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那一年,我们十八 ------------ 第一章 :梦回秦朝 公元2012年9月22号,深秋中的城市带着丝丝倦意,秋风簌簌的卷走夏天带来的热忱。 “宝贝儿子,快起来吃饭了,吃完饭咱们还得去医院做检查呢。”一位穿着一身旗袍站在阳台上浇花的女人说。 在这个有些豪华的过了头的房子里,卧室里静静的躺着一个少年,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怪异的疑似人类的物种。 他穿着一身类似古代盔甲一样的衣服,头上盘着发髻,蓬乱的居然像一个乞丐,怀里始终抱着一个古代那种书简一样的东西,吃喝拉撒睡都不离手,也不允许任何人来碰,浑浑噩噩的思绪,僵僵硬硬的表情,都在对着外人诉说着这一是一个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人类。 日日夜夜的穿梭在这个充满着喧嚣的城市,他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叫齐义,不知道是名如其人,还是人如其名,总之这个叫齐义的人不是现代的产物,身上也丝毫察觉不到现代的气息,当然,如果倒退2000年,他,亦或是其父其子,似乎有着一段令世人捶叹的骁勇故事。 每天都是如此,他的父母是一如既往的带着他走名医,试名药,一夜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原本幸福的家庭变的如此凄惨,他的父母宁愿相信他还是那个每天游手好闲,无恶不作的富二代,也不愿意接受现在这个沉闷的,不肯说一句话的乖孩子!每天穿着奇异的服装,梳着奇异的发髻,带着奇异的配饰,没有丝毫这个时代年轻小伙子的朝气,却又不乏眼神中那种霸气的侧漏,对,就是霸气。 今天亦如往日,他弱弱的起了床,目光呆滞的走出那个让他厌恶的屋子里,吃过每一顿他不认为是饭菜的饭菜,用着生疏的餐具,吃着令他难以下咽的饭菜,但是,脑海的深处却依然深深的认定这两个坐在他对面的这个两个人是对他很重要的人,谈不上好,但是绝对不会伤害他,虽然每天他都自认为自己是试验品被拉到各式各样的充满着难闻的味道,对他投来迥异的目光的人群中的场所来做实验,也就乐此不疲,他把他当成了这幢房子里的奴隶! 在k市里,每天一样上演着和北京类似的交通景观,途中经过各式各样的高楼大厦,但是对于齐义来说,似乎都在告诉他,这不属于他,至少,不属于现在的他,又是一样的堵车,在k市里,交通过于拥挤,也警示着各位司机面对单双号限行的问题,这不,为了着急给他们的孩子看病,忘了今天是他们的宝马车限号的日子,胆战心惊的过了一个又一个十字路口,终于,灾难还是不期而遇,一位手拿着测试仪的交警叔叔迈着矫健的步伐朝着他们走过来,敲了敲车窗,示意让他拉开车窗,严肃的喝声道:“你的车今天限号不知道吗?”坐在驾驶位子上的大肚翩翩的男人急忙说道:“哎呀,警察同志,真是不好意思阿,我们这今天真不是故意的,这不着急给孩子看病嘛,请您通融通融吧。”“这不许停车,把你的车开到前面的路口靠边。”警察一边摆手一边记下车牌号往前走去。车子里的男人对着坐在副驾驶的女人说:“我去和他说,千万别再吓到了孩子。”女人诺诺的点点头,车子开过去之后,男人下车又是递烟,又是点头哈腰的连连赔不是,交警准备开罚单了,他在那准备掏钱,车里的齐义见到此时的情形,内心噌的一下,突发的感觉有人对这个对他还不错的男人不利,便打开车门下车怯怯的过去,正巧,人行道上疾驰一辆自行车,没注意他,顶着他的腰便把他撞在了路边的马路牙子上...... 医院里,躺在病床上的齐义,并没有受多大的伤,只是头晕晕的,心里默默的问自己是谁?我是谁?我是谁? 公元207年,秦始皇统一了六国,久经沙场的他已然疲倦了,他的长子公子扶苏也是长的出落精神,俨然是一个将王之相,一看便知出自皇家贵族。自幼与人便显的不平凡,清澈的双眸,自始都让人瞧得舒爽,笔直的身躯,何不具有当年其父征战沙场时的霸气,大方的举止,也挥斥着琴棋书画,兵法遣兵的头头是道。出落自不凡,举止定乾坤,生来的一副帝王之相,也深得其父秦始皇的赏识,秦始皇南下游玩不幸毙命,本应按其遗诏立扶苏为帝,但其十八子胡亥心思缜密,诡计多端,一心想谋权篡位,当是大宦官与李斯二人密谋,私底下力挺胡亥为帝,陷害扶苏,记秦始皇秘死之后,国不可一日无君,一日,胡亥邀扶苏去庭院游玩,途中胡亥假做章程,约扶苏一起前去池塘游玩,扶苏心地善良,难以推辞,便一同前往,胡亥故作奇痒之势,疼痛难忍之状,博扶苏同情,口中念道其幼小身染一种怪病,每逢盛夏,便发作,只可采池中莲藕为羹而饮,方可病好,只见园中已无下人,胡亥早就令丫鬟都移至别处,扶苏心软,便只身跳下水中,采了几多莲藕,此时,正值秋分季节,池中冰水刺骨,况有蛎(古代一种水生虫子,食腐肉为生,池中死鱼死虾皆可成为食物),次日,扶苏便病卧床榻,随即,赵高李斯假拟先帝遗诏,谎称扶苏已故,自愿将皇位让与十八弟胡亥,宣召胡亥为帝,史称秦二世。 胡亥称帝后,便于扶苏连同他身边的侍奉丫鬟都赶出宫,扶苏举目无亲,便与一农夫生活,改了姓氏,换了名字,从此隐居山林,心中忿忿不平,悼念父王的同时,也恨自己太过善良,太过愚钝,只是不料不想与世事争斗的他,却逃不过命运的枷锁,频频的不幸降临到他的头上,平静的生活已不趋平静,不与世事争。却与世事违。 ------------ 第二章 :陨落的王 公子扶苏自此不再涉问世事,只想平凡的生活,但却事与愿违,每天都重复着过着单调的生活。 没有了皇宫里那呼风唤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却使得他更加的坚强,眼神里流露的虽然不再是那立誓为王的坚决,但却仍不乏一种盖世的气焰与霸主的不羁,每天都与农夫去上山砍柴,农夫哪晓得这是一位被人害了的帝王少年,只管每天拿他当丫鬟使唤,不知道可否用虎落平阳被犬欺,龙落浅滩被虾戏的词汇来形容他,从小在皇宫长大的他,每每做事愚钝的时候总是被农夫用鞭子抽,惩罚他不许吃饭等等,但是扶苏却不与争斗,也不曾掉过一滴眼泪,娇生惯养的他如今受到这般待遇,也不知道远在天堂的秦始皇若是知道自己的孩子没但帝王没做成,还遭遇如此奴才般的待遇该作何思绪?也许是世事变迁,也许是世态炎凉,慢慢的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之后,目光日趋呆滞的他,皮肤越发黝黑的他,思绪越发茫然的他,却意外的遇到了他此生都不愿再经历的事。 日子这样一天天的过着,平淡无奇,粗茶淡饭同样吃的津津有味,粗布麻衣同样穿的落落大方,农间耕作,挑水砍柴,洗洗补补样样也都拿得出手,要是没人来揭穿他的身份,真是没人能看出这位少年居然是一个曾经真龙卧肩,龙袍披身的盖世秦王,每天和农夫砍柴,贩卖一些鱼虾,农夫的日子渐渐的阔绰了起来,本来的破旧小土屋,三掌锅灶台,几步泥草地,三席土坯炕,已经不能满足农夫了,一日,农夫没让扶苏去山上砍柴,让他在家照看好家中,把家里好好的收拾收拾。自己便去了集市,傍晚才回来,只见农夫醉醺醺的撞门而入,进门便呼喊:“子墨(注:公子扶苏隐了原来的姓氏名字,自己取名为叫徐子墨),还不快过来给你嫂夫人扶进屋里去!”扶苏一听便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速速的跑了过去,只见对面的这个女人,面目清秀,身高足有五尺,竟比农夫还高出一点,体态纤细,眉目之间传出娇柔之气,只因半面遮纱,扶苏也瞧不出个本人到底什么模样,只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有点熟悉,却又无从想起,只得弓腰道:“嫂夫人好。”只见那女人妩媚一笑:“嘿嘿”了两声,这时,农夫可谓是伶仃大醉,便自顾自踱步朝屋里走去,走路三晃两晃,险些没一头撞在门柱上,此时扶苏也不敢耽搁,一个箭步上去搀扶着嫂夫人说道:“嫂夫人,咱进屋歇息吧。”给嫂夫人安排好了住处,自己却又犯了愁,农夫家不比地主家,只东厢房一间正房,正愁无处歇息,又听厢房内淫声笑语连连不断,扶苏便坐在庭院里望着天空,脑袋里悠悠的想起了在皇宫里的点点滴滴,想当年自己舞枪弄棒,杯酌美酒,怀抱美人,是何等的风光洒脱,如今落得一农夫家打起了下手,想着想着扶苏嘴角上扬,不禁的笑了起来,已看天色不早便脱下了单薄的外衣,去了马棚,依偎在角落里,可能是因为白天劳作累的,躺下没多一会儿便呼呼的睡了起来,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便起了起来,去山林里置办了碗筷,劈了几处竹子,做成了板凳,待到农夫与这嫂夫人起来后,发现庭院被收拾的规规矩矩,饭菜也在锅灶里呼呼的冒着热气,便伸了一个懒腰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子墨阿,昨晚何处歇息的?”扶苏放下手中的干柴,说道:“马棚里,待我今日把马棚收拾收拾,搬与被褥,便可入睡了。不劳主人挂念。”这时,那娇滴滴的嫂夫人走了出来,说道:“那怎么行,眼见天气马上转凉了,都已经入秋了,马棚左不遮风,右不遮雨的,睡在那里岂不染病了?”便上前与农夫商量再盖一间偏房,农夫低声的说道:“哎呀,夫人莫急,这就是一介下人,不必费此周折,且昨日与你买得金银首饰,银两着实不多了!”然后起身严词立喝道:“子墨阿,最近这个地里庄家不景气,收入颇少,你先对付对付,待到主人我飞黄腾达了,定与你修一间好厢房,如何?”子墨微微一笑的转过头说:“在此谢过主人。” 就这样,扶苏每天便在马棚里歇息,这马也怪有灵性的,不但白天与扶苏默契的田间耕作,晚上也故意爬在风口的地方,还用热乎乎的身体贴着扶苏,扶苏也把这马当做好朋友一样,每日都去山上割来新鲜的草料还饲养它,虽然时值秋分,他还是跑到那些林子茂盛草还没有蔫黄的地方采回来喂养它,每每夜里他就和马儿对话,虽然马儿听着听着就睡着了,还是乐此不疲的每日都与马说说话。 农夫这娶了婆娘,也懒惰了起来,每日晚晚的起床,夜夜与他那妖娘子**,也不去山上砍柴了,地里的庄家也丝毫不管,全都交予了扶苏,扶苏做的不好了或者慢了还又打又骂的,想来扶苏一帝王之身却遭此待遇,实在是抱不平,扶苏也没什么怨言,只能每日早早的起床,日夜不分的打理各个活计。晚上和马儿谈谈话,看看星星是他最快乐的时光了。 然而好景不长,这日农夫为了给马儿砍些新鲜的草料,便走得太远了,夜晚星光照地,才借着夜色一步一步朝家里走来,快走到家里时,远远的看见了一束光,灯光忽明忽暗,扑朔迷离的,扶苏不想惹事,但此路是通往家中唯一的路阿,只好缓缓的走过去,这才看清了是嫂夫人在跪拜什么,虽然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但隐隐约约听到了一种类似狐狸的叫声,是那种惨痛的嚎叫的感觉,扶苏在那等了好久,看到嫂夫人急急忙忙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往家里走去,他这才走过去想瞧个仔细,但是除了些祭祀的酒杯其他什么都没有,这也没生什么疑心,以为嫂夫人在跪拜山神之类的,也径自回家去了。 ------------ 第三章 :王若重生 就这样一连几日,每次扶苏去砍柴割草回来的时候总能看到嫂夫人在那里跪拜着什么,很想上前去看看她到底在跪拜什么,却因为自己的身份和不想惹事生非的心里而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心里总想着这事就算了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反正也不关自己的事,慢慢的他也淡淡的忘了这件事。 但是从那以后,只见农夫体质越发的虚弱,没事儿总爱出冷汗,这可急坏了扶苏,他想农夫虽然对他不好,还对他又打又骂的,但是却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收留了他,没有大恩大德,也着实数得上小恩小惠,不能没有报答之心的弃之不管,便四处求医问药,想给农夫医治好染的风寒,他自认为农夫感染的是风寒而已,那日,正值嫂夫人去山上跪拜祭祀去了,他便与农夫闲着聊了起来,他怯怯的问农夫:“主人,嫂夫人每日去山上是祭拜何人去了?”农夫一边挥着手让他近一步说话一边慢悠悠的说道:“我这妻子生得俊俏,却也不失温柔体贴之心阿,这不,我染上了风寒,便日日去叩拜神灵,已祈求我早日康复,哎,她一个弱女子日日傍晚出入山林,我这心里可真是不放心阿。”扶苏听了之后便与农夫倒了一杯热水服侍他吃了药之后就回到了他的安息之地马棚与马聊起了天,可是他越想越不对劲,觉得一定有什么蹊跷,记得第一次遇到嫂夫人跪拜的时候,农夫那时候还没有染病的阿,那么嫂夫人为什么去祭拜呢?想着想着便觉得不对劲,便准备去那个嫂夫人祭拜的地方看个究竟,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这事会不会和农夫的病有关系呢? 刚走出大门,只见嫂夫人一头撞了进来,险些撞在了他身上,他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可是他却没听到嫂夫人的回应,抬头一看,只见嫂夫人眼睛里扑朔迷离的闪着羞涩的表情,借着夜色竟然看起来特别的勾人,特别的妩媚。扶苏一惊,便赶紧的低下头,说道:“嫂夫人,小的这就扶您进屋歇息吧。”这时嫂夫人却一把抓住扶苏的手,妖娆的说道:“小老弟,来,抬头让姐姐好好端详端详你。”扶苏这哪敢阿,换忙的挣开嫂夫人的手,一个踉跄跌的好远,正言道:“嫂夫人想必是喝醉了,小的这就给您打水服侍您安歇。”这里不比宫廷,也没有那么多的下人,丫鬟,也只能委屈扶苏又当小的又当丫鬟的了,不管是农夫还是这美滴滴的大美人都得由他来服侍,这时只见嫂夫人鬼魅的一笑:“那你就直接与我们同住吧,反正我夫君也病了,不碍事。”扶苏一见事情不好,便慌忙的装作没听到,快步的走开了。 扶苏很是不解,嫂夫人总是晚上出去跪拜,这附近也没有什么人家,为什么会喝的醉醺醺的回来呢?难不成把祭祀的酒喝了,想到这里,他急忙的摇了摇头,总是感觉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简单,日复一日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农夫的病不但没有好点的起色,反倒更严重了,这可愁坏了扶苏,他越发的发愁,就越发的觉得嫂夫人有些猫腻,却又不敢直言相加,只好默默的在心里盘算着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一日,他还是照样把活计都干完了去集市上为农夫买药,路上却看到一处贴着告示,围观的人很多,开始没觉得什么,后来听得官军在那里叫喊,说找到此人赏赐大量金银珠宝,便想上前凑凑,想的怪是挺好,以为可以赚些金银为农夫求得名医,买的了名药,上前一看便惊了一身冷汗。 想必大家都知道秦始皇在世的时候,让一个叫帝释天的人为他求取灵丹妙药,以便长生不老,秦始皇想一直青春永驻,想一直统领着江山,却不想没有等到帝释天的灵药便死去了,而这告示上清清楚楚的分明的写着被通缉的人正是帝释天,下方有着详细的说明,他弯身仔细一看,原来是帝释天其实早就找到了长生不老药,只是每个人都有的贪心害了他,他擅自更了名换了住所弄成乞丐一般,为了躲开秦始皇的追捕,想将长生不老药占为己有,等到秦始皇死后,他便以为扶苏会称帝,所以自己吃完药之后,便径自前往宫中,准备将自己没找到药无功而返的事情告诉扶苏,料想扶苏也不会太为难自己,也能封个一官半职,便可以一直悠然自在下去,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称帝的居然是心机颇重的胡亥,胡亥哪里有扶苏那么善良,可怜的帝释天进宫之后便是牢狱之灾,皮鞭枷锁。待了足有数日,他靠着自己在皇宫时的几个亲信而偷偷的逃出了狱中,胡亥哪肯轻易罢休,派了重兵追杀他,几日后,他终于摆脱了追兵,但是自己也受了重伤。受了伤的他走进了森林,官军们猜想这个老妖怪一定是去吸什么日月精华之类的东西来恢复元气去了。 扶苏一刻不敢耽误,一路小跑着回家,他冲进了屋子里,看着床榻上病怏怏的农夫,脸色的苍白和日益的消瘦,他怎么也不觉得像是平日里的风寒症状那么简单,便更加细心的照料着农夫,一面照顾着农夫,一面每天偷偷的跟着嫂夫人去看看她到底在祭拜什么! 一日,天公不作美,哗哗的下起了大雨,扶苏也没出去砍柴,可是时值傍晚,嫂夫人却依然挎着竹筐说要出去为夫君拜神,以祈求他早日康复,扶苏却觉得此事有蹊跷,待嫂夫人没走多久,也径直跟着嫂夫人走了出去,天上没有星星,但是嫂夫人却步履矫健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引着她一样,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走到了她平日里的祭拜的地方,只见嫂夫人摆好了祭祀的器具与食物,磕了几个响头,嘴里念叨了几句咒语似的,然后拼命的点了点头,便起身准备回去了,这一来,扶苏也就真的觉得此事没什么蹊跷,原来嫂夫人真的在祭祀山神之类的,但是他刚要转身走,眼睛里突然闪过一道蓝光,只见树洞里悠悠的伸出一只怪手,抓起那些牛羊肉就往树洞里塞了起来,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扶苏的眼睛瞪的足有牛眼那么大,心里扑通扑通的直跳,这是什么怪物,哇呀的一声转身就一溜烟的跑到了家里。 过了几日,嫂夫人在吃午饭的时候说道:“夫君,贱妾为您找到了治疗你这风寒妙药,待傍晚与我一同前往山林去拜神,神会赏赐给你一粒丹药,吃了你的病就会好了。”农夫痴痴的笑着说:“劳烦夫人了。”扶苏却听得一身冷汗,这嫂夫人到底是人是妖,每天去祭祀一个怪物一样的东西,和一个怪物似的东西每天对话,还要带着农夫一起去,这难道是要把农夫喂给怪物当晚餐?想着就害怕,但是他一咬牙,想着自己的经历和苦难,怎么也不能抛下农夫而不顾。内心坚决的想,晚上一定要跟着农夫去见见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傍晚嫂夫人穿的格外光纤,带上了她平时都舍不得带的金银首饰,描眉画眼,搔首弄姿的,也把农夫收拾的落落大方,俨然一个大户人家的少爷,然后就出发了,扶苏就这么一直跟着,到了地方,嫂夫人在那一个劲的磕头,嘴里念念叨叨的说着些什么,旁边的农夫目光呆滞,也跟着一个劲的磕头,突然,树洞里伸出了一直惨绿色的手,抓着农夫和嫂夫人的脖子硬生生的要往树洞里拽,扶苏一看事情不好,便一个箭步上去抓住了农夫,说时迟那时快,树洞里的怪物一看有人拽住了农夫,便伸出了另一只手,想把嫂夫人先揽进去,扶苏虽然对这女妖精没什么好感,但是也不会让这怪物把这一个活生生的人给吃了呀,一个窝心踹将嫂夫人踹出去好远,树洞里的怪物一个不注意,胳膊也被刮的流出了鲜血,扶苏一看,嚯,果然是怪物,流出来的血都是绿色的,一刻也不敢耽误,抓起身边的石头就朝着那只怪手狠狠的砸去,砸的流了一地血,树洞里的怪物大概是怒不可遏了,树洞一下子爆开了,噌的出来一只巨头,瞪着双目,双手死死的抓着农夫和扶苏,嗷的吼叫了一声:“平凡的人类,老夫我要让你们万劫不复。”默念着咒语,头上冒出一个光环慢慢的扩大,嗖,三人一同被吸了进去。然后边上的光环慢慢的退了下去,掉在地上变成了一个丹药,只见那丹药上面刻着几个赫然大字---长生不老丹。 ------------ 第四章 :曲折命运 关于这个名字为长生不老丹的金黄色的小药丸,我不说,想必大家也知道了,没错,这个躲在树洞里的怪物正是帝释天,被官军追打的身负重伤的他,无奈只好躲进山林里,靠日月的精华和人的元气来慢慢的恢复,那个嫁给农夫的妖娘子也只不过是跟在他身边的一个侍从罢了,因为在这老怪物身边待的久了,也就沾的了点奇门异术,每天在农夫那里吸收点元气,傍晚就来献与这老怪物,那时已是公元前238年,胡亥都已经称帝数十年之久了,这样一算来,这老怪物帝释天足足有将近200岁了,说他是个老怪物都有点便宜他了。传闻说这个老怪物帝释天自从吃了这长生不老药之后,便生得了一种奇功,说是能与天神沟通,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在最后的时刻,这老怪物把农夫与扶苏二人还有自己都收在了这个神奇的小药丸里,也不知道是魂飞破灭了还是转世再生了。 再说说那个农夫的老婆,也就是扶苏的嫂夫人吧,虽然在帝释天身边时间也不短了,但是也从来没见过这等架势阿,吓得半天没回过来神,昏昏沉沉的睡到了半晌,起身后,使劲的摇了摇头,想努力的记起昨晚的事,但是就好像故意失忆了一样,丁点也想不起来,只认为自己太困乏了,便在这树林里睡着了。也就没在意那个长生不老丹,甩甩身上的泥土径自走了回去,这个丹药可能是帝释天用了这辈子的精力才打造出来的呢,就让她这么无情的给抛弃了,里面仔细算一算有了三个男人的阳刚之气了呢!可是没人知道珍惜,竟将它就这么抛弃在了荒山野岭当中。 数月之后,这药丸被风沙吹着,被雨水淋着,慢慢的也就被埋进了土里,白天吸收着太阳的精气,夜晚又舔舐着月亮的阴柔之气,竟颜色越发的光亮,质地越发的饱满了起来,不愧是造福万物的太阳月亮,竟连一颗药丸子也能滋生的这般灵润,真是叹为观止阿。 且说这帝释天本想通过灵魂让那个农夫的妻子来好生照料这粒药丸的,没成想她竟然如此不和他心有灵犀,不禁自己感叹用人用错了阿等抱怨的愁绪,也许是他帝释天命不该绝,这日月的精华也丝毫不比这人体的元气差,竟然让他恢复的八.九不离十了,就在这药丸子里不吃不喝居然也能挺个十月八月,这帝释天果然是个非人类的东西,可是这扶苏与这农夫便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只不到一个星期,就咽气而死,奇怪的是尸体并没有腐烂,依稀可见的还是才进来时候的面容,农夫的诧异惊恐,扶苏的坚韧不羁,都还是那样的声色俱全,难道真的像传说那样,这二人上了天堂,和上帝对话,只是肉身不死,灵魂出窍? 帝释天还了人形,自此无了踪迹,扶苏与农夫依旧静静的躺在这幽幽的森林里,也许是上天也觉得扶苏命不该绝,一代帝王不能就这样的消逝了,某日,风雨雷电大作,树木被吹的都快和地面一个高度了,山间呼啸着狂风,脚下掀起了翻滚的石子(注:当然,这不是我们现代所说的泥石流,非自然灾害。),这药丸也被掀了起来,空中被风吹着到处乱舞的时候,一声巨雷,正中此丸,一根蓝色的光柱从地面直通往云霄,大概也就只有几秒,就消失了。(注:这样的穿越可能有点过分,望大家见谅,毕竟我这不是玄幻小说,再接着这写下去,我怕写成了玄幻小说了。) k市某医院,病床上躺着一个奇异的怪人,身上穿着青铜色的铠甲,破破烂烂的,头上还带着发髻,插着发簪,面目倒是清秀,小男孩却生得一副可人儿的瓜子脸,手上还捧着一个竹简似的东西,站在病床边上的是一男一女,男的对着窗户不断的叹着气,手中的烟头都快烧到手了却依然毫无察觉,女人在那里一个劲儿的哭个不停,过了一会儿,医生走了进来了,挥挥手示意二人借一步说话,到了走廊,女人焦急的问医生:“我的宝贝儿子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去一趟战国影视城就变成这样了。”医生神情焦灼的说:“您也不必太着急,能告诉我带他去的那里他都看见了什么了吗?或者在见了什么东西之后才这样的。”女人刚要哭啼啼的说话,男人转过身拉过了医生说:“大夫,没看见什么特殊的东西,也没玩什么过于刺激的东西,他现在穿的这些还都是那影视城里照相馆里的衣服呢,现在是昏迷着呢,可是你一要脱他的衣服就伸手死死的抓住你,不让你脱,这能不能是冲着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医生神情凝重的说:“这还不好说,不过请你和你的夫人放心,各项检查我们都给孩子做了,没有异常,所以不要担心他有什么生命危险之类的事,好好的照料,等他醒了再说!”男人弯下腰对着还在哭哭啼啼的女人说:“乖啦,咱孩子没事,可能就是天气热中暑暂时的昏迷而已,你还哭上了,这让咱宝贝儿子看到了该多想了,听话,没事的。”女人抹了抹眼角,被男人搀扶着进了病房,看到自己的儿子脸色还算红润,呼吸也匀称,这才放了心。 在k市的郊区,一个破破旧旧的厂房里,一个皮肤黝黑的的少年正在那里悠然的坐着喝着茶,旁边的柱子上赫然的绑着一个皮肤白白净净,眼泪挂在眼角还晶莹剔透的女孩儿,旁边站着两个人,坐在椅子上的少年用眼睛瞥了一下手腕上的假劳力士,硬生生的把茶杯砸在了桌子上,溅出了半杯的茶水,狠狠的说:“打电话给二虎,告诉他,再有20分钟到不了,就等着收他媳妇儿的尸吧,靠。”旁边一个胖子从空中接过这个皮肤黝黑的少年扔起来的电话,顺手的播起了号码,刚要播,电话铃声却刺耳的响了起来,胖子蹲下小声的说:“老大,阿姨的电话......”皮肤黝黑的小子轻轻的哼了一声,拿起电话不耐烦的说:“喂,妈。”“阿,儿子阿,你今天怎么又没去上课阿,我刚才给你们老师打过电话了,他说你一个星期都没去了,你到底在哪呢阿,还想不想上学了阿你,我和你爸俩省吃俭用的供你上学,你就这么报答我俩的阿,春天种地管你陈姨借的钱现在还没还呢,这辛辛苦苦的给你交了学费,你还不好好念书,你...你...你想气死你妈呀!”电话里的声音由严厉到后来渐渐的夹杂着哭声,皮肤黝黑的小子什么也没说,默默的挂了电话,仰天怒吼了一声:“啊啊啊啊啊。” 也许是造物弄人吧,到了现代,扶苏是一个富家子弟,而农夫还是一对农民的儿子,这也许和前世积的德和造的孽有关系吧,扶苏兢兢业业的想要统领国家,虽然没当成帝王却依然对农夫是百敬百爱,农夫仗着自己有点小钱,便开始自甘堕落,不理家事,到了现代,扶苏虽然是一富二代,但是却没有富二代那玩世不恭的秉性,纨绔子弟的风格,农夫虽然生得农村,但是父母却拼了命的供他上学,不短他吃不短他穿,但他却依然以一代公子哥的身份来回报他的父母。 扶苏与农夫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这两人究竟是错误的命运纠葛,还是必经的生活枷锁。 ------------ 第五章 :世事变迁 且先说说这公子扶苏吧,没错,他依旧和在秦朝一样,光鲜亮丽,雍容华贵,这些形容美人的词汇用来形容他却一点也不为过,200平米的三室一居大别墅,父母早早的就已经给他买好。从小就含着金钥匙出身的他,身上从内裤到外套全是国外的名牌,上下学豪车接送,吃喝住保姆、保镖伴在身旁,不学无术却拿到了麻省理工大学的博士证书,花天酒地,美女怀中卧,杯影酒中绰,父母每天大多半不在家中,他们也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儿子这样无所事事,只要不去杀人,不去抢银行,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过去了,时值中秋,这对夫妻好不容易从国外飞回来,打算着陪儿子好好的过一个中秋节,这个在国内还是被看做很重要的节日的,团圆节嘛,一家人围坐一起赏个月,吃个月饼,也着实其乐融融。白天一家三口准备去战国影视城照个相留个纪念,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曾经玩世不恭的儿子会突然的让一个秦朝的灵魂灌输在身体内,改变的不只是内心,更多的是一种对事情的认知,对事情的处理都变的那样令人咋舌,一家三口照了好多照片,但是万万没想到居然在回去的途中出现了叉子,他们的宝贝儿子齐义在快要走出战国影视城这个地方看到了一家照相馆,其实也没什么稀奇的,毕竟在旅游的这种地方,照相的地方很多很多,可出奇就出奇在他看到的这个照相馆打着人神合一的标语让人着实想不明白,这个照相馆旁边有一口井,看上边的介绍说是战国时期秦始皇逐一灭六国的时候,用来惩戒那些用污言秽语来辱骂大秦的人,将他们勒死在井口,悬挂三天三夜,以祭祀河神为由,抛之入井,说此井下方与河口相连,那些辱骂大秦的人,只有被河水浸洗过,割掉舌头喉咙,才可以转世再为人,在k市战国影视城这个地方,年岁大一些的老人都了解一些,这里常年接拍各种古代战争,叛变,起义,造反之类的电影拍摄,当然,拍摄过程中也难免有人伤亡,据不可靠消息传,因拍戏而意外身亡的人都被埋在这口井里,因为它有个秦王在这里埋辱骂大秦人的传说,也就顺其自然的成了一个调查的死角。 也是因为父母常年在外的原因吧,齐义的父母也没想那么多,一人倚着一颗大树,环顾着周围的其他景点,也没注意自己的宝贝儿子,等到齐义换好了衣服,便坐在井口摆着各种姿势,给他拍照的人也在一个劲儿的咔嚓咔嚓的拍着,粗心大意的父母根本没注意到齐义的身子正一点一点的往井口那移动,多亏照相的那位年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一看情况不对,撇下相机,就扑了过去,他这一扑不要紧,刚好结结实实的趴在了井口上,一阵剧痛从心窝传到的各个神经,但齐义好像完全没察觉一样,依旧慢悠悠的往井中央靠着,一个栽歪,手已经脱离了防护绳,照相师忍着剧痛,一把抓住了齐义的腰带,另一只手抱住了这口井旁边的柱子上,齐义的父母慌了神,三步并两步的跑了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抱起了齐义,但是任凭他们怎样的摇晃,齐义就跟丢了魂儿一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肢体没有任何反应,口鼻中仍然匀称的呼吸着,急急忙忙的拨打了120把齐义送到了医院。 这也就回到了故事的最初,因为齐义醒过来之后,目光呆滞,举止缓慢,却一句话也不说,他的父母以为是得了什么失忆症之类的,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便每天领着他到处寻医问药,求佛拜仙,这可愁坏了这对苦命的夫妻,本来一个幸福的家庭,就等着儿子长大了娶个老婆抱孙子呢,这下孩子变成了这样,夫妻俩也顾不上自己手头上的工作了,钱也不挣了,每天以泪洗脸,日渐消瘦,仿佛一夜之间愁白了头发,已经进入深秋了,可是齐义身上还是穿着那一套在照相馆里的衣服,单薄的盔甲是假的布料涂上颜色的,靴子也不是真皮,每天出去齐义都被冻的瑟瑟发抖,但是却依旧不肯脱下他那套“战国套装”,手中抱着的书简到底写着什么呢?夫妻俩琢磨半天觉得那书简上也许能帮助他俩找出自己的宝贝儿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缘由,但是又不敢硬抢,这天,又去了医院,好说歹说才说服齐义让他平躺在床上双手平放着摊开放在身体的两旁,这是齐义第一次松开这个宝贵的书简,夫妻俩二人不敢耽搁,打开一瞧,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文字,二人也读不懂,便偷偷的拿着书简去了古文字研究所,研究所的人员一见这书简,便惊讶的瞪大了双眼,扶了扶黑漆漆的镜框,严肃的问:“恕老夫冒昧,敢问二位此简从何而来?”夫妻二人被问的一下蒙了,正了正神,吞吞吐吐的回答道:“好像是在战国影视城门口一个照相馆,我家孩子照相时候拿着的道具,怎么了,先生,这上面到底写了什么呀?”只见这面前的老头面色惊变的说道:“此简乃是记录着秦始皇归天之际,所写下的诏书啊,上面清楚的记载着由其长子扶苏来接替皇位,这还不算什么,敢问令郎叫的什么名字?”夫妻一听事情不对,磕磕巴巴的说:“齐......齐义。”老先生面色凝重的坦言道:“最后的署名就是齐义......”夫妻二人顿时昏了过去,待到他们醒来的时候,身边围了一群亲戚朋友,听说了齐义的怪病之后都纷纷踏至而来,齐义的二叔棒喝一声:“嫂子,这书简上面为什么会记载着侄儿的名字啊?都别愣着了,赶紧去战国影视城把照相馆那个老不死的给我抓过来,如果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非得把他的脑袋给拧下来。” 就这样,齐义的二叔带着足足有十好几人的家眷愤怒的冲向了战国影视城,到了地方,齐义的父亲完全的惊呆了,空空如也的影视城门口,并没有什么照相馆,更别说什么井了,使劲的揉了揉眼睛,除了几株有些发黄的枯草,丝毫看不到一点有建筑的样子,确切的说,是丝毫的看不出曾经有过建筑后来拆除的迹象。一家人瞠目结舌的栽倒在地上,互相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好。 ------------ 第六章 :秦王入伍 难不成是见鬼了?一大家子人蜂拥的挤向了影视城的接待室,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接待室闹的和菜市场一样,不一会儿,两个保安飞奔了过来,“都别吵了,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行吗,干什么这样忙三火四的。”齐义的父亲这才将事情的原委都慢慢的说了一遍,这时,本来在椅子上坐着的接待员不乐意了,眼睛一瞥的说:“哎哟,可别在这妖言惑众啊,什么井啊,什么照相馆啊,我们这门口根本不让建任何的建筑,自打我来这儿之后就有一片草地。”两人犟犟了半天,也没个所以然,最后接待员从抽屉里拿出来了好多在门口照相的一些照片,上面的位置和齐义照相的地方还真是一个地儿,只是真的没有他们说的什么井啊之类的。 无功而返,“当务之急也甭管这个什么书简哪来的了,那个照相馆也是子虚乌有,看来,像是什么幻觉方面的病才使小义这样的,现在医好小义的病才是主要的。”齐义的二叔背着双手多踱着步说道。已经哭成个泪人似的齐义的母亲一直在那抱怨着齐义的父亲,反反复复的念叨,啊,去什么战国影视城啊,现代的东西不够你玩吗,还非得玩点古代的,你以为你是孙猴子啊,天上地上来去自如。一家人也都无计可施的在那各自惆怅着。 这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一家人觉得小义得的这是精神方面的疾病,便四处求仙拜佛,什么路边的小广告,厕所里写着的电话号码等等,一通的有病乱投医的症状在这家人的身上被显露的无余。综合各路大仙的说法来看,齐义的父母和亲戚朋友也是接近半信半疑的程度了,问了十个大仙,得有八个说可能是齐义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就是俗话说的冲到了什么。解铃还须系铃人,就得让齐义去当兵,在部队那个阳刚之气非常重的东西才可以解开齐义的病。 一家人这就开始盘算着如何忽悠齐义去部队当兵的事了,整日在家中苦苦的思索着,烟雾都快满满的盘旋在屋子的各个角落了,几个叼着烟卷的中年男子像模像样的思索着什么?难道都是在效仿伟大的领袖毛泽东毛主席吗?抽着烟才有灵感?毕竟得了这场怪病的齐义和父母住了也有一段时间了,虽然只言片语的总共也没说过几个字,但是毕竟日久生情啊,这夫妻俩就每天都靠看电视上那些军人如何的伟岸,如何的矫健,如何的风光和他讲着,在现代这个社会,像齐义这样娇生惯养的富二代,公子哥,别说去部队受那份不是人遭的罪了,就是在平日里受一点欺负都不行的主,再怎么样也不能轻易的就去当兵受那份罪,不可能受的了部队那井井有条的纪律,不可能在新兵第一年任劳任怨的干着活还挨着骂挨着打,不可能在部队有所作为,当然,部队的那些约束只是为了给那些不听话,调皮捣蛋的大混子用的,而如果放在以前的齐义身上,这些条令条例指定就和专门为他而设定的一样,但是脱胎换骨了的他,究竟是部队处处拖后腿的邋遢兵,还是无人敢与争锋的一代兵王,身上一点肌肉也没有全是肥肉的差的不能再差的肉身,和一个遭人迫害,怒火中烧的灵魂,究竟会不会如书简所说,齐义---所谓的秦王继承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齐义不想每日看到他母亲以泪洗面,30几岁的年龄内心却过着50多岁的煎熬岁月,不熟悉这座房子里一切的他,茫然失措的不知道该如何向他父母表达他的心意,只是用眼神里的坚毅和眉宇间的霸气来告诉父母,我行!只是这宝贝儿子一说话,便把这夫妻俩惊着了,全是些什么之乎者也之类的词语,搞得夫妻俩如丈二的和尚一样,瞬间摸不着了头脑,那时已经十月份了,距离应征入伍也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夫妻俩便赶忙托人在学校里找来了语文老师来家里给齐义补起了国文课,国文这一词用的当然有点邪乎了,秦朝的人也是咱中国的人啊,怎么说话也都是咱们中国人自己的话,只是在这个时代说话字里行间都参杂着之乎者也,也确实有点吓人,不知道的,指定会以为是哪个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病人呢,就这样,从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的“哑巴少年”变成了现在举止投足之间既有了现代人的风趣幽默也不失古代的那个落落大方,彬彬有礼。这看似文弱书生一般的齐义,就这样顺其自然的在11月30号领到了他这辈子穿了就再也没脱掉过的深深烙在心里的军装。 当天晚上齐义便把房门反锁,拿出了那一块蓝一块绿的解放军的军装,板板整整的被叠在了一起,抖开之后,依稀还能闻见一股子新衣服上才有的那种有点刺鼻的味道,摸着手里的军装,看着窗台上的日历,他虽然不懂2012到底是哪个年份,号是什么,什么年间,皇帝是谁,但是他却暗自的感受到了内心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推崇他,向前,向前,不要去追想那个2012之前的自己,要向从2012年11月30号之后的自己看齐,让这个时代因为有了齐义而奇异。 这几天可是把齐义忙坏了,这宝贝儿子马上就要去往d市了,从小到大也没离开过这夫妻俩这么远的孩子,眼瞅着就要被有着轰隆隆声响的交通工具拉去远方,内心百感交集,愁绪满怀,杞人忧天似的给齐义备着这个,备着那个,恨不得把整个家都给齐义背了去,这也不怪这对夫妻,可怜天下父母心嘛,只有亲身当了父母才能体会这其中深深的惜子之情,绝不是一言半语就能说清楚的了的。 2012年12月5号,手拿红色封面的入伍通知书的齐义,坐在父母的豪车里,被送到了k市火车站,下车的时候,在后备箱里搬东西足足得有将近5分钟,又是高档的席梦思套,又是阿迪,耐克的衣服和鞋,还有精装的燕窝,鱼翅的礼品盒,没成想,要过安检的时候,被旁边一个带着大檐帽的男子伸手拦住了,没有任何表情的说:“只允许带我们发的那一个箱子还有挎包,你们到那边整理整理吧,能装下的就带着,装不下的就拿走吧。”这齐义的母亲一听,立马就要火了,这还没到部队呢,就欺负起我们家宝贝了啊,但旁边的齐义的父亲却满脸堆笑的应了一声,然后拽着她快步朝后面走了过去,俯下身低声说:“你傻呀,没看到么,这就是咱们儿子的接兵干部,你不想咱儿子以后过的舒服了啊?还想和他骂一架啊?那你就真把咱儿子给害了,去,把车里副驾驶的应急盖子打开,里面有几条烟拿出来。”齐义的妈妈狠狠的瞪了那男子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 第七章 :临别惜情 不一会儿,齐义的母亲就拿了个黑色的方便袋,一路小跑着过来塞给了齐义的父亲,齐义并不知道这是给领导“意思意思”的意思,只是呆呵呵的在那里站着环顾着陌生的四周,听见爸爸叫他,便哦了一声走了过来,齐义的父亲低声的爬在耳朵边说:“这袋子里是四条中华,一会儿给你装箱子里,到了部队被分到哪个连,就给你们连长就行了,记住了啊,挑个没人的地方偷偷摸摸的给,乖,放心吧,武装部部长我和你妈妈已经“意思”过了,部长也说了他会和接兵干部提你的,让他照顾照顾你。儿子啊......”说着说着一个大肚翩翩的男人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开始一边给齐义整理衣领一边告诉着齐义在外面要如何如何照顾自己,要如何如何不要爱欺负,有什么事给爸妈打电话,钱尽管的花,想吃什么买什么等等等等,有时候,真的如此,总是认定了父爱如山的定义,但其实,父亲的爱并不是所有人认为的那样宽广,豪放,不细腻。有的时候爱自己的孩子真的什么都不顾,甚至超过了妈妈。 插一段题外话吧,就拿我来说吧,虽然我是个男孩子,平日里也喜欢把心里话和妈妈说,基本上从懂事儿了之后真的很少和父亲一起坐在一起唠唠家常,聊聊天儿什么的,但是父亲却是真的把我当成毕生的至宝一样爱戴,小时候挨打了挨欺负了,父亲会怒气冲冲的帮我报仇,长身体时,父亲总是把一些好吃的东西放在冰箱里给我留着乃至放坏,也不舍得让妈妈给他做了吃。长大后,在外面上学的时候,每个月总是老规矩的给父母打电话索要生活费,每次妈妈说给拿多少多少钱,爸爸总是让妈妈再多给拿个几百,电话里每次都说,在外面多吃点的好的,想吃什么吃什么,但是我知道,他们为了每个月给自己的孩子多打几百块钱,可能会少吃几顿肉,少买几斤水果,甚至在初夏的时候,连西瓜都不舍得买,因为他们嫌那时候卖的贵,总是等到盛夏了,卖西瓜的满地都是,便宜到几毛钱一斤的时候才买来吃,可怜天下父母心,或许等到我们大了,成熟了才懂得这个道理吧,不管是有钱有势的家庭,还是清贫的家庭,城市的也好,农村的也好,这颗父母的心,从来没因为过地域,财富,地位,身份等各个因素而改变过,在此,我想说一句,世界上什么事都可以等,唯独孝顺不能等,也许,等你功成名就时,妈妈已经年过半百,你给她买她喜欢的衣服喜欢的化妆品,但是她却已经过了那个还可以抓住青春的尾巴的年纪;也许,等你成家立业时,爸爸已经白发苍苍,你给他买上好的补品,领他做各种各样的按摩,足疗,但是对于他那因为年轻时已经劳累过度而弯下来的脊梁来说,何尝不是于事无补?也许,在我们二十岁左右的时候,不管是上学也好,上班也好,每天少抽一盒烟,少去几趟网吧,少泡几个小姑娘,少去几趟歌厅,为他们买一件衣服,买一点儿地区的特产,买一个健康按摩仪,多给他们打打电话,只是我们举手之劳的事情,却足以让这两个互相依偎的老人笑一整个晚上了。他们逢人便会夸自己的孩子多么多么的孝顺,会笑的像个孩子一样,都能将脸上的条条皱纹笑的舒展,作为子女的我们,难道这不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吗? 有点扯远了,在火车站里,中间的地上有条有序的坐着几十号人,他们都是即将踏上征程的有志青年,都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部队的专用皮箱一水儿的放在了脚前,带着个狗皮帽子(注:东北土话,指黑色帽子,两边还悬挂着遮住耳朵的部分,可以上翻,系在帽子顶上),他们都坐在栅栏的里面,在栅栏的外面黑压压的一片人群,有孩子的父母,亲戚,朋友,还是维护秩序的保安等等,乱哄哄的好不热闹,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齐义坐在角落,远远的望着父母,看到他们一会儿擦擦眼泪,一会儿挥手在向他表达着什么,涉世未深的他,错了,应该是涉现代未深的他,真的体会不到这种心情,只能远远的给他们一个微笑,这个肯定的微笑是齐义心里最喜欢的表情了,因为他认为这是对自己的肯定,也是对他人的尊重和示意友好,他非常喜欢这个表情,只是单纯的他,到了部队之后才发现,笑里的奥秘太多了,有虚情假意的笑,有笑里藏刀的笑,有皮笑肉不笑的笑,有背后阴人的笑,有故意做作的笑,有肆意嘲讽的笑。 站在一边和别人聊天的接兵干部,看了一眼手表,拿起了口哨,动作精炼的吹了一声,这短暂和响亮的哨声一响,立马安静了,紧接着他说:“2012入伍新兵,出发!”随后,执勤人员打开候车室的门,一群新兵蛋子按照接兵干部的布置,站成了两排,随着接兵干部的一声厉喝:“向右转,齐步走。”四十多个胸怀大志青少年,并不是很齐的转了过去朝着站口走了出去,后面的哭声,名字的声音,一路顺风的声音等等一股脑的也涌向了站口,带着他们的殷切希望,带着他们的丝丝不舍,带着他们还闪烁着泪珠的目光,直到最后一个新兵走出了站口,值班人员熟练的关上了玻璃大门,“哐”的一声响,才彻底击碎了这些爱子如命,痛哭流涕的父母的心,眼泪如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站在火车道旁边的齐义,回头望了望,正看到自己的父母在那里四处张望着,一堆人挤在那个透明的玻璃窗前,争先恐后的挨个搜索着自己的爱子,齐义朝着他们挥了挥手,但是人挤人的程度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甚至连目光想定在一个点都是不可能的,齐义看到自己的父母还在瞪大了双眼四处搜寻着,默默的伸出了手朝他们摆了摆,眼角悄悄的落下了几滴眼泪,静静的滴在了这片k市的热土上。 火车缓缓的驶进了站台,齐义等一行人,一个接着一个的上了车,接兵干部包了一节车厢,尽管他们这些人坐不满一节车厢,但是接兵这项任务那是相当的重要了,不学无术的社会地痞型,闷不吭声的柔弱书生型,青春叛逆的毛头小子型,皮肤黝黑的身强体壮型,去当兵的人是各式各样的人都有,所以集中管理还是非常必要的,一踏进车厢,便有人嘟囔了起来:“什么啊这是,让我们坐一天一宿的车,就给硬座啊,是不是人哪。”“靠,部队穷的就让我们坐硬座啊,一会儿老子自己去补个卧铺去。”各种不满意,各种抱怨,充斥着整个车厢...... ------------ 第八章 :初识丁凯 这嘟囔声连绵不绝,想必大家也能猜出来,都是些富家子弟,官二代啦,富二代啦什么的,那么有些人就疑惑了,既然家中条件这么好,为什么还要去部队遭这个罪呢?当然,平白无故没人愿意来受这个罪的,好多这些富家子弟都是为了把部队当做一个跳板的,当完两年义务兵,回到家之后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入到一些公检法之类的单位,说白了就是吃皇粮的,家里再托托关系,找找人,花点儿钱什么的,这将来的仕途可谓是一片光明啊。 随着最后一个新兵忙三火四的进了车厢,列车员撤了梯子关上了车厢门,一个举着大喇叭的年轻的男子对着喇叭喊道:“全都找位子坐下,箱子都给我并排的摆好在放行李箱那架子上,”这时,才刚到刚才乱成一窝粥的熙熙攘攘的人群慢慢的有了秩序,个子高的倒是方便,稍微的一使劲就把箱子放到了架子上,可怜了那些小个子的了,本来要是光装一些必备的生活用品的话,也没那么重,但是几乎吧,每个人的箱子里都被父母塞的满满登登的,恨不得不放过一个角落,好吃的啊,特产啊,给部队首长的“意思”啊等等等等,各式各样的吃的,穿的,用的被满满的塞在了一个高八十宽60的见方的箱子里,这重量可想而知了,这老话说的的确不错,当一个人在外面的时候,才能真正的体会到这个老乡的意义,这帮互不相识的小伙子,从踏上火车车厢的那一步开始,心就已经紧紧的被拧在了一起,这车厢里一米八多的大个子差不多占了一半,这也不稀奇,在东北这片黑土地上,个子普遍都很高(注:k市属东北地区),看到小个子在那艰难的推着箱子,身子都快被这沉重的箱子压的左扭右晃的快成个蛇形了,旁边的个子高点儿的便一把托住箱子,一下子就给推到了指定的位置上,齐义的个头也不矮,光脚净量也有一米八零,站在了稍微靠里点儿的过道中间,正吃力的往上推着箱子,刚进车厢的那些位置都被先上车的兄弟给塞满了,齐义无奈只好慢慢的挪着步伐往里面走去,走到大概七十多号的座位旁边,才放下背包,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喘了口大气,正准备往上推箱子,箱子的尾部刚搭上架子,正巧身后跌跌撞撞冲过来一个人,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他的腰上,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箱子也差一点就掉了下来,幸好一个已经坐在位子上的一个皮肤白皙的兄弟忙的站起身,一手托住了箱子,一手搂住齐义的腰,才没摔倒,没等齐义开口,那个莽莽撞撞的哥们儿先说话了:“你瞎呀,没看到老子要过去啊?站个当不当正不正的地方,躲喽。”随后,一把把齐义往旁边推了过去,后面的那个皮肤白皙的刚要气哄哄的与他理论,便被齐义轻轻的拽住手腕,齐义笑着对他说:“算了吧,刚才谢谢你啊。”“这他.妈什么人啊,自己撞了别人不但不道歉,还理直气壮的,靠,我真想上前踹他,你脾气也太好了,这样到了部队不让人欺负死啊,哎。”皮肤白皙的少年叹了叹气,又一屁股坐回了位置,齐义整理了几下衣服,笑呵呵的问道:“这儿有人吗?我可以坐在这里吗?”皮肤白皙的少年抬头看了一眼他,捂着嘴笑着说“啊,没人,坐这儿被,哥们儿,你是学礼仪的还是干吗的,说话不用这么文绉绉的,咱既然上了这一节车厢,这以后就是生死与共的兄弟了,用不着这么客气,我叫丁凯,你呢?”齐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哦,你好,我叫齐义,刚才真的谢谢你啊。”丁凯苦笑着说道:“你再这么客气我就不让你坐这儿了,你那么喜欢礼仪,那我也给你拽几句吧,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哈哈。”齐义也跟着哈哈的笑了起来。 看到大家都坐在了位子上,接兵干部从坐在刚进车厢的那个位子上站了起来,环顾了一圈,然后对着大喇叭喊:“坐在位子上不要动了,下面我点名,点到谁谁站起来答到。没点到你就老实的在位子上给我坐着”“任越”“到”“王雨峰”“到”“站起来能不能别像个老太太似的,都给我利索点,谁再像动作电影慢放那样,我就让他一晚上重复这个动作!”接兵干部恼羞成怒的说。“丁凯”“到”“答到软绵绵的,饿了?困了?一点血气方刚的男人气概都没有,跟个娘们儿似的,再娘们儿唧唧的我就让你对着窗户念一晚上,重说!”“丁凯”“到!”......“齐义”“到”! 全部点完名之后,接兵干部伏在跟着身边的两个老兵耳朵旁边交代着什么,然后回到了位子上。这帮新兵蛋子哪里知道干部和兵怎么分,只看见他三个穿着一样的衣服,带着一样的大檐帽,便都默不作声了,听着两个老兵在布置着一些不要乱走,去厕所要请假之类的事情。有在那聚精会神的听着的,也有在那早已拿出了手机带着耳机轻轻的晃着脑袋一副销魂的表情的,还有在那昏昏欲睡眯着个眼睛左右摇摆的, 就这样,一群新兵蛋子枯燥的在这一列火车上,驶过了山川,河流,从脚下的黑土地渐渐的变成了黄土地,送走了白天焦灼的太阳,迎来了晚上黑漆漆的夜幕,透过车窗只能看到黑乎乎的一片。 车厢里又开始有人在那吵嚷着:“这都快饿死了,还让不让人活了啊!”“靠,连个卖啤酒瓜子矿泉水的阿姨都没有,想买点东西都费劲,早说呀,在家也没带那么多。真他.妈的坑爹啊”这时,接兵干部站起来对着大喇叭喊道:“别吵吵了,一会儿有人给你们发桶面和火腿肠,完了你们排队去接热水,都按顺序排队,谁要是插队不听话,就全都别吃了。”过一会儿,那两个老兵挨个人发了两桶泡面两根火腿肠,然后就看见大家一窝蜂的冲向了车厢与车厢的接口处。 听到后面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喊着排队,排队。这小小的过道让一手拿着泡面一手拿着火腿肠的新兵蛋子塞的水泄不通,别看丁凯说话有时候娘们儿唧唧的,但也不是个善茬儿,也凭着自己的纤瘦的身体优势往前挤着,齐义无奈的摇了摇头,站在队伍的末端翘首看着前方的“战况”。 终于要轮到齐义了,他看到前面两个人走过去很快的就又走了回来,两眼茫然的看着他俩,然后自己走了过去,蹲在那里,拧着水龙头,可是不争气的水龙头滴了两滴还冒着热气的水之后就不工作了,齐义一看没水了,便沮丧的回到了座位上,性格和善的他也没想去和接兵干部反应没水了的问题,只是用牙把火腿肠的包装袋儿撕了下去,饶有味道的吃了起来,旁边的丁凯拍了拍他,把一碗热气腾腾的泡面端到了他的面前,冲他扬了扬头:”吃点儿吧,我一人吃不了,也是浪费。”齐义单纯的真的相信是因为他吃不了怕浪费的原因,就点了点头抱着泡面吃了起来,殊不知,一个十八.九岁的大小伙子怎么可能连一桶泡面都吃不了呢?够不够吃都不一定呢,但是从大秦穿越而来的他,紧紧接受了一个月的普通话教育,怎么能猜想到这是丁凯自己不舍得吃而分他一半,但是他心里的确是暖融融的,虽然傻傻的,但从这区区的半碗泡面开始,日后竟让他俩有了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兄弟之情。 ------------ 第九章 :幻实有别 看着齐义大口大口的吃着泡面,丁凯真的是哭笑不得,他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齐义的实在,还是应该厌恶齐义的太过实在,总之看着齐义那副憨厚的样子,内心觉得着实可笑,丁凯真的想打断正在吃的淋漓尽致的齐义,告诉他,其实我就是和你客套一下,让让你,没想到你还真当真了。他都想象得到要是他这么说了齐义当是得是个什么样的表情,囧这个字形容他估计也就算是杯水车薪。 吃完了泡面,俩人边说边笑的聊了好久,看着旁边的战友们要么拿着手机,要么听着p3,还有个别的拿着个平板电脑正在那玩的嗨呢,齐义低头苦笑了自己一番,因为他根本就没用过那些东西,虽然在家的时候,自己的房子里堆的到处都是,但是他却从来没用过,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去研究它们,只能偶尔看看车窗外面,和丁凯聊聊天,就这样打发着这苦闷的时间,也不好意思问丁凯一些关于那些电子产品的信息,每每聊到一些涉及这些东西的时候,齐义也只能笑笑便作罢,丁凯只觉得齐义是个闷骚型的人,不爱说话,不擅言谈,仅此而已。 这车厢里的人真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啊,入了夜,有的刺儿头想去补个卧铺票,买点烟啊,酒啊什么的,却都被那两个老兵拦了回来,无功而返的他们便开始发动自己那二两半的智商来在苦闷的旅途中寻求“新”的快乐。 有在皮箱里带着扑克的,几个人便在那小桌子上,斗起了地主,有烟的赢烟,没烟的赢包里的吃的,有拿着个电话带着耳机,不断的给10086话务小姐打电话的,天南地北的乱扯,这个挂了再播,那个挂了再播,后来骚扰到人家客服台看到是这个号码都迟迟的不愿意接听了,但是出于基本的职业道德,还是温文尔雅的接了起来,这傻小子还不知道出了省10086话务咨询台也是要收费的,等到把两块电池都聊的快没了电,来了一条短信,提示他欠费欠了六十多,这才沮丧的揣进了兜里,悔的那是个肠子都青了啊,还有的是见色忘义型,不,可以说是见色可以忘记一切型吧,抱起小黄本就蜷着双腿在那看了起来,猥琐到快把整个脑袋埋进双腿中间了,也不知道是害怕被接兵干部发现还是怕周围的兄弟们看到,大家伙都是男人,有什么可怕的呢?还有的就是霸道蛮横型,趁着战友去厕所的机会,迅速的装作熟睡的样子,横着躺在了座位上,那呼噜装的比猪打的都响亮,热心的哥们儿便动了恻隐之心,也没好意思叫醒他们,运气好点的还能沾着个座位的边,屁股起码还能搭上一点点,碰到那种胖子型,那可就惨了,整条椅子让塞的满满的,尽管这样,肚子还有一大块肉垂在了椅子外边,再有就是那些家中还有小女朋友的了,抱着个电话煲起了“电话粥”,这帮小子估计是上车之前有着诸葛一样的预见,指不定在家的时候话费交了多少呢,这长途加漫游的情况下,生拉的给你聊了几个钟头,不得不佩服这帮人的“话唠”精神,后生可畏,这帮九零后的小伙子们,不愧是这个世纪的一个标杆啊! 本来这帮小子满肚子的怨气,背后骂着接兵干部不让去补卧铺票,指定自己去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呢,都到了后半夜了,有几个新兵蛋子忍不住了烟瘾,去车厢连接的空地吸烟,却吃惊的看到接兵干部还是坐在门口的座位上,身上就披了个他自己的军大衣,倚着窗户框睡着了,这几个刺儿头兵也无奈的摇了摇头,像受了什么打击一样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也倚着靠背半睡不睡的闭上了眼睛,在这硬邦邦的座位上,个子稍微高一点的,是坐直了也难受,往下半躺着也难受,脑袋想搭在个什么地方都非常困难,只能耷拉着脖子,在那饱受煎熬的度过一分一秒。 一束清晨的阳光射进了车厢里,有几个可以说是压根没睡着的兄弟伸了一个懒腰,表情痛苦的来回扭了几下头,这就可以猜想到昨晚一宿他们的脖子指定受到了非常痛苦的折磨,也许人生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待遇,对于那些在外面打过工的来说,也许这痛处还能相对来说少一些,这可苦了那些在家里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们,一个个龇牙咧嘴的叫嚷着,眼泪儿都含着眼眶里,那可怜巴巴的样儿估计他们的父母要是看到了,都能把接兵干部围起来暴揍一顿,其实,接兵干部早上起来看到了这帮像霜打了个的茄子一样蔫巴巴的新兵蛋子们,眼角划过一丝伤悲,擦拭了一下眼角,叫过来那两个老兵,吩咐他们去买些熟鸡蛋,八宝粥来分给他们。外表呈现给人严厉的接兵干部,内心也确确实实心疼这群新兵蛋子,他自己何尝不是从一个新兵蛋子慢慢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的呢? 吃过了早饭,接兵干部又点了一遍名,然后看人都齐了,就教了他们一套颈椎的按摩方法,很简单,只需按照规定的方向和次数转动几次头部就会缓解疲劳,等到他们的脖子感觉舒服点儿了,接兵干部便吩咐他们都收拾收拾东西,再有一个多小时就到地方了,这帮揣着好奇心的新兵蛋子们,有的高兴的都欢呼了起来,终于可以看到平日里在电视电影里看到的军营那到处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了,一个个猴急儿的不行,翘首盼望着,顿时觉得也不疲惫了,也不累了,也不饿了,也不困了,吵吵嚷嚷的嘟囔声也没有了,一起围坐讨论着憧憬的军营的点点滴滴。 火车终于驶进了站台,一群人你拥我挤的奔跑下车,看着脚下的黄土地,闻着有点干燥儿的空气,跟着接兵干部慢慢的走出了车站,一眼望到了一条还算是繁华的商业街,以为这就是军队周边的环境呢,内心暗自的窃喜,互相议论着,到了部队要出来玩这玩那的,还没见到部队呢,这群混小子就开始讨论起如何如何玩儿来了,这还真不是一般的有远见。 正当他们都准备好走进军营的时候,接兵干部点了一遍名之后,让他们一个接一个的上了大解放的后车厢上,一个挨着一个坐着,把皮箱垫在屁股底下,一个个还在那欣喜若狂的幻想着呢,车子启动了,一路跌跌撞撞的,车厢的最后坐着两个老兵,把篷布严严实实的遮住了车厢,里面一片黑暗,谁也看不到外面是个什么样子,只觉得身子被颠簸的此起彼伏的,屁股都快被颠簸的散了架的感觉,有人开始嚎叫了起来:“啊,颠死我了,什么破道啊,就不能选个好点的道走么?”没人理会他们,车子还是一路颠颠簸簸的继续朝前开去。 ------------ 第十章 :新兵二连 在这群新兵蛋子吵吵嚷嚷的叫声中,车子在开了近二十分钟之后,终于停了下来,一群翘首已久的“菜鸟”一个接一个的跳下了车,有几个身体素质稍微差一点的,好悬没一下栽倒在那,幸好旁边的两个老兵帮着搀扶着,车下三个一堆,五个一组的杂乱无章的站着几十号人,这时接兵干部也从副驾驶走了过来,脸上那僵硬的表情丝毫没有半点转换,吹了声响亮的口哨说道:“集合,面向我站成两排,大小个顺序!”还在那里环顾着四周的“菜鸟”们一听到哨声,忙的拎起箱子都怯怯的站着一动不动,涉世未深的他们,再傻的也能察觉到,这是到了部队里面了,已经远离家乡远离自己亲爱的父母几百甚至上千公里了,他们就像砧板上的肉了,再有不听指挥的,就该真的挨收拾了。 接兵干部点完名,叫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穿着一身作训服的男人,作训服上还沾着点泥土,皮肤不是特别黑,有点儿古铜色的肤色紧绷绷的被作训服裹住,让人一看就能感觉得到这人的身体是多么的壮实,随后对着这群新兵蛋子说:“罗一,你们新兵连的连长,大家以后见到他都叫罗连,这三个月就是他带领你们熟悉部队的生活,掌握必备的训练技巧,大家掌声欢迎罗连给你们讲话!”“哗哗哗”,底下一片乱七八糟的掌声,初入部队的他们,这鼓掌的节奏都还没有掌握,只见罗一连长听到这细细碎碎的掌声,眼睛上方的眉毛轻轻的一皱然后微笑着举手示意大家停下,然后对着站在底下的新兵们敬了个礼,端庄而肃穆的军礼让底下有的“菜鸟”一下子看到了电视中的军人的英姿飒爽,随后对着大家说:“大家好,我叫罗一,是你们新兵二连的连长,你们是我带的第四批新兵了,希望我们可以合作的愉快,大家伙儿少给我惹事,我也好给上边交差,你们也过的会很舒坦,我这人就一个要求,有什么事必须向我汇报,就算是犯错了也要诚实的说出来,你们主动告诉我和我自己发现会是天壤之别,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我的话讲完了!”又庄重的敬了个礼,接兵干部鼓起了掌,虽然底下的新兵蛋子们听着这话特别不舒服,有的刺头儿还在那哼哼的一副鄙夷的目光斜瞪着罗连,但是棒打出头鸟,看到接兵干部鼓掌,底下也就跟着一起稀里哗啦的鼓起了掌! 随后罗连把这四十多个人分成了七个班,本来在底下暗自窃语要几个几个人一个班的计划被罗连全给打乱了,也不知道这破部队是故意的还是怎么地,竟然把他们互相认识的全分开了,运气好点儿的能在一个班里碰到一个自己的熟人。随后让几个老兵带着他们到宿舍收拾东西了。 齐义被分到了五班,丁凯被分到了一班,两人在短暂的目光接触之后,齐义就吃力的拎着箱子往二楼走了,丁凯的班在一楼,这二人分开了,齐义心里蓦然觉得特别伤感,他觉得在火车上认识的唯一的一个朋友也离自己而去了,感觉自己真的要什么都靠自己了,一边想着一边低头看着自己拎着的箱子干笑了几下快步朝自己的宿舍走去。 到了宿舍,没等齐义站稳呢,旁边的几个哥们向饿虎扑食似的一屁股坐在了仅有的三个下铺那里,箱子和背包一股脑的倒在了床上,老兵瞥了他们一眼说:“这就是你们宿舍,床下是鞋架,脸盆放上层,鞋子摆在下层,门口的小柜子一人一个,床上是给你们准备的牙具毛巾被单什么的,自己收拾吧,床上别放太多东西,别整的和猪窝似的,有事到走廊喊班长。”几个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哦,谢谢班长。” 一个寝室六个人,三个下铺都被人占上了,齐义只好爬到了靠着窗户的那个上铺,铺着床单,还没收拾完,就听见走廊一阵清脆的哨声,然后就听到有人在那喊:“新兵二连开饭,每个班出一个人到一楼大厅打饭!”连着说了两遍,齐义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不知道该谁去,只见另外五个人跟没听到一样还在那忙活着自己的活计,这时又听到楼下喊:“五班,赶紧下来个人打饭!”齐义急忙的从床上蹦到了地上,穿着拖鞋跑到了楼下,楼下的老兵不耐烦的给齐义端着的碗里盛着面条,手上一边盛着面嘴里一边嘟囔着说:“再晚来点,就都饿着吧,小新兵蛋子才来就这么磨叽呢怎么,就他.妈的欠练!”齐义来回跑了三趟,才将三碗热腾腾的西红柿打卤面端进了宿舍,齐义一进屋,那几个刺儿头就闻到了面条的香味,也是这两天在火车上没吃好的事儿吧,这会儿就利索了起来,立马围了过去坐都没坐,端起来就大口大口的吃着,一边吃还一边说:”这部队的面条都这么香啊!”齐义也在那端起了一碗面条默默的吃着,他不知道东北有上车饺子下车面的习俗,所以这部队在他们风尘仆仆的下了车之后第一顿就给他们做了面条,虽然不够丰盛,没有大鱼大肉的,但是吃的这帮新兵蛋子热汗直流,连连叫爽,有几个来来回回去楼下又盛了好几碗,吃的好不痛快! 丁凯在家里的时候初中因为家庭原因就辍学不念了,开始在社会上打工,所以来到了这部队,基础相对来说就比其他那些富二代公子哥要好些,这吃面之前的功夫就已经把床铺好了,柜子啊,鞋什么的也都摆好了,吃完了面,有的人还在那里收拾着东西,忙完了的就在那给父母打电话报平安,有的在那扒着窗户趁着夜色看着军营的点点滴滴,除了路灯下的那块能看的清,再往远点儿看就看不清了。 齐义收拾完了东西之后就坐在凳子上,翻看着抽屉里的军事报纸,尽管有好多地方他读不懂也看不太懂,但还是饶有兴趣的在那看着,不一会儿,一个老兵敲了敲门走了进来,“起立。”还在床上躺着的那几个刺儿头,一看老兵进来了,也扑腾的蹦了起来,站在那里听候着发落,老兵问道:“傍晚去打饭的是谁?”几个人觉得是惹什么乱子了,便异口同声的答道:“他!”说着,一同指向了齐义,齐义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都做好了挨罚的准备,老兵过来拍了拍他肩膀问道:“你叫什么?”“班长,我叫齐义。”“齐义,你以后就是五班的班长,有什么事要及时的处理,自己处理不了的要向班长连长汇报,同时也是这班的安全员,负责整个班级的安全,准备准备,一会连长会把你们七个班的班长叫到连部再细致的布置一下,好了,也别都闲着的怪难受似的,没事儿了把被子压一压,有点提前量对你们有好处。”说完,就快步的走了出去。 ------------ 第十一章 :班长难当 等到老兵走了出去,齐义若有所思的回味着刚才老兵班长的话,提前量这个词在他的脑海里的确没什么印象,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压被子他还是明白的,便笨手笨脚的把被子铺在身子下面,然后像个八爪鱼一样儿趴在了被子上,正当他如此惬意的在那消遣呢,被他下铺的这个不到一米七的小个子给摇了摇胳膊,冲着他喊道:“下来,你这堂堂正正的大班长不下来给小弟几个开个会什么的吗?”就齐义这单纯的思想指定会被这现实部队中的黑幕打的体无完肤,心地太过善良的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重新的审视自己,重新的审视这个遭瘟的社会,重新的审视这个风起云涌的军营。 齐义真的以为这几个小子要让他开什么会,内心踌躇着还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怎么来开这个会呢,一边纠结的寻思着呢。一边身手还算矫健的跳下了床。 刚穿上鞋,就有个头发还很长的个子比齐义还高的地痞感觉的黑小子走了过来,拍了拍齐义的肩膀说道:“行啊,小伙儿,这才来部队,就知道怎么混个一官半职了,昨天合着献殷勤似的去打饭,是为了当班长啊。”说着便坐在了凳子上,另一只脚搭在另一个凳子上,这部队里的设施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个班六个人,就只有六个凳子,其他几个调皮捣蛋的小子也争着坐了下来,这回就剩齐义在那呆呆的站着了,也像自己安慰自己似的,走到中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双手揪着衣角面带微笑的看着大家说道:“其实我不是有意要抢着当这个班长的......”底下那个在齐义下铺的小个子便说道:“行了,现在还说这些有意思么?进一个屋半天了,互相都不知道叫什么呢,先自报家门吧,内哥们儿,你能不能别跟个大佛似的在那养爷,把咱班长的凳子给人家。”内高个子就当没听到一样还是在那悠哉悠哉的剔着刚啃完鸡腿儿的牙,齐义笑呵呵的说:”那好,我先说,我叫齐义,今年十九,家是k市的,嗯......就从我下铺这位兄弟开始吧。”“其实齐义下铺这小子就是嘴有点直,但是心眼并不坏,咳嗽了两声说道:“我叫李思远,今年二十了,家是k市开发区的。”坐在李思远旁边的一个白白净净的说“我叫林萌萌,今年......”没等他说完,另外几个人哈哈的大笑了起来,“正剔着牙的内大个子边笑边说:“啥?林萌萌?我靠,难道你是个娘们么?哈哈,要是个娘们的话今晚哥几个可就有的玩了。”说完大家又是一阵大笑,林萌萌默默的低下了头,从小到大,已经忘了在多少个场合被多少个素不相识的人笑话他这个名字了,对此他感到很无奈,也曾恨过自己的父母,为什么给自己取了一个这么娘的名字。齐义正在那手足无措的不知道如何进行下去了的时候,走廊里响起了哨声,随后听到:“新兵二连,一到七班班长到会议室开会,带上本和笔。”大个子斜眼瞅了一眼齐义,便起身趴到了床上,齐义换了胶鞋,带上帽子拿着笔和本就出去了。 出了宿舍,也不知道会议室在哪的他,看到有几个拿着本和笔的往三楼跑去,就也跟着他们上了三楼,到了三楼看到一个可以容纳几十人的大屋子,但是屋子里没人,看到其他几个班长随便找了个地方就坐了下来,自己想到老兵班长告诉自己是连长给他们开会,便没有随大流的坐下,双手抱着笔和本在那站着,不到一分钟,罗连走了进来,大家伙儿一看到连长进来了,便匆匆的都站了起来,异口同声的说:“连长好。”“罗连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喝了一口水,然后说:“大家随便坐吧,给你们说点东西,记在本上就行了,不用那么拘束。”齐义便在他刚才站着的那个地方前面的靠椅上坐了下来,这时看到两个陌生面孔的跟自己一样是班长的兄弟满脸堆笑的跑到连长旁边的位子上坐下。齐义以为他们是怕离的太远听不清楚连长说的话呢,殊不知,在部队这个地方,眼色这个东西会被每个人用在每一个能用到的地方,鱼龙混杂的部队,却从来不乏这些有眼色,会来事儿的人。 罗连对着他们说:“现在不用记,一会我让你们记你们再记,现在咱们就是在一起唠唠嗑扯扯家常,七个班长都在这儿呢,我也知道,你们和其他人一样,也是才来部队,对好些事也不了解,肯定有的人觉得自己胜任不了,怕管自己班的人有人不听,怕得罪人等等,但是部队是一个等级制度,赏罚分明的一个集体,既然你们是班长,就应该在这个班里起到带头引导的作用,我听说,你们这几个班长都是晚上去打饭的人,对吧,我不去追究到底是自己主动愿意去的还是被班里其他人排挤而被迫去的,但是,只要你们肯出这第一份力为室友端上这一碗热腾腾的饭,就说明你们有集体荣誉感,有助人为乐的道德情怀,你们也都十八.九了,有的可能是第一次离开家,离开父母这么远......” 连长一番暖人心的话,让这七个班长听的心里非常舒服,唠的都是家常嗑儿,连长在打开这帮新兵蛋子的心结的同时,也不忘和每个人都谈谈他们自己为什么来当兵,家里的情况等等,让这七个刚才心里还忐忐忑忑的菜鸟顿时觉得备至的温暖,都成了话唠,竟然没完没了的和连长砍起了大山!(注:砍大山,东北土话,意思是吹牛,聊天特别能说的意思) 连长挨个问完了家里情况的时候,看了一眼手表,然后拍手示意正在底下还唠的热火朝天的七个班长,说道:“还没唠够啊?行了啊,你们记点东西,因为你们才来部队,所以,指定有的人刚从东北来到中原不适合这面的气候啊,环境啊什么的,第一,一会儿让老兵班长们给你们每个人发六个体温计,回去之后你们再发给自己的战友,保证一人一个,每天早晚都要测一下体温,这个事,就是你们负责,要把每个人每天早晚的体温都记录在这个本上,出现什么发烧,头昏脑热的情况就及时的报告给班长。第二,你们才来部队,所以这一个星期内,也不会给你们拉出去训练什么的,主要就是每天压压被子铺铺床单什么的,还有就是,从明天开始也不能炊事班每天都把饭菜端到你们楼下让你们打饭了,明天早上你们就要站队走到食堂去吃饭了,回去一定要转告到每个人,早上集合的时候就穿你们现在这身,鞋要穿给你们发的胶鞋,我不希望明天早上还看到今天下车的时候那样五颜六色的什么鞋都有的情况,明天早上七点起床,十分钟后连门口集合,哪个班有下来晚的,我不找他个人,我就找他的班长。都记住了吗?都回去吧,一会儿九点有老兵班长吹哨让你们洗漱,水房每层楼都有,谁要是楼上楼下乱跑,让我看到,别怪我让他去操场跑个十圈八圈的。” ------------ 第十二章 :刺儿头兵 散了会,齐义一边儿想着怎么把连长交代的这些事情告诉自己一个班的战友,一边儿小跑似的回到了宿舍,进了门看到几个人围坐在中间再那斗起了地主,齐义走过去,欲言又止的拍了拍李思远,小声的说道:“你好,我这有点儿事想告诉大家一声,你能帮我和他们说一声先停一会儿吗?”看着齐义那恳求的眼神,李思远也不好拒绝,便拍了拍坐在他旁边的正打的热火朝天又喊又叫的瘦子说道:“王六儿,先别打了,班长说有事要告诉咱们一声,来来来,先收起来。”一边说着一边把扑克乱七八糟的收了起来,放在了桌子上,那个子高的黑小子不耐烦的说:“他.妈的,事儿这么多呢,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这小子现在是处处针对齐义了,本来互不相识又进了一个屋檐下也没那么多的仇恨,只是因为看到了齐义当上了班长,自己心里气的直咬牙,他这样的人一直都想弄个一官半职,然后好随了他对人乱吼乱叫的心愿,天生的刺儿头,后来,齐义算是真正明白了部队治这样的刺儿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就好像专治他们一样。 几个人有横着躺在床上的,坐凳子上的,还有在那倒水的,齐义见大家都静了,感觉可以说话了,就弱弱的说道:“咱们先接着刚才的自我介绍报一下名字吧,我记录一下。”大个头的黑小子放下手中的苹果平板电脑,嘟囔了一句磨叽,然后站起来不耐烦的说道:“老子叫程南,内个叫王六儿,对,就叫王,六,儿,别叫错了,这小子他.妈是三个字的名字,家里本来挺富裕的,就是非得要儿子,前五个都是女孩,就他这第六个孩子是男孩,他爸妈乐的屁颠儿屁颠儿的,让民政局罚了个底儿朝天,内俩一个叫司左,一个叫司右,是个双胞胎,再有就是你下铺的内个叫李思远,还有内个娘们唧唧的林萌萌了。”一边说着一边像个领导似的挨个指着屋子里除了他的所有人。然后两手一摊做出一副高高在上让人一看就想上去揍一顿的表情,齐义一边听着一边把他们的名字都记在了本子上,然后挨个的走到他们面前,确认了一下名字有没有写错之后,就咳嗽了两声说道:“谢谢你们,这么配合我的工作,我给大家发一下体温计吧,连长交代说每天早晚都测一下体温,有不适合气候环境的要是发了烧就要隔离的。”边说着便走到每个人的跟前儿一人发了一个体温计,程南看也没看的甩手给扔到了床的未知的角落里。 齐义还是在那接着讲着连长吩咐的事情,压被子啊早上七点起床穿作训服之类等等的事项,程南噌的一下坐了起来,弯下腰斜眼瞪着齐义:“别他.娘的唠叨了,现在是不是没事儿?那老子去洗脚了!”说完走到床下拿起脸盆朝水房走去,一手端着脸盆,另一只手也没忘了拿着电话在那不断的划拉着,齐义着急的冲他喊:“喂,程南,连长说老兵班长吹哨再去洗漱......”没等齐义说完,程南就已经趿拉个拖鞋走了出去,木门被摔的吱呀吱呀的荡了好几个来回儿。 齐义在那无奈的摇了摇头,林萌萌走了过来低头害羞的说道:“班长,能不能带我去趟厕所啊,肚子有点儿疼......”齐义抬头回想了一下,嘴里慢悠悠的说出了一句:“连长好像没规定用不用吹哨才可以去厕所,所以应该能去,走吧,咱们到走廊里喊老兵班长。”还在那摆弄着扑克的王六儿自个儿嘟囔着“草,部队再牛.逼还能管着人拉屎放屁了啊?脑子有病啊,这事还用问问连长?”齐义没理会他,拉着林萌萌走了出去。 到了走廊,齐义壮着胆子喊了一声:“老兵班长!”等了几秒,刚一张嘴要喊第二声:“老兵......”从他们旁边的那个屋子里走出来了一个只穿了个衬衫没带帽子没系领带的陌生的面孔,齐义也没见过,但是清楚的记得在连队里只要看到的不是他们自己这一批新兵,就都要喊班长。便上前喊了一声:“班长,我们想去厕所,麻烦告诉我们一声可以吗?”那个穿着衬衫的看样子得有三十左右的男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往右边一指说:“往前走,第二个门就是。”齐义低头说了声谢谢便拉着林萌萌走了过去,丝毫没注意到身后这个男子诧异的眼神和似笑非笑的奇怪表情。 林萌萌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洗了手便和齐义走了出来,没走到班级呢,就看到一个带着大檐帽的老兵班长好像在训斥着什么人似的站在那对着面前的人说着什么,齐义看到对面站着的那个人脚上穿着那个有点儿熟悉的拖鞋,手上端着脸盆,便走了过去,一看和自己猜想的没错,正是程南站在那里被老兵训着,老兵一看到他和林蒙蒙走了过去,便回头对他们说:“看什么看,赶紧回宿舍去,准备一会儿洗漱了。”齐义转头和林蒙蒙说:“你先回去吧,我和老兵班长报告点儿事情。”天生就胆小怕事儿的林蒙蒙看到老兵严厉威武的站在那就已经心里像小兔子一样突突的跳了,听齐义这么一说便一溜烟儿的跑回了宿舍,齐义转过头来站的笔直的对着老兵说道:“老兵班长,你好,我可以向你汇报个问题吗,晚上开会时连长说,我是七班的班长,班级里有人犯了错误的话,被罚的就是我,程南他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没和他们说清楚,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愿意替他接受惩罚,你看这样行吗,老兵班长。” 程南愣了一下,然后在那故意挺了挺腰板,想着自己要全身而退了,怎么也得摆个帅点儿的姿势,凯旋而归呀。老兵轻轻的拍了拍齐义的肩膀:“小伙子,你的舍己为人的精神确实不错,但是呢,你们第一天来,本来我也没打算罚他的意思,就是告诉他什么时候才能洗漱而已,行了,你俩都回去吧。”说完自己转头走进了楼梯正对的屋子里。 程南咳嗽了两声,然后连声谢谢都没说的就往前走着,齐义摇了摇头,也跟着往宿舍走了回去,进了宿舍,没等齐义关上门呢,就听见程南那大嗓门又开始张牙舞爪的说着:“怎么样,看老子不按它规定的时间去洗脸刷牙,不照样放老子回来了么,老兵也得给我消停儿的,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听见程南在那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似的吹起了牛皮,齐义笑了笑,拿了个凳子坐了下来,有吹牛皮的人就得有给捧臭脚的人,这不,司左司右两兄弟听的还挺入神,一边夸着程南一边叨咕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要去难堪一下老兵,听人吹牛皮是一种十分煎熬的感觉,齐义便拿起一张.军事报纸认真的读了起来。 ------------ 第十三章 :统一战线 耳朵被煎熬似的忍耐了程南足足有十分钟的吹牛之后,走廊里响起了一阵清脆的哨声,随后就听老兵班长喊道:“洗漱。”言简意赅,半个字也没多说,随后程南便大爷一样的在那玩着平板,悠然自得的说:“去吧,人挤人,挤死人,但愿你们还能有个全尸回来,哈哈哈哈哈。”李思远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自从第一次看到程南故意的排挤班长,内心就非常厌恶这个自以为是却又啥也不是的公子哥。 二楼只有一个水房,水房里算上坏了的水龙头也就有十多个,一帮新兵蛋子全都蜂拥而至的冲向了水房,齐义端着脸盆谈不上跑但也属于快步的朝着水房走去,呼一下在水房斜对面的班里猛的开了门,冲出来两个还在那嬉笑打闹的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睡衣的人,结结实实不歪不偏的正好撞在了齐义的身上,脸盆里的洗漱的东西被哗啦啦的洒了一地,齐义抬头看了一眼撞他的人,正要开口说话,这俩人便蹲在地上嘴里一个劲儿啧啧啧啧的感慨了起来:“哎,这么多名牌儿啊,小子,你这眼瞎了呼哧的也不配用这些名牌儿啊,别碍爷的眼,麻溜滚犊子。”说着一脚踢开其中的几样东西然后起身就要走,齐义低下头正要捡着洒落一地的洗面奶、洗发露等等。司左,司右两兄弟急三火四的跑了过来一个箭步上前就挡在了内两个狂妄自大的新兵蛋子面前:“你他.妈撞人还有理了是不?内是嘴啊还是什么玩意儿,连句对不起都不会说的人,不回家让你爹妈教教你怎么做人,跑这来欺负人来了?”齐义抬头瞅见了这两个双胞胎,完全和之前的举动判若两人,不再是争着抢着故意不给齐义凳子坐,不再对他说的话就当放屁一样的不予理睬,也不再是那个骄纵成性欺负人当乐趣的兄弟里了,这一瞬间,齐义心里暖融融的,那种说不出对这两兄弟的好感,善良的他对于别人丁点儿的小恩小惠都会铭记在心,他记下了这二人的好,内心默默的告诉自己,日后一定要好好的感谢这两兄弟。 那两个地痞一样的混小子不乐意了,回头一把把脸盆摔在了地上,恼羞成怒的上下打探着面前这两个长相差不多的矮子,上前一把抓住司左的领子:“你他.妈的找死啊?哦?我说的呢?看着你这么面生,是不是k市市里的鳖孙啊?”司右上前一拳打掉正抓着他哥哥领子的手,表情恶狠狠的说:“你抓谁领子抓习惯了,是不是他.妈给你惯得?”随后司左轻轻微笑了一下扶了扶衣领说:“原来如此,合着咱们连里不光都是俺们k市市里的人啊?能问问你俩是哪的吗?”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司左是个非常有心机的人,他怕一会儿老兵过来再有理的事儿也会挨罚,因为部队从来不会容忍这种打架斗殴的事件的,默默的思考了几秒,最终决定先礼后兵,先问清楚这帮混蛋到底哪里的,好日后再好好的修理他们。穿个绿色背心儿的长的还算帅气的那个人摇了摇肩膀说:“怎么地,看你俩这黑的和黑瞎子似的,咋地,想打架啊?来啊,老子从来没惧过任何人!”司右一紧眉,握住了拳头刚要上前被司左一把拽住,对他使了个眼色然后还是心平气和的悠然的说道:“兄弟言重了,我这弟弟还小,有点儿冲动,别和他一样儿的,咱都一个战线的战友了,啥打不打架的,外道了不是?说着满脸堆笑的递上了一根烟,那穿着王八绿背心儿的新兵一看,也不好意思的结了过来,然后旁边那个刚才和他又打又闹给齐义撞到的那个人马上递上了火,这司右一看便气不大打一处来内心骂道:“靠,这他.妈就是个狗腿子啊。小弟的辈分还在这装他.妈大哥,什么世道啊!”绿背心的那个人长长的吐了一口烟雾,点点头说道:“对呀,这他.妈都是部队里的菜鸟了,再打再叫最后不还是得让老兵修理么?我们是k市t镇的,离你们不远。行了,猴子,给咱撞到内哥们儿道个歉,这事儿就算了吧,你看怎么样,兄弟?”说着定睛瞅向了司左,司左刚要说:“远远的就听见了拖鞋趿拉趿拉的声音,不一会儿便听到有人说:“这他娘的干什么呢?闹哄哄的?”走过来的正是程南,听着走廊里吵吵巴火的,他连平板都没心情玩了,寻思出来卖个单儿。 走近了一看,齐义正蹲在那里捡着洗漱用具,便神色突变的问道:“这他.妈什么情况?左啊,咋回事儿啊?”司左便俯在他耳边简单来的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随后便看到程南暴跳如雷似的破口大骂起来:“我靠,你俩活腻味了啊?这他.娘的是我们班班长知道不?欺负我们班班长就等于打我程南的脸一样,说吧,这事咋办?”刚得意洋洋的准备看着对面两个小子出丑呢,老兵摔门而出,吼了一声:“都不想睡觉了是不?洗个漱不好好洗,都想干嘛呀?”随后那些卖单儿的赶紧打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旗子躲进了屋子里去。”一看到老兵来了,那两个撞到齐义的小子不作声色的也要往宿舍里走去,老兵叫住了他俩说:“想溜啊?导员听你们吵吵巴火半天了,都跟我到连部来一趟,我看你们这帮小子是不想睡觉了一个个的,干活儿不咋地事儿倒不少。” 随后,齐义,司左,司右,程南还有那两个把齐义撞到的混小子一起走进了连部,一进连部,齐义抬头瞅见了指导员便大惊失色了起来,这不就是刚才和林萌萌着急着找厕所而问的人么!齐义这下肠子可都悔青了,管指导员叫班长,这要是让罗连知道了不得好好的修理一下自己啊?惨了惨了,正当齐义踌躇着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指导员挨个扫了他们一眼,淡淡的说:“事情的经过我不想听了,一会儿一人写一篇保证书交到我这儿来。” ------------ 第十四章 :食堂挑衅 正当老兵要让他们回宿舍去写检讨书时,指导员猛然的一回头眯着眼瞅着齐义,嘴角歪歪的一挑笑道:“哟,这不是刚才问我怎么去厕所的内小子么?