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第一章 : “站住,打劫!” 春日暖暖,和煦的阳光洒在层层叠叠的山峦上,群山似是披了一件华丽的外衣,山上茂密的山林里,各种鸟儿的叫声更是层出不穷,组织成一曲独特的交响曲,给寂静空旷的的山林增添了勃勃生气。 “唉,真的好无聊啊!” 大好的春光下,一声稚嫩的叹息声第九十九次响起。 只见参天古树下,一个小小的人儿躺在秋千上,但见她头上扎着两个包包头,扎了两根浅色的丝带,那天鹅般的黑眉,分明地、弓儿似的、婀娜地弯曲着,一双黑眼又大又亮,水汪汪的,好似一对闪着光泽的黑珍珠,粉嫩润泽的唇叼着一根嫩嫩的细草,微微的嘟着,皮肤白皙胜雪,透出健康的红,身着一件粉色的半新不旧的布裙。 此时她正头枕着双手,仰头看着头顶,极度无聊的瞅着那根树枝,研究到底有多少片树叶。 这个大呼“无聊”的粉雕玉琢的女童,正是那个在孤云寺“无恶不作”,让寺里上上下下头疼不已的小魔女――云沫! 沫沫至今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本该躺在手术台上的她,醒来居然身在这个名叫孤云寺的寺庙,变成了一个三岁的小娃娃。 回想起刚刚到来时的情形,沫沫就忍不住吐槽! 这躺在哪里不好,竟然躺在黑漆漆的棺材里,她还以为是被活埋了,吓了个半死,拼命地敲打着棺木,惊动了外面的人,才将她从棺材里“捞”了出来。 坑爹的,等她出来后,才发现自己短胳膊短腿的,竟从一个二十岁的少女变成了三岁的小屁孩。当时就傻眼了,闷闷不乐了好几天,才不得不接受了自己重生到异世这一事实。 这个身体的原主,名叫云沫,是北雪国大将军云战的大女儿,因是早产儿,身体极为羸弱,三岁时,大病一场,多方医治,也不见好转,云将军心疼女儿,不得已将女儿托付给他医术卓绝的大师兄了空方丈,希望大师兄可以救他可怜的女儿一命。 云沫还是没能熬住,去了,正当寺里准备将云沫的遗体送回京城时,恰逢现代的季沫重生而至。 从此以后,季沫变成了云沫,在孤云寺无忧无虑的生活了六年,现在的她已经九岁了! “唉,二师兄和师叔又下山去了,无忧这家伙只顾着练武,也不陪我玩,听说今天又来了什么贵客,寺里的师兄们,都忙去了,也不能陪她,啊~这日子真难过啊!”沫沫抓狂。 “不行,这太无聊了!得做点什么,找点乐子!”沫沫暗自思忖,眼珠一转,嘴角扬起一抹坏笑,身手灵活的一跃而起,往山下的寺庙飞奔而去。 …… 北辰晔从孤云寺的大殿出来后,心里郁结难舒,将贴身侍卫打发的远远地,一个人在寺里漫无边际的走着,渐渐地,来到了后山,见这里绿树环绕,环静清幽,不知名的野花散发淡淡的香气,烦闷的心也渐渐的平静下来,不禁慢慢地向山林深处走去。 “站住,打劫!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电视剧里,劫匪的台词都是这么说的吧? 身后一道怪怪的声音颇具气势的响起,阻止了北辰晔的脚步。 刚刚平稳的情绪被这个不速之客搅乱了,北辰晔心里一阵烦躁,转过身,刚要教训这个捣乱的家伙,却不想,对方竟是个才刚及他腰高的孩童。 但见她两腿分开而立,左手叉腰,右手拿着跟她差不多高的大刀,扛在肩上,一块黑布将头和脸裹得严严实实,看不清五官样貌,只见那双乌黑的大眼忽闪忽闪的,透露着狡黠和灵气,惹人喜爱。 想到刚才这孩童说的话,北辰晔不由一乐,暗暗好笑,只当是附近哪户农家的孩子淘气,胡闹着玩。 刚才的怒气消失不见,心里起了逗弄之意,压下笑意,故作严厉地大声喝道:“哪里来的小毛贼,光天化日之下,胆敢强抢他人财物?” 这一转身,却把沫沫迷了个七荤八素,两眼瞪圆,感叹道:好漂亮的少年啊! 只见这美少年十六七岁的模样,俊美绝伦,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皮肤光滑白皙,却不显女气,穿着一身银白色直裰窄袖长衫,腰间一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 沫沫两眼闪闪发光的看着眼前的美少年,只差没扑上去狠狠地蹂躏那张俊美的脸,这脸实在是诱人犯罪啊! “小子,识相的,赶紧把身上所有的银子都交出来,小爷高兴了,放你一条生路,若是尔敢耍花招,小爷的宝刀可是不长眼的,定要劫财再劫色!” 沫沫从美色中回过神,晃了晃手中的大刀恶狠狠地威胁道。 不过,这小子可实在漂亮的紧!真想捏捏那白皙光滑的俊脸! 北辰晔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才七八岁的孩童,压住爆笑的冲动,他十分好奇,这是谁家养出的孩子,竟然如此的大胆,甚至连劫财劫色这浑话都说的无比熟练,想来平日里是个极淘气的! “这可如何是好,出来的太急,身上忘了带银两,这位小英雄可否放过在下这回?” 沫沫原本以为他说的是真的。本想放过他,见他眼里隐隐闪过的戏谑,明白这小子是在耍她玩。 哼,敢耍本姑娘,待会儿,有你这臭小子哭的时候! “没钱?好啊,小爷我也不为难你,嘿嘿,小爷将你卖到城里的小倌馆,啧啧,这模样,可是能买个好价钱呢!” 沫沫邪邪的笑道,故做色色的模样,摸了摸下巴,上上下下的打量他。她又不是真的为了打劫,只是太无聊了,想找点乐子,正好这小子运气不好,撞上了! 说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摆足了架势,挥刀便上! 在寺里呆了五六年,她也不是只顾玩,平日里跟着师傅学学医术,跟二师兄学学武艺,不说有多么精通高强,对付几个普通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只是,这次她的估计严重失误!原本以为这美少年是哪个大户人家的纨绔少爷,一时无聊,来孤云寺乱逛的,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有两下子,轻而易举的架住了她的大刀。 北辰晔大感意外,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会武功,看这一招一式,并非三脚猫的功夫,也收起了戏弄之心,使出三成的功力,对打起来。 二人你来我往,打的好不热闹,只是沫沫毕竟人小,气力不足,没过一会儿,大刀被夺,沫沫只好赤手空拳,右脚一个横扫,却不想,被对方压住,还没反应过来,双手也被反剪,小小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一个温热的胸膛里。 沫沫顿时羞恼不已,虽说自己现在的身体只有九岁,可是灵魂已经成年了,被一个陌生的男子这样抱着,怎么看怎么的暧昧! 更让她气愤的是,自己上当了,眼前这人明明武功高强,一开始就可以制住自己,可他并没有,而是头到脚的逗自己!自己还像猴子似的,上蹿下跳,平白的让这个可恶的臭小子看了笑话。 想到这里,沫沫仗着身子灵活,左脚一个后踢,狠狠地向身后之人的膝盖处踢去。 北辰晔怀里抱着这个小小的、软软的身子,鼻尖有淡淡的奶香味,心里有一股奇异的感觉,刚想松开手,却不想怀里的小家伙一脚反踢过来,条件反射般的,将手松开,刚想再伸手抓她时,却不想摸在了小人儿的胸口上。 “啊~色狼!”沫沫气的尖叫起来,连声音也忘了装。 北辰晔这才发现这小屁孩竟然是个小姑娘,听见对方的尖叫声,见自己的手正抓着人家的胸,顿觉失礼,尽管这姑娘还是个还没有发育小丫头。 沫沫大感丢脸,要是不找回场子,她就不用混了。 指着他委屈叫道:“你~你不要脸,仗着人大,欺负我这个小孩子!”说罢,假装伤心的捂着眼睛,大哭起来。 北辰见此,手足无措,见小人儿哭的伤心,连忙蹲下来,手都不知道放哪里,语气生硬的安慰道:“喂,小丫头,别哭啊,本……本公子又不是故意的!况且,那里什么都没有,有什么好哭的!” 想他身份尊贵,哪里会哄什么孩子,可看着这孩子哭,他又不忍心。 这不说还好,一说,沫沫更是火大,下定决心要整他,趁他不备,右手使出一根冒着寒光的银针,动作奇快的扎进他颈后的风府穴。 当北辰晔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避开,两眼愤怒的瞪着沫沫,双眼一翻,不甘心的昏了过去。 沫沫扯下脸上的黑布,踹了倒在地上的人两脚,很想上前扇他两耳光,但是见这俊美的脸,又下不去手,只好狠狠地摸了两把,占足了便宜,才将他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洗劫一空。 突然,落在地上的一个物件吸引了沫沫的目光,她弯腰捡起来,对着日光仔细的看看了,却是一块浑身通透,雕刻着凤凰图案的血玉,看着这块在阳光的折射下泛着极为妖冶的红光的玉,她不禁有些恍惚。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见这玉价值不菲,将血玉塞进了怀里,据为已有,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一时的贪心,让她被某人牢牢的套住了一辈子! 又觉得太便宜这小子,遂扒光了他的衣服,将他的手脚都绑了起来。 “哼,本姑娘心善,不跟你这色狼计较,让你在这里光着身子躺两个时辰,算便宜你了!” 做完这一切,沫沫掂着这块价值不菲的玉佩,得意洋洋的大笑几声,转身扬长而去。 …… ------------ 第一卷 云家有女 ------------ 第一章 离开 两年后,孤云寺。 此时,原本静肃穆的寺庙深处,传来了相当不和谐的谈话声…… “师傅,你太不够意思了,你每年从那些信客身上得到那么多的银子,徒儿再在这里待个几年又吃不穷你,你干嘛硬要赶我回去?” 沫沫瞪着大眼,扯着师傅了空方丈长长的白胡子不撒手,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无赖模样。 “咳咳,你这臭丫头,一点都不懂得尊师重道,有你这么当徒弟的吗?” 了空方丈一边教训着这个令人头疼的小魔女,一边忙着从她的手中夺回胡子。 “徒儿不懂得尊师重道,也不看看师傅自己有没有师傅的样子。切,别以为我不知道云战老头每年给你一千两银子,可我连银子的影子都没见到,定是给你这贪财的师傅独吞了!” 丫的,这师傅特么的不道义,每年得了她那么多银子,现在还在找借口赶她走,门都没有! “你这丫头别胡说,师弟每年只给五两银子,哪里来的一千两,这要传出去,为师的声誉可就全毁了。” 了空闻言,急的瞪圆了眼睛,差点跳起来,差点“以哭明志”了!他可没有无耻到贪墨徒弟的银子。 “哼,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你都敢偷偷地吃肉喝酒了,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沫沫双手抱胸,斜睨着师傅,表示很鄙视。这个师傅各种戒律都犯了个遍,只差下山找媳妇去了。 “为师说没拿就没有拿,你这臭丫头可别冤枉为师!再说了,让你回去又不是为师的意思,是师弟想让你回去,为师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让他霸着人家的女儿不放吧! 沫沫见师傅这般信誓旦旦的模样,倒也相信了! 这下可真的头大了!要真说起来,她不是云战老头真正的女儿,可是身子又的确是人家女儿的。这些年来,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害得她不得不像一般的小孩子那样做着一些幼稚的动作,说着幼稚的话,弄的自己好像真的越来越幼稚了。 “可是我不想回去啊,师傅,你看云老头有那么多的小老婆,这高门大院的,徒儿回去了,不就羊入虎口了吗?” 沫沫蔫头耷脑的,小手紧紧地扯着师傅的衣袖,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这模样,任谁看了都不忍心拒绝。 她刚穿越过来时,身体弱的不像样子,每日都要喝苦的要死的中药,有一次,无意中听见师傅说,这具身体之所以如此的弱,根本不是因为早产,而是因为中毒。靠,不用想也知道原来的云沫是宅斗下的牺牲品,她要是真的回去,那些豺狼虎豹能放过她么? 了空听到“羊入虎口”这里,不禁嘴角抽搐!还不知道谁是虎呢! “你都这般大了,总不能一辈子呆在寺里,这一次,你必须回去!” 了空头疼的揉揉额角,懒得跟她废话,衣袖一挥,暗施内力,像扔牛皮糖似的,将沫沫甩了出去,“嘭”的一声,飞快的将门关上了。 沫沫在半空中稳住身形,飘然落地,看这稳稳的样子,显然不是第一次被扔出来。 “哼,小气鬼,诅咒你下辈子还当和尚,一辈子娶不到媳妇!” 沫沫对着师傅的大门,扮着鬼脸,故意大声说道,见门没有打开的迹象,只好不甘的悻悻离去。 背对着屋子的她,没有发现师傅打开了门,看着她娇小的背影,苍老的脸上,一改方才的老顽童模样,竟是透露着深深的悲悯和无奈…… 不知不觉间,沫沫走到了二师兄的住处,想着二师兄已经应该回来了,就推门进去了。走到院子里头,果然瞧见了他。 “二师兄!” “沫沫,有事?”悟能永远一身黑衣,此时正坐在石椅上,擦拭手中的宝剑,见到沫沫,冷淡的问道。 沫沫对他冷淡的早已经习以为常,也不在意。 坐在他对面,双手托腮,看着那把宝剑,似开玩笑的说道:“二师兄,如果沫沫走了,师兄会不会想念沫沫啊?” “不会!”依旧冷淡的声音,没有半丝犹豫的答道。 “二师兄,你不是吧!这么不给沫沫面子啊?再怎么说,我是你师妹,咱们好歹朝夕相处了七年啊!” 沫沫郁闷!这二师兄真的这么无情吗?虽说二人不是一个师傅,但好歹也是同门啊!她的武艺可都是二师兄教的,再怎么样,也是有情分在的。 悟能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没做声! 但其中的意思,沫沫很明白,讪讪的笑了笑,继续厚着脸皮道:“虽说七年里,咱俩不怎么和谐,但是,感情还是存在的啊!再说了,二师兄你也没少欺负我啊!” “沫沫真的要离开孤云寺了,也不知道,咱俩还有没有再见的时候,虽然你不会想沫沫,但是沫沫还是会想你的。” 沫沫见他依旧只顾着宝剑,不由得气馁,落落寡欢的说道。 悟能终于将视线从宝剑上转移到沫沫的脸上。 “回家?” “嗯!” 悟能没有说话,也没有擦拭宝剑,一双星眸注视着沫沫,眼里透着让她看不懂的情绪。 “一路顺风!” 沉默了半晌,悟能才吐出四个字,只是语气似乎比刚开始更冷了些。 沫沫哀怨的瞪了师兄一眼,低声嘟囔着什么,不再说话。 不管怎么的不乐意,云府来接她的人还是到了,和众位前来相送的师兄弟们告别,只是人群中却看不见那道清冷的身影。 直到她上了马车,也不见那人,见天色不早,还要赶去下一个城镇,来人委婉地催促着,她无奈的收回目光,任由丫头打下车帘,挡住了外面的一切。 马车行至路口,突然一阵悠扬的箫声传来,沫沫激动地一把掀开车帘,循声望去,果然看见不远处的山头上,站着一抹清瘦的黑影。 “二师兄!”沫沫高兴地高喊道,双手不停地挥舞着。 箫声不断,是那首沫沫听过无数次的曲子,也是她最爱听的曲子…… 直到那抹身影变成了小点,箫声再也听不见了,沫沫才怅然的收回了视线,默默地不出声。 一旁的无忧摇摇头,轻轻地将她搂在怀里。 悟能静静的看着那辆渐渐远去的马车,眼神坚定起来,暗暗地说:沫沫,等着我! ------------ 第二章 示威 晃晃悠悠了两个月,才抵达都城——上京。远远的望去,高大的城门上,雕刻着两个大大的字“上京”,青色的巨石城墙,固若金汤,显示出上京悠久的历史,城墙高数丈,旌旗迎风飘摆。 这一路上若不是无忧陪着她,她肯定会在闷死之前,寻机逃走,仗剑天涯,笑傲江湖。 马车驶入京城,宽阔的街道全是青石铺就,平坦整齐,道路两旁的商铺房屋,也大多是石料建成的,一眼望去,恢弘壮阔,大气磅礴,不愧是帝都! 街道上,车辆行人来来往往,让人意外的事,这里竟然分人行道和车道,是以,整个街道井然有序,不见杂乱,也显示出负责京都的官员管理有方。 沫沫撩开车帘,见街上来往的不仅有男子,连女子也穿行其中,问了随行的仆人才知道,这个时空的社会风气比较开放,对女子的管束不是很严,女子也可以出门逛街,很像中国古代唐朝及以前的历史。 知道这些,沫沫心里稍稍轻松了些,这样,她就不必整日待在那无聊的深闺之中,只能看着头顶的四角天空了。 云府在上京也算是名门,她那个便宜老爹从军后,多次立功,一路高升,更是在当今皇上御驾亲征之时,救驾于危难之间,是以在大伤北边的突厥之后,回京受封,被封为从一品镇北大将军。目前掌管着上京的十万兵马,可见,皇上对老爹是极为信任的! 此时的云府大门外,站着一个约莫二十八岁、极为貌美的夫人,正翘首以盼,脸上急色尽显,远远地见马车过来,更是激动的紧紧捏着手中的帕子,待马车走近,急急地靠近马车。 沫沫见马车停下来,还不等外面的下人打开车帘,就拉着无忧跳了下去,却不想,直直的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刚想抬头说声对不起,脑袋却被一双柔软的手紧紧地抱,头顶传来一个女人细细的低泣声。 “我的儿啊,为娘终于把你盼回来了,可想死为娘了!”妇人抱着沫沫,激动地哭了起来。 这一声哭诉打住了沫沫刚想推拒的手,沫沫知道,这女子,该是她这具身子的母亲佟氏了! 听着女人激动地声音,闻着女子身上暖暖的、香香的有些熟悉的味道,让她想起了现代那个疼爱自己二十年的妈妈,也不知道自己死后,会如何的伤心难过。 想着这女子就是自己的妈妈,不禁双手抱住她,也伤心地哭了起来。 那夫人一听自己的女儿没有抗拒自己的亲热,更是高兴地搂着沫沫,在她脸上连连的亲了几下。她一直担心自己的女儿离开太久,会疏离她,可是现在,她只有高兴。 沫沫大囧,有些不自在,趁机推开了佟氏,拉着佟氏的手,仔细的打量着她。 只见这个小娘亲看起来十分的年轻,极为美丽,自己的眉眼之间与她有七分相似,都是弯月眉,大大的杏仁眼和高挺的鼻梁。 以前照镜子的时候,常常看着镜子里的人儿发呆,想象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那女儿的娘亲该是多么的美丽,今天一见,果然和猜想的一般。 佟氏紧紧地牵住沫沫的小手,一刻也不放的去了自己的安和院,沫沫看着大手和小手,想起前世的妈妈也总是这么牵着她,再看着佟氏不时温柔的看着她,脸上带着暖暖的笑意,心里无比的温暖,这,就是自己的娘! 七弯八拐的来到布置简约大方的安和院,佟氏坐在椅子上,将沫沫搂在怀里,仔细的看着她,见自己的女儿已经这么大了,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难过,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心中感慨不已! 沫沫坐在佟氏的腿上,很不自在,见到一旁的无忧,连忙从佟氏腿上下来,拉着无忧向佟氏介绍。 虽说是她救了无忧,无忧一直跟在她身边照顾她,可是无忧不是她的婢女,而是她的好姐妹,她可不希望在这里,有人拿她当下人。 无忧自是知道沫沫想法,在佟氏打量她时,连忙行礼,却叫佟氏夫人,称呼沫沫为小姐,也不去看沫沫诧异的目光。 佟氏一听这些年来,这个看起来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照顾着自己的宝贝女儿,立刻亲切的让她起身,对她很是感激。 母女二人正在交流感情,听见门外有女子的笑声传来,也不见丫头进来通传,就有人掀开帘子,闯了进来。 “哎呀,姐姐,听说咱们云府在外多年的大小姐回来了,妹妹也没来得及前去迎接,姐姐莫怪呀!” 只见花团锦簇似的进来一群人,为首的女子身穿大红绣金线牡丹锦衣,乌丝高耸,两边插着数只金钗流苏,轻曳浅摆,那浑身闪烁的黄金色,衬得来人贵不可言,看起来比佟氏这个当家主母还像主母,在她身侧,紧随着一个娇小漂亮的小姑娘,一对细细的吊稍眉,一双明媚的三角眼,脸上有些婴儿肥,但是可以预见,长大后,定是个大美人! 而在她们身后,竟然跟着十几个丫头婆子,看起来不像是赔礼的,倒像是来示威的! 只是不知道,她叫的这声“姐姐”,从何而来! “呀,这就是大小姐吧,啧啧,看起来真真的漂亮!” 来人一脸亲热的笑,伸手想去拉沫沫,沫沫不想喜欢被陌生人拉扯,假装害怕的躲在佟氏的身后,露出小脑袋,一双大眼怯怯的看着她。 那女人见此,眼里闪过不屑之色,假装不在意的说道: “哎呀,姐姐,这大小姐可是在怪妹妹没有去迎接?姐姐也知道,妹妹掌着府里的中馈,这偌大的府邸,里里外外全要妹妹打理,妹妹还要去老夫人身前伺候着,实在忙不开呀!”说罢,还故作委屈,用帕子擦拭并没有泪水的眼角。 这番话听着像是在解释,可是聋子都听得出,这是在**裸的示威! ------------ 第三章 你算哪根葱? 佟氏有些尴尬,李姨娘的话像一根针狠狠地扎在她心上。尽管相公十分疼爱她,将她捧在手心里,可是老夫人并不待见她,相公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原本她掌管着府里的中馈,却因老夫人不喜,剥了她的管家权,交给了李姨娘。 这李姨娘是老夫人的娘家侄女,老夫人十分喜欢她,也很信任她,云战又是个大孝子,虽说不喜欢李姨娘,但也不敢公然违背老娘。反正让娘子管家,他还怕累着亲亲娘子。 “美人娘,她是谁呀?沫沫从来没听爹爹在信里提起过!” 沫沫一派天真的仰头问佟氏,无辜的大眼显示她好似真的不知她是谁!这姨娘一看,就不是善茬,谁知道那毒药是不是她下的。 虽说她隐隐猜到了来人的身份,可此时,她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不过,在心里给那位未曾谋面的便宜爹爹,画了个大大的红叉叉! 一旁的李姨娘气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她虽说是老夫人的侄女,掌管着云府的中馈,但是,她知道,老爷的心里,根本没有她的位置! 这是她一直不想面对的,却被这个小贱蹄子当着众人的面揭了出来,让她怎能不气恼? 佟氏看着懵懂天真的女儿,又看了看脸色难看的李姨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哈哈,小沫儿在哪里?快让为父看看!” 正当佟氏左右为难时,门外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的大笑声,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快速的闪进屋内。 来人眼睛一扫,停在佟氏身后那个小小人儿身上,快步走过去,一把拉过沫沫,一双大手将她稳稳的抱起来,凑过脑袋,张嘴就要亲,沫沫反应过来,将头一撇,一脸嫌弃的斜视着来人。 “小沫儿,你竟然嫌弃爹爹,太伤爹爹的心了!” 说罢,还一副将要哭出来的委屈表情。 沫沫顿时觉得五雷轰顶,被劈的找不着东南西北了! 你能想象一个身高一米九几、脸上长满络腮胡子,只看得清鼻子眼睛的中年大叔一副委屈,将泣未泣的小媳妇儿样儿,是神马模样吗? 眼前的便宜老爹云战便是! 看着这样高大威猛的老爹,再低头看看一旁娇小依人的的美貌娘亲,沫沫一下子想起了“美女与野兽”! 这真是一对奇异的组合啊!不过看起来真的好和谐噢! “你真的是我爹爹?” 沫沫明知故的问道。 “真的,爹爹就是你爹爹!” 中年大叔一本正经的回答,仿佛怕沫沫不相信似的,又连忙补充道:“不信问你娘!” 噗嗤!呵呵,沫沫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稳稳抱住自己的大个子很可爱,很难相信他是那个威震朝野、让突厥大军闻风丧胆的大将军! “那你会疼爱我吗?” “爹爹当然疼爱你,你是爹爹的宝贝,爹爹不疼你疼谁!” 沫沫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对这个便宜老爹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刚才对他产生的不满,也消散了不少! 不过…… 眼角扫过一旁,一脸愤恨的李姨娘母女,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爹爹真的疼沫沫吗,为什么让沫沫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寺里,还不给沫沫银子花,沫沫只能天天吃青菜!你看,沫沫比这个妹妹矮了半个头!” 说完,一脸控诉的看着老爹,一副“你在撒谎”的表情。 早在之前,她就很纳闷,穿越过来的头两年,每年到她这里的银子有一千两,可后来却只有五两,开始她并没有怀疑什么,见到了李姨娘,才觉得不对劲! 可能是因为这具身体是早产的缘故,沫沫的确比一般的孩子要矮的多,十一岁的身子看起来瘪瘪的,像根豆芽菜,比起这个可能是她姐妹的女孩,可差远了! 这话,可把云大将军弄糊涂了,他一直交代李姨娘每年派人给孤云寺送一千两银子的,可看女儿不像说谎的样子,转过头,一双厉眸狐疑的瞪着李姨娘。 李姨娘被这一瞪,吓得身子一颤,心虚的撇过头,不敢与其对视。 见李姨娘这反应,云战知道其中定有猫腻,一想到这女人胆敢苛待自己的宝贝女儿,气不打一处来,放下沫沫,走过去,一把拧过李姨娘,嗓门儿震天的吼道: “说,你把沫沫的银子弄哪里去了?” 这一嗓子把沫沫吓一跳,这老爹的吼声,好men呐! 李姨娘吓得瑟瑟发抖,眼前这男人,是她的相公,也是她深爱的人,可是她也真的很怕他! “老爷啊,妾身冤枉啊!不关妾身的事,妾身每年有交代李管事给大小姐送银子,可能是了空方丈见大小姐人小不懂事,给扣了呀!” 说完,还嘤嘤的哭诉起来,一副被冤枉的样子。 沫沫和云战同时被李姨娘这不要脸的话给气到了。李姨娘,你还敢再无耻些么? 云战气的二话不说,一巴掌甩在她脸上,怒吼道: “你还敢狡辩,竟然污蔑了空师兄,师兄德高望重,岂会做那等子事?定是你这眼皮子浅的给贪墨了!” 这大力的巴掌,抽的李姨娘脑袋发懵,找不到东南西北,等她回过神,才知道被老爷当众给打了,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撒泼。 沫沫没想到这李姨娘竟然来这么一出,再怎么说她也是府里有头有脸的姨娘,做出这种泼妇骂街的行为,实在是有**份! 一直不出声的云府二小姐云悦连忙到李姨娘身边,安慰李姨娘,又跪在地上,对着脸上仍带怒色父亲哭诉道: “父亲息怒!姨娘不是故意触怒父亲的,姨娘岂会贪墨姐姐的银子,说不定是那李管事手脚不干净,给贪了!求父亲明鉴啊!” 沫沫对地上哭的梨花带雨、所谓的妹妹有了新的看法。 开始见到她时,她站在一边低着头,怯怯的不吭声,以为是胆子小,可她此番表现,哪里是胆子小啊! “爹爹,依沫沫看,这等小事就算了吧,沫沫不想一回来就闹得家宅不宁!” 沫沫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带着雾气的看着自家老爹,眼里带着祈求。 云战见宝贝女儿如此懂事,欣慰不已!看着爱女委屈的模样,心疼的不行,一把抱住她,轻声的哄着她,他也不想女儿一回来,就看见这乱七八糟的事。 看了眼这个碍眼的女人,眼里的厌恶一闪而逝,板着脸喝道: “看在小沫儿的份上,本将军暂时不追究,还不滚下去!” 跪在地上的云悦,宽大的袖子下,双手紧握成拳,嫉妒的火焰熊熊燃烧,看着眼前熟悉的父亲和陌生的姐姐,只觉得这父慈女孝的场面异常刺眼! 扶起地上的姨娘,一大群人灰溜溜的奔出安和院,云悦心有不甘的回头,正对上沫沫似笑非笑的眼睛,心里一惊,脚下一个踉跄,连忙扶着姨娘铩羽而去。 沫沫趴在老爹壮硕的肩头上,看着众人远去的背影,眼里掠过一道逼人的暗芒! ------------ 第四章 交锋 此时的安和院其乐融融。 无忧羡慕的看着眼前一家三口享受着天伦之乐,似是勾起了封存已久的记忆,唇角罕见的带着柔和的笑意,不复平日里的冰冷! 云战抱着沫沫不撒手,看着宝贝女儿可爱的粉脸儿,屡屡想凑上去亲,却被沫沫屡屡调皮的躲开,冲自家老爹扮鬼脸。 云战看着天真烂漫的女儿,真恨不得将所有最好的东西给她,让她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孩子! “小沫儿,就让爹爹亲一口!” “不行!胡子扎脸!等你把胡子剃干净了,沫沫就不躲了!” 这老爹的胡子也太吓人了,黑黑的,硬硬的,满脸都是!倒不是真的嫌弃老爹,只是现在还不习惯和老爹这么亲密而已!前世的父亲很疼她,可她也从不让父亲亲的。 云战听自家女儿这么说,有些为难了! 这胡须跟了他这么多年,真要剪了,这怎么舍得! 佟氏在一旁,看着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只要丈夫和女儿好好的,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相公,是不是该带着沫儿去给老夫人请安了?” 佟氏开口,柔柔的打断父女二人的互动。 本来女儿一回来,就应该先去拜见老夫人的。只是老夫人不待见她,她担心相公不在,老夫人会为难女儿。 “嗯,钰儿说的对!娘她老人家肯定等着呢!” 见女儿挣扎着要下来,不舍的放下了沫沫。 正在这时,老夫人屋里头的暖春来了。 “给老爷、夫人、大小姐请安!老夫人请老爷、夫人和大小姐前去泰和院。” 这暖春是老夫人房里的四大丫头之一,只是言行举止未免有些轻佻,对着佟氏和沫沫不甚恭敬,有哪个丫头在主人面前,敢直视主子的眼,眼睛还肆无忌惮的四处乱瞟的? 沫沫看着眼前的暖春,暗自沉思,这奴才这种态度,想来那未曾谋面的祖母也不是个善茬! 佟氏吩咐贴身丫头将无忧带去了为沫沫准备的院子,三人才前去泰和院。 一行人刚走进泰和院的主院,就听见了屋子里李姨娘那极为高亢的哭喊声! 沫沫不经意间,注意到老爹某头微皱,脸上闪过厌恶的神色,但是神情之间,更多的是无奈! 无奈? 沫沫玩味的思索片刻,跟着老爹娘亲进了正屋! “孩儿给娘请安!” “给老夫人请安!” “给祖母请安!” 三人也不管屋里是什么情形,目不斜视拜倒在地,异口同声的说道! “儿啊,快快起来!”老夫人见状,撇开正拉着她的手不住哭诉的李姨娘,连忙儿子起身!却对佟氏和沫沫视而不见,好似跪在她面前的是透明人似的! 沫沫见状,也不气恼,自顾自地扶起在向她不停使眼色、一脸着急的佟氏! “你放肆!谁让你起来了?没规矩的东西!还不赶紧跪下!” 老夫人本就有意刁难,见沫沫如此举动,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呵斥道。 老夫人一向不喜欢佟氏,连带的对这个陌生的孙女也不喜欢,方才李姨娘的一番哭诉,让她更是不待见这对母女! “祖母,孙女不知道原来这府上还有规矩呢!方才孙女儿回来的时候,只看见娘亲和随侍的人,并没有看见其他人,孙女儿还以为祖母宽厚慈祥,将那些个没用的规矩给废了呢!” 沫沫一脸惶恐地说道,心里却十分的不屑!你要是真讲规矩,就不会放任这姨娘这么闹腾。 这番话表面上看没什么,实际上却是一个陷阱! 在大户人家,最是重规矩的,更何况是这堂堂的大将军府! 沫沫身为将军府的正经嫡女,地位仅在老夫人和云战夫妇之下,可到了门口的时候,却只见到了自家娘亲,若真要追究起来,李姨娘等人一个也跑不了! 若老夫人再计较沫沫擅自起身,那么老夫人就是亲口承认她自己不是个宽厚慈祥的长辈;若不再计较,那么,她是承认将军府是个没规矩的地方,也怪不了她! “你……” 老夫人被沫沫的话气了个倒仰,“嚯”的一声站了起来!她实在想不到这个自幼被送去庙里的大孙女儿如此的刁钻,比她那个没用的娘难对付的多! 云战见自己的老母和爱女杠上了,连忙出来打圆场,连忙扶着老母坐下,谦恭地说道:“娘,您消消气!这不能怪沫儿,实在是府里的人没规矩,带坏了沫儿!儿子必会严惩!” 沫沫一听老爹的话,差点拍手鼓掌!这老爹话说的,太艺术了!老爹对她的明显维护,也让她感动! 若老夫人聪明,也就顺着儿子给的梯子下来了,只可惜,老夫人是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见儿子明显的偏袒,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说?仙儿有什么不好的,给我们云家生了长子,你竟然打她?” 得!这“战火”瞬间转移到了可怜的老爹身上! “娘,此事是李姨娘的错!这不知好歹的东西竟敢贪墨沫儿的银钱!” 云战狠狠地瞪着一旁,脸上顶着个红红的手掌印的李姨娘,见她不但不思悔改,还跑来娘这里告状,心里对她的厌恶更深了! 李姨娘被瞪得一个瑟缩,也不敢吭声。 “那是为娘吩咐的,忘了告诉你!难道你连为娘也要打吗?”老夫人微眯着眼睛,一脸不满地看着云战。 “儿子不敢!”云战闻言,连忙作揖告罪。 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会动手打自个儿的老母啊!纵使知道是老母有意为李姨娘遮掩,他也不会不孝到顶撞自己的母亲。 老夫人闻言,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她是去寺里治病休养的,得菩萨庇护,病好了,那就更该戒俭戒奢,怎可享乐铺张?” 简直是放屁!沫沫心里暗讽!这老夫人说得冠冕堂皇,还不是给自己找借口!你要护着自己的宝贝侄女,我可以不管,可你敢把把主意打到我头上,那就你千错万错了! ------题外话------ 好吧,角膜炎继续恶化中!看文滴亲,你们看着办吧,偶什么都不说了,掩面而去~ ------------ 第五章 连锁反应 你不当我是孙女,我也没必要认你这个祖母!若不趁机给这李姨娘一个教训,她还真以为她是好欺负的! “那姨娘也不该欺瞒爹爹呀!姨娘若如实禀明爹爹,也就不会挨打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说到底,还是姨娘没规矩,没把爹爹放在眼里!” 沫沫说罢,冲自家老爹调皮的眨眨眼睛。 云战看着宝贝女儿如此维护他,不由得满怀感动,果然还是自己的女儿更贴心! “嗯,不错!娘,沫儿说的很对!难怪这府里的下人越来越没规矩,竟是她给带来的,儿子定要重罚,还请您不要拦着儿子!” 云战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看向李姨娘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扫把星! 李姨娘此时真恨不得扑上去撕烂沫沫那张利嘴!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畏畏缩缩的大小姐,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狠角色!三两句话,就将一切推到她身上,早知道这样,她就不该来告这黑状的! “这……” “父亲说的极是,若不惩罚姨娘,难以服众,府里的规矩不能坏,还请祖母处置姨娘!” 老夫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旁一直没作声的云悦打断了! 众人意外地看着她,她却害怕似的躲在了老夫人身后,轻轻的拉了拉老夫人的衣袖。 沫沫见状,暗忖道:看来,她那个妹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直接越过老爹,让老夫人惩罚,这心思头脑可转的真快…… 最终,老夫人做主,只是将李姨娘不痛不痒的禁足一个月! 对于老夫人的决定,云战不敢有意见。 沫沫虽不满意,却也只能妥协!她也不想一回来就制造事端,惹得爹爹两头为难,若是过分了,失了爹爹的宠爱,那就得不偿失了! 出了泰和院,沫沫精神不大好,眉宇间甚是疲累,看的云战和佟氏心疼不已! 想着女儿路途遥远的回来,肯定是累着了,云战也不顾下人们惊诧的表情,连忙抱起女儿,送去女儿的院子。 沫沫也确实累了,虽然觉得被老爹抱着觉得很不好意思,但是也没有反对,任由老爹去了! 等到了沫沫的思沫阁,沫沫却已经在云战的怀里睡着了! …… 风和院,一阵乒乒砰砰的声音从内室传来,时不时地夹杂着女人几句尖锐的咒骂声!下人们离得远远地,生怕一个不小心,成了主子的出气筒。 “啪,这个小贱人,竟然一回来就和老娘过不去,若不是有老爷护着,看那对贱人母子在将军府怎么嚣张!” 李姨娘狠狠地将手中的青瓷茶杯砸在地上,满脸狰狞,好似那杯子是她的敌人一般! “娘,不要再砸了,这套青瓷茶杯不是你最喜欢的吗?砸了就没有了!” 云悦无奈的看着正处在暴怒中的李姨娘,拉着李姨娘的胳膊,阻止李姨娘的破坏举动。 “你这死丫头还说,刚才在老夫人那里,你不帮为娘的也就罢了,还迎合那个小贱人惩罚娘,娘真是白疼你了!” 李姨娘听了女儿的话,更是生气,甩开女儿的手。今天不但三番两次的受人欺负,里子面子全丢光了,连女儿也胳膊肘往外拐。 “娘,若不是女儿急中生智,你现在可就不是禁足那么简单了!” “……” 李姨娘能够顺利执掌云府中馈,肯定不是个满脑子浆糊,一肚子草的蠢蛋,经女儿这一提醒,也渐渐领会过来! “悦儿,是娘错怪你了,你可不要怪为娘!若不是你提醒你祖母,恐怕娘今天就要在那个小贱人手里吃大亏了!” 待李姨娘冷静下来,一脸歉意地拉过女儿的手坐在圆凳上说道。只是心里愈发的恨佟氏母女,想着总有一天,要把今天的耻辱统统还回去。 “娘,你是悦儿的亲娘,悦儿不会怪娘亲的!只是,从今天的情况看,我那嫡姐可不是个好惹的,以后咱们还是收敛点的好!” 说道“嫡姐”二字,云悦眼里闪过一丝阴霾。 在这等级森严的时代,庶子庶女与嫡子嫡女的地位天差地别,就算庶子为长,也继承不了家业;而庶女要想嫁入高门,也只有做妾的份儿。 “为娘知道!哼,那贱人母子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得意呢!可再得意又怎么样,还不是生不出儿子的贱货,将来这将军府,还不是你弟弟说了算,到时候,娘一定‘好好’招呼她们!” “所以,娘,我们暂且忍耐,再过半个月就是祖母的六十寿辰,到时候,祖母就可以借机解了您的禁足令,而女儿也会与姐姐‘好好’相处!” 说道“好好相处”,云悦加重了语气,和李姨娘对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眼中双双露出了名叫阴谋的幽光! …… 上午泰和院发生的一切,经由好事者的传播,短短时间内,迅速的在云府传扬开,一时间,府里沸沸扬扬,有人不屑,有人拍手叫好,也有人漠不关心…… 但是,这些人心里,不约而同的对府里的大小姐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更多的是敬畏,暗自告诫自己府里的大小姐不好惹,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沫沫可不知道府里的风向已经悄然改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一直到日落西山,才在无忧锲而不舍的呼唤下,悠悠醒来! “无忧,怎么样了?” 沫沫懒懒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问道。 这般没头没脑的话,若是一般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以她和无忧多年相处产生的默契,无忧又怎么会不知道? “将军有一妻四个姨娘,李姨娘,生有二小姐云悦,大少爷云宝;史姨娘,生有三小姐云清;胡姨娘,生有四小姐云瑶;路姨娘,生有二少爷云竹……” 听着无忧不带一丝感情,如复读机的话语,沫沫有些无奈,自她第一次遇见无忧到现在,无忧一直是这种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好像世间万物都如不了她的眼、她的心! “这么说来,咱们以后的日子不会很无聊喽?” 沫沫两眼放光,一脸兴奋的看着无忧。虽说她不喜欢有人总是找她麻烦,可不代表她能忍受没有对手的寂寞! 看着面前的女孩一副跃跃欲试的摸样,无忧眼角狠狠一抽!她怎么会不了解这个将孤云寺闹得鸡飞狗跳,人神公愤的小家伙的恶趣味?心里不免替那些即将被盯上的人默哀! “无忧,别这么看着人家嘛!在这府里,就算我想安分,那也是不可能的!” 不过,很让人费解的是,老爹看起来应该是十分疼爱娘亲,那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小老婆呢?难道男人真的是天生花心多情的? 从今天的情形看,老爹对老夫人极为恭顺,而老夫人摆明的不喜欢娘亲和她,或许这就是老爹无奈的根本原因! 虽说白天闹得很不愉快,但是云战夫妇因为爱女的归来,情绪依然高涨! 晚上,一家三口温馨的用过晚饭,又坐在一起闲话家常了快两个时辰,这才回了各自的院子! …… ------题外话------ 果然,还是要夜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才肯抬爪啊~嗯,如果今天收藏能过二十,咳咳,小女子无以为报,定加更表示谢意,亲,支持支持吧~夜真滴贪心~ ------------ 第六章 你那脸是不是忘带来了? 是夜,京城里,某个建筑宏伟,布局严谨,霸气尽显的大宅院深处的书房里,传出一段对话声: “可有下落?”阴影里,一道极有磁性的男声低沉的响起。 房中的烛光,若隐若现,背光处,隐约可见一道修长的身影和一张棱角分明的侧脸!单单就这侧脸,也可以看出此人俊逸的相貌,非一般人能及! “回主上,属下无能,人没有找到,凤玉下落不明!请主上降罪!” 书房中央,暗影一身黑衣,跪在地上,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无情的厉眸,不知是何摸样,只是掌心微湿,透漏出他的紧张。 “你的确无能,两年了连个人都找不出来!本王再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若仍没有凤玉和那丫头的消息,你也不用出现在本王眼前了!本王不养无用之人!” 微微拔高的语调,显示声音的主人对这结果极为不满。 “是,属下领罚!谢主上开恩!”暗影微微松了口气,恭敬地对着主上行礼,动作奇快,“嗖”的一声,不见踪迹。 书桌后面的人转过身来,只见他身着绛紫色锦服,卓尔不群,高贵异常,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棱角分明,目光锐利深邃,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若此刻沫沫在此,定会震惊其人之俊美,旋即拔腿就逃,因为此人正是被她当日在孤云寺所劫之人! 北辰晔看着书桌上,不断跳跃的烛火,脸上阴晴不明,只是紧抿的双唇,泄露了他的极为不好的情绪! 两年了,当初栽在了一个小丫头手里,原本以为自己着了敌人的道,命不久矣,没想到那臭丫头还真是来打劫他的,钱财倒还是身外物,丢了也没什么,可千不该万不该的是,那臭丫头不仅扒光了他的衣服,折辱他,还盗走了凤玉,让他成了那只妖孽的笑柄,令他颜面尽失! 更可气地是,原本以为会很容易找到那丫头,可是派人翻遍了孤云寺周围的所有人家,那臭丫头好像人间蒸发一般,连影子都没看到!甚至隐晦的问了了空方丈,也没得到想要的答案。 若不是当夜闻讯皇祖母病危,急着赶回上京,他就算挖地三尺,也定要找到那个“罪魁祸首”! “小丫头,你最好祈求不要被本王找到,不然,本王定要卸了你的利爪、拔光你身上的刺!让你生不如死!” 寂静空旷的书房里,只有北辰晔恼怒凶狠的话语在不停的回荡…… 而思沫阁的正在和无忧聊天的沫沫,突突的打了个寒颤,背脊一阵阵发凉,她只当是夜深寒重,却不知早已被人惦记上了…… 第二天,沫沫神清气爽的起床,梳洗后和无忧一道去给老爹和美人娘请安。 云战一早去上朝了,佟氏见女儿如此早就来请安,心里很高兴,却又担心女儿睡不好,见沫沫精神奕奕,才放下心来。 母女二人刚要坐下来用早膳,却见大丫头夏莲进来禀报,说是二小姐云悦前来请安。 佟氏连忙吩咐夏莲,叫云悦进来。 云悦低着头进了屋子,身后跟着贴身丫头碧绿,手里提着个红漆食盒。 给佟氏行礼请安后,见沫沫也在,又连忙弯腰行礼,沫沫见此,站起身来,也淡然的回了一礼,只是暗自猜测这表里不一的妹妹又在打什么主意。 “今儿一早,悦儿特意为母亲做了银耳红枣糯米粥,还望母亲不要嫌弃,品评一番,若是不合母亲的口味,悦儿再改!若姐姐赏脸,也请品尝一番,还望姐姐不要嫌弃!” 云悦低垂着头,依旧一副柔和胆怯的摸样,话刚说完,就红了眼圈。 你丫的这委屈的摸样是做给谁看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娘亲怎么欺负你呢!沫沫暗自腹诽,对这个满腹算计的妹妹,实在是提不起好感! “你这孩子,来母亲这里,哪用得着这么客气,你这一早还没用饭吧,我们娘儿三人一起用膳吧!” 佟氏笑着连忙招呼云悦坐下,又吩咐夏莲再添副碗筷。 云悦见状,连忙将食盒里盛粥的双层青瓷蛊(古时候,类似的双层器具可保温,不过,这个是夜杜撰的)取出来,盛了一碗,在绕过沫沫身前时,异变突发,脚下好似被什么绊了一下,身子一个踉跄,眼看人就要摔倒在地,滚烫的银耳粥也要砸在佟氏身上…… 佟氏避之不及,眼看那粥就要迎面泼来,惊吓之中,只觉眼前一闪,就听到一声脆响,回过神一看,却是无忧挡在她面前,出手打落了那碗粥,不由得拍拍胸口,惊疑不定的看着摔倒在地的云悦。 倒在地上的云悦,见识到无忧奇快的身手,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又观佟氏安然无恙,心里恼怒不已! 自云悦进来,沫沫和无忧就防着她,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虽然觉得云悦一大早的献殷勤不对劲儿,可也没料到,她竟然敢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如此作为! “姐姐,你为何要绊倒妹妹?昨日之事,是姨娘的不对,妹妹今日本是做了粥赔罪来的,姐姐就算不肯原谅姨娘,不肯赏脸,也不可绊倒妹妹,差点烫伤母亲啊!” 云悦倒打一耙,一脸痛心的看着沫沫,声泪俱下的哭诉道,仿佛沫沫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沫沫目瞪口呆的听着还倒在地上的云悦那颠倒黑白、极不要脸的话,真想冲上去,拧着她的领口问问:你丫的,是不是来的时候,忘记把脸带来了!要不然,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呢? ------题外话------ 很遗憾,昨天没有加更~因为收藏没过二十~很受打击的说~ 不过,夜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打倒了~也依旧努力码字~ 推荐我娘子的新文:强宠――纯禽老公,请温柔 链接:http://。/info/472404。html 内容介绍: 穆凌烨,传闻中心狠手辣,作风铁腕,操纵黑白两道!这样一个男人,居然为了一个腹黑、毒舌的女人动了心,偏把她捧在了手心上? 她,楚香妍,表面腹黑、毒舌、财迷兼色迷;其实知性沉稳,高贵迷人; 渣女来惹,好!句句珠心,让你气的变色。 二妈狠毒,好!咱们就试试谁比较厉害! 妹妹嫉妒,好!一掌给你,外加送你一条白绫,让你早死 亲们喜欢就请收藏! ------------ 第七章 这个王爷很眼熟(一) 沫沫深吸一口气,压下扑上去、狠狠甩她耳刮子的冲动,淡淡的回道: “妹妹这话,姐姐可就不懂了!你特意的端着粥,从我面前走过,不就是想演这出戏吗?怎么,没烫伤我娘,就栽赃给我,没人告诉你,你的演技真的很拙劣啊!” 这话说得不瘟不火,却把云悦气的面容扭曲! 本以为这个嫡姐会因为被冤枉而失了分寸,大吵大闹,自己有机可乘,没想到不仅目的没达到,却被她狠狠地讽刺! 心中暗忖,看来这嫡姐也不是表面看起来这般的单纯,唇角勾起一丝冷笑,转瞬即逝,痛哭道: “姐姐怎可如此冤枉妹妹,妹妹知道姐姐不肯原谅我,可也不能拿母亲的身子作筏子啊!”云悦痛哭道,拉着佟氏的衣摆道:“母亲,你可要为悦儿做主啊,若此事传将出去,悦儿还怎么做人呐,不如一头撞死的干净!” 说罢,一脸悲愤的站起身来,做出撞桌子的阵势,却被一旁的碧绿拉住:“小姐,这可使不得啊,夫人宅心仁厚,深明大义,定不会委屈了小姐!” 说完,主仆二人抱头痛哭! 沫沫冷冷的看着地上哭作一团的主仆,这一个个的演技,若放在现代,绝对是实力派的演员!靠,你们怎么不去当戏子啊! 看着不住安慰云悦的娘亲,显然已经动摇了,沫沫无语扶额,这老娘不会真的相信了吧? 果然, “沫儿,你是姐姐,怎如此说你妹妹,这传出去,外人还道你们姐们不合,没得损了你们的名声!” 佟氏一脸不赞同的看着沫沫,虽不相信是女儿会故意绊倒悦儿伤害她,可悦儿如此委屈,定然也不是故意的。 想着平日里,女儿不在身边,这孩子天天来陪自己,令她宽慰不少,乖巧伶俐,是个不错的。这么一想,就想如此作罢,闹大了,面子上都不好看。 沫沫无语的看着和稀泥的小白兔娘亲,恨铁不成钢!这老娘的胳膊肘转的也太快了吧!几句话就哄住了,这些年若不是爹爹护着,在这后院,定是被人吃的渣儿都不剩! “娘,她不会伤害您,难道女儿就会吗?” 看着扑在佟氏身上,矫揉造作,无比虚伪,不住哭泣的云悦,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佟氏不住的拿眼瞪她,一时气不过,扔下这话,扭头就走了,也不管身后佟氏的呼喊声…… 无忧见沫沫走了,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云悦的目光,泛着刻骨的冰冷!冷哼一声,追着沫沫去了。 沫沫之所以不想继续再跟云悦纠缠下去,倒不是真的怕了她,只是一时理不清云悦今天这一出的目的。 若是只是想让娘亲受伤,嫁祸给她,让她和佟氏母女离心,失了老爹的欢心和信任的话,可以理解,可那么做于她有什么好处?从无忧打探的情况看,老爹对其他的庶弟庶妹并不上心,对李姨娘和云悦更是冷淡,就算她真失了宠,老爹也不会对她另眼相看啊…… 一路边走边思考,一旁的无忧见她如此,也没再打扰她,默默的跟在身后。 等沫沫回到了思沫阁,却见一个丫头鬼鬼祟祟的从内室走了出来,那丫头见到迎面而来的沫沫,脸上闪过惊慌之色。 沫沫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是谁?怎么从我屋子里出来?” 那丫头一开始被沫沫冷冷的表情唬住了,只瞬间就恢复了冷静,低声道:“回大小姐,奴婢是大小姐屋里的大丫头碧蓝,刚才…在…在收拾屋子。” “收拾屋子?”沫沫玩味的低吟道:“本小姐还不知道,本小姐的屋子需要收拾?说!到底干什么来的!” 沫沫懒得跟她磨叽,一巴掌拍在桌在上,那碧蓝吓得身子一抖,不自觉的跪在了地上,一件东西顺着衣袖“叮”的一声,落在了地上,那丫头见状,抖的更厉害了,却不发一言,眼睛滴溜溜的乱转! 沫沫眼睛一定,看着地上十分眼熟的玉佩,弯腰捡起,冷声道:“我道是什么呢,原来是惦记这玉佩了!无忧,去把她交给管家,该怎么发落,照府里的规矩来!” “大小姐,饶命啊!不要将奴婢交给管家,奴婢再也不敢了!” 碧蓝一听,吓得小脸惨白!这云府的管家手段极狠,落在他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 “你身为本小姐的侍女,却监守自盗,若不罚你,怎么服众?无忧,你还是将她压去管家那里吧!” “大小姐,不是奴婢要这么做的,是大小姐回来之前,姨娘安排奴婢伺候大小姐,监视大小姐的一举一动,奴婢不敢不从啊!求大小姐开恩!” 沫沫一直注意着她,一个卖身为奴的丫头,不可能胆大到大白天的进内室偷东西,果然一吓唬,就露出了马脚! “那你还不赶紧细细招来!”沫沫厉声喝道。 “是,奴婢这就说……” 这一天,思沫阁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只是府里再也没有流传关于大小姐的任何八卦! …… 时间匆匆而逝,这些天沫沫已经适应了云府的大小姐生活,每天吃吃睡睡,听听府里下人争论的八卦,倒也自在。 虽说那天埋怨美人娘不争气,但是毕竟是她这一世的亲娘,加上美人娘无微不至的关心,没过几天,沫沫就原谅了她,母女二人重归于好。 每日去老夫人那里请安,老夫人对她依旧不冷不热,倒也没有找茬;云悦也不知道怎么的,消停了些,只是去小白兔娘亲那里更勤了,停留的时间也越来越久,不知道得,还以为她才是小白兔娘亲的女儿。 云战自知道沫沫在孤云寺学了武艺,每天下了早朝,处理完公务,就要和沫沫在比武场对打一番,沫沫当然不敌身经百战的老爹,总是在快输的时候使诈,气的云战吹胡子瞪眼睛! 当然了,只瞪眼,没有胡子可吹,因为可怜的云战将军,为了讨得爱女的欢心,心甘情愿的剃光了陪伴多年的络腮胡子! 这一举动可是引来了当今圣上和满朝文武的关注,云战不好意思说是为了讨好女儿,扯了个理由塘塞过去。 虽说心疼,可是每天能得到爱女的亲吻,那点子的不舍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不知道自家女儿的色女潜质,对于沫沫来说,老爹从“野兽”变为不可多见的中年帅大叔,怎会放过那么好的揩油的机会? “小沫儿,你又使诈!” 云战老爹见自家女儿又使诈,瞪着眼睛,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嘿嘿,老爹,兵法有云:兵不厌诈!沫沫这叫计谋,是爹爹太笨了,每次都上当!” 