书法,但在这个时代来说她的字顶多不算难看了,到时候见招拆招吧。实在不行装病溜之大吉。 ------------ 第三十五章 穿越圣地青楼 这样一想也便放了心,本来中午在孤独墨那里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这饿的也特别的快,晚上便大快朵颐的吃了个风卷残云。 次日,林梓涵晃晃悠悠的来到王爷府后院的一片假山上,那虽是人工建造,却是鬼斧神工,别处树木虽有颓败之意,而这里却是郁郁葱葱一片,她穿花拂树而过,来到最高处的青草地上,直直的躺下去,双手撑着脑袋,翘着一副二郎腿,腿有一拍没一拍的打着,自从来了这异世,她便没有向今日这般肆无忌惮的放松过。望着并不十分刺眼的日头,口中衔着一根枯草,眼睛溜溜的转着,思考着离府之后的生计问题。 碧儿决计是不能带着的,到时候自己一个人吃饱,全家不愁,带上她反倒累赘,对碧儿来说也不是好的归宿。留在这里,独孤墨念在她的份上恐怕也不会太亏待了去,到时候让独孤墨给她许个好人家也就放心了。 身旁忽有一片阴影压下,只见某人轻笑了一声,不疾不徐的走到她身侧,轻提袍袂,姿态极其优美的,懒懒卧倒在一旁,白衣光华宛转,乌发垂落一缕,微微挡住了那似笑非笑的幽媚眼神。 这个如一只优雅狐狸的男人,姿态轻懒,玉袍散落,以手支面,眼光流动似琼瑶月华。半响才幽幽的说道:“小辣椒,你可越来越不像个女人了。”眼波荡漾,微眯着眼带笑的看着林梓涵,真是说不尽的妩媚情致,风流倜傥。 林梓涵漫不经心的答道:“姚子谦,你可从来就不像个男人。”姚子谦一只腿缓缓曲起,手轻轻搁在曲起的膝上,垂落的手中如娇花洁白细致,在秋风中柔曼舒展。这样看起来,竟是比林梓涵还多了几分女人味。 “如此说来,你我二人竟是绝配喽,小辣椒。”姚子谦头微仰,轻轻的笑起来,笑容在深水如波光的眼眸中熠熠生辉。 林梓涵并没有因这一句调笑而脸红,而是坦然的接受这阳光的洗礼,懒懒的回了一句:“美人既然如此说,那本小姐就收了你这妖孽,以免为祸人间。” 姚子谦微微倾身,媚笑深深,眼里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只轻轻转了话题:“小辣椒终日在这高墙大院里,想必也是十分无聊,要不本公子发发善心,带你去祸害人间如何。” 方才还躺在地上一副地痞无赖模样的女子如鲤鱼打挺般一个激灵蹦起来,眼里波光无限:“好啊,好啊,现在便走。”正好,她可以出去打探打探情况,为日后的出走打下一个夯实的基础。话说她不是有一处房产吗?也不知道那房产证现在何处,拿去抵押银子也好衣食无忧一阵了。那个等回来再细细问了碧儿从长计议。 于是在姚子谦鬼斧神工的手下一番打造,一个风度翩翩,气度不凡的公子哥便诞生了。她跟在姚子谦的身旁,享受着老少妇孺们惊艳的眼光,一边得意的打量着街上的景致。 一路跟随着姚子谦来到一个并不是十分繁华的街角,抬头看着前方精致楼阁的匾额。 “在水楼”。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林梓涵自然是看不出这是何处,待进了大厅,一个艳妆女子迎面而来,笑颜妖娆。眼光却是在林梓涵的身上打量:“哟,这位公子哥瞧着面生,第一次来吧。” 敢情是窑子呢,居然还有这么个附庸风雅的名字。 林梓涵鄙夷的瞪了一眼姚子谦,看着人模狗样的,敢情经常往这销金蚀骨窟里来啊,看不来啊小伙子,隐藏够深刻的,不过她也是第一次来到穿越圣地青楼,心里难免有几分激动。竟是笑容猥琐的拍了拍姚子谦的肩,对着女子低低的说道:“给这位爷来几个清倌儿,切记,嫩点的。” 说话间还对着女人一番挤眉弄眼,纤细的手指在那露出的小蛮腰上一捏,惹得娇笑阵阵。 看上去,竟是个不折不扣的登徒子。 ------------ 第三十六章 对你负责 女子在调笑间,不着痕迹的望了眼姚子谦的方向,姚子谦目光望着别处,却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眼里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这个小辣椒,呵…… 那个艳妆女子随即眉开眼笑,道:“公子三楼请。”姚子谦也不推脱,跟着那女子便往楼上去,林梓涵心里恶狠狠的想到,敢情你丫真有基情,怪不得比女人还要妖媚,看来本姑娘今天倒是成全你了,罢了,你且去吧,姐也要在这穿越圣地好好的参观参观。 姚子谦经过她身边时,用微不可闻的声音,细细说道:“林公子要不要一道享用呢?”末尾几个字轻轻上挑,有股调笑的意味,说完便哈哈一声长笑,拾阶而去。 林梓涵努了努嘴,不作理会,这青楼可真真是热闹啊,肉香酒香脂粉香味味蚀骨,调笑虐笑浪笑声声逍魂,处处穿梭着红巾翠袖,胭脂曼体,时不时有几个轻纱遮体的女子向她投来暧昧缠绵的目光,都一一被她化骨无形的躲过了。她穿过人群,来到后院,又穿过了几个回廊,这一走便迷了路,正在她焦急之际,一抹黑影闪入她的眼睛。 不分三七二十一的便扯住了来人:“喂,大哥,这……呜呜呜呜,干嘛。”口中还未说完,就被一个浑厚的大掌捂住了娇唇。须臾她的外衫被胡乱的剥下,套到那人身上,因是背着他,她看不清他的长相,但身上有股好闻的淡淡香味。 她奋力挣扎着,想是遇上断袖的bt,以为她是这园中的清倌儿吧,丫的,姚子谦你可把老娘坑惨了,她刚想解释,见他一把她的衣服扯至胸口,将她一头束好的长发泻下,散落一肩,动作干净利索,饶是这一串动作,也只是用了一眨眼的功夫。远去有急急的脚步声朝这边而来。 “给我搜。” 男子望着林梓涵,眼眸一深,原来是个女子,在林梓涵转过身看他的一瞬间,只用唇形对她说了二个字:“救我。”林梓涵转过身便看到一张干净俊俏的脸,眸子清亮无尘,这世间竟有如此纯净无暇的眼睛,他眸中无半丝晴欲之色,那高洁清雅的气质把这请求生生说的如此让人不忍拒绝,林梓涵心下犹豫间,却已被男子圈入怀中,身子起伏间,林梓涵也不由的红了脸。 “你们,可有看到一个受伤的蒙面男人经过。”领头的一个男子看到在这后院颠鸾倒凤的二人,神色之间升起一丝暧昧之色,对着后面的一群男子使了眼色,竟都发出低低的yin笑之声。林梓涵这幅模样自然不愿见人,只躲在男子怀里闷不做声,这在那一众男人眼里便变成了羞涩和不好意思,于是引发了更大的一阵不怀好意的坏笑。 倒是男子演技甚高,声音暗哑,脸上一脸压抑的潮红,指着向西的方向,嘶哑的嗓子像是刚刚经过欲望浸泡过的:“那边似有一黑影而过。”说话间,还慌乱的紧了紧衣服。林梓涵不禁感叹,好一个奥斯卡啊。 几个拿着剑的男子对着二人又是一阵意味深长的笑意,才往西走去,这是伏在林梓涵身后的男子身子一软,跌在林梓涵的身上,林梓涵急急的扶住他,刚走远的男子们听见响声狐疑的回过头,看见的却是一男一女唇齿纠缠的画面。才又转身,林梓涵只能急中生智,吻住男子方躲过一劫。男子心中一震,这眉目清秀的女子为了救自己居然,于是乎说出这一句让林梓涵差点吐血的话:“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她林梓涵现在最怕的便是负责二字了。 男子肩胛处又血涌出来,她扶着他往相反的方向而去,只听到去而又返的男人一声厉喝:“站住。” 林梓涵现在很想撒丫子跑人,可是无奈旁边一男子生生的拽住她,一副要对她负责到底的模样,只能让她恨的牙痒痒,却丝毫动弹不得。旁边男子握紧拳头,似要蓄势待发,只能那人出手,便来个玉石俱焚,林梓涵看他脸色,如果硬打起来,这么多人他肯定吃亏,他吃亏被海扁便算了,可不想自己这如花似玉的脸被揍得跟包子似的。 “哪里来的血腥味。”说话间便到了她二人跟前,林梓涵一个转身很巧妙的将男子的伤势掩饰在自己的胸前,电光火石间,她握紧手中刚被他拆下的簪子向大腿根部刺去,一股刻骨的疼从腿间蔓延开来,她却强忍住疼意,一脸娇羞的望着几位男人,说道:“是妾身来了…月事。”说完,底下头像是羞红了脸不愿再见人。 领头的男子瞟见那袍子间的殷红血迹,又望了眼林梓涵,笑意深深:“你小子倒是好艳福,哈哈哈。”再无半点疑虑大步往西而去。 “快追。”隐隐的还能听到飘渺的声音传来。 见他们走远,林梓涵这才吐了口气,身边男子看着她的目光变得复杂又夹杂着一丝感动和惊艳,脸色惨白的骇人,只听得低低的声音自他口中传来:“在下陈翎锋,多谢姑娘相救……麻烦姑娘将在下送到蓬莱客栈…剑上有毒。” ------------ 第三十七章 救命之恩 林梓涵实在是不想滩这滩浑水,但秉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和送佛送到西的理念,只能咬牙将这位长的气度非凡的公子哥送走了。不知道许多年后的林梓涵是否会后悔今日将他救下,而导致她日后二难的境地,如果她早预见有那么一天,她今日会如何选择。但是不管她如何想,命运依旧按照它的轨道不可逆转的进行着。当然,那是后话。 香阁内。 白衣男子临窗而立,地上跪着几个男子,便是方才调笑追人的那几个。此刻正神色凝重的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良久,姚子谦才缓缓转身,“竟让中了冷凝香的他带着布防图跑了?”脸上再无平日的妖魅,嗜血而无情,唰的一声,跪在地上的几名男子齐齐倒下,脖间一抹细密的伤痕,却不见血。 他的目光幽深的望向远方,“既然办事不利,留你们也无用。陈翎锋,咱们来日再会。” 一抹娇嫩的身影自八宝腊梅屏风后踩着细碎的莲步而出,脸上是一贯清淡疏离却媚意横生的笑意。 “让子婧去追踪吧。” “嗯。”男子微微点头,脸上已是一片风轻云淡:“她人呢?” 女子自是明白他口中的她是谁,颇有些无奈的说道:“不见了,要不要属下派人去寻?” 男子眼中却又泛起一丝笑意,盈盈一抹,比那屋外的温阳还要夺人心魄。 “不用。” 林梓涵拖着受着重伤陈翎锋,男子的重量压的她摇摇欲坠,腿间密密麻麻的疼痛传来,手臂已经酸软无力,她按照他的指引从侧门走出去,与其说走,不如说是挪,她的腿有伤,于是一瘸一拐的扛着一个身中重伤的人艰难的移动着。在外人眼里于是就成就了这样一幅画面。 “哎,你看,那小娘子还真是情深义重啊,身体残疾还带着自己相公。” “是啊,你说这年头这么好的小娘子哪里去找啊。” “也真是可怜啊,相公都病成这样了。” “诶,别看了别看了,再看我就要流眼泪了。” …….. 情深义重你妹啊,身体残疾你妹啊,相公你妹啊,流眼泪你妹啊。果然八卦是全世界不分种族不分肤色不分年龄的共同爱好,林梓涵连翻白眼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全靠意识支撑着身体麻木的往前方,挪着! 被她不雅的拖着的男子,面色青黄,像是中毒已深,一双清亮透彻的眸子却是温柔的望着她,如天边的一抹白云,带着柔软温和浅浅的蔓延开来。却只是一瞬,这温软就被痛苦淹埋了。很多年后,当他们翱翔在天际的最高空,持/枪相对时,他依旧会想起这一日,阳光正好,云卷云舒,一如他们初见。人生若只如初见,只有他和她,该有多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到达了那个蓬莱客栈,还没进屋,便有二名彪悍的黑衣男子走过来,手指按着身侧的剑柄,似随时出鞘要了她的命。而林梓涵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离死亡曾经这么近,陈翎锋以微不可擦的手势对他们下了命令,二名男子的神色终于松懈了分毫,却还是面目严肃,冷冷的接过林梓涵手中的男子。 林梓涵只觉手上一空,身体便松懈下来,这一松懈便觉得腿上的伤口肆意的叫嚣起来,连骨头都似乎要散架了一般,她在众人一脸惊讶的表情下坦然的左三圈右三圈,再扭扭脖子扭扭腰,呼…长舒一口气才觉得舒服了许多。也不看旁人,对着陈翎锋摆出拜拜的手势。 “那谁,我先走了。” “姑娘……”男子欲挽留,可是身体内的毒素上涌,令他好看的眉头一皱,接着说道:“可否留下?在下,必当报今日救命之恩。”一句话,分了几次才完整的说出来。 林梓涵因救人一命,心中豪情万丈,抱拳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有缘自会相见。哈哈”说完,长笑而去。一抹清莹的目光随着她背影的消失慢慢涌上一丝看不清的雾气。于是,在几日后,便有一组神秘的人在城中暗地里各处寻找一名眉目清秀的女子。只是,这一切,林梓涵都不知道而已。 ------------ 第三十八章 南宫汤圆 心情大好的林梓涵觉得腿间的疼痛也减少了些许,踏着轻快的步子,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逛着。 见前方人群拥挤,围成人墙,她好奇心大起,于是蹭蹭蹭,钻过人裙,占据最有利的地形,摆好姿势准备看热闹。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人群中发出低低的抽气声,林梓涵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精壮的男人抬手打了面前一个梨花带雨的小姑娘的脸,那脸立马就浮肿起来,带着鲜明的五个手指印,林梓涵心中一沉。 却听见那个男人吼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践人,老子花了钱买你来享受,你那死老爹收了老子的钱,你这臭娘们还想跑。看老子不打死你。”说话间,又抬手给了那女子一个巴掌,打得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眼泪簌簌的往下落,却是咬着唇不发一言,眼睛直直的望着眼前满口污秽的男人。 “死娘们,看什么看,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男子又抬起脚朝着那娇小的女子挥去。林梓涵心中气闷,她平生最讨厌的便是打女人的男人,这种败类就不该存活在这世界上。 “住手。” 男子闻见声音,在人群中瞟了一圈,最终将眼睛落在了一脸愤怒身量纤细的林梓涵身上,男子眼睛直溜溜的盯着这个发出娇喝的美女,说出的话让人忍不住想拍他一掌:“哟,这个小娘子生的如此标致,是不是想做我王老四的十七房老婆啊。” 王老四,我还王老吉咧,十七房老婆,你也不怕累死。 林梓涵上前一步,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位先生,你不知道打女人的行为是不对的吗?你这样当街殴打女士,多不好,多影响气质啊。有时间回家多锻炼锻炼,也好有充足的精力去对付你那十六房老婆嘛。” 男子啐一口,恶狠狠的说道:“老子花钱买来的东西,老子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倒是你,小娘子跟着老子,保证让你吃香喝辣的。” “诶,我说你怎么就不要脸呢。”林梓涵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听到这话,男子也不管面前是什么美人了,抬手就要挥去一巴掌。转瞬间却被一根鞭子缠住了手腕,鞭子一翻,精壮的男子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人群发出一阵惊呼声,一袭红色的身影从天而降,伴随着一声银铃般却豪迈的笑声。 “臭男人,吃你思念姑奶奶一鞭。” 哇唔,思念?思念汤圆!林梓涵瞧那女子唇红齿白,精美的脸有些微微的婴儿肥,却是恰到好处,真真的应了这名字,白白嫩嫩的汤圆耶。 红衣女子在空中做了个漂亮的翻转,紧接着一个回旋踢,再来一个以人体不可能的极限的漂亮弯腰,抬手一巴掌印到男子脸上,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带着莫名的飘逸美感,却是煞气十足,打得男子一蒙。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猛烈却异常整齐的掌声,红衣女子在踩着男子的空档,还笑吟吟的向人群的方向鞠躬,连声谢谢。林梓涵看的是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好潇洒的女人啊。 男子见自己丢了这么大面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怒骂道:“你们都他妈的瞎眼了吗?还不给老子出来,弄死这几个娘们。他奶奶的。”几个提着棒子的男人顿时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却是踌躇着不敢向前,他们方才也是看到了,这个身量娇小,长相甜美的红衣女子,轻轻松松,弹指间就收拾了他们的老大,自己这样上去决计是要被海扁的。又看着林梓涵和那倒在地上的女人手无缚鸡之力,于是抡着棒子就往她们身边跑去。 红衣女子眉头一挑,眼睛微眯,发出二道慑人的光芒,脸上却依旧带着风轻云淡的笑意,如若不是那周边散发的强大气场,大家只觉得是一个无害纯美的瓷娃娃。她嘴角轻蔑的溢出一声冷哼,鞭子一挥便缠住那正抓着林梓涵衣襟的男子的身子。 唇角一勾,翻腕,举手,回旋。 男子便被提起在空中绕了几圈,人群中又发出一阵惊呼声夹杂着男子的呼救声,一浪高过一浪。这么一个娇柔的女子尽有这般神力,这潇洒的风姿,简直是九天玄女下界嘛。 嘶,锦袍裂帛的声音,林梓涵脖子一凉,衣服竟被那男子生生的扯开了,南宫思念的目光不知何时落到了她的脖子处的那一抹鲜艳的胎记上,眸子一亮,想要去叫住她,却被几个男子缠住,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抹胎记的主人灰溜溜的从人群中挤出去。 南宫思念一笑,仿若这世间任何的美好事物都集中在这一笑中,人们惊艳的想,这女子果真是造物所钟啊。 林梓涵,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老娘终于找到你了。 而这一幕也被街角最繁华的食府雅座间的蓝袍男子看在眼里,男子轻轻端起一盏茶,眼里流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个女人,有意思。 ------------ 第三十九章 二缺青年的穿越信条 林梓涵心有余悸的一溜小跑回到了王府,她十分郁卒的抓着头发想着,怎么怪事都被她碰上了,今个可真是倒霉得紧,一不留神砰的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她捂着火辣辣的鼻子,气哼哼的骂道:“鬼啊,怎么拦人家的路也不带出声的。” “你这副疯样子是去做什么?”独孤墨眼睛在她身上上下打量,又瞧见被刻意撕裂的衣领后襟,直直的盯着她。语气冷凉,却带着些宠溺无奈。 “本姑娘出去散散心。”林梓涵绕过他,又看到跟在独孤墨后面的姚子谦,一脸高深莫测的笑意望着她,似乎有一丝放心的意味。 她以为独孤墨还要说什么,却只是看了一眼她,便走了。倒是姚子谦转过头对她抛了一个无比妖冶的媚眼,林梓涵对着他翻了白眼,觉得不解气又做了个鄙视的手势。姚子谦不明其意,看那郁结的表情也猜得到几分,不恼,倒是一张笑脸愈加的灿烂明媚。 看着两个平日里都如此优雅,天塌下来依旧风姿挺拔的俊美男子,此刻离去的步伐竟有一些沉重和难以发觉的慌乱。 林梓涵也不多想,他们这些高层领袖人物的心思哪是她一个小女子能摸得透的,自己既然没有别的穿越女主那般惊才艳艳的绝世头脑,治国之才,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一个欢乐多的二缺女青年吧。珍爱生命,远离皇权,才是她林梓涵穿越人生终生不渝的信条。 这样一路胡思乱想,行至沁水阁时,一袭鲜艳的大红色一角从眼前荡过。二棵合欢树间的秋千上,一个眉目含笑的女子正站在上方前后荡漾着,树叶从树间飘落,微微打着旋儿,擦过女子身边才缓缓坠落。天光打在那身姿纤秀的女子面上,明明是纯美无害的脸却又有如烟笼雾罩,却气质神秘高华。女子的笑声清朗明快,直直的穿透云霄般的魄力和爽直。 再看旁边,一脸局促的女子,不正是街上被打的那个么?脸上的红印在白希的脸上格外的刺眼,却给那样一张本来小家碧玉的脸,陡然增添了一份楚楚可怜。碧儿似乎是被点了穴,在旁边呜呜的说不出话,看见林梓涵,急急的跑过来站在她身后,眼神像是要吃了那个秋千上的女子一般。 林梓涵却是异常的镇定,反正她无所不能,要是真对自己有敌意那也只能呜呼哀哉了,于是大喇喇的在一方石桌前坐下,慢悠悠的品起茶来。 南宫思念将秋千荡到最高处,一个回旋翻转,漂亮的落在她的身边,像一阵风似的坐下,又随手举起手中杯盏一饮而尽,动作豪情万丈。看的林梓涵一阵感慨,这要是姚子谦见到了,就不会说自己不像女人了吧,这个白汤圆看着娇小柔美的,实际上才是名副其实的汉子啊。 不过,倒是挺和她胃口的,哈! “你不怕我来杀了你。”南宫思念倒是先沉不住气了,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闪烁着流萤般璀璨华星的光芒。一双小手在石桌上霹雳啪啦的打着,发出脆脆的声响。 “我说小姐,你要杀我干嘛堂而皇之的跑到三王府来,直接当街将我了断不是更省事么?” “果真跟她一样聪明。”汤圆抓起碧儿方才端上来的月桂花糕,顺手将点在碧儿身上的哑穴给解了,一副反客为主的模样。碧儿无比不情愿的看着汤圆大人毫无形象的啃着糕,还不忘夸上一句好吃。 “她?”林梓涵饶有意味的看着大快朵颐的汤圆同学,很显然人家不是无缘无故就跟着她晃荡到王府来了,可是这里面到底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位风华绝代的故人。”眸光如水流动,似有向往,怀念,敬慕,怅然,……种种情绪翻转起伏,最终化为一波涟漪,慢慢的散的似水无痕,再看向林梓涵的目光便有了些情切和期盼。 见她不愿多谈,林梓涵也便住了口,不再追问,反正她也懒得费那个脑细胞,她要愿意说那她就勉强听一下,若是不愿意,她也别妨碍她的米虫生活。 “南宫思念,初次见面,请多关照。”说话间,又将那一直缩在角落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女孩拉至林梓涵身边,眉角飞扬着笑意:“既然你救了她,那她就留下报答你吧,咱们就算是朋友啦,以后你林梓涵的事情就是我南宫思念的事情,后会有期。哈哈哈。” “诶,诶。南宫汤圆……”还没等林梓涵说完下面的话,那抹红色的身影便消失在眼前了,她只能郁卒的将话生生的吞回肚子里,又看到还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女孩,不禁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今个还真是热闹,怎么自己就尽是遇到些千年大奇葩呢? “你叫什么?”林梓涵笑吟吟的望着女孩,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蔼可亲一些。心里却在暗骂:禽兽啊,畜生啊,这么个小姑娘,肉眼能见到的地方都是伤疤,那见不到的地方岂不是更…这简直就是虐童啊。 哪知眼前瘦弱的女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双大眼睛里早早的有了些沧桑的痕迹,眼泪从红肿的面颊上汹涌而下,让林梓涵看的心下一痛,像她们这般大本应该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坐在学堂里念书的幸福年纪,却被卖与人做奴做婢,任人欺凌。她当下就决定将她留下来了,至于她老人家上午才想过的卷铺盖走人的计划这时早已经被一腔热血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不过毕竟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她怎么着也得跟人家正主独孤墨说一下吧,好歹自己也是吃人家喝人家的,这下倒好,吃一个送二个了。 “奴婢叫清妹,多亏了小姐相救,要不然奴婢就生生的对那恶毒的人打死了,奴婢愿一生一世追随小姐,服侍小姐。”说着砰砰砰连着磕了三个响头以示决心。 “清妹,名字倒是跟人一样,你且起来吧,既然有缘来到我这里,便就是一家人,这是碧儿,你跟她去梳洗梳洗,也好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清妹起身柔柔的应了一声,淡淡晚风里,纤巧细弱的若开在风中一朵摇曳欲坠的迎春花,怯生生的跟着碧儿的后面进了屋子。 ------------ 第四十章 拿你如何是好 用过晚膳后,林梓涵正思考着如何措辞向独孤墨大人解释这个女孩的来历和要求留下来照顾自己的意思,总不能跟她说,她去了趟窑子,泡了个帅哥,然后顺便去街上跟人家打了一架,就捡了个便宜丫鬟回来吧。于是她一边踱着步子绞尽脑汁,一边口中念念有词。 “这个是我远房亲戚,家中遭歹人暗算,举目无亲,孤苦伶仃,一个弱女子远赴荆都投奔亲人……”林梓涵说道这,猛的摇摇头。她跟独孤墨便是表亲关系,只怕是她的三姑四姨五舅他都了如指掌,很显然这个理由很烂。 “她卖身葬父,孝感动天,所以她替他三王爷行善积德一桩……”可人家的爹活的好好的,这样说不是华丽丽的诅咒吗? “自己身子骨柔弱,需要个激灵周到的小姑娘和碧儿一起照顾自己的生活住行……”可是这安逸的米虫生活已经让她的体重成几何形上增了,而且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这似乎也不是一个完美的理由。 …… 于是n个荒唐无稽的理由从她嘴里溜达出来,又被她本尊义正言辞的推翻了。 独孤墨站在夕阳昏黄的光影里,锦衣玉带,乌簪翠佩,看着抓耳挠腮时不时嘟嚷几句的女子,嘴角溢满浓浓的笑意,那笑容仿佛让天地秋光都暗了一暗。 “你若喜欢便留下,日后想要的想做的,都不必费心向本王报告。” 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颤的林梓涵,身体一个踉跄,险些才得以站稳。本来心如鼓钟突突直跳的她看见光影下高大俊美的男子,心霎时莫名的静了下来,微风拂过,带起她的一缕发梢,轻轻荡漾过眼眸。他,微笑伫立,她,神色恍惚,这一瞬间,二人的眼光交汇,在秋日黄昏的微风里,交织出一抹淡淡暖人的温存。 如惊鸿一瞥,一眼万年,印在她深深的脑海里。 “你总是这般莽撞。”声音低迷,明明是略带责备的话语,却被他说的如情话般温柔缠绵,让呲牙必报的林梓涵也愣愣的杵在原地,心尖有一丝颤栗,似细电走过身体般,酥麻微痒。 “那般固执,本王真不知拿你如何是好。”暮色一点点的沉下来,少女的眸光却似乎比那初上云端的星还要亮上几分,他慢慢走向她,那熟悉的淡淡檀香缓缓迫来,她终于失措,轻咬唇瓣,告诉自己,这个男人不属于他,不要贪恋这样的温存。 “梓涵。”孤独墨站定,离她一人的距离,眼神波光明灭的看着她。那咫尺的身影,却远如天涯。 她听说,他每日必去听雨轩。 她听说,他为她一个不小心打碎的镯子,遣人远赴千里之外的南疆寻一个一摸一样的。 她听说,他为她一个不如意,遣散了满园的丫鬟。 她还听说,他为她盘发画眉,恩宠无限。 ……… 而他心中站在她面前,低低的唤着她的名字,本来已经平静的心湖被这满含柔情的一唤,击起千成浪。她的心中苍凉一片,脸上却始终是笑意盈盈。 “你怎会不知道拿我如何是好。”你一个眼神就已经让我万劫不复了,你怎会不知道拿我如何是好。却是我,该拿你怎么办,独孤墨。 一弯新月初上,独孤墨微微仰头,月光勾勒出他线条鲜明的侧影,这暮秋的月色宁静温柔,浅浅的照拂在二人身上。 “明日是本王生辰,能否与你一起度过。” “呃,生辰,为什么没有听人提起过?” “二十三年来,本王从没有过过生辰,也没人记得过,本是平常的一天,过了便过了,可如今,却不一样了。你不知,皇宫是一个多么寂寞的地方……”林梓涵没有想到他会同他讲这般心事,他永远那样高高在上,她以为他如神诋般高高在上,却不曾想过他也有寂寞和孤独,他也有恐惧和悲伤。独孤墨语气平常,眼里却翻涌着沉重的焦灼与忧伤,看得她的心也抽了抽。 独孤墨将目光望向她时,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再看不出有任何的波澜,只是她知道他此刻一定想起了不愿提及的事情,才会如此失常。他不说,她也不问。 “哈,既然是王爷的生辰,那本姑娘一定要好好表现一下喽,你可有口福了呢。本姑娘可不轻易下厨的,晚上裹在被子偷笑去吧。”林梓涵希望用轻松的气氛打破他心中的阴霾,独孤墨何其聪明的人,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于是乎也很配合的勾出一抹动人心魄的笑意。 勾的林梓涵的小心脏也颤了一颤,这家伙,真是不笑则已,一笑逍魂呐。 ************题外话时间********************** 谢谢某亲的鲜花,让鲜花神笔来的更猛烈些吧!! 哇哈哈,浅某仰天长啸中 ------------ 第四十一章 本王 很感动! 次日,听雨轩。 第一抹日光停驻在杨柳树梢,一袭月白水纹凌波裙的叶曼雯缓缓的走出闺阁,星眸微荡,面颊染霞。她手指拂过一朵鲜艳到荼靡的花,只轻轻一掐,那花便落在如玉的手中。 柳眉一挑,笑道:“噢?你说王爷在她那?” 晴儿点头。 哼,叶曼雯一声冷笑,你越是爱王爷,最后伤的可越深,爱是吗?那么,我帮你如何。 女子手中的花,慢慢的,无声的枯萎下去,掐在掌心的饱满茎叶,渐渐折出一个不能承受的线条和弧度。 ***** 沁水阁内。 一袭红衣的南宫思念五更天便如鬼魅般出现在了林梓涵的床边,她恶作剧的将一片羽毛轻轻的拂过她的眼睛,鼻子,嘴巴,最后停留在了她的耳边。紧接着是一声被南宫思念扼杀在手掌间的狼嚎声,在一声憋屈的狼嚎之后,林梓涵看清了来人,顿时清明的脑袋又是一混,睡意绵绵的袭来。她林梓涵最大的优点便是,无论在何种恶劣的环境中,依旧可以保证高质量的睡眠。所以在瞟了一眼来人之后,确定了性命无忧后,又果断的进入了睡眠状态。 汤圆一脸鄙夷的拽起这个正打着呼的女子,在三番二次的呼叫无果后,果断决绝的拎起她走出了屋子,足尖轻点,便如闪电般飞驰而去。 “咦,汤圆,这是哪里?”林梓涵同学在无比颠簸的状态下还能睡得跟死猪一样,这一点让南宫汤圆无比的佩服加崇拜。 “难道你看不出来这是一片树林吗?”汤圆无奈的摊摊手。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你把我弄这里来,莫不是,你…看上我了?啊,汤圆,你还小,可不能误入歧途啊,我是喜欢男人的,真的,我对你可没兴趣,咱们真不合适,不能强求的。”林梓涵双手捂着自己的前胸,一脸惊恐的望着红色汤圆。 “诶,你跟她还真没有一点相同的地方啊。”汤圆不禁感慨,那么个惊艳绝伦的女子,怎么就生了个这样的宝贝呢?莫不是受人之托,她南宫思念用得到千里迢迢,不,是万里迢迢的起早贪黑来教她武功吗?还被某人说成……一口恨铁不成钢的气从她口中慢悠悠的叹出来。 “啥?汤圆,你会不会把对别人的感情转移到我身上了?我跟你说,我真的喜欢男人,你别在我身上下功夫了,虽然,本姑娘是帅一点,俊了一点,爷们了一点……”又是一番稀里哗啦的胡吹,南宫汤圆却已经被这惊世骇俗的话震的外焦里嫩了。 “你再胡说,老娘就封了你的嘴巴,老娘只是奉命来教你武功,至于奉谁的命,你就不用知道了。” “啊,嗦噶。”林梓涵同学终于悠悠的松了口气。 于是某林又在汤圆的强势逼迫下,华丽丽的扎了一个时辰的马步,还扬言日后每天这个点便掳她来练功。某林虽然内心极度挣扎,但是想到这汤圆大战王老吉的画面,内心就一阵热血澎湃,搞不好,自己也能变成一个女侠,来个劫富济贫的穿越大旅行也是不错的嘛。 一轮艳阳高挂,似在这秋色的末尾释放最后的热烈,树影摇曳,花香浓郁。 早起锻炼过的林梓涵,心情格外的舒畅,在小厨房中来来回回,哼着不着调的歌曲,一袭嫩绿色桃枝纹对襟长裙摇曳生姿,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蝶儿,让人望之欲醉。脸上始终带着一抹娇人的笑意。 独孤墨站在远处的天光里,深深的看着她像看着一场华美如水晶璀璨的盛宴,又或者笔笔流畅令人神往的古美画卷,他沉默着伸出手,在虚无的空间里,划过她的眉,她的眼,最后垂下眼睑,划过一丝若有似无的苦笑。 林梓涵似乎感受到了一抹灼人的目光跟随着她的身影,回过头,绽放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独孤墨,你来啦?”开心时,她会叫他独孤墨,恼怒时,她会叫他独孤墨。他真真喜欢那如珠坠盘的天籁之声,或喜或怒的叫着独孤墨。 “生日快乐,你先进去坐好坐好,别偷看哦。”林梓涵将他按在椅子上,又让碧儿和清妹盯着他,以免他偷看。碧儿和清妹也不知道小姐在做什么,她们要去帮忙也被她轰了出来,只能按着好奇心的等她弄完。 良久! “啊…….”伴随着林梓涵的一声惊叫的是比她更响亮的轰隆声,似乎是什么东西爆炸了,独孤墨剑眉一蹙,身影一掠便消失在房中了,碧儿和清妹也急忙的跑出去。 林梓涵跌坐在地上,一脸黑灰的脸上尽是失望的表情,很受伤的对着来人说:“我本想给你做个生日蛋糕的,可是我太笨了……我什么都做不好……” 独孤墨一把将她拉起来,又是检查身体,又是触探脉息,发现没有伤着,这才一把把她搂进怀里,难得没嫌弃她又是灰又是汗的脏兮兮,眼里划过一丝暖意:“有你这份心便好了。本王,很感动。” 听闻他如此说,林梓涵心里却一阵别扭。忙转了话题。 “还好,我做了几个菜,至于蛋糕,只能这样了。”林梓涵不着痕迹的离开他的怀抱,又不好意思的将背后的所谓“蛋糕”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拿出来,一半黄橙橙的引人口水,一半则黑乎乎的…… 碧儿和清妹收拾好了桌子,将林梓涵亲自下厨做的菜摆放整齐后,就一旁伺候去了。林梓涵兴致勃勃的跟若有所思的独孤墨讲解着眼前还算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一边紧张的观察着独孤墨用菜时的表情。 “很好。”也不知是说她好,还是菜好,被赞的林梓涵当然是心思雀跃,又命碧儿拿来一只蜡烛,插在那所谓的蛋糕上。 “许个愿吧。” “蜡烛吹灭。” “好啦,现在开始吃蛋糕吧。” 独孤墨至始至终都是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看着林梓涵。 “你不好奇,本王许了什么愿望?本王……” “嘘,愿望说出来便不灵了。”林梓涵的指腹按在他有一些冰凉的唇上,眼里流动着奇异美好的光芒。日光穿过窗子投下一束温润恰到好处的微光。独孤墨忽觉得心神有一霎那的恍惚,直到这微妙的暧昧之气被一个娇柔清灵的笑声打断。 ****************题外话时间****************** 看官大大们,你们可以出来冒泡泡吗? ------------ 第四十二章 二女之争 “妾身听说王爷来妹妹这用膳,就自作主张的备了王爷喜欢吃的点心来,妹妹不会怪姐姐擅作主张不欢迎姐姐吧?”女子依旧是蒙着淡淡如烟雾般的幔纱,趁着整张脸越发的娇媚可人。 林梓涵白眼一翻,当然是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一百遍,你丫的奥斯卡影后,说话不脸红,明明心里恨不得把自己碎尸万段,还装的亲切的跟她大姨妈一样。她林梓涵也不是盖的,既然你是影后,那咱就来个最佳女配角吧。脸上立马扯出一个自认为闪瞎别人狗眼的笑。 亲切的挽过叶曼雯的手:“姐姐说的哪里话,今儿个是个好日子,姐姐若是不在,妹妹倒是觉得遗憾呢。” 叶曼雯被她挽住的手不自然的往外挪了挪,林梓涵却是当做没看见似的,越发亲密的靠过去,把她手上身上的灰尘愣是厚脸皮的噌的人家一身。 “姐姐快坐下,尝尝妹妹亲手做的糕点如何。”林梓涵将那一坨黑不拉几的蛋糕递到美人的眼前,美人娇嗔一笑,心里却泛起阵阵恶心。 “姐姐若是吃了,岂不是越矩了,爷在这,曼雯岂敢先用膳。”说罢,眉目含情的望向独孤墨,独孤墨却恍若未见,默默的饮着一盏茶。心里却暗暗骂道:好一个小坏蛋。眼里却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林梓涵倒是不急不慢的一笑:“姐姐这是哪里的话,王爷疼爱姐姐,本是一家人用膳,还讲这虚礼作甚,姐姐莫不是要辜负王爷的一番疼爱?” “如此,姐姐便谢过妹妹。” 林梓涵看着美人将那黑乎乎的蛋糕吃的竟如斯优美,不由得心下佩服,反观独孤墨低头浅饮的嘴角分明有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林梓涵不是没有想过,叶曼雯不爱独孤墨,为何还留在王府不肯离去?又思及她本是红尘女子身不由己,怕是遇上独孤墨便是最好的造化了,这无上的恩宠饶是任何一个女子都会受用吧。而这时代,女子依附男子而活已是定律。叶曼雯,看在没有娱乐活动释放你多余精力的份上,本姑娘暂且不计较你做的那些事情。事实上,她也计较不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正神游间,叶曼雯轻轻缓缓的声音又传来。 “昨夜里王爷送我些珠钗首饰,姐姐也用不了那些,今日特挑了些许送来给妹妹。爷不会责怪曼儿把爷赐的东西赠人吧?”语含娇嗔,目光盈盈若水,深情的望着独孤墨。 你丫的矫情!! “曼儿心细如尘,善解人意,本王怎会责怪。只不过这些都是本王亲自挑选,送与你的,一番用意自是不同。梓涵若是喜欢,本王再命人送来,这些你且自己收着便是。” 叶曼雯嘴角浮起一片娇若流云的笑,整个身子恨不能腻进独孤墨的怀中。 “爷不该如此偏心,否则妹妹该怪我这个做姐姐的了。”叶曼雯开着玩笑的说着,却根根带刺的插进林梓涵的心窝里。 林梓涵恨恨的剐了一眼独孤墨,敢情你又来忽悠老娘的感情,一个不够,还一双,算你狠。 独孤墨眼神轻轻划过林梓涵的面颊,再望向叶曼雯时眸光绵邈,牵丝般柔长,春风般华润腻软。林梓涵却总觉得那一瞥目光深深浅浅的印在自己的身上,又觉得自己忒自恋了点。人家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恩爱缠绵的,自己怎会有这样可笑的想法。这个独孤墨真是个混蛋,处处留情,哼。你们秀恩爱,自己关在房子里秀去,还非得找观众欣赏,心里bt么? 某人恨恨的戳着碗里的菜,暗暗怨念着眼前一对明目张胆的狗男女。 “丫,妹妹这是怎么了,饭菜不合口味么?”叶曼雯见林梓涵如此,心中涌起一阵快意,眼里却丝毫不扭捏的关心姿态。 “不然,妹妹尝尝姐姐亲手做的玫瑰糕和玉脂糕吧,爷可最爱吃了。”句句不离宠啊,你丫不炫耀会死么。不过话说回来,这糕点看上去真是精致可口,垂涎欲滴啊。这对比上去,很显然,人家就是心灵手巧,秀外慧中,而自己…… “妹妹我吃饱了,吃不下了呢,倒是姐姐,这么瘦该多补点,王爷才会更加的宠爱嘛!”眼光若有似无的瞟向人家的胸口,言下之意,便是她叶曼雯飞机场,而人家王爷的宠爱也只是因为三两肉而已。叶曼雯脸色变了变,任何女子听到这话,估计都会暴跳如雷吧,不过人叶曼雯可是百炼成钢的主,瞬间表情转化频道。 笑道:“如此说来,妹妹应该是胃口太小了……姐姐以后多送点点心来才是。”好一个叶曼雯,这意思便是讽刺自己胃口太小吃得太少所以那二团肉就更小了,所以他独孤墨才会对自己忽视加无视喽。 独孤墨很显然的感受到了二个女人之间的无硝烟的战争正处于升级状态,若是自己再不出手,怕就是要上演一场女子格斗了。 “曼儿,我命人从苏地寻了些珍贵布料回来,你且去看看有欢喜的没。”叶曼雯这才起身摇曳生姿的走了。林梓涵默默的吐了口气,心下决定,日后可要好好的练练这嘴皮子功夫。 “你倒是伶牙俐齿的。”独孤墨淡淡的笑意看着她。又道:“不过你切实该多吃一些了。”眼里的笑意加深,目光停留在她娇小的胸前。 “独孤墨,士可杀不可辱,姑奶奶好心好意的给你过生日,遭你那姘头的侮辱就够了,你还跑来凑啥子热闹,你信不信老娘一掌劈死你。”当然这些话她林梓涵只是在肚里溜了溜又咽回去了。想到这幅身子早就被某人看光光了,脸皮一厚说道:“王爷说笑了,胸不在小,够摸就行。” “你这个小家伙……看来也只有本王敢娶你了。”这句话像芬芳而皎洁碧水之上层层绽放的涟漪,在林梓涵心海深处打出一片惆怅之意。 “我们出去喝酒如何?”林梓涵突然心下涌起一阵难过,像在暮秋即将凋谢的花般有一丝挣扎和迷惘,既然迟早要离开,她想抓住一些属于他们二人才有的回忆。那么在日后寂寂人生路上,他走过他们曾经一起看过的风景,他是不是会想起她呢? 只要一个想起,于她,亦是满足了。 经过易装的林梓涵又俨然一个翩翩佳公子,他们来到一处酒家,寻了处可以观赏到湖景的雅阁坐下,全然没有注意到角落一抹灰影在看向他们后迅速的消失在人海里了。 ------------ 第四十三章 聚贤阁对弈 秋风习习,暖日高照,“聚贤阁”上人影交错,聚贤阁下清波涟漪,远处的湖岸上树影摇曳,一片花圃里怒放着串红,月季,百合,秋海棠,粉紫嫣红,幽香暗送,郁郁纷纷。却也抵不过阁中酒菜之香与柔和闲逸。 林梓涵埋在碗中,撑得瘫在椅中方意犹未尽的叹了口气,独孤墨微笑递过一杯茶,林梓涵小手一挥,无比豪情的端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斜靠在椅子上。独孤墨慢条斯理的吃着菜,偶尔饮一口酒,藏青色袍子衣袂散飞,远处的湖面上,飘散着一层淡粉色的落花。 林梓涵含着笑意看着,眼神浅浅迷蒙,仿佛这一刻是最为娴静舒适的一刻,只有她二人的流水倒影,晴日飞花。他的含笑低语,轻吟呢喃,都化作这漫天飞舞的花影,沁入她的唇角,嵌入她记忆最温柔的部分。 “来一局棋如何?”独孤墨眼角牵起一抹美好的弧度。 “象棋吧,从小玩围棋,我都腻歪了。” 相对围棋来说,在下象棋上,她林梓涵简直就是一个出奇的三流菜鸟,饶是林梓涵再蠢的棋步,独孤墨也是包容一笑,细心为她讲解指点,一局棋从午间落到了黄昏,林梓涵偶尔执棋敏思苦想,他便微笑等着,偶尔眼光掠过树影下的几抹人影,眸光流转,也是须臾平静。独孤墨始终只保持着领先一步的局面,林梓涵知道他有心让她,也便无赖的享受着这特殊的照顾和待遇。 只是,心间却有潮潮的露意,她迷恋着这一份难得的安静,她迷恋着独孤墨面对她耍赖般的臭棋时无奈又包容的神情,喜欢他执棋而落时轻柔而温存的手势,喜欢他落棋时笃定而淡然的华贵气质。她把这些如珍珠般的记忆和暗恋的芬芳,装入自己深深的回忆里。 最后一颗棋落,她有心输,饶是他再步步退让,亦是成了定局。她微微一笑,细长明媚的眼眸,惊起一片撩人的风情。再不看桌上的棋局,神秘的从袖口掏出一个木槿盒子,沉香淡淡,递在独孤墨手心,催他:“打开来看看。” 那是一条极精致的深紫色镶着白玉银丝绞边的腰带,褐色丝线绣着繁枝叶茂,银丝团起的蛟龙图案秀美却不失霸气。独孤墨将那腰带小心的收起,道:“想不到你竟有这般心思。” 林梓涵自是知道他的意思,她从开始就琢磨着要送一样东西给他,可是奈何自己的女红并不是十分给力,于是乎跟着府里的秀娘偷偷拜师学艺,加上勤能补拙,昨日听说今天是他生辰,便熬了会子夜也把这个赶制出来了,这腰带上面的玉可是她的血汗钱换的呀。前世自己的母亲便是送父亲皮带,说是这样便能拴住男人的心和身。她自然带着些小女生的浪漫情怀的,就算栓不住,能与他近身接触,也是好的。 “别客气,我在你府上住了那么久,送个礼物也是应该的,哈哈。话说,我,那房子的契约在你手中,咳咳,我在王爷府上一直住着,多不好。多妨碍你的私生活啊。哈哈”林梓涵眼睛咕噜噜的转个不停,小算盘打得霹雳巴拉的响,希望他老人家心情一好,就把她当个屁放了。 “哦?王府这么大,本王倒觉得多住个人也无妨,至于契约,你还小,本王自会替你保管。”独孤墨眸色暗了暗,风轻云淡的看着一脸抓狂的林梓涵,不着痕迹的说着。 “那梓涵多谢王爷了。”一口银牙几乎是要咬碎了去,好吧,这家伙不给,总有法子拿到手的,实在不行,姐们就做回梁上君子。票子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若为自由固,二者一起要。 林梓涵给独孤墨斟了杯酒:“来来来,好日子应该多喝几杯。” 酒杯相碰,细瓷相撞音色清脆玲珑。 逢酒必醉的林梓涵同学,在痛痛快快几杯下肚之后,便醉了。她大着舌头,断断续续的说道:“独孤墨…我跟你说…我…”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突如其来的几个黑衣人打破,聚贤阁外面早就惊呼一片,瞬间阁里就只剩下独孤墨,林梓涵,和一群来势勇猛的黑衣人。 ------------ 第四十四章 酒楼遇刺 林梓涵晃晃悠悠的站起身,醉眼迷蒙的指着这群黑衣人,笑米米的说道:“哇唔,哥几个…穿的真朋克…来,喝一杯。” 黑衣人集体蒙晕几秒,只听见微风扫面而过,臧蓝袍子如光影掠过,冷冷的声音传来:“你们不是二哥的人,到底是谁派来的?”话毕,站定,便有四五个黑衣人见血封喉,齐齐的倒下了,而黑衣人倒抽一口凉气,这个人用一滴酒便能化作杀人的利器,真真是厉害。而一旁的林梓涵口中还呢喃着:“一口闷啊,感情深,诶,诶,你们怎么都倒下了,醉得…还真快,嘿嘿。” 说罢还举着酒杯踉跄的往这刀光剑影走来,独孤墨心下一急,将林梓涵圈入怀中:“你这小家伙。”眼里满是温柔无奈,而转向黑衣人时,却已经是威凛天下的冷漠和威严。 楼底人影中,缓缓一抹红色身影目光掠过高楼蓝色身影,嘴角一抹笑意:“果然是后生可畏。”虽如此打法,独孤墨的身手实力还是拨皮见骨般入了某人的眼。如此内敛沉着,不错不错。 一时间,楼内蓝光匹练,黑影如飓风,窄窄的阁楼里,瞬间罡风起落,如二道腾腾翻滚变化的光影,这黑衣人本也是顶级的高手,方才是不经意间才遭了毒手,而这下,全都屏气凝神专注于眼前的厮杀,竟也是打得难舍难分。独孤墨本有意隐藏自己的实力,二皇子一直是个有野心的人,虽他无争帝之心,他却步步紧逼,他只能将自己实力隐藏,减少他的顾虑之心,却不想他总是隔三差五便遣人来索命,他也时常被故意的受伤,而这一次,很显然既不是夏国势力,又不属二皇子的势力,究竟又是何人想要取他性命? 黑衣人招招毒辣狠绝,点射,穿插,横切,竖劈,独孤墨游刃有余的油走在其中。很快他才发现,他们的目标竟然是林梓涵。 这一疑问在他脑子里旁根错节的升起来,这些人看起来都是武林中人,而她林梓涵断然不可能与武林有任何纠葛。莫非…… 他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她脖子间林梓涵母亲给她留下的琉璃玉石。瞬间又投入到混战之中。 独孤墨虽怀抱着林梓涵,却依旧身姿清逸,穿行在黑衣人之中,他动作看起来并不快,但每一次出手都有着惊人的精准和力度,给予敌人最致命的一击。黑衣人从四面包/围,独孤墨突然弹飞而起,横空一掠,手间出现一柄短剑,他又一个俯身,与地面平行而飞,剑光一闪,直直抹向四面八方的黑衣人的双膝。 黑衣人全数后退,却不易必过这怪僻的一招,黑衣人用剑指地,缓了缓身形,又飞身而上,独孤墨倒是一收剑,对着空中微微一笑:“交给你了。”既然他们的目标是林梓涵,那他更不易恋战,他本可将他们全数解决,而此刻她在怀中,他不愿鲜血染上她纯净的目色。 ***********************题外话时间********************** 亲们,收藏+书评+推荐+印象的干活,让点击和收藏华丽丽的砸晕浅某吧 一条龙啦一条龙啦!! ------------ 第四十五章 羽扇公子 黑衣人怔怔的看着独孤墨带着那个瘦弱的男子飞下阁楼,落在一匹枣红色马上飞驰而去,正欲追上去,却听得一声漫然的笑声。回头却见一个绝色优雅的男子执一柄雪扇,傲然而立,黑衣人眼里露出恐惧的神色,喉间溢出一缕困难:“羽扇公子,姚子谦。” “你们主子可是遁世久了,竟也耐不住寂寞了,今个坏了本公子楼里的桌椅,可如何是好呢。”男子一手托腮,斜飞着弧度优美邪魅的眼角,似是漫不经心的扫过众人,却在黑衣人心中惊起一阵恐慌。 传说,羽扇公子华美绝伦,放荡不拘。 传说,羽扇公子及冠之年就已经名动天下。 传说,羽扇公子曾孤身一人深入全武林群起讨伐却无人能克的魔风一派,在混战三天三夜之后,一袭白袍翩然而出,而魔风一派从此成为江湖传说。 传说,羽扇公子一年前退隐江湖,再不理江湖纷争,无人知道他去了何处。 羽扇公子对于江湖人来说,是一个如天神般的存在,无人知道他来自何处,也无人知道他去往何处。而他对于独孤墨来说,便只是一个知心的存在。 …… 而如今,这谪仙般神话的男子,站在他们面前对他们说:“你们这身浊气,惊了小辣椒,我只怕要砍了你们的脑袋了。” 轻描淡写间,几个人头便纷纷落地,他轻叩紫木香桌,便有人将这乱局,瞬间收拾干净,而这地上凌乱的尸身,在他挥手间,兹兹化作一阵青烟,消失无影。将手间最后一粒沙拍落,眼光望向独孤墨离去的方向,洋溢出一抹动人的微笑。 “小辣椒醉了,竟是如此有趣的模样。” 独孤墨抱着怀中人儿,一扬鞭的思索间,便转了马头方向,骏马飞驰,穿越人群,穿越寻常巷陌,直驰城门,向着无边旷野的方向而去。 伏在他怀中的林梓涵云鬓微散,小脸绯红,睫毛如羽翼般投下一片暗影,鼻息清浅,似是进入了一个极美的梦中。 城外百里开外的地方,一弯清莹的溪水迢迢流淌,天将晚未晚,一抹极浅的星光浮上天际。照的那溪水凌光闪闪。 夜风轻缓,独孤墨将林梓涵横抱下马,在踏马而归的瞬间,他选择了来到这一处淡然宁静的地方。林梓涵睁着醉眼迷蒙的眼悠悠转醒,又惊得夜风一吹,竟也清醒了七八分,她全然不知道方才发生的一切事情。 二人坐在星光下的草地上,独孤墨带着风霜历练里的凝定不惊的声音,轻而温柔的说道:“你这么易醉,日后别在人前喝酒。” “你不也是人吗?”林梓涵揉揉有些酸胀的脑袋,嘟嚷道。 “本王例外。” 经了酒意的心本来就更加脆弱一些,独孤墨这带着占有和暧昧的语气,勾出些许泪意,又想到自己的这般离奇遭遇,加上想念前世的父母亲友,心中怆然,眼泪就顺着眼眶掉下来。 “别哭。” 然而有些疼痛只能自己背,她如何将心中的这些隐秘的疼痛向谁诉说呢?她不是没有想过回去,可是在这茫茫无助的异世,有谁能够让自己敞开心扉的去托付心声呢?她的那个劈腿的男友是否和她修的正果了呢,他们本来说好结婚的,而现在拥在怀里的是另一个巧笑嫣兮的女人吧。她的父母一定还在等着她的电话,等着她说好的陪他们一起去旅游吧,一定还在等着她做最美丽的新娘吧,一定在。还有她最好的闺蜜们,是不是都找到自己的幸福了呢?是不是在难过时打不通她电话还会骂上一句呢? 可是,这些,她都不得而知,她甚至不知道这个世界与她的世界是否是平行的,还是她过来之后,那边的世界便已经不复存在了。她还能回去吗? 可是,要如何才能回去呢? 可是,要如何收回自己一颗沉沦的心呢? 可是…… 当她前世的男友对她信誓旦旦的说着与那个女子一见钟情的誓言时,她多么不屑一顾,而如今自己不也是将一颗心系在了另一个身上,谁能伴谁一辈子呢?或许她离开了,独孤墨,姚子谦的生命中不久也会将林梓涵这个名字淡的如烟般散去吧。 林梓涵举起袖子擦擦眼泪,却擦出更多更汹涌的浪潮。 她不能爱他,不能爱,她迟早是要离开的人,何必添一场伤心。 而,有些黑暗,注定要一个人去穿越。 比如这场她只输不赢的爱情。 ------------ 第四十六章 我,有我的不得已 独孤墨一伸手抱住她,月弯如眉,浅浅一蹙,薄云如纱。浅草散发着淡淡的大地清香,不知名的虫子在草间,发出簌簌的行走声,偶尔一阵此起彼伏的鸣叫声,低而脆亮,一声声撕破这静谧的夜色。 这旷野的宁静是她在前世许多不曾见过的世界,这一刻,她只想懒懒的靠在他的肩膀,任遥远,寂寞和荒芜将他们团团裹住,独孤墨身上的檀香显得更加的浓烈,她不由的贪恋起这个味道,以至于很久很久之后,久得她忘记了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她依然会在闻到这熟悉的味道时,回头流连张望许久许久。 酒有些后劲,流泪之后更是困顿不堪,她迷迷糊糊的闻着那香气,心底走马灯似的掠过那些前尘旧事,心中似乎顿悟什么,却转眼又是一片空白。 “梓涵。” “嗯?” “你可有怨我?” 怨,当你飞身将我从既然跌落的湖面抱起时,我怨你那样猝不及防的闯入我的心里。 怨,当你含情默默对着别的女子说我,而不是本王时,我怨你那般深情却是不属于自己的。 怨,当你捧起我的脚,对我说女孩子的脚只能给夫君看时,我怨你在心中投下的涟漪和妄想。 怨,当你转身为我拦下那致命一箭时,我怨你如此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怨,还有那么多爱而不得的怨,还有那么多爱而不能的怨,还有那么多你无法理解的怨。 可是,我爱你又如何怨你。 见林梓涵不语,他清亮的眸子暗了一暗,细声像怕惊了这美好的月色 一般:“梓涵,无论如何别怨我,我有我的不得已。” 我,有我的不得已…… 林梓涵心间一颤,眼前光影一暗,那个带着檀香的吻却最终没有落下来。林梓涵微微侧头,心中划过一片深刻的哀凉,你是想她了么? “你若是喜欢钗子,本王明日去寻一支独一无二的回来。” “不必了,我喜欢轻轻松松的,那劳什子珠钗,我戴不惯。”语气中带着七分认真,三分的醋意,她不希望每次都是别人不要的她才去拥有。 良久,林梓涵悠悠的叹了口气,“独孤墨,我不喜欢这样暧昧不明的样子,如果你试图让我和其他女子一样便错了,我有我的坚持,我承认我爱你,可是并不代表我愿意与其他女人一起分享一份爱,我做不到。我要的是唯一。” 终于,是借着酒胆将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 “我如何不知,这样才是最特别的你,我多么庆幸你的这份唯一,你能将自己的心声说与我听,我便有了信心。”本王何尝不是要的唯一,母妃那样一个倾城才情的女子,在那庞大落寞的后宫里虽然荣宠无限,脸上却没有过真正的笑颜,他怎么会忍心看到她娇笑怒骂的脸上落下那么深刻的寂寥难过。 本王要你在身边等着,等着那一天,你成为独一无二的三王妃。 有了信心?林梓涵不懂他话中之意,需要信心的应该是她吧。若是此刻独孤墨将自己的心声也说与她听,是否他们就不用在命运里兜兜转转那么多年了呢? 然而,没有如果。 他有意的保护却只能把她推得更远,他如何知道身边的女子需要的不是一个强大的羽翼的保护,而是一双翅膀能与他共同翱翔,迎接那未知的风雨和雷电。 也许他们之间隔得并不只是一个叶曼雯,而是千年的皑皑时光。 但是,未来那么远,谁又知道呢? 二人都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感受着这一刻的娴静与美好。 须臾,独孤墨轻轻开口:“记住,那颗姨母给你的琉璃玉珠别让任何人知道。” 林梓涵点头,右手摸过那一颗带着自己体温的珠子,心中也是一暖,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说,但直觉告诉她这一颗她醒来就带着的珠子,非同寻常。 “三王爷真真是好兴致。花前月下,美人相伴。陈某着实羡慕。”这声音半是羡慕半是调侃,破空而来,接着是一袭玄色衣袍隐隐的浮出夜色,慢慢勾勒出一个俊朗的身影。 是他? ------------ 第四十七章 你认错人了吧 来人正是林梓涵一时好心而救的陈翎峰。 月色下的陈翎峰微微笑着,漫天星光洒在眼中,使那眼眸更是波光璀璨,那唇边的笑容颇有些风流少年的佻达。下巴微扬,竟是比初见时多了些许的韵味和气质。 只是现在迎向林梓涵的眼却暗黯深沉,如浮沉点点幽光,那幽光含糊不明,却又如暮色将雨前的天色,浓重而凉冽,带着重逢的欣喜,又似乎有一丝不郁。就那样直直的撞进林梓涵的眼中。 “陈皇子半夜出现在我荆都郊外,才真是好兴致。难道陈皇子是散步散过来的?”独孤墨感受到他与林梓涵之间莫名的暗潮涌动,内心很是不快,说话间便带了几分讽刺。 “在下是寻访故人而来”说着,那一双明眸在林梓涵的男装上下打量。眼里的笑意莫名。 “噢?”独孤墨的眼睛也望向正低头,恨不能消失的林梓涵。林梓涵被这一盯生生逼出些汗意来,只好厚着脸皮抬头说道:“这位公子,莫不是你认错人了。”说罢,还挤眉弄眼的朝他看去,示意这家伙别给自己添麻烦,哪知道人家根本就无视她的目光。一脸欠扁的笑意。接下来的话,几欲让林梓涵吐出血来。 “在下怎么会认错人呢?在下可是清楚记得姑娘身上的血红梅花胎记的,还有姑娘身上那令人难忘的香味。”说完还陶醉似的闭上眼睛,在空气中闻了一闻。 他妈的谁说的好人有好报,这不是坑娘么?老娘当初瞎了狗眼才救你。诶,天要灭我啊。果不其然,在听罢这番话后,某人的脸色黑的比那黑夜还要浓稠,惊的林好人心一突一突的。 “陈皇子来我国,本该礼部接待阁下,是本国考虑不周,让皇子夜半还流连在郊外。本王改日必定宴请陈皇子,以表歉意。”独孤墨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你一个别国皇子身份尴尬,本应在皇宫礼部接待款请,却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在下本意欲明天进京面见贵国国主,今日见得贵国景致甚好,便出来走走,果然名不虚传。”他眼光意味深长的从林梓涵身上扫过,一抹极深的笑意将这黑色仿佛都要照亮般。 见陈翎峰的眼神在林梓涵身上转来转去,独孤墨心中煞是郁卒。 “陈国皇子方到敝国,敝国便丢失了上古图鉴,还真是巧合啊。”独孤墨语气清淡,却自带威严,如水波平静,却暗藏汹涌。 “噢?贵国竟如此不小心,此等上古神物七国皆欲求不得,若就此丢失,才真真是惋惜。若用得着在下的,三王爷尽管开口。” “陈皇子大可放心。只可惜,那贼人偷去的只是赝品,真正的上古图鉴还在贵国。”独孤墨眼中精光一闪,将陈翎峰细丝般的变化纳入眼里,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风度。 “如此甚好,既然偶遇三王爷,那在下今日便一同去王府吧。在下倒更想贴近贵国民风,如此就要叨扰三王爷一段日子了。”独孤墨正想将此人控制在自己的视线之内,他这样说倒是如了他的意了,于是也欣然同意。 只有一旁的林梓涵,此时思绪翻转,想着当初救这人的时候正被几个人追杀,应该正是偷东西被发现了。若是正偷了那么要紧的东西,为什么没有惊动官兵?如果是假的,又为什么要紧追不舍?很多疑问在她脑子里散开,不过她倒是不愿意去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只是自己救了对独孤墨家宝物觊觎的人,对独孤墨倒是产生了一些愧疚。 这些政治上的事情又哪是她一个弱女子能左右的事情,她只凭她的直觉去感受一个人的好坏,比如眼前这个陈翎峰,白白净净的正太一枚,还是挺养眼的,哈哈。 话说这些高层贵族还真真是个个演技非凡,实力派啊,明明各自打着算盘,看彼此不顺眼还要生生的装出一副见到亲人的样子。她林梓涵倒觉得这几个人间极品若是都生存在21世纪,那绝对就是天王级演员嘛。 眼下七国形势微妙,一向居于榜首的荆国更是步步惹世人注意,而荆国前些时被爆出所拥有的上古图鉴时,七国轰动,这个上古图鉴乃是宝物,记载了各种资源的散部位置,据说还有一处上古遗墓,里面拥有的东西足以抵得上七国的总资产。七国更是对那图鉴垂涎欲滴,明里暗里都会试图去插一手。 而这次三月后的七国会晤,据说就是关于这个上古图鉴的事情。想必此时陈国皇子来此,也是想提前盗取图鉴,唯自己所有吧。只不过这小小的荆都内,决计不只一个陈国皇子而已,各方势力都已经蠢蠢欲动,看似风平浪静的天下已经翻涌着无数欲望的浪潮。 ------------ 第四十八章 血月杀戮 当独孤墨在马上对林梓涵伸出右手时,陈翎峰一张笑脸兀的横插在二人中间。 “正巧在下还牵了匹马过来,这夜黑风高的,万一颠着王爷可怎生是好。”说罢,吹了个口哨,便有一白色马匹踱着悠闲的步子缓缓而来。 林梓涵愕然的看着这家伙,有大半夜骑一匹马,牵一匹马散步的么?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点不正常,不过若是跟独孤墨同坐一匹马,只怕自己也是如坐针毡,这家伙倒是给了自己一个自在。独孤墨的袍子在风中猎猎飞舞着,眼睛望向远方,看不出情绪,但周身散发出的冷冽气息让林梓涵默默的紧了紧衣服,陈翎峰倒是一脸白兔似的无害笑意。 “啊,哈哈哈,那正好,我就骑这匹马。”林梓涵逃似的跨上那匹白驹,不去看那张已经臭的不行的寒冰脸,对陈翎峰递了个鄙视的眼神,又吐了吐舌头。 “陈皇子果然是有先见之人。”独孤墨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便率先扬马而去。马蹄惊起一片灰尘,树上的飞鸟惊翅而起,在空中掠过一片寂寥的声音,噗噗几声,又归于平静。而这三三二二的马蹄声越发把夜显得幽谧了些。 风里,隐约有衣袂带风声低低传来,二人警惕的竖起耳朵仔细的聆听着动静。突然,林梓涵觉得眼前大亮,如火龙般的火球在他们四周亮起来势勇猛的包/围了他们,一群蒙着面的手持着弓箭,如饿狼般盯着陷入包/围的三人。 林梓涵呜呼哀哉的想,自己果然比较悲催,走到哪里都有刀光剑影的血光之灾啊,这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忍不住向天的方向竖起了中指,你要是不把老娘玩死,老娘就玩死你。又见那二人皆是气定神闲,蔚然如山般稳坐在马上,一副睥睨天下的王者气势,只不过一个冷凌高贵,一个优雅闲适。极品啊极品。 “独孤兄迎接在下的方式可真真是别致啊。”陈翎峰目光锋利的扫过众人,轻笑着说。 “陈兄的见面礼也可谓独特。”独孤墨亦是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蒙面人。 林梓涵晕厥,啥时候两个人都开始称兄道弟了,不过这个时候,二个人还有这毛心情斗嘴,真真是……不成器啊。林梓涵悠悠的叹了口气,想着自己今天肯定是一命呜呼了,不过有二个极品帅哥相伴黄泉,美哉美哉。 “放。” 随着这一声,箭如流星飞落,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风声,扑头盖脸直射三人。 与此同时,孤独墨与陈翎峰极其默契的同时越马而起,独孤墨一把将愣神的林梓涵圈入自己的怀中,手中多了柄长剑。箭头呼啸飞射,一波接着一波,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陈翎峰冷笑一声,剑光一闪便旋身劈落一片,又是一个弯腰躲过一支直刺他前心的箭。随即数道银光,从他手中狠厉而出,迅捷而凶猛,没入持箭的蒙面人眉心,霎时瘫倒一片,鲜血至黑色的大地缓缓而出,像无数条扭曲的血色,错综庞杂。白净的脸上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在将林梓涵卷入怀中之时,独孤墨撕了一片衣角,轻柔的将她的眼睛蒙起:“好好在我怀里休息一下。” “这个时候三王爷居然还有心思花前月下的,陈某着实佩服。”说着话的同时,又有几个蒙面人倒在他的脚下。他冷哼一声:“就这几个宵小,也敢在我面前放肆。”说罢,是一阵更为惨烈的杀戮。 “陈兄可是羡慕?”独孤墨拂动手中的剑,轻灵而潇洒,却步步血刃,他的黑发拂在微风中,猎猎如旗。手一扬,剑光如电,蓝色身影飞跃长空,刹那间如鬼魅闪过众人面前,身形快如流光,剑法恨如风雷,黑光一闪,所有人已经失去生命迹象,倒下的眼睛还如见到鬼魅般的不可思议。 一阵风卷残云的杀戮后,夜色再一次归于平静,只是那一轮弯月,却似乎被披上了一层血色纱衣。 ------------ 第四十九章 天机神女 “独孤兄果然非同寻常。”陈翎峰发自内心的赞叹,大有英雄相惜的模样。 “陈兄少年英勇,本王也着实佩服。” 被蒙着眼睛的林梓涵满脑子黑线,这二个刚才还互掐,这又互相吹捧,还真真是皮厚的可以,但是刚才自己都觉得生死一线间,这两个人虽然看似如此轻松的解决,但那浓烈的血腥味也说明这这场拼杀的残忍和不易,虽然她内心对人命有着自心底的尊重,但是若是他们二人有丝毫的闪失,那现下被刺成刺猬的就是自己了。心里难免有一丝后怕,又想到独孤墨上次受伤,明明这么强悍,却还和自己跌落山谷,想起又是一阵气闷,在他腰间狠狠的掐了一把。 这一把小女儿情态的掐,掐的独孤墨大人是心潮澎湃,激动万分。脸上却依旧淡淡的表情,他隐瞒实力是真,可为林梓涵挡那一箭更是血淋淋的真,这一番激战,又使他那本来保养不当的伤口裂了开来,蓝色衣袍渗出丝丝血迹。 “别拆。”独孤墨的声音打断了正试图拆下眼睛上布条动作的林梓涵,她乖乖的放下手,依旧是贴在他温暖带着檀香的怀里。手拂过那旧伤的地方,手感滑腻,偷偷在鼻子下闻了闻,心中瞬间湿软一片。 陈翎峰和独孤墨对视一眼,又全身戒备的执起剑,林梓涵似乎也感受到了漂浮在空气中的紧张分子。二个惊绝艳艳的男子此刻都感受到了密林深处缓缓而来的杀气,那么秘不可见,还是像一缕细风划过了他们的身体,那是高手对危险的直觉判断力。 “砰” 一枚弹丸破空而来。 陈翎峰反应迅捷,有惊无险的将弹丸在半空生生破开,弹丸被劈成两半朝两边飞落。 “不好。”首先发现异处的是独孤墨,他一手迅速的在林梓涵的几个穴道上点了点,一边让陈翎峰屏住呼吸,这一枚小小弹丸里居然是最恶毒的削骨粉,大量的吸食进去会使人产生依赖,并且骨头一点点被腐蚀,最终身体骨架全无,死相尤其可怖。 黄色烟雾迷蒙,像一张巨大无形的网将他们生生笼罩,所幸他们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暂时的闭气没有太大问题,只是此时的黄烟竟越来越浓,将他们的身影裹进这浓烟中。 挥舞的剑花能暂时的将身边的烟气挥散些,但那黄烟无孔不入,只是瞬间又将这空气死死的填满。 忽有一阵来势凶猛而又暗劲深藏的风破烟而来,独孤墨和陈翎峰脸上出现喜色,卷起的风将那些烟雾吹散,一道火红身影以肉眼难以分辨的速度掠至他们所处的位置。鞭子划过空气的声音传来,接着是一阵银铃般的天籁之声。 “尔等鼠辈,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不觉脸红么?”说罢长鞭飞舞,在空中舞出银光阵阵,那鞭子舞出的光比那皎月还要亮上几分,似来自苍穹来自浩海,那边波澜壮阔又那边细腻无声,鞭子一收,横鞭一绞,那黄色烟雾像被一股力量吸成一条,再以翻转,便气势如虹的朝那投射弹丸的地方而去。 “轰。” 如一朵烟花绽放出淡黄色的烟圈,接着是一阵高过一阵的哀嚎,片刻便有一群挟着怒气势如破竹,手持兵器的人踏草而出。 “哬,姑奶奶我道是谁呢,不过是千山派的几个不成器的弟子,赶紧出去排毒吧,小心一个个变成皮影。”南宫思念收起鞭子,懒懒的说道。眼光又投向被点了穴道的林梓涵,眼里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她指尖微不可见的动了动,林梓涵只觉身体一松,穴道已解,她早就听到南宫思念的声音了,身体能自如活动之后,更是迫不及待的摘下眼罩。瞪着铜铃般大小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红衣少女。 “汤…汤…汤圆!”这个汤圆居然如此深藏不露,噢,卖糕的,自己还有这般运气,没投崖,没跳海,就能捡个绝世高人。 出来的一群黑衣人,看到眼前嚣张到不可一世的红衣女子傲慢的神情,面面相觑,竟是踌躇着不知进退,这个天机神女,连自己的门主见了都得绕着走的人,他们怎能得罪。 “不知神女尊驾此处,吾等失敬了,这就走,这就走。”一个为首的男子掐着汗说道。 “你们当姑奶奶的徒儿好欺负呢?居然打完拍拍屁股就走人,姑奶奶我可没这么好糊弄。”说完眼神往一脸狗/腿的林梓涵脸上看去,看到她一副口水直流的不成器的模样,又忍不住叹口气。诶,师门不幸啊。 为首的男子听罢更是汗流浃背,没想到这个女的居然是天机神女的徒弟,只当自己倒霉,居然惹了这样一个人物,不过想到门主,于是大着胆子说道:“我们千山派的镇派之物不慎丢失,一路追查到此地,有人告之,在她身上。” ------------ 第五十章 在她身上? 在她身上? 这无疑像一枚炸弹投在几人当中,引起一阵不小的反应。 林梓涵被那为首男人长剑一指,华丽丽的颤抖了一下,眼里流露出无辜的光,他奶奶的,什么镇派之物,老娘连着荆都都没出去过,哪个王八蛋污蔑老娘,也不量量自己那三寸长的智商。 独孤墨见那对着林梓涵的长剑,眼里迅速划过一丝嗜血的恨戾。 陈翎峰却是不可思议的想,这女人居然还有这等本事?我看不像,顶多一点小聪明而已,想到这,他倒是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倒是南宫思念怒不可恕的说道:“放你奶奶的屁,老娘徒儿会稀罕你那劳什子镇派之物,区区一柄破剑也值得那老怪兴师动众的来,丢人。” 大名鼎鼎的千山派镇派之宝长生剑,在她南宫思念口中却是区区一把破剑,想那千山派门主若是听了,会生生气出一口血吧。 且不说那门主,就是这群黑衣人,也听得气愤不已,却在这么强大的对手面前,不得不俯首作恭顺状。 这厢林梓涵却是热泪盈眶,感天动地,欢欣鼓舞。这南宫思念简直是道出了她的心声嘛。知我者,汤圆也。 “可是……”为首的男子还想说什么,生生的被南宫思念打断了,可是他们跟随着那个盗物之人一路至此,就失了踪迹,直到有一天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给了他们一副画像,他们这才寻至此地的。 “回去告诉那老怪,老娘徒儿没拿那东西,就算拿了,那也便是我徒儿的了,让他亲自来取。再不走,等着老娘割腿呢。”南宫思念干脆盘腿席地而坐,那姿势要多潇洒有多潇洒。 “是,是,是。”一阵烟过,面前一系列的人便不见了。林梓涵叹道,这速度赶得上光速了,啧啧,她又将目光狗/腿的落到南宫汤圆的身上,哇唔,偶像啊,天机神女啊,师傅啊。太帅了,太霸气了,那一声老娘叫的何其威武雄壮。 南宫思念望着他们离开的地方,意犹未尽的说着:“这老怪越发没用了,连把破剑都管不了。”说完,那圆溜溜的眼睛一瓢,盯着林梓涵上下打量着。 “汤圆,真,真不是我。” “你要有那本事,老娘倒是开心了。”说完一脸郁卒的望着那轮清月。 “陈某今日得见天机前辈,真是三生有幸。”陈翎峰双手抱拳,行了个浅浅的礼。 “得了得了,我不吃这一套,一个大男人还保护不了一个女人。”南宫思念也不看他,拨弄着上次在林梓涵那顺来的小玩意。 陈翎峰听罢倒也不恼,谦虚的说道:“前辈教训的是,晚辈自当谨记在心。”倒是独孤墨见陈翎峰吃瘪,心中有一丝小小的窃喜,叫你小子还觊觎林梓涵,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还有你,独孤小子,得瑟什么呢?我看你天天抱着那病怏怏的狐媚子倒是挺逍遥快活,若要是惹得我徒儿掉泪,老娘可要把你那小美人给煮了。”独孤墨恭敬的听着,一边答道:“前辈说的是。” 林梓涵的眼珠子都快要看的掉下来了,这二个男人居然在汤圆面前都如此服帖,简直是耸人听闻,要是今天不亲眼看到,打死她林梓涵她也不会相信的。啥米?前辈,这细皮嫩肉,身量娇小的汤圆居然是前辈?啥米,啥米?莫不是天山童姥。她此刻恨不得扑上去抱住她的大腿叫一声亲娘唉! “还有你,老娘看在你的桂花糕上对你之前的大不敬既往不咎了。”敢情她天不怕地不怕,王爷皇子都不买账的天机神女被她几块小小的月桂糕点就打发了。 一切尘埃落定,天机神女南宫思念打着哈哈离开了,只是离开前在林梓涵耳边说了句:明天不许懒床。倒是一旁的二个男人一脸探究的看着林梓涵,这个武功白痴怎么看都不太像行为怪癖的天机神女会收的徒弟,不过她们二人在某些方面真真是有着惊人的相似,比如说此刻一脸猥琐笑意正无限向往的幻想着以后潇洒时光的某人。 感受到来自两位美人灼热的目光后,林梓涵耸耸肩,表示她本人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狗屎运,摊上了这个便宜师傅。 于是她以一个自认为无比潇洒飘逸的姿势翻身上马,只是很不幸的以狗吃屎的姿势坠马在地,最后在独孤墨满脸黑线的帮助下踏马而上。于是,林某人就带着满脸的不郁和尴尬回到了王府内。 待林梓涵大步流星的往自己闺阁走时,独孤墨与她擦肩而过时,低低的说了句:“梓涵,你生活还真真的丰富啊。” 那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深深让林梓涵打了个寒颤。 于是飞似的,逃离了独孤墨的视线。 ------------ 第五十一章 你在担心本王? 窗外月华潺潺,风露凝香,极其静好的夜,梳洗过后的林梓涵着一袭胭脂色绣海棠春睡轻罗纱衣,平罗衣裙长及曳地,青丝垂落一肩,盈盈袅娜,淡扫蛾眉,姿容清丽。却见秀眉微蹙,似在思索什么。 即刻,便开了雕花镂空桃枝香木柜子,拿出一枚小巧的青玉瓷瓶。须臾,又将其放下,在合上柜门的瞬间,双手如触电般拿起瓶子,紧紧的握在手中。 心中默念:就这一次,就这一次。好歹人家是因为你受的伤,你本该去送送药,关心关心。可是又有另一个念头在心中划过,这你侬我侬的事情是不是该他心上人叶姑娘去做,自己去反倒无趣。这般思量良久,手掌心已经握出薄薄的一层细汗。 于是,在思绪翻转间,踏着惶惶然的步子走出园子,就当去散散步吧。 月色如练,洒下一片朦胧的银辉,夜色下的王府安静如斯,只听得间裙裾扫过地面簌簌的轻响和绣花襄珠绣鞋踏在石板上踢踏的声音,那么轻那么缠绵,如一个悠远隽永的梦,在这如许的深夜里回荡,回荡的还有她缄默的深情。 绕过一方回廊,她不知不觉向着独孤墨书房的方向而去。 淡淡烛光从一方小窗溢出些许温暖的色泽,雪白的窗纸上倒映着如剪的身影,低着头,似乎在写些什么。林梓涵望着那抹身影,只有在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只有在隔着一堵墙的空间,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看着他,幻想着他此刻的神情。而他何尝不是,在那么多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披着夜露从听雨轩而出,在沁水阁外徘徊许久。 “郡主。”端着一碗银耳莲子汤的嫣儿,正准备进书房,忽觉得眼前人儿熟悉,便唤了一声。 “额,我在散步,呵呵。”林梓涵尴尬的笑笑,那如水般侵润的双眸却亮如琉璃,一身简单的装扮,更显得清丽可人。饶是见多了美人的嫣儿也不由得觉得林梓涵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风华气质。 “既然来了,便进来吧。”独孤墨的声音透过夜色传来,带着些慵懒的you惑。 嫣儿见状,也是意味深长的牵起一抹微笑,将手中的托盘不由分说的递给林梓涵,然后转身走了,她怎么不知这二人的心思,自己都看着着急,只是这两人却都憋着不说出来,诶,罢了,这些主子的事情哪是她们能猜测能着急的。 林梓涵理了理心绪,轻轻的推门进去了,独孤墨此刻的脸色有些苍白,他单手撑面,目光幽深的看着款款而来的女子,慢慢的染上些暖意。这样灼热的目光将林梓涵看的微微低下头去,面上浮起一层嫣红,娇嫩欲滴。 独孤墨的声音带着些许的笑意:“想不到,你这样的人儿也会脸红。” 闻言,林梓涵将手中托盘恨恨的放在岸上,道:“吃吧吃吧,以为谁都像你,脸皮子厚的比城墙还坚固。” 独孤墨眼睛若无其事的扫过她手中捏的紧紧的瓷瓶,脸上笑意更深,那原本坚毅的轮廓也柔和了许多许多。 “你这张利嘴倒是越发厉害了,个头似乎也高了不少。” “不长高点,怎么对得起家族遗传基因呢。”林梓涵得意的看着他,她这堂哥目测也有183的身高,自己当然也查不到哪去喽。 “嗯?你倒是胡话越来越多。这么晚,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本王你长高了些吧。” “你倒是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事事过心,事事操劳,小心过劳死啊。” “你是在关心本王?” “你……我只是担心我的长期饭票没有了罢了。” 独孤墨懒懒的顺势躺在椅榻上,笑道:“你是让本王自己上药吗?” “伟大人民领袖毛/主席说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林梓涵翻了翻白眼。虽然她很想给他三王爷上药,可是为毛看见那一副事事都了如指掌的表情就想抽他呢? “毛/主席是谁?本王只知道本王是为某人受的伤,难道某人真眼睁睁的看着救命恩人这样而弃之不顾?” “呃……”林梓涵满头黑线,没想到这家伙还会耍赖啊。不过某王爷耍起赖来都风姿卓越,潇洒倜傥,简直就是一个骚包啊。 林梓涵毫不留情的扯开他的衣服,这一扯才发现衣服和受伤的皮肉已经黏在一起,她下手没轻没重的,看到这旧伤扯出新伤,血肉模糊的,这家伙居然眉头也不皱一下,林梓涵一阵心酸,手下便温柔了许多。药膏清凉,还是上次独孤墨给他的,她手指轻轻为他上着药,二人并没有说话,此刻却是难得默契的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 片刻,独孤墨传来轻轻的鼻息声,林梓涵看着他沉静的侧脸,双颊上浮起星子似的笑影,取了件袍子小心翼翼的盖在他身上,良久,才转身离去。 月亮浅浅一钩,月色却极其明亮,清风扫过树梢,摇晃出一地的树影支离破碎,摇晃出一地乱了的心绪,林梓涵心事重重,忽觉得有轻微的呼吸声传入耳中,她目光凌厉的扫过墙头,忽发觉一抹黑影慢慢的浮现在眼前,心中惊愕,却大着胆子走过去。 “谁在那边?” ------------ 第五十二章 到底是谁 “噗通。” 那道黑影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竟然从墙头直直的摔下来了,紧接着是一声“哎哟。”林梓涵头顶飞过一群乌鸦,这半夜翻、墙的,好歹有点职业道德吧,一点真本领也没有,居然夜闯王爷府。 她双手抱在胸前,闲闲的靠在一棵树上,嘴角牵起一抹恰到好处看好戏的弧度,那边摔下墙的少女,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转着,一边呲牙咧嘴的揉着屁股,一边挣扎着起身。她望着眼前气质出尘,素衣披发的女子,站下水银般月光下,竟如同一个朦胧的梦境般美好。只是那脸上邪乎猥琐的笑意和那闲闲靠在树上的模样生生的多了几分痞气,却又似乎与这娟然姿态结合的恰到好处,这是怎样的造物者,才能把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和气场那么完美无瑕的体现在一具皮囊上。 “这位姑娘莫非翻错墙了?”林梓涵看着这个华衣锦服,虽只有星点珠翠点缀发尾衣间的少女,一向似粪土为金钱的林梓涵也迅速判断出那小小一颗也价值连城,这大半夜的不为财,莫非是来踩花的?这偌大王府可以采摘的对象,也就只有一位了,独孤墨。得到这个结论的林梓涵迅速的对眼前这个浓眉大眼的少女产生了极大的浓烈的兴趣。 女中豪杰啊,居然做世人不敢做之事,踩世人不敢踩之花,很明显,林同学心中的世人只有她一人罢了。 “没翻错啊,本宫……本姑娘翻的就是王爷府的墙,没走错吧。”说着,从她那身前的花花绿绿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火折子,接着又掏出一幅类似于地图的东西,然后,又掏出一块点心,就势坐在地上开始边吃边研究她那鬼画符一般的…额…地图。林梓涵感叹,这丫的心理素质极强。不过这王爷府,真的可以这样任人进出,孤独墨的安全意识也太薄弱了点吧,明个一定要好好教训一番。 正在心理盘算着怎么教育独孤墨的林梓涵,幻想着被她说得说不出话,低着头,委屈的眼含热泪的小墨墨,脸上散发出一抹极其邪恶的笑意。 只是这充满幻想,也只能是幻想的想象,立马被一个稚嫩的声音打断。 “唔,我没翻错墙,诶,你看,就是三王爷府。”少女起身将那地图塞入花花绿绿的大布袋子里,起身拍拍手,又睁着大眼,无辜的问道:“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 林梓涵摸摸脑袋上的汗:这该是我问你的话吧,孩子。 “你别管我是谁,你是谁?” “你不说你是谁,我怎么告诉你我是谁?” “你不说你是谁,我也不告诉你我是谁,就算我说了我是谁,你也不知道我是谁。所以说我决定不告诉你我是谁,除非你告诉我你是谁。当然我也不一定要知道你是谁,但是你不告诉我你是谁,说不定我心情好便大叫一声你是谁,那满府的侍卫过来了,就不是我问你你是谁了。嗯哼?” ------------ 第五十三章 陈叮当 “诶,诶,诶,好吧好吧,你绕的我头晕了,我叫陈嘉儿,来找陈翎峰的。你是这府里的,一定知道他在哪里对吧,带我去找他吧。”说着一双小手又在那花花绿绿的布袋里掏出一块价值不菲的玉石递给她,满不在乎的说道:“带路的银子,够了吧?” 果然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官二代一枚,林梓涵很爽快的解下玉石,掂了掂,揣进怀里,乐呵呵的说道:“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可以带你找到他,不过你得告诉我你跟他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找他?我得确保我的人生安全。” “诶,这个啰里八嗦的女人,我是他妹妹,来找他自然是喜欢他喽。”林梓涵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妹妹,喜欢,这不是乱/伦吗?阿门。 “额,你先住我园子里吧。明天一早带你找他。”听罢林梓涵的话,陈嘉儿立马双眼放光的抱住林梓涵的胳膊,笑米米的黏着她,一幅比见了亲娘还开心的样子,华丽丽的自来熟啊,看出来这丫头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花朵,要不然也不会这般毫无城府,对谁都不设防。 “你可真是好人啊,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 林梓涵揉揉脑袋,要不是看这大半夜的,你又是那家伙的妹妹,才懒得理你,不看陈翎峰的面子,就算看在那块玉的面上吧。 “我,一个想翻出这墙的人,你一个想翻进来的,咱们还真是志同道合了。”林梓涵若有所思的说道。 陈嘉儿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似乎听懂了林梓涵的话,可是又一偏头,继续笑米米的问道:“可是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林梓涵。”她终于扛不住这萝莉天然呆的表情,天然萌的智商,无奈的拖着她边走边咬牙切齿的想,陈翎峰,你小子又欠我一个人情了。 于是,林梓涵接下来的生活简直就是惨不忍睹,每日天未亮便被一身红衣的南宫思念拎到一处荒山野地的练功,好不容易熬过这魔鬼似的一个时辰,南宫思念却让她一个人踏着月色走过崎岖荒凉的小径回去,美其名曰,训练她的胆量。殊不知,她林梓涵哪都不大,就一颗熊胆大,这一路哼着小曲,舞着小手,姿势怪异踏着欢乐的步子走回去了。 隐在暗处的南宫思念,却不知人家林梓涵同学是在左三圈右三圈的扭扭脖子扭扭腰呢,只当她是被自己折腾的快疯了,心想着明日里一定要对这唯一的徒儿温柔点。 而陈嘉儿每天除了黏着陈翎峰外的其他时间都寸步不离的跟着林梓涵,并且因为她那花花绿绿的大布袋子,实在是让林梓涵大开眼界,从吃的穿的到用的带的,她随时随地都能从那里面拿出让林梓涵惊掉下巴的东西。 于是,陈嘉儿有了一个跨越时空,跨越物种的新外号:叮当。来源自然是哆啦a梦。陈嘉儿不知其意,愣是被林梓涵叫的欢天喜地的。叮当叮当,多美妙的名字啊。 最苦的莫过于碧儿和清妹了,她们两人再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看着林梓涵了,要说那陈嘉儿,简直是天生的惹祸精,破坏/王。碧儿和清妹每天跟着她屁股后头收拾垃圾碎片,叫苦不迭。一天下来简直是腰酸背痛腿抽筋,独孤墨扬言必要陈翎峰陈国皇子赔偿才行,要不然他三王府就快被她惊人的破坏力给掏空了。 陈翎峰打着哈哈回只怕是赔了整个陈国皇宫也不够这只叮当摔的。林梓涵也暗暗感叹:敢情陈国不费一兵一卒,只要空投一个陈叮当过来,就足以抵得过千军万马了呀,这破坏力直逼城管大人勒。 于是那只被林梓涵遗忘的兔子,独孤黑心,也不能在陈嘉儿的魔爪下幸免,那黑心白兔生生的在她的精心饲养下瘦了一圈。 日子总算在这看似风平浪静中来到了十二月底,这些天王府越发的热闹起来,到处张灯结彩,每到夜晚,便灯火璀璨,如银河落地般,妖娆了整个夜晚。 ------------ 第五十四章 鸳鸯 怨央 这几日闲着无聊,林梓涵便约了陈嘉儿一道去拜佛,她想为另一个时空的家人朋友求平安,饶是身处不同世界,她亦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安慰自己的心。 尘拂寺建于飘渺峰顶,隐入云间,绝尘烟,断烟霭。林梓涵与陈嘉儿到了山底便遣退了轿夫小厮,一路步行上去。行至半腰,旁有清澈溪池,鱼游浅底,安然自在。道旁绿树葱茏,水珠顺着树叶滑落进清池中,激起细小的波纹,自四周荡漾而去。林梓涵叹道当真是一方世外净土,这冬日寒冷的时节里,却不染清冷。 陈叮当突然惊呼道:“鸭子,彩色的鸭子,好漂亮啊。” 林梓涵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却是一对水鸟比肩同戏,一派和谐。林梓涵非常无奈的说了句:“亲,那是鸳鸯好吗?” “鸳鸯?额,是什么鸭子?”陈叮当从布袋中掏出一串糖葫芦,瞪着充满好奇且求知欲强烈的眼睛望着向林梓涵。 这千金大公主的童年是有多黯淡啊。 “鸳鸯,怨央。都道它恩爱成双,却不过是世人赋予的期望罢了。因为情而生怨,因为爱而有所央求。倒不如不爱,离得远便不会有央求和怨恨了。”爱情最美好的境界是惦记,爱情最美好的方式是远离。林梓涵幽幽长舒一口气,那描绘如翼的睫毛带了些许的雾气。 陈嘉儿对她的话半知不解,却也感受到了她淡淡的失落,于是认真的走起路来。 一路无语。 只有裙裾划过地面,细微的声响。不远处的钟声一声声回荡在飘渺的山峰间,祥和静好。 穿过一条羊肠小径,尘滓尽滤。隔着重重树皑依稀闻得梵音四起,见得禅香缭绕。就连一向闹腾的陈嘉儿的心也随着安定素净了。往来封香的人不多,清清静静。朱红山门微开,莲叶门环轻颤,泛着幽幽细光。山门两旁悬挂着墨色对联,是曰:“事在人为,休言万般皆是命;境由心造,退后一步自然宽”字字珠玑,句句真言。落笔走势飘逸灵动,一派仙风道骨。 进入寺庙,方是钟鼓二楼,再往里去,之间哼哈二将两尊大菩萨,睁眼鼓鼻,上身裸/露,手持武器,为大力士与大武士模样,其神态威严,怒目凡间。穿过大雄宝殿便是罗汉堂,往来的人们都会进去数数罗汉,看签相如何。这才与陈嘉儿分别走向不同的方位而去。 林梓涵数了二十五尊佛,她按照前世自己的年龄而数的,法号逍遥尊者,签相:莫叹前尘空回首,即来则安勿思量。心自逍遥任尔游,待到时节踏马归。 如此说来,连老天爷都让她即来则安么?那么踏马归,到底是归何方?如何归呢?林梓涵犹在思量,一个方丈笑意盈盈的走过来,双手合十,微笑道:“施主何苦烦恼,上天自有安排,路尽自有道可走。”语罢,长笑而去,那笑声带着难得的通达和知晓。 若是前世,她定不会相信这些,可是如今,她不得不信。 林梓涵目光落在远处,有浅淡的忧伤从眼眸中似水般流过,逐渐成为这山间弥漫的雾色。 何处是归路? 待她想要追上这个和尚,询问时,那和尚已经不知去向何方了。 一脸喜气的陈嘉儿蹦跶着往这边来了,手上还举着一枚金灿灿的签笺,脚下一个踉跄便毫无预兆的摔倒在地了。 “哈哈哈哈哈。”一声爽朗的笑声穿过来,极具穿透力。 陈嘉儿一鼓作气的弹起身,朝那笑声的方向叉着腰叫道:“笑什么笑?没见过人摔跤的。” “不久前倒是见过,不愧是郡主身边的人,连摔跤都一样漂亮。”笑着的少年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袍子,衣襟上绣着雅致竹叶花纹,衣衫下摆以祥云为饰。笑起来意气风发,薄唇英眉,俊朗无匹。此人正是七皇子独孤韫,这几个月不见,这家伙还是如此毒舌,只不过看上去身量高了些,人也越发挺拔了。 “你,你,你这个……”陈嘉儿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一张小脸憋得通红,煞是可爱。 又转过头对林梓涵说:“你们认得?” 林梓涵点点头,她当然认得这个毒舌。 “七王爷倒是好兴致,闲着就爱看人摔跤,这爱好,真真是,特别呢。”林梓涵几字一顿,揶揄不言而喻,她可没忘了那天狼狈的被他们几个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 ***************题外话时间**************** 浅某听说最近禽流感来袭,大家一定要多注意饮食 多注意锻炼和休息哦!! 浅某最近在写一篇现代虐心文,被自己虐的一塌糊涂啊!! 再次求收藏 求打赏!!!飘过~~~~ ------------ 第五十五章 宴会前夕 “这位姑娘看着眼生,是哪家的小姐?”独孤韫把视线从林梓涵那转到陈嘉儿身上,眼睛里满是笑意。 “看样子七王爷是认得这城中所有的大家闺秀啊,难得有一个眼生的吧。”林梓涵笑米米的,像一只狡黠的狐狸。 “爷认得的可都是美丽的姑娘,爷认得郡主,郡主是否感到很荣幸呢?哈哈,爷前十八年没能认识这位姑娘,真是遗憾,所幸的是今天遇上了,不然真是爷生命中最大的憾事啊,敢问姑娘芳名,家住何处,芳龄几许。”独孤韫一副纨绔子弟模样,有心逗这个看上去机灵古怪的少女。 荣幸??认得你独孤家族的人,不知道我林梓涵前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呢?不,是前前辈子,前前前辈子。 陈嘉儿面上一红,双手绞着那花花绿绿的布袋,有些窘迫的站在林梓涵身边,扭捏着身子,敢情这混世魔王是在害羞呢? “七王爷是很闲么?误了正事也不好啊。”林梓涵见陈嘉儿没有说出自己名字的意思,也便故意转了话题。 “哎呀,爷差点忘了正事,走了走了。爷还得去请佛呢。下次爷去找你,可别忘记爷。”独孤韫拍了拍自己脑袋,急急忙忙的走了,还不忘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陈嘉儿。 “看来那家伙对你有意思。”林梓涵好笑的看着那一步三回头的独孤韫,要是这两个家伙在一起了也是不错的,跨国联姻啊。王子公主从此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多么美妙和谐的事情。 “哼,那个轻浮的草包,我只喜欢翎峰哥哥。”少女说的信誓当当,认真的神情让林梓涵惊的一声冷汗,孩子,这,这乱、伦的感情不要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吧。 “是是是,所有人都比不上你英俊倜傥,风流俊雅的翎峰哥哥。瞧你那少女怀春的模样。”林梓涵大笑着取笑她,她作势扑上来要打她。少女如黄莺出谷的笑声回荡在这无边的旷野里,林梓涵那心中盘根错节的忧伤和烦恼瞬间也同这山峦间的雾霭一般消失无踪。 过二日,十二月二十四日,便是老太太寿辰了,虽说皇帝亲临,看似恩宠无限。其实老奶奶心里亦是如明镜般,这一场寿宴不过是各个权贵之间的事情,她一个老婆子本不爱这样的热闹,所以也没有对这次寿宴表现出多少热情和期待来。 倒是林梓涵,对这次寿宴表现出相当高的热情,这可是一次绝好的审美视觉盛宴啊,各路美女争奇斗艳,各类帅哥齐聚一堂,想想就美哉。 只是乐极生悲,从来都是万古不变的真理。这一边还在乐呵幻想的林梓涵万万想不到等着她的是什么! 十二月二十四日,虽已入冬,天气却依旧有些暖意,似乎这个时空的冬季比她那个世界来的要晚一些。 林梓涵突然有些感伤。 今天,那个时空的圣诞节,应该下雪了吧。 大街小巷都包裹着鲜艳醒目的红,放着喜气的歌吧。 闺蜜们应该热情高涨的等待着午夜商场疯狂的折扣吧。 爸爸妈妈呢?是不是还好,有没有想她?是不是还在等着她的电话?还是,已经接受她的离开?她,还能回去吗? 悲伤也只是一阵,她林梓涵素来是个乐天的性子,无论遇到什么事情,生活还是得继续下去。 ------------ 第五十六章 孺子可教 今天,是各家千金公子附庸风雅,偶遇邂逅的美好日子。一大早,但凡全城有权有势人家里的千金们都忙着梳妆打扮,想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觅得有情郎。自然,林梓涵带着满肚子的郁结一大早极不情愿的被碧儿和清妹拖起来装扮。 她也没心情来个劳什子艳遇。 洁面之后,抹一层细腻的珍珠粉,修剪了本就秀丽的娥眉,又描了一个远山黛,朦胧而又高贵,一只小巧的毛笔蘸了点螺子黛,在眼睑上方精致的涂了一抹弧度,眼尾处微微上挑,把本就俏丽的眼睛生生多了几分娇媚妖娆,又挑了一抹嫣红在掌心花开,薄薄的拍在面颊上,香甜馥郁的脸色便更加的鲜亮迷人,满头的青丝梳的如黑亮的乌云,两鬓长发微垂。 碧儿拿出一色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及地粉色水仙撒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腰间一抹同色镶银丝水纹边腰带,大有盈盈不胜一握之态。 翩翩飞仙髻斜斜插了支缠丝金蝶步摇,走动间,隐隐生光,美不胜收。 “清妹,你的手真巧呢。”林梓涵看着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巧笑嫣兮,顾盼间万种风情。 “能为小姐挽髻是清妹的福分,清妹这只愿为小姐挽一辈子的髻。”清妹柔柔弱弱,平日里连大气都敢出一声,今日这一番话却是说的铿锵有力。 “得了,你们别动不动就一辈子长一辈子短的,你们还这么年轻,迟早是要嫁人的,我可管不了你们一辈子饭啦。”林梓涵大喇喇的开着玩笑,碧儿脸一红,倒是清妹一双大眼睛里蓄满了泪花,神色凄惶。 她突想起来,这么小的清妹早已经是经历了人事沧桑,不由心下一恸,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又闲话了几句,林梓涵便领着二人去园子里晃荡,下人们忙碌着准备今天晚上的盛宴,搬花,塔台,忙的不亦乐乎,连喂马的小厮也被叫过去帮忙了。倒是碧儿和清妹因为林梓涵的撒泼耍赖不让她们去做重活而乐的清闲,管家也无奈,报了独孤墨,独孤墨一笑,手一挥:“随她去吧。” “梓涵姐姐。”穿的花花绿绿的陈嘉儿跟一只蝴蝶一样飞到林梓涵面前,不由分说的拉起她的说。 “快快,那边有人在搭戏台,去看看。”林梓涵拗不过她,只好随她去,要说这世上耍起赖皮来,陈嘉儿说第二,林梓涵绝对不敢说第一。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似有若无的拦住了二人的视线,陈嘉儿抬头,有些不耐烦的说了句:“让开,让开。” “哟,这不是清扬郡主吗?这聒噪的野丫头又是谁?”来人正是尚书府的唯一身份特殊的千金,上官秋雅。 今天的上官秋雅看着比上次清爽秀丽了不少,只挽了个坠马髻,点缀着零星几个珠宝,妆容也清丽了些,看上去也端的是窈窕淑女,看来那贤淑的上官夫人也知道重大场合,不能丢了份。不过看这上官秋雅手上林林总总的一串玉的金的银的镯子,细细数上去竟有十来个。看是这惊天骇俗的审美观早已经深入骨髓了。 陈嘉儿气的跳脚,这些日子确是跟林梓涵学了不少厚黑的话,一看这架势,开口便道:“呀,梓涵姐姐,这姑娘家很有钱吧。” 林梓涵忍着笑意,心下赞赏:孺子可教啊。 ------------ 第五十七章 我去打酱油 那上官秋雅听这话,反而脸上得意之色尽显,全然没听出那话外浓浓的讽刺,她鼻子一哼,轻蔑的笑道:“小家子气。” “可是,智商不怎么样。”陈嘉儿不屑的睇了她一眼,拉着林梓涵准备绕过她。她一步上去,又死死的拦在她们面前。林梓涵无语,看来这小姐喜欢拦人用暴力解决问题的爱好还是没有变 。 果不其然,上官秋雅抬手便要挥巴掌,可是看了一眼林梓涵,上次的场景又浮现在脑子里面,心中难免有一丝后怕。想着今天晚上自己可以向皇上讨婚,到时候成了三王妃,再慢慢的整治你们,心里一开心,便放下了手。 “你们在这王府可嚣张不了多久了,还有你这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也敢对我这么不敬,哼,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说着还真有几分女主人的气势,她虽然不敢对郡主太造次,可是这个野丫头她还是能拿捏的。 “梓涵姐姐,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呢?这个嚣张的丑女人是谁啊。”陈嘉儿瞪着无辜又害怕的大眼睛盯着上官秋雅,可那明若秋水的眸子里分明是满满的笑意。 “启禀泰安公主,这位是我荆国尚书府的千金小姐上官秋雅。”说话的正是一袭白衣的姚子谦,他挥动着折扇,一脸妖娆要命的笑。林梓涵在心中啧啧二声,这家伙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呢,不过看着上官秋雅白了又红,红了又绿的脸,她可真是爽哉啊。 不由的向姚子谦递了一个赞赏的目光,很赞噢! 七国之中,唯一有封号的皇家公主,便是这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陈嘉儿“泰安公主”。上官秋雅暗叹自己时运不好,怎么尽是得罪公主。 一边的独孤墨看着眉来眼去的二人,轻轻的咳了一声,上官秋雅看见独孤墨,立马变身低眉顺目的小媳妇状。 一身青袍的独孤韫看到陈嘉儿大喜过望,又厌恶的看了眼上官秋雅,说道:“爷方才听下人说上官夫人在假山后寻秋雅小姐,你赶紧过去看/看吧。” 这里除了上官秋雅人人都是知道的,假山后在动工,哪里有路。上官秋雅因为尴尬,正不知找何理由离开,正好听到此话,拜了谢,小跑着走了。须臾,一声响彻云霄的惊叫声传来。 看来是掉坑里了。 独孤韫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独孤墨开口道:“七弟,怎不知怜香惜玉。”虽是这么说,眼里却是淡淡的笑,这几个男人,啧啧。 “独孤兄怎能怪七爷呢,他也是好心帮秋雅小姐洗去一身火气。”姚子谦凤眼里满是戏谑。 又是一阵感叹,啧啧啧,得罪谁都不要得罪这几个男人啊。虽然这几个男人站在一起,真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线,可都是厚黑的很。 “你居然是陈国公主,哈哈。怪不得爷没见过你。真是缘分,缘分。” 陈嘉儿嘟嘟嘴:“看来你不仅是毒舌,还是黑心。” “七王爷,令妹心直口快,年轻不懂事,说话你别往心里去。”陈翎峰看看陈嘉儿,有些无奈,他面对敌人的睿智,杀伐决断,在这个妹妹面前完全失了效。 “无妨无妨,本王就喜欢这爆脾气,哈哈。” 这下轮到林梓涵滴汗了,说真的,他们两个人挺般配的。陈翎峰深深的看了一眼今日经过细心打扮的林梓涵,笑意爬上眉梢。 “林姑娘今日可真是让人惊艳。” 眼看着其他二个男人都黑了脸,林梓涵叫苦不迭,这战场是要转移到自己身上了吗?她连忙赔笑:“客气,客气,陈兄日日都让人惊艳。” 说完这番话,发现气氛不对,貌似自己说错话了? “你们忙,我去打酱油,打酱油。”于是,又撒丫子跑路。 留下神色各异的众人,只有那心思单纯的陈嘉儿跟着追上去:“梓涵姐姐,酱油是谁?你等等我,我也要一起打酱油。” *************************题外话时间************************ 浅某这两天去上美国大师的舞蹈课 听了两天的英语 真是后悔当初木有好好的学习啊 话说,大家再给力一点收藏呀 哇哈哈 群么么 ------------ 第五十八章 神秘男子 夜幕降临,王府往来的人很多,大家都入了席,满府华灯绢彩,远远望去好似漫天星星落满天上/人间,这样的热闹,反倒显得天边一轮月华寂寥无声。 林梓涵与陈嘉儿坐在女眷席,眼睛四处打量着,好一个气派的宴会,满场的都是官二代富二代,搁在前世她一定双眼放光,面若桃花,可如今见惯了独孤墨,姚子谦,陈翎峰那样的极品帅哥后,增添了几分免疫力,对着满场乱串的帅哥们也就没有多大的兴趣。 一旁的陈嘉儿一边吃着美食,一双眼睛到处在人群中寻找着陈翎峰的身影,时不时的扫过一众气质迥异的美女们,鼻子发出哼哼的声音。陈家儿一反往常的花花绿绿的服装风格,今日穿了一身浅蓝色的衣裙,裙角上绣着细碎的樱花瓣。头上斜插着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脸上薄薄施了粉黛。整个人衬得灵动娇美。 林梓涵感觉人群中有一抹目光一直幽幽的盯着她,可是当她顺着那感觉望过去的时候,却又没有了那种异样的感觉,她心下一阵纳闷,可能是自己昨夜失眠,太敏感了吧。 须臾,有一阵大的动静,然后是声如洪钟的笑,这笑里却带着隐隐的病气,接着四下一片安静。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四周拜倒一片,只有林梓涵一个人呆若木鸡的站着,在她的字典里没有跪下这二个字,所以她神情恍惚的看着那一抹明黄,直到一个慈爱又带着几分责备的声音响起,她才被陈嘉儿一双小手扯住,缓缓的跪下。 “涵儿,见着皇上,还不跪下。”说话的是宸妃,独孤墨的生母,如今皇上身边的红人,她看见如今亭亭玉立的林梓涵,眉宇间越发的像自己那个特立独行又惊才绝绝的妹妹,心里有一丝安慰,又有一丝叹息。 宸妃着了一身大朵牡丹嫣红紫纱碧霞罗衣,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淡青纱。挽了个繁复的宫廷百花髻,低垂发鬓斜插着镶嵌珍珠碧玉步摇。 站在皇上身边,气质出尘,高洁华贵。此刻正看着缓缓跪下的林梓涵。皇上顺着目光看过去,眼里多了一分慈爱。笑道:“梓涵越发出落的标致了,跟你母亲倒有了几分相似,不知道是否才艺也有所遗传呢。” 林梓涵满脑黑线,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不卑不亢的答道:“女子无才便是德,梓涵每日修身养性,怕是没有得到母亲的真传。让皇上失望了呢。” 人群里的一袭白衣,嘴角扯起一抹夸张的笑,小辣椒,你每日修身养性,才没有,德好像也没有吧,哈哈。 与此同时,独孤墨的嘴角也抽了抽。 “涵儿,你……”宸妃语气有些无力,这孩子…… “哈哈哈,有趣有趣,好一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皇上没有再往下发问的意思,挥了挥袖子,让大家都入了座。皇上右边是宸妃,左边一方稍低的桌子,便是今日的寿星秦老太太。大家又是一番道贺,皇上也跟秦老太太官方的寒暄了几个回合。林梓涵重重的舒了口气,好不容易过了一关,看那皇帝老儿年近五十,倒还是筋骨强壮,体格强健,不过眉宇之间有些病气。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她那便宜老爹也来了,千万别碰到才好。 吃过写点心之后,林梓涵忽觉得肚子有些疼,于是趁着大家观戏的时间,猫着身子偷偷的溜出了宴会场地,她方便过后,又觉得秋风惬意,于是在湖边慢慢悠悠的踱着步子,反正送礼表演环节还远着,她大可在后院享受一下清静。 一阵清风流连在脚边,惊起层层裙裾盈动若飞。 突然眼前一黑,她被带入到一个陌生的怀抱中,这个气息不是她所熟悉的,既不是淡淡竹青香的姚子谦,也不是潺潺檀香的独孤墨,更不是温软清逸的陈翎峰,她心下一惊,刚要挣扎推开那人,却听到低低的暗哑的声音穿破黑暗而来,那声音里是失而复得的喜悦,是深情而迷惘的忧伤,像一道魔咒让林梓涵的身子一定,竟不知所措。 “涵儿,涵儿。” 林梓涵终于敛了心神,退后一步,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病态的男子,一身紫袍绣着繁复图纹,金冠束发,眉宇间有淡淡的忧郁气息。他饱含深情的眸子炙热的盯着眼前这个少女。慢慢的有些灰白,最后像一潭惊不起任何涟漪的死水。 他是谁? ------------ 第五十九章 你究竟有几个有情郎 林梓涵啊林梓涵,你究竟有几个有情郎,现在这情况她该怎么办,撒丫子跑路?对,撒丫子跑路,到时候人多他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就在她转身以光速准备离开时,人只用二只指头勾住了她的衣角。她便只能在原地踏步了。 “我说你想怎么样啊?”林梓涵终于忍无可忍。 “涵儿,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男子目光中有一丝怜惜,一只手抬起,似要抚上她的脸,却在隔了一手的距离外停下。 沉默是金,沉默是金。 林梓涵拼命压抑着内心翻腾的一系列国骂。 “你是不是还在怨我?” 怨你娘的头哦,老娘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可是她还得保持着镇定,争取能从他口中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好在不引起他怀疑的情况下能顺利的溜走。 “怨你,我为什么怨你。” “若不是我,你也不会被母亲赶出相府。”男子眼神中有挣扎,像冬日里的寒冰刺骨,带着些颓败。 敢情自己被赶出相府还有这位的功劳,好说好说,不在相府更逍遥。 “我现在挺好,不怨你。”林梓涵小手一挥,大度的说道。 “涵儿,哥哥好想你。” 哥哥!这下林梓涵被彻底雷晕了,难道这就是碧儿曾经跟她提过的相府的大公子,林逸?林逸的母亲就是后来续弦的夫人夏氏,据说是未婚先孕,还真是旧时代的先锋典范啊,自己那便宜老爹真真是风流的紧,先有叶曼雯她妈,又有林逸他娘,不知道还有多少个小妾呢。 啥米,想我?看那眼神,此时此刻的林梓涵已经是外焦里嫩了,原来碧儿说起林逸时闪烁的眼神就是因为这家伙对自己有不伦的感情?她林梓涵喜欢独孤墨已经是自己最低的底线了,现在冒出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对自己表白,这也太刺激了。 莫非这时代,流行这口? “涵儿,跟我走,我带你走,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们走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林逸冰冷的眸子瞬间变得有些狂热,那莫名的兴奋让林梓涵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她下意识的想要逃开,却被他圈在怀中,抱的更紧。 “跟我走,涵儿,我会疼你一辈子。”林逸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的浮木,紧紧的抱住她,喃喃自语。 林梓涵挣扎着骂道:“乱/伦的bt,放开我。” “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了,涵儿,涵儿。” 林梓涵咬住他的肩膀,直到血腥味弥漫着整个口腔,林逸也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将她圈的更紧,林梓涵只觉得胸口闷热,喘不过起来,而林逸却如同走火入魔般,感受不到此刻小脸已经涨的通红的林梓涵。 “放……开我。”林梓涵苦苦的挣扎着,莫非她一世英名,却要闷死在这个男人怀里? “放开她。” 冰冷却威严的声音让陷入魔怔的林逸瞬间清醒过来,看着怀里因为自己变得气虚的林梓涵,赶紧松了松手。 “咳咳咳。”林梓涵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让独孤墨的心都疼了疼。 再望向林逸的眸子充满了莫名的愤怒。 “林公子,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三王爷,这是我和令妹的事情,不劳三王爷费神。” 林梓涵挣脱林逸的怀抱,站在独孤墨身边,有些求救的望向他,独孤墨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待看向林逸时,又是平日里那个冷漠拒人千里的三王爷。 “莫非林公子是想让本王请相爷亲自过来一叙?” 林逸身子一抖,眼眶里划过一丝独孤墨没有擦觉的恨戾,尔后,抬起头,轻笑着说:“不必麻烦王爷,本公子这就去找相爷。” 经过这个插曲之后,林梓涵再没心情瞎逛了,她终于知道方才宴会中那一抹令她不安的目光来自哪里了,想想那眼神她就觉得后怕。于是跟着独孤墨默默的向后院宴会所在的方向走去。 “你怎么来了?” “本王见你走了那么久,便出来找你。” “哦。”林梓涵不安的搅动着衣服上的衣绦,低低的说:“我跟他没什么的。” “本王知道。” 于是,一路无语。只有衣袂划过风的声音,跟在独孤墨身后的林梓涵心里却涌起了一些暖意。若是这条路再长些,该多好。 ------------ 第六十章 才艺展示 两人走近后亭,忽闻一缕清越的琵琶声昂扬而起,婉转流连如碧波荡漾,轻云出岫。林梓涵悄悄入了席,这才朝那莲花台上望去。 琵琶犹在继续,时而清脆若溪水叮当,时而浑厚如隔窗闷雪,有时急切如雨打芭蕉,有时舒缓如绵绵细雨,激烈时如金戈铁马,委婉时如新房细语。 林梓涵突然记起前世读过的诗句: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古人诚不欺我啊,今日一闻,林梓涵只觉得美不胜收。 “哼,没想到那蹄子居然能奏出如此动听的曲子。”说话的正是一面发泄似往口里塞着点心,一面恨恨的望着莲花台方向的陈嘉儿。 林梓涵这才仔细的去看那弹琵琶的人,这一看却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居然是上官秋雅,买糕的,难怪陈嘉儿一脸郁卒的表情,连她自己也不得不感慨,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一曲毕,只听得上官秋雅盈盈的拜了谢,而后响起一片的溢美之词,上官秋雅一副娇羞模样回到尚书大人上官云身边,上官云满脸骄傲的对着众位拍马的人笑道:“客气客气,小女不才,不才。” “爱卿真是教女有方啊,啊,哈哈哈。” “谢谢皇上夸赞,臣女感激不尽。”上官秋雅上前一步,微微欠了个身,传闻皇上是附庸风雅之人,最爱女人才华,今日得见,果真如此。 “朕记得几年之前闻得清扬之琴,至今难忘,今日不知道朕可否有荣幸再回味一次。”皇上的目光落到一脸迷茫的林梓涵身上,看出来心情甚好。林梓涵见到大家都不约而同把目光投向她,心中不由的骂了一句,奶奶个熊,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是啊,这孩子从小对琴就有极高的领悟和造诣,就这点遗传了她母亲的,这几年了也不知道这孩子精进如何了。你们还愣着作甚么,赶紧备琴。”说话的是宸妃,在她眼里,自家侄女的琴可是最值得骄傲的,无论如何也不会输给上官家的小姐。 随着宸妃的话毕,大家的眼光里便有了期待,打量和探究。 独孤墨含着笑看着她,姚子谦摇着扇子,靠在椅榻上,嘴角牵着一丝笑意,陈翎峰则是目光闪过一丝幽暗不明的光。独孤韫则是一双眼睛在陈嘉儿身上溜来溜去,独孤勖和独孤凌交头的说着什么,偶尔抬一下眼,似乎并不关心这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嘉儿一脸发现神州新大陆似的看着林梓涵,似乎在说:哇撒,林梓涵,敢情你还是个隐藏在废材堆里的才女呢。 上官秋雅眼里恨恨的盯着林梓涵,下唇紧咬,她本思量着找皇上讨个赏赐,可杀出个林梓涵,那她的一番心血岂不是付之东流,正待林梓涵踟蹰不前时。上官秋雅盈盈跪倒在地,她本就是个胆大的女孩,眼看自己的努力就要泡汤了,也顾不得那么多。 “皇上,不知道臣女可否向皇上讨一个赏赐。” 成功的将所有视线吸引过去,陈嘉儿更是恨不能上去将那跪倒在地的上官秋雅踢到九霄云外才好,而她林梓涵却在心里默默的舒了口气,高兴得恨不得上去叫一声祖宗。 “雅雅,休得胡闹。”尚书大人直叹平日里把这女儿骄纵惯了,这下要是闹出什么事情,真是不够他一个脑袋砍的。 “爱卿,无妨,你且说说要什么赏赐。” “本公主倒觉得先听完清扬郡主的琴声,再说赏赐不迟,若是赏了尚书千金,不赏郡主,那岂不是不公平,父皇,你说呢?”独孤念安素来讨厌这个尚书府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所以才撒着娇对皇上说道。 皇上一脸慈爱的说道:“安儿说的也有些道理,那你且先起来,等会一道打赏,哈哈,一道打赏。” 念安看了一眼不服气的秋雅,眼里划过一丝笑意。林梓涵刚刚放下的心又提到嗓子眼,我说你公主大人这个时候跟我说什么好话,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不得人啊。 林梓涵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优雅的慢慢走向莲花台。 ------------ 第六十一章 误会大了 在陈嘉儿端起茶盏的瞬间,突生变故,林梓涵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而陈嘉儿那未来得及送进口里的茶杯被突如而来的力道打翻在地,正好落到林梓涵的面前,又恰好避过脸颊,碎在她的掌下,她林梓涵心一狠,牙一咬,手掌就势按在了破碎的瓷片上,瞬间溢出大片鲜红。 这时全场发出一声短促的呼气声,独孤墨按住欲动的身子,远远的看着这一幕,方才林梓涵那故意绊倒又狠心划伤自己的手指被他悉数看进眼里。以前她把琴技当做自己的骄傲,并且经常堵在他的书房门口弹给他听,虽然那琴音确实美好的不似在人间,而他那时候却觉得不胜其烦。而如今她宁愿自伤,也不愿碰琴。到底哪里不一样了? 一身白衣胜雪的姚子谦,翩翩的拂着折扇,恰到好处的将那一抹担忧隐藏在心底。 而陈翎峰则直接飞身而起,将趴在地上的林梓涵扶起,带进自己的怀中,似乎这一刻他的眼中没有陈嘉儿,没有荆国大臣,只有林梓涵,只有她那微蹙的眉头,只有她那溢血的手指,他小心翼翼的牵起那如玉般白嫩纤细的手,看着那白中鲜艳的红,便想起那一日,这个女子也是这般,为他临危救急,为他流下血。而这些日的接触更是在他心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印记。 他脑子中,便只有一个想法,这辈子他再也不要她流一滴血,哪怕一滴都不行。 陈嘉儿看着这一幕,一跺脚便跑了,而人群中的独孤韫也不经意间开溜了。 林梓涵感受到四周而来的如同热浪般的目光,于是跟着了火似离开了他的怀抱,反观陈翎峰,却是一脸的坦然。她下意识的抬头望向孤独墨所在的方向,却见着他不慌不忙的饮着茶,似乎并没有将这一切变故放在眼下,不知为何,心里却扫过淡淡的失落。 因天气微凉,秦老太太很早便称病离开了,她心中自然知道,这宴会不过是打着幌子而已,而众人也并没有因为主角的离开而兴致消减,反而因为女子才艺展示,气氛更加热烈了些,而有些绿豆对王八,互相看中的王公子弟和望族千金,便在这一刻讨得圣旨赐婚,却也是极高的荣耀。 而此时,发生这样一件事情。众人更是发挥了八卦的本能,将目光牢牢的锁在陈国皇子与荆国郡主的身上。而从林梓涵跌倒开始到现在,她始终感觉有二道若有似无的眼光盯着她,她环顾四周,除了上官秋雅的不屑,独孤念安一贯的冷眼,宸妃的担忧,和其他一众人的好奇外,她选择自动忽略了独孤墨和姚子谦。 一道便来自于他那乱/伦之恋的便宜哥哥,而另一道则是来自于正位之上的九五自尊,她总觉得皇上看她的目光有些复杂,而她却看不懂那里面所包含的含义。 于是,忽视,华丽丽的忽视,她林梓涵向来最会做的便是缩头不理,任它天翻地覆。 林梓涵上前施施然的行了一个礼,端然大方的开口,全然不在乎那些絮语及打探。 “臣女手指受伤,恐怕不能为陛下弹琴了,臣女另有节目,不知陛下及各位大臣可愿观赏?” 皇上本有些失望的眼中又燃起一丝兴味,各位在座的听到有新节目也同样翘首以盼,而上官秋雅冷眼一哼,不以为然。 林梓涵心下有些担心陈嘉儿,但看着人群中没有独孤韫的身影,也便放下了一颗心,但想着要怎么面对心思单纯又对陈翎峰一往情深的陈嘉儿,心下又一阵苦恼,不由的向陈翎峰的方向投去了一个怪罪的目光。 而这一抹目光在这群诚心看八卦的人眼里,便宛然成了另外一道娇嗔的风景。就连皇上都笑着说道:“陈国皇子既然中意郡主,不如两国交好联姻,也不失一桩美事。” 林梓涵心下一凝,独孤墨握着杯子的手猛然施力,生生将那杯子捏成粉末,而那四溅的酒花,被他的真气一转,便如水柱般落在了地面。这细微的变化,姚子谦看在了眼中。他望了一眼今夜的月,似乎更冷了几分。 而另一边,也有一抹目光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 ***************************题外话时间************************** 亲们,看文文的出来冒泡泡啦 赶紧收藏啦 ------------ 第六十二章 皇上赐婚 宸妃一手抚上满鬓乌云般的发,笑意盈盈间,珠翠叮当作响,开口道:“陛下哪能操起红娘的心呢,小辈们自有主张,何不先看看涵儿又准备了什么新奇的节目,让我这个做姨母的好好瞅瞅。”说罢,又慈爱的看了一眼她捏着的手掌,问道:“手,可有大碍。” “谢姨母关心,无碍。”宸妃的一番话很好的化解林梓涵的这个危机,而她自然也是有私心的,自己唯一妹妹的女儿,她心中疼惜,不忍嫁到那么远的地方。看她儿子,她这个做母亲的最是了解不过了,恐怕早不是那个对自己小堂妹避之不及的独孤墨了吧。 林梓涵一边吩咐着碧儿去取些碳木来,一边吩咐清妹铺上纸张,在这空余时间,林梓涵又问道:“可有人愿意为小女伴个奏呢?” 独孤墨淡然而起,不知哪里取来的萧,那萧通身碧玉打造,月光凉凉的打在上面,光华流转,华美异常。 一切准备就绪。 笔落,萧起。 女子神色端然,执着炭笔而画,时不时望向高坐于正位的皇上,月亮静静的打在她俏丽可人的侧脸,少见的宁静婉然。一只手轻捏着袖角,眉头忽而舒展,忽而轻蹙。聘婷而立,美若飞仙。 一时间,有些人看的入神。 忽有箫声清扬而起,一身墨袍的男子立于一旁,身姿挺拔,丰姿俊逸。林梓涵闻声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倏尔,凝神作画。 风过,箫声夹杂着氤氲水汽而来,悠扬婉转,丝丝入情,声声写意,清亮如碧波荡漾,缠绵若朦胧银月。 一曲毕,箫声低回而止,还余回音在心间。 在最后一抹音色隐入夜色时,林梓涵一个顿笔而收,恰到好处的默契,二人相视一笑。此时光阴静好,淑美如斯。众人也情不自禁的拍掌示好,当然也有极其不情愿的。比如一脸不可置信,半是惊讶,半是气闷的上官秋雅。还有坐在角落病态的林公子,那脸隐在夜色里,看不清神情。 林梓涵将画呈上,一副炭笔而作的写实派素描,皇上看罢大声赞好,宸妃脸上也是如皎月般展开了一个笑容。 “好,好,朕第一次看到有人用木头作画,就连纪大学士怕见了这画也自叹不如吧,想不到你竟还有如此才艺,朕颇感欣慰,颇感欣慰。”不知道为何,皇上说到最后语气里竟有了淡淡感伤的意味,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梓涵,又说道:“朕,一言九鼎,二位荆国才女,要重重嘉奖。你们要何赏赐?” 上官秋雅急急上前一步跪下:“谢皇上恩赐。”一旁的林梓涵站也不是,跪也不是,心里直骂这万恶的封建等级制度,终是脸皮不够厚,也悠悠跪下,道了谢。 “臣女有一心愿,希望皇上能给臣女赐婚。”上官秋雅说的坦然,连林梓涵都不得不感叹此女胆肥,不过转念想到碧儿曾说过,她中意于独孤墨,心里又觉得五味杂陈。 “当然,此等美事,陛下也是欢喜的。”宸妃笑的得体。 “哈哈,上官爱卿,你这女儿性情与你一样。喜欢哪家公子,朕为你赐婚便是。” 上官秋雅一副女子娇羞状,手指搅动着腰间的白玉丝带,有些嗫嚅道:“小女中意的是三王爷。” ------------ 第六十三章 如斯美人 皇上听罢,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倒是宸妃甚是欢喜,上官家在朝廷上的地位举重若轻,几个儿子更是身居要职,如果能结上这门亲事,那对独孤墨的前景可是有莫大的帮助的,哪怕她对这个上官家的唯一千金并不是那么看好。这却不是重点,墨儿喜欢的女人到时候再娶进门也没问题。 “我看甚好,皇上您看呢?” 