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第1章 少年不识愁滋味 我很想跟谁说说关于我同学莫莫的故事，却又总是犹豫，毕竟这是个很老套很一般很不值一提的故事，除了让人觉得老生常谈的重复以外并没有什么新意，当然更谈不上什么深刻的现实意义。现在之所以把这个引不起别人兴趣的话题贸然提起，是因为我知道，如我不道出，她的故事便无人再道。教师的队伍过于宏大，教育家众多，名师无数，然而他们如黑暗中的辰星，离我过于遥远。唯有同学莫莫离我最近。尽管她只是一只小小的萤火虫，平凡得不值一提。然而只要靠近她的身边，即使是微弱的光，也会让人受益匪浅。 我和莫莫是职业中学的同学。我们的学校刚从石子头迁入镰江中学，在石子头时大家习惯称其为‘共大’，据说是共*产主义大学的简称。1993年迁入县城郊的镰江中学改名为职业高中。我们是迁移后的第一届学生。历史还算悠久，夸张的说，县各行各业都有‘共大’人的身影。我们这一届高一只有四个专业：机电、财会、烹饪、公关礼仪。高二的有乡镇企业、林业等。镰江中学的初三年级未迁走，所有师生加在一起不足二百。学校占地广，房子却少。所以不同班的人也要住在同一宿舍。厕所在半山腰，当时流传一句非常贴切的的话：――有屎来不及，屎行出屎。学校有围墙，却只围住了两面。背面是山，右边是竹林。相对于现在四面都是高高围墙的学校，职中无疑是学生的天堂。 今年国庆时职中同学小聚，财会班班长小邓说：我常常想起了高中时代那些曾经一起欢笑、一起流泪、一起消沉、一起奋斗、甚至一起捣乱的日子......脑海里昔日教室朗读圣经般的读书声依旧，风风火火的恶作打闹情景剧依旧，学校后山坡的树荫下当年嗑下的瓜子壳依旧，宿舍里几个不要命的兄弟拼下的高度白酒瓶依旧，池塘边谈论女生胖瘦美丑的浪笑声依旧......而今,却再也不到当年幼稚的脸宠，因为每个人的脸上或写满了自信，或刻下了沧桑，或留下了几许疲惫，或强装一丝笑颜......也许在各自的人生履历中多了几份感怀，多了些许沉重。不管怎样，学生时代的每一个足迹都记证着我们的成长，记证着一步步成熟的阶梯，每一份心情都盛载着少男少女的情怀，刻录着光阴似箭的青春……小邓说得很煽情。光头孙说：总有一些湿润的情怀在心间挥之不去！小聚的同学哄堂大笑。都明白这是小邓的专属名言。说起小邓晚自习的的必修课―写情书。说起小郑纯洁浪漫没有结果的初恋，东拉西扯后说到如今身处各行各业的同学，光头孙总结说：机电班暂时没有一个开修理店的、财会班当会计的屈指可数、烹饪班没几个当大厨，公关班超过一半同学、学有所用，――公关公关，就是把老公关起来，自己出去带别人的孩子。听到光头孙风趣的语言，想到我班一半以上去当老师的事实，不禁莞尔。最后几乎所有人都会感叹：“在职中、我真是虚度年华，什么也没学到。” 莫莫是例外。 莫莫说在职中的日子是她最快乐的日子，是她成为一名老师的关键。是她重获自信的地方。 ------------ 第2章 决心书 我们县分南乡，中片【县城】，五保【北片】。我们县有句俗语－－五保佬邀邀呦呦，中片人各干各的，南乡人屌屌戳戳。其大意是说，北片人喜欢拉帮结派，中片人喜欢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南片人比较野蛮，不懂规矩。这话有一定道理。可就教育一块，北片比南片至少落后20年。 我们的专业是公关礼仪，二十名同学，皆女。县城比南片多一人，北片就莫莫一人。莫莫说，自己是最幸运的，因为她是全乡有史以来第一个女高中生，尽管是不用高考看不到未来的职业中学。北片人观念陈旧得可怕。总认为女儿是用来做家务的，读再多的书也要嫁人；儿子是用来养老送终的，就是砸锅卖铁也要让他读书。女儿是一本定期存折，出嫁时的彩礼可做一栋新房。我们曾开玩笑建议莫莫帮忙当红娘牵线，将自己嫁入北片为父母盖一栋新房。 班主任是刚毕业的身材瘦小的杜老师。杜老师喜欢穿带钉子的高跟鞋，走路时钉子敲打地面的声音很有节奏感，说话慢声细气。常穿西装故作老成。她第一节课就让我们写决心书。 写什么决心书？决心做什么？在这个没有高考压力的地方写这种东西有什么用？杜老师只是在讲台上慢声细气的讲着，我则在座位上慢慢走神。想的是什么？我现在已经忘了，应该是一些鸡零狗碎的小事情吧。 在傍晚的操场上，我和几个同学在操场聊天，一个同学撞着我的肩膀道：“你的决心书写的怎么样？”于是大家开始谈决心书的事。可话题不知为什么就转到杜老师身上去了。我撑着下巴：“杜老师的高跟鞋上的钉子敲在地面上的时候很有节奏感。”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什么话，大家都哄笑起来，关于杜老师的话题也不了了之。 决心书发下来，我的那篇临时凑了几个同学的几段‘四不像’当然没有什么好评价。莫莫的决心书被老师当做范文来念，还装贴在班上的展示栏。惊诧于莫莫的文笔，真没看出乡巴佬莫莫的内心有如此细腻的情感。她的决心书不是应付作业的态度，写出了自己的内心斗争后的决心。其实何止是决心书，莫莫做所有作业总是那么认真。 莫莫是千里马，杜老师是伯乐。杜老师发现了莫莫对文字驾驭能力。莫莫成了我校向广播站投稿最多的学生。莫莫说的重获自信，我想与杜老师的赏识有很大的关系。 莫莫的决心书写了哪些决心我已记不太清楚。但有一条‘练好普通话’让许多同学记忆犹新。由于莫莫是北片人，和我们交流有一定的困难，我们习惯用普通话和她交流。当老师提倡平时最好用普通话讲话时，同学们都觉得挺尬尴的不好意思说。这时莫莫就成了大家练习普通话的对手，大家都喜欢争着和她说，没有一点感觉不好意思。莫莫的乡音很重，喜欢把‘蛋’说成‘大’，把‘怪’读成‘盖’。课前三分针的口才训练轮到她时，她讲了《耳朵蛋和妖怪》的故事，同学们听得入了迷，站在教室门口的钟老师也微笑的听着，丝毫没有打断的意思。当莫莫讲完故事时才发现耽搁了老师的时间，红着脸从讲台上快步回到座位。 钟老师是我们的专业老师，他年轻英俊，风趣幽默，主讲《公共关系学》。钟老师给予了莫莫极大的鼓励，说如能将‘铅’与‘铨’，‘蛋大怪该县炫’等读音区分则更出色！于是乎，莫莫早自习专攻拼音，而我们则喜欢围在一起聊歌星，学新歌，谈隔壁班的男生，或等下课铃声响……很无聊的虚度快乐年华。我们的普通话不标准，但比莫莫强多了。我们班每个人都曾纠正过莫莫的读音。遗憾的是莫莫早已拥有教师资格证书，可我们班依旧有同学为考普通话拿教师资格证而努力着。 莫莫最喜欢鼓励同学的一句话就是：你看，我都过关了，你比我棒，一定能行的！ ------------ 第3章 演讲赛 有人说过，再刻骨铭心的事写出后都会平淡，这话我总算明白了。莫莫离我很近，可提笔写又觉得那么遥远。能体会与她相处后的愉悦，却说不清愉悦的程度。这让我很沮伤。很想就此搁笔，然半途而废之际想到职中的几次活动，想到莫莫曾有的表现。我再一次鼓励自己，写下去！用莫莫的话说，写不好还写不长么？笨办法，蠢办法，坚持下去就是好办法！坚持就是胜利！ 上节写到莫莫的决心学好普通话，我们班每个人都纠正过她的读音。那么这次我就说说校举办的《学好专业为家乡经济腾飞发展而努力》演讲大赛。 张校长留着怒发冲冠似得板寸头发，敞开大西装，笑容满面的站在主席台上，眉毛色舞的为校各个专业的的前景做着实实在在的规划，譬如财会班以后可能是村干部，村长、会计啥的等等。那么我们就要写好一手字，有好口才……只有学好专业才能更好的为家乡的经济发展做贡献……莫莫听得认真，调皮的男生发出喧嚣的笑声，我靠在莫莫的肩上补觉。 清楚的记得莫莫得了二等奖，却一点也不开心。不开心的缘由是学校没发奖状给她，这让她感到很遗憾。我和莫莫躺在校后山的草坡上，眯着眼闲聊着。莫莫说：很想很想有一张奖状，用来装贴墙壁。小学五年我只拿过一张奖状，是六一文艺汇演时评为‘优秀演员奖’。我5岁多一点进小学一年级就读，妈妈说，小学毕业11岁就可以放牛了。和我同班的有一半以上是超过10岁的，每次开学典礼颁发奖状时都特难过，回到家妈妈就会说，你还太小，不留级就很棒了！所以当时就特希望比我大的同学都不读书最好。莫莫说到这里憨憨的傻笑着，坐起来继续说，小学毕业统考的成绩低于录取分数0、5分，想到天天与牛为伴的生活，我蹲在牛栏旁哭了许久，被哥哥找到拉回家。妈妈松口让我继续读书。由于我们乡女生太少，中学照顾女生不用买读费。我选择读初一。因为我害怕留了一级还考不上初中。初中三年我只拿过一张‘学习积极分子’的奖状。所以对我来说，墙壁上一排排装贴的奖状时最美的风景。现在得了奖却只有一本日记本而没有奖状。很遗憾，一点都不开心。 莫莫不开心，但老师们很开心。班主任杜老师很开心，因为我们班得奖的人最多。这与班主任提出的要求同学们要脱稿上台的建议有密切的关系。钟老师很开心，因为他觉得莫莫是个奇迹。钟老师在班上说，莫莫也许不是最好，但一定是最认真准备的同学，当初的‘耳朵大【蛋】与妖盖【怪】’到现在的吐字清楚，抑扬顿挫，进步很大啊！再有一点，莫莫开头的一问‘你看我像个公关小姐吗？’很有大师风范，台上台下互动，气氛活跃。你看高二班的某某男生，上台后就不敢看台下只看稿子，一只脚踏在讲台的踏脚梁不停的晃动，这哪是演讲，纯属是上刑场！同学们哈哈哈大笑，莫莫也笑了，虽说没奖状有点遗憾，但钟老师不是说进步了吗？进步就好。 ------------ 第4章 校运动会 乡下妹子就是身体结实。尽管莫莫没经过什么体育锻炼，甚至许多体育活动的项目还是第一次听说，但她所报名的五个项目都荣幸的获奖了。遗憾的是依旧没有奖状，只有大小不同的五本日记本。 校运动会举办的极为人性化。根据年龄大小，男女有别，项目不同划分为初中组、高中组，也就是说有的项目只和同年级同性别比。校园里满是有关运动会的横幅，有写‘重在参与’的，也有写‘赛出水平，赛出友谊’的，还有写‘生命在于运动’的……班级的黑板报上，校广播站的稿子，老师的讲话，学生的交流，无不是与校运动会的话题有关。 梅三秀是南片人，是钟老师亲自点名定下的班长。本来班干部的选举委任是班主任杜老师的事，对着同学们疑惑的目光，钟老师说报到注册时梅三秀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印象深刻的原因只源于两个问题。 ‘有电话吗？’ ‘有！’ ‘电话号码是？’ ‘1234567’ 看是两句简单的对话，钟老师却说出了真知灼见－－－－－该生胆大，思维敏捷，很是幽默。现在我猜想当时钟老师的心里可能是，当梅三秀回答有，钟老师肯定大吃一惊，93年我县有电话的人非富即贵，钟老师问得随意，梅三秀回答得锵锵有力理所当然。第二个问题的答案让钟老师松了一口气觉得梅三秀幽默感十足。当然这只是我已经成为大人的猜想。当时我应该很不满意的腹诽这种高级的评价。我是县城人，老爸是某局局长，我家老早就有电话，我爸还有一部砖头班的手机，我虽然性格豪爽像个男孩，成绩也不好，但我可是上学以来的固定班长，对管理班级自有一套，凭啥钟老师一句话就让我下台了？心里不服气又不敢顶撞年轻英俊的钟老师，可对自己不能当班长这件事耿耿于怀。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你想想我们班的娘子军有二十个，又恰逢校运动会报名这样的大事……借宋丹丹一句话来形容：那场面，那家伙，真是人山人海，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只见班长昂首阔步的走向讲台，拿起黑板擦梆、梆、梆的敲打讲台，一层粉笔灰如烟似尘翻滚随意飘落。等大家安静下来，班长说：“姐妹们，我自作了20张卡片，你们只要在卡片上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对照黑板上的体育项目，自己想报哪个项目就将序号填在卡片上。最多限报五项，好好想想，五分钟后交上来。听懂了么？” “遵命！”同学们异口同声的回答。然后选择，填写。 我选了最轻松的三项，不到五秒钟。转头看莫莫，莫莫紧咬笔头苦苦思索。我用胳膊撞了她一下问，“怎么啦？” “我只会跑步，已经填了100米短跑，800米，3000米长跑。还有两项怎么选呢？”莫莫皱着眉头问。 “真笨！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一看就会的事，还有长跑很辛苦的。你也不用五项都报名，重在参与嘛！”我开解到。 “我不怕苦！说不定这次有奖状呢!多报多机会获奖呀！我再选标枪，铅球。嘿嘿”莫莫一边憨憨的笑着一边加上序号。 等到我们报名结束，路过隔壁几个班，看他们班乱的像菜市场，班干部像凶巴巴的城管维持秩序，班长满头大汗在讲台上手忙脚乱的登记……不禁感叹：钟老师真是慧眼识英雄啊！ …… 结果莫莫得奖了，五项都得奖了。只是有五本大小不一的日记本，没有奖状，遗憾依旧啊。 ------------ 第5章 野炊 想了很久，也念了很久，很想邀请几个好友或是跟着心爱的人去野炊。 记得最近的一次野炊，是在职中高一第二学期。当时财会班班主任刘老师是校团委书记，他组织全校四五十个团员去东风水库，那天正好是艳阳高照，刘老师把班里的同学分成八组，每组男同学五个，女同学三个，男女搭配野炊不累，老师想得挺周到，呵呵。男同学中有人带小铁锅、铁勺、盆子、塑料桶等，女同学有的带味精、有的带油盐、有的带蔬菜、有的带大米等主食，几十个人兴高采烈地向目的地挺进。说实话，徒步几十里够同学们受的了，男同学虽然累得不轻，但用衣袖擦拭汗水依然谈笑风声，苦中作乐。女同学却不行啦，有的咬牙切齿用两手撑着腰，有的脱鞋看脚底的水泡，嘴上不说，脸上却是惨淡的。只想快快到目的地好好休息休息。 莫莫和我分在同一组，她一点也不觉得累，一路上像只快乐的小鸟，一会儿哼着北片的山歌，一会儿拉我去摘野菜，教我认识了车前草，蒲公英，竹叶青，河橛子等等能吃的野菜。此时的莫莫不再像校园的莫莫总是一副害羞样，她的脸红扑扑的，汗水顺着明净的额头滴答滴答往下掉，像一个知识渊博的老农卖弄自己丰收的果实般得意。半路休息时，我提议由她唱支山歌给师生们鼓鼓劲。大家用热烈的掌声表示赞同。‘哎……高山顶脑哎，一棵柚【音：橙】，年年摘到三箩零，有钱阿哥抱两个哦，钱阿哥莫去行。’半懂不懂的北片音，婉转清丽，缠绵动人……由于喜欢她的五保话与众不同，纠缠着她教我们，不知还有几个同学记得这首山歌，反正我坚信，就是到了莫莫家，只要不说话，单凭这首歌，绝对有人认为我也是五保人。学着山歌，找着野菜，路途也不再遥远。 到了风山水库已是中午十二点多了，肚子已经咕咕叫了，有个别同学聪明，还带了面包，可惜僧多粥少，只能看着人家香喷喷的吃着，自己把口水流在肚子里。 很快，大家找到了一块大草地，有的男同学支起了小铁锅，有的去拾了柴火，有的去提水，女同学有的洗菜，有的淘米，有的准备油盐，有的洗碗筷，虽然没有明细分工，大家还是各负其责。 约过了一个多小时，一桌桌简单而香气十足的饭菜放在铺好“尼龙纸”的草地上，我们桌让刘老师和很多同学光顾，只因多了一份分量很足的野菜。我现在依然能回忆到同学们不再斯文的狂态，为了填满咕咕叫的肚子，大家露出了本来面目……半个多小时就结束了狼吞虎咽的局面，有的同学摸着鼓鼓的肚皮很知足，有的同学在收拾残局，有的在拆灶台…… 在家或是在单位用餐，再好的菜也吃不出这么香喷喷的味道，我倒是喜欢在果园吃，劳动劳动放松放松筋骨，然后等着用柴火烧大铁锅焖着米饭，虽然普普通通，却是粒粒晶莹剔透，清香透骨，一口气能吃下好几大碗呢！虽然在果园不是纯正的野炊，却是放松透气的好地方，不但能体验到劳动的快乐，更能让身心投入到花的芬芳草的青涩木的挺拔中，聆听鸟的歌声，闻着果香的味道，如果有心，还能听到花开的声音呢！ 所以我很想很想再次去野炊，很想很想再次闻到米饭透骨的清香，很想很想听到肚子咕咕叫的那种欲*望，很想很想听听莫莫的山歌，我期待我向往！ ------------ 第6章 学校那些事 今天是2月6日，再过三天就是大年，这两天要去七大姨八大妈家做客，路途遥远，又没手提电脑。很想今天好好写三节，预付明后两日的文章更新。坐在电脑前很久很久，却写不下去，好像职中不值一提的往事也没有了。越着急越想不起来有什么可写。只好打电话求助于莫莫。真是失败啊，我原本想写成万字长篇完稿后当礼物送给莫莫过生日的。想着她的意外，呵呵，那还不让她感动的冒鼻涕泡。而现在……我只好将网上码字的地址发给她，并打电话将遇到的困境告知她，希望她帮忙。 “你真是个缺德鬼！那第一章少年不识愁滋味中小邓说的话不是他空间的日志片段么，还有第四节野炊纯属是小邓空间日志《好想去野炊》的抄袭！小心小邓告你！……”半个小时后莫莫来电噼里啪啦的数落我一顿。 “是改编，改编！懂不懂？以为你会感动，我可是把你当天才教师的女猪脚来写！没良心的！”我故意把‘主角’二字用北片方言重重的说成‘猪脚’。“心里却很佩服莫莫能这麽快看出文章有邓大才子笔墨。 “谢谢了，下次我将县移动公司的第一把手当猪头来写。发在我们的群里，让你得瑟得瑟”莫莫大笑着回答。“我帮不了你什么忙，你想怎写就怎写，挂了！” 群里？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尽管耳边是莫莫挂断电话的嘟嘟嘟声。但我记起群里有莫莫的一篇帖子，复制过来不就是完成了一节吗？ 心动不如行动！读者们请看： 闲话碎笔－－－－－学校那些事 【1】杜老师猜用班上人名为谜底岀谜：一猜就准；黄毛丫头登宝座……猜对的奖一张明信片，背面有杜老师题词。有一张是：当你的地里长不出花生，不妨种些土豆。 【2】钟老师举例说明：要风度不要温度，像唐嫣。唐嫣站起来数了数，整整穿了5件。 【3】公关班班训是：学中乐，乐中学。 【4】阿芬是静美人，喜欢给广播室投稿，一走猫步就同手同脚。、 【5】郑老师带同学去校后山玩，拍了照，每张1元。莫莫顶嘴不要，－－－－身子被同学挡了，脸被书遮了。阿琳说：你就要一张吧，很多照片抛光了，郑老师亏大了。莫莫只好要了一张，腹诽‘那可是5个煎署粄呀’。 【6】杜老师设计的班服33元，与众不同的很，穿到哪里都有人说：嘿，你的扣子系错了－－－－－－－－上扣搭下扣。 【7】中秋，2个春花思家心切，不请假提前回了。返校要写检讨，莫莫写了一封匿名信放到讲台向老师求情，结果不了了之。 【8】公关班上街推销攒的钱去舞厅包场，一老教师不怕拒绝，一个个，一次次去邀请同学跳舞，被人骂成色狼。穿吊带裤的那个记不清名的老师用粤语歌唱，太棒了，掌声满堂，后出现故障，发现他只是对口型，全场哗然。 【9】胖胖的英语老师问薛冰：“你天天吃肥肉吗？长得这么胖！”【现在的薛冰肯定天天吃廋肉，柳眉细腰的！】 对，其他同学的回复也弄过来，增加字数，切，写不好还写不长么？莫莫万岁！莫莫的至理名言万岁！ 杜老师：二十年了，记忆犹新，今天看来，莫莫有心之人记下之事，同学看到一定倍感亲切和温馨。 欧阳：真的是非常亲切和温馨，我都看笑了，有些事情我都忘记了，经莫莫同学这么一说，事情好像就发生在昨天，我对第2、4、6、9影响比较深刻。 莉莉：是啊，我也有同感，现在想来，那时候的事情，已随时间流逝，遗忘了很多....... 真的有好多事遗忘了，那就让我将同学们记忆中的职业中学逐步复原吧！ 莫莫，有本事你就告我呀，告我呀|……，若众同学能在xxxx网送朵鲜花，端杯咖啡，炸个鸡蛋，来段评语……不亦快哉！哈哈哈、哈哈哈、狂笑中立即发布。 ------------ 第7章 无可奈何花落去 距离职中毕业17年后的一个周末，我心血来潮想起请公关班的同学吃顿晚饭。利用职务之便把能联系到的同学都联系了，又叫上机电班的华仔及光头孙。华仔及光头孙是我小学至职中的铁杆哥们。因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也不觉得把他们叫来混在娘子队里有何不妥。班主任杜老师和我们这帮县城同学的关系像朋友，有时家有喜事都会彼此递帖子包红包混吃。这次小聚当然少不了她。钟老师说有事但一定会过来一趟，这让我想起‘摆谱’一词。如今的钟老师以坐直升飞机的速度从老师到主任到校长到副局长，领导不是最轻松的吗？如果我是他的顶头上司，他还会说有事？知道这样腹诽敬爱的老师是不对的，但心里想而没说出来是可以理解的，如果让莫莫知道我的想法，她肯定会加一句：这件事情是可以理解但不可原谅的！ 杜老师齐耳短发染成流行的金黄色，身穿纯白与黑底白点拼接的a字裙，八分高的白拖鞋，手提一个小巧玲珑的包包，走着猫步推门而入。哇……杜老师，杜老师，杜老师，先到的几个同学虽然常与杜老师见面，但还是被雷到。 ‘杜老师，你的发型好可爱哦！’芳芳说 ‘杜老师，千年的格子万年的点子，你这套连衣裙看似简单可是网络最流行的哦。’春花说。 …… ‘杜老师，你越来越年轻了。’莉莉说。‘我们哪里是师生啊，你就像我们的学妹……’ ‘哪里哪里，同学们越发会油嘴滑石，甜言蜜语了。’杜老师推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说。 刚去楼下点菜的华仔神情严肃的走到杜老师身旁：请问这位同学是？ 同学们哗然大笑。 杜老师微眯眼睛上下打量华仔，思索片刻说：‘我道是谁？我班上啥时有了一位妇男主任，我这班主任还不明白。原来是华主席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说着双手抱拳，微微鞠躬。 ‘老师好！’华仔立马敬了个礼。还不忘用眼角瞪我。 我无可奈何的笑笑，刚刚华仔去点菜时，我简要的向老师介绍了今晚聚会的人，光头孙早坐在沙发的角落嗑瓜子，剩下的岂不就是刚升为县政协主席的华仔吗？我在想：华仔是故意逗杜老师活跃气氛，还是杜老师真的人妖到与我们没有年龄界限呢？华仔的表现让老师的微笑如刚溢出杯子的葡萄美酒。是啊，有哪个女人不被这高明的赞美年轻法而高兴呢？17年了，杜老师越发的有气质。 ‘被你夸的感觉真好，可惜啊！岁月不饶人，我就要奔四了！’杜老师笑不露齿的叹息道。 气氛静的有些凝固，也许有同学在想：十八的女人一枝花，三十的女人豆腐渣。也许有同学感叹时间的一去不复返。我们都是超过三十的奔四少妇了。 无可奈何花落去！ 再精致的妆容，再流行的服饰，再美好的祝福，再也改变不了岁月在身上留下的痕迹。 莫莫来了，静静的。同学们的热情喧哗更衬托她的宁静。 ‘莫莫！’杜老师叫到。 莫莫眯着眼努力回忆着，我在她耳边轻声提示：杜老师！恍然大悟的莫莫快步走过来。紧紧握着杜老师的手：老师，好几年没见，你变年轻漂亮了！…… 杜老师在今晚大出风头。雷厉风行的杜老师当晚建立了一个qq群。当然，这是后话。 当菜上桌，杯子倒满红酒配雪碧后。作为东道主的我向同学们隆重介绍了我的两个铁杆哥们。 ‘光头孙和华仔都是我们大家职中的校友。光头孙，实验小学的校医，未婚，性格内向，比较害羞，所以至今未婚，望在座的各位帮忙留意有无合适的姑娘，牵一下线；华仔，县政协主席，已婚，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是目前我们93届同学中最年轻有为的当官人……’当我想将女同胞一一介绍时，莉莉豪爽站起来说：我是莉莉，……，宴会就在自我介绍中在敬酒夹菜中进行着，杜老师的身旁留着一个空位，那是钟老师的。 …… 在宴会进行到一半时，钟老师终于出现了。他呆的时间极短。先是埋怨我不事先通知他，弄得他很被动，现在是刚从赣州赶回来的。其次是以矿泉水代酒与在座的每位碰了一下杯，说了几句点评。最后说车马劳顿要回家好好休息……钟老师走后大家都夸他记忆力惊人，人缘极好。在座的每一位他都记得姓名，能说出现在的职业。且多少都曾得到过钟老师的帮助。如莫莫，梅子等的调动，春花，莉莉，芳芳等孩子的就学问题。 是啊！钟老师是谁？我们的专业老师！《公共关系学》的主讲者！他是真正弄懂弄通了关系学，才会步步高升，让同学们佩服，感动。在座的同学啊！尔等望尘莫及，仍需努力啊！ 人生在世，缘起缘灭，有聚有散。 毕业后，同学们忙着过自己的小日子，疏忽了彼此间的联系。晚饭后，家里有事的先回去，留下的在ktv的包厢唱歌跳舞散发精力。 我想我和莫莫至少有十五年未见吧！但这又有何关系呢？我们就是一对即便永远不联系也会彼此想着对方的人。 靠在莫莫的肩膀上，重组同学们的晚饭时交流的点滴信息。在霓虹灯闪烁的包厢，我仿佛回到了职中后山的草坡，仿佛又见到那个扎麻花辫的莫莫，那个与众不同的莫莫，那个做事认真的莫莫，那个讲‘耳朵蛋与妖怪’故事时‘蛋大怪盖’不分的莫莫，那个野炊时唱山歌教我认野菜的莫莫……那个莫莫与我在同一个县，乡下与县城的距离不过70多里，我们却兜圈子似得隔了十几年才见。那个莫莫如今就在我身旁，我就靠在莫莫的肩上，彼此有无数话想说，却不愿打破这宁静。宁静？对，就是宁静，有莫莫在，一切喧嚣，一切繁华都消失不见，久别重逢的我们在宁静中看着时间如蝴蝶一排排飞过，想伸手去捉，却劳而无功。 疲惫的我想着那句诗－－－－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成相识燕归来。 ------------ 第8章 聊昨天 小聚后，杜老师当晚就建立了一个qq群。参与群聊的同学很积极，话题大多是一些化妆技术，服装搭配，厨艺展示，女人邦中的如何扎发，盘发，……然后小结：天下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只要勤快一些，爱自己多一点，我们都能成为美少妇！要买鞋的找春花，她开了鞋店，老同学可打折优惠；要买首饰的找丽丽，她在999金店当售货员，最有发言权；想美容的找芳芳，她开了家完美产品体验馆；摩托要挂牌找琳，方便很多……此次小聚，除了大多是老师外，不同岗位的同学在自己力所能及，互惠互利的情况下，17年后再上演一番你情我愿，合作愉快的人生大戏。可惜莫莫家没电脑，少了莫莫的公关班很是俗气，谈的是吃喝拉散、商品打折、脸部装修、家庭琐事……直到一年后，莫莫买了一部二手电脑，加入了群，群社区才有了点人气。 下面是莫莫在群里的第一份帖子： q友们： 大家好！我是莫莫。我们的群创立至今有一年一月十九天。昨天刚报到，逛了一圈，挺冷清的。话说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我们群大都是女人，怎么都安静的不嘎了呢？为什么？谁能告诉我？ 职中时在杜老师的带领下，我们班可是热闹非凡啊！文艺晚会，校运动会，时装模特赛，演讲赛，上街推销……让我们一起说说职中，好吗？职中的人，职中的事，你感兴趣的，你印象最深的，职中的点点滴滴，想说就说！ 真心期待你的参与，唤醒我们共同的回忆！ 莫莫第一份帖子的抛出，群聊时有了许多陈年往事的新话题。可回复者寥寥无几。大家愿意热火朝天的闲聊，不习惯留下自己的所思所想所回忆的点滴。 随后，莫莫就抛砖引玉回帖中先聊起昨天： 那晚下着毛毛雨，下自习后，玲、兰、我在寝室分工煮粥。我负责清洗床底下学姐留下的一个小铜堡，她俩去柴房捡小木屑，还趁黑摘了路旁的一些青菜。三人躲在寝室生火煮粥。柴有些潮湿，三人轮流跪趴在地上吹火。压着心中叛逆【做坏事】的喜悦之情，熬粥、加青菜、放入从家带的咸煎豆腐……唐嫣后来也不止一次躲在播音室煮粥吧！ 现在回想，那粥肯定有些烟巴味，一点青菜，一些豆腐，也很单调。可我竟感觉从没吃过那晚那样香的粥。 兰回复：我都记不起这事了，可惜下半学期就剩我们三个住校了。 有很多事留在我们的记忆里，可有几人能提笔静心叙述。同学们忙着过自己的小日子，很多回忆就成了闲聊时的话题而已。现实就是如此， 我们改变的不仅仅是容颜，还有那颗不再年轻的心。我们学会了如何伪装自己，我们学会了适应世俗的圆润，当往事经由同学提及一幕幕呈现，有的竟仿佛是别人的故事。我们当初真的是这样么？ 暮然回首，青春不再！ ------------ 第9章 说现在 现在的我们过得很好。虽不说腰缠万贯美若天仙，但人人有事做，月月可拿薪，饿不死，撑不坏。有几个嫁的好，已经是县城首富，资产多多。有房有车的比比皆是。但没有谁会说自己过得很好，人人习惯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被别人夸时会不由自主的说起自身的难处。说忙的，说钱不够花的，说老公有外遇的，说生意不好做的……说的依旧很多，特别是周末网聊时。能提笔写下的除了莫莫没有别人，我老是在想，若同学们拿出点化妆的时间，煲电话粥的时间，论家庭琐事的时间……敲打出一点点职中的往事，群社区也不会就莫莫几篇干巴巴的帖子，害的我想写几万字比上天都难。做了几天客，忙着过年，本想今天写它几千字补齐这几天的空缺，用同学的帖子凑凑数字，可除了莫莫的三篇帖子，就数照片最多，我总不能拿照片凑数吧！ 这样想着，越发念起莫莫的好处来。只好拿莫莫的帖子来充实我的《天才教师》。希望莫莫生日时收到这样的礼物会感动的一塌糊涂。 （以下是莫莫在群里的帖子） 毕业十几年了，现在的你还好吗？我在期待你的参与，说说你的现在，你的家，你的孩子，你的工作，你的心情，你愿意和大家分享的一切。【莫莫先抛砖引玉了】 儿子 儿子是枚开心果，或言或行都让我忍俊不止。 我信奉‘自然教育’，不刻意教他什么，要他学些什么。目前为止，他也潜移默化学会了很多。从当初满校园追着喂饭到现在主动开吃；我即便没教过他一个字，他也像模像样喃喃自语说着一些简单字的笔顺；‘横，撇，捺，就是大；撇捺就是人’。。。一天重复好几次，有时是躺在床上；有时是坐车回家的路上。 儿子喜欢听故事，而我又没故事，就幼儿教科书，低年级课本的故事念他听。他听的很认真，一个故事可不定时听上十几遍。听多了，他也能看着插图讲出来。如；【小红帽，雪孩子，小猴子下山，小壁虎借尾巴】等。能讲出来的口齿清楚，讲着讲着就哼哼哈哈把讲不出来的跳过去。 儿子贪玩，最不喜欢在教室枯坐。还特喜欢撕作业本，惩罚他时挨了打，他嬉皮笑脸说；‘又不痛’；再问他，‘还敢不’，‘还会敢’，边说边越离越远。 放学后，学生都回家了，他一个人也自得其乐。有时蹲在月季花旁好半天。或观察枝叶上的小虫，或寻找嫩枝掐下来剥了皮吃，或滚，爬，翻跟斗；有时躲在教室。或一个一个抽屉检查有无好玩的，或在桌底下钻来钻去，或自言自语演‘独角戏’；有时好半天不见他身影，焦急呼唤一声又一声，他也不应，再喊时，他慢吞吞的从某个角落摸出来。不慌不忙地问‘妈，唔十个【干什么】’。 有儿如此，人生平添了许多乐趣。 这是莫莫在群社区的第三篇帖子，没有人回复。也许群聊，煲电话粥，更适合我们这些中片人。也许觉得独角戏不好演，到今天为止莫莫再也没有帖子在群社区共享了。说实话，我喜欢莫莫的帖子，很多同学喜欢莫莫的帖子，但我们更喜欢做个看客，像职中时听校广播站播音员朗读莫莫的稿子。 因为莫莫喜欢写，所以她的心情不上锁。 走近她，我愿意谈起自己的点滴。愿意享受像躺在职中后山的草坡那种随意。愿意走进她的空间，看她在生活琐碎的忙碌中写下的滴滴诗意。我的条件比莫莫好很多，我的压力比莫莫大很多，我的心情比莫莫坏很多……在迷失自我时，我喜欢去她的空间逛逛；我拥有物质条件的是莫莫无法可比的，莫莫的精神层面是我很久前早已丢失的。 年底的财务报表密密麻麻，机械干涩，看多了就头疼，我感觉好像一只嗡嗡嗡的小虫在脑袋飞。所以近期我喜欢发呆。发呆是我觉得上班最有意思的事情。 我看着窗外一簇簇的新叶。那是县城寸土寸金的豪华地带。巴掌大的一个街心公园，却种了不少花和树。若是开花季节，黄色的月季、紫色的罗兰、金黄的绣线菊、翩然摇曳的蝴蝶花，还有小叶杜鹃、女贞树和藤萝……真正的姹紫嫣红。 街旁的一排法国梧桐正对着我的办公桌。这样，我发呆时就不必空对虚无。天气晴朗时，阳光透过簇叶，在树梢摇来晃去如无数颗眨眼的星星。下雨时，叶片承不住雨点的敲打，一次次弯腰低头，像有着满腹心事的少妇，恍惚而忧伤…… 我这样说是想向大家宣告：我对目前的状态不满意！是状态，不是生活。这话能听懂么？ 这话要是让妈妈知道，肯定会拿起擀面杖一边敲打我的‘窝窝头’一边大大的数落――“你还有不满意的？现在社会这么好。种田的不用交公购粮；读书的免学杂费，还加送不收钱的营养餐；农村老太太老大爷年满六十还能拿几十元养老金……你读完职中还要我们供你上民办大学，大学毕业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一个好工作；工作又不忙，上班不用打卡，太阳晒到屎发头【屁股】了才起床……想当初我刚参加工作那会儿……” 妈妈说的是大实话。和莫莫相比，我是否日子太好过了不知轻重？还是想给小资生活的矫情找个理由，瞎折腾？我也说不清楚。只是身处城中心的办公室，空气里满是一成不变的务实。那些曾经的感动、童年的纯真、诗意、美好、热情、信赖……渐行渐远，不再清晰。 走近莫莫，我才会有勇气拾起早已丢失的那些精神层面的触摸不到的东西。我的生活是否幸福、莫莫的生活是否快乐，老师同学们的状态是否良好，谁能说得清呢？ 前世忙忙碌碌的我们在期待什么？今世匆匆忙忙的我们又在寻找什么？‘现在’是个值得拥有的佳词。 ------------ 第10章 我简单，我快乐 莫莫现在是个知足常乐的乡村小学教师。下面是她空间的一篇日志，比较贴近她的现在，故，我可偷偷懒，将其复制过来补齐前几天不在家没有更新的空缺。嘿嘿嘿……这招会不会太损了呢？管她呢。写不好还写不长么？写不长还复制不成么？写不成万字长篇，我也要做个拼接高手！将有关莫莫的点点滴滴串联，弄成老太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熏死那个莫莫！ 《我简单，我快乐》 文|莫莫 恼人的雨下了一周有余。简单的我却乐在其中。 【一】 上周一有雨，带儿子坐班车去上学。遇到以前一同事，她非要给我娘俩买票不可。我早准备零钱，拒绝了她的好意。车上还有好几个曾在饭桌会过的点头之交。售票员说儿子这么高，要买全票，只好作罢。虽不能回凤尾镇任教，但比起去莫上坝的晕车之苦也算很好了。知足常乐的心竟感觉有满满的阳光倾照。感谢恩师的关照，家到石子头的距离恰好不晕、不吐。儿子都买全票了，真长大了！周五回家坐班车，售票员只收儿子的半票，节省了4元钱，心里偷偷乐着。 当闲聊讲起儿子买车票的事，花儿说，小样，不就4元钱吗？值得你乐成这样？我说，若我拿四元钱买你的快乐，你会卖么？花儿笑了，快乐乃无价之宝，当然不卖！说完，两人毫无形象的开怀大笑。花儿小结说，你简单，所以你快乐！儿子买全票，你认为儿子长大了，所以快乐；儿子买半票，你节省了4元钱，所以开心。 【二】 昨天捱夜边，叶茂将一沓装订好的a4纸递给我，我开心极了说，我也有自己写的书了。（几周前向叶茂提过，将我空间日志的原创打印出来，做一本书。叶茂说，无聊！呵呵呵，真的无聊哦！计算机似地叶茂会为我做无聊之事，那是相当的开心！）叶茂说，不是，自己看看。整整四份《玩耍有益》。我笑了说，真浪费！一份足够。尽管不是全部空间日志，但却是一份快乐大礼。 2012年前，我有一篇论文及业绩。就差一篇论文就有资格评高级职称了。故凡是中心小学下发的论文比赛通知，我都一律参加，不久前电教室的论文阴差阳错文稿与电子稿不相符，想更正，又怕论文已评审了，再说，这不是挑中小的错么？纠结郁闷了许久，怪来怪去只好安慰自己这只是个意外。忆起周校长曾问，你的论文够不够，要不要出面帮你弄两篇。我说，不用，不想欠你人情，反正时间不到，我想自己先写写。到时实在不行，再请你这尊大佛！再过一个多月就2013年了，我不得不感叹！ 我尽力了，我不行了。也许‘求人不如求己’的准则也老套了。 在我最难受的时候，中小的谢校长来电告知说有我的论文证书。是那篇呢？我想。但愿是县二等奖，莫让我空欢喜。待到黄老师帮我拿回证书时，我傻呵呵的不敢相信。－－－－－居然是市一等奖！揉揉眼睛再看，可不是么，就是市一等奖！证书啊！你来得太迟，6月份的参赛，11月份才有结果；你来得太巧，巧得能让我重拾那份坦然。 据叶主任讲，评高级时可能要论文原稿，就让叶茂帮我打印预备着。现在的我裹被端坐床上，被子上是一份《玩耍有益》。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心里却有一个暖阳冉冉升起。 【三】 上午载着婆婆去县城，她卖洋老鼠，我买米买面。空气湿漉漉的，身前是毛茸茸的小可爱，身后是婆婆缓缓的叙述。我想，也许我对婆婆关心太少，没抽时间听她好好说话。老人家图个啥？公公中风两年了，不会讲完整的话，她不就图有个人跟她好好唠嗑吗？明白此理，为时不晚！ 自同学霞仔在大药房上班后，就习惯拿医保卡去她那买东西。短短的头发，素净的脸庞，润润的点滴闪光的唇。圆领短袖黑毛呢短装，素黄的小脚西裤配棕色高跟皮鞋。端庄中稍带点俏皮，时尚又不失典雅！每次见她感觉都不一样。她的声音柔柔的，言行举止令人亲切。 上次见她是阿芬回县城在锦江303宴请同学的晚上。霞仔值班没来，晚饭后我和儿子去她那买些生活日用品。结账时她说满了几十元可以摇奖。塑料筒里是一粒色子，摇到几点就几个鸡蛋。我让儿子摇，霞仔接过摇筒让我看，就一点。我笑了，摸摸儿子说，你真会摇！霞仔看看柜台外的同事，右眼眨了眨说，真不错！拿了3个鸡蛋给我。 聆听雨点敲打窗户，想起她眨眼睛做坏事的调皮样，不禁莞尔。 【四】 邻居婷在做保险。当得知我有兴致时。热情的拿来宣传单、新华客服报，提了好多有用的建议。百度了新华人寿保险，也向网友咨询过，认真阅读了案例1－－－快乐宝宝健康成长保障计划。我对她说，我想给儿子买份保险，但买与不买要下周叶茂回来再定。 昨晚与叶茂一说，他就嚷嚷大声反对。还例举了许多上当受骗的案例。说学生有学平险，又有农村医保，义务教育说不定高中也会免费呢，大学可以半工半读啊，自考也不错。文凭含金量高！被他有理有据一说，感觉我就是钱多了没处砸的笨蛋。又似爱贪便宜会吃大亏的妇人之见。不买就不买了，可我怎样跟婷说呀？我说。就说你老公不同意啊，真笨！叶茂理直气壮的说。 如果说‘我简单我快乐’成立的话。叶茂比我更快乐。当我为一些小事纠结时，他则没心没肺的快乐着。是苏慧卿笔下‘不做好人最快乐’的典型！ 说一万遍，不如做一遍！码字的作者真辛苦。写了才知道，真的好难！但我会想办法坚持写下去。实在不行，将莫莫的空间日志拿来凑凑字数也是个不错方法哦！ 邓大爷言之有理啊！――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尽管没有谁的生肖属猫，但在写《天才教师》这件事，我会努力做只好猫滴！ ------------ 第11章 冬至后 喜欢莫莫的日志，所以常去光顾她的空间。我是懒人，但懒人有懒办法。我没办法去在乎别人怎么看我的《天才教师》，现在我只在乎能不能在莫莫生日那天凑到五万字，坚持坚持就唠叨成一本书！我说过的，在写《天才教师》这件事上，我会努力做一只好猫滴！ 《冬至后》 文|莫莫 冬至后，天气逐渐变冷。冬至前的许多生活规律也变得无规律起来。偶尔会想，前世的我一定是一只冬眠的动物，在知足常乐中懒得有理。 周一至周五的晚上，和儿子在灯下完成各自的任务后，拥着被子一起看些课外书。早早睡下一直到叶主任的大嗓门‘食早哦’才和儿子快速比赛穿衣速度；周末的晚上冷得不再去百姓大舞台练舞，也失去了网聊到深夜的兴致。早早钻进叶茂的怀抱互诉一周的鸡毛蒜事。我说：“哎，昨个和儿子在医疗站称了体重，我比开学重了4斤，要减肥了。” 叶茂说：“减啥减，胖点好，有福气又保暖，瘦下会退财的！” 这是啥理论呀。不过还挺幸福的想，只要叶茂不嫌弃，我才懒得实践‘节食、少睡、多运动’的减肥宝典。女为悦己者容嘛！叶茂不嫌弃，莫莫愿意让身材自由发展！ 我说：“我像一只冬眠的动物。” 儿子插嘴说：“我知道了，你属羊，就是那只懒羊羊罗。” 童年无忌的臭儿子，也不想想，老妈我是冒着增胖的危险陪他懒呢！ 今晚这是怎么啦！怎会有睡不着的奢侈呢？零点33分了，醒来陪儿子起来撒尿，给了感冒药他服下。小家伙睡得极安稳，均匀的呼吸，暖暖的体温，八爪鱼似地黏在身旁。现在是一点三十多了。好羡慕儿子能睡的福气。我怎么会睡不着呢？索性披衣裹被而坐，拿起枕下的书来催眠。看到‘遐想’一词的意思为－－－－－超越现实做高远的想象。回想刚一个人上厕所，脑海幻化出《鬼吹灯》的片段，脑皮发麻，走廊的灯光暗淡得像被妖魔鬼怪吞灭一般，快跑奔回房间，偏偏一只毛拖掉在房前的水沟，只好瘸着跳回来。一向大胆，也从未做过亏心事，怎怕成那样呢？都是想象惹的祸。想象力丰富自己吓自己。还是坐在儿子身旁安全，他是男的，多些阳光之气！ 我常戏谑说儿子是妈妈冬天的小火筒，儿子说我是大火筒。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那我是女儿的什么呢？ 白天来校时，去中学给女儿送被子。她在贴吧写啥真苏文到下午四点多，又忘了带被子，电脑旁一张数学试卷也落在家里。女儿性格随我，爱阅读，好动笔，喜欢宅在家里。也遗传了我丢三落四的懒散。我在q十几年的熏陶下，很少会落下东西了，习惯将要买的，要带的事先列个清单，女儿啥时能学会这招呢？【扯远了】先到她的寝室，铁将军把门。交代儿子看好被子别乱跑，就去教室找她。教室里嗡嗡嗡的比我们一个学校还吵。记得女儿坐第三排，目测一圈没找到。很多学生问：你找谁啊？我说了女儿的名字。有学生回答说她扫地去了。第二排一小男生回头推开桌面上的书说：“是不是这个名？”只见桌角贴了名字。“少了个王字旁！”我说，你带我去扫地的地方找她可以吗？”“您确定您女儿是初一的吗？”有女生问。“对啊。我女儿就在这间教室，我还来开过家长会呢！”我非常肯定的说。“她真的是初一吗？”那女生再次问道。“哦，不不，对不起，她初二了”在众多的哄笑声中我感到脸发烫，傻傻的问：“请问初二（5）班的教室在哪？”、、、、、我找啊找，直到上课铃响也没找到。正准备给女儿的班主任打电话时，儿子看见了女儿、、、如今想来，我真的太自以为是了。用静止的眼光看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以为身边的一切也如我一般，静静的呆在那。女儿初二了，我去她初一的寝室教室找，知道错了就到初二（5）班找可年级变了班也变了，女儿是初二一班的学生了。 经历给女儿送被子的事，我原谅了前天的无知。 前天上午十点多带上儿子陪公公去社区散步。遇邻居的女儿就问：“你妈妈是不是去农家乐上班了？”她说：“怎么你不知道啊？我妈妈车祸还在住院呢！已经两个礼拜了。是快递公司的车，只陪了7500元钱，我妈妈都医了一万多了！、、、、邻居出了那么大的事我才知道。我真是一只冬眠的动物，懒得打听邻居的事，不再好奇别人的评价。从从容容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可听到小英的车祸还是被雷到。我对邻居太漠不关心了，我自责。 给女儿送完被子后，我想，女儿读几年级几班都没过问，对小英的车祸的无知倒可说是‘处在一种可理解不可原谅的范畴’。幸好我不是那么的重要。小英的车祸不管我知与不知，都有她家人齐心协力来承担。女儿学校的琐事不管我知与不知，她也要独自面对而自由成长。 n年前的那个莫莫。那个每月拿170元工资穷乐呵莫莫是快乐的；那个想要奖状在小运动场拼搏的莫莫是有追求的；那个‘蛋大、盖怪’不分的莫莫是知错就改的；那个写决心书后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去达到目标的莫莫是有毅力的；那个不想当放牛娃只想上初中的莫莫是可爱的；……现在的这个莫莫。这个有两个孩子的莫莫是伟大的，一男一女一枝花，莫莫努力给予孩子的爱是伟大的；这个与叶茂相濡以沫同甘共苦的莫莫是有责任心的，她以一棵树的形象与叶茂并肩为贫穷的家撑起一方晴空，让老的小的开心幸福；这个快乐有追求的、知错就改有毅力的、可爱伟大有责任心的丫头片子，知足常乐的过着自己慵懒的冬季。 ------------ 第12章 莫莫之随想 随想【一】 文|莫莫 虽然提起了笔，却久久难落。不为心潮翻覆，只为文思枯竭。许多的事，许多的感触，许多的略有所思，想一想，忍一忍，便过去了。曾以为这么多的感慨会像注入空气的气球，等到撑满了，自会爆发，一提笔就能洋洋洒洒，一泻千里……哪知道我所经历的竟如一个扎紧口依旧漏气的气球。既没撑破，也没消化。既如此，何不想到什么，就记下什么呢？也好应了“读十遍不如做一遍”的谚语。也许不能称之为文章，但一定能为退休后的无聊提供写回忆录的素材。人过三十，总会一不小心就走进往事。我不知道别人是否一样，反正我是无可救药的眷恋过去。过去的喜乐哀乐总会在猝不及防中重现。有时我又分不清这些事是不是真的是我的过去，还是为写下什么而虚构的故事。比如高中时的班主任建了一个群，群员都是同班同学，我发了一个帖，还举了例以便抛砖引玉。 q友们： 大家好！我是莫莫。我们的群创立至今有一年一月十九天。昨天刚报到，逛了一圈，挺冷清的。话说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我们群大都是女人，怎都安静的不嘎了呢？为什么？谁能告诉我？ 职中时在杜老师的带领下，我们班可是热闹非凡啊！文艺晚会，校运动会，时装模特赛，演讲赛，上街推销……让我们一起说说职中，好吗？职中的人，职中的事，你感兴趣的，你印象最深的，职中的点点滴滴，想说就说！ 真心期待你的参与，唤醒我们共同的回忆！ 1楼 那晚下着毛毛雨，下自习后，玲、兰、我在寝室分工煮粥。我负责清洗床底下学姐留下的一个小铜堡，她俩去柴房捡小木屑，还趁黑摘了路旁的一些青菜。三人躲在寝室生火煮粥。柴有些潮湿，三人轮流跪趴在地上吹火。压着心中叛逆【做坏事】的喜悦之情，熬粥、加青菜、放入从家带的咸煎豆腐……唐嫣后来也不止一次躲在播音室煮粥吧！ 现在回想，那粥肯定有些烟巴味，一点青菜，一些豆腐，也很单调。可我竟感觉从没吃过那晚那样香的粥。 2楼 我都记不起这事了，可惜下半学期就剩我们三个住校了。 如果是真的，为什么兰会不记得呢？如果是虚构的，为什么它总连同职中的点滴在我脑海徘徊？我想不太清楚。 我从初一开始就有写日记的习惯，可惜不晓得保存。现在有的只是高中以后的，也不全。初中时我的成绩很差，所以就读职中。我最讨厌上数理化，越是这样，考得越惨，所以我在想，我在上课时肯定是浮想联遍，白日做梦的时间多。初三时的语文老师很看重我，常把我的作文当范文念。记得有一次半命题作文《我们班最――的同学》,限时20分，同学填认真，勤劳，刻苦学习的居多，那次我的作文是第一名。写的是我的同桌，填的是“沉默”。我忘了究竟写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爱上文字的我从那时就开始做着一个美美的梦－－－－当作家。梦很美，一直在做，至今不愿醒来。 随想【二】 文|莫莫 喜欢现在的天，高处是纯净的蓝，周边是纯洁的白，不带一丝杂色，也辨不出蓝与白的分隔线。太阳暖暖的，风儿轻轻的。躲在一个角落，避开轻轻的风吹，搬个躺椅斜躺着，让暖暖的太阳照着，眯着眼是温暖的红，闭紧眼红色加深，退到阳光照不到的地是不同于黑夜的黑。什么也不想，什么都不看，就这样静静的躺着，感受阳光的温度，聆听不安分的风撩拔身旁各物的声音。在思维介于半醒半睡之间捕捉所谓的灵感，激发想写的冲动。 这就是幸福吗？是的，我肯定。以前曾看过一则乞丐与富翁的对话。－－－－－妻妾成群的富翁全家在海滩度假，遇见衣不蔽体的乞丐在晒太阳。 富翁问：“这么美好的日子，你怎么不去挣钱呢？” “挣钱干什么”乞丐答道。 “有了钱就可以买新衣、娶妻妾、建豪宅……”富翁说。 “然后呢”乞丐又问。 “然后你可以像我一样领着妻儿，漫步海滩、享受阳光呀！”富翁答。 “我现在就在享受阳光。”乞丐坦然道。 这则对话肯定有很多人看到过，不知别人看到后曾有什么思绪。我也说不清为何会在此时忆起这个不能足以肯定我幸福的故事。难道说我的衣服能遮羞，比乞丐的衣不蔽体好，所以幸福？或者说我不必像富翁那样举全家之力移步海滩便能享受阳光，所以幸福？又或者说我的处境介于他们之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所以幸福？好像都不是，可为什么会有幸福的感觉呢？书上说的对，幸福是一种内心的感觉，它不是用来比较的。我们不能说谁比谁更幸福，那是根本无法比较的。不能说我长的美，所以比你幸福；不能说你有的是钱，就比我幸福；也不能说你学历高、重权在握、住豪宅、穿名牌、开小车……就比别人幸福。 既然幸福不能拿来比较，那又用什么来证明我的幸福呢？曾摘抄“八种人最幸福”：家里无病人；牢中无亲人；一生无仇人；心中有别人；家庭有贤人；周围有好人；人生有贵人；眼中无富人。那个乞丐是幸福的，至少他能做到眼中无富人。我是幸福的，因为八种当中，我几乎占全。即便如此，那也不能证明此刻的我是幸福的呀？ 幸福无法比较，也无须证明。幸福只是一种内心的感觉。每个人都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唯有内心的幸福感会在不一样的时刻光临不一样的你我他。 随想【三】 文|莫莫 在随想【一】中，我提到自己做着一个美梦－－－－－当作家。从初三起一直在做，且不愿醒来。人为什么要写呢？缘由大概有三点：一是为了倾述。心里装不下的秘密，又找不到倾听的对象，只好任心事流注笔端，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宣泄口。二是为了名利。写稿子是为争夺名次，获取奖品之利。写论文是为评职称，加薪之利。写教案，写评语，写板书等等是为拿养家糊口的工资。无论写下什么，都与名利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三是为了记忆及被欣赏。技术、往事、财富、创新、产品秘方等等，记下来作为传家之宝或与大伙分享，期盼被欣赏。这只是我对‘人为什么要写呢’的浅见。 在职中时，课余最喜欢的就是写日记及给校广播站投稿。两者都可称为写作，喜欢的程度却有质的区别。日记是心灵的独白，绝对的自由，有一股‘我的地盘我做主’的豪气；稿子却要考虑体裁，语法，语气，教育意义等，完后还担着一种‘羞涩的期待’。日记是一种自我感受，一种独创，谈不上写的好，但绝对是真情实感，与众不同。稿子，因为有目的，难免会束手束脚，东拼西凑，在做人与作文中遮遮掩掩，或揣摩读者的心，或担心不符合编委的意。 做喜欢做的事乃人之天性。我天性|爱读，爱写，爱自由。年少时尊重了天性，极少写稿；年长想写稿竟有些力不成心。当爱好养活不了自己时，只能生存第一了。02年起，我参加了自考，寄希望于‘知识能改变命运’的话。读的是自考书，写下的是味同嚼蜡的考试要点，失去自由般囚禁自己。自考期间，调味料仅限于杂志《自考世界》及小说《金庸全集》。白天事太多，心很乱时，总是拿《金庸全集》做引子，让大脑穿插于人在江湖，侠胆柔情的情节，再静静的为生存而看自考书了。 文凭是块敲门砖，知识改变了我的命运。我拥有一份足以养家糊口的工作，有足够的节假日去为圆梦努力。可我拥有现在的同时，也丢失了以往一颗敏感、柔软的心去感触外界。这样想来，我又多了一条要写的理由―― 努力向梦想索取一滴甘露，滋润我多年来干枯的笔。 以上是莫莫空间的三篇日志，我终于偷懒的复制了n篇帖子，n篇日志。有些累，但很开心，看着由一个题目再慢慢的将所思所想以敲打的方式呈现出来，将莫莫的帖子，日志以组装的方式出现在以她为主人公的小说里。今天是2013年年初一，我要开始自己一点一点的构思，码字，不能一味的复制。 新年新开始。今晚开始我要再写1章！看看以上已经审核的11章，跟《天才教师》的内容简介有些离题。该怎样写下去，心里没有谱，有时脑子想到的不能及时转化为文字。用莫莫的话激励自己，让自己有坚持下去的理由――写得好不好是素质问题；会不会坚持写下去是态度问题。只有端正了态度，才能提高素质！ ------------ 第13章 自考路上几人行 写下这章的题目，我在想：‘行’是何意？是写莫莫在自考路上的‘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还是有几人和莫莫行走在自考路上？或者是有别的啥意思？我也说不清。如果你知道能干的写手是怎样将他的文章写得引人入胜，阅读时欲罢不能，你就能知道我词汇的贫乏。虽说发了12个章节，但自己看着也觉得乏味。别人几章内必有高*潮，别人的《天才……》必是将主人公描写的大起大落，于危难中力缆狂澜成就天才之名。别人笔下的天才必是身怀绝技，偶遇贵人，最终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得瑟的厉害。可我呢？写个‘萤火虫’般的天才唠叨成老太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哎……废话少说，言归正传： 2002年元宵后，也就是农历正月十六，镇政府礼堂召开全镇教师大会。大会别的鸡毛蒜皮之事暂且不表。单说莫莫听得真真切切的一条“我们省教师队伍大专以上的文凭到2005年要达到百分之七十”，这句话牢牢的印在莫莫的脑海。莫莫一路想：怎样开口向老公说呢？公公下岗了、婆婆就家里那二亩地种的蔬菜维持日常开支、女儿刚满三岁、老公打算和村里人明日下广东进厂赚钱养家糊口、自己每月170元的代课金能干些什么？170元每个月，一年不吃不喝也就才2000多一点，可参加函授一学年的学费就要1040元。哎……可是，有了文凭，说不定就能转正。有了文凭，说不定就能到广东谋个好差事。现在到处都需要证。外出时，身份证，结婚证或未婚证，计划生育证，毕业证……老公还好有退伍证，去当保安不用担心找不着工作，而我呢？职中的毕业证真的起不了啥作用。我要一张大专毕业证。最多三年。我要，所以必须争取！莫莫暗下决心。 回到家，婆婆在院子的井旁边整理明日要卖的菜，公公在厨房忙着做饭，老公忙着收拾明日出门的行李，女儿则小尾巴似的跟他爸的后面碍手碍脚。莫莫放下手提包，搬了张矮凳子坐在婆婆旁边择菜。绿油油的韭菜，根部的黄叶特多，很花时间。莫莫一边心不在焉又极具耐心的将韭菜一根根弄干净，一边回答婆婆的漫不经心的询问。 午饭时，莫莫说：“老全古，我想报函授班拿大专文凭。” “你疯了，我们家哪有这个闲钱。你那点代课金能养活自己就不错！再说，隔壁老发明是一中的高材生，他怎不去拿啥子大专文凭？因为那是骗人的！我也是二中毕业的，我不去想拿文凭，因为没用！你一个职中毕业的，简直异想天开。……”老全古，大名叶茂。小名双全，为‘福禄双全’之意，人帅的不得了。人称有‘电影明星的脸，体育明星的身材’。就是从小缺钱，在经济上养成了计算机般的吝啬。 “可我想要文凭，不管是继续代课还是等孩子大了去打工。”莫莫一边给女儿喂饭，一边说。 “就你那水平，如果你能拿到大专毕业证，天上掉下一块石头就能砸死五六个大学生！”叶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哎呀，家就这样，我支持你去拿文凭，要家里贴钱就没有。”婆婆说，“想当初，我是民办老师时，你公公就不支持，家里三个小孩……要不，我也转正了，也不会天天卖菜啊……” “我不用家里贴钱，放学后我可以领花绣。暑假寒假我可以去县城当临时工。”莫莫努力的平静说。 公公一声不吭，自从下岗后他就借酒消愁很少发言。醉酒后喜欢自言自语做报告般没完没了讲话。 “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文凭，文凭，文凭顶个屁！石排的大学生还不是烧碗罐混口饭吃!”叶茂真拿莫莫没办法。 莫莫不再试图说服叶茂，心想反正他明日就外出打工了。家有困难我再想办法就是。 …… 第二天莫莫利用午休时间骑自行车去邻乡中心小学找同学玲询问怎样拿文凭的事。 玲介绍了自考。并就自己所知道的函授与自考做了对比。函授是难进易出。只要你入门考试过了关，其余考试照抄，就等着拿毕业证。这种毕业证含金量低，走出省，外面未必会看重这一纸文凭。自考是易进难出。只要你想考，年满16岁后是中国公民就可参加自考。不用花多少钱，只要买书的钱，报名费每门30元及考试的伙食车费就行。自考毕业证全国通用，有几个外国的人也看重。当然想拿到自考毕业证不简单。你要一边工作一边顾家已经够累，孩子那么小……半途而废的人也很多，所以说难出啊！ 莫莫听了有这等既省钱又能拿文凭的好办法，开心的不得了。回到家到处找身份证想去报名。身份证会跑哪儿去呢？床头，衣柜，抽屉，手提包，书架……该找的地方都找了，不会是丢了吧！ “‘就你那水平，如果你能拿到大专毕业证，天上掉下一块石头就能砸死五六个大学生！’叶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浮现在眼前，难道是他搞的鬼？这个计算机般的吝啬鬼，说了不会花他的钱拿文凭，干嘛把人家的身份证藏起来呢？要不要告诉他自考很省钱的！”莫莫认真的在想。“不告诉他，怎么能让他说出身份证藏在哪里呢？告诉他，还不是被他数落一番。” 莫莫想通了，暂时不告诉叶茂，省的他在外面担着心。再说，也不知自考会不会太难，自己一个职中毕业的人，确实如叶茂所说水平太低。但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呢？先报名再努力最后拿到毕业证在他面前得瑟得瑟！莫莫仿佛看到未来的自己。 想通后的莫莫到隔壁伯父的商店打电话给叶茂。说学校要填一张代课老师情况调查表，记不清身份证号码，又找不到身份证…… 电话那头，叶茂皮笑肉不笑的暗想：“你那固执的样，想从我手上骗身份证――没门！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考大学，哼！”想归想，好男人是要学会哄老婆的。“莫莫，你怎么那么粗心啊！身份证这么重要的证件都会弄丢啊！不过，不用担心，结婚证那应该有身份证号码，户口本上也有啊！户口本放在……” 放下电话，叶茂肠子都悔青了！户口本？她的身份证不就是夹在户口本上了吗？户口本锁在楼上的箱子里，箱子的钥匙归妈妈保管…… 几天后莫莫在玲的带领下来到了县自考办报名。由于玲报的是《教育管理》专业，为了节省买书的钱，莫莫舍弃了对《汉语言文学》的偏爱。专心致志在自考路上踽踽独行了八年。 ------------ 第14章 年纪轻轻不学好 参加自考报了两门公共课后，莫莫一边认真的复习，一边向同行讨教经验。经验很重要，但不经提炼就照搬照用是不行的。本节就说说莫莫自考的第一次作弊被抓的故事。 “哎呀，自考不会太严啦！大家都是边工作边自考，监考老师能理解的。” “这种考试不用占指标，监考老师大都睁着眼，闭只眼。能偷看就大胆的看，别怕！” “60分万岁，少一分不对，多一分浪费。考试时，字一定要工整。简答题，论述题一定要写得满满的，因为即使你答得不对，改卷老师也会给点辛苦分的。” “有人将答案写在手心，大腿：有人将复习资料拿到电脑店去缩小成卡片便于偷看；有人一进教室就和上下左右的人拉关系，祈望能看别人的，特别是判断题和选择题最容易偷看到答案的！” “有一次，我实在考不出来，我就熬时间。等到全班人都交卷了，监考老师等得不耐烦了，老师自己拿张试卷给我抄……” …… 在同行的点点滴滴经验之谈下，莫莫开始为明日去市里自考准备着。她害怕落下东西，就拿了张白纸把需带的物品列了个清单： 1、准考证 2、科考证 3、身份证 4、三支蓝色圆珠笔 5、风油精 6、换洗衣服，毛巾，牙刷。 7、200元钱 8、书，复习资料 写完后，莫莫再拿出包包，一样一样放进包包。放进一样用笔划去清单上的一个序号。准备妥当，莫莫拍拍屁股，松了口大气爬上床上睡大觉。可想着明天要去市里，又没个伴，总也进入不了梦乡。想起那难看的一看就打瞌睡的《马克思主义哲学》，莫莫拉开灯，看书催眠。也不知过了多久，莫莫气喘吁吁的跑到考场，监考老师叫莫莫拿出三证，即准考证、科考证、身份证。莫莫发现少了一证。待回去取到后进了教室，莫莫开始做试卷。可写下的都是红的字。莫莫一着急，就醒了。 醒了的莫莫不放心又把包包翻出来，将物品拿出又重复一次收拾包包的动作，一边一样一样放进去，一边一个序号一个序号的划掉。莫莫紧张得情境性失眠了。没睡好的莫莫神经敏感，在车上吐得一塌糊涂，面黄绞青。 下车后，莫莫舍不得坐三轮车，一路问一路寻找作为考场的学校。走到学校，莫莫看了看学校的平面示意图，拿着科考证核对自己的考场所在的位置，一遍遍确认后，莫莫在学校附近找了家5元钱一晚的旅社住下来。 ‘临时磨枪，不利也光’，住下后的莫莫争分夺秒的复习要考的科目。 …… 考场上，莫莫快速的浏览着试卷。看到最后一题论述题。心想，昨晚刚看完这题啊！真是太幸运了，不幸的是，还有两条细纲记不清。对，口袋里的纸条上有答案！看一眼就可以，就看一眼！莫莫提心吊胆地、掩耳盗铃似得、喝了二两白酒般，小心翼翼的拿出纸条…… “你，拿住你的证件，跟我出来一下”监考老师严肃的命令道。 莫莫红着脸，跟着监考老师走出去。在教室外，莫莫又被指定跟着一名巡视员到另一幢楼房去。在上楼梯的路上，巡视员问：“你哪年出生的？” “79”莫莫低声的回答。 “年纪轻轻不学好，……”巡视员说 莫莫的脸更红了，想到说不定不偷看或许能考60分，现在……想到又要多出一门报考费，作弊名声不好……莫莫一边走进考务办公室一边在太阳穴上滴了两滴风油精。办公室有好几个被抓的的考生在写自我检查。“哇……”莫莫没忍住，反胃成一番呕吐状，幸好是干呕没污染环境。巡视员倒了一杯热开水给莫莫。也许是看出莫莫与其他被抓考生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有着本质的区别。巡视员语重心长，态度和蔼的教育了莫莫一番。 莫莫看着巡视员将写有‘夹带纸条’的评语贴在作为的证据纸条上，心想，难道这就是我自考作弊的污点？莫莫向巡视员鞠了一躬。退出了考务办公室。 “年纪轻轻不学好，不学好……”巡视员的话在莫莫脑海里一遍遍响着…… ------------ 第15章 聪明的乌鸦 经过第一次自学考试因夹带纸条作弊而被抓，在不知名字的巡视员的教育下，莫莫疼定思疼，在书桌前写下，孔子曰：芝兰生于深谷，不以无人而不香；君子修道立德，不为困穷而改节。 莫莫是个孤独的人，是个自省的人，是个有毅力的人，是个思想独立的人。因为孤独，所以有大把的时间看自考书；因为自省，所以爱写日记擦拭自己的心灵；因为有毅力，所以用打日本鬼子的整整八年时间拿到专科毕业证，本科毕业证；因为思想独立，所以能在现实困顿下开辟一小块富有的精神世界。在那月工资只有170元、女儿3、4岁、老公外出谋生、家业事业学业如三座大山压在身上的情况下，莫莫说：我觉得日记成了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每当我提起笔记下一天所得时，我就会感到自在充实；每当我写下我的苦恼我的自卑时，我就像放下百斤重担，回到平静的状态；每当我翻阅以往的日记时，我又重温了过去，让自己更有信心面对生活的不尽如意。日记是一面镜子，照出我心中每一个黑暗的角落。使我待生命里的每一个日子都不敢掉以轻心，对每一个生命都不敢轻易伤害……日记是我的密友、良师，我不能抛弃它，让自己迷茫不安孤孤单单。没有日记的日子如水一样悄悄流逝，有日记的日子犹如镜头，捕捉生命历程中的每一点真实…… 从学校回来后，一个人去捡柴火。拉了一个大板车，直到天要黑了才回来。累的筋疲力尽而精神爽快。 下桃子窝那个陡峭的山坡，轮子不听使唤滚出来了，本想用脚踢回原位，一不小心两个车轮都出来了。轮子的横杠挤着小腿，大板车上的柴火压在肩上……我快不行了！然而当板车摇摇晃晃继续前进时，我感到了一种力量，我对自己说：每一次你觉得自己不行时，别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只要你再努力一次，一定会成功的！山高水长坡多，上坡下坡又一坡，我一丁点力气也没有。车后面装的太重上坡容易下坡难。一辆小四轮开来了，我当了他的道，司机不得不下车帮我推，我心里独自乐。这样的好处一路居然用了三次，终于平平安安到家了。 我的两只胳膊又酸又软，不像是我自己的！但吃饱饭洗了个澡，哄睡女儿后，坐下来，孤灯一盏，面对四壁，写写日记，看看自考书，真的好舒服！喜欢这种感觉！【2003年1月22日】 叶茂到现在也没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不知他是否找到工作。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人在曹营心在汉’。真的好想放暑假，那样我就可以不用整天存在幻想中了。我一会儿想陪叶茂去外地闯荡一番，一会儿又想班上这些小不点的可爱可笑的点点滴滴；时而想着出去闯荡后的辉煌，时而怜惜未来两头空的自己。我忍不住一次又一次问自己：你究竟想要怎样的生活？ 一切的一切都是叶茂。我是屏幕，他就是键盘。他的话如同一个个命令按钮，主宰着我的言行。也许我对他来讲就像显示器有毛病的屏幕，总是显示不出如他所愿的内容。然而，她又何尝不是跟我一样？也在时而……时而，一会儿……一会儿间摇摆。 躺在床上，努力让自己平静。微闭眼睛。让刚背过的概念在脑中浮动，活像一个学武者，害怕什么岔一下而前功尽弃或走入火魔。这是一种记忆的好方法。但须心平气和且对知识理解很透才能一气呵成。如果狼吞虎咽般学的没好好消化，只能对这种时有时无如学内功的方法露出羡慕的眼神了。【2004年2月29日】 自信是成就很多事的基础，自信的人较容易做到豁达，宽容。豁达宽容的人容易得到幸福。…… 提醒自己每天对父母孩子，同事学生微笑，要温和，不斤斤计较，不小肚鸡肠。‘路’还那么远，不知何时是尽头。我只有在夜深人静时为自己呐喊，助威！…… 莫莫有一沓日记本，日记本里记载着那些年她的故事，她的心情，她苦苦熬日子的点滴。她是那只乌鸦，那只口渴了到处找水喝的乌鸦。因为自立，所以喝着水了。因为聪明，所以把小石子一个个放进去，【不会放泥块去】喝到纯净的水 ------------ 第16章 自考日志 【2004年4月19日】自从考试回来，感触颇多。每次外出，‘钱’就无孔不入的直逼我。而我唯一的挡箭牌就是‘未来’的自己。玲本月28日就要结婚。在考试期间，她男友几次打电话来商量买哪个牌子的家具之类。想想自己结婚那阵，那种反差就异常的强烈。原以为结婚后只要夫妻恩爱，情投意合就够了。然而，‘贫穷夫妻百日衰’。自己愿意执子之手，白头皆老。他却要贪心别人的钱财欲来个假离婚，还信誓旦旦说如果办了离婚，每个月会寄几千元回家……是我太笨了，还是他太聪明了？…… 苦难是一所学校，我相信自己的人生道路虽然坎坷但一定会精彩无比。学生考了全镇第一名，老师却曾因月工资由170元涨到260元有关系户来代课而接到落聘通知；不顾父母反对嫁给了帅呆了的穷逼了的兵哥，却因为钱而背板我；长期在学业职业家业三座大山的压迫下让心态病入膏肓…… 如果没有自考，我不会越发接近完美；我爱现在的自己，真的很感谢自考，锻炼出一个好心态。 今晚起，要细水长流的看《现代管理学》，锁定成功的日期。 【2004年5月19日】我败了。败得很惨。想想去年的辉煌，看看今天的成绩……原本想学期结束后轻松轻松。哎！失败乃成功之母！吸取教训，重振学分，争取2005年过完所有的课程。 如果说2002年是摸着石头过河摔了跤，那2004年简直是平地里翻了跟斗。失败的原因很多，我自认为有以下几个主要原因： 1、骄傲自大，自欺欺人。在前几次报四门，四门过满堂红的胜利下，心想，自考也不过如此。顾老师说，此类考试又不是什么争指标的，只要写满了就行，心里认同，便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不严肃对待自考。 2、舍不得花钱，依赖性强。明知道《邓*小*平理论》有时事政治要考，又不花钱去买，指望考前借玲的资料抱佛脚。没想到她也没有。54分啊！如果买了时事政治的资料，60分不是问题吧！现在好了，因小失大，报名费，车费伙食费…… 3、情绪不稳，走了弯路。因叶茂的话不无道理，所以思想再开小车，想下广东打工，又想进邮政部门，想钱想疯了！母亲体弱多病，总觉得欠她太多，只想挣钱还给她。 4、书看得太快，来不及细嚼慢咽，特别是《计算机基础》，似懂非懂。 今日起，应该端正学习态度，全力以赴。 1、尽快把毛衣交上去。没拿到专科毕业证不要去领花绣。 2、集中思想，闭门苦读，做到触类旁通，举一反三。 3、看《自考世界》，从中学些学习方法，调整心态。 【2004年6月19日】想你 想你，经常的，不由自主的…… 短暂的相聚，被思想分解成一个个片段、一点点细节。 给电单车充电，想起是你安装的电插座；换鞋洗脚，看到的是你买的桶你留下的拖鞋；想起你挥动拳头的英姿和气消后的抚慰；想起闭着眼睛越墙时勇敢的自己；想着你说过的话，念着你留下的吻，品着你给予的快*感……就这样，在烦恼时，在快乐时，总想总想被你拥在怀里。听你小心翼翼的数着我的缺点，说着‘嫌货的才是买货的’抱歉，心里又为自己辩解的废话。 倒一杯茶，看烟雾漫无目的的串联，串联细节，串联片段，企盼给未来续上一段完美…… 不由自主的、经常的、想你。 【2004年7月19日】十点多了，怎么也睡不着。因为想得太多。 生活有时真的好难。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成熟。不会让长辈失望，能给予孩子幸福。什么时候才能撑起一片绿荫，成为一家的栋梁…… 自考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我们班有许多同学的拿到大专毕业证了。没有毕业证吃不开啊！代课老师转正要毕业证，应聘业务经理、办公室文员等等要毕业证。我们县有句俗话：鬼有道，蛇有路；蛤蟆路，一跳一步！通往‘毕业证’的路太多。花钱买的，脱产混的，函授贴金的，自考努力的……看了莫莫的自考日记，你有没有发现，莫莫是那道亮丽风景线上最美的风景呢？反正我是力挺莫莫！ ------------ 第17章 屡败屡考 有人说对待自考书就要像对待自己的恋人那般多情，如果能做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眷恋，自考保证能顺利通过。 我们的主人公莫莫，智商低，情商高。对待自考书比对待恋人还多了狂热的激情。然而，世事如棋，有时候不是你付出了就有收获，不是你爱了就会有结果。譬如现在的莫莫，要考的科目16门，已过关的14门。离拿毕业证就差两门，一门是《邓*小*平理论》，一门是《马克思主义哲学》。这两门已经考了三次了，每次都50多分。同事说：莫莫是常胜将军在阴沟里翻了船。屡考屡败！莫莫说：我不是常胜将军，且我是屡败屡考。 莫莫爱咬文嚼字。屡考屡败与屡败屡考在我眼中并无区别。莫莫说：区别可大啦！屡考屡败没关系，只要你振作精神，屡败屡考一定能拿到毕业证。莫莫说，我要给邓*小*平、马克思写封信，在农历中元节，也就是俗话说的鬼节、七月半虔诚焚烧。 邓*小*平、马克思： 两位老前辈好！算起来我们相识有两年多了。实打实交往也有三次，俗话说：四不过三。怎么啦？难道两位老前辈就这样不给点面子放我过关？现在又得和你们朝夕相处心里头真不是滋味。两位行行好，多点拨一窍不通的我，也好让7月份有个交代。 说实话，我对两位是五体投地的佩服。一个指导革命，让中国脱离苦海，翻掉三座大山；一个指导经济，让中国摆脱贫困，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我没有做女强人的雄心壮志。只愿根据你们的指示，做一个独立自主的人，在现实生活中翻掉三座大山。争取人格独立、经济独立、把握自己的人生。也愿贫穷的家日益团结富裕。 两位老前辈，言浅意深。总之我决心弄清弄懂你们。我们的关系应该在良好以上。为我们七月的较量而努力！ 第四次，莫莫终于过关了。不知道是两位老前辈收到了莫莫中元节的贿赂，还是莫莫的坚持感动了上帝。莫莫终于可以填写毕业申请表了。在等待毕业证的时间，莫莫是快乐的。莫莫说： 人想要快乐并不难。难就难在你走进死胡同还钻墙缝不等回头或绕道而行。 充实是快乐的。如果你每天都有值得去做的是，你就不会无聊。正如杨慧卿所言：白天太忙，晚上太累，没有时间不快乐！ 自信是快乐的。当你做一件事胸有成竹时，就不会瞎操心。你会做得从容不迫、顺风顺水。心情不低落即可开开心心过每一天。 与人友好相处是快乐的。自己开心，然后把开心传染别人，与人友好相处，彼此都快快乐乐。 和学生跳皮筋是快乐的。学新花样，既可‘童心’一番，又可锻炼身体并减肥。不喝减肥茶而身材超级棒，不抹胭脂而双颊微红。美丽自我，开心自我。 快乐的莫莫想起了叶茂说的话――你能拿到毕业证天上掉下块石头都会砸到4、5个大学生！ ……后来，莫莫拿着毕业证仰着脸调皮的问叶茂：老公，天上的大石头砸了几个大学生啊？ “4、5个”叶茂一本正经的说。“那块大石头好像掉在了大学正在上课的教室上！” “老公，你看，我都拿到大专毕业证了！你是二中毕业的高材生耶！你也去自考吧，花不了几个钱的，你一定行的！”莫莫天天缠着叶茂，希望叶茂也去自考。 “老公，我最崇拜你啦！我为了节省车费，在考专科时捎带了两门专升本的科目，居然过关了耶！你说我还要不要继续考下去呢！” “老公，去考试时，我最担心的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你知道的，我是个路痴啊！最羡慕的是别人夫妻双双自考……” “老公，我是大学生了。如果你不去考试拿文凭，那我超过了你怎办？书上说，差距太大的夫妻离婚率很高的。如果我们离婚了，那宝宝怎么办？没有爸妈的孩子很可怜的” “猪头啊，你！你就是拿到了本科毕业证还是我老婆！我是谁？二中的高材生！在部队锻炼了整整三年！在深圳混了那么久……我读的是社会大学，社会大学！懂不懂啊，白痴！阅历丰富，经验牛*逼！高尔基，外国作家高尔基，他的自传体《我的大学》，看过没？