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剑破梨花 ------------ 第一章 ——黄河客栈 砀山,一个方圆三百余里的县城,位于安徽,河南,山东,江苏四省交接之处,贩夫走卒,车来人往,一派繁华之气。 冬去春来,大地回春。阳春三月,春风徐徐,吹过了古老的砀山城。 每年清明时节,梨花吐蕊绽蕾,竟相盛开。古老的砀山城如雪堆云涌,银波琼浪。若登高望之,只见一片白色花海,无边无迹,景象慰为壮观。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当地老百姓最忙碌的日子了。他们要为梨花点粉,就像花丛中勤劳的蜜锋,一一点过,一朵都不放过。 一夜春风来,万亩梨花开。 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有人前来赏梨花。 黄河镇,位于黄河阔道西南一里之外。是砀山县城最为繁华的小镇。 三里街,这条街没有三里长,连一里都不到。但它却是黄河镇上最为热闹、最繁华的一条街。黄河镇上最有名气的客盏“黄河客盏”就座落于这条街的中央。此外,砀山城中最高的建筑“黄河楼”也坐落于这条街上。 客栈的老板就是黄河镇上最大的财主黄天霸。他跟他的名字一样,财大气粗,霸气十足。但却从不仗势欺人,为人也很够朋友。认识他的人都对他赞不绝口,所以很多人都想和他做朋友。 因为客盏占地好,待遇高,又够气派。所以客盏的生意永远都是最好的。 一日之际在于晨,今天黄河客盏的生意比以往都要好。 清早,客盏刚开门还没有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人来了。 来的是三个少女,三人都是一身白衣,一头黑色秀发,脸如三月桃花,双目明亮如秋水。三人年纪都在二十岁左右。 正在忙碌的小二看到这仙女般的三人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急忙的揉了揉双眼。事实告诉他他的眼睛并没有花。急忙笑脸迎了上去“三位姑娘是住店还是打尖”他刚说完就在心里骂自己笨蛋,这么早当然是吃饭了,谁这么早住店啊。 其中一个少女道:“来三间上好的房间。”随手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 小二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接过银子,单手做了请的姿态,道:“请三位姑娘随我来。” 这三位少女是当今峨嵋派掌门人剑雨师太的得意弟子。玉情倾、玉人倾、玉心倾。三人自十六岁行走江湖,虽是女子却行侠仗义,为民除害,扬善除恶。江湖上都称之为“峨眉三女侠”。 倾国倾城倾人心,说的就是她们三个。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峨眉派掌门人剑雨师太是一位绝顶高手,凭借的就是三十六式“雪花剑法”。却不知这“雪花剑法”的来历。 当年剑雨师太路过砀山,正是梨花飘落的时候。东风吹拂,花瓣凋零,随风舞动。只见漫天的梨花在空中摇曳起舞,咋一看,如寒冬时节的瑞雪一般。但却比雪花多了一种生动与欢快。 剑雨师太见此情形,心下大是触动,不觉痴迷了起来,以后每年的这个时节她都会来此。见花开花落。这一连就是九年的时间,终于闯出了名震江湖的“雪花剑法”。 玉情倾、玉人倾、玉心倾三人正是听了师傅的教诲,来看看飘落时的梨花和雪花有何不同之处,也好对“雪花剑法”有更深一层的体悟。 黄河客盏共分三层,第一层就是吃饭的地方,第二、第三两层则是客房。两层共有一十四间房间,每层七间。此外,客栈后院另有百余间大小不一的房间。但与这十四间比较起来就逊色多了。 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会有着高低贵贱之分,江湖上更是如此了。 只要你有钱你就可以穿最好看的衣服,喝最好的酒,住最舒服的房子,你没钱,去大街上吃包子,晚上睡地上。 人不断地进出客盏,宣闹声也杂乱了许多。中午是吃午饭的时间,也是黄河客盏一天之中生意最好的时候。也是小二一天中最忙碌的时候。 客盏中三十张桌子已有二十五六张桌子坐满了人。 这些人中有的在大吃大喝,有的笑语交谈,有的在沉思。还有张桌子坐着四个人在赌筛子。他们已激动的站了起来,有人甚至把腿放在了桌子上。这张桌子上的人拼命的喊着筛子的点数。喊的脸红脖子也粗。赢的人哈哈大笑,输的人愁眉苦脸。 黄河客盏门口,街上行人嚷壤,川流不息。 一辆马车由东弛来,转眼间已到了黄河客盏门口。 架车的是一位皮肤幼黑的壮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壮汉练过“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横练”的一类功夫。 要练这类功夫不禁要有坚韧不拔的毅力,而且还要吃别人想象不到的苦。更要失去一些美好的东西,江湖上练这类功夫的人少之有少,但练成这类功夫的人绝对是一个高手。 这样的一个武林高手怎会成为一名架车的马夫? 那车里坐着的人又会是什么人? 他来此是经过还是有意? 壮汉跳下马车,他的身材已不是“人高马大、高大威猛”所能形容的了。他站在地上如一座小山一般。他用宽大的手拉开青布帘子,“少爷,黄河客盏到了” 车里出来一位俊美少年,一袭青衫,年纪二十出头,显然是一位“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是”的书生。他与这位驾车的壮汉站在一起,简直不成比例。甚至让人感到好笑。 青衫少年看了一遍客盏门口两旁的一句诗,念道:“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涛凤簌自天涯”。青衫少年赞了句“好诗”道:“老周,进去看看。” 两人并肩进去,找了个靠墙角的位子坐了下来。 小二急忙笑脸迎上,“两位爷要吃些什么?” 青衫少年道:“三斤陈年花雕,十斤斤五花牛肉,在随便来几个小菜。” 小二笑道:“公子真是来对地方了,这方圆百里,就本店一家有这花雕。” 老周似乎不耐烦了,道:“你那来这么多废话,快去拿酒。这赏你的。”拿出一锭五两的银子。 小二哈腰点头的接过银子,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今天财神爷一定在照着我。 半响,酒菜上齐。青衫少年只吃了几口牛肉,喝了杯酒,就停筷不吃了。老周则是一口肉,一杯酒的喝着。 这时,三位白衣女子从楼上走了下来。她们正是今天清早而来的玉情倾三师姐妹。三人显然是下来吃午饭的,就坐在青衫少年的对面。 青衫公子见到三人不觉愣住了,自语道:“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老周仰头喝了杯酒,浑然没听到青衫少年的话。 玉情倾不经意的看向青衫少年这边,正看到青衫少年一副呆痴的样子。 青衫少年双目直视,仍然沉醉其中,那里能看到玉情倾隐含杀机的眼神。 玉情倾脸色微怒,冷哼了一声。她这一哼顿时让玉人倾两人向青衫少年看去,看到青衫少年的神情,不由“仆嗤”一笑。 玉心倾半开玩笑的笑道:“大师姐,估计那富家少爷是看上你啦。” 玉情倾又是哼了一声,道:“富家少爷都是这个样子,扶不起的刘阿斗。” 玉人倾正色道:“大师姐,你看他旁边的那个人可不简单啊。” 两人看去,玉情倾低声道:“没想到这镇上还藏着一个高手!” 玉心倾道:“看样子他应该练过“十三太保横练”一类的功夫,两位师姐怎么看?” 玉情倾道:“不错,当今江湖会这中外家功夫的我就只知道一个人。” 玉人倾道:“大师姐说的可是十三年前在“太行山”斩杀“太行三凶”的沉力新沉老爷子么。” 玉情倾道:“不错。” 玉心倾道:“沉老爷子今年少说也有四十五岁了,你看那人连三十岁都不到。这人会是谁呢?” 玉情倾道:“管他是谁?只要不惹了我们就行。不然,哼!” 玉人倾道:“大师姐,我看他们也是从此路过,我们没得罪他,他也不会来找我们麻烦的。” 玉情倾道:“你看那富家少爷的样子,我真想扇他两巴掌,教训教训他!” 青衫少年回过神来,一脸窘迫之态,正要倒杯酒来喝掩饰一番,才发现酒已被老周喝光了,不由莞尔一笑。 老周低声道:“少爷,这里有高手。” 青衫少年眼睛一亮,道:“高手,在那里?” 老周瞟了一眼玉情倾三人一眼,道:“就在对面!” 青衫少年闻言一笑,道:“老周,你是在开玩笑罢,你看人家女孩子家,弱不惊风,手无伏鸡之力,你怎能说是高手。” 老周沉声道:“少爷,老周若是没有看走眼的话,她们三个就是江湖上有侠义之称的“峨眉三女侠。” 老周这两句话说的虽轻,却还是被玉情倾三人听到了。三人心里一惊,人家知道自己的来历,而自己却不知道别人的底细,这让三人觉的不妙。 “小二,麻烦你来一间上好的客房。”说话的正是青衫少年。 小二应了一声,领两人上楼去了。 玉情倾看了两人上楼后,道:“看来他们这两日是不会走了。” 玉人倾道:“大师姐,我想那富家少爷也是和我们一样来看梨花的。” 玉心倾道:“两位好师姐,只要别人不惹我们,我们也不得罪他们。好啦,我们去看看梨花罢,看是否有师傅说的那般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一提梨花三人顿时喜笑颜开。道:“好,去看看。” ------------ 第二章 ——不速之客。求收藏。求票票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染红了半边天。 黄昏前。 黄河客栈里已掌了灯,客栈里只有一个擦扫桌子的小二。 人声,脚步声,车轮声,马蹄声在客盏外传来。 只见一行十六人鱼贯而入,走进了客栈内。还有两个红漆的大木箱子,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原本冷清萧条的客栈一下子变的热闹了起来。 这十六人是北六省最大的镖局“春秋镖局”里的镖师。带头的是马总镖头的二弟子孙超群,和侄子马恒。其他十四人均是趟子手。 孙超群今年二十六,使一把弯刀。他将刀往桌子上一放,刀不离手。保镖人都比较谨慎小心,哪怕是吃饭睡觉手里也握着家伙。孙超群道:“小二,随便来几个饭菜,挡饱就行。在准备四个房间。“ 十六个人赶了一天的路,终于休息了片刻。 孙超群看着手下的趟子手,心下一叹,道:”弟兄们,等这趟镖走完了,回去我请大家喝酒。” 众趟子手轰然叫好,纷纷道:“好,只要孙大哥准备好银子,弟兄们就喝个痛快。” 孙超群“哈哈”笑道:“没问题,到时谁喝的少了,可别怪我这个做大哥的小气,哈哈哈。” 十六个人占了两张桌子,各要了一桌菜,吃了起来。 饭后,孙超群喝了口茶,道:“阿恒,你刚才看那梨花怎么样?” 马恒道:“那梨花真是漂亮啊!跟冬天下了场雪似的。” 孙超道:“是啊,若不是这趟镖,我真想在此停留几天,好好欣赏。” 马恒低声道:“超哥,这趟镖也不急,不如我们在此停留两天,如何?”一脸的期待之色。 马超面色犹豫,欲言有止。他心里知道走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镖平安送到地方。可一想到那满树枝头的梨花,似冬天里的一场雪。他终于道:“好,就在此停留一天。” 对十四个趟子手道:“兄弟们,我和阿恒在这有点事办。我们要在此停留一天,这一天大家好好休息,一定要看护好红货。” 众人闻言,脸色一喜,纷纷道好。却没有人问何事。 黄昏后,天已将黑。 客盏里已没有人了,小二正要去关门。 忽闻“得”、“得”、“得”一阵马蹄声从长街头东传来,健马长斯,人立而起。马上人已翻身下马,来的是一个三十余岁的羽冠道士,背负一把长剑。他将马系在柱子上,直奔黄河客盏门口。 小二问道:“客官,要住店么?” 羽冠道士走了进去,道:“小二哥,今天有没有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少年前来来投店。” 小二道:“没有。” 羽冠道人道:”小二哥好好想想,这少年大概二十来岁,比我高一些。“ 小二笑道:”道爷,今天真的没有你说的少年来此。“ 羽冠道士”哦“了一声,神色有些失望,自语道:“他怎么还没有来,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 小二问道:“客官,你要住店吗?” 羽冠道士道:“给我来一间房间,你先不要关门,我要等一个人。” 小二递给他一把钥匙,道:“后院,玄字号房,第三间就是的了。客官,我这一定要关门的。” 羽冠道士道:“我一定要等这个人来的。” 小二为难的道:“这……” 羽冠道士掏出一锭二十银子,打断道:“先来几个小菜,十斤烧刀子酒。剩下的就赏给你了。不过门不要关,我要等我朋友。我朋友来了我替你关。你尽管放心,出了什么事我来承担。” 小二没有办法,看在银子的份上答应了。问道:”本店有陈年的花雕要不要来一坛?“ 羽冠道人道:”独自一人,纵然是美酒佳酿,也与白水没什么分别。“ 小二微微一笑,道:“客观倒是一个懂酒之人。”说罢,回去休息了。 客盏中,一盏烛光,一个道士在自斟自饮。十斤酒他已喝了一半,然而他脸上却没有一丝醉意。由此可见他酒量之好。 夜渐深,酒已剩下最后一碗,羽冠道人却迟迟不引,有些寂寞的说道:”一碗浊酒,留曾未来人。“ 夜已深,万籁俱寂。 忽然,一声微不可查的脚步声传进道士的耳里。道士眼中精光一闪,耳听八方。这脚步声至少在十丈里之外! 半响,脚步声又响。 一道身影掠向门口,身影立顿,正是羽冠道士。 明月悬空,长街上空无一人。身影一晃,已到了路道上。 只见屋顶上两个黑衣人,正朝黄河客栈掠去。他大喝一声“什么人!”这一喝如平地起了个焦雷。屋顶上的人为之一惊,还未回过神来道士已纵身上了屋顶。“你们是什么人?” 其中一人沉声道:“这位道爷,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羽冠道士冷笑,道:”贫道也不想多管闲事,只是今夜遇见了,却不得不管。 黑衣人道:“如此,只有得罪了。” 一杆霸王枪,快如闪电,势如蛟龙,刺向羽冠道人。 羽冠道人并不拔剑,跃身避开,已绕到黑衣人背后,左掌拍出,隐约间可闻风雷之声。 声虽小,但黑衣人听在而里却比雷声还要响亮,身不转,头不回。手中霸王枪忽的由前变后,从腋下穿过。 枪尖对肉掌。 枪未及身,一道凉气先至。 掌未到,掌风已铺面而来。 “碰” 掌枪相触,霸王枪应声而断。 羽冠道人屹立屋檐,一动不动。 交手一招,胜负已分。 黑衣人则一连后退了七八步才稳住身形,双目中尽是骇然之色。道:“武当风雷掌,你是武当派的。” 羽冠道人道:“正是,不知你是何方宵小之辈。” 黑衣人道:“这次我兄弟两人认栽了,山高水长,后悔有期。走!” 羽冠道人并不追赶,看着两人消失在黑夜当中。 两人短暂的交手,落入了七个人的眼中。 玉情倾师姐妹三人,老周主仆两人,孙超群,马横七人的眼中。 优其是孙超群,马恒两人更是疑惑,刚才那两名黑衣人为何而来,是不是为了自己这趟所保的镖? 孙超群叹了口气道:“阿恒,告诉兄弟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千万别出了什么意外。明天天不亮我们就出发,这梨花等以后有时间在来赏罢,可别丢了镖,有损咱们镖局的声誉。” ps:兄弟们。你们一个轻轻的点击就是我更新的动力。收藏。鲜花。贵宾。盖章。都需要滴。 ------------ 第三章 ——江南剑客 明月照长街,长街上空无一人。 “哈哈哈” 一阵响亮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大半夜的,不睡觉却在大街上哈哈哈大笑。 这个人莫非是个疯子。 就算不是个疯子也是个怪人。 你如果遇到这样一个人你绝对会敬而远之,绕道而行。 谁会去招惹一个疯子,那自己不也成了疯子吗? 羽冠道人不是疯子,也不是怪人,他是武当派第二代弟子当中的第一高手,他的名字叫张振东。 一剑震江湖,剑从东方来。 张振东听到笑声,脸色一喜,当下也是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时候人都已进入梦乡,一个人哈哈大笑已经够让人烦的了,要是两个人哈哈大笑,会怎么样?而且这两个人都是内力身后的绝顶高手。气息悠长,即使笑声中没有内力,那笑声也比常人响亮的多。 张振东很高兴,哈哈笑道:“曲兄弟,你可来了,让为兄好等啊。“ 月色下,只见一个蓝衫少年,脸色冷峻,身子挺的如一杆标枪,即使在大的风雪,在汹涌的海浪,也不能让他弯腰低头。张振东毫不怀疑,就算你把刀架在这个人的脖子上,这个人也不会向你低头。 这就是曲天输! 江南剑客曲天输! 江南第一剑客曲天输! 江南第一剑,少年曲天输。 他名字里虽然有一个”输“字,但他从未有输过,出道一年,历经三十六场决斗,从未有一败。 他仿佛是一个从天而降的人,没有人知道他的师承来历,一年前,他刚出道,他第一个挑战的就是“三剑客”之中,排名第二的石破天,从此名动天下。成为了无人不知,无人不小的少年高手。 万剑一,石破天,萧长河。三人俱是剑道一途上的宗师,被人称为“三剑客”。 石破天是江湖上的前辈,他的名头是几十年来在刀光剑影,生死之间,用性命闯出来的,却败在一个横空出世的少年人的剑下。 一时间,整个江湖为之一震。 这样一个神秘的少年高手,平地崛起。而今他将要面对人生中的第十三场决斗,对手则是武当派第二代弟子中的第一高手张振东。 张振东道:”曲兄弟为何发笑。“ 曲天输道:”张大哥为何发笑。“ 张振东道:”听见你笑,我便笑了。“ 曲天输道:”马上就要见到大哥了,所以我便笑了。“ 张振东大笑,道:“说的好。” 曲天输道:“抱歉,路上遇到了点麻烦,来晚了些。” 张振东没有问什么麻烦,曲天输也没有说是什么麻烦。 朋友之间,有些事,根本用不着说。有些话,也不用问。 十天后,一个轰动武林的消息传遍了江湖。 为祸江湖的采花盗的尸体挂在了洛阳城的门口,一时间,无数人拍手称快。 两人并肩走近客栈,曲天输笑道:“张大哥真是好雅兴,月白风清,良宵美酒,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张振东道:“浊酒一杯,请君饮之。” 曲天输道:“恭敬不如从命。”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赞道:“真是好酒。” 张振东道:“你不怕酒中有毒。” 曲天输笑了,大笑,笑的几乎弯下了腰,道:“大哥若是会害小弟,那小弟不如立刻横剑自刎。” 张振东认真的道:“你是江南第一剑客,我也是江湖人,若是能将你击败,那我今后在江湖上名利双收,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曲天输不笑了,他冷峻的脸色变的严重,如临大敌一般,道:“刚在在门口,大哥走在前面,小弟落后半步,大哥却没有丝毫戒备,我若背后出手袭击,大哥此刻只怕已经倒在地上了。” 张振东道:“我相信你。” 曲天输道:“我也相信大哥。” 朋友之间若是不信任,那不是朋友。 朋友之间若是有了信任,那并不是朋友,而是兄弟。 朋友,只是朋友,却不是兄弟。 朋友,相交。兄弟,交心。 朋友不一定门当户对,但一定要同舟共济;不一定形影不离,但一定要心心相惜;不一定锦上添花,但一定要雪中送炭。 两人是对手,惺惺相惜的对手。 人生若是没有这样的对手,那岂不是非常寂寞。 张振东吟道:“人生难得一知己,但君可知我与否?” 曲天输接道:“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张振东道:“明日一站,我已等了三十年。” 曲天输道:“小弟也等了好久。” 轻轻的一个点击,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四章 ——出手伤人 黄河客栈内,张振东与曲天输欢声畅谈,即使明天有一场决斗,两人也没有丝毫倦意。 很难想象,明天就要决斗的两人却在决战的前一晚欢声畅谈,这事要说出去,也没有多少人会相信 忽闻“意”的一声。 张东、曲靖两人俱是一惊,闻声看去,只见一名老者身穿一袭玄衣,面容枯瘦如柴,颌下留些山羊胡须,迈步走进客栈。 两人虽然在谈话,但以两人的耳目就算是十丈之内树叶落地之声也能听的一清二楚。而此人来时更未发出一丝声响,由此可想来人轻功之好。 这玄衣老者想不到这么晚了客栈里还会有人。 而且还是两个高手。尤其是那个少年,犹如一把剑,虽然这把剑没有出鞘,但以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另外一人,玄衣老人目光闪过一丝惊讶,走到桌前,看着张振东,道:“你可是武当派的弟子?” 张东起身抱拳道:“在下武当派弟子张振东,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玄衣老人不答,反而“哼”了一声,道:“你师傅时是陈天风还是柳天行?” 张东微笑道:“都不是。” 玄衣老人问道:“那是谁?” 张东道:“家师已去逝多年,恕不能告。” 玄衣老人忽然变的有些激动,道:“那一定是燕天南了,是不是?说,是也不是!” 张振东微微一愣,自己的师傅早在十几年前就去世了,没想到眼前这个老人竟然知道师傅的名字。道:“不错,敢问前辈可识得家师么?” 玄衣老人道:“认识,太认识了。” 张振东道:“如此说来,前辈是家师的朋友了。” 玄衣老人冷笑一声,道:“朋友,呵呵呵,以前是,现在却不是了。” 张振东眉头一皱,道:“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 玄衣老人冷冷的道:“什么意思,就凭你还不配问。” 张振东大怒,听这人的意思,只怕这人于师傅之间有一段过节,看样子,吃亏的是眼前之人。道:“我是师傅的唯一一个弟子,家师已逝世多年,不管什么事,只要与家师有关,我这个做弟子有权利知道,有什么事你也可以冲着我来。” 玄衣老人道:“狂妄,我就看看燕天南他收了一个什么样的徒弟。” 张振东毫不相让,道:“请前辈出招。”言下之意是说,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就是。 玄衣老人道:“无知。” “知”字犹未落地,玄衣老人左手食、中两指齐出,挖向张东双目。 快,准,狠,更毒。 挖人双眼是江湖上最狠毒的手段,若是没有血海之仇,是不会使出如此毒辣的招式。 “小心!”曲天输惊呼道。 张东一惊,后退一步。道:“无妨。”双手朝上,招出“举案齐眉”,间不容发之际将玄衣老人这招化解。而此时曲靖“心”字还未落地。可想张振东出手之快捷。 玄衣老人顺势欺身一步,沉声道:“果然有几分本事。”手下却没有停,拳出如风,一招“钟鼓齐鸣”。 张东斜移半尺,人随脚走,脚踏奇门,展开武当绝学“风雷掌”中的一招“风雷聚会”。 风雷掌是武当派的绝学,走的是刚猛之路,使出来有风雷之声。与四两拨千斤的“太极剑法”大不相同,可以说是南辕北辙“。 “雷电交加“,”风雨无情“。 张振东连使两招,都被玄衣老人轻而易举的化解开来,仿佛自己招式未出,玄衣老人便已料到,待自己出招时,却发现自己的攻击招式竟然起不到丝毫效果。 转眼间,两人已交手二十余招,除了刚开始玄衣老人主动出招之外,剩下的都是张振东在攻,玄衣老人在守,或者说是在破,破张振东的风雷掌。而且破解的让张振东无话可说。 张振东身经百战,自然知道若是这样打下去,玄衣老人一味的防守,以立于不败之地。而自己攻击速度慢下来的那一刻,就是玄衣老人出手的时候,也是自己落败的时候。 一念至此,张振东出手的速度变的慢了起来。 慢的不可思议,三岁的小孩子都比他快。 前一刻还是狂风暴雨,转眼却是风听雨止,清风拂来。 然而身在当中的玄衣老人却觉的张振东的招式如海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一浪接着一浪,连绵不绝。 以慢打快,以快打慢。 武当派的精髓,太极。 一旁的曲天输心道:”本以为大哥最擅长的是剑法,没想到大哥的拳脚功夫也这么好,并不比剑法逊色多少。“ 忽然间玄衣老人脚步漂浮,越来越快,到最后成了一团白光,将张振东包裹住。 “碰!” 一声响,交手的两人相对一掌。 两人双掌一触既分,张东喉咙处一甜,一口鲜血喷吐而出,脸色瞬间变的惨白。后退七步方稳住身形,曲天输急忙将他扶住。 玄衣老人却是后退了三七二十一步,才稳住身形,一张老脸气的发青。 曲天输见张振东受伤,心下怒极.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喝道:“你为何下如此重手,他与你有何恩怨!” 玄衣老人“哼”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小瓶,道:“给他服下,一日之内定可全逾。”说罢,转身上楼,看也不看两人一眼。 张振东一把将瓶子扔在地上,摔的粉碎,里面的药丸更是四处飞散。道:“我用不着他假仁假义!我武当派的“九清丹”三个时辰就可痊愈!”从怀中取出一个梅花小瓶,倒出一粒药丸服下。 玄衣老人见他将自己的瓶子摔碎,气的胡子都直了。喝道:“你……你!”一语未闭,急忙弯身将散落的药丸拣起。也不知他有没有拣齐。玄衣老人气及而笑。道:“我假仁假义,你师傅当年比我更假仁假义,更卑鄙无耻!” “住口!”张振东怒道:“你给我住口,我师傅一生行的正,站的直。一生俯仰无愧于天地!你有什么资格说他。” 玄衣老人脸色一沉,冷哼一声,不闻不问,上楼去了。 曲天输道:“大哥,我扶你回房休息。” 两人来到房间,张振东喝了杯水,道:“这人武功好奇怪,他的招式似乎是专门克制我武当派的,尤其是他那最后一掌,若不是我使出“缠”字的巧劲,引向一旁,只怕伤的更重。” 曲天输道:“大哥,明日的决斗延后。” 张振东道:“无妨,这点小伤算的了什么,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曲天输道:“可是……。” 张振东含怒道:”怎么,你难道怕了,还是想临阵退缩。“ 曲天输心下一叹,道:“好,明日就和大哥打个痛快。” 张振东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兄弟。” ps:每一个轻轻的点击都是我码字的动力。新人需要你们的支持!!!!! ------------ 第五章 ——拦路抢劫 天还未亮,正是黎明时分。 这个时候正是人一天之中最疲倦的时候。 有些人却精神饱满,生龙活虎。 趟子手将箱子搬到马车上,孙超群一声令下,一行人离开了黄河客栈。 对于一个常年走镖的人来说,宁愿起早,也不摸黑。 因为有些事在晚上做比白天方便的多,比如杀人,抢劫,偷盗。 黎明,天并未亮,还是夜晚。这个时候依旧适合杀人,抢劫,偷盗。 在砀山通往江苏徐州的官道上,孙振东一行人停了下来,他们停下来不是休息的,而是准备战斗的。 两个黑夜蒙面的人站在路中央。 孙超群知道这两个黑夜人就是昨晚在客栈出现那两个。 两人显然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眼睛盯着马车上的两口红木箱子,就像一个男人看着赤身裸体的女人。 他们的目的就是这两口箱子。 至于箱子里面是什么东西,他们并不知道,也不在乎。他们只负责将箱子取走,交到一个人的手中。 孙超群叹了口气,做他们这行的,就怕贼惦记。这种事情,他也经历了不少,最后也都解决了。 但,这毕竟不是简单的事情。 所付出的是血,甚至生命。 孙超群已经很久没有流血了,第一,因为他的功夫确实厉害,第二,那些拦路抢劫的人功夫并不怎么样。 这次,孙超群,却感到了一丝不安,有些害怕。这种感觉在他第一次保镖的时候感觉到的。 现在,他又有了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甚至让人发狂。 孙超群道:“朋友请让让。” 有些事情,如果能够和平解决,最好不要动手。 那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其中一个黑夜人道:“让让可以,不过得把箱子留下。” 话说的很明显,我们是来强你的镖的。你的命,无所谓。 孙超群压下心中的怒火,道:“朋友,缺钱花吗?” 黑夜人道:“缺。” 孙超群笑了,只要是因为钱的事,就好解决,他道:“这里是一千两,请二位哪去喝酒吧。”他竟真的从怀中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仍向黑衣人。 一个人若是能将一张薄如纸的银票仍到三丈外的地方,那这个人的掌上功夫绝对是一流的。 孙超群这一手也是震慑。 一千两银子事小,镖局的声誉才是大的。 就算是十万两,孙振东也毫不在乎。 黑衣人伸手接住银票,放到怀里,道:“我有了,我同伴还没有呢?” 马恒早已忍耐不住,听了黑衣人这话,立刻叫道:“别给脸不要脸,你还真以为我们怕你不是。” 孙超群拦住马恒,道:“我这位兄弟莽撞了,这是一千两,给二位赔罪了。”说罢,又是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脱手而去。 另外一名黑衣人上前一步,将银票接住。嘿嘿的笑了一声。道:“看在银票的份上,就留你们一个全尸。” 孙超群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黑夜人道:“刚才陪你们玩玩而已,嘿嘿,春秋镖局,真够窝囊的,迂腐至极。” 孙超群再也忍耐不住,道:“既然如此,我也陪你你们玩玩。” 刀已在手,这只是一把普通的刀。花个三五两银子就可以买来一把。 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使刀的人。 孙超群蓄势已满,脚下一动,如流星赶月,一刀看向其中一名黑衣人。 大开大合,这一招实在是简单的不能在简单。 然而在孙超群使来,却一点也不简单,因为这一刀很快。 刀光还没有逝去,刀已到了黑衣人跟前。 黑衣人身子一旋,一掌拍出,孙超群这一刀已砍在了空出。 一声鸡鸣在远处响起。 隐约,而又清晰。 黑夜人道:“时间差不多了,这个人辣手,交给我,其他的人你来处理。” 另外一名黑衣人道:“好。”取下背上的霸王枪,长枪一抖,五朵枪花在枪头凭空出现,向马恒身上落去。 马恒在就忍不住想出手了,此刻见黑衣人向自己过来,一拔腰间长剑,迎上了黑衣人手中的长枪,喝道:“结阵!” 十六个趟子手闻声而动,十六人结成一个方圆形的阵势。将黑衣人和马恒围在中间。 正是“春秋镖局”独有的“秋风秋雨阵” 以黑衣人的枪法打败马恒只不过时时间上的事。可这十六人布的阵,却大大影响了黑衣人枪法的发挥。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何况是双拳敌三十四只手。 另一名黑衣人用一双肉掌硬撼孙超群的快刀。 孙超群连出三刀,一刀比一刀快。 快到三刀如同一刀! 三刀过后,孙超群已经知道,自己不是这个黑衣人的对手。 因为对方只是空手就接了下去,而且神态轻松,似乎还留有余地。 孙超群觉的握刀的手有些滑,掌心冷汗直冒。 我若败了,镖就保不住了。镖局的声誉在江湖上就会下降。 孙超群一边出刀,一边瞟了一眼马恒。只见另一名黑衣人被马恒等人围的水泄不通,取胜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只要马恒他们胜了,在过来帮住只见,还是有希望将镖保住的。 交战时最忌讳分心,孙超群这一瞟,立刻中了黑衣人一掌。 “蓬!” 孙超群只觉胸前一股大力冲来,整个身子便飞了出去。 “噗”,“噗”,“噗”。 孙超群爬起身来,连吐了三大口血。他手中还握着刀。 只要手里还有刀,那就用刀砍过去。 孙超群的刀又砍了出去,只是速度比先前慢了不止一筹。 一掌拍来,一声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孙超群听的一清二楚,因为这声响就是从他肩膀上传出来的。 人再次飞了出去,如断了线的风筝。 “当”。 刀落地。 肩膀断了,整只手臂自是使不出半分力气。 右手费了,孙超群还有左手,所以,他有冲了上去,或者说是扑了上去。 这是不要命的打法,最是可怕。 黑衣人却不怕,他懒的出手了。 一个人除了双手之外,还有双脚。 一脚踢出,退风嗖嗖。 这一脚绝对可以将一头水牛踢倒! 一脚踢在孙超群的心口! 孙超群的身体第三次飞了出去,这一次比前两次还要快! 孙超群趴在地上,在也爬不起来。 另一边。 黑衣人被围的连手中的霸王枪都舞不开了。 突然,黑衣人将手中的霸王枪抛向天空,这一抛,足足有三丈多高! 一个人手中若是没有了惯用的兵器,自身的实力将不能全面发挥。 然,黑衣人则不然。 手中没有了霸王枪,黑衣人如同变了一个人。 非常厉害。 只见他身形移动间,接连拍出了四四一十六掌。 十六掌后,十六个趟子手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马恒心下大惊,急忙抽身后退,他退的很快,因为他不想受伤。 黑衣人伸手,空中的霸王枪刚好落在他手中。 霸王枪挥出,刺进马恒的咽喉中。 马恒后退的身子忽得倒在地上,看着黑衣人,却说不出一句话。 霸王枪拔出,一道鲜血洒落在地上。 两个黑衣人各自扛着一口红木箱子,飞奔而去,两人一连奔驰了七八里路。 一处荆棘密布的山林间,两个黑衣将箱子放到一个身穿青衫,头带方帽,公子打扮的少年人面前,道:“公子,幸不辱命。” 少年道:“很好。” 说着,掌劲一吐,将箱子上的锁扯断。只见箱子里五颜六色的绫罗绸缎,竟是上好的丝绸,少年混然不在意,接着又打开了另一口箱子,一模一样,也是满箱子的绫罗绸缎。 少年看也不看,接连两掌将箱子大的稀巴烂。 “哗啦啦” 箱子里的布面乱了满地,只见箱子下的木枷里露出一块青色的东西,少年伸手见了起来,竟是一把剑,少年脸色一喜,接着又在另一个箱子里找出一把刀,只是这把刀很黑。 漆黑如墨,简直比锅底还要黑一万倍。 少年淡淡的道:”这两箱子里的东西就交给你们处置了。“ 两名黑衣人同时道:“请公子放心属下定当将事情办的干干净净。 少年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道:“这是五万两的银票,赏你二人了。” 两名黑衣人道:”谢公子厚赏,属下自当忠心耿耿,誓死追随公子。“ 少年挥着的手并没有收回,忽然”挥“向了两名黑衣人的脑袋上。 鲜血横流,脑浆四溢。 少年道:“如此,你们就去死罢。” 两名黑衣人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主人竟然会杀了自己,前一刻还拿银票赏赐,须臾间却杀了自己,两人的眼睛里甚至还有银票到手的喜悦。 满地的绫罗绸缎,和两名黑衣人的尸体,少年看也不看一眼,拿着刀剑消失在山林间。 ps:大家给点力啊 ------------ 第六章 ——决战前后 四月四号,清明节。 相传春秋战国时代,晋献公的妃子骊姬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奚齐继位,就设毒计谋害太子申生,申生被逼自杀。申生的弟弟重耳,为了躲避祸害,流亡出走。在流亡期间,重耳受尽了屈辱。原来跟着他一道出奔的臣子,大多陆陆续续地各奔出路去了。只剩下少数几个忠心耿耿的人,一直追随着他。其中一人叫介子推。有一次,重耳饿晕了过去。介子推为了救重耳,从自己腿上割下了一块肉,用火烤熟了就送给重耳吃。十九年后,重耳回国做了君主,就是著名春秋五霸之一晋文公。 晋文公执政后,对那些和他同甘共苦的臣子大加封赏,唯独忘了介子推。有人在晋文公面前为介子推叫屈。晋文公猛然忆起旧事,心中有愧,马上差人去请介子推上朝受赏封官。可是,差人去了几趟,介子推不来。晋文公只好亲去请。可是,当晋文公来到介子推家时,只见大门紧闭。介子推不愿见他,已经背着老母躲进了山中。晋文公便命人上山搜索,没有找到。于是,有人出了个主意说,不如放火烧山,三面点火,留下一方,大火起时介子推会自己走出来的。晋文公随后下令放火火烧山,孰料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大火熄灭后,终究不见介子推出来。 上山一看,介子推母子俩抱着一棵烧焦的大柳树已经死了。晋文公望着介子推的尸体哭拜一阵,然后安葬遗体,发现介子推脊梁堵着个柳树树洞,洞里好象有什么东西。掏出一看,原来是片衣襟,上面题了一首血诗: 割肉奉君尽丹心,但愿主公常清明。 柳下作鬼终不见,强似伴君作谏臣。 倘若主公心有我,忆我之时常自省。 臣在九泉心无愧,勤政清明复清明。 第二年,晋文公领着群臣,素服徒步登山祭奠,表示哀悼。行至坟前,只见那棵烧焦了的老柳树枯木逢春,绿枝千条,随风飘舞。晋文公望着复活的老柳树,像看见了介子推一样。他敬重地走到跟前,小心的折下一条柳枝,编了一个圈儿戴在头上。祭扫后,晋文公把复活的老柳树赐名为“清明柳”,又把这天定为清明节。 这便是清明节的来历。 今天天气晴朗,有风,吹在人身上觉的很惬意。 黄河客栈,后院。 初春的早晨空气有一丝淡淡的凉意。 曲天输的心情很好。 张振东的心情也很好。 曲天输道:“大哥,你我这一站,可以说是武林中二十年来最值得畅谈的一站。” 张振东道:“不错。” 曲天输道:“这本是轰动武林的一件盛世,然而并没有人知道。可惜。” 张振东赞同,道:“确实可惜。” 曲天输笑道:“大哥,要不我们邀请几个人来。” 张振东道:“你想天下人皆知,人山人海吗?” 曲天输道:“大哥误会了小弟的意思。” 张振东道:“你啊,已经够出名的了,若是过了今日只怕会更出名。” 曲天输还是一个少年,俗话说少年得志,试问哪个人在少年的时候不想出名,天下皆知。 两人邀请了玉情倾师姐妹三人,青衫书生,老周五人。 五人知道后,自是一口答应。 一个是武当派的栋梁。一个是在江湖上风头正盛的绝顶剑客。 这样两个人之间的决斗,多少年能遇到一次。 这样的决斗,本该天下皆知,而此刻却只有仅仅五人知道。若是传了出去,天下人都会觉的遗憾终生。 自己有幸遇到,而且还是被决战的人邀请,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拒绝。 两人决战的地点在砀山最出名的黄河阔道。 黄河阔道,风景迷人。两旁梨花如雪,倒影在水中,比在枝头上更吸引人。 曲天输,张正东,相距三丈,各自看着对方。 决战已经开始,谁会先出第一招。 一旁观战的五人恨不得两人立刻打起来。 心里虽然急,嘴上却没有开口催促。 一阵风吹来,带着一瓣梨花。 曲天输的手指动了,他的剑已出鞘。 这是一把怎样的剑。 剑出鞘的那一刻,一旁观战的五人不由的楞住了。 或许这不是一把剑,只是小孩子手中的一件玩具。 一把竹剑,长不到三尺。 张振东肩膀一动,他的剑也出鞘了。 这竟又是一件玩具。 也是一把竹剑。 观战的五人再次愣住,这两人用剑怎么都如此奇怪。 “哈哈哈”。 曲天输与张振东竟同时笑出声来。 青衫书生道:“老周,这两个人是在决斗吗?” 老周看着场中的两人,道:“是在决斗。” 青衫书生道:“那他们怎么用小孩子用的玩具。” 老周的目光依旧停在两人身上,道:“这并是玩具,两人虽是在决斗,但却是英雄惜英雄。怕在交手中误伤了彼此,所以用了最脆弱的竹剑,这样的人值得交朋友。” 曲天输忽然道:”大哥,小弟得罪了。“ 说罢,他手中的剑已到了张振东的剑下。微微上挑。 这一剑,只是随手使来,算不上招式。 张振东只觉手中的剑上传来一股力道,肩膀一颤,竹剑向下拍去。 两柄竹剑,一上一下。 曲天输后退一步,手中的剑也跟着后退。手中的剑在上挑。 竹子有一股韧性,竹剑也一样。 曲天输手中的剑已经成了弓形,却跳不开张振东手中的剑。 张振东手中的剑如一面铁墙,挡住了曲天输手中的剑。 一招,曲天输处在了下风。 决战的开始并不精彩,平平无奇,或许两人都不想用全力。 张振东手中竹剑横着一划,曲天输手中原本弓着的剑忽的弹动。 一道剑气,十成十的剑气,射向了张振东。 身形一跃,张振东避了开去。那道剑气从他脚底下射过,击中一片梨花林中, 剑气破梨花,梨花漫天,如雪花弥漫天空。 曲天输身随剑走,一剑划过张振东的手臂。 一道鲜血划过空中。 鲜红的血染满了雪白的梨花,梨花落在了地上。 张振东倒在了地上。 这一下,变故突起,决战才刚开始,怎么就分出了胜负,结束了吗? 曲天输这一惊非同小可,这一剑自己只是使出了一半的功力,张振东完全可以轻松躲去。 可张振东并没有躲开,反而中剑了。 这是怎么回事? 曲天输不知道。 一旁观战的人更加不知道两人是怎么回事。 曲天输奔到张振东跟前,急道:”大哥,你怎么?“ 张振东脸色比梨花还要白一万倍,艰难的道:”我……我中毒……了……“ 曲天输道:”中毒,谁下的毒?“ 张振东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 就算他知道,也说不出来,因为死人是不会讲话的。 张振东死了! 这个事实曲天输接受不了,他仰天大吼,泪流满面,恨欲狂! 谁说男人不可以哭,谁说男人哭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剑已落地,曲天输浑然不觉,他的手在颤抖,他的人都在颤抖。 他是一个剑客,一个寂寞,孤独的剑客。 他是一个有梦想的少年,他要在江湖上闯出一个名头来。 他找人决战,找人比剑。 他知道这是出名最快的方法,也是最有效的。 每一次他都能胜利,每一次的结果都一样。 赢的是他。 曲天输认识张振东的时间并不长,短短半个月不到。他却认可了张振东这个朋友,所以他喊他”大哥“。 他重复的喊着”大哥,大哥”。却没有人在回应。 这一刻,他忽然好想自己输。 他不想在江湖上扬名立万。 他不想在找人决战。 他忽然觉的很累。 他甚至开始羡慕那些被他打败过的那些人。 江湖上,也有不喜欢名利的人,但这些人却偏偏很出名。只要一个失败,自己就可以变的出出名,卸下那个无形的包袱。 原来,赢了并不一定就会快乐。 感谢吴纯九的支持。 ------------ 第七章 ——含怒出手 曲天输背影有些落寞,这时的他没有剑客天生的锐气与凌厉,没有丝毫戒备,哪怕是一个不入流的高手,都可以将他置之死地。 年少沧桑,这要经历怎样的世事。 斗志昂扬的心被打击的意冷心灰,这是一种怎样的滋味。 一场名留江湖的决战,却在须臾间变成了一个惨剧,这是什么原因。 梨花散落了一地,带着血的梨花,格外醒目,告诉人们这里有过一场决战。 决战让人触目惊心,因为地上有血。 决战已经结束。 孰胜孰负?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想知道答案。 这场决战还没有开始,便已经有了结果。 胜负,并不能用生死来判定。 青衫书生和老周已经走了,因为青衫书生怕血。 玉情倾叹了口气,道:“可惜了一场精彩的决战。” 玉人倾道:“大师姐,这其中只怕有蹊跷啊。 玉心倾道:”二师姐,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玉人倾道:“第一,张振东中的毒只怕不是一般的毒,以他的江湖阅历竟然没有发现。第二,中毒,却没有立即发作,可见并不是一般的慢性毒药。我想,只要他不动用内力,这毒就不会发作。第三,这中毒是什么毒,竟然如此厉害。第四,这个下毒的人是谁?为什么下毒?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玉情倾笑道:“师妹果然冰雪聪明。照师妹说来着砀山想必定是藏了许多有本事的人物。” 玉人倾道:“只怕本事还不小。” ……………………………………………………………… 曲天输回到了客栈,将张振东的尸体放到床上。 张振东为什么会中毒,难道说得罪了什么厉害的角色。那这个人是谁? 曲天输从悲伤中恢复了过来,开始冷静的思考。 突然间,空气中充满了一股肃杀之意。 杀气! 如一柄锋芒毕露的宝剑,夺人性命,饮其鲜血。此刻,这把剑,展现出它的真本色。 曲天输出门。 院中几棵柳树,此刻刚开始发芽,枝上有几只麻雀,正在枝头欢快的叫着,灵活的跳跃。 曲天输从柳树下掠过。树上的麻雀从枝上掉了下来,一动不动。却是死透了。 好浓重的杀气! 好厉害的气息! 无声无息,无影无形。 曲天输要找一个人,昨天晚上与张振东交手的那个玄衣老人。 找到他,将他杀死,为张振东报仇。 昨晚的事在曲天输脑海中重复的闪过,在砀山这个地方,与张振东有过节就只有他一个人。 刚一见面就怒气冲冲将人打伤,毫不留情。 曲天输越想越觉的可能。 客栈里没有,街上,胡同里也没有。 曲天输恨不得将地给反过来,看看玄衣老人在什么地方藏着。 难道对方杀人得逞,一走了之了。 找了一天,并没有找到。曲天输回到了客栈。 他的脸上布满了疲倦,眼中隐藏着悲伤。但他的背依旧挺的笔直。 回到客栈,曲天输就见到了一个人。 玄衣老人! 正是昨晚与张正东交手的那个玄衣老人。 化成了灰,曲天输也认得他。 踏破铁鞋无处觅,原来他就在客栈里。 而且还在喝酒,还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剑出鞘,这次不是竹剑,而是实实在在的利刃! “蓬”。 剑刚出鞘,就将桌子击成了散架。 这一剑的目标不是玄衣老人,却是他面前的桌子。 曲天输虽然想杀玄衣老人,但他并不想偷袭。他想光明正大的将对方杀死。 因为他是曲天输。他并不只是一个剑客,也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剑客。 一个剑客,若想追寻剑道上的巅峰,就要有这种心态和胸襟。 做人也是如此。 玄衣老人吓了一跳,他立刻跳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这一剑的可怕,尤其是对一个没有防备的人。 “你干什么?”玄衣老人喝声历道。 我好好的喝酒,你上来就杀气满面的将我的桌子打碎,连句话也不说。这是什么意思。 不管是谁,面对这样的事情都会愤怒。 曲天输杀机毕露,一字一句的道:”我。要。杀。了。你!“ 最后一个字出口,曲天输的剑已到了玄衣老人的跟前。 玄衣老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急忙躲开,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哪里得罪你了。“ 一句话的功夫曲天输已经刺出了一百九十九剑! 客栈里的桌椅有一半已经毁坏,玄衣老人身上的衣衫已经破了七八道口子,神态非常狼狈。 杀气弥漫,剑光四射,玄衣老人毫无还手之力。 两人交手的动静将客栈的客人都吓跑了。 小二也早已经跑到一边去了,恐怕伤到了自己。 曲天输一心只想置玄衣老人于死地,早已忘了一切。也忘了他自己是谁。手中一把长剑幻化出无数的剑影,这些剑影如附骨之虹,着身之墨一般追着玄衣老人。 曲天输正杀的性起,忽觉三道劲风袭向自己双肩、后背三处穴道。心下一凛,还未来的及细想,双肩后背三处穴道各自一麻,身体已动弹不得。 “当” 手中长剑顿时脱手坠落,曲天输心下没来由一怒,剑目一睁,一声怒啸,让人心神不禁为之一颤。只见曲天输嘴角鲜血益出,身子倒了下去。却是怒气攻心,昏迷了过去。 ------------ 第八章 ——复仇之心 玄衣老人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此刻瘫坐在地上,不住的喘气。 “你没事吧?” 玄衣老人起身,抬头。就见到了玉情倾三人。 方才玄衣老人命在旦夕,正是三人出手制住了玄衣老人。 玄衣老人道:“没事,多谢三位出手相救。” 玉情倾道:“冒昧的问一句……” 玄衣老人打断道:“姑娘是不是他为何想要杀我是吧。” 玉情倾道:“不错。” 玄衣老人道:“我也不知道,我正在喝酒,他忽然间就把剑出手,欲置我于死的。” 玉情倾师妹三人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解之意。问道:“敢问前辈如何称呼?” 玄衣老人道:“箫长水。三位呢? 玉情倾道:”峨眉派弟子玉情倾,这两位是我师妹玉人倾,玉心倾。“ 箫长水拱手道:”原来三位就是江湖上有名的“峨眉三女侠”,久仰久仰。“ 玉情倾三人淡淡一笑,道:”虚名罢了。不知箫前辈可知道他是谁?“ 他,当然是地上昏迷的曲天输了。 赵正方道:”不知道。“ 玉情倾道:”他就是近日来名动武林的江南第一剑,曲天输。“ 箫长水吃了一惊,道:”是他,果然名不虚传,刚才险些死在他剑下。“ 玉情倾道:”前辈可知道他为何出现在砀山?“ 箫长水道:”不知道。“他觉的对方的问题有些奇怪。若不是对方刚才救了他一命,此刻早已拂袖而去。 玉情倾道:”与一个人决战。“ 箫长水道:”这个人是谁?“ 玉情倾道:”武当张振东。“ 箫长水又吃了一惊,道:”这个人我认识,昨天晚上还打了一场。“ 玉情倾眼睛一亮,道:“结果如何。” 箫长水道:“他受了点伤。 玉情倾道:“前辈可知他现在已经死了。” 箫长水在一次吃惊,道:“什么,他死了。怎么死的?” 玉情倾道:“中毒。在决战中突然毒法而亡。” 箫长水叹了口气,道:“我总算知道他为何出手杀我了,原来他怀疑是我下的毒。也难怪,昨晚我与张振东打了一架,还将他打伤,难怪他会怀疑我。” 玉情倾道:“我们知道,前辈不是凶手。” 箫长水道:“何以见得?” 玉情倾道:“前辈若是凶手,此刻早已不在砀山了,更不会在这里喝酒。” 箫长水笑了,不管什么情况下,被人相信永远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我杀了你!”曲天输的声音突然想起。 声音还没有落地,数不清的剑光笼罩了箫长水。 箫长水道:“我箫长水行的正,站的直,就算要杀人,也是光明正大的,下毒这种卑鄙的手段我不屑为之。” 曲天输跟本不里他,长剑尽展绝招。犹如长江大河,滚滚而来,连绵不尽。箫长水根本来不及反应,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只因曲天输出手的速度太快了,用闪电已不能形容。 利剑破空声充满了整个客栈。 剑光如雨,如瀑布。 以箫长水的武功本不该如此,虽然不敢说取胜,但斗个平分秋色还是可以的。只因曲天输出手太迅捷了,赵正方根本没有丝毫准备。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何况是一个用剑的人,快剑。 人快,剑更快! 另一人却是赤手空拳。 谁占便宜,谁吃亏。自是一目了然。 玉心倾道:”两位师姐,又打起来了,怎么办?“ 玉情倾道:”两位师妹,我数一二三,你们两人同时使“一阵清风”,”大风乱刮“。我则使一招“雪满人间”。千万不要伤人。只要将两人分开变可。“ 一阵轻风,大风乱刮,雪满人间。这三招皆是”雪花剑法“中的绝招。 ”一“ ”二“ ”三“ ”三“字出口,尚未落地。 三道身形,犹如鬼魅一般射了出去。 比一支离弦的剑快了无数倍。 曲天输耳听八方,刚才自己已然吃了一次亏,这次自然早有所防备。 一声冷哼,曲天输舍了箫长水,转身,挥剑。 没有人知道知道曲天输是怎么出剑的,只听到一声娇喝。 曲天输长剑平举,一动不动,如一杆标枪直立,看着对面的玉情倾。他的背后是玉人倾和玉心倾。两人的背后是箫长水。 箫长水道:”曲天输,你想报仇可以,但要找对人,你别以为我会怕了你!“ 曲天输似乎没有听到,他的眼里只有玉情倾。 如果说眼光可以杀死人,那么玉情倾已经死了十万八千回了。 这是一双怎么的目光,欲择人而噬。似野兽,又不是。似魔鬼,又不是。 要想杀箫长水,只有先将眼前这个女人解决了。 女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碍事的。 曲天输冷冷的道:”峨眉派,雪花剑法。好,好。“一连说了两个好字。 玉情倾道:”他不是凶手。“ 曲天输道:”他不是,你是?“ 玉情倾道:”也不是。“ 曲天输道:”那你知道是谁?“ 玉情倾道:”不知道。“ 曲天输道:”那你就别多管闲事。“ 玉情倾道:”人命关天,不得不管。“ 曲天输道:”好,你们三个一起上罢。“ 玉情倾道:”你有这个把握?“ 曲天输冷笑,道:”你可以试试。“ 玉情倾道:”试试是需要代价的。“ 曲天输道:”这代价值得。“ 玉情倾道:”既然如此,得罪了。“ 一瞬间,客栈里忽然冷了下来。仿佛下雪的冬天。 雪花剑法,剑气如冰,刺人骨髓。 玉情倾三人已经出手,将曲天输团团围住。 曲天输以一敌三,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曲天输浑身是胆,从来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四人的交手越来越精彩,也越危险。 若是在平时,曲天输早已经将玉情倾三人击败,可眼下只能维持着不相上下。第一,曲天输为了找赵正方,奔波了一天,滴水未进。不管是谁一天没吃东西,体力都会有所下降。 第二,曲天输已经对赵正方出手两次,每一次都是全力出手,不留余地。尤其是第一次,忽然被玉情倾三人”暗算“了一回,怒气攻心,血气不顺,功力自然会有所减退。 这一下与玉情倾交手,刚开始初占上风,攻多守少,可时间一长,气力跟不上,剑招发挥的威力不过十之六七。而玉情倾三人却是精神饱满,以逸待劳。 半个时辰后,四人皆是大汉淋淋,出招速度越来越慢,每一招,每一试都看的清清楚楚。照这样打下去,四人只怕会落的个两败俱伤,精疲力尽而死。 箫长水在一旁越看越是心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道:”大家先住手,你不是要杀我吗?你来杀好了,你这样能报的了仇吗?想报仇也得留的命在,你若是死了,谁为张振东报仇,那他其不是死不瞑目了吗?“ ”你若是死了,谁为张振东报仇,那他其不是死不瞑目了吗?“ 这句话犹如暮鼓晨钟一般,曲天输收剑抽身后退,看着箫长水,道:“你的命我先留着,等日后我有了证据再来取你性命,为大哥报仇。你若是敢离开砀山半步,你哪怕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你杀之,挫骨扬灰。” 箫长水道:“果然好毒,若我不是凶手呢?” 曲天输微微一愣,想了一下。道:“你若不是凶手,我给你磕头赔罪。” 赵正方道:“一言为定。” 曲天输没有说话,向后院走去,他谁也没有看。 刚才交手时,箫长水完全有机会出手,将曲天输杀死。可他并没有趁人之危。凭这一点,曲天输就有些迷惑,箫长水是不是杀害张正东的凶手。 这正是他放过赵正方一马的原因。 ------------ 第九章 ——何人所为 夜已经深了,仿佛又似天刚刚黑。 黄河客栈已经破的不成样子,到处都是残桌破椅,连大街上的叫花子都不想呆在这里,至少叫花子住的地方还有一张完整的板凳。 如果你开了家酒店,忽然间被人给砸成了稀巴烂。你是怎样的反应? 大发雷霆,破口大骂,满口的三字经。 然而黄天霸却不然,他知道之后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就笑了。 他笑的很开心,仿佛被砸的不是他的客栈,而是他对头的客栈一般。 黄天霸,四十多岁,胖胖的样子,一副富态的样子。 一个下人道:“老爷,要不要我带几个人过去教训教训那小子一番。” 黄天霸道:“你教训人家,最后被教训的一定是你。如果可以出手教训,燕子早就出手教训了。你下去罢,去把狐狸找来。“ 燕子就是客栈里的那个勤快,不引人注意的小二,普普通通。 “不用了。”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很轻,但每一个人都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黄天霸笑了笑,道:”说曹操,曹操到。“ 一个人走了进来,任何人见到他都不会去注意他的衣服,而是他的人。因为他的人很瘦,尤其是他的脸最引人注意。你看到他的脸你就会想到一种动物。 狐狸! 他的脸像极了狐狸的脸。 所以他的名字就叫狐狸。 他叫狐狸并不是因为他张着一张像狐狸的脸,而是他有着狐狸的狡猾。 狐狸虽然狡猾,但他比狐狸更加狡猾。 如果他想骗你,他至少有一百八十中让你上当的方法。而且你还是心甘情愿的。 这样一个狡猾的人谁会跟他交朋友。 这样的人能交到朋友吗? 答案是有人跟他交朋友,他也能教道朋友。 黄天霸就交了他这个朋友。 他也只有黄天霸这一个朋友。 黄天霸被他骗了无数次,可每一次黄天霸都没有抛弃这个朋友,反而越加的珍惜。这一来狐狸反而不骗他了。 不是不好意思骗了,而是黄天霸没有什么值的他骗的了。 狐狸道:”老爷找我什么事?“ 黄天霸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狐狸道:”老爷,今天在砀山通向徐州的官道上,发现了十八名尸体?“ 黄天霸仿佛一点也不吃惊,问道:”知道是什么人吗?“ 狐狸道:”是春秋镖局的。“ 黄天霸道:”春秋镖局,保的是什么镖?“ 狐狸道:“丝绸,上好的丝绸。” 黄天霸道:“你怎么知道是上好的丝绸?” 狐狸道:“在二十里外的望河坡上发现了两箱子的丝绸。” 黄天霸道:“你怎么知道是两箱子的丝绸,而不是一箱子,或者三箱子?” 狐狸道:“因为箱子被人打的稀巴烂,丝绸留在在地上,并没有人带走。” 黄天霸沉默了一下,问道:“还有什么发现?” 狐狸道:“还有两具黑衣蒙面人的尸体,就在箱子的旁边,他们的手里还有五万两的银票。” 黄天霸问道道:“黑吃黑?” 狐狸道:“不是。” 黄天霸道:“你何以断定?” 狐狸道:“如果是黑吃黑,对方为什么只杀人,而不带走丝绸,也没有人会为了两箱子破布杀人,而且,放着五万两的银票不拿,这个人脑子进水了不成?” 黄天霸道:“箱子里除了丝绸之外,还有什么?” 狐狸道:“什么也没有。” 黄天霸道:“黑衣人的死因是什么?” 狐狸道:“被人一掌拍碎了天灵盖。” 黄天霸道:“杀他们的是谁?为什么不将银票取走?杀人不是为了钱财是为了什么?这个人脑子真进水了不成。” 狐狸道:“不知道。” 黄天霸道:“你觉的春秋镖局这次保的只是两箱子丝绸吗?” 狐狸道:“丝绸恐怕只是一个幌子?” 黄天霸道:“如果不是丝绸,那箱子里放的是什么东西,竟惹来二十条人命?” 狐狸道:“不知道。” 黄天霸道:“你觉的这件事情是怎么回事。” 狐狸道:“黑衣人只是负责杀人劫镖,将箱子交道让他们劫镖的人的手里,然后,这个幕后主使人在将黑衣人杀人灭口,表面上看起来是黑吃黑,但他却不该对银票视之不理,这样一来就说明,这人幕后主使人对钱财并不在意,我想箱子里除了丝绸之外,还有其他东西。” 黄天霸道:“你觉的会是什么东西?” 狐狸道:“珍宝,兵器,或者武功秘籍。” 黄天霸道:“你觉的这个幕后主使人现在离开砀山了没有。” 狐狸肯定的道:“没有。” 黄天霸道:“为什么?” 狐狸道:“因为今天还发生了一件事。足以轰动武林的大事。” 黄天霸没问什么大事,他在等狐狸说。 果然,狐狸道:“今天是江南第一剑客曲天输与武当弟子张振东决战的日子。” 这确实是一件轰动武林的大事。 黄天霸叹了口气,有些惋惜的道:“可惜了一场精彩的决战。” 狐狸道:“用不着可惜。” 黄天霸道:“为什么?” 狐狸道:“因为决战刚开始的时候,张振东就毒法身亡了。” 黄天霸显然吃了一惊,道:“毒法身亡?什么人下的毒?” 狐狸道:“不知道.曲天输怀疑是箫长水做的,还交手了两次,却被峨眉派的玉情倾三人给拦住了。” 黄天霸道:“箫长水绝对不是凶手。他武功虽高,但却是一个没有心计的人,也不知道他这十几年窝在砀山是为了什么?可有什么线索?” 狐狸道:“没有,我觉的杀人夺镖,下毒杀人,这两件事看起来没什么联系,我想应该是同一人所为。” 黄天霸道:“一语中的。第一,春秋镖局是北六省最大的镖局,其势力更是布满了整个北六省,近年来,镖局也有染指南七省的意思。这样的势力,巴结还来不及,又有谁回去拔这头虎须。第二,武当派是武林中的庞然大物,和少林平起平坐,是江湖上门派的领袖。惹了武当就相当于惹了半个江湖的人。第三,张振东是一个决定高手,什么人下毒,他竟然没有察觉,又会是什么毒,他也没有察觉。” 狐狸点头道:“不错。” 黄天霸手指敲打着桌面,道:“这个人会是谁?这个势力又是那一个。” 狐狸没有说话,因为他对此是一无所知。 黄天霸忽然道:”黑鹰,你回来了。“这句话不是对狐狸说的,而是对着一个黑影说的。 一个黑色的影子,也是一个黑色的人出现在屋里。 长什么样子,有多大年纪,没有人知道。只能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 如果他站在晚上的街道上,你绝对发现不了他。 就算他走到你身边,你也发现不了他。 因为他已经与黑夜融为一体了。 这就是黑鹰。 黄天霸道:“黑鹰,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狐狸不知在什么时候离开了,他知道,这里已经没有他的事了。 黑鹰道:“查出了一半。” 黄天霸道:“你说说。” 黑鹰道:“青衫书生是徐州年家的少爷,叫年无伤。他身边的那个高手却不知道。只知道叫老周。” “老周?”黄天霸道:“徐州年家,家族七代都是经商的,可谓是富可敌国,怎么会有这样一名练外家功夫的高手。” 黑鹰道:“江湖上练外家功夫的人我都查过了,并没有一人与此人吻合。而且我发现这些人与这个叫老周的人比起来简直就是几只温顺的小绵羊。“ 黄天霸道:“这个人只怕不简单。” 黑鹰赞同。不知道来历的人永远都是最可怕的,尤其是查了也查不出来的人。更加可怕。 一切未知的人和事都是可拍的。 黄天霸道:“砀山这块地方越来越热闹了,先是杀人劫镖,接着是下毒杀人,江南剑客曲天输,还有一个不知来历的外家高手,加上富可敌国的年家少爷,还有峨眉派的弟子。” 黑鹰道:“还有一个在这里呆了十几年的箫长水。” 黄天笑道:“这样才有意思,生活才不会寂寞无聊。” 砀山,这样一个小地方,此刻却成了一个多事的地方。 ------------ 第十章 ——长夜漫漫 夜还在继续,不知道是什么时间。 仿佛今晚的夜晚比以往都要漫长许多。 黄河客栈,后院客房。 屋内一灯如豆,曲天输看着床上张振东的尸体,心如刀绞。他想起了他与张振东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两人同在一个管道旁的茶馆里喝茶,谁也不认识谁。 然而,一件小事,让二人相识了,一见如故,引为知己,这才有了黄河阔道决战的事。 有时候,人生就是那么奇怪,一见微不足道的小事,却可以改变人的一生。 如果哪天曲天输没有在茶馆里喝茶,那他就不会遇见张振东。他的人生可能就是另外一番生活。继续找人决战,让自己扬名立万。或者是死在对方的手里。 曲天输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天发生的事情,那是他一生中最高兴的一天。 当时一个身着官差的衙役在茶馆里喝茶,喝完就走,却不付账,茶馆的老板是一个老汉,自然是不愿意,拉着这衙役的胳膊说喝茶不给钱,这怎么可以。 这衙役一把将老汉甩开,气焰嚣张的道:“老子喝你的茶是你的荣幸,你还敢要老子的钱,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说完,一脚将跟前的桌子踢翻,茶几水壶摔的粉碎。 一旁的曲天输和张振东看不下去了。 终究还是张振东快了一些,张振东上去就给了这衙役一巴掌,将这衙役打的是眼冒金星,晕头转向。 这衙役仗着自己是官府中人,平日里嚣张贯了,向来都是他欺负人家,谁敢欺负他。 当下将腰间的刀拔了出来,破口大骂,他还没骂出两个字,张振东又给了他一巴掌。先前一巴掌是打在左边的,这一巴掌却是打在了右边。这一下一张脸肿的圆圆的,就是他妈,他媳妇也不认得他是谁。 张振东淡淡的道:“喝茶付账,本事天经地义的事,付账。” 这衙役却是没有听见一般,一刀就劈向张振东,张振东毫不在意,云淡风轻的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了衙役手中的刀。双指微微用力。 “蹦”的一声,刀断了。 这一下衙役可是吓的连尿都流出来了,嘴里不停的喊着“饶命,饶命。”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小块碎银子。 张振东道:“以后,你若再是仗着自己是官府中的人,我就让你脑袋分家,听到没有,滚!” 这衙役如同大赦,转身就走。 曲天输却不让他走,拦在他身旁,道:“我让你走了吗?” 衙役这下觉的自己突然从天堂掉下了地狱。 曲天输道:“杀你我都嫌脏了我的剑。” 一脚踢出,这衙役的身子直飞了过去,摔倒在地上,一命呜呼了。 一旁的张振东道:“你怎么将他杀了,教训一番,也就是了。” 曲天输道:“这种人狗该不了吃屎,在你面前是改了,可明天他就会依旧如故,变本加厉。不如杀的干脆。” 张振东怒道:“如此是人命如草芥,与他又有何分别。” 曲天输道:“那要看什么人,对恶人就得要赶紧杀绝,否则,与助纣为虐又何分别。” 张振东怒极反笑,道:“阁下做事难道全凭一已志愿吗?” 曲天输道:“在下一向是我行我素,不劳尊驾指点,告辞了。”转身就去。 张振东身影一晃,将曲天输拦住,道:“我让你走了吗?” 曲天输冷笑道:“这话我刚刚说过。” 张振东看着他,道:“这话我也可以说。” 曲天输道:“如此,得罪了。” 张振东道:“请!” 两道剑光同时一闪而逝,两人顿时就叫上了手。 两人的兵器都是长剑,一个剑走轻灵,时块时慢,一剑明明是刺向左边,可转眼间剑尖就到了右边,真是防不胜防。 另一人,则是剑走偏锋,迅捷无比,招招皆是后发,但却先至,每一剑都是攻敌之所必救之处。 两人的剑法皆是出自名家之手,但在剑道一涂上所走的路子却是豪不相同。 张振东的剑法时如吹风,时如暴雨,攻守之间拿捏的极其准确。往往十招之间有六招式是攻,四招是首。 反之,曲天输手中的长剑舞的如一条在半空中翱翔的天龙,自由自在,如狂风,似雷霆。却是以功为首,十招之间,却只有一两招是守的。 两柄长剑在两人手中绽放出了万丈光辉,这一道道,无数道的剑光将两人团团包裹着,泼水不进。 也不知两人交手了多少招,只闻连绵不绝的长剑相交之声,叮叮当当,剑吟之声传来,珠落玉盘,琴弦骤紧。犹如高山流水,很是动听。 若是闭上眼睛听来,如有人在耳边弹琴一般。 两人越打越是觉的对方是在是自己见过的人当中,剑法最好,也最厉害的。要想胜的对方,恐怕要在万招,甚至几万招之外了。 一时之间,两人均想,这样的对手不正是自己在剑道一途上相互勉励的对手么,人生若是,没有这样的对手,那岂不是我道孤独。 两人想法都是一样,却都不知道对方的想法。这一来,两人出剑的速度不觉的慢了下来,你一剑,我一招,却没有先前那么快,如此,你慢一剑,我慢一招,越来越慢,到最后都要用两个呼吸的时间才能将完整的一招使完。 若是其他人见到两人此时交手的情形,只怕会捧腹大笑,这那里是在打架啊,简直小孩子见的把戏,就连女人绣花都要比他们快的多。 若是与人交手,如此出招,不知道被对方杀死多少回了。 剑已入鞘,人也停下了,看着对方 同样的动作,同样的站势,甚至连眼神都是一样的。 两人几乎实在同时做到的。 就算是事先说好,也做不到这样。这不是默契,而是一种感觉。 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张振东抱拳道:“阁下好剑法,请教尊姓大名。” 曲天输道:“曲天输。” 张振东为之动容,道:“可是近日名动江湖,人称“江南第一剑”的曲天输。” 曲天输道:“不错,正是在下,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张振东道:“果然名不虚传,在下武当弟子张振东。” 曲天输吃了一惊,道:“佩服,佩服,我本打算过些时日,上武当山找你比试的,没想到今日却在这荒郊野外的管道上打了一架,真是痛快啊。” 张振东道:“曲兄弟剑法高明,为我生平仅见。” 曲天输摇头道:“大哥的剑法也是小弟生平仅见。” 张振东闻言一愣,道:“大哥?曲兄弟何处此言那。” 曲天输道:“你叫我兄弟,我便叫你大哥了。” 张振东哈哈大笑,道:“去兄弟真是爽快人,如此,大哥便厚颜了。” 曲天输道:“我与大哥可真是不打不相识啊。” 张振东道:“正是,只是大哥有事要办,不然,定要与曲兄弟好好切磋一番。” 曲天输笑道:“小弟也有此意,既然如此,我们便约下比试日期,大哥以为如何。” 张振东想了一下,道:“好,我看就在半个月后,砀山城中的黄河客栈里想约罢。” 长夜很长,长的让人连睡觉的想法都没有。 曲天输泪流满面,人生能交到一个交心的朋友,该是多么愉快的事情。 若是这个朋友忽然间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而自己却无能为力,那该有多么的痛心疾首。 ps:这是今天的第四章,看的朋友能收藏一下,九点之后还有一更 ------------ 第十一章 ——君临天下 夜那么静,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曲天输竟然没有发现敲门的人是什么时候来的。道:“谁。” 没有人回答。只可以看到门外有一个人影。 “笃。笃。笃。” 还是敲门声,没有人回话。 曲天输道:“究竟是谁?” “笃。笃。笃。” 任然是敲门声,任然没有人说话。 曲天输忍不住了,他去开门,就在他走到门前,就要开门的时候,门外的那个人影不见了。曲天输一惊,将门打开。 只见院中站着一个人,一个蒙着面的神秘人,只露着一双眼睛。 曲天输道:“你是谁?” 神秘人没有回答,道:“跟我来。”说罢,身形一动,人已想正东方向掠去。 曲天输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跟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中间的距离保持在五丈左右。一路之上,曲天输用足了全身功力,骇然的发现,自己竟然无法追上前面的神秘人,不管自己如何追赶,距离始终保持在五丈左右,不多不少,自己快,神秘人也跟着快,自己慢,神秘人也跟着慢。 终于,神秘人停了下来,他停在了一枝梨花上,月光下,曲天输看的清清楚楚,神秘人脚下的那朵梨花竟然连颤抖没有颤动一下,仿佛这支梨花上没有人停驻。由此可见,神秘人的轻功到了何等的地步。 瞳孔收缩,瞬间,曲天输就提高了警惕,浑身戒备,眼前的神秘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曲天输也落在了一枝梨花上,那支梨花却轻微的颤了一下。 由此可见,神秘人的轻功要比曲天输高明的许多。 神秘人道:“江南剑客曲天输,果然名不虚传。” 曲天输道:“阁下的轻功真是出神入化,可谓是惊世骇俗。”他没有问对方是谁,他知道如果对方想说自然会说,如果不想说,自己问了也是白问。 神秘人道:“以你的身手,在江湖上能胜你的人不会超过十个。” 曲天输道:“这个我倒不知道,我却知道有五个人我绝对胜不了。” 神秘人问道:“那五个人? 曲天输道:“我的师傅,少林方丈,武当掌门,我大哥,还有你。” 神秘人问道:“你师傅是哪位?” 曲天输道:“无可奉告。” 神秘人道:“你不想说我也不面前,有件事我要和你说一下。” 曲天输道:“什么事?” 神秘人道:“我想请你加入我的组织,君临天下。” 曲天输不明白,问道:“君临天下,你的组织?” 神秘人道:“是的。” 曲天输道:“没听说过这个组织。” 神秘人笑了笑道:“这个组织目前还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我相信有一天,这个组织会名满天下。” 曲天输道:“这个组织是干什么的。” 神秘人有些自豪的道:“现在我就告诉你,君临天下这个组织是干什么的。你听好了,这个组织是我父亲所创的,里面的人都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这些人在江湖上很有名望,在各自的门派里也是中流砥柱,说的上话的人,甚至有些人还是一派掌门,一帮之主。” 曲天输闻言,心下正是一石极其千层浪,一个人手下有若真有神秘人所说的那样,那这个组织该有多么的可怕,更可怕的是这个组织在江湖上尽然没有听说过。 曲天输道:“这个势力很大了,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神秘人道:“这个势力还不够,而我正缺你这样的人,只要有你的加入,我的计划会提前完成。” 曲天输道:“你还没说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神秘人道:“我要称霸武林,君临天下,做武林皇帝。古往今来第一人!” 曲天输闻言,内心的吃惊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江湖是天下人的,并不是一个人的,所以江湖上才会有那么多的帮派。正如江山并不是皇帝一个人的,而是天下百姓的。 神秘人道:“怎么样,曲天输,说实话我很欣赏你,希望你能辅佐与我,到时候我君临天下,独步寰内,睥睨天下群雄,俯视苍生万民,你想想,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到时候,你,仅仅在我一人之下,可以说的上是,号令天下,谁敢不从!” 曲天输吸了口凉气。 震撼! 还有一丝的毛骨悚然。 自古以来,帝王的江山都是用白骨堆出来的。 一将功成万古枯,将则听命于君。 饶是曲天输心性沉稳,远胜常人。此刻听了神秘人的话也不由的心乱如麻。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 人生不过百余年,弹指即过。 人死留名,豹死留皮。 男儿,身高七尺,立于天地之间,若是没有一番大作为,那岂不是白在这世上走了一趟。 谁不想有一番作为? 谁不想高高在上? 谁不想让后人敬佩? 谁不想笑傲天下苍生? 谁不想做人上人? 谁不想叱咤风云? 谁想一生碌碌无为? 谁想一生看人脸色说话做事? 谁想一生为他人累死累活? 男儿志,热血沸腾,令天地为之色变。 曲天输看着神秘人,道:“你为什么会选择我。” 神秘人道:“因为我欣赏你。你手中的剑会为我扫平前方的一切障碍。” 曲天输道:“可你的武功要比我高的多,跟本用不着我。” 神秘人沉默了一下,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一种回答吗?” 曲天输看着神秘人,慢慢的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神秘人道:“是的话,我很不高兴,不是的话,我非常高兴。” 曲天输笑了,道:“抱歉,你高兴不起来了。” 拒绝了,曲天输面对神秘人所说的这条通天大道,选择了拒绝。 果断,毫不犹豫。 一个成功的人做事情从不拖泥带水,一个真正的剑客行事决不能徘徊不前,瞻前顾后。 静若处子,动如狡兔。这句话不仅仅是形容人的身手,也可以形容一个人的行事作风,雷厉风行,大刀阔斧,说话和做事永远都是一样的道理。 ------------ 第十二章 ——拒绝美意 神秘人重重的叹了口气,可惜,惋惜,还有无可奈何。道:“一个人若不能为我所用,那也不能让他与我为敌。杀了你是最好的选择,可我实在是不想杀你。” 曲天输相信神秘人说的话,道:“多谢不杀之恩。 神秘人忽然又笑了,听他的笑声仿佛很高兴,道:“也许有一天,你会想通的。不是千里马不常有,而是没有能但真正驯服它的人而已。” 他身影落地,伸手手折断一支梨枝。梨枝上开满白色的梨花。手上内劲一吐,梨枝上的花朵一片一片从枝上落下。只剩下枝头上那一朵雪白的花瓣。 那仅剩下的一瓣花朵在枝头颤都没颤一下。这一手不仅要有深厚的内力,力道的拿捏也要把握的精准,若是有丝毫的不均,那花瓣就会全部凋落。 曲天输看在眼里,惊在心里。他虽然也能做到,但却做不到神秘人那般完美。 神秘人脚步移动,在曲天输七尺处停下。 这个距离正是出剑的最佳距离。 神秘人轻抚着手中的梨枝,缓缓的道:“你是江南第一剑客,连石破天都不是你的对手,那我就来领教一下你的剑法,你若是能在在招之内将这枝花瓣震落,就算你赢,如何?” 曲天输看着那截梨枝,此刻,那梨枝在他眼中就是一柄锋芒毕露的宝剑,而那瓣雪白的梨花就是这柄剑的剑尖。 一阵清风就可以将这朵花瓣吹落,但在神秘人的手里就不一样了,仿佛他整个人都融入了进去。曲天输手已按住了剑柄,他可以在眨眼之间抜剑十九次。 他的剑还在鞘里藏着,但剑气却已经布满了他的周围。 曲天输遇到最强的剑客就是三剑客之中排名第二的石破天,而眼前这个神秘人绝对要比石破天厉害的多。 剑缓缓的拔出,平胸高举,肩膀一动,长剑已到了神秘人的跟前。 一道白色的光芒,那枝头的花瓣如实质的剑尖一般。 一柄剑绝对可以轻易的斩断树枝,然而曲天输只觉剑上传来一股力量,他的剑被神秘人手中的树枝引到一旁。 曲天输胳膊一沉,第二剑紧接着递出,在半空中与那截树枝擦身而过。 神秘人手中的梨枝直指曲天输肋下,此时,曲天输的剑轨迹变动,由直刺该斜削。 这一剑已到了梨枝的枝干上,神秘人忽然间从一个不可思议的方向又是一招。 第二剑落空,曲天输第三剑紧接着刺出,长剑由高往下,笼罩神秘人的下盘。 神秘人一声轻笑,手中梨枝已挡在跟前。 三招已过,曲天输收剑回鞘,他输了。眼前神秘人的剑法已不是他所能想象的绝妙。他连出三剑,看似无招无式,却是一等一的杀招。 神秘人以不变应万变,每一下都是顺手使出,根本找不出任何的规律与痕迹。 无招胜有招!! 曲天输问道:“你究竟是谁?”此刻,他终于忍不住要问对方的姓名。 神秘人道:“只要你答应我,我就告诉你,而且。”他停下,忽然拍了拍手。 车轮滚滚,三两马车缓缓驶来。 神秘人道:“这是我送你的三件礼物。” 马车停了下来,布帘掀开,第一辆马车里金光灿烂,在月色下更加引人注目。这马车里装着的竟然是黄金,没有箱子装载,就堆积在车厢里,少说也有几万两。 神秘人道:“这是十万两黄金。” 曲天输看了一眼,道:“我还饿不死,不牢你费心。” 神秘人笑了笑,道:“第二份。” 一只柔弱无骨的芊芊玉手拉开了车帘,然后是一头乌黑的秀发,一个倾国倾城的少女缓缓的从马车上走来。 这少女白袍如雪,一双秋水般清澈的眼眸,漆黑的长发不曾束起,一直垂落到腰间。 曲天输看了少女一眼,只觉呼吸变的有些沉重。 神秘人道:“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不喜欢,这第三件礼物,你肯定会喜欢,而且非常喜欢。”他说的很有把握。 曲天输道:“哦?” 一个宫装少女从最后一辆马车里走出,他手中托着一个四尺长的木匣。 神秘人揭开上面的盖子,从里面拿出一柄长剑,道:“这柄剑是七十年前铸剑大师徐克用自己的生命所铸造出来的宝剑,断金切玉,吹毛短发,你试试。” 曲天输接住神秘人扔来的长剑,剑不重也不轻,刚好顺手,他缓缓的拔剑,剑离鞘半尺,一道雪白的剑光闪过,曲天输暗赞一声“好剑”。又拔剑还了回去。 神秘人微微一愣,竟没有身手去接,长剑坠落在地上,神秘人道:“你不愿意?” 曲天输道:“再好的兵器也只不过是杀人工具,要他何用?” 神秘人一阵大笑,道:“好,好,好,说的好,那你看看这个。”有从木匣子里拿出一样东西。 这是一本剑谱。 上面写着四个大字,达摩剑法!! 这竟然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中排名第七的达摩剑法。 几百年来,江湖上都流传着达摩剑法的传说,甚至很多人都说这种剑法根本不存在。只因这套剑法从来没有在江湖上出现过。 曲天输吃了一惊,他翻了几页,只觉上面的剑法如身来之笔,高深莫测,是自己从未见过,也未曾听闻过。 神秘人道:“只要你答应,这本剑谱就是你的了,只要你练会了这套剑法,不出三年,你就会成为天下第一剑客。 天下第一剑客! 一个学剑之人的毕生心愿,也是剑道的巅峰! 黄金,美女,神兵利器,绝世剑谱。无论任何一样都可以让人为之疯狂,何况是四样齐全,神秘人想不出有谁会拒绝。 曲天输将剑谱还了回去,然后转身,离开了。 神秘人没有去阻止,他看着曲天输离开的身影,叹了口气,他实在想不到,天下间竟还有不为外物所动的人。 曲天输少年心性,他也想自己能有一天君临天下,笑看苍生。但他是一个喜欢自由的人,无拘无束,笑傲江湖,绝不屈服于任何人之下。 一座荒废多年的破庙之中,庙中生了一堆火,神秘人看着旺盛的火焰,对身后的女人道:“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身怀绝世剑法的男人,他绝不会甘心寂寞,曲天输,你一定会臣服于我的,我要踩着你的肩膀,让我君临天下。” 神秘人身后的少女道:“公子,一个曲天输,就算剑法在怎么厉害,也不值得公子如此对待。 神秘人转过身,看着这个令无数江湖男人为之疯狂的女人,道:“玉儿,你觉的我该怎么做?“ 玉儿想也没有想,道:“即不能为公子所用,也只有杀了。” 神秘人道:“这些年,死在我手里的英雄豪杰还少吗?” 玉儿道:“那是他们不识抬举罢了。” 神秘人伸出手,将玉儿的下吧轻轻托起,温柔的道:“我今天才发现不是那些人不是抬举,只是他们不想屈据人下,我若是想君临天下,就得让这样的人臣服,而且是心甘情愿的臣服。这样才是真正的君临天下,玉儿,你懂了吗?” 玉儿早已躺在神秘人的怀中,柔声道:“玉儿懂了。” ------------ 第十三章 ——尸体不见 夜。有风。 风吹在人身上感到阵阵凉意。 曲天输感到一丝不安,这种不安的感觉还是第一次。自从张振东死后,他就感到有一个阴谋笼罩着自己,挥之不去 。 客栈就在眼前,客栈内一片漆黑,没有人掌灯,就连客栈门口挂着的灯笼也熄灭了。 越是接近客栈,心里的不安越强烈。让人为之发狂。 客栈内,后院。 屋内的等还亮着,曲天输推门而入。 暗淡的灯光下,床上空无一人,张振东的尸体却不见了。 曲天输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事实证明,他的眼并没有花,床上已然是空荡荡的。 张振东的尸体不见了。 是谁偷走的。 什么时候偷走的。 为什么要偷走一具尸体。 曲天输急忙掠到屋檐上,只见屋赢,树影,却不见丝毫人影。 “啊!” 曲天输忍不住,仰天长啸,以泄心中沉重的悲愤。 一种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悲愤与恨意。 人,已经死了,死者为大,理当入土为安。却连一具冰冷的尸体也不放过,丧心病狂也不过如此。 偷尸体的人,必然是暗地里下毒的人。 长啸声在夜空中久久不绝,犹如荒山中的孤狼啸月,让人毛骨悚然。 曲天输目光中弥漫着旺盛的恨意,这恨意哪怕是倾尽三江四海五湖之水也难以淹没! 破风之声传来,赵正方第一个赶到,随后是峨眉派的玉情倾三师妹,老周主仆二人也来了。 夜色下,一名少年独立屋檐,那么孤独,苍凉。 赵正方道:“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叫唤什么。” 老周上前一步,道:“你怎么了?” 曲天输纵身落地,目光在赵正方身上扫过,道:“大哥的尸体不见了。” “什么!” 六人闻言,皆是大吃了一惊。 赵正方闭口不言,保持着沉默,他知道自己只要一开口,那个少年的剑就会缠着自己。 玉情倾道:“什么时候不见的。” 曲天输垂首,道:“不知道。”这一刻,他忽然好恨自己,如果自己不离开,张振东的尸体就不会被人偷去。 玉情倾道:“你没有一直呆在屋里。” 曲天输的头垂的更低了,道:“一个神秘人将我引了出去,我回来之后……”他说不下去了,他只能在心里痛恨自己,骂自己。 “调虎离山。”一直没有开口的年无伤开口了,道:“那个神秘人故意将你引开,好让人趁机将尸体偷走。” 曲天输猛然抬头,顿时明白了,神秘人将自己引开,他的同伙将尸体偷走。这说明那个神秘人可能知道下毒的人,或者说他就是那个下毒的人。他怕有人从张振东的尸体上找出中的是什么毒。只要查出了是什么毒,那么事情就有了线索。 合理的分析,合理的推断。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尸体已经被对方偷去了,在也查不出是什么毒,更查不出任何线索。 远处传来破风之声,一道人影从远处赶来,一看来人的身法就是正宗的“八步赶蝉”。却是客栈内的小二。燕子。 燕子的轻功很好,不然他的名字也不会叫燕子。 大家看燕子的目光都有些奇怪,如此好身手的人在江湖上并不多见,却是客栈里一个默默无闻,豪不引人注意的小二。 燕子看了众人一眼,道:“都在,我家老爷有请几位过去一趟。”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听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燕子笑了一下,对曲天输道:“曲少侠,我老爷说他或许能找出凶手是谁。” 曲天输在深深的悔恨与自责当中,就算是天王老子,玉皇大帝请他过去,他的都不会去。听了燕子的话道:“你家老爷真的能找出凶手?” 这句话是大家都想问的。 燕子道:“这个我不敢保证,如果曲少侠去了,我家老爷就会多几分把握。” “好,我去!”曲天输当然得去,正在自己一筹莫展之际,事情忽然有了转机,有人说能找出凶手,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要闯上一闯。 燕子道:“几位呢?” 老周道:“去,当然要去,一定要将这个卑鄙无耻的凶手给找出来。” 燕子道:“好,几位请随我来。”说完,身影一闪,人已在三丈之外了。 客厅内。 灯火辉煌。 黄天霸坐在桌子的上位上。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还有陈年的佳酿。 燕子走了进来,道:“老爷,人来了。” 黄天霸道:“快请。” 能让黄天霸请客的人并不多,燕子是其中一个,狐狸是一个,黑鹰是一个。而今天,一下子就请了七位。 或者说,只是请了七位中的其中一个。 曲天输一没吃饭,二没喝酒。他甚至没问请他吃饭的人叫什么名字。 刚一进厅,曲天输就道:“你能查出凶手?” 黄天霸看了他一眼,对众人道:“几位请坐,招呼不周,还请多多包涵。” 几人依言入座,曲天输实在是做不住,又问道:“你能查出凶手?” 黄天霸对他的话不闻不问,目光从几人身上扫过,道:“赵正方,我们也算是老孰人了,峨眉弟子,经过不让须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江南第一剑客,宁折不弯,锐气内敛。”他的目光停在了老周的身上,问道:“不知这位朋友如何称呼?” 老周道:“我叫老周,粗人一个,这是我家少年,年无伤。” 黄天霸淡淡一笑,道:“既然朋友不想说,那我我也不多问了。” 老周道:“你也没说你是谁,我却吃你的饭,喝你的酒,倒显的不好意思了。”他说着,竟倒了杯酒,喝了起来,赞道:“好酒!” 黄天霸道:“无妨,无妨。我叫黄天霸。今天请几位来世告诉几位两件事情。” 曲天输在等着他说,老周的酒也不喝了。 黄天霸道:“第一件,今日清晨,在通往徐州的管道上,春秋镖局所保的一匹红货被人劫了,十八名镖师全部死亡,无一人幸免。 众人闻言吃了一惊,众所周知,春秋镖局乃是北六省最大的镖局,在江湖上也算的上是一个庞然大物,近年来镖局的声誉在江湖上极高,所保的镖几乎从未失过手,可谓是有口皆碑,没想到此次的镖竟然被人劫了,而且还死了十八个人。 大厅里的气氛并不和谐,安静,沉默,还弥漫着一丝紧张。 黄天霸道:“第二件是武当派弟子张振东被人下毒身亡,我想几位都知道了。” 众人点头,因为这件是发生的时候,他们都在场。 曲天输道:“黄老爷,我大哥的死,你可查出了什么线索。” 黄天霸道:“曲少侠,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你大哥的死,和春秋镖局一事有着关联。” 曲天输问道:“什么意思?” 黄天霸道:“这两件事乃是同一人所为。” 老周道:“哦,黄老爷何处此言。” 黄天霸道:“春秋镖局这次所保的红货乃是两箱上好的丝绸,谁也不会为了几块布而得罪春秋镖局,而且,劫镖的人在杀人之后并没有将两箱丝绸取走,而是将箱子打的稀巴烂,我猜测,丝绸只是掩饰,而真正的红货却是藏在箱子里的暗匣之中,不然对反也不会将箱子给打碎。”随后便将“望河坡”上的事说了出来。 老周道:“有道理。” 曲天输道:“这与我大哥的死有什么关系。” 黄天霸道:“我想是张振东发现了什么,所以对方才会选择下毒杀人的。” 曲天输道:“发现了什么?” 黄天霸道:“这个我还不知道。” 玉情倾忽然道:“我明白了。” 黄天霸问道:“明白了什么?” 玉情倾道:“就在决战的前一天夜里,有两名黑衣人前来黄河客栈,张振东将这两名黑衣人大腿。现在想想那两名黑衣人就是前来劫镖的,却遇到了张振东,令对方怀恨在心,才有了下毒杀人。” 黄天霸想了一下,道:“有道理,想必是对方以为张振东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选择杀人灭口的。” 曲天输道:“大哥并没有发现什么,他来此,只是与我决战的。” 黄天霸叹了口气,道:“我已经派人通知了春秋镖局和武当派。用不了几日,就会有人前来。只要知道春秋镖局押的是什么镖,那么,线索就多了一条。” 曲天输起身,抱拳道:“黄老爷,多谢了,不管你能不能查出凶手是谁?我曲天输都会铭记于心。这杯酒,我敬你。” 能让曲天输敬酒的人不多。一个是张正东,一个人黄天霸。 而现在,则只有一个黄天霸。 ------------ 第十四章 ——不是朋友 酒宴已经结束。 大厅里只剩下黄天霸和曲天输两个人 曲天输很疲惫了,身心俱疲。他想回客栈休息,但黄天霸却将他留了下来。 黄天霸问道:“曲少侠,冒昧的问一句,你的师傅是那一位。” 曲天输有些为难,他还记得,自己在离开那个山谷的时候,他的师傅曾对他说过,如果有人问起你的师傅是谁。你绝对不能说,否则你会有杀身之祸,就算你能侥幸活命,那为师也不会在认你这个弟子。此刻黄天霸问起,曲天输却不知该如何回答。若是平日曲天输会找个借口避而不谈。然而黄天霸是唯一一个能找出凶手,为大哥报仇的人,若是对方连自己的师承来历都不清楚,人家还会帮自己吗? 黄天霸见曲天输迟迟不说,已然知道他的难处,笑道:“我只是随口问问,无妨。” 曲天输松了口气,道:“多谢。” 黄天霸道:“曲少年今年多大了。” 曲天输道:“二十。” 黄天霸道:“不只少侠可有中意的女子。” 曲天输愣住,他不懂这句话的意思,道:“没有。” 别说是中意的女子了,就是和女人说话也没有过几次。未入江湖之前,曲天输在一个僻静的山谷里和师傅为伴。离开山谷之后就找人决战,而这些人全是男人。 黄天霸笑了,道:“我有一个女儿,今年也是二十岁,我想将他许配给你,你觉的怎样。” 曲天输又愣住,脸红的如猪肝。 人家要将女儿许配给你,你能怎么说,答应吗?可对方是谁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不答应,明显是不给人家的面子,惹人生气。 曲天输从未想过成家之事,他只想浪迹天涯,四海为家,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黄天霸忽然道:“曲少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有些强人所难了。” 曲天输没有说话,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黄天霸道:“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死了,你会不会帮忙照顾一下小女。” 曲天输怀疑自己听错了,问道:“你说什么?” 黄天霸道:“我说我要是突然死了,你会不会照顾我女儿。” 曲天输问道:“你怎么会死呢?” 黄天霸道:“我惹了不该惹的人。” 曲天输道:“是谁?” 黄天霸道:“不知道。” 曲天输迷惑了,道:“你不知道?那你怎么会知道自己会死。” 黄天霸道:“因为对方惹了我不敢惹的人。” 曲天输道:“你不敢惹的人,是谁?我帮你。” 黄天霸道:“武当派,春秋镖局。” 曲天输明白了,对方连武当,春秋镖局这样的大势力都敢得罪,那还有什么人不是他们敢得罪的,还有什么事不是他们敢做的。 这样的人,这样的势力,谁也不想得罪。 曲天输起身,道:“黄老爷,在下告辞了,追查凶手我自己来救可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黄天霸有些不高兴,道:“你是说不让我查了吗?” 曲天输点头道:“是的。” 人家只是与你萍水相逢,可人家为了帮你已经有了生命危险,如此害人之事曲天输绝不会让人帮。 黄天霸道:“可我已经开始查了。” 曲天输道:“你可以立刻停止。” 黄天霸道:“就算我不查了,对方也会找到我的,你让我怎么办?” 对方是心狠手辣,卑鄙无耻之辈,若是找到了黄天霸,那么只有死路一条。 黄天霸道:“我们是朋友吗?” 朋友,多么亲切的两个字。 朋友,也是最残忍的两个字。 只是在一起吃了顿饭,认识还不到一天,这样的人若是朋友,那么全天下的人都是朋友了,所以曲天输道:“我们不是朋友。” 曲天输向厅外走去,他不想在呆在这里了。可黄天霸说了句话就让他回头了,黄天霸道:“可我那你当朋友。” 被人当做朋友是一件愉快,美好的事情,可曲天输却觉的悲伤,道:“可我并不拿你当朋友。 黄天有些激动,激动的站了起来,道:“你说错了,你在骗你自己,你现在做的就是在拿我当朋友。” 黄天霸要帮曲天输查出凶手,曲天输很感激。但只是感激。 可别人帮自己可能会有性命危险,明知会死,但人家还是帮助自己,曲天输很感动,他那对方当朋友。 这是一个好的朋友。 身为朋友,怎么能让朋友有性命危险,所以曲天输说“你不是我的朋友,我也不会拿你当朋友。” 这是一个坏的朋友,因为这句话太伤人了,也更伤自己。 为了不让自己的朋友有生命危险,只有狠下心来,说你不是我的朋友。 这是一种朋友。 明知道会有生命危险,却还帮忙。 这更是一种朋友。 黄天霸是这种人,曲天输是这种人,张振东也是这种人。 曲天输不想去看黄天霸,他看着厅外的夜空,繁星点点,明月高悬。曲天输道:“可你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会一辈子不安的。” 黄天霸道:“可你若是死了,我死了也不能投胎。你不帮我,我不帮你,我们都只会死路一条。只有我们一起,才会有希望,为你大哥报仇,入土为安。” 朋友已经把话说明了,死,我并怕。 曲天输看着黄天霸,他忽然在他身上看到了张振东的影子,他和张振东成为朋友,是因为在剑道一途上有着共鸣。 和黄天霸成为朋友,是因为他的真诚,。 有两种人会成为我们的朋友,一种是有着共同兴趣爱好的,一种是诚心诚意的。 曲天输道:“你放心,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会照顾你女儿的。” 黄天笑道:“如此我便可以放心的死了。” 曲天输道:“我觉的你不会死。” 黄天霸道:“哦,为什么?” 曲天输道:“你不仅真诚,也更狡猾。” 狡猾,最狡猾的就数狐狸了。 黄天霸忽然叫了一声,道:“哎呀,我怎么把狐狸给忘了。” 曲天输吓了一跳,道:“你说什么。” 黄天霸道:“我有一个朋友,他的叫狐狸,天下间没有什么毒不是他知道的,只要让他检查张振东的尸体,他一定知道中的是什么毒,这样找到凶手的几率就会大些。” 曲天输的脸色又开始阴沉下去。 黄天霸道:“你怎么?” 曲天输道:“大哥的尸体被人偷走了。” “啊!” 黄天霸这一惊非同小可。 显然对方早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曲天输将自己被一个神秘人给引出去的事说了出来。 黄天霸道:“看来这个可怕的势力就是君临天下了,若是江湖被一统了,那就没了恩怨,没了恩怨,江湖的意义也就没了。” 江湖存在了多长时间,没有人说的清楚,却没有一个人能够一统,这才是江湖与江山的区别。 江山可以改朝换代,江湖却从未变过。 ------------ 第十五章 ——天下奇毒 黄河客栈倒闭关门了。 曲天输这两天很闲,他在等春秋镖局的人来。 不管在什么时候,等永远都是一件无聊而又寂寞的事情。偏偏曲天输又是一个不会找事情打发时间的人。 两天来,曲天输连黄河客栈的门都没有踏出半步 有时候,你不去找事情做,事情倒会来找你。 找曲天输的是一个少女,这个少女是黄天霸的女儿,黄可儿。 黄可儿一身黄色的裙子,她的身材有些微胖,圆脸,大眼睛,长睫毛。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正是狐狸。 曲天输在喝酒,就在碗里,碗在喝酒的人手里。 烧刀子酒。 酒永远都是一个味道,不一样的是喝酒人的心情。 黄可儿看着这个不停喝酒的人,从自己进来,这个人就没有看自己一眼,仿佛他的眼里只有酒,还有酒坛子。 客栈里空荡荡的,忽然多出两个人来,谁都会看一眼的。 而那个少年人连看都没有看。 他是个瞎子,或者是个聋子。还是他又聋又瞎。 黄可儿忍不住了,她站在曲天输的面前。 曲天输还是没有看她,依旧在喝酒,倒酒,喝酒。转眼已经喝了足足五碗酒。 黄可儿问道:“你是聋子?” 曲天输道:“不是。” 黄可儿又问道:“你是瞎子。” 曲天输道:“也不是。” 黄可儿有些咆哮的道:“我进来这么长时间,你怎么看都不看我一眼。” 曲天输的回答很简单,道:“我不认识你。” 黄可儿道:“我叫黄可儿,你现在认识了罢。” 黄可儿! 曲天输险些没被就给呛着,他看着黄可儿,黄天霸的话还在耳边回荡。他忽然间有些害羞,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个少女,老是被一个男人看着总会觉的不好意思。黄可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个时候狐狸说话了,狐狸道:“曲少侠,我叫狐狸,老爷让我来告诉你一件事。” 曲天输放下手中的酒碗,问道:“什么事?” 狐狸道:“张振东的尸体找到了。” 曲天输站起身来,道:“在哪里,快带我去。” 狐狸道:“你用去了。” “为什么?”曲天输恨不得拔出剑架在狐狸的脖子上,威胁他。你要不带我去,我就把你给杀了。 狐狸道:“我已经让他入土为安了。” 曲天输感激的道:“谢谢。能不能带我去大哥的坟前。” 前一秒还要拿剑来威胁对方,后一秒就发自肺腑的感谢。人的心情变化之快比女人翻脸还要快。 狐狸道:“可以,你跟我来。” 池塘边,梨花树下,一座新坟,石碑山写着,武当弟子张振东之墓,下面还要立碑人的名字。友,曲天输。 狐狸道:“尸体是在这河里发现的。” 曲天输站在坟前,虎目含泪。他即是心痛,又是感激。心痛的是坟里的人再也不能与自己喝酒畅谈,比武论剑了。 感激的是立碑的人,因为他把自己想做,而又做不到的事情做到了,更重要的是,立碑的人还在上面写着立碑人的名字,曲天输。 曲天输将酒坛子的泥封打开,将酒倒在了坟前。 空气中弥漫重重着酒香。 “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凶手后悔的。” 曲天输说完就走了,再也没有回头。他的背依旧挺的如标枪一样。 黄可儿道:“这人真奇怪,说走就走了,也不说一声。” “哎!” 却是狐狸重重的叹了口气。 黄可儿道:“你叹什么气。” 狐狸道:“你不会懂的,可儿,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懂。” 黄可儿瞪大了眼睛,问道:“为什么?” 狐狸没有回答她,转身走了。 黄可儿自言自语,道:“我爹身边怎么都是一些奇怪的人,黑鹰,燕子,狐狸,现在有多了一个曲天输,难道我爹也是一个奇怪的人吗?” 黄天霸的家中。 狐狸道:“老爷,我带他去过了。” 黄天霸点了点头,道:“女人心,女人心,十七年前,上一任的少林方丈戒空禅师就是死于这种毒之下,想不到时隔十七年,这种毒竟然又在江湖上出现了。极有可能是同一人所为。” 狐狸道:“这种毒无药可解,更可怕的是中毒之人根本发现不了自己中毒了,若不动用内力,毒在体内一悲子也不会发作。” 黄天霸问道:“你觉的这种毒会是蜀中唐门的吗?” 蜀中唐门,威震江湖几百年,靠的就是暗器,与毒。可谓是天下之冠,无人与之争锋。 狐狸道:“应该不是,蜀中唐门独霸川府,很少与中原中来往。” 黄天霸道:“少林寺查了十七年,也没有查出凶手是谁,这次,我一定要把这个凶手给找出来。 旁人不知道黄天霸与少林寺的关系,可狐狸却知道的一清二楚,不然,他也不会心甘情愿的呆在砀山这个默默无闻的地方。 黄天霸道:“立刻让人将那个池塘填平,如此奇毒,只怕里面的鱼虾想必也不能吃了。” 数十丈的池塘被填平了。成了一块无人耕种的荒野。二十年后,这块片荒野上长出了一些野果,一个过路的江湖人吃了之后,在第二天就死了,后来江湖传闻说这个人是种了一种名叫“女人心”的毒。 ------------ 第十六章 ——富贵山庄 晌午,两匹快马驰进了砀山城中。 两匹黑色的马,浑身上下找不出丝毫杂色。健壮的骏马在路上奔驰,四蹄翻腾,长鬃飞扬,转眼间就是四五丈的距离 马是好马,马上的人更是器宇轩昂,仪表非凡。 一名身穿华服的中年男子颌下清须,和一名剑目眉星的少年刀客。 显然,马上的人很急,手中的马鞭不停的打在马背上,马儿吃痛,跑的更快了。 这两人是春秋镖局的人,中年男子是镖局中的二当家易水寒,江湖人称“掌剑飞”。另一名少年是他的儿子,名叫易云。 