上官秋雅面上一喜,尚书大人面上却略有忧色,这亲事就跟站队一样,现在女儿看上独孤墨,自己又实在不愿让女儿委屈半分,那就直接说明自己归到三王爷麾下,这婚姻与政治挂上钩,就没那么简单了,虽然宸妃看上去荣宠无限,实际上十几年前的事情,在座的许多大臣也是心知肚明的。他选择独孤墨到底对还是不对,而皇上怕也是没那么轻易允婚的。 单说一个太子爷整日无心政事,身体又不太明朗,这未来帝位还不知落入谁手,二王爷母家势力雄厚,三王爷也是重臣之后,只是近些年看来并不夺嫡之心,皇上对他也是似好非好,而其他几位皇子跟他们比起来就略显平庸,最近皇上倒是越发宠爱十三皇子,只是年纪尚小,据说母妃是一介宫女,怕也是翻不起什么浪来。 皇上面上亦是有一些为难,他思量间,独孤墨恭敬却带着些距离的声音响起:“父皇明鉴,皇儿觉得娶妻之事还尚早,尚书大人宠爱令千金,只怕皇儿尚不成熟,无法接过此重担。” 皇上心中默默舒了口气,脸上带着一丝慈爱的笑意:“既是这样说,朕也觉得如此,等过些时日,朕再赐婚吧。来人,赏上官秋雅锦缎二十,黄金百两,断纹一架。” 上官秋雅虽心有不甘,却皇命不可违,得到这么多御赐之物,特别是那架断纹琴,可遇不可求,心中也是十分欢喜的。于是高高兴兴的回了座。 宸妃看着儿子,轻轻的叹了口气,这孩子对皇位毫无兴趣,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梓涵,你可也要向朕讨婚?”皇上若有所思的朝陈翎峰的方向望了望。 “小女想要的赏赐可比赐婚大。”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女子口气忒大了点。 “哦?说来听听,还有什么是朕给不了的赏赐?” “皇上需答应小女一个请求。” “林梓涵,你可别得寸进尺,在父皇面前大言不惭。”说话的正是一脸傲气的独孤念安。 “无妨,你且说与朕听,朕答应你便是了。” “小女要的赏赐便是,皇上答应小女的请求可以在日后小女需要的时候向皇上讨来。” “哈哈哈,好,好,朕应允了。” 众人又是一阵抽气,皇上答应这个要求岂不是她林梓涵想如何就如何?皇上居然答应的这么爽快。只有角落里的丞相大人一脸沉重又平静的饮着一杯酒,思绪飘落到二十年前的某个杏花春雨的午后。 经过这样一个小小的插曲之后,又有几个官家女眷表演了才艺,却是平淡无奇,众人看的有些乏味了,皇上表情也有些疲倦,正襟危坐的身子有了一丝松软。 歌舞表演也是常年不变的花样,就在众人都视觉疲劳时,数十名曼妙女子踏着轻灵乐声起舞,水袖曼舞,如无数娇艳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那数十名女子如初放的花蕾,往四周散开,漫天的轻纱中,一袭紫衣轻纱,青丝墨染,丝绦飘逸的女子,如空谷幽兰般出现,月色下的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玉袖生风,典雅婉转,行云流水,若柳扶风,偏浅袅娜,风情无限。 满头青丝随风倾动,如若惊鸿,裙摆如旋开的花,女子执一缕丝带,转,甩,开,合,身姿飘逸如仙,一个回身下腰,女子的容颜惊鸿一瞥,美的不似人间烟火,端的是倾国倾城,美丽不可方物。在座的男人,早已经如痴如醉,就连女人都被这绝美的姿态吸引而去,随着舞蹈而倾心。音乐由缓至急,女子足尖轻点,轻舒长袖,身体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而自地上翩然飞起。身落于地,一个回眸,水波荡漾,音乐缓缓而停,众人还陶醉在这样一场如梦的仙境当中,女子软襦的声音如仙乐般响起。 “小女给皇上请安,给各位大臣请安。”女子轻抬额头,皇上有一瞬间的失神,这女子的容貌美得没有丝毫瑕疵,媚眼如丝,让人心神荡漾。 “你是何人?”皇上的声音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了跟前美人似的。 ------------ 第六十四章 圣莲公主 “梓涵,等我。”独孤墨喃喃的说道,声音若秋日低旋的风,转瞬即逝。 过了些时日,朝廷传来消息,荆国邻居越北国与桑央国发生争执,越北国要求越过荆国边境国界,攻打桑央国,五十万大军压线,气势如虹,荆国自然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惧于那突如其来的威猛大军,于是派出和谈使者,使者献上和亲一计。越北国有位闻名七国的圣莲公主,据说生的妖艳美绝,才华旷世无双,要求与荆国三王爷独孤墨成婚。 皇帝一时头大,越北国近几年迅速崛起,人口面积都是七国中最多最大的,虽说荆国物质财富乃七国之首,但贸然打起战来,还是有些力不从心的,何况这越北国明摆着逼婚,还是和亲,皇帝老儿只差怀疑攻打桑央国是假,逼婚是真。那桑央国皇后乃越北皇帝妹妹,两人这么何某一出,也不无可能。 想归想,但有人却把这想法赤luo裸的说了出来。 寒冬一月,月色如霜,外面飘了些薄薄的雪花,而这一片樱花林里却温暖如春,一簇簇白里透红的樱花随风过洋洋洒洒的飘落于尘土间,远处的温泉假山冒着涓涓热气,将这一副景色氤氲的越发不似在人间 一身白袍男子作于石桌前,青丝披散,妖娆异常,眼角勾着一抹邪魅的笑意,右手执一枚黑子,对面正是笑意盈盈,温软怡人的子婧,她纤长的手在棋盘间落了一枚白子,转过头笑着看一脸郁卒,斜斜的靠在石桌上,翘着二郎腿的林梓涵。 “子婧,你再不专心,可要被本公子全盘拿下。”姚子谦不看林梓涵,笑着盯着棋盘。在被忽略了n个回合之后,林梓涵终于暴走。 “你们两个人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本公子倒是觉得那小子艳福不错。子婧你觉得呢?”姚子谦落子,作势包、围了几颗白子。 子婧淡然一笑,落一子,居然也收了几粒黑子:“听说圣莲公主乃旷世齐女,出身那日,百花齐放,天降福祉,若是做了三王妃,倒也不负其名。林姑娘,你认为呢?” “哼,也不知道那独孤墨哪里来的桃花运,刚走了个叶曼雯,摆平了上官秋雅,居然又送上门一个圣莲公主,那圣莲公主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非要嫁给独孤墨。” “本公子怎么闻到一股子醋泡小辣椒的味道,子婧,今个厨房的醋坛子可有放好了。” “公子,只怕是今天林姑娘多喝了点醋呢。” “哼,我只是觉得好奇而已,你们再这么酸我,我就跟你们绝交。子婧,你跟他姚子谦不学好,尽学些厚黑的东西,我看以后谁还敢娶你。”林梓涵气鼓鼓的说道。 姚子谦望了望天,说道:“说起来,独孤墨这桃花还多亏了小辣椒你啊。” “他独孤墨惹的桃花关我什么事。” “听说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你小辣椒还是个小屁孩,自然现在是记不得了。越北国前来给皇上祝寿,那日午后,公主皇子们都在后院用点心,小辣椒你见那公主腰间的莲花玉牌煞是好看,于是要去抢了来,拉扯之间,圣莲公主掉进水里了,是独孤墨将她救起,估计那时起,圣莲公主便芳心暗许了吧。听说几国皇子前去求婚都遭拒了,没想到,现在居然来这一招,果然是个奇女子啊。哈哈哈。小辣椒,你可有对手了啊。”姚子谦故意刺激她,他这个旁人看着两个人要死不活的样子都捉急。若不是小辣椒喜欢独孤墨那小子,他子谦公子早就不客气了。 ------------ 第六十五章 你想摸哪里 林梓涵愕然,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还真是个麻烦体,尽是捅下的烂篓子。若是那圣莲公主嫁到到了这里,指不定要给她这个旧日熟识怎样的下马威呢。 又闲话了些时,林梓涵只觉得心中气闷,于是踏着月色回了王府,她一路上郁结难纾,心中有挣扎,他已经拒了一次婚,而这次关系到国家大事,他再怎么样也不会因为个人原因而弃国之不利的。来一个公主,难保日后没有其他女人。而她林梓涵就算爱他,他就算爱她,她不是傻子,自然能体会到独孤墨对她的感情,可这感情抵得过江山社稷么?这感情经得起弱水三千么? 她只不过是他女人中的一个罢了。 何其可怜。 林梓涵心下做了决定,把属于她的房契拿回来,她不能在这样下去了,至少出去可以慢慢的淡忘,这个世界本不属于她,她出去也许能找到自己的归家之路。匆匆回到沁水阁换了一身黑色的改良版夜行衣,将姣好的身材衬托的淋漓尽致。她老人家还做了个无比花哨的面罩,在镜子前美滋滋的转了一圈,心想,果然自己的服装设计没有白学。这一身朋克摇滚性感范的夜行衣真是美煞人啊。 她经过精心的计算考量探测后,决定翻/墙以最快最便捷最安全的路线直捣魔窟。据她多方打探得知,那家伙重要的文件东西都放在卧房里面的一个暗格里。而今夜皇宫宴请越北来使,商讨大婚事宜,独孤墨恐怕是要住在宫里了,今晚不行动,更待何时。 林梓涵猫着腰,贼兮兮的来到墙下,抱着树往上蹬时,内里一股真气一提,她便到了墙头,心下一喜,看来跟那汤圆练的功还是挺管用的。于是乎,心中有个大胆的想法,闭上眼睛往下跳,若是功夫到家,那便太好不过,若是功夫不到家,说不定这一跳就穿越回老家了,也是美事一桩,就怕她摔个半身不遂,那就亏大了。 来不及细想,她鼓起勇气往下一跃,身体居然轻飘飘的,轻轻松松的就落了地,于是大喜。想着日后,定要勤加练功啊。只是她自己还不知道自己体内现在已经孕育了多么强大的力量,也许要有一个契机,才能让她彻底的爆、发出来。 林梓涵一路十分顺畅的溜进了独孤墨的房间里,由于做贼心虚,不敢点灯,于是在黑暗中摸索着,突然,摸着一堵柔软的墙,顺着这堵墙往上摸,嘴巴,鼻子,眼睛。 “啊。”林梓涵一声惊叫被自己扼杀在手掌之中。 “你想摸哪里呢?”陈翎峰双手抱胸,带着些戏谑的笑意看着一身劲装的林梓涵。 “嗨,是你啊,吓死我了。”林梓涵拍拍胸,瞬间反应过来:“啊,是你啊,你怎么也在这。你,你,你和独孤墨……” 陈翎峰身子一颤,怒道:“你这脑袋瓜子里面到底装的什么?” “莫非你是来…..” “嘘。”陈翎峰听到外面有些踉跄的脚步声往这边而来,还没来得及将林梓涵抓到自己身边,那脚步就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砰的一声,门被打开,灯亮起,而独孤墨素来有些洁癖,不让嫣儿跟着进门,嫣儿将他送至门口便退下了。 一股浓烈的酒味夹杂着男子身上淡淡的香味扑面而来,陈翎峰敛了呼吸,隐藏在黑暗里。喝得一脸迷醉的独孤墨,看着一脸惊愕,穿着黑色劲装的林梓涵,那恰到好处的曲线,让他眼睛一亮,瞬间血脉喷张。 ------------ 第六十六章 对本王温柔点 “梓涵。”独孤墨将她卷入自己的怀中,一股女子清香使他舒服的叹了个气,他摸着她的头发,将那一束青丝放下,脸埋在她的脖子间,呼出一口口带些酒意的温热,林梓涵身子一怔,心里划过一丝异常的触感。 尔后,一个温润缠绵的唇将她包裹住,蜻蜓点水的唇在触碰在一起时,变成了狂风暴雨,在她唇角细细密密的啃噬着,林梓涵心神一漾,在他怀中柔软下来,像一潭春日的静水。然后,似是想起什么,挣扎着别着头,尼玛,旁边还有个大活人呢。 林梓涵在独孤墨怀里不安的扭动着,那柔软的身躯像蛇一般,更是撩拨起男子愈加强烈的欲望,独孤墨将她打横抱起,身子一倾,将她重重她在床榻之上。一旁的陈翎峰心里恨恨的骂道:这个笨女人,扭什么扭,真是该死。他无法再眼睁睁的看着这样一幅惷光图,身子轻巧的掠出窗户,却还是带出一阵细风。独孤墨警觉的起身。 “谁?” 林梓涵心里一惊,怕独孤墨看到陈翎峰,毕竟他的身份尴尬被发现在这,那麻烦就大了,于是跳到他跟前,扯着他的衣服,厚颜无耻的笑道:“来继续,继续。” 独孤墨再不理那莫名的风声,醉眼迷蒙的双眸里划过一丝光,却在看向林梓涵时,又变成一脸邪魅的笑意,林梓涵浑身一抖,心里暗骂:好你个陈翎峰,老娘每次碰到你都没有什么好事情,改天一定要去你陈国吃垮你丫的。 独孤墨倒在林梓涵娇小的身体上,却没有将力道压在她身上,声音有些低低的you惑:“本王醉了,好难受。” 你丫的醉了,刚刚喊的时候,那股精气神哪去了,你丫的就装吧装吧。 独孤墨再一次将林梓涵掳到了床上,这此,林梓涵再没有顾忌,抬腿就朝独孤墨的肚子踹去,却被他给擒住了,他手握住她的脚踝,她在他身下,那姿势暧昧的诡异。林梓涵脸上一红,抬起手就去推他的胸,独孤墨另外一只手又将她双手牢牢钳住。 “梓涵,你什么时候能对本王温柔点呢?” 还不等林梓涵开口,一个侵占性的吻又落了下来,他狠狠的品尝着她,似乎在发泄着什么,林梓涵感觉到身下那一抹灼人的坚廷,小腹燃起一片温热。 独孤墨停下动作,深情的望着她,最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滚到她的身边,躺下。 “睡吧,涵儿。” 尔后,耳边传来了轻轻的呼吸声,他的眉头微皱,脸色有些疲倦。 林梓涵有些心疼,抬手在他眉头划了划,似要将那一抹愁云划开,男子将她的手握住,放在心口,低低的梦呓道:“梓涵,等我,我会给你最特别的。等我。” 她小心的抽出自己的手,眼角落下一颗晶莹的泪珠,为他捻好被子,在轻声的出去了。外面一轮朦胧的月光,将她的心氤氲的有些湿润。 一抹黑影蹲在远处的树下,林梓涵眼睛一翻。 “你蹲着守夜呢?” “我在等你出来。”陈翎峰起身,又道:“每一次,你都是牺牲自己来保全我,我说过会对你负责,跟我回陈国吧。” “拜托,救你是出于江湖道义,别跟我说负责不负责的话,既然咱们是朋友,那就该两肋插刀。”林梓涵很哥们的拍了拍他的肩,又瞄了他一眼,眼里漾起一丝笑意。 “你穿这一身还挺帅的,黑色好,哈哈。” 陈翎峰眼睛一亮,瞬间又黯淡下去:“你是不是很爱他。” 林梓涵微微一怔,笑道:“哎呀,什么爱不爱啊。走啦走啦,再不走就等着被抓了。” 二人沉默的走了一段时间,陈翎峰又开口道:“若有一天,你无处可去,便来陈国寻我。”他从腰间拆下一块腰牌,纯金打造的腰牌,上面印刻着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图腾,鹰击长空。这个腰牌便是他陈国皇子的象征,从不离身,二十几载岁月都跟随着他,而如今,他把她交给她,等于是将自己最宝贵的承诺给了她,他不说,而这块腰牌便是千言万语,尽在其中了。 ------------ 第六十七章 站到最高处 当然,她林梓涵并不知道,拿起来掂了掂,笑道:“哎呀,不错,值钱货,够意思啊。” 林梓涵不知道这样一块腰牌将来的某一日在陈国掀起了怎么样的风波,当然她也不知道因为她的一句话,某皇子在未来的岁月里都只穿黑色的袍子。 陈翎峰看着林梓涵远去的背影,俊朗的脸隐在夜色里,但依稀可见那轮廓分明的俊逸。 “梓涵,为了你,我要站到最高处。” 林梓涵不知,在无意间,她改变了一个国家未来的走向。 翌日,林梓涵起床推开窗子,才发现银装素裹,天地之间一片白茫茫的。忽然想起有许多日子没见到陈嘉儿,那次之后,陈嘉儿有心避着她,也让她颇感无奈,看来今日得空了去一趟她院子里,把心结给解开了,陈嘉儿可是这个异世里唯一的女性朋友。 穿过一条迂回的细水长廊,绕过两方厢院。小羊皮的绣花暖靴踏在洁净的白雪上,烙印出几窜孤寂的脚印,延绵消失在转角处。水色羽缎斗篷轻扫地面,发出轻微细嗦的声响。天地无声,唯有动静之间,闻得珠玉脆响,像极了鸟儿啾啾啼啭之音。 雪地上偶尔有几处散落凌乱的脚步,想是这客院也十分清净,鲜少有人踏足。一阵寒风吹过,刮起一层如雾氤氲的雪花,扑至面颊,泛起一阵清寒之意。 “小姐,昨夜下了一宿的大雪,今个这雪看上去晶莹剔透,洁白无暇。真真是美丽呢。”碧儿似乎很兴奋,跑上前摇动一枯桠,雪花簌簌而下,她发出咯咯清脆的笑声。 清妹抿着嘴儿轻笑,说道:“这丫头越发没有个规矩了,小姐这日后不知还要把她贯成什么样子呢。” 林梓涵一笑,曼声道:“是啊,越发的没个规矩,可不知道日后的夫君能不能拿得下你呢。” 碧儿一跺脚,转身抓起一把雪往清妹身上打去:“叫你浑说,叫你浑说。” 清妹本是性子沉静一些,经这么一闹,少女的心性便现了出来,跟着碧儿打闹起来。 林梓涵本笑意妍妍的看着打闹的二人,发觉一抹熟悉的身影,带着笑意从陈嘉儿屋里出来,待走近些,才发觉是独孤韫,林梓涵叹道,这小子果然下手贼快啊。 “哟,郡主,可有些日子不见了。”独孤韫笑着跟林梓涵打了个招呼。 “是啊,王爷果然清闲。”林梓涵亦是笑道。 “好说好说,爷日日往嘉儿这来,今个倒是巧,碰上郡主了。” “那王爷可得加油啊。” “哈哈,还要郡主多多美言两句。” “欧拉,包在我身上了。”林梓涵拍着胸口保证着,独孤韫带着他那特有的笑声而去,林梓涵心下松了口气,要是陈嘉儿看上这家伙了,也就不会跟自己置气。 “嘉儿。” “梓涵姐姐。”陈嘉儿依旧一身花花绿绿的装扮,飞快的朝林梓涵扑过来,可是到了跟前身子一顿,小嘴一嘟,道:“你怎么不跟我说你喜欢翎峰哥哥,你若是喜欢他我不会跟你抢的,好朋友喜欢的东西我都不会要的。” “嘉儿,你误会了,我不喜欢他,你真误会了。”林梓涵急忙解释道。 “哎呀,行了,行了,我早看出来你喜欢独孤墨那家伙了。不过既然我翎峰哥哥喜欢你,那我就不许独孤墨霸占你,哈哈,要不跟我们回陈国吧。”陈嘉儿没心没肺的笑道。 林梓涵对她的自愈能力无比的无言,果然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恐怕自己都分不清楚什么是崇拜什么是喜欢吧。 “算了,别说我的事情,说说你的吧。你和那七爷怎么样了。” ------------ 第六十八章 二愣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他就会心跳加速,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他,梓涵姐姐。”陈嘉儿一脸天真的看着林梓涵,无比认真的保证着自己的真情,尔后从那大布袋子里掏出二根糖葫芦,一根递给林梓涵,一根塞到自己嘴巴里面。 又说道:“这糖葫芦是那二愣子送给我的,说是他最爱吃的,我瞧着比我之前买的要好许多,改天让他带我去瞅瞅。” “二愣子?” “恩啊,是啊,他每次跟我说话吱吱呜呜,结结巴巴的,还脸红可不是二愣子是什么,之前没发现他智商不好啊。” “哈哈,想不到一向毒舌的七爷居然会结巴,脸红,哎呀,笑死我了。不过你们两个可真是绝配呢。”林梓涵捧着肚子大笑。 “是吗?那我回去了,跟我父皇说,我要嫁给他。”陈嘉儿笑的眼角眯起,像一弯美丽的月亮。 “你,确定?你不是喜欢你的翎峰哥哥吗?” “翎峰哥哥让给你了,二楞子人还不错。” “好吧,我的公主殿下。只要你不生我气,什么都好。” 二人又吃了点心,喝了盏茶。 陈嘉儿明亮的眼里突然有一丝难过:“梓涵姐姐,其实翎峰哥哥心里很苦。” 林梓涵心头一颤,假装漠不关心的说道:“是吗?” 陈嘉儿独自说道:“翎峰哥哥虽然是我们荆国最有用最了不起的皇子,却是父皇最不喜欢最轻视的皇子,翎峰哥哥从小吃了不少苦,皇宫本来就是个吃人的地方,若不是我耍赖护着他,恐怕他早被歼人所害了,我一直跟着他缠着他,大家都笑我花痴,说我喜欢自己的哥哥,连你也笑话过我吧,其实我知道的。但是我不怕,谁要他是我哥哥,他对他的母后那么温柔,那么孝顺,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男人,我缠着他都是为了保护他罢了,我不怕你们笑话,我就是我。” 陈嘉儿歇了会,又接着说道:“我记得有一次,翰哥哥用鞭子抽他,他一声不吭,身上都是血,我以为他要死了,他却笑着对我说没事。那次之后我去父皇寝宫闹了个天翻地覆,父皇没有办法,把翰哥哥骂了一顿,以后的日子里便再也没有人敢在我面前欺负他了。他努力的学习,努力的练武,变得越来越强。” 林梓涵心里有一些酸楚,想着那样一个顽强的少年,被父亲不喜,被手足欺辱,拖着满身的伤痕,却淡淡一笑。 “翎峰哥哥的母亲是被发配的宫女,长的极美,父皇有一次喝醉了就有了翎峰哥哥,翎峰哥哥生下来之后,她母亲就被琌妃设计打入了冷宫。而昨日陈国传来消息,他的母妃病重恐怕不行了,所以我们明日就得启程回国了呢。恐怕他母妃病重也是因为有人故意为之,此前翎峰哥哥在宫中护着她,现在离得远了,不知道…..听说父皇身体也欠佳,我也要回去看看的。” “翎峰哥哥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便是保护好他的母妃,现在看来,却不只是如此了,我不怕告诉你,我猜想他来荆国也是为了那劳什子图鉴,然后换取她母亲后半辈子的自由。” 怪不得昨日他潜入他房中去偷那上古图鉴的,独孤墨本就睿智多谋,那东西若是这么容易被偷走才怪,何况,这个东西又怎么可能在王府呢,左右不过是将陈翎峰困住的理由罢了。但是放在皇宫目标太大,反其道而行之也不是没有可能。 林梓涵也惊愕于陈嘉儿的通透,其实她也是个聪明的姑娘,心性也单纯善良,只是希望她不要在这样风云诡异的皇宫泯灭了最初的纯真。 “我舍不得你,梓涵姐姐,就算你今天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陈嘉儿拉起林梓涵的手,真真是万分的不舍。 “傻瓜,你不是回去跟你父皇提婚事么?那时候你嫁过来,我们不就可以随时见面了么。” ------------ 第六十九章 白头之约 林梓涵回去便将自己关在了房中,任碧儿怎么叫唤都不理,待到天黑时,才一脸凝重的走出屋里。整个下午,她都浑浑噩噩的,陈嘉儿的话不断的在脑子里盘旋。她终于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再一次,夜探王爷屋。 为一颗至纯至孝的心。 林梓涵先是遣了碧儿去问王爷的下落,得知,王爷不在府中,便偷偷摸摸的翻、墙去。 就在林梓涵翻箱倒柜的一阵乱翻时,独孤墨那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传来:“你在做什么?” “我,我,我……” “你是随便逛逛还是想本王了。”独孤墨走近,周身带着冰冷的气息,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眼里带着些怒意。林梓涵很久没见过这样的她,不禁有些心虚。 “我,我,我来找我的房契。” “哦?是吗?你就这么想离开本王的身边?还是你想跟他陈琌峰回陈国?”独孤墨因为愤怒,手上加了一把力道,林梓涵吃痛。 “放开我,就算我想离开又如何,就算我想去陈国又如何。与你何干。”林梓涵生气,有些气闷的口不择言。 “与本王何干?”独孤墨黝黑的眼眸里燃起一丝浓烈的炙热。 “你去娶你的异国公主,管我做什么?”林梓涵说着说着,心下有了几分委屈。 独孤墨此刻的神情却软和了些:“你是在吃本王的醋?” “吃你个大头鬼,你高高在上,你贵为王爷,你有如花美眷,一个叶曼雯,一个上官秋雅,一个圣莲公主,那么多女人,为什么你非要跟我玩什么暧昧,我真恨你。” “本王,不得已。”独孤墨的眼神黯淡下去。 “一个叶曼雯是不得已,那上官秋雅呢,为什么你不直接的斩断她的念想,圣莲公主呢,你既然不能拒绝,为何还要让我抱有幻想,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期待着左拥右抱齐人之福,最好还能相安无事。”林梓涵将自己的委屈用最简单的方式和着眼泪吼出来。 眼前一黑,她被带入他的怀抱里。 “唔……”疼,仿佛要将她碾碎一般。 他真想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里,便再也不分离,良久他低低的说了句:“对不起。” 日前,朝廷内局势不明,一个夏侯瀛实力非凡,却又不公然开战,叶曼雯潜入皇宫也不知为何,二皇子对皇位虎视眈眈,独孤韫与二皇子往来密切,虽无夺嫡之心,难免牵动朝政走向,而此时与越北联姻,父皇又放权与他,几个皇子间势力均衡,二皇子时刻打压他,太子又不过问时局。一时间,他也不知道日后会有怎么样的风云诡异的变化,他要保证一切安定下来,父皇身体日益欠佳。恐怕一场血腥的弑杀是逃不开的,他无争斗之心,别人却有伤他之意。 “是我该说对不起,我不该自私的来偷你东西。” “只要你不是想要逃开本王的身边,本王就心安了。上古图鉴意义非凡,我自然不会轻易交予别人。如今陈国国主已经命在旦夕,恐怕他回去将要面对的亦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变动。”独孤墨取下一枚玉牌,那是他调动隐卫的牌子,他们只认牌做事。 “我会通知银魂,让他护送陈翎峰回国,这一路恐怕他会走的格外艰难。”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林梓涵不明白,他没有理由调动自己的势力去帮助一个异国皇子。她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觉得有什么事情隐隐的要发生了。 “陈国最有力的二个上位者便是他与翰王,翰王野心勃勃,他上位难免对荆国产生不利。而陈翎峰却不一样。” “最重要的是,若是哪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他定会护你周全。” “你,别瞎说。”林梓涵的心突突的跳的更厉害了。 “本王只是担心。” “本王绝不会娶圣莲公主的,梓涵。本王的妻只有你一个人。不出本王所料,圣莲公主会自己失踪。”独孤墨眼里划过一丝冷笑。 尔后看向林梓涵的眼眸又变得温柔无比,他轻轻拂过她的脸,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 “等我,三个月后,定娶你为妻。唯一的妻。” 林梓涵扑入他的怀抱,他终于向她许下了诺言,他们的心终于在这一刻,无限的靠拢,渐渐的融化为一体。 一颗本来坚定着离开的心,却在这时全部消弭殆尽了。 三个月后,她要做他唯一的妻。 三个月后,她的人生却发生了惊天的变化。 ------------ 第七十章 依依送别(上架通知) 次日,天空飘着鹅毛大雪,独孤墨和林梓涵在城门口挥别陈翎峰和陈嘉儿,陈嘉儿一脸眼泪,巴巴望着皇城方向。 对着林梓涵的耳边哽咽着说:“他说过来送我的,他一定会来的。” 林梓涵拍拍她的肩,也充满着离愁别绪,而这漂浮于天地间的大雪,更使得这离别多了几分凄凉之意。 “独孤兄,此番,陈某真不知该如何谢你。” “不必言谢,虽身处不同方向,却都有着相同的愿望,只是希望有一日假使需要,本王希望陈兄能护梓涵周全。”独孤墨神色凝重。 “陈某定然倾其所有,护她平安。只是陈某看的出来,梓涵心系于你,陈某还是希望独孤兄能亲自保护她。” “陈兄保重。” “他日再聚。” 也许有一天,这二个七国最优秀的男子,会在战场兵戎相见,但内心却是彼此相惜的尊重和佩服。 英雄之间,本就相克相生。 陈嘉儿不甘的一步三回头,望着皇城的方向,最终也没等来那个人,马车缓缓的驶出城门外,忽有一阵踏马声而来,一身紫袍的独孤韫,急急的奔走在白茫茫的天地间,父皇留他到现在,他却心心念着那个女孩。 希望她还在等他。 他不会失约。 “驾。” 林梓涵面上一喜,大声对着雪中的独孤韫喊道:“快追上去。才走不远。” 独孤韫一改平日的调笑,对她报以感激一笑,马蹄飞过,惊起一片雪花。 皇宫内。 内室一片温暖如春,袅袅的青烟至百合刻花镂空紫金炉中缓缓升起。一袭淡青色宫装女子眉目如画,美艳无双。 “他居然将自己的隐卫全部调给陈翎羽,哼,真是找死。”夏侯瀛眼中全然是嗜血的光芒,那个白日行走各国的圣手妙医的皮囊下,却是一颗早已扭曲的心,当初他第一眼看到林梓涵的字时,竟似乎看到自己的母后,那个日益苍老却还生生守着承诺的女人,那个一直等待着许下诺言的男子接她归国的女子。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他嘴角牵起一抹冷淡的笑。 “独孤墨的行事永远的出乎意料,只不过,我真没想到他会如此做。” “天要亡荆。”夏侯瀛冷哼一声,双手抚上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容。“你那边准备如何。” “万无一失,不出十日,他必能被我控制心神。”叶曼雯妖媚一笑,软软的投入夏侯瀛的怀抱,轻笑道:“独孤墨好日子也快到了尽头,二皇子独孤宇恐怕也要行动了,如此你的障碍便都扫清了。” “终于,不久我便可以离开这种生活了,你会履行你的承诺的对吗?” “当然,只要一切顺利,你便是我身边光明正大的女人了。” 夏侯瀛眼里掠过一丝光,将女子打横抱起,朝内阁走去。 叶曼雯柔软的双臂缠上他的脖子,贝齿在他脖间轻轻一咬。 “小妖精。” 一时间,内阁里传来女子娇笑的声音,和低低的呻吟声。 ————————————————上架通知————————————————— 感谢亲们一路以来的陪伴与支持,浅某真是太感谢了!也希望大家更够继续陪林梓涵走下去,接下来还有很多重量级人物会登场哦。 大家入坑做好!!万更要开始喽。 浅浅希望还能见到亲们的身影,么么!! ------------ 第七十一章 主仆间隙 弃女难驯,爷拒红颜三千全文阅读尽在 启@杰!吧全速更新弃女难驯,爷拒红颜三千免费阅读之正文 第七十一章 主仆间隙/请继续关注启&杰$吧 近日,天空放晴,白雪初化,难得的暖意。排行榜清妹换上了一身冷绿束腰窄裙,施了薄妆,眼角一瞥螺子黛轻轻上扬,举手投足间与林梓涵竟有几分神似。 日近有涵一。“碧儿,我去后院里采些花瓣回来,你可和我一道?” “我的好姐姐,我歇一会,你且一个人去吧。”说罢,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清妹嘴角漾起一丝笑意:“你这个犯懒的丫头。” 通常这个点,独孤墨若是没事便会在清水亭中看书。清妹颦颦婷婷的走到河边,一边采摘着花朵,一边入神的打量着俊朗的墨袍男子。 突然,脚下一滑,整个身子落入池中,独孤墨听到这边的动静,眉头一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脚下一掠,一阵风似的来到河边,将那女子提上岸来。 清妹身上湿透,身体曲线毕『露』,奥凸有致,一张小脸还滴着水珠,尤为楚楚。独孤墨看了一眼她,却眉头蹙起。 “你怎么在这?” 陈翎峰能平安归国,并救出自己的母亲吗? “奴婢来给小姐采花。”清妹冷的瑟瑟发抖,殷袖的唇也变得青紫,牙齿上下打着颤儿。 “回去换身衣服,别着凉了。”独孤墨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花篮撒了一地的姹紫嫣袖的花瓣,不再看她,兀自转身欲走,他身上也溅了些水花。 “王爷。”清妹急急的叫了一声。 独孤墨转身,黝黑的眼眸注视着他,她却被这目光看的一阵激灵,竟比身上的冰水还要刺骨三分,她低下头,细若蚊丝的声音说道:“奴婢这样子不敢回去。” “本王叫嫣儿给你找衣服换上。”独孤墨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清妹。 “还杵着做什么,跟着本王。” “是。”虽然身上冷,但是心中却是热烘烘的一片,她看着如此优秀俊朗又体贴的王爷,再想到曾经的遇人不淑,一片少女情怀难免有些撩动,于是想方设法的接近他,也只是为了多看他一眼,明知道小姐喜欢王爷,可是自己就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他。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正常,若是自己有福分,做个侍妾已经非常满足,相信小姐也会体谅。 这样思量着便到了王爷的屋子,独孤墨叫嫣儿送了套衣服进来。清妹擦拭着自己年轻富有弹『性』的肌肤,心里划过一丝渴望,沉浸在无限的憧憬里,她心里却又隐隐有一丝担心,若是被小姐知道,会不会讨厌自己。可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也是为了自己的下半生有个安慰的着落罢了,小姐也曾经说过要把她许人,既然是许人,那么做谁的人不是一样呢。 这样想着就安了安心。 直到二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这死独孤墨找我来干嘛。” “小姐,你怎么这么说王爷呢。” “你是向着你家小姐还是王爷呢?” “当然是小姐啊,可是……” “别可是了。”林梓涵的声音听上去非常的愉悦,清妹听着那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心中一急,穿衣服的手抖的厉害。 “砰。” 门被推开的声音。 “啊。”两个方向同时响起了惊呼声。10nlk。 “清妹?”林梓涵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用衣服拦住自己身子的女孩,那女孩姣好的容颜此刻变化着惊讶,恐慌,和害怕。白希的肩膀『露』出一截,泛着年轻隐隐诱人的光泽。 “小姐,你听我说。”清妹没想到此刻林梓涵会来到这里,她想着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得到王爷的欢心,到时候像小姐讨了她去,就一切成了定局,可是此刻看着小姐脸上惊愕又带着些痛惜的神情。不知所措的跪下来,滑落的衣服和脸上纵横的眼泪让她看起来狼狈不堪。 林梓涵伤心至极,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维护的婢女却背地里勾搭独孤墨,心顿时冷了一截,她转身出了门,冷冷的说了句:“把衣服穿上。” 清妹用膝盖在地上爬着,企图求的小姐的原谅,碧儿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你居然做出如此狐媚子的事情,亏得小姐对你如亲身姐妹一般。” “碧儿,碧儿。”清妹瘫软在地,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在地上抹着泪花。 “郡主。”嫣儿眉眼含笑的叫住气哄哄的林梓涵。14967626 林梓涵没好气的应了声。 “王爷在中庭等着郡主。” 林梓涵袖子一拂,又气哄哄的朝中庭方向而去。 “独孤墨,你这个王八蛋。”人未到,声先闻,独孤墨大人摆了个最逍魂的姿势,优雅的品着茶。 “你这个王八羔子,你居然勾引未成年少女。”林梓涵看他这幅见鬼的俊朗要命的模样,更是火上浇油。 “本王只勾引过一个未成年少女,林梓涵。”独孤墨嘴角噙着笑,一副无比坦然的样子。 林梓涵脸上诡异的泛起一丝袖晕,又道:“你妹的独孤墨,别装了你,我明明看到了,你……” “似乎又变粗鲁了,本王真该请个先生了,要不然你怎么能做好三王妃呢。”独孤墨继续轻巧的说着情话,看她一副捉急的样子,更加悠然的品着茶,眼里却是浓浓的欢喜。 林梓涵这才回过味来,就算他独孤墨要对清妹下手,也不用叫自己来参观吧,又联想到最近清妹的反常,脸上更是黑了又黑。刚刚还气势如虹骂人的林某人此时此刻便泄了气。 “本王还想听你是怎么在心里骂本王的呢,怎么这就没啦?”独孤墨放下手中的青花杯盏,认真的看着她。 林梓涵就势一**坐在他身边,随手捡了块糕点扔嘴巴里。 “你故意的。”肯定的语气,带了几分疼痛。她这辈子最害怕的就是背叛,尤其是感情上的背叛,上辈子,她最好的朋友和自己的男朋友背着自己在一起,这辈子难道又要重演么?不行,不管是谁,她也不要再忍受这样的事情,上辈子,她已经付出了生命。这辈子,她要牢牢抓住自己的幸福,不容许任何一个人,破坏。 “本王担心你太善良,总是被表象所『迷』『惑』,你叫本王如何放心。” “可是……” “本王这样只是为了让你更加清楚人心,她并无害你之心,但为了自身着想,既能背着你这样,难免他日遇到其他you『惑』,不会陷你于不义。你伤心也好,本王却不能容许你收到任何威胁。” “你要把她怎么样?”林梓涵心中又是难过又是感动,一时间,五味杂陈。 “本王只是将她打发出去罢了,至于日后如何,看她造化。本王管不了那么多人,只管住你便够了。” 林梓涵轻轻靠在独孤墨的肩上,缓缓说道:“对不起,我总是误会你。” 独孤墨手轻轻的在她的发间打着圈,不知哪里弄来一把牛角梳,一遍一遍帮她理顺一把墨似的青丝。 “若是日日能为你挽发画眉,那便是本王一生最幸福的事情了。” 林梓涵轻笑出声:“笨蛋,你是王爷,哪能天天腻在温柔乡。” “本王宁愿做一个普通农夫,你织布我耕田。”独孤墨眼中一片柔软,也只有对着林梓涵时才会有这样深情的目光。 “我也想要那样的生活,可是……”可是我如何能自私的让你放下你的王位你的身份你的一切,就像,我始终放不下一颗前世的心,如果有一天,上天给我回去的机会,我要如何选择。 独孤墨从怀中掏出一只通身血袖的镯子,轻轻戴在林梓涵手上,又轻轻的把她的手按在他的心口,这一刻的时光如此香甜隽永。 “涵儿,这个镯子天下只有一只,便如同本王对你的心,仅此唯一。” 林梓涵的心微微颤了颤,他平日里都是冰冷的模样,没有想到说起情话来,如此偎贴。 良久,他又开口说道。 “只要你喜欢的,本王都会给你。”独孤墨扶正林梓涵的身体,深深的看着她,似乎要将她刻入自己的骨血中。 “涵儿,答应我,好好保护自己。一定要。” “我答应你。”不知为何,林梓涵只觉得心中非常的不安,模模糊糊的,却异常揪心,她抛开那些可怕的情绪,又倚进那个无比熟悉的怀抱中。 次日一早,独孤墨被急召入宫,林梓涵听说之后,便一颗心吊在半空中,也不知道今日是怎么了,平日里也不会有这种心慌的感觉。 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还是那个圣莲公主入京了? 不会,公主入京,不会如此安静。 独孤墨说,公主必然进不了荆国,什么意思,他要做什么?难道他?不会,他不会这样。 林梓涵一上午都有些心神不宁。 果然。 午膳时间,去打听情况的碧儿,一脸焦虑的回来,尽管是冬日里,她跑的额头上都沁出了汗珠。 “小姐,小姐,不好了。” 林梓涵的心咯噔一下,却强定了心神。 “什么事,这么惊慌。” “听说那圣莲公主在途中失踪了,皇上派人多方去查也毫无结果,越北国那边震怒,说人是在荆国国境失踪的,已经陈兵准备一战了。” 林梓涵眉头一皱,问道:“王爷呢?” “王爷,王爷被派领兵前去边关把守。” “皇上这个时候派王爷去把守不是火上浇油吗?怎么会这样,荆国那么多武将,为什么会派王爷去。”林梓涵心中一凉,公主在国内失踪的如此怪异,居然无迹可寻,怎么会这样而且此时派独孤墨去镇守边关,不是等于送他给越北国处置吗。 宸妃不会允许。 究竟有哪里出了问题。 叶曼雯? 林梓涵心中划过一丝模模糊糊的东西,却又一闪而过。 “王爷此刻在哪?” “已经点兵出城,准备出发了。” “走。” 林梓涵急急的向城门方向跑去,独孤墨傲然的坐在一匹白驹上,金冠束发,一身战衣将他挺拔的身姿描绘的更加俊朗非凡,许多闺中女子都互相窃窃私语,对这个王爷投去爱慕的眼光。而人群中的男子却多时讨论此时国情。 “听说那圣莲公主失踪了。” “听说派了好多官兵去搜查,也没发生任何蛛丝马迹。” “是啊,我那当兵的小舅子就说,失踪的极其的诡异,只有那公主凭空失踪了,而随驾的人也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没有厮杀,倒像是凭空没有了一样。” “呸,照老子看,那个越北国根本是找个幌子来打荆国。那宝贝疙瘩的公主,哪就那么容易失踪,老子说啊,指不定被越北国那老狐狸藏着了。” 林梓涵脑中一亮,转身看了一眼那个大胡子男子,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胡子拉碴,极不起眼,可她又总觉得此人哪里有些不一样。 市井消息最庞杂,却也存在着某些高层看不到的真相。 “张先生果然就是见地非凡,要说那越北国真要打,我们荆国好男儿多的是,打他个七零八落的。” “三王爷英明神武,曾经五千精兵打跑了人家三万大军,神一样的存在,这次一定会打的他们求爹爹告『奶』『奶』。” 于是周围响应起一片高亢的拥护声。林梓涵也觉得自己心中一股激『荡』的暖流涌起,热血沸腾。 她没有多想他们的话,只是站在人群中,看着那个高高在上,许诺自己一生的男人,他是他们的英雄,更是她的英雄,这次一别,回是多久? 她相信他,三个月之约,他一定会回来履行自己的承诺。 独孤墨的眼睛在人群中扫过,最后定在林梓涵的身上,嘴角牵起一抹浅笑,那薄薄的嘴唇动了动,并没有发出声音,他的手在心口的地方停住,然后抬起微不可查的指向她的。林梓涵心里一暖,她看到了,他隔着人群,对她说:等我。 我会等你,一直等着你。 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 “出发。”浩浩『荡』『荡』的军队,严阵以待,随着这样一声口令,整齐有序的向前移动着,独孤墨回头看着那一抹娇小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 林梓涵心中淡淡的失落,来到这个世界的大半年,她已经习惯他时时刻刻都可能会出现在身边,她习惯他身上的味道,闻到就会安心。 那么那么多的习惯,在不经意间。 她抬头望了望天,轻轻的呼出一团白气,把那股要命的酸涩压抑在心中,她『摸』了『摸』自己心口的地方,安心,一定要安心。 同时,城墙上一抹倾城的身影,嘴角牵起一抹妩媚的笑,挟着一抹明黄消失在视线中。 终于,时机成熟了。 终于,她快要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夜幕时分,寒风蚀骨,似乎这个夜格外的冷清。 独孤墨此刻在哪?他会不会很冷,有没有想我? 林梓涵呆呆的翻着一本书,目光却没有停留在上面。 这时,一个清秀的男子急急的往院子方向而来,细细看上去,便会发现那步子有些女态,神『色』有些焦虑。 “你家主子呢?”声音清丽却自带威严。 碧儿看到来人,眼睛里有一丝惊愕,刚要行礼,却被来人一把扶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碧儿连忙带着来人往屋里走去,并取来一个手捧暖炉递给她,然后赶紧将窗户和门都牢牢锁好。 来人取下衣服外面的大袍子,一张芳华的脸出现在林梓涵面前。 “姨母?” “长话短说,涵儿,今天我听到消息,去求见皇上,却始终不得见。皇上除了上朝便在叶娘娘那,如今发生这等变故,我真怕越北国会一怒之下对墨儿不利,何况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二皇子,只怕这一去,凶多吉少。” “涵儿,姨母真是没办法了,现在宫内一片紧张,虽说我一介女流,也感受到了,恐怕这天就要变了。” “姨母,你别急,墨哥哥吉人自有天相。” 宸妃看到林梓涵手上的镯子,眼光闪了闪,牵起她的手:“孩子,我知道你喜欢墨儿,墨儿也喜欢你,墨儿那孩子前几天还为赐婚一次跟我置气了,我私心里想着娶了公主对他是有帮助的,可是那孩子却对皇位毫无兴趣,可是他无害人之心,只怕这皇位落入他人之手,必定是容不得他的。孩子,你不会怪姨母吧。” 林梓涵心中惆怅,她看过不少历史,为夺嫡付出的鲜血,惨痛,并不是你不想卷入就能全身而退的,而他本拥有这样的实力,却无心于此,就算他不争,也总有人会视他如虎狼的。 “姨母是为他好,涵儿怎会怪。” “那就好,涵儿,你能否想办法见皇上一面?可能见着皇上了还能说上些话。” “姨母,你都见不着皇上,我哪里能见?” “皇上除了上朝,便不见他人。所以我想,相爷必定能说上话的,涵儿,我知道你心中有怨,现在为了墨儿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本来明艳的宸妃此刻却像是苍老了许多,可怜一片慈母心。 林梓涵听得她如此说,更是担心独孤墨的处境,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是答应了下来,宸妃又交代了几句,才离开了,毕竟是偷偷出来的,也不能待太长时间,引起别人的注意,恐怕会更加的让情况不妙。 宸妃走了,林梓涵才想到自己要怎么去求相爷,且不说她脑子完全没有之前的记忆,就说这个父亲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女儿,如今他娶的那个老婆更是把自己当做眼中钉,还有一个对她虎视眈眈的哥哥,她简直觉得这个事情太让人焦虑揪心了。 可是一想到独孤墨可能随时有危险,她又不得去思考那么多问题。 于是,林梓涵踏着冰冷的月『色』出去了,一地银辉,竟也把这夜照的如白昼般。跟着碧儿的指引,她一路紧张又忐忑,终于是来到了相府门前,二尊含珠石狮威武异常,大袖朱门紧闭,林梓涵在门口有些踟蹰不前,碧儿似是了解小姐心中的挣扎,也不做声,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 这是,一顶软轿朝相府门口而来,待轿子停下来,下来一个腰细臂长的男子,浑身透着股精致流畅的韵味。林梓涵只觉得眼熟,却一下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大公子。”碧儿语气里又是欣喜又是迟疑。 欣喜的是,大公子虽然脾气有些怪异,却对小姐一直是非常照顾的,迟疑的是小姐向来讨厌这个公子,恐怕…… 果不其然,林梓涵听到碧儿的声音,拉着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隐到一旁的石狮后面去。 “出来。”林逸的声音带着点病态的慵懒,眼神凌厉却看得出来有些醉意,让林梓涵感觉自己无所遁形,那一道目光像刀子一般,锋利蚀骨。 林梓涵听到这声,身子一颤,正准备出去,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黑暗处走出来。这时,忽然来了一阵风,云层聚拢,将那皎月遮了一半,另一半隐在云后,变得有些幽黯,月『色』渐黄,隐约透着些青『色』的脉络,方才还清明的月『色』,现在看上去,就显得有些沉暗的『色』泽。 石狮后的林梓涵敛了呼吸,她看见夏侯瀛一身墨『色』劲装,一改平日里儒雅的气质,脸上的笑容邪魅而冷冽,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她有一丝疑『惑』,难道是相府有人病了? 于是,她潜心蹲在石狮后面听起墙角来。 “原来是夏侯世子,不知这夜半有何事,劳你亲自大驾。” 夏侯世子?林梓涵捂住自己差点惊叫出声的嘴。 “在下帮林兄除去了眼中钉,林兄是否要兑现自己的诺言。” 林逸冷笑一声:“独孤墨一日没死,自然不算是除了眼中钉。那林某也没有实现诺言一说。” 林梓涵的手指扣在石狮上,冰凉的石头,座底滑腻腻的青苔,让人不自然的从心里发出些凉意来。 “独孤墨必死,林兄可放心,只要出了皇城,一路西去,本世子都安排好了。林兄只要在本世子他日发难之际,按兵不动便行,事成之后,保证你相府锦衣玉食,恩宠胜前。” “夏侯世子过笑了,本公子只不过是希望独孤墨死而已,至于恩宠,本公子认为已经足够了。” 夏侯瀛冷冷一笑,月光在脸上打下青『色』的光,那俊朗的脸却诡异的妖娆。 “恐怕这也由不得林公子了,既然你已经走上这条路了,回头是死,往前或许是条明路,你要知道,那皇帝老儿已经被我控制了。” 启*杰@吧全速更新穿越 请牢记我们的网址 ------------ 第七十二章 被困相府 弃女难驯,爷拒红颜三千全文阅读尽在 启@杰!吧全速更新弃女难驯,爷拒红颜三千免费阅读之正文 第七十二章 被困相府/请继续关注启&杰$吧 “你言不正名不顺,就算助你,你也不能坐上荆国国主之位,若是将荆国划入你夏国国主,我林逸第一个不答应。百度搜索,” “林公子,放心。令尊大人一定会给我名正言顺的理由的。” 林逸面『色』一变,父亲居然也与这个事情有关? 这时,乌云散开,石狮后拖开长长的阴影,林梓涵心下一急,又惊愕于今晚所听到的消息,她将自己的身子往后挪了挪,却带出了一阵细微的声响。 “谁?” 夏侯瀛全身戒备起来,手指按上腰间的一柄长刀。 林逸不经意的走到石狮前,对着管家做了个眼『色』,管家抱住一只黑『色』的猫,笑道:“这是我家公子养的猫,不小心跑了出来。扰了世子,真是该死。” 夏侯瀛看了一眼那通身黑『色』『毛』发的猫,眼里划过一丝狐疑,又看了看四周,没有什么可疑的动静。这才放下心来。 “那本世子就不打扰公子休息了。” “不送。” 待林逸确定夏侯瀛已经离开了之后,这才往石狮后走去,林梓涵将碧儿推到一个视觉死角处,示意她躲好,自己听到了这番话,恐怕林逸也不会轻易的饶过自己,碧儿在外面,还可以去找姚子谦来解救自己。 一抹黑『色』的阴影至头顶压下来,林梓涵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一轻。就被打横抱在了林逸的怀里。 她羞急,手脚并用,试图挣脱出他的怀抱。 “你这个表态,放我下来。” “你若是再大叫,惊动了我母亲,那我可不知如何是好了。” 林梓涵果然乖乖的闭了嘴,心下却是哀凉一片,如今在这样子,找相府去见皇上,恐怕是行不通了,况且那夏侯瀛居然控制了皇上,那么派独孤墨出去的恐怕也是一场阴谋了。林梓涵突然想起市井上听到的那番话,心中不由的一寒。 如果圣莲公主的失踪也是一个阴谋,一个越北国的阴谋。那这也太可怕了。如果这样,夏侯瀛联合越北国,里应外合,对付独孤墨,那独孤墨只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加上一个对皇位虎视眈眈的二皇子。 等等,夏侯瀛说的名正言顺是什么意思?相爷知道? 她要怎么样才能知道这个中关键,知道了,也许才能对症下『药』,才能救独孤墨于水火。 随着林梓涵的胡思『乱』想,她已经被林逸抱进了相府,林梓涵至从进了相府便仔细的认真的将这布局记住,为日后出去做好准备。 相府构造与王爷府颇有些神似,林逸抱着一言不语的林梓涵入垂花门一道,林梓涵见有穿堂一间,中间置有大理石屏风,转过屏风,是为三间厅房,厅后为正房大院,峻宇雕墙,丹楹刻桷,华丽不失韵味,两旁皆有假山篁翠,中是鹦鹉,画眉等鸟雀。 兰宫秘宇,绮栊雕堂,虽不及三王府轩峻壮丽,然而也是别有景致可观。 林梓涵大概对相府的构造有了初步的了解。 林逸将林梓涵一路抱到了自己的屋子,才将她温柔的放下来。 林梓涵一落地,便急忙的跟他拉开了些许距离,林逸眼里一暗,他鼻间还萦绕着自己朝思暮想的少女清扬馥郁的香气,看着眼前的女子,眼里朦胧的醉意更是深了几分。 “你要干什么?”林梓涵看着他,直觉有些危险正在『逼』近自己。14967626 “你都听到了?”林逸的声音并没有一丝生气,反而轻的像怕惊了眼前的人儿一般。 “你居然**他国皇子,谋朝篡位。”林梓涵想到他要害死独孤墨,恨不得一口扑上去咬死她,可又怕自己万一激怒他,他一气之下对她做了不该做的事情,那自己绝对是亏大了,这个时候她必须保持绝对的冷静,等着碧儿来。 而且她现在还有一个疑问,便是搞清楚,相爷在这件事情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听碧儿说虽然相爷近些年没有太多的参与朝政事情,可是年轻时却与皇帝是生死相交,曾经两个人一起在战场死里逃生过,而皇帝之所以顺利登上皇位也与他有些莫大的关系,就算相爷为人在林梓涵心中不是那么的好。他却一直是个忠于自己国家的人,背叛这个事情,大抵是做不出来。 那么究竟他有什么把柄掌握在夏侯瀛手中,还是夏侯瀛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涵儿,我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为了我背叛自己的主子?为了我谋杀自己的同僚?为了我**外国皇子?为了我?真是可笑。”林梓涵想,这些男人就是这样,将自己的一切**都推到女人身上,这才有了那么多悲凉的袖颜祸水吧。 “涵儿,只有独孤墨死了,你才会将目光多停留在我身上一刻。” “放屁,林逸,我跟你说,世间的男子死绝了我都不会多看你一眼。”尼玛的,你是我哥,我哥好吗?虽然我不是真正的林梓涵,但是这血缘关系摆在这,我林梓涵再怎么着也不会对自己的亲哥哥有想法啊。就算你不是我哥哥,我也不会看你一眼,瞧你那副大脑缺氧,小脑短路的面瘫模样。 虽然林逸也是一翩翩佳公子一枚,可偏生在林梓涵眼里,就是个超级无敌**t一个,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不管怎么样,独孤墨必死无疑了,你也走不了,就算将你囚禁,我也要让你在我身边,你别想跑出去。”林逸的脸上泛起一层青光,他靠近林梓涵一步,林梓涵便往后面退一步,直到她推到一面墙上,再无退路。 男子的气息不断的靠近,就在那唇将要落下来的时候,外面清丽的女声响起。 “哥哥。” 林逸目光一沉,用布条将林梓涵的嘴巴捂住,手脚都小心的捆好,按了某一处的机关,床板突然打开,出现一个楼梯,底下是一间暗室,但是装饰极其的精美,看上去像是女子的闺房。 林梓涵瞪大眼睛。 林逸清淡的笑了笑,那笑容充满着无限的向往,说道:“涵儿,这是我为你准备的,这么多年了,你终于来了。” 林梓涵只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这个家伙居然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打造了一个暗室,难道他一直想将她囚禁在自己的身边,以这样一个不见光的方式? 她狠狠的摇了摇头。表示反抗。 “涵儿,跟我一辈子,我保证,等爹死了之后我就接你出来。我让你堂堂正正的做我的女人。在此之前,先委屈你了。”林逸的手小心翼翼的『摸』过林梓涵的脸,他手指每一寸经过的地方都让林梓涵泛起一阵恶心。 林逸似乎还依依不舍的看着林梓涵,林梓涵眼睛一白,恨不得用目光将他五马分尸了。言你父『色』将。 终于,林逸的脚步声远了,林梓涵这才放下全身的戒备,这下怎么办,在这个地方叫天不灵叫地不应的。头顶突然传来模模糊糊的声音,虽然这个地方隔音不是太好,却也只能断断续续的听到些字眼。 女子正是林逸一母同胞的妹妹,林宛如,她着了一身淡粉『色』君子兰挑花纱质褶子裙,上身蜜合『色』透纱闪银菊纹束衣,月蓝『色』外衣稍有深浅变化。女子遗传了母亲的容貌,恰似那三月蜃景中漫天盈地的山花一朵,花颜姣好。 “这么晚来做什么?”林逸似乎有些生气,口气不善,并没有因为是他妹妹而有丝毫的温柔。他的脾气在荆都出了名的暴躁怪异。 “哥哥,母亲说明日黄家小姐会过来,让你多陪陪她。”女子的声音像极了温柔的柳絮,轻轻柔柔。 “告诉母亲,我不去,我也不会娶的那黄家小姐的。”林逸语气透『露』出一些不耐烦,眉头也拧成了一个川字。 “哥哥,不是妹妹说你,梓涵怎么样也是……你对她再好也是无济于事的,还不如趁早放下,何必为难自己。”林宛如是地地道道的大家闺秀模样,平日里被琴棋书画侵染着,端的是气质如兰,就连说这话,连上也微微起了袖晕。 “大人的事情,你别『操』心。回去吧,叫母亲别白费力气了。” “不然,哥哥明日去看、看吧,据说那黄家小姐,是苏城里数一数二的美人。” “行了行了,我还要去爹爹书房,与他商量正事,没空跟你们这群人讨论什么儿女私情。” “爹爹最近起『色』不佳,哥哥可要好生劝劝父亲。” 饶是被林逸这般说,林宛如还是好脾气的温颜相对,要是换做林梓涵,早就抡起胳膊拳头招呼去了。 随即是二人离开的脚步声。 林梓涵在暗室里,也只听得到一个大概,要是那个黄家小姐能够收了这个货,那自己就不会身陷苦海了哇。林梓涵『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醒来时,依旧是自己一个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这里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她心中有些焦虑,也不知独孤墨情况如何了,碧儿有没有找到姚子谦。还有陈翎峰此去陈国可还顺利? 头顶突然传来一丝天光,看那样子,自己竟然是睡了一夜了。 她的眼睛突然接触到这么强烈的光线,有一些的不适,待完全适应这个亮度之后,看到林逸,她开始不断的挣扎,你妹的,姐要上厕所,全身被捆绑着,真是憋屈啊。 林逸看到她之后,本来阴郁的脸清朗了几分。 替她解了布条,有些抱歉的说:“涵儿,对不起,昨晚在爹那晚了,所以没来看你。”被松绑的林梓涵浑身酸疼,跟被车碾过一般。 “厕所在哪。”林梓涵眉『毛』一竖,浑身的怨气。 “这里没有。” “这里自然是没有,我要出去上厕所,你不知道这样会憋死人吗?有没有一点人道主义精神啊。”林梓涵试图趁着上厕所的空档溜走。 哪知那家伙居然拿了个痰盂来。 林梓涵盯着那玩意,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我,我不上。” “那你就憋着吧。” “好吧,你……”你这个王八蛋,“你不出去吗?看着我上厕所?看来你不仅有喜欢自己妹妹的癖好,还有观看别人上厕所的癖好。”林梓涵无时无刻不在挑战着他的极限,最好是激怒他,然后把她扔出去,有多远扔多远。 可是,偏生人家林大公子对谁都不耐烦,唯独对她林梓涵,异常的好脾气。 “我出去,一会来看你。” 林梓涵对着这个东西怎么都方便不出来,何况这家伙随时都可能进来,这简直就是光天化日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啊。于是乎,她气哄哄的坐下思考着自己悲催的人生之路。 与此同时,碧儿待四周都安静了之后,才返回了王爷府,又跟嫣儿交代了几句,说是林梓涵去宫里宸妃那住几天,以免嫣儿给独孤墨报信,让他担心。 然后连夜赶去姚家别院,别院却反常的一个人都没有。 碧儿在门前蹲了一夜,也没见姚子谦回来,直到天亮,她才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再醒时,便是中午时分了,『揉』了『揉』自己有些饿的肚子,于是想着上街买些吃的再来守着,她一面担心着小姐的状况,一面思考着如果找不到子谦公子又该怎么办。 而南宫汤圆最近一段时间,也像失踪了似的,碧儿感觉最近什么都不正常,可是她也不知道哪里不对。 她无意识的转到了相府附近,想在门口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 这时一辆马车,慢慢的行驶在大道上,车夫叫唤了一声,有些失神的碧儿才连忙让路,真好一阵风过吹起那马车的窗帘的一角。 碧儿有如抓到救命稻草般,跟着马车紧追而去。 “子婧姑娘,子婧姑娘。”人毕竟没有马车跑得快,街上人声鼎沸,碧儿的声音很快就被淹埋在了空气中,轿子里的女子,眉头微蹙,似乎听到一些声音。 碧儿? 子婧招呼着车夫停车,车帘被一只玉手缓缓揭起,一个锦帽貂裘,眉目如画的女子娉婷而下。虽然脸上没有笑容,却让人看之欲醉。 “子婧姑娘,太好了,真的是你。” “碧儿,怎么这么急,是不是林姑娘出什么事情了。”子婧的声音温淡,无端的就让碧儿一颗躁动的心平静了下来。 “我家小姐被林公子绑走了。现在困在相府,也不知情况如何,子谦公子可在?” “公子最近不在都中,放心吧,你家主子没事的,你且回王爷府候着消息。” “那我家小姐。” “今ri你一定能见到你家小姐。” 碧儿这才放下心来,还要跟子婧说什么,只见相府管家带着些小厮往这边来了。碧儿条件反『射』的就要躲,子婧跟她递了个放心的眼神。 “黄小姐,我家主子今日不在府中,所以由奴才来接,你请。” “如此,有劳你了。” 子婧踏进相府之前,朝碧儿的方向望了望,嘴角牵起了一抹浅笑。昨夜她收到公子急书才有了今日的黄家小姐,当然,黄家小姐造访相府是真,只不过这位黄小姐很不幸的昨夜被人给『迷』晕在了客栈里,如今只怕连那丫头车夫都还在呼呼大睡之中吧。子婧昨个夜里就探了相府,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还是没发现可疑之处,今日见到碧儿,才发现果然如公子所料。那么,现在她只有一个地方要去,便是林逸自己的房间。 管家一路将她带到了夫人的屋子,穿过了一条回廊,方进的一间厅房,墙边临窗陈设一个大炕,铺以一张偌大的猩袖洋毯,炕的另一侧是设有梅花式洋漆小几,炕前一张楠木椅,银袖撒花椅褡着于其上,两边各有一对梨花高几,几上瓶花茗碗一一具备。环顾四周,墙上皆有各代名家所作之画。 看的出来这林夫人也是极其风雅之人。 子婧等了片刻,一个中年女子才在丫鬟们的簇拥下走了进来,身段有些丰盈,端的是大家主目风范,隐约可见当年的风姿美丽。虽是年过中旬,却也自有一番风韵在。 子婧浅浅的行了个礼。 林夫人眉目间有一丝欢喜,早在进门时就将这个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非常的满意。又见她眼睛盯着墙上的书画看,心中更是多了一丝肯定。素日里就听说这位黄家小姐知书达理,生的美丽端庄,如今一看,如果不家,而黄家虽然家中无官,却也是前几朝就存在的世家,家中资产颇丰,人脉分布极广。结上这门亲事也挺不错的。加之黄小姐前几年来看花灯,不知何时见过自家儿子,竟是念念不忘,媒婆说过几次,都被林逸给拒了,今日人家自己上门,也不可谓不心诚。 子婧深知林夫人爱字画,于是唤了一声自己的随身丫头,献上了一副名家作品,林夫人打开一看,真是喜不自禁,顿时将这个女子视作了自己的儿媳。 再看那画落笔雄劲、敷粉简淡,线条遒劲雄放,变化丰富。既有高侧深斜、卷飘带之势,又不失于焦墨痕中,略施微染之气。果真是出自名家之手,世间难求。 又闲话了几句,子婧估计面『色』焦急的望了望屋外的方向。 “不知公子何时归来。” 这是,林宛如进来了,对着子婧施了个礼,算是见过,又对着林夫人耳边说了些什么,林夫人面上脸『色』不善,在看向子婧时又笑了笑。 “黄小姐,逸儿已经回来了,这时身子不爽,恐怕来不了这边。” “哦。”子婧面上浮起一层恰到好处的失望,接着她又体贴的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去看看他吧。” 于是林夫人带着他们二人往林逸屋子的方向走去。 此刻林逸正送了些饭给林梓涵,林梓涵心里的气加上肚子里无法排遣的气,哪里能吃的进去,林逸细心温柔的替她把饭菜收好,又剥了几颗葡萄递给她,她小手一挥,将他细心剥好的水果全部打翻在地。 林逸也不恼,声音依旧轻轻的,说出的话却像是带了血的刀子。 “你不想知道独孤墨的消息了吗?” 林梓涵一怔,顿时用充满希望的双眼看着他。他眉头一紧,“那就乖乖的把这水果给吃了。”林梓涵一听,二话不说,将水果全部塞到嘴巴里,由于吃的急了,喉咙被呛到了,咳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林逸轻轻的叹了口气,拿出一方手帕,轻轻的给她擦着嘴角,眼里全是宠溺的味道。 也许她没有心系他人,也会被这种体贴和温情打动,可是她现在心中只有一个独孤墨,断然再装不下其他人,这所有的浪漫也好,温暖也好,感动也好,在她心中一文不值,而她心心念念的只有他的消息,他是否平安。 “吃完了,你可以告诉我了吗?独孤墨他现在在哪里?” “他活不了多久了,哼,所有你还是私心吧,忘记他,我们重新开始。” “你胡说,他会长命百岁,他会好好的,你胡说,你胡说。”林梓涵的情绪有些激动,她那些心中的不安,她真的怕他万一有什么事情,那她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牵挂。 “我没有胡说,你自己也知道,现在他处处收敌,出了荆都你以为他还能活着回来?我真希望看到他死无葬身之地的模样。”林逸有些苍白的面容上有一丝嗜血的笑容,林梓涵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抬手给了他一巴掌,那一巴掌用了她十二分的力气,竟在他脸上留下了赫然的五根手指头印记。10nlk。 林逸眼里有一丝痛『色』,他抓住林梓涵的手,一把将她提到床边,狠狠的把她摔在床上,身子一倾,压在了她的身上,林梓涵心中一阵羞愤。拼劲全身的力量去推他,可是却于事无补。 “滚开,你再不滚,我死给你看。”林梓涵恶狠狠的吼道,如果被他玷污,那她宁愿咬舌自尽。 林逸没有松开她的意思,那柔软的富有弹『性』的身体,那日思夜想想要占为已有的身体,那熟悉馥郁的香气,让他『迷』恋,让他失去了面对她仅有的理智。 他的唇像狂风暴雨而来,将她狠狠的吸允,林梓涵牙齿一咬,绝不让他再往里半分,直到口中鲜血弥漫,她也不肯松口,也不知道是他的血还是她的。 林逸终于放开她的嘴,口中鲜血淋漓,却依旧阻挡不了他的热情似火,他一把扯开她的衣服,那白嫩的肌肤更是无比的刺激着他的感官,他再也忍不住。 启*杰@吧全速更新穿越 请牢记我们的网址 ------------ 第七十三章 情这一债 最难还 就在这时,头顶响起了声音。舒榒駑襻 “娘,哥哥明明回来了,此刻怎么不在。” “呜呜。”林梓涵听到声音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林逸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刚想求救,却被林逸一手捂住了嘴巴,再也发不出丝毫声音。她的手在半空挣扎着,试图想要抓住什么。 子婧环顾四周,并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难道林梓涵不被藏在这里? “既然逸儿不在,那不如黄小姐与我们一道去游园吧。” “如此,就听夫人的。” 林梓涵听到子婧熟悉的声音,心中一喜,口中呜呜的叫个不停,却是发不出丝毫的声音,听着那几个脚步声越走越远,林梓涵脸上落下二行清泪,她从来没有如此的绝望过,就算她第一次落入歹人之手,她知道他们在就一定会找到她,尽管被人追杀,但是有他在身边,她就无比的安心。可是此时此刻,他远在天边,生死未卜。 难道她注定与他无缘? 这时,她手中摸到一个腰间的玉石,急中生智,连忙拽下来,朝地上扔去。 “砰”一声细微的声响。 林梓涵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如果他逼迫自己,那自己宁愿玉碎,就算死她也要拉他做垫背。 已经出门的子婧猛然听到这样的声音,虽然小,却还是被武功颇好的她扑捉到了。她连忙返回,林夫人一时觉得奇怪,也随她一道返回打屋里。 子婧再次回来屋里,眼里闪过一道精光,似是不经意的身子往前一倒,做要摔倒的模样,众人七手八脚的去扶她时,她把那花瓶一转,果然,床向一边缩去。 而此刻衣裳不整,满面泪痕的林梓涵看到子婧,心中一泄,晕了过去。而林逸则是一脸的不郁,那眼神似乎要吃人般。 “林公子。”子婧有些淡淡的嘲讽之意。 林夫人看到自己的儿子居然背着自己做这样的事情,何况黄小姐还在场,顿时觉得一张脸无处可放,再加之看见床上那人,更是眼前一黑,几欲晕倒过去。 “孽子,给我出来,来人,把那勾引人的妖女绑了出来。” 子婧面上一寒,却不好发作。看着众人将林梓涵粗鲁的拖着出来,腿在石阶上磕出淤青,眼里有一丝隐忍,终是把那股气压抑住了。 “夫人这是怎么回事?林公子不是病了吗?” “这个妖女是我府里的丫头,整天想着攀龙附凤,所以这才勾引逸儿。” “滚开,放开她。”林逸眼里划过一丝狠戾,作势要去劈那几个小厮,被林夫人一个凌厉的眼神给制止了。 那些小厮还算是尽忠职守,只不过是尽的夫人的忠,谁都知道现在府中夫人说了算,自然是听夫人的,要不然自己就要失去这个饭碗了可不值当。 “混奴才,连本公子的话也不听了,你们是不是活腻了。” 小厮们被林逸眼中的煞气怔到,抬眼去看夫人,见夫人没有任何表示,才松开了林梓涵,林梓涵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惊醒,这才看到二个陌生女人,和子婧一起,她忙朝子婧的方向挪过去。 子婧给她使了个眼神,她瞬间明白了其意,于是又顺势的趴到地上,干脆来个装尸体。反正子婧子在这,她也安心了。 “既然这是林夫人的家事,晚辈自然是不好多加插手。但是既然两家联姻了,那林公子是我未婚夫,这样一个勾引我未婚夫的女子放在相府,叫我如何安心,不如把她交给我,一同带了去,我也能安心一些。”子婧说的情词恳切,林夫人虽有些犹豫,左右也不过这样最好。 一来断了儿子的念想,二来也不想让老爷多看一眼林梓涵,虽然那女人离开了那么多年,可是却还是停留在老爷心中,看着这么多年,每到月圆之夜,他都会看着那幅画像,连夜饮酒到天明,心中难免对林梓涵有恶气,本也想把在留在府中好好的整治一番,却又怕留下着实是个麻烦,于是就做个顺水人情。 “既是这样,那最好不过了。” “我不同意。”林逸眼眸像风雨欲来的大海,黑沉的可怕。 “由不得你。来人,将这妖女送出府去。” “如此那晚辈也告辞了。”子婧怕自己在多待一刻便会忍不住将那一张看似无害的公子脸撕烂。 子婧转身,正扶着林梓涵往外走时,林逸眼里划过一抹精光。 “站住。” “请问,林公子还有何事。” 林逸朝林梓涵看了看,这才淡淡的笑道:“没事,我只是看看我的未婚妻。”子婧似乎从他的口中听出的淡淡的警告之意,长袖下的手微微扭转真气,只要他稍有异动,她会考虑拧下他的脑袋送给林梓涵,至于林梓涵是拿来踢还是拍那就不是她考虑的范围之内了。 林逸却没有任何反常的动作,有些暧昧的用只有二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本公子还真是期待与黄小姐的洞房花烛夜呢。” 子婧淡然一笑,眼眸如秋日净水,莹莹婉转泛着波光。 “小女也甚是期待,既然公子身子不适,今日便不叨扰了,有机会再到府上一叙。”林梓涵低着头跟着子婧走出相府,心中的一口气才缓缓的吐出来。 轿子无声的前进,林梓涵有些疲惫的靠在娇身,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 “子谦呢?” “公子有要事,这几日都不在都中,公子交代,说一切安心。” 林梓涵感激的朝子婧看了看,“今天多亏了你。” “是公子料事如神,断定宸妃会来找你,而你只有通过相府才能见到皇上,所以公子让我暗中保护你,只不过这几天事情太多,所以一时疏忽了,这才让林姑娘受苦了。” “公子对姑娘,一片真心,子婧也不禁动容。”子婧言语中有些淡淡的怅然,更多的是对公子的心疼。 “我知道,他的心意,只怕我一辈子都报答不了。” “林姑娘只要保护好自己就是对公子最好的报答了,公子本不愿卷入朝政中,为了王爷,更是为了林姑娘,他才……” 他才背离家族祖训,毅然的选择了这条路,一向以孝为先的公子,心中又背负了怎样的伤痛呢,曾经姚府也是一脉朝廷重臣,前几朝皇上因为文字、狱而将姚府满门抄斩,只留下一个十岁孩童,侥幸逃脱,从此之后,发誓,姚府之人不得入朝为官,不得卷入朝廷纷争。那个孩童便是姚子谦的祖父。如果有人违背祖训,即是自动放弃姚家子孙的身份,无论是谁。 林梓涵虽然不知道姚子谦究竟做了些什么,也不知道他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但是他待她的一片真情,她确实是无以为报。 唯独,情这一债,最难还。 二个面若明月的女子此刻都怀揣着自己的心思,一路沉默无语,这时,轿子突然颠簸了一下,似有上百人的脚步声,将这轿子团团围住,适时,又是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散开,一个面容阴郁的男子站在了轿子前方,目光如炬,似乎要将这轿子射穿一般。 子婧示意林梓涵别动,自己拂开帘子走下去。 林梓涵听到外面的对话声床来,又是一阵紧张,那个家伙难道看出什么来了? “刚刚才拜别了林公子,此番这么大的动静是要来护送本小姐吗?” “子婧姑娘这么想下嫁给本公子?今天居然亲自上门相见,红颜子婧能给本公子这个面子,本公子真是不胜感谢。只是本公子心有所属,这番心意,也只能心领了。” “看来林公子也是聪慧之人,既然林公子知道,那子婧也无意隐瞒,最好是让开,不然失手伤了相府公子,也不好。”子婧虽然温言,却有一股凌厉的气势。 林逸一笑:“本公子无意为难子婧姑娘,不过林梓涵必须留下。” “休得做梦。”子婧敛了笑容,声音徒然高了几度。将她们困在中间的侍卫,手持长剑,蠢蠢欲动。 “既然如此,就别怪本公子不客气了。”林逸纵身而起,子婧一个完美的下腰,那凌人的脚风正好从腹部擦过。子婧顺手抛出绸带,将林逸正要掀起帘子的手捆住,猛然一用力,将他的身子拖出几尺远,林逸心神一定,真气注入腿下,才稳住自己的身体,他挥剑斩断缠绕在自己手中的绸缎,一个凌厉的爪势直逼子婧的咽喉,眼看那带着嗜血气息的爪就近在眼前,子婧一个旋身到了林逸身后,一掌而去,正中他的后心。 他瞬间吐出一口血来,眼里凌厉的光一闪,挥手间,那上百个身强力壮的侍卫便将子婧团团的围在中间,子婧飞身而起,白色衣裙若飞花般散开,手上瞬间抛出似乎难以肉眼辨别的数十根银针,将那围在最前方的十多个士兵齐齐放倒。 周围的士兵见状有些恐慌,却还是一个个凶猛的扑上来,林逸见此机会,来到轿子跟前,急急的掀开轿帘,里面却空无一人,他迅速在周围环顾一圈,看到一个娇小的影子飘进了旁边的小巷中,立马提腿去追,子婧看到这边的异动,手上的招式就凶猛了些,但无奈于他们人多,一时间也无法脱身。只能将他们慢慢的引到林梓涵逃脱的方向。 “涵儿,涵儿,你出来。我不会伤害你的。”林逸慢慢的走在这条复杂的小巷中,这里面很多杂物,他为了不错过任何一个可疑的点,小心翼翼的搜着,并一边用语言引导着,希望她能自己出来。 他并不恼她时时刻刻想要逃,哪怕她心中没有自己,只要把她放在自己的身边就好,哪怕只是一具尸体,他也要时时刻刻的守护着她。 “涵儿,出来,你再不出来,我可要生气了。”林逸语气渐渐有些不耐烦。 林梓涵躲在一个水缸中,用杂草小心翼翼的隐藏好自己的身子,她不想被他bt的困在身边,那强烈的占有欲,那摧毁似的畸形爱恋,让她心中充满了恐惧。 水缸旁边的竹杠突然动了动,林逸眼中一喜,忙过去将那竹竿全部推倒,却只看见一只刚刚出生不久的小猫,他眼里升起一股杀气,将那猫拎起,将手一点点握紧,喵咪发出无比凄厉的叫声,这叫声似乎更加刺激了男子嗜血的神经,他手猛然一收,那猫便在手中断了气,他将那猫一扔,正好落入林梓涵藏身的水缸中。 林梓涵看着带血的小猫凄惨的模样,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迫使自己不要叫出声来,却还是忍不住身体瑟瑟的抖动,这个恶魔,这个视生命如草芥的恶魔。她此刻恨不得出去抽了他的筋,趴了他的皮。 可是她不能,她要好好的等着独孤墨回来,她不能让自己的桢襙毁在这个恶魔手上。听到外面越来越逼近的脚步声,林梓涵默默的闭上了眼睛,看来还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早知道她该好好的听独孤墨的话,呆在王府,可是她知道他有一丝危险的可能,她还是会不顾一切的出来,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 “哗”头顶的东西被掀开的声音,林逸大喜过望,将她弄出来。 “你别想再离开我的视线了,这次我要带你到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去。” “你若真的想带我走,那么就带一具尸体吧。”林梓涵听到那边的打杀声,看着还是有一段距离,而他此刻要将自己带走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怎么办,怎么办。如果真的沦入他的手中,她要如何逃脱,她为了独孤墨和那些在乎他的人也定要好好的生存下去。 “涵儿,你不要逼我。”林逸的脸渐渐变得通红,眼睛突然爆满了红色血丝,额头的青筋暴起。 “我不会跟你走的,除非是我死。”林梓涵看到他这幅模样,心中虽知道不易惹怒他,可是就是忍不住。 林逸二话不说,将她扛在身上。 “放开那女孩。”墙头不知何时出现一个美得比姚子谦还要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看不出年岁,只觉得那卧在墙间的姿势都如此风姿俊逸。男子乌黑眸底笑意一闪,触到林梓涵的目光时,双眉一挑,浅浅一笑。 他这一笑,便有如流动的星火烟光散开,这本半卷阴霾的天色都似因了这一笑而云散日开。那男子面容亦嗔亦怒。 林梓涵不禁看的呆了,这世间竟还有如此男子。 妖孽,比姚子谦还要妖孽的妖孽。 这妖孽居然是来救自己的?10njt。 “你是何人?” “你这小辈,在本座面前竟然如此嚣张,真是该掌嘴。”男子眼角带笑,媚眼一勾,林梓涵只觉的眼前一阵风过,又听见啪啪两声,林逸脸上竟然就留下了二个大嘴巴子,而那个肇事者却依旧那般风情的卧在墙头,只是发丝微动,方能看出刚刚是有移动过得。 这速度快的如风一般。 林逸青筋暴起,却在如此强大的对手面前也万万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恶狠狠的盯着上面的那个如仙般的男人。 “不知高人到底有何指教。”字字几乎咬牙切齿。 墙头的男人微微一笑,比那天光还要明亮几分,那笑像山峦间的一抹青烟,迷蒙而美好。 “动怒可不好,皮肤会变差的。”男子翩然而下,那步伐极其的诡异,竟是像没有落地般,如一缕轻烟,眨眼工夫便到了面前。14965925 林梓涵看他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不由的一阵感叹。 男子兰指一翘,轻声道:“本座要她。” 林逸面色一黑,将怀中人儿搂的更紧,抬头直视他,以示要她是不可能的。 男子又是轻轻一笑,那声音无比的轻灵美好。竟比女子的听上去还要动人一些。 “这么盯着本座,本座可是会脸红的。” 林梓涵绝倒,这个男人,好吧,真是天然极品妖娆妩媚天下第一受啊。 很显然林逸也被这架势雷到外焦里嫩,一瞬间竟不知所措起来。 男子轻轻手指头一勾,林逸觉得手上一松,手臂居然使不出一分力气,脸上不由的变得惊恐起来,这个男人实在太强大了,可是他又怎么能甘心把好不容易才到手的林梓涵就这么眼睁睁的从他面前消失。 “她是我妹妹,我不能容许她有任何闪失,所以请尊下不要拦路。” 一脸郁卒的林梓涵咽了口气,尼玛的,这个时候就知道老娘是妹妹了,其他时候都干嘛去了。 “本座的镇派之宝可在令妹手上呢,本座想要的人,从来没有得不到的,除了那个女人。”男子悠悠的叹了口气,须臾,那脸上又如沐春风般笑意妩媚。 “丫头,你是自己过来,还是要本座帮你?” 林子涵一脸黑线,满腹怨艾,你妹的老天,你真是开眼啊,好不容易来个救命的,居然又是来讨债的,老娘连那镇派之宝长毛样都不知道,这一世英名可是毁大发了。 去还是不去,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留下,林逸,这个bt,自己恐怕就要被吃干抹净,成为捆绑于暗室的性。奴少女了,那太可怕了。 跟他走?好歹也是个极品帅哥一枚,谁知道他会不会比林逸更bt。但人家好歹是千山派的老大,总比这个家伙的节操不知道要高尚多少倍。 于是,一步二步,她默默的飘到了极品美男身后。 美男子满意的勾起了一抹让天地都变色的笑容。 在就却么再。“令妹既然愿意跟本座走,请问林大公子还有事吗?站在这里,莫非还想多瞻仰一下本座的尊荣?”某美男继续不要脸中,林梓涵继续满脸黑线中,不过她看到林逸吃瘪可真爽啊真爽。于是林逸灰溜溜的跑了,并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练功,成为无人撼动的人,才可以肆无忌惮的用于自己想要的一切。 美男一阵风似的将林梓涵掳到了郊外,林梓涵有一种眩晕的感觉,这速度简直快赶上飞机了,她惊魂未定,胸口一阵翻涌,男子一脸嫌弃的将她扔到离自己很远的地方。 拍了拍身上并没有的灰尘,说道:“要吐离本座远点。” 林子涵恶从胆边生,凑到他身边,作势要吐的样子,一直都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这时却跟见了鬼似的:“喂喂喂,你这个粗鲁的女人,离本座远点,远点。” “你让我离你远点,那我离得远了可就近不了啊。”林梓涵恶作剧的说道。 “这性子,竟是跟那南宫死女人一个德行。”美男子席地而坐。 林梓涵听到他那有些怀念,又有些怅惘的语气,心下便有个大胆的想法升起。于是舔着脸皮凑过去攀一下关系,或许他心情一好,就把她当个屁放了。 “诶,我说帅哥,你认得家师,既然大家都是熟人,何必伤感情呢,还是把我给放了吧。”林梓涵此刻将一双无辜的眼睛睁得老大,再加上硬挤出来的几滴泪,试图制造一点萌系少女的感觉,博得美男子的同情。 谁知道美男子对这招毫不感冒,顺势躺在草地上,悠悠的说:“本座追她追了那么多年,她都不愿意见本座一面,如今好不容易逮着她徒弟了,你说我能轻易放过你吗?何况不是南宫那个死女人叫本座亲自来找你的吗?”美男子又嫌弃的看了一眼林梓涵,叹了叹:“瞧你这模样,真不知道她南宫瞎了那只眼,居然收了个废材徒弟。” 林梓涵忍啊忍,又挤出一个无比狗、腿的笑容:“你说的是,我何德何能让你亲自抓呀。我那师傅好久都不来看我了,你看我这么不受师傅宠爱,就算你抓住我了她也不会来救我的,你何必废这个力气呢,你这么英明神武,帅气非凡,不用靠我,也能找到我师傅的,是不。” 激将法。 美男子修眉一挑:“没用,这招,换别的。” 林梓涵跌倒。 “你丫的,坐在这干嘛,老娘饿了,老娘要吃东西,老娘不干了,你追你的女人,关我毛事,抓我干毛,老娘哪里得罪你了。”林梓涵骂的惊天动地,义愤填膺。 “恩,不错,如果中气再足些,就有三分南宫的气势了,来,再来一遍。”美男子掏了掏耳朵,无比享受的说。 ------------ 第七十四章 老娘的男人 你一边去 这次,林梓涵彻底的败了,这个男人简直是,油盐不进啊。舒榒駑襻 看来这世上也只有一个人能治得了他,南宫汤圆。 “盯着本座作甚?别这样看本座,本座不喜欢小姑娘的。” “噗!” 林梓涵无奈了,无语了,无力回天了,第一次碰到如此厚脸皮的人。 “可以赏点吃的么?”林梓涵揉着无比委屈的肚子,毫无生气的嚷道。 一个饼塞到了林梓涵手中,林梓涵瞟了一眼冷冰冰的饼,又瞟了一眼他:“你不吃?” “本座吃过了,天香楼的鸭做的越发好了。”回味无穷的表情,此刻的林梓涵恶狠狠的啃着饼,想象着这饼是某人,一口一个狠劲。突然她就开始无比的想念独孤墨,尽管独孤墨有时候看上去那么遥远,有时候那么冷漠,可是他一直都从来不让她饿肚子,他从来不恶心看她受伤,他看到她落泪会心疼,他看到她受伤会难过,他为她默默的拦着前方未知的危险,她此刻好想他。 独孤墨,你在哪? 还好吗? 可有想我,我好想你啊。 于是出现了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林梓涵捧着一个被啃残了的饼,一半明媚一般忧伤的四十五度角望天,那姿势要多逍魂有多逍魂,以至于美男子先生又默默的远离了她几尺地。 这时,天空中传来一阵富有特色的笑声,接着一袭红色胜血出现在林梓涵的面前,她眼眸一亮,瞬间失去了对饼子的兴趣。 汤圆。 你可终于来了啊。 “易子轩你这个老怪,抓老娘徒弟做什么。”易子轩温温的笑着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那笑里有太多的情绪,像是一潭绮丽的春水,要把眼前的女子融化般,如果说刚刚他的美只是浮在表面的繁华如梦,那现在便是发自骨血的温暖如春,那眼神看花如媚,看水倾城。 连林梓涵见了,也不由心下一酸,这是何等的深情。 “思念,你可愿意出来见我了。”那话语中似乎又一丝难以名状的叹息和悔恨。 “废话少说,你这个老怪,卑鄙无耻,抓我徒弟逼我现身,难怪教出那些混弟子们。”南宫思念根本无视他的秋波,双眉一挑,突然发难,将银鞭挥去,扫出漫天星光。易子轩站在这光影中,笑容艳涟,只轻轻一挥手,又是一阵漫天的杏花飞舞,那花似有生命般将银鞭轻轻环绕,那银鞭便生生的转了方向,南宫脸色一变,神情有瞬间的恍惚。 “思念,这是你最爱的杏花。”易子轩如天降谪仙,衣袂飘然,本是无风,那衣袍竟在空中猎猎如旗,无风飘荡。 原来,打架还能打的这么唯美。 “不要脸的老怪,吃老娘一鞭。”南宫出招更是狠辣,招招逼人前心,那架势似乎跟眼前的人有万般的仇恨般,带着一股肆意的发泄。 “你能这般骂我,我便安心了,以前,是我不好……”易子轩一边躲着鞭子,一边深深的看着她,那如电般凌厉急促的招式,也没让眼前男子出现狼狈的样子,反而更加的风采万千。 “以前,哼,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南宫眼中有一丝波光,林梓涵愕然,她居然有泪,在她心中的汤圆,永远挂着一幅没心没肺的笑容,你打我一下,我还你十鞭的主。 他们之间,一定有过撕心裂肺的故事吧。 很显然,汤圆不是易子轩的对手,她招招致命,到了易子轩那却是化钢铁为绕指柔,不用出招,便轻轻巧巧的将那招式化于无形了。 林梓涵想趁着这个时候赶紧跑步吧。 就在某人偷偷摸摸的蹑手蹑脚的准备溜之大吉之时。 二道非常默契的声音响起。 “站住。”一道是河东狮吼,一道是和风细雨,却都是要命的啊。 汤圆啊汤圆,你和你的有情郎打架,还惦记我干嘛,美人啊美人,你都找到汤圆了,还喊我做什么啊。 某人无比幽怨,无比忧伤的转头,对他们报以自认为最最温柔美丽端庄大方可爱伶俐的笑容,两人又是无比契合的对她都报以鄙视一眼,接着打架。 于是,林梓涵同学蹲在一颗大树下,悠游自在的看着无比唯美的打架外加表白的画面,那汤圆明明就是爱这大美人的,可是就是嘴巴硬,诶,人家美人话都说这份上了,你也不给点面子,小心气走了美人,到时候悔青肠子啊。 来吧,让姐祝你们一臂之力。 “那个,咳咳,美人啊。”林梓涵看着二人同时回头,无奈的看了一眼男美人和女美人,小手一指,对着易子轩抬了抬下颚,一副登徒浪子的模样。 “就是你,男美人,小爷看你长得不错,改天给你多介绍几个美女。” 很显然,美人明白了林梓涵同学的意思,于是很配合的说道:“那赶紧好,本座那么久没有下山,如今出来,看这荆都的女子个个水灵,都快赶得上你师父了,本座看就你也不错,不如找你师父说个媒,随本座回千山得了。”林梓涵笑容狡诈,某美人的笑容更狡诈。 完了,看汤圆那黑的比碳还恐怖的脸就知道了,把自己推坑里去了。 “啊,这个,那个……咳咳。”林梓涵憋得一张小脸通红。 “本座瞧着小脸红的煞是可爱。” “哼,老娘的男人,你,一边去。” “哈哈,本座是思念的男人,小丫头,没你的份了。”易子轩一张脸笑的比桃花还艳丽。林梓涵只能无辜的被汤圆一把抓到身后,警告道:“你那几斤几两的花花肠子,老娘还不知道,老娘就是得给这个老怪一点颜色看看,也好解了老娘当年的气。” “喂,死女人,别那么小气了,我都追你那么多年了。”易子轩果然是有三分颜色就开染坊的主,这下看到有戏了便肆无忌惮起来。 “得了,你欠老娘的慢慢讨回来。” “一天一鞭子可好。” “那不是便宜你了。” “小念念,你知道人家最宝贝这一身好皮囊了,人家都舍得让你打了。” “那一天三鞭子吧。” “二鞭。” “三鞭。” …… 二个人开始唧唧歪歪的讨价还价,最后讨价还价变成了以下的这样一幅模样。 “小轩轩,刚刚有没有伤到你?” “小念念,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伤到我呢。” “什么,你说老娘是三脚猫的功夫,看鞭。” “诶诶诶,死女人,能不能不要变得这么快。” 看到闹得如此欢乐的二个人,林梓涵脸上从一脸笑意到莫名惆怅,最后变成了一滴晶莹的泪珠。 多么简单快乐的幸福,这么互相追逐了数十年的爱恋,终于是圆满了么?看来自己也是完成了功德一件。 林梓涵跟着一路上都恩恩爱爱一会又争锋相对的二人,在你一言她一语中也大抵搞清楚了当年二人的恩恩怨怨。 想不到只是一场简简单单的误会,竟演变成了二人数年来的你追我躲。爱人如果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何必要计较那么多呢,珍惜好当下的每一天不就好了么?她突然开始后悔自己的闪躲,她现在好想独孤墨,好想告诉他她爱他。哪怕只有一天,她也想好好的拥有他,那么日后的日子里有回忆,也不会那么灰暗了吧。 林梓涵本还想再试试能不能进宫面见一下宸妃,可是最近城中气氛诡异,就连一向神经大条的林梓涵也感觉到了非同寻常的气息,她并没有回王府,而是被南宫二人强行带在身边一起住进了客栈。 次日晚,林梓涵见二人出去压马路去了,怕碧儿担心自己,而跟他们二人在一起,也得不到独孤墨的消息,于是乎她趁着空档偷偷摸摸的跑回去了。 在王府附近溜达时,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小姐。”那声音带着柔柔的哭腔,清妹衣裳褴褛,满面灰尘,狼狈不堪,看来离开王府之后的生活并不好过,林梓涵突然心下涌起一阵难过,自己有什么样的权利来决定别人的人生呢?她只不过是喜欢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罢了又有什么罪过呢。 这样想着,语气就带了几分愧疚:“清妹,你……”不等她把话说话,清妹一下跪倒在地,瞬间眼泪簌簌而下,神情悲切。 次这娘进回。“小姐,是我对不起你,是我痴心妄想,我错了,小姐。” 林梓涵眼眶一热,连忙去扶,清妹一把抱住林梓涵,哭道:“小姐,求你救救我娘,求求你了。” “你起来说话,到底怎么了。” 清妹这才缓缓的站起身来,哽咽的说道:“我爹赌、博把我弟弟押给了别人,我娘不许他们带走,被那群畜生打了,现在躺在床上,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没钱,只好来求小姐。” 林梓涵一听,心中热血沸腾,恨不得立马就冲去将那混账老头打一顿。 “走,带我去看看。”林梓涵异常的义愤填膺。 清妹一步当前,头微微低着,此时的林梓涵看不见她满面泪珠下的一点歉意。待绕过一个清静的小巷子时,清妹的脚步越发的踌躇起来,她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拳头紧紧捏着,然后转身,那一句小姐你快走还没说出口,林梓涵已经发生了异样。 “人带来了,办事效率不错。”三四个男子从巷子深处走出来,确定了来人正是主子要找的人后,有些赞赏的说道。 清妹心下一阵悲凉,这下小姐再也不会原谅她了,她有些歉疚的看了看林梓涵,依旧是一副临危不惧的模样,只是那坚定的眸子里被染上了一层冷霜,那是一种彻骨的寒冷,不是因为眼前的危险,而是被自己信任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耍弄,林梓涵望了望天,心中有些苍然,是啊,独孤墨太了解她,她终究是太心软了,呵。10njt。 “人我已经带来了,我母亲呢?”清妹流着泪再不敢去看林梓涵,对不起,我也是不得已。 “你母亲我们自然是送回去了,你弟弟也平安在家,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主子还会赏你的。”男子笑的邪佞。 “你们是谁?”林梓涵冷冷的问道,就算是死也得搞清楚自己的仇人是谁,真是除了狼窝便又进了虎穴,命运多舛呵,她下意识的摸了摸手中冰凉的镯子,这一细微的动作却被眼前的男子看在眼中,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带走。”男子并不回答她,挥一挥手,后面几个男子便上来要绑她,危险逼近,林梓涵只觉丹田之间一股气流涌起,她抬手推了一把第一个上前的男子,却见那男子触到手掌的同时,身子朝后弹去,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口中吐出一口积血,林梓涵正纳闷自己手中那股灼人的热浪哪来时,几个男子又小心翼翼的围了上来,她如法炮制,双手齐齐一推,因有了准备,被击中的二个男子只齐齐往后退了几步,林梓涵虽觉得这股神力来的莫名,却也知道,可能是自己跟着汤圆练功的结果。 但一时间气息控制得不顺,也根本抵不过几个回合便没了力气,几个男子见她渐渐的气势弱了下来,又小心翼翼拔了刀朝她挥舞过来。 “活捉。”那个领头的男人若有所思的看着林梓涵,抱着手立在不远处,气定神闲。 得了令的众人,一时间有了顾及,下手也没有那么恨戾,于是玩起了猫捉老鼠,林梓涵毕竟是跳过舞的人,身子轻巧灵活,再加上前世练过的跆拳道,一时间也能游刃有余的周旋在几人当中,那个立于一旁的男子也似乎不急,冷笑着看着他们。14965925 你还能插上翅膀飞了不成。 清妹看着这惊险的一幕,也不由的捏了一把汗,一直在旁边提醒着。叫着小心,注意。 几个人见她如此狡猾,于是改了战术,几个人不再分开对付,全部包、围成圈,渐渐的将她作势包。围在中间,圈子越逼越小,林梓涵这下真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了,干脆就闭上眼睛等待悲剧结局了,反正也要不了她的命,到时候随机应变就得了,她丫好的就是心态,那一颗心愣是被千锤百炼的滴水不穿了,任你狂风暴雨来吧来吧,老娘看你们还能翻出什么样的浪花来。 就在某人已经打定主意时,又一群黑衣人抡着刀加入了混战,林梓涵莫名的看着这一群来人,心里那个乐开花啊,看来又有得救了,不过某人这欢喜也只不过维持了一下下,她就悲剧的发现那拨人居然在把前一拨人打得七、七八八时,又转过来对付她了,他们可没有前一拨人那么温柔,提着刀就朝她面门劈来。 大抵是那前一拨见自己被揍惨了,于是齐齐将目标定在了后一拨人身上,那个立在一旁的男子也加入了混战中,一时间他们打得不可开交,竟谁都没有注意到林梓涵,于是林梓涵拍拍屁股,灰溜溜的跑了。清妹见状也跟着她一起溜之大吉。 待远离那阵打杀区之后,林梓涵突然停住身子,想着心事的清妹砰的一声就撞上了一堵肉墙。 “你跟着我做什么?” “小姐,对不起。”清妹噗通一声,又跪了下来。 “你起来,我担不起你这一跪,莫不是你在这又要引什么人来?”林梓涵冷冷一笑,清妹没有见过这般的小姐,心中也是怆然非常。 其实林梓涵也是能理解的,她的母亲生死未卜,弟弟被歹人所抓,如果换做自己会怎么做?可是她心中仍然是有气的,理解是理解,可是要一下子原谅,她断然不可能,她虽善良,却不是圣人。 “小姐。清妹这一跪是为当日救命之恩,这一跪是为当日收留之义,这一跪是为这些时主仆之情。是清妹对不起你,今生都无以为报。” 此时二人都沉浸在自己悲伤的的情绪里,并没有发现背后一个男子持着刀,往二人方向而来,清妹首先看到了那持刀男子,神情一转。 在刀以流光之速将要没入林梓涵的前心时,清妹起身,飞快的挡在了林梓涵的面前,那一刀深深的刺入了清妹的心窝,瞬间血流如注,那男子欲拔刀,却被清妹双手狠狠的拽住,她口中溢出大片大片的鲜红,本来眉头深皱的脸,此刻却如一朵盛开荼靡的花儿般,鲜艳明媚,林梓涵趁着男子拔刀无暇顾及她时,捡起地上一块青砖,用尽浑身的力量朝他的头砸去,瞬间鲜血淋漓,那血溅满林梓涵一身。 双手拿着青砖的手瑟瑟发抖,这是她第一次染了别人的鲜血,这是她第一次亲手了结一个人的生命,而在她心目中,人人生命平等的观念早已经融入自己的骨血,她竟然杀人了,杀人了,那男人转身倒下的一瞬间,目光定定的看着林梓涵,那目光似要把她吞噬般,像地狱而来的一抹召唤,她的心神差点瞬间崩溃。 “小…姐…”清妹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笑意,那一声小姐唤的何其艰难,似乎用尽了生命所有的力量,一字一口鲜血,她终于支撑不住自己沉重的身体,软软的倒下去,眼睛里还带着一丝晶莹。 林梓涵终于回过神,她将清妹抱在自己的怀抱里,眼泪无声的流下来。 “傻瓜,傻瓜。” “小姐…你能原谅…清妹吗?”清妹强撑着一丝神智,那身体上的疼痛已然麻木,只想得到她的原谅,若是得不到原谅,她到了地狱也不会心安。 “我带你去看病,走,清妹。”林梓涵试图将她抱起,却每一动都让她流出更多的血,她不知所措,她全身发软,根本无法挪动自己的身子。 “没用了,小姐,你快走吧,他们马上就会追过来了。清妹已经生无可恋,只求得到小姐的原谅。”她的眸子瞬间亮的出奇,神智也变得异常清晰,林梓涵知道,这是回光返照,已经无力回天,可是她还是不愿接受,不愿意相信,这个朝夕相处,处处心细体贴的小姑娘,就因为一时惷心萌动,就遭受到这样的命运,不可以,不可以,愧疚的不是你,是我啊,清妹。如果没有遇到我,你也不会失去自己的生命,对不对。 “你给我振作起来,我不原谅你,我永远不原谅你,你起来,你起来才能报恩,你才能求得我的原谅。我告诉你我很生气,你起来啊。”林梓涵看着清妹渐渐失去光彩的眸子,那小脸还带着一丝期盼,惨白如玉,那鲜艳的血落在苍白的透明的脸上格外刺眼,那肌肤依旧是小女生特有的富有弹性的水嫩的,却失去了生命的光泽,她的气息全无,安静的倒在了林梓涵的怀中。 这个从出生就背负着沉重命运的孩子,这个在街上被男子虐打的孩子,这个随时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孩子,这个从来没有叹一句生命不公的孩子,这个在她身边死心塌地的孩子,这个对独孤墨动了心的孩子,这个为了母亲带着愧疚引她入局的孩子,这个用生命来乞求她原谅的孩子,她还只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孩子而已。 就这样安静的,毫无生气的躺在她的怀中,带着永远的遗憾离开了这个人世,她说生无可恋,是呀,她的生命中早已经没有了亲情,她的父亲毒打她,她的母亲为了弟弟把她推入火坑,而她却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受苦受罪。她本来发誓这一生都只为她而活的,可是偏偏命运弄人,那她无妄的念想,那她无妄的**,她怎么能喜欢小姐喜欢的人,她怎么能将小姐推入这危险的境地。这是给了她生命中唯一一抹温暖的人,给了她生命中最安静最静好的时光的人。 林梓涵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告诉她自己从来没有讨厌过她,一切都是情有可原,可是,晚了,因为她的一念之差,她还没绽放的生命,却已经匆匆枯萎。 ------------ 第七十五 能为你做的还有多少 她抱着她渐渐冷却的身子,鲜血变得幽暗,她的神经也变得麻木。舒榒駑襻 一袭银装裹着血气而来,铁血的男子看到这一幕,看到她平静如死的目光,那平静地下却暗藏着那么深刻的悲凉和哀痛,一个主子对下人的怜悯,一个主子对下人如此的真情。让面对生死都面不改色的男子也微微湿了眼眶。 “对不起,银魂来迟了。” 林梓涵幽幽的抬头看了他一眼,那光里带着刺骨的寒意,她小心的将手中女子的身体放平在地,将她仍然睁开的如水般纯净的眸子轻轻合上,安心的去吧,下一辈子,投一个好人家,找个爱你的男人,平平安安的过一生。 林梓涵起身,看着亦是满身鲜血的银魂。突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便晕死过去了,连番的变数和担心,到了今天,便彻底的爆、发了出来,那压抑在内心里的害怕,那佯装出来的坚强,那对未知的担忧,都已经让她身心俱疲,困苦不堪。 终于,是倒下了。 银魂双手有些僵硬的接住女子柔软的身子,眼光望向更远处的西方。抱她和一着。 主子,对不起,来迟了一步,终是没有好好的保护到她。 林梓涵再醒来时,已经到了熟悉的王府,碧儿一脸担忧的望着她,见她终于苏醒,那紧锁的眉间终于被抹平了。 “小姐,吃点东西吧。” “银魂呢?”声音有些干涩,却并不影响本来的清丽的音色,只是多了一份经练后的沉然。 “银大人在门口,守了三天三夜了,说是没能保护好小姐你。怎么叫都不走。” “叫他进来。”林梓涵心下一惊,三天三夜,不知道这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了,师父发现她不见了一定会到处找她吧,可是王爷早已经进入了戒备状态,饶是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他们会不会为自己着急?还有,那二拨人又是谁?清妹的尸身,可有人收拾?独孤墨呢?可还好。一个夏侯瀛,一个独孤越对他都虎视眈眈,他怎么把银魂给派回来,他是担心自己吧。 “郡主。”银魂的面色有些不善,这连夜赶路,又是一阵厮杀,加上几天几夜未眠未休,如钢铁般的身体早已经累到了极限,可是他依旧忠诚的执行着主子的命令,确保她的安全,在她未醒时,他怎么能离开。 “清妹,她……”林梓涵心中有一阵酸痛划过,她不忍再想,而银魂似乎是会了她的意一般,不等她问,便说道:“银魂已经将她安顿好,请郡主放心。” “那便好。王爷可还好?” 银魂并不作声,林梓涵一急,话说声音便大了些:“王爷怎么了?” “属下已经几天没得到王爷的消息了,最近朝中局势混乱,只怕是有心人不愿让王爷回朝。” “是吗?”林梓涵的目光黝暗了些。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镯子不见了。 镯子怎么会不见了? 林梓涵心中一惊,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却来不及抓住。 与此同时。 宽阔的草地上,连绵着一片白色简易帐篷,远远望去,像是散落一地的白雪,这里不比荆都,地广人稀,天气异常严寒,一阵冰冷的寒风让插在帐篷前的黑色镶金旗子猎猎作响。 旗子上赫然印着“墨”字,正是孤独墨带领的军队驻扎之地。 一个稍微看上去有些不同的帐篷中,墨袍男子看完一封信笺之后微微皱了皱眉,至从出了荆都方向,就走的异常艰辛,幸而他猜想不错,才一早派了银魂带领的隐卫军化整为零悄悄潜在了荆都的各个角落。 若是荆都异动,他便能让银魂在第一时间赶回去控制局面。10nk2。 荆都,有他最深刻的牵绊。 “报!” 一声嘹亮的声音在帐篷外响起,独孤墨挥了挥手,一个小兵模样的人被带进了,他手中捧着一只血红的镯子,独孤墨的瞬间弹起,小兵还没反应过来,独孤墨便已经到了跟前。他血红色的眼睛盯着那通身光亮,世间仅此一只的镯子,他如若珍宝般轻轻放入了怀中。 “哪里来的?” “启禀王爷,是二皇子的侍卫送过来的,说只要交到王爷手中,王爷便清楚了,还有一封手信交给王爷。” 独孤墨接过信,屏退了来人,他深沉如海的眸子在光影中明明灭灭,手指一截截蜷起,将那纸握在手心之中,这寒冷的一月天,却握出了一手的细密汗珠。 我本无心争斗,奈何你步步紧逼。 “来人,隐卫可有消息传来?” “王爷,隐卫那边,全然联系不上,不知是何方势力做了阻拦。” 该死! 独孤墨当即招了谋士,连夜密谈,直到第二天,一个神秘白衣公子来到此处,独孤墨才一人单身策马离去,白衣男子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脸上牵着一抹淡然的笑意。 愿这一路去,你且平安,愿这一路去,不会有太多伤痛,而我,将在你们身后,给你们最强有力的支持。 “加强巡逻,越北国若有异动,全力出兵。有什么事,公子我负责。”姚子谦的白袍飘飘,翻飞在苍白的天色里,小辣椒,我能为你做的,还有多少? 独孤墨彻夜狂奔在无垠的旷野中,他不知道林梓涵到底怎么了,都怪他没有安排好她的事情,若是有什么意外,他该如何去面对?这一程又一程,累死了许多马匹,就算是刚烈气质如他,也有了些疲色。他还想再快一点,再快一点,恨不得此刻就将她拥在怀中,他不想再等,三个月太漫长,他要她时时刻刻。 此刻的荆都,已然云卷残云。 二皇子孤独炎与夏侯瀛的势力暗自较劲,皇帝被叶曼雯控制,龙体堪忧,甚至早朝已经多日未上,朝中许多大臣都议论纷纷,集体请奏也不见皇上出面,而这时,太子独孤翎居然自动放弃太子之位,闲云野鹤也不理这纷繁复杂的局势了。 是夜,大雪弥漫,覆盖了整座荆都,似乎酝酿着一场蓄势待发的阴谋,林梓涵远远望着皇宫的方向,心中略有不安。 一袭寒风从窗子的缝隙中穿梭而进,扣动低垂的帘幕,衔着泥土草木的气息扑进沁水阁有些空荡的内屋。 一支跳动的烛火,明明灭灭打在女子姣好的面容上,似乎是心中轻轻浅浅的不安和惶恐,摇曳不定。 “蹬蹬蹬……”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林梓涵心中一紧,连忙紧了紧衣服,碧儿开门发出了一声短暂的惊呼,随即平静了下来。 原来来人是尚书府千金上官秋雅,她神色匆匆,连衣服都有些胡乱穿上的模样,眼角略有泪意,装束简单,并没有过多繁复的点缀,整个人倒衬得清丽可人了些,本就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平时里那花里胡哨,过于繁重的妆容把原本姣好的容颜全部掩盖在那芳华之下了。 林梓涵心中第一个想法竟是,若是独孤墨看到这样的她,会不会有一丝心动。 她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原来这般没有安全感。 “郡主,求你救救王爷。”上官秋雅的声音褪去了趾高气扬的模样也是动听的,只是现在这声音里带了些泪意。 “什么?”林梓涵脑中一炸,四肢有些僵硬,她双手放在上官秋雅的肩上,有些焦虑的望着她。 “我偷听爹爹他们在书房里面说,皇上估计已经不行了,二皇子意图篡位,想设计害死三王爷,夏国的军队不知何时也将皇宫包、围了,怎么办怎么办。”上官秋雅一开口便是泪花。 林梓涵往后跌了几步,二皇子,难道,手上的镯子,她脑子里面突然一片清明,终于明白那镯子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消失不见了,一定是他,那么独孤墨……不要,不能,千万不要。 “银魂,银魂,出来。”林梓涵的声音有些凄厉。 “你家主子在边境对不对,他不可能回来对不对。回来也是违抗圣旨,对不对。”林梓涵一遍遍一遍遍的问,银魂的双唇紧闭,开口有些艰难的说道:“我才收到那边传来的消息,主子单身一个人返回荆都了,至于到了哪里,属下也不知道。” 林梓涵头有些晕眩,险些没有站稳,她勉强撑住自己的身子,还是上官秋雅急急的扶了一把她才站定,本经过这些事情,她的身体几乎被掏空,此时此刻更是五内俱焚 “你去找到你家主子,让他切不要入宫。去啊你。” “主子吩咐,属下必须保护好郡主的安全。” “现在你的主子有危险,你必须去,必须去,你不去我就死在你面前?”林梓涵决然的拿起桌子上的小剪刀,对着自己的咽喉,她的眼睛泛着殷红的泪光,却倔强的不让它们掉下来,她现在必须坚强。 “求求你了,求求你去通知王爷,让他不要进荆都。现在局势太乱了,不管是谁都会对他不利,求求你了。”上官秋雅干脆跪下,林梓涵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这个骄傲的尚书千金居然为了他下跪,这个素来自己不喜的女人,此刻却是自己唯一的知己,她们的心都共同的系在一个男人身上,这种感觉很奇妙,让林梓涵心中一酸也一暖。 银魂闭上眼睛,身体有些僵硬,一个铁血,面对生死从来无惧的大男人,在面对两个女子时,竟然眼睛里有些微微湿润,有多少年没有这样的酸涩了,从主子救起他时,他就只有血没有泪了,他这辈子的宗旨便是听从主子的命令。 而主子在如此艰难的时刻将他派来保护这个主子一辈子最爱的女人,主子对他说:你若不好好保护她也不用回来见我了。现在主子有性命之忧,该如何选择?没有想到人生除了生死还有如此艰难抉择的时候。 看着面前二个女子哀求的眼神,他缓缓的点点头,他的承诺向来比山重,答应了的事情必然会尽自己的生命也要完成,这是他效忠主子第一天便许下的诺言,这一次,他缓缓的一点头,便注定了他的人生也就此结束了,为了主人他不悔。 只是,这个主子最爱的女人。 林梓涵见他微微点头,一颗心才稍微落了落,可见他眉宇之间仍有难色,她自是不知道眼前你这个男子视主子的命令于生命,于他而言,违背就是死亡,他并不是为自己的生命担忧,他只是怕,自己若离开她遇到危险,主子会有多难过多伤心。 林梓涵心下一急,多一分,独孤墨就多一分危险。剪刀一点点没入血肉,她也不觉疼痛,一滴滴鲜血落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伴着窗外簌簌落雪的声音。 “啊。” 上官秋雅见她流血,连忙起身拉她的手,而眼前的人儿巍然不动,那抓着剪刀的手竟像是生了根一般,宛如一座雕塑。直到银魂无可奈何的离去,离开时,他深深的对林梓涵鞠了个躬,那么,今后,希望你能永远陪伴主子,希望主子不要再活的那般累,所有的事情都自己背,主子,为了亲情,忍辱负重,十年谋划,却是为他人做嫁衣。愿他不再在深夜里,一个人愁眉不展,愿这个女子此生为他掌灯,温暖主子的一生。 林梓涵这才软软的跌坐在木凳之上,上官秋雅嗫嚅着,似乎有话要说,却有些不好意思。 “谢谢你。” “对不起。” 两个女子的声音同时响起,又对视一眼,轻轻一笑,似乎以往的一切恩仇爱恨也好都泯灭在这一笑之间。 说谢谢你的是林梓涵,说对不起的是上官秋雅。 “以前我骄纵,放肆,总是目中无人,我却以为自己高高在上,运气好,明明是庶女却被尊为嫡女,母亲逝去,还有夫人对我如此溺爱。可是最近我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夫人如此宠爱我,却是想要将我毁了,父亲虽然喜欢我,却也是把我当做一个政治棋子。”上官秋雅一直带着淡淡的有些落寞的笑意,却没有一丝泪意,她坦荡的看向林梓涵,然后微微一笑。 “我并没有觉得可怜,这些年,我过得很好,只是很混蛋吧,所有人表面看似怕我,实际上肯定是讨厌我的,其实我都知道,可是我就是我。以前的十几年我都任性妄为,喜欢的东西总是要得到,不然便毁了它,至从遇到独孤墨,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原来爱不是索取,而是付出,直到我听到他有生命危险时,我才发现原来我只要他平安就好,我只是希望我也能得到一份唯一的真诚的爱,只属于我的,没有其他人。” 林梓涵听完这一番话,心中千丝万缕的难受,随即又有一些坦然,前世的阴影始终还留在心中,却因为这一番变故,而全部纾解开,特别是这个女孩的一番话,原来爱不爱并不是得到或失去。只要他是幸福的,就好。 “嗯,你会找到属于你的幸福的。” “你随我回尚书府吧,我怕你在这里会遇到什么不测,他们再怎么样也不会怀疑到我这里来,毕竟,谁都知道我跟你交恶。哈。他们一定想不到的。” 林梓涵点点头,本想带着碧儿一起离开,上官秋雅说留在在王府也有个照应,也许独孤墨会回来,那样她们就可以得到第一手消息了,于是商量好了之后,林梓涵便随着上官秋雅一起前往尚书府,当然她们也不能堂而皇之的去,毕竟不知道上官大人会如何选择站队。 雪夜明月,映着墙角一簇白梅,暗香浮动,本是美景,穿着羽缎斗篷的二名女子却无心欣赏,沉默的行走着,小羊羔皮的绣花暖鞋,踏在白色的雪地上,绵延出一地的逶迤脚印。 忽有二道疾风呼啸而来,林梓涵直觉的将上官秋雅挽在怀中一个急速转身,与那二道星型暗镖擦身而过,尽管反应敏捷如斯,还是刮破了衣服。 上官秋雅感激的朝林梓涵看了看,她发现这个女子面容坚毅,目光里是沉着稳重的光,不知怎的就安了心,她看着她,在眉宇之间竟有些独孤墨的影子,别人说一个人爱着另一个人,那么时光久了,两个人便会有些相似,他们亦是这样的吧。上官秋雅看着看着就看出了些许的泪花。 林梓涵专心的感受着那暗器来的方向,不一会一顶软轿出现在巷子深处,轿子通身黑色,连帷幕都是黑色绢丝,隐隐透着天光可以看见那黑丝上绣着同色的兽纹图样。 那轿子沉在黑暗里,若不是细看,几乎就要将它忽略掉。 忽然一支手轻轻挑起轿子,林梓涵先看到了一个妖娆纤细的女体静静的卧在一个男子身上,林梓涵顺着女子的身体望去,叶曼雯,眼里那边肆虐的笑意,森寒的吞噬着林梓涵的心。 那眼里似乎在说:我要让你尝尽爱情之苦,爱而不得,爱而不能。 一副宽大的衣袖,半露骨节纤长的手,轻轻搭在女子肩头,另一只手缓缓的拂过女子的发髻,最后留在她的眉间。 雪夜,街角,黑轿,美人卧膝,轻语呢喃。14965934 这样一副景色,说起来十分旖旎,看起来却令人毛骨悚然。男子眉目如画,悬鼻如玉,林梓涵还要看的再清楚些,却见那轿中男子突然一抬眼。 刹那间锋锐如电般穿越重重黑暗,穿越簌簌雪花,穿过小巷屋群,厉射而来,那眼光在触碰到林梓涵时,轻轻漾了漾,那一副字似乎又出现在他眼前: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便是这个愿望,从小就植根于他的心间,随着岁月的成长,慢慢变成一棵苍天大树,将他的心生生缠绕。所以他背负着这样一个心愿而来,一切不为江山社稷,只为圆一个梦。 夏侯瀛。 居然是他! 林梓涵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有什么东西渐渐在心中清明,夏侯瀛,夏国皇子,叶曼雯,接近独孤墨,摸清独孤墨的脾性,底细,然后入宫为妃,控制皇上,赐婚。终于林梓涵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还是有一切问题缠绕在心间,无法解开。 倒是上官秋雅一脸的不可置信,荆国皇妃与其他男人,深更半夜的这么暧昧的出现在这,她万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几遍似乎是想确定眼前这一幕是否是真实的。 “本宫特来邀郡主进宫一叙。”叶曼雯似乎并不在意上官秋雅打探的眼神,反正过了这几日她便是他正大光明的女人。声音柔媚若一根细细的青丝,将人的心都那样荡漾起来。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林梓涵冷笑一声。 “郡主脾气依旧这么大,若是王爷在宫中,郡主一定有兴趣与本宫一道去的。”叶曼雯轻轻的一笑,那倾国的脸上荡漾出一朵花般的艳丽,美得带着毒刺 林梓涵下意识的抬腿。 轿中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林梓涵被一股力量拉回,上官秋雅指着轿子骂道:“好个不要脸的践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这种不要脸的事情,真是践人。”林梓涵此刻本来绷紧的心,却因为上官秋雅的一番话敲开一丝缝隙,她嘴角扯了扯,这丫头,果然词汇量有限,只会这践人和不要脸二个词,改天一定好好帮她补补。 叶曼雯也是不恼,依旧姿态曼妙的卧在男子怀中,巧笑倩兮:“人以群分果真不错,看来上官小姐与郡主亦是知己。本宫今日没有邀请上官小姐,还请让路。”上官秋雅好歹也是尚书府宠爱的千金小姐,上官大人如今还未明确表明态度,若是伤害了她女儿,只怕会节外生枝。 “秋雅,你回去,我跟她走。”林梓涵拉了拉还想发作的上官秋雅。 上官秋雅面上一急:“你傻啊,你怎么知道王爷在宫中,她若是骗你呢。把你骗进去,然后用来要挟王爷,怎么办。” 关心则乱,林梓涵却是忽略了这一点,可是,但凡有一丝能见到他的机会,她又怎么能放过,何况,这种敌强我弱的状态下,她想要再好运气的逃脱亦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但凡能有一丝见到独孤墨的机会我也要去试试,哪怕是炼狱,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走一走的。”林梓涵笑了,那一笑竟比这墙角的一簇梅花还要美,还要丽,带着淡淡的少女的芬芳。轿中男子身子微微一颤,眼中掠过浮光掠影般不可名状的光。 ------------ 第七十六章 阴谋后的阴谋 与她,何其相似,这般为爱勇敢,为爱痴狂。舒榒駑襻 可是,结果又如何? 不过是红尘中的痴傻女子罢了。 到死的那一刻,也不能瞑目,那么由他去完成吧,她的夙愿。 感受到男子有些急促的呼吸和起伏的情绪,叶曼雯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如果说以前是为了折磨她,报复她看她受苦,那么现在,她眼中却流露出明显的杀气。她势如闪电的冲出轿子,直捣林梓涵前心,冷哼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五指成爪,直取脖子,那涂着豆蔻的精美的指尖闪着翠碧的光芒,竟是世间恶毒,见血封喉,取人性命。 林梓涵对着突如其来的怨气毫无抵抗能力,只能幽怨的闭上眼睛,不知道自己何处得罪了她,竟惹得她毛成这样。哈利路亚,女人心,海底针啊。 凌风的指缝在离林梓涵一指距离处突然停了,夏侯瀛冷冷的握住叶曼雯的手,叶曼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有一丝不甘,还要挣脱他的钳制,男子冷冷的目光刹那变得轻柔如水,低低的声音像一匹华丽锦袍散在这无边的夜色中。 “你忘了我们的大事了吗?等大事一了,再杀不迟。” 叶曼雯终于放松了身体,幽瞳里微光一闪,眼睛深邃而美丽,绽放出软软的一笑,拍拍手:“那我们就慢慢的玩吧。” 夏侯瀛抬头打量林梓涵,林梓涵迎着目光与他对视,良久他低低一笑:“比初见时多了几分意思,能与我对视这么久的没几个,而女人你是第一个。” 林梓涵对这话呲之以鼻,切,装吧,大尾巴狼,反正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说什么我还不得点头哈腰,俯首称是。 “你们放了上官秋雅,我自然跟你们走。” “不行,我不走,我要看着这对践人。”上官秋雅坚决不走,死皮赖脸的拉着林梓涵的袖口,她看这二个人都不是善类,万一伤到林梓涵怎么办? “你们回轿子等我,我跟她说二句话。” “要求倒是挺多。”夏侯瀛饶有兴趣的盯着她。 “怎么着,你们二个还怕我跑了不成,就算不是你们高估我,也别低估了你们自己。”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果然,一男一女听罢,无比鄙夷的飘回了自己的轿子。 “走吧,我没事的,他们暂时不会对我怎么样,如果独孤墨在他们手上,他们大抵就不会来找我了,或许找到我,也就直接下手了,独孤墨极有可能是得到我遇难的消息才急着赶回来,若他一无所知的进宫,又没见着我,我怕他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若是我跟着去了,或许很危险,但是至少能在他身边,总比他盲目的好,况且我还想去找找关于我娘的消息。”上次南宫汤圆夜探王府一事,加上皇上怪异的表现,和相爷冷淡的态度,她一度怀疑自己不是相爷亲生的,若是自己和皇上有什么关系,那么和独孤墨…… 本着二十一世纪知识青年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良好精神,她也要去摸着明白。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些。只要我能帮上的,我都会帮的。” 次日,当夜幕降临,沉沉的笼罩在皇城上空,夜里微星淡月,大雪初挺,天地一片素白,层云翻滚,天色不好,越发显得皇城的华美璀璨来,每隔三步,都悬着一色深红灯盏,晕红的光圈,氤氲在空气中,带着湿湿的潮气,玉带浮桥碧波生漪,表面上风平浪静,和乐融融。 此时,申时方过,。 这时,宫殿中有一处地方偏僻而清冷,黑沉沉的没有灯火,只有那门前一盏摇曳的彩灯在风中飘摇,那点红色光晕侵润在夜色中,仿佛凄厉如血。 而清冷的宫殿里,正是一脸愁云莫展的林梓涵。原以为他们把她抓来了,至少会做些什么,可是却丢在这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地方,不管不问。她试过很多办法出去,却都是以失败告终,最后只能叹自己时运不佳,命途多舛。 这时,有一对黑影,匆匆赶往这个方向,看服饰是太监宫女,那二人形色匆匆,在侍卫巡逻经过时,就闪躲进各个角落,看得出,那宫女身形娇小,对皇宫也甚是熟悉,所以一路过来也没惊动什么,而那太监模样的人却是低了宫女几个头,看上去不过十岁模样,这样一个组合怎么看怎么有些怪异。 如果细看,就知道,今夜守城的都是二皇子的人,而皇宫的侍卫却被派到宫墙外围,盘查入宫各口,侍卫们一片叫苦声,却也不能明白皇上的意思,他们自然不知道皇上已经被架空,却也不得不执行上面下来的圣旨。 到了那殿门口,那个小宫女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一个个试,一会额头上就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汗水迷住了眼睛,眼睛一阵酸涩,啪的一声,门开了,二人眼中俱是一喜,宫女对太监使了个眼色,闪身进去了,而太监将钥匙收好,落锁闪进一旁的草堆中。 良久,小太监听到有细微的袍子划过地面的声音逼近,那人脚步声很轻,几乎微不可闻,而小太监却精确的扑捉到了,他脑子一旋,这下可如何是好。 而与此同时,屋内林梓涵看到小宫女,不由得惊呼出声。 “公,公,公主?” “嘘!”