我就是中国的高尔基，懂不懂”叶茂被莫莫缠的满头黑线。笑话！三十而立的年纪求学！真是笨蛋白痴的臭主意。 “老公……老公……” 莫莫缠人的功夫可是一流的，叶茂终于投降了。 “叶茂不愧是二中毕业的！我考了4次才60多分的《邓*小平理论》《马克思主义哲学》等公共课，他一次就过关了。还门门80分以上！”莫莫逢人便夸叶茂厉害！“比我还厉害，知道不？” 都说男人对政治，哲学类很抽象的书感兴趣容易懂，女人对形象性情感类的书感兴趣，容易通。这话不是百分之百正确，但用在莫莫夫妻身上绝对合适。叶茂虽然确实如莫莫所言：“比我还厉害，知道不？” 但叶茂在考《教育学》《心理学》两门课程时也在莫莫的支持鼓励下屡败屡考了一番才过关。 莫莫是聪明的白痴。白痴容易快乐，快乐容易感染别人。自考是快乐的，踽踽独行的莫莫有了叶茂的陪伴，不用担心夫妻间的距离了，不用害怕迷路了，莫莫最羡慕别人夫妻双双自考通过自己的争取如愿以偿了。坐在车上晕车呕吐，也有叶茂掐虎口分散注意力止晕了…… 莫莫说这样的自考真的很充实，很快乐！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像莫莫迷了。很喜欢说：“莫莫说……” 像第一章的结尾，我说：莫莫是个例外，她说，职业中学是她最快乐的地方，是她成为教师的关键，是她重获自信的地方；如，和小邓初恋女友行酒令那晚，我说的某人说过，婚姻就像两个相交不重叠的圆。那话是莫莫说的。再比如本章的第二段最后一句我写：莫莫说，我不是常胜将军，且我是屡败屡考。 我想，很多老师写文时都喜欢引用孔子的话――孔子曰：“……”。那看了我的《天才教师》，有没有哪位读者会偶尔提到――莫莫云：“……” 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很搞笑呢？ ------------ 第18章 得失之间 那天小邓的初恋情人从香港回娘家探亲。辗转着打听到小邓的电话说想见一面。也不知小邓怎么想的就答应下来了。小邓可能担心自己‘英雄难过美人关，初恋女友变小三’，又打电话死皮赖脸的约我陪着一起去吃晚饭。 “小邓啊！我算啥呀！当电灯泡呀。你真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狗熊！”，我调侃着说。小邓比我大一岁，还是我名副其实的表姐夫，但仗着是校友，我坚决不肯改口，依旧喜欢一口一个小邓的叫。 “我不是怕自己狼心狗肺喝酒喝醉没人开车回来吗？再说，有你陪着，我家娘子也不会让我跪搓衣板啊。”小邓装可伶博取同情。 我说：“如果你不介意，我会和莫莫一起来。让我一人陪你两老情人，呸，做梦去吧，狗男女！” “你说话怎那么难听啊！是不是受刺激了？男人婆！……莫莫？那个文静的喜欢投稿的同学，你的死党？” “邓大才子乃情圣也，我们班的才女你也记得。”我说 “行，一起来吧！8点整我来你家接你们。”说完，小邓挂了电话。 莫莫正在我家沙发上窝着，当听到要和邓大才子一起陪那个当年让小邓春心萌芽魂萦梦牵的初恋女友吃饭时，大吃一惊。一脑袋星星转呀转呀的惊愕不已。 “那个情圣还真是狗胆包天，居然敢私会初恋情人。也不怕你这男人婆到他老婆跟前告状罚他跪搓衣板。约你去，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不会是学什么《爱情三十六计》惹老婆吃醋吧！还有那个阿芬，当初拒绝的那样干脆，现在干嘛自寻烦恼找小邓啊！”莫莫颇有兴致的点评道。 “小邓的老婆是我表姐，都把我当内线卧底了，实在是对小邓不感冒，否则把他吃干抹净，让我家表姐欲哭无泪！哼！”我说。对他两小口的小打小闹扯进我当和事佬实在无奈极了。 …… 在我们东拉西扯有关小邓的往事时，小郑那崭新的本田发出叭叭叭的声音催促我们快点。 当我挽着莫莫的手走到车旁时，小邓很有绅士风度的跟莫莫打招呼，夸莫莫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气质出众。当小邓一边开车一边和莫莫聊天时，我还在构思我的《天才教师》。我用我的苹果手机在搜索一些网文来形容现在的莫莫。 一个很开心的女人通常不会太丑。此话不假，女人欢快明朗的笑容，能使一张并不美丽的脸显得生气勃勃，即使外表及其平常，在人堆里照样光彩夺目。 开心的女人一定自信，自信能让人精神焕发，昂首挺胸，神采奕奕。在言谈和举手投足中，洋溢着美好而让人舒服的感觉。美貌可以让人骄傲一时，自信则可以让人骄傲一生。自信的人，阳光灿烂的日子总是多于阴雨连绵的日子。 开心的女人一定豁达大度。她们用积极的心态面对生活中的不幸和挫折，用坦然面对扑面而来的冷嘲热讽，用豁达和开朗化解纠纷，用实际行动维护自己的尊严。胜不骄，败不馁，喜不狂，悲不慌，“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 开心的女人一定女人味十足，一招一式皆是风情，让人过目不忘。风情是附在快乐女人身上的精灵，无色无香，但会造就一种独特的魅力，这种魅力会使她独树一帜，激发别人对她的信任和兴趣。 …… 这篇网文写得就是莫莫这种人。我想得入神。小邓就说到了，叫我们下车。有趣的是，阿芬不是一个人来的，她和华仔光头孙一起来的。也许她也想到了小郑之所想吧，哈哈哈…… 吃饭的气氛很好，没有想象中的尬尴。当谈到彼此的工作事业，现实困顿不如意事常八*九时。莫莫说：“我们要用豁达的态度面对身边的事务，既要勇于争取，又要善于放弃。” “对啊，才女说的对！适合自己的机会、挑战，要鼓励自己去努力争取，而不合适自己的，则要睿智的适时放弃。” “恩，就像初恋情人，老婆，小三一般……”光头孙的话没说完，被华仔敲其头给制止住了。大家看看阿芬，她若无其事的看着我们浅笑。得失之间，她应该有发言权。 ------------ 第19章 婚姻如鞋 阿芬是我的同学，但读了一学期就不读了。我是走读生，和班里的住校生没有多少交往。 莫莫是例外，因为我们是同桌。 所有有关她的事都是来自莫莫及我家表姐的偶尔提及。知道她嫁了高富帅，前几年将家族企业搬到香港。生了一大群孩子，做了全职太太。以为会打心眼鄙视阿芬的傍大款。然而，接触后感觉我们就是小屁孩的级别。人家是大师有范极了。 一言一行让人感觉特亲切，如果是装出来的，她真的不用岗位培训可直接去做演员了。 也许阿芬觉察了气氛的诡异，也捕捉到了我眼中的不屑。她兰花指轻举杯子凑到唇边，轻轻的抿了一口红酒，嘴唇的炫彩红一闪一闪的。吸引着我们几个的……莫莫说话前喜欢用眼扫视大伙，像演讲赛，像在课堂上课；小郑善于直视你的双眼，看到你的内心，感觉你是他的唯一，你是最重要的；光头孙和华仔是天生演双簧的一对……阿芬的唇，太吸引人了。不是古时候推崇的樱桃小口，也不及舒淇大嘴美女那般的性感。那是两片会说话的唇，是五官的焦点。现在的她轻启朱唇，糯米糕似得哝哝南片乡音―― “郑，你的情书在我娘家的闺房里，现在还保存完好。我欠你一个解释。我与老公是我指腹为婚的。不是你不够优秀，是因为我先有了他。原谅我那时不懂爱！” 小郑静静的听着，抬头直视阿芬：“你现在幸福吗？” “很幸福！就是常常的想起你们”阿芬坦然道。 “我们也很想你啊！你马上加入我们职中的同学群吧！很多同学都想着我班的大美人呢！”莫莫说。 “真的吗？”阿芬眼中掠过一丝真切的感动。 在报了qq群号后，我们有一杯没一杯干着。一起玩起职中后山草坡的行酒令。这次是华仔提议，以“婚姻”为关键词，说几句感言。要有哲理！由要开车的我和光头孙做评委。我和光头孙当司机可以茶代酒。 “婚姻如鞋，无论什么鞋，最重要的是合脚；不论什么样的婚姻，最美妙的是和谐。”阿芬说。 “大千世界，有无数种可供我们挑选的鞋，脚却只有一双。所以，女人们啊！你们爱鞋，但要更爱脚哦！”莫莫说。 轮到我时，我一时半会说不出，说愿意罚酒三杯。可小郑不同意，说我们可以等你想到来，不用罚酒，你喝醉了，谁带我和莫莫回去啊！ 我想啊想……见莫莫用手指蘸酒水在桌面上画了两个相交的圆，立马突口而出：“某人说过，婚姻是两个相交而不重合的圆。重合部分是彼此应尽的义务，其余部分是彼此独有的空间，这样的婚姻才能长久……” “脚比鞋贵重”华仔说，“当鞋确实伤害了脚”光头孙接。 “我们不妨赤脚走路！”光头孙和华仔异口同声的说。两人配合默契，就像演练了无数次。 婚姻如鞋，合不合脚只有脚知道！ 都说的有理，大家就一起喝了个满堂杯。 …… 小郑烂醉如泥。当我和光头孙将其拖进车的后座时，我看见小郑右眼角眨了两下，便知道这小子装醉。 “阿芬并不幸福”莫莫说。“当光头孙和华仔异口同声的说‘我们不妨赤脚走路！’时，阿芬的眼有水雾……” 不知道后座的小郑有没有听到莫莫的话，也不知道小郑有没有发现阿芬伪装的坚强。车在公路上行走，一排排树在灯光的照射下缓缓后退，天空的群星调皮的眨眼睛…… “人生何处不自考？”熟练的开着车，想起莫莫说过的一句话。 ------------ 第20章 《天才教师》不天才 楚君是我最喜欢聊的网友，也是唯一发过看书网网址让其关注《天才教师》的未曾谋面的网友。昨天他刚从老家回到市里在上线，把我激动的直流口水。直想把年前年后的鸡毛蒜皮事一吐为快。 网聊中，楚君问：莫莫果真有其人吗？或者说她的原型是谁？ 我愣住了，恍然间记得加拿大作家阿尔维托。曼古埃尔曾在他的《阅读日记》里说过一句话：为了要使一本书（一篇小说）能吸引我们，“就必须在它所虚构的故事与我们的经验之间建立某种联系――在我们自己的与存在于书页之间的两种想象力之间，建立一种巧妙的联系” 我想问，莫莫是真实，或者虚构，真的那么重要吗？但我敲打的答案就是：调皮的笑脸及书上有的台词，莫莫是我职中的同学。 我说过要将《天才教师》的网址在同学群里公告，让鲜花，鸡蛋，咖啡往我身上砸……老公看了很赏脸的在书评区来个长评。但私下却将《天才教师》损的体无完肤。譬如，文章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作品内不应出现真实的人名，地名。要不得罪人也不知道。我说，那我就不在同学群里公告呗，再说网海茫茫，要让那帮懒同学看到这么个长篇小说的机率太低太低。但在老公一副恨铁不成钢模样的攻击下，举手投降表示愿意对这些人啊，地啊，修改一番。 儿子说：你那《天才教师》不天才。就一坑人的陷阱。教师！教师是干嘛的？我看了这么多章，也没看到莫莫阿姨在讲台上的情景啊！没有讲台的教师还叫教师吗？你笔下的莫莫阿姨不如真的莫阿姨那么有趣！…… 真的很无语。辛苦的敲打了那么久，正洋洋得意的沉醉在将近3万字的裹脚布中。家人的一瓢冷水浇了我一个透心凉。 今天是莫莫的生日，我的年假也结束了。明天开始要好好上班，好好赚钱了。我将网址发给了莫莫，并祝她生日快乐。遗憾的是不能亲眼看到莫莫感动的冒鼻涕泡的害羞样。庆幸的是莫莫很开心，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封qq邮件。 邮件里说，很佩服我的坚持，居然写出了2万多字。想当初在职中时你是懒得出名的种。课前十分钟口语训练轮到你时要我为你准备稿子；老师检查钢笔字时，要我准备两份。每晚自习练两张不同字体的来应付；收到情书懒得看要我来念；逛街累了要我给你捏……这次算你有良心，东拼西凑来给我脸上贴金。 你的《天才教师》不是长篇小说，不够长！你的《天才教师》不像小说，章节间的连贯性不强。但谁能说的清‘小说’应该是什么样子呢？看了你的《天才教师》我想起了央视公益广告的一句台词：生活就是一部电视剧。套改一下，《天才教师》就是一幕幕生活剧！你的《天才教师》暂时不天才，没事，因为你主角的原型本就是一只不起眼的萤火虫。但，没完啊！有时间，接着写下去。写不好还写不长吗？你已经在我们的生活与书页间建立起的联系很巧妙，很吸引人。但莫莫不能没有将来，看到了莫莫自考的坚持，那“求人不如求己”的人生准则呢？我没看到哦！很期待莫莫真的能成为天才教师！ “好文章是改出来的！”你可以一边写一边修改。你写了过去的莫莫。未来的莫莫会是怎样的呢？ 刚在网上看了《那些年，我一起追过的女孩》。我在想，要不我们合作，以职中的生活为背景，写一部《那些年，我们一起暗恋的男孩》，怎样？ 莫莫的信让我开心的很。我想，干嘛要拾人牙慧些什么《那些年，我们一起暗恋的男孩》呢？莫莫是教师，教师的生活她比我更熟悉。为何不能一起将《天才教师》合作，先码字十万，再慢慢修改让它成为好文章呢？ 有了莫莫的参与，以下的故事情节一定会更好看！ ------------ 第21章 第一次上课 我喜欢上莫上坝，是就读职业高中时，听了广播站播音员朗诵莫莫的《我爱我的家乡》。或许是文中那种自在、悠闲的生活在吸引我吧！我喜欢莫上坝美景。记得刚毕业那会儿，莫莫回家乡当了一名代课老师，我则不务正业，小事不想做，大事做不了 ，安心的做个啃老族。无聊时常去莫莫家散散心，看看风景。 莫上坝的田野，映入眼帘的不是黄色，就是绿色。黄色是大片大片的稻田，绿色是田埂上的蔬菜田岸上的青山绿树。春天，它们绿油油的，有点像可爱的小草，又像披上了嫩绿的服装；夏天，麦田换上了耀眼的浅黄色新装；每根禾苗都擎起了丰满的穗儿，可爱极了。田野中间还有稻草人在吓唬偷吃粮食的鸟！红色、紫色就在田野边上的花朵中。瞧，有几只小蜜蜂正兴高采烈得在花芯中嗡嗡地采蜂蜜。 被青草包围的，是个巨大的池塘，池塘绿得就像个无瑕的翡翠。池塘里边有许多雪白的鸭子，游戏水中。忽然有只小鱼悄悄地露出水面，吹了个小泡泡，尽管它这么机灵，但还是难以逃脱鸭子的眼睛。它们迫不及待地潜进水下，飞快地游了过去，其中一只叼住了小鱼，然后猛地吞了下去…… 莫莫住在阳光镇莫上坝，镇里的有9个小学，除中心小学外一律以村小组名来命名。村小组名有以‘姓氏’命名的，如肖屋背，赖坑，莫上坝等。肖屋背居住的村民大都姓肖，赖坑姓赖，莫上坝姓莫。这里说的‘大都是这个姓’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别人的老婆一般不会和老公同姓，也就是说村里的媳妇是村里的居民，但即便住在肖屋背也不是姓肖；一个是少数外姓搬进村里来的。也有以‘地形山水’命名的，比如说，你沿河走走看到美丽的景色而不知其地名，你大可发挥想象给它取个新颖的地名。只要贴切形象，别人一听就知道你讲的是哪儿。比如长长的河水猛地拐个大弯，犹如弯弯的牛角，那就是‘牛角湾’。河边山石嶙峋处的一块巨石，活像二郎神的哮天犬被主人遗弃，一副望天新叹的模样，那就是‘狗狗望天’。我曾想：如果这里出了个伟人，名人啊，这地肯定会火起来。去过黄山，那里的奇石也不够如此，却是闻名中外的风景区。风景区很美但很多人为因素缺少镇里那种人与自然浑然天成的悠闲自在。 我喜欢莫莫，爱屋及乌的喜欢莫莫的家乡‘莫上坝’的美景。最感兴趣的是发生在莫莫身上故事。 莫莫住在阳光镇的莫上坝，村民都姓莫，村里的房屋依山傍水而建。莫莫所在的学校叫莫上坝小学。但第一次试讲却不是在莫上坝小学，而是在中心小学。 莫莫初上讲台，很有大师风范。往台上那么一站，一米六多的高度，一百二十多斤的重量，唬得那些学生娃顿时安静下来。莫莫有点紧张，但站在讲台上，很快就找到了身为人师的感觉。 “老西老西，那个字写错了！”一个缺了两颗门牙，说话漏风，扎个冲天辫的小女孩站起来说。 莫莫心里一惊，暗道，不会吧，我已经很认真的板书生字了。从左到右再看一遍，没有错啊！ “是啊，是啊，那个‘黑’字错了。老师你看书上是两点的，你写成一横了！”一个干净整洁的小男孩发现新大陆似的嚷嚷。 “对哦……是哦……”小屁孩发现了老师的错，各个附和着。 莫莫看看书看看黑板，晕，真的错了。把‘黑’的上半部写成‘里’了。怎么办？教室后排还坐着校长，教导主任，及全校所有空课的听课老师呢。老师们有的干着急，有的幸灾乐祸等着看看莫莫出笑话。 镇定镇定，不着急不着急，莫莫心里安慰着自己。写着长，实际只有那么几秒的犹豫。莫莫缓缓转过微笑的扫视所有同学，同学们立马坐姿端正停止喧哗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新老师。莫莫看了眼讲台上张贴的座位表，先对着小女孩说：“莫哭真是个细心的孩子能发现黑板上的错字。”然后看着小男孩接着说：“赖民口头表达力很强，说出了错在哪里，补充了莫哭没说完的话。”最后说：“我为有这样的学生骄傲，大家用热烈的掌声表扬他俩！” “棒、棒、棒、你真棒！”教室里响起了整齐划一的掌声。不同以往的是，这掌声是同学们发至内心的激动，一个个小脸上满是羡慕的神情，恨不得自己就是那莫哭、赖民。 “同学们，刚刚莫哭小朋友细心地发现了老师的错，让同学们很快记住了生字‘黑’。现在3分钟同学们，用自己最喜欢的方法记住黑板上的生字，比一比谁能在同样多的时间里记住最多的生字……” 一节试讲课在莫莫热情洋溢的带动下迎来了‘铃铃铃……’的下课声。 低年级语文组教师办公室，教导主任组织大家评课。中心小学校长典着啤酒肚满面笑容的走进办公室。看到评课气氛热烈，紧张有序。不由得站在外围止步倾听。 “莫老师，你真行！第一次上台就能搞定如此难搞定的突发事件” “莫老师，你是怎么认识莫哭、赖民的。怎么第一次上台就能喊出她们的名字啊！如果我不是他们的班主任，我真以为这课是事先排练过的呢！” “后生可畏啊！莫老师的课堂组织教学值得效仿啊！” …… 莫莫红着脸腼腆的笑着回应各位老师的热情。 “莫老师，你还没回答你是怎样做到第一次上台就能喊出学生的名字啊！”中心小学校长走过来又问一次莫莫没来得及回答的问题。 莫莫站起来说：“那座位表上不是明写着了吗？” “哈哈哈……”办公室传来一阵阵欢快的小声。如此简单的问题还惊动校长大人亲自垂询。校长问莫莫可否留在中心小学，莫莫婉言拒绝，说离家太远，已经决定在莫上坝小学代课了。校长感到很没面子。心想，莫莫就是年轻！真不懂人情世故啊！有谁嫌弃过中心小学远的呢？再说莫上坝小学是你家，在家里的书难教啊！‘远来的和尚会念经’这粗浅的道理还不懂吗？ 教导主任是个不苟言笑的严肃小老头，被这愉悦的气氛所感染，缓缓说道：“牛角湾小学的黄老师第一次上课三下五除二的，半节课不到就讲完了所有内容。他站在讲台上无事可做，学生坐在座位上不知所措，坐久了也不见黄老师有所指示，都屁股长了痘痘似的坐立不安。黄老师从口袋里拿出香烟来给听课的老师敬烟，还对坐立不安的学生说：“别着急！耐心等待，会下课的。” 不苟言笑的教导主任说完，全部老师都乐呵呵的笑着。 一年级教研组组长于老师说：“你们还记得么？大江头小学的王老师第一次上课声音抖得厉害，被一学生的问题难住时，着急的快哭了……” “这有什么啊！谁没有第一次啊？据说沈从文第一次上课都紧张的开不了口，只好在黑板上写下‘对不起，我很紧张，还没准备好’的话呢！”一位女老师说。 “记得实习时第一次上讲台，心里那个紧张啊，看着下面一片黑压压的头，直冒汗啊。上课铃响了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下课！’”李老师说。 “我实习时有一个同事，是体育老师，他的第一次也蛮搞笑的。上课前毕恭毕敬地站着，等体育委员整队。学生倒都是吊儿郎当的样子，简直就是学生在检阅老师啊。完了学生请他上课，他跑步过去，啪地一个立正，学生轰堂大笑，我那同学当即就蒙了，一弯腰，说了句：‘同学们再见！’”有老师说。 又有老师接着说：“这个不搞笑。最搞笑的是我的一位同学，课前先进教室和学生聊了一会天，为了让自己到真上课时不那么紧张，结果铃响后，倒也正常，并不象李老师那样直接了当就“下课”了，说了“上课”后，班长喊了“起立”，学生们都站了起来，他一紧张，也有可能是在学校里习惯了，一弯腰说：老师好！学生们呢，可能也是平常老师好、同学们好喊惯了，都一齐弯腰喊道：“同学们好！”坐下去之后 ，都发觉了不对头，狂笑了好几分钟。那倒还好呢，笑过后反而就觉得不紧张了。后面就能正常上课了。 末了，大家都说莫莫表现特棒，一点也不想第一次上台，简直是个教育天才。 莫莫说：哪有这么逊的天才啊！我只是很认真的做了准备而已。莫莫感叹：教育无小事，处处有楷模啊！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好好学好好教吧。 多年后提起莫莫的第一次上课，莫莫说，其实真该感谢我们的班主任杜老师。是她当时在公关班搞一个课前三分钟口语训练，锻炼了我上台的胆量。 ------------ 第22章 西瓜没了与厕所之意 镇中心小学坐落在离圩三里远的阳光背。阳光背是一个乱葬岗。据说鬼神最怕学堂的学生娃，因为学堂是阳气最盛的地方。乱葬岗盖学校最好，但居家不宜。中心小学更多人习惯称之为阳光背小学。以阳光背小学为背景的鬼故事很多，如某个学生未上大运【这儿一个风俗说法，上了大运就看不见灵异的东西，比如鬼神】看见了某某刚死去不久的奶奶坐在坟墓前嚼鸡大臂；某个学生在学校宿舍睡碰到了‘鬼压身’，还从上铺滚到地下来冻了一晚……其中最为经典的是《我也要哇！》和《赴鬼宴》。 《我也要哇！》讲的是阳光背小学对面的小村庄，有个叫廖富贵的屠夫。其胆大出名，爱酒如命。某年农历七月半夜喝了个半醉，在校旁边的小店与其酒友拼酒打赌，赌谁的胆子更大。在一帮好事者的撺掇下，准备了九十九个斋籽粄九十九品香。斋籽粄是鬼节祭祖用的，用糯米为原料做成，大小如一个一元的硬币，比硬币厚。赌规是要廖富贵今晚去乱葬岗将斋籽粄放在坟墓前，再在斋籽粄上插一品点着了的香。一个坟墓一个斋籽粄一品香。天亮后酒友会和证人去查看，点点数数有无九十九品香插在斋籽粄上面。所以做不得假！如果做到了，酒友请客吃猪头肉，如果做不到，要廖富贵出猪头肉！ 廖富贵喝了酒壮胆，毫不犹豫的应承下来。他头顶一盏矿灯，一手拿着九十九品点着的香，一手提着装有九十九个斋籽粄塑料袋。其心情、处境与《武松打虎》中的‘三碗不过岗’描写极为相似。风吹酒醒，心中有了退意。然而在俗话‘人生争口气，人死争炉香！’的压力下，廖富贵只好硬着头皮赌气的走向乱葬岗。廖富贵一边放斋籽粄、插香，一边神神叨叨自言自语：“你们慢慢享用吧，有好吃的又有香，千万别现身吓我哦！” …… 当廖富贵跨过一处沟渠，往坟墓前放斋籽粄，一只惨白的毛茸茸大手从沟渠里伸上来，阴沉沉的说：“我也要哇！” 廖富贵当场晕死。 当酒友们把他抬回家，掐人中，灌下一大碗姜汤。廖富贵悠悠醒来…… 酒友说：“贵仔，还说你胆大，还差点吓死了。那个说‘我也要哇！’的人是我。我看你马上就要完成任务了，舍不得出那猪头肉的钱，就开口吓你……” “别说了！那猪头肉的钱我出，是我输了！还有你别乱说，举头三尺有神明。我不会相信你说的话！那沟渠小的能容下个人？那是去年服毒自杀的英子他妈。好死，也没生下儿子，用席子一卷扔在那沟渠草草埋葬的！或许她进不了祠堂，饿的慌，我又忘了不是坟墓也埋有死人……”廖富贵神神叨叨的说着。 讲完故事的人总会添上一句：“人吓人，吓死人！”若谁说谁胆大，人就会顶一句：“像廖富贵的那样大么？” 《赴鬼宴》的故事简单的多，但情节怪异。说是老刘家风水不佳，生有4子，个个夭折。膝下5女倒是个个貌美如花。老刘买来一儿子，取名刘长寿。刘长寿在阳光背小学就读一年级时赴过一次鬼宴。那是个炎热的夏季，刘长寿有三天三夜没回家。急坏了老师家长。老师组织学生到处找，老刘叫大女儿走70多里山路捎口信去问是不是回了他亲妈家。当大家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之时，刘长寿像个乞丐在中午晃眼睛的烈日下摇摇晃晃的走回来了。身上满是黄泥巴，枯草、树叶、青蛙脚、蚂蚱腿……沾的到处都是。问他到哪里去了，说是哥哥们请他吃大餐。泥巴米、青蛙臂、草籽糕点……村民们以讹传讹编了很多不同的版本的《赴鬼宴》。那《赴鬼宴》是阳光背小学现实版的聊斋。 如果说《我也要哇！》和《赴鬼宴》是镇里人尽皆知的有名有姓的经典传说，那‘西瓜没了’与‘厕所之意’则是跨镇的模仿不来的教育界笑话。 作为一年级语文老师，莫莫也去了中心小学听课。 这次讲课的有两个老师。一个是师范刚毕业来乡下锻炼的李丽老师。一个是从南片调来的青年才俊欧阳龙老师。李丽老师人如其名，长得相当美丽。她为这次公开课准备了整整半学期。欧阳龙老师英俊幽默，是美女老师们津津乐道的主人公。他讲普通话稍微带有浓浓的南乡音，柔柔的如糯米糕，极具特色。 莫莫看了挂在教导处小黑板的公开课流程，知道第一节课是李丽主讲的《小猴子下山来》，第二节课是欧阳龙主讲的《我们从小讲卫生》。莫莫随着各村小的听课老师走进了一《2》班的教室。同学们坐的很整齐，异口同声的一遍遍大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中心小学人多，听课的教师们都挤在最后一排。 莫莫搬了张凳子坐在第二排的左边。也许是刚刚看看了管建刚的《给年轻老师的十条建议》，将建议用到实际吧。莫莫习惯坐在前三排的位置，美其名曰：亮出自己的勇气！其实莫莫高度近视，又不肯戴眼镜。用她的话来说，人家大学生都不戴眼镜，我职中生戴眼镜别人岂不是会笑话我“猪八戒戴眼镜——装斯文”。眼睛不好使，又尽信书，还想实实在在学点东西，拥有亮出自己的勇气！莫莫喜欢坐在前三排。 “上课！”李丽老师闪亮登上讲台。 …… 李丽老师不愧是科班毕业的啊！普通话标准，语感超强，课堂气氛活跃，笑容甜美亲切，板书简练美观……莫莫发呆般傻傻看着李丽，幻想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像她一样…… “小猴子扔了桃子，去摘什么呀？”李丽老师启发着。 教室里安静极了，没有谁回答。这么简单的问题怎会没人知道呢？莫莫回过神来想。看着台上的李丽，她仿佛极有耐性的等着学生的回答。莫莫轻轻碰了一下身旁的小女孩，说，你快说‘西瓜’呀。 小女孩微笑着摇摇头。 莫莫弄不明白她的意思，刚想说‘西瓜’帮李丽解围。 一男孩站起来说：“老师，西瓜没了，他感冒！” 老师们哄堂大笑！李丽尬尴站在讲台上不知所措。 小男孩惶恐的不知怎办才好，想到自己给老师惹麻烦了，一滴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老师，对不起！我们都知道你提的问题，答案是‘西瓜’，可你不让我们说。可说‘西瓜’的同学感冒了，没来……” 原来小男孩是班长，是李丽老师的小帮手。这堂课被李丽老师演练了无数次，本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被纯真的孩子一说一岔，李丽老师羞愧的无地自容。向全体师生鞠了一躬说：“对不起！我讲得不好！”说完，走出了教室。 听课的教师从此记住了李丽美女老师，‘西瓜没了’的笑话家喻户晓。 欧阳龙老师的课讲的很成功。或许他太自信。自信的没把公开课看成啥了不起的大事，自信的在离下课5分钟时对学生说： “同学们，还有5分钟就要下课了。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自由提问哦！” “欧阳老师！‘厕所’是什么意思啊？”学生a问。 “厕所就是解大便的地方。”欧阳老师答。 “那为什么我们的学校厕所不写厕所，要写大便处呢？”学生b问。 “那我家小弟经常在院子里拉大便，那院子是不是厕所呢？”学生c问。 “对呀，我家的小猫猫最讲卫生，它每次在泥沙堆里拉大便，还会自己用爪子将大便用泥沙掩埋呢。” …… 欧阳老师被小屁孩七嘴八舌的提问弄得目瞪口呆。莫莫感叹于孩子的聪明伶俐。 “莫姨，莫姨，你说厕所是什么意思呢？”一个高分贝的童音从第四组传来。原来是莫莫堂姐的女儿，这个小机灵鬼正挥着手臂朝莫莫打招呼。 “刚刚欧阳老师说的对呀！厕所就是拉大便的地方。”莫莫站起来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叫法，如我们这叫它‘粪寮’，有的地方叫“粪坑”，也有叫‘大便处’‘洗手间’的。” “知道了！知道了！原来‘厕所’就是‘粪寮’啊！”许多同学异口同声的说。 欧阳老师向莫莫投来一束感激的目光。“铃铃铃……”下课铃响了。 …… 至此，‘老师上课要讲普通话，但偶尔讲土话也是可以理解的！’的共识深入人心。 ------------ 第23章 我爱六一儿童节 乡教育办下发的六一文艺汇演通知放在办公桌上。莫莫双手托着下巴，思绪如脱缰的野马，奔进那个难于忘怀的六一。 那个六一，莫莫就要小学毕业，她身穿黄色的连衣裙，头扎两团如古时候丫环的团团发结，可爱无比。连衣裙的领子和腰带是大红的绸布拼接而成，很是靓丽。这是哥哥买的。哥哥名叫莫勇，比莫莫大六岁，是出了名的调皮大王。蹲班蹲的到初三时与莫莫成了上下届的校友。 莫勇大事不犯小事不断，老师常常找他到办公室谈心。莫勇班主任的办公室与莫莫的座位隔个操场遥遥相对。一次，莫莫见哥哥又被老师叫进办公室，流下泪在笔记本上写下一首打油诗： 妹泪如雨下， 因哥不听话。 师多谈哥心， 妹见泪更大。 女生都喜欢用一本小本子摘抄流行歌曲，名人名言，佳词好句等。家里有零用钱给的娃都会去买一本漂亮的日记本，记得那时最流行的小虎队的贴纸，有小虎队帅哥的明信片，有小虎队插图的日记本都是初中生的心头之爱。莫莫也不例外，她的小本子是自己用制作而成的，这首打油诗莫莫随手写在了笔记本上，互相传阅小本子抄歌时被人‘挖掘’，在女生宿舍口口相传。那时重男轻女的北片女生特少，全校三百多学生就14个女生，一起同住一个宿舍。校友长莲有个不听话的弟弟，与莫莫有同病相怜之谊。将打油诗改编成： 姐泪如雨下， 因弟不听话。 师多谈弟心， 姐见泪更大。 写在了日记本的扉页。莫勇调皮捣蛋有名，莫莫低调宁静有礼。莫莫有三兄妹。姐姐莫愁比莫勇大一岁，两人常常因小事吵口打架。两人对妹妹都极为友善，照顾有加。这条连衣裙是莫勇第一次离家出走给莫莫买的。想到哥哥小时候离家出走的事，坐在办公桌前的莫莫微微翘起嘴角，一副白痴样。哥哥看了李连杰主演的《少林寺》还是《少林小子》，偷了妈妈十张大团结，携带着堂弟留下一封错字连篇的信，欲赴武当山学武术。伯父家开了家小店，也不清楚堂弟从抽屉拿走了多少钱。 当莫妈和堂哥找到圩上，舅妈讲：“莫勇说爸爸出差，家里没钱买油盐，向我借了60元钱。孩子他爸出差一个多月的事我早就知道……谁知他会说谎话骗我呀！” 莫妈好气又好笑的说：“算了，不找了！这么大的人，认得回家的路。又认识几个瞎眼字，钱花光了，自然会回来。” 话虽说如此，莫妈却在莫勇离家出走的那几天夜夜合不上眼。心里估算着莫勇大约有多少钱，偷了自己100元，借了舅妈60元，加上平时的零用钱，最多200元吧，他大手大脚的应该很快回来吧！舅妈和爸爸的同事很积极的参与寻找莫勇。打电话在县汽车站拦截……几天后，哥哥回来，花光了妈妈的钱，将60元还给了舅妈。就是那次出走，莫勇给莫莫带回了这条黄色的连衣裙。 连衣裙太美了！莫莫不知怎穿才好。因为村里还没一个女孩有连衣裙。坐着怕裙后摆留下褶皱，撩起后摆又会露出小裤衩羞羞脸。莫莫吵着要买丝光袜，要能穿到小腿肚的。这样奢侈的要求爸妈没能满足。莫莫只好光着脚穿着凉鞋来搭配这美丽的裙子。 待到老师要莫莫在全乡的六一文艺汇演念开场白，特定交代要穿那条黄裙子时，莫莫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怕风吹起裙子看到小裤衩，只好穿一条长裤，将裤脚挽到膝盖去参加汇演。 莫莫拿到了入学以来的第一张奖状――‘优秀演员奖’。拿了奖状的莫莫对儿童节情有独钟。莫爸将莫莫的奖状贴的高高的。时不时向来家做客的夸起莫莫。 ……六一，六一真是一个美好的节日！ “顾老师，为什么我们三类学校不用参加乡举办的六一文艺汇演呢？通知上根本没有要求三类学校要出节目呀！”莫莫抬头看看对面的顾老师问。此时的莫莫已结婚，在李村教学点上课。全校两个老师，两个教室一间办公室。办公室在中间，左边是幼儿班教室，右面是一二年级复式班教室。莫莫担任全校的语文，顾老师担任数学。体育，美术，音乐等全校合并一起上课。一天老师有一两节空课。全校也就那么几十个学生。 “这是传统。大家默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顾老师说。顾老师是李村人，在李村小学呆了27年，还是个民办老师。乡里有十六个学校，五个完小，七个村小，四个教学点。完小为一类学校，村小为二类学校，教学点为三类学校。期末统考时同类学校间排名。这是对各个学校学生数多少的一种分类。 “我爱儿童节，要不，我们也报个节目凑凑热闹？”莫莫笑着说。 “好啊！需要什么，你尽管提！让孩子见见世面也好。”顾老师笑着说。与顾老师的相处不像上下级，更像合作伙伴。教学点因为有了莫莫增添了许多朝气。莫莫对唱歌舞蹈是外行，用莫莫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我说的比唱的好听！”这话我听着就别扭，感觉是贬低传销人员之类的评价。但莫莫的这一句自我评价却又恰如其分的无可挑剔，她确实是‘说的比唱的好听！’。善于扬长避短的莫莫就编了个方言快板去参加儿童节汇演。 听说万 凤尾乡个教育办 庆祝六一搞汇演 可惜呢 吹拉弹唱俺不会 叫俺来跳舞 脚又娘娘动【抖动】 只好嘿 李村土话数快板 数俺李小大变样 大变样 ……………… 万起俺黎小大变样 爱数校舍面貌第一项 李村老早个小学 属于全乡最落后 爱什个什个 只有几间烂屋壳 春天雨水多 毒了【淋】背驼驼 冬下风从壁上过 冻了个个打咳嗽 俺妈万：老女种，没读几 冻了感冒化唔错 化唔错 ……………… 顾老师，决心大， 凑集资金有两万 做起校舍有三间 青青的瓦白白的墙 宽宽的门大大的窗 平平的水泥板 就差没有贴磁板 还有月季，白兰，桂花香 看到学堂有啊妍【好看】 搞起卫生较扎实 …… 顾老师砍来竹子做板子，套上红绸布，涂上油漆…… 莫莫将台词抄在校园围墙出黑板报的黑板上，课前课后指点学生说快板的节奏，语气，应该配上的动作……念出来哪里不够恰当就寻思怎么修改台词。 孩子们喜欢在校园里大声朗诵，在排练时，几乎全校的学生都在凑热闹中积极参与。很久以后还有学生能背出那么几句。 李村的老爷爷老奶奶喜欢早早来到来校门口接送孩子，驻足片刻围观，欣赏。因为是李村的方言讲快板，老人家都能听懂，听到有趣处，满脸深深浅浅的皱纹层层叠叠的伸展开来。 临睡前，莫莫修改台词。叶茂说：“数快板像卦下佬【乞丐】――倒丑！不如《军港的夜》或《谁不说俺家乡好》编个舞。”说着，只见叶茂上身打赤膊、下身穿条军绿色的裤叉、露出毛茸茸的大腿、拿着两把折扇示范着跳起舞来……逗得莫莫笑疼了肚子。就是现在的每个儿童节，莫莫也会把叶茂的表现当笑话讲给两个孩子听。 每天愉快而认真的排练，很快就迎来了六一儿童节。儿童节那天，人人心情开朗，个个喜不自胜。 莫莫和顾老师带着参赛的三个学生走进了中心小学。只见中心小学的树呀、花呀、草呀，都五光十色，布置得美艳迷人，令人陶醉。舞台设在操场中央，四周都插满了红旗与塑料花。虽然花是用塑料做的，但是仍然很美，烘托出欢快的节日气氛。望一望天空，那五颜六色的气球像一个个笑脸一样，风一吹，气球就在你的面前跳起舞来了。 正当莫莫一伙五人行走在中心小学铺满鹅卵石的小路上时，一大伙没参赛的李村学生早就来到中心小学等着看汇演呢。两个老师后面尾随着一大伙叽叽喳喳的学生。 一路上，都有人跟顾老师打招呼： “老顾！你也带学生看表演来了！” “顾老师好！我办公室有凳子，待会儿给你搬一张来。” “顾老师……” 顾老师不慌不忙的应对着，莫莫则不由的心慌起来。听别人的问候可以看出顾老师人面广人缘好，可怎么没有一个人问他是不是来参加汇演的呢？如果学生怯场演砸了怎么办，让顾老师的面子往哪里搁啊？算了吧！就任性这么一回，以后再不要多事惹麻烦好了。参赛的老师学生是有安排座位的。评委是由参演节目的指导老师组成，莫莫也坐在了评委席上。 一会儿，只见主持人走上了舞台，用她那优美的声音宣布进行第一项目――乐队奏乐。话声一落，乐队的小队员随着指挥员手中的指挥棒而举起来、吹起来、打起来，并绕场环行一圈。他们的后面跟着各种各样的队伍，如鲜花队、花环队、灯笼队等。这些都是准备要表演的同学。乐队的旋律雄壮豪迈，让人激动不已。 音乐停止了，表演开始了。跳舞的同学多么像翩翩起舞的蝴蝶！美丽的衣服、漂亮的发型、精致的妆容、优雅的舞姿，这难道不是一只只蝴蝶精灵的化身吗？莫莫坐在评委席上，陶醉于唱歌舞蹈的欢乐中，陶醉之余又谴责自己想的不全面，只告诉学生穿自己认为最美的服装来，不统一，也没化妆。哎……我真是土的掉渣的丫头片子…… 《李小大变样》的快板居然获得二等奖，这是莫莫没想到的。也许唱歌跳舞的节目较多，而快板独一无二的缘故吧，莫莫想。 至此后，莫莫对六一儿童节更是爱的不得了。乡六一文艺汇演的通知上三类学校不再是旁观者，通知上会另注明一点：三类学校可自愿报名参加；回家时李村的公交司机给售票员下令免收参赛师生的车费；午餐是由一家长抢着付的帐，尽管有十几个不是参赛的孩子也凑在一起跟着老师吃午餐。那些炒盘让从未进过馆子的学生娃津津乐道了一年有余；那张奖状张贴在办公室最显眼的位子，让来者大饱眼福让顾老师年轻了十岁似的笑开了怀。 莫莫说：我爱六一儿童节！只要有活动，我愿意第一个参加。没有活动，我也会组织学生猜谜语，套圈，钓鱼，书法赛等等。儿童节是快乐的，爱上儿童节的莫莫是快乐的！ ------------ 第24章 叶茂的信 “老公，我要留在深圳和你在一起！我有了大专毕业证，明天就去找一份办公室文员的工作。”莫莫就扯着叶茂的衣角说。 “不要啦！你以为深圳就缺你一个文员等你来上班啊！”叶茂说。 “那你回家当代课老师好不好？我们就不用分开了。”莫莫苦苦哀求着。 “你白痴啊！260元一个月，喝酒都不够！”叶茂说着，看看爱缠人的莫莫一脸委屈的模样，伸手拉过莫莫紧紧的相拥着。“我每到4月、7月、10月都会请假回来陪你一起自考的。牛郎织女一年只在七月七相约一次。我们比他们幸福多了。不要不知足啊！” “那我想你了怎么办？你这么帅，再弄个红杏出墙怎么办？”莫莫的大眼睛里蓄满泪水却努力不让它掉下来。 “帅又不能当饭吃。馍馍头才是我的最爱！你要相信你老公哦！”无人处，叶茂称莫莫是自己的救命粮馍馍头；莫莫说叶茂是自己遮风挡雨的烂帽壳。 明天就要开学了，暑假一直忙家里农活，实在熬不住相思苦，来深圳与叶茂相聚几天。想要留下却得不到叶茂的允许。莫莫只好心不甘情不愿被叶茂送往车站回家去。 “馍馍头，笑一个！”叶茂逗着莫莫。 莫莫扯着嘴说着茄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怎么才能让你笑口常开呢？真拿你没办法！”叶茂摇摇头说。 “长途电话费太贵！家里没电话也不方便，且不宜保存。我要你给我写信！”莫莫撅着嘴巴说。 “好！只要老婆开心，为夫照办就是！”叶茂溺爱地摸摸莫莫的头发。 “噢耶！”莫莫的脸立马阴转晴了。 送莫莫上了车，叶茂走在寂寞的公路上。写信？嘿嘿，如果没有信，莫莫怎么会嫁给自己呢？未曾谋面却通信三载。还傻乎乎的主动跑到深圳来看自己。馍馍头真的太笨了。怎么会嫁给我这个家徒四壁的穷光蛋呢？白痴的馍馍头还是留在老家合适。深圳、深圳可是个大染缸啊…… 车上的莫莫晕车晕的面黄绞青，吐得一塌糊涂。心里却一次次的问：我留在他枕头内的纸条，他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呢？哎……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才是夫啊！我能牢牢握住那根放风筝般长长的线吗？ 车上一曲《心太软》反复播放：“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相爱总是简单，相处太难……”更增添了几许离别的无奈。 …… 在那个明媚的日子里，莫莫收到了叶茂的第一封信。不对，是婚后的第一封信。在那明明知道相思苦的日子里，这封信犹如一剂甜甜的良药，抚慰着莫莫躁动不安的心。 馍馍头： 见信好！几年没写信。提笔写信心里都有一种不爽的感觉。这种最落后的通讯方式想不到在深圳这个如此发达的地方竟然还有生机勃勃的苗头。 上面这段话不知有没有错别字，语法错误。敬请莫老师指教。 说句心里话，本人十万分的不愿意写信。因为有个故事说某个小伙子爱上一个漂亮的美眉，每天给美眉写一封情书，结局你是知道的。 最近我们调整了工作时间。每天上班12个小时。现在我在上夜班。与狼共舞。厂里订单很少。员工常常放假。很多工友都跳槽了。一共六间员工宿舍。现在只住了4间。吃饭不用排队了，冲凉不用排队了，拉屎也不用排队了。 最近我跟你学了一招——写日记。俺买了一本厚厚的笔记本。专门记录一些笑话。小故事。已经记了半本了。希望有机会让你一次笑个够。 馍馍头，其实我真的很欣赏你的。很爱很爱你。你为人处事大方有礼。即使在我们家这样穷苦落后的情况下，你仍对生活充满信心，对人生充满希望，对未来充满憧憬。很多次我伤心、落魄，都是你给我安慰。你给予我的不仅仅是你的身体，还有你那纯洁无暇的心灵。你很有上进心，不怕困难挫折。不怕苦、不怕累，不怕半夜掉眼泪。你虽然年纪比我小，但我觉得你是我学习的榜样。我相信你会有成功的一天。有你这样的榜样在我身边，教导我，督促我，我相信我也会有成功的一天。成功的法则很简单。只有两个字——坚持。 有一则小故事：（不知你看过没有，看过也没关系，就当做……）某人在一谷子仓库里丢了一块名贵的金表，到处找不到。便贴了一张告示，要人们帮忙，悬赏1000元。很多人四处翻找，无奈仓库谷物成山，要找到一块金表如大海捞针。 太阳下山了，仍没人找到。于是，有人抱怨仓库太大，有人抱怨金表太小，有人抱怨稻草太多。人们一个个走了。只有一个穿破衣服的小孩在大家走了以后仍不死心，他已经整整一天没吃东西，希望能交上好运。 天越来越黑，周围越来越安静。后来，有一个奇特的‘滴答、滴答’声不停的响着。小孩停止了寻找。谷仓内更加安静。‘滴答’声更加清晰。小孩循着声音找到了金表，得到了1000元奖金。 世上只有莫莫好，做莫莫的老公像块宝。投进莫莫的怀抱，幸福不得了。 这首歌听过吗？ 馍馍头，你写在我枕头内的纸条。我每天睡前都会看一看。我已把它当成‘定魂符’。枕头还是以前那个味道，那种浓浓的火药味。因为我喜欢洗硫磺香皂。因为它比较便宜，又可防皮肤病，就一直用。你在家里也要注意身体。吃饭要吃饱，心烦逗女儿玩玩，同她玩玩游戏什么的。可惜你的音乐水平差一点，要不然多教她唱唱歌。我这样说像不像猪八戒的师傅，啰里啰嗦的。 好了，信写到这里要告一段落了。下面是几则笑话。只要你笑一笑，也就够了。 1、从前，有个很笨很笨，是个十足的大笨蛋。别人问他问题他只会回答“没有”。这个故事你听过吗？ 2、胆小的王老师 小学生金虎家隔壁住着王老师。这天，金虎神秘地对爸爸说：“爸爸，你不知道吧！隔壁的王老师不敢姓王了。”爸爸惊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金虎悄悄的回答道：“这是王老师自己说出来的，昨天早上，有人来找王老师，问他：‘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王先生吗？’就听王老师说：‘不敢，不敢！’”。 3、笨贼 有名窃贼潜入一家诊所，盗取了大量的现金和珍贵物品准备离开时，突然感到头痛。于是，窃贼找到一瓶头疼药，但由于服用过量，药片中的镇定剂很快起了作用。第二天早晨，医生来到诊所后发现了还在昏睡的笨贼。 4、猜谜 有一样东西，爸爸碰它两次，男朋友碰一次，老公一次也碰不到，请问是什么？ 答案是嘴巴，不信，念一念就知道了！ 5、在某个餐馆，有一青年在吃面时说：“老板，你这牛肉面内怎么没有牛肉？” 老板反问：“你吃老婆饼吃到老婆没有？” 6、火车上，某男想结识邻座的一位靓女，便搭讪道：“小姐，你好面熟啊！忘记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靓女瞪了他一眼，说：“在精神病医院！我是那里的医生。你的病又复发了吧！” 7、一对夫妻路过一个珠宝店。妻对夫说：“你看我脖子上光光的什么也没有！” 老公说：“难道你想让脖子上长毛吗？” 8、某火锅城为了招揽生意，在广告牌上写了这样一句：“自助火锅，每位18元钱。身高1米以下儿童免费。” 幼儿园的王阿姨看后激动无比。她怀揣着18元钱，领着班上50名小朋友于中午12点准时来到火锅城。 馍馍头，上面几个小故事你觉得怎样？更好笑的笑话在笔记本上。给我回家时慢慢给你看。 我们厂效益不好。搞不好最近两个月内要关门。我们厂的车间主任都辞工走了。其余技术好的，能找到厂的都走了。只有一些年纪大的、没有身份证的、或是比较难看的，未满18岁的，身体不行的，加起来还有40多号人马。我都不知道什么时间回家好，还是例外找厂。你认为该怎么办呢？ 你能请到假吗？要是等到11月份环检过后能请到假就下来玩几天吧。你要先通知我什么时候来。我们厂里有电话，在宿舍里很方便。要是手机打不通就打电话。电话号码是：0755——123456或0755——654321 我的手机号码你又忘了吧。520520520520有空打我手机，我会打过电话来的。ok？ 好啦！没事时开心一点，明天会更好！ 莫莫一次次的看信。在心累时，在睡觉前，在课间十分钟，在煮饭时，在看自考书时…… 她将信念给女儿听。将里面的笑话讲给学生听。 一次，莫莫讲： 从前，有个很笨很笨，是个十足的大笨蛋。别人问他问题他只会回答“没有”。这个故事你们听过吗？ 学生异口同声回答：“听过了！” “什么时候听过了？”莫莫好奇地问。 “如果回答没有，我们就是很笨很笨，十足的大笨蛋。”学生们答。 莫莫恍然大悟。哈哈，原来这才是笑话所在啊！‘没有’，只要是回答了‘没有’，回答者就成了很笨很笨的、十足的大笨蛋。没听过，也要回答听过了才行啊！ 原来有的笑话看了未必会笑，要与人分享才会笑。 …… 叶茂的婚后第一封信，是莫莫的定心丸，是分居两地相思病的一剂解药！ ------------ 第25章 撒谎鼻子会变长 有了叶茂的信，莫莫不再浮躁。安心的做家务，安心的看自考书，安心的教学，安心的逗女儿玩……莫莫将很难记概念抄下来贴在床头，每晚睡前瞧一瞧；每个课间十分钟背一个简答题答案；她将一个个名词解释抄下做成口袋能装得下小本本，上山捡柴火休息时、田间锄草时、煮饭烧水时、上厕所时……一点点时间都被自考的知识占据着。她着了迷似的进入了备考状态。有时顾老师在办公桌和她讲话，她像个聋子似的毫无反应。大声叫了几声才茫茫然的问：哦，有什么事吗？ 顾老师总是无奈的摇摇头说：“没事、没事，你继续！” 没事你叫我干啥？一定是没人和你说话，嘴都闭臭了吧！莫莫想，既然如此，我就和你说话话，呵呵呵！正所谓：屙屎撬红薯―― 一举两得。 于是莫莫借了许多试卷，一张张一题题背诵。顾老师都成了莫莫的口试教师。顾老师念一题，她回答一题。如果记不清或说不完整，莫莫就让顾老师划勾，自己重新背。有时顾老师有事忙，莫莫也会叫二年级的学生来帮忙念题目。莫莫这种无意的举措让学生受益匪浅。 莫莫是很受学生欢迎的老师。所谓亲其师信其道。看到莫莫这么珍惜每一点时间努力的学习、看到莫莫不厌其烦的一张张一题题背诵、看到莫莫的所作所为，学生懂事的很。要么过来问：“老师，要我帮你念题目吗？”要么自行解决同学间的一点小矛盾，要么学着莫莫的样子，拿一张单元试卷来背诵。开始还很担心会因为自考耽搁学生的学习，现在则很享受这种浓浓的学习氛围。 顾老师不止一次的劝说：“用不着这么拼命！又不是什么争指标的考试，监考不会很严的。” “也许您说的对！但我是没路的蛤蟆，只能用这种笨办法一跳一步达到目的！”莫莫总是这般回应。 教学点的课务很紧。莫莫和顾老师轮流着在左右两个教室上课。只有除语文数学以外的杂课才有一个老师休息。莫莫担任全校的语文，音乐，品德，美术。顾老师担任全校的数学，体育，游戏等等。莫莫喜欢给同学们讲故事，有时在家里先讲给幼儿班的女儿听，第二天由女儿讲给同学们听；有时先讲一个精彩的故事作为引子，再让同学们自己阅读故事书，不认识的字就叫二年级的学生查字典。近期莫莫给女儿买了一本《小木偶奇遇记》，同学们特别喜欢。于是音乐，品德，美术课时都会给同学们讲上一章。 日子就这样在充实忙碌中如流水般逝去。 “莫老师，你看我家敏敏不肯来学校。我把她拖来了……　　　波*波　　 、圆圆他们说敏敏偷了钱，我查了她的书包，没有，查了她的口袋，也没有。你们不能这样冤枉人！”敏敏的母亲气汹汹的一边扯着敏敏的手臂往办公室拖拽一边说。 莫莫将头从自考书上抬起。只见王敏她妈一只裤脚低垂到脚脖子，一只裤脚挽到大腿。露着的小腿肚上沾了些许泥巴，一头凌乱的头发像刚刚从战场回来。王敏则站在办公室门口低着头撅着嘴巴。莫莫有点不明情况的一脸茫然。 “上午还没到放学时间，我还在家门口的秧脚田里拔秧，就听她哇哇大哭着回家。说老师同学冤枉她偷了圆圆的钱。”敏敏母亲一手叉腰一手比里巴拉比划着。“我家敏敏是个好孩子，我们的抽屉不上锁，里面有零钱，她从没拿过。这些卵头宝（李村方言，意为小孩子）就是欺生。看我家敏敏不是在这儿上的幼儿班……我家敏敏在县城读幼儿班三年，年年被评为好孩子……” 李村教学点坐落在县城与四排小学的中间，没开办托儿所，所以有的幼儿上县城读，有的下四排小学就读。王敏是这学期回来读一年级的，是个‘见过世面’的小女孩，这半学期和老师同学一直相处融洽。 莫莫先搬了一张办公椅给王敏母亲让座，然后去倒茶。顾老师上午接到教育办的电话，下午去开会了。莫莫想，怎有这种事？我一整天在学校怎没听到啊！这都怪莫莫对自考太着迷了，可以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看自考书’。 也许是见莫莫礼数周到，王敏的母亲平静下来，声音低了8度在唠叨着。 莫莫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对王敏的母亲说：“你看，上课的时间快到了，让王敏先进教室，你也先回去。等一下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那怎么行！处理不好从小就被人叫做贼古佬，叫我家敏敏怎么做人啊！”王敏母亲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又将声音提高了八度。 莫莫皱了皱眉，扫了一眼在办公室门口围观的小屁孩。小班长‘哧溜’一声，快速将两条流到嘴唇的白色液体吸进鼻孔，挥了挥手，一群小屁孩忙四处开溜，不敢再围在门口看热闹。因为咱莫莫老师说过，在校园内大声喧哗围观凑热闹都是不礼貌的行为。所以接触到莫莫的目光，在小班长的示意下一群小屁孩忙四处开溜。 莫莫又看了看挂钟，拿起一颗不知何时遗留的手榴弹，到墙角悬挂的一截铁圆柱处“邦邦邦、邦邦邦、邦邦邦。”敲了九下。 听到铃声的学生都是先跑着去拉尿，然后快速冲进教室。 莫莫转过身子，微笑着对王敏说：“王敏，你先进教室上课吧。” 王敏乖乖的进了教室。 “你稍等，我去两个教室布置作业，马上回来。”莫莫对敏敏母亲说。 莫莫叫小班长维持秩序，布置作业后将邱圆圆带回办公室。 “圆圆，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说敏敏拿了你的钱？”莫莫温和的说。 “上午最后一节体育课，顾老师叫我们自己玩球。我将买铅笔剩下的4角钱放进文具盒就出去了。一会儿，欧阳波说王敏拿了我的钱，我进教室一看，果然没有钱了。”邱圆圆说：“有人去报告顾老师，有人去问王敏。可王敏抓起书包就跑。顾老师叫班长去追，她也不肯回来，” “好，你可以回教室做作业了，叫欧阳波来一下办公室。”莫莫嘱咐道 “报告！”欧阳波敬了个礼。 “请进！”莫莫说：“　波*波　，你怎么知道王敏拿了圆圆的钱啊？” “莫老师，体育课时大家都去抢球玩。我在爬走廊的圆柱。透过窗户看见王敏一个人在邱圆圆的座位上，她的手这样这样。我就去叫玩球的邱圆圆，告诉他王敏在拿他的钱。”　 波*波　　奶声奶气的说。 “圆圆的钱放在文具盒里，她这样这样就能拿到钱吗？”王敏母亲抢着说：“波*波，如果你冤枉了我家敏敏，我会到你家找你妈妈去，要她买1000响的爆竹来我家谢罪！” 欧阳波被吓坏了，不知所措的将目光投向莫莫。莫莫微笑着向波*波点点头说：“回教室做练习吧，叫王敏来办公室。” “嗯！”欧阳波应了一声，慌忙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王敏忐忑不安、慢腾腾的走进办公室。 莫莫说：“王敏她妈，你先到走廊站会儿，我想和王敏说几句话，好吗？” 等王敏母亲走出办公室后，莫莫朝王敏招了招手。 敏敏眨着一对惊疑未定大眼睛，很不安的走到莫莫跟前。看到明显吓坏了王敏，莫莫有点心疼。 莫莫亲切地说：“敏敏，你是老师最喜欢的学生。你看着老师的眼睛，把事情说清楚。不管你做错了什么，你都是老师的好学生。但说了谎话就不行。因为《小木偶奇遇记》里面讲到，说了谎，鼻子会越长越长。老师不喜欢长鼻子的小孩。” “莫老师，我也不喜欢长鼻子。邱圆圆的钱是我拿了，我以为今天卖豆花的阿姨回来。我想买豆花吃。莫老师，我不是贼古佬！我下午会向妈妈拿钱放回圆圆文具盒的。可他们都说我偷钱，是贼古佬！我害怕！”敏敏细声细气的说。 “敏敏是个乖孩子！不是贼古佬！可是圆圆的钱跑哪里去了呢？”莫莫说。 “那钱是坏东西！它会让同学们说我贼古佬，我跑回家的路上把它丢在路旁的草地上了！”敏敏听着莫莫夸自己是乖孩子，爽快的说。 “那你带老师去找找好吗？”莫莫说。 “嗯！”敏敏用力的点点头。拉起莫莫的手走出了校门。在离学校不到200米处的草地里找到了两张2角的4毛钱。 “幸好2角的纸币和小草的颜色相似，人家捡走了可没法向王敏母亲交代了。”莫莫心里暗叹道。 回到办公室，莫莫对王敏母亲说：“邱圆圆的钱长脚了，自己跑到草地上去了。是王敏带我找到的，王敏是个诚实的好学生！” 敏敏母亲不再吵闹，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说下午要插秧，得赶快回家去。 莫莫说啥就是啥。莫莫是李村教学点的孩子王。孩子们都听莫莫的。莫莫说王敏是好孩子，王敏就是好孩子！至于莫莫是怎样在同学们面前为王敏小朋友圆谎的，只有莫莫自己知道。 次日，莫莫请王敏吃豆花。王敏可爱的笑了。 孩子们羡慕极了，心里想：我也要做个好孩子！让莫老师请吃豆花！ ------------ 第26章 一个池塘三条鱼 下午课外活动，顾老师从中心小学开完会，回到李村教学点。正在看自考书的莫莫停了下来，询问了一些会议情况并简要的将王敏母亲来校之事汇报了一下。 顾老师听完，很生气地说：“这个带‘纸背煞’出生的！太不懂事！李村十二姓，没一姓未曾吵闹过！理她都嫌口臭！”据说带纸背煞出生的天生没人缘，到处得罪人。由于王敏母亲在李村是出了名的蛮狠，常常以‘与人吵架’为乐。所以在李村教学点教了将近30年的顾老师才会给出了这么个损人的评价。 领教过了王敏她妈的蛮狠，莫莫觉得人与人相处需要缘分，更需要一份诚意。如果你真心的待人，不带有色眼镜看别人，处理纠纷时，对事不对人。就是真有带‘纸背煞’出生的让你遇上，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为什么李村人不姓李，还有十二姓呢？”莫莫好奇的问。 “李村原本没村子，在农业学大寨那会。许多知识青年下放到这种树，以李树居多。故取名为李村。像学校对面那片山坡就叫李树排；我们这个村小组有棵大李树，就叫李树下；学校右边那一带就叫李树凹背……原来这可繁华，有林场，林科所，半工半读的夜大……可以说现在的凤尾圩也没这么热闹。我们这个教学点原本是完小，有200多学生。计划生育、知识青年回城，搬迁，打工带孩子外出就读等等因素，成了现在只有几十个学生的教学点……”打开了话匣子的顾老师慢慢解释着。 “哦，原来这么回事啊！我说我们学校的学生的姓氏那么多。顾，王，邱，刘，叶，谢，欧阳，哎呦，幼儿班十三的孩子就有7姓耶！”莫莫掰着手指边算边说。 “我们李村好！姓氏多反倒不存在大家族欺负小家族的事件。你看你们四排村，以欧阳的姓氏为主，一到闹旱灾给禾苗灌溉时，欧阳家族就称王称霸，非得等欧阳家的禾苗浇完水其他小姓氏才能分一杯羹。话说很久以前还因为抢水导致姓氏之间打群架而死人的事故。”顾老师说。 “这么可怕！怎么好像是电视剧演的情景哦。”莫莫感叹。 “扯远了！莫老师，明天开始，你又多一样任务了。教我复习语文数学。开会时，郑校长说下个月会有一次民办老师的转正考试，主要考数学语文两个科目，高中的知识百分之四十，初中的知识百分之六十。哎……据说这是民办教师最后一次机会！”顾老师悠悠的说。 “我语文还行，数学我也不懂！肯怕不行啊！”莫莫实事求是的说：“我偏科严重，一见数字就头疼。读高中那会儿，我爸叫我转财会班就读，就因害怕跟数字打交道而继续留在了公关班。” “不行也得行啊！你至少比我行。我教书将近30年，一直教一二年级的，我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记忆力减退，三年级以上的知识看着都很吃力……”顾老师说：“也不知上面是怎么想的，盼星星盼月亮等不来转正考试的消息，这等了几年吧！说考就考，一个月的时间，哎！从哪里开始看啊，时间能够么？” “不用担心，民办老师的情况都差不多。好好复习就是。”莫莫说。 顾老师四处奔波借到了一大堆书，吃力的为转正备考。这么多书，基础差，时间短，怎么看啊？ 顾老师生有一儿一女。女儿嫁到了四排村，儿子被人忽悠去搞传销在拉了几个亲戚好友加入后音讯全无，让人好生挂念。顾老师五十多岁，聊天时偶尔会说，要是儿子有女儿听话，该有多好啊。为赚钱赔偿被儿子拉去传销的亲戚好友部分损失，顾老师的老婆天天跨乡镇收破烂，将田拿去出租。顾老师年轻时做了一次大手术，身体欠佳，一直不能从事体力劳动，才一直呆在教学点任教。老婆经常外出赚钱，女儿出嫁了，儿子失踪了。家里只剩顾老师。为转正考试，顾老师将液化灶也搬到办公室来了。莫莫家在四排，以前中午都是从家里带些饭菜用火炉热一热和女儿一起在学校吃。现在午餐加了个顾老师。 顾老师静不下心看书，好不容易静下来看几行就想瞌睡。这让莫莫很担忧。 有学生时顾老师根本无法静下心来看书。小屁孩一会儿一个报告一会儿一个报告要老师处理鸡毛蒜皮的小纠纷。不是他打了她，就是他摔了跤，常常弄得鸡飞狗跳，哇哇大哭。为此，莫莫调整了作息时间，包了全校所有的杂课；全权处理学校的一切事务；将语文知识归类，将认为必考的题督促顾老师背诵，顾老师有弄不懂的莫莫随时给予指导……为顾老师备考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 用莫莫的话说，自考，我还有机会。转正考，顾老师只有一次机会。 尽管莫莫用心良苦，皇帝不急太监急。但顾老师的状态却不好，常常在复习时提起万一考不到以后会怎样怎样的话题。 譬如，他会说，哎，如果考不到，我就去村公路的三岔路口摆个摊混饭吃；或者买个补鞋机，圩日去摆摊，其余时间到各个村庄转转上门补鞋去；还可以跟我老婆去收破烂…… 每每这时，莫莫总是很无语，然后苦口婆心的劝说说：“有时间想考完试以后的事，不如现在多记几个名词解释，多做几题练习。努力了，没考到，证明我尽力了，那就不用后悔；考都没考就言败，这样不好。记住，努力一切皆有可能！” “我肯定考不到！你知道吗？我做的可是脑部手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那时，李村看到我的人都说，顾老师的病都医得好，咸鱼放进水里都会复活。……”顾老师患得患失：“一个得过中风的人等于死过一回。脑子不好使啊！” 莫莫知道这样的状态很不好，便对顾老师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要相信自己！” 莫莫查看了自考书《心理学》的有关知识。用毛笔写了两张大字报。 【努力一切皆有可能】 【我能行！我一定能行！】 一张贴在办公室内；一张让顾老师带回家贴在床头。 在学校，需努力复习，相信【努力一切皆有可能】的话。 在家里，醒来后，睡觉前，大声喊出来：“我能行！我一定能行！”以便增加自信心。 莫莫不知道这样的办法有没有效果，但看到顾老师备考状态欠佳，觉得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 有事忙的日子过的飞快。考试结果出来后，顾老师卡在可录取可不录取间。 照通知上所说招录百分之五十。这就存在一个小数点的问题：零点五，半个人。四舍五入能录进，不录进老师也没话说。毕竟解释权归教育局所有。卡在中间的顾老师四处求人而不得。 ‘屋漏偏逢连夜雨’， 四处求人而不得的卡在中间的上下不能做主的顾老师又听闻：一个曾被省评为优秀教师的老师加了两分，就将顾老师给挤下来了。 连卡在中间的资格也没有了！顾老师觉得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一辈子为孩子，到老不得善终……莫莫受顾老师的影响，对从事教育事业的前途问题进行了反思： 我爱孩子，尽管工资不高，但快乐无限。一个人想要从事自己喜欢的职业真的有这么难么？熬熬吧！拿到毕业证再说！莫莫对自己说。 莫莫对顾老师说：“你不是有中央教育部颁发的‘烛光奖’荣誉证书吗？那可是全国性的，难道还比不过省里的证书？何不拿去加分呢？” “拿去了！领导说没用！”顾老师一脸不甘心。这次是他所有转正考中成绩最好的一次。“这就是命吧！哎……” 不甘心又能怎样？看到顾老师想到自己的未来，莫莫茫然了――努力一切皆有可能!这话对吗？还有一种可能是：努力了结果还是不尽人意啊！ 等待的日子很难熬。明明知道结果是不尽人意的等待更难熬。 …… 然而，好事多磨，一波三折的事并非作者的巧妙安排。生活往往出乎意料的令人难以意料――经过核查，那个老师的优秀教师证是假的。顾老师真的被录取了！ 看到顾老师的付出有了回报，莫莫很开心。既然有这样一个途径来改变现状，那就全力以赴的自考吧！ …… 还有二天就要过年了，莫莫不开心。因为叶茂为了年假有三倍工资发，春运车费贵等理由不回家过年。所以虽然学生考得很棒，发了些许奖金，莫莫还是觉得有些冷清的难过。正闷闷不乐时，顾老师来看莫莫了，买来三牲及水果。三牲指鱼，猪肉，鸡或鸭。 莫莫很是不解说：“你是领导，过年过节应该我去看你的。我都从未如此隆重的给你拜过年。你怎么反过来了呢？” “这转正考幸亏有你……”顾老师感叹了很久 “是你命好！”莫莫说。 随后，顾老师特地介绍起这条鱼来。我家的鱼塘，放了三年，大家都忙，很少割草喂。今天关了鱼塘。不知是被人偷了，还是发大水时溜了，就剩三条。我女儿一条，你一条，还有一条留着过大年。别看它小，这可是三年的老瓦【草鱼】啊！ 莫莫感动的冒鼻涕泡。一个池塘三条鱼，我就有幸得一条！得之何幸啊！更何况是自己的领导亲自送来的呢？ 这种感动伴随着淡淡的忧伤让莫莫跨过了新的一年。 ------------ 第27章 螳臂当车 ‘螳臂当车’意为螳臂举起前腿想要挡住车子前进。比喻不估计自己的力量，去做办不到的事情，必然招致失败。此语出自《庄子。人世间》：“汝不知螳螂乎，怒其臂以当车辙，不知其不胜也。”也说‘螳臂挡车’。 螳螂属螳螂目。世界已知有1500余种，主要分布在热带地区，我国已知约100种。为陆生不完全变态类捕食性昆虫。由于螳螂的前足构造特殊，故有不少有关的描述。因常举前足，形成挡道之势，故有当郎、当轮等名。又因步行时以中、后足着地，昂首慢行，与马相似，遂有“天马”之称。李时珍曰：“螳螂骧首奋臂，修颈大腹，二手四足，善缘而捷，以须代鼻，喜食人发”。又因其举起前足状如祈祷，因而有人迷信螳螂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也有人说它这样举足昂首像是在“乞讨”食物。螳臂虽不能当车，但它那粗壮并带有利齿的前臂和灵敏的动炸，不但能捕住蝉，就是能飞善蹦的大蝗虫也难逃它的攻击。 螳螂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吗？ 却说顾老师在莫莫的帮助下，一波三折在转正考中旗开得胜。将‘一个池塘三条鱼’中的其中一条送给莫莫为之感谢。莫莫感激涕零，越发潜心教学。将李村小学办的红红火火，学期末学生统考成绩名列前茅，得到领导家长的一致好评。 暑期的一日，莫莫看完《中外教育管理史》，发现有一套试卷落在李村小学的办公室，就骑上自行车到学校去取。 学校出乎意料的很是热闹。幼儿班教室分割成了两间做厨房与饭厅之用。讲台将就委屈成了切菜的案牍，四张桌子拼成一张饭桌，而这样的饭桌有三张，大大咧咧的霸占着原本宽敞明亮的教室。液化灶大大方方的跳跃着欢快的火花将原本雪白的墙壁恶作剧似得慢慢涂鸦成一个巫婆的头像。一二年级教室成了集体大宿舍。学生的课桌靠着墙围成一个方形的环状，形色不一的草席被单杂乱无章的点缀着……莫莫打开办公室的门拿了试卷。这是怎么回事？谁把我们美丽的教室糟蹋成这样？心头不悦却忍不住好奇，就向厨房正在煮饭的阿姨打听缘由。 煮饭阿姨是外地人，操着浓重乡音的普通话告诉莫莫。她们是树木园的员工，树木园的老板是现任县长的亲戚，租用公路两旁农田近百亩植树，如今是落实‘退耕还林’的政策的好时候，生意可好呢！据说李村小学下学期要撤销，故，员工就住在了学校……李村小学要撤销么？真的要撤销么？ 告别了煮饭阿姨，莫莫想：‘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只是顾老师为什么不说一声李村小学要撤销了呢？如果他事先告诉我，我也好为自己的去留做个计划呀。不过现在还在暑假中，现在知道还不算迟。代课老师就是一只烂尿桶，哪儿需要搬哪儿。比起那‘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的革命气概还是有天壤之别的。莫莫就这样心情低落的想着，骑上自行车去李树下顾老师的家。顾老师正在炒菜，见莫莫来了，忙放下手中的活，倒了一杯茶，与莫莫攀谈起来。 “李村小学撤销了，你到哪里任教？”莫莫问。 “谁说要撤销了？”顾老师莫名其妙的反问。 顾老师的这句反问让莫莫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很难养的‘女子’。“ 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 ”。身为女子的莫莫从不觉得孔子这句话是歧视女孩子。就女人和男人本身而言，每一个人，不管是伟人还是一个普通人，男人和女人在自由意志上都有很大的差别，就是女人容易受外界的影响，当碰到一些外物的时候，女人容易受外物影响，而自由意志占了下风，男人却不一样，他们普遍都有很强的自由意志。莫莫想这就是孔子之所以说这句话的原因，小人就是如此，自由意志薄弱，易受金钱权利等等各物的诱惑出卖自己的本性。所以在自由意志的方面，女人和小人一样，都不如正人君子坚定。 “我刚刚到学校拿一套试卷，那里的煮饭阿姨告诉我的。幼儿班教室分割成了两间做厨房与饭厅之用。讲台将就委屈成了切菜的案牍，四张桌子拼成一张饭桌，而这样的饭桌有三张，大大咧咧的霸占着原本宽敞明亮的教室。液化灶大大方方的跳跃着欢快的火花将原本雪白的墙壁恶作剧似得慢慢涂鸦成一个巫婆的头像。一二年级教室成了集体大宿舍。学生的课桌靠着墙围成一个方形的环状，……”莫莫把刚刚在学校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 “岂有此理！来拿钥匙时说暂时租不到房子，暑期暂住……吃完饭我去看看。菜都炒好了，一起吃饭吧！”顾老师生气极了。 莫莫谢绝了顾老师说留下吃午饭的好意，骑着自行车回家了。午饭后，莫莫哄睡了女儿。心猿意马的睡不着，也静不下心来看带回的试卷。如果真如煮饭阿姨所言，县长同意撤销李村小学，顾老师的不甘无疑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莫莫非常理解顾老师听到撤销李村小学的感受。自己在李村小学不足3年，看到学校弄成现在这幅模样，听说要撤销，心里都难受极了。更何况是以校为家在那呆了将近30年的顾老师呢？ 30年来，顾老师看着学校由几百学生变成几十学生；看着学生一批一批长大离校，看着老师走马观花般变换着调动，看着孩子们在危房下上课上面却拨不下资金重建，只得到处筹款重建学堂，这一砖一瓦倾注了顾老师多大的心血啊……‘顾老师，决心大|筹集资金近两万|做起校舍有三间……《李小大变样》的台词还在耳边萦绕，现在却要撤消了。莫莫一会儿左思右想，一会儿又阿q般自我安慰：“撤销也没啥大不了的，顾老师是正式老师，会调去另一所小学任教；我还年轻，自有去处。” 第二天早饭时，顾老师来到莫莫家。倒了一肚子苦水后，交代莫莫立马起草一份报告。报告内容为，李村小学不能撤销的很多个理由。莫莫将自己的想法也就是劝说顾老师顺其自然不要做无所谓的挣扎的话托盘而出，劝顾老师就此罢手。得罪了现任县长，吃不了兜着走，何苦呢？再说，顾老师你好不容易由民办老师转为正式老师，为了学校的事连累自己，值得吗？ 顾老师斩钉截铁的说：“李村不能没有学校，没有学校，孩子们会可怜的！你想箬坑来我们校的距离，再有我们校到四排小学的距离，寒冷的冬天，长长的雨季，你让这些求学的孩子怎么办？ 这些当官的太过分了！不为教育事业出力也就算了，为了一点钱连我们村自己凑集资金盖得校舍也想并吞，他们做事何曾为孩子们想过半份？…… 我要拿着这份报告去李村的每家每户走访，让不愿撤销学校的家长在这签字；签字后复印几份。亲自送县政府、教育局、乡政府、乡教育办……”顾老师这样说，也这样去做。一个暑期的奔波劳累，竭尽全力维护着摇摇欲坠的李村小学。 在顾老师的劝说和一再坚持下，莫莫思索片刻，一挥而就。莫莫不是不担心这样做的后果。只是顾老师都能为挽救李村小学竭尽全力，我焉能不尽绵薄之力？你看，顾老师说得多好！ 结果在开学前一天揭晓。李村小学的保住了，但顾老师必须去离家最远的那个教学点任教。至于莫莫，她就是一只忽略不计的小蚂蚁，该怎么着还怎么着。 当顾老师告诉莫莫这一情况，转述中心小学领导的话语时。莫莫想起历史上有关“螳臂当车”这个成语的传说故事： 春秋时，齐国的国君齐庄公，有一次坐着车子出去打猎，忽见路旁有一只小小的虫子，伸出两条臂膀似的前腿，要想来阻挡前进中的车轮。庄公问驾车的人：“这是一只什么虫子？”驾车的人答道：“这是一只螳螂，它见车子来了，不知赶快退避，却还要来阻挡，真是不自量力！”庄公笑道：“好一个出色的勇士，我们别伤害它吧！”说着，就叫驾车的人车子靠边，让开它，从路旁走过去。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开了。人们都说庄公敬爱勇士。便有好多勇敢的武士，纷纷来投奔他。但是，“螳臂当车”作为一句成语，却并不比喻出色的勇士，而是比作自不量力的可笑人物。 莫莫觉得，尽管“螳臂当车”这一成语并不比喻出色的勇士，而是比作自不量力的可笑人物。但顾老师这种为学生着想不畏权贵的举动一点都不可笑，在莫莫的心中顾老师就是教师中名符其实的勇士。 顾老师这一螳臂也够硬的！虽然没有挡住车子前进，但却改变了车子行驶的方向。 ------------ 第28章 何去何从 上一章讲到顾老师的所作所为让莫莫觉得：顾老师这一螳臂也够硬的！虽然没有挡住车子前进，但却改变了车子行驶的方向。 李村小学的保住了，但顾老师必须去离家最远的那个教学点任教。顾老师调走了，莫莫何去何从呢？ 莫莫的何去何从顾老师早就做了安排。 顾老师去的那个教学点路远不说，上学期统考成绩还全乡倒数第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很多人甚至很多教师都会以为学生少成绩必定好。其实这是一种没经过实践自以为是的缪论。学生少而未必精，想要搞个教学活动都没气氛。你想想，照如今的统考积分去计算，及格率占百分之四十，优秀率占百分之二十，人平均分占百分之四十。一个不到二十个人的班级，十个不及格的学生就是一半，而对于七，八十个学生的大班来讲十几个不及格纯属正常。当然，人多的班级作为班主任在管理方面确实要有两把刷子，否则在组织教学教学，班风班纪等方面也够班主任喝上一壶。因为无法比较，所以才会在全镇统考分成一类二类三类。就三类学校而言，很可能在统考成绩方面出现两个极端，要么名列前茅，要么倒数有名。那差别远着呢！ 顾老师对莫莫说，现在调入李村小学的是四排小学的马曹生老师，他家住县城，家离学校近。你呢，还是回李村小学去教幼儿班。反正代课老师每个月工资260月时，我们校的期末统考成绩任课老师名字都是我的，那时你就算我们李村请的代课老师。你虽然帮我上了一二年级的语文，马曹生老师却未必知情。现在我去了那么远，学生成绩又是最差……现在三类学校就剩我们两所教学点了，请你务必做到：只上幼儿班的课，不要参和到一二年级去。 莫莫毫不犹疑地答应了顾老师。不答应能行么？不答应就有落井下石之嫌。再说顾老师待莫莫恩重如山。 记得有一次莫莫骑电单车撞到了一个横穿马路的小孩，将省吃俭用准备去自考的伙食费住宿费全部赔光了。心灰意冷打算放弃时，是顾老师借钱给莫莫的去考试的。如果顾老师有钱也罢，可他自己没钱向别人借钱再借给莫莫。莫莫拒收时，顾老师还苦口婆心的说，你一个妇道人家，面子薄，怎好意思开口向别人借钱？我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你备考了那么久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要知道顾老师为儿子的事借了高利贷，根本无多余的钱，这份雪中送炭之谊怎报答？ 当代课老师的工资涨了，有许多关系户挤来代课，莫莫所教的班级统考成绩全镇第一，但却无缘无故接到落聘通知书。