合着不是去上厕所,是为了打架去了呀!”然后轻蔑的看了齐义一眼,指导员对这样的混蛋兵真可以说是见怪不怪了,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的,但是其实心里早把这几个人的模样刻画在心里了,日后当然会多多的“照顾”他们的了。 被指导员笑话了一顿之后,红着脸的齐义和程南,司左,司右垂头丧气的往宿舍走着,对于这第一天来到部队就被领导一顿批评还要写检讨书的他们而言,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快走到班里的时候,一开门的瞬间齐义眼角隐隐约约看到了隔着不远的那两个撞他的小子的眼神里透露着不肯善罢甘休的怒气。没太在意什么,便径自的开了门走了进去。 一到班,程南一屁股坐在床上叼起了根烟,像吸毒似的缓慢的抽了一口然后猛的拍了一下大腿说道:“他.妈的,老子从小到大光有别人给我道歉给我写保证书的时候了,这可真他娘的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今儿个也轮到老子给别人低三下四的写了。”齐义慢慢的走了过去,语气温柔而不失刚毅的说道:“刚才真的是谢谢你们啊,是我害了你们还得写保证书,对不起啊,我替你们把保证书写了吧,真的是不好意思。”程南做出非常无奈的表情说道:“可别满怀感激的假惺惺了,我们那是看着你被外人欺负才帮的你,可别以为我们是实打实的帮你,是不想让别人笑话咱们k市市里的哥们儿们,可别自作多情了啊你,一个破检讨书老子还是写的起的,谁家过年还不吃顿饺子么,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老子玩的起,该干吗干吗去吧,别在这儿煽情了,我容易吐。”司左,司右就跟没听到一样还在那儿闹的欢呢。齐义碰了壁似的失落的回到了自己床上,拿出纸笔准备写检讨书。 因为他们第一天来,所以还有些人情味儿的部队也没规定他们几点熄灯,就是偶尔有的班说话声大了或是到走廊乱跑了,才有老兵在走廊里喊一些肃静啊,不许大声喧哗之类的套词儿罢了。 可怜的程南,多少年没拿过笔了,都快忘了怎么写字了,从十几岁起,手里就像与笔纸绝缘了一样,手上每天只是像机器一样重复着过滤着大把大把的钞票,苹果手机,平板电脑,怀里肆意的换着各式各样的女人,嘴里喝着最烈的酒,手上夹着上好的雪茄等等。这一拿起纸笔差一点儿一哆嗦没抓稳,一边儿用牙咬着笔头,一边儿挠着自己那啤酒肚儿,其他宿舍都已经依稀听得到睡觉的呼呼声了,这几个可怜的娃儿还在点灯熬油的奋斗着,就目前这个架势来看,上学的时候有这一半儿的精神头儿也指定能上个不错的大学呀!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这句话还真的有点儿道理,这司左,司右别看也是个不学无术到处认大哥捧臭脚的大混子,但是俩人埋头凑一起,那鬼点子也着实不少,这不,有点儿雷同却又完全不雷同的保证书就在这二人唧唧喳喳的窃窃私语里安然的问世了,还信心满满的和程南他们炫耀道:“要是谁问我俩为什么写的差不多,我俩就说我妈把我俩生的差不多,所以智商思维也都差不多,哈哈哈。” 看着他俩得意洋洋的样子,程南险些没把拖鞋扔到他俩的床上去,一转头看到齐义放下了笔正在那认真的上下读着,感觉他像写完了的样子,便叫了起来:“喂,你写完了是不?拿过来给老子参观参观,老子替你挨了这么大的委屈,你这也不主动点儿,我靠。”说着蹦蹦哒哒没等齐义答应就跳了过去抓起保证书就回到了床上,齐义一脸的无奈,刚想要说别抄的一模一样之类的嘱咐的话,一看程南那如饿虎扑食似的抄袭,就摇了摇头翻身躺在了被子上面,继续等着他这大字不识几个的人写东西,不如压压被子呢。 不到十二点,这几个小子终于是大功告成了,憨憨的睡了过去,估计是困的不行了,齐义就这么趴在了被子上睡着了,司左,司右两个像同性恋似的抱在了一起睡着了,让人看了着实有一种恶心的感觉,程南像头死猪似的鞋子都没脱,脸硬生生的压在了写好了的检讨书上睡着了,愿上帝保佑他那几十斤重的大胖脸别把检讨书压坏,也保佑他别流哈喇子。 第二天早上一声脆脆的哨声突如其来的响了起来,这帮小子有的还像在家似的伸出手四处摸着什么,半睡半醒的想抓住闹铃把这吵人的响声扼杀在摇篮里,随后一声巨喝:“楼下集合,快点儿。”这可慌了神了,一帮小子噌的蹦了起来,有的四处找着衣服,却发现衣服被昨晚自己不老实的双脚早已蹬到了地上,正安详的在地上躺着呢,有的找不到鞋了,有的腰带都快扎到了胸了,有的帽子随手一带,歪的连自己脸都看不见了。 就这窘态百出的一群新兵蛋子,居然让罗连在楼下等了十五分钟,仍然还有几个一边系扣子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的慢腾腾走下来的人,罗连脸色一变喊到:“后边几个快点儿,老太太都比你们利索,我看你们是想在早上开饭之前好好的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是不?集合,目标操场,跑步走!”一帮人还没缓过神儿来,就被稀里糊涂的拉到了操场跑起了圈,这帮在家别说跑步了,有的连帮父母做做家务都没有过,跑了几步就气喘吁吁的捂着心脏直喊着不行了,不行了,跑了三圈,最后都有几个是弯着腰和个老太太似的走了回来了。 罗连严肃的说:“今天这是小试牛刀,明天早上要是还这样,我会让你们一天都吃不下去饭!”这时喘完了几口大气的几个小子说:“罗连,这谁下来的晚你罚谁不就得了,干吗连累我们啊,我看后下来的那几个都是三班的,你要罚也该罚他们k市市里的那些啊!”程南还在那捶胸顿足的喘着粗气,这一听就不乐意了,抬头搜索着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正好看着了昨晚撞到齐义那两个小子还在那你一言我一语的跟罗连打着小报告,便走过去一把抓住其中一个小子的衣领:“就他.妈的你话多是不?你不是k市的还是怎么地,谁教你的这么损?”罗连上前一脚踹在了程南的大腿上,程南表情痛苦的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听到罗连几乎到了吼的地步:“我看都是给你们惯的,领导在这都想上手打架了是吗?”说着,上前指着程南的脑门儿说:“想当出头鸟?好啊,我给你这个机会,小王,把他带我办公室去!其他的带到饭堂去,你们吃饭的时间只有十分钟,晚下来一分钟全体给我围着操场跑一圈,一分钟一圈,这得感谢你们这个刺儿头。”说着使劲儿的指了指程南的头,“还有,我提前告诉大家一声,以后,我不管谁犯错误,但是只要一个人犯了错,就必须全体跟着受罚,一人生病,全家吃药,都懂了吗?都一个市出来的,还跟我分什么市里市外,你们不欠收拾谁欠收拾!” ------------ 第十五章 :非人待遇 齐义看着这个让他又气又恨的大个儿被带走,心里莫名其妙的涌上一股伤感,他不知道这是在为自己来到部队之后就让这小子欺负而产生的窃喜感,还是为这个行侠仗义敢作敢当却又有点儿有勇无谋的二愣子一样儿的无奈,总之,他看着心里非常不舒服,决定吃完早饭就要到连长办公室替他受罚。 被驱赶着的上了楼的新兵蛋子,看着桌子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道道菜,碗和筷子都像齐步走那样井井有条,连长发话了:“这以后就是你们二连的食堂,从靠窗子那边数,一班,二班一直到七班,桌子我都给你们定完了,餐具都是有数的,以后哪个班少都别来找我,自己解决,少筷子的用手抓,少碗的用手盛着,小王,领他们坐下,然后开饭,十分钟以后楼下集合。”说着,背着手走出了食堂,被老兵带到连部的程南还在那不服气的撅着嘴喘着粗气,在那不断的点着个脚,昂头翘首的像是在准备接受什么表扬一样,丝毫没有一点儿害怕的感觉,不一会儿,罗连疾步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了一根烟猛抽了一口,然后才抬头瞅着程南说:”坐那吧,咱好好唠唠,我要想整你比踩死一只蚂蚁都容易,你说你们才来部队两天,我也不想像个周扒皮似的对你们,说说吧,刚才怎么就那么大火上去就要打人呢?”程南不客气的坐到了凳子上,然后愤愤不平的说:”他欺负我们的人就是不行,昨天晚上就找事儿,要不我们也不能被指导员叫到办公室写检讨书,我就这脾气,欺负我们就是不行!”连长微微笑了一下,然后拍着他的肩膀说:“昨晚?难道你们都认识了?”“不认识,就是......"程南把昨晚的事儿和罗连说了一声,罗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噢,我说的呢,我也听出来了,那两个小子是明显的挑拨离间呢,但是真的没想到你们都是一个市的还能骂起来,甚至还要动手?你们这群新兵蛋子是越来越猖狂了,想当年我当兵刚入伍那会儿,别说打架斗殴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随后便像讲课似的给程南上了半天的课,然后让程南回到了宿舍,并嘱咐身边的通信员去食堂打了饭回来送到他班级。 也许作为一个领导不应该对在自己眼皮底下就出手打人的新兵这样和声和气的谈话到后来还聊了起来,但是罗连的带兵方式一般是不会打兵骂兵的,他认为,新时代的兵不能再和过去那时候一样了,老兵欺负新兵,新兵一来便给他们施加各种下马威,打的那是老老实实,服服帖帖的,让干啥就干啥,这部队也该与时俱进了,不能老按老路子出牌了,当然,程南这样的富家公子哥,他的父母在他当兵的时候是跑完这家跑那家,关系打点的那叫一个到位,这个罗连虽然不在打点范围之内,但是上头的人指名道姓让他照顾照顾程南,对于部队这种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单位来说,他也是被逼无奈的,程南就这样洋洋得意起来,他心眼儿实惠的觉得罗连就是那样一个只会动嘴不会动武的文静的连长。 涉世未深的他们到后来才知道,一个连里,抓训练方面的人是连长,抓教育方面的人是指导员,再文质彬彬的连长也不会是个只会说说话不会打人的连长,再有勇无谋的指导员也不会是个只会传书论道不会语言讥讽的指导员。肉体上的磨练,精神上的煎熬,这才是部队育人的基本路线。 正在那吃的热火朝天的新兵蛋子没注意到时间过的如此之快,特别是在享受美味的时候过的更是尤其的快,一声哨声打断了他们还在意犹未尽的舌上享受之旅,一帮人扔掉了碗筷儿猴儿一样的跑了下来,有几个聪明点儿的又抓起两把饭边往嘴里塞,边跑了出去,到了楼下,老兵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正往下跑的两个胖子说道:“十二分四秒,不错,向右转,跑步走!目标操场,三圈!”“我靠,这才吃完饭就他.妈跑步,想让我们都吐出来吗?”“太狠了吧,超了两分钟零四秒就跑三圈,就算是四舍五入也应该是两圈啊!”队伍里传来了各种各样的骂声,大家都在为了这个变态的连长,变态的老兵,变态的部队的一切骂骂咧咧。有的盘算着以后怎么报复一下他们,有的则后悔来到了部队。 跑完了之后,一帮人在连门口捂着胸口波涛汹涌的颠覆感,控制着胃里不安分的翻腾雀跃,眼里像噙满泪水一样,还没等这帮小子歇过来,罗连走到队伍前面嘱咐了一声身边的老兵,然后走上了楼,老兵咳嗽了两声,然后说道:”行了,都别在那像个老太太似的了,吃了饭跑点步至于么?以后这都是家常便饭,谁让你们不按时按点儿下来的!记住,部队是一个时间观念特别强的集体,如果真上阵打仗了,也许你一秒钟的迟疑就会给对方机会,让他打死你!连长交代,上去之都压被子,随时听哨音楼下集合!瞧你们这样,还有个当兵的样子吗?不集合了,解散!”话音一落,就有几个小子疯了似的冲了上去,还有几个在那仍然一会蹲下一会起来半天还没缓过来这饭后跑步的节奏的。 这难受的感觉让这群新兵蛋子见了床比见到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亲,冲进自己的班级就趴在了床上,做出一副要吐的面相,齐义也难受的不行,但是刚到了班级,喝了几口水就要往外走,林萌萌叫住了他说:“班长,你要干嘛去啊?老兵班长说要压被子的!”“哦,没事,你们睡吧,我去上个厕所”“哦,好吧”林萌萌答应了一声翻身躺在了床上。 齐义走出了宿舍,往连部走去,心中正盘算着怎么替程南抗下这个黑锅而犯愁呢,也忐忑的不知道连长会怎么惩罚他,是打他一顿?还是罚他去跑步?或者罚他不许吃饭?脑袋里嗡嗡的乱作一团,索性晃了晃头,严肃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伸手敲了门,过一会儿,里面传来请进的回应声,齐义便推门而入,见到连长正在那读着报纸,便说道:”连长,打扰您了,我是程南的班长,早上的事儿,我愿意替他接受惩罚!”罗连慢悠悠的放下了报纸,看着有点面生的齐义,也是他真的没太在意昨天晚上给他们开会时坐在很远处的齐义,也就对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两个还有点印象,对于像他这样没什么眼力见儿没什么突出点的新兵蛋子真的是没什么印象,然后说:“哦?你想怎么替他接受惩罚?是替他挨早上他踢人的那一脚还是挨他被我踢的那一脚?”对于齐义来说,这像绕口令一样的话语足够让他琢磨一会儿了,正在那挠头思索着呢,罗连又接着说:”那好吧,你回去把程南叫来!” ------------ 第十六章 :好心无报 齐义缓缓的走进了宿舍,看到还在那大口吃饭的程南,就跟个没事儿人似的,齐义真心的觉着这小子心不是一般的大,殊不知早上那事已经被程南幕后强大的“后台”给平息过去了,便开口说道:“程南,连长让咱俩到连部去一趟。”没成想齐义这小子帮忙帮的还帮了倒忙,程南一脸迷茫的瞅着齐义,正在那纳闷儿是不是这小子又去告了自己一状还是罗连反悔了还要再收拾自己一顿?一边儿矛盾着,一边儿跟着齐义走向了连部,到了连部门口,连忙擦了擦满嘴油光的嘴角,拽了拽衣角然后和齐义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俩人像很有默契感的一起喊了声:“连长好。”罗连正在那仰着头眯着眼睛斜着躺在了床上,看到他俩进来了,便挥了挥手,示意他俩坐下,然后悄声的说了一句:“程南,你先自己说说针对你的举动我应该给与你什么惩罚?”程南一头雾水的被问了个目瞪口呆,然后怔怔的说道:“连长,咱不是都已经......”连长长长的哦了一声,然后说道:“齐班长,鉴于你们是初入部队的新兵蛋子,我也就没打算狠狠的罚你们,也就是跟他谈了谈心,讲一讲道理的,你看这么惩罚行么?”齐义听到连长喊自己齐班长,吓的两腿都直打哆嗦,心中真的想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盘算着指定是哪里做的不对了,惹连长生气了才会让他如此的难堪自己的。 程南满眼怒气的瞅着齐义,狠呆呆的恨不得上去把齐义揍个半死才解气,本来没什么事儿了,就被齐义这小子傻了吧唧的给捅了篓子,心里那叫个气呀,寻思着一会儿回到宿舍一定给齐义这小子点儿颜色看看,猜想着这小子一定是在内天晚上叫了他声班长就把自己捧的老高,真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边想着边在那磨拳擦掌,期待着和齐义目光的对视,然后在第一时间用眼神先把齐义这小子杀死在摇篮里。 一头雾水的齐义,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这个鱼龙混杂的部队里,让领导下不来台的后果,或者说是愿意和领导玩儿咬文嚼字游戏的,最后的结果都是相当的惨的,齐义这个不知所谓的傻小子正是触碰了这根底线,让罗连彻彻底底的记住了这个死心眼的二愣子,非得抓住领导的话语而死心塌地的执行,非得在不明是非的情况下硬是和领导掰扯个明明白白,这无非就是自己找事儿,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作为一连之长,手底下百八十号人呢,面对下面的兵,有人跟他较真儿,有人跟他分对错,论是非,基于权利与威信,对于齐义这样的“出头鸟”,对他的“照顾”应该算轻的了。 齐义正准备开口向罗连解释什么,就被罗连的一番话给硬生生的噎了回去:“行了,开会时我也说了,你们犯错,班长跟着受牵连,鉴于你的事件影响比较恶劣,小王!带着他俩到操场搞搞体能。”说完脱下作训服外套,翻身盖在身上睡起了觉。 “我草”嘟囔了两声的程南,怒气冲冲的看着齐义恶狠狠的说道:“行,你他.妈的背后损我是不?你等着!”齐义一脸无奈的刚要说什么就被程南一手扒拉到身后,然后摇头尾巴晃的跟着老兵走了出去,齐义揉了揉有点痛的肩膀也跟着走了出去。 这一招借刀杀人可谓是部队的拿手菜了,作为一个部队的领导,把矛头随意指向一个兵,简直就是十拿九稳,特别是对齐义这样的言行举止在部队这所大学里就跟个傻子一样的新兵,其实家境尤其卓越的齐义,身后的父母已经替他做通了好多领导的工作了,只不过没带任何通讯设施的齐义,在来到部队之后也没能像别人一样,有点儿空余时间就跟自己的父母汇报一下自己的情况,被分到了哪个哪个团,哪个哪个连等等,齐义的父母虽然正在家端着大把大把的钞票准备往外边送呢,但是齐义都没有办法告诉他们自己被分到了哪个连,分到了谁的手下,营长是谁,连长是谁,指导员是谁,这些通通不知道的他们,真是有钱都没地方塞的无奈用在他们身特别贴切,所以才会导致没经过上面”嘱咐”罗连就把齐义当做是一个不知深浅的普通新兵一样,树立自己的威信,嫁祸给齐义这样的无脑大头兵,真的是个不二的选择。 齐义和程南被带到了操场,老兵毫不客气的说道:“在家做过俯卧撑没?”齐义听都没听过,直在那摇头,程南这小子多了个心眼,本来身世优越的他总是去一些健身馆健身,当然对这些有器械的和无器械的锻炼方式都有所了解,心中打起了小算盘:“是不是自己要是也说没做过,老兵就不会让我做了,哈哈”一边想着一边故意做出一副迷茫的样子和老兵说道:“没......没做过。”老兵听了后说:“好,那我示范给你们看,这玩意好学的很!”说着动作矫健的双手撑地,平均一秒都合不上,匆匆的做了十几个俯卧撑,然后蹦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说道:“喏,就这样,动作要领就先不教你俩了,估计你俩也学不会,就直接照我刚才的动作做二十个就行了!”齐义听话的笨手笨脚的蹲了下去,刚要伸手往前撑住,一个不经意,胳膊一松软,差点儿没趴在地上,旁边的程南冷笑了两声便动作娴熟的直接做了起来,对于他们这种经常光顾健身馆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平时懒到不行的他们为了在勾搭小姑娘的时候可以霸气侧漏的展示一下自己的身材,才积极的去健身,齐义这个白白胖胖一掐都要出水的像个女人似的的肉身,的确不太适合做这样的运动,每次上下起伏时,眼睛好使点的人都可以看到那白白嫩嫩的胳膊上,左右打颤的肉在抖动,身子也一会儿倾斜,一会儿偏的,百般难受的在那做着平生第一次的俯卧撑,齐义难受到了极点,却又不得不臣服于部队的等级制度下,没做了几个,就趴在地上喘着大气,老兵就走了过来,踢了下齐义的屁股,然后把脚伸到齐义的肚皮下,慢慢的往上抬了起来,齐义就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煎熬,程南三下五除二的做完了二十个,便蹲在那里趁着老兵不注意的时候,一会儿扒拉扒拉齐义的手臂,一会儿往他脸上扬点儿沙子,一边儿坏笑着,一边儿眼神凌厉的盯着齐义,嘴里的牙咯吱咯吱的磨的直响。 ------------ 第十七章 :没收手机 正当程南在那嘻嘻哈哈的欺负着齐义没个完的时候,眼神犀利的老兵回过头来一脚踢在程南的大腿上,然后上前抓住程南的耳朵说:“你欺负人有瘾是不?那好,也让我欺负欺负你被!行么?”程南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措手不及,直喊饶命,然后抓着老兵的手腕说道:“啊,老兵班长,我错了,我错了,求你了,放开我吧。”老兵瞪着眼睛瞅了程南半天才肯放开手,看着程南的耳朵都被他揪红了,程南在那痛苦万分的揉着耳朵,一边在那嘟囔着什么,老兵班长不用想也知道程南在那心里叨咕的是什么,便悠然自得的说道:“是不是觉得你有关系,我就不敢动你?告诉你吧,领导吃你这一套,我可不吃,我这今年就要退伍的人了,没什么怕的!小子你给我听好了,再让我看到你像个大哥似的欺负别人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程南咬了咬牙,盘算着在他退伍之前一定要弄他一下。 做完了俯卧撑,又跑了两圈,累的这俩小子满头大汗,然后才领着他俩回到了连里,刚要进连部报告,发现连部里没人了,罗连和指导员都不知道干嘛去了,便吩咐齐义和程南回到宿舍去压被,这个连部的小通信员便坐在那里玩起了手机,偶尔端起桌子上的铁观音茶,啧儿啧儿的喝几口,小日子过的都快比领导舒服了。 回到宿舍的齐义,正要爬上床去压被,便被一阵急促的哨声给扰乱了计划,底下程南在那嘟囔着:“这他.妈的到底要干啥,一会儿压被一会儿又集合的,连个放屁的功夫都不给,还压个球被呀!”然后走廊里便喊道:“俱乐部集合!”然后一群新兵蛋子从一楼到二楼一窝蜂的跑到了俱乐部,自从有了在食堂吃饭晚下来几分钟就被罚跑圈的经历,这帮小子都不想重蹈覆辙,也不想做那拖大家后腿的害群之马,便噌噌噌的一个比一个跑的快,到了俱乐部,只见前面放了个小桌子,连长坐在那里,翘着个二郎腿,拿着笔在那敲敲打打的,随后,老兵整了一下队伍,让这群新兵蛋子还算是整体的站了队,随后连长说话了:“让你们集合没别的意思,就是把你们来部队的时候带着侥幸心理拿着的什么手机啊,p3啊之类的东西都交上来,连部替你们保管,要给父母亲朋打电话报平安的话,咱们每层楼都有两部外线电话,有咱们部队专门的电话卡,30块钱一张,打电话一毛一分钟!”说完,底下便议论纷纷的吵吵的不行,随后,老兵喊住了在那谈论不休的新兵蛋子:“十分钟,回自己班把一切通讯设施都拿上来,警告你们一声,要是有谁怀着侥幸心理还想偷摸的用的话,不要紧,只要你够有道,不让我们发现,行,你可以用,但是,要是让我们发现了,后果自负!解散!”随后,一帮人又哗啦的往楼下跑去,那些胆小怕事的都动作麻溜的把手机都乖乖的拿了出来,一边拿还一边想着有没有遗漏了什么别的要上交的东西,深怕自己成了那“出头鸟”,回到宿舍,程南往床上一坐,便悠然的点了一根烟,径自抽了起来,司左,司右一边找着手机,一边惊愕的看着程南:“南哥,你内平板不交啊?”程南瞪了他一眼说道:“交个屁呀,老子在家的时候下的好几个片还没看呢!你俩怎么这么窝囊,让你交你就交!给我下来!”随后司右跑了过来,蹲在程南耳边说道:“南哥,你这起码交一个,要不嫌疑太大了,我哥俩儿带了三个电话,两个p3,一会儿交上去俩电话一个p3,手里还有俩呢,够玩的了啊!你也交点儿吧,让他们不把重点调查的目标放在我们身上多好啊!”程南瞥了他一眼说:“靠,絮叨!行,那老子就把p4交上去吧,平板是打死我也不会交的,新下载的几个苍井空的电影还没看呢,哈哈!”说着,司左,司右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齐义在凳子上坐了一会儿,想了想自己来的时候也没带什么手机之类的东西啊,父母是要给自己带来着,可是他也不会用,便都没带,正在那心中窃喜一会儿连长和老兵会夸他有先见之明,夸他老实之类的话呢。哪里会想到,这两天的磕磕碰碰,已经被连部的通信员,指导员和连长对他这个不会办事儿,没有眼色的大头兵给挂上号了。 十分钟到了,俱乐部一声哨声然后传来:“集合”的粗犷声音,一帮新兵蛋子便有的是抱着一堆手机啊,p3啊,数据线啊,充电器啊各种各样的东西,还有的就拿着一个手机,再有就是齐义这样的空着手的了,但是像齐义这样真真儿的没带的人是少之又少的,其他那几个都是编好了瞎话准备给连长说的,其实早就把手机什么的藏了起来,装作没带的可怜样儿而已,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一边儿互相问着你交几个,你带了几个等等之类的话,就纷纷上了俱乐部。 到了俱乐部,连长吩咐从一班开始,一个人一个人的去上交东西,分发给他们一人一个信封,把自己的东西都装进去,然后把机子的型号啊,数量啊都记在本上,碰到那些说没带的新兵,连长也没多问,上下打量了一番便跳了过去,不一会儿,就到了齐义这个班了,第一个去的是程南,屁颠儿屁颠儿的过去把p4交到了连长的手机,还故意装作一副万分舍不得的可怜巴巴的样儿,让司左,司右在下边一边儿偷笑一边儿夸他的演技真的太好了,到了齐义,上去登记了名字之后说:“报告连长,我没有!”连长抬起头刚要打量他,一看是这个上午要帮着程南出头的那个班长!便伸手摸了摸下巴然后若有所思的看了他半天说:“行,没有就下一个!”齐义便走回了队伍里。大概足足有快两个小时了,才举行完了这个“没收手机等通讯设施”的大会! 解散了之后,这帮新兵蛋子又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有的开始压起了被子,有的则在那偷懒儿,心里想着反正也没人过来监督,不如睡个回笼觉,齐义还在那琢磨为什么连长没夸他老实之类的话呢!很傻很天真的他,到后来才知道。 在部队里,这些老兵油子眼神那是一个比一个犀利,像齐义这样的刚来部队就给领导找不痛快的,自然会在“重点保护对象”范畴里,连长会信他的话?根本是不可能的,早就安排好老兵紧紧的盯着他了,潜台词就是非得逮着齐义偷摸用手机的时候,完事好给自己教训他找个好点儿的理由。 二十一世纪的部队一直这样狗血! ------------ 第十八章 :压被风波 头脑简单,四肢也不发达的齐义在那笨手笨脚的压着被,离远一看,就像是个猴子在那来回打滚儿一样,这时,有人敲门,动作很轻,若不是林萌萌的床住在离门比较近的地方,率先听到了有人敲门,这几个混小子压根儿都没察觉一样,林萌萌放下手中的被子去开了门,一开门,是个没见过的老兵,秀气的脸庞,白皙的皮肤,带着军帽别有一番气质,文质彬彬的进来说道:“大家好,我是连部的文书,指导员担心你们不会压被,便让我一个班一个班挨个的指导一下!”齐义一听是指导员身边的人,动作麻利的从床上蹦了下来,赶紧上到了跟前喊了声:“老兵班长好!”文书笑呵呵的环顾了一圈说道:“像你们这么压被,压两年也不会压出来的!”齐义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文书一边指着林蒙蒙的床一边接着说:“大家都过来,我用他的被子给大家做个示范,你们按我这么压才行!”话音才落,回头看见了还在那呼呼大睡的程南,文书走了过去,一把抓住程南的耳朵,然后对着他吼道:“没到午睡时间呢,起来给我压被!”别看这文质彬彬的文书,收拾起人来也丝毫不比那些不拿笔杆子拿枪杆子的人差!程南的耳朵被这么揪了一下,疼的不轻,这本来还沉浸在上午通信员揪自己耳朵的伤痛中呢,这又让文书来了这么一下,疼的吱哇乱叫的程南刚要破口大骂:“我靠......”抬头瞅见了个大檐帽,便忍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抱怨,坐了起来,委屈的说道:“班长,下手轻点儿啊,我这耳朵有旧伤!”文书拍了下他肩膀说:“哟,是么?我这掐你的手还有旧伤呢!别废话,赶紧给我过来!”拽着程南就给拉到了林萌萌的床边! 随后便在那认真的做起了示范,看着老兵班长的一举一动,齐义心里真是羡慕的不得了,心里嘀咕着:“这果然和电视里的军人一样啊,做起事来行云流水的,真是潇洒呀!”围在床边的这几个小子目光死死的盯着文书的一举一动,只见他把被子折了三折,一边做一边嘱咐着动作要点:“把被子摊开,然后折成三折,记住,一定要贴的紧紧的,不能有空隙,也不能重叠窝在一起,这三折要分的均匀!”然后弯身用胳膊肘以下的部位从中间向两边平压着左边几下,右边几下的来回重复着:“我刚才下来的时候,看到有几个新兵蛋子都抱着被子去俱乐部压去了,你们要是想把被子压好,也得捧着它去俱乐部或者走廊的地方,那宽敞,在这床上是压不出好被子的!其实也没什么难的,就这么压,都会了没?” 齐义还沉浸在文书刚才的潇洒动作之中呢!冷丁没回过神儿,司左,司右两个欠儿登(注:欠儿登,东北土话,意思比较事儿的人,就是哪有事上哪凑,欠欠儿的感觉!)本着赶紧让这令新兵讨厌的老兵走,便一边狠狠的点头一边儿大声的说:“啊,明白了,会了,谢谢班长!”齐义一听他们都说会了,自己也不好意思麻烦文书单独给自己再做一遍了,便也跟着一起回答着:“会!” 文书走后,齐义一边回味着文书的话一边上了床准备抱被子下来去俱乐部压,可算是听到文书说到俱乐部压被才能把被子压好了,着急忙慌的就要上楼,林萌萌看到了,便招呼住他:“班长,你要去哪啊?”“哦,我去俱乐部压被子去!”齐义回过头来对他说。 ”啊,那我也去,你等会儿我!”林萌萌一边说着一边把被子卷了起来,下了床穿着个拖鞋就跟着齐义往俱乐部走着。 还没走出宿舍呢,就听到程南在那骂骂咧咧的说:“靠,老兵说啥就听啥,他让你死你还去死呗?二了呼哧的,靠,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傻逼室友!” 齐义没理会他,拉着正要回头的林萌萌走了出去。 林萌萌小脸气的通红和齐义说:“班长,他说话那么难听,你也不生气?脾气咋这么好呢?” 齐义转过头笑着说:“没事儿的,可能他就是这性格,昨天晚上还帮我和别人吵架了呢!呵呵。” 林萌萌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表情无奈的和齐义一起走到了俱乐部。 刚一开门,给齐义和林萌萌俩人差点吓了个踉跄,只见俱乐部那大理石的地面上,横着的竖着的满满的全是绿色的军被,有在那蹲着和文书一样用胳膊压被子的,还有在那躺在被子上翘着个二郎腿望天儿的,还有几个可能是刚压完被子在那歇一会儿围在一起唠嗑儿的。 惊呆了个齐义,四处打量了一圈,确定没有他俩的位置了,便和林萌萌缓缓的走下了楼,林萌萌一边走着一边说道:“这可真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啊!这也太快了点儿吧,无奈了!”齐义安慰他说:“咱们是知道的太晚了,没事儿,咱俩回咱班门口的走廊,在那压吧,地方也够大!嘿嘿。”“嗯”林萌萌笑着应了一声,便拽着齐义快步朝楼下走去。 到了地方,齐义抬起头挠着下巴问林萌萌:“萌萌,刚才咱们在俱乐部看到的那些人压被子是不是底下也没垫着什么,直接铺在地上的?”林萌萌不假思索的说:“对呀,都没垫东西!” “哦,那咱俩回班取抹布把这走廊擦一擦吧,万一被子弄脏了让连长罚就不值当了!”齐义表情坚决的说。 “行,我去打水,你去拿抹布!”说完开门进去端着自己的脸盆走向了水房。 齐义走进了宿舍,在窗台上拿起抹布正要往外走,程南叫住了他:“你他.妈傻啊?压个破被,咋地?还要给俱乐部打扫打扫卫生啊?放下!少给咱班丢脸!”齐义微笑着说:“不是的,俱乐部已经没地方了,我准备在咱们班门口的走廊里压被,就擦擦走廊而已!”程南一脸鄙夷的哼了一声,便翻过身去继续摆弄着什么东西。 齐义和林萌萌便蹲在地上一块儿一块儿的仔细的擦着地面,不一会儿,这走廊里原本的水泥地面被擦的亮晶晶的!非常有成就感的齐义点了点头对着林萌萌说:“行了,把水倒了,咱俩压被吧!” 齐义和林萌萌刚把被子板板整整的铺在了走廊里,程南便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扛着被子走了出来,然后把头探进宿舍里:“左啊,你弟弟呢?别他.妈睡了,赶紧叫起来,不想让连长收拾你的话,就赶紧出来压被。!说完把被子往地上一扔,不偏不正的刚好砸在了齐义的被子的上面,然后摆出一副明显挑衅的架势说:”嗯......这儿好,这简直就是压被子的世外桃源啊!” 齐义笑着站起来对程南说:“程南,你可以去那边吗?走廊这么大,儿哪都可以压的!况且,你的被子放在这里我没法压了呀!” 程南一把抓住齐义的衣领说:“老子就爱在这儿压被!要么你滚,要么他滚!”一边说着一边眼神飘向了林蒙蒙。 ------------ 第十九章 :好忍之徒 齐义看着程南那嚣张跋扈的架势,这是准备好了要打架了呀!本来也无意于人争执的他,看着林萌萌那弱弱的可怜巴巴的样子,便抬起头说:“好,我去那边压被,你们在这吧!”说完抱起被子往走廊的里面走去,这块儿是他和林萌萌刚才没擦过的地方,齐义心里想着索性就直接铺在地上压,要是自己再回去取抹布把这擦干净的话,程南那小子一样还是会过来挑毛拣刺儿,占用他的地盘儿的! 摇了摇头,便蹲在地上开始按照文书教他们的方式压被子。 本来寻思自己的不断退让会让程南的嚣张气焰暂时得到收敛,但是在家就骄纵跋扈的程南看到了忍气吞声的齐义再怎么欺负他也不反抗的孬种的表现,也没法再进一步的拳脚教训他一下,便打起了林萌萌的主意,看到林萌萌这两天总和齐义在一起,便寻思拿林萌萌出出气,看看齐义能否狗急跳墙,要是他敢出头,也正好给自己一个收拾他的理由! 一边想着一边觉得自己真是个挑事儿的天才呀!哈哈大笑着走到了林萌萌的旁边说:“萌萌啊!你被子压的真不错,你也知道,文书在那教的时候我才睡醒,还半昏迷的状态呢,也没记住他怎么教的呀,你帮我做几遍示范呗,我好学学!”说完装作一副求知欲望的姿态蹲在林萌萌的身边,林萌萌虽然胆小怕事,但是并不傻,他心里也非常的清楚程南绝对不是简简单单要跟自己学压被这么单纯的想法,可是迫于程南蛮横的嚣张气焰下,也只好自己安慰自己:“也许真的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真的是想好好学压被呢?”就这样想着,便开始给程南做起了压被的示范! 做完了一遍,程南还在自己的被子上倒着呢,看这架势都是要睡觉的意思了,看林萌萌叠完了一遍了,便挠了挠下巴说:“内个什么,就刚才怎么折的三折还是没看懂啊!”林萌萌有点火儿了冷冷的说道:“你自己先叠试试,你把被子拿出来之后还一次没尝试过呢,怎么知道自己不会呢?”旁边的司左,司右忙着上去搭腔说:“靠,这都是同窗的战友了,让你帮忙教教叠个破被子怎么了?让你教是给你面子,别磨磨唧唧的!”程南在那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林萌萌便又把被子平整的铺开,又叠了一遍,叠完了之后,程南都已经昏昏欲睡了,听到林萌萌说:“程南,我给你示范完了,你自己叠吧!”说完便自己在那用胳膊反复的压着,程南哪是这么容易罢休的主儿,上前说道:“我是看会了,可是我这两个兄弟还没会呢!再叠几遍!”一边说着一边指向旁边的司左,司右,俩人听到程南的话后,便做出一副狗腿子的样子在那嗯嗯的点着头!这时林萌萌小脸儿气的通红,不知道是该和他们急眼(注:东北话,生气的意思)还是继续委曲求全下去。 这时齐义走了过来,看着司左,司右说道:“他学的也不好,我学的不错,让我来给你们做示范吧!” 边说着边把林萌萌拉到了一边,自己蹲在那,抖起林萌萌的被子就叠了起来。 司左,司右不知道是该继续为难林萌萌还是就这样让齐义做示范,挤眉弄眼的朝着程南不断使眼色,程南瞪了他俩一眼,便走过去蹲在身边说:“哟,这班长的手法果然是不一样啊,叠的那真叫一个好啊!你俩赶紧过来给我好好学着点儿!” 听着程南那做作一样的夸奖,齐义真心的觉着恶心,便头也没抬的继续压着被。 就这样,本来计划着让齐义反反复复做示范,直到让他急眼了为止然后自己好借这个引子削他一顿的。 没成想,这齐义就跟天生的受虐狂一样,硬生生的来回叠了拆拆了叠的叠了足有六七遍。居然还是不厌其烦的问司左,司右两兄弟学会了没有! 快到中午了,程南看着低声低气的齐义还在那笑呵呵的反复压着被,也就恨恨的握了一下拳头说:“行了,你俩到底学会了没?这都做了十了遍了,就是他.妈老太太也该学会了吧?”这程南这会儿又装上了好人,司左,司右便心有灵犀的说:“啊,会了会了,谢谢班长!” 齐义放下了手中的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林萌萌跑了过来,看到齐义额头上滴滴答答的正往下滴着汗水呢,便气哄哄的说:“班长,他们这是故意的整你呢,你没看出来啊?” 齐义用手擦了一把汗说:“呵呵,没事儿,教会了他们压被子也挺好的,省的日后给咱们拖后腿呢,况且我这也不白辛苦,你的被子都被我压的明显比我们的薄了!” 林萌萌嘟囔了两声,对这个一点儿脾气没有的班长表示既同情又愤慨! 程南几个回到了宿舍,又聚在一起在那研究着怎么对齐义使坏呢,在这个时代,不光是部队里,就是大学里的宿舍也不乏有这样一个人被其他几个欺负着,这就好像一个定律一样,每个集体宿舍里都会有一个刺儿头,有一个拉帮结伙的,有背后损人的,有专门出损招儿的,有专门挨欺负的。现实就是这样,套用一句网络词语,哥(姐)毕竟不是人民币,做不到人人都喜欢! 这帮菜鸟来部队的这两天以为这就是日后的生活,有哨声就集合,没哨声就可以自己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单纯的他们没想到这悠哉快活的日子就这样过了两天就离他们而去了。 齐义和林萌萌没管程南他们,还是在走廊里压着被子,俩人有说有笑的完全忘了刚才的堪比胯下之辱的欺负,齐义的不言不语,甘做老黄牛的精神,再加上林萌萌那敢怒不敢言,稍微欠缺了那么一点点男子气概的性格,俩人在一起真是无敌了,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快乐小2b了。 经过他们这一折腾,整个走廊里密密麻麻的全是压被子的人,塞的满满登登的,罗连估计是让尿憋醒了,起来正要开门,便被门口软乎乎的东西给挡住了,伸出头一看,嚯!整个走廊里人山人海的,蹲在连部门口的一个胖子看到连长慌张的站了起来说:“连长好!”一边说着一边脸红的让出了连部门口的位置,还担心连长能不能因为他挡住了连长开门而受罚呢。 连长过去掐了掐他脸蛋儿说:“小胖子,合着我刚才开门撞的不是被子,是你的屁股吧?”小胖子笑嘻嘻的点着头,罗连也跟着笑了起来:“过一阵儿你就该瘦了,不用你得瑟!”罗连边往水房走着边说:”差不多都回班去吧,准备准备一会儿开饭了!” ------------ 第二十章 :训前盛宴 听到罗连的话,大家都顿了顿神,然后就有的开始抱着被子往宿舍走了,齐义一看大家都散了,便招呼林萌萌也一起回到宿舍了,进门就看到程南和司左,司右两兄弟在床上低着个头围在一起看着什么,关门砰地一声,这三个小子像丢了魂儿似的,一下转着坐了过来,个个小脸儿红扑扑的双手在身后往被子底下塞着什么东西,一看是齐义和林萌萌这俩小子,程南一口吐沫吐到地上说了一句:“他.妈的进屋不会敲门啊!”随即眼睛眨巴了几下又接着说:“哦,忘了,这也是你们自己的宿舍,咳咳,那也不行呀,记住了,下次进屋有点儿动静,别整的跟个鬼似的,吓我一跳!”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当然,齐义是怎么也猜想不到这几个小子在那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的。听到程南的话之后,便点头哦了一声把被子扔到了床上,然后爬到床上平整的铺了开来,果然看到了这个上午压的效果,比刚发的时候确实薄了好多,齐义心满意足的抓起被角捂在脸上嘻嘻的笑着。 习惯了东北那边的气候,冷丁来到中原这面,这群新兵蛋子还真是不适应,早上起来,一个个没等眼睛睁开呢,便伸手到处摸着水杯啊,矿泉水啊之类的总之可以喝的东西,这边儿的天气也确实是干的不行,差点儿忘了介绍了,住在齐义下铺的李思远,就因为第一天晚上测体温测到了41度而被老兵带到了隔离室,在哪他们也不知道,所以这两天便没了李思远的声音,没有了这个说中立不中立,说向着哪边又不向着哪边的毛头小子了之后,这个宿舍就在潜移默化中分出了帮派。 自然,程南带领着自己的狗腿子兼小弟司左,司右可以称之为一个欺男霸女的蛮横帮派。齐义和林萌萌便组合成了一个无勇无谋,偶尔还有点儿二的受虐帮派,也难怪了,像齐义这样天生的受虐狂再加上林萌萌那胆小怕事的秉性,俩人要是不成了刀俎上的肥肉都怪了! 程南和司左,司右还在那畏畏缩缩的抱在一起干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林萌萌因为住在上铺,便没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殊不知好奇害死猫的先例!把头悄悄的伸出栏杆往里探望着,这一看不要紧,小脸儿通红的翻身躺在了床上,缓了几秒,便做起来招呼着齐义,齐义正在那望着窗外那被风吹走的黄叶在四处的飘摇乱窜呢!听到林萌萌喊他,便回过了头来,只见林萌萌像做了贼似的捂着个嘴说着:“他们看快播呢!”齐义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林萌萌就斗胆发出了点声音说:“快......播......”齐义笑了笑还是在那摇了摇头,对于林萌萌这样的人,别看他们有着老鼠一样的胆子,但是却特别有那种欠欠儿的劲头!这不,也不怕被程南他们听到修理自己了,这可能就是所谓的那一类能惹事儿,不能平事儿的主! 看到齐义没有反应还是呆呆的坐在那里,本来一脸坏笑的林蒙蒙也无趣的躺在了床上,无聊的摆弄着手指。 齐义这一上午压被压的胳膊都酸了,正在那不停的来回甩着呢,便听到了楼道里又响起了令他们熟悉又陌生的哨声,这一声哨响,程南他们几个像着火了一样,匆匆的铺了铺床,就顾头不顾腚的跑了出去。 齐义看程南紧张的帽子都忘了拿,便拿起了他的帽子往楼下跑去,林萌萌懒洋洋的一步一个台阶的走着,齐义喊他:“快点儿,一会儿小心晚了又被罚去跑步!”林萌萌这一听,可了不得,再也不想享受那吃完饭就跑步的极乐感觉了。便迈着三八的步伐跑了下去,别说,就这跑法,还真有点儿不太像个正儿八经的爷们儿! 果不其然,到了楼下,老兵看了看表,然后抬头说:“吃饭集个合都得五六分钟!你说你们吃饭都不积极干什么能积极?下次集合,只有三分钟,晚下来一个跑一圈儿!两个跑两圈儿!向右转,目标食堂,前进!”对待这群初入部队的新兵蛋子,别说对他们说什么齐步走,跑步走了,不告诉他们个目标是什么,都不知道会给你走到哪去!七扭八歪的队伍,罗连看了一眼,便直接把头扭到了前面,咳嗽了两声,眼不见,心不烦嘛! 这次虽然有人下楼慢了,但是经过上次的事件,不管是k市市里的还是郊区的了,也没有刺儿头在那说三道四的了,都埋着头走着,到了食堂门口,罗连又讲起了话,底下有人又开始不乐意了:“吃饭就吃饭呗,还要唠唠叨叨的!靠,服了!”只不过都是在心里叨咕着呢,罗连说:“下午一点半集合,该训练训练你们排队和行进了,瞧瞧你们刚才走的样子,啊!还像个当兵的么?都快赶上地方的菜市场了!”说了几句,才让这帮小子上去开了饭! 这帮小子进了食堂,都伸着个鼻子在那闻这闻那的,再往桌子上一看,嚯!正中间摆着个糖醋鱼,上面撒着几把香菜,盘子边儿的汤汁都快溢出去了,!旁边五颜六色的摆放着足足七个菜!这时候一个个的眼睛都拿出了五点零的水准环顾着,几乎每一道菜都有肉,不过是做的花样不同!有的人在那叫绝:“谁说这部队的大锅饭不好吃呀?这还没吃,光看这色泽就已经食欲不受控制了呀!” 这时候罗连走了上来,走到一堆人的前面拍了拍手说道:“各位亲爱的战友,为了欢迎你们的到来,这顿饭就是我们部队给你们接风的,不管是自己自愿来的,还是家里逼迫的,只要是来到了咱们影子团,我们就会把你们当成自己的兄弟,当成自己的老弟一样对待,不会让你们因为远离家乡而有举目无亲的伤感,也不会因为你们家境不同,出身不同而分出个三六九等!在这里,没有歧视,有的只是个人的不上进!个人的觉悟低!我们不会抛弃任何一个战友!当然,也不会放过一个不思上进,调皮捣蛋的刺儿头兵!只要你们肯吃苦,肯练!部队不会亏待你们!记住这个道理,行了,不多说了,开饭!” 一帮小子哗啦一下跑到自己的位子上,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这是他们自从上了火车后吃的最好最丰盛的一顿饭了,有几个会来事儿的,没着急吃,拿着装满可乐的纸杯,走到连长的饭桌前,有说有笑的敬了连长一杯!一帮人吃的热火朝天的,吵闹声,筷子声,桌椅的挪动声充斥着整个食堂! 这帮新兵蛋子还不知道,这虽说谈不上是鸿门宴,但是也绝非就像连长说的那么简单,丰盛的午餐后面紧跟着的将会是地狱般的训练!这顿饭算是在给他们吃颗定心丸而已! ------------ 第二十一章 :军容风纪 大家都认为这是来到部队之后,部队做的最让他们满意的一次了,一个个吃的狼吞虎咽的,有的干脆筷子都不用了,上去撕扯着烧鸡,可能是顺手了,撕扯完烧鸡竟也抓起了其他的菜,那一副贪婪的嘴脸真的有一种让人看了就想上去揍一顿的冲动。 这顿饭没像早上那样规定必须十分钟就得下来集合,罗连吃完了在楼下和指导员谈论着什么,然后看了一下表对旁边的通信员说:“你上去看看这帮小子吃的怎么样了,差不多儿就集合吧,让他们中午睡个觉,省的下午吃不消!”这出奇的人性化让这帮新兵蛋子像遇到了亲人一样,真就差一点儿感激涕零了。 看着一个个撑得打着饱嗝儿跑都跑不动了的新兵蛋子们一个扶着一个走了下来,真是不知道是该笑话他们没出息的吃货形象还是该体恤他们像受到了绝食虐待之类遭遇之后的盛宴狂欢。总之集了合带到了连门口,罗连也没多说什么,就讲了几句上去之后午睡啊,不要开窗户睡觉之类的话。 这帮新兵蛋子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有的一个劲儿的喝着水,估计是吃菜吃的太多咸着了,有的则是撕了一长条手纸便跑向了厕所,齐义虽然说在家锦衣玉食的每天供着,但是说矜持不矜持,说傻也不傻的他愣是没享受到这样的清福,这中午吃饭的时候也跟和尚开了荤似的,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不过就他们这五个人的饭桌,大家也都可想而知,霸道蛮横的三兄弟自然抢到的好肉,好吃的居多,齐义和林萌萌这样的也就只能吃吃人家挑剩下了的。 上了床悠然的躺在被子上,齐义开始为下午的训练美好的憧憬着,幻想着自己也能和电视里看到的那些英姿飒爽的军人一样穿着迷彩的军装,带着捏的有棱有角的军帽,挺着笔直的腰杆儿,迈着矫健的步伐了,便伴着这美好的梦进入了梦乡。 要说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这句话还真挺符合这个时代的小青年儿们的,拿程南这样的富家大少爷来说吧,在家父母把他当成个掌中宝一样的爱着,举在头顶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主儿,但是他到了部队之后,身边各种手机什么的通讯设施都有,但是他却光顾着自己玩玩儿游戏了,看看小说了,和小姑娘发发暧昧短信了之类的活计,一直也没给父母打个电话报个平安,父母给他打了两次电话,一次他正在睡觉,一次他正在吃饭。不聋也不瞎的程南却始终也没按下给他父母拨过去电话那个毽子!我们是该为他的父母而感到惋惜,还是应该为程南的不孝之举而感到愤慨!十八.九的他们也许是因为年龄小,不懂事儿,忘却了父母的一片恩情,记住的只有都市里的繁华,杯酒里的倩影,霓虹灯里的浪荡,还有这个社会腐败的金钱气息! 午睡睡觉并不是很久,因为这帮新兵蛋子吃饭吃的太久了,足足半个小时之多,也就睡了半个多小时吧,看这帮小子的架势,要是没人叫他们的话,估计个个都能睡到下午五点,一声哨响随后听到:“戴帽子,扎腰带楼下集合!”半天没有动静儿,通信员猜到了是这帮小子睡的太死了,吃完了一顿大餐,再美美的睡上一觉,这都堪比神仙的生活了,自然没人愿意被别人打破这美美的梦乡!站在走廊里,听着宿舍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通信员又狠狠的吹了声哨子吼到:“三分钟后,楼下集合!”紧接着又吹了几声,这一听到规定的时间,这帮新兵蛋子终于是清醒了,抓起了腰带,就往楼下跑去,有的还在那用舌头搜寻牙缝里的残留的美味呢,一听到集合,便不情愿的跑了下去。有了第一次的教训,这帮小子总算是长点记性了,最慢的也不过三分钟过了几秒而已,连长没做计较便走到队伍前敬了个礼然后说道:“首先啊,就在这儿,要先教教你们这个军容作风!你们都互相看看,帽子歪戴着,腰带扎到了屁股上,裤腿儿一个紧着的,一个松着的,衣服领口拉锁拉到一半儿的,哪个想当兵的?啊,给你们放到抗日的年代,一个个全是汉奸的装扮!小王,二十分钟,我再下来看,我不希望还是看到一群汉奸!”说完背着手走向了训练场。 通信员小王把这一群人分成了四组,一面两排,他站在中间,然后问:“大家都能看到我么?”底下稀里哗啦的答着:“能。”小王一听随即说了一句:“连长真是高估你们了,回答个能都这么不齐,看来又得加科目了!”然后,他首先让大家观摩了自己的装扮,然后说:“军人,就要有个军人的样子,咱一步一步来吧,首先是帽子,帽子要带的正,帽檐儿与眉隔两指,看看你们啊,有的帽檐指着天呢,不怕太阳给你晒中暑了啊?还有你。”说着指向一个矮个子说道:“帽檐都快压到你鼻子了,没脸见人了?当然了,以后紧急集合的时候都会因为慌张而军容不整的时候,记住,以后下来集合的时候,站好队,就像我这样,双手顺着前胸抬起来,两边抓着帽檐,然后左右动一动,眼神儿不是没有不好的吗?借助着眼角的余光,把帽子调正,调到离眉两指宽处就算完了!来,大家跟着我做一遍!”重复做了几遍之后,有几个接受能力差的,小王走到队伍里单独手把手的教了两遍也都差不多了,然后回到中间说:“再就是衣领!这是冬作训服,不能敞着个怀儿跟个地痞流氓似的,拉锁一定要拉到头,然后像我这样折过来,再把扣子扣上,明白了吗?来,都自己整理一下。”这项比较简单,下面的都学会了之后,小王说:“再就是腰带,扎正点......”经小王这么分解的一步步的讲解操作,两边儿站着的一帮新兵蛋子总算有点儿兵样儿了,差不多都有点儿意思了。 小王这才说道:“基本上集合的时候就会有值班员带领你们整理军容,下面教给大家一套整体的动作,说是整体的,其实就是把咱们刚才一步一步做着的动作给连贯起来!首先把双手捏着帽檐摆正了帽子之后,顺着衣领口,双手指头部分重叠,大指头伸到扣子里侧,从上到下滑下来,这是检测有没有没扣扣子的地方,滑到腰带这个地方,两手分开,也是大手指头插在腰带里侧,四指并紧均像外侧捋,把衣服的褶皱全都掐到两侧,然后顺着裤缝线双手垂下去。” 就这样,小王反复的领着这群新兵蛋子示范了几遍,虽说不是那么熟练,但是对于一帮才来部队两天的菜鸟们来说,已经实属不易了。 ------------ 第二十二章 :偶遇农夫(上) 通信员小王还在教着底下的新兵蛋子们动作的时候,连长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了下面的新兵还在那像散放的羊群一样各顾各的做着整理军容的动作,便喊了一声:“行了,带到训练场!”一边说着一边扶了扶帽檐儿,然后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这已经深秋了,这中原的太阳依旧那样刺眼。 小王就带着这群邋遢兵走到了训练场,到了训练场之后,看到连长正在那和几个面生的老兵说着什么,然后转过头来,对着还在往前行进的队伍摆了摆手,小王便停住了队伍,简单粗略的整理一下队形便向着连长敬了个礼然后报告着:“连长同志,新兵二连集合完毕,应到七十九人,实到六十五人,其中十四人因病隔离,请您指示!”“稍息!”连长回了个军礼。 “稍息!”小王声音刚强有力的回答道然后抱起双臂跑到了队伍的前头,也立正站好了队,挺胸抬头的精神面貌和旁边的新兵蛋子们一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然后连长说:“同志们,今天下午还有以后的三个月就由我身后的这八名班长带你们训练,一会儿让他们给你们做个自我介绍,然后分一下班,科目就是基本的行进与队列!”随后也不知道是连长故意的还是上天有意安排的,本来他们以为就会以他们现有的班级而几个人在一起,却没想到,连长完全打乱了秩序,小王在那一个一个的念着名字,被喊道名字的就跑到站在前面的老兵班长后面,一个接一个,总共分了八个班,其中有一个班九个人,其他都是八个人,这么一分,齐义和林萌萌没分到一个班,本来计划好好的程南也没有和司左,司右两个小子分到一起,齐义和司右还有第一天晚上把齐义撞倒的那个人旁边点头哈腰的小弟一样身份的哥们儿分到了一个班,程南自己一个班,司左和把齐义撞倒的那个人分到了一个班。 就在大家忙着分班级的时候,齐义四处的看着这一块儿一块儿长着枯黄的草的大地和刷着迷彩色的训练设施,忽然听到有人喊着他的名字:“齐义,嗨,齐义!”抬头定睛一看,原来是站在不远处的丁凯再向他嘻嘻的笑着,齐义便点头示意看到他了,然后摆了摆手,丁凯刚要说点什么,就听到罗连喊着集合整队的口令,便无趣的伸了伸舌头跑到了自己的队列里,这是齐义和丁凯自火车上相识之后第一次有过眼神的交集,吃饭的时候因为一个在一班一个在五班,站的还比较远,老实巴交的齐义也不敢到处瞎看,一直在连长和老兵的视线范围内,所以一直跟个小绵羊似的乖巧。丁凯倒是看到了齐义,但是不管怎么跟他使眼色,这个一直埋着头听着老兵和连长的话的齐义,却迟迟也察觉不到这种暗号,丁凯这小子偶尔还在那琢磨,能不能是这小子把我给忘了啊?合着吃了我的泡面就把我给踢了之类的猜想。 被一列一列的分开了之后,各个班被带开了,间隔都有十几米远,带到指定的训练位置之后,齐义所在的队伍里是八个人,其中就有两个他熟悉的,一个是直接班的司右,再就是那天晚上给他撞倒在旁边一副小弟架势的矮个子,八个人人互相瞅着,看不到自己熟悉的面孔和昔日的好友脸上都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随后他们的班长开始介绍了自己,敬了个礼然后说:“大家好,我叫段辰,是你们新训期间的班长,今年二十五,二期士官第一年,我的要求不高,我教给你们的东西,只要你们用心的学了,学的好学的坏我都不会怪你们,但是,要是偷奸耍滑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因为你们是新兵而姑息的!下面每个人都站到前面来简单的介绍下自己,互相都认识认识!来,从左到右,你,先上来!”说完指着站在前头儿的大个儿说道,他们站着的顺序是从大个儿到小个儿的,咱东北人普遍都个高儿,站在第一的这个小子就是个奇葩,个头儿足足有将近一米九了,齐义站在第三个的位置,比齐义高出一个头还多点儿,给齐义撞倒的那个小子的小弟站在倒数第二的位置,其实那小子也不算太矮,只不过齐义这个队伍里没有太矮的而已。 那个傻大个儿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队伍前面,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说出一句话,脸却憋的通红,段班长一看,便过去拍了拍肩膀:“我知道,你们有些人在家里上学的时候可能连讲台都没上过吧,没当着过别人的面在上面发个言讲个话什么的,部队,不光是训练你们体能的地方,也是培养你们这个为人处世,锻炼与人交际的一个地方!这底下才站着七个人,你就说不出话了,这以后要是当大领导了底下站着好几千人的时候,难道还能吓的尿裤子?”那个大个儿双手揪着衣角慢吞吞的说:“班......班长,我以后不当大老板!”班长瞪了他一眼,然后说:“别扯没用的,不当也得给我练,赶紧的,说不出来就围着操场给我跑十圈!”随后便走到了大个儿刚才站着的位置,也把自己当做一个新兵在那听着。 大个儿便亮出了跟他的个头儿和长相非常不匹配的嗓子细声的说道:“我叫王庆民,家是k市郊区的!”段辰在底下喊着:“打住,中午没吃饱怎么地?重说!”随后只见大个儿眼睛一闭,一咬牙一跺脚,就跟要上了刑场似的,摆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几乎是喊着的说出来的:“我!叫王庆民,家是k市郊区的!”段辰走过去用手戳了戳他腰说:“嘿,说完了眼睛就睁开吧,入列!”可能是刚才刺激到了,大个儿半天没反应过来,段辰便又对着他严肃的说道:“王庆民,入列!”边说着边瞪着个大眼睛瞅着他,这小子这才灰溜溜的回到了队伍里。 第二个倒是个很开朗的小伙儿, 上去嬉皮笑脸的三言两语介绍完了自己,有说有笑的还介绍了自己的年龄,父母,姐妹之类的信息,这小子叫李明远,后来齐义才知道,这小子和李思远是表兄弟,接着到了齐义,说不上开朗但是也不至于像大个儿那样的腼腆,上去规规矩矩的介绍完了自己,也没多说什么便回到了队伍里,他光顾着介绍自己,却没注意到站在队伍倒数第二那小子看到他之后,嘴角抽动了一下,眼睛里飘过一丝憎恶感。 随后司右还有另外几个人也都平淡无奇有的羞涩点儿有的开朗点儿的介绍完了自己。 到撞倒他的那小子的小弟介绍了,吊儿郎当的说:“我叫邢志,k市郊区的!”正往队伍里走着又补充道:“对了,我家是农村的,都别欺负我!”欺负我三个字说的顿挫有力,给人一种压抑感。齐义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总觉得有点什么印象,却又迟迟想不起来,闭上了眼睛晃了晃头,思绪飘到秦朝,定格在收留他的农夫的框架里。 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思绪却又模模糊糊,走走停停,知其所想,不知所云的感觉。 ------------ 第二十三章 :偶遇农夫(下) 不知道这算不算秦缘再续,内心不愿再想起往事的齐义却无可避免的总是饱受着接踵而来的创伤,看着邢志短小精干的身躯和说话之中不拖泥带水的干净利索劲儿,齐义想到的早已不再是走廊里那个撞倒他还对他辱骂的有理不让人,无理抢三分的蛮横军痞一样的小子,飘过内心最深处的竟然是农夫的好心收留,尽管打骂欺负时常都有,冷嘲讥讽也是家常便饭,但是这就像一根毒刺一样,扎进齐义的心里,久久不能拔出来,即使拔出来了,痛的也会是自己的心! 这就好比一个在外长年闯荡的外地人一样,在举目无亲没人帮助自己没人心疼自己的异乡遇到自己的老乡的感受差不多,那种亲近的劲头儿和齐义现在的心情很相似,光记住一个人的好,记不住他的坏的人,我们不会说他多么多么的善良,而是会品头论足的说他傻到了极点。 邢志,也就是和齐义在秦朝时相依为命的农夫,作为一个典型的“准流氓”的他来说,忘记远比记住更重要,为什么说他是“准流氓”呢?没有一个人会一生如己所愿。 流氓习气的人遇到了为了给自己求情不被学校开除而哭天抹泪儿跪地求情的卑微父母; 三好学生的人遇到了,那个喝醉了便对自己又打又骂拳打脚踢,宁可把一块钱硬币掰成两半儿买酒喝而不给他买一个他喜欢的书的可恨父母; 败家子儿的人遇到了,为了给他自己营造良好的生活而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累到腰酸背痛一辈子是个老毛病的拼命父母; 吃喝玩乐的人遇到了,那个收到一条家喻户晓的骗钱短信的消息后,甘愿上当把钱给打过去的白痴父母,只因上面写着他们孩子的不良遭遇和消息; 撒谎成性的人遇到了,那个一而再再而三明明知道孩子在撒谎骗他们钱的时候,在电话里一阵儿唠叨以后本来坚决的不会再给他打钱的原则却最后又因为孩子的一句饿到了,冻到了而又心软打过去钱的没原则父母; 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那么多的门当户对,婚姻是如此,生活亦是如此,齐义家境的优越却没使他变成了一个无恶不作,欺男霸女的公子哥,邢志的农村家庭也没能让他变成一个知道父母恩,心怀父母情而好好学习的三好学生。 像邢志这样的一类人,社会上还是屡见不鲜的,遇强则弱,遇弱则强,玩世不恭的他们却又没有玩世不恭的资本,慨叹自己出身的他们却无力来扭转这个局面,当然,内心也不知道用自己的努力来改变命运的道理。 (请各位允许我将思路带到那个废弃厂子里接到父母望子成龙心切的电话之后的恼羞成怒的混小子的报复之举,训练之事,且听下回分解。) 2013年9月25号,时值深秋,k市的废弃厂子里的那个黑小子焦躁的在那来回走来走去,每次接到父母电话他都是这样的焦躁不安,不知道是在感叹命运对自己的不公,还是在愤慨父母的唠叨,被绑在柱子上的泪眼汪汪的少女无辜的望着天空,眼神里充满着恐惧和不安,还有一丝淡淡的忧愁。 深秋时节,给人以一种绑架头子架势的黑小子只穿了一件牛仔衬衫,扣子只扣了两个,个子虽然不是很高,但是却很结实,借着即将落山太阳的余光,照在他若隐若现的胸膛上,胸肌结结实实撑满着衣襟的上半部分,不一会儿,门外传外了汽车的刹车声,黑小子使了个眼色叫旁边的几个小弟藏了起来,做出一副电影里警匪绑架片的姿态在那悠然的点了一根烟坐在了被绑在柱子上的少女的身旁。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楼下叮叮咣咣一听就是皮鞋的声响乱七八糟的冲了上来,上来了八个人,为首的是一个面貌平平穿着也十分朴素的白净少年,少年摆了摆手然后嘱咐了一下身后的兄弟,便有说有笑的走到了黑小子旁边说道:“哟,志哥,什么雅兴在这泡小妹儿呢?玩儿女人你也有点儿档次行不行,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意思?是不是兜里没有去开宾馆的钱了?”随后蹲在那端详里面前的小姑娘:“我草,志哥,你好这口了?喜欢火辣的?哈哈,还要玩个美女与野兽啊?”黑小子叫邢志,k市国立中学的说开除不算开除,说在校学生也不算在校学生的纠结少年,据校方表的态是留校察看。 邢志上前一脚给那个白白净净的少年踹的蹲坐在了地上,然后狠狠的说道:“老狗子,你他.妈说话给我注意点儿,别他.妈废话,耙子怎么没来?我告诉你,这他.妈是耙子他姐,不想让耙子扒了你的皮就放尊重点儿!”白净少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做出一副感冒的姿态,咳嗽的佝偻个腰然后笑着说道:“我草,志哥,你下手能不能轻点儿,耙子和出门旅游去了!”“去你妈的吧,前天还有人看到他了呢,他到底在哪?最后一遍”邢志咄咄逼人的瞪着他说道。 白净少年小脸儿一闪,避开了邢志犀利的眼神然后说道:“草,真出去旅游去了,他爸给他办休学了,据我所知,他爸好像知道你俩的事儿了, 所以让耙子出去躲躲,估计是这意思!” 白净少年一边说着一边点起了一根烟,然后趴到邢志耳朵边说:“志哥,耙子的姐你还是给放了吧,这玩意闹大了,可就和绑架有关系了,你也不想年纪轻轻就进局子吧!”“草,你以为老子愿意绑着她呀,老他.妈背后攻击我,又咬我又挠我的,我没招儿了,才给绑起来的!” “我草,你给她上了啊?这么恨你?”白净少年坏笑着。 邢志抓住他的衣领说:”老狗子,你别以为你在认识几个社会人儿,就在这跟我他.妈没遮没掩的!” 老狗子双手作揖似的低下头柔声柔气的说道:“是,志哥说的对,我就是个狗篮子,对了,你叫耙子来是药揍他一顿么?” 邢志坐在地上说道:“现在这个社会,谁他.妈还打仗啊?打架的全是傻子,无非两种结果,一种自己给别人打坏了,赔人钱,钱遭遇,再有就是别人给咱打坏了,别人赔咱钱,自己身体遭罪!” 白净少年咬了咬嘴唇点点头说道:“太他.妈经典了!你这有点儿看破红尘的感觉呢?” “瞅瞅你,没文化多他.妈可怕,看破红尘说的是男女关系,不懂别他.妈瞎说,红尘我是真没看破呢,我要是看破红尘,也只在看破之前把耙子的姐姐给办了,哈哈!” 邢志在那大笑着,关顾着笑也没注意到,白净少年起身使了个眼色,让躲在楼梯上的七个兄弟上来了,然后烟头扔在了地上使劲儿的踩了踩,朝邢志吐了口吐沫:“邢志,我看你小子是他.妈活腻味了!” 随后一脚就踢向了邢志的头,邢志猛的往回一缩,重重的撞在了身后倚着的柱子,然后一边揉了揉头一边踉跄的往回退了几步。摇了摇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狗子,嘴角微微上扬着。 ------------ 第二十四章 :开除学籍 老狗子身后的那帮兄弟正一个个撸胳膊挽袖子跃跃欲试的要上前暴揍邢志一顿呢,就被老狗子一挥手给挡了回去,只见邢志栽倒在那默默的点了一根烟神情怪异的说道:“兄弟?呵呵,草他妈的,兄弟是狗屁,兄弟不照样可以大打出手么?”老狗子摇了摇头蹲在邢志的身边说道:“志哥,我是为你好,你知道么,耙子那狗逼仗着自己家有钱有势,雇了一帮人要砍死你,我身后带的这些人里面也有好几个都是耙子的眼线,刚才要不是踹你那么一脚,让他们听到就不是简简单单可以解决的了,我这是自告奋勇的向他求了情来把他姐姐给带回去的,都不想把事儿闹大!你就听我一句劝,让我把他姐带回去就完事儿了呗!”邢志听完之后愤慨的说道。 “老狗子,我知道你和耙子看不上我,我家是农村的,没钱没势,但是你还记得咱们上初中的时候发过的誓么?草他妈的,他有钱有势就可以把咱俩当狗腿子使唤?就可以欺负我妹妹?我妹妹才上初一,放学找了一帮人堵她,威胁她!这他妈是兄弟该干的事儿么?” “志哥,我怀念初中那段时光了,现在大了,心眼儿也多了,追求的也多了,再也不是咱们三个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时候了......”老狗子一边轻笑着一边娓娓的说着。 “志哥,你还记得那时候咱仨斗地主,老实逮到之后,我清楚的记得你一把把耙子手里的牌抢过来然后和老师说光咱俩在玩炸金花。” “还有咱仨平安夜圣诞节那两天到处抢小姑娘的苹果香蕉什么的,然后每次抢到手的时候都是耙子吃第一口。” “对了,那时候还上课看片来着,老师叫到自己的时候,满脸通红的站起来,还都不敢站直,哈哈......” 俩人一起大笑着,地上撒满了烟头,足足有二十几个,然后老狗子说:“志哥,我最近听到个挺火的话,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你觉得是不是特别适合咱们仨?其实咱俩早就该想到的,自己的身家不同,就不应该高攀他那样的高富帅,哈哈!” 邢志站了起来,说道:“老狗子,别磨叽了,跟个娘们儿似的,回去吧,让耙子自己来接他姐,我不希望再看到的还是你!”然后伏在老狗子的耳边轻声的说道:“老狗子啊,回去记得转达我的话,好好上课吧,咱仨当中就你他娘的肚子里的墨水还能多点!”老狗子刚要说着什么,邢志就已经站到了没有窗户只剩个框架的破旧窟窿前。望向了天边。 就这样,昔日的兄弟变成了今日反复成仇的敌人,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在这个人可以变成狗,狗可以变成人的年代,金钱、美色、利益、这些事物不断的冲击着我们内心深处最后的兄弟原则防线,直至最后,防线溃败,当初的那些堪比滴血拜把子的情谊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那胡乱的想着一些东西,夕阳已经仅剩下了最后的余晖,楼下开来了一辆奢华的轿车,从副驾驶下来了一个穿着一身西装尖头皮鞋的瘦子,抬头看了看这个破旧不堪的建筑,然后骂了一句:“我草,邢志这逼这绑架的架势是想进监狱啊?真他妈和电视里的警匪片差不多了!”然后俯身趴在车窗边嘱咐了几句就噔噔噔的跑上了楼,上去之后就看到了在余晖里仅凸显出了一个凹凸身躯的黑影子,一个箭步便上前看着自己的姐姐被捆绑的和电视里的被绑架的一样,骂了一声:“草。”就要对着邢志一个炮拳过去,邢志一闪而过,然后反过身来抓住耙子的手轻轻的说道:“好兄弟,脾气这么爆呢?我也没把你姐怎么地,就是她太不老实了,我才给绑上的!”耙子甩开了邢志,说:“你他妈到底想干啥?精神病似的呢?我把我姐带走了,你在这继续作妖儿吧(东北话,意思出幺蛾子,干些不正常的事情)!”邢志缓慢的说道。 “呵呵,说的怪轻巧的,是我傻还是你太天真?我给你叫来就是听你这两句屁话的?” “邢志,我他妈是把你当兄弟才给你这个面子的,要不就你这逼出,我早找人把你给剁了!老子赔得起。” “呵呵,草,兄弟?你他妈的把我当兄弟还能欺负我妹妹?草你妈的,我妹妹才15!” 邢志几乎是吼着说着的,随后上前一把抓住耙子的领带把耙子拽了过来,两眼恶狠狠的瞪着耙子说:“我像个狗腿子似的自以为咱们是兄弟在一起过了这么多年,你他妈居然能这么对我的家人,你良心让狗吃了?”说着一个重拳对着耙子的脸就砸了下去...... 就跟所有的港产警匪片差不多,耙子的姐姐也不知道是看着自己的弟弟挨打而爆发的力量还是怎么地就突然的挣开了绳子,对着楼下大声的吼着,然后上前放横一颗巾帼不让须眉的心,冲过去保护着弟弟......底下的车里被耙子藏起来的几个保镖一样的人冲了上来果断的圈踢儿了邢志,救走了自己的老大! 之后的一个星期,邢志和耙子都没有去上课,耙子躺在高档的病房监护区,身上其实都没什么伤了,还在那故作严重的绑着绷带,完全一副要讹人的表现。 邢志却没那么幸运了,被几个保镖胖揍了一顿之后,他的父母顶着老脸去学校帮着求情休了学,然后邢志就在自己家中,每天吃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的家常便饭,时而站在院子里,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大概半个月,二人几乎是同时到学校上课的,一周一次的升旗仪式,进行的却并没有往日里那么迅速,底下的学生们都翘首着等着解散呢,不一会儿,校长便上去了宣读了一条通告,大喇叭的声响充斥整个校园。 “通报2012年9月25日,邢志勾结校外人员打架斗殴事件处理公告如下,本校高一五班学生邢志因勾结校外人员将同年级三班学生冯海龙殴打致伤,影响极其恶劣,因邢志本人曾在学校里有过逃课,顶撞老师,欺负弱小等种种恶习,现经校方决定,对邢志给予开除学籍的处分......” 这就是有钱有势的和没钱没势没关系的差距,只要关系打点到位了,就会像这学校的通报一样,挨揍的是邢志,带领校外人员的是冯海龙,也就是耙子,却丝毫和冯海龙一丁点儿的关系。 ------------ 第二十五章 :跪求无门 宣读完了通告之后,邢志的父母被校方打电话叫到了学校教导处,接到电话之后,邢志的父母以为还是邢志的旷课,调皮捣蛋惹的祸,老两口去的时候拿了点儿家中的笨鸡蛋(笨鸡蛋,就是天然的无公害的鸡蛋,不喂饲料,蛋鸡是只吃一些稻谷,青草,之类的散放鸡),步履蹒跚的朝着学校走去,父亲那被岁月压弯了的脊柱,显得与这城市里的格调那么的冲突不合,母亲那不是很老的年龄却搭上了一头白发,显得与这个城市里其他年纪相仿的中年妇女那样的卑微寒酸。 我想,满脸的皱纹不仅仅是平日里艰苦的劳作所导致的,更多的是自己为了孩子的事儿而操心操白了头发,操弯了脊梁,突然想到了《父亲》这首歌里的歌词: “那是我小时候,常坐在父亲肩头,父亲是儿那登天的梯,父亲是那拉车的牛......想儿时一封家书,千里写叮嘱,盼儿归一袋闷烟,满天数星斗,都说养儿能防老,可山高水远他乡流,都说养儿为防老,可你再苦再累不张口......” 邢志回到了自己的班级,开始收拾起了自己的书桌,乱七八糟的书桌让他胡乱的抓起来塞进了书包,拿起了几本开学时新发的书,慢慢的翻了几页,眼角一丝湿润,然后快速的塞进了书包。原来这几本书自打发下来,邢志连翻都没翻过,名字都没写,刚才翻那么几下,新书里面那独有的书香气扑鼻而来,邢志心里暗自笑着自己,邢志的班主任虽然平日里总被这调皮捣蛋的混小子给气的不行,但是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件事肯定有猫腻,相对来说,仗着自己家里有点钱儿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冯海龙,班主任也为受了欺负还要受处罚的邢志感到一丝丝的惋惜,走过去安慰了几句,便拍了拍邢志的肩膀走出了班级。 邢志的父母紧赶慢赶来到了学校,拎着个自己编织的土筐上面盖着一块儿素花蓝底的布便快步走向了教导处,敲了敲门之后,老两口揪了揪衣襟听到了请进才缓步走了进去,一进去,便愣住了,和往常的情景丝毫不沾边儿,正中间的办公桌里坐着三个人在那拿笔写着什么,旁边的沙发也坐着好几个西装革履的人,老两口便愣住了,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先跟哪个领导说,坐在沙发上的一位开口说话了:“你们就是邢志的父母吧?邢志被学校开除学籍了,去那儿签个字就行了。”说着指向了办公桌,邢志的父亲一愣,便上前握住刚才说话那个和平时他们来不是一个人有点儿陌生的手,直觉告诉他,这人的官儿应该比他们每次来接待他们的教导处主任大,用着颤抖的声音说:“领导,我是邢志的父亲,俺们是农村的,供孩子上学不容易啊,俺家孩子到底犯了什么错,我指定让他改,回家我就揍他,行不?求求您了,别开除俺儿子了!”说完便回头抢过老婆子手里的一篮子鸡蛋笑呵呵的双手端到了他认为的“大领导”身边,那人便站了起来一手推开了邢志父亲的手严厉的说道:“老大哥,我们也知道你供孩子上学不容易,但是国有国法,校有校规,我们也是按照章法办事!” 听到他这样说,我真的想让他再加上一句:“我们也是受了冯海龙的贿赂,才必须这样处理邢志的!”但是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让这对儿农村来的老两口感到如刺心般疼痛,不了解内幕的他们只是觉得自己的孩子一定是犯了什么滔天大错了,才会让学校这样绝情。 邢志的父亲憋着一肚子的怒气然后仍旧笑脸相迎的上前说道:“领导啊,我孩子到底犯了什么错啊?我保证让他改,您就再给次机会吧!”随后脸色突变暴跳如雷似的对邢志的母亲说:“去,把那个兔崽子给我叫来,我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邢志的母亲刚要转身出去,便被坐在办公桌里的他们熟悉的那个主任喊住了:“老嫂子,你不用去了,邢志收拾东西估计也差不多了,我打电话给叫来就是了!”随后拨通了邢志班主任的电话,简洁的说了两句话便撂了然后对邢志的父母说:“等会吧,一会儿就过来了!” 此时此刻的办公室时间过的尤其的慢,邢志的父母一边得强忍着对自己孩子的不争气的怒火一边还得满脸赔笑的讨好着校方领导,校方的领导一边是受了冯海龙的恩惠而“秉公办事”一边又对这对农村夫妇的虔诚卑微所触动,就在这每个人不匀称的呼吸声中静静的过着每一秒,都在等着让他们有话可谈的邢志的出现。 大概过了十分钟,外面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邢志的班主任领着斜挎着个书包的邢志站在了门口,然后班主任把邢志领了进去,对着校方领导交代了几句便走了出去,班主任前脚刚走,邢志的父亲便一把把邢志抓了过来,刚要弯腰脱下鞋子抽他,便被旁边的几个领导给拽住了,办公桌里的领导喝道:“干什么呢,这是学校,老大哥,邢志虽然被开除了,但是也不能动不动就上手啊,教育孩子不是靠打骂的!”但是对于满脑子农村思想的老两口来说,似乎棍棒底下出孝子才是真理,又气又恨的老两口眼泪都要掉出来了,便拉着邢志的母亲说道:“各位领导,俺是个农村人,没文化,俺孩子犯了错,也是我的原因,俺给各位领导赔礼了!” 说完便拉着邢志的母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摆出一副要磕头的架势,这一举动可惊着了在场的所有人了,办公桌里的和沙发上坐着的都匆匆的站了起来,上前要拉老两口起来,站在身后的邢志第一个冲到了前面然后使出吃奶的劲儿拽着老两口:“爸,妈!你俩这是干嘛呢!赶紧起来,儿子我不争气,我不上学了,不败坏你们辛辛苦苦挣的钱了,我回家跟你们种地,好不好?快起来吧!我求你俩了!”一帮人上前拉着这跪在地上的老两口,心中都有着酸酸的感觉,一帮人费了好大劲儿才把这对夫妇拽起来,邢志的父亲没有了刚才的冲动的劲头,脸上摆着一副怪异的表情说道:“呵呵,种地?你还真有出息!”然后失魂落魄的说道:“老婆子,签字去吧......” 随后只见邢志的父亲背着手一步一步的走出了教导处,看着自己父亲像丢了魂儿似的缓步的走着,邢志的嘴动了动,想说点儿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父亲的那种无奈的失落感和母亲那无助的恐惧感深深的印在了邢志的脑海里,看着母亲几乎是眼睛眨都没眨的签完了字,然后神情飘忽的走出了教导处。 邢志的内心五味俱全,悔恨的抽了自己一记耳光,然后疯了似的跑了出去。 在《意林》看过一段对话。 记者问西北的放羊娃:“你在干什么?” “放羊” “放羊干什么” “卖钱” “卖了钱干什么” “娶媳妇儿” “娶了媳妇儿呢” “生娃” “生了娃呢” “放羊” 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冷笑话,但是我看了之后真的觉得挺无奈的。 我想,中国的父母没有人愿意让子孙一直这样平淡无奇的循环下去。至少, 邢志的父母不愿意让邢志步自己的后尘继续在农村靠种地为生,才拼了命的挣钱供齐义上学。 ------------ 第二十六章 :算命知途 邢志追上了父母,看着父母哭的泪眼朦胧步履蹒跚的朝前一步一步像丢了魂儿似的走着,邢志一阵心酸,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二老,自打上学就是个淘气包的邢志也没真真正正的关心过父母,他不懂得怎样安慰父母,但是看着父母那伤痛欲绝的神情和那呆滞的目光,邢志人生第一次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上前抓住二老的双手然后边哭边说:“爸,妈,我错了,你俩别哭了,我真的错了!”邢志的妈妈笑着抚摸着邢志的头说道:“孩子,没事儿的,爹妈没事儿,真的!” 邢志的父亲仍是一言不发的继续朝前走着。 夕阳中,父亲的脊柱越来越弯,余晖下,父亲的头发越来越白。 要说儿子和妈亲,女儿和爸亲这话还真有点儿道理,到家之后,邢志每天都下地干活,但是他的父亲似乎很难从那段刺痛心扉的阴影中走出来,少言寡语,举止生硬,神情呆滞的每天穿梭于田地和家中,邢志的妈妈则每天一日三餐,嘘寒问暖的照顾着邢志,对自己的孩子又爱又恨,毕竟,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不是那么容易说割舍就割舍的。 日子就这样平淡无奇的过了几个月,淡淡的从伤痛中走出来的邢志的父亲也偶尔和自己的老伴儿谈论起了邢志将来干什么的问题,一会儿商量着拿点钱直接给邢志送到什么什么单位,一会儿商量着邢志在家这段时间能不能转了性子,再送他到学校上学之类的计划,踌躇中,邢志已经在家快待一年了,焦急的父母不愿意再让邢志这样浪费自己的青春,便怀着半信半疑但是信大于疑的心领着邢志去算起了卦! 根据老两口儿的日夜猜想,也许是邢志的生命里缺点儿什么东西或者冲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会不好好上学,打架斗殴什么的,便领着邢志来到市区里到处寻卜问卦,这算卦的“大神”们是各式各样,有在天桥底下拿个小凳往那一坐,戴个墨镜,脚前摆着稀疏的几个卜具的;还有的把算命的地点设在了自己的家里,专门拿出一个屋弄的特别暗,摆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信奉的东西,也不知道是烧的香还是什么弄的一屋子的怪味儿的;再有的就是路边电线杆子上,公共厕所里,小区的院墙上贴着的小广告了,七扭八歪的箭头指引着你穿过一个又一个的胡同类型的了,当然,后者这个类型还是居多的。 我也不是说严厉批判排斥这种算卦的行为,但是起码,这些街头算命的,摸脉卜命的小广告遇到城管啊,居委会大妈啊,民警啊都会难逃厄运的,所以都会偷偷摸摸像做贼似的隐藏着自己的“财路”。 邢志,一个典型的九零后叛逆青少年自然不会信这样神啊鬼啊之类的东西,但是自从离开学校看到了父母那双眼睛流露出的无奈和伤感,就像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一样内心发现了良知,对父母也是言听计从,算是这十八年对父母不孝顺的一个补偿。 邢志的父母完全凭自己感觉,看到算命的,老两口儿都会互相商量,使眼色等等,直到碰到一个算卦的让老两口儿看了顺眼,而且两人都给了对方肯定才会摸了摸兜里的钞票走进去。 这一天算命风波总算是接近尾声了,大大小小总共算了五个卦,除了吃饭,上厕所邢志都是在父母的身后无奈的跟着,老两口儿就像个求知的孩子一样,每次听卜算人说孩子命运的时候,都认认真真的听着,生怕耳朵一时的疏忽错过了一个字的感觉,真是有一种字字如金的感觉。 晚上回到家,折腾了一天,也花了老两口儿不少的钱,但是邢志的母亲像中了彩票一样扎起围裙在厨房一边做着菜一边哼着小曲,好不快活!邢志的父亲也舒展开了太久没有笑过了的皱纹,深深的皱纹像一条条被滋润的干涸的沟壑一样,莹润饱满的舒展开来,拿个收音机站在院子里来回悠然的踱着步,脑袋还跟着收音机里单田芳老师抑扬顿挫的声音左摇右晃的。 邢志看着父母这久违了的笑脸,眼中湿润了,拿着父亲那泡着山参,五味子等等的酒瓶就跑去了小卖部,自打上次自己离开学校,父亲已经好久没打过酒了,落了一层灰的瓶盖,滴酒未入的酒瓶都在向他诉说着,那次的伤害对这个没事儿就爱拿个小酒盅喝两口的父亲伤害有多大。 天黑了下来,一家人盘腿坐在了炕上,不是很大的小炕桌儿满满登登的摆着好几个菜,邢志很有眼色的给父亲倒满了酒,随后,父亲举杯提了一句:“邢志啊,你妈胃不好,不能喝酒,你个小屁孩儿也别喝了,和你妈俩以茶代酒!” 然后自己吱的一口把小酒盅的酒一饮而尽,正当邢志给倒满酒的时候,邢志的父亲说话了:“儿子啊,今天,我和你妈花了将近一千块钱给你算了......哎,老婆子,咱算了几个卦来着。” “五个。”在炕沿边儿坐着非常端庄一副贤妻良母姿态的母亲缓慢的说道。 “哦,对,瞧我这脑袋,五个,儿子啊,你看看,就他们那叨咕几句话就好几百块钱,但是那些钱我和你妈得卖多少麦子才能赚回来?我总结了一下这五个人说的话,有一点你们得承认啊,这五个算命的,咱都是换了不同的地方算的,指定背地里没通气儿,对不?但是,奇了怪了,你俩说怪不怪,这几个老蒯(kuai,三声,东北话,老蒯:老人的意思),哎,咱就把儿子的生辰八字儿告诉了他们,他们竟然说的差不多是一个意思!” 邢志一脸迷茫的望着这喝了一酒盅的酒脸就有点儿红的父亲说道:“他们都怎么说的呀?”邢志迷迷糊糊的只记得走了一天的道儿,累的脚脖子生疼,每次给他卜命的先生说的话他都是左耳朵近,右耳朵出,以他的话说,还没有上课的时候老师念叨那玩意有意思呢。 邢志的父亲有点儿上了酒劲儿,又喝了一口然后神色凝重的说:“五个先生都是这么说的,说你不适合求学这条路,你坐不住板凳儿,看吧,说的和你真就一个样儿,还说你适合着装,就是穿上绿褂子,当兵!对,人家说吧,说你肩膀上有龙,说你要是搁古代,那就是一天子,叫他妈什么来着,哦,对了,真龙天子嘛!说你这条龙吧,要是去部队呢,让部队的阳刚之气给压一压就能是条正龙,要是在家,像现在这样儿似的,那就是条邪龙,没人管没人压它,它就邪了,我估计是这意思,所以,你得去当兵......” 听着父亲像喝多了似的反反复复的唠叨了足有半个小时,邢志看着父母像唐僧走到了西天取到了真经一样,脸上洋溢着有了期盼有了奔头儿的喜悦感,内心暗自下定了决心,一定不会让父母失望,不一定非在部队混出个模样,但是最起码要满足了二老的心愿。 便肯定的给了父母一个坚定的眼神,立志要去部队闯荡的坚决信心。 其实邢志一是为了应了父母那颗满是期待的心,也不愿意再看到父母那因为自己被开除而展露出的伤感。 再就是,也确实不愿意就这样一辈子在农村靠种地为生,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 但是,邢志果真会那么心甘情愿的去部队历练吗? ------------ 第二十七章 :疯狂筹备 邢志家里这顿久违的欢快的家宴吃到将近半夜十一点,父亲把邢志打来的酒喝掉了一半,虽然醉醺醺的,但是却不像其他嗜酒如命的酒徒一样耍酒疯,倒炕上就呼呼的睡了起来。 