得知红货被劫,镖师全部被杀,无一幸免。马总镖头吃惊的连手中的茶杯都拿不稳了。立刻让易水寒父子二人星夜兼程,赶赴砀山。另一边,自己亲自去见雇主,他可是非常清楚这次所接的是什么镖红货。镖被人劫了,他更非常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和可怕的后果。 易水寒见到黄天霸直接开门见山的道:“我是春秋镖局的二当家易水寒,快将事情的经过告诉我。” 听得出来,他很急迫。 黄天霸也不跟他客套。道:“经过很简单,发现的时候人已经全部被杀了,货也被人劫了,就连箱子也被人打的稀巴烂。” 他故意将“箱子”两个字说的很重。一边注意着易水寒的脸色。果然,易水寒在听到箱子被人打的稀巴烂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人也不自己觉的后退了一步。 黄天霸道:“易镖头,能否借一步说话。” 易水寒道:“好。” 密室内。 只有黄天霸和易水寒两个人。 黄天霸道:“易镖头,敢问箱子里藏着的是什么?你不会告诉我是两箱子丝绸罢。” 若箱子里装的真是丝绸,那春秋镖局根本不需要派人来,只许陪货主一些银两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现在春秋镖局不仅派人来了,而且来的还是稳坐镖局第二把交椅的易水寒,由此可见,春秋镖局对这次劫镖之人非常重视。 黄天霸更加肯定,箱子里藏的东西绝非一般之物。 易水寒道:“黄老爷,请赎黄某不能相告,只是箱子里的东西事关重大。若是消息穿了出去,只怕会在江湖上引起血雨腥风。若不是这趟镖出了事情,我也不会知道的,临行前,大哥曾一再叮嘱,令我绝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黄天霸有些失望,这在他的意料之中。道:“如此说来,这件事原本就只有马总镖头一个人知道,就连押镖的孙超群也不知道。” 易水寒道:“正是。” 黄天霸道:“这趟镖是去哪里的。” 易水寒道:“徐州,年家。” 黄天霸问道:“可是天下首富的年家?” 易水寒道:“是的。” 徐州年家,世代经商。一个做生意的人要的会是一件什么宝物,会在江湖上引起血雨腥风。 奇珍异宝?价值连城的宝物? 可江湖上的人根本不会对这些东西太感兴趣。 那会是什么宝物? 黄天霸的眉头快成了一条直线,可他还是想不出来。 同样的时间,徐州,年家。 富贵山庄。 富贵山庄绝对是天底下最富贵的地方,一座巍峨的建筑物,雕梁画栋,飞檐硫瓦,壮丽之际。檐牙高啄,檐上有祥兽,檐下有风铃。 可谓是金碧辉煌,美轮美奂。 山庄的密室中。 密室中有两个人。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正是年天下首富,富贵山庄的庄主,年岳。 另一人,狮眉,虎眼。四十余岁,身躯伟岸,身着铁秀长袍的中年男子。正是春秋镖局的总镖头马慕容。 马慕容一脸歉意,原本锐利有神的双目已没有丝毫神采。愧疚的道:“年庄主,实在是对不住,手下人学艺不精,没能将镖安全送到贵庄上。我定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给年庄主一个交代。” 年岳看着他,道:“马总镖头,你需要多长时间能查的出来。” 马慕容道:“一个月,不管查不查的出来,我都会在来富贵山庄的。” 年岳道:“一个月后,马总镖头若是查不出来事情的真相,又该如何。” 马芙蓉的头低了下来,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不管多么凌冽的寒风他都会昂头前进,哪怕是面对敌人的刀刃他都不会低头。 他不怕死,他什么都不怕,他怕欠别人的。 而这次,他欠的实在是太大了,十辈子都还不清。 马芙蓉仿佛下了什么决心,抬头道:“一个月后要是查不出来,那江湖上在无春秋镖局。” 年岳的嘴角泛起一丝神秘的笑容,一闪而逝,道:“如此,我便在庄里摆酒宴,静候马总镖头的佳音。” 马总镖头。 马慕容忽然觉的这四个字很难听,他宁愿让人扇自己一巴掌,也不想听到这个称呼。 “在下告辞了。” “恕不远送。” 密室内只剩年岳一个人。 年岳的目光瞬间变得炯炯有神,整个人忽然间变的精神抖擞,根本不像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而是一个内功精湛,叱咤风云的江湖高手。 富贵山庄外,马慕容的背影有些落寞,如同个迟暮的老人,等着岁月夺去他的生命。 马慕容的心中充满了疑问,这件事情除了年岳与自己知道外,再无第三人知道。连押镖的孙超群也没告诉。 怎么还会被人劫。 自己没有告诉别人,年岳也不会告诉别人,他本就是他的东西。 而现在镖竟然被人劫了,连保镖的人也全部死亡。 这是一趟很普通的镖,普通的放在马路上都不会有人来拿。 这难道会是一个巧合? 可谁为会为了两箱子丝绸杀人。 偏偏事情就发生了。 真的会是一个巧合? 巧合到对方劫了镖之后,再将箱子给砸碎,发现了里面的东西。 可这也太过于巧合了。 巧合的不可思议。 “ 马慕容离开了富贵山庄,他要亲自去砀山,问问那个叫黄天霸的人,他觉的这个黄天霸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因为黄天霸管了一件很麻烦的是,没有人喜欢去惹麻烦,而黄天霸却偏偏去惹了。 一个人敢去惹麻烦,第一,他是活的不耐烦了。第二,他有惹麻烦的本事。 马慕容就觉的黄天霸是属于后一种的人。 ------------ 第十七章 ——杀人凶手 花无百日红,梨花不红,是洁白的,如雪一般圣洁。 梨花也有红的时候,染血的时候。 梨花已经败落了,被风吹着,在天空下摇摆,飞舞,随风而去。 玉情倾三人决定回峨眉了,这一次看梨花,三人都没有太大的收获,眉宇间有些失落。 路旁,三人三骑。 玉情倾看着飘去的梨花,忍不住道:“好美的花朵。” “既然美丽,三位为何还要离去。” 一个少女,从梨园中走出。她一袭白纱,和梨花一样的白。她的秀发乌黑,疏放在前胸。 玉情倾道:“花已落,人也该回去了,明年再来。”双腿一夹马鞍,道:“驾!” 健马长鸣,人立而起。 白衣少女已站在前面,若非玉情倾手疾眼快,坐下的马,非得从这少女身上踏过。 玉情倾道:“你干什么?” 白衣少女道:“不干什么,就是想让你们留下来。” “小心!” 玉人倾,玉心倾两人同时惊呼道。 已经晚了,白衣少女秀手探出,拍在了马身上。 马已倒在地上,动也不动。 就在白衣少女出手的一刻,玉情倾已经离开了马背。 白衣少女神色悠闲,轻轻的捋了捋秀发。仿佛刚才出手击马的人不是她。 玉人倾,玉心倾两人翻身下马,站在玉情倾身旁。 白衣少女笑道:“不走了罢。”她的样子似乎很高兴,就像挽留住了多年未见的朋友。 玉情倾道:“你是什么人。” 白衣少女道:“我叫玉儿。” 玉情倾道:“你想干什么?” 玉儿道:“我想让你们留下来。” 留下来有两种意思,有时候是不让你离开,有时候是让你死。因为只有死人才会留下来。 玉情倾道:“如果我们非要走呢?” 玉儿道:“你们走不了。” 玉情倾道:“两位师妹,准备出手。” 玉人倾,玉心倾两人还没有出手,玉儿就已经出手了,玉儿出手很温柔,仿佛怕伤到了人。 三柄长剑同时出鞘,玉情倾三人各站一个方位,将玉儿围在中间。 玉儿谈定自若,道:“公子说峨眉派的剑法轻灵飘逸,重的是,轻,巧,引,御,挑,拍,绕七字。我说的可对。 玉情倾道:“你公子又是谁?” 玉儿道:“我公子是谁?你还没资格知道。” 玉情倾笑道:“我知道,他就是那个杀人劫镖,下毒杀人的卑鄙小人,我说的可对?” 玉儿怒喝一声,道:“敢说公子的坏话,死!”她在腰间一拍,手中一多了把长剑,长两尺七寸。 这是一把软剑,不用的时候可以当做腰带,缠在腰间,可谓是方便至极。 “吟” 长剑轻鸣,一把软剑在玉儿手中抖的笔直。剑身泛着白光。 软剑是所以剑类兵器中最难练的一种。因为软剑太过柔软,如同柳枝一样。若是力度把握不好,不能伤敌,反而先会伤害自己。 江湖上以软剑当做兵器的人几乎没有。 软剑在玉儿手中连颤都没有颤一下,异常沉稳,如一柄青钢剑。 一剑刺出。玉儿已率先出手。 玉情倾中宫直进,一招“花落有声”。人已绕道玉儿的身后,道:“小师妹,快去客栈通知曲天输,说找到了凶手。这里交给我们。” 玉心倾长剑一引,翻身上马,向黄河客栈奔去。 玉儿娇喝一声“那里走”。舍了玉情倾二人,脚下发力,人已到了半空中,身影如电,长剑刺向玉心倾背后。 玉心倾当机立断,头也不回,马鞭拍在马背上,绝尘而去。 玉情倾三人情同姐妹,绝不容许有人伤害对方。见玉儿手中长剑刺向玉心倾背上,两人长剑急转,一左一右分别笼罩玉儿身上。 玉儿人在空中,本是前进的身子忽然间后退,而且速度更快。人在半空中,而且还是往前冲,忽然间后退,而且速度跟快,这已经颠覆了武学的理解。 而玉儿偏偏就做到了。 玉情倾两人大吃已经,瞬间明白上当了,对方是故意攻击玉心倾的,对方知道自己必然回去救人。就在这时,对方在仗着出乎意料的身法忽然倒退。而此时自己招式已老。 玉儿长剑刺进玉情倾的左肩膀,剑尖刺进了三寸,便拔了出来,不是玉儿不想杀了玉情倾。而是玉人倾长剑将至。 虽然能杀死对方,但自己必然受伤。 两败俱伤的事情玉儿是不会做的,一试“顺水推舟”。人已到了三丈外。 玉笑吟吟的道:“我家公子早就料到你们会这样做。告诉你们,刚才走的那个姑娘的对手是我家公子,只怕,只怕……” “我杀了你!” 玉人倾一声怒喝一声,师姐受伤,师妹又有强敌拦路。她现在只想早点杀死玉儿。 玉儿道:“可惜你没那个本事。” 另一边,玉心倾骑马狂奔,还未奔出两里路就停了下来。 有人不让他过去。 这是一个熟人。 年无伤。 年无伤道:“玉姑娘神态匆忙,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玉心倾急着赶路,也不去想年无伤这个书生少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道:“快让开,凶手找到了,我要去告诉曲天输。” 年无伤道:“我就是凶手。” 玉心倾一愣,疑惑的道:“你是凶手?” 年无伤诚恳的道:“是的。” 玉心倾有些不相信,一个文弱书生,怎么会是杀人凶手。 她很快就会相信了。 因为年无伤出手了,一掌,拍向玉心倾。 玉情倾根本来不及躲避,她甚至还在疑惑这个少年怎么会说自己是凶手。她看到一只手掌,掌还未到,霸烈的掌风依然扑面袭来。 昆仑绝学,小天星掌力! 玉心倾从马背上掉落下来。 远处,一道身影奔至,正是玉儿。 玉儿看了一眼地上玉心倾的尸体,道:“公子真不懂的怜香惜玉。” 年无伤道:“那要看什么人了,如果是玉儿,我就会珍惜。” 一阵马蹄声穿来。 玉儿道:“公子,走吧,有人来了。” 年无伤道:“看看来的是什么人,最好是武当派的人。” ------------ 第十八掌——七条人命 四骑快马,马上的人都很年轻,绝对不会超过三十岁,俱是一身青色道袍。 玉儿道:“公子,看着四人的装束打扮,十有**是武当派的弟子。” 年无伤道:“看的正好,省的我麻烦。”随即朗声道:“前面来的可是武当派的朋友?” 其中一匹马上的人道:“正是,不知朋友怎么称呼?” 年无伤道:“去阴曹地府问阎王爷去罢。” 这人微微一愣,还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便以命丧在年无伤的掌下。 年无伤站在原地,出手杀人极快,仿佛他根本没有动过。 马上的另外三人根本没有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的,他们只看到同伴的尸体从马背上摔落。三人又惊有怒,翻身下马,恨恨的看着年无伤。 刚一见面,一不问怨,二不问仇,一上来就痛下杀手,将人杀死。 一人道:“你是什么人,我师兄与你有什么恩怨,竟下如此狠手。” 年无伤道:“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三人没怎么听懂,我都不认识你,甚至没听说过你,找你干什么。 年无伤又道:“我就是杀张振东的人。” 这回三人听懂了,非常的的懂。 也明白对方为什么上来就动手,难怪他刚才说来的可是武当派的朋友。原来他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既然如此,那新仇旧恨一起算!” 年无伤嘴角上扬,泛起一丝轻蔑的笑。 一个人有了绝强的实力,面对任何人都有资格轻蔑的笑。这种笑属于强者,属于枭雄一类的人。 枭雄,人很,心狠,手段狠。对敌人狠,对自己也狠。不然也不会成为一代枭雄。 年无伤就是这样的人。 对于一个枭雄来说,杀三个人和杀三千个人没什么分别。 所以这次武当派来的人刚到砀山就全军覆没了。 微风徐徐吹来,却吹不散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一日之内,武当,峨眉。共七人死亡。 短短几日之内,已有二十死人命丧砀山。 屋里的气氛有些压抑,人的呼吸人也变的粗重。 曲天输,黄天霸,狐狸,黑鹰,燕子,年无伤,老周,箫长水,易水寒,易云。 整整十个人。 易水寒沉声道:“这个凶手究竟是什么人,先是招惹了镖局,接着是武当,现在竟有惹上了峨眉。手段如此狠辣,这样的人,杀一百次也难解心头之恨。” 曲天输道:“那就杀一千次,一万次,直到杀到解恨为止。”在场的人,若说心中仇恨最深的人,自然是曲天输。 狐狸道:“可我们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怎么杀,只有他来杀我们,也许下一个就是我们其中的一个。” 黄天霸道:“狐狸说的不错,我们在明,敌人在暗,我们的一举一动敌人都非常清楚。甚至比我们还要清楚。玉情倾三人要走,连我们都不知道,凶手是怎么知道的。武当派的人什么时候来的,我们也不知道,等我们知道之后,他们都已经死了。” 箫长水道:“凶手杀武当派的人我还可以了解,毕竟张振东是武当弟子。可他为什么要杀峨眉派的人。” 狐狸道:“难道是她们发现了什么,引起了凶手的主意。” 曲天输问道:“她们发现了什么?”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有关凶手的线索。 狐狸道:“我不知道。” 黄天霸道:“如果她们真发现了什么,应该告诉我们才是,为什么要走呢?” 易水寒道:“而且他们还是死在离开的途中,这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沉默。 没有人说话,凶手的每一步都很完美,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破绽。 黄天霸道:“我若没有猜错的话,凶手就在我们身边,他非常清楚我们的情况,每一步都走在了我们的前面,让我们搓手不及。” 易水寒点了点头,道:“在做的诸位可以排除,可这砀山还有什么深藏不露的人吗?” 深藏不露的人都是高手,高手想要藏起来,不想被你发现,实在是一件简单不过的事。 黄天霸道:“深藏不露的人倒是没有。怪人倒是有一个。” “是谁?”说话的是曲天输。他每次说话,都与凶手有着关联,他也只关心凶手。 对一个敌人,那不叫关心,叫留意。 黄天霸道:“老棺。” 老棺是一个人名。 曲天输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他问道:“这个人在什么地方。” 黄天霸道:“我带你去。” 易水寒道:“我也去看看。” 黄天霸,曲天输,易水寒三个人来到了老棺的家里。 老棺的真正名字并不叫老棺,只因他是一个买棺材的人,也是一个做棺材的人,所以大家都称呼他老棺。 认识老棺的人都知道他很少说话,大家也很少与他说话,谁会整天和一个买棺材的人聊天谈话,那不是往自己身上揽霉运,活的不耐烦了吗? 曲天输三人找到老棺的时候,老棺正在往一口新棺上擦抹黑漆。 老棺的手法很娴熟,他的样子也很认真,同样,他的棺材也很好,可他的生意却很冷清,谁会去天天买棺材。 老棺的背很驼,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胡子乱成了一团,一看就是一个生活邋遢的人。 院子里忽然来了三个人,老棺道:“买棺材么?” 黄天霸道:“不买。” 老棺道:“那你来干什么?” 黄天霸道:“看看你。” 老棺没有理他,继续干他的活。 易水寒看了一会,道:“走吧。” 黄天霸点了点头,他实在没有发现眼前这个人有什么可疑的,只是比常人脏了一些,乱了一些,懒了一些。 可黄天霸并没有发现这又脏又懒有乱的人,在干活的时候是那么的认真,用心。就像是一个艺术家在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曲天输把剑,剑已经到了老棺的后背,甚至剑尖已经接触到了老棺的衣衫,只要在往前一丁点,就可以刺进老棺的后背。 易水寒正要惊呼,却被黄天霸挡住了。 两人都明白曲天输的意思,都没想到曲天输会这么大胆。 然而结果却让两人失望了。 曲天输更加失望。 老棺根本没有任何动作。 老棺任然在认真的干着活,浑然不知道自己刚才已经在鬼门关外绕了一圈。 曲天输剑已入鞘,人已后退,道:“走罢。” 院子中只有老棺一个人,还有几口棺材。 老棺停下了手中的活,转头看着门外,道:“好一个少年剑客!” 老棺对这个少年剑客很感兴趣,他决定今晚去看看这个少年剑客 ------------ 第十九章 ——绿水青山 曲天输回客栈了。 黄天霸道:“箱子里究竟是什么,你还是不肯说吗?” 易水寒道:“今夜子时,黄河楼见。”说完,转身朝客栈走去。 黄天霸一笑,终于要知道箱子里面试什么东西了。 人总是有好奇心。 夜。 黄河楼。 黄河楼共分七层,高一十三丈,是砀山最高的建筑物。若是在白天,可以将半个砀山收进眼底。 子时还未到。黄天霸就已经来到了黄河楼。 他来的早,因为他想早点知道箱子里的秘密。 黄天霸站在黄河楼的最高处,远处有几家灯火还在亮着。 高处不胜寒。 一个人若是处在高位,会时常觉的寂寞,孤独。甚至有时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时候才会觉的天下人虽多,可能和自己平起平坐的人并不多。 百姓羡慕皇帝,高高在上,享受荣华富贵,吃的是山珍海味。孰不知,皇帝也会羡慕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春天耕种,夏日忙碌,秋天丰收,冬天在屋子在置一个火盆,一家人围在一起,享受着一年的收获。 人生就是那么奇怪,你羡慕我,而我却在羡慕你。 夜风吹动黄天霸的衣衫,月光将他的身影拉长。他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只是他从未向人提起过,就连他的女儿也不知道。 一个人若是把自己的故事藏在心里,时间长了,也会觉的寂寞,孤独。 黄天霸忽然有些后悔,他觉的自己不该来这么早,他该在家里多陪女儿说说话。想到女儿,黄天霸笑了,他觉的该为自己的女儿找一户好人家了,女儿嫁人生子,自己可以与外孙玩耍,快快乐乐的过完下半辈子。 黄天霸越想越是神往,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满足而又幸福的笑容。 子时已经到了。 易水寒来了,他很准时。 黄天霸先看到的并不是易水寒,而是一个青衫少年,这个人他也认识。年无伤。黄天霸眉头微微一皱,他忽然见觉的今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易水寒爽朗的笑道:“黄老爷来这么早,倒是让在下过意不去了。” 黄天霸道:“无妨,就当赏赏月了。” 今晚的月亮,很圆,也很明亮。 年无伤开口道:“黄老爷真是好兴致,清风明月,若是能喝上几杯,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黄天霸道:“年公子怎么来了,这里风大,可别着凉了。” 年无伤道:“我若不来,只怕黄老爷心里的谜底永远也解不开了。” 黄天霸眼神一缩,他仿佛想到了什么,道:“年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年无伤道:“杀人,劫镖,下毒。事情都是我做的。” 黄天霸心中的谜团终于解开了,他道:“春秋镖局,武当,峨眉。年公子年纪轻轻竟然敢惹如此大的门派势力。真是好气魄,好胆识,实在令人佩服。” 年无伤道:“你说错了一点。” 黄天霸道:“不知识哪一点说错了。” 年无伤道:“是武当,峨眉两大门派,我并没有惹春秋镖局的,因为他们是我的朋友。易总镖头,你说是不是。” 易水寒道:“是。” 易总镖头?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易水寒是春秋镖局的第二号人物,人家都称呼他易镖头,或者是二当家的。怎么在年无伤口中就成了易总镖头。 黄天霸道:“二当家的怎么成了总镖头了?” 年无伤道:“总镖头,将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他。” 易水寒道:“若是马慕容死了,我这个而二家的不就理所当然的成了春秋镖局的总镖头了吗?” 黄天霸道:“年公子,我有两个问题一直没想明白,你可以告诉我吗?” 年无伤道:“请说。” 黄天霸道:“第一,这趟镖本来就是押送到富贵山庄的,你是少庄主,你为什么要劫自己的东西。” 年无伤道:“这是一个计划。” 黄天霸道:“哦。什么计划。” 年无伤道:“除掉马慕容,让我的人坐上总镖头的位置。” 黄天霸道:“如此说来,马慕容现在已经死了。” 年无伤道:“目前还没有。” 黄天霸道:“总镖头若不死,二当家的又如何升官。坐上总镖头的位置。” 易水寒道:“这个就不劳黄老爷费心了。” 黄天霸道:“第二个问题,箱子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年无伤道:“一把刀,一把剑。” 黄天霸道:“什么刀?什么剑?” 年无伤道:“绿水青山。” 绿水青山,很有诗情画意的四个字,让人心神驰往。 黄天霸闻言后,大吃一惊,失声道:“什么?绿水青山?” 年无伤看着黄天霸,他很满意对方的表情,道:“不错,正是绿水青山。” 绿水为剑。青山为刀。 ------------ 第二十章 ——六十四手 大约在七十年前,江湖上曾有过一场浩劫。 浩劫的源头就是青山绿水。 当时江湖上曾有一位铸剑师,名叫徐克。他一生痴迷于铸剑,到了四十岁的时候他已经被人称之为第一铸剑师了。 哪怕是一块凡铁,到了他的手中他也能铸出一把锋利的兵器。 机缘巧合之下,他得到了一块重一百四十斤的玄铁。他高兴的连饭都不吃了,他要铸造出可比干将莫邪的神兵利器。 玄铁极为少见,对于一个铸剑师来说,一块玄铁的价值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的多 他将自己关在铸剑房里,一个月过去了,他铸造出了一把刀,和一把剑,可他并没有丝毫喜悦,因为刀剑没有他想象中的锋利。 徐克要将刀剑回炉,重新铸造,他觉的刀剑并不完美,仿佛少了什么。他的妻子却说“这么锋利的刀剑你还不满意。断金切玉,削铁如泥,也不过如此了。” 徐克道:“你懂什么?这可是传说中的玄铁,你懂吗?是玄铁!” 他的妻子道:“玄铁又怎么了,还不照样是块铁。” 徐克闻听此言,立马用手中的利剑将妻子杀了。杀人之后,徐克心里即使后悔,又是难过。看了一眼手中的剑。 雪白的剑身上沾满了鲜红的血,那么醒目。 自己铸的剑一向是杀人不粘血的,这次怎么会留有血迹。 徐克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只见剑身上的血慢慢消失,仿佛被剑吸了进去。 “吟” 一声剑鸣,悦耳动听。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剑身上流转着炽盛的光芒。 徐克忽然明白了,神兵初成,当以血来祭奠。 看了看妻子的尸体,徐克用手中的刀自尽了。 刀剑从此流落江湖。 一个月后,江湖大乱。这一乱就是整整三年。而源头就是一把刀和一把剑。 宝物动人心,对一个江湖人来说,武功秘籍,和神兵利器才是他们最感兴趣的。 为了这绝世的刀剑,江湖上掀起了血雨腥风。各大门派之间,相互残杀。 正人君子,成了卑鄙小人。 英雄好汉,成了无耻之徒。 手足兄弟,成了陌路对手。 这一切,都是因为这把刀剑所造成的。 刀剑几经转手,剑被人取名绿水。刀被人取名青山。 到后来,刀剑不知落入谁人的手中,从此消失在江湖上。随着时间的流逝,江湖上知道这件往事的人越来越少,因为没有人想提起那段悲惨的过去。 黄天霸叹了口气,他仿佛看见七十年前的浩劫,又将重演。道:“能不能将这刀剑给毁了。” 年无伤道:“不能。” 黄天霸道:“为什么?这要是要江湖上的人知道了,那要死多少人。” 年无伤道:“死在多的人也没关系,重要的是我还活着。” 黄天霸忽然问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年无伤没有回答,笑了笑,道:“你的疑惑解开了,我的疑惑却没有。” 黄天霸笑道:“还有你不知道的事。” 年无伤问道:“你是谁?” 黄天霸道:“你会在意一个死人是谁吗?” 年无伤道:“你是说你快要死了是吗?” 黄天霸道:“是的。” 年无伤道:“想你这么聪明绝顶的人是不应该死的。” 黄天霸道:“越是聪明的人越是死的快。” 年无伤道:“哦。” 黄天霸的两只手忽然颤了起来,一下子就到了年无伤的跟前,一双颤抖的手笼罩着年无伤的胸前要穴。。 年无伤也是两只手,他的手颤的比黄天霸还要厉害,挡在胸前。 就在这时,年无伤的背后,本是阴暗的地方忽然亮起了一点寒星。 刀光! 刀光很快,快的犹如一颗小小的火星子! 然而,这颗小小的活星子却能要人的命! 要年无伤的命,这颗小小的火星子到了年无伤的背上! 年无伤背上的衣衫轻轻一股,这颗小小的火星子顿时消失。变成了一把刀。 一把闪着寒光的小刀。 刀很短,两尺都不到。刀身很窄,不过三指。 刀光逝去,这把刀的主人消失在黑暗中。 黄天霸的两只手在年无伤胸前拍了六十四下,都被年无伤颤抖的双手弹开。 弹开的不仅仅是黄天霸的手掌,还有他的身体。 黄天霸的身体有如一条弧线飞了出去,在空中如旋转一圈,落地。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年无伤,道:“六十四手,你从那学来的?” 年无伤没有回答他,因为那颗要人命的小火星子又出现了。从他的正面。 这次比上次更小,也更快! 年无伤身手一抄,这颗“小火星子”已被他攥在手掌心里。 暗影中出现一个身着黑衣的人,正是黑鹰。 黑影立刻舍了手中的小刀,因为年无伤已经向他出手了。 一只手。 一只颤抖的手。 这只颤抖的手犹如遮天大手一般,盖向黑鹰。 黑鹰已经够快的了,但这只颤抖的手比他还要快十倍,一百倍。黑鹰还是躲了过去,因为黄天霸出手了。 小火星子第三次出现! 这次的小火星子比前两次都要明亮,比天上的星星还要闪烁! 这次是从年无伤手里出现的,飞向黄天霸的手掌。 黄天霸看着这颗明亮夺目的“小火星子”,他有二十种躲开的方法。可他没有躲,因为他一躲,黑鹰就得死! 黑鹰是他的朋友,他不会让朋友在死在他面前,那样,只能证明他无能。 小刀穿进黄天霸的掌心,疼的他额头上冷汗直冒。黄天霸将手中的小刀抽了出来,仍向年无伤。同时,他的人也动了。 小火星子第四次出现。 小火星子还未到年无伤跟前,便被人用剑挡了出去。 出手的是易水寒。 易水寒的对手是黄天霸。 黄天霸如一头发了疯的野兽,扑向易水寒。 易水寒瞳孔一缩,他看的出来黄天霸这是在送死,也是在拼命。 黄天霸不怕死,但他并不喜欢死,他之所以那么急,是因为黑鹰就快要撑不住了。 黑鹰仗着神出鬼没的身手,在年无伤那双铺天盖地的手掌下来回逃窜,生死在顷刻之间。 黄天霸的手血流不止,在易水寒剑招之间挥舞着。 易水寒号称“掌剑飞”,剑法好,掌法也好。在第二招的时候,他就一剑削掉了黄天霸的三根手指。而他自己则被黄天霸一掌扇到了三丈外。 黄天霸这是在拼命,两败俱伤的打法。 十指连心,三根手指黄天霸不在乎,也不在乎疼不疼。他在乎的是黑鹰的安全。 易水寒人剑合一,朝黄天霸使来。 三丈的距离,不管轻功多么决定的人,他都需要时间,哪怕这个时间只是一瞬。 黄天霸要的就是这一瞬间。他扑向年无伤,同时大声喊道:“快走,回去……” “报信”两个字还没有喊出口,人已被年无伤一脚踢飞了,正好撞上了人间合一而来的易水寒,一剑从后背穿过前胸。 黄天霸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看见黑鹰离去了。 安全的离去了! 只要黑鹰离开,没有人能追的上他,轻功再好的人也追不上他。黄天霸相信这一点。 年无伤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没有去追黑鹰,因为他知道黑鹰的身法来自东瀛,名字叫忍术。 易水寒的拔剑,黄天霸的身子倒了下去,道:“想不在你小小年纪,六十四手练的比我还要好。” 年无伤道:“我现在知道了,你是少林派的人。” 黄天霸脸上露出了神往与痛苦,道:“我不是,早在二十年前就不是的了。”这是黄天霸说的最后一句话。 易水寒道:“公子,下一步怎么办? 年无伤道:“走,去找曲天输。” ------------ 第二十一章 ——又见高手 夜。 黄河客栈。 曲天输躺在床上,他怎么也睡不着。他的脑子里都是那个神秘人,那个人究竟是谁?曲天输忽然又想到了今天下午见到的老棺。 他真的只是一个买棺材的人? 曲天输很怀疑,他在老棺身隐隐感觉到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那一剑。他真的没有感觉到吗? 如果他感觉的到,为什么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能感觉的到,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 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对自己的武功很有自信,他知道自己只是在试探,所以他在装。 曲天输又想起了神秘人。那个轻功好的如幽灵一样的人。 如果老棺就是那个神秘人,就能感觉的自己的那一剑。 想到这里,曲天输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他要去见一见这个老棺。 院子里摆放着几口棺材,老棺的屋里没有点灯,难道说他已经睡了。 曲天输小心的推开房门,走进屋内。 屋里只有桌子,板凳,和床,床上没有人。 人去哪里了? 曲天输不知道。他决定等。 等待是漫长的,也是无聊的。 曲天输并没有等多长时间,老棺就回来了。 月色下,老棺的衣服还是白天那身衣服,头发依旧散乱,可他的背却挺的笔直,一点也看不出驼的样子。 一道剑光,快捷无比。刺向老棺的咽喉!曲天输出手了。 狠手,这一剑足已要人性命。 然而,这夺命的一剑在离老棺咽喉三寸的时候就停住了。 不是曲天输停手了,而是老棺出手了。 老棺右手的食、中两根手指头夹住了曲天输手中的剑。 老棺吃惊,他没想到竟然会有人要杀自己。 曲天输更吃惊,他想不到老棺竟然只靠两根手指头就将自己这快捷无比的一剑给接住,看样子,他并不费力。 显然,老棺是一个高手。 而神秘人也是一个高手。 一种想法不谋而合。 曲天输这一刻恨意滔天,道:“果然是你!”他想将剑拔出来,可老棺那两根手指犹如铁钳夹住一般,自己在怎么使力,也是徒劳。 老棺微微一笑,没想到自己去找他没找到,反而在自己家门口遇到了。老棺的手松开了。曲天输收不住力,连忙后退,若不是他下盘功夫极好,真得跌倒地上。 曲天输爆怒道:“拿命来!” “拿命来”三个字还未落地,曲天输就已经攻出了一百九十多剑。 老棺道:“好剑法,只是心境并不怎么好。” 曲天输不理他,手中长剑翻转,招招不离老棺,眼睛,咽喉,胸前等要穴。 转眼间,曲天输已经攻出了一千七百一十三剑,竟连老棺的衣衫也没有碰到。 曲天输知道,自己与老棺之间的差距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即使自己苦练二十年,也难有报仇的希望。一年至此,只觉的心中无力,抽身后退。 老棺道:“功夫不错,我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你叫什么名字。” 曲天输道:“我承认我不是你的对手,仇我也报不了,你要杀就杀好了,我是不会答应你的。”说罢,竟闭目等死了。 老棺愣住,浑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叫什么名字,道:“我为什么要杀你。” 曲天输道:“你还在装吗?” 老棺更加不解了,道:“我装什么装,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曲天输睁开眼,道:“你不认识我,那你为什么要下毒害我大哥,还要我加入你的组织。” 老棺道:“什么组织。” 曲天输道:“你自己的组织你竟然会不知道,真是可笑。哈哈哈。” 老棺道:“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个误会,你认识我吗?” 曲天输寒声道:“不认识,可你的武功却骗不了人。” 老棺问道:“我的武功跟你说的那个人很像吗?” 曲天输道:“高深莫测,十个我也不是对手。” 老棺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刚才说的那个组织叫什么名字?”说罢,一双眼睛盯着曲天输。 曲天输道:“君临天下。” “什么?” 老棺明显是大吃了一惊,道:“你说什么?君临天下,你说的那个组织是叫君临天下吗?是不是?快告诉我。” 这已不是吃惊了,而是惊慌。 曲天输看着老棺,显然老棺听说过这个组织,看样子似乎还有些关联。但他并不是那个神秘人。身怀如此武功的人,又会是什么人? 老棺急迫的道:“你快告诉我,那个组织是不是叫君临天下。” 曲天输若要在这个时候杀老棺,根本不用费丝毫力气,因为老棺的人和心都已经乱了。曲天输没有出手。而是说道:“是的,君临天下。” 老棺仿佛没停清楚,道:“你确定是君临天下,你没有骗我吗?”老棺的样子仿佛很希望曲天输是在骗他。 曲天输道:“是君临天下,我没有骗你。” “啊” 老棺瘫痪在地上,整个人如同丢了魂一般,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都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没有死心,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 曲天输看着他,他现在已经确定老棺绝对不是那个神秘人,他也可以肯定,老棺绝对与神秘人背后的那个组织有关系,或者,他就是那个组织里的其中一员。 一念至此,曲天输背后都冒出了冷汗,组织里武功如此之高的都有,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那这个组织该有多么的可怕。 曲天输有些同情老棺了,他蹲下身来,拍了拍老棺的肩膀,道:“你没事罢。” 老棺抬头,看他面容差不多有四十多岁。他的脸上有泪痕,道:“我没事。”老棺欲言又止,仿佛要对曲天输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站起身来,朝院子里走去。 刚才,曲天输在看清老棺的脸的时候,他忽然觉的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张脸,与一个人的脸好像。 前面传来老棺的声音,“你过来一下,我有事情告诉你。” 曲天输跟了上去,问道:“什么事?” 老棺如同一个迟暮的老人,将曲天输带进屋里。老周将床底掀开,下面竟然是一口棺材。 饶是曲天输艺高人胆大,见此,也吃了一惊,谁会在自己的床底下放一口棺材。 老棺将棺材掀开,棺材里面躺着一个人,年龄大约二十岁左右,青色的衣衫,如三月的草一样青。五官端正,面容栩栩如生,头戴一枚蝴蝶形的发攥。 曲天输想不到下面竟会有一个人,一个死人。 老棺看着棺材里的人,道:“她是我的妻子,已经离开我十五年了。” 曲天输又吃了一惊,一个死了十五面的人了,尸体竟然保存的如此完好。 老棺道:“我用了一种神奇的药,即使她死去了,身体也不会腐化。” 曲天输点了点头,没有问她是怎么死的,也没有问她叫什么名字。他发现老棺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一个悲伤的人。 老棺将棺材盖了起来,道:“我死之后,将我和她藏在一起,我们的骨灰你就洒尽河里,她身前最喜欢河里的鱼了,我要永远陪着她。 曲天输问道:“你怎么会死?” 老棺没有回答他,道:“我传你一套心法,可以让你曾加二十年的内力,你学不学?” 曲天输道:“为什么要答应你。” 老棺道:“算是我求你,传你心法是还你的情,因为我不想欠别人的。” 曲天输道:“好,我答应你。” 老棺道:“谢谢,带我去见年无伤。” 曲天输惊道:“年无伤,你怎么知道他。” 老棺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道:“一切都是他干的。” 曲天输人已像客栈掠去,终于知道凶手是谁了,仇终于可以报了。 ------------ 第二十二章 ——恩断义绝 黑鹰一路狂奔,他想回头看看,可他没有回头,他怕一回头就会忍不住回去。 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黑鹰不怕死。他不想死的没有任何价值。 自己的命是黄天霸用生命换来的,如果自己在回去,黄天霸岂不是白死了。 他要回去报信。年无伤,易水寒才是这件事情的主谋元凶。 这样,黄天霸的死才会有价值。 这样,才能给黄天霸报仇。 黑鹰第一个找的人不是黄天霸的女儿黄可儿,而是狐狸和燕子。 狐狸旁边还有一个人,春秋镖局的总镖头,马慕容。 马慕容刚到砀山就找到黄天霸的家里,就连易水寒父子二人都不知道他来了。 狐狸道:“黑鹰,老爷怎么没来。” 黑鹰痛声道:“老爷,老爷他死了。” “什么!” 狐狸,燕子,马慕容同时惊呼道。 黑鹰道:“年无伤和易水寒,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们两个人做的。” “年无伤?” “水寒?” 三人几乎一口同声的道:“这怎么可能?” 黑鹰道:“我也不敢相信,可事实就是如此。那个年无伤的武功实在是太恐怖了,我和老爷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老爷让我回来报信,他才……”黑鹰说不下去了。 马慕容道:“水寒怎么会背叛镖局,我和他可是患难之交,当年他为了救我,险些连命都没了,我不相信水寒会做出对不起镖局的事情来。” 黑鹰冷声道:“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黄河客栈问问他儿子去。” 黄河客栈。 年无伤没有找到曲天输,他问老周,道:“老周,你见曲天输去那了吗?” 老周道:“没有,公子找他有什么事吗?” 年无伤道:“我找到凶手了。” 老周问道:“是谁?” 年无伤道:“就是我。” 老周愣住,随后大笑,道:“公子,你就别开玩笑了,你一见到血就害怕,怎么会是杀人凶手。” 年无伤道:“怎么,你不信吗?” 老周道:“不信。” 年无伤道:“不仅人是我杀的,连镖也是我劫的。” 老周还在笑,他忽然觉的自己这个公子实在是太搞笑了,道:“公子,我可是清楚的很,你根本就不会武功,你怎么杀人。” 年无伤冷笑,道:“其实那是我做给外人看的,整个富贵山庄里就只有我爹一个人知道,我的武功,杀你就跟杀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老周不笑了,他一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他相信年无伤说的话了,因为年无伤用行动告诉了他。 年无伤的手停在了老周的喉咙上,道:“现在你总信了吗?” 老周忽然发现自己的公子变了一个人,变的高高在上,可以主宰人的生死。刚才,他竟然没有看到年无伤是怎么出手。仿佛他的手本来就是放在自己喉咙上的。 年无伤的手收回了,道:“老周,你在我年家呆了近二十年,我希望你可以一直呆下去。” 老周看着年无伤,他要重新认识眼前的这个人,老周是看着年无伤长大的,他一直都把年无伤当成一个孩子。可是他忽然发现在自己错了,原来是人家一直把自己当成三岁小孩。而且自己还浑然不知。 老周不相信这是真的,他接受不了。他问道:“你究竟是谁?” 年无伤微笑着,道:“富贵山庄的少庄主,年无伤。” 老周浑身一颤,接连后退了三步。他实在不敢相信,一个文弱的书生,突然间变成了一个武功深不可则的高手。而这个人还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 年无伤坐在一张椅子上,神情自然的道:“老周,你现在有两条路。” 老周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说什么。 年无伤接着道:“第一条,继续跟着我,与我一起君临天下,睥睨群雄。第二条,死。你选择一个罢,我还是希望你能选第一个,江湖上练“铁布衫”的人没有几个,练到你这个程度的就你这一个,我实在不忍心把你给杀了。” 老周的思绪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少年,一个被仇家追杀的少年。他本来是该死的,却被一个商人给救下了。这个商人就是天下首富,富贵山庄的庄主年岳。老周知恩图报,伤好之后就一直留在了年岳的身边。 “你想好了吗?”年无伤道:“告诉我答案。” 老周看着他,道:“你为什么要杀张振东?” 年无伤道:“他碍着我的事,不管是谁,都得死!” 老周道:“你为什么要劫春秋镖局的镖?” 年无伤道:“其实这趟镖本来就是送往富贵山庄的。” 老周忍不住吼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杀人劫镖?” 年无伤道:“这是我爹的计划。” 老周皱眉道:“老爷?难道这一切都是老爷主使的。” 年无伤道:“不错,还可以告诉你,我这一身功夫也是我爹交的。” 老周笑了,笑的很惨。道:“在你们身边呆了二十年,原以为你们只是生意人,没想到,竟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你们装的可真是不露丝毫破绽,为的又是什么?” 年无伤踌躇满志的道:“一统江湖,称霸武林。君临天下,四海臣服!” 老周冷笑道:“果然是狼子野心,用心良苦。” 年无伤起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周断然道:“从此之后,我老周与你们年家在无丝毫关系,从此恩断义绝,你的宏图霸业我没兴趣。” “好。好。好。” 年无伤一连说了三个好字,道:“既然你不识抬举,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老周往前一步,面容冷酷,气势不凡,如渊亭岳立。道:“就让我看看你的武功有多高。”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年无伤道:“你的命我先留着。”人已到了门外。 老周随后跟了出去,他本可以趁次机会逃跑的。可他没有,因为他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他的性子和他的人一样,宁愿死,也不苟且偷生的活。 ------------ 第二十三章 ——父子反目 易水寒回到黄河客栈之后,直接来到了儿子易云的屋里。 易云道:“爹,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 易水寒看着自己的儿子,道:“云儿,爹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易云问道:“什么事?” 易水寒笑着道:“用不了多久,春秋镖局就是我们父子二人的了。” 易云眉头一皱,问道:“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易水寒道:“爹的意思是说,马慕容就快要死了,只要马慕容一死,总镖头的位置就是我的了。” 易云跳了起来,惊道:“大伯,大伯出了什么事,我们快去救他。” 易水寒冷冷的道:“救他?我巴不得他早点死呢?” 易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爹你怎么了,大伯可是救过你的命啊,你怎么希望他死呢?” 易水寒道:“他救过我的命,我难道没救过他的命吗?这些年来,镖局的生意越做越大,信誉也越来越好,我说要把镖局的生意往南方发展,可他死活都不答应。还说什么做人要懂的适可而止,切莫贪功冒进,我呸,镖局能有今天,我也是流过血,用命换过来的,凭什么总镖头要他来当,我就不可以吗?” 易云呆住了。 易水寒接着道:“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只要马慕容一死,我便顺理成章的成了总镖头,而且还不会有人怀疑是我杀了他。云儿,我告诉你,那个叫年无伤的公子你知道吗?他可是天下首富,富贵山庄的继承人。而且他的背后还有一个神秘庞大的组织,爹现在已经加入这个组织了,他已经答应我除掉马慕容,让我坐上总镖头的位置。你一定要好好结交年公子,用不了多久整个武林都会在他的掌握之中。到时候你我父子二人可就荣华富贵,用之不尽了。” 易水寒滔滔不绝的说了半天,浑然没有注意到易云脸上的表情。 易云的脸色从不解到不信,又成了吃惊,他像是忽然间想起了什么。立刻朝门外掠去。 易水寒将他拦在门外,道:“你干什么去。” 易云道:“我要去找大伯。” “呯” 易水寒扇了易云一巴掌,怒道:“你找他干什么,爹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易云的脸上留下五道红印子,道:“爹,你别再鬼迷心窍了,大伯说的对,做人要懂的时刻而止,我们镖局现在已经很好了。你和大伯情同手足,总镖头的位置谁当不一样。大伯和你可是同甘苦共患难的好兄弟啊,你怎么能对他下毒手。 易水寒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这次却被易云躲开了。易水寒怒不可遏,道:“你是在教训我吗?爹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爹老了之后,总镖头的位置不就成了你的吗?” 易云一脸的悲伤之情,道:“我根本就不稀罕什么总镖头,我是不会让人伤害大伯的。”转身朝客栈外掠去。 易水寒追了上去,同时剑已出鞘,将易云拦了下来,喝道:“你想把你爹给害死吗?马慕容知道之后会放过你爹吗?“ 易云的武功是易水寒手把手交的,父子二人刚一交手,就分出了高下,未出十招,易云就被易水寒擒住,点了他的穴道。 易水寒道:“云儿,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明不明白。” 易云大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你为了荣华富贵,连大伯都可以出卖,大伯要是死了,我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呯”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这一下易水寒可是动了怒。 易云嘴角鲜血直流,他仿佛感觉不到脸上的疼痛,一双眼愤怒的看着他的父亲,易水寒。 “易总镖头,这是怎么了?”年无伤悠闲自在的声音响起。 易水寒见是年无伤,立刻笑道:“公子,你还没休息啊。” 老周走了过来,道:“他本来是想杀人的,不过,被你给打扰了。” 易水寒道:“公子要杀谁?” 老周道:“我。” 年无伤道:“我现在还想杀一个人。” 易水寒道:“是谁?” 年无伤道:“你。” 易水寒的脸色瞬间变了。 年无伤又道:“或者是他。”他指了指动弹不得的易云。 易水寒背后冷汗直冒,道:“公子尽管放心,我父子二人永远听命于公子,绝不会有二心。” 年无伤道:“我相信你说的话。可是他得死,他万一将事情告诉了马慕容,那我的计划岂不是要前功尽弃,而你这辈子都不能当上总镖头的位置。” 易水寒点头头道:“请公子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看管他的,事情没有成功之前,我保证他不会离开客栈半步。” 年无伤笑了笑道:“事情总会有意外,为了杜绝意外发生,最好的方法就是杀人灭口。易总镖头,要么他死,要么你们父子两个都得死。” 老周看着这个杀伐果断,视人命如草芥的少年。竟然逼着人家父子相残。这才是他真正的面目吗?这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虎毒不食子,何况是有血有肉的人。 易水寒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露出痛苦与挣扎。 年无伤道:“我数三声。三声过后,我要看到结果,不然。” “一。” 易水寒的肩膀在颤动着。 “二” 易水寒的脚步动了,朝易云走去,同时,他的手已按在了剑柄上。 易云闭上了眼,两行热泪流出。 自己的父亲竟然会为了一个总镖头的位置,要将自己杀死。这一刻,他心里的难过实在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老周大喝一声,义愤填膺的道:“易水寒,那是你的儿子,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畜生!” 一切都晚了,易水寒的剑已经出鞘。 年无伤面带微笑的看着,仿佛再看一副美丽的山水画。 ------------ 二十四章 ——各显神通 剑光一闪,如一道流星,在夜空下划过。 老周动了,他要阻止易水寒。谁都可以杀易云,唯独他不可以,因为他是一个父亲! 远处,一声暴怒的声音传来。 “易水寒,你个混账王八羔子,你为什么要出卖镖局的兄弟,你给老子滚出来。”马慕容人还未到,就已大骂了起来。 马慕容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如流星般的剑光又是一划。 眨眼间,剑光已到年无伤的胸前! 这世上,有谁会去杀害自己的儿子。一个人再是心狠手辣,十恶不赦,也不会去伤害自己的亲人。 这世上本没有天生的好人,也没有天生的恶人。 这一剑快,准,狠,更夹杂着易水寒满腔的恨意! 我对你忠心耿耿,就连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兄弟都可以背叛,你却让我亲手去杀害自己的儿子。既然你如此对我,那我就先杀了你。 年无伤眼中闪过一抹惊慌,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易水寒这骤然反扑的一剑,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冰冷的剑锋紧挨着年无伤的肌肤,年无伤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 恐惧! 深深的恐惧! 年无伤没有死,也没有受伤,只是衣服被剑刺穿了一个窟窿。 易水寒这一剑包含了他全身的精气神。一击不中,易水寒已是筋疲力尽。 而此时人还未到的马慕容的话才说了一半。 年无伤怒了,因恐惧而产生的愤怒。他算到了人性所有的弱点,就是没有算到人性中最重要的亲情! 这一点点的失误,差点让他命丧九泉。 在险之又险的避开了易水寒那致人死命的一剑,他本能的拍出一掌,这一掌包含了他全身的功力,足可以将一块岩石击成粉末! 这一掌击在了易水寒的天灵盖上,易水寒的整个人头顿时被拍到了肚子里! 老周一动,他扑了一个空,再看易水寒时就见到了这一番情形。他的头呢?老周心里想着。 从易水寒出手,到他死,都只不过发生在转眼之间。 年无伤一掌击毙易水寒,不解心中的怒火,他又踹出一脚。 只是一脚。 没有人能形容这一脚,只见易水寒无头的身体飞了过去,挂在墙角的一刻树上。 此时,马慕容的最后一句话还没有说完。 可见,这一切发生的有多么的快。 马慕容来了,燕子狐狸也都来了。 马慕容怒气冲冲的道:“马慕容,你给老子滚出来?” 死人是不会滚出来的。 马慕容看见了易云,道:“易云,你爹在哪里?”说着,解开了易云的穴道。 易云在闭目等死,他没有死,等来的马慕容的声音。他睁开了眼睛,大声道:“大伯,你快走,我爹他要杀你。” 马慕容哼了一声,道:“我就在这等他来杀我。” 老周叹了口气,道:“不用等了,他已经死了。” “什么?” 易云和马慕容同时惊呼道。 老周指了指墙角的柳树,易水寒的尸体就挂在上边。 易云转身,就看到了他这辈子都忘不了一幕,整个人晕了过去。 一俱没有头颅的尸身,挂在树上,在夜色下显的恐怖!虽然没有头颅,但马慕容与易水寒在一起了几十年,自然从体型上认了出来。道:“是谁杀了他。” 声音中有些悲伤。他虽然出卖了镖局的兄弟,要杀自己,但他毕竟曾是自己的兄弟。 换过命的兄弟! “是我。” 年无伤又恢复了冷静,他淡淡的道:“我杀的。” 黑鹰道:“杀人劫镖,下毒杀人,这所有的一切 都是他干的。” 马慕容看着年无伤,狠狠的道:“好,好,好。今夜我就要为被你杀死的人讨一个公道。”他已经开始蓄势,准备出手了。 年无伤讽刺的道:“就凭你,还没那个本事。” “还有我。” 狐狸,黑鹰,燕子的声音。 年无伤看了三人一眼,道:“想不到小小的砀山城中,竟然卧虎藏龙,三位也是俊杰,杀之,实在可惜。” 黑鹰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杀气,道:“我这条命是老爷那命换来的,我今天一定要杀你。” “哈哈哈” 年无伤仰天长啸,不可一世的道:“既然如此,那就来罢。” 老周第一个动了,他一拳捣出,拳头上带着一股刚猛的气势只击年无伤的面门。这一拳绝对可以将一块石门捅出一个窟窿。 年无伤看着老周的拳头,道:“吃里扒外的东西。”说着,也是一拳捣出。 “碰。” 老周一连退了三步,才稳住身形。他的拳头上传来阵阵的疼痛。 此时,马慕容,狐狸,黑鹰,燕子,将年无伤团团围住。 年无伤站在原地,怡然不惧,冷冷的道:“一群虾兵蟹将,土鸡瓦狗,也想要我的命,不只死活。” 马慕容的兵器是一把斩马刀,将春秋镖局的“春秋剑法”改成刀法,走的是刚猛之路。 狐狸则是靠着一双肉掌,每派出一掌,则有一枚闪着蓝色光芒的暗器从他袖口里飞出,一看就是沾过剧毒的。 黑鹰的身法神出鬼没,明明在眼前,忽的消失不见,在出现时,已到了年无伤的背后。让人防不胜防。 燕子却是赤手空拳,他的拳法又快有准,毫不拖泥带水。 老周一身“铁布衫”早已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就是刀剑砍在身上,也不会感到丝毫疼痛。配合着大开大合,一往无前的拳势。 这五人都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此刻各显神通,力战年无伤。 天上一轮明月,显的寂寞,冷冷的照着大地上打斗的人。 ……………………………………………………………… 砀山的一个港子里,箫长水漫无目的的走着。 他抬头看了看夜空的明月,双眼之中已有泪光。 有多少个夜晚,我都看着明月,等着你回来。 你说你最喜欢梨花,你说梨花没有梅花的傲骨,没有百合的清香,也没有牡丹的艳丽。可你就喜欢梨花的洁白圣洁。 我在这已等了你十几年,看了十几年的梨花,可你在为什么还不回来。 箫长水低着头,两滴热泪从他眼中低落。 思念无声,惹人落泪。 “水哥?是你吗?” 声音中有惊喜,也有意思哽咽。 箫长水听到这个声音,浑身一震,抬头,月色下,只见一个身穿华服的中年女子。 “芊芊,真的是你吗?还是我的幻觉。”箫长水痴痴的道。 中年女子扑倒箫长水的怀里,紧紧的抱着。美目之中泪光闪烁。 “是我,我回来了,水哥,我们一直都错怪天南了,我们去找他罢,事情不是他做的。” 箫长水等了十几年,终于等来了要等的人,喜悦的脸上挂慢泪滴,听了芊芊的话道:“不是他?当年我们亲眼所见,难道是假的吗?” 芊芊道:“天南是被人陷害的,我们立刻去武当,跟他道歉。” “陷害?”箫长水相信芊芊的话,他道:“天南,他,他已经……不在了。” “啊” 芊芊吃了一惊,道:“不在了,是……是,死了吗?” 箫长水点了点头。 当年,箫长水,芊芊,燕天南三人感情深厚,策马江湖,快意恩仇。燕天南和箫长水同时喜欢上了芊芊,而芊芊却对箫长水情有独钟,燕天南便黯然退出,衷心的祝福两人。 这件事情三人都知道,从那之后,燕天南喊箫长水为大哥,喊芊芊为大嫂。 后来,燕天南接道师傅的传书,回武当接任掌门之位。三人都知道,这一去就是分离,策马江湖的惬意就再也没有了。 当晚,芊芊下厨抄了几个小菜,箫长水与燕天南彻夜长谈。 燕天南趁箫长水不备,出手偷袭。将箫长水大成重伤,更是将芊芊掳走了去。 箫长水一路追到武当,质问燕天南为什么要出手害他,将芊芊藏到那去了。 燕天南听后,对天发誓,说自己根本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箫长水亲身经历,亲眼目睹,怎么会相信燕天南的话。愤怒之下,大大出手。 至此,情若手足的朋友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这也是那晚箫长水为什么对张振东出手的原因。 此刻箫长水听自己的妻子芊芊说燕天南是被人陷害的,想起当年在一起的快意生活,又是难过,又是悔恨。 箫长水悔恨的道:“如果当年我能听的进天南的解释,也许……,芊芊,我们立刻去武当,我要在他坟前赎罪,都是我害了他啊。” 两人连夜赶赴武当,此刻的两人都不会想到,这一趟武当之行,让原本平静的江湖变的风起云涌。 ------------ 第二十五章 ——谁与争锋 年无伤孤身一人,赤手空拳,在五人的攻击中,腾挪闪移,丝毫不落下风,甚至还有时间出手攻击。他每一次出手都是出招之人的破绽之处。 马慕容等人越打越是心惊,心里越来越骇然,这个人还是人吗?他的武功怎么如此奇特,还偏偏找不出任何破绽之处。 更加让人恐惧的是,这个人的年纪才二十出头。如此年轻的人,就身具如此武功,那他日后的成就岂不是冠古绝今。 这人还是一个视人命如草芥,野心勃勃的人,若是让这样一个人出现在江湖上,那江湖上会是一番什么情形。 年无伤越来越轻松,马慕容等人越来越吃力。 用不了多久,马慕容等人就要败了。 败,就是死。 悠得,年无伤一掌将狐狸震飞了出去。 狐狸是一个狡猾的人,同样,他的出手招式也与众不同,更重要的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会射出剧毒的暗器。 与众不同的人会在你你意想不到的时候出手,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出手。 这样的一个人是非常危险的。 年无伤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第一伤的人就是狐狸,下的是重手。 就在狐狸身体被震飞出去的同时,老周的拳头已到了年无伤的跟前,一拳打在年无伤的后肩膀上。 老周的拳头在触及年无伤肩膀的那一刻,立刻就被反弹了出去。而年无伤整个人也被老周这一拳震的往前倾斜了一下。 刀风! 马慕容手中的斩马刀! 刀已对准了年无伤! 刀还在逼近! 年无伤倾斜的方向就是马慕容手里的斩马刀! 在外人看来,刀本来就在那里,年无伤自己靠上去的。 “轰” 年无伤左脚一跺地面,整个人立刻就停住了。双手齐出,一只手攻向马慕容,另一只手则是抓想半空中。 年无伤这一抓用的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龙爪手”。 半空中什么都没有。 可年无伤偏偏就抓中了。 抓的是黑鹰。 黑鹰的肩膀在流血! 他不知道年无伤是怎么发现自己的。 年无伤一抓而中,手中用劲,硬声声的将黑鹰的手臂给撕扯了下来!仍向出手的燕子。 燕子看的清清楚楚,朝自己飞来的是黑鹰的一条臂膀,伸手接住,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一双眼中布满了仇恨。 “啊!” 饶是黑鹰铁骨铮铮,也忍不住发出惨叫,主要是年无伤这一爪,一抓,用了阴毒的暗劲。这股暗劲瞬间袭变了黑鹰的全身,让他疼的如被刀刮骨头,冷汗直冒。 一道蓝色的光芒! 暗器! 带着毒的暗器! 要人性命! 狐狸出手了! 狐狸的速度比先前慢了许多,但他出手的暗器却丝毫不慢! 年无伤那只扔出黑鹰手臂的手已抬,已将狐狸射出的暗器接住,也不看是什么暗器,手一甩,暗器按原来的路线又飞了回去。 速度比快了一倍不止!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狐狸骇然,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将自己的暗器给接住,甚至又朝自己挚了过来。狐狸的暗器是他专门打造的,外形犹如一根手指,最前面是三角形,如同剑尖一般,周围皆是细如钢针的小刺,只要一碰,就会被刺出血。年无伤竟然在暗器速度奇快无比的情况下接住了,这手法比用暗器要高出不止一筹。 狐狸急忙一式“细胸巧翻云”,一连翻了七八个跟头,才躲了过去,狼狈不堪。。 年无伤在少了狐狸和黑鹰的情况下压力大减,更加是大战上风。 马慕容手里的斩马刀已经断为两截,此刻手里只剩下一半,但他仍然拼命的挥舞着。他不信,眼前这个人无法打败。 燕子的嘴角流着血迹,脸色也有些苍白,胸前的肋骨至少断了三根,一双眼睛里的战意却更加旺盛。 老周依旧生龙活虎,庞大的身躯如同一个巨人,如年无伤对了一掌,他口吐鲜血,接连退了十几步,一直退到墙角,他背后的墙壁轰然倒塌。 年无伤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说道:“今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是不可战胜的,没有人可以打败我。 他说的是事实。 事实总是残酷的。 然而,在残酷的事实也要去面对! 不去面对只会死的更快,面对才会有一线生机。 狐狸的暗器有来了,这次他把自己当成了暗器,撞向年无伤! 燕子飞了起来,张开双臂,想一把抱住年无伤! 老周奔腾了起来,如一头野牛,撞向年无伤! 马慕容手里还有刀,虽然只是半截,半截也是刀,他连人带刀,向年无伤捅去! 黑鹰的速度很慢,但他仍然在靠近年无伤,目光中闪烁这一股悲壮之意! 这是玉石俱焚的一击。 也是他们生命中的最后一搏。 败了,接受死亡。 赢了,继续生存。 江湖就是这样,残酷,无情。 每一个江湖人都有每一个人的生存方式。 你若是不懂的如何生存,你迟早会被淘汰。 在江湖上,淘汰就是死。 ------------ 第二十六章 ——一生无泪 远处似乎传来了一声鸡鸣声。 天就快要亮了。 然而这个夜晚却叫人无眠。 有些人则是长眠不醒,那就是死亡。 死了的人永远都不会在醒来。 燕子和黑鹰在也醒不来了。 燕子轻功很好,他的速度也很快,他是第一个靠近年无伤的人。他用的是一套擒拿手,他并没有将年无伤擒拿住,年无伤却要了他的命。 黑鹰是最后一个靠近年无伤的,年无伤伸出一脚,这一脚很轻,却震断了黑鹰全身的经脉。 狐狸的暗器已经用完。 马慕容手里的半截斩马刀也被年无伤打飞了,他的右手手腕已经脱臼。 老周摔倒在地上,他还想爬起来,但他终究还是没有爬起来。 马慕容还站着,他看着年无伤,如果说一个人的目光可以杀死人,那年无伤至少已经死了三百回。 一个人如果还站着,那这个人就会对你构成威胁。 这是年无伤的名言,所以他将马慕容打到。 马慕容并没有倒下,他站的笔直。因为一道剑光挡在了他的跟前,阻止了年无伤要命的一击。 “你就是那个神秘人,是也不是?” 剑光逝去,年无伤就看到了曲天输。 曲天输旁边还有一个人。 一个头发散乱的人。 年无伤不认识这个人,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危险的人。比狐狸的暗器还要危险七八百倍。他没有回答曲天输,而是问道:“你是谁?” 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你至少要知道他的名字,哪怕对方说的是一个假名字。 这也是年无伤的格言。 老棺注视着年无伤,道:“一生无泪。” 一生无泪。 没有人会一生都不会流泪,在坚强的人也有脆弱的一面,也会有流泪的时候。 年无伤的肩膀一颤,身体不住的颤动,人也后退了一步。一双眼睛充满了复杂的神情,他看着老棺。 一生无泪。 年无泪。 一生无伤。 年无伤。 “哥,真的……是你吗?”年无伤的声音也跟着颤抖。 “是我。”老棺的语气很淡,声音也很平静。却没有人知道他的心却是在剧烈的颤抖。 这两人竟然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老棺看着老周,道:“好久不见。”声音中带着一丝关怀。 老周道:“大公子,真的是你吗?” 老棺点了点头,道:“收手罢。”这句话是对年无伤说的。 年无伤道:“收手,凭什么,我为刀俎,人为鱼肉。为什么要收手。” 老棺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他决定要出手了。 他实在是不想出手,因为他要对付的人是他的亲弟弟。但他却不得不出手。 人生,总是那么无奈。 江湖,也是无奈的。 年无伤忽然说道:“爹很想你。” 老棺出手的心立刻没有了,他道:“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有放弃,反而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君临天下,一统江湖。他为什么还是不明白。” 年无伤道:“爹没有做错,只是你不明白他的苦心。” 老棺忽然一阵大笑,私声吼道:“没有错,他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他杀了多少人,就连,就连青青他都不放过!” 青青是老棺当年所喜爱的女子。她的身法只是老棺身边的一个丫鬟。 对相爱的人来说,爱情,是不分高低贵贱的。 年无伤道:“你就是因为爹杀了青青你才恨他的吗?你才离家出走的吗?” 老棺没有回答,一个人怎么能去恨自己的父亲。可就是自己的父亲亲手杀了自己最心爱的女子。 这仇能报吗?不能。 这仇能释怀吗?也不能,因为爱的深。 现实,也是无奈的。 所以年无泪才会离家出走,甘愿当一个与棺材为伍的老棺。 这些年,他没有流泪,因为他的泪早已流尽。 一生无泪。 一个人若是不会流泪,那才是真正的痛苦,老棺就是一个痛苦的人。 年无伤道:“哥,跟我回家罢,我们父子三人从来没一起喝过酒。” 家。多么温暖,美好的词。没有人会讨厌这个地方。 老棺却害怕这个地方,他对家充满了恐惧,因为他是一个痛苦的人。 有家不能回,那根飘零的孤魂野鬼有什么分别。 老棺像是做了什么决定,道:“当年,我毁了他半生的心血,今日,我要毁了他后半生的希望。” 老棺出手了,杀招,狠招,也是快招。 他要杀的人是年无伤,他的亲弟弟。 年无伤后退,他退的极快。吼道:“为什么?” 他不明白,也想不明白,自己的亲哥哥竟然对自己下了杀手。 “因为我不想让更多无辜的人死在你的手里。” 老棺的回答很简单,他的话说完,年无伤的身子也倒了下去。 手足相残! 兄杀亲弟! 这凄惨的一幕让人无法接受。 然而,现实就是如此。 老棺的眼睛已经变的湿润。 眼泪的味道。 他以为他这一生都不会在流泪。 脸上滚烫的感觉那么陌生,熟悉。 老棺是一个痛苦的人,他出生在亿万富豪的家里,正是这样一个家让他失去了一生的幸福。而现在,他又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弟弟。 这种感觉只怕用生不如死也不能形容千万分之一。 生无可恋。 以前活着可以在痛苦中回忆昔日的美好幸福,现在只剩下痛苦。 “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这是老棺的最后一句话,对曲天输说的。 老棺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痛苦的一生已经结束。 也许,在时空的另外一个地方可以拥抱幸福。 ------------ 第二十七章 ——此情可待 梨花树下,三座新坟。 梨花早已落尽,一颗颗青色的小果子,树枝上布满了青色的树叶。 天地之间都是一片绿色。 黄可儿还在哭。 疼爱自己的父亲忽然在一夜之间去世了。 换做谁,谁也接受不了,何况是一个女子。 狐狸拍了拍曲天输的肩膀,道:“别忘了,你答应老爷的事情。” 曲天输道:“我记得,我不会忘的。” 狐狸点了点头,道:“如此,我便放心了。”说完,他就走了。 曲天输道:“你干什么去。” 狐狸头也不回的道:“年无伤虽然死,可他背后的势力还没有铲平,我要将这个势力在江湖永远的除掉,这是老爷,黑鹰,燕子们的心愿,他们都不在了,那就由我去做。” 曲天输道:“你一个人行吗?” 狐狸没有说话,他离开了砀山。 黄可儿的眼睛通红通红的,她道:“你也想离开吗?” 曲天输没有开口,他不知道说什么。 黄可儿看着他,说道:“你一定要回来。” 曲天输看着她,坚定的道:“恩。” 黄昏。 夕阳将整个砀山城染成了金黄色。 曲天输离开了砀山,他要去找一个人,去找赵正方。凶手不是他,曲天输要去道歉。 赵正方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仿佛他从没有出现在砀山。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那里。 少女的目光充满了深情,还有牵挂。她看着这个男人离开的背影。她知道,他一定会回来的。 也许是一年,也是是十年。 她都愿意等! 黄可儿回家了,家里显得冷清,往日熟悉的面孔都已不在。 十日后。 峨眉派掌门剑雨师太来到了砀山,她是来找她的徒弟的,徒弟没找到,她找着了黄可儿。 黄可儿将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 剑雨师太从小就收养了玉情倾三人,感情如同母女,这次三人来砀山,多日未归,剑雨师太心神恍惚,整日忧心,这才来到砀山,那只三人早已被人杀害。 眼前一黑,剑雨师太晕了过去。 第一卷完 ------------ 第二卷 ——人在江湖 ------------ 第一章 ——地下行宫 江苏徐州。 年家。 富贵山庄。 年岳整个人忽然间老了二十年,头上的头发也一下子白了许多。 比雪还要白。 他有两个儿子,他很疼爱自己的儿子,大儿子,年无泪,希望他一生都不要有泪。二儿子,年无伤,希望他一生都不要受伤。 忽然间,他的两个儿子都死了。 老年丧子,换做谁,谁也无法接受这样沉重的打击。 年无伤是死在年无泪手里的,年无泪是自杀的。 这个结果更加让年岳承受不住。 如果自己的儿子是死在别人手里,他的痛苦或许会少一点,自己还会有一个报仇的希望。可偏偏是死在自己儿子手里的。 他连一个报仇的希望都没有,因为凶手已经死了,凶手是他的儿子。 年岳觉的自己的心被人用尖尖的锥子狠狠的刺了十万八千遍。 年无泪,为了一个女人,恨上了自己,离家出走,从此了无音讯,终于有了信息,却是死亡的结果。 他将希望寄托在了年无伤的身上,可年无伤也死了。 他觉得老天爷和他有仇,为什么总是在惩罚自己,自己又没有做错什么。 如果老天爷是一个人的话,那他一定会折磨死这个人。 他已没有丝毫希望。 也看不到希望。 消息是玉儿带回来的,同时也带来了一把刀和一把剑。 年岳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刀和剑。就像一个男人盯着一个不穿衣服的女人。 仇恨! 报复! 既然我已一无所有,那我也要让别人一无所有。 既然我已经痛苦,那我也要让别人痛苦。 更痛苦。 年岳的目光中又闪烁这光芒。 这光芒比太阳还要明亮! 光芒中有痛苦,也有仇恨。 这仇恨足以让太阳黯然失色。 年无伤道:“无伤死了,你怎么还活着。” 杀气。 浓重的杀气弥漫在房间里,仿佛要将这房子给冲破! 玉儿的人在颤动,心也在颤动。 这杀气告诉她,自己快要死了。 没有人想死。 玉儿也不列外。 何况玉儿是一个女人,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若是死了,实在让人可惜。 玉儿道:“你不可以杀我。” 杀气越来越近,死亡就在自己的面前。 年岳没有理她,连问也没有问,对死人是不需要多说什么的。 玉儿道:“你想杀死你的孙子吗?” 玉儿没有死,他不仅年轻漂亮,而且更加聪明。 一个聪明的人往往活的都比较长。 杀气瞬间消失。 玉儿心里喘了口气,可她脸上更加平静,比一面镜子还要平静。 年岳道:“你说什么?” 玉儿道:“我是公子的女人,我肚子里可能有了他的骨肉,你若杀了我,岂不是杀了你自己的亲孙子。” 她故意将“亲孙子”三个字说的很重,仿佛怕年岳听不见是的。 年岳看着她,变的有些慈祥,目光中又有了一丝希望。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声音中带着颤抖,和一丝喜悦。 儿子死了,一切都绝望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将无人继承。 可我还有孙子。 年岳忽然间觉的老天爷还是向着自己的。 他又看到了希望。 我的霸业可以让我的孙子来继承。 年无伤道:“你最好不要骗我,不然你会非常清楚的知道你的下场。” 玉儿笑了笑,道:“你可以等一两个月,我的肚子可不会骗人。” 一个怀孕的女人,肚子都会隆起。 这一点绝对骗不了人。 年岳沉痛的心有了一丝安慰。 有时候,不仅是男人可以带来希望,女人也同样可以。 希望是不分男女的。 富贵山庄本是天下间最富贵的地方,此刻,却已不在富贵,甚至连寻常百姓家也不如,因为此刻的富贵山庄早已被一场大火烧成了一片废墟。 这一切都是年岳做的。 他要为儿子报仇,而仇人则是整个江湖 他要发起一个计划,计划的名字就叫“复仇”。 复仇的最好证明就是血和死人。 玉儿是一个聪明的人,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废墟的下面竟然会是一处地下行宫。 地下的建筑和外面没有任何分别,甚至比外面更加富贵,更值得人留恋。 就是皇帝来了也不想离开。 刷着红漆的柱子。 大理石砌成的墙壁。 墙壁上镶刻着一排排的叶明珠。 每一刻珠子都有拳头大小,价值连城。 地上铺着的是波斯地毯。 地毯上是用松木做成的崭新桌椅。 桌椅上摆放着景德镇制造的茶几。 门是紫檀香木做的,窗户也是,窗户外面是一道明亮的水帘,还可以听到哗啦啦的水声。 更妙的是墙角处还摆着几盆娇艳欲滴的鲜花,只要深呼吸一下,就可以闻到淡淡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这实在是人间最顶级的豪华。在挑剔的人也找不出挑剔的理由。 年岳道:“这里怎么样?” 玉儿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置身梦中。 换做谁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都会一样 年岳又道:“你以后就住在这里。有什么事就拉响椅子上的铃铛,会有人来帮你,里面的房间里放着书,你没事的时候可以看看。” 玉儿眨了眨眼睛,这实在是一个值得享受的地方。 对一个女人来说,享受比男人关爱还要让人愉快。 年岳打开暗门离开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展开复仇的计划。 玉儿看着那道关闭的暗门。她笑了。 椅子很舒服。 玉儿的心情也很舒服。 只有活着的人才能享受舒服。 ------------ 第二章 ——五百万两 明月。 轻风。 长街。 年岳一袭青布长袍,腰间悬挂着一柄长剑,双手背负。 他的背影高大而又孤单,面容慈祥却让人觉的严肃。 寂静的长街上只有他一个人,他静静的向前走着,仿佛在悠闲的散布。 月光将他的身影拉长,也将他的心思拉长。 年岳开始了复仇的计划,而今夜,只是他的第一步。 他要去见一个人。 长街上,一家名为“随意小酌”的酒馆还没有打样,门前上的两个灯笼还闪烁这昏黄的灯光,这灯光的颜色和黄昏的夕阳一模一样。 酒馆里没有老板,也没有小二,只有一个一身黑袍的人,包裹着全身。 黑袍人端坐在正中央的一间桌子上,看着外面。桌子上收拾的干干净净,就连一个茶杯也没有摆。 黑袍人的眼神冷漠,背挺的笔直,右手拿着一把长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宛如一樽石象。但他的那一双眼睛却是那样的明亮,如同夜空上的星星。 他是在等人,等待不仅无聊,而且无趣,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的夜晚。 月光从门外照进酒馆内,同时,一道身影也跟着进来。 黑袍人还是不动,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年岳来了。 他不缓不慢的走进酒馆内,坐在少年对面,注视着他。微笑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虽是在道歉,可语气中连一丝歉意的意思也没有。 黑袍人的眼神依旧冷漠,如一块寒冰。道:“何人?何地?何时?价格?” 年岳道:“冷血杀手果然名不虚传,从来不肯多说一个字。”这本是江湖上上常见的客套话,从他口中说出却带着一丝褒奖。 这黑袍人就是江湖上有名的“冷血杀手”上官夜。 今夜上官夜将接下第十八庄生意。 他的生意就是杀人,他是一个杀手。 一个非常出色,优秀的杀手。 上官夜闭口不语,他从来不说废话。现在他已经把话说了,他在等对方的回答。 何人的意思是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何时的意思是杀这人需要多少时间。 何地的意思是这个人在什么地方。 价格的意思是你给我多少银子。 对杀手来说,杀人就是为了钱。 有钱就可以有好酒,有好肉,有好看的女人。 年岳道:“杀一个叫曲天输的人。” 上官夜道:“江南剑客曲天输吗?” 年岳道:“是的。” 他有提醒的道:“他的剑法比闪电还要快,人也很冷静,谨慎。而且从未败过,你要小心。” 上官夜冷笑一声,这个世上没有人会比一个成功的杀手更冷静,谨慎。如果一个杀手做不到这两点,这个杀手迟早会被人杀。 上官夜道:“他在哪里?” 年岳道:“十天之前还在砀山城中,现在已经离开了。我相信你可以轻松的找到他。” 一个杀手如果连要杀的人都找不到,那他也不必在当一个杀手了。 上官夜道:“多长时间?” 年岳微微的笑了笑。道:“没有时间,事成之后,提着曲天输的头颅来这里找我。” 上官夜道:“价格。” 年岳道:“五百万两。黄金。” 上官夜的肩膀颤了一下,这个价格实在是一个庞大的数字。而对方竟然轻松的说了出来。上官夜最高的报酬是黄金一万两。而这次是五百万两黄金。这个人是谁?上官夜很想知道。他问道:“你是谁?” 能轻易拿出五百万两黄金的人不会是一个普通的人。 同样,能收下万百万两黄金的人也不会是一个普通的人。 年岳道:“问雇主的名字,这好像不是你的作风。” 这也不是一个杀手的作风。 可上官夜想知道,因为五百万两黄金就是用马车拉,也要两三辆马车来拉。他道:“据我所知,天下间只有两个人可以好不动色的拿出五百万两黄金。” 年岳仿佛很感兴趣,道:“哦,不知是那两个人。” 上官夜道:“第一个,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如果皇帝想杀一个人,根本用不着请一个杀手,直接下令就可以办到。” 年岳道:“不错,那看来我就是你说的第二个人了。” 上官夜道:“不错。” 年岳道:“你是一个聪明的人,知道我是谁对你没什么好处。” 上官夜道:“也没有什么坏处。 年岳掏出了一张十万两的银票,放到桌子上,道:“这是十万两,事成之后,全部结清,你看如何?” 上官夜将银票收了起来,道:“好。” 说着,他已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年岳忽然道:“且慢。” 上官夜继续走着,人已经出了酒馆的门槛,他仿佛没有听到年岳的话。 年岳人已到了上官夜的跟前。 上官夜道:“生意已经谈完,我要去做生意了。” 年岳道:“做生意要有本钱,你有吗?” 上官夜没有说话,他抬起了手里的剑。 年岳也抬起了手里的剑,道:“不知是你的剑锋利,还是我的剑锋利。” 上官夜眼中闪过一抹杀机,道:“这个不重要。” “刷” 剑出鞘的声音。 上官夜的剑已经出鞘。 拔剑的人却不是他。 是年岳。 他是怎么出手的,上官夜没有看清,仿佛自己的剑本来就在他的手里。 一个剑客,若是连自己的佩剑都保护不住,那他随时会有生命危险。人家既然能抢走你的剑,也能要了你的命。 上官夜是一个剑客,更是一个杀手。 杀手的剑怎么能握在别人的手中。 上官夜伸手去夺。 剑已被年岳用内力震断了七八截,散落在地上。 上官夜弯腰去捡。 年岳道:“看来你的剑并不锋利,这样的剑怎么能配的起冷血杀手的名号。你看看我这把剑如何?” 剑出无声,绝对是一把好剑。 上官夜将碎剑拾起,放入怀中。看着年岳手里的剑,道:“确实是一把好剑。” 年岳道:“它现在是你的了。” 上官夜冷冷的道:“不稀罕!” 年岳右手弯如鹰爪,五指箕开,手中抓着的不是剑柄,而是剑尖。这是鹰爪功中极为厉害的“探囊取物”。 他不是取物,而是在送物。他已将剑柄送到了上官夜的手里。 上官不想要他的剑,他想躲。 年岳右手的小拇指动了一下。 上官夜想出手反击。 年岳右手的大拇指又动了一下。 上官夜握着剑柄,这柄剑比他原本的那把剑重了许多。剑身明亮,如少女的眼睛一般清澈。 年岳笑着道:“红粉赠佳人,宝剑赠英雄。”说着,他已将剑鞘套在了剑身上。 剑是好剑,鞘也是好鞘。 ------------ 第三章 ——唐门暗器 上官夜是一个杀手,一个杀人的人。 这是他的职业。 杀人的人都很危险。 上官夜就很危险。 以前都是他带给别人危险。 现在危险的人却是他。 有人要杀他。 一个杀手在被人追杀。这实在是一件讽刺的事。而事实却偏偏如此。 七天的时间被人围杀了七次。 是什么人? 为什么要杀自己? 谁会去主动招惹一个要人性命的杀手。岂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活腻了。 上官夜心里充满了疑惑,他的眼神依然冷峻。 来杀他人都死了。 杀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上官夜已经收了伤,刀伤,伤在背后。这是上官夜第一次受伤,那个伤他的人死的很惨。在他死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后悔。 杀手会杀人,更会折磨人。 受折磨比死还要痛苦! 山路边上的茶馆,茶馆的生意并不好,加上闲着没事的小二也只有六个人。 上官夜枫做在板凳上,没有去看他们。多年杀手的经验告诉他,这五个人是冲着自己来的,他从空气中感觉的到。 杀气虽然看不到,但可以感觉的到。 这五个人神态悠闲的喝着茶,但一双眼睛却时不时的朝上官夜瞄上一眼,看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手里的剑。 小二笑脸迎了上来,问道:“客观,你要点什么?” 上官夜道:“一壶茶,五个馒头。” 很快,茶和馒头都送了上来。小二道:“请慢用。”转身走去。 一个人吃馒头的时候,眼睛总会稍微的下斜一点。 下斜的这一点,可以影响一个人的视野。 那小二走了不到十步,回头,左手放进怀里一讨,伸出的时候只见几道黑光罩向上官夜。就像一道划过天空的闪电! 一捧黑色的雨! 要人命的雨! 上官夜左手按剑,右手拿着馒头。仿佛早已料到,一声冷笑,手中的馒头仍出,正中半空中飞来的细雨。 “大伙上啊!”一人大喊一声。 “框啷啷” 旁边桌子上的五个人立刻拔出兵仞,将上官夜枫围在中间。 却没有人动手。 两柄长剑,一杆长枪,一对流星锤,还有一个赤手空拳。 那小二道:“冷血杀手,你今天死定了!” 上官夜眼神冰冷,两只眼睛看着桌面。道:“该死的是你们!” 小二道:“冷血杀手,你为什么不动手呢?这不像你做事的风格。” 上官夜道:“你们为何不先动手,难道怕我杀了你们吗?”说完他伸手拿起一个馒头,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 那个赤手空拳的汉子不服的哼了一声,道:“冷血杀手,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受伤了吗?你的剑法已经不迅捷凌厉,身体也不灵活。你有把握杀光我们六个吗?” 一个人的后背若是受了伤,出手的的时候就会牵动伤口,速度难免会慢一些。 上官夜枫心底暗暗吃惊,对方竟然知道自己受了伤。他确实没有把握。连五成的把握都没有,即使将六人杀光了,自己也会凶多吉少。尤其是哪一个小二,绝对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刚才小二送茶水的时候,他看见小二的手上戴着一层薄薄的手套,只有用剧毒暗器的人才会带这种手套。 一个馒头已经吃完了,上官夜又拿起了第二个。一边吃一边道:“我确实没有把握杀死你们,但你们呢?你们不急,我也不急,大家就比比,看谁先动手。” 人的名,树的影。 上官夜,冷血杀手,武功高强,杀人如割草。 六人虽知他已经受了伤,但伤到什么程度就不知道了。谁也不敢第一个动手,因为第一个动手就意味血着第一个死,没有人会怀疑上官夜手中的剑。 有时候怀疑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以一敌六,这是一场恶战。上官夜心思电转,怎么样才可以节省每一分体力,不使伤势加重。还能将对方全部杀死。 那小二忽然开口问道:“你不怕馒头上有毒。” 上官夜枫道:“我的鼻子一向很灵的。不仅馒头上没有毒,水里也没有。你可姓唐?” 小二吃了一惊,道:“你怎么知道的?” 上官夜道:“猜的,你刚才用的暗器可是唐门第一暗器黑瓜子?” 小二道:“不错,你知道的还不少。我是唐门弟子,我的名字叫唐暮 蜀中唐门,威震天下。至今以接近三百年了。 唐暮,唐门中二代弟子当中最杰出的一个,暗器功夫在唐门中独占鳌头,是公认的下一任唐门的老大。 黑瓜子,并不是吃的瓜子,是一种歹毒可怕的暗器,剧毒无比。中毒者若没有解药,十二个时辰内必死无疑。外表看起来跟吃的瓜子一模一样,但这种暗器制造起来却非常的麻烦,要经过一百三十三道工序,然后在剧毒里浸泡七七四十九天。 这种暗器一年的产量也不过只有三百枚。 在唐门中,有资格使用这种暗器的人绝对不会超过五个,而唐墓就是其中的一个。 要用这种暗器,必须具备灵活的手指,能用手指头够到手背。拥有极为精湛的暗器功夫,,更要有毒辣的眼光,找出发射暗器的最好时机。 这三点,唐墓都具备。 上官夜的心开始往下沉,唐门中人极少过问江湖之事,为什么这次却缠住了自己?另外五个人又是什么人。 ------------ 第四章 ——落魄少年 “踢”“踢”“踢” 远处传来清晰可闻的马蹄声。 有人来了。 一匹神骏的马背上坐着一个落魄少年。这落魄少年二十余岁,他想在这里吃顿饭,然后接着赶路,却没想到六个人在围着一个人。 落魄少年翻身下马,看了上官夜一眼,盯着他手中的剑看了一下,神情巨变,又恢复了正常。说道:“你为什么不拔剑?” 上官夜没有说话。 唐暮却说话了,道:“他不敢拔剑!” 落魄少年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敢。” 唐暮道:“因为有人用剑指着他。” 两柄长剑离上官夜枫的后背不足七尺尺,那剑尖连颤都不颤一下。 持剑的人心稳,手也稳,显然是高手。 落魄少年看了一眼,道:“他们为什么不出手呢?你看他们的手好像在颤抖了。” 手没有颤抖,被他这么一说,却轻轻的抖了一下。 唐墓不说话了,眼露杀机的看了一眼落魄少年。 上官夜笑了,冷笑,让人恐惧的笑。道:“因为他们怕死。” 落魄少年道:“说的不错,拿着剑指着别人,而不出手,通常都是吓人的。吓人的人都是胆子小的,他们希望能够吓住对方,这样他们就不需要出手啦。” 两柄剑依然稳如泰山,但持剑人的手已青筋毕露,额头上已冒出了汗。两人忽然感觉自己的脚下仿佛有一枚钉子,忍不住想要挪动。 “你是谁?”唐暮忽然问道。 “你又是谁?”落魄少年不答反问。 唐暮道:“唐暮!” 落魄少年眼睛一亮,道:“蜀中唐门!” 仿佛人们一听到姓唐的人都会与唐门联系到一块去。 唐暮傲然道:“不错!你现在有两条路,一是帮我杀了他,一是你帮他对付我。”他现在已经不在乎对方的名字了。 落魄少年毫不犹豫的道:“我帮他。” “我不需要!”上官夜紧接着道。他的语气比冰还冷。 上官夜枫是一个杀手,孤傲,自负,无情。他宁愿选择被人杀死也不愿别人来帮他。 这才是真正的孤独者。 落魄少年一点也不生气,道:“你手中的剑需要。”他这句话说完,七个人,十四只眼睛都盯着他。 天地间的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结住了! 被落魄少年这句话给冻住了。 上官夜感觉空气中的杀机更盛了,问道:“我的剑怎么了?” 落魄少年道:“你的剑是从那里来的。” 上官夜道:“别人送的。” 落魄少年追问道:“是谁?” 上官夜道:“一位老人,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知道,只是他不想说。 你问我我就一定要说吗? 不一定。 落魄少年不信,道:“那他为什么要把这把剑送给你?” 上官夜枫道:“我不知道,他坚持要给,我不得不要了。” 落魄少年道:“我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你了。” 上官夜枫立刻道:“为什么?”这是他最想知道的。 他仿佛也知道了。 唐暮忽然喝道:“动手!” 两柄长剑剑尖一颤,招出“玄鸟划沙”,“偏若惊鸿”。一个左肩,一个右肩。 一杆长枪枪头一点,招出“夜叉探海”,从板凳下刺进,直扫上官夜枫双足。 一对流星锤招出“流星赶月”,两个大圆球,带起两道劲风,直撞向上官夜枫后背,声势最盛。 那赤手空拳的双手交错,脚下移动,两掌不分先后的盖向上官夜枫头顶。 这五人几乎同时出手,但出手的方位却各不相同,快若闪电,如同事前商量好的一般。 一出手,就是要命的招式。 上官夜的命。 上官夜的心思都在那落魄少年身上,无原无故被人追杀了那么多次,他太想知道为什么了。等他听到唐暮的喝声时,才意识到凶险。 上、中、下三路,皆被对方攻击,连退路都被封死了。而且自己还是坐着的,不管是防守还是进攻,都非常困难。 上官夜不起身,不下坐,而是前趴。 这不是任何的招式,但却是最好的办法。 上官夜趴在桌上,背对着五人。 五人联手一击,尽皆落空。 电光石火间,五人立刻变招,齐攻而上。 使剑的两人变招最快,长剑急展,刺向上官夜枫后背大穴。 使长枪的随后而上。 流星锤上下飞舞,左右飞转。 赤手空拳却有点别扭,总不能让他弯着腰出招罢。 “啪”的一声,上官夜暗运功力,身下的桌子倒塌下去。这一用力,伤口处传来一阵疼痛。 那使剑的和使枪的怎么也想不到桌子会倒,长剑和长枪刺在半空,气力已竭,招式已老。只有抽身后退。 此刻,使流星锤的赶到,依然是一招“流星赶月”,砸向上官夜。 上官夜枫身子一翻,背靠地,面朝天,他却没有看到蓝蓝的天空,而是看见两个大圆锤。遮盖住了自己的视野。 一道白光划过。 上官夜剑已出鞘,一剑将一对流星荡开。 上官夜枫翻身站起,长剑直进,剑尖已进入了使流星锤那人的咽喉中。那人连一声惨叫都未叫出,身子就倒了下去。 冷血杀手要么不拔剑,一拔剑,一定有人死。这句话是来说上官夜的武功的,从来没有人怀疑过这句话,也没有人敢怀疑。 怀疑过的人都已经见阎王去了。 其余四人吓的亡魂大冒,四肢发软。 他的剑已经在手,要人命的剑。 其中两个用剑的人最是害怕,他们没有看清上官夜的剑是怎么出鞘的,仿佛剑本身就在他的手里。 上官夜看了一眼那个赤手空拳的人,他讨厌这个人,所以上官夜枫手中的剑就插在了他的咽喉里。 太快了! 其余三个人觉的自己已经快要死了,仿佛阎王爷正在向自己招手! ------------ 第五章 ——人在天涯 唐暮一声大喝之后,扬手就是几道青光射向落魄少年。 唐门暗器,天下无双。 这次的暗器不是黑瓜子,但也可以要人的命。 落魄少年闪身躲开。 唐暮身形随着暗器跟近,已到了落魄少年跟前,双手十指成爪,抓向落魄少年面门。 唐门的人都用暗器,极少有人用什么兵器。唐暮不紧暗器功夫绝顶,而且他的一双手也是他最好的兵器。 爪上的功夫有很多种,龙爪手,鹰爪手,铁爪功等等。 唐暮手上的功夫就是鹰爪手。 老鹰吃兔子的时候总会先把兔子的身体撕成两半。如果你看到过,你就会知道唐暮的手上功夫有多厉害。 落魄少年一惊,脚步后退,拔剑在手,一招“铁索横截”,刺唐暮双手手腕。落魄少年知道不让唐暮放暗器最好的方法就是缠住他的双手。 “飞鹰搏兔” 唐暮双手一招两式,一爪捏向剑尖,一招急攻落魄少年胸膛。 落魄少年斜身避过胸口一爪,忽觉右手中的长剑移转不动。一眼看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一只手抓住剑尖,不管自己如何翻转,就是不能将剑拔出。 唐暮笑道:“你的剑不好!”话刚说话,长剑已从中间断了。 落魄少年大惊失色,自己的剑虽然不是断金切玉的宝剑,但比起寻常的剑要好的许多,此刻却被人用手折断了,可想这人手上功夫有多强了。 唐暮道:“破铜烂铁,你根本没有资格要他的剑!” 落魄少年道:“你也没资格拥有!” 手中半截断剑舞起,剑光暴涨一尺,一招“春去秋来”刺向唐暮腹下大穴“檀中”。 唐暮脸色一变,惊道:“春秋剑法!你是春秋镖局的人,你究竟是谁?”说话间他闪身躲了过去。 落魄少年身随剑走,剑出“秋高气爽”,“晴空一鹤”,“万里云霄”,“风雨交加”。这四招是春秋剑法中的绝招,只见一团耀眼的光芒将唐暮包裹住。使的是风雨不透,水泼不进。 这时,唐暮连暗器也忘了,如果他的暗器出手,绝不会如此狼狈,甚至可以将落魄少年杀死。 可他却被落魄少年的这一手春秋剑法给惊住了。 围攻上官夜的五个人现在就剩下那个使长枪的汉子了。剑尖紧挨着他的喉咙,并没有刺进去。上官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道:“你是谁?” 使长枪的汉子吓的两退发软,冷汗直流,结巴的道:“我……?柳波。” 上官夜道:“我的剑怎么了?” 柳波道:“我……我……我……。”他我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上官夜冷冷的道:“你若不说,我就杀了你!” 柳波道:“我……我不能……说。” “不说你就得死!”上官夜枫无情的道! 柳波脸已不成人色,他没有说话,而是身子前倾,剑已插进了他的喉咙里。 他为什么不说,而选择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难道他有苦衷,难道他知道说与不说的结局都是死。 上官夜不禁一愣,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需要怎样的勇气? 其实他不知道,柳波是被他给吓死的。 落魄少年越来越觉的吃力,他虽是占据上风,但他的苦只有自己知道。只要自己速度稍微慢一点,唐暮的暗器就会发射,那时自己根本没有把握躲过! 一声厉叱,三点黑芒从剑影中飞射而出,成品字形,一取落魄少年咽喉,另外两点则打向落魄少年的胸前。 落魄少年心底发凉,躲已来不及了。收剑,后退。不管他怎么用剑封挡,射向胸前的一颗黑点是肯定挡不住的了! 一道白芒从侧面穿梭而来,正好将那颗落魄少年挡不住的黑点荡去。 上官夜出手了。 落魄少年道:“谢谢你!” 上官夜枫道:“不用谢我,我救你是有原因的。” 唐暮怎么也想不到另外五个人竟然这么快就死在了上官夜枫的剑下。道:“冷血杀手,今天杀不了你,你别得意,总有一天你会死在我的手上。”说完。他就消失了。 让他一个人对付上官夜他连一半的把握都没有,而且还有那个难缠的落魄少年。没有七成以上的把握,唐暮是不会做的。所以他走了。 上官夜道:“我的剑怎么了?” 落魄少年叹了口气道:“江湖上想要这把剑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送你这把剑的人简直是想害死你啊。” 上官夜道:“来一个我就杀一个。来两个我就杀两个。” 落魄少年走了,和一个杀手实在说不到一块去。何况自己本是一个充满痛苦的人,那还有心思去管别人的事。 这落魄少年就是易云。 太阳还未西沉,人却早已断肠。 人在天涯。 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人围杀了,都是因为手里这把剑。 这把剑就是鹿的角,獐的麝。人人都想得到。 俗话说鹿死于角,獐死于麝。 而上官夜呢。 ------------ 第六章 ——飞来艳福 这世上最愉快的事情就是休息了。 这世上最值得享受的就是泡澡了。 上官夜现在**裸的躺在注满热水的木桶里。皮肤在热水中浸泡的发红,手背的青筋鲜红如血,看的一清二楚。 后背的刀伤在热水中感到热热的痛,上官夜很喜欢这种感觉。 他被人称为冷血杀手,但他的心一点也不冷。非但不冷,反而很热情。 只是这颗热情的心被他藏的很深,深的连他自己都挖不出来。 “吱呀” 门开了,月光洒了进来。 跟着月关进来的还有一个女人,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没有人能够形容出她的美,如果你见到这个女人你一定不敢相信这世上竟有如此美丽的女人! 上官夜躺在桶里,看着这个风骚卓绝,眉骨天生的女人。没有开口。 他知道这个女人也是为了自己手里的剑来的。 他的剑和他的人一样,也在泡澡 这个女人反手关上了门,朝前走了几步,微笑着道:“澡舒服吗?” 她的声音和她的容貌一样,好听的无法形容。只要你是一个男人,听到她的声音都会魂不守舍,想入非非,产生人类本能的冲动。 上官夜道:“嗯。” 一个字,从喉咙里发出来的。 他说的是实话,泡热水澡本身就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这个女人轻移莲步,离水桶正好三步。风情万种的道:“水桶这么大,一个人在里面洗澡岂不无聊。” 上官夜枫道:“嗯。” 这个女人轻笑一声,妩媚的道:“要不要人家下去陪你。”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男人拒绝这样的一个女人,那这个男人绝对是世上最愚蠢的男人。 上官夜枫道:“嗯。” 他忽然感觉水已经没有先前热了。 这个女人把手放在腰间,一扯腰带,一阵悉索之声。这个女人竟然将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了下来。 浑身上下,一丝不挂。 她的人美,她的身材更美。 她脱衣服的样子仿佛是在享受一件愉快的事情,速度不快也不慢,仿佛在跳一支美妙的舞蹈让上官夜欣赏。 她的肌肤雪白如玉,一双玉腿修长,退上绝对找不出一丝多余的赘肉。该凹的凹,该凸的凸。尤其是她的那一双玉手,十指修长,轻若无骨。曾之一分则肥,减之一分则太瘦。 就算是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子见到也会引起原始的冲动。 半夜三更,如果你在洗澡。如果这样的一个人间尤物出现在你的面前,飞来艳福。将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来,你会怎么做? 高兴的不知道自己姓啥。还是赶紧的穿上衣服,离这个女人远远的。 上官夜势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 他忽然感觉水有变的热了起来。 不是水热了,而是他的身体热了。 女人已到了水桶旁边,一只手搭在木桶边上,另一只手已放在了水里。水里有一把剑,她美目流转,嫣然一笑,道:“水好热哦。”这声音足以让人的骨头酥软。 上官夜忽然道:“你还要不要洗澡了?” 这女人笑的更美了,身子前倾,左足抬起,往木桶里爬去。 就在这个时候,上官夜整个人忽然从木桶里升了起来,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也没有带出一滴水。 