这些都是顾老师到处求情无果之下以李村大队的名义自筹经费聘请莫莫留在了李村小学任幼儿教师。虽然，这样做，顾老师得利最大，莫莫可以帮他上一二年级的语文，有莫莫在，平时中心小学开个会或家里有事请个假啥的，无后顾之忧。但莫莫这一根筋的性子就是别人对我好，我加倍对回你好。顾老师对莫莫这份知遇之恩如何清算？ 所以莫莫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浑没觉得这是个烫手山芋。 马曹生老师是莫莫婆婆拐弯抹角的亲戚，照辈分莫莫也得尊称马老师一声舅爷爷。马老师过两年就要退休，一直呆在大学校的他准备内退，镇教育办却没批下来，照顾他让他来到离家最近的李村小学。但李村小学要上4个主课，即一二年级的语文数学。马老师难于适应，要莫莫分担两个主课。莫莫为守住对顾老师的承诺，撒谎自己没上过一二年级的课而没答应。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马老师随便问了一个学生，学生说了以前一直是莫老师上的一二年级的语文，为此，马曹生老师还找了几个学生作证。莫莫很被动。答应吧！对顾老师的承诺算什么？不答应吧，以后和马曹生老师同处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如何合作呀？这真是一个令莫莫头疼的问题。 马老师还来到莫莫家求助于莫莫的婆婆，向莫莫的婆婆说尽了好话，要婆婆做莫莫的思想工作……莫莫做了夹心饼干，里外不是人。思来想去的没个好主意，只好辞去李村教学点的幼儿教师职务。 这个结果是顾老师没想到的，很内疚却无计可施。拉莫莫去自己所在的教学点吧，太远不说，也不好一来就辞退上学期在，现在还想继续教下去的幼儿班老师。 这个结果也是莫莫不想要的。前年有大专文凭的代课老师可以直接转正。现在自己拿到了毕业证却还没有机会考试就走了，心有不甘啊！……婆婆气愤的说莫莫是笨蛋，傻瓜，一根筋不会变通。――你就不知道先答应马老师，然后不那么认真教吗？让学生考得差不多就行。你看马老师都说了，学生考得好奖金归你莫莫，考得不好马老师甘愿罚自己的钱……你现在不去教书，间断了教龄，就没资格参加下一轮的转正考了。 这些道理莫莫都懂，可是，能怎么着呢？ 当莫莫打电话叶茂说辞去了代课的职务，想下深圳打工时。叶茂说：“你还在为本科毕业证自考，考试一年要回家三次。每年的环孕检要回家四次。一年回七次家……值得吗？先不说车费的花销，又有哪个厂那么自由会让你一次次请假？”莫莫无言以对。 生活要继续，莫莫决定办好第二胎生育证。不管生男生女，然后做结扎手术，就不用环孕检了。在这段时间还是绣花赚钱准备去自考的伙食车费吧。这里有必要交代一下绣花的有关事宜，让读者有个了解。 我们这里的绣花不是指刺绣。前些年有到广东打工回来的人从广东拉货到我们县搞了个绣花厂。绣花厂在县城，要求严格的，工价高的一般由厂里培训过的工人完成。一些简单的一教就会的图案会外发到县城周边的村庄。外发人员拿着厂里的提成，再以低于出厂价一点的价格发货给村里的妇女绣。村里的妇女勤劳得很，白天在果园，地里干活，晚上在灯下领花绣挣点油盐钱。既不耽搁农活、丢了家务，又能赚点私房钱，何乐而不为呢？怀着孕的，刚毕业找不到工作的，在家带孩子的，甚至七老八十的老奶奶也带着老花镜来领花绣。所以每个村的外发点生意都很好。 外发点生意好了，就会挑三拣四的看人发货，收货严格的近乎苛刻。比如工价相对高的发给关系跟自己密切的人；新手得有熟人带着，就像银行贷款必须有个保证人一样；第一次领花绣得交五十元保证金；交货得对着样品一一查看，一点点错就得及时反工。每批货的第一件毛衣得在外发点绣好经过检查合格后才能领回家去。 绣花的人得自己掏钱自备一套绣花工具。剪刀一把，磁铁一块，大头针一盒，图钉二盒，大、中、小的长方形绣花绷各一个，绣花针若干，不同的货需用不同的绣花针，大体可分为线针，珠子针。线针，珠子针又各有十几种不同的号的。大头针图钉常有损耗，得常常购买更新。 自备了这么一套绣花工具，找个熟手拜师学艺当两天学徒工，基本上就可以领花绣了。 绣花的程序很多。一是领货登记。外发点提供的毛衣，纱布，图纸，各色绣花线，形色各异五颜六色的珠子，珠片等等得一一归类数好。但再细心的人也常来补充的。外发点有时少数了几根线，领货人又得屁颠屁颠回来补。或者自己绣错了拆了重绣，线不够还会回来的。所以就常有领完货赖着不走祈求多拿点线或珠片省的回来补的人在吵闹。二是回到家，绷纱布，铺毛衣，剪图纸，将图纸蒙在要绣的毛衣上用大头针别好，对着图纸一针一线描着绣。三是交货。哎，交货验货的场面吵杂的比菜市场有过之而不及。全是妇女没有禁止讲话的场面想想就头疼。交完货又领货，见到有自己绣过的款色就抢货…… 我真不知道具有宁静气质性子大大咧咧的莫莫，当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夹在其间学习繁琐的绣花，并把它当做唯一赚钱的渠道。把一针一线的所得的钱贴补家用，供自己完成学业。 尽管大家都说文凭顶个屁！没有后台，你有才能有毕业证又怎样？但莫莫仿佛自考上瘾了，就是舍不得丢下……也许自考是莫莫在困顿的现实中剩下的唯一精神家园吧！不是说‘知识改变命运’吗？这唯一的信仰在现实面前粉碎成尘土在阳光下肆意的飞扬。莫莫却不改初衷在自考路上昂首前进。 老师待遇低，代课老师的待遇更低。莫莫认了！代课老师也是老师，既然顶着老师的头衔，就要做得最好！莫莫满怀激情为教育事业努力――爱生如子，爱岗敬业，不断创新改变现状。但这一切有啥用呢？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吧！努力过，奋斗过，从第一次走上讲台起，莫莫就未曾后悔过。 都说‘无官一身轻’。坐在院子里井旁边绣花的莫莫却轻松不起。开学已经两周了，每天就带女儿、绣花、做家务、看自考书，偶尔还得听婆婆没完没了的唠叨。莫莫信奉‘知识改变命运’，然而现实却不尽人意，好不容易有了大专毕业证却要中断教龄…… 人生路漫漫，何去何从啊！ ------------ 第29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却说莫莫信守承诺，又不愿马老师为难，无计可施之下，辞去了李村小学代课教师的职务。当过代课老师或熟悉代课老师的人都明白，虽同为教师，但前面加上‘代课’二字，其处境犹如猴子捡了一块姜——吃不下，又舍不得丢。 姜舍不得丢却还是忍心给丢了。莫莫只好日日坐在院子的井旁边绣花。自考的伙食费、车费还得靠一针一线中来啊！就在莫莫为几个钱赶货睡眠不足绣得快要打瞌睡之际，同村的林俊老师及时送来一个‘枕头’。让莫莫从‘山重水复疑无路’的紧迫中到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豁达境界。 林俊老师与莫莫同属四排村。在冠希小学任教。冠希小学是村小，有幼儿班到四年级五个班。全校五个老师。新来的幼儿教师是县城人，在冠希小学呆了一周。由于其余的四个老师放学后都回家住。如果每天回家，车费太贵。代课工资本来就低，除去车费等于白教了；在学校住，又只有自己一个女人，很是害怕。对乡下的一切极不习惯。恰好其叔叔所在的乡政府要招聘一名打字员，就‘人往高处走’了。 幼儿班老师这一撂担子，不管不顾的走自己的阳光道，可害苦了冠希小学的校长。冠希小学的校长着急找人好几天了，这事情就这样，开学后都两周了，没有去代课的代课老师都另谋生计去了。找个人代课还真难！左打听右求助知道莫莫辞去了李村小学的职务，也不知是否离家外出打工了。就派林俊老师来探探。 就这样莫莫心怀感激的去了冠希小学任教。 写到这，我卡文了。知道莫莫去了冠希小学任教一年，但那一年莫莫的点点滴滴对我来说是陌生。见莫莫在线，就向莫莫求助。 为求助成功，我特地将一个读者与我聊天时的评论复制给莫莫： ∝长河落日∠ 21:11:52 我看看你书 墨染青衫21:12:24 墨染青衫21:12:34 请多指教 ∝长河落日∠ 21:14:53 我正看你书 佬邀邀呦呦 拉帮结派 墨染青衫 21:21:33 五保佬是指我县的北片人 邀邀呦呦有拉帮结派的意思 ∝长河落日∠ 21:22:10 哦，老全古，？ 墨染青衫22:12:04 名字 ∝长河落日∠ 22:12:16 婆婆？ 哦哦 没往下看呢 墨染青衫 22:12:46 这不是家乡话，能看懂 ∝长河落日∠ 22:13:50 老公　叶茂？、 墨染青衫 22:14:16 是，你看的太仔细了，等着你的评价 ∝长河落日∠ 22:25:34 基本看完，你写的一般，莫莫写的不错 呵呵 算是回忆录的一种吧 ∝长河落日∠ 22:26:30 但写这个题材，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墨染青衫 22:26:43 那算什么题材？ ∝长河落日∠ 22:27:04 散文的一种 你自己感觉呢 墨染青衫 22:27:52 请提点建议，让我写的非一般 ∝长河落日∠ 22:27:57 不过读了莫莫的故事，令人感动 墨染青衫 22:28:25 你有感动？ ∝长河落日∠ 22:28:26 其实你文中出色的地方，就是引用莫莫的原创 哈哈 实话实说，串联的还行 基本没有体现出你的 文笔 墨染青衫22:29:10 你写的一般，莫莫写的不错 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长河落日∠ 22:29:39 因为　大多数动人的篇章，都是你的引用 墨染青衫 22:29:40 嗯，知道了！以后会好的 谢谢 ∝长河落日∠ 22:30:16 莫莫的文笔，贵在真实，不做作。性格感染力强 墨染青衫 22:31:02 你的评价让我感动 ∝长河落日∠ 22:31:42 我认为，莫莫的幸福，源自她的婚姻幸福，还有一点是，她的乱七八杂的想法不多，简单的一个人，又做出了不简单的事 墨染青衫 22:34:07 说到了点子上，你真的很厉害 ∝长河落日∠ 22:35:32 说话伤到你呀。呵呵，不过你才是文章的作者 然后我对莫莫说：这是我写《天才教师》以来收到的最为有效的评价。我决定，多插入你的原创日志，不但可让文章更出色，而且更能体现你的性格。 莫莫说：《天才教师》是你的地盘，你的地盘你做主！ 我说：可你的空间并没有有关在冠希小学任教一年中往事呀？叫我到哪找你的原创日志去？ 莫莫说：我那时没电脑，哪来的空间日志啊！再说，在冠希小学任教时，我女儿跟着我在那读幼儿班，上课要教学生，下课要带女儿，肚里还怀着我儿子，课余要看自考书，周末要绣花赚钱贴补家用，哪来时间写日志呀？ 我很是失望，说：那真是太可惜了。简直让我无从下笔。 想起昨日邀莫莫一起合作写完《天才教师》，这家伙给我讲了一大堆大道理后就是不肯合作。她的大道理与读者网友的观点有异曲同工之妙。又将与读者网友聊天的记录发给她看，很有显摆的意味： ∝长河落日∠ 00:14:32 刚才已经退了qq，不成想突然想看看你更新没有，结果看了以后，我不得不再上qq。 ∝长河落日∠ 00:14:44 此书不能让莫莫参与 ∝长河落日∠ 00:19:01 要问为什么，我也具体说不上来，一个人一个思想，你书的整体给人一种清新感，有点心灵鸡汤的味道，是散文的感觉，莫莫参与进来，恐怕味道会变。 ∝长河落日∠ 00:22:11 上次说你写的一般，是因为你的文笔太少，引用太多，没体现出你的水平而已。 话又说回，你的引用很成功，很聪明。不如让莫莫继续写日志，你还是这种感觉的引用，我感觉这样比较好。 ∝长河落日∠ 00:23:04 真的不用她参与进来的。 其实她已经参与了。 ∝长河落日∠ 00:23:46 纯属无聊，个人看法。 有伤之处，请自疗伤。 我说：莫莫，你知道么？我都有几根粉丝了！你不参与也罢，至少得支持我吧！既然没有日志，改天你将冠希小学任教时的往事讲给我听如何？ 莫莫发了个阴险的笑，说：没问题！有问必答！ 哎，怎么想要写长一点也这么难呢？现在的只得我眉头紧皱接着往下写： 话说2012年的某一天，华仔心血来潮为职中95届同学创建了一个qq群。杜老师携带公关班全体群员加入了职中95届同学群。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95届同学群不再是娘子军的天下，群里的活动丰富多了，小聚也逐渐频繁。莫莫喜欢小聚后写写帖子。现在的冠希村是个旅游景点。可垂钓，赏荷，做粄，烧烤……我们曾在暑期到冠希村小聚一次，有莫莫帖子为证。 7月22日随感 7777月22日随感 文|莫莫 【一】等 我在路边等待 等着 你们 走进往事 让今日相聚 成为 未来回忆的亮点 【二】随 感动于你们的电话 一次次的 呼唤 担心我掉队么 有了你们的牵挂 我必全力追随 【三】莲 夏的精灵 你是《阳老师进城记》的场景么 你成了多少照片的背景 甜甜的莲子哦 谁在意　　 你的心 究竟有多苦 【四】路 树在后退　　朝阳斜照 你的背影一直在前 像一个路标 如黑夜塔顶的灯光 炎热七月　 竟有一丝温暖 划过心头　 涌入眼帘 【五】莫莫 我们陌生的如同第一次见面 我估摸着你的名字 “莫莫” 你冲我叫　　亲切自然 95届的时空　 有过几许回忆 遗忘在岁月的长河 【六】忆 这里，我曾住过 吉他和书 是我度过漫漫长夜的伴侣 校长的家 、校长的笑、不曾改变 七年没来，山哦水啊花哟草耶 你可曾想起了我？ 【七】聚 聚散之间缘起缘落 用文字记载，用相机拍摄，用谈话传承 散后以此为媒 步步走进今日之点滴 期待下一轮相聚 缘在，惜缘；缘走，随缘 【注：《阳老师进城记》是一部在我们县选景以客家话为主拍摄的微电影】 些许同学的回复： 同学a：莫莫，你好有才哦！每一次聚会都叫上你，你再把它记下来，到我们老了，回过头去看看，肯定别有一般风味。 同学b：很好，才女 同学c：容颜虽老去，笑容却仍然美丽，随缘、惜缘.....愿我们的“缘”像藕丝......丝丝相连 …… 群员们很喜欢莫莫写的文，莫莫的文笔本来就比我好嘛！只可惜不肯‘黄婆卖瓜自卖自夸’参与到《天才教师》中来。我的铁哥们华仔和光头孙将莫莫的这篇帖子打印下来贴在办公桌上。莫莫得知后叫他们撕了，免得惹人笑。要贴就贴汪国真，席慕容，舒婷等名人的诗呀！信手涂鸦的被你们这么郑重其事的一贴，会倒丑的！ 他们两个很有默契异口同声地说：名人关我屁事！我就喜欢你莫莫写的，实在，易懂！‘第四节的路写的不就是我华仔么？’‘对对对！第五节的莫莫可能是我光头孙叫的哦！’，我那两个哥们真是一对活宝！ 莫莫曾说：“命生成，铁打成。”如果没有冠希小学这一年，我的教龄间断了，就没有现在的我。现在的我虽然没有什么让人觉得了不起的资本，但我喜欢现在的生活。有足以养家糊口的工资，有周末、寒假、暑假等空闲。有钱有闲的日子最幸福！ 有钱有闲的莫莫尽情的享受生活。闲时到城市达人溜达，去各个兴趣小组凑热闹，常常到同学群闲聊寻找灵感。积极参与群里组织的各项活动，努力做个生活的有心人。 ------------ 第30章 我为你作证 上章说道莫莫在冠希小学教了一年。一年后的莫莫哪里去了呢？让我来继续为大家讲述我的同学莫莫那些不值一提的往事吧！ 一年后的莫莫调回了李村教学点。原来一直在大学堂任教的马曹生老师来到教学点极不适应，苦不堪言。敲锣打鼓拉二胡。一台戏啥都要自己亲力亲为。一二年级的复式教学，语文数学四门课程要统考；学生安全大于天；幼儿班的学生少发不出应有的工资，还得找村委干部找教育办主任拉赞助；幼儿老师不好请，好不容易请了一个还得哄着怕她中途撤退撂担子走人；学校没有伙头，午饭还要自己弄；学生纯洁无暇口无遮拦，总喜欢在马曹生老师面前提起，以前我们的莫莫老师怎样怎样，让人心烦；哎……‘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教育无小事，弄的马曹生老师眉毛胡子一把抓。结果啥也没抓住。统考成绩差到叠尾，家长意见多，自己又苦又累。就一而再再而三到乡教育办提出情愿回到大学堂去。 此时的莫莫已经有了大专毕业证，有几个月身孕。怀孕的莫莫去冠希小学显然不合适。就向镇教育办提出要求，请领导照顾——回自己村的四排小学任教。结果镇教育办主任灵机一动，把李村教育点交到了莫莫手上。 于是，莫莫老师就被‘莫校长’这一头衔的光辉照耀下忙前忙后。 接受李村教学点的莫莫很忙很忙。忙着处理报名字注册及李村家长提出的各种要求。譬如放学后老师要送路队，以确保学生回家路上的安全等。忙着请一个幼儿班老师。忙着做家长工作把已满4周岁的孩子送本校来。如果孩子少，发不出幼儿班老师的工资就麻烦了。忙着将乡教育办的各项通知落到实处上……莫莫挺着个大肚子，忙并快乐着。有不懂之处及时请教顾老师，顾老师也毫无保留的悉心指点。李村教学点在莫莫的努力下倒也走入正轨，办的像模像样。 就在莫莫忙并快乐着时，接到了上级的关于代课老师转正考的通知。时间定在十月底。日盼夜盼盼转正，没想到通知一来，复习的时间却那么紧。更难受的是有资格没资格参加考试的老师都去抢购必考的教材。《教育学》，《心理学》，《大学语文》三本书要考，待莫莫去书店时只买到《心理学》。着急得很又无计可施。事关自己的前途，宁静的莫莫也不勉急躁，失眠，静不下心，看不进书。以前教顾老师备考前的准备对自己却毫无用处…… 莫勇知道妹妹莫莫的难处，忙托人从市里买到莫莫所需的书寄班车回来。解决了莫莫买书的难题。 顾老师常常回李村小学为莫莫打气，以自己的方式开导激励莫莫。 公公婆婆叶茂等全家动员，竭尽全力支持莫莫。备考期间家事一律免除，说话声音低了几度，努力为莫莫提供一个安静舒适的看书环境。 …… 十一月底的一日。县人事局办公室，五十多岁的邱梅正在核对转正考择优录取的全部资料，整理完毕，揉揉眼睛，伸伸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心里想：那个李村教学点的莫莫怎么还不来办理手续？难道分数不够么？不可能！今年我县按参考人数的70％录取，本次七十六的人考，莫莫排在第三十八名啊。 邱梅看了看相对而坐的办公室主任罗伟说：“罗主任，你知道么？我娘家李村教学点的莫老师在那任教四年，可一点证据也没有，这能加分么？ “怎么可能一点证据都没有？开始说任教一学期就加一分，以教育办工资条为证，后来说会议记录和小学毕业照都可以作为证据……”罗伟头也不抬的说。 “可事实是李村教学点只有幼儿班和一二年级……从来没有照过毕业照……老师只有两个……所有例会只是口头传达，并无记录啊……至于工资条……她是我们村自筹经费请的老师……没有乡教育办的工资条啊。”邱梅不无焦急的解释。 “哦，李村教学点的那个老师叫什么名字？”罗伟抬起头。 “莫莫。”邱梅答。 “啊？莫莫？！今早来上班时在家接了一个我表兄的电话，你知道的我表兄是教育局教研室主任，这几年都挂职在凤尾镇。他来电吩咐，如果凤尾镇莫莫老师在办理手续时有困难就打电话通知他。他愿意来做个人证。我还纳闷，莫莫是何许人也，会让素有‘黑脸包公’之称的表兄来电关照呢。”罗伟道。 “莫莫是个很了不起的老师，虽然我还没有见过她，但我从大哥的孙子嘴里知道了很多莫老师的事。我认为受孩子欢迎的老师肯定是个好老师。”邱老师话唠似的停不了嘴。“有一次我外家甥孙问我‘末末碎’的末字怎么写？我很奇怪，一直都是能不做就不做，一定要做也要拖拉很长一段时间才动手的他，怎么会这么主动认真的完成作业呢？原来是莫莫老师教同学们收集家乡童谣用文字记下来，谁收集最多就有奖励。我外家甥孙正在整理‘缺牙爬’的童谣呢！‘缺牙耙’的童谣你会念么？”邱梅脸上忽然闪现出一丝童真的意味来。 问完，也不管罗伟怎么回答，自顾自的用李村方言念了起来： ‘缺牙耙，耙猪屎。 耙到猪屎施冬瓜。 冬瓜太（大的意思），讨去卖。 冬瓜细（小的意思）讨去会給（切的意思） 給了手指末末碎…’ 许是被邱梅的童谣所感染，一脸深沉的罗伟露出一抹笑意：“记得我小时候不是这样唱的……是这样：‘缺牙耙，耙猪屎 耙到猪屎施冬瓜。 …… 冬瓜子，补牙齿 冬瓜瓤，留给宝宝娶夫娘（老婆）’ 方言歌谣，合辙押韵，朗朗上口，却着三不搭四，很奇怪。也不知道上一句和下一句有什么联系。只是觉得顺嘴。办公室的气氛就这样在邱梅和罗伟你一首我一首的童年歌谣里活跃起来。 当莫莫提着一小袋‘死马当活马医’的加分证据找到县人事局办公室时，就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太太和一个中年发福的领导正手舞足蹈的唱着什么，仔细一听，发现是‘洋妹子（蜻蜓），飞过河，放牛童子讨老婆，讨到一个跛脚婆……’ 莫莫后退一步，看看办公室门上的牌子：人事办公室。没错啊…… 原来人事办公室的人那么……活泼……有童心啊…… “请问加分的证据是不是在这里核对？”莫莫敲了敲门忐忑不安的问。 邱梅和罗伟立马停下来，手放在嘴边装模做样咳几声，一副办公人员的严肃样子颔首答：“没错。” 莫莫进入办公室向两人鞠一躬：“你们好，我是凤尾镇李村教学点的老师：莫莫。这是我的加分证据。”莫莫说着赶紧从袋子里拿出几本《小学生素质报告册》和几张六一儿童节文艺汇演节目单，还有几张印有李村村部大印的证明及几张工资条递了上去。 邱梅拿着工资条翻了翻，恩，李村小学170元每月的，在冠希小学是260元一个月的。这些有效。又拿着《小学生素质报告册》翻了翻，邱圆圆。嘿嘿，这不是我家大哥的调皮孙子么？一二年级的教师评语处都签有莫莫的大名。有效！ 罗伟拿着印有李村大队印章的证明。李村支部书记证明莫莫在李村教学点累计教学三年半。也有效。 再看看六一节的节目单。2001年的快板【李小大变样】指导老师：莫莫 2002年的三句半【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指导老师：莫莫 2003年的小品【三长两短】指导老师：莫莫 有效。 邱梅和罗伟交换证据看了看，对望一眼，点点头，罗伟说：“你的证据全部有效。”邱梅细心的指点着：除去大队证明可以不用复印，其他资料拿去复印两份，离这里最近的复印店在出门左拐200米处等。 莫莫走出办公室，抹了抹发红的眼角。 “我为您作证，老师！！”邱圆圆带着几个学生拿着几本《小学生素质报告册》塞给莫莫。 “我为您作证，莫老师。如果我写的证明没有用，我带着李村小学所有家长去人事局当人证！！”李村村支部书记对莫莫说。 “莫莫，这是我从老文件里找出来的这几年来的文艺汇演的节目单，里面有你的名字。应该可以作为加分的证据！”顾老师说。 当眼前闪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说着同一句‘我为你作证’的话。莫莫一次次的感动着。 县人事局办公室，罗伟拿起电话打给县教育局教研室。他要告诉表兄，不用他来做人证。莫莫的证人很多很多！以为她没有加分证据，原来她的加分证明是那么多，那么与众不同…… ------------ 第31章 同学聚会 2013年年初六，95届职中同学聚会在县城友德海鲜楼召开。此次聚会极不成功。不成功的原因是我那哥们华仔的组织能力太差。不知华仔听到这样的评价会不会举起右手给我两个‘爆炒栗子’；还是像聚会时那样嬉皮笑脸连连鞠躬云：“各位兄弟姐妹，谅解谅解……第一次结婚没经验啊！以后会好的，会好的。” 我个人认为，聚会不成功处有三点： 一是，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来了，不该走的先走了，该留的留不住。如我的表姐夫财会班的班长小邓，因为其初恋情人阿芬没来，就重色轻友不来。他不来，财会班那帮铁杆哥们群龙无首般失去了参与聚会的兴致。明明报了名，却临时集体罢工似的找些狗屁理由说来不了；北片、南片的些许同学，居然带老婆孩子来凑热闹。这聚会有点像赶集，更像吃大餐。相聚仿佛就为了吃那顿饭，什么活动也没有。 二是，钱的问题。聚会要交两百元钱。群里公告说用来做通讯录，聚会经费，若有剩余当做去看望有困难的同学的基金。身上有钱的不觉得什么，现在的200元能干什么？不就是少买一件衣服、一双鞋，少抽几包烟，少喝几瓶酒的小事么？身上没钱的，懂得惜财的来参加聚会就得三思而后行了。譬如莫莫虽说吃皇粮，身上不缺这200元，但三思后还不肯来参加聚会。说怕人多怕麻烦，更舍不得那200元。莫莫当时的原话是：200元啊！比我2002年一个月的工资多30元；是现在我女儿在校一个月的伙食费；是我家两个月的电费；是我家团圆年的晚餐，一家人能吃撑的碘着大肚皮……我聚会一餐给挥霍了，会遭雷劈的！在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拉拢下，莫莫还是来了，活的好好的，并未遭雷劈。笑话！如果200元一餐会遭雷劈，那天下该有多少被雷劈的焦人啊！ 三是准备不足。其状况确实如华仔自个儿检讨自嘲那样：“第一次结婚，没经验！”华仔在群里发了公告，但不是所有的群员都是网虫，总有不在线的。说互相转告也许都等着别人来转告。华仔是热情如火，耐性不足之辈。譬如我们收到的几条聚会短信，错字连连，让我班当过小学老师的同学们连说要扫盲，并大发评语攻击： “同学会写成了同学念，准时参加写成了整时参加，也没写几点参加。” “第一条信息说在美食城的五洲，第二条却说美食城的五洲现已改名为海天了。第三条却说怪光头孙说错了名字，地点在美食城的支德海鲜楼……” “我还纳闷呢？支德【我们的方言与‘朱德’同音】支德，干嘛不去陈毅，贺龙大排档呢？害得我一番好找” …… 在女同学的一番无情攻击下，华仔只好嬉皮笑脸连连鞠躬云：“各位兄弟姐妹，谅解谅解……第一次结婚没经验啊！以后会好点，会好的……” 聚会来的人还不到一半，也没什么特别的活动。但现在回想，这聚会的往事隔了回忆的面纱，倒也比聚会时的吵杂有趣些。因为聚会可圈可点的人物还真不少！ 譬如，原本以为华仔的县政协主席是我们这届最高的当官人，没想到还钻出一个在广西身居某市委书记要职的大大官！据说曾与中央领导直接对话，为某中央政协委员写过演讲稿啥的。而这大官居然是18年前和我们同一所学校的校友。想想觉得职业中学还真是人才辈出！也许以后不仅仅是我们县各行各业有‘共大’【以前的章节有介绍过，‘共*产主义大学’是我们的职业中学的前身】人的身影，全国乃至全球都会留下‘共大’人的足迹。 譬如，聚会议程第四项是每个同学上台简单介绍自己现状。基本是‘同学们好！我是某某班的某某，现在在哪里干什么，请大家多联系【多关照】’句式。有一同学上台大言不惭――同学们！大家好，……现在的我在大江头开赌场，欢迎大家来赌，老同学绝不抽老千！公安警察是我朋友，爱赌的同学放心大胆的来吧！这话讲的让我感觉看到了黑社会大佬，那场面与香港片的《赌神》《赌霸》装酷的主角极为相似。 譬如，机电班的小叶子是我们省的名人，只要用他的名字去搜索就知道，他在部队时捐助过一贫困的小女孩上完大学，小女孩千里寻亲，登门致谢……省报都有报道过。而这样的英雄人物就站在我们身边。 譬如，财会班的美女小顾，当年白净瘦小无辜的像落入人间的白衣天使，现在却成了沿海地区叱咤风云的房地产商。一套干净利落的打扮，妖孽与纯真集于一身的气质让多少同学为之倾倒。 其实，如此聚会真挺没意思的。就像花200元门票看名人，看领导，看有钱人【只是所谓的名人，领导，有钱人是曾经的同学罢了】在得瑟着演一场戏。大部分同学还是羞涩的不敢上台，在同学中名人的光芒照耀下，或自艾自怜哀叹自己别后十八年来的平凡际遇；或想着怎样通过此次聚会让自己的事业更上一层楼；或沧桑的脸上挂着一幅虚伪的面具应付着。哎……也许我真的老了。老到即便在老同学聚会的场面也如一个事不关己的看客。 可事后莫莫却对我说：真的好怀念那天的聚会，说实话，人长大了，值得怀念的东西越来越少了，因为人的心都越来越成熟，也越来越麻木了。但这次聚会真的融化了很多人的心，让每个参加聚会的人都以最真实、最朴实的那一面来展现自己。 有吗？我怎么感觉不到呢？我能感觉到的是聚会前后莫莫的宁静。聚会后莫莫在群社区发了一帖子，那些热情洋溢的话若能在聚会时说出来，那该多好！如此想法，真不知是我太世故，还是莫莫太单纯。请大伙欣赏我刚从莫莫帖子复制过来的片段： 相见时难别亦难，聚散离合都是缘！相知相亲的同学，分手十八，弹指一挥间，昨天的记忆让我们珍惜，因为它留下了我们青春的踪迹和身影；今日的相聚，让我们铭记，因为它进一步巩固了我们的深情厚谊；明天的憧憬更令我们神往，因为明天的朝阳更为辉煌，更为绚烂！ 相知相亲的同学，难得相聚，有首歌唱得好：“友情向梅花开过，冷冷冰雪不能淹没。”这次聚会就是感情的纽带、友谊的桥梁，愿同学们进一步加深昔日的感情；愿我们的同学之情、友谊之花越来越散发出清香和芬芳；愿我们的幸福生活蒸蒸日上，芝麻开花节节高；愿我们精诚团结，互相帮助，在各条战线上，心想事成。 相知相亲的同学，相聚虽短暂，友情却永远，让我们倍加珍惜这一难忘的时刻，让我们笑得开怀，玩得开心，谈的炽热，说的坦诚，喝得尽兴，…… 喝得尽兴？呵呵呵，看到这个词，不禁想到聚会时在我们酒桌上听到的几个故事。我们这一桌除了我那爱凑热闹的两个哥们，即，华仔和光头孙，其余全都是女的。那个财会班的美女小顾也在同一桌。也不知怎的就扯到自己喝酒的经历上来。 华仔讲述：我们去郊外一水库吃鱼，朋友喝多了摇摇晃晃出去解手，站不稳，靠在一棵树上，解完手系腰带时把树也捆上了。走不动以为别人拉他，就说：不喝了，别拉我，你们喝吧。我们一起喝酒，哥们喝醉了，非要去练歌房。我们打车送他回家，敲开门，他搂着老婆对我说：看着漂亮小姐挺像我老婆的。他老婆招呼我们进客厅，哥们进卫生间打电话：老婆，今晚单位有事，我一时半会回不去。 光头孙说：第一次喝白酒是在我三岁的时候，那时大人拿了一杯白酒给我对我说：“来喝一口，很好喝的。”我信以为真，拿起来就喝了一大口，当时就感觉有熊熊烈火在我胸前燃烧！真想用ak－47疯狂的扫射他！在找毁容版的如花亲他！再用人间大炮轰他！只可惜给我酒喝的是我大爷…… 华仔与光头孙的讲述活跃了酒桌气氛。美女们也不甘示弱的接着讲。 财会班的美女小顾说：98年的时候，我公司老板宴请某前省长之子，他是某市（特区）的市府秘书长，好喝。硬逼大家喝。我开始不喝他很不高兴，（当时我是公司的总助）。后来我也只好喝了点，估计他仍不满意，所以刚开始还没什么，后来喝醉了就对我破口大骂。恰巧我老板也喝得差不多了，见状也开骂（骂他），说的还真毒，什么“你算个鸟？你不就是靠你老爸才爬上去的……”我挺佩服我老板的。 喝饮料都脸红的莫莫讲述着： 见过喝酒喝到桌子底下、躺在大路边、睡在田沟里、有的还嘴里骂骂咧咧的…… 在我老家曾有这么一则笑话：有位姑娘结婚后，有一天接娘家人过门。娘家有一位酷爱喝酒的叔叔也被接来了。可是，那天婆家却请了一个很不会陪酒的人。酒菜已摆好，大家也已落坐，陪酒的人就挨着个的倒酒。当给这位叔叔倒酒时，这位为了表示谦虚，就说：“我不会喝酒。”通常在这种情况下，陪酒人会尽力劝客人喝酒的，然而这位陪酒人却没有坚持。等到第二遍倒酒时，又出现了同上一样的经历。后来，这位陪酒人就干脆不再给这位叔叔倒酒了。所以， 这顿饭上这位叔叔滴酒未沾。在回家的路上，这位叔叔就自己扇自己的嘴巴：“你干么说不喝酒？你为什么要说自己不喝酒？” 呵呵呵呵呵……能侃会喝，我们这一桌还算喝的尽兴。 聚会是个信息交流的最佳场所。不知从谁的口中流出这样一个信息――我们公关班的专业老师，《公共关系学》的主讲钟副局长，年前辞职不干闲居在家。莫莫听闻后，拉上我，非得我陪她去钟老师家不可。我的拒绝在莫莫的软磨硬泡之下以反对无效告终。于是，我俩先行告退。 事后据莉莉讲，为了使下次聚会更成功，留下的人还选出了理事长，管账先生，每班的专职联系人…… ------------ 第32章 钟老师的桃花劫 聚会后，我带莫莫去了钟老师家。莫莫是个典型的路痴。你若清清楚楚告诉她家住某条路几楼几单元几号房，转上半年她也未必找的着。来我家无数次，没有一次不要我去岔路口碰头带她进门。如果不是熟悉她，准以为她故作矫情，撒小脾气。无数次损她，怪她没用极了。她总以‘你家在哪又不用考试，用得着用心记么？再说，我本是个乡巴佬，你们城里的鸽子笼都差不了多少，真的太难找！’一本正经的来应对，令你有口难辩。 站在钟老师的门口按了三次门铃，呆了十几分钟，也没见有人来开门。我说：钟老师可能去拜年了，不在家。莫莫则拿出手机手写了一条短信‘钟老师，我是莫莫，请开门！’发了出去，并又一次按响门铃。我哭笑不得，问：“你与钟局长有预约么？”“没有。我掐指一算，他应该在家！”莫莫胡说道。就在这时，门奇迹般开了，不过是我们身后的门。原来我们按了四次住钟老师对面的邻居家的门。钟老师说：“邻居家昨天就回老家拜年了，看你们两个糊涂虫按错门铃傻傻等的小样。两位小美女，请进！”“我俩都是奔四的少妇了，还‘小美女’，这话说的恶心不？”我一边腹诽着，一边换上羊毛拖鞋。莫莫老实的站在门口，一脸忍俊不止的表情。莫莫准是在心里笑话我刚说她真没用找不到钟老师的家，而我自己又犯个低级错误按错门铃了。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莫莫小心翼翼的问：“钟老师，您真的辞职了？” “哎！老咯，心有余力不足，不辞不行啊！”钟老师感叹道。 莫莫上下打量着钟老师，那目光简直是肆无忌惮的痴迷。我看看身旁的莫莫，再瞧瞧隔着茶几对面坐着的钟老师。斟酌着话语打破了这诡异的过久的沉默：“若说钟老师老了，那我们这帮学生就都是老美女了！” 噗嗤一声，莫莫大笑。将口中的茶对准似得吐到钟老师一脸，又被呛到般咳个不停。 钟老师挥起衣袖擦着脸上的茶水，自嘲的调侃：“哎呦喂！我真是虎落平阳被羊欺呀！”莫莫是我们班年龄最小的同学，属相是羊，故，钟老师有此一说。我见钟老师依旧风趣幽默，似乎不把那‘副局长’的职务看得很重。也放松的抿嘴浅笑。 止咳停下来的莫莫看着钟老师神情严肃的说：“钟老师，老虎就是老虎！不管处境如何，还是老虎。我看你奸门先突出后内敛，年前辞职应该是桃花运过盛转为桃花劫了。而您在劫难中能理智妥善处理，元宵节后理应升官脱副转正，虎虎生威！” 听着莫莫的话，钟老师似笑非笑的对莫莫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已辞去教育局副局长的职务，如今闲居在家不知何去何从。莫老师想要调动或升职，我是帮不上忙啰！” “钟老师，再次感谢您几年前帮我忙，让我在离家更近的小学任教。我很知足，嘿嘿，如果能更近些或高升，这锦上添花的好事情，我当然不会拒绝的！”停了片刻，莫莫又开口说：“我看您两腮丰满，下巴圆厚，口方唇红，这都是事业发达的迹象。不过，你眉毛细平而阔，眼长而深，黑白分明，嘴唇红润厚实，这些都显示出你女人缘极好。你的太阳穴，也就是奸门血管浮露发端内敛于眉脚，形似桃花运实则一场眼带桃花的桃花劫。这都是从你面相上看出来的，准不准你心中有数，就当学生我胡说八道好了。” “你真会看相？”钟老师半信半疑。“那帮我看看今年官运如何？” “兴趣所致，偶有心得，略懂、略懂。但天机不可泄露，一切随缘就好。”莫莫一副神棍的模样。 毕竟钟老师是否如莫莫所言桃花过盛，经历一场桃花劫呢？且听我细细道来。 如今提笔撰写，我在想：“是不是莫莫与生俱来的宁静气息之魅力，连局长老师也拒绝不了？或者说莫莫使用了心理暗示，催眠术的东东。让钟老师进入了一种迷幻的境界，心不设防的向我们侃侃而谈，自己刚刚经历的一场桃花劫呢？” 钟老师供职的教育局，一群熟男熟女共事，表面平和客气，内在竞争激烈。 钟老师是分管安全的副局长。正局长是省教育局派来镀金熬资格的，将于年底期满调回省城。此位的空缺有两位候选人。一位是我们的专业老师钟副局长，一位是分管校建的贾盈副局长。一男一女两位副局长业绩各有千秋，人脉难分伯仲。 正局长明言：公平竞争，优胜劣汰。阳历年年底见分晓。正局长工于心计，善用权术。他会在昨日夸我们的钟老师是‘绝对的教育天才’。令贾副局长彻夜难眠，明天又说‘所有的人都应该向贾副局长学习’，轮到我们的钟老师寝食难安了。几个月下来，本来就争强好胜的两人更加斗牛看到红布似的充满了斗气。 考验期还有一周，钟老师与贾副局加紧对持，天助钟老师让钟老师遇到了一个在上级面前好好表现的机会：网络走红的‘校车事件’后。钟老师原创的一篇《来校回家路上安全隐患面面观》论文在省级教育刊物上发表了，文中提到了许多消除安全隐患的实用的方法。引起了省市教育部门、政府领导的高度重视，组织了一个考察团光临了我们县实地学习。随机抽查几个小学。其周边环境、交通安全、水塘河流、校舍安全、门卫制度等等。这些工作在务实的钟局长领导下全部在完成的滴水不漏。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自从钟老师分管安全工作以后，全县学校安全事故发生率为百分之零。这一切的一切令考察团十二分满意。 钟副局长脱副转正是板上钉钉的事。局里的十几个同事直嚷明天要他请客。看来大功即将告成，我们一向谨小慎微的钟老师张扬起来。一副‘好男不跟女斗，一斗稳操胜券’的得意劲。 晚上十点，手机响起，显示的是贾盈的手机号，钟老师犹豫片刻，按下了接听键。 “钟正局长，敢不敢赴我的约会？”贾盈劈头给钟老师这样一句话。 想想老婆在医院值夜班。恰巧今晚没什么应酬，钟老师便问：“什么地方？” “凯旋门！”贾芸说完便挂下了电话，丝毫不留钟老师思考的余地。 “谁怕谁，乌龟怕铁锤！”钟老师嘀咕了这么一句就出门应约了。 贾盈早已端坐在凯旋门内，桌旁是一瓶所剩无几的人头马。贾盈目光朦胧的悠然看着钟老师向自己走来，问：“喝点什么？” “我只喝生啤。”钟老师答。 此时的贾盈保养的极好，褪去职业装又精心打扮了一番，一副我见犹怜的楚楚动人样。看到‘半老徐娘，风韵犹存’ 的贾盈呈半醉状态。钟老师心里隐隐有些后悔来赴约了，心里告诫自己可别酒醉闯祸了。想到某位嗜酒如命的县领导曾经说过：‘酱油不算油，啤酒不算酒。’所以答了一句：“我只喝生啤。” 几杯酒过后，两人竟无一句对话。 贾盈几次欲言又止。钟老师只管喝啤酒，偏不抬头。 第二瓶人头马开启后。贾盈给自己倒了个满杯，泪眼朦胧的叹了口气说：“做人难！男人难，女人更难！我不像你，拥有幸福美满的家庭。丈夫几年前出车祸死了，女儿上大学后，家里孤寂冷清。我所有的心事都花在了工作上，结果却远远不及你……” 都说女人的眼泪是男人的致命武器。看到一贯坚强如铁的贾盈泪眼婆娑，钟老师心里很不好受。 “不管你信不信，第一次见到你就心有所动。记得那是在来局里招聘的笔试考场上，你就坐在我前排的位置上，黑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裤，黑色的皮鞋，明明静静的安坐，我却感觉你是一匹奔腾的黑马。我们未说过一句话，但我永远都忘不了你的样子。”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我……我喜欢你，明里暗里与你争，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局里男人那么多，那个不是色眯眯的想吃我这寡妇的豆腐？偏你榆木疙瘩脑袋像绝世好男人……”喃喃自语的贾盈不胜酒力趴在了台上。 钟老师半拖半抱将贾盈送回住处。 “热……我很热……我要水，水……”贾盈边说边撕扯着自己的衣服。钟老师一把抱起贾盈进了卧室，给她端茶倒水伺候着。 “别走，陪陪我……”贾盈伸手八爪鱼似得搂住钟老师的脖子。 …… 也许，长久的竞争会使双方惺惺相惜。看到无助的贾盈。钟老师温柔的轻拍着，待她安静下来，就抽身离开。钟老师想回家拿几片醒酒药给贾盈吃。那是师母特地买给钟老师的，应酬多，醉酒醒来后常常头痛欲裂。那种醒酒药特别有效。 钟老师回到家，找到药，又给老婆打了个电话说明自己的去处。就往贾盈家赶去。在停车处看到了正局长的宝马。 这难道是一个美人计？是一个圈套？钟老师犹豫着要不要上去，犹豫间，只见贾盈风情万种的挽着正局长的手腕款款走下楼梯。哪有半分醉意！想来那第一瓶人头马应该是设计圈套中的一种摆设吧。 “抱也抱了，万一贾盈卧室有摄像头，那我就是蜜糖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尿啊！” “既然贾局长和正局长有一腿，那我的努力也白费了。俗话不是说：一等功，二等功，不如脱下裤子三分钟吗？” 得意忘形的钟老师迷茫不安，将那未遂的一*夜*情打电话告知师母。旁观者清是句至理名言。当时师母拿了温度计，退烧药等赶来和钟老师一起去看望假装醉酒的贾盈。师母假戏真做当贾盈是个醉酒又发烧的病人看待，将手机录音打开，录得一段音频作为证据。晾那贾盈局长也不敢乱来。 钟老师放心了，只要家中红旗不倒，一切都好办！在老婆大人是授意下，钟老师递上了辞职报告。 听完钟老师的桃花劫，我不得不承认我们的钟老师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歪。有师母这样通情达理的贤内助，想不升官都难！ 告别时，钟老师对莫莫说：“你的话是一份新年大礼！……谢谢你们学生俩来看我。” 新年大礼？钟老师的话让我想起多年前莫莫为钟老师准备的一封礼物。一份至今还躺在抽屉的某个角落未曾送出的礼物。 ------------ 第33章 未曾送出的礼物 写作是一件很愉悦的事。可以随时随地像一头老牛嚼草般反刍生活，反省自己；可以顺着某个人的一句话，一个词顺藤摸瓜似得拔出萝卜带出泥想起很多久远的往事；可以眉毛胡子一把抓将所见所闻倾注笔端，尽享‘我的地盘我做主’的舒畅；可以在现实中开辟一个空间试着体验主角配角不一样的人生；可以如美女爱脸爱身材将拥有的素材扬长避短，力求完美裁剪得宜成为文章……我爱上了写文，在对窗外发呆时，也会构思情节，这也许就是莫莫所说的‘兴趣所致’吧！只要闲下来，都会为我的《天才教师》而忙。生活的状态逐渐好起来。 昨晚临睡前看了一部名叫《阳光女孩》的电影。很感人，让我很有代入感。今早上欲再看一次，百度后，各种各样的‘阳光女孩’信息看得我眼花缭乱，就是找不到昨晚看的那部电影。这让我有些遗憾，我连那七个阳光女孩的名字都记不清，想要用文字写下自己的观后感怕也只是张冠李戴了。暂且就用老大，老二，老三这样的字眼来替代我想说的内容吧！ 我想要说的是印象最深的一个场景：老七对一个男生心生爱慕，男生也明确表示我正在和你交往。老七爱画画，很安静。常在不同的场合与男生保持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交流。也许这就是爱吧！老七为男生画了一幅肖像，想当礼物送给男生。晚上，羞红了脸的老七带着怦怦直跳的心来到男生常来的湖边。男生正坐着背对老七在抽烟，老七刚要走上前，老三来了！老七只得躲在大树背后……男生用打火机为老三点烟，两人还接了吻。老七精神恍惚，见到老三也觉得别扭。这样一个秘密压在心里好久好久，久到儿女都到了钟情、怀春的年龄。时隔二十五年，老七辗转找到当年那个男生，说：现在，这个可以给你了。说完就静静的走了…… 老七当年未曾送出的礼物让我很有代入感。喜欢那种淡淡的，静静的，纯纯的，毫不张扬的爱。我们都年轻过。‘哪有少年不钟情，哪有少女不怀春？’每个少女都会有一份秘密的礼物放在心底，成为一段粉红色的回忆。莫莫也不例外，不过莫莫的秘密与年少无关，与怀春有别： 上次告别钟老师时，钟老师对莫莫说：“你的话是一份新年大第礼！”。这话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起几年前莫莫为钟老师准备的一份礼物。 莫莫的礼物躺在衣橱的抽屉里。有一次我在莫莫家住，找袜子时，看到了一个长方形的东东，素描纸包装而成，一根粉红的彩带环绕一圈后打了个蝴蝶结。上面写着：“最不值钱的礼物送给最尊敬的您。祝脚踏四方得利，步步高升！”背面写着：“双节快乐！2008年教师节。”这会是什么呢？送给谁呢？相距四年了，怎么还不送出去呢？ 忍不住心头好奇，就小心翼翼的打开素描纸。只见里面是两双纯手工鞋垫。一双是70年代流行的芭蕉花图案，红绿搭配，煞是好看。一双是绣有‘师恩难忘’的四个楷体字。现在谁有心思绣鞋垫呀！小摊上有半成品的鞋垫，描龙绣凤，雍容华贵的牡丹，活泼可爱的小动物，啥美丽的图案都有。只要在空白处的小格子上绣十字绣一样打满叉叉就行。更简便的是用做衣服的下脚料剪成鞋垫样，用电车来回那么几下就搞定了。即使去小摊上买也不过几块钱，拿‘鞋垫’送礼确实是‘最不值钱’。但看这两双鞋垫，无疑是花了心思的。那是用一层旧衣服布料一层米浆打成的布骨，打布骨很花心思也很有技巧。打的不好，布骨软绵绵的不成样子；太硬挺用针扎的时候很费劲。我们县城的南门桥头就有一个七十多岁老奶奶带着老花镜一针一线打鞋垫，一只箩支撑着一个箩盖。箩盖上摆着许多纯手工鞋垫，很是精美。可手里这两双鞋垫比老奶奶的鞋垫，其针脚又要密很多。不值钱的鞋垫啊！那可是千金难买的孤品啊！这是送给谁的呢？莫莫最尊敬的老师会是谁呢？ 我将鞋垫重新包好放进抽屉。每个人都有点小秘密。没必要去揭穿莫莫。 后来，几个同学去了琳开的完美产品体验馆。琳非常的敬业，非为我们免费洗脸不可。我们恭敬不如从命的接受了。几个老同学不知怎的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钟老师身上。大底是钟老师帮了自己，自己怎么感谢他的话题。如梅子从乡下调到离县城近的镇里任教，是钟老师帮的忙，梅子在钟老师女儿考上大学做升学酒时包了一个大红包，比一般人的都大，可以看出其感谢的意思；春花的孩子进城就读找到了钟老师，那时钟老师是学校校长，大笔一挥，免去了春花孩子的借读费近两千元。春花只是买了好烟好酒牛奶之类的登门拜访；话题说到大家认识或不认识的谁谁，调动一下，花了怎样的代价……最后，大家都一齐看向莫莫，询问莫莫的调动托了谁的福，花了几多钱。莫莫说只是几个电话，几条短信的钱，是钟老师帮的忙，我想买东西去他家登门感谢，想请他出来吃顿饭，他都说忙……很不给面子。 “我是不“那没什么！钟老师会帮你，自然有值得他帮了理由。”梅子说。 是很没良心啊？不懂得知恩图报啊！”莫莫笑着问。 “关于工作的事情，我认为：钱是一定要送，如何知道对方的胃口多大？多了承受不了，少了办不成事情。需斟酌量力而行。”完美产品体验馆老板娘琳说。 “我觉得应该给钱或物，礼尚往来说的就是这个理。你们别看着我，这与行贿受贿是两码事……”芳芳说。 “第一次送礼不可过多，先作为敲门砖，以便日后继续联系，关系要靠平时积累，办多大的事送多大的礼，不能怕多，做事万万不可急于求成，要把握时机，不要做无谓的工作，只要有信心没有办不成的事……”春花说。 在大家七嘴八舌的发表自己对‘送礼’的不同观点时，我则想起了那份躺在抽屉里的两双鞋垫。据我对莫莫的了解，那份礼物一定是送给钟老师的。至于为什么没送出去，我就说不清了。 钟老师为什么帮莫莫肯定有他的理由。莫莫绝不是不懂得知恩图报没良心的人。只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人生准则。莫莫的人生准则是‘求人不如求己’。自己能做的事绝不麻烦别人，在原则上应做到的是也绝不找人通融。就说转正考后，被录取的老师必须到五保的乡下旮旯小学任教三年。与莫莫同一个镇的被录取的老师有五个。莫莫是唯一去了五保任教的老师。其他老师不是借调，就是请假，或说有病，或说要生孩子……莫莫去五保任教时，儿子才二个多月。我就此事问过莫莫，你干嘛不早点去找钟老师帮忙呢？规定上说，转正考试被录取的老师必须到五保的乡下旮旯小学任教三年。我本就是五保人也有不去之理？要找钟老师也得干满三年，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再说。 至于钟老师出手相帮的理由是什么，就不是我作为学生虽能揣测得了的。钟老师喜欢对前来求助他的人说：“能帮的我一定帮，不能帮的也请你谅解！”钟老师这份见啥人说啥话的艺术真的是一门很深的学问。 钟老师对莫莫说：“你的话是一份新年大礼！”如果钟老师知道莫莫用心准备的那不值钱的两双鞋垫礼物，嘿嘿，那是一份小礼还是一份大礼呢？ 莫莫这份未曾送出的礼物要等到猴年马月才会送出去？那份与年少无关，与怀春有别的秘密礼物要放在心里多久？是不是会和《阳光女该》中的老七一样，心里放下了，才会坦然的送出呢？ 一番话能作为礼物，也不枉莫莫‘为人师表’的三寸不烂之舌啊！ “只是辞职后的钟老师真能脱副转正成为正局长吗？”我将心里的疑问告知莫莫。“你怎么确定钟老师能高升？难道你真学会了看相？万一你预测错了，就不怕钟老师怪罪？” “怪罪？你等着瞧好了！既然钟老师都承认我的话是一份新年大礼。那钟老师高升就是八字有一撇的事了！至于看相，那是我将小说《天才相师》里的知识应用于实践罢了。准与不准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现在的钟老师需要别人真诚的祝福。我想说就说了，没那么多想法。”莫莫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很多时候我们会以为看手相，面相，占卜未来，算命等等是迷信，年轻狂妄的年纪爱说：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年纪大了，受了些挫折而一蹶不振的懦夫喜欢讲：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要我说，真正的看相算命是心理学与预测学的结合，是科学的精华。 ------------ 第34章 情何以堪 元宵节后，莫莫去学校上课了。我们并未听到有关钟老师高升的消息传出。教育局正局长走后，贾盈也没升为正局长。现任的局长姓黄，可能是坐山观虎斗或渔翁得利吧！ 2013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生活圈子内别人的事也特别多。钟老师高升的事还在期待中。我家表姐却成了谋杀亲夫的嫌疑犯。 阿芬是小邓的初恋情人。十几年后他们的第一次约会是我和莫莫陪小邓，华仔、光头孙陪阿芬一起小聚的。小聚是有六人，聚会时还以‘婚姻’为题来了个行酒令。华仔，光头孙的双簧戏中的一句台词――当鞋确实伤害了脚，不妨赤着脚走路。阿芬感触颇深，向分居多年的丈夫提出离婚。丈夫死活不肯，派人跟踪调查认为阿芬之所以会提出离婚是小邓在参和的缘故。想到离婚后，财产要对半分，孩子没娘，也不是这么回事。阿芬的老公曾说，红颜、情人、女友可以无数，老婆却只能一个，且必须是原配的。阿芬比较传统，但不代表传统的女人就该守活寡。 阿芬的老公出国留学多年，骨子里很从洋媚外。特别是对性的理解非传统的阿芬所能接受的。当阿芬第一次捉奸捉双在自己的卧室看到丈夫和他情人的那不堪的一幕时。泪流满面的质问：“你为什么这样？我们不是很相爱么？” 阿芬老公出奇的坦然：“我爱你，这是永远不会变的！请你相信我！我们之间是一辈子的责任与承诺。……我和她没有承诺，谁也不欠谁，我和情人之间只做*爱不相爱，这是游戏规则，你懂吗？” “我不懂！也不想懂！”阿芬泪流满面。见阿芬伤心欲绝，阿芬的老公打发情人走后不折手段哄着阿芬说：“如果你觉得吃了亏，你也可以有多个性伴侣，ok，只要不离婚，啥都好说！” 我曾在‘熟女贴吧’中看到一个热帖，是有关捉奸的事。我较为赞同的一个观点是：捉奸基本上算是一件损人不利己的事，它等于是主动把对方造成的伤害和侮辱最大程度的固定在自己的脸面和心灵上，也等于是把自己和配偶的尊严同时折杀殆尽，并把彼此推到了无可挽回的绝境上。捉奸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因为它大多数是一种蓄谋已久的行为，你要先怀疑他，然后调查他，跟踪他，再然后捉奸在床，人脏并获。 可问题的关键是：脆弱的人性如何能接受得了绝对的真实？假如两个人感情还不错，干嘛要设计捉他？让他的丑陋和难堪至真至极的呈现在你的面前，铭刻在你的心灵，让你一生连最后的一点温馨回忆都没有？ 要我说真正比莲心还苦的是像阿芬这样从没想过离婚却意外撞见的人。第一次被捉奸后，阿芬老公不是浪子回头，而是变本加厉的沾花惹草。 有一次，阿芬接了个匿名电话，来电告知她老公带一女人在某宾馆某层楼某号房鬼混。来电者颇有点示威的意味。于是，阿芬去了捉奸。 按了门铃后，阿芬探头探脑的进来了，但没有如预期的大哭大闹、捶打丈夫、辱骂情妇、边流泪边吵着要离婚，反而一脸诚挚的笑容：“嗨！老公，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阿芬老公本来鼓足勇气打算翻脸的，一句“抓到就抓到，怎么样？”硬生生吞了回去。 “你好辛苦哦，工作这么累，还要到这里来？”听来是嘲讽的口吻，可是仍带着微笑，他的下一句“你想离婚吗？没门！”自然也就平空消失，反而有点腼腆的，嘿的笑了。 她躺在床上，裹着被单看这个男人怎么应付他老婆，没想到阿芬的脾气出奇的好，竟然帮他先生着起装来了，套上西装、打好领带、拍拍肩上的头皮屑，还退后两步，像在看一件艺术品般仔细端详：“嗯！真帅，难怪老是有小女生看上你。” 她火冒三丈，从床上坐起身来，不顾身上，仍然一丝不挂。阿芬却当她是空气，打开手提包拿出一瓶饮料来，“你累了吧！来，喝一瓶红牛。” 他居然乖乖接过来咕噜噜喝了，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的样子。 “没事了吧？那我们回去了好不好？” 阿芬柔声的问。 太目中无人了！她想破口开骂，却找不出什么话来。 正要开门出去的阿芬好象才注意到她：“哦，对不起，我们先走了。”手里仍紧抓着老公的手，轻轻掩上门时，仍是一脸诚恳的笑：“我先生功夫不错哦……拜拜！” 阿芬对待感情的事太让人害怕，淡定从容。一百个老婆当中找不到两个这样的，我真服了她。阿芬很聪明！可聪明的背后是一个人流泪。 在国外，阿芬没有安全感，精神的空虚，性与爱的不对等让阿芬再也体会不到以往夫妻间那种和谐美妙的性感受。而丈夫对道德的叛逆肆无忌惮的的放纵更让阿芬难以忍受。阿芬提出要继续教育的条件，暂时分居两地。孩子生下后就有奶妈，保姆料理一切，阿芬心无牵挂住宿在学校。本以为分开一会儿就好，没想到在学校也不是那么平安，阿芬和哪位男同学走的近，哪位男同学就会有天灾人祸的意外。这一切都是阿芬老公的遥控指挥。阿芬独来独往努力学习知识，倒也相安无事。毕业后的阿芬无事可做，回了一趟娘家，见了十几年没见着的同学。得知小邓过得很好，在凤尾镇财政所当所长，和我家表姐结婚，生有一女。阿芬本无意当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自己过的不好何必拉个人来陪着不好受呢？ 可感情的事谁说的清呢？小邓是过得很好，但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阿芬在她老公那算不了什么，可小邓却愿意将她捧在手心。小邓和表姐闹得天翻地覆。奇怪的是表姐从未在我面前提起一丁点小邓的不是。夫妻俩却于年前莫名其妙的办了离婚手续。小邓决心很大，连工作也辞了，阿芬在云南某个旅游公司牵好了线，只等着小邓年初过来上任旅游公司总裁的位置。小邓知道自己对不住表姐，算是有点良心来个净身出户。于2012年年28开车去云南与阿芬汇合。谁知半路上车毁人亡…… 年初六同学聚会时大家都怪小邓重色轻友，看阿芬没来，自己也没来，谁也没想到小邓会是走在了黄泉路上。 半个月后，小邓车祸已亡的事才传回我县，也就是元宵节的第二天农历正月十六。警方怀疑是有人在车上做了手脚导致刹车失灵而引发的车祸。我家表姐刚与小邓离婚，很有作案动机。 表姐还没从离婚的阴影中走出，总天像只蜗牛一样躲在自己的壳里不外出应酬。如今却听到负心人意外死亡的消息，自己却成了谋杀亲夫的嫌疑犯，一遍又一遍被警方询问协助调查，憔悴的没个人样…… 我去表姐家时，表姐女儿被外婆家接去了。表姐窝在沙发里一遍遍听着《还是让你走》的歌曲。――还是让你走，走了请你不要再回头……放开你的手，是我给你最后的温柔…… 表姐的眼神很空洞。表姐很爱小邓，为小邓改变了很多。在外面是只小辣椒，对小邓却温柔有加，万般体贴。表姐在邮政储蓄所上班，工作轻松，家务事全包，有时连早餐也为小邓端进卧室，小邓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非要离婚不可？ 表姐悠悠的说：“小邓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但婚姻不能没有快乐。我们的婚姻恰恰缺少这点，两人相敬如宾，都很有责任的维持家的平和。我以为这就是幸福的家庭。直到阿芬的出现，小邓的快乐是无以复加的，就像香烟爱上火柴，海水爱上沙滩，向日葵爱上阳光，这是本能的，难以抑制的……如果明白他要用生命来交换所谓的快乐，我怎么也不会放手让他走，都是我害了他啊！” 表姐的自责让我很无语，我觉得阿芬才是罪祸之首。可阿芬也没有害小邓的理由啊？阿芬不在，真想找她问个明白。 我没找到阿芬，莫莫却与阿芬联系上了。用的是qq聊天。 阿芬已回香港。当初在云南未等到小邓，以为小邓改变了主意，就回香港与家人团聚了。夫妻再怎么不和，毕竟没离婚，场面上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问候了新年好之类的话，莫莫直截了当的问阿芬为什么要将小邓置于死地。 阿芬极为震惊，不相信小邓已离开人世。当莫莫把我家表姐的情况一一说明，证明小邓已死，阿芬难过极了。想到自己丈夫在自己学校整蛊“和哪位男同学走的近，哪位男同学就会有天灾人祸的意外”的非常手段。难道小邓真的是因为自己而死？连警方都怀疑有人在车上做了手脚导致刹车失灵而引发的车祸……可仅仅是怀疑，没有证据一切都枉然。 爱他，却害了他！人已不在，情何以堪！1、 ------------ 第35章 三八邮件 叶圣陶说过：“写作不是生活的点缀和装饰，而就是生活本身。”我非常赞同这句话。生活本身充满戏剧性！要不，怎么人人都喜欢用‘无巧不成书’来诠释生活中偶然的或必然的发生事件呢？当我将写作当作生活的点缀和装饰努力改变我不满意的生活状态时，丝毫没意料到莫莫的生活本身充满变数。这个变数源于三八节的一封qq邮件。 邮件是县教育局教研室寄来的邀请函。邀请函邀请莫莫到县教研室工作。这是很多老师梦寐以求的事。我说的是很多而不是全部。因为现实中确实存在很多爱岗敬业不愿跳槽的老师。但不可排除很多老师将教师这一职业仅仅当成谋生手段。只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手捧教案照本宣科日复一日等待放学等待假期等待退休混工资而已。好了，闲话少说，我们还是先看看莫莫收到的邀请函吧！ 莫老师： 你好！我是县教研室主任欧阳龙，也是县小学语文教学研究群群主。现教研室拟招一名扫文员，【其工作职责是对全县各种参赛的教学论文进行扫文，点评，排出名次等】我阅读过你提交的几篇论文，也多次进你的qq空间浏览你的日志，觉得你驾驭文字的能力很强，完全有能力胜任这一工作。真诚邀请你加入我们的团队。 如有疑问，可与我网上私聊或在群社区查看群公告。 欧阳龙 3月8日 查看完邮件的莫莫想：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还是地上人为挖的一个陷阱呢？‘馅饼陷阱’这4个字都是形声字，各自分别拥有相同的声旁，所以读音相近或相同，而用来表义的形旁不同，说明意思是不同的 。这说明：天上掉的馅饼，都是陷阱。虽然都长饼一样，但功能都一样陷阱是你不知道上当，后来上当的工具，古人谓之“准备窝弓擒虎豹,安排香饵钓鲸鳌 ”；馅饼是你知道好吃知道上当，冒险一试却身陷其中大呼上当却以不能自拔，古人谓之“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如果我只顾着抬着头看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没留神地上早已挖好的陷阱，结果人掉在陷阱里，馅饼变成了井盖儿……………… 哎呀，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呢？进教育局耶！可能吗？我不是在做梦吧！难道是钟老师一手安排的？可正局长姓黄啊！钟老师也离开了教育局啊。 百思不得其解，郁闷得不得了的莫莫找我这个万事通的‘白骨精’讨教来了。 莫莫来时，我正在办公室闲着对窗外的一排法国梧桐发呆。最近我常常神经兮兮的发呆，一种游离于现实的所谓精神层面的想象力如涨潮的海水一波又一波在脑海漫延…… 听清莫莫的来意，我大笑不已，道：“你傻啊！连钟老师高升了都不知道。我县的现任县长是师母的大学同学。而钟老师是大三的时候上下铺的室友。如今的钟老师可是县建设局的局长了！还说你会看相，年初六去钟老师家还大言不惭说什么‘兴趣所致’‘略懂略懂’……你就看不出自己会因钟老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将你一起升上去？！ “真的假的？！太好了！可是建设局关教育局屁事啊！人走茶凉，再说钟老师也没说一声啊！我怎么会知道呢？如果真是钟老师一手安排的，我岂不是欠了钟老师超大的人情了？！……用什么来还啊！”莫莫倒是没有在意我把她比作‘鸡犬’，反而更加大声的说：“再说，医不自治。我略懂‘相术’，也像医生不能医治自己的病一样无法预料啊！”。 “其实照我看，你进教育局都大材小用了。你应该向中央教育部长的位置看齐！”我调侃道：“要知道是不是钟老师帮的忙。有两个办法。一是直接打他手机。二是与欧阳龙私聊探探他的口气。” “有道理！只是精通《公共关系学》的老师尚且给人摆了一道桃花劫，我这学生参和进教育局教研室当一个扫文员，岂不是如一只小蚂蚁，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捻死……”莫莫茫然的说。 “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歪。被人摆了一道桃花劫还不是因祸得福。建设局局长可比教育局局长威风多啦！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你也该挪挪啦！别总在那乡下旮旯自得其乐”我劝说道。 “嗯！听你的！馅饼陷阱都去碰碰，长长见识也好。”莫莫说完，就用我办公室的电脑登了qq。 莫莫用我办公室的电脑登了qq，进了县小学语文教学研究群。见群主欧阳龙在线，便噼里啪啦敲打键盘与之私聊起来。 “欧阳群主，我是莫莫。您发的邀请函我收到了。请问同样的邀请函你发了几份。”莫莫问。 “只发一份，因为只招一名扫文员。”欧阳龙答。 “群员那么多。难道仅仅因为几篇论文，些许空间日志你就能认定素不相识的我能胜任？”莫莫继续追问。 “莫莫！你说我们素不相识？我是欧阳龙，欧阳龙啊！”欧阳龙说。 “呵呵，我知道你是欧阳龙，是县教育局教研室主任，我们县小学语文教学研究群群主。可问题是：现实中的我们认识吗？”莫莫说。 “我们不认识吗？十几年前，在阳光杯小学，我上公开课。学生问厕所是什么意思，是你帮我解了围，你都忘了？”欧阳龙提醒道。 “哈哈哈！原来是我们阳光镇所有美女老师津津乐道的帅哥老师啊！那时你和那‘西瓜没了’的李丽老师是我们镇教师群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哦！祝贺你高升了！我一直呆在乡下旮旯的小学校，真正的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教圣贤书’啊！”莫莫解释。 “你的情况我都知道，这几年我都挂点在你们所在的镇，对你比较关注。莫老师，2003年的那一夜，你都忘了吗？”欧阳龙问。 “2003年365夜，你说的是那一夜啊？”莫莫有些莫名其妙。她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在2003年的哪一夜与这么个人有过交集。 看着莫莫的聊天记录，我偷笑不已。原来是莫莫的老相好啊！那这份邀请函与我们钟老师还真是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有关系的是滥用职权的欧阳龙主任哦。 “那是四月份去市里自考完回家的路上，你迷路了，是我用摩托把你带回家的。你都忘了么？”欧阳龙发来一个坏笑过来。 “对不起！谢谢你、谢谢你！我有事先下了，咱再联系，再联系！”莫莫目瞪口呆，语无伦次匆匆下了线。 “说！是2003年365夜的哪一夜？是不是如那首《那一夜》的歌唱的，他伤害了你！给你赔偿来了？”我不怀好意的逼问莫莫。 “不是！不说！死也不说！” “你敢不说！”我扑上去，往莫莫的胳肢窝挠痒痒：“说不说！说不说……” 莫莫最怕人给她的胳肢窝挠痒痒了。一挠准笑个不停，再挠，又哭又笑的流眼泪……这招在职中后山的草坡上套取莫莫的秘密常用，极为有效。 “呵呵呵，停……嘿嘿嘿停，烂花儿……我说，我说，快停下来……嘿嘿啊哈哈……”莫莫一边在沙发上翻滚，一边笑着哭着求情。 “我天生是个路痴，你知道的。以往去自考总跟同学玲一起去，有玲在，心里就踏实多了。要自己独自去时，我一上班车就将看似去自考的人熟记。考最后一科目时以最快的速度考完，然后站在校门口等那些熟记的面孔，尾随他们找到车站坐上回家的班车。03年，我的婚姻遭受到了挫折，叶茂欲离婚。我为此事闹心的……在考试时发呆，当监考老师提醒还有十五分钟时，我才匆匆忙忙提笔勉强写满。等我走出考场，人走的光光的，正在不知所措之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就迷迷糊糊地尾随着他，等他发现了神情茫然，满怀心事的我，因为同路就带我回来了。” “就这么简单？我们县到市里有一百多公里，着长长的路上，孤男寡女的就没碰触出啥火花来？”我笑嘻嘻的问。 “途中我借他的肩膀一把鼻涕一把泪将心中的委屈说了出来。他还劝我离婚来着……我说：‘我不会轻易选择，更不会轻易放弃！’他笑我傻，说很喜欢这句话。到家时，我给车费他，他不要。我硬塞给了他……只是他没告诉我他是谁，我只觉得他人很帅，心地又好，亲切的如同熟人，也没问他叫啥名字。当时只顾着伤心，以为只是同一个县的不认识的自考生罢了。”莫莫说。 听完莫莫的话，轮到我目瞪口呆了。事情就这样简单！总以为在为人处事上，莫莫就一白痴，是个把她给卖了还帮人数钱的种。只是这白痴总能遇见好人，心不设防的继续快乐着。 ‘白痴是最容易快乐的！’这是一句真理。不快乐的我们不妨当当白痴。 ------------ 第36章 往事如烟 目瞪口呆的我不能给莫莫啥建议，即便提了建议也只是参考作用，主意还得莫莫自己拿。我只是在感叹生活本身与写作都是如此不可思议的有意思。瞎编的像真实的故事，真实发生过的却又如此富有戏剧性。 莫莫拿不定主意――去，或者不去。去吧！心里没底，那邀请函如天上的馅饼砸得莫莫晕乎乎脚不着地似得，一得意就极有可能脚踏陷阱了；不去吧！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再说，石子头小学生源少，三年级学生本来才两个，一个在圩上做了新房子搬走了，一个学生不成班，在校长的建议下也转学了。少了一个班必然要减一个老师。学校的老师都上了年纪，爱上石子头小学，没有一个老师有离开的打算。石子头小学离县城近，在公路旁，交通便利，学生少易教。校长更是出了名的厚道。作为学校最年轻的老师，现在退出还真是时候。 拿不定主意的莫莫拿出手机手写一条短信：【局长老师：我是莫莫，有事请教，能否见上一面？我在花儿的办公室。】写完从头到尾检查一遍，就按了发送键。 “莫莫，局长老师这个称呼好奇怪哦！钟老师、钟校长、钟主任、钟局长都有人这样称呼钟老师，这局长老师还真与众不同呀！”看了莫莫的短信，我评价道。 “向学生学习的，在我们莫上坝小学，学生用方言称校长为【搞长老师】，初听会觉得奇怪，习惯了就没事。我觉得叫钟局长显得生分；叫钟老师怕他心里嘀咕不痛快；叫局长老师就好啦！见面人多时称他钟局长，同学聚会，偶尔拜访就叫钟老师……”莫莫解释说。 “你心里真多弯弯绕。在一个称呼上斤斤计较，谁在乎呢？”我笑着说。 “我在乎呀！”莫莫也笑了。 我们正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着，莫莫的手机响了，显示是钟老师的号码。 “莫莫呀！我不在县城，有啥问题你说。”手机里传来钟老师豪爽的声音。 莫莫将邀请函的事简要的向钟老师说明。并请教自己该不该去教研室。 “欧阳龙是个能人！自信而不张扬，朝气而不聒噪。再说他也不是寡妇睡觉，你跟着他好好干，前途无量！” “寡妇睡觉？跟他好好干？”莫莫一脸惊诧。 “寡妇睡觉――上面没人啊！我的意思是说欧阳龙自己有才，上面有人。上升的空间很大，你多学着点，好好干！你这丫头片子思想不纯哦！”钟老师好笑又好气说。 “呵呵，谢谢老师点拨！”莫莫不好意思的傻笑着。 “教研室的工作，那是一块鸡肋――不好啃啊！不管在哪里工作，都要凭真本事。有本事好好啃；没本事，好好学。去还是不去，得自己拿主意，还要尽快，莫让领导干等！”钟老师交代着。 “知道了，谢谢钟老师。”心里有了主意的莫莫开心的说。 事不宜迟，刚通完电话的莫莫迫不及待再次登录qq联系欧阳龙。将自己愿意加入他们的团队反馈给欧阳龙。 欧阳龙主任办事干脆利落。在网聊中叮嘱莫莫明天照常到石子头小学上课，安心等待调令。一切由他安排就行。 人分两种，一种人有往事，另一种人没有往事。有往事的莫莫爱生命，对时光流逝无比疼惜。莫莫得知有可能离开石子头小学，因而怀着一种特别的爱意，把自己在校园所经历的一切珍藏在心灵的谷仓里。在安心等待调令之际，莫莫一遍一遍的用眼抚摸校园的人、花草树木、书、菜，回首这五年来石子头小学的点点滴滴。 【一】学校的人 有小孩的地方，就会有快乐。我们教师喜欢坐在走廊的排椅上看小孩子们做游戏。 操场边的那块草地，简直就是孩子的乐园。开学时茂盛的草成了翻跟斗的训练场。能者表演来个空手翻；初学者大胆尝试，没有羞涩，没有评头论足，不管谁翻，翻的怎样，大家都乐呵呵的.有的头顶地，拱起屁股小心翼翼试着，急坏了旁观者，伸手一帮，就成功的学会了；有的速度极快，一个接着一个，不怕头晕；有的对着那几棵树，倒立后让浓密的枝叶托着双脚，顶他个三五分钟；也有的变着花样，引人注目，如空手翻、单手翻、几人背靠背翻……待草枯黄，孩子们成了义务拔草工，一点点拔着，扯着，挖个小坑，铺上厚厚的草，曰做‘鸡窝’‘鸟窝‘。假装坐着孵小鸡，他们不停地挖、不停地扯，不停地拔，乐在其中。也有捣乱的，把枯草扯成末散在别人头上…… 小孩的游戏，看似毫无意义但却快乐无边。我们不妨用成熟的心玩小孩的游戏，收获快乐，纯真，童趣。 【二】学校的花 校园的绿化带上有两株大大的月月红。 月月红，人称野玫瑰。绿叶、红花、多刺。有玫瑰的容貌，无玫瑰的象征，没人将它喻比爱情。春兰夏菊秋菊冬梅，每个季节都由一种花来夺冠，年年世袭永享，未有更改；月月红，一种四季常开的花，月月努力，却永远局限于‘参与者’的身份。 月月红，生命力强。不必说它无视秋的萧瑟，也不必说它无畏冬的严寒，单是它的种植，就与‘无意插柳柳成阴’有得一比。只需剪下一截枝条，往泥里一插，它便能存活并有望花开每月。菜农把它插在篱笆下，它便与篱笆相映成趣，心甘情愿守卫蔬菜；果农把它插在女贞树旁，它默默无言与女贞树并肩，担起围墙的责任，日夜和果树作伴；爱美的花痴把它插在花盆，它如遇知己，竭力绽放为最亮丽的盆景。 人们习惯用千姿百态的花形容不同的女人。爱哭的林黛玉是梨花带雨；高高在上的皇后是雍容华贵的牡丹；坚强的女子是经霜傲雪的梅花；身材好的清秀女子是亭亭玉立、出水芙蓉的荷花……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月月红呢？它不曾在名利上萦怀，不曾随季节的变化而屈服。哦，月月红，她就是千千万万平凡而坚强的女子，始终以‘参与者’的积极心态开在四季！ 我爱学校的月月红，更爱月月红貌似‘参与者’的积极心态，乐观向上的精神。 【三】学校的菜 身处菜园，恋恋不舍。 我的菜并不茂盛，甚至可以用‘凋零’一词来形容。由于雨水多，菜的存活率很低。我种菜的热情并不高，然而生命力强的蔬菜并不因为我的热情不高而泄气。它们一天一个样细微的变化着，生长着。 你看那苋菜，都好好的活着。种下才一个多月，已经摘了两次下锅。摘的时候用力掐，把高的掐掉，根部的小芽又快速的升高，越掐越长，越长越能吃到嫩芽。不喜欢苋菜的味道。小时候喜欢的是它的汤能把饭粒染成红色，煞是好看；现在会多吃是因为能补血。国人都信奉吃啥补啥，红色的事物应该能补血，我相信所以鼓励自己多吃。。这种心态很想成熟之人的爱――不是因为爱而在一起，而是因为需要才说爱。 你瞧那四月梅，我都不知道这种书面的菜名怎么叫。下次去超市见到一定要看清此菜的名字。这里人都叫它‘四月梅’。也许是因为菜期太短，熬不过四月，是‘四月没’的意思吧。我娘家称之为‘梅豆’。梅豆比豆角短、粗。炒不进盐味，不好下饭。若切成片，却失去了原有的鲜味，好多人都不喜欢吃。不久前，邻村的叶老师因讨厌梅豆而拒吃晚餐。原因是一节节圆柱似得没炒熟，还说‘打死也不吃’就骑几十里路的摩托回家去。足以看出他讨厌梅豆的程度。 虽然梅豆缺点多多，但菜园，菜市场，却可以频频见它的身影。且很好种价格适中。 昨日晚饭散步回来。第一次摘自己亲手种的菜，【这梅豆从买种子到种，到砍竹子当支撑物都是我亲历而为】感觉好好。哲学家似得想到了许多适合此时此物的名言警句――‘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只有自己钟，才有吃不完的菜’……因为梅豆好种，我对种菜很有自信。 