母亲这个典型的贤妻良母则收拾起了碗筷儿,邢志也没闲着,跟着母亲端端盘子递递碗什么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像是在这一夜之间就长大了成熟了一样,心中满是欢喜,有说有笑的在外屋地(东北话,厨房的意思)忙活着,邢志擦完了桌子仔细凝视了一番自己的母亲。 从侧面看,母亲那细长的下巴虽然经过了岁月的削割却依然傲美,昏暗灯光下盘着的发髻却别有一番古代美女的韵味,高挺的鼻梁依旧那样的唯美,粗布麻衣的母亲,方格子的衣服和一条不是与她这个年纪十分相符的黑色条纹的裤子,扎着个暗色的围裙,虽然比不上玛丽莲梦露那性感尤物般的妖娆,却也不失女性那独特的柔美,只不过。 娇美的容颜没有被那蹉跎的岁月所击垮的母亲,却随着一颗操碎了的心而香消玉殒。 邢志的眼睛湿润了,他深深的体会到了父母的不易,难?怎一个难字了得?苦?怎一杯苦茶可比? 躺在炕上,听着隔壁屋子父亲的鼾声阵阵,自己却迟迟没有睡着,不是因为父亲的打鼾声太大睡不着,而是在幻想着部队的点点滴滴...... 就在这浑浑噩噩的胡思乱想中睡着了,梦里,邢志成了军痞,梦外,邢志成了地痞? 第二天,邢志扒开眼睛就看见父亲在院子里鼓捣着什么,一看表,才七点,便又蒙头补了个回笼觉。 父母就是这样,心里藏不住事儿,特别是孩子的事儿,喝的再多也不会醉,因为高兴;睡的再晚,也不会赖床,因为太“忙”;“忙”的再多,也不会累,因为孩子。 老两口心疼邢志,便让邢志睡到了自然醒,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到院子里,看到父亲正在那杀鸡,便吓的往回退了一步然后说:“爸,这也太吓人了,前几天不是刚吃完么?再说,这鸡还下蛋呢,你怎么就给杀了?” 还在那龇牙咧嘴挥舞着刀子,头都没回的邢志的父亲说道:“孩儿啊,趁着你在家把这些鸡都杀了,到了部队想吃你都吃不到了!” 邢志苦笑着说道:“爸,我听人家说部队现在伙食挺好的,哪有你们想的那么恐怖啊?你们的思想还停留在旧社会呢吧?那时候当兵确实挺苦!” “行了,吃的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去了部队都得掉膘儿,所以,你在家必须给我养胖点儿!进屋看看你妈水烧好了没?该秃噜(东北话,用热水给鸡去掉毛的意思)鸡了。” “哦,”邢志应了一声便走到了屋里,一看,外屋地没人,便探头朝里屋看了一眼,一看母亲正在那拿着针织着什么东西,便脱鞋走了进去:“妈,织啥呢?” “还能织啥?给你织几双毛袜子,省的到部队凉着。”一边举止娴熟的继续织着东西一边抬头瞅着邢志说道。 “不用吧,妈,这多费事儿啊,买两双保暖袜儿就行了啊,快,别织了,怪累的!” “去一边子去,卖那东西你以为就好啊?哪有咱家这自己在羊身上薅(hao,一声,拔毛的意思)的羊毛纯?他们那十个都比不上咱这一个,哼!” 邢志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哦,对了,妈,我爸让你看看水好了没,要秃噜鸡了!” “哎哟,你瞧我这脑袋,进屋坐炕上就给忘了,去吧,让你爸拿进来吧,估计都扑锅了!”说完火急火燎的几乎是蹦下炕的,趿拉个鞋就跑到了外屋地。 就这样,日复一日的每天都吃着肉啊,鱼啊之类的肥腻食物,给邢志吃的都快吐了,瞧那老两口儿的架势,恨不得把邢志到部队两年的肉都这么一气儿给吃完,对于一对儿思想还停留在刚解放那会儿的老两口儿来说,当兵就是遭罪,就是吃不饱,穿不暖还得去战场挨枪子儿。 邢志的父亲每天就像个发小广告的似的,东家走西家串,除了必要的收庄稼的时候在家干活,有点儿时间就去人多的地方打听部队的事,天天早上积极的跑到村委会拿报纸,听听收音机啥的,生怕错过一条关于部队的消息,自己村儿的挨家挨户问完了,就每天骑着个二八自行车,来回得骑个二十多公里,看见下棋的,围在一起唠嗑儿的,便凑过去,搭会儿话,便又直奔了他的“主题”。 进了十一月份了,征兵也开始了,老两口儿便拿出了最华丽的衣服,早早的起床,便开始准备着领邢志到乡政府武装部报名了,邢志的父亲也拿出了平时都舍不得穿的皮鞋,坐在院子里噌噌的打着鞋油擦起了鞋,母亲也对着镜子梳着头,脸上抹了一层雪花膏,还用着那种红纸似的“口红”,双唇一抿便落了色,对于这种抹口红的方法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描述,只能这样粗略的一笔带过了。 一家人拿出了最优雅的姿态,站在道边等着巴士,别说,这么一打扮,父母还真年轻了不少,三个人当中,最不起眼儿,最不闪光的顶数邢志了,一身运动装,穿着个球鞋,这衣服和鞋都是父母两年前给他买的了,他不想穿,但是迫于无奈,又不得不穿,因为这老两口儿觉得要去乡政府,必须得正规,得正式,才让邢志穿的如此“乖巧”! 邢志的父亲从家出来的时候衬衫都是一个扣儿没解的,老式儿的深蓝色领带死死的勒紧脖子,可能是被憋的不行了,就在巴士上双手缓缓的给松了松。 这农村的兵源就是比城市的多,下了车来到乡政府,没等走到武装部呢,这大厅里,走廊里就满满登登的塞着全是人,一家三口便找了个能落脚但是转身都有点儿困难的地方站了下来。 对于农村兵来说,一种是父母为了让孩子到部队好好发展谋个一官半职有点儿出息的,还有就是为了去部队混口饭吃,再有就是个别的村子为了达到上级的征兵要求,对有儿子的家庭一面引诱一面强迫给糊弄来的。 邢志真的庆幸早上吃了母亲给他煎的鸡蛋,这拥挤的人群一打眼儿就能感觉到足够让他们排队排到中午了,甚至还犹有过之。 ------------ 第二十八章 :被批入伍 现在的当兵已经不再是那个旧社会抓壮丁的时代了,兵种的差异,地区的差异,待遇的差异,都在向现代的人们无情的张着大嘴。 这庞大的嘴里喊着:“花钱了的,找关系了的,可以不用进藏,不用去基层部队,安抚政策面面俱到;没花钱的,光靠看到大街上的征兵条幅来的,选择不了兵种,进不了后勤单位,退伍费一点点儿,不管安排工作。” 虽然邢志的父母是农村的,但是没吃过猪肉,谁还没见过猪跑呀!用手帕包了又包的一沓钱被邢志的母亲装在一个花布兜子里,然后死死的抱在怀里,就连上厕所都不肯松手,里面装的可是老两口三年的卖稻子的钱啊,比命都金贵,这话一点儿都不吹嘘。 老两口儿信算命的话,不错,但是心里却算计着算命先生的话,这不,来乡政府的前一天晚上,老两口都没怎么睡觉,邢志的父亲叼着个烟斗意味深长的说:“算命先生光说去部队着装,也没说非得去基层,对不?看咱儿子天天下地干活,可不能再让他到基层吃苦了,到了部队能让他当个后勤兵儿最好,俺小舅子那会儿当兵当的就是炊事兵,这他娘的,不但没瘦着,回来比俺都胖了,老婆子,明儿把钱都带着,俺听邻村儿的说,现在都得靠这个才能办事儿!”一边说着一边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戳了戳。 邢志的母亲黯然神伤的垂下了头,轻声嘟囔着:“咱儿子上学的时候欠老王家的钱还没还呢......” 在炕沿边儿磕了磕烟斗的邢志父亲严喝道:“钱没了,可以再挣嘛,不能苦了孩子!等儿子当兵走了,我把家里那铁架子焊一焊,去乡里烤苞米。” 一家三口在乡政府排队排到了十点多,终于能看到武装部门口挂着的牌子了,这有了盼头儿了,父母也顿时精神了不少,踮着脚望着门口那些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个小本的人,焦急的心里和忐忑不安的情绪让这老两口儿既兴奋又紧张。 邢志倒是平淡无奇的倚着走廊里的墙壁,昏昏欲睡的哼着小曲,看着身边不断的走来走去匆匆的人群脸上都挂着像中了五百万似的喜悦表情,心里叨咕着:“当个兵至于这么高兴吗?怎么都和中彩票了似的呢?” 苦苦的等待终于等到了光明,三个人走了进去,不是很大的屋子中间摆着个红漆木的办公桌,两侧的沙发仍然坐满了人,都在那拿着笔写着什么,坐在办公桌里面的人头都不抬的说着:“姓名,年龄,家庭住址。”没有丝毫眼神的交流,邢志的父母也没察觉出来是在和他们说话,刚要上前打声招呼,负责招兵的人便抬头瞅着邢志说道:“说你呢,姓名,年龄,家庭住址。”邢志哦了一声便上前说道:“邢志,十八周岁,清水村”站在旁边的邢志父母笑呵呵的跟坐在里面那个人赔着不是,坐在里面的人就全当没听见一样递给邢志一张表格,去那边把这表格填了!” 邢志接过表格,刚想问问一些填表注意事项之类的问题,便被里面那个人的一声“下一个”给挡了回来,无奈的走到一边,拿了一支笔准备填,邢志的父母大字儿不识几个,要他们说也许还能说出来,但是写在纸上就真是难住他们了,不能给邢志支招儿,还怕儿子写错,就满脸堆笑的商量好一个也在那填着表格的小伙子,便把邢志叫了过来,让邢志照着那小伙子的填,生怕邢志写错了,虽然看不懂,但是仍在旁边认真的看着。 这表格无非就是一些个人信息啊,保证啊之类的,填完了之后,交了回去,那个办公桌里忙的脚打后脑勺说话急的歪的(东北话,意思是激恼,说话一股火气的意思)人回了一声:“回家等电话。” 回到家之后,邢志的父母每天像是盼星星盼月亮似的守在家中那部座机电话旁,爱出去下个象棋的父亲也不出去了,整日叼着个烟斗坐在电话旁边,以前每天都得拿着个收音机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这自从邢志要当兵,先是忙活着东跑西颠儿的打探消息,这又像守着宝贝似的守着电话,让邢志看了真是一种莫名的心酸,母亲每天除了做饭就是坐在炕上织着毛袜子,就连做饭这么会儿功夫,都得像嘱咐小孩儿似的叮嘱着邢志的父亲听好电话,邢志的父亲便变了脸色和她吵嚷着,吵嚷的主题也无非就是别把自己当小孩儿,别把他说的那么笨等等,当然,这也不是真正的吵架,可能也就是平淡的日子里老两口儿之间的乐趣而已,看着自己的父母这样每天跟个孩子似的打打闹闹的,邢志也会心的笑了。 这日思夜等的一对儿虔诚夫妇,终于盼来了福音。 这天中午,邢志的母亲还在外屋地炒着菜呢,屋里的电话叮铃铃叮铃铃的响了起来,邢志的父亲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便接了起来,邢志的父亲一手捂着话筒一手托着话柄,满脸欢笑的说着;“喂,领导,你好你好,我是邢志的父亲!”电话那头冷冷的说道:“哦,你家邢志被批入伍了,三十号来武装部领衣服!”随后便挂了电话,邢志的父亲刚要道谢,就听到嘟嘟声,便撂下了电话,一脸无奈的自顾自的说了一句:“这当领导的干啥就是利索哈!”随后兴高采烈的对着外屋地喊道:“老婆子,快来,来,咱儿子当兵的事儿定了,三十号领军装,哈哈!”说完仰头大笑了起来,像是没有什么事儿能让此时此刻的他更高兴的了,邢志的母亲盖上了锅盖,一边用围裙擦着手一边脱鞋走了进来,问道:“你刚才喊的啥呀?正炒菜呢没听清,啥事儿这么高兴?” 邢志的父亲还在那乐的说不出话,邢志便摇了摇头说道;“瞧给我爸高兴的,武装部来电话了,我被批入伍了,三十号去领军装!” 邢志的母亲一听便双泪俱下的搂着邢志说道:“好哇,好哇,太好了!” 一家人里,父亲的仰天大笑,母亲的喜极而泣,都让邢志喜在脸上,乐在心里。 ------------ 第二十九章 :通知体检 父母就是这样,只要是对孩子有益的事儿他们都会开心的像个孩子,这不,老两口儿欢歌笑语的像过年似的。 慈祥的妈妈扎起围裙恨不得把家里所有的他们认为是好吃的食物全给邢志做了,做饭间隙仍不忘回到屋子织几下毛袜子。 背着个手像个领导似的父亲,也不下棋了,也不在院子听收音机了,走到外面逢人便夸自己的儿子要去当兵了,听到高人指点要去部队能有出息之类的,这吹嘘的能力,给自己几十年的老朋友和邻居们说的神魂颠倒的,当然,兴奋之余,也不忘打探一下如何给领导“上货”的门路。 虽然平时只和身边这些朴实的老朋友老邻居们打交道,但是老两口儿也深知去填表的那天身边都是人,这种人多的场合,也不适合打点啊,邢志的母亲就又精神极度紧张的死死的抱着怀里的布兜回到了家,邢志的父亲则像个押运钞车的持枪警察一样,警觉的观察着周围,也难怪,这要是在他们自个儿村里,也不至于这样弄的和抱着个炸弹似的紧张,但是老两口儿看电视,脑海里已经刻上了像这样抢劫啊,抢银行啊都是发生是市里的模子,所以才这般小心。 对于农村的家庭来说,在这帮朴实的劳动人民眼中,要么上大学,要么当兵,只有这两样是有出息的,没出息的就是不管姑娘儿子,在家帮父母干几年活儿,到了结婚生子的年龄草草的结了婚生了孩子,另起个炉灶,日子也就这样平淡的过下去,我代表我自己粗略的总结一下,在当代的农村里,似乎只要是走出大山,走出农村就是有出息的,邢志当了兵,自然自己的父母也能挺挺腰板儿说话了,确切的说,是邢志这样没花一分钱就能去当兵的事迹的确令人赞不绝口。 不打点关系不走后门儿真的能如愿以偿顺其自然的进军营? 一分钱不花真的能让武装部秉着上级平均分配兵种的原则而青睐? 定下了这取军装的日子,在父母那欢呼雀跃的背后,隐藏着的是否也有对儿子的依依不舍。 邢志的父亲是一个典型的父爱如山的模范,自从定了日子,便每天不再让邢志干活了,睡觉让他睡到自然醒,而他自己却每天早早的起床到地里翻耕,坐着来年开春儿种地的准备,白天又得跟着机器忙活着打稻谷,邢志想插手,却被他严厉的给拒绝了,他的理由是:“打稻谷的灰尘吸进肺里不好!”打了这么多年稻谷,邢志就帮着打一回就会那么伤身体?只是父亲胡乱编的一个理由而已,无非是爱子之心又膨胀了。 母亲的喜极而泣里,有的不单单是喜悦吧?俗话说儿子和妈亲,我们每个人从呱呱落地开始,学会了哭,学会的第一句话是妈妈,这一声妈妈将定格了这个平凡而又伟大的母亲的一生,半夜饿醒了,嘴里喊的是妈妈;哭的一塌糊涂,第一个跑过来的是妈妈;看到喜欢的玩具了,眼巴巴的望着的是妈妈;学校挨欺负了,气哄哄的跑回家推门而入喊的是妈妈,我们应该回报妈妈,她给与我们的,不仅是生命,更多的是包容。儿子要去部队历练了,两年见不到,邢志的母亲每天都趁邢志睡着之后,偷偷的跑到他的屋子里,坐在炕沿边儿默默的看着他,一会儿帮盖盖被子,一会儿轻轻的抚摸着邢志的头,眼神里流露的是那样的不舍之情还有那浓浓的爱,这爱足够温暖邢志一生。 时间就这样慢慢的消逝着,邢志的母亲每天早上站在柜子前撕掉一页日历的时候,便一副失落的表情,缓慢的动作诉说着她恳求时间过的慢点儿的絮语,邢志看在眼里,酸在心里,他不知道自己这一要走,竟会给父母带去如此悲伤的离别之情,一改以前的流氓脾性,在这短暂的几天装起了“乖乖男”。对父母是言听计从,孝顺有加。 平淡无奇的日子里,都在等着三十号的到来,没成想二十二号这天,邢志的父母都去帮邻居打稻谷了,邢志一人在家里无聊的玩着手机,电话突然响了,邢志诧异的走了过去,接起了电话,以为是哪个亲戚打来的呢,就听对方说:“你好,是邢志家么?”“哦,对,我就是邢志,你是?”邢志回答着。 “明天带上身份证,早上不能吃饭,八点到乡里武装部体检!”说完对方便挂了电话。 邢志无奈的摇了摇头,自顾自的嘟囔了一句:“我草,这什么人啊?没等说完话呢,就挂了。” 心里正嘀咕着要不要让父母陪着去呢,正在炕上躺着琢磨着呢,便看到父母火急火燎的推开大门跑了进来,喊着说:“儿子,快出来,俺和你娘在你冯大爷家听到了点消息!”邢志便走了出去,拿着扫帚给父母掸着身上的灰尘,邢志的父亲边拍着身上边说:“你冯大爷的侄子今年也去当兵,听他说,政府给他打电话了要他去体检,咋没给咱家打啊?是不是咱被唰下来了啊?”焦急的一个劲儿来回踱着步,邢志上前拉住自己的父亲说道:“哎,哎,爸,你看你着什么急啊?就刚才,我也接到电话了,也让我明天去体检了!”邢志的父亲愁眉一展便哈哈大笑着说:“你看嘛,我说咱儿子不比别人缺胳膊少腿儿的,凭啥不让去?刚才在你冯大爷家都没敢吱声,生怕你没收到体检的通知,多丢人,不行,我得现在过去埋汰埋汰老冯去!” 邢志的母亲瞪了他一眼说:“回来吧你,不赶紧准备准备明天陪儿子去乡里,还要去吹什么牛?”说着一把拽住正要往外走的邢志的父亲。 邢志的父亲一拍大腿说:“哎哟,可不咋地,老婆子,快,把我皮鞋拿出来!” 邢志咳嗽了一声说:“爸,妈,人家武装部说不让父母跟着,就得我们自己带着身份证去,而且早上不能吃饭!” 邢志的父母一听便挠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异口同声的说:“不能是有啥差劈了吧?” “不能,你俩就放心吧,我自己也不是小孩儿了,等我的好消息吧!”邢志拍着胸脯自信的说道。 老两口儿一听是政府安排的,也不好再做追究,只好应了邢志自己去体检,嘱咐了几句便各自忙活去了。 邢志其实也不知道到底让不让父母跟着去,他只不过是想,万一有什么出入的话,也不能立即让老两口儿知道,自己能摆平就摆平,摆不平再说摆不平的,总之不能再让老两口儿跟着操心受累了。 ------------ 第三十章 :携带巨款 父母总是操着一颗不死不会停止的心来爱自己的孩子,听到了早上不让吃饭的消息后,当天晚上便恨不得把邢志第二天的饭全塞进他的肚子里,酒足饭饱之后,也不忘一家人坐在炕上盘腿儿唠会磕儿什么的。 邢志的父亲叼着个烟斗悠悠的说道:“这体检都检个啥呀?我这心里咋不踏实呢?” 邢志微笑着说道:“爸,估计也就是检查个视力啊,听力之类的东西,您二老放心吧,我没什么不合格的!” 邢志的母亲边织着毛袜子边说着:“哎呀,老头子,就别担心那没用的了,咱儿子,我了解,健康的很,没病没灾儿的,早点睡觉吧,明早还得打麦子呢!”说完便放下手中的活计跳下了炕。 邢志的父亲在炕沿边儿磕了磕烟斗然后瞥了一眼说道:“你们女人哪,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以为当真会那么简单?我约么着不大可能,行了,明早给儿子多带点儿钱,他也不是小孩儿了,这都要去部队锻炼了,也该自己闯实(东北话:意思有胆量,有闯劲,不惧生,有魄力)点儿了!睡觉吧。” 邢志躺在炕上玩了会儿手机便呼呼的睡着了,邢志的父亲却在炕上辗转反侧的思索着什么,对于他而言,这当兵的路是一点儿差错也不能出,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这其中包含的,不单单是他对乡里乡亲吹出去了的牛皮,更多的是对孩子的肯定与爱。 邢志的父母依旧和往常一样天刚蒙蒙亮就起了床,忙忙活活的一会干点这一会儿干点那,邢志的母亲去鸡架打开了门放完鸡之后便走进了邢志的屋子准备叫邢志起床,邢志的父亲不知道去干了点儿什么活,进屋拍了拍身上便叫住了她:“让他再睡会儿吧,也不吃饭,一会儿把洗脸水给他弄好,让他起来洗把脸刷个牙就得了!” 邢志的母亲瞪了他一眼嘟囔了一句:“就你爱装老好人,这到了部队还能让咱儿子起这么晚?就瞎惯吧你!” 邢志的父亲脱了鞋走进了屋自当没听见,在柜子前鼓捣了半天然后探头说:“喂,你把钱藏哪了?” “别瞎翻了,你要给儿子拿多少钱呀?”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屋子的邢志的母亲说道。 “都带着吧,这办事儿多点儿比少点儿强!”邢志的父亲边数着钱边点头说。 “可不行,让孩子带那么多钱出去,还是自己,我可不放心,不行!”怀着一颗谨慎的心的邢志的母亲小心翼翼的瞅着邢志的父亲正在数钱的双手说道。 “啧,你看你,这不放心那不放心的,咋?那咱儿子去部队你也得时时刻刻跟着呗?听我的,没错儿,咱儿子淘是淘了点儿,但不是傻子呀,别瞎操心了!” 在这个算不上特别旧社会男尊女卑的思想但是也具有那么一点点夫唱妇随的小家庭里,偶尔,还是会出现和现在一样的情景,不做过多的计较,不是说夫妻二人的关系特别好,特别恩爱,只是,在对待孩子方面的事儿,都是爱子如命的出发点,路途是怎样的经过,沿途有怎样的风景,便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在村里的巴士快到之际,邢志的母亲才做出一副忙三火四的架势,叫完邢志起了床,便给邢志倒着洗脸水,牙具盒里也倒好了水,挤好牙膏的牙刷平整的躺在牙具盒上,一边督促着邢志,一边掀着呼呼冒着热气的锅盖。 邢志的父亲早早的就来到了等巴士的站点儿,一会儿翘首望望前方,一会儿回头看看乡间的小路,搜寻着邢志的母亲和邢志的踪迹,朴实的父亲担心错过巴士,便早早的来这儿等,寻思着如果巴士来了,邢志他们还没来的话,自己还能帮着拖拖时间。 这就是农村和城市的差距,经历过农村生活和城市生活的人应该能体会到,城市里,大部分的公交车司机不会因为看到你诚恳的表情和朴实的话语而停车等着你那还没有上车的亲戚或者朋友。而农村不一样,可能一个村子一天只有一辆大巴车经过,因为想坐车去乡里办事儿但是由于乱七八糟的活儿多而等个几分钟,或者途中有人内急要上厕所什么的,司机都会特别近人情的停下飞驰的脚步,即使会晚到终点几分钟。 正值家家户户打麦子,收稻谷的丰收时节,所以也没有人去乡里什么的,邢志的父亲来回踱着步,也没有个唠嗑儿的人,便一会儿望望前面一面瞅瞅后面的,不一会儿就看见邢志的母亲跟邢志小跑似的跑过来,邢志的父亲故作淡定的说道:“着什么急呀,瞅给你俩累的,车没来呢,赶紧歇会儿吧!” 邢志的母亲心里嘀咕着:“这又摆上谱儿了,不是你火急火燎的跟催命似的时候了。” 老两口儿又嘱咐了几遍邢志那听的都能让邢志背下来了的话之后,便随着巴士的到来,和邢志挥手依依惜别了,上了车的邢志回头冲着还在向他一只手挥着一只手指着腹部的母亲笑了笑,点着头。 让揣着五千块钱的邢志单独出门,老两口儿真可谓是奇门妙计无所不用啊,已经是个大小伙子的邢志怎么劝也没劝住母亲,最后仍然在母亲的强烈要求下,在邢志的秋裤里面缝了一个兜儿,钱被结结实实的塞在了里面,然后连个口儿都没留给缝的死死的。 邢志上了车无奈的看着自己在牛仔裤遮盖的条件下依然有点儿凸出来的小腹部,拿外套盖了盖然后摇了摇头,心里默念道:“这可真是亲妈呀,给我这小肚子整的和老妇女似的,哎,一会儿取个钱还得去厕所拆线!” 百无聊赖的望着窗边萧条的树木,心里默默的反复念叨着体检千万要顺顺当当儿的话,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让他的父母听到消息后能够开心,能够放心能够舒心的度过这走之前的日子。 ------------ 第三十一章 :喜怒并存 随着大巴车颠颠簸簸的行驶在乡间崎岖的小路上,邢志的心里也在盘算着什么,虽然在学校是无恶不作的顽劣少年,但是初入社会没有什么社会经验的他迷茫的瞅着自己的腹部,看着那微微隆起像怀了孕似的腹部里面装的竟然是钱,哭笑不得的同时竟也犯起了难,没有什么门路的他真是不知道如何把这“多余的一块肉”送出去。 从颠簸的沙石路开到了平坦的水泥路上,车子的平稳也在向他透露着已经到了乡里的讯息,背上自己的斜挎包,揪了揪衣角便大步朝着乡政府走去。 这要是搁在以前,邢志这小子每次来到乡政府,都是吃喝玩乐的主儿,和几个地痞一样的狐朋狗友网吧打电玩,或是蹲在路边冲着来来回回经过的女性吹着口哨!为什么我要用女性?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这帮小子太他妈生性了,上到七八十岁的老太太,下到几岁的女娃娃(他们都会趁着孩子的母亲不注意的时候,逗孩子玩儿,当然,也有不慎被发现的情况,这几个小子就会被扣上拐卖儿童犯的帽子。让孩子的母亲和路人投来鄙夷的目光)。脸皮尤其厚的他们当然是不以为然了,还会哗众取宠一番!一副社会渣子的形象在他们身上显露无余。再就是喝酒泡吧玩时尚,总之,只要他们兜里有点儿钱就会玩的特别开! 邢志何尝不想拿着父母给他带着的这五千块钱去找这帮小子再潇洒一番,但是想起父母那失落的目光,愈加弯曲的脊梁,邢志便摇了摇头,昂首阔步的走进了乡政府。 难怪别人说中国的兵源不会缺少呢,光这农村兵就够政府喝一壶的了,当然了,纵观全国,也就咱东北地区和中原地区的人愿意当兵,南方的发达的地区还是很少有人愿意来当兵的,南方人都是做生意的头脑,谁还愿意去部队遭受那皮肉之苦?如果中国也和韩国一样,也弄个死规矩规定着所有年满十八周岁的男性必须服兵役的话,恐怕中国得有一半之多的疆域会变成军营...... 来到了武装部门口,里面黑压压的一群人,连门口都堵着个水泄不通,邢志虽然非常放心母亲给他亲手缝制的这个钱袋子,但在这人挤人的空间里,还是会时不时的摸摸自己的腹部,毕竟,这是父母种了一年地才卖的这些钱。 才来了一会儿,邢志看到自己的身后也排满了人,定睛一看,嚯!这人群之中得有将近一半是孩子的父母啊,暗自的摇了摇头,心里想着:“这孩子当个兵,父母咋都跟着急成这个样儿呢,没让爸妈跟着过来,估计这老两口儿指定心里忐忑的一直担心着呢,不行,一会儿抽个空我得给家里打个电话!”就这样胡思乱想着,突然办公室里传出来一声尖尖的喇叭声:“邢志,邢志来了没有?” 被吓的一机灵的邢志赶忙应了一声,几乎是使出吃奶的劲儿喊出来的,这人山人海闹哄哄的像集市一样的武装部,恐怕不这么喊里面都听不到,这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了,邢志也顾不上礼节礼貌了,左推又挡的挤了进去,走到办公桌前咽了口吐沫说道:“我就是邢志,清水村的!” 办公桌里的是个女的,穿着个职业装,离的不是很远,邢志看了两眼还在那用笔上下划拉的女人,估摸着是领导的秘书之类的女白领,深吸了一口气都嗅到了女白领身上浓浓的香水味儿,干呕了一下心里骂道:“我草,用的是假的劣质香奈儿吧,真他妈的难闻死了,估计是想傍上老板还没傍成呢!”四周一看才发现,难怪这屋子里人挤人呢,合着是这厮用交警拦截道路的黄绸带子把办公桌周围给圈了起来了!邢志看了看还在那低头写着什么的女白领,便偷偷的瞄了瞄女白领那小燕尾服开衫的地方,隐约可见蕾丝花边儿的胸衣,因为女白领头埋的不是特别低,便看不到邢志想看的东西,不肯罢休的邢志刚想离近点儿再看个究竟,被女白领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差点儿没吓个跟头:“拿着这表格去隔壁找赵部长吧!”邢志赶忙接过来单子,脸通红的问了一句话让他自己都害臊的话:“麻...麻烦问一下,那个...隔壁在哪阿?”这女白领噗嗤一笑然后故意摆出一副认真的姿态说道:“出门左拐就是!” 邢志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仓惶的跑了出来,都没顾得上左右那异样的目光,便怯怯的进了隔壁的办公室,像邢志这种有色心,没色胆儿的色狼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当然了,邢志虽然在学校是无恶不作,恶作剧就和一日三餐一样面面俱到,但是在班级里欺负欺负个小姑娘,揪小姑娘的辫子,抢小姑娘的好吃的事还行,过分点儿的也无非就是给小姑娘的头发上粘个泡泡糖什么的,但是欺男霸女羞辱小姑娘的事儿他还真没做过。所以至今仍保存着一颗少年情窦初开的心,也就是所谓的处男。 羞涩的不行了的邢志进了隔壁的办公室,见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不知道该叫什么的他上前笑呵呵的说道:“领导,我是来报道的邢志。”一边说着一边把女白领给他的表格递给了面前的这个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应了一声看了看表格说道:“哦,我是乡里的武装部长,我叫赵红军!”邢志喃喃自语道:“这名字起的,难怪当武装部长了呢,这辈子注定和兵有点儿缘分呀!”然后满脸堆笑的说道:“哦哦,赵部长你好,请问咱们这个体检什么时候开始啊?”看着办公室里空空如也,除了桌子椅子部长和他之外,就没别的人了,犯了懵的邢志担心是自己来晚了,便弱弱的问着,赵部长放下手中的表格便说道:“体检下午开始,下午一点半在乡医院集合,我给你留个电话吧,有什么事儿及时和我联系!”邢志一边掏出手机一边细声细语的说道:“您的号码是......” 记完了手机号的邢志,和部长满脸堆笑的告别了之后,便长吁了一口气,走出了乡政府,这一出来不要紧,被太阳光这么一晒,肚子却咕咕的叫了起来,一拍脑袋才想起来:“我草,早上还没吃饭呢,这刚才也没问问部长能不能吃饭,不行,得回去问问去。”说完又一步并两步的跑进了乡政府,咳嗽了一下便敲了敲门,得到回应之后,便推门而入,一脸羞涩的问部长:“部长,麻烦问一下啊,咱下午体检之前能吃饭吗?昨天电话里通知我们是不能吃饭啊!”“可以呀,能吃,咱们明天早上才抽血化验,今天没事儿!”部长悠悠的笑着回答着:“这小王,怎么通知的!”“哎,谢谢部长,麻烦了!”邢志回了部长便轻轻的关上了门走了出去。 走出乡政府恨恨的骂道:“这真他妈的狗仗人势啊!瞎他妈传达领导的指示,什么玩意儿一个个的!饿死老子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朝着他“熟悉”的美食一条街走去。 ------------ 第三十二章 :村干家属 大步流星的朝着自己熟悉又有点儿陌生的小吃街走去,也难怪,自从自己不上学了,在家里忙忙活活的都一年多过去了,这期间也真就没来过几次,心里正盘算着会不会有什么新开的店能让他有点儿口福什么的呢。 越想这些好吃的就让邢志更加的饥饿难耐,也顾不上欣赏什么路边新开的店面了,直奔自己熟悉的米粉店儿,进了门便直呼老板的小名:“哎呀呀,文哥,小弟我可想死你了,老弟饿的不行了,快先给老弟来碗米粉儿!”当是正是中午饭口的时间,里面正在锅碗瓢盆交错忙的不可开交的老板一边举着手机一边转过身来看着邢志,一脸迷茫的样子,邢志抬头一看,目瞪口呆的自言自语道:“咿,文哥不干了啊?怎么换人了呢?”然后有些羞涩的说道:“哦,不好意思,认错人了,来碗米粉,加根肠加个鸡蛋!少放辣!”估计那电话里是些订外卖的学生党,一边点头示意邢志知道了,一边指着电话意思向他传递着稍微等一会儿的信息。 看着不大的店面只有一对夫妻在那忙活,还正值饭口,邢志也就嘿嘿的笑了一下然后找了个位子坐下,四处环顾了一下这个换了老板的店面,又看到了老板举着电话的双手,这才拍了一下大腿惊呼道:“我草,还没我给我爸妈打电话呢,这脑子。” 随后便走出了店,站在马路牙子边上给父母拨通了电话,刚响了一声,便听到了父亲那浑厚的声音。 “爸,我去过了武装部了,武装部长说下午统一去乡医院体检,第二天还有抽血化验什么的,今天回不去了,您和我妈放心吧,挺顺利的。”邢志这边怕父母担心赶紧把最重要的事儿先告诉了父亲。 “哈哈,那就好啊,快快,老婆子过来,来,咱儿子下午就要去体检了。”边打电话也不忘招呼邢志的母亲一起分享快乐。 正在外屋地做饭的邢志的母亲一听到老伴儿招呼他,便扔下炒勺鞋都没脱的跑了进来。伏在电话旁边仔细的听着。 “你俩不用担心了,没什么事,一切都挺顺利的,武装部长人挺好的,吃饭了吗你们?”随后邢志捂着手机低声的说道:“对了,钱还没用,爸,这钱不花行不行?” “不行”邢志的父亲果断的回绝着:“这该花的地方必须得花,你娘正做着呢,这政府够黑的呀,明天体检今天还不让吃饭,这是要饿死谁啊?” 邢志早就猜到了父母会惦记这惦记那,便急忙说道:“不是的,爸,武装部长说能吃饭,是传达通知的人通知错了,我现在就吃着呢!” ...... 父母又叮咛了几句,才依依不舍的撂了电话,但是邢志心里知道,即便是放下了电话,老两口儿也指定是心里忐忑求仙拜佛的操心挂念着,说不定直到邢志体检完回家才能稍稍的放下一颗担惊受怕的心。 挂了电话,邢志一头扎进店里,看到自己的位子前已经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粉儿了,便坐那大吃了起来,老板看到了他笑道:“你这电话掐的还真准,这米粉也才做好,哈哈!”此时的邢志塞了满嘴米粉腾不开说话,便抬头冲着老板微微笑了一下。 吃完了一碗米粉儿,邢志舒服的打了个饱嗝儿,心满意足的结算了钱走了出去,出去之后,抬头瞅了一眼深秋的午后仍然很刺眼的阳光,摸出手机看了看表,才十二点半,犯起了嘀咕:“干啥去呢?一点半集合,一点往乡医院走就赶趟儿。” 本来寻思找那些以前的狐朋狗友照个面儿,唠会磕儿什么的,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行,怕被他们拖住耽误了大事儿那可就毁了,想了一想,便左拐右拐的进了一个巷子,走进了一家“黑网吧”。 这次邢志可没和以前似的进来就刷卡,刷完卡就上机打游戏,真是奇了怪了,他这才区区离开乡里一年多,什么都换了人,米粉店儿文哥不知道干啥去了,这网吧的收银员也换了人,本来也不想看到熟人的他就近找了个机子玩了起来。 这给邢志交代别的活计行,这打点上级上钱上货的事儿还真有点儿难住他了,打开了百度,便搜索着当兵要不要走后门啊,走后门怎么走啊之类的类似白痴一样的问题。 查了半天,总算有了点儿门路了,看了看表,也该去乡医院等着体检了,便拿出手机挑着重要的信息记了下来,然后匆忙的走出网吧,朝着乡医院走着。 邢志走到乡医院的时候差不多是一点十五左右,这医院门口就站着得有三十多号人了,年龄都和邢志差不多,三三两两的在谈论着什么,环顾一下四周,像邢志这样的“孤家寡人”也有几个。 无聊的邢志在那踮着脚靠着柱子摇头晃脑的活动着脖颈,不一会儿,看到一个体态臃肿的中年男子开着辆迷彩色的小吉普停在了医院门口,从车上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武装部长,下了车,部长撸起袖口看了一眼手表便拿起了喇叭喊道:“二零一二年秋季金元乡应征入伍新兵,到我面前集合,点到名字的答道!” 听到了号令,一帮人才蜂拥的挤在了部长的面前,做事干净利落的部长一个个的念着名字。 “鲁向楠!” “到!” “王宇峰!” “王宇峰,王宇峰来了没有?” “到......到到到到!” “范小明!” “到!” ...... 想必这武装部长中午指不定喝了多少水呢,这声嘶力竭的喊了足足有十分钟之多,总共到场的有七十六人,当然了,没经过体检等各种各样的“坎坷”之后,谁也不知道到底能去上部队的有几个。 邢志在底下听着部长点的一个个的名字,真是哭笑不得,有的名字起的还不如王二麻子,王二狗好听呢,有的名字起的着实让他捧腹笑半天,耳朵还算挺好使的邢志人群当中听到了范小明的名字的时候,惊讶的叫了一句:“我草,范小明?这不村长他外甥么?这小子也当兵?在哪呢?我咋没看到呢?”说完便踮起脚四处张望了一番。 个子不是很高的他,想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找到一个人也确实有点难,便抖了抖肩膀寻思着:“等着一会儿有时间的再找他吧,也不知道这小子听没听到我!哎呀妈呀,终于有个认识人儿了,哈哈!” ------------ 第三十三章 :裸奔时代 这七十多号人围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嚷着,有的被点完了名就在那猴急似的吵着赶紧体检之类的话,乱哄哄的一片,估计是给部长逼的忍无可忍了,便冲着喇叭维护了一下秩序,这才让面前这帮小子稍微的肃静了一会儿。 点完了名之后,便跟着随从的两个人一起领着这帮小子走进了医院,一进到医院里,便扑鼻而来的是刺鼻的消毒水儿的味道,对于邢志这类没事儿就爱打个架斗个殴的混小子来说,像医院这种地方他们也算上“老主顾”了,扭动两下鼻子,便跟着部长朝着楼梯走着,当然了,毕竟医院这种地方谁都不愿意去,就连邢志这类打架斗殴的也不愿意来,无非就两种情况,一种是自己挂了彩,来这儿受罪;再就是把别人打坏了,来这儿“钱遭罪”。 一大帮子人蜂拥而上把这本来就不是很宽敞的楼梯堵了个水泄不通,部长身边的两个随从一边维持着秩序,一边看看身边有没有瞎跑没跟上队伍的人,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医院的四层,这里倒是清净的很,没有了人来人往的人群,这帮小子的心里也就豁然开朗起来,又七嘴八舌的唠了起来。 部长对着喇叭喊道:“今天下午体检的项目有:测身高,体重,视力,听力,肺活量,有无传染病,有无吸毒史......”这帮小子听到这便面面相觑,邢志也心中犯起了嘀咕:“我草,这当兵的还有吸过毒的?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一帮小子正偷笑着呢。 便被部长领到了大厅中央来,安排他们一个一个的听调遣,叫到他们体检哪项的时候就到哪个科室体检,这医院的四层是专门给他们腾出来体检的,科室的门上都白纸黑字的写着他们要体检的项目,所以,只要不是双目失明的人都能看到自己准备要体检的科室。 一帮人就这样三三两两的坐在大厅的蓝色椅子上,医院也没有七十多号人的座位,有将近一半儿的人便没有座位,站在认识的人的旁边也不嫌累的依旧砍着大山,像邢志这样有便宜不占都难受的主儿自然不能亏待了自己,像猴子一样的出溜一下便找了个身后的座位坐了下去,听着检查的科室里不断的喊着要体检人的名字,坐下不久,便想到了自己还有个老乡没找着呢,便也顾不上座位了,站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有站着的有坐着的,熙熙攘攘的也分辨不出个谁是谁来呀,便用贼不溜丢的俩眼睛搜寻了一下部长的身影,没看到部长之后才肆无忌惮的喊了声:“范小明?范小明?”他这一叫不要紧。 站在走廊旮旯的一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就像被惊着了的小绵羊一样:“哎哟,这么快到我了!”便扭头就要往里面走,邢志这一看,哭笑不得的笑道:“这准是把我喊他听成检查的人喊他了,哈哈,太他妈二了!”随后便小跑了几步冲到范小明的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猫着腰躲在他的身后,没等范小明回过神呢,又噌的站了起来,对着他大笑了起来。 范小明一看是他便嘟囔了一句然后拉着他聊了起来,聊了有一会儿,这范小明就被真的“医生”给叫到里面体检去了,这遇到了认识的人唠嗑儿都那么的舒心,邢志通过和他那么一聊,也大概的知道了,原来这小子不愁吃不愁穿的去当兵是为了回来后他舅舅,就是邢志他们村儿的村长给找个正儿八经的工作,看着范小明消失的身影便自己琢磨了起来:“说不定这小子有给领导上货的门路呢!哈哈,一会儿得好好问问!” 像是找到了天书一样顿时开窍了的邢志差不点儿就手舞足蹈,随着体检工作的有序进行,邢志也陆陆续续的体检完了几个科目,这七十多号人就在这几个科室里一拨又一拨的来回进出着,进展还算挺快,都四点多了,邢志还心想着这体检完事儿晚上去哪潇洒快活呢,就被一个整个下午都没进去过的科室里面的人喊了进去。 进了里面,发现空空旷旷的,没有什么检查设施,就看到了几个穿白大褂儿戴着口罩的医生站在里面,然后就闻到了一股说不上是臭袜子味儿,还是什么味儿,反正极其的恶心,随后便听到里面一个医生的话:“赶紧的,脱衣服!”没等邢志问呢,旁边的一个看起来比邢志大点的人问道:“脱......衣服?啥意思?”医生一边戴着透明的一次性手套一边说:“对,脱衣服,脱光腚,明白了吗?” “我草,干嘛呀这是要!”邢志心里嘀咕了一番,便不自然的走到旁边看着旁边几个哥们儿的进展自己也跟着一件一件的脱了下去,邢志自打上了初中住校之后,除了在宿舍当着几个室友脱过衣服之外,还没在这么多陌生的人面前脱个干干净净呢,羞涩的表情,比旁边几个人都稍微慢了点的动作,再加上这屋子里那恶心的味道,让邢志身上不断的发热,都出汗了。 被医生催了几遍之后,这七八个小伙儿便按照医生的指示光溜溜的站成一排,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羞羞答答的都快赶上个要出嫁的姑娘了,随后又发生了让邢志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丢脸的事儿。 按照医生的吩咐,这七八个人在这四十多平的屋子里,光着个屁股又跑又蹦的围着屋子跑了几圈,身边还有几个拿着纸笔记录东西的医生,这情景也确实让人有点儿无奈。 邢志臊的满脸通红,终于听到了那句此时此刻比什么都亲的“停吧”的字眼了,医生挨个问了名字又记录了点东西之后,刚才那个戴着一次性手套的稍微老点儿的医生便走了过来,来到了一排人站在第一的个子的面前,对着大家说道:“下面,来检查一下你们的睾丸有没有问题?”一帮人都愣了,然后便看到医生双手托住那小子的睾丸摸了起来,眼珠不断的转着,然后走到了第二个面前,就这样,一个挨着一个的摸着,到了邢志的时候摸着摸着,医生紧锁眉头,表情怪异的问了一句:“怎么就一个?”邢志哭笑不得的说道:“大夫,咱别开这种玩笑行么?”随即,那白大褂医生又摸了摸说道:“哦,两个!” 这么一弄,整个屋子里所有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邢志恨恨的咬牙切齿叨咕着:“我草,这是拿老子开涮呢?你等着的!”不过,经过这么一出戏剧性的表演之后,屋子里倒是添了些许幽默的氛围,气氛也没有才开始那会儿那么尴尬了!只是可怜了邢志了。 ------------ 第三十四章 :同床共枕 就这样,邢志等人一边被别人揉着蛋,一边度过了这段蛋疼的时光,区区十几分钟,却让邢志体会到了那度日如年,度秒如分的煎熬。这帮小子一听到可以走了,一个个的麻利的穿上了衣服,最慢的也不过用了几十秒,衣服扣没系完,鞋带儿都不系的就跑了出去。 邢志出来之后,看见门口还有一帮要步他们后尘的小伙子,边脑瓜里盘算着他们进去之后各式各样的窘态,这么一想,也给自己刚才那一颗上下忐忑的心安定了一下。 经过这一“大项”的检查,邢志等人今天的体检任务也算是结束了,正当邢志盘算着如何在去部队之前来一顿丰盛的“最后的晚餐”的时候,部长的喇叭声又响了起来:“一会儿我领你们去吃饭,一人十五,晚上住宿的钱不用你们掏。记住,吃完饭别乱跑,否则错过什么通知自己负责!” 邢志骂了一句:“这他妈的,这时候大方起来了,该大方的时候不大方,不该大方的时候瞎他妈大方!”一边抓耳挠腮的跟着部长走,一边惋惜着自己那计划的好好的“疯玩计划”就这样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现在只能憧憬一下他们这十五块钱的晚餐能带来点惊喜了,一帮人经过下午的“蛋疼”体检之后,有的也都饿的饥肠辘辘的了,当然了,像邢志这样猴精猴精的小伙儿还是少有的,大部分的人还是谨遵着电话里通知不许吃饭的指示,饿了一天的十八.九的小伙子,可想而知,那见到饭比见到自己亲妈都亲的情景是多么的让人咋舌了。 夜幕下的k市金元乡,虽然没有那么多的高楼大厦,但是稀稀疏疏的霓虹灯下,仍然在向他们诉说着:“抓紧时间享受这人间的奢华吧,到了部队之后......” 可人的霓虹灯会变成夜色之中训练的强光手电筒; 熟悉的 妈妈菜会变成挖沙子的铁锹炒出来的大锅菜; 花花绿绿的衣服会变成只有两种颜色单调的迷彩服; 养眼的街边美女会变成一睁眼一闭眼全是齐刷刷老爷们儿; 热情激战的网吧电子游戏厅会变成只灌输必须信奉共产党的俱乐部。 已知的现实社会,我们会因为家庭出身的不同而感受到不同的生活;未知的部队生活,我们不会因为家庭出身的不同而享受到不同的待遇。一个人,一段兵旅,一则故事。 不知不觉走进了一个让邢志看着外形不太像饭店的楼里,大家都茫然的紧跟着部长的身后,生怕一个不留神错过这顿可以称得上是满汉全席的盛宴了,一帮人噌噌噌的上了三楼,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非常大的类似展厅的地方,中间整齐的摆着一大流不锈钢的锅碗瓢盆。 部长走过去和穿着一身黑西服的人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转过身冲着一群”饿狼“笑着喊道:”开饭了,管够儿,吃多少拿多少,谁剩饭取消谁当兵资格!“这句话一出口,从进屋就盯着自己的”猎物“没眨过眼睛的一帮人,唰唰唰的一起跑到中间七手八脚的伸向各个有吃的的地方。 邢志拉着范小明捧着他俩的”战果“便挑了个靠窗边的位子坐了下来,邢志这小子中午吃了米粉,所以也不是那么饿,范小明可就傻了,自打早上到现在一顿饭也没吃,光喝了两瓶子矿泉水(还是因为下午体检的时候需要验尿才喝的),就连兜里揣着的他妈妈早上给他带的饼干都没敢吃,这饼干在他的兜里被他一会儿捏两下,一会儿捏两下的摧残之后,算是阵亡的变成了饼干粉。 看着范小明吃的狼吞虎咽,邢志倒显得文质彬彬有礼起来,吃的着实像个大家闺秀一样,还不忘问着范小明还吃什么之类的话,献殷勤似的去帮他拿来,这没回报的殷勤可不是邢志这样的混小子能干出来的事儿,因为范小明这小子他有个村长的大舅还有几个乡里县里的远房亲戚,邢志心里嘀咕着:”也许这小子能帮上我给领导上货这个忙!“才故意对他那是百般呵护,言听计从,关爱有加呀! 这经过这帮小子风卷残云般的扫荡之后,服务员来来回回的添了几次吃的之后,这场饿战总算是平息了,部长看着这群吃的人仰马翻走道儿都有点儿费劲的小子,摇了摇头领着他们走了出去,依稀的能看见部长脸上也沾了点红光,可能也是有点儿不太好意思了吧,毕竟,领着这一群”狼“,吃相还如此有失大雅,他这个头狼也难免会羞涩的嘛,尽管部长都没怎么吃,说到底,还是得怪他那个乱传指示的秘书,要不也不会出现这么让人哭笑不得的场面。 说归说,笑归笑,自己乡里的娃儿,吃的这么开心,吃的这么饱,他这个当部长的心里也是欢喜的很,部长也一改白天那威严肃穆的表情,嘻嘻哈哈的边溜达边和这帮小子聊起了天,一帮人慢慢悠悠的走着,估摸着他们也快不了,散散步消消食儿也许是他们此时此刻最大的心愿了。 七十多号人,俩人一个屋,仨人一个屋的分配着,他们被分配到了不同的旅店,部长安排好了第二天早上的行程之后,也回到了屋子里歇息去了。 就这么着,本来打算和范小明分到一起的住的邢志,也被无情的拆散了他这鸳鸯梦,被分到一个三人的屋子,俩双人床,一个单人床,和邢志住内俩人估计也是不认识,其中一个人一屁股坐在那单人床上,就倒在了上面,邢志心里骂道:”靠,抢老子的床!“不过只是心里叨咕了几句而已,毕竟不熟悉,况且也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也不好再生事端,误了自己当兵的前程,那可是愧对列祖列宗的大不孝啊! 邢志只好无奈的坐在那双人床的边上,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时不时的还看一看旁边的那个小子,这心里盘算着:”我草,这哥们儿长的倒是挺精神的,别他妈是个同性恋啊!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千万别是,千万别是!“ 这邢志看着要和自己同床共枕的人,怎么也不舒服,毕竟,俩大老爷们儿在一起住的确是有点儿让人无奈,邢志朝身后看了一眼:“一床被子?我草!这他妈让人怎么睡啊?要是个女的还行,这他妈还是个爷们儿,不行,我得去管老板再要个被子,太他妈的无奈了,太可耻了!“说完匆匆的推门跑了出去。 ------------ 第三十五章 :谁最无辜 走在这个格局有些另类的旅店里,邢志真是看哪儿都不舒服,也就有个一百多平的小二层,让这个老板给东改改西改改,硬是生生的塞下了将近二十个房间,邢志心里暗自佩服这老板的布置能力,果然是一个搞房屋建造的天才啊! 正在那胡思乱想的朝着门口的接待室走着呢,突然眼前一黑,被什么东西给忽闪了一下眼睛,但是却没那么疼,摸起来还软软乎乎的,邢志一边后退着一边就要破口大骂,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脑袋特别小还有点儿呆头呆脑的感觉的小伙子在那抖被子,那小子一看打到人了,便直喊着对不起,对不起,邢志心里一琢磨,估计也是个和自己一样要去部队当兵的战友,反正被被子打了一下,也没那么疼,便冲上面挥了挥手,然后就背着个手走到了接待室。 邢志这一道儿走过来不要紧,沿途看见的兄弟们可让他感叹不已啊,有几个在屋里打扑克的,有拿着个平板儿在那玩游戏的,有站在走廊里和女朋友煲电话粥的,还有从外面拎着个大包小包的好吃的的,邢志骂了自己一句:“我草,这他妈不出来还不知道呢,合着就我这一个”乖乖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草的,老子一会儿也得出去潇洒潇洒去,不耽误明早起床就行呗!” 敲了敲接待室的门,探头出来的是个看起来凶神恶煞中年老妇女,在那一边儿斜眼瞅着邢志一边儿嗑着瓜子儿,不耐烦的说道:“怎么个个儿都来问呢?你们部长没在这儿!烦不烦?”邢志强忍着老板娘那股子让他厌恶的姿态说道:“哦,我不是来问我们部长的,咱这还有被子么?我们那屋两个人就一床被子......”这妇女一听又这事儿那事儿的便不耐烦的说道:“这屋子都被你们住满了,我上哪给你弄被去?难不成我把我的都给你们我自己冻死?”看到这婆娘一副跟死了丈夫似的寡妇相,邢志半拉眼儿也瞅不上她,气哄哄的摔门而去。 也难怪,这老板娘自从这群准军人住进来之后,就前前后后的被他们折腾个够呛,早在邢志来之前,就已经有很多人过来要么问部长在不在,要么要被子,或者要枕头,还有问洗手间,要开水之类的事情。老板娘已经是快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邢志边走边骂着:“这他妈娘们儿怎么和更年期综合紊乱症似的呢,草的,大不了老子今晚穿着衣服睡,吗的,可是求着你点儿事了,这架儿拿的!” 越嘟囔越气不过,便掏出手机拨着范小明的手机号,寻思着把他叫出来俩人一块儿出去溜达溜达呢,正好他自己也散散心,被这老板娘弄的,邢志也是一肚子气,一想到晚上还得和个男的同床共枕,邢志真是百般的无奈。 “喂,小明?你干嘛呢?我邢志,我在一楼大厅呢,你下来呗,咱俩出去溜达溜达去,我无聊死了。”邢志趴在窗台边拿着他的山寨三星手机慢悠悠的说着。 “啊,我看电视呢,貌似不行吧,部长不让到处走啊,万一有事儿啥的咋办啊?”电话那头,范小明怯怯的回答着。 “啧,我刚才看见老多人都出去了,没事儿的,一会儿留个跟你一起住的人的电话,让他有事儿给你打电话,咱再回来呗。快点儿的吧,我都让人给我欺负郁闷了,心情特不好。”邢志是连蒙带骗外加苦肉计的各种忽悠范小明。 最后范小明终于因为自己的软心肠败倒了在邢志的苦肉计前,打算着下楼看看邢志,安慰安慰他再上去,没成想,还是被邢志连拉带扯的拽出了旅店,走在了夜幕的大街上。 俩人儿去吃了点儿涮串,买了点吃的,便一边溜达着一边往回走,这自打出来,邢志就跟范小明不断的重复着他要和男人同床共枕的事儿,磨叽的都快把范小明的耳朵磨叽出来茧子了,走到了一家网吧前,邢志突然两眼冒光的说道:“小明?要不咱俩包宿得了!” 范小明愣了一下随后惊讶的一边摸了摸邢志的脑门儿一边说道:“没发烧啊......疯了吧你,明天早上体检你包宿?不想去当兵了?赶紧给我回旅店去,你小子这是要疯啊?“一边说着一边搂着邢志的肩膀就往旅店走。 到了旅店之后,俩人又唠了几句,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邢志一看表,已经快九点了,第二天早上五六点还得起来体检,也该睡觉了,便推门而入,一进屋,看见那俩哥们儿已经在那拿毛巾擦着脸准备睡觉了,和他同床的那哥们儿都把床给铺好了,邢志看着床上那仅有的一床被子,心里就不舒服,索性扭头过去,在一兜子好吃的里翻出来了毛巾和牙具准备去洗脸,和他同床那哥们儿便伸手说道:”兄弟,你好,我叫彭玉龙!“邢志愣了一下,然后也伸手和他握着手说道:”哦,你好,我叫邢志,那什么,我去洗脸去,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 邢志走到了洗手间,挠头回想了一下,心里嘀咕着:”这刚才握了个手,感觉还挺爷们儿的,应该不搞基,阿弥陀佛,可千万别是个同性恋,老子我还是个处男呢,可不能就这么毁了!“ 简单的洗了洗,邢志便回去了,平时在家睡觉的时候只穿个内裤的他,今天却出奇的穿着线衣线裤(注:中原那边叫秋衣秋裤,东北这边儿都叫线衣线裤)睡的,怀揣着一颗胆战心惊的心睡过了这一宿。 第二天早上,他旁边那哥们儿早早的起来,都收拾完了,邢志还在那摆着个大字型睡的正香呢,彭玉龙便摇了摇他,然后指着自己的手表说道:”该体检了,起来吧!“邢志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一瞅表,便唰的坐了起来,手脚麻利的穿起了衣服,过了一会儿,邢志正在洗手间刷牙呢,便听到了楼下大喇叭的声音,喇叭里重复的喊着集合,邢志便火急火燎的拿着外套就冲了下去。 下去之后,邢志才发现他刚才的手忙脚乱是多余的,这稀稀疏疏的楼下压根就没几个人,看到了一楼的屋子有几个揉着眼睛摸索着墙壁找着厕所的人,邢志暗骂道:”我草,又让坑了,合着全他妈的才起呀,哎呀我去,早知道老子也来个回笼觉了!“ 邢志站在一楼的大厅里那是难受万分哪,一会儿抓抓这儿,一会儿挠挠那儿,就跟身上长了虱子似的,他的同床好友站在他的旁边拍了拍他然后面带微笑的说:”嘿,哥们儿,昨晚睡的挺好吧?“ 邢志看着他内不太自然的笑容心里犯起了嘀咕,然后嘿嘿的笑了起来:”啊,挺好,就是这下来的早了,我心里不爽啊,哈哈!“ 那哥们儿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只不过俩人的笑点不同,邢志是自娱自乐的笑,而彭玉龙则是昨晚被邢志的睡态给逗笑的。 只不过,到最后彭玉龙也没告诉大家,昨晚上抢他的被子,搂着他的脖子,大粗腿压着他的肚子的人都是邢志。 ------------ 第三十六章 :拿钱办事 邢志和彭玉龙这么说说笑笑的同时,从二楼到一楼也陆陆续续的走出来了一大帮人,部长点了点名,嘱咐了一句,便以此类推的挨个旅店像捡破烂儿似的把这一大帮人总算给集齐了。 这政府做事儿真是有提前量,虽然这帮人里拖拖拉拉磨磨唧唧的,但是当他们到医院的时候仍然是来的有点儿早了,邢志掏出手机一看心里嘀咕着:“这也快八点了,这医生什么的也到了上班的点儿了啊,磨叽什么呢,赶紧整完我好吃饭去呀,哎呀我草,肚子都开始有点儿饿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看着医院门口熙熙攘攘的病人和病人家属越来越多了,他们的体检工作也有序的进行了起来,本来放横一颗心的邢志以为验血得拿个打针管子在他胳膊上抽血呢,直到轮到他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就是拿个小针头对着手指头一个寸劲儿扎一下,流出来的血用试纸一擦就够了,虽然没有前者那么恐怖,但是也有那么一激灵的疼痛。 像他们这帮十八.九的小伙子,连这点痛儿再受不了的话还怎么去当兵,一帮人可谓是走街串巷,楼上楼下的来来回回跑了十几遍,才把这些个化验血啊,测心率啊等等需要大型医疗器械才能做的检查做完。 随后,部长安排他们在家等信儿,这期间不要再去一些人多的公共场合啊,不要抽烟酗酒啊类似这些婆婆妈妈的嘱咐,也算是暂时的解放了,邢志便心满意足的走在乡里的大街上,摸了摸自己鼓鼓囊囊的小肚子,一边回想着这两天体检的种种项目自己有没有不合格的,一边俩眼睛盯着路边的小吃摊儿,这体检任务完成了,兜里的钱还没花,邢志真是别提有多高兴了,看着兜里爸妈给带的散钱都没花了,便寻思着晚上回家的时候也给二老买点儿吃的,不一会儿,这让他陌生又熟悉的小吃街便被他吃了个遍。 这都深秋了,想起来自己母亲有糖尿病,便买了两个低糖的柚子带了回去,给父亲则买了二斤香肠,寻思着晚上跟着父亲喝两盅呢。 自打中午听到了部长说回家等消息,邢志便给老两口儿打了个电话,老两口儿电话里那高兴劲儿就跟中了彩票似的,兴奋的像个孩子,邢志满意的笑了笑,看到父母这么开心,他也傻笑了半天。 乡村的路颠颠簸簸,快到邢志的村子了,邢志站起身在货架上拿着东西,一扭头便看到了车灯照着的不是很黑的夜幕中,迎着秋风站着两个瑟瑟发抖的老人,清晰的看到俩老人朝着大巴车驶来的方向用手遮着车灯发出那耀眼的光芒呢,邢志心里一酸,没等大巴车结结实实的停稳呢,便扒开车门跳了下去,抱住父母。 邢志摸着母亲的双手,粗糙的双手摸起来已经不像是一个这个年纪该有的女人的手了,而且还冰冰的,鼻子一酸,便扭头冲着正在拎着两袋东西走路的父亲说道:”爸,这天儿这么冷,你俩出来那么早干嘛呀?“ 自打邢志一下车,邢志的父亲就把邢志拎着的东西抢了过去,转过头悠悠的说:”你妈担心接不着你呗,这天儿黑的快,怕你睡着了再错过站去,哎呀,不碍事儿的,快回家吧,你妈给你做了一大堆好吃的!“ 邢志看着老两口虽然穿的蛮多的,但是双手仍然冻的冰凉,心里一阵酸楚,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趁着夜色也没让老两口儿看到,擦了擦眼泪,扶着步履蹒跚的母亲走到了一个低矮的两个窗户里闪着昏暗的黄色灯光的平房。 进了屋,老两口儿就跟很久没看到邢志一样,摸摸这,看看那,生怕邢志在外面被人欺负了什么的,邢志的父亲也趁着自己的老伴儿在那忙活着炒菜的功夫和邢志唠了几句,邢志把给他们老两口儿买的肠和柚子拿出来之后。 邢志的父亲拿着柚子问邢志这是什么玩意的时候,邢志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眼圈里含着泪水的说:”爸,这是柚子啊,您和我妈没吃过吗?“ 正在灶台边忙忙活活的邢志母亲转过头来看着他俩说:”哎呀,我和你爸不爱吃这玩意,吃过,咋没吃过呢,就是不愿吃!“ 邢志看出来了是母亲现编的谎话骗了自己,估计也是看出来自己说话的语气和眼泪打转的眼眶才编的谎话骗自己的,也没揭穿她,一家人便坐在炕上一边吃着丰盛的晚餐一边谈论着邢志体检的的事情。 看着每天早上撕扯日历时眼神略带悲伤的母亲,随着当兵日子的步步临近,邢志看出了这老两口儿的惆怅,这时节,虽然地里和家里都没什么活儿了,但是邢志的父亲却坐不住了,听说邢志那钱没用上便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天天走街串巷的找各种理由和别人唠这方面的事儿,尽管邢志安慰着老两口儿说体检一切都挺顺利的,没有什么不合格的,但是老两口儿还是觉得这钱花不出去就难受,就当不了兵。邢志也无奈的只好等政府来电话了。 只有政府打电话了,确定了他体检合格能去部队了,估计这老两口儿才能放下一颗悬了一个多月的心,才能安稳踏实的睡个好觉。 闲来无事的邢志每天有点儿空就和范小明聊聊微信什么的,唠嗑儿的时候还不忘探探范小明的口风,这一来二去,邢志也搜集到了点儿范小明当兵的”内幕“。自己在那琢磨着:“这村干家属都花钱了,难道上天真的是眷顾我?让我一没请领导吃饭,二没给领导上货的人顺顺利利的去当兵?难道是我人品太好了?” 在中国,这种事儿的发生几率大概和天上掉馅儿饼的几率差不多,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还真是一条硬的不能再硬的真理! 噩耗终于如期而至了,体检后的第四天,电话的确是打过来了,可是传来的消息却是让人咋舌的。“邢志因为xxx体检项目不合格,经过党委决定,取消邢志应征入伍资格......”这一噩耗如晴天霹雳一般结结实实的劈在了邢志一家人的头上。 母亲每日的以泪洗面。 父亲每日的烟不离手。 邢志迫于无奈的像个三孙子似的求着范小明,虽然范小明也就打小儿和邢志一起玩,从上了初中之后因为没去同一所中学也就没什么太大的来往,但是毕竟是发小儿,便硬着头皮给答应了下来。 只不过,别拿豆包不当干粮的奇迹没在清水村发生,范小明的大舅,也就是邢志他们村的村长跑断了腿也没能把这事儿给办成,范小明又让他的父亲求爷爷告奶奶似的找着县里的领导,才有了点儿门路...... 只不过,兵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了,给领导打点的钱也不仅仅是父母一年的收成钱了。 ------------ 第二卷 新兵不比屌丝,逆袭终究是梦 ------------ 第三十七章 :挑选苗子 老两口儿每天求仙拜佛似的跪拜着各路神仙,屋子里弄的全是烧香的味儿,也不是老两口儿特别迷信,就是对美好的愿望的实现一种努力吧,听到了邢志说有了门路可以顺利当上兵的时候,这老两口儿二话没说,把藏在箱子底儿的用红手帕包着的一个红艳艳的存折拿了出来,邢志的父亲便匆匆忙忙的去乡里的银行取了钱。 区区几天里。 家里的座机电话都快要被打爆了。 “请县里领导吃饭,花了一千八......” “给乡长买了两条烟,一瓶酒,花了一千四......” “武装部这边儿,乡里和县里一共花了七千......” “给接兵干部买了点儿特产,花八百......” 每一次的接起电话,邢志都会看到握着话筒的父亲一脸笑容的在那嗯啊的应着对方,做作一样的笑靥背后隐藏的是多么难受的痛楚,我不说,想必大家也可以猜想的出来。 看着父母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如流水一样一天天的减少,邢志真想抽自己几个嘴巴:“早知道花这么多钱,我还不如不找范小明了呢,当不成兵更好!” 父母就是这样,悲伤永远留给自己,呈现给孩子的永远都是那坚强厚实的肩膀,这双肩膀给与了我们太多...太多... 小时候,骑在父亲肩膀上时候的欢呼雀跃,这是一双托起我们童年美好回忆的肩膀; 长大后,搂着父亲那宽厚结实的肩膀的时候,这是一双撑起我们求知欲闯荡欲的肩膀; 自己为人父时,趴在父亲那双有些弯曲有些窄小的肩膀的时候,这是一双筑起我们家温馨家感觉的肩膀。 给上头的领导打点的差不多了的时候,武装部打来了电话,不再说邢志体检不合格了,爽快的传达了邢志三十一号领军装的讯息。 领军装的时候,邢志的父母执意要陪着去,这老两口儿也没摸到过真真正正的军装,只是光在电视里看到过国庆大阅兵时候的着装的军人,看的老两口儿那是汹涌澎湃的。 摸着那迷彩色的军装,毛茸茸的冬帽,朴素大方的棉鞋,邦邦硬的作战靴,邢志的心中倒也没那么排斥军人了,填了些表格,选择了兵种,便和父母回到了家里。 选择兵种?对,的确是选择兵种,不过给邢志选择的兵种只有两样而已。 一:西藏边防。 二:中原xxx军xxx团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基层部队。 邢志也不是傻子,当然了,邢志的父母也不可能让孩子去那高原遭那份不是人遭的罪去,所以一家人便不假思索的选择了基层部队,按照邢志父亲的话说:“基层就基层嘛,一样可以好好表现出人头地!” 十二月十三号就是邢志他们启程的时间,自打领完军装,邢志的父母每天忙忙活活的干完活之后,晚上歇下来没事儿的时候就让邢志穿上军装,端详着自己的宝贝儿子,看着自己的儿子穿上军装那股子精神气儿,老两口儿心满意足的含泪笑着。 不知道他们是在感谢算卦先生给卜的前程,还是喜极而泣,总之,真的是特别开心,特别开心,开心的像个孩子。 分别之日,转眼就要到了,一家人踏上了去往乡里的火车,三个人坐在车上,没说多少话,只是邢志的母亲一边慈爱的摸着邢志的脸一边笑着......邢志的父亲则瞅着窗外。 乡里当兵不比城里,到了乡里之后,把应征上的人员点了下名,便大包小裹的扔上了大巴车,然后统一开往县里一起发兵。 送到了乡里就是这群泪眼婆娑的父母和这群即将入伍的小伙子们告别的时候了。 哭诉着扒着栏杆的父母,一步两回头的孩子,都在渲染着这个离别时的伤悲。 邢志回头看着自己的父母,一高一矮的在那不断的挥着手,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 上了大巴车,有的还在回头扒着窗户看着家的方向,尽管视线里早已搜索不到了父母的身影,但至少,金元乡是他们的家,是他们喜怒哀乐的地方,是他们青春梦想起飞的地方,有着父母的殷切期待的地方, 到了县里,邢志这一个车的战友也被接他们的接兵干部分的七零八碎的,邢志也被带到了一边,两边一瞅,没几个刚才一起坐车的老乡了,看着身边分出了这么多不同地区不同兵种的队列,邢志苦笑着:“呵呵,告诉我就俩兵种?这还真他妈的是俩兵种,哎,估计是见不到范小明了,人家有钱有势的哪能来咱这基层部队呢?” 这帮马上踏入军营的小伙子一会儿让坐下,一会儿让站起来的折腾了几遍之后,终于踏上了各自的火车,开启了从军的旅途。 邢志这个兵种还真是基层的不得了,稀稀疏疏的总共也就二十多个人,一节车厢就坐了四分之一都不到,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的邢志,自打这一上车就浑身不舒服,也不知道是这军装太新的事儿还是心理作用,就觉得浑身痒的不行,一会儿揪揪领子,一会儿挠挠脚脖子。 后来经过邢志敏锐的洞察力才发现,这整个车厢就他穿的板板整整的,领子拉到了最上边儿,别人都要么敞着个怀儿,要么拉锁拉到一半呢,这才想起来,是他爸妈想让他给领导留个好印象,便给他收拾的这么“精神”,这么一想便索性拉下了拉锁儿,摘下了帽子拿在手里当着扇子扇着。 就这样,邢志跟着另外两个小子打了半宿扑克,看了会手机小说就栽歪着睡着了,天生自来熟儿的他,也认识了几个战友,早上被接兵干部的大喇叭喊起来之后,才知道快要到了,砍起大山就收不住嘴的邢志这会儿倒是感叹时间过的快了,依依不舍的拎着箱子和两个哥们儿下了车。 这一下车,邢志环顾了一下四周,还没等他看够呢,便被接兵干部整理了队形,一个个笔直的在出站口那站着,旁边都放着个大箱子,不一会儿,过来两个老兵,和他们的接兵干部交代了几句,便穿梭在一大堆的箱子中间,挨个的问着什么。 不一会儿,走到了邢志的身边,上来就问了一句:“多高?” “一米七六。”邢志看着俩人的架势也猜到这指定不是是领导,就是老兵啊。 “会打篮球吗?”那俩人中的一个机械式的问着。 “昂...会。”邢志还在校篮球队儿呆过呢,只不过怕说大了话挨收拾,便简略的回答着。 随后,那俩人便记录了他的名字,然后和接兵喊着:“这小子我们要了,现在总共选了三个了!一会儿你和团长说一声!” 邢志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呢,就被面前这俩陌生的人给带走了,邢志一边拎着箱子一边跟在俩人的屁股后面怯怯的问道:“领...领导,咱这是去哪啊?我不能又被唰下来了吧?我可不能回家,我这兵必须得当下去...我家里花不少钱呢...”就这样在人俩身后一个劲儿磨叽的邢志,估计是给人磨叽烦了。 其中一个看起来有些消瘦的人回头不耐烦的说道:“你怎么这么磨叽呢,团长让我俩挑几个侦察兵的苗子,看你个头儿素质啥的还可以,以后你就归影子团了,懂了吗?” 邢志这一听,心里可乐坏了,赶紧拍着马屁说道:”唉呀妈呀,领导,您是东北人吧?我也东北的!嘿嘿。”那个面相消瘦的人回头瞅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往前走着。 ------------ 第三十八章 :偶遇贵人 邢志一看自己拍马屁无果,便垂头丧气的跟着旁边一起被挑来的两个人在俩老兵后面走着,不一会儿就上了辆吉普车,这开了“小灶”就是不一样,邢志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那一帮曾经一个火车皮的战友坐着大解放准备投身军营的时候,再看看自己坐着的迷彩小越野,心中的喜感顿时冲上脑海,实实在在的优越感充斥着邢志的心扉。 随着迷彩小越野的走走停停,走走停停,邢志眼中的事物也由路边的商铺和居民楼变成了绿油油的整齐榆树墙,进大门的时候邢志还看到了两边拿着枪的卫兵,看起来威风无比,都已经驶入了部队的大院儿了,邢志还是时不时的回头看着他们。 邢志这一路是憋坏了,因为碍于驾驶和副驾驶俩老兵,邢志也没敢放肆的唠嗑儿啥的,看着旁边那俩哥们儿唠的热火朝天的,邢志心里这个气呀,听了会儿他俩的对话,便惊奇的发现了这俩小子居然认识。心中犯起了嘀咕:“这俩哥们儿真是幸运啊,到哪都能分到一起,哎,要是我和范小明也一起就好了!” 邢志下了车之后和俩老兵来到了二楼,跟个傻小子似的站在一边一句话也没说,光看着那俩老兵和一个领导模样的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就领着邢志进了一个宿舍嘱咐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这下可放的开了,邢志大了呼哧(注:东北话,大大咧咧的意思)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边跟刚才那俩哥们儿搭着话:“哥们,你俩点儿真好啊,一起被挑过来了!”说完自娱自乐的在那傻呵呵的笑着。 正在那拿着手机准备打电话的一个哥们儿一脸疑问的表情说道:“挑?挑什么?我俩自打当兵的时候就内定了,早就是这影子团的人了,当兵走的时候为了避人耳目,才跟着那大部队来的!你难道不是找关系来的?“ 没等邢志回话呢,另一个哥们儿走到邢志身边冒出一句:”你新兵下连被分到哪个连了?“这话一下给邢志问蒙住了,邢志挠头回想道:”没人告诉过我哪个连啊,我本来是跟着火车那帮人一起去那个部队的,结果下了火车被挑这儿来了。“ 三个人都面面相觑的,估计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邢志的大脑飞速的转了一百八十圈,然后拍了拍旁边的一个哥们儿:“哎,哥们儿,那你们都知道自己下连以后去哪个连?” “当然了,我俩下连都去通信连,全团最舒服的单位,哈哈!”那哥们儿得意洋洋的回答着邢志。 邢志一听,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心里想着:“喔,原来如此啊,合着这俩人都是有关系内定了的,通信连?全团最舒服的单位?那我得跟这俩哥们儿把关系整好点儿,以后说不定能帮帮我平步青云呢,哈哈!” 随后,邢志就跟个长舌妇一样一边跟着俩哥们儿一起收拾东西,一边儿喋喋不休的和他俩砍着大山,平均算了一下,大概邢志说十句话,那俩哥们儿能插上一句话。还时不时的帮着俩哥们儿递个东西,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又献殷勤似的上烟又上火儿的。 猴精猴精的邢志果然是吸取到了自己当兵前给领导上货的教诲了,一遇上对自己有用的人,便和个八爪鱼一样粘着对方,这是不是也属于抗日时代的狗腿子的行径?如果邢志被放到那个年代的话,估计死的那得是相当惨了。 晚上打饭的时候,邢志开始也没打算去,后来见班里没人动弹,便驴唇不对马嘴的问那俩哥们儿:“你俩吃啥?我去打饭去!”这马屁拍的真是水准太低了,部队的饭还能允许你去挑三拣四一番?那俩哥们儿先是一愣,随后表情怪异的异口同声答道:“啥都行......”等邢志走出了,那俩哥们儿互相对视着:“这小子是去打饭还是去买饭?” 邢志的套近乎计划还在有序的实施着...... 于是乎,出现了新兵第一天晚上洗漱事件...... 于是乎,邢志为了给自己所谓的“大哥”出头献殷勤,便出现了和司左司右骂架的情况...... 于是乎,便鬼使神差的和齐义分到了一个新训班...... 于是乎,便瞪着个眼睛怒视着齐义,因为齐义,还有程楠等人没给他表现的机会...... 咔嚓,时光荏苒,岁月变迁,让我们回到新训第一天下午的训练场上。 段辰让每个人介绍完了之后,便嘱咐了一下注意事项,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等等,毕竟,这群新兵蛋子才来部队没几天,气候啊,环境啊,都还没适应,万一这训练中途出现个晕倒啊,吐白沫,突发病之类的,也不好向上头交代呀,毕竟这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军营。也不能少了个萝卜就到野外随便挖一个栽上吧。 段辰把刚才通信员小王教给他们的整理军容的科目考核了一遍,真是大失所望,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来形容这群菜鸟还真不为过,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忘的那是五花八门,七零八碎,段辰动了动帽檐,然后严厉的给他们上了一节”思想教育课“,说是思想教育课,其实也不算,看着一个个昏昏欲睡的小新兵蛋子,这也算是一种提神的方法了。 看着底下站着的八个人,包括邢志在内的几个小子都快睡着了,段班长没有丝毫犹豫的下了口令: “向右转,跑步走!” 看着头顶上的大太阳,几个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过了身去,刚要跑!邢志这小子便一脸扭曲表情的瞅着段辰说道:”段班长,我...肚子疼,想上厕所!“段辰头都没回,站在排头旁边一米处的地方大声的喊道:”我再说一遍,所有人,跑步走,拉裤子里我给你洗裤子!“ 一帮人哈哈大笑了起来,齐义也跟着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邢志心里咒骂了一句:”行,你狠,急眼了老子就给你酝酿一泡,让你给我洗,草!动不动就跑步,动不动就跑步。“ 跑了两圈儿下来,这一帮新兵蛋子又是累的满头大汗,邢志和几个小子已经把帽子给摘了,衣服拉锁也拉到了一半儿,段辰停下了队伍,然后问了一句:”很热是么?一个,两个,三个......“ 段辰围着队伍走了一圈然后喊道:”三个摘帽子的,两个拉拉锁儿的,好,很好!向右转,跑步走!目标五圈儿,前进!“ 这次,段辰跟在了队伍偏后的地方,边跑边喊着:“一会儿我再看,再有摘帽子,拉拉锁儿的,一样加圈儿!” ------------ 第三十九章 :站若木鸡 二十一世纪的部队都被死死的扣着一顶不许打兵骂兵的帽子,告别了那棍棒底下出好兵的时代,真的就能训出来呱呱叫的好兵了吗? 中国式的部队,果断采取b计划:不打不骂行,各种体能彪起来。 跑圈儿对于一个才来部队的小伙子们来说,的确是个很大的考验,多亏邢志这个班里没有体重过百的胖子,当然了,这个百的单位是公斤而论的,那帮k市郊区里一个班级里就有个二百来斤的大胖子,别说跑步了,就是从宿舍走到食堂都累的呼哧带喘的,针对此类特殊人员,班长只好采取特殊方式对待。 高喊着:“三个月之后,跑到食堂大气儿不喘不是梦,三公里五公里小意思啦”的口号,每天赶鸭子上架似的摧残着这群让他们跑步比弄死他们还难受的大胖子们。 像齐义这样的富家公子哥,以前什么时候也没让人这么逼迫着跑过步,这会儿才跑了两圈儿,就累的气喘吁吁的了,逐渐慢下来的步伐,都快比人正常走的都慢了,邢志还能好点儿,毕竟农村出身的他,也没少在家里帮着干活儿,身体素质咋也比那些每天吃喝玩乐不思锻炼的人强,再说了,这功劳也是拜他那些在学校没事儿就爱打个架斗个殴的“朋友”所赐,这拿着板砖儿,棍子追人满街跑的事情邢志还着实没少干,也确确实实跑的挺远呢。 段辰看着这群新兵蛋子,跑着跑着身体都快成九十度了,像个小老头儿似的在那捶胸顿足的,段辰便下了停下来的口令,一帮人跟要死了似的,估计都没仔细听到班长说什么,但是隐隐约约的都听到了停这个字眼儿,便蹲下来呼哧呼哧的一个劲儿喘着大气,邢志这小子都一屁股坐地上了,心里骂道:“草,这要是砍人也行,起码跑着还有点儿动力,没有动力,没有个奔头儿的跑咋这么累呢!” 段辰看了看表,对着面前的七扭八歪的菜鸟们喊道:“行了噢,都别装了,才跑几圈呀,都给我起来,站好!”八个人抬头瞅了瞅段辰,然后用手撑着地吃力的站了起来,起来的时候还都没忘了看看自己的衣领衣服什么的,真是吃一堑长一智啊,八个人都谨慎的看了看自己,有的为了以防万一,还左顾右盼的看着别人,生怕再有那么一两个人拖后腿连累他们,看着全都起立站好了,段辰又说道:“原地,坐下,休息十分钟,给我坐齐刷了,别参差不齐的,跟狗啃的似的!” 这帮小子一听到休息,就又全跟没骨头似的瘫坐在地上,段辰这自从当上了新训班长,做什么事儿便都严谨的狠,就连跑到训练场中央找连长的路上都抱着双臂步伐匀称的跑过去的。 这班长一走,几个小子便东瞅瞅西看看,对着周围的每件事物都充满着好奇心,刷着迷彩色的四百米障碍场,整齐排列的大解放,口号声嘹亮的“1,2,3,4,”机关楼中间那特别显眼的镶着八一俩打字的五角星......都对这帮新兵蛋子充满了诱惑,充满了让他们去认知,去熟悉,去拥有的欲望。 邢志是缓的差不多了,在那无聊的吹着口哨儿,但是可怜这齐义了,极差的肉身让他这么半天还是没反应过来刚才胃里翻云覆雨的感觉,只觉得喉管儿像卡住了什么东西一样,咽不下去,吐不出来,憋的他一会儿一口痰,一会儿一口痰,太过于难受而有点儿扭曲的脸着实让人看着心疼。 不一会儿,段辰回来了,看着齐义有些发白的脸色,便走过去蹲下身子问道:“怎么了?”邢志摆了摆手然后吃力的站起来回答道:“报告班长,没什么事儿就是觉得胃里不舒服,有点儿恶心的感觉!” ”看你这有点儿不对劲儿啊,我这就叫人给你送卫生队去,“段辰紧接着又把齐义的外腰带给解了下来,轻声的叨咕了一句:”这傻孩子,都这么难受了,还紧紧的勒着肚子,不难受都怪了!“ 被班长把外腰带解下来的齐义顿时好多了,长舒了几口气,便说道:”谢谢班长,我好多了,不用去医院了,真的,谢谢班长!“说完便站直了身体摆出一副准备好接受训练的样子。 在齐义的心里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如果因为自己的资质差,而开了小差的话,就一定会被踢出局,被人瞧不起,让人另眼相待的,齐义脑海里忽的想起了那个群臣跪拜的自己的父皇。 如果不是他的父皇当年铁血无情,怎会有大秦壮丽的河山; 如果不是他的手足兄弟利欲熏心,怎会让他如此落魄; 如果不是他自己心软善良,怎会被恶人得逞; 如果不是他久居病榻,怎会无力还击那咄咄逼人的秦二世...... 一想到这些,齐义的心里便被死死的刻上了印记,一股永不服输的劲头时时刻刻的充盈着齐义的大脑,久而不失,久而不疲,愈战愈勇。 齐义这不争气的肉身却是如此的不给力,多亏有那么强大的精神支柱在背后支撑着齐义,才让他没被倦乏所击倒,咳嗽了几声,便跟个没事儿人似的继续坚持着训练着。 段辰见这小子自己在那折腾折腾就又面色红润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也就委婉一笑继续带着他们训练,邢志这小子倒是在旁边气的是张牙舞爪,一想到刚才装肚子疼的计划没等实施就失败的丢人窘境,便又想趁着这次齐义病了好给他献殷勤的扶着齐义回班级啊的空子钻,没想到啊,这齐义却又如大病初愈般的好了起来。 万般无奈的邢志也只好跟着段辰做着训练的动作,听着严厉的口令,看着让他厌恶的齐义,邢志只好没事儿想想自己那远在他乡的父母了,想想父母那殷切希望的眼神,想想父母那为了自己当兵不惜一切的努力,心中也顿生愤慨,精神鼓舞的跟着段辰学着立正的动作要领。 ”抬头,挺胸,收腹,脚跟并拢,脚尖儿分开约六十度,膝盖不能有缝隙,保持这个动作,十分钟,计时开始......“ 这一下午没练别的,光段辰这个口令就喊了不下几十遍,可怜的新兵们就这样在不合格,重来的反复口令中重复的做着这一个动作,心中的烦躁和因为站的时间太长而有些麻木有些疼的双腿把这群新兵弄的蔫蔫巴巴的,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一个个死气沉沉的。 ------------ 第四十章 :二度分班 浑浑噩噩的一群新兵蛋子目光呆滞的跟随着班长的口令一遍一遍的做着动作,随着部队大院儿里1.2.3.4的口号声越来越多,围着他们跑步的人也越来越多的时候,一声大喇叭里的“带回”让这群新兵蛋子像见了久违的亲人一样,立马容光焕发,精神振奋的恢复了元气的感觉。 一看表才四点多,天还没黑,老兵们还都在那搞体能呢,怎么就让他们这么早早的回到了连队呢?的确有点儿奇怪,这帮单纯的菜鸟还以为以后每天都会像今天一样,训练就训到四点左右,然后就回到宿舍等着开饭呢。 一回到了宿舍,这程楠就和个长舌妇一样,一边像受了什么虐待一样的叫屈,一边和司左司右二人砍着大山,唠着自己的班长如何如何不好,如何如何跟虐待似的对待自己,一个个哭天抹泪儿的,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齐义回到了宿舍,就拿起了自己的水杯咕咚咕咚的喝着水,一回想到下午自己有些恶心有些头疼的病态,才恍然大悟的发现,原来是来到这边儿不适应的缘故,难怪自己早上起来,嗓子就跟冒烟儿了似的,下午也因为没怎么喝水才难受的。 看着窗台上放着部队发的崭新的暖壶,齐义走过去刚要拿起来倒水,便差点儿被轻飘飘的暖壶晃一个跟头,摇了摇暖壶之后,才发现已经空瓶了,看着四仰八歪的程楠在那哎哟哎哟的装出一副累的快死了的样子,齐义摇了摇头,本想着和他们谈一谈每天怎么安排打开水的事儿呢,一看宿舍里这状态,心中也猜出了个八.九不离十,估计着,也就林萌萌能听他的,被隔离了的李思远,进了宿舍就知道端着本书看也不嫌训练累的极品宅男王六儿,还有嚣张跋扈的程楠和给他端茶倒水儿的司左司右,齐义只好提着个暖壶准备自己去打热水。 没等齐义走到水房呢,便又听到了熟悉的哨声:“新兵二连,所有人员,戴帽子,不扎腰带楼下集合!”一听到集合了,齐义就又慌慌张张的跑回了宿舍,戴上帽子准备跑下去呢,回头看见了还在床上揉着惺忪的睡眼的林萌萌,便用力的推了推他:“快点儿的吧,要不一会儿又该罚跑圈儿了!”一听到跑圈儿,林萌萌一下就精神了,三下五除二的蹦下了床,一转平日里娘们儿唧唧的脾性,动作麻利的跟着齐义跑到了楼下。 歪戴着个帽子的程楠像个大爷似的身后跟着司左司右,在楼上大摇大摆的迈着四方步走了过来,边走嘴里还嘟囔着:“这才几点呀?开饭也有点儿太早了吧?老子还不饿呢?”程楠这小子算是幸运的,得亏连长,指导员和其他几个齐义他们没见过的人在那聊着什么,还没回过头组织队伍,要不程楠的话被他们听到之后估计又得挨练了。 值班员整理好了队伍,冲着连长报告完了之后,站在排头斜眼瞅着队伍里还在那动手动脚不老实的几个小子一个劲儿的使眼色,只是缺少了点儿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便无奈的挺了挺胸膛。 连长走到队伍前面,大嗓门亮开了:“这还没开饭呢?下午练的队列全都就饭吃了吗?立正!”最后那一句立正,犹如晴天霹雳,可给这帮小子吓个好歹,有的被吓的机灵的打了个寒颤,还是连长的话比较有威慑力,经连长这么一嗓子,底下站着的新兵不说是标版溜直儿(注:东北话,站的直的意思),也着实有点儿抬头挺胸的意思了,尽管一个个的小体格子压根就没有胸肌...... 紧接着,连长话锋一转,便步入了主题:“叫大家下来没别的意思,想必大家经过两天的相处,也都互相认识了吧,这个,我们也都是从新兵过来的,班长这个职位,还真是不好当,年龄都差不多,还都是同年兵,谁也不愿意受着谁的管理,对不对?包括我们也都一样,当了两年的,五年的,八年的老兵也一样,都是同年兵嘛,谁也不比谁多条胳膊多条腿的,凭啥听你命令?听你指挥?你们的新训班长是管抓你们训练的,下面呢,就真真正正的给你们分到新兵班,由我身后这几位经验丰富的新兵班长来带你们熟悉部队的一点一滴,尽早的在三个月之内让你们适应部队的生活,下面鼓掌欢迎新兵班长!” 底下发出了自打这群新兵蛋子来到部队之后拍的最响的一次掌声,尤其是齐义,笑的特别灿烂,再也不用为班级里这事儿那事儿纠结了,他当然高兴了,一帮新兵蛋子看着面前站着的精神抖擞的新兵班长个个都是慈眉面善的,心中便更是憧憬着未来的部队生活了。 有人说,女人的年龄是会骗人的,因为高科技时代的化妆品;我想说的是,部队里慈眉善目的新兵班长也是会骗人的,整人的时候,训练的时候,严厉的时候就会发现了。 一帮新兵蛋子看了看眼前的新兵班长,都犯起了嘀咕:“这新兵班长怎么一个都没见过啊?为什么不是下午给我们训练的班长呢?”连长也看出了他们的迷惑,但是没作回答,看了看表,便匆匆忙忙的分了班,提示着值班员别耽误开饭之类的话。 没想到,这让新兵们欢呼雀跃的分班仪式却被连长这么草草的给结束了,齐义觉得自己还是蛮幸运的,他被分到了一班,摆脱了程楠这个难缠的不讲理的公子哥儿,还遇上了丁凯,真的是把齐义给高兴坏了,不过,世事难料,这好事儿也不能让齐义一个人给摊上了,新训一个班的邢志也像个守护神似的,半步也没离开过齐义,这不,就好像上天故意安排的一样,又给他俩安排到一个班了。 