身子在空中一晃,已抓起了衣服。等他双脚落地的时候已是衣着整齐,右手拿剑,脸如冰霜,目光如电的盯着往木桶里的女人。 就在上官夜身体从木桶中腾飞的一瞬间。这个女人脸色微变,左手正待举起,却又放了下去,脸上又露出了风骚的笑容。只见她身子一番,人已躺在了水桶中。 水中已没有剑,只有美人。 她妙曼的身材在水中更是惹人遐想。只见她看着上官夜枫轻笑不语,双手抚摸着一对酥胸。她的双胸坚挺,洁白如雪,没有丝毫的下垂,是每一个男人所想要的女人,也是每一个男人致命的武器! 上官夜目光收回,转身,离开。 这女人脸色忽然变了,变的很难看。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比有人在她脸上煽了一巴掌还要难看。 她整个人已变的僵硬,躺在水桶中,她不相信,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拒绝过她,从来没有男人能拒绝过她身体的诱惑。 甚至她对男人笑一笑,那个男人都会为之发狂!跪在地上舔她的脚。然而眼前这个男人却看都没看一眼就走了,她不相信这会是真的。 这对她来说是一个打击。 无法接受的打击。 这女人忽然斯声叫喊道:“冷血杀手,你不是人!你不是男人!你绝对不是一个男人!”她的神情已经有些激动。 上官夜回过头来,冷酷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这笑容足以将千年的积雪融化。他道:“你既然知道我不是男人,那就不该在我面前脱光衣服。” 上官夜是男人,只是他不喜欢这种女人。 这女人显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又恢复了镇静,她道:“为什么?难道我不漂亮吗? 说着,她从水桶里跃了出来,从她这一跃可以看的出,她功夫很好,她又道:“你看我这身子,当今世上还能找出第二个人吗?你看我双腿,我的腰。那个男人不喜欢?只要你想要,我就可以给你。” ------------ 第七章 ——长街拔剑 上官夜彻底的走了,消失的夜里。 这女人脸露杀机,迅速的穿好衣服。 掠出门外,人已到了街道上。 街道的墙角有一个卖面的老头子,还有一个低头吃面的人,老头子靠着墙角抽着旱烟。 半夜三更,还有人在街上买面,看起来寻常,却是透着一股怪异。 更怪异的是还有人在出面。 上官夜嘴角露出一抹无情的笑意,他想去吃碗面,看看对方是什么人。 可有人偏偏不让他吃面。 女人已经追来了。 这女人右手一抬,只见一条彩色带子,忽然从她袖子里迅速的射出,带起一股劲风,直向上官夜后脑勺! 上官夜听风辩位,头一歪,闪了过去,继续朝前走。 这女人娇喝一声,脚下走动,已挡住了上官夜枫的去路。道:“冷血杀手,既然我迷不住你,那我就杀了你!” 上官夜冷笑道:“你想要我手中这把剑就直说好了,何必去找借口。想杀我的人多了,你也不是第一个了,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这女人二话不说,反手就是一掌拍向上官夜枫面门。这一掌快如闪电,势道却是不猛。 上官夜枫单掌一扬,他不会用剑指着一个女人。双掌接触,只觉对方掌力软绵绵的,正要在发第二掌,忽然闻到一股香味扑鼻而来。不由一愣,掌势不由缓了一缓。 这女人笑道:“味道怎么样?” 上官夜枫心内一惊,知道香味中带着**,急忙紧闭呼吸。以上官夜枫的功力,即使一个时辰不呼吸也不成问题。 这个女人闪身到了上官夜侧面,双掌齐施,一击面门,一击左肩。笑吟吟的道:“冷血杀手,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听我的话,你吸进去的香味是由“魔鬼花”炼制的,若没有我的密制解药,你将浑身发软,使不出一丝力气!” 上官夜枫充耳不闻,若不是因为对方是女人,他早就一剑了事了。此刻听了这个女人的话只觉头脑发沉,脚下轻飘飘的,立足不稳,险些跌倒! 这女人“呵呵”笑道:“怎么样?冷血杀手,现在知道了吗?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什么滋味了罢!只要你说一声我是天下间最美丽的女人我就给你解药。” 说话间两人已是交了二十余掌。这个女人每次都是丈着身法轻灵,在上官夜枫左右出手,如蜻蜓点水,一沾即走,而且速度快的惊人。 上官夜枫每攻出一掌,就觉自己身上的力气少了一份。他知道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筋疲力尽而死! 死! 没有人想死,所以上官夜枫拔出了他的剑,人人欲得之而甘心的剑。 这是上官夜枫第一次和女人交手,而且还是一个手无兵器的女人。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用剑对付一个女人。 这一刻他的心里竟然有些痛苦。 我的剑有对着女人了。 他没有办法。在自己倒下之前对方一定要先倒! 对方这两个字是不分男人和女人的。 上官夜枫剑出鞘的那一刻起,他整个人身上就散发着浓浓的杀意! 这女人脸色一变,急忙向后掠退,她知道,只要上官夜枫一拔剑,就有人要死了! 墙角卖面的那个老头子此刻也放下了手里的旱烟管,看着上官夜风这一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目光。 上官夜现在只能使出平时一半的功力,这并没有影响上官夜出剑的快与准! 这个女人一退再退,瞬间已退了五六丈远!身上的衣衫已被剑划了几道条子,甚至有几次剑身是贴着肌肤划过的。 上官夜又是一剑迅捷的刺出之后,只觉脑袋重如千金,一剑还没有使完,整个身子就像前栽去。 总算上官夜枫收剑快,剑尖点地,支撑着摇摇欲倒的身体。 这个女人见上官夜枫如此模样,不由的抚掌笑道:“冷血杀手,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不知有多少英雄好汉败在我李红红的裙下,你虽然抵挡的住我的诱惑,但你还不是败在了我的手下,任我摆弄!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江湖上最**无耻的“勾魂女”李红红。别看她年轻美貌,二十余岁的样子,其实已是四十多岁的人了。 江湖传闻她最喜欢跟男人上床睡觉了,她一天至少要和三个男人睡觉。只要是和她睡过觉的男人每有一个可以活过三天。她年轻的时候不知有多少人败在她的石榴裙下,任她玩耍。 上官夜枫咬紧牙关,坚决不让自己倒下,他正在储蓄残余力气,做最后一挣! 李红红笑意越来越深,她知道上官夜枫已经对她构不成威胁了。只要她愿意,她可以一掌击到上官夜枫,她不会那么做。 她要看着上官夜枫慢慢的倒下去。她喜欢看着男人在她面前表现出苦苦支撑,英雄末路的样子。这比跪地求饶还要值得享受。? 上官夜只觉眼前金星乱冒,整个身体已不属于他自己,但他依然用剑支撑着。对方未倒下之前他绝对不能倒,只因为他是冷血杀手! 李红红依然一脸笑容的看着上官夜,上官夜越是坚持,她就越高兴。 墙角卖面的那个老头子目光中带着惊讶与佩服,手中的旱烟早已停了下来。他不相信上官夜枫的意志力竟是那么的顽强! 吃面对方人也抬起了头,看了一眼,又继续吃面。 上官夜手中的剑忽然动了,划动。并不是刺向谁,而是在自己退上划了一剑,腿上鲜血直流。 有时候身体的疼痛可以让自己更清醒! 上官夜知道,只要自己还站着,那个女人就不敢动。 动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李红红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又笑的更深了。她知道上官夜枫快倒下了,不然他不会刺自己一剑的。 墙角卖面的那个老头子更是动容,他现在才知道上官夜枫的可怕,那不是能形容出来的,而是一种感觉。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比死亡还恐惧! ------------ 第八章 ——横尸街头 夜。 静静的。 凉凉的。 上官夜身子摇晃,他知道自己快要倒下了。自己倒下之前对方一定要先倒,所以上官夜枫一剑刺向了李红红! 这一剑就直直的刺出,绝对没有任何后招变化。 但剑的速度却让人感觉这一剑不是人使出来的! 不是人便是鬼,这一剑比招魂使还要可怕! 就连江湖上“三剑客”之首的万剑一见到这一剑也会拍手称赞。 李红红愣住,身子僵硬,这一刻的她就是一个木头人。 墙角卖面的那个老头子张着嘴巴,睁着眼睛,如同一樽石像。 无法形容的一剑。 就在上官夜手中的剑尽贴着李红红的喉咙时,剑忽然坠了下去,人也倒了下去。 一阵轻风吹过,李红红如梦初醒,想想刚才的情形,她觉的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上官夜这一剑是在意志力的坚强下,倾尽全力使出的,即使是在平时他也使不出。 这一剑的速度根本不是上官夜枫所能掌控的,他先前坚持了那么久,这一剑又是全力使出。自己整个身体都已经虚脱,所以才会忽然晕倒下去。 李红红脸色苍白,勉强的笑了笑,道:“冷血杀手,你还不是倒在我的裙下。”弯腰去捡地上的长剑。 终于到手了。 李红红心里充满了得意。 墙角那个卖面的老头子见此情形,手中的旱烟管急忙抛出,只见一道黑光急射向李红红手腕! 李红红手指已经触到了剑柄,忽觉一道凉风袭来,急忙收手。只见一个饱经风霜的老头子走了过来。笑道:“刚才出手的是你吗?” 老头子看了一眼地上的长剑,月光下,剑锋泛着明亮的白光。赞道:“好剑,真是好剑!”李红红道:“确实是好剑,你想要的话就去拿啊。” 老头子一愣,随机笑道:“你费了那么大的功夫,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李红红柳腰扭动,朝前走了两步,笑道:“剑是你的,我的人也是你的。” 老头子道:“我都六十岁的老头子了,要你又什么用?” 李红红手挽着胸前的秀发,将半个胸部盖住,这个姿势足以倾城!她笑道:“六十岁的老人和十六岁的小伙子都一样,他们晚上都很寂寞的,也需要男人来陪的!” 她很了解男人。 老头子盯着李红红高耸的胸部,仿佛看的痴了。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的脚步开始移动。李红红笑的更加妖娆拂媚,她双手放在胸前,解开衣带,露出坚挺的双胸,在月色下更加迷人,足以勾魂夺命! 老头子喉咙滚动,他立刻扑了上去。一把握住了丰满的胸部!用口含住。 李红红“呵呵”娇笑着,她的手掌抬起,正要拍出,她忽觉身上一麻,整个人已动弹不得。脸色也瞬间变的惨白。 比月光还要白。 老头子“哈哈”大笑,道:“勾魂女,你果然厉害,然而我上官音剑却比你更厉害!哈哈哈!”老头子竟然是云贵两省最富盛名的大人物。上官音剑! 一个人在达到目的的时候总会得意的说出自己的名字,那意思就是说我比你聪明 李红红整个人都呆住了,她以为对方已经被自己所迷惑,那知对方竟然将计就计,把自己给骗了。 自己费尽心机的制住了上官夜,眼看就要得手了,却遭了别人的算计。 上官音剑拾起地上的长剑,拿在手中端详着,一脸的得意之色,道:“好剑,好剑,真是好剑啊!却不只你害死了多少人?” 李红红道:“上官剑音,你是一方之主,人人敬仰的大侠。竟然会为了一把剑装成一个买面的老头子,更是占我的便宜,不怕被人耻笑吗?” 上官剑音嘿嘿笑道:“谁会耻笑我,死人会把事情宣扬出去吗?想不到你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竟比十八岁的小姑娘还要有弹性。” 李红红笑道:“只要你愿意,我会让你更舒服的。” 上官音剑脸色一变,道:“只怕我会死在你的床上罢。” 他已经准备杀人了。 李红红脸色一变,然后又笑了,笑的很美,很迷人。道:“你舍的杀我吗?” 上官音剑看着她,就像一只饥饿的狼看着一只温柔的羊,道:“像你这种人间尤物谁狠的下心。但不杀你又没有办法。” 李红红叹了口气,只见两行清泪滴落下来。她流泪的样子更动人,让人觉的她很软弱的,应该让男人来保护。 上官音剑道:“把你这一套收起来罢。” 李红红心底彻底绝望了,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上官音剑并没有用剑去杀她,而是脱光了衣服,扑了上去。 李红红做梦也想不到上官音剑竟会扑向自己。她的衣服已经被撕的粉碎。 她的退已被上官音剑分开,上官音剑在她身上尽情地享受着。 一头发了情的公牛。 上官音剑忽然从李红红身上跳了起来,他是带着伤跳起来,鲜血滴落在李红红的肌肤上。 伤上官音剑的是暗器,暗器也打在了李红红的身上,正好解开了她的穴道,她看也不看,连衣服也不穿,就一股烟般的逃了。 上官音剑刚纵身跳了起来,只觉四面八方都是暗器的风声。还有一个人的声音“上官音剑,江湖上的人都说你武功高强冠绝云贵两地。你就接我这一手“满天花雨”。” 是唐暮,来人是唐暮! 上官音剑手足并用,腾挪闪避。虽是将唐暮这一手满天花雨给避了过去,但全身上下至少受了十三处伤!看起来相当的狼狈。 暗器上有毒. 剧毒! 上官音剑已经中毒。脸色苍白。 唐暮看着上官音剑,道:“果然名不虚传,你是第一个接下我的满天花雨还活着的人。” 上官剑音心中怒极,强自镇定道:“唐暮?” 唐暮道:“不错!” 上官剑音道:“虎父无犬子,你比你爹唐狂要厉害多了。” 唐暮笑道:“我爹的本事我是万万不及,但对付你却绰绰有余的了。” 上官音剑闻言更怒,但唐暮的本事使的他不敢乱动,他现在混身是伤,更不敢轻举妄动。 唐暮道:“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把衣服穿好,我们两个来分个高下。你放心,这次我的暗器是不带毒的。” 上官音剑吐出一口鲜血。 被唐暮的话气的吐血。 上官音剑道:“好,我的暗器上也是没有毒的。” 两枝袖箭携带着两股锐风,一左一右,一前一后,分取唐暮双肩。那枝后面的袖箭在中途忽然后来据上。前面那枝快的在中途忽然一个孤形,射向腿上的“环跳”穴。 唐暮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身形一闪,两枝袖箭尽皆躲过。 就在上官音剑两枝袖箭发出,唐暮还未闪躲之时,上官音剑又一连发出了铁菩提,飞蝗石,金钱镖等七种暗器,这些暗器有的快,有的慢,有的急,有的缓。 唐暮见那么多的暗器激射而来,不禁赞道:“好!” 只见他双脚立地,不移分毫。上半身如风中柳枝,左右摇摆。两只手更是四面八方的伸展,将暗器接住。 唐暮双手接满了暗器,两手一反,尽皆抛洒向对面的上官音剑,这些暗器有的与空中的暗器相撞,坠落地上,有的则飞射向上官音剑。 上官音剑身上似乎有发射不完的暗器,层出不穷,发射手法也不一样。 两人皆是当今江湖上的暗器高手。 上官音剑成名三十余年,不知打败多少一流高手。而唐暮不过二十出头,只是近几年才在江湖上露面,但是他是蜀中唐门的人。 在唐门里有名的人,在江湖上更加有名。 唐门的暗器自成一家,而且历史悠久。只要唐门中的人出现在江湖上,那他的暗器手法绝对可以排名在前十名! 绝对没有人怀疑,因为他是唐门的人! 忽闻唐暮一声大喝,叫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只见两道光芒射出,是飞刀,江湖人称之为“唐刀”!这种刀比普通的刀要短一半,平常的刀只有一面刀锋,然而这种刀却和剑一样,双锋! 刀小势捷,其它暗器碰到它纷纷落地,却并没有影响飞刀前进的速度!上官音剑见飞刀来势迅猛,知道是唐门暗器,那里敢大意。两柄飞刀齐头并近,不分先后,直指上官音剑心房! 唐暮发出飞刀后就停手了,他想看看上官音剑是怎么接他这两柄唐刀的! 只见上官音剑双手放在胸前,飞刀到时,伸出食、中二指拿住。 飞到刚刚碰手,上官音剑只觉两只手的食、中二指上火烧般的疼痛。立足不稳,不由的退后了三步方才站稳。 上官音剑心下大惊,他没想到唐暮的内功竟然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高!两手一翻,将接到手的两柄“唐刀”发射,与唐暮发射的手法一样,直指心房! 唐暮也是一样,食中两指将飞刀接住,却是连退了四步,才稳住身形。这一下,高低立分。上官音剑胜唐暮一筹! 两人都知道自己遇到了劲敌,胜者可以使自己在暗器上更上一层楼,败者横尸街道,去见阎王。 谁的暗器功夫能比的过唐门的暗器。 还是上官音剑败了,因为剧毒已渗透到他的心脉。 ------------ 第九章 ——黄雀在后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上官夜是蝉,李红红和上官音剑是螳螂。 唐暮才是黄雀。 长剑已在他的手中,人走到上官夜跟前。 唐暮道:“上官夜,你最后还不是死在我的手里。可惜你死的时候都不知道是谁杀了你,到了地府也是一个糊涂鬼。” 剑身泛着白光,唐暮已将剑举起,刺向上官夜。 “哎!” 一声惆怅的叹息。 唐暮手中的剑顿时停住,回头,就看到了一个少年正看着他。 面已经吃完,少年站了起来。 唐暮问道:“你是谁?” 少年道:“这把剑有什么好的,连威震云贵的上官音剑都为此丢了性命。” 宝物动人心,这句话在什么时候都是正确的。 唐暮冷冷的道:“那是因为他没有本事罢了。” 少年道:“如此说来,你很有本事了。” 唐暮的声音依旧冷冷的,带着一丝杀机。道:“你可以试试。” 手中的剑高举,遥指少年。 少年悠然道:“想不到唐门中的人也有不用暗器的时候,竟用起兵器来了。” 唐暮道:“如此好剑,弃之不用,岂不可惜。” 少年道:“你还是用暗器罢。” 唐暮用的不是暗器,他用的是剑。剑就在他的手里,朝少年刺去。 这一剑,至少有十八种变化,有十八种后招。 剑其实也是一种暗器。 只是知道的人不多,懂的运用的就更不多了。 唐暮就是其中一个。他想试一试手里的剑有没有传言中说的好。 少年看着刺来的这一剑,他的剑不知何时已到了手中。 也是一剑刺出。 唐暮的剑收回,他发现自己这一剑忽然被对方给完全的堵住了,所有的后招与变化,完全发挥不出来,就算刺过去,也是刺个空。 这一剑若是落空,便失了先机。 唐暮的剑收回一半,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向,又是一剑。 先机还在唐暮的手里。 少年喝一声好,手中长剑一转,剑已到了唐暮的手腕上。 唐暮只觉手腕上一麻,手中长剑顿时脱手落下。 剑没有落地,被少年伸手接住。 一招。 只是一剑。 唐暮不仅失了先机,还败了。 剑在少年的手中,少年在剑身上轻轻一弹,长剑顿时发出一阵悦耳的轻鸣。 唐暮看着少年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恐惧,若不是对方手下留情,自己的手只怕已不属于自己了。问道:“你是谁?” 少年道:“曲天输。” 没听说过这个名字的人很少,几乎没有。 唐暮惊道:“江南第一剑曲天输,好,我败的不冤。” 他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身上至少飞出了七七四十九道暗器,打向曲天输。 金钱镖,飞蝗石,铁鸳鸯,梅花针一共十三种暗器。 曲天输只是将手中长剑舞动了几下,所有的暗器全都落地了。道:“还有什么,尽管拿出来。也让我看看威震天下的唐门暗器有多厉害。” 唐暮的脸色变了,他的手放入怀中,猛的扔出,道:“看暗器。” 说完这三个字之后,他转身就跑。 暗器,本来就是在暗中出手,突其不意的,如果说出来,那就有失暗器这两个字的真正意思。唐暮是暗器高手,更不会讲出来,可他偏偏就说了出来。 他之所以说出来就是吓唬曲天输的,说完这三个字之后,他转身就跑。 曲天输连动都没有动,然后他就看到一道白光从自己身旁划过。 白光是一道暗器,暗器射中了唐暮。 唐暮还没有跑出三丈远,变倒了下去。 若是在平时唐暮自然不会被暗器射中,可此时,他一心逃命,一双耳朵也变的迟钝,等他想躲的时候已来不及了。 连发射暗器的人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得手。 如此简单。 发暗器的是一名中年人。 唐暮看到这个人整张脸变的惨白,一双眼中布满了惊慌与恐惧。 中年人道:“唐暮,你胆子变大了是罢,竟然跑到江湖上杀人越货了,我唐门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唐暮一张脸比雪还要白,颤声道:“三叔,我错了,你绕了我罢。” 中年人道:“现在就开始求饶了吗?回去见了你爹在求饶罢。”一把抓起唐暮,身形掠动,消失在夜色中。 这中年人来的突然,去的更是突然。 他仿佛没有看见曲天输这个人,也没有看到他手里的剑。 江湖上,独来独往的人有。看淡名利的人也有。 只是这种人很少。 星已渐稀,夜已将尽。 ------------ 第十章 ——栽赃陷害 曲天输背起上官夜,朝客栈走去。 上官夜醒了。 身体告诉他自己正躺在一张舒服的床上。 他的剑就在他旁边。 自己还没有死。这是上官夜第一时间感觉到的。 救我的人是谁?这是上官夜第一时间想到的。 上官夜看到了曲天输,问道:“你是谁?是你救了我吗?” “曲天输。”曲天输道。 上官夜吃了一惊,若不是他中了“魔鬼花”的毒,身体使不出力,非得从床上跳起来不可。 这个人就是自己要杀的人。 杀了他我就可以得到五百万两黄金。 可这个人救了我的命? 我还能杀他吗? 上官夜心里这一刻充满了矛盾,苦恼。 为什么是他救了我? 没有人能回答的出来。老天爷也不行。 曲天输问道:“这把剑你是如何得到的?” 送我这把剑的人让我来杀你,你却救了我,你有问我这把剑是如何得到的。 这实在是一种荒唐的巧合。 上官夜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知道这把剑的来历?” 曲天输道:“这把剑名叫绿水,是七十年前铸剑大师徐克所铸,为了这把剑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你还是将这把剑给扔了罢。” 自己也因为这把剑差点死了。 上官夜道:“你救了我,我欠你一条命,有一天我会还给你的。” 还清了之后,我就可以杀你了。 上官夜是一个有原则的杀手。 一个人若是没有自己的原则,他只有两条路。 一, 交不到真正的朋友。 二, 活的时间不会太长。 上官夜属于第二种,他虽然没有朋友,至少他现在还活着。 曲天输笑了笑,道:“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不让你还什么。你小心点,你最好还是换一把剑,这把剑太危险了。” 这句话说完,曲天输就走了。 上官夜的拳头紧攥,眼中写满了痛苦。 如果曲天输要他做什么,说我救了你,你欠我一个人情什么的,他心里还会好受些。可曲天输什么也没说,就像救了一只路边的野猫一般。 离开砀山之后,曲天输觉的自己变了许多。他没有找人比剑,却觉的自己的剑法进步了很多。他要去找赵正方,跟他道歉。 找了两个多月,竟然没有丝毫消息。 ……………………………………………………………………………………………… 一片密林之中,曲天输忽然听到一声惨叫。 曲天输身子掠动,急忙朝传来惨叫的方向赶去。 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死因是被人一掌震断了心脉。 这是一个中年人,就是昨天晚上带走唐暮的那个唐门中人,他的眼神带着愤怒,还有一丝疑惑。 是什么人杀了他? 唐暮又去了那里。 就在这时,曲天输忽然感到一股危险的气息,身后一道劲风袭来。 曲天输来不及转身,身子向一旁横移了三尺。 没有人。 曲天输全身戒备,目光扫过四周的树木。 刚才那股危险的气息是一道暗器。 一柄小小的飞刀,还没有一根手指头长。 刀身上泛着一抹蓝光,显然带有剧毒。 飞刀射入树干中。 曲天输道:“唐暮,你出来罢。” 风吹树叶的声音,唐暮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抹笑容。 这笑容充满了危险。 唐暮手中多了一柄小小的飞刀。 曲天输道:“唐暮,没想到,你连你三叔都敢杀,正是畜生不如。” 唐暮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他手中的刀忽然动了,飞刀已刺到他的腿上。 刀上有毒,可唐暮仿佛一点也不害怕。 曲天输微微一愣,不明白唐暮平白无故,怎么自己朝自己动手了。 唐暮忽然一声大吼,如一头受伤的野兽。道:“曲天输,我要杀了你。” 曲天输更不明白了。 唐暮还是没有动,看着曲天输。 “大哥,你怎么了。” 一个黑衣女子闻声赶来。 这女子立刻发出一声惊呼,人已到了中年人的尸体跟前,道:“爹,你醒醒啊。” 唐暮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白,毒已发作,道:“小妹,你赶紧走,我将这个人拦住,让我爹替我报仇。” 曲天输明白了,唐暮杀人之后,为了要嫁祸给自己,用自己的性命演了一场苦肉计。 对比人狠,对自己更狠! 黑衣女子看着曲天输,道:“我爹和你有什么过节,你为什么要杀他?” 曲天输看着唐暮,什么也没有说。 唐暮的脸上带着一丝疼痛,更多的是笑容,黑衣女子在他的背后,没有看到。唐暮人已动了,还有他的暗器也已经出手。 唐暮喝道:“小妹,你快走!” 曲天输剑已出鞘,身形掠动,打落了所有的暗器。 剑若游龙,朝唐暮刺去。 像唐暮这样的人留在世上,只会害死更多的人。 曲天输动了杀机。 眼看唐暮就要命丧剑下,黑衣女子秀手一抖。 一捧细若牛毛的梅花针朝曲天输落下。 曲天输暗叹一声,长剑收回,翻转,将梅花针尽数大落在地。 黑衣女子道:“大哥,要走一起走。 曲天输道:“姑娘,人不是我杀的,是唐暮杀的。” 黑衣女子喝道:“事实俱在,杀了人你还不敢承认吗?” 曲天输道:“你要是不信,可以去看尸体,人要是我杀的,尸体还有点余温。” 黑衣女子摸了摸中年人的尸体,尸体已经凉了,道:“是又如何,杀人之后,你有与大哥交手,现在已经有一段时间,尸体也会变凉,大哥腿上的上又是怎么回事。 唐暮的腿已经开始麻木,他仿佛忘记了服用解药。唐暮道:“小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赶紧走,不然大哥就是死了也不会瞑目。” 黑衣女子已经哭了,道:“大哥,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我唐门的人从来不懂的什么叫临阵退缩。 唐暮仿佛很是生气,他一把将黑衣女子推开,然后,人就朝曲天输扑去。 曲天输这个时候若要杀唐暮,只需要一剑就可以做到。 可他没有,他的剑收回。消失在树林里。 唐暮若是死在自己手中,自己就会背负一个杀人的罪名,得罪整个唐门的势力。 况且唐暮并不是一个想死的人,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让黑衣少女相信人是曲天输杀的。 所以曲天输不能杀唐暮 ------------ 第十一——做法自毙 与曲天输想的一样,中年人是死在唐暮手中的。 偷袭。 一掌毙命。 就连中年人自己都不会相信自己的侄子竟然会对自己下收手。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唐暮很清楚自己回到唐门之后的下场是什么。 下一任掌门的位置不会是自己。自己还会失去自由,一辈子都只能在唐门里带着,与冰冷的暗器为伴,一直到死。 在唐门里,有一种人是见不得光的,那就是打造暗器的人。这些人都是唐门中犯了错的人,没有自由,没有权利,只能制造暗器,一直到死。 这样的结果唐暮接受不了。他本是心狠手辣之人,他不想失去一切,当做一个制造暗器的机器人。只好将自己的三叔杀死,然后再将黑衣女子也一并杀了。自己在回到唐门,到时候没有人能拿出证据,那自己仍然是下一任唐门老大的继承人。 自己回去,和被人抓回去。其结果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这本是唐暮的计划,他已经成功了一半,若没有曲天输的出现他可以完全成功。 就是这个人害的自己前功尽弃,已经到手了的宝剑又凭空失去。更是害的自己人赃俱获,被人抓回唐门。 唐暮恨不得将曲天输给碎尸万段,所以唐暮便上演了一出苦肉计。嫁祸给去天输。 唐暮成功了,黑衣少女完全相信人是曲天输杀得。 曲天输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无法让她相信自己,只会让误解更深,甚至动起手来,所以曲天输离开了。 要想让黑衣女子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唐暮自己承认。 唐暮当然不会自己承认,可他会做出自己是杀人凶手的事情来,他既然杀死了中年人,更不会放过这个黑衣女子。 曲天输并没有走远,而是藏身在树林里,看着唐暮的一举一动。 黑衣女子名叫唐倩,与唐暮是堂兄妹。唐倩道:“大哥,你的伤不要紧罢。” 唐暮服了解药,道:“没事,休息两天就好了。可恨的是不能为三叔报仇。” 唐倩红着双目,道:“我一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为爹报仇!” 唐暮道:“不错,任何一个得罪我们唐门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何况是人命关天,血海深仇。小妹,先让三叔他入土为安罢。” 唐倩伏在父亲的身旁,放声痛哭。 唐暮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拍了拍唐倩的肩膀,安慰道:“小妹,人死如灯灭,我们能做的就只有报仇。” “仇”字出口,唐暮拍着唐倩的手中已多了一柄闪闪发光的细小匕首。直刺进唐倩的后脑勺中。 这一下若是刺中,唐倩非死不可! 只要她死了,还有谁能证明自己在外面杀人越货。唐暮心中得意的想着。 一枚石子破空而至,打在唐暮手臂关节的“曲池”穴上,手中的匕首脱手下落。 匕首本已要刺入唐倩的后脑勺,这一落下,刚好从她的脖子处滑过,唐倩甚至感到匕首上传来的一丝凉意。 唐暮手臂吃痛,匕首脱手,便已知道事情不妙,定是有人出手。来不及细想,直接换掌,拍向唐倩的天灵盖! 唐倩此时刚好回头,就感到掌风扑面,不管是出手抵挡,还是躲避,都已来不及。 就在这时,一道剑光,如一泓秋水。 长剑自左及右,传进唐暮的手臂。 曲天输出现了,连他自己都想不到唐暮这么快就仍不住出手了,就可以洗刷杀害中年人的罪名。 剑已抽回,唐暮疼的一声惨叫,这条手臂的筋骨已经错位,就算好了,发射暗器的手法也不及先前的一半迅捷。 曲天输道:“姑娘,你现在知道谁是杀人凶手了罢。” 唐倩一双红目中带着闪烁的泪光,也带着一丝质疑,可自己见到的又是千真万确,把柄匕首就在自己的手里,若非曲天输出手,自己此刻已经死了。 唐暮恶狠狠的盯着曲天输,恨不得将曲天输给吃了。 又是这个人害的自己再一次的失败。 唐倩哽咽着,道:“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真的是你吗?你小时候我爹很疼爱你的,你难道忘了吗?可你却将他给杀了,这是为什么?” 唐暮发出一阵惨笑,道:“为什么?他抓我回去,我就会失去一切。不仅坐不上掌门的位置,还会受到严厉的惩罚,我跟他说只要你放了我,等我坐上掌门的位置就让他做唐门的大总管,可他却不答应,还教训我,说我让他很失望。呵呵,他既然不识抬举,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说到最后,已是怒目圆睁,极是骇人。 一个为了自己的利益,连至亲之人也不放过。 这样的人,实在该杀。 唐倩道:“唐暮,我的身体里流着和你一样的血,我不会像你一般禽兽不如,我不会杀你,可我爹的仇却不能不报。” 她忽然出手,极快,手中的匕首划动两下,将唐暮的双手经脉挑断。 唐暮不是不想躲,只是他躲不开。因为他的腿上有伤,是他自己弄伤的,为的就是要陷害曲天输而演的一场苦肉计。 他做梦也想不到,正是自己的自作聪明害了自己。 这真是作法自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更讽刺的是伤他的匕首正是他想用来杀人的。 好人不一定会有好报,但恶人一定会有恶报。 一个靠暗器成名的人靠的就是自己的一双灵活的手,此刻唐暮的双手被废,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唐倩看着一脸痛苦的唐暮,道:“你的命我先留着,回到唐门之后,交给大伯处置。” 她口中的大伯,就是当今唐门的掌门,唐暮的父亲,唐狂。 唐暮闻言,发了疯似的跑了开去,一边跑一边道:“我不回去,我要活着。” 唐倩身形一掠,将唐暮一把抓了回来,从怀中掏出一个梅花瓶子,从里面捯出一粒暗红色的药丸,强赛到唐暮的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唐暮整个人立刻痴傻了起来,呆呆的发笑。 唐倩对曲天输道:“对不起,先前错怪你了,若不是你不计前嫌,出手相救,我恐怕已经死了。” 曲天输淡然道:“人之常情,既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那在下就告辞了。” 唐倩急忙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日后我唐门必会报答公子今日之情。” 回答他的只有一阵爽朗的笑声。 曲天输走了,他要去找赵正方,他被人冤枉过,知道是什么感受,他要亲口对赵正方说一声对不起。 ------------ 第十二章 ——灭门惨案 通向西安的官道上。 一个蓝衫穿着,背负一柄长剑的少年迈步走着,正是曲天输。 “得”“得”“得” 身后传来快马飞驰的急聚蹄声。 曲天输只是向旁边靠了几步,没有回头。 那快马飞一般的从他身旁掠过。 突然,前面的快马栽倒地上,力竭而死。马上的人也被摔出半丈之外,他挣扎着爬起,可他就是起不来。 曲天输快步上前,将他扶起,一个浑身伤痕,满身血迹的男子。 男子喘着气道:“少侠,我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我周智下辈子甘愿给你做牛当狗!” 曲天输问道:“什么事?” 周智道:“马上去二百里外的“连剑山庄”,告诉连进军,有,有……”说道此处,忽然断气死去。 周智没有把话说完就死去了,但可以确定他要去连剑山庄,告诉连进军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并不是件好事。 因为周智已经为这件事情死了。 周智要告诉连进军什么? 曲天输看了一眼东南方,他此行要去的地方就在那里,连剑山庄就在那里。他要找连剑山庄的庄主连进军讨论剑法的,他还要将周智这件事情告诉他。 曲天输抱起周智的尸体走向路旁的树林中,用剑挖了个坑,将尸体埋了。 “连剑山庄”在江湖上有着很大的名望,因为当今庄主连进军不仅仅是一个武功高强,剑法一流的人。“连家三绝剑”在江湖上也算一门绝学。 连进军还是一个喜欢交朋友,讲义气,为人爽快大方的好汉。 很多人都和他交朋友,因为他对朋友真诚,只要听说你有什么事,他会立刻跑来帮你。 有这样的朋友谁不感到自豪呢? 谁不想交到这样的朋友。 连剑山庄依山而建,庄外有一片树林。 现在连进军躺在山庄的院子中,他不会在站起来了,因为他已经被人杀死了。他的弟子,老婆,也都被人给杀死了。 血腥味布满了整个连剑山庄,原本充满生机的山庄变成了一副阴森恐怖场面。 七八个蒙面人站在院子里。手中的刀还在滴血。 “都解决了吗?” “放心,死的不能在死了。” “这里面少了两个人。” “那两个人?” “他的儿子,和女儿。” “连斩?连雨?” “是的。” “嘿嘿,我知道了,可找到“连家三绝剑”了吗。” “没有” “哎!” “有些人总是不识抬举,哎,兄弟一场,你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师兄何必为死了的人感到惋惜。只要连斩还活着,就不愁得不到剑谱。” “但愿如此,走罢。” 现在天已经黑了,血腥味还未散去。尸体早已变凉,却无人收尸。 明亮的月光照在地上的尸体,触目惊心,让人亡魂大冒。 一个身影出现在连剑山庄的大门之前,正是曲天输。 门口竟然没有守卫,里面也没有灯光散出。 曲天输感到一丝奇怪。 走进庄内,血腥味扑鼻而知。 曲天输心里一惊,脑海中瞬间闪过周智的身影,他知道周智要告诉连进军什么了,有人要杀他!要他小心。 尸体! 血迹! 曲天输在庄内找了一遍,希望能找到一个活命的人,可他只见到一具具冰凉的尸体,触目惊心! 这是一桩灭门惨案,足有两百多人!令人发指! 是谁干的? 为的是什么? 周智是谁? 他又怎么知道有人要杀连进军? 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啊!” “啊!” 两声惊叫声打断了曲天输的思绪。他立刻向声音之处掠去。只见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跪在一具尸体跟前放声痛哭。 曲天输问道:“你们是谁?” 痛哭的少年和少女抬头,看着曲天输。 那少年忽然站起,剑出鞘,一剑刺向独臂少年胸前。叫道:“我要杀了你,为爹妈报仇!” 这一剑绝对值的称赞,人未站起,剑已成招,人站起时,剑已袭向曲天输胸前大穴。 这一剑若没有练习过万次以上,绝对施展不出来。只能用五个字形容,奇、快、准、狠、凌。 同时,那少女也拔剑出鞘,青光闪闪,一招“分花拂柳”,已到了曲天输的面门。喝道:“纳命来!” 曲天输连闪两次,避开。看似轻松简单,实际上危险万分。 少年少女不等招式用老,新招又出,剑光闪耀,每一剑都是攻人身体要害。 曲天输那想得到一上来对方就拔剑动手。一边腾挪闪避,一边解释道:“你们听我说,这不是我做的!” 两柄长剑,剑光闪闪,如欲择人而猝的毒蛇,袭面而来。 少年道:“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不是你又是谁?今天不杀你报仇,我连斩誓不为你!” 这少年少女是连进军的儿子和女儿,连斩和连雨。 曲天输知道若不把事情说清楚,自己将会背负杀人凶手的冤名,想到此处,便在不闪躲。 拔剑。 出招。 两个动作快的如同一个动作。 连斩、连雨两人知道厉害,急忙改攻为守,收剑护身。 曲天输一招从被迫躲避,变成主动出招。“二龙戏珠”,一招两式,长剑由直刺,变成了斜拍。分取连斩、连雨两人右肩的“肩井”穴。 ------------ 第十三章 ——尸体不见 “当”“当” 连斩、连雨两人只觉肩膀上一麻,手中的长剑再也把握不住,脱手落地。 曲天输还剑入鞘,脚步一晃,伸手在两人身上一点,令两人动弹不得。 连斩、连雨两人狠毒的看着曲天输,如果说目光能杀死人的话,现在曲天输已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连雨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全家,我爹妈那里得罪你了?”眼角泪光闪烁,她在忍受着心里的痛苦。 连斩道:“姐,别哭,不要让他看到我们哭。” 在自己的仇人面前流泪,只会让对方更快活 曲天输一点也不会快活,他觉的很无奈,又被人误解了。曲天输道:“在下曲靖,来此是受人之托,谁料我来时,已是现在这个样子。” “曲天输!” 江南第一剑客曲天输。 连斩眼神一明,闪过一丝敬意,又被恨意淹没。他听说过这个人,与人比剑,从未败过。他敬佩这个人,因为这个人的剑法高绝。也更恨这个人,因为他杀了他全家。狠狠的道:“好一个江南第一剑客,剑法高绝,心更是绝狠!” 曲天输道:“两位,你们要如何才相信我说的话是真的。” 连云道:“谁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曲天输道:“我一个人能杀的了全庄的人吗?你看我毫发无损,身上更是一点血迹也没有。” 一个人的剑法再是决定犀利,也不能杀了两百余人,身上不染一丝血迹。 曲天输忽然道:“周智,你们认识周智吗?” 连雨道:“周大哥,你认识周大哥吗?” 曲靖道:“是的,不过……” 连雨道:“不过什么?” 曲靖道:“他已经死了。” “谁杀的他?” “什么?” 连斩、连雨两人同时说道。神情激动悲愤,看来两人和周智的关系不一般。 连雨在也忍不住了,放声痛哭。 连云愤怒到了极点,喝道:“是不是你把他给杀了!” 曲天输以为把周智说出来两人会相信自己,谁知道两人竟然倒打一耙,说自己把他给杀了。 连雨哭声道:“曲天输,我们技不如人,你杀了我们罢,我们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在江湖上,千万不要得罪想死的人,因为他们的报复心,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曲天输不觉后退一步,道:“我遇到周智的时候他只剩最后一口气了,他托我来此,告诉连庄主一件事,他还未说出什么事就已断气了。” 连雨道:“他……他的尸体呢?” 曲天输道:“被我埋在树林里里,他一身都是伤痕血迹。” 连雨问道:“你能不能带我去?” 曲天输道:“可以。请问周智是不是连庄主的弟子?” 连雨道:“不是周大哥是华山掌门“一字电剑”周鑫颜的第四弟子。” 曲天输道:“连庄主和华山掌门是什么关系?” 连雨道:“拜把兄弟。” 曲天输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我现在就带你们去。”手指在两人身上一拍,穴道解开。 连雨道:“弟弟,我们先将爹妈的尸体埋了。” 连斩点了点头。等两人将尸体入土之后,夜已过了大半。 连斩、连雨两人忽然失去了世上最亲的人,成了一无所有的孤儿。内心的悲伤痛苦,实难用笔墨描述。 他们唯一坚强的信念就是仇恨,为全家报仇。 三人来到掩埋周志尸体的地方时,已是旭日东升。 曲靖指着地面道:“就是这里了。” 连雨急忙伸手去趴,又哭出声来。 连斩也伸手去趴,道:“姐,我们一定要坚强,我们一定要为全家和周大哥报仇!”话未说完,这坚强的少年也哭了出来。 曲靖在旁边看着,他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出凶手。 “曲天输,你他娘的混蛋!”连云忽然跳了起来,暴吼道:“曲天输!我杀了你。” “唰!” 拔剑出鞘,直刺曲靖心门! 曲天输被连斩吓了一跳,百忙中飘身闪过。目光触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坑里什么也没有,周智的尸体竟然不见了! 周智的尸体明明埋在这里的,怎么在一夜之间就不见了。 被人移走了? 是谁? 为什么要这么做? 又怎么知道周智的尸体埋在这里? 只要见到了周智的尸体,自然就证明了曲天输的清白。 现在,已经没有丝毫希望了。 连雨已经昏了过去,她的内心已经承受不住了。 连斩手中一柄长剑越使越急,越使越快。树叶被强劲的剑气震荡的的飘落了一地。 曲天输知道眼前在怎么解释也没有用,腾空一闪,如一只敏捷的猴子一样,跃到一枝树杆上。道:“连斩,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清楚的,我是清白的,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杀死山庄里那么多高手,我身上连一滴血迹也没有。周智的尸体确实是我亲手埋在这里的,为什么会不见,我也很不明白。我猜测是同一个人所为。” 连斩一直冷笑的看着,道:“说完了,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片面之词,看剑!”脚跟用力一荡树杆,人如苍鹰一般扑向曲靖,长剑直刺。 曲靖即不避,也不拔剑。而是转身,飞奔。他不愿与连斩交手,只有让他自己冷静下来,自己去想。 连斩追了一会,再也见不到曲靖的身影,心中的那股仇恨之气无处发泄。狂吼一声,手中长剑瞬间暴涨,但见方圆数丈之内的树枝,树叶。折断,落地。叫道:“曲靖!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连斩也要找到你,将你碎尸万断,挫骨扬灰!” ------------ 第十四章 ——一字电剑 曲天输在沉思。 周智是如何得到的消息? 他是华山掌门周鑫颜的弟子,周鑫颜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曲天输决定要去华山见见周鑫颜。 西岳华山,五岳之一。? 华山不仅雄伟奇险,而且山势峻峭。壁立千仞,群峰挺秀,以险峻称雄于世。有“自古华山一条路”“华山天下险”“奇险天下第一山”的说法。? 唐代诗人张乔有“谁将依天剑,削出倚天峰”的诗句,说的就是华山挺拔如削。宋代名相寇准更是写出了“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举头红日近,俯首白云低。”的诗句。 由此可见,华山的高与险。? 曲靖现在已来到了华山脚下,望着高耸入云的山峰。? 周智很可能将有人要杀连进军全家的事告诉了同门中人。只要找到这个人,连剑山庄的凶杀案就可能迎仞而解,给连云连雨姐弟两人一个交代,还自己一个清白。? 曲靖展开身法,轻攀巧纵,施展出“八步赶禅”的绝世轻功直上华山主峰。? 一处险峻的山道前,曲靖收住脚步,看着四周山峰。眼前仅有这一条宽不过三尺的小道,实在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挡”之地。? “什么人,敢擅闯华山?”喝声中,两条人影闪了出来。? 曲天输看了两人一眼道:“在下曲天输,两位如何称呼? 两人闻言,不由的“啊”了一声,吃惊的看着曲靖。? 左边一人道:“华山弟子冯义。”? 右边一人道:“华山弟子徐理。”? 仁义礼智信,华山弟子中的后起之秀。分别是赵仁、冯义、徐理、周智、卞信。是华山掌门周鑫颜的五大弟子。? 冯义问道:“阁下可是专找人比剑,至今未曾一败的江南第一剑客曲天输吗?”? 曲天输道:“正是在下。”? 冯义道:“阁下来此是要与家师比试剑法的了。”? 曲天输道:“不是,是又是要与令事交谈。”? 冯义问道:“什么事?”? 曲天输道:“是有关贵派弟子周智的事?”? 冯义道:“你认识周师弟?”? 曲天输道:“有过一面之缘。还请两位带我去见周掌门,我要与他面谈此事。”? 冯义道:“好,请随我来。徐师弟,你在此巡视。”? 华山掌门周鑫颜今年已有四十六岁了。他七岁学剑,至今已有三十九年。他每天都会练习三个时辰的剑法,无论春夏秋冬,还是刮风下雨,从未断过。? 不管是什么人,练什么功夫,只要他坚持了三十九年,那他的功夫绝对不会差。 做事情也是如此,贵在坚持。 周鑫颜的剑很快,比闪电还要快,他可以在闪电划过的瞬间连杀五名一流高手。所以江湖中人就送了他一个外号“一字电剑”。? 这个外号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一个人的名字可以起错,但他的外号绝对不会错。 晌午刚过。 每天的这个时候周鑫颜都会在华山的“天绝崖”上练剑。? 天绝崖,华山的一处险地。方圆不过三丈,四面皆是悬崖峭壁,没有任何借力之处,若没有一流的轻功跟本上不去。? 冯义指着天绝崖道:“曲少侠,家师就在这天绝崖上练剑,你先在下面等等,我上去跟家师说一下。”? 曲天输点头道:好。”? 冯义双足一点,身形拔高两丈,双手成掌,在崖壁上一拍。左脚脚尖在右脚面上一点,身法轻巧,借力提纵而上。? 曲天输看着冯义上崖用的身法,目中露出赞誉之意。冯义这种身法全靠一口真气支撑,内功没有一定的火候,跟本办不到。由此可见周鑫颜的确是一位名师。? 一会儿,冯国义从崖上飘身而下,抱拳道:“曲少侠,家师有请,请。”? 曲天输道:“多谢了。” 走到崖边,右手一拍崖壁,人已上了丈余,身体紧贴崖壁,使出“壁虎游墙”的功夫。 曲天输身形一跃,双足落地。人已到了天绝崖上。耳边响起一道声音:“好俊的功夫!”? 周鑫颜已经停止了练剑,一双眼中露出淡淡笑意,上下打量着曲天输。 曲天输看着如山岳班屹立在哪里的周鑫颜,淡淡一笑,道:“周掌门廖赞了。”? 周鑫颜道:“你要和我谈周智的事,他怎么了?”? 曲天输道:“他已经死了。”? 周鑫颜神情一变,后退了一步,道:“周智死了?是谁杀的他?”? 曲天输道:“不知道,在下见到他的时候他已剩最后一口气了。”接着将周智说的话,和连剑山庄全庄被杀,连斩连雨两人的的事说了一遍。? 周鑫颜听完,无力的后退一步,手中长剑险些落地。久久才说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曲天输道:“在下亲眼所见,敢问周掌门和连庄主是什么关系?”? 周鑫颜悲痛的道:“生死之交!”? 曲靖道:“那周智和连雨连斩姐弟两人是什么关系?”? 周鑫颜惨然一笑,道:“周智和连雨两人准备在八月中秋结婚的,谁料,谁料……”? 周鑫颜双眼含泪,道:“进军,你放心的去罢,我一定会找出凶手,为你全家报仇的。我会将雨儿,阿斩当做自己的女儿,儿子看待的。”? 曲天输道:“在下倒有一条线索。”? 周鑫颜目光一闪,立刻问道:“什么线索?”? 曲天输道:“周智。”? 周鑫颜不懂,问道道:“周智怎么了?”? 曲天输道:“周智知道有人要杀连庄主,他要去报信,却被人发现遭人杀害。周智很可能将这件事告诉了其他的人,周掌门,不知周智是什么时候不在华山的?他平时和谁走的最近?”? 周鑫颜道:“我有三天没见到他了,他平时和几个师兄走的最近。”? 曲天输连忙道:“这几个人是谁?”? 周鑫颜道:“赵仁、冯国义、徐理、卞信他们几个。”? 曲天输道:“我可否见见他们?我有话问他们。”? 周鑫颜道:“当然可以。“? 曲天输道:“我们这就去。”? 周鑫颜道:“慢!江湖传闻,江南第一剑客曲天输剑法高深莫测,今日,我到想试试。请拔剑!”退后一步,看着曲靖。? 曲天输道:“明天在比。”? 周鑫颜道:“哦?” 曲天输道:“第一,你的心已经乱了,握剑的手不稳定,现在你出剑的速度肯定要比平时慢。我要领教的是真正的“一字电剑”。第二,现在最重的是查出凶手的线索,而不是比剑。”? 周鑫颜眼中闪过一抹怪异的光芒,道:“好一个曲天输,好一个江南第一剑客,能够与你这样的人交手正是不枉此生。 曲天输淡然一笑。 ------------ 第十五章 ——连家剑法 华山“聚义厅”里坐着三个人。 一个是远到而来的曲天输,一个是当今掌门周鑫颜,还有他的师兄,人称“流星赶月”的杜盛候。 看着缭绕的香烟,杜盛候眯着的一双眼睛露出一丝笑意。向曲天输道:“曲少侠,以你的猜测会是什么人杀了连庄主全家?” 曲靖道:“在下无从去猜。” 杜盛候轻笑一声,道:“你不知道,我却知道,因为有人要他家的“连家三绝剑”。” 曲天输皱眉道:“连家三绝剑,如此说来杜前辈知道是谁了。”杜盛候已近五十的人了,曲天输称他一声“前辈”并不为过。 “是我!”不曾说话的周鑫颜忽然起身看着曲靖,道:“是我周鑫颜做的!”语气严厉,目中闪烁着骇人的精光。 曲天输仿佛没听见,问道:“周掌门说什么?” 周鑫颜缓慢的道:“我说连进军是我杀的,他全家上下两百余口都是我杀的,周智也是我杀的,他的尸体也是被我偷去的。你听清楚了吗?” 曲天输瞳孔聚然收缩,猛的站起身来,道:“你……”只说了一个“你”字身体便倒了下去。耳边响起一阵笑声。 周鑫颜走到香炉跟前,笑道:“曲天输,我知道你是一个高手,而且聪明绝顶。其它的毒跟本逃不过你的鼻子,可是这“醉八仙”无色无味,即使神仙也察觉不出来,何况是你是一个肉体凡胎。哈哈哈……” 曲天输在地上,只觉体内真气凭空消失,四肢无力,如在云端,可头脑却清醒的很。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鑫颜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为了连家三绝剑。至于为什么要对付你,也不防告诉你,你的命很值钱,五百百万两,而且是黄金!你想想,五百万两黄金在你面前,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周鑫颜有些激动的说。 曲天输什么都明白了,刚才在“天绝崖”上的一切都是周鑫颜装出来的。曲靖忽然笑了起来,看他的样子似乎还很高兴。 杜盛候道:“已经快要死了的人了,你还笑的出来。” 曲天输笑着道:“我的命值一百万两,还是黄金。普天之下谁的命值那么多钱,就连皇帝老子的命也没那么贵。这还不值的我笑吗?哈哈哈。” 他笑的仿佛真的很高兴。 周鑫颜道:“如此说来这倒是一件愉快的事了。” 曲天输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道:“岂止是愉快,简直愉快极了。哈哈哈!我要是知道要我命的人是谁我就更愉快了。” 周鑫颜道:“你看我会告诉你吗?等你到了黄泉路你自然会知道。” 曲天输忽然不笑了,仿佛被人给抽了一鞭一样。道:“我可不可以问你几个问题。” 周鑫颜又坐回了椅子上,就像看着一只可爱的猫一样看着地上的曲天输,道:“这要看你问什么了。” 杜盛候道:“掌门师弟,跟他有什么好说的,关起来算了,我们立刻……。” 周鑫颜挥了挥手,道:“不急。跟一个趴在地上的人聊天,这种感觉非常的享受。” 曲天输道:“确实,跟一个失败的人聊天是人生中最愉快的享受!” 杜盛候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曲靖到现在一点也不生气,看他的样子似乎很喜欢趴在地上。忍不住喝道:“小子,有屁就放,别罗里罗索的。” 曲天输道:“连进军和你是生死之交,就因为你垂涎他的剑法你才杀了他吗?”他将“生死之交”四个字说的特别重,因为这四个字是周鑫颜说的。? 周鑫颜面不改色的道:“这只是其一。”? 曲天输道:“那其二呢?”? 周鑫颜道:“因为他也想杀我!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道理你应该懂”? 曲天输吃了一惊,道:“你怎么知道他想要杀你?”? 周鑫颜道:“因为他想让周智做上华山掌门的位子。周智是他未来的女胥,若周智成了掌门和他成了掌门有什么区别吗?”? 曲天输叹了口气,道:“周智的尸体被你放那了,还给连雨罢。”? 周鑫颜“哼”了一声,道:“早已成了柴狼虎豹的腹中之物了。”? 曲天输想爬起来,挣扎了几下却没有成功。道:“你是他师傅,你怎么能这样做。”? 周鑫颜冷冷的道:“可他却是要弑师!畜牲就要成为畜牲的食物!”? 曲天输道:“可是他没有那么做。”? 周鑫颜狠狠的道:“那是因为我先他一步!”? 曲天输沉默了一下,才道:“真可怜,真可笑。所谓的生死之交竟然是这样的各怀心机,所谓的朋友竟然比仇人还心狠手辣!”语气中尽是讽刺。? 周鑫颜一脸寒霜,冷冷的道:“朋友?什么叫朋友?这世上根本没有朋友!只有金钱、利益、名望在是最好的朋友!这才叫做朋友!”? 曲天输重重的道:“这都是身外之物,一个虚名罢了。为了这些勾心斗角,尔于我诈,甚至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只是一个奴隶,名利的奴隶!”? 周鑫颜猛一起身,身子竟然有些颤抖,指着地上的曲靖,吼道:“你一个要死的人懂得什么!”? 曲天输脸上又露出了笑意,道:“我懂的比你懂的多,你失去了一个弟子,杀死了一个朋友和那些无辜的人。双手占满了血腥,最后你还是没得到连家三绝剑,你现在心里很后悔,我说的可对,周大掌门。” ?曲天输接着道:“你刚才说什么连进军想杀你,让周智当上掌门的位置,都只是你的欲加之罪,你好为你的所作所为找一个安心的理由,可你到头来还是没有得“连家三绝剑”,真是好笑,哈哈哈。” 不管什么人,做什么事都能找出一大堆的理由,尤其是在做了一件错事的时候,更是会为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说自己是对的。 这是人的本性。 周鑫颜怒不可仰,舌绽春雷,喝道:“我一掌毙了你!”? “你”字犹未落地,掌心已到了曲靖的头顶,只要掌尽一吐,曲靖命就没了。? 与此同时,杜盛候身形一动,拉住周鑫颜的胳膊,道:“不要杀他!他的命可是值五百万两黄金的,这一掌下去可就什么也没有了。?” 钱可以害人,也可以救人。 曲天输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看着双目圆睁,满脸怒气的周鑫颜,微笑道:“我知道你不敢杀我,能出得起五百万两黄金的人纵然不是神仙,也是一个只手遮天的人了,你得罪不起的。”? 周鑫颜快要被气疯了,但他却不能奈何曲天输。一是那个人他得罪不起,二是那五百万两黄金。周鑫颜重重的吐了口气,缓缓收掌,做回椅子上,闭口不语。? 杜盛候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虽说一百万两黄金不会是他一个人的,但也有一半啊。他问曲天输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得到连家三绝剑?”? 曲天输道:“因为连雨连云姐弟俩还活着。”? 杜盛候阴险的笑了一笑,道:“你放心,他们两个活不长了,而且连家三绝剑我们一定会得到的,只是你没命看了。” 曲天输问道:“要我命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他明知道问了等于没问,可他还是要问。一百万两黄金,当今世上谁出的起这个价格?? 杜盛候不答,伸手在曲靖胸前飞快的点了五下。道:“小子,你还可以活一个月。” ?曲天输问道:“为什么还可以活一个月?”这句话问的实在是太绝了。? 杜盛候道:“因为那个人要亲手杀了你。”? “那个人是谁?”曲靖又一次问道。? 杜盛候道:“是武……”? “别上当!”周鑫颜忽然喝道。? 杜盛候脸上一红,干笑了两声。道:“掌门师弟,把他关密室里罢,明天早上就出发,省的夜长梦多。”? 周鑫颜道:“好。” 周鑫颜和杜盛候仿佛看到了一座金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 第十六章 ——黑暗之中 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密室里,曲天输就被关在这里面。 曲天输现在可以走动,却使不出一分力气,不管他怎么去尝试,体内的真气就是不能凝聚,如此试了几次,曲天输只好放弃。 难道自己真的要死了吗? 黑暗离死亡最近,每个人在黑暗中都会想到死亡。? 我不可以死!江湖那么大,我还没有去闯荡。 我一定要活下去!? 可是自己如同一个废人一样怎么逃? 想办法,杜盛侯不是说自己有一个月的时间吗,如此看来他们是要将我送到另外一个地方去。在这一个月内要想办法逃脱!? 一定要想办法恢复功力,杀了周鑫颜他们,这种人活在世上只会害人。继续浪迹天涯,成为一个真正的剑客。? 不!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一个声音在曲天输心底呼喊。?? 重要的是回到那个镇上去陪她,她在哪里等着我,我一定要回去!陪她一起看梨花,吃梨子。这都是我答应她的,我怎么可以忘,这才是最重要的!? 她已经没有了任何亲人,她是那么的孤单。我怎么可以让她孤单?我一定要活着,永远的陪在她身边,在也不浪迹天涯了。我要陪她一起笑傲江湖。 为什么我以前都不懂呢?? 人总是在最接近死亡的时候,才会知道自己最重要的是什么。 不是名利,而是亲人,朋友与感情。 回到她身边才是最重要的!曲天输心中这样想着。? 如果你在无尽的黑暗中想起一个人,那这个人就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你的希望,也是你的光明! 黑暗是无边无际的,没有尽头的,分不清时间。? 曲靖在努力的想办法恢复功力,时间在黑暗中流逝。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铁链声传进曲靖的耳中,然后一阵阳光照射进回来。难道是第二天了,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 “周鑫颜,你个卑鄙无耻的王八蛋,你不得好死,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的!”一个声音发狂的怒骂着。还有一个人的哭泣声,是一个女孩子的哭声。 是连斩与连雨。? “你骂罢,看我明天怎么折磨你,我就不信你不交出连家三绝剑。”周鑫颜愤怒的道。? 连斩骂道:“做你娘的春秋大梦,你既然那么想要我家的剑谱,好啊,我可以给你,你跪下来喊三声爷爷我就给你。喊啊”? 周鑫颜大怒,道:“雌黄小儿!”? “啊!” 一声惨叫,让人不寒而栗。? 周鑫颜道:“即使你爹也不敢跟我这么说话,哼!进去呆着罢,好好想想!”? “当”的一声,石门关上,密室内又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弟弟,你没事罢?你在哪里?”连雨哽咽着说道。? “姐,你放心,我没事。”声音虚弱,显然刚才那一声惨叫让他受了很重的伤。 密室中又静了下来,仿佛没有人存在。 “连云,连雨。”曲天输开口道。 连斩、连雨两人闻声一惊,齐声道:“谁?你是谁?” 曲天输道:“曲天输。” 两人闻言又是一惊。连斩道:“啊!是你,你怎么也……,对不起啊,是我冤枉你了,我给你磕头陪罪了。” 他虽是一个莽撞的少年,但也胸襟宽阔,分的轻恩怨。 曲天输道:“这怎么……”起身去阻止,但这一用力,重心不稳,跌到在地。 黑暗中,谁也看不见谁。连斩问道:“你受伤了?” 曲天输道:“中了“醉八仙”,真气不凝,如同费人。” 连斩道:“我听我爹说这种毒无色无味,无影无形,若没有解药跟本不能恢复功力。” 曲天输道:“你们怎么也来华山了?” 连斩辈愤的道:“我爹和周鑫颜是拜把子的兄弟,我和我姐姐就来华山求他帮我,好为我全家报仇。我现在才知道杀害我全家的人是周鑫颜这个王八蛋!这些年来他一直想得到我家的剑谱,每次都被我爹宛言拒绝了。刚才他又巧言骗我们家的剑谱,这剑谱是我家祖传的,不是连家子孙不得传授。周鑫颜见我不答应他,便露出了他的小人面目出来。原来周大哥也是他杀的。” 曲天输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江湖上的朋友,平时开口一个“哥哥”,闭口一个“弟弟”。可为了自己的私心,笑里藏刀,兵戎相见。 连斩接着道:“周鑫颜做梦都想要我家的剑谱,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谁知道却被周大哥发现了,不得不找个理由将周大哥杀害。” 一提到周智,连雨又哭了出来。她与周智马上就要结婚了,怎么也想不到周智的师傅竟然将这一切都给葬送了。 曲天输问道:“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从这里逃出去。”? 连雨连云两人在密室里摸索了一阵。说了两个字“没有”。 这间密室的四面都是光滑的石头,单是门口的那扇石门也是一块几千斤重的石头,即使是霸王复生,也推不开那扇石门。何况是如同费人的曲靖。 一时间三人都没有说话。 连斩问道:“曲少侠,周鑫颜那畜生为什么要害你。” 曲天输笑了一声,道:“因为我的命很值钱,他要拿我的命去换钱,五百万两黄金啊。” 连斩“啊”了一声,道:“五百万两黄金,是什么人能出的起这么多的银两?” 曲天输道:“我若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富贵山庄的年岳,除了他谁也没这么大的手笔。” 连斩忍不住问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曲天输道:“我害死了他的儿子。” 连斩没有再问为什么,父亲要为儿子报仇,走到哪里都说的站理。 曲天输看着黑暗的密室,道:“他儿子害死了我的大哥,我要报仇,他也要报仇,谁也没有做错什么,那就看谁能活到最后罢。” 江湖上本没有对与错,也分不清对与错。 你和我有仇,我和你有怨,只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这就是江湖恩怨 ------------ 第十七章 ——江上杀人 周鑫颜现在已成了一个暴发户,身上穿的是是三两银子裁减成的蓝图丝稠。大拇指上带着一颗宝石戒指,趾高气扬,一副我就是天王老子的样子。 杜盛候成了一个管家,戴着一顶灰色帽子,跟着周鑫颜。 曲天输则成了一个富家少爷,衣着华丽,只是面色发黄,仿佛一阵风就可以把他吹到。 三人刚出了陕西境内,就发现一个灰衣老人跟着。 周鑫颜道:“师兄,那个一直跟着我们的老家伙只怕不简单啊。” 杜盛候道:“等会天色暗了,我们将他引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将他给做了。” 周鑫颜道:“不可,有些麻烦还是不要惹的好,这一路之上这麻烦恐怕不会少了。” 曲天输笑了笑,道:“想不到堂堂华山掌门,江湖上的“一字电剑”周掌门的胆子竟然会这么小,若不是亲自见到,谁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周鑫颜“哼”了一声,点了曲天输的哑穴,道:“哑巴是不会说话的,记住,我是带你出来看病的,孩子,你知道吗?” 杜盛候“嘿嘿”一笑,道:“掌门师弟,愚兄倒是有一个注意。” 周鑫颜道:“什么注意?” 杜盛候道:“我们改走水路,陆路被人跟踪极为容易,可水路就很难了,也没有人会想到我们会走水路。” 周鑫颜笑道:“师兄说的不错,没有人会想到我们会走水路,即使有什么麻烦,只要将人杀了,根本不会留下什么线索。” 两日后,三人便来到长江的一个渡口。 渡口出只有一个人,竟然是跟踪而至的老头。老头的脸上布满了皱纹,手中拿着一柄黑色的长剑。 周鑫颜和杜盛候两人看了一眼老头手中的剑,心里很是疑惑,这人是怎么知道自己要走水路的,而且还提前在渡口等着自己。 杜盛候走到周鑫颜跟前,悄声道:“掌门师兄,要不要趁此机会,将他给。”伸手做了个杀人的手势。 周鑫颜心里呀是这样想的,反正四下无人,只有将尸体扔进江中,谁也发现不了什么。正要动手,周鑫颜就看见一个身穿黑袍的少年迎面走来。 这少年身上带着一股蓄而不发的杀气,肯定不简单。这是周鑫颜的感觉。当下道:“又来了一个辣手的人。” 这迎面而来的少年竟然是上官夜。 曲天输心里一喜,他却不能说话,只有向上官夜眨眼睛,可上官夜仿佛没有看见他一样,从他身旁经过,看着江面。 江面上,一望无际,天水相接处,一个黑影越来越近,越来越大。是船来了,不一会儿,船已靠岸,落帆。 船并不大,也不小,长约三丈,宽约一丈。 船上的船家问道:“几位客观要到那里去?” 周鑫颜道:“下游。” 船家道:“好嘞,这两位客观要去那里?” “也是下游。” 老头和上官夜不分先后的道。 人已上船,船还没有开。 杜盛候道:“船家,怎么还不开船。” 船家道:“客观,这时辰还没到,可能还会有人来的。” 杜盛候有些不耐烦,从怀中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道:“现在可以开船了吗?” 船家见钱颜开,赔笑道:“客观放心,马上就开船。” 只有有钱,做什么事都会方便的多。 起帆,开船。 上官夜站在船头,看着江面,任风吹拂这他的黑袍。 杜盛候时不时的看一眼老头,他觉的这老头才是最大的威胁。 那老头向周鑫颜,上下打量了一下,笑道:“不知周掌门最近做了什么生意,竟然变的这么富有,能否也让老头子我也分一羹杯。” 来着不善,善者不来。 周鑫颜故作不解,疑惑的问道:“老先生是在跟我说话吗?” 老头嘿嘿的道:“周掌门,明人眼前不说暗话,你也不用在演戏了,我都知道。” 周鑫颜心里一惊,脸上却是露出微笑,道:“老先生说的话我是一句没听懂,在下只是一个生意人,这次是要带小儿去看病的。” 老头“哦”了一声,道:“看病,不知贵公子患了什么病,老头子我也懂的一些医术,不如让老头子我替公子看看。”说着,就要去拉曲天输的手腕。 周鑫颜有意无意的将老头挡住,道:“不劳烦了,只是受了一些惊吓。” 老头道:“是么?”他去拉曲天输的手收回,忽然一改,已向周鑫颜腰间抓去,这一抓之势快及。 周鑫颜的佩剑就藏在这腰间。他伸手一挡,已将老头的手抓住。 老头道:“一字电剑果然比闪电还要快,名不虚传。” 周鑫颜手上使力,将老头的手推开,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他这一推之势,看似轻描淡写,却是用了七成的功力。 老头被周鑫颜这一推,连退了三步,眼中闪过一抹吃惊,道:“无根。” 无根本是点仓派的栋梁,早在三十年前就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在江湖上颇负盛名,后来因争夺掌门之位心生恶念,残害同门,欺师灭祖。 江湖上很多人都认为他被点仓派处死了,想不到他还活着。 周鑫颜笑道:“江湖传闻你已经死,想不到还活着,真是恭喜啊。” 一声冷哼,一道白光亮起。 无根手中的剑挽出九朵剑花,袭向周鑫颜全身九处大穴。 这一招是点仓派的绝学“点仓十三剑”中的“一剑落九燕”。 这一招虚中有实,实中带虚,端的是变化多端,让人无从分辨。 周鑫颜不退返进,他的剑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手里,只见他长剑一出,那九朵剑花就只剩下最中间的一朵。 剑势一变,改刺为撩,从正中间的那朵剑花中穿过,只取无根的咽喉之处。 无根大吃一惊,急忙后退。 周鑫颜的剑直跟。 无根长剑脱手,转身就走。 他怎么也想不到周鑫的剑竟然比江湖上传闻的还有快。 一字电剑! “留下罢。” 周鑫颜的话还没有说完,剑已穿透了无根的胸膛。 长剑抽回,周鑫颜飞起一脚,将无根的尸体踹入江中。 船家早已吓呆了,忽然跪地求饶,道:“好汉饶命啊,这钱我都退给你们,求你不要杀我。” 周鑫颜淡淡的道:“不用拍,继续开船。” 杜盛候道:“掌门师兄,你看。” 周鑫颜顺势看去,只见船的两边有使来两艘船只。 ------------ 第十八章 ——各怀鬼胎 这两条船来的好快。 船并不大,长不过两丈,宽不过七尺 东边船上有三个人,船帆上写着三个大字,长江帮。 西边船上有五个人,船帆上也写着三个大字,黄河帮。 江湖上有三大帮派,第一名就是天下第一大帮的丐帮,第二第三,则是这长江帮和黄河帮。 江面上的风并不是很大,但船前进的速度却是极快,显然是船上的人在用内功使船前进。由此可见,船上的人绝对不会是弱者。 转眼间这八人已到了船上,目光皆落在曲天输的身上。 黄河帮帮主乔遇冷道:“周掌门刚在那一剑可是帅的很啊,离的老远我都感到一股寒意。刚才那人是我黄河帮的叛徒,竟然私底下背着我来杀人越货,多谢周掌门替我杀了他。” 长江帮帮主周建凭“哈哈”一笑,道:“乔帮主也来了,这江上真是热闹啊。哈哈哈。”他这句话的意思显然是说,这是我长江帮的地盘,你们是龙也得给我盘着,是虎也得给我卧着。 巧遇冷笑道:“所谓来者即是客,周帮主身为地主,巧某不请自来,勿怪,勿怪啊。”言下之意是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不想和你闹矛盾,大家好聚好散,以后见了面也好说话。 周建平道:“好说,好说。” 这两人一来就是场面话,仿佛没有将其他人看在眼里。 周鑫颜微微一笑,抱拳道:“两位帮主,久仰大名,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啊,嘿嘿。” 显然,这两股势力也是冲着曲天输来的。 乔遇冷看了一眼曲天输,道:“周掌门真是好手段,堂堂的江南第一剑客身上连把剑都没有,看他的样子,像是吃了不少苦头。” 周鑫颜道:“大家都知道,曲天输剑法如神,若不小心应付,只怕连命也贴了进去。” 周建平道:“不错,小心使得万年船,周掌门真是谨慎啊。” 周鑫颜心里暗暗叫苦,刚赶走了一只苍蝇,却有来了两只老虎。 老虎不仅不好惹,一不小心还会吃人。 周鑫颜笑道:“两位帮主,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乔遇冷道:“不知是什么亮话。” 周建平道:“乔兄,你就别装糊涂了,大家都是一路人。肉只有一块,却有三个人吃。 曲天输确实是一块肉,而且是一块肥肉。 周鑫颜笑道:“周帮主果然爽快人,既然如此,我就把这人交给你了。” 形势比人强,周鑫颜只好将这块到手的“肥肉”拱手让人。 要想吃肉,也得有吃肉的本事。 这块肉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在谁手里,谁就危险。 周鑫颜是一派掌门,智谋自是不会差了,他懂的审时度势,所以才将曲天输让了出去。 人已不在我的手里,你们两个看着办罢。 这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也是一招厉害的棋。 你们两个挣吧,最后检便宜的还不是我。周鑫颜心里想着。 周建平眼光一闪,笑道:“周掌门居功至伟,理该分一羹杯。”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道理谁都懂得。 周建平一眼就看穿了周鑫颜的易某,道:“周掌门如此大方,倒显的我难做了。” 周鑫颜道:“依周帮主的看法,这事该怎么办才好?” 周建平一脸为难,道:“这个,不知乔兄有什么高见。” 乔遇冷道:“我那又什么高见,这人是周掌门抓到的,还是周掌门来说的好。” 三人推来推去,又回到了周鑫的身上。 周鑫颜叹了口气,道:“两位,在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告辞了。” “师兄,走。” 说罢,拉着杜盛候纵身一跃,人已到了江里,朝远处游去,不一会,变没了人影。 曲天输看着乔遇冷两人,心里暗骂周鑫颜老奸巨猾。 江面上。 杜盛候道:“掌门师弟,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为他人做嫁衣。” 周鑫颜一边往前游,一边道:“自然没这么简单,他们人多势众,若是不走,我们两个只怕尸骨无存。” 杜盛候一拳打在水里,恨恨的道:“那怎么办。” 周鑫颜道:“不急,他们两个也是各怀鬼胎,都想独吞这五百万两,肯定会大大出手的,到时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而我们就是那渔翁。” 杜盛候还是没听明白,问道:“什么意思?” 周鑫颜道:“待会我们从水底下游过去,那时候他们就因争夺曲天输而两败俱伤,我们检便宜。” 杜盛候这次明白了,笑道:“师弟果然智比孔明,到时候曲天输还不是在我们手里。” 船上。 巧遇冷道:“他走了。” 周建平道:“你还没走。” 巧遇冷道:“你会让我走吗?” 周建平道:“那要看你怎么走了。” 乔遇冷道:“我要带着人一起走。” 周建平道:“那我肯定不会同意。” 乔遇冷道:“周兄,你我也斗了十几年了,也算的上老朋友了罢。” 周建平道:“是的。” 巧遇冷道:“朋友之间犯不着动手。” 周建平道:“好像是的。” 乔遇冷道:“我倒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周建平没有说话,他在等着听。 乔遇冷道:“他的命直五百万两黄金,这么多的钱,一个人怎么花也花不完,倒不如两个人平分了罢。” 五百万两黄金! 上官夜听到这六个字,忍不住回头,就看见曲天输在对他苦笑。 曲天输的命值五百万两黄金,上官夜知道,他也是为这五百万两黄金来的,可他没想到有那么多的势力也是冲着曲天输来的。 也是冲着五百万两黄金来的。 其他人是怎么知道的? 是他告诉别人的吗? 如果是他,为的又是什么? 如果不是他,天下间还能有谁出的起五百万两黄金。一时间,上官夜心思电转。 ------------ 第十九章 ——大大出手 五百万两黄金分成两份,两百五十万两,这也是一笔极大的数目。 周建平道:“这个办法确实不错,不过?”他忽然顿住不语。 巧遇冷道:“不过怎么样?” 周建平道:“我三你二,如何?” 巧遇冷身后的一人忽然道:“周帮主,我黄河帮也不比你们弱,凭什么要你们占大头。”这人是黄河帮的副帮主,张清。 周建平冷冷的道:“凭这是我长江帮的地盘。” 张清怒道:“你……。” 巧遇冷伸手将张清制止住,微微一笑,道:“好,就以你说的。” 张清道:“帮主,他这明摆着欺负我们黄河帮,这要是传到江湖上,人家还说我们黄河帮怕了长江帮。” 江湖人重面子,宁愿拼个两败俱伤,也不愿落了面子。 周建平沉声道:“看来张副帮主好像不太乐意。” 巧遇冷急忙道:“我黄河帮非常乐意,张清,你给我退下。”转身朝张清使了个眼色。 张清欲言又止,朝周建平冷哼了一声。 巧遇冷接着道:“周兄,如你所说,这是你们长江帮的地盘,这押看曲天输的重任就交给你们了,如何?”说着,朝曲天输走去。 周建平道:“分内之事。”话未说完,人已到了曲天输跟前。 巧遇冷“呵呵”一笑,道:“周兄不必紧张,我只是看看他中了什么毒。” 他的话刚说完,周建平就去看曲天输的面色。 巧遇冷忽然拍出一掌,人早已到了周建平的侧面, “帮主小心!” “保护帮主!” 长江帮里另外两人惊呼道,同时,手中的长鞭一甩,一招“老树盘根”,缠向巧遇冷的双腿。 就在巧遇冷出手的同时,张清及他旁边的三人也同时出手了。 周建平想不到巧遇冷会对自己出手,百忙之间,身子一滑,反手将曲天输推出。他是想让这曲天输来当替死鬼,你既然敢对我出手,那大家就鱼死网破。 周建平躲的不可谓不快,但乔遇冷有心置他于死地。这一掌还是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同时右手一抓,曲天输人已到了他的人中。 巧遇冷心中还未来的及高兴,忽觉小腿上一痛,一根已被一根长鞭缠住。 那使长鞭的汉子一招得手,忍不住大喝一声,手上使出一股暗劲,顺着长鞭,想将乔遇冷撂倒地上,那知道巧遇冷竟然连连后退,长鞭施展不开。 周建平中了巧遇冷一掌,接连吐了三口鲜血,心下的怒气一下子被点燃了,好在乔遇冷那一掌打在他的左肩后背上,他的右臂却是毫发无损。 一声大吼,周建平拔出腰间的大刀,一刀劈砍像乔遇冷。 “力劈华山” 刀法中最普通的一招。 也是最凶猛的一招。 任何一个使刀的人都可以使出这一招,但在周建平手里使出,却有天壤之别。 首先是出刀的方位,包含了劈与砍两种变化,看起来有好几处破绽,但是刀势一变,那破绽就变成了完美的攻击,置人于死地。 然后是刀的气势,气势如虹。一瞬间便达到了人刀合一的境界。 最后是出刀的人已经被击怒。 吃人的老虎可拍,发怒了的老胡更加让人害怕。 巧遇冷刚跳出了长鞭的缠绕,就感觉到了这一刀的来势。 想也不想,挚出腰间的宝刀,脚下发力,正面迎了上去。 亦是人刀合一,气势如虹。 “当” 两柄到相撞,蹦溅出无数花火。 周建平单手持刀一脸怒色,双目圆睁,脚下一步也不退。 巧遇冷却是双手持刀,脚下稳如磐石,也一步不退。眼中露出疯狂的战意。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肯后退半步。 周建平的双腿开始颤抖,右臂肩膀上传来阵阵疼痛。他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黄豆般的冷汗。 反观巧遇冷却是一脸冷酷之色,手中的刀开始缓慢的往下压下。 “啊” 一声惨叫,那是长鞭的汉子一声惨叫,已被张清用剑斩断了手腕。另一名长江帮的人手中一柄“分水峨眉刺”,独占黄河帮的另外三人,早已是狼狈不堪。 张清一剑得手,哈哈一笑,出手却是更快,又是三剑怀过这使长鞭的汉子。 这使长鞭的汉子自知必死无疑,猛然间一声大吼,响彻在江面上。拼着后背又中了张清一剑,人却是纵身一跃,朝乔遇冷后背撞去。 张清“刷帅”的一剑,将他双足斩断。 这使长鞭的人却是叫也没叫一声,去势更急。口中大喊道:“大哥,要替我报仇!” 这人是周建平的亲弟弟,拼了自己的命不要,也要救周建平。 “仇”字落地,人已撞到了乔遇冷的后背。 乔遇冷只觉后背一震,浑身一颤,体内气血翻,有感一股大力从手中的刀上传来,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这使长鞭的人拼命一撞,非同小可,他的人还未落地,便已命丧在张清的剑下。 “吼” 如一头猛虎,周建平也不知那里来的气力,手中大刀往前一推。 巧遇冷一声冷哼,连连后退了十几步,又是吐了两口鲜血。 此时,用分水峨眉刺的人也已经死了。 张清看了一眼周建平,嚣张的道:“周建平,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纳命来罢,哈哈哈。”笑声中,一剑刺出。 周建平一刀将来剑挡住,道:“黄河帮,你们给老子等着。”说完,纵身越入江中。 张清上前,正要下江去追。 巧遇冷叫道:“不要追。” 张清道:“为什么,难道要放虎归山吗?” 巧遇冷忍不住有吐了口血,道:“你追不上他的。” 周建平身为长江帮帮主,从小就在江里长大,一身水性早已和江里的鱼没什么的地步。 张清蔽了一眼曲天输,道:“帮主,现在怎么办?” 巧遇冷道:“曹堂主,石堂主,谢堂主,立刻将船上的人杀光。张清,你看着曲天输,我要休息一下。” “是。” ------------ 第二十章 ——去而复返 张清等四人还未有所行动,只闻“蓬,蓬”两声,只见两个人从江里跃了上来,浑身湿淋淋的。 正是华山掌门周鑫颜,和他的师弟杜盛候。 周鑫颜脸上欢快的笑着,道:“乔帮主,你的伤没事吧,嘿嘿,要不要我为你看看。” 巧遇冷脸色变的比死人的脸色还要难看,自己拼的半死,更是和长江帮撕破了脸皮,本以为已经成功了,只要有了钱,黄河帮的势力绝对会强大好几倍,灭掉长江帮只是早晚的事。做梦也想不到周鑫颜两人竟然会去而复返 自己此刻已然受了重伤,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怎么办? 就连曲天输也想不到周鑫颜会忽然出现。 乔遇冷站了起来,握了握手里的刀,道:“周掌门,你真是老奸巨猾,坐收渔翁之力,真叫佩服啊。” 周鑫颜“呵呵”一笑,看了一眼乔遇冷手里的刀,道:“乔帮主过奖了。” 说着,已是一剑刺了出去。 乔遇冷在地上一滚,狼狈万分的躲了过去。 另一边,杜盛候也已经出手了。 周鑫颜赞道:“乔帮主真是好俊的功夫,佩服啊,哈哈。”说话剑又是七八剑刺出。 乔遇冷连中三剑,已是伤痕累累。 周鑫颜号称“一字电剑”,出手自是极快。若在平时,乔遇冷还有信心与他分个高低,可此刻他已是强弩之末,就连躲闪都是极为困难。 周鑫颜欺身跟进,又是一剑,这一招是华山剑法中的“无边落木”。 这一剑比闪电还要快,乔遇冷绝对躲不开。 周鑫颜有绝对的信心。 巧遇冷也知道,心底一叹,闭目等死。 “当”的一声。 巧遇冷没有死。 周鑫颜心里一惊,看着面前的黑袍人,他想不到竟然有人能接住自己的剑,那这个人的功夫绝对不会差。 自己出剑在前,占了先机。若要接住这一剑,那就得更快。 这个人绝对不会弱与自己 周鑫颜看着黑袍人,黑袍人也在看着他。 巧遇冷死里逃生,当下道:“多谢救命之恩,在下……。” 上官夜冷冷的道:“还不快滚。” 乔遇冷心下一气,我谢你,你却让我滚。若在平时巧遇冷在与出手了,可此刻他连平常两成的功力也使不出,只好道:“在下告辞了,张清,撤!” 黄河帮的五人走了。 上官夜本可以等周鑫颜杀死了巧遇冷几人只后在出手的,可他却不想让乔遇冷现在就死了。他要留着乔遇冷的命,因为长江帮要找他算账。 到时候,长江帮与黄河帮开站,自是江湖上的一件大事。 上官夜要看着长江帮与黄河帮拼个鱼死网破。 他喜欢看别人厮杀,最后一方倒下。 上官夜心里痛苦,他也要让别人痛苦。 看别人拼命,流血,死亡,自己的痛苦才会减少。 这是上官夜出手的原因。 周鑫颜看着黑袍人手里的剑,道:“阁下怎么称呼?” “上官夜。” “冷血杀手。” 周鑫颜想不到站在自己面前竟会是江湖上的第一杀手上官夜,周鑫颜道:“我们有仇吗?” 上官夜道:“没有。” 周鑫颜道:“我们有怨吗?” 上官夜道:“没有。” 周鑫颜笑道:“我们既然无冤无仇,你为要来杀我。” 上官夜道:“我不是来杀你的。” 周鑫颜道:“那你是来杀谁的?” 上官夜沉默了一下,道:“我谁也不杀。” 周鑫颜道:“如此说来你是来救人的了。杀手怎么会来救人呢?呵呵。” 杀手回救人吗? 当然不会。 上官夜道:“恩。” 周鑫颜道:“你救的人已经走了。” 上官夜道:“还没有,他在哪里站着。”他指的是曲天输。 周鑫颜脸色变了便,道:“你也是为他来的。” 上官夜道:“恩。” 曲天输酒了他一命,上官夜要还给他。 上官夜不喜欢欠别人的,尤其是命。 杀人是一码是,还人情又是一码事。 上官夜这样认为,他道:“把解药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周鑫颜道:“阁下好大的口气。” 上官夜道:“那就让手中的剑来说话罢。” 绿水剑动了,刺向周鑫颜的喉咙。 周鑫颜早有准备,上剑一撩。忽觉自己手上一轻,只见自己手里的剑已经断为两截。自己手里的剑也算是极为锋利,怎么就断了呢? 周鑫颜这已经非同小可,急忙后退。 杜盛候也已经出手了,袭向上官夜的后背。 上官夜转身,挥剑。 杜盛候手中的剑也断了。 上官夜冷笑,难怪有那么多人来杀自己,原来这把剑如此锋利。 周鑫颜看着上官夜手里的剑,如果自己有一把这样的剑,在加上自己的快剑,那江湖上还有谁是自己的对手,三剑客之首的万剑一吗? 上官夜道:“不想死的话就留下解药,人可以走。” 周鑫颜道:“好。”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子,扔了过去,道:“给你。” 一定要得到这把剑。 这次周鑫颜是真的走了。 上官夜解了曲天输的哑穴,道:“解药在这里,你我两不相欠。” 曲天输道:“谢谢你。” 上官夜道:“下次见你的时候,就是我杀你的时候,我是一个杀手,只会杀人,这次不是救你,而是还你的,从此,你我两不相欠,我就可以杀你了。 上官夜也走了。 他的人就跟他的命字一样,让人看不清,也看不透。 这是曲天输的感觉。却没想上官夜是一个杀手。 一个要杀他的杀手。 ------------ 第二十一章 ——寂寞之剑 月如勾,乌云满天。 乱坟堆里,蛐蛐在杂草中欢快的叫着。 一个衣衫破兰,脏兮兮的中年叫花子背靠着墓碑。两只眼睛对着天空发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远处,一个矮小的身影急速奔近。 叫花子看了看他,问道:“可打探清楚了?” 这人道:“清楚了,就在这镇上的“千里客盏”里。” 叫花子道:“知道了,你回去休息罢。” 这人却没有回去,而是道:“师傅,我们找他干什么,该不会是为了五百…….。” 叫花子闻言起身,怒喝道:“让你回去你就回去,问那么多干什么?” 这人怎么也想不到师傅竟然会发火,看了师傅一眼,脚底生风,消失在黑暗中。 叫花子叹了口气,又靠在了墓碑上,看着选处的夜色,似乎在等什么人。 夜已深了,叫花子依然精神抖搜。 远处林间响起几声怪鸟的叫声,叫花子眼中神光一闪,他知道,自己等的人终于来了。 来的是一个青袍老人,须发皆白,手持长剑,脚步轻健,走向叫花子。 叫花子道:“你来了。” 青袍老人道:“是的,我来了。” 叫花子看了一会青袍老人,道:“这五年来你还是没有一丝变化。” 青袍老人道:“有变化。” 叫花子问道:“什么变化?” 青袍人道:“你看我有什么变化?” 叫花子又看了一会,道:“退没瘸,胳膊没断,眼睛也没有瞎,没什么变化,就是头发全白了。” 青袍老人叹了口气,道:“是啊,岁月催人老啊。” 叫花子道:“可你今年才刚刚五十岁,看你样子倒像是七十岁的人。” 青袍老人道:“是寂寞让我老了。” 叫花子愣住,道:“寂寞?” 青袍老人道:“这五年我懂得了什么叫寂寞,真正的寂寞。” 叫花子忽然笑了起来,道:“寂寞,你万剑一还会懂的寂寞?那你找个老婆不就好了吗?想当年你也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美少年,那时候你咋不懂的寂寞,现在却说什么寂寞。差点笑掉大牙。” 这青袍老人竟然是“三剑客”之首的万剑一! 万剑一眼中闪过一抹痛苦之色,道:“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哎,世事弄人啊。” 叫花子正色道:“不管怎么说,你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看她现在成什么样子了,还不都是为了你。” 万剑一道:“不要说了。”声音很平静,仿佛带着一丝怒气,也仿佛带着一丝痛苦和后悔。叫花子道:“好,我不说了。” 万剑一左手微动,一道光茫闪过,剑已出鞘,刺向叫花子咽喉。 叫花子脸色平静,双目中精光一闪,像似早已料到一般,一闪闪了过去。 人会动,可叫花子背靠着的墓碑却不会动。 万剑一的剑刺在了墓碑上,长剑收回,墓碑分成了八块。 叫花子走近一看,被剑分成的八块墓碑竟然大小一样,长短一样,伸手掂了掂,就连重量都是一样的。 万剑一只用了一剑,而且这一剑是刺的,不是销的,砍的,切的。 一流的剑术可以在墓碑上刺一个洞,直没剑柄,墓碑上不会出现任何列痕。 绝顶的剑术可以使墓碑一分为四,长短,大小,重量一样。五年前万剑一就可以做到。 一剑将一块墓碑刺成八份,大小重量一样。 这是什么样的剑术? 这一剑的力度以及把握有有多精确。 这一剑的威力又有多大? 天下间,又有谁可以接的下这一剑? 万剑一淡淡的道:“我这一剑如何?” 叫花子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良久,才道:“可怕,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一连说了三个可怕。 万剑一道:“能让丐邦帮主感到害怕的事这还是第一回。” 这叫花子竟然是当今武林天下第一大邦丐邦的邦主蓝玉! 能让他感到可怕的一剑会有多厉害。 蓝玉问道:“这一剑你是怎么做到的” 万剑一道:“寂寞,因为寂寞我才做到的。所以这一剑叫做寂寞之剑。” 寂寞之剑! 高处不胜寒。 一个人剑术到了如此境界,天下间还有谁可以比肩,正因如此,这一剑才叫寂寞之剑。 天下间最可怕的岂非就是寂寞。 英雄寂寞,可最后还不是败给了时间。 败给了寂寞。 蓝玉道:“寂寞,寂寞,又是寂寞。我实在搞不懂你在说什么。” 万剑一眼中闪烁着光芒,道:“你不会懂的,因为你不是一个寂寞的人。我想他也是一个寂寞的人,他会懂的,一定会的。” 蓝玉问道:“是谁?” 万剑一答道:“曲天输。” 蓝玉道:“走,我带你去见他,为了替你打探他的消息,我徒弟都误解我了,给你办事正是省心啊。” 万剑一有些迫不及待,道:“快带我去。” 两人身影掠动,消失在乱坟岗中。 只剩下一分为八块的墓碑。 月光下,那八块石头仿佛被人精心打磨过一般,光可鉴人。 ------------ 第二十二章 ——剑藏心中 功力还未完全恢复,曲天输就星夜兼程的赶往华山。 一日之间连换四五匹快马。 若是去晚了,连斩,连雨两人就会有性命危险。 距离华山不到两百里的路途,曲天输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他要休息,让自己的精气神恢复到巅峰状态,天一亮就赶赴华山救人。 “邦”“邦”“邦” 三更已过。 曲天输盘膝而作,五心朝天,抱守元一。 “当当”两声,门外有人敲门,曲天输睁开了眼睛,道:“进来。” 门开了,蓝玉和万剑一缓步走了进来。 目光扫过俩人,曲天输就的眼睛就落在了万剑一的身上。 这人身上有剑的气势,虽然隐藏的极好,但曲天输还是能感觉的到。 曲天输暗叹一声,这两人显然是冲着自己来。 蓝玉仿佛知道他的意思,微笑道:“在下丐帮帮主蓝玉,曲少侠不要误会,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 曲天输吃了一惊,没想到来的竟会是丐帮的帮主,道:“不知这位前辈是?” “万剑一。” 这三个字仿佛就带着一股锐利的气势,磅礴大气,让人惊颤。 如果说蓝玉让他感到吃惊,那万剑一就让他觉的惊讶。曲天输从床上走了下来,朝万剑一行了一礼,道:“晚辈曲天输见过万前辈。” 万剑一是“三剑客”之首,天下间的剑术宗师,曲天输向他行礼那是对一个剑术宗师的尊敬,万剑一没有推脱,坦然受了曲天输一礼。 万剑一从进来之后就一直盯着曲天输,此时道:“不错,剑藏心中,蓄而不显,绵里藏针,不骄不躁,别说年轻一辈之中谁是你的对手,就是老一辈的人当中也找不出几个来。难怪连石破天都败在你的手里。” 剑藏心中是一种境界,好比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一样。一个人剑术到了心中有剑的境界,算的上是登堂入室了。 心中有剑之上是心中无剑,心中无剑,不会拘泥剑招的繁琐,一味的墨守成规,而不知道变通,每一招看似不成招式,却是最直接有效的。像周鑫颜就是这样的境界。 然后是心手无剑,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由繁到简,在有简化繁。到了这种境界早已化腐朽为神奇,就是手中拿着一根细软的稻草,也能发挥出剑招的最大威力。石破天,萧长河就是这样的境界。 最后才是这剑藏心中,心中无剑,并不是心中真正的没有剑,而是这把剑早已藏到了心里。随心所欲,心到了那里,剑就在那里。 这种境界飘渺无踪,不是靠勤学苦练就能做到的,而是靠感悟,也许是十年二十年,也许是转眼之间。 曲天输就属于后者,他本来的目的是挑战江湖上的剑道高手,扬名立万。可张振东的死对他是一个打击,让他觉的胜负没有那么重要。整个人处于一种止步不前的状态。 凶手被诛,他离开了砀山,要到江湖上看看,不在是找人比剑争名夺利。这心态的转变,让他破后而立,眼界豁然开朗,剑法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万剑一既然能说出这四个字,想必他也是到了这种境界。 曲天输淡淡一笑,道:“纯属侥幸罢了。” 万剑一道:“我今天来此的目的,就是要与你分个高低。” 曲天输一惊,连忙道:“晚辈岂是万前辈的对手,这剑,不比也罢。”若在平时,他早就答应了,但此刻,他早已将这些看淡了。 万剑一脸色不悦,道:“不必,你是瞧不起老夫么。” 一股无形的气势瞬间朝曲天输扑了过去,犹如狂风暴雨。 剑势! 曲天输神色一紧,一言不发,整个人眼观鼻,鼻观心,立在原地,动也不动。 这一下较量非同小可! 万剑一的气势犹如一把锋利的宝剑,笼罩曲天输的全身。 曲天输气势沉稳,只守不攻,完全利于不败之地。 时间一长,万剑一气势必然会有所减弱,那时他变败了。 万剑一身为一代宗师,自然知道其中的道理,心中一叹,将气势收回,看着曲天输道:“曲天输,我问你,身为一个剑客,那他的路该如何走?” 曲天输答道:“一往无前,宁折不弯!” 万剑一忽然“哈哈”笑道:“好一个一往无前,宁折不弯,那我刚才想你挑战,你身为一个剑客,为什么不接受,难道要坐缩头乌龟吗?” 这是激将法。 曲天输笑了,道:“一个剑客若懂的一往无前,宁折不弯,而不知避其锋芒,击其要害。那他手中的剑不如去砍柴了。所谓刚则易断,就是这个道理。 万剑一一时语塞,这道理他都懂,可他一心只想逼曲天输拔剑,却让对方钻了空子。 一旁的蓝玉“呵呵”笑道:“精彩,真是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若是能以两位的剑术下酒,实在是人生的一大快事啊。哈哈哈。” 曲天输道:“蓝帮主既然由此雅兴,我必然成全。” 蓝玉笑道:“此话何意?” 曲天输道:“万前辈剑术超群,晚辈在就想请前辈指点一二,只是晚辈有要事在身,实在不能让万前辈尽兴,等晚辈事情完了,在想万前辈领教。” 万剑一心中一喜,问道:“你有什么事,说出来我也好帮帮你。” 曲天输叹了口气,道:“连剑山庄上下两百余口,全都命丧在周鑫颜的手里。” “什么?” “这怎么可能?” 蓝玉和万剑一同时惊呼道。 曲天输道:“此事乃周鑫颜亲口所说,千真万确啊。” 蓝玉道:“周鑫颜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和连进军可是生死之交,拜把兄弟,肝胆相照,在江湖上可是一段佳话。” 万剑一也道:“不错,当年连进军遭人围杀,救他的人就是周鑫颜。” 两人显然有些不相信。 曲天输道:“周鑫颜这么做就是为了得到连家的绝学“连家三绝剑”。此刻,连进军的儿子和女儿就关在华山的密室里,两位若是不信,明天我们就去一趟华山,自然一清二楚。” ------------ 第二十三章 ——倒行逆施 晌午,曲天输三人就到了华山上。 周鑫颜仿佛知道有人会来,已在华山等着。 曲天输厉喝一声,道:“周鑫颜,赶紧把人给放了。”他的剑已离鞘,被被万剑一挡了回去。 周鑫颜没有说话,一脸悲伤。他的剑已经出鞘,指着曲天输,道:“曲天输,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义弟已经死在你手里,他的子女我一定要照顾好。” 曲天输微微一愣,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自己做的事还不敢承认吗?”周鑫颜霎时间连出三七二十一剑。 曲天输闪了过去。 周鑫颜没有接着出手,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因为有人按住了他的手背,他拿不开,也挣扎不开。 不管是谁的手背被人按住都无法出剑,何况是被万剑一按住。 周鑫颜手里的剑脱手落下,大吼一声,道:“好啊,你竟还找来了帮手,来啊,你杀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剑没有落地,已被万剑一伸手抄住。他松开了周鑫的手,道:“周掌门,在下万剑一,曲少侠说你杀了连剑山庄两百余口,还将连进军的子女关了起来。” “啊!”周鑫颜吃了一惊,看着万剑一,半响才道:“你和曲天输是什么关系?” 曲天输道:“我们没什么关系。” 周鑫颜眼中仿佛有泪,道:“我知道了。” 万剑一道:“你知道什么了?” 周鑫颜痛苦的道:“我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了。” 万剑一道:“做到了什么?” 周鑫颜的声音有些沙哑,脸上的神情也更加痛苦,道:“我本来还在奇怪凭他一个人怎么能杀死义弟,有杀了全庄上下两百余人,原来是你万剑一在帮忙,义弟,哥哥我无能啊,不能为你报仇了。”说到后来,他已是声泪俱下。 万剑一迷惑的看了一眼蓝玉,蓝玉眼中也是一片迷茫,道:“你是说我和去少侠联手杀了连剑山庄所有的人。” 周鑫颜讽刺的笑了笑,道:“难道你做了还不敢承认吗?” 曲天输冷冷的道:“事情是你做的,却诬赖别人,周鑫颜,这华山派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哈哈哈”,周鑫颜一阵大笑,道:“既然如此,你最好一剑把我给杀了,这样你还是江湖人受人敬仰的江南第一剑客。” 蓝玉忽然道:“你这话是何意。” 周鑫颜却是什么也没说,竟是闭目等死了起来。 曲天输道:“周鑫颜,连斩、连雨他们两个在那里,你敢让他们两个出来当面对质一番吗?” 周鑫颜冷笑道:“让他们出来,你好杀人灭口吗?” 此时,万剑一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人是他杀的,他说人是你杀的。这事一定要分个清楚,不能冤枉了好人,可是两百条人命啊。” 他现在确实分不清谁是凶手,看两人的样子都不像是撒谎。 曲天输说的合情合理,周鑫颜和连进军是过命的交情,怎么会做出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情来。 曲天输道:“万前辈,就在几日之前,他下毒暗算与我,连剑山庄的灭门惨案他亲口承认是他自己所为。周鑫颜,你恶人先告状,你以为这样你就可以置身事外了吗?” 周鑫颜“哼”了一声,道:“要杀就杀,你们三个是串通好的,何必在此做戏,不觉的可笑吗?” 万剑一道:“周掌门,这位是当今的丐帮帮主蓝玉,他的人品你应该信得过罢,就让他来分个是非黑白,你看如何。” 周鑫颜睁开了眼睛,看了看蓝玉,道:“你说他是丐帮帮主,他就是了吗?你以为我周鑫颜是三岁小孩子吗?” 蓝玉微微一笑,道:“周掌门,你看这个可以证明吗?”他手中拿着一杆娇艳欲滴的绿色棒子。 打狗棒! 众所周知,打狗棒一向是丐帮帮主的贴身兵器。 周鑫颜有些动容,道:“你真的是丐帮帮主蓝玉?” 蓝玉道:“恩。” 周鑫颜道:“如此,我便放心了,他为了得到我义弟家家传的“连家三绝剑”,不惜将全庄的人都给杀了,心狠手辣,令人发指。” 曲天输再也忍不住,怒喝道:“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垂涎连家绝学,你才是恶贯满盈,杀害无辜,如今却倒行逆施,诬陷与我。” 