绿油油的卷心菜，开着紫色白的花儿的荷兰豆，刚种下不久的辣椒秧、茄子秧、老的开黄花的青菜、老不结花的花菜……这些都是别的老师管理的菜。如果我真的走了，我的菜会分给那个老师管理呢？ 恋恋不舍学校的菜，这些都是老师们课余的杰作。 …… 莫莫心里藏有学校的很多很多往事，短短的几天又怎能一一说尽？我的一支笔又怎能一一写完？这只是莫莫闲时写下的几篇随笔。往事如烟，如雾，再不舍也会淡去。不管将来如何，抬头看天，天还会是蓝的！ 如今提笔写往事，如今又已成往事！也许没有往事的人会活得更洒脱些。像莫莫这样心怀往事又快乐无限的人真的很少。 ------------ 第37章 发扬不要脸精神 周一过去了，调令没有来。周二过去了，调令没有来。周三眼看又要过去了，莫莫还是没有接到调令。没接到调令的莫莫有些沉不住气。‘计划赶不上变化啊！’，开始还对石子头小学的花草树木，同事学生蔬菜等等恋恋不舍。现在却希望调令快来。沉不住气的莫莫将收到三八节邮件后的点点滴滴一次次梳理，过滤后留下一句：欧阳龙说看了几篇提交的论文及浏览过几次空间日志，觉得自己能胜任扫文员的工作。提交论文主要是为了评职称，是哪篇论文打动了他呢？有机会得好好问问。莫莫一边想一边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历年来上交教研室的论文草稿。 《小学一年级语文阅读教学之我见》参加2011年全县小学教学论文评比，荣获一等奖。 在2012年全市中小学教师教科研论文评比中，《玩耍有益》评为一等奖。 已获奖的论文不是莫莫的最爱。莫莫最得意的是《发扬不要脸精神》这篇叙事类论文。为什么自己的得意之作偏偏没获奖呢？莫莫手捧草稿，虔诚的再一次阅读。 发扬“不要脸精神” －－－－记一次竞赛活动 在史铁生的《扶轮问路》中读到：“双腿瘫痪后，我才记起立哲曾教我的‘不要脸精神’。大意是：想干事你就别太要面子，就算不懂装懂，哥们儿你也得往行家堆里凑。”不禁莞尔而笑。想起曾参与全镇小学1―3年级语文识字教学优质课竞赛，感觉自己就是“不要脸精神”的最好诠释。 一次对话 课间，评委之一的陈老师问我：“你是八几年出生的？“七九年。”我回答。“那……”她有些不可思议的样子。 《关于举行全镇小学1－3年级语文识字教学优质课竞赛的通知》上有一条：“参赛对象：现任1－3年级语文，且一类学校年龄在33岁以下，二类学校年龄在30岁以下的教师必须参加，其他教师可自愿报名参加。”我是自愿报名的唯一选手吧！通知为何要在年龄上注明一点呢？我个人认为，这是鼓励年轻教师积极参与的良好举措。是为年轻教师多锻炼、多学习、提高教学水平而搭建的一个展示平台。我不是必须参加，但可以自愿参加的啊？为何自愿参加的连评委也会感到奇怪呢？评委那轻轻的一问，纯属偶然吗？…… 三点不同 竞赛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为初赛，是说课，时间不超过12分钟，可用多媒体课件。内容从现行1－3年级本学期教材中自选，要求突出识字教学的主题。第二阶段为决赛，是上课，可用多媒体课件。参赛对象是初赛前六名。在初赛时，我的几点不同不但让我获得了决赛资格，而且给大家留下深刻的印象。 参赛选手都是拿着说课稿，往讲台上一坐，对着麦克风念起来。普通话标准，声音甜美，内容攘括了识字教学的精华……这些都是我无法比拟的。轮到我时，发现后面观摩的老师有的打哈欠，有的讲悄悄话，有的正准备离身而去。我放弃了精心准备的稿子走上了讲台。站在讲台上用目光扫视着每一个人，直到他们安静下来，我才开始我的说课。 “尊敬的各位评委，在座的各位老师：大家晚上好！我是一名来自石子头小学的参赛者。在学校，我的职务可多啦！都会有那些职务呢？你们猜一猜……”静了片刻，有人说：“语文老师呗！”。“对！我的职务可多啦！大家再猜猜看！”我把‘多’字说的重重的。气氛异常活跃，很多人在说：“‘音乐老师’‘数学老师’‘保姆’‘少先队辅导员’……”“谢谢你们的回答，本学期我担任一年级语文，二年级数学，幼儿班的音乐、游戏，是少先队辅导员。但还不止这些喔。” 教室里静悄悄的，大家都在想。评委钟老师试探的说：“炊事员？” “对！你虽然在中心小学，但对村小的情况也挺了解的。”我赞许的点点头。“我们小学有五个年级，48个学生。48个，比你们一个班的学生还少，学校根本没钱请炊事员。我在课间操时洗米煮饭，就餐时为学生打饭。也算炊事员吧！我还有一个职务就是石子头小学菜园的园主。我今晚说的课题是《菜园里》。” “人教版小学语文第一册识字二第三课《菜园里》是一篇生动活泼的韵文。本课出示了9种蔬菜名称及图片。介绍了6种蔬菜的特点。《小学语文新课标》中指出‘识字和朗读是低年级语文教学的重点。’我确定了本课的学习目标如下：……‘对不起，我忘词了’（当时脑袋一片空白，怎么也记不起说课稿的内容）”我不好意思的说。“没关系，你可以拿到说课稿来。”评委王老师微笑着对我说。台下响起了热烈掌声，看到台下老师们善意的微笑，举手无措的我犹豫了片刻，从衣袖里拿出一个事先准备的萝卜说：“这是我在校菜园里亲手种的萝卜。因为有了真实菜园这个教学资源，我的教学设计分4个环节……” 复赛时，进入决赛的孙老师对我说：“我想起来了，你就是说课时拿着萝卜的老师！”在为上课做准备时，得到了许多我叫不出名字却能叫出我名字的老师的帮助。可见，这次说课我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明白，不是我的课说得好，而是几点不同让我出奇制胜。一，我是唯一向观摩的老师问好的参赛者。这个细节是否客观反映出参赛者的两种不同的心态呢？一种是把自己定位在参赛上，课只是说给评委听，观摩的老师听与不听无关紧要。一种是把自己看成参与者，希望大家一起交流、沟通。二，我是唯一不带说课稿带萝卜上台的参赛者。说到这，感觉汗颜。如果不是看到当时有那么多不利的因素，也不可能有这个唯一。参赛者都是年轻人，多么朝气蓬勃啊！如果多一点创新，多一些自己的风格，气氛一定会更好。三，我是唯一说着说着忘了词很尬尴的参赛者。这是多么大的失误啊！可评委却给了我进入决赛的资格。初赛后，我在日记本上郑重写下：我不是最好，但我与众不同。 五点收获 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决赛时，听了五位老师的优质课，套用孔子的话：“六人行，已有五位师傅焉。”这次以参赛者的身份观摩学习，对我自己是一次提高，也是促进。在后来的日常教学中，我都努力将他们的长处与自己的教学风格糅合在一起，完善自己的课堂。 一，虽然坐的离黄老师远一些，但能在模糊的视线中揣摩到黄老师与学生眼神的交流。老师要学会用眼睛说话，“传情达意”。这是我现在在努力做的，努力用眼神把自己的心表达出来，使自己的心与学生走得更近，去共同感受知识带给我们的快乐，共同探索知识更广阔的空间。 二，课堂上的一动一静，都是优秀课堂常规的展现。回答问题时踊跃而不乱序，思考问题时积极而不躁动，朗读课文时认真而不怠慢，孙老师这种种突出的表现都强烈地冲击着我。反观自己课堂，课堂常规着实需要进一步加强完善，上课10分钟之后就有孩子坐不住了，我只能用竞赛的方式去规整坐姿，吸引学生注意力。但有几个孩子坐姿不正、注意力持续时间不久，一堂课中我要经常去鼓励。听了孙老师的课，她很少费口舌去规整课堂，孩子表现的都很好。疑惑是：我的课堂正常吗？自己给的答案是：有些不正常。原因：自己在课堂常规要求上有些放松。过于关注知识的传授与巩固，在习惯和常规上有些疏忽，殊不知，习惯和常规是正常传授与巩固知识的前提。以后我将尽最大努力去弥补过失，希望能帮助孩子们养成较好的学习习惯。 三，听余老师的课，宛若坐在小舟中顺流而下，没有惊涛骇浪，却在知识的涓涓细流中完成了整堂课的旅行。余老师利用多媒体讲《小小竹排画中游》这一篇课文。很羡慕能用多媒体上课的老师，因为在村小是没有条件的。从教十几年，对多媒体还是个门外汉。在读到“禾苗绿油油”这句时，她强调“油油”要读轻声。在识字教学时，她是这样做的，如“排”：声母p,韵母ai,pai,排排排。反观自己的课堂，几乎没有注重这种细节，一年级的学生对拼音的掌握比较难，余老师这种利用儿歌的形式将声母、韵母、生字结合在一起，读来朗朗上口，很值得我效仿。 四，朱老师讲的是《酸的，甜的》。她的多媒体课件设计得很棒，色彩明快亮丽，小动物的表演让许多难以解说的词语一点就通。真的很遗憾我班的学生没能听到这精彩的一课。她对学生的评语很有特色，如“真没看出，你的小脑瓜子这么聪明，你的想法很有创意！”“没关系，学习就是从不会到会，通过看看，听听，生活中就学会了。”“你很棒，会听就是会学习，会发现就是会学习……”她就像准备了一百顶高帽子的名师，根据学生不同的表现给出贴切的评语，很值得我学习。 五，唐老师也是来自村小，她的课准备得很充分。自己画了课文的配图，准备了生字卡片。还用一根铁丝来解说“九”的横折弯钩就是一笔。想想自己平时上课，就“三个一”――一张嘴，一根粉笔，一本书。备课也有些应付的态度。上了十几年一年级的语文课，很自信自己对教材的精准把握；村小的课务那么多，一周就三节空课，哪有时间准备课件呀！……我有一千个理由为自己不做课件辩护，更有一千零一个理由感到惭愧。以后要努力为每一节课做准备，把每节课当成竞赛，上好每一节课。 竞赛活动结束已经很久了，但所收获的足以亮丽我整个教学生涯。我们要大力发扬“不要脸精神”，不再有‘一次对话’的局限。充分利用一切学习机会来积淀教学素养，增强亮出自己的勇气！ 《发扬不要脸精神》这篇叙事类论文没获奖，莫莫想不通。就是现在再一次阅读，仍觉得较为满意，甚至比那获得市一等奖的《玩耍有益》，县一等奖的《小学一年级语文阅读教学之我见》还更有意思。有机会要问问欧阳龙主任，凭啥不给俺发奖呢？莫莫曾将《发扬不要脸精神》当作业在远程教育全员培训的省基础教育资源网的上传成功了。上传成功在全镇都是屈指可数的事。这也证明《发扬不要脸精神》很棒呀？可是，为什么没获奖呢？论文的评价标准到底是什么？我真的能胜任这一工作么？莫莫就这样胡思乱想的很不安心的等待调令。 ------------ 第38章 新官上任 莫莫没接到调令，沉不住气的胡思乱想。想在石子头小学所经历的点点滴滴，想调令总没下来的原因，想那篇《发扬不要脸精神》为什么没获奖……莫莫没接到调令，调令却下达到了中心小学。这一纸调令如一粒石子掉进平静的湖面，荡起阵阵涟漪。 中心小学领导层在开一个短会。莫莫的调动是短会的主题。以往调令下达前总在开学初，现在不要说光听雷响不下雨，就是下了雨也没听见雷响啊。校长真怀疑这一纸调令的真实性。莫莫何德何能能从一个村小的普通老师坐直升飞机直达教育局？也没听说她有啥特殊的背景啊？这调令下达的时间也不对啊，没有谁预先打声招呼，就来调令了。校长将调令翻来覆去看了好几回，又将调令传给属下……调令有大印，假不了！只是莫莫有何机遇？领导层无人知晓。当校长亲自给教育局长打过电话确认后，才相信这一‘灰姑娘变公主’似得事实。 中小的领导层碰面后，有关莫莫上调的事传遍了全校各个办公室。同行们对这事纷纷发表不同的言说。 “石子头小学的莫莫老师，你认识吗？” “不认识啊？哎呀，就是上次识字教学优质课竞赛说课时不看稿子带个萝卜上台的！” “听说在石子头小学课务重，空课少，每个老师都要上两门主课耶！莫老师还要担当炊事员，还要管理菜园的菜……” “哎！从面相看，莫老师绝对是一副苦大仇深劳动人民的相貌，但人不可貌相，莫莫也许是现任教育局领导的亲戚吧，人家的命绝对不等同于自己的长相，别人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人家现在却是丫鬟的身子小姐的命啰！” “看来老天爷也是公平的，有一副好相貌的并不一定能有好命，像我们学校那么多的师花，还得当吸尘器在粉笔灰里继续上课啦；而拥有一副平平常常扔到教师堆里都扒拉不出来的莫莫，却能够落得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不用上课坐办公的好命。如果二者只能选一，不知你们这些爱美的美女老师会选择小姐的身子还是小姐的命呢？” “我们是‘身娇肉贵，劳苦受累。’莫莫以前是丫鬟身子在村小啥都干，现在是小姐的命，人家‘有面条上吊啰！’要我选择，还是‘小姐的身子小姐的命’好，若来个‘小姐身子丫鬟命’就更憋屈了。” 在中心小学一大片‘小姐身子丫鬟命’、‘灰姑娘成公主’的谈论中，校长帮莫莫带回了调令通知。 莫莫接到调令是在周四的早晨。校长说：咱校的大门朝向好！一出校门就步步高升。莫莫偷笑不已，这校门原先与公路在同一水平线。现在公路加高，学校就成了低洼地，可不一出校门就步步高升上公路么！ 本校的老师都说莫莫是水浸鬼——藏得深。事先一点动静也没有，说走就走啦！ 校长说要为莫莫的高升干一餐，不醉不归。莫莫拒绝了。小学校最缺的就是钱，没必要为了自己的离去而花钱。再说，莫莫也不喜欢那样隆重的离别。 在同事或羡慕或不解或祝福的目光中，莫莫对所有手头工作做了个交接。心静如水告别朝夕相处五载的石子头小学的点点滴滴 作为教育局最小的九品芝麻官莫莫，兴奋地整晚失眠，数了几千几百次绵羊还是睡不着，结果—— “完了，完了，迟到了，该死的闹钟怎么没把我闹醒？老公为什么不早点把我叫醒？”眼睛一睁莫莫就一边大呼小叫地怨天忧人，一边心急火燎一骨碌从床上跳了下来。 “我的衣服呢？该穿那件好？老公快说啊！”莫莫粗声大气地命令道。可是家里安安静静地，没有任何反应。莫莫穿着睡衣，赤着脚来到客厅，然后把所有的地方都用目光扫视了一遍。此刻家里除了莫莫外，再也找不到一个有生命的了。 得力助手老公不在现场，一切只能靠镜子了。拉开衣柜顺手随便拿了一件衣服，对着衣橱的大镜子穿在了身上。但是拉链怎么也拉不上去。只好脱掉往旁边一扔再换一件。好不容易穿上一步裙。结果一看凸出个大肚腩。穿在身上象个孕妇太不合身，有失大雅不说，像个紧箍咒一样绑在身上很难受。不管它了，没时间在这儿磨蹭了。再晚一点迟到就不好啦！莫莫来不及一一试穿衣柜的衣服，挑了套宽松的运动服，穿了双白色的舞蹈鞋……关键时刻总放在第一的自我形象问题没空去考虑了。莫莫用最快的节拍，完成了刷牙、洗脸、梳头、吃早餐等这一系列的活动。然后以刘翔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公路旁跑去。到路旁没过多久就来了辆车，但是车上挨肩擦背的人群，见了就让莫莫望而却步。只好等下一辆了。莫莫掏出手机想看时间。“不好了，不好了，手机在床头忘了带。”莫莫情不自禁地着急地叫出声来。于是又一个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家中奔去。回到家拿到手机一个急转弯准备向门外冲去时，结果一不小心，头重重地撞在了门框上。莫莫摸着自己被撞得红肿疼痛的头直奔公路旁。莫莫顾不上头上的疼痛，也不管车上是否人满为患，见车就上，用那种怕死不革命的精神奋往直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挤上车了。 教育局的门卫人称门神。见了小轿车进出门，二话不说，开门放行。如果见了面包车或小卡车，一律视而不见，你人不下车，决不开门。据说有一次。一辆小轿车在前，一辆面包车在后，两车离的很近。前面小车被顺利放行出去了。面包车按了半天喇叭,一点反应都没有，最后还是司机下车，教育局的大门才开。门卫真没看到后面的车？不可能！都说狗眼看人低。有这样一个门神在，坐公交车上班的莫莫岂不跌跤？ “阿姨仔！站住！你找谁啊？”门神凶巴巴的训斥道：“快停下！阿姨仔，说你呢！看啥看。” 看看那年龄明显比自己老了很多的门卫，再瞧瞧自己一身朝气蓬勃的运动装。他居然叫我阿姨仔！不是大妹子啥的。莫莫暗想。 “老公公！早。我是来上班的！”莫莫露出灿烂的笑容说。 “上班？我在这个岗位三年了。来这上班那个不是开着小轿车来！就你？来这上班？在这搞卫生的是我家老婆，你来这上啥班！出去出去，别想混进去！8点不到，来上班，脑子有问题！”门神一脸不耐烦。暗暗恼怒莫莫叫自己老公公，而不是大伯佬。也不想想自己将莫莫叫阿姨仔的不对。 “我真的是来教研室上班的。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莫莫说 “办公室的人都是朝九晚五的。上班？还早着呢！现在只有搞卫生的在打扫拖地。”门神一脸不屑的解释。 “这样啊！谢谢啦！”莫莫不想与人结怨。还是礼貌的向门卫道谢后才离开。还有一个多小时才上班，早餐已经吃了，该去哪里消磨时间呢？ 莫莫信步向街心公园走去。公园里有很多锻炼的人群。有练剑的，有学太极拳的，也有慢跑的……莫莫看到有跳广场舞。也站在人群后滥竽充数的跳着消磨时间。 “莫老师！早！”欧阳龙小跑着来到莫莫跟前打招呼。 “早！欧阳主任。”莫莫停下跳舞回应欧阳龙。领导就是记性好。如果不是在qq空间看了无数次欧阳龙的照片，就是面对面碰上莫莫也未必认得啊。 “我刚想打电话你，第一天上班要不要来接你呢！……”欧阳龙说：“你就穿成这样来上班？” “是呀？怎么啦！”莫莫问。 “够特别的！跟跳广场舞的大妈们没啥两样。如果这样去上班说不定会被我们局的门卫门神拦在门外。”欧阳龙浅笑着调侃。 还真被这乌鸦嘴说中！莫莫想。 “这样吧！今上午你去做个发型，买几套合适的套装。你们五保不是有句俗话叫‘田要整坎，人要打扮’吗？好好打扮一番，再来报道。”欧阳龙命令道。 “我知道你帅！但有必要把我变成花瓶么？我是来扫文的！”莫莫没好气的说。 “知道你早，但没想到你来的这么早！来的早不如来的巧，碰上我是你的福气。上午我陪你改变形象，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哦！”欧阳龙苦口婆心的劝说：“我们办公室就三个人，你、我、贾芸。贾芸是上任贾副局长的侄女，是出了名的局花！” “上任？菊花？”莫莫目瞪口呆。 “贾副局长跟着正局长去省教育局上任了。是局花非菊花！教育局的局，知道吗？”欧阳龙解释道。 “我……我不去改变形象行不行？……再说，我也没带那么多钱。”莫莫吞吞吐吐的说。 “听我的，准没错！”欧阳龙自信满满的说。 “改变形象，今天不行，明天，明天我一定好好打扮！”莫莫连忙保证道。 “别人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烧的旺！我是新官上任三跌跤，跌的惨！第一跤怕迟到手忙脚乱头撞门；第二跤来得太早穿的寒酸被门神阻拦不让进；第三跤巧遇领导被调侃成大妈。”莫莫特悲催的想。 ------------ 第39章 论文品评会 “我们县教育局内部机构共有幼儿教育科、小学教育科、中学教育科、体育卫生科、人事科、保卫科、计财科、审计科、老干部科、行政办公室、党委办公室、教育工会、团委、自学考试办公室、教研室、招生办公室、职业技术教育办公室、校外教育办公室等等。教育局有局长一人、副局长四人……共有工作人员101人。”欧阳龙品着绿茶，如数家珍的对莫莫说。 “这些和今天的论文品评会有关系么？说重点好不好？我都紧张死了！”莫莫答。 “有啥好紧张的！认真听就行，再说我们的教研室虽然小到只有三人，但局里的人精哪个敢得罪我们？论文可是评高级职称的主要依据。哪个人没个人情牵扯着？……若不是贾芸去市局取经，哪里还用得着你第一天上班就如此荣幸能见到局里的一二三把手？不是我说你，我就担心你这身运动装在会议室会太‘鹤立鸡群’！说了我会借钱给你买衣服，你偏偏榆木脑袋不肯在身上花钱……”欧阳龙像个小学一年级的老师富有耐心婆婆妈妈的没完没了唠叨着。 “欧阳主任！这话你都说了无数次了。你看本来说好的论文品评会是在下午3点半，现在有提前到上午10点半，哪有时间挑衣服啊！再说，领导在上班时间带女下属去买衣服，别人会怎想？不说我是你的‘那个’才怪。不跟你说了，我还是看看贾芸的点评，有备无患！” “每个人都有第一次，不必要紧张。今天让你去就是认个门，凑个人数。话说这么优秀的莫莫第一次上台都令观者咂舌，闻者称赞。现在有经验了，人也没一个班那么多。瞎紧张啥呀？这可不像我心目中的莫莫哦！”欧阳龙说。 尽管欧阳龙在一旁唠唠叨叨没完没了，但莫莫依旧平静的临时抱佛脚看着这一沓论文。拿欧阳龙的话说，如领导提问，就按贾芸的点评念出来就可以。真的可以这样吗？用自己的嘴，念出自己并不认同的见解？像个鹦鹉一样耶！莫莫想。10点半的会议！虽说有欧阳龙的‘照念就行’的话壮胆。但真正的自信来自对自身工作的扎实。因为昨晚将欧阳龙发来的内含28篇论文的压缩文件仔细看了两遍，所以趁还有半小时时间，莫莫快速的浏览此次被贾芸选中的第一二三名的论文及论文后贾芸的点评。郁闷啊！自己选的和贾芸选的只有一篇相同。且这篇贾芸评定的是第一名，而让自己评定只是个勉强的第三名。 贾芸评定的理由是： “论文内容具有现实性和可操作性。选题教育热点问题，逻辑结构严谨。观点表达清楚，论述全面。语言平实简洁，通俗易懂。在论证过程中也能较好地将素质教育的知识原理与现实问题结合起来。较具时代性和现实性。……” “贾芸在教研室工作也有两年了吧。她的评定我也赞同。可此次论文不是要求原创，注重创新性吗？我觉得此文最缺少这点。”莫莫想：“还是想欧阳龙请教一下吧啊。” “欧阳主任。我想和你探讨一下这篇第一名的论文。”莫莫向无聊的不停看挂钟的欧阳龙。 “啊？还探讨一下这篇第一名的论文？来不及了！要探讨就去会议室去。让领导等可不好，我们得提前10分钟到达会议室。”欧阳龙说完率先起身往会议室走去。。 会议室离莫莫所在的教研室不远，隔了两条长长的走廊，步行也就五分钟的路程。椭圆形的会议桌旁坐了五个人，热情的和推门而进的欧阳龙打着招呼。莫莫快速的扫视了一眼在座的各位同事，心莫名的怦怦直跳，忙低下头看着脚尖跟着欧阳龙向会议桌走去。想起欧阳龙唠叨无数次的‘我就担心你这身运动装在会议室会太‘鹤立鸡群’！’，看看会议室的同事一律的或黑或灰的大西装配领带如中央领导出席重要会议般的隆重打扮，想想自己白色带粉红条边宽松运动装，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引人注目，不由的脸红了。心里恨不得有条裂缝供自己钻进去换个打扮出来…… 当莫莫再次的扫视一圈开会的同事，发现大伙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自己。微微一笑，脸更红了。莫莫看到对面坐的是一女性，很想搭讪一句。可那看不出年龄的美女认真的看着手头的一沓文件。眉毛细而弯，肌肤白而亮，嘴唇嫣红。一件黑灰色的小西装包裹着丰满的胸。胸前是绣了圆圆发亮的小珠片的内衣，很耐看。一直以为穿黑色会显老，可这认真看文件的美女却显得文静高雅，看的莫莫心痒痒的。局里就是局里，连女人都极具韵味，很是耐看。当莫莫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美女时，三位局长准时来到了会议室。 “各位同行，大家好！今天的论文品评会主要是从入围的28篇论文中评出前五名去参加市里教育教学论文评比。请在座的各位就自己评出的第一名论文做个点评，然后以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定下前五名去参赛。”居中的黄局长简要的做了个开场白。 “这次的论文品评会很重要。希望大家火眼金睛，认真对待，争取被推荐的论文在市里能拿到大奖回来。”左边的付局长说。 “开始吧！开完会我将带上五篇被推荐的论文直接去市里参加市里的论文品评会。此会时间不多，只有半个小时。希望大家言简意骇，长话短说……”右边的刘副局长说。 “既然如此，那我就倚老卖老抛砖引玉了。我推荐《中小学教师被动成长的问题与对策》。本文以‘教师的成长’为题，充分的体现时代特色性。能为教育行政管理问题的解决提供参考价值。全文结构合理，思路清晰，观点明显。在论证过程中能较好好的将论证与案例论证结合起来。”有人说。 “我赞同！我也推荐了这篇！”“我也同意！”“这篇的确不错！”不少人附和着。 我的妈呀！这么多人喜欢呀，贾芸点评的也是这篇第一名耶！莫莫惊诧极了，忘了附和。 “同意的请举手！”刘副局长说。 刷刷刷，除三个局长外，都举了手。 身旁的欧阳龙用手肘撞了撞发呆的莫莫。莫莫立马站起来说：“我不同意！” 大家惊异的看向莫莫。 “啊！”欧阳龙恨不得拿一张胶布封住莫莫的嘴，小声的命令道：“少数服从多数！懂不懂，快坐下！反对无效，反对无效啊！” 莫莫不好意思的坐了下来。 “说说吧！你为什么不同意？”黄局长和蔼可亲中又夹带一丝饶有兴味的说。 “因为这篇论文有抄袭之嫌！”莫莫说。 “不可能！”有人说。 “我用论文检测器检测过，不会是抄袭的。”对面的美女说。 “抄袭？你有何证据？”有人责问。 “《中小学教师被动成长的问题与对策》这篇论文分五个观点来阐述。第一个观点在2005年第五期的《市教育教学研究》第五篇文章里。论证第二个观点的案例与《中国教师报》第118期c版的一篇文章一样。第三个观点我在一篇网文见过，只是说不上网址。第四个观点与自考书的《中外教育管理史》第555页大同小异……”莫莫如数家珍。“我很佩服作者的博览多学，但此次次论文不是要求原创，注重创新性吗？我觉得此文最缺少这点。” 看着莫莫认真的表情，会议室的同事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初生牛犊不怕虎么？’‘信口雌黄？’‘新人不懂规矩，胡说八道。就是自己写的也未必记得那样清啊！’莫莫的一番话犹如在平静的水面上扔下一颗小石子，那一圈一圈的涟漪荡漾在会议室每个成员的心中，有着不同的反应。 “这些过期的报刊杂志哪里找啊！怎么证明你说的就是对的呢？”有人说。 “我想，自学考试办公室应该有《中外教育管理史》这本书。我去找找吧！”欧阳龙边说边移开椅子走了出去。欧阳龙很是担心，暗暗想：“万一《中外教育管理史》第555页没有像莫莫所说的那样，莫莫岂不是溴大了。还是确认一下，有就拿上去作证，没有就说找不到吧！” 结果证明莫莫的记忆没有错，会议室的同事把莫莫当成扫文天才看。原本半小时的会议因为莫莫的插曲又加了十几分钟。《中小学教师被动成长的问题与对策》还是被推荐上去了。论文检测都查不出来，证明作者善于改编，拼贴。 论文品评会上，‘鹤立鸡群’的莫莫大大露了一把脸。欧阳龙认为自己是伯乐，莫莫这千里马挺给面子的。莫莫可不这样想，莫莫觉得自己简直疯了，这样好出风头，口不择言得罪在座的各位同事…… “《中小学教师被动成长的问题与对策》有那么好么？”回到办公室，莫莫问欧阳龙。 “那当然！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欧阳龙说：“莫莫，你也太牛了吧！知道你行，没想到你这么行！我敢说这么扫文的你，绝对是我们局的唯一！你都不知道，连那平时走路鼻子朝天的某人也对你刮目相看！” 莫莫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 “怎么？你不信我说的话？”欧阳龙翘起二郎腿晃呀晃呀的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这样的结果我只能说我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莫莫平静的说。 “死耗子这么容易碰的上？随便谁都能当瞎猫？我的话可信度这么低么？”欧阳龙答。 ------------ 第40章 懒人美容 写下这个题目，想起莫莫空间上的一篇日志，名叫《懒人美容》。先一起看看莫莫这懒人是如何美容的： 懒人美容 文|莫莫 不得不承认，在美容方面，我是最懒的女人。 在网友空间转载了《罕见千年美容古方 再懒的女人都能用 》，选了一条：3.除雀斑：杏仁，5钱，磨成细粉，用鸡蛋清调成糊，每晚睡前涂面部，次日清晨用温水洗去，一日一次，10----15日显效，以后不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备齐原料，调成糊，涂于面部。片刻，面部绷紧，喝茶困难，欲放弃，为成全爱美之心，故坚持。躺在床上，竟不能安睡，犹如被切断皮肤呼吸的通道，几次想洗掉，都在自我安慰中等到了天明。迫不及待用温水洗掉，哇晒！真舒服！感觉真好! 坚持了一周，终究不再坚持。原因有三： 一、浪费蛋黄。自己吃，怕发胖。煮给儿子吃，儿子说怎没蛋白呀，我要自己剥了壳来吃的那种。 二、周末回家，满脸涂满杏仁蛋清糊，睡前涂面部，次日清晨用温水洗去。怎与老公亲热呢？ 三、除了雀斑，增了眼袋，不划算。 很佩服爱美把自个打扮得精致的女性朋友。舍得花钱，带动了美容业的发展；勇于实践，没有不敢涂的，没有不敢抹的；不怕痛，刺眉、纹唇、打耳洞、割双眼皮、、、、、、 而我，只能努力去寻找那种省钱、无痛、适合懒女人的美容奇方了。 那种省钱、无痛、适合懒女人的美容奇方太难找了。莫莫一直喜欢素面朝天。如今因为工作需要而美容。对莫莫来讲这确实是一道难题。我们继续说说莫莫的故事： 参加完论文品评会后，同事将莫莫的表现惊为天人，莫莫觉得自己与这个群体格格不入。有必要听从欧阳龙的建议好好打扮自己，融入这个圈子。 “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公关班时就学过化妆，只是一直在村小极少实践罢了。” “如今局里美女一抓一大把，气质更重要，没必要当花瓶吧！” “漂亮是一种天生丽质，它属于先天性的特质，所以它是有时间性的：漂亮属于年青人，没有漂亮的老人！然而美丽是没有年龄限制的，美丽在于后天的培养：少儿有少儿的美丽，老人也有老人的风采。美丽的内涵是：心灵纯净，身体健康，气质高雅，谈吐不俗。我自认为很符合美丽的内涵了！干嘛要拿自己的脸做实验呢？万一弄得比现在还差岂不是更糟糕？” 莫莫就要不要化妆的事想了很久，想了很多。脑海里仿佛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化妆好，工作需要……一个说气质重要，修生养性就好没必要拿自己的脸做实验。 想着想着又想起欧阳龙的歪论――“我相信你能成为一个优雅的女人！优雅暗含着一种对世俗的抗争，抗争着不做一个低俗的人。你已经做到了！……而要具有这种抗争能力，女人必须不断地努力提升自己：在生活中尽显女性的温柔与妩媚，在工作中帼国不让须眉，在任何场合都要将自己最优雅的一面展示出来。希望明天的你不再鹤立鸡群了！” 去同学琳开的‘完美产品体验馆’吧，太费钱！什么清、调、补一大堆理论，哪个能少的了钱的支撑？工资就那么一点，美了面子，饿了肚子，不合算！就算老同学会打折会优惠会免费也没那么多时间去折腾呀！买衣服买鞋子买口红等等那得花多少钱呀？ 哎！真羡慕工厂有工作服发，那样就可以天天穿制服上班…… 有问题，找度娘啊！莫莫打开电脑提问： “我刚刚上班，皮肤属于中性的，从未化过妆，所以呢也不知道从何下手，又加上比较懒，想想护肤就是一件麻烦的事……” “睡觉，吃水果，平时吃清淡的。还有很方便的免洗面膜。都可以。” “你从未化过妆这一点就赶超了很多人了，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作息规律，饮食营养均衡，每天都要做好基本的清洁和保湿，当然最好隔离和防晒也做。敢于素面朝天的女人，最有魅力了。” …… 哎！真羡慕局里那些精致的面孔。明天我该怎么办呢？度娘的答案也如晨星，可望不可及啊！我到哪里去找不花钱省时省力的打扮经典啊！ 正当莫莫感叹不已不知怎办时，叶茂回来了。叶茂很奇怪，一贯早睡早起的‘馍馍头’在折腾啥呢？ 当莫莫将今日上班那种‘鹤立鸡群’的无奈告知叶茂，意欲找不花钱省时省力经典打扮。 “这还不简单！有我在，别担心。一衣柜的衣服还挑不出几套上班穿的？与其在网上瞎折腾，不如照镜子试穿衣服去！”叶茂拉起莫莫往卧室走去。 “这件蕾丝背心裙不错，买了几年了，也不见你穿过几次，试试吧！”叶茂左翻右翻从衣柜拿出一条夫妻俩一起自考时买的特价品。 “昨天就试了，凸出的大肚腩，不好！”莫莫说。 “试试！……试试！”叶茂再三强调。 莫莫只好穿上。 “恩，不是凸出的大肚腩，是丰满！有曲线！”叶茂调侃道。“加上这件泡泡袖短外套，绝对好看。” 莫莫听叶茂的话。这一搭配，效果还真不错！简洁实用的春装搭配，同色波点与条纹拉动视觉跳动，让黑色不至陷于暗淡与沉闷，绿色波浪边修身小外套轻灵抢眼，收腰与一粒领扣形成天然a型，包容显婀娜，塑造出完美的腰身曲线。会搭配衣服很重要哦！不是要花很多钱就有魅力的，适合自己的最好…… “谢谢老公！老公万岁！”莫莫亲了叶茂一口大喊：“老公一出手，不同凡响！” “那当然！你的身子我最了解哦！”一边说一边装着一副色眯眯的样子。 “恩！衣服有了，配哪双鞋呢？还有我想化妆……”莫莫说。 “化啥妆呢？又不是去相亲。素面朝天的女人，最有魅力。知道吧！鞋子就那双平底的黑皮鞋好了。”叶茂煞有介事的说着：“不早了！快睡吧！” “老公，可是局里的女人都化了很精致的妆容。我这样素面朝天的，不好吧！”莫莫撅着嘴巴说。 “化妆品的成分里头有一些特殊的添加剂。化妆品引起中毒或者不良反应的真正元凶是汞、铅、砷等重金属类。女人对于汞、铅、砷的认识的确不够，看选择化妆品的时候，似乎被化妆品美地的外表吸引了注意力，没有注意到它真正的本质。不正确的使用，受伤害的是自己的皮肤。”叶茂侃侃而谈：“我就喜欢你这样，真的没必要把自己变成妖精似得。”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啊！不会是瞎说的吧！”莫莫说， “馍馍头，你忘了么？结婚前我学过美容美发呢！”叶茂说。 “那你帮我美容美发如何？这样我节省了钱，你又有了个免费的模特。”莫莫说。 “俗不俗啊！夫妻间谈钱，你都是我的，更何况钱呢？”叶茂说完，笑嘻嘻的抱起莫莫行周公之礼去了。 ------------ 第41章 诡异的清明节 我国传统的清明节大约始于周代，已有二千五百多年的历史。清明最开始是一个很重要的节气，清明一到，气温升高，正是春耕春种的大好时节，故有“清明前后，种瓜种豆”。“植树造林，莫过清明”的农谚。后来，由于清明与寒食的日子接近，而寒食是民间禁火扫墓的日子，渐渐的，寒食与清明就合二为一了，而寒食既成为清明的别称，也变成为清明时节的一个习俗，清明之日不动烟火，只吃凉的食品。 关于寒食，有这样一个传说： 相传春秋战国时代，晋献公的妃子骊姬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奚齐继位，就设毒计谋害太子申生，申生被逼自杀。申生的弟弟重耳，为了躲避祸害，流亡出走。在流亡期间，重耳受尽了屈辱。原来跟着他一道出奔的臣子，大多陆陆续续地各奔出路去了。只剩下少数几个忠心耿耿的人，一直追随着他。其中一人叫介子推。有一次，重耳饿晕了过去。介子推为了救重耳，从自己腿上割下了一块肉，用火烤熟了就送给重耳吃。十九年后，重耳回国做了君主，就是著名春秋五霸之一晋文公。 晋文公执政后，对那些和他同甘共苦的臣子大加封赏，唯独忘了介子推。有人在晋文公面前为介子推叫屈。晋文公猛然忆起旧事，心中有愧，马上差人去请介子推上朝受赏封官。可是，差人去了几趟，介子推不来。晋文公只好亲去请。可是，当晋文公来到介子推家时，只见大门紧闭。介子推不愿见他，已经背着老母躲进了绵山（今山西介休县东南）。晋文公便让他的御林军上绵山搜索，没有找到。于是，有人出了个主意说，不如放火烧山，三面点火，留下一方，大火起时介子推会自己走出来的。晋文公乃下令举火烧山，孰料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大火熄灭后，终究不见介子推出来。上山一看，介子推母子俩抱着一棵烧焦的大柳树已经死了。晋文公望着介子推的尸体哭拜一阵，然后安葬遗体，发现介子推脊梁堵着个柳树树洞，洞里好象有什么东西。掏出一看，原来是片衣襟，上面题了一首血诗： 割肉奉君尽丹心，但愿主公常清明。 柳下作鬼终不见，强似伴君作谏臣。 倘若主公心有我，忆我之时常自省。 臣在九泉心无愧，勤政清明复清明。 晋文公将血书藏入袖中。然后把介子推和他的母亲分别安葬在那棵烧焦的大柳树下。为了纪念介子推，晋文公下令把绵山改为“介山”，在山上建立祠堂，并把放火烧山的这一天定为寒食节，晓谕全国，每年这天禁忌烟火，只吃寒食。 走时，他伐了一段烧焦的柳木，到宫中做了双木屐，每天望着它叹道：“悲哉足下。”“足下”是古人下级对上级或同辈之间相互尊敬的称呼，据说就是来源于此。 第二年，晋文公领着群臣，素服徒步登山祭奠，表示哀悼。行至坟前，只见那棵老柳树死树复活，绿枝千条，随风飘舞。晋文公望着复活的老柳树，像看见了介子推一样。他敬重地走到跟前，珍爱地掐了一下枝，编了一个圈儿戴在头上。祭扫后，晋文公把复活的老柳树赐名为“清明柳”，又把这天定为清明节。 以后，晋文公常把血书袖在身边，作为鞭策自己执政的座佑铭。他勤政清明，励精图治，把国家治理得很好。 此后，晋国的百姓得以安居乐业，对有功不居、不图富贵的介子推非常怀念。每逢他死的那天，大家禁止烟火来表示纪念。还用面粉和着枣泥，捏成燕子的模样，用杨柳条串起来，插在门上，召唤他的灵魂，这东西叫“之推燕”（介子推亦作介之推）。此后，寒食、清明成了全国百姓的隆重节日。每逢寒食，人们即不生火做饭，只吃冷食。在北方，老百姓只吃事先做好的冷食如枣饼、麦糕等；在南方，则多为青团和糯米糖藕。每届清明，人们把柳条编成圈儿戴在头上，把柳条枝插在房前屋后，以示怀念。 以上文字是我百度得来的。据报道，广州市少年宫的一项调查显示，有70%以上的学生知道清明节，但对清明节的由来和日期却不甚了解。当今青少年一代实在没有把民族节日规定为法定假日。如果不是百度，我也不清楚清明节的由来，更不明白有这么个历史典故。 我们老把外国的什么‘情人节’‘圣诞节’‘愚人节’过的花样百出，却丢了自己国家的传统节日，真是可悲。哎……闲话少说，言归正传。 对以上班族来讲，清明节有一日法定的假便以去扫墓缅怀先人。 我们县的中片及南片将扫墓称为‘焦地’，北片则叫‘挂纸’。同一个县对扫墓的叫法不一样，扫墓的方式也不同。北片的清明节是每家每户的事。清明节这天，买好雄鸡一只，大梁纸及爆竹若干，香烛些许，有男人带上镰刀、锄头在祖先的坟墓前清除杂草，培上些土。点上香烛，在爆竹声声中杀鸡，将鸡血滴到摆好的大梁纸上。最后将滴有鸡血的大梁纸挂在祖先的坟墓顶上就可以了。剩下的祖先坟墓只少了杀鸡这一环节，其余的一概不少。只要看到坟墓有香烛，挂了滴有鸡血的大梁纸就知道此墓已有子孙扫过。‘挂纸’一次大概由此而来。县城及南片的清明节是家族的大事。一般都是集体‘焦地’。时间也不确定在清明节这天，清明前后十天都有‘焦地’的。全村的老祖，村小组的老祖，三代内的一大家老祖，都会在不同的时间举行‘焦地’。焦地一般由热心的大伯佬挨家挨户通知凑些大米大豆茶油等物品或几十元钱，男人外出‘焦地’，去祠堂更新族谱――将死者抹去，添上新生儿的姓名。女人在指定的人家帮手准备伙食。‘焦地’其实就是一个传统的‘牙祭日’。 当然，在森林防火，提倡无烟火祭拜祖先的现在，与时俱进的城里人也会赶时髦买束鲜花去扫墓的。 表姐打电话约我明天陪她去给小邓扫墓，我答应了。 刚放下电话，莫莫来电话问：“是谁盗用了小邓的qq号码？小邓在群社区上传了6张可可西里的美丽照片。” “啊？不会吧！太诡异了！”我近期听从莫莫的推荐正在看电子书《鬼吹灯》，毛骨悚然的往灵异事件上想。 群主华仔倒问过我要不要将小邓的qq号删除，我就说不如放着吧。那么是谁？谁会用小邓的qq上传图片？灵魂么？ 放下电话，我上网进群查看。果真如莫莫所说有小邓上传的6张可可西里的照片。其实如果不是照片下的描述，我看不出是哪儿的照片。照片的封面是深蓝的天空、大朵的白云，白云下面是黄土地上稀稀拉拉的嫩草紧紧贴在地面上，描述写有【可可西里，蒙语为‘青色的山梁’也称‘美丽的少女’。一张张照片美丽的诡异而引人眼球，分别注有：可可西里的日出、可可西里的自然风光、逃命的藏羚羊、盐桥……】 是表姐上传的么？用于纪念小邓？想了想，我还是给表姐打了个电话确认此事。表姐难以置信，小邓根本就没死吗？那具车毁人亡的焦尸是谁？显然那些图片不是表姐上传的。 难道是阿芬？这种可能性比较大。因为阿芬常常外出旅游，从她空间相册的照片更新可以看出她是个爱好旅游，喜欢拍照的人。 这6张可可西里的照片不仅仅将我和表姐、莫莫吓了一跳。群里也闹翻了天，说小邓复活的，说小邓讲义气舍不得哥们的，说小邓死的冤的…… 照片下留言颇为有趣。 “哥们，没死就吱一声！” “可可西里是离天堂最近的地方么？” “听闻你去了云南，怎跑到青海去了，难道死人真的会飞不成？” “为了心中‘美丽的少女’可可西里，你连命都可以不要嘛！” …… 第二天，我和表姐去了给小邓扫墓。不曾想，小邓的那帮铁杆哥们都来了，也不知他们是怎么想的。小邓又不是祖先，用得着清明节来祭拜么？我总觉得身上怪怪的，仿佛被小邓那双眼睛柔柔的盯着，他的眼里只有你一个。可他是鬼呀，被鬼盯着的感觉你有过么？ 想起串改“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的一句诗――半夜三更鬼敲门，路上行人欲断魂。 表姐说，我也希望是小邓的半夜三更来敲门，问题是他会敲吗？哎……断魂也没用啊。 这个清明节真是诡异，小邓既然没死，干嘛不联系我们，让大家牵肠挂肚呢？如果小邓没死，那埋在坟墓下面的焦尸是何人？可一切证据都证明那死者就是小邓呀！无从解释，思绪如麻，剪不断理还乱。 ------------ 第42章 阿芬请客 阿芬在清明节后回娘家祭祖。约了些许同学在锦江303吃晚饭。我和莫莫都在被邀请之列。来吃晚餐的都很给面子，没提到一丝与小邓有关的事，对清明节上传的那6张诡异的照片也不说半点。也许是担心此事提及会大煞风景，也许怀疑照片由阿芬代为上传不敢确认，也许还有其他别的原因。 席间，阿芬用兰花指轻举杯子凑到唇边，轻轻的抿了一口红酒，嘴唇的炫彩红一闪一闪的吸引着我的目光。想起半年前的我们以‘婚姻’为题的行酒令；想起有色心没色胆的狗熊样小邓；想起华仔和光头孙俩演双簧戏似的说‘脚比鞋贵重，当鞋确实伤害了脚。我们不妨赤脚走路！的话’；想起阿芬听到这话是眼睛蒙上一层水雾的娇媚；想起烂醉如泥的小邓被我们拖进后座时右眼角眨了两下，以示我放心，让我知道这小子装醉；想起那次聚会的点滴细节，每个人的细微表情…… 如今只是换了个吃饭的场地，多了些无谓的同学。我，阿芬，莫莫，华仔，光头孙都在，只是少了小邓。面对满桌的佳肴美酒，我食不知味又努力绽露笑脸……阿芬依旧像个大师，有范极了。一言一行让人感觉特亲切，如果是装出来的，她真的不用岗位培训可直接去做演员了。我再次在内心如此无厘头的评价阿芬。关于阿芬请客之事，莫莫在qq群有一篇《聚之花絮》的热帖记录的很清楚，我再次偷懒复制。 《聚之花絮》 文|莫莫 今虽提笔，却久久难落。是为‘组织部长’的通牒么？【莫莫，你好有才哦！每一次聚会都叫上你，你再把它记下来，到我们老了，回过头去看看，肯定别有一般风味。、、、莫莫，你答应了的，敢说不就开除你】还是群主的偏爱？【喜欢你写的诗。我把它打印出来贴在房间了，下次你们来就能看到！】是阿玲的关注、霞仔自称的粉丝，还是饭桌上老师同学的一番夸赞？提笔难落，唯剩汗颜!我想非吾有才，而是在我的文字里，大伙能找到一丝自己的影子罢了。我当自己是活动的记录者就好了。嗯，话说错可说过，相片不满意可以删除重拍或多拍择优录取，记录不到位处，恳请指正。也期待同学发新帖，多回复！ 同学们正在喧哗。有的三五个一伙聊天，有的围着麻将桌打（看）麻将，还有的喝茶、吃粄干，嗑瓜子。杜老师推门进入，有热情者忙走近招呼。春古直盯着杜老师看！他是不是在想：这是哪班的小美眉呀！几次相聚，杜老师在偶心中的地位是一降再降啊！由老师到朋友再到现在感觉她就像个小妹妹。时间老人对杜老师太吝啬，在她身上找不到岁月的痕迹。而偶刚好相反！建议杜老师再给我们上一课－－－－－留住青春。席间，杜老师讲：其儿子欲将香蕉当馅酿苦瓜，取名为‘忆苦思甜’。惊讶于孩子的创意，赶明儿实践一下，尝尝味道如何。 阿芬的老公是钟老师的同学，玲的老公是郑老师的同学。老师说：恩蛮萧耶，讨崖个后生得烫走嘞！【不妨用县城方言模仿老师的语气念念。大意为：你很厉害啊！把我的学生都追到手了。】。 欧阳的外号是‘英雄’。常忆起她在校运动会上女子3000米长跑的突出表现，确实很有英雄气概！常有男生冲她喊：英雄！我曾以为英雄之名由此而来。7月22日，冠希农家小院，阳说起英雄之名的由来－－－－初中就读时，有两位学生家长打架，围观者无数，唯有阳上前救架。结果殃及池鱼，额头鼓了个大包，后人人叫其‘英雄1号’，高中时简称‘英雄’。呵呵呵，如果拍成微电影，此景绝对是个亮点。 麻将桌上，云说了两句口诀：1，什么什么九，什么什么手；【想不起来，知道的回复时写出来吧】2，中发怕（白），顶（等）到亚（夜）。 席间，春古谈到蓝董事长，话题转到‘兵哥’上。春古说自己未毕业就去了当兵，他不说，没人清楚。这让我想起，我们进凯昌公司的一伙同学，也属未毕业就先离开学校的。我们在二中培训，他们就军训，人人发了一套军装，穿在身上，英姿飒爽的！没有军训，没有得到那套军装，至今仍觉遗憾！ 梅子说：职中的同学都混得不错。喜欢这句话，简单的一句说明一个事实－－－－同学们都各有成就！不喜欢‘混’字，感觉会抹掉人对工作的努力，对生活的热情，对理想的执着！这样说有‘咬文嚼字’之嫌。 阿玲请大伙洗头。我和芳在同一房间并排躺着，任洗发师的手指轻轻柔柔穿插于发际，微闭眼睛，放松心情，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耳朵被她弄得痒痒的，酥酥的、、、经过洗发师的一番折腾，神清气爽的，感觉不错！据曹文轩文中所言：中国人喜欢请吃饭，日本人喜欢请洗澡。日本家家必备汤盆，区区皆有澡堂。他们对洗澡的讲究比国人对吃饭的要求有过之而无不及。生日，结婚，聚会，节日都习惯请吃饭，其实请洗头，泡澡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莉说：我们都沾了阿芬的光。我赞同。阿芬是魅力无穷的凤凰！如果哪位同学不怕长胖，天天陪着阿芬，餐餐皆能吃香的，喝辣的，并且是免费的哦！周六中午，唐嫣停下匆忙的脚步，在锦江宴请阿芬，班里能来的都来作陪！晚上，辉提议aa制款待阿芬，辉和云去结账时，碰到云的领导，领导给买单了。我到阿芬下榻的宾馆住了一晚，俩人聊到半夜，第二天我说请她吃早餐，她说请我，我说请吃早餐的钱还是有的。结果她老公的同学来了，我又吃了餐免费的早餐！阿芬说：餐餐泡在酒缸里一样，来了那么多同学，挺感动的！ 因天气原因，没有按计划去三百山游玩，有那么一点点遗憾。今日早晨，阿芬坐阿玲的小车离开了县城。阿芬走了，但此次以她为主角的同学聚会会以不同的方式留在大家的记忆深处。 上面是莫莫在在qq群发的一篇帖子。帖子捡了些不痛不痒的小事记录，把阿芬夸上天，把小邓忽略不计。这让我很不爽。好像要把小邓缺席的怒气散发偏偏又没有宣泄口一样的郁闷。人走茶凉吗？小邓……这算什么事！也许因为他是我表姐夫，看到表姐，看到表姐的孩子，看到与小邓有关的人和事，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小邓，念起他的好。我常常感叹人事无常…… 莫莫到阿芬下榻的宾馆住了一晚，俩人聊到半夜。她们都会说些什么呢？会在私聊时说起小邓吗？我很好奇。 ------------ 第43章 话说小邓 【一】 事后，我好奇地问莫莫：“你和阿芬住了一晚，都讲了些什么？有没有问那些照片的事？是阿芬代为上传的么？” “说来话长，都与小邓有关。不说也罢。”莫莫说。 “再长也要听，哪怕你讲上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我都奉陪到底！如果不讲，你试试看！”我一边说一边做好挠胳肢窝的准备。 “讲！我讲还不行么？你这是杀人嘛。反正也不是啥见不得人的秘密。再说，虽不是三言两语讲的清，但也用不着三天三夜那么夸张。我的语言很精练的！”莫莫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说。 我给莫莫倒了杯凉白开，坐在沙发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莫莫就将与小邓有关之事缓缓道来。 首先，那组照片不是阿芬代为上传的。如果也不是你表姐上传的，阿芬可以肯定小邓没死，百分之百活着。 其次，阿芬和小邓走的近，绝不是俗话所说的‘英雄难过美人关，初恋女友变小三。’那般不堪。一是因为身为凤尾镇财政所所长的小邓很有经济头脑，欲招商引资叫阿芬在凤尾镇开间橙汁厂。你看我们县打蜡厂多如牛毛，偏偏无橙汁厂，岂不遗憾？他们的来往纯属工作，如果不是小邓辞职不干，我们凤尾镇有可能多了家橙汁厂。哎，真是遗憾啊……二是年前小邓身体不适到医院检查，经过诊断初步确认为是‘肌源性肌肉萎缩’，主要是缺少运动引起的。小邓不想连累妻小，让你家表姐瞎担心，便求阿芬帮忙以便顺利辞职。至于云南某旅游公司的总裁位子，只要小邓想去，随时都可以。据阿芬讲，小邓曾说过：“如果有条件，我想开着越野车到戈壁、荒漠，甚至可可西里。我爱戈壁荒漠寂静高亢荒凉的美……”也许现在的小邓正在创造条件去圆梦呢！三呢，因为阿芬的老公虽说爱吃醋，喜欢整蛊接近阿芬的男人，却也没疯狂到失去理智干天理不容违法的事。 小邓究竟遭遇了什么，为什么小邓的本田会因刹车不灵来个车毁人亡，那个亡者是谁？一具烧焦的尸体，凭啥确认那就是小邓？仅仅因为车的主人是小邓么？未见小邓一切只是个谜。 再次，阿芬决定将我在课余写的《那些年我们一起暗恋的男孩》的小说拍成电影。希望我再好好修改润色。我们就小邓的原型塑造上做了一番探讨。 听了莫莫的话，我不由的想起了我家表姐。表姐离婚后，其所在的储蓄所所长对其展开了热烈的追求。所长丧偶一年多，有车有房有一儿子。彼此知根知底的，是个不错的再婚对象。家里人都默认了。不是说心灵的创伤只有时间和新欢两种药可治么。家里人希望表姐有新的开始。表姐却委婉拒绝了。 私下里，表姐曾经对我说：“爱上小邓并与之相处十余年。其他男人再好在我眼里都只能是将就了。”在感情上，表姐是一根筋。如果表姐听了阿芬的推断，小邓还活着，她应该会等小邓回来吧！ ------------ 第44章 话说小邓【二】 看看表姐，想想阿芬，心中不由的生出许多感慨。一个人可以一生都没有获得过爱情，但没有一个人一生没渴望过爱情。爱情是人类最崇高朴实的情感，它在不断的丧失中获得新生。它在瞬间的微笑中照耀着在大地上踽踽而行的人的灵魂。爱着阿芬的小邓，爱着小邓的表姐，聪明娇媚的阿芬，你们都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在渴求着爱情么？ 小邓人长的帅，文采极佳，他极少更新空间日志，但我觉得他所更新的每一篇都是精品，都是不同心境之下的映射。像他这种文学青年混在钻研《厚黑学》这样的当官队伍里，一定很难过吧啊！那种向往自由向往田园的陶渊明似得浪漫情怀，一定潜伏在小邓的心底很久很久…… 我的《天才教师》第五章‘野炊’就是受小邓的空间日志影响改编而成。同一次的野炊活动存在不同的同学记忆中，写下的感受也不尽相同。小邓笔下的《野炊》充满了恋旧之情，向往自由向往自然之情处处可见。 与阿芬相聚后，小邓的空间多了一篇有关爱情的论述片段： 有人说“爱情如夜莺的歌唱一般婉转动人”。也有人说“爱情不过是痈疽处的一堆脓血”，还有人说“爱情是一场白日梦”，当然也会有另外一些人说“爱情的动人之处在于它的不可得”，“爱情使天才变为蠢材”，“爱情至高无上。” 爱情……爱情……对于一个缺乏思辨的年代来讲，爱情就是盛宴后的残羹剩饭。爱情本身的味道已经被饕餮之徒在漫不经心中不加品位地吞噬了，他们回过头来还要脑满肠肥的感叹：爱情啊，你他妈的究竟在哪里？ 金钱与权力，物欲与肉欲，这些结伴而来的现代生活的精神鸦片无孔不入。不仅使人性论殇，也令爱情沮丧。爱情是一种精神，精神是不死的。愿日渐年老的我在回首往事时能重温旧时情怀，体味来自心底的爱情。 这段似是而非的爱情观，我只能当做未必清的旁观者来欣赏。阿芬也许能看懂，我家表姐也许会有所触动。 小邓很爱家，很爱妻女，爱家里的一切，包括家里那只小白兔： 《我给小鸟打电话》 文|小邓 -----唔! 我打个电话给小鸟 -----告诉它们 明天早上，不要来我家， 爸爸在树上喷农药了， 过几天再来玩， 记事：平时，院子里的树上总会有很多活泼的小鸟，这日傍晚，我在树上喷药，女儿戏言，要打给电话给小鸟，叫它们暂停几天。 《家有萌宠》 文|小邓 家有萌宠，喜空心菜、饼啊酥啊乃至馒头等一切甜点，热天喜劈叉着趴在客厅，无节操观念，饿极了连厨房垃圾筒也翻。 小邓是个足球迷，足球赛每场必看，看后必定记下感受，喜怒哀乐，尽在其中： 《决战的胜利》 文|小邓 是的，我说过，这次的世界杯有些闷，但是，当它真的要在今夜过去，我仍然会心有不舍。 这是没有英雄的世界杯，对我来说，心仪的英雄，是球场上的岩石，沉稳有力，不露锋芒，于关键时挺身，挽狂澜于既倒，不能功成身退，也可慷慨而归。但在决战之前，63场比赛，有狂奔屠戮，有起死回生，有悲喜更迭，有黯然伤心……却从未现这样荡气回肠的人。 功利的时代，守重于攻，整体协防进退比任何时候都显得重要，没地儿散发那让人痴醉的个人魅力。一如94的巴乔或者2006的小贝，会成为传奇，让后来的人一想起，就会感动。 也许有一个乌拉圭人接近了，这个人，也叫迭戈，迭戈•马拉多纳的迭戈，他叫迭戈•弗兰。 今夜，无论谁赢，我是如此的期待，会有英雄的出现。 ------------ 第45章 话说小邓【三】 也许爱好足球的朋友会喜欢小邓的日志，这种喜欢不亚于帅哥喜欢美女。就像我们女人爱看偶像剧，看着琼瑶的小说发花痴。小邓离开我们后，很多同学喜欢去他的空间看他的日志，这儿我在免费送上几篇给大伙瞧瞧： 《送别梅西》 文|小邓 你不得不承认，一个人的成功，有时候会与才华无关。 几天前，我们曾目送多少青年俊彦------鲁尼、c罗、甚至是卡卡回家，现在，终于轮到心爱的梅西。 当今足坛的四大天才，都是好孩子呢，妈妈喊你们回家吃饭。 不是说阿根廷就不可以输，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输。整场被对手压制着，被并不犀利的突破撕碎着，让对方玩着自己擅长的传切配合，从身边掠过、推进，而自己则看不到半点足球的灵气，在茫然里混乱着，转不了身，拦不下球，在最后的三十分钟里又集体放弃，眼睁睁看着罗梅罗屈辱的从网里捡起了四次球。 今夜在球场，我只看见一个阿根廷人，不是梅西，不是老马，他叫特维斯。 对梅西来说，今年还是太累，虽然这不能成为理由，虽然需要做得更好，但对一个刚刚23岁的人，可不可以不要这样苛求？如果不是梅西的存在，世人也断不会对阿根廷有如此的期望。 也许老马的确选了糟糕的后防，也许会有人想起萨内蒂、坎比亚索、里克尔梅，但上次世界杯他们不也在么？结果怎么样？ 我不愿再看这场球的任何集锦了，或者相关什么谁谁谁哭泣的新闻，己经心痛了一夜，不想再心痛。 也别凄凄惨惨的再唱什么don\'t cry forargentina，不是死了人，也不是看综艺大观，我不需要这样的煽情！十二年前，德国人也曾以耻辱的0：3倒在克罗地亚的脚下。只要梅西在，阿kun、特维斯、迪马利亚还在，卧薪尝胆，这支阿根廷会展翅高飞，会向世人证明，这次的失败，只会让人更加期待下一次的重来。 《你这该死的温柔》 --------西瑞之战 文|小邓 千呼万唤，西班牙终于出来，一出手便不是一般的漂亮，0：1送了瑞士一个天大的好礼，沉闷了五日的第一轮小组赛，终于在行将结束时爆了一个大冷。 射门24次，角球12个，任意球18个，控球74%，这样的数据，意味着球队全面掌控着比赛，为什么会输呢？在这样的一个晚上，足球对西班牙而言，就是一个杯具！ 据说赛后有瑞士记者喜出望外、喜极而泣。 西班牙的打法，自博斯克接上手后，就越来越靠近巴萨：控球，不紧不慢的传切、倒脚，靠中场的精准调度，寻求突然的一击致命，自以为绵里藏针，这很要命，因为巴萨的打法在过去两年里己让全世界在研究透了，都知道应对于严密的区域联防，突然反击，看谁先得手。而且，博斯克忘记了，和西班牙最大的不同，就是巴萨有个梅西，无所不能的梅西，绵里藏针，他就是那根针，无孔不入，他的锐利突破能穿透对手所有的防线，轻易给自己和队友闪开空档、制造杀机。而西班牙的锋线呢？托雷斯也锐利，可比利亚算不上，他更象一个机会主义者，可以一击致命，但若需要他破开防守，基本上很难。 所以，当t9不能上场时，西班牙有绵无针，尽管强大的中场能源源不断输送24脚射门，却根本不能刺伤敌人。 所以，控球的打法没有错，错就错在，你控得太温柔。 阿拉贡内斯时代的西班牙，同样讲究控球，但绝不用单前锋，托雷斯和比利亚中任缺一个都有古伊萨等人补上，在中场，也不用软绵绵的布斯克茨（当然那时也没他），用一个强壮的塞纳来协助后防，哈维等人可以放心攻出去，前锋锐利，防守强硬，两翼齐飞，方成就西班牙的欧州冠军伟业。搞不明白为什么博斯克要用单前锋、为什么要死攻左路（小白下场后改为死打右路了）。 当然小组赛输一场，不是世界未日，以西班牙的实力，早点受挫，或许会是一件好事，可是，这句话在去年的联合会杯上，输给美国人时也说过。 小邓无疑是我们95届同学群里最具影响力和人格魅力的一位同学。他是个很有人情味的人。他有一批惟命是从的铁哥们，他们爱好足球；他是莫莫笔下《那些年，我们一起暗恋的男孩》的男主角；他爱家人爱生活爱自然爱一切美好的东西…… 如今的小邓生死不明，但听了莫莫转述阿芬‘小邓没死，百分之百活着’的话，我心里宽慰了许多。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将牵挂小邓的心情表露出来。我相信小邓只是暂时厌倦了身边的生活状态，心血来潮的出去远足而已。因为： 世界很大，别有洞天！ 清明节群里的那些诡异的照片是我相信小邓活着的唯一证据。作为亲戚作为同学我是那样的惦念小邓。年轻有为极具才华的小邓，也许明天就会回来。给那帮铁哥们给我家表姐给所有关心和惦念他的人一个大大的惊喜；也许浪迹天涯永远不再回来，让我们大家思念至死…… ------------ 第46章 素面朝天 素面朝天。 我在电脑上郑重的敲打下这个题目，莫莫走过来说：“你是要将一碗白皮面，对着天空么？” 我说：“杨贵妃的姐姐，她自恃美丽，见了唐明皇也不化妆，所以叫……” 莫莫笑了，说；“我知道。可是莫莫并不美丽。” “是的，你不美丽。但素面朝天并不是美丽女人的专利，而是女人可以选择的一种生活方式。” “呵呵呵……肚子疼死了！”莫莫一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揉肚子。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疯婆子般的莫莫，等她笑够了，问：“有啥好笑的？” “刚刚我们很像演课本剧！毕淑敏有一篇名为《素面朝天》的散文。开头与我们的对话极为相似，”莫莫一本正经的说：“你是不是百度‘素面朝天’，看了毕淑敏《素面朝天》的散文，才会如此对答啊？” “这是哪跟哪啊！我看你这一个多月来为融进所谓的圈子，穿衣打扮、美容美发学习的很好，实践的不错，令人耳目一新，当刮目相看！可偏偏就不肯化妆，依旧素面朝天的，所以想到这个题目而已。”我委屈的说。 “说实话，化妆太难，我怕弄巧成拙，不敢拿自己的脸开玩笑。”莫莫说：“毕淑敏文中云‘我相信不化妆的微笑更纯洁而美好，我相信不化妆的目光更坦率而真诚，我相信不化妆的女人更有勇气直面人生。假若不是为了工作，假若不是为了礼仪，我这一生，将永不化妆。’我这是向她学习，努力效仿她。” “哎……我都没勇气面对不化妆的自己了，化妆上了瘾，欺人也自欺――化妆可以使人年轻。”我有点羡慕莫莫悠悠的感叹着。 “你呀，知足吧！我赞同毕淑敏强调女人的天然美和朴素美。但同样欣赏为美丽而用心打扮自己拥有精致妆容的姐妹们。其实无论生活还是艺术，完全素面朝天是不可能的。我还羡慕你的年轻，明明在公关班我的年龄最小，可现在看来我是最老的那个。顺应天性吧，素面朝天、盛出妆行都是女人可以选择的一种生活方式罢了。”莫莫明白我的心结似得略带劝说的味道说。 想想莫莫这一个多月来为改变自身形象而做出的努力，我不由的笑了。 女人爱美是天经地义的事，拥有清新靓丽的面容，细腻、光洁的肌肤和娇好的身材，这是所有女人的梦想。但不是所有的梦想都能实现，更不是想拥有就能拥有。我靠化妆，靠喝减肥茶，靠金钱拽住青春的尾巴。莫莫舍不得花钱。先去完美产品体验馆免费体验，向同学琳学习完美的超前美容理念。什么‘清理皮肤，调理饮食，补充水分’的简称‘清调补’；‘欲美容，先排毒；欲排毒，先清肠’‘清肠美容比外敷美容更有效！’等等也学的七七八八，但没有金钱做后盾，一切都是枉然。舍不得花钱的莫莫不懒甚至可以说很勤奋。 于是在网上搜索，百度美容秘方，什么‘白醋的妙用’‘杏仁磨成粉调鸡蛋清做面膜’‘桃花，冬瓜仁，蜂蜜调和敷脸’等等一一试验，美名其曰：我是用做食品的安全美容，没有更好，也能保持原貌！再后来发现天天呆在空调室，不用晒太阳，皮肤自然的变白，就偷懒成天天多喝凉白开也算美容了。 我觉得莫莫的美不仅自然朴素，更因为莫莫是一个爱读书的人，一个满腹书卷气的人，一个有知识、有文化的人，用“腹有诗书气自华”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我想此章也该圆满结束了。在让莫莫扫文马上要发布时，莫莫说：“素面朝天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不被性骚扰。” “性骚扰？你遭遇性骚扰了？是谁？欧阳龙？这龟孙子敢骚扰你，看我不灭了他。”一听莫莫的话，气的我眼火蓬蓬出。 “你想哪里去了？我就这么随便一说，还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莫莫浅笑道。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办公室就欧阳龙一个男的，我看得出他喜欢你，不是他会是谁？随便一说，你以为我会相信？”我瞪了莫莫一眼，做出屡试不败的那招――挠胳肢窝。 “好！为了让你写下一章时不会挤牙膏般难受。嗯，像水龙头般一拧开就哗啦哗啦的来个畅快，或者像你拉肚子一样也行……我暂且编个性骚扰的故事给你的文章添一丝亮点吧。” “好嘞。我洗耳恭听！”我说 “这个故事是在我的一个群友空间日志看到的。在我讲故事时，你不可以打岔，不可以提问，更不能对号入座乱猜……一切等我讲完再说。”莫莫说。 我估计莫莫是在背诵，又不太熟悉，所以要边讲边润色。莫莫是这样讲的： 话说01年，我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少男，从新疆骑射射中了四川的这个大学说起，小爷感觉一路走来，什么都是新鲜的。 那是一个晚上，刚从网吧出来，跳墙回到学校，记得那时候还在玩网游《传奇》，那时候炼狱还卖五十块钱，偶见证了盛大由小公司变成上市企业的全过程。感慨啊！在网吧见识了上网3天，人和鬼一样的人才；见识了上网上到鞋丢掉的人才；见识了上网打飞机的人才。 那天还在和舍友讨论道士该如何控制好骷髅打战士，结果一个电话让我从开心变成了郁闷，谈话内容大概如下 “你是松鼠吗？” “是的！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很无聊！” 这个爷们到底要干什么呢？我感觉有点异样。 “你无聊可以看电视，可以玩游戏，你玩传奇不？” 。。。。。。。沉默，我突然明白这个家伙就是传说中的gay。 “我在看球赛！可是我不想一个人看？” “你可以找你朋友，还有别的事么，没事挂了！” “等等！你跳舞跳得好，我想让你跳一支舞！” “我*，你可以来找我学，每周三到体育馆找我”（那时候学了3年舞蹈） “我就想现在看，我特别喜欢你的腰。” 我晕！没人扶，我这下彻底明白了，“要不这样，你过来我看看你，我再给你跳，好吧！” “你来我这吧，就我一个人！” “我*，你告诉我你在哪儿？小爷最喜欢的就是割jj！” ……沉默。 “你在明处，我在暗处，不怕我报复你么！” k，威胁我的，我好怕，毕竟我不是地头蛇，不过没有关系，男人丢人不丢阵，“p话，来吧！小爷随时等你来报复，记得带八荒。”紧张加暴怒的情况下，居然连传奇里的八荒都出来了。 …… ‘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独特的铃声一响，就知道是莫莫的手机响了。 气死人了！这电话来的真不是时候。 ------------ 第47章 送你一辆宝车 第47章 正当我津津有味的听着莫莫瞎编的性骚扰的故事时。 ‘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独特的铃声一响，就知道是莫莫的手机响了。尽管我多次劝说莫莫，调侃莫莫，打击莫莫，如此幼稚的铃声与你真的不配，都老大不小了，还两只老虎跑得快……应该两只灰太狼啥的还与时俱进点。 “馍馍头，你在哪？我给你买了辆宝车耶！” “真的？我在街心公园的移动公司办公室，就是花儿的办公室啦！” “好，你等着。我在北站，就来接你回家。” 三言两语就挂了电话，心情显然好极了。可我觉得不爽，嘟着嘴说：“莫莫，你不要见了老公就忘了闺蜜。你还没有讲完这个性骚扰的故事呢！” “你听到了吗？叶茂说送我一辆车耶！”莫莫咧嘴的样子让我无语。 “得瑟啥！送车，你有驾照么？去年叫你去考，你说会晕车，死活不肯去，现在有车又怎样？开不了！”我打击她。 “不用驾照的，那车可好啦！有了它，既不用挤公交车，也不用看红绿灯。还能锻炼身体呢！”莫莫调皮的伸了伸舌头说。 “那是啥车呀？叶茂计算机似得算计钱，还会买一辆这么好的车给你？他发横财了？” “呵呵，当然，你忘了？近期叶茂的副业是挖掘兰花珍品，网拍兰花的嘛？” “啥叫网拍兰花？” “就是网上拍卖兰花呀！” “qq群的流言都是真的？说你老公挖的一颗极品‘素心兰’，拍卖时卖了20多万！” “无风不起浪，叶茂确实靠兰花发了一笔横财。但有没有20万，我也不清楚。这要看是那种兰花、什么品种，不是所有的兰花都值钱，上次拍卖的是建兰中的极品素心“青山玉泉”，高1米5，所以价格就比较高了。”莫莫说： “‘心如枯井，波澜不生，富贵亦不睹，饥寒亦不知，利害亦不计，此为素心者也。’也许正因为“素心”这种境界太高，一般人难以达到，所以自古以来人们对“素心”才有孜孜不倦的追求。素心兰，虽有着梦一般的清淡、仙一般的俊逸、诗一般的灵馨，然却生性静默、平和，托身幽谷丛林；由此想到人生在世也应如此，岁月有时，荣辱有止，唯有高洁的精神节操却是经久不衰。”叶茂网拍兰花，莫莫为兰花写词配乐，百度兰花的话语，简介，古诗词等等。让深山中幽居在空谷的兰花成了都市显摆的抢手货。 “素心兰自古被视为兰中珍品，清.何绍基咏《素心兰》云：“深心太素绝声闻，悔托灵根压众芳。万古贞风怀屈子，一江白月吊湘君。香愈澹处偏成蜜，色到真时亦化云。园榭秋光都占尽，故应冰雪有奇天。”此诗更写出了素心兰的最高境界。” 正当莫莫款款而谈兰花的话题时，叶茂在楼下大喊：“莫莫，下来，咱回家了！” 看到莫莫屁颠屁颠走出办公室，我腹诽：“这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莫莫家的运气怎那么好！夫妻俩一个升官一个发财。” 腹诽完毕，我推开窗子看看莫莫的新车――“我的妈呀！不就一辆自行车么？那车可好啦！不用驾照，有了它，既不用挤公交车，也不用看红绿灯。还能锻炼身体呢！这车真如莫莫说的那么好！也完全符合叶茂计算机的经济头脑。有20多万了！买一辆自行车当宝马显摆，这夫妻俩还真是扁担陪箩筐――绝配！” 莫莫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抬起头来，朝我眨眨眼睛，挥挥手，坐着叶茂的‘宝马’笑容灿烂的走了。 兰花，兰花……阴魂不散的缠着我，好像兰花与莫莫有许多纠缠不清的故事被我遗忘了。我走进莫莫的空间查看她的日志。终于找到了一篇名为《兰祭》的日志―― 8月12日，和几个同学去白塔水库游玩，拔了几株兰花，我拿了一株最小的。俐说：怎不挑株大的呢？我说：小的也会成为精品！在石子头小学下车时，萍还建议多拿一株，我则固执地谢绝。 选小的，并非学雷锋显示品格高尚，完全是性情使然。懂事起从未主动栽种花草树木、宠养过小动物。一来是懒，懒得待小祖宗般伺候它们；二来担心种死了养灭了徒增伤悲。这性情的养成跟小时候养猪牛的记忆有很大的关联。比如养猪，一日三餐呼唤它、喂它，帮它捉虱子，拿根小树枝为它抓痒痒，把它当朋友看，可一年半载后，无论怎样哭闹也改变不了父母请人将它屠杀的结局。母亲照例炒一桌菜招待乡亲大吃一顿，换取大家临走时的几句吉言。【那时家家杀猪都会叫乡亲吃上一顿】还特地炖一大碗猪肝汤犒劳我。而我却说不好吃以拒绝，好像吃了就更对不起我的猪朋友似地。 我虽不主动种养，却喜欢与它们为伴。有住校生那会儿，学生善于捕捉‘剥谷鸟’【禾必子】。将米从寝室门口往里撒，引鸟儿进房。一下课，一伙学生争先恐后冲出教室，奔向寝室，把门一关，在里面追赶起小鸟来。不到十分钟，贪吃的剥谷鸟就成了学生的猎物。被捉的剥谷鸟住进矿泉水瓶做的简易鸟笼。悠然自得啄着米，喝着水，不时发出‘咕咕咕’的叫声。那黑珍珠般的眼睛毫不畏惧的瞅着观察它的人。看到瓶里贪吃而失去自由的剥谷鸟，总让人不由得联想起被包养的女人。 在学校的早晨，喜欢拿一卷诗词，坐在银杏树与桂花树相接的树阴下，听鸟儿婉转的歌唱、扑棱棱的跳跃，看风轻轻的翻动树叶，闻桂花淡淡的清香，感受叶上的露珠落入脖颈滑进衣领那酥酥的清凉、、、课间，喜欢坐在房间的书桌前透过窗户，看孩子从这棵树追赶着跑到那棵树；昂起笑脸看那月月红开得一树灿烂；东张西望一番，趁老师不注意猛地摇动树枝，落下无数殷红的花瓣，争着抢着去捡、、、放学后，会带着儿子看一种小小的青虫，像我们用大拇指和小拇指测量物体长度般一扎一扎在树干上爬。教育学生时会说：我们爱花不摘花，我们爱鸟不捉鸟！而我却做不到。我不捉鸟，会摘花。常摘的花有三种：金银花，黄花儿【野菊花】，桂花。金银花，黄花儿用来泡茶；桂花给我女儿做香囊。 懂事起从未主动栽种花草树木、宠养过小动物的我，愿意从这株兰花起改变自己，陶冶自己的性情。反正有古这位师傅可请教，有几位同行可交流，养一株兰花，不亦快哉！瞧！这就是我的兰花！七片叶子象征此次同行的人数。四片深绿的弧形，如点头，似鞠躬。三片翠绿色的紧抱在一起，直挺着身躯。一弯一直，相映成趣，远远看去，就像美女的兰花指！我会给我的兰花写成长日志的，我要天天唱《兰花草》给她听，我要捡洁白的小石子为她打扮、、、 14日，我的兰花不见了。 ‘谁拔了我的兰花！’我怒吼。 ‘不是我’女儿说。 我把目光投向儿子，‘我也唔晓得哦’儿子连忙交代。 老公缓缓的举起了手。 ‘为什么拔我的兰花，它咬你了吗？’我生气的责问。 ‘没有！’老公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赖皮样。 ‘我要我的兰花，你把它找回来’泪水如打开的水龙头不争气的往下掉。 ‘哭什么，不就是一颗草吗，瞧你看得比命还重要’。‘我知道谁家有大把的，下次赔更好的你！’老公有一句没一句的小心哄着。 ‘我不稀罕！我只要我的那颗，找不回来，我再也不理你了！’我砰地一声把门关了。 躺在床上，我一边流泪，一边碎碎念：亏我一直以为‘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老公也。’心眼小得像根针，连一株兰花都容不下、、、老公来不及寻找，因为公司来电话要他去省城培训半个月。看他收拾行李，送他去公路旁等车、、、、兰，对不起！把你从山中带来，却没有好好待你；兰，对不起，爱你但更爱自己…… 叶茂和莫莫为一株兰花草闹了矛盾。莫莫生了好大的气，叶茂知错能改，培训完毕被分到白塔水库的稀土矿公司上班后，没事就上山找兰花，种兰花，赔偿兰花给莫莫，在网上百度兰花，一场危机就这样消失了。叶茂还因祸得福在小两口闹矛盾的危险中获得了发财的机会。 只是，一想到发了财的叶茂吝啬的只送一辆自行车给莫莫，莫莫这白痴还给点阳光就灿烂，让人无语的吐血！ ------------ 第48章 我恋爱了吗 我不知道，现在的我是否算恋爱了。只觉得心好乱。即使是织毛衣时打结的毛线，没头没尾的理不清，即使是因想到他说的某句话靠在扶手上发愣而忘记了脚该上楼梯还是下楼梯的茫然，即使是春雨绵绵惹人烦老天却依旧阴着脸欲说还休，即使是‘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的少女怀春思绪中含蓄郁闷，即使再加上好多好多的即使，也不足以形容我乱糟糟的心。于是，我想，我是不是恋爱了？ 【一】 首先，我得说明。我是个理智的人。理智的如同爱情绝缘体。我不相信爱情。准确的说，是我快奔四的年龄及经验不适合相信爱情。爱情是什么？爱情就是给婚姻、出轨、一*夜*情、网恋等等而披上的一块遮羞布。 对待感情这事，我的座右铭是：做正确的事，不管方法对否；不做错误的事，不管方法有多正确。或许这句座右铭有些饶舌而不精炼。那是因为我说不出这句话是谁说的原句是什么。但大意就是这样。这样写下自我感觉还更通俗易懂些。 