班级里一共八个人,除了新兵班长就是七个新兵蛋子,难道这潜移默化中就已经分出了帮派?三个k市市里的,四个k市郊区的,还有这邢志和齐义结的梁子在里面,气氛说不出来的尴尬。 齐义等人的新兵班长叫牛大力,一听到这名字,邢志几人便强忍着能让他们喷饭的笑点,不想当出头鸟的他们都在那忍住了没笑出来。仔细打量了一下这牛大力,名字叫的像头牛似的,但是有些偏瘦的身躯却不是很匹配这个名字,班长简要的介绍了自己之后,便把他们领到了一楼最里面的一个宿舍里,然后交代他们去搬行李,箱子什么的。 从始到终都用着一口浓厚纯正的南方口音,连搬家都给他们规定了时间,齐义等人看着从头到尾都没笑过的牛班长,心中直喊着:“惨啊,悲剧啊,这以后日子怎么过呀”的呼声。 ------------ 第四十一章 :打饭得抢 这几个人里,顶数丁凯是最利索的,从小在家里因为家庭变故便过早的涉足到了社会,造就了一身自强自立的好本领,打一个比方,把这一群新兵蛋子扔到社会里的话,靠自食其力饿不死的差不多只有丁凯一个人。 因为齐义原来的班级在二楼,而且还在上铺,所以尽管齐义来来回回抱的东西是最多的,出的汗也是最多的,但仍然在几个人当中搬的算慢的,看着牛班长在宿舍里唯一一个桌子的前面正翘着二郎腿儿坐的悠哉悠哉的呢,便胆怯的放下自己的行李和箱子,站在床架边没出声。 牛班长一看都搬的差不多了,便走过来表情严肃的问齐义:“你,为啥搬这么慢?”齐义哆嗦了一下然后战战兢兢的答道:“报告班长,我原来的宿舍在二楼,所以......”没等齐义说完呢,这牛气哄哄的牛班长打断了他:“他也是二楼的,咋就你和蜗牛似的呢?”低头瞅了瞅深褐色皮带的表又说道:“今晚儿,你去打饭!”眼神里略带愠怒的瞅着齐义,齐义刚想问一些食堂在哪啊,怎么打啊之类的问题,牛班长便甩手走到了门口大声的喊道:“下面开始分床铺,这个...就按个头儿分吧,个子高的上下铺的太费事儿。” 用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牛班长把这七个人都安排妥当了,丁凯将近一米八的身高在这个班级里也就算中等个头儿,因为东北人普遍都高嘛,他被分到了下铺和班长挨着的床,齐义这一米八还多点儿的身高,按理说也应该被分到下铺,但是,却恰恰相反,一个比齐义矮半头还稍微有点儿胖的小子被分到了下铺,齐义被分到了他的上铺,无奈的齐义也只好自认倒霉的觉得可能是班长没太开清楚他俩谁高谁矮才这样分的。 单纯善良的齐义总是这样把每个人都想的那么善良,把什么事都想的那么简单,鱼龙混杂的部队里,新兵给老兵,老兵给排长,排长给连长等等留的第一印象都是非常重要的,这牛班长自然也是打着按个头儿分床位的旗号,暗地里算计着自己的小心思,也就齐义自己还被蒙在鼓里,动作利索的丁凯为什么身高居中却被分到了下铺?个头儿数一数二的齐义为什么被分到了上铺? 刘易阳经典的话:生活中,细节会打败爱情,在这里我也要说:部队里,第一印象会打破常规。 铺完了褶褶皱皱的床单,叠着一床别说豆腐块儿了,连豆腐渣儿都算不上的被子,这帮小子还在那忙活呢,便听到了楼下的哨声:“打饭!”齐义这小子本来还以为像第一天他们来时候那样呢,炊事班会把碗筷儿饭菜都送到楼下,便斯斯文文的下着床,牛班长走了过来,瞪着个牛眼睛说道:“去晚了打不上饭,你就一个礼拜别吃饭了!”齐义这一听,便慌了神儿,穿着鞋子就要往外跑,还没跑出门呢,便又被牛班长在后面喊住了,只见牛班长端着一个盆,盆里都是些碗筷儿盘子什么的,走到齐义的面前做出一副十分扭曲的表情:”你用手抓呀?“说完,狠狠的把盆撞在了齐义的胸膛,齐义一个趔趄,往后倒退几步,忙用手抱住了不锈钢的盆。 一脸迷茫的齐义一边下着楼一边琢磨着要怎么打饭之类的事宜,自打这来了部队,自己就第一次在楼下打过现成儿的面条,这之后就在食堂吃现成儿的,迷茫的看着两边儿的宿舍也出来了和他一样抱着个盆的人,便跟着他们一起朝楼下走着。 到了连门口,看着一个身上穿着的衣服比他们身上的衣服多了军衔的老兵在那踮着个脚站着,数了数人之后,下了口令:“向右转,齐步走!” 齐义还以为会到他之前吃饭的那个食堂呢,没想到,走着走着,拐过两栋楼之后进了一个特别大的一个食堂,红的,黄的,绿的那种四方桌儿摆满了整个大厅,中间熙熙攘攘的来来回回走着要么端着饭要么端着菜的人,值班儿的老兵给他们领到了一处算的上清净的地方之后,便从第一个桌子开始给他们挨个班级分着,一边走着一边指着旁边的桌子:“一班,二班,三班......八班,第一个那是连部的!都看准了没?以后来就都找准自己班级的桌子,明白了没?”八个端着盆的新兵蛋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有两个已经走到了自己班级的桌子前,开始发起了筷子和碗,齐义刚才心不在焉的也没太听仔细,刚想问老兵班长去哪打饭和菜呢,便看到值班儿的老兵已经走远了,齐义也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数着已经找好自己班级位置的两个同年兵的桌子号,才找到了自己班级的桌子。 唰的一下想起来牛班长给他的嘱咐:“打不到饭就一个礼拜不许吃饭!”一想到牛班长那凶神恶煞的脸,齐义便一机灵,两个眼珠儿四处搜索着饭菜的踪迹!看着其他几个新兵也都端着个盘子在自己班级桌子的旁边无奈的站着,紧张的齐义也算是舒了一口气,毕竟都没开始打饭,说明自己也没错过什么。 不一会儿,值班儿的老兵从半开着门的一个屋子里走了出来,招呼了他们一声,齐义一看班长的手势便和旁边几个人都跑了过去,到了身边,这值班儿的老兵说道:“不用这么多人,跟我来俩就够了,去炊事班把咱们的米饭和菜端出来!”没等齐义回过神儿来呢,身边就已经没人了,有两个新兵非常积极的没等老兵话音落下呢,便冲到了老兵的屁股后头,争着抢着要去端饭,端菜,另外几个也跑回了自己班级的桌子旁边拿起了盘子准备打饭了!齐义也不敢耽误,一步并两步的也跑回自己的桌子边上,拿着盘子准备盛菜了。 过了一会儿,老兵领着那两个积极的新兵从炊事班走了出来,俩人端着一个比齐义家里蒸馒头用的笼屉大出好几倍的笼屉走了出来,里面满满的装着白花花的米饭,还呼呼的冒着热气呢,一看就是刚蒸好的,噗通一声被俩新兵放在了桌子上,俩人放的的确很轻,但是由于笼屉里的饭太多,还是沉闷的发出一声声响,另外几个人便拿着勺子和碗站在旁边开始盛起了饭。 有一个新兵可以说是这几个人里最聪明的了,端着那个刚才装着碗筷儿现在空了出来的盆就跑了过来,直接用勺子往盆子里快速的盛着饭,边盛还边说:“你们傻呀?用碗盛得盛到什么时候,估计等你盛完了菜就没了,没看到旁边那些人都是拿盆盛么?” 齐义这才看了一下旁边,只见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在一个呼呼冒着白气的笼屉旁边,的确有一帮左手抱着盆,右手拿着碗当勺子盛饭的人...... ------------ 第四十二章 :饭桌条令 这帮新兵蛋子一看别人都是这么新鲜的盛饭方法,自己也一边回到自己的桌子那取来了盆,一边回头瞅着呼呼冒着白气的笼屉,生怕一个不留神儿让别人给抢光了,盆当碗,碗当勺儿的不断的盛着饭,看着笼屉里越来越少的米饭,几个人的眼睛都互相斜视着,也没耽误手里的活计。 不一会儿,值班儿的老兵端着一个说锅不是锅,说盆又算不上盆,长方形的铝制的铁家伙走了出来,一看到这群新兵蛋子在那像上战场对付敌人似的对待着笼屉里的米饭,便把抱着的长方形的铁家伙正正好好的放在了餐车上,走了过来严肃的喊道:“嘿,干他妈啥呢都?你这盆都他妈冒尖儿了,还打呢?咋地,准备吃到腊八儿呀?”一边说着一边揪着一个肥头大耳的新兵的耳朵,往这每个新兵蛋子面前的盆里瞅了一眼之后,抓起这肥头大耳的胖子的碗。然后把他盆里的饭给齐义的盆里盛了几碗,那胖子瞅着自己的饭一点一点儿的飞向了别人的盆里,扭曲着个脸,小嘴儿揪揪的针都快插不进去了,那一副心疼的样子就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随后,值班儿的老兵让新兵们挨个儿排队,打完了菜之后,来回溜达了一圈儿,看完了每个桌子上都整整齐齐的摆着碗筷儿和菜之后,瞅了瞅食堂外面,连队还没带过来,便把这几个新兵蛋子叫到了跟前儿临时开了个会议。 “我和你们说噢,以后打饭的时候都注意点儿,别整的哪儿都是,部队非常忌讳浪费不知道吗?这要是让炊事班长看见了或者让连长导员看见了,非叫你趴地上舔干净不可,再一个,这你们一个个的训练不积极,吃饭倒他妈挺积极的,记住了,以后,别人值班儿我不管,只要是我值班儿,再有这种跟疯狗一样的抢着打饭的情况发生的话,哼,我他妈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老兵站在一个桌子前面,靠着桌子边儿抱着个肩膀严厉的对着面前站着的几个新兵蛋子训着话。 齐义他们这出头的鸟还真是没当好,第一次打饭就学会了“抢”,而且还让老兵一顿批,八个人都怯怯的站在各自的桌子旁不敢做声,过了一会儿,听到了食堂的门口响起了嘹亮的歌声,这歌声铿锵有力,带有极强的穿透力,声音浑厚,听的齐义是心潮澎湃,浑身都充满了一股子能量。 当然了,这唱着嘹亮军歌的连队当然不会是他们这群连军歌都没听过的新兵连,不一会儿,只有领头儿的连长和导员是这群新兵蛋子熟悉的大部队便走到了他们吃饭的地界。 齐义他们应该庆幸,虽然这值班儿的老兵对他们是不苟言笑,句句话带刺儿带狠儿的刺着齐义等人的心,但是这值班员自己忙忙活活端着菜不说,还动作麻利的把他们刚才打过饭的战场收拾的干净利落,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这群新兵蛋子都在那忙着摆筷子,摆碗的时候,他就把洒的满地都是的米饭给打扫干净了,说白了,也不全是为了齐义他们这群新兵蛋子,毕竟自己是值班员儿,出了啥事儿还是会算到他的头上。 连长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便招呼所有人坐下开饭了,幸亏齐义是个慢性子,坐下来之后,虽然说不是板板整整儿的坐在凳子上,但是却没有先动筷儿,邢志这小子经过刚才那么一忙活,又收拾床铺,又整理柜子的,肚子也开始叫唤了,刚坐下,便抓起筷子伸向了桌子中间的主菜,筷子停留了那么几秒钟之后,邢志这猴精儿的俩眼睛瞅了瞅左右,一看情况有点儿不对,班长都没动筷子呢,自己怎么能动筷儿呢,脑袋里的思绪唰的转了三百六十度,夹起了一块儿最好的肉便送到了班长的碗里,然后笑嘻嘻的对着班长露出他那两颗大门牙。 看着别人的桌子都已经吃起来了,齐义他们这牛哄哄的班长虽然平日里挺冷酷无情的,但是都已经被值班员和连长招呼着坐下开饭了,也没有必要再约束这帮新兵什么了,刚才只是说时迟那时快的巧合,牛班长也刚要拿筷子夹菜,便出现了邢志这小子几秒钟上演.大.逆转的突发情况。 这牛大力还是挺稀罕邢志这小子的,虽然有时候莽莽撞撞的,还没个老实气儿,偶尔还出现个像吃饭这时候不分个老幼尊卑的情况,但是比起齐义来,牛班长还是得意邢志多一点。 当过兵的朋友们都应该知道,这个吃饭的时候,心思缜密的班长不会告诉新兵在各个方面如何做的面面俱到。 一是位置,这个位置非常重要,一班八个人,四方桌儿一面坐俩,不管班长坐哪里,朝着哪个方向,挨着班长坐,是非常有必要的,比如,班长的碗里没饭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你就可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拿起班长的碗帮他盛饭,哪怕他说吃饱了,不用盛了,你的眼力见儿也会被他记在脑海里; 二是夹菜,这个夹菜也是重要的,一个班级里,七个新兵蛋子,一个班长,在没有选出副班长之前,只有一个老大,那就是班长,所以,在这个二十一世纪有鱼有肉的部队餐桌上,好吃的菜啊,肉啊什么的一定要等班长先吃,就算是直到最后班长没吃,也没有新兵吃的份儿,幸运点儿的当天小值(注:部队里每天轮班打饭的称呼)也许能在班长他们都走了之后自己偷摸的抓起来吃。 三是吃相,这点不是特别的重要,毕竟部队里有全国各地的人,南方人,北方人等吃饭的习俗啊,吃相啊都不太相同,那这就得看你遇到个什么样的班长了,要是遇到个心机颇重的班长,那就只能自认倒霉了,如果被他看到你吃饭的时候狼吞虎咽,恨不得多长个手一起抓着三个馒头往嘴里塞的你,回到班级的“另类小差”自是必不可少的了。 四是眼色,眼色?这第一点,第二点不都是关于怎么有眼力见儿的问题么,没错,那两个是基本的眼力见儿,这里要提的是:作为一个新兵,你要了解班长的习惯和爱好,比如,班长是南方的,湖南的或者四川的,那面人特别爱吃辣,你就得在去超市购物的时候买瓶老干妈啦,买点辣椒酱什么的,每次吃饭都揣在兜里,到了食堂,像是给班长一个从天而降的惊喜一样掏出来放在饭桌上...... 股市的至理名言:股市有风险,入市须谨慎; 部队的歪理邪说:“我”的地盘儿,“我”做主。 当然了,这个我可不是泛指的我。 ------------ 第四十三章 :小值难当 部队里一直有着亘古不变,雷厉风行的作风,大概十分钟左右,值班员便走到了连长跟前猫着腰和连长谈论着什么,不一会儿,便吹了声哨,示意大家不管吃没吃饱,都必须放下碗筷儿集合带回了。 连长对他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看着一群新兵蛋子又贼心没贼胆儿的望着盘子里的菜却迟迟不敢去夹,还有一部分不太适应这菜的口味啊,做法的。所以吃个饭和大姑娘一样细嚼慢咽的,便嘱咐了值班员晚带回一会儿,等这帮新兵蛋子吃的差不多了再带回就行。 看着牛班长领着邢志几个人悠哉的走出食堂,班里的几个新兵就和跟屁虫似的一个挤着一个贴在班长的身后,离远一看,真的很像是同性恋,大概都是想在班长身后套套近乎,有机会表现表现啥的,可怜的齐义又被留到了食堂当小值,像齐义这样的公子哥儿在家都没刷过碗,到了部队,却迫不得已的只好拿起洗碗布,动作生疏的做着他自己所谓的“刷碗”。 齐义一会儿问值班儿的老兵去哪打水,一会儿问在哪儿刷,最后都快给值班儿的老兵问激恼了,便连忙跟老兵道着歉,然后照葫芦画瓢的学着其他连队的人,完全凭自己感觉的开展着自己的洗碗大业。 让齐义没想到的是,在他以为一顿饭忙前忙后的自己熬到了头儿的时候,却又飞来了横祸,桌子也擦完了,碗也洗完了,齐义认为这回总该带回连队了吧,活儿都已经干完了,就算是周扒皮,也得给人喘口气儿的时间吧。 不一会儿,这群新兵蛋子都在那抱着个盆做好了要回连的准备了,没成想,值班儿的老兵从炊事班出来,手里拿着两把拖布和扫帚,把他们喊过来之后,便一人分了一把家伙什,又埋头大干起来。 本来就因为吃饭吃的时间长,他们这又当小值,所以空旷的食堂里只有他们这一拨人在那干着活儿,齐义在那一会儿哈腰拖着桌子底下的地面,一会儿挪着桌子的,累的够呛,本来晚上就没怎么吃饱,也不像是刚来的那两天一帮同年兵在一起吃饭,这身边有了班长就像是有了一层不可触碰的底线一样,什么事儿都得小心翼翼的,连最基本的填饱肚子现在都满足不了了,太凄惨了。 大概干了能有十多分钟,桌子总算是摆齐了,亮堂堂的瓷砖儿地面也露出了本色,没有了掉在地上的饭粒儿骨头,没有了大脚印子。看起来还真是有点儿顺眼了。 跟着值班儿员回到了连里之后,齐义到水房洗了洗自己满手是油渍的双手,回到了班级,一推门便愣住了:“咿?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不能是我走错屋了吧?”倒回去两步又看了看门牌儿,没错儿呀,看着空空如也的宿舍,齐义只好无趣的站在窗台边,刚拿起水杯准备喝水,便听到了走廊里没吹哨儿直接用大嗓门儿喊的:“小值,带小凳,俱乐部集合!”重复了两遍之后,齐义赶紧咕咚了两口水之后,带上小凳奔向俱乐部。 到了俱乐部,跟着老兵敲了敲门进去之后,便被招呼着坐在了队伍的后面,齐义这才发现,俱乐部没人说话,都在认认真真的看着电视,齐义犯起了嘀咕:“部队也不错嘛,还有电视看!”傻乎乎的齐义都不知道电视里正在播的是新闻联播,只是看着大家包括连长指导员都在认认真真的双目紧盯电视机,自己便也跟着认真的看着。 六点开的饭,齐义他们连打饭带收拾卫生足足用了一个小时多,他们回来的时候,新闻都已经演了一会儿了,直到新闻播完之后,齐义才知道刚才电视里播的是新闻联播。 看完了新闻之后,连长便关了电视,坐在前面的椅子上开了个小会,把每个班的情况都摸了一遍之后,便吩咐各个班带回再由班长各自交代事情。 部队就是这样,三天一大会,两天一小会,表彰会,批评会,军人大会等等等等,也许是这各式各样的会议啊,仪式啊才让部队变的不那么枯燥。 回到了自己的班级,牛班长便坐在床上翻着小本子,自己埋头看了一会儿便说道:“都拿小凳儿坐吧,咱们也按着连长的指示开个小会!” 邢志这小子眼疾手快的把凳子抽了出来,调了个头便正正好好的放在了班长的身后,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小凳子上,牛班长直奔了主题:“连长说的你们也都听见了,把你们从家带的钱都交到我这儿,以后买什么东西都在我记上,等你们下连了再给你们,没别的意思,这新训三个月,贵重物品都别放在自己身上,因为咱部队这两年总出现同年兵丢钱啊,丢什么值钱的东西的事儿,为了避免这类事情发生,所以,才让我们替你们保管!” 交接仪式进行的还是挺坎坷的,傻呵呵的齐义没个说,把父母给他带的几千块钱现金和银行卡都交了上去,即使这样,交钱的时候还自己琢磨着要不要把临走时父母给他拿的两条烟交上去呢!后来仔细回味了一下父母交代要送给领导,才没拿出来。 邢志这小子本想着自己留点儿,日后买个烟什么的,但是这点儿小伎俩还是没瞒得过老奸巨猾的牛大力,一番心理战之后,邢志还是败下阵来,除了牛大力善意的留了点零钱之后,其余财务宣告被“抢劫”一空。 扫荡完了这群新兵的家产之后,便又切入了第二个话题:“明天周六,连里统一去洗澡,然后去超市购物,我和你们说,别光想着买什么吃的,喝的,多想想生活必需品,这可能是你们三个月去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超市了!” 邢志一听完后面的那句话便给吓的冒出了冷汗,嘴里不受控制的嘟囔了一句:“我草,三个月...那我得买几条烟?问题是往哪放啊!”自己在那低着个头表情怪异的纠结着呢。 齐义倒是好打发,真的在那琢磨着需要买什么生活必需品之类的事宜,牛大力这回是调皮的逗了他们一下,只是不想让他们一听去超市满脑子都是好吃的,所以才临时编了这么一个狠话儿来吓唬他们的。 ------------ 第四十四章 :因祸得福 自打这齐义和丁凯分到了一个班级之后,还没正儿八经的一块儿坐着聊会儿天什么的呢,身边一直跟着个牛班长,俩人也都不敢冒这个泡儿,只好眼神儿有一下没一下的传递着信息,可怜的齐义还被班长选去了当小值,所以,直到会开完了之后,俩人都没好好的说过话。 虽说这第一天就让齐义去当小值感觉像是欺负齐义杨,但是牛班长在会议的最后还是提到了这个小值的问题。 自己拿起了个笔在本上记了点东西之后便对着齐义下铺的胖子说道:“你是叫武仁义吧?明天是你当小值,齐义打开水,从明天开始,就这么轮着当小值,当完小值的第二天就负责打开水,小值是一天制的,都记好了!” 齐义一听到牛班长这样安排之后,心中一股暖流流过,他还担心牛班长会因为自己下午表现不好而让他一直当小值呢,这下倒好,不但没吃亏,反而占了便宜,自己这当了一顿饭的小值就算了一天的,可给齐义高兴坏了。 叫做武仁义的小胖子一听到牛班长这么安排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在那斜楞着齐义,心中那可真是怒火中烧啊,典型的羡慕嫉妒恨,羡慕齐义当了一顿饭的小值就抵上了一天的?嫉妒齐义的运气好?恨齐义的因祸得福?这名字起的挺仁义的小胖子在新兵三个月以后的日子里和邢志没少折磨齐义。之所以他日后能和邢志狼狈为奸对齐义怀恨在心,我估摸着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牛班长今天的工作安排。 丁凯果然没辜负牛班长对他的青睐,这一帮人都端着个脸盆去水房洗漱的时候,这小子居然果断的拿起班长的脸盆和牙具去水房打好了水整整齐齐的摆在了凳子上,不过可惜的是,牛大力开完会之后就被连长叫到了连部去了,估计又是连长给这几个班长出着什么馊主意来管理这群新兵蛋子呢,虽然牛大力没看到丁凯的所作所为,但是却被邢志这小子看在了眼里,邢志也想在牛班长面前表现表现拉拉关系什么的,没想到被丁凯这小子给抢了先,又看到丁凯和齐义在水房有说有笑的聊的正热闹呢,这心里便由怒生恨,计划着日后一定要好好报复一下丁凯这小子的诡计。 这本来应该很单纯,很团结的同年兵之间在这潜移默化中就分出了帮派,别人先不说,光齐义这几个小子之间就已经存在了邢志看齐义不爽,武仁义看齐义也不爽,丁凯和齐义关系不错,所以邢志看丁凯也不爽的乱七八糟的勾心斗角般的关系。 不一会儿,牛班长从连部回到了班级,看着凳子上摆好的脸盆和牙具,也没多问,便动作敏捷的扑通扑通洗着脸,丁凯这小子干什么事儿都利索,第一个洗完脸回到了班级,看到牛班长正在那擦着脸,便放下脸盆走到了牛班长身边,准备好了一颗接受表扬的心之后说道:”班长,这水温行么?“牛班长的举动可让他吃了闭门羹,连回答都没回答,直接拿起了牙刷刷着牙,丁凯无奈的摇了摇头之后只好走回了自己的床边,待牛班长洗漱完了之后,侧耳一听,便听到离他们宿舍不远的水房闹闹哄哄的,眼眉紧了紧之后便没做声,招呼了丁凯过来把洗脸水去倒掉,然后自己坐在了床上抹着大宝,丁凯一边屁颠屁颠儿的端着脸盆要去倒水,一边回头瞅了瞅班长,心里惊呼道:”哎呀我去,这脸咋和月球表面似的呢?别说抹大宝了,就是抹欧莱雅也无济于事了吧!太吓人了,难道当完兵之后我的脸也得变成这样!“说完打了个冷战朝着水房走去。 倒完了水又站在水房和齐义聊了会儿天,俩人才一起回来,齐义这干什么事儿都打狼的主儿还真是伤不起,其实也不足为奇,齐义本来去水房挺早的,只是旁边的人越来越多,水龙头就那么几个,齐义也没好意思和他们抢,便站在一边端着个脸盆等啊等啊的,后来还是因为丁凯洗完了之后,把齐义连拉带扯的拽到自己刚才用的水龙头边上,齐义这才靠着“关系”得到了洗脸的机会,属实的不容易呀! 七个新兵蛋子都洗完了脸之后,便回到了宿舍有的在那擦脸,有的已经被班长批准了之后上了床准备睡觉了,可怜的齐义因为今天是小值,本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原则,也是被逼无奈的原则,去水房拿来了拖布,猫着腰在那拖着地。 这邢志得得瑟瑟的忙完了自己的事后,便坐在自己下铺那哥们儿的床边,就是不肯上床,寻思着逮着个机会捉弄一下齐义呢,不一会儿,坐在桌子前看着军事杂志的牛班长头也没回的说了一句:“把我的被铺上!” 一听到这话,邢志便像个穿天猴儿似的,秉着面对对手一定要狠的原则,在丁凯正准备下床穿鞋的同时便跑到了班长的床铺前,把班长的被子给抖搂开了,随后,就按着自己在家时候的铺被方式把被子这揪揪那拍拍的铺在了床上,铺完了之后,便一脸容光的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这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给班长献了殷勤之后,也不惦记着捉弄齐义了,噌噌的爬上了自己的床。 只是到后来,以为大功告成的邢志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起来,丁凯却悄悄的抬起头看到了牛班长把被子全都抖了起来又自己重新的铺了一遍,只见牛班长把被子两边大约五指宽的部分折了进去,脚底下也卷了大概两拳宽的被子,看起来就像一个稍微“苗条”点儿的面包,然后嘱咐了齐义一会儿干完活关掉灯上床睡觉的话之后,便钻进了被窝。 丁凯全都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虽然看的没那么仔细,但是大概的步骤还是记住了,总之,以后铺被子不能像邢志铺的那样,还得让班长自己重铺就是了。 齐义一边拖着地,一边后退着,退到了丁凯的床边的时候,丁凯双手做成扇状悄悄的趴在齐义耳边说:“一会儿干完活儿,给班长杯子里倒满水,然后把拖鞋都摆齐了,你再上去睡觉!”说完,冲着齐义使了个鬼脸儿,齐义笑嘻嘻的点着头然后继续干着活儿。 说来也怪,这丁凯懂的还真多,还真不像是一个新兵,邢志也没多想,只是觉得丁凯是真心实意的对他好而且眼里有活儿特别会来事儿。 ------------ 第四十五章 :军歌嘹亮 齐义轻手轻脚的拖完了地,关了灯便上了床,躺在床上的齐义还没脱衣服,看着蓝色的窗帘儿透着外面微蓝的月光,心中顿生思乡之情,摸了摸兜里的部队ic卡,盘算着明天有时间一定给父母打个电话。 在这群新兵蛋子都进入了梦乡之后,大概半个小时左右,进来一个手拿手电筒的人,连门都没敲就直接闯进来的,挨个班级挨个床位用手电筒照了照之后才关门走了出去。 睡觉特别轻的丁凯等那人走了之后,警觉的抬起头看了一下班级的各个角落,他担心是小偷儿什么的,为了避免像今晚班长开会时候说的那种丢钱丢物的情况发生,便多了个心眼儿留意了一下,四处看了一圈儿没什么异样之后,便放下一颗不安的小心脏,过后才知道,原来这是值班员儿在查寝,自己完全是瞎操心啊! 第二天早上,当这群新兵蛋子还沉浸在梦境中的时候,便被响亮的哨声给吵醒了,只是都习惯了刚来那两天都是同年兵时候听到哨声还能赖几分钟缓一缓的节奏了,只不过,响亮的哨声之后便是牛班长如雷贯耳的大嗓门儿:“起床!三分钟后楼下集合!”这可彻底给这群新兵蛋子吓了一大跳,几乎都是像弹力球一样从床上蹦起来的,慌乱的左翻又翻找着衣服和袜子什么的,乱七八糟的像菜市场一样。 “哎?我裤子哪去了?”“谁的袜子啊?都掉我床上了,还是没洗的!”“班...班长,看到我的腰带没?”“我拖鞋呢?我草,谁给我踢床底下去了?” ...... 各种迷茫,各种慌张一起充斥在这稍微带着点儿火药味儿的氛围里。这牛班长强忍着对他们的怒气,故作镇静的答道:“如果咱们班里的某个人是连里最后一个下去的...”随后冷笑了几声,拿着腰带走出了班级。 班长一走,这几个菜鸟就和抢钱似的,扒拉着被子,扯着床单儿,探头探脑儿看着地上,看着下铺的,这手忙脚乱的窘状还不如刚来的那两天利索呢?难道是心理作用?这有了班长,有了老兵,心里就跟揣着个小兔子似的砰砰乱跳?所以才导致这脑子也跟着迟钝了起来? 不幸中的万幸是他们这七个人当中不是连里最后的,也算是逃过了一劫,邢志也不知道昨晚做什么好梦了,被子被他全部踢到了脚底下,裤子上的腰带也不翼而飞了,这梦究竟是什么梦会如此激烈?都能让腰带从裤子上一个又一个的裤鼻儿中脱离出来?着急忙慌的他为了不拖班级的后腿,硬是憋着口气,挺着个肚子跑到了楼下去站队,个头儿不是很高的他,填写衣服号的时候却写的是一八零的。上衣还能好点儿,这裤子让他一穿上真是左右晃的厉害,离远一瞅就和个玩儿说唱的哈韩主义者差不多。 正当邢志愁着一会儿跑步可怎么办的时候,却意外的听到了福音,原地踏步走了几遍,又喊了几通口号之后,值班儿员便宣布解散了,邢志以为真的是连天老爷都在帮他。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因为这天是周六,全团都不出操,所有连队都是下楼集个合便解散了,这只是新兵连,等他们看到了老兵连的情况估计更眼馋了。 单纯的他们谁会知道有的连队根本集合都不集合,直接一觉睡到早上开饭的?当然了,悠哉悠哉的生活都是刻苦的努力所换来的。也有可能是时间磨练出来的。 回到了宿舍,牛大力拦住正要端着脸盆儿去洗脸的邢志,像个广播喇叭似的喊出了让整个楼层都能听到的话:“新兵一排,先叠被,叠完被再洗漱!”这之后,他们才知道,原来他们不单单只有班和连的单位,还有排!这群新兵蛋子估计早都把叠被子的技巧忘到脑后儿去了,一个个的撅着个大屁股半跪在床上吃力的叠着被子。 本来丁凯和邢志都准备着帮班长叠被的,后来一看自己的手法,便都灰心的叹了口气,没有几分钟的功夫,牛班长已经叠好了被,七个人一看,都张着个嘴一脸惊讶的表情,每个人心里都高呼着:“这可真是豆腐块儿呀...快,帮我拿一双筷子,我要尝尝这豆腐鲜不鲜......” 毕竟这群新兵蛋子也没正儿八经的接受过叠被子的培训,所以,牛班长叠完了被子来回溜达一圈儿,稍微的那么指点了几下之后,也就本着不得不“放弃”的原则,对这些被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怜的武仁义连脸都差不点儿没洗上,便被小值打饭的哨声给喊了下去,齐义这昨天就是个打饭小值的“出头鸟”,今天无奈又当了打开水的“出头鸟”。 拎着两个暖壶便跑了下去,跟着打饭的大部队一起走到了开水房,然后分道扬镳似的一拨人走向了开水房,一拨人走向了食堂,打完开水之后,幸亏有个老兵带着他们,便给他们带到了食堂,等着大部队来一起开饭。 齐义也体验了一回吃完饭抬屁股就走的感觉,哎,你别说,这吃完饭抬屁股就走的生活还真是惬意的很,大部队被连长带到连门口之后,连长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当天上午的工作任务,对于这群敢怒不敢言的新兵蛋子们来说。 连长口中的放假了的字眼的确是让他们个个都喜出望外,但是随后又把他们这放假的时间给安排的满满的,底下便有人垂头丧气的,有好几个小子寻思着趁着休息偷摸儿的抽根儿烟啥的,这么一安排,这不又没戏了吗?抿了下嘴唇,无奈只好又暂时的按捺住了一颗犯了烟瘾的心。 对于新兵第一年来说,说真的,放假还不如不放假呢,只是这群新兵蛋子以为放假就是自己的出头之日,就是自己自由快乐的时候了呢,实际则不然,今天学军歌,明天学叠被,后天上教育,大后天开会......种种意外情况会不断的打破新兵们的放假梦。 每次开饭都听到食堂门口嘹亮的军歌之后,这大快人心的歌声当然不能少了新兵们这新鲜的蓬勃劲儿,所以,连长便安排了上午全体到俱乐部学歌。 军歌,是一首既能鼓舞士气又能让人眼泪止不住的流的矛盾歌谣,若看这群新兵蛋子来到部队之后学了第一首军歌的反应,且听下回分解。 ------------ 第四十六章 :眼泪真咸 全班只有武仁义还在食堂做着小值,其他人前脚刚踏进宿舍,就被值班儿员集合到了俱乐部,这一个个新兵蛋子都跟脱了缰的野马一样,撒着欢儿的跑到了俱乐部,一副花痴的样子,幻想着自己穿着军装再唱着嘹亮的军歌的样子会不会让女生尖叫呢。 到了俱乐部之后,除了连长指导员还有几个班的班长之外,又多出了个陌生的人,只见那人身高足有两米多,让齐义这帮一米八大个儿的小伙子们看他还得抬头仰望着,可能是因为个子太高的事儿而生出一副典型的鞋拔子脸,这脸的长度确实和驴有一拼,看见连长指导员都和这个“巨人”点头哈腰笑呵呵的奉承似的谈着话,这群新兵蛋子心里便都有了数,知道这指定又是个领导,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 没给这群新兵蛋子太多猜想的时间,值班儿员组织组织纪律之后,便让那“巨人”走到了前面做起了演讲,演讲也不是很贴切,确切的说应该算是自我介绍吧。 那“巨人”操着一口厚重的声音说道:“大家好,我叫韩士超,我是文工团的参谋,今天就由我来教给大家一首军歌,大家想不想学呀?”这是在煽动在场的所有新兵的热情呢,就像周立波在中国梦想秀上的那句话的意思差不多,请给我力量!这韩参谋也就是想带动带动大家学歌的热情。 底下新兵异口同声的答道:“想!!!”这是自打来到部队以后,喊的最响最亮的一次了,学歌当然比训练轻松,这群新兵蛋子才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喊出了都能让俱乐部抖三抖的吼声。 稍微的改变了一下队形之后,几个小值也陆陆续续的回来了,这文工团的就是不一样,左比划右比划的把队伍变成了一个环状,离远一看就像小时候玩过的丢手绢儿游戏一样,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和设施不是很全的条件下,想要声音变的更有穿透力更有震撼力,便只能想出这人为的力量了。 环状的队伍也更方便韩参谋指挥,他一个两米多的大个子,站在中间不需要任何的增高措施,就可以一揽全局,俯瞰全连啊! 也不知道是谁给出的馊主意,上边儿传达的指示,这第一首军歌居然要教给这群新兵蛋子唱军中绿花,关于这首歌,我想,不光是当过兵的人知道,就连有些咱普普通通的地方老百姓都耳听能熟吧?这首歌可真是催人泪下的利器呀,其锋利的程度足以让这群新兵蛋子学完了之后用泪水淹没俱乐部。 这来了文工团的参谋了,连长和指导员便轻巧了,俩人趴在窗台上有说有笑的唠嗑儿呢。 几个班长也就是时不时的在队伍中间穿梭几遍,敲打敲打瞌睡的啦,组织组织纪律啦等等,也是闲的悠哉悠哉的。 随后,这韩参谋便用粉笔在一块儿不是很大的黑板上写下了歌的名字《军中绿花》,随后用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给底下的新兵们一句一句念着歌词,这韩参谋本来计划着记个歌词也就十分钟够了吧,歌又没多长,生疏的字也没有,但是,新兵们的表现却让他大吃一惊,韩参谋这边儿念着歌词,底下的新兵蛋子,平均每句歌词都得让他重念个两遍三遍的,也不知道是他们先天性耳聋还是怎么着,反正就跟个耳背的老人一样,一而再再而三的问着那只有几个字的一句歌词,还有的可能是小学都没毕业就来参军了,别说生疏的字了,连几岁的孩子都能认识的字都要问韩参谋。 “韩参谋,寒风的寒怎么写啊?” “韩参谋,待到的待是单人旁还是双人旁啊?” “韩参谋,第一段和第二段要空多大啊?我这一篇儿快写不下了......” 底下这群新兵们一个接着一个的问着类似于脑残的问题,让人听了都恨不得上去揍一顿的问题,终于给连长问急眼了,回过头大喝了一声:“都他妈给我闭嘴,全是小学毕业吗?啊?会写的写,不会写的用他妈拼音代,谁再问这问那的,全他妈给我下楼训练去!” 俱乐部一下变的鸦雀无声了,没有了刚才嘈杂的乱哄哄的声音,这韩参谋念的歌词个个儿也都听得清了,可能也是受到了连长的威慑了吧,也没人问这个字怎么写那个字怎么写了,都在那低着个头奋笔疾书起来。 记完了歌词,韩参谋便清了清嗓子,喝了口连里为他准备的农夫山泉矿泉水,和在舞台上即兴表演的演员一样,随即引吭高歌,那柔美舒缓的节奏,抑扬顿挫的柔情,手舞足蹈的姿态,还有那字字刺人心的歌词。 听完了一遍之后,底下的新兵可就按捺不住内心的思乡之情了,也顾不得连长的威慑了,都像个受伤的小鸟儿似的哇哇的哭了起来,有几个新兵蛋子开始还故作坚强的强忍住眼眶儿里打转儿的眼泪,只是身边的战友都哭成了一团之后,便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跟着哭了起来,俱乐部的气氛一下被渲染的如同极其伤感的难民区一样。 细心的几个新兵在模模糊糊之中看到了连长和指导员的眼睛也有点儿红了,随后,连长便用了差不多一秒钟的功夫扭过头去冲着窗外咳嗽了两声然后转过头来对着大家一改以前的严厉作风说道:“你看看你们啊,都大小伙子了,还哭鼻子,丢不丢人?都别哭了,赶紧好好学歌儿,再哭都给你们拉到楼下训练去!” 这哭天抹泪儿的情景还是像开了闸的三峡水坝一样,一发而不可收拾,后来,指导员无奈的只好把电视机打开,播放着一卷他们自己刻录的光盘...... 电视里的背景音乐正是这首让他们哭的不成样子的军中绿花,不断闪动出来的画面是一些老兵生活中的喜怒哀乐。 有全副武装跑五公里的; 有动作矫健的跑着障碍的; 也有在食堂吃饭塞的满嘴的饭让人抓拍的; 还有在宿舍里打闹呲着个大板牙儿的... 不一会儿,背景音乐换成了一曲抒情的伴奏,电视里便一个一个的出现着他们陌生的脸颊,都是些摘掉了军衔准备退伍的老兵说给他们的话。 “我叫王大勇,嘿嘿,今年就要退伍啦,又要有一批新兵兄弟们来代替我们了,真想看看你们一个个都长什么样呀,哎,有没有比我还黑的?祝愿你们军旅生涯一帆风顺......”随后表情严肃的敬了个军礼。 “我叫候越,大家都叫我猴子,嘿嘿,这马上要退伍了,告诉新兵兄弟们点儿秘密吧,我为啥瘦的跟猴子似的呀,都是可恶的连长不给我吃饱饭,哎,这以后你们可得吃饱呀,一定要多吃饭,多吃!” ...... 画面里不断的更换着不同面孔的老兵,送给新兵们的话的花样儿也是层出不穷,逗的底下的新兵们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 第四十七章 :稀有物种 看着俱乐部的氛围由刚才的哭天抹泪儿总算变的有点儿欢乐了,韩参谋才继续着教着这群新兵蛋子唱着这首《军中绿花》,一遍又一遍的合唱着,这接连不断的歌声里,参差不齐的节奏也许没有那些歌唱家唱的好,个别地方的抑扬顿挫也没有那么华丽,但是传递着的却是一个新兵,一个集体,一个军营而特有的乡愁。 眼泪会止住,却止不住一颗思乡的热切心肠; 歌声会停止,却割舍不断一个新兵对自己的小家,对家乡的大家那种苦苦的思念; 军旅会结束,却无法忘却那段曾经让自己洒过热泪的铁血军营,尽管更多的是自己挨欺负的回忆。 练了差不多一上午的时间,这群新兵蛋子总算是能还算齐刷刷的把这军歌唱下来了,也不像刚开始学的那样,唱一句哭一句鼻子,唱一句抹一把眼泪儿的时候了,快到了开饭的时间了,值班员便组织大家回到宿舍收拾收拾准备开饭,说是收拾收拾,指的其实只是除了小值其他的人,其他人可以回到班级歇会儿,可怜的小值却只能立马抱起锅碗瓢盆奔向那有着熟悉的味道的食堂。 没有了训练,没有了跑步,军歌也学完了,这群新兵蛋子总算是期待来了自己认为是来到部队之后最幸福的事了,那就是去洗澡,去超市购物,一个个都摸着自己兜里那被揉的皱皱巴巴的零钱,心里掂量着要买什么好吃的呢。 吃过午饭之后,班长让每个人准备着洗漱用品,有几个非常有个性的小子竟然连洗澡的搓澡巾啊,洗发香波什么的都没带,真不知道来当兵之前是他们父母的心大,还是他们自己胸不大也无脑。各种不齐全,各种少这少那,都在向牛班长倾述着自己的种种不易,最后给牛班长逼的没招了,终于答应他们帮他们提前去超市买齐全。 这一次洗澡之旅,可是这群新兵蛋子来到部队之后第一次“出远门”啊,这来了好几天,目前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训练场,再就是训练场周边那有过他们足迹的跑道了,见的最多的人的时候也就是开饭和在俱乐部唱歌,这一个个可怜巴巴的都在盼望着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精彩。 一有了奔头儿之后,这值班员组织队伍也快了,底下站着的新兵蛋子的配合度也高了,也听话了,让立正绝对没有稍息的了,节省了整队的时间后,一帮新兵蛋子终于左手拎着个拖鞋,右手拎着个洗澡兜儿,双手摆不了臂了而行进的队伍,离远一看,就和僵尸差不多,只不过僵尸是蹦蹦跳跳的,他们是平移着而已。看起来特别搞笑。 一路沿途的风光可是被这群新兵蛋子尽收眼底啊,看到什么都新鲜的他们,眼睛都把平均一两秒眨一次的节奏硬是生生的给延长到十秒一眨,一点都不希望错过什么事物的他们就跟瞎子走道没什么区别,如果给他们面前放着个电线杆子,估计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都会撞个结结实实,要是没有值班员的口令指引他们的话,还指不定走到哪里去呢。 部队的澡堂在超市的里面,路过超市的时候,大家的眼睛都和掉进去了一样拔不出来了,脚步也在潜移默化的变慢着,后来,连长敏锐的观察力才发现,原来让这群新兵蛋子走不动道儿了的不光是超市里琳琅满目的吃的啊什么的,合着是因为一个超市的服务员在门口涮着拖布呢。 这偌大的一个部队,拥有着两千多人的庞大集体,竟然只有超市的服务员是女的,对于这些不光是新兵,连老兵都包括在内的大老爷们儿们,看到他们当然和看到即将灭绝的稀有物种一样的新奇,目光都在不约而同的望向了那个拿着拖布站在超市门口的小姑娘。 只见那小姑娘弯着个腰一下一下的在水桶里涮着拖布,时值深秋,却上身只穿了一个粉色的衬衫,外边搭了一个黑色的掐腰马甲,估计这是人家超市服务员统一的服装,但是尽管是这样,给还在行进中队伍里的新兵们一个个看的都直了眼儿,那种目光就和看到了穿着比基尼跳钢管舞的艳女一样,如果有个显微镜的话,一定可以细微的观察到新兵们嘴角那流着的哈喇子,平凡的职业装,粗陋的举止,都能让这群新兵蛋子看的如此销魂,难道这真是部队的真实写照?这群臭当兵的就和八百年没见过女的一样对女的如此迷恋?随随便便见个异性就挪不动步了...... 值班员是个当了五年兵的士官了,面对着超市服务员,本应该有着老兵典范的他却意外的大脑迟钝,仍然是慢悠悠的带着队伍,眼睛里也尽是服务员那粉嫩粉嫩的衬衫,半弯着腰而凹凸有致的臀部,虽说是深秋,但是仍然算的上纤细的双腿,都给了这群当兵的无限的遐想,每个人都恨不得立马拿来个望远镜,仔仔细细的探一探衬衫里那充满着诱人的香味儿的双峰。作为男人,我可以理解一个女人被色眯眯的男人盯着时候的窘境,女孩子嘛,一被人俩眼儿眨都不眨的盯着看的话,脸会红,或是害羞的跑开,但是,在部队里,这种情况会被无止境的放大n倍之多,当一个女孩儿被部队里那一个队伍里几十号人都盯着的时候,我想,脸红?羞涩的跑开?都是小儿科了吧...... 不出所料,正在涮拖布的超市服务员看到了这群新兵蛋子像是观察模型一样死死的盯着她的时候,拖布都没涮完的她就以每小时一百八十迈的速度跑进了超市里,拖布被斜着扔在了水桶里,水桶因为冷丁受到了超出承受范围的惯性而倒在了超市门口,不断的留着污水...... 其实这过程总共也就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幸亏连长有着先见之明,在超市服务员跑进超市的同时也故作镇静的吼了队伍几声,假装没事儿人似的继续带着队伍前进着。 就在每个新兵还都在回味着,幻想着刚才见的那个宛若仙女般的超市服务员的时候,便走到了澡堂子,看着澡堂子的牌匾上用着华丽的鎏金大字写着:五五三三七部队洗浴中心的时候,心里都在感叹部队的奢侈,有几个农村出身的新兵还在暗自感叹:“我地个亲娘咧,俺长这么大,还没到过这么豪华的澡堂子洗过澡咧,这当了兵真是享了清福了!” ------------ 第四十八章 :人间美浴 部队是讲究先来后到的,在澡堂子门口站了大概有五六分钟之后,这帮新兵蛋子才被值班员带了进去,后来他们才知道,原来这外观华丽的澡堂子一次只能容纳一个连洗澡,刚才合着是等里面的连队洗完出来腾地方呢。 走进了这让所有新兵都期待已久的洗浴中心,在掀开那挡在门口的死沉死沉的军绿色大门帘子的时候,一群新兵全都张大了嘴巴惊呆了,真是所谓的我和我的小伙伴儿们都惊呆了! 比他们想象之中的洗浴中心要“豪华”的多了,踏在脚下的是一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了浅色花瓣的瓷砖儿,有的瓷砖儿还裂了纹儿,黑漆漆的像多久没有擦过了一样,都快看不出原来的本色了,正对着他们的是一间还在往外丝丝冒着热气的澡堂子,目前为止只看见了一个绿漆的小木门,镶着两块儿小玻璃,这门就好像咱们上小学的时候那种门差不多,有些窄,要不是两扇都打开的话估计过一个成年人都费劲的那种门,唯一算的上气派点儿的应该算是左右两块儿大玻璃了,满满登登的把墙面铺了个严实,镜子下面是几个沙发,破破烂烂的,有的表面的皮都被抠坏了,漏出了里面黄色的劣质棉。 这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用在这群新兵蛋子现在的身上还真是特别的贴切,这外观设施参观完了,好多新兵还在自己安慰着自己呢:“也许这只是部队不愿做那虚头巴脑的事儿呢,别看这大厅简陋,说不定里面的浴室应有尽有,绝对超乎他们的想象呢!” 每个班级都有像齐义他们班级这样少搓澡巾少毛巾的情况,所以值班员等各个班长去澡堂子里的超市把东西买齐全了之后,便领着一帮新兵像下地狱一样,头不抬眼不睁的朝着里面走着...... 如果说刚才大厅的状况算是对这群新兵蛋子一个惊着没喜着的惊讶的话,那么澡堂子里面的情况可以说算的上对他们的一个打击了。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那存放衣物的休息区,这别的不说,先说这柜子,刷着屎黄色的漆也就不说什么了,还零零碎碎的掉着漆皮,柜门还都七扭八歪的,一个个的柜子就像是个乞丐一样,拖着扭曲的身子在向他们索要着什么一样,柜子的外观恶劣,打开柜门的一股恶臭,总共五十个柜子能有三十多个柜门是坏的,关不上的。再看看地面那泥泞的瓷砖儿地,有着一小层的积水不说,还都是些泥浆啊,内裤的包装袋儿啊,袜子的标签儿,破裤衩子破袜子什么的,这后来者遭殃还真是个理儿,经过了前几个连队的蹂躏之后,这澡堂子都快赶上破烂儿市场了,各种不堪的情景都入了新兵们的眼。 听到了值班员下达了洗澡的口令之后,摸了摸被花格子的最古老的那种炕席铺着的木头架子的“床”,湿乎乎的,根本也不能坐在上面脱衣服了啊,无奈的新兵们只好一手扶着柜门,一手脱着衣服,柜子的结构是上下三层的,这狭小的空间就这么大点儿地方,所以便上演着各种戏剧性的环节...... 个子矮的只能用着下层的柜子,正脱衣服呢,冷丁被头顶上的柜门磕着碰着的; 人挤人的脱着衣服,一个不经意没掌握好重心便把整只脚连带裤子踩到地上的; 我放衣服关你的柜子,你放衣服关我的柜子而互不忍让退步的,可怜的柜门被来来回回的关上,打开,关上,打开,不断的重复着;(终于找到罪魁祸首了,要不是你们这么摧残柜门,它们能这样吗?) 光着个屁股穿梭在人群当中,各种敏感不敏感部位互相摩挲的,到底是不是同性恋?我也不知道。 ...... 本来部队讲究的是效率,干什么事都要有效率,这洗个澡,老兵们有个十分八分的也就够了,念在这群新兵蛋子是第一次,还有好多不适应,这个...比如对这个洗浴中心的环境啊,内置啊,设施啊,咳咳,还需要有个慢慢适应的过程的嘛。 如果每个人都能分到一个喷头的话,那真的算是祖坟冒青烟了,环绕在四周墙壁上的喷头,拧开这个...不好使,再换...不好使,再换!我就不信了,还能不好使?好使,哩哩啦啦的滴着水流,就和小孩儿被吓到了拉拉尿儿似的,进到澡堂子里了之后,除了连长和指导员没和他们一起之外,这几个班的班长都和他们一起沐浴着...... 这脱了衣服进了澡堂子,谁还管谁是什么班长,老兵,新兵啊!大家都一个样儿,你有的东西我也有,也不缺啥少啥的,便在这澡堂子潜移默化中暂时的消失了这种等级制度,热气朦胧的澡堂子里,想看见个人非常困难,除非走到跟前儿大眼瞪小眼儿的看才能看个真亮儿,人群之中便听到了有个人大喊道:“喷头不够用,三个人用一个,换着用!” 其实我们习惯了去洗浴中心一人一个喷头,还有蒸气室,暖水池,冷水池等等各式各样的洗浴措施,还有的可能每天都去一些挂了星的洗浴中心去享受着养精怡神的服务,转过头来一看,尽管部队的设施差,没有什么池子泡澡,没有蒸气室,没有按摩石,没有洗完澡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的环境,但是,似乎从这一刻起,从两三个人共用一个喷头开始,战友情的字眼就紧紧的扣在了这群新兵蛋子的头上,多少个日日夜夜我都在想,部队是吃皇粮的地方,建个设施好一点儿的澡堂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么?难道真的是为了让这群新兵蛋子从这个光腚的时刻开始,互相融入进去一股叫做战友情的热流?你让我,我让你的时刻不多,起码,这么真挚的时候不多。(以上为个人观点,不涉及当代部队生活,多有不符,望各位见谅!) 有人说世间最真挚的感情就是战友情,记得听到过这么一句话,说是最铁的关系包括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销过赃。 同过窗的意思应该是上学的时候同窗,睡在一个屋檐下,乃至上下铺睡两年甚至更多年头算不算同过窗? 扛过枪指的就是部队吧,在地方社会要是一起扛枪那不是抢银行就是抢金店、运钞车啊,战友当然一起扛过。 嫖娼?这个字眼似乎和部队没什么关系,但是我不会告诉你们在本书以后的日子里会有一起嫖娼的情节的。 销赃?部队里何来的赃物啊?部队是人才辈出的地方,我不会告诉你们在本书里的各种人才中就有人就拿着自己最恨的人的军大衣卖到了地方收破烂儿的大叔那儿...... ------------ 第四十九章 :掳女计划 班长就是班长,虽然在如此恶劣的条件上,仍然以卓越的速度优势比新兵们出来的快,一个个都坐在沙发上开始对着镜子梳着头,抹着擦脸油了,正像那军中绿花里的歌词唱的那样: “故乡有位好姑娘,我时常梦见她,军中的男儿也有情,也愿伴你走天涯,只因为肩负重任,只好把爱先放下,白云飘飘,带去我的爱,军中绿花送给她......” 这当兵又不是出家当和尚,七情六欲也不能完全给剥削了是不?都是男人,如果哪个男的不想着给自己收拾的精精神神儿利利索索的出去碰上个艳遇啥的,那就是这男的要么生理有问题,要么心理有问题。 咿?陆陆续续出来的新兵们都吊儿郎当的拎着个洗澡兜儿,衣衫不整的走了出来,心里都犯起了个嘀咕:“这连长和指导员咋不见了呢?”过了一会儿,看到俩人有说有笑的从里边儿一个屋子里走出来,还湿着的头发已经出卖了他俩,让这群虽说是才来部队但也不是傻子的新兵蛋子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合着这俩人儿去洗单间儿去了啊?哎,我也要当领导啊,这待遇就是不一样啊!”不少新兵都在心里感叹着,这连长和指导员也有点儿不好意思的微红着脸,都说部队讲究的是军官要深入到基层,扎根到基层,与基层同吃苦同训练同提升,但是这...这...连长和指导员好像做的不是很到位呀,别说是同吃苦了,这洗澡的快乐事儿都分出了个三六九等,更何况其他的了。 连长便整了整衣领然后没话找话的说道:“瞅瞅你们啊,一个个的小脸儿洗的挺白,穿的和个邋遢兵似的,都给我低头好好整理整理军容,整不利索一会儿给我跑到连里!”这真是得理不让人,无理抢三分啊,明摆着是连长和指导员开了“小灶儿”,却还得威严天下似的扯着个脖子喊,这算不算是俩人儿给自己壮胆呢? 当然了,毕竟官兵有别,这洗澡洗个单间儿什么的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儿,那些个没事儿就外个出请个假到外面洗澡的人才是真正的过分!齐义摊上个这样的连长指导员已经不错了。 这连长指导员和班长们都对着镜子美美的自恋了一番之后,却没给这群新兵蛋子这个机会,早出来的就被勒令整理军容然后傻呵呵的站在外面等着里面洗的慢的兄弟,也没给他们照照镜子抹点儿什么护肤品之类的东西的时间,有个别几个富家公子哥儿带的一洗澡兜的东西都没派上用场,什么浴后乳液,抹腿的,抹脸的统统被来时候什么样走时候还什么样儿安静的躺在洗澡兜里,这最后的打狼选手出来之后,一群新兵蛋子容光焕发精神百倍的跟着值班员儿迈着矫健的步伐走着,身板儿比以前站的直了,步伐比以前走的整齐了,洗的白白净净的小脸蛋儿也透出了一股子“我是小白脸,给我来场艳遇吧”的气息。 几乎都是在梦境中飘过来的,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全团唯一一家大型超市面前,虽然其规模也就和咱地方上普通的超市差不多,甚至还不如地方的大呢,但是在这群如狼似虎的新兵蛋子面前,在这群见了女人如同饿狼见了食物一般的军人面前,任何事物都会膨胀,膨胀到那个让人期待,让人仰慕,让人无限遐想的程度。 站在超市橱窗旁边的队伍中,值班员下着把洗澡兜啊,拖鞋如何如何摆放整齐的口令时,便有的不老实的新兵往里面望着,也不知道是看吃的还是看美女呢,大家都是男人嘛,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的,值班员哈腰听了连长的几句指示之后,便规定了每个人消费的额度和不准与超市服务员搭讪的两个基本要求。 超市里真的是人满为患啊,合着他们又遇到了其他的连队在里面购物的情况了,这不算很大的超市,四周被围上了一圈货架,中间只有两个货架,过道儿窄窄的,两个人同时通过都难,再有拿着个筐拎东西来回走的,这拥挤的程度就真的和春运差不多了,只有两个收银台,忙的焦头烂额的两个服务员,从齐义进来,他就没见到这俩人有抬起头的时候,一直在机器上,抽屉里这么反复的循环着,细心的人都能看到那服务员儿额头上丝丝的汗珠,正一步一挪的往里走着,齐义还看到了两个臭不要脸的新兵趁着服务员结算东西的时候,故意仗着自己身高的优势,踮起脚闻着服务员儿额头的地方,也不知道他闻的是头发的香味儿来猜那服务员儿用的是什么洗发露,还是故意闻着服务员儿的额头那冒出来晶莹剔透的香汗呢?这男人出一身汗那就是臭汗,女的一出汗就是闻起来比美味佳肴都有感觉的香汗? 齐义扭过头去,暗自的摇了摇头,本来在齐义身后隔着好几个人的丁凯进了超市,自以为暂时的脱离了班长的控制范围了,便和个老鼠一样左钻钻右串串的,不一会儿就拱到了齐义的身旁,拍了拍齐义,一边用头点着超市门口正在结账的服务员儿一边淫笑的说道:“哎,你看那姐妹儿怎么样?”齐义顺着他头点的方向看了过去,停留了都不到两秒,便扭过头来说:“挺好的啊,结账的动作很利索!” 丁凯拍了他脑袋一下:“谁问你这个了?我说她长的怎么样?有女人味儿不?” 齐义双手捂着脑袋说:“这...不好说吧,你别老看人家了,让班长发现了又得说你,女人味儿?当然是每个女人都有的啦。” 丁凯推了齐义一把骂道:“去你大爷的吧,你小子和我说的那是驴唇不对马嘴,什么玩意儿女人都有女人味儿,愁死我了你可!” 齐义还在那撇着个嘴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自言自语道:“我没说错什么呀?女人?女人味儿?这有什么区别吗?” 丁凯一双眼睛贼不溜丢的四处观察着班长,后来终于在离超市门口挺远的地方发现了连长指导员等人的踪迹,一见自己时机来了,便走到了刚才他看的那个服务员儿的柜台旁,托着个下巴排着队,心里盘算着怎么和人搭讪呢,后来冷丁发现自己手里什么也没有,便回过头顺手从货架上拿下来了一个盒子状的东西抱在怀里,目光扑朔迷离的憧憬着一会儿搭讪的情景呢。 终于排到他了,他刚要说话,便听到他面前女神级别的服务员先问道:“你...确定要买这个?” 丁凯这才低头一看,原来自己拿的是泸州老窖,还是个两瓶装的,便灰溜溜的抱到了怀里怯怯的说道:“不好意思啊,拿错了!”然后便一溜烟儿的消失在了人海当中。 把泸州老窖放回了货架上,丁凯才拍了拍自己那颗还在扑通扑通跳的小心脏:“买白酒?这多亏班长没看着,看着我不死了啊!哎呀我去,真悬!” ------------ 第五十章 :霸气名字 在这个人挤人的超市里,稍微一个不留神,就会被层出不穷的人流给挤到另一个地方,这眼瞅着离自己心仪的姑娘越来越远了,丁凯一边计划着自己的b计划,一边开始着自己的疯狂购物。 这俗话说的好,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齐义这群新兵蛋子看到了挂着军衔儿的老兵大包小包的拎着满载而归的商品走出去的时候,心里那真是无比的伤感啊,可怜的刑志凭借着自己一身三脚猫的功夫再加上他那厚颜无耻到极致的脸皮,一会儿勾肩搭背,一会儿称兄道弟的和来来往往的人们搭着讪,这一群大老爷们儿有什么好搭讪的?当然了,性取向正常的刑志口味儿可没那么重,他的善意的搭讪只是给自己腾出来点儿穿越人群的机会而已。 不知不觉中,刑志已经在货架中间和收银台来来回回的不下三四次了,每次走到收银台,一脸兴奋的刑志都会被值班员那一句:“东西太多了,我说了,除了生活必需品之外,每个人最多二十块钱!”可怜的刑志就这样的反复重蹈着覆辙,为了掩人耳目,还没长胡子也不需要刮的刑志连刮胡刀,小刀片儿什么的都装筐里了,寻思着咋也能蒙混过关吧,但是却万万没想到,眼睛比贼都尖的老兵油子们是不会给他们这个钻空子的机会的,至少,在他们不想给的时候是不会给的。 齐义倒是挠头想了许久,买了个洗发水儿和洗衣服的肥皂,零食什么的也就只买了一袋儿薯片而已,丁凯这小子为了多和收银的服务员搭讪几句,便怀里抱了个满怀的东西,在货架与收银台之间不断的循环着,上演着自己的搭讪绝技。 刑志的购物筐里剩下的只有几样吃的了,或许还有一样东西,有可能是刑志的眼泪吧,随着来回奔走的次数不断的增多,刑志手里的可比克,小洋人,水晶之恋什么的都原封不动的被放到了货架上,伴随着依依惜别似的那种惆怅,恨不得抱起它们来亲一口的刑志却只能望着购物筐里区区的几样小食品,最让他气不过的是,这屈指可数的几样好吃的之间居然还有一瓶橄榄菜,在这二十块钱范围之内的领域里,一瓶七块钱的橄榄菜可真算的上是奢侈了,钱倒不打紧,问题是这橄榄菜是刑志咬着牙一狠心一跺脚才买了准备奉承班长的,为了给日后的军旅生活做铺垫,这经过自己的雕虫小技而惨败的购物计划只能临时变更为逢迎上级的下下策了,瞅着这绿油油的橄榄菜,刑志的心里便是一阵绞痛。 这牛班长爱吃橄榄菜?齐义他们好像都不知道,就连小鬼机灵般的丁凯也是无从得知,那么这偷奸耍滑的刑志到底是如何知道牛班长爱吃橄榄菜的呢?原来,这牛班长有个癖好,这吃饭要是没有橄榄菜就和吃糠咽菜一样,毕竟自己是新兵班长,而且也不能直接告诉手底下的新兵自己的嗜好是吃橄榄菜,这不等于直接勒索他们让他们行贿一样吗! 吃饭吃不饱的牛班长便每天晚上熄灯之后都泡着方便面,而且还像做贼一样偷摸儿的跑到连部,偷点儿连部的橄榄菜便开始着自己的夜宵,刑志这小子半夜习惯上厕所,朦胧的睡眼也许看不到牛班长的所作所为,但是这鼻子都快赶上狗鼻子了的刑志的嗅觉却是不容小视的,当然了,他这敏锐的嗅觉仅限于闻个好吃的了什么的。这闻到了熟悉的橄榄菜味道,便默默的记下了,装作没事儿人一样爬上自己的床,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 时间的确是在时时刻刻的和人们赛跑着,丁凯那乐此不疲的执着精神,虽说还没打动这翩翩少女一颗懵懂初开的心,但是这另类的幽默感却属实让这个收银的小姑娘哭笑不得,这连长指导员也不是吃素的,哪能随随便便就给这群新兵蛋子们勾搭小姑娘的机会啊,迅速的集合口令都在召唤着他们,既是召唤着像刑志这样的控制不住购物欲而欲罢不能的双手,也是召唤着那魂儿都跑丢了的丁凯这类人,再见来不及握手的丁凯,终于在即将脱离收银台范围的时候,鼓足了十二分的勇气和做好了一百二十分被打击的准备问着:“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呀?” 不期待这收银员能回答他的丁凯刚要踏出超市,便细微的听到了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过千难万阻而传递过来的柔美的声音:“我叫胡丽晶!” 丁凯愣了一下,然后抠了抠耳朵自言自语道:“是我耳朵不好使了吗?狐狸精?我草,还有叫这名儿的哪?也不对呀,这百家姓好像没有狐这个姓啊,难不成是这老妹儿在暗示我?嗯...一定是在暗示我,暗示我她是个狐狸精般的女人让我赶紧拿下她?对,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这丁凯这么一想之后,本来算不上标标准准的瓜子儿脸的丁凯却因为自己的咧嘴大笑而突变成一个大饼子脸,那大厚嘴唇子笑的,都快能扯到后脑勺儿了,他那仿佛得到了全世界一样的得瑟欠揍的表情最终还是激怒了值班员,上前就是一扒拉,然后嘻嘻的笑道:“中彩票了啊这么高兴?低头看看你这队列站的都歪到哪儿去了?给我站好了!”最后那五个字真的是吼出来的,都把丁凯旁边的战友给吓了个一哆嗦,丁凯也就被这现实中的一瓢凉水给惊醒了自己那做的绚丽多彩的美梦! 思绪总算是跟着值班员回来了,要是没有个人控制着点儿丁凯,说不定这小子都能跟着自己幻想中的服务员的思绪一起飘到月球上去,被揪着耳朵站好了队伍之后,每个新兵都拿着自己的战利品向着自己那不愿意回去但是又不得不回去的连里凯旋着。 买着的食物都是各式各样,但是大部分的人都没有买因为包装好看而卖的贵却不实用的好吃的,零零碎碎的小食品也许才真是王道!看着袋子里装着那五毛钱一袋儿的卫龙,小当家什么的,新兵们心里的苦楚估计只有他们自己懂! ------------ 第五十一章 :胡丽晶? 这买完了东西回到连里和刚去的时候就是不一样,喊的口号也有力了,步伐也整齐了,吊儿郎当军痞般的模样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多亏这军中绿花是抒情的军歌,不适合队伍行进中唱,要不,这帮小子非得一路唱着歌回到连里不可。 这洗澡也洗完了,东西也买完了,这群新兵蛋子寻思着咋也得给他们点儿自由活动的时间了吧?这次终于被他们说中了,的确,他们连洗澡带购物总共也没用多少时间,这回到连里才下午两点半,牛班长也出奇的没给他们安排什么死规定便走了,这下子刑志可撒了欢儿了,和个跳马猴子一样在地上活蹦乱跳的。 没有了班长之后,这一个个的话匣子也都打开了,如波涛汹涌的江水一样喷涌而来,首先受这股“潮水”侵袭的人当然是齐义了,这齐义寻思着拿着桌子上的杂志看会儿书呢,杂志刚拿起来,便被丁凯一把拽住,拉着齐义就一屁股都坐在了床上,然后满面红光的和齐义讲着自己的艳遇!丁凯这小子的小脸蛋儿就和个女人用了什么气色红润的良药一样,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气色红润万人倒,莫非姑娘用大宝?”丁凯用没用大宝我们无从知晓,但是这一副幸福抑或是性福的欠揍表情,着实让齐义万般的无奈。 毕竟是一个火车皮拉过来的兄弟,齐义只好忍着耳朵像是被被强奸了一样的感觉,一会儿点点头,一会儿嗯啊的答应着,配合着丁凯那像天上掉馅饼儿砸到他脑袋上了一样的艳遇传说!如果真的是如实的讲诉那也罢了,可是这丁凯那一说话吐沫星子都满天飞的嘴里却硬是给它添加了好多不可思议的情节。 譬如,人家服务员正儿八经的声音被丁凯描述成了可以摄人灵魂,偷心海盗般的蜜语; 譬如,没有过丝毫肢体接触的情况被丁凯说成了人家服务员为了摸他而故意推了推他怀里的泸州老窖; 譬如,只告诉了丁凯名字的服务员被丁凯胡诌八扯的自己编出了人家的家乡,住址,年龄,爱好...... ...... 我觉得现在用不要脸这个词来形容丁凯都是在侮辱这个词儿,这何止是不要脸?简直是不要脸!这也就是齐义吧,一边听着丁凯这牛皮吹的响当当一边还羡慕的夸着丁凯的泡妞能力。俩人真是如同那三国时期的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个吹的无法无天,一个配合的头头是道,这俩人放一起,我只能说无敌了! 个中细节丁凯还像个小偷儿一样伏在齐义耳边说的,这人啊,都爱凑个热闹儿,正当丁凯这吐沫星子满天飞吹的正来劲儿的时候,班级里其他几个人也都围了过来,当然少不了这欠欠儿的刑志了,刑志作为齐义的头号公敌,虽然对丁凯也有着一股反感,但是毕竟还没公开的对着干,所以还是秉着“战友”的原则凑了过去,斜眼儿瞪了一眼齐义,见齐义头都没抬的还在那傻呵呵的听着丁凯继续吹着牛皮,便自讨无趣的拍着丁凯的肩膀:“哎,哥们儿,啥事儿啊这么高兴,说出来让哥儿几个也跟着高兴高兴呗?” 齐义通过刚才听了丁凯的描述,也大概的了解了丁凯的这个艳遇中的女主角,这回来便一边吹着牛皮一边吃着零食的丁凯可能是因为话说的太多了而坏肚子了,抓起手纸撕都没撕,直接拿着一卷儿就跑了出去,直奔了卫生间,这丁凯走了之后,几个人围着齐义,面对着刚才的热点话题中唯一还有知情权的齐义,便你一言我一语的问着齐义这这那那的,刑志没搭理他,拿起了一袋儿零食坐在旁边翘着二郎腿儿潇洒着呢,齐义被逼问的没招了。便透漏了点儿信息。 齐义抓了抓脑袋然后说:“你们要是想听故事的话还是等丁凯回来让他给你们讲吧,我只记得那女的叫什么...胡丽晶?” 齐义这一句话不要紧,几个人捧腹大笑着,笑的都说不出话来了,刑志一个趔趄,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来,嘴里塞着的东西都差点儿喷了出来,然后回头笑道: “你小子是不是他妈想女人想疯了啊?还狐狸精?你咋不说她叫妖精呢?我草,逗死我了你!” 齐义看着面前这个对自己敌视的刑志,心中虽然有些反感,却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儿而弄的双方不愉快,便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着:“我没想女人啊,这是丁凯告诉我的!” 刑志自己在那琢磨着:“狐狸精?哈哈,太他妈有才了,丁凯这小子真是个人才呀,咋不叫史珍香呢?哈哈!不行了我。” 经过了一番大战之后,丁凯终于拖着个疲惫不堪的身体,小脸儿可能是因为用力过猛了而变的有些惨白,进了班级便像个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一样瘫坐在床上搂着齐义直喊着不行了,不行了。齐义关心的问了句:“疼的这么厉害吗?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倒杯水吧。”说着齐义便起身走向了窗台,刑志坐在平时班长坐的凳子上悠然的说了一句:“哎哟,不在那儿想你家狐狸精了?还有时间倒水呢,哈哈!”齐义摇了摇头,没理他。 这丁凯一听到胡丽晶眼睛唰的就亮了,那炯炯有神的双眼就和夜幕中野狼的眼睛一样,顿时肚子也不疼了,跑到刑志的身旁问道:“咿?你知道她叫胡丽晶?你认识她呀?”这冷丁的一个人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盯着刑志,给刑志整了个措手不及,脑袋迅速的转了几圈之后,便决定逗逗丁凯这小子。 刑志一脸苦楚的说道:“哎,说认识也认识,说不认识也不认识,我看你这架势,你相中人家了啊?” “相中个屁呀,我倒是想了......”丁凯一脸焦虑的惆怅道。 随后,俩人便鱼找鱼,虾找虾,王八找王八似的互相吹着牛皮,只有过一面之交的丁凯描述着幻想中的女神,压根儿见都没见过本人的刑志也只是凭借着胡丽晶这个名字而做出了丰富的想象,人以类聚,物以群分的确不错。 丁凯和齐义聊不出来的感觉和刑志一唠便唠的那是热血澎湃,火急火燎的,刑志也将错就错的打着心中的小算盘和丁凯聊着这个“真假狐狸精”。 我也许应该给丁凯和刑志再加个标签儿,那就是色狼,但是回过头一想,二十一世纪的地方男人,有几个不色的?二十一世纪的当兵的,有几个不色的?二十一世纪的新兵...有,齐义这种奇葩! ------------ 第五十二章 :体能加餐 对于今天,这群新兵蛋子是幸福的,起码他们还有时间围坐在一起探讨探讨女人,有时间做做春梦,幻想幻想啥的,可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噩梦即将来临,死神来了?不,是牛班长来了。 一群胸不大也无脑的新兵蛋子们,可能是这个周末过的太悠哉了,惬意的生活可能让他们忘记了自己身处的环境,凶神恶煞的班长?挑毛拣刺儿的领导?事儿妈似的值班儿员?苛刻要求的训练?自由被取缔了的蜗居式生活?这些竟然全都统统的忘到了脑后,迎接他们的会是什么呢? 话说这牛班长是个典型的南方男人,精打细算,心机颇重的牛班长无时无刻不在利用着自己身边的一切事物来考验这群新兵蛋子,在给了这群新兵蛋子疯玩儿的空间的同时也不忘给自己留点儿“机会”。 新兵二连第一个周末,来到部队三个整天的新兵连里,新兵一班牛大力的床上,静静的躺着一套叠的整整齐齐的作训服,有些灰色的领口在向我们传达着这套作训服已经经历过了灰尘泥土的洗礼,满身的沧桑在告诉我们:它需要洗了,至少,不要让它继续静静的躺在牛班长的床上。 在部队里,暗示是一种武器,也是一种找事儿利器,齐义,丁凯,刑志,武仁义,黎子明,窦斌勇,李兵七个新兵单子,有吹了一下午牛皮的,譬如丁凯;有听了半个下午的牛皮,看了半个下午的杂志的,譬如齐义;有怀着一颗诡异的心爱卖单儿爱凑热闹,出事儿不怕事儿大的,譬如刑志;有两个好像敢死队出身的还去了俱乐部和几个老兵一起看着电视,譬如武仁义和李兵;有东串西串借烟借火儿猫在厕所里猥琐着的,这个...在厕所里一蹲蹲个半拉点儿几十分钟的,我也不好说到底是不是光抽烟啊,譬如黎子明和窦斌勇。 七个人,眼睛一个个都长的挺水灵儿的,但是大眼也漏神,小眼儿也不聚光的他们硬是没一个人看到班长床上的衣服,各忙各的,后来猴精儿猴精儿的丁凯才知道,哪怕当时他们把班长的衣服藏起来不洗,也不会遭受那好比灭顶之灾一样的惩罚! 牛班长估计是和连长指导员喝点儿小茶,叙点儿小旧去了,这回到班级嘴角还是往上翘着的呢,只不过这欢喜的表情只给齐义他们欣赏了不到几秒的时间,随后便是一阵沉默,再然后就是一顿鸡蛋里挑骨头。 在部队里,周末的下午都是要大扫除的,念在这是一群初入军营的新兵蛋子,而且他们住的宿舍也都是老兵们搬出去之前打扫过的,所以才人性化的没让这群新兵蛋子大扫除。 没珍惜住机会的新兵们难道真的会躲过这一劫吗?又看到了自己床上尘封未动的作训服之后,牛班长是该苦笑还是该无奈?是怒气冲冲的暴揍这群新兵蛋子一顿,还是以此为理由开展一台既教育了他们又锻炼了他们的计划? 当然,牛班长选的是第二条,依旧风平浪静的晚饭ing,一声不发的沉默ing,吃饭比平时都快的迅速ing,没领着班里的新兵去观看新闻联播的霸气ing,饭后就集合的严肃ing...... 导火索到底何时引发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是这悲惨命运的小值武仁义算是结结实实的撞在了枪口上,被分到第二天当小值还比齐义多当了两顿饭小值的武仁义本来就不爽,觉得自己受委屈挨欺负了,这晚饭收拾完卫生之后便和早上中午一样,走到了班级放好了锅碗瓢盆儿之后,便拿着个毛巾准备去水房洗手。 一声棒喝打断了他前进的脚步:“谁他娘的允许你去的?看不到开会呢吗?蹲下!”牛班长拿在手中的杂志被他狠狠的摔到了桌子上暴怒的说着,武仁义一脸迷茫的看了看其他几个人的确全都板正儿坐在小凳儿上呢,自己抓了抓头便小心翼翼的说道:“哦,对不起班长,我没有看到!”说完便从床底下抽出了自己的小凳儿准备坐在队伍的最后头。 牛班长低头瞅了一下表然后抬头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说,让...你...蹲...着!听不懂么?”这武仁义虽然长的是肥头大耳儿的,但是这胆子却小的不行,也不是胆子小吧,只是这到了部队生存在寄人篱下的环境里,面对着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军营生活本能的反应罢了。 武仁义拿着凳子的双手停在了空中,不知道该怎么办,随后牛班长像是找到了出气口一样,站了起来走到武仁义的身边用手指摸了一把鼻子之后,用着一股怪异的音调说道:“哦...我忘了,你们还没学蹲下呢是吧?”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便用一双手摁住了武仁义的肩膀,给外人感觉很轻松的样子,唰的一下就把武仁义按到了地上,因为精神和肉体都没准备好,武仁义被这突如其来的手劲儿给打了个措手不及,敦敦实实的双膝跪在了地上。 一脸扭曲表情的武仁义忍着那膝盖传来的剧痛,想要抬起头却因为班长那还没有离开的双手还在按着自己的脖子而无力反抗,武仁义委屈的揉着自己的膝盖,牛班长便蹲了下来,像个精神病儿一样,又嬉皮笑脸的教起了武仁义蹲下的动作要领。 这时候的武仁义哪还有心思学什么要领啊,哪怕是放到他面前一捆儿钱,他现在都不敢肯定自己能不能站起来有力气拿了,完全一副没直觉的表情在那任由着牛班长摆布。 只见牛班长一边用手固定着武仁义的姿势一边嘴里叨叨着动作要领,这和对牛弹琴没什么区别,只顾着疼的武仁义,还有另外几个看到如此暴力的场景而大脑顿时短路的六个新兵蛋子,这七个人要是有人还能心平气和的记着动作要领,那可真是人才了,绝对是部队将来的栋梁之才! “听到蹲下的口令后,右脚迅速向斜后方撤出约四十五公分,然后双手顺着裤缝线划到膝盖处,身体仍然保持垂直状态蹲下......” 也不知道是牛班长喝多了还是在发泄怒气呢,光这么个简单的蹲下口令反反复复的让他念了好几遍,最后,估计是满意了武仁义的蹲姿,才收住了嘴,牛班长得意的表情和武仁义那痛苦不堪的扭曲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还没到几秒呢,武仁义的小腿就有点儿开始打哆嗦了... 牛班长看了看手表之后:“蹲姿十分钟训练计时开始,咱们今晚儿就不上教育了,也不看新闻了,搞搞体能吧!大家觉得怎么样?” 几个人面面相觑着,不知所言! “全体起立!脱掉外套,集合!”随着牛班长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后,齐义等人的第一次体能训练开始了。 有着皎洁月光的夜晚,这堪比午夜凶铃般的噩梦训练即将开始...... ------------ 第五十三章 :马步推砖 脱掉了作训服的齐义等人,上半身穿着个部队发的体能半袖,下半身穿着作训裤,脚踝处还裹着的裤脚以及那迷彩胶鞋,让人看着都有那么一股子精神气儿...... 只不过,面色红润有光泽的新兵蛋子们在随后的几十分钟里,扭曲的脸颊,湿透了前胸后背的体能背心儿,汗水如散珠般源源不断,着实像受伤了的小鸟,那种想家的感觉更为迫切...... 可怜的武仁义还在那蹲着,区区这其他新兵蛋子脱衣服的功夫就让武仁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双脚不断的哆嗦着,那脸上一串串晶莹的汗珠滴答滴答的落在脚尖儿旁,都形成了一块痰状大的水迹了,那副可怜的样子要是被他的父母看到了,非得把牛大力撕成饺子馅儿包饺子不可,可惜牛大力根本没理会他,双眼始终盯着齐义他们,齐义胆怯的双眸在不知不觉间和牛班长有过那么几瞬间的交合,那眼神里的邪恶真是和发了疯的牦牛差不多,齐义心里暗自说道:“不能是牛班长要专门修理我吧!” 牛大力也脱去了外套,呈现出了一身和齐义等人十分不相同的老式体能背心,大块儿的迷彩色铺满整件衣服,有些发灰了,看得出来这衣服被牛大力穿了好多年了,也不是这牛班长天生是个埋汰孩儿,不爱洗衣服,而是这迷彩色的体能背心上那灰突突的掉色痕迹不是能洗的掉的,这是岁月的痕迹,也是齐义他们望尘莫及的未知欲,说白了,也是齐义他们日后凄惨生活的指明灯! 大家都穿着一样的衣服却享受着不一样的待遇,武仁义的双脚从微微发抖进展到了打颤打的厉害,身子都跟着晃晃悠悠的,这不,一个重心不稳,结结实实的躺在了地上,刚要抱起脚丫好好的爱抚一番的时候,就被牛大力踹了一脚,这一脚结结实实,给武仁义硬是生生的踹出去了半米之远,武仁义泪珠含在眼里,无奈的又咬牙切齿的摆好了蹲着的姿势,从他脸上那痛苦到不行的表情就能看得出牛班长这招用的有多狠,内心是多么的狠毒,齐义只是担心别发火发到自己头上就好,给刑志这小子气的倒是不行,表面上迎合奉承着,内心却在骂着牛大力这不是人,那不是人的,一会儿像灭绝师太,一会儿像希特勒的。这愤慨之情足以义愤填膺的去抗震救灾,绝对是数一数二的标兵级别的。 大家都站成一排等候着牛班长的火山爆发,出奇的是,冥思了一会儿的牛班长像是要给武仁义一个咸鱼翻身的机会似的,扭头交代了一声便走出了班级,等到牛班长走出班级,这武仁义头都没敢回,还在那像是被施了魔咒一样死死的蹲着,刑志这小子欠欠儿的当然不会让牛班长这么折磨自己的战友啦,也是为了他这个日后整人计划的搭档嘛,过去拍了拍武仁义的脑袋轻声的说:“班长出去了,你赶紧坐地上歇会儿!”这武仁义虽然也不是个好饼,但是通过刚才的一系列的自己从进屋到挨罚,这小子心里像被吃了牛班长的定心丸一样,估计也是被牛大力那六亲不认的威慑力给吓的,硬是没敢坐地上,只是稍微的弯了弯身子,挪动挪动了脚而已,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够幸运的了,当然,这还得是在不被牛班长发现的情况下才能成立的幸福! 静静的走廊里,在全连都在俱乐部看新闻的时候,虽然穿的是胶鞋,但是耳不聋眼不瞎的齐义等人还是听到了走廊里那整齐的脚步声和匀称的呼吸声,估计个个儿心里都异口同声的惊呼道:“牛班长回来了,噩梦也即将到来了!”不出所料,没过几秒钟的时间,牛班长怀里抱着几个块状儿的包着报纸的东西进来了,齐义等人都还在猜着里面包的是什么呢,便被牛班长挨个分了两块儿在手里,接过这块状儿物的齐义险些被栽倒,稳了稳重心之后,又摸了摸,凭借他这个不是很丰富的生活经验都猜了出来:砖头! 没错,就是砖头,这部队的能工巧匠就是多,一个破砖头被他们这么一包上报纸都便都别有一番风味儿,齐义这不给力的肉体让他很艰难的拿着两块儿砖头,毕竟,在牛班长没吩咐怎么拿之前,姿势的难受和不自在都是他们的必修课,刑志瞅着被包上报纸的砖头一脸的无奈,丁凯倒是乐观的很,以为牛班长要和他们玩什么游戏呢,自己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右的来回掂着玩儿呢。 被牛班长简要的分开了队伍之后,在不大的空间里面对面的站着六个人,当然,武仁义还在那蹲着,汗依旧流着,腿依旧打着哆嗦,只是,早已没了知觉的武仁义在那木讷的蹲着,不知道是蹲麻了双脚,还是痛的没了知觉...... 马步想必大家都知道,这牛班长难道是学过武术?小时候在少林寺待过?竟然教这群新兵蛋子扎起了马步,这虽说是基本功的马步,但是对于这群新兵蛋子来说,也着实是一种挑战啊,站一会儿行,这站的久了也会吃不消的啊,姿势被调的差不多了,一个个的撅着个大屁股,小细胳膊儿都握着拳头插在了腰间,齐义心里感叹道:“这姿势真难受啊,不过...还可以承受!” 这等每个人都摆好了步子之后,牛班长就和个餐厅服务员似的挨个走到他们身边,像上菜一样给他们每个人都上了一道“硬菜”,一个人两块儿砖,一手一个,也不让他们双手插腰了,双臂向前伸着,呈水平状态的把握着砖的手一下一下的向前推着,然后再收到胸前,如此反复着...... 每个人都安排妥当后,牛班长满意的点了点头,下了口令:“第一项,马步推砖,每个人二百次,现在开始!”随后便背着个手在几个人面前走着,看着新兵蛋子们一个个白白净净的小胳膊,拿起了砖头之后,别说往前推了,就是单单这么平举着都直打哆嗦,还往前推?但是军令如山啊,听到了口令之后的齐义顺着牛班长的意思把砖往前推了出去...... 推倒是推了出去,只不过伸直了胳膊之后就一个哆嗦,然后手臂软了下来,本来水平的角度垂到了六十度,手里握着的砖也险些掉在地上,丁凯看到了齐义吃力的样子想要上去帮一下,却看到了牛班长那如牛眼一般的大眼睛,胆怯的推着自己的砖。 ------------ 第五十四章 :报纸奇谈 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齐义每一次都吃力的把这个可恶的砖头推出去,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不想把这破砖头再次收到自己的怀里,却又迫不得已的不得不这样做,眼角的余光飘过牛班长在那来回的踱步,悠哉的很,这心里便更是又痛又恨,更多的还是羡慕啊! 二百下?也不知道这牛班长的意思是一只手推二百下呢还是一只手一百下,总共推二百下?这人干什么事儿都得有个奔头儿,要是漫无目的的做着什么事儿的话就会觉得特别的累,特别的遥远,迫于对自己推砖命运的担心吧,刑志这小子动作麻利的推了几十下之后问了牛班长一句:“班长啊,咱这二百下是一只手一百吧?”这牛大力还是挺喜欢刑志的,扭过头的瞬间,眉宇之中有过那么一分的厌恶感,不过回头一看是刑志,便又喜笑颜开的笑嘻嘻的回答着:“你猜呢?”这刑志想要挠挠头却发现双手根本没在自己控制之中,便嘿嘿的笑了两声说道:“这...我猜也不行啊,还得班长说了算,班长说多少就是多少!”这让本来就喜欢刑志的牛班长更是乐的屁颠儿屁颠儿的,摸了一把刑志的头然后一本正经的说:“你小子就会拍马屁,行吧,一只手一百下,赶紧做吧,先做完就先休息!” 被牛班长确定了数目之后,这几个新兵蛋子也就有了奔头儿了,随着额头上冒出的丝丝细汗,时间也在一分一秒的过着,但是这累的满头大汗的时间观和在家的时间观却是相差甚远啊,想想他们这些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不管是城市的还是农村的,在家里都是掌上明珠般的待遇,都是被父母顶在头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主儿,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不说,没事儿去个网吧,去个ktv,吃个大排档什么的,那小日子过的相当滋润了,也奇怪,一到网吧打游戏,或者去歌厅唱歌时间过的就特别快,这到了部队之后,咋时间过的这么慢呢?是不是部队的表有问题?难道是老兵在我们这群新兵蛋子来之前都把表调成了“问题手表”? 时间过的快慢是另一码事儿,这眼前的活计是必须把这可恶的砖头儿给推个二百下,大约过了五分钟吧,这几个新兵蛋子从最开始的精神抖擞都变成了霜打的茄子,蔫吧的不行了,呆滞的目光,慢悠悠的动作,像得了老寒腿一样的直打哆嗦的双腿都在潜意识里向着牛班长做着妥协的恳求,这牛班长虽是严厉的不行,可也是凡人啊,看着比自己小几岁的祖国的花朵这样受着煎熬,当然也是于心不忍。 没顾得上齐义他们几个,走到了武仁义的身边,用手摸了一下武仁义,没反应!这可坏了,光听说过少林寺有法度升天的方丈打坐打坐着就圆寂了的,可从来没见过部队里挨罚蹲姿累死的啊!牛班长不敢大意,看了看手表,从这小子开始蹲到现在也不过十多分钟而已啊,胖的乎的大体格子不能就这么夭折了吧?那也太脆弱了,估摸着是蹲的脚麻了,没知觉了。 上前一步就把武仁义给拽了起来,这小子估计还沉浸在双腿痛苦万分的煎熬中呢,冷丁的这一下子还给他吓了个好歹,身子随着牛班长的手哆嗦了一下,大脑恢复了正常的工作之后,便跟踩了猫的尾巴一样嗷呜的一声叫了起来,随后便是双手像抓钱一样抓住了自己的脚脖子,从头到尾都没停止过哆嗦的双脚像是被两千伏的电压给电击了一样,麻酥酥的感觉一直从脚心串到头顶,疼的这小子吱哇乱叫的,估计从小到大都没受过如此剧烈的疼痛,畏惧感也没了,身份也摆不正了,自从这牛班长的一只救命手伸过来之后,就抛弃了牛班长,只顾着自己的爱脚了,依着牛班长这小暴儿脾气,小小的新兵蛋子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自顾自的又蹦又跳,那还得了!只不过这次,他拍了拍武仁义给他一个坚毅的眼神,武仁义也不知道,他是该理解成这是对他愧疚的眼神呢?还是让他以后更加坚强的面对军旅生涯不怕吃苦的鼓励眼神? 忙活完了武仁义之后,又回过头看了看这帮马步推砖的几个新兵蛋子,虽说这人只有两只眼睛,按理来说,就刚才那功夫,牛班长背对着他们忙活武仁义的时候,齐义等人少推几次砖,或者停下来歇一会儿都应该是能躲过牛班长这双牛眼睛的,但是,这牛班长就跟后背也长了双眼睛似的,走到了他们身边揪着刑志和丁凯的耳朵就说道: “你俩小子,啊,少做了几个自己说?想蒙我?一人给我多加五十个!” 丁凯和刑志本来就累的不行的胳膊,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耳朵被攻击着,双手还腾不出来,要是一着急把砖头扔了出去,估计傻子也能猜想的到:这后果绝对不止像武仁义这样蹲着就能解决的!只能一边儿呲个牙一边儿脑袋随着牛班长的手而向上拼命的倾斜着,此时此刻,俩人都觉得自己的脖子长的太短了,要是长儿点的话,跟上了牛班长的手的高度就不会这么疼了! 这牛班长收拾完了丁凯和刑志之后,便走到了齐义的身边,瞅了一会儿便又迈起了四方步儿,像个老佛爷一样四处巡查着,经过齐义身边的时候齐义心里一紧也把小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毕竟,刚才牛班长收拾武仁义的时候,他的的确确放慢了点儿推砖的速度,只不过,真的不是他有意偷懒儿,不争气的臂力,和久而久之耗费的体力,再加上那不偷点懒儿都是傻子的外界条件,齐义只好向偷懒儿低头就范! 牛班长本着一鼓作气的优良传统!拍了拍手,对着空中吼道:“一百五了,最后五十个,我数着,来,跟上我的节奏!