身着紧身衣的沫沫洋洋得意地奸笑两声,看着老爹憋屈的样子,一脸的兴奋!她也知道老爹哄她开心,让着她罢了,不然,若北雪国的大将军就那点儿心计谋略,上京早就被突厥的铁骑踏平了! ------题外话------ 其实男主早就要放出来了,只是情节需要,延后了! 男主和女主的碰撞已经拉开序幕,嗯吭,伦家就不多说什么了,若亲们还期待明天男主的出场,就赶紧戳一戳收藏,伦家等着呢,伦家的孩子早就抗议了~ 某王爷:“你怎么还不让本王见那臭丫头?你是后妈,绝对是!” 某夜:“……” 某王爷:“明天本王一定要上场!” 某夜:“读者不给力,老娘怎么让你上场?你就不能矜持点吗?” 某王爷闻言,大喝一声:“谁敢不收藏,不评论,本王就不给谁看!” 某夜泪了,乖孩子,老娘总算没白疼你! ------------ 第八章 这个王爷很眼熟(二) 此时正值春末夏初,天气一天热过一天,父女二人这般切磋,早已是大汗淋漓,正待去一旁休息休息,却见云府的大管家关平匆匆而来。 “老奴给老爷和大小姐请安!老爷,昱王爷驾到!”关平恭敬地拱手行礼。 这关平是云战的心腹,平日里是极为信任的,所以云战才任他当管家,幸而,关平驭下很有一套,是以云府的下人仆妇对他,也是极为敬畏的。 “昱王爷?他来作何?”云战脸上闪过疑惑。 云战位高权重,是众人巴结的对象。虽说是个武将,但是也知道一些为官的门道,皇上最忌讳的是什么,因此,平日里,对那些个人也是不冷不热,从不结党营私,唯恐一个不慎,招致大祸。 这昱王爷虽说是个可造之材,有君临天下的气度,自己也十分欣赏,可欣赏归欣赏,他和昱王爷私下并没有什么来往,今日到访,着实让人费解。 一旁的沫沫倒是十分感兴趣,来到古代这么久,还没有见过皇子、公主之类的,也不知道这昱王爷是不是像前世小说里写的那么俊俏倜傥…… 沫沫一个人在那儿无限yy,连老爹走了也不知道,等回过神来,懊恼的拍拍脸,匆匆地去了前厅…… 悄悄地来到前厅,沫沫见门口站着几个面无表情的高大侍卫,知道此时进去不妥当,遂蹑手蹑脚的猫着腰来到南面的窗户边,轻轻地将窗户打开一条缝儿,乌黑的大眼往里瞅,只看见对面的爹爹,一个墨色的侧影和一张棱角分明的侧脸。 “云将军过谦了!将军保家卫国,乃北雪之栋梁,本王甚是仰慕,近日,北方大旱,突厥大军又蠢蠢欲动,本王想和将军探讨行军对阵的策略,为父皇分忧,还请将军不要推辞!” 在外偷窥的沫沫听着这低沉悦耳的嗓音,不由得微微失神,也不知道这长相是否如声音这般美!可是,听这昱王爷的意思,显然是要拉拢爹爹,不然,一个堂堂的王爷又岂会亲自登门,百般劝说? 云战皱皱眉,颇有些为难。 这昱王爷的心思他也不是不清楚,现在几位年长的皇子已经成年,各自封了王,早已有了夺嫡的苗头,已有其他王爷暗示他投营,他只是装聋作哑糊弄过去,他可不想他那蹚浑水! 可是这昱王不比其他王爷,当今皇上对他甚是宠爱,今日亲自登门若是皇上的意思,那他定会遵从,可若仅仅是昱王的想法,那是无论如何都不答应的! “王爷谬赞!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保家卫国,乃老夫的本分,老夫自当谨遵圣意,誓死效忠皇上!” 言外之意很明显,我只效忠皇上,若有皇上的旨意,必当遵从! 北辰晔见云战不松口,微微不悦,但是也不曾恼怒,他很清楚,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真正的让人放心! 二人都是聪明人,既然话不投机,便很快的岔开了话题,聊了半响,昱王才告辞离去。 只是,离去的时候,眼角朝南面的窗户看了一眼,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旋即撇了开。 沫沫被那个令阳光失色的笑容震住了!不过,她怎么觉得这昱王爷有点眼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在哪里呢? 直到自家老爹虎着脸站在面前,沫沫才回过神来,懊恼的摇摇头,暗骂自己没出息,不就是一张俊脸么? 沫沫狗腿的摇晃着自家爹爹的胳膊,俏皮的吐吐舌头! 云战见爱女可爱的模样,早就没了脾气,舍不得责怪沫沫,只是摸摸她的头,告诫她以后莫要如此。 …… 出了将军府的大门,骑上马的北辰晔对着虚空道:“去查查是何人!” 原来北辰晔早就发现有人在窗户下面,本以为是云战暗中投靠了其他阵营,想耍什么花样,却见对方眼里一闪而逝的慈祥,知道是自己多想了,遂暗示暗卫不必出手。 不过,他倒很好奇能让这在外人眼里以治军严谨,严肃冷酷的云战露出这种情绪的人是谁! 据他所知,云战是个孝子,对母亲十分孝顺,对原配夫人极为宠爱,对子女却是不冷不热!显然,刚才那人不可能是云老夫人和云夫人! 若是能从这个人身上下手,那么…… 想到这里,北辰晔眼里闪过一丝暗芒! ------------ 第九章 极品亲戚 这天上午,沫沫正要和无忧商量着出府逛逛,门外传来了小丫头的询问声,出了内室,却见夏莲候在正屋里。 “给大小姐请安!大小姐,夫人让奴婢过来,请您去一趟!” “夏莲姐姐,娘亲让我过去,没说是什么事情吗?”沫沫诧异,今儿个早上去请安,也没听说有什么事儿呀! “奴婢不知,只是刚才听夫人说老夫人的娘家人来了,可能是想大小姐去见见!” 老夫人的娘家人? 沫沫突然想起前几天听爹娘说老夫人六十大寿到了,老爹想着老夫人六十大寿,算是高寿了,就想着大办的,因此请了不少的亲戚朋友,算了算好像就是这几天的事。 这老夫人出自临安城的富商之家,临安城距京城不远,可也不近,想来,怕是担心赶不及,提前来了。 沫沫想想毕竟是长辈,虽说老夫人待她不亲近,可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况且,她也不想老夫人抓住把柄,让娘亲为难! 等沫沫到了安和院,屋子里已经坐满了人。 那些人见沫沫到了,连忙起身行礼,纷纷高呼道:“给大小姐请安!” 沫沫被这阵势弄的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人。仔细的看了看,有三个梳了妇人头,穿着简朴的少妇,还有两个看起来瘦瘦小小,不满十岁的女孩和一个约莫五六岁,同样瘦弱的男孩。 看到这里,沫沫已经明白,这些人大概就是老爹的小妾和孩子了。要不是今天她们出现在这里,她几乎要忘记府里还有这么些人了。 看着这几个姨娘这般朴素的打扮和一个个胆怯的弟妹,想来在府里的日子并不好过。这也难怪,有这李姨娘当家,她们好过才怪! “免礼!都坐吧!” 虽然心里有点膈应,但是再怎么说,这几个孩子也是和自己有一半血缘关系亲人,最多不亲近罢了。 “谢大小姐!”几个姨娘见沫沫并没有为难她们,都暗暗松了口气。虽然她们待在各自的院子极少出去,可也听说过这大小姐不是个好相与的。 沫沫看到她们小心翼翼的样子,暗暗好笑,难道自己很可怕? 给佟氏行礼后,唠叨了几句,众人才在佟氏的带领下,浩浩汤汤的去了泰和院。 还没走进,就听见了里面高亢的谈笑声,沫沫等人在门外候着,等守门的小丫头进去通报后,才走了进去。 嚯,这人可真不少啊!比云府大大小小的主子加起来还多,该不会举家都来了吧! 沫沫见这满屋子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不由得皱了皱眉! 众人纷纷跪下,给老夫人行礼,礼毕,又忙着和老夫人娘家人问礼寒暄,一时间,场面看起来,好不热闹! “哎呀,姑母可是个有福的,您看看这孙子孙女儿,一个个长得一脸福相!特别是这嫡亲的孙女儿,长得跟小仙女儿似的!” 一个四十多岁,保养还算得宜的中年妇人,笑眯眯的拉着沫沫的手,一脸热情,猛拍马屁。 沫沫不喜欢陌生人碰她,但也不好当众甩开手!不动声色的拂开这位二表舅母华氏的手,不由得好笑,若这二表舅母知道老夫人并不待见她,恐怕就不会如此了! 老夫人目光不善的瞥了沫沫一眼,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算笑容的笑! “要我说,我这悦外甥女才貌美知礼!咱们姑奶奶的相貌气度可是个不差的,哪里是个乡间野妇生的能比的!” 正待沫沫谦虚一番,却见一个鼻孔朝天的中年妇人正冷冷的瞪着她,一脸的鄙夷! 沫沫记得,此人是老夫人的亲女、云府的姑奶奶云氏,嫁给了大表哥李茂。 云氏对佟氏也极为讨厌,说话极不中听,一句话竟把佟氏和沫沫都骂了! 这话一出,满屋子瞬间安静下来,眼睛都不住的在佟氏和云氏之间逡巡。 佟氏气的两眼通红,委屈的直想哭! 抹抹眼角抽搐,此人又是个极品!这身为客人,竟然对主人出口不逊,甩起脸子来!见娘亲如此委屈,语气也不好起来: “大表舅母这话是不是过了?您夸奖妹妹,我和我娘又没拦着您,可您为何要口出恶言,中伤我和娘亲?” “你放肆!竟然还敢顶嘴!本夫人再怎么说也是你姑母,你这小蹄子不懂得尊敬长辈,就跟你那娘一个德行!” 这话可就真把沫沫气极了,给你台阶你不下,那就别怪本姑娘不给你面子了! “就算你是我嫡亲的姑妈,那也是客人吧!我娘才是云府的主母,客人对主人出言不逊,真想问问姑母的礼仪都学到狗身上了吗?说我娘是乡间野妇,那姑母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再说,我娘有哪里不尊敬长辈了,每天晨昏定省,哪一日偷过懒?我不敬长辈,敢问姑母您可有个长辈的样子?” “你……你……哎呀,娘啊,女儿不活了,大老远给您祝寿来的,却被人这么侮辱,您老要给女儿做主啊!” 云氏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冲上去拉着老夫人的手,嚎叫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哭丧呢! 一大群人在一旁细声劝着,只是这云氏的哭声倒是越发的大了。 老夫人气的眼睛直抽搐,这真真的丢脸啊!当着满屋子丫环婆子的面如此,这传出去,云府的名声可就全没了!心里埋怨女儿没事找事,暗恨沫沫说话太放肆! 却不想她自己一开始就采取默许的态度! “佟氏,你养的好女儿,还不赶紧给莉儿赔礼!来人,大小姐不敬长辈,给我行家法,掌嘴十下!” 靠!这还不到秋后呢,你丫的就算起账了?你确定你是我亲祖母?沫沫心里暗骂! 正当老夫人的几个心腹嬷嬷要上前执行命令,无忧打算出手时,门口传来一声咆哮声: “老子看谁敢动一下!” ------题外话------ 啦啦啦啦啦~ 咱们的云战老爹要发威了~ 有人又要出歪点子了~ 亲们,若看得满意,还请收藏则个,么么~抱一个~ ------------ 第十章 老爹发威 “老子看谁敢动一下!” 众人被这一嗓子吓得一震,纷纷向门口看去,只见云战大将军一副黑云压城的表情站在那里。 云战本来就是在死人堆里闯出来的,身上带着煞气,平常也是一脸严肃,如今这脸一绷,愣是让老夫人也有些怕怕的,更别提其他人了。 沫沫和佟氏倒是高兴万分。 “爹爹,您来了太好了,祖母要打沫沫十掌呢!”沫沫万分委屈的扑到老爹怀里,脑袋还在自家老爹的怀里,像小狗似的蹭了蹭。 云战见此,表情缓和很多,看见一旁的爱妻眼眶红红的,旋即,脸色又阴沉下来。 “娘,刚才的一切,儿子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若不是表嫂出言不逊,沫儿哪里会顶嘴?” 云战连这个大他三岁的大姐也懒得叫了,原本他自小离家,这姐弟二人就没有什么深切的感情。还不等老夫人辩驳,继续道: “您怪钰儿不会教养沫儿,沫儿自小离家,您又不是不知道?您老以前处处为难钰儿,儿子不是不知道,但是你是儿子的亲娘,儿子得敬着您!可是今儿个……您老别乖儿子不孝,若您老为了一个外人,黑白不分的责罚钰儿和沫儿,儿子今天是万万不同意的!” 云战今天是真的恼了自个儿的娘了,因此平日里绝不敢说的话,今天就全说了,也给有些人提个醒儿,自己的娘子和女儿,不是谁都能捏的。 老夫人看着眼前的儿子,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只是见儿子当着如此多人的面,给她难堪,脸臊的不行,心里愈发的恨佟氏母女。 云战见老娘不出声,冷冷的将众人扫了一遍,最后目光停在云氏身上,瞪着云氏,冷然喝道: “若你们真心给娘贺寿,老夫自当以礼相待,可若在将军府里无事生非,别怪老夫将人赶出云府!到时,可就别怪老夫不讲情面!” 说罢,带着娘俩儿,拂袖而去! 众人哪里敢说什么,只尴尬的站在一边,看着云战几人离去。 人群中,一人垂涎的看着离去的沫沫,眼里放着淫秽的绿光! 站在边上的云悦羡慕嫉妒恨的看着沫沫的背影,咬牙切齿,看着对面那人的目光,眼里的算计一闪而逝! “娘,您看,弟弟怎么这样啊!您老也不……” “好了!你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 云氏本想乘机告状,可还不等说完,就被老夫人不耐烦的打断了。 老夫人看着甚是委屈的女儿,脸色缓了缓,闭着眼睛,叹息一声,挥挥手说道:“没什么事的话,都下去歇着吧,我也累了!” 众人见此,纷纷识趣的告辞离开,华氏拉着还想说些什么的云氏离去了。 …… 这厢的安和院,沫沫坐在云战的大腿上,搂着老爹的脖子,小脑袋埋在老爹的胸前,脸上盈满了笑意。 “沫儿,你都十一岁了,算是个大姑娘了,还溺在你爹身上,也不知道羞!” 坐在另一边的佟氏看着沫沫,酸溜溜的说道。 “这有什么!沫沫还没及笄,还是个孩子!就算及笄了,还是你我的女儿不是?” 不等沫沫开口,云战连忙替爱女开脱!心里美滋滋的想着,我女儿多可爱啊,抱着又怎么样! “爹爹,你今天的表现,真棒!沫沫太满意了!” 一提起刚才的事,云战的心里就来气,脸又阴沉下来!龙有逆鳞,谁敢把坏心思动在钰儿和小沫儿身上,他绝对不会绕过那个人! 若不是今日他提前回来,还不知道妻女要受多大的罪呢!看着女儿洋溢着笑容的粉脸儿,若真十巴掌打下去,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心里又升起了对老娘的不满。 “爹爹,你就别生气了!我和娘亲这不是没事儿嘛!想来祖母也不是真的要惩罚沫沫,只是吓唬吓唬的!” 沫沫一见自家老爹脸色不对,连忙充当起灭火器的角色。虽然十分不喜欢老夫人,可若老爹和老夫人真的母子失和,要是传出去,外人只当老爹不孝顺,以前的孝顺都是装出来的,而且,对娘的声誉也不好! 云战听得欣慰不已,愈发觉得沫沫这女儿秉性纯良! 沫沫倒是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又在老爹这里加了不少分。她现在是越看老爹越顺眼,决定从现在起,把老爹看成真正的父亲。 …… 相对于安和院的一派和乐,客院里就是一场风暴了。 云氏实在是容不下这口气,又是大骂佟氏母女,又是抱怨云战没良心,一点也不顾姐弟情谊,直骂的屋外的丫鬟婆子翻白眼。 李茂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劝着怒火中的妻子,可是云氏压根儿不听,调转矛头,骂丈夫没用,夫妻二人又吵了起来。 李勇坐在椅子上一脸不耐的看着父母,见二人战火愈演愈烈,大声道:“我要娶亲!” 这句话,让夫妻俩停止了争吵,一脸惊愕的看着儿子,继而又高兴万分。 这李勇是云氏唯一的嫡子,长得倒是人模狗样,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还没有正妻,通房丫头倒是有好几个了,云氏一提到娶亲,李勇就反对,哪怕夫妻二人威胁也不管用,被逼急了,就跑去青楼,大半个月不见人影,是以,亲耳听见儿子要结婚了,怎能不惊喜! “儿子,真的吗?是哪家的姑娘?你若真喜欢,娘无论如何也帮你娶回来!” “我要娶舅舅的嫡长女!”李勇见云氏如此,立马欢快的回道。 这李勇纵横花丛数年,从十三岁开荤到现在,玩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以前都是押妓,不停地换通房丫头,可是,最近几年,觉得那些女人越来越没趣,在一群狐朋狗友的影响下,开始亵玩女童,极为变态! 今日一见沫沫,见沫沫五官精致,雪肤花貌,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灵气,那一颦一笑像是传说中的精灵,不禁动了心思!李勇只要一下到这以后可以和这小仙女儿似的表妹日日厮混春帷,不由得身子发热,欲火难耐! “不行!是谁都可以,就那贱丫头不行!你要娶了她,她还不把老娘气死!”云氏一听宝贝儿子竟然看上了沫沫,立即反对。 李勇见母亲态度坚决,不由得急了,若此事母亲不同意,恐怕难成!刚要同母亲争论,被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 “姑妈,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您怎把好事往外推呢!” ------题外话------ 怎么木有评论? 夜都不知道写的到底怎么样,心有点悬悬的~ 乃们不说话,偶就当写的好了,就这么写下去,都没啥意见吧~ 明天好戏上场,那啥的,都齐聚一堂了~ ------------ 第十一章 阴谋 “姑妈,这个是天大的好事,您怎把好事往外推呢!” 云悦施施然的走进来,身后只跟着心腹大丫头碧绿。 云氏原本见到云悦,脸上的怒气收敛了几分,可一领悟她话里的意思,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云悦假装看不见,给姑父表哥行礼后,挽着云氏的手坐下来,笑着说道: “姑妈,今儿个你也看见了,父亲为了姐姐顶撞了祖母,可见父亲对姐姐有多宝贝了!两家结亲,不仅是亲上加亲,而且姐姐是云府唯一的嫡女,依父亲对姐姐的宠爱,这嫁妆可不知道有多少呢!” 云氏听到这里,心中一动!自家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心里十分清楚,若是能得到这丰厚的嫁妆…… 云悦见她动摇了,眼里的鄙视之色一闪而过,又装作不经意的说道: “姐姐脾气不好,不是没人好生的调教么!等将来到了姑妈家,只要姑妈好生‘教导’,姐姐能差到哪里去?” 不得不说,这云悦的确聪明,将云氏的心理摸的一清二楚!这一猛药下去,云氏果然松口了。 “哎呦,这可真是件好事儿,你这丫头就是聪明!若不是你提点,姑妈还真的糊涂的办坏事儿了!” 云氏一听,立即眉开眼笑的同意了!哼,你这死丫头不是横吗?等你过了门儿,看老娘怎么好好“调教”你! “不过,你父亲能同意吗?”云氏心里还真没底,担心的问云悦。 “姑妈,您不用担心,到时候……” 云悦凑过去,在云氏耳边二人低低私语,只见云氏不住的点头,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 一旁的李勇见状,高兴不已,只要能将那个小美人儿弄到手,他才不管用什么方法! 而李茂则是摇摇头,一脸的不信。 过了一会儿,云悦站起来,对着云氏说道:“姑妈,悦儿就先告辞了,明天再来探望姑妈!” 云氏拉着云悦的手,欢快的说道:“侄女儿可要常来啊,陪姑妈解解闷儿!” 云悦笑着,点头应允。 “表妹啊,若此时能成,表哥一定好好谢你!”李勇拉过云悦的手,邪笑着说道,见掌中的小手皮肤细腻,柔若无骨,不由得心中一荡,摩挲起来。 云悦掩下心中的厌恶,一使力,挣脱出来,笑着道:“看表哥说的,咱们是亲戚,不用如此客气!只盼将来表哥‘好好’待我那姐姐,表妹就知足了!” 说罢,对着众人行礼,款款离去。 “小姐,这事儿能成吗?”回风和院的路上,碧绿轻声问道。 “那就看我那姑妈的能耐了!”云悦一边说道,一边用手绢使劲的擦着被李勇摸过的左手,一脸嫌弃的将帕子扔到了一旁的草丛里。她从泰和院出来,直接去找了娘亲商量,就算父亲真的不同意,她也会想办法,让他不得不同意。 碧绿见了云悦的举动,讨好的说道:“那表少爷真讨厌,一点也不正经,看起来像个浪荡子!” “就是浪荡子才好呢!不然,我们大小姐的日子多无聊啊!呵呵!好了,我们不要再说了,仔细被人听见就不好了!” “是,小姐!” 二人渐渐走远,却不知,她们的对话早已被人听到了。 …… 思沫阁 “哦,你的意思是说我那妹妹想害我?”沫沫上身斜靠在椅背上,一只脚毫无形象的搁在前面的矮桌上,一副懒懒的模样,微眯的眸审视的看着站在堂下的碧蓝。 “不,不,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说,二小姐可能做了什么事,不让大小姐知道,想给大小姐一个”惊喜“!” 碧蓝一悚,连忙改口。自从上次偷玉被发现,到现在这个大小姐的所作所为,她是彻底服了。长了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出,这大小姐才是老爷的眼珠子。她此时无比庆幸早早的投靠了大小姐,如果自己把大小姐交代的事做好了,说不定还能成为大小姐的心腹呢! 沫沫对她的回答十分满意,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伤脑筋。笑眯眯的点点头,赏了她五两银子,打发她下去了! 碧蓝一脸惊喜的假意推辞一番,还是收下了,谄媚的对着沫沫行礼告退。 “沫沫,这碧蓝如此势利,难道你真打算用她?”无忧坐在一旁,不解地问道。 “无忧,我不是说了吗?一个人能不能用,不是在于他是不是忠心,而是在于你能不能好好地利用!一个没有缺点的人,才是真的难以让人放心!碧蓝重利,那就给她,能用微小的代价换一双眼睛和一对耳朵,我觉得值!” 沫沫当然知道碧蓝很势利,毕竟在前世,这种人她也碰到过不少,可那又怎么样,只要好好利用,也能为己所用。 无忧沉默半响,似是明白,又似不明,但是她知道,沫沫的话绝对是对的! “哎呀,差点把正事忘了!后天就是我那亲爱的祖母大寿,我还没准备礼物呢!” “……” 无忧无语,你不去捣乱,她们就要烧高香了,你准备的礼物不要吓死人才好!想当初,这家伙硬是要给悟能师兄送礼物,结果,做了一顿虫宴,愣是恶心的师兄几天吃不下饭!只要师兄生日,就躲这家伙远远地。 就这样平静的过了两天,老夫人的大寿如期而至。 阖府上下忙得团团转,今天正好休沐,云战夫妇在二门处,忙着迎接宾客。 沫沫作为云府的大小姐,自然也少不了接待年纪相仿的公子、小姐,可是那些人,她统统不熟,跟一群小屁孩也没什么可聊的。 见这人来人往的,实在是闹腾的厉害,想着离开宴祝寿还早着那,趁老爹娘亲不注意,悄悄地绕过人群,溜出了前院。 渐渐地,前厅的嘈杂声听不见了,想着无忧又出府去了,一个人瞎逛也十分没劲,只好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纵身一跳,跃上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躺在树杈上,惬意的眯着眼睛,静静的感受着温温的风吹拂着脸庞…… 也许是刚刚入夏,气候不冷不热,周围的气氛太过良好的缘故,不知不觉的,沫沫觉得有些困意,遂调整了姿势,合上眼睛,就这样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沫沫迷迷糊糊间,好似听到有人在说话,想着此处僻静,这人能找到这里来说,估计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八卦的因子不停地跳跃,沫沫仔细一听,这声音是从树下的左侧传来的,遂下意识的屏住呼吸,认真的听了起来。 “主上,属下接到密报,庆王准备今日动手!” ------题外话------ 千呼万唤始出来~ 亲们都看出来了吧~ 肿么都不留言,不留言,夜会自恋的认为写的很好哦~ 收藏,评论,有木有~ ------------ 第十二 我扒了谁的衣服? “主上,属下接到密报,庆王准备今日动手!” “今日?他的野心倒不小啊!”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虽然说的漫不经心,可是还是可以听出其中的讽刺之意。 沫沫心中一动,这声音太熟悉了,不就是那个昱王的吗?他们口中的庆王不就是昱王的哥哥、当朝二皇子北辰晫吗?难道这庆王今日准备做什么大事?想刺杀谁吗? 自从上次在前厅偷听被老爹抓住后,沫沫缠着老爹,讲关于北雪国皇室的一些事,倒是对皇室的成员和局势有了一定了解! 现在成年皇子之间的夺嫡之争愈演愈烈,庆王的最大竞争对手就是昱王,难道是想今日刺杀昱王? 可昱王今日来了云府,难不成庆王想在云府动手?如果真是这样,无论庆王成功与否,云府和老爹必将陷入夺嫡的漩涡…… 想到这里,沫沫不禁一阵冷汗!暗自祷告只是自己的胡思乱想,不过,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很快被打破了! “属下不明,为何庆王会选择在将军府动手?他这样做,就不怕云战发怒,彻底归入主上麾下吗?” “他既然敢这么做,当然是算准了!他不会傻到打着庆王府的招牌,明目张胆的行刺本王,只会暗下黑手,无论刺杀本王成功与否,云府都难逃干系!云战这只老狐狸对于朝堂的诸多事端,闭口不谈,想来庆王是忍不下去了!” 明明是生死攸关的事,可这淡淡的语气,仿佛是在谈论天气,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性命受到了威胁! “那是不是需要属下……” “不用!本王就在此等候,就怕他不动手,若他敢动手,本王定教他赔了夫人又折兵!”语气中是满满的狠厉和自信! 沫沫听到这里,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了!若今日,庆王真的动手了,老爹可就麻烦了,就算皇上相信与老爹无关,可也难保皇上会放过老爹!毕竟老爹征战沙场数年,现在又手握十万京畿军,皇帝若看爹爹不顺眼…… 沫沫只顾着想办法,全然忘记自己还在树上,正在偷听别人秘密,激动之下,呼吸就乱了,正好被功力深厚的北辰晔察觉。 “谁在那里!” 沫沫被这声音惊醒过来,心里一慌,一个没抓稳,就从树上掉了下来,可怜的屁屁率先遭殃! 好疼!沫沫疼的她龇牙咧嘴,眼泪都出来了,见有人靠近,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抬起朦胧的双眼,恨恨地瞪着来人。 北辰晔万万没想到,原本以为是居心叵测之人,没成想竟是个身子还没张开的少女! 只见她那心形的脸白嫩如玉,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大大的杏仁眼,那溢满雾气的眸子,黑白分明,正在无声的指责他。两片如花的唇瓣因为生气,紧紧地抿着,透出一股自倔强。头上梳着飞仙髻。珍珠白色的宽丝带绾起,透露出少女独有的天真与纯美。 沫沫擦擦眼睛,小心的站起来,可是屁屁实在是摔得不轻,一动就疼,下意识的用手捂着,揉了揉,想到罪魁祸首还在面前,神色一窘,脸上爬满了红晕,连忙拿开了手,又狠狠的瞪了北辰晔一眼,这一瞪不要紧,却差点把自己给吓傻了! 老天!你干脆下道雷劈死我吧,不带你这么玩儿我的! 难怪上次觉得这人有点眼熟,现在这么仔细一看,不就是两年前在孤山寺被我洗劫一空的人吗?虽说长得有点变化,可是五官一点没变,只是面部线条更分明些,气质成熟罢了!如果说两年前,这家伙还只是个毛头少年,现在就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了! 他该不会认出我了吧?沫沫惴惴不安的想。若真认出来了,这家伙说不定会杀人灭口,谁叫她劫了财物不算,扒光了他的衣服的,还偷听到了不该听到的秘密。 沫沫此时后悔万分,不该溜出来玩的,如今就算没被他认出来,他也不会让她安然无恙的离开的。 这里又没有其他人,没有人能够阻止。就算爹爹在这里,恐怕也救不了她,谁让她得罪的,是当今最受宠的王爷呢! 面前的这两个人气息绵长,武功肯定不弱,以她的武功,恐怕不够这两个人看的,但不管怎么样,总要尽力逃命的。 于是,沫沫淡定的说了句无比光棍的话:“啊,今天天气真好,风和日丽,万里乌云,你们也是出来看风景的吧,好吧,姑娘我大度,这地儿就让给你们,慢慢欣赏吧!” 说完,转身就溜,自欺欺人的祈祷着:“不要叫我站住,不要叫我站住……” “站住!” 北辰晔只觉得眼前的人儿从气哄哄的瞪着他,到慌乱,再到惊惧,颇为有趣,不知道这短短的时间里,她怎么会表现出这么多的情绪,只当她害怕而已。 “站住!你听到了本王的秘密,就想这么一走了知吗?”北辰晔看着眼前娇小的人儿,不知道怎么的,只觉得刚刚那双瞪他的眼睛特别熟悉,鬼使神差的叫住了她。 “主上,要不要属下……”一旁身穿紧身黑衣的属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北辰晔闻言,做了个手势,黑衣人见状,不敢多言,默默地站在一旁。 沫沫只当没听见,继续闭着眼睛,低着头,速度极快的往前走,只差没加上两只手,手脚并用的往前爬了! 北辰晔见状,皱了皱眉,没见他动作,就已经站在了沫沫的前面,刚想伸手抓住她,却不想,小人儿直直的撞进了他的怀里! ------题外话------ 十分抱歉,今天的这章有点晚儿! 昨天事发突然,没来得及上传今天的章节,以后的上传时间还是原来的~ 亲们,男主终于和女主面对面了,有木有激动,有木有? 有的话,赶紧收藏啊,明天的更精彩~ ------------ 第十三章 北辰晔的算计 北辰晔见状,皱了皱眉,没见他怎么动作,就已经站在了沫沫的前面,刚想伸手抓住她,却不想,小人儿直直的撞进了他的怀里! 北辰晔不慎,被这股冲力,推的后退一步,他下意识的搂紧了怀里的女孩。 沫沫被这一撞,头直直的撞上了北辰晔硬硬的腹膛,而她可怜的鼻子遭殃了,撞得发酸,眼泪又出来了。 她真真的觉得倒霉,若今日不能脱身,恐怕小命儿就要交代在这里了,那老爹他们就麻烦了,也不敢去计较这“一撞之仇”,心念一转,使劲的逼出了更多的眼泪,抬起头来,泪眼汪汪的看着北辰晔,身子打着颤,畏畏缩缩的的低诉道: “我真的什么都没听到,就算听到了,也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不知道你是谁,也没有见过你,你就放过我吧!” 说完,还捂着眼睛,嘤嘤的哭了起来。 北辰晔见她这幅摸样,有些莫名的失望,被她哭的一阵烦躁,他是脑子坏了,才觉得这个动不动就哭的胆小的丫头是那个胆大包天的臭丫头! 沫沫透过指缝,边佯装哭泣,边观察北辰晔的反应,见他脸色阴晴不定,也不敢再开口,生怕他挥挥手,就要了她的小命。 “你是谁?”北辰晔似是忍受不了了,才绷着脸,冷酷的问她。从她的衣饰上看,绝对不是哪家的小丫鬟,今日来的客人很多,保不齐是哪家的小姐。 沫沫低下头暗暗思索,若是说实话,说不定他会为了笼络爹爹而放过她;若是撒谎,他派人去查,那自己就是罪加一等!想来想去,沫沫只好实话实说,先保命要紧! “我叫云沫,是将军府的嫡长女!” “云沫?”北辰晔微微吃惊,没想到眼前这丫头就是上次在屋外偷听之人。可看她胆小的模样,还真的不像啊,莫非她是装的?想到刚刚她是从树上掉下来的…… 之前让人查探,倒是知道云府有一个大小姐深受云战的宠爱,当时还觉得颇为失望,如果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还真没有多大的利用价值,云战不会因为一个女儿而放弃立场。 可如果眼前这个丫头是装的,那就又不一样了…… 他不是嗜血之人,本就无意杀人灭口,可如果这丫头真的是装的,陪她玩玩也不错,至少要知道,她值不值得他费神。 “你走吧!” “啊?” 这一下轮到沫沫吃惊了,她原本以为,就算北辰晔因为老爹的关系,要放过她,也会费一般唇舌的,没想到,他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 北辰晔看着她漆黑如墨的眼睛,瞬间涌起狂喜,亮晶晶的看着他,刚刚的怯懦消失的无影无踪,暗暗摇摇头,这丫头太单纯了,什么情绪都显在脸上! 直到不久后的某天,某王爷得知了真相,恨不得骂自己是猪,要不然怎么会傻到觉得这丫头单纯呢? 沫沫装作无比感激的神情看着北辰晔,那眼神就传达着一种信息:你真是个大好人,我太感谢你了! 心里却不屑的哼哼道:像你们这种鼻孔朝天的家伙,就喜欢别人捧着!你丫的,让本姑娘这么的低声下气,总有一天,本姑娘要报今日之仇。 不得不说,这家伙好了伤疤忘了疼,早已把扒光人家衣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沫沫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势,迅速的逃离这个危险区域,直奔前院,去通知老爹。 北辰晔看着沫沫离开的背影,眼里闪着阴谋的光。 “主上,就这么放过她,就不怕她……” “无妨,好戏就要上场了!” …… 此时的前院热闹非凡,客人都已经到齐了!连好多个没有受到邀请的人,也来给老夫人祝寿。 云战虽然郁闷,可也不能将他们赶出去,这些人打的什么主意,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云将军啊,你看,齐王亲自前来,给老夫人祝寿,这是多么大的荣幸啊!” 一个八字胡的矮个子中年人说道。不用问也知道,此人是“庆王党”的人。 “余大人说的是,老夫也是感激的很!庆王殿下如此看重老夫,放下身段,老夫定当禀明圣上,圣上定会对庆王殿下能谦虚礼下,欣慰不已!” 云战声如洪钟的说道,摆明了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的,当然也包括坐在主位上,那个众星捧月,高高在上的庆王。 这话一出,那个余大人尴尬不已!在场的人谁不知道,庆王最讲究排场,这礼贤下士的事,实在是与他扯不上! 一身华贵,相貌不凡的庆王坐在那里,坐下不是,站起也不是,面对诸多人的暗自窃笑,只觉得十分难看,暗骂云战不识好歹。 要说这庆王,身份不可谓不高贵!乃是先皇后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当今唯一的嫡子,按理说,皇上应该封他为太子的,只是到现在皇上也没开口! 这不,这眼看众位皇子都成年了,可他的太子之位仍不见踪影,也难怪他急! 等沫沫气喘吁吁的赶到前厅,众人都已经坐定了,准备开宴! “爹爹,您过来一下,沫沫有重要的事跟您说!” 沫沫走到老爹身边,对正在陪客的老爹轻声说道。 云战有些困惑,但见女儿一脸的焦急,知道肯定是发生了很重要的事,也没有多说,和女儿告了客人,就去了客厅一个无人的偏房里。 “沫儿,怎么了?看把你急的!” 老爹话里虽是责怪,却是真的关心她的,压下心中的焦急,说道:“爹爹,庆王今日来了吗?” “来了,沫儿问这个做什么?”云战纳闷道。 “那该死的的果然来了!”沫沫咒骂道,随后将听到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老爹。 “庆王?他果然好胆!这个不堪大用的混账东西!”云战闻言,气的暴跳如雷,也不顾什么君臣之礼,破口大骂! “老爹,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我们该怎么办啊?”沫沫急道。 “沫儿,你在偷听,昱王就没有察觉吗?”似是想起什么,云战突然问道。 “这、这,沫儿不小心被他发现了!”沫沫惭愧的低下头。 云战闻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色变了几变。 “沫儿不必自责,这不关你的事!看来,这次为父是难以独善其身了!”说完这句话,云战浑身透出一种苍凉:“罢了,他既然有这种心计图谋,想来也能当大任,扬威诸国!” 沫沫闻言,猛然警醒,就说这家伙怎么大发慈悲的突然放过她,原来是打这个主意!这皇室里,果然个个冷血,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他人的意愿和死活。 “老爹……” ------题外话------ 还在潜水的亲,偶尔还是要上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的~ 偶现在的怨念无比强大,亲们,偶尔要冒个泡吧~ 乃们的支持,就是偶码字的动力啊~ 还没跳坑的亲,乃还在犹豫神马~ 要是收藏早过了五十,某夜早就加了两更了~ 好吧,乃们不喜欢某夜加更,某夜只好遵从了~ ------------ 第十四章 破局(一) “老爹……”沫沫见一向爽朗的老爹如此摸样,一阵阵心疼,心里愈发的讨厌那些皇室中人。 “沫儿,爹没事儿,你不要担心!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东有野心勃勃的东雨国,北有突厥虎视眈眈,为父只希望他将来能顾念大局,否则,北雪危矣!” 目前,这片大陆共有四大国:东雨,南云,西雾,北雪。在一些偏远地区,零星的分布着一些部落,对诸国来说,构不成威胁。 但是在北方,与北雪国相邻的突厥却异常强大!对整个北雪乃至其他国家都构成了威胁,每到冬季,北方气候寒冷,突厥族缺衣少食之时,就会挥军南下,在北雪边境大肆抢劫!甚至还曾倾巢而出,妄图占领北雪国。 虽说北雪也是大国,有能力抵抗突厥的侵袭,可是也经不起长期的战争消耗!之所以不敢一举捣破突厥,一则突厥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打败的,二则,对于北雪来说,最大的威胁还是四国中实力最为强大的邻国――东雨国。 “爹爹不想投靠任何一方,一则实在是不想身陷这些争斗里,二则,一旦几个皇子之间争斗之时,若有外敌入侵,恐怕……若为父能独善其身,不受那些纷争的束缚,至少还能上战场,保家卫国!” 说到这里,云战激动起来,紧紧地握紧了拳头。 沫沫看着这样的老爹,心里的敬仰油然而生!老爹是个好将军,他把天下的百姓真正的放在了心里。如果这次不能脱身,恐怕老爹的担忧会变成事实,到那个时候,他会是多么的无助、多么痛苦! “老爹,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沫沫像是下定决心,鼓起极大的勇气才说了出来。这个办法毕竟不道德,虽然她很乐意这么做,可这老爹要是生气了,就不好办了! “什么办法?”云战听说女儿有办法,心中一喜! “就是……”沫沫凑过去,到老爹的耳边嘀咕道。 只见云战的脸色随着沫沫的话,不停地变来变去,听完后,眉头紧锁,一脸的纠结,最后在沫沫的无限期待下,咬牙点点头,答应了! 沫沫见老爹点了头,高兴地差点蹦起来,但一想到老爹还在,硬生生的压下这股冲动,在心里乐! “老爷,小姐,已经开宴,夫人让小的来请老爷和小姐前去给老夫人祝寿!”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小丫头的声音,父女二人闻言,这才起身,往正厅而去。 此时,老夫人已经坐在正厅,接受众人的祝贺。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老夫人那满是褶子的脸,满脸的笑意,能不笑吗? 这今日六十大寿,竟连北雪国两位最有权势的王爷都亲自来了,没来的几位王爷也各自派人送来了厚礼,在一群老姐妹面前,只觉得分外有面子! 云氏,华氏等人坐在老夫人身边,不停地逗趣说笑,直说的老夫人开怀不已,连带的,对平日里及不待见的佟氏,也没了往日的凌厉。 “老夫人,这寿宴就要开始了,怎还不见老爷和大小姐?” 一旁殷勤的服侍老夫人的李姨娘纳闷儿的问道。 昨天,李姨娘才被老夫人以无人主持寿宴的理由才被发出来,结束了半个月的禁足。 “祖母,刚才孙女看见姐姐和父亲进了前厅的偏房,可能是姐姐和父亲在商量怎么给祖母一个惊喜吧!” 李姨娘身边的云悦突然开口说道。不过,这话可是不经意间,又给沫沫挖了个坑! “哼!她能给娘什么惊喜!她要是能安安分分的待着,别气着娘,就算她有心了!” 云氏边说边愤愤的瞪了佟氏一眼。自上次的事后,她就是不待见那个泼辣的侄女。 “好了,你少说两句,今日是为娘的寿辰,你就别说这些不着调的话了!” 老夫人见女儿如此没眼色,剜了她一眼。虽然心里也不舒服,可不管怎么样,今日她是寿星,不想闹出笑话,让外人诟病。 云氏被自家亲娘当众落了面子,心里十分不快,但也没敢再说什么。 佟氏焦急的不住往外看,她已经吩咐丫头去叫了,也不知道来了没有,夫君也真是的,有什么事不能以后再说,今日若迟了,老夫人只会更加不待见女儿。 直到看见夫君和女儿一路和已经落座的客人打过招呼过来后,才放下心来。 等人都到齐后,诸人才开始给老夫人拜寿。 “娘,儿子刚刚有急事,来晚了,还请娘恕罪。儿子在此祝娘长命百岁,福寿安康!” 云战和佟氏一道,恭敬地跪在蒲团上,说着祝福的话语。 “好,好,我儿有心了!为娘有你,就是为娘的福气!”老夫人弯下身,虚扶一把,云战夫妇顺势起身,将一个红色的盒子递给了老娘身边的大丫头。 接下来自然就是身为云府的嫡长女沫沫了。 沫沫照例跪下,说了几句吉祥话,就要起身,却不想,云氏突然发难: “大侄女,姑妈可是听说你为了祖母的寿辰,可是为准备礼物,费了不少心思,那就拿出来给大家见识见识吧!” 云氏一脸得意的看着沫沫,她就不信,这死丫头能拿出什么好东西。 沫沫很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个姑妈,真想狠狠地骂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丫的,听谁说?还不是你自己搞出来的! 老夫人见状,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是呀,大小姐,大家都很想见识见识呢!大小姐就拿出来看看吧!”一旁的李姨娘也不怀好意的说道。 “……”尼玛,三个女人一台戏,这是合起来拆她的台呢! “看姑妈说的,侄女儿当然准备了,保证让你们所以人都记忆深刻!” 沫沫突然笑起来,阴测测的一字一顿的说道,让众人心里直发毛的。 沫沫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本破破烂烂的书,一脸神秘的凑近给老夫人看,老夫人不疑有他,刚凑上前去,不知道怎的,一下子晕了过去,身子倒在了一旁的李姨娘身上。 …… ------题外话------ 收藏,留言,有木有? 有的就赶紧上啊~ 某夜等的头发都白了~ ------------ 第十五章 破局(二) “啊……”李姨娘毫无形象的尖叫起来,众人都吓了一跳,场面顿时闹哄哄的,连贵宾室里的三位王爷都惊动了。 “二皇兄,三皇兄,好像是正厅出什么事了!” 贵宾室里,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说道。只见他身着玄色窄袖蟒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相貌甚为俊朗。 此人正是北雪国五皇子北辰昀,今年刚满十七,不久前,被封为齐王。 北辰晔和北辰晫自是听到了,二人都不动声色,只是儿吩咐各自的属下前去打探。 “王爷,是云老夫人忽然晕倒!” 忽然晕倒?这倒是巧了!北辰晔玩味的把玩着手中的白玉酒杯,眼里闪过意味深长的笑意。 “什么?突然晕倒?”庆王就没这么淡定了,“嚯”的一声站起来! 毕竟等会儿还有一场他亲自导演的好戏,还需要人配合呢!现在事情有变,还不知道会不会扰乱他的计划! 等庆王反应过来,见北辰晔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不自在的别过眼睛,干咳了两声,开口道: “二位皇弟,我们前去看看如何?”庆王建议道。 “这是自然!今日我们兄弟是来祝寿的,可别闹出什么事才好!”北辰晔说完,起身率先离去。 庆王立在原地,思索着北辰晔的话,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二皇兄,是不是他知道什么了?”北辰昀皱着眉,紧张的说道。 “不可能!除非,咱们的人里出了奸细!想来,他只是随口一说罢了,我们不用慌张,免得到时候露出了马脚!我们也去看看吧,云战那个老匹夫可不好对付!” 庆王自信满满的说道,那些人都是他的心腹,不可能背叛他的! …… 云战心里十分清楚自家老娘为什么会突然晕厥,心里并不慌张,但面上担忧尽显,命人将老娘送回泰和院后,唤来关平,低声嘱咐几句,只见关平神色紧张的匆匆离去,前来贺寿的客人只当老夫人不好,纷纷上前安慰。 “诸位,今日老母身体抱恙,老夫实在着急,有招呼不周的地方,还请诸位勿怪!待老母身体康健后,老夫定设宴款待诸位,给诸位赔礼!” 云战眼睛泛红,声音哽咽的说道,对着众人恳切的施礼。 众人也不是傻子,知道今日这寿宴是进行不下去了,也不在这里添乱添堵了,对云战等人安慰一番后,纷纷告辞离去! 不多久,来的客人差不多走光了! 沫沫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着老爹“声情并茂”的精彩表演,只觉得这老爹的演技实在是不错,她都怀疑,这云悦的演技天赋,是不是来自自家老爹的遗传! “沫儿,你说这有用吗?”云战送走客人后,擦擦额头的汗,说道。 “只要将那几尊大佛送走,就有用!” 沫沫斜视着正厅里的三尊大佛,恨不得一脚一个,踹的远远地。 云战在老夫人晕倒的时候,把佟氏等人全都劝去了泰和院,美其名曰照料老夫人,实则,是把他们集中起来,加以保护。 现在,这客人也都走了,就算刺客高手来了,至少不会伤及无辜。只要把几位王爷送出云府,就不会有什么事了。 可是,云沫和云战都十分清楚,这三尊大佛既然都打的好算盘,就不会轻易地离开。 二人进了正厅,给几位王爷行礼后,云战也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说道: “三位王爷,可否需要老夫安排人送三位王爷回府?” “云将军这是在赶本王走吗?” 庆王面露不悦的说道,被那个死老太婆扰乱了计划,心情本来不爽,没想到这云战竟如此胆大包天,敢对他下逐客令。 “王爷此言差矣!老夫怎敢驱赶王爷,老夫身为主人,自当尽地主之谊!” 云战不卑不亢的说道,但话里的意思却是,你作为客人,也该有客人的样子。 北辰晔坐在一旁,品着香茶,并不吭声,一双厉眸,却在沫沫的脸上扫来扫去。 沫沫感受到这异样目光,狠狠地瞪了回去!死狐狸,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整个大厅的气氛有些诡异,沫沫烦躁的耙耙头发,不知道关老伯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刀剑利器的碰撞声,云战和沫沫对视一眼,知道事情成了。 “将军,听着声音好像是有贼人进来,这光天化日之下,贼人如此猖獗,将军府多是老弱妇孺,怎能抵挡那贼人,本王这就带着侍卫前去相助,二哥,五弟,可否同我一起前去?” 一直没说话的北辰晔突然开口。 庆王齐王纷纷附和,庆王虽然诧异怎么这么快就动起手来了,可也没有多想。 “不可!三位王爷身娇肉贵,若有差池,整个云府都担当不起!还请三位将军不要为难老夫!” 云战挡在他们面前,寸步不让。 “本王三兄弟前去相助,怎是为难你?将军为何阻拦?” 庆王不耐烦的说道,再这么耽误下去,等禁卫军一到,他的计谋就全泡汤了。 “还请诸位王爷在此等候,等禁卫军一到,那些贼子插翅难逃!” 云战岂会此时放他们前去! “云战,你想造反吗?” 庆王话音刚落,屋外的数十个侍卫冲了进来,将几人团团围住,拨刀相向。 “老夫不敢,老夫半生戎马疆场,无愧于皇上,无愧于江山社稷,庆王言!”云战的口气也极其凌厉起来。 双方互不相让,僵持起来。正在这剑拨弩张之际,外面突然传来了阵阵马蹄声和激烈的厮杀声。 云战和沫沫对视一眼,暗自松了一口气。 但是庆王的脸色却异常难看。他不明白,没有他的命令,外面的人怎么就自作主张的动起手来了!动手就罢了,怎么会如此没用,连一个府邸都攻不下来,现在,这禁卫军一到,什么都完了! 庆王心里阴狠地想:如果都顺利逃走还好,不然一个活口也不能留…… …… ------------ 第十六章 计谋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外面的厮杀声渐渐停了下来,不一会儿,一个身着铠甲,身形高大的男子匆匆而来。 “下官叩见三位王爷!” “王将军免礼!不知外面是何情形?”庆王迫不及待的问道。 “回请王殿下,贼子一共四十八人,下官本想抓活口,可这些贼子着实可恶,负隅顽抗,下官无法,怕其逃走,只好全部就地诛杀,没有一个活口!”王将军如实答道。 “什么,全部都杀死了?没一个活口?”庆王高声道,一脸的不可思议。 “是!” “王世贤,你好大的胆子!”庆王一手大力的拍在桌子上,咆哮道。 四十八名好手啊,就这么死了,庆王想想都肉疼!将怒火全部撒在了王将军身上,只恨不得剁了他。 “二皇兄请息怒!这等贼子也实在狂妄,死有余辜,此时京中不平静,正好杀鸡儆猴,怎值得皇兄如此大动肝火,难不成那些人是皇兄的?” 北辰晔微眯着凤眸,似笑非笑道,只是眼里的讽刺愈加的明显。 庆王听了北辰晔幸灾乐祸的话,气的双目圆瞪,恨不得在他瞪个窟窿! “都是手足兄弟,三皇兄也只是开开玩笑而已,二皇兄别生气,回头我们兄弟再讨回来就是!” 齐王见气氛不对,生怕庆王一个冲动动起手来,连忙打着圆场。 “云将军,方才下官缉拿贼子时,那些贼子,口中高喊‘为呼勒将军报仇’,可否是将军……” “唉,王将军,说来,此事还是老夫埋下的祸根,当年在战场上,老夫击杀了突厥的呼勒老将军,想来,这些人是为报仇而来了!” 云战叹了口气,无比伤感的说道。 “爹爹不必伤感,战场上不是你死我亡!幸好只是寻仇,不是另有目的刺杀!不然,今日三位王爷在这里,外人还以为云府勾结外敌,借机刺杀三位王爷呢!” 沫沫的这一番话说的真真假假,却听得庆王和齐王肉跳心惊。 “沫儿说的是,若是有人真的趁此刺杀三位王爷,老夫当真难辞其咎!三位王爷,如今府上一片混乱,老夫是在无心招待诸位王爷!” 云战打了个揖,再次开口赶人。不然,事情再有什么变故,他可就挡不了了。 今天的事实究竟如何,三人都心知肚明,庆王咽不下心中的那口郁气,一甩衣袖,冷哼一声,气冲冲的离去。 齐王看着庆王走了,连忙追了上去。 昱王看了沫沫一眼,带了人,亦转身离开。 沫沫看着北辰晔的背影,实在不爽,吐着舌头扮鬼脸,想着这讨厌的家伙总算走了,没想到,北辰晔的后脑勺像长了眼睛似的,猛然回头,冲着她神鬼莫测的一笑,沫沫被当场抓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北辰晔见她如此窘迫可爱的模样,不禁大笑起来,气的沫沫咬牙切齿。 待云战和王将军送那几尊大佛回到正厅,命人守着们,才说道: “敬之,此番多亏有你啊!”云战拍着王将军的肩膀感激的说道。 “将军,您太客气了!当初若不是您在战场上救了我,我早就不在人世了!今天能够帮到将军,敬之求之不得!” 王将军连声推辞。当初他中了敌人的奸计,中了埋伏,若不是云将军冒死相救,恐怕他早已尸骨无存了。 “这怎么能相提并论!今日若不是你及时赶到,恐怕以后老夫这一家都不得安生了!” “老爹,王叔叔,您们就别在那里磨叽了!赶紧想好明日早朝,怎么应付皇上才好!” 沫沫看着这两人相互道谢大半天,把正事都耽误了。 “你这丫头,一点规矩都没有!”云战嗔道。 老爹,你这是要秋后算账吗?我要是规矩,你确定你今天脱的了身?沫沫翻了白眼,懒得理他。 沫沫同云战商议时,知道云战私底下训练了一批人,这些人算是云府的安全保障了。想想也是,堂堂一个大将军,私底下不可能没人。 像一般的世家大族,养一些探子杀手什么的很正常。只要不是太多,不是招兵买马谋反,皇帝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 沫沫趁献寿礼之前,在书上撒了一些使人昏睡的药粉,靠近老夫人的时候,施了一针,使老夫人脸色看起来极其苍白,让人认为是老夫人突发了严重的疾病,这样,才有借口将前来祝寿的宾客都打发出去,避免事发后,引起混乱。 沫沫猜测,如果北辰晔等人顺势离开,就什么事也没有,结果他们一个也没走,那么,就只好实施下一步了。 云战吩咐关平,就是为了让关平去安排那些人。在正厅听见的厮杀声,就是他的人假扮的,为的就是扰乱那些埋伏在云府附近的杀手的视线。 原本沫沫和云战想的是能引来庆王的人最好,引不来也就算了,没想到,最后不知是谁,发出了庆王独有的增援信号,结果,庆王的人不疑有他,只当庆王另有安排,纷纷前来增援。 最后,被禁卫军包围时,才知道上当,为了防止庆王故意栽赃,威胁云战,是以,云战之前就命令,不留活口,只当那些是突厥人,为报仇而来。 沫沫和云战坐在正厅,听了属下的回禀,面面相觑,是谁发出的增援信号,二人心里十分清楚,只是不知道那家伙这么做,除了削弱庆王的力量外,又在打什么算盘。 不过这回,二人倒真的冤枉北辰晔了。 …… 昱王府。 偌大的书房里,北辰晔独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手上拿着的正是前些天暗影送回来的情报。 “这丫头看起来可不止十一岁啊!” 北辰晔声音低沉的低喃着,充满了惑人的味道。 今日他故意放走她,打得和庆王同样的算盘,能趁机收拢云战自然好,收拢不了,让云战重创庆王,彻底和庆王翻脸也不错。 让他意外的是,这丫头竟然短短时间内想出了破解之法,尽管这个办法在他看来,并不高明,可至少脱困了不是? 之所以确定这计策是这丫头想出来的,还是因为他很清楚,云战不可能利用云老夫人,更因为他看到了云战在云老夫人昏迷时,狠狠地瞪着她,这更让他确定,是那丫头想的鬼主意。 “主上,属下查到了凤玉的下落!” 这时,暗影的声音响起。 ------题外话------ 原本这个情节只有两章的,但是两章不够,只好多加了一章~ 乃们会不会觉得太罗嗦了,要不伦家再浓缩一下? 