古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所以，千万莫得罪小人与女子哦。我是远离小人不得罪女子。其实女子都天生善良，只要不抢她的老公，不泡她的情人，是不会得罪她的，即便得罪也不会难缠到难养也的地步。抢别人的老公，泡别人的情人，我从没做过，连想都不敢想。担心一想啊，就会有怨气冲天的女子找上门来往我化妆精致的脸上泼硫酸毁我容颜。所以我宁愿也不会去得罪女子。这是一件正确的事，尽管办法有点笨拙，却毫无悬念的阻止了许多‘美男计’‘美女计’的施展。 婚姻的琐碎有了爱情的遮羞，让‘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变成‘没有婚姻，爱情将死无葬身之地’的乐观，多年后，发出‘相濡以沫白首偕老’的神奇光芒，令人向往。出轨有了爱情做盾牌，可以抵挡许多来自道德谴责的冷箭，让人觉得出轨也情有可原。然而，谁有曾想过，不论用多完美的盾牌来抵挡，出轨本身就不是一件正确的事。这块布也遮不了‘出轨’之错的事实。一*夜*情不过是以泄*欲为目的的性消费，真搞不懂没有灵魂的参与能享受到性福么？在‘性’的问题上，消费与享受实在有天囊之别。网恋，仅仅是精神的寄托么？还是红颜知己的知遇之恩？我不知道，如果我明白了，我也不会心乱如麻，在网上苦苦挣扎。 总觉得，网恋这种事发生在白痴感性的莫莫身上比较正常，理智的爱情绝缘体的我会遭遇网恋，那是奇迹。 【二】 莫莫刚学会上网时，我很担心她被人拐卖了还乐呵呵还帮人数钱。试试敲打她让她提高警惕。譬如某一次，又譬如某一天，再如某个经典桥段……真是列举不完，多的如满天星星数不清。还是拿莫莫的《中计》来做列子吧。 纯属虚构，勿对号入座 中计 文|莫莫 她是花儿，我是草。我们是一对闺蜜。前晚她来我家玩。跟我打赌说，喜欢网聊的男人，都有‘猎艳’心理。我笑她想得太复杂，她讥讽我假单纯。为证明自己的话是真理。她用我的qq和几个常联系的异性朋友聊天。花儿先翻看我的聊天记录，再嘱咐我离开片刻，省得干扰她，最后模仿我的语气海阔天空的聊起来。 一个爱在我空间停留的网友，喜欢细读我的日志，习惯在话后加上‘好吗’‘你说呢’等字眼。是个亲切的兄长。当他敲打出：“我要的是那种心灵，灵魂可以相互触动的那种”“文字行语中的那种激情、、、那是最浪漫了”“什么身体上的碰撞呀，肢体上的交流呀，远远不能和文字来相提并论的”等话语时，花儿回：“，你不会是性无能吧”。网聊渐渐暧昧起来。我怪花儿不该用如此敏感的词语引诱别人，花儿说：“烂草儿，我可是为你好，让你不会像温水里被煮的青蛙，死得太难看！” 一个网友大谈‘命由相生’。花儿剪切了一张我的空间照片给她看。他说：“眉好，齿齐且白。下白丰满。此生清闲。无衣食之忧”“嘴稍大。要收敛。有克夫之嫌。”“可破解。”“不要太豪爽。”“你的最大优势在眉。少说，少笑。豪爽是你生命的克星。”“得罪你说，你的最大劣势，你是一个男人婆。”“改了，前途无量。”“你的面相属贵相格。”“你的生*殖*器也很发达，性*欲也很强。正因如此，你的生命中还有其它男人”“哭啥，多男人可以分解你克夫的不利。可保你老公长寿。”……看到花儿有一搭没一搭闲扯着，我咬牙切齿恨不得拿个铁锤来…… 看到我发青的脸，花儿开怀道：“我就不相信，你这个网虫没遇到‘性试探’‘性骚*扰’。”我说：“没，网友问老公在不在家，我就说在；问我老公干啥工作，就说是刑警大队队长。看到不良的聊天记录，就拉黑。、、、、” “这个也常和你聊，要不一起试试？”花儿不怀好意地说。“不用劳驾了，我怕你了”我说。花儿嫌我的日志太素，自己写的乱七八糟居多。就帮我下载了几篇图文并茂，有音乐的日志。临走时告诫我说：“咱妹夫不在家时，你少搭理帅哥，别把自个儿卖了还帮着数钱，你这个只长肉不长脑的白痴！” 如今坐在电脑前，傻傻的发呆，被花儿骂了居然提不起半点聊天的兴致。想到网上还要考试，就问上线的同事怎样操作。他回了几句：“你有朋友读完初中、高中要继续深造的吗？”“w*w*w.欢迎联系我，给你五百元一人介绍费”“这是赚钱的机会”“你有不抓住就可惜了”、、、、心越发沉重。 看到网友在2d桌球室玩qq游戏，竟不敢轻易发送写好的话。想起找不到‘城市达人’图标时，是他在网聊时一步一步教会我找到的；是他教会我设置无论网友怎样改名也能记住网友是谁；想起他解释‘渝’与‘俞’时严谨的治学态度；想起每每更换日志，总少不了他的关注，总会在网聊时点评，鼓励。如果他也如花儿说的那般，我还能和陌生网友无拘无束的聊吗？正想着，一个窗口抖动，是他！“现在的教育无语了”“还有你想做谁的红颜啊”我想写，你的呀。三思后敲出：“你要红颜吗”“不是想要就能要”他很快就回复了。“”我笑了。“，那俺不成买卖了？”“怎讲”我又问，“一言难尽”“唉，我也是”我叹了口气。“下了”他匆忙的样子。“88”我快速敲打。很简短的对话，如阳光般驱散草儿中计后的心理阴影。 “你的网友中计了！”前晚花儿得意的说。“我不也中计了吗？”昨晚草儿沮丧的想。今晚我提笔撰写‘中计’，望阅读的网友别对号入座真的中计了！ 时隔一年有余，不知道中计后的小草儿莫莫是否与她的网友常联系，有无网恋的可能。 【三】 忘了在《天才教师》的哪一章，我曾提到楚君。说他是我唯一未曾谋面而发了网址的网友。 楚君木讷，很少言语。用惜字如金来形容毫不为过。但也许喜欢由于《天才教师》，也许彼此都是爱阅读，也许是所谓的‘猿粪’，我和他的沟通就像宽阔的柏油马路，不，是高速公路，顺畅的很。 楚君善于发各种各样的笑脸逗我开心。如周星驰点头露齿的经典，非常6＋1节目主持人笑的掉门牙的头像，阴笑、坏笑更是频繁的出现在聊天记录里，一般我讲他听，我问他答。他的笑脸给我的感觉就像我敲打的是一个个开心果，让他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又仿佛我的我提了个难题让他手足无措只好坏笑了之。 楚君会在我挂着忙着码字时为我点上一首歌。我则一边码字一边听歌，文思犹如倾泄的旋律，实在是一种满足的享受。尽管我会一直听到次至码完一章为止，感觉能哼出歌词似得很熟捻，可一觉醒来我欲再听歌码字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昨晚我听了那首歌，歌名叫什么。这又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楚君会等我到十点，在我码完字时殷勤的送上一杯咖啡道声辛苦了。我总是力争点半码完以便可以和他聊上半个钟。也许他本身就是网虫，等我只是顺便，但我却常在天冷手僵的夜晚看到他发的咖啡图像感觉一丝温暖沁人心脾。 楚君说：“我想送本书你看不经出版社自己出版的作者是我哥的没血缘的大舅子 是书没什么网址对你或许有帮助书名人在旅途……”当他说看完要汇回给他不许赖时，我说：“有机会送兰花给你，允许你赖。不用还”。……“那只能是花谢子团圆送兰花籽吧”楚君说。于是我开始盼望《人在旅途》的到来，常常看看兰花籽熟了没有。 我曾经问楚君：“你喜欢《天才教师》吗？为什么？”楚君说：“喜欢，言语生动幽默衔接巧妙条理也清晰教师的天才有待突出……还有他爱人的回信也算情书吧太麻太假看了有点起疙瘩男人是天是山是海得含蓄”与楚君胡搅蛮缠的闲聊是我写下去的动力。 当我懒得更新，他会偶尔催催我的更新速度，让我觉得被需要而努力每周更新一点点，多了一条坚持写下去的理由。我第一次写网文，我不懂怎样和编辑联系，不会发作者通告，弄不清怎样签约更好，没有粉丝，搞不懂作品怎样可以上架……然而什么都不懂也不会的我却写到了章，万多字。这一切，没有楚君的胡搅蛮缠，很难想象以懒人自居的我会有这样的毅力。写的缘由是当礼物送给莫莫，能坚持下去开始是缘于莫莫，后来离不开楚君。 习惯了楚君的坏笑，习惯了点前的几句闲聊，习惯了睡前彼此道一声晚安，习惯了码字时楚君的陪伴。这些时间累积的点点的习惯是恋爱么？如果是，这不太奇怪了么？如果不是为何昨晚会因楚君点了一首歌后消失不见的头像而忐忑不安？会想这不是他的风格啊！还不到十点呀，也没说晚安呢。 昨晚，我破例玩漂流瓶到点才睡。在每个漂流瓶上写着不同的话： “楚君，十点了，晚安” “楚君，这个漂流瓶是送给你的，你一定要捞到哦！” “楚君，谢谢你的陪伴。” “对你中毒已深，我一定会戒掉你的！” …… 我是不是恋爱了？我想不明白。随手敲下心绪后心却不再乱糟糟的。理智的爱情绝缘体的我会遭遇网恋，那是个不可能的奇迹。 或许我只是被网恋撞了一下腰。 ------------ 第49章 讲不完的故事 《天才教师》是个没有讲完的故事，也是个讲不完的故事。文中的伏笔可以延伸一个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如果你愿意，或者有兴趣，可以随意接下去。譬如主人公莫莫的未来是怎样的呢？谜一般消失又出现的小邓历险记也不错啊！阿芬赞助拍摄《那些年，我们一起暗恋的男孩》，成功了么？拍摄中会有些什么有趣的故事呢？五年后、十年后、二十年后……这些相聚在一起的职中同学会怎样？ 我曾设想莫莫的未来。一是受小邓的影响，来个辞职不干，走南闯北专心从事文学创作，留下许多脍炙人口的文章。二是在教研室扫文成精，一步一步往上爬成为人人眼中的某某长官，身处权高位重之地逐渐丢失了那份宁静。三是莫莫不喜欢办公室的尔虚我诈，回到小学校当个小老师一生甘为人梯，桃李满天下……不管哪种未来，杰出或者平庸，对于教师队伍的庞大，众多的名师，莫莫也就一小小的萤火虫，发出微弱的光让近在身旁的人受益匪浅。 因为莫莫，我进行了三个多月的文学创作，这不是一条坦途，更不是一个美差。我需要阅读大量的书来丰富自己的心灵，需要走南闯北去看世界，而工作和日常的家务有常常打乱我的计划。《天才教师》不可否认有其局限性和狭隘性，这些不值一提的往事往往又不值一看。不是莫莫不够好，实在是因为我还没有达到一个宏观领域的高度去把握，也没有观照生活那种让人叹服的洞察力，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超越这种局限，要养精蓄锐几时，苦苦求索几时，才能获得一个瞬间的辉煌。尽管如此仍要孜孜以求那辉煌，不管最终实现与否。 所以，如果你看了我的《天才教师》，期待着未完的结局，那么你得耐心点。我准备等到莫莫退休后再继续，至少得等20年吧。 都说写作是一种自我完善的过程。所以不愿等你就接下去就当自我完善好啦！都说万事开头难，我已经开好头了……我很想跟谁说说关于我同学莫莫的故事，却又总是犹豫，毕竟这是个很老套很一般很不值一提的故事，除了让人觉得老生常谈的重复以外并没有什么新意，当然更谈不上什么深刻的现实意义。现在之所以把这个引不起别人兴趣的话题贸然提起，是因为我知道，如我不道出，她的故事便无人再道。教师的队伍过于宏大，教育家众多，名师无数，然而他们如黑暗中的辰星，离我过于遥远。唯有同学莫莫离我最近。尽管她只是一只小小的萤火虫，平凡得不值一提。然而只要靠近她的身边，即使是微弱的光，也会让人受益匪浅。 聪明的读者，我都开好头了。你也可以试着将故事给编下去呀！ 写作是一种自我完善的过程。当我*日复一日工作充分实现自己价值时，对生活状态的不满意而导致的麻木，又因写作而清醒。在写作中，我鼓足勇气，重拾向生活挑战的意识，努力寻找同学莫莫生活在凡人间又有别于凡人的那种艺术特质。楚君的介入，中和了我自以为是的理智或者说偏激的人生观。关注莫莫及其身边的人，我逐渐从以‘自我为中心’的幼稚中走向成熟。 作为教师，莫莫无疑是个天才。她的天才不是能飞檐走壁、拥有超能力、做凡人难以完成之事。她的天才仅仅在于她的努力，在于她热情对待生活的点滴小事上。有人说过：天才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加上百分之一的灵感。假如这话是真理，莫莫的努力无疑是属于那百分之九十九的天才。 离我最近的莫莫同学，她那平凡的不值一提的故事我都在《天才教师》娓娓道来，余下的是没有讲完的故事，也是个讲不完的故事。就此搁笔。 写完以上文字到今天有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来，我被一种叫做‘牵挂’的情绪折磨着。 牵挂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我真的说不清，道不明。是亲情的牵绊，是友情的挂念，是爱情的夜不能寐。好像都像，却又都不是。 ------------ 第50章 牵挂 自从写完《讲不完的故事》后，我就搁笔了。我同样说不清道不明就此搁笔的缘由。是写了也白写，又没钱途。是重任压身，想快点从中脱离出来。是写着玩，兴趣所至，洒脱的想放就放。或是其他什么我未曾想到的缘由。我真的说不清，道不明。 只是，从此我多了一份牵挂。一份有别于亲情友情爱情的牵挂。 我会在打开电脑时，不由自主的去进入看书网，去看看我的《天才教师》。看看有几人收藏，看看有几人评论，看看积分是多少，有多少人次阅读过。我会在夜深人静的夜晚为《天才教师》构思，会在杂志报纸上看到某段写教师的优美词句时想用到我的《天才教师》去。我会在同学群群聊时想将《天才教师》推荐给我的职中同学，又担心同学从中看到自己的影子怪我瞎掰，胡编乱造而得罪了同学。 搁笔后，从此我多了一份牵挂。一份有别于亲情友情爱情的牵挂。这份牵挂魂牵梦绕，让我常常为此忧思过度。难怪有人说，作品就是作者的孩子。 《天才教师》就是我的孩子，为了我的孩子，为了那份有别于亲情友情爱情的魂牵梦绕的牵挂，我再次提起了笔，为《天才教师》添加章节而调整我的生活状态。 再次提笔时，我对莫莫讲，我要再续《天才教师》。莫莫说，我还以为真的要等二十年后呢！是什么让你这个懒鬼会主动找事做？是你那个网友楚君么？我说，我还真回答不出来。好像是楚君，又好像有比楚君更重要的一种心灵的呼唤。莫莫说，创作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很喜欢你写的《天才教师》。不仅仅因为里面的原型是我。更因为里面有情感，有你的真情实感。这种感情能引起读者的共鸣。我流泪了。幸好莫莫不在身边，我们是对着屏幕在聊。要不，莫莫又要取笑我的理智被抛到爪哇国去了，说我多愁善感如林黛玉了。 莫莫说，花儿，立个大纲再下笔吧！心有大纲，码字不慌。 我问，什么是大纲？ 莫莫说，在我看来，大纲就是决定你的文要写什么样的情节，侧重于什么，故事怎么发展的一个东西。也可说成是写作前提、故事主线、主线的提示、框架、小说的浓缩体等等。 我又问，怎样写提纲？ 莫莫说，见过竹子吗？一节一节的。竹子就是大纲，每一节的节点，就是大纲的关节点。 竹子是什么？是一个故事，每一节，就是一个小目标。而掌握这些小目标，就是写完大纲。 我说，我不懂！大纲包括哪些内容呢？ 莫莫说，大纲分三部分内容。一是故事的开始与结局，二是人物的出现与结局，三是性格的培养与故事的必然联系。所以开始写的时候，先就这三个方面写，内容就不会多。当然在写大纲以前，有一份人物设定，和背景，等级设置等细节辅助材料会更有用的。 和莫莫在网上聊了许多有关写作的技巧的事。 最后莫莫说，大家概念的里的大纲，是故事的主线，是人物的经历，或者是全文的大事件等等。相信你在写《天才教师》时有体会，在卡文的时候，有一份大纲指引你是多么的重要。所以，不论你的大纲包括了怎样的内容，我相信只要能支持你写下去的，就是一份好的大纲。合适的就是最好的。 莫莫不愧是个小学教师，回答问题很有耐性。 莫莫不愧是扫文员，对写文章的前期准备说的那样透切。 因为那份牵挂，那份有别于亲情友情爱情的牵挂。我提起了笔，提起了那原本决心二十年后再动手的笔。继续书写我的同学莫莫那些不值一提的故事。 为了写的更好，我想在下一章试试写下大纲。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我只要努力将以后的文写的比以前的更好就心满意足了。 ------------ 第51章 我的写作大纲 我要努力将以后的文写的比以前的更好，所以我接受了莫莫的建议，试着写写大纲，然后希望做到码字不慌。 只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单凭莫莫的一些讲解，我要实践确实有点难。然而，世上事有难易乎？为之，则难者亦易已；不为，则易者亦难矣。我决定按自己的理解抓关键词实践一番。如果总是担心写不好而不敢动笔，就没有我的《天才教师》。所以想不想写和能不能写，写了能不能坚持下去，那是有很大区别的，我对自己说：端正写作态度，培养爱读爱写情趣。做个有书香气的女人。 大纲就是小说的浓缩体，我的理解：大纲就是内容简介。下面就是后面章节的内容简介： 在我国，乡村教师是一个庞大的特殊群体。他们是乡村教育的守望者。以下章节以小乐小学教导主任莫莫的工作、生活为主线，以小乐小学的中心工作为背景，生动的刻画了一批一批普通的乡村教师的形象。揭示了教育改革在乡村教育发展中的深层次矛盾，折射了现阶段乡村教育的状况。讴歌了以莫莫为代表的的爱岗敬业、以身作则、甘为人梯的好教师。在乡村教师身上，读者可以看到农民式的淳朴与善良，秀才式的懦弱与不争，商人式的精明与算计，市侩般的庸俗与权谋…… 我不知道，这样的内容简介是否会和当初“一个乡下旮旯的丫头片子，凭着坚强的意志和‘求人不如求己’的人生准则，在教学生涯中跌打滚爬。成为人们眼中的‘天才教师’。她所走过的路是‘努力一切皆有可能’的最好诠释。”的互相冲突。我想，也许我会将其写成“莫莫系列故事”而不是《天才教师》，谁知道呢？ 竹子就是大纲，每一节的节点，就是大纲的关节点。竹子是什么？是一个故事，每一节，就是一个小目标。而掌握这些小目标，就是写完大纲。这几句话很形象很好理解。小乐小学教导主任莫莫的工作、生活就是竹子，每一项小工作就是每一节。这每一节每一个故事就是一个小目标。这些小目标的串联就是大目标的实现，也就是一本书的完结。那么教导主任会有哪些工作呢？哪些工作能成为全文的大事件呢？教导主任是校长领导学校教育、教学的参谋和助导，在校长的指导下，加强和改革对学校教育、教学工作的领导，具体制订、实施学校各项教育、教学计划，主持日常教学工作。以教导主任的岗位职责为依据，我的竹子大纲是这样的： 第一节，课程表。【一张课程表拿来榨取学生汗水挤出好成绩；一章课程表拿来应付上级检查为‘素质教育，创新教育’锦上添花。故事情节吗？有待琢磨。】 第二节，常规检查【备课，写教案，上公开课，听课，评课，考试，评试卷……肯定会有写不完的故事！】 第三节，教师与家长【你的可得好好沟通，家访啊！告状啊！冲突啊！听闻过很多教师与家长的纠葛，不愁没素材的。】 第四节，教研活动【那是少不了的！公开课，优质课，多媒体展示课、那不是我所熟悉的。但莫莫应该会如数家珍的般非常熟悉吧！问问她，写它三千字应该不成问题吧！】 第五节，少先队工作【我从小就是个少先队员，还当过少先队大队长，写下这一题目就能勾起很多童年往事，有趣有笑，童真满满，趣味多多……】 第六节，教科研工作【不懂，问度娘去……】 第七节，教师的培训【应该跟我们公司的员工培训差不多吧啊！先放着吧，就是挤牙膏我也会挤出一章来的】 第八节，图书室【莫莫最爱去图书室看书了，我也喜欢图书室，喜欢在那呼呼大睡】 第九节，班主任【……】 第十节，校园建设【……】 这叫什么事吗！写大纲，我一般都是想到什么就写下什么，这大纲会不会像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呢？哎，不管了，还是 将内容简介和竹子大纲发给莫莫看，征求她的意见吧。 莫莫建议我早点签约。找个好编辑，这些问题问编辑效果会更好。签约很容易么？找个好编辑，怎么找？烦死了…… 我说，我会考虑看看。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如果签约成功，多少还会有点“钱途”的。毕竟，金钱是衡量一个作者写作能力的一个标准。虽然不是唯一标准，但不可缺少。读者们请看—— 说了我的牵挂，写下了我的大纲，正文马上上场了。我在心里又一次对自己说：“我要努力将以后的文写的比以前的更好。”到底有没有比以前写的更好，只有读者才是最公正的评论家，不是我想要写好就能写好的事。尽管我常常对自己说：我写的不是最好，但我会努力写的更好！ “莫莫，你可能得离开一段时间了。虽然舍不得你，但无法向上面的交差。给你三天的时间，若能劝服你哥哥在拆迁合同中签字，你还是我的同事。若你的哥哥执迷不悟还是当钉子户，你就可能要到北片的某小学去……”欧阳龙吞吞吐吐的说着：“我教研室需要的是才女，而不是花瓶。而你两者兼之，有魅力有才干。因亲戚的事而连累的工作不保，我很看不惯，却又不得不做你的思想工作。莫莫，还是劝劝莫勇吧！胳膊拧不过大腿的，见好就收……” 欧阳龙苦口婆心劝说莫莫去说服莫勇以保住扫文员这个职位。莫莫静静的微笑着倾听。等欧阳龙说的口舌干燥时，莫莫淡淡的说，谢谢领导的关照，我会看着办的。 欧阳龙笑了。心想，莫莫就是个工作狂，工作是她梦想的翅膀。爱文如痴的莫莫怎么会舍得丢弃这份心爱的工作呢？只要莫莫舍不得，莫勇怎么会让妹妹难过？只要莫莫开了口，这事八成能定。哎，也不知那个挨千刀的主意，居然拿莫莫当突破口…… 莫莫将欧阳龙布置的任务认真的完成后，又检查了一遍。然后对欧阳龙说，欧阳主任，你交代的事我都做完了。是不是明天起我有三天假可以不用来了？如果说服不了我哥，我就永远不用来了？你瞧你，人挺聪明的，怎么净说啥话！就三天，好好跟你哥说，他会理解的。 欧阳龙看着莫莫微笑的着走出办公室，有点担心。担心利益面前兄妹情深只是四个安慰人的话。为了消除这种担心，欧阳龙打开莫莫的QQ空间寻找那篇曾经感动过自己的日志——《哥哥》 【沉浸在自己的小日子太久，对亲人的关心太少，特别是哥哥。昨日他去深圳路过稍坐片刻。岁月在他的额头、脸颊刻下一道道皱纹，‘笑’在脸上仿佛是一个皱巴巴的干瘪核桃，烟一根接一根抽，胡子乱乱的，眼神里多了些许柔和的关心与无奈。哥哥说：‘我不在家，要多给妈妈打电话，小八【哥哥儿子的小名】就有劳你多照顾。’ 我不是诗人，心中有许多感受却难以表达；我不是富翁，心有余而力不足，不曾帮哥哥什么忙。想起与哥哥相处的日子，是那样的温馨。小学二年级出麻疹，哥哥背着我，哄着我，得到邻居的夸赞；谁敢欺负我，心里想到的就是告诉哥哥；初中时，哥哥调皮的出了名，很是担心；读初三时，哥哥不再上学，干农活再累也会骑自行车送我去学校；暑假回娘家还看到初中时写的日记，一篇些哥哥送我上学的片段，心里暖暖的；高中时，哥结婚了，婚后的一闹三吵，很不如意，我却没办法为他分担；我没遵照父母的意愿嫁入豪门【或父母心中的人选吧】，哥哥理解我的选择并劝说父母做出让步；父亲过早去世，哥哥承担起家庭的重任；在我自考，转正考时，哥哥尽力担起为父为兄的责任，为我买书，为我上下奔波；在我婚后的磕磕绊绊中，哥哥总设身处地开导我，劝说我……如今工作稳定了，日子也逐渐红火起来。也许哥哥觉得我真的长大了，才疏于联系…… 哥哥只是个普通人，一个为生活常年在外而四处奔波的打工仔。而他曾为我撑起过一片晴朗的天空，在我成长过程中给予我数也数不清的爱。而我，我能为哥哥做些什么呢？给予你的太少，真心祝愿出门在外的你：行好运、挣大钱、平安健康每一天！】 曾为妹妹撑起过一片晴朗的天空的莫勇，还会因为拆迁的事危及妹妹的工作而退让么？ 三天，三天的时间够么？莫莫的看着办能处理好各项关系互惠互利吗？ 如果可以，在正文结尾处，我依旧想问问看文的读者：你认为我写的有进步吗？尽管知道其实并没有读者会留言回答。 ------------ 第52章 欧阳龙的小九九【一】 莫莫来到教研室半年多了，凭着一股坚强的毅力，勤学好思，已经能将工作的事处理的井井有条。这让欧阳龙感觉她和贾芸就是自己的左右手。 贾芸是局花，爱打扮，很时髦、时尚，应付各种饭局很有自己的一套。那行酒令说的是一套套的，就是全桌的人喝趴下了，贾芸也会清醒的很。美女有美女的魅力，一句“你喝升【喝完】，我随意。”几乎成了贾芸的口头禅。也是应酬时的通行证。你想，男人哪个不希望高升？你喝升，喝完这杯就高升之意，我随意，我是女的，你得有绅士风度，我随意就行。所以，“你喝升【喝完】，我随意。”本是领导喝酒的风范，在局花贾芸身上也屡试不爽。若有人善于劝酒，说什么“感情深，一口闷”，贾芸立马回应：“感情好，不论喝多少。”一次市局领导下来检查工作，那领导特马列，将局里的工作挑出了好多好多骨头。饭桌上也以‘胃不好，不能喝’推脱教育局各领导们的敬酒。黄局长本以为用心做好工作，怀着‘做好是应该，不批评就是表扬’的心态来接待就可以万事大吉，有一点小毛病也能‘酒杯一端，政策放宽’中有圆满的结局。不曾想市领导软硬不吃，让黄局长对检查之事心底没谱。贾芸是这样对付“领导”：“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我给领导到杯酒，领导不喝嫌我丑”等市领导端起杯子，贾芸和领导碰杯：“领导在上我在下，您说喝几口就喝几口。”尬尴的饭桌气氛就这样被贾芸轻而易举的扭转过来，那个市领导也由最初的‘胃不好，不能喝’到后来的“东风吹，战鼓雷，今天喝酒谁怕谁！”。贾芸是一本活的劝酒词，敬酒拒酒从来不用打草稿。“只要感情有，喝什么都是酒；只要感情到了位，不喝也陶醉；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以水代酒！（偶用白开水代了）”“我一喝酒脸上就会长痘痘，明天你叫我怎么出去见人？”“不喝酒我是淑女，可一旦喝酒就会出丑，给你们惹麻烦事。”更绝的一次是在年终局里员工家属座谈会的晚餐上，贾芸在酒桌上很羞涩地对偶们领导说：不好意思，偶们最近打算造人（一句话把两个人的酒都免了，强）。 有关贾芸喝酒的典故真的数不胜数，欧阳龙就喝酒劝酒之事曾经一本正经的请教过贾芸，贾芸说： “你要是不想喝就说自己喝酒过敏 你要是想喝就朝死里喝 你要是自己不喝让别人喝那就有很多办法了！ 比如拉近彼此的关系称兄道弟之类的 或者拿你们共同的某种利益驱使他喝！呵呵这我可教不会你 有的时候看场合说不同的话见不同的人也得有不同的酒风 这样才会在酒场上百战百胜！ 别人酩酊大碎而自己毫发无损！ 大部分的实战经验都得自己慢慢悟出来的呵呵” 能喝酒，会劝酒也是一种了不起的才干。欧阳龙这样想。就像大家都知道的那样： “不会喝酒，前途没有 一喝九量，重点培养 只喝饮料，领导不要 能喝不输，领导秘书 一喝就倒，官位难保 长喝嫌少，人才难找 一半就跑，升官还早 全程领跑，未来领导” 不喝也不行的。欧阳龙的想法莫莫十分赞同，还没心没肺的对贾芸说，真羡慕你，喝酒不上面【脸红】，人又漂亮且能说会道，真的很了不起。贾芸当时微笑不语，欧阳龙想，莫莫是不是脑筋出了错，这样夸人，也不知道贾芸会不会多想。贾芸是那种典型的‘同性排斥，异性相吸’的类型。很多同性同事都和贾芸处不到一块。然而，莫莫是例外。两人配合密切，欧阳龙不用当夹心饼干。两人像分了工似的，一个主外一个主内。欧阳龙都可以当‘甩手掌柜’了。 “不行，我得留住莫莫。我们三个刚过了磨合期，我可不想再找个和贾芸针锋相对，当面不吵，背后乱说的扫文员。”欧阳龙想：“莫勇知道不签拆迁合同会连累莫莫后肯定会退让，但莫莫会对莫勇说么？【而我，我能为哥哥做些什么呢？】莫莫的日志是希望能为哥哥做些什么，不愿当个索取者，如果莫莫什么也不对莫勇说，那莫莫只有去北片教书了。莫莫是我的千里马，难道又要我舍弃不用么？不行，我得想想办法。留住莫莫。”--1719+3--> ------------ 第53章 欧阳龙的小九九【二】 莫莫是欧阳龙相中的千里马。 莫莫来到教研室半年多，深受领导同事的好评。为此，欧阳龙也倍感荣幸。无论走到哪儿，都有人会提起办公室的两位功臣。两位功臣，一位是貌美如花，话甜如蜜的贾芸。她酒桌上的风采令人难忘；另一位是笑容灿烂，亲和力很强的莫莫。 莫莫来到教研室半年多，理顺了方方面面的关系。在欧阳龙主任的教导下，穿着得体有个性，充分发挥着自己的聪明才干。她像长了一对翅膀，在自己喜欢的工作领域翱翔。论文品评会上的发言让各科室的领导刮目相看；那个挑剔的门神大爷，见莫莫骑自行车来上班也会乐呵呵的打招呼顺利放行。【门神大爷的不挑剔，只因莫莫无意中听到门神夫妻两个有高血压，想买红皮菜降压，走遍总个菜市场好几天都找不到，野菜嘛，的确很难买。莫莫就在上班的路上摘了一大袋免费送给门神大爷。把门神大爷感动的流下了眼泪，说，就是自己的孩子也没那么关心过自己。莫莫好告诉门神大爷，红皮菜生命力强，具有‘无意插柳柳成荫’的优势，这不，门卫室都有好几盆的红皮菜了，即可使用又可观赏。让门神大爷逢人就说红皮菜的好处，不用打药，无污染，当菜吃可以降血压，可当花卉养陶冶情操，掐了会再生，越掐越嫩越好吃……】同办公室的贾芸，教育局的局花，出了名的同性难相处。可这半年来，莫莫大方有礼，不懂就问，也没见她们拌过一次嘴。一个美女，一个才女，让多少科室的头头羡慕啊。 唉，欧阳龙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降啊！不行，我得问问建设局的钟局长，莫莫是他的学生，他又是管建设这块。应该有办法解决。欧阳龙这样想着，就翻动电话本查看钟局长的电话号码吗。 “您好！钟局长，我是欧阳龙。有件事想想你汇报。”欧阳龙用办公室的电话拨通了钟局长的电话。 “阳主任啊，不用客气，是不是莫莫同学不知好歹惹你生气了！”钟局长豪爽的笑着说。钟局长想，如今大家不在一个单位上班，如果不是与莫莫有关的私事，两人似乎没什么交集的。 “有时间不，要不，咱俩喝一杯，慢慢谈。”欧阳龙说，“三言两语说不清的。” “不急，你慢慢说，电话费不贵。”钟局长说。 “不是莫莫惹我生气了，是我惹莫莫生气了。哎……说来话长，电话里我就简要点说吧！昨天上午我接到县委拆迁办的来电，说莫莫的哥哥莫勇在沿江东路有一间店面，硬是不肯拆迁。根据上面的指示，让莫莫去劝说莫勇。让他尽快签下那一纸拆迁合同。如果劝说无效，莫莫将调到北片去任教，什么时候签了合同，什么时候调回来。我把拆迁办指示给莫莫传达了，给了她三天假去劝说莫勇。莫莫临走时说会看着办。但到现在也没信息反馈回来。可能遇到麻烦了。”欧阳龙尽量简要的向钟局长汇报。 “那你告诉我的意思是？”钟局长说。 “莫莫是个不错的扫文员。有耐性，很细致。我不想放她走。所以代她向你求个情。毕竟拆迁办也可以说是你的下属……”欧阳龙吞吞吐吐的说。 “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会去了解一下情况，能帮忙的会尽力帮，帮不上的也请你理解。”钟局长说完，他俩互相说完再见就挂了电话。 有了钟局长的协调，莫莫留下的可能性会增大很多。欧阳龙想。剩下的就靠莫莫自己去争取了。 一天马上就过去了，莫莫的思想工作做的怎样？我得问问，这样想着的欧阳龙拨打了莫莫的手机。 “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当耳边传来这声音时，欧阳龙说：“切，移动信号这么好，这丫头跑哪去了？居然不在服务区。” “哎呦，阳主任啊！莫莫一天不来上班就把你急成这样，还电话遥控呢！”贾芸从外面走进办公室听了欧阳龙的自言自语，调侃道。 “贾大美女，你不来上班，我会更着急的。只是不敢打电话给你，怕你老公吃醋废了我武功。”欧阳龙回敬道。 “你就不怕莫莫老公废了你武功？”贾芸说。“男人都一个样，要不，怎会有‘外面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的话呢？” 欧阳龙笑笑，没有说话。贾芸就这样，能言善辩。除非你主动停下来，要不她准能说的你哑口无言，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欧阳龙只想留住莫莫。工作上的三人帮像一个铁三角，少了谁都是一种遗憾。--1719+4--> ------------ 第54章 失踪了的莫莫 第一天过去了，没联系到莫莫。 欧阳龙再着急也没用。贾芸倒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贾芸说，莫莫做事，你放心。这半年来，你可见有莫莫做不成的事？她就是一工作狂，一拼命三郎。不对，是一个拼命三娘。 第二天过去了，没联系到莫莫。 欧阳龙打电话给莫莫的老公叶茂，问为何莫莫的手机老不在服务区。叶茂说，莫莫不是出差三天吗？欧阳龙哑口无言，又问道，莫勇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欧阳龙想向莫勇打听莫莫是否来找过他谈及搬迁的事。 第三天过去了，还是没联系到莫莫。 欧阳龙有点胡思乱想，很担心莫莫会一时想不开做出点傻事来，那他就是罪魁祸首了。可这是什么破事呀！弄得自己像老鼠进风箱两头受气。县委拆迁办怪欧阳龙办事不利，好歹得告知一声结果吧，结果就是莫莫不见了。这叫啥话，一个熟女，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会不见呢？莫莫老公又来电话询问莫莫到底怎么啦？电话不通，三天过去了也不见人归来，也没个电话打回来。她到底犯了啥法，需要潜逃么？ 欧阳龙只好将事情经过向叶茂解释一番。 第四天，周六，放假。欧阳龙还是一起床就拨打莫莫的电话。还是不在服务区。 第五天，周日，欧阳龙想，是不是该报警寻找莫莫了？ 这莫莫做事怎这么不靠谱呢？玩失踪？真是幼稚。贾芸说，这次你真的惹麻烦了。以前从没有过一连五天都接不到电话的。我在上网时特别注意收听了莫莫的微博。以前莫莫每日都是听话的小学生完成作业一样每日有更新。这次一连5天，她压根就没上线。 莫莫回去哪儿？她会为这么点小事想不开么？哎，说小事也不算小，那是在挑战亲情。莫莫的看着办就是躲起来么？这真是让人失望又担心啊。莫莫还知道，她的难题早就在钟局长的协调下解决了。莫勇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拆迁办和莫勇各退一步，第三天下午莫勇就把合同给签了。尽管有许多委屈与不甘，但胳膊怎能熬得过大腿呢？大势所趋，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房屋拆迁补偿安置协议中必须有拆迁当事人的单位、姓名、经办人姓名，协议必须经双方当事人签名盖章后才具有法律效力。莫勇不签字的原因是房屋拆迁安置费太少。房屋拆迁安置费=搬迁补助费＋没有提供周转房情况下的临时安置补助费＋超过过渡期限的临时安置补助费＋非住宅房屋因停产、停业造成的损失赔偿费。店面出租给商人卖衣服，合同未到期，按理应该莫勇赔偿一部分损失，但县委拆迁办拒绝付这钱。要莫勇从房屋拆迁安置费中自行解决。再说确定下来拆迁，而又没有获得同类似的店面，县委拆迁办又拒绝把钱退给莫勇的！为拆迁的事，莫勇都请了好几次假，可由此而造成的损失赔偿费一分也没有。钟局长根据实际协调，在处理莫勇的事情上做出了明确的指示，既坚持了在拆迁赔偿中一把尺子量到底，又不搞一刀切。让莫勇终于签下字。 莫勇是签下名后才知道莫莫因为自己的事受了牵连。好在事情已经解决了，应该不会让莫莫真的到北片去任教吧。 莫莫在哪儿呢？一连五天没有音讯。真是急刹人啊！ ……--1719+5--> ------------ 第55章 小乐小学第一天 村小的教师队伍男性多，老龄化，这是农村小学的普遍现象。|陈老师这句‘粪箕鬼’的呵斥，莫莫却听出了祖父般的疼爱味。|经过与学生一天的接触，莫莫在日记本上写到：如果不以学习成绩的标准定义好学生，只要在德智体美劳不同的领域取的好成绩，老师就把他们成为好学生的话，那么，三年级的好学生无处不在。| 小乐小学是凤尾镇的南大门，在公路旁边，交通便利。据欧阳龙讲，小乐小学的校长更新比老师更快。挤不进县城的喜欢把小乐小学当成跳板。这就形成了不好管的不稳定性。还有一半是本地的代课老师，一日复一日的呆在本村的小学堂，教师只是一个兼职，一放学还得顾好自家的农田、果园。现在外出打工的年轻人多，尽管政府惠农政策很多，譬如‘粮补’但，年轻人更多的是选择抛荒外出。这些本地的老师是村里不可缺少的劳力 【一】 ‘挤不进县城的喜欢把小乐小学当成跳板’这是相对年龄大的中青年老师来讲，年轻的老师都喜欢到中心小学去。第一个原因是中心小学人多热闹。第二个原因是中心小学的老师总有一种优越感，总是认为，中心小学是各村小的模范，起带头作用的。我能进中心小学，说明我有能力。第三，中心小学在凤尾墟的旁边，每逢农历尾数是三、六、九就是墟日，买东西很方便。小乐小学虽然在镇里条件不错，却不是年轻老师的首选。 在商品经济为主角，知识为背景的现代社会。越来越多的男人嫌弃教师这一职业。认为教师，特别是小学教师，特别特别是小学男教师，是最没出息的。小学女老师越来越多，男教师越来越少，是大势所趋。中心小学是女老师的地盘，除了几个屈指可数的领导是男的，教师队伍仿佛是清一色的娘子军。有人戏称，中心小学的男老师男、领导是‘妇男主任’。中心小学教师队伍是阴盛阳衰，朝气蓬勃，如上万只嘎嘎乱叫的鸭子在欢叫。【有人说，一个女人的声音分贝相当于五百只鸭子的吵闹，故，有此一比较】村小的教师队伍男性多，老龄化。这是农村小学的普遍现象。 【二】 路过小乐小学的公交车有很多，但从县城出发早上的公交车却只有三辆。最早的是去邻县的，6点半出发。第二早的是去阳光镇的，也就是莫莫娘家的。7点四十出发。莫莫本来打算回娘家某个小学呆着，去阳光杯小学啊，莫上坝小学啊都行，主要是离妈妈更近。可住在娘家。但最后还是听从了欧阳龙的安排。第三辆是8点二十。莫莫打听清楚早上路过路过小乐小学的公交车的准确时间后，将自己的行李打包坐上了第一辆公交车。也许读者要问，何须这么早去呢？莫莫是个守时间的人，原本可做第二辆车去，但想到自己会晕车，不想第一天上课就给学生留下精神不振的模样。所以选择了早点去，多一点时间让自己恢复。 上了公交车，嘱咐售票员到了小乐小学停一下车，并说明，自己是第一次去小乐小学，不知道在哪，劳烦售票员留意帮忙。售票员很热心的答应下来。莫莫则窝在座位上闭上眼睛休息。没想到在公交车一颠一跛中进入了梦乡。直到售票员摇着催莫莫说，小乐小学快到了，准备下车。莫莫才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伸懒腰下了车。 哇塞！真是太爽了！再也不用打哈欠要用手小心翼翼的遮住，再也不用穿性感的一步裙了，再也不用在贾芸的光芒下自卑的无处可逃了，嗯，我居然没晕车耶！小乐小乐小小的快乐，好名字！才7点多，校门没开，十几个学生叽叽喳喳的站在校门外。说着亲切的五保话。莫莫横穿马路，来到小乐小学门口。只见雪白的围墙上留下了很多小孩子的墨宝： ‘小气鬼,喝凉水,讨个老婆叫ok,ok\ok打扑克，生个儿子四条腿。’ ‘老师一高兴，买了望远镜，一眼望到意大利，意大利的国王在看戏，意大利的女王在放屁。国王闻到这股屁，心里觉得很满意，就对大臣说起这股屁，屁香当校长，屁臭当教师，屁不香不臭，说明营养不够。营养不够怎么办？上面会发营养餐！’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着炸药包。我去炸学校，校长不知道，一拉线赶紧跑，噼里啪啦学校不见了。’ ‘小乐小学，春光灿烂，走近一看，破破烂烂。十个老师，九个笨蛋，还有一个是神经错乱！’ ‘春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夜来大狗熊谁都跑不了。’ ‘墙角数枝梅，说你喜欢谁，如果你不说，就是你同桌。’ ‘东邪西毒欧阳峰南帝北丐洪七公傻郭靖配黄蓉后面跟着个老顽童’ …… 正当莫莫津津有味的品读墙上这些歪歪斜斜的墙上涂鸦，心里想，现在的孩子真不错！这么喜欢涂鸦，以后教室后面的黑板报就给学生涂鸦好了。只要孩子喜欢，写啥都行。这样能增加不少识字量吧！正想着，同学们大叫：“陈老师来啦！陈老师来啦！”莫莫转过身子，只见一伙同学拼命的往门边挤。一个身着中山装，头发花白的老头大声呵斥：粪箕鬼，不要急，不要挤！ 粪箕鬼，本是一句骂人的口头禅。如果在县城某学校崩出这么一句‘粪箕鬼’，准会让老师吃不了兜着走。可现在这句‘粪箕鬼’的呵斥，莫莫却听出了祖父般的疼爱味。 【三】 莫莫跟随一伙学生走进了小乐小学，对那个身着中山装的老头说：“陈老师好！我是新来的老师。” “哇！是县城来的吗？怎这么早啊。我还以为是等车去县城的呢？心里还琢磨是哪家出门在外的闺女回来了呢。请问你贵姓啊！”陈老师微笑着说。 莫莫认真的回答了陈老师的话。随后，陈老师热情的带莫莫参观了小乐小学。简单的介绍了学校的老师，学生，教室，作息时间等等。 当陈老师说到我们学校有十个老师时，莫莫忍不住笑出声来。陈老师莫名其妙的回头，心想，这闺女莫不是中邪了，我们校有十个老师有什么好笑的。莫莫只好解释说，我想起我们学校外面围墙外面上的一首打油诗‘小乐小学，春光灿烂，走近一看，破破烂烂。十个老师，九个笨蛋，还有一个是神经错乱！’原来真的是十个老师啊，还有，校门确实比里面亮堂，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小孩子倒有点事实依据。陈老师也笑了，语重心长的说，你刚来就说‘我们的学校’，不错，这话说的很有归属感。这小乐小学条件艰苦，学生野，留守孩居多，难教的很。你要有思想准备，悠着点…… 谢校长来了以后，全校老师十个人在校长办公室开了个教师列会。主要讨论课程安排的问题。由于十个老师有九个是上学期的在任老师。所谓的讨论就是征求莫莫的意见，让莫莫挑选一门主科。所谓挑选也只是二选一。一科是三年级的语文，一科是一年级的语文。一年级的语文老师钟小英请产假，照理来讲莫莫直接顶替钟小英的工作就行。可上三年级语文的陈鑫老师多次提出不愿上三年级语文，说三年级语文有作文，不好教。最主要的是基础差，这届三年级学生在一年级的全镇统考中成绩倒数第一，二年级倒数第二。连字都写不出几个来，还怎么写作文？ 谢校长说，陈鑫老师就快退休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年轻人有的是精力。莫老师是不是考虑考虑，上三年级的语文好呢？考虑到三年级学生基础差，换了几个老师也不见成绩有所提高。陈鑫老师接任时，学校就答应多发三百元，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吧。因为当时没人愿意接。现在陈鑫老师已经交了一学期，这学期如果你愿意接三年级，也会得到一百五十元的补助。 莫莫感觉其他老师看戏似得目光毫无忌惮的捕捉自己脸上细微的表情。谢校长更是如一个精明的推销员把‘三年级的语文’的好处说的头头是道，偏偏让你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莫莫也不是笨蛋，就事论事的说，‘三年级语文’除了基础差，应该还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吧？我有十三年的教龄，一--1719+6--> ------------ 第56章 教导主任 谢校长说：“如果你不学，你永远都不会。越是讨厌人和事你越要去面对。”莫莫知道这话激将的成分大于劝导。但莫莫还是坦然的接受了这一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一】 谢校长，姓名叫谢恩。与莫莫一样是2005年转正的。由于当时莫莫生完儿子正在坐月子，办完转正手续后就没去参加新老师岗位培训，所以当谢恩听说莫莫是2005年转正的，一直不敢相信。还问，怎么新老师岗位培训的集体照没有你呢？莫莫说，当时刚生下第二个孩子正在坐月子，交了培训费后请假没去培训。谢校长说，莫老师真是能掐会算啊！如果你先转正就不可以生第二个孩子了。正式老师有儿有女，真的很少。即便有也不是你这么年轻的老师……现在多好，工作稳定了，有儿有女万事足啊。 在交谈中，莫莫了解到谢恩也是代课老师中的幸运儿。说谢恩是幸运儿，是相对全体代课老师而言。不说全国全县的代课老师之多，单是小乐小学的教师中十个就有六个是代课老师【含代课老师已转正的】。另四个老师，陈璐、陈鑫是民办老师转正的，欧阳强是以工代干顶替上的，杜昊是师范类科班毕业的支教老师。谢恩、廖斌、莫莫是代课老师转正的。还有三个现在依旧是代课老师。陈发由于舍不得花钱，错过了民办老师补报转正考的末班车。所以虽然说从教起始时间在八零七一九之前，但由于中途间断过教龄等多种原因，现在依旧是一个代课老师。所谓，八零七一九是指一九八零年七月十九日。这是一个界定代课和民办的一个分水岭。 张瑛从张屋嫁入小乐村，初中毕业就开始代课，有十七年教龄了。在职期间参加三沟通的远程函授拿到了中师毕业证。近年转正要大专毕业证，又一直为大专文凭而想尽办法，就差‘不择手段’了。张瑛老师先和陈发老师一起去参加函授。函授不比自考，平时考试都可以开卷。找人代考也无所谓，有时监考老师还会抄出答案在黑板上供考生抄。但就有一点不尽如意：入门考试很严。如果说入门考试都过了关，就等着三年后拿毕业证吧！当然，每学年的费用是必须交的，中途的开卷考试也必须参与的。张瑛老师交了两年的函授费，补考了四次入门考也没过关。只好前功尽弃的半途而废。再去参加貌似比函授还轻松的本县开办的‘党校大专班’…… 像张瑛老师这样为了一张大专文凭而费时费钱费力，仍在努力着的绝非个别现象。自考、脱产、函授、培训、买假文凭……套用我们县的一句土话，也是莫莫的口头禅蛇有蛇路，鬼有鬼路，蛤蟆路，一表【跳】一步。这句话来形容拿文凭的各种方式再合适不过了。 陈发由于舍不得花钱，错过了民办老师补报转正考的末班车。但他是个老高中生，写的一手好书法。他基础好，文学功底深厚，那些令人头疼的文言文，古诗词到他手里就如小孩子玩过家家般的轻松。张瑛老师随夫家辈分叫陈发大伯佬。陈发老师的函授入门考顺利过关，已拿到函授的大专毕业证，正处在努力看书为转正而备考的重要阶段。 唐兰，小乐小学幼儿班自筹经费的代课老师。所谓自筹经费，就是代课工资由小乐小学发放，与中心小学无关。 其他老师会随着故事的需要慢慢出场，这里就暂且不表。为了让读者对小乐小学的老师有个初步的认识，也为了码字时自己不会忘了这是谁跟谁，我们一来看看下面的人物表格： 谢恩男42岁五年级语文校长 欧阳强男45岁五年级数学教导主任 杜昊男38岁四年级语文语文教研组长 廖斌男39岁三四年级数学数学教研组长 莫莫女33岁三年级语文老师 张瑛女35岁二年级语文少先队辅导员 陈璐男55岁二年级数学会计 陈鑫男58岁一年级语文老师 陈发男52岁一年级数学出纳 唐兰女23岁幼儿班所有课程老师 【二】 高中毕业后的谢恩一直在张屋小学代课，转正时教龄21年，加了42分，是2005年转正教龄分加的最多的代课老师。要知道，转正考总分就200分，大学语文100分，心理学、教育学各50分。加42分耶，那是相当多了。转正前，谢恩一直是张屋小学的教导主任。小乐小学的少先队辅导员张瑛老师还是谢恩校长的学生呢。谢恩转正后被提拔为村小校长并在上学期调到小乐小学。谢恩对管理村小有着丰富的经验。在担任教导主任期间，亲眼目睹了各类校长的管理模式。积累了很多切实可行的好办法好主意。所以提拔为村小校长后，一直四平八稳的。能从众多代课老师中择优录取成为公办老师并高升为校长，谢恩无疑是代课老师中的幸运儿。 可上学期到了小乐小学，这位代课老师中的幸运儿感觉工作上的事一直很堵。教学质量排名叠尾，欧阳强作为教导主任不但不能为校长解忧，还一次次吵着闹着说辞职不干，让自己为他当了多次和事佬。想想就憋得慌。辞职也行，可将另外8个老师翻来覆去的比较，掂量着，竟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现在钟小英老师请产假，来了个莫莫老师，要不，就让莫莫担任教导主任？这样想着，谢恩很是兴奋。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莫莫是个善于沟通很好相处的人。才这么几天，就和各位老师打成一片。心里有底，谢老师又找欧阳强主任谈心，先是再次安抚让欧阳强无论如何再干一学期。然后说，如果欧阳强你真的不干教导主任，我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可顶替。欧阳强说，我觉得新来的莫莫老师不错，她会比我更合适。谢校长和欧阳主任就‘教导主任’的事谈论了好久后，就小乐小学的行政人员开了个短会。所谓的行政人员就是校长谢恩、教导主任欧阳强、出纳陈发、会计陈璐四人。四个四五十岁的老家伙一合计，借小乐小学行政会的名义给新来的莫莫挖了一个大大的坑。你想，如果教导主任是个肥差，还轮得着后来的莫莫么？ 出纳陈发想，谁干教导主任都行，对我影响不大；会计陈璐想，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让谁当教导主任都很难与欧阳强相处好；欧阳强想，终于抛出了这块烫手山芋，再干下去非被杜昊逼疯不可……；谢校长说，该怎样向莫莫开这个口呢？教导主任真的很难搞啊！ 【三】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既然欧阳强的辞职自己已经批准了，那么就得尽快让莫莫接任。这样想着，谢校长找到莫莫，开门见山的说：“莫老师，这学期我想由你来担任教导主任！” “为什么？不是有欧阳强主任么？”莫莫说。 “欧阳强身体不好，难以为继。上学期他提了好几次辞职，在我的一再劝说下才干完一学期。这学期才开始，欧阳强再次提出不干。我想，我们校你的文凭最高，又很好学，是最合适的人选。”谢校长说。 “文凭高不代表能干事，很好学嘛，只是学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再说，我们龙头镇还没有一个女教导主任吧。”莫莫笑着说。 “女教导主任有什么？我们镇的镇长都是女的呢！因为你好学，所以一定能胜任这一职务。”谢校长说。 “这……”莫莫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欧阳强直爽，一根筋。但他绝对支持你的工作。说实话，还是他提议让你接任的呢……”谢校长说：“如果你不学，你永远学不会。越是讨厌人和事你越要去面对……” 莫莫知道这话激将的成分大于劝导。但莫莫还是坦然的接受了这一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莫莫的坦然接受，是因为昨晚刚刚从《教师博览》中看了管建刚老师的《做一名有奋斗感的教师》，感悟很深。整篇文章都是在鼓励老师拿出勇气面对自己的职业，主动积极地做一名有所为的教师。 有时，一句话，一本书，会改变一个人的决定。管建刚老师的《做一名有奋斗感的教师》确实写的不错，让很多老师受益匪浅。莫莫就是其中--1719+7--> ------------ 第57章 被拆穿的谎言 【不等陈鑫老师说完，莫莫顿时拉下脸说：“泥人也有三分性！你盗用了我的原创论文，还不允许我的自我点评？不要说你是黄局长的岳父，你就是黄局长，又能奈我何？！”】 陈鑫是县教育局的黄局长的岳父。这点小乐小学的教师人人皆知，唯有初接任教导主任的莫莫还蒙在鼓里。但陈鑫可不认为莫莫会如此无知这是常识呀。再说，如果莫莫连这点都不知道，又怎会毫无怨言的跟自己换课呢？这届三年级任你是‘天师傅’也教不好的！莫莫居心何在？事后必定会自以为我欠她一个人情而借助我有求于我女婿。等着吧！伟大的莫主任。我老陈可不会让你这黄毛丫头得逞的。陈鑫老师就是这样揣测新来的莫莫。 面对莫莫，陈鑫老师总有一点设防的敌意。尽管陈鑫老师人老成精，掩饰的很好，但给莫莫的感觉就像带了一层面具。而这种女人的第六感又不好怎样去求证。照理说陈鑫老师的年龄都可以做莫莫的爸爸了，以前又从没见面，哪来的敌意呢？不过每每看到陈鑫老师喜欢倚老卖老吹嘘自己过去的辉煌，从不把校长，乃至中心小学的领导看在眼里的得意劲。莫莫只能以小乐村的方言“老变死”来解释这种若有若无的敌意。 话说开学后的第三周周二，中心小学叶青副校长带了一个年级组组长来小乐小学检查常规。 所谓常规，就是平常老师应该及时完成的一些工作任务。比如，备课情况、学生作业的批改、有无家访记录、安全教育教案等等。 有关常规这块，谢恩校长每周一例会都会提醒教师每节课要有教案，讲到哪里课就要备到哪里。谢恩校长很注重教学常规这一块，自己也以身作则。本周一还提醒大家，本学期中心小学的检查不像过去那样只在学期末定期检查。本学期分定期检查和不定期检查两种，每个月各个学校要将常规检查表填好上报给中心小学，希望大家做好心理准备，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莫莫也补充了一点意见上课缺一节课罚款20元，备课本上少一行或一列的栏目没填写罚款1元。哪个老师没完成任务，本校校长、教导主任要负连带责任，与老师并罚。教师的工资本来不高，代课老师的工资更是低的可怜。所以希望大家按照中小的有关要求完成好自己的任务。建议大家有空看看文件夹的通知。明白自己本学期要备几节课，听几节课。 应该说领导说的如此清楚，老师们的常规检查肯定能过关。不是说‘上面一句话，下面团团转’吗？莫莫虽然对此通知上的规定很不以为然，但工作是要做的。课题、教学日期、教学要求、教学目的、教学过程、教师活动、学生活动、板书设计、教学反思……一节课要备的小条目很多，少一条就罚款一元，真的好烦啊！自己能尽力做好，可怎么保证每个老师也能做好呢？以往就学期末定期来检查，一到学期末复习时间，学生做复习题，老师拼命补教案那是实情，可如今居然来个不定期检查，还要校长、教导主任并罚……想想就一个头两个大的。莫莫很担心某个老师会不按时备课连累自己，到时自己总不可能拍拍胸脯理自气壮的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吧！” 俗话说，你担心什么就会来什么。周一刚开完例会，强调常规的重要性。周二，中心小学叶青副校长带了一个年级组组长来小乐小学检查常规。这一查，陈鑫老师居然一节课都没备。还大言不谗的对叶青副校长说：“我出来教书时，你还未出生呢！我教了30几年的一年级，不管是人教版还是北师大，哪种书我没上过？我是教不出来还是怎的？非要我老人家老眼昏花密密麻麻的去填满那一页页教案！那纯属浪费纸张！我不备课怎么啦？要扣我的钱，门都没有，不服气，你叫那教育局黄局长亲自来。看他敢不敢罚我的钱！”结果这一吵闹，叶青副校长两位推说还要到其他学校检查乖乖的走了，连学校特地为他们准备的午餐也不在小乐小学吃了。 午饭时，面对满满一桌菜。谢恩校长拉长了脸。 陈鑫老师手端杯装章贡酒巴扎巴扎品尝，一个劲说好喝好喝。几个老师对陈信老师竖起了大拇指，夸他‘蛮过劲！’希望以后因为他的发威可以不用备课。陈信老师看看谢恩校长说：“谢校长，你不用担心，不会连累你的。你照样当你的校长。我的事你少操心。” 谢校长面无表情的不置可否。 莫莫问：“陈老师，既然你讨厌教学常规的束缚，为什么不干脆请长假？” “莫主任！如果不是为了评高级职称，我还真不会回来受这个窝囊气！”陈信老师喝了一口酒缓缓道：“我评高级职称的事你应该知道啊！你莫主任就是一个女‘水浸鬼’藏的深啊！” “此话怎讲？”莫莫一边给大家倒上饮料，一边问。上面有规定，中午不能喝酒，喝了酒进教室有毁教师形象。而陈鑫老师是个‘有好菜没好酒就等于要他命’的人。他总是个例外。 “你说你是从石子头小学来这教书的，是吧！”陈鑫老师不怀好意的问。 “是啊！有问题么？”莫莫答。 “所以说你是一个女‘水浸鬼’藏的深啊！你明明是教育局教研室的扫文员，因为得罪了某个领导，被迫贬官到此，对吧！”陈鑫老师带着几分酒意侃侃而谈：“还记得那篇《农村中小学教师的被动成长》么？那就是我递交的论文。教育局的人都知道我是黄局长的岳父，给我几分面子，把这篇论文定位第一名推荐给省参加评比。而你非得找出啥证据，说某案列在《中外教育管理史》第几页有……莫主任啊！我承认你很有才。可做人不能太‘马列’，否则，吃亏的就是自己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要想当的大，男人要精，女人要妖……” 小乐小学全体老师石化。陈鑫老师是黄局长的岳父，很有几分人面，上级的小道消息比中心小学来的准，来得快。他说莫莫是教育局教研室的扫文员，那准不会错。 不等陈鑫老师说完，莫莫顿时拉下脸说：“泥人也有三分性！你盗用了我的原创论文，还不允许我的自我点评？不要说你是黄局长的岳父，你就是黄局长，又能奈我何？！ “什么？你的原创论文？凭什么说那是你的原创？你有什么证据？”陈鑫老师立马站了起来，满嘴酒气的大喊。 “证据！我的话就是证据！那篇《农村中小学教师的被动成长》是我自考本科段的毕业论文，是我花了几个月时间的结晶，我怎么会不懂？那是2009年写的论文，如果说新颖，那时的确新颖，有创意。那时我家没有电脑，是手誊写好到打印店去打印的。不知道手写稿算不算证据！今天我终于明白了是谁偷窃了我论文。不过，也怪自己没经验，不懂得叫打印店的人删除。再说能被你窃用，在省里评到名次，我从心里感激你。因为那也是对我的一种肯定。可你说的话我不爱听。”莫莫尽量放低声音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缓缓的说。 “莫莫！酒可以乱喝，话可不能乱说！”陈鑫老师很谨慎的说。他的脸红得像关公，也不知是被酒熏得，还是不好意思显的。 “我拿我的人格担保，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莫莫严肃的说。心里却想，难道你敢说那是你自己写的论文吗？ “吃饭，吃饭！菜都凉了。”谢恩校长忍不住出声打圆场。 “莫主任，我敬你一杯！为我刚才说的那些你不爱听的话。论文的事，我明天会给你一个交代。”陈鑫老师放低身段道。 “不敢当。你更老更大，应该我敬您才对。”莫莫碰杯后将杯中的饮料一饮而尽。接着说：“陈老师，说些你不爱听的话作为回报你真的是黄局长岳父吗？如果是，您应该会为黄局长考虑吧。您知道您今天的所作所为给黄局长带来多大的困扰么？你叫黄局长怎样开展工作呢？如果我是您，我会比别人更用心的完成工作。就因为我是教育局局长他岳父！我不能给咱女婿丢脸！陈老师，我不会喝酒，喝饮料也会醉，尽说醉话。您大人--1719+8--> ------------ 第58章 意外之喜 【莫莫在日记本上写下：守住你的底线，即便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也能站成一个大大的人字。】 陈鑫老师口出狂言，让中心小学来常规检查的叶青副校长两人推说要去其他学校检查没有留在小乐小学吃午餐。午餐时，叶恩校长拉长了脸。莫莫欲活跃午餐气氛，向陈鑫老师提问。陈鑫老师带着几分醉意拆穿了莫莫是从石子头小学来小乐小学教书的谎言，莫莫从陈鑫老师的口中得知自己自考本科段时的毕业论文原来是陈鑫老师窃用。陈鑫老师对莫莫说，关于论文的事明天会给莫莫一个交代。昨天所说的明天的事，也就是今天的事了。今天的事究竟如何呢？ 今天的事对莫莫来讲是一个意外之喜。喜从何来？主要来自本校老师的理解、陈鑫老师的让步、教育局领导的赞许。 首先说本校老师的理解。 谢恩校长知道莫莫是从教育局教研室扫文员，对莫莫说：“小乐小学这么小的学校，真是委屈你了，对你来说真是大材小用。” “哪里会小！我从教十几年，这是最大的学校了。李村小学是个教学点，上课还得一二年级一个班，一年级上半节课让其做作业，再给二年级上半节课。就是大家所知的‘复式教学’。冠希小学只有一到四年级，学生也不多。石子头小学三年级学生都被我教没了。（原本就两个学生，一个在墟上做了新房搬走了，一个学生不成班，也转学了。）全校的学生比现在三年级一个班的学生还少。所以说，能来小乐小学，碰到业务能力这么强的校长您，这是我的幸运。不存在大材小用之说。”莫莫淡淡的说。 谢恩校长舒心的笑道：“知道你说的是事实。但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意思。你还年轻，是金子总会发光。不要气馁，年轻就是本钱，你还会有上升的空间。我们学校有三个老师急需要评职称的论文，希望你能帮上忙。” “是谁？要我怎帮？只要能帮到，我一定帮！”莫莫说。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我打电话叫他们过来。”谢恩校长说完，拿出手机拨打其他要评职称老师的电话。 莫莫坐在校长办公桌旁的茶几边，喝了一口凉白开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心想，纸包不住火。如果同事知道我现在还是教研室业余的扫文员，他们会不会直接叫我帮忙给论文证书盖个章就行啊！说谎也是因为不想被别人求帮忙，而自己确实无能为力。 在我们县小学老师评高级职称，需要两篇论文一篇业绩。论文需县二等奖以上，业绩是指指导学生参赛的获奖作品，也需县二等奖以上。 这个要求对身处乡下的老师是个极大的难题。解决这难题有两种方法。一是买，二是求。 只要上网，随时可看见“正规教育类期刊，征集教师优秀论文，需要评职称的老师请及时联系。”的字样。点击联系后交上几百元钱，就能获得论文证书。我们暂且把这种行为叫做‘买’。还有一种‘买’，就是花钱请人代写去参加各种论文。 上级发来撰写论文的通知，交上50元评审费，递交论文，就耐心等结果。没有反馈信息，这次没获奖再等通知再交50元钱再递交论文再耐心等结果。这期间，或跟中心小学领导打招呼：我评职称急需论文，你帮我提交上去，不要在乡镇就淘汰出来了……或找七拐八弯的亲戚朋友同事托关系交代教研室的人，帮我弄个名次吧！此为之“求”。 当然，持有‘求人不如求己’观念的老师也大有人在。老老实实的自己写，自己改，一次不行，再来一次。直到打动老天爷让你过关为止。 不一会儿，廖斌和欧阳强两位老师走了进来。 莫莫问：“不是三位老师要评职称的论文吗？还有一位是谁？” “还有谢校长哇！”两位老师异口同声的说。 “哦！”莫莫恍然大悟。接着四位老师就怎么弄到论文去评高级职称的事进行了讨论。 最后，莫莫说：“能帮到的我一定帮，帮不到的，请你们理解。我的意思是这样：论文你们自己写，论题选小一点，写出自己的真情实感，你是怎么想的就怎样写。写好后，我愿意为你们提建议，让你们修改到自己满意为止再上交。” 听了莫莫的话，校长和两位老师都表示理解并一致感谢莫莫。不理解也不行啊！莫莫讨论时就说的明明白白。一，我不会帮你们写，自己的事要自己做。要相信自己能写好。二，我不会收你们的钱，有这个钱不如自己去网上购买得了。三，我自己在教研室混不下去才来小乐小学的，我说话不管用，没人会听我招呼的。 我不是不帮你们，而是帮不了。所以说莫莫说的‘能帮到的我一定帮，帮不到的，请你们理解。’解开了同事们的心结，获得了本校老师的理解。莫莫的这次帮忙，间接的造就了廖斌成为一位写作高手。其许多教学随笔在《教师报》、《教师博览》等知名报刊上刊登，当然，这是后话。 其次，我们来看看陈鑫老师的让步。 为了给莫莫一个交代，陈鑫老师着手调查。最后对莫莫说：“我的论文先是花钱买的。因为我要求要原创，能获奖，所以花了500元。后来跟教研室贾芸打了招呼，她看在我女婿是局长的面子上，满口答应了。我真想不到，事情会闹成这样。昨晚我打电话那个帮我搞定论文的同行，他责问我说，不是原创你能在网上百度到么？那是通过了‘论文检测器’检测的原创！你在市里都获奖了，两个条件都满足了，五百元钱让你里子面子都有了，你还想要什么！弄的我是老鼠进风箱两头受气。这气还没处发泄。本来还打算要他退回二百五给你这个真正的原创，哎……要不这样，莫主任，今晚我请客。咱们进馆子去。” 莫莫用开玩笑的口气对陈鑫老师：“你那个同行是开打印店的么？还有进馆子就免了。我太胖，吃不了。得减肥。如果你真的感到不好意思，就赶快着手备课吧。你不怕罚款，我却担心着呢！” “行！我备课。上学期我是出一百元钱请钟小英备的课。这学期我自己动手备了，这事难不倒我，包你满意！”陈鑫老师拍胸脯保证道。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等着看老将出马！”莫莫豪爽的说。 “昨天那个四脚爬爬的鸟东西。比我还横！明明知道你是原创的，还把你给卖了。根本就不关打印店的事。他说这篇论文是你写的没错，但他帮你修改过，他给我的还是手写稿呢。要不，你去帮他要回二百五来。”陈鑫老师说。 “你说的可是李村的王卿老师？”莫莫问。 “对。就是他！这个四脚爬爬的鸟东西！”陈鑫老师答。 “原来如此，我还真不敢去要钱，要不，我就成了二百五了！王老师说的是实情，我写好后让他给我把过关。我的自考书很多都是他借给我的，遇到书中的难题也向他请教过很多。可以说他是我的贵人、恩人。”莫莫解释说。 “他就是个屁！还贵人恩人……如果是我就跟他绝交。请他修改一下，就理直气壮的窃用你的原创，这样的贵人恩人，不要也罢。”陈鑫老师气愤的说。这种生气很真挚，以往那种若有若无的敌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知道了事情的原由，陈鑫老师又拍胸脯保证会备课。莫莫很知足。 最后说教育局领导的赞许。 对于陈鑫老师不备课还大不敬的对中心小学领导口出狂言的事，很快的传到了教育局。 欧阳龙想：这个莫莫到哪里都有故事。真是与众不同！也不知道黄局长听到那句‘不要说你是黄局长的岳父，你就是黄局长，又能奈我何？！’的话，作何感想。会不会明里暗里使绊子让莫莫吃不了兜着走。想着自己在那个镇挂点，得去汇报请示一下才行。想归想，还真不好怎么开口。谁摊上这样一个岳父谁倒霉。 贾云知情后对欧阳龙说：“欧阳主任，你怎么不把那《农村中小学教师的被动成长》的作者是莫莫的事实告诉我。” “我也是刚刚听说的，为这事开始我还以为莫莫是天--1719+9--> ------------ 第59章 话说家访 在我的记忆里，只有犯了大错的孩子才会引来教师家访。要么是孩子损害了公物来家里要求家长赔偿，要么是孩子打架受伤需要老师协调医药费的事。反正这些不良的回忆让我很不喜欢有老师来家访，我从小害怕并讨厌来家访的老师。也许是不良的记忆让我对家访有极大的偏见。扳起指头算算，已长大成人身为家长的我们，在求学的日子里，有没有讨厌过老师？讨厌过多少老师？就算你没有讨厌过老师，也一定对老师的某次行为非常地愤怒过。现在的孩子犹如当年的那个你。对于罚抄作业、罚搞劳动、罚写一份检讨书等气愤至极。家访尤其令学生讨厌，跟我有同样想法的同学不少。 我这样说是有一定依据的。在同学群里有一热帖是我的同班同学梅子老师转载的，叫《家访的必要性》。由于每个人都曾经是学生，现在都有孩子就学，群里不少同学自己就是教师，所以讨论、跟帖非常踊跃。有回忆自己小时候的调皮捣蛋，说自己曾是老师家访的最勤快的学生；有站在孩子立场阐述家访问题的；有引用名师名言论说家访的；有戏说老师家访是变相的受贿的就为了吃哪一碗粉皮丝蛋。很多回帖都有意无意透露出害怕老师来家访的意思，我据此可捏造一句歇后语：老师家访绝无好事！这句歇后语说不定能红遍大江南北…… 如果无事没问题，你老师家访个屁！当然我的偏激我的害怕我对家访的不理解并不妨碍谁，在言论自由的网络时代不可能因为说错一句话就死翘翘……因此对于莫莫到校三周就对班上的每一个学生进行了家访，我感到万分的同情。那该是一个怎样差的差班，会让具有宁静气质的莫莫主动做一个不受学生欢迎的人。什么事情弄得非得家访解决不可？ 我的不理解不能阻碍莫莫家访的兴趣。莫莫曾对我说，家访是学校与家庭共同教育好孩子的一道不可或缺的桥梁。通过家访能及时了解学生学习和生活的情况以及思想动态，让每一个学生不在学校却继续享受学校给予的关爱，耐心倾听家长对我们工作的反馈和建议，不仅取得了家长对学校和教师的理解和支持，同时还加深了教师与家长的感情。 我不怀好意的回敬莫莫，你这是变相的受贿，你知道吗？现在电话这么方便，一个电话能解决的事，用得着上门么？你不就是为了吃哪一碗粉皮丝蛋吗？我们县大多是客家人，热情好客是客家人优良传统。家里来了客人，必有一碗粉皮丝蛋招待。所以我才会这样调侃莫莫。 “我这是对牛弹琴”莫莫露出一个不屑一顾的眼神。 “对！牛弹琴！”我毫不犹豫回敬道。 “那天你家儿子落到我班，嘿嘿！我天天来家访，你就准备好三百六十五碗粉皮丝蛋来吧！”莫莫似笑非笑的对我说。 …… 莫莫在同学群里的热帖《家访的必要性》中回帖谈几点心得体会： 一、大部分家长的热情好客让我深深地体会到作为一名教师的自豪。 二、学生本人会感到：原来自己并不是一个被”遗忘的角落”，自己在老师的心中不是可有可无的，教师总是在注视和关心着自己。（特别是学困生） 三、有的同学开始非常紧张，站在门口不知所措，害怕老师是来向家长”告状”的，没想到我只字不提她表现不好的地方，而是鼓励她要扬长避短，争取更大的进步。在轻松和谐的闲聊中，孩子越说越高兴，把自己的志向、思考统统都讲给老师听，家长也因此了解了孩子内心更深刻的东西，对孩子的表现越来越满意。 四、相当一部分家长整个忙于生计，极少照看、督促孩子。这使得我们老师肩上的责任更重了。老师没办法选择家长，只能选择不同的教育方式来对待这些更需要我们关心的孩子。很多家长都反映：老师说的，孩子会听进去的。作为学生的老师也特感动于这句话，老师的魅力无极限。当然高兴之余，需要我们付出更多了。 五、对于有些家庭已出现了不会管、管不了的局面。必须针对有问题的学生，要和家长促膝谈心，用一分为二地观点分析学生，同时把握实际，灵活调节，在轻松融洽的气氛中提出孩子存在的问题，共同商量、探讨教育措施，使学生心服口服，让家长欣然配合。 六、真正达到“教育一个孩子，带动一个家庭，影响整个社会”的教育效果，家访必不可少！ 莫莫的家访让三年级的班风学风改变很大。家访后班主任就能‘对症下药’因材施教管理好学生。莫莫的家访心得体会在校黑板报刊登后，校长决定全校举行一次“课内比教学，课外访万家”的活动。活动开始时让很多老师无所适成，觉得莫莫是没事找事，增加工作量。以往一放学就可以回家干农活的本地老师更是坚决抵触。 背着莫莫说坏话的老师常有发生。你想原本的家访只要花几个课时写上几页家访记录就可以，来检查的领导只问有无家访记录，无就罚钱。即便有家访记录来检查的领导也不会认真去查看，就这么双手一翻，家访这一常规就算完成的。只要年年照着往年的家访记录抄写一次，更新家访记录就行。也有赌领导很懒，连家访日期也不写，年年拿一本家访记录来蒙混过关的老师。常言说的好：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上面制定一些不合理的条条规规，下面无法完成，但也自有应付的土办法。在上级与下属的潜在对抗中不知有所少智慧蕴藏其中。真要写成一本书，说不定比《三十六计》还经典。 莫莫原本也没要大伙跟着自己那样做，每个老师有每个老师的教学方法。莫莫最喜欢的就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出感情牌。但校长一高兴决定全校举行一次“课内比教学，课外访万家”的活动，把莫莫推到了众位老师的对立面。莫莫的工作不好开展。老师将以往和现在一对比，哎，以前简单易行的事，现在却要实地考察掌握第一手资料，得花多少时间啊！莫莫住校有的是时间，我们可要干农活的。再说，家访真的有用么？未必！ 莫莫与校长作了一番沟通，说人人家访，真的没必要！我就为我的三年级着想，从没想过要出风头。你这一决定，害的我寝食难安，腹背受敌啊！ 只要是为学生好的事，我们都要提倡。谢尔校长说，教师们暂时的抵触也是可以理解的，这需要一个过程。更需要我们宏观引导这种氛围……你看积极参与这次活动的有欧阳强，杜昊，陈璐三位老师，加上我是提倡者，你是原创，我们校十个老师已有五个在行动了。所以这次的活动我决不允许它成为“雷声响，雨点小”一场作秀。被别校的老师说从“光打雷不下雨。”，岂不倒了我的丑。 有了谢恩校长一言九鼎的豪爽，欧阳强，杜昊，陈璐三位老师的鼎力相助，。莫莫也不再抱怨，细心的做好家访工作的前期准备、动员工作，与家访过的老师细谈家访的效果。根据老师反馈的信息，几个行政人员还制定出‘红榜激励机制’。对学生是每个单元测试位居前三名可以领到一张红榜，成绩在八十分以上的都能拿到红榜，与上次单元测试相比，名次前进十的学生有进步的红榜。学生的考核由一学期变成现在的每月一比，学习的积极性有所提高。 谢恩校长将实地家访列入考勤。‘有钱能使鬼推磨’说的真绝！考勤有奖！你不家访，无所谓。没考勤奖就是！这考勤奖还极为丰厚，比起干农活似乎不亏，再说，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学生好么？老师们基本默认了家访的活动。从提议道落实再到看到成效，这是个相当漫长的过程。 平时学生见到老师就问：老师，你什么时候来我家家访啊！ 老师，昨天廖老师和莫老师都去了花花家，您什么时候也来我家啊！ ‘告诉你哦！昨晚老师来我家家访说我上课认真听讲呢！’学生间课余多了许多亲密的悄悄话，大多是有关老师来我家时的点点滴滴。有学生发挥现编打油诗的专长，将打油诗涂鸦在校园外的--1719+dxiuebqg+60--> ------------ 第60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小乐小学有三个女老师。我的同学莫莫主任、校少先队辅导员张瑛、幼儿班老师唐兰。