念安紧忙捂住她的嘴,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姿势,才压低声音说道:“长话短说,父皇被困,叫我前来,救你出去,让三哥保十七弟安危。” “呃!”林梓涵觉得这个世界如此的光怪陆离,前天还是你看我不爽,我看你炸毛的几个小女人,这几天纷纷跟中了邪一样,前来救自己,好吧。 “发什么呆,赶紧换衣服跟我一起出去。”念安从怀中掏出一件宫女式样的衣服,又催促道:“赶紧去换,此地不宜久留。” 林梓涵拿着衣服走进了内阁,这时,屋外似乎走来一个人,念安心下一急,转身钻进那个正好一人高的柜子,柜子有雕刻镂空,但不细看,也是可以忽略里面藏人的。 林梓涵解开外衣,正脱衣服时,感觉一个人影闪了进来,林梓涵以为是念安,转身“别急”两个字生生的卡在喉咙间,幸好,幸好没说出口。10njl。 夏侯瀛看着散落一地的衣服,林梓涵连忙低声将衣服急急一拢,那宫女服就被恰到好处的遮盖住了,夏侯瀛将那细微的动作一分不少的看在眼里,他眼光若有似无的瞟过衣柜,嘴角漾起一抹笑意。 “你在干什么?” “洗,洗澡。”林梓涵冷的有些寒颤,却又不敢去捡衣服。 “哦?这没有水,你是要如何洗澡?”夏侯瀛脸上划过一丝笑意。 “干洗,没听过吗?”林梓涵牙齿打着颤,浑身鸡皮疙瘩直冒,却一直强撑着。 “既然冷就把衣服穿上。”夏侯瀛盯着她的表情,缓缓的低身子去捡衣服,那动作似乎是放慢了般,一点点的折磨着林梓涵的心,若是他发现了,难保不会对念安怎么样。 “别。”林梓涵急急的阻止她的动作,心里一边思考着要怎么办。 夏侯瀛停下了动作,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的疑惑。 “我身体挺热的,凉快凉快,呵呵。”林梓涵急的满头细汗,看上去竟真的像热惨了的模样,但但凡是脑子有点正常的人也不会相信这个天气居然有人热的脱衣服凉快的,偏偏夏侯瀛整了整衣角,就势坐在一旁的桌前,饶有兴味的看着林梓涵一边冷的发抖一边强热着身体不自觉的颤动。 有意思。 “你来做什么?”林梓涵恶狠狠的盯着他,恨不得此时把他踹飞到九霄云外去,她想到当初以血换命的损招一定是他和叶曼雯狼狈为歼做的,心中就来气,把她祖宗十八代都非正式非官方的慰问了一遍。 “我来给你解暑,你不是很热吗?”夏侯瀛起身将她拉入自己的怀抱。 就在那一瞬间,她猛的撞进夏侯瀛怀中,大力把他往墙角一撞,膝盖抬起蹬向某个重点部位,肘尖一抵抵向他的咽喉,另一只手抄起一柄烛台,狠狠向他砸去。 “迫不及待的进我怀中,真是热的紧呢。”夏侯瀛不急不忙的说着,突然手一撒,将烛台轻而易举的扔了出去。14965891 “放屁,去死。”林梓涵顾不上其他,紧紧的抱住他的腰,膝盖一顶,夏侯瀛手一沉便捞住,肘尖还没抵上他的咽喉便被他横肘架子了胸前,丝毫无法动弹,她现在手和脚都被夏侯瀛给牢牢的控制住了,心下一沉,看到袒露在自己眼前的一块肌肤,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下口就要去咬,却被夏侯瀛头一偏,轻轻巧巧的就躲了过去。 “你还真是只小狼崽子,我倒是挺喜欢你这股劲的,不如当我的皇妃得了。”夏侯瀛捏了一把林梓涵的脸,林梓涵恨不得跳进长江去好好洗刷一下自己美丽无比冰清玉洁的脸蛋儿。 “去你丫的羊驼。”林梓涵怒急。 “独孤墨那家伙如此不解风情,不如我费点力气,帮他用了。” 用了?啥米意思?啥米玩意?啥米叫用了? “你想干什么?” 夏侯瀛眼神怪异的扫过那个衣柜,发出一阵低低的浅笑:“当然是做你我都喜欢的事情。” 林梓涵正纳闷独孤念安哪去了,发现夏侯瀛的目光有些不对的看着那柜子,心下一惊,莫非她藏在哪里了。 等等?什么叫你我都喜欢的事情。 我喜欢你个球咧。 “你放开我,放开放开。”林梓涵这才发现二人的姿势极其的暧昧,她气极,莫非这古代的男人都是如此的自恋,以为人人都巴不得给他们投怀送抱? 夏侯瀛不理,毫不客气的一把扯开林梓涵的衣襟,刺啦一声衣服被大力撕裂,少女晶莹的肌肤洁白近乎透明,昏暗的光线中似乎泛着淡淡的光晕,夏侯瀛手指轻轻一拂,林梓涵打了个颤栗,当然不是风光旖旎,而是真他奶奶的冷呀。 她与感如过。林梓涵情急之下,大叫一声:“姨妈君。” “姨妈君?”夏侯瀛好笑的看着这个有些行径怪异的少女,从第一次见她,她似乎就在做一些惊天动地,和这大多数闺阁女子不同的叛离事情。 “啊,对呀,你看啊,我来例假了,你若是强行那什么,浴血奋战的话,岂不是会血流成河,如此美好的事情,不该这么血腥暴力是不是。”于是林梓涵同学开始苦口婆心的对求知若渴的夏侯瀛先生进行一番强而有力的教育,从身体健康说道了不孕不育,从个人卫生说道了个人形象,总之滔滔不绝,一发不可收拾。 夏侯瀛一笑,一口咬住了正在舌灿莲花的进行着说教的小嘴,那小嘴纷嫩剔透,他不由看的有些心神荡漾,这个女人,他居然舍不得把她杀了。 他舌尖灵巧,不得不赞叹吻技娴熟,他的唇顺着面颊微微上移,在林梓涵的耳垂处轻捻慢挑,舌尖似电,流向林梓涵全身,使她身体每一寸经脉都因此而饱满,热血奔腾。那人居然像带了魔力般,让林梓涵不自觉的心神起伏,少女的体香浓郁香艳,带着处子的芬芳。 林梓涵猛的睁开眼,贝齿咬住舌尖,细密的疼痛刹那使自己神识清楚,她这才发现有什么不对,他的舌尖带了迷、药,这才让她目眩神迷,几欲与他一起跌入一个精心谋划的惷梦之中。 林梓涵的心慢慢的静了下来,夏侯瀛却是不可置信的起身,私要将这个女子从头到尾的看个清楚。 “没想到还有人能抗拒我的合欢香。” 林梓涵遮住自己惷光乍泄的身子,鄙夷的说道:“你们男人只会用强么,难道没有本事让女人心甘情愿的与你合欢?竟然使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可耻。”林梓涵忍住口中剧烈的疼痛感,如果他再不停下来,恐怕自己就要咬舌自尽了,这样死的也太凄厉了一点。每说一个字都是鲜血淋漓,她疼的呲牙咧嘴,一副要哭的表情,语气却倔强的要死,但是却又勉强的对他扯出一个带着点骄傲和鄙夷的笑容。 夏侯瀛有点怔怔的愣在原地,这样的神情,多年前,他亦是见过的,他的母妃为了拒绝那万人求之不得的皇后之位,亦是这样倔强的瞪着他的父皇,手中的剑一点点没入皮肤,父皇那一瞬间便老了十岁,从此母妃带着他深居冷宫,而母妃却一年一年带着期望和隽永的承诺看着花开花谢,望着荆都方向,等待良人归来,直到她青丝等成白发,直到她笑容一点点枯萎在脸颊,直到他被父皇封为世子,她都不曾回头看父皇一眼,她执着的等待着,却是等到了生命的尽头,也等不来当年一个随口许下的承诺。 为了那个良人,她背井离乡,远嫁他国,为了那个良人,她不惜自断幸福,一辈子安心等待。那个良人,独孤越,哼,我定叫你悔不当初。 林梓涵和她一样,善良温软,却又坚执到近乎可怕,荆都女子不缺温软,却鲜有人有这等令人震惊的勇气和血性。 一时间他的表情复杂,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梓涵,又瞟了一眼衣柜的方向。 “你们最好别瞎跑,外面都是二皇子独孤炎的人,我可不能保证,他们不会要了你们的命。” 柜子里的念安身子一颤,险些跌了出来,林梓涵也是一惊,却没有再说话,看来夏侯瀛对她也没有太大的敌意,只是有时候看她的表情有些让人慎得慌。 夏侯瀛拂了拂衣袖,转身走出去时,又冷冷了笑了笑:“最好别让独孤沥呆在外面了,我不杀你们并不代表我不会杀了他。” 是夜,独孤炎佩剑带兵闯宫,将分散在各个宫门口的皇宫侍卫都控制在自己的势力内,而定国大将军在接到闯宫消息时,正抱着温香软玉的美人,冷冷一笑道:“本将军病了,关府拒客。” 本是独孤炎母家舅舅,既然他还来借兵自己一力解决自当乐见其成,就算到时候他兵败山倒,自己一个病着的身子,二耳不闻窗外事,最多也就减减俸禄罢了。这种敏感时刻,能保住性命就已经是万幸。 独孤炎打着“清君侧,斩妖妃”的名号,也是名正言顺的,一时间大臣也没有站出来制止的,毕竟至从叶曼雯入宫以来,就鲜少能见到皇上,据说日日沉溺温柔乡中,这可如何是好,如今二皇子能将那妖妃摘除,自是再好不过了,只有少数明眼人知道,这除了斩妖妃,恐怕也要一并把皇上也斩了。 独孤炎着急的是,让皇上在归西之前,最好能让圣旨拟了,要不然自己言不正名不顺,那登位之路又会变得无比的艰难坎坷。 独孤炎一身戎装,英姿挺拔,站在大雄宝殿之下,独孤韫和独孤勖二人听闻动静,急忙带着自己的护卫赶过来。 “二哥,你这是干嘛?” “父皇多日不上朝,朝中早已经怨声载道,如今土匪流窜,西边又雪灾泛滥,大哥如今不知所取,夏国陈兵在外,越北又虎视眈眈,难道要我荆国从此没落与他人之手吗?”独孤炎一脸的义正言辞,说的五皇子和七皇子有些动容。 “可是二哥你这样佩刀带着侍卫进来,不明所以的人会说你意图不轨的。”独孤韫毕竟比较单纯一点,说话直接了断。而独孤勖却眼里精光流动,这分明就是要篡位,得了个好听的名号罢了。 “如今妖妃不除,何以平百官之怒?你们谁能让父皇出来说句话?恐怕父皇早已经遭遇不测。那妖妃来自三王府,难道皇弟们就没有一丝怀疑?” “可是三哥被父皇派去守边境,若是三哥控制父皇,怎么可能会做这样不利已的事情。”独孤韫与三王府走的近些,又有陈嘉儿那一层关系在,怎么也不肯相信他的话。 “三弟生性内敛狡猾,做事步步为营,难保他不是调虎离山,暗度陈仓。”独孤炎满意的看着二人松动的表情,又继续添了一把火道:“你二人各有精兵五千,此时正是你二人报答父皇最好的时候,若是我没有猜错,独孤墨今晚便会进城,到时候杀父弑兄,恐怕你我都 难逃此劫,所以我希望五弟和七弟能派出精兵拦住独孤墨。莫让他进皇城。” 独孤韫气极:“亏得爷那么信任三哥,居然做这等事情,看我不拿刀去劈了他。”说罢气哄哄的领兵出城,跟在后面的独孤勖本是个狐疑的性子,半信半疑之下跟着独孤韫一起往外,独孤炎冷笑着看着两个傻蛋走远。这时,一个小兵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他满意的抬头,笑道:“很好,独孤墨,你就等着来送死吧。单枪匹马,你就是有翅膀也飞不过我的手掌心了。哈哈哈”一声痛快的笑声起,我在你光环下活了那么多年,终于要结束了。 只是,那个女人,为什么突然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罢了,先找到父皇再说。 他带领着五百个重甲精兵,逼近了叶曼雯所在的未央宫,未央宫灯火通明,一副完全世外。桃源的模样,未央宫前一池碧水,满池飘着荷花灯,池边一方小亭,亭顶悬着夜明珠,长亭上一字排开的红木几,这宫前的景致就如此考究,想必这宫中之人会是何等的荣宠。 未央宫中传来丝竹悦耳的音乐声,还有女子娇踹嘘嘘的笑闹声,独孤炎亮眸一沉,此等妖女,早该除之而后快。 他踹开未央宫大门,气势恢弘的走近去,五百精兵队列排开,气势威武。 笑闹声,音乐声,随着这突如其来的刚烈气场,嘎然而止。 随即是二道凌厉的眸光,直射独孤炎,让此刻的独孤炎不禁身子一颤,他身子一软,脑中轰鸣,低低的喊了一句:“父皇。” 皇上英姿勃发,满目惷光哪有一丝病态,此刻的未央宫中,温暖入春,热气沸腾,不由的让独孤炎的额间冒出了些许的汗意。 独孤炎脑子划过一丝不可置信的想法,难道? ------------ 第七十七章 独孤墨归来 “皇上,你看,臣妾与你打赌果然不错吧,看来有人真想做皇上呢。舒榒駑襻”叶曼雯的身子如灵蛇般扭捏在皇上身上,那半露的肌肤泛着you惑的光芒,却深深刺激着独孤炎此刻彻骨寒冷的心。 “爱妃果然冰雪聪明。”皇上的眼睛冷冷的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独孤炎,一边剥了一颗葡萄,柔情蜜意的递进叶曼雯口中,另一只手在叶曼雯的腰间轻轻掐了一把,惹得女子娇笑连连,二人肆无忌惮的调笑,全然不顾这宫中还有数百名战士在看着。 “皇上,有人看着呢。”虽说是推脱之意,却手上伸出更强烈的邀请,在皇上的胸前画着圈圈,惹得皇上身下一紧,他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那朕叫他们看不见不就没事了。” 前一刻还是温文软语,后一刻便是雷霆一击,眼色一层层幽暗深黑,看着眼前处心积虑想要上位的自己的儿子,看着步步为营的想要取自己性命的儿子,本是和爱妃的一场打赌,却真正的引出了狼子野心,叫人如何不寒心,眸光中渐渐跳跃器暴怒的火光。 “来人,将这逆子拿下。” 整装待发的侍卫从宫殿内四周涌来,齐齐将矛头对向独孤炎,独孤炎冷笑一声,既然到了如此境地,你不仁如何怪我不义。只是他没有想到这完全是一场阴谋,比自己更大的阴谋,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莫非是独孤墨?不可能,那么夏国,夏侯瀛?那个叶曼雯称病请进来的圣手妙医不就是夏国人? 父皇,你好生的糊涂啊。 你居然这样恨戾的对待你的儿子,哈哈哈哈哈。 独孤炎忽然仰天长笑,心下一狠,立即打了个手势,屋外便有烟花之声腾空而起,远处独孤炎的军队沉默的进发着,等待着一场嗜血的洗礼。而此刻的未央宫,亦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既然如此,父皇,我只好清君侧了。给我杀了这妖女。” 宫城内,夜风如铁,马蹄声踏碎深红宫门前惨白的月色,荆都皇城三重宫门前的侍卫如标枪挺立,而在高空响起这一声如惊雷似打破了这夜的寂静,,正在此时,有快马如风般飞驰而来,马上人锦袍佩剑,在离宫门不远处被突如其来的人影惊的生生勒了马缰。 “主子。” “银魂?”马上正是日夜狂奔,直奔荆都的独孤墨。 银魂一喜:“主子,我潜伏在此处,发现夏军已经悄悄的潜进来了,而且二皇子已经起兵造。反了,主子这个时候进去,不啻与自投罗网。” “郡主呢?” “郡主很安全,在尚书府。” 独孤墨恨不得此刻立即朝尚书府方向狂奔而去,可是他却有他的使命在,涵儿,等我,再等我一下。 “联系隐卫,迅速赶来。” “是。” 独孤墨策马直捣皇城,数百名隐卫迅速集结,多数隐卫被独孤墨派与一路护送陈翎峰回国,虽只剩下这数百名隐卫,却也是个个身经百战的钢铁之师,足以抵得过千军万马。 城门口,兵戈映射寒光,铁甲相碰铮然声响,天边云层飞动,一重重如鱼鳞般堆积,压在皇城的一角上空。 “开门。” 第一重皇宫门口的侍卫看到独孤墨,不禁愕然,三王爷不是应该在边境吗?怎么会出现在荆都? 这贸然出现不是违抗圣旨? “愣着做什么,开门。要本王的隐卫门踏过你们的尸体而去吗?”独孤墨疾言厉色的说道。 “三哥。”城楼顶端,独孤韫一身戎装,巍然而立。 “五弟,快给我开门,父皇有危险。”独孤墨看到独孤韫心中一喜,却见独孤韫一脸的不愿相信,神情怪异而冷冽。 “原来二哥说的都是真的,此刻你不应该在边境吗?为何会出现在荆都底下,莫非你真的要……篡位?”独孤韫艰难的说完这一番话,眼睛里有一丝伤痛,似是不愿面对这样的事实。 独孤墨心中虽急,却看到独孤韫这般,不知怎的,心中莫名暖流划过,本说皇家无情,但凡有一点温暖都是如此的弥足珍贵的。 “五弟,真正浪子野心的是二皇子他自己,你没有听到皇城内呼啸的喊杀声吗?”独孤韫屏气凝神,似乎听到那声音在未央宫方向。 未央?曼妃之位,莫非。 心下叫道,不好,却又不敢贸然开城门。一时犹豫不决,倒是独孤勖说道:“若是三哥要夺位,只带这几百士兵?那岂不是视我荆国铁血男儿于儿戏?开城门。” 而此刻,皇宫无人注意的一角,三个黑影正慢慢的往外移动着,细细看去,是二个宫女打扮的人,和一个个子略矮的小太监。 “我说小沥沥呀,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当然是去救我父皇,没听到他们说吗?二哥的兵力已经闯宫了。”独孤沥小小的脸蛋上面满是坚毅和理所当然,父皇有危险,作为儿子当然义不容辞,林梓涵仰天长叹,同样是儿子,为毛差别就那么大勒? “就咱们三个人?”林梓涵不可置信的看了眼同样坚定的独孤念安。 好吧,救人小分队正是成立。 为毛这么凄凉勒?又不是我的爹,为毛我要掺和勒?罢了,看在独孤墨的面子上,他的爹就是我的爹了,走起。 这里本就阴森人少,走的又是狭长冷寂的永巷,风从地面刮过,卷起地面落叶,那枯脆的树叶摩擦地面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女子轻俏的步伐,惹的林梓涵一身的鸡皮疙瘩,忙向念安的身边靠了靠。 大批兵力涌进未央宫,独孤炎步步紧逼,一刀挥过便是一个人头,漫天的鲜血弥漫着未央宫,而主座上的叶曼雯却含着一抹娇艳欲滴的冷笑,她一把扶住皇帝,手肘间冒出一把匕首,寒光一闪,冷凌的笑道:“二皇子若是还想得到圣旨,便让他们住手。” 那刀正抵在不可思议的皇帝的腰间,他看着叶曼雯倾国倾城的身姿,那风姿绝艳的面容,想着这个日日与自己共赴鱼水之欢的女子,在自己身下柔若春水,怎么也想不通她会拿刀对着自己。 “你这个老东西,真当我爱慕你?真是可笑,我每天看着你那松弛的肌肤就觉得恶心,终于是等到这一天了。哈哈哈。”叶曼雯发出一阵解脱的笑意。 独孤韫看着被挟持的父皇,眼里也涌出一抹冷笑,若是就此杀了他,自己来个护驾的名义捉了这妖女,然后假传圣旨,便能登上那高位了。10nk2。 他叫停了正在互相砍。杀的侍卫,而此番变故也令在场的皇帝陛下的侍卫们一时摸不清楚状况。只要自己的舅舅的援兵一到,那么皇位就手到擒来了,哼。 只是,有的时候,宁愿相信奇迹,也不要相信人心。上皇孤呢你。 皇帝显然一副震惊,尔后又淡然一笑,他早料到会是如此,只是没有想到自己身边的女人也会算计自己一筹,也许是报应吧,他摸了摸腰间的那个锦囊,里面装着二缕头发,那时的她笑颜如花的对他说:结发为夫妻。 可是这一辈子他终究是负了她的,还有那个远在他乡的女子,又如何了?这一辈子,他负了太多的深情,却最后把这深情都加注在眼前这个女子身上,到头来她用匕首抵着他,说面对自己枯朽的身体,说恶心。 他又忽而觉得幸运,面对自己腐朽身体的不是她,他最风华的样子永远的留在他的记忆里了。14965934 如今,活了大半辈子,曾经自己苦心追求的最高位,带来的并不是快乐,而是更深更浓的寂寞和孤独,应了这个姓氏呵,独孤独孤,多么像一个诅咒。他终于是在这茫茫如雾的时光中,明白了什么是命运,成于女子,败于女子。这便是后世在述说这一段风云历史时,给这位皇帝,最最讽刺,也最最精炼的八字评价。 他再看向自己儿子的脸,竟有了几分悲悯,和曾经的自己多少的相似。 独孤炎杀红了眼睛,他再也顾不了那么多,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发。 而与此同时,独孤墨的隐卫踏进了二重宫门,一同的还有独孤韫和独孤勖,只是他们的兵力早被独孤炎分散到外城,说是阻截独孤墨的势力,现在一时间明白过来,却也在短时间内无法再集中兵力。 就在独孤墨一众人踏入内宫时,有震天呼啸而来,看来有大军压过来了,几人一看那飘动的棋子,脸色都暗了暗,十万骑兵居然悄无声息的踏进了荆都皇城,那棋子赫然印着“瀛”字。夏侯瀛,这个时候参与他国内政,真真是趁火打劫,也不怕被他国笑话,不怕被史官笔下讨伐,不怕被后世悠悠之口谩骂。 然而,真正的十万大军一路踏着鲜血而来。 独孤墨黑眸一沉,远处飘来浓郁的血腥之气,不知哪里射来一枚暗箭,无声无息的穿越黑暗,朝独孤墨飞射而来,独孤墨反应敏捷,踏马而起,双手一夹,竟生生将那暗器接下了。 黑影回首,火把映照下眉目幽深,正是夏侯瀛。 他突然一抬眼,笑了。 空中,马上。双目,对视。 夏侯瀛淡淡说道:“给我好好伺候三王爷。我还有些私事处理,改时再来会一会三王爷。”说罢,往未央宫方向掠去。 独孤墨暗道不好,正起身欲追,却见火光将至,十万大军压来,只能屏气凝神,先发制人。 噗呲! 一场漫天血光的厮杀。 ------------ 第七十八章 旧时光里的情债 饶是再怎么强大的心智和刚强如铁的体魄,这几百人也难以抵挡上十万的军队,皇宫各处涌来的侍卫也加入了这样一场战争,当兄弟打架,遇到外人插手时,肯定是联合起来一起打外人的。舒榒駑襻 所以只要是皇宫内能加入的力量都不管是谁的手下,立即加入了讨伐夏军的队列,而这时独孤韫和独孤勖的各自五千精兵也齐齐赶来。 独孤墨飘身后退,落地,浮云飞卷般的一翻身,手中便多了一张弓,朱红色的弓身,深黑箭翎,铁质箭头幽幽闪着光,手指翻飞,箭矢森寒,所到之处,血光闪烁。 于此同时,宫门处又爆、发出一声巨响,人群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当先的是一个女子,鲜衣怒马,两道秀眉飞扬,正是子婧。 独孤墨朝远处,低低的说道:“兄弟,谢谢你。” 此刻宫内的宫女太监们各自逃命,而那三道纤细的身影就混在人群中,与背对的独孤墨擦肩而过,独孤墨突然回首,似乎在寻找什么,忽然林梓涵心中一颤,往那血光之处望去,散开的黑发甩出一道墨色的锦,掩住了半张脸,那丝缕发丝间露出惊喜的眼神,复杂而意味深明。 那目光如钩,刹那间穿越纷乱的人潮,穿越千山万水,穿越海枯石烂,直达彼岸,她身边是汹涌的人潮推着她前进,她忽而转身,直奔那刀光剑影之间,独孤念安一把拉住她,吼道:“你疯了。” 马上男子抬眼,他目光中全是缱绻柔和,在这漫天血光中牵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涵儿,我终于回到了你身边。 一眼万年。 林梓涵心中一酸,被独孤念安/拉着又随着人浪往前推去,眼泪就那样毫无征兆的掉落下来,这素日来的担心,焦虑,害怕,所有所有的情绪都化作这难言的眼泪中。 “银魂,保护子婧姑娘。”然后独孤墨跃起,身姿在空中跃出飞鱼般的半弧,独孤韫扔过自己手中的剑,独孤墨飘然接住,舞剑如流光,将周身的士兵全部绞杀,他一路开辟血路,直奔林梓涵方向,将自己舞成一团旋风,将近身的人全部削肉成泥,那般强大的杀伤力,那般修罗的气息,使周边的人再不敢前进。独孤韫和独孤勖也在混战中,见到独孤墨这般凌厉的气势,不禁也愕然,他们从来没见过这般的独孤墨。 悲风烈吼,淡月倾斜,那些飞射而来的黑色箭矢被独孤韫和独孤勖一一/挡去,四面八方迸射向苍青的天空。月色下的二个少年容色如雪,挥剑,舞剑,渐渐的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只剩下本能和机械的舞动。 独孤墨穿过人群,一把将林梓涵拉入自己的怀抱,经过这千山万水的距离,生死之间的拥抱显得如此的弥足珍贵,林梓涵落入一个温暖又冰冷的胸膛,温暖的是她的心,冰冷的是他的盔甲,带着浓烈血腥的盔甲。他脸色微青,略有疲色,一路的奔波和厮杀已经让他几近油尽灯枯,他却努力的支撑着。 她又闻到那让她心安的熟悉的味道,他脖子间的肌肤与她的轻轻的触碰在一起,她只觉得一瞬间身子着了火似的,那火却不灼热,只觉得温暖而迷离,在这寒冷的冬夜,如侵入的涓涓温泉,五脏六腑都是舒展的,这些日子以来的惊险跌宕,奔波疲劳似乎都被温柔的抚平。 他们的唇离得如此之近,近到人群拥挤间,时不时的擦过她的脸颊,林梓涵的身体一寸寸的软了下来,这一霎那,若流星飞逝,又若曼长千年,人群奔走,只有他二人在这漫天厮杀中深情相拥。 “涵儿,本王好想你。” “我也是。” 千言万语都凝结在彼此深深的眸中。 “父皇被困” 独孤念安不得不打断这血色中的风光旖旎。简短的四个字,让二人都神色一清,随即,独孤墨拥林梓涵上马,往未央宫方向奔驰而去。 一路上的风从耳边掠过,林梓涵只觉得此刻自己置身于一个梦中,她怕醒来,却成了空,于是狠狠的捏了一把自己,吃痛的惊叫一声。 头顶上传来男子低低的笑声:“涵儿,我在。” 此刻的未央宫,夏侯瀛刚到就见到独孤炎一不做二不休想要就地斩/杀皇帝,他一挥手,手中剑光一闪,拦住了独孤炎的去路。 “你,果然是夏国世子。” “现在才知,蠢了点,难怪你爹不想把皇位传给你。”夏侯瀛冷冷一笑,眼光直射皇上,皇上再见到他的一瞬间,身体微怔,眼中迷蒙这一层看不清的情绪。 她? 眉眼之间那么熟悉。 “珂儿……”10njb。 夏侯瀛眼中突然浮起一抹痛色,神情恍惚间,独孤炎突然发难,直取夏侯瀛前心,叶曼雯惊呼一声,如一只蝴蝶扑过来:“小心。”夏侯瀛冷冷一笑,身形一闪,就避开了那要命的一击。而叶曼雯却被独孤炎一把捏住喉咙。 “你若再往前一步,我就捏死你的女人。啧啧,这么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真是可惜了。”独孤炎眼里是暴戾的光芒。 “你若放弃皇帝之位,现在退兵还来得及。”夏侯瀛并不看他手中的叶曼雯。 “你以为我退兵了还有活路?你一个他国皇子,趁乱打劫,不觉无耻?你以为独孤墨能放过你?” “如果我说我叫独孤瀛呢?”夏侯瀛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很满意的看着在场所有人的惊愕,特别是皇上,那深深绝望和悔恨冲击着内心。 “珂儿,是珂儿叫你来的?你果真是我的孩子?”皇上踉跄的走到他身边,独孤炎一把把叶曼雯推到夏侯瀛怀抱,作势要将皇上钳制住,此刻独孤墨已到门口,一个飞身而起,落在殿中,而独孤炎伸出的手被一条银鞭裹住,轻轻一绞,便是鲜血淋漓。独孤墨惨叫着看着自己断了的左手,朝那鞭子主人看去。 “要杀这老不死,还轮不到你。”一身大红衣袍的南宫思念坐落在大殿的悬梁之上,身边卧着一个鲜衣男子,男子一脸赞叹的看着南宫,似乎是在欣赏她漂亮的伤人手法。 “哪里来的妖女,还不下来速速送死。”独孤炎的贴身侍卫见状,朝那梁上怒吼道。话还没完,便觉得脖子一凉,接着手一摸,一抹杏花花瓣,满目鲜血,然后是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滚出数米之外,侍卫在临死之前,看到那个卧着的男子,轻笑道:“这个人的声音太聒噪。” 谈笑间,定生死。 “前辈果真好功夫,夏某佩服,只是这是夏某家事。” “真喽嗦,你且处理你的家事,老娘一旁看着就行。” 皇上还是一脸迷蒙的看着夏侯瀛,伸手要去摸那一张熟悉的脸,却被夏侯瀛嫌弃的避开。 “你真是珂儿和朕的孩子?” “哼,你让我母妃怀着身孕嫁到夏国,不过是为了夏国出兵助你登上皇位而已,你曾经许诺母妃要封她为后,她忘穿秋水,也没能等到那一天,连死都不能瞑目。我是来帮他讨回这个诺言的。” “是我对不起你的母妃。”皇上的神色瞬间苍老,像一个泄气的球,渐渐的瘫软下去。 “你对不起的人可何止这一个。”南宫思念话语间尽是嘲弄。 “她走了?走了?”也不知道是说的哪个她。 “珂儿,素素,珂儿,素素。” 突然爆/发出一阵揪人心魄的笑声,而此刻林梓涵和独孤墨正默默的看着这一幕。 是饶打人卫。“亏你还记得素素,记得你们的白发之约,若不是你,她怎会青灯古佛,冷清一生,不是你,她怎会忍受与骨肉的分离之苦。” “梓涵?莫非……” 林梓涵心中一颤,不要,千万不要,她来这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搞清楚自己心中的疑惑,她模糊的听说过她娘,相爷和皇帝之间的故事。 林梓涵身子一直处于紧张状态,而一脸愁云的独孤墨也好不到哪去,若是,他的手紧紧握成拳,没想到今天居然听到这样一个过往,他最尊敬的父皇,这么,令人不耻的过往。 他右手轻轻拥过林梓涵,给她最温暖的支持。 “你倒是想得美。”南宫思念从悬梁之上飘然而下。 “真是搞不懂,素素当年怎么就瞎眼看上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狗东西。”侍卫刷刷刷的听到这句话,都把矛头对准了南宫思念,当今天下敢这么肆无忌惮的骂一国之君的恐怕也只有这个惊世骇俗的南宫汤圆了。 林梓涵默默的舒了口气,还好,还好命运没有那般的狗血。14965907 皇帝身子一怔,却不可否认。 “哈哈哈哈,看来讨债的不止我母妃一个,真是有意思,有意思。那么,尊贵的皇上陛下,你打算怎么实现你的诺言?还是和当初说的一样,如有违背,五马分尸?”夏侯瀛说的轻巧,却听的人毛骨悚然。 独孤墨按剑上前,怒道:“原来,都是你一手策划的阴谋。” “当然,三王爷不是早已经心知肚明了吗?只不过一直按兵不动,是想搞清楚夏某到底意欲何为吧?真是冷静的很,夏某也不能不佩服,这般冷静不惜以牺牲自己爱的人为代价。啧啧,美人在侧,真是可惜,不如把她给了我。”夏侯瀛冷冷的笑。 “叶曼雯接近本王若是为了报复涵儿,找机会接近父皇,唆使父子反目,二皇子倒戈。那么你是怎么做到让越北陪你演这样一出戏的?”独孤墨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谋划,步步为营,虽然自己步步小心,还是一着不慎,但是戏还没结束,谁知胜负。 ------------ 第七十九章 画中仙 “很简单,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不过许诺给他你半个荆国罢了。舒榒駑襻”夏侯瀛依旧笑的轻巧。 “狂妄之徒。”林梓涵狠狠的剐了他一眼。 “林姑娘,若是他视你如命,当初如何会用你的血来替其他女人救命,说到底,你在他心目中也抵不过这独孤江山,不如跟我去,江山算什么,拱手让人亦不过如此。”夏侯瀛眼里带着淡淡的讽刺。 “你若不是为了江山,闲得胃疼么?”林梓涵好笑,想要挑拨关系吗?去球吧你。 “那皇帝陛下,你说我是不是闲得胃疼?” 皇帝老儿早就已经被这轮番的变故搅得心神恍惚,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让他心下一惊,他怎么会忘记当初自己对天发下的誓言,他会将她接回,娶她为后,万千恩宠,如若违背诺言,就众叛亲离,晚辈不孝,一生孤苦。她在他怀中笑意盈盈的加了一句,还要天打雷劈,五马分尸。他愕然,众叛亲离,晚辈不孝,一生孤苦,不正是他现在的模样么? “朕会追封她为念慈皇后的。”皇帝老儿有些疲惫的闭上双眼。 “不劳烦陛下了,还是由我亲自追封为荆国太后吧。” 瞬间,大殿内静的出奇,侍卫们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自己听到了这样的皇室秘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所有人吐气都变得悠长缓慢,生怕惊到了某位大人,一不小心就身首异处了。 良久。10nk2。 啪啪啪。 梁上传来响亮的击掌声。 “本座突然有点喜欢你了,好骨气。”易子轩含笑低语,手间拈着一枚枫叶,那笑化作漫天血光里一抹清淡,水色连波,像极地高山中的一抹雪。 林梓涵白了那人一样,这个时候,你凑毛的热闹,还凑的那么文艺。 电光石火之间,独孤炎拔剑而起,那剑光直逼皇帝老儿,他满目通红,没有想到自己的父皇竟然与一个女子的赌约就这样算计自己的儿子,哈哈哈,果真是皇家无情,如此,就来个玉石俱焚吧。 噗!14965934 鲜血四溢。 倒下的却是叶曼雯,林梓涵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冷笑的夏侯瀛将她的身子拦在皇上面前而此刻独孤炎已经被独孤墨治下,在一旁无声的暴戾的挣扎着。 叶曼雯看着那穿过自己心口的长剑,身体像被掏空一个口子,那口子里汹涌穿过的是震惊,不甘,痛苦,挣扎。 最后,化作一个笑。 那曼妙倾城的笑意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觉得寒冷。 她的目光在最后的人生时刻里化作一滴晶莹的泪珠,艰难开口。 “我爱你。” 夏侯瀛一怔,接住她缓缓下落的身子,眼里慢慢氤氲出一抹看不清的雾气,他看着这个女人,他本能的用她的身子挡住了那对父亲致命的一剑,他不是希望他死么?怎么会怎么会? 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眼前这个女子…… 从一次见她的惊艳,到后来她死心塌地的跟随,他许下的诺言,他又何曾当真,原来,自己与最痛恨的人又有何分别。 她牺牲了多少,他便负了她多少。 她爱着他,为他甘心做一切,为他演戏,为他背叛自己的心,而他本却无心,人生里那么多无奈,无奈的套住了她一生的纠缠与情孽。 夏侯瀛突然抱紧那已经黯淡的倾世容颜,将脸轻轻的贴了上去,那么微凉,好似她的一生的热度都奉献给了他,只剩下最后灵魂深处一抹深刻的寒。 他轻轻的抱起她,她这一生只得了他这一次真心的温暖,而她却再也感受不到,为什么总是等到失去时,我们才幡然醒悟,曾经触手可及的温暖,被我们随意的摒弃过。 “瀛儿……” 皇帝的干涩的声音让夏侯瀛微微顿了顿离去的身子,怀里的叶曼雯像一只折翼的蝶,头毫无生气的微仰着,黑色如瀑的青丝飘荡在空中,若漂浮无依的柳絮,在寻找着虚无的归宿。 “以往的恩恩怨怨就此了结,如今我见了你,算是替母妃完成了夙愿。”他一步一个回忆,再没有没有看一眼这个赋予他生命,却又将他推入无尽黑暗的男人。三岁那年,他记得夏国的宁贵妃指着他骂他孽种,踢着母亲的肚子叫她践人。五岁的时候,他记得,他被兄长恶作剧的活、埋,直到母妃双手将土一点点刨去,将他拉出那永无止境的黑暗,他记得母亲的泪,母亲的血,记得她深夜凝望的姿态,记得她拈簪挑灯的寂寞。 那个夏国皇上如此深刻的爱恋着母亲,甚至不惜废了皇后,顶着满朝文武的压力封他为世子,只为博得她一笑,然而他爱着她,她却爱着他,像一个宿命不可打破的轮回,深深煎熬着世人的心。 谁又负了谁? 母妃临死前,让他代她去看一眼那个男人,那个她等了一辈子,爱了一辈子,却无法恨一辈子的男人。 而那个时候,他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颠覆他的一切,用他的城池为母亲来祭奠,可是到了这一步,他看到他鬓间的华发,忽然之间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他知道,有一种情,叫骨血相融。 罢了,罢了。 一个尖锐的口哨响起,宫门口的杀戮戛然而止,数几万的士兵收起手中的兵器,如潮涌而来,亦如潮水褪去。而独孤炎的势力被子婧带来的羽扇军迅速制服。 没有想到这样一场血腥的杀戮竟以这样一个无言的方式结局。 简很如荆单。未央宫中,华灯依旧。 “将这个孽子打入天牢。”皇帝疲惫的跌坐在榻上,这时一个女子披头散发的冲进未央宫,神色慌张的到处寻找着什么。 “沥儿,沥儿,我的沥儿呢,皇上,我的沥儿在哪里。”女子抬起泪眼迷蒙的头,头发披散在脸上,让人看不清长相,宫中之人,再一次的发出一阵抽气之声。女子神智似乎有些不清明,但透着发丝的一双眼睛却迥然有神。 “大胆,哪里来的疯女人,在陛下面前大呼小叫,直呼十七爷名字,拖出去。”说话的是皇上身边的太监李公公。 二名侍卫一手擒住那个张牙舞爪靠近皇上的女子。 而角落里不明所以的十七皇子,皇上最小的皇子,这个从小被告之娘亲难产死了的皇子,现在正恐惧的看着这个如同索命般呼唤着自己名字的女人,身体缩进了独孤念安的怀中。 独孤念安拍了拍他淡薄的肩膀,冷冷的看着眼前一系列的可笑的闹剧。 这时,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阵掌风,女子的脸上的青丝被轻轻拂起,林梓涵和独孤墨不约而同的相视一望,同时在对方眼里看到不解和疑惑,而南宫思念脸上则扯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慢着。”林梓涵上前一步试图喝开那抓着女子的侍卫,皇上无奈的挥了挥袖子,侍卫才退到一边。 “本座看着这女子甚是面熟,像谁来着?喂,小念念,这莫不是你家徒弟的双生子吧。” “我倒觉得,更像,秦素。”南宫思念眼里精光一闪,划过独孤越的脸,唇边再次荡漾里一抹笑。 而那个一直叫着沥儿的女子在看到林梓涵的脸后,似乎收到了什么刺激似的,拼命的往自己脸上抓去,似乎想要撕烂自己那张脸,那本清丽的容颜在她眼中竟像是什么可怕的噩梦一样。 “画,你是画中仙,不,你是鬼,你是恶魔,啊啊。沥儿,还我沥儿。”女子的手伸向林梓涵,眼里出现恨意,似乎也想要将她生吞一般。 “咻。” 一声细微的破空之声,银针微不可查的插入女子的头部,女子瞬间安静下来,只是那目光里的精气全无,如同一个木偶般,空洞。 “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本座可以给你一刻钟时间。”易子轩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说着,似乎那犀利一击不是来自他手间似的。 林梓涵确实很好奇,为什么这个女子突然出现在这,为什么看见她会如此惊恐,为什么跟她有一张如此相似的面容,她跟她的身世又有何关系? 而高高在上的皇上,似乎此刻已经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双眼无神的盯着眼前的一切,他本可以阻止,但是那些深藏在岁月里的故事,总是要浮现出来的。 那么,就这一次吧。 她们都在,不管以何种方式,她们都在。 就让所以的罪孽,一次性的还清吧,还清?还还得清么? “你是谁?”林梓涵走到紫衣女子跟前。 “我是沥儿的母亲。”女子眼神空洞,一字一顿,毫无生气,在说道沥儿的时候眼里还是闪过一丝光芒。 “你来做什么?” “我来找沥儿,沥儿,我的沥儿,还我的沥儿。”女子情绪又激动起来。须臾,才稍稍的安静下来。 “画中仙是什么?” “你,你,你,你是那个画中的人,恶魔恶魔。”紫衣女子捂住头,眼神变得惊恐不安,像一头受惊的兽,张惶无助,似乎想要逃离这个牢笼。 当她眼神接触到高高在上的独孤越时,那惊恐更甚,似是想起什么可怕的噩梦。 ------------ 第八十章 给你世间最特别的 那些被埋藏在黑暗深处不可告人的折磨,那个阴暗的房间,画卷上笑意盈盈的女子,他匍匐在她身上,上下起伏间,那幅画中的女子似带着怜悯带着慈悲又带着讽刺的看着她,那是一张与自己何其相似的脸,身上的男人蹂/躏折磨着自己的身子和灵魂,那一鞭鞭抽碎自己曾经少女般绮丽的梦,那一道道凌厉的伤痕,践踏着自己一寸寸的尊严。舒榒駑襻 她曾经是江南水乡的漂亮姑娘,她曾经采莲河上,唱着温软缠绵的歌谣,她曾经拒绝过许多的好儿郎,直到他的出现,给她描绘了一个从来不曾有过的旖旎的美梦。 她曾经骄傲的说,要嫁给这世间最好的儿郎。 于是她被带入了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大院,开始的柔情渐渐冷却,他从未示她于人前,她被关在一个冷冷的宫殿里,那宫殿却又不似宫殿,像一个深闺少女的厢房,那屋子里摆放着一幅画,画里女人巧笑嫣兮,不正是自己么?她曾甜蜜的想,纵使他拥有后宫佳丽三千,他待自己始终是不一样的。 直到有一天,他在月圆之夜,对着那幅画喃喃自语,他叫她素素,素素。原来不是自己呵,她后退的身子惊动了他的美梦,从此她便置身于地狱之中,每次他都粗暴的将她一次次倾轧,在这幅画前,似发泄,似仇恨。那般一点点的将她的心凌迟,刀刀致命。 那样曾经灵动美好的少女,顷刻之间,便被抽取灵魂,那个似女儿为荣耀的家族,却以为女儿从此锦衣玉食,荣宠无限,却不知,女儿在这权利**的风波中,失去了自己。 “秦素素……”林梓涵似是无心的一句,却引得女子惊叫起来。 “沥儿,不要抢走我的沥儿,独孤越,你这个恶魔,恶魔。” 独孤越脸色一变,额头青筋暴起,嘴唇动了动,最终是没有再说什么。10nk8。 林梓涵深深的望了眼独孤越,南宫思念笑道:“自作孽,不可活。当初你为了自己的利益,将女子作为筹码,如今是遭到报应了,活该,老娘本想取你性命,看你如此可怜,罢了,不如让你在自伤孤独中度过余生。” “小念念,你可真毒。”易子轩脸上深深的笑意,凝眉看着南宫思念,那眼眸中仿佛也只有她一人般。 “丫的,闭嘴,小心老娘毒给你看。” “哎呀呀,在人前你就不能让着你夫君一点嘛。”易子轩一脸受伤的表情。 “你……”南宫思念飞身而起,却被易子轩半空拦腰抱住。 “咱们回家打。” 两个的打情骂俏与这严肃凝重的气氛格格不入,却又似乎那么美好和谐。空中飘过一阵淡淡的合欢花香,那二人的笑声还尤留在空中,人却已经飘然远去。 而这时,角落里的独孤沥冲出独孤念安的怀抱,一张小脸尤其可怜,带着些不可思议,又带着些隐隐的期待冲到紫衣女子跟前。 女子在看到独孤沥的一瞬间,眼睛豁然清朗,血浓于水,那份浓浓的牵挂假不了,那份十月怀胎的期待和艰辛假不了,她一眼便看出来,这是她的儿子,今天发生宫乱,她费尽千辛万苦才冲出那座牢笼,虽然她神智不清,却将外面发生的事情铭记在心中,也不知道是真疯还是假疯,或许只是不愿意面对罢了。 “沥儿。” “娘?”独孤沥小心翼翼的靠近她,睁着大眼睛,似乎要将这个女子看的在清楚一些,九年了,人人都说他没有娘,他却不知道,多少个深夜,她偷偷的跑出去,只为见他一眼。 “沥儿,我的儿。”紫衣女子将独孤沥圈进自己的怀抱,仿佛失而复得的珍宝,林梓涵看到这一幕也不禁湿了眼眶,她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独身一人,承受过多少委屈和孤独,她好想她的家人,她的妈妈,她的爸爸,她的朋友们。 “父皇,你为什么要骗我。”独孤沥像一头小狮子,倔强的抬起头,直视着这个一直崇拜的父亲,却没有想到,他心中的父亲高大伟岸的形象刹那崩塌。 “你若是不出现,我本打算封他做太子,也是我对素素对你的亏欠。”独孤越可惜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你以为人人都要想得到那个位置吗?”林梓涵冷漠的笑着,对素素对她的亏欠,用这样一种可耻的方式吊念另一个女人,用这样一种卑劣的手段来换取心中的安宁?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么?些那看间深。 我呸! “难道朕给的还不够?” “真是没有心的家伙,你真是一个可怜的人。呵呵。”林梓涵不愿在看到这一切,这皇家最悲凉的亲情,这皇家被畸形的爱情,这自以为是的人心,自以为用权利和金钱就能衡量世间所有一切的人心。 何其的可悲。 独孤墨呢?他可有想过,登上这万人之上的皇位,从此纵横天下。 “独孤越,我恨你,此生都不会原谅你。”紫衣女子依依不舍的看了独孤沥最后一眼,然后朝石柱撞去,她已经受够了,她不愿再苟活于这人世,只要他安全便好了。 林梓涵想要去拦却已经来不及,她在她怀中软软的倒下去,轻轻笑了:“素素,我不怨你,我怨我自己,照顾好我的沥儿。” 原来她把自己当做画中的母亲了。你看,命运如此弄人,母亲又何尝幸福过,不过是红尘里为爱颠簸的痴男怨女们。她,林梓涵,不要做这样的人。 她点了点头,紫衣女子才缓缓的闭上眼睛。 独孤沥没有再流泪,他直直的跪下来,跪在满地的血泊中,仰着头,对着独孤越。 “父皇,你可说话算话?” “当然,朕一言九鼎。” “那请赐皇儿太子之位。” 独孤越笑了,那一笑,是释然,仿佛真的将所有的愧疚都付诸这一笑。 林梓涵愕然,她有些担忧的看了看独孤墨,发现他神情自然,一脸轻松模样,心下舒了口气。 “宣朕旨意,独孤沥为皇太子,独孤墨为摄政王,一生护其左右。墨儿,你可有怨言?” 独孤墨恭敬的说道:“皇儿只愿闲云野鹤,归于田园,恐不能担此大任。” “那么,宸妃执意如此呢?” 独孤墨眸光一闪,这时,银魂急匆匆的觐见,皇上嘴角漾起一丝笑意,允了。 银魂在独孤墨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独孤墨不可置信的看着满含笑意的独孤越,那笑意却未达眼里,原来,原来你对我所有的仁慈和爱意,都只为圆你心中的一个愧疚,原来我这多年的蛰伏都是为了这个小子,呵。 父皇,你果真好狠的心。 “孩儿遵命。”独孤墨眼眸中透着死灰,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他出兵边塞是独孤越亲笔旨意,并不是叶曼雯挑唆,他自以为了解父皇心意,为他奔走前后,他不为皇位,只为母亲后宫地位稳固,也只为父皇能安然心轻,为他扫平障碍,不要皇位又如何,他本就志不在此,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到头来,自己也是一颗棋子而已。 “放心吧,朕允你,他日,沥儿根基稳固,朕自会让宸妃与你相见。” “沥儿择日登基,朕累了,想要歇息了。” 说罢,独孤越头一歪,竟是服毒自裁了,没有想到林梓涵见证了一个帝王的逝去,竟是以这样一种方式。 这看似威武的一生,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落寞和寂寥。 接下来,三个月的国丧,对外宣传,越帝因病逝世,曼贵妃以身侍主,宸妃出嫁为国祈福。短短的几个字,将这腥风血雨的一夜,轻轻的掀了过去。 回到王府,林梓涵全身紧绷的神经终于舒缓下来,独孤墨换了一身便衣,便往沁水阁方向走来,而林梓涵正往独孤墨的拟竹苑走去。 二人在寂静的花道上,狭路相逢,相视一笑。 接着,林梓涵落入一个久违的温暖的怀抱。 此刻,岁月静好,月明星舒。 头顶的独孤墨轻轻的笑了笑,他的下巴轻轻抵着林梓涵的额头,那微微的还未来得及打理的胡茬在林梓涵额头蹭出麻麻的酥、痒。 二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感受着彼此的呼吸,直到心底,两人都各自闭了眼,静默不动,只能听到浅浅的鼻息声,冬日夜晚的凉风从旁边的树林掠过,独孤墨的怀抱更加紧了紧。 “你好像瘦了,是不是很辛苦?”林梓涵抬起眼,手在他背上轻轻划过。14965940 “不苦,想你最苦。”独孤墨长长的指甲轻柔的无比流连的划过她张开的唇上。 “几日不见,学会流嘴滑舌了。” “那是因为太想你了,涵儿。这一路,你不知我是如何心惊。”独孤墨淡淡的说着,却引得林梓涵心潮起伏。 独孤墨突然轻轻捉住她的耳垂,林梓涵觉得耳朵似有什么东西穿过,轻轻柔柔的,有些簌簌的痒。 “什么东西?”林梓涵笑道。 “我说过,会送你世间最特别的首饰,找了许久,还是觉得这个最特别。”独孤墨的脸难得的微红。 他摊开手掌,一个小小的叶片耳环,嫩嫩的枝叶绕成的圆环。只不过那造型确实不怎么好看,看来武功打战不在话下的摄政王,居然会亲手做这玩意,感动之余,却也“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心意旖旎,但那歪歪扭扭的草叶“耳环”实在是不敢恭维。 “哈哈哈哈,确实,确实是最特别的,特别的丑。”林梓涵没心没肺的笑着,忽的,柔软的唇瓣被某人温柔的噙住。 ------------ 第八十一章 如此柔情 倾世一吻。舒榒駑襻 独孤墨的吻,像羽毛轻轻拂过心尖,让林梓涵如醉梦中,他的吻带着淡淡的檀香将她温柔的紧裹,那浅淡的鼻息彼此交融,月光轻轻的洒在二人身上,如一层如烟的细纱,带着微微的斑驳的光影。 彼此的唇齿相依,静静的感受着彼此的温度,那裹着寒冷的风,似被隔绝在二人的温暖之外,在地上打个卷,发着低吟低唱的美妙。独孤墨撬开林梓涵的贝齿,感受着她有些生涩和别扭的样子,眼里有了浅淡的笑意。林梓涵的贝齿微微打着颤,一不小心就咬到了独孤墨的舌头,她想笑出声,可有怕打乱了这个美好的气氛,生生的憋得脸通红。 “你这只小老虎。”独孤墨依依不舍的放开她的唇,认认真真的看着她,像是要把她深深的刻进骨髓般。 “额……人家也不是故意的。”林梓涵低着头,脸色潮红,脚趾头在地下打着圈圈。 “恩,终于有点女孩子的模样。”独孤墨似乎很满意的看着林梓涵这一幅娇羞扭捏的样子,眼眸中都是宠溺。 二人在月色下,深情款款的对视,林梓涵心扑通扑通的跳着,看着独孤墨越来越近的脸庞,心思旖旎的闭上眼睛,期待着那有些冰凉的触感。 “啊欠。”一计响亮的喷嚏声再一次打破这美好的氛围。 林梓涵有些委屈的吸吸鼻子,还等着那个吻呢,却一把被打横抱起。 “你感冒了,不能站在风里了。屋子里去。” 屋子里,干毛,额,不会吧,那个,这个,老娘还没有做好心里建设呢,你丫的才回来就,有那么急吗?嗷嗷嗷。于是乎,林某人在又娇羞又挣扎的情况下被某人认为是精虫上脑的无辜王爷噗通的轻轻扔在床上了。 独孤墨含笑的替她捻好辈子,又诡异的脱掉外衣,然后钻进了某人的被窝。 “你,你,你过去点。”林梓涵身子紧绷,有些紧张的戳了戳某王爷的腰部,某王爷一把抓住她的小手,一个翻身将她整个圈进自己的怀抱。 “睡吧。” 独孤墨表情恬淡的入了睡,这些年来,他似乎从来没有像这样这般放松过,他搂着她,像是拥有了全世界般安然。 这下可把某同学给郁闷住了,原以为这家伙会来个霸王硬上弓,结果人家华丽丽的睡着了,她这团肉被彻底的忽视之抛弃之,额,为毛会有这种淡淡的不爽的感觉咧。 林某人彻底被自己的想法给羞涩了,于是,拉着被子蒙着脸,哗啦啦的睡觉去了。 漫天的血光,她一身素衣,赤脚奔走在无垠的旷野中,刺鼻的腐朽味道扑面而来,她在寻找什么?心口的方向一阵阵抽搐似的疼痛,有什么东西丢了?为什么感觉那么空空荡荡的?林梓涵不断的奔走着,寻找着,突然脑子里出现一个名字,独孤墨。独孤墨?对,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林梓涵踏过遍地的尸体,一个个翻看,这里是战争后的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尸体的断肢残躯。突然,远处,一抹墨色身影,回头,对她温柔一笑,那口中溢出一丝鲜血,她看见他胸口插着的一柄寒剑,眼泪不停使唤的掉下来。 “不,不。”林梓涵晃动着自己的脑袋,然后猛的坐起身来,她脸上尤带着泪花,睁开眼,发现窗外的一抹斜阳,方才知道自己是做了噩梦,但是那种可怕的心悸犹在心中。 世倾人涵光。不对,一抹斜阳? 然后是开门的声音,接着熟悉的脚步声。 林梓涵看见来人,光着脚丫就跳下床就往他怀中扑去。 独孤墨一手接住她,另一只手端着汤药,又怕她着凉,将她身子一举又一放,正好让她小巧精致的双脚落在自己的鞋上,才无奈的看着她笑道:“你呀。” 林梓涵有些无赖的挂在他身上,说什么都不放,独孤墨便保持着这个支持,又怕把汤汁洒到她身上,直到一声娇俏的笑声响起。 碧儿笑米米的接过独孤墨手中的汤药,独孤墨双手得了闲,才抱起林梓涵,将她放在床上,有些宠溺的捏了把她的脸,独孤墨今天气色看上去不错,但是,眉宇间还是有一丝愁云。 “怎么哭了,笨蛋。” “做恶梦了。” “什么噩梦,让你怕成这样。” “额,忘记了。”林梓涵心中一揪,那一幕那么清晰的出现在眼前,她不愿说,连说都不愿,哪怕是个梦她也觉得后怕。 “忘了便好,你昨夜里发烧,睡了一天了,来,喝点药。” 林梓涵看着那一大碗黑乎乎的浓汁,眉头皱到一起,坚决的摇头抵制,嘴巴嘟起,一个劲的憋着,就是不啃张口。 “小姐,你就赶紧喝了吧,免得王爷担心。”碧儿看着小姐这样,眼睛有些微酸,但更多的是替她觉得开心,酸的是小姐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和磨难,却始终没有放在嘴边过,只有她将小姐偶尔的脆弱放在眼里,尽管心疼却也于事无补。 “我最怕喝药了,我以前在学校里面都是打针的,从不喝药。太苦了。”林梓涵说的最快,说完之后,才涌起一丝淡淡的感伤,学校,前世,好遥远的记忆了,她几乎都快忘记了自己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独孤墨见她眼里逐渐黯淡的色泽,如水的眼眸中划过一丝不被察觉的情绪。 “我喂你。” “不要不要,我出去跑一圈,留点汗就好了,我身子骨好,没那么娇贵。”林梓涵说着便挣扎着要起来,独孤墨却将那一碗药端起往自己口中灌去,林梓涵惊的“啊”一声,便悔之晚矣。 老狐狸啊老狐狸。 居然用口渡药。 好吧,貌似没有那么苦了,似乎,还带点甜甜蜜蜜的感觉。 林梓涵不知不觉中就用这种方式将药喝得个底朝天,甚至有点意犹未尽的恨不得再来三大碗。1496591510njj。 独孤墨笑道:“小色女,原来是要本王亲自喂啊。” 林梓涵脸一红,娇嗔道:“去你丫的,去你丫的,走开走开,老娘要睡了。” “某头猪,可是该才醒来。今天天气不错,起来吃点东西出去溜达溜达,躺床上不利于养病。”某王爷又下一番功夫逗了逗正别扭的林梓涵,然后细心的替她穿好外衣。 林梓涵脸又是一板,不开心的说道:“喂,你是不是经常干这活。” “哪活?”独孤墨好看的狭眸里漾起一丝捉弄的笑意。 “就这个。”林梓涵胡乱的指了指自己的衣服,酸溜溜的瘪了瘪嘴。 “嗯,本王数数看。”独孤墨当真掰着手指头开始认真的数起来。 林梓涵你看着他一只手都掰完了,还在喃喃自语的念着类似小倩小红小绿女孩的名字,气哼哼的往床上一坐,翘起二郎腿:“爷,你慢走喽,妞不送了。” “这是爷的地盘,爷偏爱这。”独孤墨学她一样,在她身边的地方坐下,翘起二郎腿。 “走开,哪凉快上哪去。” “本王觉得就这里舒服。” “你无赖,你不走我走。” 林梓涵起身抬腿就走,独孤墨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好,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倒让林梓涵觉得不好意思了。 “本王数来数去,也就你一人,是不是亏大了。还有,本王煞是喜欢你这生气的模样,可爱之极。” 林梓涵大叫一声,使劲的咬住了独孤墨的肩膀,还拼命的加了一道力,直到口中有了甜腥味才肯罢休。 “哼,你若再这样故意气我,我就不理你了。” “再不气你了。”独孤墨无辜的看着林梓涵,林梓涵满意一笑,不错,这样才像一只小白兔,真乖。 “你发誓。” “我发誓。”独孤墨举手朝天,真当发起誓来。 “怎么不往下说?”林梓涵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这世间最毒的誓言,莫过于,我以后再见不到你,可是,我无法说出口。”独孤墨眸子一沉,脸上有一丝难过。 林梓涵牵起他的手,心底柔柔的疼起来,这个沉默如山的男人,这个把一切事情都放在心里的男人,她要好好的珍惜,好好的拥有。 只是她现在还不肯相信爱情从来不是一帆风顺的。 接下来的几天,独孤墨一反常态的哪也没有去,安心的陪伴着林梓涵,偶尔去喂喂鱼,赏赏花,甜蜜的几乎让林梓涵忘了今夕是何年了。 “诶,你这个臭小子,自己在这里坐拥美人,却留我在那守着破城,要不是我自己得到消息,你还打算留我在那一辈子啊,本公子怎么就一世英名,却交了了你这么个重色轻友的损友呢。” 姚子谦风度翩翩的出现在正在秋千上浓情蜜意的二人面前,林梓涵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得狗吃屎,她实在是心脏还不够强大,在他面前,与独孤墨亲热,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不道德。姚子谦轻轻的看了一眼林梓涵,那清澈透亮的眸子中,分明有一丝难言的痛色。 ------------ 第八十二章 雷霆手段 她连忙不自然的垂下了眼眸。舒榒駑襻 “小辣椒见到本公子这么激动?莫非是想本公子了?”姚子谦虽是开着玩笑,可那眼光像开在三月里的簇簇桃花,开在每一寸的眼光中,惹的林梓涵头脑发晕。 “呃……”林梓涵看着一脸黑线的独孤墨,立马清醒,识趣的打着哈哈抬腿走人,临走时还不忘记递给姚子谦一个鄙视的白眼,姚子谦淡淡一笑,看着她的背影,流连许久。 “看够了吗?”独孤墨端起一盏茶,抿了一口,也不看姚子谦那一脸灿烂的要命的笑意。 “听实话么?” 独孤墨无比鄙视的看了一眼他,似乎在说,管你实话假话,反正是本王的女人,你,没门。想着想着,某王爷的心情就无比的欢乐,于是看花绝色,看水倾城,看公子,也是异常的妖娆。 “当真看不够。”姚子谦也不掩饰,他素来这个性子,就算喜欢,也只会默默的守护,对于这一点,独孤某王爷也是非常的放心。 “越北那边情况如何。” “那个老狐狸,自己被摆了一道,女儿的清誉被毁,她娘整天哭的要死要活的,这一焦虑就扬言要攻打夏国,这二国开战了,也确实有些看头,可惜啊,本公子没那个心情,一心记挂着小墨墨,就回来喽。” “听说夏侯瀛那小子回去之后就失踪了,那夏国老皇帝虽是看重他,却给自己惹了那么大个麻烦,这下恐怕也不好脱身了,越北国估计也不会放过他。” “这世间总是不会缺一些惊人的人,放弃江山,放弃权利。比如你。” “也比如你。”独孤墨悠悠叹了口气,说道:“这次,当真是谢谢你了。稍有不慎,可能荆国就会陷入混乱。若不是你提前得知情况,本王也无法防范未然。” “得了,别跟本公子酸溜溜的,你若真要谢我,多替我找些美女来,可不要小辣椒那样泼的,本公子受不住。” 独孤墨默然,姚子谦被祖父逐出家族,从此在姚族剔名,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打击。而他此番在自己面前这么风轻云淡的,更加只让人觉得愧疚,但他知道他们之间从来用不着歉意。若换作他,也是这样做。 姚子谦似乎明白独孤墨的心思,笑道:“别可怜本公子了,现在本公子才乐得逍遥。” 两人席地而坐,一壶清酒,二碟点心,像很多年前一样,那个时候,二个人还是懵懂少年,不知愁味,如今,一切人事变化,却身边还是那个人,足够。 良久。 “听说,皇上不肯听你的,处处与你作对?” “皇上虽然才十岁,却心思慎密,有自己的看法,倒是得了父皇的一些遗传的,不过至从宫变后,那孩子性格有些怪异,本王只是担心,这样下去,始终是不好的。” “何不……你若是需要,倾尽我所有,定助你。” “若是我需要,也不必等到今日,何况涵儿也不喜欢。” “若是他对你不利。” “我答应过父皇,便要做到,何况还有母妃,如今不知在何处。” “据说有人意图对你不利,在皇上旁边吹风,你可要格外小心。” “该来的总要来的。” “你做好打算了?” “只是又要苦了涵儿了。” “喝酒吧。”姚子谦一干而尽,眼底一片波澜,尽管是如此豪放的动作,在他做来也这么的优雅。 独孤墨默默的饮了一杯酒,望了望更远的天际,该来的总会来的。 荆国,乾渊一年,二月,燕国来使。 燕国坐落在北方,沙漠以北,以游牧为生,物资丰富,百姓生活怡然自得,不受外界干、扰,也向来不理世事,自得一隅,不争不抢,从不主动出击。但是族人却也是出了名的人人借兵,彪悍强壮。特别是燕国太子夜凌天,生性怪癖,据说有一次,燕国的二个大部落之间的领头人挑事,互相拿捏,闹得鸡犬不灵,让皇上实在头疼的紧,于是夜凌天主动请缨,出面解决这事,皇上看了一眼他,也十分无奈的只能让他试试了,那二个首领向来有些目中无人,就连他这个皇上也有几分不放在眼中。 自己一个无战之功的儿子如何能服了他们。 他们燕国向来崇敬的是勇者。 所以才会让这二个人嚣张至此。 他不温不淡的请来二位部落首领,礼让款待,二位首领本就是经过百战打出来的人物,人人得而敬之,自然是不把这个毛头小子放在眼里的,鼻孔朝天的彼此哼哼,恨不能当即又来一战。 “二位首领,请坐。”夜凌天笑颜满面,那笑却未达眼底,高耸的鼻管,健康略有些麦色的肌肤,一切都完美的似九霄天神般,和眼前二个大耳肥肠的男人显然形成了惊人的对比。 “赐酒,烤肉。二位尽情吃喝。” “多谢太子。”夷族首领玄战拱手抱拳,行了一礼。 夜凌天一笑,瞬间月朗星清。 “二位今日似乎有些不合,不知为何原因。” “哼,玄战目中无人,居然当众打老子执事,这不是打老子的脸吗。”夜风是皇上的嫡、系部队出身,辈分上亦是夜凌天的叔叔,说话间更是没了分寸。 “啪。”桌子一拍,玄战怒然而起,“那是因为你那执事,欺瞒霸市,强抢民女,意图不轨。” “你他妈狂什么,信不信老子去端了你的老窝。”夜风亦是勃然大怒。 “二位稍安勿躁,来人,把人带上来。”夜凌天依旧笑意清淡。 “哼。”二人各自冷哼着坐下了。 一个侍卫压上来一个男子,男子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却又动弹不得,再看到夜风时,眼里燃起一丝喜意。 “爹,爹,救我。” 夜风看着自己的儿子夜晟宇,眼里有些不安,这就是他说的执事,那个纨绔不羁,仗势欺人的家伙,此刻还不断的挣扎着。以往他也总是闹些事情,但一直是皇上不闻不问,至从太子游学归来,皇上渐渐的将一些事情交予他去打理,但是因为没有什么战绩,大家也是没有放在心上过。 这次看来是来真的了。111cc。 “夜执事,你是哪只手摸了人家姑娘?”夜凌天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姿态天然,一股浑然天成的王者之风。令一向嚣张的夜晟宇也不禁有些惧意。 “你算什么东西,你老子都不敢动我,你居然敢绑我,我呸。”夜晟宇看见自己爹在这,胆子也就大了许多。 “混账。”夜风看着夜凌天的表情,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并不简单,于是假意怒意勃然的吼道。 “爹,你干嘛怕他啊。” “既然执事不肯说,那我只好请别人说了。” “带张小姐进来。” 一个怯生生的姑娘被带到帐篷里,看见夜晟宇,突然跟见了恶狼般的往后躲去。 “我家夫人,去摘花,他垂涎夫人美色,于是……” 帐篷中一阵倒抽气,玄战更是冷冷的看着。夜风紧抿着唇,目光有些阴阴的。 “于是如何。” 小姑娘哇的一声哭出来跪倒在地:“我家夫人不堪侮辱,回家就悬梁自尽了,可怜我家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我家老爷因为找人理论,被他派人活活打死,老夫人也因为伤心撒手去了,好好一个家,就这样毁了。” 在场的侍卫大多已经是成家之人,听罢也不禁火冒三丈,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唰!”剑出鞘的声音,众人都觉得脸上一凉,轻轻一摸,全是血迹。再看着地上跪的那人,面如死灰,因为一切来得太快,他根本没反应过来疼,自己的手就已经脱离了身体。 “你,来人。”夜风本就这样一个宝贝儿子,还是老来得子,所以格外宝贝些,这下出了这个事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血债/血偿。 此刻帐篷外响起人体倒地的闷哼声,白色的帐篷瞬间被鲜血染色,那红比夏日的花还艳。没有丝毫的呼救音,只有鲜血激、射的破空声。 一场无声的杀戮。15019264 一场看似风平浪静的阴谋。 在他淡然的笑意下进行着。 所有的人都无声的看着那一个个倒下的身影,忘记了呼吸。 这时,他将手中的剑那么随意一抛,便稳稳的插进了夜风的身体,那眼里依旧带着笑,如修罗般蚀骨寒冷的笑。连连连小小。 连玄战也不由的寒了寒身子,他从未见过这般的人,狠绝,不留余地。 夜晟宇绝望的看着眼前这个男子,突然怒道:“你六亲不认,你是魔鬼,比我还要混蛋的魔鬼,哈哈哈,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一口血从夜晟宇嘴中飞出,直射夜凌天身上,夜凌天眉头一挑,挑出一方手帕,轻轻一、挡,灰白色的锦布上晕开一团血色,他将那帕子随意往火炉中一扔,窜起一团火苗。 “杀。” 毫无感情。 从此夷族从燕国消失,被并入了羌族部下,夷族兵力一夕之间,被清理干净,雷霆手段,让燕国上下为之一振,于是燕国实际的决策权交到了这个年纪轻轻,并无战绩的男子手中。 而,这一次,访荆,是他外交的第一步。上一章 ------------ 第八十三章 你爱的是身体还是灵魂? 一匹月光如练,斜斜的挂在树梢间,巍然的皇宫,宫殿重重,华灯初上。舒榒駑襻 往来宫女,步履轻盈,端着瓷盘青碟,身姿曼妙。 年仅十岁的独孤沥,稚嫩的脸上有一丝与年龄不符的老陈,脑海里又浮起那一张脸,母妃的,和她的。他对那样一张脸又恨又爱,情愫复杂。 “夜凌天来了?” “启禀陛下,燕国太子已经到了。”一旁伺候的太监是小虎子,十五六岁的模样,一直是跟在独孤沥身边的,以前,独孤沥少不得受些爬高踩地的奴才们欺负,小虎子却一直是忠心耿耿,憨厚老实。为独孤沥也受了不少委屈,虽说先皇有意立他为帝,左右不过是因为他母妃的那张脸而已,对他也不过尔尔。倒是独孤念安一直比较疼爱这个小地弟,而他之前不明真相,对自己的父皇也充满了崇拜和尊敬。 如今,一切都变了。 他也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皇子变成阴郁孤僻的上位者。 那个背负一生情债的先皇,却是觉得,身在高位,若没有狠绝的心肠,没有致死后生的心态,如何能坐得稳天下。而独孤墨,始终还是温了点,斩不断青丝,便不适合这个位置。 他亦是知道,他不屑。 “起驾。”独孤沥抬头望了一眼天空零星散落的星星,那里,有没有一颗是母亲的。 “摆驾后花园。” 三王府内。 “小姐,你快点啦,再慢王爷就走啦。”碧儿拉着一脸不情愿的林梓涵,往梳妆台前拽。 “哎呀,我说碧儿,你知道你家小姐不爱凑热闹的。” “可是皇上都下旨,让小姐务必参加了,难道小姐想抗旨不成。” “额,好吧,我忘记了,万恶的,万恶的皇权社会啊。”林梓涵仰天长叹之。 “小姐,你看,是带这个珍珠璎珞银枝钗呢还是这个凤舞九天翡翠簪,这个这个,琉璃玉珠金银错垂花步摇。”碧儿两眼放光,恨不能将所有的金银珠宝都堆砌到小姐的头上去,今天晚上王公大臣,各家小姐夫人,宫中各位主子,还有外国来使,小姐可不能逊色了去。 碧儿一边私心的想,一边拿着东西在林梓涵头上比划着。看着林梓涵一把乌黑透亮的青丝,说了句:“要是清妹在就好了,保管能把小姐的头发梳的美美的。” 林梓涵听了这话,心中难过,碧儿才说话口,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打自己的嘴巴。 “对不起,对不起,小姐,我不该提那不知好歹的人。”碧儿怕是小姐又想起来清妹意图勾引王爷的事情,心底叫苦不迭,都怪自己这张快嘴。她哪里知道林梓涵心中难过的究竟是什么。 “罢了,没事。”林梓涵随手拨了拨妆奁里的东西,挑出一个简单的月白花瓣形状的珠钗,又吩咐碧儿挽了个坠马髻,乌黑发髻,将那一张白净小脸越发衬得晶莹剔透,红白分明。虽不是绝色,但气质娟然,宛如天成。 独孤墨又派人送来一袭淡紫色宫装,林梓涵素来没有穿过紫色,总觉得这颜色太过于热闹,不知为何看见这宫装,就想起了那日的女子,本是寂寂无名却可以生活的快乐无忧的女子,而今,虽追封为太后,葬在奢华瑰丽的皇陵之中,享受着万人的朝拜和吊念,她也一定是寂寞的吧。 既是他送来的,也一定别有用意,林梓涵不愿多想,穿了这身衣裳,淡淡紫色,没有那么鲜艳浓烈,淡雅处依旧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宽大的裙裾逶迤在身后,优雅华贵。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芊芊细腰束住。粉黛略施,朱唇不点而红。说不出的妩媚入骨,却偏生的气质若空谷幽兰。 碧儿不禁赞叹道:“小姐的气质比那狐媚子叶妃不知道好上多少倍,呸呸呸,那个狐媚子怎能跟小姐比。”碧儿说起叶曼雯,鄙视之意不言而喻,在她们女子传统的观念中,一女只能侍一夫,像叶曼雯那样的女人,就是耻辱。 林梓涵一叹,不过也是个可怜人罢了。 她对镜而望,镜中女子风髻雾鬓,淡扫蛾眉,皮肤细润如温玉。她的手轻轻抚上这张脸,一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已经多久没有认真看过这张脸了,这个不属于自己的皮囊,如今有了自己的气息,可是终究不是自己的。那么独孤墨爱的究竟是她还是她? 她突然没来由的一阵恐慌。 “涵儿,可好了?”独孤墨含笑踏进内阁中,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林梓涵目中带着氤氲的光,淡紫色宫装裹住玲珑剔透的身段,幽香暗传,触及鼻尖,让他有些淡淡的神思飘渺,她见到他的一瞬间,浅笑如莲,步步生香。 “走吧。” “你着宫装的样子真美,我记得那一年你才十二,亦是穿着一身淡紫色宫装,像一只蝴蝶,泼辣辣的撞进我怀中,那时候我佯装生气,其实,心底是欢喜的。”独孤墨似乎回想着那一日的情形,嘴角漾起一丝笑意,若春华明媚。 林梓涵却是眼中一暗,她有些难受的问道:“那你是何时爱上我的?” “也许是很久很久之前,你第一次在我书桌上藏毛毛虫,第一次故意锯断我的凳子,第一次从树上跳下来吓我一跳,第一次为我煲汤烫伤自己,第一次为我像祖母跪着认错,第一次为我骑马摔伤自己,第一次为我吃醋,第一次想要逃离我身边,第一次发现你那么多的不同。” 那么,独孤墨,你究竟爱的是谁呢? 林梓涵心中怅然,自己本就是鸠占鹊巢,也许某一天机缘巧合,身体正主回归,那么他还会认得自己么? 林梓涵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现在在他身边的是她不是么?尽管只是灵魂。她从没有像今日一般,这么失落的讨厌这样一具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匹一脸华孤。 “想什么呢?”二人坐在软轿中,林梓涵微微的发着呆。 “没呢。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林梓涵心依旧突突的,和上次他被派去守边境那次一样,难道又有事情要发生了么? “有我在,没事的。”独孤墨牵住她的手,他的手心温暖和干燥,给她注入了一股无形的力量。 一路无语,二人都各怀心事。 后花园内。 小小的独孤沥端坐在龙椅上,几个辅政大臣位居首席,独孤沥右手边的一袭空、椅正是摄政王独孤墨的,几个辅政大臣脸上有些明显的不郁。 “这摄政王着实托大,居然让皇上等那么久。”说话的是翰林院的郑孝志。 “是啊,这哪里还有点规矩可言,太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 “这真是……” ……. 一番低声交流的抱怨声,还有些存心搅事的不轨之徒,趁机煽动。当然,其中最最慷慨激昂的便是林逸了,他本就对独孤墨甚是不满,此刻好不容易抓住机会,自然是要拼命诋毁之。 “怎么那么多苍蝇呢?一直在耳边嗡嗡嗡的,真是让人讨厌啊。”一身粉色宫装的上官秋雅故意拉长着嗓子说道。10njj。 上官大人不明其意,问道:“这冬日寒冷,哪里来的苍蝇?” “爹,那边不正是一群绿头苍蝇吗?”上官秋雅努努嘴,朝那一群唧唧歪歪的人瞄了一眼,大官大人这才知道自己女儿话外有外,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林逸双目如炬的朝上官秋雅这边看来,上官秋雅不屑的冷哼一声,送给他一计大白眼,顺便给了一个鄙视的手势,当然,这个手势是从林某人那里偷学回来的。林逸的眼神无比的阴郁,只可惜人家上官秋雅小姐向来心里建设极其的到位,自动将不和谐的成分屏蔽,然后捣碎,然后彻底清除之。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 “皇上,夜凌天来了。”小虎子在独孤沥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 独孤沥顺着人群看去,一个身形俊朗无双的黑袍镶红边的男子缓缓的走进来,那是和独孤墨不同的男子气概,带着点野性和桀骜,有一股天然的王者之气。 男子身边跟着一个女人,女子相貌平平,脸上赫然有一道可怖的刀疤,却目光傲然,周身浑然一股气质,也让人忍不住将目光多停留在她身上一分。 “见过皇上。”夜凌天和女子浅浅的行了一礼,不卑不亢的坐下。 众人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平地一声雷的年轻政客,果然是一表人才,风度一等,只是身边的女子,呃,实在是…… 这个时候,独孤墨和林梓涵也姗姗来了,林梓涵被大家的目光一路打量着,突然觉得有种被狗仔围观的感觉。这种感觉太不爽,太特么的不爽了。于是林某同学在大家华丽丽的注视中,做了个惊天地泣鬼神的丑脸,大家很配合的立马别过头,拍拍胸口定定神。14965915 林某人的鬼脸一向是,咳咳,她自己曾经对着镜子做了一次,便几天没有吃饭…… 大家坐定之后,林梓涵这才看到林逸有些怨毒的目光,还有一道来自那个异域帅哥身边的女人,那目光复杂中带着些怨艾,让林梓涵身体不自然的抖了三抖。女子的眼光瞬间从林梓涵身上掠过,定定的打在独孤墨身上,那目光似刀子般,像是要挖开他的心,林梓涵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 第八十四章 噩梦来袭 夜凌天的目光从林梓涵身上掠过,眼里有一丝淡淡的玩味。舒榒駑襻 “传言摄政王少年英才,举世无双,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寻常。”夜凌天远远的举杯,眸光清朗。 “本王也一直听说世子英名,如今得见真颜,荣幸之极。” “二位都是人中翘楚,世人景仰的榜样。哈哈哈,干一杯干一杯。”某大臣极力的奉承着,林梓涵看了眼人小却一脸严肃的独孤沥脸沉了几分,就知道这厮如此捧场定没安什么好心。 这时,夜凌天身边的女子施施然的起身,举着酒杯对着独孤墨宛然一笑,虽说女子相貌并不出众,却在那一笑中芳华毕现,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和滋味。 “小女建宁敬摄政王一杯。”说罢,将手中酒一饮而尽,姿态潇洒。 底下一片叫好之声。 “不愧为燕国女子,女中巾帼啊。” “气度丝毫不逊男子啊。” 林梓涵白眼一翻,喝点酒就女中巾帼了,老娘当年白酒放倒了一圈男人,照你们这说法,老娘岂不是圣母玛利亚。 独孤墨听到那女子讲话,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下意识看了眼林梓涵,见林梓涵正优哉游哉的忙着鄙视某群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心中却也升起一阵奇怪的感觉。 林梓涵的小名建宁,是祖母亲自取得,希望她能健健康康的成长,安安宁宁的生活。一辈子无忧无虑。 凌夜本淡杯。他很好的将那抹疑虑掩饰好,只淡淡的礼貌性的举了举杯。 “不知王爷手臂上桃花伤痕可有痊愈。”建宁见独孤墨不温不淡的态度,又冷不妨的问了一句,林梓涵一听迅速的感受到了这话里的不同寻常。立马开启雷达似的敏锐洞察力,这不科学,连她都不知道独孤墨手上的伤痕,那个第一次来荆的女人怎么会知道?还是两个人见过?并且还情深深雨蒙蒙过?看独孤墨的样子不像啊,况且不是林大小姐歧视,以独孤墨的眼光似乎也不会,额,林某人自动的将不和谐的话语屏蔽。 独孤墨黝黑的眼眸在建宁脸上淡淡的扫过,似乎若有所思。 而在场的各位大人们则一脸好奇的侧耳倾听着这一幕桃色新闻。 “本王手臂上有伤……”独孤墨顿了顿。 “哦。”众大臣满足的长叹一句。 “只不过都是刀伤,剑伤罢了。”独孤墨淡淡一笑。 “哦。”又一阵失望的低叹声。 林逸有些得意的看着林梓涵,似乎在说,你看吧,你看好的男人,这么三心二意的,眼光还不咋的,还是我情深义重呀。还自我感觉良好的扶了扶耳鬓的头发。 林梓涵目光一聚,回过去,老娘看上的男人在怎么着也比你这个窥视自己妹妹的变、态好。哼,鄙视之,无视之。 林逸同学痛饮一杯酒,四十五度角望天,一半明媚一般忧伤的华丽丽的面瘫去。 一回合,林梓涵胜。 建宁宠辱不惊的坐下,只是没人看得到那水袖下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在白希的掌心留下了几个粉色的月牙儿痕迹。 林,梓,涵! “建宁听说清扬郡主热情豪放,巾帼不让须眉,酷似我燕国女子,小女一直钦佩在心,不知郡主可与小女赛马一场。” 人怕出名猪怕壮啊,啥米时候我都扬名异国了,看来日后要低调一点了。林梓涵如是想。 对于骑马发烧友的林梓涵,自然也知道自己一个业余的爱好者怎么能跟这马背上的长大的女人比,不过林梓涵天生有股倔强劲,何况自己骑马也没有那么差劲,更让她受不了的是那女子狼虎般的盯着独孤墨,于是乎,林梓涵磨刀霍霍的立马应下战来。 “过奖了,既然姑娘有这雅兴,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人群发出一阵惊叹之声,这郡主果然胆大啊胆大。 林大胆喝了一口茶,笑的风生水起,输什么也不能输气势嘛。 但是还有几道意味不明的目光,丞相大人,林逸,独孤墨自然都是知道林梓涵自从那一次从马上摔下来之后,便没有再上过马,更加不会接近马,怎么这么畅快的答应了,林逸眼里满满的担忧,并没有想到其他,而独孤墨眼里的疑惑却越发的明朗了,他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建宁。 却不想这时候建宁话锋一转:“噢?我差点忘了,郡主似乎是……怕马的,对吗?是小女子唐突了。” 林梓涵心里咯噔一下,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她突然记起许久之前,姚子谦也带她去骑马,那时候姚子谦眼里意味深明的目光她并没有放在心中,难道有什么不对?自己疏忽了什么?这个建宁到底是谁? 一种深深的恐惧在心里升起来。 建宁眼里带着笑,那笑却是凉的,像是赤足走在秋后打霜的大理石上,丝丝扣扣的凉沁入到心里,惊人的冷。 那目光像一团妖火,照的林梓涵身体里的灵魂无处可逃。 林梓涵的脸色有些微白,但努力的维持这面上的笑颜。 “你这女人明知家妹怕马,却如此,意欲何为?”林逸见不惯别人欺负林梓涵,他的宗旨就是谁欺负都不行,除了自己。 “林公子,还是这般爱护自家妹妹。”那眼里带着深深的嘲讽。 林逸青筋暴起,拍桌而起,怒道:“泼蛮女子,也不看看在谁的地盘上,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没办法了,我从来没说不打女人的。” 大家似乎对这个脾气暴戾的公子哥,已经见怪不怪,此刻他拍桌而起,为了自家妹妹在大家眼里却是一个好哥哥的榜样,不少在场的少女都捂着脸感叹,若是自家有这样的哥哥就好了。 相爷的脸却是变了变,林梓涵没有一刻是想现在这般想要忍不住赞一个林公子的爆脾气的,而建宁的眼里除了深深的嘲讽之外,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伤痛。 “公子稍安勿躁,建宁并无别意,多有得罪之处,夜某代为道歉。”夜凌天目光示意建宁坐下,明明是温淡的语气,闲适的态度,语言之间却有着让人不可违拗的气势。 林逸的气势一下就弱了下去。 “没事,我倒是挺喜欢姑娘的豪爽的性子,怕马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从哪里跌倒便从哪里爬起,向来都是我的宗旨,比赛就定在明日吧,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林梓涵心想不就是让我出丑吗?我道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的。 “如此,甚好。”建宁莞尔一笑。 这时,高坐上的独孤沥悠悠伸了个懒腰,睡眼朦胧,很显然他刚刚在舒适的龙椅上打了一个盹。 “朕方才不小心睡着了,有什么事情王叔决定便是。” 独孤墨和夜凌天同时眼中精光一闪。 林梓涵心中笑道:不错啊,沥小子,难得糊涂,不过小小年纪便要生活在面具之后,算不算是一种悲哀。 于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插曲就算这般过去了。 独孤念安端了一杯薄酒,笑意妍妍的往林梓涵这边走来,自从宫变之后,两人就建立了无产阶级革命友情,女生的友情常常爆、发的无厘头,就像上官秋雅突然对她亲的跟大姨妈似的,让她在受宠若惊的同时也惊恐不已。 总觉得她们会不会笑里藏刀,冷不防的给自己温柔一击,毕竟经过了叶曼雯那个表面春风,内里蛇蝎的女子之后,她还是留下了点后遗症的。 但经过了几次的接触之后,林梓涵才放心的发现,这二个女孩子心底都是有些自己官家小姐独有的骄傲的,但是总之内心里还是比较的单纯,相处久了之后,才发现原来这二厮还有些三,俗话说的三,就是比二多一点了。 至从她林梓涵将这个后现代主义的形容词告诉她们之后,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们互相打招呼的方式便成了。 “嗨,三,你今天吃了吗?” “三,你这衣服不错。” “三,咱们去赏花吧。” 对于这个自创的词在荆都皇城以及官家小姐之间一时的风靡,林梓涵表示自己亚历山大。 话题回到独孤念安,她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云锦裙,此时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公主威仪,颊间微微有一对精致小巧的梨涡,淡抹胭脂,白中透红,一双顾盼生辉的眸子此刻盛着盈盈笑意。脖子上带着一根银质的链子,泛着璀璨的光芒。 慢步来到林梓涵面前。 她轻声坐下,举手投足间,都是皇家公主的风范。 “本宫瞧那女人来者不善,是不是你又得罪了什么人?”10njj。 “真是冤枉小人也,除了得罪公主你和尚书千金外,我哪里还有这本是去招惹其他人。” 独孤念安调皮的笑了笑:“你倒是实话实说,之前本宫瞧你桀骜不羁的,着实是令人讨厌,现在看来嘛,勉强能入得本宫的眼。” “谢公主大人夸奖,是小人的荣幸。”林梓涵哈哈笑着。 “我方才听到你们说我名字,说什么呢?”上官秋雅也悄悄的来到二人后面,突然一声,惊的独孤念安手中的酒洒了林梓涵一身。 “说你品味怪异,行踪诡异。”林梓涵边擦着衣服,边打笑的抱怨道。 “早知道我就该继续跟你做敌人的,省的天天被你的毒舌打击。”上官秋雅一身金黄色的云烟衫绣着繁花,妆容得体,比之前不知美上多少许。这自然也都是独孤念安和林梓涵的功劳,不过秋雅素来就爱穿的热热闹闹的,这点跟古灵精怪的陈嘉儿有些相似。 她那气质却与这开到荼靡的热烈也是极其相衬的。 “那你现在后悔可还来得及。” “你能不能积点德呢,郡主殿下。” “现在承认我是郡主了?那还不请安。” “请安也得先跟本宫请,本宫比你官大。” “你们这两个坏人,交友不慎啊。” 这边几个女子嘻嘻哈哈的笑闹着,全然不知人群深处的建宁一脸惊愕又怨毒的目光。 哼,明日定叫你好看。 酒过三巡,几位政要人物也移驾别处,讨论国家大事,至于皇帝小儿嘛,年纪小当然瞌睡多,早睡早起长身体最重要。 独孤墨吩咐下人送林梓涵先回去,林梓涵偷偷遣退了小厮,带着碧儿在皇宫瞎溜达,她想要等他一起回去,这样共进退的感觉很好很甜蜜。 “小姐,我们走吧,这里怪可怕的。”碧儿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两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无比荒凉之处,宫灯渐渐的延至这里就没了,林梓涵素来是个胆大的,哪里黑便往哪里钻,总觉得黑暗的地方才更加能够找到自我的感觉。 “有什么好怕的。” “这黑不溜秋的,而且宫中怨气大,要是遇到不好的东西……”碧儿抱着胳膊,眼睛不停的往四周看着。 “你是说鬼么?”林梓涵把手中一盏宫灯举到自己面前,做了个诡异的表情,碧儿被突然一下,那浅绿色的脸色泛着淡淡的光,看的碧儿同学一阵抽搐,于是很配合的眼睛一翻,二腿一蹬的晕了过去。 “有那么吓人么?”林梓涵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不争气的碧儿,这下可麻烦大了,背着走还是拖着走,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不过,鬼? 她可不怕,谁让她老人家自己就是个鬼呢。 在经过了曼长的思想斗争之后,林梓涵同学终于悠悠的决定了,背着碧儿走吧,看在她每天伺候自己更衣梳头的份上。 林梓涵同学背着碧儿慢悠悠的挪动着,她本是想趁着这大好机会好好打量一下皇宫的,曾几何时,她站在北京故宫前,与它擦肩而过,愣是去了几次也没能进得了,这次抱着圆梦的心态也要好好走一遍皇宫,可惜啊可惜,这小妮子胆子也太小了点,早知道就把她塞回去了。 “你可有办法?” “没有。” “别忘记你答应过我的。” “自然没有,要不然我也不会带你来荆都。” “你可有其他法子,不管是什么办法。” “至少现在还没有。” “你们燕国不是有很多奇门巫术么?”女子的声音有了淡淡的怒意。 “除非……她……” 女子眼神一亮,却听到旁边似乎有动静,立马转身离开了。 林梓涵听到一男一女低低的声音,细细的听才发现是那建宁的声音,还有一个声音,似乎是那个什么燕国世子的,还在偷听与不偷听的道德边缘徘徊的林梓涵同学,手一松,碧儿就划了下来,林梓涵赶紧加了一把力,却发出衣服摩擦的声音。 黑袍男子淡然优雅的走出假山,看到正努力的平衡自己身体的林梓涵,眼睛又从碧儿身上扫过,带着些许打量的笑意。 “这位不是清扬郡主么?不知这深夜出现在此处,所为何事。” “这不是燕国世子么?不知深夜出现在此处,又所谓何事。”林梓涵反唇相讥。 “哦,如果凌天没有记错,郡主没有看错,这旁边正是凌天休憩之处,朋来宫。” “呃……如果世子没有看错,本姑娘没有记错,我应该是来这边欣赏风景的。”林梓涵头顶三根黑线,好吧,走岔路了。 不过,既然世子已经回来了,那是不是证明独孤墨也完事了?那他肯定回去了,要是没有看到自己会不会担心,要是他没看到自己会不会来找? 夜凌天看着她,笑得若一只狐狸。 “郡主兴致倒是不错,这黑灯瞎火的,看风景?还是看人?”夜凌天陡然的靠近林梓涵,让林梓涵的呼吸一滞,他满意的笑了笑。 林梓涵内心涌起一股深切的鄙视。 难道长的好看的男人都是脑残,以为人人都是花痴? “当然,世间大多美景都在人意想不到之处。” “包括你?”夜凌天眸子一漾,那泛点幽蓝的眸子如同水晶般,真是漂亮。连林梓涵不禁叹道:好一幅天然美瞳。 “……” 夜凌天站直身子,指了指她背上的碧儿,又扯出一抹危险的笑意。 “郡主莫不是失手杀了自己的奴婢,要来抛尸?” 靠,说的这么血腥,你丫的以为人人跟你一样暴力。 “啊,小姐。”碧儿幽幽的醒来,林梓涵一喜,你丫的总算有点良心,醒得早不如醒得巧。 当某人的目光接触到夜凌天的时候又一嗝屁,晕了过去,原因当然是林梓涵同学的那盏灯正幽幽的打在某帅哥的面前,那立体化的五官,高蜓的笔管,薄如刀削的嘴唇,以及本就幽蓝的眸子,在灯火下恰到好处的妖魅如怪。 林梓涵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厮真是丢脸没出息啊。 夜凌天饶有趣味的看着林梓涵,啧啧直叹,林梓涵听着那刺耳的啧啧声,恨不能当即剪下舌头,爆炒之,清蒸之,红烧之,大卸八块之。 “有意思,有意思,只是可惜,这灵魂原本是什么样子的呢?”夜凌天说罢拂袖而去,留下一片张狂的笑声。14965915 林梓涵怔怔的愣在原地,由如五雷轰顶般的震惊。 这个人?到底知道什么。 还是只是无意的一句玩笑话? ------------ 第八十五章 真假林梓涵 林梓涵感觉全身被冰水浇过一般,冷冽刺骨。舒榒駑襻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全然不顾肩上的碧儿已经滑落到了地上,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样,那句话像魔咒一样深深的在脑子里盘旋。 “这灵魂原本是什么样子的呢?” “这灵魂原本是什么样子的呢?” “这灵魂原本是什么样子的呢?” …… 林梓涵捂住头,想要将那一句话从脑子中剔除,她感到一种生生的无力感和独单,如果他们知道她只是异世的一缕孤魂,那么他们还会这样对待她么? 独孤墨还会待她如珍宝般? 姚子谦还会当她是当初那个小妹妹? 祖母恐怕恨不得杀了这个占了自己孙女身体的女子吧。 汤圆呢?也不会再认自己这个徒弟了吧。 原来,自己什么都不是,当真相揭露时,她只有深深的无助。 当他们知道她不是林梓涵,而是林涵时,她该何去何从。 唯一能做的,只有让他,闭嘴。 可是她这样去询问,会不会显得自己欲盖弥彰,如果他只是无心的呢? 林梓涵还在无尽苦恼的思索中,鼻尖闻到熟悉的檀香味,她知道他来了,她的眼泪那样猝不及防的掉下来,狠狠的,狠狠的拥着他。 像是怕失去一般,那样揉入骨髓的拥抱。 头顶的人似乎也感受到了女子心中的情绪波动,一双温柔的手轻轻的拂过她的青丝,在背上缓缓的拍了几下。 “别怕,我在。” 独孤墨安慰好林梓涵,用非常不友好非常不怜香以及非常不惜玉的暴力手段敲醒了正躺尸的碧儿。 几人的背影迅速融入冬末依旧有些衰败的景色中,身后华堂寂寥,明火微光的朋来殿中,黑袍风流的男子,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林梓涵一路沉默的到了王府。 这一次,她没有乖乖的跟碧儿回沁水阁,而是死拉硬拽的非要跟独孤墨回房,弄得独孤墨惶恐不安,碧儿直叹,小姐,你胆儿可真大。 关了房门的林梓涵毫不犹疑的去扯某人的衣服,某人带着浅笑,看着林梓涵同学兽性大发,心情真是倍儿爽。不过某王爷得矜持啊,于是某王爷退啊退,退到一个角落里,林梓涵步步紧逼。于是。某王爷伸手一拉,身子一转,将林梓涵抵在墙角,笑米米的问道:“涵儿,这是要干嘛?” “脱衣服。”命令,不容反抗。 某王爷无辜的开始解衣服。 一件落地。 林梓涵眸光一亮。 靠后,立定。 “立定是什么。”独孤小白兔乖乖的靠后。 “立定就是让你站好。不许动。” 于是,某人站定。 “掳袖子。” 一秒,独孤墨不动。 二秒,独孤墨还是不动。 三秒,独孤墨依旧不动。 林梓涵怒吼一声:“掳袖子。” 独孤墨委屈的说:“不是你让本王立定吗?本王只接受一个命令,执行一个命令,至于后面的命令当然自动忽略之。” “好,很好,那你好好站好,不许动。”111bk。 某女抄起狼爪,暴躁的扯起袖子,在电光石火的那一瞬间,独孤墨像是意识到什么,将她紧紧的圈进了自己的怀抱中。 然而,即使他动作再快,也终究是迟了一步,她看到了,那分明的梅花伤痕,淡淡的,但是还是一眼让她惊了心,一种诡异的想法在她脑子里面渐渐的清晰起来。 梓梓梓过那。她与林梓涵有些密不可分的关系。 那个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 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着,独孤墨紧紧的抱着她,体温通过薄薄的中衣传递过来,让她感受到一丝温暖。 “……”林梓涵想要开口说什么,却最终是咽在了肚子里面。 “涵儿。”独孤墨似乎也意识到什么,但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口。 “不管如何,我爱的是现在的你。”独孤墨淡淡的声音却有股奇异的令人安定的力量。 “可是……”林梓涵淡淡心惊,她要如何开口。 “没有可是……本王要的是你。” 独孤墨如何能不知,从她出狱之后,她的一切都发生着变化,只是他一时还不能肯定,也不敢相信,这世间本就多奇异之事,只不过他还没确定而已。 独孤墨又哄了一些时,才将林梓涵送回了沁水阁,二人虽有亲密接触,但都恪守着最后的距离,独孤墨希望能留给她最完整的最美好的,如果这些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他怕有一天他不在她身边了,她也许能碰到视她若珍宝的人,那样她才能拥有完完整整的一份心意。 暗沉的天空,一轮浅淡的月光。 薄薄的打在独孤墨有些孤寂的背影上。 “出来。”独孤墨的声音凉凉的,像晚秋草尖泛起的一层冷霜。 墙角出现一抹月白色裙裾,女子甜美的声音响起:“墨哥哥。” 独孤墨的身子微微不经意的移了移。 “建宁姑娘,半夜出现在王府,所为何事?” “墨哥哥,这院里的合欢树还在么。只不过可惜这个季节见不到花。”女子的声音有些淡淡的遗憾和向往。 “本王的园子没有合欢花,姑娘怕是走错了。”独孤墨心里有些莫名的情绪,他眸光扫过女子的面容,那一双眼睛如星光般璀璨,但因为他这一句话而迅速的黯淡了下去。 “你当真看不出你身边的是不是当初的涵儿么?”女子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恨意。她被自己心爱的墨哥哥亲手送入牢房,心灰意冷之下撞墙自尽,却不想遇到如此诡异的事情,她灵魂飘荡在无尽的黑暗中,直到有一天,一个秃头道士将她灵魂收到一个葫芦中,将她强行灌入这具尸体中,道士道法高强,她想要逃,却一次次的被抓回,还好,道士虽然脾气怪异,性格暴躁,却也还算个好人,只是太孤单,想要将她一辈子囚禁在身边而已,直到她偶然救了夜凌天一命,才被道士放了。 她记得走的那天,老道士望着天,悠悠的叹道:去该去的,回该回的。 所以,她回来了,如果“她”只是死了,或许她会好过一些,却没有想到有人李代桃僵,墨哥哥居然对她如此无微不至。本来对他是有些怨艾的,但是如今见到他对林梓涵这样,一时也不知道是该喜该忧了。 “本王听不懂姑娘在说什么。”独孤墨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淡淡疏离的笑意。 “听不懂么?你是不是爱上她了呢?你爱的究竟是哪个她呢?墨哥哥,你自己清楚吗?”建宁的笑容有些苦涩。 男子眼中幽光一闪,并不作答。 “连你自己也不知道了吗?那么让一切都回归吧。”建宁笑的有些残酷,她何错之有?经历了这么多磨难和痛苦,最后的成果却是让那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夺去,她何其甘心,她的身体,她的身份,她的子谦哥哥,她的墨哥哥,她的一切的一切。 她都要讨回来。 “本王很清楚,爱的是现在的她,至于姑娘,事情已成定局,何不开始新的生活。” “新生活?哈哈,新生活。你明明心里明白了,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墨哥哥,我才是林梓涵,我才是啊。”建宁的身子跌跌撞撞的往前,她并没有注意地下突起的石块,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撞到旁边的假山上。 独孤墨身子一轻,将她一扶。15019236 “总是这样冒失。”像很多年前一样,对着那个矮他一个头的女孩带着责备和无奈的语气。 “墨哥哥……”女子的声音软下来,眼波含着一抹春水。 独孤墨神思一转,脑海里浮现起那个飞扬女孩的脸,一样的脸庞,却不一样的神色,她那般自信从容,大声叫着他:“独孤墨。” 从来不是墨哥哥。 他其实早就该明白,只是不愿意相信,若是有一天她不见了,怎么办? “姑娘自重。” “好啊,呵呵,她就算用了那样一副皮囊,也成不了真正的林梓涵。墨哥哥,我会让你后悔的,如果我要不回,我也不许她拥有,我宁愿毁了她。” “建宁,你。” “我如何,我一向都是如此,墨哥哥,难道你还不了解吗?” “别为难她。” “你这么护着她?我是该开心还是难过?” “建宁,本王求你……”独孤墨口气里有些无奈,这是他的小堂妹,她只是爱他,却被丢掉了性命,占据了身体,她现在这般,又经受过多少磨难?她那脸上的刀疤,疼么?她曾经最爱美的,因为一条毛毛虫游过的痕迹,也会哭上好久的,如今这样,是经过了沧海桑田的剧变吧。 可是,他的心,渐渐的偏了,即使他从来就有一些怀疑,那个女子不像林梓涵,不像这世间任何一个女子,她灵动,她不拘一格,她洒脱,她不做作,她不娇贵,她自己说自己是一个真汉子。 那么与众不同,他早就该明白她不属于这个世界。 可是他不敢去想,不敢去问。 如今,这样一个残忍的事实摆在了她的面前,她是不是比自己还要挣扎,她那么善良,是不是会有愧疚,她会不会想要把身体还给她? “求我?呵呵,你可从没有求过我。” 建宁冷冷一笑,身形诡异的消失在了独孤墨的面前,留下一道衣袂带起的清风。 独孤墨目光一寒,绝天道士? ------------ 第八十六章 请你离开 翌日,林梓涵早早的起了个床,将一大把青丝束成马尾,她满意的看着镜子中顾盼嫣然的女子,还是这样比较精神,比那劳什子坠马髻,单螺髻,飞仙髻,凌云髻要方便多了。舒铫鴀殩 着了一身火红色的改装版骑马劲装,身体这些时日又拔高了些,如天鹅般美好的脖子,圆润的肩线,盈盈一握的腰腹,笔直圆浑的双腿,将姣好的身材勾勒的一览无余,几乎让人见之欲醉。 那眉间的一抹稚嫩扫去,略有些婴儿肥的脸颊渐渐消瘦成典型的瓜子脸,如千里烟波的眸子中泛着盈盈的光泽。薄唇轻抿,随即绽放出一抹令百花失色的微笑。 “你来了。” “今天一定要比么?”独孤墨看着一身劲装打扮的她,眼里有一丝惊艳划过。她总是如此不一样,每一次的出现都似乎有新的惊喜,那样一步步走近他的心里,如一颗种子,渐渐的生根发芽,枝繁叶茂,将他的心紧紧的裹住,哪怕只是轻轻的一扯,也会痛彻心扉。 “百官面前应允下来,不比怕也会拂了大荆的面子,我是无所谓输赢,但是为了你,我要做更好的自己。”林梓涵目光灼灼,那样芳华无限。 “万事小心,不可意气用事。”独孤墨轻轻的拢了拢她的头发,语气有些迷蒙。 “初见你也是这般,高束头发,如此与众不同,让我觉得你不属于这凡尘。这样的你,似乎更美的自在傥荡。” 林梓涵微微莞尔,并没有在意他口中的初见,对于她来说马尾是极其平常的装扮,对于他来说,却是初见她的鲜活记忆。 “既然我这样美,你就好好收好了,可别弄丢了,我可是个宝,丢了就没有了啊。”林梓涵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独孤墨将她搂紧,心中却有一丝苍凉,是啊,弄丢了就再也没有了。你是你,这世间最独特的风景,于我,更是上帝最特别的恩赐。 “明日我便向皇上要求赐婚,我一刻也不能再等了。” “独孤墨。” “恩?” 独孤墨,我爱你。 “小姐小姐,额,王爷也在啊。”碧儿大喇喇的冲进房中,就看见这么温情缱绻的一幕,立马捂住眼睛,笑道:“我没看见,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 林梓涵脑门一黑,推开独孤墨,抱着胸:“怎么这么急冲冲的,火烧屁股了?” 独孤墨带着宠溺的一笑,这丫头,总是没有个女孩子的样子,行动话语中哪里有半分荆都大家闺秀的仪态,不过就是这样的她才是最真实最可爱的,才是别人无法拥有的,也是他人无法理解的,他的快乐。 “皇上那边派人来接了。小姐跟着女眷一起去校场。” “好的,走吧。” “涵儿,一切小心,离…建宁远点,我随后就来。” “嗯。”111bz。 校场坐落在城南郊外,虽说是冬末,但今日的阳光还是暖洋洋的,将人照的昏昏欲睡,本是两个女子的比赛,也有些精彩的骑术表现预热,几个王爷贵族公子三三二二的在外面溜着马,林梓涵随着伺候的小厮来到了自己的休息处,外面不断的有叫好声和喝彩声传进来,林梓涵不禁的有些开始紧张了,这种感觉就像马上要考试的状态。 她笑了笑,用干毛巾擦了擦自己微微湿了的手心。 “碧儿,去给我端碗茶来。” 碧儿应声便出了帐篷,林梓涵心中紧张,起身站在窗口向外望去,一匹通体雪白的白驹,风驰电掣般的奔腾在草原上,一位身着深蓝色骑马装的女子坐在马背上,飒爽英姿,风姿卓越,刚刚的叫好声便是给予这位女子的,林梓涵也不禁叹道,真是精湛的骑术,她不由的多看了那女子几眼。 再看过去时,那女子竟直奔这帐篷而来,场上又有些男宾开始骑马比射术,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的尖叫声,还有女儿们的盈盈耳语的娇笑声。 那女子翩然下马,本平平无奇的容貌却在阳光下显得如此灿烂明媚,额头上挂着细细密密的汗珠,把整张脸衬得更加的娇媚动人。 女人,果然还是气质来的重要。 但是林梓涵此刻却完全没有了欣赏的心情,因为看到来人,她的心却是莫名的一紧,总觉得那一双带着笑的眸子要将她深深的吸进去,然后剥皮抽筋般,那种恐惧来自灵魂深处,还有身体不自觉的召唤,她不明白这样的感觉,但是直觉的避开她似笑非笑的眼睛。 蓝色骑装女子,正是建宁。 “林,梓,涵?”建宁随手放在马鞭,在她周围环顾一圈,笑着一字一顿的叫出她的名字,明明的带着脸的脸庞,却让人觉得刺骨寒冷。 “姑娘此刻不是该呆在自己的休息处?难道赛前还有探敌放狠话的环节?噢,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林梓涵不喜欢她,所以也没有来那套虚情假意的礼仪,对方来意不善,自己也没必要放低姿态。 “这张脸越发的出落的美丽了。”建宁并不理会她话语中的讽刺,依然轻描淡写,那目光一寸寸从她的脸庞上掠过,脸上那道赫然的刀疤微微的突起,让林梓涵心中一揪,只觉得危险在前,却无从后退的感觉,有点阴冷的毛骨悚然。 建宁脸上那道丑陋的刀疤是她醒来后自己亲手划上去的,她从小就爱美,陡然发现这样的一个诡异事实,又被绝天老道如此惨无人道的训练,娇生惯养的她如何受得了,再听绝天老道偶然一次提到林梓涵的身体还活着的时候,又四方打听到那么多她的事情之后,心中的恨意难消,于是生生的忍着痛楚在脸上刻下了这么一道一生的伤疤,她要自己牢牢的记住那样的痛苦,只有那样的痛才能让她坚持下去,不然她可能又死了千百回。 她从来就是个决裂的性子,飞蛾赴火,头破血流。 才是活着。 “不知道墨哥哥是不是越发的…喜欢这张脸了。”这句话像一记惊雷在林梓涵的心间炸开,她内心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防线,全因这一句话功亏一篑。 “你是谁?” “我自然是我。你不知,墨哥哥一定知道。” “你…是林梓涵。”是肯定的语气。 “看来,你也不笨。” “你想做什么?” “我自是来要回我自己的东西。” “现在这具身体是我的,哼,这么神怪的事情,你以为人人都会相信么?独孤墨爱我,他会告诉世人,我不是我么?建宁姑娘,有些事情是天意,我看你还是从了吧。”林梓涵定了定心神。 “独孤墨爱你,你怎知她爱的是你的灵魂,还是你的皮囊?毕竟前十五年在他身边的是我,而不是你。” “我自是有信心,你如果今天是想来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对不起,你失败了,请离开,谢谢,不送。”林梓涵的心疼了疼,这何尝不是她自己疑问的。 “呵呵,是吗?那么你好意思占着别人的身体?别人的一切么?”建宁适时的落下几滴泪,我就不信刚刚那一番话没有摧毁你的内心,哼,硬的不行来软的,不是善良么,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善良,还是那些都是你伪装在外面,骗人的把戏。 林梓涵沉默了。 “你现在之所以能得到他的垂爱,子谦哥哥的守护,你以为没有这张皮囊,你算什么?你什么都不是,就像我这般,永远只能做一个无主的冤魂,飘荡在这世间,找不到归处。你可知道我的痛苦?” “我懂。”15019251 她怎么会不懂,孤身来到异世界的恐惧,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她开始厌恶自己,为什么自私的想要继续占有这具身体,为什么舍不得离开,之前不是想要逃,想要走的吗?为什么此时此刻那么的心痛,那么多不舍。 她也没有错,自己只不过是占据了属于别人的爱。 你以为这一切属于你吗?醒醒吧?不过大半年的相处哪里抵得过十五年的日日陪伴,哪里抵得过十五年的刻刻回忆。 林梓涵身体颓败下来,她的声音变得苍凉。 “我要如何还给你?” 建宁眼中闪过一丝冷笑,居然这么容易呵。我还是高估你了。 “现在起,离开墨哥哥身边,我会来找你,只要你心甘情愿的与我换心,我便能拿回我自己的一切,当然,换心得等到大阴之日,十日后便有天狗食日,那日,我会来取回我的身体。从现在起,你必须离开这里,消失在他们面前,不然,我会亲手毁了你,也会毁了独孤墨,我得不到的东西,从来不会让别人得到,你若是聪明,最好乖乖的,别玩什么花样,不然,我们就玉石俱焚,谁也别想好过。” “你爱独孤墨吗?”林梓涵笑笑。 “当然,我爱了他十五年,从出生我就注定是他的。”建宁的脸上浮起一丝小女儿情态的红晕,也只有这个时候的她,是最温润绵软的。 “你爱他?笑话,爱一个不是得到,而是成全,你这样狭隘的自以为是的爱,根本就不是真爱。” “休得废话,我爱他用不着你来评论,我就是要得到,得不到就毁掉。你走吧。我给你一炷香时间。” 日日日将改。“好,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对待独孤墨,若是有人替我在他身边爱他,我也就放心了。还有,别让他知道,换心之后,你便是我,我便是你,我不想让他难过。” ------------ 第八十七章 成名的感觉 “自然,不过我还真是讨厌你这副自信的模样,若不是这张脸是我的,我恐怕就忍不住要划上一刀了。舒鏎趔甭” 建宁端详着这张脸,不过大半年的时间,似乎还是以前那样,却又觉得哪里不同了,多了一丝不属于她的神、韵和感觉,思量至此,她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烦躁不安。 “呵。”林梓涵苦笑出声,其实想想都是女子,这样为一份爱情而猜测而难过而彷徨是多么悲凉的事情,她们甚至不确定被爱的究竟是身体还是灵魂,其实某种程度上说,她们是一样的,都是在爱情里,如此的卑微,卑微到了尘埃。 外面依旧有人群喧嚣的声音传来,那些热闹像风刮过林梓涵的耳边,衬得心境更加的薄凉。 “吃了这颗药。”建宁从怀中掏出一颗黑色的丹药,递到林梓涵面前,林梓涵有些迟疑的看着这个女子。 然然然副里。“你想怎么样?” “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毕竟你还得好好的替我保管身体。这只是暂时性的让你说不出话来而已,等十日之后的天狗食日之时,就会好了。” 林梓涵默默的接过药,一仰头,所幸将药吞进了肚子里。自己这大半年的光阴本就是上帝恩赐的,上一世,自己意外身亡,本就该尘埃落定,一切归零了。上帝却偏偏给她开了这样一个玩笑,让她遇到他,让她爱上他,最后又不得不失去他。 命运,何其的弄人。 既然如此,到哪里又有何关系。 如果再不能相见,我怎样又有什么关系。 “若是你后悔了想跟我耍什么花样,我定会有千百种方法让独孤墨痛不欲生。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的。” 对于林梓涵的配合,建宁显然有些错愕,很快欣喜就代替了这种情绪,她递过一套黑色的长袍,长巾遮面,只留一双有些麻木空洞的眼睛在外面。对于许多事情,她都有自己的坚持和执着,唯一爱情,当她不确定时,没有安全感时,她唯一能做的只有逃避,她可以忍受沧海桑田的变化,可以承受刀山火海的痛楚,可以接纳浴火重生的锻造,唯一不能接受的便是,爱情的任何一丝可能存在的背叛。 前一世,她就怕了。 她要的是很多很多的安全感,如果没有,那么她宁愿一个人去面对未知的孤寂。 林梓涵还想开口说什么,可是喉咙却视乎被什么东西塞住了,只能发出嘶嘶的声音,像寒风通过狭道,摩擦出阵阵空洞,那么荒凉,那么扯人心弦。 建宁阴阴一笑,很满意的看着被黑袍裹住身子,看不出真面目的林梓涵。慢慢的,她的脸就会枯萎,迅速老去,就算她有什么鬼主意,没有她的解药,也没有人会愿意面对这样一张脸过一辈子的。 == 细碎的脚步踏在草地上,逶迤出一串寂寞的声响,本来是冬日惨淡万物枯萎的季节,这偌大的皇家校场却四季如春,绿草茵茵。清浅的步子踩过的草地,也透出晶莹的光泽。 林梓涵隔着很远就看到独孤墨的步履匆匆,似乎往她的帐篷方向而去,林梓涵下意识的要开口叫他,张了张嘴,才无奈的放弃了这想法,一身浅色暖袍的碧儿端着茶壶,踏着欢快的步子而来,她看到独孤墨,欢喜的请了个安。 “王爷可是去看小姐。” “你怎么没在一旁伺候着?” “小姐口渴,奴婢去找了好远才寻得这小姐最爱喝的酸枣茶。” 独孤墨点了点头,碧儿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的走着。天光打在独孤墨俊逸的脸上,泛着微金色的光芒。长长的睫毛在他脸上打下薄薄一层阴影,浓密的睫毛柔化了本来有些许坚毅,棱角分明的面容。独孤墨周身盘旋着一股不怒自威的王者气息,不细看,很容易忽略他眉宇间淡淡的愁绪,他的步伐有些仓促,林梓涵一眼便知,他此刻一定是有心事的。 或许,是在为自己担心吧。 林梓涵思量间,二人正与她擦肩而过,本来心不在焉的林梓涵,脚下不知为什么担心绊了一下,她的身体向碧儿的方向倒去,碧儿见状一阵惊呼,但也为时已晚,那好不容易讨来的茶就这样一滴不漏的倒在了独孤墨的锦袍上。 碧儿惶恐的跪下,连忙请罪。 “王爷饶命,碧儿该死。”独孤墨的目光扫过林梓涵,林梓涵低着头,只觉得这一秒都如此难过,她拼命压抑着自己扑进他怀里的冲动。惴惴不安的感受着那两道冷冽如冰的目光。 此刻,近如咫尺,却远如天涯。 林梓涵这身装扮在荆都看来甚是怪异,但是跟着建宁来的一行下人都是如此打扮,他也没多留意,看她做错事情还这般理直气壮的站着,独孤墨不由的寒了寒脸。 “你们燕国来的人,竟如此不知礼数?还不跪下。”独孤墨的声音带着不可执拗的命令。 林梓涵咬咬唇,始终没有抬头,她的指甲陷入骨肉中,疼的背上泛出丝丝的汗意。 碧儿抬头,恨恨的瞪着这个不识时务的丫头,看着她的身影,碧儿心里竟然泛起一丝奇怪的熟悉感,不过,她很快将这个奇怪的感受抛诸脑后了,一股脑的都是生气。 “王爷叫你跪下,你是聋了么?”碧儿素来被林梓涵娇惯,平日里在独孤墨面前也是没大没小习惯了,说起话来,也带了几分主子的气势。 林梓涵心下悲凉,想走去不能,要她跪下,还真是要命,这一辈子除了拜佛拜祖宗她才心甘情愿的跪下之外,这种要求对于二十一世纪的知识青年来说,简直是无礼至极,但是,这种情况下,她不跪又能如何。感受到独孤墨的目光已经有了打量和疑惑,她挺了挺背,最终是心中一横,好吧,跪就跪。 我拜,拜你十八代,你可受好喽。 林梓涵噗通一声,直直的跪下去,那姿势竟让独孤墨看着有一丝莫名的难过,他袖子一挥。 “罢了,日后注意些,这里是荆都,若是稍有差池,也会丢了小命。” 林梓涵的头埋在地上,一声不吭。 “王爷,原来是个哑巴啊,怪可怜的。”碧儿虽是如此说,却恨不得把那姑娘生生看出个洞来。 独孤墨又深深的看了地上那个倔强的女子一眼,手间拿着那个世间无二的血碧镯子,轻轻的摩擦着,脑海里浮现出林梓涵的脸,他没再说话,嘴角牵起一抹温暖的笑。径直的朝着林梓涵休息的方向走去,涵儿,过了三月国丧,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林梓涵在独孤墨沉默的瞬间轻轻抬了抬眼角,她依稀看到那个镯子,心中却一阵难道。此去,是不是从此天涯海角,两两相忘? 她突然记起独孤墨为她亲手编织的草叶耳环,她什么东西都可以不要,唯独,那个,是他最珍贵的心意,也是她前世今生收到最最感动,无法用金钱衡量的礼物。 她要回去拿。 属于她的记忆。她不能丢下。 == 碧儿瞪了那依旧跪在地上的女子一眼,嘴巴里哼哼道。 “真是讨厌,小姐的茶没有了,要不是王爷好心,看我怎么治你。” 地上的女子身子微微有些颤抖,碧儿以为她是害怕,满意的扬了扬嘴角。仔细看上去就会发现女子其实是在笑,可是笑着笑着,就落下了几滴泪,这丫头越发的胆大了,看来自己也不用为她担心了,以后自然是没有人敢欺负她的了。 林梓涵听着远去的脚步声,缓缓的抬起头,一弯秋波般的眼眸里闪动着盈盈的泪光。 珍重,独孤墨,珍重,碧儿。 这次是真的再见了。 我愿用我的消失,换回你们正常的生活,换回你们平安的一生。 林梓涵找了一个客栈,建宁并没有告诉她要她去哪里,她想如此,建宁定是有办法找到她的。于是也就安安心心的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已经天色灰朦,而她全然不知,校场那边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听说啊,今天燕国世子带来的女子给咱们的清扬郡主下战书了。” “可不是吗?那女子长的虽不好看,骑术可是了得,据说能马踏飞燕而过,燕子还是活蹦乱跳的呢。” “有这么神奇吗?咱们荆国郡主听说从小怕马的,也会应下这战书?” “奇就奇在这了,清扬郡主自从那次放火烧了王府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我还听说啊她能用木头作画,画的跟真人似的,当时我表妹就在王府,亲眼见到了。” 林梓涵坐在客栈的一个角落里,听着人群中唧唧喳喳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这皇家轶事,笑了笑,原来全世界都知道她林梓涵不会骑马,原来自己现在也是活在娱乐浪潮的巅峰的。看来自己也可以过一把当名人的瘾了。111cp。 于是,林名人非常有娱乐精神的,屏气凝神的听着人群中的八卦。15019303 她更想知道今日自己离开之后,发生了些什么。 ------------ 第八十八章 八卦中心 “是啊,我听我家老婆子说啊,那清扬郡主,长的跟个天仙似的,而且对下人又好,把自己的丫鬟当亲姐妹似的。舒欤珧畱” “你家婆子在哪里听说的骗人的吧。哪里有那么好的主子哟,我隔壁那姑娘就是被主子家打死了,赔了一笔钱作数咧。” “哪里会骗人咧,我家婆子在摄政王府做饭咧。见过郡主几面的咧。” “哎呀,老王,你家婆子在摄政王府做事啊。” “好福气咧。” 人群中一阵又一阵的感叹声,那个被叫做老王的汉子一脸的骄傲,人群迅速的涌过来,想要听到更多的皇家佚事。 “那你们可有听说今天下午的比赛?” “你们不知道咧,今天啊,据说郡主临阵脱逃了。” “哎呀,怎么能这样咧,这不是丢我们大荆的脸么?” “我听说啊,郡主一早还气势如虹的去比赛,见了那燕国女子的骑术,自己就怕了,知道比不过,又拉不下面子,所以就玩失踪了。” “这要是不应下来还好,应下来怎么能临阵脱逃,这真是丢脸啊。” “是啊是啊,那郡主以前就挺跋扈的,能变到哪里去,江山易改哟。” “这可真是…..” 人群中又是一阵阵附庸的讨伐声,林名人恶狠狠的啃着一只鸡腿,想着这些人变脸还真快,真是墙头草。 啊呸!非礼勿听,非礼勿听。 一阵强过一阵的议论声,还渐渐的夹杂着些辱骂,林梓涵渐渐有些坐不住了,她极力的忍阿忍,于是啃完一只鸡再啃一只鸭,活生生把它当做那些嚼舌根的家伙,一口一个解气。 “据说今天下午摄政王当时发火,杖责了好多奴才,有的甚至被打残了。”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咧” “那摄政王恐怕是气的吧,郡主开了皇上,燕国皇子那么大个玩笑,换做我,也得气死了哟。只不过可怜了那些奴才咧。” 打残了?独孤墨知道自己不告而别,一定非常的生气吧。 “这郡主可是造孽,摄政王当即带了大部队去寻人,里里外外的好多人咧,那深山老林的也不知道郡主有没有命活下来哦。” “我看,是没那个命了,这都半天了,摄政王还在那继续搜索,指不定被豺狼吃了,连骨头都不吐哟。” 林梓涵捶胸顿足在心里一顿臭骂,看着人群讲的越发的兴奋,恨不得给她编出更加离谱的死法,当下吐出一块骨头,尼玛的,老娘再也忍不住了。 “你们胡说什么,小心老娘打的你们大脑短路,小脑抽筋,大小便失禁,都给老娘滚蛋,思想有多远,你们就给我滚多远,别让我再看见你们,要不然,见一个打一个,见二个打一双。” 当然,说这一番义正言辞话的自然不是林梓涵同学,因为林梓涵同学此时此刻已经失声,就算心中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她老人家也只能憋在心里哼哼。 但是,林梓涵同学显然找到组织了,这一番在现在听起来,惊天地泣鬼神的陈述,很明显得到了某人的真传。林梓涵立马睁大她24k钛合金眼,发出强力电波。 人群见到一个花花绿绿的小姑娘,虽说年纪尚轻,但眉宇间的傲色和话语中的气度,混迹三教九流间的人群自然也是一眼就能判断此女非富即贵,如此这般为郡主说话,指不定是哪家权贵千金,于是,瞬间,人群,作鸟兽散。 吃饭的,继续吃饭。打尖的,继续打尖。剔牙的,继续剔牙。 林梓涵介于起与不起之间,姿势十分的诡异,但她心中无比的激动,想到有朋友就是好,她在这异世,终究,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来人正是陈嘉儿,她依旧保持着一贯的穿衣风格,灿烂的不要命,缤纷的不要命。眉目上扬,鲜衣怒马般的鲜活。 林梓涵心中涌起一股酸涩,她想去问她最近过的怎么样,陈翎峰可还好,那边是否还顺利?摸了摸怀里那块带着体温的玉牌,心中暖了暖。111d9。 林梓涵迈出一步,随即一个清朗的男声破门而来。 “嘉儿,你可终于来看我了。”独孤韫浑身洋溢着喜气,一身绯色的衣袍显得整个人更加的贵气十足,眉目间的青涩稍稍褪去,身形也越发的挺拔。 林梓涵纳闷,不是传说中,有钱人娶美女,但凡美女的智商都不咋地,后代顶多皮囊好罢了,所以说富不过三代。但是这个定律在这个时代完全不靠谱,这些人都是美得冒泡,智商又高的出奇,简直是奇葩啊。 “我这次是偷跑出来的,你要怎么报答我呢?”陈嘉儿捡着就近的桌子坐了下来,看见独孤韫整张脸都变得柔和,荡漾着少女的情思。 独孤韫在陈嘉儿身边坐下,小二殷勤的过来询问。 “二位客官,吃点什么?” “把你们家最好的都给我来一份。”独孤韫显然很财大气粗,小二的眼角都扬着笑意,欢乐的忙活着为二位衣着华贵的客人布茶。 “好叻,二位贵客稍等。” 独孤韫突然不说话了,他深情的凝望着陈嘉儿,思念不言而喻,那丝淡淡的缱绻情意连隔的很远的林梓涵都感受到了,突然这样的安静让林梓涵有些怅然,独孤墨,你还在找我吗? “你好像瘦了些。”陈嘉儿有些心疼。 独孤韫不语,嘴角擎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陈嘉儿脸泛起一丝潮红,林梓涵差点没有从凳子上跌下来,这丫头居然也有脸红的时候,果然一物降一物,看来上帝造物还是蛮明智的。 “瘦,是因为想你想的,至于,这样看你,我喜欢。”独孤韫和独孤墨的深沉不同,他很从来都是热烈而直接的。 “还是这样流嘴滑舌的。” “你不就喜欢这样的我吗?” 林梓涵的鸡皮疙瘩一串串的冒出来,二位,话说你们说情话也要分分场合好吗?你们这样光天化日,众目睽睽,青天/白日之下就这样,不怕带坏祖国未来的花朵么? “少来这套了,对了,我方才听说,林梓涵那丫不见了?” “这个我不太清楚,前几ri你传信要来,我就在外面守着了,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盼佳人归啊。林梓涵现在可是荆都的话题人物啊,哈哈,活的很潇洒自在了。”独孤韫哈哈笑着。 “看来我不在,那家伙倒是蛮快活的。等下去找她,给她一个惊喜,哈哈哈。”陈嘉儿一笑,唇角深深的勾起,浅浅的酒窝,盈盈的眸光,刹那间芳华无限。 啊啊啊主那。林梓涵一个人在墙角抽搐,姐哪里潇洒了,姐哪里自在了,姐有那么快乐么?姐现在是有苦说不出,只能做装在套子里的人,苦逼的咧。 惊喜,恐怕是惊吓了。 “我要吃冰糖葫芦。”陈嘉儿嘟嘟嘴,有些撒娇的说道。 “好好好,我这就去给我的公主大人买冰糖葫芦。”独孤韫做了个请安的姿势,表情无比的谄媚。 “小韫子真乖,本宫有赏。” “可否讨要香吻一枚?”独孤韫越发的轻挑起来。 陈嘉儿作势要打他,独孤韫一溜烟的跑出了客栈,尔后,又露出一张脸,哈哈一笑。 待陈嘉儿确定独孤韫走远了,才转过头,眼睛直直的望向林梓涵的方向,眼中有精光一闪,和方才的情窦初开的女子完全宛如二人,她的神情冷冽,目光有一丝打探。 那个角落的女子虽然看不清眼睛身形,但是她能确定她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 “你是谁?偷听我们说话做什么。” 林梓涵一直低着头,听到陈嘉儿的声音,她才起身欲走,独孤韫在她身边,如果陈嘉儿知道了,独孤墨必定也会知道,她不想让独孤墨为难,更不想看到他会有一丝犹豫的可能。加上那个建宁似乎心已经有些扭曲,她不想让独孤墨有一丝危险的可能。 “站住。”陈嘉儿走动间,叮叮当当的响,看来这丫头口袋里的东西越来越奇特和怪异了。 林梓涵停住了脚步,她太了解陈嘉儿,若是她执意要走,陈嘉儿那性子必定非要搞清楚她是谁,拆了她的面罩也不是不可能。若是她停住不动,陈嘉儿见她如此无趣,也就失了兴致,说不定也不会追究了,但是很显然,陈嘉儿她是故意支开了独孤韫,她是不是怀疑什么了? 陈嘉儿狐疑的看着这个女子的背影,那衣服将她的身形完全淹没了,若不是这个肩膀太纤细,根本就分不清楚性别,这样一身装扮实在是太诡异,至从她进这家店子时,就已经开始默默的注意这个女子的一举一动了。 她能感受到那个面纱底下女子或喜或悲的变化。 她有种奇怪的感觉。 陈嘉儿走到她面前站定,她本就比林梓涵稍微矮一些,这些日子林梓涵竹子似的节节拔高,现在比起陈嘉儿都快高上一个头了,陈嘉儿仰视着这个挂着黑纱,把自己裹得跟粽子般的女子。 最讨厌别人比我高了,陈大公主如是想。 “你是得了病还是怎么样?怎么不敢抬头,你偷听我们说话,是不是想偷东西,看你穿成这样就不像好人。”陈嘉儿斜睇了她一眼,突然她眸光一亮,这个眼睛。15019323 林梓涵依旧不语,陈嘉儿啊陈嘉儿,你是话痨么? 姐像是偷东西的人吗?虽然这个造型确实很…非主流,很洗剪吹,但是你也不能无视咱清风亮节的气质啊。 ------------ 第八十九章 面纱下的脸 林梓涵依旧逍魂的沉默着。舒欤珧畱 “哼,气死我了。”