好了,精彩的宅斗又要开始,咱女主会怎么应对呢? 话说,乃们不评论,伦家都不知道乃们到底喜欢不喜欢~ 收藏~评论~都投向伦家的怀抱吧~ ------------ 第十七章 打狗给主人看 “主上,属下查到了凤玉的下落!”这时,暗影的声音突然响起。 “在哪里?”北辰晔惊得一下子从椅子上坐起来,冲到暗影面前惊喜的问道。 等了这么久,终于有下落了! “主上,属下是在城东的一家当铺发现的!已经赎回,请主上过目!”暗影说完,将腰间的檀木盒子恭敬地呈了上去。 北辰晔迅速的接过去,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里面,一块半个手掌大小,通体血红、散发着柔和光泽的玉佩躺在其中。 北辰晔伸出右手轻轻地拿起凤玉,感受着凤玉暖暖的温度,右手竟在微微的颤抖。 暗影仍旧静静的跪在地上,没有主上的命令,他不敢起身。 过了半响,北辰晔才收回凝视在凤玉上的视线,恢复了平静。 “那丫头呢?” “回主上,仍旧下落不明!不过,属下问过当铺的人,那个掌柜说当掉凤玉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因为当时是掌柜亲自接待的,那个掌柜记的很清楚!” “十五六岁的少女?” 北辰晔暗忖,看来,这少女不可能是那个臭丫头了! “掌柜还说,那个少女衣着并不寒酸,看起来像是哪个大户人家的丫头,待人很冷漠,见掌柜的不敢收,拿着剑威胁,还要求死当!” “拿着剑?呵呵!” 北辰晔低笑起来,只是这笑声怎么听怎么的瘆人,一旁的暗影见自家主子笑的如此恐怖,当即头皮发麻。 “将搜查重心转移到京城,查清这名女子背后是谁!你还有两个半月的时间,查不到,惩罚加倍!” “是!” 暗影嘴上答得飞快,心里却哀嚎不已,早就画了个圈圈,将那个罪魁祸首诅咒了千百遍!要不是她,自己怎么会整整两年都要承受主人的冷气! 暗影离开后,北辰晔又拿出了凤玉,静静的凝视着,眼里充满了深切的思恋,将凤玉小心的放在胸口,只觉得异常的安心。 …… 经过一番清洗整理,外院的血迹已经清洗的干干净净,加上昨日夜里的一场大雨,空气中漂浮的,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亦消失不见。 此时的泰和院,热闹非凡,仿佛已经忘记了昨日那场惊心动魄的杀戮! 云悦、华氏、李姨娘等人坐在椅子上,兴奋地看着大堂中央站着的两个人,无视了一旁站着的无忧,一脸的幸灾乐祸。 “佟氏,你养的好女儿!” 云老夫人有气无力地靠在软椅上,嘴里说着讽刺佟氏的话,一双厉眸却凌厉的射向了站在佟氏身侧的沫沫身上。想到昨日好好地寿宴被这个死丫头破坏掉,心里就恨得不行。 这老夫人压根儿就把刺客袭击云府的事撇一边去了。 佟氏站在大堂中央,紧抿着双唇,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沫沫撇撇嘴,掏掏耳朵,一脸的不耐烦。 “我当然是我娘的好女儿!这是谁都知道的,老夫人就不必提醒我娘亲了!” 早知道这老太婆一早唧唧歪歪的大半天,她就不该答应娘亲来看她,这老太婆中气十足的吼声,哪里有一丝病态?况且昨天她根本没下很手,怎么可能今天还像病入膏肓的模样,还不是为了找茬找借口。 “你混账!竟敢如此对我说话,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祖母!” 云老夫人气的拍案而起,指着沫沫怒喝道。 一旁的暖春连忙上前,一边给老夫人顺气,一边瞥了沫沫一眼,大声说道:“哎呀,大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这可是大不敬啊!大小姐还不快给老夫人陪个不是!” “你又算什么东西!主子说话,哪里有你这个奴才插嘴的份儿!无忧,给我掌嘴,教训教训这个不懂规矩的东西!” 无忧二话不说,飞快上前,在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时,左右开弓,狠狠地扇了暖春两耳光。 这两耳光可不轻,既然是沫沫下的令,无忧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她自幼习武,那两耳光,施加了内力,足以使人受重伤。 果然,不过一瞬间,暖春的脸肿如猪头,一丝血迹顺着嘴角缓缓流下,暖春想说什么,可嘴一张,却见几颗染血的牙齿掉落在地。 “咝……”四周响起了一阵抽气声,所有人都一脸惊惧的看着沫沫身边,一脸冷然的无忧,只觉得那两耳光好像生生的扇在了自己脸上,疼痛无比! “奴才就该有奴才的样子,今儿个本小姐大人有大量,饶你一条狗命,若下次还如此没上没下,本小姐就让无忧废了你!” 沫沫森然的盯着暖春,无视她眼里的愤恨! 这个暖春她早就看不顺眼了,仗着是那老太婆身边的大丫头,常常欺负一些等级低的小丫头,甚至还讥讽侮辱那几个庶妹,不趁机给她点教训,她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这次当着老太婆的面,教训她,就算是打狗给主人看又怎么样? “你……”沫沫敢当着老夫人的面,动手打她的人,真把云老夫人气很了,食指颤抖的指着沫沫,身子摇摇欲坠,被另外几个大丫头扶住了,云氏等人急的一下子围了上去。 “云沫,你太放肆了!你是想把她老人家气死吗?” 云氏见老娘被气成这副模样,扭过头来愤恨的指责沫沫。 “就是,要是老夫人被气出个好歹,老爷是不会放过你的。” 李姨娘也假惺惺的说道,心里却巴不得沫沫气病老夫人,老爷狠狠地责罚她才好。 “姐姐……” “别!你别在我面前流演戏了,我不是男人,你那一套对我没用,我可不会怜香惜玉!” 沫沫还不等云悦的眼泪落下,也不顾佟氏的阻止,冷冷的打断她即将说出口的话。 云悦顿时又羞又怒,憋的满脸通红,趴在李姨娘的怀里,哭的梨花带雨! 沫沫懒得理她们,拉着焦急的佟氏走了出去。老爹快回来了,还不知道事情怎么样呢,她可没那么多浪费时间在这里! ------题外话------ 这张看的还过瘾不~ 不过瘾的话,下次在重点儿? 乃们会不会觉得偶太狠了~ 其实,偶还是很善良的~真的~ ------------ 第十八章 隐情 安和院里,佟氏沉着脸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沫沫坐在下首,无奈的看着正在生气的娘亲,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惹得她不快了。 一旁以夏莲为首的四个大丫鬟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平日里,亲密无间的母女俩为何这样。 夏莲今日跟着佟氏去的,对于泰和院今日发生的事一清二楚,对佟氏的心思也猜到了几分,对着其他姐妹招招手,将她们和无忧,以及屋子里的其他人都带了出去。 “娘,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就说出来吧,若是沫儿的错,沫儿一定会改,娘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佟氏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满是担忧,心中一动,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 “沫儿,你今日的言行太冲动了!你不该对老夫人如此不敬!” “娘,不是沫儿冲动,是她们太过分了,每次去泰和院请安,她什么时候给过我们好脸色了?不给好脸色也没什么,可她总是没事找事,如果咱娘俩一直忍下去,还不知道要受多少气!” 沫沫觉得她和娘亲的代沟不止一点点,娘亲的处事原则就是忍,可她不会,人若犯她,她必还之! “娘知道你自回来后,受了不少委屈,可是你是晚辈,老夫人是长辈,她如何待你不好,外人不会说她的不是,可如果你对老夫人不敬,被人传出去了,你的名声可就全毁了!你快十二岁了,过不了几年就要及笄,如果名声坏了,你如何找的到好人家?” 佟氏怎么会不知道女儿这么做,是因为她!她受点委屈不要紧,可如果因此连累了女儿,她又如何安心呐! 沫沫闻言,满头黑线!一想到自己才十一岁,再低头喵喵自己的这副小身板儿,就算及笄了,恐怕也经不起那啥的摧残吧! 啊呸,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沫沫摇摇头,企图赶走脑袋里那些不纯洁的思想! 佟氏见状,却误以为是沫沫不想听她的话,不禁难过的落下泪来。 “娘亲,您怎么哭了?等会儿老爹回来了,还以为女儿欺负您了呢!” 沫沫心疼的上前安慰佟氏,她可不想领教老爹的“狮吼功”!那是个见了老婆伤心,就会发怒失控的男人。 佟氏不理她,兀自在那里哭泣。 沫沫无法,只好妥协道:“娘,好好地,您哭什么?女儿听你的话就是!只要她们以后行事不超过女儿的底线,女儿会忍耐的!好了,娘,你就别哭了!” “你说的是真的?” 佟氏听了女儿的保证,终于停止了哭泣,这才抬起头来,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是真的,女儿不会欺骗你的!” 沫沫见佟氏终于不哭了,才松了一口气。要说,这个娘亲真的很不错,除了性子太软,太轻易相信人以外,其他的都很好,既美丽,又够温柔,眼里心里只有丈夫和女儿!也难怪老爹会把她捧在手心里,每晚都待在安和院,姨娘的院子从来不曾见他去过,可是一想到云悦他们…… “娘亲,女儿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沫沫想了半天,最终把心中困惑已久的疑问,问了出来。 “傻孩子,咱们娘俩有什么话不好说的,你问吧!” 佟氏笑着摸摸女儿的头,一脸的慈爱。 “你和老爹既然如此恩爱,为何还会有李姨娘等人?” 感觉到佟氏的手一顿,脸上的神色也黯淡了许多,沫沫不禁想抽自己嘴巴。对于老爹的那些小老婆,娘不介意才怪。 佟氏沉默了半响,才缓缓道出了缘由。 原来,当年二十二岁的云战武艺学成后,听说北方突厥犯境,跟家人连招呼都没打,直接上了战场。 这一去,就是三年,老爹在一次战役中,身受重伤,在一户秀才家里养伤,秀才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儿,就是佟氏,云战对她一见钟情。 后来,战事平息,云战因为屡立奇功,已经是个三品将军了。之后,云战携佟氏回京,想要风风光光的迎娶佟氏,却被老夫人所阻! 当时的云老爷只是个六品小官,在京城这个高官云集的地方,只能算个芝麻官。云老夫人得知儿子被封为将军之后,就动了心思,一心想把娘家大哥的嫡女李凤仙嫁给儿子,见到佟氏,哪里会给她好脸色看? 云战不顾云老夫人的反对,毅然要娶佟氏,可云老夫人以死相逼。云战是个孝子,无法,只好请旨镇守边疆,带着佟氏返回北边。 直到两年后,云老爷病重,云战不得不回来,没想到,云老爷却要求自己唯一的儿子娶李凤仙,不然死不瞑目,云战无法,只好妥协,但是李氏只能做妾! …… 沫沫静静的听完这段隐情,心里对那个没见过面的爷爷大为不满,又极度鄙视云老太婆。 云老太婆为了对付娘亲,可谓用尽了手段,在娘亲怀孕期间,竟然给自己的亲生儿子下药,让他与李姨娘成其好事;又以娘亲无子为由,竟然自作主张的为父亲纳了三房妾室,以各种手段威胁老爹,逼老爹和她们行周公之礼…… 靠!那死老太婆跟妓院里逼良为娼的老鸨有什么两样!啊!不对!如果她是老鸨,那老爹岂不是…… 想到平日里,老爹那么疼她,沫沫不禁唾弃起自己来! “娘亲……” 沫沫看着娘亲眼里的失落,恐怕娘亲为了能和云老太婆和睦相处,费了不少心吧!可惜,老太婆不仅不领情,还处处为难,也让娘亲彻底放弃了吧! “沫儿,娘没事!你爹心里有我,娘又有你这个好女儿,娘知足了!” 似是觉得女儿已经大了,对她说着些的很不好意思,佟氏顿了顿,抚着沫沫的鬓角,意味深长的说道:“沫儿,你也大了,不管怎样,我和你爹定要为你找一个真心待你的人!” 沫沫大汗,怎么又说到她身上了? 正当沫沫要插科打诨,调转话题时,看见老爹皱着眉头,一脸无奈的走进来! ------------ 第十九章 云战的打算 云战一进门来,就看见佟氏的红肿的眼睛,原本就眉头紧锁,这下,眉头额皱的就更深了。 “钰儿……” 云战一脸歉疚的看着佟氏,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他自问,在战场上,他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可是却拿母亲和妻子之间的矛盾,毫无办法。 今天刚一回家,就看见老娘身边的嬷嬷在大门口等他,说是老夫人身子不好。他焦急的跑去泰和院,却看见老娘虚弱的躺在床上,而自己的姐姐和姐夫等人则不住的在一旁指责他娇惯自己的娘子和女儿,放任她们欺负老娘。 他很清楚娘子和娘亲之间的问题,自是不会相信他们的片面之词,可是面对逐渐衰老的娘亲,他说不出任何辩驳的话。 他真的不明白,为何娘亲和娘子不能和睦相处,非要将府里闹得鸡犬不宁。 “夫君,妾身没事,老夫人没事吧?你不要怪沫儿,她不是有意的!” 佟氏看见夫君的模样,知道他定是去过老夫人那里了,知道上午发生的事情,可是她又担心那些人颠倒黑白,夫君会责罚女儿,于是开口求情。 “为夫知道,不会怪沫儿的。” 云战看了沫沫一眼,揽着娘子瘦削的肩,安慰道。 “爹爹,也许女儿的有些做法你不赞同,可女儿没有做错。祖母这些年是怎么对待娘亲的,你也知道,你看的下去,我可看不下去!” 沫沫一脸倔强的看着老爹,如果老爹责怪她,也许不会有惩罚,可是她会对老爹失望。 “沫儿,爹不会怪你!这些年,你娘受了不少委屈,你能为你娘亲着想,爹很高兴。你心里不舒服,爹也懂,但是,有一点你要记住,不管怎么样,她是你祖母,你得敬着她!不能太过分!” 云战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只是面对生养她的娘亲,他无法对娘亲不敬。他更怕太过维护娘子,会让娘亲更生气,然后趁他不在府里,做出伤害娘子的事! 现在他就不用担心了,女儿回来了,长大了,也孝顺,知道保护自己的娘亲了,他很欣慰! 沫沫对于老爹的回答还是很满意的,于是老实的点点头,答应了!只要以后老夫人不触碰她的底线,要她敬着她,那也没什么。 至于其他人……她可就不能保证了,想到那不省心的姨娘、庶妹,沫沫神色莫名,眼里闪过一道寒芒!若她们再敢使坏,她绝不会手下留情! 云战找了个理由,将沫沫带去了书房。对于女儿,云战虽然觉得她有时候根本不像个孩子,但是也没有怀疑什么,只当她比一般孩子早慧罢了。 所以,现在有什么事,他也渐渐习惯与女儿商量。 “老爹,昨天的事,朝庭是如何处理的?” 看老爹眉头紧皱,隐有担忧,想来这件事情还没那么简单。 “有你王叔叔和禁卫军作证,还有那些刺客带的突厥独有的兵器,皇上很是震怒,只是说死有余辜,下旨必要剿灭贼子余孽!” 沫沫点点头,对于皇上的这种反应和处理方式一点也不感到奇怪。 其实,这个中缘由,聪明一点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皇上不可能不知道!想来接下来的日子,那几位王爷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一个皇帝,只要他还健在,就不可能容忍有人觊觎他的位子,哪怕是至亲骨肉也一样! “这一次算是有惊无险吧!老爹,以后你有什么打算?”沫沫收敛了平日里的散漫,十分担忧的问老爹。 这事不会就这么完了,几位王爷不可能就这么放弃拉拢老爹的机会,如果老爹不做选择,恐怕下一次,就是真正的刺杀了! “爹爹过几日会交出京畿军的十万兵权!” 云战似是下了极大地决心,说出这句话后,长长的舒了口气。 沫沫闻言,猛地看向老爹,一脸的不可思议。 她可是知道老爹有多么喜欢带兵练兵的,跟他聊天时,他总是兴致勃勃、眉飞色舞的讲述军旅生活和训练军队的事,每天无论有多忙,必会去军营视察一番,几乎将自己的灵魂与军营联系在了一起。 “只要爹爹掌管着京畿军,他们就不会放手!爹爹打了十几年的仗,带了十几年的兵,也是时候歇歇了!” 云战慈爱的笑着摸摸沫沫的头,可那声音里深深地落寞却连他自己都骗不了! 沫沫没有说话,静静的靠在老爹身上,眼睛出神的看着窗外。 老爹的心思她岂会不知道?一旦有人狗急跳墙,恐怕最危险的不是老爹,而是府里的其他老老少少。虽然老爹有自己的人,可是,这些人在那些顶级势力面前,根本没有太大的作用! 放弃兵权,一则可以转移威胁,不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二则,也是为了安皇上的心。昨天的事,虽然皇上没有说什么,可是,心里定然是不怎么痛快的。 “好了,沫儿可不要苦着个脸,不然可就要成个丑姑娘了!” 云战似是不喜欢这太过沉闷的气氛,突然爽朗的大笑起来,取笑自家女儿。 “老爹,你太坏了,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天生丽质,美丽可爱的女儿?” 沫沫的眉毛挑得老高,瞪着乌黑的大眼,假装生气的大叫道。 “哈哈,你这丫头不知羞,哪有自己这么夸自己的!这要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死!” 云战被女儿这么一闹,心情倒是真的舒畅了很多,额头的皱纹总算不那么深了。 “老爷,小姐,昱王爷派人,给小姐送来了请柬!” 父女俩正玩儿的开心,外面传来了关平恭敬地声音。 ------题外话------ 这几天的收藏有些惨淡啊~ 肿么回事? ------------ 第二十章 云沫的恐惧 沫沫手上拿着北辰晔写的请柬,居然是邀她明天去皇家马场,理由是昨天让她受惊了,特意邀她去马场,散散心,压压惊! 压惊?压你妹啊!nnd,不仅让本姑娘丢了那么大的脸,还敢利用她,马场?谁知道会不会又是一场阴谋? 居然能找这种破理由,要是真心补偿,还不如送真金白银来的有实在! “老爹,你说我这到底去不去!” 您老可千万别说去啊!她现在见了那家伙就发怵。 “还是去吧!他堂堂一个王爷能亲自下帖,你若是不去,只会让人说我们将军府目中无人!” 云战思索片刻,回答道。 沫沫仔细想了想,觉得是这个理。 不过,一想到要是不小心在那家伙面前露馅了,她可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丫丫的,早知道他的身份,打死她,她也不会头脑发热的打劫他,还把他脱光光。 如果被那样对待的是她,她一定会找到那人,将那人剥皮抽骨!北辰晔那家伙显然不是个善茬,若是被他知道了…… 沫沫心里一寒,身子不自觉的抖了抖,满脑子都是自己血肉模糊,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画面! “啊!” 沫沫突然想到什么,面露惊恐的大叫一声,把屋子里的云战和关平下了一大跳。 不顾身后的老爹焦急的喊声,沫沫像被恶鬼追着似的跑的飞快,一路跑回了思沫阁。 “无忧,无忧……” 刚到思沫阁,沫沫就喊起了无忧,见无忧探出了身子,加快脚步,上前一把拽住无忧,将她拖去了内室。 “无忧,那块玉呢?” 沫沫急急地问道。 “当了。” 无忧见沫沫满头大汗,神色慌张,知道事关紧要,也没有废话。当然她也从来不说废话。 “当哪里去了?” 沫沫闻言,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东市东街的吉祥当铺。” 沫沫听完后,立马就要往外冲,却被无忧一把拉住了。 “沫沫,到底怎么了?” 无忧从没见过她这么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由得担忧。 “无忧,这下死定了,真的死定了!” 无忧无法,只好试着安慰她,让她别这么害怕。 终于,沫沫在无忧的安抚下,慢慢地冷静下来。 “无忧,我闯大祸了!” …… 沫沫慢慢地将两年前如何打劫北辰晔的事,一字不漏的全部告诉了无忧。 无忧静静的听着,当听到沫沫将昱王的衣服扒光,绑在树上,眼角直抽搐,冰块似的脸差点绷不住! 压下暴打沫沫一顿的冲动,无忧依旧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如果哪一天,你暴尸街头,那是你活该!” “无忧……” 沫沫眨着大眼,可怜兮兮的看着无忧。 那天让无忧去当掉玉佩,无忧还说这玉佩是极品和田羊脂玉,价值连城,而且这玉造艺精湛,极为精美,不是出自民间,她当时还不信,愣是让无忧当了。想在想起来,真的很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无忧受不了她小狗似的眼神,软下心来,说道:“现在最好去吉祥当铺,如果玉还在,无论如何也要买回来毁掉;如果被买走了,也要找回来,若是昱王已经知道了……你……你就等死吧!” 听完无忧的话,沫沫真是欲哭无泪!若早知道这玉可能会暴露她,她是绝对不会把它当掉的! 她现在甚至在想昱王邀请她明天去马场,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就是想让她在马场出意外,最好是在马场摔死,然后说是意外,他就不用承担杀人的后果了…… 为今之计,也只好先去吉祥当铺看看了,希望玉还在……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果然是残酷的! 沫沫欲哭无泪的坐在吉祥当铺对面的茶楼里,两眼无神。 “或许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 无忧见一向开朗的沫沫如今像霜打的茄子一般,不由得心疼,难得的细声安慰道。 “你也听见那人说了,那玉佩昨天被人买走了,听掌柜的说法,那人肯定就是昱王的人,不然,不会打听的那么仔细!” 沫沫虽然着急,可也没有丧失掉理智,也许昱王现在还没有查到,可是他既然对庆王所做的事了若指掌,身后定然有不小的势力,查到她只是时间问题。 “他不是明天约你去马场吗?你就先试探一下,看看玉是不是到他手上了?如果是,你就再探探他的反应,如果不是,我们私底下再找!再者,他不一定知道那玉是从我们这里出去的。” 其实,最后一句话,连无忧自己都不相信。她可是比沫沫更清楚的知道,这昱王有多大的本事! 沫沫闷闷的点点头,知道只能这样了。 …… 第二天早上起来,沫沫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精神萎靡的去了安和院,给佟氏请安。 佟氏一见女儿这副无精打采,像是生病的模样,心疼不已,连忙吩咐夏莲去请大夫。 沫沫见状,急忙地拦住了,只说蚊子进到纱帐中,被扰的没睡好。 佟氏仔细的查看一番,确定女儿身体无恙,才放下心来。 用过早膳,沫沫跟佟氏告别后,就要带着无忧出发。 佟氏早知道这件事,知道是昱王邀请女儿,极力的催促女儿赶快去。 昨天,她也见过昱王,只觉得昱王玉树临风,气度不凡,又常听夫君说昱王如何的有才能,若是女儿能的到昱王的亲睐,想来也是及不错的。 若此时沫沫知道了自家娘亲的想法,肯定会急的想去撞墙。她此时躲昱王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主动送上门去? 可还没等她出门,就见不远处,精心打扮过的云悦款款而来…… ------题外话------ 咳咳,明天会发生什么好玩儿的事呢? ------------ 第二十一章 你还不配 可还没等她出门,就看见不远处,精心打扮过的云悦款款而来…… 只见她,身着烟纱散花裙,手上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一头长发用紫色和白色相间的丝带绾出了一个略有些繁杂的发式,头发上抹了些玫瑰的香精,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发髫上插着一跟翡翠制成的玉簪子,额发尽数梳起,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用碳黑色描上了柳叶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施以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唇上单单的抹上浅红色的唇红,整张脸显得十分漂亮。 沫沫不得不承认,这个云悦虽然做作虚伪,可的确长一副人畜无害的好相貌。只是,看她今日这般盛装打扮,该不会是…… “姐姐,听说今日姐姐要去皇家马场,不知可否带妹妹一起去?妹妹还从未见识过皇家马场呢!” 云悦施了一礼,扬起温婉迷人的微笑问道。 这话说的还真的不客气啊!不过,这到底是为了见识男人,还是见识马场,这就有待考证了。 “皇家马场不是我开的,你要去便去,只要你进的去!” 沫沫现在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省的倒胃口。 “姐姐,我知道你对我有诸多误会,可毕竟咱们是一脉相承的亲姐妹,若妹妹有哪里做的不好,得罪了姐姐,还请姐姐能够原谅。” 云悦一脸的受尽委屈的模样,仿佛平日里受尽沫沫的欺压似的。 沫沫闻言,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淡淡的说道: “你也太看得起自个儿了,本姑娘很忙,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时间去搭理,所以,云悦,你记住,本姑娘不想和你计较,那是因为你还不够资格!” 也不等云悦什么反应,跳上马车就要走,却见前面传来了一阵阵“嘚嘚,嘚嘚”的马蹄声,扭头一看,不禁唇角抽搐。 靠,你丫的!不就是去马场么,有必要带这么多人吗?不知道得,还以为你是去抄家呢! 只见以昱王为首,身后跟着两队人马,约莫有六十人,个个身穿暗红色的铠甲,头戴铁盔,看起来威风凛凛。 昱王坐在高头大马上,远远地就就看到了站在马车旁那道娇小的身影,遂策马上前,来到沫沫的身侧,伸出了修长的右手。 沫沫一愣,视线顺着这只堪称完美的手缓缓向上,移到了主人的身上、脸上。 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骑装,给他平添了几分霸气,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在阳光下淡淡光辉的折射下,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低至尘埃。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弯下了笔直的腰,为一个稚嫩的女孩伸出了手。 沫沫有些恍惚,着魔似的,情不自禁的伸出了自己的小手,触手的温度,让她猛然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刚想抽回手,却被人紧紧的握住了。 北辰晔握着这柔软的小手,心里也蓦地一片柔软,察觉到那丫头的意图,猛一使力,用巧劲,将她带上了马。 这一系列的动作只在一瞬间,等沫沫从眩晕中回过神时,后背已经紧紧地贴在北辰晔的胸膛。 “轰”! 沫沫的脸瞬间爆红,不仅是因为不习惯靠陌生人那么近,更是这样让她想起了两年前在孤山寺,二人也如此时这模样。 想起那件事,沫沫的脸又是一白。 北辰晔饶有兴趣的看着怀中脸色发红的小丫头,见她的圆润白皙的小耳朵也是一片红彤彤的,情不自禁的低笑起来。 沫沫听见他低沉的笑声,越发的困窘,恼羞成怒之际,胳膊肘向后狠狠一撞,听到耳边一声闷哼,心里总算平衡了,咧着嘴笑的十分舒畅。 云悦在一旁羡慕嫉妒恨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两眼涌起狂风暴雨。 为什么?为什么他眼里只有那个贱丫头?那贱丫头哪里比她强了,为什么他的眼里就是没有她的存在呢? 云悦死死的拽着手中的丝帕,脸色狰狞如恶鬼而不自知。见他们即将纵马离去,急急地开口说道: “王爷,不知您可否带臣女一同前去?” 原本要离去的北辰晔听见喊声,这才发现这里还站着一个人,只是他根本就没见过她,遂冷声问道: “你是谁?” 云悦闻言,脸色一僵,旋即恢复了淡雅的笑容,柔声说道: “听说王爷邀请姐姐去马场,云悦也十分想见识皇家马场,所以恳求姐姐带我一起去,但是姐姐说,王爷没有邀请云悦,所以云悦才斗胆……” 说到这里,云悦小心翼翼的看了沫沫一眼,眼里似是闪过惧怕,却带着强烈渴求的看着北辰晔,这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不得不说,这云悦的演技,越发的出神入化了。 可是,北辰晔是谁,怎么可能就因为一个女子的眼神,就心软?他淡淡的扫了云悦一眼,低头看着沫沫,见沫沫没有什么反应,心里对这姐妹二人的关系有了数。 “你如果想去,就去吧。只是本王这里没有多余的马,你就坐云府的马车去吧!” 说完,留了几个侍卫在后面跟着马车,他自己则带着其余人马,呼啸而去。 云悦恨恨的看着他们渐渐远去,心里暗恨不已,跺跺脚,心有不甘的上了马车…… ------题外话------ 哎呀,明天又会有什么事呢~ ------------ 第二十二章 意外突发 皇家马场位于上京的北面,出了北城门,骑马的话,半炷香的时间就可以到达。 北辰晔一路策马,可能是照顾到沫沫,速度并不是很快,可尽管这样,沫沫还是觉得十分难受,小屁屁在马上颠的很痛,要知道,她之前可是从来没骑过马的。 沫沫为了让自己舒服一点,双手使力的抵在马鞍上,尽量将屁屁向上抬,只是没什么用,反而手臂弄的十分酸痛。 大概是沫沫不停地扭动,让北辰晔察觉到了她的不适,他渐渐地放慢了马速,最后骑马变成了散步。 那些侍卫见状,也慢了下来,不敢靠的太近,只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沫沫见状,心中一动,突然觉得这个昱王也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若自己能够和他搞好关系,说不定有一天他知道了真相,会原谅她,不会伤害她呢? 想到这里,沫沫满怀期望,小心翼翼的问道: “昱王,假如你的朋友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怎么做?” “本王会让他生不如死!” 北辰晔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那阴狠的语气,让沫沫狠狠地抖了三抖! “若她不是故意的呢?或许她当时根本不认识你!” 沫沫不死心的再次问道。 “她后来既然知道了本王的身份,还接近本王定是不怀好意的,本王更不会放过她!” 他北辰晔是什么人,绝不会轻易饶过戏弄他的人。心中恨恨的想到,两年前,若不是她自己一时大意,放松了警惕,怎么可能会着那死丫头的道?那件事,简直就是他一生的耻辱! “怎么,你问这么多,难不成你做了对不起本王的事?” 北辰晔奇怪的反问道。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您是英明神武的王爷,我哪里敢得罪您?再说了,咱们之前也没有见过不是?” 沫沫闻言,吓得一身冷汗,连忙狗腿的媚笑着,拍尽马屁。心里哭丧道,若他知道了,她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旋即,又狠狠地鄙视自己:云沫啊云沫,你丫的就这点儿出息!知道了又怎么样,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女! 北辰晔也就是随口开玩笑而已,倒没想到真的吓到这小丫头了,直觉得不想她怕他,于是温和的说道: “本王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只是人心叵测,本王岂能有妇人之仁?若真的不是故意的,本王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沫沫勉强笑了笑,听了他的话,不仅没有轻松些,反而更沉重了。 北辰晔见她没有说话,只当她累了,也没再开口,只是策着马,缓缓前行。 没过多久,皇家马场就到了,只是这马场也太壮观了吧!沫沫看着眼前的马场,惊呆了。 只见广袤的马场上绿草如茵,一望无垠。现在正值夏天,到处长满了青草,微风吹来,鼻息间,竟是满满的青草香气;在这广阔的天地间,人的心境也变的开阔起来。 沫沫无比欢快的飞奔在马场上,惊得附近的马儿撒开四蹄,奔跑起来。 看着马场的入口处的左边,有数座相连的精致的屋舍,想来是给那些皇亲国戚临时歇脚用的;而入口的右边,则是一排排长方形的简单一些的房子,想来是用来养马的。 沫沫想,不愧是皇家马场,果然大手笔! 云悦下了马车,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旁北辰晔,只是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只是满目含笑的看着飞奔在草坪伤的云沫。 云沫,你一回来就夺走了父亲所有的关爱,现在又想勾引他吗?你怎么不去死!只要你死了,我就是府里最尊贵的小姐! 云悦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帕子,恨不得将其捏碎,双眼盯着不远处的云沫,眼中竟是冰冷刻骨的狠意! 北辰晔好笑的看着沫沫,不明白只是一个马场,竟然也能让她如此开心! “想要骑马吗?本王可以教你!” “真的?不过这里的马看起来都好高,我怕到时候摔下来,不死也得残废。” 沫沫看着了那些御马一眼,扭过头说道。 “别怕!这里放出来的马都是经过训练的,如果你不放心,本王可以让人选一匹性子温顺的小马,这样就不怕了。” 北辰晔耐着性子说道。反正这次约这丫头出来,也没有什么大事。 “嗯,我想学,现在就开始吧!” 沫沫开心的说道。骑马啊,她是一直都想学的,就是没有机会,现在正好。 于是,北辰晔让人牵来一匹小马驹,细心地教导沫沫如何控马,沫沫一边耐心的听,一边和小马驹小声的说话,这小模样看起来可爱极了! 终于,在北辰晔一边讲解一边的实践教导下,沫沫掌握了骑马的基本要领,小心的上到马背上,她的小心肝猛烈地跳了跳,生怕这小马突然狂性大发,将她摔下来。 不过,也许是小马真的很温顺,也许是沫沫跟她沟通半天的原因,马儿真的好脾气的听她的指令,这让沫沫十分得意,大着胆子,夹了夹马腹,小马慢慢地跑动起来。 跑了一会儿,沫沫见马儿很听话,有觉得这么跑太没意思,于是,抽动着马鞭,狠狠一甩,马儿一听这响声,果然加快了速度,飞跑起来。 北辰晔见状,生怕沫沫出意外,连忙想骑马追上去,却听见她清脆悦耳的娇笑声。看着蓝天白云下,青色广阔的草地,柔和的风,如铃铛般的笑声,只觉得这一刻,他的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 见沫沫玩的如此痛快,北辰晔也来了兴致,一声唿哨,唤来的自己的坐骑,刚想上马,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带着惊恐的尖叫: “快来人呐,快来人啊,栅栏的马跑出来了,这群马是没有驯服过的野马,大家小心一点啊!”饲马的人大叫起来,眼眸中全是惊恐,眼睁睁的看着数百匹的野马,撒开四蹄,发疯似的向前飞奔,而昱王和云大千金还在那边,想到这里,不禁吓得一身冷汗! 而此时,沫沫正在那里开心的骑马,丝毫不知危险的临近…… ------------ 第二十三章 是意外还是阴谋? 蹄声阵阵,响声如雷,数百匹的野马在头马的带领下,呼啸而来,那蹄声仿佛是踏在人的心上,让人不自觉的发慌! “云沫,快闪开!” 北辰晔瞠目大吼,可这声音早已被巨大的马蹄声淹没,他只能眼睁睁的开着野马奔腾而过! 顾不得其他,北辰晔焦急的翻身上马,双腿加紧马腹,踏云跟随他多年,一人一马的默契此时发挥的淋漓尽致,如闪电般飞奔至云沫的方向。 沫沫正骑马玩的开心,却突然觉得不对劲,感觉地面震动起来,后面传来了了轰隆隆的闷响声。 云沫好奇的扭头一看,眼前的情形差点吓得她魂飞魄散! 唉呀妈呀,怎么会突然跑出这么多马?而且这马跟发了疯似的,横冲直撞朝她这边过来,要是真的过来了,肯定会被踩死! 面对危险,沫沫强自镇定下来,一边指挥小马向一旁躲避,一边想办法!只是不知道小马是不是被吓到了,死活不听指挥,竟然狂躁起来,乱蹦乱跳,沫沫一个不慎,差点被甩下来! 北辰晔看着她险象环生,心高高的提了起来,更是疯狂的催马上前,他万分不想前一刻还在他面前欢笑的人儿,就此死在马蹄之下! 沫沫极力的抓紧马缰,企图控制身下的马儿,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马儿根本不听她的话,疯狂的朝着野马群奔跑而去…… 完了!沫沫看着越来越近的马群,眼睛一闭,绝望的想。现在跳马是死路一条,可是真冲进马群里,估计死无全尸,她不禁恨恨的想,这北辰晔肯定是知道那件事了,才想如此害死她!早知道这样,打死她都不会来! “沫沫,别怕!” 蓦地,一个响亮的声音响起,沫沫猛地睁开眼,转向声源处,只见不远处北辰晔飞快的纵马而来,恍惚间,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眼睛一热,她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曾几何时,有个人也是在她害怕的时候,轻柔的抱着她,在耳边温柔的说:沫沫,别怕!这一刻,仿佛那个人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可是,此时,你到底在哪里呢! 北辰晔内力极深,他听见了沫沫的哭声,以为她是被吓到了,生怕她分心摔下来,心里更是急得不行,额头隐隐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此时他也顾不得擦了,甩着马鞭,狠狠地抽打在踏云身上,踏云嘶吼一声,更是拼命地飞奔,远远看去,只剩一道黑影迅速的向前。 近了,更近了!等北辰晔和沫沫只有不到十丈的时候,北辰晔缓下马速,追上沫沫,和她保持平行,当他和沫沫距离靠的很近时,手中的长鞭一挥,卷在沫沫的腰上,使力一带,将沫沫卷到了自己的马背上。 这时,野马群,已经冲了上来,那匹可怜的小马就这样倒在了同胞的铁蹄之下。 北辰晔心有余悸的紧紧搂着在胸前不住发抖的小人儿,他以为沫沫是被吓到了,于是伸手轻轻地拍在她的后背,柔声说道:“沫沫,别怕,已经没事了!” 哪成想,怀里的人儿抖得更厉害了,小小的手臂突然紧紧地环抱着他的腰! 北辰晔微微一僵,手也停在了半空中,傻愣愣的,不知作何。感觉胸口一片湿热,低头一看,才发现那里已经湿了一片。 连忙用手扳起沫沫的脸,才发现她泪流满面,双眼已经哭得红肿不堪! 北辰晔见状,心里不知怎的,微微刺痛起来,他想不到,这个看起来开朗无忧的小人儿,竟然会哭得如此伤心,压下心中的怪异感觉,声音低沉却不乏温柔的说道:“沫沫,不要哭了!真的没事了,你看,安全了!” 沫沫恍惚间觉得那个熟悉的怀抱又回来了,心里一喜,回过神来,透过泪眼,想努力的看清眼前的人,可是当她看到眼前的人时,失魂落魄的喃喃说道:“不是的,你不是的,你不是他,不是的……” 北辰晔见她这幅模样,心里担忧不已,以为是真的吓坏了,也没有细想那个“他”是谁,连忙策马返回,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个大夫看看,她究竟怎么了。只是还没等他回到休息的地方,沫沫就头一歪,晕了过去…… “孙道,你可知罪?” 北辰晔安顿好沫沫后,来到大堂里,满脸寒霜的高坐在正位上,淡漠的看着底下的一群人,问着太仆寺卿孙道。 被点名的孙道,腿一软,跪倒在地,心里叫苦不迭,口中却道:“微臣知罪!微臣失误,导致马群逃脱,致使王爷受惊,请王爷降罪!” 那些人见状,纷纷的跪在地上,被北辰晔的气势,压得头都不敢抬起来。 他可不敢在此时为了脱罪找借口,谁不知道昱王是最难打交道的,认了错,兴许还有活命的机会,若是想推脱责任,死的会更快! “失误?原来放跑了御马,差点让本王受伤,使云将军的爱女昏迷不醒,仅仅是失误啊!本王是不是该认为这个失误,是冲着本王来的呢!” 北辰晔讥讽道,看着孙道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孙道闻言,吓得脸色惨白,连连磕头,碰的“咚咚直响”,声音发抖的说道:“王爷,饶命啊,微臣纵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谋害王爷啊!” 北辰晔垂下眼脸,没出声,下面的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他心里明白,孙道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光天化日之下,用这种方式谋杀他。再说,若真的受人指使,也不可能使用这么低级的方法。 只是一想到当时那丫头被吓得大哭,脸色苍白,现在还昏迷不醒,他就忍不住想要狠狠地惩罚这些玩忽职守的人! “王爷,小的……小的突然想起,在出事前,有人去了关野马的马厩。”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题外话------ 咳咳,首推哦~ 亲们,乃们给点力好不~ 那些看文没收藏的,赶紧收啊~ 看文潜水的,留言啊~ 别留俺一个人孤零零的,好不好? ------------ 第二十四章 动杀机 “谁?” 北辰晔闻言,一双凤眸犀利的射向说话之人。 那人是个二十多岁的高大男子,被北辰晔这么看着,竟然吓得浑身哆嗦,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是后来……来,来的那位二小姐的……的婢女!” “来人,将那个婢女带上来!” 北辰晔才不管是谁家的婢女,二话不说的就让侍卫拿人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婢女才被两个侍卫带上来,这不是云悦的心腹丫鬟碧绿,还能是谁?只是云悦也跟来了。 “王爷,这丫头是臣女的婢女,不知王爷宣她过来,是否是这丫头做了什么错事?” 云悦上前一步,行礼问道,这一举一动无不彰显着大家闺秀的风范,软糯轻语让人迷醉。 北辰晔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个婢女身上,哪里有心思去观察她,漫不经心的点了一下头,算是承认了。 “你去马厩做什么?那野马是你放出来的是不是?” 北辰晔开门见山的问道,声音冰冷的足以让不自觉的颤抖。 碧绿脸色微变,两手紧紧地绞在一起,声音略显慌乱的说道: “回……回王爷,奴婢只是……只是很好奇,就去马厩看了看,但是给奴婢十万个胆子,奴婢也不敢放那些马出来啊,求……求王爷明鉴!” 北辰晔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但就是这一眼,却让碧绿如坠冰窟! “王……王爷,奴婢……奴婢真的没有……真的……”碧绿吓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睛求救似的看向了云悦。 云悦似是不忍,眼含泪水,可怜兮兮的看着昱王,用忍泪佯低面,含羞半敛眉来形容她此时的模样,实在是不为过。 “王爷,您会不会弄错了,碧绿胆子那么小,怎会做下这等事?” 北辰晔皱着眉,厌烦的看了她一眼,冷声道:“云二小姐,沫沫昏迷未醒,你作为妹妹是不是该前去照料一番?若真不关她的事,本王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最是讨厌哪个女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烦都要烦死。后宫的那些女人不就是用哭去吸引人吗? 云悦脸色一白,身子微微一僵,不动声色的极力压下心中的痛,微微一笑,行礼退了下去。只是在路过碧绿身边的时候,弯下腰,对着碧绿说道: “碧绿,若真是你做的,你就承认吧。幸而王爷和姐姐无事,等姐姐醒来,我会为你求情的,想来姐姐宽宏大量,定会原谅你的。” 说完,用帕子了拭了拭泪,才像不忍心似的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碧绿闻言,脸色大变,刚想起身对云悦说什么,却又颓然的倒了下去,脸上一片死寂。 北辰晔狐疑的看着远去的云悦,再看看地上面无表情的碧绿,凤眸一眯,眼里闪过一道厉色。 云悦心有不甘的去了沫沫休息的居室,原本以为指使碧绿放出马厩的野马,可以致那个小贱人于死地的,可惜却功亏一篑。 那小贱人不仅被昱王救了,连碧绿也被人发现,这一下,自己都有可能暴露了。若不是她怕事情有变,之前就以碧绿的亲人作威胁,恐怕,这一次,她是难以脱身的。 想到碧绿,云悦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和挣扎,但转眼间,这丝犹豫和挣扎就被她对云沫的恨意所取代! 平日里爹爹对那小贱人的疼爱和对自己的视而不见,云悦心中的愤恨就如滔天的洪水,汹涌来袭;而现在,连自己倾慕的男人也对她关爱有加,却对自己视而不见,心里更是恨不得她立刻死去! 是的,只要她死了,她就有机会成为大将军府高高在上的嫡女,别人的目光也会落在她身上了。 杀了她!杀了她!抑制不住这个疯狂的念头,此时的云悦早已经被强烈的杀意迷惑了心智,她悄悄地来到沫沫的床边,见沫沫没有醒来,不由得兴奋起来!拿起边上的软枕,狠狠地扑上去…… 正在这时,一声大喝传来:“你在干什么?” 云悦被这声大喝吓得回过神来,一见自己手中拿着的枕头,手一抖,慌忙的将它仍在了地上。 “我只是见姐姐睡得不安稳,想给姐姐垫一个枕头。”云悦快速的稳定心神,若无其事的说道。 北辰晔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目光是教人看不懂的情绪。 “本王打算现在回城,你若无事的话,就收拾一下回去吧!” 说完,不再看她,越过她,坐在床边,看着昏睡中的沫沫。 云悦压下心中的酸意,不想再看见他眼里的柔情对着的是别人,踉踉跄跄的飞快的跑了出去,也不管什么形象了。 回城的时候,北辰晔将沫沫抱上了孙道准备的马车上,自己也钻了进去,这一举动,让在场所有人的眼珠子掉了一地。 北辰晔不管别人的看法,他就是不放心这丫头和那个居心叵测的云悦在一起。 云悦嫉恨的亲眼看着心上人无比轻柔的抱着沫沫,心里的恨意和狠意再也不加掩饰,面目狰狞可怖,把站在一旁的人下了一跳,远远地避开了去。 回去的还是来时的那些人,只是人群中,再也看不到碧绿的身影了…… 马车上,北辰晔将沫沫轻轻地放在锦被上,将两边的帷幔都掀了起来,见她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不由得担忧起来,皱着眉头,伸手探了探她的脉搏,发现没有异常后,才松了口气。 到达云府的时候,已经是申时了。云战见到爱女好好地出去,却这幅模样回来,心里直将北辰晔骂的狗血喷头,亲自抱着沫沫送回思沫阁,让人请了大夫后,就和佟氏守在沫沫身边,理都没理北辰晔。 北辰晔也没有计较,见大夫说沫沫没事,就放心的带着侍卫离开了。 回到昱王府,还不等他歇息,就有侍卫匆匆来报:“王爷,云府大小姐突发高热,十分凶险!” ------------ 第二十五章 无忧发怒 当夜,云府灯火通明,思沫阁的人进进出出,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这些人的脸上都带有明显的忧色。 北辰晔和云战坐在花厅里,二人的表情如出一辙,急的眉毛恨不得都挤在一起。只不过,云战心里除了担忧外,时不时的给北辰晔扔刀眼,心里翻江倒海的骂他。 被北辰晔连夜叫来的几位有名的太医,在两个都不好惹的大人物面前,冷汗涔涔的围在一起,商讨着病情,时不时的抹着额头的汗,生怕一个不慎,就沦为这两个人的发泄的对象。 此时的沫沫仿佛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之中,口中不断地喃喃呓语,可能是被烧太过难受,口里不住的叫热,眼睛半睁着,可是任谁叫她,她都没有反应,只是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 佟氏坐在沫沫床边,看着女儿神志不清,脸色通红的睡在床上,急的眼泪直流,不停地用湿布给她擦身子,希望她还过一点。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不是,暄,暄,我好难受,我好怕……好怕,你在哪里……哪里……你……你快来……这里好可怕……暄,我好怕……” 沫沫突然大叫一声,一下子坐了起来,瞪着眼睛,眼里有着巨大的惶恐与不安,两手不住的挥舞着,仿佛想抓住什么似的。 屋子里的人被她吓的一跳,佟氏心疼的抱着沫沫,难过的大哭起来,恨不得替女儿去承受这种痛苦。 外面的人亦是被下了一跳,北辰晔和云战齐齐闯进内室,见到如此情景,俱是慌乱不已,连忙将太医都拉了进来。 沫沫像是完全感知不到外面的一切,只是双目无神的抱着佟氏不住的哭泣和呓语,夏莲等几人上前将沫沫拉开,让她躺在床上。 一个太医上前,将一个精致的瓷瓶打开,倒出一颗药丸,让夏莲喂给沫沫吃下了,并将刚熬好的药喂了下去。不一会儿,沫沫才安静下来,合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 北辰晔和云战身具内力,耳力不凡,沫沫的呓语虽然声音不大,断断续续,但是二人还是听到了。对视一眼,眼里双双闪过疑惑,都想着一个同样的问题:这个“暄”是谁? “禀王爷,云将军,云小姐已经服用了下官秘制的药丸,所以今晚会一直沉睡,只是依我们商讨的结果看,大小姐是受惊了,不过……” 那太医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云战的脸色,见他脸上的担忧不似作假,才继续说道:“云小姐今日突发高热,一则身体自幼虚弱,以致病来如山倒,二则,可能是思虑过重,导致郁结难解,是以大小姐刚刚才如此哀伤!” 说到这里,那太医也很奇怪,这云大小姐也不过十一二岁的孩子,心思怎会如此的重? 云战闻言,很是莫名其妙。自沫沫回来后,展现在他面前的一直都是活泼天真的一面,哪里有什么郁结?这北辰晔拉来的什么庸医啊!想到这里,狠狠地瞪了北辰晔一眼,若不是他,小沫儿也会病成这样。 北辰晔此时管不了云战的想法,脑海里,太医的话和沫沫刚才的呓语不断地重合交叠,那个叫“暄”的家伙到底是谁?这丫头心思郁结难道是为了他?这个猜测无端的让他心生烦闷! 正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无忧踏进内室,却见到满屋子的人,不由得疑惑,当不带丝毫感情的眸光在看见床上的沫沫时,眼里瞬间涌起了狂风暴雨! “这是谁干的?” 无忧犀利的眸光直射北辰晔,神情不变,可那更加冰冷的声音让人内心生出了寒冰!因为今日有事,所以她并没有跟着沫沫去马场,若是知道沫沫会出事,打死她,她都不会离开半步。 北辰晔对无忧如此无礼的态度不以为意,但是眼里却闪过深深地疑惑,将下午发生的事,对无忧简单的叙说的一遍。 又是她!无忧二话没说,提了剑就要出去,却迎面撞上了前来探病的云悦等人。 没有任何前奏,无忧瞬间抽出剑,快如闪电的架在了云悦的脖子上。 “啊!” 云悦等人反应过来,吓得尖叫起来。这些女人,哪里见过这等场面,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 云悦更是吓得动都不敢动,生怕无忧的剑隔断她纤细的脖颈。 “伤害沫沫的人,都该死!” 无忧凛冽的目光直视着她,冰冷的说道。说完,右手施力,眼看云悦就要血溅当场。 “无忧,住手!” 云战大喝一声,飞快上前,拉开了云悦。尽管他不喜欢云悦,可再怎么说,这也是他的女儿,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当着面杀掉。 “云将军,我不是云府的下人,也不是你的属下,你没有资格命令我。今天,这女人必须为她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无忧面色不善的看着云战,要不是看在他是沫沫父亲,又对沫沫不错的份上,她哪里会跟他废话? “无忧,老夫知道你是心疼沫沫,可这件事,是个意外!悦儿是我的女儿,也是沫儿的妹妹,你确定沫儿知道你做的事后,沫儿会原谅你?” 在云战看来,沫儿是个重感情的孩子,对手足下杀手,根本就不是她会做的事。 无忧闻言,心里一震,总算平静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了云悦一眼,缓缓地收回了指着她的剑,但是在即将收回时,微一使力,将她后颈的头发斩下一缕,漠然说道:“这次,我就放过你,若下次,你还敢有什么坏心思,我一定亲手砍下你的头。” 说罢,再也不看众人一眼,默默地走到床边,看着脸色潮红的沫沫,眼里闪过心疼。 …… ------题外话------ 谢谢亲耐的礼物巴巴赠送的美丽小花,更要谢谢你认真的看了夜的文,投了三星票,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夜知道这文有许多不足之处,但是请乃们相信,夜会越写越好的!因为夜也相信自己有那个能力写出好的文文。 夜可等着礼物巴巴和乃们给我投五星的评价票票哦~ ------------ 第二十六章 无事献殷勤 沫沫这一病就是半个月,这半个月里,她老是抱怨这日子过的像猪一样,每天不是吃,就是躺在床上。 她自己觉得早就好了,可是老爹和娘亲无论怎么说,都不让她出门,只准在屋里待着,好几次佟氏一副欲言又止的想要问什么,可是每到后来,却什么也没说。 其实,沫沫心里也清楚,可能是她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要不然,娘亲也不会天天到思沫阁盯着她,老爹也不会一下朝,就来这里嘘寒问暖,对她更好了。 他们不说,沫沫也不问,猜测可能是昏迷中,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北辰晔一有时间,倒也会过来看她,每次都会带一大堆补品。 只是每次他前脚来,云悦后脚就到,嘴里说着恨不得替沫沫生病的话,可一双眼睛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北辰晔。 府里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二小姐云悦爱慕北雪国最有权势、最受皇上恩宠的昱王。 只是每次见到云悦一副惺惺作假的模样,沫沫就想吐。说了不让她再来,可是她像听不懂似的,依旧如此。 沫沫烦不胜烦,又一次冲北辰晔说:“我已经没事了,你也不用内疚了,就不要再来了!” 北辰晔当时脸色就变了,看着沫沫的眼光很是吓人,像是要用目光将她洞穿似的。不过,他忍耐力非同一般,除了被气得脸色发绿,只是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就再也没有来了。 佟氏知道后,少有的将沫沫责怪了一番。 沫沫倒是无所谓,反正讨好那家伙,那家伙知道真相后也不会放过她,免得还被认为是“居心不良”的人,他不来,那些苍蝇蚊子也就少了,倒让她自在多了。 不过,让她像见了鬼的是,那个一向不待见她的祖母倒是来看过她好几次,虽说那关心很没有诚意,但至少人家是来看你的不是?所以,她也不管那来太婆打的什么主意,对老太婆也很是尊重,如果忽略她们谈话时的明嘲暗讽,她们看起来真的很像一对和谐的祖孙。 那老夫人就罢了,可这姑妈云氏又凑得什么热闹?每天和李姨娘过来嘘寒问暖不说,还总是给她带些汤汤水水,虽然,那些汤汤水水沫沫从没有喝过,但是在外人看来,人家云氏可是真心的很疼这嫡亲的侄女儿啊! 这不,今天又来了!不过,除了云李二人外,还多了一个表哥。 “沫沫啊,你还是多吃点吧!这可是姑妈亲自吩咐厨房做的,你表哥也很关心你呢,一大早跑去集市,买了活蹦乱跳的鳜鱼,亲自看着厨房炖的,你可要好好尝尝!” “就是,你可不要辜负了姑奶奶的一片好意。” 云氏一改平日里的刻薄,仿佛真的是一个好长辈,连平日里和沫沫不对付的李姨娘,也是笑眯了眼的附和,不过她们的笑容怎么看怎么的虚伪,甚至隐隐流露出阴谋的味道。 沫沫故作虚弱的躺在床上,身子无力地靠在锦被上,只是两条腿却十分不雅的交叠着,翘着二郎腿,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两个女人的表演,敷衍着云氏和李姨娘,瞥了眼坐在不远处的李勇,眼里闪过不易察觉的厌恶。 还真当她是傻瓜,不知道这个李勇的德行么?在客院伺候的丫头,哪个没有被他调戏过?她虽然不出思沫阁,可是府里发生了什么,她可知道的清清楚楚,在她面前说他的好话,难道是想让她去说服老爹,给这个李勇谋个好前程吗? 碧蓝为了在沫沫面前讨好,将李家的事说了个透。原来,这云氏每次逢年过节,都要打着探亲的幌子,来云府做客,每次都会向云战提出在军中给自己的儿子谋个好差事的要求,不过,每次都被云战果断的拒绝了。 让她很十分纳闷的是,那老太婆的的大寿也算过了,这些人也来了很久了,怎么就没听说过他们要回去呢?临安城才是他们的窝,还有生意要做,这么久不回去,就不怕出什么乱子么? 无忧像根柱子似的站在床边寸步不离,一双冰冷的眼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生怕他们对沫沫再做出什么不利的事。 自从沫沫生病后,她就再也没有出过思沫阁半步,进进出出的人,都被她盯着,搞得沫沫也是紧张兮兮,头大不已! 好在,这种经常被人骚扰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半个月后,沫沫就恢复了以往的生龙活虎,不仅如此,还生生长胖了一圈,原本有点婴儿肥的脸颊,看起来有点肥嘟嘟的,更可爱了,弄的云战每次见了她,有事没事的都掐一把。 这天,沫沫为了庆祝自己终于可以走出憋了她大半个月的思沫阁,连说带骗的将无忧说动,一起去逛街潇洒,可还没等她踏出思沫阁的大门,就见娘亲的另一个大丫头夏菁焦急的闯了进来。 “小姐,老夫人要对夫人动家法,您快去救夫人吧!” 夏菁一脸的急色,差点哭起来。 沫沫闻言,脸色一沉,没有说什么,和无忧对视一眼,二人就去了泰和院。 刚走到泰和院,就听见了李姨娘那标志性的尖嗓子的叫嚣声: “我说姐姐,这和姑奶奶结亲可是亲上加亲的好事!这勇儿长得相貌堂堂,对咱家大小姐可是一往情深啊!这大小姐嫁过去,一辈子吃喝不愁,姑奶奶定会将她当做亲女儿一般疼爱!姐姐不同意,是看不起姑奶奶么?” “不……” “既然嫁给表哥有这么多好处,那就妹妹嫁过去吧!” 沫沫在外面听得火起,还未等佟氏说完,一脚踹开尚未关拢的门,“嘭”的一声,吓了众人一大跳! 呵,这人可真不少,都到齐了啊!沫沫环视一圈,最后将目光停在一脸羞恼的李姨娘身上,讽刺的一笑: “李姨娘,你算什么东西,本小姐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奴才说道!怎么,半个月的禁足不够,还想呆一辈子不成?” 这话一出,顿时将满屋子的人气的直抽气! 这李姨娘是老夫人的亲侄女,李家的姑奶奶,说她是奴才,这不是打了在场所有李氏人的脸么? ------题外话------ 额,乃们看了后,想拍砖什么的尽管放马过来吧~ ------------ 第二十七章 整治李勇 沫沫无视这些人一副想吃了她的模样,径直走到气的说不出话来的佟氏身边,握着她的手,无言的安慰着。 佟氏一脸心酸的看着懂事的女儿,想到方才李姨娘等人的咄咄逼人的嘴脸,心里好恨,所以,这一次,不管女儿做什么,她都会站在她身边,再也不阻止了。 哼!难怪那些天这群人献殷勤,原来是打得这个主意。不过,这种馊主意也不知道是哪个没脑子的想出来的,且不说她会不会答应,老爹那关就过不了。 “云沫,你这个没规矩的,你骂谁奴才?你有把老身放在眼里吗?” 老夫人气的举着手杖,恨不得狠狠地敲在沫沫的头上。 “这话你倒是说对了,我还真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这李姨娘既然是父亲的妾,既然进了云家的门,当然得按云家的规矩来,她不是半个奴才,那又是什么!” 沫沫也懒得和这老太婆虚以委蛇,直接揭了这层虚伪的面纱。 此话一出,四周的抽气声再一次响起,均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大胆,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表妹,你就不要再惹外祖母生气,外祖母,表妹还小,不懂事,您老就别和她计较了!” 一旁的李勇故作孝顺的上前,扶着气的发抖的老夫人,说着打圆场的话,想在沫沫面前留个好印象,甚至还故作风度翩翩的模样,给了沫沫一个温柔无限的眼神。 自从沫沫进来后,他的眼睛就没有眨过,见识了这个表妹火辣的性子,他就更不想放手了,以前的那些女人都是一个模样,唯唯诺诺,表妹这样的性子,激起了他强烈的征服**。 沫沫看着李勇满脸垂涎的模样,心里恶寒,只恨不得上去狠狠地扇他两耳光,再戳瞎那双色眯眯的狗眼。 “李勇,本姑娘不需要你说什么好话,你给我记着,本姑娘绝对不会嫁给你这种见了女人就发春的贱男人。知道有句话叫‘懒蛤蟆想吃天鹅肉’吗?人家懒蛤蟆也只敢想想而已,你不仅敢想,还敢做,啧啧,果真连懒蛤蟆都比你有自知之明!” 反正跟这些人也没有什么情分可讲,说的再多,也只是废话而已,还不如做绝一点,拖沓不是她的性格! “你……”李勇听沫沫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侮辱他,气的脸色狰狞,原本还算帅气的脸,竟比癞蛤蟆还丑! “你怎样?本姑娘就是看不起你,像你这种整日里花眠柳宿的人渣,还不知道会不会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你有那个肮脏的心思,还不如趁早找个大夫看看是正紧!谁知道你会不会肾亏?” 沫沫盯着李勇的某个部位,一脸的厌恶,一改往日的甜美俏皮,变的异常毒舌。像他这种人渣,你好言好语的话,只会让他蹬鼻子上脸。 李勇就算再怎么恬不知耻,也受不了沫沫对他的侮辱,松开老夫人,冲上前来,右手高高举起,就要落下来,打在沫沫的脸上。 沫沫见状,讥讽的笑了笑,左手腕一抖,两指间数根银针反射着诡异的银光。 “啊!” 李勇倒在地上鬼叫起来,左手死死地握着右手,身子不住的在地上翻滚,可一双眼睛如毒蛇般,紧紧地的盯着沫沫。只见他的右手掌冒出了一粒粒的黑色的血珠,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是多么的痛苦! “你这贱人做了什么?” 云氏和李茂听见爱子凄厉的尖叫声,立马扑了上去,云氏扶起儿子拉着儿子受伤的右手,一脸愤恨的盯着沫沫。 “没什么,下了一点毒,只是让他体验体验生不如死的感觉而已。” 沫沫把玩着手中的银针,一脸笑意的说道,仿佛看着别人痛苦,是件多么开心的事一般!这“噬心椎骨”可是费了她不少心血制成的,没有几天时间,是不会好的,真是便宜这个贱男了。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竟敢对勇儿下毒手,你不得好死!你给我把解药拿出来!” 云氏气的的浑身颤抖,咬牙切齿的说道。 “姑妈,您过奖了!若是将来侄女真成了你的儿媳妇,侄女会天天这么招待你们的!至于解药嘛,侄女还没有研制出来,要不你去找大夫看看?” 沫沫毫不介意云氏的咒骂,掏掏耳朵,好心的提议道,笑的无比灿烂。 “你这贱人……” “啊!娘啊,好痛啊!” 云氏听着爱子一声比一声凄厉的惨叫,心里疼痛不已,再也顾不得和沫沫争论,和李茂一起,将李勇扶了起来,带着他匆匆而去。走之前,还回过头狠狠地瞪了沫沫母女一眼,这笔账,她迟早会找这两个贱人好好算清楚的。 沫沫也没有阻拦,任由他们李家的人全部离去。撇了眼正想随着云氏一起溜走的李姨娘和云悦,眼里的讽刺之意更浓。 “妹妹和姨娘这就想走么?” 李姨娘见识沫沫的狠辣之后,拉着云悦就想走,却被无忧一个箭步的拦住了去路。 “你这个贱种,等你爹回来,老身定要让他教训你这不肖女。” 老夫人看着眼前一系列的变故,半天才缓过气来,一脸恶毒的盯着沫沫,那眼神简直恨不得吞了她。 “老太婆,你确定老爹会教训我?你说你也真是的,你都老了,好好地享享清福不好么?为什么要整这些糟心事?我和娘亲哪里对不住你了?看在爹的面子上,我也不想这么对你,不过,若真有一天我恼了你,你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说真的,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瘫痪在床,动弹不得,对于我来说,并不是难事,若是哪一天,我心情不好,或许真会这么做的。我今天的心情就很不好,您要不要试试?” 沫沫手中的银针,在老夫人身上比划一下,威胁的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吓得连忙后退几步,惊恐不已,竟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题外话------ 额,不知道这章亲们看的是否满意? 今天愚人节,祝亲们愚人节开心哈! ------------ 第二十八章 彻底反目 沫沫撇撇嘴,上前检查一番,确定老太婆只是晕过去,才放下心来,她可不想把老太婆气出好歹来,和老爹产生隔阂! 看了那些呆愣的丫头一眼,冷冷的说道:“没长眼睛吗?老夫人都晕过去了,还不赶紧将她扶到床上去?” 见几个丫头战战兢兢,十分听话的照做了,沫沫才满意的笑了笑,慢悠悠的跺到云悦母女面前,十分玩味的看了她们一眼,笑嘻嘻的问道: “说吧,这个主意是谁出的?” 云悦母女闻言,心里均是一寒!此时只觉得,眼前这个笑着的女子异常可怖,刚才李勇在地上不停翻滚哀嚎的那一幕,不停地在脑海中回荡,这才醒悟,原来以前她真的没有和她们计较! “怎么,不说?还是说,这次的事,你们母女俩都有份?” 沫沫想着这次的事,这母女俩定然是都有份的,她就不信,她们不知道这李勇是什么货色! “没有,姐姐,这次的事,跟我们没有关系,是姑妈今早突然说起的,我们事先真的不知道啊!” 云悦脸色微变,拉着沫沫的胳膊,急急地说道。 沫沫的手轻轻一挥,甩开了她的手,故意当着她的面,拿出帕子,将她方才扯过的地方擦了擦,仿佛身上沾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 云悦见状,顿时气的脸色发绿,她何时受过这等侮辱? “这就怪了,她那么讨厌我,如果不是你们从中怂恿,她岂会这么做?” 在府里,这对母女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结合上次碧蓝所说的,这次的事,除了她们,这事不作他想。 “哼,谁知道是不是你平日里勾引了勇儿,才使得勇儿说服了大嫂,让大嫂同意娶你,你那娘当年还不是一样,没名没分的跟着老爷回来,你这贱种又能好的了哪里去……” “啪!” 还不等李姨娘侮辱的话说完,站在一旁的无忧一耳光狠狠地扇了过去,只打的李姨娘转了一圈,眼冒金星的倒在了地上。 “娘,你怎么样了?” 云悦见亲娘被打,顾不得其他,连忙蹲下身,查看伤口。 “啪啪啪,”云沫拍起了手,冷笑道:“好一个母女情深啊!哎呀,妹妹,我都不知道,原来咱们府里,你还能叫一个奴才为‘娘’啊!” 一直以来,这云悦就跟她过不去,一开始她看她年幼,只当她不懂事,懒得与她计较,可是没想到,在马场,她指使碧绿放出了野马,差点让她死于马蹄之下,而今天她又这般设计,想让她嫁给那个变态,差点使娘亲受罚,纵然她再宽宏大量,也不会放过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她的人,更何况,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姐姐今日又何苦如此咄咄逼人?姨娘一时糊涂,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姐姐又何苦抓住不放?这要传出去,于姐姐的声誉有何好处?” 云悦不甘心就这样处于不利的地位,面容扭曲的出言威胁道。 “妹妹,你可真幼稚!我娘是云府的主母,而李姨娘是妾,妾敢对主母口出恶言,这,可是大罪!” 看着云悦还不死心,看来,她以前真的太善良了! “来人,去叫管家和管家娘子过来!” 沫沫也不想再和她们浪费时间,直接让人去找管家过来。 “是!” 佟氏身边的夏莲闻言,连忙欢快的跑了出去,她可是老早就想看李姨娘不顺眼了。 不一会儿,关平和他的媳妇谭氏都过来了。 关平夫妇进来后,依着尊卑给众人行礼,对于地上狼狈的李姨娘,脸上没有任何异色。 沫沫暗自点点头,这关平深得父亲的信任,将府里管的妥妥当当,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管家免礼!叫您来,是想问问您,府里的奴才敢对主母不敬者,该如何处置?” 对于关平,沫沫还是很敬重的,也不敢在他面前托大。 “奴才当不得小姐如此厚爱!这云府的奴才,若对主母不敬,当打三十板子,驱逐出府!” 沫沫点点头,对这个惩罚很满意,看着李姨娘的身子抖了抖,笑的十分开怀。 “若是府里的主子不分尊卑,认姨娘为母,又该如何?” “回小姐,当罚戒尺打手心五十,抄写家训一百遍!” 关平面无表情的说道,半句没有多嘴。 “妹妹,李姨娘,这可都听清楚了?关管家,这二人正是此次犯了家规之人,该如何惩罚就如何惩罚吧,若是我徇私,恐怕难以服众。” 沫沫换了一副模样,叹了一口气,好似惩罚这对母女让她们多么为难似的! “你这贱人,你敢处罚我?等老夫人醒来,是不会放过你的!” 李姨娘发疯似得站起来,叫嚣道,射向沫沫的目光里,闪烁着恶毒。 “姐姐,我是你妹妹,你没有权利惩罚我!姨娘掌管着府里的中馈,不是你说打就打,说赶就赶的!” 云悦也顾不得装可怜,站起来,端着正义的架子,义正言辞的说道。 “你不说我还忘了,现在老夫人身体不适,姨娘又以下犯上,这中馈,实在不该再由姨娘执掌,等爹回来了,我自会向爹禀明,让娘亲掌管的,妹妹就不用担心了!” 沫沫瞥了云悦一眼,安慰似地说道,仿佛真的怕云悦担心府里的大小事无人处理似的。 云悦闻言,气的脸上直抽搐,可是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只要是这个小贱人提出的,父亲一定会答应。 “对了,妹妹说我无权惩罚你,这倒是真的,不过娘可以啊,你尊卑不分,认奴才为母,这置娘亲于何地?” 说完,不顾云悦羞怒交加的目光,扭头对娘亲说道:“娘,妹妹该如何惩罚,还请娘示下!” 娘亲,你不能再对这对母女心慈手软了,不然,以后只会让她们骑在脖子上为所欲为,你可不要浪费我的一片苦心啊。 佟氏为难的看了沫沫一眼,有看了云悦一眼,两头为难。 对于云悦,她还是有感情的,在她看来,云悦还小,是个孩子,本身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这一次,如果不略施小惩,不仅自己威信全无,连女儿也会颜面尽失! ------------ 第二十九章 不育之谜 云悦闻言,心中一喜!这佟氏软弱无能,蠢钝如猪,只要她说些好话,想来她会看在自己平日的努力侍奉的份儿上,定然不会重罚她们。 于是,云悦一脸泪痕,饱含期望的看着佟氏,虽没说什么,可是那副惹人怜爱的模样,让人十分不忍。 佟氏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最后咬咬牙,别过头去,吩咐道:“关管家,就按府里的规矩来吧!李姨娘育有长子,于云家有功,就打三十板子,禁足三个月,小惩大诫吧!至于二小姐,就按管家所说的办吧!” “是!夫人!” 关平应诺,脸上闪过欣慰之色,大手一挥,走进来几名家丁,就要将李姨娘拖出去。 直到此时,李姨娘才知道害怕了,使劲的挣扎起来,嘴里却依旧不依不饶,只是方才被无忧打了一耳光,说的不清不楚,但是还是依稀听见,她骂佟氏“生不出儿子”“无人送终”之类的,气的沫沫很想上去踹她。 云悦等佟氏说完惩罚的回过神来,已经被谭氏带下去了,走到院子的她,猛然转过头,对着佟氏母女,露出了一个极为阴森的小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压抑住心中的怒火,担忧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娘亲,显然她也是被气到了,但是更多的应该是伤心吧。 “娘,别理她,她就是个疯子!” 沫沫扶着娘亲的胳膊,低声安慰道。 佟氏无力地笑了笑,轻轻地拍着女儿的手背,示意没事。 外面很快传来李姨娘的痛呼声和打板子的钝响声,关平为人公正,定不会手下留情,这一次,有她好受的了! …… 安和院里,下朝回来的云战,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晴不定的听着女儿诉说着今日发生的事,等沫沫说完,气得差点将桌子抓个洞。 一旁的佟氏担忧的看着他,生怕怪罪她的自作主张。 沫沫则毫不担心的样子,一句添油加醋的话都没有,将事情原原本本,清清楚楚的说了出来。 云战虽然生气,但仍极力压住自己的怒火,温声道:“娘子,这件事,你做的不错,府里的中馈,还是你来吧,交给别人,为夫也不放心!我还有事,你们娘俩就不用等我用午饭了。” 说罢,一转身,脸色阴沉下来,大步流星的出了安和院。 佟氏失神的看着门外,脸色很不好看。 沫沫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自然知道今天娘亲虽然狠下心来,惩罚了云悦,但是心里并不好受,要不然也不会将那么名贵的药膏送过去。 虽然觉得娘亲太过心慈手软,但是一想到正是娘的善良和柔弱,才得到老爹爱重,也许在老爹心里,半辈子征战沙场,与人斗智斗勇,也希望身边的人单纯一些,让自己也能轻松些吧! 想到这里,沫沫突然看开许多,对于娘亲,她真的不能强迫她改变很多,只要老爹还在,还有她看着,娘亲其实真的可以过得坦荡些,保持自己善良的本性。 不过,那个不省事的李姨娘是真的很欠揍,竟然这么侮辱娘,这种人谁忍得下去?现在仔细想想,李姨娘骂的那些话,倒是提醒了她。 想到这里,脑子里灵光一闪,快步上前,坐在娘亲的对面,拉过娘亲的手腕,认真仔细的号起脉来。 正在沉思的佟氏被女儿跳脱的举动吓了一跳,见女儿如此谨慎,虽然心中疑惑,也没有说什么。 沫沫仔细的探脉,眉头越皱越紧,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凝重,到最后,只差怒发冲冠了。 佟氏也被女儿的表情吓到了,她是知道女儿在孤云寺随杏林圣手了空方丈学过医术,能让女儿如此,定然是自己不好了,想到这里,心里不禁害怕起来。 沫沫感受到娘亲的情绪波动,回过神来,见娘亲如此紧张,知道刚才是她吓到娘亲了,暗骂自己不够稳重,连忙笑起来,安慰娘亲道: “娘,您的身子没事!只是有些虚弱罢了,只要平日里,好好调理就没事了!” “真的吗?为娘还以为得了什么大病呢!” 佟氏将信将疑的问道,刚才女儿的表情看起来太可怕了! “当然了,女儿怎么会骗你?等过一会儿,女儿写个调理的方子,娘服用一段时间就好了。” 单纯的佟氏见女儿不似说假,才放下心来,嗔怪的笑骂了几句。 沫沫见佟氏总算笑了,也附和着说笑几句,找了个借口,和无忧回了思沫阁。 将那些丫头们都打发出去了,沫沫背对着无忧,一脸凝重的站在桌子旁,手指敲打在桌面上,“咚咚咚”的轻响不断,平白的增添了一丝烦躁。 无忧很清楚她的习惯,每当她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或者想不通的问题时,都会不自觉地用手指轻击桌子。 “是夫人的身子有问题?” “娘亲不仅长期服用‘凉药’,还喝过‘断子’汤!” 沫沫抚了抚额角,她真没有想到,这府里的是竟然越来越复杂了! 在现代,国家实行计划生育,一般的家庭都只有一个孩子,所以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对于佟氏只有她一个女儿,并没有觉得奇怪,可是今天李姨娘一再提起,她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按说,娘亲还年轻,和老爹如此恩爱,应该不止她一个孩子才对,可是这么多年来,却只她一个,原本以为是娘的身体有问题,可经过方才的诊脉,才发现娘亲的脉象显示,娘亲长期喝避*药,并且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竟然喝过绝育的药! 这个发现怎能让她不愤怒!娘亲不可能自己避*,更不可能自己喝下绝育汤,而这两种药居然都在娘身上发现,显然不是同一人所为,除了老夫人和李姨娘等人,难道说,这府里还有其他人,在背后暗下黑手? ------题外话------ 有时候可能夜自己也木有找出错字和病句,如果亲们看到,欢迎各位捉虫哈! ------------ 第三十章 惩刁奴(一) 沫沫猜测,如果那幕后黑手不是老夫人和李姨娘,定然也是后院的女人。 在安和院没有直接询问娘亲,一来怕佟氏伤心,而是怕走漏风声,打草惊蛇!这人能不动声色的长期下避孕药,保不齐就是在娘亲身边安插了眼线!最可怕的是,若是惊动了那个幕后之人,想抓到他就更难了。 “沫沫,需要我怎么做?” 无忧一听,知道事情可能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她以前又不是没有经历过!想到以前的事,从内里陡然散发着冷气。 “无忧,这件事,我只能信任你!” 沫沫感激的看着无忧,虽然这家伙一直冷冰冰的,可是,她知道,她发自内心的对她好。 示意无忧低下头,二人窃窃私语起来,半晌过后,才抬起头来,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无忧打开门,却见碧蓝贼头贼脑的进来,对着无忧讨好的打招呼,见无忧看都没看她,讪讪的笑了笑,对着沫沫行礼后,滔滔不绝的说道: “大小姐,你是不知道李姨娘这次有多惨,被打得浑身是血,皮开肉绽不说,叫了半天也没有人去请大夫,还是二小姐知道后,吩咐人去请的。只是二小姐的手也是被打的厉害,肿的老大,估计没十天半个月,都消不了!哎呀,还是夫人心善,二小姐犯了错,还送去那么好的伤药……” “行了!你来了半天就是为了说这些的话?本姑娘都知道了,没事的话,你就先下去吧!” 沫沫见她还有继续扯下去的迹象,烦躁的打断了她的话。 “啊,呵,请小姐恕罪,奴婢还有没说完!” 碧蓝原本以为这大小姐听到对头的惨状,会很高兴,没想到竟然惹到了大小姐,连忙接着道: “老爷方才怒气冲冲的去了客院,将姑奶奶他们好一顿呵斥,并叫姑奶奶后天启程回临安!又去了风和院,将李姨娘骂了一顿,并且吩咐,没有允许,李姨娘不得踏出风和院半步!后来去了泰和院,看望了老夫人,却和老夫人激烈的争执了一番!” 沫沫听完碧蓝的话后,对老爹的好感,又“噌噌噌”的往上涨!虽然知道老爹不会怪她,但是没想到老爹还会帮她们出头,只是老爹心里肯定还是很难受的! 唔,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了,火气太大可不好,心情不好就更不好了,等会儿,亲自去给老爹做几道可口的饭菜吧! 沫沫暂且将那些烦心事,抛到一边去了,安慰老爹才是当务之急! 趁着还没有用午膳,沫沫来到大厨房,府里的主子不多,就设了个大厨房,除了老夫人院子里有个小厨房外,其他的院子没有,因此,每到用餐的点,各个院子都会派下人来取! 只是,此时,这厨房到底是什么情况? “哼,一个姨娘而已,能有多精贵啊,吃个饭还挑三拣四的!要拿就拿,过了点,不拿老娘可就不会再给了!” 只见一群人集聚在厨房门口,一个大饼脸,圆桶腰,看起来像管事的婆子叉着腰在门口叫嚣着,那样子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说话时,脸上的横肉一颤一颤的,口水都喷了好远。 “元管事,你怎么能这样?再怎么说姨娘也是半个主子,更何况还有三小姐这个正经的主子,怎么能吃这种饭菜?” 一个身着绿色薄裙的的丫头,被元管事气得脸色涨红,一脸愤慨的说道。 “半个主子又怎么样?有不受宠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不得老爷的欢心,有入不了老夫人的眼,她算什么主子?三小姐?我呸!一个赔钱货,没用的东西!” 元管事一脸不屑的看着绿衣丫鬟,啐了她一口。 周围的丫鬟婆子都没有吭声,只是站在一旁看着热闹,事不关己的模样,偶尔还爆发出一两声哄笑。 绿衣丫鬟被气得眼睛都红了,眼珠在打转,都快掉出来了。 “在你这刁奴眼里,三小姐是赔钱货,那本小姐又是什么?” 沫沫看不下去了,慢慢地踱过去,盯着元管事,冷冷的说道。 没想到这厨房一个小小的管事,也敢如此嚣张!那个三妹云瑶,她也见过一面,印象中,胆子很小,倒不似云悦那种虚伪的胆小。 “你又是什么……额,您是大小姐?” 元管事见竟敢有人插话,一向作威作福的她以为是多管闲事的,但是看这人自称小姐,又见她气度不凡,心知可能是她没见过的大小姐,当即收回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但是这倨傲的态度,显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放肆!本小姐问你话,你竟敢不答,还敢反问本小姐,你长了几个胆子?” 沫沫怒目而视,对这刁婆子哪里讲什么客气? “大小姐,老奴知错!请大小姐赎罪!” 元管事见沫沫已经怒了,低下头,心里不禁有些慌张。 今天这大小姐打了李姨娘和二小姐的事,府里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没想到,竟然被她抓住了错处。但是一想到她是老夫人的人,量大小姐也不敢真的处罚她,遂又觉得方才这大小姐弄的自己很没面子,于是又抬起头来直视沫沫,说道: “老奴没有见过大小姐,所以一时口快问了出来!只是这厨房不是大小姐该来的,老夫人派老奴管着大厨房,大小姐身娇肉贵,若有什么闪失,老奴可担待不起!” “你这是在赶本小姐走吗?” 沫沫怒极反笑,她开口不忘老夫人,这是在威胁她,以为自己不敢把她怎么样吗? 不得不说这元管事极为愚蠢,若沫沫真的怕老夫人,就不敢当着她的面给她的亲外孙下毒,还敢在泰和院打李姨娘板子了。 ------------ 第三十一章 惩刁奴(二) “老奴哪里敢轰大小姐!还请大小姐不要为难老奴!” 元管事见大小姐笑了,以为她是怕了自己,于是态度愈发的狂放起来。 “本小姐还不知道这云府还有本小姐不能去得地方!你这狗奴才倒是管的宽啊!” 说完,也不再看元管事五彩缤纷,极为难看的老脸,转身柔声的问着绿衣丫鬟: “你是哪个院子的?为何与她发生争执?” “回大小姐,奴婢是顺和院胡姨娘的丫鬟碧华,奴婢每天过来取饭菜,以前元管事总是克扣饭菜,可是这次元管事不仅给奴婢的分量也不够,而且还是剩饭剩菜,根本不够胡姨娘和三小姐用!奴婢不服,就……大小姐如果不信,可以看!” 碧华连忙施了一礼,口齿伶俐的说道,生怕沫沫不相信似的,急忙打开了手中提着的饭盒,给沫沫看,一旁,又站出其他两个姨娘的丫头出来指证。 沫沫当然没有忽略她话中的‘以前’二字,低头看了一眼,果然见那饭菜不仅没有半点荤腥,还是剩的,分量也只够一个大人的! 想到这婆子一个小小的厨房管事也敢私自克扣主子的饭菜,不禁大怒,呵斥道:“你这刁奴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大小姐,冤枉啊!老奴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克扣主子们的饭菜啊!老奴可都是按照府里的规制来的啊!” 元管事在沫沫问碧华的时候,就心知不好,早已想到了推托之词。 “规制?难道咱们偌大的云府,只能给主子吃剩饭剩菜?还要限制分量,让主子饿肚子?”沫沫厉声冷喝道。 难怪上次见到那些弟妹一个个瘦弱不堪,营养不良的模样,原来还是这刁奴搞得鬼! “这的确是上面吩咐的,老奴一个小小的奴才,只有照办!” 事到如今,元管事也只好咬紧牙关,坚持这个说辞,老夫人和这个丫头不对付,就算捅到老夫人跟前,老夫人为了面子,肯定不会让这丫头如意的。 只可惜,这元管事算盘打得响,却不了解沫沫的做事方式,自始至终,这件事沫沫都没有想通过那个老太婆。 “上面的吩咐?你这老刁婆竟敢乱说,祖母怎么会如此做?定是你这刁奴掌管着厨房,却从中贪墨,你要是不从实招来,本小姐可要上刑了!” 她心里自然清楚,这件事和李姨娘脱不了关系,但是今天若不惩治这老刁婆,以后怕是真让她逃脱了。 “老奴没错,大小姐怎可滥用私刑?” 元管事瞪着沫沫,一脸的不服气。 沫沫不再搭理她,招来两名家丁,就将元管事架在了长凳上,“啪啪啪”的打了起来。 整个厨房,都回荡着元管事杀猪似的嚎叫声,听得人瘆的慌。 沫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行刑,她不喊停,这板子就会一直打下去。 一边围观的丫鬟婆子,一个个吓得脸色发白,有几个看不下去,想悄悄走掉,却被沫沫喝住了: “没有本小姐的命令,若谁敢走,就是这刁奴的同党,惩罚加倍!” 此话一出,那些人战战兢兢地不敢走,只好继续看着。 “你们有谁知道这老刁婆将厨房的账本放在了哪里?若谁能找出来,本小姐有赏!” 那些人一听,喜出望外,忙不迭的纷纷表示去找,一下子散开,都跑去找账本去了。 元管事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以为这大小姐年纪小,不知道厨房会有账本,只要自己将账本做好了,以后就可以以此向老夫人告状,出一口恶气,没想到,这大小姐竟然想到账本上去了,若是真的被看出什么,她就只有死路一条,到时候就是老夫人恐怕都不会放过她! 想到这里,元管事吓得一声冷汗,连身上的痛也仿佛感觉不到了,两眼一翻,竟然吓的晕死过去! 沫沫见状,吩咐其他人将元管事绑起来,送去安和院,被这么一闹,她也没有做菜的心思了,拿过被搜出来的账本和那些下人无意中找出的赃物,略略的翻了翻,就带着碧华几个丫头去了安和院。 云战今天的心情原本就不好,现在竟然又闹出了这样的事,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也不管是谁的人,询问过碧华等人,证实是事实后,直接命人将这婆子又打了三十大板,发卖出去了。 拿着账本看了看,见上面的账目混乱不清,也知道不对劲,可他是一家之主,不好管这些,将厨房的账本和方才从李姨娘那里拿来的账本,一并交给了佟氏,让她看着办。 此后的几天里,沫沫和佟氏就集中精力整理账本,越是整理越是心惊,到最后,竟然看出了一身冷汗! 云府能够在贵族云集的上京,占有一席之地,全是云战拿命在战场上换回来的!除了被皇上封为大将军之外,还赐了不少的庄园和田地,以及银钱。 可以说,云府不是上京最富有的人家,但是也比很多只剩空架子的老牌贵族要宽裕的多,可是,等这些账本完全整理出来,母女俩才发现云府亏空的到底有多厉害!那些庄子和田产还在,每年的出产除了供府里的外,竟然没有富余,不仅如此,那些置办的店铺都是旺铺,可是却都没有怎么赢利,甚至有的还需要贴补,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其中是否有猫腻了? 而府里的支出和收益却怎么也对不了帐,每年有好多银子去向不明,账本上都没有交代。 ------题外话------ 咔咔,拔出萝卜带出泥! 明天更精彩! ------------ 第三十二章 东窗事发 经过好几天的整理,才把账本重新整理了一遍,沫沫采用现代的统计方式,效率快了不知道多少,佟氏虽然惊奇,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当是女儿聪明。 “娘,这些根本对不了帐,里面的问题不小,还是报给老爹吧!” 沫沫拿着整理出来的账本,对娘亲说道。这里面不知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些年来,都是李姨娘掌管这些的,明眼人都看得出那些庄子田地和铺子有问题,她就不信李姨娘看不出来! 里面也不知道有没有那老太婆动手脚,如果有,这件事还是老爹来处理更好! “娘也是这么想的,等你爹回来了,就让他处理吧!” 佟氏显然也想到了这些,毕竟府里的亏空如此之大,已经濒临入不敷出的地步了! 云战最近不忙,每天下了朝,去军营转一转,如果没有什么大事,就回来了,因此,今天回来的也比较早! 当他看到重新整理出的账本后,气的脸都绿了!二话没说,就招来关管家,将还没有康复的李姨娘叫了来,又命人去找各个田庄的庄头和商铺掌柜! 过了好一会儿,李姨娘就被人抬了过来!只见她两眼深凹,面色苍白,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较之以前,瘦了不少,此时身着水色的薄纱,躺在担架上,一双水眸柔柔的看着云战,更是显得弱不禁风,楚楚可怜! 可是,在场的,没有人去关注这些,云战更不会,只要一想到府里有可能被她掏空,就恨不得上前,一把掐死她! 云战一挥手,除了母女俩和关管家,其他的人都赶了出去!四人脸色阴沉的盯着李姨娘,只看得她浑身发毛! 云战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时不时的瞪李姨娘一眼,然后转过头去,和佟氏母女交谈几句! 李姨娘心里吃不透,但是一看到老爷当着她的面和佟氏这贱人眉来眼去,直气的肝疼! 就这样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云战也没有问李姨娘什么,后来连眼神也不屑给,直接将她这个活生生的人给忽略过去! 李姨娘越来越心焦,这诡异的气氛和老爷不同寻常的举动,已经让她明白她做的一切可能要曝光了! 自从前几天,老爷从她这里将账本拿过去,她就开始忐忑不安,但是一想到这些账本她做的十分隐秘,老爷不会亲自一本一本的看,而那个不中用的佟氏根本就看不出来! 所以,她一直抱有侥幸心理,一连等了几天也不见有什么动静,以为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今天却听见老爷召她,她这才激动起来,以为老爷想起了她,连忙让人给她梳洗一番,才姗姗而来。 “老爷,不知您叫婢妾来,是有什么吩咐?” 最终,李姨娘沉不住气了,忐忑的开了口。 云战闻言,瞥了她一眼,没有理她,只是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但就是那漫不经心的一眼,却让李姨娘浑身发冷,因为那一眼,她恍然看到了杀意! 不一会儿,外面守门的丫头来报,说是人都到了,云战挥手示意,只见门外涌进来十几个中年人。 李姨娘扭头一看,浑身一抖,一头不自觉的低垂下来,只是露在外面微微发抖的拳头,暴露出她的心虚! 进来的那些中年人手中各自抱着一摞账本,见到了正襟危坐的云将军和夫人,以及还有极受将军器重的关管家,心里一阵哆嗦,连忙跪下来磕头问安行礼。 云战面无表情的看着跪下来的人,没有说话,只是那如炬的目光,射在那些人身上,吓得那些人动都不敢动。 过了半天,云战才淡漠的开口道:“既然账本都带过来了,那就给本将军说说,这些年庄子和铺子的收益吧!” 底下的人闻言,皆是一震!不约而同的想到,这些年来,将军从来没有过问过田庄和铺子的事,今天突然问起,难道……想到这里,不由得齐齐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都哑巴了?还是说你们心中有鬼?” 云战猛一拍桌子,吓得那些人差点趴在了地上,只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 “你们一个一个的说,若有半点欺瞒,你们自己心里有数!” “是……是!” 那些管事们哆嗦着,这云将军的手段,不是他们这些奴才能够尝试的!从实招来或许还有活命,若真的欺瞒,他们只有死路一条!这么一想,一个个开始倒豆子般,将这些年来,一些隐秘的事,说了个遍! 每说一个,地上的李姨娘的脸色就更苍白一分,等这些人都说完了,李姨娘已经面无人色,瘫倒在地,如死狗一般了! 原来,这些年来,原来的那些管事,早已经被李姨娘换的差不多了,全是和她或者老夫人沾亲带故的,李姨娘和他们勾结,让他们做假账,实际上每个庄子和铺子都在盈利,而且还颇丰,但是这些钱最后只有小部分都记账入库,大部分都跑到了李姨娘的口袋! 沫沫见李姨娘这副模样,不由得皱皱眉,这也太没挑战性了吧!而且这些年来,李姨娘得的钱不少,可是也没见她多么奢华,那么多钱都干什么去了呢?难不成,李姨娘将这些银子拿去养小白脸了? “李姨娘,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云战盯着李姨娘,隐忍的怒气,早已蓄势待发了。 “老爷,饶命啊!这些事老夫人也是知情的!老爷如果不行,可以去问老夫人啊!” 李姨娘吓得哭哭啼啼,将一切都推到了老夫人身上,不过这次却没有人怀疑她的话,因为仅凭她一个人,的确无法瞒天过海这么多年。 果然,老夫人参与其中了! “那些银子去哪里了?”云战头痛的抚抚额角,忍住暴跳的冲动,冷冷的问道。自己的亲娘居然合同姨娘掏空了自己的府邸,这恐怕传出去都没有人相信。 “那些银子不在婢妾的手上,婢妾全部交给老夫人了!” 说道这里,李姨娘的眼睛转了转,有些心虚。 ------题外话------ 话说,乃们如果觉得文文哪里有不好的地方,就指出来,我一定改进! 拜托各位了! ------------ 第三十三章 水落石出 李姨娘忐忑不安的神情,除了佟氏,哪里逃得过另外三只大小狐狸的眼! 只是,老夫人那里…… 想到这里,云战不由得头痛,面对李姨娘,他可以半点情面都不留,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可是自己的亲娘能怎么样呢! 隐晦的看了李姨娘一眼,暗暗有了决断! 沫沫看在眼里,心中一动,这老爹不会是让李姨娘一个人背了吧?如果云府传出那老太婆掏空亲儿子的家底,这绝对会让老爹乃至云府成为整个上京的大笑话! “来人,将这些人拉出去,杖责一百,活下来的,发卖出去,死了的就拉去乱葬岗!李姨娘罪无可恕,乱棍打死!” 云战声音如从地狱里传来,生生的叫人打了个寒战! 一瞬间,花厅里的求饶声不绝入耳,可是老爹没有半分动摇,命令关管家将那些人押到院子里行刑! 这一命令吓得李姨娘连求饶都忘了,眼里满满的不可置信! 就连沫沫和佟氏也是吓了一跳! 看着脸如寒霜,杀意凛冽的老爹,她才觉得这个对她慈祥万分的老爹是如此的陌生!不过,这才是老爹真正的一面吧! 沫沫心里并没有觉得失落。虽然这次老爹看起来凶残了一些,可是,他不仅是云府的一家之主,还是一个大将军不是?若是心慈手软,他就不是那个万众敬仰的大将军了! 外面进来了几个粗壮的婆子,将李姨娘拖到了长凳上,直到板子打在她身上,她才在疼痛中,回过神来,可是却没有叫喊一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云战,却带着无限的眷恋!但是看到那个人连眉毛都不曾动一下,转瞬间心如死灰!一双眼睛仇恨的盯着佟氏和沫沫,恨不得将这仇恨装化为潮水,吞没这对母女! 沫沫冷冷的回视着她,脸上不喜不悲!每个人都该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有句话说得好“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不想付出代价,那就最好安分些,别做那么多损人不利己的事! 板子打在身上的钝响声,让佟氏不敢再看,别过眼去。李姨娘倒也硬气,数十下打下来,硬是没有喊疼,只是额头冒出的豆大的汗珠,说明她很疼!就在李姨娘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声厉喝传来。 “都给我住手!” 众人看了看云战的脸色,见他没有出声,便停了下来! 老夫人在云悦和云氏的左右搀扶下,疾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死赖着不走的李氏一大家子人! 她看了一眼伤上加伤,从长凳上滑在地上的李姨娘,压住怒气,吩咐丫鬟将她扶了起来,让人去找大夫。 云悦见了亲娘的惨状,眼眶一红,却死死的盯着沫沫,恨不得扑上去咬她。 云战从椅子上战起来,给老夫人行礼,佟氏和沫沫也道了声安,老夫人却将身子一侧,讥讽道: “老身年老体衰,可受不得你们这对恶毒的母女的礼!” 丫的,你以为本姑娘愿意啊!沫沫闻言,抿着唇,紧握着拳头,竭力压下骂她的冲动,淡淡的说道: “要说这恶毒,我和娘亲可当不得!我那些个小小的弟妹差点被饿死,不知道这谁更恶毒!” 她也是查了账本后才知道,每个月那三个姨娘和几个弟妹的月例银子,这李姨娘压根儿就没发,府里的奴才惯会捧高踩低,可想而知,他们在这府里过的什么日子! 虽然那些女人是老爹的小老婆让她不爽,但是毕竟那几个孩子和她有一半的血缘,更何况,孩子是无辜的! 老夫人被她一噎,顿觉没脸,瞪着她吼道:“这里哪有你这个死丫头插嘴的份?” “娘,沫儿说的是事实,儿子已经查明,这个毒妇趁着掌权,不仅府里的银钱全部掏空,虐待您的那几个孙儿,还胡言乱语的说这事都是你知道的,所有的银子都交给了您,这等大逆不道的恶妇,不乱棍打死,难以服众!” 云战对这个娘亲的所作所为已经很失望了,但是该遮掩的还是要遮掩,如果继续追究下去,只怕最终没脸的还是她自己! “好啊,你真是为娘的好儿子!竟然为了一个死丫头,顶撞为我!我这是什么命啊,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竟然如此不孝啊……” 老夫人显然不领情,又哭又闹的痛斥云战不仁不孝,直骂的云战眼角暴跳! “娘,你这是要逼孩儿彻查吗?” 再也忍受不了老娘的哭叫怒骂。云战的火气也上来了,眼睛直逼老娘,冷声说道。 老夫人被这么一喝,有些回不过神来,她的儿子还从来没有如此严肃大声地跟她说过话,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儿子离她越来越远了。 等她回过神来,不由得发虚,连带的云氏和李家的人也不自在起来。 “查什么查,那些银子都被娘用了,怎么了?娘生养了你,花你一点银子你都要跟老娘计较吗?” 面对老娘的咄咄逼问,云战十分无奈! “娘,那些钱不是小数目,这十多年来,少说也有二十几万两吧!您把它们都用到哪里去了?您就告诉儿子吧!” 云战倒是希望娘把银子都花了,怕就怕她把银子拿出去…… “哪里有二十几万两,明明只有十几万!” 老夫人一听二十几万两,也是吓了一跳。 “十几万?” 云战糊涂了,这账目上的差额明明就有二十几万两的,突然想到什么,猛地扭头,看向了被扶着的奄奄一息的李姨娘,喝道: “你这个贱人把剩下的拿去做什么了?” 神智已有些不清醒的李姨娘被这么一吼,吓得一下子清醒了许多,明白过来后,脸色煞白,惊恐万分。 …… ------------ 第三十四章 逐出家门 老夫人狐疑的看着李姨娘,自从她从佟氏手中夺过中馈交给信任李姨娘后,她就没有过问过,想着她是自己的亲侄女,不会背着她,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是她错了啊! “仙儿,你说,剩下的银子你弄到哪里去了?” 老夫人质问道。到现在这种地步,儿子自然不会欺骗她这个老娘,倒是这侄女或许早有了异心! “老……老夫人,真的……真的只有……那十几万两!” 李姨娘整个靠在一旁的丫鬟身上,艰难的说道,一边“咝”两声,还不忘装虚弱。 “啪!” 云战一耳光甩在了她脸上,厌恶的怒视着她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在撒谎?” 这一巴掌蕴含了云战大半天的怒气,可想而知有多么重,只打的李姨娘摔倒在地,脑袋嗡嗡作响,半天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只看见一道血丝顺着嘴角滑落下来。 “姨娘,你怎么样了?” 云悦再也无法保持镇定,面对如此凄惨的亲娘,什么尊卑,什么礼教,她也顾不得了,上前抱着李姨娘,泪水滚滚而下,冲着云战大声道: “父亲,你是要把姨娘打死吗?” “你放肆!竟敢对为父如此说话!” 云战今天彻底被这对母女惹火了,眼看这怒火就要降临到云悦的身上。 “夫君,不要!” 佟氏冲过去,拦在云战面前,焦急的说道:“夫君,悦儿还是个孩子,你就原谅她这次吧!” “哼,谁要你在这里假惺惺!” 云悦丝毫不领情的说道,一双三角眼仇恨的盯着佟氏。 云战闻言,原本想要放过她的念头再一次被怒火湮没,狠狠地踹了她一脚,云悦当即惨叫一声,趴在地上起不来,可是却还是瞪着佟氏,恶狠狠地道: “这下你满意了吧?” 那仇恨的目光直让云战想教训她,却被佟氏死死地拦住了! 佟氏心里很难受,知道从此以后,这个名义上的女儿是彻底恨上她了。 李氏一家见到这般场景根本不敢插话,心里只想着前两天怎么抽风,赖着不离开! 最后,李姨娘扛不住来自云战和老夫人的双重压力,交代那剩余的银子的确都是她拿了,她留了一部分存在钱庄,留给她的儿子云宝,另一部分拿出去放债了。 听到前面云战倒没怎么太生气,可是当听到放债这里,他只想当场杀了这女人。 老夫人也在一旁怒视着李姨娘,她再怎么糊涂也知道放债可是被律令禁止的,若是李姨娘放债,被有心人知道了,只怕这将军府就要完了! 云战怕老娘一时糊涂,也是将那些钱拿出去放债,当听到她只是将钱全部给了李家时,倒是长长的松了口气!虽然他交回兵权皇上没有答应,但是朝中早有人看他不顺眼,若是知道了,恐怕又是一场不小的风波! 李家人站在这里,只觉满屋子的人都在嘲笑他们,顿觉脸面无光!李家早在一大家子不仅靠将军府养,甚至自家姑奶奶还闯出了大祸,实在是没脸了。 原来在李家老一辈还在的时候,李家就已经有了衰败之势,为了拉娘家一把,这也是当时老夫人想将侄女嫁给自家儿子的重要原因。 李家的这一辈没有擅长经营的,早将家里的祖产败得差不多了,可是他们过惯了奢华的富贵生活,哪里忍受的了平淡?这十多年来,云氏每次打着探亲的幌子,从老夫人这里捞走这十几万两银子。 云氏之所以同意让儿子娶这个她不待见的沫沫,也是为了得到云府的嫁妆,更希望趁机让弟弟给自家儿子谋一条好出路,只可惜,这算盘打得响,却根本行不通。 了解整个事情的始末后,沫沫不由得感叹!感叹李氏一族的脸皮之厚,也感叹于李姨娘胆子之大!这种抄家灭族的事,她居然也有胆量去做,真是大胆到了极点,也蠢到了极点! 最后,在老夫人、佟氏的求情和看在李家的面子上,云战做出了决断:将李姨娘赶出云府,自此以后,是生是死,与云府再无关系! 这对于老夫人和李家人来说,能保住李姨娘的性命,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对于李姨娘来说,这种打击,无异于要了她的命! 她最终承受不了,晕死过去,只是晕倒之前,那眼里毁灭天地的仇恨挡都挡不住! …… 第二天一大早,李家人就灰溜溜的带着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李姨娘匆匆而去。这件事,也总算告于段落! 本来沫沫还想从李姨娘身上下手,查清娘亲身上的那些药是谁下的,可是想了想又作罢了!就算是她,这件事过去这么久了,估计她不承认也问不出什么! 若不是她,她这一走,隐藏在角落里的那个人,定然有所行动。反正她也不会出现在云府了,暂时就这样吧! 想到从此以后,和娘亲不用再看到讨厌的李姨娘,只觉得通体舒畅!一大早兴致极好的去了安和院,陪娘亲用餐。 “娘,府里的事,你还应付的来吗?” 沫沫看着一大早各处的管事络绎不绝的跑到这里,等着安排,不由得问道。其实她是想问,这些管事大多和李姨娘有牵连,也不知道娘管不管的来。 本来她是想让娘全部换一遍的,但是娘已经很久不管事了,对府里哪些人可堪大用也不清楚,一下子换掉太多的人,也怕弄的府里人心浮躁,更怕又触动了老太婆哪根敏感的神经,从中阻挠就不好了。 “还好!娘管的过来,若娘这里管不来,不是还有你这个人精么?” 佟氏微笑着点点头,打趣道。 “娘~我是人精,那你岂不成了大人精了!” 俩母子笑作一团,好不温馨! “夫人,泰和院那边有人来传话,说是老夫人有请!” 这时,外面的传来了小丫头的声音。 沫沫闻言,如临大敌!也不知道那老太婆又想耍什么花样! ------------ 第三十五章 得寸进尺 沫沫不放心,陪着佟氏一起去了泰和院。 老夫人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不少,没有了平日里的那种盛气凌人,见到沫沫她们,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们一眼,没有了往日的嘲讽,这倒让她们有点不自在! “都坐吧!” 老夫人没有让她们行礼,但是沫沫和佟氏还是行礼后,才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 有机灵的丫鬟立即上了茶水点心,让佟氏受宠若惊,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泰和院受到如此礼遇! 沫沫倒是淡定下来,这老太婆虽然有点反常,倒不似有恶意。 双方都么有说话,屋子里的下人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气氛沉闷而诡异。 终于,还是老夫人开口了,看着佟氏淡淡的问道: “这十几年来,你恨过我吗?” 这话一出,满屋皆静,连呼吸声仿佛都能听得见。 “恨过!” 佟氏同样淡淡的回答道,却差点让沫沫的眼珠子掉下来! 老夫人点点头,竟然还笑了笑,看向佟氏的目光倒真实了几分: “你能这么回答,说明我以前真的看错你了!” 老夫人顿了顿,接着道:“当年不同意你过门,一来,你来历不明,二来,李氏深得我心,这三,战儿从小就孝顺,却因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我!我一直以为你的柔弱都是装的,是个狐狸精,迷得战儿晕头转向!” 