三个女人各具特色，事无巨小演绎着一幕幕生活戏，成为校园一道道亮丽的风景线。 莫莫爱看书爱做笔记，喜欢和孩子看《喜羊羊与灰太狼》、《小鲤鱼历险记》、《神厨小福贵》等动画片，喜欢泪眼蒙蒙的看湖南电视台的青春偶像剧……属于童心未泯、浪漫、诗意、爱幻想的学者型。如果你叫她讲邻里的家长里短，家中那些清官难断的家务事，学校的收入支出明细账，或问她谁谁谁的手机号码等等，不如让她讲个童话或典故来的实在。对文字的偏爱、对虚无的幻想、对童真的回放等远远胜于枯燥无味的数字…… 张瑛是谢恩校长的学生，初中一毕业就开始代课。长的人高马大。她脸色红润，声音洪亮。家里家外一把手，是个很能干的主。老公外出打工，带着读小学三年级的儿子在家。儿子名叫陈张，意为取爸爸妈妈的姓为名。陈张是莫莫的班上的学生。调皮的全校有名，长得虎头虎脑十分可爱。张瑛家有三亩田，五亩脐橙，一大片菜地。养了几十只鸭子。这些家事全都由她一人在课余，假期时料理。在小乐小学代课十七年，年年统考都能获得考绩奖。这样一个能干的主，偏偏一看书就打瞌睡，以至到现在还在为大专毕业证努力。原本初中毕业的张瑛通过了三沟通考试取得了中专文凭。考普通话三年未通过，故一直未拿到教师资格证。后来又要大专文凭方可考普通话并参与转正考。张瑛喜欢教师这一行业，也努力去拿毕业证。但一直努力而无果。是代课老师中付出最多猴子捡到姜一样纠结最明显的老师。张瑛很努力，她是个有追求而没成功的代课老师。比起那些已经转正却没有了追求的正式老师，张瑛的处境实属无奈。就拿考普通话为例来说明。第一年张瑛考了八十分。之所以没通过是因为张瑛任教的是小学一年级语文，她以为任教语文考普通话就必须考语文。而这种自以为是的聪明害她考了八十分依旧不能过关。因为报语文必须八十七分，报数学八十分过关。第二年吸取教训，报了数学，以为万无一失肯定过关，不曾想考了个七十八点五。第三年托人走了后门，说是找了某某谋的某某某，七拐八弯的花了钱欠了人情，结果还是没过……考之无望，不考心有不甘。莫莫面对失败肯鼓起勇气说自己是屡败屡考，张瑛相对来讲就现实得多，总是叹气说自己考运不佳屡考屡败。 如果说莫莫是个乐观的幻想者，张瑛是个悲观的现实者，那么唐兰就是介于她俩中间的一个开心果。唐兰个子不高，很爱臭美。她一点都不喜欢教书，一看到那么多拖着鼻涕的小屁孩就烦。如果不是老公在中心小学教书，爱臭美的唐兰是绝对不会来教书的。她就是那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块砖头搬着走”的女人。加上女儿才两岁多，小屁虫一样要跟着她，让她做不了其他工作，不得以所以选择代课。唐兰说，等女儿长大些，我随时准备撤退，我不是教书这块料！想转正？做梦吧！不想转正，做哪行不必代课工资高？口水说干，气肠捞肚的，到头来就拿那么两张粉红色的毛爷爷……不合算。唐兰最爱做的梦就是：拉直头发，染成葡萄红，戴一副大大的墨镜，开一辆红色的敞篷跑车到校门口，伸出穿着黑色丝袜的性感美腿，脚蹬八分高的皮鞋推开车门，慢动作回放般秀出自己…… 就这样各具特色的三个女人凑在一起，会上演什么戏呢？现随意拾起几件回味。 【一】我自己都有，有啥好着迷的！ 在张瑛和唐兰公用的房间，四五个老师在聊六*合彩的事。 陈鑫老师说：“昨晚和人合伙买六*合彩，赚了几千元。” 张瑛说：“那今天中午您请客，请客了大方点会赚的更多！” 唐兰说：“你教我怎么买，我也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能中五百万呢！” 莫莫坐在床沿，翻看着陈鑫老师从家中带来的秘密武器有关怎样买六*合彩的一本书。一本据说是内部人员才拥有的内部发行的供六*合彩的爱好者参考的书。 陈璐老师说：“买六*合彩是违法的，再说陈鑫老家伙输了时一声不吭，赢了点钱就呱呱的。他是‘老和尚，带坏样’。你们几个妇娘人莫学他。” “不学我轻轻松松赚钱，还学你陈璐抽喇叭烟，穿烂衣服，一放学就往田里跑？陈璐啊！老家伙，功夫做不完，你得学会享受生活，别吝啬的连件像样的衣服都舍不得买……”陈鑫老师以牙还牙的调侃道。陈鑫老师说这话是有出处的。 据说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恰逢县教育局领导带省督查办人员来验收‘扫盲普九’的成果。陈璐老师刚从田里干活赶回学校，一只裤脚高一只裤脚低，低裤脚的还爆了线缝，像女人为了秀出美腿的旗袍。可这旗袍下的腿就不是那么美了，错根盘结如老树藤不说，还沾满了泥巴。这一形象伴随着上课铃匆匆忙忙的在校园走廊招摇过市与县教育局领导及省督查办人员狭路相逢。为保全老师形象，陪同在旁的校长说，这是学生家长。陈璐老师一听，连忙说，我不是家长，是这儿的老师。 陈璐老师一亮相一说话，本校校长满脸黑线。县教育局验收回去后紧急下文通知注意教师形象问题。还罗列了老师在校园内穿衣打扮‘八不准’： 不准穿拖鞋进教室 不准穿背心上讲台 不准染发着超短裙上课 不准赤膊上课 不准…… 陈鑫老师的调侃让陈璐老师有点下不了台。两个老家伙据理力争越吵越响，张瑛及唐兰连忙出言劝架，莫莫坐在床沿继续翻看有关怎样买六*合彩的一本书。谢恩校长从隔壁走来站在门口问：“出什么事啦？” 房间出现了暂时的宁静。 陈鑫老师连忙搭个台阶下：“我带的这本书全是穿少了衣服的美女，莫主任对书中肥*臀巨*乳着迷了！” 莫莫缓缓的合上书说：“我自己都有，有啥好着迷的！” 哈哈哈，呵呵呵，哈呵呵哈……张瑛和唐兰笑岔了气。 莫莫对着张瑛和唐兰不解的问：“我们女人都有的！很好笑么？” 陈鑫老师、陈璐老师、谢恩校长不约而同的咧嘴而笑…… 【二】没有处*女膜的处*女 午休时，在张瑛和唐兰公用的房间，三个女人并排横躺床上讲悄悄话。 我发现女人聊男人和男人聊女人有很大的不同。男人聊女人会带点荤，会公认某个女人漂亮。女人则不然。如果唐兰说喜欢某个男人，张瑛绝对不会说自己欣赏他，哪怕那个男人也是张瑛心仪的心上人。莫莫是女人，莫莫也不能例外。幸好三个女人都是已婚，聊得男人一般是自家的男人居多。这天午休，三个女人相约聊点与男人有关的荤事，于是乎，三个女人轮流着各自讲了一件事，其中一个讲： 我和老公相恋三年才结婚，婚前我们守身如玉，并不存在先上车后补票的事，可新婚之夜我们却未见红。虽然说老公表现很淡定，但我觉得很委屈。为这事我一直心里有疙瘩。 是谁偷了我的处*女膜呢？我想不明白。 这问题的答案一年后才知晓，原来都是‘大姨妈’搞的鬼。 那时商店没有卫生巾卖，有的是一元钱三包的卫生纸。就是现在妇产科生孩子要准备的那种长长一刀（包）的。我来初潮时，没人教我怎样使用卫生纸，我无师自通的用堵鼻血的方法来应付。后来更科学了，到处都有卫生巾卖，就不再用那种廉价又不方便的卫生纸了。 那次突然来月经，家里没有卫生巾，三更半夜也没处去买，只好用餐巾纸合着老方法应付着。一大早，体贴的老公外出给我买卫生巾。后来他看到卫生间垃圾桶那几个圆圆的血球，忙问怎么回事，我如实相告。老公说，原来是卫生纸这个乌龟，比我小弟还更早进入你的一亩三分地啊！ 我这才恍然大悟。想想世上与那么多人为了一层处*女膜而互相猜忌，真的很不幸哦。--1719+dxiuebqg+61--> ------------ 第61章 扛班 扛班是我们这儿的方言，有合伙、搭档之意。这儿指小学担任同一个班级的语文老师和数学老师。从‘扛班’这个词中的‘扛’可以看出，语文老师和数学老师密切配合的重要性。两人配合密切，有共同的目标，有劲往同一地方使，遇事多商量，扛班扛得好，班级进步自然大，好比给班级装上了轮胎，给链条上了润滑油；若两人扛得累，你怪我怨，相互扯皮那只好扛扛停停互相折磨，好比扛着班级遇山坡，越来越累，越来越筋疲力尽…… 谢恩校长曾在私下多次向莫莫感叹：和欧阳强扛班真累！ 谢恩校长的感叹不无道理。欧阳强是个很负责任的老师。如果单以分数论英雄的话，他绝对是模范。无论基础多差的班，到他手里调教一番，统考成绩绝对名列前茅。上学期一至五年级十个科目参加统考，他担任的五年级数学属全镇第二。是小乐小学排名最前的了。还有张瑛担任的二年级语文，钟小英担任的一年级语文在全镇排名前五。其余的都中等偏下。最差的要数莫莫接任的三年级。谢恩校长一边很放心的和欧阳强扛班，一边很担心欧阳强对学生的调教会影响到自己的语文。 欧阳强的负责就是‘磨’字决。吃完早饭，他不去散步，早早的搬个凳子坐在五年级教室的讲台上等待学生的到来。然后根据学生不同的表现配置不同的食料【作业】，亲眼看着学生一个个咽下、消化。对于反应迟钝者，常常训斥的学生泪眼汪汪。欧阳强深知‘君子动口不动手’之道，只是骂，从不动手打学生。对未达到要求者，别担心，放学后照样留下，开小灶开到欧阳强老师满意，学生弄通为止。校长有提醒他这样将学生留在学校不安全，我们回家都是排路队的，虽说这都是五年级的学生，是大孩子，可万一出了点意外，学校老师就麻烦了。好家伙！欧阳强老师听话的很，他自有敬业的理由让领导同事无茬可找到无语的地步。‘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于是，晚饭后的欧阳强多了个送学生回家的任务。欧阳强的负责总能出现奇迹，四五十个人的大班，就属他担任的班级及格率百分之百。也许对城里的孩子来讲，这算不得什么奇迹，不就人人考个及格么？要知道你们城里的孩子不仅有老师教，回到家还有家长辅导，或有家庭老师助阵。在乡下，父母外出打工的多，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监管的多，老一辈都没啥文化。要想取得百分之百的及格率，那无疑是痴人说梦。所以因地制宜我才会说这真是一个奇迹。 照理说，有这样一个负责人的老师坐镇，他开他的小灶，又不占用其他老师科目的课堂，与其他科任老师何干？谢恩校长为何不止一次的感叹：和欧阳强扛班真累呢！职业是老师的读者不用我解释，不是老师的读者我说了也白说。总感觉说不清。我是这样想：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语文和数学就像拔河。数学老师利用一切课外时间用力往自己这边拉，可想而知，相对来见语文的复习时间就会少很多。欧阳强总是非到上课铃响才撤出教室，学生连上厕所都慌慌张张的。数学老师严格不好讲话，同学们就和谢恩校长协商校长老师，让我们休息一下下吧！会累死人的。谢恩校长又常常心太软而满足学生的要求。所以五年级常常会出现滑稽的一幕：上课铃未响前学生都认认真真的端坐教室，上课铃响后学生都跑去方便或站在走廊抖抖手抖抖脚的活动筋骨，休息休息。 因此，谢恩校长曾在私下多次向莫莫感叹：和欧阳强扛班真累！我要和欧阳强老师好好协商一番，不要把学生压榨的个个像瘟鸡一样没精打采的。哎，像欧阳强这样填鸭式的教育不可取，换个老师管理不严，学生又会原形毕露，反弹很大，厌学心理会更严重的。说归说，谢恩校长却一直不敢言明，据说在张屋小学任教时，欧阳强就和扛班的老师因为这样的事吵过几次架。爱好和平的谢恩校长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提起这样的事。 莫莫在谢恩校长第一次感叹‘和欧阳强扛班真累！’时就想和廖斌好好谈谈。可一直拖了一个多月，还是没去找廖斌。虽说天天见，但就是鼓不起勇气和廖斌好好谈谈。 廖斌性格木讷，少言寡语。他脸色蜡黄苍白，烟不离手。烟还是抽那种喇叭烟，就是买到烟丝用烟纸卷了再抽的那种。有时烟纸用完了，就用学生写完的作业本纸裁剪成两指宽的方形来代替烟纸。廖斌喜欢在挨近三年级的走廊一角落坐着，熟练从烟袋里拿出烟纸，捏一小撮烟丝卷成喇叭状用口水一舔，拿起喇叭烟在掌心‘顿顿顿’这么几下，再打开火机点着吞云吐雾的眯起眼睛神仙般一样享受。每每看到廖斌抽烟，莫莫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鲁迅。心里就会没来由的一阵心酸。想起几百个代课老师转正考试能中第一名的廖斌，脸色蜡黄苍白的如同枯槁的木乃伊……‘怀才不遇’应该就是形容这种人吧。 廖斌很少讲话，一讲话就带点口吃。这让莫莫对他由代课老师转为正式老师是的‘试讲’环节很是好奇。他是怎么讲的？居然能通过！因为廖斌有点口吃，莫莫害怕自己和他讲话会不由自主的传染口吃，这一结巴而引起误会，后果会相当严重的。 然而不止一次的听到谢恩校长感叹：和欧阳强扛班真累！莫莫又觉得如果想搞好三年级的成绩，非和廖斌谈谈不可。莫莫随手在白纸上写涂鸦要谈的内容，又不可思议的觉得廖斌的威压居然大过谢恩校长，教研室欧阳龙主任。甚至比教育局黄局长都更让自己紧张。照理说他又不是官，也没管自己，何来的威压呢？也许是沉默寡言的廖斌让莫莫觉得深不可测吧。深不可测也要探一探虚实！莫莫想。 这日，恰逢两人都是空课，莫莫决定找廖斌谈谈。村小没有公共办公室，教师的办公室一般都是卧室放一张办公桌代替。莫莫来到廖斌的房间门口，见廖斌的背影正伏案工作。就举手敲敲门叫了一声‘廖老师’。 廖斌回过头，一声不吭的。 莫莫有点不知所措。心想，廖老师怎么不说请进啊。 两人就这样乌龟对绿豆般、大眼瞪小眼、对上眼了，几分钟后，谁都没有先开口的迹象。廖斌坐在办公凳上，定定看着莫莫，一声不吭，那眼神分明是‘有事请说’。莫莫开始因为廖斌没说请进而不知所措，后来又想着要谈的内容可怎么都想不起的有些尴尬，最后等了那么久也不见廖斌开口，就索性闭紧嘴巴等待或逼迫廖斌开口。再怎么说，我叫了一句“廖老师”你也应该回答一声是吧。 也许是知道莫莫和自己扛上了，廖斌主动开口问：“莫主任找我有事？” “我们谈谈。就耽搁你5分钟。”莫莫答。 “坐！”廖斌指着床沿对莫莫说。廖斌的房间及其简单，一床一桌一凳及满地烟头。 “和你谈，我很紧张。咱相处一个多月，似乎还没有说到十句话，包括我来学校第一天开例会时你说的五句。”莫莫坐在床沿开口道。 “哦，你来学校第一天开例会时我说了五句什么话？”廖斌难得一笑问。 “莫老师，我叫廖斌，这届的三年级，我从一年级开始就上他们的数学。班上共有四十五个学生。班中有四五个癫子，次次考零分，你就是给答案他们抄，他们都不会。学习风气很差，确实很难教。教语文就得担任班主任，因为我上二个主科三四年级的数学。你不想接也在情理之中。”莫莫复说道。 “你的记忆力真好！”廖斌真诚的说。 “因为你的话太少。”莫莫说：“你从一年级开始就上他们的数学，对他们一定很熟悉。我想听听你对他们的评价。” “我不想因自己的评价影响你对学生的判断，这需要你自个儿慢慢了解。”廖斌答。 这话怎么谈呀！？莫莫皱了皱眉。 “我们班一年级统考倒数第一，二年级倒数第二，正常情况下也就倒数第三。你也知道，倒数三也得多扣名次奖80元。我的目标是倒数四以上，那样非但不用扣名次奖80元，前进一名还能奖40--1719+dxiuebqg+62--> ------------ 第62章 班训 我们职业中学公关班的班训是“学中乐，乐中学。”莫莫记得很清楚。从教十几年来，莫莫几乎把这句话当成教学行为准则，想方设法让学生学得开心，快乐中有所收获。 和廖斌一番交谈后，莫莫根据廖斌提供的学生成绩排名表，将全班学生分成两大组，根据自己上复式班的经验，面向全体学生授课。那几个连名字都不会写的癫子，莫莫就利用课余时间耐心的教导；根据家访的信息，知道学生家彼此的距离，将学习好的学生选为‘学习互助小组’组长，督促本组同学及时完成作业；作业也分成几个不同的程度，让学生自由的选做。 在班会上，莫莫鼓励学生说：“我们十个手指伸出都不齐，更何况人呢？我也希望你们每个人考一百分，但这只是希望。很不现实。我更希望你们能体会学习的快乐，学习好的更好，成绩差的能合格，合格的能进步到良好，良好的能晋升为优秀，只要你努力了，一定会有所收获。只要你今天比昨天进步了一点点，这每个一点点的积累，就能进一大步。只要进步了，老师就会给你进步奖。” 学生学习的积极性得到了很大的提高。莫莫及时提笔撰写一条班训：“努力一切皆有可能！”将其贴在黑板对面的墙壁上，一进教室门就能看到。这是教育学生，更是激励自己。班训下面是一则问话今天你努力了吗？ 英国前首相丘吉尔曾言：“我们先塑造环境，环境再塑造我们。”教室是学生学习、生活、交际的主要场所，是老师授业育人的前沿阵地，是师生情感互鸣的精神家园。整洁、明丽、蕴涵思想，凸显人文追求的教室环境无疑能提升学生的审美品位，激发学生朝气蓬勃的性情，从而达到教育人的目的。 莫莫深知环境育人的道理。决定克服困难好好布置环境。 尽管小乐小学教室的墙壁也没粉刷，乡下小学也不注重环境育人这点，但莫莫还是和廖斌协商，让全体同学参与，把教室布置一番。内有公告栏，荣誉栏，卫生角，才艺展示，每两周一更的黑板报，学生涂鸦区…… 我们常说校园文化建设，其实这就是环境育人。每一个班主任都会潜心研究班级环境布置。因为学生一天最重要的时间都是在班级中度过的，美好的环境对于学生的影响很大。我们要让孩子在班中有展示的天地，要让孩子透过班级这扇窗去了解外面的世界。要让孩子在不知不觉中接受真善美的教育。“环境造就人”，环境更能塑造人。教室里整洁、轻松、温馨的良好环境氛围，对孩子们修身养性，陶冶情操能起到积极作用，对增强班级凝聚力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莫莫想，如果那个孩子长大，还能记得这个班训或这个班训能让某个学生养成每晚自问‘今天你努力了吗？’的好习惯，也不枉费我的一片苦心。 莫莫的想法能否实现，只有等十几年后这届学生去印证。莫莫是懒人有福。经过一番布置，莫莫基本上可以当甩手掌柜了。课堂作业有课代表收好，按时按量的收缴上来。家庭作业有‘学习互助小组’的组长相助，人人都会选择适合自己的习题完成作业，根本不存在以往的不交作业现象。 ‘家庭学习互助小组’的成立，让留守孩的监管人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等格外放心。老前辈格外感谢莫莫，说莫莫的话就是圣旨。没有学生不听的。以前孩子一放学书包一扔不见人影，不是下河摸鱼，就是上树掏鸟，要不就是去偷田埂上的豆荚，挖地里的红薯到野外去烤……现在居然能静静的坐在一起做作业。或给弟弟妹妹讲故事，或为爷爷奶奶捶捶背。懂事多了！ 日日忙于学习的同学们迎来了期中考试。期中考试的成绩不很理想。但却又创出了一个奇迹，全班同学居然消灭了零分。为此还闹出个经典笑话： 陈花同学是班上四五个癫子之一，由于小时候误把避孕药当糖吃吃坏了脑子，上学以来一直‘吃鸭蛋’。期中考试居然考到了两分。在班上莫莫还口头表扬了她的进步。 于是乎，陈花跑进校长办公室大声问校长：“校长老师，我考到了2分，有没有奖状啊！” “不错嘛！陈花！你居然考了2分，有没有看别人的试卷搞舞弊啊！”谢恩校长促狭的眯着双眼问。 “当然没有舞弊啦！我们的莫老师说，看别人的不算本事，要自己考出来才是好孩子。莫老师都表扬了我有进步呢？她说从0分到2分是一个突破，只要努力，还能突破两位数呢！”陈花读书成绩不怎么样，鹦鹉学舌照搬莫莫讲过的话的能力倒是一流。 “突破两位数？那是什么意思呀？”谢恩校长感兴趣的问。 “校长老师比我还笨！连这个都不知道。我们莫老师说，突破两位数就是考试成绩从原来的一位数比如考七分啊，八分啊，最多就是九分的，然后考到了十分以上呀！我们班再也没有谁零分了，陈晓明也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还考了5分呢！原来5个考零分的都考了一位数，原来考一位数的都突破两位数了。有一半及格以上，还有三个考了80分以上呢！”陈花说的头头是道。 “你们的莫老师真的很不错！把你们教聪明了。”谢恩感叹说。 “才不是呢！莫老师说是我们本来就很聪明。我们比莫老师还聪明。莫老师说我们是青草的颜色，从蓝色中来，比蓝色更厉害。莫老师还说，我们是冰，从水变化而来却比水更冷的厉害。”陈花说。 “那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冰生于水而寒于水’。”校长提醒道。 “对对，我还把这句话抄在语文书上呢！原来校长老师也能说出来呀！这点你比我聪明！刚刚你不知道‘突破两位数’是什么意思，是我告诉你的。咱俩扯平了。我们一样聪明！”陈花对校长说。 “切，我居然和一个吃错药的癫子侃侃而谈。陈花脑子不笨呀！说话条理清楚，能复述老师说过的话，嗯。莫莫说的没错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谢恩校长想。 “校长老师，我考到了2分，有没有奖状啊！”陈花见校长扯了那么久也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又一次追问道。 “这可要问你的莫老师了！”谢恩校长又把这个烫手山芋抛回给陈花。 陈花若有所思的离开了谢恩校长。 校长把陈花的问话‘校长老师，我考到了2分，有没有奖状啊！’当成笑话讲给正在吃午饭的全校老师听。 老师们乐呵呵的听完，都不禁对陈花同学议论纷纷起来： “陈花确实很有趣！人也长得漂亮！如果不是吃错了药，那肯定是个学习很棒的学生。你看她的妹妹陈珍跟她一个班，这次期中考试都双优了。她考了2分还吵着要奖状，真是个癫子啊！”廖斌感叹道。 “陈花就是读书笨，鬼点子蛮多的。以前常常偷她奶奶家鸡窝里母鸡刚生出的鸡蛋，在屋后生火烤着吃，吃完晓得挖个小坑将蛋壳埋起来。”同村的陈璐老师说。 “陈花还是早熟品种呢！在幼儿班时就能说出让人大跌眼镜的话。也不知她是从哪里听来的，还是电视上看来的我是一包茶叶，就等你来泡。你们说，这是一个幼儿说出来的话么？”张瑛老师说。 “学校外面的围墙，有很多是陈花的墨宝呢！这小妮子，不学好！连名字都写不出来，涂鸦起这些得隆德对的笑话儿歌比谁都精明。”唐兰老师说。 校长说：“陈花长大后不得了，肯定会让人看花眼，人长得漂亮，嘴巴子又来的。出嫁时说不定能收双倍的彩礼呢！” …… 老师的嘴啊，最会讲了。有关陈花的趣闻让莫莫大开眼见。而陈花问校长的‘我考2分有没有奖状啊！’则成了小乐村家喻户晓的笑话。 莫莫没把陈花的问话当成笑话。莫莫觉得这是一次激励同学们上进的教育契机。她用吹塑纸做了十几张美丽的奖状，上面手写了三年级的班训“努力一切皆有可能！”。在班会上对这半学期以来学习、纪律、卫生等方面有进步的孩子给予了表彰。--1719+dxiuebqg+63--> ------------ 第63章 一通电话 明月当空，繁星点点。莫莫一家坐在院子里乘凉。 叶茂指着繁星教一对儿女辨认：你们看，那七颗连起来像一把勺子的就是北斗七星。北斗是由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星组成的。古人把这七星联系起来想象成为古代舀酒的斗形。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组成为斗身，古曰魁；玉衡、开阳、摇光组成为斗柄，古曰杓。北斗星在不同的季节和夜晚不同的时间，出现于天空不同的方位，所以古人就根据初昏时斗柄所指的方向来决定季节：斗柄指东，天下皆春；斗柄指南，天下皆夏；斗柄指西，天下皆秋；斗柄指北，天下皆冬。 莫莫说：“叶茂真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啊！我怎么看也找不到像勺子的北斗七星啊！我最想看到的是牛郎星和织女星。” “妈妈，你看，一，二，三……看到了吗？那七颗就是北斗七星。”女儿叶琳只恨自己的手太短，不能直接指给妈妈看。 “馍馍头，还真笨，女儿都找得到！你看了那么久还找不到，那眼神也太差了吧啊！既然你对牛郎星织女星感兴趣，我不妨给你们讲讲”叶茂说： 牛郎星：河鼓二即天鹰座a星，俗称“牛郎星”。在夏秋的夜晚它是天空中非常著名的亮星，呈银白色。距地球16.7光年，它的直径为太阳直径的1.6倍，表面温度在7000c左右，发光本领比太阳大8倍。它与“织女星”隔银河相对。古代传说牛郎织女七月七日鹊桥相会。实际上牛郎织女相距14光年。即使乘现代最强大的火箭，几百年后也不曾相会。牛郎星两侧的两颗暗星为牛郎的两个儿子河鼓一、河鼓三。传说牛郎用扁担挑着两个儿子在追赶织女呢。 织女星：织女一是天琴座中的一颗亮星，学名叫天琴座a[lyra-a]。它是夏夜星空中最著名的亮星之一。平时，人们都叫它织女星[vega]。在西方，称为“夏夜的女王”。 两个孩子静静的听着不插嘴，莫莫听得糊里糊涂，公公婆婆一边听一边手持蒲扇驱赶蚊虫。一只萤火虫一闪一闪的绕过莫莫头顶飞过井沿停留在葡萄架上，发着光似乎在倾听叶茂的讲解。 “妈妈，妈妈！你给我讲讲牛郎织女的故事吧！”莫莫的儿子叶萤晰等爸爸讲完后大声说。 “白天你不是和姐姐一起看了这个故事么？”莫莫答。 “是啊！可是书上写的和奶奶说的不一样，我想听你讲讲。”莫莫的儿子缠着莫莫说。 “哪里不一样？你先说说看”莫莫说。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手机铃声打破了温馨宁静的夜。 “你好，我是莫莫。”莫莫拿起手机接听。 “不好啦！莫主任！陈鑫老师出事啦！明天你得来学校跟我一起去处理一下。”手机里传来谢恩校长焦急的声音。 唉，好不容易叶茂有空，计划明天带两个孩子去凤尾湖赏荷的计划看来又得泡汤。莫莫歉意的看了一眼叶茂，叶茂回报一个理解万岁的眼神。 “好的！明天我会坐第一趟班车来学校，请问陈信老师出了什么事？”莫莫说 “不好意思，莫主任，周末也叫你下来，黄局长都打电话来亲自过问此事，如果明天不及时处理好，我们学校就有可能无法正常上课了。”谢恩校长吊人胃口似的重点强调处理不妥的严重性。 “这么严重啊。”莫莫说。 “是啊！不严重也不会周末叫你下来处理啊！是这样的，一年级的陈林陈涛那对双胞胎的父亲陈龙回来了，中午在村支部书记家被搬火【乔迁】酒，在酒桌上扬言：“陈鑫这老不死的，呆在小乐小学是误人子弟，周一要来学校卷他的被席让他滚出去。”谢恩缓缓陈述道。 “年轻人喝了点酒，发发酒疯也是有的”莫莫说 “正午一点多时，村部书记打电话告诉我此事，我也是这么想的，也没太在意。没想到刚刚中心小学叶校长打电话说黄局长知道此事，指示务必将处理好。如今事情的确严重陈龙的提议得到十几位家长的响应，答应会在周一参与此事。说早就看陈鑫老师不顺眼，如今有人出头，正合此意。你想想，十几位家长气势汹汹的来学校一闹，我们还能正常上课么？我们明天的任务就是劝说陈龙等十几位家长放弃聚众闹事的做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谢恩校长解释道。 “陈鑫老师招谁惹谁了？他近期认真备课，按时上下班，从没体罚学生……”莫莫为陈鑫老师抱不平。 “据说陈鑫老师顶撞中心小学校长不肯备课的事在小乐已是家喻户晓，他又常常酒后满脸红光进教室……最主要的是学生考试成绩普遍下降了不少。”谢恩校长说。 …… 一通电话打了将近半个小时，让莫莫很是无语。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陈鑫老师虽有种种不是，但他有错就改，守时守信，从不体罚学生。比起一些把学生当棋子一心只想着提高分数的老师强多了。他有过辉煌的过去，虽不敢用桃李满天下来形容，但时时有已经是家长的学生从千里之外传来节日的问候。他爱喝酒却从不烂醉，为什么这些别人都看不到呢？陈鑫老师年纪一大把，性子却特别急。真不知道让他知道此事后会有一场怎样的祸端。 莫莫理了理思绪，走到叶茂身边轻声的说：“学校出了点事，明天我得做第一趟班车赶过去处理。现在我要把教研室有关社会主义价值观的征文评比之事处理好。希望今晚能弄好。” “去吧，悠着点。”叶茂说。 “那谁给我讲牛郎织女的故事啊！”莫莫儿子撅着嘴巴说。 “不是还有爸爸姐姐，爷爷奶奶吗？还有，儿子自己也可以讲故事给大家听啊！”莫莫抚摸着儿子的头，说完就进屋打开电脑扫文去。 “你妈脑子进水，拿一份工资干两份活，周末也不得闲。”婆婆说。 “妈，看你说的。莫莫乐意，随她去。多干事，总没坏处吧！”叶茂说。 “我要听牛郎织女的故事，我要听，我就要听嘛……”叶萤晰缠人的功夫可真是一流。 幸好叶茂比莫莫还更有耐性，有的是方法哄缠人的儿子。为了给莫莫一个宁静的空间，叶茂提议一起去散步，还说可以一边散步一边讲故事。走到村口小卖部还可以买雪糕慰劳慰劳讲的口渴的嘴巴。于是，叶琳叶萤晰开开心心的跟着叶茂散步去了。 在卧室，莫莫打开电脑。登了扣扣在邮箱里调出欧阳龙发出的邮件。这次征文是面对全县三年级以上的小学生。经过各个中心小学帅选，全县18个乡镇，每个乡镇5篇，也有90篇征文要过目。再加上一些托人帮忙越级插队的，也有100多篇征文。幸好只是小学生的作文，300到800字一篇。阅读起来也不是太累人。 为了这次征文评比，莫莫特地恶补了一下政治，知道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基本框架： 牢固树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必须科学认识、准确把握这个体系的内容。党的十六届六中全会《决定》指出:“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社会主义荣辱观，构成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基本内容。”这四个方面的内容构成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基本框架。 对于小学生来讲，要写好这样的论文确实有难度太抽象了。 也许是被刚刚谢恩校长的一通电话所扰，莫莫静不下心专注的扫文，速度慢的象蜗牛，且看的眼花缭乱不能客观的作出评价。但想想明天有事不能细心的阅读，点评，就找到风油精涂到太阳穴上让自己清醒清醒继续阅读下去。 叶茂回带孩子散步回来了，莫莫也没完成一半。叶茂走上前，给莫莫捏捏肩膀，按摩僵硬的脖子说：“馍馍头，你休息一下，我帮你吧！” “那怎么行！那可是我的工作！”莫莫说。 “有什么不行的！不试试怎知道不行？以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及蜗牛速度，你就--1719+dxiuebqg+64--> ------------ 第64章 登门拜访. 次日早晨，莫莫坐第一趟班车赶到学校，谢恩校长已经站在门口迎接。 谢恩校长擦了擦脑门的汗说：“我也是刚到，吃早饭吧！我路过镇上买了包子，咱一起吃，吃完去他家。” “谢校还真是关心下属，我还打算去陈龙家长家蹭饭吃呢！”莫莫伸了伸舌头调皮的说。 “年轻就是好啊！你还能笑出来，我都担心的睡不着觉。那个陈龙是个不好惹的茬，初中毕业就外出闯荡，是个有钱的主。号召力还很强，明天要真是让一伙家长闯进了学校，那还了得。”谢恩校长一边说着一边和莫莫走进了办公室。 “哇，买了这么多啊！我有口福了！”莫莫看到桌上一大袋包子，夸张的叫道 “也不知你喜欢什么口味，糖包、鲜肉包、豆沙包、蔬菜包、酸菜包，反正早餐店有的我都拿了两个，对了还有馒头和油条。”谢恩说。 “除了糖包其他的我都喜欢。”莫莫说完就不客气的吃起来。谢校长则紧皱眉头食不知味。 “额……”莫莫打了个饱嗝说：“走吧。” “该怎么劝说才有效呢？要不，咱研究研究再走？”谢校长犹豫着说。 “你是校长，你带路，你先说，我作补充。尽力而为，见机行事。若再不去，怕他下地干活去了，那就得等到中午了。”莫莫说。 “下地干活？就他？他就是一个除了下地干活啥都干的凶神。”谢校长评价道。 “哦。”一路无语。 莫莫也很担心，遇上不理智的家长就如同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但有谢校长顶着，天不会塌下来吧。 “校长好，莫老师好。“走到陈龙家门口就看见陈林陈涛这对双胞胎。 “你们好，你们的爸爸在家么？”莫莫问 “还在睡觉呢！我去叫醒他。2”陈陶说着一溜烟似的跑进屋里。 “校长莫老师快进来吧。”陈林在前将校长和莫莫带进客厅，转身倒茶去。 两人坐下后，莫莫环视一周，心里想：“有钱就是不一样，那装修那摆设跟城里人有啥两样。就是五星级宾馆也不过如此啊，正想着，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皮肤微黑的帅哥走进来说：“谢校长好。” “你好，这位是这学期新来的莫主任。”谢恩校长站起来对帅哥介绍到。 “你就是担任三年级语文的莫莫老师？”帅哥问 “是。”莫莫站起来颔首道。 “失敬失敬。“帅哥伸出手紧紧握住莫莫的手摇晃着说道。 莫莫用力的抽了抽手，微微有些不悦，心想，刚听说你是凶神，看你长得帅，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哪有第一次见面就紧紧握住人家手不放的道理。 “失礼了，两位快请坐。“陈龙放开手后一步率先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说：“林林，涛涛，快去拿些吃的招待你们老师。” “莫老师，刚刚有点失态，你莫怪。我回来不到两天，就听我大哥的女儿陈花一个劲的在我面前提起你，听的我耳朵都长茧了，让我羡慕的恨不得把两个孩子放你班上去。本来想周一为两个孩子去学校拜访你，没想到今日你和校长会登门拜访，看把我激动的……”陈龙解释道。 “哦？也不知这小妮子胡说了些什么，会让你激动，今日登门拜访，主要是校长有话跟你说。”莫莫说完将目光投向了谢校长。 接着谢恩校长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将昨日陈龙在酒桌上所言会产生的后果竭尽全力的进行劝说。这期间，这对双胞胎进出几次搬来了好多吃的摆放在茶几上。莫莫想：早知道那么多好吃的就不吃那么多包子了。 等校长的话告一段落，陈龙热情的说：“拿起来吃啊，别客气！拿出来就是吃的，不是看的。莫老师，难道这么多食品竟没一样合你胃口？” “哪里的话，刚刚我心里还在后悔，早知道你家有那么多精致的糕点、诱人的零食我就不吃那么多包子呢！”莫莫说完还故意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惹得一对双胞胎格格笑。莫莫接着说：“至于校长，你不表态，他担心得不得了，哪有心情吃啊！” “哎……说实话，让谢校长如此为难，不是我的本意。我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吃苦受累飘荡十几年才让家境有所好转。如今最大的愿望就是让两个孩子好好学习，考个好成绩。上学期钟小英老师教，两个小家伙还能考个六七十分。这学期的单元测试两个小家伙居然没一次是及格的。我也自我检讨过，也许是夫妻俩出门在外忙着赚钱疏忽了孩子，加上我妈又不识字不能帮助孩子学习。询问了两个孩子，都说，陈鑫老师上课他们听不懂……哎！”陈龙说。 听到这，陈林插嘴道：“是啊是啊！陈老师上课讲话半洋不土的，‘敌人’就说‘铁人铁人’我听了好久都不明白。” “‘敌人’是家乡话，‘铁人’是小乐话。两者都不是外国话呀，聪明的陈林怎么会听不懂呢？”莫莫打趣道。 “呵呵呵，”听到莫老师说自己聪明，陈林粉嘟嘟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陈龙接着说：“昨天在村支部书记那喝喜酒。遇到很多一年级的家长。那个陈婷，知道吧？以前都考**十分的，昨天听她爸爸说，现在也就是六七十分的样子。从大家七嘴八舌的交流中，我知道了陈鑫老师很多不负责任处，比如不备课、喝醉酒进教室、用半洋不土的烂普通话讲课……仗着自己的女婿是教育局长就占着茅坑不拉屎，这样误人子弟的老师留在小乐小学有何用处？既然你谢校长、甚至中心小学的校长碍以面子不能把陈鑫老师怎么样。为了小乐的子弟，就由我这个粗人当当坏人让他卷起铺盖滚出去！这也是很多家长的共同心愿，我这样做有错么？ 陈龙的话一说完，屋子里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莫莫理清头绪站了起来走到陈龙面前，主动伸出手与陈龙紧紧的相握说：“你比我年龄小，我就直呼其名好了。陈龙，昨晚接到谢校长的电话得知你在酒桌上所说的话，我认为你是个蛮不讲理不懂尊师重教为何物的凶神恶霸。刚刚听你一番话，才知道是我错了。你这样做没错！” 谢校长连连向莫莫使眼色表示此话说不得。陈龙得到莫莫的认可更是不可理喻的满脸迷茫。 “你这样做没错！你的‘一切都是为了小乐的子弟好’出发点是好的。这没有错。错就错在我听了你的话现在就想卷铺盖回家。因为我害怕。我不敢来小乐任教也不安心在小乐任教。”莫莫缓缓的说。 “我又没说让你卷起铺盖滚出去，你怕什么？”陈龙不解的问。 “家长的这种行为让我寒心啊！扰乱学校正常上课是违法的，作为家长的你愿意知法犯法吗？作为老师，没有不为学生好的道理。如果明天你真这样做了，侮辱的不仅仅是陈鑫老师。明天学校会无法正常上课而耽搁全校三百多学生的时间，这是你陈龙的‘一切都是为了小乐的子弟好’为出发点所要的结果吗？ 几句话让陈龙额头冒汗。 “难道就任由陈鑫老师这么误人子弟下去？”陈龙心有不甘的问。 “老师也是人，是人就会犯错。重要的是知错能改！陈鑫老师已经认真备课了。你可以问莫主任，她负责学校的常规检查。”谢校长说 陈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是，陈老师有认真的备课。说他醉酒进教师上课，确有此事。他每天中午都必须喝一杯药酒，一喝就脸红，说红光满面也很形象。我会建议他这杯酒留到晚上喝。”莫莫说。 “必须喝药酒？难道是身体原因，看来倒是我错怪了陈鑫老师了。”陈龙不好意思的说。 “说成绩普遍下降，我们会采取必要的措施，请你放心并给我们时间。”谢校长诚恳的说。 谢校长说的话让陈龙感觉有些敷衍，陈龙面露失望之意。片刻又扬扬眉满怀希望的对莫莫说：“莫老师，你能不能每天抽出一个小时来我家辅导陈林陈涛的学习啊？辅导费由你开，只要孩子成绩上去了，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莫莫刚想开口说：不可能！收辅导费给--1719+dxiuebqg+65--> ------------ 第65章 教师例会 从陈龙家回到学校，谢校长感叹不已。他做好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劝说陈龙无效，就动员陈鑫老师到家长面前道歉。虽然要陈鑫老师到家长面前道歉让陈鑫老师委屈，且这种动员未必有效。但工作总是要做的，让心高气傲的陈鑫老师触触霉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小乐小学的校长他妈的太难当了！谢恩校长感叹道。 如今事情终于解决了，多亏莫莫的密切配合啊！对上对下都好交代。谢恩校长安心的坐在办公室的木沙发上打电话向中心小学的校长汇报这次登门拜访的经过。 莫莫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把脸，换上睡衣，伸伸懒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扑倒在床上。头未落枕就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打完电话的校长来到莫莫的房间门口，举手欲敲门，想了想，叹了一口气，放下手来。睡吧睡吧！看把你累的。校长想。既然莫主任说太累只想睡觉，拒绝一起去镇里吃午餐，周末学校又没开伙食，只好由我这个校长跑一趟去买两个快餐回来了。 谢恩校长骑上摩托车去镇里买午餐，一路不停的回想着今天登门拜访到圆满解决的每个细节。这件事能圆满解决，难道仅仅是因为‘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莫莫的魅力还真大！三年级的学生喜欢她也就罢了，毕竟做一个让班里学生喜欢的班主任大有教师在，哪个教师不是对自己班级的学生倾注满怀热情。连一年级的学生也崇拜她，莫莫的爱生情节似乎没有年级限制。她愿意接一个差班也罢，半个学期来也没见她像欧阳强老师那样给哪个学生开小灶，补课之类的。学习风气却越来越好，学生愿意学，乐意学。她到底做了什么让学生在短短的半学期有如此大的改变呢？看来待会儿真该好好的讨教一番我老谢眼睛看不见的教学秘密。 “‘一切为了孩子！’是老师和家长的共同心愿。此次登门拜访成功之处在于陈龙的两个孩子喜欢莫莫。陈龙在他的侄女陈花的不停描述下认为莫莫能管好自己的两个孩子。因为陈龙有求于莫莫，所以显得客气，没有像传说中的不近人情，霸气十足。莫莫善于引导孩子，让孩子通过写自己的姓名得出陈鑫老师并非‘误人子弟’那般的不堪。看！那陈林的‘从上到下排队，’陈涛的‘先减后加’，的识字的好方法还不是陈鑫老师教的？事实胜于雄辩！陈龙才会心服口服的答应不来闹事。还口头保证：‘谁敢来找我们学校老师的麻烦我第一个不同意。’看似简单的一次登门拜访，其中的道理可多啦！”谢恩校长善于总结，条理清晰的在大脑里归纳着。 等谢校长买回了快餐，莫莫还没起床。谢校长也没去叫醒她。因为刚刚莫莫说了，事情解决了，现在很困，就想睡觉；在陈龙家吃了些点心，肚子不饿。若饿了，我房间有方便面，还有你早上买来的包子。校长请自便…… 谢校长吃完饭，就伏案为明天的教师例会做准备。教师例会不能打无准备的仗。“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谢校长很重视教师例会的召开。只是明天的教师例会有些麻烦。陈鑫老师就是一个麻烦。上至领导，下至学生家长，全都得罪光。谁接到他该谁倒霉。下学期还是劝他请长假吧。明天的教师例会最主要的是“注意教师形象，提高教学质量。”只是那个麻烦的陈鑫老师，哎……管他呢，不想管，也管不了。但该说的还得说…… 谢校长时而伏案写下什么，时而紧皱眉头苦苦思索。 莫莫醒来看到谢校长的摩托车还停在操场旁，知道他没回家。梳洗一番后去办公室。看到校长正忙着写什么，便想悄悄的溜回房间泡方便面解决午餐问题。 “起来了？快吃饭吧！”谢校长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似得。 莫莫吐了吐舌头，走进办公室说：“哦，你买了快餐啊！我可以节省一包方便面了。” “快吃吧！吃完咱们讨论一下明天的例会。”谢恩校长说。 “好嘞，谢校长亲自买早餐，午餐慰劳下属。吃人嘴短呀！哪有不服从的道理啊！”莫莫边说便打开快餐盒。 “哇塞！都是我喜欢吃的耶！”莫莫夸张的喊道。 “我就没发现有你不喜欢吃的菜！”谢恩校长好气又好笑的看着莫莫说：“以前中片来我们这教书的女老师多少会在饮食方面不习惯，甚至哭鼻子……你大口大口吃饭的样子很可爱！” “我本来就出生在五保，比不得县城的娃那么娇贵，焉有不习惯之理？再说，好吃就吃完，不好吃就少吃两口。我们必须养成不挑吃的习惯！”莫莫理直气壮的回答。 …… 这半学期来，谢恩校长说什么，莫莫照做不误。不懂就问，完全适应了教导主任这个吃力不讨好的职务。 吃完午餐，莫莫坐在一旁静听谢恩校长的话。时不时插上一句询问，使得话题不至于中断。莫莫的安静聆听让谢恩校长知而不言，言而不尽。莫莫受益匪浅，明白了了许多本校老师工作上，生活上的许多事情。两人也为明天的教师例会讨论了些许细节问题。莫莫的意思还是由校长先说，自己再做补充。没想到校长这次说啥也不同意，非得让莫莫做好准备，明天就‘提高教学质量’给大家鼓鼓劲，传授些有用的办法。以往莫莫的所谓补充，就一句话我没啥补充的，大家照校长的指示去做就是。 “这次如何提高教学质量这个议题，无论如何，作为教导主任你得说上几句。”谢校长说。 “好吧！我尽力而为。”莫莫说。这是莫莫对待上级交代下任务的习惯，她要让自己成为一个没有借口的老师。所以每次都硬着头皮应答下来。再想办法尽力完成。 话说第二天，陈鑫老师得知陈龙的扬言后，在校园内大发雷霆操你老娘的！敢卷我老陈的铺盖，有胆的就进来试试。不把你打成残废老子就不姓陈。老子我当过兵，扛过枪，吃的盐比你吃的饭多，过的桥比你过的路多，一命换一命值了，来吧！有种就放马过来，你敢来，我就敢和你拼命……幸好一个巴掌拍不响。陈鑫老师大声嚷嚷几句后，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而终止。陈鑫老师这点做得很好，不管遇到什么事，上课铃一响就会立马调整心态做好自己身为教师的角色。 下午放学后，教师例会照常召开。谢恩校长语重心长的将期中考试的成绩，教师形象的问题，如何提高学生的成绩，如何保障学生的安全等等发表了一通裹脚布那么长的讲话。老师们只是静静的听着。莫莫在会议记录本上快速的记着会议内容。 校长好不容易讲完，接着问：“莫主任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我没啥补充的，大家照校长的指示去做就是。”莫莫习惯性的脱口而出。 说完后，抬头一看校长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天哪！好像忘了校长昨天郑重其事的说“这次如何提高教学质量这个议题，无论如何，作为教导主任你得说上几句。”说就说，谁怕谁！ 莫莫一咬牙硬着头皮接着说：“学习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如果学生学得很苦，其中一定有错！是老师不对，或教学方法不不对。是学生的条件不够，或是学习的目标错了。大象不能教减肥！鱼儿想飞，任谁来教都很难学得会。鱼儿不必学潜水，也不可以学飞！请大家对这段话说说自己的理解。” “在阐述因材施教的道理。”杜昊说。 “学习是快乐的，不应该觉得苦。”欧阳强讲。 “如果学习不快乐就应该找到其原因！”谢校长说。 …… 每个老师都陆陆续续的说了自己的观点。莫莫说，你们都说得对，但给我的感觉就像‘盲人摸象’。摸到耳朵的说象如扇子，摸到鼻子的说象就是一条黄瓜，摸到腿的讲大象似柱子……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我们缺少交流。 “‘如何提高学生的成绩？’我希望大家献计献策。”说完，莫莫无辜的看看校长说：“没有了。” 谢校长好气又好笑的说：“散会！” 跟以往不同的是，老师们都坐着没有要离开的迹象。以前一说散会都迫不及待的站起来各--1719+dxiuebqg+66--> ------------ 第66章 讨论会记录 “我没啥补充的，大家照校长的指示去做就是。2”莫莫习惯性的脱口而出后在校长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硬着头皮接着说：“学习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如果学生学得很苦，其中一定有错！是老师不对，或教学方法不不对。是学生的条件不够，或是学习的目标错了。大象不能教减肥！鱼儿想飞，任谁来教都很难学得会。鱼儿不必学潜水，也不可以学飞！请大家对这段话说说自己的理解。” 莫莫说的这段话让教师例会变成了‘如何提高学生的成绩’的讨论会。连一放学就往田里跑的陈璐老师也难得留了下来，积极的参与讨论，发表自己的观点。 张瑛老师向莫莫讨教‘如何提高学生的成绩？’的绝招，好多个老师异口同声的附和。莫莫本想抛砖引玉让大家说，自己小结即可。谁知道大伙会向自己讨教起什么绝招来。 “我有绝招么？”莫莫扪心自问，“没有啊！”看看同事们期待的目光，却无法开口。将无助的目光投向校长，希望领导能帮忙解解围。谢恩校长也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班的学生成绩提高了么？期中考试的成绩才二十几个积分。现在让我谈‘如何提高学生的成绩’的绝招为时过早。我觉得无话可说。”莫莫实事求是的说。 “莫主任就会谦虚么？还是不肯与大家分享你的独门秘诀啊！”欧阳强老师将了莫莫一军。 真是骑虎难下啊！莫莫理了理头绪，缓缓的说：“如果说有绝招，我的绝招就是把学生当做自己的孩子来对待，不放弃一个，激发每个孩子学习的兴趣。让他们愿意学，让学生感觉不是我要他们学，而是他们自己想要学。孩子很敏感，他们很明白老师是不是真的喜欢他……总的来说，我的绝招就是用心诠释‘亲其师，信其道’这句话。” 在莫莫的抛砖引玉下，老师们纷纷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总结了自己从教以来的经验，将‘如何提高学生的成绩’这一话题讨论到底。这一论题又延伸出很多不为人知的经典语录。 有心的莫莫都记在心里，写在笔记本上。我们来看看莫莫记下的不外传的‘讨论会记录’吧。 《讨论会记录》 如果问我对提高学生的成绩有何绝招，我会毫不犹疑的说集思广益，博采众长。 如果我们学校也有电脑，我们建立一个扣扣群，我们的空间绝不会比名师工作室差。 如果我们也能经常性的坐下，心平气和的交流教学上所遇到的难题，困惑。我们教师的专业成长脚步就会又快又稳的多。 我们基层教师需要的不是上级的遥控指示，不是‘春蚕到死丝方尽’悲烈，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平台，一个‘发展自己，照亮别人’的平台。今天的教师例会，教师们的表现仿佛一只只昏昏欲睡中惊醒的雄狮。个个有着与众不同的优秀。现在的我凭记忆润色加工记下各位老师的发言，为写论文备用，为找到更好的提高学生的成绩方法而归纳总结。 廖斌说：针对班级的不同人数及学生的不同状态来采取不同的作法，让学生爱学，会学。爱学：想各种办法引导学生，比如：增加数学的趣味性，课堂的多样性，内容的变化性，学生的成功体验等等。会学：教给学生学习的各种方法及思维，比如：数学也需要背诵，数学也需要学生的主动思考，计算题，应用题，填空、选择等题型的应答方法，归纳、综合的思考方法等等。 【有时担任两个主课，互相间有了对照，也能总结出不一样的教学经验】 谢恩校长说：作为教师一定要调动学生的学习的积极性，兴趣就是最好的老师，没有兴趣，要办好一件事是很难的，要让学生乐于学习，在学习的过程中寻找乐趣，让他们明白并且理会到学习是快乐的，让他们在学习的过程中享受到真正由学习所带来的乐趣。学生对所学的知识产生兴趣之后，由此激发他们学习的动力。 【谢校长大概不好意思说欧阳强让学生学习失去了兴趣吧。】 张瑛说： 让学生喜欢你，形成教师的独特的教学风格，独特的人格魅力，只有学生喜欢你，他才会更加努力的去学习，这必然要求教师加强修养，不断的完善自己。我觉的莫莫在这方面做得很好。 【我也觉得自己是个收学生欢迎的老师。】 陈鑫老师说：要着眼与学生的全面发展，这一点极为重要，教师要有一种大公无私的精神。着眼于学生和谐的发展，不能只顾自己的学科，其他的一概不管，只有你的学科才是最重要，有的教师就有这种意识，学生没学他的科目就不高兴，一味的强调自己的学科的重要性，结果呢？学生都厌烦了，在这的环境下学习，可想而之，结果会怎样。我们要让学生明白怎样协调发展。从而达到“以不要求达到要求的目的”。尤其是班主任一定要有这样的意识。 【我看见欧阳强老师似乎有所触动的眉毛抖了抖耶】 陈发老师说：鸡妈不孵蛋，折断鸡脚也没用。我认为“内动力”被激活的孩子，从心里明白“学习不是为了应付老师和家长”，不用催，不用盯，他会自动自发学习，劲头十足，成绩突飞猛进。“管孩子不如懂孩子，懂孩子才能帮孩子！” 【不愧是老高中生！此话符合教育规律且含心理学的知识。】 杜昊说：我经常和学生们说，你看你们这些人傻不傻？迅速地把会做的题做错，然后，腾出大量的时间，去啃那些不会做的题。所以，考试时你们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该拿分的题确保拿分，决不放弃；该回避的题迅速砍掉，决不浪费时间和力气！ 【目的性强，值得借鉴】 陈璐说：用教材教，从创造性加工教材开始，教师要对教材科学地重组、合并、放大、缩小，添加、删除，让教材符合你的学生的实际，符合你的学生的口味。好学生不是教师教出来的，而是教师&“引导&“出来的。好教师就是善于&“引导&“的教师。一名&“懒&“教师会培养一班&“勤&“学生，相反，一名“勤&“教师，就会培养一班&“懒”学生。教师“”，你的学生才会聪明，否则，教师太聪明，你的学生一定变。 【说的这么好，是看了教育类的杂志报刊这样说的，还是几十年从教的深切体会呢？】 欧阳强说：学习是第一的。你在上学期班级成绩的基础上，和学生确立一个新的班级奋斗目标。每个人再确定自己的目标,交班主任过目、保存，然后班主任再有针对性的谈话或督促。还有就是要发挥班干部的作用，安排成绩好、“态度凶”的学生进行“人盯人”，每天上学第一件事收作业，如没做好，下课就补！人家下课在休息，没做好的“羡慕去吧”。 【很符合欧阳主任的‘磨’字决。】 …… 莫莫小结写下：邓爷爷告诉我们说，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这是一句放之四海皆准的真理。我想告诉同行 教学有法，但无定法，只要得法，都是好法。集思广益博采众长是提高学生成绩的法宝。 莫莫的讨论会记录小结了自己在这次教师列会上的一些心得。其他老师也感觉受益匪浅。 廖斌以这次会议为契机，写了一篇《让学生爱上学习之我见》的小论文投稿到本地的教育刊物参赛，结果得了三等奖；谢恩校长认为教师列会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言堂。自己苦口婆心的上传下达，讲的口舌干燥，老师们未必记得住，且学校讲来讲去都是卫生、纪律、学习这三件大事，老生常谈的唠叨连自己都厌烦了，所以决定以后的教师列会都让大家讲讲，效果会更佳；陈鑫老师就课堂的趣味性方面进行了自我批评，如何让学生爱上自己的课堂方面进行了深入的思考……杜昊老师深深体会了交流的重要性，每次例会都会主动提及自己在报刊上看到--1719+dxiuebqg+67--> ------------ 第67章 酒后失言 近期，小乐小学的四人帮组合频频去芳芳餐馆聚餐。四人帮的成员是指莫莫、廖斌、陈鑫、杜昊等四位老师。 莫莫未来小乐小学之前，他们三个就是酒友，人称‘铁三角’。莫莫或许看金庸大侠的作品入了迷老把自己看成郭靖大侠的二小姐，就爱往江湖人士堆里钻。‘铁三角’默认了大大咧咧的莫莫加入，这三男一女的组合不知被哪位缺德的老师冠名以‘四人帮’之称。这一不怎么贴切的称呼就沿用了下来。 话说第一次聚餐是陈鑫老师起的头，只为那剽窃莫莫原创论文之事。陈鑫老师说了无数次要宴请莫莫算是道歉。莫莫推了无数次。感觉再推就见外了，会惹得陈鑫老师发脾气，不会喝酒的莫莫就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事先言明只喝王老吉，不可费劲的劝喝酒。陈鑫老师答应了下来。 陈鑫老师请客，自然少不了叫上杜昊，廖斌两位盟友。莫莫发现酒后的廖斌居然侃侃而谈，不似平日里那般没有生气的木讷、沉默寡言。杜昊也是口若悬河，口才比课堂上不知要精彩多少倍。杜昊的一手苍劲有力的毛笔字让莫莫总想起过世已久的父亲，很想在课余练练毛笔字，有心拜杜昊为师。 第二次的聚餐是廖斌的论文得奖后的庆祝。廖斌说多亏莫莫的鼓励以及辛苦的修改，才有此荣誉。于是‘四人帮’再次聚餐，地点还是芳芳餐馆。芳芳餐馆的韭菜馅饺子是莫莫的最爱。芳芳餐馆的鸭爪子又香又辣，味道地道，是极品的下酒菜。所以每次就餐老板娘都会殷勤主动送上分量很足的韭菜饺子和鸭爪子。 第三次莫莫觉得不能老是由别人买单。加上已经着手学写毛笔字，常常向杜昊请教。杜昊很乐意指点。莫莫的毛笔字越练越好，就以喝拜师酒为由回请了这么一次。这么一去二来的，‘四人帮’一有喜事就去芳芳餐馆聚餐成了习惯。 老师工资不高，芳芳餐馆价钱实惠味道好，成了他们聚餐时的首选地点。 话说这次聚餐本无什么值得庆祝的缘由。陈鑫老师说遇上陈龙的扬言实在气闷。陈龙光打雷不下雨，偏偏不来学校闹，来了大家好好干上一架气也许会消气。身为人师又不好找上门去跟他理论，再说陈龙也在周二离家坐车去了广东。这口气把陈鑫老师憋得……莫莫觉得有些话也许在轻松的酒桌上说会更适合。也就积极的凑了这热闹。 “ 如今当老师真是窝囊啊！我都混不下去了。请长假在家又憋得慌，呆在学校教书又气的苦……来来来，喝了吧！”陈鑫手举酒杯招呼着。 “好！大家先干一杯再说。”杜昊积极响应。 “这书真是越来越难教了！上级指手画脚的细规太多，像带着镣铐跳舞。”廖斌说。“杜昊就好了，下学期就可以回城了，而我！呵呵，离退休还远得很，只得呆在这继续受苦受累罗。” “在哪儿教书还不是一样？只是离家近一些罢了。要不是得天天看着欧阳强这张臭脸令人乏味，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喝喝小酒，看看美女，也是小神仙般的日子啊！”杜昊说。 “你和欧阳主任有什么过节么？这半个学期来，我发现你们碰到都绕道走。一直想问你，又怕你说我八婆，一直忍着没问。”莫莫听杜昊自己先提起这个话题，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说了，不说了，说了他都倒胃口。看见他，我都一个态度视而不见。他这个鸟人，就一娘们。喝酒喝酒！”杜昊端起酒杯想要避开话题。 “欧阳强没能力，没水平，瞎指挥，以为教的学生考了个镇第二就尾巴翘上天了。他确实有些娘们的性子。莫莫喜欢听，你说说又何妨呢？”陈鑫老师评价道。 “性子如此是天生的的，也得罪不了杜昊。最主要的是他不会说话。带‘纸背畲’出身就会得罪人。”我就知道他们的过节。“那是杜昊初来报道的那次，欧阳强背着杜昊说了那么一句‘说【支教】是好听，还不是惹人嫌，一样在县城呆不下去！’。这句话偏偏经别人转说又被杜昊后来知晓了，所以就一直对欧阳强不感冒。你说是不是这样？杜昊。” 杜昊不语。 “如果仅仅因为一句话同事间就如此交恶，嘿嘿，杜老师，我觉你才是小肚鸡肠的娘们呢！”莫莫抿了一口章贡王说。莫莫在与‘铁三角’相处的过程中也学会了喝上一两白酒。 “这只是一方面的原因。我曾经是欧阳强的领导。他当教导主任瞎指挥我本来就看不顺眼。上学期我没备课，由于是支教老师，连中心小学的领导默许了可以不备课。他倒来劲了，说什么不备课会连累他被扣钱，我呸……小样的，我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在做普九扫盲的复查表时，自己没听懂上级意图瞎指挥让大家加班加点几个晚上，结果白做了，我不乐意返工，他又去中心小学告我黑状，说我不服管什么的，若不是谢校长一个劲调解，看我不揍扁他，让他找不着北！”杜昊借着酒劲大发牢骚：“他就一小人，特不好处。在镰江小学那会儿，我们校长放言，这样的老师，我宁愿少一个大家多分担一些课务也不要。也就谢恩校长好脾气好！有容乃大居然能让他在小乐呆上两年。他一般是一个学校待一年就被领导当皮球般踢出去……” “杜老师喝醉了！”莫莫笑着说。 “笑话，才两杯章贡王就能喝醉。我可是两斤白酒的肚。再说，酒醉心明，我可没胡说。”杜昊说。 “小杜毕竟年轻，能喝得很。其实欧阳强论水平确实不如在坐的我们。教导主任呗！连年轻的才女莫莫也能这么快适应，干的如鱼得水。他一个大老爷们，二十几年的教学经验，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么？……嘿嘿嘿，但他嫉恶如仇的品行倒与我十分相像。话说他从张屋小学调到小乐小学确实是领导的手伸太长，把该老师得的辛苦钱独吞了。其他老师害怕落聘，屁都不敢放一个，是他据理力争替全校老师讨回一个公道，结果自己也落聘了。”陈鑫老师说，“欧阳强就一根筋，直来直去，小杜又何必跟他过不去？坏他的教导主任当得特辛苦才一而再再而三请求辞职。” “对事不对人就好。同事嘛，确实不宜搞得像敌人一样。”廖斌说。 杜昊猛喝了一口酒不出声。 “说到脾气，莫莫你的脾气像莫刚，一点都不想你亲爹。”陈鑫醉眼朦胧的说。 “散了吧！又一个喝醉了。”莫莫苦笑着说：“我亲爹就是莫刚。上次你还说认识我爹呢。” “我认识你爹，我和你爹是好朋友。莫刚我也认识，但不熟。”陈鑫说：“莫莫，你还是我老婆接的生呢？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 “醉了，醉了，真的醉了，尽胡扯……”莫莫说。 “我没醉，我没胡扯。你怎么不信呢！……”陈鑫老师舌头打结般絮絮叨叨的。 大家都似乎有了几分醉意。廖斌送陈鑫老师回家，杜昊带莫莫回学校。 半夜，陈鑫老师酒醒，忙推推身旁的妻子，说：“老太婆，我是怎么回来的呀！” “你呀，喝的醉醺醺的。也不看自己多大年纪，还和这帮后生人瞎混！是廖斌老师送你回来的。”陈鑫的妻子没好气的回答。 “哎……我不是心里憋屈吗？要不是莫主任和谢校长说服了陈龙这个打靶鬼，我说不定会狠狠的打上一架。陈龙这个打靶鬼又下广东去了，想打架也没处着落。这口气把我憋得……”陈鑫老师忙向妻子解释。 陈鑫的妻子说：“你也是，不请长假也罢，倒回去教书就该好好的教，都快六十岁的人了，还那么脾气暴躁。身体要紧，什么事都悠着点。” “哎呀！不好啦！”陈鑫老师突然大叫一声。 “你这个老打靶又怎么啦！还让不让人睡啊！”陈鑫的妻子埋怨道。 “上次你说莫莫可能是秦朗的女儿，我喝醉时好像对她提到了此事。”陈鑫老师懊悔的说。 “年纪一大把的人，嘴不带锁吗？在神面前赌咒过的事也能乱说？都怪你那酗酒惹的祸！”陈鑫的妻子说。 “你就别废话了，老太婆。还是教教我--1719+dxiuebqg+68--> ------------ 第68章 　莫莫的纠结 次日上课前，陈鑫老师问莫莫：“我昨晚喝的是闷酒，苦闷的的闷，借酒浇愁愁更愁，很容易醉的，我没说错什么吧？” “ 我昨晚也喝得晕晕乎乎的，那脑袋到现在都疼，不记得你说过什么了。你说了什么呀？不会是把我当成你梦中情人对我说‘我爱你’吧！”莫莫调皮的答。 “胡说！我都是黄土埋到脖子上的人了，哪来的梦中情人啊！莫主任净胡扯。好、好、好！幸亏你喝得晕晕乎乎的，要不，我就成小人了。”陈鑫老师一边说一边朝教室走去。 “要不，我就成小人了？”莫莫嘀咕着重复着陈鑫老师的话。表面平静而内心纠结的莫莫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发了一阵呆。 任谁活了三十几年后，被人告知“你爹不是你亲爹……”，也会不平静的。莫莫说昨晚也喝得晕晕乎乎的，都不记得陈鑫老师说过什么了。这话绝对是骗人的。像莫莫这么不善饮酒又懂得节制的人，怎么会喝的晕晕乎乎呢？只是突然间被陈鑫的酒后之言怔住了的失态连廖斌和杜昊都觉得莫莫可能喝高了。莫莫难得失态，除非醉酒，醉酒也少，所以失态与醉酒的界限自己都分不清了。 昨晚的莫莫很纠结，就为陈鑫老师的酒后失言 “说到脾气，莫莫你的脾气像莫刚，一点都不想你亲爹。” “我认识你爹，我和你爹是好朋友。莫刚我也认识，但不熟。” “莫莫，你还是我老婆接的生呢？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 “我没醉，我没胡扯。你怎么不信呢！……” 陈鑫老师这几句话一个晚上都在莫莫脑海翻腾，挥之不去，赶之不走，直到把自己折磨的筋疲力尽。莫莫想：陈鑫老师的消息灵通，记忆力好，那些陈年往事即便有些歪曲，但无风不起浪啊！都说酒后吐真言。难道陈鑫老师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得问问我妈去！可怎么开口啊？妈妈，我是不是你亲生的呀？估计会把妈妈给吓着。如果是亲生的还好说。妈妈大不了说：“你这死妮子，你不是我亲生的，难道是石头里蹦出来的美猴王啊！”如果真如陈鑫老师所言，我爹非我亲爹，爸妈养育我多年而从未告诉我实情，那岂不是伤透了妈妈的心？ 要不，我还是直接问陈鑫老师往事的实情好了。可爸妈不肯告知我实情，肯定有其不可说的苦衷。陈鑫老师说的是我爹不是我亲爹，没有说我不是我妈生的，难道说我妈当年红杏出墙跟我亲爹搞外遇来着？呸呸呸，我怎么可以这么怀疑我妈呢？爸爸死去十几年了，妈妈都不肯改嫁，妈妈怎么会是那样的女人呢？可年轻时的事谁又说得清呢？不行，不能问。说不定陈鑫老师就酒后随口那么一说，我就傻傻的当真刨根问底，这像什么话。 哎……怎么办呢？傻呀！我！我干嘛当真呀？从小到大，我见过所谓的亲爹否？有谁说起过我是养女否?即便我爹真的不是我亲爹，我还能把他从马克思手里拉出来询问吗？生父靠一边，养父大过天。我就只认莫刚这一个亲爹。陈鑫老师的话就当放屁得了。 想是这样想，但莫莫怎么也睡不着。从记事起与爸妈相处的点点滴滴如慢镜头般在莫莫的脑海里回放。 小时候头发长虱子被妈妈拿剪子弄出个俗称‘鸡屎堆’的发型，莫莫自己还觉得凉快自在，爸爸回来后却狠狠的训了妈妈一顿，怪妈妈整的太难看，一点都不像女儿，假小子似得。买个粒粒糖哄着莫莫说会修剪成书上插图中的‘小萝卜头’那样好看，莫莫毫不犹疑的答应下来。没想到最后头发越剪越短几乎成了光头。就连理发师再世也无能为力修改头发都剪没了，还怎么改？妈妈哭笑不得的说：“说我剪成‘鸡屎堆’的发型难看，现在知道剪头发不容易了吧！”哥哥姐姐没事就一边动手摸摸莫莫的小光头一边唱：“光头子，打扑克，打唔赢，呜呜呜……头发拿去偿。”|“光头光头，下雨不愁；人有雨伞，我有光头！”。莫莫傻傻的说：“要赔偿正好，爸爸都给剪下啦！谁要谁自己拿去！噢耶！真凉快，再也不用梳头发罗！下雨也不用发愁了……像不像少林小子啊！”说完还不忘摆一个酷酷的造型。 莫莫的不在意惹笑了一家大小。更让莫爸心里难受。那时剪头发不但要2角钱，还要走十几里的山路到集市上去，为了省钱只好自己动手了，可是…… 小学时，爸爸带回了一台双卡录音机。那时村里还没有一台电视，晚饭后的村里人都围在莫莫家听磁带的评书《龙官宝》。小小的莫莫悟性极好，不但能将里面的故事情节大致的复说一遍，还能学着模仿几句“龙子飞，龙子飞，你脑子懵懂的不知因。”“夫啊……自家无有生下崽，老了以后靠哪人？”“我梦见一人是勒克乌，手捧白花扔我身，他喊了三句时马夫人‘马夫人，马夫人，该朵白花你都带的大，江山峡岭的一半分……”那二胡伴奏下娓娓道来说笑唱逗，被莫莫模仿的惟妙惟肖。村里那位大嫂、婶婶因干活晚归耽搁了没听到那块磁带，就会缠着莫莫说，哎呀，莫莫唱唱吧，明天婶婶给你做好吃。每当这时爸爸就会很开心的说：莫莫，你长大就去当老师吧！ “好嘞！我长大了就当老师。给孩子做棉鞋，打毛衣，当一个妈妈一样好的老师。”莫莫总是这样满口答应。 小学统考莫莫没到录取分数线，【那会儿没实施九年义务教育】，妈妈说，莫莫长大了，可以放牛了。莫莫不想天天放牛，又不敢反抗妈妈的决定。莫莫躲在校长屋后的牛栏旁呜呜直哭。是哥哥莫勇找到莫莫拉回家，爸爸百般保证：只要你愿意读，我砸锅卖铁也会缴你读的。莫莫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娃。女人也有书读耶！ 初中时偏科严重，未能如愿考上师范，只拿到了人人不愿去、浪费钱的‘职业高中’的录取通知书。爸爸却照样乐呵呵放了五百响的爆竹带着莫莫前去报道。 在职中，爸爸常写信给莫莫，令班里的同学觉得不可思议又羡慕不已。莫莫与父亲间的父女情是我写也写不出的深厚。即便莫刚逝去多年，莫莫也不能放下这份情，请看莫莫空间的一篇日志： 《父亲的信》 父亲离开我有十二年了，每逢七月半给父亲写一封信，焚烧些许冥币是我这十二年来必不可少的功课。 我是个无神论者，也不迷信。可我坚信，父亲一定会在遥远的某个地方拆阅。只是他太忙，或受某种限制无法给我回复罢了。 我是村里第一个女高中生。从读高中起至结婚前我和父亲一直有书信来往。这一沓信我当宝贝保存着。信中所谈有学习，心情，生活，工作，家庭琐事，为人处事等等，至今读来也受益匪浅。 信中嘱咐最多的是‘不要过于节省’。父亲的嘱咐不无道理。那时的我觉得女人有书读就是幸福，哪敢乱花钱。记得有一次要交费做班服，父亲没领到工资，母亲叫我挑一些米去卖，走了二十几里山路在圩口以九毛一斤卖完。在圩上转一圈花了二毛钱买了两个铁勺米果路上吃就回家。在路边拔了一些猪草挑回去。 哥哥说我笨，身上有钱不会花，跟死人有何分别？母亲说，这孩子太会当家了，也不知谁有福气能娶去当媳妇…… 父亲长得很帅，很注重仪表，用‘仪表堂堂’一词形容一点不为过；父亲能写一手好字，常鼓励我练字。有人赞我字写得好，有个性，有力度。我总感觉，和父亲相比，差远了；父亲初中没毕业，他自学能力强，常有豆腐块在赣南日报发表；父亲拉二胡很动听，喜欢拉俏妹子，上广东，斑鸠调等；父亲自编的快板【家乡大变样】在县里汇演过。我把其中一句‘青壮年文盲没有了’改成‘青壮年文盲一扫光’，父亲连连点头说改得好，改得好，更有气势…… 又是七月半了，信是我思念父亲的唯一寄托。 莫莫的父女情深又怎会因陈鑫老师的醉话而改变呢？作为女人，生在五保，重男轻女观念非常严重，莫莫却上完了高中。每每念及到这一点，莫莫都觉得非常幸福。多--1719+dxiuebqg+69--> ------------ 第69章 离开小乐小学 毕淑敏著的《千头万绪是多少》一书，莫莫曾经推荐过给我看。我问：推荐的理由呢？ 莫莫答：“你《天才教师》的主角与毕淑敏书中的观点有很多相似之处。譬如：莫老师的不喜欢化妆与毕淑敏的《素面朝天》，莫老师喜欢看书与毕淑敏的《淑女书女》，莫老师宁静的气质与毕淑敏的《阅读是一种孤独》……而我所说的这些文章都在毕淑敏著的《千头万绪是多少》中。 见我犹豫不决。莫莫知道我一看书就想睡，又加了一句：“你是个大忙人，这些短小精悍的文章很适合你！”说完静静的看着我背诵起文中的片段： 读书的女人，较少持续地沉沦悲苦，因为晓得天外有天乾坤很大。 读书的女人，较少无望地孤独惆怅，因为书是她召之即来永远不倦的朋友。 读书的女人，较少怨天尤人孤芳自赏，因为书让你牢记个体只是恒河沙粒沧海一粟。 读书的女人，较少刻毒与卑劣，因为书中的光明，日积月累浸染着节操鞭挞着皮袍下的小…… 莫莫快慢适中的语速、忘我投入的神情，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起多年前在公关班讲台上讲《耳朵蛋》的她。当时的她普通话不标准，‘大蛋、盖怪、’不分，五保话乡音浓重，但她讲述的故事却让同学们着迷，令钟老师停下了进教室上课的脚步。现在背诵毕淑敏文中片段的她，让我感觉毕淑敏写的‘读书的女人’就是莫莫，或者说，莫莫是照着‘读书的女人’在重塑自己。 我之所以在写下‘离开小乐小学’这个题目时回忆起莫莫给我推荐毕淑敏著的《千头万绪是多少》这一幕。实在是因为纠结了一晚的莫莫很快复原了，如今正在忘我的投入到与学生互动的课堂中。 爱读书的女人没有时间纠结！是的，没有时间…… “莫主任，接电话！”谢校长在教室门口喊。 “您好！我是小乐小学的莫莫。”莫莫接过校长的手机说。 “莫莫，我是欧阳龙！昨晚打了几个电话，今天又打了几个，你老不接，老不在服务区，干啥去了？”未等莫莫解释，欧阳龙又接着说：“你马上收拾好东西，我来接你！十点半，你得和贾芸坐班车去省城培训。” “好的，请问要带哪些东西去？”莫莫问。 “你将你所有的东西打包好。这次培训时间是十天。回来后需要建立名师工作室。你没有时间继续留在那上课了。你不必担心学生，刚刚我和谢校长商量好了。你需要做的就是马上将所有的东西打包好等我来接。明白吗？欧阳龙嘱咐着。 “是！”莫莫挂了电话，先将手机还给谢恩校长，再进教室给学生布置作业，最后进房间收拾东西。 谢校长进来说：“莫主任，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走了。我们的小庙堂供不起你这大菩萨啊！”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对于中途当了逃兵，莫莫感到很惭愧。 “没事，需要我帮忙收拾吗？”谢校长说。 “我需要大蛇皮袋装被子，你能给我么？”莫莫说。 “好！我这就去找。”谢校长说完就出去了。 其实莫莫一向爱好简洁，一床一桌一椅就是她房间的所有摆设。除了床上，桌上，椅子上的书外，也没多少东西可收拾。而莫莫又信奉‘书非借不能读也’的至理名言，要带走的书也没几本。所以等谢校长找到蛇皮袋拿给莫莫时，莫莫已基本收拾妥当。将被子塞进蛇皮袋就可走人了。欧阳龙还没来，仿佛有意给点时间莫莫和同事学生道别。莫莫不喜道别的场面，一如既往的坐在校长办公室和校长打卦【闲聊】。校长说了莫莫走后，可以让钟小英老师回来上课，她家离学校近，能照顾到孩子的。这让莫莫放心了不少。 欧阳龙的小轿车来到学校门口时，适逢课间。 莫莫对欧阳龙说：“我得等学生上课进了教室再走。请耐心的再等几分钟。” “干嘛灰溜溜的溜走啊！现在走，正好让学生送送你。”欧阳龙说。 “不要！我现在走像个逃兵，也不知对他们说什么好。悄悄的走，挺好的。”莫莫说。 谢校长热情的给欧阳龙让座倒茶。可屁股没坐热凳，上课铃就响了。校长与欧阳龙帮忙搬莫莫的东西。莫莫就这样，悄悄的离开了小乐小学。 事后，陈鑫老师说，本来卷铺盖走人的是我，没想到莫主任先撤了。真是‘该走的不走，不该走的走了。’谢校长不郁闷才怪呢！ 莫莫管不了谢校长是否郁闷。莫莫自己也在郁闷中。只是上课没时间郁闷而已。现在坐在车上，心事又如麻花在脑海纠结着。 “你昨晚偷鸡去了么？不接电话，现在又满怀心事无精打采的。”在车上，欧阳龙关切的问。 “昨晚和‘铁三角’喝酒去了。一坐车不是想吐就想睡。你认真驾驶，我把我的安全交给你了！