蓝玉道:“曲少侠,让他说完。” 周鑫颜道:“老天开眼,任你手段毒辣,我义弟的儿子和女儿还是侥幸逃了出来,现在就在我华山养伤,蓝帮主若是不信,可一问我侄子便知真假。” 曲天输冷冷的道:“如此最好,我看你到时候还怎么狡辩。” 一间简洁宽敞的屋里,连斩看着床上的连雨,眼中泪光闪烁。 周鑫颜走了进来,道:“阿斩,你过来。” 曲天输走进屋子的那一刻就感到了不对劲,当他看到连斩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成了周鑫颜设计栽赃的替罪羊。 一个人若是想陷害你,那他必然做足了准备。 连斩的脸色苍白,显然是失血过多造成的,他看了看周鑫颜,又看了看曲天输。忽然就朝曲天输扑了上去,嘶吼的道:“我要杀了你,为爹妈报仇。” 周鑫颜将他拦住,劝解的道:“阿斩,你冷静点。” 连斩神情悲愤,一双眼睛比毒蛇还要毒,重复的道:“报仇!报仇!” 周鑫颜眼中闪过一抹狠毒之色,手指有意无意之间点了连斩的昏睡穴。在别人看来倒是连斩激动过度,昏了过去。 周鑫颜将连斩小心的放到椅子上,道:“蓝帮主,现在都清楚了吗?” 蓝玉道:“清楚了。” 连进军的儿子亲手指明凶手,这还会假吗? 还有人会怀疑吗? 曲天输没有开口,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哎!” 万剑一叹了口气,有惋惜,也有悲伤。道:“曲天输,我本以为你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剑客,没想到你竟会如此的丧心病狂,全庄上下两百余口,都死在了你的手里,若不是周掌门言明实情,我万剑一就被你给利用了。哎!” ------------ 第二十四章 ——一剑败北 周鑫颜冷冷的看着曲天输,就像看着一个死人,他什么也没说,到了现在,他根本不用在说什么。 蓝玉轻叹了一口气,道:“曲天输,如今事实俱在,你还要抵赖吗?” 抵赖? 曲天输知道自己已是百口莫辩,他不知道周鑫颜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能让连斩来指证自己是杀人凶手。 真正的凶手就在他面前,他却另指他人,将真凶包庇。 将杀死自己爹妈的仇人包庇。 连斩的心里又会是什么感受?痛苦?发狂? 为什么坏人总是站在胜利的一方?活的总是比别人长? 坏人应该继续留在世上吗?不能,留着只会害死更多的好人。 坏人就应该死,必须得死! 曲天输的剑已刺向了周鑫颜,他仿佛没有把剑,那剑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这是杀人的一剑。 这一剑,绝对比闪电快十倍!这一剑仿佛就是在周鑫颜跟前的。 曲天输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杀了眼前这个畜生! 哪怕自己背负滥杀无辜的恶名,哪怕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总之,就是不能让这个人留在世上。 曲天输是一个江湖人,江湖人总有自己独特的想法。 既然自己不能证明对错,那我就来做我认为对的事情。 这一剑可以杀死周鑫颜至少十回。 周鑫颜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笑意,死人的眼里是不会有笑容的。 天下间能接住这一剑的人屈指可数,万剑一就是其中一个,他的剑已挡住了曲天输的剑尖。 曲天输长剑向上一挑,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向了周鑫颜。 周鑫颜拔剑,刺向曲天输的小腹。 万剑一的剑如一块磁铁一般,紧紧的粘着曲天输的剑尖。 周鑫颜的剑已及身,尚未刺入。曲天输只好后退。 两次出手,都被万剑一拦住了,他知道自己杀不了周鑫颜了,只有离开。 “那里走!”万剑一仗剑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相距不过三五丈,一路疾驰,半柱香的时间,两人已到了华山脚下的山林里。 曲天输停了下来,道:“万前辈,连斩很可能是受了周鑫颜的威胁。” 万剑一冷笑道:“你当我是瞎子,还是聋子,连斩身为人子,又怎么连杀害自己父母的仇人也会认错,你的所作所为,根本不配当一个剑客!看剑!” 他的剑往前一送,他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如一潭沉寂千年的湖水,忽然间掀起了滔天巨浪,正是那一招“寂寞之剑”。 一股剑风,又似一阵清风。 天地之间就只剩下这一把剑,孤独而又寂寞。 这一剑寂寞,那人呢?是不是更加寂寞。 曲天输看着这一剑,他的眼睛闪了一下,心底暗暗喝彩。 这一剑的破绽在何处,只要找到破绽,就可以将这一剑给破了。 他还没有找到破绽,这剑已到了跟前。他来不及拔剑,只有闪躲。 曲天输的人掠像东边,这剑也到了东边,他的人到了树上,这剑也到了树上。一连躲了八次,万剑一这一剑才结束。 万剑一的神情有些复杂,有动容,有欢喜,有悲伤,还有一丝惆怅。自己这一剑竟然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有沾到。 自己用了五年时间想出来的一剑,却被眼前这个少年轻松的躲开了。偏偏这个少年还是一个双手沾满了鲜血的杀人凶手。 这样一个人,留在世上只会害死更多的人。 一念至此,万剑一手里的剑有急了起来。每一招,每一剑都是杀人的绝招,致人死命。 曲天输心里苦笑,只好拔剑。 剑已在手,万剑一出剑的速度缓慢了下来,他要看看对方的剑法究竟有多神奇。 曲天输的剑动了,他的人也动了,剑刺向万剑一,他的人仿佛没有动。 寂寞之剑。 万剑一出剑了,这是他最厉害的一招,看能否抵挡的住曲天输这一剑。 高山流水。 水从山上往下流,顺应地势,由高而低。这本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曲天输的人像是一座高山,他的剑就像这流水。 万剑一只好后退,他不得不退。 没有人能拦住从高处留下的水。 就算你拦住了,它还是会从其他的地方流下来。 水冲走了寂寞,也冲走了万剑一的信心。 万剑一败了,他败的心服口服。他服的是剑法,而不是这个人。 一个人剑法再好,他的心若是不正,那他迟早会败在自己的手里。 “你能赢的了我手中的剑,却赢不了这世间的正义!” 万剑一走了。 曲天输看着他离开,一定要找到证据,让周鑫颜原形毕露,还自己一个公道。 暮色将至,他决定夜探华山。 “你好。” 一个脸带青铜面具的人走了出来,声音响亮有力。 这人身材比常人要高出许多,却比任何人都要瘦许多,如同一颗田地里的树。 曲天输看了他一眼,道:“我不好。” 他确实不好,他明明知道谁是杀人凶手,说不出来没人相信,自己却成了替罪羊,换做谁也不会觉的自己很好 面具人道:“只要活着就很好。” 曲天输道:“可我可能随时会死,还要背负杀人的骂名。” 面具人道:“我倒有一个法子可以让你永远自在的活着。” 曲天输在听着。 面具人道:“加入君临天下。” 君临天下,又听到这个组织了。 曲天输看着面具人,道:“你也是这个组织里的人。” 面具人没有回答,继续道:“只要你加入我们,我就可以还给你清白,证明人是周鑫颜杀的,你看如何。” 曲天输明白了,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你暗中设计的。” 面具人道:“不错,你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对付你当然要有非常的手段。” 曲天输道:“连斩是如何听你们的。” 面具人道:“拿他姐姐的命威胁,他自然投鼠忌器。” 不错,连斩就只有他姐姐一个亲人在世了,他失去了父母,不想在失去这个姐姐,为了这个唯一的亲人,他确实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人性的最大弱点就是自己最亲的人,这正是人和禽兽的区别。 ------------ 第二十五章 ——人和走狗 曲天输道:“周鑫颜也是你们组织的人。” 面具人道:“只要你同意加入,我可以让他立刻死在你面前。”他说的很将定,仿佛在下一道军令一样。 曲天输眼睛里带着一丝笑意,道:“哦?” 面具人道:“他只是养着的一条狗,而狗就是用来杀的。” 确实,不管谁家里养了一条狗,最后的结局都差不多,一是被主人给灾了,顿一锅香喷喷给的狗肉,二是迁到市场上买几两银子,买几斤酒来喝。 曲天输道:“可狗一向都很忠心,比人强多了。” 面具人道:“看来你很了解狗。” 曲天输道:“我不了解狗,我只是不懂人为什么要当走狗。” 狗是狗,人是人,两者有天地的差别。可有些人总喜欢做走狗,只要你给他点好处,他就会照你说的做。 这也是人和狗一样的地方。 面具人道:“因为有些人怕死。” 千古艰难唯一死。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 一个人,只要你利用得当,给他点好处,那他跟一条狗没什么两样。 甚至有些地方还不如狗,因为这条狗也会被别人利用,来反咬你一口。 曲天输道:“年无伤是你什么人?” 面具人道:“他是我少主。” 曲天输道:“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面具人道:“知道一点。” 曲天输道:“怎么说。” 面具人道:“多少和你有一点关系。” 曲天输道:“年无伤的父亲是不是富贵山庄庄主,年岳。” 面具人点了点头。 曲天输道:“我害死了他的儿子,他就不想杀了我,为他儿子报仇。” 面具人没有说话,一直听着。 曲天输接着道:“难道他真的胸襟宽阔,连他儿子的仇都不报了,这种人我真的很佩服。” 面具人承认。 曲天输道:“他很想杀我,可是有一种杀人手段比直接杀了还有解恨。” 面具人问道:“什么手段?” 曲天输道:“让他活着,在江湖上没有立足之地,无处藏身,这种遭遇比杀了他还要痛快,同时还可以折磨这个人。” 他说的就是他现在的遭遇。就是年岳一手造成的。 年岳很想报仇,只是他的手段不一样罢了。 曲天输道:“我一旦加入了君临天下,那才真的是有死无生,我现在背负的都将成为事实,那时我就真的人人喊打,一无所有了。” 面具人沉默了,他本来的计划就是这样的。 曲天输道:“我不会加入,一直到他来杀我。” 面具人道:“你说的很对,可他不会来杀你的。” 曲天输道:“这样一直布局陷害我,比杀了我还有痛苦。” 面具人叹了口气道:“我要是你,我就自己将自己杀了,省的承受骂名。” 曲天输道:“你不是我,不会懂我的感受。” 面具人道:“哦?” 曲天输道:“他现在一定觉得我很狼狈,如同丧假之犬,人人喊打。” 面具人道:“难道不是吗?” 曲天输道:“是,也不是。” 面具人不懂了。 曲天输道:“这对我来说是一种考验,也是一种磨练。只要我挺的过去,能证明我是清白的,道那时我就是江湖上最负盛名的剑客,人人敬仰的大侠。” 困难也是一种机遇,就看你怎么面对了。 人在绝境之中,往往没有自信,前途一片黑暗,可是你只要一往无前,你总会看到光明。 不管遇到多么大的险阻,只要人还活着,就不能轻言放弃。 在江湖上,放弃就意味着死亡。 曲天输道:“我现在还活着,你可以走了。” 面具人不是来杀人的,他是来害人的,可他又要保护着曲天输,万剑一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面具人笑了笑,道:“如果你不是曲天输,我倒很想交你这个朋友。” 曲天输道:“如果年无伤没有死,我想我们会成为朋友的。” 年无伤已经死了,死人就是死人。 人要是死了,不管你生前多么风光无限,等你死了之后,你什么也不是。 重要的是活着的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面具人走了。 曲天输没有留下他,他可以轻松的将这个人杀死,可他没有。 人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一定杀人?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 曲天输这种不杀,让他在以后的岁月里闯出了“仁剑”。终成一代名侠,世人敬仰。 …………………………………………………………天已经黑了,曲天输吃饱了饭,从客栈里走了出来。 一道光芒闪过。 不是月光,而是剑光。 要人命的剑光。 这一剑封死了曲天输所有的退路。 曲天输只有往前走,同时他的剑已挡住了这一道剑光。 手中的剑断了,他的人已横移了七尺。 人影闪动,那道剑光又追了上来。 手中半截断剑朝剑光的人影仍了过去。 曲天输手中已无剑,能逼得他连手中的剑都不要的情况还是第一次。所幸的是那道剑光也消失了。 上官夜一袭黑袍,看着曲天输。棕黑色的眼睛里毫无表情,仿佛深不见底。他的人就和这夜色一样,让人看不清。 曲天输道:“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 上官夜道:“你赢了,我杀不死你。” 曲天输沉默。 上官夜将黑袍掀开,露出一张平静而又冷酷的脸,说道:“可以聊聊吗?” 曲天输道:“可以。” 上官夜道:“其实我并不是一个杀手,我的名字也不叫上官夜。我的名字叫慕容明飞。” 曲天输吃了一惊,看着他。 慕容明飞,武林四大世家慕容家的公子,十三岁的时候就在江湖上闯出了威名,无情小子就是他。 就在三年前,慕容明飞忽然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那里。 慕容明飞道:“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曲天输就算不想听也不行了。 慕容明飞已经开口道:“在我十七岁的时候我爱上了一个女孩,那女孩叫飞燕。我很爱她,非常爱她,给她买世上最好的首饰,把她当成我生命中最要的人。我全心全意的对她,愿意将我的一切都奉献给她。她说过她会永远的爱我一个人,我说过我整个人都是属于她的。” 曲天输听着。 慕容明飞忽然停顿了一下,脸上已有了痛苦之色。 ------------ 第二十六章 ——尘封往事 慕容明飞的脸部抽动着,他的肩膀在颤动,他的内心在做强烈的挣扎。 尘封心底的往事,宁愿深埋心底,也不愿意讲出来,一旦想开口说出,就觉的一柄生锈的破刀,笨拙的割着自己身上的肉。 秘密埋藏在心里久了,也会跟身体上的肉长在一起。 曲天输看着他抽动的面部,有些不忍,道:“你可以不用说。” 慕容明飞道:“不!。”他神情变的激动,吼一样的道:“我要说,你让我说完,可她竟然跟人家跑了,你知道她跟什么人跑了吗?” 终于说了出来,心里仿佛疼了一下。被刀尖狠狠的戳了一刀。 曲天输想问,可他却不忍问,因为慕容明飞眼中已有泪光。 慕容明飞眼中的泪已落下,顺着他冷酷的脸庞,流进他的嘴角,他仿佛丝毫不知,他道:“我将她当做天下最高贵的人,简直将他当成仙女。可她却跟我最看不起的马夫私奔了,你说这是不是很可笑。” 曲天输没有笑。 他不觉的这种事可笑。 谁觉的这种事情可笑,那这个人必然是一个薄情寡义之辈。 慕容明飞却一直在笑,仿佛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他道:“这件事给了我一个教训。” 曲天输道:“什么教训?” 他并不想问,只是不想让慕容明飞一个人说话。 慕容明飞道:“这教训就是一个男人不能太爱一个女人,你若是太爱她,她就会觉的你一文不值,连马夫都不如。” 男人确实不能太对女人好,你对她越好,她反而会觉的你没有本事。 曲天输道:“你恨她吗?” 这样的女人实在让人可恨。 在你眼前的男人就是最疼你,最爱你的,你却将他伤的遍体鳞伤。 真的可恨吗? 慕容明飞道:“我不恨她,一点都不恨她,我只很我自己,你说我是不是天底下最蠢的人。” 一个人若是恨起了自己,比恨起别人还要痛苦一百二十倍。 曲天输有些同情,道:“也许她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慕容明飞脸上的神情更加痛苦,比被人在身上砍了七八刀还有痛苦,他道:“一开始我也这样想,可我错了,她很开心的说她没有苦衷,她根本就不爱我,她说她以前都是骗我的。” 他整个人都在不停的颤抖,他的剑已经落地,他没有去捡,仿佛不知道剑已经落地了。 故事还没有结束。 慕容明飞道:“我不仅恨我自己,我也恨女人,我开始找女人,女人真的很贱,只要你给她几两银子,她就什么都听你的,让你快活。” “后来我有碰见了她,那时候的她是一个妓女,一个不要脸的妓女。她跪在地上求我,让我带她离开。” “她说还爱我,她说她错了。她说她以后什么都听我的。” “她说那个马夫骗了她,只是为了她的钱,经常打她,最后又将她买到妓院里。” “我看的出来她是真的后悔了,可我已经不爱她了,我只恨她,她拼命的拉着我,让我带她走。” 是真的不爱了吗?若是早已放下,风华正茂的少年又怎么是这番情形。 一个人若是连自己都欺骗,那他的生活该有多凄凉。 他早已泪流满面,道:“她跪在我的跟前,不停的说我跟她以前的事,她越说我就越痛苦。后来……。” 慕容明飞如同一个说话困难的结巴,道:“后来,后来,后来……。”他一连说了十几句后来,才道:“我把她杀了。” “我的剑穿进了他的胸口,我看见她笑了,她说谢谢我,我的剑从她胸口拔出来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我不恨她了。” 故事完了。 爱之深,恨之切。 慕容明飞的泪已流尽。双目中还闪着明亮的泪花。 风中落叶,水中浮萍。天地无情,浪子无泪。 浪子无泪,那是因为浪子的泪早已流尽。 谁能想到江湖上的冷血杀手上官夜竟会是武林四大世家的慕容明飞。 谁能想到这个杀手的背后还有这样一个悲伤的故事。 曲天输想不到。 慕容明飞道:“谢谢。” 曲天输道:“谢我什么?” 慕容明飞没有回答,道:“我杀的第一个人是她,如果有一天遇见我杀不死的人,那我就杀死我自己。” 一边说一边拾起地上的剑,抹向自己的脖子。 曲天输想不到,阻止已来不及了。 慕容明飞死了,上官夜也随着他去了。 剑上无血,这个无情的少年,却有一颗痴情的心。 他幸福过,也痛苦过。这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已经解脱,沾满泪痕的脸上带着一丝轻松,还有满足。 曲天输终于知道那晚上官夜拔剑对着李红红的时候,脸上为什么会有痛苦之色了。他的心里一直都没有忘记那个让他痛苦了一生的少女。 尽管少女死在了他的剑下。 荒野中多了一座新坟,没有墓碑。 曲天输在墓前沉默着。 地下埋藏着一个痴情的剑客,还有一把锋利宝剑。 这把剑的名字叫绿水。 从此之后,这柄剑再也没有出现在江湖上。月色如画中一般。 ………………………… 一道身影快速的朝华山上掠去。 顺着上次的记忆,曲天输来到了关押自己的密室。密室里没有人,只有黑暗。 曲天输有来到今天连斩出现的房屋里。屋里没有灯火,曲天输从窗口跃了进去,屋里也没有人。 华山那么大,要找一个人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月光下,一名巡视的华山弟子走了过来。 曲天输身影一掠,已将这名华山弟子劫持了过来。问道:“万剑一和蓝玉走了吗?” 这名华山弟子心下惊慌,不知来的是什么人,颤声道:“我不知道。” 曲天输又问道:“周鑫颜住在什么地方?” “你想干什么?” “你不说我就杀了你!” “好,我说,在西跨院的第一间房里。” “西跨院在什么地方?” “在聚义厅的西面。” 曲天输在这名华山弟子的腰间昏睡穴上一点,藏到一处隐蔽的草丛之中,身形朝聚义厅方向掠去。 ------------ 第二十七章 ——来日报仇 聚义厅里还有灯光,离老远都看的见。 身形一跃,人已到了窗户前,落地无声。小心的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隙。 之间周鑫颜和杜盛候坐在椅子上,地上还爬着一个浑身是伤的人,不是连斩又是谁? 连斩道:“我已经将剑谱的内容背给你了,你将我姐姐放了罢。” 周鑫颜道:“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果然,周鑫颜挟持了连雨,连斩不得不投鼠忌器。 周鑫颜接着道:“等我练习之后,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若是你敢骗我,我就将你姐姐买到妓院去。” 连斩愤怒的道:“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指正凶手是曲天输,背出剑谱的内容,你就会放了我姐姐的。” 周鑫颜笑道:“我只是答应不杀她,几时说过放她了。我把她买到妓院,我可没杀她,这还是我看在你死去的爹爹的面上,绕她一命。” “你!” 连斩拳头紧握,朝周鑫颜打去。他的人还没靠近,就被周鑫颜一脚踹飞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名华山弟子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道:“师傅,不好了,阿虎不见了。” 周鑫颜眉头一皱,道:“啥时候的事?” 这人道:“就在刚才,弟子去了趟茅房,就找不着他了。” “碰” 周鑫颜一个巴掌扇了过去,道:“还不赶紧带人去找。” “是。” 这名弟子应了一声,捂着脸出去了。 杜盛候有些担忧的道:“是不是那小子又回来了。” 周鑫颜有些忌惮,脸色阴沉的道:“早知如此,就将万剑一和蓝玉留下来了。” “哈哈哈。” 一旁的连斩大声的笑了起来,道:“周鑫颜,想不到你也会害怕,,哈哈哈,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的,哈哈哈。” 周鑫颜抓起地上的连斩,狠狠的道:“等我练习了剑谱,就斩断你的双腿,把你扔到后山喂狼,让你后悔为什么来到世上。” “呸!”连斩一口唾沫吐在他脸上,还未来得及张口骂人,就被周鑫颜甩手仍了出去。 杜盛候道:“掌门师弟,我看还是把他给杀了罢,以免夜长梦多,到时就说是被曲天输杀的。” 周鑫颜道:“我要看看剑谱是不是真的,万一是假的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曲天输早晚会死在盟主的手里,用不着我们出手。” 不是用不着他出手,而是他不是曲天输的对手。 连万剑一都败了,何况是他周鑫颜。 连斩又被关进了哪间黑暗无边的密室里。 他身上的伤痛,他心里更痛。 他想一头撞死在墙上,可他又不甘心。自己的姐姐还在他们手上,父母的深仇也还未报,他怎么能死。 黑暗中,一阵啜泣声响起。 这坚强的少年,无依无靠,只能在黑暗中哭泣来驱散心里的悲伤,仇恨。 “咔嚓” 石门忽然开启,曲天输走了进来,道:“跟我走。” 连斩看着他,他想开口道歉,却说不吃话来,他知道道歉根本没有用,第一次,他冤枉了对方,而这一次,却将曲天输推进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曲天输道:“想救你姐姐,想为你父母报仇,就跟我走。” 逃出去的机会就在眼前,连斩有些迟疑,道:“可是我……” 曲天输打断他的话,道:“没什么可是,只要你还活着,就能证明我的清白。” 连斩眼睛一亮,对,我虽然被人要挟,投鼠忌器,将你陷害。只要我说出事情的真相,你就不用在背负杀人的罪名了。一念至此,连斩心里轻松一些。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在蓝帮主和万前辈面前还你一个清白的。 曲天输点了点头,道:“走吧,去找你姐姐。” 连斩唯一的死穴就是他的姐姐连雨,他已家破人亡,为了他的姐姐他什么事都干的出来。曲天输心里非常清楚,若要连斩还自己一个清白,就得将连雨从周鑫颜的手里救出来。 连斩问道:“你知道我姐姐在那里?” 曲天输道:“我不知道,周鑫颜会告诉我的。” 周鑫颜还没有睡,他在练习连家的三绝剑,他以指做剑,双手不停的挥动,脸上时不时的露出一丝笑容。 门被人推开了,周鑫颜正要喝问,但他突然愣住,脸色变的十分难看,眼中露出一抹惊慌之色。 曲天输和连斩走了进来。 连斩骂道:“周鑫颜,你个老匹夫,把我姐姐交出来。” 周鑫颜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他只盯着曲天输,他想拔剑出手,先声夺人,这样才有机会从他手下逃去。 谁能想到,江湖上的“一字电剑”,身为一派掌门的周鑫颜,在面对一个少年的时候,不是想着如何战胜对方,而是想着如何逃命。 周鑫颜忽然发现曲天输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指,他心里一颤,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 曲天输道:“将人放了。” 周鑫颜冷静了下来,道:“放人可以,我有一个条件。” 曲天输冷笑一声,道:“什么条件。” 周鑫颜道:“一命换一命。” 他的意思是说我把人放了,你也要放了我。 连斩忽然道:“你无耻!” 一派掌门竟然如同贩夫走卒一般,讨价还价。 曲天输挡在连斩跟前,道:“我若说不呢?” 周鑫颜道:“鱼死网破,一拍两散。” 曲天输道:“好,我不杀你,把人放了。” 周鑫颜“呵呵”一笑,道:“人就在柴房里关着。” “多谢” 两个字说完,曲天输手中的剑就穿过了周鑫颜的喉咙。 这一下,周鑫颜想不到,连斩也想不到。 周鑫颜眼中带着疑问,仿佛在问,你说过不杀我,怎么?他认为曲天输是一个说一不二,有着自己原则的人。 周曲天输冷冷的道:“对你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根本不用讲什么言而有信。” 可惜周鑫颜听不见了,剑从他的喉咙里拔出,他的尸体缓缓倒地。 周鑫颜死了,尽管不是死在自己手里,连斩还是忍不住放声大哭,他拾起地上的剑,疯狂的朝周鑫颜身上刺去。 鲜血溅在他的身上,他的脸上。连斩丝毫不觉,压在心里的仇恨终于宣泄出来了。 曲天输在一旁看着,并没有阻止。他心里默默叹气,连斩不知道,杀害他全家的仇人不是周鑫颜,而是一个叫君临天下的什么组织,而周鑫颜只不过是一个杀人的工具罢了。 连斩停了下来,倒在地上不停的喘息着,周鑫颜的尸体已经惨不忍睹。 曲天输不忍再看,转身离开了。 连斩跟了上去,他知道若是没有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了几岁的少年,仇抱不了,还会配上自己的性命,他道:“我求你一件事情,留着杜盛候的性命,总有一天我会亲自杀了他。” 曲天输想了一下,道:“好 。” 柴房并不是放柴火的地方,而是关人的地方。 连雨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情,自己的父母死了,家人没了,就连自己的未婚夫也死了。这样的打击对一个少女来说实在是经不起。 连雨、连斩两人跪在地上,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的恩公,我这就去丐帮找蓝帮主,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曲天输急忙将两人扶了起来,道:“我希望可以和你们做朋友,而不是什么恩公。我还有事情要去做,你们路上小心。 江湖险恶,人心更险恶。 向周鑫颜这样的一方侠士,为了欲望都能做出灭人满门,身败名裂的事来。 江湖很复杂,也很简单。 曲天输已不想去分辨,他只想回到砀山,找一个等他回去的女孩。 ------------ 第三卷 ——烽烟长歌 ------------ 第一章 ——说到做到 名之一字,就像一座大山,压的人喘不过气。 你无名,你想出名,仗着武功,到处找人比武,来证明自己。 你成名了,或许明天就会有更多的人来找你比武,因为只要把你打败,这个人就会踩着你的肩膀,瞬间成名。 曲天输被人称为江南第一剑客,他的名字在江湖上已经传开了。他打败了很多有名的人,他的命也很值钱,五百万两黄金。 不管是为了名还是为了利,来找曲天输麻烦的人都不会少。 江湖中人有多少人能过得了名利这一关。 此刻的曲天输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娶妻生子,默默无闻。 在赶回砀山的途中,曲天输遇到了一个他想找而又找不到的人,当他不想找的时候,却偏偏遇见了。 这个人就是萧长水。 箫长水正在被人围杀。 第一个人用的是一把弧形剑,第二个人用的是吴钩,第三个人用的是链子抢。 三种都是很犀利,也很难练的兵器。 能用这种兵器的人,武功绝对不会差。 箫长水以一敌三,腹背受敌,手中一柄长剑顾得了东,顾不了西,身上有好几处已经受了伤。 那使吴钩的汉子,手中吴钩一探,已到了箫长水后背肩膀上。 箫长水身子一则,间不容发之际躲了过去。 就在这时,那使弧形剑的汉子攻箫长水胸前大穴,用链子抢的汉子手臂下沉,直指箫长水右腿侧的“环跳”穴。 躲得了弧形剑,却避不开链子枪。 挡的住胸前的弧形剑,却挡不住腿上的链子枪。 箫长水一声大喝,长剑下摆,拦截下盘的链子枪。 宁愿胸前中剑,也不能腿上受伤。 腿上若是受了伤,身体的腾挪晃动就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箫长水一剑将链子枪挡开,心里已准备弧形剑的袭来。 奇怪的是那柄弧形剑在到跟前的时候忽然收回去了。 使弧形剑的汉子眼看自己这一剑就要刺中箫长水的前胸,心下不由微微一喜。只要这一剑命中,箫长水的战斗力就会下降。使弧形剑的汉子还未来得及得意,忽觉后背一道劲风袭来。 他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这股劲风是由长剑发出来的。就算自己这一剑能命中箫长水,那身后的剑风也会从后背穿进自己的胸膛,一名呜呼。 一念至此,弧形剑收回,反手一剑,从腋下探出。 这出手的人就是曲天输。 使弧形剑的汉子回身又是一剑斜着刺去,喝道:“你是什么人?” 箫长水忽然化险为夷,来不及细想那使弧形剑的汉子为什么退去了,长剑一抬,刺进使弧形剑的后背里。 那使弧形剑的汉子忽觉心口一凉,然后他就看到自己胸前露出一道滴着血的剑尖,然后这剑尖就消失了。 “是你!”箫长水看到曲天输后,忍不住惊出声来。 “小心!”曲天输一声大喝,几乎与箫长水口中的“是你”同时出口。 箫长水挡开链子枪,又一剑刺杀了使弧形剑的汉子。一旁使吴钩和链子枪的汉子招式又已袭来。 曲天输话还未说完,他的的剑就带着他的人掠了过去,一剑逼退使吴钩和链子枪的汉子。 那是吴钩的汉子一连退了三步,才将曲天输这一剑躲了过去,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赶紧滚开!” “曲天输。” “什么!?” 使吴钩的汉子和链子枪的汉子同时大吃一惊,叫了出来。 江南第一剑客曲天输。不及人出名,他手中的剑也很出名。 两人对望了一眼,皆看到了两人眼中的惊骇之色,当下什么也不说,撒腿就跑。 “不要让他们跑了。” 箫长水一声大喝,掠身追了上去。 曲天输眉头一皱,身形掠过,后发而先至,一剑横扫而过,已在箫长水前面将两人拦了下来。 “分开走。” 两人心下大骇,一个往东,一个往西。 使吴钩的汉子向东跑去,还没有跑出三丈,就被追来的箫长水给劫了下来。 箫长水看着他,恨恨的道:“今天不杀了你们,我箫长水誓不为人!” “唰”“唰”“唰” 话未说完,接连三剑刺了出去。 箫长水先前被三人联手围杀,狼狈万分。此刻一对一,在加上使吴钩的汉子心慌之下,一心逃命,无心恋战,一身武功不过寻常五六。 还未到十招,这使吴钩的汉子便丧命在箫长水的剑下。 另一旁,曲天输拦下了那使链子枪的汉子,冷冷的看着对方,这使链子枪的汉子在曲天输的目光下惊吓的瑟瑟发抖,连逃命的念头也没有。 虽然曲天输不知道箫长水不让这两人走的原因是什么,但对方三人围杀箫长水一人,若不是自己出现,只怕此刻的箫长水已经命丧当场了。 就凭这一点,曲天输也不能让这两人走了去。 曲天输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围杀箫长水? 这人听了曲天输的话,仿佛想到了什么,将链子枪摆在胸前,大声道:“最好让我走,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曲天输笑了笑,一个在自己面前吓的连逃命都忘记的人,竟然出言恐吓自己。 使链子枪的汉子道:“告诉你,我是君临天下,第九堂麾下的……” 他的话还未说完,曲天输就惊呼道:“什么?你是君临天下的人?” 使链子枪的人话未说完,他也无法回答曲天输的话,因为他已经死了。 他死的很惨,被箫长水一剑削掉了头颅。 一道血柱喷出,这人的尸体缓缓的倒了下去。 箫长水一脸悲愤,他看着曲天输,他想笑笑,可他笑的实在比哭还难看,他道:“杀人凶手找到了吗? 曲天输忽然跪了下去,道:“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当日曲天输怀疑箫长水是下毒杀害张振东的凶手,还险些将他杀死,曾说过,你若不是凶手,我给你磕头赔罪。 事情已经真相大白,箫长水却离开砀山了。此刻终于遇见了他,曲天输立刻给他道歉。 人,做错了事不要紧,但一定要勇于认错。绝对不可以知错而不改错。 言出必行!说到做到! 箫长水吓了一条,急忙将曲天输扶起,道:“你这是干什么,要不是忽然出现了,恐怕我早就一命呜呼了。” 曲天输道:“凶手不是你,是年无伤。” 箫长水吃了一惊,道:“什么?你说年无伤是凶手,他根本就不会武功,这怎么可能?” 曲天输道:“是他,就连春秋镖局的事情都是他干的,他的武功可以轻松的杀死十个曲天输,你说这武功该有多高。” 接着,曲天输便将砀山发生事情一件一件的说了出来。 箫长水听完,着实吃了一惊,当听到“君临天下”这个神秘组织的时候,箫长水的拳头紧紧的攥了起来。接着叹了一口气,像黄天霸,燕子,黑鹰这种有情有义的人江湖上并不多见,可偏偏这种人都活不长。 ------------ 第二章 ——当年少时 曲天输问道:“你怎么会被“君天天下”这个组织里的人追杀?” 箫长水惨笑了一声,道:“你知道那晚我为什么会对张振东出手吗?” 曲天输摇了摇头,道:“为什么?” 箫长水道:“因为他是燕天南的徒弟?” 曲天输眉头一皱,道:“你和燕天南是什么关系?” 箫长水痛恨的道:“天南他是我的好兄弟,而我却将他害死了,我一直都错怪他了。” 曲天输静静的听着。 箫长水接着道:“我在砀山等了十几年,终于等来了我的妻子,她告诉了我事情的真相,原来这一切都是陈天风那个王八蛋陷害天南的。” 陈天风,武当派的掌门,燕天南的师兄。 那晚重逢之后,箫长水夫妇二人便连夜赶往武当。 …………………………………………………………………… 武当掌门陈天风接到黄天霸的飞鸽传信之后,将师弟柳天航唤了过来,将书信给他看了一遍。 柳天航的看过之后,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师兄,这,这是真的吗?” 陈天风道:“我也不能确定这是不是真的,振东的武功就是你我也要费一些功夫,才能将他击败,若想杀死,就是你我也得落个身受重伤。 柳天航有些着急,道:“振东的武功你我都清楚,可这上面说的是中毒而死。而且振东竟然没有丝毫察觉,而是在与江南第一剑客曲天输决战中才毒法身亡的。” 陈天风点了点头,道:“振东艺高人胆大,江湖经验极其丰富,若是这上面说的是真的,那这个下毒之人必然是他极为信任之人,不会对他有丝毫堤防。 柳天航赞同。道:“信上说振东是在与江南第一剑客曲天输比剑时忽然毒法身亡,这个下毒的人会不会就是他?” 陈天风想了一下,道:“曲天输,这可是一个剑术高手,就连三剑客排名第二的石破天都败在了他的剑下。如果是他下的毒,会是什么毒,振东竟然没有察觉到。当然,这只是我们的推测,我们并不能完全相信这信上说的。” 柳天航道:“若是真的呢?二师兄已经去世多年了,振东是他从路边捡回来的一个婴儿,他生前最是疼爱振东,他不在了,我们可不能不管不问啊。” 陈天风迈着步子,眼中闪过一抹狠毒之色,柳天航并没有看到。陈天风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半响才道:“不管是真是假,都要派几个人弟子过去看看。” 柳天航连忙道:“我去!” 陈天风摆了摆手,道:“你呀,真是急过头了,在过几天就是尘儿大喜的日子了,你这个当爹的怎么能不在呢?” 柳尘,柳天航的儿子,七天之后就是柳尘与昆仑掌门无根子的得意弟子杨悠悠的大喜之日。 柳天航一跺脚,道:“那派谁去呢?对了,让小李,小泥鳅他们几个去好了,他们与振动的关系也不错。”这几人都是他的弟子。 陈天风道:“也好。” 武当后山之上,一座青碑坟前,上面写着武当弟子燕天南之墓,坟头上长满了杂草。 柳天航手中捧着一大坛子酒,他将酒坛子放下,将坟头上的杂草拔除。痴痴的看着墓碑,道:“二师兄,好久不见了,我带来了你最爱喝的竹叶青。” 泥封打开,酒香四溢。 柳天航将坛子里的酒全都洒在坟前,这坛子酒他竟是连一口都没有喝。 深深的吸了口气,酒香入腹,柳天航想起了往事。 当年,陈天风,燕天南,柳天航师兄弟三人还是少年时,经常偷偷的离开武当,去城镇喝酒。 有一次,燕天南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坛子酒,这酒就是竹叶青。师兄弟三人抱起酒坛子,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来。 喝完酒之后,酒坛子往地上一摔,大呼好酒,痛快。 “天南,你这就叫什么名字?”陈天风意犹未尽的问道。 “竹叶青。” “在那里弄来的,还有没有有了。” “没有了。”燕天南忽然压低了声音,道:“这就是我偷来的。” 燕天南话刚说完,就听到一声愤怒的喝声,“终于找到你,把酒还给我。” 三人闻声看去,只见一个怒气冲冲的少年走了过来。 燕天南看着这个愤怒的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酒被我们喝了。”说罢,指了指地上摔烂的酒坛子。 少年看见地上稀巴烂的酒坛子,怒吼一声,人已到了燕天南的跟前,一把将燕天南抓住,吼道:“你还我的酒。” “喝光了我怎么还。” “我不管,总之你必须要还给我,你知不知道,这坛竹叶青是我费了多大的劲得到的吗,竟然被你给我偷去了,你,你……” 少年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燕天南道:“竹叶青我弄不到,不过我可以去长安的“滴仙楼”给你偷你坛子好酒。” 少年闻言,眼神中露出一丝兴奋的神彩,道:“听说滴仙楼有一百三十年的汾酒,你要是能给我弄来一坛子,你偷我酒的事就算揭过去了,如何?” 众所周知,天下有美酒,北为汾酒,南为绍酒。然而最好的汾酒却在长安的滴仙楼地窖里藏着。 燕天南道:“一言为定。” 少年拉着他的手,道:“我们赶紧走。” 柳天航想到此处不由的嘴角扬了扬,那个和他一样大的少年实在是一个好酒的人。 后来,那个少年忽然来到了武当,对着燕天南就是一阵破口大骂,紧接着又动起手来。最后那个少年走了,没过多久,燕天南便死了。 柳天航怀疑是那个少年害死了燕天南,他曾多次在江湖上寻找这名少年的踪迹,可始终找不到一丝线索。 酒香已经被风吹散,柳天航坐在地上,自言自语的道:“二师兄,师弟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先听哪一个。呵呵,你一定会先听好消息的,再过几天尘儿就要成家了,我也算了了一桩心愿,可惜尘儿不能聆听你的教诲。” “坏消息。”柳天航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振东他好像出了什么事,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也可能已经遭人毒手了,我不相信这是真的,二师兄,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他。” 风轻轻的吹,吹干了脸上的泪痕。 坟前已经没有人了,空气中仿佛还有残留的酒香。 ------------ 第三章 ——一心求死 一个月后,箫长水夫妇二人来到了武当山脚下。故地重游,箫长水忍不住唏嘘长叹。山还是这山,旁边的树木也已经变的粗壮,而当年的朋友却已不在了。 箫长水对守山门的弟子道:“劳烦通报,箫长水前来拜访。” 守山弟子道了声稍后,身影掠起,向山上掠去。 陈天风听了守山弟子的通报,显然是吃了一惊,眉头一皱,道:“箫长水?他来做什么?” 守山弟子道:“与他一起来的还有一名中年妇女。” 陈天风微微一颤,道:“知道,告诉他们,我随后就去。”守山弟子告退。 柳天航道:“大师兄,箫长水是什么人,竟让你亲自前去接见,还是我去罢。” 陈天风看着门口,微微一笑,道:“他可是三剑客之中萧长河的亲弟弟。”说着,人朝门外走去。 柳天航忍不住“啊”了一声,跟了上去。 武当山脚下。 陈天风双手抱拳,朗声笑道:“箫兄原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不知另兄近来可好。” 箫长水抱拳还礼,道:“陈掌门怎么亲自来了,这……”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赶来的柳天航一声怒吼,道:“是你!竟然是你!” 剑光闪过,柳天航已朝箫长水出手了。 这一下实在是太突然了。 陈天风身影掠动,左手按住柳天航的肩膀,喝道:“师弟,你干什么?” 柳天航怒不可抑,一双眼睛狠狠的看着箫长水,道:“当年就是他来到武当,对二师兄出言不逊,将二师兄打伤,没过几日,二师兄就去世了,这人就是杀害二师兄的凶手,我找了你十几年没找到你,想不到你今天竟然送上门来了。” 芊芊道:“天南不是水哥杀的,你不要冤枉了好人,天南与我们情同手足,我们也很想找出凶手。” 柳天航怒道:“你又是谁? 芊芊道:“我是天南的义嫂。” 柳天航哼了一声,道:“箫长水,当年你来到武当山,二师兄高兴的不得了,亲自来接你,可你却将他打伤,这一切你怎么说。” 箫长水满脸懊悔之色,一双眼充满了痛苦,他不敢去看柳天航的目光,声音沙哑的道:“当年是我错怪他了,我这次来就是要在他坟前赎罪的。” 柳天航冷冷的道:“赎罪,你以为这样你心里就安心了吗?人都已经死了,你就是死了也不能恕罪。”他想挣开陈天风的手,一剑杀了箫长水。 陈天风死死的拉住,道:“师弟,你冷静点。” “我冷静个屁,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他!”柳天航疯狂的道。 箫长水看着他,往前走了几步,道:“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但我告诉你,天南不是我杀的。来吧,杀了我,为天南报仇。”说罢,竟闭目等死了起来。 柳天航虽然被陈天风拉着不放,但他手中却有一柄剑。剑长三尺。他手臂抬起,用力,长剑掷出。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五六尺,在加上柳天航这一掷之力用了全身的力道。箫长水又是闭目等死,根本躲不开。 长剑飞向箫长水的咽喉! “快躲!” “水哥!” 陈天风,芊芊两人同时惊呼道。 箫长水不会躲,他只想以死来谢罪。十几年来,他都一直恨着燕天南。 多少个日日夜夜,他都在恨着那个死去了的好兄弟。 那个被他冤枉,害死了的兄弟。 恨一个人一连恨了十几年,是什么感受? 可忽然你发现原来自己错了,回头看看这十几年的恨意,你又会是什么滋味? 如果这个被你恨的人朋友来找你报仇,即使人不是你杀的,你又会怎么做? 我已经被恨意折磨了十几年,我不想在继续背负后悔与痛苦,就让我死在你朋友的手中罢。至少你朋友会觉的他为你报了仇。 我也可以去黄泉路跟你说一声:“天南,是我错怪你了。” 不求你原谅我,我只是跟你说一声当年是我错怪你了。 箫长水并没有死,像这种重情重义的人怎么可以死? 芊芊来不及阻止那要命的一剑,也来不及伸手去啦闭目等死的箫长水。 她也没办法阻止。 她的一声惊呼还没有落地,她的人就已经撞向了箫长水。 拉一个人要费些时间,撞一个人也需要时间,但却比拉一个人节省的多。 箫长水本已在闭目等死,他甚至能感觉到有一股剑风朝自己喉咙之处吹来。那一刻,那嘴角泛起一抹笑容。终于解脱了。 兄弟,我马上就可以见到你了,可以跟你说一声我错怪你了。十几年了,你一个人在黄泉路上该有多么孤单,兄弟,等着哥哥。我来了。 箫长水忽然觉得背后传来一股撞击力,他的身子不由的往一旁斜了一斜。 就是这微微的一斜,救了箫长水的命。 那柄飞来的剑紧贴着箫长水的脖子划过,鲜血直流,箫长水却浑然不觉。 芊芊一撞之后,贴着箫长水的后背,左手在他腰间一楼,挪了两步。 箫长水睁开眼睛,有些失望,有些落寞,有些消沉,唯独没有死里逃生的喜悦与庆幸。 柳天航见自己一剑落空之后,更是愤怒无比,一声大喝,手臂扬起,却是挣开了陈天风的束缚。 手掌扬起,风雷之声阵阵,竟然是武当绝学“风雷掌”! 这一掌若要使击中,箫长水即使有九条命也的命丧掌下! 就在柳天航手掌扬起的一瞬间,陈天风急忙一闪,一招太极拳中的“野马分鬃”,腰间用力,手掌按住柳天航的手腕,往一旁引去。 柳天航早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哪怕眼前之人是他最为敬重的大师兄他也不在乎了,又是一掌劈来。 “碰!” 双掌相触,两人各自退了一十三步。 陈天风大喝道:“天航,你听他把话说完!” 柳天航看着箫长水,恨不得将他活活打死,道:“你说。” 箫长水此刻那里有心情说事情的经过,道:“天南的墓在那里,我要去见他。” 陈天风道:“好,我带你去。” 箫长水感激的道:“谢谢。” 兄弟,我终于可以见到你了 ------------ 第四章 ——凶手出现 坟就在跟前,而人却已深埋黄土之中,长眠不醒。 男儿膝下有黄金,箫长水跪在坟前,看着岁月留下痕迹的墓碑。里面的人值得自己下跪。他没有说话,没有流泪,只是沉默的看着墓碑。 箫长水心如刀绞,他多么的想大声哭诉心中的,可他却偏偏哭不出来,喉咙被堵住。他说不出话来,因为心里的苦楚让他的眼泪荡然无存。 心,却在滴血! 当年,我若是能在冷静一点,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了。 当年,我要是能相信你说的话该有多好,你我兄弟还可以把酒言欢,畅谈江湖是非。 当年,我说你是我的好兄弟,一辈子的好兄弟,可我却冤枉了你,错怪了你,我竟然不相信你说的话,我算什么兄弟,也不配做你的兄弟。 当年,当年是往事,往事怎堪回首。 多少往事断了多少人的肝肠。 却偏偏有人喜欢追忆往事。 这是为何? 箫长水的背挺的笔直,就这样跪在坟前。 芊芊一直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也没有去劝解,她能体会到箫长水心里的痛。 箫长水忽然笑了笑,惨笑,也有嘲弄。他一脸的追忆缅怀之色。忽然道:“芊芊,你知道我和天南是怎么认识的吗?” 芊芊点了点头,道:“知道。” 这段往事箫长水说了不下百遍,芊芊也听了不下百遍。如果没有这段往事,她也不会认识箫长水。 以前箫长水说的时候很是高兴,而此刻却显得格外落寞与孤独。 箫长水陷入了往事之中。 那段经历,那段岁月,很多年前,却又似昨日,让人恍惚,痴迷。 “我费尽千辛万苦得到了一坛陈年的竹叶青,还没来得及品尝,就被他给偷了去。” 他自然就是燕天南了。 “等我找着他的时候酒早已被他喝光了,我当时大发雷霆,他说要去滴仙楼的地窖里给我偷一坛陈年的汾酒。” 芊芊道:“我爹的地窖里就只有三坛子百年的汾酒,一下子被你们偷了两坛子。” “当时我想把三坛子酒都给取走了的,天南却说凡事留一线,不可做绝,我这才留了一坛子。”箫长水神往的道。 芊芊道:“若不是如此,我爹他老人家也不会放过你们。” 箫长水点了点头,坚定的道:“不错,要不是因为此,我也不会认识你。凡事留一线,如果我要是能留一线,也许……” 芊芊忽然道:“水哥,我一直在想一件事,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箫长水问道:“什么事?” 芊芊思索的道:“既然不是天南做的,那是谁办成天南的样子出现在我们面前,以天南的为人,他绝对不会只说一声就离开的。” 箫长水忽然肩膀一颤,立刻站了起来,道:“不错,天南的性子我清楚,他肯定会在走之前与我一醉方休的,可那日天南却只小酌了几杯。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却没有去在意,现在看来,哎!” 芊芊自语的道:“是什么事情能让天南走的如此匆忙,连道别都来不及说。假冒天南的人又会是谁?” 箫长水道:“天南说回武当接替掌门之位,走,我们去找陈天风,问他天南回武当之后的事。” 芊芊并没有移步,而是道:“掌门之位,现在武当的掌门是陈天风,会不会是他垂涎掌门的位子加害天南。” 箫长水连忙道:“别乱说,陈天风为人正直,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呵呵,是吗?多谢抬爱了。” 箫长水两人闻声看去,只见陈天风已来到自己跟前不远处。 箫长水略一抱拳,道:“陈掌门千万不要误会,我们也是关心天南的死,才会……” 陈天风面容微笑,摆了摆手,道:“无妨,其实我就是她说的那样。” 两人闻言忽然愣住,陈天风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天风看着发愣的两人,道:“你们不信还是觉的不可能。” 箫长水不信,道:“你是天南的师兄,天南说你跟他情同手足,什么事都让着他,照顾这他,我不信你会加害天南。” 陈天风道:“那只是他说的,我可没这样说。小心了。” 他忽然身影掠动,人已到了芊芊跟前,一掌劈了下去。 “啊” 芊芊忽然一声大叫,不是惊的,也不是吓的,而是这一掌他曾经见过,当年就是这一掌让她跌落山谷的。 这一掌已到了跟前,芊芊还在震惊之中,忘了躲避。 箫长水出手解救也来不了。 陈天风嘴角微微一笑,掌势变换,拍在芊芊肩膀上,芊芊整个人跌倒在地。 萧长河急忙去扶到底的芊芊,看着陈天风,一双眼睛怒火燃烧,嘶吼道:“是你?真的是你吗?” 陈天风道:“就是我。” “为什么?”萧长河快要疯了,他不明白,燕天哪最敬重的人竟然会害死了他。 陈天风有恃无恐的道:“箫长水,机会就在眼前,你来报仇吧。” 箫长水想出手,想报仇,可他却没有出手,只是狠狠的看着他。 芊芊脸色苍白,虚弱的道:“水哥,别中了他的奸计。他不杀我,故意将我打伤,为的就是把你留下来,你赶快走。” 箫长水看着他,温柔的道:“天南已经不再了,我不能在失去你了。” 此情此景,换做谁也不会走。 芊芊道:“天南的仇你不报了吗?” 仇。 要报。 可我不能走。 我一走你就会死。 陈天风一直看着,连一丝出手的意思都没有。他方才明明有机会杀死芊芊,却只将其打成重伤,为的就是将萧长河留下来,将其杀死。 芊芊道:“水哥,如果我们都死了谁来为天南报仇。” 要报仇得要先活着才有希望。 陈天风叹了口气,故作哀伤的道:“有人口口声声说要报仇,眼下仇人就在跟前,他却跟一个懦夫一样,根本不敢出手,哎!” 箫长水怒了,动了,他已出手。 一拳捣出,直取陈天风名门。 陈天风不是木桩,他脚下一划,拳头紧贴着胸前的衣襟划过。 箫长水想报仇,可他不是陈天风的对手。他对武当派的武功很了解,可以说是如数家珍,可陈天风此刻用的武功却不是武当派的,而是箫长水从来没有见识过,也从未听说过的。 ------------ 第五章 ——痛苦选择 打不过一个人不要紧,可以选择走,在想其他办法。有句话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箫长水可以走,但芊芊却不能走。 陈天风今日在人前露出面目,就不想让两人活着离开。 箫长水能抛的下芊芊一个人离去吗? 若不离去,今日身死,那大仇如何得报。 这样一个欺瞒天下的武当掌门的正面目谁人去向天下人揭晓。 就在这时,芊芊忽然一声大吼,叫道:“箫长水,你再不走,天南的仇就报不了了,你明白吗?” 你不明白吗? 我岂能不明白。 可我怎能抛下你? 这样两难的选择怎么选择? 箫长水一声大吼,出手更快,更迅疾。 芊芊心急如焚,他与箫长水夫妻一场,怎么能不明白他心里想什么?芊芊道:“水哥,我爱你。水哥,你听着,你走,我不会怪你的,我会为有你这样一个重情重一的男人而自豪的,为天南报仇最重要,你我夫妻一体,不要再要悔恨压着你了。快走。” 萧长河一边出手,一边流泪。 你这样说,我要在走了,我还是男人吗? 我还配做人吗? 那我岂不是苟且偷生吗? 眼泪是悲伤的,有时候悲伤可以让人有一股无穷的力量。 这种力量不属于武功,但却凌驾于任何招式之上。 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可以拥有这种力量。 芊芊就很悲伤,因为箫长水还在激战,没有走。 有时候太过重情重以也不是一件好事。 芊芊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她也出手了。 “水哥,快走,不然,我死不瞑目!” 芊芊的加入并没有影响战局,陈天风还是稳战上风。 “要走一起走!” 箫长水恨欲狂! 芊芊看了一眼箫长水。这一眼没有温柔,没有含情脉脉的不舍。只是那样的平凡,就像人潮中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这一眼,就是永恒。 这一眼,就是离别。 这一眼,就是来生。 “走!” 声音已经没有声音的味道,在空气中传播。 芊芊用尽全身力气,死死的缠住陈天风。 陈天风有些急了,吼道:“滚开!” 芊芊的身体飞出,有扑回。 “你还不明白吗?我不怪你,为天南报仇才最重要,我并重要。” 箫长水仰天长啸,泪眼朦胧。 “好!我走!” 说走就走,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 他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自己的妻子一眼就走了。 他走的好快,果断。转眼就不见的踪迹。 陈天风大急,他想去追,却被芊芊死死的缠住。 他出拳,芊芊挡着。他出掌,芊芊接着,他踢腿,芊芊拦着。 等他将芊芊打死的时候,箫长水已不知在何处了。 箫长水一路奔跑,一路流泪。 我的命是妻子那命换来的,为的是什么?为的是为天南报仇,好让自己不再后悔,痛苦,内疚。 生难死易。 可你知道吗? 我活着只会更后悔,更痛苦,更内疚。 为什么而活。 为报仇。 一个为仇恨而活着的人怎么能过的好。 …………………………………… 有一位先贤曾经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箫长水现在就藏身在武当山上。 他被靠着树杆,他觉的浑身无力,只想这这样躺着。 仇人就在眼前,却无法报仇,人生一大恨事。 自己的结发妻子为了救自己而丧命,而自己却逃走了,只为报仇,这是最大的恨,也是最大的悲哀。 陈天风,我箫长水对天起誓,我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武当山,庭院之中,陈天风默然而立,心里却在想着事情。 他这次将身份亮了出来,就决定一心杀死箫长水二人,可没想到,箫长水竟然能舍的下自己的妻子,独自逃了。 陈天风已经让自己的心腹四处寻找箫长水的下路,只要一有消息他就会立刻前往,解除心头之患。 灯下黑。 饶是陈天风聪明绝顶,心机用尽,他也不会想到箫长水就在这武当山上,他更想不到,箫长水此时就在一旁的屋檐下盯着他。 箫长水看着陈天风,这个院子里只有他和陈天风两个人,他想来一个暗杀袭击。 他在等待最佳的时机,争取一击即中,报的大仇。 他本来想去找柳天航的,告诉他杀害天南的凶手就是陈天风,他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去。柳天航嫉恶如仇,见到自己肯定是二话不说,一上来就出手,在加上自己说武当掌门就是凶手,柳天航就更加不信了,只会认为自己在栽赃陷害,花言巧语。 所以,箫长水才监视着陈天风,等待时机。 只要把你杀了,报得了仇,我就是死了又有何妨,就是被人挫骨扬灰也不惧怕。 时机没等到,却等来了一个人。 这人的身高很矮,跟三岁的小孩子差不多,此刻他穿着一件花布的衣衫,你要是不去看他脸,只看他的背影,你绝对会把这个人当成小孩子。 这个人是来找陈天风的。 陈天风见到这个人有些意外,有些吃惊,他下意识的朝四周看了看,极是警惕,仿佛怕什么人见到了一般。 陈天风道:“你怎么来了,为什么不等到晚上再来,万一被人看到了。” 小矮人笑了笑,道:“武当派的防备我还没放在心上,对我来说是来去自如。你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小了。” 面对小矮人的嘲笑,陈天风丝毫不在意,而是问道:“你这次来有什么事。” 暗处的箫长水暗暗皱眉,这两人想必是时常来往,说的事情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不然先前陈天风也不会如此警惕小心。 小矮人道:“传盟主的话。” 陈天风立刻严肃了起来,等着小矮人说。 小矮人道:“盟主说了,一个月之后命人攻打武当,到时候你想少林、峨眉两派发告求救,引他们前来驰援,盟主会派人在半路上截杀,能活着来到武当的人相比不会有几个,到时你在暗中出手,将他们给杀了。” “什么?” 陈天风吃了一惊,惊呼道。 暗处的箫长水也是吃了一惊。 攻打武当? 什么人能有如此势力? 还要将少林、峨眉两派的人一同吃下。 ------------ 第六章 ——兵分两路 众所周知,少林、武当、峨眉三大门派是江湖上那个的领袖,执掌武林牛耳。 小矮人道:“怎么?你不愿意吗?” 陈天风连忙道:“不是。” “那就照办,盟主不会亏待你的,到时候你还是武当的掌门,盟主的计划是这一次让少林、峨眉两派元气大伤,让你武当派一家坐大,领袖江湖。” 小矮人威严而又缓缓的道。 陈天风问道:“盟主为何如此着急?” 小矮人冷冷的道:“这个你就不要问了,记住,盟主可以让你当上武当掌门的位子,也可以让你一无所有。” 箫长水听到此处,依然知道,燕天南的死必然和他们口的那个盟主有着关系,只是这个盟主会是什么人,背后的势力又是那一帮派。 陈天风低着头,眼中闪过一抹狠毒之意,道:“我明白。” 小矮人“恩”了一声,道:“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到时候我会将攻打武当的时间告诉你。” “慢!” 陈天风道:“有一件事情还请你转告盟主,让他老人家帮我一下。” 小矮人道:“什么事,你说。” 陈天风有些谨慎的道:“今日天南的两个朋友来了,我告诉他们天南是我杀的。” 小矮人生气了,道:“你怎么如此愚蠢,你就不怕被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只希望这两个人现在都已经死了。” 陈天风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死了一个,逃了一个。” 小矮人指着陈天风,不善的道:“逃了的那个人是谁?” 一个高不过三尺的矮人指着一个比他高一倍还要多的的人,这样的场景是在让人忍不住发笑,而且这个身高的人竟然有些忌惮,更加让人觉的讽刺。 箫长水看到这一幕,他觉的一点好笑的意思都没有,相反,却觉的恐怖,这个小矮人是什么来历,竟然在武当掌门的面前摆架子,使脸色,陈天风竟然逆来顺受,不敢有丝毫的怒言。 这个小矮人背后的组织可见一斑。 陈天风道:“箫长水。” 小矮人笑了笑,道:“哦,是他,三剑客之中萧长河的弟弟吗?” 陈天风点头道:“不错,就是此人。” 小矮人道:“你放心,这个人活不长了。” 陈天风舒了口气,仿佛小矮人这句话就是定心剂,让他可以高枕无忧。 小矮人走了。直到他离开去,箫长水才看见了他的脸,这绝对是一张小孩子的脸,脸上还带着稚气,可他刚才的言语却与他的面目南辕北辙。 陈天风缓了口气,这时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没有人知道,每次面对这个小矮人的时候陈天风的心里有多么害怕,多么后悔。 后悔当年为什么自己要答应他们,落得今日被人摆弄。 贪图一个掌门的位子,一个虚名,杀死了自己的师弟,把柄落在他人手里,任人使唤。 陈天风重重的叹了口气,道:“也罢,就让我一错再错,错到底罢,我根本回不了头,也不能回头。” 人一旦拥有了一样东西,就不想在失去,即使是一个虚名。 ……………………………… 萧长河将武当的经历告诉了曲天输,说到结发妻子为救他而丧命的时候,忍不住眼睛湿润,说到那个小矮人与陈天风谈话的时候极为慎重。 萧长河道:“我也想不到,那个小矮人的本事竟然如此大,我刚离开武当不到三个时辰就有人找上了我,之后我便陆陆续续的被人追杀,后来我才从他们的口中知道这个神秘的势力名叫君临天下。” 曲天输道:“这个组织的背后之人就是年无伤的爹,年岳。” 萧长河惊道:“可是天下首富,富贵山庄的年家吗?” 曲天输点了点头,道:“不错。” 萧长河闻言,转身就去。 曲天输将他拦住,道:“你干什么去?” 萧长河狠声道:“我去将年岳这个老匹夫给灾了。” 曲天输道:“你去了也没有用。” 萧长河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曲天输道:“江湖近日传闻富贵山庄已经被大火烧成了废墟,而年岳也不知道去了那里。” 萧长河默然愣住。没有问是谁放的火。 曲天输道:“我猜测是年岳自己干的,据我所知,他称霸江湖的野心已经有了几十年,这次他的儿子死了,他身受打击,决定要血洗武林,为他的儿子报仇。而我是他最想要杀死的人,他在江湖上散布消息只要杀了我就可以得到黄金五百万两,连华山,黄河帮,长江帮都出动了。” 年岳很想杀了曲天输以泄心头之恨,但他却迟迟没有动手。 杀了曲天输固然可以泄心头之恨,他却不想让曲天输死的如此简单。他要让曲天输在江湖上无立足之处,人人喊打如同过街老鼠一般。 他这样做比直接杀了曲天输还有痛快,同时,他也有两个目的。 第一,报复,让曲天输无处藏身,整日活在生死存亡之间,不得一日安宁。 第二,利用曲天输,在江湖上掀起一场追杀,所谓财帛动人心,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杀曲天输一人而得黄金五百万两。 年岳非常的清楚这些想要杀曲天输而得钱财的人绝对不会成功,因为他对曲天输有信心,绝对可以活着逃生。 年岳要的就是这种结果,到时曲天输受尽折磨,江湖大乱,他在出现在曲天输面前,为儿子报仇。 曲天输对这些当然清楚,就连来杀他的上官夜也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棋子,上官夜手中的那柄剑就是年岳所送,为了这柄剑死在上官夜手里的人不在少数,就连上官夜本人也险些丧命。 驰名云贵两地的上官音剑就为了这柄剑死在唐门暗器之下。 曲天输道:“这次他决定攻打武当就是他称霸江湖的第一步。” 萧长河道:“称霸江湖?果然是狼子野心,只要少林、武当、峨眉,这三大门派灭亡一个都可以在江湖上掀起滔天巨浪。” 曲天输正气凌然的道:“一定要阻止他,绝对不能让他得逞。”言语果断,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 第七章 ——师徒二人 萧长河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他忽然笑了一下,脸上又恢复了黯然之意,赞道:“不愧为江南第一剑客,浩然正气长存。不知道要怎么阻止。” 曲天输想了一下道:“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攻打武当,这样,你赶赴峨眉,我赶赴少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恐怕他们很难相信陈天风会害他们,这该如何是好。” 武当掌门陈天风在江湖上极富盛名,侠义的典范,如果你说他是一个残害同门师弟,欲害少林、峨眉。只怕没有人会相信你,相反你还会无故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思考之中,怎样才能说服两派的掌门,相信自己说的是真的,只要他们能够相信,那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到时将计就计,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良久,萧长河道:“我这就去峨眉,不管他们信不信,只要告诉了他们我想他们至少还会有个堤防的。” 曲天输道:“你只要将玉情倾三人就是死在这个组织的手里的事情讲出来,即使他们不怀疑陈天风,也会在路上注意的。” 萧长河点了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峨眉。” 曲天输道:“路上小心,最好夜间行路。” 萧长河一阵大笑,只是这笑声里尽是哀伤,悲切,他道:“我的命早已不在我身上,早已随往事去了黄泉,哈哈哈。” 笑声中,萧长河迈步离去。 曲天输听着他的笑声,不由的想起了张振东,黯然叹息。他决定去少林的路上假冒萧长河的身份,好为萧长河减少一些危险。 ……………………………… 曲天输已经改变了容貌,不在是英俊的少年,而是一个有些老态的中年人,腰间悬着一柄剑,只要一有时机,他就会有意无意的在人前说出这就就是箫长河。 这一招招摇过市还真起到了作用,十天下来,已经有好几拨的人来找“萧长河”的麻烦了,这些人一上来二话不说,立刻就痛下杀手。 这些人的下场都是一个结果――死。 曲天输并不是一个好杀成性的凶狠之悲,只是这些来杀萧长河的人要么是君临天下的人,要么就是江湖上的哪些亡命徒,那人钱财,为人办事。他们只认钱财,不分好人坏人,做的都是恶贯满盈之事。 对这种人不管是为己还是为人,都不能让他们活着,这些人活着只会残害更多的无辜人士。 曲天输从来不自诩自己是什么除暴安良,行侠仗义的大侠,他只是看不管这弱若肉食强行竟。你武功好,你是强者,可你不能为了钱财去做欺压弱小,甚至取人性命的事情。 这样,即便你武功再高,也只不过是一个为了自己私欲的恶人。 遇见这种人,曲天输是从来不会手下留情的,见一个杀一个,见一群杀一群的。 这种人杀了自己的心里也舒坦,不会有丝毫的愧疚。 曲天输的剑缓缓的从一名大汉的喉咙里抽出,这大汉死的时候眼睛里不仅没有丝毫的惧怕与痛苦,反而布满了浓浓的贪婪之意。 一个人在临死之前还想着他贪婪的钱财,那他活着的时候做了多少恶事?多少不义之财在他的手里挥霍,多少无辜之人在的手里丧命。 曲天输还剑入鞘,没有丝毫的留恋,看也没看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七师徒二人黄昏。 日已西垂,天色已晚。 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饿的慌。 现在是吃晚饭饭的时间,客栈里极为喧闹,曲天输四处看了看,只见这客栈里坐着的人都带着兵器,显然都是江湖客。心里微微一笑。随即找了一张桌子做了下来,点了几个馒头,和一壶茶水。 若在平时路上觉不会见到如此之多的江湖人,这几个月来却随处可见,有的孤身一人,有的甚至三五成群。 见到这些来往的江湖客,曲天输觉得,这江湖快要变天了,而这一切都是一个神秘的组织在背后操控。 君临天下。 一个人的君临天下,要用多少人的白骨堆积? 不多时,馒头茶水已经送上。 曲天输倒了杯茶水,看着杯中的水,忍不住一声叹息,道:“想不到我箫长水也有今日,哎。”声音并不怎么响亮,却带着一丝苦涩之意。 话音刚落地,曲天输就更感觉的到有几股不善的目光朝自己蔽来。 曲天输故作不知,那起馒头慢慢的吃了起来。 “近日这江湖怕是要乱了啊。”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身着白袍,须发皆白的老者,和一身身着正装的汉子。这汉子三十出头,颌下清须。 此刻说话的就是那名须发皆白的老者,这老者有些感慨的道:“往日的空气之中宁静自然,现在却是多了一丝骚动,还有一些血腥味,不好闻啊,不好闻。” 身着正装的清须汉子道:“师傅,你这是何处此言啊。” 这两人竟然是师徒二人。 老者道:“小旭,有一个人不知道你 过没有。” 清须汉子“哦”了一声道:“不只师傅说的是谁?” 老者叹了口气,道:“这些年,你在锦衣卫呆的久了,连江湖上的少年剑客也不知道了,哎。”老者又是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清须汉子闻言有些紧张,自己在锦衣卫当值师傅一直都不怎么支持,却也没出言反对过,可清须汉子能感觉的到师傅不喜欢自己在皇帝的手下当差。清须汉子道:“师傅说的可以江南第一剑客曲天输吗?” 老者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他。” 一边的曲天输听到两人提及到自己,不由的扭头看了一眼,仔细的听着。他这一回头目光匆匆一瞥,他知道刚才那几道不善的目光就在墙角的那张桌子上。 那张桌子上坐着三个壮汉,三人漫不经心的喝着酒,却不怎么说话。 只听那老者又道:“这个少年不愧称之为江南第一剑,就连三剑客之中排名第二的石破天都不是他的对手。” 清须汉子默默的听着,能让师傅提起的人绝对不会是普通人,何况这人击败了三剑客之中的石破天。 ------------ 第八章 ——清理门户 老者接着道:“这个少年的来历没有人知道,他是去年冬天的时候忽然出现在江湖上的,刚一出现就打败的石破天,这个少年立刻在江湖上闯出了很高的名堂,随后的几个月,他接连挑战江湖上的成名高手,竟然全无败绩,一时间,在江湖上的就闯出了极大的名头。” “后来,不知道他得罪了什么人,竟然有人出五百万两的黄金来杀他。” 清须汉子听到这句户眼中闪过一抹无奈,面色有些犹豫,嘴唇微动,刚要说什么话,却被老者给抢先了。 老者道:“要杀他的人真不少,华山掌门周鑫颜就是其中,黄河帮,长江帮为了这件事已经开始大打出手。真不知道他得罪的是什么人。” 清须汉子有些犹豫的脸色变的有些为难,老者却没有看到。 老者道:“江湖冷血杀手上官夜不知道从何处得来了七十年前的第一神剑“绿水”。为了这柄剑死的人也不在少数,云贵两地的大侠上官音剑都为此丧命了,“销魂女”李红红也重出江湖了,就连蜀中的唐门都有人染指此剑,近日来,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找上官夜和曲天输的下落。” “连春秋镖局都被人在一夜之间给灭了,十八处分舵一个没留,总镖头也下落不明。” 曲天输听到此处,心底掀起惊涛海浪,嘴里的馒头也忘了咽下去,春秋镖局北六省最大的镖局,没一省都有三大分舵,竟然在一夜之间被人给夷为平地,是什么势力? 这件事绝对可以让江湖震动,久久不能平息。 君临天下。 曲天输知道这件事情绝对是年岳在背后指使的。 马慕容和易云的下落呢?两人是生还是死? 曲天输凝神去听,可老者却又说了一件让他震惊的事。 “就连不问中原世事的蜀中唐门最近也派出弟子赶赴中原。” “哎,为师能感觉的道这个江湖就快要乱了。到时候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丧命。” 这个老者知道消息真不少,而且每一条消息都足以让人震惊的三天回不过神来。 曲天输忽然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还是张振东告诉他的,当时张振东说:“江湖上消息最灵通的就是“千机老人”。 难道眼前的这个老者就是千机老人吗? 老者的脸色很是无奈,喝了杯酒。 清须汉子立刻给老者斟满,低声道:“师傅,弟子有一件事要跟你说,这里人多眼杂,可否找个偏静的地方。” 老者看了清须汉子,仿佛要从徒弟脸上看出什么,道:“走,去外面吹吹风。” 曲天输猜想的不错,这个老者就是江湖上消息最灵通的“千机老人”。那个清须汉子是他的徒弟司徒旭。 外面不仅有风,而且是好风,此刻天色刚黑,月上梢头,星光闪闪,晚风吹在人身上即是舒服。 长街上没有行人,只有这师徒二人。 司徒旭以半步之差跟在师傅的身后。 千机老人目光看着前方灰暗的街道,边走办道:“什么事说罢。” 司徒旭微微躬身,道:“师傅,你可知道曲天输现在什么地方?” 千机老人停下脚步,道:“你想干什么?” 司徒旭在师傅面前不敢有丝毫的隐瞒,道:“我这次出来就是为了他来的,还请师傅告诉弟子他的行踪。” 千机老人的目光变的有些凌厉,比出鞘的宝剑还要侵人心神,道:“是他让你做的。” 他指的就是皇帝,毕竟司徒旭是锦衣卫的总指挥使。直接受命于皇帝,旁人根本调不动他。 司徒旭点了头,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自己做的这件事已经让师傅生气了,也伤了师傅的心,他只好沉默着。 千机老人讽刺的笑了笑,道:“黄金五百万两,就连皇帝也会心动的。”他的声音忽然急转,有吃惊,也有颤抖,道:“我明白了,我说谁会能拿出五百万两黄金,天下间除了他还会有谁?我说富贵山庄怎么在一夜之间忽然成了废墟。原来如此。” 最后四个字还未落地,他的人已经急忙朝前掠去,身法丝毫不弱于一流高手。 司徒旭急忙追赶,一边大声叫道:“师傅,你干什么去?” “司徒旭,你最好别打曲天输的主意,不然别怪为师清理门户,你好自为之!”千机老人此去的目的就是丐帮的总舵河南洛阳。 千机老人的消息灵通,别人知道的他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他也知道,他结合他知道的一切他推断出了一个天大的阴谋。 这个阴谋不应说实现,就是背后的那个人刚开始初步实行,都可以让江湖变的血雨腥风。 听了师傅的话,司徒旭忽然停住了,愣住了,如同一个木桩站在街上。 风拂来,司徒旭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自己的师傅对自己极为疼爱,师傅虽然不愿自己为朝廷卖命,但却从未说出来,更没有责备过自己。但,这次师傅竟然对自己说清理门户。 自己从小被师傅带大,学的一身武艺,在自己二十岁那年,师傅说,我一身武功,你学的也差不多了,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罢。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外面的世界确实很精彩。 翩翩少年,身怀武功,很快司徒旭就在江湖上创出了名头,也认识了一帮狐朋狗友,少年心性,好不逍遥自在。 直到有一日,司徒旭从一群山贼的手里救了一位赶路老书生,事后才知道这人是一位朝廷的官员,告老还乡,若不是遇见司徒旭只怕就丧命在山贼的刀下。 这老书生见司徒旭人品端正,且身怀武艺,本着为国举才的想法将他推荐给当朝天子。 皇帝见自己的老师为自己推荐了一位少年,自是热情万分,随后叫来锦衣卫的一班高手,尽纷纷败在司徒旭的手里,皇帝大喜,立刻任命司徒旭为锦衣卫的总指挥使。 这一呆就是七八年,司徒旭有一个江湖少年变成了一个朝中官员,手握大权。这些年下来司徒旭已经习惯了这种位居高位,大权在握的感觉,逐渐的忘了自己是一个江湖人的身份。 这次出来就是奉了皇帝的意思,取曲天输的性命。而此刻师傅竟然对自己说绝对不能动曲天输。 这究竟是一个怎么的剑客,师傅不认识他,竟然会了他而要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的意思就是杀了自己。 晚风吹来,司徒旭一片茫然,听师傅的对不起皇帝,是为不忠。听皇帝的对不起师傅,这是不孝。 如何抉择。 司徒旭叹了口气,消失在街道上。 ------------ 第九章 ——欧阳兄弟 曲天输已经吃饱了,另外桌子上的人也吃饱了。 不管干什么事情都的要把饭吃饱了才有力气。 杀人也是如此。尤其是杀一个危险的人。 杀萧长河危险,杀曲天输更危险。 如果他们知道这个萧长河是曲天输假扮的也许他们不敢惹,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 三名大汉走了过来,他们坐在曲天输的桌子上,那般自然,如同这张桌子上没有人。 这三人身上都有残疾,每个人的右手上都少了三根手指头,手指头少了一根,使用兵器都变的困难,若是少了三根,那等同于费了。 可这三人的胳膊上都装着漆黑如墨的铁钩子。 铁钩子,外门冰刃的一种。这种兵器对一个手指残废的人来说在适合不过 前面无根铁爪极其锋利,泛着寒光,让人望而生畏。 曲天输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缓缓的站起身来,看也不看这三人一眼。 自己明显是来找茬的,却被人无视了,三人已经生气了,其中一人道:“箫长水,留下来罢。” 话声中,这说话的汉子已经出手,肩膀一动,铁爪探出,空中残留着一道黑色的光芒,直取曲天输后脑勺。 这汉子出手不仅快,而且毒辣。一招之间就可以置人于死地。 曲天输还在往前走,他走的并不是很快,可却没有停下。 三两步迈出,身后的铁爪落空,铁爪去势已尽,只得停下。这汉子微微一惊,想不到对方的身法竟然如此神奇,只是轻松的迈出两步,就让自己的招式落空。 这一出手,引得一旁的江湖客纷纷看来,却没有人上前制止。 这明显的就是找麻烦,人多欺负人少,谁会去惹祸上身,自找麻烦。 曲天输压低着声音,道:“我并不想走,只是不想在客栈里杀你们,脏了地方,就你们三个,我箫长水还没有放在心里。” 三声冷“哼”响起,显然不以为意,道:“好,我们就出去,别以为我欧阳兄弟怕了你。” 欧阳兄弟,并不是一个人名字,而是三个人的名字,欧阳一,欧阳二,欧阳三。 这三兄弟一向在辽北横行无忌,声明狼藉,干的都是一些拦路抢劫,打家劫舍的行为,行踪诡秘,没有人知道他们下一次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欧阳三道:“你要是以为你出去了就可以逃走,你可就错了,那样你只会死的更惨,嘎嘎。”两声奇怪的笑声,如同乌鸦的叫声,让人厌烦。 乌鸦给人带来霉运,欧阳三的笑声也能跟人带来霉运。 外面的风吹着人觉的舒服,曲天输的心里也很舒服,杀这样的人心里才会感到舒服。这样的人死了别人也会觉的舒服。 曲天输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欧阳兄弟三人,那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三个死人。 欧阳三还在“嘎嘎”的笑着,他们看箫长水的目光也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大哥,赶紧的动手,杀了他,也好去逍遥快活。”欧阳二有些急迫,催着道。 老大没有下命令,也没有出手,老二、老三是绝对不敢动的,这也是欧阳兄弟还能活到今天最重要的原因。 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有一个带头的人,这个人说的话只有执行,这个人没有发话,那就不要动。 欧阳一做事并不如何稳重,但他说道话,他的两个弟弟都是言出必行的,不问任何原因。 “动手!” 一声历叱,欧阳一率先出手。 一人动,三人全动。 各站一个方位,将曲天输围住。 三柄铁爪,分三个不同的方向,在同一时间,以同样狠毒迅捷的招式朝曲天输攻至。 曲天输的剑已经出鞘,他可以在一招之间解决掉欧阳兄弟,但他却不能这么做。他现在是萧长河,而不是曲天输,萧长河面对三人的时候可能会有些麻烦,所以曲天输现在只好装作不敌三人,苦苦支撑的样子。 还有一点就是客栈门口还站着几个观战的江湖人。 若是自己一招就解决了欧阳兄弟,势必会传了出去,箫长水的武功何时变的如此厉害,这样一来,就会有人对箫长水产生怀疑。 “叮叮当当。” 长剑触碰欧阳兄弟三人手中的铁爪。 在外人看来自是欧阳兄弟占尽了上风,箫长水在苦苦支撑,可实情只有欧阳兄弟自己知道。每一次手中铁爪与对方的长剑触碰之时,长剑上就会传来一股巨大的震荡之力。震的三人手臂发麻,招式也有所减缓。 如此一来,欧阳兄弟手中的铁爪将要与曲天输手中的长剑相触之时就急忙的变找,不与之相交。 这样的心思让的三兄弟出手有所顾忌,招式没有先前猛烈与毒辣。 一旁观战的江湖路人眉头皱起,不明白为什么三人明明可以予对方以重创,却突然变换招式,攻向另一旁。 曲天输游刃有余的出剑,每一剑看似急忙使出,却是攻在了欧阳三兄弟联手的破绽之处。 “大哥!” 欧阳三越打越觉得心里憋屈的慌,点子辣手,他想退了,问问欧阳一的想法。他心里着急,铁爪划过章法有些凌乱,曲天输交手经验极为丰富,自是不会错过这难得的时机。 长剑运转,一剑拍在欧阳三右臂关节“曲池”穴上。 欧阳三只觉手臂上一疼,只觉一股气力在手臂上窜来窜去,铁爪再也挥使不开,手臂下垂,忍不住一声惨呼,凶恶的脸上冷汗直冒。 曲天输这一剑加了暗劲,已经费了欧阳的整条手臂,就算他今天可以逃过一劫,日后这条手臂连一双筷子的也拿不起来。 欧阳兄弟虽然声名狼藉,但三人一母同胞,之间的感情却是极为深厚。见欧阳吃亏,看样子受伤不轻。 欧阳一心下大急,手臂轮动,铁爪挥起一片朦胧的黑色光芒,焦急的道:“老三,你怎么样。” 欧阳这时觉的手臂里的那股暗劲还在里面攒动,仿佛已经击碎的筋骨,紧咬着牙齿,道:“手臂被这王八蛋给费了。” “什么?” 两兄弟闻言大吃一惊,出手更快,也更狠。不过曲天输却丝毫不在意,先前三人的配合对他来说还算中规中矩,此刻少了一人,对他扮演的箫长水来说压力少了许多。 ------------ 第十章 ——公布于世 浪潮虽猛,但也有平静的时候。 曲天输看准时机,一剑刺入欧阳一的胸堂,欧阳一连声惨叫也没来的及传出,就一命呜呼,倒在地上。 蛇无头不行。 欧阳一就是三人的头,主心骨。此刻欧阳一丧命,欧阳三残废,欧阳二一个人无济于事。 欧阳二红了眼,一声怒吼,铁爪直刺,扑向了曲天输。 “二哥,不要啊!” 欧阳三在后面撕心裂肺的嘶吼着。 然而欧阳二根本听不进去,就算听到了,也不会停下身形,他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噗” 长剑插入欧阳二的胸膛。 长剑拔出,欧阳二的尸身缓缓倒地,就倒在欧阳一的身边。 “啊” 欧阳一悲愤的仰天大叫。“大哥,二哥。你们怎么舍得丢下我一个人!” 人性本善。这世上没有天生的好人,也没有天生的恶人。 人一所以为善,与他的家庭教养,身边的人有极大的关系,为恶,也是一样。 欧阳兄弟小时候也是天真的童年。 那一年,那一天,他们失去了父母,失去了亲人,他们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流落街头,连一顿饭也吃不到。 老大去偷人家的东西,别人狠狠的打了一顿,他宁愿别人打,也不愿松开手里的馒头,因为只要一松手,自己的弟弟就会继续挨饿,甚至饿死。 为了有饭吃,他们去偷,去抢,去欺负弱小,为的就是能有一口饭吃。 渐渐的,他们长大了,他们不再受人欺负,他们开始去欺负别人,凭什么人家可以欺负我,我就不可以去欺负人家。 拳头硬才是硬道理,才是公道。 我们没本事,你们欺负我,等我有了本事,那我就十倍的奉还给你们。 这样做错了吗? 偏偏有人要惩罚我们,削掉了我们的手指。 终于有一天,老大从一位赶路的江湖人那里偷来了一本武功秘籍。 他们学会了铁爪功,他们的本是更厉害了,他们找到了那个当年削掉他们手指的人,将那人制住,将他的手指削掉,将他的脚趾头削掉,最后让这个人活活的饿死。 我们遭人欺负,我们要报仇。 我们不想在受人欺负了,我们只有去欺负别人。 “大哥、二哥。你们走了,我要是受人欺负了,谁还会帮我。”欧阳三低声的道,他看了一眼曲天输,他知道自己是报不了仇了。 欧阳三道:“你杀了我大哥二哥,我不怪你,怪就怪我们没有本事,以前我们忍,等有了本事就十倍、百倍的讨回来,可这次,这次在也没有希望了。”他有些唏嘘。 一直到此刻,欧阳三还坚持着小时候的想法――我们不想被人欺负! 曲天输冷冷的道:“你们这样的人活着只会害人。”剑平举,直指欧阳三。 欧阳三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的人朝曲天输手中的剑上扑去。 曲天输杀这样的人不会觉得愧疚,可这样的人若是选择了自杀,他却感到一丝无奈。他拔剑,剑尖上滴下几滴鲜血,还入鞘中。 一旁的江湖上见此,各自散了,对他们来说,他们就看个热闹。 其中一名身着蓝袍的中年人走了过来,身上的蓝色袍子洗的发白。对曲天输笑了笑,道:“在下程松,想请阁下喝一杯,不知阁下能否赏个薄面。” 曲天输看了这人一眼,道:“我箫长水最近有些麻烦,有许多人要杀我,你难道不怕招惹麻烦吗?” 他这句话多少有些言外之意,有人要杀我,你也是其中的一个吗? 程松微微一笑,自然听出了曲天输的意思,道:“箫兄误会了,尊长萧长河乃当世剑术名家,谁敢惹你的麻烦。” 曲天输“哦”了一声,道:“阁下认识我大哥。”既然要假扮箫长水,那就要扮的像些。 程松道:“有过几面之缘。” 曲天输略一抱拳,道:“原来是大哥的朋友,幸会了。” 程松笑道:“那里,那里,请箫兄借一步说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曲天输心里想了一下,走了进去。这次走进客栈,里面人的目光都盯着曲天输。谁也想不到这人在杀了人之后竟然不赶紧离去,反而留了下来。曲天输的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目光过处,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不敢与之正视。 程松见此,呵呵一笑,点了一桌丰盛的酒菜,亲自为曲天输倒了杯酒,道:“箫兄,请。”说罢,仰头喝尽了杯中酒。 曲天输也是饮尽了杯中酒,说道:“你可知欧阳兄弟为何要杀我吗?” 程松一边倒酒一边问道:“为何?” 曲天输道:“因为我知道一个秘密,一个足以震惊江湖的秘密。”这句话他的说的极为响亮,整个客栈里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江湖人最喜欢听一些三教九流的事情,尤其是秘密。纷纷看着曲天输,若不是刚才亲眼见过他杀人,此刻早已经开口问是什么秘密了。 一个秘密能招惹杀身之祸,那这个秘密显然不一般。 程松忍不住问道:“不知道是什么秘密?” 曲天输没有回答他,反而站了起来,看了一篇在场的江湖客,双手抱拳,朗声道:“各位,如果有人要称霸武林,一统江湖,各位会怎么做。” 此言一出,客栈里立刻乱了起来。 “什么?竟然有人要一统江湖?这个人是谁?” “江湖时属于江湖人的,也不是一个人的,他以为他是谁啊。” “他既然要一统江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这江湖也存在一千多年了,也没有统一过。” “不错,这江湖又不是江山,可以改朝换代,怎么可以一统,我第一个不答应。” “………………”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显然曲天输已经一石激起了千层浪。 曲天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既然你想要一统江湖,那我就将你的野心公布于世,我一个人对付不了你,那我就让整个江湖的人对付你。 江湖人喜欢自由自在,不想被人约束着,尤其是那些门派的一帮之主,更是不想去据人下。 宁为鸡头,不做凤尾。 ------------ 第十一章 ——突然袭击 曲天输点了点头,道:“不错,江湖是属于江湖人的,并不是皇帝的江山,皇帝的江山是数百万的将士尸骨堆积换来的,那一统江湖,那江湖上又要有多少英雄好汉死于非命,江湖一乱,比又人谋反皇帝的江山还要可拍十倍,百倍,甚至一千倍!”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响应,道:“阁下说的不错,一定要组织他。” “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背后的势力又是那以帮派?” 曲天输道:“这是一个神秘的组织,从来没有在江湖上出现过,我说三件事情,大家就该知道这个神秘组织有多可拍了。” 众人翘首听着,就连程松也是一脸的好奇之意。 “第一,武当子张振东,峨眉三女侠的死大家都知道了罢,就是这个组织所为。” “第二,连剑山庄上下全部没人杀害,只有连庄主的子女侥幸逃生,据我所知,连剑山庄的灭门惨案就是这个组织所为。” “第三,春秋镖局十八处分舵被人一夜之间烧成废墟,也是这个组织所为,可见这个组织的势力究竟有多么的令人感到可怕。” 三件事情一件比一件让人吃惊,尤其是最后一件,春秋镖局,十八处分舵,在不同地方,竟然在同一个夜晚没人烧杀的干干净净。 骇人听闻。 这个组织背后的势力让人感到恐怖。 让人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程松闻言,也是吃了一惊,问道:“这个组织竟然如此可怕,不知是何人在幕后操作。” 曲天输道:“这个人就是……” 他突然顿住,因为有一道剑光直刺他的咽喉。 一道人影掠过,在场之人没有一人能看的清这人的面目,就连是男是女也不知道,只因这人的身影实在是太过迅捷。 这人的人法快,可他的出手的这一剑更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也不能形容十分之一。 曲天输也是措手不及,右手还未按到剑柄,这人的人影闪动之际,剑势由直刺改为平削,竟是要一剑削掉曲天输的头颅。 曲天输更本没有丝毫的招架之力,他只有后退,就退到了桌子旁边。 人影中传来“咦”的一声,显然是没有料到“萧长河”竟然能躲过自己这夺命的两剑。 退无可退,电光石火之间,曲天输的剑已经出鞘,一剑出,人影惊慌不已,失声叫道:“竟然是你。”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四个字还未说完,他的人已近朝门外掠去。 没有人去追,因为在场之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曲天输也没有去追,因为他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 这个人就是曾经败在他剑下,江湖三剑客之中排名第二的石破天。 曲天输眉头紧皱,他不明白石破天为什么要来杀箫长水。箫长水是萧长河的弟弟,与石破天齐名江湖,相互之间也有一些渊源。 他明知此事,却还来行刺,就不怕萧长河日后来找他的麻烦吗? 难道说石破天也是君临天下这个组织里的一员,一念至此,曲天输的心开始往下沉。此事若是真的,那就真的让人感到胆寒了。 石破天之所以一击不中,不做丝毫犹豫转身就走,,就是发现了这个箫长水竟然是他人假扮的,而且还是一个击败了他的少年剑客。 只有败在曲天输剑下的人才能体会到曲天输的剑法究竟有多高深与可拍。 群豪此事方才回过神来,看着曲天输,若说先前曲天输杀死欧阳兄弟让人感到害怕,那此时就让人感到敬佩了。 那样的一剑,若是换做自己空拍早已经死了。 程松道:“箫兄,你没事罢。” 曲天输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大家都看到了,刚才来刺杀我的人就是这个组织里的其中一个。”他没有说出石破天来,就算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 “这个组织的首领就是年岳。”曲天输说了出来。 程松问道:“年岳?可是被誉为天下首富,徐州年家,富贵山庄的年岳吗?”他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质疑。 一个做生意的人在怎么有钱,也不能掌控如此恐怖的势力。虽说钱可通神,但也不能做到这一步罢。 “什么?年岳?” “可是富贵山庄的庄主吗?他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势力,为何以前从未听人说起过?” “富贵山庄早在三个月前就被大火烧成了灰烬,我们去哪找他去。” “不知这场大火是什么人放的。” 群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曲天输待群豪平静了下来,才缓缓的说道:“放火的人就是年岳。如此一来他就有名转暗,更容易施展他的阴谋。” “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有人不信,毕竟这消息太过惊人,可谓是平地起惊雷,让人措手不及。 “是啊,年岳是天下首富,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曲天输道:“因为他要为的儿子报仇,他要让整个江湖的人为他儿子陪葬,他们本来还在秘密筹划之中,他的儿子死,他等不及了。” “他儿子死了,是什么人杀的?”有人问道。 曲天输道:“是一个叫曲天输的人。”他不想将自己的真实身份讲出来。 一旁的程松连忙道:“江南第一剑客曲天输?” 曲天输心里一阵苦笑,想不到自己的名头在江湖上已变的如此响亮,半年前,他对这一切充满了相忘于憧憬,可现在看来却是变的有些可笑。 武功再高,名头再响,又能怎么着? 曲天输点了点头。 群豪此时弄明白了一件事,江湖上为什么有人会出五百万两黄金的天价,让热去杀曲天输了,原来是他杀了人家的儿子。 曲天输看了看群豪,道:“打家相信我说的话吗?” 没有人说话,一片沉默,就连程松也在沉思之中。 这个秘密太过骇人听闻,若是真的,那这江湖在不就的将来就会变的刀光剑影,血雨腥风。若不是真的,那武当峨眉两派弟子的死,连剑山庄的灭门惨祸,春秋镖局的覆灭有作何解释。 不管是什么事情,在未开始之前都会有一些预兆。前段时间江湖上接二连三的不寻常事件就是预兆吗? 不会有人告诉你答案, 是真是假,全在自己一念之间 ------------ 第十二章 ——风云欲起 江湖已平静了太久,此刻听闻江湖就要有大动荡。 闻者皆是将信将疑。 程松想了一下,开口道:“不管此事是真是假,大家都要多加小心,防患于未然。” “不错,宁愿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其中一人说道。 到时动乱一起,不知有多少人死于非命,而这人却只顾着自己的性命。曲天输有些气恼,道:“各位若是不相信在下所说,大可等三个月之后,到时候各位就会后悔今日所想。” 程松道:“箫兄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三个月之后会发生什么大事吗?” 曲天输道:“现在这个组织正在秘密筹谋,准备攻打武当。” 武当派乃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屹立江湖一百余年,声势浩大,可谓是一头真正的猛虎。 谁敢去惹一头威猛的老虎? “什么?攻打武当,此事可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曲天输一字一句的道。 此事不管是真是假,都得做完全的准备。 其中一名佩戴长剑的江湖汉子道:“家父乃是武当派的俗家弟子,我这就回反家中,将此事告知家父,让他召集人手,弛缓武当。”说罢,已是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武当派那是名门正派,门下弟子行走江湖时除暴安良,伸张正义,曾经救过我的性命,此事若是真的,那我王楠绝不能秀手旁观。”说着,朝曲天输略一抱拳,迈步去了。 “在下平素没服过什么人,可我就服武当掌门陈天风大侠,既然武当派有难,那我也该尽一份绵薄之力。”这人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样子,说完也是匆忙忙的走了出去。 曲天输心里冷笑着,你最佩服的就是武当掌门陈天风,还称之为大侠,你可知道,此次武当劫难陈天风才是最大的变数。 若是告诉他陈天风是一个残害同门,阴狠毒辣的小人,曲天输相信在场之人没有一个会相信自己所言,还会对自己大打出手,带来数之不尽的麻烦。 一时之间,说什么的都有,年岳的计划还没有开始行动,这些人就已经要为驰援武当出一份力,由此可见,武当在江湖的影响力有多么巨大,其地位有多么重要。 江湖人,江湖事,侠之所在,义之本分。 若是真的有这么一个组织存在,那江湖就陷入了一个漩涡之中,存亡之间,值此关头,那怕是一个武功低微的江湖人也会挺身而出。 不多时,客栈内的一帮群豪已走的干干净净,只剩下曲天输、程松两人。 程松问道:“这秘密是从何得知?” 曲天输道:“我也是在无意之间听到的,他们说要在三个月内灭了武当,他们还要用这个计划同时重创少林、峨眉两派,然后在一一击破。进一步的一统江湖!” 程松已经震惊道不知道说什么了,他觉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个组织的势力不仅可怕,其野心更加可怕。 曲天输道:“你现在相信我说的了罢。” 程松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现在他不得不信了,少林、武当、峨眉,江湖上的庞然大物,根基何其深固,就算曲天输说的是假的,可谁能想出这样的谎话。 天已经黑了下来,明月升起,如玉盘般悬挂在空中。 曲天输朝外面走去,他想趁着夜色继续赶路,免得白天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耽误的前往少林的行程。 程松道:“等等。” 曲天输道:“你还有事?” 程松确实是有事,不然他也不会上去与“萧长河”说话,道:“在下有一件事情恳请箫兄帮忙。” “什么事情?”曲天输早已猜到程松结交自己是有事相求。 若不是没有目的,谁会无缘无故的结交一个陌生人,这是人的本性,也是这个社会的规则。 程松道:“那我就只说了。昨日我与两位师弟遇见一位与人打斗的少年,这少年使的一手好剑法,可是手段却是毒辣无比,杀起人来更是连眼睛都不曾眨一眨,我和两位师弟看不下去,就上去管了一管,可这少年软硬不吃,一开口就让我们滚蛋,我两位师弟气不过,就与着少年交起手来,可就在此时又来了一个虎背熊腰的高大汉子,这汉子一身十三太保横练的功夫,我一剑刺在他的身上如同此在一块铁板之上,反而被他反弹之力震的虎口发麻。我只不是这人的对手,越好时间地点在与着二人算账,还请箫兄能住我一臂之力。” 江湖上有规矩,若是双方接下梁子,可说清时间地点,双方各自邀请朋友助阵,讨回颜面。 曲天输问道:“十三太保横练的高大汉子,江湖上练这种功夫的人可是不多,能练到你说的哪种地步,几乎没有。不知这人叫什么名字。” 既然双方约定好了再斗之期,自然会留下各自的姓名。 程松道:“那人自称叫老周。” “是他!”曲天输惊呼一声,道:“那个少年呢?” 程松道:“易云,箫兄认识此人吗?” “易云!”曲天输又吃了一惊,心里不禁一喜,他在江湖上认识的一些人都败在了他的剑下,只有少数几个是说过几句话的,而老周、易云就是他在砀山城中认识的。交情并不怎么深厚,可他前些日子险些死在周鑫颜等人的手里,对这个江湖在没有了最初的名利之心,此刻听闻老周、易云两人的名字,竟感觉到一种朋友之间的温暖。 他本想返回砀山,与黄可儿长相厮守,半路救下箫长水,从他口中得知君临天下的阴谋,心中那股正气使然,让他不能秀手旁观,决定要阻止年岳的阴谋,暂时放弃会砀山的打算。 曲天输道:“他们是我的朋友,他们现在在那里,快带我去。”他有些急促。 程松吃了一惊,有些不悦的道:“你那两位朋友手段怎么如此残忍。”心想,我可不能带你去,到时候你反过来去帮他们,我该怎么办? 曲天输道:“你误会了,你说易云杀人不眨眼,那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什么人?”程松问道。 “他就是春秋镖局二当家易水寒的儿子。”曲天输说道:“春秋镖局被神秘组织一夜间烧杀干净,他逃了出来,我想与的交手的人就是这个组织派来追杀他的。这是一场误会。” ------------ 第十三章 ——冰释前嫌 这世上最不缺少的就是误会。 误会,朋友会反目。 误会,亲人的关系会变的不和睦。 误会,就是另一种错误的代言词,甚至可以改变人的一生。 