一,二,三...” 武仁义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得意忘形的他居然一屁股坐在了牛班长的床上,看着面前六个自己的战友也是大汗淋漓的,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些,只是这猖狂到了坐班长的床...不得不说,他是万幸的,牛班长没让他加入推砖的行列,而且也没发现他的猖狂之举! 做完了马步推砖,牛班长还是很人性化的让新兵们都歇着了,自己蹲在地上把包着砖的报纸都拆了下来,平整的铺了一地,每张报纸都有了三十多公分的间距。 看着班长另类的举动,齐义挠着头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苦思冥想着...... ------------ 第五十五章 :汗湿报纸 等牛班长把一切安排了妥当之后,便站起身拍拍手一副很满意的样子然后瞅着这几个新兵蛋子,一脸的坏笑都让齐义觉得特别不自然,有点儿假还有点儿做作,当然了,内心也感受到了些许噩梦降临的前兆。 这次牛班长可没放过那个胖乎乎的武仁义,挥手叫过来之后便安排他们七个新兵蛋子一人一张报纸,在报纸的正上方顺势趴下,额头正对着报纸,摆成了做俯卧撑的姿势,这帮小子虽然是缺乏了点儿锻炼,但是俯卧撑和仰卧起坐这种几岁的孩子都知道的锻炼方法还是知道的,也的确是出了个奇葩,那就是齐义不知道而已,只见齐义慢吞吞的一边看着旁边的几个小子一边眨巴眨巴眼睛意欲向牛班长求教一点方法,不出所料,牛班长走到了齐义身边的时候,还真是“偏爱”他了一番,看到了齐义笨拙的动作之后,牛班长的脸上便显出一股子厌恶感,上前一步蹲了下去,动作强硬的摆弄着齐义的手臂和腰部,就像是屎壳螂滚粪球一样,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齐义这多奇葩给修理的规规矩矩了。 准备就绪之后,牛班长便亮开了他的大嗓门儿:“俯卧撑训练现在开始,想必你们其中有的人连俯卧撑都没做过吧?身上全是肥肉(这句话其实是说给齐义听的,也许是想故意找齐义的茬儿吧,要不怎么能连武仁义这样的胖子都放过而专门盯住齐义呢?),姿势都准备好了吗?” 科目:俯卧撑。 目的:通过俯卧撑训练来增强自身体质。 方法:每个人把额头底下的报纸浸湿为止。 什么?齐义还以为听错了,不光是齐义,七个新兵蛋子全都小脸儿憋的通红抬起头来瞅着牛大力,这牛班长便又一字一顿的说了一遍:“方法:把你们每个人额头底下的报纸浸湿,听懂了吧?开始!” 刑志这小子天生一副挨练的料儿,随口一声:“我草!”只不过他是幸运的,落到了这个喜欢他的牛班长手里,这一声我草连离他好几步远的齐义都听的真真亮亮儿的,这牛班长只要不是聋子就一定也听到了,不过他就跟没事儿人似的,故意装作没听见,继续挨个儿纠正着动作。 对于齐义这样的连初级菜鸟都算不上的新手来说,俯卧撑已经是够难为他的了,还要借着俯卧撑来滴汗把报纸浸湿,这...也有点儿太为难他了吧,一头雾水的齐义不知从哪做起,只好摆着刚才牛班长给他摆好的姿势在那撅着屁股等着呢,说实话,这班级里,也就丁凯和刑志的身体素质算是好一点儿的,白面书生型的齐义,体态丰腴型的武仁义......要么是富家公子哥儿,要么是父母的心肝儿宝贝,在家连碗都没洗过,还能会做俯卧撑? 齐义就这样撅着个屁股在那等着的功夫,就已经累的胳膊有点儿酸了,心中暗自叫苦道:“为什么我这还没开始做俯卧撑就这么累啊?齐义!你要挺住!”心里不断的鼓励自己,随着自己的额头上慢慢的冒出汗之后,这汗珠儿顺着鼻梁慢慢的流了下来,齐义用舌头一抿,心中窃喜道:“哇,这就出汗了,嗯,再坚持坚持肯定就能浸湿报纸了!” 单纯的齐义每次都是这样美好的憧憬着,实际则不然啊,苦逼的生活再加上屠夫一般的班长,这屠夫班长目前为止也只是针对齐义而已,两面性的班长真的让人伤不起啊,对待齐义就是屠夫,对待刑志就是绵羊,这换谁谁也受不了啊!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看着旁边的丁凯一下一下的做着俯卧撑,虽然说是比较生疏,但是齐义也艰难的学着丁凯做着俯卧撑,这细细的小胳膊儿再加上那下体的重量都让齐义的每一个来回儿特别的艰难,轻轻发抖的胳膊,每沉下去一次都要屏住呼吸,憋的小脸儿通红不说,嗓子也因此憋的火辣辣的疼,这本来就因为这边儿气候不适应的缘故而发干的嗓子,再加上这么苛刻的呼吸幅度,难受程度可想而知,齐义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好几次都要撑不住了趴在地上,咬了咬牙,便双手撑着身子在空中悬着几秒,然后又接着做。 丁凯和刑志这俩小子仗着自己的身体素质好,社会经验丰富,唰唰唰的连做了几十个,这个功夫不负有心人,的确,俩人儿的额头上都冒出了热汗,这冒汗的同时,俩人儿的这种一鼓作气的力气也用的差不多了,冒出来的丝丝汗珠儿,都让二人喜笑颜开,觉得马上可以完成任务大功告成了。 世事难料啊,调皮捣蛋的刑志在额头上冒出了点儿汗之后,先是用嘴向上吹着气,寻思把晶莹剔透的汗珠儿给吹下来,这以前不觉得什么,出了汗便用手抹一把,这会儿倒觉得这个汗珠儿出奇的珍贵,特别想使出浑身解数来迎接这宝贵的汗珠儿让它安然的躺在报纸上,用嘴吹了吹没什么效果之后,刑志便气的浑身难受,又像吃了摇头丸儿似的在那不断的晃着脑袋,心里窃喜着:“哼哼,我这么甩,你这该死的臭汗是不是就得乖乖的给我掉下来了!”摇了半天头之后,低头一看报纸还是干干的,定睛一瞅,也无非就是几个汗珠的万分之一的部分被洒落在了报纸上,报纸还是丝毫没有被浸湿的痕迹啊!叹了一口气,刑志便也学着齐义的样子在空中撅着屁股停顿着,一边歇着一边脑袋迅速的旋转着,搜索着可以达成他这滴汗湿报纸的法子! 可怜的刑志这么千方百计的施展着自己的绝活儿,仍然是没奏效,这让丁凯和齐义等人更是丧失了信心,无计可施的他们都在那撅着个屁股等候着牛班长指点迷津呢,牛班长坐在床上看了会儿杂志之后,起身走到了他们身边,像是敲打不听话的学生一样,挨个儿人的屁股轻轻的踢了一脚之后,便说道: “嘿,嘿,干啥呢都?这不是屁股选美大赛,赶紧给我做俯卧撑,我告诉你们,报纸湿不了,你们就别想起来,什么时候做到位什么时候起来,熄灯了老子就点蜡给你们照着!” “哎哟哟,”这几乎是这几个新兵蛋子异口同声喊出来的,每个人都在那儿表情痛苦的用眼神恳求着牛班长,似乎都在向他诉说:“班长啊,我们也不是偷懒儿,可是做了半天这汗珠儿就是滴不下来啊,到底得怎么做啊?” 牛班长也是过来人,便像揭露宇宙之谜一样神秘兮兮的说道:“你们这群笨鸟,光出汗不行,你得连着做,不能停,这样汗才能形成水流儿状流下来啊,像你们这样累了就歇着,累了就歇着,八百年也不带浸湿报纸的!” ------------ 第五十六章 :思秦振己 这群新兵蛋子真的是得到了高人指点,听完了牛班长的淳淳教诲,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着头底下的报纸,每个人都想一咬牙,一使劲儿给它浸湿,让它拿都拿不起来。 发抖的胳膊,腰部的不争气都在向他们传递着艰难的信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浸湿报纸的活计对于这群新兵蛋子来说也着实有点儿蜀道的感觉了。 丁凯和邢志都恨自己是个不爱出汗的体质,都在那打着小算盘:“这要是个爱出汗的体质,浸湿报纸还不是小菜一碟了?”按理说,正常人群当中,胖子比较爱出汗,好像是汗腺什么的之类的原因,反正胖子比瘦子爱出汗,看看身边的人,的确,胖子不爱过夏天,他们出的汗要比咱们这些正常体重或者偏瘦的人多的多。 按理说这几个新兵蛋子之中,最有出汗潜质的人当数武仁义了,胖的乎的大体格子,再加上刚才练蹲姿练的,估计都不用使劲儿的做俯卧撑,稍微动动胳膊不就出汗了? 承载着众人期待的武仁义,在丁凯和邢志那羡慕的目光中,本来应该是先把报纸给浸湿然后给齐义他们打个样儿的,怎奈事与愿违,看着武仁义吃力的做着俯卧撑,的确,把吃奶的劲儿都使了出来的武仁义每做一个完整的俯卧撑之后,都要呼哧带喘的停在半空中缓半天,一种怨天尤人的眼神,再加上那都快贴到地面上的肚子,让这个低头看不到自己脚尖儿的胖子流出来了汗又慢慢的云消雾散了。 武仁义算是“阵亡”了,几个人看着最有希望的武仁义都没能将报纸浸湿,那心真是拔凉儿拔凉儿的呀,跌入了谷底的一颗小心脏,也都磨灭了意志了,胳膊越发的酸软,脚尖儿越发的无力,坐在床上的牛班长可看不下去了,扔下杂志就三步并两步的走到了这群新兵蛋子的面前。 这牛班长一走过来才看到,几个人真的是姿势迥异啊!齐义这小子因为体力不支,便像个驼背的老爷爷一样,把屁股撅的老高,以减轻胳膊受到的重力,丁凯这小子一边做着俯卧撑一边狠劲儿的点头,估计想借着惯性把汗珠儿甩下来(完全套用了邢志之前就用过而且没什么效果的“摇头法”),邢志这小子脸上做出一副痛苦万分的表情,给人一种像是在多么努力的做着俯卧撑一样的感觉,实际上则是两只胳膊装模作样的撑着,肚皮早已贴上了冰凉的水泥地,正在那销魂着呢,武仁义这小子估摸着是刚才被班长修理的不轻,心里有了阴影了,没敢明目张胆的偷懒,还在那以平均五秒一个俯卧撑的频率做着,每次沉下去的时候,还都把除了脑袋之外的所有肢体都着了地...... 一声棒喝是避免不了的,果不其然,被牛班长的威严给镇住了的新兵蛋子们,就像喝了红牛一样,顿时精神了许多,牛班长这回也学聪明了,看着眼前的这群新兵蛋子资质有好有坏,起点也各不相同,便果断的采取了一对一的训练模式。 走到了齐义的身边像是盯着猎物一样瞅着齐义,看他这样子是如果看不到齐义头底下的报纸湿了的话是不会走的,齐义的心里连连叫苦,却不敢说出来,涨红的脸斜眼儿瞅了牛班长一眼,递过去一个他知道不会有答复的恳求的眼神之后,便埋头做了起来。 好多事情就是这样,你越是一味的追求效果,追求结果它越是逆向而行,反倒是你清心寡欲之后,摆着一颗平常心的话,便自然会水到渠成,功成名就。 齐义尝试着用精神转移法来达到预期的效果,转移到哪呢?这么一想起来,齐义还真就没有什么让他特别开心的事儿值得回味回味的,叹了口气之后,又果断的用精神激励法来给自己加油鼓气! 一首《吾秦威矣》行成于心中...... 寄于脑髓间...... 想我大秦骁勇士兵,铁骑拓疆,所到之处尽是我秦字大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惊天地,泣鬼神,灭六国之壮举,定文字之谋略,度量衡而归于秦,民心而聚于秦,吾乃先帝之后,必继先帝之威武,承先帝之霸气,顺先帝之英明,显先帝之智武,威震中华,雄霸四方。 打了鸡血之后到底什么样我是真没见过,但是这齐义心中即兴编起来的诗句却让他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眼神划过一道寒光,差点儿把牛班长给划伤,噌噌噌连做了二十个俯卧撑。 哇!齐义这小子真是如同神人一样,看在眼里的牛大力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心中竟然有了一种肃然起敬的想法,也不能说是肃然起敬吧,这猥琐的班长就是猥琐,原来,这牛班长在那琢磨着能不能是齐义回光普照!回光普照想必大家都知道,说的是人死后的一刹那,变的精神利落,完全超越于前生的种种行为,只不过,只是一会儿而已,就和诈尸的意思差不多! 多损是损,牛班长这心里想的可真是够损的了,齐义没病儿没灾儿的,就开始咒人家死后重生了?说时迟那时快,正当牛大力琢磨着齐义这突如其来的神力的时候,齐义的脑门儿上已经一滴...两滴...三滴的往下滴着汗了,回过神来的牛班长看着齐义头底下的报纸慢慢的被盖上了水印,密密麻麻的文字都模模糊糊了,每一滴汗水都如向日葵一样,在报纸上一个微小的空间炸开了花...形成了一朵类似盛开的向日葵的水印! 的确是体力不支的武仁义,总想着偷奸耍滑儿的丁凯和邢志,这几个资质和自身条件都比齐义强的小子,本来是最有希望把报纸浸湿的,却让齐义这个白净书生给打了样儿,着实是羞愧难当啊! 牛班长瞪着个眼睛看着齐义头底下的报纸都湿了快有巴掌一块儿大了,心中虽然是对齐义不满,但是人家齐义确确实实做到位了呀,所以也不好再做纠缠,只好让齐义停了下来,第一个进入到了休息的行列! ------------ 第五十七章 :上床疑云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这句话说的真是一点儿都不错,逆境方显英雄本色,患难才见兄弟真情,齐义被牛班长批准了可以休息之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加入到了休息的行列! 只不过齐义这休息的方式有点儿突兀了,没等牛班长转过身去呢,就如狗吃屎一般趴在了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什么班长啊?什么地上脏啊?什么水泥地凉啊?全都抛在脑后,如释重负的拥抱着亲切的地面才是王道! 这一瞬间,齐义如同少林寺的方丈大师参悟透了佛道一样,他认识到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责任和自己未来的道路该如何走下去,不蒸馒头争口气!真可谓是扬我大秦威风,长我大秦志气! 这一顿体能大餐可着实让这群新兵蛋子吃不消啊!齐义虽说是被暂时的解放了,但是小肚子传来的阵阵疼痛仍然让他咬牙切齿,趴在了地上缓了一会儿之后,便站起了身站到一边了。 丁凯这小子心里一直犯着嘀咕:“这小子是咋地了?怎么突然和疯子一样?难不成是牛班长给他施加压力了?”典型的羡慕嫉妒恨从心里生成,趁着牛班长不注意的时候,偷摸的利用瞬间的惯性抽出了左手摸了一把脸!嚯!这脸真的是比兜儿干净!只不过,这干净的脸不是关于钱的!而是关于这该死的汗的! 也想迅速歇会儿的丁凯不敢耽搁自己的命运,一边想着如何找个机会向齐义索取点儿经验一边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做着俯卧撑。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有了齐义这种出类拔萃的榜样在身边活生生的摆着呢,虽然其他几个新兵蛋子没找到机会向齐义讨教一下如何爆发神力的经验,但是这群新兵蛋子都有了奔头儿了,管它三七二十一什么狗屁神力呢,一个个的都埋头做了起来,都摆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将死之心!头不抬,眼不睁的埋头苦干着。 第二个,第三个...站起来休息的人越来越多了,羡慕别人的同时也是在给自己添加动力!第二个站起来的居然是邢志,这可出乎了牛班长的意料之外,照牛班长眼中的邢志来看,他绝对是那种拖啊拖,拖到最后的这种人,然后可怜巴巴儿的求着班长降低标准或者耍着赖皮。 没想到邢志头底下的报纸湿的居然比齐义的还要范围大,还要湿的透彻!真的是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啊!只不过,邢志得意忘形的背后有那么一点点儿不为人知的故事,他当然不会告诉牛班长报纸究竟是怎么湿的!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友情提示:此处可能稍微的有那么一点点恶心,吃饭,喝东西的读者慎读!):牛班长第二个辅佐目标是武仁义,邢志这偷奸耍滑的选手怎么能自我醒悟而达到目的呢!见牛班长背对着他,便吐了一口吐沫吐在了报纸上,不偏不倚正好吐在了他脑袋正下方的地方,但是,这吐沫和汗滴的印记根本不是一样的啊!这...可如何是好呢,眼看着自己的计划就要得逞了却差点儿美化的力道!于是,邢志便做出了我认为是他自打出生以来做的最恶心的一件事儿了――用他的手指当成着“搅屎棍”,对着刚才吐的吐沫便是一顿左划拉右划拉...... 功夫不负有心人啊,大胆的思想成就了神一样的作为!大功告成之后!便摆出了一副痛苦的表情,然后邀牛班长来欣赏他的“杰作”,果不其然,通过! 记得听过这么个笑话: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看到了地上一个一块钱硬币,便弯腰要去捡起来,一触碰到那“一元硬币”才发现是一口痰,骂了一句:我草,谁吐的这么圆! 我觉得,邢志比这个笑话里的主人公可恶心多了,毕竟,人家是无心的,而邢志是有意的! 一对一的教学方法果然管用,再加上牛班长各种危言耸听,各种威胁强迫,这群新兵蛋子三三两两的或是自己主动或是被逼的,总之,终于是不算那么特别圆满的完成了牛班长的任务!这唯一美中不足的不圆满也就是邢志的恶心之举了! 一群新兵蛋子汗如雨下的完成了浸湿报纸的任务之后,却意犹未尽的站着休息的时候仍然是小汗珠儿滴答滴答的落着,这可真是入了戏了,让汗水来的更猛烈些吧! 牛班长瞅了瞅手表,都快八点了,这新闻也看完了,连里却仍然静悄悄的只有他这一个班级有人的气息!这新兵蛋子们马步扎也扎了,推砖也推了,俯卧撑也做了,下面进行点儿什么呢? 牛班长像是被观世音菩萨附了身一样,说了句:“上床!” “纳尼?”邢志这小子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了,便学着爱情公寓里关谷的口头禅,用日本话脱口而出一句什么!这群新兵蛋子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床?不是吧,这么早就要让我们睡觉了?这牛班长也太贴心了,知道我们刚才累的够呛,便这么早早的让我们好好休息休息? 几秒钟的犹豫之后,几个新兵蛋子便和个穿天猴儿一样,噌噌噌的跑上了自己的床铺,连上铺的哥们儿几乎都是和下铺的哥们儿同时到了床上的!这睡觉的好事儿谁不着急谁是傻子!当然不能拖拖拉拉! 一群新兵蛋子准备就绪之后,都坐在床上等着牛班长下令脱衣服睡觉的口令呢,在他们以为这是顺理成章只是时间问题的口令的时候,却因为邢志的一个小举动给惊呆了! 我和我的小伙伴儿们都惊呆了!上床睡觉嘛,当然要脱鞋子了啊!邢志这小子刚才做俯卧撑的时候没能起个表率作用,这心里痒痒的很啊,寻思着,既然刚才没能逞上强,这会儿就积极一下吧! 邢志刚脱下了一只鞋,便被牛班长喊住了:“嘿,干什么呢?把鞋给我穿上!”邢志一听便愣住了,停在空中的双手顿了几秒钟之后,警觉的邢志不想和武仁义一样撞在枪口上,便动作麻利的捡起地上的胶鞋又穿上了。 部队风俗这么奇怪吗?睡觉还不让脱鞋?也不能啊,这都来好几天了,每天睡觉都是脱鞋子的啊!心中的疑问如潮水般源源不断,每个新兵蛋子都在心里划着问号,都在祈祷着刚才他们那睡觉的预言是准确的。 ------------ 第五十八章 :床上端腹 邢志这个假积极可着实碰了一鼻子灰啊!干活儿训练不积极,吃饭睡觉就积极的下场果然不是很好,被牛班长勒令穿好了鞋子的邢志一边心里忐忑着一边猜想着牛班长的举动,不断的祈祷只要不像武仁义那样被单独修理一番就好! 牛班长大概扫了一眼床上的新兵蛋子们,一个个的都跟雕塑似的坐在床边,穿着鞋子的双脚都搭在了防护栏上,大举动不敢做,大气儿不敢喘,看来真的是让牛大力给他们镇住了,哎,这才来两天就被牛大力给治的卑服儿(注:东北话,意思被治的服服帖帖的)的,这新兵可是有三个月哪!让我们为他们默哀吧! 牛班长身手矫健的坐上了自己的床铺,然后嘴里一边叨叨着动作要领,一边给这群新兵蛋子示范着动作,因为床位的铺设有死角,所以,牛班长只能先给对面床位的几个小子做示范,这对面四个床位里,首先接受这恩典的当然包括齐义了! 只见牛班长嘴里说着:“下面,我们训练端腹,仰卧起坐大家都应该知道吧,不过那种训练方式效果不明显,进步的也不显著!下面我做示范,你们几个小子给我看好了,我只做一遍!” 齐义一听到牛班长只做一遍动作示范,便不敢大意,瞪着个眼睛朝牛班长看去,这牛班长因为是住下铺嘛,没有防护栏,所以,根据齐义那不是很准确的目测――牛班长的屁股大概只捱上了半个屁股在床边,然后看他双脚斜上方抬起,身子也微微的抬起,弓着个腰,脚尖儿与身子大概保持着九十度,双手顺势放在双腿两侧,没贴在床上,也没有贴着腿,大概就是个悬空的意思吧,基本上端腹的示范牛班长就给他们做完了! 这又是出头鸟儿的齐义当然不敢含糊,看着牛班长在那端了大概半分钟之后,心中不说是胸有成足但也能照葫芦画瓢了,唯一让齐义纠结的地方却是:“这屁股必须得捱一半儿?我这上铺有栏杆啊!要怎么办呢?” 正当齐义在那琢磨着呢,牛班长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一样,对着首先被实验的齐义等人说道:“上铺的都往里坐坐,把腿伸向栏杆外面就行了,安全第一!”这句话就像是给齐义吃了颗定心丸一样,听到的不仅仅是不用把屁股捱半边儿坐着了,更多的是牛班长说出的那还有点儿人情味儿的注意安全四个字! 齐义心中流过一股暖流,这脑子里便瞬间精神了许多,虽然还不能完完全全的忘掉刚才俯卧撑的伤痛,但是就目前这状况来说,暂时肯定不用即兴作诗来鼓励自己了! 丁凯和邢志等人因为是第二波,便一个个的怀着侥幸心理在那装起了大爷――坐在床上,虽然没有什么大的举动,但是都在那伸伸胳膊,蹬蹬腿儿的!完全一副故意气齐义他们的欠揍的表情!好运不常在!正当他们意犹未尽的时候,牛班长就把目标锁定在了他们身上...... 齐义通过刚才看着牛班长的动作示范,心里也没多想,也可能是离牛班长距离太远的缘故吧,心里真没觉得这个姿势有多累,倒觉得蛮轻松的!照葫芦画瓢的学着牛班长的动作端起了腹! 这丁凯的领悟性就是比他们都强!没等牛班长再次示范呢,朝着上铺看了一会儿齐义,便自顾自的端了起来,虽然这齐义的动作看起来没有牛班长的老练,没有牛班长的标准!但是,对于丁凯这种举一反三甚至举一能反四五的聪明人来说,这都不是事儿啊!牛班长不是瞎子,看着丁凯这机灵的提前意识,心中便盘算着自己的鬼点子,当然了,绝对不是要修理丁凯,像丁凯这样的苗子估计牛班长疼爱都疼爱不过来呢,还能舍得修理? 不知不觉中,齐义已经端了有半分钟多了,刚开始还以为是什么好玩儿的游戏的他,现在真的是知道自己的天真了,这看起来挺好玩儿的动作没想到背后隐藏着这么巨大的疼痛啊――后腰的酸软,腹部的火辣辣的疼痛都在向齐义传递着要吃不消了的预兆! 经过了牛班长的二次示范,大家几乎是都进入到了端腹的行列了,这虽然不是很老,但是却老奸巨猾的邢志当然不能这么快就把自己给“葬送”了!百般刁难牛班长的他,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活生生像一个半身不遂的老头儿一样,一会儿不会这,一会儿不会那!各种向牛班长请教姿势的要领!牛班长本着一颗二傻子的心就这么让邢志给折腾着,结果,邢志果然硬是生生的拖拉了五分钟,达成了自己偷懒儿的目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牛班长对邢志情有独钟,明知道是邢志耍的小把戏,却还是心甘情愿的让邢志耍着?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恐怕不是这么简单...... 其实人就是这样,感觉对了,什么身份,地位,家庭,金钱都不重要了。 大街上身着光鲜艳丽的美艳女子身边挎着个又傻又愣戴着个眼镜的“没品男”; 帅气出众年轻有为的小伙子誓死与七八十岁的老奶奶结婚的事件,电视里屡见不鲜; 大打出手的小两口儿吵架,外人去劝架然后被两口子恶语相加的情况不少吧? ...... 没办法,生活就是这样,部队生活也是这样,牛大力就是看邢志顺眼,就是偏爱邢志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只能默默的祈祷他俩不是同性恋了...... 拖拉了几分钟之后,毕竟不能太不给牛班长面子,人家已经对自己仁至义尽了,邢志也只好抖抖胳膊,蹬蹬腿儿摆出了端腹的姿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要说刚才做俯卧撑的时候是连连叫苦型!那现在的端腹就是度日如年型!起码刚才的俯卧撑还有个奔头――把报纸浸湿就完成任务了,可这...端腹,牛班长也不知道抽哪门子风,光教了动作要领,也没规定个时间,怎样可以停下来,不会是要这群新兵蛋子们把床单被褥浸湿吧...... 瑟瑟发抖的腹部,忽高忽低的双脚,咬牙切齿的表情,想抓耳挠腮却又不受控制的双手...牛班长这是要闹哪出儿? ------------ 第五十九章 :应急拉动 踌躇中止不住时间的脚步,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再加上牛班长那咄咄逼人的施压!痛不欲生的新兵蛋子们叫苦连连不说,身子累,心更累,想家,想爸妈的思绪如潮水般源源不断的涌入心间。 话说这端腹的期限还真就是没个确切的规范,不光是针对新兵,老兵们在做这个科目的时候也都是坚持啊,坚持啊,坚持到极限为止,什么时候小腹抖的不行了,估计什么时候算是结束了...... 突然想起来大话西游里孙悟空的一句台词:“如果上天能给我重新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加一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万年!” 二十一世纪部队里的新兵蛋子们自述着:“如果上天再给我重新来一次机会的话,我不会选择当兵,如果非要当兵的话,我希望是个从不端腹的军营!” 区区一个小小的端腹就把这群新兵蛋子弄的死去活来的,牛班长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提前做起来的齐义,拖拉了几分钟的邢志,明显的好坏之别,却让牛班长喜邢而厌齐,苦逼的齐义到底什么时候能熬出头?他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大概过了三五分钟,总共七个新兵蛋子,差不多是全军覆没,包括邢志这样的偷奸耍滑的选手都低头认输了,没有牛班长暂停的口令,没有得到牛班长的允许,但是却全都放下了双脚,也不知道是内心对牛班长极大的憎恶感还是的的确确的体力不支。 与此同时,牛班长下了休息的口令,难道是良心再次发现?难道是体恤自己的新兵?本来不是很长的端腹过程中,几个新兵蛋子都或多或少的偷了点儿懒! 渐渐由九十度变成一百二十度...一百五十度的身姿! 抱住大腿像抱住救命稻草一样的双手! 上半身的时不时与床铺的亲密接触...... 各种各样的偷懒儿姿势都映入了牛班长的眼帘!却出奇的没有训斥他们,没有惩罚他们。 原来,连里已经解散了,听到了楼梯上那轰轰隆隆的脚步声,牛班长虽然身为一班之长,却老谋深算的不愿把这单独的体能“加餐”公布于众,所以,释放了这群如同囚犯的新兵蛋子。 看到了自己的曙光到来了,新兵蛋子本应该高兴起来的,却因为汗液过多的流失,体力过多的透支而蔫巴巴的,人生有很多第一次,这种来到部队的第一次,我想,他们会铭记终生,至少,回忆起来仍然会痛! 被解救了的新兵蛋子们在得到了牛班长休息的允许之后,都想在自己的床上好好的睡上一觉。 按理说,这没到睡觉的时间在床上已经是破格了,顺其自然而来的应该是牛班长下令下床坐小凳儿休息的,但是,没等牛班长下令呢,就听到了连里的口哨声! 集合点名!齐义这几个新兵蛋子还大汗淋漓的呢,上身还穿了个体能半袖,这点名可是要穿戴整齐的呀,手忙脚乱的抓起了作训服和腰带帽子便飞速的跑了出去。 尽管是着急忙慌的跑出去,仍然因为与其他新兵着装的缘故而慢了半拍儿,在牛班长的催促中,还算是抓住了没有迟到的小尾巴――在值班员儿整理队伍的一刹那,站到了自己的位置! 点名工作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齐义除了自己班级的人之外听到的名字一个比一个陌生,这出了一身汗的后背经过这晚上的冷风一吹,那是嗖嗖的凉啊!哆嗦了两下之后,缩了缩脖子便不敢动弹了,这站在第一排的齐义就在连长的眼皮子底下,当然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了。 值班员儿向连长报告完毕之后,连长便站在队伍的前面清了清嗓子开始布置任务了,每当这个时候就是新兵蛋子们包括老兵在内最讨厌的时候了,纳闷儿的是:“为什么每次集合战队包括吃饭在内,连长或指导员都要讲点儿什么呢?” 这次连长布置的任务有点儿另类,连长亮开大嗓门儿说道:“估计咱们的新兵同志还不知道,咱们二连是全团的消防应急分队!当然了,这消防分队是针对以前的老兵连的,你们是暂时的新兵二连,但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等你们下连了指定有分到咱们二连的,所以,今晚就要拉动!拉动就是晚上不定时的拉紧急集合,因为你们是新兵,还不太熟悉要拿的器械和装备,所以,今晚的拉动只扎腰带!” 拉动?晚上不定时?这又是一个晴天霹雳啊!新兵蛋子们心里都犯起了难,这拉动还可以理解,不定时?难不成还要大半夜的起来集合不成? 这不是a计划,没有人半夜吹哨让他们起来集体撒尿!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说了一句不定时集合!果真会简简单单的集合吗? 布置完了任务之后,值班员儿便解散了队伍,看见连长和那些班长邪恶的笑容,新兵蛋子们心里都突突的打着冷战!不知道如何迎接这突如其来的拉动!心里都在想着要不要睡觉,但是这不比在家呀!在家可以抱着电脑玩一宿电玩,或者一帮朋友歌厅里k一宿歌,要是果真在这寂寞的床上抱着被子坐等一宿的话,人还不废了? 心里有了无尽的恐惧感,再加上看到那些老兵们诡异的笑脸,这...难道是死神来了7么?一种不祥的预感充斥在每个新兵班里,洗漱间里,包括蹲坑的新兵蛋子,都在祈祷这拉动要么早点,要么晚点,千万不要在当不当正不正的半夜拉动就好! 北京时间:九点半!大家都按部就班的上了床准备睡觉了,除了小值在地上拖地摆鞋的稀疏声,这群新兵蛋子连呼吸都是那么静。 丁凯心里琢磨着:能不能不脱衣服睡觉,拉动的时候好第一时间冲出去...... 邢志心里琢磨着:能不能装病跑不出去了?或者拉动的时候蹲在厕所里...... 齐义心里琢磨着:能不能把鞋子挂在自己的床边,毕竟深夜中住在上铺的他找鞋是非常费劲的(齐义有过这方面的伤害,别说是半夜了,大早上的时候,下个床都会因为慌乱找不到鞋子,要么是穿错了鞋子,要么是让别人给踢到了床底下)...... ------------ 第六十章 :本不拉灯 这一群新兵蛋子都在盘算着可以提高出动速度的法子!想要得到牛班长的肯定,目光却躲躲藏藏的不敢直视牛班长的大眼睛,不知道是不是会碰壁还是会和武仁义一样...... 牛班长自顾自的脱了衣服躺在床上之后,眼睛都不睁的说道:“全都给我脱衣服睡觉!武仁义?” 我相信武仁义这小子一辈子都不想听到牛班长叫他的名字了,一叫到武仁义这三个大字的时候,涌入思绪的不是别的,正是那练蹲姿练的脚麻痛钻心的回忆! 在新兵营里,可怜的新兵蛋子话不敢多说一句,饭不敢多吃一口,嘴里的回答似乎只有“是”和“到”两个字的时候,第一时间听到自己的名字就要回答“到”的习惯会一直延续...延续...甚至退伍到了地方仍然会谨记在心! 身边不乏有退伍的朋友们可以细微的观察一下: 走在大街上像是齐步走的标准一样走的标版溜直儿的人大部分都是退伍兵; 在家里,饭店,歌厅凡是需要喊人名字的地方,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第一时间答出“到”的人大部分都是退伍兵; 上楼或走在乡间小路上,跟在身后的朋友开玩笑似的拍一下肩膀都会警觉的用着零点几秒的刹那间回头摆出格斗姿势的人大部分都是退伍兵; 这些举动在地方人看来可能会觉得这很傻,很另类!走在大街上前后摆臂走着标标准准的齐步走会被人笑着认为是精神病!任何时间任何场合听到自己的名字都会大声的答“到”的时候会被人笑道是神经质! 没有当过兵的人永远不知道:迷彩服可以被磨的褪了色,当兵的经历却是永生难忘,记得自己当年退伍的时候连里俱乐部打的条幅是:退伍不褪色! 延续了部队生活的习惯没什么不好的,早上六点起床跑步,按时按点儿吃饭睡觉,站的直走的正,给了别人一个小伙儿挺精神的定义,给了自己一个健康的身体,乐观的生活态度! 话题有点儿扯远了!对不起各位读者,言归正传! 第一时间一激灵然后答出了“到”的武仁义,听到了熟悉的牛班长的声音,便放下了拖布站直了身体对着牛班长听候着调遣! 牛班长眼睛都闭上了,武仁义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站的再直牛班长也看不到的啊!只见牛班长慢悠悠的说道:“你上床之前看一遍地上的鞋子!哪个床底下不是两双胶鞋的,明天早上告诉我!” 武仁义像是被施了法一样,狠狠的点着头然后回答着:“是,班长!” 在下铺的新兵蛋子们还好说,没人愿意起这个刺儿!也没人愿意给武仁义这个本来就比他们“可怜”的兄弟添乱了! 一面是班长的发号施令!一面是自己同窗的一个火车皮拉过来的战友!骗班长?没这么大胆子!出卖兄弟?不是东北人儿干的事儿! 唯一好的结局就是没人当刺头儿把鞋挂在床头上,齐义本来的确是有想把鞋子挂在床头的想法,但是这软弱善良的本性,再加上刚才听到了牛班长的规定之后!恐怕借他个胆儿他都不敢那样做了!只能老老实实的抱着自己的被子心里祈祷着:“拉动的时候不要把我鞋子踢丢就好...” 一个宿舍四个床位!每个床位底下都有两双胶鞋!完成了任务的武仁义终于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上了自己的床揣着一颗胆战心惊的心进入了睡眠——熬过了小值一天苦逼的生活,总算能安稳的睡觉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当然是比自己的同年兵多受了一份“格外的爱抚”! 一层楼三个班级,除了牛班长这个班级死气沉沉的没有闲聊的之外,另外两个班级都有说有笑的闲聊了一会儿才睡着的,当然了,这种大胆的行为不是新兵蛋子敢干的!有了班长的带头儿大家才步入聊天行列的! 夜,静的出奇,只有呼吸声的不匀称——班长们的一呼一吸!新兵蛋子们的急促?惊恐?不安?忐忑......的呼吸! 北京时间22:25!有进入了梦乡的新兵蛋子,也有还没睡着的新兵蛋子!一个有着随时拉动的夜晚里,能睡的和死猪似的新兵蛋子那心可不是一般的大!我估计比海燕的心指定是大多了! 连长着实是够意思了,体恤着手下新兵的他在十点半的时候就吹哨拉动了! 一阵和平时集合不一样的急促的哨声响了起来!像什么呢?就像是抗日年代的冲锋号那种频率,嘟嘟嘟的响了几声之后,便没了音儿,也没有人下到哪儿集合,带什么东西之类的口令! 迷茫的新兵蛋子们哪还管的了那么多,听到哨声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穿衣服才是明智的选择!要么说邢志这小子就是命好呢!揉着惺忪的睡眼不但不着急穿衣服,还傻了吧唧的准备去开灯呢! 走到了班长的床边的时候,刚要把手按在开关上,就被牛班长棒喝住了:“站住!这他妈谁呀?不能开灯!”因为深秋中的夜晚漆黑一片,导致牛班长也没看清是哪个混小子不长眼的想要开灯!被这么一吓唬就清醒了的邢志一哆嗦,然后没出声的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摸黑儿中找着衣服裤子! 哎,也就是连长晚上点名的时候没有交代不许开灯的事儿,这新兵蛋子们就有犯糊涂的了!其实也不怪这群新兵蛋子,有灯还摸黑儿穿衣服,难不成是部队差这点儿电? 抱怨归抱怨,但是也没人敢说出来,既然不让开灯那就只好摸黑儿穿了呗!没有狼一样夜间灵光的双眼,一副肉眼在黑暗中穿衣服...还是一群新兵蛋子!这个囧的程度可想而知! 找不到袜子的、裤子穿反了的、胳膊从脖领儿穿过去的......各种慌乱,各种忙中出错层出不穷! 这群新兵蛋子觉得拉动的时候不准开灯就够狗血的了!哎,无知的他们怎会知道日后下了连——不开灯?太小儿科了吧,几分钟之内规定集合还得打着背囊装进去被子,褥子,衣服,鞋子,脸盆儿......我想,到那时候,他们才会真正的知道什么叫拉动,什么叫紧急出动! ------------ 第六十一章 :夜半连魂 这新兵连也真够狠的了,这群初入军营的新兵蛋子还没练就一身夜猫子的功夫就让他们提前步入了夜间行动的行列,也着实有点儿为难他们了,不过,对于影子团顶尖的侦察连之一,这,也就是小试牛刀! 慌乱的宿舍里忙的鸡飞狗跳的新兵蛋子们,早早就穿戴完毕的班长们,都在扮演着各自的角色,本来就因为紧张而笨手笨脚的新兵蛋子们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还得听着班长那像催命一样的叫喊声!着急忙慌的班长们都不愿意让自己的班级自己带的新兵成为连里的最后一个!便在这黑暗之中用着疑似鬼魂儿的呼声呼喊这群新兵蛋子,没有索命的黑白无常,却有着催命似的小鬼儿! 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事情变的更糟,欲速则不达呀!越是想提高效率的他们越是忙里出错......尽管如此,在咄咄逼人的威慑力面前,折服了的当然还是这群新兵蛋子――提着个裤子腰带都没系上的,趿拉个鞋鞋带儿都没系的,衣服拉锁拉到一半儿的,帽子歪戴的,出门撞墙的...... 还好这连门口有着一盏大灯!昏黄的灯光中虽然不能覆盖整个队伍,但是却让这群习惯了光的新兵蛋子如同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亲切着!只不过,这不是认亲的场所!没有人互相巴望个眼左顾右盼,都自顾自的整理着自己的着装! 连门口站着两个背手儿跨立的两个人,借助着灯光,新兵蛋子们才看出来这是他们那笑里藏刀的指导员!本来以为他旁边站着的人应该是连长呢,却个个都失望了,旁边的只是嘴里叼着个哨子的值班员儿! 秉着人性化管理的治军旗号!指导员挥了挥手让值班员儿整理队伍,也出奇的没有分先来后到!放在以前,每次集合连长指导员都会数落数落最后出来的人,当然了,数落的绝对不是新兵,而是这个新兵所在的班级的班长!部队就是这样,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连长让班长不舒服了,班长自然而然的也会让你不舒服!很规范的一个链条原理呀! 这大半夜的拉动,光指导员出来指挥坐阵!让连长还在连部睡着他那春秋大梦的觉!这连长和指导员的关系还真是好的不得了!比起来连长那黑瘦黑瘦的短小精干型!指导员倒是看着顺眼多了,说不上白白净净但是很清爽的肤色!举止投足都慢悠悠不慌不乱的,说话的时候话没说出来一个字嘴角先上扬的笑面!虽说这笑里藏刀的人是最阴险最毒辣的,但是在刚才那慌里慌张的暴风雨过后!看到了指导员,心里还是舒展了许多,没那么胆战心惊也没那么担心顾头不顾腚了! 指导员看了看手表!这一举动让底下的新兵蛋子们看到了之后,心里都啧啧啧的感慨着!昏暗的灯光下,又站在离灯光比较远的指导员,手上的手表是不是劳力士不知道,但是从那茫茫夜色中发出的耀眼的光来看!精致的、昂贵的、奢侈的这些词汇都涌入了这块手表里!卡西欧?欧米伽?各种猜想各种蒙! 小题大做的新兵蛋子们真的是头发短见识也短!一个个的还都以为是指导员贪污腐败收的贿赂才买的这奢华的手表呢,其实指导员戴着的无非就是一块儿部队普普通通的军官指挥作战手表而已! 华丽的表身只是作为一块儿军官手表最最基本的外观要求而已; 光鲜亮丽的夜光装置只是作为一块儿指挥作战手表最最基本的需要适应各式各样的环境的内配要求而已; 石头砸都砸不烂的表带儿只是作为一块儿军表,不对,是作为一块儿耐用的普通手表最最基本的质量要求而已; ...... 猜想阶段结束!指导员会让这群新兵蛋子华而不实的猜想发挥足够大的无限膨胀么?根本不可能,打断了花痴一样的新兵蛋子们的幻想!本来以为拉动应该趁着夜色跑跑步做做训练之类的事,却被指导员下令全体带到俱乐部! 这群新兵蛋子们真的是小题大做了,军表很值钱?很稀奇?错了,直到后来下了连的他们才知道,绿林(部队里的一本官方销售军用品的厂商订制的样图册)书里什么军用品都有,一块儿区区的军官手表当然是手到擒来!我不说的话,谁会知道下了连的邢志狠下了心用了两个月的补贴买了一块儿军官手表戴在了手上,牛班长会让他的虚荣心得到满足,可是,下了连却不再是这个爱他如爱子的牛大力了,小新兵蛋子?戴军官手表?邢志的军表命运究竟如何?当然是老老实实的被班长没收而躺在冰冷的抽屉里...... 一帮新兵蛋子上了俱乐部之后才恍然大悟!对呀,刚才集合除了值班员儿没看见其他班长呢?往常集合的时候班长都是站在自己班级的排头的啊!原来,新兵班长都在集合的时候来到了俱乐部...... 俱乐部在这区区的十几分钟时间里却让这几个班长像是变魔术一样给完全脱胎换骨了一番...... 本来光秃秃的墙壁被贴上了几张有图有字的宣传报!电视机的上头悬挂着一块儿类似飞镖的刀状物――这刀状物还是蛮吸引这群新兵蛋子的,红布的衬底,活灵活现的匕首尖犹如正在浴血杀敌一样,锋利而夺目!给人一种这红布的颜色就是被这匕首滴的血给染红的一样,红布上影影绰绰的镶嵌着三个大字:影子团! 这个匕首相框的工艺做的十分精湛!外观给人一种立体感不说,三个大字说鎏金不是鎏金,说刻上的也不是,反正不知道是怎么印上去的吧,借助着红布的底色,匕首的遮棱盖角,显得尤其高贵,典雅,脱俗,坚韧! 指导员没给这群新兵蛋子们太多的观赏时间,走到了铺着红布的桌子前标标准准的敬了个军礼,然后鞠了一下躬表情严肃的说道:“今天,是我们影子团特殊的日子!又有一批新的影子降临到我们二连!不管你们以后分不分到这个连,但是,咱们二连的连魂是每一个踏进二连的人必须牢记于心的!” 了解连史,研读连魂!新兵蛋子们心里也猜个八.九不离十了,看着站在旁边的班长和指导员都威严肃穆的,新兵蛋子们再傻也能感觉出来这是个非常严肃非常神圣的时刻,出了差子的话拉出去枪毙五回都有可能啊! ------------ 第六十二章 :影子传说 肃穆庄严的站立,表情凝重的脸颊,俱乐部的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迎接着即将到来的缅怀先烈的“大场面”! 每个连队都有历史,或多或少,或惊世或平凡,或悠久或短暂,总之,连队是一个集体,从第一任连长开始,第一次升起连旗开始,一个连队就有了它的血与肉,以后的日子里,便每个来到这个连的人都尽着自己的义务...... 连门口的连值每天站在连门口登记人员出入,打扫连门口的卫生,因为它是我的连! 年终考核五公里跑的快的帮体能差的背枪,三三两两的连拉带推的一起前进,因为它是属于我的连的集体荣誉! 军人大会上,连领导班子或是老兵都愿意听到台上的领导表扬自己的连队,如果当着全团的面儿说几连如何如何有乱动的,有摇头晃脑的,那么,铁青的脸色却还要故作笑面的连领导心里憋着一股火,因为它是我们一个连的脸面! 影子团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历史?二连又为何以一把匕首为连队信物?当这群新兵蛋子还在那胡猜乱想的时候,指导员却迟迟没有开始给这群新兵蛋子上传递连史的课! 大概过了两分钟,让他们觉得和邢志一样爱偷懒儿爱耍滑儿的连长走了进来,一脸的倦容分明就是一副还没睡醒的困样儿!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桌子前,长叹了一口气之后,慢慢的说着: “同志们,你们当中可能有人了解点儿咱们的部队,没错,在建国初期,咱们是隶属于林彪的东北四野军的三纵队!怎么说呢,后来的林彪事件你们也都知道吧,作为林彪手下的部队,当年也是威风无比,所向披靡啊,林彪的反叛是被粉碎了,但是咱们的部队却还在日益蓬勃的发展着!大家都看看墙壁上的经典战事!红二连就是你们现在呆的这个连队,为什么叫红二连......” 新兵蛋子们都把头扭了过去看着――每一场战役的旁边都有一副因为时代原因而拍摄的不是很清晰的画面,有单兵在炮火中奔跑的,有两人协同开着机枪的,有的则是一群人冲向敌军阵地高举胜利大旗的! 影子团虽然没有培养出来像董存瑞,黄继光这样流传千古的老一辈革命家!却在抗日时期,培养出了一名与那把匕首息息相关的英雄――杨子荣! 连长提到了杨子荣的时候眼睛便有些湿润了,作为一个影子团最杰出的侦察兵!杨子荣的身上凸显出了太多太多我们值得学习的东西。 杨子荣智取东北座山雕的故事当然是流芳百世!不光是东北地区的老人和小孩儿口碑佳传!杨子荣的事迹足以让影子团踏着先辈们的足迹培养出一代又一代杰出的军事人才! 关于那把血红的匕首的由来――本来每个新兵蛋子都认为应该是杨子荣前辈擒贼王的时候用的匕首,没想到听完连长讲了杨子荣的事迹之后,才知道那把匕首竟然是座山雕的暗器...... 土匪头子的暗器刺中的不只是杨子荣的身躯,刺中的更是一名侦察兵内心的怒火!流淌着的鲜血没能击败侦察兵杨子荣,鲜血染红大地,成就了一个革命烈士的壮举! 了解了连史,仰慕了先辈,新兵蛋子们都想给先辈们敬一个标标准准的军礼,却因为他们都还没有学敬军礼!便心中肃然起敬默默的在心里敬了个礼! 穿梭在炮火硝烟中,我们有着影子般的速度; 刀刀刺中敌人的心脏,我们有着影子般的迅猛; 翻山越岭宛如如履平地,我们有着影子的敏捷; ...... 我们是影子团的影子传说,我们为自己代言! 跟着连长的思绪一会儿飘到抗日时期,一会儿飘到抗日初期之后,总算是把影子团红二连的历史了解的略知一二了,新兵蛋子们听了连长口中的骁勇事迹,个个儿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内心无限的激昂!都想立马冲出去背上个背囊跑它个五公里!估计着,要趁着这群新兵蛋子像现在这样热血澎湃的时候考核的话,就没有拖后腿的没有不及格的了! 没想到了解连魂最后的环节竟然是唱连歌!当然了,这群新兵蛋子连听都没听过呢,怎么可能会唱的出来?他们只不过是一个个跟个木桩子似的在旁边站着当个听者而已!嘹亮的军歌响了起来!虽然会唱的只有屈指可数的那么几个人,但是光凭着连长指导员和班长们几个人的歌声,就足以穿透世间的苍茫,一口吐沫一个钉儿般的印在了新兵蛋子们的心里!尽管他们还不能耳熟能详! 这群新兵蛋子们虽然听连史听的斗志昂扬的,但是毕竟这是半夜了啊!都是普通人的他们当然也犯困啊,上眼皮和下眼皮马上要打架了!最后,在大家宣读完了连魂之后,这群新兵蛋子便被值班员儿如释重负的给解散了! 影子团,红二连! 来无影,去无踪! 刀刃起,人头落! 血可滴,刀可断! 扬我威,壮我魂! 二连的连魂就是这结结实实的三十个大字!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给读完了连魂的新兵蛋子们,本来困乏的睡意又因为互相这嘹亮的嗓门儿给喊精神了! 连长花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宣读完了连队的历史,新兵蛋子们便带着疲倦的身体回到了班级,爬上了床铺之后才发觉床才是他们最亲的亲人啊! 没有了嘈杂的聊天声,回到了班级倒是出奇的用了比平时集合短了不是一分两分的时间就全都鼾声阵阵了!这帮臭小子,吃饭睡觉倒是一个比一个积极! 常言道早睡早起身体好,但是新兵蛋子们绝对不是为了身体好才这么快入睡的,周末也过完了,周一的早上谁知道会不会突如其来的和今晚一样折腾他们一番呢!纵使没有变态的拉动啊什么的,也指定会起来跑早操的啊!哎,下了连的他们才知道。 原来,部队里打着有规有矩的旗号几点熄灯几点起床都是忽悠外人的,至少目前,没人告诉他们下了连之后晚上还要站两个小时的岗,保守估计是两个小时,谁知道会不会又有什么意外呢? ------------ 第六十三章 :提前意识 新兵蛋子们按部就班的上了床之后便憨憨的睡去,这熟睡的状态就算在旁边摆个麻将桌儿四个人叮咣叮咣的打着麻将都吵不醒!十一点到六点的睡眠时间其实还算可以嘛!多人性化呀!七个小时也算是标准的睡眠时间了! 当真会睡到六点?北京时间:凌晨05:00!还抱着被子在那做梦的齐义被冰凉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被窝,开始没觉得什么异样,后来一个冷不防,被触碰到了大腿的时候才寒冷刺骨的哆嗦了一下,进入了十二月份,已然是初冬时节了,只不过中原地区嘛,照东北地区一比还是勉强称得上深秋的!但是热乎乎的大腿被冰冷的手一摸还是无法承受的! 按照正常人的反应,一被人这么捉弄那指定立马破口大骂,捶胸顿足啊!齐义却没有这么大的反应,内心也的确是很恼怒,但是他心里担心的是自己早上贪睡,万一是班长叫自己叫不醒才过来亲自叫他起床的呢!便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身子往床里面靠着躲开冰冷的手一边坐了起来! 这宿舍没开灯就和摸黑儿一样,但是穿过茫茫夜色齐义还是根据自己直觉中记忆的脑型和举止分辨了出来——这不是牛班长!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之后便眯着个个双眼轻声的说道: “谁呀?是集合了吗?麻烦你去把灯开开呗?” “开妳妹呀开,我是丁凯,赶紧起来叠被子吧!”站在床边只露出半拉脑袋的人捂着嘴说道。 “哦,是丁凯呀,叠被子你也得开灯呀,要不怎么看的见啊?”齐义还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丁凯歪着个身子说道。 “现在才五点!你赶紧给我起来叠被子,我那儿有手电筒,一会儿照着你的床你就叠吧!”丁凯不耐烦的说。 “五点?不是六点才起床的吗?起这么早干吗?牛班长也起了么?” “你个二货,你是新兵懂不懂?新兵你就得有点儿提前量!咱们提前把被子叠好了对你指定有好处!赶紧的吧,别磨叽了!”丁凯说完便走到了自己的床边。 一头雾水的齐义顶着极度困乏的双眼使劲儿瞪了瞪之后,没等他睁开呢,一束强光直射而来!淡蓝色的手电筒光照的齐义俩眼睁都睁不开!齐义赶忙摆手挡住了光柱苦苦求饶道: “丁凯呀,别闹了,你照到我眼睛了啊!” “照的就是你,清醒了吧?赶紧给我叠被子!”丁凯一边放下手电筒一边悠然的说道。 齐义深知丁凯是他的好兄弟,做什么事指定都是为他好,便也不含糊的抓起被子就叠了起来,只是......这外界条件也太差了啊!没有前几天走廊那宽宽敞敞儿的地方了不说,这光线也着实的可怜呀!光束斜着照在墙上,借助卑微的一点儿反射光才足以让两个上下铺的苦难兄弟叠被子呀!要是一个人的话还好,只照在自己床铺上就行了,没办法!齐义虎了吧唧的来部队手电筒都没带!只能和丁凯像是难兄难弟的分享着一支手电筒了! 齐义和丁凯叠被子的速度和质量当然会如大家所想——丁凯毫无悬念的以提前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叠完了被子!质量虽然比不上老兵们的标准!但是比齐义的被子指定是强了好多! 第一回合:叠被子!丁凯胜! 其实丁凯这小子偷偷摸摸儿的订个五点的闹铃然后起来叠被子,也不是全是为了提前做完自己的事儿而为班长服务,原来这小子今天是小值!聪明伶俐的丁凯通过这两天对齐义和武仁义当小值的经过精心的计算分析了之后!总结出了一条真理——不提前叠完被子肯定早上脸都洗不上! 不得不惊叹,丁凯在这个新兵班里才是真真正正的预言帝啊!我在想,丁凯这小子上辈子难不成已经当过兵了吗?一张与其他新兵没什么两样普普通通的脸!一颗与其他新兵截然不同诡异的心!这小子将来要是扎根儿在部队发展还好,假设......回到了地方从事犯罪活动的话,那指定是一个顽劣匪徒啊!(当然了,这是后话,毕竟目前的他还是初生牛犊!尽管再不怕虎,终究真才实学还是少!学完了武装侦查,仪器侦查,无人侦察机格斗,擒拿,军体拳,一招制敌的他是个什么样子?就不好说了......) 虽然这个新兵班里,目前丁凯只是和齐义是掰都掰不开的好兄弟,记得听到过一句话: 女人是感性动物,往往一件小事儿就能被感动! 丁凯的理性再加上齐义那不理性也不感性的感知力,一桶泡面足以让他俩黏在一起!泡面兄弟情就此而来! 才来了这个新兵班两天的邢志,至少目前还没有做出太明显的敌视齐义的举动!所以,丁凯也没对邢志太苛刻!本来一颗菩萨心肠光芒洒万丈的胸怀——在自己用了十分钟叠完被子之后把班级里其他几个新兵蛋子挨个都“骚扰”了一遍! 齐义还跪在床上艰难的叠着被子呢!相比丁凯用的十分钟叠完!齐义的半个小时大功还没告成的被子就显得调皮了许多!丁凯挨个儿“骚扰”着,冰凉的手挨个儿被窝饱尝着胸膛或是大腿的火热! 走到了齐义的下铺武仁义那的时候,没等丁凯去叫呢,这胖子就翻来覆去的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一副要醒了的样子!抬头看了看齐义才发现,这齐义在自己狭窄的床铺上叠被子十分艰难,铺不开的被子再加上说不上庞大但是个头儿还算很高的齐义!可怜的床铺同时容下他和被子已然很不错了,动作还不熟练,被子还不拿手的齐义便像个搬砖工儿一样——晃的床铺那是左摇右晃,根本没停下来过! 纵然这下铺的胖子睡的和死猪一样,被这突如其来的晃动也是折腾的不轻啊!最后,终于是不知道被尿憋醒的还是被齐义晃醒的!一脸怒容的缓缓坐了起来...... 七个新兵蛋子当然不会个个儿都提前半个小时起床!本来就觉得睡不够再加上白天晚上的训练和体能!疲倦的身子可不是只言片语可以表达的呀! 叫了三遍......仍然有个新兵蛋子趴在床上蜷着跟个虾米似的——邢志,睡的依然那么嗨! ------------ 第六十四章 :点验众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窗帘儿外透过来微蓝色的晨光!看看时间也快六点了,黑漆漆的没有开灯的屋子里,几个新兵蛋子除了邢志以外全都撅着个屁股在床上笨手笨脚的叠着被子,邢志倒是自在,仍然在床上睡的不省人事! 齐义本来以为当牛班长起床后看到他们叠完了被子穿戴整齐的准备好跑早操的时候会伸出大拇指夸他们一番呢,可是世事难料啊! 牛班长根本不需要任何闹铃的铃铃声来叫醒他,凭着自己多年的当兵经验,这每天早上到那个点儿就自动的醒来了!自顾自的在那穿着衣服,把在地上站成一排的齐义等人当做空气一样根本没看着! 原本以为被夸一通的齐义灰心的整了整衣服然后伴随着集合的哨声跑到了连门口!进行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重复着不管刮风下雨下冰雹都不会阻止的“跑早操”! 邢志这小子不但被子没叠,连跑早操起床的时候都是手忙脚乱的,还好齐义他们都穿戴完毕,暂时的减少了一些平日里早上你拥我挤的乱哄哄的局面!邢志自己便像个大爷似的在那不慌不忙的穿着衣服! 在丁凯他们心中,凭借着自己上过学的经验,周一都是要举行升旗仪式的嘛!这来到了部队之后以为周一的早上也会参加个升旗啊升军旗什么的仪式呢,结果却大失所望,跟着值班员儿的口令一二一的跑着步! 队伍里那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就不多说什么了,厚重的呼吸声,到处弥漫着一股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的无奈!本来是跑一圈的,结果,整个连队跑的实在是太差了,给连长整急眼了之后便下令又多跑了一圈儿! 跑完步之后,在连门口集合着的新兵蛋子一边饱受着出了汗后背冷风吹着的“凉爽”!一边又听着连长的布置工作,这个项目在这群新兵蛋子的心目中可真的是扎扎实实的烙上印记了!心里都有了阴影――包括下连后的他们,如果哪一次连长或者指导员不在队伍面前讲点儿什么的话,都觉得像是少了点儿什么东西似的,犯贱般的觉得浑身不自在...... 周一的早晨能干吗?无非就是训练呗,可是连长的交代却让他们听的是一头雾水,果不其然,连长又教会了他们一个新词儿:点验! 这虽说是来当兵的小伙子大部分肚子里都没多少墨水儿!可是这点验......从字面上理解来看却怎么都觉得不舒服呢!生活中的常识也无非就是过过安检啦,码头,坐飞机之类的地方才需要检验的吧。怀着对未知事物探索的欲望,新兵蛋子们在吃个半饱儿的早饭之后终于踏上了点验的道路,变成了任人宰割的刀俎鱼肉! 周一的天空格外晴朗!稀疏的几朵白云罩在训练场的上空!新兵二连里确实个个忙的满头大汗,如同洗澡一般...... 接到了点验的通知之后!这群新兵蛋子可就真的上了贼船了――好不容易叠好的被子还得再拆开!铺的虽然不是很整洁的床单儿还得连同被褥一起抱下来...... 新兵们的各种不情愿也没办法阻止点验的工作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牛班长倒是轻巧的很,二郎腿儿一翘,坐在桌子前面悠哉悠哉的看着杂志!可怜的齐义等人因为接到了上级要求把所有东西全都搬到训练场的指示之后,便忙的脚打后脑勺了...... 暴风雨过后往往是出奇的平静,这群新兵蛋子也无一例外,笨手笨手的来回好几趟才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了训练场之后,才发现,原来硕大的训练场并不是他们一个连在进行着点验,离着他们不远处看到了三三两两的连队也是黑压压的一群人在那低头忙活着什么! 这像是耗子见了猫一样,齐义朝着四周看了一圈儿之后,还是意外的看到了他以为已经摆脱了的程南了......不在一个班,吃饭跑操又都有着班长在身边,所以,齐义自打是分了班之后真就没和程南有过眼神的交流,当然了,这次他俩的重逢眼神也没有交流到,只不过是齐义偷偷的看了他一眼而已,吊儿郎当的邢志当然不会那么板板整整儿的站在队伍里了,色眯眯的小眼睛还指望着看到几个美女什么的呢! 站在齐义他们前面的几个领导中,有着他们熟悉的连长和指导员,还有一个连连长和指导员都对他卑躬屈膝的老头儿!虽然不知道到底有多老,但是相比之下,指定是比连长和指导员老多了就是了,值班员儿见所有人都把箱子和被褥放在了自己的脚前准备好了之后才像连长报告! 报告完了之后,连长一脸堆笑的给新兵蛋子们介绍着旁边的“大官儿”,原来,那老头儿是团里军务股的参谋,叫荣凯升,大家都管他叫荣参! 这荣参在连长介绍完了他之后便走到队伍前面用着一口和长相不是很相符的爽朗声音说道:“大家好,我是军务股的参谋,很高兴认识你们,关于团里下达新兵连点验必须得一个连跟着一个团领导的指示!二连就由我来监督!就这样吧,下面就由你们连长再进行具体的交代吧!” 邢志这小子也不知道是因为没睡醒还是没吃饱,就跟女生来了大姨妈一样脾气莫名其妙的暴躁了起来,站在队伍里嘟囔着:“草,还就这样吧?说两句儿得了呗,不这样你还想咋地?” 连里总共七十多个人,除了还因为流感而隔离的兄弟们之外,剩下的人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但是足够这连长和班长们喝一壶的了,这点验任务真的是任重而道远啊! 杀鸡儆猴的典故告诉我们凡事不要当出头鸟!但是齐义这只出头鸟还真的是阵阵拉不下!不是齐义有意当这出头鸟,而是上天格外的眷顾他――身在一班的他,却不得不的又当上了这点验第一人! ------------ 第六十五章 :群殴模式 齐义辛辛苦苦整理好的被褥和箱子就像是日本鬼子扫荡村庄一样任由着一位他不认识的班长肆意的翻着!看着面前这个铁面无私又丝毫没有半点儿手下留情意思的班长胡乱的搜索着自己的东西的时候,齐义倒是没有什么好怕的,毕竟对电子产品一窍不通的他,就算被这个班长翻出大天来,也不会翻出来违纪的手机,p3,平板电脑什么的。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更何况这呆呵呵的齐义还算不上智者呢!来到部队之后就迷茫的随着大流不说,还有着一颗特别大的心――两条正品中华烟安安静静的躺在箱子里,不愠不恼,不争不吵! 这一次全方位的扫荡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散落一地的东西里除了军装和几套地方的衣服之外也没什么了,唯独在这一堆衣物之中有些显眼的算的上是另类的那一个黑色塑料袋儿了...... 齐义站在箱子前,看着面前的一堆衣物杂乱无章的被扔的到处都是,也顾不上心疼这些东西的悲惨了!盯着那黑色塑料袋儿便恍然大悟的猜出了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齐义本身是不抽烟的,正当他忐忑的小心肝儿上不去下不来的悬挂在嗓子眼儿呢,面前那如同铁面无私的包公一样的班长却没因为齐义的表情异样而停止翻箱倒柜儿的动作!拆开了其他衣物能拆开就拆开的所有部分之后,便拿起来那个黑色的袋子摸了摸之后,虽然那疙瘩是被齐义的父母给打的死结!却没能经得住班长那有力的双手――一把黑色塑料袋儿拽开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两条崭新崭新的没有开封的中华烟! 齐义像是吓破了胆一样,呆在一边半天没有说话,只是低着个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儿,就好像地上有钱一样,齐义应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没有让连长亲自来搜查算是一幸,仁慈的班长没有举起烟报告给连长是二幸! 这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但是这狗屎运的齐义却因祸得福的不但成了遇到仁慈的班长和大眼漏神的连长垂怜的幸运儿!还在这幸运值上威武的又加了一个幸运加成――丁凯这小子因为个头儿和齐义差不多,又是一个班的,便站在了离齐义不远的地方,像是临时救世主附身了一样,举起手打了报告: “报告班长,那是我的东西,我箱子里放不下了,才放他那里的!”丁凯理直气壮的说着,其实他心里也是怕的不行!这棒打出头鸟的道理他比谁都清楚!只不过,此时此景,他为了给自己打气,才鼓足一股不怕死的勇气生生的把这几句话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嚯!多么感人的兄弟情啊!这齐义的幸运力我估摸着比那些玩地下城的装备加到九还幸运!逃过了连长的眼睛,感受到了班长的仁慈,还有这为兄弟可以两肋插刀的丁凯的鼎力相助!我觉得齐义不应该来当兵,应该去玩个网游什么的,绝对是那种花最少的钱打到最好装备的幸运儿之一呀! 部队里从来不缺少人力来专门“接待”那些愿意当出头鸟的人!既然有人愿意出头,那部队就有无数的人拿着无数的狼牙棒在等着你...... 黑包公似的班长听到了丁凯的坦言相告!自然是喜出望外的走了过去,拿着手中的烟磕了磕丁凯的肩膀笑着说道: “哦......你的呀,没事儿,挺正常的,男人嘛,不抽烟岂不白来世上走一遭了嘛!” 丁凯以为听错了呢,看着那班长和他说完了之后就走回了齐义的身边把那两条烟又塞到了齐义的箱子里,给人一种像是齐义或者丁凯的亲戚似的感觉!居然为了掩人耳目,还故意的塞到了箱子的暗处,又拿衣服盖了盖...... 丁凯这虽然平时鬼灵精怪的,但是这个怪异班长的举动却还是深深的打动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丁凯揉了揉眼睛之后又朝着那位仁慈的班长看了两眼之后,确定了他的举止和那微笑的笑颜之后,内心惊呼道: “我去,难道这班长吃错药了不成?这...这...事儿难道就这么过去了?”丁凯定了定神,内心不断的祈祷着,也不知道是在感谢观音菩萨、佛祖还是耶稣,总之在那儿胡乱的叨咕一番,庆祝自己的“旗开得胜”!内心甚是狂喜呀! 看似一切平静的背后果真会这么平凡么?如果真的这么平凡的话那就不叫部队了,没点儿脾气的话,还能做老兵?还能做班长?还能做领导? 那疑似黑包公又疑似救世主的班长前前后后截然不同的举动的确是惊到了在场的所有人,除了那冠冕堂皇的说了几句话就跑到一边和连长指导员聊的正欢的荣参之外――我和我的小伙伴们的确是惊呆了! 话说在以后的日子里,当齐义丁凯他们知道...... 这个当年搜查他们的班长是牛大力不错的好朋友之后; 这个铁面无私却又温暖备至的班长的确是没有打小报告儿告诉牛大力之后; 这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班长参与到了俱乐部的“群殴”暴力组织之后; ...... 说多了都是泪水呀,虽然牛班长在和连长荣参他们聊着天儿!但是有着一颗预言者般的心和一双蒙上布都晶莹剔透的双眼,怎会不了解当时点验的点点滴滴――齐义那点验便给他们班开了头儿的“开门红”,还有那混小子丁凯的不知死活飞蛾扑火般的拼命搭救!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一场暴风雨又不期而遇...... 不看新闻?搞体能?马步推砖?俯卧撑湿报纸?床上端腹?那些通通都都弱爆了!有如城管作风一般的部队中,谁会告诉你们还有一种俱乐部的“群殴”模式? 七个老兵够不够? 新兵抱头蹲在中间如同老鼠一样有没有? 老兵像踢皮球一样对待新兵踢来踢去的有没有? 新兵被打还不能说得装作没事儿人的无奈有没有?别人一问怎么办?统一口径:撞的呀! ------------ 第六十六章 :军人和烟 看似平淡无奇走走形式似的点验工作就在这齐义丁凯等人自认为是个“好开端”有序的进行着,估计也是荣参和连长指导员聊天聊够了,除了齐义这个出头鸟之外,那个疑似丁凯亲戚的班长又检查了几个人之后,荣参便端着个架子在旁边认认真真的观摩着,一副做作的表情给人一种厌恶感! 齐义和丁凯当然是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儿的心又安安稳稳的落到了本来的位置,看着他俩脑门儿上那站在寒风中依旧冒出来的冷汗就知道了,胆战心惊,苦不堪言都难以足够的表达他们那时候的纠结心情! 有了这点验工作中的一二把手坐阵!自然是不能姑息了这群新兵蛋子,翻的更加仔细了,动作更加粗鲁了,指责的话越来越多了,可怜的新兵蛋子只好一边看着自己心爱的违禁物品脱离自己的怀抱,一边点头哈腰的说着是是是,被无缘无故的拿了东西还得给人赔着笑脸,怒火中烧的这种敢怒不敢言的无奈足以让这群新兵蛋子上个十天半拉月的火了!再加上那气候的不适应,忍辱负重的新兵蛋子们的前途真的很令人堪忧啊! 走马观花般的查完了所有的新兵蛋子之后,荣参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战利品”!当然了,这个堂堂的团级干部绝对不会贪污这些违禁物品的,蹲下身来俯视着这些“战利品”的时候,嘴里还在那自顾自的叨咕着呢: “啧啧,这现在的新兵个个儿都是宝贝啊,瞧瞧这拿着的手机,先进的咱都不会用!还有不大点儿的电脑,这烟最次的都是利群,哎!” 连长和指导员这俩马屁精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和荣参表现的机会!卑躬屈膝的接着荣参的话就开始阿谀奉承起来: “荣参说的对呀,这群新兵都是在家让父母给惯的,惯得都不像样儿了!就得对他们狠点儿!”拍完荣参的马屁之后便又站起来对着全体新兵说道: “这些东西我没收了,全都是些违禁的,下连也不给你们了,我会给你们好好保管,等你们退伍通通发给你们!一会儿都把自己的东西登个记!” 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和之前对待荣参那猥琐的表情一对比!真的让人看了很不舒服,但是作为新兵的他们又有什么敢做的呢?无非就是一味的忍,忍,忍!朝着忍者神龟乃至忍着超级龟的大道不断前行着! 听到了连长的指示之后,嘘!听,队列里有稀稀疏疏的东西破裂的声音呢?哦......原来是当中的某些新兵蛋子心碎的声音!我了个去,那心碎真的如同饺子馅儿一样!视手机,电脑,p3,p4如命的宅男放且不说!毕竟这当了兵之后,就算把这些东西还放在他们手中,忙碌的训练,俩眼儿一睁忙到熄灯的生活节奏也不会给他们“宠爱”那些宝贝的时间的! 忍痛割爱的宅男只能心里默默的默哀着,只能期待着退伍时和这些宝贝的重逢了,再就是期待这些宝贝能舒舒服服的度过自己孤独的“自闭生活”了(但愿不要碰到个邋遢的领导来肆意的践踏他们的宝贝,如果退伍的时候这些宝贝屏幕不亮了?开不开机了?耳机坏了?锈迹斑斑了?是不是会有哭的冲动)! 以此来祭奠那些年陪伴过我们的电子产品! 无聊时候的愤怒的小鸟,水果忍者,神庙逃亡等等;我们感谢它:智能手机! 旅途中白色的耳机,悠扬的歌声陪咱们度过的枯燥时光;我们感谢它:mp3,mp4,mp5! 宅男生活中的百般寂寞,桌面上熟悉的红色图标蓝色箭头儿里面的爱情动作片儿,我们感谢它:快播?哦,不,是电脑! 再见了,我的青春,再见了,我的小伙伴儿! 没有那么多的情意绵绵和你依我浓!宅男的苦逼割爱篇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吸烟销魂篇的烟鬼们! 有人说,部队里打发寂寞的最好方法就是抽烟,当一口烟吸进肺里的时候,仿佛有一种莅临仙界腾云驾雾的感觉,吐出来的时候又有着一种气血顺畅,百病不侵的不羁!一吸一吐铸就出来的人生岂是尔等不吸烟之人可以企及的? 当过兵或是正在当兵的兄弟们都有所感悟,训练之余,开饭之前,我们除了拿小凳一个挨一个坐在宿舍过道还能干什么?翻翻军事杂志?听听机关楼的广播?看看在家一看到是它的节目就直接关电视的新闻联播?身处部队何来自由?暂且只说新兵,咳咳,这个......这个......毕竟到了老兵就可以有周末外出的机会了嘛! 综上所述之后,部队里打发寂寞打发时间的最好方法就是抽烟了,训练归来,满身的灰尘和脏兮兮的双手都不是阻挡这些烟民的障碍!帽子都不摘手都不洗就冲进厕所――此时此刻,貌似每个人都闹了肚子,厕所的受欢迎程度绝对不亚于一个大街上身着暴露的美艳女子!躲在狭小的卫生间里,关上门之后,什么烟屁烫手,猛吸一口这些简直是弱爆了! 几个人弯着个腰站在小便池的台儿上,一根因为训练揣在兜里而皱皱巴巴的烟成了每个人心中的梦想!三五个人你一口,我一口互相传着一根儿烟,不抽到烟把儿那棉花的部分谁会舍得把它丢到垃圾桶里? 难怪说战友情是世界上最真挚的感情呢,当你和另外几个人一起抽一根儿烟的时候,当你为了保护其他战友而故意夺来烟卷报告班长是你自己抽的的时候,虽然最后的结果不是很好,尽管有人愿意一揽全局!但是对于这部队一人生病全家吃药的固定模式来说――无非是激化了班长老兵们要更狠更稳更准的操练他们的欲望而已! 亲眼目睹着自己的整条整条的烟落入了连长的掌中!其伤心程度我想......因为本人不抽烟,所以体会不到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感受,但是凭借着一个成年人的直觉和身边有吸烟的朋友来看。 记得见过......有人兜儿里剩十块钱,宁可不吃饭也一定要买盒烟的举动!可见对于一个烟民来说,精神食粮远比物质食粮要重要的多,也不全对,至少,伟大的领袖毛泽东主席拿着烟斗的时候真的很帅! ------------ 第六十七章 :保密守则 周一的上午就这样在每个新兵蛋子脸上的苦楚表情里度过了,没有宏伟的升旗仪式,没有汗滴如雨的热血训练,有的只是抱出来又抱进去的行李和箱子,还有那些新兵蛋子们的宝贝被夺走! 宿舍和训练场之间的路仍然是那条路,手里抱着的被子还是一样的被子,箱子变的更加轻盈更加容易上手了......唯一一位百里挑一的侥幸者当属齐义了!两条中华烟仍然默默的躺在箱子里,只不过,它们的命运究竟如何就无从知晓了,是遂了齐义父母之愿顺其自然的落入到连长的手中还是会成为其他新兵口中的尤物、惹祸的矛头? 抱着被子回到了宿舍的新兵蛋子们,看到了班长床上摆着的被子心中都在叹着气!既羡慕又来气,本来都以为班长还会和平时一样进了班级就坐在凳子上看着杂志,没想到,惊魂未定的新兵蛋子们不但没有享受到一个忍痛割爱的修复期,反而被班长跟催命似的连踢带踹的撵到了床上叠着被子! 经过了重新一次的叠被子!齐义等人都惊讶了――班长的被子像豆腐块儿一样,行,可以接受!毕竟人家当兵的年头儿久了,已经功到渠成,修成正果了!可是自己的被子却怎么也叠不出早上的感觉了,望着窗外刺眼的阳光,再想想早上那微弱的手电筒光,原来......是他们自己欺骗了自己! 光线的不足,才让这群新兵蛋子早上看着自己的被子都赞不绝口,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嘛!这到了中午,大太阳照耀下的被子,却让人看哪儿哪儿都不顺眼!越是急于求成的想把被子棱棱角角给捏起来就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光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群新兵蛋子目前也没有这金刚钻儿啊,所以也无法揽这“叠被子”的瓷器活儿! 也不知道是连长和班长们计算好了的,还是上天有意捉弄这群新兵蛋子,热汗淋淋的叠完被子也到了小值要去打饭的节骨眼儿了!又到了最让人开心的工作了――开饭! 又吃了个半饱儿,又愁眉苦脸的为着下午的训练而担忧着!部队真的是不讲人情啊,不吃饱饭哪有力气干活,哪有力气训练啊! 阳光依旧那么刺眼,训练场依旧荒草片片,却出奇的少了一个个簇拥的人头,哦......原来训练场没人训练,为自己下午的命运前途堪忧的新兵蛋子此时正在俱乐部上着教育呢!也着着实实算的上是享受了! 灌输共产党主义思想!这是必不可少的科目之一!宁可不吃饭也一定要搞教育!想我中华民族抗日年代炮火连天的战场上,遮风不遮雨的破旧帐篷,凳子当桌子,地面当凳子的艰苦环境都没能阻止我们的前辈接受共产党思想的熏陶!这有了书本,有了舒适的环境,有凳子坐的我们再不做点儿什么的话,能对不起谁啊? 俱乐部里时不时的传出来响亮的“到”“是”“明白”!进入到了军营,虽然还没有挂上军衔还没有成为一名正式的合格的中国人民解放军,但是一则《保密守则》则是一名军人,一段军旅生涯中最重要的事之一了! 坐在底下的新兵蛋子抄完了《保密守则》在自己本子上,以为记在了本子上就行了呗!没想到指导员戴着一副宽镜框的大眼镜,一股文人墨客的气息足以席卷整个俱乐部,饶有兴趣的下了一个命令: “《保密守则》每个人都要牢记于心,张嘴就来!下面开始背!一个一个的到我这儿过!” 哎呀我去,底下的新兵可是个个儿都坐不住了,来部队当兵的大都是在地方不好好学习的人,这本来就寻思着来到部队能不碰书本儿这些让他们一看就脑袋疼的东西呢,还要让他们背这个什么《保密守则》,这还不如让这群新兵蛋子们去楼下跑个五公里呢! 齐义因为对语言和文字的掌握能力还不是特别的熟练,所以在抄写《保密守则》的时候落了几个字!瞄了瞄旁边的哥们儿(坐在俱乐部的格局是一个班一列!震慑于指导员的威严,所以齐义只好厚着脸皮打算问着左右的战友了),见他的本子上黑乎乎的一片写的蛮多的样子,觉得他应该是抄写完了《保密守则》的。 齐义便瞄了瞄坐在前面的指导员,见指导员在低头一边看着书一边画着什么,身边的战友也都像念经一样嗡嗡嗡的读着《保密守则》,所以才敢大胆的拍了拍旁边的哥们儿: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刚才没有记全,可以借给我你的让我看一下吗?” “噢,行......”那哥们儿本来在那儿和旁边的人聊的正欢呢,顺手把本子扔给齐义便又和那哥们儿有说有笑的了。 齐义接过来本子之后,找到了他没跟上的地方,虽然他自己写的字也不是非常的规范,算不上什么楷书,但是一看到他借的那个本子,齐义就真的无奈了――我了个去,这哥们儿难道是小学都没毕业吗?有拿拼音代替的部分,还有画成动物的部分,齐义想看的那部分虽然不是拼音也不是动物,但是却不知道是笔漏了还是那哥们儿流的哈喇子,花成了一片,根本看不出个一丝的字迹,扭头看了看那哥们儿聊的正嗨,齐义也不好意思再过追问,便无奈的把本子递到了那哥们儿的脚下...... 最后,无可奈何的齐义只好陪着笑脸让自己班级的哥儿几个一个传一个一个传一个的传到了丁凯那,借来了丁凯的本子才圆满的把整个《保密守则》抄了下来,随后便也加入了嗡嗡嗡的行列,捂着耳朵拼命的背着《保密守则》! 虽然说这《保密守则》没多长,总共也没有多少字儿,但是却绕嘴的不行!虽然不是绕口令,但是却有好多并列排比似的句子,这对于这些本来就对上学读书不感冒的新兵蛋子来说,可真算的是一种考验了!距指导员规定的背诵时间没有多少了,但是,据目测:二十分钟之内估计没人能完完整整的背下来! ------------ 第六十八章 :落实守则 在乱哄哄的俱乐部里,如果你还想靠着心里的默背来达到记住《保密守则》,那真的就是天方夜谭了,每个人都像念经一样嗡嗡嗡的读着《保密守则》,真有着那犹如一入豪门深似海的感觉――齐义也只好双手捂着耳朵,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来达到一个心静自然凉不受其他新兵们的声音所干扰! (一)不该说的秘密不说。 (二)不该问的秘密不问。 (三)不该看的秘密不看。 (四)不该带的秘密不带。 (五)不在私人书信中涉及秘密。 (六)不在非保密本上记录秘密。 (七)不用普通邮电传递秘密。 (八)不在非保密场所阅办、谈论秘密。 (九)不私自复制、保存和销毁秘密。 (十)不带秘密载体游览或探亲访友。 短短的十句话,屈指可数的字数,但是对于这些厌倦了书本厌倦了读书写字的新兵蛋子们来说,却比让他们吃糠咽菜还难受!坐在小凳儿上,却辗转反侧的跟浑身长了虱子一样一会儿动动这儿一会儿动动那儿!手中拿着的本子,本来要挑战自己不看本子背诵的,却一次又一次的偷偷摸摸儿瞄着本子来出卖自己! 指导员还真的是高估了这群新兵蛋子们的文学才能!规定的二十分钟之内压根儿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到他身边告诉他:我可以背下来!虽然有些恼羞成怒的指导员想好好的教训一下这群新兵蛋子,但是见这群新兵蛋子如此的“团结一致”!纵然指导员有紧箍咒,有五指山,也无法对着眼皮下这一整座花果山的猴子施法呀!什么杀鸡给猴儿看,杀一儆百在这节骨眼儿还就真真儿的没有可以施展的地方! 被整无奈了的指导员对着无计可施的新兵蛋子们,看着底下的新兵蛋子们一个个不知道是在说笑还是在真的背诵《保密守则》,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让这群新兵蛋子全体耳熟能详,张嘴就来的结果!只好动用了上学时候老师最爱用的方法――拖堂!只不过,指导员的举动要比老师的粗暴多了,老师会故意在临下课还有几分钟的时候讲一道大题,或者布置几道课堂作业,指导员哪里会这么腼腆!直接大嗓门儿亮开: “给我背到晚上开饭!体能也不搞了!” 这可真是给指导员逼急眼了,本来一两小时的教育时间被他生生的给延长到了一下午,还自作主张的把属于连长范畴之内的搞体能时间都给霸占了,这可真是狗急跳墙,不择手段呀,谁让这指导员和连长的关系好哪!占用个搞体能的时间还不是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的事儿嘛! 没有了训练场上一遍又一遍的口令,没有了烈日炎炎下滴滴的汗水,没有了因为动作不标准而被班长惩罚全体的失落感!新兵蛋子们的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保密守则》背的那是一塌糊涂! 不该说的秘密不说,不该做的密码不问......(尼玛,谁需要你做秘密了!) 自欺欺人似的看一眼本子背一句,看一眼本子背一句,最后竟然还像中了彩票似的欢呼雀跃的......(尼玛,你是真的背下来了吗?) 耍点儿小聪明,把《保密守则》抄在手上,寻思着找指导员背的时候偷瞄几眼,没想到在底下坐着的时候就因为紧张而出汗把手心的字迹都染成黑乎乎的一片了......(尼玛,这点儿小伎俩还想瞒得过指导员的眼睛?就算指导员戴着眼镜,站在指导员面前半米不到的距离,你当谁是瞎子呢?) 熬吧,靠吧,看着俱乐部的表一分一秒的过着,新兵蛋子们也就放横了一条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管它三七二十一,动动嘴皮子,谁知道我读的是不是《保密守则》,就是不把《保密守则》背下来!靠到六点开饭,谁能奈我何? 这群新兵蛋子果真是出奇的齐心!不愧是一个火车皮拉过来的兄弟!不愧是一帮同在东北黑土地长大的真汉子!一个眼神足够了――群体放横,就是不背!聊聊地下城,说说穿越火线,干啥不比背这玩意儿强! 丁凯这小子聪明的很,虽然没上过几年学,但是这脑瓜子的灵活度应付一段几十个字的《保密守则》还是绰绰有余的!只不过,身边还坐着几十号战友呢,他可不能为了一己私利而出卖了几十号兄弟呀! 熬啊熬,熬啊熬,熬到外婆桥!终于到了打饭的时间,被逼无奈,虽然是怒火攻心,但是也迫于各种制度和条例的约束!还是暂时的放过了这群新兵蛋子,让他们虽然没准时准点儿的开饭!但是还是吃上了一顿饭菜稍微凉了一点儿的晚餐! 原来,变态一样的指导员在晚饭开饭的时候,在连门口集合的时候,居然占用了十多分钟让值班员儿领着这群新兵蛋子读了几遍《保密守则》...... 新兵蛋子们觉得这么一弄,指导员心里咋也能泻点儿火了吧,还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顺其自然的吃过了晚饭,看了新闻联播,回到了宿舍坐在小凳上儿背着《保密守则》! 这么平淡无奇也算是不错的结局了,齐义想了一想今天从上午的点验到下午的上教育,自己和丁凯还有其他的新兵都没少给领导们心里添堵,还能这么平静的捱到熄灯睡觉,已然是祖坟冒青烟了! 丁凯这小子干活儿利索的很,打饭那是盛的饭最多,菜里肉最多,晚上打扫卫生也是比其他班级干的都利索,熄了灯之后黑暗中的宿舍...... 在值班员儿查完了寝之后,却意外的响起了牛班长敲床架儿的声音,牛班长的手指如同铁疙瘩一般,给床架敲的咚咚响,丁凯机灵的抬起头,被牛班长甩了一句: “全班集合到俱乐部!” 然后便迅速的穿上了衣服径自走了出去,刚刚熄灯没多久,七个新兵蛋子都还没睡着,听到了牛班长下达的指示,便迷茫的穿完了衣服一个跟一个走上了俱乐部...... 一进俱乐部,便觉得气氛不对,除了他们熟悉的牛班长还有二排的三排的班长,有坐在凳子上的,有蹲着的,都叼着个烟,看不出一点儿军人的样子! 一进来,牛班长便给他们来了个下马威,掐灭烟头儿,按在地上狠劲的踩着,然后说道: “今天不是刚学了《保密守则》吗?今晚的事儿就要记住:不该说的秘密不说!谁要是说出去,别怪我他妈弄死他!” ------------ 第六十九章 :变态老兵 牛班长那近乎吼叫的嗓音应该算是新兵蛋子们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看到牛班长发火!都哆哆嗦嗦的抓着衣角站在一堆儿不敢说话,这群新兵蛋子们本来以为可以躺在被窝里和周公约会呢,这下可倒好,大半夜的跑到俱乐部来“挨练”来了,真的是变成了任人宰割的刀俎鱼肉! 话说这上午的点验工作中,私藏违禁物品的人虽然是齐义,但是不喜抽烟的齐义连包装都没拆,又是被逼无奈的被父母强行塞到箱子里的,最后还被连长给收入囊中了,纵然是有错,但是罪不当斩啊!要说这顶风儿上的刺头儿――丁凯应该是最有资格当这个“刺头儿兵”代表的,奋不顾身的帮着齐义解围,当众给班长难堪等等诸多恶劣行为,按律当斩啊! 看着面前的吊儿郎当的四个老兵班长里,不光有着丁凯熟悉的牛班长,还有那个和他有过点儿交集的黑包公班长!这俩人儿一站一蹲,一个皮肤黝黑,一个瞪着牛眼,着实有点儿像春节的时候贴在门上的门神啊!也就牛班长的肤色没有那么白,否则,还是用黑白无常来比喻此时此刻的俩煞星比较准确! 