其实老夫人没有说的是,佟氏长得很想一个她痛恨一辈子的那个女人! 沫沫听她这么说,隐隐有些理解,自己养到大,一直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儿子突然为了一个女人,不听自己话了,一般人心里又会有疙瘩!不是有句话叫“娶了媳妇忘了娘”吗?这儿子不一定就是忘了娘,可一旦你为了媳妇顶撞自己的娘,那么在娘看来,你就是个没良心的! 自古以来,婆媳关系不好处理,不然也不会因为这个,而导致许多恩爱的夫妻,最后分离! 不过,理解是一回事,原不原谅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娘亲受了那么多年的苦,忍受老夫人一个一个的姨娘接回府,可不是一两句看似解释的话,就能让人释怀的! “老夫人,我能理解您当时的想法,但是这么多年我所承受的,不是您一两句话就能够消失的!您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我做的到,就不会拒绝!” 佟氏不傻,和沫沫的想法不一样!通过她这么多年来对老夫人的了解,老夫人绝对不会如此简单的谈论这些,定然是有所求!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绕弯子了!” 老夫人闻言,也冷了口气,看了佟氏一眼,说道:“我要你将云悦和云宝记到你的名下!让他们成为云府的嫡子嫡女!” “啪!” 佟氏闻言一惊,手中的杯子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沫沫怒视着老夫人,就知道她没有打什么好主意。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么多年来,你就只有一个女儿,我都没有让战儿休了你,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膝下无子,正好仙儿走了,将宝儿过到你的名下,以后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云府,你将来也有子俸老,也算一举两得!反正悦儿只是个女娃,你也一并过了去,也不费什么!” 老夫人也不理会她们的反应,轻描淡写说道,却差点将母女俩的肺气炸了! 是不费什么,左不过是个名分而已,可是谁喜欢被人威胁着办事! “老夫人,这件事我是不会同意的!” 佟氏很坚定的拒绝了老夫人这无理的要求! “难道你想被战儿休弃吗?” 老夫人没有料到佟氏会如此果决的拒绝她,不由得恼羞成怒! “您觉得夫君会休弃我?”若是夫君会,他早就这么做了,就不会等到现在! 佟氏现在也明白一个道理,对这老夫人,你一味的忍,只会让她得寸进尺! “你自己不要忘了,生不出儿子,对得起战儿吗?” 老夫人得意的看着佟氏,生生的揭人的伤疤,她就那么确定佟氏不会再有孩子? “喂,你这老太婆有完没完?你就能安安分分的过自己的日子,非要闹得上上下下不得安宁吗?还是你不想好好过日子,非要我给你一针!” 沫沫受不了这老太婆自以为是,唯我独尊的模样,实在是很想让她下半辈子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你……你敢!” 老夫人还是很忌惮沫沫的,前些天她的外孙被折腾的死去活来,整个上京的大夫都毫无办法,最后整整痛了三天三夜,差点熬不下去,才自己好了! “我有什么不敢的!年纪大了,谁没有小病小灾的,你要是真觉得日子过得太舒适了,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沫沫满不在乎的威胁道,这老太婆真是可恶到了极点! 老夫人被她这么一吓,也不敢再吭声了,只是恶狠狠地瞪着她们! 沫沫才不管她,拉着娘亲就走了。 一路上,佟氏都闷闷不乐的,皱着眉,显然也是被老夫人气得不轻。 “娘,咱们别理她!你就别难过了!” “沫儿,娘不是难过!这么多年来,娘只有你一个,实在是太对不起你爹了!” 佟氏抹着泪,一脸的难过。 沫沫闻言,也难受起来!将来这云府极有可能是有庶长子云宝继承,可是她们和李姨娘几乎成了死敌,若这云宝是个明理的,还好点,可若是和云悦一路货色,这将来佟氏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娘,你以前看过大夫吗?大夫有说你为什么不能生育吗?” “怎么没有看过?娘那年生你难产,伤了身子,大夫当时就说娘以后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佟氏说道这里,愈发的伤心起来。 怎么会?她上次给娘把脉,娘的身子根本就没有什么问题,怎么会不能生育?难道是当有人收买了大夫,故意这么说,然后下药致老娘不能生育的,就不会引起怀疑吗?看娘的样子,丝毫不知道当初自己被下药,她刚来的那几年,可是天天喝那苦的要死的中药! 娘亲当时被诊断不能生育,最得利的当然是李姨娘,只要娘亲不能生育,她的儿子就可以顺利成章的继承云府了! 难道,真的是她? ------------ 第三十六章 月神节 “娘,当年我为何会早产?” “这都怪娘,当时你已经有七个月了,正好是冬天,娘见那日天气好,就想出去走走,却不小心摔倒了,若那日不是娘要出去,你就不会早产,身子也不会这么弱,被云游的了空方丈带去孤云寺上十年了,是娘对不起你!” 佟氏回想着当年的事,难过的说道,如果那时不是自己的任性,女儿肯定会好好的。 “娘,别难过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沫沫抱着娘亲的胳膊,头靠在娘亲的身上安慰道。 回到安和院,将佟氏安抚一番,见她没什么事了,才独自一人回了思沫阁。 听思沫阁的小丫头说无忧还没有回来,沫沫不由得奇怪。这无忧自从来到云府后,总是常常出去,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有时候一整天都看不到人影。 她虽然好奇,可也从来没有问过,无忧是她的好姐妹,她如果不说,她也不会干涉。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沫沫从孤云寺回来已经有两个月了,她写了好几封信给师傅和二师兄了,可是每次却只有师傅的回信,二师兄的消息半点也无,仅有师傅每次代为传达的一句:一切安好! 虽然心里不大开心,但是只要他一切安好,就好了! 已经是盛夏了,到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她也懒得出去了,每天给佟氏请安后就待在思沫阁,研究药理,想尽快治好娘亲,可是她毕竟不擅长这类的疾病,只能慢慢摸索,给娘亲调理身体。 那老太婆最近也很安分,听说是老爹亲自过去告诉她,云府不需要多余的嫡子嫡女,还听说老夫人气病了,又听说云悦每天衣不解带的照顾她,云府的大公子要回来了…… 这些事都跟她没有多大关系,如果以后她们一直都这么安分,相信大家的日子都会好过很多! 正当她神游太虚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小丫头的声音,说是二小姐她们来了,沫沫应了一声,就见两个妹妹走了进来。 “给大姐请安!” “免礼!我不是说了吗,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如此客气!” 这些天,她们都会来思沫阁小坐一会儿,沫沫也习惯了,只是她们总是这动不动就行礼,让她很无奈。 “姐姐为长,我们怎敢造次?对了,大姐,今个儿过来,碰见了二弟,二弟一个人也很无趣,妹妹就自作主张把他带过来了。” 说话的是云清,排行老三,今年已经十岁了,说话已经有小大人的模样了,一边说话,一边拉过云竹,将他推到沫沫面前。 “呵呵,都是一家人,来了热闹,什么怪罪不怪罪的,跟我见外什么!来,云竹过来,给姐姐看看!” 沫沫打量着面前有些忐忑和害羞的弟弟,长得很漂亮,据说已经八岁了,仔细一看,长得倒有几分像老爹,只是这个子看起来太小了,虽然娘亲整顿厨房,她们和自己都是一样的份例,但是身子毕竟亏久了,现在看来也只是脸色好了许多罢了。 “以后想来玩,就过来,难道还怕姐姐吃了你不成?” 见他很是胆怯,沫沫不由得开玩笑的说道。 “姐姐不吃人的,二姐三姐都说大姐好的!” 云竹抬头看了她一眼,脸色涨红的说道。一屋子的人闻言,都大笑起来。 “呵呵,真可爱!来,这里有点心,很好吃的,过来吃吧!” 沫沫见他虽然胆小,但是看起来还是不错的,尽管不是一个娘,如果能友好相处,那就好好相处吧! “大姐,过不了几天,就是月神节了,外面可热闹了,大姐要出去玩么?” 一旁九岁的云瑶一脸期待的开口问道。 月神节,顾名思义,就是拜月的节日,这个节日很像中国古代的乞巧节,不过这个节日是在每年的六月十六日,这一天晚上,每家每户都要在月亮升起的时候,由家中最年长的女性长辈带着所有女子对月跪拜,以祈求月神赐予她们福泽。 “是你们两个小丫头自己想去吧!” 沫沫怎么会不知道她们的想法,以前李姨娘管家的时候,对她们管束的很严,她们如果想偷偷出去玩被发现了,必定逃不过一顿打,现在娘亲管家,她们的日子好过多了,但是为了安全着想,娘亲不一定会答应她们出去。 “大姐,那天我们就出去玩玩吧,听那些丫头们说,那天可热闹啦,游玩杂耍的,还有好多吃的呢!” 云瑶怕她不答应,继续游说道,一旁的云清也连连点头。 沫沫见她们这副紧张的模样,不由得想笑,但是忍住了,故意皱着眉,一脸为难的模样,等她们快沉不住气的时候,才笑着说道: “想去就去吧,到时候我跟娘说一声就好了!” 两个小姑娘闻言,高兴地跳了起来,很是兴奋,连一旁不做声的云竹也被感染了,一双眼睛期盼的看着沫沫。 沫沫被他看的心酸,摸摸他的头说道:“到时候就和姐姐们一起去玩吧!” 云竹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开心的连连点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笑着摇摇头,自己好像也越来越像小孩子了呢!想到前世,一听说那个人要带自己出去玩,也是高兴地不成样子,满怀期待的期盼那一天的到来,那种期盼的心情,好像好久没有过了,但是今天,那种期待好像又被点燃了! 如果不是那场医疗事故,想来她已经顺利的大学毕业,正在朝五晚九的工作吧,甚至结婚生子也了也说不定! 想到目前的一切,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也许真的是老天爷可怜她,让她彻底断掉那份痴念,重新来过吧! …… ------------ 第三十七章 云宝 一大早,趁着还凉爽,沫沫就去了安和院,见佟氏还没有起来,就坐在花厅里等候,夏莲连忙吩咐丫头们上前伺候,被她制住了。 看着来来往往忙碌的丫头们,她才惊觉得回到云府后,她竟然过的像米虫一般。在孤云寺里,虽说每天不用做什么,可还是要天天同师傅学习领悟经法,学习医理,还要被二师兄迫着练武…… 正在她继续神游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女声。 “给姐姐请安!” 沫沫回过神来,一看竟是云悦!在她身边的还有一个约莫九岁的男孩子,和云悦长得有几分相像,想来应该就是她不曾见过的云宝了。 话说回来,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过云悦了,自从李姨娘被逐出云府的一个多月来,她就不曾来过安和院,今日过来带着云宝,也不知又想做什么,她可没有傻到认为云悦转性了,会原谅她所做的事。 这云宝身着一件金黄色的锦袍,长得倒是虎头虎脑,十分可爱,只是那微抬的下巴和俯视的眼神,怎么看怎么的目中无人,倒很像现代那些被娇惯的“富二代”。 “不用多礼!” 沫沫干巴巴的说出四个字,就不再出声,继续看着忙碌的丫头出神。 云悦紧紧地扯着手中的丝帕,隐忍着没有出声,转身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一旁的云宝倒是忍不住开口了,十分高傲的说道:“你就是那个女人的女儿,就是你和那个女人一起将我娘赶出去的?” 这话里倒听不出他有多气愤,好似只是一般的询问。 沫沫闻言,意外的抬起头看着他,不过她是坐着,元宝是站着,比她高出一截,她只好抬起头说道: “你坐下吧,站着说话不累么?” 云宝竟十分听话的真的坐下了,说道:“小爷坐下了,你说吧!” 小爷?丫的,敢在我面前自称小爷?不过,他这种不做作,心直口快的性子,倒是比云悦讨喜的多了。 “我是你姐姐不错吧,在我面前称小爷,你担待的起么?” “你和小爷又不是一个娘生的,你将小爷的娘赶出了云府,小爷还没揍你呢!” 云宝晃晃拳头,瞟了她一眼,威胁似的说道。 “算了,看在你比我小的份儿上,我就不计较了!你娘不是被我和我娘赶出去的,而是她做错了事,被爹赶出去的,相信你祖母和你姐姐都告诉你了!” 沫沫看着他的眼睛,平淡而真诚的说着事实。 “小爷从书院回来就听那些人说了,虽然小爷的娘有错,可是那也是小爷的娘,她被赶出云府,和你脱不了关系,所以小爷绝对不会认仇人做姐姐的。” “无所谓,反正我也不会把你当弟弟!” 沫沫无所谓的耸耸肩说道,意料之中的看到云宝变了脸色。 云宝站起来还想说什么,却被里屋走出来的佟氏打断了:“你们都来了,云宝也回来了!” 佟氏倒是十分开心,她好久没有看到云悦了,以为这孩子一辈子都不会想要见她的。 三人给佟氏请按后,依次坐下来,云宝还是坐在了沫沫的下首。 几个人聊聊天,气氛倒还好,只是云悦的表现,让沫沫的提防之心有增无减! 照理说,她心里应该十分恨她和佟氏的,但是现在看她谈笑风生的模样,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倒是云宝正常些,佟氏和他说话,他要么不搭理,要么冷哼一声,表示不屑。 沫沫现在看不出云悦在打什么主意,只是淡淡的挡回她暗藏机锋的话,心里却提防起来。 在安和院用了早餐之后,都各自散了,老太婆称天气太热,身子不爽利,不让她们去请安了,沫沫和佟氏倒是乐得悠闲,免得那老太婆又提出得寸进尺的要求。 出了安和院,姐弟三人就各回各的院子,思沫阁和风和院方向相反。 风和院和安和院一样,是个不小的院子,里面有几个小院子,当初李姨娘为了彰显她在云府的地位,霸占了这个院子,现在云悦和云宝都住在里面。 沫沫刚想回去,却被云悦拦住了。 “姐姐,有空的话,到我院子里坐坐吧!” 沫沫看着笑得一脸无害的云悦,淡淡的说道:“我还有事,就不去了!” “姐姐将姨娘赶出去了,现在这是心虚吗?都不敢去那里坐坐?” 云悦挑衅的看着她。 “随你怎么想,本姑娘跟虚伪的人说话会很想吐的!让开!” 沫沫不耐烦的一把推开云悦,就想从这里过去,却不想云悦尖叫一声,向一旁的湖里跌去,还把一旁等的不耐烦的云宝也拉了下去。 “噗嗵”一声,湖面溅起了大大的水花。 沫沫看着在湖里兀自挣扎,不停求救的云悦和云宝,才明白过来,这云悦是想陷害她。 等闻讯而来的下人将他们救起时,不会游泳的两人已经只剩下半口气了。 于是,闹到老夫人那里,小说中狗血的情节上演,云悦醒过来,哭哭啼啼的不做声,可是眼神却不住的往沫沫那里瞟,闪过惧怕;云宝倒是不做声,只是看向沫沫的眼里尽是复杂! 二人的贴身丫鬟和小厮纷纷指证,于是乎,老夫人趁机狠狠地训斥佟氏一顿,将沫沫禁足一个月。原本她是想对沫沫用家法的,但是一接触到沫沫的冷眼,就想起了那件事,心有不甘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云悦见只是禁足,气的浑身冒火,想说些什么,却被云宝拉住了,并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这禁足倒没有什么,反正天气热,她也不愿意出去走动,只是过几天就是月神节了,答应了那几个弟妹,食言的话总是不好。 想着这些天,让无忧监视着安和院的一举一动,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发现,正好趁着这一个月,将一些事情彻底弄清楚,不然,睡觉都不安心…… ------题外话------ 目前在过渡阶段,精彩即将到来~ ------------ 第三十八章 妖孽花无邪 昱王府的书房里,北辰晔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暗影,沉沉的说道:“你是说,有人从中阻挠?” 该死的!原本已经快要查到那个女子是谁,却被对方察觉,施了了障眼法,躲了过去。现在一切线索都断了,再要找到那个人,还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 “依属下的看法,的确有人从中阻挠,不然不会每次有了线索,还没找到,就被人掐断!”还差点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这句话,暗影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不然,他只会死的更惨! 北辰晔眼里闪过暗芒:难道那丫头的身份不是那么简单?能够逃脱暗影搜查的,绝对不是等闲之辈!还是说,对方有什么目的,故意想引他上钩?可是若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也应该早就现身了,不会在他已经找到凤玉了,还不出来! “谁?” 突然,北辰晔大喝一声,纵身跃起,快如闪电的一掌拍向了屋顶! 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过后,只见一个妖孽似的美人,从一堆灰尘中飘然而来,一脸哀怨的看着绷着脸的北辰晔,竖起兰花指,轻轻地拂了拂没有一丝尘埃的衣袖,声音无限魅惑的说道: “小师弟,你真真的越来越不可爱了!” 只见他一头栗色的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深紫色瑰丽桃花眼,流转之间,一嗔一怒,竟是摄人心魄,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粉唇轻抿,唇角微弯,似笑非笑。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 若不是他胸部平坦,有着喉结,只怕走在大街上,都会让人误以为是人间少有的绝世美人。 此妖孽,正是北辰晔的同门师兄花无邪! 北辰晔一见是他,收回掌势,眉毛挑的老高,脸拉得老长,活似花无邪欠了他无数银子似的。 “你来干什么?” 语气甚是不善,隐约间还能听见磨牙的声音。 “哎呀,小师弟,为兄可是好久没来看你了,十分想念,恰逢近日无事,特地来看看你!” 花无邪轻睨了他一眼,仿若没有看到他难看的脸色似的,悠悠的坐在椅子上,斜靠在椅背上,伸出白皙修长的玉手,两指捻起一颗紫色的葡萄,眯着桃花眼,伸出粉色的舌尖,将葡萄卷进檀口,这一举一动,直让人看得热血沸腾,口干舌燥。 北辰晔气结的看着他,只恨不得将他轰的远远地,一看到他这副嘴脸,那无名怒火就“腾腾腾”的往上涨。 “咦,暗影也在啊!怎么样了,那个扒光你家主子的小丫头抓到了吗?” 花无邪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眼睛魅惑的瞟着北辰晔,他就是喜欢逗这个别扭的小师弟。 暗影此时欲哭无泪,很想挖个坑钻到地底下去!看看一脸阴沉的主子,再看看笑的十分淫荡的花无邪,额头的汗都冒出来了!花公子,您就行行好,饶了他吧! “呀,看你这样子还没找到吧!暗影,你真是太没用了!小师弟,你还是听为兄一句,让为兄帮你找吧,看在咱俩师兄弟一场的份上,为兄给你优惠,一口价,十万两银子!” 花无邪无视北辰晔想要杀人的模样,不怕死的继续火上浇油的说道。 北辰晔握紧拳头,狠狠地压下即将爆点,喷薄而出的怒气,淡淡的说道:“这点小事,就不用劳烦师兄了!无尘宫事务繁忙,师兄还是早点回去吧!” “小师弟,你这是在赶为兄走吗?你这没良心的!想当年,为兄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你长大,现如今你就这么对待为兄,你对的起为兄吗?” 花无邪竖着芊芊兰花指,一脸控诉的看着北辰晔,眼里水光潋滟,似是指责北辰晔是个薄情的负心汉! 北辰晔额头暴跳,刚刚压下的怒气,再一次升腾,二话不说,直接上前,一掌劈向了花无邪。 瞬间,书房变成了武场,二人你来我往打的好不热闹!掌风所到之处,乒乒乓乓之声不绝入耳,不一会儿,书房就被折腾的不像样子。 暗影站在边上,叫苦不迭,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只恨不得贴到墙上去! 北辰晔和花无邪所学的武功来自同一个师傅,二人的武艺不相上下,是以从书房打到外面,从外面打到里面,打了半天,也没分出谁胜谁负! 半个时辰过去,二人的体力消耗过大,速度渐渐缓了下来,最后,还是在花无邪虚晃一枪,钻了空子取下北辰晔的腰带下结束。 院子中央,北辰晔瞪了花无邪一眼,才进了书房! 花无邪把玩着发簪,随手一扔,笑嘻嘻的跟了进去。只见那簪子如箭矢一般,竟直直的埋入了石柱中,仅剩簪头露在外面。 北辰晔站在窗户边,等府中的下人将书房打扫的干干净净后,才坐下来,睨了对面正在揽镜自照的花无邪一眼,问道: “你这次出来,到底有什么事!” 花无邪拿着镶了各色宝石的铜镜,一边骚包的整理着自己,一边回答道: “刚刚为兄不是说了吗,今日闲来无事,特地来看看小师弟!” 你无事才怪!北辰晔腹诽道,揉揉额角,知道这妖孽师兄如果不想说,他是问不出来的,也就没有再提了。 花无邪当然不会告诉这个小师弟,他这次来上京是为了抓一只可爱又可恨的小野猫!因为这只小野猫同样对他做了一件让他“难以启齿”的事! …… ------------ 第三十九章 愿和你再次相遇 时间飞快而逝,六月十六,月神节,到了! 月神节这天,街上最好玩的时刻是在拜月之后,因此,沫沫因为还在禁足,只好和弟妹们约定拜月之后,在后门的角门处汇合。 用过晚膳,在老夫人的带领下,家中的女子全部出动,对着刚刚升起的月亮跪拜起来,沫沫也似模似样的学着她们,感觉很新鲜。 等拜月的仪式完成之后,都各自回去了!沫沫佯装回思沫阁,却在半途中,趁人不注意,往偏僻的地方挪动,本来是想把无忧也勾搭出去的,可是她偏偏说有事,她只得一个人了。 成功的溜到了目的地,见云清云瑶和云竹都到了,沫沫拿出碎银,赏给了守门的婆子,带着弟妹和她们的贴身丫鬟小厮,径直出去了。 来到灯火通明的大街上,果然见到街上男女老幼,络绎不绝的穿梭在大街上。原本晚上不会开门的商铺也都大开,迎接来往的客人;街道两旁,还有不少摆摊的,叫卖着各种各样的小物件,有吃的,喝的,也有用的,玩的。 今天是月圆之夜,街上有许多卖灯笼和河灯的,不少人手里提着灯笼,拿着河灯,向不远处的小河边走去。 云清几个小的也对放河灯很感兴趣,各自买了几盏,邀着一起去了河边,沫沫怕人多,出意外,也跟着一起去了! “姐姐,你也放一个吧!” 云清放完一盏灯后,见沫沫站在一旁,连忙将手中的一盏莲花灯递给了她。 沫沫见河面已经漂浮着的各色的河灯,十分的美丽,也来了兴致,结果莲花灯,慢慢放在了河里。 见几个弟妹都催促着自己许愿,她笑了笑,双手交握,闭着眼睛,心里默默地祈祷道:纵然我们前世都有着不可逆转的羁绊,我还是祈求上苍,能够让我们再一次相遇! 睁开眼,看着稳稳地,慢慢飘远的河灯,沫沫不禁有些神思恍惚。 “姐姐,姐姐!” 云竹软软的喊声让沫沫回过神来,歉意的对着他笑了笑,却发现云清和云瑶已经不见踪影。问了云竹才知道,原来是被刚刚经过的玩杂耍的吸引走了。 沫沫拉着云竹的手,向前她们离去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就看见一个开阔的地带,一个杂耍团在表演,只是周围围了许多人,好半天才发现云清她们。 刚走过去,云瑶就嚷道:“姐姐,你快来呀,你有铜钱么?” 原来是那些玩杂耍的正端着盘子,向看客们要赏钱,只是方才她们买东西,将零碎的银子用完了。 沫沫出来时,也没有带碎银,难得出来玩一次,自然是要尽兴些,于是开口说道:“我也没有带,你们先等等,我去换一些铜钱来!” 嘱咐她们仔细看好弟弟,有吩咐那些丫鬟小厮好生照料,这才挤出人群,向方才来的地方走去。 在一个卖糕点的铺子里买了些糕点,换了些碎银,出了糕点铺子,就要去找她们,却在一抬头看到对面那道熟悉的身影时,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似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连手中的糕点掉落在地,也丝毫没有察觉。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怎么来了!” 沫沫失神的喃喃道,猛然的回过神来,拔腿就向人群中跑去。 被人踩了好几脚,连疼痛也不自知,有一个声音不停地萦绕在心头: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 终于,在街道的尽头,看见那道熟悉的踽踽前行的身影。 沫沫顿觉眼眶发热,不顾周围的人诧异的目光,激动的高喊道:“暄!暄!” 拨开人群,她飞快的冲上前,靠近那道曾经在漆黑的夜晚,让她无数次泪落至天明的背影! 那人也察觉到身后喧闹的声音,疑惑的转过身来,就被一物体冲入怀里。 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沫沫激动地抱紧了他! 是他,不会错的!那温暖的感觉是不会错的,难道真的老天听见了她的祈求,安排了这场相遇吗? “这位姑娘,你是否认错人了?在下并不认识你!” 头顶上,一个温润,让人如沐春风的声音带着困惑响起,残忍的击碎了她的幻想。 沫沫闻言,猛地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虽然他的穿着不是以前的那个样子,可那深刻的印在心上的感觉。恒古不变的精致五官却是一模一样的! “不,我不会认错的!暄,我是沫沫,我是沫沫啊!你怎么可以忘了我?”沫沫使劲的抓着男子的衣服,着急地看着他,一脸的都是迫切! 她不能接受他不认识自己的现实,坚信自己没有认错人! “对不起姑娘,在下真的不认识你!男女授受不清,还请姑娘放手!” 男子说着,想要扯出被她紧握在手的衣服,却被她攥的紧紧的。 眉头轻皱,微微使力,将衣服从她手中解放出来,对着她礼貌而疏远的笑了笑,转身,疾步离去! 沫沫半天回不过神来,直到察觉两手空空,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住了空气,四处张望,那道身影却再也找不到了。 “怎么会认错呢!明明就是你啊!” 沫沫失神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刚刚那种熟悉感,怎么会错呢?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啊! “没有认错,是你,明明是你的!” 沫沫失魂落魄的缓缓地蹲下来,再也忍不住,闷闷的哭了起来,双手捂着脸放在膝盖上,两肩一耸一耸的,身边经过的路人偶然听到几声压抑不住的痛哭声。 她此时已顾不得别人的看法,只知道胸口又痛又闷,透不过气来,仿佛顷刻间就要死去似的。 突然,有人走过来,屈膝蹲在沫沫的面前,伸出修长的手,托起她的脸,低沉的问道:“为什么要哭?” ------------ 第四十章 酒后吐真言(一) 沫沫惊喜的抬起头,以为是他回来了,当她泪眼朦胧的看清来人时,不禁错愕:怎么会是他! 北辰晔回府路过这里,却见一个丫头在路边哭泣,原本不想理会的,却见那背影有些熟悉,走进仔细看了看,才确定是那个小丫头。 “你哭什么?” 北辰晔见她涕泗横流的模样,不由得皱皱眉,似是嫌弃般,后退一步,再一次问道。 沫沫一见是他,喜悦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失望的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眼泪仍旧止不住,噼里啪啦的顺着脸颊往下流,看起来好不凄惨! 北辰晔见状,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丫头不是那种爱哭的性子啊! 这大街上,人来人往,路人都注意到了这一高一矮,一男一女,男的俊美非凡,女的灵秀可人的两个人,只是看着女子哭的满脸泪痕,眼睛不由的诡异的看向站在一旁,衣着华贵,冷着脸的北辰晔,间或还有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无非是说这男子仗势欺人,欺负了人家女孩子什么的。 不得不说,人的想象力果然是丰富无穷的! 北辰晔原本觉得没什么,可是面对越来越多的人围观和脸上露出的鄙夷之色,不由得满头黑线,伸手拉住还在旁若无人抹眼泪的沫沫,在侍卫的开道下,疾步离去! “本王送你回去吧!” 北辰晔边走边说。见她这副魂不守舍得模样,若是路上遇到坏人,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 沫沫心里难受的厉害,但是停下的脚步和想要挣脱的手告诉他,她不想回去! 北辰晔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真的很没出息。上次被这丫头气出云府后,就再也没有去找过她,可如今却低三下四的征询她的意见,还担心她出意外! “前面有家酒楼,本王先带你去梳洗一番吧!你这模样回去,云将军估计会将上京闹得天翻地覆!” 北辰晔这话倒不假,若沫沫真的这幅模样回去,只怕所有人都会以为她是遇到什么不测了。 沫沫没有反抗,顺从的跟着他,去了前面的酒楼。 沫沫呆呆的坐在酒楼布置雅静的包间里,只是心早已穿越时空,回到了前世那些或喜或悲,或爱或恨得记忆里…… 只是那些深刻的记忆,却是让她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心痛,心中的郁结越来越大,压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听见楼下吃饭的人不停地喊着酒,她不禁也想大醉一场,暂时忘却那些令她痛苦地回忆。于是打开门,冲着门外路过的小二喊道:“给本姑娘上酒!” 小二见她还是个小姑娘,不敢自作主张的给她拿酒,于是陪着笑脸道:“这位姑娘,您看,您还小,小的就给您上些上好的茶水吧!” 沫沫闻言,不悦的瞪着他,说道:“本姑娘都二十多岁了,哪里小了?你是不是怕我没银子,狗眼看人低,来,给你!” 沫沫从荷包里拿出一锭银子,扔给他,不耐烦的威胁道:“赶紧上,不然,本姑娘拆了你的酒楼!” 小二知道刚才包下这个雅间的人身份不一般,不是他一个小二能得罪的,无法,只得匆匆离去,不一会儿就拿来了一坛酒! 沫沫待小二出去后,掩了门,就直接抱着酒坛喝了起来,酒的辛辣经过嘴里,到了腹中,不一会儿,一种兴奋感就从她的大脑中升腾而起! 当北辰晔推开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就看见包间里一片狼藉,一个少女脸色通红,神情迷蒙的坐在椅子上,抱着酒坛,已是醉的不省人事,胡言乱语起来。 北辰晔无奈的摇摇头,慢慢地靠近沫沫,想将她手中的酒坛拿过来,却不想,她死死地抱着,不愿意撒手,嘴里无意识的嚷嚷道:“不要走,暄,你不要走……” 又是那个“暄”!北辰晔不由得郁闷,难不成那个暄,是这个丫头的心上人?想到“心上人”三个字,心里不禁涌出一股怪异感,竟是让他十分的不舒服! 于是,北雪国,令无数人倾倒的昱王北辰晔,在这天晚上做了一件十分小人的事!以至于后来被某女暗恨了好久! “沫沫,告诉我,‘暄’是谁!” 北辰晔将沫沫扶起来坐好,拍了拍她的粉脸,声音低沉而温柔地诱哄道。 沫沫的酒量不好,那酒虽然洒了大半,可是她也喝了不少,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闻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却是怎么瞅,也看不清,于是也就放弃了,空出一只抱着酒坛的手,抓住那只在脸上作乱的大手,傻笑道: “暄是谁?额,暄是谁啊?” “你不是一直忘不掉他吗?你怎么会不知道暄是谁!” 北辰晔继续不厌其烦的诱导着问道。 “额,暄,额,我知道了,他是我最爱的人!可是,他不见了!呜呜~” 在沫沫的记忆里,那人就是不见了,想到这里,她不禁又失声大哭起来。 “那他到底是谁?” 北辰晔一听说那个暄是她最爱的人,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仿佛自己喜欢的东西,被夺走了一般。 自己喜欢的东西?北辰晔被心里涌出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看着醉了还不停哭泣的她,这模样是如此的想让人疼惜!不,不会的,她还是个小丫头,只是比一般的女子可爱一点,灵透一点而已,他只是觉得她特别一点而已! 他竭力压住这个在脑子里不住跳跃的念头,耐着性子,一遍又一遍的问着她,最后,沫沫在无意识下,将“暄”的所有的一切断断续续的说了出来。 北辰晔连起她断断续续的话语,思虑了半响,却仍旧没有想明白!如果那个暄是她的哥哥,她怎么可能爱上自己的哥哥?再说,云将军明明就没有比她还大的儿子!难道是云将军在外面养外室所生? 可是他根本就没有听说云将军有外室! 还想再问的清楚一点,可是却见这丫头已经糊里糊涂的趴在他的腿上睡着了! 明亮的烛光照在她红彤彤的光洁的脸上,只见她平日里忽闪着的大眼,此时轻轻地阖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出淡淡的黑影,呼吸间轻轻扇动,仿若翩翩而起的蝴蝶;微张的唇,粉粉的,散发着光泽,不时的小声的呓语两句,刚才的那股奇异感再次涌来,竟然让他口干舌燥,有一亲芳泽的冲动! ------题外话------ 话说,这几天皮肤季节性过敏,脸上和身上奇痒无比,弄的心情也很烦躁,如果亲们看到文中有错别字或者语句不通的地方,还请指出来哈,夜在此先谢谢各位了! ------------ 第四十一章 酒后吐真言(二) 北辰晔压抑着这股冲动,苦笑着摇摇头,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欠了她的! 将她安置在木榻上,轻轻地带上门,吩咐门外候着的侍卫去厨房交代煮醒酒汤,又打发侍卫了将军府。 走到酒楼的后面,晚间的风有些凉,将他心中的燥热吹散了不少!想他北辰晔十八年来,对那些名门闺秀不屑一顾,却对一个不到十二岁的小丫头有了冲动,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在外面站了半晌,想着那丫头喝了那么多酒,定然会想和水,于是又轻轻地回到了雅间,果然见那丫头不住的叫着热! 正好醒酒汤也做好了,北辰晔不想假他人之手,亲自端着碗,将她扶起来,小心翼翼而又笨拙的喂她喝下去,好在沫沫还算配合,没有洒多少。 见沫沫喝完后,又闭上眼睛睡了,于是认命的坐在一旁看住她,免得她不小心掉下来。 透过窗户,看着头顶挂着的圆月,思绪不由得飞了好远,想着幼年时的无忧无虑,和后来经历的种种算计,还有早逝的母妃,不由得有几分伤感! 拿出一直贴身放置的凤玉,凝视着它,细细的摩挲着,那是母妃临终前留给他的,让他长大后送给他最爱的那个女人,然后一辈子守着她!那个时候他还小,不懂;但是现在,他懂了,那正是母妃一生所向往! “咦,这个东西好眼熟!” 一只白皙的小手伸过来,将北辰晔手中的凤玉捞了去! 北辰晔猛然回过神来,扭头一看,却见原本睡着的沫沫,此时正歪着小脑袋,瞪着大眼,好奇的拿着凤玉看了起来! “呵呵,这个东西我见过!” 沫沫拿着凤玉,迷瞪的看着北辰晔,咧着嘴傻笑起来! 北辰晔闻言,心中一动!这凤玉他自己一直贴身收藏,外人根本不可能见到过,除非…… “沫沫乖,告诉我,你在哪里见到过它!” 北辰晔此时绝对是发挥了大灰狼的潜质,诱哄着此时醉酒单纯如小红帽的沫沫。 “嗯,在……在哪里?” 沫沫迷糊道,眼睛想要再瞪大点,仔细看清楚,无奈实在是醉的厉害,身子都坐不稳,只好靠在北辰晔的身上,晃晃脑袋,突然似是想起什么,两眼放光的得意的叫道:“在美男的身上看到的!” 北辰晔闻言,不由得失望,这丫头肯定是认错了。他怎么就去相信这个小醉鬼说的话呢? 正当他要从她手中拿过凤玉时,突然听到她叫嚷了一句,整个人如遭雷劈: “哈哈,那个美男不就是你么!你好笨!” 不敢置信的看着朦胧着双眼,盯着他笑靥如花的小丫头,大手用力的抓着她的肩,摇晃道:“你说什么?” 沫沫被他摇晃的十分难受,一股恶心想吐的感觉涌了上来,十分的不舒服,于是本能的挣扎着叫道:“难受,你放开我!” “那你说,这玉佩你是在谁身上发现的?” 北辰晔见她一脸痛苦,才发现自己孟浪了,见她一脸痛苦的样子,不由得心软,没再摇晃她。 “就是,就是在你身上啊!呵呵,你肯定不记得了,那年在,在孤云寺,孤云寺……” 沫沫断断续续的说道,半天也说不清楚,却成功的让北辰晔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北辰晔靠近沫沫,轻声问道:“孤云寺怎么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是他仍旧希望那个两年前羞辱他的死丫头就是眼前这个憨态可掬的小丫头。 “呵呵,那时候你太,太笨了,本来是你赢了,赢了的,可是我就,就使了小计,你就上当了,就输了,呵呵,最后不光银子被我抢,抢光了,还,还脱光了衣服,嘿嘿!” 沫沫得意的笑声彻底的激怒了原本还算平静的北辰晔,他浑身冒着冷气的看着靠在他怀里的神志不清的小人儿,只恨不得一把掐断她纤细的脖子。 沫沫突然感到有些冷,不由得往身边的热源处靠了靠,脑袋还在北辰晔的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适的地方,闭上眼睛酣睡起来! 这一举动,直气的北辰晔冒火,见她做错了事,居然还能睡得这番安逸,气冲冲的怒吼道:“你给本王起来,得罪了本王,还敢在本王面前如此放肆,真想本王现在就掐死你这个臭丫头吗!” 只可惜,这番威胁的话对于醉鬼来说,毫无吸引力,沫沫继续酣睡着,鸟都不鸟他! 北辰晔看她睡得如此香甜,想着自己大半夜亲自照顾这个“仇人”,只觉得无比的讽刺与愤怒!不由得起了坏心:就算本王舍不得掐死你,你也别想太安逸! 于是,在今夜,堂堂的昱王殿下做了一件十分幼稚又后悔不已的事! 北辰晔捧着沫沫的脑袋,大力的摇晃着,就是要闹醒她,不想她睡得如此欢快。 睡梦中的沫沫突然感觉很不自在,脑子里黏糊糊的,很晕,又感觉胃部一阵阵的翻涌,十分的想吐,想要甩掉在头上作怪的大手,却怎么也挣脱不了,于是最终行为不受大脑的控制,“哇”的一声,吐了! 北辰晔两手一顿,不敢置信的低下头,看着身上冒着酸腐气的污秽之物,不由得眼角暴跳,犀利如剑的目光狠狠地射在那个罪魁祸首身上,手掌紧了又紧,握了又握,才极力克制住一把掐死她的**! 此时还在陷入与暄重逢的美梦中的沫沫丝毫没有意识到,她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又一圈…… ------------ 第四十二章 又见处罚 夏日,清晨的阳光格外的耀眼!云府的下人都早早的起床,各司其职,忙碌起来! 与之相反,思沫阁安静的厉害,院子里不见有人打扫,主子卧室的门还关的紧紧地。内室的大床上,亮堂堂的环境仍旧没有让沫沫醒过来,只见她呈大字型,睡相极差的躺在床上,眼睛紧闭,嘴角还似有透明的水状物,由此可见,她这一觉睡得多么香甜! “嘭!”的一声响,似是门被踹开的声音,硬生生的将床上的人儿惊醒了,猛地坐了起来,只是还没有睁开的双眼和微皱的眉头显示主人此时很不悦! “你这个败坏门风的死丫头,半夜才回来,还敢喝酒,你还有没有羞耻心了?” 沫沫听着耳边怒斥的聒噪声,加上宿醉,脑袋胀痛不已,心里十分的不痛快!不耐烦的睁开眼,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一切! 看着一脸冰霜的老太婆和一脸得意的云悦,嗬,不由得都来了,带了这么多人,这是捉奸还是抄家啊! 不雅的打了个哈欠,看着面前一个个凶悍的人,淡淡的说道:“怎么了,一大早跑来我思沫阁,有事?” “你还有脸说,你昨晚跑到哪里去了?别忘了,你还在禁足!” 被人扶着的老夫人似是终于抓住她的把柄,得意的冲着沫沫吼道。 “昨晚是月神节,我溜出去玩怎么了?我明明回来的很早,谁说我半夜才回来的?” 说到这里,沫沫有些心虚,她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只记得碰到那个跟暄一模一样的人,然后被北辰晔带去酒楼,自个儿喝了点酒,然后……然后,不记得了!想到暄,沫沫心里又是一痛!难道真的是她认错人了吗? 老夫人看她不仅一副满不在乎,还敢撒谎,不由得愈发气愤! “哼,昨夜云清和云瑶两个丫头哭着跑回来,告诉战儿你不见了,战儿派出府里所有的下人到处找你,找到半夜还没有找到,原本打算去报官,可是昱王却亲自带抱着你回来,你还敢说很早回来?” 这下失策了!万万没想到这事弄的人尽皆知!看这老太婆的架势,是不想轻易地放过她啊!这可怎么办?也不知道老爹早朝完了,能不能赶回来救她一命! 心念一转,也没想出脱身的好主意! 于是,故作头疼的捶捶脑袋,一脸痛苦的说道:“老夫人,我头好疼,不记得了,你看,等我好一点了,你再问行么?” 老夫人闻言一愣,不知道这死丫头又在打什么主意。 “姐姐,咱们都知道你昨晚干什么去了!你就不要拖延时间了,这会儿离父亲下朝还早着呢!你还是跟祖母认个错吧!” 云悦怎么会不知道她打得什么主意,她这么早就去泰和院,将祖母请过来,就是为了趁着父亲不在家,借祖母的手狠狠地责罚她一番! 老夫人闻言,一下子反应过来,心里直骂这丫头狡猾,语气愈加不善的说道:“不管你承不承认,你在禁足期间,偷溜出府,是事实;你一个女儿家在外喝酒,也是事实,和昱王勾勾搭搭,更是有错,今天就算战儿在这里,你也别想逃脱惩罚!” 沫沫此时无比郁闷,心里早将多管闲事的云悦翻来覆去的骂了几百遍,再听老太婆这么说,也知道就算老爹回来,也救不了她,于是憋屈的坐在床上,一声不吭。 云悦此时心里那个恨啊!昨天看着昱王亲自抱着这个贱人回来,她就恨不得将这个勾引昱王的贱人碎尸万段,原本想怂恿祖母将惩罚她的,可偏偏昱王开口说情,直气的她想撕了她! 老夫人见沫沫不吭声,眼里闪过得意,她就不信她还治不了一个小丫头! “念你是初犯的份儿上,那就打五十下手心,罚抄家训一百遍,禁足一个月!还有,你自小长在山野,自是不知道大户人家的规矩,我帮你找了个教养嬷嬷,在你禁足期间,就好好学学规矩吧!” 沫沫闻言,很是意外,原本以她的猜测,老太婆会趁机加倍责罚的,可是现在这惩罚还真的不是很重。 老夫人当然想重重的惩罚她,可是昨夜昱王亲自说情,若是惩罚重了,被昱王知道了,难免会觉得将军府不给他面子。况且……眼睛别有深意的看了看身边听话懂事的二孙女,如果可以的话…… 就这样,沫沫又开始了她长达一个月的禁足生涯!期间,她终于明白老太婆为什么没有从重责罚,原来是想让那个教养嬷嬷“代劳”。 “啪”的一声脆响,袁嬷嬷看见沫沫翘着二郎腿,一戒尺打在她的小腿上,面无表情的说道:“大小姐,请注意仪表举止!” 沫沫下意识的腿一缩,恼怒的瞪着她。这几天,只要她稍有不恰当的言行举止,她的戒尺就过来了。夏天本来就穿的少,这嬷嬷又没有手下留情,愣是打得她身上一道道的红痕。 起初趁着云战来看她,她装可怜的诉苦,原本老爹看着她身上的伤痕,心疼的跟什么似的,可不想这袁嬷嬷口才了得,老爹三言两语就被说服了,打消了念头,让她无比郁闷。 听说这嬷嬷是从宫里放出来的,没有嫁人,专门给大户人家的小姐教规矩,出了名的严厉。若是这嬷嬷故意找茬倒还好说,她可以趁机将她赶出去,可是她只是对她严苛了些,并没有故意刁难,而且对于云悦时不时的挑拨,也装作不知道,只是尽心尽力的教导她。 云悦倒是常常来思沫阁,每次见她身上的新伤,就不忘冷嘲热讽一番,沫沫就当她放屁,次数多了,袁嬷嬷也不耐烦了,等她再来,就找借口打发了。 所以,尽管有时候看这嬷嬷不顺眼,却也没有为难她,若她真的无理取闹,只怕老爹和娘亲只会觉得她太任性,太不知好歹了。 无忧好几次看见嬷嬷打沫沫,倒是看不下去,非要教训她,却被拦住了。 闲来无事的时候,沫沫常常看着一幅肖像发呆,画上的人正是那晚见过的男子,只是是现代的装扮罢了。 她知道当初无忧和二师兄在孤云寺时,和江湖上的人打过交道,于是,还曾问过无忧江湖上有没有为人找人的组织,被她知道有个无尘宫,专门收集信息,找人自是不在话下…… 只希望能够早日得到消息! …… ------题外话------ 温馨提示:话说,忘了告诉乃们,明天的章节内容有那么一点恶心,你们看的时候不要吃东西,也不要吃完东西就看,偶怕乃们看的想吐! ------------ 第四十三章 恶整老夫人 禁足期间,沫沫收到了北辰晔的一封信,无非是问她怎么样了,不过,她怎么就觉得这厮是在幸灾乐祸呢? 想到这次被禁足的罪责还有和他“私相授受”这一条“罪状”,她就想吐血,也不知道那晚自己有没有什么丢人的举动。 北辰晔的来信,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可就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才无端的让人疑心,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 如果不是她有自知之明,她可能会自恋的认为,这厮是不是对她有什么企图!不过,他对老爹可是“所图不小”,光这一点,她也不可能想和他有过深的交往! 所以,这次,她连信都没回,随手一放,就将这件事抛诸脑后了。 “沫沫,那个对夫人下药的人,我已经查出来了,已经确定是老夫人和已经被赶出去的李氏无疑!” “果然是她们姑侄!” 沫沫站起来,一脸的愤恨! 这段时间,她寸步不出思沫阁,并不代表她对府里的事不闻不问,能长期对娘亲下药而不被察觉,定然是有奸细,于是,她让无忧暗地里监视安和院的人,尤其是长期接触娘亲的人,不想还真被查到了,原来是掌管母亲吃食的另一个一等丫头夏锄。 “李氏打得什么算盘,我们知道,可这老太婆搀和一脚,就太不是东西了吧!” 沫沫对老太婆的做法很是唾弃,难道娘亲生出的孩子就不是她孙子,她非得费尽心机不让娘亲怀孕?她是跟猪换了脑子的吧! 不过,还是有疑惑:她没有直接下绝子的药,永绝后患呢?这是不是说,府里还有人藏在暗处,对娘亲不利? 老太婆和李姨娘倒是很想这么做,只是但凡绝子药,药性都十分的烈,如果控制不好,很容易被人发觉,如果被云战知道了,恐怕谁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虽然老爹他们让我要敬着老太婆,就算老爹知道了老太婆的所作所为,老爹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如果她将这事闹大了,只怕会打草惊蛇!可她就咽不下这口气!沉思半响,忽然眼睛一亮,笑的一脸邪恶,让无忧附耳过来,阐述着她“完美无缺”的报复计划!。 无忧听完,满头黑线!很想敲开沫沫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什么东西,竟然连这种损人的馊主意也想的出来! 几天后,沫沫正躺在榻上闭目养神,朦胧间,听见思沫阁的丫头们小声的八卦着什么,凝神一听,唇角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老夫人昨夜肯定是撞见不干净的东西了,要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大半夜跑去茅房里!”丫鬟甲一脸神秘的说道。 “我也觉得是这样,就算是老夫人出恭不小心掉进茅坑里,也可以爬起来的,可是,却到今天早上才被倒夜香的章婆子发现。”丫鬟乙附和赞同,并补充。 “不光如此啊,听当时在场的人说老夫人被拉起来后,满身上下都爬满了那恶心的蛆虫!老夫人竟然还不嫌恶心的用手抓了来吃。”丫鬟甲一脸恶心的继续说道。 “可不是!老夫人边吃还边说‘我是一只鸟,我爱吃虫子’引得那些在场的人当场就将隔夜饭吐了出来,有大胆的忍着恶心,阻止老夫人,却被老夫人骂的狗血喷头,又哭又咬,死活不让这些人近身!” “所以说,老夫人肯定是遇上不干净的东西,哎呀,不知道这东西会不会找上别人啊!” “老夫人平日里就不是个大度的,定是得罪了哪路神明,才会被惩罚的!” “……” 现在老夫人无缘无故的掉进茅坑里,府里的人都言说传鬼节将近,老夫人是被恶鬼附身了!在古代,人们还是比较相信鬼神之说的。 待后来老夫人彻底清醒后,知道了自己无比丢人的作为后,气得差点吐血,要求云战将身边所有人发卖的远远地,想堵住她们的嘴! 云战知道这么做根本无济于事,外面早就有传言了,只得亲自将老夫人送去安国寺,希望可以诵经驱逐老夫人身上的邪灵! 默默地听完这些,沫沫的嘴角露出了十分怪异的笑容:也不知道那“迷蝶”有没有让老太婆记住那些蛆虫的味道,嘿嘿! 虽然外面的人知道将军府的老夫人出了这等事,但是也没人敢当着云战的面提,再说了,都说是被恶鬼附身了,是以,此次除了老夫人是受害者外,云府的其他人基本没有受到影响。 半个月后,沫沫的禁足终于结束了!为了解禁之后,不再被袁嬷嬷“荼毒”,她十分投入的学了大家闺秀的礼仪规范,总算没有辱没她的智商,解禁之前,学的七七八八了。 袁嬷嬷对此很满意,平日里沫沫对她很是恭敬,是以后来学习的时候,对她也就没有那么严苛了。 沫沫觉得这个教养嬷嬷很错,遂问她愿不愿意教教她的几个庶妹,袁嬷嬷想了想就答应了,反正去哪里都是教! 云清云瑶和她们的姨娘得知后,对她感激涕零,特意跑来谢了沫沫,那些姨娘还各送了几套做的十分精致的衣裳! 要知道,她们这些庶女本来就没有什么地位,再加上云战这爹当得不称职,如果没有人好生教导,只怕将来找个好婆家都难! 对此,沫沫不可置否!她是不喜欢学这些的,但是毕竟环境不同了,学了总比以后丢人的强!有时候想想也觉得老爹不是个好父亲,就没见他对其他子女上过心! 每当老爹来看她时,云清云瑶就带着云竹来玩,当看着她和父亲那么亲昵时,她们眼里充满的孺慕之情,这让她充满了罪恶感! 哪个孩子不渴望父爱!? 夏去秋来,转眼间,天气一天比一天凉爽,炎热的夏季总算过去了! 上次沫沫将那副肖像给无忧,让她联络无尘宫的人帮忙寻找,可是等了近两个月也不见音讯,她也知道京城这么大,找一个人十分困难,可是,她真的十分迫切地想要得到那个人的一切消息! 如果是天可怜见,那个人真的是他,那么,命中注定他们之间的缘分!她绝对不会再轻易放手;如果不是…… 收敛好自己的情绪,去了安和院! ------题外话------ 乃们恶心了没? 不是故意恶心乃们的,是为了恶心老太婆! ------------ 第四十四章 想杀人的北辰晔 现在的安和院不复往日的宁静,自从佟氏掌家后,整个人越发的有了当家主母的派头。也许是经历的多了,佟氏也不想以前那么容易心软了,加上管家和管家娘子的帮助,将云府管理的仅仅有条! 沫沫刚进安和院,就见史、胡、路三位姨娘坐在大厅里,见到沫沫来后,十分恭敬地行礼! 沫沫很纳闷,她起初回来的那两个月,就见过这几个姨娘一面,可是如今,却常常能在安和院见到她们的身影,她是知道娘亲并没有让她们天天来请安的。 佟氏坐在首位看着女儿的言行举止大有改观,一举一动无可挑剔,十分高兴,心里想着定要好好打赏袁嬷嬷。 沫沫坐在一边,一边看着娘亲和三位姨娘闲聊,一边暗自观察,几位姨娘看起来都很老实,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但是她知道,里面也许就有包藏祸心的人。 无忧暗地查了这么久,也没查出娘亲的断子汤是谁下的,可见这人隐藏之深,所以,她不敢小看其中任何一人。 史姨娘年约二十七八,相貌虽及不上娘亲,可也是不差的,笑起来给人的感觉十分的温婉舒服;胡姨娘年纪看起来和史姨娘差不多,容貌稍逊,可是那身材却是十分的勾人,只是性子看起来很绵软,总是低着头;至于路姨娘,她是最后一个进府的,容貌身姿皆是不俗,不同于史路二人身上的小家子气,给人的感觉倒十分像大户人家的夫人。 路姨娘仿佛知道沫沫在观察她,微微侧头,冲她恭敬有礼的笑了笑,遂有一脸认真的听她们说话。 沫沫坦然的看着她,没有任何不自在,心里拿不定这几人到底谁是隐藏在暗处的人!看来,目前也只能慢慢来了! …… 昱王府里,北辰晔死死地捏着手中的肖像,面无表情。 可是近侍陈正知道,他家的主子很生气!主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是以,他此时安静的站在一边,尽量的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不发出一点声音。 北辰晔此时心里的那个气啊!自从月神节那天知道云沫就是那个死丫头后,他想了无数个折磨她的办法,可是最后又一个个被他自己否定了!说到底,他还是不忍心的! 他一回来就召回了暗影,让他不用再查,吩咐他去查一个叫“季暄”的人,没想到,过了几天,那只妖孽就给他送来了这副画像。 