既然知道这是一场误会,而且自己还有点理亏,程松自然不会再去继续追究,说道:“既然如此,我我们立刻赶往龙王面,我两位师弟就在哪里等着,可千万不要在起了冲突。” 龙王庙就是程松与易云、老周两人约点的地方。 两人不再迟疑,身影展动,快速的朝龙王庙方向掠去。 江湖上有句话叫冤家宜结不宜解,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夜色中弥漫着淡淡的迷雾,龙王庙就在前方。 庙中闪烁着火光,映在人的脸上,清晰可见。 庙里有四个人,东面站着两名二十五六岁的少年,脸上流露着不平之色。这两人是程松的师弟,秦岭和徐杰。 两人的对面是一名神色憔悴,极为落魄的少年,少年的旁边是一位双臂环抱在胸前的高大汉子,这大汉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一座小山一般。正是易云、老周二人。 易云的眼睛看着燃烧的火焰,他的眼中仿佛也弥漫着一道火焰。“怎么,你哪位师兄害怕了,让你们两个来送死,他一个人偷偷的跑了。” 秦岭不快的道:“你少在这里嚣张,我师兄去找帮手了,等我师兄回来在好好的收拾你们,哼!” 一声冷哼,易云冷冷的看着琴岭两人,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先把你们两个给收拾了。”手艺按住剑柄,杀气迸发,准备拔剑。 就在此时,两道声音忽然响起。 “住手!” “这是一场误会!” 声音还未落地,曲天输和程松的身影已经到了庙中。 “师兄回来了。”秦岭两人喜形于色。 曲天输说话之时声音已经恢复了正常,他伸手在脸上一扯,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程松见此,吃惊的“啊”了一声,惊呼道:“你不是箫长水。你是什么人?” “是你?” “曲兄弟!” 易云和老周见到曲天输也是吃了一惊,他们想不到对方请来的帮手竟然会是曲天输。 曲天输对两人微微一笑,道:“是我,这是一场误会。” 秦岭、徐杰两人间师兄请来的帮手竟然是自己对头的朋友,道:“师兄,他们好像认识,看样子关系还不一般。” 程松看着曲天输,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假扮箫长水?” 曲天输无奈的笑了笑,道:“我叫曲天输。” “什么!?” 程松和两位师弟大吃一惊,没想不到眼前之人竟然会是江湖上风头正盛的江南第一剑客――曲天输。 曲天输道:“我为什么要假扮箫长水,待会在说,现在先把误会给说清楚了。” 秦岭不善的道:“误会?他杀人不眨眼,还口出狂言,怪我们多管闲事。” “住口!” 程松喝道,抢在曲天输前面道:“两位师弟,这确实是一场误会,我们都错怪他了。他其实是春秋镖局二当家易水寒的公子而他所杀的人就是让镖局覆灭的凶手。”说完,朝易云拱了拱手,一脸歉意的道:“易公子,先前多有得罪。” 他说的很真诚,若是他有易云这样的遭遇,他也会不择手段的杀人报仇,甚至比易云还有狠毒。 报仇,就要让对方似无葬身之地,方可泄心头之恨。 易水寒的死因只有曲天输三五人知道,所以江湖上的人都认为易水寒是为了保护春秋镖局的安危才死的。 无论是谁,失去了父亲,家人,朋友,变的一无所有,都是一段痛苦的遭遇,程松觉的易水寒的遭遇很可怜,所以再回如此低声道歉。 一旁的秦岭、徐杰两人也是一脸歉意,他们都是心直口快的少年,最看不过不平之事,这次自己错怪了人家,心下过意不去,道:“抱歉。是我们太鲁莽了。” 易云一脸平静,心里却十分痛苦,只是道:“没事,你们也是本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意。” 误会解开,冰释前嫌。 程松师兄弟三人闻听此言,脸上微微一热,道:“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若是不嫌弃我们结拜为兄弟可好。” 易云闻听此言,心里觉的一股暖意,却是有些犹豫,他一夜间一无所有,此刻却有人与他结拜兄弟,肝胆相照,让他感到说不出的感到。可他却不能答应,因为他在被神秘组织追杀不断,这个组织势力极其庞大,自己随时可能丧命,怎么还能在连累别人。 我已一无所有,生死难料,可不能在连累了这三位真性情的汉子。易云心里想着。 老周见此,哈哈一笑,道:“好一个不大不相识,三位若是不嫌弃,也算上我如何?” 程松闻言,大喜道:“如此最好不过。” 曲天输见此情形,也为易云感到高兴,心里想到了张振东,难免有一些悲伤袭来。 秦岭见易云半天不说话,道:“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我怎么能不愿意,我当然愿意,可我不能,我不能害了你们。 易云咬着牙道:“我不愿意。” 程松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道:“也罢,你不愿意我也不能强求。” 徐杰冷笑道:“人家心里还在怪我们得罪了人家呢,人家不对我们动手就是大恩大德了,我们高攀不起。 秦岭也道:“就是,我们这是在自作多情。” 易云眼帘下垂,他不愿让程松看到自己的眼中的痛苦之色,他转身,准备离开,他怕自己在呆着会忍不住答应。 老周将他拦住,道:“易云,我知道你为什么不答应,你怕会连累了他们是吗?” 易云没有说话,他只是低着头,他不敢去看老周,更不敢去看程松等人。 程松道:“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我只会觉的开心快乐,怎么会连累到我们,你是害怕吗?那个组织却是可怕,可是害怕能解决问题吗?那是懦夫才会去做的事情,你是懦夫吗?两位师弟,你看,我们今天竟然要与一个害怕的懦夫结拜,我程松真是瞎了眼睛。” “这样的懦夫我连见都不想见,那个谁,感紧滚,以后都别再我面前出现。” “哼,这样的懦夫还想报仇,胆小如鼠,我看她连一个三岁的小孩子都不如。” 秦岭、徐杰两人也是戳之以鼻的道。 ------------ 第十四章 ——破除心结 易云的心如刀割。 对,对,对。 你们说的对,我是懦夫,我胆小如鼠,我连三岁小孩子都不如。 一枚细小的钢针插进他的心窝子里。 程松道:“让他走!” 老周闪了闪身,忽有一把将易云抓住,脚下一踢易云的双腿。易云立刻倒在地上。老周随即一把抓起他胸前的衣襟,两只眼睛盯着他,道:“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能报的了仇吗?” 不能。 易云心里有答案,他不敢去看老周的眼睛,也不敢开口说话。 曲天输、程松等人并未上前阻止,他们知道老周这是在下狠药,只有这样易云才能解开心里的结,仇恨的结。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结,一把无形的枷锁,若是解不开,只会痛苦一生。 像易云这种结,只能采取极端的手段,狠狠的打击他,践踏他的生命,甚至尊严,只有这样,才可以在一瞬间解开,开始新的生活。 老周肩膀用力,一把将易云提了起来,喝道:“你看看,连手都不敢还,你还怎么报仇。”说完,手臂一甩,易云的身体 已经飞了出去。 程松心里叹了口气,不忍再看,只好看着那一推燃烧着的火光。 “蓬。” 易云的身体跌倒在地,他想战起来,可他还没有爬起,就又被老周一脚踩爬下去,脸面紧贴着凉凉的大地。 老周无情的声音传进的耳内,“你看看你现在连战斗战不起来,怎么报仇,如果我是你的仇人,你就这样像一只狗在地上趴着吗?” “如果我是你的仇人,你就这样像狗一样在地上趴着吗?” 易云仿佛听见一群嘲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想反抗,他想站起来,拔出鞘里的剑,将这些人全部杀死,可他却偏偏都做不到。 他仿佛看见一场大火,火势很大,无情的燃烧着他熟悉的地方,一群神秘的黑衣人人无情的杀死了自己一位又一位朋友的生命。 “云儿,快走!”他看见自己的大伯冲着自己大吼,就在他的背后,一个手持大刀的汉子一刀砍了过来。 “不!大伯!”他使出全身的力气冲了上去,可还是晚了一些,那汉子的刀已到了马慕容的后背。 马慕容后背吃了一刀,仿佛比先前更厉害了,大吼一声,喝道:“带云儿走,日后为我春秋镖局死去的兄弟报仇。” 提起手中的斩马刀,朝黑衣人冲了上去。 易云想上去帮忙,他已经失去了父亲,他不想在失去这个从小就疼爱自己的大伯。 可他冲不上去,他的人已经被两位镖局里的兄弟拉着。 他耳边传来一声惨叫,那是马慕容的叫声。 父亲没了,大伯也没有了。易云疯了,可他却无能为力,自己被镖局的兄弟拖着往外面走,后来者两名保护他 兄弟也残死在对方的手里。 他又想起了父亲,父亲,那个杀死父亲的人。 易云的手指紧紧的抓着地面,手指流血,他丝毫不觉。 “啊!”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他一拳狠狠的打在地上,人已弹了起来。 他的人还未弹起,手已经按住了剑柄,等他起来的时候,他的剑已经出鞘了,剑光如水银泄地,卷向老周。 在易云眼里老周已是那个少年,害死了自己父亲。已是那个黑衣人,杀死了大伯,也杀死了与自己生活了很多年的兄弟。 老周见易云忽然间如同变了一个人,吃了一惊,却不害怕,反而心里一喜,当下提起神来,接住易云的剑招。 程松等人也是紧张的看着交手的两人,他们知道老周的计划已经起了效果,不然易云也不会如此暴怒,只要易云平息了心头的暴怒,那他的心结也就结开了。 老周双拳挥动,接二连三的挥出,带起阵阵破风之声,每一拳捣出都能看到一道黑色的拳影。 那黑色的影子如同实质的刀芒一般,抵挡在剑影之上。 老周出拳极快,快的只能见到一道道影子,这道影子与剑影沾边即走。又从另一个方向触碰袭来的剑影。 剑影,拳影。 剑声,拳声。 在这寂静的夜里,龙王面里持续的传来。 易云已经红了眼,他所使出的剑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他的心里,他只知道杀了这个人,为父亲,大伯,还有自己的兄弟们报仇。 报仇,我在报仇。 老周忽然喊道,“给我一把剑。”他也不知道与那密集的剑影触碰了几万次,此时,他的拳头感到一阵陈的疼痛。 “接剑!” 徐杰一声历叱,将手中的剑朝老周扔去。 老周身影抽身而退,伸手将剑接到了手中。老周退,易云跟进,这期间的时间连眨眼的功夫都不到。 徐杰道:“师兄,他会不会有危险啊。” 程松看了一眼曲天输,道:“你是江南第一剑客,在剑法上没人比你在精通不过,你怎么看?” 曲天输道:“老周不会有危险,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取胜。” 程松道:“哦?何出此言。” 曲天输看了一眼交手的两人,道:“从一开始,老周都是赤手空拳,而且是只守不攻,章法不乱,游刃有余。易云则是失去理智的疯狂进攻,你们看,易云是不是空门大露,尽是破绽。” 程松三人看去,只见易云胸前至少有是几处破绽,只要老周能击中其中的一处,易云就败了下来。 易云脑中只剩下杀人报仇,所以每一剑使来都是进攻的招式,全无守式。 秦岭不解的道:“那老周怎么不对他攻击。” 程松笑骂道:“你笨啊,老周这是在为他解开心结,当然要让他痛痛快快的发泄一下,若是一下子击中要害,易云还是要被仇恨压抑着,这样反而对他不好。” 曲天输点了点头,道:“不错,老周就是这个意思。现在易云就是海上澎湃的浪潮,只有让他自己平静下来才是最好的办法。” 老周手中握着一把剑,应付起易云连绵不绝的剑招更加得心应手。 这情形就如师徒之间相互喂招一般,老周明明可以在举手投足之间打败易云,却不去做,反而陪着她练。不一样的是老周却不会将易云的破绽之处给说出来。 即便老周说出来,易云也听不进去。 易云被手中的剑控制着,剑则有仇恨控制,而仇恨则来自易云的心底最深处。 ------------ 第十五章 ——义结金兰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易云出手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没有之前猛烈。如曲天输说的一样,易云这汹涌澎湃的浪潮已经开始走向平静。 老周见易云的速度慢了下来,心中微微一喜,出手的速度也跟着慢了一拍。 在场之人没有人比老周更清楚易云的状态,从一开始的疯狂进攻,到到现在的逐步缓慢,这说明易云的易云的力气已经跟不上了。 “呼” 老周随着一声轻呼,他的人向后跃起,落在围墙之上,看着依旧在出剑寻找仇人目标的易云。 易云浑浑噩噩的出剑,他忽然一惊,整个人顿时停住,手中长剑在半空中平举。 人呢? 仇人去了那里?怎么不见了。 易云神色惊慌,急忙四下转身,见到了曲天输,程松,秦岭,徐杰四人。这几个都不是自己的仇人,那个刚才与自己交手的人去了那里? 在他的脑海中,刚才那个与自己交手的人就是自己一心要杀死的仇人。 一时间,他呆呆的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老周居高临下,看着发呆的易云,忽然一声大吼,喝道:“易云!”他这一声大吼,如平地起了一个焦雷,在易云的脑海里嗡嗡响起。 易云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瞬间逝去,闻声看去。只见刚才与自己打斗的仇人就站在墙上看着自己,正要出剑,忽有停下,喃喃道:“老周,怎么会是你?” 老周微微一笑,道:“是我,那你是谁?” 易云一愣,自语的道:“我是谁?我是易云。” 就在他说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他的身上发生了改变。如果说他以前是一座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那此时他就是冬去春来,再发绿芽的春柳。 此时,易云压抑在心底的仇恨才算是真正的发泄了出来。 “哈哈哈” 老周见易云恢复正常,心结解开,不在受仇恨的影响,忍不住放声大笑。 从仇恨中挣扎了出来,并不是说他从此就放下了仇恨,放弃了仇恨。而是不在像先前那般偏激,整日受仇恨的煎熬。他还是会记着镖局覆灭的仇恨,亲自去报仇。 血债,只能用仇人的血来洗刷。 此仇不报枉为人! 同样是报仇,心态确实天差地远。老周纵身一跃,落在易云的跟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刚才出手太重,别怪我。” 易云一双眼中充满了感激,看着老周,发自肺腑的道:“怎么会怪你,要不是你一身犯险,出手教训了我一顿,我以后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他此时想起刚才与老周交手时出手是多么的毫不留情,置人于死地。 老周笑着将剑还给了徐杰,道:“你现在已经从仇恨中走了出来,可愿意与他们结拜兄弟。” 易云看向程松,忽然跪了下去,道:“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程松大喜,急忙将易云拉了起来,含笑道:“你可喊错了,我可不是什么大哥,这位才是我们的大哥。”看着老周,又道:“你刚才可是说过要与我们一起结拜的。” 老周哈哈一笑,爽快的道:“好,既然你们看的起我老周,我就当你们的大哥。” “大哥!”程松等人喊道。 曲天输看着他们,眼角有谢湿润,他们都是重情重义的真汉子,真叫人羡慕。 程松皱眉道:“这里没有香炉可如何是好。” 老周道:“二弟太过迂腐了,我们真心实意结拜,苍天大地为证,不用太过注重这些繁文缛节。” 程松笑道:“大哥说的不错,我们江湖人从来不讲究这些虚假的东西。” 老周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的站了起来,一把拉住曲天输,道:“曲兄弟,你也来跟我们一起结拜罢。” 程松等人也是喜形于色,道:“大家不打不相识,也算是一见如故,曲兄弟若是不嫌弃,大家一起义结金兰,同生共死!” 曲天输天纵之资,少年剑客,若是能与这样的人结拜实在不枉此生。 老周看着曲天输,他知道面前的少年极重情谊,从当日张振东的死就可以看的出来,知道这令江湖群雄为之惊讶的少年还处在悲伤之中。 夜那么静,几人都看着一脸期待的看着曲天输。 曲天输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于是,六人跪在一起,结拜为异性兄弟。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生死与共,誓死相交。” “若为此誓,天诛地灭。” 老周年纪最长,程松次之,曲天输第三,秦岭第四,徐杰第五,易云第六。 老周叹道:“此乃人生一大快事,岂能无酒助兴。”说着身形朝庙外掠去。 曲天输等人吃了一惊,不明白老周要干什么去,叫道:“大哥,你去那?” “我去弄两坛子酒来。”老周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几人闻言,不由莞尔一笑,这三更半夜的,酒谱早就已经关门了,去那买酒。 不多时,老周回来了,手中抱着两个酒坛子,少说也有四五斤重。 曲天输问道:“大哥这是怎拿弄来的酒。” 老周“哈哈”笑道:“忘了酒铺已经关门了,我只好从酒库里拿了两坛子。” “啊,这不会是偷来的罢。”几人打趣的道。 “那里是偷的。”老周正色道:“你大哥我虽然犯了酒瘾,可从不偷人家的东西,我留了一定银子在拿的。” 说着,已经打开了泥封,酒香四溢。 这两坛子酒虽然不是什么陈年佳酿,但此时在几人看来却比王母娘娘的琼瑶佳酿还要爽口。 酒只是助兴,关键的还是看人的心情。 心情若是不好,喝再好的酒也如同嚼蜡。 两坛子酒被六人喝的干干净净,此情此景,只觉胸中豪气顿生,忍不住放声大歌。 曲天输道:“六弟,眼下就有一个报仇的机会,只要我们抓住机会,就能给对方予以重创,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易云问道:“什么机会?” 程松也问道:“三弟,你还没说你为什么要假扮箫长水。” 曲天输道:“二哥先别急,我说的就是这件事,若是没有人站出来阻止,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老周问道:“什么事这么厉害。” “君临天下” 老周这个组织并不陌生,这个组织的头脑级别人物就在他的身边,那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少年竟然要选择杀了他。他当时震惊的无以复加,自己的这个书生少爷怎么可能是毒杀,劫镖,杀人的凶手。随后,他就见到了年无伤的功夫,以一人之力独占五大高手,而且占据上风,若是没有年无泪的忽然出现,在场之人没有一个可以活命。 武功高,心也狠,手段毒辣! ------------ 第十六章 ——赶赴少林 火焰有些微弱,曲天输往里面加了几根木柴,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火苗又开始旺盛的燃烧着。 曲天输道:“二哥,我今天在客栈所说的秘密就是他冒着生命危险听陈天风与这个组织的人说起的。” “陈天风?”程松吸了一口凉气,才道:“他是这个组织里的人吗?” “是的!而且他还是一个杀害同门师弟的凶手,武当掌门本该属于他师弟燕天南的,他却为了掌门之位,与这个组织同谋,杀死了燕天南。”既然与几人结拜成为兄弟,曲天输将自己知道的惊天秘闻都讲了出来。 武当在江湖上的地位不言而喻,谁能想到这一派的掌门之人竟然是这个神秘组织里的其中一员。换句话说,武当派看起来是掌握在陈天风的手里,其实则听命于这个神秘组织。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也令人难以置信。 老周问道:“箫长水现在在那里。” 曲天输道:“陈天风没有杀死他,便让这个组织在江湖上进行追杀,我在半路上遇见了,他将一切都告诉我,我和他一番商议,他去峨眉,我去少林。让两派的人在赶赴武当的路上多家小心,最好能来个将计就计,给他们一个重创,为了减轻他的压力,我故意假扮成他的样子,这一路上也杀了十几人。” “哼!” 老周拳头紧握,他想不到年岳竟然如此野心,道:“现在该怎么做?” 曲天输想了一下,道:“我赶赴少林,而大哥,二哥,四弟,五弟,六弟你们则赶去丐帮总舵,将事情的真相告诉蓝玉帮主。” 秦岭担忧的道:“丐帮我武当素来交好,关系可不一般,他们会相信我们所说的吗?” 易云点头道:“不错,陈天风在江湖上声明响亮,只怕他们会说我们诬陷他。” 曲天输微微一笑,道:“蓝帮主深明大义,此事关乎武林的存亡,他不会不信的。” 老周疑惑的道:“三弟怎么说的如此肯定,你见过他?” 曲天输点了点头,将自己在华山上被周鑫颜设计陷害,遭蓝玉、万剑一冤枉的事情讲了出来。最后自己救出连雨、连斩姐弟两人,杀死周鑫颜,连斩两人赶赴丐帮,讲明事情的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 老周笑了笑,道:“想不到堂堂丐帮帮主,江湖第一剑客都错怪了三弟,他们要是知道真相肯定会感到惭愧。事情紧急,我们这就去丐帮,迟则生变。” 易云忽然道:“我和三哥一起去少林。” 曲天输摇了头,道:“不,此去少林我一路之上还要假扮箫长水的面目,少不了一些麻烦。” 易云道:“麻烦?我巴不得他们来呢,他们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群我杀一个。”这才是他要和曲天输同去少林的原因。 老周岂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一把拉过易云,带着教训的口气道:“你杀人家?你只会连累三弟,到时候耽误了时间,解救不了武当,你担得起吗?三弟武功高强,一个人去反而轻松简单,你去干什么?” 易云略一低头,道:“大哥说的对。” 徐杰道:“六弟,你尽管放心,只要五哥有一口气在就会和你站在一起,为你报仇血恨!” “不错,我们既然是兄弟,那就是一家人,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易云很是感动,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重重的从喉咙里“恩”了一声。 当下,兄弟六人各道保重,分别前往少林、丐帮。 就在曲天输赶赴少林的路上,在另外一个地方,一片废墟之中,一场改变武林的谈话正在进行着。 这是一片很广阔的废墟,少说也有十几亩地大,此刻在月光下显得寂静异常。 一个身高不过三尺的矮人,和一个脸上带着青铜面具的人站在一棵被大火烧焦了柳树旁。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人。 不多时,一身白袍的年岳和腹部略微隆起的玉儿出现了。 “属下见过盟主!” 小矮人和面具人同时躬身喊道。 年岳“恩”了一声,道:“这是玉儿,你们都认识,他现在时无伤的妻子。” “属下见过少夫人。” 两人急忙行礼。 玉儿微微点了点头,并不说话,只是看着曾经平起平做的两人,眼窝深处闪过一丝忧虑。你们以为我现在高高在上,你们错了,只要我一生完孩子,我的死期也就到了。 年岳开口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死神,你先说。” 死神是面具人的名字,死神道:“一切都喝盟主预料的一样,曲天输并没有答应加入组织,他还说……”说道此处,他变停了下来。 年岳道:“他还说什么?” 死神垂首道:“他还说他知道盟主是故意邀请他加入的,他说他很感谢盟主,只要他能承受的住盟主对他的磨难,那他的武功和心智都会有大的进步。” 年岳笑了笑,道:“不愧是江南第一剑客,竟然拿我对他的报复当成练功来对待,你以为你这样我就杀不死你了吗?只是你现在还有一些价值罢了。” 四神道:“万剑一败在了他的剑下,而且只是一剑。” 年岳微微吃了一惊,道:“一剑就击败了万剑一,你把万剑一和曲天输用的招式比划一下我看看。” 死神在地上拾起一劫枯枝,缓缓比划,正是万剑一的寂寞之剑,他施展起来只有其形,不具其神。死神招式一变,又将曲天输击败万剑一的那一剑使了出来,道:“属下只能模仿的差不多。” 年岳点了点头,道:“如果他用这一招攻击你,你怎么破解。” 四神道:“属下无法破解。” 年岳在地上拾起一劫枯枝,道:“你用着一招攻击我,我教你如何破解。” 死神枯枝往前一递,剑招使出,攻向年岳。 年岳手中枯枝一挥,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仿佛是划,也仿佛是刺。 死神这一剑才刚刚使出,他就感到喉咙处被什么东西指着,冷汗瞬间渗透了后背的衣衫。他的武功在江湖上虽然称的上去绝顶高手,可是在年岳面前他就是一只稍微强壮点的蝼蚁。 蝼蚁就是蝼蚁,不管它多么强壮,仍旧不能改变他身为蝼蚁的命运。 年岳看了看手中的枯枝,道:“江南第一剑客,也不过如此。” “盟主武功盖世,必能一统江湖,君临天下。” 小矮人和死神同时躬身道。 ------------ 第十七章 ——天经地义 “盟主武功盖世,必能一统江湖,君临天下。” 年岳听着这话心里感到深深的痛苦,我儿子已经死了,即使我一统江湖,君临天下,可谁又能继承我的大业,永久的传承下去。 随即,他的目光看向玉儿隆起的小腹,目光柔和了起来,充满了关爱。 死神道:“启禀盟主,还有一件事要向你禀报。” 年岳道:“说。” 死神道:“周鑫颜被曲天输杀死了。” 年岳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道:“一个见利忘义的废物,死有余辜。杜盛候呢?” 死神道:“他还活着。” 年岳道:“你即可赶赴华山,让他坐上华山掌门的位子,同时,也要笼络住周鑫颜的几个弟子,就算杜盛候死了,华山派也依然掌握在我的手中。” “是,属于这就去办,属下告退。”说完,死神就离开了。 小矮人见死神离开,开口道:“启禀盟主,陈天风已经答应了,只是……” 年岳道:“只是什么?” 小矮人惶恐的道:“只是陈天风将他当年残害燕天南的事情告诉了箫长水,而且箫长水还跑了,请盟主放心,属下已经令人追杀了,此刻箫长水已经凶多极少。” 年岳有些生气,道:“陈天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野心虽然不小,却是缺少魄力,这些年来若是没有我在幕后支持他,他现在在已经死了。若不是现在正在紧要关头,单凭这一件事我就要了他的小命。” 堂堂的武当掌门在他口中就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下人一般。 小矮人后背早已是一身冷汗,双腿不停的颤抖,如同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低着头。 年岳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道:“你去将这封信送到武当,告诉陈天风,若是这次他坏了我的好事,我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是!” 小矮人松了口气,速速的离开。 玉儿道:“爹,随风怎么还没有回来。” 年岳看着远处的夜色,道:“他来了。” 只见一道人影朝这边掠来,“属下随风,拜见盟主,少夫人。 这人身影也就比小矮人高了一头,一双小小的眼睛。脸上一道恐怖的刀疤,这道刀疤从左边的眉角上划过鼻梁,一直到嘴角,甚是骇人。 年岳淡淡的道:“事情办的怎么样?” 随风道:“启禀盟主,细雨门,快刀门,程家宝,江南冯家,降龙帮,大王庄,山河谷,万花楼,杀人堂,九大门派,已经同意了,在下月初三,围攻武当山。” 他所说的这九个势力都是江湖上的二流帮派,在江湖上的地位只是一般。若是其中一个,并不让人吃惊,可足足九个势力结合在一起,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年岳脸上露出了笑容,只是这笑容里却带着若有若无的杀机,他道:“好,就让这些人马做先锋,攻打武当,后面的哪些门派才是真正的江湖门派。” 随风道:“盟主,我来的时候,听到一些传闻,说是江湖上出现了一个神秘的组织,要在三个月内,攻打武当,不知是什么……” “什么?”玉儿吃了一惊。 饶是年岳老谋深算,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吃了一惊,道:“是什么人说的。” 随风道:“很多人都在说,不知道是谁散播的。盟主,我们要不要改变一下计划,若是这些江湖人发动势力,驰援武当,对我们可是极为不利。” 玉儿秀眉紧皱,看着年岳。 年岳沉默了一会,道:“无妨,就让他们来吧,省都我麻烦,我倒要看看这天下群雄有几分实力,最好连丐帮也能插手进去。” 随风点了点头,他本是江湖上的第一神偷,有一次偷东西竟然偷盗了富贵山庄,被年岳给抓着了,受尽了折磨,为了活命,他不得不听命于年岳,这些年来,他就如同一个木偶,年岳让他干什么,他就怎么做,因为只要有一点点的反抗,那后果比死亡还要令人恐惧。 年岳道:“随风,你去联络长江帮和黄河帮,丐帮毕竟是天下第一大帮,只有这两个帮派联合才可以对付,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都要让这两个帮派听命于你,你听懂了吗?” 随风躬身道:“是,属下明白了。”随风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他来的快,去的也快。 夜色宁静,废墟只中时不时传来几声蛐蛐的叫声。 玉儿道:“爹,我感觉散布这个消息的人就是曲天输,当日少爷曾经邀请过他加入我们,将我们这个组织的目的告诉过他。” 年岳道:“即便他知道我们的目的,可他又是如何知道我们要攻打武当的呢?” 玉儿眼珠晃晃了,道:“看来问题就出在陈天风身上了,除了我们之外,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年岳道:“先不说这个了,玉儿,这次攻打武当,我想让你来办。” 玉儿吃了一惊,道:“我?爹,那些江湖汉子怎么会听我的命令,还是你来罢,万一到时候他们不听话,坏了你的大事,可就麻烦了。” 年岳笑了笑,语气亲和的道:“玉儿,你是我年家的媳妇,以后我所拥有的一切你都会拥有,身为一个上位者就要有上位者的威严,若是连着几个二流势力都统御不住,那以后如何号令那些真正的大势力。” 玉儿的脸色平静,可心里却是非常的紧张,一颗心快速的跳动着,手心里尽是冷汗。她也是一个野心极大的女人,为了自己想得到的一切,她可以不择手段的去做。可他知道自己在年岳这只老狐狸面前绝对不能有丝毫的流露,若是被他发现,自己的死期就会越早。 没有人想死,尤其是对一个女人来说死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玉儿的伪装很好,至少目前年岳还没有发现什么,不然年岳也不会出言试探,面对年岳的放纵,玉儿抵住了心里的欲望,拒绝了,可年岳并不答应,坚持要让玉儿领头攻打武当。 年岳看着玉儿,目光和蔼可亲,就像一个慈爱的父亲,溺爱的看着女儿。 玉儿知道若是这次在拒绝,伪装的就有点过了,年岳就会发现自己的野心,所以她道:“好,那我就听爹的。” 年岳的目光移向别处,道:“无伤的仇不仅我要报,你也要报,因为你是他的妻子。” 父亲为儿子报仇,天经地义。 妻子为丈夫报仇,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 第十八章 ——惊天秘密,上 年岳看了看被大火烧成的废墟,满目狼藉,这一切都是他亲手做的。 很多年前,他就放了一场大火,那场大火让他从坐拥四海江山的一国之君,沦落成了流浪江湖的浪子。 他本不叫年岳,他的名字叫朱允文。 那天夜里,他的四叔带兵攻进了皇宫,喊杀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断顿阿徐徐,他知道大势已去,自己就快要完了。 他不甘心,可事实让他无能为力,他不想沦为阶下囚,正准备自尽,身边的太监将他拦住,逃出宫去,好好的活着。 这时,他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办法,立刻把剑杀死了身边的太监,慌乱之中将自己的龙袍穿到太监的身上,随后放了一场大火,自己则在慌乱之中逃出宫去。 那一年,他二十五岁。如今已经过去了三十年,他已经五十五岁了。 逃出皇宫之后他孤身一人,无家可归,他也没有家。 老天爷根他开了一个玩笑,一夜之间从高高在上的人间帝王,变成了一无所有的流浪人。 这玩笑却如此的真实,无情,甚至是绝情! 每日每夜都提心掉胆的活着,他怕自己的四叔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派人来追杀自己。斩草要除根,一个帝王若想要稳坐皇位,就得要六亲不认,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宁愿杀错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一点,因为他就是这样做的。 举目无亲,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也不敢去和人讲话。一个人若是好几个月不说话,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我还年轻,难道我就这样算了吗? 不能就这样算了。 你夺走了属于我的一切,我能忘掉吗? 不能忘掉。 你让我一无所有,受尽折磨,吃尽苦头,而你却锦衣玉食,荣华富贵。 我不甘心,总有一天我要夺回属于我全部,你只是一个乱臣贼子。 想着这些,他才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可自己一无所有,如同丧家之犬,拿什么来与他争夺。 身无分文,如何招兵买马。 身边无一兵一卒,如何东山再起。 想到这些,他感到深深的无力,迷茫,还有不甘,现实如此残酷,那只有借酒焦愁,整日买醉。 直到有一天,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 那天下着蒙蒙的细雨,他在酒馆里喝着酒,当时的他已经有了七八成的醉意,他看到了一个人呢,这个人长的竟然与自己一模一样。他以为自己喝多了,发生了错觉。 这人仿佛有什么心事,进来之后,随便找了个位子,要了几壶酒,一杯接一北的喝着,不多时,便烂醉如泥。 这人摇摇晃晃的朝酒馆外面走去,就然连酒钱都忘记付了。酒馆的掌柜的立刻拦住此人,“客观,你还没有付酒钱。” 这人一把将掌柜的推开,“少爷我喝你的酒是看的起你,你就然管少爷我要起钱来了,混账东西。” 掌柜的一听这话立刻急了起来,“小子,你他妈的以为自己是谁啊,喝酒付账本事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今天若不把酒钱结了,就休想走出这个门。” 这人看着掌柜的笑了起来,“老子是的爹是天下首富,不就是几个酒钱吗?等我回家跟你哪去。”说着就朝外面走去。 掌柜的骂道:“你爹是天下首富,老子还是玉皇大帝呢?撒谎也不找个好点的借口,当你老子我是三岁小孩吗?” 这人喝多了酒,一把甩开掌柜的手,朝外走去。 掌柜的踹起一脚,将这人踹到在地,破口大骂“你奶奶的,今天竟然撞见一个穷鬼,喝了老子的酒,不付账,老子就打死你这狗日的。”一边说一边拳打脚踢。 这人躺在地上,竟然不知道躲闪,被这掌柜的打的浑身是伤,一脸淤青。这掌柜的只是气上心头,一阵拳打脚踢之后,骂道:“滚你娘的一边去。”又是一脚踹了过去。 这人艰难的爬了起来,看了看掌柜的,“你等着,少爷我不杀了就不姓年。”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朱允文看着这发生的一幕,身上的醉意瞬间消失,整个人忽然变的清醒无比。天下间竟然有人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他忽然一惊,急忙站起身来,付了酒钱,出门去追。 刚才那人依着华丽富贵,就凭这一点就可以断定这人觉不会连喝酒的钱都付不起。 那他为什么不付钱,而是愿意挨打。肯定是他身上没有钱。 开口一个少爷,闭口一个少爷,穿着如此华丽的衣服竟然会没有钱?他说他是天下首富的儿子,他也是姓年。 难道他真是天下首富的儿子。 朱允文曾为一国之君,自然知道天下首富年半山的名字。 想到此处,朱允文立刻追了出去,问个明白。你若真是年半山的儿子,那我就把你杀了,你与我长的一模一样,我代替你,自然不会有人怀疑。我可以继承你爹的全部财产,到时我便有了东山再起的本钱。 外面还在下着细雨,那人一瘸一拐的走着,还开口骂着,“够日的,就然不想少爷我说的话,你给少爷等着,等少爷有了钱,非得打死你。” 朱允文拾起一把水泥,抹在自己脸上,怕被这人看见自己与他长的一模一样,追了上去,道:“这位兄台身上如是没有钱财喝酒,我到可以送你一些。”说着,拿出一定五两的银子。 这人看了朱允文手里的银子,笑了笑,道:“就你这也叫银子,真是没见识的东西。” 朱允文陪着笑脸,道:“兄台喝多了,连银子都不认识了。” 这人一把将朱允文手里的银子打掉,道:“你才喝多了,当少爷我没见过银子吗?告诉你,少爷我是天下首富的儿子,别说是区区几两银子,就是金山银山我也加过。” 朱允文见这人一副执垮弟子的样子,笑道:“兄台竟然说起酒话来了,天下首富的少爷竟会连喝酒的钱都没有。”语气轻蔑,显然不相信这人说的话。 ------------ 第十九章 ——惊天秘密,下 这人指着朱允文,十分恼怒的道:“你也不信,那行,你跟我一起回家,我让你看看我家的富丽堂皇,就连皇帝老子的皇宫也比不起。” 朱允文试探的问道:“你家在哪里?” 这人道:“徐州,富贵山庄。” 果然如此。天下首富的家就是富贵山庄。 朱允文又问道:“你爹叫什么名字?你又叫什么名字?” 这人道:“我爹叫年半山,我叫年岳。” 这人说的竟然与朱允文知道的一摸一样,确定这人就是天下首富的儿子。一念至此,朱允文已起了杀意。 年岳搭着朱允文的肩膀,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没有酒钱吗?” “为什么?”朱允文确实奇怪,你堂堂天下首富的儿子竟然连喝酒的钱都没有,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 “年半山那个老糊涂竟然要把家业传给那个杂种,我才是他的大儿子,他凭什么不传给我,我气不过,就去找那老东西理论,可那老家伙竟然说我声色犬马,不务正业,说我只会败坏他的家业。” 他一边说,一边破口大骂,“那个杂种凭什么比我强,他就是一个贱人生出来的,我那一点比不上那杂种了,混账东西,老不死的,竟然把我赶出家门,连钱财都不给我一两。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他亲生的,你说他这样对我,我是不是他亲生的。” 朱允文明白了,心想若是我也不会将家业传给你的。你就是一个不务正业的执垮弟子,你说你自己的弟弟是杂种,连你爹都骂,家业若是给了你,不出三年,便会被你折腾的一败涂地。。 雨点打在朱允文的脸上,他的脑海里无比清醒,杀了眼前之人,回到富贵山庄,冒充年岳,痛改前非,说不定自己可以继承年半山的家财。 这是自己东山再起的第一步,也是唯一的希望,不管如何,都不能放弃。 朱允文点了点头,道:“自古以来都是传给长子,你爹做的确实不对。” 年岳一听这话,顿时抓住朱允文的手,神情异常激动,道:“终于碰见一个知己了,兄弟,你真是我的好兄弟,等我继承了家产,我保证你一辈子荣华富贵,只要是你看上的女人,你爱怎么玩怎么玩。” 朱允文皱了皱眉头,这年岳简直就是一个执垮中的执垮,败类中的败类,他笑了笑,拉着年岳的手,亲切的道:“走,这就去找你爹理论去。” “兄弟,你走错了罢,这里不是去我家的路。”年岳看着眼前的小路,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朱允文笑了笑,道:“年公子,就你这副德行你爹就是在糊涂,在混账也不会将家业传给你的。” 年岳还没听懂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人就被朱允文扑倒在地,他想挣扎,可是没用,朱允文死死的压着他,双手死死的掐着他的喉咙。 这一刻,年岳终于明白了,这是要杀我啊。 可惜,他刚明白过来,他的命就没有了。 朱允文在地上挖了个坑,将年岳的尸体埋了下去,他提醒着自己,“朱允文,你以后的名字就是年岳,年岳,天下首富年半山的儿子,年岳。” 富贵山庄门口,朱允文跪在地上,“爹,孩儿知道错了,你原谅孩儿罢,孩儿以后一定好好听你的话,好好的侍奉你老人家,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年半山再是恨铁不成钢,可他始终是一个父亲,见儿子主动认错,心也软了下来,道:“起来罢,你以后若是在不痛改前非,就别怪爹无情。” 朱允文低着头,他的拳头紧握,“爹,你放心罢,孩儿今后一定好好做人。”从此之后,朱允文顶替年岳,每日读圣贤书,学习经商之道,只用了短短半年的时间就从一个吃喝嫖赌的执垮弟子,变成了一个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好学书生。 年半山看在眼里,心里也是觉的开心,自己的儿子终于洗心革面,从心做人了。 朱允文利用他帝王般的心术,手段,在年半山心里占据了重要的地位,使年半山让家业传递给他。 一年之后,朱允文设计害死年半山父子二人,自己一个人掌握富贵山庄。从此后,他为了夺回皇位,开始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意图东山再起。 他开始在江湖上展览各式各样的人,他也学会了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他的野心也变的更加巨大,不在只是一个皇位那么简单,他要统一江山,更要一统江湖,然后建立一个新的国家,一个比元朝更加辽阔的疆域。 他已经筹划了近二十年,现在他终于开始了自己的霸业。 朱允文看着玉儿,这个女人的肚子里怀着他惟一的孙子,他的霸业的继承人,“玉儿,其实我的真实身份并不是年岳。” 玉儿心里有些疑惑,她并没有问,她知道年岳会自己讲出来。 朱允文看着夜空,道:“其实我的名字叫朱允文。就连无伤都不知道。” “什么?朱允文!” 玉儿失声惊呼,朱允文,那可是曾经的一国之君啊。她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站在原地。 “现在我就要夺回当年我失去的江山,我也要一统江湖,称霸武林,成为这片大地的最高主宰者。”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当年的朱允文又回来了。” “当年他让我一无所有,后来我亲手杀了他,而现在我要让他的儿子一无所有,让他们知道当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现在只是我的第一步,四叔,你想不到罢,可惜,你不能亲眼看到我坐在皇位上了。” 深藏在心底二十多年的秘密终于说了出来,朱允文整个人都觉的轻松了许多。 玉儿还是没有说话,她还在震惊之中。 江山,江湖。拥有了任何一个都是人间权利的巅峰,而眼前这个人却要两者都拥有。 玉儿轻抚了抚了自己的肚子,她知道,这最后的一切都将属于自己的孩子。 当一个女人成为了母亲,活着快要成了母亲,那她所想的,所做的都只会为了自己的孩子。不管这个女人曾经有过怎样的过去。 ------------ 第二十章 ——深夜崇山 曲天输快马加鞭,星夜兼程,十天之后,离少林已不到二十里路。见天色已晚,曲天输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这几日只顾着赶路,身体疲惫,既然明天上午就可赶到少林,曲天输决定歇息一晚,明日在山崇山。 少林寺落于崇山之上,然这崇山之上还有一个门派,那就是五岳剑派之中的中岳崇山。 东岳泰山,西岳华山,南岳衡山,北岳恒山,中岳泰山,合称为五岳剑派。 这五大门派之中有以崇山派为首,马首是瞻。 夜色下的崇山派一片寂静之色,两道身影一前以后,在山林间掠过。 “朋友,不知你如何称呼,深夜来我崇山所为何事。”崇山派掌门人风擒鹤在后面说道。 前面那道声音立刻停下,只见她一袭红衣,竟是一名女子,二十多岁,若是曲天输在此,定然认得这女子就是那晚与上官夜交手的李红红。 李红红笑意嫣然的看着风擒鹤,说道:“风掌门,你贵为五岳剑派的盟主,想不到你追女人的本事也是如此厉害。” 风擒鹤何曾被女人调戏过,“哼”了一声,道:“不知姑娘怎么称呼,深夜来我崇山所为何事?” 李红红笑意更深,娇声道:“既然风掌门问了,小女子就说了,我叫李红红。” 风擒鹤脸色微微一变,他自然听说过销魂女李红红的名头,不由的退后了一步,道:“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崇山。”他知道李红红是男人的克星,遇见她,最后还是离开,不然,她至少有八十种办法让一个男人留下来。 “哎呦!”李红红眨了眨眼睛,挡在风擒鹤面前,笑吟吟的道:“这里是崇山,可这崇山有不是你的。你让人家走,人家就走吗?这三更半夜的,万一碰到什么恶人,把人家强奸了可怎么办。” 李红红一脸的慌张,仿佛他面前真的有一个要强行脱光他衣服的男人一般。 风擒鹤沉着脸,看也不看李红红一眼,转身,从另一边离去。 李红红拾起一块石子,砸向风擒鹤身上。 石子落在风擒鹤身上,风擒鹤竟然不动怒,只是说道:“你来我崇山究竟是所为何事?” 李红红这个人在江湖上行踪诡秘,很少在江湖上出现,风擒鹤知道李红红来此,绝无好意,却猜不透她来此的目地。 李红红走到他跟前,风擒鹤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的胭脂味,吓意识的退后了几步。 “呵呵呵” 李红红“咯咯”的笑出生来,声音如银铃般清脆,可风擒鹤听在耳里却觉的异常难听,毕竟对方那“销魂女”的名头在江湖上极为响亮。 风擒鹤冷冷的道:“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还在这里卖弄风骚,不要脸!” 李红红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的更开心,眨了眨眼睛,道:“你就是一块木头,人家大老远的来看你,你就这样对人家嘛?” 风擒鹤涵养功夫再好,也不由的有些气愤,道:“你绕再是不说来崇山的目的,别怪我无情。” 李红红不笑了,却朝风擒鹤抛了一个媚眼。 风擒鹤一声冷哼。 “好了,一点也不懂的怜香惜玉。”李红红有些不满的道。 风擒鹤道:“少来这一套,可能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睡过你了。” 李红红正色道:“风掌门,你贵为这崇山的掌门,可这崇山之上还有一个少林寺,俗话说,卧榻只侧,岂容他人酣睡。江湖上只只崇山少林,却没几个人说崇山派的。” 风擒鹤愣在了原地,李红红这几句话可是说中了他的苦恼之处。两派都在崇山之上,然而在江湖上的地位,名气却是一个天,一个地,跟本没法子比较。他身为崇山掌门,与少林近在咫尺,可平时极少与少林寺来往。 李红红接着道:“一山不能容二虎,风掌门,你虽是崇山派的掌门,然而这崇山却不是你的,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崇山罢,这掌门的位子坐着也没什么意思。” 风擒鹤双拳紧握,他的呼吸也变的沉重起来,显然他是在压仰心中的愤怒,这股子愤怒他从当上崇山掌门的时候就压着,只是没有人知道罢,此刻李红红却当着他的面给说了出来,无异于在他脸上扇了一个耳光。 这耳光,不响亮,却燃起了风擒鹤心中压仰多年的怒火。 少林,就是他眼中的丁,肉中的刺。 “风大掌门,现在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摆在你的面前,你可要珍惜哦。”她故意把“风大掌门”四个字说的很重,仿佛怕他听不见似的。 “什么机会。”风擒鹤生生的吐出四个字。 李红红眼睛亮了起来,道:“你是五岳剑派的盟主,只要你一句话,围攻少林就是眼下之间的事情,到时候灭掉少林还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风擒鹤听了这句话是真的愤怒了,道:“你谁的简单,先不说其他四派是不是同意,我五岳剑派联合围攻少林,江湖上的朋友如何看我五岳剑派,到时候我五岳剑派在江湖上声名狼藉,我崇山派更加是罪魁祸首。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李红红道:“胆小怕事,瞻前顾后,怎么能成就大事,看来,我家盟主是看错人了。”说着就准备离去了。 “你家盟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风擒鹤一把拉住李红红,看着他,“你家盟主是谁?” “哎呦。” 李红红假装一声疼痛,道:“你轻点,拉的我手疼。” 风擒鹤一脸无奈,又问道:“你刚才说你家盟主,是什么意思。” 李红红风情万种的笑了笑,道:“风掌门,只要你答应,我保证在一年之内,少林成为你的阶下囚,一辈子翻不了身,这是我家盟主的原话。” 风擒鹤倒抽一口凉气,“你家盟主究竟是什么人?他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李红红没有回答,而是道:“我家盟主准备过几日攻打武当,到时武当必然会向少林、峨眉等门派求援,到时候少林的高手至少会少一半,你们五岳剑派在围攻武当,灭掉少林,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吗?” ------------ 第二十一章 ——一纸书信 风擒鹤被震惊的愣在了原地。 李红红正色道:“五岳剑派之中,华山,泰山两派已经同意了,只要你崇山派点头,其他两派也会跟着同意,你是五岳剑派的盟主,若是号令不了他们,你这五岳剑派盟主的位子不做也罢。” 风擒鹤正在思考之中,这确实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虽然自己多少有点被人利用的目的,但只要能除去少林这个眼中钉,被人利用一下又何妨,何况这件事对自己来说,只好不坏。良久,他缓缓的吐了口气,道:“好。” “呵呵呵” 银铃般的笑声,李红红妩媚的看着风擒鹤,幽幽的道:“人家帮了你一个忙,你可是欠人家一个人情,你准备怎么感谢人家呢?” 风擒鹤哑口无言,却实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李红红。 李红红人已经到了风擒鹤跟前,她的手已经搭在风擒鹤的脖子上,低声道:“让我来教你怎么感谢我。”他拉起风擒鹤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 风擒鹤如遭电击,立刻后退几步,厉声道:“李红红,你个贱人,不要脸的**。” 李红红一点生气的样子也没有,她笑了笑,仿佛风擒鹤在夸她长的漂亮美丽一般,笑道:“你想好了,你之所以能有这个机会,都是因为我,不然灭的不是少林寺,而是你崇山派,到时候五岳剑派中就没了崇山的名字,我可不是在吓唬你,我说的是真的哦。” 威胁,**裸的威胁。 风擒鹤咬牙切齿的道:“你……”他说不出话来,他相信对方可以办的到。 李红红倒在风擒鹤的怀里,她的手轻抚着风擒鹤的脖子,轻轻的吐了口气,道:“你是一个好男人,对吗?” 风擒鹤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他的手伸进李红红的胸部,解开她的衣襟。李红红呻吟一声,紧紧的抱着风擒鹤。 古人曾有胯下之辱,我这又算的了什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崇山派。风擒鹤心里想着。 ………………………… 武当,客厅之中。 武当掌门和几位重要人物坐在厅里,还有一个中年书生。 陈天风脸露微笑,看着中年书生,笑呵呵的道:“李先生游山玩水,怎么来了我武当山了。”说着,示意中年书生坐下。 这中年书生就是江湖上有名的“才子剑”李正,文采斐然,文武双全,曾是皇帝钦点的探花,却不在朝堂,喜欢游览名山大川,吟诗作赋。 李正笑了笑,道:“在下来此,是受人之托,有一封书信要叫给陈掌门。” “哦。”陈天风笑着接过书信,展开看了起来。然后他的脸色就变了,脸上的笑容立马僵硬,一张脸变的阴沉起来。 客厅的几人此次,呼吸也跟着沉重了起来。 “哈哈哈!” 陈天风怒极反笑,道:“好大的口气,欺负我武当没有人吗?竟然要我武当拱手相让,下山迎接,哈哈哈,狂妄。” 厅内众人一脸不解的看着陈天风,就连李正也是一脸的惊讶。 柳天航忍不住道:“师兄,上面说的什么?” 陈天风将信纸递了过去,道:“你们看看便知。” “武当,江湖上的泰山北斗,然在孤的眼里不过十一群虾兵蟹将,不堪一击,我决意接手武当,为不免武当在江湖上出名,下月十五,还往武当掌门率门下全部弟子,下山迎接孤的到来,如若不然,定要武当血流成河,鸡犬不留。” 柳天航和武当的几位重要人物看过之后,一个个怒发冲冠。 “这人好大的口气,竟然要我武当俯首称臣。” “掌门师侄,这人如此侮辱我武当,到时候他们若是来了,我第一个出战。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竟出如此狂言。” “李先生,不知是谁脱你来武当送信的。”武当长老流云道长开口问道。 李正一副不解的神情,道:“可否容我看看信上写的什么?” “哼!给你看!”另一位长老语气不善的道。 李正看过信上的内容,神情大变,张口结社,道:“这……这……” 柳天航道:“是谁让你来送信的。” 李正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道:“是一个姑娘。” 柳天航眉头皱起,道:“她叫什么名字。” “玉儿。”李正低着头道。 柳天航一声冷哼,道:“一个女人,竟然如此侮辱我武当。”说着,朝厅外走去。 陈天风道:“师弟,你干什么去。” “我去山下等着她。”柳天航头也不会的道。 李正一脸为难之色,道:“陈掌门,这,这我实在是不知道啊……” 陈天风打断他道:“不知者无罪,李先生不必自责。” 流云道长道:“掌门师侄,这事情怎么办。” 陈天风在厅内来回走动,过了一会,他停下身来,道:“两位师叔,此事事关武当的存亡,还请两位师叔去一趟少林,峨眉,请他们施与援手,另外,我去请师伯出关,让他老人家来主持大局。” “好,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赶赴少林,峨眉。” 两位长老转身而去,厅内只剩下陈天风和李正二人。 李正笑了笑,朝陈天风竖起了大拇指,微笑道:“你的演技真是太棒了,佩服,佩服。” 陈天风“哼”了一声,道:“你也不差。” 李正哈哈笑道:“大家都是为盟主办事情的,谁也不用损谁?” 陈天风道:“这次怎么不是盟主他亲自来此。” 李正道:“盟主在幕后主持大局,让少夫人露面,为的就是咱暗中发号施令。” 陈天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李正忽然道:“你哪位师伯你怎么处置,听说他一向不给你好脸色看,而且武功极高,留着可是一个祸患。” 陈天风眼中闪过一抹杀机,冷冷的的道:“那个老顽固,一直都不赞成我当掌门,从我做掌门的那天起就一直闭关,也不知道他武功究竟到了什么地步,这次就借机将他铲除了。” 李正道:“盟主说了,这个人交给你来处置,不希望在让他出手了。” “明白。”陈天风点了点头道 ------------ 第二十二章 ——少林方丈 天还为亮,正是黎明之前。 曲天输出了客栈,身形掠起,朝少林寺方向奔去。 他到少林寺的时候天刚刚亮,东方泛起了白,晨曦迷雾,树叶散发着清新怡人的味道。 少林寺门前,一个小沙弥拿着扫把,熟练的扫着地上的落叶。年纪不过十一二岁。 曲天输微笑着道:“小师傅,请劳烦通报一声,说武林后生曲天输求见。” 小沙弥停下手中的活,小脸上泛着可爱的笑容,道:“你是要见方丈师伯,还是要见我师父。” 曲天输道:“自然是要见空明方丈。”空明正是少林寺的掌门。 小沙弥道:“你要见方丈啊,那你还要等一会,师伯他现在正在做早课,即使我进去通报也没有用的。”一边说,一边开始扫地。 曲天输道:“没事,那我就多等一会。”找了一块空地做了下来。 半盏查的时间过去了,小沙弥已经打扫完了地上的落叶,见曲天输还在那里,道:“你等会啊,我进去跟师伯说一声。” 曲天输看着一路小跑的小沙弥,笑了笑。 寺门大开,两位身着红色袈裟的和尚走了出来,当先一人慈眉善目,正是少林方丈空明大师,另一人落后半步,空明的师弟空见。 空见身后还跟着刚才扫地的小沙弥,小沙弥拉着空见的僧袍,道:“师伯,师傅,就是他了。” 曲天输立马上前,双手合十,行了一礼,道:“武林后生曲天输拜见两位大师,不知哪位是空明方丈。” “我就是。”空明禅师一双慈目,看着曲天输,赞道:“久闻江南第一剑客曲天输的大名,今日一见,方只江湖传言有误,少侠并非贪名之辈。” “呀!” 一旁的小沙弥惊呼一声,道:“他就是江南剑客曲天输啊,我说听名字怎么有点熟悉,原来是他啊。” 空见禅师疼爱的拍了一下小沙弥的脑袋,道:“别乱说话。” 小沙弥看了一眼曲天输,道:“听说你老是喜欢找人打架,你这次不会是来打架罢。” 空见禅师将小沙弥拉倒身后,道:“去将厨房水缸里的水打满。” 小沙弥应了了一声,跑了过去。 曲天输微微一笑,道:“两位大师,在下来此是有一件大事告知,这件事关乎着少林、武当,峨眉三派的安危,更关乎着江湖同道的安危。” 空明两人见曲天输说的如此严重,眉头一皱,道:“少侠请进寺里说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在前面带路。 房屋之内,青烟缭绕,三人分宾主坐下。 空明道:“少侠请将事情说明白些。” 曲天输整理了一下思路,道:“武林中有一个叫“君临天下”的神秘组织,这个组织在暗中策划了二十多年,准备在近日之内率人围攻武当。” “什么?!” 空明、空见两人闻言,被震惊的站了起来,神情动容。 曲天输接着道:“武当掌门陈天风就是这个组织里的其中一个,华山掌门周鑫颜也是其中之一,而且还有好多各门各派的重要人物都是这个组织里的人。” 空明、空见两人已经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他们打算围攻武当,陈天风会向少林、峨眉两派求救,到时候陈天风在背地里出手,打算将少林、峨眉两派的人一网打尽。”曲天输平静的说道。 空明沉默着,一旁的空见道:“你说武当掌门是奸细,你可有什么证据吗?” “没有。”曲天输摇了摇头,这个情形在他意料之中,换做是谁,也不会轻易的相信武当的掌门会是一个组织里的奸细。 “曲少侠,这件事你是从何得知的?”空明开口问道。 曲天输道:“是箫长水在武当山上亲自听到的。”他站起身来,行了一礼,道:“两位大师,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我说的,但事情却偏偏如此,两位若是不信,可以过几日,自会有武当派的第子来少林求援。” 空明道:“阿弥陀佛,曲少侠,陈天风为人仗义,侠肝义胆,他怎么会做出如此令武当蒙羞的事来。” 曲天输道:“在下不知,但可以肯定他绝不是什么大侠,只是一个善于伪装的小人。” “阿弥陀佛” 空见道:“师兄,此事事关重大,我们可不能不闻不问啊。” 空明点了点头,问道:“这个组织的幕后主使人是谁?” 曲天输见空明问起,知道他已经将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心下一喜,说道:“年岳。” “年岳?”空明眉头皱起,道:“可是富贵山庄的庄主吗?” 曲天输道:“正是此人。”随后将连剑山庄,春秋镖局两起惨案说了出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叫人做的。 “阿弥陀佛。” 空明,空见两人闭目合十,嘴唇轻轻颤动。 “但愿此事只是空穴来风,不然这江湖又要流血成河了,善哉,善哉。”空明自言自语的说道。 曲天输知道空明这是起了慈悲之心,顿时觉的空明禅师是一个可敬的人,肃声道:“大师心怀江湖,让人佩服。” 空间摇了摇头,道:“少侠才是心优江湖安危之人,不然何以不远千里,赶来少林,将此事告知我等。” 曲天输抱拳道:“不敢,只是不想让小人当道,江湖发生惨祸。” 空见道:“少侠不必谦虚,我师兄看人极准,江湖上都说你是一个冷酷的少年剑客,找人比武,从无一败,旁人解说你是一个想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的剑客,殊不知,少侠心胸开阔,心系天下苍生,在江湖上竖起正义的旗帜。” 曲天输神色变的黯然,道:“他们说的不错,我只是想在江湖上出名,可却是害的我大哥被人杀害,名这个字,不知道害死了多少江湖中人。” 空明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少侠既能将这名之一字看透,就远胜常人,在剑术上的领悟必然更上一层楼,有这样的人才是江湖的幸事。” 曲天输心生敬仰,难怪少林几百年来领袖群雄,靠的不仅仅只是名震天下的少林七十二绝技,还有一分胸怀天下的胸襟。 这才是真正的大侠。 ------------ 第二十三章 ——事成来历 天突,玉堂,中庭。这三处穴道都是胸前大穴,而且这三处穴道从上而下,成一条直线,间隔距离都不超过三寸。 若要取这三处穴道,必须要从正面出手方才可以。众所周知,从正面攻击是最难的出招方位,起到的作用也不大,而且这老僧还事先说明,显然给曲天输留了应变的时机,那他取胜的难度有曾加许多。 曲天输已经做好了准备,看着老僧,等着他出手。他知道老僧说出来是自重身份,不想占他这个后辈的便宜。 空气中充斥这一丝宁静,这宁静瞬间被打破。 老僧的手臂缓缓的抬起,露出一只斑驳苦手的手掌,食、中二指自然的并拢,竟是要衣指代剑,手臂往前一伸,他的人已经站了起来。 “嗤”的一声,微不可查,但在场之人却都听的一清二楚。 老僧这一指,竟然不属于一柄青钢剑,剑破风声。 指剑已经到了曲天输胸前最上方的“天突”穴上。 曲天输没有拔剑,一他没有准备拔剑的意思,老僧只是以指代剑,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以曲天输的作风,宁愿败下阵来,也不会拔剑应对。二是他也没有拔剑的机会。 根本没有丝毫的机会。 绝对没有! 老僧这一指剑,看似缓慢,实则快极,而且准且无误,直取“天突”穴上。 曲天输肩膀一颤,以快置快,终究还是慢了一筹,高手过招,一筹就足以分出胜负。 老僧未胜,只是在出手的时间上占了上风。 曲天输防守,再快也没有对方先出招快。 所以说曲天输这一筹虽然慢了,但却未败。 剑柄在胸前一挡,正好挡在“天突”穴上。 “叮当” 一声犹如实质的金属交接声从剑柄上传来。 老僧这一指的锋利丝毫不弱于一柄宝剑。 曲天输只觉一道雄厚无比的力道从剑柄上传来,如同汹涌澎湃的浪潮一般,扑击向前胸,身子竟不由的被这股力道震动的摇晃了起来。 曲天输脚下一跺大地,将这股力道化解开去,左脚向前迈出一步。在他先前的脚下竟出现了一个深陷的脚印。 曲天输卖出去的一脚还未落地之际,老僧的第二“剑”已然袭来,如先前所说,直取“玉堂”大穴。 老僧这一指剑是看准了时机的,曲天输全身的功力都聚集一处,化解先前那一剑的力道,此时,他脚未落地,气力已然跟不上了,老僧眼光毒辣,此时出手了。 这一指剑比先前一剑要快了一分,本来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三尺,可以说的上是面对着面,稍微伸一下手都可以碰的到对方。 曲天输挡不住,也躲不开。 一旁的空明禅师神情紧张,为曲天输捏着一把汗,小心,心里惊呼一声。他发自内心的希望曲天输能进入藏经阁。可少林寺有规矩,必须要通过三位师叔的考验才可以进的去,即便他少林寺的方丈也没这个权利。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曲天输手中的剑忽然下垂,只见他的手臂伸出,竟是要去按老僧的臂膀。与此同时,他那悬空的一脚向左一挪,身子倾斜。 老僧由指变爪,将曲天输的剑接住,仍向一旁的空明禅师。 “小心!” 曲天输一声底喝,人已到了老僧的右则,依然是去拿捏老僧的臂膀。 这是再攻。 毫无任何的防守。 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曲天输身子一斜,老僧的第二“剑”已然落空。曲天输此举老僧想不到,空明禅师也想不到,空明禅师暗暗喝彩,唯有如此,方能被动换成主动。 然,这主动却带着极大的危险。 曲天输已攻代守,以存着两败俱伤的打算,若是老僧快他一步,那他必然落败。 “好!” 老僧一声沉和,手腕下垂三分,第三“剑”出手,“中庭”穴上。 这一剑比前两剑要快了不止一倍! 老僧先前两剑只用了不过一半的功力,此刻,却是十成的功力。 少林藏经阁,岂是一般之人能进的去的? “啊” 空明禅师见此,忍不住惊呼一声。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曲天输固然无法取胜,但他只要沾到老僧的衣衫,那以老僧的身份来说这已经是败了。 近在咫尺,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加上两人出手极快,无人阻止。 老僧的第三指已经到了曲天输胸前的衣襟上,曲天输的右手也已到了老僧的臂膀上。 就在这时,曲天输忽然将手臂收回。心下叹了口气,准备去受老僧的这一指。可他却没有感受到老僧这一指的袭来。 老僧做到了蒲团上,仿佛从来没有出过手。 “我败了。” “我败了。” 两人几乎在同时开口说道。 曲天输收手是不想去伤害老僧,宁愿自己受伤。而老僧也是存着同样的心思。 这样的一个结果谁也没有料到。 老僧的脸上带着微笑,道:“施主宅心仁厚,武林之幸事,这藏经阁随时欢迎你进入。” 随时进入,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没人组织你。 曲天输躬身行了一礼,道:“多谢大师。” 这四个字包含的意思实在是太多了,既有感激,也有佩服,还夹杂着一丝庆幸。 一旁的空明禅师将剑递到曲天输的手里,合十道:“多谢三位师叔。” 老僧笑而不语,只是看着曲天输,说道:“你师傅还好罢。” 你师父还好罢? 曲天输先是愣住,而后惊讶的看着老僧。显然这老僧认的自己的师傅,不然不会说出这句话来。 “记住,不管是谁问起你的事成来历,你绝对不可以说,不然,你会有杀身之祸。” 曲天输想起自己在离开之前,师傅说过的话,师傅说的很认真,甚至有点担忧。 师傅究竟是什么人,自己不知道,也没听师傅谈及过,每次问的时候,师傅都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师傅说;“你去外面闯一闯罢,去打败他们,你就可以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受人敬仰。” 曲天输看着老僧,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 第三卷——烽烟长歌 ------------ 第二十四章——藏经阁里 老僧道:“看来他是真的变了,他肯定是交代过你,不让你说,想不到这世上也有一个他关心的人了。” 曲天输想了一下,决定要问个明白,道:“我师父他从未提及过他的事情,只是教我武功。大师既然认识家师,还请告诉我一下。” 这一刻,曲天输竟有些激动,这世上,对他好的人很少,他师傅就是其中一个。 老僧叹了口气,道:“也罢,佛说相逢即是有缘。” 另外两位老僧此时睁开了眼睛,看着曲天输。 老僧道:“当年,你师傅曾来到个少林寺,偷走了易经经。” “啊” 空明禅师大吃一惊,道:“竟然会是他!” 曲天输道:“方丈也认识家师吗?” 空明禅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老僧道:“他偷了易经经,当年我们三个罪责难逃,于是去追寻他,这一追就是三年,我们找到他的时候是在一个山谷之中。” 山谷,曲天输长大的地方,一颗古松,一间竹子搭建的房屋,一条蜿蜒的溪流。 老僧道:“当时他正处在练功的紧要关头,我们虽然找到了他,却没有立刻动手,在一旁看着,想不到,他却练功走火入魔了。我们三个看不下去,用佛们的“清心咒”将他从走火入魔中救了出来。” 空明禅师听到刺出,道了声阿弥陀佛。 老僧接着道:“他见到我们三个反而笑了起来,交出了易经经,说他此生都不会离开这个山谷。” 曲天输知道了,师傅不让自己说出自己的来历,就怕少林寺的人来找自己的麻烦。 老僧又道:“他交出了易经经,我们也没有难为他,只是让他今后不再练习易经经,我们便离开了。” 曲天输有些哽咽的道:“师傅他老人家怪可怜的,只剩下一条腿,一只胳膊,做起事来都很费劲。” “什么?!” “你说什么?” 三位老僧吃了一惊,看着曲天输,问道:“他怎么会只如此?” 曲天输沙哑着声音,道:“我也不知道,见到师傅的时候就是这样。” “哎!” 四道低沉的叹息声。 老僧道:“想必是他有练习了易经经上的武功,在一次的走火入魔了。阿弥陀佛。” 少林易经经,武学瑰宝,得到它的人谁能拒绝练习。 武功秘籍,固然是学武之人心中梦寐以求的东西,但也是害人害己的毒瘤。 空明禅师道:“修习易经经,必须要以少林的佛法来辅佐,若没有高深的佛法,轻则走火入魔,重则身死,哎。” 老僧道:“世人皆知少林藏经阁放着七十二绝技,却不知,每一门绝技都会害人害己,我三人再次看守藏经阁,就是这个意思,若没有大毅力,大气魄之人,我三人绝不会让他进去的,小施主,请把。” 起身,打开了藏经阁的房门。 曲天输道:“多谢三位大师。” 三位老僧笑了笑,不语,又闭上了眼睛,坐在蒲团上,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动不动。 少林藏经阁共有三层。 第一层里摆放的都是一些佛家的经书,甚至还有几本道家的书。 空明禅师在前面引路,直接上了二楼。 书架上摆放着武功秘密,曲天输一一看去,只见大摔碑手,韦陀掌,摩诃指诀,无相戒指,拈花指,铁砂掌,菩提心发,等等等等,共计七十本绝技。 一旁是兵器。 空明禅师指着这些冰刃,道:“这些都是江湖上有名的冰刃,当年为了这些冰刃死的人不在少数哦,还有一些是来少林找是的人,被擒之后,留下来的。” 曲天输对这些兵器只是稍微了看了一眼,忽然想起了什么?道:“方丈可曾听说过青山绿水吗?” 空明神情一动,双手合十,道:“罪孽,罪孽,听我师父一辈人提及过,当年这两样兵器出现江湖的时候,我少林曾派出弟子,可都丧命了,后来也不知这两样兵器去了何处,但愿这两样兵器永远不要出现才好。” 曲天输道:“绿水剑已经被我藏在了一位故人的坟前,不会在出现在江湖上了,而这青山到却是在君临天下这个秘密的组织里。” 空明禅师吃了一惊,担忧的道:“哎,这江湖人的贪婪如长江之水一般,永远都不会停歇。” 曲天输道:“方丈尽管放心,有一天我会亲自将这刀剑交到少林的手里,不在出现在江湖上。 空明禅师双手合十,朝曲天输行了一礼,道:“如此,我变代表天下少林感谢少侠了。” 曲天输急忙还礼,道:“方丈严重了。” 空明禅师笑了笑,道:“这些东西,少侠若是看中了,可尽管取走。” 曲天输笑着摇了摇头。 空明禅师看着曲天输,道:“怎么,你一个都不要?” 曲天输点了点头,道:“这些东西不适合我。” 空明禅师有些失望,叹了口气,道:“请随我来。”当先迈步,上三楼走去。 三楼显得有些空荡,摆放的东西也很少,但觉极为珍贵,丝毫不逊色任何一本秘籍,神兵利器。 只见一个个的白玉小瓶子摆放在架子上,曲天输一一看去,忽然,他的目光停在了一个瓶子上,瓶子下写着三个小字――大黄丹! 曲天输拿了起来,道:“方丈,这个我要了。” 空明禅师一脸的苦笑,道:“少侠打开看看。” 曲天输打开瓶盖,想倒出一粒丹药,却什么也没有出来,不由的疑惑道:“方丈,这……” 空明禅师长长的叹了口气,有些抱歉的道:“这大黄丹,早已经没有了,炼制丹药的药材极为苛刻,很难找到。” 曲天输道:“原来如此。” 最后,曲天输服用了一枚解毒丹,服用之后,可百毒不侵。 空明禅师道:“你确定不再要其他的东西了吗?” 曲天输走下楼去,道:“我已经知足了。” 空明禅师在后面摇头叹气。不过他也知道,这就是去天输的过人之处,武功秘籍,神兵利器,神丹妙药,哪一样不让人为之疯狂,而曲天输只是选择了一刻解毒丹 ------------ 第二十五章——传授剑法上 从三位老僧身旁经过的时候,三位老僧看了他一眼,见他两手空空,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后又闭上了眼睛。 曲天输朝三僧拜了一礼,道:“多谢大师今日相告。”转身去了。 “师兄,此人日后成就不可限量啊。” “不错,进了一趟藏经阁竟然两手空空的出来了,若是我如他那般年纪也做不到。” “可惜,此人太过重情,重义,一旦被人利用,或是受到打击,恐怕他很难战胜自己。” 曲天输并没有就此离开少林,而是被空明禅师挽留了下来,再此小主几日,曲天输心想,用不了几日武当派变会派人来传讯,到时候一起去武当。 “吱呀” 门开了,小沙弥走了进来,脸上露着笑容,手中端着茶水,放在桌子上,嘻嘻的笑道:“江南第一剑客,你的武功很厉害罢,要不你叫我几招罢。” 曲天输笑了笑,看着这个惹人喜爱的小沙弥,不由的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那时候自己每天除了练习剑法就是吃饭睡觉。 习武一道讲究天资聪慧,可后天的勤学苦练也是至关重要的。 曲天输,资质高,也能吃苦,所以他在有了这江南第一剑的称号。 小沙弥一脸的期待之色,看着曲天输。 曲天输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小脑袋,道:“连剑很辛苦的,你能吃苦吗?” 小沙弥点了点头,道:“能啊!我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扫地了,然后去厨房帮忙跳水,然后练习拳法,下午去劈柴,再去练习棍法,晚上还要和师傅一起大作念经,回到房间之后我还要休息心法,师傅只让我每天坚持半个时辰,他却不知道,我每天都是一个时辰。 曲天输闻言,有些动容,这小沙弥不过十一二岁,每天如此忙碌,还忙里抽闲的习武,想必日后的成就定当惊人,道:“既然你如此好学,那我就教你几招。” “真的啊” 小沙弥一脸的欢喜雀跃,很是开心。 曲天输拉着小沙弥的手,道:“来,我们去外面。” 屋外的石板上,曲天输手中多了一节树枝,道:“你学习过剑法吗?” 小沙弥摇了摇头,道:“没有,师傅说我们出家人最好不要用什么冰刃,拳脚功夫就好,还可以强身健体。” 曲天输点了点头,少林寺果然与众不同,讲究循环渐进,打下坚实的根基,才会厚积薄发。曲天输道:“那你先打一套拳法让我看看。” 小沙弥道:“好,我就打一套“罗汉拳”给你看看。 罗汉拳,少林绝技,练到大成,可赤手空拳,生擒猛虎。 罗汉拳要诀: 脚齐平肩抱肘立,按掌沉气实丹田。 中气宜领双抱拳,十字插掌护裆前。 翻身按虎丢单叉,起身双风贯耳拳。 转身蟠龙腕手斩,双龙出洞回身穿。 恨拳马步双栽裆,虚步跨虎架栽拳。 鹞子钻天拔二起,独立打虎势高悬。 连环飞脚拔二起,罗汉背剑下名山。 束身七星急连环,卸步束身架栽拳。 饿虎扑食双拔葱,猛虎出洞单腿悬。 飞腿跨步虎登山,探腰深望幽谷边。 绞手偷步斜叉花,回身古树盘根缠。 跟步三掌力推山,苍龙遮身下栽拳。 转身抗膀使头碰,罗汉移山填海拳。 顺步单鞭劈心打,劈腿起脚将心端。 罗汉睡觉龙遮身,翻身卧枕紧连环。 飞起旋风上九天,罗汉拜佛打坐盘。 罗汉步云腾身起,降龙伏虎左右拦。 撤步束身小开门,鹞子钻天入云端。 罗汉听经打虎型,苍龙遮身下冲拳。 小沙弥摆了一个门户,吐气开声,第一招“浑元一气”,紧接着“仙掌推云”、“三盘落地”一招接一招的打了出来。 曲天输看着,不时的点点头,这小沙弥年纪虽小,可这一套“罗汉拳”打出来却是一招一式,极为到位,拳起拳落间带起一阵厚重的风声,让人不容小觑。 不多时,小沙弥一套罗汉拳打完了,只见他气不喘,脸不红,显然是内功有了一定的根基。 “怎么样啊?”小沙弥有的得意的道 有了一点成就,就沾沾自喜,这是做任何事情的大忌,尤其是对习武之人来说。 曲天输严肃的道:“一般。” “啊” 小沙弥有点失落,道:“这套拳法我可是练习了七年,师兄们都说我练的很好,你怎么觉的就一般呢?” 曲天输道:“招式死板,不懂的灵活运用,若是与人交手,你撑不过十招就会落败。” 小沙弥的脸色有些僵硬,道:“那我怎么做呢?我可不想被人打败。” 曲天输笑了,道:“若不想被人打败,就要先学会挨打。来,你用你刚才的罗汉拳打我试试看。” 小沙弥起了兴趣,道:“好,你小心了。” 一拳打了过去,直中曲天输腹部。 曲天输动也没动,看着小沙弥,道:“用你最大的力气。” 小沙弥不言,绷着嘴唇,拳头紧握,卯足了力气,一招“猛虎扑食”击中曲天输腹部。 曲天输依然接受了这一拳,没有闪躲。 “啊” 小沙弥痛呼一声,看着自己的拳头,有些浮肿,却不则么严重。 曲天输道:“知道痛了罢,这就是被人打的感觉。现在换我打你,你小心点。” 小沙弥摆了一个门户,道:“来吧。” 曲天输将手里的树枝放到地下,左手放在背后,右手去拿小沙弥的手臂。 曲天输的动作很慢,但对小沙弥来说也够快的了。 “灵猕护脑” 罗汉拳中的招式,小沙弥用的很到位,也很正确。 谁料曲天输改变了方位,绕道小沙弥的背后,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后背。 小沙弥身体摇晃,险些贴到在地。 曲天输道:“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要灵活运用,不然你学那么多招式学了也只是假把式,懂了吗?” 小沙弥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道:“我懂了。” 曲天输道:“下面我会攻击你的胸前,你注意防守啊。” 这次小沙弥没有摆任何架势,等着曲天输出手,曲天输心里暗赞了一声,这小沙弥的悟性果真了得,现在就已经开始灵活运用了。 “来了。” 曲天输的手攻向小沙弥的胸前。 ------------ 第二十六章——传授剑法下 “排山倒海” 依然是罗汉拳的招式,不过他由被打了一下,曲天输的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你怎么打我的头啊!不是说好了的胸口的吗?”小沙弥有些急了。 曲天输“呵呵”笑道:“你们佛家说“真亦假,加亦真”,倘若你的对手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那根站在那里等着他来拿刀砍你有什么两样。” 曲天输不厌其烦的道:“交手时,你的对手说的话,你要学会去判断,不能相信,也不能不信,自己心里要有数,你知道吗?” 小沙弥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不要受外物的影响,要自己去判断,这才是真正的自己。” 曲天输满意的笑了笑,道:“想不到你如此聪明,那好,下面,我就交你几招剑法。” 终于可以学到剑法了,而且还是名震江湖的“江南第一剑客”,小沙弥神情异常激动。 曲天输拾起地上的树枝,道:“剑法和拳法大同小异,两者殊途同归。剑是一种冰刃,而剑法则是剑的技巧。有劈,斩,截,撩,挑,钩,刺,穿,抹,扫,点,崩,挂,云。等十四中变化。” “有的人剑法轻灵,有的迅捷,有的刚猛,有的诡异,有的柔和,有的飘逸不可捉摸,有的刚柔并济,像武当派的太极剑法就是刚柔并济,刚中有柔,而柔中有带有刚猛。” “你的剑法是走的那一条路子?”小沙弥问道。 曲天输道:“我剑法注重迅捷,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一旦快到极致,不管任何招式都是克敌制胜的最佳招式,哪怕是随手使来。” 小沙弥道:“我也要跟你一样,迅捷,要比闪电还要快。” 曲天输认真的道:“快剑最简单,同时也是最难练的。光是练习练习把剑,我就练了一年,你们佛家讲究厚积薄发,顺其自然,你还是走轻灵和柔和的路子罢。” 小沙弥“哦”了一声。 曲天输接着道:“不管任何剑招,里面都会有破绽,这就需要掩饰,让他人发现不了。如果两个绝顶的剑客狭路相逢,要分出胜负,那这两个人必然有一个失败者,而这个失败者之所以失败就是败在了他剑法中的破绽,和自身破绽掩饰的不够完美。” 小沙弥一边点,一边点着头。 曲天输道:“下面我就交你几招寻常的剑法,你看好了。” 手中树枝一引,左手捏了一个剑诀。一招“顺水推舟”。已然使出。 “这招讲究刺、穿、撩三个要诀。”曲天输一边出招一边说道。 他的动作很慢,就是为了能让小沙弥看的清楚一些。 随后,曲天输又是“行云流水”、“穿针引线”“大漠孤烟”。这几招,除了最后一招用了挑,挂,云三字决,其余几招都是一样。 曲天输使的这四周都是剑法中最常见,最基本的招式,也容易懂。道:“怎么样,要不要来试试。”曲天输有些打趣的道。 “好。” 小沙弥接过树枝,在手掌中把玩了一会,道:“我试试啊。” 身影转动,学着曲天输先前的动作,使了出来。 曲天输笑着看着小沙弥,他却不知道他今天的这几句简单的话,或者是一时兴起,随口说出的话对小沙弥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今天小沙弥就记住了一句话――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这样以后少林寺出了一个惊艳的传奇,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小沙弥小心的问道:“我可以用剑攻击你吗?” “当然可以。”曲天输笑着道。 他的话刚落地,小沙弥手中的树枝已然到了他跟前,此时,小沙弥才说了一句“你小心啊。” 曲天输可笑不已,这小沙弥此刻已起了玩心。 一把夺过小沙弥手中的树枝,有丢给了他,道:“再来。” 如此,两人在这院中打闹了起来。 小沙弥本就是一个十余岁的小孩,童心未泯,而曲天输小时候都处在练剑之中,没时间玩,也没人陪他玩,唯一的玩伴就是手中那把剑。此刻小沙弥和他打闹一处,也是不由的起了同心,玩耍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曲天输忽然道:“你师傅来了。” 小沙弥吃了一惊,有些慌张的四处看了看,只见空见朝这边走来,有些害怕的道:“被师傅看到了,又要罚我去厨房劈那些木头了。” 曲天输朝空见禅师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空见道:“曲少侠,师兄请你去吃午饭。” 曲天输点了点头,道:“好。” 空见对小沙弥道:“虚云,让你给曲少侠送一下茶水,怎么那么长时间?” 虚云是小沙弥的法号。 小沙弥一脸为难,他不知道怎么说,也没人交过他怎么去说谎。 曲天输见此,笑道:“我闲着没事,和他聊了会天。” “对对对。”小沙弥连忙道:“曲大侠看我打了一套罗汉拳,还指点我几下,弟子觉的有了点进步,还请师傅莫怪。”他故意将“曲大侠“三个字数的很大声 空见禅师告诫的道:“你要好好的记住曲少侠的话。” 小沙弥低着头:“哦”了一声。心里却是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怎么师傅以前没说过这样的话。” 空见禅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曲少侠请跟我来。”说罢,拉着小沙弥的手当先走去。 曲天输道:“有劳大师了。” 这是一片山林,风景优美,景色宜人,鸟儿不时鸣啼,精心去听,仿佛还能听到远处的流水之声传入耳中。空明禅师坐在一张桌子跟前,桌子上摆放着几分素食,和一个铜黄色的小火炉,火炉上架着一壶即将烧开的茶水,冒着阵阵白烟,桌上还有三个用竹子外空的木质茶杯,古朴自然。 曲天输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水壶,笑道:“方丈真是惬意的很啊!如此生活,不问世事,羡慕不已。” 空明禅师笑而不语。 空见禅师笑道:“曲少侠开玩笑了,师兄极少如此,这是师兄的待客之道,在我记忆之中这还是第二次啊。” ------------ 第二十七章——杀气过重 曲天输道:“敢问第一次是什么人?” “箫长河。”空明禅师说出了一个人名。 萧长河,箫长水的大哥,三剑客之中排名第三。虽然这是很多年前的排名,但这三人又有哪一个是易于之辈。 曲天输对这个名字绝对不陌生,甚至感到一丝熟悉的感觉。 在三剑客之中,万剑一,石破天,这两个人曲天输都见过,也击败过两人,他也曾想去找箫长水,分个高下。但却从未遇到过,想不到,今日却听到了这个名字。 同为当世剑客,空明禅师自然知道曲天输的想法。 空明禅师道:“那是七年之前的事情了,他来少林,想进入藏经阁,观摩一下达摩剑法。” 曲天输问道:“他进去了吗?” 孔明禅师道:“没有。可也没有败在我那三位师叔的手下,而是在交手的过程中,有了新的领悟,在剑术上更上一层楼。他说他来此的目的就是突破极限,既然目的达到,这藏经阁也不进去了。此外,他还是老衲的至交好友。” 曲天输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空明禅师示意曲天输坐下,取下火炉上的水壶,倒入三个水杯之中,说道:“箫长河,他的剑法即与你相同,却有截然相反。” 曲天输不语,仔细的聆听着。 空明禅师道:“他的剑法迅捷无比,失落雷霆,犹如千军万马在战场的肆意奔驰一般,却又张弛有度。剑势磅礴大气,犹如高山仰止一般,深不可则。” “曲少侠的剑法在迅捷之中却带着永不退缩,锋芒毕露的锐气,一往无前,宁折不弯。犹如汹涌的海浪一般,惊心动魄。”空明禅师不愧是当时武学宗师,将两人的剑法分析的清清楚楚。 曲天输静静的听着,从一个人的剑法之中可以看出这个人的行事作风,也可以看出他为人。 这道理如同下棋一般,棋品,便是人品。而剑势,则代表着一个人的胸襟气度。 空见禅师道:“以师兄只见,是曲少侠稍胜一筹,还是萧长河略领风骚。” 空明禅师摇了摇头,道:“不好说,不好说,在两者之间罢,七年不见,想必他在剑术上又有一些进步罢。” 曲天输赞同,一个人若是七年都没有丝毫进步,谁也不会相信。尤其是对萧长河这样的剑术宗师来说,一丝一毫的进步都是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 空明禅师道:“曲少侠,这是崇山上的溪水,有温火小煮三个时辰,炮制的龙井,加上这竹节做成的茶杯,别有一番风味。请。” 曲天输道了声“多谢”,稍微喝了一口,只觉一股清新的味道。虽然他不懂茶,但也赞了声“好茶!” 空明禅师道:“君临天下,从这个名字就可以看出这个组织的人野心不小。” 曲天输见明明禅师提了起来,道:“这次驰援武当,路上会遭遇不少麻烦,我只担心一点,就是少林高手尽出,恐怕会有人趁虚而入。” 空明和空见两人相视了一眼,对曲天输道:“曲少侠是说这个组织会对我少林下手。” 曲天输点了点头,道:“这只是我的推测,并不能确定,他既然敢动武当,想必不会放过少林。” 空明禅师陷入了沉思,良久才道:“该来的总会来的,这是江湖的劫难,我少林一派理当挺身而出。即使少林覆灭,我少林也要将这组织瓦解,还江湖一个太平。” 他说的极为坚定,让人坚信不疑。 曲天输道:“方丈胸怀天下,在下佩服,不过在下心里有一个疑问,还请方丈解惑。” 空明禅师笑道:“少侠请说。” 曲天输道:“方丈相信我所说的吗?怎么就没有丝毫的怀疑,若是换了旁人,定会说我实在诬陷陈天风,而两位却没有,只是吃了一惊,就完全相信了我所的一切。” 说罢,看着空明禅师。 空明禅师神情正常,道:“事关武林安危,老衲不得不信啊。” 曲天输道:“方丈是为了武林的安危才相信在下所说的了。” 空明禅师没有否认,点头道:“不错。” 曲天输道:“倘若抛开武林的安危,方丈还会相信我说的吗?” 空明禅师有些动容了,道:“不会。”这是实话,毕竟武当的掌门的身份本身就是一个关乎武林同道脸面的问题。 曲天输紧接着问道:“为什么不信?” 空明禅师苦笑着,这少年不仅对剑道一途执着,对事情也是如此的执着。道:“陈天风侠肝义胆,名扬江湖,若没有真凭实据,很难让人信服。” 曲天输心里叹了口气,同时也有一些庆幸,幸好少林方丈以武林安危着想,牵强的相信了自己所说的。也不知道箫长水去峨眉怎么样了。 空明禅师道:“曲少侠心里也不希望这是真的罢。” 曲天输没有说话,他相信箫长水。 空明禅师道:“这次请曲少侠就是来商量此事若斯真的,那江湖上的英雄豪杰们该怎么做。”这个世上,除了组织内部的人之外,就只有曲天输与这个组织接触的最多了,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组织。 “全力出手,最短的时间将其瓦解!”曲天输坚定不移的道。 空明禅师道:“怎么做呢?” 曲天输道:“号令天下群雄,齐聚武当,一举灭了这个组织。” “阿弥陀佛” 空明禅师宣了一声佛号,道:“曲少侠杀气太重。” 曲天输眉头一皱,问道:“以方丈以为该当如何?” 空明禅师道:“将其首脑人物擒获,用佛法感化他们。群龙无首,他们也就成不了气候了。” 迂腐。 曲天输心里道了一声,却没有说出来,他还是很佩服空明禅师的仁慈的,只是这仁慈太过于天真,甚至是一厢情愿。 曲天输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须知除恶务尽啊。” “阿弥陀佛。” 空见双手合十,道:“人性本善,只不过是一时迷失了方向,凡是留一线,不可做绝,不然,这世上又将曾加许多杀戮。” ------------ 第二十八——一声长啸 曲天输依然道:“有些人必须要杀了,不然难泄我心头之恨。” 张振东就是死在这个组织里的人,这个仇,曲天输不仅要报,而且还要十倍,百倍的报。 空明禅师看了曲天输一眼,道:“曲少侠何处此言,好像与这个组织有什么过节。” 曲天输有些悲伤,道:“实不相瞒,在下生平好友就是被这个组织毒杀的,他就是武当弟子张振东。而且这个组织还害死了峨眉派的三位女侠。” 接着,曲天输便将砀山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在说道黄天霸的时候,空明,空见两人立刻站了起来。 “什么?!黄天霸!” “你说他死了?!” 空明禅师有些惊慌,这对沉稳的少林方丈来说,是极少发生的事情。 曲天输见此,知道黄天霸必然与少林寺有些不小的关系,道:“不错,方丈认识他吗?” 空明禅师神情有些颓废,像是受了什么打击,没有回答曲天输的话。 空见禅师叹了口气,道:“黄天霸本是少林的俗家弟子,也是师兄最看中的弟子,与人发生争执,师兄他一气之下将他逐出了少林,让他以后不要在以少林弟子的身份出现在江湖上。想不到今日竟然听到他被人害死的噩耗,阿弥陀佛。”说罢,嘴唇微动,默念起往生咒。 曲天输自言自语的道:“想不到他竟是少林的俗家弟子。” 空明禅师从悲痛中恢复了过来,道:“天霸的性子我了解,最新欢管一些朴素迷离的事情,当年也是因为如此,才与人发生争斗,想不到他这个性子却害了他。哎!” 一场谈话,因各怀心事,最后不欢而散。 转眼,曲天输在少林呆了三天,他也不知道武当的人会什么时候来,这日,他准备下山去看看。 小沙弥虚云道:“你带我一起去吧!从来到这里之后我还没下过山呢?” 曲天输笑道:“你师傅让你跟我出去吗?” 小沙弥有些犯难,道:“你等下,我去问问我师傅。” 不多时,小沙弥跟空见禅师走了过来,只见小沙弥一脸高兴之色,想必是答应了。 空见禅师笑着道:“寺内无人说话,曲少侠想必是烦了。” 曲天输笑了笑,道:“想去看看这山下的景色。” 空见禅师末着小沙弥光秃秃的脑袋,道:“给曲少侠填麻烦了,让他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知曲少侠要去几日。” 曲天输道:“三天之内,回到少林。” “走喽。”小沙弥一声欢呼。 曲天输出了寺门,就背起小沙弥,往崇山峻岭之处奔去。 高山之上,曲天输站在高处,俯视下方的峰峦,此起彼伏,树木葱葱,放眼望去,让人心旷神怡。 千山万壑,大自然鬼斧神工,造物之神奇,不得不让人感慨。 小沙弥看着下面的景色,一脸的激动神色,显然是第一次见此奇景。 “啊” 曲天输心中豪情顿生,忍不住一声长啸,久久不绝,就是少林寺的僧人都听的一清二楚,可见曲天输的内力深厚,源远流长。 崇山派上。 风擒鹤与两位师弟,袁凯,于利勇纷纷出现在崇山弟子习武的广场上。 此时广场之上的崇山弟子已经停止了连剑,目光朝声音散发之处看去。 袁凯道:“此人是谁,内力竟然如此雄厚,实在让人惊讶。” “难道是空明那和尚的“狮吼功”又有了进步。”于立勇若有所思的道。 风擒鹤道:“绝对不是,佛门的狮吼功远没有如此雄厚,难道少林寺有出现了我们不知道的高手?这人究竟是谁?” 袁凯道:“我去少林看看去。” 风擒鹤点了点头,道:“也好,知己知彼,到时我五岳剑派围攻少林也好有个准备。” 于立勇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师兄,难道我们真的要和少林撕破脸皮,分个高下。” 风擒鹤一双眼睛闪过一道寒芒,看着于立勇,道:“我已经派人去请另外四岳的掌门齐聚崇山,此事已经是箭在弦上,没有后来可退了。” 于立勇被他看他不由的后退了几步。多年以来,师兄的威严早已经在他的心里根深蒂固,可此次攻打少林一事,整个崇山派只有他一人反对,他知道这次事情不管成也好,败也好,对崇山派来说都是一种有一利百害的事情。 可惜,他自己,人微言轻,风擒鹤根本听不进去。反而被师兄教训了一场。 曲天输可想不到自己这一声长啸,给风擒鹤造成了多大的困惑。 小沙弥受了曲天输的感染,也是放开嗓子,大声吼着。吼了一会,做在岩石上,道:“真是痛快,比寺里好玩多了。 曲天输微微一笑,一把背起小沙弥,道:“那你去看更好玩的去。” 身影掠动,朝山下飞快的掠去。留下一道道的残影。 山下。 街上。 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吆喝声此起彼伏。 小沙弥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人,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一会儿左看看,一会儿右看看,看什么都觉的稀奇好玩。 曲天输买了几串冰糖葫芦,自己拿着一串,其余的都给了小沙弥。他刚下山的时候也跟小沙弥现在的样子差不多,看什么都觉的稀奇,他第一次吃的东西就是这冰糖葫芦。 小沙弥嘴里含着一个冰糖葫芦,立刻叫道:“好酸啊。” 曲天输笑道:“好不好吃啊。” “好吃。”小沙弥含糊不清的说着。 曲天输拉着小沙弥的手,朝前面走去。 小沙弥停了下来,走到一个买风车的地摊跟前,好奇的道:“那是什么?我要,能给我吗?” 地摊的老板被小沙弥逗的乐了,道:“小师傅,你怎么不在寺里念经,跑这里来干什么。” 小沙弥没有里他,拿了一个五彩的风车,放在跟前,大口大口的吹着气,见风车转动,整个人都乐了起来,道:“大叔,这个可以送给我吗?”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地摊的主人。 小沙弥不懂世事,觉的每一个人都如同寺的师兄门一样,很好说话。 ------------ 第二十九——街头卖艺上 曲天输莞尔一笑,从怀里掏出一锭碎银子,给了地摊老板。道:“不用找了。” 地摊老板大喜,笑道:“多谢公子,你真是一个好人。” 小沙弥一边走一边使劲的吹着手中的风车,满脸笑容。 两人又走了一会,小沙弥蹲在一个笼子跟前,笼子有放着两只可爱的小白兔,小沙弥看着它们,闪烁着怜悯的目光,道:“大叔,你为什么要把小白兔关在笼子里,好可怜啊。” 老板有些不悦,道:“要买就买,不买就走开,别妨碍我做生意。 曲天输在旁边看着,没有帮小沙弥说话。发现小沙弥实在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小和尚。 小沙弥不舍的看了一眼手中的风车,语气乞求的道:“大叔,我把我最爱的风车给你,你将小白兔给放了罢。” 老板像是听到了好听的笑话一般,笑道:“你那风车值几个钱,我还不如把这兔子给红烧了。” 小沙弥一脸认真的道:“大叔,佛祖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白兔也是一条生命,你放了他们佛祖一定会保佑你平安的。 老板道:“小师傅,你要是没钱买的话就走吧。” 小沙弥看着曲天输,眼睛里有着泪花,意思是说:“你帮帮我。” 曲天输问道:“多少钱?” 老板道:“三两银子。” 曲天输给了他五两银子,道:“连笼子一起要了,够吗?” 老板见钱眼开,道:“够了,够了,给你。” 曲天输一手拿着笼子,一手啦着小沙弥,道:“走吧!找个没人的地方,将他们放了。”心中却是想着,我们将他们放了,还是会有人将它们抓住,它们最后的命运都是一样。 小沙弥道:“曲大侠,你是大侠,也是好人。佛祖会保佑你的,真的。” 曲天输道:“虚云,你记住,你要是想帮助别人,就要有实力,不然就会像刚才一样被人看不起。” 小沙弥从小在少林寺长大,慈悲心肠,见到小动物失去自由也会难过,可他却无能为力,如果他能有几两银子就可以救出这两只小白兔挣脱牢笼。 这是一件小事,也是一件大事。 如果你在江湖上遇到了不平之事,你看不下去,想管上一管,别人不会买你的账。反之,你有实力,别人不仅会买你的账,还会笑脸相迎。 对普通老百姓来说,钱财与权势就是实力。拥有,则是人上人,没有,就会受人欺压,只能忍气吞声的看着,承受着。 对一个江湖人来说就简单的多了,只要功夫强就可以震慑住,心善之人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大恶之辈则是仗着武艺,欺压弱小,胡作非为。 从小白兔这件事情之中曲天输就看的出来,小沙弥日后必然会成为佛门的有道高僧,因为他有着一颗向善,待人热诚的心,可惜小沙弥现在还不懂的这些是非,还不知道这个世道的人情冷暖。更不懂的什么才是真正的江湖。 所以,曲天输现在就要开始引导他,让他知道想去帮主别人,就要有这个实力。 有钱人也是一种实力的象征。 曲天输道:“你现在还小,觉的每一个人都是好人,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没有完全的好人,即便是你的至亲之人也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为了自己的利益,对你在好的人都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来。更不要说交口不交心的江湖中人。” 小沙弥有些疑惑,问道:“曲大侠,你有对你好的朋友吗?” 想起了张振东,老周,程松他们,曲天输道:“有!” 小沙弥道:“那他们会害你吗?” 曲天输没有回答,而是在心里问自己,他们会害自己吗?没有答案,因为谁也不能对未知的事情做出肯定的回答。 即便如此,曲天输还是道:“不会,因为我们不仅是朋友,还是兄弟。你以后若是遇到了与你交心的朋友,一定要珍惜,即使付出自己的生命,也要让他们平安的活着。” 小沙弥握紧了拳头,道:“我会的,只要是对我好的人我都会对他们好的。曲大侠,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厉害。” 前面传来一阵锣鼓声,引来一大群人围观,人头攒动,很是热闹。 曲天输和小沙弥也围观了上去。 原来是街头卖艺,玩杂耍把戏的。 曲天输对这些没有多大的兴趣,他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假的,对他这样的剑客来说一眼就可以看穿,然而这也是一种职业,生活。 人们也需要这种生活,来开阔自己的眼界,也好在酒足饭饱之余,跟自己身边的人说说。 小沙弥却从未看见过,使劲的往前挤,终于在曲天输的帮助下,站在了最前边。 只见两个身材高大的壮汉,还有一个身材瘦小的汉子,跟一个身穿鹅黄裙子的女人。 曲天输见到这四个人眼神中闪过一抹惊讶,他发现这四个人并非是普通的街头卖艺的人,而是有着武功的江湖中人。 