陈嘉儿最受不了的就是沉默的人,这样无视她的存在,这不啻于当面给她一耳光,她伸手正要去掀开那面纱。 林梓涵急急的往后退了一步,陈嘉儿手臂抬起带起的风依旧将那面纱轻轻扬起,林梓涵的眼睛对上陈嘉儿的眸子,尔后,她便看到陈嘉儿由惊喜到惊讶最后变成惊恐的一张脸,那是一种惊愕的恐惧,又带些些许的抱歉,总之,不该是看到林梓涵该有的样子。 陈嘉儿这才看清楚那一双眸子,灵动,清澈,聪颖,跟她记忆中的林梓涵拥有一样的眸子的女人,可是那面纱扬起的一瞬间,她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脸。但至少不是她现在见到的样子。 那张脸,不同于眼睛的秀美。 一张完全老化,面目全非的脸,肌肤松松垮垮,甚至比不上六旬老人,那皮肤上布满褐色的老人斑,沟壑纵横,极其可怖。就这一眼,已经让陈嘉儿几欲转身就走。 在瞬间的错愕之后,陈嘉儿抱歉的笑了笑,而此刻林梓涵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她的手缓缓的伸出来,在抚上面颊的那一刻,生生的停住了,她终究是没有再继续。梓梓陈儿样。 而本来转身欲走的陈嘉儿,却突然将目光停在她那纤细白嫩的手指上。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林梓涵。” 林梓涵身子不自觉的颤了一下。 “是你,真的是你?天啦,谁把你搞成这样子的。”陈嘉儿抓住她的双肩,焦急的问着,见她依旧沉默,但眸子里已然有些了一丝喜色。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不能说话了?该天杀的,是谁,你告诉我,我去剥了她的皮。”陈嘉儿已经压制不住内心翻江倒海的愤怒了。她记得偷偷溜出宫时,翎峰哥哥就对她说,看到林梓涵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好她。她也信誓旦旦的承诺了,即使没有翎峰哥哥,作为朋友,她也是两肋插刀,义不容辞的。在她生命中,朋友高过一切,她不容许她唯一喜欢的女性朋友受到这样的待遇,不管是谁,她都要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在林梓涵三番二次的沉默加摇头之后,陈嘉儿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不能说话了,换言之,她哑了,陈嘉儿怎么能接受林梓涵从一个跟她一样话痨的人变得不能开口说话呢,她再三的暴怒之后,终于理智的平静下来。 “发生什么了,你在我手心写。” 林梓涵露出孺子可教的欣慰表情,在陈嘉儿有些婴儿肥的掌心一笔一划的写下几个字。 “别提我,有苦衷。” 陈嘉儿心疼的看着她用手指划下的最简单的几个字,她到底经历了怎么样的事情,来日方长,陈嘉儿自然也能联想到一些,看来她也不希望独孤墨知道她的行踪了,而且,这一张脸……想必她更加不愿意让他看见这样的自己吧。 她拉住林梓涵的手,握了握,似乎是要给她力量。 “我一定会帮你的,你先留在我身边,先看看有没有办法,治好,你的脸。” 林梓涵点点头,眸光里闪烁着比星辉还耀眼的光芒,在异世,有这样的朋友,她已经满足,至于脸,她早已经无所谓,建宁要向她讨回身子,也是理所当然,她没有理由霸占。但是身子还给她之后,她自己恐怕就要烟消云散了吧,本来自己就是意外闯入这个世界的孤魂而已。 “嘉儿。” 独孤韫兴致满满的拿着二根看起来异常诱人的冰糖葫芦,陈嘉儿给林梓涵递了一个眼神,林梓涵会意转身上楼,这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到她的耳中,她没有回头,只是脚再也迈不动,她知道那是他,她对他的一切都那么熟悉。 他的脚步坚定,沉稳,却异常的轻柔。 而今天,那轻柔里有一丝慌乱和着急,还有一些疲惫。15077310 她的心疼了疼,又缓缓的拾阶而上。 那么近,却那么远。11giq。 “我刚刚出去,遇到三哥,所以就一起过来了。” “三王爷啊,林梓涵呢?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啊?”陈嘉儿看到独孤墨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尊贵,腮边胡子很显然是刚刚冒出来的,而脸上也尽是疲惫之色。 “可能她真想离开本王吧。”独孤墨的声音有些苍凉,像一把尖锐的刀,狠狠的插入林梓涵的心,她的泪水默然的滑落,心中却在挣扎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不想离开你,从来都不想离开,可是,天意弄人。 “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她不会不告而别的。”陈嘉儿看到独孤墨这样也有些不忍,两个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样的误会,她实在不忍心看着明明相爱的二人却要如此相隔一方。 思念的滋味,她懂。 深入骨髓。 每每疼的她无法入睡。 “罢了,她是决意离开,本王也不愿阻拦她,或许她本就属于广袤的天空。”独孤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像是穿行在黑暗中,无休无止寻找的旅人,陡然看见一抹光亮,当他满怀希望顺着那光芒而去时,却发现背后亦是另一番悬崖。 那种带着期意的绝望啊。 林梓涵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她怕她再也忍不住冲进他的怀中,再也不离开,但是理智却告诉她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独孤墨的目光转过来时,正落到一抹黑色衣角上,他似乎闻到空气中淡淡的属于她的味道,也许是太过思念了吧,她决意离开,怎么会轻易出现呢?她很早很早之前就开始想着飞出自己的手心了吧。 我独孤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自信了,在她面前,曾经的骄傲都似乎消失不见了。 独孤墨有些自嘲的苦笑下。 看的独孤韫也愕然了,他的三哥从来都是意气风发的,万千美女送怀的,何曾为一个女子这般失魂落魄过,也不知道那女人到底哪里好了,奇奇怪怪的。 陈嘉儿也悠悠的叹了口气。 两个在爱里,都揪心的自以为是的为对方考虑着的人呵。 独孤墨只是打了个照面,便匆匆走了。 “三王爷干嘛去?”陈嘉儿啃着冰糖葫芦,望着外面的的有些暗沉的天气,看来要下雨了。 “三哥,现在可是摄政王了。” “噢噢,升官了呀。嗯?糖葫芦还是这么好吃,对了,你说他干嘛去?” “你可跟林梓涵越来越像了,三哥啊,没想到还是个痴情种,这么晚了,还要去找,看他口里那么说,心中可不是那样想,还不是怕那女人遇到什么意外,啧啧。”独孤韫感叹着。 “那你呢?我看你就不如人家。”陈嘉儿嘴一嘟,娇嗔道。 “我的公主殿下,咱们独孤家的深情可是一脉相承的,三哥能有的,我也差不了啊,爷这跑三条街给公主大人买糖葫芦,怎么着也得奖励奖励吧。” “奖励你个头,公主殿下要歇息了,小韫子跪安吧。”陈嘉儿一挥手,正儿八经的公主范。实则是她担心林梓涵的现状,看样子她自己并不清楚自己的脸到底怎么了,她还想赶快的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才能尽快帮她。 “小韫子还是侍候公主殿下就寝吧。”独孤韫一脸十足的谄媚相。 “得了你,小心我真收了你这小太监,我就住这了,你走吧。” “爷怕你不安全,爷也要留下来。” “本公主怎么会不安全,开什么玩笑。”陈嘉儿满脸不屑,这么彪悍的人生,还有什么不安全的。 独孤韫靠近陈嘉儿,温热的鼻息打在陈嘉儿的耳垂上,似有若无的撩拨着少女的心,他声音低迷而魅惑的靠近陈嘉儿:“因为你太美了,我的公主殿下。” 陈嘉儿没想到他来这一套,整张脸都以迅雷之势,红透了。 “你……唔。”独孤韫蜻蜓点水的啄了一下陈嘉儿娇嫩的红唇,陈嘉儿的脸比那身上的颜色还要热闹,她推了推独孤韫,迅速的跑上楼,饶是大胆如她,也羞红了心思。 独孤韫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傻兮兮的牵起一丝笑。 而此刻,天际传来一道闪电,接着是一声惊天的响雷。 “噗啦”一声。 天幕被巨斧劈开一般,倾泻而下一场吞噬天地的大雨。 站在房间里的林梓涵望着那瓢泼大雨,眼里微微的氤氲着水汽,心口沉闷的疼痛感让人窒息,而那脸上的一片纱布,她始终还是没有揭下来。 陈嘉儿几乎是破门而入,她的心怦怦的狂乱的跳着,这种湿热的触感让她乱了分寸,既甜蜜又羞涩的心情是她从来没有过的美妙体验,她靠在门框上大口大口的吐着气,想着自己何曾这么没出息了,不就亲一下嘛,怎么就这么跑了,可是她又不好意思再回头去。 陈嘉儿冷静了些时,才注意到林梓涵远眺的模样,这才完全的恢复了过来,林梓涵听到动静便转了头,看到陈嘉儿一脸娇羞的女儿情态,也不由的打心底笑出来。 ------------ 第九十章 孤独的追逐 林梓涵的双眸本就如琉璃水晶般清亮而璀璨,此刻不知是忧伤或者别有所感,氤氲了一层烟气茫茫,流光闪烁。舒欤珧畱 陈嘉儿没有见过这样的林梓涵,瞬间心情就被低落代替,她很贴心的在冲上楼的瞬间用迅雷之势夺下了展柜手中的笔墨纸砚,并以雷霆之势拍下一锭足以买下整座客栈的金子,展柜在零点零几秒的傻逼之后,终于狂喜的将金子扔进血盆大口中咬了咬,在确定其真实性可靠性之后,老谋深算的脸上扬起一抹邪佞的笑。 当然,惷心荡漾,惷光灿烂的陈嘉儿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发生了什么,你写下来吧。” 林梓涵忧伤的望了眼窗外的瓢泼大雨,执起笔却不知如何解释,就算她们是好朋友,也不能代表她就能接受一个未知的灵魂,这么扯淡的事情,若是搁自己身上,怕也会不屑的鄙视那人一番,恐怕是穿越剧看多了吧。 现在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多么讽刺的痛在心口难开啊。 于是,林梓涵在忧伤很久,挣扎很久之后,提起笔,潇洒的写下了五个字。 “我要换衣服。” 陈嘉儿绝倒,无可奈何的拿出一套同样花花绿绿的衣服,林梓涵不配合的用眼神表示了对她独一无二的穿衣风格的鄙夷之后,在陈嘉儿同样你穿不穿,你不穿就裸奔,裸奔也比你这非主流造型强悍许多的威胁下,弱鸡的接过衣裳,并以她的巧手扯下衣角,做了个迎风飘扬的面罩。 林梓涵坐到镜子前,她闭着眼睛,许久都不敢睁开。 “你还是别看了,其实也没那么…只是我一下子……”陈嘉儿越说底气越不足,同样作为女子的她怎么能不晓得容貌对于一个女子的重要性。而林梓涵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终于缓缓的睁开双眼,在看清楚镜子的那一瞬间,林梓涵的心沉了沉,眼里的光芒像十月的日光迅速的萎顿下去,周身的景物都在这一瞬间失了颜色。 尔后,她展颜一笑。 “你看我多牛,连自己五十年后的样子都提前知道了。”林梓涵坦然的笑,提笔在白纸上写下这一句让陈嘉儿既开心又难过的话。 既然自己不能选择,那么就开心的接受吧。 林梓涵从来都是如此的从容。 这也正是她真正喜欢和佩服的那个钢铁不屈的女子。 窗外电闪雷鸣,百里郊外的皇家校场外的森林里,一支沉默的队伍正用刀剑开路,大雨倾泻,独孤墨站在一棵大树下,手中握着一枚血红色的镯子,电光闪过,镯子散发着妖冶的光芒,镯身冰凉,一如此刻独孤墨的心。春寒陡峭,大雨打在身上,独孤墨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他身上有多处伤口,由于之前处理不及时,留下不少隐患,每当变天时,都会隐隐作痛,但此时此刻,他已经感受不到。15077306 “主子,你先回吧,属下在这守着便可。” 独孤墨摇摇头,目光坚定如山。 “可是,主子你的身体……” 银魂知道林梓涵在主子心目中的地位,哪怕是用自己的生命去换,他亦不会觉得可惜吧。可是主子的身体看似坚如磐石,他却知道,潜在的危险有多么的可怕,若不是主子身体,他可能早就一死以明己志了。 “无碍。继续扩大搜索范围。”他还是不相信,不相信她会不告而别,她一定是遇到危险了,他不能放过一寸土地,不能浪费一点时间,他怕晚一步她的危险就更多。 “是。” 银魂虽无奈,却不得不听从主子的命令。 彼时,正近初春,姚家别院内却花开正盛,淡粉青紫,娇兰碧黄,轻盈花瓣被风卷起,温柔落地,辗转成泥。姚子谦一袭白色水袍,袖角压一层浅蓝色水纹滚边,如清波荡漾,水样年华,孜孜不倦的风流浪漫。 院外,倾天暴雨,雷鸣电闪。11gim。 院内,风清,水秀,花深,云淡,细细看去,才发觉,那偌大的院子,竟是连片的琉璃瓦盖成,琉璃瓦上雕刻青天之色,白云舒卷,一片世外风光。 只见姚子谦饮一壶淡茶,人比花还艳,微垂的眼睑含笑。俯仰间尽得风流。 有女子轻盈的莲步移动,裙角散开,一如满池的莲花生香,子婧有一刹那的静寂,这一抹如花惷光里,难以言明的鲜妍明媚。梓梓而璨知。 修长的指尖在黒木桌上一拂,棋盘以乱。 姚子谦轻轻抬手,宛如天诋之神。 “如公子所料。” 男子婉然一笑,那笑容竟辨不出悲喜,他手指一划,一颗棋子刹那成灰,自桌上纷落而下。 “本公子竟不知如何是好了,也罢,落得自在。” 子婧娉婷而立,看着公子虽然笑容清朗,那眉宇间的郁结却显而易见,那女子真当如此之好,竟让这二位如此优秀的男子,用情至此。 公子只怕是…… “真当自在?” “罢了,你这家伙,知我莫过你了。” “是子婧的福气。” “如此,准备药浴,三天三夜,切勿让人靠近。” 子婧一怔,药浴,是要用自己的血做药引吗?呵,真真是……若我有你这样的福气,穷其一辈子恐怕也不会有人以此相待了。 姚子谦已微笑转身而去,白色长袍在透明的风中卷起一片午夜淡淡的迷离香。 郊外,大雨形成一片朦胧的雾幕,一身浅色水裙的建宁执一把蓝色碎步伞,站在离独孤墨十步之远的地方,她静静的望着无声寻找的大部队,嘴角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那笑里,不知是苦涩还是什么。 连她自己也快要分不清。 独孤墨似乎并没有留意一旁的建宁,眉头紧蹙,雨水顺着额头滴落下来,衣裳已经全然湿透,而他恍若不知,一直保持着那样一个张望的姿势。 他明明心里知道那个女子不是林梓涵,他明明自己才是那具身体的主人,为何他要视而不见,难道男人真的只爱一副好皮囊吗? 那么,就算要回那副身体,只有七、七四十九天寿命,只要与他在一起,便也值得了。 她已经习惯了十五年的追逐,习惯了他冷淡的姿态。 习惯了这近乎执念的喜欢。 习惯了一个人这寂寥毫无回应的爱。 她轻轻的走过去,未带起一片尘土,雨水顺着伞沿落下,在她周围形成水幕,女子虽然姿色平平,但那眸子中却有一丝坚定的神采,让她显得如此与众不同。 独孤墨感觉身边黑影压下,头顶的雨幕突然被挡开,他木然的回头,看见一张冻的有些苍白的小脸,突然记起十年前的某个夏夜,他贪玩赌气进山打猎,林梓涵一路跟随,那时候她才五岁,一路跌跌撞撞的跟着他,衣服被树枝挂坏,小脸蛋也被荆棘弄伤,而她始终挂着微笑。不久,天色阴沉,下起暴雨,将二个孩子隔在山下,于是二人在一方石壁下坐了整整半夜,那时怕疼怕黑,爱哭爱闹的小林梓涵,趴在他怀里,睡得香甜,她小小的身体软软的,还带着香甜的幼儿味道。 那是他第一次抱她,那时的她,小小的人儿,摘了一片叶子挡在他头顶。 儒软的声音说道:“墨哥哥,给你遮雨。” 独孤墨小小年纪,已然一张寒冰脸,他冷冷的看了一脸依偎在自己身边的小姑娘。 “这么小的叶子,能遮雨吗?真是傻。” “那涵儿给墨哥哥去摘一片大大的叶子来。” 独孤墨还沉浸在回忆中,女子的声音传来。 “墨哥哥,给你遮雨。” 独孤墨眼睛里有一丝痛色,建宁其实是故意的,他们的回忆那么多,她不信她抵不过一个出现不过一年的女人,如果没有她的身体,墨哥哥会朝她看一眼么?呵。 “你怎么来了。” “你不能淋雨,回去吧。” “本王得找到她。” “墨哥哥,你知道她不是林梓涵,这样对我不公平。” “建宁……对不起。” 从来没有说过对不起的墨哥哥,那样骄傲冷峻的墨哥哥,那个记忆中的男人,还是他吗? “你爱的到底是不是林梓涵?她不属于这里,她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妖女。墨哥哥,如果我把这个件事告诉了其他人,你以为她能活着走吗?” “建宁,本王知道你是谁,至从她消失了,本王才明白,本王爱的究竟是谁,是她,是她的灵魂。她那么特别,本王早知道她不是林梓涵了。” “可是,她不爱你,她走了,她根本不在乎你会不会难过,她的世界不是在这里,你还不懂吗?只有我,只有我会对你不离不弃,只有我。你爱那个皮囊对不对,我会要回来的,我会要回来的,我不会让你爱上别人,不行,绝对不行,叶曼雯死了,又出现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还霸占了我的一切,你觉得公平吗?墨哥哥,对我公平吗?我从出生起就注意是你的,就注定爱你爱一辈子的,我不要其他的女人出现在你身边,我不要,就算是死我也不能让她回到你身边。就算是毁了那具身体,我也不要。” 建宁异常的激动,她扔下伞,雨水或着泪水掩面而下。 为什么,为什么,爱一个人这么痛苦。 为什么十五年的等待,却还是还来这么讽刺的结果。 本来他对她心动了的,本来他是属于她的,就是那个妖女,那个妖女魅惑了她的墨哥哥,那个妖女夺走了她的一切。 ------------ 第九十一章 爱,比死更冷 独孤墨的眸子突然翻涌着黝黑的光芒,如暴风雨前的山雨欲来之势,连同身边的空气一同似乎被凝固如冰,气氛突然变了,连沉浸在悲痛之中的建宁也感受到了这样一股可怖的气流,紧接着,扑面而来一阵风,尔后便是呼吸受阻的感受。舒欤珧畱 建宁不可思议的看着扼住她脖子的手。 痛苦的窒息感将她淹没。 她突然笑了。 笑容凄婉,若摇摇欲坠于风雨中飘摇的晚花,开在最荼靡时的灿烂,而那灿烂多么的哀凉。 这恐怕是他们最近的距离了。 不是亲昵,而是要命。 为了另外一个女人。 要了她的命。 她本可以摆脱这样窒息的痛苦,可是她没有,她静静的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想,若是死在他的手下,也好。 “是你,是你逼走了她。” 独孤墨冰冷的声音如一记闷雷,打在建宁早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上。 建宁猛然清醒,她朝夕相处十五年的墨哥哥呀,为了一个霸占自己一切的女人,竟然要杀了自己,呵呵。 “是我逼走了她又如何,这里本就不属于她。” 建宁语气坚定。 脖子上传来一阵更猛烈的力道,建宁却笑的越发妖娆。如一道闪电划过,照出她满目的荧光灼灼。 独孤墨的手突然松了松。 “呵呵,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呢,墨哥哥。”一声墨哥哥喊得建宁的心碎了一地,如同斩落承成泥的花,被雨水和泥土蹂/躏成殇。 “你还是这般。”独孤墨的眼闭了闭,“她在哪?”15077311 “我不会告诉你的,呵呵。” “你当真以为本王不会杀了你?” “杀了我,你就永远见不到她了。”建宁眸里是决裂和疼痛,带着嗜血的光芒,恨戾,绝望,仇恨化作一点灼人的炙热。 “你……”独孤墨感觉胸口一紧,整个人瞬间陷入黑暗中,。 “墨哥哥”此刻建宁的眼眸恢复成少女的清亮和担忧。 墨哥哥,如果你爱我,我何尝愿意化作恶魔。 墨哥哥,如果你不爱我,变成我自己都讨厌的人又如何。 如果没有你的爱,那么,就让我从此坠入地狱,万劫不复吧。 听到女子叫声的银魂,迅速的赶了过来,看到眉头紧锁,面色青灰的独孤墨和一旁的建宁,最初的惊讶过后,立马唤来马匹。 建宁自然是随着他一起入了三王府,而独孤墨的隐卫们也分散到了各处,继续寻找着林梓涵的下落。 独孤墨低烧昏迷不醒,身上的伤口感染严重,建宁也是衣不解带的在一旁照顾着,而银魂看着这个女子,似乎对自己的主子有情,而那个雨夜是她和主子在一起的,他虽觉得心中有一些淡淡的反感,却也不好过问主子的事情。 诶,那个女人,究竟去哪了。 难道她不知道主子为她这般心力交瘁么? 怎么能如此狠心呢? 银魂淡淡的叹了口气,他向来不懂这男女之情,也实在想不通,看得出来,两个人,你有情我有意的,在一起如此简单的事情,怎么就被主子和郡主整的如此复杂。 主子昏迷已经二天一夜了,他偶尔的去看看,也能听到主子梦呓中,呼唤那个女人的名字,而守在一旁的女子,看不出什么情绪,明明是笑着的,那笑意却似乎从未到达过眼底。有时候,眼睛里又是蒙蒙的忧伤,看的连他的心都揪了揪。 银魂蹲在一角墙下,无比忧伤的感叹自己不能替主子解忧的智商。若是她女人在自己面前,无论如何都要将她绑到主子面前不可。 这么伤害主子的心,他绝对不能容许。 孤孤暴雨身。夜里,春风渐暖,银魂依旧蹲在角落里,突然,墙头有一抹黑影掠下,他目光凝了凝,迅速进入备战状态。 那黑影一跳一跃以至墙角,看上去身量较小纤细,应该是个女子,而从她藏匿的方式来看,对于王爷府也是相当熟悉的,银魂突然觉得那黑影有一些熟悉的感觉,一种猜测在他脑子里形成。 郡主? 银魂的眼力极好,就算在这如墨的夜色里,隔那么远,她也能看得清那女子的装束。 那样一身黑色的衣服,将女子的身形勾勒的恰到好处,腰线处用一方丝带束起,盈盈一握。曲线优美如山峦起伏,一分不多不分不少。 而,那一把青丝简单的高束在头顶,那是林梓涵才有的特别。 他曾经见过,那个女子如此特立独行的装扮。 于是,银魂在迅速的思考一番之后,决定偷偷的尾随她,看看这个女人究竟要做什么。 林梓涵很明显已经将自己体内的一股真气运用的相当不错了,她从墙头轻盈的跳下,落地刹那,借力在地上滚了二圈,将自己的身子恰好的隐匿在一方大石之后,她抬头望了望那高墙,突地想起初来时,与姚子谦初见,便是因为这墙。心中一暖,尔后便有淡淡的忧伤掠过血脉,恐怕从此之后,便不复相见了,你是否在看到同样的景色时,还会想起那个女子。 记不起,更好吧。 她本是匆匆来客而已。11gir。 何必给其他人,图添一场伤心。 林梓涵在短暂的伤怀之后,迅速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她没忘记今天来的目的,拿回自己的东西。 其实,只是为了再看一眼他罢了。 尘世间,相思最苦,而她在这相思里千回百转,相见而不能,明明几次的近在咫尺,却不得不擦肩而过,有什么比擦肩而过更让人无可奈何的事情呢。 她迅速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猫着腰穿行在假山大树之间,巧妙地躲过巡逻的士兵们,银魂一路跟着,也无比的佩服这个女子的藏匿本事,若不是他亲眼看见,也不会相信的。 银魂跟着她,一路来到了沁水阁外,银魂隐在夜色中,看着那个女子有些落寞的背影,她走进园中,似乎是在细细的欣赏着园里的 一草一木,园中开满了大片的二月兰,那是她初来时与他赌气种下的,他说等花开满园的时候,他就放她离开,独孤墨,你看,花开了,我也要走了,有些我们曾经无意说下的话,最后…… 在岁月里。 都一语成箴了。 银魂看着那女子,不知为何,就有了些感伤。 她仰着头,脸隐在面具之下,看不清神情,那眼里有一丝晶莹,在朦胧的月色下闪过一丝若隐若现的光亮。 既然不舍,为何要离开呢,银魂又一阵长吁短叹,哎,感情啊,幸好没有啊,我不懂啊我不懂。 林梓涵来到一棵大树下,那个秋千,她曾经和他二人在上面相拥着看戏剧,她喜欢昆曲,昆曲带着苍茫的绿和柔软的粉,这个时空也有戏曲,与昆曲有异曲同工之处,偶然一次在他书房中竟发现了一本戏曲书本,于是拿了来,和他在娴静的午后,慢慢的品着。 她悠悠的唱:“情不知所以,一往情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他问:“什么曲子,真是要了命的温和软。” 她又唱:“却原来姹紫嫣红开遍,到这般都赋予断井颓垣。” 她唱的妖娆又温厚。 独孤墨那样水波荡漾的看着她,那样深情凝望,那样风流端然。 涵儿,真的,还有多少个你,是我不曾看到的,你总是有如此多的惊喜给我。 于是林梓涵跟他说那戏曲里姹紫嫣红,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那遍青山啼红了杜鹃,荼靡外烟丝醉软的韶光贱。 她说:“你看,所以的爱恋,都如梦一般短暂。” 他说:“不会,我爱你,不要生生世世,只求这一生。” 她笑,那是她听到的最美好的情话。 那么直白白的,单刀直入的,兵不血刃的,不留余地的打进她的心。 一切宛如昨天。 一切如梦般虚幻。 醒来时,才知道,有多么的怅然,曾经那些打动你的时光,要有多逍魂,就有多伤人。 真真是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呐。 却原来,爱,比死更冷。 如果此刻,能看到林梓涵的脸,她一定是笑着的。 若是可以,她一定愿意,在戏中那样,花好月圆。 林梓涵的背影略显凋零,在这薄薄的有些雾气的初春时节里。 她伸手摸了摸那藤编的秋千,那秋千底下,安静的躺着一只彩色的毽子,林梓涵又笑了,她曾经想念的肯德基,那样一个不染尘世烟火的男子,为她抓鸡下厨,她何其幸运能拥有这些份爱恋。 她继续往里走,碧儿房间的那盏灯依旧亮着,她能听到浅浅的鼻息声,看来碧儿已经睡下了,她一向睡得早,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幸福。 她曾经对碧儿说过:“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熄灯?” 碧儿笑着回答:“这样小姐晚归,就有一盏灯火为你亮着呀。” 原来,这丫头,亮灯已经成为了习惯,林梓涵轻手轻脚的进了她的屋子,替她轻轻吹灭了烛火。 碧儿突然一个翻身。 浅浅的叫了一句:“小姐。” 林梓涵的身子一怔。 ------------ 第九十二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 “小姐,吃。舒欤珧畱”碧儿声音嚅嚅的,原来是梦呓,这家伙真是没心没肺的生活着,多么好。 林梓涵的眼眸隐在黑暗中,看不清颜色,但一定是带着温温的笑的。 她踏着碎步走了出来,消无声息的掩了门,这才往自己那间里屋走去,一切都如旧,连她走时那杯盏也还是那样放着,一样的位置,一样的角度。 打开雕花柜门,她拿出一个精致的金镶玉的楠木盒子,盒子上面雕刻着鸳鸯戏水,细致精酌,让人忍不住想要窥探,究竟是如何的宝物,才能配得上这样小巧却隆重的盒子。 一双纤纤细手慢慢的打开了它,入眼的并不是金光璀璨的珠宝,二枚手编的不那么好看的叶子耳环映入眼帘,林梓涵却笑了,笑的那般灿烂,仿佛那一张俊逸的脸就在眼前,她隔着空气,慢慢的抚摸上去,仿佛真的有温热的触感一般。 银魂蹲在角落里安静的等着。 朦胧的月光洒下一地银辉,照着无数个初春凉夜里的一帘幽梦。 此刻,独孤墨的眉淡淡的皱了一下,嘴中溢出一句:“涵儿。” 于此同时,姚家别院中。 热气弥漫,药味浓郁,袅袅雾气,升腾的水雾缭绕,浅水红色的彩绣半掩着帷幕,烟气渺渺,若隐若现间,一名温光华美的男子裸身而坐,好似仙台琼楼玉宇间的一憋惊鸿,水汽淡白莹润,他肌肤若深海之珠,凝聚万年日月精华般的明月生辉。 半掩在水雾中的身体年轻而饱满,线条紧致优美,起伏恰到好处。 真真是风情无限,只那淡淡的一眼,就几欲让人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水雾轻轻散开,露出姚子谦白希如雪锻般的肌肤,他闭目入定,脸色有些微微的白,脸颊间有些细汗,盈盈的光,他突的缓缓睁开双眼,发丝微乱,半掩着容颜,神情疲惫,目光起伏辗转,艳丽到惊心,一抹红唇一如往昔的色泽艳羡,此刻的他有些慵懒的气质,还是如此魅的动魄。 他嘴角带着满足的微笑,仿佛这灼心蚀骨的药浴之苦,与他也是甜的。 帷幕外,一个青衣女子,傲然而立,她望着那一轮氤氲的月,神色有些苍茫,公子这三天药浴,将自己十几年天山雪莲侵酝出的百毒不侵的身子精华全注入这药浴之中,再缓缓吸入自己的血液,然后将它们化作药丸,再加上公子师门的血碧泉水加以辅佐,若是幸运,林姑娘的毒便可清除,若是不幸,连他也无能为力了,那天绝老道的药,向来天下狠绝,无人能解,就算是公子师门,也只能用自己一搏。可是他明知道她不是以前的那个林姑娘了,或者,公子爱上的只是那个灵魂罢了? 但是,何苦用自己一生的修为去赌一场并没有胜算的博弈。 不管成与不成,公子都必须前往师门,闭关修养一段时间了,不然,任何一个打击都会对他的身子造成毁灭性的伤害。 如此,我便时时相伴,刻刻相随吧。 于我,亦是最好的恩赐。 就算你不是那个无所不能的羽扇公子,我依旧是你的红颜子婧,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公子,你说,说,比不说,更美。 那你可知道我的心意。 而城中的客栈中,一只无人注意的白鸽,掠过天际,飞往陈国方向。 矗立的高台上,锦袍金冠的男子,着一身深蓝色龙纹腾云袍,上面是黑色日照锦的暗纹阔边,衣袖拂动间,暗藏的锦绣光泽,若深海秋水般深沉,他冷肃的容颜上,一双眸子清亮如玉,深切幽邃却又异常明丽光艳,华贵清美,仿佛这山河经纬,日光纵横都在他眼底流过,刹那斑斓江山。 他摘下白鸽腿上隐藏的信笺,薄薄一眼,白鸽飞起,信笺在他手中成灰,男子手一扬,灰尘飘落,零落四方。 他的眉眼看不清喜怒。 对着那遥远的国度,轻启薄唇。11pbb。 “涵儿,若是不快乐,何不来朕的身旁,为了你和母妃,朕已经站在了这世间最高的地方,可是,没有你的笑颜,万千江山于我又有何意义。” 午夜梦回,一个帝王最深邃的忧伤,蔓延在这千波万渺的山水之中。 林梓涵将盒子收入怀中,她又流连的张望了许久许久,这个承载着她那么多记忆的地方,现在,终于要离去的时候,不知何时起,已经换了心境。 人生无常,不知是谁人说的。 竟是这般蚀骨铭心。 无常的何止人生啊。 她终于是踏出了这间屋子,从今以后,就像再也没有出现过一样,彻底的与这里隔绝,从今以后,你们也要像往常一样生活,一样快乐。 走过长长的回廊,突有细碎的动静,林梓涵凝神看去,原来是角落里的木笼,那是她闲来无事,画出的图样,让木匠打造的独孤黑心的顶级豪华别墅。她蹲下身子,从来没有觉得独孤黑心如此的亲切过,捡过一丝菜叶,温柔的喂它吃完,从前她都是极不耐烦的扔进一堆菜叶,吃到它吐为止,要么就是好久不给一滴食物,让它在突胖突瘦间逍魂的转换着,还好,它承受能力惊人,也不至于被这非兔的待遇,折腾完小命。 林梓涵感叹,若是重来一遍,我一定好好对你。 独孤黑心转了个身,翻了翻白眼,心想,重来一遍,你丫的也还是那样对兔爷毫无人道主义精神。 像一场仪式,终于是到了要结束的时候,林梓涵起身,慢慢的走向院外,在踏出最后一步时,她又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那眼里有流光,若沧海中的泪,带着凄然的美。 那么,最后,再远远的看他一眼,一眼就好。 远远的,一盏灯火如豆,林梓涵心中一惊,难道他还没有入睡吗?在她踌躇着要不要往前时,银魂也跟着揪了一把心,去呀,去呀,去呀。林梓涵终于又迟缓的迈开了步子。 她远远的看着,隔着灯火照映出一个如墨的剪影,她心突突一跳,待平静下来,才发现,那是一个女子的身影,这么晚了,不会是嫣儿,他从不容许嫣儿进他卧房,那身形…… 建宁? 独孤墨,你竟然…… 呵呵,终究她是林梓涵,终究你们有那么多共同回忆。 我居然这么可笑的在这缅怀我们的感情。 缅怀我们共同经历过的一点一滴。 或许,你也恨透了我,占了她的身体,对吗? 你这么急着找我,不是紧张我,而是要要回我的身子吧? 那么。 容许我自私一次,带着你最爱的女人的身体,远走高飞。 就算永远不能说话又如何,就算顶着一张无颜的脸又如何。 我终究没有那么伟大,可以笑着祝福我爱的男人和其他女人笑颜如花。 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的自我。 林梓涵不愿再看,她觉得自己这一刻,像是真的死过去一般,不能开口,那些苦又何曾是能说出口的。 一口鲜血沿着唇溢出,一点点顺着面具蜿蜒到脖子间。 银魂在后面,觉得不对,看着窗上的剪影,再低的情商也知道她误会了,看着她跌跌撞撞的跑走,他才一下力追了上去。 一直小心的跟到王府外面,他才一掠身飞落到林梓涵身前。 “郡主,请跟属下回。”银魂直直的站着,如刀刻的容颜上,满是不可反抗的坚定。他看着女子冷决的目光,和下巴低落的鲜血,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情绪。 她摇了摇头,目光燃起一丝冷笑。 独孤墨,派你属下来追我? 自己却温香软玉在怀,好不快活,是吗? 承受过一次二次的背叛,再也承受不住第三次了,你那些漂亮的情话跟多少人说过,你口中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何其讽刺。 其实,是自己错了,不是么? 一双人,是一双人,是你和她,不是我。 终究,是我夺走了她的一切宠爱。 而我,却不想还了。 让你恨我吧,我要让你记住我一辈子,后悔一辈子,遗憾一辈子。15111457 林梓涵抚上腰间,那是一段短刀,她特地打造用来防身的,看来现在派上用场了。没有想到第一个试刀的,居然是以前以身护她的银魂。 还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呀。 好,很好。 银魂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杀气,还没回过神,林梓涵就先发制人,执一柄短剑,悍然劈下,不留余地,林梓涵身形轻灵,短剑是淡淡的青白色,随着身形起伏间舞动如雪花飘落,发出碎光闪烁,银魂心中赞叹,不亏名师指点,这些时日的打磨,竟能一日千里般的提升,虽是这般想,却也不能不凝神以待。 他看着那柄短剑,这剑还是主子派自己前往外族寻来的明铁打制,轻薄,却韧性奇强。削铁如泥,世间奇品,又经过精心锻造,只因主子害怕她在遇到什么危险时,不能好好的自我保护。 用心良苦,可曾知。 姐姐么是是。林梓涵纤柔的身形在风中来去,银魂也是天下间难寻的一等一的高手,此时他也只能防守,处处小心避让,而林梓涵招招凌厉,像一只受惊的雄狮,翻飞出点点寒气,她虽身轻如燕,行动翩然,却始终力有不及。在此番过招一百左右,她显然已经落得下风。 眼看就要落入银魂之手,她却反手将剑柄至于自己的脖子之上,眼中的光芒迸射,充满着必死的决心。 银魂愕然,却不敢再进一步。 ------------ 第九十三章 缘尽于此 银魂的长剑依旧隔着空气指向林梓涵,他说道。舒欤珧畱 “请郡主虽属下一道回去,王爷他,需要你。” 耿直的银魂说完这句话,面色有一些红润和不好意思,林梓涵并没有注意到这一些,只是手上的短剑又逼近了自己一分,似乎都能见到晶莹的皮肤下血液渗出的鬼魅you惑。 王爷需要我,还是需要这幅皮囊? 步步紧逼至此。 她想到那雪白窗帘上的一袭剪影,心下更是痛了几分,手上便失去了控制,那吹毛断发的短剑也不是浪得虚名,瞬间埋进了肌肤,像是饥渴许久,想要一饮畅快的恶魔。 银魂自然是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觉得为什么她明明如此不舍却又执意离开。 他又想到那一次,她为了求自己去主子身边,亦是这样决然的拿刀对着自己,一个用生命去争取,又用生命去拒绝的女人。 目光依旧如那日一般,清澈,笃定。 不能,不能让她损伤半分。 他身形如鬼魅,瞬间移动,微一使力,那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伤她分毫,又将她手掌震开,女人执拗起来是相当可怕的,就连这样一个微小的动作,在此刻醋意泛滥的林醋坛心中也是他不愿伤害林梓涵的身体半分,只为给那女人一个完整的皮囊。 虽然她心中有怀疑,但是那抹女子的身影已经将她所有的理智击垮。 “砰!”短剑落地。 声音很轻,她的身形也很轻,随着短剑落地的一瞬间,她身影一闪,突然就站到了银魂手中的长剑上,她的姿态如飞,飘摇欲坠的模样,却始终粘附其上,不曾落下。 银魂一惊,迅速收剑,林梓涵见他处处受制,于是也大着胆子打,在银魂转身的一瞬间,她滑出几丈,捡起短剑,她知道不宜恋战,于是身形冲出去,如一条黑色的长带,那样的速度连她自己都不曾想到,她今晚的一切都是本能的反应,她的意识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自己的这种变化,正是因为不经意的激发,所以她体内沉睡的真气才豁然开朗。 银魂亦是快速追上,这个女人好不容易出现,怎能让她再次从自己眼前消失,他身后的灰尘刹那被急速扬起,在空中凝固,拖出一条灰色的线。 他一扬手,将女子脸上的面具打掉,那一瞬间,他似乎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如此急切的想要逃离,而他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林梓涵的身子突然定住了,她只觉的心尖微苦,泛出层层的难言滋味,万千的心事在此刻翻涌,脸上却扯出一抹笑容,短剑如光,照的她墨子似玉璀璨,与那金光炯澈的眼睛不同的是,无颜的老去的容颜,是她内心的冷与空洞。 “郡主。”银魂有一丝抱歉。 林梓涵挥挥手,一副任你处置的模样,罢了,这步田地了,恐怕也是跑不了了。落入独孤墨手中,至少还能见到他,或许还能有一丝心疼。 但是自己这幅容颜,怎能在他心中留下如此印象。 正在林梓涵心神摇曳的片刻,突然,狂风大作,烟雾弥漫,待烟尘散去,突间一男一女,或坐或卧与高墙之间。 来人正是红衣似血的南宫思念和那幺蛾子易子轩,易子轩轻衣风流,宽袍大袖,淡青色衣角在墙角层层散开,那双眼睛让人想起春日里的桃花,眉眼风流,极致男色也。 他斜卧在南宫身上,右手执一柄精致铜镜,似乎在对镜自照。 林梓涵又无可奈何的翻了一记白眼,这月黑风高的,哪里有光可以让他如此自恋的,只是她忽略了易子轩老人家的自恋段数。 “喂,我说,老娘徒儿还可以吧。” “一般一般,还算能入眼的。” “死开死开。”15111457 “小念念的徒弟真是万中无一,千挑万选,百里挑一的……废材。”易子轩慢悠悠的说着,手指还风、骚的划过自己的鬓角,她那招式不过是用了些巧劲罢了,聪明有余,功夫不足。若是那嫩头青的小子出全力不出三招便可将她摆平。不过是用了些智慧而已。 “她那是有功夫在内,不知如何运用罢了。可惜哟,老娘与她缘尽于此了。” 南宫思念轻盈而下,将林梓涵轻巧的提起。 “你若聪明,回去之后将今晚的一切忘记,看你这小子耿直,我保你岁岁平安。”南宫思念对着银魂说道。 银魂显然一门心思要将林梓涵绑回去,哪里管它来者是谁,抡刀就要上。 这时,墙头美男再也卧不住了,飘到银魂跟前,轻轻一指,银魂便无法动弹,他嘴角带笑,曼然的说道:“这小子,有骨气。本座觉得消除记忆比较靠谱,反正也没人心疼呐。” 他神色一凝,直直的望着银魂的眼睛,银魂似乎被下了蛊一般,木然空洞。 消除记忆乃南疆隐术,寻遍天地间,也没几人会,这异术会根据被消除记忆的时辰长短,而减轻那人寿命,消除的时间越长,寿命也就减得越多。 “还好,这小子运气不错,咱们来的早,不然,可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 林梓涵被二人提到一个荒野中扔下。 只见南宫气哼哼的说道:“你臭丫头,走也不跟老娘我说一声,把老娘至于何地啊。” “小念念消气,你看这丫头不是报应了吗?”易子轩抱胸靠在一旁的大树上,看着林梓涵老化的脸,并无半点惊讶,又笑了笑:“那老怪不在荆中,是谁下了这么大的狠手呀,好好的一张脸就被毁了,可惜可惜。”口里说着可惜,却毫无半分怜惜之意。 “你可有办法恢复她容貌,还有,这嗓子似乎也是哑的,真是多灾多难。”南宫思念的语气中尽是嫌弃,眼里却是浓浓的心疼。 易子轩耸耸肩,神秘的一笑:“本座当然有法子。” 林梓涵的眸光一亮,一脸殷切的看着易子轩。 “诶,我说,别这么看着本座,真丑。” “砰!”某千山派人人敬畏的大人被南宫一记爆栗痛扁之。 “温柔点。” “说人话。” 有汤圆的地方,必有美男,有汤圆美男的地方必有战争。 林梓涵已经学会了无视二人变/态扭曲的打情骂俏的独特方式了。 易子轩神秘兮兮的从背后拿出一枚小巧精致秀气又霸气十足的面具,那面具通身白玉打造,却异常的轻薄,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凤蝶绕花,金玉翡翠,珠光宝气,价值连城。 魂魂一指指。“这个。” “砰!” 又是一记爆栗。 林梓涵充满希望的脸瞬间变成一副吃瘪模样。千言万语化作一个意简言赅的又饱含深情的字——靠!!! 易子轩不满的说道:“别小看这个啊,这可是本座收罗天下美食美物中,最得本座心的一个,如今大方的拿出来,你居然不感动,不热泪盈眶,不五体投地,叫本座的面子往哪搁。” 林梓涵又瞄了一眼那浮夸的面具,果然最得你心,如此风、骚的面具走在街上不被扔臭鸡蛋就不怕被打劫吗? “居然连你都没有办法,看来老娘看错你了,明个自己收铺盖滚蛋吧。”南宫思念潇洒的挥手作别。11pbb。 “小念念,不要这么无情嘛。” “老娘很无情吗?” “你无情无义无道德。” “老娘无情无义无道德吗?” “嗯。”易子轩欢欣鼓舞的点了点头。 噼里啪啦,又是一阵激流涌动的交锋,接着是二人柔情蜜意的画面。 林梓涵无语,要不要每次都如此的分裂。 “这个毒,除非有解药,很明显,解药是很难拿到的,除非有宝丰派的派主或者执事以上职位的家伙的血液做引,还要他们派中的血碧泉水为媒方可,不过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谁会为这丫头一张脸费尽毕生功力呢,傻子才如此做。” “这么说,竟是毫无办法。” “所以嘛,本座送你这个,好用好用。” 林梓涵想连这二个世外高人都束手无策,看来也没有什么希望了,也罢。 “其实嘛,这张脸看久了也就习惯了。” 二人不在讨论这张脸的事情了,林梓涵倒是注意到了一旁的坟墓,南宫思念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明亮的眸子里,也暗了一暗。 易子轩此刻非常配合的卧在一棵高树上,明媚又忧伤的对镜自照中。 林梓涵看着那一抷黄土,眼中意味不明,有种强烈的刺痛感觉涌上心头,于此同时,坐在独孤墨身边的建宁心中也莫名其妙的传来一阵淡淡的感伤之意。 是谁?为什么自己会有如此奇怪的感觉。 南宫思念此刻彻底的安静下来,明丽的眸子掩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纱般的朦胧,而树间的易子轩的脸隐在月色中,分不清轮廓,却有一丝怅然。 林梓涵看着南宫慢慢的蹲下身子,手细细的抚摸着尘土,并不觉得脏,表情凝重而伤痛。 “你还是这样走了,若是没有你,也就没有今日的南宫,当初你如何劝我的,其实痴傻的是你,我终究是比你幸运一些。” “今日我把她带来了,你也好好看看她,那么多年,你那么狠心的丢下,我又何尝不明白你的痛楚。” “虽然她不是她,缘分变不了,血脉变不了。” “你好好看看就上路吧,下辈子就别那么执着了。” ------------ 第九十四张 白富美林梓涵 “林梓涵,今天你我师徒缘尽于此,你的事我也不必再多过问,是去是留你自有定数,但,今日,你必须在她坟前,一拜三叩,毕竟,她现在是你母亲。舒欤珧畱” 林梓涵心惊。 原来汤圆心如明镜,她与她朋友一场,师徒一场,本是受人之托,却没想到遇到这等事情,如今跟她也是有了感情,却不好插手此事,只能任其发展了。 看来,自己让许多人都觉得为难了。 她谢谢南宫,谢谢她的抽身离去,谢谢此刻的她没有狠绝的伤害她。 她重重的跪下,膝盖有些许的疼痛,对那样一个长眠于地下的女子的愧疚。对不起,占了你女儿的身体,我也是无可奈何,我本可以将身体还给她,可以奈何,我做不到那么伟大,对不起,原谅我无法做到这一点。 林梓涵隆重的磕下三个头,又转身对着南宫磕了一个头,她无法言语,但所有的感激都在这一磕当中,她有她的傲骨,她从不跪人,但今日,她为她破了例。 南宫眼睛有些湿润,她向来神经大条,喜怒于形,其实鲜少有人能读懂她内心最深沉的情感,素素是一个,林梓涵是一个,她们都是相同的女子,带着刺又渴求温暖的女子。 她真的很像素素,那个决裂又明媚的女人。 那个听说故人已去,就耗尽生命的女人。 那个倾其一生,没有等待,只有缅怀的女人。 “这颗丹药,你且服了,日后不能护你左右,你自当小心。”南宫将那一颗凝聚了她和易子轩武力精华的弹丸放在林梓涵白希的手中,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将那颗小小的药丸郑重的放入怀中,在心口的地方,细细的体味着那带着余温的暖意。 那一袭艳红,从此与她的生命,分道扬镳。 林梓涵只觉得心间,薄薄的凉,重重的疼。 她在这无垠的旷野中,独孤的坐了一夜,待天色微亮,日光在浅金色的天际慢慢燃烧烂漫,边缘浅红,外层紫红,内里嫣红,周边是铺满整片天际的玫红渐渐演变成淡黄,似一匹壮丽的云锦自天际铺下,洒在这荒凉的野外,洒在孤寂一人少女的肩上,霞光中,少女的姿态娟然,如一珠含苞的花,少女眼里有笑,亦有浅浅泪光,那光亮过这十万霞天色。 她曼然起身,突觉自己这一身装束实在不宜在大街之上招摇过市。于是乎,某人忧伤的坐下,指尖忽有柔软的触感,转头,发现一个包裹,里面装着一套含蓄低调却布料华贵的衣服,正合她心意,更加贴心的是,连帽子遮纱也一并为她准备了,汤圆…… 谢谢你。 她起身换衣,却没注意到十米之外的某个地方,黑影一闪,嘴角含笑,迅速的消失在了无边的原野之间。 待换好装束之后,她将头发散开,披散在腰间,黑丝如瀑,优美异常,带上那顶斗笠纱帽,容颜被很好的阻拦在别人的视线之外。 她一脚踏下,有细微的破碎声传来,好奇之下,抬脚望之,不看则已,一看七魂丢了三魄,原来是一条不及她小指长的小金蛇,那蛇许是刚刚出生,可她环顾四周,也只有这一条刚刚破壳而出的小金蛇,此刻被她一脚下去,像是伤了一般。 她有些害怕,又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咬咬唇,将那小金蛇捡起,小心翼翼的用布包好,放在自己的袖中,那滑腻的触感让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而她自是不知道,自己一时的善心大发,竟是救了一条百年难遇的灵蛇,给她日后的生后也带来了不可估摸的改变。 林梓涵并没有回陈嘉儿住的地方,而是一路往北而去,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何处,何况她也是一枚超级无敌大路痴,只能走到哪算哪,还好她老人家聪明,去了趟王府也捞了不少值钱东西,以至于不会被饿死,她哪里知道她随手那么几件足以抵得上平常人家一辈子的吃穿用度了。 既然现在乐的清闲,那么就来个环球旅行吧,这样徒步旅行曾经是她前世的梦想,那个时候生活节奏太快,除了上班就是上班,天天累得跟个狗似的,错,是连狗都不如的生活,哪有那闲工夫去旅行。现在倒好,可以圆一圆梦了。 至于其他,在路上慢慢遗忘吧。 不过她可没有天真的以为那位建宁姑娘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孑然一身,有何可惧。 打定主意,林梓涵拍拍衣服,轻装上阵。 姚家别院里。 水汽氤氲中,姚子谦静静坐在浴池间,日光流转在他清透苍白的面容上,却依旧碧玉般光芒闪烁,辨不清容颜如许,只觉得是高山的一抹纯净的雪,天光中飘摇的云,那么遥不可及的美。 那澄净的眸光中,没有往日的戏谑,只有最深沉最厚重的深情。 一袭黑影飘然而下。 “公子,一切顺利。” 水中人儿虚弱一笑,点点头。 “继续跟着,记着别暴露行迹,她要自由,那么就随她,安全即可。” 饶是这句话,也用了几分力气,说出了丝丝汗意。 “公子,你……” “无碍,今日是最要紧关头。不能出任何差错。”说罢,闭眼入定了。 子婧有些惆怅的望了一眼帷幔之中的男子,微微的叹了口气。 == 城中车水马龙,人潮涌动,到处是小贩的叫卖声,林梓涵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吸了吸鼻子,真香呀,今个一定要大饱口福。 她双眼一扫,锁定一家当铺,掏出一个小布袋,从里面随便捡了个拇指大的夜明珠,往桌上一拍,那掌柜的立马双眼冒光,如若珍宝的拾起那粒当真难得一见的碧绿明珠。11pbg。 “多少钱。”林梓涵同学根本就对古代的银子丝毫没有任何概念,她看着掌柜的神情就知道这货可以值不少钱了,不过这种珠子在王爷府一抓一把,当真有那么稀罕吗? 掌柜的犹豫了一下,伸出五个手指头,显然有些微微的心虚。 “五百两。” 五百两?,林梓涵同学不动,她老人家只是不太明白五百两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概念,而展柜的立马心虚的赔一记笑,弱弱的又加了一根手指头。 “六百两。” 六百两?林梓涵嫌手中的短剑碍事,往桌上一放,那凌厉的剑光一闪,闪的掌柜的立马胆战心惊的又竖了一根手指。 “七百两。” 七百两?林梓涵同学心里想着这掌柜的怎么眨眼的功夫就给变了?于是又强调一遍,这是她袖中的小金蛇悠悠的爬了出来,非常温柔的,非常逍魂的,非常和蔼可亲的对掌柜的报以一笑,展柜的这下惊的眼冒金光,汗毛直竖了,差点就翻白眼四脚朝天的晕死过去了。 于是,一狠心,一拍手。 “一千两。” 这下轮到林梓涵眼冒金星了,看这展柜便秘一样的表情,她林梓涵也不是白痴,虽然不知道那以前两个白银相当于现在的三十万了,在三线城市足以买个房子了,在小镇都可以置一处豪宅了,可人家还是知道,这钱也相当白富美了。林梓涵同学很欢欣鼓舞的收了银票,乐呵乐呵的想,牛肉包子啊,牛肉面啊,牛肉饼啊,姐来了。 她将那一扎银票胡乱的塞在衣服里,小金蛇翻了翻白眼,摆脱,要不是哥这逍魂的笑颜,那展柜能给你这么厚一扎的银票吗?梓梓自于不。 不过这家伙讲价的姿态真真是潇洒,有个性,哥欣赏,一言不发就抬了四百两,果然是哥选中的人。 若是不能说话的林某人得知小金蛇同志内心的独白,一定会抑郁到忧伤,一定会四十五度望天,一定会明媚的大嚎一声。 老娘不能说话,容易吗? 至于林梓涵同学早就遗忘了这条被她一时兴起,塞在袖子里的小金蛇了。 若是她知道了它的战绩,估计会热泪盈眶,泪流满面。 当然,是给吓的。 林某人很没有心计的将那一袋装着奇珍异宝的袋子胡乱一收,正好落入展柜冒着无数钱光的眼,他眸子一沉,唤来一个小厮,在他耳边耳语几句。 只见那小厮望着林梓涵离去的背影。 发出一个鬼气森森的笑意。 小金蛇同志瞪着好奇的铜铃般的大眼睛望着热闹的街市,山下就是好风光啊,多亏了那神鹰带它下山来,改明个回去了一定要谢它祖宗十八代。 林梓涵同学浑然不觉某冷血动物正高枕在她的袖子间,欢乐的欣赏着尘间美景,做灵兽有何快乐的,还不如这里来的自在新鲜。 “滚开,这是老子的座。”一个彪悍雄壮的汉子,挺了挺胸肌,恶狠狠的对着一个青衣斯文的男子吼道。 “兄台,在下见这里无人才坐下的,隔壁还有空位,兄台可移步过去。”男子布巾束发,眉眼清朗,好一个干净明澈的男子。 “滚你妈的蛋,老子说这是老子的地方,你一边去,小心老子打爆你的头。”汉子似乎并不吃这一套,扬起拳头就要挥下。 “兄台请住手,兄台何必动武,出门在外,都是朋友,兄台也请高抬贵手,行个方便。”男子依旧带着礼貌的笑意,茶庄老板也无可奈何,这哪位客人都不可随意得罪,也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一张一百的银票哗啦啦的迎风飘扬在壮汉面前,壮汉立马变了一副面孔,腆着脸笑着去接那银票,银票猛然收回,一个带着斗笠纱幔的女子伸出纤纤玉手,指了指旁边的空桌,又对着这张桌子指了指自己,这才将银票高高的举起。 壮汉会意,屁颠屁颠的在隔壁桌上坐下。 林梓涵随手将银票扔进他怀中,那男子得了银票,哪里还喝得进茶,立马狼奔而去,这下娶媳妇,不用愁啦,一口气,娶五个,不费力呀。 林梓涵刚刚在一旁就观察了这个看似温润无害的布衣男子,实则执拗的紧,壮汉步步威胁,他亦临危不惧,还能侃侃而谈。 说的好听些是条真汉子,说的不好听些,尼玛就是一根筋。 果然,一根筋看着林梓涵施施然的坐下来,点了一杯清茶,抿了抿,布衣男子又开口了:“姑娘,这是在下先来的,姑娘可以坐那桌,虽然姑娘有钱,也不能辱了先来后到的美德。” 我说,你不说话会死么? 我说,跟你共一桌又会死么? 我说,能有点感恩之心的美德么? 我说,刚刚还是老娘替你打发走了那个恶霸,好么? 可是林梓涵同学什么也说不了,于是乎,慢悠悠的品着茶,发出“兹兹”的满足声。 “姑娘家,端的要食不言寝不语,在下觉得姑娘这样似有不妥,男女供桌,更加不妥,在下怕坏了姑娘家的闺誉。” 你是我妈么? 林梓涵翻翻白眼,并没有对这个一根筋产生厌意,反而觉得这人真实耿直的可爱。 “姑娘怎么不说话,不答话是不礼貌的,姑娘在外,应当将心比心方可。” 一根筋还在喋喋不休的宣扬着他的美德论,礼貌论。某林已经被这唐僧似的唠叨逼得实在是忍无可忍。 在林梓涵的忍耐力答道极限之前,小金蛇同志已经后悔自己没能长个腿什么的,就能很好的捂住自己的耳朵了,又赞道,还是哥选的女人靠谱,面对这样的惊涛骇浪依旧一言不发,那沉默多么的逍魂,多么的令人向往。 虽然是逍魂,虽然是向往。 但,小金蛇同志的忍耐力是有限的,它很不友善的爬出某个暗想拂动的袖子,对着那布衣青年露出了自己可爱的两颗獠牙。 自认为造型独一无二,独具一格的小金蛇同志还陶醉在自己的风姿俊朗的仪态万千中,某个喋喋不休的一根筋同学声音戛然而止,晕了过去。 小金蛇同志得意的笑。 看哥的威力,哥一出马,果然就是立竿见影。 林梓涵在短暂的愣了三秒之后,发出了一身绵长而极具穿透力的呐喊,当然,是在心中。 小金蛇同志又十分欣慰的笑了,不错,哥选的女人就是有大将风度,见了哥依旧如此淡定。它十分谄媚的游到林梓涵的手前。 “啵!” 它居然亲她?一条蛇居然亲她? 就算它长的确实很卡通很萌系,可是它是条蛇。 好吧,看在它还比较合眼缘的份上,收了吧。 于是小金蛇同志得到了肯定之后,胆子更大,在她手腕间圈起,竟像一个金碧辉煌的手镯,小金蛇的脑袋高高昂起,威武而雄壮。 林梓涵并没有意识到这家伙和昨天初遇时,已经足足长长了一半。 她双手扶额,头疼的想,这男子胆子也忒小了点,就这么丢下他似乎有些不人道,于是手脚并用的一番比划,终于有二个机灵点的男人大概,也许的搞清楚了她的意思。 “姑娘,送哪去。” 林梓涵一人甩了一锭碎银,接过掌柜手中的纸和笔,大手一挥。 城南客栈。 二个男人立马眼观鼻鼻观心的心领神会。 这小子福气不错啊,遇到这么个大肥羊,这美人在怀还能银子想送,果然长的好看就是不同。于是,二个猥琐的男人又开始感叹自己的爹妈当初没有摆好姿势,让自己这么磕碜。 林梓涵自然不知道那两个人心中所想。 若是知道,此刻,也许,两人早已经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林梓涵转身就走。 掌柜的立马殷勤的跑上前来,弱弱一笑:“姑娘,付钱。” 林梓涵潇洒的拍下一锭足银,展柜内心万分激动的小心翼翼的接过银子,正筹划的今天就关了这茶棚,明个搞个酒楼耍耍。 只见某姑娘大笔一挥,二个苍劲有利的大字跃然于白纸之上。 找钱。 掌柜吐血而倒。 小金蛇啧啧称赞,不愧哥选中的女子,就是如此飘逸潇洒,行事怪诞无常,不错不错。破有哥灵兽的风采。 如果林梓涵细心一些,就会发现小金蛇同志不知何时长出了貌似触角的二条胡须,正鼓荡着迎风飘扬,那触须在接触到林梓涵的皮肤时,微微发着红光,小金蛇收起它龇牙咧嘴的笑容,神色凝然,这女人,身上居然有如此可怕的毒素。 原来你逍魂的沉默都是假象啊,亏哥如此的崇拜你。 不过既然是哥选中的女人,哥还是要力挺到底的。15111462 小金蛇同志很显然没有搞清楚状况,是人家不小心踩到它蛋碎了而已。 林梓涵瞪了一眼笑的呲牙咧嘴的小金蛇,笑毛笑,你不照镜子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么的惨绝人寰吗?姐需要多么大的定力才能巍然如山一般屹立着啊。 四人一蛇这样诡异的组合,开始往城南方向进发。 据那二个抬着某布衣一根筋的男人说,这大白天的抬着个人招摇过市不好,于是林梓涵很配合的走起了小路,小路十八弯,越走越荒凉,终于,林梓涵同学迟缓的发现了一些不对,她依旧稳稳的跟在他们后面。 ------------ 第九十五章 又遇谋杀 看来自己树大招风,以后切记不可如此招摇呀。舒欤珧畱 罪过罪过,都怪自己想好好的过一把白富美的瘾。 没想到,做白富美也有大风险。 林梓涵痛定思痛,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个穷**/丝吧。 四人走进了巷子,每条巷子都深而幽静曲折。曲尽通幽,山重水复,越往深处而去,人烟便越少,林梓涵慢慢的停住了脚步。此刻,抬着一根筋的二男子眼神交换。 “噗。” 这一声在这静默的巷子间尤为突兀,此刻林梓涵欲走还留,看那一根筋已被二人猛烈的摔在地上,闷哼出声,悠悠转醒,见此情况,立马奔到林梓涵身边。 正欲开口,却被林梓涵一个眼神扼住了。 而同时,其中一名稍显精瘦的男子,手中一簇星火哧哧冒出,瞬间浓烟蔓延,像烈日刹那迸裂,散出大片大片的黄色烟雾,转眼将几人遮的严严实实。 林梓涵迅速的屏住了呼吸,并将那一根筋拉到自己的身边,紧紧相靠,男子闻到女子身上淡淡的清香,羞红了整张脸。 “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你妹啊,什么时候了,还不亲。 林梓涵不理,凝神倾听,四面有脚步声纷至沓来,听呼吸,来人不过五六个,似乎功力不深,四周都是迷茫的摸索声。 “主人说了,珠宝拿到就行,上,上。”15111466 林梓涵已然知道,原来是自己露了财,遭人眼红了,不过这些人不足为患,都是些不成形的地痞流氓。她也没放在眼中,这些天,她亦是感受到自己身体深处胫骨的变幻,对付这样一般散兵,那还不是三下五除二的功夫。 哗哗哗的拔刀声。 接着是极轻的一声,像是夜晚月色下花开的声音般,伴随着声音而来的是一道剑光如蛇。很快,林梓涵听到更多步伐轻盈像是训练有素的人往这浓烟方向而来,很显然那些人与这几个男子不是一伙的。 “哧哧哧。” 细密的声音又接连响起,绵密如针穿过薄纱,那些声音快而有力,硬而干脆,每一次声音发出,都伴随着点滴血珠溅开,啪的落在地上,开出一朵灿烂的细小血花。从不同的地方散开,在这烟雾中招展出妖娆的血雾弥漫。 每次血光四射,都有身体无声的倒落,那些人沉默的挥舞剑光四射,如一双双鬼魅的手,无声的伸过来,却是要命的扼出一朵血花。 林梓涵身边的男子神色一暗,眼里流过一丝绝望的光芒。 而林梓涵亦是擦觉到了他的异常,既然在一起,那也无法一个人脱身,只不过那些为财的人,却不想这样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这个时代,人命贱如草芥。 一个人影踏着尸体,轻盈一跃,悄无声息的接近了林梓涵,人还未到,那薄而透的剑光破空而来,直指林梓涵身边布衣男子的前心,男子却让人意想不到的闭上了眼睛,并不打算挣扎,林梓涵愕然,这家伙看上去老老实实的,会得罪什么人,这样要命的杀他。 林梓涵来不及多想,抬起头,掌心的短剑一番,一个倾身旋转,剑眼对准了偷袭人的要害之处,那人没有想到旁边有人突然发难,将剑急急一收,拦住了林梓涵那要命一击,这个女子并没有多少花招,一招直击要害,在最短的时间内对准敌人的要害。那人应变也是奇极,剑尖一挑,随即往下一刺,林梓涵自下而上一个反手,将危险错开。 两人的剑身交击在一处,没有发出声响,而林梓涵手腕上的小金蛇同志此刻却悠然自得的欣赏着这似乎不是美景的美景,叹道,哎呀,哥选的女人就是彪悍。 林梓涵徒然觉得手腕间一凉,并没有去留意,小金蛇同志在她手腕上留下的温柔一吻,只觉得浑身一紧一舒,胫骨异常轻松,一股气流刹那走遍全身,她的剑顺势而上,直取那人手腕之处,不想那人不接招,反而往后直线而退,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一怔,就在这一怔之间,那人却身形又起,只攻男子而去,而就在此刻,她觉得后背冷风逼人,无数锋芒直逼后心,于是惊诧之间连忙一个翻身,将后背贴于墙上。 在一边躲避危险的同时,她又将男子一拉,男子与她背贴着背,那肌肤的温热隔着衣裳传来,让他不自然的挪了挪,这一挪却又被女子狠狠的拉过来,贴的更紧,女子坦荡荡的态度反而让他更加的局促,于是乎,他也试着慢慢的放松了身体。林梓涵本无心杀人,虽说招式狠辣,却也是点到即止,让人知难而退罢了,没想到来人紧追不舍,看来是不要命不罢休了,自己再这么顾及,说不定就命葬于此了,于是心一狠,便出手更狠了些。 来人将他们包、围在中心,出招亦是沉雄狠辣,杀气一往无回。 豁然一道剑光,直取男子脖间,林梓涵心中愤怒,剑身一横,将那剑光拦在男子几寸之前,却是一力不稳,直直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她抓住男子的手,与自己的身体一并后退,男子心中感激,手中温热出了些汗,这是他二十年来第一次与女子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还是一个对他有着救命之恩的女子。 这一击,来的突然凶悍,林梓涵由于内力不足,想见势逃开,打不过就跑,这是林梓涵的人生信条,没必要白白浪费生命,她拉着男子的手,一剑悍然而下,劈开人墙一道裂缝,然后反手朝右砍去,人却往缝隙如风掠过,众人见上当,不依不饶的趁胜而上。几人的衣袍飞卷,鼓荡着大风,浓烟密密,林梓涵看不见身形,只能执剑横劈竖砍,突然前方无路,林梓涵暗道不好,无奈之下,只能反冲,这一冲,便撞入对方怀抱,一抹冷光无声出现在她的肩口,这人正是方才与她恶战的人,这人亦是这其中最难对付,也最强悍的一个。 只有将这人摆平,此刻才有生机。 林梓涵拼着往剑上一撞,衣服赫然撕裂,肩头瞬间血肉翻飞,男子惊呼一声,看样子似乎又要晕阙过去,林梓涵心下一寒,莫不是这家伙晕血吧。果然,某男子白眼一翻,眼看就要倒下去,小金蛇同志很及时的从林梓涵腕间飞起,一口落在男子的臀部上,张开口就是一下,某人立马精神抖擞了,林梓涵赞扬的看了一眼已经飞速盘在她手间的金蛇同志,金蛇同志得了表扬之后,更加意气风发的二根毛发,迎风飘荡着。11pbk。 与此同时,那人似乎被林梓涵的举动惊到,一时不知所措,而往往生死杀戮之间,一眨眼的功夫亦能翻转时局。 翻腕,剑尖翘起,林梓涵突的一跃而起,那刺入肩头的剑被生生隔离,血光如布幕散开,男子集中全力与头顶一击,却不想林梓涵一个后空弯腰,手掌赫然朝下,一击打中男子要害之处,那男子显然没有想到女子招式怪诞,这一下打中命根,疼的死去活来,当即就蹲下再不能动弹。 林梓涵落地,气势如虹,剑直指向蹲着男子的心脏之处,在剑尖离心口毫米之处,却生生顿住,往旁边一掠,最终只伤了皮毛而已。 最后,她还是心硬不起来。 趁着这个空档,林梓涵顾不得肩上的伤口,拉着男子又是一阵狼奔,在这二人都没有注意时,某位威风凌厉的小金蛇同志悠悠的来到林梓涵的肩头,咻咻几口口水精准的落入还在追他们的男子身上,被金蛇同志口水打中的男人们此刻觉得身上奇痒无比,浑身软而无力,哪里还有精气神去追那跑的飞快的二人。 小金蛇咧着嘴笑的惷光灿烂。 哈哈,要不是哥入世不久,只能先麻醉麻醉你们,等过些时日,哥就让你们尝尝肠穿肚烂的滋味,敢欺负哥看中的女人,找虐啊。 忘情的奔跑着的二人肯定不知道后面的追兵已经被某蛇同志悄无声息的放倒了,于是林梓涵在看到某个墙角的小洞时,眼睛豁然一亮。 林梓涵指了指那洞口,又望了望一根筋。 快钻! 某男心领神会,头摇的如拨浪鼓般。 林梓涵凌厉一扫。 钻!必须钻!立刻钻!马上钻! “这是狗洞,作为大丈夫怎么能钻狗洞。”某男说的义正言辞,显然是忘记了刚刚的九死一生。 停下来的林梓涵这才察觉到肩上刻骨的疼痛,她咬牙。 在肚子里大骂。 尼玛的迂腐男,疼啊,疼啊,肩膀真尼玛疼啊。 林梓涵在心里乱七八糟的喊着疼骂着娘,脸上却不露丝毫,肩膀的伤口因为情绪起伏,又裂开来,血流喷涌,渐渐地染红了衣裳。 来来一记都。迂腐男看见了那迅速蔓延的血色,脸色升起一丝不自然,慢慢的蹲下身子,朝那洞口钻去,心中还有一丝愧疚一丝感激,全然忘记了他二十年来所受的正统教育,男子汉大丈夫宁死也不做如此事情。 但是,今天一天,他便做了这二十年来都未曾做过的许多事情。 某人还在忧伤而感怀的钻洞,姿势优雅而不屈。 林梓涵却一脚飞起,踹在他的屁股上,将他狠狠的往洞里一塞,这时候,你还装优雅,装个毛线装,钻个狗洞,有那么多讲究吗? ------------ 第九十六章 粗布棉衣 将某人塞进洞后,林梓涵也迅速的钻了进去,待她看清某人后,也不禁失笑,这家伙虽是粗布棉衣,却细皮嫩肉的,此刻一张白净的脸,跟冲了血似的鲜红,一看就不是普通劳动阶级,能惹了这么大麻烦上身的也不是普通人家了,又奈于自己不能开口说话,只能将疑惑埋在心中。舒欤珧畱这又一番折腾,肩头早已经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还有失血过多的眩晕感。 小金蛇同志却不以为然,你中那么可怕的毒,放放血也是不错滴,至于,生命,哥绝对保证无忧。 林梓涵来不及多想,这逃命之前,也得把伤口包扎一下再说,于是拉着某人的衣角。示意他跟上,这男子一看洞内是个院子,白墙黑瓦,别出心裁的挂着些莲花灯,这大白天里,也亮着,风情十分,可想而之,这屋主人亦是不可多得的妙人,可是林梓涵现在没心思欣赏这些,一心想要去偷几块干净的布料赶紧包扎一下,顺手换一套衣服,这样血淋淋的出去,不把人吓死才怪。 男子却十分迟疑,看着林梓涵的样子,是要做一回小偷,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个挑战道德底线的活计,但某人又是因为他受的伤,心里明知只有这样才可行,于是磨磨唧唧的一咬牙的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看来林某人是要一天之类颠覆人家的人生观,价值观,爱情观了。 华丽丽的…… 毁三观啊! 院里寂静非常,看似一间厢房模样,林梓涵想也没想,见门掩着,静静的推开,一把将男子拉了进来。 这时,进来的二人一蛇都夸张的张开了嘴巴,那弧度足以塞下一个鸡蛋,林梓涵的目光一转不转的盯着眼前让人几欲血脉贲张的春/宫图,噢,不,比春、宫图还要暴力的,还要野性,还要让人忍不住嚎叫的s、m现场演绎版。 “唔……” 一声含糊的低吟声,衣衫不整,面带春意的女子懒懒的看了二人一眼,胸口的白希如若飞兔一颤一颤,震的人心神荡漾,林梓涵迅速用手拦住了某男子娇艳欲滴似的红玫瑰的脸,小金蛇同志扼腕,色女啊色女,不是该蒙住自己的眼睛么? 不愧为哥看上的女人,够彪悍,够直接,够坦荡荡。11zsi。 床上男子被一根红色丝带困住双手,固定在闺床的一头,白花花的肉泛着莹润的光泽,血红的鞭痕似乎是才有的杰作,红白相映,更让人热血沸腾,女子正挥鞭骑在男子身上,嘴里还含着他的胸,听到动静,转头的刹那,口下微微一颤,身下的男子一直闭目陶醉着,发出一身销、魂的申银声。 哇唔。哇唔。 林色女兴奋的恨不能立马拿出她的相机,360全方位无死角的立体拍摄,可惜,条件有限,只能饱饱眼福了。 某人非常恬不知耻的继续观看着,一边摇头晃脑的说道:“换个姿势或许更霸气一些,比如将这男子吊起来,额,那样挥鞭子才有御女范,哎呀,真是养眼啊。” 本来林梓涵同志在某女无良的迫、害下已经失了声,这一些话语,本该是在肚子里溜溜的,没有想到居然就这样说了出来,还说的无比的欢畅淋漓,连林同学自己都不曾意识到,女子的声音是好听的音色,却因为许久不曾开口说话,变得有些沙哑,在林梓涵爪下的某男听到这样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语之后,白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林梓涵踹了一脚晕的跟猪一样的不争气的一根筋,无奈的叹了叹。 如此良辰美景,你是没福气享受了。 啥?刚刚是不是心里想的,都从嘴巴里冒了出来?额?声音好了? “啊,啊~~”某人惨不忍睹的练了练嗓,真有这么好运气的事情,还是菩萨看在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份上,给我特别开恩?林梓涵兴奋的摸了摸脸,可是那触感……瞬间如水淋头,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小金蛇同志也叹了叹,可惜哥还不够强大,咬你一口让你能说话了,已经不错了,不过,话说这女人的脸长啥样子呢,还真是好奇啊。 要是跟那天山上的黑蛇妞,一个德行,那哥不亏大了。 “看够了吗?”女子的唇嫣红灵巧,声音亦是蚀/骨销/魂的柔和软,让她一个女人都禁不住这you惑般的几欲醉过去。 “啊,那个,呵呵,你们继续继续。” 床上男子听到林梓涵声音的那一霎那,身子微微的动了动,隐在天光下的唇似乎笑了笑。 他解开红绳拉下坐在身上的女子,嘴唇咬住那一抹娇艳,深深的埋进香甜湿润的美好中,几番芸雨,林梓涵顺手拖过一把椅子,就地欣赏这免费的a、v大片来,女子依依呀呀的低声叫唤着,这厢,林梓涵同学优哉游哉的品着茶,男子似乎有些不满,更加猛烈的律动起来,惹得身上女子一阵更加强烈的申银,香汗四溢,暧昧异常,渐渐的林梓涵同学有些坐不住了,百炼成钢的脸微微红了,鸡皮疙瘩一圈圈的蔓延开了。 床上男子满意了,一身低吼,终于一泻千里了。 身上女子满足了,急促呼吸过后,娇喘嘤嘤了。 这时,反倒是林梓涵不自在了。 她丢下一锭银子,抱歉道:“欣赏了,领教了,二位可以继续了,我们继续逛街去了。” 床上女子嘴角抽了抽,男子却笑了笑。 然而依旧没有起身。15150958 林梓涵扛起地上晕过去的男子,心里却想着,别的女人风情万种,伏在男人胸口,老娘却如山野汉子,肩上扛着一个大男人。 人比人,气死人啊。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给我搜,抓到那女人不留活口。他奶奶的疼死我了。” 林梓涵一惊,断了人家子孙根,这下麻烦惹大了,恐怕不只那一根筋一个目标了,连自己也要遭殃了,诶,早知道,扔下你一个人跑路得了,这下玩大了。 男子突然将身上的女子一翻身,放在了里侧的床上,斜斜的披了个外袍,露出了他结实饱满的胸肌,男子线条和谐,不过分夸张,拿捏的十分好,看的林梓涵心猿意马,吞了吞口水。 可是,当她看见那胸肌上的一张脸时,吞了一半的口水再也咽不下去了,我的那个乖乖诶,那口水卡在喉咙,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声。 独孤凌! 偶买糕的,自己看到他如此bt的爱好,会不会让她小命呜呼,这真是进了不是,退也不是呀,前有狼后有虎,今天算是掉坑里了,不过,自己这幅摸样,自己亲妈都不一定认得出来,他一定认不出来,认不出来,至于,声音,他们统共见了不到三次面,又没有什么交集,肯定是将自己忘记了的,这样一想,心有宽了几分。 这独孤凌也是绝无仅有的奇葩一个啊,好端端的世子不做,皇帝不做,称病退位,自己潇潇洒洒的在这跟女人鱼水之欢,共赴巫山。看那样子,哪有病,明明就是威武雄壮的不行。不过不得不说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想要的,并不盲目的追求高位和权利,又不像独孤墨那样太多羁绊和牵连,他可以很潇洒的抽身就走,并无任何流连可言。 现在几个王爷,哪一个不是忙得团团转,被皇帝紧紧的盯着。 哪一个有他这么潇洒自得。 独孤凌斜斜的靠在床沿上,瞄了一眼地下的男人,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看着林梓涵此刻如热锅上的蚂蚁,才不慌不忙的说道:“把他塞柜子里,你,脱了衣服上来。” “脱了衣服上来?”林梓涵惊愕道。 敢情你老想玩三p,找错对象了吧。 独孤凌看着她不可思议的表情,不知是何心情的扯了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如果你想被他们杀的话,我不介意。”独孤凌头枕着手臂,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林梓涵心一横,活命要紧。 听到柜门一开一响,此刻门却也被一脚踢开。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林梓涵已被一阵掌风带到了床上,外衣被剥下,里衣也被扯得七零八落,正好遮住重要部分,她惊呼一声帽子被扯掉,露出那一张老态的脸,独孤凌的眸子沉了沉,却很快的恢复了正常,将她一把拉倒在自己怀中受伤的肩膀正好隐在了里侧,而那个娇媚的女子不知何时一脸媚态的坐到了独孤凌的身上。 林梓涵一截雪白的修长的颈项流水般的曲线在他黑色的眸子里勾勒,唇齿相依,带着淡淡的少女清香,仿佛一点都不嫌弃那样一张有些可怖的脸,慢慢的品尝着芬芳,林梓涵唰的羞红了脸。 某某细虽她。身上的女人,忘情的起伏着,身下的男人女人唇齿纠缠着。 一切刚刚好。 门豁然而开,几个人影涌进来,床上几个人浑然不觉,身上女子欢快的陶醉着。 林梓涵却一点也不欢快! 他的吻技太牛掰了,跟独孤墨简直不是一个段位,他故意的轻轻一咬,林梓涵便觉得全身一紧,似乎有电流沿着嘴唇缓缓而下,流出一路滚烫。 身子一颤,掌心滚烫。 ------------ 第九十七章 侯府小公子 而身上女子刹那一翻身,将林梓涵直直的推到独孤凌身上,这样突然的变化,让二个始料未及的人俱是一惊,两人的腿不可避免的绞到了一起,林梓涵只剩了单薄的衣料披身,独孤凌感觉到女子灼热的肌肤,那是与风尘女子不一样的女子清香,让他瞬间神思旖旎,身上女子的身体流畅而饱满,身形柔韧,肌肤弹力十足,有淡淡芬芳扑面而来,两人因为距离如此之近,那香味越发的浓郁。舒欤珧畱 二人的身体都慢慢走向滚热,她微微颤栗,被这突来的一推怔的不知所措,她感受到身体底下突起的灼热,身上烧的通红,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闻到淡淡的血腥味,血腥味近在咫尺,独孤凌瞥见她受伤的肩膀,**顿时如潮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伤口在一番折腾之后,狰狞的展现在掩面,那伤口比寻常剑伤还要割裂的伸一些,似乎险些要露出白骨,而这女子居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疼痛而难过,她身上的伤,柜子里的男子,她中了毒的脸,这女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一身不吭,背负男子逃命,鲜血洒了一路,到底二人有什么关系? 她倔强的神色,深深的刻在此时他的心中,虽不是倾国容颜,甚至还有几分可怖,却还是在以后午夜梦回时,时时想起。 而林梓涵看到他颇为深情的目光,盯着自己的脸时,心里却暗叹,原来这厮真的如此重口味,这么深情的望着一张老脸,诶,可惜啊可惜。 掠进来的杀手们,看到的就是如此一副活色生香的香艳画面,林梓涵衣衫不整的趴在男子身上,男子微微偏头,一手揽着林梓涵的香肩,正好掩盖住那受伤的肩头,手势小心翼翼的避开那要害之处。一旁还跪着一个女子,正在男子身上细细密密的啃着,发出娇滴滴的申银之声。 那跪在一旁的女子正是名动荆都的艳妓,柳依依。 柳依依看到来人带着兵器也不惊慌,香肩袒露,二只浑圆白希的玉兔几欲破布而出。 “几位爷,今个依依有客,不方便迎接。” “你这床上躺的男人是谁,还不起来,让爷几个瞅瞅。” “来者是客,怎能让爷几个看,若是以后没人敢上奴家的门,岂不是让奴家去喝西北风。” 黑衣人哪里肯依,虽知能上这柳依依的床的肯定都是王公子弟,可是这床上三人,也实在是荒唐了些,正好他们追杀的也是一男一女,指不定会被这人钻了空子去。 于是剑纷纷指向床上。 突然有个杀手狐疑的闻了闻,喃喃道:“怎么有血腥味。” 此话一出,林梓涵的身子怔了怔,她想堂堂废世子,肯定不愿让人看到他此番荒淫的模样,若是他们不走,指不定这独孤凌会做出什么事情,到时候连累自己也小命遭殃,何况此刻的情况,恐怕也是兜不住了,她无声的摸索着,寻找她的剑,独孤凌捏了捏她的手指,起身用被子小心翼翼的裹住她的身体,迅速在她肩膀上一抹,床单上染上暧昧潮红的印子。 林梓涵浑身绷紧,做好了十足的应战准备。 独孤凌坐起身,那几人一鄂,立马止了身形。 “你们侯府侍卫,这是在做什么?” 声音冷冽,一如林梓涵第一眼看到他时的阴郁。 “世子……王爷。启禀王爷,我们奉命捉拿侯府逃奴,一路跟到了这里。” “你们既然是办公,如今也看过了,退下吧,本王不与你们计较。” “谢王爷,不过。” “不过如何?” “我们问到血腥味,恐怕逃奴潜进此处,扰了王爷雅兴,不如让奴才们搜搜。以确保王爷安全。” “放肆,难道本王喜欢御血而战,也要告诉你们不成。”独孤凌一怒,拍床而起,床上的鲜血印记赫然入眼,王爷身上的道道血痕更是触目惊心。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都纷纷低下了头,心中却想,都说这皇子行径怪癖,性格古怪,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某人不知,不久的将来,独孤凌喜欢s、m和一次御二女的传言不胫而走,况且谣言的力量向来是无穷伟大的,这个消息以光速在各国乃至全世界散播开来,当然,这是后话。 “奴才们叨扰了,这就走。” 几个人匆匆而退,这位爷相传温柔时若扶风弱柳,狂躁时如罗刹再世。他们可不敢一不小心惹毛了这位爷,立马夹屁股走人。 待外面恢复平静后,林梓涵才身子一松软了下来,而此刻柜子里的男子也清醒了,一阵挣扎跌了出来,在地上狼狈的滚了几圈。而此刻,床上的三人,正衣裳不整的看着这个如梦方醒的侯府小公子。 这人一看,一男二半罗、女子,又是一阵昏阙,眼看就要晕过去,林梓涵一个飞身,拿了柳依依的衣服裹在身上,一掌将男子拍醒。 “姑……娘。”江翰看了一眼林梓涵,一声姑娘喊得无比的纠结,怎么姑娘的身姿如此曼妙,声音如此的银铃,这脸却….. “得了,叫不出来别叫,省得我闹心,赶紧起来,走人了。” “江翰,你怎么回事。”独孤凌已经穿好了衣裳,正襟危坐在椅上,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浮云过眼,一切如水消逝。 “在下拜见王爷。”江翰根据礼仪行了个君臣之礼,心里却还惦记着方才的一幕,心中也有些不耻,没有想到王爷光天化日之下在妓院做这苟且之事。真是为大丈夫所不齿。 虽心中如此想,面上却是一脸的恭敬。 “启禀王爷,都是在下的家务事,不想今日叨扰了王爷,实在是罪该万死。” “原来如此,本王走了,你二人往那小门出去,记得换身衣服。” “是。” “王爷。”林梓涵弟弟的唤了一声。 “嗯?”到了门口的独孤凌转身。 “那个,谢谢你。” 独孤凌扯了扯唇角,注视她的眼神光泽幽深,像一泊静水流深的潭水,满满的映着她的身影。终是没有再说一句话,大步离开了。 林梓涵被这样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了,只好低下头,悻悻回头。 二人迅速的换好了衣服。 在柳依依的掩护下,他们二人从偏门走了出去,江翰站在林梓涵身边,谢谢到了嘴边,却被林梓涵的话塞回了口中。 “好了,现在你可以走了,我们,后会无期哈。” “不行,姑娘为了我,得罪了侯府势力,他们必然不会轻易放过你,在下不能让姑娘一个人冒险。姑娘是哪里人,在下将你送回去,才放心。” 江翰一脸的义正言辞,没有因为这张脸而有半分的嫌弃。 “我没有家。”林梓涵说这句话时,有些微微的伤感。15111470 她的手背扬起,挡住温温日光,手背不小心掠过他的唇,淡淡香气和细软触感一瞬间透肤而入,想一抹幽香直入心底,似春风揉碎了花瓣掠过清凉平静的深潭,惊了那水面,涟漪漾开,风过,碎花惊起又幽幽飘落,落在寂静平平的心湖上。11pbo。 他突然想伸手去抓她的手。 他也不知道,他脑子里开始一片空白。 突然被自己这可耻的想法吓了一跳。 林梓涵眼中的惆怅也是一闪而过,瞬间又变成清朗的笑。 “你走吧。”林梓涵眼光灼灼的看着他。身身化梓变。 “我也没有了家。”江翰的眼神寂寞下去,一寸寸凉了心房。 “那我们一起吧。”林梓涵脑子一热,便说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说出之后,连自己也恨不得扇自己二耳光,但是说出的话如泼出去的水,现在反悔也会不可能了,她林梓涵最恨别人说话不算话,当然,自己也必须一言九鼎了。 江翰的眼光一下子就亮了。 他们不知,在他们走出去之后,那些侍卫杀手们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于是又折返回来,见到正在收拾血衣的柳依依,一怒之下,将她一剑毙命,柳依依倒在了不易察觉的角落。几个侍卫临走之时,把那烛台不小心打翻在地,也没有注意,于是一场火灾在这小巷中泛滥开来。 当独孤墨接到独孤凌的飞鸽传书时,带着大部队赶到此处时,见到的只是一片火海了,独孤墨脸色尚有些煞白,此刻急冲冲的赶过来,也顾不得什么王爷仪态,疯了似的往火海中间冲去。 同时赶来的还有建宁,她一直跟在独孤墨身旁,如同当年一样,他到哪里她就到哪里,开始独孤墨还有些厌烦,后来也就不闻不顾了,任由她去了。 此刻的建宁同样焦虑,亦是疯了似的往火海冲,那具身体,怎么能就这样烧了呢,她还要要回来,墨哥哥喜欢那具皮囊,她一定要拿回来。 而另一边的孤独墨却被侍卫里三层外三层的拦住。 “王爷,危险。” “王爷,你不能进去。” “王爷,屋内悬梁已经烧断了,万万不能冲啊。” 建宁却没有那么多人围着她,一马当先的冲了进去,火场余火未尽,满地的焦灰,东西烧的七零八落,已经没有了原先的样子,头顶上的悬梁吱吱呀呀的作响,似乎随时能掉下来一般。少女无惧,一直冲到最里层去寻找。 ------------ 第九十八章 唯有人心和天意难琢磨 独孤墨暴怒的掀开拦在面前的侍卫,一向对侍卫温和以待的独孤墨此刻也顾不上伤到了谁,猛然的身子纵起,从人群上方踏过,身形快捷如鹰,飞向火场,他经过一处拿起不只是谁手中的茶壶便往头上淋去,也不管那水滚烫如斯。舒虺璩丣 最近天干物燥,火势一起,便势不可挡 屋子里的东西已经烧的辨不出形状,独孤墨慌乱的在满地的灰烬中寻找,一边拦住烟层,一边小心的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眼睛被浓烟熏得热泪直流,却丝毫没有闭眼,他只怕一眨眼,哪怕一眨眼的功夫,便错过最要紧的地方。 独孤墨是接到独孤凌的信还赶过来的,可是一来却发现此处已经被火蔓延,他心中存在着一丝希望,这中间时隔最少有半个时辰,她若是逃出去了也有可能,可是他怕,万一她在这里,该如何是好,他真恨自己,为什么要让她眼睁睁的从自己眼前消失,他应该好好的保护她,让她在他身边安然生活。 万一……11dtx。 他不敢想,独孤凌说她身上有伤,严重吗? 疼吗? 怎么受伤了? “涵儿,涵儿。林梓涵。” “有人吗?” 二道声音在火海里扭曲。 一道是建宁的,一道是独孤墨的。 建宁急急的翻找着每一处,柜子里,床底下,手上烫出一个个大的血泡,也不在乎,她心底只有一个声音,找到她,找到她,墨哥哥才能重新爱上我。 头顶一声沉闷的微响,而此刻,建宁亦是看到了墙角的一具女尸,她骤然如雷劈,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带着我的身体走,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你不能死,这一定不是你,一定不是, 建宁发出一声悲号。 闻声而来的独孤墨,呆立的站在那,再也动不了了。 头顶断裂的横梁带着闪烁的星火轰然倒塌,眼看就要砸到建宁和女尸身上,独孤墨情急一下,抱起已经烧的难辨面目的女尸,就在这下意识的举动,那落下依旧在半空燃烧的横木就已经砸到独孤墨头顶上空,建宁急忙一推,用尽全力,将独孤墨撞到了一旁,独孤墨小心翼翼的护着怀里焦臭肮脏的女尸,独孤墨只顾着直勾勾的看着怀中人,滚烫的灰尘烫着手指,他却面无表情。 “轰!” “啊!” 横梁砸中建宁,建宁看着独孤墨,眼中有盈盈泪光,这一重击直捣头部,生生斩断的生机,一口鲜红的血液从口中喷涌而出,而倒下的建宁却在火光中绽放一个娇若蔷薇的微笑。 幸好…… 幸好砸中的是我呵。 幸好,墨哥哥,你没事。 没有了这具身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的一生深情都付诸于你,你可有体会。 少女的眼睛渐渐氤氲,唇边却始终带着一丝笑意,唯有这一刻是她十五年来最最安静的时刻,唯有这一刻,她的心是饱满而澄净的。 她曾想,若是为了墨哥哥,哪怕去死,也是受之如怡的。 她要怎么去表达自己的爱她不知道,她只能小心翼翼的揣摩他的心事,她看似张扬霸道,却连靠近他也是小心翼翼的,她偷偷的在书房外看他,一看便是一整天,有时候她在树上睡着了,醒来看到他还埋头读书时,心就那样绵绵的软下去,那是她一个人的暗恋时光,一个开满了玫瑰花的少女心房。 她为了他,想要变成更加完美的女子,那样他才会多看她一眼,她学女红,扎的满手鲜红,她学骑马,摔的鼻青脸肿,她学厨艺,弄得鸡飞狗跳,他笑她什么都学不好。她咬咬牙,骄傲的说,我就这样,怎么样。转过身却红了眼眶,为什么什么都学不好,为什么这么笨。 于是在一次看到他吹/箫之后,她多么希望能与他琴瑟和鸣,于是苦练琴技,幸得从小有些遗传,加上她不服输的性子,竟是日日夜夜的关在房中操练,不知不觉,自己的一手古筝练得天下无双了,可是饶是如此,他也依旧没有多看她一眼,而那个琴瑟和鸣的希望也始终只是镜中花罢了。 重生之后,她除了苦练武功,亦是琴棋书画样样不落下,她希望有一天再次以林梓涵的身份重逢时,她能给他一个更加完美更加惊喜的女子。 她不知道,爱,无关于,完美与不完美。 她还是那般执着的一个人爱着。 她的爱,其实不关其他,始终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一个人的战役。 打的如此寂寞。 这时,侍卫也跟着冲了进来,看见被压在火木下的建宁和抱着一句烧的不辨男女的王爷大惊失色,侍卫们将建宁小心的抬了出来,她眸子里的光芒渐渐淡了下去,这一生,她无悔了。 这一生,她也后悔了。 后悔有生之年,与他狭路相逢,却不能幸免的爱上了。 如果有来世,你可以爱我一次吗? 如果有来世,还是不要见面了吧。 好疼,心好疼,比此时此刻落上身上的沉重还要疼。 原来,到死,你都不曾看我一眼,我说得不到便要毁了,怎么会呢,我那么爱你,那么爱你,我怎么舍得毁了你。 我从来都是口是心非的女人。 唯有一句:我爱你。 是真真实实的,可惜我现在没有办法对你说出口了。 她在侍卫怀中彻底的失去了生气,她的眼睛却始终望着独孤墨的身影。 他像一道心口的伤,教她一辈子莫失莫忘。 这下,便好了。 我终于不用相思的辗转难眠了。 我终于能好好的睡一觉了,让我再最后看你一眼。 建宁的眼睛缓缓的闭上了,最后的一瞬间,一滴泪水滑落,落入烟尘中,消逝不见,没有谁看见,一如她轰轰烈烈十五年的追逐背后的心伤,亦没有人看得见。 爱情,从来都是如此的残忍。 一个转身,便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 谁也不怪,只怪爱情。 她的手中紧紧握着一个瓷瓶,侍卫从她手中拿下之后便交给了独孤墨的贴身丫头嫣儿,嫣儿亦是仔细的将它收好了,虽然不知是何物,却也隐约感受到这个少女对主子的深情,收好也是一份回报吧。 这一生,主子注定要辜负许多情深意重,却唯独将所有的深情交付一人。15166411 是多/情?还是绝情? == 与此同时,姚家别院里。 脸色几近透明的姚子谦强撑着身子,做到制药的最后关键一步。 听到子婧带回的消息。 身子不由的一怔。 “走了吗?” 孤孤群了身。声音有难言的痛色和苍凉,良久,悠悠叹了一口气。 “缘起缘灭,自有定数,罢了,也罢。” == 而此刻,逃出魔爪的林梓涵却心情大好,二人来到郊区的一个往来人丁不多的客栈住下,正感叹自己劫后余生,福大命大,还因祸得福的治好了嗓子的她,突觉得胸口一紧,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尔后,一股气流自胸口传来,漫天的陈浓的窒息感将她淹没。 像是某个人的记忆汹涌而来。 那些绝望的,忧伤的,甜蜜的,苦闷的,寂寞的心情像一把尖刻的刀,一点点凌迟她的心口。 带着幽怨,带着释然,那股气流极其矛盾,似乎有着无尽的挣扎,几欲让林梓涵走火入魔。 最终,气流慢慢平静,化作一潭死灰,似乎方才所有的情绪都如梦幻一般。 林梓涵抚着胸口,疼了疼,她知道这是另一个灵魂的记忆。 有爱有恨有挣扎。 最后,都归于释然,归于平静,归于尘土了。 她惊讶的发现,她能感应到她的心情。 而可此,当她屏住呼吸去感受时,却茫茫一片,再无回应。 林梓涵也不再多想,有些恹恹的躺下休息了。 至于,江翰。 睡醒了再解决他吧。 == 有护卫扑到独孤墨身边,想要帮他接过手中的人,却被他的神情给惊住了,平日里,面容无波,凝定不惊的眼眸,此刻却光芒涌动,额头青筋暴起,那额头溢出的薄汗在跳跃的火光中生着刺骨的寒光。 侍卫们不敢再动,退到一旁,有序的指挥着救火,独孤墨眼底的希望慢慢灭去,面容再次的肃然沉静下来,只是那可怕的沉默里,却跃动着无数情绪,狂怒,悲切,凄凉,痛恨,绝望,在眼底汇聚,转化成可怖的剑光。 “听命,彻查今日来此之人。” “是。” 本王定叫你,挫骨扬灰。 独孤墨的锦袍被染得乌黑一片,此刻他小心翼翼的抱着女尸,小心的用手臂揽着,像一件世间无二的珍宝般,他一步一步往外走,不管衣角燃起的星火,用眼神逼退欲上前帮忙的侍卫们。 连银魂见到这一幕,也不由的红了眼眶,这哪里是他见过的王爷。 当真,就这样失去了吗? 前几日还与她月下盟誓,前几日还能触到她肌肤的细腻,呼吸的香甜,她的温软她的狡黠她的泼辣她的特别,当真就化作此刻的焦骨一具了吗,请若无物一般,永远不再回来了吗? 独孤墨突然觉得万念俱灰。 像海水涌入胸膛,听到自己心里坚冰崩裂的声音。 ------------ 第九十九章 我陪你一起 接下来几日,荆都突发异动,侯爷府突遭洗礼,满门侍卫被屠,侯爷失踪,而朝廷对于此事,缄默不语,多方派人去查,无果,最后,也不得不了之,半月后,侯爷奇迹般的回来,只是回来后,神智失常,朝廷为此给予丰厚补偿,侯府大公子继承父位,也乐见其成。舒虺璩丣 而燕国世子得知自己的部下死讯,一怒之下,找皇帝讨个说法,小儿皇帝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恐吓,只能赔笑拖延时间找摄政王求救,而摄政王自从那日就跟失踪了似的,皇上无奈,只能避而不见客,称病倒下了。 燕国世子气极运尸回国,并扬言一定要回来为他心爱的女子报仇雪恨,要皇上一定交出凶手,不然出兵也是可能的事情。荆国上下无不摇头,这女子何时变成了燕国世子的心爱之人了,但是对于某人无耻之行为,也无从辩驳,人家来访使者死在荆都里是事实,至于怎么死的人家不管,反正人家意图非常明显,就是要敲诈你,勒索你,气死你。对于燕国世子夜凌天的彪悍作风,荆国上层们早有耳闻,此刻一个个吓得胆战心惊,几位王爷不知怎的,都在这关键时刻病的病,倒的倒,其实独孤韫和独孤勖对于新帝存在着几分芥蒂,毕竟一个黄毛小儿,并无半分服人之处,还是靠女人才得到这皇位,心中怎么也有不快之处。他们倒是希望独孤墨能上位,这样对于整个荆国都是一件喜事。 怎奈摄政王独孤墨,却毫无称帝之心,他们也知道,若是他想,早在荆都之乱那一夜,他就能取而代之了。也不用等到如今。 于是荆国在某种程度上说,因为一个女人陷入了水深火热的尴尬中。下下人于默。 而那个女人此时此刻正优哉游哉的啃着鸡腿。 反倒是江翰,一脸愁云不展。 “我说你整天摆着个苦瓜脸,跟谁欠你钱似的,那么多人追杀你,你该不是真欠人家钱吧,额,莫非你赌、博输了,人家要砍你手脚,所以你跑路了?” 江翰一手支面,目光呆滞,微微摇头。 “哦,不是赌、博欠钱啊,那么,你勾引你小、姨子?看你这样子还没结婚吧,那你是勾引你兄弟媳妇?然后人家一气之下,买凶杀你。” 江翰震惊,双颊通红。这女子,怎么能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呀,不是,难道……” 林梓涵依旧发挥她超常的想象力,以及看了二十几年肥皂剧的经验,总结出最最狗血的剧情,正兴奋的比手画脚时,被忍无可忍的江翰打断了。 “姑娘,你怎可……” “怎可怎么样,怎可怎么样,怎可怎么样。”林梓涵胸一挺,步步逼近,她就是欺负这家伙老实,果然,江翰看着扑面而来的胸,脸越发的红艳艳了。 “山丹丹的那个花开哟,红艳个艳。”林梓涵心情无比欢愉的哼起歌,顺手扔了一个鸡腿给江翰,掰了一个鸡屁股丢给了小金蛇同志,小金蛇同志虽然不满,却吃的呼哧呼哧的。 “喂,我说你,蛇同志。”林梓涵看着某条趴在她手腕上,正口水横飞的某爬行动物,经过几日的相处,林梓涵同志已经完全的消除了对它的恐惧,甚至看到类似爬行动物就会感到亲切,恨不能捧在手心里,亲上一亲,往往在林梓涵对人家展示出无比友好的态度时,小金蛇同志都会适时的出现,吓得人家立马收臀走人。 小金蛇同志仰着日益婴儿肥的呆萌面庞,听候指示。 怎么着,女人? “给你取个名如何?” 小金蛇狗、腿的点头哈腰,哎呀,哥选中的女人取名一定威武霸气。1516641111dtx。 “叫面条吧。”林梓涵看着面前一碗面条,喜滋滋的说。 某动物疑似气晕,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看来你很满意,面条同学。” 于是,某爬行动物悲催的在不自愿不平等的情况下,被冠上了面条之名。 哥明明奥凸有致,玲珑曼妙,哪里像面条了,哪里像面条了。 == 摄政王府,沁水阁中。 二个落寞悲戚的身影。 一张脸上泪意盈盈,望着那个满脸胡子拉渣,两颊吐出,满眼血丝,头发乱糟糟的男子,虽然衣服质地名贵,却满是焦灰泥泞。 碧儿感伤万分,却不得不强行忍住。 王爷已经这样坐了一天一夜,不言不语。 这是那个永远尊贵,端然肃穆的王爷吗? 这是那个衣冠楚楚,永远把形象放在第一位的王爷吗? 碧儿心里潮潮的,十五年来,第一次见到王爷如此失魂落魄,第一次有一种伤心欲绝的滋味,第一次不知所措,第一次觉得失去了生活下去的目标。 可是她不信,她要等,她的小姐绝不会这样轻易的就离开,她一直那么勇敢,坚毅,那么善良,上天不会那么残忍。 他从来都是寂寞的人,至从她闯入他的世界,他黑白的日子中,终于有了色彩,有了那么一些快乐,无法代替。 他低低的说:“我知你不属于这里,而我却自私的想要拥有你。如今你留在了我的身边,竟不想是这种方式。” 碧儿终究忍不住,转身跑进自己的闺房,咬着牙痛哭出声。 == 最近城中风声鹤唳,百姓也惴惴不安,于是大家都聚在酒楼里八卦。这几日相处下来,林梓涵也渐渐的弄清楚了江翰的底细。 原来他是侯府小公子,侯爷的正妻出生行武世家,得皇上赐婚,所以在侯府地位尤其高些,而偏偏性格毒辣刁钻,不允许侯爷纳妾填房,但凡是被她发现有孕的女子,就死相凄惨,据说这侯府小公子便是侯爷近身丫鬟生下的孩子。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那正妻越是逼得紧,侯爷越是想要出轨,这不,趁着酒性便要了那丫鬟,那丫鬟也是对侯爷几分上心,绝不贪图富贵,只愿伺候左右,不想却意外有了身孕,因为怕被大夫人毒害,侯爷时时都将她带在身边,也还安全,由于那丫鬟身段娇小,肚子也就显不出来,用布裹住,也能瞒人眼球。 一日,侯爷出巡,带她在身边,半路遇到劫匪,说来也怪,那劫匪不劫财却直直的围攻侯爷,那丫鬟舍命相救,临危生下不足八月的小哥儿就撒手人寰了,后来侯爷去查那些劫匪,却一无所获,那丫鬟死时,只说了句,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 侯爷觉得亏欠她许多,对江翰也就尤其宠爱些,这个女子不过是聪明的用自己的生命保住了孩子的未来,只不过她不知道,就算如此,她的幼儿在这世间也是举步难行,虽说侯爷宠爱万千,但明里暗里,大夫人自然会对江翰格外关照一些,那孩子从小又沉默寡言,被欺负了也只会憨憨一笑。 只是,也再无人知道,郊外那一场劫匪戏码,是那个女子用生命来导演,为孩子换取一条生路罢了。 从来,母亲都是伟大的。 她们的爱,深沉而博大。 而自小,身上都会出现莫名其妙的伤痕的江翰,居然因此学得了一手好医术,这次,林梓涵的肩头剑伤,也在他的悉心照料下,日益好转了,林梓涵还惊奇的发觉他还有一个好手艺,便是制作面具。 他曾经吱吱呜呜的说帮她制作一张面具,却被她拒绝了。 “用本来的面目示人不是挺好,用那劳什子面具,久了,就不知道哪个是真的自己了。” 江翰当即沉默了,关在自己屋子里许久许久。 再出来时,却换了一个人,林梓涵讶异,敢情这厮一直带着面具呢,不过面具下的那张真实的面容确实比之前的要俊朗非凡许多,依然是翩翩公子,只不过那眼神那面容多了几分笃定的华贵,似乎是破茧而出的蝴蝶,刹那燃了林梓涵的眼睛。 林梓涵突然觉得一阵心恫,是否每个人都有一张自己的面具,最终连自己都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自己。而眼前的这个男子,又是不是自己所看到的那样。 而随着时间推移,侯府嫡出大公子渐渐的容不下这个出身低贱的小公子,自然,大夫人更是视他如眼中钉,于是就将自己培植的一批势力用在了这小公子身上,幸亏他发现及时,偷偷的提前逃了出来,而侯爷年事已高,渐渐的对府里的事情听之任之了,他看这些年侯府势力在朝中渐不如前,而小儿子似乎也平庸了些,于是,也就对他的关注少了,逐渐的发现大儿子心机颇深,适合在这官场生存,从而延续侯府的家族荣耀。 很大程度上说,这次追杀,其实也是在侯爷的容许范围之内的。 只是,江翰不知罢了。 “听说侯府出事了。” “什么事啊,老王。” “你没看见吗?最近城中巡视侍卫多了那么多人。” “我也觉得有些不寻常,听说侯府小公子被绑架了,侯府派人出去寻找无果,那大公子伤心的咧,果然是兄弟情深,百姓表率啊。” 一旁喝茶的江翰脸上出现一抹讥讽的笑意,装的可真好啊。 “听说侯爷病了,怕是不久人世了。” …… 接下来的议论,江翰再没听进去,在他心中,父亲从来都是和蔼慈祥的,如一座伟岸的大山,是他最坚实的依靠,他的手指拢起,向来平静的眸子里,林梓涵第一次看到了一丝丝男子的戾气。 父亲身体如何,他是知道,看来大哥和大夫人真是按耐不住了,竟然对父亲下起了手。 林梓涵抚了抚他的手,他瞬间脸色一红,又恢复如常。 “小心有诈。” “无论前方是不是陷阱,我作为儿子,都得回去看看。” “那么,我陪你一起吧。” ------------ 第一百章 来生,才是最残忍的许诺 “不用,在下已经连累姑娘多时。舒虺璩丣” “是朋友就别废话。” “朋友……”江翰重复了这二个字,心里有微微波澜泛起,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女子,她原本的样子是怎样的呢?可是他不能再让她为他冒险,这样一份恩情已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他知道此去定是危险万分,九死一生。 无论如何,他欠下的够多了。 是夜,林梓涵兴致勃勃的整了一身黑衣服夜行衣来到江翰的房间。 嘟囔着:“什么东西那么香,这家伙,夜闯侯爷府用得着花枝招展,香喷喷的嘛,又不是去约会。” 屋内香烟缭绕,熏得人昏昏欲睡。 而某人,果然就在这满室暗香中软了身子,倒在了地上。 江翰从墙角的阴影中走出,将她小心翼翼的抱起,放在床上,捻好被子,又将窗户关好,怕是夜风惊了她,受了凉。 这安神香,足以让你安安稳稳的睡到天明。 好好的睡吧,做一个美梦。 临走之时,他徘徊在她身边,伸手欲抓住她的芊芊玉手,最终叹了口气,放下了手。11dtx。 这一别,不知何时再相见。 这一别,不知下次相见,我是否还能认出你。 江翰有了二十年以来第一次心动的感觉,可是,他知道这份灵动不会属于他,从她的眼眸里他看到了另一个影子,那个人何其幸运。 她于他,萍水相逢,相伴几日。 已是最大的恩赐。 在最美好的岁月里相逢,哪怕是一场错过,我亦会珍惜在心。 只愿你在我无法企及的地方,快乐幸福。 在江翰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时,一缕白衣悄然无声的飘了进来。 烛火摇曳,在墙上投下巨大暗斑,床上女子鼻息清浅,安然入睡,嘴角带笑,似乎正做着一个香甜美梦,让人不忍打扰。 白衣男子像一缕细沙从沙堆泻下,曼步来到床前,他的气息微微的喷在她的面上,床上的人儿似乎感受到了呼吸的温热潮湿,大概是他披散的头发垂了下来,触及她的面颊,微微的痒,她略略的翻了翻身,背对着男子,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头发,手指很轻,像午夜里逶迤过玉石雕栏的衣袍,拂在一地的迷蒙的白月光中。 “小辣椒。” 那人的声音像雾气荡漾在月色里,含糊的几欲不可辨别,他的呼吸湿而热,氤氲开淡淡的属于他的清香,床上的人儿,心微微颤了颤,她紧闭着双眼,心想他怎么来了,他要做什么。 那人轻轻拂过她的身子,动作轻而柔。 女子肌骨均匀,细致精美,像夜色星光里浮现的白玉雕刻,细腻,柔和,线条流畅,白希的肌肤发出幽光,盈盈的闪在暗沉的黑里。 他的手却停在了她老去的面颊上,那声音有些微微的感伤:“小辣椒,我曾想与你相伴偕老,这算不算是实现了我的愿望。白头携手,一生足以。” “小辣椒,我一直在你身后,默默的注视你,而你的眼光却从未为我停留。” “哪怕只是一眼。” “终究,你不会属于我,而我却看到你老去的样子,是我的幸。” “这样,一夜白头,也算是伴你偕老了。”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 林梓涵沉浸在这巨大的震惊中,就在此时,他的唇瓣覆上她的殷红,趁着他闭眼的瞬间,她微微眯起眼睛,却惊愕的发现。 他的头发,全白了。 一夜白头,只为与她偕老? 他的唇并没有停留太久,那不算一个吻,却是他们这一生最亲近的接触。他只是将口中的药渡了过去。 良久,他微微的叹了口气。 似乎从遇到他起,一直见到他都是一副风流意气的公子模样,而此刻这一声悠长的叹息,让林梓涵心中紧了一紧。她没有睡着,至从有了面条同志,林梓涵几乎练就了百毒不侵的本领,她本想假装睡着之后,再偷偷跟着他出去,没想到刚欲起身,就听到动静,这才又假装睡着,结果遇上了这么深情的告白。 她本想起身问他怎么了,可是,如此尴尬的场景,她干脆没有起身。 她心中又是担心,又是着急,又是疑虑,一时间真是百爪挠心。 “噗!” 瞬间血腥味迷茫了整个屋子,林梓涵一急,下意识的弹起,却看到姚子谦身子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萎靡下去。 林梓涵哪里见过这样的他,他从来都是打不垮的小强,从来都是笑的风情万种的出现在她面前的仙人似的男人,从来都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翩翩公子。 可是,偏生遇见她。 从此,一切都脱离了控制。 姚子谦的发白如雪,脸色也跟那头发似的,惨白的骇人。15166411 她立马起身,背起他,直奔马厩。 而在她背上的姚子谦,嘴角最牵起了一个细若游丝的笑。 一路策马狂奔到姚家别院。 也不管不顾自己肩头的伤口,伤口在剧烈的奔驰过程中,撕裂开来,涌出大片血光。 “子婧,子婧。” 子婧急急的迎了出来,接过她背上的公子,安置在榻上,心里有疼痛划过。 “他的头发怎么全白了。”一直提着气的林梓涵,这下全身一松,软软的跌坐在了地上,粗粗的喘着气,也不让人扶,就那样坐在地上,却不觉得唐突。 用用看里澜。“公子他……” 子婧正欲回答,姚子谦又是一口鲜血涌出来。二个人都奔至他身边,子婧把了脉才稍稍的放下心来,刚刚一口血吐得蹊跷,不过是为了阻止她继续说下去罢了,他不愿她背负太多,愿她永生那样简单的喜怒哀乐。 “子婧,你好好照顾公子,我还有些事情,等事情完了我再来看他。” “还有,别告诉独孤墨,我的行踪。”他现在过得很好,他真正爱的那个人也回到了他的身边,而我,等了结了这个事情,便浪迹天涯去,从此真正的从这片土地上消失。 待林梓涵走远,姚子谦才缓缓的坐起,不知是喜是忧。 “我在她心中,还是有些分量的。” “公子…何苦。” “她想去救侯府小公子,殊不知那侯府大公子阴险毒辣,布下天罗地网等待他入瓮,怎会让她救了去,她若去了必死无疑,而此时此刻,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她去了,亦是安全的。” “小辣椒,我只能送你到此了。” “噗!” 姚子谦用尽真气,这下是真的弹尽粮绝,命悬一线了。 “公子!” “回天山。” == 而城中的另一处,侯府内,灯火通明,火光四射。 “给我抓住这弑父的逆贼。”江辅站在侍卫前面,一脸笃定的笑意,看着这个落入自己手中的无用小弟,尽管你平庸无能,我也必须斩草除根,可别怪我心狠手辣,只怪你生在这王侯将相家。 江翰一听,自知上当,却庆幸的是,那个女子没有跟来。自己是侯府小公子他也不能这么堂而皇之的杀了他,只要父亲知道了,定会过来救他。 可是,往往他忽略了人心的险恶,在权利面前,有些人,丧心病狂,无药可救,视世间人情如无物。 他被囚禁。 并不知道,第二天传出了侯府老爷死亡的消息,而所有罪证指向侯府小公子,说他意图弑父杀兄,坐上主位,于是整个荆都震惊了,整个朝野轰动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人必须斩立决。 宣告他第二天处死的公文一瞬间贴满大街小巷。 而林梓涵当夜在侯府徘徊一夜之后,发现一切风平浪静,以为他见到了侯爷,并把事情都告诉了侯爷,自是无恙了,人家回去做人家的公子,自己也得拍屁股走人了。 哪晓得回去之后,照镜子,发现自己的容貌恢复如常,甚至比起以往更加的明艳动人了,细想之下才觉得姚子谦有些异样,心里霎时间感动的一塌涂地,立马起身赶往姚家别院,却发现早已经人走楼空了。 而已经出城的姚子谦遥望着她所在的地方,微微而笑:“我还是私心的告诉了你,但望你能记得我更久一些。” 林梓涵当即赶往客栈,准备收包袱离开,却发现满城的告示,这才道不好,那侯府大公子果然毒辣货色,那憨憨的江翰哪里是他的对手,当下决定去劫狱,可是人单力薄的却不知如何劫起。而就在此时,一个平常打扮的男子闯入她的视线,拿着姚子谦的特殊扇子令牌,在她耳边耳语一番,林梓涵的眼睛霎时冒出火花,尔后又是一片湿润。 原来,他将他在荆都培植的势力都交予了她。 她该如何回报,这样一份恩情。 来生吧,让我追随你的步伐,天涯海角。 来生,才是最最残忍无奈的许诺。 ——————————题外话时间———————— 话说,浅浅好久没有冒泡泡了,浅浅这是第一次发文,有很多很多不足之处,浅浅也一直都在调整,努力的去改掉自己写文的一些毛病。尽管这样,依旧有很多读者大人们默默的支持着浅浅,真的非常非常的感激及感动。 尽管成绩不理想,收藏很惨淡,订阅更加的凄凄惨惨戚戚,但是只要有一个人在看,浅浅就会坚持的写下去。 最后,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 第一百零一章 智劫法场(加更) 次日清晨,菜市场门口,五花大绑的江翰站在高台之下,仰着头看着负责监斩的江辅,天色本就暗沉,人群骚、动,而林梓涵带着江翰留下的人皮、面具,和众人隐藏在人群之中,昨夜里他们连夜动了手脚,稍有差错就会前功尽弃,此刻的林梓涵也是异常的紧张。舒虺璩丣 突然天际一线明亮的光线透过云层,金光抵达邢台,那人仰着伤痕累累的脸庞,在晨曦的金光中一闪,他的眼睛平静而淡然,和她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模一样,看来他已经绝望灰心,毅然赴死了,只是何其可笑,那监斩台上的人,却是他血脉相亲的哥哥,一个巴望着他死去的亲人。 突然,江辅起身,念起他手中的罪状,那样一条条的惊心罪孽,若是林梓涵不知内情,恐怕也会扔上一个臭鸡蛋了,江翰本来平静无波的面容上燃起一丝愤怒,那愤怒比逼人而来的日光还要灼人,直射那台上的念辞之人,江翰被人点了哑穴,此刻满腔的愤怒也无从宣泄,只能恨恨的盯着那真正的弑父杀弟的重罪之人。 人们看着他缄默不语,自然以为他是默认,于是一个个烂白菜,臭鸡蛋的朝他招呼而去,他去砸的狼狈无比,却依旧高扬着头,丝毫没有动摇,只是那么不甘的看着台上之人,那灼灼的目光也惊得台上之人心底一颤。 “你这大逆不道之子还不跪下。”江辅一声怒吼,以平息刚刚被他目光看出来的心虚。 “来人,给他蒙上面罩,准备行刑。” 林梓涵心中一喜,真是天助我也。 江翰依旧那样站着,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嘴角还有一丝讥笑。 执行的士兵用长刀刀背死死的抵着江翰,意图在他跪下,可是这男子倔的很,愣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松动。 一个领头的士兵恶狠狠的踢了他一脚,见他还是不动,长刀一刺,直入他的膝盖,他依旧那样悍然不动,那领头的士兵啐了一口,抽出刀,一片鲜血洒地。 人群中开始有些纷纷的议论声。 “诶,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将死之人呢。” “这是侯府小公子吧,我认得他,老老实实的一个人,怎么会干那事情。” “是啊,听说侯爷对他好的紧,他也是个好心肠的人。” “我们家还受过他的恩惠呢。” “是啊是啊,去年我家娘子生病了,求医偶遇公子,还是他给的银子治好了我娘子的病。若不是公子救急让我娘子服了一颗药丸,怕就一尸两命喽。” “这么个好人,怎么可能做那大逆不道的事情,我看这事也没公开审理,指不定有什么阴谋在里面呢。” “你不知道啊,我听说那大公子…..” 人群的声音戛然而止,刚刚那人被一柄飞刀射中,倒在了水泊当中,正是说大公子坏话的人,而林梓涵此刻却是一喜,看来是天意啊,好人有好报那是至理名言啊。 于是她和那些羽扇军们趁机在人群中煽动混乱。 人群中尖叫连连。15166412 “杀人啦,杀人啦。” 人群奔走,江辅见人群突然暴、乱,而又当街死了人,立马下了观刑台,这要是上头怪罪下来他也是无法担当的。只能趁现在赶紧疏散人群,解决那人再说,就在他走向人群的刹那,林梓涵对着人群中一个眼色,这混乱之中谁也没有注意那行刑台上的人早已经被李代桃僵,正是那个对着江翰捅刀子的侍卫,在电光火石之间,羽扇军几乎以不可能的速度完成了这样一个任务。 那个高台被他们改造过,有个隔层,只需轻轻一按,上面的人就可落下,再将那个侍卫点了哑穴做了造型塞了上去。而人群中那个倒在血泊里的人此刻却眼睛一睁,爬起来隐入了人群,江辅经过这一闹也没有多大心情再与江翰闲聊,早早斩了省事。 江辅上了高台,飞快的将签一扔。 “斩。” 林梓涵心中一跳,想着这条命算是终结在自己的手中了。 “唰。” 侩子手刀起刀落,鲜血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一颗头颅滚了出去,而人群中此刻又一阵拥挤,混乱中不知是谁打了谁,一锭金子砸向行刑台子,一人爬出去捡,更多的人相拥而上,纠缠在一起,而那颗头颅早已经被踩得七零八落,无法辨出模样。 验头颅这一工作算是做不成了,林梓涵也松了口气,但是江辅向来心机深沉,此刻一番诡异的拥堵,他心中疑虑又深,叫人捧了那不成样子的头颅来,林梓涵心也高高的提起,江辅匆匆的看了一眼,这才安了心。 那颗头颅额头的胎记是变不了的,只要看到那块胎记,他便放了心。 日日骚斩就。而林梓涵看到他的神情,也吐了气。 羽扇军中,最不缺乏的就是心思细腻的人才。 要不然这一场心惊肉跳的劫法场也不会这么容易了,姚子谦自然是知道她若是得知消息不会善罢甘休,见她又时时的善心大发,不放心,才将羽扇军留了下来。 人群渐渐散去,林梓涵也跟着人流慢慢的退出,而此刻,独孤墨正往这边赶来,听到这边有人暴、动,坐着轿子带着侍卫匆匆而来。 二人几乎是擦肩而过,林梓涵的转头瞄了一眼轿子,继续往前走去,一阵风起,独孤墨的目光落在人群中的背影上,又匆匆收回,面无表情的下了轿子。 而林梓涵已经消失在了街角。 有些错过,你不知,我不知。 只有天意知道。 == 被救的江翰被带到客栈与林梓涵汇合,当他再次看到林梓涵时,眼神却变得恭敬陌生而谨慎。 此刻的林梓涵已经摘下了面具,露出了本来的面容,江翰没见过,自然多了一份疏离和距离。 “谢大侠救命之恩,只是在下无以为报。” “那就以身相许吧。”林梓涵狡黠一笑。 “这,莫不是,姑娘?”江翰眼中突然射出二道狂喜的光芒。眼前的女子明艳动人,肌肤光洁如玉,那眼神变不了,那口气变不了,那惊天骇俗的话语变不了,当真是姑娘?一日不见,却已经宛若天人。 “答对了,正是本姑娘。别姑娘姑娘的叫了,我叫林涵。”林梓涵顿了顿,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前世的名字,林梓涵与她而言,亦是如前世一般,成为过往云烟了。 “林姑娘,刚刚说的,以身相许可是真的?”江翰语气诚恳而真挚,林梓涵却笑了。 “你还真是一根筋,迂腐的很呐,我说过我们的朋友,朋友有难自当两肋插刀,在所不惜了。” 林梓涵不知道此刻的戏言,在将来的某个时候,真的一语成箴。 而江翰也将这话深深的印刻在了脑海里。 两肋插刀,在所不惜。 很多年后,他做到了。 然而,那是后话了。 此刻的江翰内心波涛汹涌,情窦初开的少年,望着眼前明艳的少女,有了怀抱天下的决心,然而,荆国他是呆不下去了,他的母亲留给他一块玉牌,他父亲曾经跟他提过,若是有一天,遇到难处,你便拿了你母亲给你的玉牌前往楚国。 他不知,他的母亲本是楚国大家千金却对游历各国的侯爷一见倾心,干脆委身于他身边做一个丫鬟,远赴他乡,最终命丧异国。 而这,也是一个岁月中封尘的秘密。 到他死,也不知道,原来,那个女子曾这样倾尽所有的爱过他。 下了决心,江翰便辞别了林梓涵,他要去遥远的地方闯出一片天地,做一个能与她齐飞的男子,而不是靠她的保护,靠她的冒险来成全他。 他要成长,飞快的成长起来。 直到有一天,能为她遮风挡雨。 虽然这一路,将艰难无比,但是他甘之如饴。11dty。 林梓涵送别了江翰,又一路西去,她的第一站便是陈国,她想去看看故人,亦想去看看陈翎峰口中的烟花四季里的浪漫美景。她向江翰讨了个制作精良的男士面具,这样行走江湖也会方便许多。 午夜梦回时,林梓涵也会懵然坐起,抚着身上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黯然神伤,没想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短短一年却经历了这么多沧海桑田,爱恨别离。 待她出了荆都之后,听到消息,独孤墨请旨出使燕国,摆平这一场纷争,她才知建宁已死,这下是真真正正的彻底与这个世界决裂了,再也不会回来了,而独孤墨,此刻又是何种心情? 当然,她不知道,独孤墨误以为她已经死了。 她沿路听到的关于他的那些黯然神伤,关于他的那些寂寞孤独,她以为都是来自于另外一个女子,她听罢只是笑笑,饮一杯淡酒,偶尔回忆起过往,便像是一场午夜盛宴的华丽美梦般,飘渺而虚幻。 一个人走走停停将近三个月,这三个月中,她认识了不同的人,走过不同的路,看过不同的风景,心境也开阔了许多,偶尔会刻意打听一下独孤墨的消息,却在听的时候又有些害怕,也许这就是近乡情怯吧。 ————————————题外话时间—————————— 荆国部分告一段落啦,林梓涵同学越来越强大喽,这下来到陈国又有什么样的际遇呢?话说可怜的小墨墨还被她无情的误会着,他们又会在怎样的情况下相遇?那个憨憨的江翰同志是不是真正从小白兔变成了大雄鹰呢?还有子谦公子,白了头发,尽失武功,可怜可叹啊!! 举头望明月,低头看订阅,订阅惨兮兮,浅浅泪盈盈!! 呜呼哀哉兮!! ------------ 第一百零二章 西方不败出世 陈国风土人情和荆国宛然不同,若是说荆国是以为仪态万千的端然新妇,那陈国便是娇俏灵动的邻家少女。舒虺璩丣这里民风开化,女子与男子无二,可以入仕为官,亦可以出门为商,有一点男女平等的模样,所以才会出现盛宠闻名天下的“泰安公主”陈嘉儿陈叮当同学,甚至在近段时间,这位行事风火的公主开始了掌管兵权的生涯,然而这在陈国亦是毫无悬念的事情,人人都知道当皇上还是最不起眼的皇子的时候,这位公主就曾顶力相助,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盛宠更胜从前。 林梓涵吃饱喝足,某条蛇还意犹未尽的打了个饱嗝,看着日益干瘪下去的口袋,某人四十五度望天,一半明媚一般忧伤的想,难道老娘要开始苦逼的打工兼职生涯么?要不然怎么能养活这条吃货面条蛇啊。 金蛇君不满的睇了睇正唉声叹气的林梓涵,心想,丫的,哥就吃那么点就舍不得了?你比我吃的多得多好不好,好歹哥是灵兽,灵兽好吗?有见过天天吃面条的灵兽吗?苦/逼的我哟。 林梓涵一路晃荡,经过一个广场,见广场上热闹非常,一堆人围得水泄不通,于是,某人好奇心发作,走过去,对着旁边的人问道:“这是干嘛呢?” 旁边那姑娘生的圆浑体壮,本是不赖烦的看了一眼瘦弱无骨的林梓涵,这一看,便是惷心荡漾了,这个公子长的可真俊啊,于是双眼冒着桃花,手作握拳状,放在一颤一颤的双下巴下,一副我见想吐的花痴样。 “公子是外地人吧,我们这正举办武生比试呢。”说罢,从硕大无比的胸口扯出一张纸,林梓涵一边尴尬的接过来,一边赔着皮笑肉不笑的笑脸。 前十名,重金赏赐,前三甲,豪宅相送。 简直是走过路过不可错过啊,简直是山穷水尽处的一缕福音啊。 “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报名有什么限制吗?”林梓涵抛了一记潇洒倜傥的媚眼,迷得某肥猪小姐七荤八素,立马掏出自己家的令牌,豪爽的往她手中一放。 林梓涵瞄了一击,那令牌,立马晕阙,真是遍地都是官二代啊,不过陈国的这些千金小姐们也实在太接地气了些。 “武生考试,需要人推荐,你拿这令牌去,自是无人敢为难,奴家在外面等你。”肥猪小姐一脸红晕的娇羞模样,扭捏着身子,足足比林梓涵要壮上二个还不止,真有一抖脚,地就抖三抖的架势。 于是林梓涵奋力的挤啊挤。 第一道程序,武生报名表。 林梓涵四处张望,领表处人山人海,这可等到猴年马月。一阵风过,某人低头看手:“咦,报名表呢?” 而林梓涵看到小金蛇口中迎风飘荡的报名表,眼睛一亮,二话不说,找了个空地填表去,迅速填上了自己的资料,名字那一栏,下笔时,犹豫了一下,最后潇洒的写下了四个大字:西方不败。 下一道程序,人保。 林梓涵潇洒的拿出令牌,往桌上一拍,那几个兵部主事百忙中抬起头看了一眼林梓涵,立马谄媚的给那报名表盖了章,并亲自迎到了最后一道程序的入口。 林梓涵看不懂那令牌上是啥玩意,但根据这厮的反应,看来那肥妞家还是蛮靠谱的。 最后一关,便是一关武艺的基本测试,走走过场而已,但是基本上也算是一个最初的淘汰赛,你若连兵器都拿不稳,能上擂台吗?不是找死吗?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吗? “一八六号,西方不败。” “啊啊啊啊!”下面传来一阵惊悚的尖叫。 “不败哥,加油,不败哥,加油。” 人群一阵骚/动,有人讥笑:“这长的白白净净的,柔弱无骨的,怕是小白脸吧,还西方不败呢,我看是床上西方不败吧,哈哈哈。” “你看那将军府的小姐,吼成那样,恐怕是幕后之宾咧。” 人群中的议论声越发的无下限,偶尔还能听到一二声荡笑。 而台上的林梓涵此刻恨不得捂着脸,遁地而走,我真不认识她,真不认识她。 台上几个主考官,心知他是将军府举荐的,虽表面恭敬,实际上想法跟人群中的差不多,看这身子骨,拿个重锤都怕给折断了,于是也就端了杯茶悠然的喝起来,偶尔还跟旁边的同僚聊上一二句。 林梓涵看那架势,也知是瞧不起自己的,可是天机神女的徒弟就算再弱,其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何况这三个月时日,林梓涵的功力更是大为增进,这小小的武生比试,小菜嘛。 