看着这副画像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个男子是谁,虽然头发和衣服很奇怪,可是画中男子的长相绝对错不了!同时,他很疑惑为何那个死丫头是怎么认识他的。 既然能够画得如此之像,那么应该会很熟识才对,怎么还会让无尘宫的人去找?还是说,她和那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连他都不知道的事? 想到这个可能,他又马上否决了!那死丫头从小在孤云寺长大,那个人从来没出过京城,不可能会认识! 看来,只有让那个死丫头亲自解答了!想到那个死丫头连他的信都不回,半点都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只恨不得冲去云府,将她拧出来,狠狠地揍一顿。 那丫头不管是之前还是之后,从来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过,却对一个也许从未见过的男人念念不忘,想到那日借酒浇愁的死丫头,那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他又是生气又是心疼!虽然不知道这感受从何而来,可是心里就是憋得慌! “亲亲小师弟,为兄来看你了!”一道紫影从眼前掠过,北辰晔的手上空空如也! “切!抱着个男人的画像看什么?哎呀,小师弟,你多年来不近女色,原来是为这家伙守身如玉啊!呀,这可如何是好啊,小师弟怎么就入了歧途,喜欢上男人呢,喜欢谁不好,还是那个人!师傅,我没看好小师弟,怎么对得起您老人家啊!” 妖孽花无邪喋喋不休的说道,做西子捧心状,一脸痛心疾首的看着北辰晔,那模样,活像是说北辰晔气死了他的亲爹亲娘! 北辰晔八风不动,任凭花无邪像只乌鸦似的在那里聒噪!只是厉眸狠狠地射向了站在一旁,低着头,肩膀却不停耸动的陈正。 陈正感受到这道冻人的冷光,心里一凛,忍着笑,连忙行礼退了出去,让人进来伺候。 “小师弟,不准在心里骂为兄是乌鸦!为兄就算是鸟儿,也是一只漂亮的孔雀!嗯~” 一身紫衣的花无邪骚包的翘着兰花指,抚着鬓边的碎发,妩媚的桃花眼对着北辰晔不住的抛媚眼,这风情万种的妖孽模样如果放在外面,恐怕早就有人不顾死活的扑上去了。 “你又来做什么?烟沙楼才是你该呆的地方!” 北辰晔无视他,半点面子不给的直接开口赶人。 “为兄整日对着那些莺莺燕燕,却让小师弟一人独守空房,为兄实在是过意不去,所以特意来陪陪你!” 花无邪装作听不懂那话里的讥讽之意,仍旧调笑北辰晔!这小师弟的定性越来越好了,这些话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会找他大干一场! 北辰晔懒得同他鸡同鸭讲,优雅的品着下人方才端来的云雾茶,直接无视花无邪! 花无邪见此,也颇为无趣,一屁股坐到北辰晔的对面,一脸兴奋的说道:“小师弟啊,你打算如何报复那个小丫头啊!” “什么小丫头?”北辰晔心里一惊,面上却不显,不动声色的问道。 “啧啧,小师弟啊,你就别装了!你何时变的心软了,不打算报那脱衣之仇?” 那次无意间碰到暗影,得知小师弟已经找到了当年的那个小丫头,他可是一直等着看好戏呢,想看小师弟怎么报仇,可是等了快两个月也不见他动手,他只好亲自来了。 不过,他倒是对那个胆大包天的丫头产生了兴趣,忍不住大半夜特意的跑去了将军府,却看到那小丫头恶整自个儿的祖母,整个过程看的清清楚楚,实在是没想到,这丫头手中竟然会有那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是以,他就更期待这两个冤家的碰撞了,哈哈! “本王当然不会放过那个死丫头!” 被花无邪一激,当日所受到的侮辱一下次涌进了脑海,一下子变的激动起来,却没注意到,对面的花无邪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狐狸…… …… ------题外话------ 为什么你们看文都不留言啊啊啊啊! 就算是某夜水平低下,你们尽情的拍砖,我也知道你们在看文啊! 难道你们嫌弃的连砖都懒得拍? 如果真是这样,某夜表示真的很无力!自个儿蹲墙角去! ------------ 第四十五章 遇险 是夜,与云府隔了两条街的一栋不起眼的民宅里,有人的交谈声,从窗户上的投影可以看出是一男一女: “你怎么还不动手?”女子压抑着恨意的声音低低的响起。 “你以为我不想吗?可那个死丫头大门不出,我还能自己冲进将军府掳人吗?” 男子不悦道,语气里满是恼怒。 “若她一日不出府,难道我们就一日不动手吗?你怎么这么没用!” “哼,你女儿不是在府里吗?你为什么不让她将那个死丫头引出来?”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若是被发现了,悦儿还能活命吗?” 这正在激烈争论的二人,正是被赶出府的李姨娘和李勇! 李姨娘被赶出府后,不甘心就此回到娘家,以不放心两个孩子为由,坚决要留在上京,李家人无法,只得同意,将她安置在这个简单的民宅里。 李勇之所以在这里,也是满怀不甘!上回在沫沫手里吃了那么大个亏,最后却什么也没捞到,于是就将所有的事,全部归结在沫沫头上,不将她狠狠地报复一回,他实在咽不下那满肚子的怨气。他以照顾姑妈为借口,留了下来。 二人狼狈为奸,为了对付共同的敌人,没少在背地里忙活,可是却苦于没有下手的机会!这都几个月了,也没有到手,于是二人不由得有些着急。 这在二人商量该怎么办时,外面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姑侄二人一惊,对视一眼,李姨娘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轻轻地走到门边,开口问道:“谁呀?” “娘,是我!” 李姨娘闻言,脸上一喜,连忙开了门,正是她数日未见的女儿云悦! 李姨娘连忙将头伸出门外看了看,见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便让了云悦进来。 “这么晚,你怎的来了?若是遇到坏人怎么办?”李姨娘略带责备的说道。 “这里离府里近,况且这是京城,哪里有那么多坏人作乱。”云悦浑不在意的说道,跟着李姨娘进了屋。 却说李姨娘伤好了些后,就让李勇悄悄地给女儿送了信,云悦借口逛街,摆脱了府里的丫鬟婆子,倒来看过她几次,是以,云悦对这里也还熟悉。 “娘,表哥,咱们报仇的机会来了!” 云悦一进门,见到表哥也在,于是开门见山的对他们说道。 烛光下的云悦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那个贱人不仅霸占了父亲所有的爱,还害的娘亲被赶出府,连他都对她另眼相看!只要那个贱人还在,她云悦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李姨娘和李勇闻言,喜不自禁,连忙追问,云悦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于是,三人凑在一起商议起来…… “母亲,明日是祖母回府的日子,父亲最近忙于公事,母亲也事多,所以,女儿想和姐姐一起去安国寺接祖母,这样既可以不用耽误事情,又可以体现姐姐是个孝顺的,祖母定然欢喜,不知母亲意下如何?” 云悦一早跑到安和院,趁着沫沫等人还未来请安的功夫,将自己的盘算说了出来。 佟氏闻言,一脸的诧异,不过,见云悦如此为女儿着想,自是欣慰不已,哪有不点头的! 云悦见目的已经达到,于是就和佟氏聊了些其他话题。 不一会儿,沫沫和云清他们来请安的时候,佟氏对沫沫提了提,知道沫沫不待见云悦,遂隐去了云悦提出的这段,只说她忙,没空亲自去,让她和云悦代去。 沫沫虽然不喜老太婆,但是也不想娘亲为难,见不是什么为难的事,也没有多想,爽快的答应了,只当游山玩水。 第二日一早,沫沫和云悦各乘一辆马车,在十几个护卫的簇拥下,向着城西的安国寺而去。 自李姨娘被赶出府后,二人的关系很是僵化,加之不久前云悦的蓄意陷害,更是形同陌路,互不理睬,这次二人都不愿意同乘一辆马车。 马车半个时辰就出了城,一路向西,再过一个时辰就可以到达安国寺。安国寺在北雪国的名山夕照山上,是北雪国十分有名的寺庙,京中贵妇小姐祈福还愿都会选择这里。是以,安国寺的香火很是旺盛。 到了孤云寺,老夫人见是她们两个人,颇有些意外,听云悦说了缘由,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是对沫沫依旧不冷不热,只顾和云悦说话。 沫沫也不在意,向方丈告辞后,见老夫人和云悦上了前面的马车,她无所谓的上了来时的那辆。 马车像来时一样,一路平稳的回去,只是刚出了夕照山的地界,马车一颠,陡然停了下来,只听见外面传来了纷乱的嘈杂声和丫鬟的尖叫声。 车夫声音颤抖道:“大,大小姐,我们遇到山贼了!” 山贼?沫沫闻言一惊:这里乃天子脚下,哪个山贼会如此大胆? 迅速的掀开车帘看去,只见马车此时已经行至山道上,左边靠山,右边是斜坡,前面有三十多个蒙面山贼,拿着刀剑已是拦住了去路,在这样的情形下,调转马头,已是来不及了。 “你们是哪个山头的,光天化日之下胆敢在此打劫?”护卫队长大声喝道,其他人纷纷拔出刀剑,与山贼对峙起来。 “你管老子是哪个山头的?咱兄弟们最近手头紧,识相的,赶紧把银子交出来!”一个看起来像是土匪首领的人言语粗鲁的说道。 “大胆!你等可知道这马车上的是云将军府上的,你们胆敢抢劫,不要命了!”护卫队长恐吓道,希望这些人自己退回去,不然只有他们这十几个人,肯定难保主子们的安危。 “哟呵,云大将军府上的啊,老子好害怕啊!弟兄们,这可是只肥羊,可要好生的招待啊,!”只见一个声音嘶哑难听,长得尖嘴猴腮的山贼叫嚣道,看他那得意的样子,丝毫不讲将将军府放在眼里。 那三十几个山贼闻言,更是兴奋起来,一个个大叫起来,挥舞着刀剑,纷纷磨刀霍霍,眼看就要动手。 护卫们见此一惊,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连将军府也不放在眼里? “放肆!你们今日若敢劫了老身,看战儿不揭了你们的皮!” 老夫人在马车里听见那山贼竟然口出狂言,连将军府也不当回事,不由得怒喝道。 “老子劫的就是将军府!弟兄们,上!” 那边的山贼像是等不及似的,将老夫人的话当做耳旁风,那首领一挥手,那些山贼就纷纷扑了上来…… ------题外话------ 我有话要说!可能有的亲觉得女主对老夫人不够狠,甚至两次被她处罚,觉得女主太弱了!其实,我这样写也是有理由的。云战最初喜欢女主,是因为她是佟氏所生,而后来喜欢女主,却是因为女主自身的努力! 如果女主狠狠地报复老夫人,那你们觉得云战心里不会有疙瘩吗?亲情也是需要双方共同来经营的,女主因为爱自己的父亲,有些事她会选择忽略,同样的,云战因为女主的体谅,而更加的爱护她! 在文中,云战是一个正直的人,他对老夫人的孝顺是毋庸置疑的,如果女主真的伤害了老夫人,云战就算再深明大义,也会对女主产生不满!父女亲情有了裂痕,也是很难弥补的! ------------ 第四十六章 舍身相救 护卫们英勇上前,同山贼打了起来,顿时,漫山遍野的喊杀声,刀剑相撞声,马儿的嘶鸣声相互交织,只吓得老夫人和贴身的丫鬟婆子发抖。 沫沫在马车里将双方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这些人看起来根本不像山贼,纵然他们装的再像,也不会在听到将军府的名号是,无动于衷! 对方人多势众,府里的护卫渐渐抵挡不住,眼看那些贼子就要靠近老太婆的那辆马车,沫沫知道自己若是不出手,她们出了事,回家也难以向老爹交代。 主意一定,掀开车帘冲了出去,利用灵活的身手,出没于贼子之中,只见阳光下,她手中银光一闪,必有一人倒地。只是她前世毕竟生活在红旗之下,没有下杀手,只将他们扎晕过去。 护卫们见自家小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身手,既是敬佩又是羞臊,只得拼命发狠的举起手中的刀剑,猛地向山贼砍去。 那些山贼被护卫们气势如虹,不砍倒对方誓不罢休的模样,不由得心惊,越发的凶狠起来,招招下了死手,那头领见人群中那小小的身影竟折损了他如此多的兄弟,心里更是暗恨不已!这回就算完成了任务,也划不来! 正当双方僵持的拼的你死我活之时,那道嘶哑难听的声音再次响起: “都给老子住手!不然,老子剁了她!” 众人一愣,只见不知什么时候,这尖嘴猴腮的山贼悄悄靠近了马车,将老夫人拖了下来,将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沫沫看着吓得脸色发白,一声不敢吭的老太婆,不由得气恼:她怎么就这么不小心,竟让人钻了空子? 护卫见此,皆是吓得不轻,若是老夫人出了事,他们这些人只怕不死也要脱层皮! 那群山匪倒是高兴地厉害,走过去,将他们二人围在了中间,一脸防范的看着沫沫等人。 “你们只是为了求财,若是闹出了人命,怕是不好吧!” 沫沫很快镇定下来,看着那匪首,淡淡的说道。 “这是自然!老子求得是财,只要你们肯乖乖地留下来,等我们收到了银子,老子自然会放了她!” 匪首看着面前面不改色的小丫头,不由的惊讶。 “难道你们还想敲诈不成?” “哼,是又怎么样?堂堂大将军府,定是富贵的,老子借点钱花花,有什么不行的!若是你们还敢动手,老子立马砍了她!” 那尖嘴猴腮的家伙为了证实不是开玩笑的,右手微微使力,只见老夫人的脖子上很快出现了一道红痕。 老夫人只觉得脖子一阵刺痛,就觉得有什么东西顺着脖子流了下来,顿时吓得白眼一翻,几欲昏倒,却闻一阵尿骚味传来,竟是吓得尿了。 那些山贼见状,更是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言语之间,无不鄙夷。 “你快想想办法吧,若是祖母出了事,我看你有何脸面回去?” 马车里半天龟缩不出的云悦,此时呛声道,言语之间,竟是觉得若是老夫人出事,沫沫就是凶手一般! 沫沫闻言,朝天翻了个白眼!这人实在是讨厌到蟑螂见了她,都自愧不如的地步!不过,老太婆倒是真的不能出事! “这样吧,你就代替这老太婆当人质,等你们将军府筹好了十万两银子,咱们就放你!” 匪首一脸好商量的说道,无人看见他眼里闪过的绿光! 沫沫闻言一愣,怎么看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婆容易控制些,为什么这些山贼要她去换?不过,若是她落到他们手中,倒还有机会逃出来!可是,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都太过诡异,她不得不防! “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你真想抛下祖母自己逃跑吗?若是父亲知道你这样冷血,定然不会原谅你!” 云悦在一旁尖锐的说道,恨不得一脚将她踹过去。 “啪!你给我闭嘴!本姑娘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沫沫正在想山匪的用意,见她还在那儿,像乌鸦似的乱叫,厌烦不已,气的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打断了她喋喋不休的话。 云悦不敢置信的捂着脸,她竟然当着如此多人的面打她?目光恨恨地瞪着她,却不敢再说什么。 “小姐,怎么办?”护卫队长紧张的小声问道。无论是老夫人还是小姐,如果出了事,他第一个无法向将军交代。但是,心里却认同那个匪首的建议的,以小姐的身手,就算在匪首手里,也容易逃出来。 沫沫沉默了半响,盯着匪首的眼睛说道:“我同意!” 在她说出答案时,她清楚地看到那个匪首眼里闪过的欣喜!唔,欣喜! 正当沫沫要过去换回老夫人时,意外突变,只闻空气中,破空之声传来,一根箭矢险险的擦过沫沫的头顶,将包围在人群中,挟持老夫人的家伙一箭穿喉! 沫沫见状,心中一喜,手中数针齐发,将挡在面前的山匪一个个放倒在地,一把拉过了瘫软在地的老夫人。 护卫们见状,纷纷大喝着上前同那些企图靠近的山匪纠斗在一起! 老夫人这回被吓得不轻,沫沫拽了半天也没拽起来,不得已,只好一边护着她,一边同络绎不绝,企图上前的贼子搏斗,这样一来难免有些缚手缚脚,好几次险些被刺到。 沫沫抽空看了一下战况,想看清方才出手相助的人是谁,却在抬头的瞬间,看见了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人! 不同于那天的夜色朦胧,此时正是艳阳高照的白天,那人绝世的身姿和如玉般的模样更是清晰起来,不是他,又是谁呢? 此时,沫沫怔怔的看着挥舞着宝剑,奋勇杀敌的身影,眼里竟再也看不到周围的人,听不见周围的声音,也忘了自己身处于危难之地,前世那些已经有些遥远的记忆蜂拥而来,她这才醒悟,原来她一直不曾忘记! 云悦眼看就要达到目的,却不想半途杀出了个俊美男子,将她的计划全部打乱了,正在她恼怒之际,却见前一刻还在杀敌的人,竟然兀自发起呆来,她岂会错失这等良机,朝着匪首使了了个眼色,眼里杀机尽显! 那匪首收到暗示,悄悄地靠近犹不知危险将近的沫沫,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屠刀! 正待这千钧一发之际,沫沫被阳光反射的刀芒晃花了眼,一下子惊醒过来,下意识的眼睛一闭,右手飞针,正好射中了对方的眼睛,可是那落下的刀太快,已是来不及避开了。 沫沫以为这回不死也会重伤的,却不想,身子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还来不及反应,就听见耳边传来一声闷哼! ------题外话------ 呜呜呜,乃们狗血不?反正我是觉得有点儿的!不过,狗血可是很有价值的,哈哈! ------------ 第四十七章 北辰暄 沫沫心中一痛,两手推开压在她身上的男子,却见他忍着疼痛,面带微笑的看着她,暖暖的说道:“你没事吧!” 心里一震,恍然想起有一天,有几个街头小混混找她的麻烦,正好被他碰到了,他上前和他们厮打在一起,却寡不敌众,被打得一身是伤,最后还是路人看不下去,报了警才没出大事,那时候,他不顾浑身的伤痛,将她轻轻地揽在怀里,暖暖的问道:你没事吧! 记忆似潮水般涌来,渐渐地模糊了她的双眼,朦胧间,他们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暄,你怎么样?”沫沫急的脸色发白的问道,刚才的那一刀绝对不轻! “我没事!”那人朝她风轻云淡的笑了笑,可是那惨白的脸色和额头豆大的汗珠告诉她,他伤的很重! “你不要动,我看看你的伤口!”沫沫按住挣扎着想要起来的他,想要检查着他的伤口。 “我没事!现在还是处理掉那些人要紧!” 沫沫闻言,见那些山贼依旧不肯放手,还在死命的挣扎,想到他身上的伤,胸中充斥着强烈的恨意,两眼通红的拿起掉落在地的大刀,不顾一切的向那些人砍去! 任何伤害他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再也顾不得手上是否会沾满血腥,沫沫如同被恶鬼附身一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了他们…… 当北辰晔花无邪赶来时,只见满地都是被砍的断手断脚的山贼,鲜血流了一地。 那小小的人儿站在血泊中,挥刀看下最后一个贼子的右腿,不顾满身的鲜血,单膝跪在地上,一脸柔情的看着那个男人,给他清理着伤口! 北辰晔心中那种既陌生又怪异的感觉再度涌来,只觉得自己故意来迟,想让她吃点苦头的做法是不是错了。看着倒在地上不断呻吟的山匪,烦躁的挥挥手,让那些下属清理场地。 花无邪看着情绪变幻莫测的小师弟,再看看那个小丫头,不由得摸摸下巴,一脸的兴味。 “啧啧,没想到啊,这丫头可真够狠的!”不过,这样,事情不是更有趣了吗? “暄,你没事吧?” 北辰晔虽然不满那死丫头给他处理伤口,可是暄看着背上被砍的皮肉外翻,又长又深的伤口,他又不忍。 虽说语气不是很好,可是北辰暄还是从中听出了里面淡淡的关怀,于是微微一笑,一如既往的温文说道: “皇兄,我没事!” 皇兄?沫沫听了他俩的对话,心中疑惑:暄现在是皇子? 北辰晔点点头,见沫沫只顾着照顾暄,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心中更是郁闷不已:这死丫头难道真的和暄有什么? 很想问一问,可是又觉得现在时机不对,只好作罢! “那你休息一会儿,等为兄收拾好,就回城吧!” 北辰晔说完,还看了沫沫一眼,见她仍旧没什么反应,气闷的甩袖而去!倒是他突然的变化,让沫沫摸不清头脑。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那次在夜市上,他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可是她却喊出了他的名字!当时,他以为是那人派人试探他的,可是当他派人调查时,才知道她是云将军的嫡长女! “我可以不说吗?” 沫沫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反问道。 他亦目光深邃的看着她,半响后,点点头说:“可以!” 沫沫闻言,露出了这些年来,最为真心的笑容。 北辰暄看着那如夏花般璀璨的笑容,如同一束火热的亮光,直直的射向了他心中那最阴暗的角落,不禁有些自惭形秽! 不远处,一直侧目观察他们的北辰晔,看到她对着暄笑的那么灿烂,不由得愈加气闷,阴沉着脸,满身的冰冷之气,将跟随一旁的陈正吓得一哆嗦,胆战心惊的缩了缩脖子! 其他的下属察觉到自家主子脸色不对,连忙绷紧了身上的皮,快速的打扫起战场来! “小师弟呀,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吓人做什么?” 花无邪拍拍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的模样,埋怨的瞅着他。 北辰晔知道这个妖孽师兄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王爷,这次幸好您及时相救,不然的话,只怕我们凶多吉少!不知道王爷打算如何处置这些人?” 云悦对着北辰晔和花无邪施了一礼!无论在什么时候,她总是能最快的反应过来,保持她大家闺秀的风范。 虽然对北辰暄横插一脚的举动十分恼火,可是,事到如今,也只能压下来,再作打算!这些活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留下的! 想到这里,云悦的眼里闪过一丝毒辣! 北辰晔闻言,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悠悠的说道:“这些贼子竟敢不把朝廷放在眼里,本王自然是不会放过他们!” 看着云悦重重松了的一口气的模样,讽刺的勾了勾唇角! “王爷英明!” 云悦不失时机的奉承道,目光痴迷的看着他,仿若要将人融化掉。 北辰晔察觉,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牙呢,碍于她姓云,没有说什么,只是目光瞥向了远处,不再理会! 花无邪邪魅的狐狸眼微闪,眼里的兴味更盛!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战场都清理的差不多了,老夫人因为受惊昏迷,早早的被抬到了马车上,云悦随身照料她。 沫沫搀扶着北辰暄上了另一辆马车,见马车行驶的稳稳当当,他也没有再流血,已经安然的睡过去了,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方才杀人的恐怖和疲惫齐齐奔涌而来,不由得浑身发冷!看着已经洗净的双手,可是鼻息间那仿佛仍在漂荡的血腥味,让她作呕! 此时,马车里十分的安静,只听见马车前行的声音!沫沫静静的看着窗外,回想起这一场诡异的打劫,她不由得深思! 这些人的武艺高强,根本就不像普通的山贼,而且他们一开始并没有下杀手,原本可以逃走的,却在最后一个个络绎不绝的冲上来,刀刀致命,差点取了她的性命,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他们的真实动机了! 看来,还得她亲自审问一番了! ------题外话------ 咳咳,今天的晚了一些,以后还是上午十点! ------------ 第四十八章 前世今生 回到京城,沫沫对北辰暄交代一番,就跟北辰晔提出了要求,北辰晔想都没想,十分爽快的将那些山贼交给了她,并将带来的三十多个侍卫一并借给了她,似是随口道:“你小心些,这些人可别让人灭口了!” 沫沫闻言,十分真诚的道了句感谢,将他的提醒放在心上。毕竟这事是由京兆尹来管的,她这么做就是越权!二话没说,直接将那些人带去了将军府,这种审讯的事,还是让自家老爹来审更妥当! 只是她的这番举动将一旁的云悦吓得不轻,脸色变的十分难看,可是人家王爷都同意了,她能说什么?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什么,你们竟然遇到了山贼?”云战忙完公务回来,一听这事,哪里还坐的住,这指不定又是一场阴谋!于是立马吩咐人将这些山贼押到一间密室审问。 不过,这些山贼的口风还不是一般的紧,无论怎么问,就是死咬着自己是山贼,其他的一声不吭,这就更让让怀疑了! 云战可不怕他不招,他行军打仗这么多年,有的是手段,果然,他略施了些手段,那些人就老老实实招了! 原来,他们是江湖上的一个小帮派,他们的帮主曾经欠了别人的人情,于是听说那人有事要他帮忙时,就答应了,只是没想到出师不利,不仅死伤大半,还被人抓住了。 当问到是谁指使时,得到的答案却让人大吃一惊! “好你个李仙,好你个李勇!竟敢如此算计老夫的女儿!” 云战得知真相后,气的浑身发抖,目疵欲裂!哪怕上次知道那个贱人放债,他也没有如此的愤怒,他看在老母和一双儿女的面上,放了她一马,没想到她不仅不知悔改,还和自己的亲侄儿串通起来,陷害他的女儿! 只要一想到今日若不是被人所救,是不是他的沫儿就要被人陷害凌辱,是不是就会死在刀剑之下,他就再也见不到沫儿,就只想将他们剥皮抽骨! “关平,立即带人前往那个宅子,将那贱人和李勇给本将军带过来!” “老奴领命!” 关平一改平日里的和蔼,一脸严肃的召集人马,匆匆的赶往李姨娘的住处!却不想,到了那里,已是人去楼空,看样子,竟是逃了! 云战一听,怒不可遏,也不管丢人不丢人,就要让人通知京兆尹,却被闻讯赶来的沫沫拦住了! “爹爹,不可!若这件事闹大了,只怕又有人说您治家不严,给您乱扣帽子,看样子,他们跑不了多远,咱们还是先自己暗地里找吧!” 现在,那些想拉拢爹爹又忌惮爹爹的人正愁找不到借口,真的报了府衙,岂不是正中了那些人的下怀? 云战也是一时被气得昏了头,太在意沫沫了,要是其他事,他是绝不会就这乱了分寸的!于是听了沫沫的建议,召集府里大半的暗卫私底下寻找,看样子,不找到那姑侄二人,是不会罢休的! …… 云悦此时忐忑不安的走来走去,回到府里,她以受到惊吓,身子不适为由回了风和院自己的园子,事实上却趁人不注意,将心腹蓝依打发去给李姨娘他们报信,掩护她悄悄地从后院溜出去。 只是,听着蓝依的回报,知道这次父亲恐怕会一查到底的!也不知道娘他们能不能顺利的逃走,如果被抓回来了,将她自己暴露了,她就算不死,也会被父亲赶出府的! 这人果然是自私的,一出事,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安危利益! “不行,我绝对不能坐以待毙!”云悦想到这里,眼里闪过挣扎,可很快的,就被自己的私心所淹没! 沫沫将事情交代后,身心俱疲的回到思沫阁,吩咐下人没有允许,不准进来打扰! 倒在床上,怔怔的看着头顶的帐幔!没想到,和他再一次相见,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可是,为什么他会是那五个成年皇子之一呢? 北辰暄,会是他吗?上一世,他们不能在一起,这一世,他们又该何去何从?无论他有无夺嫡之心,从来,夺位之争都牵扯甚广,一个不慎,就有被牵连的危险,若是她和他交往过密,定然会引起他人的揣度,一个不好,就可能贻害无穷! 前世,她四岁,暄八岁,他和她成为了名义上的兄妹,他一直讨厌她。那时候她还小,不明白是为什么,后来懂事了,她一直以为自己的母亲是介入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害的他母亲自杀!从那时候起,她就一直想补偿他,觉得是她们母女夺走了他的幸福!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愧疚变成了爱恋,也许是他第一次对她笑的时候,也许是为了她,他奋不顾身同那些混混搏斗的时候,也许是他给她第一个拥抱的时候…… 那年,她年高考完后,正好是她十八岁生日,她满怀期待的准备着和他庆祝,可是他却搂着一个漂亮女人回来,告诉她一个十分残酷的事实:他们是亲兄妹。 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报复她们母女! 她一时受不了这个打击,大病一场后,决定离开这个家!这一去就是三年,当她决定面对过去的时候,却听到他患肝癌的消息! 那无异于晴天霹雳!尽管,她恨过他的残忍,可是,她内心深处,却依然爱着他,爱着她同父异母的哥哥,这种折磨,几乎耗尽了她的所有。 她回到了阔别三年的家,看着已见衰老的父母,她才知道,她的母亲并不是第三者,而是暄的母亲施了手段,拆散了原本就是夫妻的父母! 她在暄的房间无意中看到了一本泛黄的日记本,才知道,这三年来,痛苦地不止她一个!暄尽管早已知道他们是亲兄妹,可是却真的爱上了自己的妹妹,这段禁忌之恋,是注定没有结果的,他只好这么做,斩断二人之间有悖伦理的感情! 后来,医生说这病可以通过肝移植来治愈,为了促成手术的成功,她毅然决定将自己的肝给暄,却没想到,手术出了意外,她穿越到了北雪国! 能在这里再次遇到了暄,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是上天注定? ------题外话------ 呜呜,这几天一直马不停蹄地存稿,昨天真的很累,就去床上睡了一下,没想到一觉醒来就到了第二天,因为早上急着上课,所以等放学后,这才发了,对不起各位亲啊啊! ------------ 第四十九章 还你十个男人(一) 沫沫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一觉醒来,房间一片漆黑,竟是睡到晚上了,难怪她觉得肚子饿得不行! 起身刚想吩咐丫鬟们去厨房端吃的,却发现桌子上有一封信,打开一看,字迹龙飞凤舞,张狂不羁! 大致内容是抓到了李姨娘和李勇,让她去烟纱楼!落款是花无邪! 花无邪?沫沫脑子里一下子浮现了那个和北辰晔一起来的妖孽男!当时她没仔细看,只知道这人看起来漂亮的不像个人! 只是,他打得什么主意?若真的想帮她,为什么不直接将人送到云府,却故弄玄虚的以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信过来?能够在将军府来去自如,不被发觉,可见他也不是个普通人! 不管他有什么目的,这一次,她必须去!打定主意后,换了身比较利落的衣服,一开门,却见无忧站在那里,正好转过头来,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我没事!” 冲她微微一笑,示意她不用担心。 无忧歉疚不已,沫沫两次出事,她都没在她身边,只怪自己最近只忙着自己的事,忽视了她的安全! “你不用歉疚,若真的觉得对不起我的话,就和我去一趟烟纱楼吧!” 她对上京不熟,还真不知道烟纱楼在哪里。 哪知,无忧一听烟纱楼,看着沫沫,眼里露出一丝古怪。 “怎么了?”沫沫纳闷。 “你确定要去那里?” “是啊!”沫沫点点头,她只早上吃了早点,到现在还饿着呢,正好去那烟纱楼吃饭。 无忧闻言,没再说什么,和沫沫一道,翻过院墙,来到了大街上。 看着眼前矗立的三层红楼,里面灯火通明,男的搂着女的进进出出,热闹非凡,沫沫不由得满头黑线,眼角抽搐!丫的,这花无邪是想死吧,竟找这么个地方! 沫沫和无忧为了不引人注目,只好来到后门出,翻进去,脚刚落地,一个身着黑衣劲装的男子出现在她们面前,面容严肃却态度恭敬的问道: “敢问可否是云小姐?” 沫沫挑眉,神色冷然的微微点头。 “请随我来!” 二人对视一眼,跟着他七弯八拐的来到后院一个隐秘的房间。 “小沫沫,你来了!” 刚进门,一道紫色的身影伴随着声音,张开双臂快速的冲了过来,想拥抱沫沫,却被无忧抬腿一脚踢了过去。 花无邪以不可思议的旋转退了开,哀怨的看着冷眼旁观的沫沫说道:“你的属下不可爱,你就更不可爱了!”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瞅了无忧一眼,蹙了蹙眉。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请说吧!” 沫沫直接无视他的话,和无忧大大方方的坐在椅子上,开门见山的问道,却没注意到无忧在见到花无邪时,眼里闪过的异样。 花无邪眼里的光芒一闪,一屁股坐在沫沫的另一边,隔着小方桌,眨着妩媚至极的眼睛,泫然欲泣的说道: “小沫沫,我能有什么目的呀,你可太伤人家的心了!” 沫沫听他发嗲后,更显妩媚的腔调,浑身的汗毛都抖了三抖!这人果然非同一般的妖孽!虽说她对美人感兴趣,可是这种雌雄莫辩的美人,她还是离的远点儿为妙! “你再不说的话,恕我不能奉陪!”若是想利用李姨娘他们来达到什么目的,她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见沫沫起身要走,花无邪知道她说得出做得到的,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开口道: “真的没有什么目的,只是闲来无聊,又受人之托而已!” 沫沫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却没那么容易相信他的话!那人就是北辰晔吧,貌似她已经欠了他不少人情了,这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花无邪拍拍手,有人从里面抬出了两个麻袋,打开一开,正是李姨娘和李勇二人无疑! 却说那二人听说计划失败,那些人也被一网打尽,吓得不轻,连忙收拾的值钱的物件匆匆逃走,还没出门,就被人打晕了,被弄到了这里。 李姨娘和李勇睁开眼,适应了室内的光线,当看到满脸肃然盯着他们的沫沫时,不由得一颤。 “你这贱人要干什么?” 李姨娘害怕的问道。 沫沫端起桌上的茶杯,泼了上去,只惊得李姨娘杀猪般的嚎叫。 “再让我听见你一句脏话,就不只泼温水这么简单了!” 李姨娘倒是被她冰冷的声音所吓倒,不敢再放肆。 “表妹,这件事不关我的事,全是她们母女搞得鬼啊!” 李勇被打晕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这次怕是逃不了了,只好将这件事全部推脱到云悦母女身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可不想死。 沫沫等人闻言,皆暗自摇摇头,这种贪生怕死之辈,也不知道当初怎么脑子发抽,伙同云悦母女来害人! 对于这个表哥,她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像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渣,还是少一些为好。 李姨娘听他将所有的事都推到她们母女身上,气的扑了上去,同李勇厮打起来,嘴里还喋喋不休的叫骂着。 在场的人谁都没去管他们,冷眼看着他们狗咬狗。 见他们打得累了,自己停了下来,沫沫才问道: “李氏,我自认我从来没有主动招惹过你,你为什么如此的恨我,想置我于死地?甚至在我娘即将临盆时,下药企图让我死于腹中!你一计不成,又给她下了断子药,害得她不能再生育!” 李姨娘闻言,眼里闪过惊慌,但是当听说佟氏服了断子汤时,也没去整理被撕烂的衣裳和凌乱的发丝,有些疯狂的叫道: “她不会再有孩子了?哈哈,真是报应啊!她害得我成不了云府的当家主母,我的女儿就不是府里最尊贵的嫡女,这都是报应啊!” “报应?你确定没有我们母女,老爹就会接纳你?”沫沫反问道,对她如此天真的想法嗤之以鼻,以她对老爹的了解,没有娘亲,也会有其他人。 只是,看她的反应,断子汤似乎不是她下的! “不!没有佟氏,老夫人定会令老爷将会娶我为正妻的!”李姨娘歇斯底里的大叫着。 “所以,你为了报复娘亲,就给她下了毒?”沫沫紧接着问道。 “没,没有,我没有下!”李姨娘目光闪躲,仍旧嘴硬。 “你以为你不承认我就没有办法吗?今天这件事,云悦参与其中,不如我将她抓了来,当着你的面,找十个人尝尝她的滋味怎么样?” 沫沫威胁道,她这话可不仅仅是威胁。 “你禽兽不如!她是你的亲妹妹!”李姨娘闻言,果然失了冷静,歇斯底里的大叫道,她知道,她做的出来。 “妹妹?呵呵,如果她将我当做姐姐,就不会处处和我作对,不会勾结自己的亲娘和表兄来害我!现在跟我提什么姐妹,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如果云悦没有做这些事,没有那么讨厌,或许,她们会相安无事! 李姨娘知道,这次是逃不了了,眼里只剩一片死寂。 ------------ 第五十章 还你十个男人(二) 沫沫摇摇头,怜悯的看着她:“就算没有我和娘亲,父亲不可能爱上你,永远都不会!” 她根本就不爱父亲,她只爱将军夫人这个头衔而已!试问,这种人,哪里配拥有爱? 李姨娘闻言,怔了怔,她不爱老爷吗?不,她是爱的,如果不是佟氏,老爷一定会爱上她的,一定会的!想到这里,如死敌的瞪着沫沫,脸上狰狞起来,拔下头上的金簪猛地扑了上去,企图刺杀沫沫,却被沫沫定在了原地。 击碎一个人的美梦,远远比杀了她更令她痛苦! “你还真是冥顽不灵啊!”沫沫冷笑着道:“这笔账,我会算在你们头上,只是,我那个参与其中的妹妹可要怎么惩罚呢?” 满意的看着脸色大变的李姨娘,将刚才写好的证词扔给李勇签字画押,又捉着李姨娘的手按了手印,这一次,云悦还是交给父亲吧!至于这两个人,父亲有顾忌,她可没有!既然他们能想出那么恶毒的主意加害于她,她岂能不“好好报答”? “花公子,既然你已经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不介意帮到底吧?” “小沫沫相求,我当然没意见!不过,叫公子多见外呀,你还是叫我小邪吧!”花无邪不改妖孽本色,一双媚眼直勾勾的看着沫沫。 小邪?沫沫满头黑线!那还不如叫小强还好听些,更何况,本姑娘跟你没那么熟! 花无邪听了沫沫的交代,顿时目瞪口呆,汗涔涔的想:这小丫头果真白长了一副纯真的面容!不过,还真是对自己的胃口啊!哈哈,邪恶的笑了笑,这就更让他期待了! 花无邪将他们姑侄扔进一个封闭的房间里,又吩咐属下将二十个神情恍惚的,似是在梦游一般的乞丐扔了进去! 沫沫看着这二十个看起来还算强壮的乞丐,满意的点点头:你们既然找了十个乞丐想侮辱我,那我就还你们一人十个,很公平! 将他们同样关了进去,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李姨娘和李勇惊恐的尖叫声和吃痛声,渐渐地,变成了一阵阵令人脸红耳赤的呻吟声…… 房间里上演着限制级的春宫戏,屋外的女子笑眯眯的听着里面的动静,不时地听见李勇的惨叫声,摸摸下巴,自言自语道: “到底是乞丐,也不知道多久没见荤腥了!好歹怜香惜玉一点啊!这李勇压惯了别人,现在被一群男人压,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心理障碍啊!” 一旁同样在看戏,正兴致勃勃的花无邪闻言,脸色一僵,身上的某个部位紧了紧:这丫头真的只有十一岁? 无忧嘴角抽搐,瞪了她一眼,无言以对! 第二日清早,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街头的一角,却有人挤在一起,看着地上光着身子的男子,议论纷纷。 只见他躺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是四肢垂着,竟是不能动弹,看着围观的人群,长嘴想要说什么,却是个哑巴,什么都说不出口! 李勇此时蓬头垢面,一丝不挂,身上一道道的暧昧痕迹,更是触目惊心!此时的他,已经是个废人了,被震断了手脚筋,喂了哑药,此时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一会儿,就有一班衙役过来,驱散了围观的人群,将李勇如拖死狗般,带去了衙门。 与喧闹的集市相反,此时云府的大厅的气氛十分压抑,呼吸之声几不可闻,只听见屋外知了的嘶鸣声,为即将到来的末日哀鸣。 大厅里,云府的大小主子齐聚一堂,老夫人坐在首位,经过一天一夜的休养,已经恢复了不少,精神尚可,只是脸色却十分的难堪。 云战坐在右手位,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只是搁在桌子上的大掌时不时的紧握成拳,透露出内心的愤怒。 往日里,一脸柔和的佟氏此时也绷紧了脸,坐在云战的下首,一言不发。 沫沫、云悦等人一早都被叫了来,云清几个小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见一直很少来大厅的姨娘们都来了,也知道事情重大,不由得一个个都紧张起来。 只有云悦垂着眼睛,脸色煞白,放在袖子里的手,在不停地颤抖! 沉默了半响,云战的厉眸对着众人一一扫过,在看到云悦时,眼里闪过一丝果决。 “今日叫你们来,是想宣布一件事!从今日起,云府和临安李家从此断绝关系,若有人再提起李家,必将重惩!若有人吃里扒外,同李家勾结,必逐出云府!” 此言一出,大厅顿时闹开了锅,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连沫沫都很意外,看来老爹这次是真恼火了透了! 老夫人急的想说什么,可是看着肃然冰冷的儿子,她又开不了口,于是看着佟氏,不停地给她使眼色。 佟氏对李家早有芥蒂,这次还差点儿害死她的女儿,她怎么会求情,于是将头扭到一边,默不作声。 老夫人气的将拐杖磕在地上咚咚作响,一双老眼又瞪着沫沫。 沫沫暗嗤,只做看不见,也不知道这老太婆是不是和猪换了脑子,出了这种事,还好意思让她求情。 老夫人无法,只好一脸僵硬开口说道:“战儿,这件事……” “娘,这件事您不要管!若是您想让儿子为那畜生求情,儿子也不敢忤逆,那是万万不行的,儿子没有亲自打死他,已经是看在娘的面子上了!” 云战还不等老夫人开口,便决绝的打破了老夫人的幻想。在临安城,这李勇做的伤天害理的事,他也有所耳闻,只是一直以来,看在大家都是亲戚的份儿上,加上老娘还在,他也没说什么,可是这一次,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就当是为民除害了。 老夫人气的倒仰,瞪着云战,直直的说不出话来!那可是她的亲外孙啊! 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在证据确凿下,李勇被重打一百大板,终生只能在牢里度过,生不如死,估计就是这样了! 云氏和李茂好几次上门求救,却连大门都没进的来,后来又在门口大闹,被人关进了牢里,老夫人偷偷地出去见了女儿,又使了不少银子,才将女儿女婿弄了出来,只是对于李勇,她是无能为力了。 云悦在事后的第二天,被云战下令送到了郊外的庄子里,没有他的命令,一辈子不得回府,令下人们奇怪的是,这二小姐竟然没哭没闹,就这么走了! 后来,府里渐渐传言,李姨娘参与了此事,都在议论李姨娘的去向。 没有人知道,在去北漠的途中,有一个口不能言,耳不能语的妇人,同那些奴隶一起,被人贩子拉到矿山做苦力去了…… ------题外话------ 不知,这个结果大家满意否? ------------ 第五十一章 别有用心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一个月过去了,秋高气爽的天气,让人无比的舒适,这一个月,大概是沫沫回到云府后,最为悠闲自在的了! 老夫人在经此一事后,大病一场,一个月没有下地,整日的躺在床上,她现在如同被拔了牙的老虎,对她们母女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也暂时歇了找她们麻烦的心思。 云悦被送到了庄子里,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没有这讨厌的人在身边晃悠,心情都舒畅了许多。 沫沫每天一早起来,就给佟氏做好了调理身体的药膳,有时候也会帮她管管家,打发了一些喜欢偷奸耍滑,不干实事的奴才,彻底将那些下人收拢到麾下;帮助核查铺子里的账目,给那些铺子的经营方式提提改进意见。 不过,若没有北辰晔和花妖孽时不时的“骚扰”,她想,她会更自在! 有时候,看着北辰晔那狭长的凤眸里,对她闪过意味深长的目光,给她一种她是猎物的感觉。这感觉让她分外不爽,以为他知道了那件事,可是,她小心的试探了好几次,也没有发现什么,遂觉得自己多想了! 连无忧是不是的提醒她小心北辰晔,她也觉得是无忧太谨慎了。以北辰晔的骄傲和自大,若是知道了那件事,她焉有命在? 日子还是照常的过,今日请安后没有什么事,沫沫提着准备好的药粥,来到了安王府。安王府大门的侍卫早就和她熟了,恭敬的行礼,就放她进去了。 清门熟路的穿过几个门,来到后院,远远地就看见一个清绝的身影坐在的梧桐树下凝神的想着什么。 沫沫笑了笑,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北辰暄听到细微的脚步声,转过头来,微微一笑,说道:“今日怎的来的这般早?” 这一笑,如午夜绽放的昙花般,让人惊艳! 沫沫笑着答道:“今日无事,就早早的来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北辰暄知道她是问他后背的刀伤,淡笑道:“无事,那些痂已经掉了,用不了几天就好了!” “那就好,只是那么深的伤口,只怕会留疤痕的!等我回去看看有没有祛疤的药膏!” 那么长的疤痕趴在背上,很狰狞吧! “呵呵,我一个大男人,留疤也没什么大碍,不用如此麻烦!”北辰暄觉得她太紧张了,不过,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他都有些贪恋这淡淡的温暖了。 沫沫见此,只淡笑着,心里却觉得这如玉般的人身上有疤痕就太可惜了!暗暗想着看自己能否研制出祛疤的药。 两人都短暂的沉默下来,此时静寂无声,只听得见耳边,微风拂过的声音。 沫沫将手上的药粥放在桌子上,盛了一碗,小心的递给北辰暄。 北辰暄微微一笑,刚要接过,却瞬间被一双干净修长的手给截了过去,不顾沫沫的瞪视,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花无邪咂了咂嘴,似是回味一般,将碗递给沫沫,厚脸皮的说道:“小沫沫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这粥也是越来越好喝了,来,再给盛上一碗!” 沫沫心里十分不爽,心里暗自腹诽,见这唯一的碗被他用了,只好自己跑到厨房去拿碗。 花无邪看着她的背影,见她走远了,才坐在北辰暄对面的椅子上,收起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一本正经的对北辰暄说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好?再有一个半月就是秋猎了,那些人背地里可做了不少准备!” “不是还有三皇兄么?”北辰暄看着寂寥的天空,平静的说道。 “那家伙现在正在闹别扭,你要是还不出来,那些人可不会等你们!” 花无邪仔细的观察北辰暄的表情,见他没有丝毫的异样,难道他真不知道小师弟为什么闹别扭? “不是还有一个月吗?最近东雨国怎么样了?”相对于那些人,他更关心的是北雪最大的威胁――东雨国。 “倒没发现有什么动作,不过,突厥倒是动作频繁,蠢蠢欲动了!”对于情报的便捷,没有人比他无尘宫更厉害。 这已经到了秋天,突厥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做好准备,打算冬季南下,入城抢劫。 花无邪见北辰暄不说话,还要问什么,见那丫头已经靠近,遂闭了嘴,又恢复了之前浪荡的模样,笑嘻嘻的说道: “小沫沫,看你这么细心地照料这家伙,我都嫉妒的想给自己一刀了!” “要不要本姑娘现在就给你一刀,保证万分**?” 沫沫瞪着他,恨恨的说道。她对这人的厚颜无耻已经深有感受,若不是打不过他,她还真想在他身上戳几个窟窿,以报平日里的捉弄之仇! 花无邪闻言,一脸可怜相,哀怨的看着她,仿佛那一刀已经砍到他身上似的。 沫沫受不了他这小媳妇样,不在理会。 等沫沫走出安王府,已经是中午了,没想到花无邪出来了,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跟了两条街,沫沫终于忍无可忍,暴喝道:“你老是跟着我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你的出现都造成交通阻塞了吗?” 看着那些对着花无邪就差流口水的男男女女,心中不禁恶寒:这妖孽哪里有那么大的魅力? 花无邪看着那些人的嘴脸,眼里的杀气一闪而逝,却妩媚的对着沫沫抛了个媚眼,笑眯眯的说道:“这说明我魅力大啊!我知道你嫉妒,不过,我不介意!” 沫沫懒得同他理论,踮起脚尖,一把扯过他的衣襟,拉着他来到一个无人的小巷子里,恶狠狠地说道: “你不愿意说,就滚,再跟着,老娘废了你!” 没事跟了她两条大街,脑子是有病吧。 花无邪见她真的生气了,知道今天不问,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时间了,连忙说道:“我只是好久没见到无忧了,你知道她干什么去了吗?” 无忧?问无忧做什么?不会是这妖孽对无忧有企图吧? 沫沫警惕的看着他,那眼神活像是在看一个流氓。 花无邪被她看得浑身发毛,急急地解释道:“我只是问问,这么久没见到她,作为朋友,关心几句没什么吧!” 朋友?你丫的真会扯理由,无忧可不会跟你做朋友,于是沫沫冷淡的说道:“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这话可没骗他,自从回到云府后,无忧就神神秘秘的,三天两头的不见踪影,这回扔给她“有事”俩字,就又不见人影。 花无邪以为她说谎,还想再问,却见她早已经出了巷子,知道她不会说了,只呆呆的站在小巷子里,一脸的怅然…… ------题外话------ 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 第五十二章 激励云宝 沫沫回到府里,想着此时已是午时,正好可以陪老爹和娘亲吃饭,于是没有回思沫阁,将食盒递给路过的小丫头,径直去了安和院。 还没走到院子门口,就听见那里传来了喧哗声,沫沫疑惑,现在还有谁敢在安和院闹事啊! “现在老爷和夫人正在用膳呢,没空见您,您还是下午再来吧!” 安和院两个守门的婆子,一个伸手拦住云宝,不耐烦的说道,态度颇为放肆;另一个站在一边,嗑着瓜子看戏。 “你就放我进去吧,陈妈妈病的很重,再不找大夫,会死的!” 云宝急的脸上直冒汗,陈妈妈从小照顾他长大,现在他的身边,就只剩这么一个亲人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 “哎呦,大爷,这生老病死的,别人也阻止不了,可是若奴才们打搅了老爷夫人用膳,惹怒了主子,可就不好了,您还是回去吧!” 嗑瓜子的婆子口水喷的老远,斜睨着他讥讽的说道。哼,姨娘没了,姐姐也被送去了庄子,还当自个儿是府里的公子呢! 云宝愤恨的紧紧握着拳头,真想一拳打在她脸上,没了姨娘和姐姐,祖母病了不能护着他,他就真的连个奴才都不如吗?无力感第一次降临在他身上,从来没有如此恨自己无能为力。 低着头,默默的转身,没人看见他眼角的那滴泪!此时,他只想回去陪在陈妈妈身边,不想撞在了一个人身上,他连头也没抬,倔强的想走过去,却被人拉住了手。 云宝反射性的想甩掉,却被拽的更紧了,愤怒的抬起头,见是她,不由得一怔。 沫沫一直静静的站在拐角处,观察者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弟弟,现在的他跟第一次见时,真的判若两人,知道这段时间,他肯定吃了不少苦! 见他要走,才出来拉住了他。 “你又想干什么?” 云宝没想到会是她,连忙擦了擦即将掉出来的泪水,不让她看到自己落魄的样子,更加使力的挣扎着,可是最近他吃不好睡不好,哪里挣脱的过? 他心里对于这个姐姐,是有怨的,如果不是她,也许姨娘和姐姐都好好的,可是他并不恨她,他知道,姨娘和姐姐做了许多错事。 “你就想这么走了,不想找大夫给陈妈妈看病吗?” 沫沫见了他此时的样子,倒是比以前顺眼多了!他和李氏母女很不一样,至少那次落水事件后,他就将那个作伪证的小厮给打发了,虽然他为了云悦也默认了那件事是她做的,但是这也是人之常情,他还小,袒护自己亲人的行为可以理解。 