看着七个新兵蛋子都在那畏畏缩缩的像受惊了的小鸟一样,每个心里都像吃了一颗炸药一般,一个个的都不敢开口说话,生怕这炸药遇上了面前的班长嘴里的火气会爆炸一样,胆战心惊的担心着自己的命运――瞧这架势,想要全身而退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夜长梦多的道理在老兵心里当然最清楚不过了,虽然是熄灯之后偷摸儿的在俱乐部“教育”这群新兵蛋子,但是也要以防点儿万一啊,谁知道团领导会不会来个突然检查? 熄灭了烟头儿,老兵们都在那儿撸胳膊挽袖子的,像是要开展一场罗马斗兽一般的比赛一样,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的“猎物”,按理说,这丁凯应该属于那个最惨最惨的“替罪羔羊”了,丁凯的这种行为在东北叫护犊子,问题的关键是――丁凯压根儿自己都是自身难保的泥菩萨还想护犊子?结局当然不言而喻,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丁凯这小子机灵的很,当然知道自己的行为绝对是在这群和自己并肩站着的战友里最欠揍的!硬着头皮想替齐义解围的他却不料把整个班级都连累了,此时此刻,丁凯心里的苦楚绝对胜过一切皮肉上面的疼痛,这种难受的感觉不是皮肉之苦可以相提并论的,丁凯准备好了一颗将死的心,随时听候着几个操蛋老兵们的召唤! 牛班长挨个儿扫了他们一眼之后,最后定睛在齐义的身上,一个箭步走到齐义身边,抓起齐义的脖领儿: “小兔崽子,还敢带烟来!还带两条?这是照着新兵三个月的量来带的呀?家里有钱是么?” 本来放横了一颗将死心的丁凯都已经闭上眼睛等候着噩梦的到来了,却怎么也没想到,最先被牛班长“宠爱”的竟然是齐义,看着身边的齐义如惊蛰一般被吓的不轻,虽然自己侥幸的暂时躲过了这一劫,但是丁凯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原来,这第一印象很重要,自打搬到了一班,牛班长就处处看齐义不顺眼,也不知道是齐义哪里得罪这个牛鼻子班长了,整理内务的时候慢了?被子叠的看不过去了?当小值饭菜打的不满意了?还是当兵之前抱着牛班长家的孩子跳井了? 全连新兵被搜出来带烟的可不止齐义一个人,还有三条,四条的呢,像丁凯这样勇敢的站出来让班长难堪的可只有丁凯这么一头愣头蒜!作为一班之长的牛大力,自己的新兵敢在全连面前让其他班长难堪,不好好修理丁凯的话还怎么在新兵面前树立威信啊!只是,对丁凯宠爱有加,对齐义冷眼相对的牛班长还是借着这个微不足道的引子来故意找茬儿的修理着齐义! 想想上午有丁凯这样的好兄弟肯为自己出头分担!但是此时此刻的俱乐部里,暴躁如雷的牛大力的威慑下,还哪有谁敢再出来挑这个头儿?不过话也说回来,一个班级里,除了丁凯肯为齐义这么做之外,还有谁呢? 齐义听到了牛班长的问话,虽然脖子被牛班长抓的紧紧的有些喘不过气,还是吞吞吐吐的说道: “报告班长,我...不抽烟,这烟是父母给我装的......”没等齐义说完呢。 牛班长就一把把齐义拽出了队列,齐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股力量和冷不防,险些栽倒的踉踉跄跄的跨出了好几步,脱离了刚才站着的队伍,进入到了四个老兵的“包围圈”...... 齐义悻悻的抓了抓衣角,刚想要站直,就被牛班长一脚踹在肚子上,然后对着他吼道: “蹲下!” 齐义的肚子传来一阵剧痛,要不是对面的一个老兵挡住了他,指不定会冲出去多远呢,双手捂着肚子的齐义没有选择权的双腿下弯蹲在了几个老兵的中间!这时候,一个陌生的老兵走上前,既不是牛班长也不是白天搜他箱子的黑包公班长,歪着个嘴一边嘟囔着一边规范着齐义的蹲姿! 嘴里嘟囔的就和念经一样,估计也没几个人能听懂,粗鲁的动作却让在场所有人都看的真切――连手都没用,因为蹲姿嘛,都是单脚蹲的,像齐义现在这样双腿弯着蹲下,这谈得上舒服的程度还能叫惩罚?直接用着一双穿着士官皮鞋的脚扒拉着齐义,一会儿踢踢这儿,一会儿踹踹那儿...... 此情此景让人看的着实心疼,大家都听过古罗马斗兽场吧,眼前的齐义虽然没有被戴上枷锁,戴上脚镣,没有野兽来和他争取活下去的机会,却让人看到了一种屈辱,一种恃强凌弱的不要脸行径! 像受伤了的小羊儿一样蹲在中间的齐义被老兵们像踢皮球一样来回的踢来踢去,冰凉的坚硬的士官皮鞋“照顾”着齐义全身的几乎每个部位!还要听着老兵们的各种冷嘲热讽,各种谩骂侮辱...... ------------ 第七十章 :殃及全班 看着齐义在俱乐部的空地上像个皮球一样来回的打着滚儿,丁凯还有其他新兵――连平日里看齐义就不顺眼的邢志心里都有点儿恻隐之痛了,这应该算一种什么感觉呢?就是小情侣吵架,女的可以对着男朋友又打又踹的,但是你要有外人来插手对男的又打又踹......那女的就该发了疯似的来揍你了,比喻的可能有些不贴切,反正大概就是那种只许自己欺负行,别人动他一根汗毛就不乐意的感觉吧! 邢志这小子本来以为能趁着齐义被毒打的兵荒马乱时代而逃过一劫呢!没想到,好日子不长,牛班长等人正对着齐义耍的激烈呢,但还是没忘了身后站着的剩下的六个猎物! 喊过来之后,邢志本来想靠着自己的“关系”跟牛班长开个小差!但是离近了一看才感受到每位班长身上所显露出的怒气!要是光有牛班长还好说话,这还站着三个大活人呢!况且也不知道另外三个班长和牛班长的关系怎么样,要是人家的兄弟情义比自己和牛班长的关系铁多了的话,那自己还不是自讨苦吃?经过了大脑飞速的思考之后,邢志权衡出了利与弊,好与坏,在这特殊的环境自己还是不要逞这个能了...... 一人生病,全家吃药的方法果然是奏效很快,七个新兵蛋子被囫囵吞枣似的圈在了老兵的包围圈里。 进行着打滚儿似的训练,齐义等人真的是苦不堪言,齐义还好,因为敢怒不敢言的屈辱性格,虽然在地上抱着头忍受着剧痛,但是齐义秉着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理念,硬是把啊啊啊,哎哟等等的叫苦声给咽在了肚子里! 邢志可就忍不住了,呲牙咧嘴的像是服着清朝的十大酷刑一样,非常夸张的把痛苦的表情放大了好多倍,也不知道是在给谁传递着信号?解救他们的救兵?问题是现在三更半夜,无人问津的俱乐部也没有人来解救他们啊,表情再痛苦也不会有人看到,叫的大声点儿或许还有可能把连长指导员吵醒,但是牛班长会给他们大声喊救命的机会吗? 白天不是刚学了保密守则嘛,这学以致用是自古以来的美德啊!部队当然不能落后,可以在伙食,设施,待遇方面赶不上地方!齐义等人算是感受到了部队这种“歪门邪道”的真实存在! 可能是几个老兵累了,虽说这打人的是老兵,主动的也是老兵,但是这揍人毕竟也是耗费体力的一个活儿啊!几个班长停了下来,坐在一边的凳子上的时候也没忘怒视着这群新兵,这上完了“动作课”,接下来该上“思想课”了! 仍然蹲在地上的新兵蛋子们一个个头都不敢抬,不敢和怒气冲冲的老兵对视,但是通过不是很敏感的嗅觉还是闻到了烟的味道,好家伙!这几个班长又点上烟了...... 邢志忍着屁股上的疼痛心里暗骂道: “我草,什么人啊,没收我们烟?你们可倒好,一根儿接一根儿的抽着,这是要馋死谁怎么地?” 骂归骂,这好几天没开荤的邢志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吸二手烟的机会,虽然不是很过瘾,但是总比连烟味儿都闻不到强吧,使劲儿的张大鼻孔吸着,这一抖一抖的鼻子再加上那半蹲半就的姿势――离远一看,整个一藏獒啊!(说邢志像藏獒,不是指他如藏獒般高贵,而是和藏獒一般黑!) 点完了烟的班长,表情销魂的吸了一口之后,便又开始唠叨了起来: “你瞅瞅你们啊,人儿不大,野心可不小,又带烟又带手机的,行!带了也行,你们要是给班长上点儿货,还能被没收么?一群笨蛋!”说话的是四个班长里面最吊儿郎当的老兵! 估计是说的有点儿过火了,被牛班长狠狠的瞪了一眼: “嘿,说他娘的什么呢?注意点儿!上什么货上货,这些违禁用品压根儿就不能带,带了也应该交到连长那去!” 听到了牛班长故作一本正经的话之后,给底下的新兵蛋子们听的心血澎湃的!都蹲那儿心里敲起了拨浪鼓,心里算着小算盘――揣摩着牛班长这句话真正的含义呢!是真的这么清廉正直,两袖清风?还是意在暗示,旁敲侧击? 被牛班长给说了一顿之后,那个老兵便没趣的在那拨弄着手指,随后,牛班长便又接着给新兵蛋子们灌输着思想,只不过,这思想既不是毛邓,也不是马列!而是臣服于老兵,臣服于班长的霸权主义思想! 经过这么一折腾,保密守则的第一条可真的是服服帖帖的被记在了这群新兵蛋子们的心里,不该说的秘密不说!这场还没结束的俱乐部殴打新兵事件将会在岁月的大潮中慢慢消逝在新兵们的心里,只是,这赶鸭子上架的决策真的会达到老兵们预计的结果吗?的确,在暴力的老兵面前,在恐吓面前,在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部队等级制度里,这七个新兵蛋子们的确没人把这件事说出去...... 至少,新兵连三个月里,除他们十一个人之外,没有第十二个人知道这件事,虽然故事的情节只是抱头蹲在一起的新兵蛋子被老兵踢来踢去,虽然时间不是很长,虽然肉体上的疼痛还没有到达那种不能忍受的地步,但是,留在新兵单子们心里的伤疤将是永恒的――至少,等到他们第二年成了老兵之后,能否想起来自己第一年的遭遇而变本加厉的对待下一批新兵呢?这是一种不言而喻的恶性循环! 踢也踢了,骂也骂了,灌输思想也灌输完了,该放齐义他们回去了吧?实则不然,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的伎俩是一种挺让人反感的举动! 牛班长一改刚才的“脱缰野马型”,华丽一转身就变成了一个爱兵如子的“绝种好班长”!给人一种领导与基层共患难的感觉,体贴的蹲在新兵身边又开始讲诉着自己如何如何不容易,如何如何被逼无奈,如何如何打在他们身上痛在他心里,如何如何...... 其丑陋的嘴脸,做作的表情,虚伪的话语都让齐义分不清究竟是该感动还是该反感了! ------------ 第七十一章 :惊现女兵 抱在一团儿的新兵蛋子们可怜的仍然蹲在地上,心里都忐忑的不敢提任何要求,蹲在外围的几个人可能被踢的次数多了点儿,力度也大了点儿,眼眶儿里都噙着泪水呢,一副可怜之状在其他几个老兵的得意洋洋衬托下,更显得尤其楚楚动人,只不过这种楚楚不是让人看了特别养眼的美女之后的享受,而是一种让人心生怜惜之情的楚楚动人! 这几个新兵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挨了士官皮鞋的“爱抚”,当然了,最大的受害者还是齐义,也不知道是牛班长给其他几个老兵灌什么迷魂药了还是给他们什么好处了,四个老兵都有针对性的对着齐义又踢又踹,丝毫没有一点儿怜香惜玉的感觉,也是,齐义又不是什么美女,也不值得他们怜香惜玉啊! 邢志这小子倒是聪明的很,在被叫到中间和齐义同吃苦共患难的时候就像个猴子一样钻到了七个新兵的中间,虽然自己的块儿头儿也不小,但是有了外围兄弟们的保护,他应该算是受到的攻击最少的了,按理说皮糙肉厚的他应该勇敢的冲到前面为齐义遮风挡雨的,哎,谁让他心里敌视着齐义,趁着这机会,他还想让老兵更狠的修理齐义了,活生生一落井下石的典型代表! 丁凯虽然是上午直接顶撞班长的头号犯罪嫌疑人,只是这牛班长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齐义的身上,也就忽视了他,其实,牛班长也不会对他喜欢的兵怎么样的,像丁凯这种聪明伶俐型和邢志那种愣头青型的,他都是不舍得打的,对于这些有眼力健儿有发展的新兵,他当然是当亲生骨肉一样对待了,也可以体现出来――齐义绝对不是他亲生的! 老兵们泻了火之后,便在那儿像个大爷似的又叼起了烟,这老兵一抽烟不要紧,给在底下蹲着的邢志可真是馋的不行了,也不知道是老兵们故意的还是怎么地,让本来肉体上就不怎么疼的邢志更是集中着精力吸着二手烟,头也不抬,眼睛一闭,也在那儿销魂的享受着呢! 牛班长这一边抽着烟,一边儿给新兵蛋子继续唠叨着,烟抽完了,大道理也讲的差不多了,看了看表之后――到了他们睡觉的时候了,估计是他们累了困了,可能是连烟都提不了神了,所以才决定对这七个新兵蛋子采取了“放生”策略!反正绝对不会是因为第二天还要早起跑早操体恤新兵才放他们回去的! 邢志这小子还蹲在那儿销魂的吸着二手烟呢,虽然过不了嘴瘾,但是闻一闻熟悉的味道绝对可以排解刚才的抑郁之情啊!齐义倒是不怎么感冒,对待烟味儿,他只有觉得呛的感觉,一丝好感都没有! 牛班长临走时也没忘了俱乐部还有一地的烟头儿呢,回过头挑来挑去还是选中了齐义,对着齐义说道: “把俱乐部给我打扫干净了,明天要是还有烟头儿的话,有一个让你吃一个!” 倒霉催的齐义自打出生也没这么倒霉过呀,挨揍了不说,还得收拾残局,齐义拿着扫把一边扫着烟头儿一边觉着委屈,这地上的烟头前身都是老兵们暴揍他们的精神催化剂呀!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受,齐义便索性不去看它们,匆匆的扫完了烟头儿,虽然是一百个不情愿,临走的时候还是没忘了趴在地上仔仔细细的看一遍俱乐部的地面! 回到了班级的时候,班级已经静悄悄的了,也不知道大家都已经进入了梦乡了,还是仍然沉浸在刚才的毒打暴力之中没缓过来神呢,齐义也不敢开灯,便摸着黑儿凭着直觉朝着自己的床移动着,一步一停,一步一停的,生怕惊醒了足够让他做一宿噩梦的牛班长! 好不容易走到了自己的床铺,刚要抬起腿踏上梯子,屁股便传来一阵剧痛,想一想,传来剧痛信息的地方正好是受到了士官皮鞋最多“关爱”的地方,虽然疼的不行,但是犹如惊弓之鸟的齐义咬了咬牙不敢发出声音! 蛋疼的生活也要揉着蛋过,此时此刻对于齐义来说,那就说腚疼的生活也要拖着腚过! 一边用手揉着屁股一边艰难的爬上了床,齐义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把衣服脱下来的,只是感觉到了额头上冒出的丝丝汗珠儿,本来寻思着不脱衣服的了,但是想起了牛班长在那天要拉动的晚上下的规定之后,便不想节外生枝的忍着剧痛把衣服脱了下来,衣服是脱完了,辗转反侧的始终没能找到个舒服的姿势,最后被逼无奈了,齐义只好侧着身子,用胯骨支撑着整个身体,双手紧紧的抓着床架,艰难的保持着这个高难度动作! 就这样睡了和没睡一样的熬过了一宿之后,齐义不但困的脑袋混混僵僵的,胳膊,腰,屁股还有手都酸麻的不行! 早上五点的时候,丁凯的闹铃铃铃铃的响了起来,悲哀的是七个新兵没有一个听到的,都在那儿继续酣睡着,估计都沉浸在一种内心感知到了有吵人的声音,但是不愿意起来制止这声音的矛盾半睡半醒状态之中!大概过了两分钟,烦人的声音却出奇的停止了......难道是暗中有神人相助? 直到吃早饭的时候,要不是牛班长有意无意的提了一嘴之后,新兵蛋子们还真不知道是牛班长被闹铃吵醒了给闹铃关了!丁凯的脸一下涨的通红――手忙脚乱的给牛班长献着殷勤,一边反反复复的给牛班长道着歉,一边给牛班长夹菜,赶火车似的非要给牛班长盛饭......但是事实上牛班长的碗里还有半碗饭! 周二的生活恢复到了正轨,没有了变态的点验,没有了令人头疼的背诵守则!迎来的是新兵蛋子们期待已久的久违的训练! 估计是这几天在连里受到的打击太多了,相比而言,还是段辰段班长的训练贴心温暖的多! 带到了训练场,段班长还是一如既往的在训练前带着新兵跑圈儿――只是跑到了机关楼斜对角的位置的时候,新兵蛋子都由原来的跑步状态自觉的切换成了慢腾腾的齐步走,连这个身经百战的段班长也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口中的一二一口号也喊的连个老太太都不如了! 是何方神圣能让这几个新兵蛋子还有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如此失态?原来站在机关楼前面的是一个带着卷檐帽的女兵...... 不得不佩服这帮军人眼睛的犀利!看别的还差点儿,但是这观察女人,个个儿视力五点零! 目测――一百米之外,六十度方向,发现不明女兵一名,身着常服,背着一架摄像机,短发,前凸后翘,三围不详...... ------------ 第七十二章 :女神来访 段辰不愧是一个去过教导队的老练班长!凭借着自己一身过人的军事素质和超强的应变能力——第一时间思绪飘回到了训练场,看着自己一个班的新兵都停下了,驻足看了起来!便棒喝一声: “嘿,嘿,嘿,干他妈啥呢都,跑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几个新兵蛋子以前只是在电视里见到过女兵,中央七台的女主持人再有就是国庆阅兵时候的女兵队伍了,什么时候也没见到过真人儿呀!这虽然隔了那么远,但还是阻止不了这群新兵蛋子一颗急于探索发现的心啊!虽然听到了段班长的跑步走口号,但还是一步一回头儿的看着那个女神一般的女兵! 虽说这在地方的时候,也都见到过不少类型的美女,什么清纯靓丽型,妩媚妖娆型,成熟气质型......各式各样的美女。 曾几何时, 我们也曾烈日炎炎下,久蹲街头,来来往往注视着各色美女! 曾几何时, 我们也曾尾随美女紧追慢赶,无视旁物,误打误撞亲密接触电线杆! ...... 不过不得不说,这穿了军装的女人真的是一种别致的美,纵使没有露骨的吊带衫儿那样妖艳,没有超短裤那样给人以遐想,没有故意凸显女性身体曲线美的针脚。但是这和女性职业装类似的常服,一种高贵,一种典雅,一种脱俗,一种端庄,一种气质美尽显其中,让人难以抑制住自己那颗憧憬美向往美的小心脏!不光是新兵老兵难以应对,估计地方的老百姓也会被其深深的吸引住的! 段班长虽然也愿意看一些养眼的事物,比如这个算的上稀有物种的养眼女兵,但是军人的操守再加上目前为人师表的工作,他也不好再硬着头皮继续俩眼巴巴儿的看人家了!毕竟,身后还有一群狼呢!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只有跑,拼命的跑,躲开了可以看到女兵的视野范围内,才可以稍微的按捺住自己那一颗躁动的心! 其实,作为军人的他们,也无非就是多看几眼嘛,新兵不敢起歹心,老兵也一样,军营中,象征着美丽事物代表的女兵就好像是一颗遥远的繁星,让这群基层的臭当兵的可望而不可即! 部队不比地方,屌丝逆袭的神话不会在此发生,女兵大都在师级以上的机关工作,你一个基层的臭当兵的怎会高攀上这遥远的梦?纵然两情相悦,纵然心驰神往,部队的条条框框也会拆散这本就不该在一起的孽缘的! 虽然这训练场不是很大,但是,随着跑步的时间不断的累加,离他们心中的女神越来越远了,段班长这回倒是学聪明了,往常都是不跑个三五圈儿不算完的,这次竟出奇的只跑了一圈儿就停了下来——原因很简单,为了避免一群花痴的的新兵蛋子再次用眼神“强奸”人家女兵,便只好放过这群新兵蛋子了! 这人在特殊的时间还真是特别的贱,以前一跑圈儿就哭爹喊娘的新兵蛋子们,此时此刻倒是犯贱般的想多跑几圈儿!段班长怎会看不出他们的小伎俩,果断的下令开始训练了!丝毫不给他们再次观摩女神的机会! 因为这群新兵蛋子在前几天训练过队列里最基本的几个科目,段班长虽然不敢奢望他们能一点儿不差的给记住,但是起码大概得记的差不多吧,可是......他的确高估了这群新兵蛋子! 什么整理军容,什么摆臂全都忘的一干二净,牛班长一下这些口令的时候,映入他眼帘的只是底下站着的新兵蛋子们的面面相觑!互相大眼儿瞪小眼儿的看着,就跟相亲似的!段班长这一看,便摇了摇头,内心也猜到了这训练的动作指定会被这群新兵蛋子就着饭吃了!但是没想到......这群新兵蛋子居然吃的这么干净,碗里一个饭粒儿都没剩! 无奈的段辰只好又清了清嗓子重新一边喊着口令一边站在队列里对着新兵手把手的教着动作!段班长真的是有些愠怒了,只是还差一根导火索,目前还没有爆发而已!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班长,段班长还是故作笑颜的摆弄着新兵蛋子们的胳膊!只是动作的力度稍微的大了点儿! 还没等资质较差的齐义和大混子般的邢志学个差不多呢,便嗅到了他们仰慕已久的女神身上淡淡的清香...... 齐义等人开始都以为是幻觉呢,后来,看到了正在训练的段班长着急忙慌的双手抱拳跑到了他们的后面,便小心翼翼的转过头去——段班长站的溜直的在和他们身后的两个人报告着什么呢! 看了个大概之后,便不敢再多做逗留,新兵蛋子们一个个迅速的把头扭了过来,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大概过了半分钟,段班长跑到了队伍的排头半米处的位置站的标版溜直的,新兵蛋子们的面前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他们不认识的胖乎乎的穿着常服的人,另一个则是他们离好几米就嗅到了清香的女神! 新兵蛋子们在如此近的距离不敢正视女神,只是都在心里祈祷着这场“遭遇战”不是什么惩罚就好! 那个胖乎乎的人首先开口了: “大家好,我是团里的宣传股干事!我姓吕,站在我旁边的是咱们师媒体部的记者!今天她来到咱们团是采集一些新兵日常训练和生活的题材,下面就由王记者来采访采访大家,大家要实话实说,好好配合,来,欢迎王记者!” 新兵蛋子们还没完全消化吕干事说的话,但是指定不是挨罚就是了,便跟着吕干事的节奏哗哗的鼓起了掌!虽然不是很整齐,但是却响亮的很! 这么近距离的看着面前的女神记者,新兵蛋子们却没有了刚才那种冲动的劲儿了,都紧张的红着个脸,像个小女生一样羞羞答答的着实可爱! 那个王记者也非常开朗的简单介绍了几句: “大家好,你们不要紧张,这既不是什么考核也不是什么比赛,我只是简单的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要诚实的告诉姐姐喔!” 唉呀妈呀,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这记者还故作可爱的变了音调,这一下不要紧,可让这群新兵蛋子们的心里麻麻酥酥的了!顿时产生了一种马上羽化而登仙的感觉! ------------ 第七十三章 :身度诱惑 齐义这个班真的是如百里挑一一般的幸运!偌大的训练场上,除了他们连队还有其他的新兵连也都在训练,密密麻麻的新兵训练队伍,这个王记者就如天上的馅饼儿一样砸在了齐义这个班的脑袋上! 这接受采访对于这群新兵蛋子来说也是一道大关啊,虽然这接受采访没有背诵东西那么难!但是面对着眼前诱人的女兵,再加上之前从来没有过被采访的经历!一个个儿表现的跟王记者要挑老公似的,红着个脸羞羞答答的! 段班长见这群新兵蛋子如此失态,便小心翼翼的对着排头悄悄的说了声: “给我往后传,好好站着,别丢人!” 排头那傻大个儿便悄悄的伏在第二个的耳边复述着班长的话: “给我往后传,好好站着,别丢人!” 段班长虽然站的地方离排头有点儿距离,但是耳朵机灵的段班长听到了那排头傻大个儿一字不差的复述他的话的时候,便轻轻的踢了他一脚: “你小子混大了啊?还学上我了?” 傻大个儿被吓的一哆嗦,连忙跟着段班长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这个师里的记者虽然个子挺高,也挺苗条,但是却连个随从都没带,自己扛着那个挺沉的摄像机,吕干事当然不会坐视不管——自己堂堂一机关干部当然不会亲力亲为,所以只好把段辰喊了过去,让段辰临时担任起了这个摄像师的工作! 虽然这段辰在部队锤炼了好几年,可以说打枪弄炮,摸爬滚打该会的他会,不该会的他也会了,但是对于摄像师的活儿,他还是头一次接,看着摄像机上乱七八糟的按钮,段辰也迷茫了...... 记得听过这么一句话,说是当过兵的男人,除了生孩子其他都会了,什么洗衣服,做饭,缝缝补补,这些都不在话下,但是对于头一次接触摄像的段辰,还真是难住了他! 虽然表现的依旧很从容,但是脸上已经表现出了求救的信号,没等他抹开面子准备开口呢,吕干事的一双慧眼看出了他的难处,嬉皮笑脸的走到王记者的身边,轻声的嘱咐了几句什么,然后,就看到了王记者非常贴心的走到了双手抱着摄像机的段辰身边! 这段辰也真够丢脸的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呀,摄像机都是要扛在肩膀上的嘛,然后一只手臂从外侧抱住,另一只手调整焦距,像素之类的活计的!他可倒好,双手像抱着个定时炸弹一样,把摄像机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呆呆的样子还不如一个新兵呢——邢志虽然也没弄过这玩意,但是他都知道这玩意得扛着,此时的邢志,正在心里笑话段辰呢! “哼哼,在我们面前装的跟个大明白一样,没想到啊,没想到,段辰段大班长也有不会的东西呀,哈哈!” 王记者倒是委婉的一笑,走到了段班长的身边半弯着腰托起摄像机就要往段辰的肩膀上挪动...... 也不知道这王记者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着,本来一句话就能摆平的事儿非得哈个腰亲自去做!难道这军营中的女人也知道弯着腰的女人是最诱惑的? 因为段辰是对着新兵蛋子们站着的,所以王记者弯腰的时候也只是把侧身留给了新兵蛋子,不过......有了艳福的段辰可就是受益者了,虽然时值深秋,王记者身上穿的还是规规矩矩的常服,但是也不知道是采访的要求还是个人的习惯,王记者在里面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类似吊带儿的小衫儿,哈腰的幅度不是很大,但是对于一个侦察兵而言!透过千难万阻看到衣领里的事物还不是小菜一碟? 说时迟那时快,王记者弯身托起摄像机的时间只有那么几秒钟而言,段辰虽然谨记党的教诲,谨记一个军人的操守,但是在弯下身准备帮着王记者托起摄像机的时候,还是并非有意的看到了白色小衫儿里面的影影绰绰,鼻子里嗅着王记者身上的清香,已经算的上迷魂药了,再加上这个时候的视觉享受!内心激情澎湃的时候终于还是不期而至了! 瓷碗状的短发,弯腰的时候前凸后翘凹凸有致的身躯,虽然双峰潜伏在常服下不是很突出,但是却意外的暴露在了弯腰的那一刹那,若隐若现的那白色的胸衣里面包裹的迷人的双峰,不但给人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还有一种无尽的遐想,虽然没有把胸衣撑的很满,但是却如悬挂在半空中的星辰一般,忽远忽近,扑朔迷离的意境更是让人难以自控! 段辰可真的是一饱眼福了,虽然在这新兵蛋子入伍前也外出过很多次,看到大街上的美女也是不计其数,但是这么近距离的嗅着女兵身上的芬芳,看着女兵身体里的秘密,他也是头一次呀!不得不说,他是借了这群新兵蛋子们的光了,要是没有他们,没有记者要来采访他们来集成素材,怎会又他的“艳遇”呢?虽然没实实在在的占到什么便宜! 这群新兵蛋子也着实的受益了不少啊,虽然没有段辰段班长那么幸运,但是也在王记者的身后大饱了眼福啊!虽然穿着的是常服,但是也凸显出了王记者的臀部,不是很圆不丰满(可能是部队常服的缘故,与其实际尺码无关),但是屈着的小腿,双腿紧闭的姿势,也着实够这群新兵蛋子们喝一壶的了——如果有条件有机会的话,这刹那的回忆也足够顶的上快播了,绝对达到了一个屌丝宅男自己解决的标准! 段辰还沉浸在刚才的艳福中呢,直到王记者把摄像机放到了他的肩膀上,交代完了怎么使用之类的事项后,才整了整衣角问道: “其实挺简单的,会用了吗?” 段辰使劲儿的点着头,但是到底会不会没人知道......谁知道刚才他有没有在仔细听王记者的话! ------------ 第七十四章 :首触军访 王记者一听到段班长说学会了基本的操作,便翘臀一甩走到了还在那回味着什么的新兵当中,不偏不倚的刚好走到了齐义的前面,然后对着段辰做了个ok的手势。 段辰的大脑飞速的转着,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开始录像的按钮,其实也很简单嘛,焦距,像素之类的辅助因素都被王记者调好了,段辰只要发挥他那男子汉都具有的臂力来扛好这架摄像机就够了,正了正摄像机之后,便对着王记者也妩媚的摆了一个ok的手势! 难道真的是男女有别吗?王记者做这个手势的时候依旧那么美,可是一看到段辰做这么萌的手势的时候,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总之看起来没有那么舒心!绝对没有养眼的功效! 准备工作就绪之后,王记者一改刚才的妖艳之风,瞬间变成了一个能说会道吐字清晰的新闻记者!对着摄像机便开始了她早就准备好了的开场白: “大家好,在这个秋风瑟瑟的季节,我们也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新兵入伍,我现在就站在咱们军里有着战功赫赫,人才辈出的影子团的训练场,我身后的新兵都是刚刚离开家乡来到热血军营的男子汉!下面,就让我来问问身后的这群新兵小兄弟们为什么来当兵吧!” 简洁的开场白在王记者口齿伶俐的自信中有条不紊的说完了,让人听的心里酸酸的,又要回首往事了,又要想起临别那依依惜别的伤感之情了!这是新兵蛋子们在学唱军中绿花之后又一催泪情感大作啊!也不知道部队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着,总要让这群新兵蛋子隔三差五儿的来一次以泪洗面! 虽然王记者站在齐义的前面,但是这一次,当出头鸟的却不是齐义了,被幸运女神首次光顾的幸运之星原来是――邢志!嚯!简直是受宠若惊啊,王记者身上的芬芳还有一只话筒一齐飘向了邢志,还没等邢志做好准备呢,王记者就把话筒对准了邢志,微笑的问着: “让我带着自己的好奇心也带着大家的疑问,先来问一问我身后这个长的蛮帅的小伙子吧!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来当兵好吗?” 还沉浸在刚才背后偷看人家王记者的美好念想中的邢志,而且还这么近距离的挨着王记者,邢志的脑袋子顿时就蒙圈了,语无伦次的回答着: “你......你好,我家是黑龙江的!” 王记者不愧为一个记者,面对着邢志的语无伦次,丝毫没改从容之色,倒是一只手拿着话筒,另一只手拍了拍邢志的肩膀,像个微笑大使一般对着段辰的摄像机说道: “这位帅气的小兄弟也许是有些紧张,不要紧张喔,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来当兵?” 邢志的小心脏突突的一个劲儿的跳,也不是他不敢面对镜头,就是刚才的偷窥事件所导致的阴影还停留在他的脑海里,后来,邢志咬了咬牙,内心不断的鼓舞着自己:邢志,记住,你是邢志,你要有一种不要脸的精神,对!不要脸的精神!脸皮厚,吃没够儿,脸皮薄,吃不着! 随后,邢志索性不去看王记者,一扭头死盯着段辰扛着的摄像机,表情严肃的像个学者一样,便故意大声的回答道(故意他是想靠提升嗓门儿来赶走一些心中的紧张感): “我叫邢志......嗯,我家是农村的,至于为什么来当兵......我...我...报效祖国嘛!” 虚伪,真他妈的虚伪!估计站在他身边的战友还有段辰都在心里这样骂着他!除了齐义,齐义这小子居然还在心里默默的为邢志竖起了大拇指:多伟大的参军志愿啊! 对于邢志这样的回答,齐义真心觉得是挺伟大的,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待会儿轮到他的时候他要怎么说...... 告诉王记者他是从秦朝穿越过来借助齐义的肉身来当兵的?不不不,这绝对不行,齐义绞尽脑汁的想着自己来到现代之后发生的点点滴滴,焦急的想从这些回忆中翻出来一些可以告诉王记者他是为什么来当兵的讯息! 这王记者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当然内心也会觉得邢志说的有点儿恶心,要是果真有像邢志这种思想这么伟大的新兵蛋子,那指不定她俩谁采访谁呢! 但是被逼于是纪实采访的框架内,所以王记者也不好当面揭穿邢志或嘲讽邢志一番,只好笑一笑: “嗯,报效祖国!这想法不错,这是比较宏观的说法了,可以往小了说说你为什么来当兵吗?” 邢志本来以为这么回答可以躲过一劫的,没想到啊,这个可恶的王记者除了刚才妩媚的身姿可爱点儿之外,这采访的时候也太能刨根问底儿了,真招人烦啊!难道是她看上我了,问个没完没了的! 邢志这小子绝对是患上了臆想症了!一会儿觉得人家王记者对他有意思,一会儿觉得自己的回答太到位才导致王记者想让自己多上点儿镜头! 虽然没有和王记者对视,但是一边瞅着摄像机一边嗅着王记者身上的芬芳也给邢志带来了不少灵感,没有了刚才那样的紧张窘态,既然王记者要调侃他,那他也就小小的发挥一下吧,正襟威言道: “往大了说咱是报效祖国,往小了说也是为了我的父母啊!我来部队呢,一是为了给父母省点儿钱,二是为了锻炼自己,退伍后找个好工作!” 哎哟,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邢志倒是自然了好多呀,这小嗑儿唠的简直太到位了,要是忽悠个小姑娘什么的,那绝对是小嗑儿唠细碎呀!估计这回答也比较让王记者满意了。 王记者听到了邢志如此煽情的回答之后,也满意的对着摄像机抒发着自己的感言: “看到初入军营的新兵小兄弟就有如此宽广的胸怀和一腔热火报效祖国的斗志!我们不光看到了这股注入军营新鲜血液的勇气,也看到了祖国未来呀!正如这位小兄弟所说吧,让广大新兵同志们都能在军营里插上梦的翅膀,展翅高飞,驰骋万里!” 话说这王记者真的还想继续为难为难邢志了,只是面对着没有丝毫血缘关系也没有杀父之仇的邢志,也不好意思再做深追究,王记者只好总结了一下便走向了下一个采访的对象! ------------ 第七十五章 :丢手绢儿 有了邢志这个先例给其他新兵蛋子打了先锋之后,接下来的采访工作就顺利的多了,面对着王记者也不全是满脑子的龌龊思想了,新兵蛋子们一个个的都容光焕发的想要把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现给王记者,指不定日后上个电视上个报纸什么的呢!要火的节奏绝对不能跌倒在形象上啊! 有的新兵实打实的说实话,也有吹牛皮不怕吹破了的,什么报效祖国,来部队锻炼,拿部队当跳板退伍后安排工作的,给家里省钱来部队吃皇粮的,只有齐义磕磕巴巴的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为什么来当兵――最后没办法,只好告诉王记者是看到了电视里的军人才来当兵的...... 这整个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典范啊!憧憬着电视里军人的那种英姿飒爽,才驱使自己来部队从军,其思想的伟大程度绝对不亚于报效祖国啊!有了憧憬,有了向往之后,指日可待的兵封王座,万人之上的丛林之王将都不在话下了吧! 新兵蛋子们多想这一天都有美女相伴在身边啊!哪怕让他们跑一百圈儿他们也乐意呀,可是好景不常在呀,纵然心里一万个舍不得,也禁不住时间的大潮来卷走他们心目中的女神! 亲爱的王记者一路走好――看着王记者渐行渐远的身影,全体新兵庄严的目送着,没学会敬军礼的他们只能靠注目礼来欢送王记者了,只不过透过新兵蛋子们的瞳孔,他们注视的到底是哪里? 胸部?没希望了,人家是背着他们的。 臀部?还能看到大概个轮廓,心里默默的铭记此时此刻吧。 走路扭着的身姿?可以大胆的幻想一下与其相伴左右时的美好。 ...... 女神都走了,只能又扭过头看着凶神恶煞般的段班长!段辰和新兵在刚才的采访过程中可以说是两个阵营,双方都经过了或多或少的艳遇之后,心情也都好了很多,细微的观察一下段班长,那小脸蛋儿上还残存着些许的腮红呢!看来这小子刚才没喷鼻血已经是不错了呀,但是心情好归好,该训练还是得训练啊! 言归正传,段辰和新兵蛋子只好把刚才那美好的记忆咬牙切齿的给刻在脑海中,不管当新兵还是老兵亦或是退伍,这都是一个美好的回忆,至少――我们也都过了一把名人瘾,也是有身份的人啊! 既然前几天训练的那些基础动作全被新兵蛋子们就着饭吃了,那段班长只好接着从最基础的摆臂踢腿开始训练了,邢志的资质还是不错的,可能也是个头儿稍微矮了点儿重心也比较稳的事儿吧,接受的进度比其他新兵蛋子快了那么一点点! 段班长虽然心情不错,可是开始训练了之后这群新兵蛋子才感觉到,这段辰合着就一双面人啊,刚才还粉面红光的销魂着呢,这会儿训练了,动作依旧粗鲁,碰到大脑慢半拍儿的依旧是连踢带骂,当然了,这慢半拍儿的也不光是齐义一个人,同是一个班的战友,齐义当然不能吃独食了! 训练工作有序的进行着,最让这群新兵蛋子们难受的当属那端臂了,刚开始还不觉得怎么累,但是这两条胳膊一前一后的定在半空中,手腕还要使劲儿的情况下,没过几分钟这群新兵蛋子们就有点儿吃不消了! 齐义这细皮嫩肉的小胳膊啥时候被人这么练过呀,端了一会儿之后,摆在身后的那条胳膊便不受大脑控制的低了下来,肩膀传过来的酸痛真的是很难受,每个人都想放下胳膊来回使劲儿的甩一甩! 坚持,坚持,再坚持!也难怪这群新兵蛋子们还尚存着一股子男子汉的气概,不断的鼓舞着自己男人不能说不行,男人不能说不行!可是那不给力的胳膊就是不听话,不受控制,虽然脑子里死死的咬住一根不能松弛的神经,但是胳膊还是在潜移默化中忽高忽低的! 段班长也是过来人,当然能体会到此时此刻新兵们的难受,也没有过多的打骂,只是在新兵的身前身后来回的溜达着,看到了有人的胳膊低的时候,就上前很人性化,也没有很粗鲁的帮着新兵抬回标准的高度! 一分钟...两分钟...时间一点一滴的过着,看着新兵蛋子们都有些瑟瑟发抖的胳膊,额头上也冒出了晶莹的汗珠之后,段辰的内心也很想让他们停下来歇会儿,但是他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呀,训练场上有连长,有值班员儿,当然他也不敢擅自的让这群新兵蛋子们搞特殊的休息,只能尽着自己微薄的力量――让新兵蛋子们练了会儿军姿! 相对于刚才的摆臂联系,站军姿已经是不错的待遇了,新兵蛋子们正在享受着此时堪比天伦之乐的幸福呢,没成想,刚才走了个性感女神,这会儿又要来了个幸运女神! 这罗连还是挺知道要劳逸结合的,总不能一下给这群新兵蛋子全都训伤训残送到卫生队吧?吹了一声响亮的哨声之后――迎来了十五分钟的休息! 部队的生活还是很丰富多彩的,十五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是很短,足够几个新兵轮番表演个节目什么的了! 值班员儿吹了集合哨之后,便把一个连的新兵全都叫到了一起,大家围坐成一个大圈儿,既然要劳逸结合,那就得玩呀!玩的痛快儿点,释放释放压力才能有更加朝气蓬勃的斗志来训练的嘛! 玩点儿什么呢?几十号人还真不好抉择呀,最后,终于在英明果断的罗连口中得到了答案――丢手绢!没错,就是丢手绢儿,被抓到的或者没发现自己身后有手绢的就要表演节目喔! 新兵蛋子们一听到儿时的游戏也会存在这威武之师的军营里,一个个的笑的非常开心,顿时,身上的疼痛也减少了很多。 手绢儿没有怎么办?好说呀,摘下来的作训帽儿就摇身一变成了手绢儿,聪明的连长自己给自己封了一个裁判的职位!我估计他是不想输给某个新兵而表演节目,人群中的“土皇帝”当然非连长莫属了,随随便便就册封了一个最开始丢手帕的人 ,然后...这么一个有爱的游戏就在一帮大老爷们儿中欢快的开展了...... ------------ 第七十六章 :帽子戏法 第一个当这个丢手帕的人当然是老兵了,坐在底下的新兵蛋子都心惊胆战的一会儿回头用手摸摸身后,一会儿回头瞅瞅的!连里那么一大群人围起来的圈儿也够大家绕一会儿了,第一个丢手绢儿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天点验时候的黑包公班长! 大家的目光都随着黑包公班长的身子慢慢移动着,做好了随时起身追的准备之后也不忘给别的新兵提个醒什么的,冤有头债有主,黑包公班长连续走了好多圈也始终不舍得把手里的帽子丢下去――原来这小子正在人堆儿中搜寻着丁凯的身影呢,难道是那天晚上踢的不够爽?再来个加餐? 皇天不负有心人,走了几圈儿之后,这黑包公班长都有些累了,终于凭着他那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发现了人群中很不起眼儿的丁凯,毫不犹豫的丢到了丁凯的身后,丁凯正坐在地上摆弄着枯草呢,没有一点儿警觉的他也不知道是对这个幼稚的游戏没感觉还是有着厄运不会降临到他头上的自信! 黑包公班长丢完了帽子之后便快步加速的走着,一心想走完一圈儿之后抓住丁凯这小子让他出出丑!也可能是丁凯坐的位置不是很对――正好坐在离连长两个人的地方,这就算是其他新兵蛋子想给丁凯提醒也是有贼心没贼胆儿啊! 别人不说,丁凯班里的几个同窗战友便急的和个猴子似的。一个劲儿的给丁凯挤眉弄眼,但是这丁凯就跟个弥勒佛似的,俩腿儿一盘,不问世事,头也不抬的继续玩着枯草! 时间不等人,黑包公班长也不是个善茬儿!三步并两步的跑了一圈儿之后,便像个大癞蛤蟆似的一下趴在了丁凯的肩膀上,拿起了丁凯屁股后面的帽子嘿嘿的奸笑着! 既然已经定好了规矩,那就得按规矩办事儿啊!这次倒是丁凯代替了齐义做了出头鸟!完全没发现身后的帽子还被黑包公班长抓了个正着,当然要去人群中间表演个节目了! 其实连长带这群新兵蛋子玩这个游戏也不光是为了缓解大家压力,逗大家开心,更多的是锻炼大家一种在人群面前不怯场,不害羞,闯实的内在美! 丁凯虽然是第一个“中枪”的人,但是性格活泼开朗的丁凯要表演个小节目什么的当然不是事儿了!站在人群中央的丁凯,虽然没有羞羞答答的,但是仍然很礼貌的问着连长要表演什么。 连长被逗的嘻嘻哈哈的还没缓过来呢,看到迷茫的丁凯在向自己求救,便很大度的甩了一句: “什么都行啊,唱歌跳舞什么的都可以!” 丁凯这小子可谓是能文能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啊!虽然是男儿身,却上的了厅堂,下的了厨房!好多女孩子不会的事儿他都能做的井井有条,脑袋里琢磨了半天之后,最终还是决定清唱一首歌儿来献给大家! 其实丁凯这小子原本是想做顿饭来着!鬼灵精怪的丁凯早就自己打好了小算盘:做一道菜的话既可以延长大家的休息时间,还可以让大家享享口福......只是丁凯想的实在是太天真,太天真了。先不说这训练场没有炒菜的设备,连长能让你招摇过市的在训练场生火做饭?退一万步来说,即使让你做,也可以让其他新兵蛋子继续训练啊,再说,做好了之后也没有新兵蛋子吃的份儿啊(连长,老兵班长就给你吃个“光盘”)! 什么设施都没有,想舞个枪弄个棒都没有器材,无奈了的丁凯只好选择了唱歌,话说这底下的新兵蛋子还是挺配合的,这不,有个一看就是那种调皮捣蛋型的新兵把腰带解了下来,卷了卷卷成话筒状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到中间塞给了丁凯,丁凯委婉的一笑接了过来,心里骂道: “我草,整个这破玩意给我当麦克,怎么不再给我来点儿特效呢,下个雨,飘个雪花什么的!还是想让我学小沈阳来个明星大腕儿的感觉?” 唱了一首地方的流行歌曲之后,丁凯也算是躲过了这一劫!丁凯唱的质量暂且不说,至少,他唱完了之后底下是掌声阵阵啊,就是不知道这掌声是在表扬丁凯唱的好还是觉得丁凯这个“先遣队”做的好! 这回轮到了丁凯丢帽子了,虽然他们的段班长还有其他几个不认识的班长都坐在里面,但是身为小新兵的丁凯,哪有那么大胆量把帽子丢给他们呀,思前想后之后,倒也完全不是没有可能,至少,这段辰段班长还是可以的嘛...... 要么说丁凯这小子不光爱逞强,还是个欠揍的受虐狂啊,也不知道他是哪根神经搭错了还是怎么地,你想捉弄段班长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毕竟他是自己的班长,适当的互动互动也没什么过分的,但是丁凯这小子却玩儿出了花样...... 丁凯手里拎着的还是刚才那个黑包公的帽子,走了大半圈儿之后,突然计上心来,咿?为什么不把我的帽子也摘下来给他来个鱼目混珠呢! 丁凯心里自顾自的叨咕着: “嗯!敢想就敢做,心有多大胆儿,就有多大产儿!既然刚才被那黑包公捉弄了,我也得要捉弄一下别人呀!” 只不过,他把捉弄的对象定在了段辰身上,估计其他新兵都没有他这么疯狂的想法――捉弄老兵!丁凯这小子一边儿走着,一边儿故作镇静的把自己的帽子也摘了下来,四处环顾了一圈儿之后,发现没几个人看得出他有什么异样的,手里捏着俩帽子手心儿都出汗了,终于,一咬牙,一跺脚,在经过了段辰身后的时候,把其中一个帽子扔在了段辰的屁股后面,动作虽然很轻盈,但是因为丁凯想装的像一点儿,便没有屈膝下蹲,是直接扔在段辰的身后的! 段辰这老侦查兵也不是吃素的呀,直觉告诉他身后有异样,只不过,段辰的心里想: “这新兵蛋子应该不敢耍我吧?况且这小子还是我自己手底下的兵?” 想归想,段辰还是警觉的回头看了一眼丁凯的手里,看到了丁凯手里仍然拎着个帽子,段辰便放心的回过身来继续低着头坐着...... ------------ 第七十七章 :爱恨军勾 正当丁凯这小子暗自窃喜像个日本鬼子扫荡村庄一样猫个腰儿往前走着的时候,段辰还真的是正中了这小子的下怀,仍然若无其事的跟随着丁凯的身影移动着,丝毫没发现自己背后隐藏的“巨大阴谋”! 当然了,有着老兵加班长身份的段辰,再加上他自己颇具号召力的人脉,以及旁边那些上赶着要讨好老兵班长们的“欠登儿”,自然不会让段辰段大班长蒙受这样的冤屈――没等丁凯走出十米远呢,就看见旁边的新兵给段辰挤眉弄眼的提示着什么,段辰也不是傻子,站起身抓起帽子就冲了出去...... 不光是在军营里,在我们日常的生活中,朋友聚会啦,生日宴会啦等等,当我们玩一些什么真心话大冒险,诚实勇敢坚强之类的小游戏的时候,总会以某个人中了“大招”或有耍赖皮的情况而草草的结束! 这个丢手绢儿的小游戏当然也不会甘拜下风,况且丁凯这小子还上演了一幕惊心动魄的戏弄老兵的环节!更是给这么一个有爱的小游戏添了不少狠料! 最后,也许是因为休息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十五分钟,也许是因为丁凯的耍赖皮而结束了这场欢快的游戏,最后的结局却富有戏剧性,丁凯落了段辰十多米远,经过了一番围追堵截,段辰还是没有抓到丁凯,只不过,段辰使出了杀手锏――向在场最高领导人连长告起了丁凯的状,先不说连长向着老兵还是新兵,段辰这一个举措像个孩子一样,逗的大家哈哈大笑。 段辰没抓到丁凯,但是丁凯因为犯了规,也要受到惩罚,再表演个小节目?休息的时间不允许,体罚?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实施...... 在大家的欢声笑语中,段辰嘻嘻哈哈的抓住丁凯一顿揍,只不过,不像俱乐部的老兵那样下着死手还带着一颗发狠的心,像两个孩子一样玩耍着......尽管在训练场上,丁凯不是段辰带的兵,但是,在军营这个大家庭里,谁又和谁能脱离得了这种打断骨头连着筋,血浓于水的情义呢? 游戏归游戏,玩完儿了游戏还得正常训练!连长吹了哨儿之后,大家便又进入了苦逼的时代――比起前半段的训练,这玩儿过了小游戏之后,倒觉得练什么动作也没那么累了,端个臂,踢个腿也是应付自如了,时间过的也快了...... 在这里给哈药六厂生产的钙片儿打个广告吧...... 自从吃了新盖中盖,走道儿有劲儿了,上楼也不喘了,腰不酸,腿不痛了,一口气儿上八楼不费劲儿! 也给咱部队的爱心游戏打个广告...... 自从训练间隙玩了丢手绢儿之后,训练不累了,站军姿站个半拉点儿也不乏了,手不酸了,腿不疼了,笑嘻嘻的坚持到训练最后不费劲儿了...... 哇!时间过的好快,新兵蛋子们还没觉得怎么地呢,就看着西边的太阳日渐泛黄的余晖洒落在了满是枯草的萧条的训练场上,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暖融融的感觉,倒也赶走了好多训练所带来的倦意。 连长看了看表――北京时间四点二十!便招呼过来值班员儿组织部队带回,新兵蛋子们一个个那是喜出望外呀,提前带回?提前开饭?唉呀妈呀,不管是哪个,都是对他们百利而无一害呀! 想多了,绝对的想多了,六点开饭,四点二十带回也似乎有点儿早,新兵蛋子哪里管的了那么多,步伐矫健的跟着值班员儿的口令走到了连门口之后,又迎来了罗连那已成习惯的喋喋不休! 不出所料,连长整了整衣襟便走到队伍面前,大嗓门儿一亮: “一会儿上去,新兵换军勾儿,五分钟后楼下集合!” 换军勾儿?说实话,这群新兵蛋子自打领了军装之后,最得意的就数那一双崭新崭新的军勾儿了!一排金属环儿固定的鞋带儿从鞋身一直拉到最顶端,硬的和石头一般的鞋头,起伏特别大尺度的鞋底儿,绑住小腿的鞋帮,黑的锃亮的鞋面......都在吸引着这群新兵蛋子!每个人做梦都想穿上军勾儿,这不,机会来了! 听到了解散的口令,新兵蛋子们便和脱缰的野马一样噌噌噌的跑到了自己的班级,顾头不顾腚的趴在地上就在床架上翻着自己的军勾儿,那着急劲儿都胜过了见到王记者的时候,看来,这群新兵蛋子也不算是完全彻头彻尾的嗜女主义!心中还是残存着一点儿男儿那顶天立地的威武霸气之风的! 摸着崭新的鞋面儿,穿在脚上,其实作战靴(部队统称作战靴,军勾儿只不过是地方对其的一种称谓,对不起各位,咱还是用官方语言吧)的鞋底板有点儿硬,就算垫了鞋垫儿也不是那么非常的舒服,但是这群新兵蛋子都有着一颗好奇害死猫的心,所以,什么不合适不舒服的因素都被他们抛在了脑后――赶紧穿上作战靴,跑到楼下才是王道! 本来吧,这群新兵蛋子的着装还算是挺统一的,虽然军容风纪有的个别人看起来有些邋遢,但是整体还是能往一堆儿划的!可是这穿完了作战靴之后,便呈现了千奇百怪的状态...... 真的有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的奇葩! 有的新兵是把裤腿儿塞进了鞋腰里,而且还把鞋带儿扎的紧紧的,看起来精干的很啊! 有的新兵则把裤腿儿放在了作战靴的外面(其实这种穿法在日后也是广为流传的,参加个大会,典礼什么的,士兵皮鞋不合脚的或者丢了的,就用作战靴来顶替,裤腿儿也放在外面,看起来和士兵皮鞋有那么一点点儿不同而已),只是在目前这个场合,这种装扮绝对属于2b铅笔型的! 还有的的确也是把裤腿儿塞到鞋腰里了,但是却把鞋带儿只系到了脚面的位置...... 班长们便开始忙活开了,一会儿纠正这个,一会儿指点那个,总算统一了着装之后,便在值班员儿的带领下,围着操场跑起了步...... 不带这么玩儿的吧,穿了作战靴完事儿跑步?多坑爹是坑爹,虽然这作战靴好看,但是也实实在在的不轻快儿啊!据说,鞋头儿的部分还有铁疙瘩?穿着这玩意跑步? ------------ 第七十八章 :集 体奔三 踩在水泥地的跑道上,脚上就跟带了个大铁锤一样,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种寸步难行的感觉,不光是累在身上,更是苦在心里呀,要是放在以往都能抬起脚跑步,这穿上了作战靴之后,都变成了趿拉个鞋跑步的样子了...... 这围在训练场外围的跑道,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一圈儿下来也有个千八百米的了,穿着个作战靴跑一圈儿的感觉绝对抵得上在训练场不穿作战靴跑三圈儿!其艰难程度更是穿着胶鞋所比拟不了的。 终于在跑到拐角的地方停了下来,原来,刚才那一段儿路程仅仅是预热而已,连长叫值班员儿停下了队伍之后,便脱掉了外套做出了跃跃欲试的样子在旁边一会儿伸伸胳膊,一会儿蹬蹬腿儿的! 值班员儿也没让这群新兵蛋子闲着,停下来了之后,新兵蛋子们还都沉浸在刚才跑步所带来的伤痛中呢,一个个低着个头,哈着个腰喘着粗气,但是值班员儿却没给这帮新兵太多的缓和时间,直接开始了...... 什么?预热完就直接开始三公里呀?这和连着跑也没什么区别呀,哦......原来紧接着开展的不是三公里,而是跑步前的一个热身,说白了,也就和咱们上学的时候,体育老师领着咱们做的那套“走形式”似的热身差不多! 都是一些什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之类的热身运动而已,在值班员儿的口令中,新兵蛋子们忍着心口的沉闷感,百般无奈的跟着值班员儿做着动作――一会儿像个磕头虫儿似的点着脑袋,一会儿前腿弯曲,后退伸直,一会儿扭扭腰,扭扭屁股的。 就这样反复的做了几遍之后,便草草的结束了这个热身活动,随即而来的就该是让人闻风丧胆的三公里了吧?其实也算不错的了,连长还是怀着一颗慈悲的心只让新兵蛋子们穿着作战靴,还没让他们带上钢盔,穿上子弹袋儿,装上手榴弹,背着枪什么的呢。 面对着轻装三公里,新兵蛋子们已经是个个眼眶里含着泪了,真不知道日后的什么武装五公里,重装三公里他们怎么应付,是夭折在这些残忍的训练当中,还是迎风破浪,将其通通的踩在脚下而荣升兵王的宝座! 时间有限,话不多说,越是给这群新兵蛋子们太多猜想太多恐惧的时间就越会延误他们跑步的时长!连长一声令下,本来站的一行一列特别整齐的新兵蛋子便和秋风中的蒲公英种子一样――参差不齐的拉开了距离,各跑各的! 这新兵蛋子们也算是有点儿经历了,至少他们经过了班长的摧残了,虽然在军事素质上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提升,但是起码心里不会那么脆弱,不会那么不堪一击了! 咬咬牙,跺跺脚,区区一个三公里而已嘛!估计在水泥跑道上新兵们涌动的大潮中,有不少新兵蛋子是这样想的,有的可能是因为自己确实是一个当兵的材料,有着一股冲劲儿,有的可能是为了家中翘首盼望的老爸老妈,为了他们那期待的眼神,为了自己荣誉满载凯旋而归,便像刘翔瞄准终点那一条胜利的彩带一样...... 跑了大概两分钟,新兵蛋子们的队伍便三三两两的像散放的羊群一样有前有后了,素质好一点的可能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才跑到了队伍的前头,像齐义这样的......不落在后面那就不是齐义了! 漫无目的的跑当然是最累的,本来连长准备告诉他们三圈儿半才够三千米的,但是因为是新兵蛋子们第一次跑三公里,便非常有爱非常人性化的告诉新兵蛋子只跑三圈儿就够了! 三圈儿!三圈儿!不知道为什么,从这一刻起,每个新兵蛋子都非常厌恶三这个数字,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幸运数字了,都对着三有着一种敬而远之,见了三就不烦别的数字的感觉(天真的新兵蛋子后来才深深的意识到自己当时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五似乎比三还要招人烦)! 这突如其来的三公里真的有些为难这群新兵蛋子了,才跑了不到一圈儿,前方的战友就已经和后方的战友落了将近有半圈儿的距离了,如果在高空拍摄的话,正在跑步的人群就像一串儿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散落在跑道上,再加上跑道上还有其他连队也在跑步的,所以根本分不清到底哪个新兵是他们二连的! 看来,有的新兵已经掉队了,幸亏那几个班长不是吃干饭的,跑在队伍的最后一边连拉带拽的提携着跑在后面的新兵,一边防止那些调皮捣蛋的新兵蛋子再出点儿幺蛾子什么的――比如偷个懒儿蹲在边儿上不跑啊,浑水摸鱼斜穿训练场啊,或者干脆耍赖皮装病装这装那不跑的...... 既然是一个整体,连长和老兵们当然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必须得有着那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来对待这群新兵蛋子,丁凯和刑志这俩小子可以说算得上是班级里素质最好的了,刑志这种爱在领导面前表现的二愣子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一开始就拼命的冲在前头...... 只不过,连长根本不看你前期谁跑在前面,最后谁先到终点才是王道,刑志虽然前期当了这个出头鸟,但是没等跑几步呢,就败下阵来,从数一数二的位置一直掉啊掉,掉到了中间偏后的位置,丁凯虽然说素质不错,在全连的新兵蛋子中咋也能跑个前十左右,但是仔细一看才发现,丁凯居然徘徊在队伍的末端...... 以丁凯的身体素质当然不会落在最后啦,他只不过是又一次的临时担当起了救世主的职务――艰难的陪伴在齐义的左右,开始让齐义拽着他的衣服跟着他跑,后来齐义连拽衣服的力气好像都没有了,丁凯便更加吃力的在齐义身边拽着齐义的胳膊一起前进着,后来......后来...... ------------ 第七十九章 :四人派对 丁凯也是人啊,也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新兵,虽然素质相比其他新兵来说过硬了些,但是也禁不住齐义这么霍霍啊――先是像头死猪一样拽着丁凯的衣襟,后来是软绵绵的被丁凯搀扶着,再后来干脆变成了软体动物,没有骨架般的黏在了丁凯的身上...... 丁凯使出了浑身解数,还是不离不弃的拖着齐义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动着,就目前他们的速度来看,跑完三圈儿的话咋也得二十来分钟,这都快赶上跑五公里的合格时间了,虽然齐义和丁凯俩人相依为命的慢慢朝着终点努力着,但是在他们的旁边还有活人呢――班长!当然了,这个关乎到连队集体荣誉问题的三公里自然是不会放弃一个新兵! 说的好听点儿是为了集体荣誉,说白了还不就是为了让每一个新兵都身心劳累么!真的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吃亏的事儿从来不会落下任何一个新兵蛋子的! 看着身边一会儿仰头大口的喘气一会儿低头深深的吸气像个拨浪鼓一样的齐义,丁凯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抱着一颗放横的心准备和齐义相互搀扶走到终点,哪怕迎接他们的是连长的怒骂,班长的圈踢,同年兵的嘲笑,这些都抵不上此时此刻那种想死的心都有的难受程度! 可是,脸皮厚点儿真的就能蒙混过关吗?看着齐义目前的状态,可以说是一个间歇性没有思维的动物了,没有任何的直觉,没有任何的反应来形容此时的齐义倒是蛮合适的!丁凯倒是很乐观的心里琢磨着自己的小算盘――连长是会因为他的这种不放弃战友的举动而夸奖他呢?还是会派遣几个老兵再来一次俱乐部暴力游戏? 世事难料!丁凯突然感觉到背后传来一股力量,犹如一双巨人的大手顿时撑起了他和齐义的天空!丁凯强忍着因为拖着齐义而愈加疲惫的身躯,趁着自己还有知觉的时候回过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嚯!原来是两个煞星!不出所料,自己的孩子谁不疼啊? 这俩人不是别人,正是训练场上齐义的老大段辰,和在宿舍里齐义和丁凯的老大的牛大力!俩人倒是很默契的一左一右如护法一样驰骋在齐义这坨懒肉的两边! 没有话语的交流,有的只是大家一齐卯足了劲儿推着齐义的举动,三个人的眼神快速的交涉了一番之后,便点了点头一同做出了跑百米的起跑姿势――双脚猛蹬,低着头哈着腰推着齐义向前飞奔着! 本来这三人卯足的力量是八十迈,结果遇到了齐义这一百好几十斤的肉体之后,便由刚才的八十迈速降到了三十迈左右! 大家可能不太能理解这种速度上的差异,难道推一个人真的这么困难吗?其实在跑步的时候,每个人的浑身都在协调的工作着,它好比一台机器,各个部件在有序的运作的时候,推着像齐义这样一个自己主观不愿意前进的“废人”来说,就相当于往一台机器里扔了一把扳手,本来就因为分散力量而效率降低的机器又被异物给卡住了,这种艰难程度就好比此时此刻推着齐义的三个人的感受...... 这齐义虽然俩眼儿一闭根本都没睁眼儿看前进的道路,但是尚存的内心感应还是存在的,再加上齐义这种不是很强硬但是绝对不软弱的性格,还是忍着剧痛拖着“残废”的双腿,掌握着一种和丁凯等人十分不协调的频率在交替的前行着――大概丁凯等人往前跑三步能推动齐义往前跑一步! 眼前的“推”法显然效果不是很明显,照连长预期的合格时间还差的远呢,不行!此计绝对不是长久之计呀!就这么边推边想的功夫,四个人总算是捱过了第一圈儿,加油!目标还有两圈儿! 齐义的意识是越来越模糊,两只脚的节奏也越来越慢,牛大力作为齐义的班长当然站在了任务最繁重的位置――齐义的正后方,牛大力是负责推着齐义的腰的,比起在齐义侧面的段辰和丁凯来说,牛大力所处的位置是最累最耗费体力的,哎,没办法,谁让他是咱自己班的兵呢,真拖了后腿的话,打的可不仅仅是齐义自己的脸啊! 憋的满脸通红的牛大力突然停了下来,后方的力量一丢失,丁凯和段辰便马上感觉到了手上的力量陡增,急忙回头一看,以为是牛大力因为体力不支而松开了手,丁凯便走到了齐义的后身准备接替牛班长,没想到,却被牛班长一手推开...... 丁凯还以为是牛班长体力不支呢,心里正纳闷儿呢:这看起来又黑又壮实的牛班长怎么能才跑一圈儿就累的不行了呢!没等丁凯张嘴问呢,就看见牛班长解下了自己的腰带,又涨红个脸对着丁凯说道: “嘿,把腰带解下来!” 丁凯很迷茫的哦了一声之后便匆匆的把腰带解了下来,只见牛班长把两条腰带栓在了一起,揽住了齐义的腰,然后一头递给段辰,一头递给丁凯,自己仍然负责推着齐义后腰,大喝了一声,便和牦牛一样发了疯的推着齐义跑着! 丁凯接过了腰带之后,又看到牛班长似乎比刚才更勇猛的推着齐义的时候,才恍然大悟道: “我靠,果然是姓牛啊,这牛力气还真伤不起!” 牛班长发现刚才一推两拉的效果不够明显,便想到了这个用腰带来拽着齐义跑的方法,比起刚才,这有了借力的腰带,手上的劲儿也有了更舒服的着力点,再加上三个人默契的配合,确实比刚才跑的快了很多......只是,苦了齐义了! 已经快要筋疲力尽了的齐义又被这突然的一股“神力”疯狂带动着,已经连喘气儿都上气不接下气了的他更是难受的不行,如果可以选择死,齐义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结束这场比让他死都难受的长跑,呼吸的费劲不说,嘴里还不断地涌着一种疑似吐沫的粘性液体,抖的越来越厉害的双腿,麻木的双脚,让他都有一种要濒临崩溃了的感觉...... ------------ 第八十一章 :乳酸堆积 跑完三公里的新兵二连,三三两两的散落在终点的各处,离的倒不是很远,站着的,蹲着的,捂着肚子的,抱着大树的...... 如果没有身上这身翠绿的军装,此时此刻的他们,没有人会看出来他们是一群铁骨铮铮的战士!在这么一个不是很大的范围内,凡是涉及到有刚跑完步的新兵身影的地方,其上空都会或浓或稀的升起一团团的白雾――不是别的,正是这群新兵蛋子们身上冒着的热汗飘散在空中...... 连长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五分钟了,但是,当他用眼睛扫了一圈儿之后才发现,原来不是所有人都跑了回来,还有几个打狼的选手在那忽闪着庞大的身躯移动着呢――连里比较“上的了台面”的三个大胖子还看不到影儿呢,难怪连长刚才扫了一圈儿之后,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呢! 其实这次三公里连长无非是想看看这群新兵蛋子们的底子而已,就算哪个新兵蛋子没跑完或者怎么样,也不会惨到拉出去枪毙五回的地步,毕竟每个人先天的体质都不一样,素质也自然有好有坏,如果打一进军营就非得条条框框的全都拽到一个**上,那么,新兵蛋子们做不到,那些老兵,班长,领导又有几个能做到的呢? 连长让值班员儿下令集合队伍,虽然新兵蛋子还都在那捶胸顿足的大口大口的呼着气,但是耳朵并不背的他们听到了集合的口令之后还是卯足力气快步的走向集合地,毕竟,集合还是需要速度的!在连长没有夸他们之前,没人敢冒这个没有保证的险! 集合完了队伍,依然又迎来了连长――凡是队伍集合,连长就要讲几句的“老桥段”,不过,这一次的讲话却很短暂,很贴心,让人听了像冬天里的一把火的亲切感! “溜达到连里吧,也别走什么齐步了,就当散步,边走边抻抻胳膊儿,伸伸腿儿放松放松!” 连长的这一番话可是着实的打动了这群新兵,为下级考虑的如此周到,真有治国明君李世民之风啊!让新兵蛋子们个个佩服的五体投地! 有了连长的话当后盾还怕什么!新兵蛋子这下可就撒了欢儿了,有大摇大摆像个大爷似的走着的,也有的新兵像个耍杂技的似的张牙舞爪的,还有低着个头儿无精打采的走着的,这低着头走路的当然少不了齐义了,估计是还没从刚才的伤痛中恢复过来呢吧,所以,便和无头苍蝇一般,连路都不看的闷头走着...... 看来,这次对齐义的打击还是蛮大的,他不像是在班级被牛班长操练着练体能,起码还有个目标有个奔头,也不像在俱乐部被圈踢儿,至少主观意识不反抗就有停止的时候,这坑爹的三公里虽然也有奔头,也有停止的时候,但是,在自己筋疲力尽的时候还要含着泪继续跑的时候,那种无奈,那种欲哭无泪,那种肉体与精神之间的斗争才是最大的敌人! 拖着沉重的步伐,漫无目的的走在水泥路上,终于熬到了连门口,这一次,连长没有讲什么冠冕堂皇的话,直接让值班员儿解散了,随后,值班员儿嘱咐了几句回去后要穿上衣服,揉揉腿歇会儿之类的话便解散了! 回到了班级,本来冒着热汗的身体经过这么一番潇洒的散步,便轻松了很多,汗是不出了,可是这一冷一热的差异却让新兵蛋子们的后背都冷飕飕的,每一次的哆嗦或者有什么动作,衣服和皮肤之间的空隙就会觉得出奇的凉,每个新兵蛋子床上摆着的那因为搞体能而脱掉了的绒衣,自打他们回到班级之后便又匆匆的穿上了! 齐义也不是傻子,虽然经过刚才的折磨,自己已经没有什么主观要求了,但还是像听到了命令一样,拖着虚弱的身体伸手够着床上的绒衣,这一够不要紧,右腿一使劲儿便一阵酸痛传了过来,麻酥酥的像电击了的感觉,齐义顿时像个雕塑一样停在了半空中,然后便呲牙咧嘴的嚎叫了起来...... 牛大力这么一个精悍的老兵,跑个区区的三公里当然不用像新兵蛋子们那样脱这脱那的了,只是坐在床上换着鞋子,刚把作战靴塞到床底下便听到了齐义那近乎杀猪般的嚎叫,没做犹豫,便跑到了齐义的身边,一边搀着他一边问着: “怎么了?是不是腿疼啊?” 老兵就是老兵,凭借着自己的经验,一下就断定出了齐义的病因! 齐义额头上又冒着豆大的汗珠儿,已经没有力气回答牛班长的话了,只是微微的点着头! 牛班长便熟悉的抱住齐义,然后往地下一“扔”,齐义就像个大癞蛤蟆一样趴在了地上。 牛班长对着齐义的大腿就是一顿很踩,也不管水泥地上凉不凉,不管齐义能否吃的消,只是按部就班的“欺负”着齐义,他这一举动可有点儿激怒丁凯了,正在那儿穿衣服的丁凯,一看到牛班长在齐义拼了老命跑完三公里之后,不但没让齐义好好的休息,竟然又“体罚”起了齐义,便一股火儿冲上头,又要准备英雄救英雄了! 后来,才听到牛班长一边踩着齐义的大腿一边说着: “你这是跑步跑的乳酸堆积了,所以肌肉疼的不行,我给你踩一踩,一会儿就好了!” 另外几个新兵蛋子本来也寻思是牛班长没人性的体罚齐义呢,经过牛班长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的像吸取到了什么宝贵的经验一样呆呵呵的站在一边看着牛班长给齐义“按摩”! 本来刚才还呲牙咧嘴的齐义,自打这一趴在水泥地上,也不知道是因为地面太凉了还是被牛班长踩的太疼了,比刚才的呲牙咧嘴又夸张了好几倍,只不过没停留几秒钟,便又露出了本来的笑脸,那一副销魂的表情就像是有个美女在给他踩背一样,给齐义舒服的都想直接趴在地上睡一觉了! ------------ 第八十二章 :藏烟宝阁 看着趴在地上的齐义那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欠揍样子,其他几个新兵都是手痒的不行,牛班长踩了大概也有好几分钟了,齐义虽然没能完全的忘却刚才的痛楚,但是这“好日子”也应该到头了,总不能让牛班长一直这样像个保姆似的照顾他吧?况且其他新兵还不一定答应呢! 牛班长也够无情的了,都没通知齐义一下,便停了下来,齐义在那眯着个眼儿还意犹未尽呢,怎料牛班长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床上了,便抬头看了一圈儿,发现自己的身边围着好几个“大脑袋”!从他这个角度一看,还真是挺吓人,一个个都像丧尸似的围着齐义,齐义被吓的一个激灵然后便拍了拍身上站了起来...... 丁凯收拾完了之后看了看表,才五点多点儿,这离开饭还远着呢,想干点儿什么别的事儿却没那么大胆量,只好拿出小凳儿坐在了床边! 这群新兵蛋子没等牛班长安排,便知趣的都在床下拿出了凳子坐成了一排,有的在那儿无聊的托着下巴,也不知道是想自己的爸妈呢,还是想家乡的美女呢!痴痴的望着窗外,有的则看起了军事杂志,时不时的惊讶喊着哪个国家的武器怎样怎样厉害,其他人便看也凑过来欣赏着先进的武器装备,真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 直到因为他们说话的声音超过了牛班长忍耐的范围了的时候,才被牛班长那双瞪着的牛眼睛给压住了气势。 好景不长,新兵蛋子就是这样,随时听着各种召唤,都快赶上传奇里的道士了,说召唤神兽就召唤神兽,新兵蛋子们此时便也像神兽一样,这不,又听到了那令人厌烦的哨声! “新兵二连,皮箱入库,一排先入!”走廊里又响起了听起来比较模糊的声音。 新兵蛋子们听的没有那么真切,但是大体的意思还是听出来了――皮箱入库嘛!看着他们的箱子一个摞一个的堆放在门后也够邋遢的了,也确实该把这些箱子处理处理了,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儿...... 但是丁凯这小子可就坐不住了,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踌躇之中,便临时抱佛脚的憋出了个去厕所的缘由,看着牛班长都没怎么搭理他,只是挥挥手示意让他去,便趁热打铁的拉着齐义也和牛班长报告了一声。 这齐义和丁凯的待遇还真是不一样,丁凯有什么请求的话,牛班长直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过去了,可是这一轮到齐义干点什么事儿的时候,牛班长便抬起头瞅了瞅齐义,上下打量一番之后,才用着不太友好的眼神“盯”着齐义走出去,就像是齐义能携带点儿什么赃物会跑了一样! 得到了允许之后,丁凯便拉着齐义一头钻进了厕所,二话没说,就把齐义堵在了大便池的位置,还好齐义反应的没那么迟钝,否则的话一脚踩进去也不是不可能,随后俩人就...... 丁凯把齐义按在墙上,就像是电视剧里男主角把女主角按在墙上要强吻的感觉一样,两只胳膊搭在齐义的两边,销魂的小眼神儿,俩人的嘴巴离了也就几厘米,此情此景,让这个反应慢半拍儿的齐义都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以为丁凯这小子想女人想疯了,把自己当成女人了? 齐义一边推着丁凯一边严肃的说道: “丁凯,你这是干什么啊? 我是男的,不要搞错了!” “滚他妈犊子,我还不知道你是男的,就算强奸我也不强奸你这样儿的!”丁凯瞥了一眼齐义,然后贼眉鼠眼的盯着外面。 见厕所外面没什么人,估计都在班级收拾着东西呢,便转过头来接着对齐义一本正经的说道: “一会儿箱子入库听到了没?” “听到了啊,挺好的,给班级省了不少地方啊!” “你个二货,你内烟怎么办哪?” “天哪,瞧我这脑袋,怎么办,怎么办啊,交给班长算了啊!”齐义紧张的一边儿摇着丁凯一边焦急的说道,生怕又因为自己的大意失荆州而让俱乐部的一幕再次上演! “慌个屁啊,内天检查咱们的是那个黑脸包公,咱班长好像是不知道,这么地吧,一会儿趁着班长不注意,你把烟给我,我给藏起来!”丁凯胸有成竹的拍着胸脯说道。 “这......咱留着它好吗?班长是不会允许的,还是......”齐义小心翼翼的说着。 丁凯打断了齐义的话,揪着个嘴然后说道: “交给他也是自讨苦吃,行了,你就别管了,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找机会塞给我就行了!哎呀,放心吧!” 简单的商量好了计策之后,丁凯便装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按了一下冲水的按钮,便拉着齐义回到了班级,向牛班长打完了招呼之后,便也忙忙活活的收拾着箱子。 牛班长一边坐在床上看着杂志,一边说道: “日常生活用品都放小柜儿里,暂时用不着的都放箱子里吧,以后每个周末都会统一开包库拿一些换洗的衣服,作训服什么的就都放箱子里吧!” 听到了牛班长的安排之后,大家似懂非懂的点着头便投入到了翻箱倒柜儿的大潮中!这每一次翻箱倒柜,地面都会像打完仗的战场一样,狼狈不堪的简直不堪入目。 给齐义使了一个眼色之后,便拉着齐义一起拖着箱子走到了小柜儿的前面,丁凯回头看了看还在那儿低头看杂志的牛班长,确定了没有危险之后,便示意齐义把烟拿出来,齐义这扑通扑通跳的心脏让他的动作十分缓慢,毕竟当着班长干坏事儿,这可是头一次呀,丁凯倒是急的和个猴子似的,没等齐义从箱子里拿出来呢,就一把抢了过来,迅速的塞进了小柜儿里! 这短短几秒钟干的坏事儿做的真是天衣无缝,别说低头看书的牛班长没看出什么破绽,连齐义都没觉得咋地呢,手中的烟就嗖一下的变没了,像变戏法儿似的,顿时又对丁凯敬佩了不少。 丁凯这小子敢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先是点验的时候替齐义挡刀子,后来又帮齐义窝藏着赃物,真是太讲究了......太讲究了。 丁凯这小子也是个既爱烟又爱女人的货色,这么疯狂的给自己身上“揽事儿”,当然不全是为了齐义两肋插刀,也是为了自己日后的“抽烟大业”铺路子呢!人嘛,谁还没点儿私心了! ------------ 第八十三章 :抽烟圣地 齐义和丁凯这对儿欢喜冤家完成了自己的“藏烟大业”之后,便装作没事儿人似的继续故作镇静的弄着柜子,这从容的劲儿丁凯当然是手到擒来,只是这齐义......就跟抱了牛班长的孩子下了井一样,内心的忐忑全都显现在了脸上,慌张的一会儿掉这一会儿掉那的。 还好牛班长根本都没注意齐义的不自在,只是一边看着杂志一边催着新兵蛋子们动作快点儿,真是不做亏心事儿,不怕鬼叫门啊,多亏了有了丁凯这样的好助手,才让他暂时的躲过了一劫! 几分钟过去了,走廊里又响起了熟悉的哨声――催着一排的新兵蛋子赶紧把包入库呢!牛班长看着二班三班的新兵蛋子已经有拉着箱子出去的了,便转身对着自己手底的新兵蛋子吼了起来,这一吼可真是给这群新兵蛋子提了神了,本来就因为做了坏事儿而紧张的丁凯和齐义在这七个人当中算是速度快的了,也可能是自己心虚吧,所以,没等牛班长催就动作麻利的收拾个差不多了! 这个作风一向拖拉的邢志当然是最磨叽的了,一会儿站在箱子前揪着个眉自言自语的说着要不要装这个要不要装那个,这小子的柜子里已经被他塞的满满登登的了,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东西,反正乱七八糟的都被他丢在了不大的小柜子里,当牛班长看到他还在琢磨要把箱子里的东西搬到柜子里呢!便揪着他的耳朵说道: “我告诉你,不用你柜儿里装这么多东西,箱子入完库咱们就得整理小柜儿,到时候,不合格的话别怪我修理你!” 这一番话如晴天霹雳般让邢志顿时清醒了,慌张的一边满嘴的答应着牛班长一边用手把着牛班长的手,生怕牛班长一使劲儿,自己的耳朵又要遭殃! 其实邢志完全是顾虑的多了,就凭着牛班长像对待好基友那样的对待他,怎会舍得对邢志下黑手呢?无非就是点到而已,就刚才牛班长揪着自己的耳朵自己还敢上手阻拦的情况,放在邢志上牛班长也就是一笑而过,但是这要是齐义,那可就惨喽!什么顶撞班长,不服从管理啦等等各式各样的罪名都该降临到齐义头上了! 被牛班长催了之后,这群新兵蛋子就都从刚才的绿皮火车的速度变成了高铁的速度了!毕竟在一排有三个班,谁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新兵打狼呀,一会儿的功夫,一排就空空如也了,走廊里传来的都是一些轮子和水泥地的摩擦声还有乱七八糟的脚步声! 到了三楼之中,新兵蛋子们才注意到,原来俱乐部的旁边就是包库,值班员儿打开了包库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堆箱子,有地方的也有军用的,偌大的包库四周是一圈儿迷彩色的架子,架子上都整整齐齐的摆着一排的箱子,看的新兵蛋子们是目瞪口呆的...... 也不知道这些箱子是经过特殊处理了还是怎么着,不光是摆的特别齐,连冲着外面的那一头儿一点褶皱儿都没有,不管是从正面,侧面,还是从上往下看,都整齐的让人看了咋舌的感觉,一种对箱子的肃然起敬感油然而生。 值班员儿没给这群新兵蛋子们太多观赏美好事物的时间,简单的交代了各个班的放包位置之后,便让这群新兵蛋子蜂拥的挤向了放包的架子! 虽然目前这些新兵蛋子都是东北的大汉,但是也会有个头儿高的,个头儿矮的,架子的最底层低到了和脚面平齐的程度,最高层也高到了两米多的距离,就算是一个一米八个头儿的新兵要把箱子放到上面也应该挺费劲的,要是轻一点儿还好,重一些的话,估计也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部队嘛,几乎是每时每刻都有体现兄弟情义的机会,这不,区区一个放包的环节,就又掀起了一股“一声兄弟大过天”的感人情形! 拥挤着的人群中,似乎每个人都想把包放到靠下的位置,这样来回取个东西什么的也方便,但是站在一边的值班员儿却清楚的看到...... 个子高的虽然在人群中占着很大的“优势”,但是却很自觉的把箱子举过了头顶,吃力的朝着最高层的架子上挪动着,个子矮一点儿的也没闲着,尽着自己微薄的力量也在那儿踮着脚帮忙往上推着,尽管没起多大的作用,但是这一个简单的举动足以温暖一个人的心了! 本来新兵蛋子们都在犯愁要怎么弄成老兵们的箱子那个样儿,还担心着怕自己完不成任务又要挨练呢,但是,上天还是眷顾他们的,值班员儿没要求他们要弄的板板整整儿,只是让他们摆的差不多整齐就好,然后就遣送他们回去又让二排三排来重蹈着他们的覆辙! 回到了班级之后,他们才发现自己其实挺幸运的,看了看表,马上五点五十了,邢志便在那儿偷摸的不怀好意的笑着: “哈哈,这还真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啊,马上打饭了,估计他们还没放完包呢,哈哈哈哈!” 一副欠揍的落井下石的样子,牛班长看到了之后,便走了过去和他玩儿了起来,俩人有说有笑的很像一对儿好基友,一声哨响之后,牛班长才十分舍不得的放开了邢志――打饭去了! 抱着个盆走在熟悉的道路上,邢志嗅了嗅周围的空气,嗓子突然一紧,哎,原来是想抽烟了,那天晚上在俱乐部光闻也闻的不是很过瘾,摸了摸裤兜儿,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想起了在家的时候,自己的烟都是揣在裤兜儿里的,而如今......哎,一言难尽哪! 苦逼的生活才刚刚开始,邢志一想到以后要是一口烟抽不到的情景,就恨不得立马了断了自己!这种煎熬绝对比死还难受,不知不觉在胡思乱想中就走到了食堂,值班员儿吩咐了一下新兵,便走进了炊事班! 邢志可能是被尿憋的,也可能是对厕所这个地方情有独钟,毕竟上学的时候,厕所可是抽烟的“圣地”呀,也没功夫去和值班员儿报告了,一头扎进了厕所之后,邢志便像福尔摩斯一样四处的看着...... 原来,凭借着敏锐的嗅觉,邢志闻到了熟悉的烟味儿,对,烟味儿,红塔山,长白山,黄鹤楼...... ------------ 第八十四章 :供奉柜子 刑志鬼鬼祟祟的钻进了厕所之后,凭着直觉他猜出了这绝对是一个大量烟民聚集的场所,此时此刻的他多么的希望能碰上个“艳遇”啊――碰上个老乡儿递给他一根烟,然后恭恭敬敬的给他点上...... 多么美好的愿望啊!可惜,厕所里人来人往的都是些匆匆忙忙的人,要么是真正的来上厕所解决内急的,要么是来厕所洗个碗,涮个筷子之类的,刑志站在门口足足等了五六分钟,也没见哪个哥们儿叼个烟从他身边经过,哎,别说递给他一根儿了,哪怕让他抽个烟屁,捡个剩儿也行啊! 刑志也不是傻子,既然没有遇到贵人,那就赶紧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吧,别等着值班员回来之后,这边儿烟没抽着,那边儿又挨一顿练,这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儿刑志当然不会干了,灰溜溜的跑回了桌子旁,值班员已经在那儿开始盛菜了,还好没有发现刑志。 刑志此时的心情就和哥伦布发明了新大陆一样,虽然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恩惠,但是既然有了抽烟的场所,那就是一个好的开始呀。 俗话说的好,有烟没火儿,成不了正果,有火没烟,成不了仙......可是对于此时此刻可怜的刑志来说,他是既没有烟也没有火,什么正果神仙根本和他边儿都不沾啊! 一边打饭一边心不在焉的琢磨着自己的“淘烟”计划呢,一想到包括自己在内连里的新兵的烟都被连长给没收了之后,刑志连哭的心都有了,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为已“逝去的好兄弟”默哀了起来! 一样是如抢劫般的打完了饭之后,像刑志这样的当然不会吃亏了,满满的一盆饭,班级里每个人的碗里还都盛着冒了尖儿的米饭,如果不是八个座位的话,不知道的人真的不会看出来这是八个人的一个饭局! 自从把烟藏到了小柜子里之后,丁凯总算是放下了一颗躁动的心,虽然柜子里还是乱糟糟的,但是直觉告诉他,应该不会那么容易的就被牛班长发现了吧,自己点子没有那么差,况且......还有着和牛班长的这层关系,不过,丁凯这小子真心有点儿吃醋了,为什么会像一个女生般的吃起了醋呢?截至目前,给人的一种现象就是――牛班长爱刑志有点儿胜过爱他了呀! 晚饭过后,迎接这群新兵蛋子的依旧是忙忙活活的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不不不,是才进班级又要上俱乐部,丝毫没有点儿空余时间的节奏让这群新兵蛋子真的是苦不堪言,后来,下了连的他们才知道,其实晚饭过后是有半个小时的看报纸时间的,或者?去俱乐部看看电视?当然了,这电视绝对不仅仅是新闻联播。 既然开了这个头,就提前的透露点儿什么吧,否则我也对不起广大读者是不?你们会想象出来那样一幅画面么......十个,二十个,三十个,不断增加的一群穿着军装的衣冠禽兽,慢慢的把俱乐部塞满了之后,围坐在一起看着...看着...尺度比较大的爱情动作片吗......此处删除一万字,未满十八周岁的慎读! 吃饭大概也就十五分钟左右吧,回去洗个手的功夫就全被叫到了俱乐部的新兵蛋子,按理来说,映入他们眼帘的应该是电视机里花花绿绿的画面,但是,初入军营的他们却只能面对着漆黑一片的电视机屏幕,离看新闻还有那么长时间要干点儿什么呢?不能让这群新兵蛋子就这么干坐着吧! 交给连长来个体能加餐?不科学,才吃完饭不适合做运动!交给指导员儿背个保密守则?恩,不错,不错! 厄运从此开始,在日后的三个月新兵生活里,除了极其个别的情况之外,大部分时间新兵蛋子们都是在这本来属于他们的时间里干着不属于他们应该干的事儿!万般的无奈又能怎么样呢,胳膊拗不过大腿,既然来到了部队,就只有服从,服从,再服从! 背个保密守则啦,学个军歌啦,迎接领导检查临时背个什么党的指示,党的精神啦,总之各式各样的工作充斥着这仅有的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像丁凯刑志这种想抽个空儿抽几口烟的混小子,等于是直接被扼杀在了摇篮里,纵然你有抽烟的场所,部队不给你时间,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嘛! 背就背吧,一帮新兵蛋子又靠时间的一边做样子的盯着本子看一边心里计算着时间,熬过了这个大家都十分厌烦的环节之后,便到了看新闻的时间,虽然这新闻也是很枯燥乏味的,但是起码比背保密守则强啊! 