曲天输可以从一个人的身体外貌,和走路的神情中看出这个人会不会武功。 因为他是曲天输。 江南第一剑客曲天输。 若是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那他也不会有今日在江湖上的名头。 身材瘦小的汉子朝四方抱了抱拳,朗声道:“在下大候儿,这是我二弟阿虎,三弟阿豹,四妹阿雪,今日路过贵宝地,为大家露些绝活,还请大家捧个人场,给几个铜板,也好有口吃饭的钱。好,多余的话在下就不说了,下面我就给大家露一手。” 只见阿虎从地上拾起一根不过七尺长的竹竿,他在竹竿上轻轻拍了几下,这七尺长的竹竿立刻便成了三丈长。 这一下子,围观的众人都愣住了,显然不明白这是怎么会事,立刻大声叫好了气啦。 阿虎笑了笑,显然很满意众人的反应。 竹竿竖立的笔直,阿虎两只手扶着,道:“大家看好,好戏开始了。” 只见大猴儿身子一跃,踩着阿虎的肩膀,跃上了竹竿,那竹竿晃了几晃。 ------------ 第三十章——街头卖艺下 阿虎大声道:“打家看好了,我松手了。”说着,他的人已经远远的离开了竹竿。 竹竿上爬着一个一百多斤的人,竟然没有倾斜倒地,只是不停的晃悠。 围观的众人显然是吓了一跳,不由的后退了几步,怕竹竿倒地,砸着自己了。 竹竿不停的摇晃,却没有倒,大猴儿身体攀爬,动作虽然不怎么优雅,却引得一群人哈哈大笑,不多时,阿虎已经爬到了竹竿的最上面。 阿虎手臂用力,按住竹竿的顶部,身体一展,整个人在半空中悬挂着,就凭着一只手臂,支撑着。 引来一大片轰然叫好声。 小沙弥看的人都呆了,使劲的拍手叫好。 阿虎人在空中,吼了一声,手臂用力反弹跃起,身法极快,单手支撑着竹竿,倒立而起。 “啊” 众人一声惊呼,纷纷抬头看着上面的阿虎。 “大哥,接着。” 阿雪将手中的圆圈仍了过去,不知是她仍的准,还是阿虎接的好,一连五个圆圈,竟然全都用另外一只手接住了。 大猴儿身形一旋,紧抓着竹竿。不知那阿虎如何做到的,那竹竿竟然开始逐渐减断,三丈,两丈,最后又变成了原先的三尺长。 大猴儿身影完美的一跃,双脚落地,胸口起伏,擦了擦脸上的汗,抱拳朝众人笑了笑。 阿虎道:“大家觉的怎么样。” “好。” “实在是太精彩了。” “从来没见过,简直是神乎其技啊。” “在来一个。” “对啊!再来一个。” 曲天输对刚才大猴儿的表现看的清清楚楚,这大猴儿绝对是一个轻功高手,刚才的竹竿晃动,和他胸口的起伏,都是阿虎故意做出来的。 深藏不露,掩人耳目。 阿虎笑道:“好,既然大家看的高兴,那我就为大家再来一个真功夫,胸口碎大石,嘿嘿!大家可能都看过,但是,这次是真把式,不信的朋友可以来检查一下这块石头。” 地上放着一块三尺多厚的石头,少说也有两百斤。 “好,就让我来看看。”一个庄家汉子走了上来,搬了 搬地上的石块,只觉十分沉重,说道:“不错,这是一块真的石头,少说也有两百斤。” “可能他身上带着铁皮,让他脱掉衣服来试试。”有人不信的道。 “好。”阿虎说着,脱条了衣服,露出结实的胸膛,肌肉发达。道:“大家现在相信了罢。” 没有人说话,只是看着。 阿虎将衣服扑在地上,人趟了下去。道:“三弟,上石头。” “好嘞。” 阿豹应了一声,双臂用力,将石头搬了起来,小心的放在了阿虎的胸膛上。 两百多斤重的石头,即使是压在人的身上也受不了,这阿虎却是脸不红,气不喘,仿佛是一条棉被盖在身上一般。 阿豹抡起了锤头,卯足了气力,一锤下落下。 “砰” 这一下仿佛砸在了众人的心口上,让人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众人惊呼声中看去,只见阿虎胸膛的石头已经碎裂了,有些小石子散落在地上。 这一锤的力气要有多重,才能砸开这块三处后的石头。 石头的重量为两百斤,阿豹的这一锤子怕是已经接近了五百斤。也就是说阿虎至少承受了七百斤的力量。 七百斤的力量,足以将一头凶猛的老牛擒到在地! 而阿虎却如同没事人一般,站了起来,拍了拍胸口上残留的石渣子,除了胸前留下一块红印子,什么也没有。 曲天输看的心惊,阿虎虽然在锤子落下的一瞬间用内力抵挡了一下,但还有一部分的力道用身体给承受了。 由此可见,这阿虎也是一个外家功夫的高手。 这种人都是厉害角色。 “好。” 掌声,喝彩声。 阿豹示意众人平静下来。道:“接下来我给大家来个更刺激。” 没有人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众人都知道今天是遇到行家了,开了眼界。 阿豹解下腰间的长剑。这柄剑比寻常的剑要长了一尺,竟然长大四尺。用这样的剑,有些吃亏,因为在把剑的时候回有点难度,至少要多浪费一点的时间。 曲天输认真的看着这把剑,一个人若是用这把剑,那他的反应必然极快,否则,也不会知其不可而为之。 剑已经出鞘了,恩?曲天输眼中闪过一抹疑惑,这把剑的长度并没有外表看起来的那么长。 曲天输瞬间明白了过来,这柄剑的外在长度就是一个幌子,其实这柄剑反而比寻常的剑还要短了一些。 倘若两名剑客狭路相逢,那么必然会因为对方持有一把如此长的长剑所掉以轻心,而一旦这柄剑出鞘,就会让人大吃一惊。 这阿豹若是一名剑客,必然是极为了解一名剑客的心思。这个人,有智谋。 未战,便已经占了一丝上风,或者是便宜。 这只是一柄普通的轻钢剑,剑身毫无光泽。 阿豹手指极为爱惜划过剑身,忽然他持剑对着自己,剑尖对着自己的口,只见他竟将长剑送进了口中。 “啊!” 众人哗然,惊叫出声。 小沙弥也是一声惊叫,紧紧的拉着曲天输的手臂,不忍去看。 可曲天输却是看的极为认真,而且面露微笑。 直没剑柄,这柄剑的剑身完全进入了阿豹的口中。随后,只见阿豹将剑缓缓地抽出,一脸笑容的看着众人,当他看见曲天输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一变,朝别处看去。 阿豹知道自己的把戏被人看穿了。 一直未曾说话的阿雪此时开口了,道:“打家若是觉的还可以的话就给几个铜板,也好让我们兄妹有个吃饭的钱。” 手中带着一个罐子,一一走过众人跟前。众人看了一场热闹,也是多少给了几个铜板。走到小沙弥跟前的时候,笑道:“小师傅,出家人慈悲为怀。”意思是让小沙弥掏钱。 小沙弥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低声道:“我身上没钱。”声音小的连他自己都听不到。 “给。” ------------ 第三十一章——被人跟踪 曲天输往罐子里放了一锭十两的银子,微微一笑。拉着小沙弥的手离开了。 阿雪看着曲天输的笑容,脸色微微一红,正要道谢,却只看见了曲天输离开的背影。 阿豹走到大猴儿跟前道:“大哥,刚才那个人看穿了我的把式,估计不是一般人。” 大猴儿吃了一惊,道:“想不到竟然遇到高人了,想必他也看的出来我们不是一把街头卖艺的人了。” 阿雪走了过来,笑道:“大哥,二哥,三哥,刚才那人给了十两银子,今晚你可以喝酒了。” 大猴儿显然没有喝酒的兴趣,道:“刚才那人不简单啊。” 另一边,小沙弥一脸的兴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刺激好玩的事,道:“去大侠,刚才那人好厉害,那么大一块石头,压着都没事。还有那个用的剑的人,更厉害,竟然能吃一一口剑,好厉害。” 曲天输道:“他们都是身怀绝技的江湖人,可不是什么街头卖艺的。那个玩竹竿的人,轻功绝对一流,那个胸口碎大石的身一身外门功夫,内功也有一定的火候。至于那个口吞长剑的呢?其实他的那柄剑下装了机括,只要触动机括,长剑自然回缩,和那竹竿一样,能长能短。” 小沙弥听后:“啊”了一声,惊讶的道:“那他么岂不是骗子。” 曲天输道:“他们绝对不是骗子,他们只是用自己的本事在挣钱。你说他么的表演是不是很精彩。” 小沙弥点头道:“精彩,曲大侠,下面我们去看什么好玩的啊。” 曲天输道:“好玩的没有,倒是有好吃的,去不去。” 小沙弥欢呼一声,道:“去,去,去,当然去。” 曲天输带着小沙弥去吃饭,却不知人群中有人在暗中注意着他。 一共有两路人。 第一路,就是大猴儿兄妹四人。 “大哥,我们真的要跟着他们?”阿雪说道。 大猴儿道:“这样的人,结交一下也是好的。” 阿雪闻言,心里不觉的一喜。笑了一笑笑。 阿豹道:“莫非是四妹看上人家了。” 阿雪脸一红,少女心事,尽显无疑,却是道:“三哥就会取笑人家。” “哈哈哈。” 第二路则是一男一女。男的是一名中年人,女的则是一身着红色衣裙。 若是曲天输见到,必然认的两人,男的是他曾经击败过的剑客石破天。女的则是李红红。 石破天有些疑惑,自言自语的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李红红道:”谁?“ ”曲天输。“石破天道。 ”啊!“李红红吃了一惊,随即又笑了笑,道:”那一个是他?“ 石破天伸手指了指,道:”前面就是,和小和尚走在一起的那个。咦,他怎么会和少林寺的人在一起?” 李红红只听见了他的前半句话,却没有听到后半句,因为她的眼睛已经看着曲天输的背影,她仿佛有点痴,展颜一笑,道:“好一个江南第一剑客,今晚我就去会会你。” 石破天看了她一眼,他知道这个女人又开始发情了。 谁会拒绝一个发了情的女人。 尤其还是如李红红这般的风情万种。 他。石破天就做不到。 投怀送报,石破天在那个夜晚已经被李红红彻底的征服,此刻听到李红红的话,心底忽然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他甚至有一股冲动,上前去,把剑杀了曲天输。 他不敢,因为他已经被曲天输击败过两次。 这种击败如同李红红对他的征服。 曲天输没发现自己被人跟踪,拉着小沙弥进了一家客栈,直上二楼。 大猴儿四人也跟着进了客栈,上了二楼,找了一个靠角的位置坐了下来。 阿雪笑道:“哥哥们,今天小妹请你们喝酒。” 另一边,小沙弥低声说道:“曲大侠,他们也来了。” 曲天输回头看去,正好与大猴儿探来的目光相对。 大猴儿站了起来,走到曲天输跟前,微笑着道:“这位兄弟,刚才多谢你的捧场,此番难得偶遇,可否给个薄面,移驾来喝几杯。” 曲天输道:“恭敬不如从命。” 大猴儿爽快的一笑,道:“如此甚好,请。” 当下,五人一桌,小沙弥吃着馒头,阿雪低着头,摆弄着衣角。 大猴儿举杯道:“相逢即是有缘,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说罢,饮尽了杯中酒。 曲天输亦是饮尽了杯中的酒,道:“曲天输。” “ 啊!?” 四人皆是吃了一惊,呆呆的看着曲天输。 阿雪又低下了头,心想,原来他就是江南第一剑客啊!他那么优秀,我只是一个江湖女子,他会不会嫌弃我。 阿虎结巴的道:“你真的是江南第一剑客曲天输?” 曲天输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小沙弥看了一眼曲天输,目光中充满了崇拜,我以后也要像曲大侠这样,受人敬仰。小沙弥心里想着。 大猴儿开心的笑道:“久闻大名,今日一见,实在是三声有幸。”说的虽是客套话,但却真诚无比,没有丝毫场面话的意思。 阿虎道:“我们兄弟四个最佩服的就是你了,想不到你竟然如此年轻,了不起!” 阿豹举杯道:“曲大侠,来,我阿豹敬你三杯。”说着竟是一连喝了三杯酒。 曲天输微微一笑,道:“刚才见四位的表演,不管是轻功还是内力,都不是寻常的街头卖艺可比。” 大猴儿道:”实不相瞒,我兄弟四人这一身功夫都是自己捉摸出来的,至于街头卖艺只不过是能吃饱饭,喝几口小酒,就足够了。“ 曲天输暗暗吃惊,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可这四人却是无师自通,一身功夫都是自己多年来积累下来的。 大猴儿道:”我兄弟四人自称是“洛阳四侠”,这些年在江湖上漂泊,今日能结识江南第一剑客,日后说出去也没人相信啊。“ 曲天输道:”四位草莽英雄,重情重义,来,在下敬四位一杯。“ 大猴儿等人举杯,见阿雪依旧低着头,道:”四妹,曲大侠看的起我们洛阳四侠,来,我们敬曲大侠一杯。“ ------------ 第三十二章——来者不善 “什么洛阳四侠,我看是洛阳四犬罢了!”一道语气不善的声音在楼梯处传來。 只见一个胖公子施施然的走了上來,藐视的看了一眼大猴儿四人,最后目光停在了阿雪都是身上,眼中闪过一抹贪婪的神色。 胖公子旁边的是一个腰挂弯刀的大汉,三十余岁,太阳穴上高高凸起,显然是一位内功深厚的外家高手。 胖公子道:“雪儿姑娘和你们走在一起实在是玷污了她的美貌!” 大猴儿等人早已经气的站了起來,怒喝道:“杨胖子,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仗着身边有个会咬人的野狗吗?” 那带刀的大汉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脸上露出一丝杀气。 这胖公子本是洛阳富商的公子,名叫杨伟,在洛阳是出了名的执垮弟子,被他祸害的姑娘不在少数,阿雪就是其中一个。 阿雪本是穷苦人家的孩子,爹娘都是辛辛苦苦的庄家人,家里种了几亩西瓜,跟着爹娘來城里卖西瓜,谁料竟然遇见了杨伟。 杨伟见阿雪长的水灵,叫人抓住了阿雪的父母,想将阿雪强行霸占,据为己有,阿雪宁死不从,本想一头撞死在墙上,被大猴儿三人碰见了。 大猴儿等人见此,将杨伟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杨伟回到家中,咽不下这口气,脑海中有浮现阿雪的身影,越想越是气氛,第二日,让他的父亲杨松重金在江湖上请了一个高手,前去找大猴儿等人算账。 杨伟请的是一个用刀的高手,名叫岳三刀,刀法极为厉害,大猴儿三人联手竟然不是这人的对手,无奈之下只能带着阿雪逃走。 杨伟见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心肠极为歹毒,立马名人将阿雪的父母活活打死,由让岳三刀去追逃跑的大猴儿三人。 大猴儿三人从小在洛阳长大,可以说是土生土长的洛阳人,自是轻松的躲过了岳三刀的追杀,如此一來,三人再也不能在街头上卖艺,混口饭吃,被逼无奈,只好离开故土,四处流浪。 阿雪沒了父母,整日以泪洗面,又无处可安身,大猴儿三人可怜阿雪,将她留在身边,当做妹妹一般疼爱。 从此四人四处流浪,街头卖艺,也能有钱吃饭。 原本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快半年了,阿雪在大猴儿三人的关怀下渐渐的从悲伤中恢复了过來,想不到今日尽然又再次遇见了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 这半年來,阿雪跟着大猴儿三人倒也学了一些拳脚上的功夫,为了替父母报仇,她知道只有自己有了厉害的武功才可以办到。 此刻,害死自己父母的仇人就在眼前,阿雪心如刀割,眼圈红润,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 阿雪站了起來,看着杨伟,如果说目光可以杀死人的话,那杨伟至少已经死了十万八千回。 杨伟看着阿雪,一副笑嘻嘻的样子,道:“小美人,几日不见,你又变的水灵了,來,让本少爷好好的瞧瞧,可让少爷心痒死了!” “滚你奶奶的熊!”阿虎挡在阿雪身前,骂了一句,狠狠的看着杨伟。 杨伟一张脸立刻沉了下來,冷冷的道:“今日你想死,那本少爷我就成全了你,岳师傅,给我杀了他,五百两银子!” 只要你有钱,你就可以对人随便的使唤,甚至左右他人的生死。 岳三刀缓慢的走出,他的手已经握住了刀柄,看着阿虎的目光如同在看着一个死人。 他喜欢为钱杀人,五百两可以让他舒服的享受一个月了。 阿虎怡然不惧,明明知道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却仍然直视着岳三刀。 因为在他的背后是一个女子。 这个女子已经沒有了父母。 背后是我的妹妹,想伤害她,你得要从我尸体上过去才可以。 岳三刀满脸杀气,他已经准备出手了,五百两银子就在前面等着他。 气氛剑拔怒张,二楼的客人见此情形,知道事情不妙,纷纷离去。 小沙弥看着有些害怕,伸手拉了一下曲天输的衣袖,低声道:“曲大侠,你帮帮他们把,那个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曲天输看了一眼岳三刀握着刀的手,问道:“你是不是觉的害怕!” 小沙弥道:“我,我不怕!”他虽说着不怕,但语气却带着一丝颤抖。 曲天输道:“你要记住,对待恶人,你绝对不能害怕,即使害怕,也觉不能被他发现,只有这样你才能打败恶人,帮主你想帮主的人!” 小沙弥道:“我知道了!” 曲天输带着鼓励的语气道:“你去帮他们,就用那套“罗汉拳”,不要怕他手里面的刀!” 小沙弥咬着嘴唇,内心强烈的挣扎着,最后,狠狠的点了点头,站了起來。 阿雪的手放在阿虎的肩膀上,道:“二哥,你让开,我可以应付的!” 阿虎回头看了一下一脸平静的阿雪,道:“四妹,你放心,又二哥我在,今天谁也别想伤害你,因为你是我妹妹!” 阿雪很是感动,感激的看了一眼阿虎,又将目光对准了杨伟,道:“杨伟,你不是想得到我吗?那你就自己过來,让那条狗滚开!” 狗,指的就是岳三刀。 杨伟制止住愤怒的岳三刀,道:“岳师傅别跟他一般见识!” 岳三刀冷哼一声,后退了三步。 就在此刻,阿雪的拳头已经出击了,一拳打在了杨伟的脸上。 大猴儿曾经对她说过,出拳就要在对方想不到的时候出拳,予以重创。 阿雪记住了,她也做到了。 “啊!” 杨伟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随后骂道:“死女人,竟然敢达本少爷,岳师傅,给我杀了她!” 就在阿雪一拳击中杨伟的时候,阿虎挺身而出,将阿雪护在身后。 一道刀光划过,岳三刀已经拔刀了。 刀已经向阿虎砍來。 “小心!” 大猴儿等人一声惊呼。 阿虎急忙弯腰,双手伸出,就要去抱岳三刀的双腿,口中大叫道:“四妹,快走!” 阿雪沒有走,她已经呆在了原地。 ------------ 第三十三章——少女杀人 小沙弥丝毫不知身后的危险,走到曲天输跟前,道:“刚刚我对罗汉拳的拳法有多了一点领悟!” 曲天输还剑入鞘,岳三刀的身体缓缓的倒下。 小沙弥吃了一惊,看见岳三刀的尸体,显得极为害怕,道:“曲大侠,你怎么将他给杀了!”曲天输道:“他该死!” 大猴儿道:“他刚才趁你转身之际,背地里出手,想将你一刀砍死,若不是曲大侠出手杀了他,此刻躺在地上的就是你了!” 小沙弥一副迷惘的神情,想不通岳三刀为什么要杀自己,听了大猴儿的话,疑惑的点了点头,大人的心思,一个沒见过世面的小孩子怎么能猜得透。 刚开始入世就被这个复杂的江湖所困惑。 什么事好人,什么事坏人。 小沙弥分辨不出來。 他觉的岳三刀不该死,但他也沒感到曲天输做错了什么? 杨伟此刻早已是吓的脸色惨白,瘫痪在地。 大猴儿“哼”了一声,走了过去,一把将他拉了过來,扔到阿雪的面前。 杨伟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连声求饶,开口一声姑奶奶,闭口一句好汉饶命。 阿雪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一连在杨伟身上踹了十几脚。 曲天输抱拳道:“各位,告辞了!” 大猴儿伸手拦了下來,道:“曲大侠,今日若不是你仗义出手,杀了这个走狗,我兄弟死人恐怕难逃此劫,我们还沒有好好的感谢你,你怎么能离开!” “就是,你这样走了,我们会愧疚一辈子的!”阿虎说道。 “除非是你看不起我们几个!”阿豹也跟着道。 极力挽留,说的极为真诚,曲天输不忍拒绝。 曲天输问道:“你们准备如何处置他!” “杀了他!” 大猴儿三人几乎同时开口说道。 空气中忽然弥漫着一股臭味,竟是杨伟吓的尿了裤子。 杨伟浑身颤抖着,脑袋不停的磕着头,求饶道:“求求你们,千万不要杀我啊!求你们放了我,我可以给你很多的钱,你说,只要你们能说的出來,我都可以给你们,十万两,还是二十万两,我都可以给,求你们不要杀我啊!” 千古艰难唯一死,在死亡的恐惧面前,人性的丑陋尽显无疑。 阿雪此时已经制住了哭声,一双眼睛红红的,道:“有钱你就了不起啊!我给你一百万两,你能让我爹妈复活吗?” 钱可以害死一个人,但却不能将一个死去了人救活。 杨伟急忙的道:“我给你你银子,你可以过的更好,你可以享受荣华富贵,吃尽山珍海味,只要你放了我,这一切你都可以得到!” 这是很大的诱惑,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受的住金钱的诱惑,但杨伟却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他是害死阿雪父母的凶手。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身为人子,岂能不为父母报仇,若是为钱财所迷恋,那岂不是禽兽不如。 阿虎已经取出了匕首,递向阿雪,道:“四妹,杀了他,为叔叔婶婶报仇!” “杀了他,洛阳百姓的生活也会好过一些!”阿豹说道。 大猴儿看着阿雪,狠不得自己立刻上前将杨伟给杀了,但是他不能这样做,这种事,只能阿雪自己來,谁也不行。 阿雪接过了匕首,匕首上泛着亮光,显然极为锋利,她看着跪在地上苦苦求饶的杨伟,当日,自己的父母也是这样求他的,可是他却将自己的父母打死了。 阿雪迈出一步,浑身都开始剧烈的颤抖。 大猴儿道:“四妹,别怕!” 小沙弥忽然道:“为什么一定要杀他!” “因为他害死了四妹的父母,为自己的父母报仇有错吗?”阿豹说道。 小沙弥无言以对,还是道:“他已经知道错了!” 杨伟如同落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的稻草,道:“小师傅说的对,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从心做一个好人!” 大猴儿几乎是吼着的说道:“你要是能做一个好人,老子把头割下來给你当球踢!” 阿虎道:“四妹,赶紧杀了他,省的我恶心!” 曲天输心里叹了口气,拉起小沙弥,道:“虚云,我们下去罢!”说着,朝楼下走去。 小沙弥不解,问道:“曲大侠,为什么一定要杀他!” 曲天输认真的道:“如果疼爱你的父母被人杀死了,你想不想报仇!” 小沙弥想了一会,道:“我会报仇的,可我却不会杀了他!” 就在此时,楼上传來一声惨叫声,显然是阿雪已经动手了。 阿雪沒杀过人,平时连鸡都沒有杀过,若不是要为自己的父母报仇,她是绝对不会杀人的。 匕首在杨伟的胸膛上划过一道口子,鲜血直流,杨伟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阿雪吓的匕首落在地上,一张脸变的苍白如雪,忍不住后退。 大猴儿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匕首,匕首上还有血迹,递给了阿雪,道:“四妹,别怕,往他胸口上刺!” 阿雪退到桌子跟前,已无法在后退,手捂着脸庞,有些抽泣的道:“大哥,我不敢,你帮我杀了他罢!” 大猴儿狠着心肠,道:“我杀不了他,只有你杀了他,叔叔婶婶的仇才可以得报,才会在下面走的安稳!” 阿雪已经哭了起來,她蹲在地上,嘶哑的道:“可是我真的不敢啊!” “不敢也要做!”阿豹大声道:“二哥,來,我们将这王八蛋拉起來,让四妹一下刺死他!” ‘好:“ 阿虎和阿豹两人一左一右,死死的拉着杨伟。 杨伟此刻是魂飞天外,魄散九霄,原本痛苦的脸上尽是恐惧之色,想刷开阿虎两人的手臂,却无能为力,就连求饶也忘了怎么喊的。 阿虎道:“四妹,來,朝着刺,一次刺死他,让他死个痛快,真是便宜了他!”说完,扬起手,一巴掌扇在杨伟的脸上。 这一巴掌好大的力道,竟将杨伟的牙齿打掉了几颗。 阿雪依旧无动于衷,抱头痛哭。 大猴儿一把将她拉起,强行的将匕首塞到她的手里,将她推到杨伟的跟前,道:“拿起你手中的匕首,朝这个地方戳进去!” ------------ 第三十四章——蛇蝎女人 阿雪的心在颤,人在颤,手也在颤抖,这一刻,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她甚至想放弃报仇的机会。 大猴儿沉声道:“闭上眼睛,手往前推!” 阿雪闻言,立刻闭上了眼睛,手往前送去。 匕首已经刺进了杨伟的胸口,杨伟低头看着胸前的匕首,这一刻,他沒有感觉到害怕。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前所带來的恐惧。 大猴儿伸手在阿雪后背一拍,阿雪晕了过去,大猴儿道:“四妹,对不起!”眼中竟是流出一行热泪。 沒有人想逼迫阿雪去杀杨伟,但杨伟必须要死在阿雪的手里。 三人看着阿雪之前的神情心里也不忍心,也不好受,因为他们都是将阿雪当成了自己的妹妹來疼爱。 疼爱是一回事,让阿雪杀人报仇又是另一回事,他们不能替阿雪杀人,因为他们今日任何一个人杀了杨伟,都无法跟阿雪一个交代,日后阿雪要是想到了这件事情自己沒有亲手为父母报仇,她会觉的心里堵的慌。 这样一來阿雪心里就落下了不可抹去的阴影,她会自责自己当时的胆小,懦弱,自己连为父母报仇的勇气都沒有,一生都活在阴影之中。 大猴儿等人都清楚的知道这个道理。 谁会去逼迫一个柔弱的少女去杀人,自己在旁边看着,这对大猴儿三人來说,比在自己身上砍一刀还要痛苦。 仇恨,只有自己去报,谁也不能替代。 阿虎担心的道:”大哥,四妹她不会有什么事罢:“ 大猴儿叹了口气,道:”我也说不准,最多想上次那样,我们三个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她,走,我们下去罢,曲大侠还在下面等着我们呢?“ 背起昏迷的阿雪,朝楼下走去。 楼下,曲天输和小沙弥坐在一张桌子上,喝着茶水,见大猴儿四人走了下來,曲天输知道事情已经解决了,道:”杀的好,哪种人杀了是为民除害,虚云,你说是不是:“ 小沙弥一脸的为难之色,道:”是,也不是,我师傅跟我说杀人是不对的,要将人引上正道才是功德:“ 阿豹笑道:”小和尚,你被老和尚教坏了,他们迂腐,你也跟着迂腐:“ 大猴儿道:”好了,我们杀了人,还是换一家客栈罢,免得引來不必要的麻烦:“ 当下,几人离开了这家客栈。 刚走出客栈的门,曲天输就停了下來,回头看了看,他发现有人一直在暗中盯着自己。虽然看不见,但曲天输却能感觉到,当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了。 当下,众人又找了家客栈,大猴儿将昏迷的阿雪放到了客房里,道:“曲大侠,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以后我们四个就听你的,马首是瞻!” “四妹虽不是我们的亲妹妹,但我们一直都将他当成最亲的人,我代表四妹感谢你了,以后我阿虎这条命就是你的了,因为你做到了我们想做而又做不到的事情!”阿虎拍着胸口说道。 曲天输心下忽然一凛,发觉一直在暗中注视着自己的人忽然消失了,脱口道:“不好!” 大猴儿道:“怎么了?” 曲天输急忙道:“快去看看阿雪!” 话音未落,大猴儿就已经朝楼上奔去,阿虎,阿豹紧随其后。 大猴儿一脚踢开房门,只见一个中年人站在阿雪的床前,大喝道:“你是什么人!”说着,他的人已经纵身扑了过去。 中年人转身,一道剑光划过,大猴儿躲闪不开,只觉胸口处一麻,身体倒下。 “大哥!” 阿虎,阿豹惊呼道。 大猴儿知道自己快死了,推开阿虎两人,大吼道:“快救四妹!” 阿虎,阿豹,一个出拳,一个踢腿,朝中年人攻去。 一声冷笑,抱起床上的阿雪,夺门而去。 刚到门口,中年人的身形就立马顿住,因为曲天输已经上來了。 曲天输惊声道:“是你!”原來一直在暗中跟着自己的人竟是他。 这中年人竟是三剑客之一的石破天。 石破天急忙后退,叫道:“还不出手!”身影一闪,要从窗口上逃去。 曲天输见大猴儿的倒在地上,一声历叱,剑已经出鞘,剑光如同一道飞驰而下的急流,落向石破天而去。 阿虎,阿豹已经红了眼,这人一剑杀死了大哥,又将四妹掳走,怎么能不怒。 曲天输这一剑快的可以将一道闪电给拦下,但却沒有将石破天拦下,因为就在他即将得手的时候,身后一股劲风袭來,直逼后脑勺。 这人出手好狠,置人于死地。 就算曲天输能杀的了石破天,那他自己也是凶多吉少。 曲天输身影一转,就看见了一身红衣,美目流转的李红红,惊声道:“是你!” 李红红站在那里,倾国倾城的容颜上露出惹人颠倒的笑容。 若不是亲身体会过,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刚才竟然出手如此歹毒。 “碰” 窗户被石破天撞开,阿虎阿豹两人一声大吼,道:“那里走!”明知道自己不是这人的对手,还是奋身追了上去。 就算是我死,也不能让四妹落在这人的手里。 曲天输想去追石破天,救下阿雪,可他的目光又见到了门外的小沙弥,怕李红红对小沙弥不利,走到小沙弥跟前,将他放到背上,就要去追石破天。 红影一闪,李红红将他拦住,道:“听你刚才说话好像认得小女子!” 曲天输冷声道:“在不闪开,别怪我不客气!” “哎呦!”李红红笑着道:“你现在追不上了,就算追上了,也只能找到两具恶心的尸体!” 曲天输心下一怒,手臂一晃,一剑刺了过去。 这一剑李红红躲不开,她也沒有去躲,而是上前攻了过去,一道红袖从他袖口直射而出,打向曲天输背上的小沙弥。 曲天输担心小沙弥,只得挥剑去斩这道红袖。 李红红趁此时机,人已经掠到了房间的门口。 这个位置进可攻,退可守。 李红红知道自己不是曲天输的对手,但她却不想就此离去,她想将曲天输给征服,凭借自己的美貌,目光一闪,看了眼房间里的床,她脸上的笑容更深。 ------------ 第三十五章——死不瞑目 曲天输将小沙弥放在地上,看了一眼大猴儿的尸体,心里叹了口气,这样一个豪爽的汉子竟然就这样的死掉了,道:“小心这个女人!” 小沙弥点了点头,他刚才差点死在这个女人的手里,现在小沙弥还有些后怕,我跟你无冤无仇,都不认识你,你竟然如此狠心,坏女人。 李红红神情悠闲,背倚靠着门旁,美目流转,风情万种的看着曲天输。 曲天输的剑平胸举起,遥指着李红红,厌恶的道:“销魂女,把你那一套收起來罢!” 李红红眨了眨眼睛,妩媚的一笑,道:“想不到你竟然认的我,是不是你也寂寞,一直想着人家!”说着,他伸手解开了胸前的衣襟,露出半个欺霜赛雪胸部,朝曲天输抛了一个媚眼。 “纳命來!” 曲天输担心阿虎等人的安危,历叱一声,剑如流星赶月一般,朝李红红此去。 这一剑,剑未到,剑气依然让人胆战心惊。 李红红一直在勾引、迷惑曲天输,却沒有放松警惕,一直在提防着,见曲天输动手,顿时感觉到一股骇人的杀气袭來,想也不想,身形后越开去,转身就走。 她走的极快,比曲天输的剑还要快。 人在逃命的时候比干什么都快。 李红红清楚的知道,江南第一剑客曲天输,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和他一起的石破天都在他手里败了两回。 李红红身法极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掠出了客栈,身影在大街的人群中停下,笑嘻嘻的看着曲天输,意思是说你來杀我啊!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曲天输无奈的看着人群中有些得意的李红红的,知道今天自己是杀不了他了,大街上那么多人,人來人往,自己一动手,以李红红残忍的手段,她会抓几个无辜的人來当挡箭牌。 忽然,曲天输神情一变,如同被人用皮鞭抽了一鞭子一般,他霍然转身,身影如一道闪电一般急速的笨回到房间里。 房间里只有大猴儿的尸体躺在地上。 小沙弥虚云已然不见了踪迹,小沙弥去了那里,曲天输已经猜想到了。 从自己追杀李红红出去,到回來,前后不过三五个呼吸的时间。 中计了。 调虎离山之计。 小沙弥被人掳走了。 曲天输脑海里浮现刚才李红红得意的笑容,以为是在嘲笑自己不敢上前杀她,原來实在嘲笑自己中计了。 从一开始,石破天掳走阿雪,一剑杀死大猴儿,击怒阿虎,阿豹,然后石破天带着人离开,引走两人,李红红出现拖住自己,对方料定自己要杀李红红为大猴儿报仇,难怪李红光刚才见自己一动手转身就跑,其实是为了引开自己,好让第三人趁虚而入,掳走小沙弥。 好精密的谋划。 曲天输抽了一口冷气。 对方最终的目的不是阿雪,而是小沙弥。 对方为什么要掳走小沙弥,为的是什么? 难道就只因为小沙弥是少林寺的人吗? 小沙弥在自己的身边被人掳去,自己该如何更空明,空见两位禅师交代。 一定要找到小沙弥,将他平安的带回少林。 曲天输伫立在客栈的屋顶上,往四周看去,他看的很仔细,來回一共看七八遍,甚至连有多少栋房屋他都记在了心里,他希望可以找到一些线索。 曲天输看了好一会儿,什么也沒有发现。 最后,曲天输决定以客栈为中心,开始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搜索。 他先开始从东面搜索,一盏的功夫,曲天输在地上发现一行血迹,血迹还沒有干,显然是刚洒出的,顺着血迹往前走,前面是一个胡同,一具尸体躺在地上,曲天输急忙走上前去,是阿虎的尸体。 阿虎的胸前布满了鲜血,是剑伤,他的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死不瞑目,极为吓人。 是什么让他死不瞑目,自然是阿雪的安危。 曲天输叹了口气,翻身跃上了围墙,目光注视着下面的院子,纵身跃下,这家院子里沒有人,堂屋的房门敞开着,曲天输眉头一皱,走了进去。 房屋里弥漫着刺鼻的鲜血味,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是阿豹的,阿豹死的很惨,胳膊被人一剑削掉,他和阿虎一样,死不瞑目。 两个人都是死不瞑目,这让曲天输心里震惊了。 若不是放不下,怎能死不瞑目。 若不是还有牵挂,怎能死不瞑目。 曲天输心里发誓,一定要救出阿雪,不然,对不起阿虎阿豹,他知道两人这样做就是希望自己能够找到他们的尸体,看到他们沒有和目的眼睛。 他们这是在告诉曲天输,一定要救出阿雪。 曲天输背起阿豹的尸体,正准备离开,忽然一声轻微的声音传进他的耳中。 声音來自里屋,曲天输放下阿豹的尸体,急忙走了进去,他就见到了阿雪。 阿雪**着身子躺在床上,曲天输心下忽然一疼,这少女先是失去了父母,今天忍痛报了仇,可转眼之间又被人给强行玷污了。 石破天,我曲天输不取你狗命誓不为人,曲天输心里暗暗发誓,想不到堂堂三剑客之一,侠义之士,竟会做出如此禽兽之事。 先是华山掌门周鑫颜,后是武当掌门陈天风,今日又是这石破天,难道说江湖上的哪些正义之士,暗地里都坐着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阿雪醒了过來,见自己置身于床上,发现自己竟然沒有穿衣服,立刻大声尖叫,随后又感到下体传來一阵阵的疼痛,身体缩成一团,抱头痛哭。 曲天输别过头去,给她盖上了棉被。 好一会,阿雪才逐渐的止住了哭声,抽泣着道:“曲大侠,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大哥他们几个呢?” 曲天输心里一直在叹气,要不要将事情告诉她,她一日之间经历了两次痛苦的事情,她还能承受的了这样的打击吗? 沒了父母,阿雪就一直依靠着大猴儿三人,此刻这三人也离他而去了。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让一个弱小的女子有如此悲惨的经历。 ------------ 第三十六章——满腔仇恨 这一刻,曲天输前所未有的起了杀机,他想杀人來宣泄自己对这个事实的不公平,如果石破天在自己跟前,他会不顾一切,毫不犹豫的将他杀死。 曲天输想了一下,还是要将事情告诉阿雪,事实虽然残酷,让人无法接受,但那毕竟是事实,你逃避不了,迟早都要去面对的。 现在不告诉她,等她出了房间,就会看到阿豹的尸体,她只会更加的伤心,难过,痛苦。 曲天输柔声道:“阿雪姑娘,你……” 阿雪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此时止住了哭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道:“曲大侠,你直接说罢!” 心底一声叹息,曲天输沉声道:“他们已经死!” 出乎曲天输的意料,阿雪听闻这个残酷的消息并沒有哭,也沒有神情过于激动,只是目光涣散,显得有些茫然,注视着墙角。 曲天输有些担心,问道:“你沒事罢!” 阿雪嘴角露出一抹惨淡的笑意,道:“我沒了爹妈原本以为这辈子再也沒人疼我了,后來我发现自己错了,三位哥哥们都很疼我,他们宁愿不喝酒,剩下钱來给我买好看的衣服,喜欢的首饰,给我讲笑话听,哥哥们想方设法的哄我开心,可是今天他们抛弃了我,不要我了!” 它仿佛是在对曲天输说,又似在说给自己听。 不是他们不要你了,他们是为了救你才惨死的,他们是最疼爱你的人,甚至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也要将你从别人的手里救出。 这话曲天输沒有说出來,说出來只会让阿雪更伤心,他说道:“阿雪,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有我保护着你,沒有人会再來欺负你!” 他要完成大猴儿三人未完成的责任,他与大猴儿不过刚刚认识,前后不过几个时辰,但他却发现这几个市井中的小人物要比那些名满江湖的大人物们要有情的多,热血的多。 他们自称是洛阳四侠,但却沒有几个人知道他们。 他们的武功算不上绝顶高手,只能勉强的称之为高手,但他们却是真正的做到了侠这个字的真正的含义。 落落大方,重情重义,为了他人可以毫不犹豫的付出自己唯一的生命。 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大侠士,大英雄,大豪杰,而他们本身却是默默无名的小人物。 这种人难道不值得人钦佩吗?难道不值得人敬仰吗? 他么未完成的责任,心愿,由我來完成,來担当,曲天输心里对自己说道。 阿雪穿上了衣服,缓缓的走下床來,下体又感觉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阿雪问道:“是谁杀了他们,是将我给……”她顿了一顿,还是说道:“是将我给沾污的那个人吗?” 曲天输不忍心的点了点头,道:“他的名字叫石破天!” “石破天!” 这三个字就像是身体里的血液一般,永远的刻在了阿雪的心里,即使她死,也不会忘记这三个字。 阿雪的呼吸有些沉重,紧咬着嘴唇,十指紧紧的攥握着,指甲穿破了手掌,鲜血溢出,她却浑然不觉。 石破天。 我一定要杀了你,为哥哥么报仇。 可是我一刻弱小的女子,怎么报仇。 阿雪一心想着报仇,仇恨已经侵占了她的心灵。 曲天输在一旁小心的注视着,生怕她想不开,做出什么轻生的傻事來。 阿雪问道:“你打的过他吗?” 曲天输答道:“打得过!” 阿雪忽然跪了下去,额头触地,嘶哑着声音道:“我求求你把他抓过來,我要亲手杀了他,给三位哥哥们报仇雪恨,只要能给三位哥哥们报仇,我阿雪以后就是你的下人,给你做牛做马,任劳任怨的伺候你一辈子,我要是做不到,你就将我买到妓院里去!” 语气中带着恳求,更多的还是杀机恨意。 我已一无所有,只剩下满腔的仇恨。 曲天输将他扶了起來,关怀备至的道:“放心罢,你是我妹妹,我一定会帮你为他们报仇的!” 阿雪抬头看着他,红色的眼眶里毫无感情,她忽然神情聚变,尖叫的大吼着,对曲天输叫吼道:“你不是我哥,我哥他们都已经死了,沒有人能取代他们在我心里的位置,谁也不能!” 在她原本的内心里,是有些喜欢曲天输的,但此刻,她被人给强行沾污了,疼爱她的哥哥们又被同一个人所杀害。 她要报仇,仇恨冲昏了她的头脑,也将她原本少女独有的那一份柔情给侵蚀殆尽。 曲天输历声喝道:“你冷静点!” 这种报仇的心情,曲天输也曾有过,他想不到,阿雪报仇的心竟然比他还要厉害的多,一心一意的只想着报仇,再也沒有别的,再也容不下别的。 这种心态极为可怕。 现在阿雪心里还有着仇恨,她现在还沒痛哭流涕,就是因为仇恨占据她整个心灵,她现在还活着,就是为了报仇的。 活着的希望就是报仇。 一旦阿雪大仇得报,那她生命中还有什么能支撑着她继续坚强的活着。 趁现在刚刚开始,一定要将阿雪这种可怕的心态扼杀掉,让她感觉到生命里还有美好的东西,如若不然,那她报仇之日,就是她轻生求死之时。 谁也改变不了。 曲天输道:“阿雪,你听着我说!” 阿雪双手掩着耳朵,不定的叫喊道:“我不要听,不要停,你也不要说!” 曲天输心下一狠,拉开阿雪的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看着阿雪的眼睛,大声道:“你不停,我就不把石破天抓來,你就报不了仇,他们死的也不能安生!” 石破天。 听到这三个字,阿雪愣住,呆呆的看着曲天输。 曲天输接着道:“如果你哥哥们看到你这个样子他们该有多伤心,他们希望你能平安快乐的活下去,而不是见到你这副自暴自弃的样子,你想想看,他么以前是怎么疼爱你的,他们给你买好看的衣服,哄你开心,难道这一切你都忘了吗?” 阿雪的神情逐渐平静,在她的脑海里仿佛浮现出许许多多的画面。 ------------ 第三十七章——勇敢面对 那些画面仿佛在她脑海里尘封了许多年。 “咦,大哥,你今天怎么沒喝酒!” “呵呵,大哥这几天嗓子不好,不能喝酒,等过几天再喝罢!” 几天之后。 “四妹,你看,这件衣服漂不漂亮,还有这个镯子,你喜欢吗?” “喜欢,喜欢,太好看了,谢谢大哥!” “四妹,你怎么了?看起來好像不开心的样子,我跟你讲个笑话罢,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一个老和尚,老和尚再给小和尚讲故事,将的是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一个老和尚再给小和尚讲故事……” “呵呵,二哥,你讲的什么笑话啊!讲了半天也沒讲完,都是一样的话!” 大猴儿,阿虎,阿豹,三个人的影子在阿雪脑海里浮现,仿佛就在自己的身边。 阿雪痴痴的回想着,嘴角露出一丝若有如无的笑意。 曲天输见此,心里总算放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 “嗡嗡嗡嗡” 阿雪再也忍不住,扑倒曲天输的怀里,埋头痛哭起來。 曲天输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哭吧!哭出來心里就好受了。 流出的不仅仅是眼泪,更是压仰的心底的仇恨。 良久,阿雪才逐渐的止住了哭声,轻轻抽泣着,发现自己竟然在曲天输的怀里,急忙抽开身子,脸红耳赤,低着头。 曲天输道:“我们先让他们入土为安,然后我去收拾石破天!” 阿雪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道:“谢谢你,哥!”说完,又把头低下。 哥。 这还是第一次有女孩子这样喊自己,曲天输心里感到一股奇异的温暖,仿佛这一刻他感觉到了家的但觉。 这一刻,曲天输想起了在砀山城里等自己回去的黄可儿,自己要照顾一生一世的女孩。 不知道她现在过的可好。 曲天输心底泛起强烈的思念。 要替阿雪报仇,要将别人劫走的小沙弥给找回來,将他平安的送回少林寺,更要解了武当之危,将君临天下这个组织彻底的瓦解,还江湖一个安定。 做完这几件事,自己就可以了无牵挂的回砀山了,从此再不过问江湖事,陪在她的身旁,回去找师傅,开始无忧无虑的生活。 这个江湖充满了复杂的斗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人情冷暖,充满了险恶。 这不是曲天输想要的生活。 曾几时,少年人,仗剑江湖,欲要扬名天下,败尽了多少英雄豪杰,此时,才发现,这只不过是过眼云烟,丝毫不值得叫人去留恋。 两人出了小屋,來到了堂屋。 阿雪见到地上躺着的阿豹,身体剧烈的颤抖,若不是有曲天输在一旁扶着她,非得倒在地上不可。 我不可以哭,我要坚强的活下去。 这个世界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是一样,现实如此残酷,只能勇敢的面对。 此时,外面传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有是两声惊叫的尖呼声。 这家院子的主人从田地里回來了,一对朴实的庄家人。 女子见到地上布满鲜血的尸体吓的脸色发白,急忙躲在男人的背后,紧紧抓着他的手臂。 男人有些惊慌疑惑的看着曲天输两人,强作镇定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家里,这人是不是你们杀的,你们赶紧走,不然我可要报官了啊!” 曲天输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塞到男人的手里,解释道:“你们不要害怕,我朋友被人给害死了,我刚找到他,给你们添麻烦了,抱歉的很!” 这夫妇两人也真是够幸运的,若不是下田里干活,非得死在石破天的手里不可。 一百两银子。 这对夫妻可从來沒有见过如此多的银两,这一百两,够他们生活好几年的了。 男人小心的说道:“你们赶紧离开罢,我娘子害怕的!” 曲天输微微一笑,问道:“这位大哥如何称呼!” 男人道:“我叫二牛,我娘子叫红梅!” 曲天输低声道:“大哥,打嫂,我妹妹他受了些惊吓,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做,我放不下心,你们能不能帮我照顾她几天,这是感谢你们的!”说着,又掏出了十几辆银子。 二牛看了看阿雪,见到眼睛红肿,显然是刚刚哭过一场,心下一软,道:“好吧!不过这钱我可不能在要你的了,这一百两已经够多的了,先说好了,你们可不能老是住在我们家里!” 曲天输感激的道:“放心,用不了两天我们就会离开的!”又走到阿雪跟前,道:“妹妹,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将石破天给你抓來交给你处置!” 阿雪看着他,有些担心的道:“哥,你小心点!” 这世上真心对我好的人就你一个了,我不想在连你也失去了。 曲天输给了阿雪一个放心的眼神,背起地上阿豹的尸体,离开了,买了三口棺材,让人将大猴儿三人给埋了。 石破天去了那里。 小沙弥有在什么地方。 曲天输沒有丝毫的线索,他就像是一只无头的苍蝇,沒有方向的找着。 地平线上最后一道光芒在大地上消失了。 黄昏尽,夕阳消逝,天色暗淡了下來。 曲天输感觉到了饥饿,他在大街小巷里找着,连吃饭的空都沒有,离开少林寺时他说过最晚三天就会回去,现在小沙弥被人劫走了,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如果到时候找不到人,自己怎么回少林寺。 街上行人稀少,曲天输站在十字路口,有些满然了,这个小镇上能找的角落都找了,难道说他们已经将小沙弥带出了这个小镇。 一念至此,曲天输急忙找了家面馆,草草的吃了两碗面,结了账钱,向老板打听下知道,这城镇附近的东,西,南,都有一片山林子,至于北面,则是崇山,石破天自然不会带着人上崇山去的,曲天输心里想着。 曲天输怎么也不会猜到,石破天就是带着小沙弥上了崇山,他在东,西,南三个方向找了一夜,什么也沒有发现。 疲倦,愧疚,席卷着曲天输。 最重要的还是对阿雪的承诺,将石破天抓到她的面前。 ------------ 第三十八章——美色跟前 曲天输在辛辛苦苦的寻找石破天,而石破天却在崇山派上。 房间里,一片销魂之声弥漫着,石破天和李红红两人一不挂,相互拥抱着,在床上翻來覆去,做那男女之事。 当日,李红红用自己的美色,加上她修炼的妩媚术,成功的迷惑住了石破天,让他败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自那之后,石破天每过两三日都要与一名女子进行交合,若是不做,他反而会感到气血不畅,血脉膨胀,心里异常的难受,犹如几百只蚂蚁在自己的心脏上撕咬,为此,石破天经常出沒一些烟花之地,流连忘返。 石破天知道自己中了李红红独有的阴毒,这种毒根本无药可解,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女人來发泄,然而这只是治标而不治本,若是不这样做,三月之内,必定会全身腐烂而死。 这也是石破天为什么会有一个名满天下的剑客,变成了一个道貌岸然的小人的原因。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深陷迷途,无法自拔。 李红红在床上的功夫确实是一绝,和他交合之后,再去找别的女人,石破天感觉不到丝毫的愉悦,两者的差别就好比是一块肉,和一块蜡。 李红红被人称之为销魂女,不是说她迷惑男人的手段,也不是在床上能令男人多么的快活,而是他会一门早已绝迹江湖的功夫。 “阴阳结合大法” 这门功夫极为歹毒,为江湖人所不齿。 然而这门功夫修炼起來尽速极快,只要你懂得修炼之法,采阳补阴,一两年之内就可以有由通高手,变成决定的一流高手。 这门功夫练其起來少不了男人,尤其是一些身强力壮,气血旺盛的,更加是事半功倍。 还有一点就是可以让男人****,飘飘如仙,是以,石破天为了能和李红红云雨一番,不惜低下头颅,成为李红红的下属。 此刻,石破天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走李红红的身上滑下,躺在床上,气喘嘘嘘。 李红红看了一眼,道:“沒用的男人,你不行!” 一个男人听到这样的话,必然会暴怒起來,石破天却不是生气,只是一脸满足的样子,笑了笑。 李红红翻起娇躯,走下床來,只见她肌肤莹白如玉,胸部饱满,腰若柳条,双腿笔直,足以引起任何一个男人的原始冲动。 石破天目光贪婪的看着,两眼发直,怎奈他有心无力,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李红红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躯体,又嘲笑的看了看石破天,也不穿衣服,就朝门口走去。 三更半夜的,这女人竟然一丝不挂的就跑了出去。 风擒鹤这几日都睡不着,五岳剑派联合攻打少林寺,既让他激动,也让他担心,夜深人静之时,他总是为问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门开了,风擒鹤还沒看清來人是谁,这人就已经拱进了自己的被窝里。 这人自然就是李红红,石破天引起了她的**,却无法使她感到满足,她只好來找风擒鹤这个“老朋友”了。 风擒鹤吃了一惊,道:“你來干什么?” 李红红缠绵的笑道:“人家想你了,所以就來找你來了!”说着,玉手已经开始在风擒鹤的下体开始游走。 香气扑面而來,风擒鹤感觉到衣服柔软的娇躯摩擦着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体已经有了反应,他想将李红红一脚踹下床去,却听见李红红在他耳边细语道:“把我征服了,少林寺就会在你的手里破灭!” 风擒鹤闻言心里感到一股憋屈,但他却不能生气,更不能发火,他猛的一个翻身,将李红红结实的压在身下。 既然如此,那我就使劲的折腾你,风擒鹤只能这样宣泄着心里的憋屈。 李红红销魂的哼着,双腿已经被风擒鹤分开。 ………………………………此处省略三千字。 沉重的喘息声在房间里弥漫着,风擒鹤躺在床上,胸口起伏,风擒鹤已经快五十岁了,他忽然觉的自己在这种事情上面不必任何年强人差。 李红红喘着气息,道:“你真厉害,人家觉的好快活!” “你是快活了,可把我累的半死!”风擒鹤看着李红红白雪般的躯体,忍不住伸手去抚摸,手掌停在那傲人的胸部上,盈盈一握。 “啊” 李红红发出一声愉快的声音。 风擒鹤满足的抚摸一会,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忙将手收回,起身,如遭电击,快速的穿好了衣服,道:“你赶紧回去罢,免得被谁发现!” 他是崇山掌门,注重身份,若是让人知道他和一个女人干了这种事情,可不是什么颜面扫地的问題,足以让他在江湖上声明败坏,另整个崇山派蒙羞。 李红红道:“我可不想回去!” 风擒鹤奈何不了她,问道:“你们今天是不是去少林寺了,抓來一个小和尚干什么?” 李红红道:“我才不稀罕去什么少林寺,一群不能的享受的和尚!” 风擒鹤疑惑的道:“那你们是从哪里抓來的那个小和尚!” “从山下!”李红红道:“你可不要小看他,他可是和江南第一剑客曲天输走在一起的!” “什么?曲天输!” 风擒鹤吃惊的看着李红红,道:“你们是从曲天输手里将他强过來的,你们是怎么做到的,江南第一剑客曲天输,可从未败过啊!” 李红红道:“武功厉害有什么用,只不过是一个武夫罢了,对他曲天输这样的高手,谁要是用武谁就是傻瓜!” 风擒鹤忍不住道:“不用武功用什么?难道他还会将人交给你吗?” 李红红指了指脑袋,道:“用这个,就像对付你一样,我都沒对你动手,你就已经乖乖的为我办事了!” 这个世界上杀人最多的不是习武之人,而是那些用头脑办事的人,他的一个想法,一个命令,就可以血流成河,达成目的。 风擒鹤冷哼了一声,道:“你最好分清楚,我可不是为你办事,我们只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也沒兴趣知道,等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就各奔东西,谁也不认识谁!” ------------ 第三十九章——阴谋布局 李红红拍了拍手,赞道:“说的好,互相利用而已,还请风掌门让人好好的监视着少林,一旦他们带人赶赴武当,我们就马上行动,对了,他们什么时候等到崇山!” 他们是指,泰山派,华山派,衡山派,恒山派四大门派。 风擒鹤道:“我已经派人送信去了,最迟半个月,我五岳剑派就会齐聚崇山!” 李红红笑道:“如此甚好,我先在此恭祝风掌门,旗开得胜,灭掉少林!” 风擒鹤笑了笑,道:“你们抓來的那个小和尚怎么处置!” 李红红道:“曲天输既然出现在崇山,最好能将他引到别的地方去,不然到时候对我们的计划不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旦他站在少林寺一边,我们可就辣手了,除非你觉的你五岳剑派之中有人能胜得了他!” 江南第一剑客何须人也,谁能将他击败,从來沒有人听说过,即使是联手也沒有把握。 风擒鹤点了点头,认同的道:“确实,他身边还有一个和尚,定然和少林寺有着关联,这是一个劲敌,我五岳剑派之中,沒有人是他的对手,即便我们五个联手也不一定能将他击败!”他忽然想到今日听到的那一声长啸,会不会就是曲天输发出的呢?一念至此,他心里打了一个寒颤,若真是他,那他的功夫就难免太过骇人了。 李红红认真的看着他,道:“风掌门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风擒鹤道:“我说的是实话,你都对付不了的人,我怎么对付!” 李红红的手指点了点他的脑袋,道:“我刚才说了,不一定要用武功,要用这个,越是对付可怕的人,就越需要动脑筋!” 风擒鹤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李红红笑着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就看风掌门敢不敢去做了!” 风擒鹤眼睛亮了一下,道:“哦,你说说看!” 李红红道:“你去见他,说是仰慕他的剑法,请他道崇山上小住几日,切磋剑法!” 风擒鹤听着,问道:“然后呢?” 李红红道:“下毒!” “下毒!” 风擒鹤吃了一惊,道:“此事万万不可,若是被他发现了岂不是弄巧成拙,到时候他必然会大开杀戒,血洗我崇山派!” 李红红讽刺的道:“想不到你胆子真小,比针眼还要小!” 风擒鹤道:“除此之外,还有沒有别的办法了!” 李红红道:“有,就是你亲自带人去围杀他,不过这种行为和血洗崇山派沒什么区别,哦,你可以不露身份,即使死了,也牵连不到崇山派!”她笑着,随意的说道。 风擒鹤被她气的说不出话來。 李红红一副不气死你不罢休的样子,道:“风掌门,你觉的这个办法怎么样,可以的话今晚就带人去行动罢!” 风擒鹤气的浑身直啰嗦,他咬了咬牙,道:“好,就照你说的做!”他怕李红红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又补充的道:“下毒!” 风擒鹤道:“他武功高强,内功更是深厚无比,强行压制,恐怕一般的毒对他起不了作用,要下就下剧毒,让他连出手的机会都沒有!”说道后來他已经是狠狠的说出。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既然要做,那就将事情做绝了罢,省的夜场梦多,给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烦。 李红红道:“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就用“神仙哭”,这中毒沒有解药,就连神仙都束手无策!” “神仙哭!” 风擒鹤皱着眉头,道:“神仙哭,我怎么从來沒有听说过!” 李红红傲然道:“这是我家盟主亲自配置而成的,曾经试验过,在一个大水缸里放了一丁点儿,让一头牛饮了,这头牛还沒喝三口,就暴毙而亡了,你觉的怎么样!” 风擒鹤呼吸有些沉重,这种毒称的上是剧毒中的剧毒,他还是不放心,道:“若是万一毒不死他该怎么办,他的剑法杀起人來……” 一个人,一把剑,在人群中疯狂的战斗着,一片惨叫之声,地上尽是残值断臂,鲜血如雨水般落在崇山的大地上。 风擒鹤打了一个寒颤,如坠冰窟,摇了摇头,不敢再去想。 李红红冷哼一声,语气肯定万分的道:“沒有万一,绝对能毒死他,你放一百个心,只要曲天输中毒,那他必死无疑,神仙也救不了他!” 风擒鹤道:“你把“神仙哭”拿來给我看看,我要试验一下,看是否有你说的那样厉害!” 李红红道:“你等着,我这就去拿给你!”说罢,离开风擒鹤的房间。 不一会,李红红走了进來,这次他身上已经传上了衣服,将一个梅花小瓶子递了过去,道:“这就是了,你可以用马來试试!” 神仙哭是一种黑色的粉末。 事关重大,关系到崇山的存亡,风擒鹤不敢 丝毫的大意。 急忙命弟子牵來一匹神骏的黑色骏马,又叫人抬來一个半人高的巨大水缸,注满了水。 李红红看着这一切,道:“你只需要放入芝麻大小就可以了。 风擒鹤小心翼翼的从小瓶里取出芝麻大小的粉末,若不是仔细看去,几乎看不到。 粉末入水即容。 风擒鹤命一旁的弟子将马儿牵过去喝水。 旁边的两名弟子一脸的疑惑,不知道风擒鹤这是在干什么? 风擒鹤有些催族的道:“快点!” 疑惑归疑惑,见风擒鹤有些生气,将马儿牵到水缸旁。 马儿低头,饮着水缸里的水。 “一” 风擒鹤有些紧张的看着,心里默默的数着数。 “二” 两个呼吸过过去了。 风擒鹤“三”字还沒有默念到,正在喝水的马儿前面的两条腿就已经卧倒在了地上,紧接着,一人來高的骏马就已经倒在了地上,动也不动。 两名弟子吃了一惊,一脸的害怕,这是怎么回事,这可是师傅最喜爱的良驹了,怎么刚一喝水就死了,弟子颤抖着道:“师傅……师傅……” 风擒鹤见此,一脸的喜色,有些激动的道:“太好了,太好了,果然剧毒无比!” ------------ 第四十章 ——新的人生 两名弟子更加疑惑了,师傅怎么了,竟然说太好了。急忙跪在地上,道:“师傅,弟子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风擒鹤高兴的大手一摆,道:“好了,没你们什么事了,下去罢。” 两名弟子如蒙大赦,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急忙起身,转身就走。 “等会!” 两名弟子又是一惊,道:“师傅还有什么吩咐。” 风擒鹤道:“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就当今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知道吗?不然,别怪为师心狠手辣。” 两名弟子连连点头,道:“知道了,师傅放心,弟子绝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风擒鹤摆了摆手,让两名弟子下去。 李红红道:“怎么样,这下你可以放心了罢。” 风擒鹤一脸春风,道:“果然是剧毒无比,可谓是天下第一剧毒。” 此时,风擒鹤才感觉到一丝后怕,后背冷汗流出,如此剧毒,恐怕已近出了人力的范畴,难怪名字叫“神仙哭”,那能配置出此等毒药的人又该有多厉害。 李红红道:“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做了。” 风擒鹤试验之后,变的信心满满,极为小心谨慎的将小瓶子放入怀中,道:“好,这次一定要将他的命留在崇山,江南第一剑客,嘿嘿,那就让我杀了你吗?到时候,我就可以踩着你的肩膀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了,哈哈。”说道后来,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来。 李红红道:“先别得意,你打算怎么去找曲天输,还是计划一下吧。” 风擒鹤不以为然,道:“计划什么?我明早就下山,直接找打他,将他请到这里来。” “蠢货!” 李红红骂了一声,道:“你这样做,他会引起怀疑你的,你又不认得他,无缘无故的请他过来,他会答应来吗?他现在急着找小和尚,根本不会答应你。” 风擒鹤被骂,心下不爽,但也知道李红红说的有道理,道:“那怎么做他才会来呢?” 李红红道:“你这样做……” 风擒鹤一边听,一边点头,说道:“妙计,妙计。” 夜色将尽,虽然一夜未眠,但风擒鹤却没有丝毫的睡意,他现在恨不得立刻让曲天输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 清晨,雾水打湿了曲天输的衣衫,他不知道已经有一个至他于死地阴谋正在朝他逼近。他来到了原子里,看见了阿雪。 阿雪笑道:“哥,你回来了。” 曲天输“恩”了一声,道:“我没找到他,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将他抓到你的面前。” 阿雪沉默了一下,道:“没事,天下这么大,怎么会那么容易找到一个人,那个和你在一起的小和尚怎么不见了。” 曲天输无力的道:“他也被人劫走了。” 阿雪有些担心,道:“为什么要抓他,他会不会有危险。” 曲天输不敢去想坏的一面,道:“他只是一个小孩子,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他们真正想对付的人其实是我。” 阿雪道:“他们都是坏人。” 曲天输看着憔悴的阿雪,道:“妹妹,我们走吧。” 阿雪道:“哥,你把他们埋在那里了,我想去看看他们。” 曲天输点头答应了,告辞了二牛夫妻两人。 阿雪买了一些纸钱,一坛二十两银子一坛的汾酒,又买了两只叫花鸡,还有几斤牛肉。来到了大猴儿三人的坟前。 山林中,坟是用土堆积成的了,没有墓碑。 阿雪烧着纸钱,强忍着不让自己落泪。 曲天输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阿雪小心的打开泥封,缓缓的将酒倒在地上,道:“大哥,你最爱喝酒了,你没钱,在下面也喝不着酒,今天小妹就请你喝二十两银子一坛的好酒。你放心,以后逢年过节,我都会未你少些纸钱,好让你在下面买酒喝,你不要不舍花钱,一定要买最好的酒喝。” 将叫花鸡放在中间的坟前,阿雪道:“二哥,你最喜欢的叫花鸡,阿雪好想吃你亲自烧的叫花鸡,味道比什么山珍海味都要好吃,记得有一次,比把以为老奶奶家养的鸡给偷来了,大哥知道后把你骂了一顿,拉着你给哪位老奶奶道歉,还给了老奶奶半两银子。二哥,你吃吧,阿雪看着就好了。“ 最后一座坟,阿雪将买来的牛肉摆了上去,道:”三哥,我知道你最喜欢吃牛肉了,平时我们没有银子,也吃不着这么好吃的东西。一直以来都是你们照顾阿雪,疼爱阿雪,今天阿雪就好好的看着你们尽情的吃。我想你们在下面不会孤单的,阿雪好想你们,阿雪一个人好孤单,也好害怕。“ 曲天输听着心里难受,鼻子有些酸,道:”阿雪,你不孤单,哥哥我会照顾你的,以后我就是你的大哥,跟他们一样。“ 阿雪哭了出来,泪眼朦胧,看着面前的三座坟,哭声道:”大哥,二哥,三哥,你们放心的去吧,阿雪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的,我又有了一位大哥,他说要将害死你们的凶手抓来,交给我处置。到时候我记可以为哥哥们报仇了。“ 阿雪道:”哥哥们,阿雪以后就要跟着曲大哥了,我就要走了,不知道下次来看你们会是什么时候。阿雪好舍不得离开你们。“ 曲天输在旁边看着,没有去打扰她。 分别在即,阿雪有着说不完的话。 泪已流尽,话还未说完。 不知道过了好久,阿雪才转过身,眼睛红肿,满脸泪痕,道:”大哥,我们走罢。“说着,人已经走在了曲天输的前面,大步离去,头也不回。 曲天输看着阿雪的背影,他知道阿雪已经学会了如何承受悲伤,如何坚强的面对未来的道路。 走出了山林,经过了道路,大街上,人来人往,一路上阿雪一直走在前面,一句话也没有讲过。 阿雪问道:”大哥,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苏州。“ 曲天输道:”石破天的家就在苏州,我们去他的家里,我就不信他这一辈子都不回家。“ 这是守株待兔,也是最好的办法。 这个时候,曲天输暂时的将小沙弥的事情放到了一边。 对方既然劫走的小沙弥,就一定会在来找他的,曲天输等着他们找上门来。只要他们一出现,曲天输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 第四十一章 ——一意孤行 曲天输找了一个街头茶铺,道:“小妹,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我去找一辆马车。” 阿雪点了点头。 曲天输正要起身,听到一句话他的人就愣住了。 “昨天那个下和尚真是厉害啊,被人在脸上扇了好几下耳光子,他竟然哭都没哭。” 在一旁喝着茶水的人跟身边的人说着。 曲天输立刻走了过去,道:“这位大哥,你说的下和尚是不穿灰色的僧袍,十一二岁的样子。” 这人点头道:“是啊,怎么,你认识他吗?” 曲天输心下喜,这个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正要去苏州找石破天,却听闻了小沙弥的踪迹。曲天输道:“后来那个小和尚怎么样了。” 这人道:“后来有出现了三个人,手里都拿着长剑。打了起来。” 曲天输眉头一皱,这么说来,小沙弥遇到贵人出手相救了,问道:“来的是什么?” 这人道:“我哪里知道,他们说了几句就打起来了,我看着害怕就赶尽离开了。” 曲天输给了这人一锭银子,道:“麻烦你好好想想,有没有听清楚他们说什么。” 这人一副笑脸的将银子接过,想了一会,道:“来的人似乎要救小和尚,那人不愿意,就打起来了,好像是什么剑客啥的。” 剑客?定是石破天无疑了。 三剑客?显然来的人认识石破天。 曲天输心下一紧。道:“还有什么?” 这人沉思着道:“我当时害怕,走的快,隐约听见什么崇山派,好像是的。” 崇山派。 曲天输喜形于色,此处就在崇山脚下,少林寺和崇山派是近邻居,见到有人欺负小沙弥,自然不会秀手旁观。 “多谢了。” 曲天输走到阿雪跟前,道:“小妹,我们先不去徐州了,去崇山派,虚云就在那里,我们先把他找到,送上了少林寺,在去苏州。” 阿雪道:“一切听大哥的安排。” 一旁,告诉曲天输消息的人笑了笑,对身边的人道:“师弟,马上给师傅传讯,让师傅知道曲天输已经上山了。 当下,曲天输找了家客栈,让阿雪在这里好好等他回来,天黑之前就会赶回来。 出来客栈,曲天输展开身法,一路疾驰,奔赴崇山派。 崇山派上。大厅之中。 风擒鹤和师弟于立勇正在翘首以盼,等着曲天输的到来。 于立勇有些犹豫,还是道:“师兄,我们真的要与他为敌?” 风擒鹤眼中闪过一道冷盲,道:“不是与他为敌,而是他会影响了我们的大事,只能将他除去,以绝后患!” 于立勇道:“可是……” 风擒鹤摆手打断了他,重重的道:“没什么可是,不将他除去,到时候影响我们对少林的攻打,杀了他,我崇山派在江湖上的地位自然会上升,到时候,多少也得忌惮三分。” 于立勇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之色,心里不住的叹气,还是劝道:“师兄,他的剑法你又不是不知道,即便倾尽我崇山派的人手,也不能将他留下,何况将他杀死。他在江湖上有没有恶名,我们无缘无故的杀了他,岂不是令天下人耻笑?!” “耻笑?” 风擒鹤冷笑着,无情的说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谁敢耻笑,我们崇山派会怕他们,到时候我五岳剑派,灭掉了少林,在江湖上也是一股大势力,谁敢来嘲笑?” 于立勇彻底的失望了,自己的师兄只是看到了好的一面,完全没有看到另一面,甚至连想都没有去想。 “我问和少林寺都在崇山上,和睦相处不好吗?为什么要与他们挣,少林寺传承至今,千余年的时间,岂是能被人灭掉的。” 于立勇有些愤怒的说道:“少林寺修行佛法,普度众生,广积善德,我们这么做就是在倒行逆施,至自己余死地!” 他说道后来,神情激动,抬手指着风擒鹤,再也忍不住,大声道:“我们这是在与整个江湖为敌,你知道吗,师兄?” “你给我闭嘴!” 风擒鹤大吼一声,满脸怒容,眼睛里燃烧着怒火,恶狠狠的看着于立勇,咬着牙道:“你给老子闭嘴,你要知道,我才是崇山派的掌门,做什么事情,我心里清楚的很,你不需要管,也不需要问,只需要照我说的做就好了。” 于立勇毫不相让,上前一步,与他针锋相对,凛然的说道:“正因为你是崇山派的掌门,我尊敬你,我才说的,你难道想要崇山派在你的手里覆灭吗?成为崇山派的罪人吗?” 风擒鹤大声吼道:“我这是在光大我崇山派。” “我呸!” 于立勇不屑的笑了笑,道:“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你还好意思说在光大崇山派。” 风擒鹤眼中闪过一抹杀机,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气球,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于立勇发自内心看道:“师兄,现在回头还来的及,别在越陷越深了。” 风擒鹤变的有些茫然,喃喃道:“不,我不会放弃的,我和他们只不过是互相利用,各某其利。” “哎!” 于立勇心痛的叹了口气,道:“师兄,你……” 风擒鹤断然打断道:“你不要在说了,要么你和我一起干掉曲天输,灭掉少林寺,要么,你就回去休息。” 这时,一名弟子快速奔了过来,行礼道:“师傅,师叔,师兄们已经发出了讯号,曲天输已经朝我们这里来了。” “好。” 风擒鹤笑道:“你去准备酒菜,我要与他痛饮一番。” 这名弟子道:“是,师傅。”抽身去了。 于立勇看着师兄脸上的笑脸,忽然感到强烈的恶心,脸上的笑容像是即将见到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实际心里却一心想将曲天输给杀死。 太可怕了。 于立勇打了一个寒颤,迈开脚步,朝一旁走去。 风擒鹤道:“你去哪里?” 于立勇道:“我去山下见曲天输。” 风擒鹤道:“他会来的,在这里等着即可。” ------------ 第四十二章 ——生死存亡 于立勇头也不会的道:“我去告诉他你要杀他,我说的你听不进去,但我也不能看着你犯错。” “你敢?” 风擒鹤怒喝一声,闪身将他拦下。 于立勇看着他,道:“除非你回头,不然你的奸计定会败露。” 风擒鹤闪电般的出手,点了于立勇的穴道。说道:“看在你我师兄弟的份上,我不难为你,等我事成之后我就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了。” 于立勇气的咬牙切齿,急忙运气,想将穴道强行冲开,试了一下,却无济于事,只得道:“师兄,你不要在一意孤行了。趁现在尚未铸成什么大错,回头还来得及,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 他不说最后一句话还好,一说出来,风擒鹤心里就生出一股杀意,自己和李红红之间的事情竟然被他给知道了。 一念起,大厅里顿时充斥着杀机。 于立勇骇然道:“你要杀我吗?” 他骇人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不敢相信,同门师兄弟几十年,竟能狠心下的了手,就因为自己知道了他和女人的一点丑事。 心胸竟然如此狭隘,于立勇道:“既然你有此想法,你就下手罢。”说罢,竟是一副闭目等死的神情,只觉的心如刀绞,这就是我的师兄啊。 “哎!” 风擒鹤气急的叹了口气,道:“立勇,你我师兄弟几十年的感情,我怎么狠心下的了手,我只是气不过,为何你不能和我站在同一个立场,我又没做错什么。” 于立勇听着这话,心里稍微有些安慰,道:“勾结歹人,谋杀他人,想铲除少林,难道你还不觉的你做错了吗?” 风擒鹤看着他,足足看了好一会,只是伸手点了他的哑穴,道:“你也别再劝我了,我在做什么我心里有数,你就等着看罢。” 扛起动弹不得的于立勇,将他放回房间里,道:“等我杀了曲天输我在将你的穴道解开。” 于立勇的眼睛瞪的老大,想开口嘶声大吼,大声叫喊,却说不出一个字。他心里急,比热锅上的蚂蚁还要急一万倍。一旦风擒鹤对曲天输动手了,不管结果如何,对崇山派来说都是一种灾难。 若曲天输侥幸活命,自己对崇山派怀恨在心,让后少不了麻烦,穿到江湖人的耳中,崇山派名门正派的招牌将会布上洗刷不掉的污点。 若曲天输不幸惨死在风擒鹤的计谋之中,只会助长风擒鹤的得意之心,行事更加独断专横。再者,曲天输的死传到江湖上,定会被人议论纷纷,届时,崇山派将会处在风口浪尖之中。而不是风擒鹤口中的让人忌惮崇山派的威名。 因为曲天输是江南第一剑客,有人佩服他,有人怕他,也有人想挑战他。一旦曲天输死在风擒鹤的手里,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找到决战。 那时,不管谁胜谁败,对崇山派来说都不是好事。 即便说是生死存亡也不为过。 师兄会如何对付曲天输,他不是不知道曲天输的厉害,他怎么会有如此把我。于立勇忽然想到这一点。 是光明正大的围杀,还是使用下三栏的手段将其暗算。 于立勇一边想,一边迅速的运转气息,希望能将穴道冲开,在风擒鹤未动手之前将其阻止。 他和风擒鹤同门通师,所习练的武功都是一样的,只是在境界上有所不如而已。对着点穴手法自是清楚无比,冲开穴道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风擒鹤显然是想到了这一点,故意在点穴的时候加重了力度,更是用了三种不同的点穴手法。 原本只需要一个时辰就可以冲开的穴道,现在至少需要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于立勇额头上已经涔出了汗水,显然他已经运转了内力,冲击着穴道。 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将穴道解开,越开越好。 此刻,于立勇比任何一个人都知道时间的宝贵。他挣的不是时间,而是崇山派的生死存亡。 为了能在最短的时间冲破穴道,他不惜强行逆转经脉,拼着让自己受伤,也要在最短的时间恢复自由。 “噗” 一口鲜血吐出,染满了于立勇胸前的衣服,脸色额苍白,额头上,黄豆大小的汗珠不停的落下,可他任然动弹不得。 失败了。欲速则不达,还让自己受了内伤。 于立勇有闭上了眼睛,开始新一轮的冲击。 大厅外面,风擒鹤沉着一张脸走了出来,自己的师弟竟然在这个时候跟自己闹翻了,这让他心里不舒服。 原本他的计划是,曲天输中了毒,却没有想象中发作的快,被曲天输察觉了,两人在联手对付,雷霆一击,将其重创。 即便他是江南第一剑客,也必死无疑,可此刻,于立勇竟然跟自己对着干了起来。 自己的另外几位师弟都被自己派出去向另外四岳传讯去了。在弟子之中却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这里虽然有两位高手,却不能露面。 风擒鹤眉头紧皱,如同一个“川”字,此时他心里原本十足的信心又变的有些动荡,万一他在毒法之前将我给杀了可如何是好。 第一时间,他所想到的是自己的身家性命,而不是如何想办法对付曲天输。 就在这时,一名弟子走上前来,道:“师傅,曲天输已经到了崇山脚下,马上就到了。” 风擒鹤“恩”了一声,道:“我知道了,你下去罢。” 风擒鹤走进了宴客厅,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个精致的酒壶,打开酒盖,从怀里掏出“神仙哭”,一脸的狠色,全部散进了酒壶了,一丁点都没剩下。心里想着,这么多还毒不死你。 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就等着曲天输来此。 走出了宴客厅,深深呼吸了几下,缓解一下自己的心情。风擒鹤朝崇山派的山门走去,既然你已经前来送死,我又岂能将你拒之门外。 前面,一道人身影走了过来,正是曲天输。 风擒鹤装作没有见到,迈着步子,神态悠闲的走着。他想安排一场巧遇。 ------------ 第四十三章 ——怎么回事 这是曲天输第二次上崇山,心情却不一样,先前来少林时,抱着试试的态度,而这次,却参杂一丝愧欠,小沙弥在他手里丢失,他要负责任。无法跟少林寺交代。 少林寺就在几里之外,他却不敢看一眼。 曲天输看了看崇山的山门,朗声道:“曲天输前来拜见崇山掌门。” 正在悠闲散步的风擒鹤,假装闻声看来,吃惊的道:“曲天输?可是江南第一剑客曲天输吗?” 曲天输看了看他,道:“正是在下,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风擒鹤笑了笑,道:“江南第一剑客,果然名不虚传,今日一见真是三声有幸啊。” 这样的客套话,曲天输听的多了,当下微微一笑,道:“阁下可是这崇山派的人,能否带我去见风掌门。” 风擒鹤道:“我就是。” “你就是崇山掌门?” 曲天输吃了一惊,重新打量了一遍眼前的人,只见风擒鹤笑容可掬的看着自己,抱拳道:“见过风掌门。” 风擒鹤是前辈,又是一派掌门,曲天输虽然是江南第一剑客,但毕竟是一个晚辈。 风擒鹤微笑道:“曲少侠远道而来,到时风某怠慢了,请。”摆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风掌门请。” 风擒鹤当先走去,边走边道:“今日见了曲少侠,才知道什么叫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啊。”心里却道:“你既然不问,那我就装作不知道。” 曲天输淡的淡笑了笑,道:“风掌门,请恕在下直言,在下来此是来谢风掌门的。” “谢我?” 风擒鹤停下脚步,疑惑的道:“曲少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曲天输道:“风掌门可是走石破天手里救下一位小和尚。” “石破天?” 风擒鹤眉头紧眉,道:“我从他手里救下一位小和尚。曲少侠这话可将我给绕糊涂了。” 曲天输心里一愣,道:“可能是派里的其他人也说不定。” 风擒鹤道:“没有,离着不远就是少林寺,我这里怎么会有小和尚。” 没有。 曲天输心里感到一凉。 风擒鹤不解道:“曲少侠能否将事情的经过说说,我倒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曲天输道:“小和尚是少林寺空见禅师的徒弟,我带到山下城镇里玩的,却被石破天给劫持去了,我听人说被崇山派的人给救走了,如此看来……哎!” 风擒鹤心里大吃一惊,听曲天输的意思他去过少林寺,那小和尚竟然是空见禅师的弟子。看来他与少林寺的关系不一般啊,不然怎么能带空见的弟子下山去。 此人必须除掉,不然定会站在少林一边。 风擒鹤心里想着,嘴里问道:“曲少侠,昨日那一身源远的长啸可是你发出的。” 曲天输点了点头,一脸的失望之色,道:“既然没有,那在下就告辞了,有劳风掌门了。”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风擒鹤挽留道:“曲少侠人称江南第一剑客,剑法如神,今日既然遇见了,风某就以崇山剑法与少侠切磋几招,不知曲少侠意下如何啊。” 曲天输道:“非是在下不愿意,只是人在我的手里遭人劫走,在下若是不能将人平安的送到少林,在下心里愧疚的慌。” 风擒鹤拉着曲天输,道:“曲少侠不必如此着急,我待会就派弟子,帮你去将人给找回来,只是,你不能现在就走,你刚来就走了,江湖上的朋友们还以为我崇山派小气,连顿饭也不让人吃了。” 也不管曲天输同不同意,就拉着曲天输往前走。 曲天输心想自己一个人找,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若是崇山派的人也找,他们对这一带极为熟悉,比我一个人瞎找强多了。 风擒鹤叫来几名弟子,道:“你们带几个师兄弟下山去找一个十来岁的小和尚?把崇山方圆三百里都给我翻个遍,如果找不到人就不要回来见我了。你们听清楚了吗?” “听明白了。” “那还不快去。” “是,弟子这就去。” 曲天输抱拳道:“多谢风掌门了,此情在下铭记于心,日后必当报答。” 风擒鹤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摆手道:“那里的话,大家都是江湖人,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曲少侠不必放在心上。” 曲天输抱拳行了一礼,道:“风掌门助人为乐,心胸广阔,在下佩服。” 风擒鹤哈哈一笑,道:“曲少侠那里的话,请到厅内一座,风某已经叫人送上了酒菜。” 宴客厅里。两人分宾主坐下。 风擒鹤举杯道:“曲少侠,来,风某敬你一杯。” 曲天输饮尽了杯中酒,见风擒鹤却看着自己,道:“风掌门,你怎么,喝酒啊。” 他怎么回事,怎么连一点中毒的迹象也没有啊。风擒鹤心里想忍不住的大吼。 此刻风擒鹤脸上的神情极为精彩,睁着眼睛,张嘴嘴巴,三分吃惊,三分疑惑,三分害怕,还有一分的恼怒。 难道说这“神仙哭”是假的。不然他怎么会没事的样子。 可能是他内功深厚,暂时的将毒性压住住了。 一念至此,风擒鹤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道:“曲少侠剑法高明,打遍江南无敌手,就连三剑客之中的识破天也不是对手。来,请。” 他故意说的有些缓慢,好等着曲天输毒法身亡,嘴上说着喝酒,却是不动,只是看着曲天输喝。 已经喝了两杯了,风擒鹤心里已经数到三十了。可曲天输依然了然无事的坐着,这下风擒鹤心里确实慌了。 曲天输觉的风擒鹤有些不对劲,道:“风掌门,你怎么了,来,在下敬你一杯。” 又是一杯酒下肚,已经是第三杯了。 风擒鹤后背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可他自己却不敢喝酒,谁知道这酒是怎么回事,勉强的笑了笑道:“曲少侠真是好酒量啊。” 才三杯酒,风擒鹤就夸赞好酒量,连他自己都觉的这话别扭的慌。 曲天输道:“风掌门为何举杯不饮啊?” 怕什么来什么。 “啊……” 风擒鹤张着嘴,支吾着。却说不出是什么话来。 “蓬!” 宴客厅的门被人撞开,于立勇冲了进来,胸前布满了鲜血。 ------------ 第四十四章 ——如此手段 于立勇心急如焚,在第三次的时候终于强行将穴道冲开,不顾自身的伤势,身影比闪电还要快的掠出房间,直奔向宴客厅。 “酒里有毒!” 于立勇嘶声力歇,大声吼道:“酒里有毒,千万不要喝。” 见到突然而至的于立勇,曲天输吃了一惊,急忙起身,暗中运气,看自己是否中毒了,只觉气息阻塞,头晕目眩,手已经按住了剑柄。 自己中毒了,想想风擒鹤刚才的反应,更加确信,若不是自己从少林寺的藏经阁里得到一颗解毒丹,那自己恐怕已经横尸在场了。 风擒鹤更加吃惊,他万万想不打于立勇竟然冲开了穴道,出现在自己的跟前,还将自己的阴谋给揭穿了。 “刷” 既然已经败露,那就先下手为强。 他闪电般出手,快,准。狠。全力一击,语置曲天输余死地。 曲天输来不及去想,向后急退。 后退之时,他竟然发觉丹田之中传来一股刀绞般的疼痛。自己的身法竟比平时慢了许多。 剑光扑面而来,曲天输极为勉强的避开,同时,他的剑已经出鞘了。 剑影浮沉,直照风擒鹤面门。 曲天输虽然中毒了,气息不畅,只能发挥出三成左右的功力,这一剑,他用了全身的功力,想一击要了曲天输的命。 你对我下毒,使用卑鄙的手段,我怎么会放过你。 风擒鹤大惊,他已经高估了曲天输的武功,但此刻,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急忙收剑,护住身前面门。 一剑纵横三万里,杀气直照十九州。 屋里剑气横空,迫人心扉。 曲天输是真的动了杀机。 “不要。” 于立勇见曲天输要取风擒鹤的命,把剑出手,一招“围魏救赵”刺向曲天输的腰间。 他先前冲开穴道就已收了内伤,此刻出手,乃是强行而为,剑势轻浮。 曲天输察觉腰间一股劲风袭来,但他一不躲闪,二不回见招架,宁愿受了这后面的一剑,也要将风擒鹤屠于剑下。 “当” 金属交接之声传来。 风擒鹤只觉剑身上传来一股无法阻挡的力道,手中长剑立刻分为两截。电光石火之间,风擒鹤用了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半截剑仍向曲天输,脚下一滑,想要夺门而去。 曲天输微一侧身,剑从自己眼前呼啸而过。手臂抡起,长剑直追风擒鹤。 一股凉气,如千万年的寒冰,笼罩着风擒鹤的后背。 风擒鹤暗道我命休矣,只觉后背一疼,心头一颤。 曲天输的剑以及经逼近了风擒鹤的后背,甚至剑尖已经刺破了衣衫,接触到了肌肤,只要在使一点点的力气,就可一剑从后背穿透前胸,要了风擒鹤的命。 可就在此时,于立勇的剑已经到了他的腰间,于立勇不想要他的命,只是想将他拉住。剑在腰间一划即过。 曲天输本是强行出手,不顾后果的压制住了体内的剧毒,眼看就可以要了风擒鹤的狗命,只觉腰间一疼,疼痛感传遍全身,手中的剑再也把握不住,脱手落地。 而他本人险些跌倒咋地,脚步摇晃,喉咙处一甜,接连吐出三口鲜血。鲜血低落在胸前的衣衫上,落在地上,只见那血尽是褐色的,可见那毒的厉害之处。 风擒鹤本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等他闪掠到了门口,他发觉那股刺骨的寒气竟然忽然消失了,即将刺入后背的那一剑仿佛停住了。 他霍然转身,就看见曲天输口吐鲜血,身子摇摆不定,用剑支撑着。 “哈哈。” 风擒鹤微微一愣,随即得意的笑了笑。 你终究还是中毒了。 风擒鹤心有余悸,感到一丝后怕,这曲天输的内力竟然如此雄厚,中毒之后还能爆发出如此凌厉的剑招。他却不知道曲天输曾服下过一颗解百毒的解毒丹。 解毒丹,虽然神丹妙药,但也只是解了一半的毒,另一半则是被曲天输雄厚的内力压着,倘若曲天输不适用内力,不到毒法之时不会察觉到,他一语气,与剧毒相冲,提前发作。 曲天输脸色苍白无力,眼中闪烁着精光,看着风擒鹤。 风擒鹤一时之间竟不敢去看他的目光,笑了笑,道:“我还以为你内功深厚,能一直将毒性压制住,到最后,不还是毒法身亡了。” “阴险小人” 曲天输冷冷的道:“卑鄙无耻。” 此刻,他已经明白了前因后果,自己被人骗了,人家是故意让自己来崇山派的,等着自己钻进这个圈套里。 原来,风擒鹤也是和石破天,李红红等人一伙的。 风擒鹤笑着,一点也不生气,道:“江南第一剑客,明年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哈哈。” 曲天输冷冷的道:“是吗?既然你想要杀我,为何不过来亲手杀了我,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来的,我就在你面前。” 风擒鹤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道:“你已经中毒了,我为何要杀你,等着你毒法身亡。毒是我下的,那你的命就是在我手里玩完的。” 他仿佛怕曲天输不知道似的,道:“你中的毒叫“神仙哭”,就连神仙都会束手无策,现在谁也救不了你。哈哈。” 于立勇想去扶曲天输,让他坐在凳子上,却被曲天输一把推开了,曲天输看了他一眼,要不是他,自己早已经杀了风擒鹤,他也知道,要不是他,自己只能等到毒法身亡才会知道。 风擒鹤道:“师弟,你就别献殷勤了,人们现在说不定都想杀了你。” 于立勇气道:“你……” “哎” “师兄,趁现在你赶紧把解药拿出来罢。” 风擒鹤冷哼一声,道:“师弟,别忘了你的身份,至于解药。”他笑呵呵的道:“就在我的身上,曲天输,只要你跪下磕三个头,喊我一声爷爷,我就给你,如何。” “士可杀不可辱!” 曲天输摇晃着身体,颤抖着举起了手中的剑,想朝风擒鹤刺过去,可刚迈出一步,身子前倾,险些跌倒。 风擒鹤见此,笑的更加得意,猖狂。道:“你慢点啊,别摔着了。哈哈” ------------ 第四十一章 ——被吓傻了 看着名动江湖的江南第一剑客在自己跟前如此狼狈不堪,风擒鹤的心情愉快及了。他轻松的搬了一个凳子,悠闲至极坐着,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 他要看着曲天输痛苦的样子,苟延残喘,一直到死。这比直接杀了他还要过瘾。 风擒鹤道:“师弟,你强行冲开穴道,受了内伤,还是回去休息罢。” 于立勇没有回去,他一句话不说,一剑就刺了过去。 风擒鹤吓了一条,急忙从凳子上越起,闪了开去,怒气冲冲的道:“你干什么?” “解药!” 于立勇的回答很干脆。 “没有解药,如此奇毒,怎么会有解药。” “你刚才不是说解药在你身上的吗?” “我那是逗他玩的,你怎么能信。” “不管信不信,我都要在你身上搜,看了才知道。” 说话之间,于立勇已经攻出了三百多剑。然而却没有多大的威胁,风擒鹤轻松的躲过。 “混账,你想要篡夺掌门之为吗?” 风擒鹤终于忍受不住,一掌拍在于立勇的左肩膀上,于立勇一直退到了墙角,才无路可退的停看下来,吐出一口鲜血。此时他连平时三成的功力都不到,硬受了风擒鹤这一掌,可以说是雪上加霜,更加严重。 风擒鹤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口上说道:“为了一个外人,值的吗?” 于立勇抹去嘴角的鲜血,道:“没什么值得不值得,我就是看不下去,你了解我的性子。” 曲天输忽然道:“这位前辈如何称呼,在下先前错怪你,给你道歉了。” 于立勇笑笑,道:“曲少侠,你走,我拦着他。” 说罢,有挺身而上。 曲天输却没有走,即使走出了宴客厅,也走不出崇山。此刻,他正在聚拢身体里的残余力气,一旦有所好转,他就会出手。 争取一剑杀了风擒鹤。 于立勇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每刺出一剑,身体就会摇晃好几下,不用说风擒鹤,就是寻常的武师都可以将他一拳打倒在地。 于立勇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根本无济于事,他只希望师兄能看到自己的行为能够悬崖勒马,及时回头。 他这是才用自己的命来让风擒鹤回心转意。 风擒鹤冷着一张脸,来一剑,他躲一剑,跟本不还手,也不出手。 办盏茶的时间过去了。 于立勇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他觉的头晕目眩,眼前金星乱冒。 “够了吗?”风擒鹤威严的道。 于立勇手上不停,气喘吁吁的道:“你把解药叫出来我就收手,我保证他以后不会报复你。” 风擒鹤斜身避过一剑,伸手按住他的手腕,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师兄心狠手辣了。”快速的夺过于立勇手中的剑,惋惜的看了一眼,长剑回转,刺入于立勇的胸口。 于立勇身体一颤,眼中尽是不信之色,仿佛是在说“你竟然杀了我,为什么?” 尸体倒地,声音并不大,但风擒鹤却觉的比雷声还要震耳欲聋,在他胸口轰然撞击。 风擒鹤忽然感到一股无力感袭来,后退了几步。 他忽然感觉到几丝后悔。 几十年的师兄弟,我怎么能下的了手。 他甚至不相信,人是自己杀的。 他看着自己的手,手里有一把长剑,剑身上还带着醒目的鲜血,鲜血低落在地上。 风擒鹤抬头看着屋顶,他想仰天长啸,大声怒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喉咙处被什么东西给堵塞住了。 他转身,看着曲天输,心里生出一股恨意。 是你! 都是因为你。 因为你,我才和师弟闹别扭的,因为你,师弟才会接二连三的跟我对着干,因为你,师弟才会和我动手的。 全是因为你。 就是因为你。 风擒鹤眼中尽是深深的仇恨,他拖着剑,走向曲天输。 曲天输脸上带着嘲弄的笑意,道:“刚才那杀人的剑法真是精彩,令人拍案叫绝。” “胡说!” 风擒鹤断然喝道:“是你杀的,不是我,我要为师弟报仇。” “报仇?” 曲天输一脸冷笑,道:“那你就自己杀了自己,就可以报仇了。你手里的剑是谁的?是你师弟的,怎么会在你的手里,你抢过来的,然后,你就用这把剑穿进了他的胸口里,要了他的命。” 力气在一分一分的恢复着,只要他多些时间,就能凝聚出发出一剑的力道。 一定要将他给拖住,曲天输心里暗道。 曲天输从来没有如此的接近过死亡,在华山的时候,被周鑫颜擒住,他也没有过。 风擒鹤神情吓人,此刻他最害怕的就是别人说他杀死了于立勇。他举剑,对着曲天输,道:“我没有杀人,是你杀的,你说人是你杀的,你快说,不然我一剑杀了你。” 曲天输目光闪了闪,道:“好,我说,人是我杀的,不是你杀的,总行了罢。” “嘿嘿。” 风擒鹤露出一抹笑容,道:“说,你为什么要杀我师弟。” 他已经变的有些神志不清了,或者说他已经疯了,杀了于立勇之后他就变了一个人。 曲天输看着他,道:“因为他要害你。” “他为什么要害我。” “因为他要抢占你的掌门之位。” “对,谁也不能抢夺我掌门的位子,你也不能跟我强。” “恩,我不会跟你强的,我会帮你的,谁跟你强,我就杀了谁,好不好。” “好,你是好人。”这是他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句户。 曲天输已经确定风擒鹤已经疯掉了,他的手按住了剑柄。 一道剑光,不迅捷,也不惊艳。 但要风擒鹤的性命还是足够了,尤其还是在他神志不清的状态下更加容易得手。 剑刺入了他的胸口,直没剑柄。 风擒鹤看着他,这时候,他仿佛又恢复了清醒,眼神迷茫的看着曲天输,仿佛在说“怎么是你杀了我,应该是我杀了你的才对?” 可惜他已经无法问出来了。 剑拔出,曲天输一屁股坐下,大口大口的穿着气,这一剑,他用了全力。 风擒鹤的尸体倒在地上,一直到死,他都不明白这句怎么就死了。 局势明明在自己的掌控之间,为什么我死了,好像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思绪渐渐模糊,一直到沉睡。 ------------ 第四十二章 ——前功尽弃 曲天输休息了一会,站起身来,想从风擒鹤的身上搜出解药,开始翻了半天,只翻出一个空了的小瓶子,什么也没有。 心里一沉,曲天输虽然服用过解毒丹,但连解毒丹都解不了毒,毒性可想而出。 “神仙哭” 曲天输微微自语。毒已深入,他现在连内力空荡荡的,和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没什么区别,刚才那一剑,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此地不可久留。 曲天输提起精神,就朝走。 小沙弥很有可能就藏在崇山派里,曲天输却无能为力。 此刻去救小沙弥无异于自寻死路。肯定会遇到李红红等人,到时候,一个见面就可以要了曲天输的命。 留的青山在,不拍没柴烧。 等养好了伤,再来崇山救人。 一路之上,曲天输装作自然的走着,遇见几名崇山派的弟子,也装作没有看见,一直走出了崇山派的山门,才缓了一口气。 此处距离少林不过几里路,曲天输决定先回少林,将小沙弥的事告诉空明禅师,让他来救人。他不敢走大路,专走山间小路,还没走出两里路,就感到腹中一股火烧般的疼痛。额头冒出黄豆般大小的汗珠。 曲天输只得停下,运气疗伤。 自从在砀山有年无泪那里学会了一门内心功法之后,曲天输发现这门不知道名字的内功心法,比自己所修行内功深奥了好多倍,但修行之后的效果却是令曲天输大为惊喜。从那之后,曲天输变一直修行这门不知道什么名字的内功。几个月下来,内功已经有了质的突破。 此刻,他默运内功,却感觉到丹田之中没有丝毫反应,竟然运转不起来。 这一下,他急忙睁开眼睛,一脸的惊骇之色,若是无法运气,调节气息,如何将体内的毒性压制,将其逼出。 内心掀起惊涛骇浪,若不能将剧毒及时的逼出体外,长时间下去只怕会深入骨髓,毒性深入,自己的性命就不保了。 曲天输不怕死,但若如此死了,实在让人觉的憋屈的慌。 死,也要有死法。宁愿自己别人用剑刺死,也不愿被毒给慢慢的折磨致死。 走不能动,腹中的剧痛如海上的潮水一般,一阵一阵的,如刀绞一般。运功疗伤,可却无法运行。 一时间,曲天输的心跌进了万丈深渊。 他也是不服输之人,又试了一下,还是不行。 两次。 三次。 ………… 十二次。 还是不行。 一直到第十三次,一股微弱的暖流,在丹田处颤抖了一下,随后又消失无踪。 曲天输心下一喜,开始从新运功。 一遍不行就两遍。 这次在第七次都是事后就感受到了丹田气息的反应,他开始小心的在丹田中凝聚着这个暖流。 半柱香后,这股暖流在丹田处已经稳定了下来,曲天输脸上古井无波,内心静如止水,空明一片,不急不慢的运行着功法。 功法运行,越来越顺,这股暖流在曲天输的引导之下,这股暖流兵分两路,一路任脉,一路动脉。分散在各个穴道之上。 暖流如同河水中的蝌蚪,缓缓流淌,任脉之处,足太阴、少阴,手太阳、少阳,气会膻中,受到了阻塞,如同流水被石块阻挡住一般。 曲天输知道,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只要这股暖流冲破膻中穴,便可直达全身的每一处穴位,届时,身体里的毒就会被逼出体外,即便有剩余,也不过是残留的痕迹,可以用雄厚的内力逼出体外。 曲天输不敢大意,更加小心,若是此时冲关失败了,后果将不可承受。曲天输想也不敢去想,这一刻他甚至忘记了自己身处在山林之间,别说是有人来打扰他了,即便是一只松鼠从他身上走过也能让他功败垂成,前功尽弃,甚至是走火入魔也不说定。 那股暖流受阻,在丹田处停歇,曲天输调节气息,稍微的试了试,却不见丝毫效果。无奈之下,只好从心开始。 运功,聚气,散布全身。 新一轮冲关开始了,依然被阻塞在膻中穴上。 曲天输心下一狠,行功的速度快了好几倍,运转那股暖流强行冲撞在膻中穴上。 “阿噗” 一口鲜血喷出,曲天输知道失败了。 气息涣散,在体内窜动。 曲天输感到头晕脑胀,双眼模糊不清,身体倒地。 在昏到之前他仿佛隐隐的听到一阵脚步声。 曲天输很想去看看来的是什么人? 若是敌,他的思绪在此时陷入沉睡。 曲天输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屋里没有人,他觉的这间房子有些熟悉,好像自己在那里见过。 这是二牛的家里。 曲天输忽然想了起来,随即眉头一皱,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记得自己在运功逼毒,最后失败了,昏迷了过去。 难道自己在昏迷之前听到的那阵脚步声是二牛的。 曲天输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他急忙运转气息,看毒逼出来没有。他这一式,只觉眼前一黑,差点又要昏了过去。 丹田被封,全身经脉受阻,比先前还要严重了一万倍。 “神仙哭”本是剧毒中的剧毒,曲天输能活着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他虽然没有将毒完全的逼出,但也是逼出了一小部分。在加上先前服下过解百毒的解毒丹,和他惊人的深厚内力,这才留下了一条性命。 他运功逼毒失败,气血道冲,原本强行用内力镇压的毒性,随着鲜血充斥在全身的每一处穴位上。 此刻的曲天输虽然保住了一条性命,但他全身的武功已经全部封锁。如同一个废人。 就在此时,一个妇女走了进来,正是二牛的老婆红梅。 红梅手里还端着一碗咬,见曲天输醒了过来,仿佛是受了什么惊吓似的,张着嘴巴,手里的药碗也摔碎了,他转身就跑,叫唤道:“二牛,恩公他醒了,醒过来了,你快来看看啊。” 屋里弥漫着刺鼻的药味。 曲天输有些惊讶,自己醒了过来,红梅怎么如此大的反应。 ------------ 第四十七章 ——强烈杀机 不多时,二牛跑了过来,看见曲天输朝醒了过来,一脸的高兴,走到床前,道:“恩公啊,你终于醒过啦了。” 他显得很是激动,一脸真诚的,握住曲天输的手不放。 