前面的武生大多都选择了长剑为武器,随便耍了个花式,众人渐渐的看的也有些兴趣索然了,这西方不败名号一出,如此霸气侧漏的名字当然引起了人们的关注,但是看了本人之后,就只能扯些桃色花边新闻聊聊,倒也没抱多大的看头,但是听到将军府小姐那惨无人道的呐喊声,人们不由的又将目光索在了那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身上。 “不败哥,加油。”那肥妞带领着一干丫鬟婢子,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人群中的哄笑声也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林梓涵慢慢的优雅的对着观众鞠了一躬,然后慢条斯理的走到武器台前,手指划过长剑。 人群发出一阵失望的叹息。 她的手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往下油走。 长鞭。 短刀。 九节鞭。 长戟。 金刚锏。国国里宛点。 韦陀杵。15153599 最后慢慢的落在了千斤锤上。 众人眼睛一亮,这家伙是找死吗?看那身子骨,逞什么强。装什么大神。 更多抱着看好戏的人抱着双手,冷眼旁观。 她将那千斤锤拿起,在掌中一掂,笑道:“这个好。” 一声刚落,手中的千斤锤已经被她抬臂扔出,劲风破空,撕裂一道风口,呼啸如鼓,周围的人只觉得猛烈而来的风逼得人睁不开眼睛,尘土里的沙被扬起,打在众人的脸上,细细的疼。再睁眼时,那锤已经落到十丈外的箭靶上,尔后箭靶和千斤锤应声而落,一分为二。 人群中一阵抽泣,接着是一声更为惨烈的呼唤。 “不败哥,太帅了,太帅了。” 林梓涵眼见那肥妞要扑上来,立马转身游进人群中。 “借过,借过。” 人们看着这相府肥妞追着西方不败而去,都笑容暧昧的让出一条道路。 林梓涵暗骂,尼玛的雌性荷尔蒙分泌旺盛啊,没见过这么俊的男人吗?小金蛇同志笑的惷光灿烂,哎呀呀,哥看好戏,肥妞加油。 穿过一条无人的小巷子,林梓涵眼看无路可逃,后面的肥妞已经带着一干奴婢们堵到了巷口处。 “站住。”肥妞喊道。 林梓涵悠悠转身。 “咦。明明看见他跑进来,这里又没路,怎么就不见了。”肥妞狐疑的望了眼已经迅速摘下面具,拆了头发,露出女装的林梓涵,她情急之下将外衣脱下,塞到胸口,这下看上去,那胸喷而欲出,火辣撩人,肥妞哼了一声。 “就你,可有看到一个帅哥从这经过。” 林梓涵娇羞的指了指墙面。 “奴家看见一男子从这越墙而走了。” “定是你吓走了我的不败哥哥,哼,我们走。” 肥妞扭着肥/臀慢悠悠的走了,林梓涵抽出胸口的衣服,小金蛇同志眼冒金光的感叹,刚刚那个尺寸不错不错,哥喜欢。 林梓涵二只指头捏住它的头,恶狠狠的道:“叫你瞎看,叫你瞎看,小心姐戳瞎你的蛇眼。”11a8t。 武生比试五日之后,正式开始,而林梓涵同学这五日便是不得不处处小心,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栽到了肥妞手中,被吃干抹净就亏大发了。 == 城南,将军府内。 “混账东西,真是被你娘给骄纵惯了。给我跪下。” “爹。” “老爷。” “还不给我跪下。”五十岁上下的将军府老爷袁炳面红如铁,身子骨硬朗非常,只不过此时眼中燃烧着怒意,还有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爹。”肥妞袁凌儿依旧撒着娇,又向母亲投去求救的目光。 “老爷,算了吧,发这么大火做什么。”夫人四十左右,保养得当,身条匀称,看得出年轻时亦是一等一的大美人,怎么也想不到这肥妞会是她的亲身女儿。 “都是你给惯的,要不今天怎么会闹出个当街追男的丑闻,丢尽我将军府的面子,我今天不好好教训她,迟早这将军府会毁在她手上。”袁炳手在桌上重重的拍下,茶盏一震,竟哗的一声碎了一桌。 袁凌儿也被这一震吓得跪倒在地了。 “若不是当初怀着凌儿替你拦下那杯酒,她会变成这样吗?她会到了这个年纪还说不到一门亲事吗?还有我那未出世的孩子,会惨死腹中吗?” 提到当年,甄氏眼中蓄满了泪,而袁凌儿本是胎中中毒,生下来也有些痴痴傻傻的,本是龙凤双胎的喜事,最终落得如此下惨,所以她把那一份的愧疚也放在了宠爱这唯一一个女儿身上。袁炳也觉得对不起她母子,发誓终身不再娶,于是也就膝下只有这一女而已。想到当年,他的眸子也暗了暗,最后跌落于太师椅上,挥了挥手。 “罢了,下去吧。” “谢谢爹爹,娘,别哭别哭,凌儿都没哭。” 甄氏看了看女儿,将泪水收拾好,对着她笑了笑,牵着她的手去了后堂。 而此时,袁炳唤来一名黑衣人,在他耳边耳语几句,黑衣人领命。 “务必盯着那人,若是人才,为我用,定重礼相待,若不为我用,杀之。” 袁炳的目光望着远方,渐渐地拢起一层黑雾。 欠我的,也该还了。 ------------ 第一百零三章 西方不败君不能人道? 那厢,肥妞因相思望断天涯路,奈何被父禁足,无法得见玉郎面,天天寝食难安,彻夜难眠,一向爆好的食欲骤然不振,几天下来,浮肿的身材竟微微瘦了些,当然,这瘦对于她庞大的体型来说,微不见效。舒虺璩丣 这厢,林梓涵吃好喝好睡好,精神倍儿好。武生比赛第一场马上开始,林梓涵同学在待考区,扭扭脖子扭扭屁股,不亦乐乎。 这次武生比赛,朝廷也是相当重视,所说可以由各位在职官员推荐,但很多人心中亦是明白,这不过是皇上暗中观察的手段,于是大家也都纷纷沉默,而袁凌儿那样一个举动,自然也是投入了有心人的眼里。对于林梓涵来说,即使幸运也是不幸。 当然,后知后觉的林梓涵不知道自己这一出将府肥女当街追男的好戏,已经牵动了大陈高层的各方势力的关注。而这次比赛的仲裁亦是个个都是大人物,平日里百姓也难得一见,今日听说泰安公主亲自坐镇,大家也都热情饱满。仲裁有四人,林梓涵看到盛装出席,表情严肃的陈嘉儿一阵兴奋,正想打招呼想到如今自己身份尴尬,又不想留有太多牵绊,于是作罢,不过看那高高在上的陈嘉儿俨然一副皇家公主的典范威仪,也不由的笑了笑。想不到这妮子还有这么正经的时候。 其余三个均是男子,看上去年纪相仿,有一个竟已经高居相位,还有一个便是陈翎峰的哥哥,如今的藩王,居然也出现在了这样的场合,剩下的一个,身居文官,过来也不过是串串场子罢了。 台上的第一轮比试已经开始,前面几轮都是兵部安排的二二对战,一直到了正午快要结束时,才轮到林梓涵上场。 “西方不败对任佳臣。”一直懒懒的趴在桌上的陈嘉儿突然抬眼,腰板挺直,直勾勾的盯着林梓涵,半响才说道:“好,好霸气的名字。” 她眼睛里划过一丝饶有趣味的光芒。 林梓涵的第一个对手,擅长近身攻击,林梓涵很快的摸清了他的套路,她占着身轻如燕,竟让那男子一路打得气喘嘘嘘,一路逼近,眼看林梓涵就要跌下擂台,台上的陈嘉儿一阵失望。就在这时,林梓涵一个巧妙翻身,身形诡异的到了男子身后,一脚上去就将他踹到了擂台下方。 陈嘉儿不禁赞道:“好,好聪明,好身法。” “西方不败,胜。” 人群开始欢呼,只是有些好事分子四处张望,寻找肥妞身影,在环顾一圈之后,无果,都有些兴致缺缺。 香烟暧昧的八卦,向来是古今中外人类共同的爱好之一。 而观望台上的将军大人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眉清目秀的男子,眼里有一丝异样的光芒,他对旁边的小厮使了个眼色,便离开了。 台上比试还在继续,下午时分,林梓涵等的有些精神恹恹,终于轮到她了,这次遇上的男子,擅长长鞭,可谓是天也帮她啊,谁人不知天机神女一手神鞭舞的出神入化,她林梓涵躲鞭子的功力就与日俱增,所向披靡啊。二十招之内,轻轻松松拿下了这第二轮胜局。 第三局,一个南山弟子,擅长拳法,拳法虽犀利,却因下盘不稳始终有些虚浮,而林梓涵同学每天早晨闻鸡起舞,端着水扎马步也不是白练的,三十招之后,男人当场被推翻在地。 一天下来,三局连胜,这第一轮到了见不到什么太多的实力,但是看到有心人眼中却是另外一番光景。她机智善变,巧用招数,不费吹灰之力瓦解对方实力,并能在短时间内探清敌人底细,可谓是不可多得的将领人才。于是各方势力将目光定在了将军府,不知何时将军府多了这样一位人才,竟是藏得如此之深。 而在皇宫中的陈翎峰自然也是知道了,有这样一位西方不败,横空出世。 据说这家伙,聚众赌、博,公然买卖输赢。 据说这家伙,酒楼说书,公然收取天价听书费。 据说这家伙,圈地卖座位,公然挑战皇权。 陈翎峰手指有力的敲击着桌子,眸光隐在灯火里,看不清神情。 这样惊世骇俗的行为,怎么看都挺像那个人。15153599 虽然他知道不可能。 但是,这样一个人出自将军府,他也不能安心。 “摆驾,将军府。” 宵完夜,说完书,收完钱的林梓涵同学,满足的走在回客栈的路上。突然,半路闯出伊小厮模样打扮的人拦住了去路。 “西方不败大侠,我家将军有请。” “哪家将军,我不认得啊,我跟你们将军很熟吗?”当然她不知道她现在可是轰动陈国的女追男恋情中的绯闻无用小白脸的男猪脚啊。 所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邀请,她自己也傻了呆了。 还不等她回过神,脖子一重,被敲晕了,在倒下的一瞬间,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果然人怕出名猪怕壮,老娘就想挣点银子环球旅游而已,你们这是要做啥子,做啥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梓涵才悠悠的醒来,这一醒来便是吓了一跳,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正对着一张肉饼脸,那眼睛被二陀肉挤得几乎快要自动忽略它的存在了。 “不败哥哥,你终于醒啦。” “你,你,你,你是将军府的?” “是啊,不败哥哥,我就是将军府唯一的女儿,袁凌儿。” 林梓涵赶紧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好没**,尼玛,要是被人知道男扮女装,欺君罔上,那就是死路一条了,就算陈国国规开化,却有明文规定,除皇家女子外,其他女子不得通过武举入仕,更不能掌握兵权重任,只得入宫为文官。 “你们抓我来干嘛?” “你是将军府举荐的当然住在将军府啦,而且,父亲答应将我许配给你了,不败哥哥,你开心吧。” 林梓涵一听就哭了。 袁凌儿一看就乐了,看来不败哥哥真的很开心啊,听到要娶自己都激动的热泪盈眶了。 “我,不能娶你。” “为什么啊,不败哥哥。” 林梓涵在心中快速计议,迅速换上一副为难的神情。 “不瞒你说,我在家乡早已经娶妻生子,我不能给你完整,所以不能伤害你,你应该找到一份完整的爱。”林梓涵拼命忍住骂娘的冲动,说的恳切。 袁凌儿有些失望的低下头,林梓涵在心里默念,这就对了,失望吧,难过吧,伤心吧,然后放了老娘吧! 只有那么一瞬间,袁凌儿便恢复了她的笑容,非常大度贤惠的说道:“不败哥哥,不要紧,我不介意,你把她接到京城来,我定会当她是亲姐姐,你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 袁凌儿说着,羞红了脸。 厢厢的断这。林梓涵又微微一叹,神色痛苦的说道:“请原谅我,我有难言之隐。”说罢,还配合了一个逍魂的一手撑面的沉思姿势,看的袁凌儿更是心神恍惚,桃花泛滥,恨不得立即就扑上去,八光之,吃干之,抹净之。 “什么难言之隐,说给我听,我帮你解决。” “你无法解决的,是我一生的痛。”语气沉重,神思哀悯。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无法解决,不败哥哥,快说吧。” 而此刻,陈翎峰的轿撵也到了将军府门前。11a8t。 “卑职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将军府跪倒一地的人。 “平身吧,不用多礼。” “不知皇上深夜驾临,有何吩咐。” “朕深夜睡不着,甚是怀念与袁爱卿把酒对弈的时候,于是就来了,没有打扰爱卿休息吧。” “是卑职的荣幸。来人,上茶。” “皇上,夜深饮酒不宜,不如尝尝雪衫茶,滋润补气,有助于睡眠。” “爱卿果然是心细如丝,朕的福气啊。”陈翎峰微微的饮了一口茶,笑道,“今年武举之上有位异人颇有趣味,听说是来自将军府上,不知这位是否在府上呢?” “启禀皇上,此人是卑职的远方亲戚,因幼时与卑职小女有姻缘,家中又遭劫难,此番来投靠卑职,恰好遇上这武举,年轻人好玩之心起了,便去了。本想着立马给小女成婚,这不,已经歇下了。” “原来如此,爱卿真是令人钦佩,不嫌贫爱富,甚是让朕欣喜。人贵在不忘本根,朕希望爱卿能一直保持着这个美德。夜深了,朕也累了,就不叨扰” “卑职谨记皇上的话,定不忘本源,崇尚美德。誓死效忠陈国。” 将军面上带笑,恭送皇上起驾,宽大袍子里的手却已经深深的握紧,良久,又慢慢松开。 目视着远去的轿撵,嘴角牵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而将军府后院的厢房里,惊悚的对话也还在继续。 “不败哥哥,你快说嘛,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我,我,我,不能人道,不能毁了你终身。” “不能人道?”袁凌儿惊讶的重复了一遍,林梓涵心下一喜,这下你该不会缠着我了吧,阿弥托福。 “不能人道是什么意思啊,不败哥哥。” 林梓涵险些跌下床来。 ------------ 第一百零四章 诛心质问 这孩子果然很单纯。舒虺璩丣 “唔,我这么跟你说吧,不能人道就是不能生孩子。我不能剥夺你做母亲的权利。”林梓涵开始语重心长的说教。 而某位小金蛇同志正痛定思痛的感叹某人的无耻之极。 “可是不败哥哥不是有孩子了吗?我不生也可以的。” “那这么滴吧,你要是跟了我,就会失去人生中最快乐的享受。”林梓涵恨不得削自己二下,要是这丫再这么冥顽不化,真就得请她好好看看金、瓶梅了。 “不要紧,凌儿跟着不败哥哥就是人生最快乐的享受。” 林梓涵终于气急败坏,放弃与这个石头做进一步沟通的打算。头一歪舒舒服服的躺下了。 “你出去吧。本公子要睡了。”15164436 袁凌儿面颊又是一红,不败哥哥就是气度不凡,连说话都是这样的帅。 “不败哥哥早些休息,明日还有比武,咱们的婚期就定在后天,婚礼完了才是武举的最后十强比试的时间,父亲都安排好了。” 林梓涵无奈,只能仰天长叹,做女人不易,做假男人更不易啊。 只能见机行事了。 次日,林梓涵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突然看到一群小孩子围着一个乞丐模样的女子嬉笑打闹,她本不愿多管闲事,这种事情每天都有发生,连自己的国家都不管,自己一个小小的女子,自然也阻止不了这种事情,救得了一次也救不了第二次,但是在经过的时候,那女子抬眼,那眼中的倔强和骄傲那么熟悉。 上官秋雅! 她怎么在这里? “走开走开。”林梓涵驱散了那群小孩,上官秋雅很显然没有认出来她,有些惊恐的避让开她的手,林梓涵注意看到,只要有一个男人经过,她便会露出小兽一般的暴戾和惊恐之色。 林梓涵的心冷了冷,出现一个可怕的想法。 可是此刻,大街之上,她无法出示自己的真面目,只是抓过她的手放在了她的胸前,上官秋雅一怔,眼中的戒备却不减分毫。 “秋雅。” 孩孩长败位。上官秋雅听到异国他乡有人这样叫自己的名字,瞬间情绪失控呜呜的哭了出来,她抬眼看她,始终是戒备的神色。 林梓涵心疼,低低的说:“是我,林梓涵。” 上官秋雅眼中闪过一丝狂喜,转而又是不可置信,最后摇摇头:“不是,你不是,她已经死了,王爷亲手葬的她,她已经被火烧死了。” 林梓涵不可置信的看着上官秋雅,问道:“你说什么?” “她死了,都死了,都死了,我好饿,好饿,求求你,给我点吃的。” 很显然,上官秋雅不知道经历了些什么,她此刻有些神情恍惚,不能问出些什么,也不能再受刺激,于是偷偷摸摸的将她带到了将军府自己的厢房,给她泡了澡,洗漱了一番,终于上官秋雅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穿了里衣披了件薄纱坐在床沿。 “真是你,梓涵。”上官秋雅的眸子是历经沧桑后的空洞,这哪是她所认得的骄傲的尚书府千金,她宁愿她像她们第一次见面那样对她恶语相向,也不愿此刻这般看到一个失了魂的人儿。 “你怎么会在这里,荆国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为什么说我死了?王爷葬了我?哪个王爷?”林梓涵心中着急,所以一口气问了太多话,而上官秋雅很显然不能消化这么长的句子,于是林梓涵平了平心绪,又重新问了遍。11cxg。 “独孤墨怎么样了?”林梓涵在心中辗转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问出来这句如若千金的话。 “王爷出使燕国了,我一路跟随他的后面,他也不知道我出来了,我是跟父亲吵了一架偷偷跑出来的,路上很多埋伏,像是有人要置他于死地,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发现有人想暗中下手,就喊了一句,然后我就被打晕带走了,那群人是畜生,他们糟蹋我,没日没夜的糟蹋我,我很想回去,可是我没脸回去了,我想去死,却还想再看一眼王爷。确定他没事,我才能安心。” 说完她一阵眩晕,把吃的东西几乎全部吐了出来,林梓涵见情况不对,看了看她的肚子,暗道不好。 看来,是有了孩子了。 若是她知道了,又该如何自处,这个女子看似骄纵,却有着她都佩服的坚定和勇气,任何事情都无法击垮她,因为她心中有那样一份天涯海角的牵念,若是知道自己怀孕,恐怕会觉得生生毁了自己的那一份爱恋吧,本来她只求见他安好就罢了。 有了孩子,还是要伤害他的仇人的孩子。 以林梓涵对她的了解,恐怕她会生生的划开自己的肚子。于是当下决定对她隐瞒先。 “你说我死了是怎么回事?” 上官秋雅的神色更加黯淡了一些。 “我听说大火烧了柳依依的屋子,在那里发生了一具烧毁了的女尸,还有你的衣物。我亲眼看见王爷抱着你的尸骨回来,那样一个素来都高贵的人,用手刨开泥土,满手的血,失魂落魄的将你埋在花海中,在那花海中不吃不喝的坐了几天几夜,我就在墙角看着,看的我心都碎了,他笑我就陪他笑,他哭我就陪他哭,可是他永远不会回头看一眼,哪怕是一眼,他就知道我一直在他身后,他心里从来就只有你而已。”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没有死,为什么你没有死你不回去,为什么你忍心就这样一走了之,你不知道他在伤心吗?你不知道他日日夜夜的难过吗?难道你没有心吗?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担心他吗?你的心都去了哪里?为什么你这么狠心,为什么?” “若不是因为你,他怎么会那么狼狈,若不是因为你,他怎么能一夜之间像老了十岁,若不是因为你,他怎么会日渐衰弱,若不是因为你,他怎么会同意出使燕国,若不是因为你,他怎么会走出自己的势力范围任人宰割,若不是因为你,他怎么会放弃求生的**。” “你知不知道,他这一路将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不珍惜,我恨你离开他,我不要他多看我一眼,可是,我要他平平安安的快快乐乐的。” 林梓涵心中苦涩,是啊,她也恨自己,恨自己那么多舍不得,恨自己为什么会误会他,恨自己看到建宁就自动退缩,恨自己爱的不够深沉,恨自己将他置于那样一个危险的境地,恨自己间接毁了上官秋雅的一生。 可是谁又明白她的胆怯,她的柔弱。 上官秋雅的话句句诛心,几欲让她痛死过去。 可是如今自己被困在此处,不行,她要走,她要离开这里,她要去燕国找到独孤墨,这样想着她便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对不起。秋雅。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上官秋雅始终没有再落一滴泪,她拼命隐忍着,像一个已经失去了灵魂的布偶,林梓涵看着她这样无比的忧心,她宁愿她哭出来,将这一切都哭出来,要不然她会疯的。 “求求你了,哭出来吧,你打我,你打我,我也讨厌我自己,你打我吧。” 林梓涵拉起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扇去。 上官秋雅眸中一痛,一巴掌狠狠的扇到了林梓涵脸上,林梓涵白希的脸瞬间红肿起来,上官秋雅扬起手,林梓涵闭上眼睛,打吧,只有这样的痛才能掩盖住她心中的疼。 声音响起,却没有预料中的疼痛,原来是上官秋雅打了自己一巴掌。 她说:“你的那一巴掌,是我替王爷打的,打你不相信他,打你不信任他,打你辜负他的一片深情。我的那一巴掌,是替我父母打的,打我不孝不能承欢膝下,打我鬼迷心窍,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打我无法恨你,还希望你能与他白头偕老。” 一番话让林梓涵更加的无地自容,热泪盈眶,她觉得自己的爱那么的自私那么的狭隘,在这个少女面前,她觉得自惭形愧,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找到独孤墨,从此,再也不分开。 “收拾包袱,我们一起去燕国吧。” “好。” 林梓涵起身开始收拾细软,而此刻袁凌儿却带着将军府的侍卫们破门而入。 林梓涵此时没带面具,情急之下将上官秋雅推倒在床,把她的衣服一把撕开,又在她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叫。” 当袁凌儿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二具衣裳不整的身体纠缠在一起,女子轻声申银,男子奋力作战,侍卫们都转了身子不敢多看一眼,而林梓涵却抓起面具,急急的带上。 “不败哥哥,你,你,果然,她是谁。”袁凌儿一跺脚,又对身边的侍卫吼道:“看什么看,还不给我滚出去,守着房门,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侍卫们如临大赦,都匆匆的退出去了,这样尴尬的一幕被他们见到了,还真怕那彪悍的肥女挖了自己的双眼。 林梓涵假意整理自己的衣服,起身看着袁凌儿。 ------------ 第一百零五章 林梓涵娶妻 “我早跟你说过,我并不是好人,你自己非不听,这下相信了吧。舒虺璩丣”林梓涵痞痞的说道。 袁凌儿眼中有泪,而上官秋雅难得高智商的瞬间想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也就一副小媳妇模样隐在一边,尽管装作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却有意无意的蹭近林梓涵的身体,刺激那个将军府的肥妞小姐。 “你,”袁凌儿双眼一闭,再缓缓睁开,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好吧,我不怪你,不败哥哥,是她勾引的你,只要你杀了她,我就原谅你,我们的婚期依然不变,你可以享受荣华富贵,光宗耀祖。” 林梓涵心中一呸,光宗耀祖,我的祖宗不在这,耀的哪门子主。 袁凌儿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剑递给林梓涵,林梓涵表情凝重的接过剑,却在接剑的一刹那,身形跃起,直奔袁凌儿后方,上官秋雅一惊,她这是要做什么,如今在陈国,可不是在荆,何况这还是将府小姐,这样一想,背上就溢出了一些汗意。这门外就是铁甲侍卫。 袁凌儿也是一惊,却看林梓涵优哉游哉的掠到了她的后方,将剑随手一扔,亲昵的握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呢喃道:“我不过玩玩而已,怎么会耽误了我们的婚期呢。只是这丫头是我远房表妹,你若想我娶你,我只有一个要求,便是留下她在我身边伺候。我定不会亏待我的妻子。” 林梓涵在她肩膀上温柔的抚摸,呵气如兰,千斤大小姐立马就软了下来。 “好吧,我就答应你,我的相公,明日就是成亲之日,相公早点歇息。凌儿就不打扰了。”说完真真欢天喜地的跑了出去,只是在门口对着那些侍卫大声叫道:“你们给我守好了,要是相公有什么意外,我让你们有来无回。” 林梓涵舒了口气,心中感叹,这姑娘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总觉得行为出乎意料。暂时也管不得那么多,还是想想明天怎么逃吧,据说这陈国风俗,自己算是倒插门女婿,就得坐花轿在外面游一圈,这陈国也真是做的出来,想来那男子坐花轿里,被众人围观将是何等心情,这也是女方家为了给男方立个规矩,既然你是倒插门,那就得有倒插门的态度,不可越过女子的地位去。 可是她林梓涵不在乎,因为她不是男人,也没有这自尊面子一说。 上官秋雅这时,脸上却有了难得的笑意。开了口说道:“你倒是有哄女子的好嘴皮子和功夫。” 林梓涵自豪的拍胸说道:“那是自然,以前我可是纯汉子纯爷们一条,纯金的。” 上官秋雅终于有了一点点以前的模样,林梓涵不动声色,心中却湿成了一片,要让她变回以前那个没心没肺的姑娘,恐怕还需要一些时日吧。 毕竟,有些伤,留下了,却不易去除。 何况,是那样的伤痕累累。 假以时日,就算康复,也会留下斑斑痕迹,时不时的提醒她,伤心断魂。 而她,这一生,不知道是否还能再遇良人,拥有她这样独一无二的热烈爱恋。 一辈子不会只爱一个人,她坚信,终会有那样一个人,出现在她生命中,微笑的牵起她的手,走下去。但望,你能遇到那样一个人,视你如珍宝。 次日,一大早,林梓涵还在被子里,就被一堆人吵醒,上官秋雅早早的梳洗好,笑意吟吟的在她耳边说:“梓涵,你要成亲了。” 迷迷糊糊的林梓涵哪里还记得那岔,含含糊糊的说道:“成毛线婚啊。”她双眼迷蒙的翻了个身,继续睡,咕哝道:“要我娶个女人,有这么天雷滚滚的事情么?” 上官秋雅怕她迷糊之下,说出什么话来,立马捂住了她的嘴巴,而这一亲昵的举动在袁凌儿的丫鬟婆子看来就是天理不可饶恕的行为,她们盯着上官秋雅,恨不得把她盯出个洞来。要不是小姐吩咐成了亲再整她,她们早就把她五花大绑,扔河里喂鱼去了。 “你们,给她,也梳个男装。”林梓涵懒洋洋的指了下上官秋雅。 婆子们为难的看着林梓涵。 早早雅模智。“看什么看,爷喜欢,小心我告诉你们家小姐,仔细剥了你们的皮。”15164436 一众丫鬟婆子围着上官秋雅一阵忙活。 林梓涵为毛让上官秋雅也穿上男装? 丫鬟婆子们忙完了,这下林梓涵也懒懒的起床了,又横眉一挑:“我不穿红,去给我拿件白袍子来。” 丫鬟们更加面面相觑,这成亲喜事哪有穿白一说的,但是将军对这个人也十分上心,小姐又这么喜欢他,不按照他的吩咐,恐怕也只讨没趣,于是又派了个丫鬟去请示上面的意思。 良久,丫鬟苦不迭的送来一件银袍,白袍太不吉利,于是将军府非常善解人意的听从了姑爷的话,只是送了银袍过来。11cxg。 林梓涵为毛要穿白袍。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今天能够顺利跑路,要不然穿个大红袍子带着一姑娘跑路,岂不是要掀起更大的八卦风浪,搞不好被围观,一下就被抓住了,那不是死翘翘了。 袍子质地奇特,云影缭绕,穿上之后,整个人华贵精致,风神超然,一众丫头也被迷得神魂颠倒,不禁感叹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她们小姐的肥牛粪上。 轿子被抬到她的闺房前落定,在她的坚持下,上官秋雅也被塞进了轿子里,虽然大家也觉得这实在是太过荒唐,但是这个新姑爷向来就是不走寻常路的人,在京城早已经出了名的特立独行,所以她们也见怪不怪了,人家小姐吩咐了,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他入了门,拜了堂就可以,至于其他的小事情,咱们可以秋后慢慢算账。 大红花轿一路抬出去,外面真真是锣鼓喧天,喜气洋洋,将军府的肥妞终于出嫁了,还是人们口中津津乐道的绯闻男猪脚,一时间看热闹的同志们可谓是万人空巷啊。一路的鞭炮轰鸣几乎震得轿子里的林梓涵耳鸣,她一边观察地形,计划着逃跑的路线和可能性,一边拿出一个苹果分成二瓣,递给了上官秋雅,自己也有一口没一口的啃着。 上官秋雅啃着苹果,笑道:“没想到,跟你一起做了回新郎,真是不可置信啊。跟你一起总有那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怪不得王爷会喜欢你,你那么特别,是个女人都抗拒不了你的魅力。” 提到独孤墨,林梓涵心里有些郁郁,脸上却扯出一抹笑意。 “你若再寒碜我,小心我丢下你一个人给那肥妞做新郎。” “我不爱肥妞,若是做你的新郎还可以考虑考虑。” “肥妞都是潜力股啊,瘦下来都是一等一的美人胚子勒,给你你就赚了。” 二个人你来我往的打趣着对方,一时间,像是回到了三四个月之前,一切都还是那么美好的时候。只是转眼皆非,人还是那个人,心境却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二个人却突然的沉默了,想想从最开始的相遇到如今,经过的成长,一时间感叹万千。 就在二人沉默的同时,几乎感觉到了外面的异样,轿子的速度突然的加快了,而外面的热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诡异的寂静代替了,只听得到那轻盈的步伐声。 不对,这轿夫的步履轻盈,绝对不是普通轿夫。 林梓涵掀开轿帘时,一阵浓烟袭来,幸好她手疾眼快,又早已经有了思想准备,所以这一手偷袭根本就没有成功,加上小金蛇同志的玉口一吹,那外面应身而倒几个人。 与此同时,轿子重重落下,从天而降一人将轿子生生劈开,林梓涵情急之下推开上官秋雅,自己的身体往后一滚,二人这才避开了这要命的一击,而四面八方涌来无数的黑衣杀手,林梓涵看倒地的几人七孔流血,来人定是铁了心要自己的命了,于是,林梓涵摈弃凝神的专注于眼前的这场杀戮。 陈国宫殿里。 一黑衣男子跪在金銮殿中,低头禀告。 “回皇上的话,我等将那人已经成功劫下。” “好,很好,你们切记,一定要问出将军府的秘密,他既是那老贼的女婿,定会知道那老贼的心思,一定要问出来,不管用何种方法。” “是,属下遵命。” 于此同时,陈国皇宫内,也正酝酿着一场秘密谋杀。 当日,荆国遭逢巨变,二皇子独孤锐被先皇囚禁,并被处刑,而在他的舅舅的极力斡旋一下,被皇上放了出来,如今,独孤墨又被派往燕国,正是他们煽动作乱的大好时机,独孤锐出来,还得跪那黄毛小儿,心中自是万分不甘,于是与他舅舅密谋一番,眼睛落到了根基刚稳的陈国,听说陈国皇子的软肋是他母妃,只要他们设计杀了他的母妃,在巧妙的留下线索,一旦他暴怒,出兵荆国,讨伐皇帝小儿,他们便可趁机取而代之。 计划可谓是天衣无缝。只能夜幕降临,埋伏在陈国的细作便开始行动。 而,此刻,林梓涵也正艰难的与敌人们搏斗着。 ------------ 第一百零六章 半途被劫 前面一剑击来,林梓涵被围着,根本无法顾及一旁的上官秋雅,远远看见一个男子去拉上官秋雅,她脚步一撤,手中短剑闪电般倒弹而去,忽而一现,至直击那人心窝,那人应声而倒,那剑竟然跟长了眼睛似的,又弹了回来,细看一下才发现她手中有银丝,微不可见,那短剑在手中便灵活多变。舒虺璩丣 突然,空中响起一记烟花,围攻她的黑衣人接到这一信号之后,对她的攻击也变了路数,很明显他们有所图,先前的杀招此刻也柔和了许多,但是林梓涵不同,她在这些时日的磨练中早已经锻造了一颗钢铁之心,若是你要取我性命,那好,我先废了你,得了,咱们地府见。 林梓涵总觉得这烟花有些眼熟,但忙于应付眼前的杀招,也没多想。面面般短一。 对方人多,林梓涵渐渐的靠近上官秋雅,将她一把拉起,用尽全力往身后撞去,众人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居然以身撞墙,皆是一愣,如何又追了上去。林梓涵拉着上官秋雅不顾身上的疼痛,冲进一条巷子,但后面的黑衣人反应过来后从四面包抄而来,一个轻功矫健的黑衣人,从墙后翻了过来,将手中长矛抛向上官秋雅,主子示意,先活捉这人,待问清之后再杀不迟,但是并不代表不能杀她旁边的人,那长矛直射上官秋雅的后心。 眼看长矛要射到要害,上官秋雅还没意识到危险逼近,林梓涵一个诡异的扭身,将上官秋雅护在自己的身后,但终究因为来不及躲避,那长矛还是落在她的身上,只不过擦腰而过,伤了皮毛而已,饶是这样,林梓涵身上还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另外一个黑衣人从墙下掠下身子往前一倾,落地弹起的瞬间,林梓涵的手伸了过来,黑衣人一个踉跄栽倒在地,手中的长矛飞出,正中另外一个黑衣人前心,那人一口鲜血喷出,倒地身亡,而林梓涵手疾眼快的将这个偷袭的也一剑砍死。 若当初,她见了鲜血,尤会颤栗不忍,而现在的她,却已经经过鲜血洗礼 。 一切不过为了活命而已。 她也曾经讨厌过自己的这般麻木不仁,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时代,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去,只有绝情弃性才能活命,她没有理由和时间去怜悯他人,因为,同样没有人来怜悯她,她只有靠自己的手,才能获得活下去的机会。 那么用鲜血开路,又如何。 她心无旁骛的冲杀,将身前的尸体一个个踢开,厉鬼一般的杀人姿态,她经过的地方血海翻浆,地上很快的堆满了尸体,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而此刻闻到这味道的上官秋雅,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搅动,哇的一声,挣脱她的手,扶着墙呕吐起来。 林梓涵被黑衣人冲到一旁,须臾之间,上官秋雅就被几个黑衣人困住。 “放下武器,乖乖就范,不然我们杀了他。” 上官秋雅挣扎着,发簪一松,头发倾斜而下。15174626 几个黑衣人眼中一亮。 “原来是个女人。” “哈哈,果然,将军府的女婿风流异常,竟然带着女人娶妻。” “看来这女人定有过人之处。” “先把他们押走,再慢慢的享用。” 林梓涵放下挣扎,眼睛充满血丝,恨恨的看着他们,若是被她知道是谁派来的,她定要他生不如死。林梓涵束手就擒,他们不杀她,就是她有可利用之处,只要能救出上官秋雅,他们要什么给他们就是了,但是,她确实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他们如此拼命想要得到的东西。 林梓涵被蒙上了眼睛,浑浑噩噩中,不知道被带到了哪里。11fc2。 是夜,陈国皇宫内,几个人影如游鱼般滑进了深宫大院中,无人发现。 高阁之上,一袭龙袍加身的陈翎峰,表情寂寥的望着远方。 自从一别,相思便一寸寸开在心房,从此缠绕着寂寥的岁月无情。 不知你,可还安好? 只是这一路,为什么再也得不到你的消息,是有意外?还是你特意如此? 一个身着淡紫色宫装的女子缓缓走上高台,那裙角上绣着细碎的樱花瓣,头上斜斜的一支碧玉玲珑簪,坠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脸上略施粉黛,妆容清婉,宽大衣袍逶迤身后,淡雅之处又多了几分出尘气质。额前点缀一颗小小的红色宝石,将清淡的装束点上了些许妖娆气息,美得恰到好处。双眸似水,荡漾着星点笑意,神情温婉,她手中拿了一件墨袍,来到陈翎峰身边。 “皇上,夜深寒意重,当心着凉。” 陈翎峰回过神,看了一眼她,淡淡的笑了笑:“谢谢爱妃,爱妃去歇着吧。” “皇上。” 女子眼中有着深深的寂寥,她是和亲的公主,虽然他待她还算谦和温暖,但总是少了些情谊,虽然日日在自己身边,她却觉得他那么遥远,遥远的她不可触碰。敏感的女子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中藏着另外一个女人,她从第一眼见到他,就知道这一生,自己都是他的妻,属于他,可是她的良人却爱着另外一个女人,她只知道那个女人在遥远的东方。她的名字中有个涵,因为他赐予她封号便是“涵”,他叫她的时候,却是看着远方的。 她的心如何能不疼,她输了,输给了一个从未谋面的女人。 若是她能早些遇到他,在那个女人之前遇到他,是不是他就会爱上她,可是,终究没有如果。那么,罢了吧,她会等,他终有一日会看到她,终有一日会忘记那个女人,终有一日。 如论如何,现在在他身边的,是她不是么。 “玉儿,还有何事?” “皇上,花谢了终究是谢了,皇上切不可太伤怀,来年还会有新花绽放枝头。” 玉儿语气有些微微的怅然,陈翎峰心中一动,有一丝抱歉。 “玉儿,是朕负了你。”陈翎峰看着眼前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她那么才情出众那么温柔体贴那么善良温婉,可惜,自己终究给不了她想要的,唯一能给的只有皇后之尊,可是朝中那些老臣哪一个能容许这异国女子踏上皇后宝座呢。 他不知,她要的从来不是什么皇后宝座,而是他的一点点真心,一点点,就足够了。 而黑暗中的人影已经渐渐的靠近了太后所在的宫殿。 “唔,唔。” 林梓涵醒来时,和上官秋雅一起被绑在一个黑屋子中,屋子只有一扇小小的天窗,一丝星光落进来,浅浅的照的见人影。二人的嘴巴都被布袋绑着,很显然她们被用了药,所以才昏迷了这么久,林梓涵醒来第一时间内打量了上官秋雅和自己身上,并没有被动过的痕迹,这才放下心来。 远远的有脚步声走来,外面的声音低低的,却还是落入了林梓涵耳中。 “那小子是袁将军钦点的女婿,自然会知道他的筹谋,皇上说了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让他开口说话。” “那小子肯定是得了什么好处,要不然能甘心娶那个肥婆?” “怪不得那小子还藏着个美人儿,嘿嘿,待哥几个好好的去爽爽。” “皇上知道了,定会要你我兄弟们的人头,还是别了吧。” “皇上哪能知道,问出来了就弄死他,问不出来,留着给将军府也是一个祸害,反正都得死,不如让哥几个先爽爽。” 说话间,几个人就进来了,林梓涵暗骂几声畜生,又想,陈翎峰不是皇子吗?他不是有块令牌吗?要是那些人看到了说不定就会放过自己,她也不知道陈翎峰已经变成了陈国的皇上。 那高个子扯了林梓涵的布条,一鞭子恶狠狠的抽在她身上,林梓涵眉头一皱,本就已经伤痕累累了,哪里还经得住这番折磨,但她依旧死死的咬着牙,不让自己痛苦出声,宁愿死也不愿在敌人面前示弱。 “娘的,那么多兄弟死在你手上,老子让你好好尝尝厉害。”高个子看见鲜血淋漓的林梓涵,越打越兴奋,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 那矮个子看见他这般拼了命的打她,忙扯了他的袖子。 “你要是把他打死了,怎么交差。” “呸,算你好运气,等办完事,再伺候你也不迟。” 林梓涵被打的气若游丝,还不忘手上的令牌,如今是自己一个人便也罢了,可是还有上官秋雅跟着,那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无论如何,孩子是无罪的,她必须保住她们。 “我身上有个东西,你们定然敢兴趣。”林梓涵一句话也耗费了极大的力气,身上的伤口疼的哧哧的。 “什么东西,交出来。” 林梓涵被捆住了手脚,她弓着身子,用嘴叼出了那块一直放在身上的属于陈翎峰的独一无二的令牌,高个子一把当先的夺过她手中的令牌,险些没有把她的牙齿给拔掉,林梓涵交出令牌,再也扛不住这疼痛了,只是弱弱的说了句:“别动她,有什么事情朝着我来。” 说完便晕了过去。 ------------ 第一百零七章 有些错过 天意使然 上官秋雅见她浑身是血,几欲看不清本来面目,到了这个时候还惦记着自己,心中一暖,眼泪就那样掉了下来。 那个高个子吐了口口水,啐道:“丫的臭小子,看不出来还是个痴情种。” 那令牌因为全部沾了血,一时间也辨别不出,高个子拿在手中又掂了掂,仔细看了看,才发现那是皇上还是皇子时的令牌,这个令牌几乎都代表了皇上自己,他心中一惊,又将令牌递给了矮个,矮个一看,更是惊出一身汗。 “这小子也忒大胆了,皇上的令牌也敢偷,看我不揭了他的皮。” “还是先禀告皇上吧,此事可大可小。” 说罢,一匹快马消失在黑暗中。 而此刻,皇宫中的黑衣人已经悄悄的接近了太后寝宫。 只见他们速度惊人,又擅长藏匿,眨眼之间已经到了宫殿门口,宫门紧闭,里面烛光点点,极其安静,太后本就身体羸弱,入睡也格外早一些,太后因为出身贫微,不喜太多人近身伺候,这飞凤宫中也显得格外的冷清些,甚至有些鬼气森森的凄凉感。14967626 几个黑衣人,也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他们迅速的悄无声息的放倒宫女,远远看去,那宫女像是睡着般,有侍卫巡逻经过,也发现不了任何异常,然而,就是这样的平静之下,却隐藏着一个惊天的密谋。 而天下的时局,也因为今晚的一场暗杀,发生着惊天动地的改变。 一个时辰后,飞凤宫中一声巨响。 “不好了,不好了,太后,太后……”一个守夜的宫女端着的茶盏摔落在地,手指颤抖的、逼近太后的鼻子,毫无生命的迹象,看上去像是自然死亡,饶是这样,那宫女也吓得失了魂魄,她们自然是知道太后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当初的那一场血洗的陈国惊、变至今还留在她们的心中,那一夜,皇上为了母妃几欲成魔。那一夜,血色染红了陈国的半边天。若是皇上知道太后去了,会有如何的后果,她们连想都不敢再想。 陈翎峰拥着玉儿慢慢的走在宫道上,突然一阵彻骨的寒风夹杂着碎雪扑面而来。 已经将近五月,怎么还会有雪? 陈翎峰只觉心中一空,不好的预感袭来,他急急的看了一眼飞凤宫的方向,脸色陡然苍白。 “皇上。” 陈翎峰不语,一个飞身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玉儿徒手接了一片雪花,悠悠的叹了口气。 若是我在你生命中,能做第三重要的女人,我也满足了。 陈翎峰来到飞凤宫时,宫女们齐齐的跪了一地,空气中静谧非常,甚至连隐约的呼吸声都那么清晰可闻,太后平静的躺在凤榻上,像无数次那样安详的睡着一般,但是,陈翎峰却感受到了,他不愿相信,一步步沉重又缓慢的走向凤榻。 曾经她抱着他坐在大树下,教他牙牙学语。 曾经她站在远处微笑的看着他,蹒跚学步。 曾经她抚摸着他的脸,轻轻替他擦拭伤口,告诉他如何坚强。 曾经她对他说,无论如何,男儿有泪都不要轻弹。 她教会他如何隐忍。 她教会他一定要善良。 她教会他对待任何人都要有一颗仁爱的心。 可是世间何尝对这个女子仁爱过?世间何曾对她善良过? 他微笑的,平静的坐在凤榻之上,像无数个宁静的傍晚一样,牵起她早已经冰凉的双手,轻声呢喃:“母亲,是不是很冷,儿子今天来的晚了些,母亲不要责怪。” “母亲,儿子小时候你总为我梳头,今天儿子也为你绾一次发吧。” “母亲,看你的双鬓都生了白发,是儿子疏忽,竟没有查觉,总觉得相伴的时间还有许久许久,没有想到。” 跪在玉石地面上的宫女们,却一个个瑟瑟发抖。 皇上一如从前,温淡平和,偶尔还会戏言几句。 今日这般,却是太不正常了。 果然。 陈翎峰突然起身,居高临下,周身仿佛起了淡淡雾气,遮住他的容颜难辨,那一袭金黄锦袍,如此冷冽。 “太后这是如何去的?” 底下的侍女美女抬头仰望着他,见那眸子中血红一片,身子有些晃动,此刻玉儿已经来到了飞凤中,她的双眼落在那个男子身上,疼痛,不安,复杂而怜悯的情绪。 陈翎峰霜容如雪,乌黑的眉与眼睫毛上也凝结了霜,唇似乎也毫无血色,一瞬间望去,只让人觉得森冷而孤凉。 “启禀皇上…太后…去的很…安详…是奴婢起夜时,发现了不对…那时…太后已经…去了。”说完,那个宫女便在地上使劲的磕着头,陈翎峰仿若未闻,一只手紧紧的扣进了木头中。直到磕破了脑袋,满地鲜血,陈翎峰才冷然开口:“滚下去,别脏了这地方。” “都给我滚下去。” 一时间,飞凤宫中,只留下二个人。 一个悠悠的跪在了冰冷的玉石上。一个扶着门框,眼中含着幽幽的泪光。 他的眼睛突然扫过一缕几欲难以发觉的布条上,说是布条,不如说是一根线,但饶是一根细线,也足以让他辨别出那是出自荆国皇城独一无二的彩云锦。 他捏在手中,此刻疼痛如此深切,不知她身前遭遇了如何的恐惧。 胸口鲜血,一般沸腾,一半森冷,翻江倒海,地狱般煎熬。 “荆国皇城,我将用我整个生命与你为敌,饶是颠覆整个陈国又如何,我要千军万马踏破你国,从此不共戴天。” “噗!” 陈翎峰一仰头,喷出一口鲜血。 漫天殷红,如烟花砸开,将一个人的满心愤怒绝望,直击苍穹。 官上丫啐了。他突然温柔的抱起太后,小心翼翼的,眼神似水般凝视着怀中的女子,一步步走向门外。 “母亲,我送你回家。” “送你回那个碧草连天的自由之地。” “这一辈子,苦了你了。” “下辈子,我还要做你的儿。” “只是,别身在这皇宫大院中了。” 太寂寞,太寂寞。 多久没有见过母亲的笑颜了。 太久太久了。 陈翎峰冷冷的招来守夜侍卫,齐齐的一千人,陈国最最精锐的皇城守护者,陈翎峰抽出一把冷剑,所到之处,漫天嫣红,血染大地。 那眼睛里的血红已经不见,却换了白的更白,黑的更黑,那样的幽深痛彻,这一千个侍卫亦是他一手锻造出来的精英,可是如今一个个倒在自己手下,如何能不痛彻心扉,但是这个痛哪里能比得上失去母亲的痛楚。如暗黑深渊的眼眸,一刹那仿佛潜入冰水再经历炼狱一般血火锻造的神情,看的玉儿心中一惊。 她无法上前,无法阻拦,那样深刻的痛和绝望,她要如何帮他分担。 一时间,人间地狱。 连同飞凤宫的丫鬟婢子们,齐齐丢了性命。 既然,你们守护不力,那么就为她陪葬吧,就算是颠覆整个陈国又如何,他要的从来也不是皇权至尊。不过人世间一抹最平常的温暖罢了。 站上这至高之位,只是为了他一生中最爱的两个女人。 没想到,他给予的并不是欢欣温暖,而是夺命杀戮,那么要这皇位又有何意义。 陈翎峰一手怀抱着太后的尸体,一手执剑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他怀揣着腾腾的烈火般的仇恨,发誓,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夺了敌人的命。 独孤家族,我将用一生染上你们的鲜血。 一霎那的寂静后。10nlk。 他的身体晃了晃。 随即,轰然倒下。 这一夜,满朝文武震惊。 这一夜,被后世称为“血色之夜”。 而陈翎峰的宫殿前,一个黑衣侍卫紧急求见,却没有得见圣颜,只是将那令牌交给了他贴身伺候的公公手上。 有些错过,一旦发生,便不可挽回。 这一夜,注定将陈翎峰与林梓涵在命运中无情剥离。 这一夜,注定他们从此走向对方的对立面,从此焚心难过。 “他奶奶的,冻死我了,这鬼天气,居然下雪了。” “你他妈可终于回来了,兄弟们在这都快等成木头了。” “皇上说了今夜之前必须问出来,要不然将军府的势力发现了,也不好交差。” “那东西交给皇上没?” “皇上不在。” “那就开始吧,他奶奶的赶紧办完。” 幽暗的屋里,突然升起一盆烈火,那火盆之上,是烧的通红的烙铁,发生幽幽可怖的光芒,侍卫脸上有些不耐烦,这么晚了,本是抱着温香软玉在床的,却不得不留下来做这差事,于是一个个心中有怨言,口气也恶劣难当。 “说,将军府是不是在密谋什么?” 林梓涵被一盆凉水从头浇下,那水中掺着盐,触碰到伤口,火辣辣的疼痛,她被这彻骨惊心的疼刺醒了,冷眼看着那群人,原来他们以为自己作为将军府选中的女婿,定会参与到他们的谋划当中去,熟知,将军府早料到皇上对他们所有戒备,之所以同意她成为上门女婿,不过也是为了顺道观望一下皇上的态度。 林梓涵不知,自己一时兴起的武举比试,将自己推入了陈国最中心的诊治漩涡,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牺牲品。 ------------ 第一百零八章 生死边缘 林梓涵吐出一口血水,并不作理,他奶奶的,被你们这样折腾,老娘还有毛的力气回答你们的话啊。 见林梓涵不答,那人又是一鞭子下来。 “西方不败,爷倒要看看你今天败是不败。” 一道道触目惊心皮开肉绽的伤痕,眼看着林梓涵身上已经没有完整的好皮肤了,上官秋雅的嘴巴依旧被蒙着,只能呜呜的留着泪挣扎。 林梓涵递给她一个放心的表情,自己这千锤百炼的身躯,死不了。 几个黑衣侍卫见她依旧一副铮铮傲骨模样,于是将那烧红了的烙铁一把举起,面目狰狞的靠近林梓涵。 “你说不说。” “说什么。” “嘴硬,还不老实交代将军府的图谋,他到底有多少私兵?”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知道。” “我看你是找死。” 那汉子见她一副不怕死的模样,于是将攻击目标转向了柔柔弱弱的上官秋雅,他一把撕开上官秋雅的衣服,那白希的女体如一道悠扬的月光惊艳的呈现在汉子面前,汉子并没有一丝的怜香惜玉,将她烫的通红的烙铁重重的印在了她的双褪之间。 刹那间,上官秋雅因承受不住这样的疼痛晕厥了过去,屋里弥漫着柔体被烧焦的气味和兹兹的声响。 早已经见惯杀戮的侍卫们,神情麻木,毫无怜悯之心。仿佛那烙铁之下的人只不过是蝼蚁一只。看着溃烂的皮肤,他们才满意的笑了笑。 “你们这群畜生,你们迟早会下地狱的,你们猪狗/不如,有本事冲着我来,你们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林梓涵几乎喊得声嘶力竭,泪流满面。 “你们究竟有没有人性,有没有良心。她肚子里还有孩子,你们不能这样,求求你们,放过她,你们杀了我吧。” “看来这小子还是有点人性,有点良心的,有孩子是吧,那你就乖乖的告诉我们,否则,我连你的女人和你的孩子一起烫死。还挺风流的,爷可真是看不惯啊。” “呸,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杀了我干脆点。” “杀了你,岂不是便宜你,看你的老/丈/人都容许你带着女人孩子一起进门了,可想而之,他的什么事情你都应该知道的,何苦要嘴硬呢,说了,我们不就放过你了吗?” “放屁,你们既然抓我来了,还打算我活着回去吗?少废话,要杀赶紧的,别浪费时间了。” “那爷几个就不客气了,你给我仔细的瞧好了,看你的女人是怎么死的。” 那男子剥开上官秋雅的衣服,微微隆起的肚子,那汉子看也没看一眼,烙铁就那样深深的印了上去,林梓涵一声惨呼,吐出一口鲜血。 “你们直接杀了我们好了。”她的声音里无尽的苍凉,没有想到居然命丧在此。 “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林梓涵双眼通红的看着这几个人,几欲是要将他们的样子刻进骨髓里,然后化作厉鬼来夺了他们的性命。10nlk。 那几个人被这样的眼神一扫,竟有些怯怯的,胆子稍微小点的,低声说道:“我看算了吧,别这样,肚子里还有一条生命呢。” 那高高的男子瞪了他一眼,一手拍在他的脑袋上怒道:“滚一边去,老子今天就不信治不了他,西方不败是吧,来,跟爷几个认个错。” “我呸。”林梓涵吐出一口血水,直喷到他身上。 “啪!” 清脆的一个巴掌扇到林梓涵脸上,瞬间肿起一大片,一颗雪白的牙齿被林梓涵吐出来,她冷冷的笑着,渐渐的笑声变得有些凄厉,她看到上官秋雅暴露在空气中雪白的肌肤一片一片的被烫成一个血洞,而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生气,像一个断了线的风筝,摇曳在冷风中。 曾经开到荼靡,灿烂的女子,竟以这样一个方式,在异国他乡结束了她鲜活璀璨的生命。 她恨,恨这群丧失人性的人。 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责问,她也为了活命而斩杀了无数人的生命,他们可能也有妻儿老小,他们也是吃五谷杂粮。 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林梓涵又吐出一口血,从那木板上滚落下来,一点点的挪动着身体,朝上官秋雅的地方而去,她的身后逶迤出一条长长的血迹,那般动人心魄。 十米。 五米。 三米。 一米。 所有人此刻都忘记了动作,只看着她艰难的挪动,她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衣服,即使是冷血如他们,也有了一丝丝的触动,这是怎样的如铁的意志和深情。14967626 “秋雅,你醒醒,你醒醒,我们回家。” “醒来啊,你不是说了还要看独孤墨平安回来的吗?” “你不是要做摄政王府独一无二的女主人的吗?” “你不是要为他生儿育女,与他白头偕老的吗?” “你不能睡,你给我醒来,你的父亲还没有原谅你。” “你这么任性的跑出来,你还要回去看看。” “我们说好了的,我们要做一辈子好朋友的,虽然你这家伙嘴巴很毒,智商又不怎么高,可是我他妈的就是认准你这个朋友了啊。” “你起来,你忘记了吗?独孤韫那个臭小子害你跌进坑里,一身的乱泥,你还没有报仇呢,你还没有还回去呢,你怎么就能走了呢?” “上官秋雅,你给我起来,听到没有,起来。” 上官秋雅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像是感应到了她的话,眼角有一丝晶莹,缓缓的落下一滴泪花来。她的手摸索着抓住了林梓涵的手,二个人的手上都沾满了鲜血,抓在一起时,有股浓烈的滑腻感。 “梓涵。” “我在,我在呢。”梓林看倒样。 “梓涵,咳咳,谢…谢你。” “秋雅。”林梓涵有些哽咽。 “梓涵,听我…说,我真的…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告别了过去的自己…让我找到真正的…自己。让我拥有了…朋友…以前的我…虽然骄傲…可是,心里确实空的…至从认得了你们…我才觉得生命…有了不同的意义…是你们…教会了我…珍惜…咳咳…谢谢,谢谢你们。” “梓涵,我知道…我知道我肚子里…有了一个小生命…让我亲自结束它…我想我做不到…而…咳咳…现在,很好,我不用为难了…请答应我几件事。” “你说,你说。” “第一件事,将我的骨灰,带回荆国。我想…落叶归根。第二件事,不要告诉王爷,关于我的任何事情,他的眼中从来没有过我,我不希望他背负着抱歉生活,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我的身子已经不洁。只有……只有…来世,我再来找他。最后,最后,求求你,求求你。” “咳咳,求求你…一定要爱他,好好爱他。” “秋雅,秋雅,秋雅。”林梓涵仰天长啸,泪流满面,心似乎被撕裂开来,那么焚心蚀骨的疼痛,她狂吼一声,竟利用真气将那绳索生生的破裂开来,她一个翻身而起,拔出短剑,一阵疯魔般的来自地狱的屠、杀,稳准狠,所到之处,必然鲜血淋漓,哀声一片。 上官秋雅的手静静的垂了下来,面上却带着平静的笑容。 这一生,到这里,正好。 那么下辈子,希望我能赶得上,赶得上你赐我一场爱恋。 也不枉我用一辈子的等待。 林梓涵最终经不住上百人的围剿,高高跃起的身子在空中突然一停,便向一片秋日的黄叶,随风斩落成泥,跌落尘埃中,那个高个子侍卫看着她气势鄹失,眼冒精光,抬起手,欲将她一剑劈死,剑锋凌厉而下,只见林梓涵豁然睁开双眼,一口鲜血吐出,迷了那人的双眼,那人情急之下去抹眼睛中的血沫,接着腹部一凉,低头却看见林梓涵鬼魅的笑颜,和那柄穿透他的腹部的短剑,一脸的愕然,最终栽倒在地,死不瞑目。 众人见头领已死,不由的人心大乱,这个男子看似温文无害,实则像地狱罗刹,杀人不眨眼,瞬间功夫便打倒了一片。 林梓涵刚刚那一击用了全力,现在身体完全被抽空,她倒在地上,疲惫不堪,看来,今天真的就要断送在这里了,她眼中划过与独孤墨初见时的光景,她撞进他的怀抱,将满手的泥巴抹到他的身上,他不恼,丝毫没有狼狈之相,那么尊贵。若人生只如初见,那时起,我就会紧紧的抱住你,再也不松开。 三月之期,今天最后一日,你看你终究没有实现你的诺言,还是我们没有缘分? 你曾说过,女孩子的脚只能给夫君看到,很庆幸,你曾见过,那么,在你心中,是否我早已经是你的妻了? 此次别离,应是永恒。 只愿,只愿你在今后的岁月中,还能偶尔的记起我。 但望,今后的流年中,你亦能找到另外一个人,与你相伴偕老,温暖你的岁月如花。 期望,来世,我再见到你。 紧紧的抓住你,便再也不分离,可好? 她的嘴角划过一丝温暖的笑,这一生,捡来的岁月,有你的陪伴,有那么多温暖的回忆相伴。 怎么看都是自己赚了。 足够了。 一柄不知道何处来的剑光,直直的劈下来,她无力的闭上眼睛。 就让一切,结束吧。 ------------ 第一百零九章 却如今...... 一道亮光撕破黑暗。舒虺璩丣 床上的人轻吟出声。 良久,才悠悠转醒,陈嘉儿那双瞪得无比夸张的双眼盯着床上的人,生怕一不小心她又消失在眼前了。 林梓涵脑中一片混沌,只觉得自己在做梦,那剑光扑面而来,自己应该是剑下之魂了,难道自己又穿越了? 还是那种穿越到几年前,几月前?老天听到你临死的夙愿,一时心生怜悯,让你再华丽丽的重来一遍? 可是身上灼心的疼痛感如此清晰,她在恍惚了一阵之后,才真正的意识清醒过来。 “上官秋雅呢?” “她,她已经……”陈嘉儿对上官秋雅没有什么好感,毕竟在她们为数不多的见面次数中,留给她的印象并不是那么美好,当然她也不会明白之后林梓涵跟她建立起来的革命性/友谊了,所以再提到上官秋雅时,并没有那么多的难过,只有有一丝丝的惋惜和怜悯。 然而,见到那般惨不忍睹,破碎不堪的身子时,她亦是不忍心说出那个字。 林梓涵听到这里,本来明亮的眼眸霎时黯淡下去。 陈嘉儿是收到太后的死讯时,担心才匆匆赶到了陈翎峰的宫殿,却没有想到陈翎峰根本不在宫殿之中,而她正好看到公公手中的那一枚令牌,才问了来处,她记得这块令牌哥哥是给了林梓涵的,而这块令牌上又带着血迹,这令牌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她发生了什么危险,所以才匆匆赶了出去,正好就碰到那一幕,幸好她出手及时,若不然,现在的林梓涵可真真是剑下亡魂了。 陈嘉儿现在想起来,还有一阵后怕。 她拦着了剑之后,本还不确定那是否是林梓涵,但是看到床上躺着的上官秋雅,便心中有了计较,于是伸手撕下她的面具,恶狠狠的扫射了一圈,那些侍卫见她如此紧张这个人,心中不禁冷汗淋漓。陈嘉儿二话不说将她带了回来,而上官秋雅她也小心的安放在了佛堂一切等林梓涵醒了再定夺。 那一次武举比赛,她便有些怀疑这行事怪异的人是不是有可能是她,可是思来想去,她没有来陈国的可能性,更何况还是将军府举荐的人才,所以也就没往心里去,哪里知道这一下子,差点闹出人命,她被折腾成这样,几乎就是体无完肤了。若是林梓涵知道了那侍卫是哥哥派去的,她估计会暴走吧。 现下还是别说了。 她了解林梓涵,朋友的性命永远比自己的重要,若是知道上官秋雅死在陈翎峰的手下,她恐怕再也不会待在这陈国了,从此之后,怕是就天涯陌路了。哥哥本就承受着丧母之痛,现在林梓涵的出现恰好可以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若是再经这样的刺激,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千万不能再刺激他了。 只是,太后之死,哥哥这下誓与荆国为敌,那自己又将如何自处,是不是和他,也有缘无分了? 诶,从来女子的爱情,都无法掌控在自己手中。 若真有一天与他,相对沙场。 又该如何是好。 怪只怪,天意弄人。 “带我去见见她。” “你现在身子挺弱,好好躺着休息吧。等好了再去看也不迟。” “求你了,带我去,见见她。”林梓涵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哀凉,带着浓浓的恳求,陈嘉儿从未见过这样的林梓涵,印象中的她总是神经大条,嬉笑怒骂,从容淡定,荣辱不惊,却从未见过这般哀求的她,她的泪险些掉下来,却还是一笑。 “好吧,我带你去见她,不要再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让她安心的好好的去吧。” “嗯。” == 无边的荒漠中,独孤墨凝足远视,目光不知落向何方。 他抚摸着手中的血碧镯子,仿佛眼前又出现了那个女子的笑颜。 她的欢喜,她的忧愁,她的倔强,她的骄傲。 一一在脑海中掠过。 涵儿,请原谅我,原谅我不能随你而去,我知道你定会理解我,我还有我未完成的使命。 整个大荆国和荆国的百姓。 他还不能这就样放下。道道她不涵。 恍惚间,她的身影浮现,彼此对视,粲然一笑。 灼灼山花,皎皎碧波,他在花影间低眉微笑,惷光只在一个人眼里。 却如今。 四面空茫,四海寂静。 一个落寞的背影。 一双寂寥的眼睛。 这一路上,亦是险阻重重,各方势力都企图绞杀整个荆国的守护神——独孤墨。所以一路走来,惊险万分,一千人的队伍,如今打打杀杀,竟已经折损一半以上。而他们要穿越这一片荒漠,现在水源不充足,这一千护卫都是独孤墨的亲兵队伍,这了这样惊人的折损,他自己也心疼万分。 银魂看着主子落寞的背影,知道他定是想郡主了,无奈的叹了口气。 “主子,吃点吧。”银魂拿了块大伙都舍不得吃的烤肉,来到独孤墨身边,主子已经很久没吃过了,总是把好的先让给他们,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经不住这样的折腾,何况主子现在的身体状况还不是很理想,加上主子心神已经几乎被掏空,他真是害怕哪一次偷袭就会让主子彻底的崩溃。 “你们吃吧,本王无碍。” “主子,你必须吃点,你已经那么就没有吃好过了,大伙好不容易猎了只猎物……” “本王命令你们,吃了。” “是。”银魂眼神黯淡下去,但是主子的命令不得不执行。 大家分了那不算很大的野猪,一人一点,吃的也味同嚼蜡。五百铁血战士失去了自己的同伴,被异国武装势力攻击也便罢了,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国家也试图将他们在神不知鬼不觉的异国土地上解决掉,一个个肃静的脸上有一丝隐隐的疼痛,他们望着那个始终缄默不语的男人,每一次的绞杀,他都会微微的叹一口气,可始终坚持往燕国而去。 如果大家回到荆国,调动独孤墨的麾下之兵二十万人,起兵肇事,足以能够颠覆整个荆国,让独孤墨取而代之,可是他们的主子却从来没有过此等心事,作为一家老小都在荆都的战士门来说,虽然不用担心提着脑袋,但是对于荆国皇上的这种赶尽杀绝的作为,他们心中早就已经隐忍难耐了。都恨不能摩拳擦掌,回去将那黄毛小儿给拉下马来。 当然,他们不知道,此刻的荆都早已经暗流涌动。11fco。 没有独孤墨的荆都,像一个风雨中飘摇的船,似乎随时面临着分崩离析。 == 这边,虚弱的林梓涵在陈嘉儿的陪同下,来到了停置上官秋雅尸体的佛堂。15174674 饶是看着她断气的林梓涵,此刻见到那个平日里活泼行事泼辣的女子,如今安静的躺在棺木中,亦是又红了眼圈,有一个疑问林梓涵始终没有问出来,她知道只要自己问出来,可能就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她强忍着心中的难过,看着现在衣冠整齐,妆容明丽的上官秋雅,有些感激的看了看陈嘉儿。 此刻的少女,只是像安静的睡去一般。 也好,秋雅,你再也不用忍受每日蚀骨的折磨,每天夜晚在黑暗中流着眼泪惊醒。 秋雅,你走好,我会带你去见独孤墨,我会带你回家。 “可以替我办一件事情吗?” “你说吧,跟我还客气什么?” 陈嘉儿见林梓涵不知不觉中,对自己的态度有了些许的变化,变得有些客气和生疏,突然觉得有些难过,有些人,注定这辈子,会站到你的对立面去吧。 那么,就在还没有的时候,好好的珍惜吧。 “我要带她的骨灰回去,让她的灵魂永归故里,落叶归根。”林梓涵苍白的脸望着远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泛着血丝。 == 未央宫中,陈翎峰仍然陷在昏迷中。 “母亲,你别走,别丢下儿。” “母亲,原谅儿,来晚了。” “母亲,母亲。” 在一旁伺候的玉儿,拿过侍女手中的湿帕子,替陈翎峰细细的抹着微汗。 突然,她纤柔的手腕被陈翎峰抓住,那么紧,像是怕失去一般,几欲用尽全身的力量,玉儿精致的脸上有了些喜色。 “我爱你。”陈翎峰在睡梦中,浑浑噩噩的呢喃。 玉儿秋水盈盈的眸子氤氲了一层水雾,她知道自己默默的陪伴在他身边,总有一天他能看到自己。 “梓涵。” 下一秒中,她却浑身如电击般,止不住颤抖。她狠狠的咬住自己的下唇,直到快要渗出血来,才缓缓放开,恢复如常的优雅淡然的仪态。 “我知道你爱我,我也爱你,你要快点好起来。”耶律玉儿虽心中难受,却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如果她能让你开心快乐,我做她替身又如何,从遇到你的那天起,我就已经是尘埃的花朵,只为你一停驻的温柔了。 这时,一个青衣侍女匆匆的进来,在她耳边轻语。 “公主。” …….. 耶律玉儿扬起精致秀美的脸,笑容迷蒙,像是开在雾中的白莲花般,透着距离的朦胧美。 “噢?她来了。本宫正想见见呢,林,梓,涵。” ------------ 第一百一十章 做一个纯爷们的女人真难 夜凉如水,花香袭人。舒虺璩丣 耶律玉儿一袭淡粉宫装在几个青衣婢子的搀扶下缓缓的走向陈嘉儿的宫殿,宸华宫。这宫殿如陈嘉儿的人一般,大气却不乏精致,没有太多矫情的装饰,显得落落大方,坐落在皇宫的西南方向。 “涵妃娘娘到。” 太监有些尖细的声音响起,打破这寂寥的夜色。 偌大的宸华宫中只有寥寥几个人,陈嘉儿不喜太多人服侍,她本就是个潇洒坦荡的性子,婢子在那伺候着,倒让她有种被监视的感觉,之前,她还想走便走,身边人少,倒也自在,如今却是带有兵权,一时间,被捆绑在了这皇宫之内,但陈翎峰刚刚上位,她的母家本就势力雄厚,所以这才答应领兵权在手中,一来,觉得实在是威风,二来,对那些狼子野心的人也是一个警示。谁都知道她陈嘉儿就等于陈翎峰。 陈嘉儿听到耶律玉儿来了,眉头微微的蹙起,她本与林梓涵交好,又深知陈翎峰心意,虽说这嫂子吧,长的也好,性子又温和,但有个先来后到的观念横隔在那,所以她向来与那耶律玉儿无太多交集,这个时辰了,她会来这宸华宫,当真是稀奇。 莫非,是来瞧林梓涵的? 陈嘉儿收起疑虑,脸上换了一幅自认为友好的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林梓涵曾说过,八颗牙齿的笑容是最礼貌最美丽也最官方的。 但这笑容在向来豪放的陈嘉儿脸上确实有些不伦不类,皮笑肉不笑的感觉,但是耶律玉儿并不放在心上,她温婉一笑,发髻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不像林梓涵每次都是发丝凌乱的,要么一把青丝简单的束起,再不行,干脆直接就豪放不羁的披头散发了。这个耶律玉儿怎么看都比林梓涵那个家伙要精致许多,要女人许多。 但是没办法,她陈嘉儿就喜欢林梓涵,王八对上绿豆了。 “皇妹,这么晚还没歇着呢?”耶律玉儿的声音很好听,像夏日的晚风,清清凉凉的拂过人的心头,十分舒适。 “皇嫂才是,这么晚怎么有空到嘉儿这来,皇兄呢?身子可大好了?”陈嘉儿简简单单的行了个礼,她向来在皇上面前都是大大咧咧,没个样子的,所以对耶律玉儿简简单单的行个礼,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情了。 但是这亦是拿出了人家的态度啊,我跟你不亲啊,这大半夜的,你来干嘛呢?散步啊?消食啊?走错地方了吧,朋友。 “出来散散步,路过此处,就过来看看皇妹,想着来了这陈国这么久,也没能跟皇妹好好聊聊,今个啊,我父皇送了些奇珍异宝过来,索性就挑了几样给皇妹送来,不知皇妹可喜欢。” 额,好吧,这送礼还挑个大半夜的来,敢情你很有创意啊,奇珍异宝,得,陈国万千宠爱的公主殿下,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既然你大半夜的送来了,那咱就索性收下吧,还有事么?没事就走呗,公主我不伺候了。 当然,这都是陈嘉儿陈叮当同学心里活动,她面上还是维持着和/平友好的态度的,再怎么着,人家也是皇嫂一枚啊。 再怎么着人家辈分也在那啊。 “谢皇嫂挂心了,嘉儿感激万分,简秋,还不快收下。皇嫂,坐着喝杯茶吧。”陈嘉儿殷勤的挽过耶律玉儿的手臂。 耶律玉儿面上依旧是无懈可击的温婉笑颜,心中却想着,只要是女人,在见到珠宝首饰时,没有一个不心动的,可是她哪里知道,人家陈嘉儿根本就不属于女人的范畴,她想来不喜欢戴这些朱钗玉翠的,妨碍她随时准备跑路的步伐,在这一点上,她可是跟林梓涵有着惊人的默契和相同的认知。凉凉不大情。 在某种程度上说,林梓涵和陈嘉儿,都属于真汉子,纯爷们。绝对的雌雄同体。11fco。 人家女人娇娇滴滴的,出门要坐软轿的,她们两个皮糙肉厚的,出门是靠双脚的。人家女人莺莺燕燕的,说话是吴侬软语的,她们两个嘻嘻哈哈的,说话是河东狮吼的。人家女人在家刺绣女工,她们两个在外打架斗殴的。 怎么看,都不是女人呐。 再看人家耶律玉儿,一举手一投足,一敛眉一勾唇,真真的风情万种,娇若春花。 可歌可泣可咏可叹! 陈嘉儿在一番深刻的自我检讨之后,决定以后一定好好做人。额,是好好的做女人。 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做一个不是爷们的女人难上加难啊。 耶律玉儿在喝了若干杯茶后,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陈嘉儿却还是一如既往给人家续茶,心中却恶作剧的想,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来干嘛的,不就是刺探敌情嘛,不就是来看看你夫君喜欢的是什么样的人嘛,你不说我怎么告诉你呢,你不说我怎么让你见她呢,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不想喝茶呢,你不说,我就只好让你一直喝茶了。 “嘉儿这里的的茶果真是难得的上品。” “既然皇嫂喜欢,那么就多喝点吧。简秋上茶。”15174674 简秋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公主,不带你这样玩人的,还是人家涵妃娘娘脾气好,若是换做林姑娘那爆脾气,早把你踢到九霄云外去了。 “本宫今日听说,嘉儿这里收留了一个宫外之人。”耶律玉儿轻轻的抚着杯盏,头上的珍珠玉坠在烛火中闪着盈盈的光,整张脸越发在光影中显得不似人间。 终于切入正题了,诶,跟你说话真是累人。 “皇嫂真是英明神武,一边照顾哥哥,一边还不忘关心妹妹,真是我陈国皇室之幸。”耶律玉儿并非听不出这话语中的揶揄之意,她却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关心皇妹是自然的,如今皇上卧病在床,切不可生了什么岔子。不知那人是何身份,切不可忽略了安全。” “皇嫂放心吧,是我一朋友,安全的很。” “本宫怎么听说,将军府的陈龙快婿在成婚当日离奇失踪呢?不知皇妹可成听说?” 陈嘉儿心中一凝,没想到这耶律玉儿看似温软无害,却还是厉害的紧。若是被将军府的知道林梓涵在这,被皇上劫持,那将是怎么样的动荡,不过根据这形势,将军府必然也不敢做什么大的动作,但是对皇上一定会心生戒备。 单说林梓涵本身,若是一旦传出她在公主寝殿内出现,她陈嘉儿的名声可谓是毁的彻底了,日后估计就生活在百姓的茶余饭后了。若是将军府知道她是个女的,那更加的不知道会怎么样对付林梓涵了,被这样坑一次,再好的素质也会暴怒吧,何况是将军大人,现在,女婿突然失踪,在城中早已经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若是再来一个女扮男装的爆炸性新闻,那将军府的面子往哪搁,不把林梓涵大卸八块,怎么能解那老头的心头之恨。 林梓涵啊林梓涵,你这次也玩的太大了点。 若是没有哥哥中途来这一手,她也不会至于如此境地吧,上官秋雅也不会…... 真是作孽哦。 “那将军府可真是大意啊,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情。皇嫂,不知哥哥好些没?”陈嘉儿打着哈哈,试图转移话题。 “所以本宫担心,有什么意图不轨的人,占着皇妹心地善良而钻了空子。” “那倒不用担心,我这几万护卫守着,谁也伤不到我半根头发,也不想从我这打半分主意而去,我陈嘉儿的朋友向来是行得正坐得稳的。我看这天气不早了,皇嫂还是早些回去,以免夜黑风高的碰到什么歹人,哥哥知道了也会心疼。”陈嘉儿已经耐不住性子跟这位妃子娘娘磨叽了,你若直接说要看看人家,我就让你看了,你这样绕着弯子来,本公主真心没那个力气陪你打太极了。 “如此的话,本宫就不打扰了。”耶律玉儿自然是知道这个公主千万得罪不得,也讨好不来,尽管听出她口中的逐客之意,依旧保持着自己的丰姿仪态。 出了陈嘉儿的宸华宫,耶律玉儿看着夜幕,嘴角漾起一丝笑意。 既然皇上喜欢,那么本宫就让你留在这陈国皇宫内吧。 林梓涵,你是否该谢谢本宫呢? 未央宫中,耶律玉儿一手执笔,一手拢着水袖,一旁的青衣婢子磨着墨好奇的问道。 “公主,你这是在写什么呢?” “媚儿,本宫想将军大人一定对他的新女婿十分关心,你且把这个想办法交予他老人家。” 青衣婢子接过信笺,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耶律玉儿抚了抚桌上新鲜采摘的花朵,轻轻一折,那花便无声落地。 恐怕,马上就有好戏了呢。 林梓涵,可别怪我,我也是为了皇上好。 是夜,将军府中,袁凌儿哭着闹着要上吊自杀,将军大人和将军夫人头疼不已。 而将军大人的书房之内,突然从天而降一个箭矢,箭矢末端绑了一封书信。 据说,将军大人看了那信之后,关在书房中,整夜未出。 ------------ 第一百一十一章 陈国女儿节 这二日,林梓涵的身体渐渐有了些起色,但她并没有急于出发,当日再进陈国时,她就将那些羽扇军遣散到各处,去寻找独孤墨的消息,然而,至今也没有消息传来,她在等,等到他的消息,然后随他而去。舒虺璩丣 没有消息,也许就是最好的消息。 至少,他应该还安好。 自己的身体,收到这么大的伤害,也不宜上路,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适宜养伤了,虽然她心中依旧有个心结没有打开,若是皇族为了自身利益,而掳了她,那么也是情有可原,毕竟皇家政/治/风/波从来都是铁血无情的。但是,让上官秋雅在这里丧了命,无论如何,这笔血债,她一定要讨回来,然而,现在还不是时候。 当然,她不知道,她心底暗暗发誓要报仇的那个人,却是陈翎峰。 只是,每每跟陈嘉儿相处时,她亦会有微微尴尬,陈嘉儿自然也是最清楚不过,也觉得这是天意弄人,注定了哥哥这一辈子要遗憾了,要与她失之交臂。 眼看天气日益转暖,上官秋雅的遗体也不宜久放,陈嘉儿请来高僧做法,安渡上官秋雅的灵魂,期望她能早日灵魂归故里,林梓涵自然见她大火中逐渐消失的身影,又是一阵难过伤心。但也有了几分安慰,对于他乡遭遇变故,这无疑是最好的结局了。陈嘉儿本是大大咧咧的人,却在这件事情上面表现出了无比的细心,这也让林梓涵稍稍的安了安心。 对于上官秋雅的遇害,林梓涵始终有着一份愧疚,某种程度上说,她在心底把独孤墨的那份也背负了过来,男人有时候可能不明白女人爱的死心塌地,而同样作为女人的她,又怎能不懂上官秋雅的付出和绝望,若她没有毅然追随独孤墨而去,恐怕现在依然无忧无虑的做着她的千金大小姐吧。 若是他日,上官大人得知上官秋雅死讯,会不会迁怒于独孤墨? 林梓涵按下这些烦心之心,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最要紧的是先养好身体,才能早日上路去寻找独孤墨。 陈翎峰渐渐的也开始接受了那个事实,只是将自己关在寝殿中,每日都招来那些军官大臣,日夜商讨,而最近陈国开始大规模的练兵,武举考试自然也是如火如荼的进行。 只是武举场上突然少了那名曾经轰动一时的西方不败,众人因没了八卦的激情,看武举的兴致也显得有些恹恹的。但到了最后几场,决出三强时,也是史无前例的热闹,据说,那一日皇帝亲自到场观战,自然大家的热情也被这突如而来的大人物给烘托的格外的高涨。 而将军府对于皇上这突然的爆/发,也显得有些措手不及,将军大人联系到自己失踪的女婿,一时间也开始秘密练兵。 至于那封秘密来信,也只有寥寥八字,并分不清敌我和对方的用心,所以将军大人一时也琢磨不透,只能再静观其便了。 那信笺之上写着:所寻之人,身在内宫。 天气日渐回暖,陈翎峰忙于政事,自然也不知道他日夜思念的人此刻就在眼前,倒是对玉儿渐渐上了些心,只不过还是保持着朋友之间的淡淡距离,而上次将军府掳人一事,在陈嘉儿的威胁和调控之下,也自然是落得个完满的解释在陈翎峰耳中,只是最近有太多的事情,又忙着给武举人才颁奖立功,所以有疑虑,也就放在一边了,日子久了也就慢慢的淡忘了。 若是袁将军想要夺去这江山,只要有本事,有何不可,他的心,现在一心在复仇和那个女子身上,其他的东西对他来说,从来就没有那么重要,若不是她们,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登上这寂寞如斯的皇位。 天气日渐回暖,而陈国亦有一场盛事,即将举行。 陈嘉儿看林梓涵最近总是郁郁寡欢,所以,也想趁着这举国热闹的女儿节让林梓涵开心开心。这女儿节也是异常的热闹,每家每户张灯结彩,喜庆非常。 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盛装出行的女子,三两成群,莺莺燕燕,城中心还有女子才艺比赛,今天无论你是小家碧玉还是大家闺秀,亦或是红尘女子,不分贫贱,不论身份,只要你在这比赛中展露出头角,便可一朝越龙门,入宫为官,大多都是一些尚宫的职位,对于女子来说,也是无上的荣耀。11fsa。 更加可以博得一个陈国才女的美名。 所以,这便成了一年一度,女子们的盛世,这一天,亦有许多平日里娇羞内敛女子对自己心爱的男子表明心迹,可谓是一年一度的公开表白日,成功的人们将获得所有的人祝福,而不成功的告白,那个女子亦会得到人们的尊重,从此上门提亲的人,可谓是踏破门槛。 陈国倒是没有那么多门第之说,男女双方只要情投意合,便可以完满的在一起,这一点就算是在现代也是极其少见的,所以,相对来说,陈国的国风是林梓涵见到最为开放和/平等的,她觉得越是在这呆的久了,越是会喜欢上这个有点温情的国家了,但是,只要一想起,上官秋雅,她的心又阴了阴。 陈嘉儿和林梓涵着了一身男装,只见二人亦是风度翩翩,眉目如画,林梓涵并没有带上面具,她怕被将军府的人认出来,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二个俨然的翩翩公子走在姹紫嫣红的女色中,自然也是引得一阵窃窃私语,有胆子大的,竟往二人身上抛掷鲜花,缠在林梓涵手中的小金蛇此刻也是高抬着蛇头,享受着这鲜花抛掷的幸福时刻。 林梓涵和陈嘉儿这一出现自然勾引了无数的少女芳心,引起了一阵不小的围观,在远处的袁凌儿听到这边的动静,有些不耐的对旁边的侍女说:“去看看,这是怎么了?” 回来的婢子说道:“哼,我当是什么呢,不过是二个长的好看些的公子罢了,瞧那群女人跟没见过男人似的。没我们家姑爷一半有气质。” 虽说那林梓涵扮演的西方不败姑爷,确实没有什么气质可言,但是在人家眼里是自家人啊,自家人自然是最好的,所以那丫头在看见所有的女人对着那二个男人留口水时,史无前例的承认了西方不败同志的美色。恨不得当即把自己家姑爷抓来,让她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帅哥美男。 那张面具好歹做的也是气死潘安的,因为林梓涵她老人家无比的相信一个真理,美色走到哪里都会方便一些,所以讨要的面具自然也是小小帅哥一枚,但是平日里所向披靡的真理却给她惹了个那么大的麻烦。 旁边的几个丫头一阵挤眉弄眼,这个丫头立即闭了嘴,知道自己提了姑爷,自然小姐又要伤心了,可是袁凌儿让她们失望了,她并没有多难过,仿佛没有听到一样,最那两个美男表现出了姑爷失踪之后迄今最大的热忱度。二二寻时散。 “走,有帅哥不看就不是我袁凌儿了。” 这边还沉醉在各色美女的热情洋溢中的二位举世大帅哥突然感觉扑面而来一道风,面前就出现了一彪悍女子的波涛汹涌,陈嘉儿咽了咽口水,用手肘撞了撞林梓涵,道。 “好大的胸啊。” “呃,是啊,好大的胸啊,这胸真熟悉。” “哇,你到哪里见过这么大的胸,好福气啊好福气,林兄。” “自然是在……”林梓涵突然身子一紧,自然是在将军府,那个花痴肥妞。不好,林梓涵抬头果然见到那张被涂得五花八门的脸,小金蛇同志却一下缩紧了蛇头,不想再多看,几日不见,肥妞的审美观更加的惊世骇俗了啊。15174040 林梓涵不由分说的抓起陈嘉儿的手就跑,于是,在陈国荆都,女儿节当天,又上演了一出肥妞当街追男的戏码,这次更彪悍,追的是二男。 被追的陈嘉儿一脸不解的说:“谁啊,把你吓成这样。” 一边跑的呼哧呼哧的林梓涵,一边嚷嚷着噩梦啊噩梦,一边说道:“一言难尽啊,跑就是了。” 于是二个人穿过大街小巷,跑进了一个茶楼,惊魂未定的看着外面,在确定是甩开了那肥妞之后,林梓涵终于舒了一口气。 “小二,来一壶酒。”林梓涵跑的汗流浃背,二人选了一个靠窗临湖的地方坐了下来,四面微微细风吹来,林梓涵才觉得刚刚那一阵狂奔,似乎把心中的不郁全都发泄了出来,一瞬间,心里竟奇异的平静下来。 陈嘉儿托着腮看着林梓涵,笑道:“看来,你我二人,真当是投错了胎,若是做男子,必然也能倾倒一片少女了。” “何止是少女呢,你看,那大妈对你抛媚眼来着。”林梓涵打趣道。 陈嘉儿眼中有喜色,良久才说:“终是见着你笑了,我多怕,以前那个林梓涵就那样不见了。像,我哥哥那样。” ------------ 第一百一十二章 极品小受受 普天之下,敢直呼陈国皇上大名的,恐怕也只有坐在这里的二位了,林梓涵本就不关心那些国家大事,自然也不会知道她口中的小子,如今已经是万人之上的人中之龙了,自然也就不知道上官秋雅的死亡和他其实有着直接关系了,她本来一向是恩怨分明,还以为那仇是陈嘉儿她老爹的,所以在面对陈嘉儿时偶尔也会有些尴尬。舒虺璩丣若是知道他陈翎峰就是直接的黑手,估计直接吐血了。 “哥哥,他,有点忙而已,等他忙完了我自会带他来见你。” 陈嘉儿却是想,如果能一辈子不知道真相也是好的。至少还有美好的过往和回忆,还能守着一份朋友之义。 二个人都若有所思,各怀心思。 远处的湖面如镜,波纹不起,远远的只见似有一叶白舟,无木浆无船篷,随着风悠然游荡,因着天光使然,距离又有些远,看不清其上是否有人,但见那一叶扁舟,悠然于天地之间,衬得四周的美景如画,空灵清静,那一方舟,正在画中央。 湖面上突然一阵风起,将一缕白色衣角轻轻拂起,那般清透的色彩,疏朗的透过这皎皎天光如许,衣角被一只修长洁净的手按住,那人坐与轻舟之上,望着二个少女的方向,微微一笑。 那笑容,似冰雪中的娇花,天光里的白云。 熠熠生着光辉。 坐在楼里的林梓涵自然不知,自己正看着远处风景,而自己正是别人眼中的风景。 三月不见,你若安好,我亦放心。 再凝神看去,那一片轻舟,晃出水面一阵涟漪,而那船上之人,已不知去向。 酒楼这边突然一阵不小的动静,林梓涵和陈嘉儿都回过神,凝神张望。 “看什么看,再看,小心我家少爷挖出你们的狗眼。” 四面突然安静下来,林梓涵和陈嘉儿倒是来了兴致。 突然一个软绵绵的声音由远及近。 “富贵,休得这般无礼。”林梓涵朝那声音望去时,那一抹影子却飘飘然进了包厢,这个世界上除了姚子谦外,她还未见过如此快如此轻的人过,陈嘉儿亦是眼底闪着兴奋的光,二个人都几乎要将那帘子看穿似的。 “哪里来的混人,这么嚣张。吃老子一拳。”这边是三四个打扮看上去是江湖中人,看模样也能打上几招,本来素来嚣张的人哪里能容得下比自己还嚣张的主,于是,这就华丽丽的杠上了。 不出四招,几个江湖汉子就被放倒了,一个个哭嚎着,骂骂咧咧的在地上打滚。 “有种就亲自出来,躲在里面算什么汉子。”躺在地上打滚的几个人,嘴上依旧不饶人。 包厢里,传出一阵轻笑。 “让这个哭丧的小子,一步一跪的来见我。” 林梓涵却笑了。 她最喜欢踩那些装13的人了,看着他们吃瘪,可谓是人生中一大快事。 看着陈嘉儿如狼似虎的神情,林梓涵就知道她肯定和自己一样,牙痒痒了。陈嘉儿摩拳擦掌,在陈国居然还有比自己更能装的人,找死。 那屋里的男子似乎是转了目光,林梓涵只觉得身上目光一凉。 那人便轻轻开口了:“一个白衣如雪,风姿清越,个子虽矮了点,有男子的俊逸也有女子的媚态,可谓极品。另一个纷嫩可爱,圆滚滚的,倒也粉白若润,不同风情。不错不错。” 林梓涵却是一阵恶寒,这家伙的语气…… 陈嘉儿听到人家说她圆滚滚的,她低头一看,最近似乎是多吃了点,但是你说出来就是你的不对,你说出来就是你该死。 “你谁啊,竟敢在这里跟我嚣张,我可是有身份的人。”陈嘉儿拍拍胸,林梓涵说过打架首先不能输气势,怎么着,姐这句话很威武吧。 林梓涵听到这么一句天雷滚滚的话,自然差点外焦里嫩,险些跌倒在地。15174040 “身份,你敢在我家公子面前提身份,你知道不知道我家公子是……” 话还未说话,他就被一阵掌风掀翻在地,后面半句话也被噎在了喉咙里。 “多话。”还是那个清清淡淡的声音。 下一句话却险些让林梓涵晕死过去。 “莫非,你爸是李刚?” 李刚,这个名字跨越千年,在此时此刻显得如此的亲切。 林梓涵恨不得立刻抱起李刚同志狂转三个圈。11fsa。 林梓涵弹起身子,一个箭步冲过去,似乎想要把那人抓出来看个究竟,能说出这句话的,自然不会是这个时代的人,莫非,也是一个穿越客?在这异世能遇到,那简直就是奇迹中的奇迹了,她弹起的瞬间,那男子又悠悠的开口了:“那条蛇真不错。” 那声音里有一丝懒洋洋的:“口感一定极佳。” 这一句话彻底打消了林梓涵的惊喜之意,这家伙,立马就打消了要狂奔而上,给他一个拥抱之礼,然后再痛哭流涕感慨一番穿越之苦,穿越之虐,顺便再打听打听回去之道。 哪想到人家一开口,就侮辱你朋友,士可杀不可辱啊,好歹,小金蛇同志也是她忠心耿耿的宠物啊,若是小金蛇知道林梓涵此刻的心理活动,一定会悲愤而死,一向自认为潇洒倜傥的灵兽同志怎么会沦为一条宠物蛇呢。 “你小子,口气倒是很狂妄,遇到我,是你运气不好,从前有个狂妄的人来到我面前,你猜他怎么样了?” 陈嘉儿非常配合的问道:“怎么样了啊?” “死了呗。” “有意思,真有意思。”那道门缓缓而开,中间一身纱衣的柔弱公子瞬间亮瞎了林梓涵的钛合金狗眼。天天知涵家。 这家伙,居然头戴桔花,金灿灿的桔花,林梓涵同学显然被这一幕给刺激到了,陈嘉儿却不以为然,陈国男子多有阴柔装扮的,怎么林梓涵今天见到这样一个病怏怏的玉面公子就如此失态呢? 莫非林梓涵喜欢桔花? 赶明个告诉哥哥,让他全身上下挂满桔花,寝殿之内,桔花盛开,哈哈哈哈,到时候,哥哥一定可以如愿抱的美人归啊。 陈嘉儿为自己的想法激动不已,而林梓涵却为这一朵桔花兴奋莫名。 “嗯,确实是美人,极品,极品小受啊。” 林梓涵一个踉跄,再次坐实心中的想法。 “你是谁,你是不是也是穿……”不等林梓涵问出这句话,陈嘉儿已经急不可耐的冲上去,剑光一亮,直取那人眉心,那人也不躲,直到剑光逼近,才将腰往后一折,诡异的柔软,却轻轻松松的躲过这致命一击。 陈嘉儿自然不懂小受是什么意思,她以为人家看上了林梓涵,他哥哥的情敌本来就多,这时又横插一个进来,怎么可以,所以,陈嘉儿想着不如自己先给解决了再说。她哪里知道人家这是看上了她们二个,而且是男人的她们。 他反手一削,竟撕下陈嘉儿的衣角一块,他把那衣角放在鼻子间轻轻一嗅,陶醉的呢喃道:“飘逸清香,嗯哼,真是可爱之极。” “你,你,你,无耻之徒。”陈嘉儿见他如此举动,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可这人偏生如此厉害,陈嘉儿同学向来骂人时就词穷,所以,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能你出什么惊天地的话语出来。 于是又跳起来就是一剑,这一剑却恰到好处的划开了那男子的衣襟。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到他的肌肤。 反倒是林梓涵,此刻不得不认真思考了,若是说桔花不过是巧合,那小受也许是误会,但是李刚这等人还没火爆宇宙,火到这不知是猴年马月的神马时代吧?只有一个可能,穿越,他也穿越了,终于,她在这个异世不孤单了,终于有人能懂她了。 “小蜜桃,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脱我衣服吗?虽然人家身材确实很好,可是大庭广众之下,人家也是会害羞的。”某人邪邪一笑。 “你,你,你,你。”林梓涵因为激动反而说不出话来,瞪着双眼看着他,手不停的颤抖。 那人厚颜无耻的瞄着她,笑道:“长的倒好,怎么是个哑巴呢?可惜,不过,哥哥不介意,哥哥会好好疼你的。” “哑巴?额?哑巴?”林梓涵重复一遍之后,短路的大脑终于恢复了正常。 “你才是哑巴,你全家都是哑巴。” 很明显,桔花男,有一瞬间的错愕,看向林梓涵的眼神有了几分惊讶和欣喜。但是很快恢复了平静,林梓涵同学想,此时此刻你不是应该感动的热泪盈眶,感叹上帝让你遇见了我吗? 只见那桔花男,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林梓涵,出口便是。 “你妈可有叫你回家吃饭?” 一句话问的四周的人莫名其妙,陈嘉儿更是摸不着头脑,看来这公子不仅好男色,脑子还有点问题,好吧,那刚刚的事情她也可以原谅他了,她可从来不跟脑子有问题的人计较,林梓涵说那种人叫什么来着?二货,对,不跟二货计较。 林梓涵却是眼睛一亮:“吃饭神马的都是浮云。” 桔花男眼中霎时一阵狂喜,刚刚的姿态全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林梓涵圈到怀中,趁机揩油,我左捏捏右捏捏,上摸摸,呃:“哎哟喂,终于找到组织了,哎哟喂,咦,你怎么有……” ------------ 第一百一十三章 穿越大合集 “啊啊啊啊,女的?”桔花男瞬间跳开,一副受伤的模样,恨不得将自己的手剁了去。舒虺璩丣 “嗯哼,你这个弱攻,你怎么过来的?”林梓涵满意的看着自动弹开的某朵桔花,很好,多了一个纯娘们,一个好姐们。 “这个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屁话少说。” “哎呀,女孩子怎么能这么粗鲁呢,你是怎么在这个窈窕淑女的时代活的如此安然自在的,我真是好奇?”桔花男看着自己到手的小受受居然变成了女人,心中真是懊恼啊,但是却有了个意外收获,还算不错。 “你们,两个,认得?”陈嘉儿不可思议看着二个人唧唧歪歪说了一大通自己不懂的东西 桔花男等着大大的水湾湾的眼睛,闪着晶莹的泪花,双头抱拳放在胸口,叹道:“啊,我终于找到我失散多年的大姨妈了,真是老天有眼啊。” “砰!” 林梓涵轰然倒地。 “呀,那既然她是你大姨妈,我就是你小姨妈,大家都是自家人,看在你是小辈的份上,刚才的事情就不跟你计较了。”陈嘉儿大度的挥挥手,桔花男作势要靠过来,但是听到那句小姨妈之后,表情有一瞬间的吃瘪,然后彻底的萎靡的下去,原来又是一个女扮男装的货色,啊啊啊啊。 林梓涵清醒之后,便拖着桔花男关在包间之中一阵密谈,从那乒乒乓乓的声音当中看来,众人想,应该,很激烈。 话说,只有那桔花男一个人知道这二只乃是女子也,他的那些随身侍卫,却眼神暧昧的看着包厢之内,互相眼神传递着各种信息。 “今个公子可真是勇猛。” “哎哟哟,那可不,也不看看咱公子是谁。” “公子云游这么久,今天在大街上就扑倒人家,啧啧,真是越来越凶残了。” 这边讨论的无比激烈,里面谈论的也是异常火热。 “你姓甚名啥,哪个城市,怎么的。” “大姨妈,你的表情不要那么凶嘛,人家小心肝儿受不了。” 林梓涵嘴角抽搐:“大姨妈,你还来真的了,大姨妈,我今天把你打成大姨妈,你信否,桔花男。” “桔花男,哎呀呀,这个名字可真好听,多配我无与伦比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气质呀,是不是,大姨妈。” “警告你,无与伦比的奇葩桔花男,别在叫我大姨妈,我恶寒。” “大姨妈,大姨妈,大姨妈。哎呀,口真渴。” 噼里啪啦,一阵猛打。 某朵桔花掉了几片花瓣,斜斜的挂在某男的脑袋上面。 “好吧,大姨妈,我再也不叫你大姨妈了,真是个纯爷们。大姨妈那种东西那是你能拥有的。” “我说,屁话少说,快快快,老实交代,你到底是被电击被雷劈被车撞被谋杀还是被吞戒指的,或者你从楼梯上摔下来,又或者是换灯泡被炸过来的?”林梓涵细数定律,试图找到某种的可能性。 桔花男优雅的品了一口茶,摇了摇头。 “都不是,人家这种极品,怎么能这么大众的方式呢?” “额,盗墓,我滴个妈啊,你不会是盗墓吧?” “人家胆子很小的,那种黑不溜秋的地方不符合我的气质,我适合在阳光下生长,噢!” 林梓涵眼睛一转,突然一声惊叫,然后抓住他的衣领,喊道:“你不会是特工吧,执行任务,突遭变故,一朝醒来就来到了这里?” 某人又摇摇头。 “我看你看多了。” “他***,难道你觉得咱们现在的遭遇不像是写吗?快说,你怎么过来的,要不然我杀你灭口。是画?是镯子?是钗子?还是你摸城墙了?” “哎呀,我的小美女,你干嘛对这个这么感兴趣呢?”哥哥我会告诉你我是在某个狂野的原生态厕所里面,一失足就……哎呀,真是丢人丢人,不过,那天的星空,似乎有些不对。 “难道你不想回去吗?难道你不想你的家人吗?难道你要在这里孤独终老吗?”林梓涵坐下来,语气中有了些淡淡的感伤。 桔花男钟易饮了一杯茶,眼里也有淡淡惆怅划过,来这里一年了,不是没有想过回去,可是云游大半年了,各种办法都试过,却没有一次成功的,渐渐的,他也就认了。 但是钟易却嘴角一勾,一个妩媚异常的笑颜。 “我说小美人,这个地方不好吗?纯天然无污染,那么多的极品小受受,人家在这里风生水起,还真是舍不得回去呢。那个时代,遍地的污染垃圾,假/羊肉,地沟油,毒奶粉,真真是要人命哟。” 林梓涵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有些隐隐的难过。11fsn。 “哎呀,好了好了,你想回去,人家就跟你一起回去呗,反正人家这么美丽冻人,走到哪都是风生水起的。” 林梓涵抬头看他,那朵半残不残的桔花挂在耳边,忍不住笑了。 “回去的方法我试过了许多,都不成功,所以,还得看天意。”钟易难得的口气变得正经起来。 “天意?天?”有什么东西在林梓涵脑中一闪而过,却来不及抓住。 “天?”钟易也重复了一遍。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林梓涵急急的问道。 “2012年5月20日。作为单身的我,记忆可是尤其的清晰啊,真是伤了人家脆弱的小心肝。” “我也是那天,这么巧。那天一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让我先好好想想。或许,我们回去有希望了。但是回去之前,我还有些事情,必须要完成。”林梓涵心中一痛,真的回去有了希望的时候为什么她的心却如此的疼痛呢。 “哎呀,我周游列国,发现很多很好玩的东西呢,还有,我居然发现有个岛国,跟姨妈国异曲同工,改天带人去灭了他们。”某桔花男说的威风凌厉,正气凌然啊。 “带人去灭国,话说,你老人家什么职业来的。” “在下区区一国之君也。” “砰!”林梓涵再次倒地,为毛你运气那么好,老娘就得受这么多磨难,老天爷,你不公平,不公平啊。 林梓涵恨得泪湾湾。 某人却不知死活的一脸厚颜无耻的笑容。 “哎呀呀,别激动别激动,你要是后悔自己不是个男人的话,女扮男装,每天让哥哥饱饱眼福,哥就勉强给个贵妃你玩玩。” 周游列国,云游四海,你丫的是有多滋润,怪不得乐不思蜀不想回去了呢。妹的。 在二人长达一个时辰的密谈之后。 “主子这次真是雄风不倒啊。” “是啊,只怕那公子承受不住啊。” “一定要向公子取取经取取经。” 门缓缓的开了,某朵桔花男的额头上几个包雄赳赳气昂昂的站立着,一朵桔花已经被摧残的不成花形,很显然,他们的主子被虐待了,但是,他们的主子心情很好。 众人齐齐的看向林梓涵,瘦弱的身板,额,孕育着无穷的力量啊。 钟易伸了个懒腰,对众人媚眼一抛。 “真累呀,我决定就留在这里了,大姨妈去哪我去哪。” “陈叮当,你就好心收留一下我那可怜的侄子吧,他家住在偏远的下乡,这不是发大水,遭了洪水吗,一家人走散,生死未卜,可怜的紧啊,好不容易今天在这里遇到我,我能就这么让他走吗?好歹是我的侄子啊。”某林恬不知耻的大侃特侃,侃的钟易几乎口吐白沫,我说大姐,编故事能靠点谱吗?15174053 侃的陈嘉儿一阵抽搐,可怜?我看他比我还潇洒。 “好吧,你的侄子就是我的侄子,侄子,跟着小姨妈回去吧。” 于是钟易将自己的侍卫安排在了城中住下,一个人屁颠屁颠的跟着她们进了皇城,这一进皇城,钟易同学就彻底的展示了他的无节操无下限的厚脸皮功夫,既然你丫的说我乡下娃,那我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乡下娃。 “叮当姨妈,这个是什么啊?哎呀,好美啊。” “叮当姨妈,那个东西怎么在发光呢?啧啧,真漂亮。” “叮当姨妈,你家好大啊,你不会迷路吗?” “叮当姨妈,你家亲戚好多啊,还穿一样的衣服诶,真是有钱啊。” 某人一副垂涎欲滴的向往模样,林梓涵真是后悔跟这货相认了,这彪悍的作风,这无耻的行为,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刘姥姥进大观园也败给你丫的了。 “叮当姨妈,你可有长的好看的侄子啊,人家保证不亏待他。”钟易的脚尖在地上蹭啊蹭,作为一个不算太腐的腐女的林梓涵,此刻也差不多要暴走了,你丫的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好吧,你丫的能不能稍微的有那么一点点,哪怕是一区区的节操可言。 陈叮当却是虎躯一震,惊恐的盯着他,眼里冒着“你可别瞎打主意”的光芒。 钟易满意的看着两个成功黑了脸的女人,终于心情无比的舒畅了,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笑道:“今天天气真是好啊。处处好风光啊。” ————————————题外话时间———————————— 话说今天是浅浅的生日,呜呜,苦逼的码字四万,晚上还要去上课 大家看在浅浅如此勤奋的份上,快点交出你们的打赏,交出你们的票票 打劫打劫啦~~~~~女女涵你朵。。 ------------ 第一百一十四章 真相 陈嘉儿看了一眼林梓涵,叹道:“果然,你身边的人都是奇葩。舒虺璩丣” 林梓涵无奈的耸耸肩,其实我真的不认得这家伙,天地良心。 这时,林梓涵一行三人悠哉的逛着御花园,迎面缓缓而来一阵香风,林梓涵猛的吸吸鼻子,真香啊。 一个粉红色的宫装女子在一众奴婢的簇拥下漫步而来,陈嘉儿看到耶律玉儿,脸色并不友善,她总觉得那女人跟个娃娃一样,每天连笑容都是保持着相同的弧度,整天一副贵妃娘娘的姿态,用林梓涵的话说,那叫什么来着,不接地气。她自己笑着不累,陈嘉儿看着还觉得累呢。只不过陈嘉儿同学没搞清楚这个事实,这世界上能和林梓涵合拍的女人估计就剩这几个人了。若是人家大家闺秀知道自己苦心修炼的十几年的淑女风范被某位公主如此弃之如弊衣,一定会忧郁到吐血的。 很明显,林梓涵被这对面莲步清逸的美女吸去了目光。 陈嘉儿再次叹道,你若知道,人家美女把你当做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估计你就不会用这样如饥似渴,如狼似虎的目光盯着人家了。 钟易在这时,却表现出了一个男人不应有的节操来,什么美女,还没有花好看,要是换做男子,穿着一袭纷嫩的衣服,那应该是何等的国色天香呀。 林梓涵素来不太喜粉色,此刻着在那女子身上只觉得无限的风情,粉色总与有关,那样的寂寥,越粉越寂。无端端的就对这粉色生出了些许的喜意,那女子细长的手涂了粉色的豆蔻,让林梓涵想要了一种花,荼靡,花开荼靡,应该就是眼前女子,这般的美。 “皇嫂好。” 耶律玉儿的眼睛扫过陈嘉儿和钟易,那细长的眸子里有盈盈的笑意,最后将目光停在了林梓涵的身上,带着些许探究和打量,耶律玉儿的美是那种端然中带着些许媚意,眼角一勾间,风情万种。林梓涵坦然的接受着她目光的打探,若是换做其他女子,定是十分敏感的感受到了那一丝丝的敌意,当然,神经大条的林梓涵却在人家的打量下,不断的咽着口水,感叹着真是美人啊美人。11fto。 耶律玉儿笑意妍妍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对着陈嘉儿说:“这位是?本宫看着有些眼熟呢。” 林梓涵惊愕的在脑子里面搜索着,有吗,有吗,我们很熟吗? “不知道是该称呼阁下西方先生还是林姑娘?”耶律玉儿笑容更深,一圈圈荡漾开来,比那满园的姹紫嫣红还要柔软漫然一些。而此时,却如一枚惊雷投在了林梓涵心中,涌起巨大的恐慌,如果这时她还没有感觉到对面女子对她的莫名敌意的话,她就真算白活了这二世了。 “不知这位是?”林梓涵平了平自己的心情,起码要搞清楚为什么这美人对自己有敌意吧,看来自己真是命中带煞,走哪哪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 “梓涵,这是涵妃娘娘。”陈嘉儿将涵妃儿子咬的格外的重一些,就是好提醒她一句,这个才是我哥哥喜欢的正主,你若是想打什么鬼主意,最好还是别了。 “小女见过涵妃娘娘,不知道涵妃娘娘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小女愚钝,一时不太清楚,西方先生是何许人,与小女有关系吗?”林梓涵想老娘带着面具你也能认出来?莫非是将军府的人?才会这么千方百计的调查自己?不应该啊,若是将军府的人,此刻自己恐怕也不会这么安然的站在这里吧,那皇帝老儿恐怕早把自己五花大绑了,还要将军府知道自己女扮男装欺骗肥妞感情,说不定要把她挫骨扬灰才解恨。 殊不知,这世上有一类人,叫情敌。 耶律玉儿莞尔一笑,端的是仪态万方。 “林姑娘不知,皇上和将军府今日都在找西方先生呢,也不知道那人被劫去了何处,若是皇上一怒之下,不知要牵连多少无辜,听说那西方先生还带了位红颜知己,只可惜,红颜命薄。”耶律玉儿看了眼脸色渐渐苍白的林梓涵,眼中泛起一丝不经擦觉的冷笑。 陈嘉儿本就知道上官秋雅的死一直是林梓涵心中的结,又怕林梓涵怕连累自己,主动暴露身份,毕竟在这种情况下谁也没有证据直接证明她林梓涵就是将军府失踪的姑爷西方不败,而上官秋雅也早已经化作尘土。而林梓涵若是知道当今皇上是陈翎峰,恐怕二个人也要陷入无尽的苦痛折磨中。 这女人,究竟想干嘛。 陈嘉儿有些怒气。 “皇嫂若是没别的事,我们要走了。”嘉嘉时我奈。 “嘉儿,你哥哥醒了,你不去看看他吗?” 陈嘉儿身子一怔,果然,林梓涵懵然抬头:“你是陈翎峰的妻子?”这句话林梓涵并没有别的意思,却听在耶律玉儿耳中另有其意,她自然不知道,她与陈翎峰不是郎有情妾有意,听到她这样直呼他的名字,心中也有些许的不快。 “大胆,当今圣上的名字,也是你能随便叫的?”耶律玉儿身边一个侍女横眉,冷声道。 而林梓涵却所有的心思都在当今圣上那四个字上,当今圣上,当今圣上,陈翎峰,居然是你,是不是老天弄人,要给我这样的焚心难题。林梓涵只觉得胸口一甜,几欲吐出一口鲜血来。 在她心中,他们都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馈赠,当初他郑重的承诺还在耳边,而她亦是发誓要为上官秋雅报仇,一尸两命,陈翎峰,你为何会变成这样,难道所有的上位者,都是如同这般的冷血无情吗? “你再说一遍,陈翎峰是谁?”林梓涵的眼神刹那凌厉如刀锋,惊的耶律玉儿往后退了退。 她发现这个女人身上,有一股气息与陈翎峰那么相似,这一个感受让她瞬间非常难受,好似有千片万片的刀锋掠过心尖,好像有一方天地属于他们,她自己怎么努力都进不去,她甚至在陈翎峰的脸上看到过属于她的样子,究竟是怎么样的深情和思念,竟让他不知不觉中慢慢的像她靠近,连偶尔的神情都那么的相似。 “林姑娘,本宫一直在皇上身边侍奉,也知道皇上心愿,皇上对姑娘情深义重,不知道姑娘可愿留在陈国,与本宫一同服侍皇上。” 林梓涵露出讽刺的笑容。 “贵妃说笑了。” “姑娘留下,自有皇上照拂,不管姑娘曾是何种身份,都可安然无忧,从此富贵荣华有何不好。” “小女不求富贵荣华,但求一心人,不似娘娘那般贤惠,可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与别人执手恩爱,娘娘的大度真是让小女万尘莫及。” 众人都没发觉在御花园的一角,一袭红色绣黑袍黑丝龙纹的袍子的男子,眼睛望着林梓涵的方向,由开始的惊喜变得逐渐黯淡,苍白的脸变得如此的寂寥。 我无法给你唯一,叫我如何面对你? 想不到,天涯的相似,如今咫尺的距离我亦是跨不过。 我怎么就让那些畜生伤害了你,我早该猜到是你的,这世上,除了你,还有谁那么特别。还好,还好你没事,要不然,我改如何面对自己。 原谅我此刻不能见你,也请你,别恨我。 你身上的那些伤,定然很疼吧。 你当时送出令牌时,一定满含希望吧。 可是,我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出现,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你一定很恨我,一定恨。 当夜,陈翎峰下令,那一夜参与劫杀将军府新郎的侍卫官兵们一个不留,全部斩杀。 有野史后来流传,这一段时期的陈国,血腥迷茫,都说是由一个女人引起的血案,但也有人称其实是一个男人引起的血案,至少男男女女,后世人已经模糊不清,但是关于这样一个暧昧的故事,却是流传出了许多惊艳的版本。 耶律玉儿听了林梓涵的话,眼神里面暗了暗,谁不愿执手一人,相伴白首,但是在皇家,这可能么?就算是平常百姓,也能三妻四妾,何况帝王将相。女子,向来就没有这样的期许过,如今却被她这么郑重又轻松的说出来,耶律玉儿对这个眼前的女子有了一丝丝的改观,可是尽管如此,她,依旧不希望她出现在他面前,只有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掉,也许他还会慢慢的忘记她。 那么休怪我无情。 “这世间,夫为妻纲,本宫但愿皇上开心,那么一切付出都值得,何况只是区区多几个女人罢了,既然林姑娘不愿,本宫自然不多勉强,只怕到时候也由不得林姑娘了。” “我哥哥从该不会强人所难,皇嫂又怎会懂得,世间除了男女之情,懂得和尊重更加难能可贵。” “本宫乏了,回宫吧,林姑娘既是客,本宫改日再好好款待。” “那小女就先谢过贵妃美意了。”15174090 待耶律玉儿走远,林梓涵紧绷的身子跟泄了气般,往后跌了几步,陈嘉儿急急的扶住林梓涵。。 ------------ 第一百一十五章 恩义两相断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舒虺璩丣”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陈嘉儿心中一震,我如何告诉你,告诉你,岂不是让你更加的难过,你的身体还没好,我如何告诉你。 “哥哥也不知道,那是你啊。你不能怪他。” “可是,他的令牌……”她那么焚心的等待,她以为他会赶来,那么上官秋雅就不会死,她一直在等着他的出现,一点点的希望变成绝望,一点点的看着生命从她眼前流失。 “那夜,哥哥他……” “算了,别说了,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错,不该参加这什么武举大赛,如果我没有参加那个比赛,秋雅也不会因此而断送了性命。”林梓涵此刻心中充满了浓浓的愧疚和难过,她其实恨得是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去参加那个什么大赛,恨自己为什么招惹那个肥妞。 可是,有时候命运就是这般。 就算你选择另一条路,也许结局也会是这样。 “也许一切都是天意,你又何苦太自责。”一直默默在后面的钟易悠悠的说道。 陈嘉儿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这一刻才觉得这个男人还有那么一点点顺眼。 “不用那么崇拜的看着我,哥不喜欢女人,你若是感激哥,给哥哥弄几个极品美男小受受来。”钟易风情无限的拨弄了几下他耳畔的残花。 林梓涵听到那句话,心中的阴霾散开了些,是啊,一切都是天意,要不然她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个时空,与这些人发生这样的交集,若是自己没有来过,是否会不一样?而此刻上天安排她在这里遇到了钟易是不是意味着她回去之时指日可待了。 是夜,将军府又收到密保,一个时辰之后,陈翎峰的面前送来一份加急折子。 陈翎峰的眉头深深皱起,拿着奏折的手用力的蜷起,似乎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一旁的近身侍卫郭超见状,低低的唤了一声:“皇上。” 郭超是随陈翎峰一同长大的,两人几乎是一起读书一起练剑,当时陈翎峰去荆都时,他留下来保护太后,如今又调到了陈翎峰身边。 “啪!” 陈翎峰将那折子一摔,额头青筋暴起。 “皇上。”郭超担忧的看着陈翎峰,他甚少有这样发怒的样子,平日里都是温温和和,除了与那两个女人有关的事情之外,他几乎都习惯了皇上喜怒不惊的模样。 “袁彬那个老东西,真是可恶。” “皇上,是不是他有所动作,末将愿意……”郭超单脚跪地,剑举过头顶。 “你起来吧。”陈翎峰的眼睛划过那枚带血的令牌,眼里浮现出一丝温柔。 “臣妾拜见皇上。”耶律玉儿端着一碗银耳汤,微微的行了个礼,又遣退了郭超,郭超不放心在经过那折子时,迅速的瞄了一眼,果然又是因为那个女人,他的眉微不可查的蹙了蹙。耶律玉儿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臣妾睡不着,听闻皇上还在处理公务,就熬了晚汤,带过来给皇上尝尝。”耶律玉儿放下手中的汤,走到陈翎峰的背后,给他微微的揉着肩膀。陈翎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停下,然后拉着她坐在了自己身边的椅子上。 耶律玉儿的眼神温柔的仿佛要滴出水来。 “皇上,看你这般愁眉,不知道臣妾是否能分忧。” “玉儿,你知道为什么朕封你为涵妃吗?” 耶律玉儿的心尖仿佛有尖刀划过,心中亦是微苦,而疼痛。 “臣妾知道。”她的声音微微黯淡。 陈翎峰有些许的歉意。 “臣妾只求能做皇上的红颜,为皇上排忧,不求其他,所以,皇上,你若愿意让臣妾为你分担苦恼,便是对臣妾最好的恩赐了。” “玉儿,你总是这样善解人意,是朕对你不住。” “皇上,千万别这样说,臣妾能伴皇上左右,已经是三生修来之福。” “你可知,前段时间将军府招的女婿?” “臣妾有所听闻,据说还参加了武举考试,可是不知为何,成亲那日莫名失踪了,这个事情恐怕没有人不知道了。”11fuf。 “是朕掳了她。”陈翎峰语气中有淡淡的怅惘和悔恨。 “朕不知,竟是她,竟是她,朕还杀了她的朋友,她一定是恨极了朕。” 耶律玉儿震惊的看着皇上,似乎是静静的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玉儿,西方不败是女儿身。” “啊?将军的女婿竟然是女儿身,皇上……这。” “她就是朕此生最爱的女人,林梓涵。” 耶律玉儿垂在水袖里的手微微拢起,纤长的指甲在白希的掌心留下几道粉红色的月牙印迹。 “那将军大人若是知道,岂不是……” 为为牌哥如。“他还不知,只知道她人在皇宫。” “她在皇宫?皇上可曾见过?” “朕自觉愧对于她,终是不敢见她。” “皇上,臣妾有一计,就不知是否妥当。” “说吧。” “皇上封她为妃,就算将军大人知道了事情真相,也无可奈何,皇上再为将军府小姐许上一门好亲事,时日一久,将军府的怒意也便消退了。” “朕太了解她,她定然不会从。” “皇上为了保她性命,也只有这一个法子了。” “玉儿,难为你了。” “为皇上解忧,是臣妾分内之事。” 夜色降临,林梓涵心情繁杂,郁结难舒。 一个人走出宫殿,走在寂寂无声的黑暗中,晚风有些微微的凉意,划过衣襟,落入她的肌肤上,惊起一阵阵颤栗。 天空中无星无月,像此刻浓重难以言明的心情。 你,还好吗? 独孤墨。 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思念来的那么猝不及防。 三十三天宫,离恨天最高;四百四十病,相思病最苦。 真的,好苦。 陈翎峰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林梓涵,她抬头仰望着什么,身子朦胧的笼罩在宫灯之下,仿佛只要触手可及却又遥远如此,似琼瑶仙子般许是他一触碰她就会飘然远走。 他不敢走近,怕扰了那份静谧的美好。 “出来吧。” 陈翎峰坦然的走了出来,在距离她一丈的地方站定。 “你好像瘦了。”陈翎峰的语气有些苦涩。 “你也是。”林梓涵淡淡了笑了笑,看了一眼他,眸子中有晶亮一划而过,她从陈嘉儿那里得知他的近况,心里也颇有些伤感,他一定很难过吧。 一瞬间,二个人沉默。 林梓涵想,曾经无话不谈的朋友,曾经也一起走过那么多时光的朋友。 如今,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们。 “梓涵。” “陈翎峰。” 二个人相视一笑,林梓涵心中的坚冰有一点点的破裂开来,好像没有那么多的误会,回到从前那样,林梓涵向他述说了自己这几个月的所见所闻,他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倾听着,林梓涵觉得他哪里变了,似乎再也不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的嬉笑怒骂了,岁月到底是无情的。 又是一阵沉默。 陈翎峰才低低开口。 “梓涵,将军府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林梓涵沉默。 “对不起,我不知,那是你。” “……”林梓涵依旧沉默。 “事情已经发生,我也无法改变什么,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不要说了。”林梓涵不想再听,她只希望今天他们还能像从前一样像朋友一般对话,也许再一次见面,她就无法这么坦然的面对他了。 “袁将军必然不会放过你,他已经知道你在皇宫,所以……” “所以,我会有危险,对吗?” “我不想看见你受伤,将军府势力不容小嘘。” “你想如何?” 陈翎峰总觉得那几个字无法说出口,可是为了她,就算被她误会又如何,只要她安全,那不过只是个虚名罢了,等事情风头过了,他自然会放她出宫。 “纳你为妃。” 果不其然,林梓涵冷冷的一笑,那笑里有无尽的苍凉和讽刺。 “在你眼里,我林梓涵需要这样来保住自己的性命吗?” “梓涵,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陈翎峰,我若是贪生怕死,当初就不会冒险救你,你若是当我是朋友,又怎会不了解我,当真是我看错了你。”林梓涵本就心有芥蒂,加上这时情绪不太稳定,说出的话也带了几分刺,然而,这正是耶律玉儿想要看到的结局,最好,是再激烈一点。 “我只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别再受到一丝的伤害,封妃不过是权宜之计,你又何苦,不过一个虚名罢了。” “虚名?陈翎峰,我可以坦然的告诉你,这辈子就算是虚名,我也希望是留给我爱的人,我不想有任何的遗憾。而我自己做过的事情,我自己去负责,去承担。至于你的好心,我领了,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是朋友,上官秋雅的仇,既然已经有那么多人为她的死付出了代价,我想她泉下亦是能安心了,那么,我们就恩义两不相欠。” 恩义两不相欠。 她咬牙说出这番话,心中何尝不疼。 她知道,太后那件事情之后,独孤墨与他必然会势成水火,无论如何,她选择站在独孤墨的身边。 只有这样,你才能毫无羁绊。 只有这样,你才能忘记我。 只有这样,长痛不如短痛。15174143 我不恨你,我恨得是自己。。 ------------ 第一百一十六章 独孤墨遇难 恩义两相断么? 年轻的帝王,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他久久的注视着她离去的决然背影,眼底泛出淡淡的苦涩。舒虺璩丣 梓涵。 我知道,为我母妃丧生之仇。 终有一日,我与独孤墨将成为生死之敌。 而你,绝了我们之间的恩义,也便是断了日后的路。 将来,有一天,天涯再见,便是死生离愁。 我从来不惧战场上杀敌流血,却终究不想看到你为了他对我挥起屠刀,斩断我的情思。 天地寂寥,看你远走。 留我,在这陈国,独自独孤。 且让我,为你,再扫平这存在的危险。 “皇上,夜寒,请回吧。”郭超看着林梓涵走远,才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集结军队。” “皇上,当真要动手了吗?” “恩。” “可是,如今未必是时机,这样贸然的,恐怕会伤及根本。” 陈翎峰有些疲惫的挥了挥手臂,打断了他还要说出的话。 而林梓涵的眼泪,也在眼眶中慢慢的凝结,化成二滴晶莹泪花,流光闪烁,落入无边的黑暗中。 终究要失去的,挽不回的无可奈何。 那些个和她和他相濡以沫的日子,从此将在记忆中化成灰,一日日抹杀鲜艳,再回首时,已然斑驳暗沉。 陈嘉儿看着她从夜色中走来,乌黑的长发在夜风里荡开,张扬又静止的姿态。 她知道,有一种人,她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成长都在蜕变,在那些风霜血水中,刀剑无眼中焕然涅槃。 而,林梓涵,就是这样的女子。 坚韧,执着,却有自己的脆弱和害怕的女子。 == 这边,夜色如幕,而天际的另一边,同样如此。 薄凉的山壁,幽暗的花香。 有人负手而立,宽大衣摆漾出涟漪一样的波纹。 那人的容色如月光般静美幽然,微笑时,魅惑妖丽,然而此刻薄唇轻抿,却散发着一股凌然气色。 “你说,独孤墨已经穿过了沙漠是吗?”他问。 “是。” “可惜,本公子如今武功尽失。”白衣男子淡淡的叹了口气,却并无后悔之意。 “公子,需要我去……”15174911 “去吧,只怕那夜凌风必不会让他轻易过了,那小子野心不小。”姚子谦手一挥,那人便消失在黑暗中了。 姚子谦望着远方。 小辣椒,最近可好? 若不是我这不争气的身体,兴许能多在陈国陪陪你。 可是…… 咳咳。 姚子谦一声咳嗽,吐出一口鲜血,他看着那一滩鲜红,却笑了。 此一生,爱一人,能倾尽生命,亦是一种福气。义义道为我。 == 此时,孤独墨一行人已经穿过了沙漠,只要再经过南鄂便可到达燕国地界。 独孤墨登到一个山岗上,看着下面,南鄂与燕国相邻,也有少数游牧民族,一眼望去,尽是草原,帐篷亦是稀稀拉拉的。 本一路与当地官府交递通关文书,表示借刀即可,但各地都有派来的暗杀力量,所以这一次到不敢再明里暴露自己的行踪了。 远处突然有一条黑线逼近,独孤墨眼神凌厉,众人都凝神警觉起来,那黑线以几乎不可能的速度逼近,转眼就到了跟前。 一阵呼啸的喊杀声席卷而来,咻咻几声,箭矢如网,像是特意布阵似的,将这五十人齐齐的围在箭圈里,丝毫不差分毫。 “哈哈哈。”对方传来嚣张的笑声。 几个侍卫听到,顿时都勃然大怒,伸手就要拔刀。 独孤墨伸手虚虚一拦,眼睛眯起。 “你们是何人,竟敢如此嚣张。”一个侍卫已经忍不住这样的羞辱,这样被围困还是第一次。 “你们经过的这块地方是我们大人的,要想过,留下买路财来。” “原来不过是一群要饭的,要饭也不看看对象,哼。”独孤墨身后一个较为年轻的侍卫冷笑一声。 独孤墨看着他们,心中却早已有了计较,这样整齐的阵列,精良的装备,哪里会是流寇。 相隔还有些距离的对方骑士,听到这里,都一脸不可置信,脸色铁青。 “混账,竟敢这样跟我们说话,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唰!” 长简破空,乌光一炸,罩向独孤墨。 独孤墨冷冷一挥手。 长剑出鞘,青光乍现,若暴雨之前的乌云电光闪烁,和对方来剑,狠狠的撞上。 一阵裂响,半空中一声嘎然之声,金属摩擦,火花四溅,木柄一端颓然凋落,而另一端却直直的朝对面飞去,突闻惨呼声起,草地上倒下一群人,那箭竟能伤了如此多人,众人都被这凌厉的一击生生震惊。