看完了新闻之后,连长和指导员出奇的没有再次占用他们的时间去搞个体能,继续背个保密守则什么的,匆匆的找了几个老兵点评了一下新闻之后,便解散了队伍,解散的时候也没忘说: “今天让你们看看老兵班长是怎么点评的,明天开始,就到你们点评了,谁要是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儿,哼,到时候就别怪我了!” 又威胁?又恐吓?没办法,谁让这就是部队的一种传统呢! 丁凯寻思着可算是连长开了眼了,给他们点儿自由空间了,可是没人料到,回到班级的他们又被安排了一项新的任务――整理小柜儿! 丁凯可是慌了!唉呀妈呀,我的烟咋办呐,这也太快了,呜呜呜,玉帝哥哥,王母娘娘,天蓬元帅,太上老君,全都保佑我吧! ------------ 第八十五章 :老兵风采 同样是作为烟民,丁凯和邢志应该是同病相怜的,但是怎奈调皮捣蛋的邢志没但和丁凯达成了共识还差点儿坏了大事! 话说这摆放个小破柜子还真是说道挺多的,这牛班长集合了班级里的所有力量之后,便摇身一变成了导师――为这群初入军营的新兵蛋子们再次上起了“教育课”,只不过,这次的教育不同于上次的俱乐部殴打,起码,就现状来说,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全体就位之后,牛班长便打开了自己像珍藏了多年老酒一般的小柜儿,映入眼帘的便是给人一种下马威感觉的布置,这柜子整齐的,哎呀我去,比个女人收拾的都利索,这是此时的新兵蛋子们心里异口同声的呼声! 只见那柜子里分了上下两层,上层的空间稍微的大点儿,首先看到的便是光彩夺目的大檐帽儿,耀眼的五角星规规矩矩的被镶嵌在了帽子的前端,让人看了本身就有一种肃穆的感觉,再加上牛班长这摆放的角度和位置是如此的得体,更是让人觉得顿时毛孔张大,热血充斥全身的感觉。 大檐帽儿的下面则是一块儿长方形的绿布,有棱有角,面对着外面的这一块儿居然没有一点儿褶皱,就像是天然形成的一般,服服帖帖的被固定在了柜子里,从侧面一看也是平整的如一块儿镜子一样,连正面和侧面的交合处都是那样的契合,让人看不出一丝的瑕疵! 在这群新兵蛋子纳闷儿这是怎么做的,什么来路的时候,又被牛班长勒令看着其他的东西,整齐的绿色不明物体下面是一块儿和其换汤不换药儿的布置,只不过是白色的,一样的无可挑剔,一样的天作地和,在这两个整齐的条状物旁边便是新兵蛋子们所熟悉的事物了――一卷白白的卫生纸,虽然这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东西了,但是在这个小柜子里,却绽放出了一种别具的特色,为什么新兵蛋子们看到这熟悉的卫生纸就觉得和自己用的卫生纸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上呢,或许真的是心理作用吧,因为,卫生纸的确没有什么两样,只是新兵蛋子们的眼光所导致的歪曲吧,都是在超市买的,这班长的卫生纸也不比谁的多个花纹儿,变个花样儿! 难道真的是传闻中的......在新兵眼里,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情况还只是小菜一碟,这......班长什么东西都是好的,班长放的屁也许都是香的呢?(当然了,此处为夸大其词,我中华人民解放军乃威武之师,雄壮之师,当然不会发生这类“唯班长主义”事件! 上层的柜子已经介绍的差不多了,眼珠儿一转之后,便跟随着牛班长的手势飘到了下层的柜子,这一层倒是没有上一层那么令人费解了,洗澡兜儿大家也没人不认识,就连最奇葩的齐义也是认识它的......只不过,这个一个平凡的洗澡兜儿在班长们的手里却也似有了灵魂一般――有模有样的安静躺在柜子里。 ------------ 第八十六章 :公开偏袒 齐义和他的小伙伴儿们都惊呆了!平凡的东西却在班长的柜子里呈现出了不平凡的景观,欣赏归欣赏,最后还是逃不了自己也要弄成这样的结局! 轮到这群新兵蛋子们自己动手做了,大家这个时候都特别的心齐,全都一脸茫然的看着牛班长,牛班长大概也看出了他们心里的疑惑,干净利索的下了第一道指令:把制式衬衣拿出来! 虽然都知道衬衣是个什么样子,但是这来到了部队之后,也没个人专门教过他们一些部队的专用词语,所以对这些比较陌生的词汇还是不甚了解,譬如这个什么制式衬衣。 牛班长见这群新兵蛋子蠢蠢欲动却又无从下手,便对着他们一字一句的用着俗语说着: “把你们的绿色的,带金色纽扣的衬衫儿拿出来,长袖的短袖的都行!快点儿!” 前几个字牛班长还是温柔的说出来的,最后说快点儿的时候,继续是咆哮说出来的,也正是这一个大招儿,才让新兵蛋子们茅塞顿开,麻利的忙活了起来! 话说这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七个新兵蛋子的爱好还真是各不相同,也许是眼光不一样吧,到部队之后他们还没发过衣服,所以一个人就一件长袖和一件短袖,像丁凯这种比较聪明的新兵饶有心计的把两件都留在了柜子里,一是觉得长袖的日后一定会有穿到的时候,二嘛......就是想遮掩一下他那两条中华,这小子,真是一肚子鬼点子,齐义本来准备把两件儿都装进箱子里的,但是丁凯让他留下了长袖的,所以......也能满足牛班长的要求,拿的出来!最可怜的就应该属邢志了,这个二货真是懒的不行,不愿意叠衣服什么的,就把两件儿都装到了箱子里...... 准备好了要拿的制式衬衣,七个新兵便一人手里抱着个衣服站成一排等候着牛班长的指示,唯一有些另类的人就是邢志了――手上没有衬衣,两只眼睛扑朔迷离的一会儿瞅瞅这儿,一会儿瞅瞅那儿,就是不想和牛班长对视的感觉,但是,丑媳妇终究要见公婆,牛班长最后还是发现了他! 按理说,其他六个新兵都老老实实的拿出了衬衣,就邢志没完成任务,咋的也应该被牛班长修理一番吧!可是,这个对待邢志都快赶上对待自己亲儿子了的牛班长当真会舍得这么做吗? 牛班长瞪起了牛眼睛,对着邢志问道: “嘿,你的衬衣呢?” “报...报告班长,都入库了!”邢志脸皮非常厚的如此答道! “其他人都至少有一件儿,你咋这么特殊呢?”其他新兵都感觉出了牛班长的语气是要爆发的前兆了! “我怕放在柜子里太乱了啊,所以......”邢志话说到一半儿就被牛班长给打断了! 还记得齐义在俱乐部被牛班长严刑逼问的情节吗?貌似也是话才说到一半儿就被打断,然后紧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哎,邢志一听到牛班长打断了他,便把心一放横,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准备! 其他新兵也都屏住呼吸,用一种十分凝重的氛围来迎接着暴风雨的到来!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一秒...两秒...三秒...静候着牛班长的暴力行为! 牛班长转过身去,在柜子里翻了一会儿便走了回来,塞给邢志一件儿还散发着清香的制式衬衣,嘴里不耐烦的说道: “给你先用我的吧,用完给我洗干净了,洗不干净看我怎么收拾你!” 哎呀我去,邢志一颗提到嗓门儿的心终于是落了下来,其他新兵也都是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有的在后怕,有的在愤慨,有的则在窃喜...... 齐义是后怕型的,因为他担心这一次依旧会像点验那样――一人生病,全家吃药! 丁凯是愤慨型的,因为他特别恼火牛班长对邢志这么好,若有若无的敌视感悄悄的萌芽着! 其他几个则是窃喜型的,因为他们期待着日后自己也有丢三落四的情况时,牛班长也会这么对待他们!(但是,貌似,他们有点儿想多了,因为不是所有牛奶都叫特仑苏,不是所有人都是邢志!) 接过了牛班长的衬衣,邢志便像趁热打铁的抱住牛班长的大腿好好的献一番殷勤!但是,牛班长却没给他这个机会,二话没说,转身拆开了自己柜子里的“小长方形盒子”! 新兵们都看的愣住了,原来那个在柜子里整齐的如一块儿铁疙瘩般的物体竟然是一件儿软绵绵的衬衣弄的?这回,可真的是把这群新兵蛋子们给惊呆了,牛班长让新兵围在他身旁,自己做起了示范! 只见牛班长把衬衣抖开了之后,里面有两块儿长方形的小木条,一看到这东西,新兵蛋子们心里也就猜个八.九不离十了,对着外面和侧面的那整齐的没有一丝褶皱的部分应该就是这两块儿小木条,虽然这群新兵蛋子像是看魔术看出了门道儿一样发现了其中的奥秘,但还是比较佩服牛班长是怎样把衣服叠的如此天作之合般完美的! 首先,牛班长把衬衣平整的摊开,把其中一块儿小木条放在了衬衣的正中间位置,然后把扣子都系上,这样,小木条就躺在了两层布的中间了,然后把两条袖子成交叉状的叠在了一起,随后又把衬衣对折,另一块儿小木条放在了侧面,随后,便按着木条的尺寸一下一下的叠着衬衣...... 新兵蛋子们在旁边看的那是目瞪口呆,一想到自己的衬衣也能像牛班长的一样瞬间变成一块儿“绿盒子”,便心里一阵窃喜,只不过,真正轮到他们做的时候,会不会这样轻易上手就难说了! 牛班长演示了差不多之后,便让新兵蛋子忙活起来了,牛班长也知道凭这群新兵蛋子的小脑瓜儿,看一遍就能记住的人......应该是还没有!只不过,牛班长这样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其实是想干点儿别的活儿...... 只见牛班长从门后拿出了一块儿疑似天花板材料的板子木板,然后便坐在床上很用心的用小刀儿一下一下的割着――原来他是在为这群新兵蛋子做着那个小木条,七个新兵,一人两块儿,也够他忙活一会儿的了,也看出来他还是蛮疼爱自己手下新兵的嘛...... ------------ 第八十七章:莅临检查 牛班长自顾自的忙活着自己的事业,也没顾得上去管这几个新兵蛋子,这下可算给他们一个像小时候上自然手工课那样互动的的机会了,开始的时候,还都是俩人一个床,自己琢磨着怎么叠,一没了牛班长的看管之后,便七个人全都聚在了一起,乱成一团,你推我搡的挤在了一个床铺上...... 似乎每个人的心里都期盼着有这么一个人――那就是可以挣脱世俗的束缚,提前一步完成班长教给的任务,然后像超人拯救地球一般,让其他新兵都照葫芦画瓢!数来数去,这七个新兵蛋子当中,应该算是丁凯最有天赋的了吧!通过种种的事迹也凸显出了他确实有着过人的地方! 既然定下了“救世主”!那就开始实施计划吧!有阿谀奉承的,有给打下手的,有在旁边夸的昏天暗地的,也有在旁边一会儿揉揉肩,一会儿锤锤腿的!真的容易给人一种误导...到底谁是班长?还是丁凯这小子荣升班副了? 丁凯虽然是聪明伶俐,但是在顶着众多压力的时刻还算是没给他的战友们丢面子。虽然叠的没和牛班长一模一样,但是叠了个差不多的时候便抱起了胳膊,往床架上一倚,嘴里喃喃道: “基本上就差不多了,啊!咱们等班长把那小木条做好吧!你们先去照着我的衣服先叠起来吧!” 这真的是有一种导师范儿啊!举止投足之中真的有一种凌驾于其他新兵们的感觉呢!不过,丁凯真的不想有这种感觉,都是同年兵,谁也不比谁多了个胳膊多条腿的,况且,如果让这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无限膨胀的话,是不是会让他脱离其他的战友而孤独终老?也不好说啊! 其他新兵也都照着丁凯衣服的样子叠了个大概,但是看起来却怎么也找不到牛班长刚才叠的那种感觉呢!怎么瞅怎么都有点儿别扭。 呵,丁凯这小子也是凭着一面之缘的感觉来叠的,说实话,其实他也是个新兵,他也是头一次接触这个比较另类的叠衣服方式!所以,也难免会出点儿小差错,只不过...聪明的丁凯为了不在同年兵面前丢脸,只好硬着头皮仗着自己丰富的生活经验,把日常生活中的叠衣服技巧应用到了这里而已! 虽然他的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性质比较恶劣,但是总比让其他的战友们如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强!有病乱投医的伎俩在部队里可真的是不太实用...... 在新兵蛋子们自认为完成了的班长教给的任务而个个仰脖儿唠嗑的时候,牛班长也完成了他的大业,手里拿着一堆的小木条分到了每个新兵的手里,看着地上的木屑,和木板上被裁剪的一个一个的小洞,新兵蛋子们知道牛班长费了不少功夫,所以,也都暗自下决心要好好的完成这项任务了! 于是......在这群新兵蛋子拥丁凯为王而效仿他完成的各色各样叠的衣服当中,自然是全部阵亡了,牛班长又再一次的做了示范,这一次不是他自己在表演,而是拽来了一个新兵,手把手的教着他叠着,会拽资质最差的齐义么?还是被溺爱了的邢志?或是机灵乖巧的丁凯? 牛班长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虽然俗话说教会了徒弟,饿死师父,但是在这种事儿上,教会一个悟性比较高的新兵来说,会让自己轻松的很多,与其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告诉新兵如何如何做,浪费口舌又浪费时间,还不如找个新兵来代替自己,临时的充当一会儿班长呢! 重担再一次的落在了丁凯的肩膀上,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丁凯!加油吧!为了以后的大展宏图! 这一招儿用可谓是妙的呱呱叫啊!牛班长既轻松了自己,又让丁凯锻炼了自己,同时还让这群相依为命的新兵蛋子互相增进着感情! 忙活了半天,雏形已经差不多了,八个柜子同时打开的一瞬间,我想,惊呆了的就不止是牛班长自己了,新兵蛋子和牛班长的眼光要求都不一样,牛班长会因为他们的标准太低而惊呆!而新兵蛋子则会因为自己的成果太完美而惊呆! 完成了任务之后,看了看表,也快到了点名的时候了,小值儿迅速的扫了扫地之后,便和其他新兵一样戴好帽子扎好腰带准备出去集合了。 没有了才来部队时候的仓促,包括齐义在内的每个新兵蛋子心里都有了一些感触,他们虽然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是源自哪里,但是...至少,我们不再是那个慌慌张张一听到集合找不到帽子找不到腰带的新兵了! 日复一日的点名,整齐的脚步声,嘹亮的口号声,连队与连队之间暗地里的较量......让这个短短的十几分钟过的特别的充实,对于连长或指导员的算的上磨叽的谆谆教诲,说真的,心里也不是那么烦了!别人不敢保证,至少呆呵呵的齐义已经习惯了,并且不厌烦了,如果等到他退伍后,会不会觉得每天听不到这些熟悉的口吻和话语之后,有一丝莫名的失落感呢? 虽然整理完了小柜子,但是连长布置的任务却又让这群新兵蛋子们大吃一惊,在连门口的灯光照耀下,连长的身躯被照出了一个又窄又长的轮廓,黑色的轮廓倒让连长增添了一点儿神秘感,而且还显得特别的伟岸,高大,强壮!一股中国军人的霸气之风在连长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接着又传来了连长熟悉的声音: “明天早上检查卫生,班长们回去再交代一下!” 检查卫生?有的新兵蛋子则开始幻想会不会像在学校的时候那样,能不能就是过过样子走走形式而已,能有如此大胆想象的新兵还真是挺奇葩的!这类人在连队里还是占大多数的,毕竟没人愿意被鸡蛋里挑骨头的检查一番嘛! ------------ 第八十八章:营长突袭 这点完了名布置完了任务之后,按理说应该像往常一样解散了,但是,当连长和指导员有说有笑的走上楼之后,这群新兵蛋子迎来的却是又一次的“集合”! 话说在有的贫困地区,一些枯草盖成的房子,遮风不遮雨的陋室在下雨的时候都是屋外下大雨,屋内下小雨,这部队也不例外,当连长布置完了工作之后,这群班长又各自的把自己班新兵集合到一块儿...... 牛班长也不例外,把这七个新兵蛋子领到了一边儿,喊了几个口号,踏了一会儿步,然后便开始掏心窝子般的和面前的这几个菜鸟聊起了天儿! 虽然说是聊天儿,但是站在下面的七个新兵还是不敢太过放肆,只不过牛班长的话语没有那么过激,相对于平时来讲,还是比较算的上和蔼可亲的了。 对于这群新兵蛋子来说,明天的检查卫生是他们来到部队之后第一次比较正规有着明码标价的一次,我想,紧张的不仅仅是这群新兵蛋子,每个班长也都希望被写在连队公示板上的“较差栏”! 聊了几句要如何如何打扫卫生之后,牛班长便让他们回去了,毕竟...还得给他们打扫卫生的时间嘛!上了楼之后,每个人便都忙忙活活的干起了自己的活计,小值忙着扫地,拖地,摆鞋架,其他几个都按照牛班长的吩咐继续整理着小柜儿,对于将心比心的牛班长来说,他们的标准已经达到了牛班长这颗怜惜下属的心了,但是对于第二天的检查来说,他们的标准还差的很远! 匆忙之中的时间往往是过的最快的,在一如既往的熄灯号响起之后,便在夜幕中的不安宁都进入到了只能听到呼吸声的睡眠时间,但是这不匀称的呼吸似乎在预兆着什么...... 第二天,当窗帘外的天空还是灰蒙蒙的时候,班级里还是漆黑一片的时候,丁凯的闹铃依旧是铃铃铃的响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没有让牛班长亲自去按停它,在响了不到两秒的一瞬间,丁凯就把它按停了,然后像个猴子一般噌的跳了起来,便开始了心跳加速的紧张筹备工作! 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将冰凉的手伸进齐义的被窝里,依然是揪着其他几个新兵蛋子的耳朵,依然是...任由你捏打揉踹也叫不醒的邢志?哦,不,这一次,邢志出奇了的也慢吞吞的爬了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犹如晴天霹雳霹中了他一样,想到了早上的大检――便灵魂附体般的精神了! 在丁凯的带动下,全排乃至全连都在循序渐进的起了床,当然了,这些早起的“鸟儿”为的不是有虫吃,而是不被“虫吃”就已经万幸了,菜鸟们依旧是忙这忙那,老鸟们依旧是酣然的睡着,做着各色各样的梦,将军梦?春梦?发财梦? 虽然是要检查卫生,但是,值班员儿仍然很讨人厌的吹起了跑早操的哨声,紧接着便又是一帮黑压压的人群渐渐的消失在夜幕中,接着微弱的路灯光,他们的影子,似乎越来越长...越来越长... 吃完早饭之后,大家真心不愿意面对的事情还是按部就班的到来了,一帮人被带到了连门口,站的笔直笔直的,迎接着他们认为是最高的领导人――连长,指导员的莅临检查了! 但是......当他们的目光随着连长和指导员越跑越远的身影飘着的时候,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个身材消瘦个子很高的“领导”!为什么称之为领导?因为这群新兵蛋子知道了,只要是连长和指导员跑过去又握手又敬礼的人,那么,就只有两种情况,一是比他们级别高的领导,二,那就只能是他们的父母长辈了! 迈着四方步走过来的领导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素未谋面的营长大人!虽然是营级干部,但是却没有腐败的身躯,非常精干的站在了这群新兵蛋子的面前,让人眼前一亮,一股霸气之风吹过来的感觉...... 这真的是出人意料,原本以为就是连长指导员检查呢?这下可好,来了一个大人物――营长,阿弥陀佛,每个人都在心里祈祷着――但愿别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本来这群新兵蛋子在连长和指导员的面前就已经和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一样了,各种鱼龙混杂的心思充斥在每个人的心中,真是前怕狼后怕虎呀,都在担心着自己前途未卜的命运! 这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啊!这不,营长不偏不倚的刚好在他们集合站队准备带出训练的时候来!当然也要有点儿领导的样子啦――讲两句吧! 说来也怪,这营长见了这群新兵蛋子就和见了敌人似的,一脸的苦瓜相不说,还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就跟队伍里的某个人欠他钱没还一样,底下的新兵有的就在心里叨咕着,譬如这个邢志: “我草,我们也没欠你钱,这老脸耷拉的,比驴脸都长了,一点儿都没有“旺妻相”,谁嫁给你谁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这邢志心里骂归心里骂,但是脸上还是表现着一副言听计从特别乖巧的样子,犹如被驯化了的狮子一样,既有以前的威武,也有此时的柔情! 营长瘦弱的身姿站在队伍面前,但是却没有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相反,倒是给了这群新兵蛋子一种暴风雨要到来的前兆的感觉,每个新兵蛋子包括老兵班长在内都在秉着呼吸,不想撞在枪口上!因为他们知道,这个时候的掉链子,那绝对是掉的稀里哗啦!连碎片都找不齐的那种! 在大家的掌声中,终于迎来了营长的讲话: “同志们好,我呢?是咱们三营的营长,我叫赵俊,这么说吧!虽然你们现在是新兵,还隶属于新兵营,我也不是你们的新兵营长,但是作为领导,而且你们现在吃在我们三营,住在我们三营,我就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一个邋遢兵来玷污我们三营!瞧瞧你们,啊!饭吃的不少,这腰带都快扎到屁股上了!还好意思在这儿站队?集合?丢不丢人!” 营长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站在第一排的一个新兵的面前,用手上下抖着那个新兵的腰带,一脸的愤怒让人看了真的是毛骨悚然,比看了恐怖片还吓人的感觉,因为......你我都知道,这个新兵腰带的问题绝对不是一个终点,仅仅是一个开始! ------------ 第八十九章:挑毛拣刺 营长的这一招儿使的可真是秒啊!潜移默化当中,既敲响了新兵的警钟,又指责了连长指导员的大意,还不忘臊一下值班员儿的面子,这一箭三雕的举动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首先,这个新兵绝对是一个撞了枪口的菜鸟,可能是因为早上吃的太多,也可能是因为其他一些因素,总之,就目前而论,这群新兵蛋子里死的最惨的肯定就是他了,被营长亲自纠正了腰带的他,我想,直到他退伍,他不会再在腰带上偷奸耍滑儿了,至少,勒的紧是必须的!不管你吃饱还是没吃饱!必须给我勒到一尺八的腰! 其次,作为一连之长,能纵容手底下的新兵出现这样的纰漏,那说明这平时管的肯定更松啊!这领导举一反三的能力绝对出乎你的想象,让我们来猜一猜营长此时此刻在想什么吧......肯定是――哦,这大早上集合腰带就扎的这么松,是不是训练的时候都不扎腰带?恩?晚上点名的时候黑漆漆的也不扎吧?是不是这腰带只是个摆设?恩?还是这小子给连长和指导员“上货”了?或者是连长,指导员的亲戚?特殊待遇? 暂时打住吧!如果按照这个思路一直猜测下去的话,那么,我估计这一章都不用写别的了,绝对可以联想到入伍前,上学时,乃至刚出生...... 最苦逼的当数值班员儿了,作为一名老兵,还是优中选优来负责带新兵的老兵,这不幸中的大不幸还是值班员儿!你是怎么集的合?怎么站的队?恩?这腰带都扎成这样儿了也不纠正纠正?恩?还带新兵呢?还给新兵做表率呢?是不是平时就这么不严格的要求新兵?恩?是谁指使你的?是连长还是指导员?你个小士官想提前退伍还是怎么地? 当一切猜测都只是猜测的时候,我知道...其实真相远比我们的猜测更加可怕! 堂堂一营长居然在自己的连队第一眼就挑出了毛病,这连长当然是站不住了,脸唰一下的就白了,然后跑到营长的跟前儿,点头哈腰的一面赔着不是,一面讨好着,低三下四的劝着营长的时候,还不忘伸出一只手准备揽着营长的后腰走进连里呢?只不过,通过细微的观察后你会发现――连长那半推半就的手一直停在半空中,也不知道是因为犯了错不敢冒犯还是怎么着,只是一只手做出邀请的手势,一只手在身后做着样子而已! 营长虽然对这个临时莅临检查很是不满意,但是碍于一个下属对自己的阿谀奉承,还是当着这么多新兵的面儿,纵然有“一万个舍不得”,也还是一步一回头,一回头便瞪一眼这群新兵蛋子的走进了连里。 营长可不是舍不得这群新兵蛋子,而是舍不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这群邋遢兵,对于全团这么一个既有编制又没编制的特殊侦察营来说,赵营长是绝对不允许有一丝瑕疵存在的! 目送着营长走进了连里之后,这群新兵蛋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刚才绷着个腰故意站的非常直的身子也像被抽了骨架一样,软绵绵了下来,只不过。虽然这“三巨头”――营长,连长,指导员已经走进了连里了,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迎来了这群老兵的“教育”!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定理是每一个来到部队的新兵应该时刻谨记在心的!要有着随时应付自如的能力也是必须的,这不,营长训连长,连长给老兵们的一个眼神,老兵便只好操练起了新兵!既然连长在营长面前丢了面子,老兵班长在连长面前丢了面子,那么...这羊毛出在羊身上,没办法,只能从新兵蛋子的身上“薅羊毛”了! 既然营长提到了腰带的问题,那么就必须得抓紧落实啊――值班员儿不敢怠慢,本来就已经让连长下不来台,已经给自己在连长心里的印象增加了一个负分了,可不能再雪上加霜了,心动不如行动!大概的扫了一下新兵蛋子,几乎每个人的腰带都够他把拳头塞到里面还晃荡的了,更有甚者,能塞进去俩拳头还...... 一个个的腰不是很粗,但是扎腰带却松的不行,这还真就不怪人营长事儿多,也确实有点儿不像话了,腰带腰带!不勒的紧儿点的话那和丝带有什么区别?这又不是扭大秧歌儿,也不是表演,所以,坚决不能容忍这群新兵蛋子把腰带扎的和丝带一样! 值班员儿还有其他的老兵班长都在队伍里不停的穿梭着,一边摸着新兵蛋子们的“小啤酒肚儿”,一边尽可能的使劲儿勒着,当然了,也不是那种使劲儿勒,非得给勒到把隔夜饭吐出来的地步,至少,让这个胸脯和腰部之间有点儿起伏吧!好几十号人当中,不用班长纠正本来就扎的很紧很标准的新兵竟然没超过五个...... 当班长们还在忙忙活活的给新兵们纠正腰带的时候,营长的身影又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先是一惊,随后便是夜一般的静,真的猜测不出究竟是连长给招待的不周到还是又要出来挑毛拣刺儿来了! 营长偷偷的瞄了几眼队伍,眉毛稍微的舒展了一些,看来,经过班长们的整理,新兵蛋子们的腰带还能说的过去了,起码不会让营长暴跳如雷的指责这个指责那个了。 只不过这一次。虽然营长没有盯着哪个新兵找着身上的不足,但是却依旧给这群新兵蛋子们的心里重重的打击了一下,不出所料,狡猾的营长没有按着连长和指导员安排好的套路走,本来连长是打算让营长到连部喝喝茶,吃吃水果,抽根烟儿什么的,但是这营长根本没按套路出牌,就跟提前知道他们今天要检查卫生一样,进了连部,呆了屁大的功夫,便以想到处溜达溜达为由,直接戳中连长的要害――大摇大摆的检查起了卫生! 这挂羊头卖狗肉的事儿虽然不是什么好的传统,但这营长却是很喜欢的样子,一个班一个班的溜达着。虽然嘴里没说什么?但是凭着连长和指导员的直觉,绝对是记在心里了,又少不了一顿狗屁呲了,哎! ------------ 第九十章:被子会飞 这营长进到了班级里那真可谓是明察秋毫,不放过一丝角落,单是看个被子就得从各个角度看个好几遍,刚才的领导架子此时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然而更有戏剧性的却是――一会儿踩着梯子上看这看那的,一会儿弯着腰看着鞋架,像打地鼠一样把每个柜子都挨个儿的打开...... 连长和指导员虽然在这个营当领导不是一年半年了,但是也从来没见过营长这么细心过啊!当然了,这里所指的细心是针对于那些个发个津贴不积极啦!伙食改善不积极啦!过年过节给的福利不积极啦等等,在那个时候,营长往往会装的和没事儿人一样,总是会以各种理由,各种情况为由,来延迟着每个人的“受益时间”! 这人点背的时候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也可能是因为齐义那个班级是一班的缘故?既然是一班,就应该什么事儿都冲在前面,但是......齐义怎么感觉,除了不好的事儿让他们摊上过第一之外,怎么没见过有什么喜事儿让他们摊上过呢?但是点背不能赖社会,没办法,接招吧! 如果把连长和指导员比作是小boss的话,那营长绝对是好几个boss的合体或者是困难程度翻倍的大boss,也不知道营长是在哪儿受了刺激还是怎么着,完完全全一副女生来大姨妈时候的暴躁样子!好像这个社会,这个连队是他天生的死对头一样,然而这个大头兵又让齐义――他们的班级摊上了! 当营长再一次站在了新兵蛋子们面前的时候,有的人已经感觉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强烈的感觉比连长和指导员要恐怖的多了,营长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连长把值班员儿和牛大力叫了进去! 虽然是大早晨,但是连队里依旧是灰暗的一片,新兵蛋子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在心里不断的祈祷着,各种担心,各种祈祷真的是五花八门啊!有的担心别和领导打起来,有的担心牛班长别被揍一顿什么的,因为他们知道,只要是牛班长不舒服了,那么他们也会步他的后尘的!他们可不想大半夜的再冲到俱乐部被圈踢儿了! 进去了大概五六分钟左右,当新兵蛋子们都在怀着一颗忐忑的心等待着什么的时候,突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窗外被扔了出来! 大家的眼光都随着那东西飘了过去,有的人已经开始惊叹是不是发生了一场好戏了,比如这个上演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士官pk营连长的大战!但是,定睛了一看才发现...... 原来被扔出来的不是别的,而是活生生的被子啊!只见那被子被粗鲁的直接囫囵个儿的被扔了出来,丝毫没有一点儿怜惜感的被扔在了连门口的草坪里,当翠绿的被子降落到草坪里那一堆枯黄的草地上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睛都湿润了,也不知道他们是因为看到了枯黄中的一丝“绿色”而感动的,还是为自己被子前途未卜的命运而担忧着...... 看着粗鲁的营长如此糟蹋他们辛辛苦苦叠了一早上的被子,一种说不出的苦楚驻扎在了每个新兵的心里! ------------ 第九十一章:还会洗澡 当新兵蛋子们看到窗户里面不断的往外扔着被子的时候,一边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一边瞪大了眼睛搜寻着被扔出来的被子是否有着自己被子的样子――尽管这些被子长的都是一个样! 难道是营长深知擒贼先擒王的精髓所在,一上来就一头扎进了一班,合着是作为一连之“首”,除掉了一就等于削弱了士气?据不可靠消息――被扔出来的被子总共有三床! 在此时此刻,每个新兵蛋子都有着七分之一的几率被“馅饼儿砸到头”!没有办法,只能一忍再忍,一忍再忍,期盼着这场遭遇战的结束快一点,营长下的手轻一点儿......毕竟人家还都是第一次嘛! 众望所归的是营长又把连长骂了个狗血喷头,连长铁青的脸色,抽动的嘴角都在预兆着一场浩劫已经不可避免的要降临到这群新兵蛋子的头上了! 这骂也骂了,损也损了,咋也得让兵蛋子们亲眼目睹一下自己的惨状吧!咋也得让他们知道怎么是怎么死的吧!或者死的有多惨! 既然拿一班开的涮,那就把一般的新兵加班长先领进去瞧瞧吧!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大家跟随着营长的步伐走到了班级里,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狼藉...... 说是狼藉倒还不如说是便的清爽了,只见大家一进门便只看到了牛班长的床上摆着一床有些褪了色的被子,其他人的床上已经空空如也了! 哎呀我去,不能吧!新兵蛋子揉了揉眼睛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对呀,明明看到了刚才窗外扔出来的被子是三床啊!怎么能都没了呢?难不成营长有疑似于恋尸癖的毛病把他们的被子全都占为己有了?也不应该呀。 正当大家踌躇的时候,营长话锋一转,眉毛一挑,大家便随着他的手势看向了离他们不远的洗漱间...... 为什么包括我在内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呢?被子与洗手间之间能有啥关系?营长貌似有点儿扯淡了吧!难不成要叫全体新兵去集体撒尿还是怎么着? 这和大半夜的发信息告诉姿势不对,起来重睡没什么区别啊。 伴随着沉重的脚步,新兵蛋子们走向了自己特别不愿意走进的洗漱间...... ------------ 第九十二章:失重连队 走到了洗手间,便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只见在两米多长,七十公分宽的洗漱池里,安安静静的躺着四床被子,在寒冷的空间内,却给人一种像是被子在主动温暖这些冰冷的瓷砖儿似的! 虽然没有拧开水龙头给被子洗澡,但是一向抠门儿抠到不行的部队里,却因为一个个的水龙头,也不知道是年久失修还是故意不换,都在滴答滴答的滴着水滴。虽然频率不是很快,但是足以把被子贴着池底的一面浸透了,也就是说,让这群新兵蛋子们晚上盖不了是必然的了! 大家忍着心里的伤悲,还都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是低着头等候着营长的发落,但是,迎接他们却不是他们内心期待的一场臭骂,一顿暴打之类的事宜!而是...... 营长端着个肩膀,对着连长和牛班长那是劈头盖脸般一顿“大教育”啊!营长说了些什么可能新兵会因为心里紧张而记的不大清楚,但是就凭着他们看到的牛班长点头的次数来说,心里也猜得出来事情的严重性了,绝对不亚于点验的时候丁凯充大头事件,甚至......还犹有过之! 被营长数落完了之后,丁凯看得出牛班长那忽白忽绿的脸色背后透漏出的怒气,只有傻乎乎的齐义觉得可能...也许...大概...会是牛班长没休息好,才导致的脸色不好......邢志当然也看出了事态的严重性,只不过,他还是胸有成竹的有着可以“开小灶儿”的信心的,毕竟有着这层牛班长和他像是基友的关系呢嘛! 营长的突然视察似乎也接近尾声了,该骂的也骂完了,该查的也查完了,该点到的也点到了,其实,被子被扔进水房的班级不仅仅是他们一班这一个倒霉催的,走上二楼三楼,洗漱间的池子里也都是铺满了被子,相比来说,齐义他们的被子还算是幸运的了,也可能是没把营长给逼到那一步吧!二楼三楼有的被子都是被抖开了然后平铺在水池里的,而齐义他们的被子起码还是叠着的状态直接扔进水池里的,目测一下,就可以得出结论的――平铺了的被子的水浸部分指定是更大更广更揪心的! 被营长“大扫荡”了一番之后,营长便很有成就感的背着手离开了,其实作为领导,营长还是比较尽职尽责的。虽然来到了连里进行了一次底朝天的大检查,但是临走的时候仍然没忘虚情假意的关心一下新兵蛋子们,就像挑出来那个腰带扎到屁股上的新兵一样,也是在队伍里随机问了一个新兵,特别做作的问了几句,适不适应环境啊!吃饭吃得饱不啊等等之类的问题,和刚才的大野蛮相比较,此时此刻确实有点儿像变了个人似的。虽然营长最后说的那句让炊事班改善改善伙食新兵蛋子们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起码,有百分之一的概率就比没有强!也算是营长经过了这次大扫荡之后给他们吃的一个甜枣吧!不管真甜还是假甜,反正自己偷着乐去就是了! 营长走了之后,连长铁青的脸色似乎稍稍的有了些缓和,什么也没说,而是让值班员儿带着新兵继续走到训练场开始了训练,从连长无奈的表情里我们可以猜测到...... 可能他会觉得真的是自己工作没有做到位,没有抓到位; 可能他会觉得是营长对一群初入军营的新兵就要求的这么苛刻有些愤慨; 可能他会觉得这次的大扫荡罪不在新兵,起码,罪不在一个刚刚来到军营的新兵! 说多了都是眼泪,部队就是这样,其实,咱们假设一下,如果早上的这次大扫荡之后连长想要整顿而带回的话,会更让营长对他们二连怒目相对的!培养一个干部,培养一个连队,一个优秀的连队,就必须要有这种泰山崩倒前而面不改色的勇气,不管一个连队,一个领导,一个新兵的苦楚无奈有多么的多,到什么时间该做什么事儿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没有人会因为你的不开心而改变部队的节奏,这就是强硬,霸道,这也是制度! 在漫长的时间里度过一段很不开心的时光是非常折磨人的,被数落了的连长,被指桑骂槐了的老兵班长,被吓的战战兢兢的新兵蛋子,这些人在训练当中都怀着一颗寝食难安的心,没有人愿意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还做些不快乐的事儿,但是迫于压力,迫于制度,却不得不这么做,但是,时间却过的尤其的慢,尤其的慢...... 本来带出训练的时间就已经快九点了,按理说,训到十一点多也不怎么漫长,但是在这个特殊的日子,特殊的早晨里,时间却像是卡住了一样,始终不愿意载着这群人的苦闷与不开心而悄悄的离去,一直在训练场的上空无限的循环,循环! 没有了班长和新兵们的有说有笑,没有了休息的时候那些有爱的小游戏,没有了大家开怀大笑比谁大门牙大的快乐时光,有的只是闷不做声的机械式训练,有的只是休息的时候大家垂头丧气的围坐在一起的窘态,有的只是复读机般的到和是! 营长的突袭让本来一个生机勃勃的早晨变的如同死亡谷一样,到处是死寂的景象,到处是被逼无奈而扭曲了的脸颊,新兵蛋子们可以说是最矛盾的,因为...... 他们既不愿意面对即将到来的班长“爆发期”,也不愿意纠结于现在的全连“苦闷期”,一次前所未有的空荡感充斥在二连每个人的心中,只能让时间来慢慢的净化他们! ------------ 第九十三章:逆流而伤 看似循规蹈矩的训练还在有序的进行着,实际则充满了火药味儿,每个人看似都没那么开心,至少,此时此刻,没有什么能让他们开心,路是自己选的,所以跪着也要走完,新兵们的前途未卜,和老兵们的那种无从下手,却又不得不下手的矛盾心理相互争宠着,时代变了,不再是那个战争的年代了,更多的难道是美人心计?哦,不,美男心计? ------------ 第九十四章:构思同床 看似平淡的经历过了一上午的训练之后,连长和指导员都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样默默无闻的,呆滞的目光和不言不语的冷漠,却让这群新兵蛋子更加的惶恐,只要不是傻子的话,应该都能预料到自己逃不过这一场暴风雨了,他们所期待的只能是......能给留个全尸不? 熬啊熬啊的终于熬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本来有的新兵蛋子还期待着中午的饭菜会像营长所答应他们的那样――有所改进呢?到了食堂才发现,除了盘子里多了几个辣椒之外,基本上没什么变动,还是那少的可怜的肉,还是那半生不熟的青菜,满满的一桌子,还是那看似丰盛,但是其实没有什么内在美的菜肴! 吃过了午饭之后,依旧是午睡时间,可是今天的午睡却是出奇的安静,静到了连呼吸声都微不足道的感觉,难道是每个人都练成了什么神功?当然不是,只是在此时此刻,就算觉再大,再累,再困,再乏也绝对没有哪个奇葩能安然入睡了,连刑志这样的“觉主”都破了例般的在“虐待”着自己――瞪着眼睛瞅着床板数着羊,一只...两只...三只...不行,没有效果,数水饺吧!因为和水饺和睡觉谐音嘛,一只水饺...两只水饺...三只水饺...不行,不但没睡着,还饿了!怎么辗转反侧也睡不着的刑志开始犯了愁,这被子都报废了,晚上可咋睡呀! 在大家都各有所思的揣着疑惑躺在床上的时候,不光是这群新兵蛋子们站着也不舒服,躺着也不舒服,连里的几个老兵也都在为自己的“罪行”赎着罪呢?虽然没有哪个老兵的内务被营长划为不合格的范畴,但是在这个有着一人犯错株连九族的习惯的部队里,当然得由新兵的班长来承担新兵们的错误了,只不过,毕竟都是三年以上的士官了,所以――连长给他们叫到了连部,究竟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还是棍棒麻绳一顿乱抽就无从知晓了,或者是?请他们坐在一起喝点儿小茶畅谈一下人生理想?怎么治理手底下的新兵? 在班长不在的这段时间的班排里,没有哪个新兵在钻空子聊个天儿,偷摸干点儿啥的情况发生,似乎都在那揣摩着班长的心思,担忧着自己的命运,心再大,也不能连命都不要了啊! ------------ 第九十五章:自觉的爱 人们往往在担惊受怕的时候时间过的是最慢的。虽然熬过了上午的训练,吃过了没有一丝欢声笑语的午饭,但还是无法避免的迎来了下午的教育时间,其实,不光是新兵蛋子们没有上教育的心思,连指导员也是闷闷不乐的。虽然早上营长的突袭是检查卫生,矛头直指的也是连长(连长主抓训练,指导员主抓教育,这个...卫生虽然既不属于训练,也不属于教育的范畴,但是营长还是把主要责任安在了连长的身上),但是,谁能保证跟抽风一样的营长或是更高的团里领导不会再来个突袭呢? 在气氛不是很融洽的俱乐部里,指导员虽然是按部就班的上着教育课,但是却不像以前一样每讲到一个段落点就额外的发表一大串自己的长篇大论了,这可真的是正儿八经的照本宣科,没有了额外的评论,没有了像中学老师拖堂一样的节奏,在草草的讲完了书本上的东西之后,一看表,才三点多,距离搞体能啊!开饭啊都还远着呢?这要是按着指导员以前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放过这宝贵的时间的,不珍惜住每分每秒让新兵们背《保密守则》那都怪了。 可是今天却没有和往常一样,上完了教育就坐在那继续端着下巴看着书的指导员,丝毫没有要布置些什么任务的样子,只是自己默默的看着书,用呆滞的目光在和时间赛跑着,看谁先熬到“解放”,对于指导员来说,熬到搞体能,把这群新兵蛋子交给连长当然就算解放自己了,可是...谁又能熬过伟大的时间呢? 人类可以熬得过表盘里的时针,分针,秒针,却熬不过时间的脚步,阻止不了它们前行! 没有了指导员的背诵任务,该是件多么令人高兴的事儿啊!对于新兵蛋子来说,终于不用背着那令人厌恶的《保密守则》了,这可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呀!面对着第一次忙里偷闲的“快乐时光”,似乎每个新兵都应该小声的聊聊天儿?趴在腿上睡一会儿?望望窗外想想家中的父母?可是...... 这一次,大家却不约而同的拿出了用来听课的笔记本,看着本子的封面上那端庄的五星红旗,凝视了一会儿之后,便像手不听使唤似的翻到了第一页,映入眼帘的当然不是别的,而是熟悉的《保密守则》――这个不招人待见却又被写在首页的“烦人精”!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先后拿出了教育本儿,此时此刻的新兵蛋子们。虽然没有得到指导员的硬性要求,但是却在这个特殊的时间做出了这个特殊的事情,没有人强迫他们背《保密守则》。 自愿的背诵着《保密守则》,我想,哪怕指导员双手托腮没在看他们,哪怕指导员心不在焉没有理会他们,哪怕指导员突然失明!新兵们的举动,他仍然是感知的到的! ------------ 第九十六章:搞基大队 在这种像姜育恒老师的《再回首》里的歌词一样的氛围中,领导与士兵都在度过着这看似平常却又不寻常的一天,没有人知道营长会不会再次心血来潮的突袭检查一下,打着看望新兵,体恤基层的旗号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曾经在幽幽暗暗,反反复复中追问,才知道平平凡凡,明明白白才是真......” 此时的壮志未酬,定将是它日的悔悟参透啊! 没有过多的语言交集,没有过多的肢体接触,这群新兵蛋子终于熬到了搞体能的时间,纷纷的跑下楼去,脱着绒衣绒裤,穿着个体能背心儿,又准备踏上新的战场了! 可是?仔细一看的话,这群新兵蛋子中间却有着几处比较“特殊”的景观,比如这个心血来潮扎上了沙袋的,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一个个咬牙切齿的,给人一种感觉就是――非得拿这几十分钟的体能时间来好好的释放一下压力一样,管它三七二十一呢?累的虚脱,累的没知觉,累的瘫坐在地,累的大脑空白才是唯一可以逃过这一天的沉闷所带来的压力! 整装待发的新兵蛋子们像开了弓就没有回头一说的箭一样,噌噌噌的跑了出去。虽然有体能素质差的,但是在气势上绝对没输给任何一个新兵,让一天的苦闷爆发出来吧!爆发吧!小宇宙! 在跑道的一块儿空地上,呼呼的冒着白气的地方就是二连们的新兵所站的地方,其筋疲力尽的程度绝对不亚于跑三公里那次,在释放了差不多的压力之后,便带着无尽的肉体上和心灵上的双重伤痛走进了食堂,看完了新闻,回到了班级...... 点完名解散之后,新兵蛋子们快速的收起了连门口晾衣杆上搭着的被子,摸摸这儿摸摸那儿的,总感觉是潮乎乎的,这虽然白天的大太阳还算明媚,但是在这即将入冬了的季节,被子还是不争气的被秋风吹的冰凉,水浸湿的部分也是忽凉忽潮的让人很是难受,只不过,在这场浩劫当中,被子是无辜的,再咋地它也是新兵蛋子们目前最亲的亲人了,抛弃了谁也不能抛弃它呀――蜂拥的把被子抱回来之后,才发现,原来并不是所有的被子都如出一辙! 单说齐义这个班吧!虽然八个人出了班长的被子幸免之外,其他七个新兵蛋子的被子全部落难,但是在水池与窗外的对决中,还是窗外的被子占了上风――不但没湿个彻底,反而被凉爽的秋风吹了个“透心凉,心飞扬”!虽然干爽不失冰凉,但是比起那些浸湿了的被子来说,它们算的上幸运了! 可能是因为下铺的被子比较容易出手吧!大概的分布情况是下铺的被子被顺手扔到了窗外,而上铺的被子则被扔进了水池,齐义的被子当然是和水比较亲的那一类了! 这样的话可就惨了,齐义的被子是浸湿的,丁凯的被子是干的,邢志的被子是浸湿的,武仁义的被子却是干的,至于为什么同样是处在下铺的邢志的被子也被扔到了水池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邢志叠的太难看,营长看不过去也给扔到了水池? 这洗漱完了之后,邢志这小子真是没忙活别的,到处称兄道弟,一会儿和丁凯扯起了家常,一会儿和武仁义攀起了亲戚,总想在二人当中,找到一个自己的知己――起码做一个晚上的知己,那就是同床共枕,哦,不对,不光同床,还同被喔! 齐义倒是不必担心,毕竟,身后有着一个始终不嫌弃他的丁凯呢嘛!和丁凯的同性恋故事也即将开始...... ------------ 第九十七章:体香诱惑 在大家往日里都非常翘首期待的熄灯号响起的时候,便又到了新兵蛋子们自认为是最幸福的时候了,那就是睡觉!可以不像白天训练的时候那样精神紧绷了,也不用像吃饭的时候看着班长的脸色而心神不宁了,终于到了可以放松自己的身体来享受此时此刻的安静的时候了,唯一让人觉得有点儿别扭的就是...... 迎来了熄灯号之前的几分钟,在邢志还在为自己的命运所努力营造幸福的时候,牛班长也似乎看出了他们的困惑,当然了,这牛班长也就是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心头肉”――邢志忍饥挨冻的,才像个英明的皇上大赦天下般对这几个新兵蛋子厚爱了起来,还没等他们来申请呢?就大快人心的批准了今晚的同床计划!毕竟,这大冷天儿的,要是都光着屁股睡一宿的话,估计第二天都得被隔离! 鉴于对邢志那特殊的浓浓的爱,牛班长不由分说的让邢志和自己一个床睡觉!这对于新兵来说,有幸和班长同床共枕,这可真算的上是一份殊荣啊!也说不定是牛班长看上了邢志,想干点儿什么别的事儿呢!反正,这有什么好事儿牛班长都会第一个想到邢志,这种公开的**裸的偏袒真是让人很看不过去,但是...此时此刻的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反抗呢? 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夜晚,一帮人便上演着貌似只有在日本**片儿里才能看到的画面,青涩小伙儿和卖萌大叔的奇葩组合――牛班长和邢志!羞涩少男和好色之徒的百变搭配――齐义和丁凯! 夜已深,洗洗睡吧!说实话,这么近距离的和一个男人相拥而睡,齐义应该是第一次吧!反正他在秦朝的时候有没有和男人睡过我不知道,但是来到了现代之后指定是没有过的,至于牛班长这久经沙场的老兵,和男人睡没睡过就不知道了,邢志嘛,典型一闷骚男,应该是那种性取向还算正常的人吧!所以,应该对男人没什么兴趣,这丁凯也是个好色胚子,就凭他在超市对人服务员都色心大起来看,对齐义这样的小白脸儿说不定也会起歹心喔! 几个人各怀鬼胎的躺在了床上。虽然是穿着秋衣秋裤,但是毕竟男女有别,男男也有羞涩嘛!一床被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是,似乎每个人都不愿意接触到对方的身体,所以都有意无意的给中间留了个大空子,本来足够用的被子却给中间的空缺处盖了一大截! 邢志倒是脸皮厚的很,没但不害羞,还死皮赖脸的往牛班长的身上蹭,也不知道他这是献殷勤呢?还是献殷勤呢?还是献殷勤呢?亦或是性取向发生了改变...... 齐义倒是对这个男女之间的情啊爱的比较淡薄,所以......自然也没那么害羞,只是不太好意思和丁凯抢被,身子的外侧也没能完完全全的被被子盖住,小凉风一阵一阵的吹向齐义的腰间。 丁凯也是没睡着,揪着个鼻子闻了闻之后突然问了一句让齐义发蒙的话: “嘿!你小子身上怎么有体香啊?不说体香是处女身上才有的吗?” 齐义被问的蒙了圈,扭过头,一脸纠结的瞅着丁凯轻声的问道: “什么香?体香是什么啊?不要瞎说好不好?” ...... ------------ 第九十八章:再现梦姑 在这种既震慑于牛班长的压力之下,又堂而皇之的被目前的环境所逼迫的条件下,齐义和丁凯两人嘟囔了几句便因为没有什么结果而结束了这次体香之争! 至于那股子香味儿是不是体香,或是什么处女身上才有的味道已经不重要了,反正,这味道促使着丁凯做了一个梦――超市里的“梦姑”又再次飘在了丁开的脑海里...... 胡丽晶...狐狸精... ------------ 第九十九章:爱神降临 看着丁凯一副花痴的样子在那一边流着哈喇子一边嘎巴嘴儿,就让齐义觉得不自在,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看他, 也不去纠结自己身上有没有体香什么的了,囫囵的认为——可能是丁凯想女人了才会把自己身上的味道想象成体香的吧! 这多亏齐义身上没有个狐臭什么的,只是有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的淡淡的男人味儿了,但是在丁凯如此花痴般的伴着齐义的男人味儿入睡了之后,齐义的脑袋里却不停的浮现着一个画面...... 师里的王记者那诱人的双峰,引人遐思的翘臀,冷艳不失柔情的外表,白里透红红里透粉的娇羞脸颊,都在层出不穷的涌入齐义的大脑里,就好像...好像这是齐义的老婆一样,画面竟然出奇的细腻、清晰!齐义越是努力的摇着头不愿去想,就越是反其道而行之般的更加清晰了,细致到王记者的肤质纹理都能映入脑海一样! 真的是应了那句话了——曾经发了疯的想,如今拼了命的忘!齐义也是非常的疑惑,为什么自己一向自认为是本本分分“好男人”的他脑子里会浮现出如此让他娇羞的画面,难道自己真的是人们口中所说的闷骚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齐义涨红的脸已经出卖了他,惊恐万分的齐义生怕会弄醒丁凯来笑话他,便嗖的一下转过身把脸冲向了外面,随着呼吸声越来越急促,齐义已经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想起王记者,但是,至少,不光是在二十一世纪,就算还生活在秦朝的齐义也会知道这么个道里...... 那就是不论男生女生,只有见到或想到自己喜欢的人才会紧张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脸才会红,齐义问着自己:“我...我...我爱上了王记者?” 不,不,不,这不是真的!齐义努力的否定着自己的答案,就算齐义目前为止连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爱上了王记者他也不知道,但是,就目前的状况来看,也许是齐义觉得自己的身份地位和王记者太悬殊了?也许是齐义的内心不够强大,还不能接受这样一个熟女! 之所以称王记者为熟女,并不是说王记者比齐义老,而是,在那天的训练场,在那次的突然采访中已经暴露出的一些信息来看——王记者的言行举止的确是比齐义看似成熟的多,不过,话说回来,对于齐义这么个从大秦穿越到现代的“奇葩”来说,也是真的有点儿为难他了! 当人满脑袋都是美好的事物的时候,进入到睡眠往往是最快的,为什么呢?这个嘛!当然是因为只有在睡觉当中才能把这个美好的幻想继续更好更大更广的发展下去啦!比如...和心目中的女神拜个堂成个亲,入个洞房啥的! 对于其他的新兵蛋子来说,在意识里与女神中的相遇可能会成为一次**的催化剂,但是对于齐义这种羞羞涩涩的萌男来说,充其量是一次荷尔蒙的释放而已! 伴随着对心中女神又是无奈又是害羞又是矛盾的情结入睡的齐义,这一夜睡的倒是踏实,可能真的是女神起到了安神的作用?竟然比丁凯这个没事儿爱意个淫的猥琐男睡的还嗨皮! 从早上起床之后丁凯枕头上哈喇子的印记来看就已经说明了一切——这小子昨晚指定没干什么好事儿啊!多亏这晚上没几个小时,要是再给丁凯十个八个小时的话,估计他的枕头都得被浸湿一半儿! 有了心中女神的暗自鼓劲儿!从一大早的跑早操,齐义和丁凯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干什么事儿都顺利的不行,不管是跑步,还是整理内务,打扫卫生什么的,都是那么的得心应手,牛班长都开始怀疑这俩小子到底是不是自己手底下的兵了?难不成一夜之间被降龙伏虎罗汉附身了不成? 这么一对比的话,邢志就显得屌丝的多了,齐义和丁凯这俩小子起码心中还有个可以意淫的对象,可邢志这小子就应该是属于那种有贼心没贼胆儿的类型了,也可能是因为邢志天生就不是什么色胚子,凭个人感觉的话,他爱烟比爱女人亲! ------------ 第一百章:被调营部 枕着自己心中对女神那份痴痴的梦,齐义和丁凯两人虽然是挤在不太宽敞的一张床睡觉,这个难受的程度也能够由此及彼,而且还是两个大老爷们儿,翻个身,扭个头什么的都生怕亲到对方嘴的感觉,但是,熟睡中的俩人儿,谁又知道在意识朦胧的时候亲没亲上过呢?反正我是不知道。 邢志这小子倒是悠哉的很,本来也是放横一条被“占便宜”的心而去和牛班长同睡一张床的,结果呢? 邢志还是清白的度过了这么一个特殊的夜晚,牛班长这个黑乎乎的壮汉还是蛮符合他这个结实的外表的,不但没有不正常的性取向,还特别爷们儿的把被子大部分都给了邢志盖,时不时的半夜还起来帮邢志盖盖被子什么的,这个体贴的程度绝对不亚于一个幸福的家庭中――妻子饶有爱意的夜里给丈夫盖着被蹬开的被子,就好像躺在牛班长身边的是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儿一般! 近距离的接触了对方之后,貌似每个人都更加的了解对方了,难道是因为在朦胧的夜色中,在被子的笼罩下发现了彼此的小秘密?比如齐义身上疑似处女香味儿的体香?比如邢志身上的狐臭?当然了,这点邢志并不承认。 也不怪他,毕竟,每个人都不愿意被别人发现自身的一些缺点的嘛!别人呢?可以叫这个为狐臭,但是,邢志自己却不这么觉得,他认为这是彻头彻尾的男人味儿! 又是一样的清晨,又是伴着嘹亮的口号声召唤来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又是洗洗涮涮,忙忙活活吃过了饭,踏入了训练场,只不过,中间还是有一点点小插曲的――楼道里你拥我挤的塞着一大堆新兵,全都抱着被子往连门口跑,连门口的晾衣杆上被铺的满满的...... 因为,谁也不愿意再和大老爷们儿同床共枕了!至少,那些性取向正常的人不愿意了! 训练了几天,这群新兵蛋子也是有点儿长劲的。虽然每个人的基础和提升空间都不同,但是,在班长的“严刑逼供”下,都是被赶鸭子上架的受害者!虽然不是个个顶呱呱,起码不会乱成一锅粥了! 如果现在问一问这群新兵蛋子最不愿意见到的人是谁?那么,估计没人回答是连长或者指导员了,在营长面前,连长和指导员真的快赶上观世音菩萨了,这就好比西游记的孙悟空...... 虽然观世音菩萨会教唐僧念紧箍咒来束缚他,但是起码不会像如来佛祖那样用五指山压他五百年呀!对于这个不但做事作风像如来佛祖,连长相都有点儿像如来佛祖的营长!新兵蛋子们当然只有避而远之啦! 说曹操,曹操到!午饭过后,在队伍行进的途中,还没走到连门口呢?就远远的看见连门口站着两个人,连值日也是像个木头桩子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咿?不对呀,连长和指导员都在队伍的前头呢?看这阵势,指定又是什么领导!哎,新兵蛋子们又开始垂头丧气的担心着自己的命运了! 这可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哇!走进了一看,不是别人,又是那个该死的营长赵俊,身边还多了个人,只不过,那人不是领导,新兵蛋子们虽然对军衔等级制度还不是很熟悉,但是看见了那人的肩章和自己班长们的一样,心里也就猜个差不多了! 这营长正和那士官聊的热火朝天呢?见连长跑了过去,便示意让连长整队站好,等候着他的指示了。 这次营长倒是没说过多的废话开场,直接进入了主题,也是他对自己在新兵蛋子们的心里有印象的一个自信吧!毕竟,都像昨天那样变态的整这群新兵了,换谁谁也忘不了啊!换句话说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你! 营长清了清嗓子说道: “今天来呢?没别的事儿,我身边的这位呢是营部的通信员,啊!一个在营部干了好多年了的老班长了韩艳超,一会儿呢?就让他在你们当中挑几个通信员的候选人员,连队需要注入新鲜血液,营部当然也得换点儿朝气蓬勃的新人啦!行了,废话不多说,小韩,你自己选吧!” 新兵蛋子们本来因为是营长良心发现,看到了连门口晒着的一堆被子,而为自己昨天的恶行来道歉的呢?谁成想又是来他们这儿挖人来了!不过,也算是放下了一颗悬挂多时的心了,挖人总比来修理他们强吧?知足吧! 听到了营长的指示,营部的通信员儿班长韩艳超就开始在队伍之中搜索了起来,经过粗略的观察,暂时的挑出来了五个人。 按常理说,作为通信员一定要比领导矮,而且还得长的精神,总不能一有什么集合啊!回忆之类的场合,往领导身边一站比领导都高的话,那不把风头都给领导抢了嘛!长的要是难看的话,领导看着也不舒心啊! 这就好比地方公司单位的领导身边都要找个美女秘书一样,都希望找的是个养眼的,让人一看就心情愉悦的助手!部队也不例外,只不过,在部队,男领导的身边只能配男通信员,女领导的身边也只能配女通信员! 话说这二连也真够丢脸的了,本来营长一米七多的个头儿,就应该找个比营长矮的,但是...可能二连个儿矮的新兵没有长的精神的?在身高和养眼的问题上,老班长韩艳超还是选择了长相!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找媳妇儿都说什么身高不是距离,年龄不是问题了,一个区区的通信员当然也没必要必须的上纲上线!差不多得了呗! 五个人当中,有两个是个头稍微矮一点儿的,最重要的是比营长矮,其他三个个头儿都不矮,这三个人里就有齐义一个。虽然齐义一米八多,但是在众多的新兵蛋子中,长相也算的上是精神了,白白净净的小脸蛋儿,让人一看就有种想去爱抚的冲动,估计韩艳超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选他的! 最后,在营长的最终定夺中,齐义和其中一个小个子的新兵脱颖而出,他俩也是连里唯一两个从新兵直接破格提到候选通信员的两朵奇葩了! 也不对,两朵奇葩?应该是一朵,毕竟,只有齐义是个真真切切的奇葩,人家小个子可是凭着自己的身高和脸蛋儿优势入选的喔! ------------ 第一百一十一章:入驻营部 经过了营长那像是在审视犯人一般的审查之后,终于齐义凭借着他那白白净净的脸蛋儿,黄金分割比例的小身材脱颖而出,即将步入了营部候补通信员的行列! 当然了,齐义不是孤独的,跟着他一起被调到营部的还有一个个子稍微矮一点儿的新兵,他叫陈启强,属于那种短小精干型,个头儿不高,身子也略微显得瘦弱些,但是却是个肌肉男,脸上的肉紧绷而细致,古铜色的肌肤不但让女人看了心动,连男人看了也是赞叹不已,也许,这也是营长挑中他的原因之一吧! 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之后,营长便带着韩艳超韩班长离开了,走的时候告诉他们收拾好行李等营部的人来接他们,就这样,二人像中了彩票般的蹦蹦跳跳的跑回了连里。 叫陈启强的这小子本来刚才当着营长和韩班长的面儿还挺矜持的,像个要出嫁的姑娘一样羞羞答答的,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卖萌!虽然论长相和肤色这卖萌都应该是齐义这样的小白脸来干的事儿,但是这小子估计也是逢场作戏吧!在营长和韩班长面前愣是装的和个乖乖女一样,扭扭捏捏的感觉真的让人很不舒服! 不过,这领导们就是好这一口啊!像那种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哪能适合当通信员呢?说的再直接点儿,也就是他们有点儿娘...... 齐义娘么?我觉得还好吧!当然了,在这个体香事件还没彻底查清楚之前,我还是保持中立的! 回到了班级,隔着个厚厚的墙壁都能听见陈启强那欢呼雀跃的嚎叫声!到处炫耀着自己如何如何幸运,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他要羽化而登仙了一样?难不成他也和西天取经一样?马上要封神了? 相比而言,齐义就显得矜持多了,进了班级之后,也没多说什么?跟着其他的新兵一样,一边准备着收拾收拾上床睡觉,一边犹豫着要怎么告诉牛班长,估计也是牛班长的火眼金睛看出了他的矛盾,没等他说话呢?就坐在床上把他招呼了过来: “咋样啊?被营部挑走了?”牛班长开门见山的说。 “哦,班长,是!营长叫我俩收拾好行李等着营部的人来接我们!”齐义一脸娇羞的答道,因为他怕自己万一哪句话没说对又挨一顿揍可就不值当了! 这编筐编篓重在收口儿的道理齐义不是不知道,他可不想在这马上逃出牢笼的节骨眼儿上,再给自己徒增点儿什么伤疤了! 牛班长若有所思的闭上了眼睛半天没有说话。 齐义以为又是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班长心思了呢?便马上又接着说道: “班...班长,你喝水吗?那个...班级里的卫生还有哪儿需要打扫吗?” 这可真是慌了神了,驴唇不对马嘴的问了牛班长一通乱七八糟拍马屁的话。 牛班长缓过神来之后说道: “午休时间!上床睡觉!” 热脸贴上了冷屁股,齐义只好碰一鼻子灰般的速速的爬上了床,不过内心还是挺开心的,毕竟迎来的不是一顿暴揍或是臭骂!哎,知足吧!知足者常乐啊! 有了即将去营部享清福的动力,这时间过的也快了,训练啊!搞体能啊也不累了,这可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很快的就熬到了晚上。 这晚上吃过晚饭,正在俱乐部看新闻呢?便来了两个陌生的班长把齐义和陈启强带走了。 在和连长指导员以及各位班长挥手道别的时候,齐义清楚的看见了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也不知道到底哪得罪他们了,难道是他们在羡慕嫉妒恨?还是看不了别人幸福?总之,承载着他们这种奇异的目光,而踏上了自己营部生活的幸福道路。 本来以为营部会在离他们连队比较遥远的地方呢?谁成想才走了不到两分钟就到了,上了三楼,进了一个相对来说比他们连队的宿舍“豪华”一点儿的房间,就开始铺床收拾东西了。 说是豪华,其实大部分都是心理作用,都是同一座楼,同样的装修,同样的设施,但是在每个人心里这营部的东西就都比连队的好一样,虚荣心呗! ------------ 第一百零二章:女神再临 以这群新兵蛋子们目前的阅历来看,他们真就对营部的了解还属于空白,开饭去食堂的路都是在楼的后侧带过去的,训练,出操呢也都是直接带到训练场或是在楼后跑步,这身先士卒的齐义和陈启强哥俩儿倒是当上了这“第一人”! 曾几何时,每个新兵都在幻想着...... 军营是多么多么的大,多么多么的有板有眼,多么多么的让人憧憬。可是实际呢?根本就没有那大到可以让一个陌生的人走丢的地步,也没有那么广阔的空间可以让连队和营部啊!团部啊之间分布的那么分散。 其实这也算挺对得起连里那些新兵战友们的了,省的他们老以为――齐义和陈启强这俩小子远走高飞,远离他们享清福去了呢?谁也没想到原来营部离他们就只有一个连的距离...... 穿过千山万水,踏遍荆棘满布,原来...暮然回首,那营部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完全是不按套路出牌呀,本来以为可以脱离之前的连队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呢?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还得过着这种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苦逼日子!这可啥时候是个头儿呀!咄咄逼人的牛大力,铁面无私的黑包公,时而抽风时而正常的罗连长,笑里藏刀阴险毒辣的指导员...... 咳咳!言归正传,这个齐义和陈启强终于载着自己美丽而又梦幻的梦想走进了人生的一个转折点――营部。 说是转折点,其实我是照葫芦画瓢般的学着当年咱们的老师的比较经典的一句话的,估计每个上过小学,初中,高中的人都应该记得这句话的: “啊!这是你们人生的一个转折点,你们要是考的不好,将来就会一事无成,上不了好的高中,上不了好的大学,找不到好的工作,男生娶不到好的老婆!(尼玛,后来我就一直在想,为什么老师这么偏向女生呢?为什么光诅咒我们男生找不到好老婆,而不诅咒女生找不到好老公呢?哼!)” 转折点这一重点词汇至少在我们的学生时代出现过两次,那就是初中升高中,高中考大学的时候。 至于齐义和陈启强,我想说的是,在三个月新兵生活里,他俩起码会比连里的弟兄们舒服一些,哪怕是一天也好,三个月也罢,总之,这真的算是一个转折点,确切的说,应该是被幸运之神所眷顾! 到了营部之后,才发现原来他俩不是唯一的内定的两个候选通信员,嚯!可真是给齐义和陈启强俩人惊呆了,这被挑到营部的新兵足足有有一个班的编制啊!顿时,俩人都灰心丧气了起来,这莫名的伤感来自哪里呢?难道是另外几个候选通信员比他俩帅气?比他俩白净?比他俩有眼力见儿?比他俩...... 原来以为他俩就是已经内定了的通信员呢?这下可好,一下子冒出来了五六个竞争对手,就算是营长教导员长了个三头六臂,那也不会需要这么多通信员的吧?当然还会优中选优,所以...齐义和陈启强还是有打道回府,被遣回到连里的可能的。 齐义还好点儿,这爱吹吹嘘嘘的陈启强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了,临走的时候不但和自己的同年兵一顿夸海口,还对自己的班长......他以为不会再回到这个连队了呢?就跟班长趾高气昂的显摆了一番,这要是再回去的话,估计死的得可惨了,全尸能不能留住都得另说呢! 上天好像总爱捉弄这群新兵蛋子一样,没等他们收拾好床铺呢?便被安排了新的紧急任务,说是紧急,还不就是让他们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计赶快投入到“新的战斗中”去嘛! 一声哨响之后,便由两个班长带领着众多候选通信员冲向了俱乐部,只留下齐义这么一个人在宿舍里。 说出来这紧急的任务我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对,没错儿,就是打扫卫生,哎,这狗血的部队就是这样,一旦有了免费的义工,劳动力,就迫不及待的赶紧用,这不嘛!俱乐部就跟几个月都没打扫过卫生一样,啧啧,那脏的程度绝对不亚于一个垃圾场啊!我好像猜到了什么...... 合着这没来这群新兵的时候,老兵通信员都没打扫过卫生吧!这可算是逮着机会了,便临时让这几个新兵先当起了清洁工,这用老兵的话来说嘛,就是要想当好一个通信员,就必须先打扫好卫生! 至于为什么只留齐义在班级,在几个候选通信员之中,齐义的个头儿算高的,可能个头儿高的人给人感觉都是干活不细致,不细心的这种,所以就把齐义留在了班级里吧!我想应该是这个原因! 再次被幸运之神眷顾了的齐义没有粗心大意,继续收拾着自己的床铺,刚要脱鞋上床叠被子呢?哪里料到,又是一阵急促的哨响! 齐义环顾了一下四周,空空如也一个人没有。虽然是反应慢但是还算不上傻的脑袋迅速的转了几圈儿之后,便在听到了哨声之后,随着走廊里那陌生的声音中喊着的通信员楼下集合,通信员楼下集合跑到了楼下! 这次的齐义真的是聪明绝顶了,也没辜负营长这么青睐他,在班长老兵们都不在的情况下,还是比较出色的临时担当起了通信员的责任。虽然他还不是一个名正言顺的通信员! 到了楼下之后,便跟营长站在了一起,第一次近距离的贴着营长,齐义的小心脏真的是上蹿下跳的。 不一会儿,开过来一辆涂着迷彩色的军用小吉普,营长笑脸相迎的走了过去迎接着从车里下来的领导...... 齐义清楚的看到从车里的那个人踏出来的一只脚上穿的是高跟鞋,他心里便不安了起来,咿?怎么是个女领导?脑袋里竟然突然想起了王记者...... 正当齐义试图努力的忘掉此时此刻自己脑袋里的想着的东西的时候,终于看见了那个女领导的庐山真面目――王记者!我擦,这不是王记者嘛! 齐义几乎是叫出声来的,只不过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没等齐义缓过来神儿呢?营长就伸手招呼着他过去。 齐义怯怯的走了过去之后,营长也看到了齐义光秃秃的肩章,知道他是一个新挑来的候选通信员,但也许是碍于面子吧!便充大头般的对着齐义说: “这几天一定要把王记者照顾好了,一会儿让司机带你熟悉熟悉王记者的办公室怎么走,记住了吗?” 齐义恶狠狠的一边点着头一边答着是,是,是! ------------ 第一百零三章:初尝禁果 营长面对着貌美如花的王记者,让这个新兵蛋子齐义去“服侍”她也是无奈的选择,谁让几个老兵油子都溜了呢?为了不让自己丢脸,只好临时抱佛脚了! 齐义可真的是捡了个大便宜了,这要是放在往日,有这样的机会还能轮到他来出头?早就被踹到床底下去了!老兵们都会为了争夺照顾女兵的机会打的焦头烂额,什么兄弟情,战友情此时此刻全都被抛到了脑后,照顾女兵才是王道啊!管它三七二十一呢! 这可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哇,走了狗屎运的齐义没想到又走了桃花运,真的是让人心生妒忌啊!估计那些老兵通信员知道了之后,指定气的肺都快炸了! 被营长交代完了任务之后,齐义便三步并两步的跟着司机一路紧随其后,生怕被王记者落下了似的,那种小心翼翼的认真劲儿真的是比和丁凯亲多了,哎,这本来给人的印象是那种清心寡欲,没有七情六欲的齐义顿时不复存在,内心深处那小小的色狼本质在潜移默化的延伸着...... 说是王记者的办公室,其实也是在这一整栋楼里,只不过,和营部隔了两个连队的距离。 在整座楼体的外侧,有着一处室外梯,曲曲折折的上到了第二层就是一趟小走廊,走廊的屋子不多,也就三四个吧!当齐义随着王记者走到了楼里的时候,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儿味扑鼻而来,齐义才发现这二层小洋楼儿其实是个医务室,可是却没见到个像模像样的医生啊护士什么的,给人感觉空空荡荡的! 这医务室是隶属齐义他们营的,但是呢!这就是个给领导做样子的地方,营里真的有人得了病什么的话,也就直接去团里的卫生队取药或者打针了,这营里的医务室连个正儿八经的医生都没有,平日里也就有个护士值个班儿啥的,连一些最普通的头疼感冒药什么的都拿不出来,这也能算是医务室? 齐义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这王记者是女兵,总不能让她住在营部和一帮大老爷们隔墙而眠吧!所以,只好给安排到了这个名存实亡的医务室,毕竟,天天都会有个值班儿的小护士,当然了,这护士是女的!不过不是女兵,她们都是在地方的医院招来的“后门儿护士”! 原本齐义担心让王记者自己住在这么一个空荡的楼层里是件挺过分的事儿,毕竟人家是女生啊!就算是女军官,女汉子,那也指定会害怕的吧!况且,俗话说的好: “再坚强她也是个女人,再软弱他也是个男人!” 这个男人和女人总是有一些本质上的差别的,就算身处部队,齐义和其他几个新兵不还是看到了王记者温柔妩媚的一面了么?再坚强的女人也有妩媚妖娆的时候,也会喜欢搂着布娃娃睡觉...... 那个值班儿的护士估计也是心不在焉的在那混时间呢?齐义和王记者都已经在楼道里走了半天了,也没见她从值班室里出来,直到王记者拿出钥匙去开门的时候,可能是开锁的声音比较清脆,才让那个懒洋洋的护士推开了门朝这边望着,嘴里嘟囔了一句: “谁呀?拿药的话去卫生队!” 这粗鲁简单的话语一听就知道不是个当兵的,连个称谓尊称什么的都没有,确实挺言简意赅的,但是,这要换做是女兵,敢这么和领导说话的话,那就死定了! 王记者微微笑了一下之后说道: “你好,我不是来取药的,我是师里的记者,来咱们团做几天调查,住在这里的!” 那护士哦了一声之后,便慵懒的关上了门,没再多说什么。 推开门之后,齐义便透过阳光看到了些许飘在空中的灰尘,又看了看窗户上沾着的厚厚的灰尘之后,齐义心里明白了...虽然逃过了刚才在营部打扫卫生的一劫,但是,在伺候王记者这种一对一的服务当中,自己指定得担当起打扫卫生的责任。 话不多说,向王记者申请了之后,便投入到了大扫除当中。虽然齐义在军事体能方面略微的弱一点儿,但是干起活儿来却丝毫不含糊,不但生得了一副俊俏的脸蛋儿,还长了一双勤劳能干女生的手!像擦玻璃这种女生该干的活儿,齐义都是手到擒来,干的是井井有条! 不到半个小时,一个不大的房间就被齐义收拾的干干净净了,窗外射进来的阳光也显得柔和的多了。 这王记者还真的不是一个“花瓶”!刚才齐义打扫卫生的时候,她就坐在桌子前开始写着什么东西,这齐义干完活儿之后,还是坐在那一心一意的在忙着工作,齐义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就站在床边呆呆的看着王记者。 也不知道是王记者察觉到了一个男人在盯着自己使自己不自在,还是忙的差不多了,回过头来看到了愣在一边的齐义之后,便干咳了两声说道: “通信员,难道你们班长没教过你们吗?不知道把我背囊里的被子拿出来铺好吗?” 齐义被王记者这突如其来的冷酷劲儿吓了一哆嗦,连忙一边答应着王记者,一边拿过了背囊,手忙脚乱的翻着里面的东西,也没管那么多,只是想赶紧抽出来被子给王记者铺好! 这可真是忙中出错啊!不大的背囊被塞的满满登登的,齐义狗急跳墙般的使劲儿拽着被子和褥子,正当被子和褥子马上被拽出来了的时候,旁边突然掉落出来几个新奇的东西...... 齐义放下手中的被子,低头捡了起来,却怎么也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 原来,齐义这小子把王记者的胸衣给拽了出来,一共掉出来两个,一个是黑丝镂空的,另一个是肉色,上面还点缀了一些粉色的花儿。虽然齐义不知道这是干吗用的,但是在他弯腰的那一刻,鼻子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沁人的芬芳,香!实在是香!齐义拿着这两个“未知东东”真的是不忍心放下,拼命的张大了鼻孔嗅着胸衣上的阵阵乳香...... ------------ 第一百零四章:贴身照顾 “**”了一会儿之后,呆呆的齐义终于铺好了床之后,就把那两个未知的并带有乳香的东东放到了床边,本来齐义是打算拿着去问问王记者的,但是...... 看到了王记者正在那儿认真的工作着,齐义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当然了,他也略微的感觉到了这两个东西的不安定因素,内心还是在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要去触碰这根高压线! 收拾完了床铺之后,王记者便放下手中的纸笔对着齐义说道: “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的话我会让营值叫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是!报告首长,我叫齐义!” 王记者听到了之后皱了一下眉头随即便舒展开来,笑呵呵的说道: “你是个新兵?可别叫我首长了,叫的我浑身难受,就叫我王记者吧!我也不是什么首长,就是个新闻工作者而已!” “是,我是新兵,那...王记者,我先回去了!” “恩。”王记者应了一声便继续埋头工作了起来。 齐义这小子临走关门的一刹那,也没忘朝着王记者的床上瞄了几眼,也不知道还是对那两个东西好奇呢?还是留恋上面的香味儿,反正挺猥琐的! 王记者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直到她工作完了,伸腰的时候,眼睛一瞥突然瞄到了床上的胸衣,便推开凳子跑到了床边双手抓起了胸衣,表情由喜...怒...哀...乐...互相转换着! 定了定神之后,便小脸儿红扑扑的把胸衣装进了背囊里,眼神里似乎在扑朔迷离的传递着什么?只是,齐义没有看到,也不懂,她自己也不晓得这是什么感觉。 但是,一条底线却肆无忌惮的横在了王记者的心里――齐义是新兵,自己是上尉,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这种脸红心跳的感觉是爱慕,是好感,部队的枷锁和条条框框也会将其扼杀在摇篮里的,官与兵之间的互生爱意就好像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样...... 就算天鹅也想给癞蛤蟆一个吻,也是触不可及的...... 赏个吻?哦,不!至少王记者现在没有这个想法! 坐在床上的王记者拼命的让自己内心平稳,齐义?白白净净的脸蛋儿?型男的身材?好似在哪儿见过?影子团?新兵二连? 突然,王记者猛拍一下脑门儿!自言自语道: “这不是前几天我来搜集新闻素材采访的那个连队的新兵嘛!对,就是他!天哪!怎么还会遇到呢!齐义?哼,还真是够奇异的!” 有的时候女生就是这样,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本来这样的再次偶遇应该是千年才修来的缘分,但是,王记者却不愿意再见到齐义了,也不是再也不想见到,只是在没有什么必要工作的情况下,不想再和这个小新兵有什么交集了,说白了,也就是不想让他再冒犯自己了!哪个女生愿意和一个看到了自己胸衣的男生继续接触?况且还是这种官与兵的关系...... 真的挺让人纠结的,每每想到自己的胸衣被一个陌生的小男孩儿看到并触摸,王记者都会娇羞的面红耳赤,这可能是女性一大共性吧!就连身处部队,正气凛然的女兵也不例外,毕竟,都是女人嘛! 事与愿违的往往是我们最不愿意面对的,王记者越是想努力的忘掉这件事儿,就越是爱胡思乱想,满脑子的杂七杂八都已经影响到她的工作了,一晚上不但工作没干了多少不说,连晚上躺在床上都是夜不能寐,翻来翻去怎么也睡不着! 当然了,齐义能让一个女干部如此的难为情,如此的纠结也真够厉害的了,人家王记者都过的不咋地,齐义当然也不能舒服了,本来已经听候调遣解甲归田了的齐义,以为回到了营部就是逃离了王记者的魔爪了呢?没想到却迎来了营长的劈头盖脸一顿批! 先是给齐义骂了一顿,斥责他为什么不留在医务室给王记者端个茶儿,倒个水儿什么的(说实话,这部队也真够吝啬的了,一个女干部让一男兵伺候生活起居?还光倒茶倒水儿?不方便是一码,不自在也是必然的吧!都是正常的成年的男性女性,这个荷尔蒙可不是部队的条条框框可以控制的住的......)! 齐义也是很无奈,他也是听了王记者的话了的啊!又没有听到营值喊自己去医务室,那就说明人家王记者暂时不需要咱们呗,但是,这些话齐义只能说给自己听,说给营长那不又成了狡辩了么?只会火上浇油,齐义又不是傻子,当然是不吭声的在那挨着骂!只是希望过的快一点就好! 其实王记者是打算在睡觉之前把齐义叫过去逗一番的,自打这当上了女干部,王记者便染上了一个怪癖――那就是捉弄男兵,这难道也是女人的共性? 不管是不是在部队,发现这女生都爱捉弄个男生什么的,班级里,公司里,家庭里,貌似...凡是有女生的地方就有欺凌! 家庭聚会中,当姐姐的一边捏着弟弟的耳朵一边让弟弟求饶自己的情景不少吧; 班级里,女生的恶作剧想必每个男生都有过的吧!虽然结局大部分都是以男生胜利居多,只不过男生虽然是赢家,迎来的也是女生的哭鼻子,疯狂的报复等等; 公司中,爱调戏自己手下的女白领!爱聚在一起谈论着公司新来了哪个哪个帅哥的职员的!爱在背后老婆舌的!也都是职场的必备利器啊! 圣人就是圣人,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话正解啊! 被营长数落了一顿之后,齐义便被营长板上钉钉儿的又安排了新的任务――对王记者贴身照顾!当然了,睡觉的时候不用陪着...... 要是真有睡觉也陪这一项的话,也轮不到你一个小新兵蛋子呀,是不是!齐义迫于压力只好答应了营长,晚上睡不着觉的齐义正琢磨着第二天要怎么告诉王记者呢! 这营长的任务和王记者的要求起了冲突,自己究竟要何去何从啊?真的是给齐义难住了,这要是在连里也好,还能问问鬼点子比较多的丁凯,可是这突然来到了营部,也没个人熟儿人,就连自己连队的陈启强他也是刚刚认识而已...... 哎,齐义叹着气: “没个聊天儿的人的日子真寂寞呀!” ------------ 第一百零五章:比翼双飞 就这样,齐义在一天的惊魂未定中进入到了睡眠,他应该庆幸那些老兵通信员不知道王记者是由他来服侍的,否则的话,齐义能活着爬上床都怪了! 说真的。虽然齐义才来到营部也没个熟人唠嗑儿什么的,但是这生活的的确确比在连队舒服呀,不用点名不说,还不用搞体能,还不用看新闻...看新闻的时间他们也在俱乐部,只不过看的是电影! 生活突然又回到了自由的圈子里,齐义还觉得有些不适应呢?典型的一颗天生受虐狂的心,没有了牛班长的咄咄逼人,没有了连长指导员的喋喋不休,也莫名的增加了些许伤感! 初到营部第一夜,齐义睡的还是蛮香的,大部分的原因可能是因为自己又一次的邂逅了女神吧!总之是得意洋洋的度过了美好的夜晚。 凌晨六点依旧传来了响亮的哨声,和在连队一样匆匆忙忙的坐了起来穿着衣服,一样的扎着腰带在楼下集了合,只是――没有出操,象征性的原地踏步走了几步之后就解散了。 