曲天输皱着眉,一脸的疑惑。问道:“二牛哥,我怎么会在你的家里。” 二牛连忙摆手,说道:“你是我的恩公,千万别喊啥二牛哥的,我娘知道了有该骂我了。” 曲天输笑了笑,道:“那好,你说说吧。” 二牛道:“恩公,真要谢谢你啊,那天你给了我们一百两银票就走了,我用这钱给我爹抓药看好了病,我娘问我哪里来的钱,我说是你给的,我娘说人要懂的报恩,要是没有这位好心人给了你一百两银票,你爹现在还没钱治病,说你就是我们的恩人。” 恩人? 自己当时也算是有球与人,给二牛银票,只是希望他能答应让阿雪在这里住几日,那会知道这样的事情。 阿雪。 一想到阿雪曲天输有些担心她。 二牛在一旁接着道:“我娘说要我去少林寺烧香,让菩萨保佑恩公,那天我从少林寺回来,眼看天就要黑了,我想抄一条山间的小路,却看见恩公你躺在地上,身上当时还有鲜血,可把我吓坏了,急忙将恩公背会家里,请了大夫,大夫说恩公你中毒了,开了几幅药就走了。” 我中的毒岂是寻常大夫能够治好的。 曲天输问道:“我昏睡了几天。” 二牛道:“快半个月了。” “什么?” 曲天输闻言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还没下床,就觉的浑身无力。他以为自己听错,又问道:“你说什么?我昏睡;多少天?” 二牛道:“快半个月了罢。” 半个月。 自己竟然再此昏睡了半个月。 阿雪呢? 小沙弥? 武当派的人是否来少林传讯了? 这半个月会发生什么事? 曲天输无力的躺在床上。过了好一会,才道:“二牛,你去悦来客栈问一下,有没有一位叫阿雪的姑娘,如果还在的话,你把她给带过来。” 二牛点点头,道:“阿梅,你再去煎碗药来。” 曲天输道:“不用了,我中的毒药根本没用。” “那怎么才能治好恩公你的病?”二牛担心的道。 曲天输知道跟他说了也没什么用,只会让这热心肠的的汉子为自己担心,道:“好了,你们出去把,我想休息一会。” 二牛夫妇走了出去,红梅道:“牛哥,我听娘说过少林寺有位高僧,厉害的很,也许能解恩公身上毒。” “恩,我先去趟客栈,在去少林寺。” 曲天输无力的躺在床上,心里想起了很多事。 自己答应过空见禅师,三天之内将小沙弥待会少林的,刚离开少林,就被人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将小沙弥劫持走了,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小沙弥年纪小,在石破天的手里会不会受折磨。 答应过阿雪一天之内就会回来的,可却让她等了半个月。他女孩子家,无依无靠,还处在失去亲人,被人玷污的悲伤之中。 不知道她是否还在客栈里等着,如果不在,她能够去那。她一个人该怎么生活啊。 想起阿虎阿豹死那双睁着的眼睛,曲天输就感到深深的愧疚。 他又想到了风擒鹤,自己现在的样子都是拜他所赐。 劫走小沙弥,将自己引上崇山派,将自己直于死地,若是没有于立勇,自己已经死了。现在崇山派没了掌门,会乱成什么样子,曲天输不知道,他知道石破天和李红红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至于他们要干什么,曲天输就不知道了。 他们来崇山是为了什么? 天快黑的时候,二牛回来了。 曲天输已经恢复了几份力气,和正常人没什么分别,就是一身武功已经全部全部消失了。看到二牛,问道:“怎么样。” 二牛一个人回来,,曲天输就隐隐的感到一丝不安。 “阿雪被客栈的老板买到“凤满楼”去了。”二牛说道。 凤满楼是一家妓院。 曲天输此刻已经站了起来,闻言,心下愤怒,阿雪已经够可怜的了,在被人买进妓院,那她怎么活啊。曲天输忍着怒气,道:“那老板为什么要这么做。” 二牛看着曲天输的眼神,有些胆颤,道:“他说阿雪住了那么多天,却不付房钱,就……” “畜生!” 曲天输怒喝一声,心里升起杀机,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了。” 二牛道:“三天前。” 曲天输朝外面走去。 “恩公,你干什么去?”二牛急忙问道。 “我去救她回来。”曲天输头也不回。 “我陪你一块去。”二牛追上前去。 曲天输看着他,黑色的眸子里闪烁着骇人的光芒,道:“不用,你在家等着。” 不知道为什么,二牛此刻却的曲天输如同一个杀人的恶魔,他后退了几步,没有说话,看着曲天输离开。 走在大街上,曲天输随便啦了一个人,问道:“告诉我,“凤满楼”在什么地方。” 这人有些生气,但一件曲天输的表情,气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随之而来的是害怕,指了指前面,道:“一直走,朝左拐,就可以看到了。” 这人看着曲天输离开,他一脸的不解,凤满楼是一家妓院,怎么这人杀气腾腾的向自己打听下落,他是去找姑娘的吗? 天刚刚黑,曲天输已经到了“凤满楼”的门口。 门口两个打扮妖艳的姑娘一脸妩媚的笑容招呼着进门的客人。 当曲天输从他们面前走过,其中一个女子的放在了曲天输的肩膀上,娇声笑道:“哎呦,这位公子……” 话未说完,就被曲天输凌厉的目光看的将下面的话给咽了下去。脸上妩媚的笑容也僵硬着,急忙将手收回。 曲天输冷着一张脸,走了进去。 里面张灯结彩,欢笑之声随处可闻。 曲天输冷着一张脸,眼睛里流露出强烈的杀意。 阿雪就是被买到了这种地方,她怎么能过的开心。这一刻,曲天输想杀了那个客栈的老板。 ------------ 第四十八章 ——怒发冲冠 曲天输身上散发着强烈的杀意,让人胆寒。刚一进“凤满楼”的的,门就引来无数的目光。甚至有些姑娘的们都吓的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的躲在男人的后边。 “这人怎么冷着一张脸啊。” “是啊,到这里来自然是找姑娘们寻开心的,他怎么一副死了爹的样子。” “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罢,来此找个姑娘来发泄一下,嘿嘿。” “哈哈,李兄说的有道理。” 里面的人议论着。 曲天输对这些话充耳不闻,冷眼的看了看四周,冷酷的面容让人不敢直视。 一个姑娘因为害怕拉着身边的男人,那男人趁机机会在她胸前狠狠的摸了一把,一副很享受的神情。 曲天输见此,不善的道:“谁是这里的老板,给我滚出来!” 此言一出吗,立刻惹来争议。 “原来这人不是来找姑娘们寻开心的,而是来找麻烦的。”哪位李公子惊讶的说道。” “不只他来“凤满楼”找什么麻烦,这里可只有姑娘,难道是与哪位有钱人争夺哪位姑娘作陪不成。” “有道理,就好比哪位凤儿姑娘,国色天香,跟天山的仙女似的,有好几位老爷争着要她,为此而大大出手的人可不少。”一旁,有人点头说道。 曲天输的到来影响了“凤满楼”的生意。甚至有些胆子小的公子哥们已经急急忙忙的离开了,因为曲天输的样子就是衣服要杀人的情形,虽然想找乐子,可也要有命啊,万一他惹上了自己,可怎么办啊。 “哎呦。这不是曹公子吗?你好几日没来了,姑娘们都想死你了,怎么要走啊,你看姑娘们都舍不得你走啊。” 老鸨此时一脸笑容的走了过来。 “咳咳咳,在下受了点风寒,想回家休养几天。”说罢,这曹公子变快速的离开了。 老鸨脸上还挂着笑容,,但却有点不自然,因为她发现里面的客人不是在搂着姑娘,嘻嘻笑笑的,而是在看着一个人。 她也看到了这个人,一个少年。老鸨看了一眼少年的脸色,她脸上的笑容就显得有些僵硬,明白哪位曹公子为什么要走了。 她是“凤满楼”的老板娘,在这一带也多少有些名气,这些年也见识过不少的厉害人物。 有的是达官贵人,有的是富甲商人,就连一些江湖上的人她也接触过一些。 她只是看了一眼这少年,就觉着这少年比自己见过的所有人加在一起还要厉害的多。 还要可怕的多。 女人的感觉一向很准,尤其是一个在风月场地摸爬滚打多年的老鸨。自然更懂的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 眼前这个少年就不能得罪。 绝对不能得罪。 那一双眼神,看着你,比一把刀架在你脖子上还有可怕。 老鸨再看曲天输,曲天输也在看着她。 曲天输冷冷的问道:“你就是这里的老板?” 老鸨微微一笑,道:“正是,不知公子来凤满楼是听曲儿还是找姑娘们。 曲天输的语气比冬天的空气还有冷,道:“都不是。” 老鸨知道,下面才是关键。疑惑的问道:“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曲天输道:“前几日,悦来客栈的老板是不是买过来一个姑娘。” 老鸨想了一下,道:“不错,就在三天前。” 原来是来找人的,不知道她与哪位姑娘是什么关系。 哪位姑娘长的还算出众,老鸨当日给了悦来客栈的老板一百两银子就买下了,本想让她去接客的,谁知道这姑娘死也不愿意,任凭自己用尽了手段,就是制服不了她,问她叫什么名字她也不说。现在还在厨房里劈柴呢。 曲天输急忙道:“她现在在哪里,快带我去见她。” 老鸨看了一眼曲天输,试探的问道:“公子和她是什么关系?” 曲天输道:“她是我妹妹。” “啊!” 老鸨的脸色瞬间变的惨白。 一旁的众人心里吃了一惊,不管是谁的妹妹被人买到了妓院里,都会愤怒的,瞧这人一副要杀人的样子。不知他妹妹是哪一个,有没有陪自己睡过。一念至此,这些来寻开心的人们心顿时坠进了冰窟里。若是被自己睡过,岂不是要被这人给活活打死。一时间,在场之后都开始后悔起来,为何先前没有赶紧溜走,在这看什么热闹。 曲天输冷声道:“快带我去。” 老鸨此时已经被曲天输下破了胆,心里将悦来客栈老板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慌张的道:“哦,好,你,你跟我来。” 看着曲天输跟在老鸨身后离开了,这些前来寻开心的人顿时松了口气,二话不说,急急忙忙的离开了凤满楼,同时心里暗道,妈的,老子三个月不来凤满楼,省的遇见那个冷面人。 老鸨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祈祷着,厨房里的人可千万不要在虐待那个姑娘了,不然自己可就麻烦了。同时还有一丝的庆幸,幸好那姑娘没有接过客,不然自己就死定了。 老鸨指着拆房的门,颤声道:“到了,就在这里面。” 曲天输急忙踹开柴房的门,只见一个男子大声吼道:“赶紧的劈柴,快点,磨蹭的干什么,是不是没吃饭,他妈的。” 目光所见,那在地上劈柴的的女子不是阿雪又是何人。阿雪手持着一柄斧头,艰难,吃力的劈着木柴。可以看到她的手上流着鲜血。 曲天输怒喝一声,走到这人跟前,上去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扇了过去,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了火,紧接着又是一脚踹在这人的肚子上。 一巴掌,一脚,曲天输用劲了全身的力气,此时,他在忽然想起自己已经是一个失去武功的废人,此刻出手大了人,对方若是还手,自己该如何是好。 这人忽然觉的脸上火辣辣的疼,自己的身子被踹的连连后退,他反应过来,看着曲天输,狰狞着一张脸,骂道:“你他妈的谁啊,想找死是不,竟然敢打老子。”说着,在地上拾起一根木柴抡向曲天输。 ------------ 第十四十九章——求你杀我 若在平时,曲天输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可此刻他功力全无,武功尽失,想躲开一这棒棍都极为困难。 老鸨此时已经过來了,见此,急忙喝道:“住手!” 这人手里还抡这木棍,架在半空中,看着老鸨,正要问为什么?却见老鸨扬起手掌,,打在自己的脸上。 老鸨的脸已经气的扭曲了,她喝骂道:“你他妈的想干什么?还不给老娘滚远远的,听见了沒有,还愣着干什么?滚,小心老娘找人打死你!” 这人被打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见老鸨一副要杀人的样子,扔下手里的木棍,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曲天输,就要离开。 曲天输道:“我让你走了吗?” 这人正愁气沒处撒,听了曲天输的话,更加气恼,道:“你他妈谁啊!老子想走就走,你管的着吗?” “你他娘的给老娘闭嘴!”老鸨急忙出言历喝。 事情已经够麻烦的了,她可不想受这男子的牵连。 老鸨有气呼呼的道:“黑子,你听着,这位公子不让你走,你今天就别出这个门,不然,老娘打断你的狗腿!” 这叫黑子的显然极为惧怕老鸨,站在原地,道:“老板娘,你这是怎么了?” 老鸨道:“别问我,问他!” 曲天输根本不理会两人,走到阿雪跟前。 阿雪抬起头,见是曲天输出现了,眼中闪过一抹惊喜,这么多添的担忧,受尽折磨,在这一刻,扑进曲天输的怀里,放声大哭。 哭了好一会,阿雪才道:“大哥,你那里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我好害怕,他们叫我付房钱,我沒有,我跟他们说等你回來在付,他们不相信我,就把我买到这里來了,这里的人都是坏人,他们都欺负我!” 曲天输看着阿雪,身上满是淤青,显然沒人打过,他柔声道:“告诉哥哥,是不他们打的你!” 阿雪看着老鸨两人,目光中有些害怕,却不管说什么? 曲天输坚定的道:“不要拍,大哥在这里,谁也不敢欺负你,告诉我,是不是他们!” “恩!” 阿雪点了点头,轻声道:“就是他么,让我去陪男人睡觉,我不愿意,她就叫人打我,还有他,欺负我,还不给我饭吃,老是吓唬我!” 曲天输听后,脸色寒如冰霜,冷冷的看着老鸨,黑子二人。 老鸨知道完了,却不做任何解释,她知道越是解释越是更加激起对方的愤怒,她只有等着对方的报复。 黑子浑身不住的颤抖着,他先前的气愤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那根本不敢去看曲天输。 那双眼睛,如同地狱索命的恶魔一般。 他此刻只感到了害怕,恐惧,一想自己刚才竟然对他破口大骂,在也忍不住,跪了下來,求饶的道:“爷爷饶命啊!小人该死,你别跟小人一般见识,求你绕了小人罢,小人家里上有七十岁老娘,下有三岁小孩,求你放过我罢,我知道错了,以后在也不敢了!”说罢,磕头如捣蒜似的,不停的磕。 曲天输虽然一身武功尽失,但他毕竟是当时决定的剑客。虽然沒了武功,但他那一身凌冽的剑势却沒有失去。 一个人的气势能将人逼的发狂发疯,将他的信心完全的击破,摧古拉朽。 正是因为这一点,老鸨才断定曲天输是一个不能去招惹的可怕人物,任由曲天输处置。 曲天输冷笑着,目光又看去了老鸨。 老鸨仿佛觉的有一柄锋利的宝剑,指着自己的咽喉,浑身一软,也跪在了地上,道:“公子,你妹妹也已经找到了,所幸她也沒受什么伤害,我这里有一些银子,你就放过我们罢!” 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少说也有几千两。 她是一个生意人,自然知道钱财的好处。 一声冷哼,曲天输看也不看一眼,道:“沒受什么伤害,你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妹妹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你们打的吗?” 这是事实,老鸨道:“这确实是我们做的,不知者无罪,还请公子原谅!” 曲天输对阿雪柔声道:“他们当日怎么对待你的,你今天就怎么对付他们,去吧!有大哥在,沒事的!” 阿雪有些害怕,犹豫了一下,想起那日,自己杀杨伟的时候,若是自己早点杀了杨伟,大猴儿等人就不会惨死了,一念至此,他走到老鸨的跟前,扬起手,就是一巴掌下去。 巴掌声清晰可闻,老鸨一脸平静的受了一巴掌,她心里感到一丝轻松,只要你们发泄了心中的怒火就好,打几巴掌,和被人打死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阿雪大了一巴掌之后心里竟然感觉不到丝毫的害怕,扬起手,又是一巴掌。 “呯”“呯” 又是两巴掌下去,阿雪一共扇了四巴掌,便停了下來,阿雪道:“那天你也打了我四巴掌,我讨回來了!” 这四巴掌阿雪都扇在了左边,一时间,老鸨的左边脸上肿的老高,她却一脸痛苦的样子都沒有,反而有些平静。 一旁,黑子见此,不等阿雪动手,他就自己动手扇了自己好几巴掌,扇完之后,看着阿雪,道:“姑奶奶,你绕了我罢,我以后在也不敢了,要不你大我罢,求求你了,打我罢,只要你高兴,打死都沒事!” 瞧瞧,世上还有这样的人,求着人打他,还打死都沒事。 人能做到这一步,也是一种境界啊! 阿雪眉头微皱,觉的这人是不是吓傻了,还是扬起玉手,一连扇了十几个巴掌,觉的手疼了,才停了下來。 黑子道:“姑奶奶,你打够了吗?气消了吗?如果沒有,就接着打罢!” 阿雪听后:“扑哧”一笑,回头对曲天输道:“大哥,你看这人是不是吓傻了!” 曲天输见阿雪笑的很是开心,也是笑了笑,道:“他才沒傻呢?他比谁都聪明,故意让你打他,等你打够了,气也出的差不多,自然不会再有杀人的心思,这样他的性命就保住了!” ------------ 第五十章——教你杀人 贪生怕死是人的本性,为了求生,什么事都做的出來。 这叫黑子的人是在使用心理战术,先是一味的求饶,变现的贪生怕死,然后在求对方杀了自己,让阿雪來出气。 阿雪心地善良,本來就沒有杀他的意思,打了几个巴掌,出了心中的怒气,也就不想再去追究了。 曲天输对黑子的心思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这种欺压弱小,害怕强势的小人,你今天心软放过了他,他明天就会去欺负别人。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阿雪问道:“大哥,你这几日都干什么去了!” 曲天输道:“等会去在说,阿雪,你先出去等我!” 阿雪不解,道:“为什么啊!我们一起走!” 曲天输道:“我还要教训教训他,怕吓着你了,你还是出去罢!” 阿雪摇头,一脸坚定的道:“不,我不出去,我不怕,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 曲天输道:“好,既然如此,我就让你长点见识!” 阿雪眨了眨眼,想看看大哥要教他什么? 曲天输捡起地上的斧子,走到黑子跟前,扇了一巴掌,问道:“你想死还是想活!” 黑子一副求饶的样子,连想都沒有想,道:“我想活,爷爷,你绕了小人罢,小人以后一定重新做人,我家里还有……” 曲天输不耐烦的道:“行了,刚才你不是说打死你都沒事吗?” 黑子想哭的心都有了,自己说着玩的,你怎么当成真的了,道:“那是我在放屁,你别当真啊!就是一个屁,啊对,我就是一个屁,你就当是放屁一样把我放了罢!” “放了你!” 曲天输忽然语气一变,喝道:“你怎么不放了我妹妹,现在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说着,看了看手里的斧头,放在了黑子的脖子跟前,轻轻划动,斧头并不怎么锋利,黑子发出一声惨叫,脖子上尽是鲜血。 曲天输收回斧头,道:“怕了吗?” 黑子已经哭了出來,拼了命的磕头,他这一辈子磕的头都沒有今天的多:“爷爷,你绕了我罢,你是我的亲爷爷……” 曲天输抡动斧头,狠狠的朝他后脑勺砍了过去。 鲜血溅起,黑子的身体已经倒在地上。 阿雪吃惊的看着曲天输,道:“大哥,你怎么杀了他,他……” 曲天输道:“他如果只是欺负了你一个人还好说,可他欺负的实在是太多了,阿雪,你别看他刚才一副痛改前非的样子,只要我们今天放过他,明天他依旧照样的欺负别人,你信不信!” 信不信。 阿雪不知道,一脸茫然。 她忽然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懂,人心隔肚皮,人性更加让人难以捉摸。 信不信。 老鸨跪在一旁看着曲天输杀人,她的心跌进了万丈深渊,她信,这个少年说的对,黑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你今天绕了他,他明天依旧还是会欺负其他人。 狗,改不了吃屎,小人,该不了那可阴险的心,恶人,改不了欺压弱小的行为。 斧头上的血已经滴尽。 曲天输将斧头交给了阿雪,道:“他是女人,你去将她杀了,替那些受他们欺压的人出一口恶气!” 老鸨的心猛然间一颤,她沒有动,也沒有开口求饶,她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改变不了少年要杀自己的决心,一旦开口,只会死的更快。 她想逃,这里是自己的地盘,可她不管,因为曲天输他寒冷的目光一直在盯着她,她绝不会怀疑,只要自己一跑,这少年就会比杀死黑子更直接的杀了自己。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既然都是死,那就多活一会罢。 老鸨心里已经绝望了,等着死亡,心里狠毒的咒骂这悦來客栈的老板,若不是你,我怎会如此。 阿雪颤抖的拿着斧头,觉的这柄斧头好沉重。 曲天输平静的道:“阿雪,你想想,如果我沒有來救你,你会是什么处境,继续受他们的欺负,折磨,你逃不出去,他们也不会良心发现,把你给放了,现在我來了,把你救出去,可是他们呢?任然享受这现在的生活,或许明天就会有一个和你一样姑娘,被买进來,过着和你一样的生活,你希望更多的人和你一样的遭遇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阿雪的脸色。 只有让她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残酷,她才能成长,开始另外一种全新的生活,曲天输不能时时刻刻,一辈子的都陪着它,她要有能面对一切事情的胆量和做事情的手段。 这情形和那日大猴儿逼她杀杨伟差不多,那日大猴儿逼他杀人是为了报仇,今日曲天输逼她杀人是让她学会生存。 曲天输道:“握紧手里的斧头,走到她的跟前,劈在她的脖子上,就跟你劈柴一样!” 斧头已经出现在老鸨的跟前,她甚至能闻到斧头上刺鼻的血腥味。 曲天输道:“她是坏人,杀了她是在做好事,根本不用自责!” 阿雪颤声道:“大哥,我知道她是坏人,可是我不敢下手啊!还是你來罢!” 曲天输走到跟前,道:“來,我來交你!”看着地上的老鸨,道:“希望你下辈子能做个有良心的人!” 按住阿雪那斧头的手,道:“把斧头放到他的脖子上,使劲劈下去!” 阿雪受着他的引导,手抬起,一斧头劈了下去。 “啊” 老鸨发出疼痛的呼喊。 斧头不锋利,加上阿雪用的力气也不大,只是在老鸨的脖子上劈出一道血口,这种感觉比直接杀了她还有难受。 “给我一个痛快罢!”老鸨咬牙说道。 曲天输道:“就这样做,不过要使点劲!” 阿雪颤着手,咬着牙,抬起斧子,猛的落下。 老鸨发出一声惨叫,身体扑倒在地上。 死了。 阿雪手上脱力,斧头坠落在地上,人不由的后退了几步,道:“大哥,我又杀人了!” 曲天输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杀的是坏人,他们该死!”他语重心长的道:“以后你要学会自己一个人面对事情,大哥不能永远的陪着你!” 阿雪点了点头,大哥虽然关心自己,也总有一天会离开自己的。 ------------ 第五十一章——假装仁义 那日,风擒鹤杀死于立勇,整个人变的神志不清,被曲天输所杀。 曲天输离开崇山派不到半个时辰,就有崇山派的弟子发现掌门和师叔躺在宴客厅里,尸体已经冰凉。 这一下,整个崇山派都乱了起來。 掌门突然身死,是什么人干的。 风擒鹤的几名弟子伏在尸身上痛哭。 石破天和李红红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甚至不相信,当亲眼见到的时候才不得不信。 “是谁杀的他!”石破天问道。 “不知道啊!”有弟子惊慌的说道。 李红红在一旁沉思着,按照计划,死的人应该是曲天输才对,现在看來,计划已经被曲天输识破,这才杀了风擒鹤,扬长而去,心里暗骂风擒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曲天输來崇山派是为救小沙弥而來,为何他杀了人之后却突然消失了。 李红红皱起眉头,却想不通什么原因,她故意问道:“今天又沒有什么可疑的人來过!” 有弟子说道:“可疑的人到沒有,掌门师伯今天和江南第一剑客在一起,在半个时辰前罢,他就离开了!” 石破天并不知道曲天输來崇山的事情,听后有些惊慌,心想不会是來找我的罢,问道:“他來干什么?” 这名弟子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李红红道:“可能风掌门就是他杀的了!” “什么?” “你说师傅是他杀的!” “不可能罢,我今天还见他和师傅聊的很投机的样子!” 有不少弟子显然不信。 石破天疑惑的看了一眼李红红,明白了她的用意,他蹲下身,看了看风擒鹤的伤口,道:“你们都是用剑的,自然可以看的出这致命的伤口是由剑造成的!” “从这伤口上可以看出一剑在刺出的时候极快,快的让人都感觉不到疼痛,当今天下,剑法如此神速的人不超过一手之数,又加上他今天來过,十有**就是他做的了!” 即使不是曲天输做的,石破天也要将凶手的名字叩到曲天输的头上。 石破天说的合情合理,有不少弟子已经开始点头,有了几份相信。 李红红问道:“你刚才说风掌门和他聊的很投机!” “恩” 这名弟子点了点头。 李红红又问道:“那曲天输走的时候风掌门有沒有出來送他!” “沒有!” 这名弟子有些疑惑。 石破天道:“可以肯定风掌门就是死在他的手里了,想不到他竟然如此无耻,暗地里出手杀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这名弟子名叫许楚天,他行了一礼,道:“石前辈,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崇山派绝对不会放过他的,等几位师叔从外面回來,我们就会去找他报仇,还师傅一个公道!” 石破天道:“现在崇山派群龙无首,你们还要选一个人來暂时代理掌门之位!” 楚天道:“石前辈,你德高望重,在江湖上有威望,还请石前辈暂时代理我崇山派的掌门!” 石破天心里笑了笑,可还是口上拒绝着,道:“这怎么可以,不管怎么说我石破天都是一个外人,还是从你们当中选一个罢,等你那几位师叔回來了,在由他们决定!” 楚天跪在地上,朗声道:“我们都是年轻人,沒经历过什么风浪,只会让崇山派更加混乱,石前辈,你和师傅是好友,我们都信的过你,你就不要在推辞了!” “是啊!石前辈,你就帮我们崇山派一把罢!” “石前辈,你就答应罢!” 一时间,众多崇山派弟子都出声说道。 石破天一脸的为难之色,道:“好吧!我先说明,我只是暂时的代理几天!”说着,扶起了地上的楚天。 楚天问道:“石前辈,我们现在改怎么做!” 石破天道:“先将风掌门和于兄的尸体放好,等你们几位师叔回來了,在以掌门的身份下葬!”随后语气变的有些严厉,道:“我知道你们现在很想报仇,可你们谁也不能去,先不说能不能找的到曲天输,就算找到了,你是白白送命,就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记着,一定要冷静,一切从长计议,你们都听清了吗?” 沒有人回答,师傅被人杀死,身为弟子不能去为他报仇,该有多憋屈,难道就任他在外面逍遥的活着吗? 石破天笑了笑,道:“你们刚才口口声声的说听我的,现在我说的话你们却不听,也罢,你们还是自己看着办罢!” 说着,转身就要离去。 “不是我们不听石前辈的话,可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们身为弟子,怎能不为师傅报仇!”楚天道:“还请石前辈能理解我们一下!” 石破天道:“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你们去了只是白白送死,徒劳无功!” 楚天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等!” 石破天道:“你们几位师叔这次出去就是去请其他四岳的人來崇山商议一件事情,到时候等其他四岳的人马來了,我们在从头计议!” 楚天一脸悲愤,紧咬着牙,道:“好,我们一切听从石前辈的!” 待众人离开之后,李红红笑了笑,道:“恭喜啊!竟然坐上了崇山掌门人的位子!” 石破天假装沒有听到,他道:“曲天输來崇山了,是怎么回事,你别说你不知道!” 李红红道:“跟你说了你就害怕了,吓跑了你怎么办!” 石破天冷着脸,道:“你这是安排的什么计划,风擒鹤死了,到时候五岳剑派群龙无首,怎么攻打少林!” 李红红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还是看看那个小和尚去吧!” 小沙弥被人捆绑着,放在床上。 李红红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脸,道:“小弟弟,告诉姐姐,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來少林寺干什么來了!” 小沙弥扭头,道:“我不知道!” 李红红笑呵呵的道:“小和尚,你们出家人是不可以说谎话的,一旦说了谎话佛祖是不会保佑你的,只要你告诉姐姐,他來少林寺干什么來了,姐姐就放你回去,好不好!” ------------ 第五十二章——第五十二章——用心良苦上 小沙弥那天在房里,忽然间就进來一个人,出手点了他的穴道,将他掳走,他心里极度害怕,他从來都沒见过这个人,不明白为什么要抓自己走。 石破天在一旁不耐烦的道:“你这样问是问不出來什么的,不给他点教训他是不会说的!”说着,他的剑已经拔了出來,剑身雪白,泛起一道耀眼的光芒,显然是一柄锋利的宝剑。 剑尖斤触着小沙弥的脸庞。 小沙弥沒有叫,沒有哭,也沒有去看石破天。 “你在不说我就把你的眼珠子给挖出來!”石破天恐吓的说着。 然而小沙弥依然无动于衷,仿佛沒有听到他的恐吓,其实他心里是非常的害怕,可他倔强的坚持着,他知道,自己说出來就性命难保了。 李红红娇笑着,伸手拿开了长剑,道:“对小孩子就要像对女人一样温柔,你看你把他吓的话都不敢说了!” 石破天一声冷哼,却不说话,绷着一张脸,意思是说那你來。 李红红解开了小沙弥身上的绳索,笑着道:“你看,我已经解开了你身上的绳子,知道姐姐对你好了罢,你告诉姐姐,姐姐就放你回去,好不好!” 小沙弥道:“不好!” 李红红问道:“为什么不好,难道你想被我们关着一辈子吗?” 小沙弥看着他,眼睛里升起了愤怒,他道:“你们都是坏人,杀人的魔头,你们想害曲大侠,我不会告诉你们的!” “呯” 石破天忍耐不住,出手删了小沙弥一耳光子,道:“不想受罪的话就乖乖的告诉我们!” 小沙弥脸上立时出现五道鲜红的手指印记,却沒有流泪,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石破天,道:“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们的!” 石破天手持长剑,就要动手给小沙弥一剑,李红红拦住了,道:“你一天不说,我就一天不给你饭吃,小弟弟,挨饿的感觉可不好受!” 小沙弥昂着头,愤愤的道:“死也不告诉你们,你们就是害怕曲大侠,你们有本事去找他,让他來告诉你们,欺负我算什么英雄好汉!” 李红红轻笑道:“你不说姐姐也不勉强你,我明天在來看你,你好好想象!” 屋里只剩下小沙弥一个人,这时候他才感觉到脸上一股生疼的感觉,眼泪夺眶而出,低落在他的脸上。 “曲大侠,你在哪里啊!快來救我啊!” 他伸手擦干了眼泪,知道自己可能会死,他毕竟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也是害怕死的,然而他却在“坏人”面前表现的极为坚强。 他下床活动了一下手脚,走到门前,发现门被人给索的死死的,他又走到窗户前,却看见两名大汉守在哪里,见他探出了头,其中一名崇山派的弟子笑着道:“小师傅,你想干什么?想逃跑的话就别想了,回去抱你的佛祖保佑你罢!” 小沙弥一拳打在窗户上,愤愤不平的走了回去。 怎么办。 难道就一直等着,可曲大侠会來救自己吗? 他想逃跑,却也知道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可能还会给自己带來折磨。 “咕噜噜” 腹中发出一股奇怪的声音,小沙弥感到了饥饿,此时,窗户上传來人的笑声:“小和尚,饿不饿,來给你个鸡腿罢!” “嗖”的一声,一个鸡腿扔到小沙弥的跟前,他看了看,还是捡了起來,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师傅说我们出家人是不可以吃肉的。 过了一会儿,哪种饥饿的感觉让他感觉到浑身无力,最后,小沙弥实在受不了,拿起手里的鸡腿就往自己嘴里塞。 管他呢?先吃了再说。 刚吃完鸡腿小沙弥就后悔了,破戒了,还是等自己回少林寺跟师傅说,让他责罚我罢。 “吆喝,你还真吃了啊!小心这只鸡晚上找你去!”窗户上露出一个人头,笑声说道。 小沙弥假装沒看见,回到床上,打起做念经,他刚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想到了一个办法,等到天黑了,我就逃跑。 一念至此,他反倒觉的那股饥饿的感觉好了不少,闭着眼睛,专心的念起经來。 走出门口,石破天道:“要我说,还是折磨他,不信他不说!” 李红红道:“他万一不说,折磨死了怎么办,眼下曲天输出现在少林,对我们的计划极为不利,我本想借风擒鹤之手除去他的,想不到他竟然察觉了!” 石破天道:“就算他到时候站在少林寺的一方,又能怎么样,那时,少林寺的高手至少会减少一半,在加上五岳剑派人马聚集,他即使剑法如神,又怎能敌的过人多势众,能翻起什么浪花來!” 李红红沒有理会他,自言自语的道:“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少林,不行,一定要知道原因!” 石破天忽然道:“我到时有个主意!” 李红红随意的道:“什么主意!” 石破天笑道:“找个人來假扮成曲天输的样子,晚上來救小和尚,然后在诱使他说出曲天输來此的目的!” 李红红闻言,眼睛一亮,看着石破天,神情各位迷人,道:“好主意,想不到你有时候还知道动动脑子!” …………………… 天黑的时候小沙弥饿的连经也念不下去了,躺在床上,双手捂着肚子。 “啊” 一声突兀的惨叫声响起,紧接着,屋外传來一阵打斗之声。 小沙弥精神为之一震,难道是曲大侠來救我了,急忙跳下床。 “不好了,有刺客!” “不好,他是來救那个小和尚的,快去叫石前辈过來!” 小沙弥欢喜的连饥饿也忘记了,道:“太好了,曲大侠來救我了!” “轰” 屋门被人一脚踹开,月光中,只见一个面容冷酷的少年手提一柄长剑走了进來,不是曲天输又是何人。 小沙弥叫道:“曲大侠!” 曲天输见到小沙弥,露出一个笑容,道:“你沒事吧!” 小沙弥道:“我沒事,曲大侠,我们赶紧走吧!这里好多坏人!” 曲天输道:“等一下,我问你,他们有沒有问你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少林寺!” ------------ 第五十三章——用心良苦下 小沙弥有些急迫的道:“问了,不过我什么都沒告诉他们,曲大侠,我们赶紧走罢!” 曲天输道:“乖,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來少林寺!” 小沙弥有些疑惑,为什么曲大侠來救自己,却不赶紧离开,却还是点了点头,道:“知道啊!” 曲天输一笑,道:“你说说看,我看你有沒有被他们吓傻!” 小沙弥闻言,不由的笑了起來,道:“你來少林寺是來告诉师傅……”他忽然顿住,他发现曲天输看他的目光有些奇怪。 曲天输忍不住追问道:“告诉你师傅什么?” 小沙弥沒说,而是问道:“你是曲大侠吗?” 曲天输虽然和小沙弥接触不过三五天的时间,小沙弥能在他身上感觉到一股依赖的感觉,一种亲人的感觉,就像是哥哥对待弟弟一样。 可此刻小沙弥发现自己面前的曲天输忽然对自己少了哪种他熟悉的关怀,忍不住再次的问道:“你是曲大侠吗?” 曲天输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笑道:“我当然是,我们走吧!” 小沙弥躲开了曲天输拉他的手,后退了两步,道:“你知道我的法号吗?” 曲天输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勉强,道:“此地不可久留,先离开在说!” 小沙弥有些茫然的道:“好!”他只是一个天真的小和尚,在受了惊吓之后本不该有这样的感觉,可是小孩子的感觉极其敏锐,尤其是对自己好还是坏的人,他们能在第一时间里感觉到。 当下,曲天输背起小沙弥,朝屋外走去。 “曲天输,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当这里是你的家吗?”李红红说道。 屋外,以楚天为首的二十几个崇山派弟子手持长剑,目光狠毒的看着曲天输。 曲天输看了这些人一眼,哈哈笑道:“我曲天输自在贯了,不管是什么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们能奈我何!” 李红红悠然道:“那你试试看!” 楚天忍耐不住,道:“李姑娘,跟他费什么话,他刚杀了我师傅,眼下有來我崇山派找事,大家跟我上!” 说罢,他已经低于个冲了上去。 曲天输将小沙弥放到地上,反手拔出长剑,将楚天给逼了回去。 “大家一起上,杀了他为师傅报仇!” 不知是谁吼了一声,一时间,二十多人,二十多柄长剑将曲天输给包围了起來。 曲天输一声冷哼,一剑扫过,如同锋利的镰刀搁在稻草上,瞬间就有三名崇山派弟子中剑,他顺势前冲,跃出了众人的包围,长剑幻化出无数剑芒,笼罩着李红红全身。 李红红双手一抖,两道红光从她袖口激射而出,同时开口道:“看好哪个小和尚,别让他逃了!”说话的时间,她已经换了几十个方位。 两人身影交叉而过,曲天输在李红红耳边道:“失败!” 这曲天输就是石破天假扮的。 李红红身影一愣,故意卖了一个破绽,曲天输一掌拍在她的胸前,顿时,李红红口吐鲜血,身体倒飞而去。 石破天趁此机会,扭转身头,剑势如虹,朝小沙弥立身之处扑了过去。 “拦住他!” 楚天出声大喝道,他的人已经挟持住了小沙弥。 “把他给我放了!”石破天提剑冷冷的道。 这一下,双方立时停手,这些崇山派的弟子虎视眈眈的看着“石破天”。 楚天的剑已经横在了小沙弥的脖子跟前,看着石破天,道:“你要在往前一步我就杀了他!” 石破天立刻停了下來,道:“你最好把他放了,否则,哼!” 楚天脸上满是不屑的冷笑,道:“你能怎么样,把剑给我放在地上,快!” 石破天看了一眼小沙弥,无奈的将剑放在了地上。 楚天见此,笑的更加得意了,道:“你來崇山是干什么來了!” 石破天平静的道:“救人!” 楚天道:“你來少林寺是干什么?” 石破天道:“仰慕少林武学,前來讨教!” 他一直在模仿曲天输的口气,他第一次见曲天输的时候,曲天输就是用这种惜字如金的口吻,神情冷漠,可他此举更加让小沙弥疑惑了,他根本不知道曲天输在砀山城中发生的事,也不知道曲天输从那之后就开始了改变。 以前他是一个想扬名立万冷酷的剑客,而现在曲天输则是一个看透江湖名利,重情重义的人。 小沙弥忽然道:“你不是曲大侠,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话一出,石破天就觉的自己被人砍了一剑,小沙弥能清楚的感觉到挟持他的人身体颤了一下。 小沙弥忽然笑了,道:“我明白了,你们这是在演戏,难怪你刚才一见我就问有沒有说出曲大侠來少林寺是为了什么?我问你我的法号是什么?你也不说,原來你们这是在骗我,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石破天恼羞成怒,自己布的局竟然被一个小孩子给看破了,他冲过去,一把从楚天手里将小沙弥给夺了多來,举过头顶,竟是想要一下子摔死小沙弥,來宣泄心头的愤怒。 “石前辈……” “不可!” 李红红以最快的速度來到石破天跟前,道:“不能这样做,不然我们怎么知道曲天输來此的真正目的!” 楚天道:“石前辈万万不可杀他,我们还要留着他,不然曲天输怎么会來,如何替我师傅报仇!” 石破天怒不可仰,喝道:“曲天输,又是曲天输,难道你们就那么的害怕他吗?” 他曾与曲天输交过两次手,第一次,曲天输挑战他,他败了,传遍整个江湖,让他感到羞辱,自己竟然被一个刚刚出道的少年剑客击败了。 他怀恨在心,第二次,第暗地里突然袭击,结果是他失手了,从那之后,曲天输这三个人就像是一朵乌云一样,浓郁的弥漫在他的心上。 曲天输已经是他的心魔,曲天输不死,那他这辈子在剑道上就无法更进一步。 “把他给关起來,三天不给饭吃,看他能嘴硬到几时!”李红红历声道, ------------ 第五十四章——不祥之兆 小沙弥又被关进了屋里,里里沒有点灯,漆黑一片,他并不害怕,只是感到饥饿,饿的他头昏脑涨,最后在迷迷糊糊之中睡去。 第二天醒來的时候是被饥饿叫醒的,他饿的浑身无力,就连下床的力气都沒有。 房门被人推开了,李红红带着笑脸的走了进來,他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道:“小弟弟,你饿不饿!” 小沙弥自然知道她的用意,也不搭理他,侧过身子,装作什么也沒有听见。 李红红打开食盒,将里面的食物放到了座子上,蒸饺,烧麦,包子,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稀饭,这些早饭之中沒有一样是带肉的,她知道如果是肉包子小沙弥绝对不会吃,小沙弥是和尚,会抵触这些的,她连小沙弥的心思都想到了。 小沙弥虽然不去看,但他能闻的道饭香味,咽了一口口水,继续睡觉。 李红红做了下來,拿起筷子加起一个烧麦,一边吃一边道:“恩,味道不错,天天吃也不嫌腻!” 小沙弥拉起辈子,将头捂住,这样他就闻不到饭香味了。 李红红见到他的反应,放下筷子,眼中闪过一抹怒意,她走到床前,伸手掀开被子,道:“只要你告诉我曲天输……” 小沙弥大声吼道:“你别做梦了,你们就是怕曲大侠,有本事去对付他,问我干什么?” 他已经下定决心,就是自己被他们杀死,也不说出曲天输來少林寺的目的。 李红红将他从床上拉了下來,硬按着他坐在桌子旁边,道:“你吃吧!我不问了!” 这是一种手段,如果小沙弥受不了饥饿,大口的吃起來,那她中午、晚上就不会在给小沙弥饭吃,第二天在來,在问,小沙弥还不说,还让他吃,然后在不给他饭吃,第三天在來问,这样小沙弥就会觉的即使不说,自己还有饭吃,自己就等着,然后李红红就偏偏不给他饭吃,什么时候说,什么时候让他吃。 这种手段算到了人的心理还有生活习惯,一旦小沙弥习惯了,若突然不给饭吃,那这种感觉比之前的饥饿更加难熬。 小沙弥一扭头,看叶不看一眼,道:“那我也不吃!” 李红红有些吃惊,这样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竟然能忍受的住饥饿,而且早饭就在他的跟前,竟然无动于衷,她不会想到,小沙弥虽然饿,但他却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对自己好的人,饶是李红红智慧过人,也想不明白真心对自己好的人在自己心里占了多大的分量。 这种人即使遇见了对自己好的人也会失去,因为他们跟不就不懂的什么才是发自内心的关心,李红红就是这种人,她不会去关心别人,自然沒有人会去关心她,所以她不会明白小沙弥的立场。 即使饿死,也不说,这就是小沙弥的立场。 李红红失望的离去了,即使在她的预料之中,她也失望,同时她也不明白小沙弥是为什么能够拒绝自己的“好意”。 小沙弥又躺会了床上,到天黑的时候他已经饿的迷迷糊糊,连说话的力气也沒有了,这样下去,他必然会被活活的饿死。 小沙弥并未饿死,因为李红红不会让他死,即使不能从他口中问出曲天输來少林寺的目的,也要留着小沙弥的性命,到时候拿來要挟曲天输也是好的。 人在饿昏过去的时候,哪怕是一碗稀饭也能恢复几分力气。 小沙弥睁开了眼睛,道:“我死了吗?” “你沒有死!”李红红道:“但你也不会好过!” 小沙弥道:“只要我不说,你们一也不会好过!” 李红红气极,但她却不能奈何小沙弥丝毫。 崇山,少林寺,千年古刹内。 空见禅师走了进來,道:“师兄,曲少侠说最迟三日就会回來,现在已经是第四天了,还未回來,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空明禅身披红色袈裟,坐在蒲团之上,手上拿着一串佛珠,不停拨动,他师睁开了眼睛,道:“曲少侠武功卓绝,当世能胜的过他的人不会超过一手之数,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哎!” 一声忧心的叹息,空见道:“师兄,这几日我老是心神不宁,总感觉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空明停下了手中的佛珠,从蒲团上战了起來,道:“师弟也有这种感觉!” 空见微微吃惊,看着空明,道:“怎么,师兄也跟我一样吗?” 空明点点头,道:“不错,我昨夜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场大火在烧什么地方,我隐隐的看到着火的地方是少林寺,这场大火现在还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啊!” 空见吃了一惊,他知道师兄佛法高深,远胜自己,一般的事情自然不会停留在心上,可师兄此刻竟然说挥之不去。 空见有些茫然,道:“大火,少林寺,难道说我少林将有一场浩劫将至吗?” 空明宝相庄严的道:“是福是祸,是祸躲不过,该來的总归要來,精心等待就是!” 这句话一出,空见心里就觉得一颤,空明虽然沒有明说,但语气之中已带着一种大祸将至的意思,道:“师兄,难道我们就等着吗?少林寺传承至今,已一千多年,难道就要在我们这一代毁灭吗?” “阿弥陀佛!” 空明宣了一声佛号,平静的道:“世间万物,皆是过往云烟,师弟何必如此执着,当放则放!” 空见双手合十,还是道:“师兄,师弟愚钝,仍然是放不下啊!千余年來,少林屹立在江湖上,若我少林被人覆灭,那这江湖上就不会有人出手相救吗?” 空明道:“世间万物,自由其定数,人有生、老、病、死,投胎转世,如轮回,从头來过,这江山随着时间的转换,也会改朝换代,我少林寺屹立一千多年,定数将至,非你我所能挽回,一切都是定数,强求不得啊!师弟,你明白吗?” 空见站在原地,平静的脸上似有所悟,好一会儿,他才道:“多谢师兄开导,师弟已经明白了,好比这树叶,到了掉落的季节就会自然的落下,我们习以为常,觉不曾发觉,但明年春暖花开,有是细叶绽放,自然之道,我们虽然看的到,却察觉不到变化,今日听师兄教诲,醍醐灌顶,茅塞顿开,阿弥陀佛!” , ------------ 第五十五章——流云道长 他双手合十,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空明淡淡的道:“阿弥陀佛!” 空明道:“师兄,我想去找曲少侠和虚云,我有点担心!” 此时,一名僧人走了进來,道:“见过方丈,师叔,武当流云道长前來求见,正在客房等候!” “流云道长,!” 空明和空见互相看了一眼,眼中带着一丝疑惑,更多的是惊讶。 武当派來人了。 第一,曲天输所说的武当之危,是事实。 第二,那陈天风面目是否真如曲天输所说的一般伪君子。虽然不信,但此刻已经开始怀疑 了,毕竟曲天输能说出武当之危这样的秘密,何尝不能知道陈天风的面目。 空明道:“走,我们去看看,是否真如曲少侠说的一样,武当有难了!” 客房里,流云道长一脸疲倦与焦急之色,为了能早点來到少林寺他是不分昼夜的赶路,在最短的时间里來到了少林。 他在房间里不停迈着步子,可见他有多么的着急。 空明和空见前脚刚买进门槛,流云道长就急不可耐的道:“武当派流云见过两位大师!” 他是武当长老,年纪和空明两人差不多,此刻说话的口吻隐隐有点像是一个晚辈在跟一个长辈说话。 空明双手合十,道:“流云长老别來无恙,请入座!” 流云道长哪有心情坐着,直接开门见山的道:“方丈,武当有灭门之祸,还请方丈能看在江湖同道的情义上施以援手,助我武当借此之难啊!” 空明空见两人心里暗暗点头,果然如曲天输所说,武当有大难,当下道:“流云道长先别激动,慢慢道來!” 流云道长道:“几日前,一个名叫玉儿的女子,托“才子剑”來我武当送了一封书信,信上说要我武当派在下月的十五率领门下弟子下山前去迎接她,她要接管我武当派,如若不然她就率人攻打武当,扬言要我武当鸡犬不留,贫道受掌门所托,前來少林求援,还望方丈能解我武当之危!” 玉儿。 这个名字在场之人从未听到过。 十五号。 今天已经是六月二十七,还有十八天,这个时间足够从少林赶赴武当了。 空明道:“流云道长,此事在前几日我已经知道了,将信将疑,此刻见你來到少林,想不到此事竟会是真的!” 流云道长疑惑的道:“不知是谁告诉方丈的!” “曲天输!” “什么?” 流云道长吃了一惊,问道:“可是江南第一剑客曲天输吗?” 空明点头道:“不错,正是他!” 流云道长问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他人现在在何处!” 空明道:“他前几日刚來,在少林呆了几日,本想再次等武当传讯的弟子过來,就在三天前,他带着师弟的弟子下山去,最迟明后两天就会回來!” “他是怎么知道我武当有难的!”流云道长又问道。 空明道:“是箫长水告诉他的!” 流云道长眉头一皱,道:“箫长水,他前几日确实去了一趟武当,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消失了!” 一切都如曲天输说的一样,箫长水暗中听闻了陈天风与君临天下组织的阴谋,这才急忙离开武当的。 陈天风,难道真的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吗? 这一下,空明、空见心里对曲天输说的话又信了三分。 流云道长更加疑惑了,道:“萧长水怎么会知道!” 空明禅师欲言又止,难道要在流云长老面前说出陈天风的真面目,先不说这个事情是不是真的,自己还只是将信将疑,有何况是武当派的流云长老。 流云道长见空明禅师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道:“方丈想说什么不访直说!” 空明禅师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将自己知道说出來,道:“流云道长,我有件事情,关乎着武当的存亡,你可能会不信,我也是将信将疑!” 流云道长目光有些凝重,说道:“方丈请说!” 空明禅师微微颔首,道:“流云道长可曾听说过君临天下这个组织吗?” “君临天下!” 流云道长摇了摇头,表示沒有听说过。 空明禅师道:“而这次欲要攻打武当的人就是出自这个神秘的组织!” 流云道长明显吃了一惊,道:“这个组织是什么來头,为何从未在江湖上听闻过,难道是新崛起的势力!” 连自己的对手是什么人,有什么背景都不知道,并不是说自己无知,坐等麻烦上门來,而是这个对手太过神秘了。 只要是神秘的人或事物往往都很可怕,就想草丛中蛰伏的毒蛇一般,随时都有可能咬你一口。 一旁的空见此时开口道:“这个神秘的组织已经存在二十多年了,一直都在暗中蛰伏着,根本沒有人清楚这个势力扩张到了什么程度,流云道长不必惊讶,就连我们也是在前几日从曲少侠的口中知道了这个秘密组织的存在。 流云一脸吃惊之色,他万万沒有想到这次要攻打武当的人背后竟会是一个隐藏了多年,不为人知的神秘势力。 二十多年。 这个组织在暗中蛰伏了二十多年,此番以如此大的声势忽然出现在江湖上,所图之心不然不会只是一个武当派,一时间,流云道长心乱如麻,武当这次的对手数实在是太可怕了。 最可怕的地方就再也,自己这边对这个组织的了解可以说说是一张透明的白纸。 “陈天风很有可能就是这个组织里的一员!”空明禅师看着流云道长的脸,说了出來。 流云道长已经知道这个组织的可怕之处,在这种情况下说出陈天风,他就算暴怒,不相信,也会记在心里,因为君天天下这个组织已经让他心灵震撼了,蛰伏了二十余年,谁知道这个组织里都有些什么人。 流云道长闻言一愣,他觉的空明禅师说错了,或者是自己听错,他问道:“你说什么?”他连“方丈”二字也沒有用,而是脱口而出的用了“你”,由此可见他的反应。 “陈天风极有可能就是这个组织里的人!”空明禅师重复了一遍, ------------ 第五十六章——驰援武当 “胡说!” 流云道长愤怒无比,一声怒吼,他这次是听的清清楚楚,他的眼睛里布满了敌意,愤怒看着看着空明禅师,道:“方丈这是听说说的,天风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为人虽然有些注重虚名,但他还会能分的清大是大非的,他绝对不会做出令武当蒙羞,遭人唾骂的事來,究竟是谁说的,胆敢如此诬陷我武当,我要好好的会会他!” 少林与武当交情匪浅,倘若连执掌少林牛耳的空明禅师都如此认为的话,那武当今后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空明禅师道:“流云道长先别激动,冷静一下!” 流云道长袖袍一挥,道:“让诬陷天风的人给我出來,我要让他为自己言行付出代价,这个人究竟是谁!” “江南第一剑客,,曲天输!” 流云道长一声冷笑,道:“江南第一剑客,呵呵,他真的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吗?” 空明禅师道:“我也不希望这件事情是真的,流云道长,你冷静的想想,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 流云道长气呼呼的将话打断,道:“真什么真,如果方丈以为是真的,那贫道就此别过,我武当弟子并非贪生怕死之徒,大不了來个鱼死网破,告辞了!” 说着,气势汹汹的转身去了。 空见禅师将他拦住,道:“流云道长请留步,不管是真是假,我少林都不会袖手旁观,明日一早,就派少林弟子前往武当!” 流云道长停下身來,他此番來少林的目的就是求援,刚才他一气之下转身就走,早就将此行的目的忘了一杆二净,此刻听了空见的话,在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言行实在有些过分,他散了一口气,人也恢复了冷静,道:“方丈放心,等我回到武当,我就会当面质问天风,倘若真如方丈所言,我定会第一个动手,将他擒拿,交由方丈处置,若不是真的,还请方丈将那曲天输交给我武当派处置!” 他这番话说的斩钉截铁,沒有给自己留丝毫的退路,将自己的本派的掌门交由别派的人來处置,这在江湖上还从未有过,少林与武当齐名,倘若一旦坐实了陈天风真正的面目,那武当就永远的置身于少林派之下,不论今后武当在江湖上如何卓绝,明声如何响亮,在也不能与少林齐名。 流云道长这么说自然是对陈天风充满了信心,他此刻恨不得将曲天输给好好的教训一番,你以为你是江南第一剑客,就可以口无禁忌的诬陷他人吗? 空明禅师见流云已经将话说死,在无回旋的余地,只得道:“就依流云道长的,道长今日就在少林歇息一晚,明日一早我变亲自带人,赶赴武当!” 空见吃了一惊,就连流云道长也是一愣,道:“方丈要亲自去!” “师兄,你已近二十年未曾离开少林了,这次还是让我去罢!”空见说道。 空明禅师微微摇头,道:“这件事情关乎着整个江湖的安危,若不能一举将这个神秘的组织瓦解,那这江湖必然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空见禅心里叹了口气,沒有说什么?他忽然觉得刚才空明说的少林寺会有一场浩劫,恐怕就会随着武当之难开始,那个神秘的组织既然敢动武当,难道就会放过少林吗?他知道空明禅师去的目的,就是要将这个组织的首脑人物擒拿,好免去少林这一场未知的浩劫。 流云道长行了一礼,道:“方丈胸怀武林,宅心仁厚,贫道刚才多有冒犯,还请方丈不必介怀!” 空明禅师淡淡一笑,道:“道长那里的话,也是为了武当着想,道长长途跋涉,请去厢房休息,请!”说着,前面带路。 第二日一早,天还沒有亮,少林寺罗汉堂,和达摩堂共计一八零八位少林高僧在少室山下集合。 一次出动一百零八位高手,这在少林还是第一次。 这一百零八人皆是少林寺僧人中高手中的高手,随便拉出一个,都会一套少林寺的绝技,更重要的是这一百零八人都会一套阵法。 罗汉堂,七十二位高手,便可布置出一套“罗汉阵”法來,即便是熟知少林武学的高僧也很难破开。 达摩堂,三十六位高手,手持木棍,一套“铜人阵”更是威震天下。 这也是少林寺千余年來流传下來的底蕴。 这一百零八人和在一起,还有一个阵法叫“我佛慈悲大阵”,这套阵法可以说是结合了少林寺所有的绝技。虽然只有一百零八人演示而出,但声势却如同千军万马,让人置身于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中,根本无法杀出重围。 这次驰援武当,少林寺可以说的上是倾巢而出。 一旁,空明禅师对空见道:“师弟,这次就拜托你了,如果我回不來了,你……” 空见急忙道:“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组织即便在厉害,难道还敌的过天下英豪吗?” 空明禅师一声苦笑,道:“我总觉的这次离开了就很难在回來!” 空见急忙道:“师兄,你还是让我去吧!万一寺里有什么事,也好主持大局!” 空明禅师摇了摇头,道:“还是我去吧!自古邪不胜正,这个世界永远都不会被黑暗笼罩,师弟,请回吧!” 一边过來一名罗汉堂的弟子,双手合十,道:“师傅,人已经齐了,随时可以出发!” 空明禅师微微点头,道:“好,出发!”说完,走到流云道长跟前,道:“道长,可以出发了!” 流云道长道:“好!” 整整一百一十人,在迷雾中离开少林,前往武当。 空明禅师走在队伍的最后,他回过头來,看了迷雾中的少林寺,然后转身,往山下走去。 山门前,空见一个人站在原地,显的有些孤单,雾水打湿了他的僧袍,他沒有察觉,他的目光痴痴的看着少林弟子离开的方向,一直到在也看不见任何身影。 一声沉重的叹息声在迷雾之中响起,空见忽然觉的心里少了了什么东西,他与空明同门师兄弟近五十年,感情深厚,往常虽有离别,但却从未想这次一样让他感到不安。 “难道少林真的要发生什么事吗?” ------------ 第五十七章 ——浩劫将至 空见回到了寺里,他坐在蒲团上,想安心的做早课,却无法使心静下来。最后,他起身,朝藏经阁走去。 藏经阁门前,三位老僧入定的坐着。 “弟子空见见过三位师叔。”空见躬身行了一礼。 依然是中间那位老僧张了双目,看了一眼空见,道:“空见,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空见点点头,如实道:“武当有难,师兄带领着罗汉堂、达摩堂一百零八位弟子去了。” 三位看僧老僧闻言都是吃了一惊,看着空见,问道:“究竟是什么事?一次出动了罗汉堂,达摩堂所有的高手。” 空见道:“是一个名叫君临天下的神秘组织,要在下月十五攻打武当。” “什么!?” 三位老僧尽皆动容,一脸吃惊之色,道:“君临天下?你确定这个组织的名字叫君临天下。” 空见见三位师叔如此神情,心下疑惑,点头道:“就是君临天下,三位师叔难道听说过这个组织吗?” “阿弥陀佛!” 三位老僧此时已经平静了下来,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号,正中间的哪位老僧开口道:“在十五年前就曾见过这个组织的头脑人物,想不到,他今日竟然要攻打武当。” 空间听闻此言,心底更加不解了,皱眉道:“这个组织在江湖上极其神秘,就连我和师兄也是前几日从曲少侠那里知道的。” 老僧微微点头,说道:“这个组织的首领人物曾经来过少林,就在十五年前的一个夜晚,他来到了藏经阁。” 空见大吃一惊,道:“他曾经来过,弟子怎么未曾听说过。” “善哉,善哉。” 老僧浑浊的眸子里闪现出一道隐晦的光芒,道:“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我们三个,连空明也不曾知道。” “啊!? 空见一声惊呼,脸上尽是疑惑与惊讶。道:“师叔能否将当时的事情讲一遍。” 三位老僧互相看了一眼,微微苦笑,然后各自点了点头。 老僧道:“既然他今日出现在江湖上了,只怕不仅是武当有难,恐怕江湖上的任何一个门派都会有难,这件事我们本想放在心里,不告诉任何一人。哎!今日就告诉你那晚发生的事罢。” 听了老僧的话,空见忽然发觉这个组织不仅神秘,而且恐怖,难道这个组织的势力已经到了可以与天下江湖人抗衡的地步吗? 老僧的目光变的深邃,像是有回到了十五年的哪一个夜晚。 那是一个春天的夜晚,下着蒙蒙春雨,让人感到舒畅,自由。 那个人就从雨中出现了,无声无息,仿佛他已经与空中的蒙蒙细雨融洽到一起。 “一直到他来到了我们跟前,我们才发觉有人来了,他说他想进藏经阁,取一部经书。我问他是哪一部经书,他说是易经经。”老僧有些沉重的说着。 空见到:“那他取走了吗?” 老僧道:“取走了,也没有取走。” 这句话互相矛盾,没有丝毫的禅机,空见听不明白,问道:“师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僧没有回答他,而是接着说道:“我说易经经是少林武学,谁也不能取走,他道进去一观是否可以。我见他是远道而来,对自己的功夫又有信心,便道只要你能将我打败,你便可以在里面呆十二个时辰。” “他道没有问题,打败我一个人可以在里面呆十二个时辰,若是打败我们三个,是否可以在里面呆三十六个时辰。我当时听闻此言,微微一笑,希望他能够知难而退。我心想从你的招式之中可以看出你的武功来历,想看看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便让他出手。” “他说让我们三个一同出手,我们三个自重身份,自然不会联手对付他一个人。其实心里多少有些觉的此人太过狂妄,当我少林弟子是以多欺少之辈吗?” “他见我们三个不答应,变首先出手。” 空见此时问道:“他用的是什么兵器?” 老僧苦笑,道:“他当时并未用任何兵器。他以指代剑,先是用了一招武当派的“推窗望月”,这一招同时攻我三人要害。” “这一招“推窗望月”从那手里使来威力极大,乃我等生平紧见,我三人被逼无奈,只好同时出手应对。紧接着他有用了昆仑派的一招“一川风雨话平生”。” “一个呼吸间的时间,他一共用了七个门派的绝招,而且每一招都运用到了极致,就是那七大门派中的掌门人也做不到。” “交手二十余招,竟没有一招是出自同一个门派的,根本看不出此人的师门来历。” “最后……”老僧说道此处,微微顿了一下。 空见却忍不住道:“最后如何?” 老僧道:“最后他以天山派的“大追风剑式”,分别将我三人击败。” “啊!?” 空见惊的张口结舌,他比谁都清楚,三位师叔的武功早在十五年前就已到了武学的巅峰境界,那人却同时击败了,那这个人的武功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老僧没有理会空见的惊讶,道:“我三人败了,我问他是那一门派的弟子,他说君临天下。我三人没有听过,以为是他找的一个借口,便没有在继续追问下去,让他进了藏经阁。想不到今日有听到了君临天下,才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三天之后他出来了,未取一样东西,他说,少林武学已然尽藏于胸,大笑一身,便去了。” 三十六个时辰。 一天十二个时辰,三十六个时辰就是三天的时间。 “罪过,罪过。” 老僧和尚双目,双手放在腿上,便不在言语。 空见心底如同惊涛骇浪一般涌动,这个组织的首领人物在武学上的造诣堪称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那他手下的势力又是怎样的?空见不敢再去想下去,他道:“师叔,师兄下山时曾对我说这次少林恐怕会有一场浩劫。” 老僧坐在蒲团上,一动不动,仿佛未曾听到一般。 空见又道:“师叔。” 老僧已然没有丝毫反应。 ------------ 第五十八章 ——齐聚崇山 “哎!” 两声叹息几乎在同时从另外两位老僧的嘴里发出。 “师兄圆寂了。” “阿弥陀佛。” 空见脸色一变,道:“什么?师叔他去了,这是怎么回事。” “师兄自知罪孽深重,为江湖带来一场劫难,他只好自断经脉,以死谢罪,说来,我二人也有责任,只怪自己学艺不精,败与人手。” “阿弥陀佛。” 三位老僧神情一样,双眼合上,一动不动,竟都是自断筋脉而死。 当年那个人来到少林寺,自己等人未能将其阻止住,让那人在里面呆了三天,那人定时熟记了藏经阁里的武学,传授给组织里的其他人,十五年的时间,足可以让这个势力变的恐怖。这就相当于是另外一个“少林寺”。 三位老僧因当年之事,知罪孽深重,唯有以死谢罪了。 空见一时间呆在原地,他自然知道三位老僧因何而死,过了好久,他才叹了口气。 …………………………………………………… 在曲天输昏迷的第十三天,东岳泰山,西岳华山,南岳衡山,北岳恒山,四大门派来到了崇山派。 泰山掌门独孤客,年纪不过三十余岁,但一手泰山剑法却是精妙绝伦,本身实力在泰山当属第一。华山掌门周鑫颜死于曲天输剑下,此刻有杜盛候接任。 衡山派掌门人李秋冬一手弧形剑法,这是一门外门冰刃,极为难练,三十多年,弧形剑李秋冬,不管是在五岳剑派之中,还是在江湖上都极富盛名。 恒山派掌门赵长钢是一名过了花甲年纪的老人,但却没有丝毫老态,目光中精光闪闪,腰间悬挂着一柄剑,这柄剑极为奇特,因为剑里竟藏着两柄剑。 四大门派的掌门在同一天抵达崇山上。一行两百多人走上崇山,如此声势,只有往常五岳剑派十年一次的选举盟主时才可以看到,不知道这次齐聚崇山是什么事。 石破天率领楚天等崇山派弟子在山门前迎接。 沈苍生有些疑惑的看着石破天,问道:“石兄,我师兄去那了,怎么不见他的人,还有我于师弟怎么也没有出来迎接四位门派的掌门。” 石破天脸色肃然,没有说话。 沈苍生目光如电,看着楚天等崇山派的弟子,他隐隐的感到崇山派必定是出了什么大事。道:“楚天,你来说。” 楚天肩膀一颤,悲痛的道:“启禀师叔,师傅和于师叔已经去世了。” 说完,他和他身后的数名崇山弟子已经跪在了地上。 “什么!?风掌门去世了。” “这是怎么回事,风兄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去世?”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时间,四大门派的掌门人纷纷出声惊道。 沈苍生身体一颤,晃了一晃,道:“去世了,怎么会去世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楚天,你将事情说清楚。” “哎!”一旁,石破天沉痛的叹息了一声。 楚天道:“沈师叔,师傅和于师傅是被江南第一剑客曲天输杀死的啊,沈师傅,你一定要为他们报仇啊!” “啊,被江南第一剑客所杀!” “江南第一剑客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沈苍生和几位师弟满脸惊骇,道:“江南第一剑客什么时候来的,他为什么要杀掌门师兄?”最后一句话带着沉重的杀机。 楚天道:“半个月前,曲天输忽然来到崇山,让师傅帮他找一个小和尚,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我们发现师傅死的时候,曲天输已经消失的无踪影。” 曲天输问什么要杀风擒鹤,楚天说的模糊不清,他也不知道。 泰山掌门独孤客道:“这并不能说人就是曲天输杀的。” 楚天有些愤怒的看来独孤客一眼,道:“那天就只有他一个人出现在崇山上,又不告而别,除了他还能有谁?” 独孤客无言以对,楚天说的都合情合理。 恒山派掌门赵长钢问道:“风掌门是死在什么地方的?” “宴客厅里。”楚天道。 石破天此时开口道:“我们猜测定时在风掌门与他把酒言欢的时候,曲天输背地里出手,将其暗算。若非如此,就算风掌门不是曲天输的对手,也能发出讯号,让弟子们知道。可是此时却偏偏没有任何人知道,在加上他不告而别,这就不言而喻了。” 在场之人都微微点头,觉的是石破天说的有理。石破天这几句话说的合情合理,成功的让几位掌门认定曲天输就是杀死风擒鹤的凶手。 其实杀死风擒鹤的人本来就是曲天输,但曲天输微什么要杀他,他却是不会说。 沈苍生也是微微点头,道:“掌门师兄和他素无来往,他为什么要杀掌门师兄。” 石破天心下一愣,正要找个借口,将曲天输的罪名彻底落实,却停见一声冷哼。 杜盛候一声冷哼,道:“曲天输这个人仗着自己武功高强,不仅到处找人比剑,而且还要人家门派的剑法秘籍,“连剑山庄”的灭门惨案就是他做的,为的就是连家三绝剑,我师兄和连庄主乃生死之交,前去找他,为连庄主报仇,想不到他竟然将我师兄给杀了,可怜连庄主的子女,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他此话一出,在场之人都是大吃已经,连剑山庄的灭门惨案,他们都知道,却不知道这一切是何人所为,想不到今日才知道这一切竟都是那个江南第一剑客曲天输做的。 恒山派掌门赵长钢在这些人中年纪最长,他叹了口气,道:“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位少年剑客,想不到他心肠如此阴险,手段如此歹毒。哎!” 一时间,五岳剑派的人都纷纷出言辱骂起曲天输。 沈苍生道:“石兄,你曾和他交过人,他的剑法到了什么地步?” 石破天满脸苦笑,道:“说来惭愧的很,我在他的手里连十招都未曾走过,就败了下来。” “啊!?” 在场之人大吃一惊,有些不相信,石破天可是成名多年的剑客,三剑客之中名列第二,在曲天输面前竟然走不过十招。 ------------ 第五十九章 ——盟主之位 石破天道:“现在过去了一年,他必然有进步,我却毫无进展,在与他交手恐怕连三五招都坚持不住罢。” 当日,那袭击曲天输之后,就知道曲天输的进步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 用尽一切手段,栽赃,诬陷,也要让曲天输在江湖上无立足之地。 沈苍生道:“不管他剑法如何,我崇山派,五岳剑派都要为掌门师兄报仇,任意的杀我五岳剑派的盟主,当我五岳剑派是好欺负的吗?”他这番连五岳剑派的脸面也牵扯上去了,若是其他四派不为风擒鹤报仇,意思就是说我我五岳剑派的脸就在江湖上丢尽了。 其他四派的掌门人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都道:“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风掌门不仅仅只是崇山派的掌门,更是我五岳剑派的盟主,这个梁子,我五岳剑派定要找回来。” 沈苍生微微点头,道:“这次奉师兄之命,请四位掌门来我崇山,是有一件大事商议,此事关乎着我五岳剑派在江湖上的地位,现在掌门师兄不在了,我五岳剑派不能没有一个领头的人,现在我们就推选出一个新的盟主,大家以为如何?” 四派掌门人都点头,道:“蛇无头不行,我们还是老规矩,比武论剑,谁的武功高,谁就是新的五岳剑派的盟主,怎么样?” 五岳剑派虽然是一个联盟,对外宣称是同气连枝,但自己心里最清楚,表面上大家都听从盟主的号令,其实心里并不服气。此刻风擒鹤身死,将要推举新的盟主,大家心里都有一似窃喜,上次未能坐上盟主的位子,这次一定不会放过。 石破天见其他四派掌门雀跃欲动的神情,心下鄙视,开口道:“各位,请容我说一句,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将风掌门的尸体埋了,然后在商讨这盟主之位如何?” 沈苍生道:“石兄有心了。” 当下,率领崇山派弟子将风擒鹤和于立勇的尸体下葬去了。其他四派的掌门出于礼数,也跟着去了,上了柱香。 石破天没有去,而是找到了李红红,将其他四派的人来武当的事情说了出来,道:“风擒鹤死了,崇山派群龙无首,五岳剑派没了盟主,只怕崇山派的人震不住其他四派,攻打少林的事情可就泡汤了。” 李红红淡淡的道:“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你不必操心,眼下少林方丈已经带人去了武当,正是我们的大好时机,灭少林,就在这几日之间。” 石破天见他一副笃定自然的样子,知道这女人还有什么计划瞒着自己,心里很不舒服,道:“那个嘴硬的小和尚你打算怎么处理。” 李红红道:“留着他来对付曲天输。” 石破天道:“我一直奇怪,曲天输这些日子究竟去了那里,他既然识破了风擒鹤的阴谋,自然知道小和尚就在这崇山上,为何他却不来救人呢?我们的人一直监视着崇山附近的一切,竟然连一点他的踪迹也没有发现,你不觉的奇怪吗?” 李红红皱着秀眉,道:“我也在奇怪,难道是他去了武当,暂时放下了小和尚。按理说他不会这样做的,可为什么没了踪迹。” 石破天笑了,有些得意的样子,他一直在这个女人面前有些抬不起头,此刻终于找到了机会,笑道:“想不到还有你想不通的事情,嘿嘿。” 李红红冷着脸,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告诉你,你现在和我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还以为你是哪个人人敬仰的三剑客吗?小心我将你的丑事说出去,到时候可别来求我。” 这句话立刻燃气了石破天心里的怒火,道:“还不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都四五十岁的人了,还到处勾引人,你当我不知道你和风擒鹤的丑事吗?” 李红红笑了,走到他跟前,笑道:“你去说啊,我是什么人,大家都知道,就看你,丢不丢的你这个人了。” “你……!”石破天气的脸色发青,转身大步走了。 李红红看着他的身影,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杀机,她自语道:“等这件事情结束就是你的死期。” 说完,她离开了房间,来到崇山的后山上。 山上有一个老者,竟然是朱允文。 李红红有些谨慎的看了他一眼,道:“盟主,五岳剑派的人已经来了,下一步该怎么办?” 朱允文淡淡的道:“风擒鹤死了,就让泰山派的孤独客做五岳剑派的盟主,让他带领五岳剑派的人攻打少林。” 李红红低着头,道:“只怕崇山派的人会不服,他们想比武论剑,最后得胜的做盟主,只怕独孤客赢不了他们。” “比武论剑?”朱允文笑了笑,道:“好,有意思,就让他们比武论剑,孤独客会赢的,而且赢的让他们无话可说。有他的消息吗?” 他指的就是江南第一剑客曲天输。朱允文的仇人。 李红红有些惶恐,道:“没有。” 这句话刚说完,她就能从空气中感觉道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她立刻道:“请盟主放心,属下一定会尽力查找的。” “恩。”朱允文脸色平静,更本看不住他在想什么,道:“等灭了武当、少林、峨眉。下一个就是丐帮,他与丐帮帮主是生死之交,到时候我会让他跪在你的面前。“ 李红红身形一颤,她的整颗心在此时都仿佛停止了跳动,仿佛有一根细小的针,在她心口扎了一下,她的眸子里泛起一道朦胧的水雾。仿佛下一刻就要滴落眼泪。 这一刻,因为朱允文的一句话,她仿佛忘记了一切,脑海中只有那一个白衣少年,丰神如玉,腰间悬挂着一柄名贵的长剑,漫步而来,挽起少女的手。 多少羡慕的目光,看着这一对郎才女貌的情人。 白衣少年最后为了在剑术上追求的更远,从有情,踏入无情剑道。剑无情,少年也无情,将少年弃之不顾,去追寻他心底的境界。 李红红压低了声音,道:“多谢盟主成全。” ------------ 第六十章 ——争夺盟主上 第二日,阳光洒在崇山的练武场上,五岳剑派的掌门以及弟子都各自站在门派的阵营里。 除了崇山派的弟子脸色有些颓废,其他四派的掌门以及弟子眼中都流露出一股窃喜和期待。 只要这次我能当上盟主,那我就可以高高在上的看着其他四派。 只要这次掌门能当上五岳剑派的盟主,以后我也可以对其他四派的人摆架子了。 沈苍生站起身来,走到中间的空场地上,目光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四派的掌门,他抱了一个四方拳,道:“各位掌门,鄙派掌门前几日死人小人之手,按照往常的规矩第一场都是由这一任盟主第一个出场,这次,就由我来代替风师兄出场,不管最后谁当上这个盟主的位子,我只希望他能带领我们五岳剑派为我们的盟主报仇,也为我崇山派的弟子们报仇,我崇山派定当唯他马首是瞻,绝无二话。” 他这番话说的极为漂亮,第一,他替代风擒鹤争夺这五岳剑派的掌门之位,若是他胜了,他不仅是崇山的掌门,也是这五岳剑派的掌门。第二,若是他败了,他有言在先,不管是谁夺的盟主之位,第一件是就是要将曲天输擒拿,为风擒鹤报仇。如此一来,他必然会博得崇山派弟子的大力支持,那崇山派掌门的位子非他莫属。 不管是输还是赢,他都是只占便宜,不会吃亏,稳坐崇山派掌门之位。 沈苍生拔出了手里的长剑,摆了一个门户,道:“不只是那一派的朋友上来赐教。” 这次选举五岳剑派盟主之位事发突然,谁都没有想到。所以也跟往常不一样,以往开始的时候都是门派中的一些弟子上去比试一番,接着是门派中的一些掌权人物,最后才是各门各派的掌门分个高低,最后,在以胜负的场数,来推选出谁是最后的盟主。 这一次由于风擒鹤的突然身死而变的和往常不一样。 沈苍生和风擒鹤是同一个辈分的,若是让门派中的弟子上去了,只怕说不过去。 “噗!” 身影一跃,泰山派的掌门独孤客身形立定,站在沈苍生的对面。 在这五人之中,孤独客年纪最小,辈分也矮了一辈,但他的武功却并不属于任何一位掌门,更重要的是他是以掌门人的身份上来的。 沈苍生微微一笑,道:“独孤掌门,请。” 独孤客却未拔剑,而是说道:“这次事出有因,我们也不能按照平时的哪些过程来比。” 沈苍生眉头轻皱,道:“孤独掌门这话是什么意思?” 独孤客微微一笑,目光扫过了一旁的三位掌门,道:“各位,在下有一个要求,不知各位能否答应。” 衡山派掌门人李秋冬“呵呵”一笑,道:“孤独掌门请说。” 孤独客笑了一下,道:“诸位,相信大家也都知道,这次选举盟主,和往常不一样,那我们也不能按部就班。” 恒山派掌门赵长钢忍不住道:“那你有什么建议,只说就是了。” 独孤客道:“在下斗胆,想让四位一同出手,若是在下败了,那我泰山派五十年不争这盟主之位,倘若在下侥幸胜了,也只是和寻常一样,十年一比,到时候能能者居之。几位以为如何?” 他说的很是客气,也有礼数。但话里的意思这是狂妄的很,以一敌四,这是在将其他四派的掌门没放在眼里。显然是对这盟主之位志在必得,就连泰山派的弟子都是一愣,掌门武功虽然第一,但一个人对付四个,掌门难道就不怕万一败了,泰山派就五十年无出头之日。 崇山派的沈苍生,衡山派掌门人李秋冬,恒山派掌门赵长钢,闻言都是心头暗生怒气。即使你想当这个盟主,也不用如此狂妄罢。 一旁的华山掌门杜盛候神色不变,依然端坐在位子上。 以一敌四,自由五岳剑派争夺盟主之位起,就未曾发生过,因为大家都知道,胜一人都不容易,何况四人联手。 恒山派掌门赵长钢冷笑一声,道:“独孤掌门,你口气倒是不小,你当我们都是以多欺负人少的人吗?先抛开胜负不说,万一你输了,泰山派的弟子们必回心里不平,说我们欺负人。” 独孤客一脸歉意,施了一礼,道:“在下觉无此意,泰山派的弟子们,若是我输了,你们心里可服气,我想听真话。”最后一句说的极其有力,如同吼出来的一般。 “倘若掌门输了,我们泰山弟子绝无半句怨言。” “我们心服口服!” 泰山派的弟子们说道。 沈苍生道:“这也不行,这样不公平。” “难道是你们怕了我崇山派,输不起吗?”有崇山派的弟子轻声说道,但还是被几位掌门听的一清二楚。 “你给我住嘴!” 独孤客厉声道:“和那里有你说话的份,你给滚一边去!” 衡山派掌门人李秋冬脸如寒霜,道:“想不到我们竟会被别人认为输不起,也罢,就依独孤掌门的。”他说的怨声载道,其实心里却是高兴的不得了,以一敌四,先将你打败,那就少了一个竞争的对手,我就机会取胜。 独孤客有看了沈苍生和恒山派掌门赵长钢冷一眼,道:“两位意下如何?” 两人没有说话,微微的点了点头,他们其实也和衡山派掌门李秋冬想的一样,既然你目中无人,那就别怪我们人多欺负人少。 “好!” 独孤客对杜盛候道:“杜掌门,你觉的如何?” 杜盛候微微一笑,道:“我没有意见。” “呵呵。” 独孤客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声,道:“如此,请罢。” “好” 死人纷纷亮剑,恒山派掌门赵长钢用的双剑,一短一长,一手一把,长剑用来进攻,短剑用来防守。当下,四个人,五柄长剑,东、西、南、北。将独孤客围住。 “得罪了。” 独孤客长剑一刺,直指恒山派门赵长钢,身子如同一道闪电一般从他身边掠过,跳出了四人的包围圈。 ------------ 第六十一章 ——争夺盟主下 四人一惊,尤其是恒山派门赵长钢更是惊出一身冷汗,独孤客从他身旁掠过,他竟然没有出手的时机。 好快。 孤独客的身法让四人心头一愣,在看时,孤独客已经在自己等人丈外之处看着自己等人。 这是什么身法,怎么这么的快,以前怎么没见泰山派的弟子施展过? 就连泰山派的弟子也是一愣,掌门这套身法可不是泰山派的啊,难道说是掌门自创而出的吗?一定是这样的,有泰山弟子这样想着。 “刷”的一声,独孤客身影掠动,带着他手中的长剑,一招“七星落长空”,长剑挽出七朵剑花,朝杜盛候笼罩而去。 这一招是泰山派的绝学,泰山剑法,以厚重沉稳见长,然而这一招“七星落长空”却是截然相反,走的是迅捷,加轻灵辅佐。配上独孤客的轻功身法,可谓是先生夺人。 五岳剑派都是用剑的高手,自然对每一个门派的剑法都有所认识,甚至还能施展上几招,杜盛候知道这一招的厉害,若在平时他也能凭借着华山剑法招架住,可先前独孤客那一手比闪电还要快的步法,已经让他知道这一招比先前更厉害。 他急忙斜身避开,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这一躲,刚好朝沈苍生靠近,长剑摆在身前,往上一挑,那由独孤客挽出的七朵剑花,顿时凭空消失。 如此一来,独孤客这一下又陷入了四人的合围之下,但他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胆怯之色,反而显的更加刚毅。 沈苍生忽然道:“杜掌门,你挡着我的剑了。” 先前,杜盛候为了避开“七星落长空”,闪到了沈苍生的跟前,此刻避了过去,正好抢在了沈苍生的前面,出剑直指独孤客,如此一来,原本四人的联手,微妙的成了三个人,因为沈苍生在杜盛候的背面,要想出剑,就得要变换方位,那就要时间,虽然只是眨眼间的时间,但也是时间。 衡山派掌门李秋冬、恒山派掌门赵长钢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各使本派的绝学剑法。从东、南两个方向合击独孤客。 独孤客一招迫的杜盛候闪躲而去,让出剑的三人都收起了先前那股以多欺少,各怀鬼胎的心思,也知道先前独孤客说以一敌四,那不是看轻他们,而是人家有这个实力。 衡山五神剑,以芙蓉、紫盖、石廪、天柱、祝融五座高峰命名。 所谓衡山五神剑乃是一招包一路,在一招之中,包含了一路剑法中数十招的精要,数十招中的精奥之处,融会简化而入一招,一招之中有攻有守,威力之强,为衡山剑法之冠,是以这五招剑法,合称衡山五神剑。 此刻李秋冬就以衡山五神剑中的“天柱剑法”施展开来。 另一边,恒山派掌门赵长钢也是长剑急展,恒山派剑法绵密严谨,长于守御,而往往在最令人出其不意之处突出杀着。此刻的赵长钢就用了一招“绵绵细雨”这招看起来是防守,但却隐藏着凌厉的杀招。隐藏的杀招叫“思雨成线”。 “来的好。” 独孤客叫了一声,长剑斜的收回,在回首一半的时候却一凌乱的方式刺出。若是仔细看去,不是他的剑法乱,而是身随剑走,左边一拐,右边一弯,越转越急。 竟然是“泰山十八盘”。 昔年,一位泰山的名宿,他见泰山三门下十八盘处羊肠曲折,五步一转,十步一回,势甚险峻,因而将地势融入剑法之中,“泰山十八盘”越盘越高,越行越险,这路剑招也是越转越加狠辣。 此刻独孤客仗着闪电般的步法施展开来,更加彰显了这套剑法的“险”字,长剑还未交接,李秋冬、赵长钢两人就觉的自己的剑法受到了压制,施展起来,一点也不顺手,反而被独孤客的剑势方向所牵引,无奈之下,只好使出身法,在一旁游走,时而躲闪,时而不痛不痒的刺出一剑,心下大敢憋屈。 独孤客剑法越施越快,越急,也越危险。 杜盛候挡在沈苍生前面,听见他的话,装作没有听见,长剑如下雨般打向独孤客。沈苍生无奈之下,只好移步,从侧面出剑,攻向独孤客。 孤独客正好使出“泰山十八盘”,刚刚逼退了李秋冬、赵长钢两人。感觉侧面剑风袭来,一个半转,十八盘又是“转”了一下。 沈苍生的剑招还未使完,便被独孤客逼的连连后退,忽觉剑上传来一股劲道,再也拿捏不住,长剑顿时脱手落地。 长剑落地,按照五岳剑派比武的规矩,此时沈苍生已经输了。他心底一叹,脸色有些失落,纵身后跃,回到了崇山派的阵营。 泰山派的弟子见此,一声欢呼,纷纷拍手叫好,为独孤客加油助威。崇山弟子因风擒鹤之色,本就有些颓废,此时沈苍生落败下来,更加显的无精打采,一个个低下了头,哪有心思去看场中的打斗。 因少了一人,独孤客减少了一丝压力,整个人更加的愈战愈勇,几个呼吸之后,杜盛候也败下阵来,脸色有色不自然,回到了华山派的阵营。看着场中的打斗,心想,这独孤客的身法必然是盟主传授的,他如此年纪就将“泰山十八盘”领悟到如此境界,定然是盟主悉心教导的。 他口中的盟主可不是风擒鹤,而是朱允文。 场上只剩下李秋冬、赵长钢两人,两人此时已经无心恋战了,却又不能开口认输,只得苦命的坚持着。 “喝!” 酣战之中,独孤客猛然一声大喝,欺身上前,剑法更是密布如繁星点点。 “叮叮当当!” 金属交接之声传来,李秋冬、赵长钢两人只觉虎口一麻,长假落地。 两人落败了,心底却是呼了口气,反而感到一股如负重释的感觉。 独孤客立定身形,还剑入鞘,朝两人略微一抱拳,道:“承让了。” 李秋冬笑道:“独孤掌门剑法高明,这十八盘更加是让人手足失措,招架不住,佩服,佩服。”这两声佩服,可是由衷之言。 ------------ 第六十二章 ——岱宗如何 独孤客谦虚的道:“侥幸,侥幸。” 赵长钢叹了口气道:“泰山十八盘本身就是险峻无比,将地势融进剑法之中,给人一种如临峭壁悬崖的感觉,佩服,佩服。” 李冬雨道:“泰山还有一绝招,名为“岱宗如何”,今日不知能否领教一二。” 岱宗如何。 这一招可算得是泰山派剑法中最高深的绝艺,要旨不在右手剑招,而在左手的算数。左手不住屈指计算,算的是敌人所处方位、武功门派、身形长短、兵刃大小,以及日光所照高低等等,计算极为繁复,一经算准,挺剑击出,无不中的。 这招剑法极为难练,若没有绝世的天资,加上后天不依不挠的刻苦,跟本无法练至大成,而且这一招运用起来太过艰难,似乎不切使用,然而孤独客却是非常清楚的知道这一招的威力有多么的厉害,他已经练了十余年,勉强只是步入门槛,根本体会不到招式的奥妙。 听李秋冬问起,他道:“这招剑法,不且使用,在下并未多加练习,是以无法让李掌门如愿了。” “哎!” 李秋冬叹了口气,不知是他在叹可惜,还是在叹息独孤客未曾对他如实相告。 此时,沈苍生走了过来,躬身道:“见过盟主。” “见过盟主!” 一时间,在场之人齐声说道,优以泰山派的弟子叫的最为响亮。 独孤客示意众人安静下来,道:“大家请先静一静,听说说。” “在下不才,这次夺得盟主之位,日后有什么做的不到位的地方,还请大家指出来,在下定当受教。” “我五岳剑派上一任盟主风盟主被奸人所害,这是在打我五岳剑派的脸,我决定要为风掌门报仇,让江湖上的人知道,我五岳剑派并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 独孤客正义凌然的说道。 “我崇山派听从盟主吩咐。”以沈苍生为首的崇山派等人说道。 独孤客看了他一眼,道:“沈兄,眼下崇山派群龙无首,你们还是要早点选出一位掌门的好。” 沈苍生点了点,道:“盟主所言极是。”他转身看了注视着崇山派的弟子,道:“楚天,你是师兄的大弟子,理当接他的衣钵,你可莫要辜负了师兄的一番教诲啊。” 楚天先是一愣,随即又是显的惊慌,连连摆手,道:“师叔,弟子许艺不精,怎么可以当此重任,还是由师叔你来罢。”他语气一变,对身边的师弟们到:“大家觉的怎么样啊?” “大师兄说的不错,由沈师叔当掌门我第一个同意。” “我也同意,沈师叔这些年为崇山派呕心沥血,我们都看的见。” “不错,沈师叔,你就别推辞了,答应了罢。” 一时间,崇山派的弟子纷纷推选沈苍生为新一任的掌门人。 沈苍生心底泛起一丝喜悦,表面还是装作一副无奈的样子,笑了笑,道:“不行,楚天不答应,就从你们之中选一个好了,我辅佐你们。” “师叔,你就不能为我崇山派的前途着想一下吗?”有崇山弟子着急的道。 沈苍生道:“这个额……” 独孤客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打断了他的话,道:“好了,不要在推辞了,你们还不拜见掌门人。”最后一个句话如同一锤定音一般。 “弟子拜见掌门。”崇山派弟子躬身行礼。 沈苍生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坐上了崇山派的掌门。 独孤客道:“沈掌门,不知道先前是什么事情,将大家都请到崇山。” 沈苍生道:“此事还要与盟主与众位掌门商议才是,请到议事厅厅商议。” 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独孤客先行,孤独客道:“沈掌门请。” 一旁,走廊下,石破天有些吃惊的道:“想不到独孤客的剑法竟然如此危险,那一首十八盘的剑法就是我也占不到便宜。这江湖上有多了一名厉害的剑客” 李红红道:“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相信明天就可以围攻少林寺了。” 石破天道:“你怎么如此肯定,现在的盟主可不是崇山派的人,是泰山派的,这种没有利益的事情他们会做吗?” 李红红笃定,道:“会,因为泰山派的掌门是盟主暗中收的弟子。”说完,她就朝议事厅的方向走去。 石破天一个人站在原地,他知道李红红口中那个收独孤客未徒的人觉不是泰山派上一任的掌门,自语道:“不知道你口中的盟主是什么人,竟然有如此大的势力,还有野心。” 崇山派,议事厅里。 众人分宾主坐下。厅里一共五个人。沈苍生,独孤客,杜盛候,李秋冬,赵长刚。 沈苍生道:“师兄请诸位过来是想集合我五岳剑派的力量,灭掉少林寺。” 听闻此话,杜盛候和独孤脸色未变,仿佛早就已经知道了一样。而李秋冬,赵长刚两人却实吃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的惊骇之色。 “少林寺千百年来,在江湖上屹立不倒,领袖群豪,我们为什么要攻打他们。” “少林寺高手如云,我五岳剑派这么做无异于自掘坟墓。” “少林寺乃名门正派,我们这么做会引来江湖朋友们的唾骂的,那我们与那些小人有什么分别。” “不错,此事绝不能做。”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坚决反对。两人忽然觉的不对劲,怎么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说话,转身一看,只见独孤客和杜盛候一脸安逸坐在椅子上,甚至还端起茶杯,悠闲的喝了茶来。 李秋冬有些茫然道:“你们两个怎么不说话啊。” 杜盛候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道:“说什么啊?” 李秋冬着急的道:“劝他不要攻打少林啊,这样我五岳剑派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啊。” 杜盛候悠闲的道:“我赞成。” “什么?!” “你赞成!?” “这怎么能赞成啊,这是将我五岳剑派往火里推啊。” “少林寺千余年历史,俗家弟子更是遍布天下,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是不仁不义啊。” 李秋冬,赵长刚急的恨不得骂杜盛候,对独孤客道:“盟主,此事你怎么看。” ------------ 第六十三章 ——争锋相对 五岳剑派齐聚崇山派,选出新的盟主,此时的曲天输还在昏迷之中,根本不知道。 独孤客放下手里的茶杯,道:“我觉的此事可行,一来可以壮我五岳剑派的明威,二来那少林寺藏经阁里摆满了武功秘籍,一旦灭掉少林,那秘籍不就是我们的吗?” 沈苍生,杜盛候两人闻言,眼睛一亮,整个人如同打了鸡血一样,恨不得立刻就去攻打少林一样。 “放屁。” 赵长刚愤怒的红着脸,道:“如此不仁不义之事,你竟然说是扬我五岳剑派的威风,此等做法,我五岳剑派根本无法在江湖上立足。” “不错,少林寺乃名门正派,我们这么做无异于玩火自焚。”李秋冬也道。 独孤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轻轻的笑了笑,道:“现在少林寺只有空见一人算的上高手,其余之人根本不足为虑,灭掉少林就在弹指之间,你们怕什么?” 赵长刚道:“不是我们怕,只是不能这么做啊,先不说少林寺高手如云,我们这么做,师出无名啊。” 独孤客道:“我告诉你,现在少林方丈已经带着罗汉堂,达摩堂一百零八位高手赶去武当了,现在的少林寺就是一座空城,不费吹灰之力就可拿下。” “什么!?” 李秋冬惊道:“什么?一百零八为高手去了武当,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传言是真的?真的有人要攻打武当。” 那日曲天输在客栈里将武当有难的事情说了出来,虽然没有多人相信,但却将这个消息散播了出去,现在整个江湖的人都听说了,只是没有多少人相信。 赵长刚问道:“难道武当真的有难?连少林寺都过去了。” 独孤客眼中闪过一抹异样,道:“这个我不怎么清楚。” 李秋冬道:“近日来江湖传闻武当有难,我本不信,此刻少林都已经赶去了,恐怕是真的了,盟主,我们五岳剑派以名门正派自居,不能袖手旁观,要助武当一臂之力啊。” 独孤客道:“我们现在在商议围攻少林的事,不是武当的事。” 李秋冬断然道:“没什么好商议的,绝对不可以,我和赵掌门都不答应,我们应该赶赴武当,住武当派一臂之力。” 赵长刚点头道:“不错,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竟然敢去招惹武当。” 独孤客不理会两人,说道:“沈掌门,杜掌门,你们两个觉的如何?” “一切听从盟主吩咐!”沈苍生和杜盛候同时说道。 独孤客微微点头,道:“依照往常的规矩,若是议见不一致,就以多数为主,现在我泰山派同意,崇山派同意,华山派也同意,三比一,李掌门,赵掌门,依照规矩,少数服从多少,攻打少林一事,可行。” 在五岳剑派联盟之时,曾有过这样一个规矩,若是在同一件事上发生了争议,那么以多数的为主,这个不成文的规矩在有五岳剑派之时就已经定下了,为的就是在以后发生争执,意见不同,伤了五岳剑派的和气。少数服从多少,即使少的一方在不同意,那也只能作罢,以多数为主。 即使知道这个规矩,李秋冬、赵长钢两人还是不答应。李秋冬道:“我衡山派绝不会做出如此不仁不义,遭人唾骂的事来,告辞了。”说着,竟是一佛长袖,朝厅外走去。 “还有我恒山派也不同意,李掌门等我一下。”赵长钢朗声说道。 “哈哈!” 李秋冬回头笑道:“既然如此,那李某就和赵掌门携手而去。哈哈。” 独孤客沉着一张脸,将两人拦在门口,道:“两位,真的要走吗?” 李秋冬道:“孤独盟主,我五岳剑派本是各自为政,只所以抱成一团,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为的就是在江湖上有一定的地位和声望,好不让一些门派将我等看轻了,独孤盟主,不知我说的可对?” 他在盟主前面加了“孤独”二字,隐然有一种与独孤客保持距离的意思。 独孤客点了点头,道:“李掌门说的不错。” 李秋冬道:“这些年来,我五岳剑派在江湖虽然算不上什么多么响当当的门派,但也颇有名望,称的上是名门正派,独孤掌门,我说的可是事实。” 独孤客点了下头,道:“是事实。” 李秋冬看着他,严肃的道:“既然我等以名门正派自居,自当做一些让人拍手叫好,竖起大拇指,说一声,五岳剑派,好样的,可此番攻打少林一事,却是违背了名门正派这四个字,与侠义之道背道而驰。孤独盟主,若我五岳剑派仍以名门正派在江湖上自居,就觉不能做出围攻少林的事来。” 这番话说的正义凌然,斩钉截铁,自由一股侠肝义胆,管江湖事的风采。 独孤客的一张脸冷了下来,他自然听的出李秋冬话里的意思,他道:“两位今日若是走出这个门半步,那从今之后,江湖上在没有五岳剑派,只有泰山派、华山派和崇山派。” 话里藏着令人胆寒的杀机。 独孤客一脸微笑,看着李秋冬,赵长钢两人。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他虽然在笑,但两人却从他身上感到一股压仰的杀机,仿佛只要自己迈出一步,这股杀机就会将自己笼罩住。 赵长刚看着他,争锋相对的道:“独孤掌门这话是什么意思,五岳剑派不管是什么时候,依然是五岳,即使不是剑派,但依然分部在东西南北中四个地方。” 独孤掌门而不是独孤盟主,意思显而易见。 “哈哈哈……” 李秋冬大笑道:“赵掌门,人家不仅想灭了少林,还想灭了恒山派与衡山派。哈哈,想不到五岳剑派这次要自相残杀了,哈哈,好一个五岳剑派,既然如此,那五岳剑派这四个字自今日起就不复存在了,赵掌门,我们走,看他能奈我何!” 两人脚步还未迈出门槛,独孤客就冷冷的道:“两位既然如此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说着他已经拔剑出手了。 ------------ 第六十四章 ——玉石俱焚 他一上来就是“泰山十八盘”,剑招凌厉,夺人性命。 李秋冬,赵长钢两人虽有防备,但也未能料到独孤客竟会马上出手,而且一上来就是要人性命的剑法。两人声影一晃,长剑依然在手,躲的虽快,李秋冬的胸口的被划出了一口子,鲜血浸透了衣衫。独孤客站在门前,拦住去路,长剑横在胸前,看着两人,嘴角泛起一抹笑容,道:“今天你们要么答应一起攻打少林,到时候大家平分了藏经阁里的宝贝,武功秘籍,神兵利器,疗伤圣药,要什么有什么,要么横尸当场,你们两个想清楚了。” 既然已经动手了,不妨把话挑明,独孤客心存一丝侥幸,希望两人看在武功秘籍的份上能一起攻打少林,虽说少林寺现在的高手已经尽数赶赴武当,但谁能知道少林寺暗中还有没有高僧了,一千多年的底蕴,江湖上就只有少林寺一个。 若是少了恒山派与衡山派,必然会多费一些功夫。 李秋冬凛然道:“人生自古谁无死,今日我李秋冬宁愿一死,也绝不与你们同流合污。” 赵长钢看着手里的剑锋,道:“李掌门豪言壮语,赵某人佩服,只恨此处无酒,不然定与李掌门痛饮三百杯,死有何妨,但求俯仰无愧于天地之间。” 李秋冬仰头大笑,道:“好一个死又何妨,但求俯仰无愧于天地之间。今日能与赵掌门同赴黄泉,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既然如此,那就那命来罢。” 独孤客一声冷喝,展开“泰山十八盘”的剑法,以一敌二,率先出手,长剑如同劲风密雨,在议事厅里呼啸而驰。 先前他争夺盟主之位,仗着这套剑法打败了四人的联手,此刻独占李秋冬,赵长钢两人更是稳占上风,只见他声影挪动,长剑飘忽不定,招招都是置人于死地的杀招。 一旁,杜盛候看着交手的三人,道:“要不要帮忙,早些解决了这两人。” 沈苍生摇头道:“不用,盟主解决他们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我们就在一旁看着就好。” 转眼之间,一路十八盘,独孤客已经使到了第九盘,招式更加凌厉异常,李秋冬,赵长钢两人已是左右飘忽,奋力躲闪。 两人的剑法在江湖上也算是一流的高手,此刻在独孤客面前却使不出那股子剑法中的威力,只因泰山这套剑法太过危险,十八盘,共有十八盘,每一盘都是一段路,一路之中包含着十几,乃至二十几招,连贯起来就如同大风吹过,暴雨袭来,打乱了李秋冬,赵长钢两人的剑势,剑势一乱,剑法的锐气之势变发挥不出来,只能在风雨之中摇摆不定。 可以说这套“十八盘”死死的克制住了两人的剑法。 有时候明明是必杀的一剑刺了过来,还未刺进跟前,便被对方剑势所“盘”,无奈之下只好收剑回转,可自己一回剑,对方必然看准时机,强势来袭。 李秋冬猛然一声大喝,道:“赵掌门,你逃出去,告诉少林,让他们做好准备,我脱住他!” “不行!要死一起死,要走一起走。”赵长钢刺出三剑,变换了两个方位说道。 “想走,别痴心妄想了!” 孤独客展开身法,逼近李秋冬,他知道这李秋冬剑法虽然不如自己,但一身胆气,和智慧却不属于自己。这样的人必须要尽快解决掉! “盟主放心,我在门口挡着,谁也不能走。”沈苍生掠到门口,手中握着长剑,信心满满的说道。 “哎!” 李秋冬叹了口气,剑势一缓,这下连去少林报信的希望也没有了。 “啊!” 一声大吼,赵长钢徒然刺出一剑,这一剑剑走偏锋,如同平静的湖面上忽然刮起了一股玄风,瞬间变的水波滚滚,劲风袭来。 