而独孤墨这一边却是士气大振,对方有二百来人,远远的超过了他们的人数,但是独孤墨这一队侍卫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自然实力非凡,遇上这样一队人数远远优于他们的队伍,众人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恐慌。 那边队伍的看上去想头领的男子,赫然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柄已经掉落在地的箭头,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连愤怒都忘记了。 地上的呼叫未绝,为首的男子脸色连变,策马缓缓的后退,独孤墨冷笑,以为他们要走,身上却忽然响起一阵雄浑的号角声。 独孤墨冷眸眯起,只见那个男子举着一个号角一阵猛吹,瞬间从后面树林中,冲出一大队人,看那浓烟滚滚,略看上去,竟有足足的一千多人。 一个个都是弯刀竖起,刀尖带着鲜血,映着众人的眼睛赤红一片,千匹战马奔腾而来,卷起腾腾烟雾,声势骇人。 队伍迅速的冲杀到一起,血腥味瞬间弥散开来,独孤墨纵身而起,半空中竟然同时扣旋拉弓,弓如满月,嘎吱一声,刹那间六箭齐发,箭箭毙命。 那一声强劲的重箭,刺破黑色,穿风而过,带起咧咧狂风,那队骑士下意识的姚避开,却已经来不及。 “啪!” 炸出几道血光如虹。 那被击中的人无声无息的倒下去,额头一支重箭穿过脑勺。 “大人死了。” “冯大人死了” “冯大人,冯大人。” 那边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阵型顿时大乱。 “杀。” 独孤墨一声令下,声音凛冽,五百多人本是人人精锐,顿时杀气冲天,趁着对方见领头出事大惊失色人心散乱之际,直扑他们中心。 五百人成尖刀阵型,在独孤墨的带领下,狠狠的插进对方散乱的队伍,所经之处,翻开浓腻的血色。 五百人的队伍油走变化,阵型离奇,忽左忽右,鬼神莫测的出现在地方的对方队伍中,诡异的作战方式令对方的人茫然失措,被他们彪悍的杀人方式逼得奔走,眼看的刚刚躲过一柄大刀,还未来得及庆幸,一柄长剑便突然避开了自己的脑袋。 但是很快,对方的队伍也针对这边的阵型发生了变化。 今日,独孤墨带领的五百多侍卫,将近伤了对方的千人队伍。 夺命如焚材。 一场猛烈的战斗,瞬间就尸横遍野,白骨成山。 惨呼,挣扎,逃窜。 突有黑云压顶,一大群士兵显然是对方援军,这时,足足有五千人众,独孤墨心中一凝,这样杀下去,就算不被战死,亦会被这一轮轮的杀戮给累死。 独孤墨周身杀气冷然,谁见了都心生畏惧,那五千人中有一个男子蒙面而坐,看不清面目,却目光如炬,冷冷的看着独孤墨所在的方位。 独孤墨罡气四射,令所有人都无法接近他的三尺之内,他冲在最前方,一路掠杀,不带一丝情感。前面的人还在他三尺之外,头颅就已经爆散。 那五千队伍之中的蒙面男子,手中的弓箭悄无声音的拉开,发射,对准了他的要害之处。 独孤墨正面对着数人,仿佛毫无察觉。 那箭凌空射来。 “噗!” 箭入血肉的声音。 独孤墨前心中箭,众人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瞬间仿佛忘记了动作吧,失去了主心骨的他们,瞬间被对方的军队冲散,最终不敌。 …… 惷光烂漫中,那女子盈盈笑着,头发高束,对他微微挑眉。 独孤墨一字马飞起,横刀劈下,对着那冲过来的几个彪形大汉,轰然一声,有人痛苦的翻滚出去,他们不知,为何这人中箭还能如此彪悍。 啪! 又是一阵血雾,几个士兵被独孤墨横刀一砍,生生削掉了脑袋。 恍惚间,那女子嘟嘴娇俏模样,羞涩脸红模样,那女子低头作画凝神专注的模样。 人潮如涌。 独孤墨渐渐的被抽空了力气。 “独孤墨。” “独孤墨。” 仿佛听到她的怒吼,听到她的娇嗔,带着浓烈的心痛和不舍,独孤墨抬头,似乎在寻找她的声音。 胸口的鲜红蜿蜒而下,突然一阵剑光袭来,他被逼到一个坡前,一个踉跄,身体后倾,便滚了出去。11fgd。 一条人影忽然自后方电光激/射般而来,黑衣利落,那是被独孤墨派去探前路的银魂,他正好看到独孤墨中箭一幕,急急赶来,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跌倒无底的深渊中。 他突然对着独孤墨滚落的方向沉沉的跪下。 姿势那么沉硬。 突然他猛然抬头,发出一声凄厉痛切的大叫。 叫声尖锐,刺入云霄,夜空中成云浮动,也似乎被这一声生生的撕裂开来。。 ------------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去年买了个表 突然他猛然抬头,发出一声凄厉痛切的大叫。舒虺璩丣 叫声尖锐,刺入云霄,夜空中成云浮动,也似乎被这一声生生的撕裂开来。 愤怒,自责,悔恨,绝望,泣血之声。 突然还在厮杀中的队伍,一片寂然,这一声彻骨的呼喊令众人心神凛然,心动神摇,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动作,而跟随独孤墨的侍卫们,一个个都红了眼眶,铮铮铁血的汉子们,面对战争和杀戮从没有退却过的战士们,此刻却留下了眼泪。 银魂突然身形暴起,似一道黑色流光摄入混战的人群中,然还在半空,手中银光一闪,无数短刀激/射而出,一柄正撞上那骑兵高举的长枪,一声大响,流光四射,那刀身被猛烈的劲气激的往后飞射而去,狠狠的撞入一个士兵的胸膛。 咻咻几声,那短刀飞射,一连六七个骑士被击中撞翻下马。 这一击只在眨眼间,却是异常的勇悍彪然,一气呵成。宛若天神作怒,雷霆之击,四面正怔怔的骑兵被这一招一惊,齐齐的回过神来,他们看着这个男子,如闪电般落入人群,面色如雪,眼光森冷,所落之处便有骑兵倒下,溅开一地血花。 “给我杀。”一声吆喝,所有的人迅速的围攻上来,银魂身影一闪,一手救起一个孤独墨的侍卫打扮的男子,将他护在前心,那侍卫抬起头来,一张染血的脸,此刻正对着他诡异一笑,银魂心中一凉,自知上当,却已经来不及退出。只觉得腹部一凉,一把弯刀,明晃晃的刺入身体中。 银魂眼神血红,悲愤无比,身影一闪,怒然暴起。 人潮顿时涌来,见他受伤,本来有些怕意的骑兵立马结阵围困,赫然出刀,直逼银魂,银魂护在自己的腹部,将前面的几个人踢飞,用他们的身子狠狠的撞上那些刀尖上。 “起箭。”一声长喝,前排士兵齐齐蹲下,后排骑兵,长弓一亮,一排排的,雪亮的箭矢如一道道月下之河,封住了银魂的所有退路。 银魂抽出腹部的短刀,一把掷出,与兵器相接,发出铿锵之响,他连冲三次,却次次被逼回,包/围圈亦是逐渐缩小,银魂披头散发,遍身染血,已经辨不出原本模样,他丝毫没有畏惧之色,抬头看着他们,目光灼灼。 那群人似乎也极有耐性,又似乎在欣赏着这条血性汉子的最后挣扎,并没有人下令放箭,而是看他如垂死的鸟儿,极力的做着最后的生存挣扎。 猛然的一声清咤,黑影冲天而起,一剑光芒如练,直扫刀阵。 “放。” 唰唰! 无数支黑色箭矢如狂风鄹雨席卷而来,直逼半空中的黑色身影。 瞬间,血花如雾,细雨般挥洒在每个人的面上。远方那个蒙面的男子看着最后一个斗士倒下,面具下的脸浮现一丝残酷的冷笑,策马远去。 银魂的身子遭万箭穿心而过,直直的落了下来,他单膝跪地,头重重的垂下,一手执剑,狠狠的插入土地之中,缓缓抬头,鲜血模糊的脸上绽开一个笑容,他慢慢的站起身,用长剑支撑着自己最后的意识,目光望向他们来时的路,穿过那一片沙漠,落到荆都的最南方。 那一年,他四岁,小小的身体被埋在风雪之中,他是个弃孩,从小体柔多病,家庭并不富裕,没有能力承担那些昂贵的医药费,他被狠心的埋在大雪里,他闻到泥土的气息,那种汹涌而来的黑暗和怕惧,他不断的刨开自己身上的土,四岁的他,就知道生存的艰难,他并不想这样死去,那么冷,那么饿,他的手指已经扭曲,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能够呼吸,他依旧在挣扎着,血染红了雪,他终于体力不支倒在在茫茫雪色中。 突然一个锦袍男孩出现在他面前,问道:“你想活吗?” 他木讷的点点头。 从小没人喜欢他,他从来不曾开口说话,甚至小小年纪就失去了最宝贵的笑容。 从那以后,他带着他,与他同睡一张床,他所拥有的一切都与他分享,他从那时候起,才真正有了温暖和感动,有了被人关心和爱护的暖意,那时候起,他就发誓,一定要练好本领,保护他一辈子。 他本就体虚,却没日没夜的训练,终于,他可以站在他的身后,保护他,可是今天,他却离开他的视线。 主子,银魂这一辈子,最开心的时光就是在你身边的日子。 主子,是你教会银魂,这世上还有亲情和温暖。 主子,银魂到地狱也要跟随着你。 主子…… 这个有些木讷的少年,在这样一次短兵相接中,终于倒下了。15174178 ==11fuo。 是夜,荆都皇宫内,独孤锐收到加急密报。 他望着夜幕深浓,脸上浮起一丝笑意。 独孤墨。 这荆国天下依旧会回到我的手中。 本王原本是高估了你。 你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 这荆国大好江山你不要,还如此贤能的做他小黄毛的摄政王。 如今可好? 作为兄长,本王还真是替你,不值得啊。 == 同样是今夜,林梓涵心神不宁的拨弄着烛火,那烛火印在她的脸上,氤氲出一圈圈模糊的光。为什么派出的人都还没有回应,此时此刻的林梓涵已经再也无法等待下去了,这边与陈翎峰翻脸,而将军府的人必然不会轻易放过她,那么她也没有必要在待下去,身上的伤,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思绪到此,她便再也坐不住,突然,林梓涵只觉得心中一空,莫名的一阵恐慌袭来。 她按了按心脏的地方,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望,你能安全。 收拾好包袱的林梓涵,当即就动身,她不想惊动陈嘉儿,若是她知道,陈翎峰也必然会留下来,她还算了解他,就算用什么方式,他也会以保护她的理由不让她一个人前往冒险。 算了吧,还是一个人走吧。然然自似还。 林梓涵一路绕过陈嘉儿的寝宫,偷偷的出了门,这时,一个白色的人影恍惚的飘了过来,林梓涵一惊就要出手,只见那人悠悠的打了个哈欠。 “我说,小涵儿,走也不叫上我,是不是有点不义气。”钟易将披散的头发拢到背后,一双媚眼直勾勾的无辜的看着林梓涵。 林梓涵叹道,想不到这家伙还有半夜装鬼的爱好。 “我又不是去旅游,带上你干嘛。”林梓涵翻了翻白眼,从他旁边绕过去,哪知那家伙不依不饶的跟着她。 “哥哥我好不容易找到组织,这是一种跨越千年的缘分呐,哥哥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惨死在一群兵马俑的手里呢,哥哥我还想跟着小涵儿一起回到21世纪笑傲江湖呢,你说,我们回去是不是要写本书呢?书名叫什么呢?某某某和某某的之路不可不说的那些事如何?或者我们带几件古董回去,哎呀呀,那可就发大财了勒,还有啊,小涵儿,我可知道各国的皇家陵墓在何处,我们回去之后就去盗墓吧,到时候真是富可敌国呀。”钟易还在喋喋不休的嚷嚷着,林梓涵同学已经很不赖烦了。 “我说,尊敬的小攻儿钟易同志,我有说要带你一起走吗?等姐姐办完事,自会来找你,姐姐有个心结未解,乖哈。” “你就不怕哥哥大叫一声?那时候你就走不了喽。” 暴怒的林梓涵同学终于忍不住爆了个粗口。 “我去年买了个表。服了你了,走吧走吧。” “哎呀呀,哥哥终于听到了久违的亲切的问候,这里的娘们一个个都淑女的让哥哥起鸡皮疙瘩,哥哥想不喜欢男人都不行啊。” “得了,你就是欠抽,我算是发现了。” “小涵儿,咱们这是要去哪呢?” “去……燕国!”林梓涵的眼神透过夜色依旧闪着灼热的光芒。 钟易的眼中也流转着光芒,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眼中有难得的严肃,待林梓涵看向他时,又变成了那一副痞痞的模样。 “哎呀,我说小涵儿,你是不是还忘记了一样东西哩。”钟易献宝似的拿出一个小罐子,正是装着上官秋雅骨灰的,林梓涵感激一笑,虽说钟易平日里老不正经的样子,心思却是无比的细腻。 “钟易,你好歹是一国之君,这样消失,对得起你的国民么?” “哈哈,我弄了个假人在那,放心吧你就,在哥哥的威武带领下,他们早就奔向了小康生活,简直就是古代版的世外/桃源啊。” ——————————题外话时间—————————— 哎呀,浅浅真是稀饭钟易小攻啊,话说今天周四,是浅浅的灭绝日,所以更新就会迟一点,浅浅每个周四就要在公交车上码字,呜呜,苦逼的我呀!武汉的公交车有多无敌,亲们不知道啊,所以,浅浅是冒着灰飞烟灭的生命危险在码字,希望亲们能够高抬贵手,打赏,推荐,订阅,一把抓,一把抓吧,哇哈哈哈哈! 第二更会晚一点,因为浅浅周四有好多好多的课,呜呜,跳舞伤身,码字伤神,伤不起啊伤不起! 浅浅 谢谢投月票的无名英雄 哇哈哈哈。 ------------ 第一百一十八章 再见了 多希望再也不见 林梓涵嘴角抽了抽,这家伙绝对是个奇葩,不知何时,钟易小攻同志耳畔又带了一朵迎风招展的菊花。 这世上,恐怕也只有这个男人有这么深的菊花情结了。 林梓涵想想他对着一朵菊花深情凝望的模样,就忍不住一阵颤抖。 “送你一个外号,绝对威武。”林梓涵贼贼一笑。 钟易身体抖了抖,警惕的看着某人,抱着胸:“你,你,你别人家看人家,很猥琐。” “嘿嘿,搅屎棍!” ------------ 第一百一十九章 蛇君面条同志 这一路来发生的事情,她是看在眼里的。 独孤墨误会林梓涵已死,所以才会有后来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这个男子,与公子不同,用情至深,却总是润物无声。 很多事情,她不明白,为什么林梓涵明明爱着独孤墨,却非要逃离,为什么独孤墨爱着林梓涵,却始终不曾说明,为什么公子这样的付出,不曾期望得到回报,又为何不让独孤墨知道她还活着,是私心还是其他,为什么公子说,爱她就要给她自由的天空,为什么几个人非要在这爱里如此的纠结。 然而她也永远不知道,人与人之间,心是最难捉摸,天意,是最难反抗。 ------------ 第一百二十章 这个世界真玄幻 二声惨叫之后,夜色又归于平静。舒虺璩丣 良久,那头顶的缺口处暗了暗,一个黑影飘了下来,手中持着利剑,闪烁着寒光,落地时,发出一阵呼哨,那蛇群不动,小金蛇不动声色的亮了亮蛇须,那群蛇才齐齐的游开,却始终不敢抬头。 小蛇君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的缩回窝里继续困觉。 只见黑暗中那人小心翼翼的点了一支烛火,看见躺在地上的一男一女,正是林梓涵和钟易,那人眼中有一丝得逞的块感和狡猾,十分谨慎小心的靠近二人,一步一探,直到走近他二人都没有任何动静,这才蹲下身子,去翻二人的身子。 黑暗中有银光一闪。 电光火石间。 接着是薄薄的刀片抵在黑衣人喉间,林梓涵一个猛的起身冷冷的看着一脸惊愕的黑衣人,尔后绽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林梓涵直觉十分讨厌那眼神,那薄薄的刀片又贴近了几分,几乎就要入肉嗜血,那黑衣人发出桀桀的薄凉一笑,那声音像刀片一样锋利,仿佛要割破人的耳膜般。 林梓涵身子颤了颤。11lgt。 “说,你是谁派来的?”林梓涵强忍着不适,问道。 那人并不做声,只是头慢慢一点点的缩小。 然后在林梓涵无比震惊的眼神下,黑衣人的身体诡异的泄了下去,像气球无声的慢慢的瘪了下去,又像一潭水般,化作一团黑影流动,然后慢慢的流出了门外,林梓涵还惊愕的看着那消失在眼前的诡异一团,手上忘记了任何动作。 而同样惊讶的钟易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世上居然真有这样的异术,果然是个好活计,见世间之极啊。”钟易叹了叹。 “这人,是人吗?还是鬼,搅屎棍,你掐掐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林梓涵完全被这一副诡异的场景给吓到了。 果然,钟易十分尽责的用力的掐了一把林梓涵的腰。 “啊,疼,你这个bt。” 半晌,林梓涵终于回过神来。 “这个世界真是,玄幻啊。” “不是你让我掐的嘛,哎哟,要不说是到古言来了,哥哥还以为这是在修真呢。”钟易一脸受伤的表情,然后看着她,说道:“这个应该是东齐的化骨异术,那个国家有个部落极其的神奇,哥哥曾到过那个国家,可是一直没机会去见识见识,如今倒是在这里见识了他们最厉害的幻术之一,不枉此行哟。” 钟易还是那一副,哥无所不在,快来崇拜哥的欠抽表情。 “东齐?”林梓涵忍了半天,终于遏制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将注意力放在了那二个字上。 “恩!” “我记得陈翎峰的那个妃子是东齐人,没有想到那个女人居然如此心肠歹毒。” “女人啊女人,最毒妇人心,啧啧,你看你抢了人家男人,人家怎么会放过你,手段还是不错滴,步步为营,算准了你的每一步啊,小涵儿,人家可比聪明多了。” 林梓涵对于他的这番话呲之以鼻。声声呼地下。 “什么叫我抢了她男人,哼。姐才不稀罕呢。” “哎哟喂,你这话要是让人家小皇帝陛下听到了,该有多伤心,好歹人家也是闻名几国的佳公子,多少红颜少女,闺中少妇的偶像啊。” “拜托你稍微收敛一下,不要这么的,贱气外泄,好吗?兄弟。” “你看哥哥就说说实话而已,你就恼羞成怒了。哥哥已经人贱合一了,能不外泄吗?不仅外泄还侧漏啊,霸气,当真霸气。” “懒得理你。对了,看看这里有没有旧衣服,还有把你那见鬼的花扔掉,如果你不想被蛇咬的话。” 钟易立马收起那一副贱气外泄的模样,伸手将那花扔在了地上,刚准备下脚去痛快的撵一撵的时候,被林梓涵一个凌厉的眼神给制止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些蛇就是闻到了这个味道,才能够非常准确的知道我们的方位的,所以,你若是还想跟蛇来个亲密接触,尽量的踩吧。姐不拦着你。” 钟易听到,立马识趣的弹开了。 “好吧,小涵儿我收回刚刚的话,你真是太聪明太威武太善良了,真是女中之豪杰,巾帼之英雄啊。” “如果你很闲的话,我可以考虑把面条同志给你玩玩。”林梓涵赤/裸裸的威胁。 “啊,旧衣服,快快,小涵儿去换,哥哥给你守门。” “这才乖嘛,搅屎棍。” == 与此同时 那一个诡异的黑影,出现在了耶律玉儿的宫中。 “公主,属下办事不利,他们,无碍。” “哦?是吗?”耶律玉儿的手紧了紧,良久才缓缓的松开,紧绷着的脸破碎出一丝微笑,抬头望了望天际,笑道:“看来,某人的命还真硬。” “墨影,你见这雨真是越来越大了,他们可真是要万分小心才是呢,本宫倒有些担心他们。” “公主,为何一定要在这二个人身上浪费时间。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你这个是在跟本公主说话么?”耶律玉儿眼中寒光一闪。 “属下不敢,只是,属下接到主人密信,切记主人吩咐之事。” “本宫自有主张,你若再敢造次,本宫定不轻饶。” “属下定当铭记在心。” “本宫乏了,退下吧。” “是。” 耶律玉儿微笑敛眉,还是平日里的温婉模样,流畅的笑意如醇酒般醉人。 “林梓涵啊林梓涵,今天你还能逃得掉吗?” 她的手指轻轻的抚过笼中那只名贵的鸟儿,鸟儿在她的指尖舒服的眯起小小的眸子。 “本宫真想看看你那明艳的脸上多几道刀疤,还是不是那么的,魅惑。本宫也不想如此,奈何本宫看上的人,眼里心里都只能有本宫。” 玉儿的笑意更甚,手指间轻轻一弯,一声尖利的鸟啼声,鸟笼中的鸟儿一阵抽搐,地下落下了一对被折断的翅膀。 她若无其事的转身,粉色长袍层层叠叠,在这初夏时分荡漾出一丝沁凉之意。 不知是按到了哪里,珠帘垂落的闺床诡异的打开,出现了一道密室。 == 同样的,是这个没有月色的夜晚。 将军府内。15197965 突然,书房里面传来一声拍案而起的暴怒声。 “岂有此理,这等刁民居然如此调戏老夫,老夫的颜面何存。来人。” 袁彬满面胡须的脸上因为生气而涨的通红,这简直是对他天大的侮辱,从出生到现在,恐怕林梓涵是第一个赶在太岁头上动土,在老虎脸上拔须的人。 当将军大人知道自己的失踪女婿居然是个女人时,那心情可想而知,这样一想,怪不得成亲之日离奇失踪,这女人潜进自己府中到底是为了什么,跟皇上又有什么关系,但是皇上几番前来打探,看似也对那个女人的来历不太清楚。 那么,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将军大人无比严肃的考虑着这个问题,殊不知,在他眼里有预谋有策划有着惊天大内幕的女扮男装娶千金的戏码原本是因为某个人的一时起意而已。 “大人,有何吩咐。” “这里有二张画像,今夜,务必将那人在城外十里处拦截,活捉,若是有何意外,格杀勿论。”袁彬眼中红光一闪,这个调戏整个将军府的女人,老夫一定要把你的头颅摘下来,挂到城墙上,看谁还敢藐视我将军府的威严,岂有此理。 “是。” “爹爹,爹爹。” “小姐,将军正在议事,请小姐在外面稍等。” “滚开,你们也敢拦我了是吧。” 袁彬眉头一皱,有些无可奈何的对外面说了句:“让她进来。” 袁凌儿对着那些侍卫冷哼了一声,大喇喇的推门进去了,袁彬就这样一个独女,又因为本就对她母女二人又亏欠,这才对这女儿宠的有些过头,袁凌儿的五官长得其实还挺好看,只不过在胎中就中了那厉害的毒,所以导致身体浮肿,又因她性格开朗不拘小节比较的真性情,所以大家也都觉得这小姐是不是脑子有病。 实则上,她许多事情,心里也是心知肚明的,只不过人生有时候难得糊涂,糊涂反而更加的开心一些,又何苦要计较那么多呢。 袁凌儿冲进书房,若是没有见过她的人,此刻一定会惊讶,袁凌儿整个人都消瘦了下来,慢慢的,脸上身上的肥胖也逐渐消失了,就那样一眼看上去,也算是个丰腴的清丽佳人了,众人只道是这将军府的小姐也是个情深意浓之人,那西方不败在婚礼当天诡异失踪,那小姐竟然以这样的速度消瘦下来,可谓真是奇迹,而将军夫人却每日里都去寺庙里拜拜,说是菩萨终于显灵了,自己的女儿眼看的标致起来,她倒是对那个西方不败存了几分感激之心,也觉得那西方不败一介武夫,配不上自己女儿的尊贵身份。 而这京城中的小姐少女们,更加是恨不得挤爆了将军府的大门,只为求一个减肥妙方。 反倒是消瘦下来的袁凌儿,从此不爱出门,成了新一代的宅女。 众人不知,在袁凌儿减肥成功的背后,有一个伟大而神秘的身影,噢,不,是蛇影。。 ------------ 第一百二十一章 能伤朕的 没几个 而这京城中的小姐少女们,更加是恨不得挤爆了将军府的大门,只为求一个减肥妙方。舒虺璩丣 反倒是消瘦下来的袁凌儿,从此不爱出门,成了新一代的宅女。 众人不知,在袁凌儿减肥成功的背后,有一个伟大而神秘的身影,噢,不,是蛇影。 这这成儿个。这一切不过源于,小金蛇,某天牙齿痒痒,就百无聊奈的在蹭着林梓涵身边的袁凌儿身上练练了。 当然,天不知地不知,小金蛇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咬就成就了一代减肥奇迹,从此袁凌儿的名字成了无数肥胖少女励志瘦身的标榜,更有将军府,颇有头脑的丫鬟,将袁凌儿吃过的食谱制作了出来,居然靠此又成就了一个丫鬟奋斗发家致富的传奇历程,据说这个丫鬟靠此份食谱挣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为自己赎了身,并开起了减肥酒楼,短短时间之内就富甲一方。 当然,此乃后话。 若是小金蛇同志,知道自己无聊的一咬,成就了那么多的传奇,一定又会自我良好的吹嘘几下了。 话题回到袁凌儿冲进了她爹的书房那一刻。 “爹。” “你越发是没个规矩了。” “爹!”袁凌儿的语气中带着小女儿的娇嗔,饶是坚毅若袁将军这般铁血的人,也瞬间的柔和了下来。 “爹爹,我听说你们找到不败哥哥了是吗?”袁凌儿听到不败哥哥这几个字,瞬间跟着了火似的,目光阴沉了下去,看着女儿这般一番深情错付与人,还是个女人,内心更是百转焦虑,恨不得立刻将那人抽皮扒筋。 “休得再提那混账,她在婚礼当天讨婚,就已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爹爹,你是不是要杀了他?” “爹会为你再觅佳婿的,乖凌儿。” “我不要,我不要,女儿就要他,爹爹你把他找回来。” 袁彬不愿意将真相告诉袁凌儿,怕他唯一的女儿受到伤害,见到她这幅不争气的模样,心里又有些怒意。 “我说了,你最好是忘记这个人。” “爹,我知道,你肯定是想趁我不注意杀了他,因为你最要面子了,将军府的面子比你女儿的幸福还要重要是吗?爹,你要是杀了他,我也就不是你的女儿了。” “你,孽障,你是要气死我是不是。” “你从来都只考虑你自己,你有没有想过我。” “为父就是考虑你,才要杀了他。”15197965 “你这个残忍的人,我不想看见你。”袁凌儿哭着跑出去,出了门,立马擦干了眼泪,看了看远处。 城外十里,不败哥哥,不,我知道你不是良人,但是我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这辈子不能嫁给你,那么,我也不能让你死在我的眼下。 那天,女儿节,我一眼就认出了你,可是,为什么你每次都要逃出我的视线? 不管你是谁,等我。 == 正偷偷趁着侍卫换班潜出城门的林梓涵和钟易二人站在宫墙外,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而这时,陈翎峰刚刚批复完奏章,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听到外面有细碎的下雨声。 心中有些烦闷,走出了御书房,屏退了伺候的宫人们,公公不太放心,有些犹豫的说。 “皇上,你不让老奴跟着,若是有什么不测,老奴罪该万死啊。” 陈翎峰看着这个年迈的老公公,这个公公是跟着先皇伺候了许多人的,对宫中一切事物都非常的熟悉,陈翎峰也十分信任他。 “放心吧,能伤的了朕的,也没几个了。” 陈翎峰的话语里有几分苍凉,是啊,能伤的了朕的,除了你,还能有谁? 他走在初夏的微雨中,不知不觉就走向了她的方向,远远的站在屋外看着,任由寒雨淋湿自己也恍若不知,那屋子的烛火已经灭了,想必是睡下了吧。 他无声的笑了笑,转身欲走,这时,一阵风过,吹开窗户,那空荡荡的床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不在? 他心里一空,随即走进屋子,看了看收拾过的痕迹。 看来,真的就这样走了么? 陈翎峰苦笑一声,整个人仿佛失了灵魂般,他仔细在地上看了看,有四道极浅的脚印,不知为何,他不由自主的顺着那脚印而去,良久,空气中、出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腥味,那么微不可闻,却还是被他灵敏的捕捉到了,他突然发出了一个讯号。 郭超闻声赶来,看到一脸冷霜的陈翎峰,心里咯噔一下。 “你自己交代吧,今天怎么回事。” “主子,今天,今天。”郭超一咬牙,横眉说道:“今天我看见那女人背着东西和一个男人鬼鬼祟祟的跑了,一生气,就懒得看着她了,她那么水性杨花,主子你还要我保护她,我真的为主子感到不值得。” 陈翎峰的脸越来越黑,郭超以为他是因为那女人跟别的男人走了,所以生气,于是更加大胆的说道:“主子那种女人走了倒好,没有一点女人的样子,我看……” “砰!” 郭超被一掌击飞,那掌风也极其讲究,留了巧劲,不会伤他根本,只是陈翎峰心中怒气难消,让他闭嘴罢了,他眼色深沉的看着满地的花瓣和浓烈的奇香,还有那些断掉的蛇头,她究竟遭受了怎么样的噩梦。 “闭嘴,她走你该保护她走。” “主子,何苦。涵妃她对你的心,连我看了都感动,你就一点都不为所动么?”郭超本就是担心陈翎峰,因为一同长大的情分,以前在一起就没大没小的习惯了,所以现在说起话来,也十分的随意。 “玉儿么?只怕今非昔比。你看看,这地上是什么?” “烈火花粉。”郭超这才惊愕的睁大眼睛,看着满地的残碎的花瓣。 “涵妃她,那么善良,怎么会?” “朕,早就料到,听说……明ri你且去大齐一趟。务必查清这件事情,朕的皇妃怎么能让人桃代李僵了呢。” “主子,原来你早已经有了……”郭超眼里又浮现出一丝敬佩之意,本来自从皇上登基之后就像是变了个人,如今看来,皇上其实什么都不糊涂,看来他操的心似乎也多了点,只不过,那个女人,真的不适合皇上。 “今天晚上,你还有一个任务,先带领一百名尖峰军去城门外,如果今天晚上有异动,一定要保护她的周全,不然,这一次朕定不会轻饶你,知道么?” “是,不过,主子,为什么要去城门外?” “她这样急匆匆的,必然会连夜出城,而将军府恐怕也收到了消息吧。”陈翎峰眼眸里有一道幽暗的光芒,如风云前的闪电般,劈开一道惊心的亮红。 陈翎峰的目光落在废弃的宫殿上,然后缓缓的走了进去,抚摸着每一个被剑光砍断的切口,似乎感受着这留下的属于她的气息。 当她看到地上散落的衣服和花瓣时,陈翎峰终于是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意。 看来。 林涵果然是很聪明的。 == 与此同时,二只队伍,三个方向。 一齐朝那城门外飞驰而去。 林梓涵和钟易自然是不能在这个时辰光明正大的出城了。 “今天晚上若是不出去,明天更加出不去了,今天必定要出去的,无论用什么办法。”11lgt。 “哥哥我倒是有一计,娘子。” “呃?你发烧吧?”林梓涵的手在他额前一探,他拦住她的手,睇了她一个飞眼,然后贼兮兮的在她耳边说了一番。 林梓涵眼中精光一闪,配合度非常高的点了点头。 “这个主意太完美了,不过,你是娘子,我是相公。”林梓涵嘿嘿一笑。 “这个……你有点人性好不好,哥哥我大半夜的陪你跑路,你居然这样对我。” “你比我长得美嘛。”林梓涵谄媚一笑。 “你终于发现这个真相了,小涵儿,我真是无比的开心啊。” 钟易说话间就开始易容,不可否认,这家伙的易容化妆功夫果然不耐。 半晌,二个颤颤巍巍的老人接近了城门口。 “站住。”守门的一个侍卫将手中的长矛对着他们一指,示意他们停下。 “哎哟。老头子,我的腰,我的腰。”钟易往后一倒,跌坐在地上,那侍卫瞄了一眼,身上迅速的泛起了一层密集的鸡皮疙瘩,只见那到底的老太婆脸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脓疮,看起来十分的可怖。那侍卫连忙后退了几步。 “你们,干什么,这大半夜的往城外跑做什么。” “各位官爷,我家老婆子生了恶疮,怕是熬不过今天晚上了,这病来的猛,又传染,我家婆子想见见嫁到隔壁村里的姑娘,所以不得已,这才半夜赶路啊。求官爷行行好行行好,开了门让我们出去吧。” “不行,这么晚不能出去,明天一早你们再来。” “哎哟,我的天呐,老天爷啊,你怎么这么对奴家哦,奴家辛辛苦苦的操劳了大半辈子,今天要死了也见不到我女儿一面啊,我的儿诶,翠花啊,为娘的好想你啊。”钟易坐在地上一番感天动地的哭诉,林梓涵的眼睛里也溢出了泪花。 —————————————题外话时间———————————— 浅浅对于那么莫名其妙的违/禁/词感到很无力 求包养啊 亲们!!。 ------------ 第一百二十二章 奥斯卡 侍卫们看到这也心中不忍。舒虺璩丣 当然,千万别误会,林梓涵的眼泪绝对是憋笑给憋出来的。 “官爷,你们就行行好吧。”林梓涵一边去拉几个侍卫,一边故意露出自己的手臂上做的假脓疮。一边扣还流出脓水。 “这病啊,就是传染,你们看我这手上也有了咧。我这可怜的老命哦!” 几个侍卫忙捂着鼻子又往后退了几步,几个侍卫聚到一起商量着。 “要不,就放行吧,你看他们怪可怜的。”一个善心的小侍卫不忍的看了看他们,林梓涵瞄了一眼小侍卫,浓眉大眼的,真是小正太一枚啊,心地又好不错不错。 “若是被大人知道了,我们可是要受罚的。”另外一个人有些犹豫不决。 “这万一死在这,被传染了怎么办。”看上去胆子很小的侍卫,就是刚刚连退几步的。林梓涵一笑,就是你这样的人多了,这个世界就凌乱了,不过,现在,姐可真喜欢你这衰样。 “他们二老想出去见自己女儿最后一面,我们就成全了他们吧。”那个小侍卫又看了看他们,说话的声音有些细弱。 “小牛,你就别好心肠了,也不知道因为你的善良咱们吃了多少亏了。”另外一个个子高高的侍卫有些呲之以鼻。 “俺娘说了,好人会有好报的。”被叫小牛的侍卫声音更低了些。 林梓涵和钟易悄悄的听着几个人唧唧歪歪的讨论着,对那个小牛也生出了一丝好感,真是老实娃娃。二个人都露出一丝小小得逞的笑意,钟易还不忘记哭丧着一张脸喃喃自语。 “哎呀,我要死了咧,我的老天爷哟,可疼死我这把老骨头了。” “是啊,万一是瘟疫,那传染了全城,可怎生得了,我们今日神不知鬼不觉的放他们出去也没人知道。”另一个侍卫看到地上打滚的老婆子,心中亦是有些不忍,又有些害怕。 “开门吧开门吧。”说话的是那个领头的侍卫,他也怕万一是瘟疫,那比起开门的罪过,算是功大于过了,自然上头也不会怪罪,说不定赌一把就能往上爬一爬了。 “走吧,赶紧的,你们。” “哎哟,慢点,死鬼,哎哟,我的老腰。官爷们,你们看我这相公就是一点都不温柔啊。”钟易经过城门还不忘调侃一句。林梓涵听到死鬼两个字,狠狠的掐了一把他的腰,差点就没有叫出来。 “二位老人,一定小心。”那个小牛对他们憨憨一笑,目送他们出去。 林梓涵朝他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二个人终于算是顺利的蒙混过了关。 一刻钟之后。 “灰律律。”一匹马停在了城门口,那人掏出一块令牌,指了指城门,众人忙惊慌的开了们放了出去。 十分钟之后。 将军府管事的带着二百人来到城门口,众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的开了门,看着他们扬长而去。 五分钟之后。 郭超带着一百人,抵达城门口。 然后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轰然而去。 “他***,还会不会有人,今天真是怪了,这么多人出城。”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不好,莫不是那二个人?”侍卫们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嘘,别做声,没人问你,今天谁也没有看到那二个人知道不。” 卫卫露个好。== 城外三里处,林梓涵和钟易脱掉了伪装。11lib。 随手扔在了旁边的草地里。 “搅屎棍,你演技不错嘛。” “那当然,也不看看哥哥我是做什么的。” “你该不是演员吧。”林梓涵打着哈哈笑道。 “小涵儿,哥哥发现你真是越来越冰雪聪明了,果然是近朱者赤啊。”钟易一脸的得意。 “哇唔,来来来,签个名,回去了也好吹嘘吹嘘。” “你把哥哥伺候好了,哥哥再考虑签不签。” 于是,斗嘴二人组,一路抹黑前行。15198097 二个人出了城之后,心情轻松了不少,但是这城外百里都是荒郊,二个人为了再离这见鬼的皇城远一点,连夜赶路,还好,二人都是习武之人,行动起来也是非常的快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面前出现了一条分岔路口,一条往北一条往南,于是作为资深路痴的林梓涵同学终于不得不向钟易投入求救的眼神了。 与此同时。 有一抹黑影也弃马隐入黑暗,一路跟随着他们。跟在不远不近的距离,既不打扰也不落下。 而将军府派出的探路的探子捡了了二套衣服小心翼翼的回身去禀告军师大人。 这位军师一直是个神秘的人物,虽说只是个谋士,但是却十分得将军的器重和尊敬,有时候在外人的眼里,似乎这个谋士更加比将军具有上位者的风度和气质。 只不过这个军师从来都未曾以真面目示人过,一直是带着玄铁面罩,只有一双如寒冰般锋利的双眼,在扫过众人的时候,带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凛然和神圣。 只见那军事大人骑着一匹绝佳上好的腾云宝马,黑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他高坐马上,俯视着前来报信的探子。 “军师大人,小人在前方五百米处发现了这二套衣服。” 一阵风过,那袍子已经到了军师的手中,速度快的几乎难以用肉眼分辨,众人还不及惊叹这速度之快,只闻见一阵轻微的掌风,二件衣服瞬间在空中化为灰烬。 他的头微微扬起,眼睛里有一丝细碎的光芒流动。 林梓涵。 我们又见面了。 “全速前进。” 二百多人的队伍扬起一阵烟雾,而随后而来的郭超一人却停在了方才一队人留过的地方。 “停下。” 郭超看见前面消失的一条黑线,笑了笑,若是那个女人能被将军府的人顺手解决掉,也是不错的,那样皇上就不会日日夜夜的想着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了。 “就地休息。” 这带的一百名尖峰亲兵也不知道自己的任务,本来就有些莫名其妙的,现在说就地休息,也都没有什么异议,一个个就地的坐了下来,和郭超聊起家常来。 == “喂,你说往哪边走啊。”林梓涵用手撞了撞旁边的钟易,钟易似乎在认真的思索着某个重要的问题,然后手指慢慢的伸出来,咧着嘴指了指南方那条路。 “哇,看来这是你唯一的价值了。”林梓涵欣喜的想,这家伙总算还是有点用处的,比起自己这不靠谱的方向感要牢靠多了,男人就是好,男人就是好,关键时刻就跟个指南针似的。 正在独自暗喜的林梓涵,当然不知道这个被她正翻来覆去在心中感激的某靠谱男其实是个比她还不如的方向感白痴和超级无敌大路痴,若是她知道,大概也许应该可能会将他痛扁一顿,然后红烧清蒸油炸一番再晒干捣碎。 不久之后,当林梓涵反应过来之后,不管是不是将他各种虐待各种折磨。 但是现在此时此刻,她是万分的膜拜自己万无一失的决策的。 她自然也不知道,此时此刻,她与独孤墨,越走越远了。心中有一份难言的欢喜和期待,也许某一天,他们就会在路上相遇,会不会二个人执手相看泪眼呢,林梓涵带着小小的羞涩难言的秘密,独自偷偷的欢喜着,有时候钟易看着她偷偷一个人在那脸红,也不知道这家伙在闹什么玩意,只能惊悚的离她越远越好。 林梓涵在路上觉得无聊,于是就无聊的想到了写日记,她要把这一路的思念和心情都记载在日记中,作为一份特别的礼物送给他,让他彻彻底底的知道自己的心意,她也想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他,这样才算是二个人最默契的交融,当然,她也并没有放弃过想要回去的想法,偶尔她也会小小的挣扎一下。 如果到时候自己离开会不会带给他又一次更大的伤害,现在,回去之路,不仅是她一个人了,还有钟易,放弃了一切的跟着她一起寻找回家的方法,难道她要食言吗? 钟易似乎也知道她心中所烦之事,有一晚,二人坐在月光下,他对她说:“爱一个人,就不要去害怕伤害,有一天就在一起一天,何况,现在我们都不知道究竟是否能离开这个世界,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 良久,貌似忧伤的林梓涵才缓缓的开口:“我发现,你说起人话来,还蛮像个人的。” 钟易跌倒,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在林某人面前讲人话了。 但是这番话,确实在林梓涵心中留下了很大的影响。 不要留下任何遗憾的去爱,把每天当做世界末日去爱。 林梓涵顿时觉得自己健步如飞,心中轻松了不少,解决自己一直以来纠结的问题,其实这个问题不难解决,但是通过另外一个人的口说出来的效果往往是不一样的。 偶然一天,林梓涵发现了钟易的文房四宝之后,威逼利诱之下将那文房四宝强占为了己有,于是乎开始了自己曼长的写情书的生涯。以至于这本情书,成为了后世史学家研究这段历史变化的最有利的证据,更有甚者,成立了“林学派”专门研究这信中的可疑之处,那一句林梓涵偶尔无聊写下的“小金蛇今天居然打了个屁”,也被这班史学家们拿出来翻来覆去的研究转眼,以至于有了这样的议题出现:小金蛇打个这个屁,对于后面的历史进程造成了怎么样的影响,用了居然这个词语,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等等云云。 此乃后话。 话题依旧回到这个无星无月,注定不平凡的一夜。。 ------------ 第一百二十三章 神秘的军师 转眼,将军府的贰佰人的队伍也到了分岔路口。舒虺璩丣 军师旁边的侍卫看了看二条漆黑的道路,有些为难的说道:“军师,要不要派人先去探一下路?” 军师的眼睛若有似无的从两条路口扫过,似有一丝淡淡的笑意。 “兵分二路,你,带领一百五十人人去北边,你们五十个,跟着本军师去,南边。”他语气清淡,却自有威严。 “可是……”那人亦是将军手下的得力干将,对着这个分配似乎觉得有些不妥。 “你是在质疑本军师的能力?”他的眼睛淡淡的瞄过那人所在的方位,那人只觉得心中一寒,似无数道剑光射来,身子往后连退了数步,又觉得一个眼神而已,实在荒唐,居然让自己成了这样,一时心中有些怒火。 不快的说道:“属下没有质疑军师的能力,但是,将军让我们务必将那人斩杀,属下只是怕,无法跟将军交差。” 这个人跟随将军征战多年,在将军府的兵营中具有极高的威望,而军师向来只是出谋划策的人物,在实战上自然是没有他的经验,所以当下大家都觉得,这个军师只带领五十人难免托大了些,都有些微微的不服气,毕竟他们没有见过这个军师的真正实力。 那个黑衣军师只是轻轻的笑了笑,数人只觉得自己眼前幻影一闪,方才那个人腿间一凉,他低头望去,才发觉一根银针插入血脉,若是再深一分,自己就成了一个废人了,心下一慌,立马带着那一百五十人往北方而去。 众人并没有发现这一幕,只是看着他都服从了军师的命令,于是也都悻悻的跟着军师一起往南方去了。 一直紧紧跟在林梓涵身后的自然就是瘦下来的袁凌儿,虽然林梓涵的气度与之前没什么太大的变化,都是那么轻松随意,但是因为天黑,袁凌儿也无法确认那个到底是不是西方不败。但是听着身后突然想起的马蹄声,和那一线黑线慢慢逼近,她才稍微有些肯定,既然父亲大人要杀的人,那么一定就是不败哥哥了。 而林梓涵和钟易早早的就发觉了这样一个甩不掉的跟屁虫。 “诶,那个女的怎么一直跟着我们,是不是哥哥长的真的太帅了,你说哥哥是不是要隐藏一下这绝世的气质才行。” “……” “哎呀,太帅了也是一种烦恼啊。”钟易又十分自我良好的捋了捋自己的双鬓。 这时,二个人都同时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 “后面来了追兵,大约五十人左右。”钟易终于收起了那一副天上地下的傲娇模样。 “听起来都是训练有素的,似乎还有一个高手。”林梓涵也认真听了听。 “小涵儿,不错不错。不过这些追兵不会是那个女人引来的吧,虽然是哥哥的粉丝,但是哥哥为了你,也考虑下是不是杀了她。” “得了,那是好人,你别动。” 二个人干脆停下不走了,自己之前是用的人皮/面具,现在拆下来了,他们定然是认不出来的,此刻停下来却是最明智的选择。 “你们二个,可有见到这个人经过。”一个小兵拉开画卷,对着他们二人一指。 二个人齐齐摇头。 “这么晚了,你们二人在这荒郊野外做什么?”那小兵是个小头目,在将军府做事的平日里都被别人哄着拍着马屁,自然是处处觉得高人一等的,说话间,也是有些瞧不起。 钟易懒懒的一把拥着林梓涵的肩膀,将她拉入自己的怀抱,说道:“各位官爷,没看到我在这赏花赏月赏秋香呢。” 荒草,枯枝,野外,林梓涵又看了看漆黑的天空,翻了翻白眼,你也说的出来。 黑衣军师看着搭在林梓涵肩膀上的那只手,眸子突然暗了暗,而钟易似乎发现了这一点,他故意将她又紧了紧,林梓涵暗地里捏他的腰,示意要她放开自己,没想到那个不要脸的家伙趁机又吃自己的豆腐,林梓涵气不打一处来,于是双手一齐上。 这小动作在那些小兵眼里就俨然成了打情骂俏。 “官爷们现在要从这过去,你们滚开。” 林梓涵本来想乖乖的滚开,但是人家钟易不乐意,怎么说话呢,好歹哥哥也是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能被你一个小兵这么呼来喝去的呢。 “官爷,我这腿有点不方便,要不官爷把我背过去?”11lj7。 “你,你这个小兔崽子,知道在跟谁说话吗?小心爷打爆你的头。”那小兵脸上一阵青白变化,自然听得出来这小子口中的讽刺。 黑衣军师,一直高坐在马上,不言不语。 钟易其实是对这个人感兴趣罢了。 这来到五十人,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 “哎呀呀,头好痒,求打爆。” 林梓涵险些跌倒,亲,你能帮不能稍微稍微的收敛一下你的贱气。 几个人见到自己人吃了这么个哑巴亏,本来就一直桀骜的将军府的士兵们,这下可被击起了怒意,几个人上前,指了指林梓涵。 “你这个小娘们要是能给爷几个道歉,爷就放了你们。” “你们这几个臭小子要是能给哥道歉,哥也不会放过你们。” 钟易依旧笑嘻嘻的坐在地上,从远处看就是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眼眼两无佰。 一个男子拥着女子坐在地上,对面一群人高马大的队伍,相互对峙着,而远处的黑色里还有一个小小的黑影,十分紧张的看着这一边的动静。 “你这个贱民。”对面一个士兵啐了一口。 而一直头低着的林梓涵突然抬头笑了笑。 她一直隐忍着,是不想对将军府的人动手,毕竟那丫头对她还是不错的。 但是,现在终于是忍无可忍了,朋友是什么?就是自己可以随便打随便骂,却不容许别人动一根毫毛的存在。 所以,当那个士兵骂了一句贱民之后,林梓涵同学终于决定闪亮登场了。 她笑的寒意闪烁,五月的风也似乎突然变凉了,那士兵还保持着一脚蹬向钟易的姿势,转眼看到林梓涵这浮光掠影的笑意,突然的怔了一怔。 这个女人虽然不是绝色,但是风华气度,真真是从来没有见过的,那一双眸子看似温和,怎么笑起来,这么的可怕? 那马上的军师似乎在林梓涵抬头的一瞬间,嘴角也扬了扬。 这个念头还没有转完,然后就听见“砰”的一声,胸口一阵剧痛,天旋地转的,四面风声呼啸,四周旷野的天空都到达了眼底。 又是“砰”的一声巨响,那人的身子被重重的踢起,又重重的落下。 林梓涵也十分诧异这一脚的力度,钟易却是一副淡然的欣喜模样,看来哥哥的努力没有白费,果然小涵儿的功力又精进了不少。 钟易总是有意无意的惹怒她,然后二个人一阵拳打脚踢,林梓涵只在气头,哪里知道这是种易的故意设计。 这一来二往中,自己的功夫和内里居然有了一个质的飞跃和突破,也怪不得最近总觉得神清气爽的。 那些本来随意散落的士兵,迅速的聚拢来,那被踢飞的小兵,挣扎着起身,还想伸出手指怒骂,终究经不住五脏六腑都要翻转的疼痛,喷出一口鲜血。 林梓涵负手而立,面无表情的看着那群愤怒的士兵们,她的声音不高,却依旧清晰的传进每个人的耳朵中。 “老娘的朋友,不是随便能骂得的。”钟易的眼睛流转着光芒,心中想着,小涵儿啊,你可真是霸气侧漏啊。15198129 谁知道林梓涵又来了句:“只有老娘能欺负的份。”钟易恨不得吐出口血来,你丫的够狠。 语气清淡,但十分坚决,远处的人影也晃了一晃,手指有些微微的颤抖。 不败哥哥。 只有你才有连那些男人都及不上的潇洒和意气。 我袁凌儿果然没有看错人。 “狂妄的女人!”那群士兵醒过神来,愤愤怒骂,拔出武器,已经奔了过去,那军师似乎一直若有所思,看着眼前的混乱场面也不制止,那些士兵眼中只觉得他无用,哪里还管的着他的态度。 “哪里来的一群混账王八蛋,连哥哥身边的女人也敢欺负。”不等林梓涵出手,他衣袖一挥,砰的一声,一柄小巧的飞到射出,飞到一半,蓝光一闪,那飞刀瞬间变化成无数更小的刀片,瞬间贴在众人的腿上,那些人一慌之后,发现并没有什么伤痛瘙痒之类的症状,于是忍不住狂笑。 “毛孩儿玩意,也想伤了我们,真是不自量力。” 那些人戒心一除,反倒更加激发了怒意,又纷纷的围了上来。 钟易冷笑一声,头一低。 几声奇异的连响,他的身上射出无数道细线,力道强劲,夺夺连响,瞬间那被刀片贴住的人都微微晃动,发现自己的腿上刀片与那诡异的细丝结合到了一起。 那些人又一惊,瞬即笑道。 “哈哈哈,什么玩意。” 笑声未停,那侍卫突然惊叫一声,向后倒去。 众人忙把他扶住,却发现那些刀片变成铁爪,抓入了他的肌肤深处,而那刀片所落之处,正好是命门之处,只要再深入一分,这人就丢掉性命了。但是这个鲜血淋漓的伤口却已经毁了他的双脚。。 ------------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叫你装十三 众人忙把他扶住,却发现那些刀片变成铁爪,抓入了他的肌肤深处,而那刀片所落之处,正好是命门之处,只要再深入一分,这人就丢掉性命了。但是这个鲜血淋漓的伤口却已经毁了他的双脚。 林梓涵也不住的惊叹,这一手绝活实在是太惊为天人了,很巧妙也很费事的设计,只有很闲的穿越人士还会无聊到研究这种机关,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一手确实是杀伤力惊人。 林梓涵用诡异的目光看的钟伊发毛,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指着那群士兵哈哈大笑,和之前那些士兵的模样一样:“乖乖不要动哦,哥哥也不敢保证你们以后会不会变成废人。” 那群人脸色难看,自然是不敢动了,前面一个血淋淋的同伴就在眼前呢。 又有几人奔过来,大叫道:“不得放肆,刁民,若是说出我们的主子,你们就是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如此放肆了。” 林梓涵笑了。 钟易开始摸下巴,随即瞄了瞄林梓涵。 林梓涵耸耸肩,意思是你是皇帝你随意。 钟易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一边抓过那群喊着放肆的家伙,一边大叫道:“叫你装逼,叫你装逼,打死你个装牛逼的大傻叉。” 林梓涵:“……” 亲,你真的是一国之君吗? 那个军师冷眼旁观,却把目光落在了钟易身上。笑容深沉。 后面一群人急乱七八糟的大叫,却不敢轻举妄动:“住手,住手,你们太过分了,小心将军大人让你们五马分尸。” 钟易突然停手,一副怕的要死的模样。 “哎呀呀,将军大人呢啊。” 众人脸上一脸讥笑:“看来你这个无名小卒也知道怕,要是跪下来好好给大爷几个舔舔鞋子,大爷说不定能让你们留个全尸。” 谁知道钟易一转头,貌似无辜的看着林梓涵:“将军大人是个神马东西,小涵儿?” 林梓涵摊开手,笑道:“我也不知道。” 众人再一次吐血。 “不过我倒是知道全尸和五马分尸反正都是一死,不如多放肆放肆,小易儿,你说呢?” “哥哥我也觉得多打几个比较划算是吧。”人众淋鲜了。 就在二人准备暴起的时候,那个一直沉默的军师却是开口了。 “既然二位不是我们要找的人,那么恕我们无理了。”军师口气清淡,全然没有无理的感觉。 钟易笑了笑:“却是很无理,军师带着面具,是不能见人么?” “庆兄说笑了,今天都是一场误会。”那军师依旧是一派儒雅,而钟易听到这话,却是脸色沉了一沉。 果然如此。 那便不易继续纠缠。 “确是是一场误会。不过没想到你会在这里,哈哈,不错不错,既然是误会,咱们就走吧,小涵儿。” 钟易扯着林梓涵就走,军师坐在马上,看着林梓涵的背影,眼里浮起一层看不清的情绪。 后会有期! “你们很熟?”被钟易拽着走的林梓涵一脸莫名其妙的问道。 “不熟。” “你还有小名?” “没有。” “庆兄?” “恩?” “这个名字?” “哎呀,好土好土,哥哥不想听。” “所以,钟易是你假名?哈哈哈,你的真名叫什么?国庆?建庆?” “你再说,哥哥就要暴走了。” “好了好了,哈哈哈哈,我不笑了,你就偷偷的告诉我呗。” “滚犊子。不过,西方不败……哈哈,你也真是敢叫。” 林梓涵:“……” 两个人一路走远了,林梓涵发现那个袁凌儿也没有跟上来,想着将军府的人就在身后,她发现跟错人了,自然也就跟着那些士兵们回去了。 但是很显然,林梓涵低估了自己雌雄莫辨的魅力了。 等到林梓涵二人走远了,袁凌儿便出现了。 “你们,给我站住。” 军师看了看这个少女,有些讥讽的意味。 “小姐?”几个士兵认出了袁凌儿。 “你们几个刚刚仗势欺人,欺负,欺负。”她把那个不败哥哥咽回肚子里。 “欺负平民百姓,你们真是太过分了。” 几个士兵面面相觑,这小姐真还是脑子有问题,但是也不敢表现出来,一个胆子稍大的士兵,小心的问了句:“小姐怎么这么晚了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有那西方不败的消息。” “浑说什么,我一定要父亲好好的教训你们这般仗势欺人的东西。”袁凌儿脸一红,生怕他们发现什么问题。 “既然小姐要惩罚他们不如由我来代劳。”军师淡淡开口,袁凌儿根本没把他放在眼中,却是点点头,发誓要为不败哥哥出口恶气。 于是一场残忍的血腥掠杀在袁凌儿面前展开,不过瞬间功夫,那五十人的队伍就倒下了,快的连袁凌儿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一切已经成了定局。10nlk。 “你……” 袁凌儿觉得身体一寒,喉咙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风轻云淡却处处透着残忍杀戮气息的男人。 他眼里的杀气掠过,语气依旧平静:“小姐还不能死,不过这双眼睛我真的不喜欢。” 袁凌儿的身体因为剧烈的疼痛而蜷缩起来,她只觉得眼前一黑,脸上一凉,自己的一双眼珠已经被毁。 而军师却笑意如常,将她放在自己的身前,点了穴道,又扬手一挥,那地上的五十具尸体已然成灰。 这陈国。 马上就要,乱了。 == 而这时,南鄂边境。 一辆马车经过。 马车停,有人轻轻禀告。 “公主,外面有重伤一人,似乎快死了。” 马车上,下来一人。 那人掀开车帘,帘边的手指修长细腻,如玉般雕琢而成,每个手指关节的弧线都优美的难以描述,执帘的手势轻轻。随即露出一截手腕,那般丰润雪白,如玉琢的藕一般,一截绿色衣袖颜色纷嫩,衬得那手腕更加的晶莹。 随即是一截裙摆逶迤,越是同样的颜色,鞋底露出微微的鞋间珍珠,荧光温润,裙摆一漾,像是一朵绿色的花儿风中一旋,便已经落地。这下马车的动作,无论是谁,都要露出脚来,但是这女子不知是如何练的,只见她翩然而下,风雅自然,竟丝毫没有露出鞋子来。 优雅,极度的优雅。 这一个女子,仅仅一个动作,已经风致翩然如此。 她的衣着朴素无华,只是侍女装饰。 那女子的脸不是太美,只能算得上中上之姿,但是那种浑然天成的优雅精致气质,也将她的容貌不足全部弥补了来。那侍女的眉宇之间,没有皇家侍女的凌厉骄傲值得,看起来十分的亲和,那侍女看了看地上鲜血淋漓的人,突然眉头皱了皱。 女子转身上了马车。 良久马车上一个清雅温和的声音响起。 “救。” 几个侍卫忙不迭的救起了已经昏迷的孤独墨。 马车帘子掀开,一个华服蒙面的女子,在那绿衣女子的搀扶下,莲步清逸的步下。 那女子身材窈窕,云髻高挽,一袭珍珠面掩住容色,只露出一双细长明媚的眸子,面纱很薄,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面纱下那一张姿容绝丽的脸,没有骄傲冷漠的皇家仪态却是衣服尊贵气韵。 她看了一眼重伤的独孤墨,轻轻的开口。 “把他放到马车里,请军医,就地停宿一夜。”14967626 “是。” “公主,当真要救下他吗?当初?他不只退婚一次。”绿衣侍女看着圣莲公主,有些担忧的说道。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今偶遇,亦是缘分。”她的声音温柔,目光更是缱绻。 绿衣侍女轻轻的叹了口气,这次公主以拜佛之意云游,实则也是想要见他一面,没有想到竟在这样的情况上偶遇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缘分。不过看摄政王伤势不轻,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圣莲公主就着一块石头坐下,脸上的表情平和,眼帘轻轻垂下,周身散发着一股莲花清香,沁人心脾,仿佛任何焦急的情况下,看见她都会情不自禁的慢下脚步。 车帘再次被掀开。 一个军医模样的人从车上下来,面色并不是十分的好。 “公主。” “医师,请问墨公子如何了。”她并不想对外公布他的身份,看这模样应该是遭受了外部袭击,本来她也听说他出使燕国,所以她才云游四海,希望能在路上偶遇,她也想亲自问问,为什么他要一直的拒绝和亲之事。 圣莲公主的美名早已经传遍七国大陆,亦是有许多贤能之人前来求婚,甚至许多人不惜耗费大把的时间和金钱,就为了能够一睹公主的芳容,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打动这个公主的芳心。北越的规矩是,但凡贵族世家的女子们到了十五岁年纪就要以轻纱遮面,只有丈夫才能亲手揭下女子面上的轻纱。公主十五岁之前也是经常的出游参拜佛像,许多人曾经看见过,那时候的她就已经生的一副倾国倾城的模样。 至今已经五年过去,很多人还无法忘怀当初见到圣莲公主时的惊艳,所以这么多年来,许多人依旧前仆后继的来到北越,希望能够得到圣莲公主的垂青,希望公主能为自己摘下那个轻纱,这对于世间男儿来说不啻于登科之喜。 ------------ 第一百二十六章 自是有缘人 而五年的时间,这个本就倾城绝色的女子会焕发出怎么样的光芒绝艳? 圣莲公主身上有一缕淡淡的佛花香,气息浅浅,圣莲公主的车队有淡淡橘黄色的朦胧光线,映在她洁白平滑的额头上,这么近在咫尺的距离望过去,仿佛一块玉般莹莹生光。 仅仅是一双细长的眼睛,就课比拟这世间最最美好的风景,如同白日黑夜般的泾渭分明又似乎包容了万物风光艳涟。 “恕在下直言,这位公子受伤极重,恐怕……” “医师大人,无论如何,请一定救好他。”她的声音很低很华美,仿佛如同天籁般软而绵,像玉一般在空气中晕开。那清雅姿态让人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请求,仿佛她就该是那天上神女,万里莲花之路,蓬莱烟云中,都在另一端为她开放。 她的眼前掠过一些迷离的光影,飞速回闪,那是多年前的惊鸿一瞥,始终留在她的心尖,日日月月,年年岁岁,开成一朵时光里,寂寥的琉璃花,只等那一人来采摘。 “是,请公主耐心等待,在下尽力而为。” “那有劳医师。” == 军师冷冷的看着五十具尸体消失的地方,低低的一声笑意。 “你们这样亵渎她,真真是该死。” 明明是轻声细语,却让人觉得寒气凛然,尤其可怖。 “将军大人,夏某今天要送你一个惊喜,陈翎峰,你也准备好了吧。” 袁凌儿心中一阵恐惧,这个人要干什么,可是她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整个身体都在不停的颤抖着。 扬鞭,尘土飞溅,他往来时的路口而去。 “军师,这条路兄弟们没有发现异常。”那一百五十人正好赶了回来,说话的正是之前被军师一针扎穴的人,现下眼神里只有遵从,他看了看军师身后空荡荡的,眼里一丝疑惑,接着昏黄的光线,才看清楚那军师身边血淋淋的一张脸正是将军府的小姐,袁凌儿,不由的打了个寒战。 “军师,这?发生什么事情了?兄弟们呢?小姐怎么会?” “兄弟们,都阵亡了。”军师状死悲伤,那一百五十名战士一阵骚、动。他顿了顿又缓缓开口:“果然不出将军所料,西方不败,是皇上的人,为的是找机会将将军一举歼灭,兄弟们,他们在前方杀了我们所有的兄弟,现在我们要报仇。” “报仇报仇,一定要报仇。”一百五十人都举着自己手中的武器,十分的愤怒。 “大家稍安勿躁,他们有一百人停在前面,我等先去将他们剿灭。你,回去将情况禀告将军,调动人马,今晚趁机围攻皇城。” 众人面面相觑,这不是等于让他们毫无准备的去造、反吗? 军师见众人此番模样,心知肚明的笑了笑:“兄弟们,将军对你们如何?” “好。” “将军一生为陈国打过那么多胜战,如今新皇登基,却屡屡怀疑将军,是可忍孰不可忍。” 袁凌儿越听越害怕。 “不可忍。”大家都一阵强烈的附和之声。 “皇上已经开始步步为营的行动了,如今杀我五十兄弟,明日就能杀了我们所有人,我们不能够坐以待毙。”五而映胧怎。 “不能坐以待毙,绝对不能。” “还有,我们的小姐,将军大人唯一的血脉,却被皇上派人如此调戏伤害,这等事情,大家能容许吗?” “太过分了。” “简直是太卑鄙了。” “而今,居然还毁了小姐的声音,毁了小姐的双目,若不是在下全力相救,小姐恐怕就……将军大人若是知道该何等的伤心。” 袁凌儿的身体不停的因为害怕和愤怒而颤抖着,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们不要相信他,他会害了整个将军府,会害了整个陈国的。 可是,她这样的表现在那一百五十个侍卫的眼里,却是因为小姐的愤怒和伤心,这无疑像一个导火索,点燃了所有人的愤怒,燃烧了剩下的理智。 一群人随着军师指引的方向而去,和那一百个陈翎峰派出的尖峰军残杀在一起。 那群人本来是坐在地上,无聊的望望天,看看地的,没想到一群人冲过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开始提刀杀人,二支队伍都是异常的彪悍,一时间打得难舍难分,二队都派出人通风报信去了,而陈翎峰早已经为这一天做足了准备,只是没有想到居然这一战打响的这么快。 于是,陈国开始了长达半年的内战。 这一晚,二个军队死伤无数,将军府半夜举家出城,有无数朝中官员被暗杀,一时间,陈国的朝廷几乎陷入了半瘫痪的状况,七国之间,本就互相观望,各国都对旁边的领土虎视眈眈,所以当陈国的内战打响时,各国都是一副隔岸观火的态度,而陈翎峰也只好先放下母妃之仇,专心的对付这样一场突如其来的政、变。 == “妹妹,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你若不是爱上了陈翎峰,父皇何苦要我过来。”14967626 “我只想安安静静的陪在他身边,父皇何苦一直逼我。” “若是我们不强大起来,我们的国家迟早被吞并,所以无论如何,必须怀上陈翎峰的孩子,然后……” “妹妹,你难道不是也爱上他了吗?”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他,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大齐。” “那你何苦要杀了那个女人。” “若是不杀了她,如何能让陈翎峰让我怀上他的孩子。” “妹妹,别忘记了我们有心灵感应。” 粉衣宫装女子突然怔了怔,有些颓败的看着这个被她囚禁的女子,正是她的双胞胎姐姐,这个才是货真价实的善良无害的那个耶律玉儿。 “若是没有心灵感应,我早就杀了你,凭什么我们共生共死,你却被他们捧在手心里,而我,耶律珠儿就没有你这样的幸运。” “妹妹,你从来不知道满足,其实你很幸福,只是你要的太多。” “闭嘴,耶律玉儿,我要你看着我一点点的让陈翎峰爱上我,看我如何怀上他的孩子,成为他的皇后。哈哈哈。任何一个拦在我面前的人,我都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 这几日,天有异色,空中又飘起了白雪,林梓涵看着这鬼天气,嘟囔着:“五月还下雪,真是怪事了,难道有冤情?” 钟易抬头望了望天,想着这天也确实是变了,他看了看陈国的方向,眸子中幽光一闪,并没有接话。 夜雪簌簌下着,林梓涵与钟易经过一寺庙,门口浅浅积了一层薄雪,天地间洁白清静一片,寺庙大门紧闭,林梓涵正想进去避避寒,大门却突然开启了。 二个僧人坦然的走出,双手合十施礼。 “二位施主来了?方丈有请二位。” 钟易和林梓涵对视一眼,心想,这和尚什么的就是神奇,不过他们也实在是想不通这和尚怎么就知道他们在这里,并还请他们进去呢,二个人也不多想,躬身,随着僧人一路进门而去。 他们都注意到了,这来迎接他们的僧人,步伐极为稳健。在雪地上也只踏出些浅浅的痕迹,不可小视,他们心底也默默的提高了一丝警戒。 干净不落凡尘的禅房,在寺院的深处,简朴幽静,四面的树木长青,一派祥和模样。 老僧立与禅房的门口,在风雪里,面色从容淡定,波澜不惊,每条皱纹都似乎承载着世间的风霜和苍茫。 看见二人走来,无凡大师伸手让他们进禅房,二人却站在风雪中,不动。 “大师,”林梓涵微笑,“你怎知我二人来此?” 吴凡一笑,幽深的眼眸深深的注视着她二人。 “自是有缘人。” 林梓涵不知为何,听罢这句话,微微一笑,进了禅房。 禅房半掩,没有人靠近,雪花扑簌簌打在纸面上,一点昏黄灯光如流水般泄了出来。 “大师,有话何不直说。” “女施主果然通透妙悟,有人留下一粒丹丸,望师祖服下,切可解腹中余下之毒。”10nlk。 “施主可否告诉信女,赠药之人是谁,现在何处?”林梓涵心中模糊知道是谁,有一点点暖意,但是总觉得有些不安。 “阿弥托福,那人只留下三字,啃得鸡。”大师双手合十,表情虔诚。 钟易一口茶几乎快喷出来,这家伙,这三个字从这和尚口中说出来,实在是,太雷了。 “不知那人可还安好?”林梓涵心中有暖意,有人一直这样润物无声的关心着自己,真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施主放心,有缘自会相见,二位施主往来处来易,去去处去难,一切皆是定数。” 林梓涵觉得这大师话中有话,于是追问到:“大师此话作何解释。是否知道我二人……” “轮回皆苦,余缘未了,二位施主且顺天意,无须强求,一切会有定数。” 无凡大师微笑的告退。 钟易附到林梓涵耳边:“你该不真信神棍的话吧,神棍们的话放之四海皆准的,余缘未了,我哪有什么余缘未了,神棍,真是神棍。” 钟易还没感慨完,门就被一阵风掠开,接着出现了一张晶莹剔透的小脸,钟易往后弹了一步,表情惊悚的叫道:“神棍诚不欺我。” ------------ 第一百二十七章 小兔儿西陵珺 林梓涵看着一道风一般掠进来的男子,气质是少见的娴雅,容貌亦是十分的清丽,在屋里看了一圈之后,目光落在林梓涵身上,有些淡淡的失望之色。舒殢殩獍 林梓涵看着正忙不迭的找藏身之处的钟易,心下明白了几分,敢情是情人追上门了呢。她的目光也在那公子身上转了几圈,有些猥琐的笑了笑,小样儿,艳福不浅,随便一个公子哥也是极品中的极品呀。 那小公子被林梓涵这样赤luo裸的眼光打量一番,脸色微微有些发红,看来是害羞的,林梓涵大喜,恨不得扑上去捏一捏那可爱的纷嫩的小脸蛋儿。 小公子说话的声音也是细声细气的:“易哥哥。” 钟易被这一声一叫,无奈的回过身来,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这个瘦瘦弱弱的小公子:“谁是你哥哥,别乱认亲戚,拜托。” 西陵珺看着钟易,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双眼睛似乎要流出泪来,随着钟易那句话,眼圈又委屈的红了红。 林梓涵暗暗惊叹到:好一个绝世美兔儿。 西陵珺反手指了指林梓涵,咬了咬嘴角,十分委屈的问道:“她是谁?你就是因为她,所以一直躲着我吗?” 林梓涵此刻是男装打扮,她一瞧那小兔儿模样一副将她生吞活剥的表情,知道他定是误会自己是钟易那小子新交的好基、友了,连忙摇头想要澄清自己和他的关系,她好端端的一个女人被误会成他的情人就算了,还是个小受,她可收不得这样的误解啊,简直是逆天逆天了。 哪知钟易那无耻的家伙,一把将林梓涵楼在怀里,点了她的哑穴,笑米米的,貌似深情款款的,浅浅的对着她笑,那眼神中星火簇簇流光溢彩,有如斑斓的星河,那样的目光里有对她的欢喜,有对她的宠溺,那一瞬间连林梓涵都差点以为,自己真的就是他的好基、友了,他搂着她的肩膀说道:“你看到喽,我有新欢了,你再不走的话,小心我立刻马上的消失在你面前,让你永远找不到我。” 林梓涵此刻恨得牙痒痒,骨节被她捏的咯咯擦擦的响,她扭过头,恶狠狠的瞪着钟易这个小王八羔子,目光警告:等着老娘弄死你丫的吧。 感觉到林梓涵的怒视,某无耻的小攻儿浅笑盈盈的转过头来,眼波在她身上一转,林梓涵顿时觉得他的目光像一个钩子一般,从她身上钩过,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华光流溢的,缠绵的,气度雍容的对她一笑。15236719 林大美人,拜托啦,借哥哥用用,哥哥会感激的五体投地,以身相许的。 林梓涵回到:去你奶、奶、的以身相许,姐是正常人,正常人懂啵。 两个人目光交汇,你来我往。 西陵珺看到这幅你侬我侬的画面,脚一跺,跑了出去。 当天,林梓涵和钟易就拜别了大师。钟易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当即出手阔绰,在荒郊野外的某个隐秘地方购置了一套豪华住宅。 是日,林梓涵和钟易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一刻钟之后,钟易眼皮抽搐,身子往后一靠,懒懒的说:“行了,看不过你,你想咋整咋整,记住不要打脸啊。” “谁要打你脸了,本姑娘只是感慨当有钱人真好,随便一出手就是一套房子,话说你在这买套房干嘛?” “不动产啊,坐等升值啊。” “少屁话,说人话。” “狡兔三窟嘛,我只是想避开那家伙。那家伙肯定以为我连夜出城了,没有想到哥哥如此聪明,等那家伙走了,我们再走,我可不想牺牲了哥哥的美色啊。”11vlx。 林梓涵翻了翻白眼。 “你祸害了多少无知青年啊。亲。” 钟易汗毛一抖,笑米米的说道:“别叫我亲,听着就惶恐。哥哥做了二十几年的穷**丝,现在也要好好享受一下高富帅的生活嘛,哈哈哈。” 某人敢情是心里失衡,找安慰来着。 “话说,你对那厮做了什么,千里迢迢的一路跟随你,多么好一人啊,生生的被你折磨晟那样。” “别说她,别说她,哥哥肚子疼。” 小金蛇自从出了那佛寺之后,就异常的亢奋,现在钟易同志也能勉强的友好的接受这位同胞了,小金蛇大人蹲在桌子,眼珠儿咕噜噜的乱转一通,林梓涵好奇,问道:“面条,咋了,你大姨妈来了啊?” 面条同志抬头,猥琐的对她一笑。 林梓涵和钟易被那笑惊的一个寒战,突然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随即就听到外间,噗通一声巨响。 他们两个吓了一跳,以为有敌来偷袭,钟易一拂袖,一道光似的射、了出去,林梓涵还没看得清他的身影,就已经消失不见了,林梓涵一直到现在还不知道钟易的武功到底如何,他如一道白光射出去,便毫无动静了。林梓涵也起身奔了出去。 林梓涵并没有跑出去,只是出了门,她的身子就定住了,看着满园的花,她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容里有一丝丝的心酸,瞬间变得有些苦涩,她突然记起那月光下高华遥远眉目,那夜色里的柔和俊逸,想芬芳而皎洁碧水之岸的,层层荡漾的涟漪。 那些记忆,随着这满园的花香,于岁月遥远处,而来。 独孤墨。 那些于涛飞浪涌心海深处的思念,那些永不因时光凋落的缱绻心情,那些于岁月隽永永不停留的呼唤,那些深深深深的爱恋。 在这个时刻,翻涌而来。 你在远方,我在此处。 可有,听到,我的想念。 林梓涵还没有从那绵长的情绪中苏醒过来,就又听到噗通一声,然后是一脸黑线的钟易理也不理她的进了门。林梓涵好奇,奔出去,看见被扔在远处的小正太。 小正太一脸无辜的看着林梓涵,眼圈又红了。 当晚小正太就睡在那屋子外面的破墙下,林梓涵无比的唏嘘,这看起来如此尊贵不凡的公子哥,居然在那破墙下那么露天的蜷缩着,有时候会爬起来,痴痴的望着紧紧关闭的大门,有时候会爬上墙头,四处张望,似乎想在众多的房间里寻找到属于钟易的那一间,说来钟易这家伙也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爱护小朋友,明知道人家在那偷看,生生的把那偌大的园子都点了烛火,就不想让那小正太找到目标。 林梓涵有些担心那小正太的安慰,起了恻隐之心,晚上给西陵珺抱了一床被子,空投过去,然后就默默的躲在墙角,听见那孩子抱着被子,喃喃自语:“易哥哥,易哥哥……” 低回婉转,愁肠百结,让林梓涵都差点飙出眼泪来。 林梓涵当即就心一横,不怕死的去质问那家伙:“搅屎棍,你当真不见那个小正太,人家可是为了你,蹲了一夜墙角啊。” 梓梓下正圈。“你要喜欢那家伙,哥哥就让给你,你要是再劝我去见她,就别来烦哥哥。”钟易百年难得一见的发火了,而且是对着同样彪悍的林梓涵,怒意冲冲的吼了一句。 钟易往那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些微微的叹了口气,你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呢?我能给你的终究不多,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什么时候就突然从这个世界消失了,我怎么能让你陷入那样的惶恐和不安中,我宁愿你恨我。珺儿。 林梓涵吐吐舌头,灰溜溜的出去了,她逃似的冲出门去,门一开却有阻力,又用力的推了推,才发现好像是有东西拦着。林梓涵本就被钟易这一吼,弄得心情抑郁,于是抬脚就是一踢,砰的一声门被弹开,外面有什么东西滚了出去,隐约还有低低的一声哎哟。 门外,有人满身泥灰的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神情有些怯怯的,又揉了揉被撞到的屁股,林梓涵看了看那灰头土脸的人,正是那个小正太西陵珺。 又有几个行动诡异的人在街角一闪,林梓涵疑心的瞄了瞄那转角处。 西陵珺歪歪斜斜的爬起来,扶着门框看着林梓涵:“对不起,那街角的不是坏人,是我父亲让我带出来的护卫,他们都在远处,不会打扰你们的,还有,还有……” 小正太绞着衣角,眼又红了一圈:“我知道,易哥哥喜欢你,可是,我都等了那么久,你可以让我见他一面吗?就一面,就一面,好吗?” 林梓涵看着她,觉得心里有些酸酸的,想到自己也是那般得而不见的心情,对这小正太有了几分好感。这小正太这般心思托付,这般情谊绵长,这边辗转反侧,这般忧心牵挂,这般爱里,带着无法说出口的痛和折磨。 她欣赏这份为爱不惜一切的执着,而自己曾经因为逃避而丢失的爱恋,想到这,她有些不忍,慢吞吞的说道:“那钟易性子牛,你越是要见,他越是不见,你这样又是何苦。” “我,我,我只是想问他,他到底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小正太的眼睛红红的,像个兔子眼,这孩子怎么就是个泪包呢。 “得了,我就跟你说吧,我根本就不是他的新欢,我是个女人。”小正太听到她说不是新欢的时候,一双兔子眼突然亮晶晶的看着她,可是听到她说是个女人的时候,那眼光又黯淡的下去。 “可是……” “你这么大老远的跟着,那家伙也真是够狠心的,你是皇族的人?”林梓涵想到钟易曾经说自己这一世的名字叫西陵庆,难怪不肯叫这个名字的,因为林梓涵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整整笑了他二天,说这个名字果然符合他搅屎棍的气质,西门庆,不错不错,带花的西门庆。 “她是西陵摄政王西陵峥的女儿。”后面一个凉凉的声音传来,林梓涵回首,看见那个平日里嘻嘻哈哈的人,站在这初夏的阳光下,却看起来如同一捧雪似的,凉凉的。 西陵珺看见他,惊喜的张嘴,唤道:“易哥哥……”触及钟易的目光,有颤微微的闭嘴。 钟易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复杂难言,那眼色里有着暮色昏沉般的茫茫,有似乎远途旅人久居于路上的忧伤,但最后都化作那双眸清明里的一丝苍凉,他默默的看着西陵珺,半晌,无声的转身往回走。 林梓涵赶紧的推了推她:“还不跟上。” 西陵珺,感激的望了林梓涵一眼,连袍子上的灰都顾不上弹掉,赶紧的跌跌撞撞的跟上去。林梓涵看着他们一前一后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微微的露出了一抹笑意,她看的出来,钟易那小子其实是喜欢这个小姑娘的,只是嘴硬心软算了,至于,他那龙阳之癖的模样,一定是装出来,让这个小姑娘知难而退的吧,没有想到,她确是这么坚持的一个孩子,钟易终是不忍的。 至于钟易这么做的原因。 相信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林梓涵一个人能懂了。 那么,钟易你劝我的,何尝不是该劝劝你自己。 她轻轻的笑起来,那声柔软的“易哥哥……”那么一个称呼,又到底记载了你怎么样的过去呢? == 北越皇宫。 圣莲宫。 美丽端静的圣莲公主,一身月白素衣,衣角层层叠叠绣着金线莲花,莲花瓣或含羞待放,或含露欲滴,鲜活如真,依稀几片莲叶田田,浅碧微绿,零星散落于衣角之间,随着莲步姗姗裙角微微拂动而不断的摇曳生姿,清雅而不失尊贵,她双手捧药,姿态虔诚,姗姗走向床榻旁边。 床上的人依旧昏迷不醒,正是那日,圣莲路过野郊救起的独孤墨。 “公主,若是皇上知道了,定会生气的,公主把他安置在自己寝宫,若是三公主知道了,定会闹得满城风雨,毁你名声的。那日后公主还如何选的好的夫婿。”绿衣婢子有些担忧的说道。 圣莲轻轻一笑,缓缓的放下药碗,直起腰,垂下眼睑,手放在身前:“无碍,我既然救他,就不会怕这些事情,他本就该是我夫君,若不是三妹,恐怕我早已经是他的妻子。”。 ------------ 第一百二十八章 步圣莲 圣莲轻轻一笑,缓缓的放下药碗,直起腰,垂下眼睑,手放在身前:“无碍,我既然救他,就不会怕这些事情,他本就该是我夫君,若不是三妹,恐怕我早已经是他的妻子,又何来选婿一说。舒殢殩獍” “可是公主……” “二姐居然这样不顾女子闺誉的说这样的话,真是让三妹大开眼界呢。” 懵然一声娇声软语,惊得主仆二人都是一愣,转过头,宫殿那头,有人姗姗而来,深红色的凤尾裙宫装,雪白的貂裘披风,北越国靠近极北地区,到了五月,天气依旧有些寒冷,来人牙齿晶亮,樱唇鲜艳,雪肌玉颜,明艳无双,眉目间与步圣莲有几分相似,她如瀑的青丝上落了几片雪花,随她走进来,融化成一颗颗晶莹的水花,在灯光下熠熠生光。 此人,正是北越国三公主步茗妍。 她盈盈走过来,手指划过有些嫣红的面颊,一双媚眼如勾,笑的有些花枝乱颤的,瞄了一眼床上的男子,眼里划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哎呀,北越大名鼎鼎的圣莲公主,竟然闺房私藏男子。” 北越国向来有女子执政的传统,无论男女,只要才能出众就可登基称帝,到了这一代,几个皇子都有些平庸无能,倒是二个公主惊才绝艳,只不过有了圣莲公主出生就连降瑞雪解了困住越国长达一年的旱灾之苦的传奇在前,所以北越百姓都十分的敬重这个公主,自然也就忽略了这个也绝艳无双的三公主,而本就不落步圣莲的三公主步茗妍的光芒就被这样掩盖了下来。 但是两个人依旧都是这皇位的有力的竞争者,所以明里暗里,二个人之间,或者说二个派系之间都有些淡淡的火药味。 步茗妍个性张扬,有铁血女将之称,带过兵打过战,在北越国也是个不小的传奇,她的性子不像步圣莲那般内敛,圣莲公主有了那样一个圣佛般的光芒之后,反而不能释放自己的个性时时刻刻都仿佛是被禁锢在一个牢笼之中,甚至她的笑容永远都是一样个弧度,永远都是一副悲悯的神态,永远都是轻声细语,没有一丝脾气的玉人一般。 听到步茗妍这样的语气,她也不恼,淡淡的笑了笑:“三妹,外面天寒,快快来喝碗姜茶驱寒。” “二姐,说真的,我还真是挺佩服你,你永远带着一副面具生活,难道不累吗?”步茗妍取下自己的袍子随手递给了一旁的侍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她如何的刺激她,她总是这样不惊不扰的模样,步茗妍时常想是不是这个女人真的没有心。 但是,看到床上的男人,她眼里多了一丝深意。 步圣莲的身子有些微微的晃动,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的模样,累吗?不累吗?永远这般清清淡淡的,荣宠不惊的,久而久之,好像就真的失去了自我。但是,生在皇室,她的母妃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百姓出身,她必须靠这样的光环去保护自己,累吗?累,可是不容许累。 她从来没有争取过什么,但是她知道有些东西一旦自己放弃,就会坠入无边的黑暗之中,所以当他们拿她的婚姻为诱饵去谋取政治利益的时候,她没有说话。 当他们要她配合演戏的时候,她没有说话。 她以为永远的要跟他错过的时候,他却出现了,这一次一定是天意,她怎么能辜负上天对她唯一的垂怜。 “三妹说笑了,身为皇家公主,本应如此,何来面具一说,为父皇分忧,本是本分,又何来累一说。” “你不惜用自己的婚姻作为政治筹码,赢得父亲的欢喜。此时此刻又救下他,当真不怕他他日醒来杀了你?” “三妹不必为我忧心,他如今已经不是独孤墨,至于前尘,我自然能让他从此忘却。” “看来二姐真是下了功夫,居然要引动天仪之像将他记忆抹去。可是,你不怕承受反噬之苦,每月月圆之极你就得承受炼狱之苦,值得吗?” “二妹,你我都身在这深宫,许多事情不得已,但是唯独这件事情,我想坚持我自己的想法,就算反噬之苦,也比的大这日日夜夜的如同傀儡般的生活,至少,我的生命中多了一丝鲜活的快乐。” 步茗妍眸子微微一暗,笑道:“我终于有一点点喜欢你了,放心吧,我会帮你的,父皇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谢谢你,三妹。” “别谢的太早,我也是有条件的。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 “自然。” “别答应的那么轻巧,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三妹要求的自然不会那么简单。” 步茗妍轻轻笑了笑:“好,二姐可别到时候后悔。” “不悔。”11vlt。 床上的人微微一个转身,口中呢喃:“涵儿。” 步茗妍好看的眼睛眯起,有些淡淡讥讽的味道:“看来,二姐的天仪之像,有些失准了,三妹告辞了,二姐好好的享受这二人时光吧。” 步圣莲眼波流动,心里有微微波澜,自己的天仪之像最高境界便是消除人的记忆,并重塑他人记忆,只是这一招可以说是逆天之术,而且对自身的伤害也是极其的大,一旦开启,会加速人的衰老,并每月月圆都要承受炼狱之苦。没有想到孤独墨的心智那么的坚强,虽然重塑了他的记忆,但是他却始终记得这个名字,脑海深处一抹熟悉的影子一直挥之不去。 究竟是怎么样的深情,能让他这样的难以忘怀。 步圣莲不语,端起药,屏退了绿衣婢女步影。 她轻轻抿了一口药,俯下身去,慢慢的渡到他的口中,男子轻轻锁眉,无意识的抓住她的纤纤玉手,唤了句:“涵儿,我好想你。” 她的手在空中,突然停了停。眼神里飘过一丝幽暗而疼痛的神色,她缓缓的看向他的脸,唇瓣开启,又停了停,如是三番。 刹那仿佛千年。 那般细微的开启闭合,仿佛只是唇角无意的轻弹,没有人知道这一刻如秋花落地如风掠水的浅浅动作里,她内心的无穷挣扎。15236741 最终,她缓缓的垂下了眼睫。 闭上眼睛,没有人听到那一声悠长的,浅浅的叹息。 圣莲轻轻的卧在他怀中,低头不语,良久轻轻开口:“墨,涵儿在这。” 那人似乎听到这一声轻吟,心中的力道紧了紧,圣莲的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最终软了下去。 == 灯火如豆,林梓涵看着远处房间里二人的剪影,心中有淡淡的失落感,随即又浅浅一笑。 她坐在镜子前,缓缓的抹上那个清丽的有些陌生的女子的脸,神情有些痴痴的,有多久没敢看这张脸了,看着镜中、出落的越发美丽的身影,心中漾起一丝朦胧而恍惚的感觉,光线沉沉,一切恍若如梦,在袖口处掏出一粒珍珠白的药丸,晶莹剔透,在灯下竟然氤氲着淡淡华光,林梓涵只觉得指尖一凉,心口却是一片温热。 是你吧。 姚子谦,那个华贵却不羁的男人。 那个比三月桃花还要绝艳几分的男人。 那个看似潇洒坦然却心细如尘的男人。 那个付诸情深却无法得到自己回应的男人。 却依然…… 依然在远处默默的看着自己。 她服下那颗药丸,不知何时起,她的肌肤开始慢慢的出现变化,原本的皮肤本就晶莹白洁,却也由于长年的风吹日晒又不注意保养,所以有些微微的斑点,影响了本来的细腻,而现在,她的肌肤以肉眼能见的速度,慢慢的变白,仿佛是一块蒙了尘的玉被轻轻拂去那一片尘埃似的,光泽明润,几乎连那毛孔都全部消失不见,若清水芙蓉,如新生婴孩,似羊脂美玉,精致如同完璧雕琢而成毫无瑕疵。 她惊讶的看着镜中人的变化,那人还是那个人,那眉眼脸庞却因为肌肤的变化而整个让人觉得更加的美艳惊人。 似乎从体内散发出一道圣洁的光,整个人氤氲在慢慢的雾气当中。 连她自己都几乎要看的痴了去。 那晶莹的皮肤伸出,微微透出些殷红来,越发的显得娇艳欲滴。 此刻的美,那般触目惊心。 脱胎换骨般。 同时,林梓涵感觉自己身体里的一股真气流动,应该是借助这样一股力量功力又精进了些许,她对着遥远的地方默默的说了句,谢谢。 == 陈国这些时日忙着内乱,而大齐在这时也趁火打劫发动攻打陈国,荆国也在这中间横插一脚,此刻的陈国可谓是内忧外患,面临崩塌。 当所有的上位者都在拭目以待,并持着观望态度准备笑一笑这个刚刚上任就亡、国的皇帝时,却突然间峰回路转,西陵国突然三十万大军压线,大有一种你想打陈国是不,那就先踏过老子们这三十万烈火大军再说,谁都知道西陵国的武器装备先进,火枪大炮,前所未见,各种暗器明器,闻所未闻,三十万大军个个金戈铁马,其装备更是刀枪不入,盾、牌是透明的,帽子是金刚的,西陵国称那玩意叫什么来着,防弹玻璃? 总之,至从这一支莫名其妙诡异的部队出现后,几个国家再也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了。 而大齐在最关键的时候也突然调转矛头直指袁将军,一时间,荆国派出的部队被打得节节败退最终狼狈而归。 燕国皇帝看到送来的战报,眼里幽暗不明,敲了敲桌子,问道:“西陵从不与外国邦交,怎么这次帮了陈国。这七国局势真是越来越不明朗了。” 坐在下手的夜凌风却笑了笑,殊不知,这七国都因为一个女子的到来,而真正的开始了动荡的时代。 而陈国皇宫的御书房中,亦有一封信笺,那信笺之中只有几个字。 此去经年,你我陌路,互不相欠,请君珍重。 梓涵,是你吧。 有他在你身边护着你,我亦是放心了。 从此以后,真正的恩义相断了。 而真假耶律玉儿在这一场政、变中,亦是丢掉了性命。 陈翎峰在她闭眼的最后时刻笑着说道:“朕可留你,却不容许任何人伤她分毫,你可知你犯了大忌,就算颠覆你大齐,朕亦是容不下你了。” 耶律玉儿带着不甘和绝望死去。 只愿下一世,再也不要所遇非人。 陈国修书齐国,不知达成什么协议,陈国追封耶律玉儿为贞沅皇后,迁入皇陵,而大齐亦是承诺二十年内,永不犯境。 至于那封书信中,是什么内容,只有陈国皇帝和大齐皇帝才知晓。 == 燕国。 床榻上一个男子,斜斜的倚在榻上,旁边卧着一个金发碧眼异国风情的女子,那男子姿态闲散,长发微微松散,随意一束,乌发如瀑,日光流泻进这帐篷一丈之处,将他轮廓勾勒正好,睫毛如密,鼻管挺拔,肤光晶莹,一双眼眸,深邃流金,似有广袤苍穹,深渊高旷,不知其底。 日光下,软榻上,男子静卧,尊贵,自如,平静,淡然,却浑身流动着一股凛然之气。 “说。” “世子,按照你的意思,挖了所有坟冢,都没有发现他的尸体。” 那人悠然起身,依旧那样风轻云淡,只是眸子突然诡异一红,只听到轻轻一声笑,那禀告的人就已经倒在地上,竟看不到一丝血迹。 “没用。” 那软榻上,穿着极其妖娆妩媚的女子娇笑一声:“世子真是厉害,这整个燕国都无人能及。” 夜凌风却冷冷的扫过她艳丽的脸庞,一只手扼上她的脖子,几个字从嘴里吐出来。 “整个燕国还是我父亲的,不懂事那就好好睡吧。” 那女子的脸还是娇笑的模样,脖子却以诡异的角度扭曲到了另一边,仔细看去,已经毫无生气。 夜凌风轻轻笑了:“独孤墨,你没让本世子失望,再好好玩玩。” ——————题外话时间—————— 浅浅是来负荆请罪的,这几天快忙疯了,姨妈君被我带着日夜奔波,浅浅正忙着排电视台的舞蹈节目,所以这些天只能十点半之后再回来赶文,欠下的,浅浅一定会补上来。 莲莲公经说。话说偶已经不敢看订阅数了,肯定惨不忍睹,呜呜呜!!上一章末尾页。 ------------ 第一百二十九章 吓死人的菊花军 林梓涵,西陵珺,钟易在停留了一天之后,就开始了壮观的三人行,说起来是三个人,实则是这样的衣服景象。舒殢殩獍 三人之后,是一身白衣的千人护卫,千人护卫后,还有诡异的红绿军团,不用说那五百人造型奇特,人人紧身短打,只是那红绿相间的衣服实在是让人不敢直视,人戴一朵金灿灿的桔花,那个奇形怪状的遮挡物,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墨镜,这样衣服不伦不类的装扮真心的是亮瞎了林梓涵的铝合金太合眼,这支钟易精心训练的嫡、系部队被林梓涵亲切的称为桔花军。 真是遍地都是黄、桔花啊。 西陵珺一双亮晶晶的兔子眼,看着那桔花军,眼睛就开始冒光。 “易哥哥永远都是这样的独特。”说话,小脸蛋又红了,林梓涵摸了摸自己比城墙还厚的脸皮,有些黯然逍魂的想,怎么自己就不会脸红呢,不过钟易这朵奇葩,也只有小兔子这样的极品才会欣赏了,反正打死她林梓涵,她也不敢直视这一堆金灿灿红彤彤绿油油的队伍。15198244 “是,是,是很独特。哈哈哈哈哈。”钟易白了林梓涵一眼。 笑米米的看着西陵珺,一把挽过她的肩:“还是我的珺妹妹懂得欣赏哥哥的美。” 小兔儿头低低的,脸上又是一抹娇羞的笑。 林梓涵抚着额头,感叹,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人要啊,一个萝卜一个坑,诚不欺我。 梓梓红异紧。当然这千人队伍后方还有一支由各个物种联袂打造的兵团,动物兵团,只是隐在众人都看不见的山林之中,小金蛇同志很欣慰的看到那些各方来拜的小弟们,然后发了个长电波。 大家都回家吃饭去吧。 于是动物兵团们都迅速的散入各个角落里。 浩浩荡荡的大部队越过了大半个陈国,不日都抵达了陈国与夏国的交界线,而这一支庞大的队伍不管是走到哪里必然都会引起当地当/权者的恐慌,隔三差五的就有个什么县长,乡长,队长来请他们三人去聊聊天喝喝茶。 于是在这样烦不胜烦的轮番轰炸之下,林梓涵彻底爆、发了,当即强烈要求西陵珺的千人护卫队和马戏团一样的桔花军打散,乔装成路人甲乙丙丁。 这天,风和日丽,花香怡人。 实际上,情况是这样的。 太阳是有点毒的,和风是没有的,姨妈君是有些猖狂的,林梓涵心情是有些烦躁的。 吃完饭的林梓涵,坐在钟易又大手一挥的买下的一套院子里,她怀疑以这样的方式下去,不久的将来,这全国各地都会遍布他的房产,他绝对是在以这样的方式慢慢侵蚀别人的国家。不过这个时候林梓涵没有心情考虑这些,她死猪一样的躺在一张凉席上,袖子是卷起来的,裤子是七分的,她恨不得穿吊带超短裤,这才六月,怎么就热成这个样子,林梓涵在凉席上打着滚,肚子里面翻江倒海的疼,这该死的古代,她是多么的想念少女系列,多么的想念abc,多么的想念超薄日用。 “我要空调,我要空调,我要空调。” 同样一身休闲系列的钟易,半身裤,白色短打t恤,晃晃悠悠的来到林梓涵身边,瞄了一眼死去活来的她。 扔下一包东西。 林梓涵手疾眼快,身子跃起,抓住那包软软的东西,然后又落回远处,保持刚才一副烫龙虾的姿势,她把这包东西拿起来放在眼前瞄了一眼。 “八度空间,精英女**丝系列。”11lky。 额,林梓涵华丽丽的愣住了,这是个什么玩意?姨妈帖? “看什么看,这是哥哥造福广大女性,在西陵国开发的女性产业,看你脸皱的跟包子一样,看着就跟便秘似的。哥哥连夜让人送了一箱子过来,怎么着,够意思吧。” “啊,亲,你简直是我的救世主,我的大恩人。来来来,抱一个抱一个。”林梓涵突然心情大好,于是就是看花绝色,看水倾城,看那钟易也是格外的亲切,亲的跟姨妈君似的。她张开双臂一把擒住钟易。 正好这个时候,西陵珺端着红糖水,来到院子里。 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画面,一男一女,衣衫不整的搂在一起,貌似亲密,二个人都面色喜气,特别是衣衫,那个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钟易的洞洞装,看上去就像是被某人撕裂的,而林梓涵的v领设计似乎又是被某人扯开的,西陵珺小姑娘哭了。 在打闹的21世纪二人组慌了,这可怎么解释的好。 没想到,西陵珺的眼睛红了红之后,又唯唯诺诺的走过来,叫了林梓涵一声姐姐,这一声把林梓涵叫的是鸡皮疙瘩直冒,她直觉这丫头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果不其然。 “姐姐,我看的出来你喜欢易哥哥,以后,以后……”西陵珺绞着手指,脚一跺,脸色血红的说道。 “以后,我们就共事一夫,那你就是我姐姐。” 噢,买糕的。 林梓涵无语了,钟易无奈了。 有这么大方的女人啊。 真真是被荼毒的女人啊。 就在三人无比诡异的沉默时,前面有暗号传来,三个人俱是一惊,林梓涵和钟易迅速的套上衣服,他们还没有那个心理承受能力穿成这样就出去见人。 钟易打了个响指,有桔花军的侍卫走进来。 “主子,外面有客人求见。” “带进来。” “哈哈哈,我家家主邀几位前去喝茶。” 林梓涵柳眉一横,哪里来的聒噪的男人,不知道老娘正在伺候姨妈君吗?心情大大的不爽。 “你家家主是哪门子人?” “家主正是雷焰雷城主。”雷焰相当于这座城中的土皇帝,山高皇帝远的,这里自然是以他为尊,就连这里的大小官员也不得不看他的脸色行事,来人正是雷焰的手下第一把手陈彦涛,此人长的腰肥体胖,一看就是酒囊饭袋一个。 林梓涵一众人意味深长的噢了一声。 陈彦涛面上有稍许得意之色。 然后林梓涵无比无辜的问了句:“雷焰是谁?” 陈彦涛恨不能喷出一口血来。 “家主在堡中设宴,希望三位能赴约。” “喝茶喝茶喝茶,老娘看见茶就饱了,不去,你们谁爱喝去喝,老娘不喝。”林梓涵皇帝都见过几代了,还怕你一个小小的破堡主不成。 “家主说,姑娘定然不会赴约,并让我单独给姑娘说一句话。” “神神秘秘的,要说就在这里说。” 那人看了一眼钟易和西陵珺,二个人非常识趣的走开了。 钟易打着哈欠,伸伸懒腰,笑米米的说道:“我去做啃得鸡,不是撕的鸡哟。” 西陵珺忙追着他的脚步而去,细细的声音传来:“姐姐,我去给夫君打下手。” “呃。”钟易同志险些栽倒。 片刻之后,陈彦涛笑意盈盈的出门,抱拳说道:“那在下就在外面恭候几位大驾。” “走啦走啦,喝茶去啦,我要喝蜂蜜柚子茶。” 林梓涵一声吆喝,钟易口中叼了根鸡毛,跳出来,哎哟喂一声:“啃得鸡,真难做呀。” 白光一闪,钟易一笑,跳起一个漂亮的转身,站定之后,手间夹着一柄飞刀。 “哎呀,不错,小涵儿的武功大有进步,差点就这条小命就断送在你手上了。” == 林梓涵三人来到雷家堡,堡内有他们自己的酒楼,只有雷家宗亲活着真正位高权重之人才有资格进来,就连这三里城的最高官员也只被邀请过一次而已。 楼上雅间被打通合并而成,是一个巨大的半敞开式的包厢,一色的珍奇少见的木头桌椅用具,雕栏隔扇,粉屏丝帐,雕梁画栋,在这边境的三里城,算是最最华丽的地方之一,陈彦涛给林梓涵一众人介绍时,面有得意之色,林梓涵他们也只是微笑听着。 今天的聚会人很多,那个传说中的雷家家主还没有出现,只有些小辈在场,女子也颇多,她们将来人的神色看在眼底,脸上都有些淡淡讥讽之意,她们互相对视,瘪了瘪嘴,哪里来的乡巴佬,装什么样子,估计都看的痴了吧。 被众人看做乡巴佬的三人,也确实很地气很下里巴人,因为为了避免更多被请喝茶的机会,众人都将脸抹黑抹丑,穿着最普通的衣服料子。 不过林梓涵此刻还是感觉十分舒服的,因为这里面可真是人间四月天啊,凉爽,就冲着那巨大的冰山自然空调,她对着雷家也多了几分好感出来。 只不过,那群女人藐视的眼神让她非常之不爽。 他们三人虽觉得无趣,但还是扯起精神听陈彦涛介绍,心底却在呼啸着,这群乡巴佬,吹什么吹,姐见过的你们恐怕下辈子也见不到。 钟易抱着胸,也在心里呐喊,就这破玩意,哥哥一个小指母就可以买下来,还没有哥哥在陈国随便买的一个宅子带劲。 西陵珺也默默的红着脸想,这还没有自己家的厕所豪华。 就连小金蛇同志也扼腕,哎,比不上我那小破蛇洞啊。。 ------------ 第一百三十章 花魁之争 大大的雅间里,男女分席而坐,男左女右,众人拥着雷家大小姐做了上席旁边的位置,林梓涵他们作为客人,坐的位置倒也不差,只不过各人脸上都依旧是不屑的模样,他们都是世家公子小姐第二代,所以个个脸上都是骄傲之色,自然有人不服这样一群来路不明的人,但是被家主亲自请来的,倒也不敢太小瞧了去。舒殢殩獍 有人阴阳怪气的要他们自我介绍一下。 林梓涵抢先说,自己是行商的,钟易是哥哥,西陵珺是嫂嫂,说到这的时候,西陵小兔儿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而在座的二位亦是神色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各家子弟摆出了上位者的那种冷淡高傲姿态,各家小姐亦是坐直身体,眉宇间挂上了高傲和不屑的胆小。 只有雷长耀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梓涵,眼里有若有似无的笑意,根据他阅女无数的经验,那双手肌肤细腻,莹白生光,如玉雕琢而成,指甲则如美玉之上,散落的点点樱花花瓣,那么此女子定然是绝色佳人,看她那脸与手极其不搭的肤色,雷长耀有些微微的笑意,他又仔细的瞧了瞧那女子,鼻尖如珠玉,圆润晶莹,他真想摸摸那肌肤是不是一样的滑嫩细腻。 只是这一眼,雷长耀就在心里打定要收了这女子不可。15242263 他虽然打着主意,却也不敢太放肆,而这时大家依旧算是维持着礼貌,却很明显的拉出了距离,这个旧时代,本就对待商人不是太尊重,再有钱又如何,他们崇尚的从来都是权势,这些人看上去容色出众,虽然有些黑黑的,但是眉宇之间却还有淡淡的芳华气质。 他们的态度都冷淡下来,开始不着痕迹的讨好坐在上位的雷紫菱,渐渐有人谈起今日城中的马上要举办的五年一届的堡主之选,雷家在三里城中已经连续任三届堡主,三里城位于荆国陈国夏国之间,算是一道天然的边境屏障,久而久之,形成了之间的势力,逐渐不被皇族所控制,看上去依旧是夏国势力,实际上,算是自成一派了,所以没五年的大选也相当于现在的国家主席的换届选举,而最有竞争的便是他们的对手吴家了,吴家家主吴磊与雷家雷焰虽说是世交,二家的下一代却都明里暗里,互相叫着劲,而吴家到了这一代,吴成明大公子亦是这三里城中与雷家雷长耀最有力的竞争对手了。 的的个右个。而这座堡历来是谁家获得堡主之位,就冠上谁的名,比如这雷家堡就有十五年从未更换过名字,而正巧的是林梓涵她们也赶上了这三里城的盛事。选举自然还有许多其他的世家一起,但是众人似乎都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向来大家的目光都是放在吴,雷两家的。 这堡主之选,人性的在于,无论是谁,不分性别,不分国家,不分种族,不分贫贱,只要你有能力能夺得首席,人们便心悦诚服的跟随你,三里城几乎人人习武,因为有了这样开化的决定,所以吸引了大批的江湖义士前来定局,而就是因为这样,朝廷也无法收复这样一股力量,也正是因为这样,许多国家都梦寐以求的将这块肥肉划入自己的口袋,当然,最希望得到这块地方并且有实力的就是荆国和陈国了,而夏国,也是十分头疼的想要真正的把他们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所以每届的大选,也是十分的热闹,各国都有派能人异士过来,只是向来没有人能从雷家的手中夺过这堡主之名。 堡主之选的流程并不是单纯的比武功,还有智慧,谋划。11xcx。 林梓涵三人大概的听懂了这是个什么样的事情之后,于是乎,林某人眼睛开始乱转了,心里开始打着小算盘了,若是这雷家堡改名变成林家堡那不是霸气侧漏了,哈哈哈。 钟易看着她贼兮兮的笑着,就知道这家伙一定在盘算什么事情了,至于雷家堡改名为林家堡的提议貌似还是不错的,不过这里得重新装修一下,这乡巴佬的装修风格,呃,实在是倒胃口,不如来个地中海风格?夏威夷吧,嗯哼,不错。 貌似这二个无耻的人似乎都没有意识到,这大选还没开始呢。二个人就开始惦记着人家的屋子了。 这时,人群一阵骚。动,原来是吴家的几个小辈和几个世家的子弟都过来了,这顿饭亦是众人一起商讨大选之日的流程和具体事宜,所以几家都有代表到场。 雷长耀看着姗姗来迟的吴成明,脸色微微有些不好。 笑道:“吴兄来的可真迟,难道是伤风了不成?怎么还杵着拐杖呢?”众人都知道吴成明家有悍妻,经常不如意就对他拳脚相加,要说这吴成明虽然一身本领,却从不对妻子对手,所以经常被打得满身是伤,被各家公子取笑。 雷长耀一句话就将他推到风口浪尖,人群有低低的笑声,吴成明脸色大变,雷长耀,你好过分,平日里二个人还算是维持着表面的平和,不想到今天这雷长耀是吃错什么药了,一上来就一猛攻。他哪知那家伙独爱美女,所以看到这风韵别致的林梓涵,自然要在她面前展示一下英雄本色了。林梓涵哪里不知道这一点小小的鬼心思,好笑的看戏罢了,看你们都得你死我活,然后让本姑娘顺顺利利的坐上这堡主之位。 也许有朝一日会成为独孤墨的有力后方。 她行走各地这么久,总算是领悟到一点,你没权没势就会被别人踩在脚底下,才会发现独孤墨被派出去不知去向的局面,她要他能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然后才能在这弱肉强食的时代生存下去。 所以,这堡主之位,林梓涵同学势在必得。 那么,第一招,她对于吴雷两家的争斗,自然是乐见其成,或者,她可以考虑适时的给他们再点上一把火。 由于来的急,所以没有来的及收集情报,而钟易与林梓涵算是磨练出了非常高的配合度,一个眼神过去,钟易就开始佯装肚子疼,屎遁了,众人连笑,果然是个没见识没礼貌的行商之人,在这种场合下居然随口就能说出那样的不堪入耳的话。 林梓涵看着众人有些嗤笑的神情,在心里暗骂到:你不拉屎,你爹不拉屎,你娘不拉屎,你全家都不拉屎啊。面上却是一副笑得生花的表情。 那吴成明衣袖里的拳头微微颤抖,脸色阴沉的可怕,他最讨厌的就是听到这样的话,但是,得忍,必须忍,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总有一天他吴家要把三里城的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连呼吸三次,才稳住了自己的怒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小子给我好生的等着。 吴成明冷笑一声:“这世上无耻阴毒的人太多,杵个拐杖防身,以免摔了胳膊。” 众人又是一愣,都知道这雷公子向来爱美人,出入烟花之地,但雷家的家教甚严,不许自家子弟出入那烟花之地,所以雷长耀便只能偷偷的去,又一次被雷家家主知道,派人去捉,雷长耀情急之下,跳窗而出,摔了胳膊,那胳膊整整在胸前挂了一个月,也被各家子弟笑了不少日子。现在当着林梓涵的面和那么多女眷前面这样说,大家自然是心中清楚,林梓涵几个人多么精明的人,一看大家的反应,自然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林梓涵同学还非常配合的噢了一声。 而今日这一宴会,也是在大选之前的一个小小的热身,之前的三里城已经举行了一个小小的男子之间的武力对决,胜出的男士如果是宗亲家族的人,便可以直接通过第一关,进入大选第二关。若是外来人士,便可获得三里城的居住许可证,还有额外奖励,这三里城的居住证可不是那么好办的,跟上个北京户口似的,难比登天,所以比赛也是非常的激烈,倒是各个宗家子弟,比较懈怠而已,大家也就小小的切磋一下。 而男子的武力对决,让林梓涵觉得意外的是,也是一个外来人,林梓涵不由的想,这难道只是巧合,或者说,这也是和她一样,有意而为之? 而这次也就是女眷之间的一个小小游戏,和男士之间的武力对决一样,这一场比试,若是宗家之女获胜,不仅可以夺得花魁之名,还可以直接进入第二场大选比试。 女子注重的并不是大选不大选,她们更加在乎的是花魁之名,虽然只是个虚名,但是对于争奇斗艳的女人们来说,还有什么比这虚名更加能满足她们的虚荣心的呢? 当众女眷听说今年,这个外来的二个女人也要参加之后,反应很是激烈。 “什么?就这二个不知来历的女人也能参加?” “哼,我看啊,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 “难不成这女人还想当堡主不成,笑话。” “雷家搞这二个女人来,就想从吴娇娇手上夺走花魁的名,妄想吧。” 虽然声音很低,但是还是入了林梓涵的耳朵。吴娇娇?嗯哼! 本来林梓涵对这花魁之争没有什么兴趣,但是,现在是要是能激化雷吴而家的矛盾的事情,她都会不遗余力的去做,何况,这吴娇娇是何许人也,听起来似乎很神奇的样子,奈何老娘就是见不得神奇的人。当即表明自己参加这场所为的花魁之争,当然花魁之争,并不是比的美貌,更是比的……。 ------------ 第一百三十一章 我要你 本来林梓涵对这花魁之争没有什么兴趣,但是,现在是要是能激化雷吴而家的矛盾的事情,她都会不遗余力的去做,何况,这吴娇娇是何许人也,听起来似乎很神奇的样子,奈何老娘就是见不得神奇的人。当即表明自己参加这场所为的花魁之争,当然花魁之争,并不是比的美貌,更是比的…… “男斗武力,女争花魁。”吴成明笑了笑说道:“咱们三里城的女子大多都会习武,咱们今天也不舞刀弄枪的,以免煞了风景,大家看到中间大厅有个圆台,仅能单脚站立,各位小姐可以各施所长,在上面待得时间长的即获胜,前三甲可以继续参加下一个环节。” 因为男子武力对决是由雷家主办的,所以这无伤大雅对大选基本上没有什么撼动的女子争魁的赛事就交给了吴家主板。 吴成明轻轻托出一个玉玲珑,玉身洁白,由整块温玉雕琢而成,宝光四射,四面都响起一阵惊呼,吴成明继续说道:“选出三甲之后,再定题目,今年花魁,将得到我吴家的传世之玉。” 雷长耀讥讽一笑:“吴少好大的手笔,居然把玉玲珑都拿了出来。” 吴成明面带淡淡的得意之色,笑道:“既然是由我吴家举办这场花魁盛宴,自然是不能懈怠各位家人,大家都知道,这玉玲珑女子佩戴可以容颜常驻,祛邪养生。乃天下难得的至宝。” 众人都发出艳羡的声音,看着那精巧玲珑的玉,目光灼灼。 大家都知道吴家大公主,吴娇娇,生的冰清玉洁,不知道是否与这玉佩有关,各家女子心里都开始打着主意。 “至于之后的题目,便有大家对第一名的人随便提出。” 众人都盯着那玉玲珑,哪里还有闲心思听他说话,渐渐的目光里都有了些渴望,大家心中虽然明白,这花魁之名历来都是吴娇娇的,但是今年她似乎没有来,可能是不屑于这对她而言根本无所谓的名声了吧。 各家的人都知道这玉玲珑极其的珍贵,吴成明又是个极其爱面子的人,拿出来的也必然不会是凡品,吴成明本就今日只是想炫耀炫耀,才将这宝贝拿了出来,此时看着各个女子如狼似虎的表情,似乎是低估了女人们的占有欲,于是赶紧的将玉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那么现在就开始吧。” 这时,屎遁的钟易也偷偷的回来了。 林梓涵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娘希匹的,不是吃饭吗,不是喝茶吗?坑爹的。看上那玉玲珑的份上,老娘暂且忍了。 “不过今年改改规则,大家盲比。”吴成明笑了笑。 “什么意思?” “考考各位的敏锐度和记忆力,相信作为我三里城的女儿,都不会害怕这点小小的挑战。” 本来有人觉得临时改规矩不太好,但是又觉得比较新鲜,而且看各个女子蒙着眼睛乱转,说不定就能误打误撞的撞进了自己的怀中,岂不是美哉。 “那么,现在就开始吧。” 大家准备好了布条,正准备蒙上眼睛,忽然有一个冷冷的声音道:“我还没来,怎么能开始?” 声音虽然清冷,却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甚是好听,却又有一种少见的冷漠和高傲。 吴成明微微变了变脸色,他拿这传世之宝出来,本就是为了在雷家面前耍耍威风,本想结束之后偷梁换柱便可蒙混过关,没有想到姐姐居然这个时候来了。其余的女人们也都露出了不太自然又有些惊讶的神情。怎么就在这最后的关头出现了,这下吴家还不得拿回这花魁之名。 帘子轻轻被启开,只见一女子白衣胜雪,缓缓而来,青丝如瀑,不挽发髻,素衣不染灰尘,一双眸子沁凉深如大海,透着浅浅的茶色,看人时,一双眼睛凌厉而冰冷,远远的刺过来如同冰针。 她远远的站在门口,微微的仰着好看的下巴,身形高挑,长发及地,她一到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仿佛空间都冷了几分似的。 林梓涵不由的抬头,多看了这个女人一眼。10nlk。 这个女人的容貌并不是十分的绝美,但是周身有一种冰雪般的凝定之气,十分的高华耀眼,她见过美女无数,但这一个却真真是胜在气质。 “姐姐……你今天怎么也来了。”吴娇娇向来是吴家的骄傲,深得家主喜欢,深居浅出,不爱热闹,却是这三里城神秘高人的唯一弟子。四面的女眷们也是露出些许惊讶的表情,吴娇娇本来在三里城就是鼎鼎大名的最最高压绝俗的名花,大家觉得她根本没有必要参加这种比试,何必跟她们一起争夺这些虚名呢。 吴娇娇,林梓涵觉得这本来略显俗气的名字,配上这样一个女子,倒显得有几分的芳华绝代之意了。 “我想来,自然就来了。”吴娇娇看也不看自己家的弟弟,淡淡的看了一圈场上的人,吴成明虽然是吴家的继承人,但是在吴家乃至整个的三里城里,他的地位和名望真正是及不上整个吴家大公主的。 “可是姐姐,你这身份参加这个比试,不是降低自己的身份呢么?她们那里配和你一起……” “她们不配,那我便更要看看。”吴娇娇自顾自的走进来,随意的坐下来了,又淡淡的看了一眼雷紫菱,雷紫菱一直没有说话,淡淡的饮着自己手中的茶。 吴成明今日本就有些私心,没有想到这个清冷孤傲的姐姐不知道怎么了,居然跑来了。 吴娇娇命自己的贴身婢女拿出一套通身碧绿的全新杯盏,又将桌子反复的擦了一遍又一遍,才淡淡的说道:“既然我来了,那就快点吧,我还要早点回去练功。”话语间是必得的自如。 雷紫菱轻轻的哼了一声,依旧不动声色。 林梓涵看着这场面,和钟易对视一眼,二人都笑了笑,果然,这小小的三里城,也是藏龙卧虎啊。西陵珺一看二人,咬了咬嘴唇,悄悄的移到了二人中间,脸轻轻的垂着,林梓涵轻轻一笑,钟易的手不经意的在西陵珺的腰上一掐,西陵珺的脸更加的红透了。 “姐姐,你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呢?” “花魁与男子武力对决之间有一场比试,我要在万人面前打败他。”吴娇娇垂着头喝茶,没有人能看得见她的表情。14967626 吴成明呆了一呆,也不再说话了。只好退下来,退到了一旁,宣布比试开始。 “等等。” 众人的目光再次被一道声音吸引过去。 一直坐着的雷紫菱突然抬头,曼然一笑,林梓涵只觉的眼前一亮,这女子不说话时,气息内敛,极好的隐藏在人群中,但是就是这一笑,突然整个人大放异彩,美不胜收。 果然这三里城的风水是极好的。 雷紫菱看着众人不解的神情,淡淡一笑,一支纤纤玉手指了指钟易的方向。 西陵珺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着她指着的钟易,手指捏了捏,心里忐忑不安,林梓涵握了握她的手,西陵珺柔柔的笑了笑,脸色有些微白。 “我可以不与你们争花魁之名,我要他。” 大厅里一阵抽泣声,连雷长耀的脸色也变了变,吴娇娇依旧面无表情的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大厅里的男人们眼里都有了微微的妒恨之色,吴成明更是压抑着自己的怒意和妒忌,毕竟被一个女人这样当这这么多人的面表达爱慕之情,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虚荣,何况表白的是雷家堡的二小姐,这是天大的殊荣了,反观那被表白之人,行商之身,黑黑的,哪里比得上他们这里的世家公子哥们。 林梓涵却想,这女人的眼光可真是毒辣。 看似风轻云淡,出手却是要人命的角色,这雷家吴家的二个小姐,真不是那二个废物公子哥能比的。 “不争怕是争不到。”吴娇娇冷冷一笑。 “呵,无所谓你怎么说,我不在乎,我只要他而已。”林梓涵倒是有些佩服这女子的性格,直接,火辣,不拐弯抹角的。 只不过某人在欣赏的同时,忽略了一脸幽怨的西陵珺小兔儿,难道自己又要多个姐姐吗?为什么你涂黑了脸,还沾花惹草的,我怎么就怎么命苦呢。小兔儿想着想着又红了眼眶。 在三里城行商之人能进入世家,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所以他们都习以为常的认为自己要他们,哪怕是做奴隶也是对他们的恩赐。 西陵珺抬头,狠狠的瞪着那个雷紫菱,雷紫菱依旧浅浅的笑着,根本就无视钟易身边那个瘦瘦小小看上去还有点黑黑的小姑娘。 来本听人在。西陵珺看着丰润奥凸有致的雷紫菱,一股深深的受伤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偷偷瞄了一眼钟易,并没有反感之意,心里想,他是不是喜欢丰满的女人?是不是自己的胸太小了一点,屁股太平了一点,她又偷偷的瞄了瞄林梓涵的胸,想到平日里两个人异常亲密的举动,更加坐实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林梓涵白了一眼钟易,小子,过分了啊,看看人家小兔子的成红宝石了。 钟易无比骄傲的回敬了林梓涵一个娇娆的笑,你懂什么,妹子,这是增加哥哥的存在感,让小兔儿更加的知道哥哥的可贵。 林梓涵无语。 ------------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天降神物 西陵珺抬头,狠狠的瞪着那个雷紫菱,雷紫菱依旧浅浅的笑着,根本就无视钟易身边那个瘦瘦小小看上去还有点黑黑的小姑娘,西陵珺看着丰润奥凸有致的雷紫菱,一股深深的受伤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偷偷瞄了一眼钟易,并没有反感之意,心里想,他是不是喜欢丰满的女人?是不是自己的胸太小了一点,屁股太平了一点,她又偷偷的瞄了瞄林梓涵的胸,想到平日里两个人异常亲密的举动,更加坐实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若是钟易知道这小兔儿在心中这般腹诽自己,估计要急的吐血吧,哥哥是那么肤浅的人吗?再说你小丫头不还在发育吗?哥哥这是长线投资,等你长大长圆了再娶进门。 “这……”雷长耀看着自己的姐姐,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林梓涵,这女人是姐姐看上的男人的妹妹,若是能留下他,那岂不是自己也可以坐拥美人归,那男人旁边的小姑娘长得也还不错,虽然几个人都黑了点,但是也不妨碍,自己若是能将这二个女子都带回家,那岂不是美哉。于是,雷长耀立马转了口风。 “这三位是我雷家堡的座上宾,有事,咱们回去再商量,今天嘛,别耽误了吴兄的时间,咱们就开始吧。” 雷紫菱当真就不参加这比赛了,其实她作为雷家堡的大小姐,也是完全没有必要参加这类活动的,今天过来无非也是想看看热闹,加之这雷家而姐弟都是爱美之人,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寻找美色的机会。 “开始。”吴成明挥挥手,宣布比赛正式开始。四周的纱幕放下,女子们通通围上眼罩,全场也只有二个女子端然的坐在下人们准备好的上座上,雷紫菱和吴娇娇向来河水不犯井水,二个人都是自己家族的千金大小姐,才貌又不相上下,都有几分傲娇之色。吴娇娇一直神态漠然,坐下时,看了林梓涵一眼。林梓涵感觉到她你纡尊降贵的目光,背着众人轻轻系上布条。紫菱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直黑猫,似笑非笑的坐在吴娇娇的身边,手抚摸着那一只享受的喵咪,吴娇娇看到猫的时候,眼睛里有一丝嫌弃的表情划过,没有人看得出来,她刻意佯装的镇定,吴娇娇极其的怕猫,似乎这一点没有人发现,她淡淡的扫了一眼雷紫林,也不知这是她有意还是故意,但是自己的这个弱点只有自己知道,所以她又想,可能真的是巧合吧。 四面都安静了下来,纱幕层层垂下,低语声,还有衣服摩擦的沙沙声,男子之间的轻声打闹声似乎都被地毯和账幕淹没了,听起来像一个遥远的梦一般。 因为女子之间的比赛,男子虽可以观看,却还是要隔着纱幕的,所以,一时间,这纱幕之内,就只剩下一群女人,当然,雷紫林和吴娇娇也在其中,负责裁仲的是吴成明,还有世家的另外一个公子二人,他们也被容许在里面观看。在雷紫菱的强烈要求下,钟易也被容许进去内幕来,这又引起了一阵不小的嫉妒之色。 本来昨晚没有睡好的林梓涵,听着这昏昏沉沉的声音,有一些瞌睡,然后她忽然的睁开眼睛,听到了一点奇异的步伐声音,还有,似乎又陌生又熟悉的气味,那个蒙面的军师? 上一次在陈国边境,她就对那军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但是那种熟悉感又十分的陌生,让她一时想不起自己曾经遇到过的人中,到底哪一个有那样一股危险的气息,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渐渐的也就把那一天的遭遇给忘记了,反正人家似乎也没有认出她来,自己何必要多事呢,但是今天,那种感觉,那股气息,是他吗? 他怎么会到这里来,难道是发现了自己的身份?还是陈国有什么变动? 那个男子武力对决的冠军会是他么? 那人的步伐特别的轻,很容易就淹没在了四周杂沓的脚步声中,不容易被人发觉,像是一阵风一抹烟,突然出现又悄然消失,似乎存在,却让你触摸不到,但是林梓涵在蒙上眼睛之后,听力反而更灵敏,加上身体里有了南宫思念和她那相好的功力又吃了姚子谦的丹药,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其实在无形中的内息就强大了不知道多少,所以在众人都没有擦觉的情况下,她已经听到了,林梓涵甚至能感受到他此时此刻穿过人群,就站在众人之间,盯着她。 林梓涵的背,慢慢的绷紧。 她突然心中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但是又觉得似乎是不可能的,猜想中的那个人,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但是还是不可自已的紧张,如果真的是他,要不要出手?陵西觉伤就。 “诸位,都蒙好了吗?” 一阵莺莺燕燕的娇俏回答。 雷紫菱神色里有一丝淡淡的烟圈,她旁边的吴娇娇,闭目打坐,似乎是在练功。其余的女子有些激动和兴奋,随着开始的声音,按照排好的顺序,有人轻轻走了出去,女子中有低笑私语,似乎想努力的发出一点点声音,好让出去的那人乱了心,走错方向。 然后是吴成明的声音传来:“出线,下一位。”10nlk。 又过了许久,人人都有些厌色了,林梓涵也觉得无比的无聊,开始百无聊赖的玩着自己的指甲壳,前面已经过了六七个,要么就是被绑倒摔在地上的,要么就是找不到那个台子了,要么就是找到台子在上面待不到二秒钟的。倒是外面的公子哥们听到里面莺莺燕燕的摔成一片,发出的惊呼声,申银声,让他们兴奋不已。雷紫菱一笑。 那笑里,淡淡讥讽。 “一群废材。” 也不知道是说的这幕帘内的女子还是幕帘外的公子哥。 接下来到了西陵珺,她小脸儿微红,自己本来不想参加这比赛,奈何林梓涵非要拉着她一起玩,她又拗不过,所以就只好参加了,她小心翼翼的走出去,却每一步都十分的稳,吴娇娇本一直低头喝茶,注意到西陵珺一步步十分精准的接近那小台子,不由的抬起头来,认真的看起来,她的步子很轻,跟她整个人的气息相融合,钟易抱着胸满意的看着,脸上有一丝暖暖的笑,雷紫菱看在眼里,也只是淡淡一哼。 她雷家大小姐的身份,怎么会把那样一个不入流的女人放在眼里。 西陵珺很顺利的找到了地方,并且在上面足足单脚站立一刻钟之久,然后她朝着钟易的方向羞涩一笑,然后直直的走了下来,目前为止,她的成绩是排在第一位的。然后是林梓涵上场,也非常的顺利的走到了台上,并且做了个极难的pose,钟易白眼一翻,你老人家是要在上面练瑜伽吗?林梓涵还在那台子上面轻轻的变了几个动作,每一次都看似要掉下来,最后都以奇异的身法定在了上面,那姿势如同行云流水,优美异常,连吴成明和那个公子也不由的看的痴了痴,这种动作他们前所未见,在这个黑黑的女子做来,竟然是如此的相得益彰,坐在一旁的二个金钱公主/小姐也饶有意味的看着似乎是在台上睡着了的林梓涵,过了良久,底下的世家女子们眼里一个个都有些惊讶之色,她是在台上睡着了吗?