我眯一会。”莫莫说。 “给你！”欧阳龙拿了一小包东西回过头递给莫莫。 莫莫打开一看：一瓶风油精、几条剪成条型的风湿止疼膏、四五粒晕车丸。喜欢细致的事，喜欢细致的心情，喜欢细致的关怀，莫莫总是被身边的一些小事感动着。莫莫感动的双眼起雾，鼻音重重的对欧阳龙说：“谢谢”。 欧阳龙从后视镜看到莫莫要哭的表情，说：“怎么啦！舍不得小乐小学啊？” “嗯！有点。”莫莫说完就给太阳穴滴风油精，给手腕贴风湿止疼膏，又和着开水吞下了两粒晕车丸。 “睡吧！到你家我会叫醒你。”欧阳龙体贴的说。 …… 到了莫莫家，欧阳龙帮忙把莫莫的行李搬进屋。莫莫向公公婆婆说明要去省城培训的事。就叫欧阳龙可以走了。 “你不用带行李么？你可是去十天耶！”欧阳龙提醒道。 “是哦！你等我一下。”莫莫说完，匆匆忙忙去房间拿上这一沓当宝贝保存着的父亲写的信。 “走吧！”莫莫说。 “就这样？”欧阳龙再次询问。 “嗯，换洗的衣服，牙刷，笔记本等都在你车上的背包，在学校我就收拾好了。”莫莫说。 想起贾芸每次外出都是大大的旅游皮箱加精致的小提包，看看莫莫的轻装上阵，不由的发出一阵感叹女人啊！你们最好是贾芸和莫莫的组合，即：十足的女人味加上从不让人等的好习惯。--1719+dxiuebqg+70--> ------------ 第70章 这一路 “好久不见，莫莫！”贾芸围着莫莫转了一圈，说：“好一朵人见人爱的小野花啊！” “你这是夸我还是贬我呀！你这朵局花倒是越发的娇嫩了。”莫莫说。 “哎……我就不该姓贾！‘贾’局花，‘假’局花也！再说，局花也属家花的范畴。家花哪有野花香啊？”贾芸调侃道。 莫莫微笑着没有接话。她知道，和贾芸斗嘴，自己永远是输家。 “美女、才女！别贫嘴了，车不等人啊！”欧阳龙说：“要不是下午市领导回来视察，我就会直接送两位到省城的。现在只好委屈两位坐班车去了。” 贾芸撇撇嘴没说话。莫莫心里想：这样更好！若晕车所致吐了你一车，我又会有心理负担的。 “这些都是你的东西？”莫莫不可思议的问。 “大大的旅游箱，精致的小提包才是我的。这两蛇皮袋的特产是我帮一位学长带的。”贾芸答。 “是什么呀？这么沉！”欧阳龙提了提居然提不动。 莫莫忙走前去搭了一把手扛到后备箱处。 “假燕！特地到四排村买的。学长的父母曾经下放到我们县，特怀念这里的小吃。另一袋是凤尾镇的粉皮丝、黄金片、五保的珍珠粉、南片的黄板、三百山的香菇等等。”贾芸说。 “这些特产好像在香港都有专卖店，我不相信省城会买不到。你这是自讨苦吃多此一举。”莫莫说。 “这你就不懂了。专卖店哪有我这些正宗啊！还有带着这些一可以讨长辈欢心，为我们县的小吃做宣传。二可以好好的敲敲学长的竹杠，让他请我们吃遍省城的美味佳肴。”贾芸说。 “这美女的礼物受不起啊！心机太重。”欧阳龙说。 将贾芸的行李放进后备箱，欧阳龙把两位下属送到了车站。 班车上坐满了乘客，唯有车头处有两个空位。莫莫知道这是欧阳龙细心安排好的。莫莫上了车，趁欧阳龙和贾芸放行李的空当，走到车尾最后一排，对靠窗的一位老大爷说：“大伯我会晕车呕吐，能不能跟你换个座位啊！” “你的座位在哪？”老大爷说。 “我是最前面那排的。”莫莫用手指了指那两个座位说。 “闺女耶，你会晕车，坐那最舒服，车尾更不好坐。”老大爷说。 “躲在车尾呕吐别人不容易看到，才不会跟着呕心啊！”莫莫说。 “好好，难为你这样想。”老大爷说着就跟莫莫换座位。 …… 欧阳龙对贾芸说：“美女，我感觉咱们才女有心事。昨晚他们四人帮聚餐，她居然喝醉了，不接电话，也忘了给手机充电，培训期间你多照应着。” “你想多了吧，这个开心果能有啥心事？”贾芸说。 “我知道就好了。”欧阳龙说。 贾芸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大伯，你坐错位置了，这是我们的座位。”贾芸把手上的两张票扬了扬对着老大爷说。 “刚刚那闺女说要躲在车尾呕吐，别人才不会跟着呕心，跟我换座位了。”老大爷解释说。 “哦！这个笨蛋！”贾芸小声说。 一路上，莫莫如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小猫，蜷缩着身体努力的让自己进入睡眠状态。 要是叶茂在就好了。要等上十天才可以见面，好想念他宽宽的肩膀，温暖的怀抱，莫莫如是想。夫妻自考拿会儿，叶茂曾教过莫莫一个防晕车的绝招左右手轮流互相掐虎口分散注意力，脑海中想象最美的风景，最开心的事。叶茂狠狠的掐着莫莫的虎口，莫莫照叶茂的吩咐努力想象最美的风景，最开心的事。结果非常有效，莫莫没有晕车没有呕吐，还倚在叶茂身旁美美的睡了一觉。后来，每每坐车有不适之感，莫莫都习惯左右手轮流互相掐虎口分散注意力，脑海中想象最美的风景，最开心的事来防晕车。 “哇……哇哇……”叶茂教的防晕车也无效。在要么吐要么睡的抉择中，莫莫做不了主。她将头伸出车窗外，直到将黄疸水都吐出，空空的肚子再也吐不出什么了，才略感舒服点。莫莫吐得肚子空空，莫莫想的脑海满满。 窗外的景色一一后退掠过，莫莫想：哥哥姐姐无论坐多远的车也不会吐不会晕。貌似家中只有我才晕车耶，难道说我真的不是爸妈亲生的？但也没听说晕车也会遗传啊！想起来我真的和哥哥姐姐有许多不同之处哦。比如哥哥姐姐都长得不高，而自己长得牛高马大的。妈妈说因为怀着我时吃了更多营养所致，我又比姐姐少干农活，所以才长得高。哥哥因为小时候多病所以瘦小。这些也不会不合理啊！重要的是姐姐才读到小学二年级就缀学了，哥哥也只是初中毕业，为什么我成绩又不好，家境也不好，爸爸妈妈却肯让我读职业中学呢？ 姐姐是老大，读完小学二年级就辍学了。据妈妈讲，姐姐的学习很好，读两年书拿了四次奖状，有一回还奖了一个新书包回来呢？ 如果莫刚不是我亲爹，他就太伟大了！让一个养女成为了我们镇有史以来第一个女高中生……一路颠簸一路呕吐一路的胡思乱想，班车终于到达了省城。莫莫在贾芸熟门熟路的带领下住进了离培训处最近的山水大厦。--1719+dxiuebqg+71--> ------------ 第71章 父亲的信 来到省城，莫莫和贾芸住进了，欧阳龙预先预定好的山水大厦708客房。 贾芸整体观察了一番客房的布置与设施，开心的说：“欧阳龙蛮会选房号的，很符合我们县吉祥如意的寓意，我喜欢。” 莫莫说：“这个我倒不在意，房号只是一个标志而已，只感觉这房号在七楼，七上八下的上下不方便。” “有电梯怕啥！”贾芸说。 “哎……坐电梯感觉也在车上晃来晃去似得，不爽！”莫莫皱着眉头说：“美女先看会儿电视，我先洗个澡。” 莫莫进了卫生间在浴缸里泡了一个热水澡。洗去了一路的风尘与疲惫，精神有所好转。便拿着吹风机对着镜子吹头发。 等贾芸洗漱完毕，已是下午三点多。 清清爽爽的贾芸说：“莫莫！咱们先填饱肚子再去城内的风景区看看吧！” 莫莫说：“我只想睡觉。” “才女，如果今下午不出去转转，明日起白天培训，只能晚上出去了。”贾芸说。 莫莫说：“无所谓，我晕车没胃口，现在只想好好睡上一觉。我没醒的话你别叫我，最幸福的事就是‘一觉睡到自然醒’。美女自己找个学长帅哥陪你去，我就不当电灯泡了。” 贾芸也不勉强，坐在沙发上翘起迷人的美腿，打了一通电话就出去了。 整洁干净的客房里只剩下莫莫一人，很困却睡不着。便从背包上拿出父亲的信随意抽了一封看了起来。 草儿： 你好！首先祝贺你愉快地离开了学生生活，走上了社会。但是以后的前程更为广阔，概括起来一句话：愿你飞翔吧！伸展才华！ 草儿，来信已收阅，但就你妈来到县城与你见面，没有及时回信。另外，加之我乡夏季计划生育工作十分紧，你也知道爸的职业。从五月二日开始，县派13名计划生育工作人员驻我乡，每餐2台，全是爸料理，所以感到挤不出时间及时给你回信。 信中谈到你经济问题，请你不必担心，你已经也是个懂事的女孩子。如果真正要用的，要买的，钱不够就可向舅公或舅妈借。没有什么不好开口的，爸只有找机会能寄的就会寄来，钱的问题一时下不太好寄，你说对不对？你借了多少应及时来信告知爸，不能过分节省。 对于你现在的一些工作之事，说什么发传单，如果公司允许你去，组织你们去发发传单，那就可以，如果丢下工作业务私自离开工作岗位，另搞一套。爸的意见；不同意。因你是有单位的一员，必须服从领导，服从安排，做有组织有纪律的工作人员。必须把组织安排你的工作业务搞好，不能东想西想，就安下心来，把工作做好，以做好工作为天职，其他的你不要多考虑，爸的希望是把本职工作做好，受到领导的好评，受到同事之间 的好评就可以了。应干一行，爱一行，行行出状元吧，干出一点名堂来，你说对吗？ 草儿，你信中谈到想继续深造问题，爸的意见是在做好本职工作的前提下，爸应该大力支持你，至于报名，要交钱的问题。请你按上述的向舅公舅母先借，我会想办法寄来，可以吗？很可能在近段时间我会上县开会。如果不是搞计划生育，本来5月12日我要上县参农经工作会。结果县农业局谢局长来了我乡搞计划生育，他说会议推迟召开，我的意见你先向舅公商量一下，叫他帮你的忙就可以了。 草儿，信中谈到你哥的问题，说实话，爸是有教育的，你也很清楚。哪知你哥不争气。气的我十分苦，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一开始(去年）叫他去任代课教师。爸就在这个问题给你哥提得十分醒，十分严肃，果然出乎意料之中。每次回来，我都会和你哥交谈学校工作情况及其他事。就生活作风他得特别多，要注意，况且那同事又是亲戚关系，绝对不能超过非同事非同志间关系。而且一针见血和你哥谈过。可惜你哥就不那么争气。加上你哥和嫂子不那么和气，总的来说，这个家庭气得忍耐不安，万一出了事，一个家庭不知怎样下场，身败名裂。但是要求你与你哥写信也要在这方面多提醒他。靠大家来教育他，使他尽快回头是岸，做好人。 草儿，对于你的问题，爸也提几句，要忠诚老实，争气。对于婚姻问题，你现在是不到婚龄，这个问题千万要当心，不要毁于一旦。在这个问题上，你哥不如你考虑的比较周全，概括起来；要自己把握自己，发展自己，职业稳定以后再考虑，心多不成家。对于你哥哥的问题，总是要爸放下心思来教育，引导他。你不要过分担心。 草儿，你嫂子这次计划生育前来乡计育服务检查，经检查，你嫂子已经有怀孕了，爸的心比以前想得宽心了，不担忧，但愿生个男孩，你哥你们又争气，爸的心愿达到了，很开心，是吗？ 祝你心情愉快 父：莫刚 1995、5、22 95年，正是莫莫毕业实习时。算算，那时正是十六岁花季。莫爸已经把莫莫当大人看待了，会将家里家外的事写信告知莫莫。如果爸爸知道自己来了省城培训，他得多开心啊！以前没有手机，没有电话，但父女亲人间的情谊却在写信中越发显得珍贵。正如《莫言获奖感言》中所说： 房子是盖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如果房子盖了不住，那房子就不是房子。我们要让人们记起来，在人类没有发明空调之前，热死的人并不比现在多。在人类没有发明电灯前，近视眼远比现在少。在没有电视前，人们的业余时间照样很丰富。有了网络后，人们的头脑里并没有比从前储存更多的有用信息；没有网络前，傻瓜似乎比现在少。我们要通过文学作品让人们知道，交通的便捷使人们失去了旅游的快乐，通讯的快捷使人们失去了通信的幸福，食物的过剩使人们失去了吃的滋味，性的易得使人们失去恋爱的能力。我们要通过文学作品告诉人们，没有必要用那么快的速度发展，没有必要让动物和植物长得那么快，因为动物和植物长得快了就不好吃，就没有营养，就含有激素和其它毒药。 是啊！通讯的快捷使人们失去了通信的幸福，现在有了手机，有了网络，莫莫有多久没写信了？那时物质是比现在贫乏些，但与爸爸通信的幸福延续至今。以前收信看信是最幸福的时光。现在这些微黄的信笺依然让怀旧的莫莫感到温暖，感到一份沉甸甸的父爱 莫莫： 你好！回信于本月21日收到，22日将你写给你哥嫂的信，晚饭后拿给了他俩；同事我将你写给我和你妈的，也同样念给了你妈听。你哥嫂看完了信，也听完了你写给我俩的信。大家非常高兴。大家一致认为，我们家庭有这样一个聪明、伶俐、能干的女孩子，感到骄傲和自豪。大家都有一个期望，希望你再接再厉，乘胜前进，为家乡争气、争光！女孩也能荣宗耀祖。为有史以来的农村创造出第一个女孩人物。到那时，名扬四方。父母有名声，家庭有名声，甚至县乡…… 莫莫，爸爸这次回信心情非常愉快，因为你哥嫂已经和睦相处，感情一天比一天好。爸爸在近段时间基本上每晚都回家睡。观察你哥嫂二人的情况。通过农村的那套传统，爸爸信了不少迷信这一说，你也很清楚农村这一套风俗。 家中的老绅士认为，可能你嫂子归门的日子不太吉利。于是，爸爸请人选定农历十月初五早晨，为你哥嫂重新在我们的祖庙，杀鸡拜祖。你嫂子很高兴的接受了大家的意见。另外，爸爸还从外地化了一道‘和合符’回来，在农历九月三十晚上。请了你嫂子的师傅保英姐姐一起来我们家玩，每人吃了两个荷包蛋。把‘和合符’化在你哥嫂两人碗上吃了，真有意思。加上你的来信劝解，目前来看，他俩相处和睦。 你嫂子学徒进步蛮快。她师傅你保英姐姐也常夸她。昨天晚上我回家，你嫂子在师傅的指点下把她自己的几套衣服和你妈的衣服做好了，我看了，蛮合身的。等你回来，爸爸去剪一块布料，让嫂子给你做新衣服。我想，等你嫂子学徒出师，就让她在家中开个--1719+dxiuebqg+72--> ------------ 第72章 爸爸，我是你的草儿呀 “学长，才女还在睡，你先请坐，莫吵醒她。我去下洗手间。”贾芸回到708拉开廊灯，发现莫莫蜷缩着睡得正香，对门外的帅哥说。 帅哥轻轻的走到床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拧亮桌旁的台灯，不由自主的打量起贾芸口中的才女来。 要说才女！贾芸是名副其实的当之无愧。她貌美如花，多才多艺。记得在华清大学的迎新联欢会上，贾芸吹葫芦丝、拉二胡、弹钢琴、唱英文歌、跳新疆舞、朗诵现代诗……她懂得的不仅精而且全，哪一样不是大师级似的范味十足？ 贾芸的杰出表现添了一个加强连的追求者，因此助长了自己的傲气，激发了全校女生的口舌群攻。 能被傲气十足的贾芸称为才女，她到底长得啥样？被好奇心驱使的帅哥不由的打量起莫莫来： 怕冷似得裹紧被单，卧成一张弓的形状。几缕漆黑如丝的头发半掩着侧睡的右半边脸，弯弯的睫毛点缀着小麦色的脸颊，眼皮轻微的颤动着。颤动的频率与帅哥怦怦的心跳产生了某种不可思议的共鸣。 “ 她就是一只将要破茧而出的蝴蝶，而我将要见证这一伟大的奇迹！”帅哥专注的看着心里想。 “咳咳……咳咳……”当帅哥意识到自己的专注落入了从卫生间走出的贾芸的眼里时，忙咳嗽几下掩饰尴尬。 “爸……爸……我是草儿呀！”莫莫大喊一声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一滴晶莹透明的眼泪顺着小麦色的脸颊滚落在被单上。我是在做梦吗？莫莫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拧了一把：“哎呦，疼死我了。” 贾芸和帅哥被莫莫的举动怔住了，片刻，贾芸打开房灯微笑着调侃道：“才女！第一次见这么帅的哥们吧？以为是在做梦，对吧？” 顺着贾芸的目光，莫莫注意到旁边的帅哥。天哪！爸爸！莫莫揉揉眼睛再看，彻底从梦中惊醒过来。心里想：大概我想爸爸入魔了，怎么看到一个帅哥就会以为是爸爸呢？ 不过，这哥们的浓眉挺鼻和爸爸确实有七分相似。还有那半睡半醒时听到的咳嗽声，简直和爸爸的一模一样。 “学长，这是我们教研室的才女，莫莫。”贾芸说完又指着帅哥莫莫说：“这位帅哥是我就读华清大学时的学长，叫秦明。” “清明？”莫莫满怀疑问的重复了一次。 “莫莫好，我是秦明！秦始皇的秦，明天的明。今晚由我来当护花使者，陪同两位美女共进晚餐，请赏脸。”说完很绅士的鞠了一躬。 “呵呵！美女，你家学长还真是极品耶！”莫莫笑着说。“不吃白不吃，吃了不白吃。等我哦！” 说着莫莫未等话说完就闪进了卫生间洗漱。秦明微笑着摇摇头，对贾芸说：“那才女真的与众不同！真真可以用‘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来形容。” 贾芸微笑着表示赞同。 三分钟后，从卫生间走出的莫莫让贾芸和秦明眼前一亮：优雅发型简单而舒适，娇俏甜美的同时非常清爽。如心海般清凉的蓝色长裙，让人的心灵彻底安静下来。宽松轻薄的衬衫，让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能接触到空气里的凉意。只是一点渐进的双层衣摆，便打破了背心的单调，给人一股精致的韵味儿来！ “怎么？没见过美女么？”莫莫伸伸舌头调皮的说。 “切！小样的！”贾芸装着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很好看！”秦明一本正经的说：“像我妈！” 莫莫伸手往鼻梁上推了推，很无奈的说：“你的话把我的眼镜吓没了！” “你们两个净胡说！莫莫像你妈妈，你有这么年轻的妈妈？莫莫从不戴眼镜，哪来的眼镜被学长吓没了呢？”贾芸说。 “像我妈年轻的时候，不骗你们。那性子啊，怎么说呢？就是感觉很亲切，很温暖。”秦明说。 “走吧！我都快饿扁了。今晚的主角是贾芸，你把我当成你祖奶奶，我也不会有意见的，有这么乖乖的孝敬我的孙子，何乐而不为呢？”莫莫说。 “学长是大众情人，钻石王老五！如今的男人啊！有才华的长得丑、长得帅的挣钱少 ；挣钱多的不顾家；顾家的没出息；有出息的不浪漫；会浪漫的靠不住；靠的住又窝囊……秦明学长是一个不会让女人遗憾的极品哦。”贾芸出口成章的夸赞着。 “我这么好！学妹为什么不嫁给我？哎！子都现在的女人啊！漂亮的不下厨房；下厨房的不温柔；温柔的没主见；有主见的没女人味；有女人味的乱花钱；不乱花钱的不时尚；时尚的不放心；放心的没法看。好不容易找回贾芸学妹，被告知已婚，孩会打酱油了……可怜我一片痴情啊！”秦明回敬道。 “乖孙子诶！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恋着已婚妇？”莫莫提醒着：“走，吃饭去！”--1719+dxiuebqg+73--> ------------ 第73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好久不见的大学校友好不容易相聚，在莫莫的想来，必定是山珍海味，美酒佳肴挺浪费的一个排场。没想到秦明的安排让莫莫感到非常自在。很家常便饭的招待，却又吃出了不一样的韵味。 他们去的是一个七拐八弯的巷子，店名叫“炒饭专家”。 饭店不大，还算干净，口味真的不错！三个人点两份饭就够了（绝对够大份），加上一瓶饮料两瓶啤酒，六个菜。还不到九十元。据秦明介绍，三个人一般只要六十元以下就吃撑。不过七点以后去可能会没位置。 “真没想到，到了省城吃了一顿满意的晚餐，人平均消费还不到三十元。只是，这七拐八弯的，也太难找了！否则，就可以和贾芸在培训期间来这吃晚饭了。”莫莫说。 “莫莫这么快就满足了啊！我已经答应了贾芸，在你们培训期间的这十天，免费带你们尝遍省城的美味佳肴，特色小吃。当然，中午你们得在培训处的食堂就餐，晚饭就归我管了。”秦明说。 “那怎么好意思啊！再怎么说，我和你不熟，怎可让你破费呢？”莫莫说。 “呵呵！我从县里给他带这些土特产难道白带了？你别看秦明有钱，他很抠门的。明晚起我们就得aa制。所以今晚你想吃啥赶快点，过了这村就没那个店。”贾芸说。 “好啊！aa制我喜欢。就怕你们不喜欢多了一个一闪一闪的电灯泡。如果不喜欢，明说，你们晚饭吃的是什么给我打包带回一份就行！”莫莫说。 “在吃方面，我们真得向老外学习。能吃多少就点多少，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也无需暴食暴饮吃免费的饭糟蹋自己的肠胃。”秦明说。“我喜欢aa制，贾芸帮我带我老爸老妈一直惦记的东江县特产、小吃。我带你们品尝实惠有美味的佳肴。两不相欠！多好！” 莫莫说：“秦明，你真不够爷们！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我刚还羡慕贾芸有个这么帅的钻石王老五学长呢！” “永远不要去羡慕别人的生活，即使那个人看起来快乐富足。永远不要去评价别人是否幸福，即使那个人看起来孤独无助。幸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不是我，怎知我走过的路，心中的乐与苦。 ”贾芸呵呵的笑着对秦明说：“学长，你还记得你对我说的这段话么？” “我说的话永远比放的屁多，谁记得呢？好久没见，你这丫头魅力依然，想法倒是不那么偏激了。”秦明说完接着又对莫莫说：“莫莫，你大概不知道吧！当初贾芸就爱我‘真不够爷们’这一点。” “潮一点说放荡；矜持点说装纯；肥一点说肥婆；瘦一点说麻杆；样子好点说不知道跟多少人睡过；样子衰的说别出来吓人啦；胸部大的说波霸；平胸说飞机场；迁就别人说没主见；个性点说爱搞特殊……无论女人怎么做，总会招男人非议。那时我就是这样想的。”贾芸说。“可学长不同啊！不够爷们让人感觉自在，但也让人望情止步啊！” “做自己就好啊！老是在乎别人的看法，活的多累啊！”莫莫喝了一大口饮料说。 “莫莫是个内心强大的人。干一杯！为莫莫所说的‘做自己就好啊！’”秦明举杯说。 “记得有人说过，风和雨总是相伴的，在朝夕相伴的岁月，风曾想吹落雨的哀愁。雨却说：请不要离我太近。因为风知道：雨的心开始了旅行，而自己就是雨最重的行囊。雨释然了，却留下风在独自咀嚼苦涩。学长，你知道吗？我就是风，你就是雨。我曾经暗恋了你好久好久。如果你不出国留学，如果你肯在出国前向我告白，如果……”贾芸说。 秦明扬起脖子，喝下最后一杯啤酒说：“一种缘分，没有预约，灯火阑珊处，谁的轻唱深情了眼睛与眼睛的相逢？心若一动，泪已千行，当守候站成了永恒，经年的领悟，便芳菲了沁暖。生命中，总有这样那样的割舍或放弃，只是，回眸处，一程山，一程水，一声问候，一世珍藏。” 说这话时，秦明眼里空空洞洞的，像是背诗，像是自语，又像是对恋人的喃喃细语。 三个人，一瓶饮料两瓶啤酒，是不可能喝醉的。更何况贾芸是酒桌上的常胜女将呢？ 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也许对贾芸来说，她需要的不一定是红颜朋友，她最需要的是心灵深处相互帮助共同分享的好朋友。能窃窃私语心灵对白的，能说真心话的，感觉幸福快乐的朋友，而秦明恰是贾芸不由自主的选择。 也许对莫莫来说，在得知自己有可能是养女。特别怀念死去的父亲时，上帝派了一个浓眉挺鼻和爸爸七分相似秦明来聊以慰藉吧。 也许秦明在想：喝醉，从来就不是酒精的罪过，而是感情的度数太高。没有人值得你流泪，值得你这么做的人不会让你哭泣。男人有泪不轻弹。感情一旦错过，就一辈子错过了。--1719+dxiuebqg+74--> ------------ 第74章 似曾相识燕归来 “婷儿，婷儿！今天遇到一个学员，跟你真的好像！最有趣的是她居然是和咱们的儿子秦明同年同月同日生。诶，你说，她有没有可能是咱们的女儿？你想，你生秦明的时候我又不在，说不定你生了一对龙凤胎，一不小心被人抱走了一个呢！”秦浪说。 “哎呀！你们爷俩是不是吃错药啦！儿子早饭时跟我说，看到一个我年轻时的影子，感觉很温暖，很亲切，像记忆里的妈妈。现在你居然说有可能是我们的女儿。可能么？”肖婷说。 “我说这话不是没有依据，她不但外貌跟你相似，而且是从东江县来培训的，你想，三十多年前，我们不是下放到东江县阳光镇的牛角湾修水库吗？牛角湾离莫上坝很近的，翻过两座山就到了，那个女孩就姓莫。我留意了一下她的身份证复印件，里面的地址是东江县凤尾镇四排村。我问她，四排村也有姓莫的么？那个姓莫的学员说，她娘家是阳光镇莫上坝。”秦浪有理有据的说。 “来培训的人不多吗？你有闲功夫琢磨一个年轻的女学员。”肖婷面无表情的说。 “你都不知道那个姓莫的学员有多么的与众不同。第一天第一节课，很多培训的学员都迟到了的。迟到的人都是低头哈腰偷偷的从后门溜进来。她也不算迟到，是我早到站在讲台上等学员。那个莫老师大大方方的从前门进入，举手敬了个礼大声的喊了声：报告！呵呵，那认真的样子就像一个刚入学的小学生。 她看到前面几排都无人就坐，就走上前问我：‘老师，这几排是留给领导坐的吗？’我忍住笑说：‘你就是领导，除了讲台上必须站着，你可以随意坐。’ 听了我的话，她调皮的伸伸舌头说了声‘谢谢老师’，就坐在讲台最中央第二排的位置。那么专注的倾听，细心的做笔记，那鼻尖上的一点汗珠闪闪发亮。那副神情真的很像年轻时要强好学的你。还记得你上夜校来识字那会儿么？呵呵，那副专注的倾听真的很令人心动。”秦浪说。 “真的么？要不，你请她回来吃饭，让我好好看看。”肖婷说。 “没有什么理由，会把她给吓坏的！”秦浪说。 “把谁吓坏啊！”刚陪贾芸、莫莫吃完饭回来的秦明推门而入问。 “哎，明儿啊！吃早饭时，你说那个给我们带了东江县特产过来的那个贾什么的学妹，你带她来家吃个便饭吧。我们得感谢她。”肖婷说。 “贾芸啊！不用，我每天晚饭都会陪她出去吃的。”秦明说。 “这么说有戏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肖婷说。 “哎呀！这是哪跟哪呀。贾芸早就结婚了，孩子都会打酱油了。”秦明说。 “哎……早上听你说贾芸给你的感觉很温暖，很亲切，像记忆里的妈妈。我还以为你能定下来了。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快点找一个媳妇吧啊！”肖婷说。 “妈，我说的感觉很温暖，很亲切，像记忆里的妈妈的人不是贾芸，是和她一起来的同伴，莫莫！”秦明更正道。 “莫莫，你说的是莫莫给你的感觉很温暖，很亲切，像记忆里的妈妈？哎呀！原来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啊！你都不知道那个莫莫有多么的与众不同。第一天第一节课，很多培训的学员都迟到了的。迟到的人都是低头哈腰偷偷的从后门溜进来。她也不算迟到，是我早到站在讲台上等学员。那个莫老师大大方方的从前门进入，举手敬了个礼大声的喊了声：报告！呵呵，那认真的样子就像一个刚入学的小学生……”秦浪又兴致勃勃的复述了一次莫莫在培训班的表现。 “这个莫莫真的与众不同。爸妈，你们知道吗？第一次见到莫莫时，她居然从梦中惊醒大喊：爸爸，我是你的草儿呀！还冲着我喃喃的叫爸爸……，缘分这东西真的很奇怪，他以为我是她爸爸，我看她像我亲爱的妈妈。”秦明好笑又好气说。 秦浪秦明父子俩坐在沙发上兴致勃勃的谈论着同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肖婷则脸色苍白的陷入往事不能自拔，真的是她吗？真的是我的女儿小草么？ 清楚的记得怀着女儿时郁郁不闷的心情。都说‘母凭子贵’，要是自己生下一个女儿，能跟秦浪做一辈子夫妻吗？ 如果秦朗抛下自己母女，那日子该怎么过呀！ 如果不是知识青年下放到牛角湾这个乡下旮旯，如果不是秦浪提议办夜校教村上的姑娘媳妇识字，如果不是自己的要强倔强好学得到秦朗的赏识，如果不是深深的爱着秦浪怕失去他，如果……如果不是有那么多的如果，肖婷又怎会为了一个在神面前的赌注而在怀念女儿中自责呢？ 那是一个细雨霏霏的春季，肖婷挺着大肚子去了镇中心医院待产。由于害怕生下的是女儿，就到莫公庙求观音娘娘送子来。自己喃喃细语的祈祷被前来庙里求签的莫刚听到。 莫刚说自己是莫上坝的大队书记，早上妻子刚生下一个儿子，但儿子生下就被医生诊断为黄疸型乙肝病，需治疗，但没钱……肖婷将自己的钱分成两份，一份借给莫刚，一份留给自己待产。 肖婷的好心救了莫刚的儿子一命，但自己却因生下一女儿而郁郁寡欢。莫刚为了报恩，就提议将孩子对换。莫刚说，你是孤儿，若秦浪因为你没生下儿子而抛弃你，那你母女以后怎过？我已经有一儿一女，咱们对换后我还是三个孩子，没有损失。我家穷，还节省了娶儿媳妇的钱呢？ 肖婷被莫刚说动，决定将孩子对换。还请了接生婆詹医生作证人。去莫公庙许了愿在神面前下了赌注，此事是一辈子的秘密，若说出去会天打五雷轰…… 如果她真是我女儿，我能认么？ 陷入往事不能自拔脸色苍白的肖婷，让秦明秦浪父子俩很不安。秦浪忙将肖婷抱进卧室让其躺好。秦明则倒了一杯温开水进来。 “妈，你怎么啦？刚刚还好好的！”秦明说。 “没事、没事……煮好了晚餐，你们两个都不回来吃，一个人失去了胃口，就没吃，胃空空的，有些难受。”肖婷说。 “呼呼呼……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秦浪说：“我去煮一团粉皮丝，喂你吃。” 秦明感觉，妈妈一定有事瞒着自己，自己和莫莫间一定有某种联系。只是那往事好像让妈妈不愿意提及。明天晚饭时，拿莫莫开刀，旁敲侧击将她访访。秦明暗暗决定。 等父子俩走出了卧室，肖婷连忙爬起来，将门关上，上了保险。小心翼翼的从衣橱最底层的暗格掏出一个小盒子。很宝贝的打开，怔怔的看着…… “婷儿，婷儿！快开门！粉皮丝煮好了。”不知过了多久，怔怔发呆的肖婷被秦浪的敲门声叫唤声唤醒回到现实中来。 肖婷慌忙将小盒子藏进衣橱，出去开门。--1719+dxiuebqg+75--> ------------ 第75章 秦明的纠结 窝在自家沙发上的秦明想：莫莫一定和我家有着某种亲密的关系，要不，妈妈也不会听到我和爸爸谈起莫莫就脸色苍白、血压上升、情绪起伏极大，还要去医院检查。难道莫莫是妈妈的私生女？如果真如爸爸所说，莫莫是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孪生姐姐或妹妹。自家的亲生骨肉找上门来应该高兴才对啊！哪有像妈妈这样的，再说，莫莫挺优秀的，有这样一个姐妹也不错啊！ 妈妈现在住院，我只要拿到一根莫莫的头发去医院，做dna检验，就可以知道她是不是我的姐妹了。 该怎样才能拿到莫莫的一根头发呢？悄悄去卫生间看她的发卡，说不定会留下一两根头发；看她睡过的枕头，可能会遗留掉下的几根头发；两个女人同住一个房间，都是齐腰长发，两人都喜欢同床共枕说悄悄话，万一拿错了怎么办？要不就干脆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莫莫，年轻人更好沟通，把我的怀疑告诉她，请她直接从头上拔一根给我得了。或者请她们去美发店做个新发型，剪几缕头发测试软硬度，神不知鬼不觉的更好…… 当秦明在想着如何找证据证明莫莫的身份时，秦朗打电话来说：“儿子，你妈的情况不容乐观，医生说要住院观察几天。你到我们卧室的衣橱拿一些换洗的衣物过来，还有毛巾牙膏牙刷也拿过来。” “恩，知道了。你先照顾好妈妈。晚饭我会送过来的。”秦明答。 挂了电话，秦明进了爸爸妈妈的卧室拉开衣橱的门，一个鞋盒大小的木箱子就从衣橱里滚了出来。这是什么呢？箱子也没上锁，只是用褡裢紧紧的扣在一起。箱子很旧也很精致，不会是杜十娘的百宝箱吧！ 秦明怀着一份好奇小心翼翼的打开小箱子，仔细的查看起箱子里的没每一样东西。一张便笺，一块磁带，两封信。 一张便笺上面写着：请放心，只要草儿愿意读书，就是砸锅卖铁我也会缴她读的。 草儿是谁呢？这张没名没姓的便笺是谁写的？看这刚劲有力的笔锋，这张便笺应该出自一个男人之手，这个男人好像在做承诺？！ 一块磁带，里面录制的是什么呢？秦明东翻西找，终于在床头柜的抽屉找到了一只袖珍录音机。录音机表面光滑干净，可以看出主人经常爱不释手的使用，擦拭。奇怪，现在的手机都有录音功能把！难道妈妈的袖珍录音机只是为了播放这块磁带吗？ 秦明将磁带放进录音机上，按下播放键。沙沙沙的一阵响声过后，一个慈爱的男音响起。也许是时间隔得太久，磁带质量不好；也许是男人的声音是某个地方的方言；反正秦明不知道也听不懂磁带的内容。片刻后，有一个奶声奶气的女孩在朗读‘天，那么高，那么蓝。蓝蓝的的天上飘着几朵白云……一会儿又有唱京剧似得唱腔传来，但又不是京剧，因为秦明的妈妈是个京剧迷，秦明从未听到过类似的台词，那台词好像某个地方的方言，柔软婉转，糯米糕似得。唱的到底是什么呢？秦明一连听了好几次也不明所以。只是感觉那个小女孩对妈妈来讲一定很重要。 两封信：信封上写的地址是阳光镇镇政府，收信人是莫刚。阳光镇是在哪里呢？ 寄信人的地址是县职业中学。 奇怪，妈妈为什么把别人的信当宝贝似得保存呢？‘莫莫、莫刚，莫莫、莫刚，’难道说写信人是莫莫？这样想着，秦明感到很激动，仿佛一个惊天动地的家族秘密就要被自己破解一样。秦明小心翼翼的揭开信仔细的阅读起来。这是一个叫小草儿的女孩写给莫刚的两封信。很平凡的报平安语气。说学校的习惯，生活状况，老师同学。从心中可以猜测这是一个很乖的女孩。一笔一划很工整书写，家中所有成员都在问候之列 ，猪羊狗也在询问之中…… 妈妈保存这些为了纪念什么么？以为是莫莫，没想到是什么草儿，切……秦明小心的将小木箱的东西按原先的位置重新摆放。随后又想，那个小草儿说不定是莫莫家的亲戚呢！世上如此相像的人，不可能毫无瓜葛吧！真是纠结啊！ 秦明特别纠结的边想边收拾爸爸妈妈要换洗的衣服，日常用品等放进车内就去接莫莫和贾芸吃晚饭。 今天吃晚饭的地方正好要经过医院，秦明原本想先送过衣服去医院再带莫莫和贾芸去吃晚饭。不曾想在路上，莫莫和贾芸聊起白天培训的事。贾芸问莫莫，今天那个眼神像你父亲的教授来了么？我都没空逃课来看看了。莫莫叹了口气说，没来，听说是家里有病人需照顾来不了，和另一个教授换课了。 听到这，秦明插嘴问：“莫莫所说的那个眼神像你父亲的教授可是叫秦朗。” “对啊！你也认识啊！”莫莫惊奇的问。 “他是我爸爸。”秦明想了想又说，“我爸也觉得你长得可像我妈妈。我还想你可能是我的孪生姐妹呢！还想要你一根头发做dna证实一下。” 听了秦明的话，莫莫的心悬了起来。不可能这么巧吧！怎么可能像演戏一样呢？莫莫不动声色的问：“难道你丢失了一个孪生姐姐或妹妹？” “我也不知道。只是多年前我妈被诊断为有轻微的抑郁症。昨晚我爸爸开玩笑的说起你很像我妈年轻的时候，还说你出生的日期跟我一模一样，有没有可能你就是我的孪生姐姐或妹妹……说着说着，我妈就感觉不舒服。今天医生说需要留院观察两天。待会儿我先送衣服去医院再带你们去吃晚饭。还要打包晚饭送给医院的爸爸妈妈吃”秦明说。 “ 晚饭可以等一下吃，要不在前面的超市停一下车。我和莫莫去买点水果一起看望伯母。”贾芸说。 秦明回头看了看莫莫。见莫莫也有此意，就停了车。 来到医院的病房。莫莫叫了声“秦老师好！” 只见斜躺着的肖婷突然睁大眼睛怔怔的看着莫莫说：“草儿，小草儿！真的是你么？真的是你来看看妈妈了么？” 秦朗对妻子的反应有点措手不及；秦明心里想，原来我真有一个妹妹或姐姐叫小草儿呀！妈妈，不过这是莫莫非你的小草儿呀！贾芸呆若木鸡，小草儿，这不是莫莫爸爸对莫莫写信时的爱称吗？ “阿姨！是我。我是莫莫。”莫莫走上前握住肖婷的手说。 “小草儿，我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你了。没想到千里迢迢的你居然会来看妈妈。谢谢……谢谢你……”肖婷泪眼朦胧的说完，居然头一歪昏睡了过去。 “医生，医生……”秦朗连忙按铃大叫。 医生进来翻了翻肖婷的眼皮，把了把脉说：“没事了，病人脉搏平稳，是疲倦所致，又好像放下了所有的心事，激动的心情找到了宣泄口得到平复，睡一觉就会好的。” 秦朗放下心来，微笑着向莫莫点点头以示感谢。--1719+dxiuebqg+76--> ------------ 第76章 在秦明家 “对不起，莫莫！刚才没吓坏你吧！”秦明说：“哎，我妈一发病就这样神志不清的。如果你是‘小草儿’就好了！说不定我妈就能解开心结不再抑郁了。” 莫莫正沉浸在刚才医院见肖婷的细节中。没有听到秦明的话。 贾芸说：“莫莫本来就叫‘小草儿’。他爸爸莫刚写信给莫莫时的称呼就写‘草儿’。前天晚上我还看了莫莫读职业中学时收到的父亲的信呢！” 嗤嗤……一阵紧急刹车的声，将贾芸吓了一大跳，把莫莫从回忆中拉回到现实。 “秦明！我还不想死！能不能当心点，平稳驾驶啊！”莫莫冲秦明发火大声说。 “打道回府！今天由本公子亲自下厨招待两位美女。”秦明说完，调转车头往回家路上开去。 三人一路无语，同行到了秦明家。秦明家虽然算不上什么豪宅，但在省城中心的黄金地段拥有一百五十多平米，三个人住，也够宽敞的。房子的摆设布局典雅，客厅的一面墙上摆满了书籍，犹如一个小型的图书馆。家具处处干净的发光。可以看出女主人肖婷是个爱家的人。整个空间充满了属于知识分子的气息。 秦明将自己无意中在妈妈衣橱里发现的小木箱放到茶几上，打开后掏出一块磁带放进录音机上，对莫莫说：“莫莫，你什么也不要问，因为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先看看箱子里的东西。贾芸过来帮我洗菜，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呵呵呵” 莫莫知道，这是秦明想留一个安静的空间任自己梳理头绪，就乖乖的点了点头。 莫莫按下播放键，那久远的童音，亲切的乡音，爸爸豪爽的说话声如潮水一一漫过脑海。‘天，那么高，那么蓝。蓝蓝的的天上飘着几朵白云…’随着女童清脆的朗读声，莫莫仿佛回到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自己站在小凳子上，下巴搁在放双卡录音机的橱柜上。在爸爸充满笑意的目光中一次次纠正着读音，以备录制最美的朗读。 ‘好好！女儿真棒！长大后就当一名老师吧！’当录音机上传来爸爸的声音时，莫莫感觉爸爸就在身边对着自己竖起了大拇指。 ‘龙子飞，龙子飞，你脑子懵懂不知因，咱家无有生下崽，老了以后靠哪人……’ ‘妇人啊……你往夜歇眼得嘿外歇，怎么今夜歇到就滚滚动？手一伸来就脚一蹬，一蹬蹬到我胸中’ ‘夫啊……俺梦见一人时嘞克乌哦，手捧白花扔我身!他叫了俺三句马夫人，马夫人、马夫人、马夫人，你小心带大白花神，这朵白花你都能带大，江山峡岭一半分……’ ‘哈哈哈哈，这就好了，这就好了！俗话说灶君奶奶的这么乌，你梦见的一定是灶君奶奶，她可怜俺们买花写字谋生，特地送朵白花给我们啊！红花就是妞妞，白花就是儿子啊！’ 一句句模仿评书的模仿秀让莫莫泪流满眶。那些童年的记忆随着这盘磁带的播放逐渐走向深远。一滴一滴的泪水顺着脸颊缓缓地流淌。咸咸的，酸酸的，涨涨的，涩涩的…… 一张便笺上面写着：请放心，只要草儿愿意读书，就是砸锅卖铁我也会缴她读的。爸爸，难道你缴我读书只是为了这么一句承诺么？这么多年来的爱女情节都是假装的吗？莫莫心里说着。 两封信是自己职业高中时的笔迹。一句一句读着自己写下的问候，职中的点点点滴滴又浮现在眼前。‘爸爸，演讲赛我得第二名了！’‘爸爸，校运动会我拿了五种奖项，可惜没有奖状。’‘爸，钟老师表扬了我进步很大。’‘爸……’ “ 给……”秦明抽出一张洁白的面巾纸递给莫莫。 莫莫接过后，擦了擦眼泪，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对秦明说：“这些都是我的东西，能还给我吗？” “啊？可这些一直由我妈保管。我也是今天早上帮爸妈找一些衣物送医院时才看到的。你真想要回，得要我妈妈才能决定。”秦明说：“其实，你可以不用要回的，这些是妈妈这些年来唯一的安慰。” “哦。”莫莫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心里有许多问题想要答案，却疲惫的无从说起。 “吃饭吧！天下事食为先，吃饱了啥事都好办！来，才女，尝尝我美女的厨艺。”贾芸俨然像一个家庭主妇的模样。 “ 嗯！吃饭。”在秦明家，三个人围在一起，各怀心事的默默的吃着晚饭。 在医院，肖婷悠悠醒来，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肖婷看到一旁打瞌睡的秦朗，摇醒秦朗说：“老公，我要回家。” “医生说要住院观察两天，明天回家好吗？”秦朗柔声的说。 “不！我现在就要回家。”清醒过来的肖婷正想着自己的小木箱还没放好呢。如果被儿子或老公发现了，那个秘密岂不是要曝光吗？这样想着，肖婷就吵着闹着非回家不可。 秦朗拧不过肖婷的固执。叫医生检查了一下身体，被告知无大碍后就出院回家了。秦朗有许多问题想要问肖婷，但怕刺激她，只好将要说的话吞进肚子里。 推开门，肖婷看到那个自己保存了多年的小木箱被打开放在茶几上，不禁感叹：“天意啊！天意如此，想必莫刚你不会怪我吧！” “爸妈，你们怎么回来了。妈妈不是要留院观察两天么？”秦明问。 “伯父伯母好！”贾芸打着招呼。莫莫还没从我是爸爸的养女，眼前的才可能是我真实的爸妈中惊醒过来，呆呆的坐着。 秦明又添了两副碗筷，给爸妈让座后一起吃饭。气氛有点闷，让莫莫有点喘不过气来。肖婷傻傻地端详着莫莫，忘了吃饭忘了夹菜。 “快吃菜啊！莫莫，难道你嫌弃我的厨艺不好么？”贾芸想要活跃气氛就开口打破了这沉默。 “对啊！快吃菜，妈，这是我亲手做的红烧鱼，你尝尝！”秦明说完就给肖婷夹了一块红烧鱼。 “味道真不错！”莫莫开口赞道。该来的总会来，还是好好吃饱再说吧。 “儿子，拿酒来！今天来了两位贵宾，咱们好好干一杯！”秦朗对秦明说。 “好嘞！”秦明应了一声就去拿酒杯。贾芸是个酒场高手，很微妙的用话语处理各自的顾虑。这顿饭的气氛还算可以。 饭后，五个人坐在沙发上喝茶。肖婷说：“这是一个埋藏在我心里三十四年的秘密。今天天意如此，让莫莫看到箱子里的东西。我就简单的将事情的始末讲一遍。三十四年前。我在怀着莫莫。秦朗回省城培训为上调做准备。我担心生下个女儿秦朗会嫌弃我。秦明是莫刚的儿子，刚生下来就得了黄疸型乙肝。莫刚无钱医治。我将秦朗留下的钱分了一半给莫刚。这些都是我去莫公庙求菩萨保佑是巧遇莫刚交谈后得知的。后来我生下来莫莫，两人一合计就交换了彼此的孩子。因为秦朗你把我托付给医院的詹小英医生照顾。我生下女儿的事也只有詹小英医生知情。为保密。我，詹医生，莫刚三人来到莫公庙发誓，这件交换孩子的秘密就当烂在肚子里。至死不可说出去。” “詹医生的老公是叫陈鑫吗？”莫莫问。 “是的。陈鑫也是老师，当年还和我一起办过夜校呢！”秦朗说。 “那我就不是你们的儿子？我是莫莫爸爸的儿子吗？”秦明不敢相信自己朝夕相处了34年的父母居然不是自己的父母。饶他是个大男人也不能镇定。 “明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老公，很抱歉，都是我的错。草儿，对不起，都怪妈妈自私……”肖婷说。 “老婆，要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让你对婚姻没有信心，才会出此下策。你看，现在多好！我们养了一个儿子，又多了一个女儿。”秦朗急忙安慰肖婷说。 秦明很郁闷，但听了秦朗的话，好像突然明白可以换一个角度看问题似得。“谢谢你妈妈，这些年你辛苦了。我很高兴，多了一个妹妹还是姐姐呢？” 能轻易得到秦朗父子的原谅，肖婷向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很轻松。笑着说：“是妹妹。其实明儿比草儿大了三天。但在医院开出生证明是我们请求詹医生开了同一天的出生证明。” “草儿，你受苦了！--1719+dxiuebqg+77--> ------------ 第77章 听君一席话 “老公，今天有没有叫小草儿来我们家呀！她还好吗？”这几天秦朗一进家门，听到的都是肖婷类似的询问。 尽管秦朗耐心十足，好言相劝。肖婷当时好像放下来了，但每次秦朗一进家门，肖婷都忍不住往秦朗背后看看莫莫来了没有。每一次失望过后，都会问类似的问题，怕秦朗是在敷衍自己，根本没叫莫莫来家里玩。 “婷儿，你得耐心点！我们离开草儿三十四年才说明真相，你难道连三、四天的时间也不肯给她，让她好好想想么？”秦朗每次都这样劝说。 “可是，可是再过三四天草儿就得回去啦！我就是想好好和草儿相处几天嘛……”肖婷撅起嘴巴很不高兴的说。 秦明看到妈妈撅起嘴巴的样子，那神气跟一个爱撒娇的小女孩没啥两样。妈妈的撅起嘴巴和莫莫伸伸舌头的模样都让秦朗觉得亲切，可爱。 秦明也想好好和莫莫说说话，好想亲口问问那边的爸爸妈妈的情况。可是莫莫从秦明家出来后就一直躲着秦明。晚上也说太累不出来一起吃晚饭。 秦明对莫莫的处境身感同受，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得失之心，颠覆自己世界观的懵懂糊涂，在夜深人静之际席卷全身。我是谁？我从哪儿来？我到哪儿去？我该相信谁？秦明表面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但内心对莫莫的表现却有着一丝期盼，一丝抗拒。 看到亲爱的妈妈因莫莫而烦心，期盼莫莫能大度的接受现实，与妈妈友好相处。想到朝夕相处三十四年来自己独享的父母之爱，天伦之乐。却因为莫莫的到来，父母之爱转向莫莫，自己倒像个外人。内心不禁升起一丝抗拒，内心难以平静。莫莫或躲着不见，或温颜细语地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哎……不管怎样，我得抽空好好和莫莫谈谈。秦明想。 秦明想与莫莫好好谈谈的想法还未实现，秦朗倒先行一步找到莫莫交谈了一番，让莫莫对“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句名言有了深切的体会。 肖婷说的也不无道理，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再过三四天草儿就得回去，是该好好和草儿谈谈。秦朗想。可是莫莫从秦朗家出来后就一直躲着秦朗，尽管一样坐在前面第二排位置的最中央，一样的认真听课做笔记，但只要和莫莫眼神一碰触，莫莫就如一只深山的小猎豹警惕的移开目光。秦朗以为只要给时间莫莫，莫莫就会理解，就会原谅。但面对自己的亲生女，身近在咫尺，心却远在天涯。秦明心痛。秦明也想在午餐时约莫莫共进午餐，也许什么也交流不了，但只要看着莫莫，就觉得心里装着满满的幸福。可莫莫一转眼就溜出教室和贾芸汇合去了，一点机会也不给自己。听秦明讲，这几天莫莫都没怎么吃饭。不和秦明贾芸共进晚餐也罢，就是贾芸打包带回客房的晚餐，莫莫也没啥胃口，只是象征性的扒拉几口应付着。看着几日前有趣可爱的莫莫，再看现在无精打采心事沉沉的莫莫。秦朗决定，无论如何，今天得好好和莫莫谈谈。 “莫莫！今晚共进晚餐，好么？”放学时，秦朗走到莫莫的座位旁慈爱的说。 “不用。我有约！谢谢秦老师的邀请。”莫莫客气着站起来欲离开座位。 “有约？那你介意秦老师一同赴约么？”秦朗笑着说。 “那咱们到校园逛逛？”莫莫说。莫莫虽然内心抗拒着不想承认自己自小就被妈妈抛弃。但这件事既成事实，犹如后遗症盘踞在脑海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我一点都不重要！亲身妈妈一生下我就不要我了；爸爸妈妈只是为了报恩才吃尽苦头缴我读书，我的幸运，我能成为阳光镇有史以来第一个女高中生并非爸爸有多么开明，他只是为了一句承诺；我所做的有什么意思呢？我究竟是谁？ “嗯，走吧！”见莫莫愿意和自己走走，秦朗很高兴。 走到楼下，莫莫告诉贾芸说：“今晚不用打包晚饭回来。” 贾芸说：“你多少得吃点吧！” 莫莫笑着说：“今晚我和我亲爸共进晚餐！” 莫莫的笑不自然，很无奈，比哭还难看。贾芸明白，莫莫心有千千结，那个结还没打开。莫莫依旧心乱如麻。 贾芸先走，莫莫和秦朗默默的并排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莫莫承认了。秦朗心情很愉悦，因为刚刚有偷听到莫莫对贾芸说的话！今晚我和我亲爸共进晚餐！从这句话可以看出莫莫承认了自己是她的亲爸，还答应和自己共进晚餐。 路过校园的小卖部，秦朗买了一瓶矿泉水，一瓶冰红茶。秦朗将冰红茶递给莫莫。莫莫看了秦朗一眼，眼露笑意的接过说了声谢谢。心里想，难道有血缘关系的人真的能做到‘心有灵犀，不点也通’么？他怎么知道我最喜欢的饮料就是冰红茶呢？ “肖婷最喜欢喝的饮料就是冰红茶，我估摸着，也许你也会喜欢，就买了一瓶。”秦朗说。 “嗯，我喜欢！”莫莫答。 走到一块斜坡的草地上，莫莫说：“这里环境不错，人少景美。我们坐下说说话。” “好。莫莫，这几天你瘦了不少。难道这事一直在困扰你么？”秦朗说。 莫莫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又摇摇头，没有回答。 “莫莫，我别无所求，只要知道你过得好就心满意足，你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三十多年，今日才得以相认，我也很震惊！难以相信我居然有你这么一个优秀的女儿。没能参与你的成长，我很遗憾也很心疼。说实话，我真没资格做你父亲。所以你也没必要为称呼而伤脑筋。顺其自然就好。肖婷从小就父母双亡，跟着奶奶长大，缺少安全感。奶奶也没能看到她结婚生子……肖婷会这样做，完全是东江县北片重男轻女的观念所致。肖婷不是不爱你，只是感觉没足够的能力来爱你。也怪我粗心一直没有发现肖婷的异常之处。我很感谢莫刚，将你培养的那么优秀，这几天，肖婷一直念叨着你。莫莫，回来看看吧！再过三四天你培训结束就得回去！就很少有机会一起相处了。肖婷虽然抛弃了你，但良心一直备受煎熬。看在她怀胎十月的份上。回去看看她，陪她说说话，好吗？”秦朗慢慢的说着。 莫莫静静的听着。 “莫莫，你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说出来，咱们好好唠唠，唠明白了，心结就解开了。你躲着不见我们，一个人将心事闷在心里，对身体不好。也让我们很担心……” “昨天，我给陈鑫老师打了个电话，得知你工作上的近况，心里很是安慰。你真的如一根小草，顽强、坚韧、富有朝气，我为你骄傲……” “莫莫，你怎么不说呀？昨天我听肖婷讲了好多你小时候的事情，你经过八年自考，从一个职中毕业生到专科毕业，本科毕业。取得教师资格证，转正考试被录取，让那么多学生、家长、村委及挂点干部愿意为你作证。你好学乐思，处事大方有礼……莫莫，莫刚真的很了不起。他在有限的条件下培养出这么优秀的你。你的优秀不单单指你的文采，你的扫文能力，你能被推荐来省城培训的理由。更重要的一点是：你一个乡下旮旯的丫头片子，凭着一股不服输的顽强，遭遇多少挫折，依旧一路向前。你的‘求人不如求己’的人生准则永远是年轻人学习的榜样！肖婷虽然没有在你身边照顾你，养育你，但你的点点滴滴她都想方设法打听，一个人苦苦的惦念……”秦朗很煽情的说。 “我有这么好么？我这么好！为什么妈妈一生下就不要我？我这么好！爸爸为什么要这么早就离开，留给我‘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憾？我这么好！为什么不知道为谁而活，为什么我想不明白我到底是谁？小时候，我努力做个乖孩子，就为博取父母的欢笑；长大后，为找个如意郎君，我努力提高自己的素质，不爱财而惜才；结婚后，我为孩子而活，努力工作赚钱养家。现在，爸爸走了，老公有自己的事业而忙，孩子也长大了不用那么操心了。现在的我为谁而活？”莫莫想不通道不明很纠结的说。 “为自己而活！”秦明一语惊醒梦中人。 “为自己而活？为自己而活？为自己而--1719+dxiuebqg+78--> ------------ 第78章 天伦之乐 自从莫莫听了秦朗的话为自己而活。莫莫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再剩下的几天时间，除了去培训好好听课外，就是陪着肖婷逛街，美容美发，做面膜，搭配衣服，吃街头巷尾的小吃。 肖婷的抑郁症不治而愈。每天像小孩子过年似得咧着嘴开心着。看到一直素面朝天的莫莫对如何打扮自己像个大白痴。不由的激发起肖婷身为母性的天职。所谓知女莫如母，在肖婷的悉心关注指导下，莫莫在气质上有了很大的突破。常言说的好：人要衣裳马要鞍；三分人貌七分打扮。孝顺的莫莫为了肖婷开心，任由肖婷摆布。莫莫从未像现在这样珍惜过自己的脸蛋，真正做到了内外兼修。 肖婷咨询了自己的美容顾问，明白莫莫不喜欢盛装出行的个性，无师自通的帮莫莫设计起个人形象来。你们看：简单的白衬衣，黑色的裹臀一步裙，削碎了的过肩长发，红色金边近视眼镜，坐在窗前看书专注的模样……这种美是我的笔无从描述的，如果各位读者有兴趣，不妨多看看《天才教师》的封面，从那绚丽的霞光中大致可以看到我所要描述的莫莫的模样。 肖婷说：“我家草儿年轻、漂亮，像一株含着露珠的青草，淡淡的，闲闲的，有一种清爽的妖娆……穿啥衣服都好看！” 莫莫也喜欢这种打扮清爽而妖娆 肖婷说：“草儿，气质并非与生俱来，它与家教跟素质密切相连！没有这么好的环境，就要多加把劲！衣食住行都要讲究起来，不要随意的像个小孩子，一开始可能觉得很别扭，又死板，但是习惯就会变得自然！” 莫莫伸伸舌头说：“妈，你说这话会不会太迟了！谁叫你那么狠心刚生下来就把我抛弃啊！我的家教啊、素质啊都是你给的呀！” “不迟，不迟！我家草儿年轻、漂亮！慢慢学。”莫莫的调侃让肖婷满头黑线又无可奈何。 莫莫很享受现在的生活。课余喜欢和肖婷黏在一起，了解有关如何让自己更美更有气质的一切。 “舒心的淡淡的兰色，独特的编织收腰宽腰带配上波尔卡圆点衬在牛仔裙上即特别又不失当夏最流行的复古风，搭配露肩衬衫成就性感文艺范都市女郎女郎。”莫莫低声的嘀咕着，在客房的镜子前转了一个圆圈，又进去卫生间重新换了一套衣服出来。 “立体的荷叶边剪裁，不规则的下摆，配上一条牛仔短裤，性感的同时也显示出了它的俏皮。”莫莫再次在客房的镜子前搔首弄姿，变换方位欣赏着自己在镜子中的样子。“嗯，这套也不错！” …… 今天是培训的最后一天，教授说不用上课，会带所有培训的老师到省城几所有名的学校实地学习，就当取经……想起不用枯坐在教室听课，又能去见识省城的名校。莫莫很开心。一大早就频频换衣服，看把她乐的，就像一个初次去与男友约会的小姑娘。把与肖婷逛街买的好多衣服一一试穿，一一欣赏，一一自我评价，孤芳自赏，自得其乐。那股拖拉劲比起贾芸外出的磨蹭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的贾芸好气又好笑，不解的问：“莫莫，你怎么在意起自己的外貌，注意打扮来了。以前欧阳龙让你改变形象时，也没见你这么积极过呀！” 莫莫说：“哎……发现做一个像我妈这么有气质的女人真麻烦。那么多衣服，就是试穿都累的够呛！昨天和我妈一起去买衣服、到我妈的美容顾问所在的幸福女人工作室、去火锅城吃火锅……无论走到哪儿，妈妈的熟人都说‘你们姐妹长的真像！……” “原来我们的才女受刺激啦！你妈肯定乐的合不拢嘴吧！而你，呵呵呵，一定是嘴巴嘟起像鸡屁股，说不定能挂住一条妇娘人的裤子！”贾芸幸灾乐祸的评价道。 “可不是吗！我一直觉得自己挺有朝气的。和我妈在一起还真是有压力啊！”莫莫感叹。 “说实话，你的肖婷妈妈真的不一般！几天时间就搞定了你的‘懒人美容’想要的效果！现在的你和来培训前相比，真的是有令人刮目相看变化。那句词怎么说来着？嗯，对！今非昔比，今非昔比那！才女！”贾芸说。 “真的么？有这么夸张？我倒觉得穿我妈的衣服更舒服。你看我妈帮我买的这些衣服，说是省城的有名服装设计师设计的最新款。要我说，全他妈的扯淡，这样的服装设计，我也会。就是越穿越少，布料越少就越性感。这些衣服我回到我们县肯定不敢穿出去。”莫莫说。 “你穿着这些真的很好看，有什么不敢穿的？还有你也会服装设计，切……”贾芸丢了个鄙视的眼神。 “有什么不会的！不就是把长裙剪短露出美腿么？把袖子剪了露出手臂么？把腹部剪几个窟窿露出肚脐么？把背部挖空说成流行的露背装么？总的一句话，这些所谓的设计就是把好好的衣服东剪西裁的更凉快，让男人更有机会色眯眯的流口水……”莫莫一本正经的阐述自己对服装设计的理解。 这一番谬论把贾芸笑的前俯后仰。笑过之后的贾芸说：“今天你就穿这套去吧！嗯，立体的荷叶边剪裁，不规则的下摆，配上一条牛仔短裤，性感的同时也显示出了它的俏皮。把袖子剪了露出了手臂，长裤的裤脚剪短了露出美腿……哈哈，还真被你说中了。走吧，再不去就要迟到了。我倒要看看！待会儿会有多少男人有机会看着我们的才女，色眯眯的流口水！” 莫莫贾芸俩一番唇舌论战后，就离开客房坐电梯下楼去学校集合。在山水大厦门口，秦明刚刚停泊好车，准备来接两位美女。看到莫莫与平常不一样的打扮，饶有兴致的多看了几眼评价说：“还真不错，更像我妈妈！” “秦明！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莫莫生气边说边作势要动手给秦明一个‘炒板栗’。受打击啦！这么性感的妖娆打扮还是像妈妈啊！ “口误口误！更像‘我们’妈妈‘年轻’时。”秦明把‘我们’‘年轻’两个词说的重重的。 莫莫一展笑颜说：“那还差不多！” 这一幕被坐在车上的秦朗和肖婷看的一清二楚。肖婷靠在秦朗的肩上说：“草儿真是一枚开心果，老公，我真舍不得女儿离开啊！”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生活。我们还是督促儿子快点结婚，有了儿媳妇，生了小孙子，我们退休后尽享天伦之乐，也不会寂寞啊！”秦朗向往的描述不就的将来。 “莫莫都有两个孩子了，要不暑期时，接孩子过来玩玩？”肖婷提出建议。 “好主意！”想到有两个可爱的孩子叫外公外婆，多年来家庭静悄悄的气氛会增添不少欢声笑语。秦朗非常支持。 是啊！不管你当的官有多大，不管你挣的钱有多少，不管你有多出名，不管你有多出色，一个温馨的家都离不开孩子的参与。有了孩子，老年人看到自己的血液有了传承就会知足开心。 “爸，妈。你们怎么也来了？”打开车门，莫莫问。 贾芸坐在驾驶座旁，莫莫一家三口坐在后排。秦朗坐在中间，左妻右女。秦朗的心情莫名的感到一丝丝愉悦。 “今天你们不上课，我也想陪你们去，所以就来了。”肖婷说。 “今天的实地学习，取经。估计一个上午就能结束。下午有好多学员要赶末班车回去呢。你和贾芸来了省城十天了，天天培训，也没出去逛逛。今天，我们五个人一起吃午饭，午饭后一起去逛逛。好么？”秦朗说。 “可是，我们的末班车是下午两点哦！”莫莫说。 “草儿，你就不能请一天假陪我吗？”肖婷说。 “不行啊！我的孩子也想妈妈啦！”莫莫说。 说到孩子，肖婷马上提出暑期时，接孩子过来玩玩。 “好啊！这样我就可以专心弄名师工作室的事。也可以和叶茂过过两人世界罗！”莫莫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莫莫五人在省城最后一天的滴滴点点暂且不表。听到莫莫会晕车，肖婷说出了自己也会晕车，但只要这样做不晕车的事实，【百度治晕车的秘方】 秦明很羡慕莫莫，死皮赖脸的非要送莫莫和--1719+dxiuebqg+79--> ------------ 第79章 　打道回府 莫莫和贾芸十天的省城培训已经结束。2在莫莫的坚持下，午饭后就收拾东西回去。莫莫从肖婷买的好多衣服中挑出四五套比较传统的带回去，其余的都打包寄放在肖婷家。 不管肖婷怎样劝说，莫莫就一句话：“这些衣服在我们县我穿不出去，太暴露了。但只要有机会来省城，我就穿给你看。” “这孩子，这么漂亮的衣服怎么会穿不出去呢？现在的女人，没有不敢穿的。只要能扬长避短，让衣服衬托出自己的美，有何不可？草儿真是一根筋！”肖婷说。 秦明父子俩笑笑没有吭声。 “爸爸妈妈，再见！”莫莫对秦朗和肖婷说。 秦朗和肖婷依依不舍的送莫莫上车，千叮咛万嘱咐秦明要照顾好会晕车的莫莫。 莫莫还是穿着来省城时的衣服，悠然自得的和贾芸坐上了秦明的小车打道回府。车子启动后，肖婷却敲了敲车窗，递给莫莫两包乌江榨菜让莫莫路上吃。莫莫开心极了，接过榨菜连声道谢。 在路上，贾芸对莫莫说：“你妈傻了呀！可以路上吃的买一些水果或杨梅干，芒果干更开胃。买两包榨菜，呵呵，第一次看到如此雷人的路途小吃。” “这你就不懂了。”秦明接过话头解释说：“色香味俱全的榨菜可是治晕车的良药！ 很多人不仅将其作为平时下菜的佐餐，旅途中也喜欢带上一两包，一方面爽口开胃，解除旅途劳乏。很多人觉得榨菜可以缓解乘车时头晕气闷等晕车症状，甚至称其为‘天然乘晕宁’。” “在《本草纲目》中，李时珍称‘榨菜性温，有宣肺化痰之功效，可以利膈顺气’。这也就是它能开胃并缓解晕车时胃部不适症状的主要原因。古代医书《食疗本草》还有记载，称榨菜可以去头风、下气、明目，利九窍，对头晕有缓解作用。”莫莫接着说。 “‘晕车主要是人耳朵前庭功能障碍所致，而榨菜能通利九窍，能和谐内耳不平衡的状态，从源头上阻击晕车’。此外，榨菜中含有维生素b1，对神经有安抚作用。因此，平时经常晕车的人，长途旅行时随身带上点榨菜，就能在观赏车程中美景的同时，收获美好的心情和健康的身体，一举多得。”秦明接着说。 “秦明说得对，还有哦，在吃榨菜后可多补充一些富含维生素c的食物，比如新鲜蔬菜、水果、大红枣、猕猴桃、橘子等。现在市场上出现了很多低盐榨菜，每天摄入1015克，不仅不会产生摄盐过多的问题，还因为榨菜含有大量的钾和纤维素，可以起到预防高血压等心脑血管疾病、便秘、结肠癌的作用。”莫莫说。 “你们两个知识渊博啊！说的这样清楚明了！”贾芸不可思议的赞道。 “这多归功以秦明的孝心，因为他妈会晕车。试了好多方法，比如：闻新鲜桔皮【乘车前1小时左右，将新鲜桔皮表面朝外，向内对折，然后对准两鼻孔两手指挤压，皮中便会喷射也带芳香味的油雾。可吸入10余次，乘车途中也照此法随时吸闻。】、食醋，【乘车前5-10分钟，饮一杯加有几滴食醋的温开水，途中也不会晕车。】，掐虎口等等。大多无效。 秦明不知在哪弄了这么个吃榨菜的偏方，治好了妈妈的晕车症状。妈妈再也没晕过车了。上次妈妈有跟我提到过，我也不放在心，今天她居然买了两包乌江榨菜送给我，把我感动的，呵呵呵……”莫莫难得在车上讲那么多话。 “原来如此，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贾芸说。 有了肖婷给的秘方，莫莫真的没有晕车。一路上，莫莫没有晕车呕吐，也没有大睡特睡。路途遥远，秦明和有驾照的贾芸轮流着开车。 秦明开车时，莫莫和贾芸聊些闺房密语，美容秘方，培训时的趣闻轶事……这次的培训，莫莫不但工作上的事开阔了视野，学了许多远程教育开通名师工作室的许多技能和知识。和肖婷的相处也改变了莫莫对女人打扮的很多想法。 多年后莫莫还成为了一位非专业的美容顾问。莫莫就像美丽的缔造者。引导着身旁的女人，激发着各地的网友，推动着爱美的女性，成为美丽的多面体。她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美丽不只一面，心动不止一刻。莫莫的一篇空间日志《最迷人的女人》： 什么样的女人最迷人？ 现实中有这么一种女人，她们或许已经不再拥有靓丽的青春，甚至已经步入中年，身上却散发着一种迷人的成熟气质。这份成熟如同美酒佳酿，愈久愈香！令人为之倾倒，为之沉醉。 成熟女人不一定漂亮，但身上绝对有一种属于自己的味道。天生丽质的女人只是少数，而后天的气质却可以塑造和培养的。漂亮的女人让人眼前一亮，有独特气质的女人则令人回味无穷。 成熟女人穿衣服的时候，不再像年轻的女孩们只认流行和款式，更讲究衣服的质地、做工、细节等。款式简单大方，不同的场合穿不同的服装。身上的饰物不多，但处处得体，与衣服浑然一体，风格一致。 成熟女人不浓妆艳抹，也不素面朝天，略施薄妆，使自己看起来清爽宜人。把一张脸化成妖怪似的女人，令人看起来像是在演戏，无法产生亲近感。 成熟女人不会忙手忙脚，生活一团糟。而是把工作、家庭安排的井井有条，热爱生活，更懂得享受生活。不断修炼自己，培养一些优雅的情趣爱好，不但使自己的生活内容充实丰 富，还提升了女人的品位。 成熟女人不再毛毛躁躁，风风火火。工作办事时稳重、从容，令领导放心，让下属尊敬。与人相处，亲切随和却又始终保持适当的距离。生活中不斤斤计较，小鸡肚肠，懂得宽容看待身边的人和事。 成熟女人既不矫柔造作，故作姿态，也不遮遮掩掩，虚伪矫情，举手投足间有一种自然和坦荡。无论什么场合，都落落大方，要笑就开怀的笑，要哭就痛快的哭，做一个真实的自我，活的简单而快乐。 成熟女人不只属于丈夫和孩子，更属于自己。拥有独立的经济，独立的思想，独立的人格。善待自己，为自己的心灵留一方空间。 成熟女人不消极不自卑，思维开阔，心态平和，利索干练，从内到外透露着一种乐观、自信。乐观给人带来快乐的女人，谁都喜欢与之交往。拥有一份自信的女人，身上更会平添许多魅力。 成熟女人不再幼稚，不谙世事。历经岁月的风雨沧桑，清楚自己所需所求，洞悉人情世故，深知人生之意义。珍惜感恩，隐忍宽容，方得心灵平静。像一本内容丰富的书，越看越有趣，越品越有味。 成熟女人不用暴露的装束来表达自己的性感，而是营造出一种迷人的气氛，从骨子散发自己的柔情和妩媚。不是用自己的脸蛋和身体勾引男人的眼球，而是用自己的气质和思想抓住男人的心灵。 我看后，感觉莫莫在说自己是最迷人的女人。这篇日志很好，都快转疯了。当然，这是后话。 贾芸开车时，莫莫对秦明是有问必答。时而介绍沿途的景色，风俗人情；时而谈谈莫上坝度过的美好日子；时而讲述爸爸妈妈哥哥姐姐的往事。秦明呢，不时的提出几个问题，引导莫莫很有兴致讲下去。秦明自己则在莫莫的讲述中勾画出未曾见面的亲身爸爸妈妈、哥哥姐姐的形象。可惜莫刚死得早，使秦明父子俩不能在有生之年见上一面，这不能说不是一种无法排解的遗憾。 通过交谈，莫莫也了解到秦明的一些情况。秦明固执的很，有颇有傲骨。到外国留学回来后，拒绝了秦朗给他找好的大学教授正规单位。在省城做起生意来。几经波折，潮起潮落，凭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加入了‘煌上煌’，开了几家连锁店。盈利后又在舞厅，足疗，美容等娱乐、服务行业投了点钱，成为小股东。所以说，精明而固执的秦明看起来无所事事，但可以说是名符其实的钻石王老五。成家立业容易，立业成家难！秦明可谓事业有成，却总找不到合适的结婚对象。所以结束单生生活对秦明一家来说是一件大事。这些暂且不表。--1719+dxiuebqg+80--> ------------ 第80章 夜难眠 夜空如丝般柔滑，深沉的接近墨黑的蓝色是那样浓稠，繁密的星星点缀着无垠的夜空。秦明在旅馆的阳台上半躺着，惬意的闭上眼睛，仿佛被一片缀满钻石的帷幕包裹着，有种奇特的亲切感。 这种奇特的亲切感来源于莫莫的空间日志。走进莫莫的空间，让人的心灵有种归属感。毕业后的秦明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的读完那么多文字。是的，心平气和！秦明只不过是想先了解莫莫再去亲近莫上坝的那个家。听贾芸说起过莫莫经常更新日志，不禁萌发出想看看的念头。这一看就没能停下，与莫上坝无关的人和事秦明只是快速浏览；与莫上坝有关的人、物、景、心情，秦明都细细品读。 秦明感觉莫莫的日志很琐碎，很拙朴，是没有戴面具的真实，是毫不做作的自然，是山上奔腾不止的一股清泉。走进她的空间就如和她进行一次心的谈话。这是一个心灵对另一个心灵的倾述。这种日志与文笔无关，与写作技巧的高低有别。它就是以一种与众不同的方式缓缓的叙述着。正如莫莫自己在日志上所说，我不是最好，但我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的莫莫是个骑自行车简单快乐着女人： 《从莫上坝到小乐小学》 昨日上午11点10分我和儿子合用一辆自行车从莫上坝出发 ，下午6点18分到达小乐小学。一路所见所闻所忆，使思绪泛起阵阵波澜。现趁空课提笔随意写下回味，是对昨日旅途的一种眷恋。 【一】 如愿以偿 群聊时，有群员说与成立一个‘自行车协会’，环保、健身、联络感情、沿途看风景……我很是赞成。群主说若买个帐篷野营会更有趣。群主当过兵，有在外露宿的经验，安全方面有一定的保障。据说帐篷也不贵……想想蓝天白云绿水，月亮星星篝火，就特别的向往。然而，理想丰满，现实骨感。这一提议随时间的流逝就这样不了了之。 哎……与其一伙‘超三奔四’的老伙伴骑个自行车简单的快乐着，不如挤进小轿车去指定的地方凑热闹来的实在。骑着自行车沿途看风景终究不过是一个美丽的回忆，一个不太现实愿望。 好久没骑自行车了！自行车，那是年轻的味道。 年轻时，作为实习生被凯昌公司录用，打游击战似得在二中、教育局、党校、树木园、龙泉湖等地培训。来自乡下的女学员有七个，按年龄大小以姐妹相称。我是老幺。那时的周末，我们会相约骑自行车到彼此家看看。我帮大姐家摘过茶子，到二姐家割过稻谷。七姐妹骑自行车去过六姐和二姐家。她俩家在新园，也就是如今的三百山。依稀记得六姐家的房前屋后铺满了鹅卵石 ，六姐她妈煮了一大锅芋眼子和小番薯。还摘了很多切柑【是一种比脐橙小，用刀切开来吃的柑子】。那时的吃相……呵呵呵……说好去虎岗温泉洗澡的，去了因为嫌脏又回来。后来是一个喜欢二姐的后生掏腰包请大家去浴室洗的。浴室附近的水池，到处是人工养的四脚爬爬的乌龟。沐浴后去了后生仔家摘剥皮柑。忘了那后生叫啥长得如何，但清楚记住了他姓龚。与当时讲的笑话有关我姓龚，小时候都叫我小龚，现在叫我大龚，以后都叫我老龚（公）。 某个周末，七姐妹决定骑自行车去五保。五姐家在永清岩附近的彭屋村。五姐家房子特别多，像个小型的围屋 。大家骑自行车到五姐家时，累的不想动弹。用腰酸腿疼脚抽筋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所以，都说到此为止，不去我家了。那怎么行呢？在县城我就打电话告诉爸爸我们一行七人会到家的。这儿又没电话……我急的快要哭了。后来是大姐二姐陪我一起去的。 路 过长河村时去了二姐的同学家。他家很不好找，在许多小巷里绕呀绕的。有首儿歌唱：有女莫嫁长河村，日日起来付灶风；有女莫嫁大江头，蛮老照的血长流，有女莫嫁莫上坝，……这儿歌用五保话念才押韵。其大意是，有女儿不要嫁长河，那儿人多树少儿不好捡柴火；有女儿不要嫁大江头，那儿蛮老多不好种田。据说长河的新媳妇常有挑水挑别人厨房水缸去了的。那可不是做好事，实在是许多小巷里绕呀绕的找不到自家厨房了。二姐同学在一中补习不在家，聪明的二姐叫我撕下他家后门的喜帖为证，回到县城后让他请客。开始她同学怎么也不信我们骑自行车去了他家。直到我拿出那半截喜帖给他看，他才大方的请客。因为喜帖就是他自己写的毛笔字。所谓请客，也就是买‘豆子吧’‘泡泡堂’之类的零食。那时的我还不会用泡泡糖吹泡泡。就很使劲的吹噗噜……噗噜……，结果把泡泡糖噗到了鲜花上面沾住了。大伙儿有的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有的笑的东倒西歪的坐不住凳子。我应该傻傻的站着，面红耳赤的不好意思吧。当然，这是后话。等我们三个赶到我家时，爸爸请了一天假，以接待县级领导的标准弄了满满一大桌菜。妈妈想，七个年轻人骑了七八十公里的路肯定饿坏了，捞了一饭盅的饭，煮了一铜堡的珍珠粉……现在想想，如果那时家有电话，人人有手机，就不会那么浪费了，不会让大姐二姐陪着我累死也拼命往家赶，也不会让爸妈挂心挂肠的等待。 当年的累隔着往事的面纱，美不胜收！‘自行车协会’终究没有成立，这让我很是遗憾。 此次在娘家，带‘苹果脸’‘月亮包’去买自行车。三思后决定也买一辆骑回校。我们买了三辆一样的自行车。 妈妈问，为什么要买自行车？我说买三辆，更优惠！妈妈说，你真笨！即便省了几十元钱，这么远的路怎么弄回去？我说，挂班车，骑回去都行。妈妈很不放心，一再提醒要让孩子他爸叶茂来接。我说，好的，我先骑骑看，累了就坐班车回去或给孩子他爸打电话。心里想，今个不赶时间，可以骑自行车优哉游哉回学校，没有车上沉闷的空气，没有一路呕吐的艰辛，多好！ 【二】亲情相随 老毛带领红军踏上长征路。趟泥沼、爬雪山、吃草根、啃树皮，面对艰辛的路途，他乐观向上，诗意大发，提笔一挥而就 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 外公驾鹤西去之时，小舅才十岁。大舅去当兵了，二舅需留家料理一切事宜，外公的棺材还没着落……小舅一天徒步走完七八十里去大姨家报丧筹钱买棺材。磨破了草鞋底，走出了满脚血泡，小舅硬是挺了过来，圆满完成任务。 想着前辈将路踏平的豪迈及迫不得已的坚持 ，真搞不懂妈妈有什么好担心的。【不就是七八十里路么？还是水泥路，柏油马路，又有自行车。】非要像森林防火的巡逻员一样，挨家挨户喊上几句：谁烧山谁坐牢！当然，妈妈拿的不是扩音喇叭而是电话筒，喊的不是谁烧山谁坐牢，而是：你老妹骑单车带晰子归学堂。 于是乎： 过了长河村，姐夫来电问：“莫莫，行到哪儿了？……怕会下雨 哇。”我说：“不用接，真没必要来接。”我不累，刚找到一点点沿途欣赏风景的感觉，如果被姐夫扫了兴，那多没趣。 出发前，我就对儿子说：“我们要骑车回去，路途遥远，你得帮妈妈。”“可我 不会骑车呀？怎么帮？”儿子说。“你可以在上坡时为妈妈加油，唱歌给妈妈鼓劲，讲故事或笑话为妈妈解乏。” 儿子很是配合，上坡路上加油声不断响起 ，还问我喜欢听什么歌，可以点。偶尔还对几句古诗、对子、歇后语，将看到的脑筋急转弯考我。 一路上有个开心果陪着，感觉真的不错。 过了龙布五丰村，见路旁有一山门，上书‘显灵山’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儿子说想 上去看看，我说，妈妈累了，你自个儿上去，妈妈在路旁等你。结果谁也没上去，用手机在山门前拍照后就继续前进。骑着骑着，远在深圳的哥哥来电问：“行到哪儿了？姐夫没来接么……”我说差不多到永清岩了。 我说差不多，没想到差很多。还要经过中邦村、镜溪村才到彭屋村的永清岩。