赵长钢这是拼命的打法,反正是必死无疑了,即便不能拉着你垫背,也要让你受些苦头。 杀人的人不可怕,吃人的人也不可怕,拼命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即便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拼起命来,男人都不是对手。 独孤客斜身一跃,避开这一剑的锋芒,长剑一转,整个人逼向李秋冬。 李秋冬正在感叹失去了报信的时机,剑势慢了一筹,腰间一凉,却是中了独孤客一剑,他急忙弯着身子,脚下一滑,方才夺过了独孤客这一“盘”的后招。 腰间受伤,整个身体上半身使不出力,李秋冬不顾腰间的伤势,咬紧牙关,紧握手中的剑,他见找长钢已经使出本派的拼命剑法,存了玉石俱焚的心思。 一念至此,他急忙长剑前刺而出,竟是剑法的最高境界,人剑合一,不管不顾的朝独孤客冲了上去。 人剑合一,人即是剑,剑即是人。这一招威力无穷,声势浩大,施展起来讲究一个快字,方能一击命中,予以重创! 独孤客见此,心底吃惊,想不到两人都存着同样的心思,不要命的打法,他可不要与两人硬拼,刚才他一剑刺中李秋冬的腰部,知道只要拖住时间,李秋冬必然坚持不了多久,到时候就只剩下一个赵长钢,便不足为虑。 一念至此,他收回长剑,展开身法,腾挪闪跃,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了两人的杀招。 若是两人以上来就用这样的打法逼的独孤客闪躲,必然有一个人能有机会夺门而去,眼下,沈苍生持剑拦住门口,却是没了机会。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李秋冬、赵长钢两人用了全身的功力,接连十几招只攻不守,门户大开的拼命打法。都被独孤客以奇妙步法闪了过去,渐渐剑势缓了一丝,没有先前凌厉迅捷,逐渐支撑不住。 独孤客身经百战,打斗经验何其丰富,对这样的时机把握的极其准确。 “就是现在!” 独孤客认准时机,人如夜空中一闪而逝的流星,长剑一撩,急刺而出,正是一招“七星落长空”,划过李秋冬胸口,在胸口处闪电般的刺了七下。 ------------ 第六十五章 ——栽赃陷害 先前李秋冬腰间中间,已是咬牙支撑,此刻胸前有种了七剑,他再也坚持不住,身体摇晃不定。看了一眼在苦苦支撑的赵长刚,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手中长剑脱手掷出,在空中带起一股尖锐的风声,好快,直逼独孤客后背。 他的人在掷出这一剑之后,身躯缓缓地躺下。 衡山派一代掌门人李秋冬就此丧命在崇山派的议事厅里,而杀他的人却是五岳剑派的盟主。独孤客。 赵长钢见李秋冬倒地,一声历吼,整个人如一头被击怒了的狮子,整个人,还有他手中的剑,扑向了独孤客。 独孤客脸如冰霜,一声冷笑,上前三步,突的一剑刺出,插进赵长钢的胸口。 赵长钢仿佛没有丝毫感觉,依旧上前,顿时独孤客的长剑穿过了他的胸膛,他看叶不看一眼,脸上泛起一股子笑容,双手张开,竟然想要抱住独孤客。 “找死!” 独孤客冷喝一声,长剑撒手,左脚抬起,踹在赵长钢小腹上,赵长钢身子飞起,半空中洒下一片血雨。 赵长钢身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极为狰狞吓人。 独孤客接任五岳剑派盟主的第一天,就杀了恒山派与衡山派两位掌门,这在五岳剑派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 “碰”,“碰”,“碰” 门外响起清脆的掌声,一身红色裙子的李红红缓步走了进来,道:“杀的好,独孤盟主好俊的剑法,连我都心动了。” 独孤客拔出赵长刚胸口的长剑,还如剑鞘中,微微颔首,道:“李姑娘。” 沈苍生不知道李红红的真实身份,他只知道自己这个女人来了之后,风擒鹤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决定联合五岳剑派,攻打附近的少林寺。他确定,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一般的人。崇山上没了少林寺,只剩下崇山派,这对沈苍生来说只好不坏,当下也朝李红红微微一笑。 独孤客有些恭敬的道:“李姑娘,我们接下来刚怎么做。” 李红红美目流动,笑道:“嫁祸曲天输,让恒山派与衡山派的弟子知道,曲天输才是杀人凶手,让他们攻打少林,为掌门人报仇,相信他们知道后,必定是怒气冲天,要将曲天输碎尸万断,为他们的掌门人报仇。” 独孤客,杜盛候,沈苍生三人听了之后心头泛起一股子寒意,这个貌美天仙的女人,竟然能想出如此歹毒的计划,还好,自己不是她的敌人,不然,下场比李秋冬两人还要残。 曲天输就是最好的证明,这样一顶帽子扣下,五岳剑派的人必然与他不死不休! 独孤客道:“好,一切听从李姑娘吩咐。” 李红红道:“恩,这没我什么事,我先走了,等会恒山派与衡山派的弟子过来之后,就看你的变现了。”说完,朝独孤客示意了一个眼神,意思是说,你这么做,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独孤客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道:“李姑娘放心,明日我就率人攻打少林寺!” 李红红走了,目的已经达到,这里已经没有她什么事了,她只有等着明天一早,看五岳剑派的人攻打少林寺。 杜盛候道:“我们先把这里能的乱一些,制造一下打斗的场面,不然恒山派与衡山派的弟子必定会有所怀疑。” 独孤客道:“不错,我们也要在自己身上划几下子伤口出来,这样才能让他们更加相信我们说的,舍命的为他们的掌门报仇,呵呵。” 说完,他拔剑就在自己胳膊,腿上划了几剑。他脸色变都没变,仿佛这几剑是划在别人身上似的。 杜盛候、沈苍生两人见此,也是拔出长剑,看也不看一眼,就在自己身上划了几剑。 独孤客甩手又是七八剑刺出,将停的茶几,椅子等打破,见厅内一片狼藉,他露出一种满意的神情,微微一笑,道:“好戏开始了,两位,待会好好表演。” 说完,他拿着剑走出了仪事厅的门栏,大喝道:“曲天输,那里走!”说着,就掠动身影,假装追了上去。 杜盛候和沈苍生相识一笑,也道:“曲天输,你杀了人就想走吗?” “曲天输,你当我崇山派你是胡乱撒野的地方吗?那里走。” 三人都是内力深厚之辈,这几下大喝声,整个崇山派的人都听见了。所有人都急忙的朝着大喝声传来的地方掠去。 独孤客大喝道:“快来人拦住曲天输,他杀了李掌门还有赵掌门,泰山派的弟子都出来,将他拦住,不能让他这样走了。” 他发足狂奔,恩,是狂追,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他追了半天,停了下来,猛的一跺脚,一脸气愤之色。 “独孤盟主,你刚才说什么,我衡山派的掌门被人杀了吗?”有衡山派的弟子赶了过来,问道。 “哎!” 独孤客一声沉重的叹息,脸上流露着几丝伤痛,道:“就在刚才,我么几位掌门在商议事情,曲天输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忽然就杀了过来,说起来惭愧,我们五个联手竟都不是他的对手,李掌门,赵掌门,哎,都命丧他手。” “什么?” “掌门人死了?” 恒山派的弟子赶来了,不信的问道:“我恒山派的掌门人真的死了吗?” 独孤客一副神情悲痛的样子,没有言语,点了点头。 两道身影赶至,正是沈苍生与杜盛候,两人身上的衣衫破了一片,还有些对方带着鲜血,胸口不住起伏,十人人一看就像是刚刚与人大战过一场的样子。 沈苍生问道:“盟主,追上他没有?” 独孤客叹了口气,道:“他身法太快,我根本无法追上,被他逃了,可恨,他孤身一人,先是杀了周掌门、风掌门,今日有杀了李掌门和赵掌门,我五岳剑派定然与他不死不休,誓要取他的狗命。” 沈苍生并知道风擒鹤真正的死因,也一只认为是为曲天输所杀,他一人无法报仇,眼下只有借助他人的力量。陷害曲天输,令他在江湖上无处立足。他道:“真是嚣张,接连杀害我五岳剑派四位掌门,若是不能杀他报仇,那我五岳剑派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 第六十六章 ——颠倒是非 议事厅里,两派的弟子见自己的掌门一身鲜血,躺在地上不动,惊怒交集。 “曲天输,不杀了你为师傅报仇,老子誓不为人。” “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老子也要将你揪出来,让江湖的朋友看清你的真面目。” “江南第一剑客,我呸,卑鄙无耻,阴险剑客才是。” 恒山派与衡山派的弟子义愤填膺的说道。 此时的曲天输还处在昏迷中的最后一天,如果他知道了现在的事情,肯定会怒发冲冠,拔剑指着独孤客等人,二话不说,一剑杀之。 这种杀害同袍,手段阴险的事情明明是你们做的,你们竟口口声声的诬赖到我的头上。 独孤客一脸严肃的道:“各位放心,在下身为五岳剑派的盟主,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我们一定要齐心协力,将曲天输这个杀人恶魔擒拿,为死去的各位掌门报仇!” “报仇!” “报仇!” “报仇!” 一时之间,五岳剑派的弟子们纷纷大声吼着报仇。 独孤客道:“各位,现在就告诉你们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你们或许反对,或许赞成。但是……”他语气一沉,接着道:“不管你们答不答应,我们都要做,只有做了,我们五岳剑派才能在江湖上战的更稳,人人惧怕。尤其是恒山派与衡山派的弟子,现在你们门派没有掌门,更加难以下决定。” “盟主,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恒山派与衡山派的弟子道。 “只要是对我们五岳剑派的有利的事情我们都愿意去做,哪怕是死。”五岳剑派的弟子们道。 独孤客微微一笑,却没有说,而是道:“先前我们五位掌门已经商议好了,现在恒山派与衡山派掌门被小人杀害,我想问问两派弟子的看法。” “不知盟主说的是什么事?”恒山派与衡山派的弟子又问道。 独孤客看了一眼问这句话的恒山派的弟子,道:“我们五岳剑派决定要攻打少林!” “啊?” “盟主,你说要攻打少林,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打的过他们吗?” 独孤客目光如电,看了在场的弟子,道:“大家都知道少林寺是名门正派,江湖领袖,心存敬仰,觉的我们不能这么做,不该这么做,这样做在江湖的道义上说不过去,是不是?” 在场的弟子们不由的点了点头,少林寺是江湖门派的领袖,其地位不可言语。谁敢去攻打少林,就是在与整个江湖武林为敌。 独孤客道:“大家可能不会相信,今时今日的少林寺已经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了,他们表面上吃斋念佛,口口声声的江湖侠义,佛们慈悲,可他们却被地里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刚才曲天输来的时候,他说,少林寺在江湖上屹立千余年,本该一统江湖,称霸武林,就是有你们这些五岳剑派,尤其是崇山派,和少林寺共占一座崇山,必须要除掉,让江湖上在没有五岳剑派这个名字,大家说我们五岳剑派能受他们欺负吗?” “不能!” “简直是岂有此理,我崇山派立派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他凭什么说着崇山是他少林寺的。”崇山派的弟子不服的道。 独孤客没有理会,道:“曲天输在说完之后就动手了,他说一天杀两个人,一直到杀尽五岳剑派的人,一个不留。” “好大的口气,以为他是谁啊。有本事他明天就过来把我杀了。”楚天愤愤的道。 独孤道:“少林寺为了实现他们一通江湖的野心,已经带着罗汉堂,达摩堂共计一百零八为高手去袭击武当了,现在少林寺空无高手,正是我五岳剑派报仇的最佳时机,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阴谋得逞,为祸武林吗?” “不能!” “我五岳剑派绝对不能做事不理,定然要阻止他们!”恒山派弟子坚定的说道。 他们都有一颗侠义的心,然而却不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小人。 攻打武当的不是少林,少林是去驰援的,而是说这样话的人。 称霸武林的不是少林,而是独孤客背后那个神秘组织。 然而他们丝毫不知这里面的事情,被独孤客一番言语,激起了那可名门正派之士的侠义心肠。 独孤客道:“现在就是我么最好的时机,少林寺远赴武当,只留下一个空见在寺庙里,还有一个在暗中伺机而动的曲天输,若是我们这个时候动手,少林寺必然意料不到,而且他们也无法抵抗,即便曲天输再是厉害,江南第一剑客有如何,能敌的过人多吗?能敌的过我们五岳剑派的联手进攻吗?” “不能,他就一个人,到时候我们大家一哄而上,对这样的人根本不必讲什么江湖道义,尽早杀之。” “就是,他暗地里出手伤人,还口出狂言,看不起我们五岳剑派,我们就不能按照对付君子的手段对付他!” 恒山派与衡山派的弟子报仇心切,恨不得立刻杀了曲天输为掌门人报仇雪恨,狠声说道。 独孤客见众人的情绪依然被自己激起,知道时候差不多了,道:“大家觉的我们该不该出手攻打少林?” 他的话声刚落地,就引来一片赞成之声。 “攻打少林,想不到现在的少林寺竟然狼子野心,想要称霸江湖。” “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盟主,你就下命令罢,我们都听你的。” “………………” 独孤客心里得意的笑着,但脸上还是一副严肃的样子,道:“好,既然大家都满怀热血,那我们就攻打少林,好让天下人知道少林寺的正面目,也好扬一下我五岳剑派在江湖上的威风,我们五岳剑派才是江湖上的名门正派,江湖领袖。” 在场之人听闻这句话,整个人都精神抖擞,如同大了鸡血一般,对独孤客的话发出阵阵喝彩之声,胸中涌出万丈豪情,仿佛是在做一件受人敬仰的事情。 沈苍生见此,知道出去少林寺这个眼中钉的时候就要来了,他压制住内心的激动,上前一步,道:“大家先安静一下,听盟主怎么说,虽说少林寺现在高手尽出,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谁知道少林寺会不会存着防备之心,我们还是听盟主怎么说。” ------------ 第六十七章 ——心底的痛 独孤客略微沉思了一下,开口道:“明日一早我们就赶赴少室山,先礼后兵,看少林寺怎么回答,现在大家先回去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准备好好的跟少林寺大干一场,扬一下我五岳剑派的威风。” “好,扬我五岳剑派的威风!”也不知是那个门派的弟子,一声喝彩,中气十足的说道。 “扬我五岳剑派的威风!” “扬我五岳剑派的威风!” “扬我五岳剑派的威风!” 一时间,吼声阵阵,时期澎湃,大有“风萧萧兮逆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的意思。 众门派的弟子都退了回去,议事厅里只剩下了独孤客三人,他朝沈苍生微微一笑,道:“沈掌门,只要过了明天,这崇山上在无少林寺,只有你们崇山派了。” 沈苍生双手抱拳,感激的道:“多谢盟主助我崇山派,灭掉少林。” 独孤客微微一笑,道:“沈掌门客气了,我们五岳剑派,不分彼此。” 天已经黑了,一片乌云遮挡住了皎洁的明月,崇山后山上,夜色静的可拍,让人汗毛倒竖。 朱允文盘坐在一块山石之上,脸色平静,他今天已经暗中去了一趟少林寺,他想在去见见十五年前的“老朋友”。 结果让他意外,也让他惊喜,男三位老僧竟然死了,他之所以会出现在崇山上,就是担心五岳剑派的人在围攻少林寺的时候,那三位老僧会出手,所以他亲自来,想事先解决了这三个难缠的老僧。 而现在那三位老僧死了,他觉的自己没有在留下来的必要了,他还要赶赴武当,在暗中操控,虽说玉儿是发号誓令的人,其实真正在发号誓令的人还是他朱允文,他不露面,为的就是在幕后操纵,让一些有心人无法知道君临天下真正的实力。 此次他让玉儿带人围攻武当,最大目的不是武当,而是前来驰援的少林与峨眉两派,这是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其次的目的才是武当。 这次武当之难已经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虽说没有多少人相信,但还是有不少和武当有交情的人都赶了过去,一旦发生进攻,原先那些将信将疑的人必然会出手相救。 到时,天下风云,尽汇武当,谁胜谁负还在两可之间。正因为他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在让玉儿当这个领头的人,他则在暗中操控,退一万步讲,一旦围攻武当失败,他们就会认为这个君临天下组织的势力不过如此,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还有一个,那就是曲天输,这个人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必然是他将武当有难的消息散发出去的。或许那个箫长水也知道一些。 这两个人都得死。 他可以一剑杀了箫长水,却不会轻易的杀了曲天输,他还要留着他曲天输的性命,慢慢的折磨,让他尝尽无穷无尽的痛苦,在杀了他。 为儿子报仇。 他的两个人儿子,可以说都是因为他才死的,若不是他,年无泪怎么会出现。 只是曲天输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他眉头皱起,向曲天输这样有名气的少年剑客,在江湖上已经无从无际的消失了半个月,难道他真的是种了“神仙哭”,死了。 死了也要有尸体,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崇山上,可自己已经将崇山方圆五百两都搜了一边,并未发现他的尸体。 这一刻,朱允文甚至在心里祈祷,他还不希望曲天输这么早就死了,而且还是这样一种死法。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你死的如此舒坦,还要死的我的手里。 朱允文心底泛出一股痛苦,他一直在忍着痛苦。 静夜之中忽然传来一阵破风之声,转眼间,独孤客和李红红就赶来了。 “盟主!” 两人躬身道。 朱允文平复了一下心情,看了两人一眼,淡淡的道:“李红红,你先说,有没有消息了。” 李红红道:“有。今天下午有一个少年人出现在凤满楼里,杀了里面的老鸨,和一个管事的,救走了一个叫阿雪的姑娘,我猜测,那个少年人就是曲天输。” 朱允文神情一动,问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李红红答道:“在此十里地,一个名叫二牛的家中。” 朱允文道:“好,你先回去盯着他,一路上留言记号,我等会就赶过去,如果他想走,你就想进办法给我拖住他,即使是死,也要将他留住,等我赶过去,你听明白了吗?” 他的语气铿锵有力,声音中仿佛带着一股子魔力,让人不忍抗拒,也无法抗拒,只能听之。 李红红整个人一颤,仿佛脖子上被人给架了一把刀子,她道:“盟主放心,属下一定将他留住。属下告退。” 说完,她身影一掠,消失在静夜之中,朝山下掠去。 “师傅!”独孤客尊敬的道。 他知道这个师傅的手段简直超乎了他的想象力,他本是泰山派一个默默无闻的弟子,天资平凡,根本无法和那些师兄们相比较,甚至连一些师弟们都嘲笑他。 那一年,他十七岁,入泰山派已经三年了,却连一套最基本的剑法都没有学会,他知道自己这辈子也不能成为一名剑客。 那晚,和今天的夜晚一样,冷,静,他遇见了朱允文。 朱允文传授了他一门内功,从那之后,他就开始在泰山派崭露头角,渐渐的独占鳌头,成为泰山派弟子中的第一高手。师傅夸奖他,师兄弟们讨好他。 他对这一切都漠视了,他学的是泰山派的剑法没错,但教他的人却不是师傅,而是那个他不认识的人,直到他他二十岁的时候,那个神秘人已经将泰山派所有的剑法武功传授给了他,甚至有些还是泰山派早就失传了的。 这个人就是自己眼前的老人,后来这个老人收了他为弟子,让他好好的练习剑法,等将来为他做一件大事。 这个人改变了他的一生,若没有他,独孤客不是泰山派的掌门,只会是那个默默无闻的平凡弟子,被人瞧不起的笨蛋。 ------------ 第六十八章 ——夜深人静 他对这个人充满了感激,哪怕这个人让他去死,他都不会拒绝,不会问为什么,只会去做,若没有你,就没有我风光的今天。 独孤客二十五岁的时候,泰山派的掌门,也就是他的第一个师傅,得病死了。他知道不是病死的,是被毒死的,凶手就是他,他顺理成章的成了泰山派的掌门,他站在泰山的最高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当时,朱允文告诉他,“等再过几年,我会让你成为五岳剑派的盟主。” 而今天,他已经是五岳剑派的盟主,而且是以一人之力,击败了四位掌门人。 独孤客道:“师傅,弟子已经按照你的计划,明天就可以攻打少林寺了。” 朱允文微微点头,道:“好,那一招你学的怎么样了?” 那一招指的是泰山派威力最大,却有不能实用的“岱宗如何”。并不是这招不实用,而是这招运用起来太过麻烦,尤其是在对敌的时候,根本没有时间去施展。 独孤可恭敬的道:“弟子已经完全熟练了,跟师傅说的一样,威力无涛。” 他刚开始学的时候觉的这一招就是鸡肋,不知道泰山派的历代掌门们为何还留着这不切实用的一招。而朱允文在对他施展过一下之后,他发现自己错了,自己在面对这招的时候连一招都没有是万,就败了,而且败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败了。 至此,他开始修炼这一招,十余年来,终于取的了一些成就,他有自信,即便是另外四位门派的掌门同时对他出手,他用这招也可以轻易的将他们击败。 独孤客微微点头,道:“原本我还担心那三个老不死的,现在他们已经死了,我也不用在担心了,现在少林寺只剩下一个空间还算的上是一个高手,相信你可以对付的了他。” 独孤客吃了一惊,道:“那三个人被师傅杀了?” 朱允文道:“不是,我本想动手的,谁知道他们竟先死了,如此一来,就省了一个麻烦,我去找曲天输,然后无武当,这里就交给你了,给我放火烧了少林寺,然后在率人悄然奔赴峨眉,将峨眉派也给我灭了,一把火烧成废墟,少林、武当、峨眉,我要让他们在江湖上消失,永远的消失!” “是!” 独孤客没有惊讶,也没有问原因,坚定的道:“师傅放心,弟子一定按照你说的去做。” 朱允文走了,身影如同鬼魅,若不是独孤客亲眼看见,必然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同时他也暗暗惊叹,师傅的武功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李红红已经来到了二牛的家门口,他不敢在靠近了,他怕曲天输发现了自己,那样,就不是打草惊蛇了,她相信曲天输绝对会杀了她的,毫不犹豫的哪种。 李红红这回可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要是知道此刻的曲天输已经功力全失,肯定会后悔的肚子疼,然后在狠狠的扇自己两巴掌。 人的名,树的影。江南第一剑客曲天输的名头可是浪得虚名的?加上李红红亲身领教过曲天输的武功,这样的做法也在情理之中。 夜,依然静寂的有些吓人,乌云飘到了一旁,明月照着沉睡的大地,屋影层叠,李红红不由的抬起头,望着天上的明月。 明月寄相思。 在这夜深人静,闲来无事的时候,一个人看着天上的明月,心底的情怀不由的流露而出。 一个人,最软弱的时候就是夜深人静,没人人的时候。 李红红看着明月,脸色平静,倾国倾城的脸看起来更加迷人,只要不是一个瞎子,你打死他他也不会相信李红红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人,这明明就是一张二十岁少女的容颜。 李红红抱着双臂,蹲在了墙角,她的影子也更着变小。这一刻,她忘了她自己是谁。也忘记了自己来这里是干什么,她只记得自己曾经和一个白衣少女,在这样的夜色下牵手走过很多地方。 一时间,她思绪飘零,沉入到往事当中。 “你在干什么?”一道声音传进耳中,打断了她的思绪。 李红红吓的脸色苍白,比月光还要白,她低着头,不想让朱允文看到自己眼角的泪花,道:“盟主,他就在里面。” 朱允文这一刻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杀机,虽然是在夜空下,但李红红却有一种将要窒息的感觉。 几乎是在瞬间,这股比刀剑还要骇人的杀气如同潮水般消退的无踪无迹,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 曲天输正在睡觉,他虽然失去了全身的功力,但他还是一个剑客,还是一个江湖人,那份保持了二十年的警惕还是存在的。 他猛的从床上跃起,快速的穿上衣服,来到了院子里。月光下,院子里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磨盘,水井,干柴,等等。 “蓬!” 忽的一声想起,院子的木门忽然飞了起来,摔落在院子里,曲天输吃了一惊,剑眉一皱,就看见了李红红和一个老人走了进来。 “是你!” 曲天输心底大惊,自己现在功力全无,李红红来此绝无善意,怎么办?他心底大急,但脸上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 他冷冷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目如神,眼神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看着李红红身边的人,感觉告诉他这个老人才是真正危险的人,从他的气息上曲天输发现刚才那股杀气就是他所发出的。 这个人是谁? 怎么会有如此强烈的杀机。 “恩公,你怎么起来了。” “大哥!” 刚才那一声破门的声音,已经吵醒了正在睡觉的阿雪,二牛夫妇二人。 三人睡眼惺忪的看着李红红和他身边的老人,不明白这两个人是谁?怎么就闯进了自己家的院子里。 “你们是什么人?三更半夜的来我家里干什么?”二牛柔了柔眼睛,大着哈欠说道。 曲天输看见他们,脸色都变了,急忙的对他们使眼色,让他们回到屋里去。 ------------ 第六十九章 ——报仇手段上 “呵呵,好漂亮的笑姑娘啊,来让姐姐看看。”李红红笑着说道。 “滚!” 曲天输一声大喝,若在平时,他必定会把剑出手。龙有逆鳞,触之则怒。曲天输的逆鳞就是他所在乎的朋友。阿雪是他的妹妹,他更加不能容忍别人来欺负。 但此刻,他却不能出手,也不敢出手,一旦出手,那自己就露馅了,对方知道后,必然会立刻动手,杀了自己。 他并不怕死,但他身后还有三个善良、朴实的人。不能连累了他们,这样比在他身上砍一刀还要痛苦。 朱允文上下打量了一下曲天输,好一会儿才道:“江南第一剑客,不错,还可以。” 曲天输盯着他,问道:“你是谁?”他已经多少猜出了一点,从李红红在他跟前的表现就可以看出一二,这个人绝对是一个掌权之人,地位在李红红之上。 “呵呵。” 朱允文笑了笑,他忽然往前踏出一步,虽然只是一步,但他的人就已经接近了曲天输,他伸手,一张拍向曲天输的胸口。 曲天输看的清清楚楚,但却无法躲开,被他一掌击中,人摔了出去,吐了几口鲜血,艰难的爬了起来。 “大哥!”阿雪一声惊呼,上前扶着他。 “你怎么打人啊,小心我报官去!”说着,他在地上拾起一根木棍,眼神凶恶的看着朱允文,恨不得上去跟他一棍子。他道“恩公,你没事罢。” 曲天输有吐了一口鲜血,道:“二牛,你退下去,你不是他的对手。” 朱允文有些意外,这一掌他只用了而成的功力,按里说曲天输躲开不是问题,可曲天输却偏偏没有躲开,反而被自己打伤了,眉头微皱,有些疑惑的看着曲天输,道:“你怎么躲不开。” 李红红眼睛亮了一下,道:“原来如此,你果然中了“神仙哭”,虽然没有毒法身亡,还是让你失去了功力,我说你这些天去了那里,原来是这样。” 朱允文道:“还好你没有死,不让我如何报仇。”他的语气中竟带着一些的庆幸,仿佛曲天输没有毒法身亡,对他是一件好事似的。 曲天输身体一颤,一脸吃惊的看着他,道:“是你?年岳?呵呵,你终于出现了。”他并知道朱允文的真实身份,以为他只是富贵山庄的庄主,年岳。 朱允文面无表情的道:“果然是聪明人。” 曲天输有些苦涩,自嘲的笑了笑,道:“可惜聪明人都活不长。” 他知道自己活不到天亮了,他道:“你杀我为你儿子报仇,我没有话说,我只求你不要伤害他们三个,他们只是普通的老百姓,与我只是萍水相逢,希望你能放过他们。”他说的很诚恳,甚至带着一丝祈求的语气。 “大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看不起我吗?”阿雪急忙道:“他是我大哥,你要是杀了他,最好也把我杀了,不然,我一定会找你报仇的!” 一声轻笑想起,只见朱允文已经到了阿雪的旁边,一把抓住她胸前的衣衫,丢到了李红红的跟前,淡淡的道:“我从来不杀女人。”言下之意是要让李红红杀了阿雪。 “你敢!” 李红红还未出手,曲天输便猛然喝道。若在平时,李红红自然是不敢的,可此刻她一脸的笑容,道:“我为何不敢。”说着的手已经伸出,五指并拢成爪,抓向阿雪的喉咙。 曲天输一声大吼,急忙阻拦,但却被朱允文一脚踹飞到两丈之外,他身体刚刚落地,便立刻爬了起来,想去阻挡。然而已经晚了。 阿雪连一声惨叫声都为来得及发出,就已经死在了李红红的手里。 李红红脸上的笑容更甜,她看着曲天输,微笑着道:“我把她给杀了,你能拿我怎么样。”曲天输现在武功全失,如同一个废人,在加上朱允文就在跟前,她更加的是有恃无恐。 “我杀了你!” 曲天输红着眼睛,这一刻他忘记了自己是谁,只想杀了眼前这个笑起来能迷死任何男人的女人。大猴儿等人宁愿死也要将阿雪救出,自己也已经发誓,要照顾好阿雪,早已经将她当成了亲妹妹,他在阿雪的身上找到了亲人的感觉。 而现在,阿雪就在自己跟前被人杀死了,自己连阻止都做不到。 李红红冷着一张脸,看着扑上跟前的曲天输,他扬起玉手,一张拍在曲天输的胸前,曲天输的身体立刻倒飞回去。一声冷哼,李红红欺身跟近,道:“江南第一剑客,我看也不过如此,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去死罢。” 她一罩抓向曲天输的喉咙,刚在她就是这样杀死了阿雪,此番手段重施,就是想让曲天输在恼怒中死去。 曲天输浑身无力,他看的清清楚楚,却无法避开。 “不要杀他。”朱允文淡淡的说道。 “是,盟主!”李红红立刻停手,将曲天输仍向一旁。 曲天输身上的骨头至少断了五根,浑身疼痛,但他还是顽强的站了起来。看着李红红,如果说目光能吃人的话,那么此刻李红红已经被吃的连骨头也不剩了。 “今天你要是不杀了我曲天输,来日我必然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曲天苏咬牙切齿的道。 李红红猛然打了一个激灵,她忽然感到一个寒意,仿佛自己的脖子上悬挂着一柄泛着白光的利剑。 朱允文一巴掌将曲天输拍倒在地上,道:“你想报仇吗?凭你现在的样子连一个武夫都不如,你拿什么报仇,你要知道一个事实。” 曲天输抬起头,脸上布满了鲜血,道:“什么事实?” 朱允文道:“事实就是我现在正在找你报仇,你只能接受。”他说的是事实,曲天输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对他来说杀死曲天输就跟踩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现在他还不想让曲天输死,最好的报仇手段并非是杀了对方,而是让这个人受尽折磨,连自尽的机会都不会留给他,自己就在一边看着。 朱允文道:“这是你的妹妹罢,认识你,是她倒霉,如果她不是你的妹妹,我会放了她,很可惜,她却偏偏是你的妹妹,注定该死。是你害死了你的妹妹,怎么样,这种失去亲人的感觉如何啊。”他的言语之中没有丝毫的愤怒,甚至还带着一丝愉快的感觉。 这才是最好的报仇方式。 ------------ 第七十章 ——报仇手段下 曲天输听着她的话,心里更加的痛苦,阿雪是无辜的,对方是来找自己报仇的,为什么死的是她而不是我?是我连累了她,对方这么做比杀了自己还要痛快,这是在折磨我自己。 “呵呵。” 曲天输笑了笑,道:“你果然和别人不一样,故意在我面前杀了他,以为我心里会很痛苦。” 朱允文道:“难道不是吗?” 曲天输道:“不是,我与她只是萍水相逢,杀就杀罢,跟我没关系。” 他这句话一共有十二个字,然而这十二个字就如同十二根针一样,同一时间刺进了他的心窝子里。 真的只是萍水相逢吗? 真的跟自己没有关系吗? 这一刻,曲天输心如刀绞,但他却一副不关自己的样子自己,甚至脸上还带着一丝愉快的笑容。你以为杀了她我就会心里痛苦吗?你想看我痛苦的样子,我就偏偏不让你看到。只有这样做,对方哪种得意的报仇手段才会无效,甚至心底会生出一种恼怒。 朱允文的脸上依然带着愉快的笑意,道:“看起来是我错了。” 曲天输也笑着道:“确实是你错了。” 朱允文笑道:“那你刚才不顾自身的安危,也要就她,口口声声的说要报仇,要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难道都是假的吗?” 曲天输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自然了,朱允文这几句话如同鞭子一般,狠狠的抽打在他的身上,他勉强的笑了笑,道:“是假的。” “呵呵。” 朱允文发自内心的笑了笑,只要不是一个瞎子都可以看的出来曲天输在说谎,只要不是一个聋子,都可以听得出来曲天输在说谎。 他为什么要说谎,因为他心里痛苦,不想让别人看出来。 这样掩藏心里痛苦的方式实在太低俗,他越是这样欲盖弥彰的掩藏,朱允文心里越觉得痛快。 你以为我看不出,我却看的清清楚楚。既然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我就装着,配合你,我看不出来。 朱允文脸上的笑容更加愉悦了,他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多杀几个人,也不多,就两个人。” 二牛夫妇两个人。 曲天苏心里猛的一凉,他神情聚变,道:“你不可杀他们。” 朱允文停下脚步,饶有兴致的看着地上的曲天输,道:“为什么不可以杀?他们和你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算不上患难之交,就连朋友也算不上,你何必太过在意?” 曲天输想站起来,挣扎了几下,却无法起身,道:“他们只是平民老百姓,不是江湖人,我们之间的恩怨和他们没关系。” 朱允文道:“却是没关系。” 曲天输道:“所以你不能杀他们。” 朱允文道:“既然没有关系,杀了他们也和你没关系。” 曲天输道:“你……”他无法说出话来,从一开始说话,自己就处在下风,甚至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动手杀人,能让曲天输感到痛苦的的一件事情。 言语上的争论,更加的让曲天输痛苦,甚至连借机反弹的机会都没有。 朱允文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曲天输堵的死死的,根本令他无从去说,他自己说没关系,朱允文在说既然跟你没关系,杀了有何妨。朱允文这样杀人的借口完全是曲天输说出来的。 他就是要让曲天输逼着自己说出自己杀人的理由。这样一来,曲天输负罪感就会强烈,心里更加的痛苦。 而朱允文要的就是让他更加痛苦。 虽然我没有杀你,但并不代表我不是在报仇。恰恰相反,这是一种更加令人发狂的报仇方式。 曲天输现在就快要疯狂了,道:“我求你了,不要杀他们,他们是无辜,你不可以杀他们。” 朱允文蹲下身来,笑着道:“你都说了跟你没关系,我只好杀了,他们可是跟我有关系的,我自然可以杀。” 他朝二牛走去。 二牛挡在媳妇的跟前,看着步步逼近的朱允文,道:“老人家,我们无冤无仇,甚至都不认识,你为什么杀我们。” “因为你认识一个江南第一剑客,所以就得死!”这是朱允文的回答。 这句户曲天输听的清清楚楚,他眼中露出两行热泪,又是因为我,又是因为我,他的手指狠狠的抓着地上的泥土,指甲已经流出鲜血。 这一刻,他忽然恨起自己了,因为我害死了三个无辜的人。 朱允文已经到了二牛的跟前,道:”等会你千万不要发出痛苦的叫声,因为他听到了你的叫声,心里会更加的痛恨自己,我不想让他痛苦,你了解吗?“他虽然是在对二牛说的,但却更像是对曲天输说的。 二牛已经退到了墙角,他能感觉到身后的媳妇正在紧紧的抓着自己,全身都在颤抖。 朱允文伸出手掌,扬起,朝二牛的头顶落去,他出手很慢,慢的如同一只蜗牛一般,他仿佛是故意这样缓慢的,仿佛在等着二牛又什么反应。 二牛颤抖的身体,忽然跪了下去,他身后的媳妇也跟着跪了下去,二牛一边使劲的磕头,一边道:“求你不要杀我们,我还有七十岁的老娘,我还要好好的孝顺她,求求你放过我们罢,我肯定不会报官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求你了。” 朱允文的手掌还未落下,他叹了口气,有些不忍的道:”像你这样的朴实老百姓,我也不舍得下手,哎,要怪就去怪他罢。” 他指的就是曲天输。 说完,他的手掌落下,二牛的脑袋鲜血,脑浆,散落一地,从外表看去,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完整的头颅,可见朱允文这一掌究竟有多么的残忍。 二牛没有发出丝毫的惨叫声,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根本来不及。 二牛的媳妇红梅发出一声尖叫声,整张脸吓的苍白的吓人。自己的男人就这样死了,换做谁也无法接受这样一个残忍的事实。 朱允文道:“要怪你就怪他,如果不是他来到你们的家里,你男人就不会死。”说完,他朝曲天输指了指。 ------------ 第七十一张——少室山前 红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她的人忽然有些变化,有些呆泄,迷茫,她开始朝曲天输走去,上去就是一脚踹了过去,道:“是你,是你害死了二牛,要不是因为你,他们怎么会来呢?二牛怎么会死?都是因为你?” 说着,她已是手脚并用,狠狠的打在曲天输的背上。 曲天输听着她的话,心里更加痛苦,他忽然使劲的拿头朝地上撞去。 朱允文见此,一把拉开红梅,将她扔到李红红的跟前,道:“把她也给杀了。”说着,他已经拉起了地上的曲天输,道:“你看看,他们两个都已经死了,你说他们是被谁害死的?” “是被我害死的。”曲天输嘶哑着声音。 这一刻,他痛苦的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哈哈哈……” 朱允文忽然仰天一阵大笑,压仰在心底的仇恨,今日终于宣泄出来了。 曲天输道:“你杀了我把,求你不要在折磨我了,我知道你这样做只想让我比你更加痛苦,现在你终于做到了,杀了我,你就可以为你儿子报仇了。” 朱允文神情有些激动,一把抓住曲天输胸前的衣衫,道:“你想死吗?别做梦了,这样你就觉的比我痛苦了,杀了你我儿子能死而复生吗?不能!那杀了你又有什么用?!告诉你,我就是要折磨你,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才只是一个开始,以后我还会当着你的面杀更多的人,他们都是你身边认识的热,都是你在乎的人,一直到杀光了他们,我才会亲手杀了你。呵呵呵……哈哈哈……”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接着道:“在砀山城里好像有个叫黄可儿的罢,你好像喜欢她,下次我就当着你的面,亲手杀了她,我想你肯定会发狂的!” 曲天输身体摇晃欲倒,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磨盘,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就朝磨盘上撞去。这一下若是撞上了,必然脑浆思议,必死无疑! 朱允文身影一掠,曲天输撞在他的小腹上,跌倒在地上。朱允文道:“你还不能死,有个消息要告诉你,天亮的时候,五岳剑派的人就会开始攻打少林寺了,现在的少林寺空无高手,就连藏经阁的那三位老僧也已经死了,恐怕这次少林寺要灭亡了。” 这句话让曲天输从痛苦中惊醒了过来,不信的道:“你说什么?” 朱允文极有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道:“你现在回少林寺报信应该还来得及让他们做好准备。” “咯咯。” 李红红娇笑道:“他可没脸回少林寺了,那个少林寺的小和尚被他给弄丢了,他无法向少林寺交代啊。” 朱允文道:“那是他的事情了,跟你我没什么关系。” 月明星稀,夜已将近。 朱允文看了看灰色的夜空,道:“走吧。你回去告诉独孤,不要杀了他,这个人不是曲天输。”说着,他的人已经到了门外。 李红红伸手抚摸了一下曲天输的脸庞,妩媚的道:“江南第一剑客,哎,你这辈子恐怕是无法在拿起剑来了,真可惜啊。”说完,她也离去了。 夜虽将近,但此时的院子里依旧寂静的可怕。 院子里躺着三具尸体,这三个人都是无辜的,都是因为曲天输才无辜惨死的。 阿雪,这个善良的女孩,曲天输曾发誓要照顾好她,让她过上新的生活,好完成大猴儿等人未完成的心愿,而此刻,却香消玉殒。 二牛夫妇两人最是无辜,这两人本事朴实的农家老百姓,就因为认识了曲天输就被朱允文无情的杀害了,对于他们,曲天输心里存着强烈的愧疚,他们热心的照顾自己,而自己却害的他们惨死。 曲天输站起身来,摇摇晃晃,走起路来都十分的困难,他没有去理会三人的尸体,而是找了一个树枝,支撑着自己摇摆不定的身体,走出了院子,关好了院门,他要去少林寺,希望还来得及,等之后在回来这里,将三人的尸身掩埋。 此处离少林寺将近二十里路,一个正常的人也要走上三个时辰,何况是现在走路都要依靠树枝才能站稳的曲天输。 三个时辰,而此时距离天亮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即便曲天输到了少林寺,五岳剑派早就已经动手了。 根本来不及了。 来不及也要去! 天已经亮了,迷雾之中,东方露出了一抹红光,曲天输还没有走出十里路,而独孤客,沈苍生,杜盛候,以及五岳剑派的弟子们已经在少室山上了。 独孤客站在山门前,气运丹田,吐气开声,叫喊道:“五岳剑派,前来拜见少林方丈,还请方丈出来一见。” 他气息悠长,这句话传遍了整个少林寺,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正在佛堂做早课的空见禅师以及一干僧众,忽然听到这句话,都吃了一惊,空见道:“你们继续做早课,我去看看。” 空见来到山门前,只见山门前布满了五岳剑派的人,眉头一皱,心底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独孤客上前一步,道:“在下五岳剑派新任盟主,泰山派掌门,孤独客,不知大师如何称呼。” “少林空见。”空见疑惑的道:“五岳剑派的盟主不是风擒鹤吗?什么时候换了人,他目光扫去,却未在人群中发现风擒鹤的踪迹。 独孤客了然的道:“原来是空见大师,不知空明方丈现在何处?” 空见道:“既然前,武当有人来少林求援,有人要攻打武当,方丈师兄率人前去救援去了。” 独孤客微微点头,道:“空见大师,还请你将曲天输这个小人交出来。” 空见不解,道:“曲天输?他并未在寺里,孤独盟主找他干什么?” 独孤客一声冷哼,满脸的不屑之色,道:“找他干什么?难道空见大师不知道吗?” 空见闻言,更加疑惑了,道:“贫僧确实不知道,曲少侠前几日确实来过寺里,带着我徒弟下山去了,已经十余天未回来了。” 独孤客道:“如此说来,那曲天输曾来过少林寺,是不是?” “是的。”空见点头道。 ------------ 第七十二章 ——交出人来 独孤客一声冷笑,道:“刚才大师说五岳剑派的盟主不是崇山派的风擒鹤掌门吗?何时成了我。” 空见点头,表示承认。 独孤客看着他,道:“那是因为风盟主被人杀害了。” “啊!?” 空见吃了一惊,道:“是被谁杀的?” 一声冷哼,独孤客不屑的道:“被谁杀的?大师难道心里不清楚吗?” 空见一脸的疑惑,道:“还请独孤盟主将事情讲明白些。” 独孤客道:“那好,我就将事情讲明白些,我五岳剑派的上任盟主是被曲天输杀的……” “啊?!” 话未说完,空见已是吃了一惊,道:“这不可能,曲少侠绝非这样的人。” 曲天输确实不是这样的人,不仅他心里清楚,独孤客等人心里也明白的很,然而此刻独孤客等人就是要以这样的一个借口,来诬陷曲天输,将少林寺给牵扯进来,这样他们就师出有名,有了一个光明正大,站在道义的立场上对少林寺出手了。 “曲天输这么做都是受了少林寺的指使,不然,他有什么胆量杀人,得罪我五岳剑派。”独孤客一口咬定的道。 “胡说!” 空见怒了,道:“我少林寺与崇山派不过几里路的距离,为什么要算害风掌门。” 独孤客摇头,一副不信的样子,道:“这是曲天输亲口说的,华山的杜掌门,崇山的深掌门都在场,难道我们冤枉了少林寺不成。就连恒山派与衡山派的李掌门,赵掌门都是死在他的剑下,这是我们亲眼所见,也是假的吗?” “不错,当时曲天输说就是奉了少林寺的指使,扬言要杀光我五岳剑派的弟子,从此江湖上再无五岳剑派这个名字。”杜盛候和沈苍生说道。 “本以为少林寺是名门正派,江湖领袖,想不到竟然会做出如此不顾江湖道义的事情。” “难道少林寺真的无法无天,目空一切了吗?” “真当我恒山派的弟子是软柿子吗?” “还有我衡山派的弟子,今日必然要为我死去的掌门人报仇,不然何以做衡山派的弟子,我五岳剑派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一时间,五岳剑派的弟子们纷纷开口,义正言辞。 独孤客见情势在自己掌握之中,心下一喜,躬身朝空见行了一礼,道:“大师,这件事情千真万确,若大师不将曲天输叫出来,给我五岳剑派一个交代,别怪我五岳剑派的弟子们不念江湖情义。” 空见急忙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他道:“大家听我说,曲少侠觉不是你们口中说的哪种杀人凶手,这一点,贫僧可以用少林寺千余年的声誉来担保。请大家务必相信。” “相信?他就是你们少林寺的杀人工具,他也亲口承认了,我们怎么相信。” “就是,曲天输和你们少林寺一伙的,老和尚,你就不要在哪了演戏了。” 独孤客转身看了五岳剑派的弟子们,道:“大家先不要激动,看空见大师是怎么说的。”又对空见道:“空见大师,我敬你少林寺的高僧,可你不能如此糊弄我五岳剑派,还请你将曲天输交出来,让我五岳剑派的人来质问,你可敢吗?” “就是,你敢不敢,让曲天输出来。” “把曲天输交出来,不然,把你们少林给灭了,为掌门人报仇!”恒山派与衡山派的弟子们最是激动,若不是看在新任盟主独孤客的份上,早就把剑,杀向空见了。 将曲天输叫出来? 别说曲天输不在少林寺了,就是在寺里,空见也不会将他叫出来的,空见相信,曲天输绝对不是杀人凶手,这一切是有人在蓄意谋划的,针对少林寺的一个阴谋,而现在方丈空明求援武当,只剩下自己一人,一定要将五岳剑派的人给劝住,不然…… 空见不敢在往下去想了,他道:“各位,我少林寺向来以慈悲为怀,曲天输若真杀了几位掌门,我少林寺绝对不会秀手旁观的,更不要说去指使他去杀人了,这是有人在故意利用各位,借机对我少林寺不轨。”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独孤客心里就暗道一声不好。不能在让他说下去了,不然,非有人相信他的说词,如此一来,师傅的任务就完不成了。 一念至此,独孤客上前一步,道:“大师,你命人杀我五岳剑派三位盟主,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真如曲天输所说欲要一统江湖,称霸武林吗?” 这一顶帽子扣的极重,已然是将少林寺直在一个群起而攻之的地位。 空见脸色一变,道:“独孤盟主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少林寺要杀尽天下武林同道吗?” 独孤客冷冷的道:“我没说,只是大师这样认为而已,难道大师故作心虚,往哪里想了吗?” “你……” 饶是空见从小修行佛法,涵养功夫极好,听了这句话也是暗生怒气,他道:“独孤盟主,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少林寺行的正,做的直,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怎么回去做。” “呵呵呵……” 独孤客一阵冷笑,道:“事到如今,大师还不肯承认。哎!想不到堂堂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正义的领袖,竟然……” 他没说说下去,而是语气一转,道:“那就别怪我五岳剑派的人不讲道理,不顾念江湖情义,请大师赐教。” 说完,他已经把剑在手,直指着空见。 空见见他拔剑,心里一惊,急忙退后一步,他后退并不是害怕,而是不想与他交手,因为一旦交手,那么对方所说的一切不管真假,都会定局。那时,少林寺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 空见连忙道:“独孤盟主,请你听我说。” 独孤客不去看他,而是看着自己手里的长剑,冷声道:“该说的都说了,也听你说了,可大师却不实话实说,在下又何必要听!” 话未说完,他已是刺出一剑,这一剑平平无奇,无招无式,袭向空见胸前。 ------------ 第七十三章 ——短兵相接 这样的一剑,即便是学过武功的人都能避开。 独孤客来此的目的就是要灭掉少林,怎么一上来就是这样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一剑?然,这确实他有意为之,他料定,空见必然不会出手,而是闪身躲去,只要他一躲,自己也已经出手了,这样一来,少林寺和五岳剑派就已经是交手了,后面的弟子们,尤其是恒山派与衡山派的弟子们早就已经安奈不住了,而他们要的就是一个出手的契机。 随着孤独客一剑刺出,契机已经出现了。 剑已及身,空见不闪不避,而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没有看见这一剑似的。 独孤心里的算盘落空了,剑已经刺进了空见的胸前。他急忙收剑,跃开,看着空见,道:“大师这是何意?” 空见一脸的平静,想是没有感觉到身上的痛疼,也没有去看胸前的伤口,他淡淡的道:“如果真如阁下所说的一样,那么贫僧甘愿受死,放各位进寺,只要各位能在寺里发现曲天输,那贫僧这条命就是各位的了。” 听了他的话,一些人开始静静的看着,难道我们真的是被人给利用了,这一切真的是有人在蓄意谋害少林寺。 楚天拉了一下沈苍生的衣服,低声道:“师叔,看起来我们好像错怪少林寺了,这件事我们有点急了,要从长计议了。” 他说的虽然小声,但还是有不少人听到了。这些人心里对此也是将信将疑,微微点头,毕竟少林寺千余年来可是从未有过任何一点的“瑕疵”的名门正派,这也是少林寺能够成为武林领袖的重要原因。 “难道我们错怪少林了。”有人心里这样想着。 独孤客,杜盛候,沈苍生三人互相看了一下,皆看到了对方眼里闪过一抹惊慌,毕竟这件事情的真正原因只有他们三人知道。 在场之人,也就只有他们三个清楚! “呵呵。” 杜盛候轻笑着,缓步上前,道:“空见大师,你可真会装啊,真不愧是少林寺的得道高僧,在下佩服之至。”说着,他甚至还微微抱拳朝空见行了一礼。 空见闻言,差点气的喷出一口鲜血出来,但还是强行忍住了。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话说寺内正在做早课的一些僧人此时已经做完了早课,见空见还未回来,就朝山门外走去。一到山门前,这些僧人就吃了一惊,只见数不清的人簇拥在少室山上,少说也有三五百人,而且这些人都随身带着冰刃。等有人发现空见胸前的伤口时,不禁“啊”了一声,道:“师叔受伤了!” “是谁伤了师叔?” “你们这些人来我少林寺干什么?为何要出手伤害师叔。” 空见急忙制止住一干僧人,道:“你们都先回去,快!”最后一个字他说的都急了,此刻误会还未解开,若是这些僧人见自己受伤,必然会一番质问,那是对方可就找到了时机。 然而已经晚了。 独孤客道:“瞧瞧,现在他们都已经忍不住了,少林高僧,身怀绝技,看来他们就没把我们五岳剑派放在眼里。” 杜盛候道:“刚才空见大师是故意的了,这样一来,独孤盟主就成了伤害少林高僧的罪人,他们就有了动手,哦不,是杀我们的借口了。” 一旁的沈苍生拂手道:“大师果然好算计,先是苦肉计,有了动手的理由,这样一来,我五岳剑派就没有理由了,就算今日杀光了我五岳剑派的弟子,江湖上的人也不会说什么了,真是妙计啊!” 三人一唱一喝,身后的弟子们听后心头升起怒意,原来他方才是故意中剑的,为的就是有一个动手的理由,好杀了我们。 “阴险!” “卑鄙!” “无耻!” “什么少林寺,什么名门正派,我呸!” 独孤客见此,知道迟则生变,不敢在继续拖下去了,他高举长剑,喝道:“五岳剑派的弟子们听着,既然少林寺阴险毒辣,想要杀光我们,那我们就不能坐以待毙,既然来了,他们不讲道理,不念江湖情义,那我们也没什么废话,杀!” 说完,他第一个冲了上去,长剑一撩,剑风呼啸,朝空见笼罩而去。 一干僧人见此,大喝道:“敢伤我师叔!”话未说完,人已经掠到了空见跟前,一拳捣出,少林绝学,铁砂掌,竟是要硬撼独孤客手里的长剑。 “不可,速速退下!”空见急忙喝道。同时他的手已经伸出,按在这名僧人的肩膀上,就要将他拉回来。 这名僧人一拳捣出,虽是掌法变成了拳法,但威猛之势却是不减丝毫。 独孤客见此,一声冷笑,长剑由撩,变成下斩,要将这人的手腕斩落。 这名僧人拳在半途,就感到一股锐利的剑风袭来,知道这人剑法的厉害,想后退,却觉的肩膀上无力可用,正是被空见按住了,空见还未将这名僧人拉回,独孤客的长剑依然斩下。 “啊!” 一声惨叫,这名僧人的手腕被独孤客一剑斩断,鲜血直流。 独孤客得意的一笑,道:“多谢大师帮忙。” 空见一脸的悔意,若不是他伸手按住了这命僧人,这名僧人绝对可以全身而退,他本是一番好意,却料不到成了这副局面。道:“善哉。善哉。” 这名僧人强忍着剧痛,道:“师叔。”虽只有两个字,但却透露着一丝不解,和怨恨。他不明白空见为什么要按住他。 “去死罢!” 独孤客长剑掷挺,一剑穿进这名僧人的胸膛,这名僧人致死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死了,或者他心里还在怨恨着空见罢。 从这名僧人出手,到被独孤客杀死,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 杀死一人,至此,少林寺和五岳剑派短兵相接,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啊!” 少林寺的僧人吃了一惊。 “师弟!” “师兄!” 僧人的眼睛已经开始红了。 五岳剑派的弟子们此时已经冲了上来,手持长剑,招呼着少林寺的僧人。 ------------ 第七十四章 ——危在旦夕 空见见此,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心底暗叹一声,就在此时,左右两边各有两股劲风袭来,却是杜盛候和沈苍生同时出手了。 两人一上来就是绝招,一剑比一剑快,一招比一剑凌厉,欲将空见置于死地! 只要空见这个少林寺唯一的一个高手死,那少林寺就玩了。 空见在少林寺修行了一辈子,本身就是达摩堂的首座,是少林寺屈指可数的高手,虽然刚才挨了独孤客一剑,但却不受任何影响。此既听得两旁剑风声传来,身影晃动,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人已经掠到了独孤客跟前。 “阿弥陀佛。” 念了一声佛号,双手成爪,拿向独孤客手中的长剑,他一出手就是少林寺的绝学,龙爪手! 龙爪手。它以内功辅助外功,使其达到上乘境界。如练此功,功浅者可施于擒拿格斗,抓敌之腕肘腿足,使其痛而乏力,难以逃脱;功深者,手指硬如钢钩、利如刀刃,破敌效果不言而喻。 独孤客本想上前,联合杜盛候、沈苍生两人击杀空见,忽见空见掠到自己跟前,还未出招,空见已是一招“乌龙探爪”袭击向自己的前胸大穴。他见此,立即吃了一惊,知道这是少林寺的“龙爪手”。 爪风在耳边弥漫,如劲风袭身,让人忍不住心头骇然,在加上空见修行几十年的高深内力,端的是可怕无比。 独孤客不敢怠慢,长剑霎时间间挥出九九八十一下,分别为刺,劈、撩砍,挑,拍等,他心想,你赤手空拳,我手持长剑,就不信你能招架的出。然而在一连刺出了八十一剑之后,他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打败空见了。 这空见双手成爪,灵活无比,时而上下齐出,时而双龙戏珠,从左右夹接而出,变幻莫测,独孤客所有的剑招根本占不到丝毫的上风。 空见身影不停的围着独孤客腾挪闪移,双爪如同迎面而至的狂风暴雨,毫不留情的攻击着独孤客周身大穴。 擒贼先擒王,空见知道,只有先制止住独孤客,在能令交手的僧人与五岳剑派的弟子们停下来。 直到此刻,空见还一心想着将事情平息,讲个明白清楚,化干戈为玉帛。这样,对任何一方都不是坏事。 他想的虽好,但独孤客、杜盛候、沈苍生却与他恰恰相反。 空见一招快过一招,一爪比一爪凌厉!他在这“龙爪手”上修行了几十年,可以说的上是炉火纯青,可以说闭着眼睛,也能将龙爪手用的占手既出。 爪风弥漫,转眼之间空见已经使出了十余招,他手腕略微下垂,左手向上拿出,右手成爪就要去拿独孤客右手的手腕,将他的长剑给夺过来。 独孤客心底骇然,长剑划出一个半弧形,左腿后退,右脚还未启动,他的右手手腕就被空见死死的拿捏住。手腕上传来一股大力,他知道自己若是长剑落地,自己就败了,此番攻打少林就会受挫,很可能会前功尽弃。他咬紧牙关,将手中的长剑死死的拿出,就是不落地。 空见右手拿捏着他的手腕,左手一出,由爪变成掌法,一划,划向孤独客的颌下,独孤客手腕被他拿住,根本没有后退越快的可能,身子向后一挺,一个铁板桥的起手式用了出来。在间不容发之既躲开了空见这一掌。 独孤客心下骇然,也是大急,叫喊道:“联手杀了他!” 一旁的杜盛候、沈苍生此时长剑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几名少林寺的僧人死在两人的手上,两人正杀的兴起,忽闻独孤客一声叫喊,百忙之中朝独孤客那里看了一眼,只见独孤客就要被空见擒拿住,想也不想,快速的挥出一剑,逼退了眼前的几名僧人,长剑随着身体转身之际,已是改变了剑势的走向,身影掠动,朝空见后背直刺而去。 空见拿捏着独孤客的手腕,却为料到独孤客性子坚韧远超常人,竟是宁愿费了这一只手,也不撒手落剑。空见也是明白之人,知道此事绝对不能有半点的慈悲心肠,手上加了两成的力道,喝道:“撒手!” 独孤客咬着牙,死死的道:“休想!” 就在此时,杜盛候、沈苍生两人的剑已经及身。两人都知道事情的厉害,一出手就如同流星赶月,到了空见的身后。 空见若是接着出手,必然能击败独孤客,甚至是击杀他,但却不能将他擒拿,那他势必会背后中剑,丧命于杜盛候、沈苍生两人的联手之下。 眼看剑已及身,空见却没有反应,独孤客心里有点慌了,这样一来空见必死无疑,但自己很有可能会被空见在临死之前一击必杀。 自己已然危在旦夕,生死就在空见的一念之间,此刻的情形不是独孤客想看到的。然而他却无力去改变,因为杜盛候的剑已经到了空见的身边,沈苍生紧随其后,只是慢了一丁点儿。 电光石火中,独孤客心里泛起一抹子后悔之意,早知是这样的一番情形,他先前就直接撒手弃剑了,也不会是这样的一番局面。 没有人不怕死,恰恰相反,所有人都害怕死。尤其是一个心怀鬼胎,将自己置身于侠义的地位上,却在在做一件违背侠义的事情,三人虽然联合攻打少林,但对方是什么人,自己心里都清楚的很。 就在独孤客心底泛起悔意的时候,空见闪身挪了开去,跃到一旁。 杜盛候的剑势最快,他已经开始庆幸自己得手了,他看的出来,空见死,独孤客必然也会死,然而这并不是他关心的,他只想杀死空见,独孤客的死活和他没有关系。 剑已经到了,他甚至能感觉到手里的长剑已经刺破了空见的僧袍,却就在此刻,空见从他眼前消失了。 空见不见了,但杜盛候手里的长剑去势正盛,没了空见,剑势顺其自然的直刺向独孤客,杜盛候根本没有变换剑势的时间。紧跟着他的沈苍生也是如此。 ------------ 第七十五章 ——一哄而上 如此一来,两人本是欲杀空见的一剑,忽然变成了杀独孤客的一剑。这也是空见为什么在长剑及身的一刹那间才选择越开的原因。 不得不说空见这一手的算计却是厉害,这就是奇招,我虽然未出招,但却依然出最为厉害的一招,这一招必然会杀死人。 空见刚一撒手越开,独孤客心底一喜,终于不会死了。他刚感到一股喜悦,同时,也察觉到两股劲风,袭向自己的胸前。眨眼间就到了跟前。 刚刚脱离了危险,却不料迎面袭来两柄长剑。而这两柄长剑的主人在眨眼前还是来解救自己的,眨眼后却变成了杀自己的人。 这种情形,真的是一种讽刺。 独孤客心底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害怕的感觉,他急忙去躲。不管躲不躲的过去,都得要去躲了才知道。 他慌不择路,这一刻他忘了自己是一派的掌门,是五岳剑派的盟主,身怀武功的江湖人物。他就向一旁扑去。 这一扑是人在求生时候的本能。 “小心!” 杜盛候急忙开口喝道。同时他脚下移动,手中的长剑也变换了方向本是直刺独孤客胸前的一剑,已经偏斜了,此时的他根本没有收剑,变招的时间,能做的就是将剑移向别处。 这是唯一的办法。他也只能这样做。 “啊!” 沈苍生剑势慢了一筹,惊叫声中他也是转变方位,尽量的不去伤害独孤客。 一个拼命的逃避,一个尽量的不去伤害。如此一来,独孤客没有了性命之忧,但最后他还是没有完全的躲过去,杜盛候的剑最快,首先此在了独孤客胸口边上的地方。 接着,沈苍生的剑紧随其后,他的速度本就比杜盛候慢一些,加上他强行收力,这一剑在刺到了独孤跟前,占着他的衣衫硬生生的被他强行的停下了。 “扑!” 沈苍生强行收剑,被自身的内力反伤,立时吐出一口鲜血。脸色也变的苍白起来。另一边杜盛候也不好受,腹中一口鲜血被他强行压制住,脸色憋的通红,嘴巴紧闭,生怕一开口就吐出血来。 独孤客犹如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他虽然中了杜盛候一剑,不是要害,但剑已经刺进了身体,此刻他后退一步,竟没有觉的身上传来疼痛,而是大口的呼吸着,可见他全部的心神都都沉浸在之前的凶险之中。 “盟主,你没事罢。”沈苍生问道。 两人强行收力,本不是自己的本意,但却不得不这样做,心里虽然有小算盘,但还不能这样名目张胆的做。 就算趁此机会杀了独孤客,这一次来少林的目的就徒劳而非了,杜盛候可是知道背后的盟主的手段有多么的厉害。沈苍生不知道,但他却想借此机会,铲除少林寺,这崇山上,只能有一个崇山派。 本着这样的想法,两人才没有趁机要了独孤客的性命。 独孤客此时已经感觉道胸前的疼痛,所幸不是要害部位,他一脸的庆幸之色,他已经恢复了冷静,道:“没事,只是皮外伤。 空见在越开的第一时间就发现少林寺的弟子们和五岳剑派的人厮杀在一起。 五岳剑派人多,少林寺的人少,他们两个,甚至三个打一个,而且都是手持长剑,反观少林寺的弟子们都是赤手空拳,勉强招架,落尽了下风。 一看五岳剑派的人出手就知道这些人存了杀人的心思,招招置人于死地,一时间,少林寺的弟子们现象环生,有的甚至惨死在五岳剑派的联手之下。 “阿弥陀佛!” 空见悲壮的宣了一声佛号。 他这一下用了佛门的“狮子吼”,夹杂着他深厚的内力,震的一些人耳膜生疼,顿时这些人立刻停手,纷纷看向他。 “师叔,我们少林寺无缘无故,招来他们的残害,这是怎么回事啊?” “是啊,师叔,他们已经杀了十几名师兄弟了。” 少林寺的弟子们疑惑,悲痛的说着。这些人中有的甚至都还受了重伤,被身边的人搀扶着才没有倒下。 空见一脸悲痛的神情,目光中布满了慈悲,看着这些少林寺的弟子们,这些人的武功在少林寺只是一般,根本就不是五岳剑派的对手,空见知道这些五岳剑派的弟子们都是各门各派的精英弟子。 五岳剑派,这次是有备而来啊。空见心里暗道。 有人存心想找你的麻烦,你即便躲,都躲不过去。 “呵呵” 独孤客冷冷的笑着,道:“空见大师,你真是好手段啊,险些让我们自相残杀。” 空见转身,冷冷的看着他,道:“独孤盟主,你们这次有备而来,我少林寺命中注定有此一难,贫僧知道,你这样做也只是在为他人办事,阿弥陀佛。” 他现在已经明白了,空明带人驰援武当,少林寺空虚,这是调虎离山之计,想必那个神秘的组织早已经料到了,而五岳剑派中的人必然是那个组织的势力。他不敢相信,连五岳剑派的人都被这个组织给收买了。 但,这就是事实,他不得不信,只是他心底骇然。这样想来,这个组织的力量该有多么的可怕。难怪敢说灭掉少林、武当、峨眉,一统江湖,称霸武林,君临天下,这样的大话。 这并不是大话,而是对方有这个实力。 现在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独孤客在实力上占据上风,此时不想更他多说什么废话,他虽然中了一剑,但却不影响他出手,道:“五岳剑派的弟子们听着,给我杀,为各门各派的掌门人报仇,华山周掌门,崇山风掌门,恒山派的赵掌门,衡山派的李掌门,今日在下就带人为你们报仇。” 他话音刚落地。 “杀啊!” “为掌门人报仇!” “灭掉少林,让他们知道我五岳剑派并是好欺负的!” 五岳剑派的弟子们纷纷杀气腾腾的大声喝喊道。 已经动手了,大成一片。 空见双手合十,这都是命中注定的,少林寺该有这场劫难,他无法改变,他只能去接受。 ------------ 第七十六章 ——掌风剑影 “杀了他!” 独孤客嘶吼一声,手中长剑一荡,已是第一个出手。杜盛候、沈苍生两人也是“刷”“刷”两剑刺出。三人都是一派掌门,一流高手,独孤客第一,杜盛候次之,沈苍生第三。 三柄长剑,夹击空见,声势如同狂风暴雨。 空见不闪不避,僧袍一舞,掌风如雷动。 “大力金刚掌!” 独孤客猛然喝道,想不到空见一人竟学会了少林的三种绝技,龙爪手,狮吼功,和这刚猛至极的大力金刚掌。 大力金刚掌。手上硬气功,此功内外兼修。功成后可开砖碎石,用于徒手对敌,威力无穷让人骇然。 独孤客三人多少都是带了点伤的人,虽是联手攻击空见一人,但短时间上却未能占到丝毫上风。 空见掌如磐石,与长剑相接,竟然发出金属相接的声音,由此可见,这大力金刚掌的功夫他已经炼至大成,一双手掌可以说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如此一来,他手上虽没有任何冰刃,但却不惧怕独孤三人手上的长剑。 掌影层出不穷,犹如善舞者随心随遇,所到之处,必然逼得其中一人收剑变招,端的是厉害无比。 剑风呼啸,此起彼伏间快若闪电,三道身影兔起鹘落,皆是一沾既走,三人心想,你毕竟只是一双手掌,即便再是坚硬如实,也架不住次数多了。 拖! 三人打定注意,不信空见一双手掌能敌的过自己手中的长剑。 “力按千斤”、“猛虎推山”“攀星拿月” 空见连使大力金刚掌中的绝招,一掌接着一张,声势浩大,带起一股子劲风,步步紧逼,让人不能略其锋芒。 一掌拍出,看似不急不慢,实则快如闪电,掌势沉稳,一招接着一招,如同流水一般自然,掌掌连接,在不知不觉间隐隐有压制住三人的势头。 空见神情肃然,脚步迈出一步,手掌声势又加了一分。他孤身一人,力战泰山,华山,崇山三派掌门,怡然不惧。掌出落去,气势犹如一块千斤巨石,从高空中落下,让人躲闪不及。 “怎么办?如此下去,只怕……”杜盛候一句话还未讲完,空见一招“达摩拂袖”,正对着他落下。他急忙脚步一滑,绕到一旁。 从开始交手到现在,三人被空见逼的已经是后退了一丈多,心里对少林寺的绝技更加佩服。 独孤客手中长剑一晃,闪过一道剑芒,快若惊鸿,同时喝道:“和他硬碰硬!就不信了。” “当!” 他的长剑迎上空见落下的手中,发出金属结交之声,他感到长剑上传来一股震荡力,手臂发麻,剑势一缓,而空见那落下的一掌“落”势未尽,朝他拍来,独孤客知道这一掌的力道有多么的骇人,急忙身影落到一旁,对杜盛候两人道:“他这掌法威猛无比,想必不能长久下去,我们三个一个接一个的和他硬碰硬,杜掌门,该你了。” 说完,他绕到空见侧面,就是一剑刺了过去。 “好。” 杜盛候应了一声,身影上前,手中的长剑直接攻向空见的手掌。 空见目光闪动,看着这一剑的轨迹,掌出,朝剑尖之上落去。 掌心对剑尖! “吟” 杜盛候手中长剑颤动,发出一声剑吟声,险些脱手落地,他差点把握不住,急忙抽检后退开去。 “我来!” 沈苍生历吼一声,长剑紧接着刺出。 如此一来,三人都是与空见硬拼了一次,一剑下来,三人心里暗暗叫苦,大力金刚掌的威力果然厉害,超乎了三人的想象。 三人在心里叫苦,却不知空见心里也是在苦苦支撑着,不管怎么说独孤三人也是一派张么,一身内力岂能小觑。 眨眼间接了三剑,空见根本没有丝毫缓歇的时间,他的掌心也是传来隐隐的疼痛,持续不断,非常的不好受。 “该我了!” 独孤客狠狠的道,长剑徒然一抖,展开泰山十八盘的剑法,刺向空见的手掌“劳工”穴。 不管是什么掌法,唯一的破绽就在掌心的“劳工”穴上,一旦刺中,那这掌法便会瓦解。 空见看着这一剑,心里叹了口气,不得不扬起手掌,朝剑光中落去。空见知道这一掌之后,自己的大力金刚掌就无法使出了,所以他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希望可以将独孤客毙于掌下。 双掌! 一高一低,掌风带起了地上的落叶,落叶在空中飞翔,还未接近空见的三尺之内,便被空见本身发出的气势所震碎,化成粉末,消散在半空中。可见,空见的内功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以空见为中心,散发出一股看不见的无形力道,扑面而来,杜盛候、沈苍生两人脸色一变,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不好!”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急忙连人带剑,竟是施展出了人剑合一的绝招,两人知道,空见这是要取独孤客的命啊! 身在其中,距离空见最近的独孤客更加知道空见的目的,但他此时已经无法后退了,因为空见的双掌已经朝他拍落下来了,他只好迎剑还击,别无他法! 掌如奔雷,剑如流星。 两者在眨眼间相触,独孤客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长剑刺进了空见的手掌掌心。但是空见还有一掌落下,他只有一把剑,根本来不及变换剑招,去刺另一只手掌。 掌风扑面,距离如此之进!独孤客感觉面前一块万斤重的大石压向自己。生死之间,独孤客果断的舍了手中的长剑,手还未脱离剑柄,他的脚步已经后退了。但他还是晚了。 独孤客脚步移动,已经来不及后退,他只好斜着身子,朝一旁斜移着闪去。将自己的肩膀留给空见,即便如此,独孤客也知道自己无法躲开。 空见见独孤客斜身避开,本想移动手掌,取他胸前,一掌击毙独孤客的,可就在此时,杜盛候、沈苍生两人的攻招已经袭来,听这剑风之势空见就知道是要命的绝招。 空见不敢怠慢! ------------ 第七十七章 ——一命呜呼 他只好急忙落掌,击中独孤客的左边肩膀,独孤客的身子倒飞了出去,人在空中吐出几口鲜红的血。 在说空见一掌击飞了独孤客,杜盛候两人的剑招已经袭来,他虽然早有准备躲避,但还是腹部与后背中了两剑,疼入骨髓。 哎! 空见心底叹气,自己拼了命都没能杀了独孤客,只是将他重创,反而自己还受了伤,大力金刚掌也无法使用了。 “盟主!” “盟主!” “盟主,你没事罢?” 杜盛候两人一剑刺中空见,知道不能占到便宜了,急忙掠到独孤客身边,将他从地上扶起。 独孤客被两人搀扶着,又是吐了几口鲜血,脸色苍白的如同白纸,面无血色,独孤客觉的肩膀处传来痛彻心扉的巨疼,让他冷汗直冒,他知道自己这条臂膀若是不及时医治,只怕以后就费了。 他看了一下此时的情形,少林寺一边的僧人此时已经只剩下十余人在苦苦支撑着,这些人用不了多久就会命丧在五岳剑派弟子的手里。届时,这少林寺中就只剩下空见一人,结果依然是注定了的。 空见也是将此时情形看在眼里,他满脸痛苦之色,气运丹田,喝道:“阿弥陀佛额,我佛慈悲,弟子空见今日为保少林,不得以大开杀戒,我佛祖降罪,弟子甘愿承受轮回之苦。” 说完,他身影掠动,朝几名正在围杀少林僧人的五岳剑派弟子处,他刚一到跟前,就是右手煽动,将几名五岳剑派的弟子击毙。 “师叔!” “师叔。我少林寺真的要……” “小心!”这名弟子的话还未说完,空见就将他的话打断,因为这名弟子的身后出现了一柄长剑。 一名五岳剑派的弟子趁机出手了。 空见“小”字落地,“心”字还未出口,这名少林的僧人就已经丧命了,空见“心”字落地,已是出手杀了这名偷袭的五岳剑派弟子。 “啊!” “啊!” 旁边又传来两声惨叫,又是两名少林寺的弟子丧命了,空见急忙掠去,出手杀了几名五岳剑派的弟子,但他也是又中了几剑,浑身布满鲜血,有五岳剑派弟子,但更多的还是他自己的。 空见浑身鲜血,一脸凶意,与平常慈悲为怀的样子判若两人。 此时,少林山前布满了尸体,少林寺中活着的人只剩下了空见一人,其余僧众,尽皆丧命。 空见周身布满了五岳剑派的弟子,这些人都手持长剑,看着他,但却没有一个敢上前出手的,空见目光扫过这些人,目光过处,这些五岳剑派的弟子们都不由的后退了几步,不敢去看他的眼神。 这个和尚实在是太可怕,就在刚才他一个人接连杀了十余名五岳剑派的弟子,在场之人都看的清清楚楚,觉的这个和尚就是一个地狱的勾魂使者,专门要人的命,此刻,一群人围着他,竟没有一个敢上前去的。 空见脸上也是鲜血,狰狞骇人,目光中带着悲痛,惋惜,更多的是痛恨。 他在痛恨谁? 是五岳剑派的人们,还是他自己,恐怕就他自己知道了。 “呵呵!” 空见微微的惨笑了几声,看着地上躺着的少林弟子,猛然喝道:“好一个五岳剑派,果然是同气连枝啊。” 此时的空见已是强弩之末,只要在场之人一哄而上上,就可以要了他的命,在场之人也都非常清楚的知道,也很明白,但却没人动。 因为谁动谁就死。 第一个死,丧命眼前这个即将发疯的和尚手里。 没有人想死,都希望有人能冲上前去,也许之需要三五个人就可以办到。 无人敢动。 空见虽是强弩之末,但却没有人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空见刚才杀人的手段这些人还历历在目,映像深刻。 太阳已经升起了,多么美好的一天,多么明媚的早上,多么温暖的阳光啊。阳光无情的照着地上的尸体,鲜血,残值断臂。 阳光本是无孔不入的,但却照进不去空见的心。 他的心已经凉了,他的世界已经变的黑暗。 温暖。 在场之人没有一个人觉的温暖,甚至没有人去看东方升起的太阳,他们都已经忘记了时间。 空见看了一眼东方的太阳,眼神中带着一丝眷恋,然后他移开了目光,看向独孤客、杜盛候、沈苍生三人。他朝三人笑了笑,缓步朝三人走去。 包围他的弟子们缓缓的后退,到后来竟是主动的让出了一条路。 空见的背后,一名恒山派的弟子趁机偷袭,朝着空见的后背就是一剑刺去。 这名崇山派的弟子以为自己掌门人的死都是少林寺的人指使的,此刻是为掌门人报仇的最佳时机。 空见转身,就看了一抹剑光,他出掌,一掌拍在这名恒山派弟子的天灵盖上,一命呜呼。 手段残忍,震慑住了在场所有的五岳剑派的弟子们。有些人甚至心理庆幸自己刚才幸好没有出手,不然,下场……只怕和这人一样。 空见嘴角溢出一口鲜血,道:“独孤盟主,今日如你所愿,但……” 他忽然停住,因为他已经出手了,左手成爪,抓向独孤客的咽喉。 他这次出手的速度好快,比刚才交手时还要快好多。这是他的最后一击,决然要杀死独孤客。 回光返照! 这是空见临死之前的一招,一爪。 少林龙爪手! 一个人在临死之前,必然会爆发出他所有的力量,尤其还是一个决定高手的空见,这最后一击,虽然只有简单的一抓,但却足以惊世骇俗了。 独孤客躲闪不及,身边的杜盛候两人也来不及出手相救了,就算是出手相救,又能如何,空见既然用自己的性命也要杀了独孤客,还会在意杜盛候两人的出招吗? 这一点,杜盛候和独孤客心里都十分的清楚。 独孤客死了。 被空见一爪捏碎了咽喉处的筋骨而死。他在临死之前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他昨天刚当上了五岳剑派的掌门,今日便率领五岳剑派的弟子们攻打少林寺,此时死于空见的手里。 ------------ 第七十八章 ——火烧少林 从昨天上午,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是一天的时间,他只当了一天的五岳剑派的掌门就一命呜呼了。 这,真的是一种讽刺。 空见一爪杀死独孤客,用尽了他所用的功力,浑身无力,身体摇摇晃晃,随时都可能会扑倒在地。 “啊!” “盟主!” 所有人惊呼。 尤其是崇山派的弟子更加吃惊,他们的掌门人竟然死了,神情悲愤,嘶吼道:“杀了他,为掌门人报仇!”说着,这名弟子就已经上前冲了过来。他还没来到跟前。空见就已经死了。 杜盛候、沈苍生两人的长剑刺进他的身体,一处咽喉,一处胸口。 空见的身子缓缓倒地,他的眼睛看向一旁的少林寺,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块门匾,门匾上有三个字。少林寺! 他知道,这座千年古刹,在今日之后便不复存在!除非有奇迹出现,就算有他也看不到了,因为他已经死了,去了那西天极乐世界,去见佛祖。 至此,少林寺弟子再无一个活口,而五岳剑派一方也是损失惨重,尤其是独孤客的死更加让他们愤怒! 独孤客死了,杜盛候和沈苍生两人一副悲痛莫名的神情,其实两人心底都泛起一股子喜意。五岳剑派的五位掌门,现在已经死了三个,盟主也死了,那么新的盟主就在两人之间。这让两人如何不感到惊喜。心底虽是有些喜意,但脸上还是带着悲痛。 泰山派的弟子上前,收了独孤客的尸身。 杜盛候沉声道:“这次我五岳剑派损兵折将,就连盟主也被人杀害,所幸的是我们胜了,我们为江湖做了一件大好事,免除了一场劫难,现在我们就冲进少林寺,洗劫了藏经阁,然后一把大火烧了它,好为死去的几位掌门报仇,为死去的弟子们报仇。” 沈苍生振剑高呼,道:“大家冲进去,看看里面是否还有漏网之鱼,斩草要除根,以绝后患,大家随我冲。” 说着,他已经是第一个冲了进去,后面的弟子们大声嘶喊,如同潮水一般上前,鱼贯而入。 杜盛候后却未进去,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红衣女子,李红红来了。朝他挥了挥手,杜盛候看了一眼进去的人,他很想进去,毕竟少林寺的藏经阁,谁不会心动,但此时他却选择了放弃,他可不敢违背李红红的命令,武功秘籍固然重要,能有自己的命重要吗? 所以,杜盛候身影一掠,来到了李红红的跟前,恭声道:“李姑娘,有什么事吗?” 李红红问道:“独孤客是怎么办事的,怎么连他自己也死了,盟主不是让他施展绝招“岱宗如何”的吗?他怎么不用。” “岱宗如何”这一招可算得是泰山派剑法中最高深的绝艺,要旨不在右手剑招,而在左手的算数。左手不住屈指计算,算的是敌人所处方位、武功门派、身形长短、兵刃大小,以及日光所照高低等等,计算极为繁复,一经算准,挺剑击出,无不中的。 这一招出,可以说客破尽天下间所有的武功。但当时空见出手速度极快,独孤客即便想施展这一绝招,可根本没有时间。 杜盛候将自己三人联手围攻空见的经历说出来,道:“他一人竟学会了少林寺的三门绝学,龙爪手、狮吼功、大力金刚掌。加上他出手快如闪电,盟主他根本没有时间出招啊。” “哎!” 李红红惋惜的叹了口气,他知道朱允文就这一个弟子,可以说是倾尽了心血,才将独孤客培养了起来,若是他知道独孤客死了,不知道会是什么感想,道:“现在有一件事让你去做,事成之后,我会让你当上五岳剑派盟主的位置。” 杜盛候闻言,心下大喜,李红红这样说了,那自己肯定能坐上五岳剑派盟主的位子,当下道:“属下原为盟主小犬马之劳,一定完成盟主的所托。” 李红红笑了笑,道:“待会曲天输会来,他现在已经功力全失,如同一个废人,你不要怕他。” 杜盛候笑道:“他功力全失,竟还敢来少林,我定当一剑杀了他。” “你敢!” 李红红出言道:“盟主说了,绝对不能杀了他,要让他看着少林寺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你懂了吗?” 杜盛候闻言,心下泛起疑惑,却没问什么原因,点头道:“属下知道了。” “恩,如此最好,你去罢。”说完,李红红就去了。 看着李红红的身影消失,杜盛候缓了口气,一想自己马上就要成为新的五岳剑派盟主,难免有些得意的笑了笑,他急忙转生,朝少林寺藏金阁掠去,希望还来的及,最好能抢到一本少林绝学。 当杜盛候来到藏金阁跟前的时候,藏金阁已经被五岳剑派的人洗劫一空了,武功秘籍,神兵利器,灵丹妙药,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有的门派甚至为了一本武功秘籍而发生了争执,沈苍生劝解不住,立刻把剑杀死两人,喝道:“我五岳剑派定要齐心协力,刚刚灭了少林,元气大伤,谁要是再敢窝里反,别怪沈某人不客气!” 杜盛候道:“沈掌门说的不错,大家觉不能自相残杀,不就是几本秘籍吗?我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秘籍是大家那命换来的,你们竟然争抢,对起那些刚才死去的师兄,师弟们吗?对的起为此惨死的独孤盟主吗?” 他神情激动,说的大义凌然,这些五岳剑派的弟子们听后都惭愧的低下了头,不看去看他。 沈苍生道:“好了,我五岳剑派接连五位掌门丧命在少林的手里,现在我们一把大火将这少林寺给烧了。” “烧了!” “放火!” “放火少了,掌门人泉下有之,也会瞑目的。” 一时间,五岳剑派的弟子神情激昂,准备放火烧了少林寺。 杜盛候道:“现在大家分头行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去放火,速度要快。” “好!” 在场之人顿时一哄而散,放火去了。 ------------ 第七十九章 ——暴雨倾盆 不一会,青烟冒起,火光漫天。 千年少林在大火中屹立,房屋古朴,彰显着岁月,没过多长时间,大火蔓延,将其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火势越来越大,五岳剑派的人在外面看着,火光映照着他们的脸庞。 …………………………………………………………………… 曲天输拼了命的往少林寺赶,已经到了崇山脚下,他已经气喘吁吁手中一根树枝支撑着他摇摇欲倒的身体。 他已经很疲惫了,若不是心中那一抹意志力顽强的支撑着他,他现在已经昏迷了。 一个人的意志力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古往今来,每一个站在高处,俯视众生的人都有着连自己也不知道的意志力。 靠着这骨子意志力,他们坚韧着,顽强着,不认输! 青天之上,忽见烟尘滚滚,遮挡住了刚刚升起的太阳。 曲天输看着天空上的烟尘,眼中闪现惊骇之色,心底在嘶吼着,他知道这烟尘的大火产生的,少林寺已经被火烧了。 他已经无法阻止! 那寺中的僧人呢? 曲天输不敢去想了。 看着情形,不用想也知道答案了。 死了。都死了。 若是寺中有人,定会阻止放火的人。 扔掉手中的树枝,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曲天输开始发足奔跑。他要去灭火,即使知道为之晚矣,他也要去,哪怕是能从中寻到一本经书也是好的。 ………………………………………………………… 少林寺,山门前,杜盛候、沈苍生身形伫立,看着大火燃烧,越来越旺盛,火势也越来越猛烈,开始四处蔓延。即使此刻有人来救火也已经来不及了。 千年少林,付之一炬! “哄隆隆!” 就在此时,天空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震耳欲聋,紧接着,黄豆般大小的雨点倾盆而下,泼洒在少林寺中。 下雨了,此时此刻,竟然下起了雨。 “轰隆隆!” 天空上雷声弥补,响雷滚滚,仿佛老天爷在发泄着它心里的不满与怒意。 “哗啦啦!” 雨越下越大,也越来越急,嘀嗒在人的身上都能感到一种生生的痛! 此时已经是初秋的季节了,前一刻还是旭日东升,阳光灿烂的好天气,眨眼间就是暴雨倾盆,让人惊骇莫名。 “啊!” “怎么下起雨来了!” “怎么回事啊!?” 杜盛候、沈苍生以及五岳剑派的弟子们一时间呆呆的愣在原地,一脸的惊愕之色,为什么突然间就下起了暴雨? 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吗? 天意不可为。 他们火烧少林,为人阻挡,老天爷看不下去,下了这场雨。 真的是天意吗? 所有人心中都产生了这样的一句话,包括杜盛候、沈苍生两人。 天上的雷声还在持续的响着,而他们却惊愕的听不到一点点声音,只有雨水急促的打落在他们惊愕之色的脸上。 仿佛老天下是故意下的这场暴雨,让这些人知道什么是正,什么是恶。 只是这场雨能让他们清醒吗? 暴雨来的突然,去的也是快及,前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然而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少林寺的大火已经熄灭了,彻底的熄灭了,仿佛从来没有放过火一样。 地上的积水证明着刚才下了一场突兀的暴雨,遏制住了这些人的罪行。 抹去了脸上的水珠,杜盛候神情落寞,喃喃道:“天意,难道是天意吗?” 身边的沈苍生有些不相信,他觉的这只是一场梦,难道自己等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吗? 这个梦实在太过残忍了点,让他无法接受。 这场雨也淋醒了一些五岳剑派的弟子,毕竟他们一直都是认为少林寺是江湖的正义领袖,即便再是“心怀不轨”然而少林寺过去的声誉还是存在的,他们此时有点庆幸,自己等人刚才的手段太过决绝。 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都要凡事留一线。 这样也好,杀了他们,只留下这一座寺院,日后让他们引以为戒。 不少人心里这样想着。若是他们知道事情的真相,自己等人被人利用了,做了一件助纣为虐,险些将这佛门禁地给灭绝了。他们又会是什么感受。 杜盛候抬头看了看他,此时天已经放晴了,雨后的阳光有些刺眼,他又看了一眼有些破费的少林寺,自言自语的道:“天意啊,一切都是天意,天意不可为,我们还是走罢。” 沈苍生急忙的将他拉住,愤恨的道:“不能这么走了,什么天意不可为,这只是巧合罢,既然雨停了,那我们就接着放火,难道还能在下一场雨不成?”说道最后他已经是嘶吼着说出来的。 杜盛候道:“怎么烧,刚下过雨,地上都是积水,房屋都已经侵湿,如何放火?” 沈苍生显然不想就这么罢手,沉声道:“既然不能放火,那就把这山门给砸了,把屋子给掀了!” 一旁的楚天上前道:“掌门师叔,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要把什么事情做的绝了,好歹少林寺以前也是江湖上的领袖。” “恩!” 一声冷哼,沈苍生一巴掌扇了过去,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你现在就带人去把那面墙给我推翻,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沈苍生暴怒如雷,拔出了长剑,直指这楚天的咽喉。道:“快去,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 曲天输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发了疯的往山上跑去。刚跑出几十张,忽闻天空上一声巨响,紧接着暴雨就落了下来。 他猛然停住身形,脸露喜色,只要下雨了,那火就灭了。 “太好了。” 他忍不住,欢喜的叫了一声,在暴雨中继续往前跑。 山路本不好走,何况还是在暴雨之中更加难走。 曲天输跌倒了好几回,但他立刻就爬了起来,不管溅在脸上的泥水,继续往山上面跑去。 暴雨中,一道身影,迅速的奔跑着,比这从天而降的雨水还好迅速。 ------------ 第八十章 ——你是谁啊 雨已经停了,曲天输的步履更加轻盈,连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他现在只想着尽快的赶到少室山前。 他本已武功尽失,被朱允文折腾了一篇,心里受到很大的打击,根本不可能做到步履轻盈,然而他在无意识间却做到了。 前面有一行人走来,为首一人正是华山的杜盛候,曲天输停了下来,吼道:“杜盛候!” 竟是他带领着人攻打少林寺,若是没有刚才的那场突然的爆雨,少林寺此刻已经化为灰烬了。明知自己武功尽失,曲天输还是大声叫出了他的名字,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杜盛候看清是谁之后,吓了一条,江南第一剑客曲天输啊,他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转念一眼他现在已经是功力尽失,如同废人,那还有什么好怕的,立刻上前,道:“你是什么人?” 曲天输微微一愣,道:“我是谁?你难道不认识了吗?” 杜盛候假装上下打量了一下曲天输,道:“看你一副脏兮兮的样子,难道是一个要饭的乞丐。” 曲天输道:“我是曲天输。” “啊!?” “他就是江南第一剑客曲天输啊?!” “这怎么可能,你看他那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剑客啊?” “就是!” ……………………………………………… 曲天输话音刚落,五岳剑派的弟子们纷纷惊呼,一脸不信之色。 这些人的认识当中,各自的掌门人就是死在曲天输手里的,恨不得杀了曲天输微掌门人报仇,忽然听闻眼前这人就是曲天输,先是一喜,可以为掌门人报仇了,又见这人衣服脏兮兮的样子,不尽心下疑惑,这人真的是江南第一剑客曲天输吗? 沈苍生上前一步,认真的看了曲天输几下,疑惑的道:“你真的是江南第一剑客曲天输?”他虽然是在问,客语气中却带着不信之色。 曲天输衣服上,脸上都是脏兮兮的,头发蓬乱,任是谁见到他也不会觉的他是江南第一剑客曲天输。 第一剑客,至少身上应该有一把剑罢,这人却是两手空空。 曲天输昂然道:“我就是曲天输。” 杜盛候冷笑一声,忽然踹出一脚,曲天输的身子飞到一丈外去,他哈哈笑道:“江南第一剑客,大家瞧瞧,难道江南第一剑客曲天输竟会如此不济,连我轻轻的一脚都接不住吗?实在是好笑之极。” 沈苍生微笑着,道:“不错,他若是江南第一剑客,那我岂不是天下第一剑客,我看,这人就是一个疯子。” 曲天输从地上爬了起来,杜盛候这一脚根本没用丝毫的内里,只是将他踹到一边,所以曲天输根本没事。杜盛候这么做完全是照着李红红说的去做,不要去杀曲天输,要留着他的命。 杜盛候是真的想杀了曲天输,以泄心头之恨,为周鑫颜报仇。但他却不得不停李红红的命令,留着曲天输的命。 不杀一个人不代表会放过一个人。 杜盛候悠然道:”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假冒江南第一剑客的名讳?” 曲天输这回是真的愣住了,他然后就笑了,惨笑,冷笑,讽刺的笑,他知道这也是对方故意安排的。 将自己的名字说出来没有人相信,好被人嘲笑,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若是你没有经历过,恐怕永远都不会体会到这种失魂落魄的感觉。 曲天输惨笑着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是谁?” 因为自己,害死了三个无辜的人,就死在自己眼前,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留下自己的命,故意让自己活着,为的就是让自己受尽折磨,现在,一切都已经来了。 曲天输只能去面对,这种面对的方式就是另一种逃避。 很讽刺的逃避,自己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不是不知道,而是非常清楚的知道,只是没人信,连他自己也不信了。 杜盛候笑的更得意了,道:“你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却故意来冒充别人的名字,难道你是一个疯子,还是一个傻子。” 曲天输点点头,道:“我是一个疯子,一个傻子。” 杜盛候忽然觉的这样比杀了曲天输还要解恨,他觉的心里愉快极了,道:“打家不要管他,一个傻瓜而已,那,这是给你吃饭的。”说完,他已是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仍在曲天输身上。 曲天输浑然不知,银子落在了地上,他也不看一眼。 杜盛候道:“给你的,你捡起来。” 曲天输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一样。 杜盛候走到他跟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庞,道:“真的是一个傻子啊,连银子都不认识,哎,真是可怜啊,竟然冒充江南第一剑客,胆子倒是不小啊。”他故意将“江南第一剑客”六个字数的很重。 曲天输听的清清楚楚,却没有什么反应,他心底有个声音在嘶吼着,他却无动于衷的站着,任对方出言**。 沈苍生脸色铁青,道:“既然是一个傻子,那我们就走吧,免得占了晦气。” 杜盛候笑道:“沈掌门说的不错,我们走。” 五岳剑派的人已经走了,远远的离开了少室山,消失不见。 曲天输忽然倒了下去,目光所及之处竟是杜盛候先前仍给他的一锭银子,他缓缓的伸出手,将银子捡了起来,看也不看一眼,然后狠狠的扔到一边去了。 他想站起来,可挣扎了半天就是站不起来,他只好在地上爬行着,就算是爬也要爬到少林寺。 下过雨的地面有些湿润,曲天输在地面上缓慢的爬行着,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也不知道他爬了多久,身上衣衫都磨破了,身上留下道道的血痕,曲天输却跟没事人一样,仍然缓慢,吃力的向前挪动。 终于到了,他看见一地的尸体,残值断臂。从衣着上可以看的出来,这些人都是少林寺的僧人。 “啊!” 一声低吼,他发现了空见的尸体,静静的躺在地上,身上带残留着雨水滴打过的鲜血。 吼声中,曲天输竟然爬了起来,虽然要要遇到,但他却站了起来,先前他想站起来,却无法成功,此刻见到空见的尸身,他竟然奇迹般的站了起来! 他来到空见的旁边,看着地上的尸体,两行热泪流了出来。 ------------ 第八十一章——一吼一指 就在五岳剑派的人攻打少林寺的时候.另一个地方.远在千里之外的峨眉派.和少林寺一样.被一群‘蒙’面人给攻占了. 峨眉派和少林寺一样.也是沒有留下几个高手.掌‘门’人剑雨师太已经率人赶赴武当了. 峨眉金顶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尸体.其中一个似乎是这些人的首领.他道:“给我搜.看看还有沒其他的人.还有.一定要找到峨眉派的“雪‘花’剑法”秘籍.找到之后就是我们的了.快去.” 最后.峨眉金顶山狼烟四起.大火漫天.在好几里外都能看的见. ………………………… 同样的时间. 空明与流云两人带着少林的一百零八位高手.共计一百一十人.星夜兼程赶赴武当. 距离十五号不到半个月了.虽然能肯定在十五号之前赶到.但空明与流云两人还是一路急‘性’.早一日到就可以多做一些商议.多做一些防范. 就在离开少林死的第三天.就遭人袭击.來人并不多.就只有三个.这三人一出现就二话不说.立刻动手. 不用问.空明和流云就已经知道这三人是那个秘密组织里的人.再次拦截.阻拦自己等人赶赴武当. 空明喝道:“大家小心.” 对方虽然只有三人但却武功高强.空明和流云两人各自应付一个.还有一个.与少林寺的一百零八为高手打在一处. 这人仗着轻盈的步法.绝世的轻功.手中一杆黑‘色’的长矛.竟有一丈多长.挥舞起來.一丈之内无人敢靠近.这人并不与这些僧人正面‘交’手.时而左出一招.右刺一矛. 但他每一次出手.都必然有一人中招.让人防不胜防. 空明的对手是一名如山岳般的大汉.一手“打摔碑手”刚猛无比.手掌呼呼.加上他雄壮的身体.真如一尊天神下凡一样.招式打开大合.只來直往.捭阖. 这“大摔碑手”是由擒拿手法和铁砂掌两种功夫.演化而來.结合两套绝学的长处.所创的一套刚猛手法.其施展起來更加灵活.一掌拂过.暗藏好几种变化与其后招.让人看不出手法之中的破绽.威力无比.让人防不胜方.是天山派的绝学. 空明右手大拇指.和中指并拢一处.施展少林绝学拈‘花’指. 拈‘花’指. 是“佛祖拈‘花’.迦叶一笑”的典故.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 据佛‘门’记载.在灵山会上.大梵天王以金‘色’菠萝‘花’献佛.并请佛说法.可是.释迦牟尼如來佛祖一言不发.只是用拈菠萝‘花’遍示大众.从容不迫.意态安详.当时.会中所有的人和神都不能领会佛祖的意思.唯有弟子..摩诃迦叶尊者妙悟其意.满脸微笑.于是.释迦牟尼将‘花’‘交’给迦叶.嘱告他说:吾有正法眼藏.涅椠秒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转之旨.以心印心之法传给你. 这便是拈‘花’指的由來. 拈‘花’指为软功外壮.属‘阴’柔之劲.专练指头拈劲之一种功夫.练时内外同修‘阴’柔兼阳刚之劲.功成之后.三指拈物.无论如何坚实之石.都能应指而碎.伤人于无形之中.是不可多得的防身绝技. 此刻空明施展出拈‘花’指法.可以说是破解这大摔碑手的最好招式. 空明意态安详.右手手势已成.只见他沉声一喝.人已到了这大汉跟前.这大汉不知怎地.忽然跃身后退.惊呼道:“拈‘花’指法.想不到大师竟真的会这‘门’神功.”他如临大敌一般.不在出手.说话间已是拔出了腰间的刀. 这是一柄很奇怪的刀.刀柄往上都有三尺之厚.刀背更厚.而刀尖的地方却薄如蝉翼.而且这把刀的弧度比寻常的刀还要弯曲. 这样的一把刀.下重上轻.超乎了寻常人的想象.施展起來几乎很难控制住.手上功夫若是不到位.或者内力受损.根本无法驾驭此刀. 空明看着这把刀.脸‘色’剧变.惊道:“狂刀乔三.想不到竟然会是你.” 乔三脸如山峰一样冷峻.不想与他多说.道:“不错.还请方丈接我三刀.”说着.他开始发足狂奔.奔到半途.身体忽然一个“旱地拔葱”.威猛的身体凌空三丈之高.手中的刀已狠狠的朝空明劈落. 竟然是“独劈山岳”. 狂刀乔三.他之所以被人称之为乔三.是因为他与人‘交’手时一向只出三刀.三刀之内.对方不败无疑.所以被人称之为狂刀乔三. 第一刀..“独劈山岳”. 第二刀..“长河落日”. 第三刀..“血战八方”. 这三招都是江湖中最为常见的刀法招式.然而这普普通通的庄家把式到了乔三的手里就完全变了.已经变成了绝招. 化腐朽为神奇. 对刀法的理解.乔三已经到了绝巅.哪怕是他随手挥出的一刀都非比寻常. 刀还在半空中急劈.还未落下.但刀的势气已经布满了.彻底的爆发.卷起一股劲风.吹的下面空明的僧袍猎猎作响. 空明抬头.刀气迎面劈來.已他的武功.只需要晃一个身子.变可以轻松的掠到一边去.然而他沒.他还急着赶路.并不像与对方多做纠缠.所以.他只能正面硬抗.将乔三一举擒杀. “喝.” 一声低沉的而又高亢的声音响起.这声音仿佛在无形之中带着一股气势.迎面而上.瞬间破解了乔三的刀风声. “狮吼功.” 在空中急斩而落的乔三惊呼道. 乔三的“狮”字刚刚出口.空明就已经出招了.空明依旧是右手伸出.食、中二指并拢.朝上点去. 这一指竟是少林寺的有一‘门’绝学..一指禅功. 空明这一下两大少林绝学同时展出.一副从容不迫的神情.显得‘胸’有成竹. 刀已经劈落. 指已经刺出. 两者在半空中接触. “当.” 只闻一声低沉的碰撞声响起.那劈落的刀竟然脱离了乔三的掌控.在半空中飞了出去. 空明一吼.一指.有了十成十的功力.为的就是要一招击败乔三. 刀脱手而飞.乔三只觉的虎口上的经脉如同断了的一样.他已经败了. 连一招都沒事使完.就已经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