怎么睡着了还能这么稳,半个时辰过去了,钟易在心底喊了一句,你丫的适可而止啊,哥哥我看的快累死了。 林梓涵似乎听到了钟易的呐喊般,伸了个懒腰,然后拆下自己的眼罩,慢悠悠的下了台来,还不忘对众人挥手致意,这厚脸皮绝对是跟钟易学的。 最后一个自然就是吴娇娇了,现在的夺冠之人就在吴娇娇和林梓涵之中了。 吴成明看了看自己的姐姐,还在考虑要不要叫她,吴娇娇就自己站了起来,接过旁边侍女手上的云锦绵的手帕,系在了眼前,一个飞身而起,空中又淡淡的清香弥漫开来,一道白色的轨迹,众人还来不及看清,她已经立在了小台之上。 林梓涵想,这出场真是帅啊,不过自己不易过早的展露自己的实力,要不然也给你来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出场秀,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林氏出品,必属精品。 几个世家女子看在眼里,都有着淡淡的沮丧,今年横空出来大的二个女人,看来这花魁之名是永远与自己无缘了,就连前三甲都没有了,要说这几个大小姐放在那里都是上等的美人名媛,只是在这小小的三里城内,却被一个吴娇娇,一个雷紫菱压的风头全无,大家不是没有怨艾的。只不过还是为了家族利益要讨好这二位大小姐,所以一向背后酸溜溜的,当面又是一群马屁精。现在大家都希望她能从那台子上跌下来,就算花魁不是自己的,能看到吴家公主出丑也是非常不错的,这不,现在前面的那二个姑娘都实力非凡吗,大家心里倒真希望看见吴娇娇输一次,毕竟那二个女人嘛,长的一般,赢了她们,她们也倒觉得没什么。 林梓涵心神一凝,方才那股气息更加的浓郁了一些,他悄无声息的就来到了幕帘之内,一个拂袖,雷紫菱手上的猫以一个奇异的姿势飞出去,直扑到吴娇娇身上,吴娇娇感觉到危险之气,立马翻身避过那猫,而她的身子也已经落地,按照这比赛规则,只要双脚落地的就算结束。她雪白衣袖一挥,光影一闪,怒意滔滔的直奔那人。 “你是谁?” 那人一笑,手一抬,身形如雾滑过吴娇娇的掌风,一把叼住了她的脉象,将她一把拉入自己的怀中,林梓涵一看,心想自己真是多疑了,看来这人是吴娇娇的相好,过来逗她玩玩而已。只见吴娇娇挣了而下,抬起头,苍白冷漠的脸已经全然涨红,跟那小兔儿有得一拼,她声音似喜似惊道:“是你。” 那人忽然低头,吻向吴娇娇的唇瓣,吴娇娇被这一吻,震惊的失去了方寸,全身动弹不得,林梓涵看到这一幕也不禁有些红了脸,往后退了退,才发现周围的人似乎都在这一瞬间定住了,而这诡异的沉默中,只有自己,钟易,还有那二人有呼吸意识般。 吴娇娇的气息开始变得急促,眼底有一些惊讶和不解,又有点愤怒,但是更多的是微微的期意和兴奋,那男子忽然又笑了笑,一个飞身,从林梓涵身边掠过,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林梓涵赫然退开,二个女人都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这样吴娇娇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林梓涵整个头皮都瞬间竖了起来,这怎么回事? 那个人的唇薄薄的却柔软一场,唇齿间气息馥郁,只是轻轻的一下,就让林梓涵有些晕眩,瞬间她回过神来,又是一个避身,退到了一边,而倒在一边的吴娇娇,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已经震惊的忘记了任何动作,素影一闪,钟易如浮云飞渡,手掌如山,无声无息的罩向那个男人,那一掌看似无害,但整个内室的屏风都在微微的晃动着,吴娇娇和林梓涵二人都觉得一阵压迫感,不由的闭上了眼睛,那头顶的掌影越来越大,无声接近。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钟易真正的对敌人出手,居然也厉害到如此程度,气势博大到心惊。 那个男子对着一掌也十分的忌惮,他掠起身,在半空转头看了林梓涵一眼,钟易欲起身去追,林梓涵一把拦着了他,这一拦,那人已经低笑着穿窗而过了,刚刚那一瞬间如浮光掠影,但是还是有人不动声色的看清楚了发生的一切。 雷紫菱。 女子们刚刚一瞬间只觉得气息一窒,眼前一花,再一定神,就看到眼前这样一副场景。 吴娇娇垂着眼睛,慢慢的撑起自己的身体,仿佛是刚刚摔倒在地的模样,她没有受伤,但是起身的动作却异常的艰难,甚至是双臂都在微微的颤抖着,林梓涵心里默默的哀叹,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混蛋,这下,吴娇娇心高气傲,势必要将自己当做死敌,而雷紫菱那个女子其实极其的沉稳聪明,方才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有她是例外,这样不显山不露水,恐怕也是不简单的。 林梓涵还在走神,又感到一丝森冷的目光盯着自己,她自然是知道的,这傲娇的吴家大公主的目光冷冽如冰,刺的人浑身发凉,这下可是无缘无故的结下梁子了。 “姐姐,发生什么事情了。”率先反应过来的吴成明冲过来看着自家姐姐。 “没什么。”吴娇娇闭上眼睛,淡淡的回答。 她感受到了那一掌的强大控制力。 被众星捧月的公主,在今日却遭受了有史以来的最大的打击,撞得她跌落在了尘埃,差点就无力爬起,她觉得自己很强,却看到更强的,而雷紫菱此刻更加意味深长的看着钟易,那目光有灼灼的温度,吴娇娇哪里能让雷家再如虎添翼,这一个人无论如何不能让雷家得到。 她更加不能忍受的是,自己,在面对刚刚那一吻,居然有淡淡的期待。 以她的骄傲,她不会说,刚刚发生的一切,受到的侮辱,她要用自己的力量,一点点的讨回来。 “没事就好。”他直勾勾的看着那个沙漏,忽然顿住。 第一名:林梓涵。 四周的人都傻傻的呆在原地。 “今日的第一比冠军是她。”吴娇娇并没有看林梓涵,却是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林梓涵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对众人点点头。 “这…...”吴成明反应过来,被吴娇娇的眼神一逼,笑道:“恭喜你过了第一关,那么就接下来过第二关吧。”他拿出一个盒子,眼神若有所思,“若是这后面的题目做的不好,胜负还是很难分辨的。” 林梓涵满不在乎的挥手:“让她们先来吧。” 吴成明怔了怔,这一般来说第一个来的胜算最大,基本上是第一轮的冠军先来,那么完成了就没有其他人的份了,这样让出来,变数就会产生。但是林梓涵现在一心都在那莫名其妙的男人身上,哪里有心思考虑这些。 其他的人却都是兴奋了起来,如果答对了这题,起码这个盒子里的东西会是她们的,这个盒子看上去就精致无比,那里面的东西自然也是好的,众人无比期待的看着他打开盒子,一个个精美的玉环展露在众人面前。 众人一看,眼睛里都露出渴求的目光,这一个玉环就价值连城,陈色极好,最最关键的是这玉环是众人都前所未见的,晶莹剔透,每一个都有切面,灯光一照,璀璨异常。而那透明的玉竟然是中空的,每一个玉环的里面都流动着不同颜色的水,异常的华美。 林梓涵却扶额看向钟易,钟易耸耸肩,猥琐一笑。 众人都还在围着那玉环研究,纷纷猜测这是个什么题目。 “大家先猜猜这是什么?” “莫不是暗器?” “或者是药物?” 大家都众说纷纭,雷紫菱淡淡的立在一旁,对那东西也觉得无比的神奇。 吴成明看着大家,眼里有了满足的得意之色。他拿起那个玉环,在手中清脆作响,然后跟大家示意了一下,说道:“今日第二题就是解开这九连环。” “九连环…” “天降神物,居然在这里。” “据说,好多能工巧匠都不能解这其中的奥秘。” “这材质寻遍各地也没有出现过,当真是天下仅有。” “吴兄,没想到,吴家居然有这等宝贝。” 又是一阵吹捧,众人看那一环扣一环的设计,毫无缝隙,哪里能解得开。一时间,脸上都有了些沮丧之意,但是又因为看到了这传说之中的九连环而异常的开心。 林梓涵险些跌倒在地,好吧,这个玩意,玻璃制成,采用了金刚切割法,这东西在她看来确实没有什么好稀奇的,一看就知道是某个闲得胃疼的皇帝无聊做来玩的。 也确实是钟易闲得发慌,于是就找人做了一个来玩,当时他正接见外国皇帝,那皇帝看着这东西眼睛都直了,于是某人就大发慈悲的随手送人了,说来也是巧合,那皇帝生来就是爱这稀奇古怪的玩意,竟不惜以三座城池来作为答谢,至于那城池是个什么城,天下人没兴趣知道,天下人只知道这个玩意价值不菲,世间仅有,在后来的传说中成了天降神物,这个东西也不知为何就辗转到了这三里城,被众人镀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轮到吴娇娇,众人都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心想着吴家大小姐,一定知道这解环的妙招。只见吴娇娇将那九连环随意的拿在手里,淡淡说到:“容易。” 她眉宇间掠过一丝冷漠暴怒之气,手掌覆在那环上,又是一阵冷笑:“毁掉它,不就解了。” 说罢,手掌一压。众人面上都有不可思议之色,倒是林梓涵和钟易,全无兴趣的模样。雷紫菱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这二人绝对不简单,若是能为雷家所用,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姐姐,不可。” “此法能解,便是我胜,有何不可?”吴娇娇眉头一挑。 吴成明本就是私自拿出来做个彩头,家主们都不知道,别人赢了去到时候自己私下想想办法拿回来就是,要是毁了,那自己就要受责难了。 “大家觉得,家姐这办法如何。”吴成明无奈的摊摊手。 “只要能解此环,自然就算,不过这要是毁了真当可惜。” “是啊,这世间仅有的宝物,怎么能就这样毁了呢。” 众人都附和道。 “废话少说,你们若是谁能解了这东西就算谁胜,若是不能,自当就是我胜,既然我胜,这东西属于我了,我爱毁了又有何不可的。我容许你与我并列第一,到时候你我一战,再分胜负。”吴娇娇几乎是再也没有了耐心,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林梓涵。 “就凭她,怎么能跟吴小姐并列。”14967626 “是啊,刚刚若不是有人使诈,吴小姐怎么能摔下来。” “你们这么一厢情愿的,可有问过林小姐的意见呢?”雷紫菱淡淡说道,众人立马就住了嘴。 ------------ 第一百三十三章 比试进行时 林梓涵并没有因为这一句话而对雷紫菱有所感激,因为她直觉这个女人不简单,她一口咬定要钟易,是否是别有用心,现在又不惜得罪吴家公主而为自己说话,林梓涵在这个世界混了这么久,可不敢再轻易相信别人。 她看了看依旧端坐着的雷紫菱,雷紫菱却含笑含着钟易,钟易望天,西陵珺握拳,而吴娇娇满脸不耐,似乎自己大小姐的架子已经快要端不住了,这是她有生以来最最狼狈的一天,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林梓涵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的出现,她涂满豆蔻的指甲握了握,在纷嫩的掌心里印下几个月牙儿。 “家姐这样已经是最大的退让,大家都没有异议,看林姑娘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吴成明不明白今天雷家姐弟都吃错什么药了,一直跟他们对着干,吴家和雷家是世交,家主之间的表面工作还是做得相当的滴水不漏,在外人面前,向来是相濡以沫的模样,所以才能使三里城一直屹立不倒在这几国的夹缝中,但是最近似乎这种平静的表象一点点被撕破了,这世家二代之间,越来越多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几个公子哥大小姐都是被宠大的,自然什么都要比别人好上一点,偏生是你不服我我不服你。吴成明早早的把那雷长耀看林梓涵的眼光记在了心底,想着你看上的东西,爷偏不让她如意,无辜的林梓涵同学再次的进入了风波中心,自己却还浑然不觉。 “我有说过话吗?吴公子,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林梓涵淡淡的语气,声音不高,却有种不可侵犯的凛然。 吴成明一呆,被一个外来的行商之女这样顶撞,他再压抑也有些怒气,便在心里断定这是雷家一伙的,他神色缓了缓,还是沉着一张脸,道:“所有人都同意了,林姑娘还有什么问题?” “谁说所有人同意了,我同意了吗?”雷长耀的语气有淡淡的威胁,冷哼了一声。 吴成明怒视着他,心下暗暗的想,一定要回去告诉家主,这雷家越来越嚣张了,若是再这样放任不管,任他们独大,吴家迟早被踩下脚下。 林梓涵闲闲的双手环胸:“我有异议,你们没有经过当事人的同意,就断然决定,未免也太独、裁了点吧,传出去,堂堂的吴家大公子为难一介小女,恐怕不好听,我这是为你着想。” 吴成明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说话,跟吴家交好的世家就开始纷纷的责难起来。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还敢跟吴小姐争。” “吴小姐已经是抬举她了,才纡尊跟这种人并列。居然这么不识好歹。” “谁知道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法让吴小姐跌了下来。不就是想做花魁吗?也不看看自己那长相,不是污了花魁的名。” “果然是下贱的外来行商之人,什么下三滥的事情都做的出来,看上了这玉玲珑和九连环居然就用这样的方式,真是不看看这是在什么地方。” 众人开始咄咄逼人的责骂,在他们眼里,第一轮的冠军本应该是吴娇娇,不知道林梓涵使了什么卑鄙的手段抢了这个第一的位置,而吴娇娇还能如此大度宽厚的容许她并列第一,不想这个女子居然如此不识好歹,一时间大家都义愤填膺,言辞凿凿。 “既然这样,那你就去试试。我吴家一向宽厚,你若赢了,这东西都是你的,你若是输了……”吴成明低头想了想,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吴娇娇清冷的声音响起来:“若是输了,一步一跪,到我吴家大门口磕头请罪,并做我一个月的奴婢,任我使唤。” 四周都静了静,只听得到大厅里细微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这九连环的解法普天之下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一个是创始人,至于那个神秘的人是谁,大家都不得而知,还有一个据说已经不在人世,而这唯一的知晓人便是吴家的继承人了,就连吴娇娇都不知道。那个除却吴家唯一一个知道此法的人不可能那么巧就是他们三个其中一个吧,还是这么年轻的,大家用大拇指想也觉得不可能。所以大家都笃定这个女子必输无疑了,不过狂妄自大,不想轻易认输罢了,众人都露出了那种似同情似嫌恶的表情看着这外来的三人。 吴娇娇喝了一口茶,轻蔑了哼了一口。 钟易继续望天。 让责骂声再猛些吧,让你们装十三装的更久些吧,到了云端才能体验到掉下泥土的快乐哟,亲,包邮哟。 钟易乐呵乐呵的继续四十五度角望天,据说这个角度很忧郁很明媚,西陵亲,快,快来看看。 “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做人还得识时务一点好。” 林梓涵依旧闲闲的姿态:“我不喜欢你们连试都不试就剥夺别人的机会,我若是输了,任凭你们处置。” 她声音依旧淡淡,却是如一枚炸弹,打到人群之中,人们想莫不是这个姑娘疯了不成,居然在吴家的声势威压下还这般冷静,不是疯了是什么。 吴家姐弟二个对视一眼,都有疑惑之色,这女子这般的自信满满,难道真的知道这开启之法?还是她太小瞧这个东西,高兴的也太早了些吧。 “那我若是赢了呢?”林梓涵随意的拨弄了一下自己的指甲。 “你真是得寸进尺。” “狂妄自大。” “莫不是真的得了失心疯吧。” 众人又是七嘴八舌的一阵议论。 “你说。”吴娇娇冷淡的声音迅速把一片议论声盖了下来。 “我若赢了,你,吴娇娇,必须看见我绕道走,如此而已,很简单的要求。” “放肆。”几个追求吴娇娇的公子哥立马咆哮,表示不满。 其余的人却都被这淡淡的却惊人的气场给镇住了,从来没有人试图用这样的口气和吴雷二家的人说过话,有些人在心里还暗爽了一把,表面上却还是相当愤怒的模样。 林梓涵这句话不啻于当场辱骂一国太子,因为在三里城,他们就是皇权的至尊代表。 雷长耀觉得这姑娘真是勇气可嘉,并在脑子里迅速的思考等一下如何保全这姑娘的性命。 “好。”四周一片诡异的寂静,吴娇娇默然开口。 有人露出惊愕的神情,叹息到:“身份低贱的人就是这么的不自量力,自寻死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你别逞强得罪人啊,我们只是外客,虽然雷家和吴家不合,但是也是抱团的。”西陵珺悄悄的凑过来,终于正常的说了一句话,林梓涵觉得很欣慰,看来这孩子,不脸红也能正常说话的。 她低低笑了笑:“放心,没事。” 梓林主家她。九连环,姐姐不知道玩烂过多少个,铁的,铜的,木的,样样俱全,这个,小菜。 “林姑娘,你还在磨蹭什么?莫不是现在想临阵脱逃了?” 林梓涵迎着众人冷笑的目光,闲淡的走向吴成明,拿过九连环的执柄,林梓涵不得不承认这九连环做工无比的精致,九根玛瑙玉柱相连,每一根上面都是金银错的花枝图腾,加上精致的手工雕刻,九龙绕柱,每一根玛瑙柱下都是指头大小的祖母绿碧玉雕刻而成的牡丹花,璀璨夺目,而那手柄居然是整块水晶打磨而成,林梓涵拿在手上,有些出神,这个钟易是闲成什么样子了,这种做工和搭配就算是在现代也难得一见,果然被他们奉成神品,连她也不禁看的有些呆了,心里暗暗盘算这得值多少钱。 吴家姐弟见她如此恍惚的神情,都暗自笑了笑。 西陵珺也无比的紧张,雷家姐弟倒是一副悠然的模样,反正这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一场戏罢了,能刺激吴家的事情,他们怎么着都是乐见其成,若是这三人输了,雷家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林梓涵在瞬间的失神之后,立马回过神来,她掂了掂手中的九连环,众人的心也跟着跳了跳,这若是不小心摔坏了,就算是赔了她的性命也是赔不起的,人家吴家公主要摔自然是摔得,她,林梓涵要是摔了就是万劫不复。 所有人都冷着脸准备看好戏。 上一,下三,上一二…… 众人只看见林梓涵手指若舞,起,挑,拨,弄,翻飞之间,一个个环被解下来。 一个,二个,三个。 众人的脸色慢慢的变得郑重。 吴家姐弟的脸色也慢慢的变了。 西陵珺露出了些许的喜色。 钟易依旧在望天,西陵珺用手肘捅了捅他,钟伊自以为风情万种的一笑,西陵珺看了看他,暗自想,等晚上一定要给他熬点补汤,看样子,易哥哥的颈椎不太好,只是一瞬间的思绪,又十分紧张的去关注林梓涵那边的状况去了。 最后三环。 下一,上三,下一二。 随着清脆的一声响起,众人都发出一阵抽气声。 林梓涵笑吟吟的毫不客气的将那九连环收入囊中。 众人还茫然的看着她的动作,眼睛都有些发直,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林梓涵解的如此的轻松潇洒,宛若无物,如同打了所有在场的人一耳光,更是当场让他们吹下的海口自我推翻,好一阵子才听到吴娇娇的声音,僵硬而有些冰冷。 “你…你…” 林梓涵默然的看了她一眼,笑道:“我如何?我赢了。大小姐是不是可以兑现诺言了?” 四面都是一片哗然,众人没有想到她占了上风依旧这样咄咄逼人,但是在林梓涵看来,反正自己今天已经得罪她了,还不如一次得罪的彻底,反正她也不会让自己好过,扇她一巴掌和跪下来求她,都会是一个效果,那自己何必还要留什么情面? “林梓涵,你不要太过分了,林易,你们几个都是外来人,自当懂得分寸。”不知道是谁怒吼了一句。 被叫做林易的钟易同志,捞了捞耳朵,我听不到啊听不到,你丫的叫谁呢?10nlk。 吴娇娇须臾就恢复了冰冷高傲的模样,昂着下巴:“行,我这就走。” 雪白的衣袖一拂,吴成明接触到她的眼睛,不由的浑身打了个激灵。 吴娇娇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而众人的背都僵直的挺着,一个个都冷汗涔涔,今日的这场宴会实在是不易参加,这下吴娇娇受辱而去,难保不会把这账记在她们的头上。 林梓涵却是神情自如的拿着二件宝贝就要走。 “这比试还没结束,怎么林姑娘就要走呢。”没有想到这一次开口的却是雷紫菱,林梓涵缓缓转身,实在觉得看不透这雷紫菱到底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14967626 “我不要这花魁之名,你们谁爱要谁要。” “我们三里城的多年规矩从未改变,可不是由不得你要是不要的,既然林姑娘与吴小姐比试一番,那我不如也来讨个彩头如何?” “雷小姐打算如何?” 众人又一阵唏嘘,看来今天这场戏,果真是太精彩了。 “吴家小姐离开,花魁比试又没有结束,她的位置就由邹小姐来代替吧。”雷紫菱淡淡一笑,清冷开口。邹家小姐脸色很是难看,她是吴家姻亲,很大程度上说,林梓涵出现在这跟雷家有着必不可分的关系,而吴娇娇被逼走,她绝对不会让林梓涵就这么得意而去,虽然是由雷紫菱提出来的,她也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三里城向来一致对外,在对外的态度上从来都是和谐的,所以这一点上,她也打消了疑虑。 “那怒我不自谦,就欣然接受了。” 吴成明,自然不想自己的那二件宝贝就这样被带走,立马附和道:“家姐离去,最有资格的就是表妹你能替补了,我们大家自然是没有异议的。” 林梓涵心里冷笑,你们的地盘,你们怎么说都对。 “那就好。”一身珠光宝气,穿金戴银的邹家小姐一笑:“这一场是由我出题,林姑娘可千万别逃哦。” 林梓涵不知道为何看着这样的她,突然想到了那个已经魂不知归了何处的上官秋雅,有些淡淡的伤感涌起来,邹家小姐看她有些愁眉的样子,自然是以为她心虚了。 ------------ 第一百三十四章 当小金蛇遇上毒祖宗 邹家小姐更加蔑视的笑了笑,坐在方才吴娇娇坐过的地方,吴成明看了一眼,眸色暗了暗,却也没有说什么,雷紫菱意味深长的将吴成明的神色看在了眼底,面上依旧带着笑意,却总觉得有一丝丝寒意,满脸的笑意,却从未笑进眼底过。舒殢殩獍 林梓涵整了整心绪。 “比什么?” “比富。” “比富?”林梓涵的世界观颠覆了,价值观颠覆了,人生观颠覆了,你有钱用得着吗?至于吗?好吧。 三里城谁人不知,邹家富家三里城,坐拥天下奇珍异宝,虽不像吴家那样的武门至宝,也不像雷家的绝密重宝,却也是人间少见的珍品奇物。众人思及此处,都轻轻的舒了口气,好歹这三里城的面子不会丢了。比富虽然俗气了点,但是在此时此刻却是最恰当不过了,只能靠财力雄厚的邹家来挽回吴家失去的面子了。 林梓涵在心里暗暗滴血,自己当初从独孤墨家里随便拿出一件也是天下难得一寻的至宝了,可是她老人家一路上太潇洒,见到乞丐赏一个,见到强盗还给一个,一番苦口婆心,让人家改邪归正啥啥啥,靠劳动致富,也不知道这一路造就了多少个乞丐一夜之间暴富的神话,反倒是她老人家自己穷的铃铛响了,痛定思痛的林梓涵终于领悟到了钱的重要性,所以今天看到这二个宝贝立马就眼里发光了。 可是现在人家来个比富,比的过吗? 比头发长可能还有点小小的胜算。 邹家随随便便拿出来的都是宝贝,除了她家里之外,整个三里城都没有这样的底气和豪气能有那么大的手笔,包括雷家和吴家,所以这个外来行商的三人,更加不可能了。大家都觉得这是必赢不输的比试了,也自然没有什么悬念,但是又好奇今天邹家会拿出什么宝贝来,也好让他们开开眼界。吴成明露出了感激之色,邹家小姐接触到他的目光,微微一笑,心中甚是满意,如果在平日里她也不会这样露富的,今天这个场合却是最好不过了,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向来要深入人心一些,这次邹家帮助了吴家,自然能更加亲密无间的合作,一旦他日登上堡主之位,他们邹家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林梓涵的眉却皱到了一起。 这不用比,她已经输了。 她身上虽然是有一块一直随身携带的兽血红石,那是她至从过来就一直戴在身上了,曾经独孤墨告诉她任何时候都不能把它拿出来,而南宫汤圆也是如此交代过,虽然那东西真的无比的珍贵,可是那毕竟是林梓涵的贴身之物,她不愿拿出来和别人无聊的比试。 “我认输。”林梓涵起身微笑,继而说道:“大家都知邹家财大气粗,我等升斗小民,实在是不敢比的。”林梓涵将尾音拖得很长,似乎有一丝丝的不屑之意。 “所以,这花魁自然是邹家小姐的。”林梓涵转身就走。15401133 “瞒着,你赢了就嚣张,输了就落跑,这世上哪有如此便宜的事情,真当这三里城任你玩?”邹家小姐骤然拍桌而起,惊得几个小姐都微微颤了颤。 林梓涵半转过身子,冷冷的看着她:“我认输还不行?你们这样是仗势欺人?” “哼,你胜了就可以侮辱吴家尊严,你败了岂能如此轻松离去,认输可以,之前的赌约都作废,留下那二件宝贝,自己一步一跪的去吴家请罪,我看吴小姐一定不会介意你给她做洗脚丫头的。你看,如何?吴家的门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的哦。”她似笑非笑的环顾了四周一圈,吴成明露出喜色,偷偷的向她做了个辑。她面上一红,瞬间恢复如常。 林梓涵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只冷冷一笑,恐怕你这样不仅是为吴娇娇讨回面子吧。 既然如此,那就打吧,林梓涵开始掳袖子,横行霸道,老娘今天就治治你们这傲娇的病,好歹一个皇帝二个郡主都没有像你们这样嚣张过。 “你想动手?”一个小姐看见她的动作,不可置信的叫道。 “真是聒噪的女人。”西陵珺的声音细如纹丝,却还是清晰的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说完,西陵珺就低下头做害羞状,林梓涵却递给她一个赞赏的目光,钟易却想,不能让她再跟着林梓涵学了,迟早变成林爷们这样的真汉子。 “放肆,简直是太放肆了,这几个乡野商人,破落户,也敢这么放肆。” “抓住她们,关到三里牢去,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 ……. 林梓涵忍无可忍,准备用拳头解决问题,正好她最近体内总觉得有真气流窜,时常觉得手痒难耐,这下有了发泄的地了,打完就走路,去你劳什子的三里城。 “等等,你们邹家连宝贝都没拿出来,怎么就知道我们赢不了呢?”钟易淡淡一笑,自以为优雅的迈着猫步,走到人群中,伸出手,像那邹家小姐勾了勾。 这一勾,直接勾的雷紫菱怒火中烧,勾的吴成明暗了暗眼眸,勾的邹家小姐脸黑了黑。 林梓涵冒出一滴冷汗…… 你不用搞个开场秀好吗?亲。 你那银票哪能跟人家的宝贝比啊,乖,一边去,该出手时就出手。 钟易不理,依旧是那个威武的姿势,欠抽的表情。 很快人们看懂了钟易的表情,那神情姿态,比方才的吴娇娇还要牛叉三分,衣服居高临下,纡尊降贵的模样。 “亲,请亮出你的宝贝来。”钟易亮出他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慢慢悠悠的说道。 林梓涵直接趴倒在地,这句话怎么这么的…邪恶。 林梓涵古怪的瞅着他,相处这么久,除了头上那朵迎风招展的桔花和大把的银票之外,她连根毛都没有见过,他会有宝贝? “你真要比?” 钟易点点头。 “你的意思是你算是宝贝吗?你愿意献身?”林梓涵忧伤的说道:“我说搅屎棍,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做人嘛,不能太自恋,太自恋会有报应的,咱们就别逞强了好啵。” 钟易一巴掌,将林梓涵拍飞。 有点出息好吗?亲,好歹哥一回,装装十三过分吗?谁说哥没有宝贝了,嘿嘿,哥的宝贝让你们大开眼界。 林梓涵看了看钟易无比猥琐的神情,思考了一番,这家伙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刷帅的,指不定真有什么好货藏着,听他一次又如何呢,反正到最后不行还是打架的问题呗。 “好吧,那就比吧。” 邹家小姐轻笑一声:“既然林姑娘要比,那成。” 她招了招手,一队家丁丫鬟应身而上,方才第二轮,邹家小姐便派人回去去了她家的宝贝来,一时间里三层外三层的站满了邹家护卫,看来对这宝贝实在是非常的重视。 邹家小姐首先取出了一个黑色的锦盒,盒子周身都散发着阴冷之气,似乎有浓浓雾气流动,光泽幽暗如许,仿佛是毒液在缓缓的流动,让人看见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盒子制作材料特殊,众人都识得这边是一百年才生一株的玄铁黒木,长在悬崖之巅,本就是极其珍贵的木头,不惧水火,不畏剧毒,本就是宝物了,却见邹家小姐带了几层手套,才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 “请大家离得稍远一些,这就是邹家的第一宝,炼狱之火,天下剧毒之祖。” 众人惊恐的外后移了移,看见盒子里,一朵血红的花色,似莲又非莲,这花很美,香气也十分的清新,只是依然有一种令人觉得阴森的感觉,那花轻轻摇曳,血红欲滴,似乎随时能出来给人致命的一口般。 传说中的一点花瓣就能使十名高手发狂,陷入幻境的剧毒之花,众人面上都有惊悚之色,怕是自己会不小心沾到那毒液般。 “这花虽毒,但是最毒的乃是花下经脉,以天下万毒之祖,若是依附于人体,便可使此人拥有威能浩瀚,成为毒宗之体,不过这是个传说,要是被这花径依附,后果也是不堪设想,死亡极其可怖,有人曾经试过,结果十分的惨烈。” 没人注意到林梓涵袖子里有什么东西亮了亮。 万毒之祖?爷都没说过这句话。 小金蛇同志在袖子里翻了个身。 林梓涵看了看钟易,他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样,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仿佛刚刚那个大气凌然的勾勾手指的人不是他一般,林梓涵怒了,心想你丫的真是害惨老娘了,钟易却无辜的瘪瘪嘴,哥哥我也想大展身手啊,没有看到,你那面条同志看到这天下剧毒的花花,早就兴奋的不行了吗?家小味么眼。 果然林梓涵一低头,就看见小金蛇同志无比殷切的眼神,小金蛇的眼睛眨啊眨,对着那朵花使劲的放电,看上去好好吃的样子。 林梓涵与它眼神交汇,翻译过来便是如下内容。 “面条,你睡你的觉去,出来小心被人家炖了吃蛇羹。”12cxn。 “爷我吃了那花,他们敢炖我?” 林梓涵眼冒金光。 “你能吃了那花,兄弟,牛皮不能随便吹的,你要是死了我不负责啊。”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爷我会怕那玩意,得了,赶紧的,爷吃了还得睡觉。” …… “林姑娘。”邹家小姐穿过人群,看到他们两个人挤眉弄眼的模样,大度的招了招手:“我可以宽宏大量的放你一马,只要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我若是不认输呢?”林梓涵下意识的就说出这句话。 “那就只好请你一步一跪的去吴家请罪了。” “你一直在那说我输了怎么办,那要是你输了呢?怎么办。” 邹家小姐冷笑一声。 这毒乃是天下毒祖,这可是耗费她邹家数代之力才得到的,遇毒全破,除非遇到比它更毒的毒宗,但是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笑话,我怎么可能会输。” “废话,你若真输了如何?” “那这东西任你处置,你若有更毒的东西,也不会稀罕我这毒花了。” “好。”林梓涵立马爽快的答应。 她的手指戳了戳小金蛇同志。 小金蛇不动。 兄弟,你可不能玩我啊。 半晌,在人们都已经按耐不住的时候,小金蛇同志才缓缓悠悠的游了出来。 人们望着这边动静,静默了一会,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 “这蛇?” “哈哈,这蛇若是有毒,林姑娘早就不在这了吧。” “还是长的这么丑的蛇,哈哈,那是个什么东西,胡须,哎哟喂。”有人笑的抽搐了。 林梓涵和钟易却是异常的镇定,当初自己脸上的毒,她就怀疑是被小金蛇咬了一口之后给解的,这下正好可以搞清楚她心中的疑惑,不过这小金蛇要是有个三长二短,她可是会痛心的啊,看见过它驱蛇的神力,相信它应该没问题的。 西陵珺并不知道小金蛇的事情,所以此刻也有些担忧。 小金蛇傲慢的仰着头,从众人面前扭着屁股过去。 “哟,还挺有个性。” “哈哈哈,若是林姑娘输了不如把这蛇留下让我们耍耍。” 耍你妹。 四面的笑声越来越猖狂,随着小金蛇的靠近,众人突然发现那一缕淡淡的幽香没有了。忽然四面的笑声都凝固了,看见桌上的小金蛇正一点点的靠近那花,然而那花似乎是遇见什么可怕的事情般一点点的收了花瓣,小金蛇头上的二根须,闪着淡淡的红光,那花立马迅速的收拢,似乎是畏怯和害怕,又似在它面前不敢怒放。 “这,这,怎么可能。”邹家小姐脸色白了白。 “巧合,一定是巧合。”众人也附和道,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彻底让邹家小姐失了魂魄般,跌坐在椅子上。 小金蛇同志用一种极度优雅的姿态靠近了毒花,并一口一口的将它吞进了肚子里,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它吃完了最后一口,然后欢快的打了一个饱嗝,然后又慢慢悠悠的游回了林梓涵的袖子里,其实林梓涵此刻的心情跟大家是一样的。 不过她面上却装的若无其事。 “林姑娘果然是深藏不露,那么,就看第二题吧。”。 ------------ 第一百三十五章 跌碎眼睛的宝贝 邹家小姐定了定心神,冷哼一声,这次算你们运气好,她又取过一个红色的锦盒,人群中的某处,有人看着方才小金蛇吃毒花,眼里冒出贪婪的目光,悄悄的隐入了人群里,相信这一次又会因为小金蛇而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的争夺。舒殢殩獍 小金蛇同志在以后的漫长岁月中都直叹,做蛇要低调,出名需谨慎。 话题回到这第二宝的比试中来。 众人看见那盒子,目光俱是一凝。 只看这只盒子,就华丽异常,盒子本身的锦缎就是非常珍贵的流云紫金锦,缀满了各色珠宝,华美璀璨,大家只一眼就可以想象这盒子里面的东西是多么的珍贵了。 “传说东海深处有鲛人生活,而鲛人流下的眼泪俱是珍宝,鲛人之王曾因机缘巧合来到陆地,救了一国之帝,因此陷入思念之中,她日日以泪洗面,遥望心爱之人成婚生子,而自己却因没有双腿,无缘与他见上一面,最后,她与神明签下契约,用此生不灭之体换的一刻拥有双腿之身,她来到心爱之人的面前,匆匆一面,便身形俱灭,在归天时,她留下血泪,便化作了巨大的深海之心一颗,相信大家都听过这段凄美的传说。” 邹家小姐神情骄傲,手指在锦盒上顿了顿,享受了一下众人热切期待的目光之后,才轻轻的打开了锦盒。 一瞬间,珠光宝气,漫天散开,人们都是一阵惊叹之声。 盒子里纯白色的软缎之中,是一枚拳头大小的海蓝宝石,中间有丝丝血光,光华熠熠,竟是眼泪模样,线条婉转,毫无雕琢痕迹,流转不定,色泽鲜明,海水一般延展开来,丝丝血光好似还在诉说着那段旖旎美好的传说故事,四面的光线都在这宝石之下更加的幽深了几分。 林梓涵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东西是极美的。 “果然是人间珍品。” “真是生平仅见,开了眼界啊。” “是啊,这么大的宝石,还是如此流畅的眼泪形状,果真是见所未见。” “传说这宝石在深海之处,无人能去,竟然在这里能看见,真是不枉此生了。” 林梓涵冷笑,你们这一生就见颗宝石就不枉此生了,够出息的。 宝石光彩夺目,女人们尤其的喜欢,当即都围了过来,叽叽喳喳的发出艳羡之声,邹家小姐此刻虚荣心极盛,自尊心在此刻也获得了极大的满足,顾盼之间,整张脸都隐隐生光。 她瞄了一眼林梓涵二人,讥诮的想,你们二人什么都没带,能从身上再变一个东西出来?看你们故作镇定的模样,乡下人就是乡下人。 “林姑娘,轮到你了。”邹家小姐目光斜射过来,连个正眼都懒得瞧她。 钟易将衣服下摆一撂,林梓涵看见他的动作,心想难道…… 你丫说的宝贝,不会…… 好吧,作为一个人,咱们却是可以前卫一点,可以奔放一点,但是,不至于…… 呃,其实,不用牺牲这么大的。 好吧,我承认,老娘真怕丢人啊。 随着钟易的动作深入,林梓涵同学的头恨不得都埋进裤裆去。 众人也是不解,很多男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女人们,还不知道他这是做什么,但是直觉的都有些羞涩的往后退了退,又怕错过什么好戏,眼睛还是直勾勾的望着他。 雷紫菱的表情似笑非笑,不变喜怒的看着他的手在下身处一掏。 人们眼光一跳,随着他的动作头一仰,齐齐往后一让。 林梓涵霍然抬头,一个惊呼咽在喉咙,直直的跌倒在地。 眼角抽搐,你丫的,太极品了吧…… 我怎么就认得你。 一瞬间,屋子里的气氛极其的诡异难辨,众人面上的表情都十分的精彩,男人们有的极力忍住暗笑,女人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突然之间这气氛就有些不对了,所以人的眼神都灼热而震惊。 当然,男人们和女人们,震惊的点却完全不同。 男人们心中直叹:小子,好宝贝,果然是好宝贝。 女人们也直叹:果然是宝贝。 林梓涵哀叹:确,实,是,宝,贝。 钟易看了看众人的神情,很满意的把那东西随手放在桌上。 “欢迎大家参观我的,宝贝。” 男人们的目光变得火热,似乎要将钟易看化了般。 你的宝贝?有这么大?这么保养的?跟哥几个说说。 暂且忽略那是个什么宝贝吧,就材质来说,那一柄,呃,宝贝,通体碧绿,那绿光通透明澈,看着就觉得十分的清凉舒适,特别在这有些微热的季节里,瞬间觉得周身的空气都凉了几分,周身以黄金浮雕盘旋着龙戏玉珠,雕刻精致,连龙鳞都片片分明,龙须飘逸,盘旋而上,那手工,绝对出自大师之手,栩栩如生,尤其是那龙头,傲然仰首,顾盼生姿,龙眼以祖母绿宝石镶嵌,转动之间,光芒逼人,威慑四方。 众人在细细的看了这宝物之后,都除却了方才的震惊,只剩下淡淡的轻轻的抽气声,似乎是怕惊了这宝贝一般,大家都知道,这是整块番茄极高的碧玉整体雕琢而成,当真是千年难得一遇。 就在众人惊诧万分时,钟易同学不知道又从哪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缓缓打开,少女们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呼吸急促。 林梓涵一扫,满满一盒子的手链。 在现代来说,那造型不难见到,可是在这几千年前的时空里,这无疑是美轮美奂的。 每一根都是精巧细致,手链并不是当下常见的整块玉掏空而制,轻巧灵动,造型各异,浑然天成,只见其中一根,以银丝绞成藤蔓状,藤蔓的弧度优雅而自然,中间有一个个圆润而大小一致的镂空,点缀着宝石叶片,叶片看似随意点缀,却是灵动而自然,藤蔓往上延伸,形成圆形拱环,盘旋着的金丝藤蔓微微向内收着,拖住一朵拇指大的玉璧蔷薇。 精致,灵动,华美。 独具匠心。 整个造型到达极致,每一根的造型都不一样,但是每一根都各有特色,美不胜收。 众人直勾勾的盯着这一盒手链,脑子一片空白,震撼无比,几个少女呼吸急促,目光灼灼的盯着,手指按着心,摇摇欲坠的模样,在极度渴望和极度艳羡的冲击之下,恨不得今日没有见过这些东西,也好过来日苦思而不得求的痛苦。 “噗通。” 邹家小姐跌坐在了凳子上,满头的冷汗,再没有人多看她一眼,男子们都围上去,研究那个所谓的“宝贝”,偷偷的发出淫/荡的笑声,女子们都围在这一边,楼外的光线射过来,正照在这手链之上,整个屋子都迷茫着星光璀璨,如烟花忽绽,各色光芒交相辉映,都是最纯粹最逼人的光华,很多人都以为这光彩不得不逼得闭上眼睛。 “家妹不爱这些俗物,所以,众位小姐若是喜欢,就各自挑了去吧。” 这等倾国手笔,竟这样视若俗物,随便的赠与他人。 这样的言语气势,和珠宝的光彩面前,刚才那颗深海之心,早已经黯淡得如同石头一样。 邹家小姐手一软,她的宝石跌落在地,滚了开去,此刻坠落于尘埃,也没有人去看一眼,邹家小姐也没有去捡,失魂落魄的坐在一边,直到钟易随手拿了一根手链过来,殷勤的说道。 “在下区区小意思,赠与小姐,不成敬意。” 邹家小姐咬咬牙,本不想收下这东西,但又拗不过心中的实在欢喜,表情尴尬的收了下来。在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里,邹家都致力于打造这样的手链,却始终没有今日所见之惊艳,以至于今日散落在三里城各家小姐手中的手链都成了绝世珍品,后又被各国高价收回,赠与自己最最宠爱的妃嫔。 当然,这是后话。 渐渐的,屋子里没有了声音,没有了动作,只有雷紫菱始终没有看那珠宝一眼,而是深深的看着林梓涵和钟易二人,眼里充满了打量和探究。 钟易又轻轻开口:“至于,这个宝贝……” 众人的目光又充满了殷切的期待。 “我就自己收着了。哈哈哈哈。” 钟易说完,又将衣服下摆一掀,随手将那宝贝放了进去。 家小方某过。林梓涵差点没吐血,这世间,还有谁能无耻的这么坦然的。 此刻椅子上,邹家小姐又将不见,也自然没有人问她的下落,众人都觉得经过方才的一番热闹,此刻心情怅然若失,空虚懒散,被那接二连三的震惊过后,仿佛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一般。 此刻,有个小厮模样的人,兴致缺缺的说:“还有一轮比试,我家小姐说三天之后,还是此地,比美貌,穿着打扮,气质举止,请林姑娘好好准备。” 众人若有所悟的噢了一声,目光又回到林梓涵身上,长的不差,只不过黑黑的减分不少,脸上那些暗斑,痘痕,实在是不那么美观,这比美貌,终是要输了一筹的。 大家各自散开。 人群散尽,雷家家主才派人过来,迎了林梓涵几人一起前往雷家堡后院,而此刻,人群中二个人影各自散开,如同一阵风,转瞬即逝。寻不到来处,亦是看不见归去。 “搅屎棍,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一根搅屎棍也被你做的那么的华丽丽的,果然是桔花军的首席长官,实在是让林某佩服万分。” “林某同学,长夜漫漫,寂寞难遣,要不然,哥哥把那玩意送给你?” “去你的。无耻之徒。” “我牙齿健康着呢,不信,你看你看。” 二个人低声的你来我往,一旁的西陵珺却暗自忧伤,她正在烦恼着,自己胸前二两肉的问题,想着一定要找机会去问问林梓涵,怎么…… 想着想着就羞红了脸颊。 “小珺珺,你脸怎么红了,莫不是,你也喜欢那宝贝?”钟易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闲散的说着。 正在想着丰胸大业的西陵珺,猛然被打断,羞的不行,拍下他的手,就跑了。 “讨厌。” 雷家堡给她们安排了住处,雷家家主始终没有出现,林梓涵几人觉得有了住处也不错,在这里等到大举之后再起身也行。 当晚林梓涵回到房间时,西陵珺扭扭捏捏的正坐在她的房间里等她,见林梓涵回来,她也不做声,脸红的跟番茄一样,她还带了点点心过来,林梓涵大喇喇的拿起来就开始啃,看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也不作声。 你丫的什么都憋在心里,今天就逼你自己说出来。 “梓涵……” “恩?” 林梓涵翘着二郎腿,西陵珺看着她这幅模样,觉得钟易也时常这个样子,好像他们二个真的有许多的习惯都几乎是一样的,不禁有些怅然,他们真的很般配呢。 “梓涵,那个……” “哪个?”林梓涵继续装。 “啊,那个,点心好吃吗?” 林梓涵跌倒。 “呃。好吃,真好吃,你来就是问我点心好不好吃的吗?亲。” 西陵珺低低的说:“梓涵,好像,你和他,二个人,那么多相同的地方,说话的语气,生活的习惯,还有好多我听不懂的话,我觉得我是不是该跟你学学。” 林梓涵心中暖暖一笑,敢情这丫头就在琢磨这个事情呢,我和钟易那小子能不像就怪了,生活习惯能不同才奇了,若是你能听得懂我们的话,那就惊悚了。这个世界就该被人占领了。 但是这些话,跟她说也说不通,二个人一个在西陵一个在荆国,但是却无比的相似,这在一个女子看来,也确实似乎是天生一对的样子,但是呢,她和钟易,拜托,哪里跟哪里的事情。 “傻珺儿,我跟他不过是哥们,你看你不用改变,他喜欢你,就是喜欢原原本本的你,不需要做任何改变的你,放心吧,若是他负你我定第一个要了他的命。你大可放宽心,我此番远行,便是去寻我的丈夫,此一生,我都只爱他一人,若是他不在了,我也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我们错过了太多的时间,有过太多的误会,等到好好珍惜时,却已经物是人非。呵呵。”林梓涵苦笑着塞了一块点心在口中,好不容易忍住汹涌的泪意。 这些天她刻意不去想,那些派出去的羽扇军,一直没有回来,这也许是好消息,也许是……她摸了摸怀中的锦盒,那里面的叶子耳环已经发黄,可是那时的情景却是历历在目,有如昨天。 西陵珺瞪着大眼睛,看着林梓涵的模样,舒了口气,又叹了口气。 “梓涵,放心吧,有情人终成眷属。” “恩,所以你要相信,有情人终成眷属。” 二个人相似一笑,此刻,爱着一个人的心情是一样的。 “对了,我想,想问你……”西陵珺看了看自己的胸前,又看了看林梓涵的胸,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 林梓涵看看她,笑容深深,随即道:“来来来,小珺儿,多吃点木瓜糕,丰胸的哦。” “梓涵…”西陵珺扭捏半天,终于神秘的凑过来,“那个…易哥哥,他…喜欢大的…还是小点的。” 说完,对着林梓涵的胸部戳了几下。脸又红了一圈。 林梓涵大咳,糕点差点呛进喉管。小珺珺,你真是凶猛,好啵。 “正常男人都喜欢波涛汹涌,至于小易那个搅屎棍嘛,肯定也不例外。” 西陵珺惆怅的看了看自己的胸前,抓起一块木瓜糕,忧伤的吃着。 另一间房里的钟易突然打了个喷嚏,一阵颤抖…… 奇怪了,没风啊,怎么这么冷。 这厢,林梓涵猛的给西陵珺塞木瓜糕,一边接过一杯水:“慢点慢点,别噎着。” 半响,屋外传来细微的风声,是一个高手在急速接近的声音,林梓涵手疾眼快的熄了灯,拉着西陵珺躲在角落里,来人不知道武功如何,不能贸然正面相对。突然林梓涵觉得自己手中一软,空气中有迷香弥漫开来,林梓涵一急将西陵珺稳妥的放在地上,准备出口,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身上的武功更是使不出来,本来林梓涵已经有了百毒不侵之身,但是小金蛇吃了毒花,正处于消化阶段,又犯困中,而这糕点早早的被人做了手脚,又加上这强效迷香,所以还是有些抵抗不住,没有像西陵珺那样昏过去就算是万幸了,她在黑暗中努力的强撑着,试图冲破体内的迷香。 林梓涵走出来,她一个人好说,若是让来人制住西陵珺,那二个人都陷入困境就没有那么好的机会逃脱了,她只能引开那人,先确保西陵珺的安全。 砰的一声,林梓涵撞上了东西,身后似硬实软,微带弹性,林梓涵身子一紧,已经被紧紧的揽住,那怀抱并不紧致,却让她丝毫的动弹不得,有淡淡的男子气息笔来,耳鬓厮磨,气息就拂在耳后,温软而湿润,林梓涵起了细汗,后背黏着簌簌的痒,林梓涵挣扎不动,手指一滑,一柄匕首无声无息的滑落到掌心,这是独孤墨当初为她设计的一个滑链匕首,防身以备,又能无声无息的直入对方要害。 身后的人低低的一声叹息,那叹息像风过无痕,低不可闻。 “林梓涵,想不到……”那声音清清淡淡,不知是喜是忧。林梓涵不懂他的意思,但是有人能在在这里叫出她的名字,那人是谁? 林梓涵的身子微微一震,匕首也僵在指尖,连带身子也是一怔。 一怔间,身后那人温柔的伸手过来,似把玩的将她握着刀片的手握在手心,指腹摩擦着薄刀,那人轻轻一笑,手指一紧,林梓涵握着刀片的手,立马鲜血四溅,然后他又轻轻放开手,将那刀片从她手掌肉心中剥离,手指一弹,刀片飞出,他依旧执着她的手指,反反复复的摩擦,似乎有些微微的心疼。林梓涵强忍着疼痛,却计算着如何能逃出他的禁锢。 那人指尖有一丝薄茧,像细砂纸磨过她的手,于细痒中生出疼痛的凉。她不言不动。 此刻虽然香艳如许,他在身后抱着她,头低垂在她的脖子间,一手执手,一手却按着她胸前的大穴,两人呼吸相闻,气息相缠,就连发丝也在无声的纠结着,绵软而微凉。 他偏了偏头,细润的唇瓣从她如玉的面颊掠过,无声无息,林梓涵震了震,黑暗里那人似乎呼吸变得有些急促,随即又平静下来。 暗室无声,心思流转,直至另一阵风过,身后那人又轻笑一声。 “终于,来了。” 他突然把她一推,林梓涵倾身跌落,有凉而软的衣袂从脸上划过,带着清浅的香气,她伸出手想要抓住点什么,那衣袂从指间转瞬即逝。15401133 吱呀一声,有人落于暗室之中,轻轻的将她抱起。 “梓涵,别怕,我来了。” 他声音此刻低而温柔,那样温存的语气,那样体贴的动作,林梓涵呆了一呆,随即将身体整个的交给他,她知道,无论如何,此刻的她是安全的,因为有他在。 突然外面,有繁杂的脚步声响起。 “有刺客,快快。” 林梓涵心中一惊,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为引他入局?12cxn。 而此刻,陈国局势纷繁复杂,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就算带着人皮、面具,通过他的气息,和身上那块陈旧的令牌,她知道是他。 陈翎峰。 陈翎峰默不作声的背起林梓涵,掠身而起,冲破房顶,背上少女的身躯温软,一团云似的贴靠着,隔着衣衫也能感受到她肌肤的细腻和弹性,她正在发育,胸前温温热热的二团,紧紧的压着他的背脊,他只觉得那二处的肌肤,忽然敏感的似着了火一般,感觉到所有的摩擦,感觉到她胸腔震动而引起的微微起伏和跳跃。 一道劲风飞射而过,陈翎峰背着林梓涵,依然身轻如燕,陈翎峰反手一道蓝光射出,那扑面而来的风便转了方向,咻的一声射入了远处的树上,咔嚓一身,树齐根锯断,露出碗大的缺口来。 二人身子刚起,便有一道剑光似网的扑射而来。 “去!” 声音清淡华美,随即一道纯白光线,氤氲开去,那剑光瞬间散尽,陈翎峰趁机翻身滚落屋顶,再一个掠身隐入黑暗中。 “护卫,快,有敌,搜。”。 ------------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大小王引起的风波 大队的护卫从四面八方涌过来,陈翎峰带着林梓涵一个翻滚,落入一个黑暗角落中的一间小房。舒殢殩獍 一进去,二人都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原来,是个茅厕。 外面的一群侍卫涌了过去,没有人会想到厕所,二个人都知道现在不可能出的去,陈翎峰微微偏着头,紧紧的注视着外面的一点点动静,仿佛还停留在生死一刻间,此刻依旧紧紧的揽着林梓涵,似乎是怕失去她一样。 林梓涵却已经醒过神来,看着被陈翎峰紧紧抱住的肩膀,微微的红了红脸,轻轻用力一让。陈翎峰似乎反应过来,呆了呆,立马放开了自己的手,眼里却有一丝的失落。 他放手太快,本来被抱着的林梓涵突然被放开,身子往前一倾,险些栽倒,陈翎峰连忙的再次出手握住她的腰,这一瞬间,二个人的心都静了静。 林梓涵不自在的偏了偏头,本来以为二个人不会再见面了,没有想到在这么尴尬的地方再见,厕所都是极其狭小的,二个人都没有地方可以避,几乎是呼吸可闻。他的身上有淡淡清香,在这浊臭的地方也清晰可闻,陈翎峰也闻见了属于林梓涵的淡淡气息,那是他熟悉的味道,第一次相遇,他们似乎就是这样。 彼此之间毫无间隙,她的清香扑鼻,无孔不入,从此就如根一样落在了他的心里梦里,无处不在。 而如今,依旧是这么近的距离。 可是…… 人生若只如初见,该是多好。 身前的陈翎峰突然蹲下身子,林梓涵一惊,底下脏乱一片,他这是要做什么? 陈翎峰,半蹲于地,丝毫不介意自己的脸如此的靠近茅坑,脸上的表情如此虔诚,也好像根本闻不到那令人作呕的浓烈气息,他,专心的,将林梓涵的袍角提起,挽了一个蝴蝶结,一面她的衣服接触到地面的污物。 林梓涵的心瞬间就湿润了。 这世间最高贵的男子,此刻为她半跪挽衣,只为她不被污浊所侵。 蝴蝶结,他记得她的每一个动作。 如此感动,内心温软。 却不敢承受。队的都进个。 他微笑起身,笑笑:“曾经你为了救我流过的血,我从未忘记过,所以,你不必感激,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甘之如饴,从未奢求回应,只愿你好便是。” 眼前忽然掠过一些迷离的光影,那些前尘往事,飞速闪回,那些岁月,转眼不见…… 那些片段,宿命,抵达不知道是过去还是未来的方向。 “我……”林梓涵半响无言。 陈翎峰脸上痛苦神色一闪而过,林梓涵浓密的睫毛被水雾润湿,乌黑一片盈着水汽,搭在有些苍白的肌肤上。 刹那接近,却是天涯之距。 “我曾暗暗发誓,让你这一生不再为眼泪所累,可是,终究是无法做到,那个能给你欢笑的人,始终不会是我。” “有些事情,上天注定。我亦是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林梓涵语气有淡淡的遗憾。 “你把我当朋友,我就值得了。” 他的脊背直了直,明明她就在眼前,他却明白,那日一别,当真就是永远了。 那些与她一起度过的时日,那些初见时就种下的惊艳,足够他剩下的岁月中慢慢珍藏。 她,终将,越飞越远。 不管是驻足,还是飞翔,她的身影,从都不属于他。 他淡淡笑起,不知是落寞,还是满足。 良久,外面渐渐的安静下来,林梓涵也怕这样的慌乱之下,钟易他们发现自己失踪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不想再多留,此刻已经够尴尬了,她挪了挪身子,转身欲走。 “涵儿。” 低低的声音,带着些迷茫和雾气,湿湿的,让林梓涵心中一紧。 林梓涵回过身,二人的距离又猛然的靠近了些,林梓涵只觉得刹那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嗯?” 她微微垂下头。 “你把这个收下,三日之后的比赛必然用得到。还有,小心那个蒙面人。” “蒙面人……” 二张脸在林梓涵脑海中慢慢重叠。有些熟悉的感觉袭来,却一时理不清头绪。 陈翎峰说完,冲破屋顶,飞身而去,外面立马传来叫嚣声。 “快,那边,追。” 林梓涵握了握手里的信封,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月光挥洒下来,一地的银辉,女子仰望的姿势,流畅的线条如玉皎洁,眼角似有盈盈珠光一闪。 谢谢你。 外面尘埃落定,林梓涵才捂着鼻子走出去,心下还惦记着躺在地上的西陵珺,立马奔了过去。 推开门,四处看了看,并没有西陵珺的身影,心下一急,连忙朝钟易的屋子跑去,刚奔到花园口,就看见二个身影,相互依偎着,林梓涵走的近些,才看见钟易头上那朵走哪都风/骚的大桔花,旁边正是一脸羞涩的西陵珺。 这才微微放下了心。 心里却有一丝落寞划过。 花好月圆夜,思念的人却不知在何方。 这一晃神间,就听到钟易那永远慢一拍的声音响起。 钟易注意到她眼角氤氲的水雾,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哎呀,有人没有男人温暖,就跑来偷窥哟。来来来,一起一起,也不知道你丫的这么晚跑哪潇洒去了,咦,怎么这么臭呢?” “呀,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继续继续,该干嘛干嘛,加把劲哈,兄弟。”林梓涵哈哈一笑,很好的掩饰了心中的怅然失落。 并不提刚刚发生的事情。 钟易笑了笑,眼神却暗了暗,搂着西陵珺的手,朝她挥了挥:“来来来,多个人热闹,咱们来斗地主如何?” 斗地主…… 西门皇帝。 你老的业余生活真真是丰富呐。 还有什么是你老人家没有想到的吗?12cym。 于是,借着月光,在雷府后院的某个角落。 三个人。 厮杀的满脸通红。 “飞机。”林梓涵小手一拍,豪气万丈。方才的抑郁一扫而空。 “飞机是什么?”西陵珺咬着拍,歪着头,一脸无辜的问道。 “天上飞的。” “那不是鸟吗?” “对对对,是鸟,你看我口误了。”林梓涵嘿嘿一笑。 “那我也飞鸟。”西陵珺小心翼翼的抽出几张牌,看了看二人:“我,这个,是对的吧。” “靠,小珺珺,你运气咋这么好呢,改天去买彩票。”钟易大腿一拍,喊道。 “额,彩票是什么?”西陵珺又等着她那水弯弯的大眼睛,看着二人。 林梓涵和钟易对视一眼,无奈的耸耸肩。 “来来来,继续。” “三个k。”西陵珺脸一红,抽了二张牌出来。 “有没有小点的,亲?”15401194 “额,有,一对二。” 某二人绝倒。 扼腕叹息。 “我只好发绝招了,小珺珺别哭哦。嘿嘿。”钟易打牌之际,还不忘揩油,大手一挥,在西陵珺的头上摸过,动作极其温柔。 林梓涵见了,也是轻轻一笑。 “你,讨厌。” “看绝招,四个八。哇哈哈哈哈。” “咦,我有四个十。炸弹。”西陵珺继续展示她无害的笑容,和无辜的天然萌眼睛。 “噗……”钟易吐血。 “哈哈哈哈哈哈哈……”林梓涵狂笑。 三人一番激战之后,西陵珺便爱上了这被华丽丽冠上健身益智之名的游戏了,三天二头便缠着二个人要斗地主啊斗地主。 据说,某天晚上,西陵珺同学夜半梦呓,嚷嚷着:“放下,有炸弹,有炸弹。” 值夜的丫鬟听见后,惊恐万分,连忙问道:“炸弹在哪?” “炸弹,炸弹在后花园,别动,炸弹。” 于是,雷府,当夜陷入紧张的备战状态,以为是敌家偷偷在雷府埋下了炸雷,意图不轨,于是老爷子当晚命令,连夜翻了整个后花园,却只找到了二张描绘着奇形怪状的人物的镶金纸片,要说这钟易依旧延续着一贯的高富帅作风,连纸牌也做的华丽丽的,镶金镀银的,打的林梓涵直咬牙,真是高层/阶级的腐朽作风啊。 当即,老爷子看见那二张纸片就黑了脸,看见那纸片上的人物怪异,而卡片制作精良,又在后花园中发现,莫不是什么诡异的诅咒术,立即连夜重金招来萨满法师,让高人指点迷津。 萨满法师一看到那二张纸片,故作高深的掐指一算,捋了捋二撇山羊胡子,目光深沉,语气沉重的说道:“此乃不祥之物,此纸片上面的二位正是罗刹古鬼,招人魂魄,且让老夫开堂作法,驱了这二只恶鬼。” 于是,二张纸牌被煞有其事的高高挂起。 闻风而来的林梓涵钟易二人却被这大师高人雷的是外焦里也焦。 大小王。 确实是炸弹。 呃…… 林梓涵看着那二张被高高挂起的二王组合,哭笑不得。 钟易却在一旁抱着胸阴阳怪气的说道:“大师就是大师,高人就是高人,瞧,多么有职业素养,多么的有职业操守。” “神棍啊。”林梓涵扶额,一阵要命的所谓的驱鬼之后,林梓涵和钟易在厕所某角落堵住了偷偷将那二张镶金纸片的牌往兜里塞的萨满大师。 “老娘的炸弹。” “哥哥的二王。” “砰!” 第二日,市井上开始流传这样一个传说。 某萨满知名大师舍生取义,不惜得罪上古罗刹鬼怪,正义驱魔,最终因不敌而晕倒在雷府,其精神真是感天动地,某知名大师因此狠狠的火了一把,每天每夜的接受着各种膜拜,从此再不谈驱鬼之事,做起了各个店铺的代言人。。 ------------ 第一百三十七章 什么?独孤墨要取亲? 某萨满知名大师舍生取义,不惜得罪上古罗刹鬼怪,正义驱魔,最终因不敌而晕倒在雷府,其精神真是感天动地,某知名大师因此狠狠的火了一把,每天每夜的接受着各种膜拜,从此再不谈驱鬼之事,做起了各个店铺的代言人。舒殢殩獍 话说,雷家迅速把目光聚焦到吴家身上,这种暗自诅咒的事情,最大的嫌疑就莫过于想要上位的吴家了,雷家召开了紧急会议,至于会议的内容,当然是绝密的,针对的,自然是吴家的,而众人却不知道,这一场风波不过是因为一副扑克而已。 若是雷吴二家知道事情的真相和起因,或许会大吐一口血,叹道:天要亡我啊。 林梓涵抢完萨满大师之后,心情无比的雀跃,欢欣鼓舞的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门打开,首先看见的是一个悠然正饮着茶的身影。 林梓涵眉心一跳。 随即也坐下来,随手捡了块点心往嘴里塞,想了想放下了,塞给了袖子里的小金蛇,雷紫菱看着她的动作,依旧是风轻云淡的笑。 “放心,这点心,是我带过来的,可没有蒙、汗、药。” 林梓涵终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这女人,太聪明。 可是,她明明知道,又为何? “雷小姐真是说笑了,雷家膳食太好,吃太饱了,嗝…呃,这大半夜的,雷小姐不睡觉,难道来找炸弹?” 雷紫菱并不理会她语气中的揶揄,直言道:“林姑娘真是厉害,走到哪里都能掀起风波。陈国将军府的袁凌儿残疾了,不知道林姑娘可有听说。” 林梓涵的手紧了紧,正色道:“我听不懂雷小姐在说什么?陈国将军府的人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与兄嫂不过是一介行商之人。” “噢?一个姓林一个姓西陵?”雷紫菱顿了顿,一直落在林梓涵身上的眼光又重了几分。 林梓涵凝眸。15401194 “林姑娘,哦,不,是不是该叫西方不败?”雷紫菱似笑非笑的瞟了一眼林梓涵的胸口。 “你究竟要做什么?”林梓涵再不装傻,目光灼灼的盯着雷紫菱。 要拆穿早就拆穿了,何必要等到今日,那么,一定是另有所求,只要有所图,事情就不会失去控制。 “林姑娘走到哪必定都是一场腥风血雨,从比试初见我就在观察,果不其然,林姑娘真是不负所望。” “所以你当日推波助澜,只是为了更加确定我们的身份?” “林姑娘真是通透的人。” “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了,雷小姐不如直说,你需要什么?” 雷紫菱拿了那二张纸片,在手中缓缓的摩擦,良久,才笑着开口。 “西陵国的做工果然是比较精致的。” 林梓涵只觉的汗毛一炸,雷紫菱知道他们所有人的身份。 “别担心,我是来给林姑娘送礼的。” “哦?”林梓涵笑笑,心里更加的疑惑。 雷紫菱拿出一个外表普通的盒子,放在桌上,轻轻推到中间。 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 林梓涵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将那盒子推到雷紫菱的跟前。 “无功不受禄,我不敢收。” “林梓涵当真看也不看一眼么?” “呵呵,即使是绝世珍宝,不是我的,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当然,林姑娘一路大方施舍的美名,我早有耳闻,恐怕也不会稀罕什么绝世珍宝了。” 林梓涵听到这,肉都疼了一下,尼玛,能不心疼吗?老娘那不是不知道吗。 “呵呵,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留给有用的人,不是更好。林梓涵同学无耻的继续假装圣贤之士。” “不过,我相信这个东西,林姑娘一定感兴趣。”雷紫菱打开了那个盒子,盒子里面只是一枚普通的药丸,林梓涵看见此物,不明其意。 “这是?” “九转还魂丹,可解世间一切异术。” 萨满是其驱。“雷小姐,那这个更加于我无用了。”林梓涵笑笑。不以为意的喝了口水。 “若是有人用得着呢?” “嗯?雷小姐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不喜欢兜圈子。有什么就直说,没什么请便,折腾了一夜,真是累人。”林梓涵伸了个懒腰,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偷偷打量着雷紫菱,果不其然,雷紫菱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破绽。 “是这样的,我只希望,他日林小姐在夺得堡主之位时,能够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这么肯定我能夺得这堡主之位,你是雷家小姐,堡主之位是你家的,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话么?” 雷紫菱的身子微微一颤,却突然跪了下来,眼泪簌簌的却看得出来极力的隐忍着。 “我是雷家小姐,我的母亲却因为是低等下人,被雷家家母挖去了眼睛,弄残了四肢,关在按不见天日的地方,还不许我靠近,又为了家族的面子不得不认我这个女儿,若不是我还有点能力,恐怕跟我娘一个下场了,我早就想颠覆了这雷家,只为救出我那可怜的母亲。所以,我希望林姑娘能替我绊倒雷家,并让雷家那对恶毒的母子,死无全尸。” 雷紫菱的语气从未有过的森寒,林梓涵从见她起,都是那种笑意盈盈的,似乎有些娇蛮大小姐脾气的模样,原来也不过是面具而已。 林梓涵内心一阵嘘唏,却也是一阵悲凉,这一路来遇到的,大家族的亲情那么的令人心寒,她又想起了那个曾经几日相伴的男子,不知道现下如何了,想到这,林梓涵连忙扶起她。 虽有怜悯之心,但是雷家家主请她们过来小住,虽不曾见面,但是也是相当的客气的,怎么着,吃人手软嘛,何况这样一个烂摊子,她林梓涵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管,她还要去找独孤墨呢。 这古代男人三妻四妾,真是什么幺蛾子都是从这出来的,她要是当上堡主,第一个就废了这个规矩,什么破制度,害了那么多女人,说是为了开枝散叶,殊不知,这样的后果,直接导致了女人们之间的阴谋算计,尔虞我诈,斗的你死我活,最后落得个断子绝孙的地步,值得么? “就算如此,你雷家的家事,我也没有必要参与,你既然知道我们的身份,自然也知道,就算是半日之内,攻下这三里城,也是可以的,我有什么理由非要帮你呢?就凭你知道我们身份?或者这一颗弹丸?”林梓涵扶起雷紫菱便坐下了。 雷紫菱也恢复了一贯的大小姐的仪态,眉间冷了冷。 “若是我这里有关于林姑娘心中所想之事的答案呢?” “哦?那你不凡说来听听。” “林姑娘此去定是寻人。”12cym。 “你既然知道我身份了,那么知道我去寻人又有何稀奇。” “林姑娘所寻之人怕是早已经脱离林姑娘的视线范围之内了,要不然怎么到今天都没有得到消息呢?” 林梓涵的手颤了颤。 “那又如何?” “如果我说我知道呢?” “有何证明让我相信。”林梓涵的心已经开始紧张,似乎呼吸都变得有些小心翼翼了,生怕一不小心就错过了什么。 “林姑娘可认得这个?”雷紫菱拿出一块玉佩,看见林梓涵的反应,终于眼眸里有了笑意。 林梓涵再也镇定不了了,一把从她手中夺过玉佩,那玉佩上面似乎染了血迹,因为太多时日太久,居然渗入到了里面,本来洁白无瑕的玉佩,有了一丝鬼魅的气息,那是孤独墨随身一直带着的玉佩。 林梓涵紧紧的将玉佩握在手心,眼睛湿润,闭了闭,霍然睁开,二道精光射出,似有灼灼火焰,让雷紫菱无处可避。 “哪里来的。”林梓涵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都有了微微的变形。 “林姑娘既然认得,那么是否能答应我的要求。” “自然。告诉我,哪里来的。他在哪里?”林梓涵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翻涌的情绪,那些日日夜夜故意不被提起的思念,那么时时刻刻都纠缠着的痛苦,刹那间都涌了过来。 雷紫菱脑海里闪过一个黑影,他把这个东西交给了她,那人的话又在耳边响起,雷紫菱咬了咬下唇。 “独孤墨已经死了。” “什么?死了?不,不可能。”林梓涵跌落在椅子上,瞬间弹起,将她的胸口衣襟一抓,二个人的脸瞬间贴近。 雷紫菱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到了浓烈的杀气,扑面而来。 “谁杀了他,说。”林梓涵的眼睛变得通红,还有一丝不可置信,怎么会,怎么会,谁杀了他,她定叫他后悔一辈子,一辈子,生不如死。 “独孤墨死了,杜墨却活着,只是换了个身份而已。” “啪。”林梓涵再一次的跌落,她的背心已经全部汗湿,全身的神经突然放松,却觉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而她也没有想到,为什么一个雷家堡的小姐,会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拜托,小姐,下次说话请一次说完好吗?你不知道这样会玩死人的吗?我真不介意把你嘴巴给撕了,可是现在请你告诉我他在哪?不管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他在北越,三月之后,娶亲。北越公主。” “什么?娶亲?独孤墨要娶亲?”。 ------------ 第一百三十八章 五马分尸 “所以,这边的大举完了之后,你有足够的时间去北越,而北越的通关文书我已经为林姑娘你们备好了,等林姑娘答应我的事情做到之后,我就会双手奉上,至于这个药,我相信必要的时候林姑娘会派的上用场。舒殢殩獍” 林梓涵现在被那个消息搅乱了心绪。 怎么会? 那个北越公主? 圣莲公主? 原来,原来姚子谦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那样一个倾世绝色又才情卓越的女人,又对自己一往情深,谁会抗拒的了呢。 他以为自己死了,所以就要娶别的女人吗? 不行,上一次就是因为自己的软弱,所以与他失之交臂。 这一次,她一定不能再这么懦弱。 她要去,问清楚。 要他亲口告诉自己,他要娶的究竟是谁。 “我答应你。” “林姑娘,你们仅仅用了二张牌就轻而易举的在二家种下了怀疑和仇恨的种子,相信你们不会让我失望的。林姑娘,那我就不打扰了,一切还未成定局,林姑娘大可不必如此忧心,或许是独孤墨有什么难处也不一定。” 林梓涵突然眼睛一亮。 是的,他一定是有什么难处,和当初自己不得不离开一样,她不相信他真的就这样无情的忘记了自己,把和自己的婚约忘记在了脑后。 她摸了摸腰间随身带着的特别的定情信物。 心间软了软。 独孤墨,等我。 == 北越皇宫。 远处白石假山一座,小山之上有一座六角亭,檐角下高低错落,垂着些玉铃铛,风过声音琳琅作响,假山四周有溪水泠泠,更有百花鲜艳,怒放灼然,一阵风过,浓香怡人,浓烈却不胶着。 庭中有人,女子轻纱遮面,手指拂动,便有自然高妙的琴音自手底流出,虽看不清女子长相,但仅凭那低首拨回旋转的绝妙姿态就可断定,必是绝代佳人。 旁边有男子,执玉杯,斟清酒一盏,倚着栏杆,有微微的病态,月白的衣袖绣着淡淡竹纹,明珠金冠把头发高高束起,,一把乌发如流水,细风飘过,掠起发丝几许,他伸手轻轻一挽,苍白的脸色上有温淡的笑意。 若是此刻林梓涵在面前,恐怕也会认不出这样闲淡的人会是独孤墨吧。 也许是以往的生活时刻都伪装着自己,带着面具成了习惯,这下,忘却红尘,便宛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他,没有牵绊,没有封尘,最最真实轻松的自己。 绝代风华。 侍女们只觉得这亭间美景深浓也不及这一对璧人如许。 “公主,药来了。” “铛!”最后一个尾音,余音绕梁,随风摇曳,荡漾在这深深的夏日芳华中。 “端上来,给杜公子。” 好听的女音,从纱帘下传出,眼眸带笑。 “涵儿,谢谢你。” 独孤墨目光缱绻,却不知是看向何方,他脑海中有个模糊的背影,总是在午夜梦回时分出现梦中,似乎近在咫尺,又好似远在天边。 无休无止。 “你与我还客气什么?” “以前的事情我都忘记了,若不是你这般细心照料,恐怕,杜某已经命丧黄泉。”虽不知自己身上的伤口是从何而来,但是看着那些要命的伤口,来人绝不是什么善类,他的手又摸了摸/胸口已经快要消失的痕迹,心口疼了疼。 恍惚间,有一双带泪的眸子,那样轻轻浅浅的看着他,只是在脑中一闪,转瞬即逝,再也抓不住。 “你我,本就从小有情谊,何必太见外。你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我会向父皇……” “我对过去一无所知,恐怕不能这么草率的。等我想起来,再提这事也不迟,总不能太委屈你。”独孤墨只是本能的想要拒绝,其实眼前的女子温柔善良贤淑,是再好不过的女子,只是为什么,每当提起婚事时,他都有些莫名的抗拒。 “我都等了你五年了。”圣莲的眼睛暗了暗,捏了捏手,抬头无比坚定的说道:“杜…墨,我都等了你五年了,五年前你就答应我要娶我,眼看我年龄越来越大,你居然还要我等,那么我的付出到底算什么?你都没有看在眼中么?我为你摘药不惜上绝壁,攀险峰,摔的一身伤痕累累,你就没有一点点心疼么?” “涵儿……对不起。” “涵儿,呵呵,涵儿。那么你到底要不要娶你的涵儿。”步圣莲心中伤痛,却拼命压抑住这样的情绪,自从遇到他,所以的事情都变得不对,自己不像自己,连一点点小的波动也会让她情绪失控,这不是她,不是。 可是,,好像从来都是身不由己。 独孤墨一急,牵动了胸口的伤口,一阵猛烈的咳嗽。 “你,没事吧,对不起,是我过激了。” “哟,真是夫妻情深呐。”二个人同时去看来人,正是步茗妍,依旧是一身耀眼的装扮,眼角上飞,光彩照人,飞扬明艳。 “三妹…休得胡说。”步圣莲的脸红了红,心里却如蜜一般。 “哪里有胡说,这婚事,迟早的事情,皇姐,父皇找你。”步茗妍看了一眼独孤墨,眼里笑意浅浅。 因为步茗妍从小在军营中长大,自然也就废了那些皇家规矩,皇家公主以面纱遮脸的习俗到了她这里也就不顶用了,再加上本就跋扈的性子,也没有几个人能强迫的了她做自己不爱做的事情,这个公主也是,随性的紧,一切事情都是看当时的心情。 比如此刻,她心情正好,也就多愿意和步圣莲说几句。以这应等梓。 若是心情不好,早就横眉冷对了。 这个人人尊敬爱戴的步圣莲,在她面前,也不过是时常被消遣的对象,也是步圣莲性子好,不与她争执,处处隐忍退让。15397450 这皇宫处处阴谋暗算,只有这个三公主步茗妍,虽跋扈娇蛮,却最最直接易懂,步圣莲清淡的性子也跟她走的还近些,至少,她的脸便是她的心,易懂。 “你可知道什么事情。” “似乎,喏,与他有关,本宫懒得管,皇姐自己小心,可别为了这负心的小子,耽误了自己。” “父皇怎知?”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皇妹这下可帮不了皇姐了,不过据我看,事情,似乎比想象的简单,也比想象的复杂,就看皇姐,怎么做了。”步茗妍笑笑,拂袖离开。 一如来时,风风火火,大步流星。 面上却有几分慵懒气息。 “来人,送杜公子回寝殿休息。摆驾御书房。”圣莲公主一如既往的清淡语气,心中虽有些紧张焦急,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似乎所有的事情在她眼里都不是事情,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些午夜曾经流过的隐忍的泪。 == “孽障,跪下。” 步圣莲是唯一个进御书房不用禀告的皇子,她天资聪敏,经常会给皇上出出主意,排忧解难,又因为性子清淡,且不会武功,没有什么功利心,深得皇上的喜欢,她也是众多的皇子中,身世最干净的,背后没有什么势力,也不用费心堤防着什么,所以这老皇帝的一腔热血父爱,向来就挥洒在这位公主身上了。 这样的愤怒,好像是第二次。 还有一次,便是他们利用她的婚姻,企图去换取利益的那一次。 似乎每一次,都与他有关。 只是这一次,她无所畏惧,他在身边就好,还有什么好怕的。 步圣莲缓缓的跪下:“皇儿给父皇请安。” “你没有什么要对朕说的?”语气森寒,丝毫没有一丝平日里的慈父模样。 是朕,不是父皇。 此刻,他是君,她是臣。 这就是皇家的亲情,随时都在转变着自己的角色,何其的悲凉,何其的可笑。 “圣莲不知皇上的意思。”步圣莲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 高高在上的皇上,身体轻轻的颤了一下,这张脸何其的像……12bzy。 “圣莲啊,你跟你母亲,一样,看似清淡无害,实则是倔的很。” “别提母亲,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步圣莲微垂着头,看不见那盈盈的水雾。 “不提也罢,你说说你宫里的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北越皇帝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疲惫的老态。 “父皇,儿臣这些年来,都没有提过任何要求,儿臣记得母亲去世时,父皇曾答应母亲,会给儿臣一个愿望。” “嗯。” “儿臣现在,就想像父皇讨这个愿望。” “你说。” “儿臣求父皇赐婚。” “啪。”北越皇帝拍案而起,青筋俱爆。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是谁?杜墨,杜墨,你连父皇也要骗么?当真以为朕老了?没用了?不知道你们都在做什么想什么了,是吗?”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为自己的幸福而去求,曾经,父皇负了母亲,那么请父皇成全圣莲的幸福。”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你可知道,他独孤墨是大荆摄政王,若是他以此骗你,借机进入我们北越国,那么整个国家都可以陷入危险之中,难道你忘记了他曾经是如何欺辱你的?当面拒婚,我北越的公主当真这么廉价不成?” “儿臣忘记了。他如今失忆了,儿臣可以以性命担保,他不是有意而来。” “圣莲啊,你终究是太过纯善。就算这不是一个阴谋,就算他真的被大荆列入黑名单,那么你嫁给他还有什么意义,岂不是得罪整个大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我北越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父皇,你何时不能把我们儿女的婚姻当做筹码。也对,你连自己心爱的人都能送给别人,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出来的。”步圣莲有些微微的激动,第一次在圣驾面前如此的失仪。 “放肆,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独孤墨不能留,无论如何都不能留,来人,宣旨,将公主寝殿中的男人拿下,给我五马分尸。” “父皇。”步圣莲的面色瞬间失去生气,跌坐在地上。 “去,谁要是阻拦,格杀勿论。 ——————————题外话时间—————————— sorry 最近几天更新的很晚 字数也很少 因为浅浅正忙着比赛和排舞 每天累得跟瘫痪了似的,回来还得拖着疲惫的身子码字 呜呜,看在浅浅这么勤奋的份上,大家努力的推荐吧 浅浅已经不期望打赏了,可怜的我啊 就只留各位高抬贵手,给浅浅多点推荐 谢谢啦。 ------------ 第一百三十九章 圣莲公主的婚事 “放肆,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独孤墨不能留,无论如何都不能留,来人,宣旨,将公主寝殿中的男人拿下,给我五马分尸。” “父皇。”步圣莲的面色瞬间失去生气,跌坐在地上。 “去,谁要是阻拦,格杀勿论。” 她的心还有了一丝丝温暖。 步圣莲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变热,也不是从下腹,更不是从丹田,倒像是从四肢开始,变得绵软无力,像是掌心里燃起了小小的火焰,先不觉得有什么,随即一点点的蔓延开来,像触电一般,流过全身,泛起一丝奇异的感受,那热不是肌肤表面的,而是逍魂蚀、骨的,流过了经脉,越过了血肉,渗入了肺腑,步圣莲只觉得全身开始痒,簌簌的痒,像温润的丁香小舌缠绵的舔过身体内部的每一寸。 “现在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吗?”步圣莲语气温淡,眼神却一改往昔的温软,异常凌厉。绿衣丫鬟接触到这目光,立马垂下了头。 “青衣,让我一个人静静好吗?” “啪。” “是。公主,奴婢必须陪在你身边。” 真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她望着步圣莲消失的地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她的眼眸深如海,奇异的茶色,明珠一般惑人,这个女人的眼眸,却是沉的,凝的,像天地之外的神域,不容人探入。 步圣莲握着缰绳的指甲晶莹,圆润的弧度,一声娇喝,马顺势而出,扬起一片灰尘。 “那公主小心些。” 步圣莲自然不懂身体这样的信息,更不知道方才的花香中含着催情烈药,此刻烈火烧身,热的难耐,于是用手去抓自己的衣服,企图能得到一丝丝凉意,面上的薄纱被她随手摘下,扔在风中,正好飘落在马上的男人面上,男人吸了吸,浓郁的处子清香让他的身子紧了紧。 他一声不吭,将身体完完全全的压了下去。 殊不知,她在御书房与哥哥们玩捉迷藏在柜子里睡着了,才听到了那最最肮脏的一幕,从那以后她开始学着保护自己,开始厌恶所以的男人们,以佛的名义远离他们,直到遇见独孤墨 “不,父皇。”步圣莲跪着往前移动,眼泪顺着眼眶落下,湿了面纱。 他扑倒了她,用梦里夜里无数次模拟过的姿势,步圣莲此刻已经失去了神智,所以的意识都集中到了灼热的小腹处,只觉得痒的难耐,此刻被拥入一个怀抱,冷凉舒适,便贴的更紧,下身不断的扭动着,更加撩拨身上男子的热情。 暗香隐隐,四周静谧,只有二人急促的呼吸声。 “你们知道如何做吗?” 步圣莲其实从未真正对这寒凉人世抱过太多温暖的期望,现实的森冷,从小就被埋下阴影的她早已经清楚,她也知道皇家的利益权衡,永不会被摧毁,然而这么多年来,父皇对她的唯一宠爱,让她的心也渐渐的温暖,直到,这样的事实一而再的出现到自己的眼前,她还是觉得不可抑制的冷。 更远的地方,一袭水烟之色的华丽宫装女子,妖娆一笑,那女人肌肤蜜色透亮,五官鲜明,却没有一丝异族气息,只是眼窝深深,想浮动的夜色,只是一眼,便觉得惊心。 四面都安静了下来,这是一个无人的旷野,四周有些树林茂密,却听不见鸟虫之音。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音在这黑夜里回荡。 他看到那一张绝世容颜,和月光下洁白如玉的肌肤,那胸前呼之欲出的饱满,心中轰然一声,如潮水般的袭来,他早已经垂涎圣莲公主许久,现在看到这幅媚态,更是情难自禁,他突然一声低吼,便如闪电般射/了出去。下地要五。 “我会娶你的,我喜欢你那么多年,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所经过的地方都尝了飘摇的草,那草越长越长,撩拨着身体最敏感的神经,仿佛能听到身体的呼唤,那血液在身体深处奔腾,一直到小腹处,化作暖暖一滩热流,涓涓美好。 “备马。” “是。” == “公主,你要干什么?” 掌心里的月牙形的伤口,依稀清醒,那是多少年前初遇他时,留下的痕迹,她出神的看着,眼光浮浮沉沉,在岁月的间隙里。 女子娇踹细细香汗微微。 内心深处却觉得空,越发的空,需要什么来填满那样的虚空。 “啊。” 从今以后,她要好好生活,为了他,欺骗父皇又如何,为了他,夺来这江山亦如何,如果他想要回荆国,那么就打,收复荆国又如何。 鼻尖传来一阵奇异的香气,步圣莲贪恋的多吸了几口。 “你给我滚,别让我看到你。” 月色下,步圣莲勒马驻足,仰首望月,无声的笑了笑。 步圣莲一步步走出御书房,此刻骄阳如火,她却觉得冰冷异常。 不管如何,她要抛却那些黑暗的过往,重新做一个真正光明的女子。 “公主,青衣是怕公主有个三长二短,万一……” 感觉体内一阵异常的燥热,看来那女人对自己也用了药。 她心尖的寒意稍微消散了些。 忽听闻,后面也有马蹄声而来,忍不住竖耳聆听,只是须臾时间,那声音就到了跟前。 尖叫的是刚刚转醒的步圣莲,身体的剧烈疼痛和眼前的一切,让她几乎不敢相信。 “由不得你,父皇会为你另择佳婿。” 步圣莲缓缓起身,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了一般,前所未有的空洞。 也,只能这样了。zVXC。 她拼命扯过旁边的衣服,将自己的身子裹住,牙齿咬着嘴唇,尖锐的疼痛让她再次痛呼出声。那笑意透明单薄如碎裂的一片鱼白薄瓷,她抬起手,似乎觉得月光有些刺眼般遮住了眼帘。 十余年不过一梦。 那些最初的记忆亦是如风般席卷而来,不知道奔走了多久,不知道到了何处,黑色降临,将最最隐晦的心思一同埋葬在这黑夜中。 最后母亲含着屈辱而死,还好,母亲不知真相,也许在死时还抱有美好幻想。 天啦,她到底做了什么,做了什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良久。 她张着红唇不能言语,模糊的意识,发出轻盈的呢喃和申银,男子因那如玉如雪的一团而越发的兴奋,一手一按便按住了她的肩膀,一阵猛烈的撕扯,瞬间将她一扶拨的精光,只见光溜溜的一片雪白。 又何妨,能与心中的女神一夕欢好,便够了。 长夜里的风慢慢的变凉,冰丝一般穿过心间,像往事无声无息的踱来,她一生凄苦的母亲,被自己心爱的男人亲手含笑送给他人的时候,她在窗外看到那个匍匐在自己母亲身上的猥琐男人,一点点的凌迟她幼小的心灵,她看着那个男人把母亲白希的身子咬出一个个血色的伤痕,母亲沉痛的呼唤,绝望的眼泪,一点点流过她的心。 “你可知,从人生初遇,你就像这道伤口一般,莫失莫忘,倾生相随。” 这个被唤作青衣的婢子,眼角有些许的皱纹,仔细辨认,方知,这婢子其实有了三十多岁,只不过一直保养也得当,所以不仔细瞧是瞧不出那岁月的痕迹的,青衣是步圣莲的母亲留下来的丫鬟,也是看着步圣莲长大的。 “很好,去吧。” 手起手落,一声尖利的裂帛声响起,她的素色一群已经翩然落地。 “父皇,请听皇儿一言。” “来人,备马。”青衣招了一个下等丫鬟,牵来一匹马,远远的跟着步圣莲,这皇宫阴谋倾轧,她时刻都不能放松,必须要保证她的安全。 不想呆在这偌大的冷漠的金色牢笼,就彻底的放纵自己一回吧,彻底的与往日告别吧。 “情不自禁,情不自禁,你滚你滚。” “你给我滚,滚,滚。” 更远的地方,青衣的马悄然跌地,一袭绿衣如晚秋的叶,也飘然落地,发出一声沉默的闷哼…… “驾。” 他扑了过去,直接将她从马上抱起,一个翻身落地。 步圣莲似乎感受到那样的目光,微微侧首,也没多看一眼,双腿微一用力,马儿跑的更加的欢快。 一梦中,十年凄凉十年孤寂。 一点点释冰融化。 她马上就要成为他的妻子了。 “圣莲……对不起。我也是情不自禁。” 步圣莲扬起头,擦干了眼泪,眼光里流过一丝无奈,最后都化作一片清明。 用一个国家承诺的婚姻。 “青衣,备马。” 步圣莲对她还是有些尊敬和依赖的,只是,现在,她真的想摆脱一切,好好的静一静。 御书房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不愧为我北越最智慧的女儿,好,非常好,朕赐你与杜墨三月之后的越国大典成婚,父皇给你一个最浓重的婚礼,让我北越的公主让天下女子艳羡。哈哈哈。” 漫天的风卷来,拂动女子素色衣袂,那衣袂在风中飘摇,夹杂着马蹄奔腾的声音。 “罗璟,你最好是忘记今天的事情,要不然我让你全家为你陪葬,快滚,滚啊你。” 步圣莲头一仰,再次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啊……” 随即便晕了过去。推荐阅读:- - - - - (天津) ------------ 第一百四十章 叫你断子绝孙 步圣莲回宫之后,将自己关在寝宫里整整三天不吃不喝,后来陆陆续续都有宣召太医进入,只对外宣称公主抱恙,具体情况也不得而知,只知道进去的太医,再也没有出现过了,而太医的家人却得到了最最好的补偿。 对此,外界也有流言不断,但是都随着公主的婚事的传出,戛然而止。 “让本侯进去,本侯来看公主的。” 圣莲眼里划过一丝恨。 只有钟易悠哉的喝着茶。 “公主正在休息,不见客。请侯爷回去。” 果然是天然去雕琢。 众人满意的点点头。 雷紫菱没见过她本身的模样,此刻见了,也不由的心中暗叹。 “舒服就好,我会让你更舒服的。” 此刻的林梓涵卸了平日的丑妆,肌肤本就如玉一眼无暇光洁,此刻的她,未施粉黛,盈盈如白莲出水,清秀可人,有一种特别的清新味道。 罗璟扭头,手上的力道松了松。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去你的,万一这玩意穿不回去,老娘岂不是要裸奔。” “就你会贫。”西陵珺睇了他一眼,却满足的笑了笑。公人到恙。 步圣莲心中冷哼,你这个无耻之徒,居然敢用这么下三滥的招数,以前只觉得你草包,如今看来,真真是禽兽不如。zVXC。 雷紫菱眼光复杂的看了看三人,最终将目光停留在林梓涵身上。 翌日。 “可是……” 步圣莲不可思议看着突然出现的步妍茗。 “紫菱,你说了那是凤袍,若是我穿了,岂不是承认了自己是陈国的皇后?这样的倾国之礼我受不起。就算明天的比试输了,我也不会穿的。” 哗! 气哄哄的叉着腰对着门口骂道。 “起床啦。” == “噗!” “来来来,试妆,试装,有钟大设计师在此,明天的比赛一定是手到擒来。哇哈哈哈。” “好,好,害的我r夜都想的紧啊。”他听到步圣莲这般问,自然是以为姑姑给自己承诺的事情也不离十了,估计她也诚服在自己的威武之下了,当即就得意忘了形,那模样甚是淫、荡。 陈翎峰。 “哎呀,可惜了那小子的一片花心哟。走喽,送快递去喽。” 你是要来娘闪瞎别人的眼睛么? 床上男人的眼眸从迷蒙到惊恐到不可思议,最后变成绝望,变成一团死灰。 手指轻轻一勾,男子的衣服无声散开。 瞬间,鲜血四溢。 林梓涵不再看那衣服一眼。 “林皇后才对。哈哈哈,打怪升级喽。” 步妍茗贴近她的耳朵,轻启朱唇。 美得浑然天成,虽不是倾国倾城,却别有风致娟然。 圣莲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衣服一件件剥落,圣莲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 林梓涵突然记起来。 “啊?” “叫什么叫。”林梓涵白了钟易一眼。 “嗯哼?” 笑道:“真脏。” 好好享受吧。 这世间再珍贵的东西,也比不上他的情谊。 有些惊慌失措。 “公主,你真是一个……” 步圣莲将他推倒在自己的凤榻上,欺身而上,笑容妖冶魅惑。 一袭红衣突然出现。 “你妹啊,你们干嘛呢,把你们踢到姨妈国去祸害他们去。老娘要睡觉,睡觉。”“滚犊子。” 笑米米的谄媚的把三尊佛请了进来。 “林梓涵,你快点滚起来。” “我听说皇姐你……” 钟易和西陵珺不可思议的看着盒子里的金缕玉衣,就连林梓涵自己也不得不惊讶于这样的一份厚礼。 这便是根据陈翎峰留下的信封里面的提示所找到的东西。 同时,三里城的某个角落也同样发出了一声惊叫。 “舒服吗?” “你难道不知道我姑妈是谁吗?” 立马软了态度。 “林梓涵,你这头猪。” 二个女人都发出了可惜的惊叹。 一声疼痛难忍的惊叫被扼杀在喉管中。 柔软的双手触碰到男子最敏感的地方,男子闷哼一声,身子情难自控。 “呃?” “圣莲,圣莲,你若是不见我,我就闯进来了。”二个侍卫将他拦在门口,丝毫不让。 一柄短刀从袖口滑到手中。 “你,知道了。” 雷紫菱,钟易,西陵珺就来到林梓涵的房间,一阵炮轰。 男子最后一件衣服落地,圣莲将那衣服远远一抛,落到紫金玉鼎之上。 “纳尼?凤袍?” “多谢侯爷关心。不知道,侯爷觉得圣莲的滋味如何呢?”步圣莲妖娆一笑,一只手勾住他的衣带,往后轻轻一带。 三个人的反应截然不同,却同时传递了一个信息,那就是,你在说啥呢。 “太阳晒屁股啦。” 步圣莲的眼眸里爆出惊恐的光芒。 “皇姐大可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皇姐担忧的事情,皇妹倒有一妙计,保证皇姐能够心想事成。” “你,你,你……” “三妹,你,你怎么来了。” 手不自觉的要抚上她的身体。 她婷婷袅袅的走了出来。 “圣莲,你还好么。” 三个人一人拎了几件花里胡哨的衣服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林梓涵抚着额头,叹了口气。 “喂,我说,那小子居然还这么浪漫?” 林梓涵扫了一圈,终于在西陵珺的手中扯过一件浅色的衣服,绕道后面去穿上了。 玩笑归玩笑,几个人都是围着这一团发光的东西,瞪大了双眼。 三个人的眼光立马被雷紫菱的话吸引了过来。 “别急。让我来。”圣莲的眼眸水波荡漾,似春花烂漫,似白雪清妍,此刻微微眯起,说不尽的风情万种。 “那公主觉得我,如何呀?” 罗璟,别怪我,是你自己作下的孽。 “听说你身体不舒服,我着急就来看看。” “这不是陈国的凤袍吗?” “真的好美啊,那明天的比试一定能胜出了。”西陵珺双眼迷恋的看着那件衣服,无比的渴望和羡慕。 心意,我领了。 “好,很好呀,好生的无耻。”圣莲依旧浅笑盈盈,手指轻盈的划过他的脸颊,一句恶狠狠的话说得也多了几分绮丽的风景。 “你,你,你,表……” “啊!” “是啊,若是明天穿这件衣服,那必定是风头压过邹家小姐了。”雷紫菱也满意的笑了。 罗璟忍着剧痛,踉跄的扑过来,一只手掐住了步圣莲的脖子,表情扭曲,双目通红。 端着水果进来的雷紫菱看到满室华光,顿时惊呆了。 尼玛,这是要去马戏团么?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变得不规律,看着那样一张绝美的脸,早已经神思摇曳,心神荡漾了。 步圣莲屏退了身边的伺候的人,只穿了薄薄的中衣,嘴角微扬,这笑容却让这个侯爷有了莫名的恐惧感,他的喉咙紧了紧,只觉得下腹处也是一热,那美妙的滋味像电流一样流过自己的身体,想到姑姑对自己的许诺,胆子也大了起来。 圣莲眼里划过一丝恶心的神情,却依旧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只是身体轻轻一避,就躲开了他的触碰。 “看什么看呢。哥哥明个跟你做一件更加惊天地泣鬼神的。” 一大清早。 “额,似乎没什么亮点。” “谁说我明天要穿这个了。” “我,不过是讨回公道罢了。” “啊,莫非,这真是那传说中的金缕凤袍?每一根线都是发丝细的金丝编织而成,可谓是一衣足以抵一国啊。林姑娘,这,这。” “你不穿啊?” “你说了我们就知道了,快快,哥哥泣杯茶,你慢慢说。” 某侯爷此刻可谓是美的冒泡,没有想到姑姑随便的一招就收了这个圣洁如斯的女人,什么圣莲,不也是这么的放浪么?还不是拜倒在本侯爷的裤裆之下。 “你这个毒妇,我要杀了你。” 钟易起身拍拍屁股。 “天啦。” 男子享受的闭上眼睛。 他们之间的承诺。 “这个凤袍,据说是陈国皇上亲自监工四十九天,上面的每一颗琉璃翡翠玛瑙都是他亲手一颗颗穿上去的,那珠宝里的鲜红这么的靓丽鲜活,你们知道原因吗?那都是陈国皇上的血,据说这衣服是要给陈国未来的皇后的。” “放他进来。”说话的是青衣,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也不见礼。 只那么轻轻一挥。 几个人都雀雀欲试,只有林梓涵,心口突然有些隐隐的疼。 圣莲穿好衣衫,冷冷的坐下,也不管脸上的血迹。 “林梓涵,你这个猪,你忘记了今天要比试么?你要一步一跪滚去吴家道歉么?你要做洗脚丫鬟么?要是你老人家乐意,那我们就走了啊。” 额,明天的比试,若是穿上这个是不是太浓重了些。 屋里的林梓涵塞了二团棉花在耳朵里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侯爷,你来做什么呢?”步圣莲的语气温软,水袖下的手早就紧紧的捏在了一起。 一阵抽气声。 “这个,这个,哪里来的?你居然有压箱底,哥哥真是小瞧你了,这要是拿回去,那些文物什么的都弱爆了呀亲,发财了呀亲,回去的时候记得穿这件啊。” “你们当真不知?” 林猪猪终于忍受不了,一个翻身起来。 三个人轮番踢门。 “我若是怕她,你还会变成这样吗?侯爷?” 可是,情,我却承不起。 红衣女子拍了拍手。 “别可是了。我决定了,这个衣服,搅屎棍,哪里来的送哪里去,就说……就说谢谢了。” …… “是吗?那让圣莲再好好伺候伺候侯爷吧。” 男子听到这娇俏的语气,心下兴奋,手不安分的去解圣莲的衣服。 又将她按在了镜子前,捣腾了半个时辰,钟易才叼着牛角梳子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作品。 不错,有了天后的风采。 “走起。”推荐阅读:- - - - - (天津) ------------ 第一百四十一章 惊艳亮相 描了淡妆的林梓涵学着雷紫菱的步伐施施然的走了出去。殢殩獍晓 在外面等候的雷长耀本有些不耐烦的等待着,咋的看见林梓涵出来,有一瞬间的愣神,看着穿着素色衣服的女子,突然觉得眼熟,又觉得陌生。 再她看了看身边的人,又仔细一辨认,不正是林梓涵么? 雷长耀心里简直就是乐开了花,这女人果然气质出众,稍微一打扮,还真是绝色。 果然,自己没有看走眼。 雷长耀又在心里打着小算盘,看怎么把这美人弄到手。 这下,看吴成明那小子还怎么得瑟。 林梓涵穿了一身浅色烟笼梅花百水罗裙,水芙色的沙带曼佻腰际,腰线饱满纤细,是极其曼妙的线条,衣服裁剪偎贴,外罩了一件品月缎绣玉兰飞碟纱,内衬淡水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合欢花,胸前衣襟上勾出几丝蕾丝白花边,裙摆一层淡薄如轻雾娟纱,颈前静静 躺着一只玉佩,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气,下身是一件浅紫罗兰色水彩描绘芙蓉的拖尾曳地对襟收腰的长裙。 青丝用一根白玉轻轻挽起,清新雅致之极,黛眉轻点,唇不画而娇。 林梓涵半含着笑意,双眸清澈,如一潭浅碧溪水,不染尘垢,睫毛纤长而浓密,如蒲扇微微翘起,一双手纤长白希,如玉的耳垂上带着淡蓝的璎珞坠,璎珞轻盈,随着细风慢慢摇曳。 “林,林姑娘,他们已经在城中清风楼等着了。” “那就走吧。” 此刻的清风楼中,邹家小姐已经到场,只见各家小姐都围在她的四周,对着她的装扮啧啧称赞。 邹家小姐也非常享受着众人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的吹捧。 她今日穿了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边穿着珍珠白百褶裙,瓜子型的脸蛋上,微微有一对梨涡浅浅,淡抹胭脂,白中透红,远山黛的细柳眉似画非画,一双流盼生辉的眼睛,黑白分明,荡漾着骄傲的光灿神/韵。 邹家小姐本也长得娇艳美丽,这样精致的装扮起来,也不比那吴家公主差到哪里去,长发垂腰,额前一颗白色璎珞主子点缀,发间只有零星几点装饰,却每一颗都是世间珍宝,几个世家千金看的红了眼睛。 “那乡巴佬还不来,一准是怕了。” “是啊。就那副模样,来了不是丢人现眼么。” “哼,就邹家小姐这头上几颗珠子也比那张脸强多了,她连邹小姐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是啊,都什么时辰了,再不来就算她自动弃权了。” 邹家小姐悠悠的拨弄着自己精心修的豆蔻指甲,一边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声,嘴角的笑意浓浓,却不动声色。 “这沙漏若是滴完,人还没到的话,便算她输了。” 吴成明看了看时辰,也断定那林姑娘是怕输了丢人不肯露面了。 “无妨,多等等。” 邹家小姐不屑的笑了笑,语气清清淡淡的,却满是胜利者的傲娇之色。 这边一行人坐了马车去清风楼,马车十分宽敞,五个人面对而坐,三女在一排,二女在一排。 几个人都沉默不语。 钟易是个耐不住寂寞的性子,一会望望这个,望望那个。 马车停在酒楼台阶前,一群衣着光鲜的人听到动静已经等在了门口,邹家小姐也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站在二楼的扶手前张望。 众人都带着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好极了,这雷家的马车总算是到了。” 雷长耀首先跳下了马车,随即是钟易,钟易出来时,众人都静了静,随即看了看自己,都露出了有些妒恨的眼神,怎么三天不见,这男人就长的白白净净,如此好看了。 这不科学啊。 男人也是有攀比之心的,这小子生的气宇不凡,这风神俊逸的,顿时将这些自命高贵的公子少爷的气焰压了几分下去。 雷紫菱随后下来,西陵珺也跟着几人后面走了出来,钟易西陵珺都没有估计丑化自己,十分的随意舒适,但是这一国皇帝和一国贵族郡主的气质早就在岁月中给熏陶出来了,那是这些小门小户的大小姐,大少爷能够比得上的,这西陵珺下车,也引起了一阵骚、动。 本来被人们忽略的西陵珺,此刻也别有一番气质风味。 站在二楼的小姐们都暗了暗眼神。 握着茶杯的邹家小姐,手紧了紧,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完好的笑容。 “怎么回事,上次见着几人,觉得没什么特别的,怎么今天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是啊,那小姑娘,居然也……” 邹家小姐瞪了说话的女子一眼,那女人立马噤声退在了一边。 哼,还不是穷酸样,能美到哪里去? 西陵珺一出,少年们都露出了赞叹之色,顿时忙着整理衣服帽子,全然没有发现这是被他们曾经忽略的西陵小妹妹,只有女人们眼尖,一眼就认出来了。女人们看着楼下少年们的反应,眼里都有了一丝恨意。 一个长的斯斯文文的少年,微笑的迎了过来。 他的脚步突然一停。了淡些来淡。 忙着整理衣冠,试图在佳人面前展露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的少年们,手也齐齐一顿。 而二楼那些三里城的世家小姐的脸色,更加的黑了几分。 马车车帘由雷长耀亲自的掀开来,一角的淡色裙裾,先露了出来。 裙裾微微曳地,边角云纹,有几点花瓣点缀,隐隐一荡。 日光下似有流云闪动,人未出,便觉得气韵尊贵。 钟易的嘴角漾起。 陈翎峰,好小子。15366764 早算准了林梓涵不会穿那凤袍,所以暗地里遣人送来了这质料上好的珍贵布匹“流云锦”,这布料看似清素的底色上,隐藏着淡淡银色流云暗纹,行动起来流光暗影,有种低调的奢华,配上林梓涵高挑的身材,与这布匹相得益彰的晶莹剔透肌肤,和澄澈乌黑的眸子,让人一眼就难以再移开自己的目光。 素净清澈,像是天光下的云,水光中的花。 林梓涵脸上其实并没有化过多的妆,因为肌肤的洁白如玉,丝毫无暇,脂粉反而会污了颜色。 素面朝天的她,只点了点唇瓣。 而正是这样的她,也美得惊心。 公子哥们都上前了一步。 以为是别家女子,谁也没有想到林梓涵身上去。 随即是一双手,避开了雷长耀想要搀扶的手,扶在了马车门边。 那双手肌肤细腻,莹白光润,如玉雕琢而成,指甲干净整洁,盈盈发光,并没有任何矫饰。 站在二楼的邹家小姐下意识的将自己过于隆重的手收了收。 吴成明的目光闪了闪,不知不觉的往前走了一步。 那手在门边微微一扶,随即一个女子,半低着头探出了马车,一时看不清楚容貌,只看得见鼻尖如玉珠一点。 那一点便看的各家少爷心神荡漾,心花怒放。忍不住都探头相忘,看看谁家姑娘还没看见容貌,就自有一股气质,如斯引人神往。12tb2。 那女子月白的裙裾飘出,似一朵枝头旋落的花,众人一个眨眼,人已经盈盈的站在了地上。 这下,众人的面色大变,雷公子却喜上眉梢。 在她心里,林梓涵已经**不离十是她的人了,这些人这样见鬼的神情正满足了他虚荣的心里。 她落下马车的动作点尘不惊,优雅天成。 众人只觉的眼前一花,那少女已经抬起头来。 四面一片哗然之声。 居然是她? 站在高处的邹家小姐拳头紧握,微微颤抖,脸色阴沉的可怕,连着深呼吸几口,才稳住自己内心的怒气。 拂了拂衣袖,她因为站在高处,还是无法看到林梓涵的脸,但是那行动之间的尊贵之气,已经让她觉得十分的不悦。 众人见邹家小姐进了屋子,也就纷纷跟着进去了。 林梓涵在一片讶异之色中上了楼。 这时,各位女子才算是真真见到了她的庐山真面目,看着那吹弹可破的肌肤,面上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只有邹家小姐控制的很好,低着头并不去看她。 若是离得近些,才能发觉,邹家小姐已经有了微微的失态。 她通身的华贵首饰,此刻只觉得多余而尴尬,手上隆重的装饰显得如此笨重。 众女子看着她的肌肤,更多的是羡慕和疑问。 若不是邹家小姐的脸色不善,相信她们已经围了上去,询问美白保养之方了。 此刻,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到了林梓涵的身上。 众人心中顿时只有一个词。 绝色。 天然去雕琢的绝色。 毫无修饰的绝色。 在她的清淡气韵下,邹家小姐简直就毫无颜色可言。 林梓涵施施然的坐下,既然来了,那就把戏做全。 吴成明此刻看见雷长耀与她亲近的模样,心里涌起了一股恨恨的情绪,声音不悦的说道:“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我就说一下规矩吧。没人都有一朵牡丹花,将花投给你认为的优胜者即可。” “噢,那就开始吧。”众人早已经迫不及待,雀雀欲试。 “等等,还有一个新的规则。”吴成明看了一眼雷长耀,“大家必须蒙面,通过自己的记忆和女子的气息来投花。” “这,万一投错了怎么办?” “不过,听起来也蛮有意思的。” “诸位,蒙好面了吗?” 林梓涵和邹家小姐坐在纱幕之后,林梓涵姿态随意,倒不像邹家小姐那般紧张,林梓涵笑了笑,还真是无聊的比试啊。 大家都迅速的投了手中的花,吴成明是最后一个,他看了一眼两边花的对比,冷哼一声,将牡丹丢在了邹家小姐的花盆中。。 ------------ 第一百四十二章 雷帝嘎嘎组 他虽然觉得林梓涵真是胜了不知几许,但是他讨厌雷家,所以当然不想给他面子,再说了,林梓涵前二次赢走了自己家的宝贝,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让她吃吃亏,还有些世家公子本就与邹家交好的,也违心的把这一票投给了邹家小姐。殢殩獍晓 各家少年们都很夸张的嗅着鼻子,大声笑道:“如兰似麝,花香馥郁,不愧是美人啊。” “好,比试结束。” 四面的人都围了过来,呆呆的傻在当地。 “花魁……是,林梓涵林姑娘。” 吴成明看了一眼邹家小姐,震惊难言。 邹家小姐缓缓转身,看了看众人,脸冷了下来。 “既然结果已定,相信邹姑娘也不会再咄咄逼人,要求小女一步一跪去吴府请罪了吧。”林梓涵勉强扯出一丝微笑。这打扮让她有些不适应。还是轻轻松松简简单单来的比较自在。 邹家小姐不语。 林梓涵满不在乎拉着西陵珺就走。 雷家的人怎么会放弃这么大好的机会去侮辱吴家呢。 雷长耀一个箭步上前,笑的无比的傲娇。 “哟,吴兄,要不一起去喝个茶,不就是个花魁比试嘛,干嘛拉耸个脸呢。” 吴成明现在是又懊恼又气愤。 瞪了他一眼,也无话可说。 雷长耀更是得意。 “站住,林梓涵,你一个行商女子,怎么可能有流云锦这样尊贵的皇家布料,莫不是你偷的。”邹家小姐冷笑着有些嫉恨的看着她身上的衣服。 这女人怎么看都透露着古怪,开始的故意隐瞒长相,一定是有问题,好不容易看出了些端倪,她怎么能够这么轻易的放过去。 众人一听,仔细看起那布料,也觉得不该是她所有,就算是雷家也弄不来这么珍贵的东西,这就是有钱也买不来的,除了陈国皇室之外,这布料是极其少见的。 顿时也觉得邹家小姐似乎说的有些道理,眼睛里立马充满了鄙夷的光芒。 林梓涵一听脑袋就炸了,看了一眼钟易,钟易无辜的望天,要是这妞知道自己拿了陈翎峰的东西还不踹翻自己,坚决不说。 “难道邹家小姐这么没有气量,输了就开始耍赖么?我这布料哪里来的似乎与邹小姐没有关系,只要不是偷的你家的东西就行了。” “你这…泼妇。哼,上次的比试中你就偷歼耍滑才赢了吴娇娇,你以为大家都是傻子么。” “就算是那样,吴娇娇小姐都没有说,你在这浪费什么表情呢?”林梓涵冷冷一笑。 “林姑娘,你在我三里城如此放肆,我要代替三里城城主好好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邹家小姐被她这样反唇相讥,气愤难当。 “哦?我看是邹小姐搞错了吧,这雷家小姐在此,还轮不到你代替吧。” “你…你…你给我等着。我们走。” “慢走,不送,邹小姐。” 邹家小姐气哄哄的走了,大家也都意兴阑珊的散了。 == “钟大少爷,你说,你布哪来的。”林梓涵一回来,便劈头盖脸的把钟易骂了一顿。 “好吧,花魁姑娘,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是哪位送来的了,人家一片深情,我都不忍心拒绝啊。” “我不想欠他太多人情,你是知道的,陈国和荆国一站在所难免,若是不与他划清界限,日后只会更为难。” 林梓涵叹了口气,摸了摸杯沿,说道:“马上就是大举了,好好准备一下吧,我想助雷紫菱拿下这座城,以后也算有个照应。再者,你以为陈翎峰出现在这里,单单的只是为了我?” 钟易赞叹的看了一眼林梓涵:“看来,你果然是聪明了不少,这三里陈现在是各方势力都觊觎的地方,三国交界处,谁得了这座城都有百利而无一害。所以,陈翎峰出现在这,也是为了此。而无论是哪个国家或者像你我这样的外来势力想要得到这堡主之位都几乎是难于登天的。所以,你选择了雷紫菱,对自己最有利的一方作为盟友,陈翎峰何尝不是。” “嗯,希望,不要有太多的纠葛。” == 大举如火如荼的展开了。 私底下,钟易也派人做了些手脚,而林梓涵在三里城有了雷家的庇护,倒是少了一些麻烦,那些暗地里想要对她不利的人也暂时收了手。 比赛当天,雷紫菱破天荒的参加了,要与各位一争堡主之位,对于她的出现,雷家家主并没有做出阻拦,反而是雷长耀有些不悦,因为,林梓涵,钟易三人加入了雷紫菱的战队,不悦归不悦,但是众人也没有因此就觉得雷紫菱会有多大胜算。 毕竟这大选还是一场实力的较量,就他们三个人,也翻不起多大的风浪来。 大家对于雷紫菱的加入在最初的惊讶之后,也没有多大的兴趣了。 相反的都将目光聚集到了吴成明和雷长耀的身上。 当雷紫菱去报名的说话,面对关于等级队伍名字询问的问题时,林梓涵在思考了许久之后,拍手道:“雷帝嘎嘎队!” 本来以为人家会惊的一愣一愣的,没想到人家挖了挖鼻孔又掏了掏耳朵,呲之以鼻。 “都以为起些莫名其妙的名字就能赢么,还不是跟小菜似的。” 林梓涵一瞄名册。 “海内独尊。” “九天神器” “天下无双战队”12tb2。 “无敌震天门。” “雄霸天下。” …… 靠了个靠。 标题党,华丽丽的标题党。 相比之下,人林梓涵的队伍名字简直是弱爆了。 林梓涵不服气,等到填单人名字资料时,她大笔一挥。 “斯瓦辛格。” “李小龙。” “尼基塔。” “奥凸曼。” …… 古今中外。 男女老少。 齐了。 雷紫菱一瞧,愣住:“这名字?” “出道都得取艺名,哈哈。” “哦。”雷紫菱似懂非懂,喃喃的念着:“斯。瓦。辛。格。好拗口哦。” 等到填代表战术时。 林梓涵大笔又是一挥。 “吸星大、法,葵花宝典。” 钟易一看,顿时满头黑线。 “葵花宝典谁练?” “自然是你,桔花军,哈哈哈。” 登基的人被那些稀奇古怪的名字弄得一头大汗。 “这名字,太复杂了点吧?” 林梓涵伸出食指,在人面前晃了晃,神秘兮兮的说道。 “只要人牛叉,你们会记住的。” 登记者:“…….” 当然,这句十分装13的话,在多年以后得到了验证,许多史学家还在孜孜不倦的研究,当年十分著名的三里城大举中,奥凸曼和尼基塔,斯瓦辛格和李小龙到底谁是谁? 比试第一日。 空旷的城南练武场。 一大早,林梓涵就起来了,她们依旧住在雷家,林梓涵时不时的会遭到雷长耀的骚扰,当然,钟易也不例外,时不时收到雷长耀送来的补品啥的,为了讨好未来的这位小舅子,钟易都十分无耻的收下了,并且吃的喝的无比的欢欣鼓舞。 各家队伍进场,所有人都盯着场中,对于林梓涵所在的这一支队伍看也没多看一眼。 很快的第一天的比试便拉下帷幕了,第一轮是海选,不管怎么样,第一比算是顺利的度过了,林梓涵完全没有暴露自己的实力,而西陵珺的侍卫和钟易的桔花军都已经集结完毕,随时等待指令。15366764 林梓涵在他们的队伍中挑了三百人出来,参加第二天的比试。而能够参加第二天的比试的也只剩下了几个大家族。 林梓涵他们也算是雷家的队伍,所以,只要这堡主之位在雷家,雷家家主们对于他们也算是放任不管的。 现在林梓涵一门心思都只想着大举快快结束,她便更够尽早的起身前去北越。 第二轮比试分为三场。 出乎人们意料的,雷紫菱在今天的比试中,占尽了优势,第二轮的第一场是比狩猎。 本来林梓涵与钟易对这都不太在行,狩猎队伍限定十人,除了雷紫菱和林梓涵四人之外,钟易在金灿灿的桔花军中选了六人参战,这六人均是出自最高端的桔花狙击队,可谓都是神枪手。 虽然说的然。进了山之后,众人不仅要注意猎物,还得防止对手偷袭,一路也十分的小心翼翼。 殊不知,进了山林的金蛇君来了精神。 性感的小/胡须亮了亮,一阵特殊的音波便发了出去。 “同志们,今天大家都在家该干嘛干嘛,躲在洞里别出来!” 山林之中又一阵的骚.动之后,便异常的安静下来。 林梓涵很快的发现了小金蛇同志的战斗力,于是几个人全部蹲在原地休息,顺便搞起了野外bbq,自助烧烤,钟易同志出门时就带了些食材,看准了小金蛇同志的本事,打定主意今天好好来个山林一日游的。 “怎么回事,这都几个时辰了,怎么一只猎物都没有看到。” 远处传来低低的对话声。 “以前咱们的法子百试百灵,今天还真是见了鬼了。” “怎么有香味,看,快看,是雷帝组。” “哼,一群废物,知道自己要输,还算是有点眼力劲,我们走。” “时辰不够了,我们去看看别的队伍有没有,有的话,嘿嘿,那就……”。 ------------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一只兔子引发的血案 “哼,一群废物,知道自己要输,还算是有点眼力劲,我们走。舒殢殩獍” “时辰不够了,我们去看看别的队伍有没有,有的话,嘿嘿,那就……” 吴家队伍一无所获,自然就将主意打到了抢对手的猎物上,但是很显然,各位都没有把雷帝嘎嘎组放在手里。 这个时候,雷长耀一群人也正散开来寻找猎物。 突然一阵风声。 “谁?” 吴成明出现在他面前,还有几个与吴家交好的公子哥也跟着他身后。 一群别就群。“哟,雷二少,战果如何啊?给咱们瞅瞅呗。” 雷长耀也正纳闷着今天怎么会到了这个点还一无所获,正烦着呢,被他们这样一问,心中更是骄躁,以为他们来笑话自己。 这时,一只白色的兔子从二队人马面前横穿而过,二队人马的眼睛顿时都亮了。12tb2。 “捉住这只兔子。” “滚。这是我们先来的。” “谁看到是谁的,给我打。” 人影闪烁,黄叶纷飞,二队人马立刻的厮杀到了一起。 一番胡搅蛮缠的打斗,只见二队人马,头发披散,衣衫褴褛,雷家少爷眼角挂彩,被揍成了黑白熊猫眼,吴家少爷嘴角流血,被揍成了猪头模样,二个人都恨恨的住了手,盯着对方,恨不得将对方五马分尸。 而此刻,有一人正优哉游哉的坐在高树上啃着鸡腿,笑米米的看戏来着。 “哎呀,老娘真是聪明,一只兔子引发的惨案哟。” “这鸡腿真不错。啧啧。” “你鬼啊,吓死老娘了。”林梓涵拍着胸脯,看着不知何时飘过来的钟易,一脸的惊悚。 “这边有好戏看,哥哥就过来了撒。快看快看,哥哥挖下的无敌陷阱。” 吴家这边明显有些实力不足,且战且退。 吴成明后退时,一个不注意,就踩到了陷阱,也就是钟易同学精心布置的老鼠夹,一声惊呼,身子就往后一倾。 雷长耀手中的长刀本是刺向吴成明的肩膀,此刻见状,神位一变,就落向了吴成明心口,须臾之间,他想收回刀,已经来不及,而坐在树上的钟易清清淡淡的拂过一阵掌风,雷长耀便觉得手不是自己的,刺向了吴成明。 刀光森冷,直刺胸膛,吴成明绝望之际,竟然砍断自己的右腿,翻身一滚,瞬间鲜血淋漓。 林梓涵一惊,和钟易对视一眼。 这人对自己都如此狠辣,不能留。 “咻。” 白光飞射,啪的一声,刀片如飞雪四溅,咻咻的射/在雷家那些人身上。 雷长耀也中招,那刀片直刺要害,这一刀下去,手臂不废也残了。 雷长耀看了一眼刀柄上的吴家标致,心中恼火。 “给我杀。” 吴家人也都杀红了双眼,二队人再次的蛮缠在一起,把多年积压的愤怒纷纷都释放了出来。 这一场打斗的后果,直接影响了大举的流程和进度。 吴家公子被废了腿,从此只能在轮椅上生活,而雷家公子手给废了,从今再也提不起刀来。 最后最有实力的二家居然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当众人都觉得这次大举再无任何看头时,雷紫菱异军突起,节节胜利。 吴雷二家公子在为一只兔子拼命时,雷紫菱却携了满满一车猎物而归,连老虎狮子豹子都一应俱全。 据说当时情况是这样的。 当吴雷二家少爷打完架,吴家以微弱的胜利赢得了那只弱小的兔子,众人都在一阵狂笑之后便迎来了深深的震惊,恐怕这是以史上最坑爹的比试胜利结果了。 以往也有过比试围猎的,三里城的人本来就精通此活,这吴雷二家哪次不是满载而归。 今天众人却崩溃的发现了,这第一名居然,居然是只兔子。 当然,大家都可能忘记了,还有一只队伍没有回来。 “我宣布,今年围猎胜利的是…..” 忽然传来一声大叫:“我们回来了。” 众人转头,哄然大笑。 林梓涵几人都骑着马,空空荡荡的甩着马屁股。 大家一眼看过去,也是空无一物。 “叫什么叫,难道你们还有猎物不成。”吴家家主心情不好,自己儿子受了这么大的伤,也就将怒气都发在了这个外来人的身上。 围猎受伤也属正常之事,可是真的发生在自家儿子身上怎么着也是压抑着怒火的,而雷家显然也是,二家此刻的怒意已经到了临界点。 林梓涵端坐在马上,笑意吟吟的看着他,忽然扬起手,中指朝上,轻蔑一笑。 钟易十分配合的双手竖中指。 雷紫菱扬起鞭子凌空一抽。 “啪。” 一队骑士迅速出现,绕场一周,齐齐扬手。 “砰。” 猎物摔落在地,竟有小山那么高。 全场寂静。 随后而来的,居然还有大型猎物。 狮子,老虎,居然还有一头大象。 众人傻傻的转头,盯着这一支队伍。 队伍突然发出惊天的呼唤,整齐划一,气势凌厉。 “信林爷,得永生。” “啪!” 钟易差点跌下马来。 这家伙,真是雷帝嘎嘎。 四面一片寂静。 “感谢大家的支持,咱们就在山下吃点东西,谁知道一群野兽发了疯的扑下来,哎呀,真是多啊,好多都没来得及收哩。” 林梓涵笑米米的。 雷家家主亦是笑米米的,只要不被吴家占了风头去,便是好。 吴家家主的脸却绿油油的。 众人愕然,世界上会有那么好的事情吗?难道是上头的队伍围猎,赶巧把这个野兽都逼下了山?然后就便宜了这个雷帝嘎嘎队? 雷帝? 雷家还真是自命不凡。 吴家如是想。 “诸位。”雷紫菱环顾四周,声音清亮。 “谁胜?” 雷家家主眼睛亮了,而雷家女眷席中,却有人脸黑了。 雷紫菱淡淡扫过去,笑了笑。 “自然是雷帝嘎嘎队获胜。” 吴家家主一口血,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当晚,三里城便发生了异动,据说吴雷二家在这晚发生了数百年来的第一次决裂。 一场血洗的暴、动中,有不少外来人的介入。 到第二天已经尘埃落定时,众人才发现,吴家居然在短短的一夜之间被迫迁出三里城,而雷家家主在这次异动中也意外丧生。 本来这一场三里城的重新洗牌要来的更晚一些,由于林梓涵的介入,和羽扇军好不容易递进来的消息,也证实了独孤墨确实现在身在北越,所以林梓涵改变了原计划,在围猎之时,用一只小小的兔子就制造了这样一场血腥的洗牌事件。 而雷紫菱在林梓涵的帮助下也了结了心愿。15366764 至于陈翎峰,本来是想将三里城收入陈国的麾下,但是最后不知为何,与神秘蒙面人会面之后,二人都各自回国,不再插手三里城的任何事情。 在雷紫菱的强烈要求下,林梓涵挂上了三里城堡主之名,而雷紫菱只是代理堡主之位,只要林梓涵有需求,她可以随时为之效命。而三里城在这一次大举之后,被华丽丽的更名为“雷帝城”。 据后世雷帝史书记载。 向天竖中指的手势被雷帝城的百姓们奉为了祈祷手势。 每每有大型围猎活动时,大家会自行组织,对着林梓涵堡主的画像集体虔诚的竖中指,以保各家更够猎到的食物。 当然,林梓涵这时已经出了雷帝城,往北越行进了。 