这柏油马路平平的看不出有上坡，可带着儿子竟然很吃力，--1719+dxiuebqg+81--> ------------ 第81章 不如睡个好觉 莫莫有个习惯，坐了车后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好像要洗去那一身难闻的汽油味。又仿佛要冲去一路的风尘。第二件事就是好好睡上一觉。俗话不是说：打针吃药，不如睡个好觉嘛！ 莫莫很少失眠。莫莫的吃得，睡得让我羡慕的牙痒痒。 莫莫曾经傻笑着对我说：“想要健康，请重视睡眠；想要好皮肤，请保证睡眠；想成为美女，千万不要忽视睡眠。世上的事情总是那么奇妙完美难求：一个高智商的人，情商并不一定就高，而情商高的人却很少是天生聪明的人。我属于低智商高情商。你呢，却是天生聪明的人。” 我似笑非笑的答：“莫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夸我聪明呢，还是炫耀自己能吃能睡的福气好呀！” “都不是啦！专家研究发现，高智商的人相对会有“睡商”低下的现象。也就是说，越是聪明的人越容易失眠，比普通人更容易患上失眠症……所以，你得高兴才对。你容易失眠说明你有较高的智商啊！” 听了莫莫的话，我莫名的开心起来。莫莫就有这种魅力，无论我抱怨生活多么无聊，人心多么不古，活着多么累人……她总能引经据典三言两语让我开心起来。 想想有时那些所谓的名言警句全他妈的放屁。换个环境真理也变谬论。所以尽信。不唯书不唯上才是正经的道理。我不喜欢看书，却喜欢与莫莫聊天。每每能从莫莫的言语中感悟一些智慧。这比我看书收获的多得多。 话说莫莫坐秦明的小车到家时，女儿叶琳已经烧好了一大锅热水。叶茂正裹着围裙在厨房忙活着。莫莫用鼻子着力吸吸从厨房飘来的香味，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这就是家的感觉！无论你走的多远，无论你飞的多高，无论你衣锦还乡还是行囊空空，无论你欢快愉悦还是悲伤落魄……家永远都是我们停靠的港湾。 “妈妈！妈妈！”儿子叶萤晰从屋内跑出来大叫：“妈妈回来了！大家快出来啊！我妈妈回来了！”莫莫的儿子叶萤晰边跑边冲到莫莫身边紧紧的抱着莫莫的大腿，说：“妈妈！我好想您！” “妈妈也好想儿子！”莫莫说完就要蹲下身来想抱抱叶萤晰。 叶茂大煞风景的从厨房走了出来，接过莫莫手上的行李，说：“你妈妈坐了车，好脏！让她先去洗个澡吧！儿子，你去把碗筷摆好，准备吃晚饭了。” 莫莫憨笑着用警告的眼神看着叶茂。叶茂顿悟，忙改口道：“你妈妈坐了车，好累！让她先洗个澡吧！儿子，你去把碗筷摆好，准备吃晚饭了。” 儿子笑了，莫莫也笑了。同一句话，叶茂将一个‘脏’字改成‘累’，一字之差让莫莫感到叶茂从当初嫌弃自己坐车脏，再到体贴自己坐车累……孺子可教！所以莫莫笑了。自考《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叶茂为了迎合莫莫善于咬文嚼字的品性稍改一字，得到妻子的欢笑，也自得其乐抿嘴而笑。 “馍馍头！你先去找衣服，我去把水提上来。”叶茂说完就去厨房提水。 “嗯！”莫莫很听话的欲走上楼进卧室找衣服去。 到小卖部买可乐的女儿回来后看到莫莫回来很是开心。大喊一声：“妈妈，您回来了！” “琳儿，今天过什么节么？”莫莫问。不是节日或有客人来访，平日里莫莫家一般不喝酒、饮料之类的。 “不是！爸爸说为你外出培训回来而干杯。爸爸亲自下厨耶！妈妈你快点洗澡，然后我们就可以一饱口福了。”莫莫的女儿叶琳说。 “知道了！”莫莫回头给了叶茂和孩子一个妩媚的微笑。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在叶茂自制的大木桶里泡澡的莫莫喃喃自语。很惬意的享受这种热气腾腾的如烟如雾的氛围。 …… 这个‘馍馍头’，怎么还不下来吃饭？叶茂等好久了，等的黄花菜都凉了，也不见莫莫下来。就让两个孩子先吃晚饭自己上楼看看。两个孩子端坐在饭桌前，就是不肯动筷子，非得等妈妈一起来吃不可。任叶茂怎么劝也无效。 叶茂只好走进卧室去催莫莫下楼吃饭。叶茂走上楼也没听见哗啦啦的洗澡声。小别胜新婚啊！叶茂想像莫莫洗澡的样子，小弟弟不争气的将裤子顶起，像个小帐篷。 叶茂轻轻的走进卫生间，像个神偷一样轻轻的转动着门串，轻轻的开门，闪了进来。轻轻的呼唤着：“老婆！我为你搓背，好么？” 莫莫像个水中睡美人，一动不动的在大木桶里酣睡！被温水浸泡的肌肤成诱人的粉红色…… “馍馍头，这样也能睡着？ 你真是天蓬元帅出生的！”叶茂看到在大木桶里酣睡的莫莫，不由自主的嘀咕着。 很担心水凉以后会使莫莫感冒。叶茂伸手将莫莫从大木桶里抱起，用毛巾轻轻抹干水珠，小心翼翼的将莫莫抱上床横放在床上，用竹枕头叠高，拿来吹风机帮莫莫吹湿漉漉的头发。直至头发完全干透，叶茂才将莫莫放进被窝，盖好被子。在这一过程中，莫莫极其听话配合，照样呼呼大睡。有叶茂在，天不会塌下来。莫莫全身心的放松任其摆布而照睡不误。 安顿好莫莫，叶茂下楼看到两个孩子靠在桌前还不吃饭，就下令：“小的们！开饭了！” “我们不用等妈妈一起吃么？”叶萤晰问。 叶琳皱了皱眉头答：“妈妈准是又睡着了！”。 “回答正确！”叶茂故意提高声音说：“你们的猪妈妈又睡着了！” “哈哈！猪妈妈！那你就是猪爸爸……”叶琳笑着对叶茂说。 “兔崽子，三天不挨打，上墙要揭瓦！”叶茂故作凶巴巴的样子训斥道。 叶琳伸伸舌头调皮的不再吭声。 “妈妈是猪妈妈，爸爸是猪爸爸，姐姐怎么可能是‘兔崽子’呢？应该是猪崽子才对吧！” 叶萤晰看着爸爸认真的说。 哎呀！我的妈呀！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我和馍馍头的孩子专门咬文嚼字，就是吃饭也堵不上嘴啊！叶茂很悲催的想。 叶琳看了看叶茂，小心翼翼的问：“爸爸，你花了那么多时间做了那么多好菜，结果妈妈却贪睡，不起来吃饭，一点都不给你面子。你值得吗？” “你没听过我们家乡的一句俗语吗？背老婆过河，吃力不讨好！爸爸呢，只要看着你们吃的开心，睡得香，就觉得很值！”叶茂说。 叶萤晰见爸爸和姐姐聊得欢，也插嘴道：“爸爸，姐姐，我们是不是该夹点菜放进微波炉去呢？这样妈妈醒来就可以吃上热菜热饭了！” “说的对，琳儿去弄吧！多夹几块红烧鱼，你妈妈最爱吃红烧鱼。”叶茂吩咐着。 叶琳很快的拿出盘子挑选妈妈爱吃的菜，叶萤晰说：“姐姐，这盘咸鱼茄子煲很好吃，多加点给妈妈吃吧！” 晚餐就在这种浓浓的亲情中结束了。 在卧室，叶茂轻轻的将妻子揽进怀里，就像拥抱着整个世界。闻着妻子身上特有的清爽味道，心中满是感动。近似耳语般的嘀咕：“馍馍头，我不能给你全世界，但我的世界全部给你！”说完便在莫莫的额头印下一个深情的吻。 仿佛在梦中也能感觉到叶茂深情的呼唤。莫莫伸伸懒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紧紧贴着叶茂低语：“我爱你，很爱很爱。” 叶茂用行动回应着莫莫的低语，用舌头柔柔的挑逗着肌肤的敏感部位。直到莫莫发出**的呻吟…… 一番激情过后，莫莫窝在叶茂的怀抱甜甜的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莫莫看见了爸爸，爸爸慈爱的对莫莫微笑，仿佛知道莫莫的一切。爸爸对莫莫说：“小草渴望雨露，花儿渴望绽放，雄鹰渴望蓝天，骏马渴望驰骋，溪流渴望江海。我的小草儿现在渴望什么？” “爸爸！我渴望有一双翅膀，一双没有借助任何外力，只靠自己就可以飞翔的翅膀。一双在没有任何阴影的笼罩下自由、阳光、快乐的翅膀伴随我飞。”莫莫如同小时候一样天真的对爸爸说。 只见爸爸变戏法似得从身后拿出一对亮而透明的翅膀，一边温和的给莫莫带上一边愉悦的说：“--1719+dxiuebqg+82--> ------------ 第82章 刮目相看 第二天早上，莫莫换上肖婷妈妈买的衣服，将头发挽了个蝴蝶结，站在镜子前转了个圈自我欣赏着。 “馍馍头！去了十天省城就是不一样！连品味也变了，气质越发的出众。”躺在床上的叶茂说。 “真的么？嘿嘿！这可是我亲妈给我挑的衣服！”莫莫说。 “亲妈？我丈母娘也陪你去了省城？”叶茂问。 “说来话长，原来……”莫莫简要的将与秦朗，肖婷相认的过程给叶茂复述了一遍。 “我哥秦明送我和贾芸回来的。我叫他来我们家住，他不来，去县城住宾馆了。你知道么？秦明长得可像我爸了。”莫莫说。 “哦。”叶茂满头黑线的努力消化莫莫刚刚说的话。 “我的哥哥想去我妈妈家。你今天有时间么？要不，你陪我哥哥去一趟我妈妈家。如果你今天没时间，我只好明天陪他回娘家。明天是星期六，我就不用请假了。” “我今天还真走不开，月底了，我得把公司的账目尽快捋一捋。”叶茂说。 “没事，你忙你的。待会儿我跟我哥说去，让他在县城再呆一天，明天和他去看我妈。”莫莫说。 吃完早饭，莫莫骑上自行车哼着小曲得意洋洋的上班去。 来到久别的教研室，心情复杂的打开门。教研室的摆设依旧，丝毫没有因为莫莫离开了半学期而改变。 莫莫熟门熟路的先打扫房间，再抹桌子凳子，最后给欧阳龙泡一杯铁观音、给贾芸泡一壶碧螺春、给自己倒一杯白开水。 “莫莫？”欧阳龙带着疑问的口气喊了一句：“真的是你？士别‘十’日，当刮目相看啊！” “不就是换了一副臭皮囊么？我还是我莫莫啊！”莫莫很坦然的接受欧阳龙的赞美。 “真的不同耶？以前夸赞你时，你会不好意思，拼命找理由开脱这种夸赞。现在大大方方的接受毫不脸红。”欧阳龙调侃道。 “我为什么要脸红啊！除非你的夸赞缺少诚意！”莫莫说。 “绝对有诚意！都是真心话！”欧阳龙连忙用保证的口吻说。 莫莫笑而不答。 “说说吧！这次去了省城有啥收获？是不是乐不思蜀啊！”欧阳龙问。 “怎么说呢？省城虽好，不如我们小县城好；我们小县城好，不如我乡下的家好！”莫莫说。 “也就你这样说。你家有这么好？那乡下旮旯比县城比省城都好？如果这样，怎么人人都削尖脑袋往县城往省城挤？”欧阳龙问。 “我不是说省城，县城不好。而是我比较喜欢乡下而已。省城是金窝，县城是银窝，我家是狗窝。常言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呵呵，也许是省城县城的房子太贵，无法安家。才会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说乡下好呗！”莫莫如是说。 正与欧阳龙闲谈中，贾芸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进来，说：“什么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说乡下好呗？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去省城住它十天八天！以为你今天不来要回娘家呢？还这么早来上班，不用理那个秦明了么？ “本来我想叫我家叶茂今天陪他去，可他也没空。明天是周末，我明天陪他回娘家也一样啊！”莫莫说。 “哎呀呀！这还是莫莫吗？这是在我县北片长大的五保佬莫莫吗？怎么做起事来比咱中片人还各干各呀！”贾芸肯定是气莫莫回到县城对秦明不理不搭的样子才会如此说话不中听。 “五保佬邀邀哟哟，中片人各干各，南乡人戳戳。再怎么说，莫莫结婚十几年了，住在离县城不远的四排村，多少沾染了中片人各干各的品性。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欧阳龙好像在打圆场似得说。 “我们教研室自由的很，莫莫你犯不着装勤快，请一天假又不会少一块肉……”贾芸步步逼近挤兑莫莫。 “少一块肉倒好，不用担心减肥了。现在还早，估计秦明还没起床呢！我先把手头的事整理一番再说。”莫莫微笑着说。莫莫没有地域之偏见，只想好好工作，为自己而活。 “切！”贾芸丢了个不屑的眼神也忙着做事去。 欧阳龙弄不明白，以前美女、才女两人相敬如宾客气着维持的和谐怎么弄得针尖对麦芒似得了？莫不是才女一打扮，美女怕被抢了风头故意在找茬？还有，那个秦明又是谁呀？为什么要莫莫陪他回娘家？秦明想打听清楚，一抬头，见贾芸、莫莫都打开了电脑忙着敲打什么，只好摇摇头走出教研室透气去。 刚走出门，就看见一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帅哥朝自己办公室走来。无聊的欧阳龙迎了上去问：“您好！请问您找谁？” “我找教研室的莫莫。”帅哥说。 “莫莫正忙呢？请问你是她的谁？找她有何事？”欧阳龙又问。 “我是莫莫的哥哥，无事来看看她，找她聊聊？”帅哥好脾气的解释道。 “哥哥，莫莫的哥哥莫勇，我见过。莫莫的情哥哥叶茂我也认识。你算哪门子的哥哥呀！”欧阳龙责问道。 帅哥仔细看看欧阳龙，笑着说：“哦！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艳福无边才女莫莫，美女贾芸的顶头上司，教研室的主任欧阳龙吧！” “是啊，是啊！我就是欧阳龙啊！请问你是？”欧阳龙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副傻样。 “昨天是我送你的两位美女手下回来的，我叫秦明。”秦明说。 “哦，你就是秦明啊！刚刚莫莫和贾芸还提到你呢！她们两位正忙着呢？要不，咱哥俩去喝一杯？”欧阳龙说。 “好啊！”秦明爽快的答应了。 两人买了一打啤酒，几样下酒的煌上煌熟食，来到秦明住的宾馆，在客房的阳台上坐落侃侃而谈。 欧阳龙想知道自己的属下在省城培训期间的一些概况。秦明欲打听莫莫工作上的事情，想看看莫莫的工作环境。两人围绕着莫莫、贾芸唠嗑着。 …… “看得出，你很喜欢莫莫！”秦明对欧阳龙说。 “不是喜欢，是‘爱’！”欧阳龙更正道。 “爱？”秦明不解的说。 “你知道‘喜欢’和‘爱’的区别吗？”欧阳龙不等秦明回答，喝了一口酒继续说：“譬如一朵美丽的鲜花。我喜欢它，就会把它摘下来别在自己的衣襟上；我爱它，就会给它浇水、施肥、捉虫、让它傲然绽放！开的更久更美！”欧阳龙说。 “莫莫知道吗？或者说，你对莫莫表白过吗？”秦明严肃的问。 “我的爱光明磊落，何须表白？表白后又怎会不给莫莫造成困扰？”欧阳龙说。 是啊！自己对贾芸的那份情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当初怕耽搁她的学业，忍着没有表白；后来自己出国留学，忙着学业事业没有时间表白；当一切稳定下来再次相遇，贾芸已做他人妻。有一种爱，是默默的祝福，默默的付出，不求回报，只愿‘你永远过得比我好’。 此爱若泛滥，当令人刮目相看！ 在工作上，莫莫是个拼命三郎。不，莫莫是个女的。确切的说，在工作上，莫莫是个‘拼命三娘’。当她进入工作状态，完全是一种忘我的存在。她忘了应该打个电话问候秦明，她忘了欧阳龙一个上午都不在的不正常，她忘了贾芸心里惦记着秦明一个上午在电脑前神游不知所措的等莫莫快点忙完…… 莫莫正在撰写她的研修日志，题目叫做《身未动，心已远》。只见莫莫时而紧皱眉头，时而眉开眼笑，时而若有所思，时而利落的敲打键盘。 ‘专注的女人最耐看！’贾芸看着莫莫，心里不由的冒出这样一句话。记得刚来教研室的莫莫，土里土气。动不动就脸红，羞涩的如同未出阁的大闺女。那时莫莫喜欢用笔写下自己的所思所想，修改好后再有条不紊的对照手稿敲打键盘。开始，贾芸以为莫莫由于细心所致才多了那么个手写步骤。 谁知，莫莫竟然解释：很想有一台电脑，很久很久前就想。读高中时，我们班也开设了电脑课。但那时我们整个职业学校都没有一台电脑。电脑课只是背五笔输入法的字根，根本没有操作的可能。上电脑课的陈老师建议我们用木头做--1719+dxiuebqg+83--> ------------ 第83章 相见欢 ‘这就是我出生的地方么？’‘这就是生我的妈妈么？怎么头发苍苍的像个老奶奶？’送走欧阳龙后，秦明宅在宾馆看莫莫的空间照片。 秦明很想看到生他的母亲，但又很怕见面。虽说这儿是自己的出生地，但婴儿期的记忆几乎没有。那种熟悉的陌生感缠绕于脑海，挥之不去。昨晚细细的看了莫刚写给莫莫的信，把自己想象成莫莫极力去触摸那份遥远的父爱，代入感是有，但不强烈。此时秦明似乎明白莫莫在省城听到并证实自己是养女时的那份别扭。 都说‘子不嫌母丑’，可看到肖婷妈妈只是莫莫的姐姐一般，而照片中的妈妈则犹如莫莫的奶奶一样，秦明还是有些心酸。照理来讲两个妈妈的年龄不会相差太远，但生活水平往往决定着一个人的外貌。心酸的秦明似乎明白了当初莫刚忍疼割爱的交换儿女的初衷。‘贫穷夫妻百日哀’，有时，贫困真的会像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会压死骆驼的。如果莫刚不曾将自己与莫莫调换，说不定自己会永远在呆乡下旮旯走不出那一座座山，更别说出国了。即便自己够努力，有幸走出那一座座大山，那又得给贫困的父母添上多少根白发，刻画出多少条皱纹啊！幸好莫莫也不用搞泥丸谋生，要不肖婷妈妈该有多自责啊！ 手心手背都是肉。身为父母，不管生的的女儿还是儿子都会是自己这一辈子的牵挂。 秦明有的没的在胡思乱想之际，莫莫打电话来，说是现在就去莫上坝。 莫莫对工作的投入是有收获的，文思泉涌，有所感有所思，打字又快，一个上午不到就写好了研修日志《身未动，心已远》。并交予欧阳龙审阅后上传成功。 欧阳龙说：“昨晚你们两位坐车肯定很累，今天上午做事效率又高，特地批准贾芸、莫莫两位美女下午休假，只留我欧阳龙自己在教研室值班就可以。” 想到秦明一个上午不联系自己，莫莫就主动打了个电话给他，让他做好出发的准备。 秦明退了房，到教育局接莫莫。两人坐上小车直奔莫上坝。路上，秦明问莫莫：“要不，我们吃完午饭再去吧？” “如果你肚子饿，可以先吃一餐。我吃饱了坐车会吐，很不舒服。所以习惯饿着肚子坐车。再说，以现在的行车速度，一个半小时就能到家，犯不着吃那么快。”莫莫说：“饿着肚子好！。到时叫我妈煮粉皮丝蛋招待你，包你吃撑肚子。” 见莫莫坚持不吃午饭，秦明继续开车不说什么。心里则对莫莫那句‘到时叫我妈煮粉皮丝蛋招待你，包你吃撑肚子’这句话感到好笑。想说你妈就是我妈呀，想想后还是一笑了之没有言语。 “给！”在车上，秦明顺手拿了两包乌江榨菜递给莫莫。 莫莫开心的咧嘴直笑，说：“谢谢哥哥。” “两包榨菜而已，用得着道谢么？”秦明说。 莫莫一本正经的解释说：“道谢与物品的大小无关，我感谢你这份心意。知道我晕车，还记得买榨菜给我预防。所以很真心的感谢。” “我妈不是特别的嘱托我，要我照顾好你么？从省城到东江这么远的路，你吃了乌江榨菜都没晕车，可见非常有效。所以就买了几包备用。”秦明说。 群山在后退，公路犹如一条温柔多情的腰带在群山中穿梭。树多水清，空气越来越好。流水涔涔的小河旁是种满烟叶的稻田，稻田上方长了满坡的火子炭和酸桐杆，绿鲜生嫩的，让人见了也会涌出满口的水。坡上满是摇曳的篁竹，篁竹上方时一大片脐橙树。果农们将山坡挖成一条一条的条带，种上脐橙。黄的土，绿的枝叶，金色的脐橙，仿佛给群山裹了一条大大的花布围裙。山顶是一棵棵挺拔的马尾松。 “莫莫，为什么稻田不种稻谷种烤烟啦？”秦明问。 “村里的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虽说有‘粮补’，但依旧拉不回年轻人向往外面世界的精彩的脚步。留在村里的大多是上了年纪的农夫。抛荒的地太多，政府就征用拿去连片出租。地都承包给城里的老板了，乡下的农夫倒成了种烤烟的工人。”莫莫说。 “三清三改、新农村建设、两免一补、粮补、营养餐的发放等等惠农政策让农村变化很大啊！一点都不比城市差。”秦明看到公路旁规划整齐，气派亮堂的一排排的楼房时感叹道。 莫莫微笑不语。有得必有失。农村不像农村，城市不像城市。莫莫不喜欢这种改变。但也不排除大家喜欢这种改变。故不发表议论。 “记得我爸写过一篇原创的快板《阳光镇大变化》，内有一句：‘全镇六个村，村村公路通！’，那时连上县城的路都是泥巴路……你看现在的村道都是水泥路了，可惜我爸却看不到。如果我爸看到你开小车回来，甭提有多高兴！”莫莫有感而发。 莫莫提起了爸爸，秦明问：“爸爸也像你一样喜欢写作么？” “当然啦！不过你应该说，你也像爸爸一样喜欢写作么？这样才对。我们这说话的习惯。你和爸爸长得很像。如果有人说你爸爸长得像你，这句话就有语病。应该说，你长得像你爸爸才对。”莫莫微笑着说。 听了莫莫的话，秦明感到很好笑，调侃着说：“没想到我们东江人也喜欢咬文嚼字啊！在我看来，这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能听懂就好啊!” 莫莫想了想说：“不是多此一举！爸爸先生，是长辈，这种说话的习惯也反映了我们五保的尊老观念。比如一年中的春节、端午、中秋这三个大节，我们县中片和南片都是节前父母去看望嫁出去的女儿，过完节后女儿女婿回访父母；只有我们五保是女儿先来父母家看望的。” “嗯，如果说五保人是‘尊老’，那中片和南片人就‘爱幼’了。”秦明说。 莫莫听了连连点头。 “嗯，虽说不能看到爸爸，但能见到妈妈，也是一种幸福啊！”秦明不无遗憾又自我安慰似得暗暗对自己说。 当两人来到莫莫娘家时，却吃了个闭门羹。莫莫去隔壁大伯家询问，知道妈妈去了烤烟厂编烟，由于路远所以不回家吃中午饭。秦明哭笑不得说：“你干嘛不先打个电话妈妈，让她知道我们要来呀！现在可好。还想吃什么粉皮丝蛋吃撑肚！不饿扁肚子就不错啦！” “哎呀！你放心啦！回到家怎么可能饿肚子呢？”莫莫说着就带这秦明绕到大门口，两人翻墙进了院子，莫莫在门框上的插香的一个竹筒里摸索着，找出一个钥匙。开门刚刚好。 “莫莫，妈妈经常把钥匙放在这个竹筒里么？”秦明好奇的问。 “当然！这是妈妈的习惯。”莫莫说着开锁打开门。让秦明进来坐，自己则忙着去找粉皮，找家鸡蛋。 “秦明，你过来帮忙烧火。这样就更快有午餐吃！”莫莫说。 看到灶头这样一个稀奇物，秦明摇了摇头说：“我只在电视上看过这种大锅大灶。也不知会不会烧火。” “那你会煎荷包蛋吗？要不，我来烧火，你来煮粉皮、煎荷包蛋。”莫莫说：“你要知道，自己参与做的饭吃起来会更！” “没问题！”秦明爽快的答应了。 在莫莫的指点下，两人合作煮了两大碗粉皮丝蛋。味道不同凡响，果然好极了。让吃遍了许许多多的美食佳肴的秦明也赞不绝口。 以为要等到捱夜边妈妈才会回来。没想到两人正在哧溜溜的品尝着粉皮丝蛋时，妈妈就赶了回来。“莫莫，你怎么现在来哇！来也不打个电话。你大伯刚来了烟厂说你来了，我还不信……”莫妈走进门说。 “妈妈，你回来了！”莫莫说。 “你，你是……”莫妈居然眼睁睁的看着秦明说不下去了。 “您好！我是秦明。”秦明吸进几根粉皮开口道。 “太像了，太像了，莫莫，这个什么明怎么那么像你爸爸。”莫妈喃喃自语。 “因为他是你的二崽子莫明，嗯，莫名其妙啊！”莫莫伸了伸舌头调皮地说。 “真的么？我的二崽子回来了？”莫妈说着流下了一串眼泪 秦明白了莫莫一眼，走--1719+dxiuebqg+84--> ------------ 第84章 学说五保话【一】 为了与妈妈零距离的接触，秦明决心学好五保话。莫莫说五保话跟客家话很相像，很容易学的。一个学习热情高的学生，一个因材施教的优秀老师，焉有学不会学不好之理？ 秦明想，外国话我都学会了好几国的语言了，区区一个方言能难得住我？于是，不等莫莫构思一个教学计划就自由的发问了。 “莫莫，睡觉、睡不着怎么讲。”秦明问。 “睡就是‘歇’。睡觉我们讲‘歇眼’；睡不着就是‘歇唔落店’。”莫莫说。 “很容易学嘛！也有规律可循。歇本来就有休息之意，‘歇眼’就是眼睛累了要休息了。只要记住了睡就讲‘歇’，那只要与睡有关的词都可以说上一半，妈妈能听懂一半吧！”秦明对莫莫说完就献宝似得走到莫妈旁边说： “妈妈，我想‘歇眼’，昨夜想到今天要见您，一个晚上都‘歇唔落店’。我在‘哪里歇’啊？” 莫妈听得半懂不懂，但歇眼、歇唔落店、哪里歇，倒听得一清二楚。于是莫妈根据自己的理解做出了回应：“二崽崽，你想‘歇眼’又‘歇唔落店’是吧！担心没床睡对不对，所以问‘哪里歇’？” 莫莫对莫妈竖起大拇指。秦明则不明所以的嘿嘿傻笑。 莫妈说：“别急，太阳这么好！待会儿我把棉被晒晒，铺一铺床。睡不着可能是认生床，也可能是想多了，待会儿我去田埂上拔两把‘夜合草’回来蒸瘦肉给你食，保准你一觉困到大天亮。” 莫妈说完立马采取行动，去卧室抱出棉被到院子里晒。秦明忙跟着莫妈后面去帮忙。这种孝敬的行为让莫妈很欣慰。 莫莫见秦明学习方言这么上路，一点就透，还能举一反三，真的很佩服他。 记得读初一时，刚接触英语，一些日常用语也是老记不住。就自以为是的在英语句子、英语单词的下面注上汉字。譬如在英语‘非常感谢’下面注上‘三克油喂你妈吃’；在英语‘早上好’下面注上‘哥得毛您’；在‘姐妹’的英语单词下面注上‘食屎特’……莫莫的自以为是倒是让自己在课堂上好好的表现了一番，让老师觉得此女生是学外语的天才。上节课教完的短句，单词基本上能复说出来，不像其他大部分的学生这边教完那边就忘…… 但这种自以为是也让莫莫在全校‘倒了丑’【丢了面子】。因为和莫莫同桌的是一个很调皮的男孩，他发现了莫莫在英语下面备注汉子的秘密，就阴阳怪气的念了出来。于是莫莫成了班上的名人，甚至是全校的名人。本来读初中的女生就屈指可数，那段时间，莫莫走到哪儿，都有男生吹着口哨调侃‘三克油喂你妈吃’‘三克油喂你妈吃’或大声对着墙壁对着空无喊‘食屎的，食屎的。’…… 当时这种情况让莫莫恨死了那位同桌，很长一段时间觉得抬不起头来。现在回想起来感觉很温馨，甚至惦念起那个调皮的同桌来。 莫妈在秦明的帮助下将棉被抱出院子里来晒。 秦明说：“现在是夏天耶，用得着盖这么厚的棉被？” 莫妈虽然听不懂秦明的问话，但也能猜个**不离十。就解释说：“到了半夜你就知道冷！” 莫妈晒完被子就忙着去田埂上拔夜合草蒸瘦肉治秦明的‘歇唔落店’的病。秦明还不明白莫妈的意图没有制止，莫莫则以为这是母爱的一个表现，由着莫妈去折腾。 屋子里只剩下秦明和莫莫。两人又接着学起五保话来。 “吃饭叫‘食饭’。吃早饭叫‘食朝’；吃午饭叫‘食昼’；吃晚饭叫‘食夜’；见到熟人问吃了没就说‘食饭哦？’……”莫莫这样教秦明。 秦明则一次次重复着‘食饭’、‘食朝’、‘食昼’、‘食夜’、‘食饭哦？’等日常用语的客家话。莫莫则一次次订正秦明的发音。 “吃就是‘食’，也好记啊！莫莫，有没有骂人的，很生气的，很有趣五保话呀！”秦明问。 “有啊！只是我从小就这样说五保话，习惯成自然，倒也不觉得特别有趣。我说几个你听就是。”莫莫说： “火板子鬼、打短命的、上段死下段埋……”都是骂人没好死的话。 “看到该样子，俺眼火都蓬蓬出！”看到这个样子，我很生气。眼火蓬蓬出是形容生气的程度。 “很有趣的五保话没有，但客家的山歌倒是有趣的很。”莫莫说完就唱了起来高山顶脑诶……呦呵！一头松【一棵松树】……望见老妹打虾公，打捞虾公鸭麽食。鸭麽食了遭鸭瘟。” “呵呵，歌声婉转动听，只是歌词很雷人耶！第一次听说鸭子吃了小虾会遭鸭瘟的。”秦明评价道。 “是啊！小时候我家养了几只鸭子，我经常跟在哥哥后面到小河里打捞虾公喂小鸭。学会这首山歌后不满意它咒语般的歌词，就将最后一句擅自改为‘鸭麽食了几百斤’，还逼着比我小的伙伴非得这样唱不可！”莫莫说完不好意思的笑了。 “改得好！改得好！也不知你小时候喂养的鸭子有几百斤否？”秦明调侃着道。 “哈哈哈……真的几百斤的话，那岂不是鸭麽精了么？”莫莫也为小时候改动的夸张歌词而开心着。 “莫莫，你可以考虑一下写写‘五保话与普通话’的对照本，当年下放到东江县的知青那么多，肯定会有很多知青的孩子会想回到父辈当年下放的地方看看。这样你写的书就会很有作用。它能帮助大家很快用五保话来沟通。”秦明向莫莫提出建议。 “也就你想学五保话来着！我没兴趣写‘五保话与普通话’的对照本。但你的话提醒了我。其实不用我教，你也能学会七七八八了。我的同事在空间日志上出了那么一套有关我们东江县的小吃，客家话，风景名胜，风俗习惯等方面的试卷。你不妨看看。”莫莫说。 “真的么？你同事中居然有这样的天才？与我秦明是英雄所见略同啊！”秦明乐呵呵的说。 看到秦明乐呵呵的样子，莫莫想，秦明的品性跟爸爸有时真的好像。譬如老顽童似的童真未灭，对乡土文化的偏爱，豪爽的性格，咳咳的声音…… “那个同事天才撰写了这么一套试卷还设置了不许转载呢！”莫莫说：“你去把你的笔记本电脑拿来，我帮你找到这套试卷复制出来让你好好学学东江县客家话。五保话与客家话虽有一点区别，但同一个县的方言大体上能与妈妈交流。”莫莫说。 秦明走出门来到小轿车旁，见许多小屁孩围着自己的车东摸摸西看看。本想冷着脸训斥一番，又想到说不定照字辈排这些小屁孩中还有自己叫叔叔，公公的呢？不禁咧嘴微笑示好。小屁孩们见有人出来，忙侧身走到一旁，再看秦明严肃的脸上绽开一朵如花的笑脸。异口同声的唱道：“一时叫【哭】一时笑，下一个大尿，爸爸叫你食掉，妈妈叫你没俺喵【馋嘴】。” 秦明一时心性立马学着小屁孩的样子跟着唱道：“一时叫，一时笑，下一个大尿，爸爸叫你食掉，妈妈叫你没俺喵。” 小屁孩以为秦明在向自己一伙挑战唱山歌比赛呢！不甘示弱的再唱一首：“两公婆，去打禾，卵子掉了怨老婆！” 秦明悟性极好，立马回敬道：“两公婆，去打禾，卵子掉了怨老婆！” “哎呀！他不会唱山歌的，他只知道跟着我们重复。”一个小机灵鬼发现了重大秘密似得向其他小伙伴宣告。 于是，一大伙小屁孩用食指一下下拭着自己的小脸蛋做出羞羞脸的动作嘲笑秦明：“黏人学样喘狗卵，喘得狗卵困困转。” 秦明知道这是小屁孩在嘲笑自己鹦鹉学舌，但依旧不害臊的跟着做出羞羞脸的动作重复念出小屁孩的方言儿歌：“黏人学样喘狗卵，喘的狗卵困困转。” 几个小屁孩脑袋凑在一起想对策嗯，我们念一个很长的儿歌，速度快一点，让他跟不上，干着急！念什么呢？对，就念那首‘掐捞子’【蜘蛛】的。大家一起念，但速度要快。商量好后，一个小屁孩大声下令：预备齐，念 “掐捞子，背坨坨，挎只--1719+dxiuebqg+85--> ------------ 第85章 学说五保话【二】 莫莫找到了同事空间的一份有关东江县客家话的原创试卷，连忙招呼秦明过来学习。秦明凑近手提电脑一看，果真见了一张原创的考卷： 身为东江人，我对家乡的土话情有独钟，特别是在省城读书的那几年，能与东江老乡畅聊真是痛快事一件。我自豪，我是东江人！ 接下来，如果你还是好学上进的有志青年的话，不妨随我一起在测试中了解了解我的家乡东江吧！ 一.选择题; {60分} 1. 东江话一般是怎么说“洗澡”的？ a.洗水。 b.冲凉。 c.洗白白。 d.洗身脚。 e.以上都对。 （2分） 2. 东江话“谢谢你”可以怎么表达？ a.多谢汝。 b.恁爱好。 c.难为汝。 d.好在汝。 e以上都对。 （2分） 3. 东江话“老八”相对于普通话中的词汇为？ 爸爸。 b 佬伯。 c 兄长。 d 老板。 e 以上都不对。 （2分） 4. 东江各乡镇有的多种口音客家话，那种是只分布在江头的？ a.中心片。 b.南乡话。 c.五堡话。 d.三堡话。 e.以上都不对。 （2分） 5. 东江话“生镥”的意思是？ a.生气！ b.生性梗直！ c.起火。 d.生锈。 e.生性鲁莽。 （2分） 6. 东江话“鲁粗”是什么意思？ a.胃口好，饭量大. b.常常讲脏话。 c.胳膊的肉很结实。 d.形容吃饭时不讲究,大口吃。 e.以上都不是。（2分） 7. 东江话“毋得割舍”，在下列答案中，最接近的是？ a.不可以失去。 b.坐立不安。 c.没办法。 d.难过。 e.以上都不对！ （2分） 8. 东江 话“忘记”怎么说？选择最贴切的答案。 a.添忘。 b.唔记得。 c.添绑了。d.以上都对 （2分） 9. 东江话单词中”老妹仔”的意思，最符合的是。 女贼。 b.妹妹。 c.小女孩。 d.情妹妹。 e.大姑娘。（2分） 10.“（你在高考中取得了佳绩，你的同学对你讲）xxx，你好（蛮/甘/俺）畏哦！”中的“畏”意思最接近的是？ a.令人畏惧。 b.使人惊奇。 c.厉害。 d.使人吃惊。 e.使人喜欢 （2分） 11. 对母亲的东江话称呼，对的是？ a.嬷。 b.阿妈。 c.美。 d.唉ai。 e.嗳oi.f以上都对！（2分） 12. 东江五堡话”姐婆”的意思是？ a.姐姐的家婆。 b.奶奶 c.外婆 d.巫婆 e.邻家奶奶 （2分） 13.“面低”相对于普通话的词汇为？ a.不要脸 b.羞羞脸c.厚脸皮d.面料很值e.以上都对（2分） 14. 东江话第一人称是什么？ a.俺 b.我 c.涯 e.讷 （2分） 15. “饿古”的意思是？ a.仰头 b.很古老 c.白痴 d.敲鼓 e.不知道 （2分） 16. 在东江很常见的一种生物，用客家话叫作“狗嬷蛇”，指？ a.四脚蛇，小蜥蜴b.壁虎，小晰。 c.眼镜蛇。 d.南蛇。 e.传说中的龙。 （2分） 17. 东江话“打靶鬼”的意思，最接近的是？ a.被戏谑的人。 b.该死的家伙。 c.被枪毙了的人。 d.被枪毙了的人变成的鬼。 e.屠夫（行刑者）。 （2分） 18.“崖系佬妹”的意思是？（2分） a.她是我的妹妹 b.我是他的妹妹 c.我是他的女儿 d.她是我的女儿 19.“涯同恩该下爱做什介”的意思是？（2分） a.我现在喜欢看《色戒》 b.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c.我就喜欢这样做 d.我喜欢上她了 20.“恩爷佬”的意思是指？（2分） a.你的爸爸 b.我的爸爸 c.你的爷爷 d.我的爷爷 21.“到德的奈”的意思是？（2分） a.他究竟在想什么？ b.他到底在哪里？ c.他怎么回事了？ d.他的道德在哪里？ 22.”有影”的意思是？（2分） a.有没有用？ b.有没机会？ c.电视有信号了吗？ d.真的吗？ 23.”娘人都爱食”的意思是？（2分） a.每个人都爱吃 b.每个人都要吃 c.每个人都只吃了一下 d.女人都爱吃 24.”涯许日爱系下深圳”的意思是？（2分） a.我过些日子去深圳拉客 b.我的爱情在深圳拉下帷幕 c.我后天要去深圳 d.我许愿”爱”要在深圳拿下 25.”涯米朝晡夜爱去恩家屋下燎”的意思是？（2分） a.我明天晚上要去你家玩。 b.我们等天黑的时候要去你家玩 c.我等明天天黑的时候要去你家玩 d.我昨天晚上看见他们家着火了 26.“勿使恁鞠礼”的意思是？（2分） a.不用敬礼了 b.不要那么客气 c.你太有礼貌了 d.别送那么多礼 27.“该介菜饮黑蛮赞”的意思是？（2分） a.这个菜颜色很黑的 b.这个菜汤很好喝c.这芥菜配饭饮酒都很好d.这卖菜的太野蛮了 28. 根据“的一个凉爽个清朝头，涯币稳脚头，看稳粪机，戴冷笠麻，来到田唇上，挖田唇，应田水，作田缺，唔小心脾内蛇咬老下，涯哈得喂死，脚锄一掂，紧喊救命.”中提供的信息中判断下列答案哪个是最符合的？ a.“清朝”就是“清朝初期”意思。 b.“涯币稳脚头”就是“我按住脚趾头”的意思。 c.“看等粪机”就是“挑着粪”的意思。 d.“作田缺”就是“在田埂上开个口，让水流出去”的意思。 e.“内蛇”就是“鳅鱼”的意思。 f.“喂死”就是“出冷汗”的意思。 g.“一掂”就是“一打”的意思。 h.“脾”就是“被”的意思。 （3分） 29. 阅读短信“正月头涯打狮子去拜年。行到一座搭马赛克介屋侧角，涯话是大户人家！作力革死打！暗久都毛人出来。涯行入去窃啊里。酒出来乱骂：打把鬼，粪缸来做勒恁赞！”后，判断下列答案，那个是最对的？ a.这伙人走到大户人家的卫生间去，被里面的人赶出来了。 b.“恁”是指“非常”的意思。 c.这伙人去8年，什么也没有带，只是空手去。 d.“粪缸”的意思是“马桶”。 e以上都不对 （2分） 二.是非题; {15分} 1.崖蛮欢喜 的意思是：我比较喜欢他。（1分） a.是 b.否 2.本身该谢有黑多屋 的意思是：本来这里有很多房屋。（1分） a.是 b.否 3.恁内做就着了 的意思是：这样做就错了。（1分） a.是 b.否 4.汝话什介 的意思是：你说什么？（1分） a.是 b.否 5.打斗次 的意思是:打架。（1分） a.是 b.否 6.乱火破着是指：很恼火。（1分） a.是 b.否 7.汝明朝转来燎 的意思是：你一向光明正大。（1分） a.是 b.否 8.话占讲了 的意思是:话刚说完了；占食了饭 的意思是:刚吃完饭。（1分） a.是 b.否 9.该边有蛮多人 的意思是：这里有很多人。（1分） a.是 b.否 10.真嘿蛮标致 的意思是：她真的很漂亮。（1分） a.是 b.否--1719+dxiuebqg+86--> ------------ 第86章 空间日志 欧阳龙因为与秦明喝酒长谈了一次，特地找个借口放了贾芸、莫莫半天假。让莫莫有时间带秦明回娘家看看。奇怪的是，对于这次畅谈，两个大男人仿佛约好了一般，闭口不谈。所以贾芸和莫莫都蒙在鼓里，心里一再感谢遇上了如此开明的领导。 下午，教研室只剩下欧阳龙一个人值班。又无具体事可做，甚是无聊。打开电脑斗了一会地主，又玩了一会星际争霸游戏，再看了几份上级下发的七七八八的通知，更是百无聊赖起来。也许人到了这个阶段就容易止步不前。家庭和睦了，工作稳定了，钱也够花了……逆水行舟，不进就退。经过自考磨练的欧阳龙很不喜欢现在的生活状态。太清闲，太无聊，空有一身劲而无处使唤。没有上进的动力，也没有生存的压力，寂寥的时光中能看到自己一天死去一点而无可奈何的恐惧着。 寂寥的欧阳龙不由自主的想起莫莫。想起莫莫成熟的脸，纯真的眼，想起莫莫做什么事都兴趣浓浓的样子。她就像是一只遗落在人间的天使。让人不忍伤害，生不起龌龊的念头，在她的世界没有坏人……想着莫莫，便不由走进莫莫空间，阅读那些原创的温暖的空间日志。 《存在即合理》 文|莫莫 闲着无事，走过很多网友的空间，感触很深。转载了很多自己喜欢的内容，常常看看，觉得走进服装城。很美却没个性。转载的多，自己写的少。想想也是：转的快，写的慢；转载轻松，自己写的费力；转载的好，自己未必写的好。我要写出自己的心声，也许写的不好，但这是我的，我写故我存在，存在即合理。愿喜欢先谢谢了 《数幸福》 文|莫莫 回想曾经，盘点现在，静处一隅，数数我的幸福。 曾经。幸福是和小伙伴不厌其烦的玩‘当老师’的游戏，是捧着镜子一次次模仿学生叫我老师的样子；幸福是佩戴红领巾的骄傲，是加入共青团举手庄严的宣誓；幸福是远离家门时爸妈的牵挂，是收阅来信的瞬间；幸福是揣着‘当最好的老师’的梦想出发，脚踏实地为之付出的点滴；幸福是踏上‘自考路’为文凭而备战的每个日夜，是领取单科合格证的激动，是重考时的决心，是领取毕业证的自豪；幸福是白天太忙，晚上太累的充实感…… 现在，幸福是为学生传道授业的每一天，是与学生相处时焕发的童真童趣；幸福是放学后与儿子漫步田埂，爬上高山，投入大自然的放松；幸福是与同事打‘升级’老出错牌的白痴样；幸福是周末到家时公公露齿一笑【公公还有2颗门牙】开心的问候；幸福是看公公中风后康复的点滴进步，是推着轮椅到扶他拄杖走到现在偶尔陪他在村道漫步的时刻；幸福是受不了婆婆的唠叨顶了嘴，到校也心情不佳，提笔自省后的平静；幸福是停电的夜晚与儿女和着丈夫的吉他自娱自乐的温馨；幸福是和网友海阔天空、宣泄不良情绪的一番神侃；幸福是走进网络，写写日志、看看帖子、进进空间，参加兴趣小组…… 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现在这样，静处一隅，用文字细数‘我的幸福’。 欧阳龙喜欢莫莫的悠然自得，喜欢莫莫的不做作；喜欢莫莫的亲自动手敲打的文字，喜欢默默的透过莫莫的文字去关注莫莫。返回日志列表翻看下一页，哦？《身未动心已远》？这不是莫莫今天写的研修日志么？这丫头片子，原来很久前就写好了，我说她办事效率这么高啊！腹诽着莫莫，不禁打开这篇日志： 《身未动心已远》 文|莫莫 茫茫网海，我像个迷路的孩子。登录了西江教师网却找不到‘过渡性学习窗口’，不明白考核内容‘下载或接受指定学习材料’的学习材料在何方。无数次无数小时在电脑前，想到明日就要上交‘学习心得’及‘教学反思文章’，很是无助。 此时已是中午，躺在阳台摇椅上的我，或假寐，或将目光投向高远的蓝天。烦躁的心也逐渐平静。迷路途中亮丽的风景在脑海中蠢蠢欲动，回味无穷。 《知足，知不足，不知足》的作者葛瑞源，他文字游戏般的阐述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研修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如一杯清茶|浅尝虽苦|但清香沁人心脾|滋润心田 ’如果研修是一杯清茶，我定能品味清香！； “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的那种执着。” 写的真好，为了幸福，我会拥有那种执着的！ 艾琳工作室简报的结束语：“这里，必将是我们追求教学理想的地方。|这里，必将是我们获得学科新知的海洋。|这里，必将是我们翱翔万里的晴空。|我们必将在这里实现教学水平的提高，专业发展的良好愿望。”我的心充满期待，期待飞向追求教学理想、获得学科新知、让我们翱翔万里地方！ ‘身未动，心已远’。 茫茫网海迷路的我一样受益匪浅、收获颇丰。 呵呵，原来什么都不懂莫莫迷路也能开心啊！这只是题目雷同的一篇日志，跟今天上午提交的研修日志根本就是两码事。 ‘身未动心已远’这个题目不错！难怪会再用一次。以前的研修在网络迷路，现在应该熟门熟路了吧。欧阳龙自言自语的说。依稀记得自考迷路的莫莫，自己用摩托车带她回家的一路。那一夜的放声大哭，宣泄完后笑脸依旧灿烂的莫莫让欧阳龙心有所感。 如果当初年少的自己勇敢一点，当做未曾看见莫莫对好友卢伟的青梅竹马之恋，不是所谓的为了成全，如果自己曾经向莫莫表明心迹，那现在会怎样？欧阳龙就这样有的没的一边陷入回忆，一边继续阅读那些不知看过多少遍的日志： 《忆》 文|莫莫 满月如盘，一片银光倾泻窗外。远处传来阵阵狗吠，各种秋虫不知疲倦的吟唱着。此情此景似曾被你定格笔下。而我，虽满腹文字却排列不成诗意，感觉无灵感而特意书写，倒给这大自然的馈赠添瑕疵。 在床上辗转，看透过窗户的月光如一个不规则的方形印在床头。沐浴在月光下，被家庭琐事、世俗杂念磨成老茧的心也顿显空灵。思绪如脱缰的马，奔进曾经的点滴…… 众星照耀，圆月当空。少年的我们在大坪上支起一张小圆桌。把东家的月饼、西家的新鞋、盛满清水的脸盆、竹做的饭箕、老婆婆的发钗……一 一摆放好，焚香点蜡，虔诚跪拜，齐声低吟： 月姑姐，月姑姨， 俺请月姑猜年纪。 门前一口井， 敬请月姑照水影。 门前一眼塘， 请下月姑玩一趟。 好糕好饼取你吃， 金钗给你挽髻子。 新鞋与你垫脚底。。。。。 不敢开门，怕游荡的灵魂会变着脸撕破这水做的柔美。无法想象现在凸着肚子说减肥的你如何与原来文笔清新的你相吻合。向往陶渊明却嫌他不切实际。就这样，在某个月色如水的夜晚，忆起17岁雨季时的孤灯一盏，对影无语。坐在窗前，望着星空，一次次诵读你的来信；体会你对清风的嘱托：‘风儿也许累了，你能多抚慰它么？’；站在校园的操场上，风撩起你的刘海，掀起你的衣脚，‘你在他乡还好吗’，你低吟…… 月光照在盛着‘久死还魂草’的玻璃瓶上，干枯的小草尽情吮吸水分，一个个水泡不定时吐出，你对我说：‘愿你像这棵草一样坚强，傲然绽放成最亮丽的风景’；‘我要你永远过得比我好……’ 月圆之夜，烧了你写的信，你吟的诗。没特别的缘由，只是单纯的以为：如果彼此要忘记，那么那些终究发黄的，诗意的信纸也无法挽留记忆的遗忘；而如果彼此记得，那么即使没有联系，也依然温暖。 【记下什么或什么也不记，只要彼此记挂，面临冷秋，寒冬，依然感觉温暖，提笔谓之为‘忆’。】 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以为莫莫非卢伟不嫁，卢伟非莫莫不娶。谁知卢伟为了爬高居然当了县长的女婿。当初自己还为此事和卢伟打了--1719+dxiuebqg+87--> ------------ 第87章 心动不如行动 寂寥的欧阳龙记起刚刚有看到一份《寻找最美的乡村教师》的通知，心想，我为什么不推荐莫莫去参与呢？心动不如行动！于是，欧阳龙百度‘寻找最美的乡村教师’，想依葫芦画瓢的按照通知上的要求书写老师简介，事迹等。 【2011年9月8日下午,教师节来临之际,由光明日报社、中央电视台和北京广播电视台联合举办的“寻找最美乡村教师”颁奖典礼在北京举行。石兰松、薛跃娥、李修雄、庄巧真、杜顺、徐其军、张桂梅、任影、达芳、孙影共10位教师入选“最美乡村教师”。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民进中央主席严隽琪,教育部副部长郝平,光明日报总编辑胡占凡等领导同志出席典礼并致辞……】 “ 我真是孤陋寡闻，还以为今年是第一次搞这种活动，没想到2011年就有这么大型的活动，平时我干嘛去了呢？怎会对此不闻不问呢？”欧阳龙看到以上信息后暗暗自责。其实这也不能怪欧阳龙，寻找最美的乡村教师活动，以往的并未普及道我们这个穷乡僻壤的东江县。不想今年，随着‘农村远程教育的全员培训’，上级赶鸭子上架般说未完成研修任务的老师在考勤方面会与经济挂钩，与聘职称有关联……老师们为了完成研修任务，各尽其能。这样的结果就是在埋怨声沸腾之时也给好学的老师提供了一个良好的学习平台。西江教师网有许多值得老师关注的问题，网络缩短了世界各地的距离。寻找最美的乡村教师活动也被传得沸沸扬扬。 网络里最美的乡村教师数不胜数。看的欧阳龙眼花缭乱。但为了依葫芦画瓢的按照通知上的要求书写好莫莫老师的简介，事迹等。欧阳龙看到感兴趣的标题就点击。 《坚守大山30年 合江女代课老师和29个娃娃的故事》 喻真英一守就是30年，为几代学生插上梦想的翅膀。作为惟一的老师，喻真英把所有课程都开齐了。教幼儿班时，她给一年级布置作业，教一年级时，让幼儿班的娃娃读拼音写汉字。孩子们可以休息，她却连上厕所都是小跑，她想让孩子们利用好在校的每一分钟。“要对得住他们走的那么多山路。”由于家太远，孩子们中午无法回家。喻真英上完早课后，就上山拾柴为孩子们做午饭，洗完碗又要准备下午的课程。就这样，喻真英每天要站六七个小时。 “这也没啥嘛！莫莫在李村教学点就上过复式班，如果不是因为转正被调到偏僻的五保石子头小学，估计她也会在李村小学待到退休吧！”欧阳龙将莫莫与喻真英进行了对比心里暗暗说道。 《周小红老师大爱弘扬至善至美时代精神》 湖北省恩施市白杨坪乡山区女教师周小红身患癌症不离讲台，宁愿自己不治病也要攒钱给烧伤的女儿整容的故事感人至深。周小红老师一家14年前遭遇液化气爆炸，当年她们三个家庭7个人严重烧伤，当时全州组织捐款52万元，把他们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但是当时年仅4岁的女儿被严重烧伤毁容，这么多年来丈夫的伤口每天还要换药上药。然而就在2011年，周小红老师又患上了乳腺癌，这个苦难的家庭被逼上了绝境。但是周小红老师仍然坚持不离开讲台，她甚至不愿意多花一分钱治疗，在可以保守治疗时毅然选择了切乳手术，手术后只用最便宜的药维持生命。她只想攒钱为女儿整容，完成一个母亲最大的心愿。周小红老师的坚强、牺牲和敬业，让人感动，让人潸然泪下…… 阅读完《周小红老师大爱弘扬至善至美时代精神》的全文，欧阳龙感到很沉重。如此弘扬至善至美时代精神的周小红最美！凄美啊！ 《用双脚丈量大山的李启英老师》 在我国西北地区的偏远农村，有这样一群特殊的乡村教师：不论刮风下雨，霜冻寒暑，每天都要往返于几里，甚至几十里的山路上，到不同的教学点上课。他们被村民们亲切地称为“走教老师”。今天我们要为您介绍一位专门从事幼儿教育的走教老师。 清晨七点，地处青海省东部山区的湟中县土门关乡还是一片寂静，“走教老师”李启英就背起简单的干粮和教具、雨伞，准备向十多公里外的秋子沟幼教点出发了。湟中县土门关乡海拔2800米，由于山高路险、交通不便，加上山里条件差，老师难招，学前教育几乎一片空白。从去年5月份开始，湟中县教育部门在一些地点分散、无法成立幼儿园的自然村建立了73个幼教点或巡回走教点，在全省内公开招聘了133名幼儿教师。幼师毕业的李启英曾在西宁市的一所幼儿园当了6年的幼儿教师，听到这个消息，29岁的她也主动报了名…… 和李启英老师比起来，莫莫在石子头小学的身兼多职少先队辅导员，低年级语文老师，幼儿老师，炊事员，菜园园主……根本算不得什么。身处这个环境，就会努力适应并改变自己。‘双脚丈量大山’的确是名符其实的最美。 “我不羡慕大城市的繁华，不嫉妒其他同学的高薪，我独爱这片深沉的土地。慢慢褪去青涩的外衣，我会以一种更为成熟的姿态坚守这里。山村里也会有梦想，山村里也飞出了凤凰。生活亦不是单调的白开水，用心便能过得有滋有味”------周润凤 “周润凤这几句话说的很有诗意！赞一个！”欧阳龙原本就是个文字控，看到周老师这几句话忍不住心中称赞一番。 《乐于奉献的楷模 甘为人梯的名师 》 李老师常说，教师是阳光下最光荣的职业，教育生涯是一条充满青春活泼气息的绿色道路。虽然忙碌但却很充实，即使劳苦但却很快乐。“用爱播撒希望”是他内心无言的承诺，“学高为师，身正为范”是他行为的准则。李老师常说：“我是个非常幸福快乐的老师，因为我栽种的是幸福树，收获的是幸福果。” “诶！这个题目不错！李老师的常说‘我是个非常幸福快乐的老师，因为我栽种的是幸福树，收获的是幸福果。’很像为莫莫量身定做一般！”欧阳龙想照着这个模样为莫莫写简介，叙说事迹。但又想，说不定后面还有更合适的呢！于是又继续双击自己感兴趣的标题，浏览着最美的乡村教师的图片与文字。 《用余光照亮山区孩子的心灵》 失明对于一个教师来说意味着什么，刘家便心里非常清楚，但他克服了身心的痛苦，暗下决心：眼睛可以失去，但学生不能丢下！当时上级领导提出让他休息，工资、待遇照常，但他多次向领导、老师、和家长表示过“一心耕耘三尺讲台”的决心：“我的眼瞎了，但心没瞎，我的知识还在，手脚仍然健全，请相信我，我保证把学生教好！” 走路、备课、阅卷、板书……一大堆难题摆在他面前。为了熟悉教材，他请同事一章一节地读给他听，再想方设法把这些内容记下来，把教案全“刻”在脑海里。每年开学上课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叫班干部将学生座次表按组读给他听，凭声音记忆哪个学生坐在什么位置。他不能书面批阅作业，就进行当面批阅，更增强了学生的学习效果…… “哎……难道最美的乡村教师就是比谁更凄惨么？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失明的老师依旧站在讲台，怎么说呢？哎……精神可嘉，但绝不提倡！”欧阳龙独自叹了好几口气。 他家住县城附近，大学毕业后他却选择了到偏远山区学校教书育人；有机会从政或经商，但他却甘守清贫，坚守在山村的三尺讲台上为学生们圆梦；遭遇车祸，负债累累，但他在病床上依然牵挂着可爱的孩子们，艰难地写信勉励他们发奋读书，早日成才。这位像蜡烛一样用爱和责任在大山深处播撒知识火种的乡村老师叫…… 《大山深处烛光红》 她是一个普通而又特殊的农村英语教师，左臂缺失，右臂残疾。二十多年来，用自强不息谱写着一曲无私奉献的生命乐章。 最美乡村教师”杜顺接受采访病魔夺去了杜顺的一双腿，但挡不住他教书育人的梦想。 “最美乡村--1719+dxiuebqg+88--> ------------ 第88章 好事多磨 新的一周开始了。教研室的莫莫，贾芸，欧阳强都显得忙忙碌碌。回到省城的秦明也不例外的一改平时的懒散，异常的忙碌起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忙，周一也因大家的忙碌而显得格外的充实。 莫莫在星期日下午送走秦明后就开始忙。她忙着这次为期十天的培训写总结；忙着为工作室在全县各小学甄选老师组成一个团队而思考；忙着为工作室写工作计划；现在则忙着将昨晚整理好的一些文字材料、图片交给贾芸排版，美化；忙着到西江教师网的教师论坛发帖跟帖，吸收有关知识。 莫莫喜欢这种生活状态白天太忙，晚上太累，没有时间不快乐。 贾芸很忙！忙着整理含含糊糊的情感，忙着端正心态开始一段新的征程。贾芸的接受能力很强，对于那些前沿的，时尚的，科技的，刚刚冒尖的新鲜事物有着超强的领悟能力。经过贾芸排版，美化的文字图片令人耳目一新。这次的互补合作令莫莫见识到了贾芸的超强魅力！博学多闻，知识面全而精，动手能力强！ 想起省城晚饭时秦明的调侃“我这么好！学妹为什么不嫁给我？哎！现在的女人啊！漂亮的不下厨房；下厨房的不温柔；温柔的没主见；有主见的没女人味；有女人味的乱花钱；不乱花钱的不时尚；时尚的不放心；放心的没法看。好不容易找回贾芸学妹，被告知已婚，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可怜我一片痴情啊！” “不能叫贾芸嫂子，还真是遗憾耶，秦明这小子真的没福气！”莫莫想。 欧阳强为推荐莫莫参与‘寻找最美的乡村教师’而忙。他进入莫莫的空间，选择相册中与学生合影的能反映莫莫近两年的平日教学的相片加以美化；他帅选莫莫的空间日志中那些感人的温暖的文字；他努力端正自己的态度，给莫莫的美做出最客观的评价；他想通过《发展自己，照亮别人》这个题目给莫莫做简介，做事迹报道；他想要向全世界证明，最美的乡村教师不仅仅有几十年如一日的坚守及震撼人心类凄美的坚强，更有如莫莫一样发展自已，照亮别人的共赢现象；他要率先倡导一种‘莫莫’般的美，让人看后不是心情沉重的佩服，也不是教条般框框出传统教师必须有的‘蜡烛’精神，而是一种教者乐，学者欢的教学相长！一种‘教师好，学生好，大家共同学习才是真的好！’的和谐…… 心动不如行动！行动起来的欧阳强不再寂寥，他在塑造莫莫的同时也在反省自己，塑造自己。 不是付出就有收获！欧阳龙明白此理。 这次最美的乡村教师推荐，在本县就只有两个名额。到市里又是一番甄选从18个县每个县两个的名额中选出三个送到省城。每个省将各地推荐的乡村教师的简介，工作经历，重要事迹等在网络公布，看点击率，投票情况，留言等等再做决定选出两个到中央电视台。中央电视台，杂志社等各媒体再跟踪报道此活动，教师节前将会有10位老师入选“最美乡村教师”。颁奖典礼在北京举行。10位入选“最美乡村教师”的老师将在央视黄金档亮相现场直播…… 想想莫莫站在央视舞台上受人仰视的模样，欧阳龙咧嘴笑了。嗯！怀最大的梦想，尽最大的努力，做最坏的打算。让莫莫入选“最美乡村教师”并站在央视的舞台上亮相是欧阳龙此时最大的梦想；为了这个伟大的梦想，欧阳龙竭尽全力的忙碌着；也许这番努力到黄局长这儿便会卡住不能向市里提交。“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至少我已经尽力了。”欧阳龙想。 在向黄局长汇报前，欧阳龙又瞒着莫莫将自己整理的文字图片等请贾芸过目了一遍。贾芸看后竖起大拇指，连夸欧阳龙说：“领导就是领导，领导一出手就是不同凡响！”并提议，将这些资料直接发往省城秦浪教授的邮箱，莫莫是秦浪的女儿，又是此次培训的专业老师，他不关照莫莫，谁关照莫莫？ 欧阳龙本来就担心到黄局长处会卡掉。有贾芸这一提议，觉得这提议也挺不错的。再说此次省里的帅选说不定自己的关系也能帮上点忙。三思后决定先去和黄局长通个气。看看黄局长的意思。 黄局长说：“我就担心莫莫的编制已经在你教研室，不在村小了。你就是将莫莫讲成一朵花，莫莫也未必能有资格参与这次评选。” 一句实实在在的话如同一瓢冷水当头淋下，让欧阳龙有种‘透心凉，心飞扬’的两级心情对比。 “这就是最坏的打算吧！”欧阳龙想。 “我们县两个名额，你不妨将莫莫的资料一同上交市里去。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嘛！”黄局长说完就在莫莫的有关资料上盖下了大印。 “怎么啦！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黄局长不肯盖印？”贾芸看见欧阳龙回到教研室随口一问。 “我多少有些本末倒置了。照理，莫莫是没资格参赛的，毕竟她现在不在村小上课啊！”欧阳龙解释说。 “你糊涂啦！莫莫去省城培训前还是你从小乐小学接回来的呢！婚姻还分法律夫妻与事实夫妻呢！哪有那么机械的！你忘了莫莫转正时的加分证明了吗？我去跟黄局长说说……”贾芸噼里啪啦说完就想找黄局长论理去。 “哎呀！印倒是盖了，我这不是担心么？”欧阳龙说。 “你瞎担心啥呀！即便入选不了也没损坏什么呀。我记得在西江教师网的教师论坛上莫莫有一篇帖特别热乎。叫什么来着？哦！对，对！就是针对《寻找最美的乡村教师》那个通知写了几句话。题目是《何须寻找》，你不妨看看。”贾芸说。 哦？真的吗？我查查，欧阳龙看到帖子内容： 《寻找最美的乡村教师》 文|莫莫 刚刚看了有关“寻找最美的乡村教师”的通知。 看完后，潜意识在说，何须寻找？ 最美的乡村教师处处可见。身处村小，常常感动于同事对乡村教育的坚守、甘为人梯的美好情怀、发展自己照亮别人的新理念……即便是对照着通知的’审美‘标准’，‘最美的乡村教师’也是数不胜数啊！ 有了对比，能明白彼此的差距。在一群‘最美’的乡村教师中，没有最美，只有更美！只是乡村教师信息相对闭塞，又羞于自荐，还真该好好‘寻找’。 衷心祝愿“寻找最美的乡村教师”圆满成功！ 【说得很好，很赞同你的观点，其实在我们这些乡村教师身上无不闪耀着爱岗敬业、痴心教育、默默无闻、无私奉献的光芒，是新时期最可爱的人！】 【虽然有人鄙视我们乡村教师，但我藐视那些人。】 【身处村小，对乡村教育的坚守、甘为人梯、发展自己照亮别人的，就是最美的乡村教师！】 【所以，觉得“最美的乡村教师”应该是不需要名额限制的，符合条件的就授予“最美的乡村教师”的称号】 【要是我有这个权，会建议呆在村小或教学点达15年的，统统都授予“最美的乡村教师”，每月另外享受现金补贴若干 】 【刚刚看了有关“寻找最美的乡村教师”的通知。 看完后，潜意识在说，何须寻找？ (要寻的，不打出口号来寻没人知道有人做了事） 最美的乡村教师处处可见。身处村小，常常感动于同事对乡村教育的坚守、甘为人梯的美好情怀、发展自己照亮别人的新理念……即便是对照着通知的’审美‘标准，’最美的乡村教师‘也是数不胜数啊！有了对比，能明白彼此的差距。在一群’最美‘的乡村教师中，没有最美，只有更美！只是乡村教师信息相对闭塞，又羞于自荐，还真该好好’寻找。衷心祝愿“寻找最美的乡村教师”圆满成功！ （我很希望：作秀不止！借此真能把每一位乡村教师的辛酸都呈现在世人眼前。可惜的是只会作一会儿秀）】 【最美乡村教师，不仅仅是某几个人，是一个群体，是所有坚守在乡村爱岗敬业的一大群乡村教师。】 …… “是啊！何须寻找？莫莫就是一个现成的最美的乡村教师。”欧阳龙看了莫莫的热帖及很多同行的跟帖，心里忍不住想。 秦明回到省城，破天荒的一--1719+dxiuebqg+89--> ------------ 第89章 天道酬勤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岁月匆匆把人抛！ 转眼间迎来了小学期末统考。莫莫在这天的闲暇之际总会自问：小乐小学那班三年级的学生考的怎样？一年级倒数第一，二年级倒数第二，三年级呢？不会是倒数第三吧！能倒数第四就算有进步！哎……可惜自己不能和学生们一起在收获的季节见证自己努力的甜蜜果。莫莫感叹道。 第二天，谢恩校长打来电话告知莫莫三年级的统考成绩。谢恩校长说：“班上共有四十五个学生。三十个及格，十五个优秀，没有一个零分，最低分是陈花，她考了12分，嘿嘿……‘突破了两位数’，也算进步蛮大嘛！总积分在全镇三年级语文统考排名第12，倒数第9.” 莫莫听着，感动的流出了眼泪：“三年级没孬种！他们都是好样的。还有，代我谢谢钟小英老师，她让我见证了三年级学生的成长，三年级的进步，她功不可没！” “莫主任，你也功劳不小啊！这个班二年级倒数第3，现在倒数第9，前进了6名。是我们镇进步最快的一个班。任课老师的奖励是前进一名奖励40元。前进奖240元。这个班，陈鑫老师带了一学期，你和钟小英老师各带了半学期。莫主任你觉得怎样分配这前进名次奖的240元才合理呢？”谢恩校长问。 “谢校长处理就行。如果我也能分成，就把我的那份买学习用品将给那些有进步的学生吧！”莫莫说。 “钱是不多，但求一个合理。照人头分你们每人平均80元就行；照上课时间摊，陈鑫老师带了一学期可分120元，你和钟小英老师各60元；但我觉得你功劳最大，而功劳又没一个标准，所以不知道怎样才合理。”谢恩校长说。 “你先问问陈鑫老师和钟小英老师的意见吧！我听你的。”莫莫有些头疼的说。有好结局就行干嘛纠缠着这一点点奖金呢？ “他们都说听你的呢！还是当事人你莫莫拿个主意吧！”谢恩校长说。 “真的么？那就这样吧！他俩一人一百元。多了的四十元买学习用品奖给学生。就这样定了！谢校长再见！”莫莫匆匆的挂上电话，好像那钱长了钳子会扎她的手似得。 时间是个储蓄罐，当你平时一点点努力的存下善因，总会收获善果。莫莫的付出正在收获中： 莫莫忙着为这次为期十天的培训写的总结让秦朗看了很欣慰，秦朗觉得莫莫是真的学到了一些东西，领悟了这次培训的精髓； 莫莫忙着为工作室在全县各小学甄选老师组成一个团队而思考的结果让局领导很开心，这一团队的亮相，工作能力，敬业精神可独当一面； 莫莫忙着为工作室写工作计划，在团队的合作下一一得以实现，让莫莫很有成就感；莫莫忙着将整理好的一些文字材料、图片交给贾芸排版，美化。自己又从贾芸身上学到了很多电脑的实际操作技能。 莫莫忙着到西江教师网的教师论坛发帖跟帖，吸收有关知识的莫莫是西江网站的小名人。距上次贾芸提到的《何须寻找》这一热帖外，莫莫撰写的《一个成功老师的关键心态》、《工作室成长记》、《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等三篇帖子被不同的版主限时加亮，跟帖者无数。 《一个成功老师的关键心态》 文|莫莫 做教师的，内心里总会对成功有着一种渴望，虽然有时生活的繁琐会稍稍淡化这种渴望，但骨子里却永远不会消失。某一个时候，只要心灵获得了召唤，那些积淀已久的渴望就会又呼啸而来，轻轻唤醒那些深深的蛰伏，并有了一些行动的冲动。把那些因时间、经历、挫折而沧桑出来的惰性，一层层的剥开去，直到露出鲜活而敏感的心灵。此时，我们就该清醒地试着去理解，这些与成功与关的词语。 平台 对于曾经有过努力而没有成功的人，大多会抱怨自己缺少了一个成功的平台。很多教师对于平台的渴望，总是始于一种原始的、朴素的理解，那就是一块垫在脚下能够给我们增长一些身高，然后会帮助我们触及一些实在利益的垫脚石。不由得，我们就时时盼着会有人在需要的时候，及时在我们的脚下塞上这么一块石头。但大多，我们是会失望的，因为没有那么多人愿意塞给我们，也没有那么多石头可以塞给我们。于是，我们会失望、愤懑甚至是怨天尤人，找了一个结实的借口，从此隐匿在一个慵懒的角落里，一边抱怨着，一边慢慢做实属于自己的平凡。 读过一篇童话，大意是两只青蛙在觅食中进了一只牛奶罐里，罐里并不很多的牛奶却足以让这两只青蛙体验到什么叫灭顶之灾。一只青蛙心想：完了，全完了，这么高的一只牛奶罐啊，我是永远也出不去了。于是，在象征性地挣扎几下之后，它很快就沉没了下去。另一只青蛙在看见同伴沉没于牛奶中时，并没有沮丧，更没有放弃，而是不断地给自己鼓起勇气，一次又一次奋起、跳跃。不知过了多久，它脚下粘稠的牛奶变得坚实起来。原来，它的反复踩踏和跳动，已经把液状的牛奶变成了一块奶酪，而奶酪成了它的垫脚石。最终，它一跃而出，见到了蓝天、白云，美丽的世界。原来，大多时候，是我们忘了或者放弃了去寻找那块石头。 在我们教师的身边，其实存在着很多成功的平台，比如教育行政、成长圈子、教育媒介等等。大多数人盼望着这样一个成长途径，由教育行政的力量把自己变成优秀教师、名师、能手等等官方的榜样，然后获得媒体的推介和圈子的认可，最终达到成功的巅峰。在我看来，这条路很窄，因为教育行政的平台太高、太少，对于很多人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而教育圈子和教育媒介则不同，它是开放的、大众的、草根的，自己要你愿意你就可以拥有这个平台，并在这个平台中充分展示自己。就向“大衣哥”朱之文的成功一样，青年教师是不是可以走这样一条路：以草根的方式，在遍地都是的各种教育圈子和教育媒体（论坛、博客等）中获得支持和鼓励、磨砺与成长，在沟通、交流、反思中不断丰富自己，即使不能得到教育行政的认可，一样可以实现自己的教育之梦。并且，我坚信，只要你做的足够好，教育行政这个平台也一定会是属于你的。 专业 在今天，我们谈论最多的恐怕就是教师的专业成长，教师专业化一度成为教育领域的时髦语。但是什么是专业、怎么样才算得上专业，恐怕没有多少人能够说得透。就像很多人满嘴都是当下流行的网络语、锐词，但其实自己也不知道那些词到底是啥意思一样，说到底是为了好玩，或者是满足自己小小的虚荣心：人家都在说，咱当然更要说。 教师的专业成长当然应该是以促进学生的成长为目的的，没有教师的成长就不会有学生的真正发展。我们不能总是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作为我们能力不足的挡箭牌，更不能靠着“师不必贤于弟子”聊以自*慰。对于现代教师，我们应该做的就是和学生一起成长，并以自己的发展促进学生的快速发展。对于教师来说，最丰富的就是教师的教育实践和教育经验，最匮乏的就是教师的专业阅读与专业写作。如果我们不能够通过阅读来及时浸润教育实践，那么我们的教育活动就难免走向经验型的禁锢；如果我们不能够通过专业写作来反思、提升、教育实践，那么我们的教育活动就无从谈到专业化。很多事情，我们也做了，但是可能做得不够精致，所以我们就只能站在成功之外。直到今天，我还是很喜欢一个网友做班主任时常用的班训，“做了，做好了，做精彩了，做到极致了，我们就成功了。” 遗憾的是，至今，还有很多像我一样的教师仍然停留在“做了”这个层面上。 坚持 无论是寻找平台，还是跋涉在专业发展的旅途中，坚持都是成功的不二法宝。昨天晚上，和莱芜一位正在做新教育实验的同行聊起了新教育，她是我认识的人中最能坚持、最能坚守的的一位优秀小学教师，但她还是告诉我：做新教育很难、很苦。是的，做任何事情，若是单单做一次，任何人都可以--1719+dxiuebqg+90--> ------------ 第90章 萤火虫的舞台【大结局】 2013年的教师节，是个令人难忘的日子。 9月6日莫莫接到央视打来的电话，被告知请速到北京央视电台的“寻找最美的乡村教师”节目录制组来报道。放下电话的莫莫微笑着对同在办公室上班的欧阳龙和贾芸说：“骗人的！叫我速到北京央视电台的“寻找最美的乡村教师”节目录制组来报道。切！我没报名参赛，还能上央视？现在的骗人技术也越来越差。说我是幸运观众，叫我到北京央视电台的“寻找最美的乡村教师”节目录制组领奖还更可信！嘿嘿……” “你说什么？速到北京央视电台的“寻找最美的乡村教师”节目录制组来报道？”贾芸和欧阳龙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问。 “电话是这么说的呀！”莫莫淡定的说。 “耶！”贾芸和欧阳龙双掌对击，开心的跳起来。接着贾芸向莫莫讲起了欧阳龙瞒着莫莫推荐了莫莫去参赛的事实。轮到莫莫目瞪口呆了。 不是说莫莫的资料在省城就搁浅了么？怎么这么迟还会来电邀请？欧阳龙越想越不对劲。不合常理，有鬼！或许真如莫莫所说，就一骗人的伎俩。今天就是9月6日，从我们东江县出发到北京最迟也得三四天吧！赶到那里，节目都播出来了，还录制啥？欧阳龙正想着，教研室的电话响了。原来是秦明打来的。秦明告知欧阳龙。他正在北京央视电台“寻找最美的乡村教师”节目策划组组长姜东在一起。莫莫可以前来报道了。请欧阳龙务必带莫莫来北京，9月10日教师节八点前务必赶到现场。 秦明的两个务必让莫莫摸不着北。还是欧阳龙有大将风度，询问了秦明要准备的物品就拿地图选择到北京的路线。欧阳龙很激动，莫莫很不安。这一路上的奔波有欧阳龙的陪伴，莫莫倒不觉得苦累。欧阳龙诸葛亮似得掐着手指默算到达北京的时间，要让晕车的莫莫觉得坐车舒服，又要在9月10日教师节八点前赶到现场，欧阳龙尽了最大的努力，怎么形容呢？嗯！真是挟山超海都不足以喻其难，临渊履冰也难以形其险。好在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莫莫和欧阳龙在9月10日八点整与秦明在北京央视电台的“寻找最美的乡村教师”节目录制组后台汇合。秦明简要的向莫莫和欧阳龙叙述了临时决定叫莫莫亮相的缘由。让莫莫临时发挥在节目现场回答节目主持人三个问题即可。 “那是哪三个问题呢？”莫莫问。 “不知道！”秦明说完就拿出一套肖婷准备的职业套装叫莫莫换上，并让化妆师给莫莫略施薄粉以致看起来不会因一路赶车而太苍白。 “莫莫放心！我和爸爸妈妈，欧阳龙就在舞台前的第一排为你加油！”秦明上前给了莫莫一个拥抱说。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做你自己就好！”欧阳龙握了握莫莫的手嘱咐道。 坐在大大的化妆台前，莫莫任由化妆师变魔术般将自己的脸越弄越精致。这还是我么？莫莫有种梦幻般的感觉。化妆师后退几步端详着莫莫说：“眼睛涂一点点荧光粉去，会更棒！灯光亮起时，才会协调……” 莫莫点点头，让他自由发挥。化妆师很是感动。被人信任的幸福感遍及全身。 在此次‘寻找最美教师’的活动的策划组组长姜东的办公室。 姜东对秦明说：“老同学！这次你是输定了！做这期节目，我们通过了三个月的努力，入选的老师都可以当专业演员了。你别期望一个莫莫会有奇迹！” “莫莫从东江县准时赶到节目现场，这已经是个奇迹了！莫莫就是那种美人鱼，把它放在玻璃缸她很快活的自得其乐；把她放到小河，她会适用环境再长大一点向江河游去；现在的央视是一个大海，你给她一点阳光，她会回报你一片灿烂的！老同学，相信我的眼光。对莫莫的临场发挥，我们拭目以待吧！”秦明说。 “你们越说我越糊涂了！刚刚秦明你说是我的推荐写得好，很有新意，让策划组组长姜东看上了，才临时决定叫莫莫来上镜的。怎么现在听来好像你们在打赌啊！做节目能如此儿戏么？”欧阳龙说。 “都有原因，你的推荐和秦明的打赌固然重要，但最不可缺的莫莫的文字。我逛了莫莫的空间，查看了莫莫历年来中奖的论文，阅读了莫莫在西江教师网论坛所有的帖子，觉得她文字中的所作所为正如你所说的最美的乡村教师不仅仅有几十年如一日的坚守及震撼人心类凄美的坚强，更有如莫莫一样发展自已，照亮别人的共赢现象；我们媒体更要倡导一种‘莫莫’般的美，让人看后不是心情沉重的佩服，也不是教条般框出传统教师必须有的‘蜡烛’精神，而是一种教者乐，学者欢的教学相长！一种‘教师好，学生好，大家共同学习才是真的好！’的和谐。”姜东说。 “可是，其他教师都花了几个月彩排，准备充分！你们连主持人要问的三个问题都不事先透露给莫莫，我担心莫莫她……”欧阳龙嘀咕着。 “人生没有彩排！来不及了！走，我们到前台去看看，”秦明说。 …… “老公，莫莫能行吗？我好担心啊！”肖婷坐在观众席第一排紧张的问秦朗。 “别担心，顺其自然就好！”秦朗拍拍肖婷紧张的发抖的双手安慰道。 “老公，你看！明儿来了！莫莫也该出场了吧！”肖婷看到秦明带着两个年轻人趁休息三分钟的空档往自己这边走来。 等秦明三个坐下，肖婷刚想问什么。秦明努努嘴让妈妈别讲话认真看舞台。 闪亮的灯光下，节目主持人身穿艳丽的露背装晚礼服，手持麦克风字正腔圆的说：“有请我们的第11位选手‘最美的山村教师’莫莫出场！” 礼节性的掌声热烈响起。灯光瞬间全灭，莫莫脚穿八分高的高跟鞋，白衬衣黑短裙走上舞台。一束明亮的灯光投到莫莫身上。莫莫顿时成了会场的焦点。 “太美了！”欧阳龙感叹。 “气质出众！”秦明评价道。 肖婷和秦朗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传递着只有彼此才能懂的心意。 “不错！靓丽，青春，有朝气，很知性！”策划组组长姜东很满意莫莫出场时的淡定。 “这是乡村教师么？怎么感觉像模特赛呀！”当莫莫走着猫步从后台款款走向舞台中央时，有不少观众这样想。 “啪、啪、啪、啪啪啪……”舞台的灯光陆续打开，莫莫感到一阵昏眩；各个新闻记者“咔嚓咔嚓”的拍照声不断的响起，莫莫无意识的抬起右手去挡住强烈的灯光、刺眼的拍照闪光，一不小心被舞台中央麦克风的一根线路绊倒，摔倒在地上。 莫莫摔倒在地是那么突然，没有彩排的插曲令观者表现各异：节目主持人的嘴巴惊讶成一个圆圆的o字；秦明一家三口的心都快蹦出来了；欧阳龙连忙站起来想上前去扶起莫莫，被秦明一拉只好乖乖地坐下白白的担心；姜东懊恼的想：“这一幕应该剪辑掉，天哪！我怎么忘了这是现场直播啊！糟啦糟啦！这次信秦明的眼光，待会儿会被台长狠狠批一顿的！”观众有的担心，有的等着看好戏，有的则以为是节目的需要…… 在众目睽睽之下，莫莫从容的站起来，将衣服弹了弹灰尘【央视的舞台可当镜子照，哪来的灰尘呢？我们不妨把这个动作看成是莫莫排除紧张心情的法宝吧】微笑的看着节目主持人。主持人应变能力极强立马对莫莫展开了提问： “请问莫莫老师，您一个乡下旮旯的丫头片子是怎样从东江县阳光镇莫上坝走上这个人人羡慕的央视舞台的？”主持人问。 “大家好！我是来自东江县阳光镇莫上坝的莫莫。请问在场的各位有没有看过赵本山和宋丹丹烟主演的小品《实话实说》？”莫莫面对观众满怀期待的问。 “看过！看过……”有不少观众互动的回答莫莫。 “我记得当时的小崔问了一个和主持人相类似的问题你是怎么来的？‘白云’说，我是坐‘专机’来的！‘黑土’说，我们是坐‘拉砖的拖拉机’来的。我说：我不是坐‘专机’来的，也不是坐‘拉砖的拖拉机’来的，我是像刚才那样一步一个脚印走来的。跌倒了爬起来--1719+dxiuebqg+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