而这次,为了救自己的奶娘,如此低声下气的求那几个身份低微的婆子,更说明他是个有情有义的,若是加以引导,应该不会像他的姨娘姐姐那样心术不正。 云宝闻言,惊喜的看着她,可又发觉不对,又板着脸,不说话。 真是个别扭的小孩!沫沫暗笑。 “走吧,姐姐就会医术,帮你看看陈妈妈去!”沫沫猜测那陈妈妈病的真的很严重,也不再耽误时间,也不顾云宝怀疑的目光,拉着仍旧别扭的他,匆匆的赶去了风和院。 那两个婆子在看到沫沫时,早已是吓得脸色苍白,不能动弹,这次,一顿板子估计是免不了了! 来到风和院,只见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落叶堆得老厚,显然是长时间没有打扫,看到这里,沫沫不由得一阵愤怒,这些捧高才低的家伙! 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隐忍着怒气,跟在云宝身后,来到了他住的小园子。她还是第一次来这里,装饰还算不错,只是长时间没有清理,已经积了一层灰。 里屋传来一阵阵压抑的呻吟声,想来就是陈妈妈了,沫沫上前,仔细的诊断了一番,知道是受凉引起的高烧,只是拖得久了,才如此的严重,只要服几贴药,好好休息,很快就会康复的。 开了药方,沫沫站在院子里喊了几声,才有一个丫鬟出来了,打量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将方子扔给了她,叫她抓药,那丫鬟哪里敢吭声,拿着药方急急地走了。 等那丫头回来,沫沫让她将风和院所有的奴才都叫了出来,有的人没有见过她,还有些浑不在意,一听身边的人悄声说起,才一个个服帖起来。 沫沫趁此敲打了他们一番,无非是威胁利诱,这些人哪敢不听,一个个连连点头,唯唯诺诺。 将人都散了,沫沫透过窗户,见云宝正在小心的喂陈妈妈喝药,而陈妈妈眼里闪烁着泪光,看着云宝的眼神,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这一幕,真的很温馨! 云宝出来,见沫沫背对着他,站在院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到陈妈妈,觉得应该谢谢她,可说出口的话,却是变了味道: “你,你别以为你救了陈妈妈,我就会原谅你!” 云宝见话已经说出口,不由得有些懊恼,有拉不下面子跟她道歉,于是将在一边,等着她发怒。半天没见动静,他疑惑抬起头却见她并没有他所预见的恼怒,反而双手抱胸,笑咪咪的看着他,那双明亮的眼睛,仿佛看到了他内心深处。 沫沫见他被自己看得濒临爆发的边缘,收回了戏谑的目光,看着他,问道: “你怎么没有回书院读书?” 见到他,沫沫想起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在书院的。 云宝一听读书,眉头一皱,一脸的厌恶:“我不去!” “为什么?”沫沫一愣,看着小子的模样,难不成他不喜欢读书? “读书有什么用,整天之乎者也的,我不要读书,我想习武,将来从军当大将军!” 云宝两眼放光的说道。他以前就想学武,可是姨娘和祖母都不同意,不顾他的意见,硬是把他塞去了书院。 沫沫摸摸下巴,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他一圈,觉得如果他习武的话,应该会不错。 “我让父亲给你找个武师怎么样?但是前提是,你必须好好念书,一边念书,一边学。” 一个人空有武力,没有头脑的人,终究难成大事。 云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一听到念书,为难的想了想,最后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二人协商成功,沫沫带着他去了安和院,当着他的面向老爹提了建议,老爹亦是仔细的打量了他一遍,十分爽快的答应了。 云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这件他以前看起来十分难以做到的事,竟然就这么解决了。 直到沫沫拉着他坐下吃饭,他才从恍惚中醒过来,郑重的对沫沫说道:“姐,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姐姐,我必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将来有什么事情,我一定会帮你!” 沫沫倒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有些汗颜的笑了笑,说道:“我只要你以后好生努力,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她这么做也是有目的的,如果治不好娘亲,这将来娘亲还得靠云宝,目前看来,似乎还不错! 云宝坚定的点点头。 云战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是大为欣慰。 ------题外话------ 呼,小云宝是个重要角色,乃们不要忽视哦! ------------ 第五十三章 无忧的秘密 是夜,沫沫已经躺在床上睡熟了,耳边突然听见有重物落地的声音,猛地惊醒过来,仔细一听,内室的门突然被撞开,借着朦胧的月光,只见一个一身黑衣的人捂着腹部,满手是血的扑了进来,倒在了地上。 沫沫大吃一惊,这身形像极了无忧!这时,听见门外守夜的小丫头小声询问她,估计是听到了动静,她回了声无事,急忙的掀开了黑衣人蒙面的黑巾,正是无忧! 许是失血过多,无忧脸色苍白,连嘴唇也无一丝血色,此时双眼紧闭,呼吸亦是十分微弱。 沫沫见状,心疼不已,连忙小心的将她翻过身,艰难的将她连拖带抱的弄到矮榻上,见衣服已经和肉粘在了一起,只好找了剪子,小心的将衣服剪开,伤口随之露出来,只见她的腹部有一个细小的伤口,像利剑所伤,此时鲜血正凶猛的往外流,也不知道到底留了有多少血。 她不敢耽搁,找到药箱,将那些收好的银针拿了出来,分别扎向无忧腹部周围的几个大脉,渐渐地,血止住了,无忧也不敢大意,见伤口虽然没有刺中要害,可是却极深,如果不好生处理,一旦感染,照样能要了人的命。 急忙吩咐小丫头烧了开水,她拿着干净的帕子,小心翼翼的将她身上的血迹擦干净,擦到伤口时,许是疼痛,无忧的眉头皱的很深,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沫沫不得不更加小心。 清理了伤口,才给她上了自己以前研制的消炎药和伤药,只要今天晚上这几天伤口没感染,就没有大碍了。 沫沫给她换了干净的衣服,也不敢移动她,只好让她继续睡在榻上,怕她伤口恶化,她也不敢睡,将屋子里的血迹清理干净后,才坐在无忧身边,静静的守着。 第二日清早,沫沫正趴在榻的边缘,睡得正香,突然一个机灵醒了过来,才想起无忧,懊恼的锤锤头,连忙检查了一番,见无忧没有发烧,脉搏稳定,脸色也没有昨夜那么难看,才微微放下心来。 轻轻地走了出去,在耳房梳洗后,才去了厨房,想着无忧失了那么多血,肯定很虚弱,于是做了补血的猪肝粥,端了回去。 回到房间,沫沫见无忧已经醒来,高兴不已,三步并两步的冲了过去,不停地抱怨:“你知不知道你一身是血的回来,差点吓死我了,你怎么就不小心些呢,以后再也不准你出去了!你要是再这样,我可就不管你了!” 无忧嘴角扯出一抹淡笑,无奈的看着她,见沫沫满眼血丝,眼里隐隐有泪水,知道这次真的吓到她了,听着这抱怨的话,一股暖流涌向心里。 沫沫抱怨够了,见无忧还很虚弱,也不敢再多说,连忙将不再烫的粥端起来,喂她吃,无忧想自己来,她不允,只好妥协了。 等无忧吃过粥,沫沫又给她换了一次药,强迫她睡觉休息,见她睡着了才离开。 听见门关上的声音,无忧的眼睛猛地睁开,眼里弥漫的浓烈的杀意,让人心惊! …… 为了照顾无忧,怕被人发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沫沫这些天都没有出去,一心一意的照顾她,好在她的医术不差,无忧身体的底子好,经过半个月修养,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这天,天气不错,不冷不热,沫沫和无忧时常坐在院子里,感受着秋日难得的宁静。 好多次,沫沫都想问那天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是无忧一直没有主动提起,她也只能憋着,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但是,她能感觉到,无忧比以前更沉默了,身上多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东西,她很担心,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 当初遇见她时,年纪小小的她正被人追杀,要不是她的护卫拼死想救,她决计等不到她和二师兄救她。 刚被救回的时候,无忧跟谁都不说话,除了吃饭睡觉,整天坐在孤云寺的山顶上,沫沫看不下去,天天跑去骚扰她,直到半年后,她实在受不了沫沫,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问她的名字,她说不知道。沫沫无法,只好自作主张的给她取了新名字,就叫无忧,希望她能够真正无忧无虑,只可惜,无忧从来都是一副冰冷的样子,彻底辜负这个名字。 无忧看着沫沫欲言又止的样子,不是不知道她有很多疑问,可是现在,有些事不能说,她的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不想沫沫参与到她刀光剑影的生活中! 也许,现在,是她该离开的时候了! “沫沫,我……”离别的话,真的很难说出口啊! “嗯,怎么了?”沫沫扭过头,疑惑的问道。这家伙向来直言直语,今天是怎么了? “我要走了!”无忧不敢看她的眼睛。 “去哪里?带着我一起吧!”沫沫装作听不懂。不管怎么样,她都不想和无忧分开,尤其是,她担心无忧会像那天一样,遇到生命危险。 “你知道这是不能的!” 沫沫,你的人生注定跟我不一样,我已经陷入到狂风骤雨之中,又岂可拉着你陪我?能够有这九年的平静生活,我已经知足了!可是你,你应该一辈子生活在阳光下。 “我就知道,你觉得我没有,嫌弃我是累赘!”沫沫一时接受不了,红着眼睛,使起了小性子。 “你知道,不是这样的,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想你有事! 沫沫抬头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这古代没有工业污染,这天可真蓝,可是此时这忧郁蓝色为什么如此的让人想哭呢? 二人默默无言,好半天,沫沫才平静道:“你要记得回来!” 无忧再也忍不住,抱住沫沫坚定的点点头,她就知道,沫沫会理解她的! …… 无忧真的走了,府里的人虽然好奇,可谁也没有胆子议论,时间长了,也渐渐的淡忘了,仿佛她从未出现过。 佟氏原本以为是她们闹了别扭,后来才知道,是无忧自己走的,她是知道女儿和她的关系有多么好,原本还有些担心,见女儿没有什么异样,才放心了。 无忧走了,沫沫总感觉像少了什么!她这才发现,她来到这里九年了,竟然只有无忧这一个朋友。 “大小姐,这里有你的一封信,是安王派人送来的。”关管家拿着一封信,对正要和云宝陪练的沫沫说道。 沫沫这才想起她已经好久没有去安王府看望他了。 ------题外话------ 喵呜,醋坛子要打翻了! ------------ 第五十四章 游湖 沫沫看了一遍,原来是暄约她明天去枫湖游玩! 这算不算是约会?想到这里,沫沫的小脸上难得的飘起了两朵小红云。 回过神来,见云宝一脸好奇的盯着她,不由得咳了两声,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生怕被这小鬼看出来。 第二日,沫沫起了个大早,仔细的装扮一番,见没有不妥之处,才出门赴约,虽然对北辰暄没有来接她有些失落,但是这失落很快就被即将到来的约会给冲散了。 枫湖是一个面积宽广的湖泊,因湖畔周围围绕着枫树而得名!每到秋天,枫叶变成红色,泛舟湖上,欣赏着湖畔的枫树,别有一番滋味! 是以,沫沫刚下了马车,就见枫湖附近,这里已经集聚了不少人!早已有几艘画舫,伴随着丝竹之声,游荡于湖面。 来到约定的地方,沫沫在人群中,轻易的找到了那道独特的身影! 北辰暄早已找好了画舫,沫沫兴致勃勃的登了上去,里面已经备下了吃食和饮品。 二人面相对而坐,沫沫还是第一次坐在画舫里观赏风景,的确比岸上有意境多了,更何况能够跟暄单独相处,不用再担心花妖孽前来打扰,是以,她的心情非常不错! 透过窗户,欣赏着沿途的风景,火红夫人枫林层层迭起,在碧波的映衬下,更是增色不少! “喜欢吗?”北辰暄微笑着问道。 “喜欢,很漂亮!”沫沫轻快地回答道:“不过,如果有根鱼竿来钓鱼就更好了。” “咳咳!”北辰暄被她的话呛到了,唇角几不可见的抽动了两下,在画舫上钓鱼么?这丫头的想法还真是异于常人! “怎么了?”沫沫无辜的问道,这很稀奇吗?前世,她和哥哥经常一起去湖边钓鱼的,不过,那一般是在度假村,没这么天然! “没什么,下次我一定备下!”北辰暄欣然答应。 不难听出话里的宠溺之意! 渐渐的到了湖心,越来越多的画舫来到了湖面,整个湖面开始热闹起来,各种声音不绝入耳,与他们画舫相邻的一艘稍大的画舫里传来一阵阵的喝彩声,原来是一群学子在以“枫叶”为题,比赛作诗。 沫沫十分好奇,想知道古人是不是像书中所说的能够出口成章,她不会作诗,不过欣赏能力还是有一点的,仔细的听了听,不由得失望,这些人虽然作出来了,但是并不怎么好! “怎么,觉得他们作的不好?唔,要不你来一首?”北辰暄戏谑道,显然是看见她的反应了。 “这个,这个,”沫沫大囧!嘿嘿的干笑两声,她哪里懂什么作诗啊!可是如果不作,暄会不会觉得她很个很不踏实的人呢? “要不,我唱首关于枫叶的歌吧!不过,唱的不好,可不准笑话我!” 沫沫脑子里倒是记得有几首关于枫叶的古诗,可是那些诗的意境和现在的场景不符啊,那就只好唱首歌了! “荣幸之至!”北辰暄一本正经的说道,表示哪怕唱不好也不会取笑她的。 沫沫本就是爽朗的性子,也不扭捏,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就唱了起来: “桥过水流深处,屋外有一片枫树林,战火硝烟弥漫,过了今夜我要远行,你摘下黄色枫叶,证明,我在秋天离开,我答应你会回来。当红色枫叶再开成海,秋风掠过战场,深爱的人两散,我握着希望冲出重围,我知道,你的眼泪早已流成海,当鲜血慢慢吞没了期待,利剑刺入胸口,视线逐渐模糊,为何还能看见你容颜……” 略显稚嫩,却哀伤婉转的歌声,在枫湖上飘荡开来,画舫周围渐渐安静下来,那些画舫里的游人无不凝神细听,仿若那歌声有生命般,沁入了每个人的心间!在不久之后,这首歌传遍了整个上京,乃至整个北雪国…… “……你挥动万缕千丝间,我随着你的美沦陷,那片黄色枫叶飘入硝烟,来见我最后一面,我仿佛可以看见那片枫树海,看见你还在树下守着爱,我想飞过万水千山,能回到你身边,哪怕只能再说声再见,眼泪在闭上双眼只前和浅出的血凝结,那片黄色枫叶飘过人间来到了我的身边……” 箫声渐起,缠绕着歌声,远远地飘荡开来,此时,整个湖面陷入一片寂静之中,只有那哀婉的歌声,那如泣如诉的箫声…… 一曲终了,沫沫才惊觉脸上有些冰凉,右手一摸,才知道自己竟是落泪了! 这首薛之谦的黄色枫叶,不是她听过的最好听的歌,却是让她记忆最深刻的,是那样的哀伤凄美,又是那样的感人肺腑! 刚知道来到异世的那一刻,意识到自己再也见不到暄的时候,她的心一如歌中所唱的那般绝望,所以在看到北辰暄的那一刻,才觉得老天真的厚待了她! 北辰暄被她的歌声所震撼!他不相信世上有如此刻骨铭心的感情,但是,他分明从歌声中,感觉到沫沫的执着! 暗自摇摇头,笑自己多想了。她还是个小姑娘,哪里懂得什么刻骨铭心,也许只是从别处听来的,只是她自己唱的好罢了! 沉浸各自世界的二人并没有注意到,一艘画舫靠近后,又慢慢离去…… ------题外话------ 咳咳,乃们不会拍我吧! 呐,这首歌的歌词真心的感人,不过吧,偶觉得曲子没谱好,不符合这忧伤的词,乃们有兴趣可以听听!(╯▽╰) ------------ 第五十五章 北辰晔的报复 北辰晔脸色阴郁的坐在书房里,周身冒着寒气,叫人不敢靠近! 他不是不知道,暄与那死丫头有救命之恩,他们之间关系密切,他因为秋猎快到了,忙得抽不开身,无瑕顾忌他们,所以,尽管那死丫头天天去安王府,他也没有干涉,只是默认了花无邪前去捣乱而已。 可是,今天他是真的被气到了! 死丫头,本王的信,你不仅不回,还敢乱扔,暄给你的信,你不但回复了,还敢去赴约,赴约就罢了,还敢对着一个男人,唱那种伤风败俗的歌! 本王对你宽容,知道那件事是你做的,也不舍得伤害你,可你就这么回报本王的吗?本王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既然你不领情,本王也无需客气! 王爷,您这是在吃醋吗?一旁的陈正看着怒气冲冲的主子,十分惊悚的怀疑! 他一早就跟着自家主子去了枫湖,对今天发生的一切清清楚楚,王爷半途的回来,不就是看不下去了吗? 坐在书桌前,摊开宣纸,拿着狼毫开始写了起来,没过一会儿,就写好了,扔给站在一旁心不在焉的陈正。 陈正见眼前一物飞来,条件反射的接住了,瞄了眼信封上了名字,他觉得他真相了! 王爷真的吃醋了! 云沫小姐,您老就自求多福吧!陈正为即将倒霉的沫沫抹一把同情泪,亲自送信去了。 沫沫一直看完枫湖的夕阳后才回来,心情十分舒畅的哼着歌,刚要去安和院告诉娘亲一声,就见管家又递给她一封信。 疑惑的接过一看,只觉得信封上的字很眼熟,没有多想,拆开一看,顿时脸色大变,方才的喜悦消失的干干净净! 死丫头: 本王已经知道孤云寺遇袭,乃你所为。若不想累及云府上下,明日辰时初,前往枫湖!若敢耍花样,后果自负! 北辰晔 沫沫脸色煞白,不可置信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很希望那是她的幻觉,可是信上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 他怎么知道的? “小姐,你没事吧?”在一旁等候的关管家见沫沫脸色不对,关心的问道。 沫沫回过神来,强装无事的对着管家笑了笑:“关伯,我没事,只是近日玩的累了,我这就回去歇息,您帮我向娘亲知会一声,就说我回来了。” “奴才知道了,还请小姐早早歇息!”管家见他不愿意说,只好领命离去。 沫沫腿脚虚软的回到安和院,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混乱。她就这样一直坐到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小丫头问她是否沐浴,才回魂。 泡在温水里,她渐渐回想着这段时间和北辰晔之间发生的一切。除去回来后的并没有碰面那次不算,她和他见过的次数寥寥可数,而那几次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难道,她是通过凤玉找到的?可是如果通过凤玉,他不会现在才发现啊! 难不成,还是她自己告诉他的?火光电石之间,猛然想起月神节那夜醉酒,该不会是那是自己不小心说漏嘴了? 仔细的回想着后来北辰晔对她的态度,才发现好像那夜之后,这家伙的态度真的很很诡异!就是前段时间,她怀疑过,只是又被自己否决了! 懊恼的猛敲自己的脑袋,后悔不跌!如果那夜没有抽风的跑去喝酒,就不会露馅了! 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只能想办法和他周旋了!正想去找无忧商量,才挫败的发现无忧已经走了,现在,她连商量的人也没有。 水渐渐凉了,沫沫被冻的连忙爬起来,擦干了身上的水珠,钻到了被窝里,焦躁的翻来覆去,大半天也睡不着。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屋顶上,有人透过缝隙,将她这一晚的一举一动看的清清楚楚。 …… 第二日一大早,一夜没睡的沫沫,顶着一对大大的熊猫眼,无精打采的任由丫头们给她梳头,等她哈欠连连的过去洗脸时,才发现眼睛不仅黑黑的,还很肿,只好敷了一层厚厚的白粉。 看着白的异常的脸,她不由的苦笑,也不知道今天还有没有小命回来。 怕佟氏询问,沫沫没有打招呼,直接坐了府里的马车匆匆的赶往枫湖,终于在辰时之前赶到了。 沫沫打发车夫先回去,自己一个人站在湖边等着,秋天的早晨很凉,沫沫出来的匆忙,也没有加件衣服,此时觉得有些冷,不由得跺跺脚,抱紧了胳膊。 一直等到到辰末,沫沫也没有见到北辰晔的踪影,她不由得有些不耐烦,可惜,现在她有把柄捏在别人手上,也只好隐忍着。 又过了打半个时辰,可是此时仍旧不见北辰晔的踪影,湖边人渐渐的多了起来,已经有不少人知道她站在那里等了大半天。 那些出租画舫的老板已经开始招揽生意了,一**的人从沫沫面前走过,可是任她不停地张望,人群中也没有见到那个人。 看着日头已经升到老高,沫沫不由得烦躁起来,不停地走来走去,有几个不长眼的见她一个小姑娘站在那里,不由得上前搭讪,沫沫原本懒得搭理他们,可是这些人却不知好歹,竟然对她动手动脚。 沫沫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此时见有人撞到枪口上,怎么会放过?几下就将那些人打得落花流水,他们见碰到了钉子,再也不敢上前,一个个如身后有厉鬼般,快速的逃走了。 见他们都走了,也没人陪她打发时间,沫沫不由得懊恼,早知道这些人不禁打,她就该下手轻一些的,这样就可以多陪她玩玩了。 此时,在距沫沫不远处的酒楼里,北辰晔坐在靠窗的雅间里,早已经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没想到,这丫头一夜没睡,还有这么好的精神头,看来,他还得继续坐在这里,再耗耗她了。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太阳快升到头顶,已经快午时了。此时的沫沫精神萎靡的靠在柱子上,渐渐地站不住,想要离开,又怕北辰晔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找茬,只好在附近找了个干净的地方,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一会儿肚子又叫了起来,这才想起早上为了赶时间,连早膳也没来得及吃,伸手探向腰间,想掏银子买吃的,却沮丧的发现忘了带银子。 她现在是又饿又渴,已经是不想再等下去了,暗暗告诉自己,如果那厮一刻钟之内不来,她就走! 眼看一刻钟的时间就要过去,沫沫无力撑着地,刚想站起来,却发现面前的出现了一片阴影…… ------题外话------ 呼呼,明天会发生什么呢? ------------ 第五十六章 你他妈总算来了 沫沫无精打采的抬头一看,只见面前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迎着日光,眼睛被晃到了,好半天才看清,却是那个在心里诅咒了几千遍的北辰晔! “死王八蛋,你他妈总算来了!” 沫沫猛地听见自己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她只是心里想想而已,没想到不受大脑控制的脱口而出,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北辰晔,果然那脸拉的比马脸还长,比包公还黑! 北辰晔此时必须拼尽全力,才能压住自己想一把掐死这个死丫头的**! “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吗?” 咬牙启齿的话在沫沫的头顶上响起,听他那阴狠的语气,她不由得害怕的抖了抖,很没出息的说道: “我不是说你,我是在说王八蛋呢!” 这话一出口,沫沫差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你说什么?” 果然,北辰晔一声暴喝,差点震晕了她! “王爷,你大人有大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头脑不清醒,正在发懵呢!” 为了免受北辰晔的辣手摧花,沫沫只好伏低做小,努力承认错误,谁让这形势比人强呢! “哼!” 北辰晔冷哼一声,大踏步走开,他怕他还没找这臭丫头算账,就先被真这个臭丫头气死! 沫沫撇撇嘴,小心的跟了上去…… 画舫上,北辰晔看着对面毫无吃相的某人,眼角狠狠地抽了抽!这丫头上辈子是饿死鬼投胎吗? 沫沫正专心致志的和桌子上的美食搏斗,对于北辰晔那嫌弃的目光视若无睹,她才懒得看那小气鬼的脸色,不然她都担心吃不下去。 等她吃饱喝足,满意的打了个饱嗝,眯着眼,摸摸有些发胀的肚子,那模样一只慵懒的猫,看起来好不惬意! “昨晚谁的还好吗?” 北辰晔讥讽的说道,他就是见不得她这副明明做错了事,却还是满不在乎的模样! “多谢王爷,我昨晚睡得很好!”打死她,她都不会说她着急的一夜没睡! “是吗?本王怎么听说有人昨夜唉声叹气到天亮,还不停的骂自己是笨蛋?”北辰晔看着沫沫,笑的无比淫荡!哼,昨夜让你夜不能寐,算是本王收回一点利息! 沫沫一噎,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这卑鄙小人竟然派人监视我!”沫沫站起来怒喝道,就差跳起脚来指着他的鼻子骂了。 “本王派人监视你又怎么样?你记住,本王就算此时杀了你,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北辰晔懊恼自己一时得意,不小心说漏了嘴,怎么遇到这丫头,他就不能保持冷静呢!哼,他可不会让这臭丫头得意。告诉她,他是为了怕她出事,才派人保护她,监视,只是顺便而已! “你堂堂一个王爷,就这么点度量吗?不就是将你打晕,扒了你的衣服,抢了你的钱吗?我既没杀你,又没压你,你干吗还要斤斤计较?大不了,你将我打一顿,我不还手!” 沫沫怒视着他,拳头握的紧紧地,很想扑上去打烂他的那张得意洋洋的臭脸!没有人喜欢将自己的**曝光于人前!他的监视,这让她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极为严重的挑衅! 北辰晔一听她的话,气的想吐血!难道他堂堂一个王爷被人扒光了衣服绑在了树上,不是奇耻大辱吗?还有,什么叫既没杀他,有没压他,这是一个闺阁女子该说的话吗? 刚想教训她,却在见到她因为气愤,变的红彤彤,更加惹人怜的模样时,不禁软了心肠,刚想上前说两句软话,却被她一把推开! “你滚开!跟你这小肚鸡肠的男人同坐,我就想吐,我要回去!” 任性就任性吧,与其被这王八蛋捏在手里欺负,她还不如彻底激怒他,让他给她个痛快! “你说什么?有胆子再说一遍?” 原本心有怜惜的北辰晔听了她的话,瞬间暴怒,双目赤红的抓住她的肩膀,恨不得掐进她的肉里!心里有一个声音不停地说:她讨厌你,她不会喜欢你…… 沫沫被他这副想杀人的模样,吓得一跳,手脚并用的挣脱起来,嘴里仍旧说道:“你本来就让人讨厌!” 北辰晔仅存的理智,被这句话瞬间淹没,将她一把甩开! 沫沫本来就在挣扎,突然没有防备的被他甩开,在双倍的惯性力之下,一下子从画舫的窗口飞了出去,“噗嗵”一声,落到了水里! 瞬间,冰冷的湖水,淹没的沫沫,大量的水绵延不绝的涌进她的鼻子里,耳朵里,呛得她十分难受! “救命啊,唔,救命……”沫沫本能的求救,可是湖水又顺着涌进她张开的嘴里,淹没了她的求救声,她痛苦的挣扎着,发出“扑通扑通”声音,她不会游泳啊! 北辰晔站在画舫外,冷冷的看着在水中不停挣扎的沫沫!谁知道,这死丫头会不会又像孤云寺那次故意博取他的同情的? 沫沫被淹的脑袋发懵,可恍惚间还是看清了北辰晔那张冷漠的脸。在沉下去的那一刻,她只想说:北辰晔,我只是扒了你的衣服,你却要我的命!算你丫的狠,如果有下辈子,老娘一定将你先奸后杀! 北辰晔见她沉下去,以为她还是在匡,可是他等了半天都没见她浮上来,心里不由的慌起来,一个可怕的念头不断地升腾:她不会淹死了吧? 想到这里,再也顾不得是不是陷阱,连衣服都没脱“噗通”声,跳了下去!游向沫沫沉没的地方,潜了下去。 “快,王爷落水了,赶紧救人去!快!” 岸边带人留守的陈正见王爷下水,心中大急,连忙吩咐侍卫们下去救人。 他当时亲眼看见云府大小姐落水的,原本就想让人下去救人,可是又见自家主子没有的迹象,也没有下令让他救人,他只好站在岸边干着急,这一下,连王爷都跳下去了,他还等什么。 侍卫们纷纷跳下水去,一个个快速的游向事发地,还没等他们靠近,就见王爷已经露出了头,将人救起来了。 陈正大松一口气,跳上一艘船,向画舫驶去…… ------题外话------ 昂,表拍我!这不是虐!这是情调!俺遁走! ------------ 第五十七章 魂兮?梦兮? 北辰晔搂着从湖底捞起沫沫,浮出了水面,见她双目紧闭,一脸灰色的沫沫,心里直发凉,只恨不得斩了自己的那双手,暗恨自己为什么不在她落水时,就下去救她,原来,她是真的不会水。 快速将起来,将沫沫抱上画舫,也不顾湿衣贴在身上的不适,双膝跪地,双手交叠,按在沫沫的腹部上,不停地一边用力挤压,一边看她的脸色,见她仍旧没有反应,也没有吐出污水,更是慌乱不已。 见不奏效,北辰晔将内力灌注于双手之上,贴着沫沫的身体向上移动,急切的想要迫出她体内的积水! “云沫,本王命令你醒来,你快醒来!” 北辰晔见她还是没反应,双目赤红的低吼道,即将失去她的恐惧不住的在心中蔓延: “你要是敢不醒来,本王定让云府上下不得安宁!你快醒来,快回答我!” 前来营救的侍卫一个个登上画舫,见到情绪如此失控的王爷,不由得一个个面面相觑:这还是我们那个英明神武的王爷吗? 北辰晔已经有些混乱的脑海里,充斥着全是沫沫鲜活的身影,如今见她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犹如数千把刀,在不停的凌迟着他的心! 双手一遍又一遍的做着重复的动作,额头不知是紧张还是恐惧,冒出了一层层细细的汗珠,终于,在北辰晔的坚持不懈下,沫沫终于吐出了第一口积水…… 沫沫感觉自己好像漂浮在云层之上,那种虚无感,让她心惊和害怕!耳边不停地传来嗡嗡声,让她脑袋发疼,接着,嘴里有一股难以忍受的苦涩蔓延开来,苦的她肝都疼了! 唔,是谁在喊她?沫沫迷迷糊糊的想着,仔细的听了听,好像是妈妈的声音,又像是娘亲的声音……啊,头好痛,为什么这么痛,嗓子也像着火似的,疼的她说不出话来。 她尝试着睁开眼,却惊悚的发现自己竟然在空中飘荡起来,脚落不到实处的虚无感,让她十分无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她抗衡不了这种虚无感,任由不知名的力量,将她推向其他的地方。 天,她看到了什么? 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个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城市! 她循着记忆,努力的想回到家里,看看妈妈,突然,眼前一闪,她出现在一家十分高级的医院的病房里。 透过玻璃窗,她发现另一个自己竟然没有意识的躺在病床上,旁边有一个熟悉的背影背对着她,可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人到底是谁,她想进去,可是怎么也进不去! 然后,画面一转,她在家里的厨房里,看到了那个她抱怨了十多年的妈妈,只是,妈妈,您为何如此憔悴? 看着原本一头黑发的妈妈,已经白了一半,美丽的脸上,竟然已经有了深深地皱纹,原本靓丽的身影,竟然微微佝偻,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沫儿最喜欢和骨头汤了,说不定喝下去,就将她唤醒了”! 眼泪就这样喷薄而出! 她多想上前抱一抱妈妈,跟她说声对不起,可是,她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离家越来越远,越飞越高,直到再也看不见…… “母亲,姐哭了,是不是快要行了?” “沫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快醒来,告诉娘啊!” 沫沫的头被那些哭泣声,弄的像针扎似的,强迫自己快点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实在是太重了,怎么都睁不开,只好使劲的用自己的指甲,狠狠地掐在手心里。 “唔,好痛……” “啊,沫儿,你终于醒了!”佟氏听见女儿的声音,激动地扑在了她身上,眼泪却流的更凶了! “姐,你真的醒了!” 云宝也是开心不已,姐姐在床上睡了三天三夜,要不是大夫说这两天就会醒来,他都以为她再也醒不过来了。 沫沫睁开眼,却被强光一刺激,反射性的闭上了眼睛,听着他们那喜悦的声音,突然觉得活着真好! 适应了外界的光线,沫沫睁开眼,就看见娘亲和小宝都激动得看着她!看着面容憔悴,眼睛红肿的娘亲,心酸不已,知道这几天,她肯定担心极了!歉意的拉着娘亲的手,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 佟氏拿着帕子,小心的给她擦着眼泪,一边擦一遍说:“没事了,没事了,别怕,别怕,娘亲在你身边呢!” “姐,你别哭,等我学好了武艺,我一定杀去昱王府,替姐姐报仇!” 云宝死死地握着拳头,提起昱王,小脸满是愤恨。 沫沫听了他的话,感动不已,他相信,如果此时北辰晔在这里,小宝肯定冲上去跟他大干一场! 对了,她是怎样获救的?她只记得最后自己沉了下去,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娘,是谁救的我?” 沫沫在娘亲的帮助下,虚弱的靠在床头问道。 “应该是昱王吧,昱王府的人报信说你落水了,是你爹去王府将你接回来的!” 佟氏见女儿兔子清晰,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已无大碍,于是才放下心来。 提起昱王,一向温柔的佟氏,心里也是恨得不行,虽然昱王最后救了女儿,但是那也不能抹掉他将女儿扔下水的事实。 于是,原本还觉得昱王不错的佟氏,彻底将昱王列入了恶人的行列,以至于咱们昱王在追妻的道路上,又多了一层阻碍。 原来是这样! “姐,你还不知道呢,父亲因为你的事,将昱王告到了皇上面前,当着所有大臣的面,皇上将昱王臭骂了一顿!哼,那皇上也是个偏心眼的的,只是将昱王关在府里,不准出去,一个巴掌都没打!” 云宝满脸气氛的说道,对于皇上的处置结果,他十分不满意。 “小宝别乱说,这话被人听见了,可是大不敬啊!”佟氏急的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巴,这皇上岂是他们能议论的? 云宝这才知道说错了话,冲着佟氏直点头,表示知道错了。 沫沫没想到,这件事竟然闹到了朝堂之上,老爹这次是真的气很了吧!只是,这样的话,只怕她和北辰晔只见的积怨就更深了。 唉!沫沫心里哀叹! 不过对于皇帝的处罚,还真的太轻了,那家伙差点淹死她,却只是关在府里不准出去,这不就相当于放假吗?这皇帝一点诚意也没有! 佟氏见她脸色不对,以为她还没休息好,于是让她躺下来好好休息,仔细的掖了掖被角,拉着还想赖着不走的云宝出去了。 屋子里静静的,沫沫睁开眼,回想着睡梦中看到的景象,不由得伤感起来,在那个世界,也许自己真的没有死,这样也好,给妈妈一份希望,让她坚持下去也好! ------题外话------ 五一啊,某夜为了码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希望亲们节日开心,好好玩,将苦逼的正在爬字的某夜的那份,一起玩回来! ------------ 第五十八章 密谋 此后几天,来看沫沫的人一波接一波,北辰暄也来看望过她,只是在这非常时期,他身份敏感,只来过一次,不过,吃的倒是送了不少,不仅如此,皇上也赏赐了很多珍贵的药材补品;也有不认识的夫人小姐,听娘亲说,都是曾经跟着老爹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兄弟的家眷。 所以,在养病的这段时间里,她和几位比较谈得来的小姐结成了朋友。 “你可得快些好起来,这秋猎还有半个月就开始了,你可别错过了!” 此时说话的是一个圆脸大眼,性格开朗的女孩,比沫沫大一岁的王书韵,她正是上次前来云府相助的禁卫军统领王将军的嫡次女。 “我早好了,可是爹娘不让我出去,我也没办法啊!对了,你说的秋猎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还可以参加吗?” 沫沫好奇的问道,可能是因为自小体质就差,又在水中受了凉,那次醒来后,她就开始发烧,闹了几天才好,只是弄的身体差了许多。 “我们当然可以去了!凡是五品以上官员的子女,都有资格参加,每年的秋猎还分男女比赛呢!赢了的,还可以获得皇上的赏赐!” 王书韵兴奋地说道,奖赏还没什么,最重要的是这份荣誉。 沫沫听罢,不得不感叹北雪国的民风之开放!不过,这秋猎她还真的很感兴趣,唔,等老爹回来了,跟她说一声! 等云战来思沫阁看望她时,她就提了,没想到老爹这次怎么也不答应,说她回来才半年,就闹出了不少事,坚决不带她前去。 沫沫无法,使出十八般撒娇法,软磨硬泡了几天,才使得云战松了口,不过,云战提了两个条件:不准骑马,不准乱跑! 沫沫爽快的答应了,只要进了围场,怎么玩儿还不是由她? 就这样,沫沫又憋了五天,当她服下最后一帖药,经大夫诊断后,终于宣布她彻底康复时,如果不是顾忌大夫满脸的褶子,她真想抱着大夫亲两口!她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不容易啊! 这天,沫沫和云宝早早的吃了午饭,上街转转。 “姐,我们去哪里?” 云宝见她来到西市这个平民区,漫无目的的闲逛,也不买东西,不由得疑惑的问道。 “你不是也要参加秋猎吗,老姐给你找点儿好东西!” 自从这家伙知道她要参加秋猎时,也央求她去求老爹让他也参加,她想着让他去练练手,找找打击也不错,就答应了,没想到老爹想都不想就答应了,搞得她郁闷好久。 “这种破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啊?”语气里透着不屑! “啪!臭小子,什么叫‘这种破地方啊’?好东西不一定只有东市才有!” 沫沫一掌拍在他的脑袋上。 云宝佯装疼痛的咧咧嘴,一脸委屈的看着她,可是心里却觉得十分的温暖! 沫沫看他如此可爱的模样,咯咯的笑了,一双手使劲的蹂躏他的小肉脸!这家伙可是越来越可爱了,比以前的臭屁样顺眼多了,嗯,有些不好的思想还得再改改。 姐弟二人手拉手在街头巷尾穿梭着,沫沫见到有卖武器类的商铺时,便会进去鉴赏一番,只是并没有碰到合心意。 “啊,小偷,别跑!” 突然,人群中有人高喊,只见一个约莫**岁,衣着褴褛的小少年飞快的向前跑去,身后有三个大人穷追不舍。 云宝一见有小偷,摩拳擦掌的追了出去,直奔小偷的方向,沫沫没来得及拦住,急的直跺脚,怕小偷还有帮手,云宝会吃亏,也连忙追了过去…… 等沫沫追了半天,拨开人群才发现,她连云宝的人影都没看见,环顾四周,才发现地方十分破旧,甚至散发出阵阵腐朽之气。 沫沫从没来过这里,自认方向感还不错的她,也对这七万八绕,迷宫似的地方毫无办法,只好慢慢地往前走去,希望可以走出去。 找了半天,竟然连半个人影也没看见,沫沫正想放弃,直接选择一条路走到底时,突然听见有声音传来,心中一喜,于是小心的寻着声音,靠了过去。 “妈的,真不是人过的日子,这地方实在是太他妈破了!” 一道中年男人抱怨的声音传来。 “你小声点,小心被人听见了!现在这上京戒严,我们能够顺利的混进来已是不易,你且再忍忍,主子都没说什么,你也别抱怨了!” 一个年轻一些的声音警告道。 “哼,也不知道那个老家伙怎么会选择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吃也吃不好,谁也睡不好!” 中年男子并不买账。 “这也是不得已,我们这些人只要已出现在那些地方,别人听我们的口音,就知道我们是东雨国的,到时候被人盯上了,咱们怎么完成计划?” 在墙外趴着的沫沫听了他们的对话,心中一惊!看样子,这里竟然隐藏着东雨国的人,而且似乎有什么大阴谋! 她贴在墙上,一动也不敢动,继续凝神细听…… “郝林,你且耐心忍耐,再过十天,咱们就可以回东雨了。”年轻男子安慰道。 郝林?那不是老爹曾经跟她提起过的东雨国将军吗?竟然连他战功赫赫的将军都来了,看来,这次东雨国所图不小啊! “哼,老子暂且忍忍,妈的,这里连个女人都没有,真他妈窝火!” “呵呵,等事情完成之后,你要什么美人没有?” “嘿嘿……” 于是,二人又开始讨论起女人来,说的话也越来越下流,沫沫心里直骂他们下流!见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她正打算离开,却没留意脚下,一脚踩在了一片破瓦上,“咔”的一声,发出了脆响。 “谁在外面?” 屋里人听见动静,暴喝一声,吓得沫沫蹲在地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握着银针的右手,微微渗出了汗。 “是我们!” 正当沫沫以为会被发现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 “主子!” 那些人并没有注意到一墙之隔的沫沫,几人说这话,走进了屋里,嘭的一声,关上了破门,不一会儿,屋里传来了讨论声,只是声音刻意压低,她什么也没听到。 不敢再待下去,她屏住呼吸,小心的走出了巷子,见没有人追上来,撒开腿,就飞跑起来,见已经跑得够远了,才擦了一把汗,蹲下来休息。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沫沫的肩上,吓得沫沫的心都差点蹦出来。大力抓住肩上的手,猛地站起来,一个反剪,却听见是云宝的呼痛声。 ------题外话------ 话说,最近乃们很安静哈,五一都过得开心不? ------------ 第二卷 风云起 ------------ 第一章 出谋划策 沫沫立马放开了他,检查他的胳膊有没有扭伤,见没有大碍,才放下心来,瞬间又是一怒,狠狠地说了他一顿。 若是她下了狠手,这家伙还不残了! 云宝委屈的看着她,也不敢反驳。 沫沫见他知错了,又安慰了几句,连刚才他自作主张跑去抓小偷的事也忘了。 “对了,姐,我可不可以带慕华回去!”云宝将身后的的人拖出来。 沫沫一看,竟是方才的那个小少年! 在云宝的祈求下,沫沫无可奈何地答应了。想着云宝身边也没什么朋友,将他带回去做个伴也不错,先观察观察,若是个不错的,就留下来。 想着刚才那些人说的话,沫沫想赶快回去告诉老爹,也没了逛街的兴致,就带着着云宝还有慕华兄妹二人回去了。 回到府里,沫沫迫不及待的来到书房,将那里听到的一切一字不漏的全部告诉了云战。 云战听完,眉头紧锁,在沉思。 沫沫也不敢打扰,如果弄不清那些人潜入京城的目的,一旦出了事,老爹恐怕也会牵连其中。 “来人,备马!” 云战突然站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候在外面的近侍。 “老爹,这么晚,您要去哪里?” 沫沫担心的问道。以为老爹要进宫禀明皇上,可又一想现在宫门都关了,没有皇上的传召,外人根本进不去。 “沫儿,这次东雨国来者不善,爹怀疑那个能被郝林称为主子的人,是东雨国赫赫有名的七王爷东方睿,如果真的是他,他们肯定有大阴谋,而且极有可能是在秋猎那几天实施,现在爹和昱王负责秋猎期间,整个上京和猎场的安危,现在爹去一趟昱王府,你别担心,去告诉你娘一声,我晚一点就回来。” 说完,还不等沫沫说什么,就已经急急地出去了。 沫沫听见昱王二字,怔在了原地,才发现这么久,昱王都没再来找她的麻烦。 就这样过了几天,云战一直早出晚归,连沫沫都很少见到他,这种情形,也让她越发的担心,恐怕那件事真的很棘手! 一天晚上,沫沫趁老爹没有出去,亲手炖了雪梨水端去了书房,见老爹一筹莫展的样子,不由得心疼。 “爹,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总会有办法的。” “爹没事,只是那件事有些有些棘手罢了,还有五天秋猎就到了,可是现在还没有布置好。” 云战摇摇头,皱着眉端起雪梨水喝了下去。 “爹,查明了东雨国此次的目的了吗?” “已经弄清楚了,他们想在秋猎之日刺杀皇上!只是我和昱王还没有弄清楚他们到底哪一日会在哪里刺杀皇上,也不知道到底潜伏进来多少人马,而且,他们能够悄无声息的潜进来,没有任何人发觉,我们怀疑京城有东雨国的奸细,只是,他们行事太隐秘,我们还没查不到那个人是谁!” 云战颇为头痛的说道。他和昱王花了几天的功夫才摸清敌人的目的,只可惜,那些人太过警觉,后来就打探不到什么了。 “也就是说,现在仍是敌暗我明,所以不好布置是不是?” 沫沫反问道。 云战点点头,说道:“没错!若是这些人不止这一套方案,我们不能同时一网打尽,防不胜防之下,怕对方会钻了空子!”这也真是他们伤脑筋的地方。 沫沫听完,觉得是很麻烦,皇上出了任何岔子,倒霉的总会是下面的人。 “那为什么不取消这次秋猎呢?”虽然在皇上看来,这么做会很没面子,但是没面子总比丢了命强吧! “皇上他……” 云战顿了顿没有再说,但是其中的意思,很明白。作为帝王,只会尽一切努力铲除敌人,而不是逃避。 沫沫明了!书房里安静下来,二人都没再说话,暗暗地想着对策。 沫沫想,如果京城有北雪国的奸细,那么这人在京中的势力肯定不小,这样一来,他为了来个里应外合和事后摆脱嫌疑,定然会参加秋猎。那么,这查找的范围就缩小了不少。 而且,那些人应该不会选择在去猎场的途中动手,因为那时候人们都保持警惕,且都集中在一起,他们想一举成功,必然会选择人手相对分散和警觉力下降的时候,那么什么时候,警觉力会最差呢? 唔,皇上必然会参加围猎,这时候,人员相对分散,是动手的好时机,还有晚上大家兴致都很高,警惕性下降的时候也是。 如果围猎期间都没有得手的话,在围猎结束后,回程的途中,绝对是动手的最后机会!因为那个时候人疲马乏,若那些人拼尽全力,进行最后一击,只怕很难挡住! 沫沫将这些,一点一点分析给老爹听,云战听后,惊喜的直点头,看向沫沫的目光很是欣慰!没想到,想了几天没想透,竟然被女儿一下子点醒了。 而此时,和云战同样正经的,还有站在书房外的北辰晔。 他也是不久前才想到这些的,原本想叫人去请云战过来相商,但是心里抑制不住想看见某人的渴望,就亲自来了。 只是,他没想到,这次到访,她会给他带来那么大的震动!遏制不住想要见她的冲动,北辰晔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老爹,你有没有猎场的地图?”沫沫突然问道,想到若是了解了猎场的地形,也许会更有利。 “有,爹这就拿给你!”云战激动的说道,眼角却瞥见对面悄然进来的北辰晔,刚想起身行礼,却被他制住了。 沫沫没有发现老爹的小动作,翻开地图,仔细的查看了几遍,只是,这图真的算不上精细,比现代的地图差的远了,有好多地方需要老爹讲解,她才明白。 于是,沫沫自己拿过纸和笔,用现代的标注方式,将这幅地图改成了她能看懂的。 烛光下,北辰晔目不转睛的看着一脸认真地沫沫,心里的一角突然被涨满了。 自从那次失手将她推进湖里,差点将她淹死,他就一直自责不已,甚至在知道她昏迷未醒时,半夜悄悄跑去云府看她,只是他不敢让她知道,不想看见她眼里的厌恶,所以,每次天亮之后,就会在她醒来之前匆忙离开…… 等她将图按照老爹的描述大致绘制出来后,才发现老爹半天没有声音,抬头一看,发现老爹两眼直直的瞪着她的身后,她不由得扭头向看去,发现后面不知什么时候竟站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由得吓了一跳! ------题外话------ 咳咳,本来昨天的那章是第一卷,某夜归类的时候,看错了!嗷,哭死,改不过来了! 本来是冰糖雪梨的,结果,冰糖是禁词……禁词……禁词…… ------------ 第二章 深邃的目光 抬头看向来人的脸,不由得一愣,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混蛋! 沫沫对那次的落水事件仍旧耿耿于怀,心里很想赶他出去,可又想着这次他和老爹是搭档,他总是会知道的,于是,她装作不认识他似的,招呼都没打,直接无视,跟老爹讲起这副新画出来的地图。 云战心里很抑郁,他是过来人,自然很清楚昱王看向自己宝贝女儿的眼神代表什么意思,只是,他能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他一顿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云战也不理会他看着女儿画的东西像鬼画符似的,不由得疑惑的问道:“你这是鬼画的什么?” 沫沫顿时满头大汗!原来在老爹眼中,她这比现在先进不知多少的图,竟是鬼画的! 无法,她只好仔细的将这图的讲给老爹听,那些阿拉比数字什么的,含糊的带了过去,好在老爹没有细问下去,不然,非得露馅不可! 这样,整个围场的大致地形,清晰的出现在沫沫眼前。猎场的面积虽大,但是地形并不复杂,除了有三座大约五百丈高的高山外,其他的地方最多算是山丘而已,不过,整个猎场大部分被森林和灌木丛覆盖,这样的话,一旦刺客埋伏在里面,很难被发觉。 在山底下,有一条河横穿猎场,那河虽不大,潜伏刺客还是不成问题的。所以,这几个地方必须派人埋伏起来…… 沫沫将这些也一一讲给老爹听,最后,给出了自己的建议:“爹,只是埋伏的话,就太过被动了,我们可以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怎么个主动出击法?”一直没有开过口的北辰晔突然问道。 沫沫假装没听到,只是兀自说着自己的打算:“这些地方还是要派人守住,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也来得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些刺客估计早就趁着猎场防守松懈之时,潜伏进去,所以可以这样……” 书房里,持续的讨论声一直到鸡叫才停,沫沫满眼血丝,却精神昂扬的走了出来,留下身后还在深思的二人。 九月十五,秋猎之日,如期到来。 大清早起床,沫沫看着衣柜里色彩样式各异的三套骑装,不由得头痛,那套深蓝色的是老爹准备的,另外两套一黄一银分别是北辰暄和北辰晔送的。 最后,为了不太过打眼,还是选择了老爹那套款式和做工都比较大众化的深蓝色,而那两件旁人一看都不是凡品,被人认出来就不好了。 从皇宫东门而入,来到了一个广场似的地方,云战先去给皇上请安,然后会陪同皇上一起出发,是以,并不和沫沫他们在一起。而因为皇后早逝,皇上也没有再立,是以,佟氏不用进宫,则只需等在这里,随同后妃一起。 沫沫这是前世今生第一次来皇宫,虽说只是在外围,但是也已经被其恢弘所震撼!现代故宫还在,可是那早已失了原来的韵味。 看着这宫殿金顶红门,古色古香的格调,庄重之感,油然而生。 半个时辰之后,那些参加秋猎的后妃在品阶最高的德妃的带领下,款款而来。那些命妇连忙带着子女上前行礼,相互寒暄,只是隔得有点远,沫沫并未看清那些一辈子藏在深宫的妃子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各个都国色天香。 不一会儿,皇上领着众位大臣前来,沫沫微微踮起脚尖,只可惜人太矮,也未看清北雪国最大的boss是何模样。 人群中,她努力的追寻北辰暄的身影,只可惜,人太多,没找着,正想放弃时,却和北辰晔的视线对了个正着,被那深邃专注的目光注视,看的她心头一跳,连忙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视线,不敢再看。 正当沫沫还在想北辰暄为何没出现时,眼前出现了一双明黄色的靴子。 “为何不穿本王送的骑装?”北辰晔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沫沫暗自翻开了个白眼,没有抬头,心想这人怎么管的这么宽? “臣女见那骑装太华贵了,怕弄坏了,辜负王爷的心意!” 北辰晔听了这话,心里怎么想都回不过味来,这衣服不就是穿的吗?不过,见她如此珍惜,欣喜异常。 “既然你喜欢,本王还可以多送一些!” 沫沫快憋不住了,你丫的哪只耳朵听说我喜欢了?不过,这话她是不敢说的,见周围已经有人注意到他们,她扯了个理由,就离开了,她可不想成为别人口中的八卦对象! 北辰晔见她迫不及待的溜走,心里为之气结,也不好去逮她,只得瞪了她娇小的背影一眼,才郁闷的走了。 等一系列繁杂的祭祀仪式完成后,皇上才登上玉辇,在厚重的号角声中,率先向秋山猎场进发。 一路果然如沫沫猜想的那般平静,一个多时辰之后,没有任何意外地平安抵达。 等一切都安排就绪后,秋山围猎,在皇上慷慨激昂的勉励声中,正式开始! 云战虽然不准她骑马乱跑,可是现在他都忙的自顾无瑕,哪里还管的了沫沫?