若是林梓涵知道自己偶然的一个鄙视的手势被大家这么虔诚的模仿并膜拜时,不知道会不会捶胸顿足,吐血身亡。 == 燕国边境。 正直清晨时分,世界被笼罩在一片淡白的雾气中,雾气里隐约可见有一对对巡逻的士兵四处走动。 一大早,正在巡逻的士兵,就发现对面有一些异常。 燕军立马提高警惕,手中的长枪高高端起。 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向这边驶了过来。 那马车近前,车式样朴素,用的木料却是极其高级的,车子有些刀痕剑伤,一股大家贵族的不肯凋零的骄傲。 “站住。”现在世子殿下亲自坐镇,可不能出了什么岔子。 车子应声而停,车帘一掀,出来一个长相秀丽丫鬟打扮的姑娘,探了探头,问道:“你们将军呢?” 这姑娘一开口,就问驻军将军,令那些士兵都齐齐一愣,眼见这丫鬟神情坦 然,目光自如,被刀兵直指,也毫无惧色,满身大家小姐都不能有的气度,也不敢轻慢,当下便说道:“姑娘是何人?见将军有何事?” “我们家小姐和你们没有什么好说的,”那姑娘声音清脆,手一伸:“拿着这个给你们家主子看看。” 一个小小的锦囊递给了士兵。 马车里,一个少女垂着眼帘,看不出喜怒。 “姐姐,东西递出去了。”说话的正是方才的姑娘,也正是邹家小姐邹婉儿。 端坐在马车里的女子,便是吴家唯一逃了出来的吴娇娇。 她冷冷一笑,几个字从牙缝中吐出:“荆国郡主,林梓涵。哼。” 这时,有人匆匆而来,声音恭敬。 “原来是三里城世家吴家小姐,我家主子有请姑娘前去一叙。” 吴娇娇莞尔一笑。 林梓涵,我定要你埋骨于这荒野之中,永世不得超生。。 ------------ 第一百四十四章 孩子不能拿 林梓涵一行人也进入了燕国边境地区。舒殢殩獍 “咦,怎么这边境处,这么多人把守,一个个查的那么 严,难道是在抓什么要犯?”林梓涵同学坐在马车上,翘着二郎腿,啃着大鸡腿,乐呵乐呵的看着前方百米处的通关关卡。 “据说这燕国世子亲自坐镇边境地区,似乎是要开战了。这么劳师动众,应该是防止敌国歼细进入吧。” 钟易眼神微眯,似乎是在打量着什么。 “难得见你一幅人模人样的,不过你那啥桔花军,消息还真是挺灵通的?人哩,怎么出了三里城就不见了呢?”林梓涵顺手在把油擦在了钟易的身上,引来西陵珺的一阵哀怨的眼神。 现在人钟易的内库可都是西陵小兔子在洗啊。 林梓涵朝她吐了吐舌头,表示下次再也不敢了。 钟易嫌弃的避开她,神神秘秘的说道:“你不知道我的桔花军是天降神兵吗,想出现就出现,哈哈哈哈。” 林梓涵白了一眼他,不再做理,专心看着前面的队伍,突然就觉得有些不安。 “诶,搅屎棍,你说,会不会是在抓我们啊?” “你有被迫害妄想症吗?亲?你能火到这里来?不过燕国世子貌似是个很bt的主。”钟易摊摊手,笑了笑。 继续道:“你是杀了人老娘,还是阉了人老爹?这么紧张,做什么亏心事了?” 钟易瞧她不说话,神情有几分认真的说道:“喂,我说,你该不是真的惹了那家伙吧。” “倒是没惹,就见过二次。” “哥哥算是看明白了,你还真是个麻烦吸引体。” “怎么着,不服气?” “服,哪能不服啊啊,哥哥怕啊。”钟易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林梓涵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可是,她还是感觉心里毛毛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抛到脑后。 这百米的距离,因为守着关卡的侍卫一个个的排查,也用了大半个时辰。 这大半个时辰里,某三只无聊的家伙,就斗起了地主。 “大王,大王。”西陵珺只有在斗地主的时候才表现出人生从来没有过的热忱。 林梓涵看着满面通红的西陵珺,笑的贼兮兮的,想着钟易家里这姑娘敢情是个牌精啊,哈哈。 几个人玩的正开心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你们过来。这边。磨蹭什么,快。老子还没吃饭。”12b1。 驾车的是钟易的桔花军队长小陈,为了尽量的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大家都非常的低调。 那侍卫一喊,小陈便点头哈腰的赔笑。 “上面的,下来检查。” 林梓涵伸了个懒腰,跳下了车。 “你,过来这边,你们两个去那边,还有你,过来。”那个侍卫指了指几个人。 林梓涵依言走了过来。 “你,叫什么?” “草民叫曹妮玛,大人。”林梓涵笑米米的,十分恭敬的回答问题。 “立马,立马,很利索的名字,来转个圈。” “……” “好了,没事了,你们走吧,最经流寇作乱,你们路上也得多多注意。” “谢谢大人提醒。”林梓涵小人一脸谄媚的钻进马车。 随即倒在椅子上,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几个人都没有注意到一个小侍卫在见到他们几人之后,迅速的跑开了。15397205 “头儿,刚刚几个人非常可疑,像是上头交代下来的人。” “哦?你确定?”一个山羊胡的男人摸了摸胡子,眼神深深的望了一眼马车离开的方向。 “小的看见世子那房里的画,虽然这女子做了男装,但是那眼睛变不了,那耳垂上的心型红痣变不了,小的刚刚仔细看了,确定就是上头要的人。” “好你个小猴精,亏得你这过目不忘的记性了,给我派人抓住那人,记住,做的隐秘点,别让着功劳让别人抢了去,等爷我升官了,定能提携你。” “是,谢谢大人提携。” “记住,给我抓住了好好伺候伺候,讨得主子开心了才是正道,知道不。” “遵命。” “嗯,去吧,紧紧的跟着,趁着夜黑。”山羊胡子的男人做了个抓的手势,眼里有光芒闪烁。 == 北越国内。 “公主,膳食来了。” “青衣,我不想吃,你退下吧。”步圣莲的精神看上去有些恹恹的。 “公主,至从那次之后,你就一直这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青衣上次醒来便到了皇宫,不用说也直到遇到了什么事情,只不过公主不开口,她作为一个奴婢也不好过问,只是这都这么多天过去了,公主眼看着越来越消瘦,所以,终究是忍不住问了句。 步圣莲一听到这话,眸子就暗了几分,脸上血色褪尽。 青衣一看,连忙去扶。 步圣莲几步冲到痰盂旁,只觉得腹中一阵翻滚,喉咙一阵酸涩,没有吐出东西,胸口却是难受的紧。 “公主,公主,你怎么了。” “青衣,去找个靠谱的大夫来。” “是,公主,你赶紧躺下休息,这可怎么才好。” “青衣,别担心。切记,别惊动其他人。” “是。” 青衣这才出门,步妍茗就笑脸盈盈的出现在了步圣莲的寝宫。 “三妹。” “皇姐,不用找大夫了,难道皇姐忘记了妹妹从小就是在军营长大的么,跟着随行的军医,还是学到了些东西的。” 步妍茗说话间扶着步圣莲躺下了,至从两人联手将罗璟杀了之后,步圣莲就彻底对她失去了防备,虽然她也不太明白,为什么步妍茗会对自己的表哥下手,但是她也来不及细想,现在的所有事情来得太过突然,她似乎有些招架不住了。 而这时唯一知道她心伤的便只有这个步妍茗了。 自然,步圣莲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生机。 也不管到底是浮木还是浮萍。 “皇妹,谢谢你。” “说的哪里的话,都是我那畜生表哥,要不然皇姐现在也正开开心心的准备当新娘呢。” 提到独孤墨,步圣莲的情绪又低落下去了,这些天,她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任何人都不曾见过,而独孤墨似乎也没有来找过她。 “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是我皇姐,嫁给独孤墨,对我北越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那么,父皇那?难道是你?” “皇姐,父皇是多么精明的人,我若是不说,你以为他就永远不会知道?他是怎么坐上这一国之君的?难道你真以为他会糊涂到连自己女婿的来历都不清不楚吗?还是,皇姐想要脱离这深宫大院?远走江湖么?” “若是可以,我何尝不想。”步圣莲心中觉得寒冷无比,步妍茗之所以要帮自己,也不过是为了北越国土的扩大吧,只是,这里面到底还有多少黑暗阴谋是自己看不懂猜不透的。 “别说傻话了,你以为你能走?生在这皇宫就是你我的命,别想逃避,我之所以帮你,是不想我这么快的失去一个有力的对手,那样人生多么的无趣。”步妍茗背对着步圣莲,面容隐在天光中,看不清情绪。 她转身,笑了笑:“皇姐,你若是担心我有什么阴谋,那大不必,我可以非常坦率的告诉你,我要与你争的,不在这一时,我还没有无耻到用这样卑鄙的方式。我现在要的和父皇一样,是这大荆的国土。所以……” 她一只手搭在步圣莲的脉象上。 良久,轻轻一笑。 “所以,这肚子里的孩子,必须是他独孤墨的。” “什么?”步圣莲霍然起身,面上是二十年来不曾出现的惊恐表情。 “皇姐,你看现在的你才像个正常的人,这样多好。”步妍茗拿起一块方巾擦了擦手,笑意深浓。 步圣莲根本就听不进去她在说什么,只是怔怔的又问了句。 “你刚才说什么?孩子?” “恭喜皇姐。”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步圣莲连连后退。 “三妹,我不要这个孩子,我不要,不能要。”步圣莲完全已经慌了神,她一把抓住步妍茗的肩膀,指甲陷入肌肤中也浑然不觉,步妍茗吃痛,却依旧带着笑。 “皇姐,这个孩子你必须要。” “不行,我要与独孤墨成婚的,我要怀我和他的孩子的,不行不能要,绝对不能要。”步圣莲放开步妍茗,开始捶打自己的肚子,一双轻盈的眸子里满是泪水。 步妍茗这时却无比冷静的坐下,端起了茶盏,看着她的失态,突然勾起了一抹笑容。 “皇姐是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吗?还有,皇姐亲手杀了孩子的父亲。若是天下人知道了,该怎么想着高洁圣莲一般的公主?” 步圣莲突然无措的怔住。 半晌,她突然笑起来。 “这一切,难道都是你做的?” “不管是不是我做的,你现在都不能拿掉这个孩子。”步妍茗轻轻一笑,喝了一口茶水,继续道:“皇姐还是先冷静一下吧,仔细考虑考虑。” 步圣莲瞬间泄了气般,跌坐在桌子上。 “看来,你是早就打定主意了。” “那皇姐可愿意听我一说?” 步圣莲点了点头,步妍茗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步圣莲惊愕的抬头。 梓涵同在梓。“什么?”。 ------------ 第一百四十五章 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是夜里,下了场雨。舒殢殩獍 虽然过了一日光景,小道中,石子铺就的路上还残留着微凉的湿意。 步圣莲唤来青衣。 “墨公子最近如何了?” “墨公子身体大好了,只是常常沉默,似乎是有心事。”15409902 步圣莲微微有些迟疑,随即笑道:“去吧,传他来朝露殿。” 片刻之后,一片杏花林中,摆开了坐席,缤纷的花树之间,石桌上摆放着美酒佳肴,步圣莲静静的坐在首座,注视着庭院的门口,有些微微的紧张。 她手中握着一包药粉,轻轻的倒入酒壶中,端起酒杯摇晃了几下,尔后似乎是不放心,又闻了闻,似乎觉得没有什么异味才放下心来。 步圣莲摸了摸腹部,眉眼间有一丝淡淡的怅惘,但是想起步茗妍的话,心神又定了定。 端起酒杯,一个人静静的喝了一杯水酒。 良久,独孤墨才到场。 独孤墨因病了这一大场容颜消瘦了些,他从宫人婢女那了解到自己的身世,所谓的身世不过是圣莲编造的一个故事。 故事中的他们青梅竹马,他曾经救了她,两个人从此情愫暗生。 独孤墨与步圣莲相处的这些天,虽然对她的悉心照顾颇为动容,却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疏离感。 这让步圣莲亦是觉得苦痛万分。 只不过有些事情发生之后,就再也由不得谁了。 “墨,父皇许了我们的婚事,你开心吗?” 独孤墨的神情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有所波动,十分温雅的喝了一小口酒。 轻轻的放下酒杯,神情安然的转向步圣莲,微微一笑:“这段时间,你如此细心体贴的照顾我,谢谢。” “说什么呢,我们本就是青梅竹马,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你还跟我如此的客气。” 步圣莲为他酌了杯酒。 独孤墨看着她满手的伤痕,眼神划过一丝心疼,被步圣莲看在眼中,满满的都是欢欣。 她知道,一辈子的时间,她迟早可以住进他心中,成为不可替代的一部分。 “涵儿,你的手……” “没事,许是我从来没做过哪些,难免娇贵了些,过不了多久就会好的。”步圣莲收回手,莞尔一笑。 又说道:“墨,别叫我涵儿了,我喜欢你叫我莲儿。好吗?” 独孤墨鲜少穿素衣,在北越这段时间,步圣莲都是给他同自己一样,几乎都是白色为主。 这样的他,竟也又几分温和的气质,如天边的白云漫卷,花树之下,衣衫如雪。 他微笑着应了一声:“好。” 步圣莲吃的有些心不在焉。 一直给独孤墨满着酒,独孤墨也十分配合的喝着。 不久,便有些醉眼迷蒙了。 “墨,你说我们的婚礼要怎么办呢?” “嗯?只要是你喜欢的,什么样都……” 一句话还没说完,独孤墨就有些不胜酒力的躺下了。 步圣莲唤来几个下人。 “把驸马爷抬到,朝露殿安歇。” 步圣莲在确定独孤墨已经中了药效之后,才微微的舒了口气,可是心中总还是有些不安的。 从前她的世界,清静安定,她从来都是清水一样温淡,可是这段时间,她真正的变成了染了污泥的莲花,杀人,说谎,阴谋,算计。 一样一样将她的世界挤压变形。 == 有了守门长官“特许”,林梓涵一路顺利的通过了各地的关卡。 一路平安的来到南城。 “这几国都处处透着诡异,哥哥我总觉得似乎有个大网正慢慢的展开,只不过不知道这大网捞的究竟是哪条鱼。” “你又得到了什么消息?”林梓涵最近最政治也是十分的上心,因为这时时刻刻的变化大抵都是跟独孤墨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的。 就算他想做逍遥王爷,置身事外,但是一路来她听到的消息却让她清醒的意识到,像他这样身份和优秀的存在,无论是谁做皇帝,他都有着危险。 若不是雷紫菱信誓旦旦的告诉她,独孤墨确实在北越,后来又收到羽扇军的消息的话,她几乎就以为独孤墨真的不在这世上了。 至于羽扇军,最近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无论如何,等她先了结这件事情之后,她还是要去当面谢谢 姚子谦的。 那样一个温软如玉又不羁的男子。 曾经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不知道他是否还安好。 “荆国的消息,要听么?” “嗯,你说吧。”不知道为何,林梓涵心突突的跳了一下,她望着天色将晚的天空,神情前所未有的沉静。 钟易看似漫不经心,却观察着林梓涵的每一个情绪变化。 “听说,荆国皇帝和长公主甍了。” “啪。” 林梓涵手上的茶杯摔在地上,水花四溅。 “你说什么?长公主?皇帝?” “没错,是独孤念安。”钟易心想,幸好自己准备了一套不易碎的旅行用品,要不然,这样砸下去你丫的脚早烂了。 “难道是独孤沥做的?”林梓涵的手紧了紧,脑海中记起那个只匆匆见过一面的大小孩,他的母亲临死前还交代过自己,要好好照顾他,虽然只是个匆忙的承诺,他们也并无多少交集。 但是那个坚强的有些倔强的小男孩还是给她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再说,似乎这一切的阴谋和算计。 这一切的悲剧。 都似乎跟自己的这具身体有关。 独孤念安,也走了么? 当初的几个少女。 如今都不知道魂断何处了。 只剩下,自己和陈嘉儿,那么上天又给我们安排了怎么样的结局呢? 想到陈嘉儿,林梓涵又匆匆的问了句:“独孤勖呢?独孤韫呢?可还好?” “这次事件的确都是由独孤沥伙同他的舅舅一起发动的,几个王爷在这场宫变中,都已经不幸的遇难了,听说陈嘉儿因为这件事情,发动了对荆国的战争,但是由于陈嘉儿感情用事,中了独孤沥的圈套,所以全军覆没了。至于陈嘉儿的下落,至今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传出,但是陈国因为陈嘉儿这次的贸然出兵,也消损不少。” “什么?陈嘉儿,她怎么能这么傻,也不能怪她,她那么爱他,这样的结局对他们也许才是最好的,只不过,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林梓涵的脸色有些微白,却似乎是已经习惯这样的突如其来的消息。 嘴角带着一丝苦涩的无奈的苍凉的笑意。 看的钟易一阵难过。 “好了好了,不用你说,易哥哥已经去做了,陈国公主一定会平安的。”西陵珺一直在旁边安静的待着,看着林梓涵这样,实在是憋不住了,就安慰了几句。 林梓涵点点头,眼睛看着窗外:“钟易,还有话,就说罢。憋着不像你的性格。” “哎呀,真是,知我者,莫过于小涵儿也。” “少贫了,我知道你每次这样都是怕我伤心难过,钟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有你这个姐们我真的很感动,谢谢你一路陪着我,我们都知道其实我们回不去了,你还愿意一直这样陪着我走下去,骗我说跟我一起回家,其实我们回不去了是不是。” 林梓涵却是心中有些恍惚,所以说话也有些思维混乱。 钟易笑笑:“对的,我们回不去了。” “你这样一路的陪着我,不过是怕我路上出事罢了,这样一份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的友情,我真的是太幸运了。” 夜里公常常。“小涵儿,你若是不说姐们,也许哥哥我会感动。” “得了吧你就,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是以前的我,这一次我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任何的事情我都能承受,一路上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你也该信我。你是不是想说,荆国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独孤墨都没有任何反应,不太像他的性子,而以他在荆国培植的地下势力他只要愿意随时都能取而代之。如今,这么大的事情,七国早已经知道,而他却毫无动静,是不是已经……” “小涵儿,其实你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心里可比谁都明白。我懂,不用多说,我会陪你去看看,究竟他在哪,就算事情到了最糟糕的一步,你若想要报仇,我也可以让西陵国陪着你。” “谢谢你,谢谢懂得。你是不是还有话要说。” 钟易沉吟了一下,说道:“独孤墨的娘,太妃娘娘也甍了。” 林梓涵浑身如被电击一般,怔怔的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可置信的又问了句:“什么?” “你也知道,独孤墨的死穴除了你,那就只有太妃了,如今太妃无故去世,除了独孤沥还能有谁,独孤墨生死不明,独孤沥担心,所以用这招来逼独孤墨现身,而独孤墨至今也没有任何反应,你说…太妃娘娘的尸首被悬挂在荆国城门下,并且将这消息传于七国之间,就是为了让独孤墨自己现身。”12eoo。 “太妃娘娘的尸身…..”林梓涵的手扣进木头中也浑然不觉。 “独孤墨,他,不会丢下不管的,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娘被他们……” “不会的,不会的。” 如果林梓涵刚刚还存在着一丝侥幸的心理,那么现在这个消息无疑是让她心中升起一丝绝望。。 ------------ 第一百四十六章 残阳如血 “独孤墨,他,不会丢下不管的,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娘被他们……” “不会的,不会的。舒殢殩獍” 如果林梓涵刚刚还存在着一丝侥幸的心理,那么现在这个消息无疑是让她心中升起一丝绝望。 “也许是北越国封。锁了消息,你也不必太担心,至于太妃那边,我的人会安排好的,只不过进不了皇陵了。” 林梓涵微微叹息。 “也许她也不愿意进皇陵吧,那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把太妃的尸身送回沅陵吧,奶奶在那边,也不知道知道消息了会怎么样,她的二个女儿都不得善终,只怕秦府一脉也是寒了心的。” “老太太虽然已经退出朝政多年,但是秦府手上的隐形势力却是极为庞大的,老太太或许也是在等。这个老太太你可别小看,当初可是名震一时的。” “嗯,那就听天命吧。” 此刻天色向晚,晚霞如血,似乎残卷着未知的风险,正急急而来。 == 北越皇宫。 月色朦胧,夜已经深了,今夜无风。 安静的有些诡异。 只有浅浅的鼻息声。 独孤墨安静的躺在床上,脸上有一丝潮红,神情懒懒。 步圣莲缓缓的脱下衣服,卧在了独孤墨的右侧。 她的手洁白如玉,抚上独孤墨的脸颊,一寸寸往下。 孤墨存管在。突然一阵清风带着些暖意吹过,步圣莲觉得身子一松,脑子也迷迷糊糊的失去了意识。 她翻了个身,舒服的进入睡眠状态。 窗外,一阵细微的声响,几乎微不可闻。 然而,独孤墨却突然睁开双眼。 他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一旁的步圣莲,翻身而起。 直直的走了出去,眼睛如烈焰般灼热。 “出来吧。” “属下参见摄政王。” 树林中一个暗影慢慢从黑暗中剥离出来,却依旧看不清长相。 “那边情况如何?” “王爷……” 来人有些许的犹豫。 独孤墨眼眸低垂,声音不辨悲喜。 “说吧。” “王爷,银魂他找到了。” “他,如何了。” “银魂,身中百箭,已经……” 独孤墨的手握紧,关节捏的作响,声音却依旧波澜不惊。 只是气息深沉的可怕。 “谁做的,可有查出来。” “是荆国圣上。属下怀疑荆国暗中与燕国勾结,截杀王爷你,各自心怀鬼胎,所以一拍即合,王爷,荆国如今乱了。” “本王知道,只是没有想到他下手居然如此之快。”独孤墨一掌拍向旁边的树,树干丝毫没有动静,树身却被击出一个手掌型的空洞。 暗影见状,喜不自禁:“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终于精进一层。” “本王也不曾想到,阴差阳错的,中了步圣莲的招,居然因祸得福。可有太妃的消息。” “王爷,节哀。” 暗影跪下,整个人与黑暗融为一体。 独孤墨的心突然一阵慌乱,却强压着那种似乎要喷涌而出的情绪。 “但说无妨。” “属下和弟兄们一路乔装前往荆国,正赶上荆国的战乱之际,四处寻找太妃的消息,直到有一天,有一天,看到王妃的尸身…..” “尸身?怎么回事?”独孤墨的声音微微有些变形,他捂住心口处,那是新添的伤口,此刻在黑暗中一阵阵的绞痛。 “王爷……” “别废话。” “王爷,太妃她,甍了。” “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妃她,她被歼人所害。王爷,你千万要节哀。” “独孤沥,以往我念在兄弟之情,没有想到你竟如此赶尽杀绝。我独孤墨此生必定将你挫骨扬灰。” 独孤墨生生的吐出一口鲜血,双目如炬,满眼血丝。 “太妃的尸身呢?” “我们赶到时,有一对人马,似乎是西陵人,将太妃的尸身带走了,属下们一路跟随,发现他们将太妃的尸身运回了浣陵。” “西陵人?” “属下曾经在路上听到过关于西陵的一些消息,不知道是否属实。” “说。” “属下在这些时日曾听说过一位姑娘的事迹。”15353459 “姑娘,嗯?” “那位姑娘曾经到过陈国,陈国因为她发生了一场动荡,陈国国主最大的隐患,袁将军在这场动荡中势力彻底瓦解了,可以说现在的陈国全部握在了陈翎峰手中。荆国曾经也卷入这场战争中,不过奇怪的是,西陵国的军队三十万大军压线,以至于面临陷阱的陈国安然的度过了这场灾难。” 独孤墨的眼睛微微有暗流涌动。 “陈翎峰,能让他如此在意的人,说到底,他与本王是同一类人,难道……” “那个姑娘曾经男扮女装,号称西方不败。” “西方不败?你确定?” 独孤墨心中划过一丝喜悦,曾经他以为林梓涵就真的离他而去了,可是后来思来想去都觉得不太对劲,心中也隐隐的抱着一丝希望,突然听到西方不败这个名字时,他心中的隐隐的光影终于慢慢的形成一道光亮,刹那照亮他沉寂已久的心房。 他记得曾经她给他讲过无数个故事,那故事中有一个名字让他记忆颇深,西方不败,东方不败,是否是巧合。 “属下确定,属下当时也就觉得这人狂妄,所以记忆就特别的深刻一些。但是也没有太留心这个姑娘的事情,后来又听说这个姑娘出了陈国,一路到了三里城。” “三里城,嗯,你继续。” 独孤墨心中有一些紧张的期盼,他既希望能够得到她的消息,又怕自己再一次的失望。 “属下经过那里时,正是三里城大选的时候,陈国凤袍居然在那里出现了。” “陈国凤袍,陈翎峰居然把主意打到三里城了,呵。果然是陈翎峰。凤袍,他看上哪家姑娘了。” “凤袍只是到了三里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但是属下听说,那位西方不败姑娘到了三里城之后,参加了他们的大举,并且夺得了花魁。” “呵,果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那位姑娘颠覆了整个三里城,现在的堡主虽然还姓雷,实际上已经变成了那位姑娘的囊中之物。” “你跟本王学会绕弯子了,嗯?”独孤墨好看的侧脸在月光下有一层氤氲的光,眼睛里有些零星的笑意。 “额,王爷真是明察秋毫。” “少废话,快说重点。本王相信你不会浪费这么久的口舌就给本王说说八卦。” “王爷,那个三里城,大家都说,明里还姓雷,暗里实则是姓林。” “果然是她,果然她没事,本王就相信,她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得知这个消息的独孤墨有些欣喜若狂,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觉得人生除还有些许的欢欣。 “她?还好吧。” “属下偷偷的跟随了一段时间,在进了燕国边境之后,就直奔北越而来了,看方向她们似乎也是朝这边而来的,也许,郡主是知道了王爷的消息。” “她,安全吗?” “郡主身边还有二个人,属下猜想,那男子应该是西陵国主,二个人似乎很亲密,一路上他都跟随着郡主,对郡主也照顾有加。” 孤独墨的眸子又暗了暗。 “安全就好,这些日子,不知道她过得如何,她知道本王要娶妻的消息是不是又会像上次一样犯傻。” “王爷,现下……” “眼下,还不能让步圣莲发现,如今到处都是追杀本王的人,本王只能暂时利用一下北越,北越打的主意本王心知肚明,那么本王就如他们的意。” “王爷英明。” “得了,别忙着拍马屁了,老太太那边,你们可递了消息去。” “老太太那边已经收到了消息,到时候里应外合,一举击破。” “这段时间就多辛苦你们了,还有,密切注意郡主的一切消息,有什么事情及时向我汇报。” “是,王爷。” “退下吧。” 独孤墨望着朝露殿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母亲,你安心的去,皇儿必定给你报仇。 夺下江山,为你祭奠。 == 天光堑明。 朝露宫中金辉一片。 偌大的床上,二个人正静静的躺着。 步圣莲缓缓醒过来,看到身边的人,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幸福的光芒。 她起身,命人端来小杯鸡血,用手指轻轻粘了些,擦在了洁白如雪的床上。 独孤墨翻了个身。 惊得步圣莲的手一颤,差点将那小杯的血洒了出来,她忙让青衣拿了出去,又缓缓的坐在床沿边,开始抽泣。 独孤墨的睫毛动了动。12q8r。 终于醒了过来。 “怜儿,怎么了?” “我们,我们,是不是。昨晚酒喝多了……你我……”她的香肩半露,半抹雪白挥之欲出,那床上的血半掩在被子当中,鲜艳欲滴。 独孤墨看了看床上的血痕,眼里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轻轻的搂过步圣莲,脑海里却出现了另外一张巧笑倩兮的面容。 “放心,我会负责,婚礼如期举行,我要你做我最美的妻。” 步圣莲如一朵盈盈欲醉的花,在独孤墨怀中扬起一抹娇软的笑。 终于,这十五年来的夙愿。 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完满的答案。。 ------------ 第一百四十七章 调虎离山 林梓涵一路遭遇的磨难让她现在变得处处小心。舒殢殩獍 然而就算再小心,危险还是一步步的/逼近了。 当夜里。 一轮迷蒙的新月当空。 林梓涵一行人白日里赶了些路,夜里,便找了一处空旷的地方露营。 四周一望无际,虽然有些寒意。 却能够很好的观察各方的情况。 林梓涵本是与西陵珺睡一起,怎奈这位大小姐有些洁癖,不喜欢和人共处一室,非要吵着闹着一个人住。 这个大小姐一路跟着,也没有别的要求,这一点上倒是十分的坚持,本来是驾马车的侍卫一个人住一个帐篷,这下,也只能和钟易挤到一起去了。 钟易幽怨的钻进了帐篷。 林梓涵则满身疲惫,只觉得头脑浑浑噩噩的,难受的紧。 早早的就一个人躺下了,又思来想去,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悠悠的睡了过去。 突然有远远的马蹄声传来,出没于西方,随着声音的出现,还有些簌簌草木摇动之声,这些声音逼近,林梓涵今夜里只觉得非常的累,竟睡得毫无防备。 西陵珺翻了个身,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钟易突然冷哼一声,耸身而起。 “照顾好她们,我去去就来。” 钟易飞身而去,踏马无尘。 轻的仿佛怕惊了梦中的二个女子一般。 良久之后。 “恢律律。” 一声马蹄长嘶。 帐篷外,响起女子低低的求救声。 “救命啊,救命啊。” 帐篷中,一道闪电般的身影冲了出来,一个柔弱的女子,似乎伤势严重,趴在马上,求救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男子来不及思考太多,毫无防备的靠近马车。 “咻” 一条丝带自马腹下射出,无声的缠上他的靴子,他突然意识到不对。 可惜此刻已经为时已晚。 那丝带深深的扎入到血肉中,男子欲开口提醒,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嘶哑,甚至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 另外的一边。 钟易正随着声音方向而去。 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一个精心安排的陷阱之中。 这边,林梓涵和西陵珺根本没有意识到一丁点动静。 而马上的柔弱女子突然扬身而起,手微微用力,丝带一分为四,将男子的手脚捆住,点了穴扔在地上。 轻蔑一笑:“没用的东西。” 说罢,便走向一个帐篷,不多时,西陵珺被点了穴扔了出来,她又走向另外一边。 将林梓涵绑在马背上。 扬长而去。 == 林梓涵也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漂浮在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到,摸不着。 她努力的想要睁开自己的双眼。 却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一直睡下去,睡下去。 这些日子,她得到的消息太多,需要消化的事情也太多。 很多时候她都想要一走了之,可是,内心却有一个声音,让她再坚持一下。 她也想过,独孤墨或许活得很好,娶一国公主,对他也许更加的有利,他是男人,江山社稷为主,如果他选择了她,也是无可厚非的。 只是,她私心里,只想再见到他一面,哪怕只是确认他还安好。 若是他真的很好,她会远远的祝福他。 祝福他? 自己这样想,又何尝做得到呢? 林梓涵自己都已经不太清楚,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只是抛却一切,一直往前走,往前走。 她怕只要自己一停下来,便会失去了目标,失去了方向。 “唔。” 林梓涵的头一阵剧烈的疼痛。 终于,疼痛让她清醒了些。 她睁开眼睛的瞬间,脑子又停止了运作。 什么回事? 这是哪里? 牢房? “小兔子,搅屎棍,人呢?” 林梓涵不得不怀疑,难道自己很狗屎的又了?怎么一觉醒来就到了牢房中,难道自己回到了的那一天? 实在是不能怪林梓涵胡思乱想,只是,前世看到太多的,都有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现,反正连都穿过了,她的思想自然就超前了不少。 不过自己身上的这身衣服,还是昨夜里的。 而且身边也没有碧儿的存在。 有那么一瞬间,林梓涵心中是庆幸的,若是真的回到了那一天,她会选择默默离开,那样,在日后的岁月中,就再也没有那么多的牵绊了。 她后悔,后悔的是遇见了他,让他的世界从此也变得如此的艰辛。 也许没有她的出现,他会好好的。 一声皮鞭的击打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听到声音,林梓涵便开始扯着嗓子喊。 “有人吗?有没有人在?” “吵什么吵,给我老实点。”二个狱卒,不耐烦的走过来,看见林梓涵,声音低了几个度,毕竟在这地方,他们可没见过这么水灵的女人,不过这据说是上头要的人,又交代过不能太客气了。 二个人还是凶神恶煞的看着林梓涵。 林梓涵的眼珠子转了转。 “二位大哥,小女可是犯了什么错。” “我们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错,但是上头交代下来的事情,我们就照办了。你啊,肯定是得罪什么人了吧。” “小女子初到燕国,是来投奔亲戚的,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被抓到这牢里来了呢。” “诶,姑娘,这燕国正值乱世,怎么就跑这里来了。走走走,我们走,据说常大人马上就来了。”二个人一阵唏嘘,又走了出去,偶尔还听得到他们挥着皮鞭教训人的声音传来。 林梓涵十分无奈的坐了下来,此刻她要积蓄力量,好好的理一下自己的思维。 燕国? 夜凌天? 难道是他抓的? 莫非他想用自己威胁独孤墨? 那个迷一样的男子,虽然只见过一次。 却让林梓涵心中有种莫名的畏惧感。 “常大人,你来了。” “嗯,人呢?” “这边请这边请。” 一个大腹便便,趾高气昂的男人慢慢的踱着官步走了过来。12q8e。 林梓涵立马起身,做盈盈然的样子。抬起无辜的眼睛,她在起身的瞬间,将自己头的一侧撞出了血,血染乌发,衣衫凌乱。 “你就是林梓涵?” 林梓涵扶着头,申银一声:“我是谁?头好疼……大人,你说我叫什么来着。” 她不知道他们究竟想做什么,先看看情况吧。 “怎么回事,这人怎么像傻了似的。”那常大人的眼睛瞄着林梓涵,似乎是想将她看出个洞来。 “你可是从三里城来的?” 三里城?难道,不是夜凌天,如果是夜凌天,应该会知道她是从荆国而来。 那么,这人是谁派来的? “我是谁?”林梓涵抱着头,一副苦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半晌,绝望的抬起头来,茫然的道:“我真的不记得了。你是谁,是我家人要来找么。” 梓涵还磨空。她仰起的脸,只有巴掌大小,娟秀天然,洁白秀丽的额头,如玉光泽,丝毫不因那灰尘而有半丝的蒙尘之感。 被日光一照,如水波光影,连带着眼眸都笼罩在那般的楚楚的光影之中,恍惚的便让人觉得带着些眼泪,惊了霜,可怜见的。 那常大人搓了搓手,顿时觉得欺负这样一个柔弱女子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他也只是奉命来看看她,说是看看,实则就是要他下手将她整治一番。 对于那上头的人,隐约有些知道。 他说话间也就带了些不忍之意。 “这可怎么好?姑娘是不是在三里城得罪了什么权贵?” 一句话将林梓涵点醒了。 三里城,吴家。 还有那对她恨之入骨的邹家小姐邹婉儿。 自己几乎是让吴家家族彻底的覆灭了,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自然还是有一股力量在的。 若是真的是她们,那么自己的麻烦可能就大了,若是夜凌天,自己还没有性命之忧,要是落到她们手中,恐怕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 她试着运了运内力。 消功散? 居然会喂这个? 可能邹家小姐也学聪明了,自然知道她百毒不侵,所幸喂了消功散,让她的内力在短时间内尽失。 不过,这个常大人,似乎…… 林梓涵扶着墙,装作一瘸一拐的模样,走到门前,心中思量一番。 “大人,你是父母官,你要为我们做主啊大人。小女在三里城确实是得罪了权贵,所以他们将小女的全家赶尽杀绝,逼得小女不得不出逃。” “你不是失忆了吗?”常大人眼里一丝疑惑。 “大人恕小女不得不伪装失忆,因为……因为小女那五岁的小地弟,他们都没有放过,小女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自然要万分的小心,大人,请大人体恤我家就我这么一个血脉了,放了小女吧。”林梓涵现在可是编起故事来不眨眼啊。 不过她心中还有些担心钟易他们,以他们的身手,不可能会让自己这样被劫持的。15353472 难道他们也遇到了危险吗? 眼下,也只能先自救了,再去想办法与他们会合。 “如此说来,确实是可怜,诶,本官也是奉命办事,不过那三里城的贵族如今可是横行霸道,也难为你这个小女子了,好吧,本官今天也做一回好人,将你放了出去,你若是再被抓住那就是命了,本官爷只能救一次。” 林梓涵没想到这个常大人居然这么好搞定。 正准备低头道谢时。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还带着些许笑意。 林梓涵刹那,脸色一白。。 ------------ 第一百四十八章 恨铁不成钢 “哟,林姑娘可真会开玩笑呢。舒殢殩獍”来人正是邹家小姐邹婉儿。 这下,林梓涵彻底傻了。 想着自己在三里城没少让这位大小姐吃瘪丢脸的。 落到谁的手上也没有想到会落到她的手上。 林梓涵在心里骂了无数次娘之后。 终于腆着脸皮,笑米米的看着邹婉儿。 邹婉儿一脸鄙夷的看着她,冷笑道:“荆国被通缉的郡主,丞相府的弃女嫡小姐,三里城的堡主大人,陈国的武举传奇西方不败先生。林姑娘,你可真让本小姐大开眼界,怎么?今个居然会编出这样的故事来夺人同情?啧啧啧。” 林梓涵耸耸肩,非常抱歉的看向那位早已经被这身份惊的有些失去了言语功能的常大人。 常大人的脸色在经过一系列的变化之后,终于回过神来。 本着先入为主的观念,常大人对邹小姐那言语之间上位者的骄傲之气不太喜欢,又看着林梓涵一副楚楚动人的姿态,更加心中有了计较。 邹婉儿仗着自己背后的势力,所以有些目中无人,这小小的县令常大人自然不会放在她的眼中,所以邹婉儿看他时也满是不屑之意。 “这位姑娘,牢房重地,你是怎么进来的。” “本姑娘想进来,自然能进来,倒是你,常天胜,你难道想私自放了这个女人不成。” “好大的口气,这是本官的地盘,本官要放谁自然是本官说了算,倒是你,私自闯入这里,还大放阙词,不知死活,来人啊,给我把这个人抓起来。”常大人好歹也是一个地方的老大,这山高皇帝远的,很少有贵人来此,何况这个看上去就不是燕国人的女子。 这个被关的林姑娘,昨夜里有人把她关这里来后,就没有消息了,他一直之间也摸不清楚情况,所以,今日才来瞧瞧,一听这身份也是惊讶之极,不过谁又保证这莫名其妙的女人说的是真的呢? “你,大胆,你知道我是谁么?你就敢抓我,放肆。” “据本官所知,本/朝并无公主,当今皇上的皇后已经逝去,世子也尚未纳妃,本官眼拙真不知道姑娘是谁,不知姑娘可否出示官籍,让下官看看。” “这,你,你……”邹婉儿并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只是知道林梓涵关在这里了,所以跑过来想要给她点颜色看看,谁知道碰到个不识时务的常大人。 自己出来的急,所以夜世子给她们的玉牌并没有戴在身上,只要林梓涵交到世子手上时不死就行,至于中间发生什么事情,那就不知道了。 “若是姑娘没有通行的官牌,本官也只能秉公办事了,来人啊,把她拿下。” “等等,我是世子派来的人,你敢拿下我,小心你的小命。”邹婉儿看这常大人似乎是认真的,这下才怕了起来,本来吴娇娇就让她千万别尚自做主,这下,要是闹出什么事情,可怎么好。 “噢?既然是世子派来的人,更加知道来这种地方是要玉牌的吧,若是本官放了你,世子到时候怪罪下来,说本官不依法办事,那可如何是好。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拿下。” 常大人冷笑,这外族女子胆敢跑来冒充世子的人,真是活腻歪了。 “常天胜,你这个不要命的狗奴才,你居然敢抓本姑娘。我一定要剥你的皮抽你的筋,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几个壮汉毫不怜香惜玉的抓住了邹婉儿。 邹婉儿只练了些防身之术,这下完全给慌了神,只能胡乱的张口就咬,倒有些泼妇的感觉,林梓涵见状,也不由感概,这个女人实在是彪悍。 以前倒是没有发现。 这发了疯的又咬又挠又扯的,几个壮汉也有些扛不住了,不一会,身上就这里紫一块那里红一块的了。 “简直是泼妇泼妇,给我好好的抓着,不许跑了。” “我呸,你们这几个狗奴才狗奴才。” 林梓涵在一边津津有味的围观着,这一场大闹地牢的戏码,可真是出乎意料。 想不到这常大人还挺血性的一汉子,哈哈,这邹家小姐确实是有点不识时务啊。 还有,夜凌天,果然跟他有关系。 难道吴娇娇也来了? 这二货邹婉儿根本就没有头脑,林梓涵根本就不把她放在心上,不过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吴娇娇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也许就是她们告诉了夜凌天自己的行踪。 夜凌天不过是为了抓到自己,作为一个以后对抗独孤墨的筹码罢了。 而吴娇娇和邹婉儿,女人的报复心理真的是不容小觑的,恐怕她们是跟夜凌天做了什么交易吧,自己落到她们手上怎么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只要自己送到夜凌天他手上不死,就有价值。 林梓涵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打了个寒战。 恐怕,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喽。 还是赶紧的想办法出去吧。 林梓涵还在云游之际,邹婉儿还在骂骂咧咧的挣扎着。 突然,吱呀一声,牢房的门响了。 “谢谢狱卒大哥。” “不谢不谢,姑娘这边亲,常大人正在里面。” 林梓涵自然是认得这个声音的,依旧是凝定不惊,莞尔清扬,让人闻之舒心。 吴娇娇。 邹婉儿听到这个声音便知道自己的救星来了,嘴角扬起一丝挑衅的笑意,得意的望了望常天胜。 常天胜的脸色却黑了下来。 这让狱卒能这样的态度的,自然不是平常之人。林姑彻无手。 难道自己真的得罪了什么祖宗。 想到这里,常天胜的头上也惊出了一层薄汗。 林梓涵却无奈的抱歉的看了看他,看来自己猜测的多半没有错了。 这个吴娇娇也是极其聪明的,在最短的时间里,理清了所有的思绪,找到了最有利的合作伙伴,既可以依靠燕国得回自己百年世家的荣耀,又可以顺便的报报仇。 因为吴家落败,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林梓涵。 虽然落败是必然的结果,但是林梓涵催化了这个进度,导致她们的家族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雷家彻底的打败了。 她怎么能这样轻易的放过她。 当她无意间得知她的身份之后,便开始酝酿这样一个计划了。12pvo。 而这个计划,也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小女见过常大人,果然是英姿勃发,器宇轩昂,小女无比的敬佩。” 吴娇娇穿着一身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枝干,上有点点红色梅花怒放,从裙摆一直延伸到了齐腰的地方,一根紫金色腰带将细腰盈盈束起。显出了窈窕的身段,给人一种清雅之感,外披了一件浅紫色纱衣,轻踩步伐而来,那衣服光影波光流动,银丝勾勒几片祥云。 随着身子走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尽是大家风范。 青丝如黛,只简单的斜斜戴了支碧玉玲珑钗,坠下些流苏,整个人亦是熠熠生辉的模样。 言笑浅然,进退有度。 着实是个让人心旷神怡的美人。 比那邹婉儿,真真是强了太多了去。 不愧是三里城的最美的人儿。 美则美矣。林梓涵却感叹,这美人,如今可是要扒了自己的皮的。 多看一眼,也会让林梓涵胃疼不已。 常大人的脸色稍霁,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拒绝别人的笑容。 特别是拒绝一个美人的笑容。 自然,常天胜的语气也立马的软和下来。 “姐姐,你终于来了,这个人简直就是狗眼不识泰山。”邹婉儿试图挣脱几个壮汉的钳制,却奈何力气实在是太有限了。 而吴娇娇并没有理会邹婉儿的话语,仿佛不认识她一样,只是笑着给常大人见了一个礼。 “姑娘是?” “大人,你可认得这个?”吴娇娇拿出一个玉牌,递于常天胜。 常天胜一看那玉牌,神情立马变得毕恭毕敬起来,连忙命人给邹婉儿松绑。 “是下官狗眼不识泰山,还请姑娘见谅。” 邹婉儿冷哼一声。 吴娇娇却是一笑,说道:“大人做的极对的,家妹确实是不醒事,打伤了这几位大哥,为了表示歉意,就拜托常大人帮忙管束几天家妹,她这性子却是得磨磨。” “这……” “大人不必为难。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大人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 “姑娘深明大义,下官实在是佩服。” 邹婉儿不解的看着吴娇娇,试图找到什么答案,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 林梓涵也沉默了,这是玩的哪一出? “那就让这位姑娘暂时留这吧。” “不过小女还有一个请求。”15352676 “但说无妨。” “小女希望家妹能和这位姑娘住在一起。”吴娇娇指了指林梓涵,林梓涵只觉得浑身汗毛一竖,立马充满了警惕。 “姐姐,你怎么要我跟她住一起,怎么不救我出去啊,姐姐,咱们有世子的玉牌,怕什么啊,等我出去了好好教训这个不知道尊卑的家伙。” “你给我闭嘴。”吴娇娇冷冷的瞪了一眼邹婉儿。 邹婉儿十分委屈的模样,林梓涵却在她眼光里看到了一些恨铁不成钢的影子。。 ------------ 第一百四十九章 机缘巧合 过了二天之后,林梓涵终于算是明白了吴娇娇的用心良苦。殢殩獍晓 林梓涵的饭碗里总会出现不明小强尸体。 牢房各个角落也会出现不明毒物。 只不过林梓涵同学对各种毒物已经有了免疫能力,所以才能化险为夷。 即便是再强大的心灵也承受不了这样反复的折腾。 终于在这样抗争了三天之后,林梓涵再也无法忍受了。 在痛定思痛之后,林梓涵同学终于下定决心,拼人品,拼运气。 就算被人带出去活、埋了,也好过在这里被这家伙折磨的精神分裂的好。 本来林梓涵还是挺高估吴娇娇的,现在看来,不过也就是个心智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小姑娘罢了,就算有几分沉稳,也经不住推敲。 当夜,凌晨时分。 月光透过一线窗户洒入了牢房中。 六月的月光如练。 照的地牢中一片澄明。 林梓涵早早的就躺下了,看着偷偷摸摸的邹婉儿,林梓涵早就失去了防备了兴趣,虽然对毒物不惧了,但是林梓涵还是留了个心眼,看她到底又在玩什么花样。 邹婉儿看着林梓涵入睡了,在掐了几把之后,确定林梓涵不是装睡之后,偷偷摸摸的打开了吴娇娇派人送来的食盒。 林梓涵隐隐约约的看见邹婉儿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取出一个药瓶,那盒子里面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有点像…… 耗子? 对,是耗子! 林梓涵前世记得最清楚的声音就莫过于老鼠了,想当年在学校里时,可是跟耗子亲如一家人啊,话说,这姑娘找个耗子来就想吓自己? 要不要,这么的,幼、齿啊姑娘。 林梓涵一边假装打着呼噜,一边观察着某女的动作。 邹婉儿嫌弃的拎出小白鼠,大拇指和食指小心翼翼的夹着,生怕跟它多做肢体触碰似的。 将小白鼠扔在地上还不忘记擦了擦手,接着带了一副很薄的,貌似人皮手套的东西,林梓涵想这个邹家不愧是藏宝世家,什么样的新鲜玩意都有,就这手套,在21世纪也恐怕是见不到的。 戴在手上,几乎和自己的肌肤难分彼此。 邹婉儿将小瓶子打开,洒了些粉末在小白鼠身上,不出片刻工夫,小白鼠便身子一歪,口吐白沫,抽搐而死。 林梓涵的嘴角同时抽了抽,敢情这家伙是怀疑之前的药都是劣质产品是吗? 不毒死不罢休。 好。 姐就成全你。 再给你来一记猛料,如何。 林梓涵和手腕上的小金蛇眼神交汇过后,放下心来。 翻了个身。 邹婉儿一惊,手里的瓶子差点没拿稳。 见林梓涵没有动静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将药放入水碗中。 然后躺在了一边。 不久。 林梓涵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说道:“好渴啊。” 邹婉儿心中一喜,默念道:喝,快喝,林梓涵,见阎王去吧。 林梓涵翻身而起。12ra。 端起水碗,往嘴边一送,邹婉儿心中一提,静静的等着。 这药见血封喉,让你片刻之内就魂送西天,哼,吴娇娇真是个没用的东西,既然想要杀了你,为什么还要怕那夜凌天,我邹婉儿才不怕,这药可是我好不容易偷偷的弄进来的,她吴娇娇发现时也晚了,到时候夜凌天追究起来,自然是吴娇娇脱不了干系。 邹家一直以吴家马首是瞻,却没想到吴家居然这么不堪一击,如今邹家也不打算继续靠着吴家了,自然是得罪也无妨了。 而邹婉儿之所以还跟着吴家,是想看看她们到底还没有什么后招。 没有想到,居然是投靠燕国,来稳定自己世家的地位,真是痴心妄想。 这边。 林梓涵轻轻一叹。 “诶,这天气怎么突然又这么冷呢,要是有热水就好了。”林梓涵貌似非常遗憾的放下碗。15460330 邹婉儿就差点没跳脚骂人了。 “不过,也总比没有喝的好。” 林梓涵端起碗,偷偷用带笑的眼角瞄了瞄邹婉儿,又看了看天色,心想着时辰也差不多了,这个时候是人意志最薄弱的时候。 咕噜,咕噜。 林梓涵一口气将整碗水都倒进了小金蛇面条同志的口中。 苗条同志无比享受的用完了这大餐,这几天它可是酒足饭饱啊,天下毒物可是它最好的事物,林梓涵还真想好好的谢谢这姑娘。 真够意思,每一个毒药都是千挑万选的精品啊。 直接导致小金蛇的体重呈直线上升。 林梓涵非常配合的摔了碗,扼着自己的喉咙,往后跌落在地。 邹婉儿连忙起身,佯装关心的看着林梓涵,却不敢靠近分毫。 “你,你,你怎么了。” 林梓涵发不出声音,只是求救的看着她,指了指自己的身体。 邹婉儿看着她身体上以肉眼能见的趋势,慢慢的溃烂,不像是这个毒药的药性,她一时也摸不准怎么回事,不过只要能让她痛苦,她邹婉儿就开心了。 “好像,好像是传染性的。”林梓涵艰难的挤出一句话,却惊得邹婉儿连退了几步。 林梓涵挣扎着,不断的试图靠近邹婉儿。 “救我,救我。求求你,救我。” “你,你,你别过来,你让我们邹家颜面尽失,这是你应得的报应。别过来,别过来。” 林梓涵心中冷笑,为了你们大家族的颜面,就可以这样糟践别人的生命么? 她没有心情再逗她,口中的血囊一咬,瞬间鲜血四溅。 邹婉儿,我若死了,你以为你还活的久么? 邹婉儿一声尖叫。 毕竟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见一个人在自己面前这样死去。 “来人啊,来人啊。” 邹婉儿可不想自己被这可怕的东西传染上了,连忙叫来狱卒。 几个狱卒还打着瞌睡,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没什么好气的吼道:“叫什么叫,叫什么叫?” “官爷,她,她,她好像得了什么传染病,死了。” “死了?” “是的,官爷。她是突发的,官爷赶紧把她抬走吧,要是得了被传染上了,就会和她一个下场。” “这…你们去禀报常大人,快。” “官爷,小女曾经过这种症状,一个时辰之内不处理的话,恐怕你我在场的所有人都逃不过了。到时候引发什么瘟疫,你们能担当的起么?”邹婉儿只想赶紧让她远离自己的视线。 “来,你们几个人,一个时辰内,把她丢到乱葬岗,快,快。”那个带头的也怕出什么篓子,随便指了二个人,那二个人十分的不情愿,却也不得不领命。 林梓涵心里万分激动的出了牢狱,想想自己这一世真是跟牢房有些不解之缘啊。 她老人家开始策划,是不是要写一本,那些年,我与牢房不得不说的故事了。 如林梓涵所料,这二个人并没有将她送到乱葬岗,而是找到一处山坳就将她扔了下去。 == “马上就要进京了…..”就在林梓涵被扔下山的时刻,一队人正行走在山下的官道上面,浩浩荡荡的护卫,拥这几辆马车,当中一辆马车帘子掀开,传出一声幽幽低语,语气不知是放松,还是不安。 “是啊,走了一个多月了,终究是快到了。”一个年纪稍长的妈子,怅然的望着前方北越荆都隐隐的轮廓。随即想起什么似的,弯眼一笑。 “夫人不必忧心,咱们好歹找到了小公子,这一脉就算没有亡,陛下与您一母同胞,听说宅邸都已经建成,恩厚如此,实在不用太担心了。” 车中人沉默半响,悠悠道:“终究是失去了封地,寄人篱下,家中男儿全……我那苦命的女儿远走他乡,今日居然是留下了唯一的希望,希望江翰能不负我的期望,在北越能够一展抱负。光耀我族门楣。” 老妈子苦苦一笑,实在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也只好沉默。 队伍最前方的深蓝旗子上,“楚地”二字迎风招展,车内的人有些忧伤的看着那旗,过了今日,这旗子恐怕就要收起封存了,从此再没有风中扬起的机会了。 这几十年的王族存续的标记,也将从此在王朝中淹没。 “那边是什么?”突然去岸边取水回来的人一阵骚、动。 随即有飞快的跑回来禀报。 “启禀太妃,在溪水边发现有人,好像是从上头落下来的。” 溪水里的人,自然就是林梓涵了。 林梓涵猝不及防的被扔下来,脑袋不小心碰到了溪水中的山石,顿时晕了过去,被水冲入下流,直到此刻被楚地的进京队伍发现。 林梓涵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运气如此之好,这山崖下面居然就是进北越的必经之地,而此刻又遇上了江翰的队伍。了二能化于。 此时的林梓涵微微扇动眼睫,正在将醒未醒之间,已经感觉到浑身冰冷,寒气彻骨,隐约感觉头顶有人,似乎很多人在周围奔走,心中一跳。 她经历太多的风浪危险,对危险已经有人非常直接的感应。 眼一睁,便看见上头无数的面孔,挡住日光,正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她,看来自己晕了一夜了,怪不得泡的身子如此的冷。 此刻林梓涵眼睛睁开,众人都是一喜,身子一动,日光泻下,正迎上林梓涵的目光,恍惚里,众人都觉得有金光一闪,像是钻石绽放璀璨。。 ------------ 第一百五十章 他乡遇旧识 众人都是一呆,这一呆之间,林梓涵已经透过人缝看见后方的旗帜和车队,在钟易身边混了那么久,天下的情报自然是尽掌握在手中了,对于这支北越远脉的小朝廷也是非常清楚的,听说是这一脉男人都死绝了,所以不得不回归北越,寻求庇护了,林梓涵心中一动。殢殩獍晓 没有想到自己还走了一次歪运,这下,可算是找到进入北越皇宫最好的办法了。 随即她眼神一直,扶住额头,怔怔道:“这是哪里……你们是谁?” “姑娘,你是怎么落水的,怎么被冲到这了来了?”一个护卫有些谨慎的问她。 林梓涵不答,申银道:“头好疼,哎呀,头好疼啊。” 狗血失忆绝对是古今中外最好用的一招。 “这姑娘莫不是傻了。”方才那个老妈子走了过来,“可还记得名字,家住在何方?老王妃听说了,叫人送你回家呢。” “我是谁,我是谁。”林梓涵抱着头,一副苦苦思考的模样,扮过一次失忆,所以这次扮起来真是行云流水,驾轻就熟啊,她在牢房闲得无聊时,总结了失忆法宝,这下又可以来个实战演练了。 “我不记得我是谁了。”林梓涵瞪起无辜的大眼睛,一副无害的模样。 那老妈子跟着老王妃几十年了,又是贴身嬷嬷,向来都是有几分地位的,回头和老王妃说了这事,老王妃也是万千愁绪,没心思理会一个落难少女,随口答道:“正好咱们人也不多,既然不记事了,那就跟着吧,咱们进京了也是闲散公侯,惹不出乱子来。” 老妈子回头告诉了林梓涵,林梓涵千恩万谢。那些侍从看见林梓涵神情一震,这难得见到一个年轻的姑娘,何况长的姿容秀丽,自然男人们都存了几分表现的心理,一位管事的给她腾出了一辆放杂物的马车。 又命了随行的医官来给她看看伤口。 林梓涵站起身来,装作一瘸一拐的模样,上马车时,突然觉得背心一凉,她脊梁一紧,呼吸放慢,一边照常的上车,一边感受着四周的动静和变化。 四周都没有什么异常,林梓涵想也许是自己多想了,这位老王妃带了几百个护卫,人不算多,散落在车队的四周,远处还有几个护卫正在溪边取水,林梓涵的目光一扫而过,突然觉得浑身一颤,一偏头,盯住了溪边。 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怎么都想不出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她停了停,想要再仔细看看,但是扶她的小丫鬟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练练催促她快些,林梓涵只好上了车,那个管事的笑着跟过来。 “没有多余的位置了,姑娘就暂且在这里歇着。” 林梓涵笑着应了,上了车,待吃饭之际,有小丫鬟送饭来,才装作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听说北越的公主要出嫁了,那么惊才绝艳的公主谁才配得上啊?” 小丫鬟明显有些不开心:“哼,你这个乡野之妇,怎的这么多话,惊才绝艳?哼,我们的老王妃才是北越最最传奇的公主。” 林梓涵还想问点什么,那个小丫鬟自知自己失言,不再说话,恶狠狠的扔下食盒。 林梓涵的食物全有这个小丫鬟料理,这小丫鬟本来就长的有几分姿色,一些侍卫啊管事啊对她也极其的客气,爱护有加,可是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人,一来就抢走了所有人的目光,她心有不甘,自然是处处为难林梓涵。 给她的食物也是些清汤寡水,没有丝毫营养。 林梓涵摔下来,头部也受了些伤身上也有些擦伤,需要好好的调养。 这夜里,就发起了烧来。 小丫鬟本来得了照顾她的差事,觉得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也没有上心,夜里只顾着和小护卫一边去谈情说爱去了。哪里还顾得着发烧的林梓涵。反正一个乡野村妇罢了,就算是病死了,与她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林梓涵吃过之后,就有些浑浑噩噩,此刻又微染病弱之红,倒是多了几分艳,林梓涵见一旁有些水,身子实在是烫的有些难受,自己艰难的取了帕子,沾了水,给自己擦脸降温。 林梓涵只觉得自己心中发冷,身上却滚热干燥,思绪越发的模糊起来。 “砰”的一声。 林梓涵打翻了水盆,然后陷入了黑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林梓涵觉得自己额头上一凉,周身瞬间舒适了许多。 隐隐约约有人声。 “你怎么回事?嗯?” 男人的声音? 这个声音似乎很熟悉? 在哪里听过? “侯爷,奴婢不知道,不知道姑娘病的这么严重。” 那个小丫头的声音? 侯爷?15426465 “所以你就能擅离职守?若是林姑娘有什么差池,本侯爷必定把你交到老王妃那,还有你那个护卫。”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啊。珠儿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姑娘是侯爷朋友,珠儿该死该死。” “确实该死,但是念在你从小就在王府伺候,就饶了你,若是还有下次,定打发了你。” “谢侯爷,谢侯爷。” “出去吧。” 侯爷正是江翰。 此刻的他,眼角的稚嫩已经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坚毅和沉稳。 就连说话间,也带了几分上位者的尊荣和气息。 经过人事变迁,他早已经懂得了弱肉强食的道理。 江翰本就天性聪明善良,大智若愚,许多事情明白,只不过一直恪守着善良的信念,当自己的哥哥对自己做出赶尽杀绝的事情之后,他也逐渐的有所改变。 没有想到,他与她,竟然这么快就相遇了。 时隔几月,她似乎也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每一次再见都是惊艳。 眼角眉梢都还是那个女子,可是有哪里改变了,他也不知道,只觉得再见时,让人惊艳更胜从前。 林梓涵迷迷糊糊中,醒来。 “你……江翰?” 某人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正在伪装失忆。 江翰在林梓涵面前依旧是往日温文尔雅的书生模样,林梓涵却真真切切的看出了些不一样来,这是岁月赐予的凝宁不惊的力量。 在她二人身上留下的同样增长的魅力。 江翰微微有些笑意。 林梓涵不知道她成为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见得到他真正笑颜的人。 “看来,没有失忆。”江翰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烧退了,才放了心。 “啊,一根筋,天啦,居然遇到你了,你还好么?你怎么会在这里啊,咦,我怎么在这里?”林梓涵完全清醒过来,看见江翰,惊喜之余,又有些疑惑。 在外面侍候的人听到林梓涵的声音,都讶异的长大了嘴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是他们那个喜怒无常,甚至有些阴郁的小侯爷么? 这么些日子,他们可从来没见过他笑。 这姑娘何方神圣,居然能让侯爷笑的那么大声。 一根筋?是他们熟悉的那个侯爷么? 不过,这个侯爷前十几年的岁月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们可都不知道。 “这里是北越国境,你昏迷三天了,我们住在了客栈里,老王妃她们先进皇宫了,你就好好在这里休养,我很好,倒是你,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翰细心的替她把茶凉了些放在一旁,又准备了些可口的糕点。12j7x。 “说来话长了,总之,我得罪了些人,被暗算了……什么?老王妃?额,等等,你怎么在这?侯爷……我记得,你说要来投靠谁?难道?”林梓涵瞪着大眼睛,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半天才语出惊人。 “呀,一根筋,越来越帅了。哈哈,高富帅,不错不错,这里一定很多姑娘喜欢你吧。” 林梓涵大喇喇的将手臂搁在他的肩膀,一副铁哥们的模样,眼里还泛着猥琐的光芒。 活脱脱的女流氓气质。 江翰的脸诡异的一红,半晌,咳了咳。 “老王妃是我祖母,幸好我发现你及时,要不然,你就要被烧成一根筋了,快先吃点东西,慢慢说。”江翰递给林梓涵一块点心,林梓涵抢过一整碟,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 “唔,好饿,咳咳咳。” 江翰赶紧的又递来一杯水。拍了拍她的背:“你看你,慢慢吃,慢慢吃。” “哎呀,我见到你太开心了。咳咳。” “开心就好,我也……很开心,我想过无数次我们再见的场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能重逢了。如果没有你,恐怕我早就命归黄泉了。” “你不也救了我一次嘛,扯平了。你刚刚说老王妃进皇宫了?那你呢?” “我也是要进皇宫面圣的,等你好了再说吧,你好好休息调养身体。” “那我,可以跟你一起进去吗?我…想去看看圣莲公主的婚礼。”林梓涵越说声音越低,这个理由确实有些牵强。 “不过,家眷才能随我一同进宫。你…...” “那个,额,我是无所谓啦,反正是假装嘛,我是怕那些喜欢你的姑娘们都不敢靠近你了,那可就罪过大了。哈哈。”林梓涵拍了拍他的肩膀,江翰的心却颤了颤。 心中却想,这世界上除了你,哪里还有这么特别的人。 这一生所有的特别和美好,几乎都给了这个女人,还有人会在生命中留下这样深刻的印迹么? 他不敢奢求什么,只要能以最亲密朋友的姿态出现就已经很满足了。 “没事,救命之恩大于天,你说过为朋友,两肋插刀,不过是件小事罢了。” “那,咱们现在就进宫吧。” “你的身体还没有康复,怎……” 人都握之非。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就传来一阵喧闹声。 “走水了,走水了。” “快,救火啊。”。 ------------ 第一百五十一章 我是人不是鬼 好吗 “走水啦!” 突入进来的大喊声,惊得他们二个都是一怔,抬头互相望了一眼,隔壁的院子果然已经燃起了火光,深红色的火苗映红了天空。殢殩獍晓 火势异常的凶猛,十分诡异,这才多久的功夫怎么就燃起了这么大的火呢? 江翰支起窗户,院子里面已经人声鼎沸,一些留下来照顾小侯爷的随从们和这客栈的小二们都跑来跑去,端盆提水的救火。 场面一片混乱,林梓涵也起了身,想要一起去救火。 肩膀被人一拉:“不可。” 林梓涵回头,触及江翰的目光,清澈却又暗沉,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四处奔走的人,似乎有一丝冷笑。林梓涵突然觉得眼前的江翰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曾经的他连一只蚂蚁的生命都不忍放弃,而如今,眼睁睁看着这样一场大火,几乎要夺去许多人的生命,他却无动于衷。 江翰留意到了她的眼神,笑了笑。 那笑里有一丝丝的无可奈何。 “你是不是觉得我变了?” 林梓涵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神是不是伤到他了,毕竟谁也没有义务去做救世主。 “我只是觉得,你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在你面前,我永远是那个江翰。” 林梓涵心中暖暖的,这样的朋友,就足够了,不是吗? 不管岁月如何变迁,不管彼此如何改变,依旧是当初初遇时的你我,依旧是不变的朋友情谊,依旧真诚如往日。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翰盯着人来人往的园子,静静道:“梓涵,你数数人数。” 林梓涵仔细一看,心中赫然一惊,什么时候这么多人了? 王府跟着的护卫不过二百来人,这客栈之内不过留了大约四十人,仆人不过五六个,而客栈的小二们也就十来个,满打满算都不会过百,怎么此刻园子里都是人,多到眼花缭乱,数都数不过来。 还有,这些人都端着盆子满场乱飞,有些人水都不动一下,脚步十分的稳健,飞速的奔跑中,一滴水都没有泼洒出来,这是何等的功力,在仔细的看看这些人手中的水盆,浅浅的一盆水。 究竟是救火呢,还是洗脚呢? 这些人象征性的端着水,以救火的名义到处乱闯,眼珠子不停的到处乱瞄,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难道是吴娇娇吴家的暗探?还是说燕国的势力?被他们发现不对了?还没有放弃追逐吗?这些人的信息怎么会这么的灵通?15426696 一定是燕国的密探,知道自己一定会混入京城,所以就锁定了这几天进京的队伍,而这只进京的队伍身份实在是太过于敏感,所以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搜,只要私下放火,趁机搜人。 林梓涵摸了摸脸,不得不叹息,自己真是命运多舛,改天一定好好拜拜菩萨,真是九九八十一难啊。各路妖魔鬼怪,怎么就打都打不完。 林梓涵正想着是不是要趁乱先避开,眼角一瞄,看见隔壁院子里也有人冲了出来,一个小姑娘,身形熟悉,捂着半边脸,就算头发散乱,林梓涵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碧儿。 林梓涵又是惊又是喜,想不到在这里会遇到碧儿,她刚要冲过去,心中又是一阵疑虑,这个世道的人皮面具做的太精致,完全能够以假乱真,要是是别人为了引她出来,做这样的事情也是不无可能的。 况且,碧儿不是应该在大荆么? “别担心,她是真的。具体情况等出去了再详细的说给你听。”水啦天惊色。 林梓涵一听这话,再也按捺不住,脚步一错,已经掠过了围墙,她的动作十分轻敏,如惊鸿一般,一掠而过,在纷乱的人影中毫无痕迹。 “碧儿。”她轻声呼唤。 被叫的人,身子一怔,转过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林梓涵:“小…啊…” 林梓涵指了指自己的脸,压低声音:“你怎么了?是我啊,林梓涵啊,碧儿?” 碧儿噗通一声跪下,连忙磕头,眼泪湾湾的站起来,才看着林梓涵问道:“小姐,你在下面可还好?是不是有什么心愿为了,小姐,你是不是在担心王爷?小姐,你瘦了,不过更美了,小姐啊,你怎么现在才来看碧儿啊,呜呜呜呜。” 下面?心愿未了? 林梓涵同学似乎已经忘记了,此刻的自己,正穿着白色的中衣,一头青丝披散在肩膀上,头上还缠着白色的绷带,后面的火光映照在脸上,确实有几分狰狞。 此刻的碧儿还没有吓晕过去,那就是真爱啊。 “碧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林梓涵想了想,估计这丫的以为自己是鬼来着,突然玩心大起,压低了几分声线,更显得鬼气森森的。 “小姐,自从你走了,王爷天天夜不能寐,日日的消瘦下来,奴婢,奴婢实在是看着就不忍心,小姐,你怎么就这么狠心的丢下了奴婢和王爷,一走了之啊。”碧儿说的声泪俱下。 林梓涵心里也是一酸。又想到那时候,真正的正主回来了,他们两个…… “王爷不是有建宁陪着么?” “天啦,小姐,你误会王爷了,奴婢是看的真真的,王爷心中只有一个你,怎么能容得下其他女人,那个女人,哼,长的没几分姿势,连我就瞧不上,怎么有资格跟小姐抢王爷,小姐,你可是想到哪里去了啊。难怪你不肯出来见奴婢的,小姐,你这是心中有恨吧,王爷他真的是爱小姐一个人啊小姐。” 碧儿说到这,也有几分真的着急和激动。 那一段日子,只有碧儿能和独孤墨感同身受,她看着他一日日消瘦下去,整夜整夜的坐在小姐的坟前沉默不语。直到有一天,朝廷派他出去,临行的前一晚,王爷在小姐房间整整坐了一夜。 第二天出来时,眼睛还是通红的,那是碧儿第一次看见王爷落泪。 她记得王爷最后对她说的一句话就是,务必保护好小姐的坟墓。 三个月过去了,朝廷传来了王爷出事的消息,王爷府也被人监控了起来 ,不能随意出入,再过了些日子,又有人来抄家,碧儿这才冒着生命危险将林梓涵的骨灰抱了出来,差点没有死在那些乱刀之下。 这几月一路的漂泊,也没个方向。 幸好遇到了好心人,只看了一眼这个瓶子便收留了她。 林梓涵听到这些,眼里也泛起了一些泪花。 都怪自己当时的一时冲动,若是再坚持一下,就不会遇到那么多的错过和坎坷。 “把瓶子拿来我看看。”林梓涵指着那个装着骨灰的瓶子,也不知道这家伙每天抱着的是谁的骨灰,那人要是知道,不定是什么心情。 “小姐。”碧儿递过手中的瓶子。 林梓涵小心翼翼的触摸着瓶子,那瓶子上刻着五个字,爱妻林梓涵。 刻痕很深,还有殷红的血迹,林梓涵的手一点点划过那些刻痕。 似乎是在感受着他的温度,想象着,他是怎样一种悲痛的心情刻完这几个字的。 字迹有些凌乱,看得出,刻着的字,彼时彼刻的心情,是多么的沉痛和悲伤。 林梓涵心口亦是一阵阵绞痛。 “对不起,傻瓜,对不起。” 眼泪落到瓶子上,绽开一朵朵水花。 而角落的江翰脸上却划过一丝不知是喜是忧的落寞。 “小姐。你一定要多来看看碧儿,碧儿现在除了很想小姐,还是过得很好的,江公子,江公子他真是个善良的人。”碧儿的脸有一丝丝的红晕,那眼神,那语气,林梓涵一看就知道了,这家伙对江翰动心了。 也好,交给他,自己也便能放心了。 “把你的手绢给我。”林梓涵将瓶子里的骨灰全部倒在了手绢上面,仔细的包好,又在一棵树下挖了个洞,埋了。 “小姐,你的手,怎么是温的,不是说……”碧儿触到林梓涵的手,有些惊讶的望着林梓涵。 “咦,小姐,你皮肤变好了诶,怎么会越来越漂亮了呢。难道下面的生活比较好?” 林梓涵本来抑郁的心情,被这一句话,完全的打乱了气场。 “碧儿…你家小姐我没死,没死,没死,好吗?” “啊!!!”碧儿一声尖叫之后,就晕阙过去了。 林梓涵无奈的耸耸肩。 难道活人比死人可怕吗?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那。” 江翰笑的温温的,确实是个不错的男人,林梓涵想,这丫头眼光倒是不错的。 “把她抱着,你瞧,我手上那么多罐子,没办法了。” “男女授受不亲。我怕毁了碧儿姑娘的声誉。” “得了吧,什么时候,人都要打过来了。快快快。” 林梓涵用一件衣裳麻利的将两个瓶子捆好,背在身上,催着江翰。 “哎,本来想着你长了些本事了,没有想到还是这么没用啊,不就是背个姑娘吗,磨蹭个什么劲,一根筋,真是一根筋。” “碧儿姑娘,实在是情况紧急,在下无意冒犯,对不起了。”江翰踌躇半天,才小心的背起碧儿。 林梓涵笑了笑。 “看来啊,你这泡妞的本领得好好磨练磨练,就交给我了。保证你啊,桃花不断。哈哈哈。” 林梓涵三人,偷偷的从后门潜了出去。 全然不知,院子里的此刻又多了二个人。 一个头戴桔花的男子,十分暴躁的竖起了中指。12jbg。 “靠,林汉子,你到底去哪了?你妹啊你妹啊。”。 ------------ 第一百五十二章 故事中的事 林梓涵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这样一番误会,自是与钟易又在无意间错过了。舒殢殩獍 钟易等人一路往北越方向寻找,他始终相信林梓涵一定是祸害遗千年的主,一定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挂掉,所以一路的都在撒网似的寻找她的消息,好不容易有了蛛丝马迹,这才设计了一场火,来个救火寻人的戏码。 居然又是一无所获。 钟易只好黯然逍魂的再另想办法。 而林梓涵此刻三人也安全的到达了接待外宾的驿站中,碧儿醒来再次见着林梓涵,悲喜交加,又看见江翰坐在旁边,血涌上脑子,一下受不了这个太过庞大的刺激,头一歪,又晕阙了过去。 次日,碧儿好不容易才平复了心情,恨不能把林梓涵全身上下都摸个遍,又是哭又是笑的,让林梓涵一阵胆寒,这家伙的目光真是,太犀利了。 “小姐,有没有哪里受伤啊,小姐,真的是你,小姐,碧儿这是跟你分开的最长的一段时间,小姐啊,以后你可不能再丢下碧儿了啊。” “碧儿,这是你第五十八遍了,以后你到哪我到哪好不,好了好了,赶紧吃了,我们得进宫了。” “小姐,王爷真的要娶那个公主吗?”碧儿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觉得不可能,不敢相信,除非王爷失忆了,要不然怎么可能娶别人呢? 林梓涵的神情微微惆怅,点点头:“或许他也是又苦衷的,如今荆国容不下他,也许,他只是找个庇身之所。” 碧儿不再做声,二个人沉默的吃完了早饭后,礼部派人来宣了旨,宣江翰进宫觐见,林梓涵现在作为江翰伪装的未婚妻,自然也是跟着一起的,而碧儿则是以侯爷未婚妻嫡妹的身份一起进宫。 经过城门时,林梓涵注意到处处都是一派喜庆的模样,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一群人聚在一棵大树下,大声的说道:“这还有几日就是公主大婚了,我听说啊这驸马可是了不得呢。” “驸马是何方神圣,这不前些日子就说把咱们的公主许给了荆国的王爷吗?怎么突然就在咱们北越婚嫁了呢?” “哎呀,这皇家的事情,不好说不好说哟,老七,你一向消息灵通,可知道什么内幕。” 那个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叫老七的人,脸上顿时骄傲起来,腆着大肚子,大声道“你们是不知道啊,这个驸马正是荆国王爷,不过是个落难王爷,逃到咱们北越来了,这荆国一年之内易主三个,对这摄政王啊,是巴不得除之而后快的。而且,你们知道吗?荆国郡主,听说是相府弃女,又是摄政王表亲,那郡主钟情于摄政王,可是咱们驸马爷一点都看不上那个野蛮的郡主,听说还火烧王爷府过,这样泼蛮的女子,当真是母老虎,就是我老七,我也受不了啊,哈哈哈哈哈。” “然后呢,然后呢?” 众人听得入神,林梓涵也示意他们停下来,听听这民间八卦倒是挺有趣的,只是林梓涵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名声已经几国了呀。 林梓涵笑嘻嘻的听着,还不停的和人群附和着,倒是碧儿和江翰的脸色不太好。 “什么玩意,也敢瞎编排我们的小姐,哼。”碧儿小声的嘀咕,恨不得吃了那些人。 “你们急什么,老七我口渴了。” “来来来,这里有一壶好酒,七爷,喝了再说,喝了再说。”林梓涵做男装打扮,隐在人群中抛出了一壶上好的酒。 “这小子不错,哈哈哈,咱们公主啊,温柔美丽,好比天仙一样的人儿,当初去了一趟荆国,听说遇到山匪,垂涎她的美色,啧啧。”老七停了停,满意的看着大家担忧的神情。 林梓涵却在心中暗骂,好个说瞎话的家伙,你家公主五岁就有人垂涎美色?你家公主没有侍卫保护,这么轻易就被山匪看上? “当时啊,是咱们的驸马爷,噢,也就是荆国的摄政王遇见不平,救了咱们的公主,两个人一见钟情,当即就许下婚姻,哪里知道,那荆国郡主,一直从中阻拦,所以咱们公主二十岁了还迟迟未婚。这不,上次连荆国皇上就亲口许婚了,咱们公主也都除了北越。哪里知道那郡主嫉妒成疯,半路劫杀咱们公主。” “哎呀,那郡主真是毒妇啊。” “放什么狗屁呢。”碧儿忍不住骂了一句。 众人立马如狼似虎的转过头,盯着碧儿。 林梓涵见状,立马赔笑着揽过碧儿的肩膀:“各位爷,我家娘子跟我逗趣呢,七爷,你继续继续,那郡主真是不知好歹,哈哈。” 众人这才转移注意力,还对林梓涵投去赞赏的目光。 林梓涵心一抽,天啦,自己现在可真是全北越的公敌啊。太可怕了,百姓的想象力太可怕了。 “那郡主有些本事,据说陈国国主对她是痴心不忘,长的也一定是很美的,不过再怎么美也是蛇蝎心肠,哪里比得上咱们的圣莲公主。后来,在郡主的百般阻扰之下,摄政王终于忍无可忍,杀了那郡主。” “呀,杀了啊,诶,红颜薄命啊。”12sh5。 “死的好,这样拆人姻缘,该死该死。” “是啊,就该这样。” “驸马爷对咱们公主真感情啊,要不然怎么会千里迢迢的过来娶亲呢。” “为了咱们公主,连王爷都不做了,这就是真爱啊。”15461627 林梓涵一口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林梓涵不再挺,沉默的走过城墙,将那些听故事的人,抛在身后。 她不知,她走了不到一刻钟,那个讲故事的人,再也开不了口说话了。 自然,钟易在林梓涵一行人进城之后的一刻钟内,也听到了这十分精彩的演讲。 梓涵挂钟是。钟易只是动了动手指,给他眉飞色舞的老七,喂了一枚丹药。 他笑嘻嘻的接过老七手中的酒坛。 闻了闻。 眼角的笑意更加的深了。 望着皇宫的方向。 “汉子,安心去吧,我们一会就来。” 进城便直接进宫了,他们进宫的时辰还早,皇帝也正在早朝,传旨让他们在越熙殿等候,一个时辰之后,皇帝才下朝,又让老王妃好江翰进内殿,林梓涵还没有进入内宫的资格,都只能在此处等候。 越熙殿是外廷大殿,回字形结构,从西侧角门出去,就直通御花园,林梓涵在外殿等了一会,便说要如厕了,江翰又给太监们通了气,加上林梓涵已经深谙这深宫之道,塞了锭银子,央他带着到后花园稍微走走,多看几眼无关紧要的地方,好回头给自己的乡亲们说说。 她随着小太监出门,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左右环顾了一下四面守卫,心中还是有一丝丝的犹豫。 她想自己摸清这皇宫的布局,至少不用事事都麻烦江翰,何况据她所知,江翰的身份是十分的尴尬,她也不想给他添太多的麻烦。 小太监揣着银子,带着她胡乱在偏僻处走了走,林梓涵也就跟着一起瞎晃悠,一直走到一个杂物房的附近,小太监不耐烦的说道:“皇宫也由不得人乱走的,你看也看过了,这下可以回去了吧?” “公公。呀,那边是侍卫吗?好威风的将军啊。”林梓涵背对着杂物房,笑着指着斜前方。 那小太监一惊,怕是侍卫巡逻到此处,看到他带人瞎走,恐怕是要治罪的,连忙去望林梓涵手指的地方。 林梓涵一掌拍在他的后颈处,伸手扶住了他软倒的身子,踢开了杂物房的门,将他藏在了里面。 进了房,四面都是大的箱子,林梓涵随手打开了一个,看了看,不禁感叹自己时运太好,这都是宫女的旧衣裳,林梓涵便改变了穿太件衣服的主意,决定还是扮个宫女比较的得心应手。 她在上面的箱子里,挑挑选选的拎了件比较新的衣裳穿上,根据她的经验来看,宫女的等级和衣服的华丽程度是成正比的,当即选了个适中的衣服套上,又顺手摸了个盒子出来,用力做道具应该是不错的。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她把小太监推进了一个大箱子中,又细心的留了条缝隙给他呼吸,这才小心翼翼的出了杂物房。 林梓涵没有注意到,没过过久,一条人影随后也闪进了杂物房,他直奔装着太监的大箱子,剥了他的衣裳自己套上,随即将那小太监往箱子一扔,顺手的将锁搭上了。 一条生命就此了结于此,而那人却无动于衷的,微微含着笑意,随即他悠然的走出门去,将太监的步态模仿的几乎无差。 他出去不久便有人再次进入了杂物房,收拾了痕迹,打扫了脚印,把东西迅速的规整,这批人做好后,迅速的离开了,只不过片刻的功夫,又有人过来,把锁住的箱子打开,拍醒了那个小太监,问了几句话又把他拍倒,再次扔了回去,咔嚓一声,再次的隔断了生命之线。 可怜的太监,从生到死,不过片刻,到最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批人比上一批似乎伪装能力更为高超,那间杂物房终于在片刻之后,回归了真正的宁静。。 ------------ 第一百五十三章 故人对面 林梓涵安静的走着,步伐不急不慢,看上去好像是送东西到哪宫,期间也和其他人撞上过,但是她步履神态都非常的从容自然,自然是没有引起太多的主意,别人也都各司其职,不留太多的留意一个宫女。殢殩獍晓 本来临近公主的婚礼,宫女采选了一批新人,自然有些陌生的面孔,也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林梓涵也只能在宫道上随便溜达溜达,想要接近哪座宫殿也是不易,又不能直接问别人驸马现在何处。 要想进入内宫,还是得想想办法,毕竟这前方宫门有御林军把守,出入都是要验腰牌的,她手中的腰牌是太监的,还是只能在外廷走动的,这根本就拿不出手。 忽然听到前方又太监的声音传来。 “陛下回宫……” 林梓涵一回头就看见明黄的銮驾往这面而来。 林梓涵心中紧张,下意识的要逃开,往后退了二步,刚刚一退就意识到自己错了,自己的戒备心太重,遇到这种情况,下意识的是防备和逃开,可是忽略了这是在皇宫,皇帝出现的地方,任何人都不得擅动,躬身等候皇上离开,才可起身。 这样,是要挨板子的。 此刻人人都原地不动,她这一退,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本来皇上在思考等一下见到老王妃要说的话,一个宫女失仪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然而就是那么无意识的一转头,忽然皇上的目光就凝住了。 今天的天气本就十分的晴好,那宫女垂着头,斜斜的对着阳光,午间的阳光照在她的额头,晶莹剔透,仿佛一块完好的美玉一般,教人移不开目光,她明明是谦卑恭敬的站立,却透出几分风骨和优雅来。 皇帝紧紧的盯着这个人,沉声道:“你……抬起头来。” 林梓涵的心微微加快跳动,眼看着黑底明黄的刺着金龙的靴子缓缓的靠近自己,不由得心乱如麻,却始终低着头,不敢抬头,不是不敢,而是尽量的低调,减少麻烦。 皇帝也不急,又问道:“你是哪个宫的宫女?叫什么名字。” 林梓涵飞快的在脑海中思考着如何回答,正准备开口时,忽听到花道深处有脚步声急急而来。 “启禀陛下,老王妃突然呼吸急促,不知是何缘故,现在太医正赶过去。” 林梓涵见状,立马退到那人身后,心中大喊:“赶紧走吧,忘记我吧。” 果然大家的注意力再一次的被转移。 “走吧,这个小宫女……”皇帝的眼神一闪,才道:“也不是什么大罪,让她回去便是。” 皇上再也不看她,上轿而去。 众人也都散了,不少宫女都忍不住多看她两眼,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皇上另眼相看。 莫名其妙脱险的林梓涵,觉得跪在眼前的太监十分的眼熟。 那人屁股一抬,一朵金灿灿的桔花从裤裆处掉落下来,林梓涵一见,惊喜交加,又是哭笑不得,当今世界上能做出如此壮举的也只有钟易那根搅屎棍了。 “钟易。” “嘘……你找的哥好苦啊。幸好哥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钟易笑哈哈转过头,看着林梓涵,神情一变。 “小涵儿,你瘦了。” 林梓涵这些天又历经生死磨难,自然心中百感交集,此刻钟易突然出现给她解围,难免心中感动,受惊的心一下也脆弱起来,噗的一下就扑到了钟易的怀中。 “搅屎棍,搅屎棍,你可来了,你不知道,其实我真的好怕好怕,搅屎棍。” 钟易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他拍着她的头,轻轻的说道:“小涵儿,我在呢,我一直都在找你,你不是一个人。” 林梓涵这么久积压在心中的恐惧,愤怒,不安,难过,害怕,此刻都悉数的释放出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在钟易的衣服上蹭啊蹭。 他就像一个最最温暖的存在。 一个像哥哥般温暖的存在。 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彻底的依赖过别人。 “大胆,居然公然在皇宫大内**,给我站住。” 钟易在这千钧一发之间将掌心的人皮面具给林梓涵带上,他本来笃定的脸立马变得谄媚,弓着身子对着说话的一等宫女行礼。 “姑姑饶命。”林梓涵连忙跪下,态度谦卑恭顺。 这个一等宫女正是步圣莲身边的青衣,她如今也有三十好几,一直都伺候在公主身边,并没有选择出宫嫁人,最讨厌看见宫女和太监侍卫私相授受,自然看到这样的情况也是怒不可恕。 林梓涵眼中本就有泪,现在顺水推舟的磕头求饶。15461756 “姑姑,这位是我亲哥哥,无奈家中贫苦,哥哥只好进宫为奴,奴婢也被卖了进来,与哥哥重逢,实在是情难自控,所以一时之下忘了本分,还请姑姑网开一面。” 林梓涵说的声泪俱下,青衣一时也无限感慨,想当初自己何尝不是有苦才进宫为奴呢,这思量之下,态度便是和软了下来。 “青衣,跟谁在说话呢?” 一身素色轻纱的步圣莲被一个小丫头搀扶着,旁边是一身墨袍的独孤墨,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样,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一边的情况。 反倒是林梓涵被那一声有如天籁的声音吸引过去,抬头看见一个美艳绝伦的女子,又天生一副清婉的模样,林梓涵以为自己见过无数的美人了,自是有了免疫力的,可是一见步圣莲,瞬间觉得那些曾经的美人都真正算不得美人了,这样一个女子,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真是找不到语言来形容,浅笑盈盈,眉目和婉。 林梓涵再往旁边一看,仿佛时光被定格在了此时一般。 独孤墨。 日思夜想的人儿,终于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林梓涵的眸光怔怔的望着他,好像是一场梦。 真的是一场梦吧。 他瘦了。 眉宇间有了些愁容。 曾经那般意气风发的男子啊。 到底是经历了些什么。 林梓涵的身子开始情不自禁的发抖。 眼泪一颗颗如豆子般凋落下来。 她很想起身告诉他,是我,是我啊。 她不想再一次这样咫尺的距离又擦肩而过。 可是,自己这样陌生的面容。 自己刚刚和其他男子如此亲密的举动。 他都看见了吧。 此刻相认,他会如何想呢。 何况,身边还有那样一个神仙般的女子。 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他身边都有一道自己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 先是叶曼雯,然后是建宁,如果说前面两个女子,对于林梓涵来说,并没有那么大的杀伤力,而这一次,林梓涵真是觉得她的美太过梦幻,连自己是个女人都难以抗拒,这就是传说中的圣莲公主吧。 一个被世间所有好男儿颂扬的女子,一个女神般的存在。 关于她的善良,她的美好,她的温婉,她的清扬。 林梓涵听到的太多太多。 这样一个完美的女人面前,自己变得如此的尘埃。 是的,林梓涵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卑。 她迅速的低下头,不再去看那个让自己夜里辗转难眠的男人,那个让自己思念了无数个时时刻刻的男人。 “公主,是一对兄妹偶然皇宫相见,所以情难自禁,抱头痛哭。” “诶,人生无常,也是苦命的人。”步圣莲双手合十,目光慈悲,不知道是默念了些什么,然后低下头,看着他们道:“且起来回话,你,是哪个宫的?” “奴婢是杂役房的。”林梓涵低着头回话,声音也刻意的做了改变。 独孤墨冷然的扫过二人,将目光定格在林梓涵身上。 “口齿伶俐,是个不错的丫头,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梓涵别送不。 “是,公主。”林梓涵慢慢的抬起头,尽量的克制住自己去看独孤墨的冲动。 独孤墨此刻也将目光停留在她缓缓抬起的脸庞上,总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感。他细细的看她,目光直刺骨髓般,不仅仅是看她的脸,还有她的鬓角,美人鬓角,看她的指甲,晶莹纷嫩,都留有寸许,看了看她的耳垂,二个小巧的珍珠耳坠,甚至是不着痕迹的闻了闻她的气息,淡淡的牡丹花香。 独孤墨眼里划过一丝不知道是释然还是失望的神情。 探子去打探她的消息,中途便断了线似的,再也不知道她的行踪。 如果真是来了北越,自己又以何颜面去见她?12sja。 难道是自己太想念她了吗,觉得谁都那样熟悉? 她鬓角平滑,人人都爱美人鬓,她偏说女子矫情。她不爱留指甲,说那样吃水果不方便,她不爱戴金银首饰,特别是耳坠,说太重怕疼。她偶尔会熏香,却只喜欢淡淡的木兰花香。 独孤墨的拳头紧了紧,别过头去看风景,为了平复自己内心那汹涌而起的思念。 “长的倒也机灵标致,正好本宫大婚将至,如今也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你兄妹二人就过来侍候本宫和驸马爷吧。” 林梓涵愣在原地,满脑的都是那句,驸马爷,驸马爷,驸马爷。 她突然笑了起来,笑的泪意磅礴。。 ------------ 第一百五十三章 莫名的情愫 众人被林梓涵的反应弄得一时间有些莫名其妙,青衣见状,忙不动声色的将公主护在了身后。舒殢殩獍 警惕的看着这个有些疯癫的女人:“怎么回事?在公主驾前如此失仪?” 钟易看到林梓涵失态,自然是猜到了什么事情,他也不着痕迹的打量了独孤墨,心中也是一阵赞叹,看来是个不错的人,难怪那丫头日思夜想的。 他忙跪着赔罪。 “公主饶命,家妹从小仰慕公主大名,现在要去伺候公主,喜不自禁,所以才如此失态,妹妹,赶紧的给公主磕头谢恩,快啊。” “如此,也难为她了。” 林梓涵根本就无法思考问题,周遭的一切都在她的脑海中淡去,唯有独孤墨的面容在脑中闪过,眼前早被泪水模糊了景物。 也没有注意到钟易这个同样和她来自21世纪的,有着自己尊严原则的男人,此刻正跪在一个女人面前为她开脱。 她的身子被钟易机械的按下,头点地的一瞬间,五内俱焚,她一字一顿:“奴婢祝公主和驸马爷百年好合。” 步圣莲满意的笑了笑,一只手拂在独孤墨的胳膊上,面上娇羞。 “你叫什么名字,本宫瞧你还挺喜欢的。” “家妹叫钟情。”钟易生怕林梓涵一不小心再一次失态,到时候她小命怎么没的都不知道了。 “钟情。倒是个好名字。”开口的是独孤墨,深深的看了一眼钟易,又将目光投向远方,钟情,钟情…… “果真真是个别样的名字,你日后就伺候在驸马爷身边吧,难得驸马爷喜欢。”步圣莲讨好似的看了眼独孤墨,独孤墨向来不爱人伺候,难得开口夸了这丫头,连忙吩咐下来,独孤墨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这丫头的感觉那么像……15461846 “至于你的哥哥,也在本宫这里做做事吧。” “钟易,钟情,谢谢公主厚爱。” 待到江翰出来时,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他又不能开口拆穿了林梓涵的身份,只能无奈的看着她随公主去了。 == 于是一个堂堂皇帝和堂堂郡主,在北越国做起了太监和宫女。 林梓涵被派给独孤墨做贴身宫女了,日常起居都由她来负责,而钟易屁颠屁颠的跟着步圣莲去了,为此林梓涵还酸了他几句。 “搅屎棍,那女的这么有魅力?你怎么当个太监也当的这么的欢脱啊?” 钟易摇头晃脑,貌似十分的享受,答道:“佳人啊佳人,这可是七国男人梦想的女神啊,如今咱家能如此与美人近距离接触,能不欢脱嘛,你说呢,小金蛇,哈哈哈哈。” 林梓涵撇了撇嘴,有些怒意:“你们男人都是色胚,每一个好东西,见色忘义的东西。最好真阉了你,一辈子呆在那傻×公主身边伺候,白头到老。” “哟哟哟,小涵儿这是生谁的气呢,本不看看哥是为了谁才假装太监的,你怎么就这么没良心呢。” “我看你这当的这么开心,每天翘着小兰花指,得瑟得瑟的,看着就怄气。” “小涵儿,你可别爱上哥啊。” “去你丫的,滚粗,滚粗 。” “得了啊你,哥也是为了你,才委屈去当太监的,那步圣莲哪里好看了,一副伪善的面孔,连笑容都一个角度,哪有咱们的小涵儿郡主鲜活漂亮。” 林梓涵终于笑了:“算你小子识相。” 钟易估计捏细了嗓子,细声细气的鞠躬:“谢小涵儿郡主夸奖,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哎呀,挡不起皇上这一拜啊,我怕折寿,哈哈哈。” 月色朦胧,林梓涵此刻的神情无比的轻松,虽然独孤墨对她不理不睬,根本就不当有她这个人存在,但是她能如此近距离的呆在他身边,也算是安心了。 “说真的,小涵儿,你每天装作不认得,不累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人后偷偷流过多少泪,你自己不心疼自己,不知道我们作为朋友也会心疼吗?难道你要这样看着他拥着别的女人,结婚生子?一辈子给他做宫女?” “我也不知道,我觉得他一定是有自己的打算,我不敢贸然的出来相认,若是坏了他的计划可怎么办?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只要他好好的生活着,我就真真的满足了。” 林梓涵有些无辜的拨着自己的指甲。 钟易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看她:“瞧你那德行,真是没用,你看你的手,到处都是针眼,人家驸马爷的衣服用得着你缝缝补补吗?” 林梓涵鼻子一酸:“我只是想能为他做点什么,你知道吗,他以为我死了,或许我就这样离开他就可以重新开始新生活了。” “你这个没出息的,哥现在就去告诉他,你林梓涵就在他面前。” 林梓涵拉住他的衣角,钟易一个重心不稳,往前一个踉跄,跌在了林梓涵的怀里,林梓涵没有反应过来,被重重的一压,正在发育的胸脯瞬间跟着了火似的,狠狠的推开他,疼的捂住心口,呲牙咧嘴的一阵哀嚎。 钟易以为自己伤着她了,立马翻到一边,抓住林梓涵问:“怎么了,傻子,被伤到哪里了,我帮你揉揉。” “靠,老娘要是如此发育不良,一定跟你拼命,揉揉,揉你妹啊。”林梓涵气不打一处来,又因为心中郁结,二行泪就掉了下来。 钟易这下可急了:“你不就是我妹吗?好了好了,我不说,真是,看你平时里是一条汉子,怎么动不动就哭。” “汉子,汉子,你们男人就喜欢柔柔弱弱的女人是吧,就是汉子怎么啦,怎么啦,汉子就不能脆弱了,汉子就不能哭了,滚你丫的,去你的柔柔弱弱的公主身边去。” 钟易将手舞足蹈的林梓涵拉入怀中,一阵清爽的男子气息涌来,林梓涵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到了,她明显的感觉到了,这个拥抱不同于往昔,带着一点点心疼和怜惜,有那么一点点的情思旖旎。 林梓涵一瞬间傻了。 钟易叹了口气,才放开她,目光中有些宠溺:“终于安静了你。” “我,我,我……” “你,你,你什么,不过是个傻姑娘罢了。你这样做值得么?” “值得,就算是对面不相识也值得。” “那你觉得他过得好,你还在等什么?不如跟我一起回去吧。” “我想看到他大仇得报,堂堂正正的回归荆国,我始终相信,他一定能回去的,一定会为他的母妃报仇的,也一定能成为一个好的君王的。” “成为君王后,他的身侧是别人,你也甘心?”12skc。 “只要他好,便好了,不是么?” “那既然这样,我可以出兵帮他,直接灭了荆国,助他上位,岂不是圆了你的梦。” “他有他的骄傲,让他自己来吧。我相信他。” “有这样一个女人心心念念的为他考虑打算,真好,哥哥怎么就没有这个福气呢。” “你怎么没有了,人家西陵珺不是一心一意的跟着你么,千里追夫,你真是不知道满足。” 林梓涵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在说出这话之后,感觉到钟易轻轻的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惆怅。 “好了,别说了,赶紧端着你的爱心汤回去吧,别饿着你的爱郎了。” 此刻二人都没有注意,在远处的灌木丛中,一个娇小的身影走过,深深的看了一眼这边的人,眼里有一丝讽刺。 == 林梓涵端着她精心熬制的补气汤,敲了敲独孤墨的门。人被失青惕。 “进来吧。” “公子,喝点汤吧。”林梓涵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连看都不敢看独孤墨一眼,垂首站在一边,端的看去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宫女。 “怎么着,本…公子有那么可怕吗?抬头。”独孤墨手中握着一个血红的镯子,林梓涵的目光触及镯子,又湿了眼眶,她连忙控制自己的情绪,原来,他并没有忘记自己,他还记得自己。 “你喜欢这个镯子?”独孤墨冷漠的看了她一眼,低头的瞬间,眸光又变得温情似水,烫的林梓涵的心间千疮百孔,她真想扑到他的怀中,真的好想告诉他,自己在这。 “奴婢不敢,公子的东西价值千金,不是奴婢能喜欢的。” “哦?”独孤墨又若有所思的打量她,眼里有一丝丝的笑意。 “你的眼睛倒是很特别。” 林梓涵的心一惊,她记得曾经他说过他最喜欢她的眼睛,因为她的眼睛特别的美特别的特别。 “谢公子夸奖。” 独孤墨突然起身,将她往怀中一拉,然后逼到角落里,林梓涵退无可退,整个身子贴在了墙上。 “公子,你做什么?” “本公子只是很好奇,你的脖子是不是和这脸蛋一样的美。” 独孤墨的双眸漆黑,带着些冷冽的笑意。 林梓涵又是一怔,她的脖子上有胎记,独孤墨是不是怀疑自己了。她做了易容,可是脖子上的胎记倒是忽略了,林梓涵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请驸马爷自重。”林梓涵无可奈何,只能说出这样一句让自己也痛不欲生的话。。 ------------ 第一百五十四章 似是故人来 “哦,你这刚烈的性子倒与我一位故人很像。舒殢殩獍” “请公子让一下,奴婢,没办法呼吸了。”林梓涵的脸通红通红,这样被他逼在墙角,她真怕自己一个扛不住,就扑倒他怀中了。 独孤墨轻笑出声:“你怎么知道本公子喜欢喝这个汤?这个皇宫中都没有人知道,别告诉我这只是巧合。” 林梓涵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奴婢只是觉得这个汤可以安气补神,听说前些日里,公子受了伤的,喝着汤也是最好不过了。不想竟然歪打正着。” “嗯,涵儿是不会做饭的。”独孤墨的眼里含了些笑意,继而说道:“她若是煲汤,也许会炸了整个厨房。” 独孤墨双眼不经意的划过林梓涵的面颊,林梓涵总觉得有种被他看穿了的感觉,她不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人皮面具并没有问题啊,难道只是自己多心了? 林梓涵摸完之后放心了,又在心里咒骂起来,你丫的独孤墨,姐为了你每天勤加练习,终于煲的一手好汤了,做的一手好菜了,你居然在背后说姐的厨艺不好,看我下次怎么整你。 心中虽是如是想,其实也是十分甜蜜的,他时时刻刻都牵挂着自己,怎么也不像是心属那个什么圣莲公主的。 “被公子这样挂念这,那位姑娘一定感觉很幸福的。” “她真的会感觉到幸福?”独孤墨看着她,眼里有一丝丝的期盼,似乎问的就是林梓涵本人一般。 “是的。”林梓涵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独孤墨突然话锋一转,说道:“方才是本公子失态了,你且去把那个香炉拿来,生点火,本公子畏寒。” 畏寒…… 以前独孤墨可没这个毛病啊。 况且,这八月天,热的恨不能钻到水里去,这家伙居然说他畏寒,是身体不舒服吗?15461879 “公子,你在流汗。” “本公子深感深夜孤独,所以只能以此来温暖自己,怎么着,不可?”独孤墨好看的眸子满满的都是笑意。 林梓涵只觉得这家伙怎么看怎么像一只狐狸,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好吧,要香炉是吧,热死你丫的。 林梓涵搬来香炉,点上火,扔了块熏香进去,闻了闻那味道,忍不住说了句:“你以前不是…”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说错话了,立马闭了嘴。 独孤墨懒洋洋的脱了衣服,躺在床上,林梓涵看到那饱满的肌肉和耐看的线条,吞了吞口水,这家伙在奴婢面前都是这样的吗? 靠。 这不是赤luo裸的勾、引吗? 不知道是不是香炉的原因,林梓涵只觉得面上一热,汗珠开始往下掉,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这个面具遇热会卷起,她摸了摸鬓角,感受到面具开始皱起,心里暗道不好。 连忙用手抚了抚。 独孤墨将这小动作看在了眼里,丹凤眼往上挑了挑。 “本公子突然觉得很热,你把这个东西撤了吧。” 林梓涵按捺着自己一肚子的火气,折腾,折腾,你丫就折腾,要是换做以前的林梓涵,早就一个飞腿过去了,再顺带问候他的大爷大舅大姨爹了。 “来身边来,给本公子扇风。” 林梓涵唯唯诺诺的拿着扇子挪到了床前,并不去看那让人看一眼就很不能流鼻血的身体。 “怎么不敢抬头?” 独孤墨,你丫的是故意的吗? 怎么连个丫头都不肯放过,精虫上脑啊你。 林梓涵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扯了个恰到好处,露出八颗牙齿的甜美笑容,缓缓的抬起了头。 她的目光触及到独孤墨身上的伤口,不禁倒吸了口凉气,他究竟发生了什么,才新添了那么多的伤口,特别是心口那一道伤疤,惹得林梓涵差点流下泪来。 她真想问问他疼不疼。 独孤墨半眯着眼睛,似乎是感受到了林梓涵的异样,依旧懒洋洋的说道:“对本公子身上的伤感兴趣?” 林梓涵木讷的点点头,又摇摇头,她感觉自己心疼的都快要窒息了。 独孤墨似乎并没有在乎她的反常,自言自语般说道:“这些伤都不算什么,我只是怕,心口这一刀,若是再偏那么一点,此生便再也见不到他了,还好,我活了,而她也还在,若是她真的不在了,我死了又何妨。” 独孤墨的声音越来越小,慢慢的呼吸变得平稳,林梓涵苦涩的笑了笑,原来,他都知道了。 等林梓涵几乎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他突然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胸口。 “涵儿。” 林梓涵一惊,瞬间被欢喜淹没。 “独孤墨,是我,是我,我在。” 然而当她眼泪朦胧的抬起头时,发现那家伙不过是在梦呓罢了。 林梓涵有些心疼的笑了笑。 双手划过他的眉眼,停留在他的嘴唇之上,慢慢的靠近他的嘴唇,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她十分不舍的挣脱出他的怀抱。替他盖好了被子,又把窗子打开留了条缝隙,才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待她出了门之后,独孤墨才缓缓的睁开双眼。 眼中有着浓浓的意味不明。 == 次日清晨。 林梓涵正百无聊奈的坐在池塘边喂鱼。 突然一个女声传来,吓得她差点没跌倒池子里去,还好现在身手敏捷,要不然又逃不了湿身的命运了。 林梓涵有些哀怨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青衣。 不得不起身行了个礼。 “奴婢见过姑姑。” “这丫头,怎么一个人在这发呆呢,你家公子呢?” 你这中奴与。“回姑姑的话,公子正在晨练,叫奴婢不要打扰,不知姑姑有何吩咐。”林梓涵垂着头,一副乖巧的模样,她的眼角瞟了眼,看见钟易正妖娆多姿的站在青衣身后,噗一声差点没笑出来,拼命的憋得有些内伤了。 “公主熬了些汤给公子,你且拿去让公子务必服用。钟易,把这汤端去给公子。” “奴婢替公子谢谢公主美意。” 青衣满意的点点头:“不错,是个机灵的丫头。今个皇上设晚宴,让你们家公子好好准备准备。” “嗯,谢姑姑提点。” “好了,你们两兄妹去吧,有什么话也可以说说,我就不去了。小钟子,公主喜欢你给梳的头,早点回来,别耽误太久。” “哎呀喂,小钟子不错嘛,看看,看看这神态,不当太监都浪费了。” 钟易翘着兰花指,睇了一眼林梓涵,慢悠悠的说道:“看你红光满面的,怎么着,是不是你的墨哥哥对你……” 林梓涵郁闷的鼓着腮帮子踹了钟易的屁股一脚。 “哥的龙臀全天下只有你一个人敢踢了,你这只母老虎是不是来月经了。” “诶,你说他是不是知道我是谁了,可是没道理啊,知道了干嘛不说,要是不知道,他对我一个小宫女那么含情脉脉的干嘛。” “对你含情脉脉的还不好?”钟易一副欠抽的模样,收了收腰,生怕林汉子一个不高兴又踢他一脚。 “切,这张脸又不是我自己的,我干嘛高兴,他现在对着含情脉脉的对象是钟情不是我林梓涵。” “我说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纠结,人不是喜欢你的灵魂吗,至于皮相神马的都是浮云,这才是最高深的爱啊。” “你懂个什么啊,哼,懒得跟你说了,去送你的汤去。”12sl9。 “诶,你们女人真是纠结,还是男人思维简单。” “再说我踹你信不信。” “来呀,来呀,你踹啊。”钟易贱贱的在林梓涵面前晃过,成功勾起林梓涵的怒火之后,一个跃起,飞离百米之外,这里本就地处偏僻,林梓涵见四周无人,也一个飞身而起,一路追打过去。 一阵风从地面吹过,几片落叶发出簌簌的声音,没有人留意到,远处高亭上一男一女正含着莫名的笑意,看着正追打的二人。 那男子声音低沉,却十分有磁性,带着几分慵懒的气息,似午夜华丽的梦一般。 “西陵庆好好的皇帝不做,到这里来做太监,真是有意思。” “你不也是好好的皇帝不做,到这里来偷看么?” “呵呵,没想到你也会这样说话。看来本王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女子看着远方,笑了笑。 “西陵庆,呵呵,殿下,他叫钟易。” “哦?不管他是西陵庆还是钟易,总之现在西陵的天下在他手中,并且无人能夺。” 男子眼中泛起一丝精光。 “那可不一定。” “本王差点忘记了,你是谁。哈哈,那本王先恭喜郡主殿下了。” “现在恭喜还有点早,殿下的目标恐怕是林梓涵吧?”女子淡淡一笑,眼睛大而明亮。 “此话怎讲。” “殿下有很多种方式拿下荆国,可是迟迟没动手,殿下为了说服众臣,以独孤墨为名,实际上不过是想将林梓涵纳入自己的怀抱罢了。” “没有想到,这世上只有你懂本王的心。” “过奖,林梓涵本来是要死的,若是殿下要的人,那我必然会放她一马,只是林梓涵对独孤墨用情至深,恐怕殿下不易动手。” 男子深深一笑,他要的是林梓涵心甘情愿的付出自己的心,他要的是心上的那一颗宝石,至于她的人,谁爱要谁要。 “如此,本王先谢过郡主了。”。 ------------ 第一百五十五章 腹黑公子 一个神态恭敬,步伐匆忙的小宫女一路小跑,似乎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正急急的逃避一般。 “你,站住。”一声厉喝响起。 那小宫女看见来人噗通一声吓得跪在了地上,身子瑟瑟发抖。 “公主,奴婢方才听人说,驸马爷与那小宫女十分的亲密。”青衣盯着步圣莲,小心的观察着她的表情。 “那要是珺儿想要,易哥哥会给珺儿吗?” “易哥哥,咱们西陵的皇上据说都有一个虎符,是吗?”西陵珺的头埋在钟易的胸膛上,小心翼翼的问着。 若是留在这个世界,或许她也是最好的陪伴。 住内撞喝。而起身离开的小宫女,转过一个弯,立在了原地,看着青衣离去的方向,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 “你哪个宫的,何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奴婢,奴婢知错。” “傻瓜,你们两个不一样,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是我的小妻子,怎么能一样呢?”钟易宠溺的将西陵珺拉入自己怀中,心中却涌起一丝莫名的惆怅,这个女孩子是他从来到这个世界上唯一对自己真心的人,曾经自己在那样一个处处皆是陷阱的地方生存下来,若不是她,可能自己早已经不知道在哪里了。 “难道,小娘子想做女王吗?哈哈。”钟易点了点西领珺的鼻子,笑嘻嘻的说道:“就小娘子这动不动就脸袖的本事,怕是在朝堂上要哭鼻子的。” 青衣眼中精光一闪,脸色沉了沉,挥了挥手:“你走吧,以后别再这么莽撞。” “小娘子,你怎么在这?” 这步伐姿态,怎么瞧都像大家风范,最近自己是怎么了,怎么看那么多人都觉得奇奇怪怪的,青衣叹了一口气,感叹自己实在是老了。 靠,独孤墨,你能不这么腹黑么? “那玩意对我来说,可有可无。” 西陵珺的脸又袖了袖,声音更小了些。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钟易轻轻理着西陵珺的头发,脸上带了一丝满足的笑意。 西陵珺小脸蛋又是一袖,轻声细语的说道:“易哥哥不用担心我,我在浣衣局,正好有一个宫女生病了,我就顶了她的位置,那里也没有人会注意到我,等易哥哥的事情办完了,咱们就一起回西陵。” 但是这些天的相处下来,钟易再坚硬的心也慢慢的融化了。 “公主,今晚皇上准备了晚宴,宴请燕国来使,公主不准备准备么?” “看来,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独孤墨手一招,“过来,给本公子更衣。” “姑姑饶命,奴婢,奴婢不敢说。” “可是三公主她……” “本宫有些乏了,今天的药膳准备了吗?” 青衣看见那个小宫女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人方才虽然貌似紧张,说话吞吐,可是行动之间,怎么有一丝贵气? 西陵珺此刻正想着心思,突然这样一声,吓得她忙往后退了几步。 “在内宫莽撞如此,成何体统?” “青衣,怎么了?可是事情?” == “那个姑娘是钟情。” “嗯,倒是这样的。” “都是我不好,总是让你一路风餐露宿的跟着我,等回了西陵,我定好好的补偿你。” “此话当真?” 正午时分,天气时分的炎热。 你怀疑姐就直说,用得着恐吓吗? “啊,什么?奴婢也要去参加那个什么晚宴?”林梓涵一惊,完全忘记礼数,跳起来直呼。 两只大眼睛眼泪汪汪的,面色酡袖,看着钟易,无比的委屈。 “今晚不是有晚宴么,你派人去,叫那丫头好好的扮扮,若是能让父皇高兴,也许会对本宫有用……” 走得近的,才发现身上的气息,不正是小兔儿,西陵珺嘛。 “公主如今可是有了争夺之心……” “不是让你好好的呆在客栈吗?你这样多危险,要是我没有看到你,你被别人发现怎么办,你这个傻瓜。”钟易的语气温柔,生怕自己会吓着这个小郡主一样。 “易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涵姐姐不是找到她的夫君了吗?咱们回去吧,珺儿好怕。” 步圣莲卧在美人榻上,素白的衣服逶迤在地,她正读着一本佛经,一只手覆在小腹上,神情静谧。 “啊,哈哈,那个,这个,奴婢觉得还是不去了,奴婢要是去了丢了公子的脸是小事,丢了公主殿下的脸,那就成了大事了,搞不好丢了北越国家的脸,那奴婢可是小命难保啊。好歹咱们主仆一场,你不能这样对我呀。”zVXC。 “珺儿担心易哥哥和涵姐姐,所以就偷偷的爬到装泔水的车子里进来的……”西陵珺双手绞着衣角,低着头不敢看钟易。 “奴婢遣人去查了,那个林梓涵,已经死了。” “这天下没有哥哥舍不得的东西。你若是喜欢,哥哥下次给你玩玩那破玩意,不过在皇宫里面可不太适合,免得暴露了身份,话说小娘子你现在在哪里,安全不。” “那要是珺儿不哭鼻子呢,易哥哥可是舍不得呢?”“谢姑姑。” “易哥哥……” 独孤墨却淡淡一笑:“嗯,你是本公子的贴身宫女,当然要随身服侍的?本公子听说,燕国皇上来了,一定很热闹。” 哪知步圣莲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一个小宫女罢了,青衣,你是不是多虑了。” “启禀姑姑,奴婢是浣衣局的宫女,方才,方才……” 西陵珺脚一跺,貌似有些生气的娇嗔道:“易哥哥,你担心她就不担心我吗?” “吞吞吐吐,莫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是要吃板子才肯说么?”青衣见这个小宫女鬼鬼祟祟的,十分可疑,这幅欲言又止的模样更加的激发了她的好奇心。 钟易脸上却充满了心疼。 “难道易哥哥不喜欢吗?” “那珺儿可以看看吗?” “她?顺着她罢了,她自视过高,终成不了大事的。听说楚王太妃有个孙子,咱们去拉拢拉拢,也能为我所用。” “可是,公主,奴婢总觉得驸马爷看她的眼神不一般,奴婢觉得那丫头,似乎没那么简单。” “好的,易哥哥快去吧,珺儿就是想来看看你。” “珺儿好奇罢了,从小就听父亲说只要能拥有虎符的人就可以号令整个西陵国,真的有那么神奇吗?” “奴婢看见驸马爷和一个小宫女十分亲密,叫那个宫女,什么涵,奴婢不敢多看,怕驸马爷瞧见,所以这才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步圣莲脸上一丝苦涩的笑容一闪而过。 “小娘子,现在可不方便拿出来,等有机会哥再给你瞅瞅,那玩意长的挺难看的,不知道怎么那么多人喜欢。”钟易一脸的无所谓。 独孤墨看了一眼林梓涵,眼里满含着笑意。 “还等等,她这样我始终不放心。” “再怎么样,也不过一介小宫女,本宫倒觉得不足为患,只是,本宫要你去探的事情,你可有消息?” “看见什么,说。”青衣的声音陡然变大,吓得那小宫女身子一软,险些没倒在地上。 而这一路游历来,她都不管不顾的跟随着,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累,也从来没有抱怨过。 “他对她也算是一片深情了,只可惜这深情却不是属于本宫的。”步圣莲有些黯然。 “好了,公主先喝了这药吧,有了小皇子在肚子里,到时候皇上更加开心,说不定……” 若不是林梓涵,可能自己不会接纳,始终对于她,没有那一份冲动。 小宫女慢慢起身,转身便走了。 “姑姑,姑姑饶命,奴婢方才看见,看见……” “千真万确,驸马爷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远走他乡,让人有机可趁,夺了荆国。” “公主为何还不告诉驸马爷孩子的事情?” “嗯?如何?” “公主。” 步圣莲微微发了一下呆,须臾,一个笑容慢慢的浮起。 “还有一件事情,奴婢听说楚王太妃回京那日,有个宫女惊了圣驾,不过有意思的是,皇上并未怪罪,奴婢查了才发现更加巧合的事情。” “本宫想到时候给他惊喜。”步圣莲的手指在肚子上紧了紧,最后还是放松了身子,脸色有些微微的苍白。 这时,钟易刚刚送完东西,正往回走,看到这个背影无比的熟悉。 “好,那你快去,想见我随时都可以过来找我。没事的。别委屈了自己。” 转身看见钟易,脸上的表情立马自动转化频道。 “这个孩子,本宫倒是希望是个公主。” “青衣啊青衣,本宫自然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为了让独孤墨不被父皇掌控在手中,本宫只好走这一步了。” “来人,把这奴婢给我拖下去……” 独孤墨将袍子脱掉,露出结实的胸膛。 林梓涵克制住自己想要流鼻血的冲动。满腹牢骚的去给他穿衣服。 这古代的服饰甚是复杂,她好不容易知道女装怎么回事,可是男装真的没穿过啊,有一次给独孤墨换外衣,换了半天也没搞好,一气之下,把那衣服给撕掉了,至今也没搞清楚,那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到底怎么一回事。 ------------ 第一百五十六章 带你云游世界 但是当一个合格的宫女,这些事情都搞不懂的话,是不是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林梓涵十分不情愿的蹭着步子,慢吞吞的挪过去,一步三回头,那是走的一个哀怨啊。 独孤墨见她这模样,笑道:“钟……情,你磨蹭什么呢,本公子等不及了,快。” 独孤墨这半年来,几乎没有怎么笑过,可是如今,不知为何,眼前这个女子,模模糊糊的总会看到林梓涵的影子。 林梓涵拿着衣服,手指触碰到独孤墨的肌肤,腾的一下,脸就红了,她突然记起以前二个人坦诚相对的时候,手指上那奇妙的触感,在心里泛起一阵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