这突如其来的舒适感真的让齐义有些不得劲儿,说不出来的感觉,但是内心始终绷着一根弦儿,那就是不能每天这么无所事事的虚度青春吧? 还好相对于其他人来说,齐义是有事儿做的! 早上吃过早饭之后,齐义便被营长差遣到了王记者的身边,齐义只好硬着头皮再一次的踏上了医务室的楼梯,敲着王记者的门...... 王记者以为是领导来检查工作或是布置任务来的呢?便整理好了着装,一本正经的坐在凳子上答着: “请进!” 后来,王记者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这领导要是来莅临检查或是干什么怎么会不提前通知自己呢?再说了,也不能这么像蚊子嗡嗡声般的敲门吧? 当齐义推开门的那一刻,王记者粉嫩粉嫩的小脸儿一下子铁青了,表情严肃的棒喝道: “谁让你来的?我不是说用到你的时候就让营值喊你的吗?不懂服从命令听指挥?” 一大溜的问题让齐义顿时摸不着了头脑,一边怯怯的关上门一边狠劲的点头道: “对不起,王记者,是营长要我来的,本来...我是按照您的意思跟营长说明的,但是......” 没等齐义说完呢?王记者一下打断了他的话,不耐烦的说道: “行了,行了,那有凳子,自己拿一个坐吧!你们营长能挑你来当通信员也真够可以的了!” 齐义听不出来王记者话里的意思,但是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是落地了,这下子得到了王记者的许可终于可以向营长交差了,哈哈!齐义坐在窗前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在我们的内心世界里,似乎一直都存在着这么一个定律――那就是孤男寡女在一起容易起绯闻! 大龄待嫁女青年王记者和一个情窦初开的懵懂少年齐义在一起,同处一室,彼此听着对方的呼吸声,心跳声,这就是要出事儿的节奏呀! 话说这一大早就跟个木头桩子一样坐在窗边的齐义也不是一天都无所事事,王记者也不是每天都对着笔记本,奋笔疾书!这不嘛,在齐义自己给自己找活儿的度过了一个艰难的上午之后...... 俩成年异性一直呆在屋里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况且王记者的任务也不是每天就光写写算算,看着外面的天空晴空万里,便勾起了王记者要出去采风的欲望! 说是采风,其实就是变着法儿的出去潇洒!部队建在了一个村子里,周围除了黄土就是蓝天,有啥可采风的? 其实王记者也是为了应付上级嘛,既然派她来完成这个部队主题调查研究报告的任务,就得做出点样子嘛,既然是要突出主题,那么...人文,地理,环境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话不多说,王记者身为师里的新闻工作者,一路绿灯的带着贴身保镖齐义就走出了部队大院儿,也不用请假写假条什么的,直接打一声招呼便领着齐义出了部队大门儿...... 这可真是沾光了,沾了王记者的大光了,自打齐义坐在黑了咕咚的大解放里被拉到了部队之后,就没再见过外面的世界,连来的时候的路都没有丝毫的印象,这也是部队为了防止新兵们逃跑的一个锦囊妙计啊!不让他们记住来时的路,逃跑的难度系数也就自然而然的提高了许多! 走出部队之后,齐义才看到了大门儿以外的世界,原来,部队坐落在一个村子里,两边稀稀疏疏的都是一些平房建筑,房子的后身都是一些庄稼地,往前看便是一条笔直的水泥路,但是两侧都是沙子地,估计这水泥路也是专门为部队而修的吧! 这下子齐义可就真的“爱”上了王记者了,爱她的芬芳,爱她的优雅,爱她的...爱她能把自己带出部队! 王记者带着齐义往前走着,齐义可倒好,眼睛瞪得溜圆光注意着两边的新鲜事物了,其实就是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村子而已,但是对于齐义来说,却新鲜的和个宝贝一样,山炮形象顿时光芒万丈! 走了大概五分钟,便到了公路边上,看着来来回回川流不息的车辆,齐义真的是被惊呆了! 没等齐义回过神儿来呢?王记者便招呼了一辆出租车,然后两人便各怀鬼胎的踏上了一条通往幸福的道路――目标易县! 这易县可谓是离他们部队最近的一个县级市了。虽然是个县,但是其繁华程度却不亚于任何一个中小城市,该有的它有,不该有的它也有! 王记者一路上是平平淡淡的,倒是齐义高兴的跟个猴儿似的,这人逢喜事精神爽嘛,齐义倒也欢快了很多,望着窗外好多新奇的事物,嘴里便一个劲儿的问着王记者这这那那的,好像都快猖狂到忘掉了自己的身份一样,竟然和王记者当成了朋友?聊起了天儿?侃起了大山? 出租车在路上飞驰,齐义的吐沫星子也在飞速的狂奔着...... ------------ 第一百零六章:临时情侣 随着沿途的风景不断的变换着,齐义也就真真正正的远离了部队,来到了几十里开外的易县! 风中摇曳的庄稼变成了商铺高楼; 稀疏的烟囱变成了歌声阵阵的闹市区; 朴实的劳动人民变成了衣着光鲜靓丽的都市丽人; ...... 真可谓是易县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无限风光尽收眼底,看的齐义是目不暇接的,人生最美之事莫过于此了吧——美女身边坐,美景眼中收,美中不足就是这样的好日子持续不了多久啊。 如果王记者带着齐义不早点儿回去的话,会不会有人以为王记者带着齐义私奔了?作为一名女军官,当然不会给任何人留下话柄! 俩人一路欢声笑语的就来到了易县,对于齐义来说,真的是有一种来到了世外桃源一般的感觉,就连他没来当兵之前,也没发觉地方的社会原来是这么美,这么美...山美,水美,人更美! 一路上既花痴又白痴的齐义在下了车之后,终于把思想重新拽回到了现实,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身份之后,便点头哈腰的跟在王记者身后,拎着公文包,当起了贴身小保镖! 穿军装的人在地方还是比较稀奇的,特别是女性!当人们看过了国庆节的时候天安门走过的女兵方队之后,便情不自禁的对着穿军装的女性有了一种肃然起敬感,一位美女再搭上这么一身翠绿翠绿的军装,那就好比是如虎添翼呀,添的还是那种十二翼银翼翅膀!美的简直是无法比喻的。 王记者就这样挺胸抬头的领着齐义前往他们的第一个目的地——民政局,至于去干什么?王记者也没和齐义多说,只是一个劲儿的叮嘱他跟住了,别走丢了什么的。 对于齐义这样的屌丝新兵来说,如果不是王记者把他给领出来的,王记者还真就不担心他丢不丢,他丢了没事儿,别把自己的包给丢了就行! 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易县民政局在王记者和齐义时而急促时而缓慢的脚步中就走到了。 推开门之后,便是一个相当宽敞的大厅,蓝白色的墙壁,摆放的井井有条的桌椅都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王记者拿过了齐义手中的包便走到了一个窗口,刚要说话,就被里面的工作人员问愣住了: “结婚登记去隔壁!” 这一嗓子差点儿没给王记者吓的跌坐在地上,瞠目结舌了一会儿之后,便义正言辞的对着工作人员说道: “不好意思,同志,你是搞错了,我不是来结婚的,我是部队的新闻记者,有几个表格需要你们配合填一下!” 俩人面面相觑了半天之后,工作人员在观察了齐义半天之后才反应过来,连忙答道: “哦,哦,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你是和他来登记的呢?差点儿都要送祝福了!” “......”王记者动动嘴唇,无奈的垂下了头。 齐义倒是在旁边坐享了渔翁之利,这可真是两女相争,齐义得利啊!啥话也没说,啥活儿也没干,就被别人误解成了王记者的未婚夫,哈哈!齐义这个便宜捡的还真是蹊跷! 当一个称职的跟班儿是真累呀,随时随地得跟着不说,有什么要求还不敢提,只能在那儿靠着时间,给齐义等的都等困了,可是没有办法,谁让营长给他安排了这么个既喜人又气人的活儿呢! 忙活了一个来点儿,王记者终于忙完了,收拾好包之后,便一手甩给齐义然后恶狠狠的瞪了齐义一眼,齐义都不知道自己是哪儿惹到他了,只好抿一抿嘴唇跟了出去。 也许是王记者还在记仇儿吧:自己堂堂一女干部能和一个小新兵蛋子去结婚登记?哼!民政局的人都是瞎子!对,都是瞎子,气死我了! 忙完了正事儿之后,王记者便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典型的青春美少女! 路边摊儿,饰品店,服装城,大型超市等等,就都被她锁定在了“攻击范围”中! 身边有着个拎包的保镖为啥不用呢?对吧!这回王记者可真的是撒欢儿了,连齐义这样的慢热型痴呆男都惊呆了,这...这咋和在部队里的王记者一点儿都不一样了啊! 每个女生都是吃货,这话是不对的,但是我还是相信大部分的女生都是吃货,连穿着军装的王记者都能被划到范畴之内,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这易县的小吃还真是不少,来到了王记者自认为是美食一条街的地方,一大溜的小摊儿摆了好长好长,一眼望不到边的感觉,王记者就领着齐义开始了易县的——人文?地理?环境?调查?没错,就是调查,先调查调查易县的食品安不安全! 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种男生女生蹦蹦跳跳的随心的吃着路边的小吃,男的拎包付钱,女的吃的油嘴儿马哈的情景像什么呢?我草!情侣呀!这不典型的情侣嘛! 坏了,王记者真的把齐义给当成了临时男友了,这真的是质一般的飞跃呀,从一个贴身小管家直接破格提拔到了一个御用男朋友!齐义可真的是既尝遍了美食,又品足了美女! 也许是被周围的环境所感染,也许是长时间的束缚在部队的那一种沉闷的环境里得到了突然的爆发吧!意乱情迷的不只是王记者...... 开始的情景是这样的: 王记者自顾自的吃着美食,齐义只是在身边掏出钱包不断的付着钱。 后来是这样的: 王记者还是在吃着美食,只不过偶尔回过头来的时候会塞给齐义些吃的,齐义还是一边掏出钱包付钱一边捂着被塞的满满的嘴巴。 再后来就是...... 王记者估计是吃不下了,但是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吃货情怀,买完了一样,自己吃了不到两口,就转身全部的塞给了齐义,看着齐义手上脖子上都被挂满了东西的时候,便乐的像个孩子,齐义没有手去掏钱包付钱了,王记者就代劳了...... 本来吧!按着这样的节奏就应该是俩人挎着胳膊相互依偎了,但是,他们吃的是小吃,还没到醉的一塌糊涂的时候,王记者的内心还是有底线的! 我是一个兵!我是一个女兵!我是一个女兵中的女军官! ------------ 第一百零七章 :车震男女 我可以原谅一位女军官到了地方变成一个吃货小姑娘,我也可以原谅一直呆呵呵没有丝毫邪念的齐义,但是我真的是忍不了俩人儿瞬间化作了牛郎和织女的关系,却保持一个陌生人的关系!让人看的这个着急呀! 齐义这小子艳福真是不浅,可能也都是他在秦朝的时候积下的德吧,处处风生水起的小生活他却不知道珍惜,虚度了生活不说,还冷落了美女!这是多么遭天谴的一件事儿啊! 吃也吃了,玩儿也玩儿了,看看天边,太阳的余晖已经洒满了整个易县了,昏黄昏黄的天边烧出了一道夕阳红,很美,很美,应在王记者的脸蛋儿上,陡增了一些熟女的韵味儿,说是熟女也不是完全的准确,准确的说应该是少妇的感觉吧...... 只见王记者白皙的脸蛋儿上像涂了粉一般白里透着红,还伴着那一抹娇羞,因为疯玩而把帽子摘下来了的王记者,头发被风吹的有些蓬乱,个别的发丝散落在她那花容月貌的脸庞上,眼睛上,鼻子上,诱人的双唇上......一种朦胧的美顿时覆盖在了王记者的身上,覆盖的是那样全面,那样彻底,让人仿佛可以透过军装看到王记者的胴体的感觉! 这当然少不了我们的“意yin大师”齐义的热情参与了,虽然二人还保持着一个官与兵的不可逾越的关系,但是齐义还是体会到了怀抱美人归的胜利情结!美女作陪,齐义都快把丁凯给忘了,对于齐义这样的表现我只能说: “有异性没同性,见了女性没人性!” 二人有说有笑的准备凯旋而归了,作为一个搜集素材的新闻工作者,王记者还是很有职业道德和操守的,说归说,闹归闹,关键时刻她还是把工作放在了第一位的! 我不说谁会知道王记者和齐义在麻辣串的小摊儿前,一边吃着涮串儿,一边在报告表上写着“食”方面的总结。《纯文字首发》 都说男人在认真工作的时候是最帅的,多少个青春美少女都曾在梦中幻想过这样的画面!一个体格健硕的男人,穿着个背心儿,一头乌黑亮丽的短发,侧脸那黑乎乎的油渍,手臂上那青筋凸起的血管,一下是一下的专心致志的举止......不光是迷倒了万千少女,连我也是深受其害呀! 只不过,我不是盲目的崇拜者,我是个人英雄主义的塑造者!多少个夜不能寐的梦境中,我就是这么一个迷倒万千少女的型男,结局似乎都不怎么美,不是被尿憋醒,就是被闹铃声吵醒! 一路上,王记者也曾在齐义的心里担任过多次的英雄主义形象!每一次的独处时间,或者有外人在场的公共场合,齐义都被王记者迷到过,一颗隐藏了几千年的心扉就快要张开了...... 中原的天气就是这样,也可能是要入冬了的缘故,前脚儿太阳还高高的挂在天边呢,后脚儿就落到了山的后面,昏暗的余晖转眼变成了霓虹灯! 王记者看了看表,都五点多了,这可真得赶紧回去了,就算自己是干部,没有谁会对自己怎么样,那影响也会不好的啊,搞不好都会影响到自己的仕途呢!每个干部都不希望拿自己的乌纱帽儿和前途开玩笑,王记者也不例外! 俩人站在路边焦急的等着出租车,但是这个时间段儿正是下班的高峰期,打个出租车简直比登天还要难,来来回回的出租车少了不说,就算有经过的,他们摆手都不停,这可给王记者急坏了,本来羞答答的小脸儿被急的都变的铁青了,小嘴儿嘟嘟着,急的直跺脚! 齐义也没闲着,也是一边努力的挥手拦出租车,一边安慰着王记者,但是王记者又忽略了一个大忌――女人在这个时候是不好惹的...... 没等齐义安慰多一会儿呢,王记者便转过头来怒视着齐义吼道: “就赖你,小新兵蛋子吃这吃那的,现在好了吧,车都打不着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哼!” ...... 齐义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低头认错?尼玛,一下午都是王记者吃的最欢,自己定多算个陪衬,吃点儿残羹剩饭什么的!顶撞上司?齐义没这个胆量,况且他也看出来了此时此刻的王记者绝对是一只暴躁期的母老虎,自己上去无疑就是送死! 保持沉默的齐义最终还算是躲过了一劫,王记者见他没吭声,便无趣的继续自己焦躁着,时间是一分一分的走着,出租车却不见停在他们身边!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齐义即将要把手都挥断了的紧急时刻,停下来了一辆送货的小面包车,王记者探头看了看,发现里面没有人,只是在车的后面堆放了一些货物而已,司机看出了她的疑惑: “领导啊,您这是要去哪啊?要是不嫌弃的话我捎你们一程吧,反正我也是送货,都顺路!” 一看这司机就是个拥军爱军的好人啊!见王记者和齐义穿着个军装便控制不住自己的“帮助欲”了! 王记者一听,当然是乐的屁颠儿屁颠儿了,笑呵呵的说道: “我们要回影子团,你把我们送到路口就行,我们自己走回去,路费我给你双倍,真的谢谢了!” 那司机眉毛一皱,说道: “领导说笑了啊,咱军民鱼水一家亲,啥路不路费的,你要这么说可就外道了!” 王记者见此状,便也不好再做推辞,直接拉着齐义上了车,坐在面包车的后排。 这面包车不比出租车,车里连个灯都没有,昏昏暗暗的,只能凭借着道边的微弱路灯来看周围的事物,毕竟王记者也是女人,也有害怕的时候,但是也没让齐义紧挨着自己坐,让他坐在了离自己一个座位远的单独座位上! 就这样,车子在路上飞驰着,本来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却在这个下班高峰期不得不延长到四十分钟左右,这还是保守的估计,再碰上个严重的堵车什么的,就更别提了! 虽说这高速路上没有坑坑洼洼什么的,但是这车流的饱和状态让这辆面包车一会儿停一会儿动的,时不时的惯性让王记者是左闪右避,像一叶风中的孤叶一般左右摇曳,也不知道王记者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着...... 这隔了那么远的距离,还是特别戏剧性的扑倒在了齐义的身上...... ------------ 第一百零八章 :有爱无性 随着车子的时动时晃,王记者已经不止一次的扑在了齐义的身上了,每次都是一边用手弄着头发一边娇羞的爬了起来,透过车里那昏暗的点点路灯光还是可以感觉的到王记者那涨红了的脸!齐义呢?咿?这小子跑哪儿去了? 姓名:齐义。{免费小说} 祖籍:秦朝。 性别:男。 爱好:女? 有无病史:无,一切正常! 尼玛,齐义也是正常男人,被王记者这么忽闪忽闪的调戏了好几把之后,齐义当然也是有反应的啊! 每次王记者的突然袭击都恰到好处的胸部正好趴在齐义的大腿上,鼻子呼吸着王记者的头发上飘过来的丝丝香气,腿上被王记者的酥胸爱抚着,这是何等的艳福啊!麻酥酥的感觉从大腿直接传到了脑子里,下体也不争气的缴械投了降!嗅觉和触觉的双面攻击简直让齐义防不胜防,措手不及! 虽然满脑袋都是一些痴痴的幻想,但是齐义还是在紧绷着最后一道防线――王记者对于他来说,只是个可望而不可即的女神! 齐义每次都是在王记者起身坐正和下一次扑倒之前匆匆的转过身去,用双手捂住下体,内心扑通扑通的跳着,一个劲儿的祈祷赶紧恢复到正常状态! 但是,似乎急于求成的方法并没有很快的奏效,越是想怎么样,它就越是和齐义做着对! 下面是来自于齐义下体的“呐喊”: “女神身边坐,芬芳鼻中闻,酥胸频感知,怎料主人欲让我低头!故曰,不可,不可!” 随着车子在路上的飞驰,王记者似乎更加的放肆了,之前的时候吧,每次的扑倒在齐义的怀里都是以闪电般的速度迅速坐直的,这越到后面,起身坐直的频率都慢了,似乎王记者已经习惯了这样趴在齐义的腿上了一样! 这本来就够电人的举动了,再加上王记者这么一慢动作回放,齐义就更加难以抗拒了,多少次齐义都想抱起王记者的头疯狂的吻上一番,但是都被内心世界里那个正能量的小人儿打败退了回去! 色胚子齐义究竟是个何许人也?咱们来猜一下吧! 秦朝长子公子扶苏,年方十八,长的是面目清秀,落落大方,举止投足风趣优雅,身边侍女侍从无数...... 他是处男?我呸!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是不信! 二十一世纪富二代公子哥儿齐义,家中条件优越,酒肉穿肠过,夜夜笙歌的糜烂小王子!烟圈儿笼罩下的欲望和疯狂...... 他是处男?打死我也不信,被他祸害的小姑娘儿指定够组成一个班了! 综上所述,齐义绝对是一个铁杆儿的不折不扣的大**啊!纵观我大秦王朝至今五千年多的历史,也阻止不了人类对于异性的那种渴望啊! 依旧是这么一种平均两分钟王记者扑过来一次的节奏,这一次,齐义还在背对着王记者鼓捣自己的小弟弟呢,便感觉到了面包车剧烈的动荡,估计是碰到了个很大很大的坑或坎儿,齐义整个人都快被颠了起来,手还没等抽过来呢,便被王记者一个趔趄直接压在了腿上...... 时值秋冬季节,王记者虽然穿了个绒衣在里面,但是齐义那敏感的一双**之手还是触摸到了那酥软的shuangfeng,手的触觉还真是比腿敏感的多了,也舒服的多了,虽然是手背触碰到了王记者的酥胸,但是也顿时让齐义从头顶麻到了脚心啊!一股来自王记者身上的电流给齐义电的差点儿昏了过去! 齐义当然是想永久的昏倒在王记者的怀里了,枕着王记者的酥胸,就算让他马上上断头台,齐义都觉得值! 王记者似乎也察觉到了和大腿不一样的肢体在触碰自己的禁区!想要挣脱,身子却不听使唤,使了半天劲儿才用双手撑住了座椅,准备坐起来...... 与此同时,齐义也过足了瘾,准备把双手从王记者的身下抽出来,正当他要抽出来的时候,王记者也刚好要坐直,车子也很有眼力见儿的来了个急刹车,就这样,齐义就把他这个第n+1次的初吻给了王记者...的脸! 不偏不倚的正好亲在了王记者的右脸上,虽然传到齐义嘴唇的感觉不是千奇百怪的化妆品的味道,但是仍然真真切切的允吸到了几乎接近素颜的王记者的清香,有种小清新的感觉,却不失成熟女性身上独有的味道,是那样的迷人,那样的销魂,细腻的肤质所传导过来的不单单是肉与肉的接触...... 王记者也察觉到了脸上被一股热流所袭击,滚烫的双唇印在了自己的脸上,但是这一次,王记者第一时间想到的却不是躲开它,而是跟随着心跳的节奏用心的享受它,此时此刻,没有了部队的条条框框,没有了官与兵之间不可逾越的沟壑,有的只是一种初恋般涩涩的感觉! 齐义充分的感知到了内心的澎湃感,这是一种呼吁他不许退缩的号召,青涩的齐义只好趁热打铁,做出了自认为是最伟大的一件事――双手抱住王记者的脸,双唇贴了上去...... 齐义多么希望此时此刻的大脑是空白的,因为他不愿意度过这美好的时光,而陷入一场非礼女军官,全军通报,给予处分等诸多的混乱之中! 他把自己的这一刻当做是自己的初恋,即便是没有吻到王记者的嘴,这也是一种最初的美好,它的新鲜保质期绝对可以持久到齐义的生老病死,哪怕是再一次的穿越...... 车子仍在道上飞驰着,在王记者即将顺着齐义的角度把嘴唇迎上去的时候...... 咔!完了,指定又没亲上!不,这一次,真的亲上了! 嘴唇与嘴唇的瞬间接应,仿佛是久逢雨露的干草,一瞬间,两人融化在了一起,没有什么比此时此刻更加美妙的了,齐义那干涩的嘴唇迎到了王记者那富有弹性的诱人双唇,王记者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男人的火热所点燃了...... 车子再一次大幅度的震荡了一下,俩人的双唇被这剧烈的晃动残忍的分开了,齐义真想破口大骂一顿司机: “尼玛,会不会开车,如果让我知道你是故意的,而不是路不好的话,我非宰了你!” 这一次是真的,司机的弱智行为终于终结了这段即将上演舌吻的剧情...... ------------ 第一百零九章 :抓胃行动 一出戏剧性的演出上演完毕之后,齐义和王记者都把自己从梦幻中拽了回来,重新定位了自己的身份,手忙脚乱的推开对方之后,便是手足无措的窘态! 匆匆的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离的也没那么近,但是彼此仍然可以感受的到强烈的呼吸声,在急促而紧张的气氛里,两个人都没法正视对方,羞答答的王记者,想找个地缝中钻进去的齐义,担当着电灯泡角色的面包车司机...... 齐义开始担心着自己的命运――强吻了女领导会不会进军事法庭啊?会不会开除军籍啊等等,王记者有些愠怒的小脸儿涨的通红,也不知道是还沉浸在刚才的lang漫之中而羞红了的脸,还是被气的想要破口大骂一顿齐义而涨红的脸!总之是一脸妩媚也不失暴躁的瞅着齐义! 齐义不知道该做点儿什么还是该说些什么,这种欲言又止的尴尬让齐义非常的难受,给王记者道歉? “对...对不起,我刚才亲了你!” “你还好吧?刚才真的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齐义不断的在心里彩排着究竟要怎么和王记者道歉,但是直到车子停下来的时候,还是没想好一个可以和王记者化解尴尬局面的好理由! 上天还是眷顾齐义的,没等齐义想好呢,车子就停了下来,到地方了!司机回头冲着王记者喊道: “领导啊,里面就是影子团了,要不要我下高速开进去?” 王记者一脸娇羞的望着窗外,然后磕磕巴巴的说道: “啊,啊,不用了,谢谢师傅,我们自己走回去就行了!” 王记者顿时觉得面对着面包车司机比面对齐义还要尴尬,内心的小鹿在不断的乱撞: 完了,完了,刚才我俩的一举一动司机会不会都看见了啊,咋还有脸见人啊!呜呜...... 但是其实人家司机师傅压根儿什么都没看见,隔的远不说,车子里还昏暗的和黑夜没什么区别,就算司机是个千里眼,也不能跑到太岁上动土啊!部队的人他还是不敢惹的,万一随便给他安个罪名就关个十天八天的那还不了得! 王记者几乎是踹着齐义下车的,因为是坐在面包车的最后排,齐义得一边弯腰一边挪动着步子往车门处走,王记者却着急的跟要赶火车似的,恨不得一脚给齐义踹下车,估计她是想赶紧离开这个让她丢尽了面子的面包车了,况且还有个她自认为目睹了一切的大叔...... 几乎是打着滚儿蹦下车的齐义站稳了之后,就要搀扶王记者,没想到被王记者一把推开,手里的包也被王记者抢了过去。{免费小说} 齐义万般的无奈摊了摊手,跟着王记者往部队大院儿里走着。 我不得不说,齐义经过这一次的“性教育”,好像成长了一些,难怪人们总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得有一个管他的女人呢,对于男人来说,想要改变或是成熟,女人真的不失为一剂良药! 齐义一边在王记者身后跟着,一边偷偷笑着,这短短几十分钟的路程将会是齐义最美好的回忆,至少,我们应该相信,齐义是全团新兵里第一个和女军官邂逅的幸运儿,如果可以的话,绝对可以登得上团史的大榜! 王记者的步伐明显的加快了很多,快走到了团大门儿时候,突然猛的一回头,怒视着齐义说道: “我警告你!回去之后就当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敢告诉别人的话,我非得把你脑袋拧下来!哼!” 齐义内心暗自窃喜着: “放心吧,这种好事儿我怎么能让别人和我一起分享呢,哈哈!” 但是还是装的有模有样的,惊恐万分的答道: “明白,我保证!” 王记者这一耍性子,就让齐义想到了刚才在车里王记者那妩媚妖娆的小女生的样子,虽然劲劲儿的,但是仍然比较可爱,看着王记者走路都一撅哒一撅哒(注:撅哒,东北话,意思走路身体故意的上翘!)的了,齐义知道给王记者气的不轻,但是仍然没忘继续窥视着王记者的美色――双眼紧盯王记者的翘臀,内心又是一阵意yin! 齐义变坏了,我承认,他确实变坏了! 看来这一次的偶然邂逅的结局并不是很完美,稍微的欠缺了那么一点点,要是像电影里那样,两个人手挎着手一路相互依偎的走回来就好了,可是,现实毕竟是现实,王记者没给齐义一耳光已经是齐义的祖坟上冒青烟了!哦,不对,应该是齐义得到了秦始皇的庇佑! 回到了部队之后,正好赶上了吃饭的时间,但是王记者却气哄哄的直接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咣当一声摔门而入,把齐义关在了外面! 齐义又犯了难,难不成又要违反营长的旨意回到营部吧,但是营长可不比王记者啊,绝对不会让自己这么轻轻松松的度过一劫的,左思右想之后,齐义终于在暴力的营长和性感的王记者之间做出了选择――继续贴身照顾王记者! 就算是两头儿都是死,他也要选择死在王记者的怀里,毕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总不能站在门外一直这么傻等吧,既然营长给了他这个贴身照顾王记者的权利,那就说明他已经暂时的脱离了组织啊,做什么事儿的话也不用颠颠儿的跟谁报告了吧? 想来想去,齐义撒腿儿就冲向了食堂,凭借着自己第一次当小值打饭时候的印象,选择了一个炊事班,在他认为是负责他们连队伙食的炊事班,进去之后,便面带微笑的跟着炊事班里面的班长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说是自己在照顾师部的领导,领导要他打一些饭回去。 这么一顿胡编乱造,还是过了炊事班班长的这一关,而且还超额的完成了任务――炊事班长专门从小锅儿里盛了菜装在了饭盒里,又给齐义拿了两双一次性的筷子! 齐义这下可乐了,都说女人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那么齐义这次也想试试...... 齐义这次倒不希望抓住王记者的心,先抓住王记者的胃吧,让他以后可以每顿饭都给王记者打饭!这样不就有理由可以一直胜任着贴身保镖的职务了嘛! ------------ 第一百一十章 :复仇计划 傍晚中的医务室有点儿阴森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地理位置的事儿吧,在楼的旁边凸出来这么一块儿,总觉得有点儿别扭。[`小说`] 齐义没有多想,自己念叨了一会儿便撒开腿儿跑了上去,一路上自己光琢磨着怎么讨好王记者怎么请求她的原谅了,丝毫没注意到旁边的战友用杀死他的眼光在看着他...... 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对于齐义来说,照顾王记者这种女神级别的人物当然是好的不能再好的事儿了,可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啊,这不,营部的兄弟们就都知道王记者来了,只不过这次没给他们互相争夺的机会,直接走后门儿般的把这任务派给齐义了,这可就活生生的把齐义当做死对头了,心里那个恨啊,简直比夺妻之恨,杀父之仇还要恨!一个个咬牙切齿的,给人一种想要把齐义剁吧剁吧杀了吃肉的架势! 刚巧,齐义打饭的功夫便被这几个老兵通信员给逮着了,开始还是怀着试一试的态度跟踪齐义的,终于到了医务室之后,看到齐义端着饭就要上去的时候,才确定了这道听途说来的小道儿消息是准确的,营长的确派的是齐义去照顾王记者!所以...... 便出现了刚才那一幕――几个人用杀人般的眼光瞪着齐义,死死的盯着齐义,直到齐义上了楼看不到之后才眨了下眼睛,齐义也察觉到了不友善的目光,只不过他化险为夷,把这恶毒的目光当成了几个人在对他行着注目礼! 有人说嘴大吃四方,我想说的是,齐义这种超级不要脸的精神绝对可以让他在部队里过的和个快乐小2b一样! 摒弃了所有的目光之后,齐义终于来到了王记者的门前,先是侧着身子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里面静悄悄的,没有翻动书本或者写字的声响,齐义便干咳了两声敲起了门: “报告,王记者!我是齐义,您一定饿了吧,我给您打了饭了!” 静候了半天之后,齐义见里面没有回应,便有温柔的说着: “王记者?我是齐义,我可以进去吗?要不一会儿饭菜该凉了!” ...... 依旧是闷不做声,齐义挠了挠头犯起了难,这到底是进还是不进呢,一面是担心王记者在里面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一面是担心自己贸然闯进去的话会不会罪加一等!纠结中的齐义真的是进退两难,心里不断的祈祷着: “王记者啊,求求你了,哪怕你不让我进去你也回应一声啊,我也知道您没事儿啊,这......” 咬着牙犹豫了半天之后,齐义还是没给自己打足进去的勇气,摇了摇头,看着手里还热乎的饭菜便无奈的走了回去! 走到了一半儿的时候,齐义说不上特别敏锐但是也不聋的耳朵突然听到了走廊的里面好像在有人聊天儿,齐义顿了顿足,努力的回想着什么,突然猛拍一下头,惊呼道: “不对呀,记得来的时候这医务室好像只有个值班儿的护士,哦...王记者一定是去和她聊天去了,啧啧,瞧我这脑袋!” 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喜出望外的齐义三步并两步的朝着走廊里面的值班室走了过去,才走到了门口,便听到屋子里传过来两个女人一会儿嘻嘻哈哈的笑,一会儿张牙舞爪的吼,断定了王记者在里面之后,便很有礼貌的敲着门: “报告,我是齐义,请问王记者在里面吗?我是给她送饭来的!” 从聊天的状态来看,王记者和这值班的护士指定是聊的相当嗨了,有说有笑的环境也似乎让王记者开心了许多,虽然不能完全的忘记刚才在面包车里的窘态,但是起码不会对齐义视而不见了! 听到了门外有人喊她,王记者便开门走了出来,一开门就看见齐义满脸堆笑的看着她,手里还拎着个饭盒,其猥琐的样子真的是不太得意人,让人看了他总有一种想揍他的感觉! 估计王记者也是碍于自己的身份,还有护士在场的缘故吧,一改之前的冷酷霸气御姐范儿,摇身一变成了温柔性感小萝莉,眼睛一边儿瞥着齐义一边说道: “行了,我知道了,去我办公室等我吧,我一会儿回去!” 得到了王记者的允许之后,齐义便和中了彩票一样,就差没惊呼出来了,连忙点头答应着,然后嗖的一下就跑回了王记者的办公室,静候着自己的女神! 无聊的等待总是容易让人犯贱的时间!齐义也不例外,等了几分钟还没见王记者回来,便心生邪念的突然怀念起了那天误打误撞拿出来的两件儿胸衣,鼻子努力的抽动了两下,真想再闻一闻啊! 猥琐的齐义就是那种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儿,让他直接去翻出来那指定不可能,他也没这个胆量啊,他倒是希望王记者再给他布置个什么任务,让他可以旁敲侧击的翻出来再一嗅芬芳,可惜呀,王记者压根儿就没给他这个机会! 不光床铺上收拾的干干净净,连那天掉了宝贝的背囊都被王记者放到了好远,看来,齐义想再次看到胸衣或是其他什么东西的想法已经是不可能了,苦逼的孩子只能靠脑海里的回忆来度过这艰难的时光了! 五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等了足足一个多小时了,还是不见王记者回来,都给齐义等困了,桌子上的饭菜也已经透心凉了,齐义坐在凳子上,连床都没敢坐,正筹划着怎么给王记者道歉呢,这可倒好,胳膊肘支在桌子上,手心拖着下巴都快睡着了,眼皮都开始打架了,可是王记者还是没回来! 估计这王记者是故意的,看来女人真的是个特别记仇的动物啊,虽然表面和蔼可亲的,但是暗地里还是在报复着齐义啊!就让齐义这么傻等着,也真够损的了! 终于在响起了预备熄灯号的时候,王记者迈着缓慢的步伐走了进来,可是齐义这小子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看着齐义憨憨的睡姿可真的是给王记者逗笑了...... 只见齐义脑袋枕着胳膊歪着个脸就睡着了,另一只胳膊还不忘搂着饭盒,从他的动作中可以看的出,他还在尽力的想用体温来温暖着饭盒,不想让它变凉,怎奈深秋的天气没给齐义这个面子,虽然屋子里的暖气是热乎的,但是饭菜还是凉了! 王记者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齐义的身边,站直了身体之后,便棒喝一声: “嘿!营长来了!” 齐义一激灵,噌的就蹦了起来,一边左顾右盼,一边用手整理着帽子,定睛看清了王记者之后便问道: “王记者,营长在哪儿呢?坏了,刚才我睡着了,这...这怎么办啊!” 旁边站着的王记者已经乐的不行了,没顾的上齐义,便捂着肚子坐到了床上! ------------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专业培训 摇了摇头之后,齐义才像参透了佛经一般看出了这是王记者的小把戏,弄了弄衣服便又摆出了一副嬉皮笑脸的贱样儿搭讪着: “嗨,我以为营长真来了呢?我睡了很久吗?完了,饭指定凉了不能吃了,怎么办啊!” 齐义摆出了一副焦急的样子,寻思着咋也能让王记者看了舒心一些吧,虽然不敢奢望她感动,但是起码会心暖一些吧,可是齐义真的是想的太多了,王记者连看都没看他,就一摆手的说道: “我不饿了,熄灯号都响了,你该回营部了吧?” 王记者这是在瞬间和齐义的久别重逢之后又一次的撵齐义啊!齐义内心还不确定王记者是否通过刚才捉弄他的游戏不生他的气了,所以还在试图想努力的继续留在这里,便唯唯诺诺的说道: “王...王记者,那个我给你铺床吧,刚才睡着了,也没给你被子铺开,真的挺对不起的!” 没想到王记者一记冷眼瞪过来,嘴里恶狠狠的说道: “不用!我再说一次,你可以回去了,熄灯号都响了,怎么地,还想在我这儿过夜啊?” 吃了闭门羹的齐义只好无趣的把刚要继续说出来的话咽在了肚子里,本来还想接着王记者的话茬儿继续说下去呢,没想到却被王记者被塞的硬是活生生的说不出来! 齐义内心计划的回答是这样的: “好啊,正好我还怕你自己睡会害怕呢!” 下场:死的比电线杆子还硬,各种枕头臭袜子飞过来砸在齐义的脑袋上! 也难怪王记者非常介意齐义参与到自己的日常生活中,毕竟男女有别嘛,还是个愣头愣脑的小新兵蛋子,从性别上来说,成年单身男女是必须要保持好一个距离的,从职务上来看,堂堂一女干部能和一个新兵蛋子同处一个屋檐下?无疑是自己打自己脸。{免费小说} 不能说王记者心眼儿小,估计是个女的都不会忘记如此尴尬的两个事儿的,陌生男子翻出了自己的胸衣,虽然各种猥琐动作还无从知晓,但是自己的秘密已经是暴露无余,自然是忍无可忍!当着“第三者”的面儿被新兵蛋子揩了油,占了便宜,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这一张老脸可往哪儿搁啊!所以,也必须敬而远之! 被两条紧箍咒牢牢锁住了的齐义没有翻身的机会,所以只能顺着王记者的意愿灰溜溜的跑回了宿舍,这一回到宿舍不要紧,迎接他的只有一双双瞪的溜圆的眼睛...... 昨晚那是有营长在庇护着齐义,当着营长的面儿当然没人对齐义有什么举动了,可是今晚不同,班级里总共住着九个人,有在床上躺着玩着手机的,有坐在床边泡着脚的,还有拿个镜子左看右看擦着脸的...... 看到了齐义回来了,都像看见了金子一样,两眼放光的盯着齐义,只不过,在这潜移默化中,眼光也不由自主的分出了帮派...... 同为一年入伍,同甘共苦的新兵用着无比崇拜的眼神望着齐义,那种恳求的眼神就像个大山里的孩子在渴望知识一样,只希望齐义可以跟他们讲一讲和王记者之间的一点儿事,哪怕是一丁点儿也好。 有当了五年的,八年的,十一年的老兵通信员都在用着一种愤怒的眼光盯着齐义,从头到脚的在扫描着齐义,像是厂子里扫描物品的机器一样,上下的打量着齐义,生怕在齐义身上发现一丁点王记者的讯息的感觉,因为在他们心中,女神般存在的王记者只能是他们碗里的菜,任何人都不能和他们分这一杯羹,更何况是一个新兵蛋子! 齐义索性不去看他们异样的眼神,径自的走到了自己的床铺前,准备铺开被子收拾收拾睡觉呢,怎料事与愿违,没等自己的同年兵蜂拥过来八卦呢,几个老兵就一个接一个的朝着齐义逼近了过来。 有过在二连挨过俱乐部圈踢经验的齐义,似乎的意识到了什么――完了,指定又得挨这几个老兵的修理了,一想到这些,齐义便没做过多的挣扎,俩眼一闭,准备着拳打脚踢的暴风雨的到来! 这营部就是不一样,不光是领导有文化有素质有修养,连这通信员也是个个文质彬彬啊,才不像连队里那么暴力呢,果然...... 迎面走过来三个老兵,其中有一个是齐义见过的,也是给齐义带来幸运的伯乐――韩艳超韩班长!这韩班长既然提拔了齐义,当然不会让他平白无故的受皮肉之苦,不过一想到自己梦想中的女神被齐义这小子捷足先登了,韩班长的心里还是窝了一股火,火大伤身,当然得发泄出去,至于发泄对象嘛,羊毛出在羊身上,没得选择了,当然还是齐义喽! 有一句话形容此时此刻的齐义我觉得特别的恰当,成也风云,败也风云。 对于齐义嘛,我觉得有两个不同的解释: 第一个应该是成也王记者,败也王记者。 既在王记者的身上占足了便宜尝尽了甜头,也让自己成功的激怒了营部的几个老兵! 第二个则应该是成也韩班长,败也韩班长。 给齐义带进幸福生活的是他,幕后指使众人一起来捉弄齐义的还是他,难道是想让齐义好好的体验体验冰火两重天的感受? 虽说这齐义除了晚上回来睡觉白天几乎是寸步不离王记者,但是毕竟他不是王记者的贴身侍卫,王记者还是会走的,齐义最终还是得落叶归根回到营部的,这既然到了营部,就必须得学点儿本领! 通信员嘛,伺候人指定要比其他人高出一等,既然挑来的都是些预备的通信员,那就得从娃娃抓起,不管将来能否留在营部,但是此时此刻的训练是有必要的! 因为白天营部没什么事做,也不需要像基层连队那样去跑个步,训个练什么的,所以齐义的那些同年兵都已经接受完了培训了,只剩下齐义这么个奇葩了,谁让齐义一整天都泡在了王记者的身边呢,没办法,只能补课了! ------------ 第一百一十二章 :舍身为她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熄灯的时间了,可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营部却还是灯火通明,显然这熄灯号对他们来说根本没什么效果,这也给了他们训练齐义一个非常好的环境! 话不多说,韩班长开始布置起了任务,因为是三个老兵,就齐义一个新兵,所以便各司其职的都扮演起了角色。[`小说`] 齐义:受训通信员。 韩艳超:临时营长。 龚臣:挑毛拣刺儿之金牌打手。 刘兵:挑毛拣刺儿之要领顾问。 就这么简单的安排好了角色之后,便迅速的展开了一场由刘兵出题目,齐义实际操作,韩艳超坐享清福,龚臣伺机而动的欢乐闹剧。 其他几个新兵蛋子都已经收拾好了卫生爬进了被窝,虽然心里非常想凑这个热闹,但是碍于班长们的威严,便侧着个耳朵假装睡觉,实则听着他们的对话呢!让他们抬起头正大光明的看当然是不可能了,只能干点儿这偷鸡摸狗的勾当了! 训练开始了,刘兵这小子好像是个龚臣算计好了一般,上来就是一记猛招――营长渴了怎么办! 哈哈哈哈!齐义心里真的是笑的开了花,渴了怎么办?这也算题目?这么简单的题估计小孩子都知道怎么办吧!倒水呗! 一阵窃喜之后,齐义便转身要拿窗台上的暖壶和韩班长的水杯,没成想,没等他的手碰着暖壶呢,屁股就挨了冰冷的一脚,一阵剧痛袭来,齐义表情纠结的转过头来,迷茫的看着韩班长! 怎奈韩班长根本就没打算搭理他,还在那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儿销魂着呢,这时刘兵便说话了: “草,你给营长倒水的时候拿屁股冲着领导?” 事儿还真多,齐义虽然是心里反感,但还是没表现出来,找到了挨踢的理由之后,齐义一边嗯啊嗯啊的答应着,一边把身子一歪,把侧身留给了韩班长之后,才哆哆嗦嗦的去够着暖壶。 这次齐义变得谨慎多了,在拿暖壶的时候,手停在空中顿了顿,使劲儿的感受着屁股的周围有没有什么异样,比如冰凉的鞋头,或者龚臣要踢他的时候带过来的气流? 稍微停顿了几秒之后,没有察觉到屁股有什么异样之后,齐义才把暖壶从窗台上拿了下来,这下子齐义总算是放下心了,暖壶都拿下来了,杯子也拿下来了,接下来倒满水就得了呗,应该不会再挨踢了吧...... 暖壶的盖子刚拿下去,还没倒水呢,屁股又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气流! 没错儿,又是一记扁踹!好像跟刚才的感觉有点儿不一样呢,我草!这次的力度好像大了呢,齐义忍住了嚎叫,用手迅速的摩擦着屁股蛋儿! 金牌打手的背后总会有一个善于点评的要领顾问,这就好比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管事儿的女人一样,刘兵又头都不抬的唠叨了起来: “你个虎b,不先看看杯子里有没有茶水或者剩的水什么的,就直接倒?” 有人说吃亏是福,这话确实是一点儿不假,但是此时此刻的齐义却怎么有种想哭的冲动呢,咋想咋觉得这亏吃的不值啊,心里似乎察觉到了点儿什么...... 突然,齐义如灵魂开窍般的想到了,合着这是几个老兵合着伙儿来欺负他呢,指定又是因为他抢了他们的生意――照顾王记者呗!哎,没办法,谁让自己沾了女神的福气呢,有福享就得有罪受,算了,挨着吧,就权当为了女神! 这心里有了盼头儿,有了信仰,齐义的心里顿时舒服了好多,真想和这几个老兵掏心窝子的唠一番: “别费事儿了,想踢多少脚,想打多少下直接说个数儿开揍吧!” 可是齐义最终还是没鼓起这个勇气说出来,他怕他这一句话万一没奏效,再激怒老兵们心里的怒气,来个更狂暴更疯狂的举动的话,那他的今夜,估计也就只能在拳打脚踢中度过了! ------------ 第一百一十三章 :期待重逢 齐义的专项训练大概是从九点半开始的,折腾了半天,连一个最简单的倒水环节都让齐义饱受了皮肉之苦,接下来的齐义更是不敢想了。{免费小说} 的确,这被调到了营部之后,早上不用起早跑早操了,也不用训练队列了,但是转过头来一想,齐义倒也没觉得有多轻松,除了陪在王记者身边的时候是快乐的时光之外,貌似在宿舍就是另一个天地的感觉...... 其他连队的冷面孔,自己连队初识还不相知的并肩作战的战友,一切的一切都让齐义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感,生活上的安逸并不能完全的驱赶走他内心的慌张。 因为第二天齐义还要照顾王记者,几个老兵也不好意思给齐义训到后半夜,弄成了熊猫眼的话也没法向营长交差呀,毕竟人家齐义是营长大人钦点的勤务兵嘛! 训练结束了之后,虽然屁股上或轻或重的挨了好多脚,但是齐义却很从容的克服了这些肉体上的伤痛,慢悠悠的爬上床之后,依旧是像以前在连队的俱乐部挨了圈踢之后的窘状――身子侧着躺,一手抓着护栏! 有着英雄主义的齐义并没有因为疼痛而丧失了斗志,斗志?应该可以这么说吧,至少齐义自己认为这顿打是为了王记者而挨的,不管结局怎样,起码齐义觉得是值得的! 第二天早上,叫醒这个营部通信班的依旧不是早操的哨声,而是即将要开饭了的哨声,突然一觉可以睡到将近七点,齐义还真的有点儿不适应呢,虽然才来部队没几天的齐义还没习惯在每天早上五六点的时候都会自己醒,但是呢...可能心里惦记着去照顾王记者吧,所以齐义比班级里其他人都起的早,齐义起来了叠完被子之后,便坐在过道儿像个和尚一样...... 一副少林寺高僧的模样,心里却龌龊的想着猥琐的事儿,好不容易熬到了开饭的时间,匆匆的吃完了之后,跟班长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便端着饭菜跑到了医务室! 医务室的消毒水的味道没有那么刺鼻了,空荡荡的楼道也没有那么的恐怖了,一想到王记者,这座不大的二层小楼就和婚姻殿堂一样,到处充满着温馨! 被批准了可以进去之后,映入齐义眼帘的却不是和往常一样的一幕,王记者既没有弯着腰在叠被子,也没站在窗户前梳头......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看着王记者在收拾的背囊,齐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是他却不愿接受这个现实,迟迟不肯开口,因为他不知道开口怎么说,或者说什么! 僵局持续了没几秒,王记者转过身来看到了还呆呆站在门口的齐义,就笑道: “嘿?你傻了?你这通信员怎么当的,站那儿干吗呢,还不过来帮忙!” 换做前几天的话,被王记者这么冷言讥讽的时候,齐义会心生一股莫名的失落感和恐惧感,但是此时此刻,齐义却觉得这些话语是柔情的,是可以用来回忆的! 齐义憨憨的笑着,然后一本正经的答道: “是,王记者!” 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既然齐义和王记者都知道这是即将分别的前兆,也就非常默契的共同保留着这一瞬间的美,没有过多的言语,没有过多的举动,但是却足以温暖两个人的心! 看见了背囊,齐义便不自觉的想到了自己第一次给王记者收拾背囊翻出来胸衣的事儿,自己在那儿嘿嘿的傻笑着,尽管,到现在为止,齐义还是不太知道那个东西到底是干吗用的,但是直觉告诉他,那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东西。 两个人动作协调的一同往背囊里装着被子,不可避免的又一次近距离的接触着,互相都能感受的到彼此的鼻息,时而温时而燥,时而急促时而舒缓! 不过这一次王记者学聪明了,从头到尾都在跟着齐义一起装东西,估计她也是被齐义这个二愣子小伙儿给整怕了,她可不想再让齐义触犯自己的禁区了,最可气的其实不是齐义的神经大条,而是他那种犯了错还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让人真是气气不得,打打不得!况且王记者还是个女人! 三天的影子团之旅,应该会给王记者留下点儿什么吧,别的不说,起码脸上留过齐义的吻痕,即使王记者用再多的洗面奶,洗个十遍八遍,估计也是难以去除啊,当然了,也说不定王记者会铭记在心喔! ------------ 第一百一十五章 :荣归故连 在齐义等人不知道的前提下,这些个老兵班长们已经把他们余下的一些事项交接的差不多了,比如他们的钱,银行卡,对于电子产品的热衷程度等等...... 虽说营部是一个比起连队来说比较安逸的一个单位,但是还不足以让新兵蛋子们猖狂到可以玩手机的地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更何况这些老兵油子了,当然会可丁可卯的对他们了解一番啦! 王记者走了之后,齐义可算是真正的栽了,重新回到了这个看似有着祥和氛围但其实存在暴力倾向的营部,望着自己的宿舍,齐义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陌生感梦幻之现代帝国。《纯文字首发》 王记者没走之前,还觉得这温馨的营部就和家乡一样,没有那令人头疼的繁琐事儿,也没有咄咄逼人的“老婆舌”,也不像连队那样一寸光阴一寸金没有丝毫自由时间束缚感。 可是自打这王记者的车开出了大院儿之后,眼前的一切可就都变喽...... 繁琐事儿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却是无休止的被点名的时刻;一会儿齐义长,齐义短的,大懒欺负小懒,小懒干瞪眼,没办法,谁让咱是新兵呢,从早到晚,营长,教导员,司机班儿的班长,通信班的班长,营值等等等等,这么说吧,身处在最底层的齐义就是一个不用花钱的免费佣人。 身处营部的他们在度过了慵懒的上午时光之后,便迎接来了最开心的午饭时间,话说齐义这自打来到了营部之后,吃的都是小灶哇!都快忘了大锅饭的味道了。 每次都是齐义兴致勃勃的去食堂打饭,可比在连队的时候轻松多了,不用跟一群新兵蛋子为了多抢点儿饭而打的你死我活不说,还吃上了食堂的小灶儿。 人哪,就是这样,在特殊的环境总会体会到一番特殊的味道。 以往在家的时候吧,齐义顿顿吃的都是妈妈亲手烹制的小灶儿饭菜,但是吃起来却没那么香。 这到了营部之后,虽然正儿八经的没吃过几顿消停饭,但是就在这屈指可数的几顿当中,难道是因为与王记者共进的早餐,午餐或者晚餐?才让齐义吃的那叫一个香呀,甭管是冰凉冰凉的饭菜也好,混淆着暴躁气氛的饭局也好,总之,齐义是过足了吃小灶儿的瘾了,即使小灶儿的饭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吃。 记得听过那么一句话,说一个男人哪!他的妈妈用了五年的时间教会了他穿衣服,但是却让另一个女人只用了五秒钟教会了他脱衣服。 对于此时此刻的齐义,我想说: “你的父亲用了十几年让你学会了知书达理,不苟言笑,却让一个女人用了三天就把你变回了孩子。” 言归正传,营部的通信班目前一共八个人,围坐在一起之后,齐义才惊奇的发现,原来这是第一次和几个班长还有不认识的新兵战友们一起吃饭! 虽说这齐义有过这短短三天的“世外桃源生活”,但仍然还是没有忘本的,毕竟齐义内心也深知自己的几斤几两,压根儿也不是吃小灶儿的命,还是吃咱这大锅饭吧! 坐在凳子上的齐义脑子里飞速的旋转着一些饭桌条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种种条例顿时飞到了齐义的眼前,以前在连队还好说,起码只有一个老兵班长,现在可倒好,从一个老兵一下变成了三个,齐义还一个劲儿的担心以前的条例还够不够用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话,韩艳超应该算是齐义的伯乐导师了,把齐义从水深火热的基层连队挑到了营部,但是这韩班长却在那仅有一次的伸出援手之后,再一次让齐义陷入到了困惑之中。 一顿饭下来,挑毛拣刺儿的一个劲儿的找齐义的事儿也就不说什么了,毕竟齐义在这方面也是过来人,况且这几天经过了和王记者的接触之后,也练就了一番超级无敌不要脸的功夫!不管老兵们对他怎样的冷嘲热讽,齐义就像个禅师打坐一般,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从容应付着一切。 背后的女神力量才是支撑齐义的根本啊,这王记者的力量还真是伟大,只是不知道,这力量到底能维持多久...... 其实饭桌上的冷嘲热讽,齐义就拿它们当家常便饭一样对待,只是...... 韩班长那有意无意的话之中,似乎有着一些想要让他打道回府的意思呢! ------------ 第一百一十六章 :福兮祸兮 一顿并不是很和谐的午饭就在每个人的心怀鬼胎中度过了,说实话,这一顿饭让齐义真的学到了不少东西,齐义也懂得怎么听话了,原来...并不是所有的人,所有的语言都是千篇一律的! 不光是齐义,其他新兵蛋子也都似懂非懂的听出了韩班长话里话外的意思,齐义的命运也变成了前途未卜。《纯文字首发》 虽然饭吃的并不是很开心,但是齐义还是有收获的,那就是打饭的时候,也和班级里的新兵熟悉了一些了,虽说还不能把每个人的名字都叫出来,但是,起码自己连队的陈启强他是认识了。 在吃完饭打扫卫生的时候,齐义才发现,原来这几天自己的耍单蹦儿,他都不知道自己所在的营部是个什么制度了...... 特殊的一个集体,特殊的一个班级铸就了他们不一样的生活方式,说的好听点儿,他们被称之为什么候选通信员,但是其实呢?这几个新兵蛋子就是一个典型的义工,别说伺候领导了,他们连领导的面儿都见不着,每天陪伴他们的只有擦不完的桌子,洗不完的碗,打扫不完的卫生。 美其名曰的候选通信员,实际则是正规杂务兵,其实吧,这部队只有什么勤务兵,后勤兵,炊事兵,通信兵什么的,杂务兵是我个人给齐义他们几个临时定义的,因为针对他们的现状,我真的不知道用什么兵种来形容他们合适,至少,没得到领导的关注之前,我们只能默默的叫他们杂务兵末世之传奇登陆器。 其实不光是部队,连我们在地方去什么公司应聘的时候,公司也会出一些考验一个人秉性的题目,也有一些打扫卫生,有没有眼力见儿之类的考核,所以,我对韩班长他们几个的做法也就不做过多评价了,懂的人自懂,不懂的人解释也没用。 也说不定这是部队一直以来的习俗喔!备不住韩班长,刘兵,他们也都是从打扫卫生做起来的呢,说的再不好听点儿,你要是连个卫生都打扫不好的话,还有什么资格去照顾比卫生高贵的多,金贵的多的领导呢。 齐义也趁着和陈启强当小值的时候偷偷摸摸的和他唠了几句嗑儿,虽然陈启强和齐义出自同连,但是感情指定不会像齐义在连里和丁凯的关系一样,再加上齐义呆呵呵的,所以也没有多聊什么,虽然只聊了那屈指可数的几句话,但是却让齐义心里贼不舒服! 他俩之间总共说的话也没超过十句,其中就有八句是关于王记者的,这可给齐义气坏了,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说,齐义还不是王记者的什么人,也没有资格去定义自己和王记者之间的关系,但是却奇了怪了,每次有人问王记者如何如何的时候,齐义都会莫名其妙的愠怒,只是不把这愠怒表现在脸上而已。 自打营部的人知道是齐义这个小新兵蛋子突降奇福的被指派照顾王记者的时候,就像炸了锅一样,每天都议论着齐义与王记者之间的关系,齐义从医务室回来的时候,也个个儿像盯着贼一样盯着齐义,好像齐义会杀了王记者,这帮人非得在齐义身上找点儿什么罪证似的感觉,王记者在的时候,齐义还不觉得什么,毕竟心里有奔头儿嘛,可是这王记者走了之后,齐义才发现这种感觉真心不舒服! 被陈启强像审问般的问了一通之后,齐义也就开始学会了说谎了,说实话,齐义真的不是有意要撒谎的,对于他这种耿直的像个电线杆子般的人来说,让他撒谎无疑比揍他一顿还难受,但是,在陈启强一再的逼问之下,又看在是和自己同连的份儿上,齐义只好避重就轻的和陈启强简单的描述了一些...... 要是没什么突发情况的话,齐义还真就会一五一十的全部掏心窝子般的说出来,只是,像面包车里误吻的事儿是打死齐义都不会说的,他知道这件事儿的严重性,自己一个小新兵蛋子倒无所谓,完全可以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勇气来面对,但是对于年纪轻轻的王记者就不一样了,她还有仕途,还有未来,齐义可不想给自己的女神增添点儿什么绯闻啥的。 说实话,齐义一面是担忧着王记者的未来,一面还是比较担心着自己的命运,如果真的让营长或者更高的领导知道了的话,齐义能感觉到...自己死的绝对可以惊天地泣鬼神!说不定都能荣登影子团的“烈士榜”,只不过烈的方式有点儿不一样,人家都是战死沙场,或者死守阵地而死,齐义呢?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齐义之死,既不重于泰山,也不轻于鸿毛,对外是:触犯军规,对内则是:各种拳打脚踢揍死,吐沫星子淹死,或者禁闭室自生自灭。 打发了陈启强的一再追问之后,陈启强非常满意的和齐义称兄道弟,虽然齐义没把重点告诉他,但是对于一个新兵来说,哪怕是听到一丝关于女兵的信息,都会高兴的乐上好几天的,都会幻想着自己成为下一个幸运星!意yin便不请自来...... 也正因为如此,齐义也从陈启强的耳朵里听到了自己的前途的一些事儿,原来,饭桌上韩班长的话有意无意的藏藏掖掖还真确有此事,在宿舍的陈启强也听到过几个班长在讨论要留谁要撵谁走的消息,齐义本来不在范畴之内的,只是因为他把老兵们的福利给抢了,所以...... 齐义的营部之旅真的快结束了,在这个每天见不到领导,老兵们各怀鬼胎,领导根本不起作用的营部里,似乎老兵们想让谁走谁就得走,营长都快成傀儡了! 齐义开始担忧着自己的命运了,如果再次回到的连里的话,怎么面对牛班长?怎么继续在班级里混?都已经出来了再回去的话真的是太没面子了。 ------------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下巴掉了 在营部屈指可数的几个日子里,齐义突然觉得自己挺失败的,貌似只有在王记者的身边齐义才会觉得自己真实的存在过,才会觉得自己真正正正的来到过营部――这个让无数新兵蛋子翘首以盼,望尘莫及的充满优越感的地方。《纯文字首发》 在偌大的部队中,新兵作为最底层,他们根本没有什么选择权,没有拒绝的权利,甚至连提要求的资格都没有,只有不断的服从,服从...... 想必韩班长等几个老兵也都察觉到了自己的身边有碎嘴的新兵蛋子,比如陈启强,这个和齐义来自同一个连队的小新兵,指定会管不住自己的嘴,把他们的想法偷偷摸摸的告诉齐义。 其实,遭殃的并不是齐义自己,被几个老兵内定要遣送回连的也不止他一个。 说归说,闹归闹,当齐义和其他几个新兵战友意识到自己要被遣送回连的时候,失落感顿时充斥着整个宿舍,这是实话,但是包括齐义在内的几个新兵都不敢相信的碰到了残酷的现实――当天晚上就被老兵叫到了俱乐部,开了个所谓的什么评优大会? 这几个可怜的新兵蛋子满打满算来到营部还不到一个礼拜呢,就被残酷的告知要打道回府了,其中的难受与不堪是我们无法想象的到的,更何况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新兵,其路途会更加的遥远,充满着更多的辛酸与苦水。 平日里看新闻的时间就是营部自由休息的时间,只不过今天老兵们占用了这个时间给他们开了个所谓的评优大会,说白了就是留下谁谁谁,要赶走谁谁谁了。 齐义在这个会上,绝对是担任着天下第一大恶人的称号,用老兵们的话说,就是齐义猥亵了王记者,剽窃了王记者的美,便非常戏剧性的给齐义扣上了这个“盗贼”的帽子。 总共营部也就留了两个新兵,但是他们被挑过去的足足有六七个,基本上是一个连队两个,在齐义和陈启强之间,老兵们还是选择了会办事儿,有眼力见儿的陈启强,其实也不怪人家选择了陈启强,毕竟齐义的罪孽滔天,是其他人不可比拟的。 作为齐义的难兄难弟,其他连队的几个被勒令遣送回连的新兵也都是叫苦连天,有性格开朗的,也有不开朗的,多多少少都在一些个“潜规则”里翻了船。 部队的潜规则涉及的范围非常的广泛,只有你想不到的,绝对没有老兵们做不到的,总之吧,无辜的也好,点背儿的也罢,都要即将踏上卷铺盖回连的征途上了。 这条路上注定荆棘满布,少不了嘲笑,少不了讥讽...... 在大会开完了之后,和往日一样普普通通的营部却再也不能平静了,每个人都在担心着自己的前途命运,不光是即将要重回老连队的新兵在想,留在营部的两个新兵也在想,世事不会按照我们的意愿平淡无奇的发展着,再次打道回府的新兵就一定会苦不堪言?留在营部的俩新兵就一定会风生水起? 答案是否定的,没有人可以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来决定着自己的命运,起码,新兵蛋子们不能假爱真做:高官欺上瘾全文阅读! 又走到了熟悉的连门口,又看到了熟悉的连值桌儿,再次走进连里的齐义,却察觉到了不一样的韵味,时而苦,时而甜,此时此刻的他总希望时间过的慢些,再慢些......让他把自己在营部所留下的美好回忆更加牢固的刻在脑子里,印在心上。 以后,再遇到什么老兵欺负自己,圈踢儿自己的时候,齐义心里也好有个盼头,有个信仰,有个笑面如花的王记者,对于齐义来说,就足够了。 营部的老兵似乎是故意的,把他们遣送回连的时间非得放到了下午当不当正不正的时间,既不是下午操课的时间,也不是吃晚饭的时间,拎着个行李走进了连里的齐义,还没等走到自己的班级呢,就听到了屋子里...... 齐义在走廊里都听的清清楚楚,好像屋子里的人都在换皮鞋,敲打的地面叮咣的乱响,齐义猛然一拍头,恍然大悟道: “哎呀,这不是搞体能的时间嘛,这叮咣的声响指定是换作战靴呢啊!” 这下可妥了,齐义不偏不倚的结结实实刚好撞在了搞体能的时间,进了班级之后,牛班长也没多问他什么,领他见了连长指导员打了声招呼之后,便示意齐义也换上作战靴...... 这玩意儿可就是赶的早不如赶的巧,没办法,谁让齐义点子这么背呢,着急忙慌的换完鞋就跑了出去的齐义,一面顶着同年兵迥异的目光,一面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毕竟在营部这几天的舒服日子,别说跑步了,连走路的速度都被齐义不自觉的放慢了下来,这突如其来的搞体能万一再来个三公里什么的,恐怕齐义又吃不消了! 带着复杂的心里情绪,齐义终于像释放久违的压力一样冲了出去,在跑道上驰骋着,还别说,这短短的几天分别,齐义真就感觉自己在连里的同年兵好像跑的更快,更稳了。 眼看落的越来越远,齐义心里这个急呀,虽然这次就是普通的搞体能,不像第一次跑三公里那样,又算时间,又算及格率的,但是齐义也不愿意给自己的班级丢脸啊,其实也是不想给牛班长丢脸,毕竟牛班长的脾气齐义是再清楚不过了,他可不想触碰这颗定时炸弹! 别刚回连里就整个“开门红”――让牛班长修理一顿,那齐义可真就悲剧了!为了不让悲剧发生,齐义便咬紧牙关拼了命的跑着...跑着...... 跑了第一圈之后,齐义还算是捱过来了,虽然跑的脸红脖子粗,但是仍然可以看到跑在自己前面的人的影子,也就说明他还没落的太远。 这第二圈开始之后,齐义可就有点儿吃不消了,由最初的用鼻子呼气,一下子变成了用嘴呼气,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才让齐义一步一步的跟着大部队跑着!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在被营部遣送了之后,又一个不幸降临到齐义的头上...... 由于齐义随着跑步的节奏而大口呼吸的嘴巴在跑步过程中不断的张开,闭上,张开,闭上,终于在听到了一声嘎嘣脆的声响之后,齐义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嘴巴却动不了了。 没错儿,齐义的下巴掉了,嘴唇正好处在了,一个也没完全张开,也没完全闭合的一个状态,齐义哇的一声,眼角流出了几滴眼泪,是吓的还是疼的就不知道了...... ------------ 第一百一十八章 :奇葩少年 此时此刻真的是个值得纪念的时刻,齐义自打来到部队之后,挨过圈踢儿,受过欺负都没掉过一滴眼泪,这几滴眼泪虽然不知道是因何而落,但是毕竟是流泪了。{免费小说} 齐义这会儿可真的是叫苦连天,本来因为自己的顽强而一路坚持的跑步就让他呼吸非常的困难,这会儿嘴巴又卡在了中间上上不得,下下不得的,真的是让齐义难受死了,一面平复着自己急躁的心跳,一面慢悠悠的往前走,寻找着自己的救命稻草。 一路上,齐义简直就是训练场上一道奇葩啊,半张半闭的嘴,然后用手示意向身边的战友们求救,只不过,效果不是很好,没几个人能看懂手语不说,也没碰上个自己连队的人,所以,都没人搭理他,齐义只好垂头丧气的走到自己连队的集合地点...... 来到了集合点,齐义终于看到了曙光了,连长和几个班长在单杠那儿聊着天儿呢,齐义想都没想,就走了过去,没等齐义开口呢,牛班长就瞪着个牛眼睛吃惊的看着齐义: “我靠,你这是什么意思?要吃人哪?” 齐义现在不光嘴巴合不上,连说话都成了问题了,谈吐不清的齐义含含糊糊的在嘟囔着自己的窘状,齐义也不知道该把自己的症状怎样的表述出来,毕竟他以前从来没接触过这样的情况,一种从所未有的恐惧感莫名其妙的袭来! 看着齐义那担惊受怕的表情,牛班长似乎看出来了些什么,凭借着多年的经验,他认为齐义应该是下巴掉了,便走了过去,拍拍齐义的肩膀: “你是不是下巴掉了啊?嘴是不是闭不上,也张不开?一使劲儿就疼?” 齐义一听到犹如知己一般的话,便感动的都快哭了,恶狠狠的一个劲儿点头,就好像牛班长是他的再生父母一样,真想对着天空大吼一句: “知我者,牛大力也!” 看着齐义满脑袋的汗珠儿,再加上憋的通红的脸蛋儿,牛班长也意识到了此时此刻的齐义是多么的难受,心疼自己兵的时刻到了,况且牛班长虽然严厉,但是对自己的兵还是蛮好的。 直接转身向连长报告完了之后,便拉着齐义往连里走着,要带齐义去看病。 这种奇葩的骨科疾病,部队的医生是治不了的,只能到地方的医院请医生了,就这样,齐义又要踏上自己的第二次易县之旅了...... ------------ 第一百一十九章 :拇指大师 这一次的易县之旅似乎不像上一次那样美妙了,身边的性感女神变成了板着个脸的牛班长,旅途当中也没有任何的作料了,枯燥的的士上,听到的只是一些车子的机器声音...... 就这样一路和牛班长像个陌生人一样的来到了易县之后,可以说是对易县轻车熟路的牛班长,却没领齐义去逛逛街,吃吃好吃的什么的。[`小说`] 一路上牛班长和齐义说的最多的话就是问他到营部之后的事儿,又为什么会回来等等,话里话外的意思总有一种已经把齐义当做泼出去的水了一样的感觉,虽然潜在的意思不是觉得齐义回来是多余的,但是,似乎齐义在这个班级里的位置比别的新兵低了一级了! 虽然是第二次来易县,但是齐义仍然非常好奇的望着车窗外的所有事物,就好像他第一次来一样,仔细的回想了一番之后,齐义才惊奇的发现,原来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光顾着看王记者了,哪还腾出来心思好好的欣赏这易县的风光了呢,满脑子的**思想成了他旅途中最大的快乐。 这一次齐义却心怀忐忑的跟在牛班长身后,穿过了几条大街小巷之后,便走到了一间规模比较小的医院,说是医院倒不如说是诊所,歪歪倒倒的牌匾,乌漆墨黑(注:东北话,屋子昏暗的意思)的屋子,简陋的收银台里坐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在那儿一边拿个面包,一边对着电脑嘻嘻哈哈的笑着,好像在看什么搞笑的视频,电影似的,总之,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不像是一个医院,至少不是一个正规的医院! 没错儿,这真的是一个私人开的医院,不过,牛班长倒是很自来熟儿的走了过去,没等牛班长开口呢,里面的小姑娘瞥了牛班长一眼便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说道: “叔来了,等下啊,我去叫我爷爷!” “呵呵,行!” 牛班长满脸堆笑的回着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刚才小姑娘吃东西时候的狼狈状真的不太可爱,这会儿,往里屋跑的时候倒变的可爱了起来,齐义盯着小姑娘的身影,心里就又想起了王记者,齐义的脑袋里一闪而过,便害羞的在心里自己骂着自己: “齐义,你在干什么啊!现在都到了见到一个女的就不放过的地步了?哎呀!”刚要张嘴骂自己几嘴呢,便被下巴传来的疼痛而打消了这个念头! 没等齐义自责完呢,屋子里便走出了一个白胡子老头儿,一看到牛班长,便和见了故友一样,亲切的交谈了起来,丝毫没把旁边站着疼痛难忍的齐义放在眼里,齐义就跟空气一样,站在一边,像个焦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只希望俩人的交谈快点儿结束,赶紧给自己的下巴治好才是正道啊博弈局中局:漂亮女局长全文阅读!这牛班长也太没正事儿了! 头一次对牛班长的行为产生了不满,虽然牛班长也有事儿没事儿的总爱找齐义的事儿,总修理他什么的,但是那会儿的齐义,说真的,心里还没有真的反感牛班长,可是这会儿就不一样了,齐义都疼的不行了,还难受的焦头烂额的,牛班长这会儿还和别人唠的热乎,当然是再气人不过啦! 热情的交谈了几句,还是老先生有点儿同情心,牛班长还在那儿白话个没完呢,老先生就走了过来,看到了齐义半张半闭的嘴巴,便深情的一边用手摸着齐义的下巴,一边说道: “哎哟,这是下巴掉了吧!” 听到了老先生的初诊结果,牛班长这才反应过来,假惺惺的也走了过来,跟着老先生描述着齐义是如何掉了下巴的,老先生二话没说,便拉着齐义走到了里屋,打开了一盏节能灯,然后交代了几句之后,便走到另一个屋子里去取些“手术”的设备...... 牛班长这才看到了齐义病的严重性,原来不光是下巴掉了张不开闭不上嘴巴这么简单,齐义的腮帮子都肿了好大,刚才是灯光太暗没看清楚,也怪牛班长从上车之后就没仔细的看过齐义! 这挨千刀儿的牛班长如此的粗心大意,真的是让齐义骂他个千八儿百回都不为过啊,不过,此时此刻的齐义光惦记着疼了,也没功夫在心里埋怨他了,只是一个劲儿的担心自己的手术命运...... 虽然齐义至今为止没做过什么手术,但是他也算是医院的老主顾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齐义当然也了解了一些手术的情况,什么血淋淋啊,开刀啊,缝针啊,各种恐怖一齐袭来! 这要手术了,齐义不光是疼的心里直突突啊,不自觉的额头也冒出了汗,这万一要是在齐义的脸上动个刀儿,缝个针什么的,这以后可怎么见人啊,还怎么娶媳妇儿啊,就算不娶媳妇儿,这以后还怎么见王记者啊,在王记者心里那美好的小白脸儿形象这不就要完蛋了嘛! 齐义这个色胚子,到什么时候都忘不了王记者,可算是吃到点儿王记者的甜头儿了,这是日日思,夜夜思,思念成疾啊! 没过一会儿,老先生便又出现在了齐义的身边,齐义还以为老先生会端着一盘子的刀啊,剪子,镊子之类的东西呢,可是当他扭过头一看,却没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只见老先生的大手指上裹着个类似布的东西,其他便什么都没有了! 我擦!齐义差点儿惊呼出来,这牛班长给他带的这是什么地儿啊,虽然是个私人的诊所,但是这条件未免也太差劲了吧,做手术就这么粗糙的手指头裹着个布就完事了? 齐义真想立马冲出去逃脱这个简陋的诊所!不,是屠宰场!齐义真的是不敢想象这个老先生用这么个大拇指会做出什么逆天的事,搞不好,齐义的小命儿都得交代在这儿啊! 碍于牛班长瞪着个牛眼在旁边的缘故,齐义还在心里做着矛盾的斗争的时候,便被突如其来的被一股力量扭住了头,呈四十五度角的仰望着头顶的灯...... 随即便是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的一个大招儿――只见老先生裹着布的大手指伸进了齐义的嘴巴,咔!咔!咔!一上,一左,一右之后,便抽了出去,整套动作的时间绝对不超过三秒...... 齐义本来以为自己的小命儿呜呼了呢,却很自觉的动了动嘴巴!咿!不疼了! 掐了自己一把之后,齐义才确定自己还活着,像个孩子一样快速的动着嘴巴,一会儿张的大大的和鳄鱼一样,一会儿用手捏着自己的下巴,然后惊呼着: “哎呀!不疼了,我好了,我好了!” ------------ 第一百二十章 :变相勒索 惊魂未定的齐义虽然还没从刚才的恐怖中缓过来,但是下巴传过来的直觉却告诉他――这位手法简单粗暴的老先生的的确确把他的下巴给安上了,虽然谈不上是齐义的救命恩人,但齐义还是非常的感谢这位老先生新驻京办主任:对手! 都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这个下巴掉了也和牙疼差不多,虽然没出什么血,也没断了哪根儿骨头,但是其难受的程度也足以让一个成年人屈服,齐义是这样,真的要是让牛大力这样的壮汉也摊上这事儿的话,估计也不能比齐义好到哪儿去! 简单的动了三下大拇指,就把齐义从崩溃的边缘给拉了回来,让他又重新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顿时忘记了刚才的一切不开心的事儿。{免费小说} 牛班长站在一边看着齐义那欢呼雀跃的表情之后,便拉着齐义走了出去,根本就没拿齐义当个病人,从部队出来的时候是这样,这治完了之后还是这样,动作没有丝毫的温柔感,语言也过于苍白,看哪儿都不像是对待一个病人的样子! 齐义和牛班长走到了大厅,这不争气的牛班长果然又不出意外的和老先生聊了起来,齐义这会儿倒没那么反感了,至少自己的病已经好了啊,索性把这厌恶感当做是一堂课吧――站在一边的齐义却没忘把耳朵竖起来仔细的听着,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齐义学会了一项为人处事的真理,那就是要少说多听! 听了牛班长和老先生之间的对话有一会儿了,却没听到什么值得齐义炫耀的东西,枯燥乏味的齐义百无聊赖的把目光转向了坐在前台里的小女孩儿,说是小女孩儿吧,其实是站在齐义拿她和王记者比的角度上而论的,这相对于二十多岁了的王记者来所,这小姑娘当然算是小女孩儿了...... 不过这仔细一看之后,这小女孩儿该长的不该长的也都不差啥呀,前凸后翘的傲人身姿虽然没有王记者那么妖娆妩媚,却多了一丝稚嫩的气息,让齐义看了总想上去好好的爱抚一番的冲动,翘起来的马尾虽然只垂到了肩膀,却衬托出了小女孩儿的优雅气质,虽然不惊世骇俗,但足以让人饱了眼福啊! 此处省略一千字...齐义打断了自己的思绪,毕竟,她不是王记者,这儿也不是医务室,身边站着的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班长,一个是小姑娘的爷爷,就算借给齐义一千个胆儿,齐义也不敢有一丝非分的想法啊! 牛班长终于和老先生聊完了,很自觉的从兜里掏出了五十块钱,塞给了小姑娘,于是乎,就又上演了一幕相互推辞的一幕,老先生死活不肯收,牛班长拼命非得给! ko!终于,老先生在体力和个头儿上略显劣势,被牛班长的一记“隔山打牛”直接把钱塞到了收银台的抽屉里!牛大力胜! 齐义倒在一旁像是幸灾乐祸一样欣赏着眼前的一幕闹剧,心里还一个劲儿的叨咕呢: “哈哈,给吧,给吧,反正这是牛班长出的钱,啦啦啦!” 牛班长和老先生告了别之后,便拉着齐义走出了私人诊所,本来齐义也打算模仿牛班长和跟自己一个年龄段儿的小妹妹打声招呼的,但是碍于各种威慑力吧,最终还是以注目礼结束了这场易县之旅! 以正常人的视角来看的话,这看完病了,理所应当领着齐义去买一些好吃的啊,水果啊什么的来补一补吧,就算是没出血,没断骨头,没开刀儿,没手术的,那也应该安抚一下齐义受伤的小心灵吧,但冷若冰霜的牛班长却没有这么做,直接领齐义上了出租车...... 路上的确停在了一家烤鸭的店面前,买了两只烤鸭之后,便风尘仆仆的从易县往部队里行驶着...... 后来齐义才知道,这表面冠冕堂皇的牛大力其实背地里阴着呢,刚才的慷慨激昂原来都是做样子给别人看的呀,回到连里之后,这牛班长是一点儿都没客气呀,直接把打车的钱,看病的钱,买烤鸭的钱全划在了齐义的账本上! 齐义对此只能表示无奈!哎!权当自己交保护费了吧!可问题是,即便齐义这样大方,牛班长还是看他不顺眼呀! ------------ 第一百二十一章:易县常客 带着两只犹如战利品一样的烤鸭回到部队之后,齐义和牛班长总算是挺直了腰板儿走进了大院儿,这出去的时候是点头哈腰和军务股的领导又是请假又是说好话的,还得看着接待室站岗的纠察队的兵的脸色,不光是牛班长自己觉得憋屈,就连齐义这样的软柿子都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呀。 本来就难受够呛的齐义,这一路上不但不是一路的绿灯,而且还坎坎坷坷的,这可给齐义气坏了,真想轮到自己坐到接待室的时候,也让别人尝一尝这种着急而又烦躁却敢怒不敢言的感觉!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所谓的纠察队了,从名字上分析,想必大家也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没错,他们就和咱们地方的城管的性质差不多,是负责全团的军容风纪,环境卫生,设施摆放,站岗值日等等等等一系列诸多的事宜的,不光管辖的范围比较广,这个涉及的领域也是不容小看的,他们虽然有新兵也有老兵,但是个个在行使权利的时候可都是不含糊啊,不光能纠新兵,连老兵,士官,干部也都能纠的! 当然了,上面所讲的只是书本上的一些条条框框,真正实施的时候还是会有一点水分的,比如这个可以纠察干部!名义上讲的是——团级的纠察可以纠正团以下所有的干部,但是实际呢,没有几个大脑袋的二愣子会对一些比较难缠的,或者团部的干部大打出手的!即便是伸张了正义,结局也往往不会太美好! 言归正传吧!可是这回来就不一样了,手里拎着战利品,齐义呢,下巴也不疼了,也能张嘴闭嘴了,纵然让他们磨磨唧唧的又看假条又看这看那的,也不会影响自己的大好心情了!这可真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回到了连里之后,首先牛班长领着齐义去连部跟连长报了个到,齐义清楚的记得当时——牛班长脸不红心不跳的把烤鸭递到了连长的面前大言不惭的笑呵呵的说道: “连长,病看完了,医生说他是习惯性脱臼了,这以后得注意着点儿,要不这易县就得总去了......这是买的烤鸭!” 说完老老实实的把烤鸭放到了桌子上,这牛班长还真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在说完齐义下巴的情况时,连长会生气,便及时的把烤鸭拿了过来挡住了连长即将爆发的怒气...... 这连长听到了前面的治好了的时候吧,心情还是很美丽的,可是这一听到什么习惯性脱臼,以后得常去易县,这可就不乐意了,一个小新兵蛋子军衔都没挂呢,就变成了易县的常客了? 齐义也在心里犯嘀咕呢: “哦......什么习惯性他倒是没听清楚,这以后得常去易县齐义可是听的真亮啊!” 一想到什么易县的常客,齐义就在那偷摸的笑呢,可连长的脸色却变成了铁青色,虽然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烤鸭,但还是阴沉个脸说道: “习惯性脱臼?怎么个习惯法?这小毛病还不能根治了?” 说完,牛班长便像个老师一样站在连长的身边长篇大论了起来,这时候,齐义才发现,原来在私人医院的时候,那老先生和牛班长聊的并不都是一些没用的事儿,也还是聊了一些自己的病状和情况的! 这么一想之后,齐义便顿时觉得心里舒畅多了,也没那么记恨牛班长了,虽然本来齐义也没怎么记恨牛班长,毕竟是牛班长在他水深火热的时候把他带到易县治病的,这种大恩,齐义不能说没齿难忘,也应该是谨记在心的! 牛班长把老先生告诉他的状况和连长说完了之后,连长才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 第一百二十二章:特殊照顾 虽然连长听的是五迷三道的,但是也听出来了齐义这个病虽然不是伤性命,但是却是个棘手的问题啊,连长在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之后便开口说道: “这习惯性大概习惯多久啊?万一要他娘的一直习惯到退伍怎么办?” 牛班长才谨慎的说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那老头儿说,齐义日常应该多吃一些流食。不能吃硬的,长跑......也尽量少跑!” “我靠!”连长从凳子上蹦了起来。 “连步都不能跑了?合着得把这小子当个佛一样的供起来呗......” 在特殊照顾和常去易县之中,连长还是选择了特殊照顾,从这以后...... 齐义每天吃的都是小灶儿。吃一些面条啊,粥啊之类的,虽然也不比其他新兵强多少,但起码是小锅做的啊!其他新兵都羡慕的不行了! ------------ 第一百二十三章:浮想联翩 一个屋檐下,有的人低头,有的人抬头,有的人比抬头的人抬得更高,不知道,为了什么,从来到这个机房起,看尽了形形*的人,稳当的,浮夸的,实力的,努力的,混日子的……,每个人刚来的时候,都需要磨合,轻易我不认可你,但如果我认可你后,看我差不差事就可以了,机房里的老人们,机房的挺起跟你们有关系,我从不想多说你们,因为我不是卸磨杀驴的人,关系亲近之外,更多的是应该努力,直接给你钱是收买你,如果那样可以的,我也就不配你们曾经在这里吃苦,我不用你多紧张,但是努力是必须的,因为一直以来我们一起谈论反面教材,不想有一刻我们成为教材,我说过没人会直接说我看不起你们,你们是个废物,但是自己心里应该有数吧,为什么有人笑话你,因为自己把自己做成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作为老人,你有任何事我不会不帮你,下月初,小秋,小鹏够了4个月,每月直接十五点,月流水过了3w,二十点,同样其他人也是,现在大家也都看到了,每天靠固定的两三个人,其他的人是他们的绿叶,不要说我不够意思,因为的确很多人没做到位,这里是你们的栖身之所,更是你们工作的地方,不要把这当成网吧,除非你是那个让大家吃饭的人,自己的乌托邦是虚幻的,没有人放弃了你,只是你自己贬低了自己,那些养着大家的人,你们可曾知道,你们也在吃他们的锅烙,如果他们努力或者没有他们,你们会生活的更好,那些靠着别人养活的人,低下你高贵的头颅吧,无论你多么厉害,归根结底,还是靠着别人吃饭! 如果你真的无可厚非,那么我也无话可说!养着你,养猪一样!我们来自不同的时代,不同的背景,不同的生活环境,却遭遇着一样的待遇,齐义,一个貌不惊人的年轻小伙儿,却过着奇异的军旅生活。 ------------ 第一百二十四章:下连恐慌 话说这齐义自从养尊处优的过上了小灶的生活之后,整个人就像脱胎换骨了一样,自从这每天不用参加训练,高体能了之后,小日子一天天过的是风生水起的,将军肚儿也出来了,学的基本的一些动作也都忘了,满脑袋除了吃,睡就是王记者,当然,王记者绝对是齐义心口上的一块儿口香糖——怎么抠都抠不下来的那种口香糖! 渐渐的,连长也似乎忘了齐义的存在了,也就多亏齐义的自觉性比较好吧,每天跑早操或者开饭他都按时按点儿的跟着站队集合,虽然他跑不了早操,但仍然早早的起床,叠完了被子之后和战友们一样匆匆的跑到楼下,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没让他和其他新兵的关系慢慢的疏远,毕竟,齐义同甘的时候没能带上兄弟们一起享福,这共苦的时候要是再不和兄弟们一起的话,那还谈个屁感情了啊! 估计到时候丁凯指不定都会抛弃齐义呢!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着,齐义在新兵连的日子也一天一天的减少着,眼看就要下连了,可是这群新兵蛋子们却丝毫没感受到即将而来的压迫感,窒息感,甚至是 “死亡”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