原本佟氏还盯着她的,可是没过一会儿,就被那些命妇拉过去聊天了,原本和一群同龄人去狩猎的云宝像个幽灵似的,趁佟氏不注意,拉着沫沫的手就往别处跑去。 “慢点儿,你这么急的拉着我做什么?”她不解的问道。 “姐,待会儿你可要帮我,那群臭小子竟然敢瞧不起我,你可一定要给我出气!”云宝没有停下来,一边跑一边愤愤不平的说道。 呵呵,原来小家伙是受刺激了! “他们怎么瞧不起你了?”沫沫乐呵呵的问道。 “姐,我被人欺负,就值得你这么开心?”云宝扭过头,给了她一个白眼:“刚才我们切磋箭术,能一箭射死猎物,谁就箭术高,结果,只有我没有一箭射死猎物,他们就笑我!” 说罢,一脸的郁闷! 沫沫捏了捏他的手,安慰道:“他们自小就请骑射师傅教导,你才学了多久,如果你和他们一样从小学习,你也会和他们一样棒的!” “真的吗?”云宝脸上的沮丧一扫而空。 “当然,姐相信你,只要你好好努力,以后你一定会比他们强的!”沫沫信心十足的说道。 “嗯,我相信我一定能超过他们。”云宝也信心百倍的说道,不过,话锋一转,冷哼道: “我还是得给那帮小子一顿教训,我刚才说你的武功好,能打败他们所有人,可是,他们都不相信,竟然说我吹牛,姐,你的露一手给他们看看!” 得,这都“拼姐”了! ------题外话------ 呼,过渡哈,精彩马上开始! 话说, ------------ 第三章 蛇群 姐弟二人来到一片丛林,就见那些**岁的小孩拿着小弓箭,不停的比划,见云宝带了一个好看的姐姐过来,纷纷议论起来。 沫沫本不想和一群小鬼闹,却抵不住小宝的祈求和那些小屁孩的期待,只好和他们一起较量了一番,结果可想而知! 不过,沫沫也有分寸,知道这些孩子的身份不一般,控制了力道,这更是让那些小家伙敬佩不已,纷纷说要和她拜把子,弄的她哭笑不得。 打了一场,出了一身汗,于是大家都纷纷坐下休息,沫沫想着王书韵这家伙受了风寒,没参加狩猎,那些小姐的比赛明天才会开始,这猎场深处危机重重,她一个人也不敢乱逛,回去也是干坐着,还不如就陪着这些小破孩。 现在虽然已经到了深秋,天气倒不是很冷,大部分树叶草木黄了,少数还是苍翠欲滴,那些枯黄的也还保持着原样,甚至空气之中,沫沫竟然嗅到了一种十分诱人的香味! 这辽阔苍茫的土地上,听着不远处时时传来的在欢喝声,如果不是她提前知道,谁能想到这看似平和下,隐藏无数的血雨腥风? 突然,耳朵灵敏的沫沫听到了身后的草丛里传出了异样的声音,很像是什么东西在草丛拖动的摩擦声,好奇的扭头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只见不远处齐膝的草丛中,数十条十多米长的巨蟒齐齐向他们这个方向游来,它们有着庞大的身躯,狰狞的纹路,硕大的脑袋上,一双双突出的大眼散发着阴冷的光,吐着猩红的长舌,循着气味,向他们这边涌来,充满了暴戾之气,而在它们身后,还有数不清的小蛇。 沫沫来不及想这里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庞大的蟒蛇,为什么那些原本已经开始冬眠的蛇都跑了出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将这些孩子安全的带出去。 “我们快走!”沫沫一把拉起躺在身边的云宝和另一个叫赵盛的孩子,冲着那些还不知身处危险之中的孩子们喝道。 那些孩子被这里幽静的环境正迷惑的有些昏昏欲睡,被她这么一吼,全部都惊醒过来,都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赶快走,这里危险!”沫沫见他们不动,再一次吼道。如果她没猜错,方才隐约闻到的那种味道,应该是能刺激蛇类狂躁起来的蓁薇草。 那些孩子见她一脸严肃,脸色异常难看,再也不敢多说甚么,纷纷跟在她后面,拼命的跑。 蓁薇草,巨蟒,蛇群,沫沫知道,这绝对不是巧合,肯定是那些人动手了。这一路,她都闻到了那特殊的草香,暗暗怪自己太大意,现在还没有听到猎场传出警示的声,说明皇上那里他们没动手,这样的话,这蛇群就是冲着那些留在皇家别院不善骑射的官员和贵妇小姐们来的,那么,这就有可能是敌人的声东击西之计。 巨蟒和蛇群在后面穷追不舍,那些孩子也看到了,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腿脚发软,好在,他们都明白如果不跑,就很可能成为那些恶心东西的盘中餐,于是,没有一个人放弃,都全力的向前冲。 终于,他们顺利的到了皇家别院,那些蛇群如沫沫猜想的那般,果然冲着别院而来! “啊,蛇群,快,有蛇群!”接着号角声急促的响起。 正在别院外走动的贵妇小姐听见有蛇群,一个个吓得尖叫起来,走不动路,被侍卫们送进了别院。 沫沫见已经有人发现,连忙让人将那些孩子送进去,嘱咐云宝好生待在佟氏身边后,就留在外面想着摆脱蛇群的方法。 光这巨蟒就有五六十条,看着黑压压的一片,格外的瘆人,而那蛇群中大多数都是有剧毒的,一旦被咬,在这没有血清的古代,恐怕很难就得回来。 留守在别院是禁军副统领,调动留守的禁卫军严阵以待,同那些蛇群对峙。不到万不得已,刘侃不会下令动手,不然,一旦激怒蛇群,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他不知道,这蛇群已经被人激怒了。 那些蛇,像没看见这些侍卫一样,在巨蟒的带领下,全部蜂拥而上,不得已,副统领下令,那些侍卫迅速的挥舞着大刀,想那些蛇砍去…… 不一会儿,满地都是被砍成几段的死蛇和一些被毒蛇咬到后中毒的侍卫,那些血腥之气更是刺激了还在战斗中的蛇群,尤其是那些巨蟒的攻势更是强悍,巨大的蛇尾一扫,就有人飞出去,有些人不小心被它咬到胳膊,更是整条胳膊都没了。 沫沫面容沉着的挥舞着利剑,不断地砍着那些疯狂进攻的蛇,眼角瞄到这惨烈的战况,心焦不已!大多数的侍卫都随驾保护皇上了,这里留守的人只有一百多人而已,而现在这一百多人,已经伤亡大半,再这样下去,是怎么也挡不住蛇群的! 刘侃知道如果没有增援,凭他们决计挡不住蛇群,若是蛇群进入别院,伤着了那些贵族,后果不堪设想! 再也没有犹豫,刘侃发出了增援讯号!只要在坚持一会儿,就好了! 两刻钟过去了,正当他们快坚持不住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咚咚的马蹄声,刘侃心中一喜:有救了!瞬间,脸色瞬间又一僵,因为就在刚刚,猎场深处亦发出了警报讯号!那里,那里是皇上狩猎的方位! 沫沫一听,暗叫不好,果然是声东击西! 这下,那些赶来在增援的禁卫军左右为难,一边遇险的是自己的亲人,一边是该效忠的圣上,无论那边出事,他们都难以承受! 最后,带队的一咬牙,将增援的禁卫军一分为二,一边回去护驾,一半增援。 沫沫看着这剩下的只有五六十人,不禁摇摇头。这里最难对付的,还是巨蟒,皮厚不易砍伤,却杀伤力极强,这六十人,送死罢了! ------------ 第四章 惨状 圈子渐渐在缩小,有好几次那些蛇都差点钻进了别院,最后被侍卫及时的杀死。 暗暗想着对策,现在不能指望增援了,只能自救!猛然间,她想起蛇很怕一种叫做野绝明的植物,于是脱出身来,纵身翻进了别院。 不一会儿,沫沫打开别院的大门,身后跟着刚才进去的云宝那些孩子,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个坛子,将那些坛子打开,一阵浓烈的酸味传来,竟是醋!她没有找到野绝明,却找到了醋,蛇最怕刺激性强的味道,用这个来驱赶它最好。 吩咐侍卫将那些醋淋在那些蛇的身上,果然,那些蛇纷纷乱窜,唯恐避之不及。那些侍卫见方法奏效,顿时兴奋不已,继续淋。 沫沫却没有那么乐观,那些蛇淋到了醋,并没有逃走,一旦那些为数不多的醋用完,醋味蒸发掉,那些蛇定然会卷土重来。 那些巨蟒虽然也怕醋,却没有像小蛇那样四处乱窜,反而继续进攻,不解决这些大家伙,怎么样都没用。 趁醋味还没有挥发,毒蛇不敢靠近,沫沫冲着那些侍卫大声喊道:“我们现在集中起来,先杀掉这些巨蟒!” 那些侍卫原本就见小小年纪的她英勇不凡,都对她佩服不已,听她这么一说,也纷纷明白过来,于是同沫沫一起,奋勇杀蛇! 因为暂时没了毒蛇的困扰,在这集中攻击下,那些巨蟒各个身上都挂了彩,血流如注,更加暴躁起来,沫沫他们可不管,仍旧一刀接一刀的招呼上去,很快,那些巨蟒伤痕累累,有过半的丧失了战斗力,只是他们也折了不少人,就连沫沫也被蛇尾打中肩膀,现在正火辣辣的痛呢! 他们还来不及喘口气,就听见一道极为凄厉的叫声传来: “啊,救命啊……” 正在全力拼杀的众人被这极为惊恐绝望的呼救声一惊,不由得抽空看去,眼前的一幕让他们目眦欲裂! “队长!”那是他们最敬爱的队长啊! 只见一条已经被砍得血肉模糊的巨蟒,竟将一个侍卫死死的缠住了,那庞大的蛇身,不停收缩的肌肉,发出“咯咯咯”声音,让人不寒而栗――那是被绞碎骨头所发出的声音! 方才还和他们一起战斗的队长,就这样在他们面前被蛇绞死!那种无助,不是谁都能体会的!他们激动地双目赤红,一个个发疯似得冲上去,大叫着拼命的砍向那条巨蟒,想要救出战友,那蛇终于被砍死,一个被绞的不成形的身体,从中掉了出来! 沫沫脸色煞白的看着躺在地上,没有一处完整,身子绵软的不成样子的侍卫,那简直不是尸体,而是一堆碎肉! 忍着对生命失去的那种伤痛和遗憾,沫沫冲陷入悲痛的他们吼道:“要想为兄弟报仇,不想成为下一个的,就给我继续杀!” 众人闻言,如当头棒喝!报仇,一定要报仇!他们狠狠地瞪着那些吐着性子,耀武扬威的挥着蛇尾的巨蟒,咬着牙,怒喝着冲了上去! 沫沫看着斗志激昂的众人,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幸亏他们还有点理智,如果方才的那一幕磨灭了他们的斗志,击碎了他们的希望,那这场战斗,必输无疑! 巨蟒还没有被消灭,那些毒蛇群又开始蠢蠢欲动,不停的吐着血红的信子,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沫沫嗅了嗅,充满血腥之气的空气中,醋味变淡了许多,看来还得想办法!这些蛇不比巨蟒容易对付,被咬上一口,比被巨蟒扫上一下,后果要严重的多。 战斗人在继续,不停地有人倒下,不停地有人受伤,人越来越少,但是现在,谁也没有时间去悲伤了,虽然他们都已经快精疲力竭了,可是没有人放弃! 沫沫一边应对着难缠的蛇群,脑子一边飞快地转动:蛇除了怕刺激性强的味道,害怕什么?对了,火,蛇怕火!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兴奋起来,连忙交代他们几句,那些人一听,俱是激动起来,匆忙的找来她需要的东西。 沫沫又命人提出了许多酒,将那些酒洒在柴火上,不一会儿,烈火升腾起来,果然,那些蛇一见到火光,纷纷吐着舌头,嘶嘶的叫着,连巨蟒也畏缩着不敢上前。 她抓住机会,命仅剩二十个能动的侍卫将受伤的战友挪到别院里,等一切就绪,沫沫命人将那些剩下的酒同时倒进蛇群里,一个火把扔了过去,瞬间,“腾”的一声,火一下子烧了起来,将那些还没有看来得及逃走的蛇,烧了个正着,没过一会儿,一阵阵烧焦的臭味传遍了整个别院…… 当北辰晔赶来的时,就见那个让他担忧了半天的女子,正和一群侍卫欢呼,那灿烂的笑容,如阳光般,晃花了他的眼…… 沉静在劫后余生的喜欢中的沫沫不知道这一刻,她是多么的耀眼! 等沫沫从喜悦中回过神来,才想起老爹那边。想着这次护驾的侍卫,除了半数的禁卫军,还有从京畿军中调来的精锐,想来战斗力应该不差,而且除了一开始发出的警报讯号,也没听见其他讯号,想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决定亲自去看看,没想到,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的北辰晔。 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自从上次落水后,她明显的感觉到北辰晔对她的态度十分的奇怪,要说自己那样对他,以他的小气程度,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她的,可是一直到现在,他都没在找她麻烦,甚至经常用这种诡异的目光看她,那感觉怎么说呢,就是让人很不自在! 北辰晔见被发现,脸上显过不自在,不过瞬间就恢复了正常,快的让人抓不住。 “王爷,皇上和臣女的父亲,还有安王他们都没事吧?” 沫沫上前主动问道。 “都没事,正在回来的路上。你,没事吧?”北辰晔见她如此客气陌生,心里掠过一丝烦躁,又见她如此关心暄,不曾过问他半句,心里不由得直冒酸泡,又嫉又妒。 沫沫不自在的撇过头,淡淡的说道:“没事就好!臣女还有事,就告辞了,王爷您自便!” ------题外话------ 有事耽搁了,晚了一些…… ------------ 第五章 短暂的温情 北辰晔见她居然连话都不想跟他说,不由得抑郁,见她真的要走,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咝!”沫沫疼的倒抽一口冷气!这才想起方才不小心,左胳膊被巨蟒扇了一尾巴,这会儿被他一扯,钻心的疼! “你受伤了?快给我看看!”北辰晔焦急不已,满脑子想着她受伤了,连自称“我”都没发觉。 沫沫见他竟要撸自己的袖子,连忙挣脱出来,退开几步。 “多些王爷担心,一点小伤,并无大碍!” “给本王看看,别试图惹怒本王!” 北辰晔低喝,见她满不在乎的样子,不由得气极,这丫头非要跟他犟,连自己的身体都不当一回事吗? 沫沫被他吼得一愣。 趁她晃神,北辰晔大步上前,从上到下,轻快地撕下了她的袖子,纵然知道她受伤不轻,也没想到竟会如此严重。 沿着胳膊向上,那一大块青紫延伸到了背部,肿的老高,有些地方甚至渗出了血丝,映衬着雪白肌肤,看起来更是触目惊心! 北辰晔略作查看,见没有伤到筋骨,才松了一口气! 沫沫见他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作为,不禁有些窘迫,连忙就想挣开,却被他狠狠地瞪了一眼,一个不留神,被他抱了起来,三步并两步的进了别院。 嗷,好丢人呐!她甚至看到刚才和她并肩作战的两个侍卫在抿嘴偷笑。 没有人注意到,在墙壁的拐角处,一道清绝的身影落寞的离开…… 北辰晔将沫沫抱到一个无人的房间,将她轻柔的放在了床榻上,就离开了,不一会儿回来,手里拿着个精致的瓷瓶。 沫沫见他靠过来,本能的往里一缩,一双眼睛戒备的盯着他!纵然知道这家伙是想给她擦药,谁知道他会不会趁机给她下毒。 北辰晔一见她的举动,不由得挑了挑好看的眉毛,故作邪气的说道:“你放心,本王对你这种发育不全的小丫头没兴趣,所以,你不用担心本王会饥不择食!” 发育不全?饥不择食?丫丫的色胚! 沫沫心里虽然气愤,可是也知道这色胚说的是事实!谁让她快十二岁了,胸部连小桃子都算不上呢?想到这里,不由得泄气,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长起来,涨不起来,他会不会嫌弃呢…… 啊呸,云沫,你丫的想到哪里去了!沫沫摇摇脑袋,将那些胡思乱想赶出了脑海。 北辰晔将她拽过来,将她翻个身,让她趴在了床上,膝盖微微用力,顶住她乱动的身子,轻柔的将药膏抹在她的伤口上,细细的晕开,又将内力灌注于手掌,在她的后肩、胳膊上推了一会儿,让药效彻底吸收。 沫沫起先觉得伤口一凉,火辣辣的感觉缓解不少,然后又感受到那双大手不停的在后肩和胳膊上徘徊,不由得脸上有些发烫,等了一会儿,伤口那里热热的,暖暖的,疼痛又减轻了不少,不由的赞叹,这伤药的药效真好,连她都不一定配的出来! 北辰晔见她怪怪的不再乱动,不由得笑了笑,脸上,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 由于白天的那场刺杀,狩猎比赛中途停止,解决此刻后,皇上也没了打猎的心情,早早的回来了,此时正脸色阴沉的坐在别院的大殿里。 宣仁皇帝北辰轼年约四十五,可能因保养得好,看起来不过而立之年,同北辰晔一样,狭长凤眸,也许久居上位,眼里比他多了几丝凌厉。 此时,整个大殿里,空气仿佛凝结一般,文武百官低着头,战战兢兢的分列两边,承受着天子的怒气!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你们倒是说说看,这么多刺客,是怎么混进来的?” 北辰轼俯视着下面的臣子,不温不火的声音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 大殿里一片寂静,大臣们里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 “哼,都哑巴了吗?平日里一个个只知道想朕伸手要钱要粮,却将刺客放进来都不知道,你们说,朕养你们何用?” “回,回皇上,微臣以为,此次刺客潜入猎场,刺杀皇上,定是有人通敌,应该,额,应该着手追究负责围场安危的人!” 户部尚书林大人说道。 “皇上,臣有异议!此次刺客进入围场,惊扰了陛下,是微臣办事不利,微臣领罚!可是,林尚书竟说微臣通敌,实属诬陷,请皇上明察!” 负责围场的窦大人瞪了林尚书一眼,情绪激动的说道。 “哼,林尚书说的没错,若不是你通敌,那些刺客怎么会无声无息的进来?”另一个大臣又道。 “我怎么知道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反正我没有通敌!” “就是,窦大人中心耿耿,岂会通敌?” …… 双方派系就这样在大殿里,你言我语的争吵起来,其他官员没有开口,只站在那里看热闹。 北辰轼看着这吵吵闹闹的场面,面色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 北辰晔面无表情的站在左边的第二个,看着前面的二哥,心里暗讽:这二哥还是这么愚蠢!为了打压他,也不看看此时是什么情形! “都给我滚出去!” 北辰轼忍无可忍,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吼道。 “皇上息怒!”那些大臣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除了昱王和云爱卿,其他的,都给朕滚出去!”北辰轼看着这些大臣就恼火。 大臣们一个个连忙爬起来,滚了出去,唯恐被皇上责罚。 庆王不甘心的看了昱王一眼,又狠狠地瞪着云战,冷哼一声,走了出去! 北辰晔看都没看他一眼,趁人不注意,对着身后的北辰暄,几不可查的点点头。 北辰暄会意,唇角一勾,走了出去。 北辰晔一直到天黑才回到自己的住处,看着从窗户透出的光亮,想到那丫头下午竟在自己的房间睡着了,不由得笑了笑,也不知道醒了没有! ------------ 第六章 阴谋败露 满怀期待,轻轻的走进内室,却见床上空无一人,浓重的失望涌上心头,酸酸的,闷闷的,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缓缓地坐在床上,伸出修长的手,在她睡过的地方探了探,触手间,仿佛还有她身上残存的温度…… 沫沫一边走,一边猛敲自己的脑袋碎碎念:“你怎么就放心的睡着了呢?你忘记了要说的离他远一点的吗?” “姐,你在干什么呢?”突然,一个人影窜出来,将她吓了一跳。 “小宝,不要大半夜的下吓好不好?”沫沫恼怒的瞪着他。 “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见你魂不守舍,我还以为你魂丢了呢,你快和我回去吧,父亲找你呢!” 云宝拉着她,急急的走着,却抓到了她的左胳膊。 “咦,姐,你的袖子怎么没了?” 云宝感受到她光光的手臂,不由得疑惑。突然想到下午昱王的侍卫告诉母亲说,姐在他那里诊治伤口,该不会是…… 沫沫透过廊灯,看见云宝神色诡异的看着他,不用猜,也知道他脑子里想什么,顿时,羞恼的一巴掌轻拍在他的头上:“你小小年纪,胡思乱想什么!” 嗷,果然要离那家伙远点,不然这要是被人乱传,她不觉得有什么,要是被暄误会,她干脆一头撞死好了。 姐,我没有胡思乱想,是你欲盖弥彰好不?云宝摸摸头,委屈地想。 “老爹,我来了,咦,娘呢” 沫沫来到别院里,爹娘的住处,见只有老爹一个人在,不由得纳闷。 “沫儿来了,你娘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过来,坐爹这里!”云战慈爱的看着沫沫,对于这沫沫,一开始是爱屋及乌,而现在,却是发自内心的疼爱。 沫沫乖巧的紧紧靠在云战身边坐下来。 “胳膊怎么样?现在还疼吗?爹这里有疗伤药,待会儿让你娘给你擦一遍!” 沫沫听着老爹关心的话语,鼻子微微发酸,抬起头看着老爹俏皮的说道:“已经好多了,不疼了!爹,我今日可是立了大功,您可不许责罚我!” “哈哈,我儿今日解了这危局,救了这么多人,大大涨了爹的脸,爹岂会责罚你?不过,今后遇事,你要量力而行,不可逞一时英雄!” 云战告诫道。从猎场回来后,那些人纷纷向他夸奖自己的女儿如何的巾帼不让须眉,如何的英勇聪慧,如何有他的风范,听的他老怀安慰,方才皇上也是大大的嘉奖了女儿一番,说到时候回京了还要论功行赏,是只是一想到女儿有可能会遇到危险,他又止不住的担心! “爹,你放心,我才没那么傻呢!我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保护我想保护的人而已,下次若是这么危险,我才不会傻到去送死呢!” 沫沫为了安老爹的心,故意这么说道。 “唉,你这丫头!” 父女俩又说了好些体己的话,沫沫想到今日老爹那里肯定也是万分凶险,于是问起了今日那场刺杀的情况。 原来,别院发出增援讯号时,他和昱王知道,那些人已经动手了,也猜到了他们的计策。于是打出了暗号,示意暗处早已潜伏的暗卫准备动手,因为这次准备充分,那些刺客起初是想故伎重演,下药致使马匹发狂的,只可惜北辰晔他们早有准备,没能成功;接着又是毒烟毒箭,那些暗卫循着箭矢的方向黄雀在后,将他们秘密杀死了不少。 等那些刺客察觉进攻变弱后,知道暴露了,于是纷纷出来近身搏斗,那些刺客也是无所不用其极,毒药,暗器,一些极为技巧的武器。是以,这场战斗打得也很是激烈。 不过,幸好之前得到了有刺客刺杀皇上的消息,他们做了充分的应对准备,不然,这次恐怕真的会让刺客得手。 “爹爹,你是说,那些刺客假扮成了西雾国的?”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东雨想挑起北雪和西林的冲突,然后坐收渔利? “嗯,在刺客身上发现了西雾皇室专有的东西。”若不是提前知道东雨国的阴谋,恐怕他们这次不仅会损失惨重,还会同西雾交恶。 “对了老爹,今天出现的那些巨蟒应该不是北雪该有的吧?” 沫沫突然想到今天诡异出现在猎场的巨蟒。据她所知,北雪国靠北,最南面虽然不会下雪,但是气温也不高,蟒蛇根本无法生存。 “没错北雪国和东雨国蛇类很多,但是不会有巨蟒!就算东雨真的有,也不会有那么大的,那些巨蟒,极有可能是东雨从南云黑水沼泽捉来的。” 方才在皇上将他和昱王留下来,也议论了这个问题,猜测东雨和南云之间的关系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南云和西雾之间也不是表面那么友好。不然,将蛇敬若神明的南云,绝不会对东雨捕获的那么多巨蟒毫无反应,任由东雨嫁祸姻亲国西雾了。 沫沫托着腮,皱了皱眉,她怎么觉得这个世界的“世界大战”要爆发了! 不想再继续这个问题,反正还远着,现在要做的,就是怎样将那些刺客一网打尽。经过一夜的严加防守,许是刺客见防守太严,加之白天吃了个大亏,所以昨夜里,刺客并未再次出现。 为了不让刺客有机可趁,昨夜皇上命云战连夜从京畿军中调集了五百精英,专门保护那些手无寸铁的大臣和大臣的女眷。 今日皇上也没有去狩猎,在别院一个广阔的花园里,举行露天宴会。这宴会每年的秋猎都会进行,通常是晚上,只是昨天出了刺客,所以没有举行。 众人分列而坐,沫沫他们沾了老爹这个从一品大将军的光,坐在了右列第一排靠前的位置,斜对面第一排依次坐着的是庆王昱王和齐王。 她到处找,也找不到北辰暄的影子,才想起除了昨天他们去狩猎匆匆见了一面后,到现在都没看到过,难道是他受伤了?可是昨天问北辰晔,他不是说没事吗? 沫沫在这边坐立不安,胡思乱想,对面一直关注她的北辰晔将她脸上的焦急一览无余,手死死的握着茶杯,心里的妒火又蹭蹭的往上冒。 ------------ 第七章 又见端倪 宴会很快开始了,御厨在不远处临时搭建的灶上烤肉,不一会儿,一阵阵的肉香传来,那些宫女端着精致的盘子,将烤好的肉端了上来,沫沫被肉香吸引,暂时忘了心底的失落,拿着餐具看是大块朵颐。 嗯,皮脆肉嫩,腴美香醇,香气扑鼻,味道真好! 一边的云宝也尝了一口,觉得十分美味,看姐姐吃的欢快,不禁说道:“这蟒蛇肉真好吃,姐,你不够的话,我的给你吃!” 沫沫一愣,胃里一阵翻涌,看着云宝道:“小宝,你说这是蟒蛇肉?” “是啊,刚才我好奇,跑去厨房亲眼看到御厨烤的!”云宝不明所以,点点头。 想到昨天那个被蟒蛇绞成一堆软肉的侍卫,呕吐之感瞬间汹涌而出!沫沫顾不得会不会御前失仪,捂着嘴跑出了出来,来到无人处,大吐特吐起来。 真恶心!她原本就不吃蛇肉,今天若知道那是蟒蛇,纵然再美味,她也不会尝一口,想想昨日那血腥的一幕幕,她就止不住的恶心! “你没事吧?” 身后,一道低沉熟悉,充满担忧的声音传来。 沫沫闻言,知道来人是谁,用衣袖擦了擦嘴角,转过身淡漠的说道:“我没事!多谢昱王关心!” 北辰晔见她的态度比昨日更加的冷淡,心中一窒,想要质问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的冷淡,可是却又颓然的发现,自己竟然害怕听到答案。他想起她曾经说过,她讨厌他的。 沫沫见他一副倍受打击的模样,有些不明所以,想着这家伙最近都不对劲,下意识的就想保持距离。 “昱王,您若是没事的话,臣女先走了。”本想问问暄的,想着还不如去问老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等她走了老远,忍不住扭头看了看,却还见落寞的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除了那次失手差点淹死她,他也没有做很过分的事。 “姐,母亲让我来看看你,你没事吧?”云宝跑过来,见她站在那里不动,以为她还难受呢。 “没,没有,我们回去吧,省的爹娘担心。”沫沫掩饰的笑了笑。 姐弟二人悄悄回到席间,见爹娘表情甚是担忧,连忙说没事。只是盘子里剩下的蛇肉,她是如何也吃不下去了。 “姐,等宴席结束了,我们去后山好不好,我听赵盛那小子说山上有许多猎物,咱们一起去弄几只回来!” 云宝靠在沫沫身边,低声说道。 “不行!山上很危险,出事了怎么办?你看那些参加狩猎的都没有去上去,肯定是因为太危险了。” 沫沫故意唬道。 山上的猎物很定多,那些人不敢上去,倒不是怕,而是山路不好走,马儿也难以上去,弄不好连人带马滚下来就不好看了。 云宝见她不去,不由得一脸失望,只得撇撇嘴,没再说什么。 要说这宴会也就是皇上笼络大臣的一种方式,大家都说这场面话,一点意思也没有,等宴会结束后,那些觉得无趣的都去别处玩了,沫沫也趁机离开,出了别院到附近溜达溜达。 沫沫来到山坡下的避风处,悠闲地躺在地上,微闭着双眼,感受着温暖的秋日,风吹过的呜呜声,还有大雁飞过的鸣叫声,不一会儿,睡意涌来,想着这里僻静,地上没有虫子,又离别院那么近,就安然的睡了过去。 “姐,姐,你醒醒!” 沫沫睡得正香,一下子被云宝这有些急促的叫声惊醒了,急着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咦,你们这群小子都在啊!” 原来昨日和云宝一起玩的赵盛他们也来了。 “姐,没出事!就是我们看见你在这里躺着,以为你不舒服呢!”云宝解释道。 沫沫听言,松了一口气,见太阳已经升的老高,看样子快到午时了。 见云宝他们个个拿着弓箭,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甚至还挂开了几道口子,脸色沉沉的问道:“你们去山上了?” “没,云姐姐,我们只是去山上探险了!见兔子都没一只,就回来了,真的,只是在附转了转,没有进去。” 赵盛他们一开始就得了云宝的警告,自是不敢说实话。 没进去怎么会一个个弄成这样?沫沫也知道他们在撒谎,见他们无事,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睛一瞄,却看到他手上拿着个十分眼熟的东西。 拿过来仔细一看,发现居然是火药引线! …… 午时过后,那些精神抖擞的儿郎们,纷纷骑上骏马,驰骋在广阔的猎场上,会挽雕弓,尽显本色。 “三皇弟,咱们比比如何?” 庆王同昱王并驾齐驱,一脸挑衅的看着他。 “有何不可!我听说后山有老虎,咱们不如就比比谁能先猎到老虎。不过,二皇兄这回若还是输了,可别又在皇弟背后放暗箭!”北辰晔注视着前方,摸着踏云的鬃毛,似真似假的说道。 “皇兄当然不会这么做!”庆王咬牙切齿,去年中了一箭,怎么就没能让你死呢? 北辰晔看了瞥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眼里的讥讽更浓!不想再理他,北辰晔夹了夹马腹,带着数名侍卫,率先冲进了树林里。 庆王一脸阴翳,目光不善的看着北辰晔的背影,用力的抽打马儿,马儿吃痛的奔了出去,身后的齐王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 从稍微平缓的南面上山,由于平时没有什么人来,这里面就成了鸟的天堂,他们一路走来,惊得无数鸟儿扑棱扑棱的乱飞,里面的树长得倒是很粗壮,不时的有野兔、野鸡、袍子从眼前跑过。 北辰晔没有停下,直接骑着马横穿树林,小心的控着踏云,一路来到北面,看着山脚下一览无余的别院,再看看陡峭的山,眼里闪过一道暗芒。 庆王发丝凌乱,狼狈不堪的跟了过来,见他只是看着别院一言不发,说道:“皇弟不是说去打老虎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里这么陡峭,害的马打了个蹶,他差点滚下去,让他在其他世家子弟面前丢了大脸,他却跑到这里看风景。 北辰晔自顾自的思考着什么,没再理他,气的庆王脸色发绿! …… ------------ 第八章 最后,他们谁都没有打到老虎,倒是弄到了不少狍子,野鹿,众人满载而归,兴高采烈地结伴下山。 下山的路上不便骑马,将猎物绑在马儿的身上,让侍从牵着马,他们悠闲地往山下走去。 “咦,王爷,您怎么还抱着只兔子?”一人眼尖的看着北辰晔怀里抱着的白色物体。 众人闻言,纷纷稀奇的看去,果然一个白白的小东西静静的卧在他怀里,他们不由得面面相觑:这昱王就算养宠物,也应该是养狼崽更合适吧,怎么会和那些小姐一样喜欢养兔子? 北辰晔目光沉沉的扫了他们一眼,也没有辩解,自顾自的向前走去。 众人见他不说话,似是默认,也不敢跟他打趣,纷纷讨论说兔子温顺听话,养着正好什么的,听得北辰晔眼角一抽一抽的。 庆王可不会放过打击他的好机会,斜了北辰晔一眼,以一副说教的语气:“皇弟,不是皇兄说你,作为皇子,岂能玩物丧志?” “玩物丧志?本王还不知道,养只兔子都能丧志,那有的人偷偷在别院养了那么多的娈童算什么,皇兄,你说呢?” 北辰晔讥讽的看着庆王,还真以为他查不出他做的那些龌龊事吗?轻轻地摸了摸怀里的小家伙,眼里划过一丝温柔:她应该会喜欢吧! 庆王脸色一变,目光不善的盯着他。 北辰晔不再看他,越过他下山去,那些人看着庆王异常可怖的脸,也不敢多言,纷纷离去…… 别院里,沫沫稀奇的看着笼子里,皮毛雪白,体态优美,眼睛亮晶晶的小家伙,一眼就喜欢上了! 小心的打开笼子,沫沫轻轻地将小家伙抱了起来,也许是还未成年的缘故,小家伙身子格外的柔软,也很温顺,一点也不凶猛,被她抱在怀里,身子还有些瑟瑟发抖,想来是被吓到了。 “小宝,你是从哪里弄来这个小家伙的?” 云宝正为她所有的关注都放在那只畜生身上不开心呢,见她终于想起他来,却又是问那个短毛畜生的。 “在山上抓到的。”那人可是威逼利诱的交代他,说这个家伙是他抓住的。 沫沫没有怀疑,因为这貂看起来实在是太温顺了,只是告诫他道: “你不要再上山了,那里面很危险,而且,明天会京之前,你就待在娘身边,不要乱跑,知道吗?” “嗯,知道了,刚才父亲已经嘱咐过了!”这回云宝没有反驳,在看到下午别院的防范变的更加严时,他就知道可能有大事发生。 沫沫想着今晚,那刺客极有可能动手,如无意外,那条大鱼应该也会上钩。 是夜,别院的书房里,皇帝高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的大臣说道: “朕今日得到边界八百里急报,突厥遭逢大旱,近期又在调集兵马,挥军南下,朕打算今天晚上提前动身回京,除了云爱卿随驾保护,还有宰相和六部尚书随朕一同回去外,其他的人明日一早回京,众位爱卿可有异议?” “臣等无异议!”众位大臣异口同声。 皇帝点点有,挥挥手示意他们下去了,只留下了云战和北辰晔。 “都已经安排好了吗?”北辰轼神色隐晦的问道。 “微臣都已经安排好了!”云战恭敬的回答道,北辰晔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北辰轼看着冷淡的儿子,眼里闪过沉痛,旋即又消失不见了。 夜,黑的如一团化不开的浓墨,只有微弱的点点星光。 一条宽广的大道横穿树林,两边的树木被夜色笼罩,看起来像是狰狞的鬼怪,看不到尽头的道路,仿若是通向魔鬼的殿堂…… 渐渐地,远处传来了马蹄声,轱辘声,还有整齐划一的步伐声,打破了黑夜的寂静增,举着火把的侍卫和提着灯笼的宫人,照亮了半边天,将这黑夜划开了一道口子。 “再向前就是一个大树林,大家提高警惕,勿让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圣上!” 长长的队伍里,走在最前面,骑着高头大马的云战高声提醒道。在他右边,是和他一起护驾的禁卫军统领王将军。 过了一刻钟,队伍行驶到了大树林,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音,看起来异常诡异,让人毛骨悚然! “将军,这里的气氛很不对劲啊,要不要派人前去查探?”王将军觉得很不正常,没有风声是因为没有风,可是为什么连鸟叫声都没有。 “嗯,本将军也觉得很不对劲,王将军,你速速派人前去查探。” 云战一脸肃然的吩咐道。 王将军很快就组织起三支二十人的小队现行探路,他们停在原地等候消息。 还不到半个钟头,那三支小队先后回来,为首的小队长都回禀说没有发现异常。王将军将信将疑,看着云战,等他的命令。 “既然没有异常,通知后面的,保持警惕,继续前行!”他们没有发现,此时的空气中弥漫着薄薄的烟雾…… 当大队重新上路后,快要出了林子时,也没有什么异常发生,王将军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暗想自己想多了,再看了看身边一直保持镇定的云战,不由得惭愧。 突然,风云突变,起先是那些马停滞不前,不一会儿开始嘶鸣乱蹦,根本不受人驾驭,驾御驾的侍卫吓的脸色苍白,怕马儿发疯,连忙将缰绳砍断了。 而其他的马也好不到哪里去,众人无法,只好纷纷下马,顿时队形都有些乱了,侍卫们都手忙脚乱的控制着狂躁的马匹,可是根本不管用。 正当云战要提醒大家小心时,突然一阵呛鼻辣眼的浓烟传来,顿时,整个队伍都被浓烟淹没了…… ------------ 第九章 一网打尽 这时,丛林中传来了动静,无数的箭矢从林中飞出,那些还没来得及准备的侍卫纷纷中箭倒地,顿时利刃刺入血肉的钝响声和侍卫们的惨叫声不绝入耳,一片大乱。 云战和王将军心急不已,一边挥舞着手中的箭,打开那些飞来的箭矢,一边向中间皇上的车辇靠近。 当他们就快靠近时,一个个黑衣人趁着夜色如幽灵般闯入阵营之中,手中的武器散发着森冷的光,快如闪电的刺入那些正被浓烟困扰的侍卫们的胸膛。 血腥之气弥漫了整片空气,使得原本森然的夜,更是充满了煞气! 他们被几个武艺高强的刺客所阻,再也靠不进半分,眼看那些刺客就要闯过侍卫们的阻碍,杀进去。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惊得双方都一顿。就听云战吼道:“一定要守住,咱们的人来了。” 那些原本快要抵挡不住的侍卫闻言,纷纷振作起来,竭尽全力的和那些刺客生死搏斗,若挡住了,等到了支援,还能活,挡不住,就只有死路一条。 黑衣人见状不妙,加强了进攻,招式更快更狠,一时之间,双方陷入胶着状态。 “速战速决!” 黑衣刺客中,一个身材修长,双眼深邃犀利的人冲着那些刺客大喝道。于是,那些刺客更是疯狂,竟然以肉为盾,不顾周身杀将上来的利刃,纷纷扑向皇帝专属的车辇。 最终,一名刺客冲了上去,很快的将里面的人拖了出来。人群中,那个方才说话的黑衣人一看,脸色大变,大声喝道: “快撤,那不是北辰轼,我们中计了!” 话音刚落,那些刺客还没来得及逃走,就已经被带人赶来的北辰晔包围了。 “东方睿,束手就擒吧!” 火光中,坐在踏云身上的北辰晔面无表情的俯视着下面的东方睿,冷冷的说道。 …… 皇家别院,大殿之上。 “好好好!这次能将刺客一网打尽,皇儿和二位爱卿功不可没啊!” 北辰轼高兴地从龙椅上走下来,看着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弹的东雨国七王爷东方睿和大将郝林,大笑着抚了抚须。 “是皇上圣明,臣等不敢鞠躬!” 云战和王将军连忙弯腰作揖,极为谦逊。 北辰轼见他们态度谦恭,并无一丝得意,暗自点点头,眼里的凌厉之色也随之少了几分。 “哼,你们不要高兴得太早,好戏还没有开始呢!北辰轼,你最好放了我们,不然,谁也不知道最后会发生什么。” 郝林瞪着铜铃似的眼睛,桀骜不驯的看着北辰轼等人,语气不善的说道。 一旁的东方睿虽然有些狼狈,可身上的气势一丝未减。自被捉后就一言不发的他,在听了郝林的话,也是冷冷冷一笑:“你们别高兴得太早,就算本王死,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那些人应该快动手了吧,他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那举世无双的烟火了。 “我们当然会高兴!”北辰晔讽刺的看了他一眼,亦是冷冷一笑:“将那些东西拿进来,让东雨国的七王爷好好看看!” 东方睿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果然在看到那些侍卫搬进来的东西后,瞪着双眼,不敢置信的说道: “不可能,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个?” 这片大陆上,火药才刚刚出现,只是用于制作烟火爆竹而已,这地上那些可以产生杀伤力的炸药,是东雨国耗费了不少时间和金钱才研制出来的,普通人就算看到这个东西,也不会知道是干什么用的,所以,东方睿才不愿意相信。“你所依仗的,不就是这个吗?你自以为别人不会知道,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总听说过吧!” 对于东方睿,北辰晔还是很佩服的,虽说这次他主导了这场刺杀,让北雪损失了不少人马,但是都是给为其主罢了。从私心上来讲,东方睿是个不错的对手,所以没有将他绑起来,也是对对手的尊重。 东方睿闻言一睹,还是他自己太骄傲了,以为他辛辛苦苦让人研制出来的心事武器没人会知道,却还是被人看出来了。 “那个人是谁?”能知道炸药的人,也是个人才。 “无可奉告!”北辰晔想都没想的说道,一旦被人知道是她,她就危险了,绝对不能将她置于危险之中。 北辰轼见他的反应如此激烈,眯了眯凤眸,又似是想起什么,眼里闪过深思,眼角瞥了眼面无表情的云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北辰晔处理好东方睿他们之后,才疲惫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失神的靠在床上,脑海里全部都是沫沫的影子: 孤云寺第一次相见,她的古灵精怪,她的胆大妄为,给他留下了难忘的印象;第二次相见,她从树上掉下来,听到了他的秘密还敢若无其事的从她面前走过,她的镇定和机智,让他觉得她很特别;后来,马场那次,她哭成了那副模样,让他疼惜,让他看到了她脆弱的一面;夕照山遇袭,她的嗜血与冷酷,让他觉得陌生,但是也是那一次,他第一次尝到了嫉妒的滋味;枫湖一时失手,差点酿成大错,看着她无知无觉的倒在他的眼前,他尝到了后悔与心痛的滋味;及至现在,他终于确定,他爱上那个小丫头了! 想到那丫头对他避之不及的的样子,他不由得苦笑着。若一开始,自己能早日确定自己的心意,何苦会跟她过不去,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何尝不知道,她是忌惮他。她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一旦和他走得太近,那些狼子野心的人就不会放过她和云府。有时候,他真的想那丫头能不能再笨一点,然后他就可以顺利的将她拐到手,可是,他喜欢的,不就是现在的这个她吗? 不管怎样,从他们第一次非同寻常的相识,就注定他们之间的缘分,他不会放手,更不会任由她爱上别的男人,哪怕,那个男人是他的弟弟! ------------ 第十章 上书房密谈 第二天一早,皇上再次遇刺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别院,在那些官员私底下议论纷纷的时候,在皇上一道午时之前启程回京的命令下,那些人匆忙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开始收拾东西,遵从皇上的命令,提前回京。 这次的秋猎因为频繁的刺杀事件而提前结束,许多还没来得及一展身手的人不禁有些失望,连云宝也在沫沫耳边不停的抱怨说还没有玩过瘾。 沫沫倒没有什么好失望的,这几天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她担心刺客随时会出现,又担心老爹受伤,昨夜更是和娘亲彻夜等待老爹的消息,反正是累的够呛。提前回去,正好可以好好休息,还可以看看暄到底怎么样了。 在太监那尖嗓子声中,马车排成了长龙,有序的缓缓前行。 终于,一个时辰后,安全抵达云府!回到思沫阁,沫沫张开四肢,毫无形象的躺在床上,被她扔在一边的小白貂,不甘寂寞的凑过来,不停地在她脸上嗅来嗅去,还用那小爪子,探她的脸。 “小乖,别闹!”沫沫将她推到一边,不想那小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纵容的缘故,胆子变的越来越大了,竟然爬到了她的小腹上,心安理得的睡起来。 沫沫无奈,任它去了,睡意涌来,她也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一室安然,岁月静好! …… 京城某个深宅大院的地下密室里,一个身材修长,背着烛光,看不清面貌的男子浑身冰冷的站在那里,拳头紧握的咯嘣声昭示着他内心的愤怒。 半响,男子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没用的东西,大半年的谋划,就这么功亏一篑!你立刻传信回去,将一切交代清楚!另外,好好查查为什么会走漏消息,一定要将走漏消息的人找出来,将他碎尸万段!” 说到最后,那人咬牙切齿,声音冷厉如鬼,可想而知,内心有多恨! “是,属下一定完成!”那人恭顺的回答,竟是一个无比苍老的声音! 御书房里,北辰轼召集齐了几个肱骨大臣,正在商议如何处置东方睿的问题。 “众位爱卿有何意见?”北辰轼坐在龙椅上,目光沉沉的看着他们。 “皇上,微臣以为且暂时严加看管,命人前去东雨斥责一番,再观东雨的反应,若是东雨有诚意,那么再做打算!” 曾丞相思索片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微臣也赞同丞相的意见。”白须飘飘的范学士附议。 “你们如何?”北辰轼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其他的大臣。 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几大臣点赞同。 “云爱卿有其他意见吗?”北辰轼见他没有出声,不由得问道。 “回皇上,微臣以为应该将东方睿和郝林关起来,将其他参与其中的人高调的放回去!其一,可彰显我北雪的大度;二则,西雾国亦牵连其中,东西两国产生间隙,于北雪大益;三则,是在给东雨施加压力,这样的话,更有利于我北雪。” 云战觉得若是不闹的人尽皆知,谁知道奸诈的东雨国会不会趁机反咬一口,到时候有理也变得没理。 “嗯,云爱卿言之有理,朕也觉得此议甚好!众位爱卿觉得如何?”北辰轼对云战的建议极为满意,这正好说到了他的心里。 “臣等无异议!”皇上都同意了,他们还能说什么。 “既然没有异议,那就照着云爱卿的意思办吧!你们都散了吧,云爱卿留下!”北辰轼一锤定音。 等其他人都走了,偌大的书房里,只剩下北辰轼和云战。 “来人,赐座!这里没有外人,爱卿坐下说话!”北辰轼对着云战随和的说道。 “微臣谢过皇上!”云战坐下后,恭敬万分的说道:“不知皇上有何吩咐,臣定竭尽所能为皇上办到,万死不辞!” 果然,北辰轼听了他表忠心的话,眼里的满意就更深了,大笑着说道:“爱卿的忠心,朕当然知道。”顿了顿,又再次问道:“此次留你无事,朕想知道,朕的几个皇儿中,你认为谁有能力担负起北雪的重任?” 云战闻言一惊,皇上这是要立储吗?面上不显,思索了片刻,认真的回答道: “几位皇子乃皇上的血脉,龙子凤孙,能力自是得天独厚,非一般人能及。”他抬头看了北辰轼一眼,见他神色正常,遂继续说道: “几位已经成年的皇子皆有过人之处,年幼的皇子还未成年,但是自是不差的,是以,微臣也不敢妄言,一切,有圣上决定!不管将来哪位王爷继承大统,臣定当誓死效忠!圣上正值壮年,可以慢慢考校!” 北辰轼听了云战模棱两可的回答,没有说话,似是正在思考,云战也不敢打扰。 过了半晌,北辰轼突然转移了话题问道:“你那个参加秋猎的女儿真的很不错,可有许亲?” 云战一愣,没想到皇上会突然问起沫儿,等他回过神来,见北辰轼正在等他的回答,连忙起身说道: “回皇上,小女尚幼,未曾许亲!”这皇上不会是想给沫儿赐婚吧!再联想到刚才皇上问的问题,不由得一身冷汗,他可不想女儿卷入皇室斗争之中。 “爱卿不用紧张,朕只是随口一问。”北辰轼见他如此紧张,不由的好笑,如果不是君臣有别,他还真像调侃他几句。 不过,看样子,他甚是爱重那个女儿啊! 云战闻言松了一口气,只是不知道皇上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也不敢多言,生怕皇上一道圣旨就将他的女儿给“夺走”了。 “既然没有,待她大了,朕定会为她指一门好亲事!”北辰轼可不想将这个威震天下的大将军吓出个好歹来。 “微臣先谢过皇上!” 云战闻言,彻底放下心来!成年的五位皇子,已经有两位已经大婚,剩下的三位皇子都大了,不可能等到沫儿及笄,皇上也不可能会让他的女儿做妾。剩下的未成年皇子最大的只有八岁,唔,没可能! ------------ 第十一章 北辰轼好笑的看着云战,并没有生气。一个有弱点的人,怎么都容易控制些! 云战刚回府不久,宫中的赏赐就下来了,偌大的大厅被那些赏赐堆得满满的,大多是绫罗绸缎和金玉珠翠之类的,还有不少稀有的补品,来的还是皇上身边的内务处大总管洪公公。 “皇上让杂家给云将军带话儿,说是他很喜欢令嫒,这些东西都是赏给令嫒把玩的,让将军不用多心!” 洪公公格外友善的对云战说道。 他能从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太监一步步成为皇上身边的大总管,当然不是个蠢人,这云将军立了那么多战功,掌管着十万京畿军,还能平安无事的活到现在,定然是受皇上信任的。如今,这云府的大小姐又得了皇上的青眼,以后,还不知道会如何呢?他现在客气着点儿,以后总没坏处! 云战自是知道这赏赐实际为何所赏,心中不禁对皇上又多了层感激,没有将沫儿置于危险之中。 他自是不知道,是某人暂时抛开芥蒂,特意进宫为某个呼呼大睡的家伙请求的。 被弄醒的沫沫来到前院的大厅,看着那些光彩炫目的的赏赐,差点睁不开眼,得知那些都是皇帝上给她的,要不是顾忌形象,她只恨不得扑上去!金子没有人不喜欢,那些玉石珠翠,也是她的最爱啊! 前世,她就喜欢收藏那些东西,现在皇上大手一挥,就有这么多,她岂会不开心?沫沫两眼放光的看着这些东西,突然,一个十分别致的盒子吸引了她的目光,其他的赏赐都被打开了,唯独这只盒子紧紧地关着。 洪公公自是看见了她好奇的目光,连忙解释道:“杂家在宫门口碰见了昱王,这是昱王殿下命杂家一起带来,送给大小姐的,还让杂家带话,说既然大小姐喜欢,那就送给大小姐,当作赔礼!” 北辰晔?沫沫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当即打开盒子,只看了一眼,被惊得啪的一声,合上了盒子。 见众人都疑惑的看着她,她不由得僵硬的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云战名管家送走了洪公公等人,看着女儿自从看了那盒子的东西后,就心不在焉的,不由得担忧,难道,沫儿和昱王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沫儿,你……” “爹,我没事,你不要担心,我还没睡好,就先回房间了,这些赏赐,爹娘你们就看着办吧!” 沫沫还不等老爹再说说什么,就拿着盒子,匆匆回了思沫阁。 再次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块血**滴的玉佩,问题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那块她从北辰晔身上抢来,早已经被她当掉的凤玉! 将盒子扔在床上,自己也倒在了床上,眼睛看着头顶,思绪不知道飞向了哪里。 原来,玉佩真的被他找到了,他早就知道那件事,可是,既然他能耗费两年的时间找她报仇,又如此宝贝这玉佩,为什么又会送给她呢? 仅仅是为了赔礼道歉吗? 小乖许是见她心情不好,也不敢来闹她,一双滴溜溜的眼睛不停的瞅着她,沫沫被它的小样儿萌翻了,抱过它,对着它的脑袋猛亲一口,喃喃道:“还是小乖最幸了!” 没过几天,东雨国派刺客刺杀北雪国皇帝的消息传遍了诸国,整个大陆都震惊了!南云国没有什么动静,西雾国却是不依不饶,非得东雨国给个说法,而东雨国不仅刺杀失败,还被对方抓住了参与刺杀的七皇子,一时间,东雨国皇帝忙的是焦头烂额,在同满朝文武经过多次的商议后,委派两名大使,出使北雪国和西雾国。 总之,这次东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里子面子全没了,搞不好得大出血,谁叫他们理亏,被人抓了个现行呢! 在东雨国的使者到达北雪国之前,北雪国的京城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刺客余党前往天牢劫狱,却被早已埋伏好的侍卫杀了个片甲不留,几十个刺客皆当场丧命。 北雪皇帝龙威大怒,命令戒严,彻查整个京城势必将余党肃清。又发布械文,声讨东雨国,于是,北雪国举国上下一片骂声,大骂东雨国不要脸,阴险,一时之间,那些到北雪国经商游历之人,成了过街老鼠,人人自危。 东雨国迫于压力,不得不将同那些刺客的全部缉拿,关进了大牢。这一次,东雨国算是彻底栽了。 与东雨国愁云惨淡完全不同,北雪国那叫一个痛快!一直以来,东雨国仗着实力雄厚,不把其他三国放在眼里,对其他国家的内政指手画脚,这一下,这个大跟头栽的真狠了。 外面发生的一切,沫沫没怎么去关注,她自己都忙得焦头烂额了! 自从秋猎力战蛇群之后,沫沫在整个京城的贵族圈,声名大噪。得知沫沫受了皇帝的赏赐后,那些平日里和云府交好或关系平平的,都上门来,无非就是极力的夸耀一番。然后就是旁敲侧击的问是否定亲,说哪家的公子如何如何优秀,哪家的侯府世子如何如何俊逸,搞得她头大不已! 相对于府里其他地方的喧闹,思沫阁里显得极为静谧。 “喂,沫沫,你下你可不用担心嫁不出去了,连我娘都上门为我哥求亲了呢,要不,就便宜你,你就做我嫂嫂吧!” 王书韵边囫囵的吃点心,边冲着一旁一脸郁气的沫沫说道。 沫沫闻言,凉飕飕的瞥了他一眼,抱着小乖,摸着它柔软的皮毛说道:“你又凑什么热闹,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笑话,找到了暄,她怎么可能嫁给别人! 王书韵对她的瞪视完全不当回事,拍了拍手上的糕点碎屑,起身来到沫沫身边,想摸摸小乖,小乖却炸了毛,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 “你这家伙,跟你家主子怎么一个臭脾气啊,摸都摸不得!” 王书韵讪讪的收回手,却仍旧嘴巴不饶人。 “我家小乖那是有灵气,不是谁都可以摸的!” 沫沫得意洋洋的说道。不过,这小家伙也是脾气不好,连暄都不让碰,有一次带它去安王府,差点挠伤了他。 “唉,我当然知道你想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可是,就算你将来喜欢上了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和别人共侍一夫!” 王书韵说到这里,眉头也带了几丝清愁,她都十三了,已经到了可以议亲的年纪,可是,将来要嫁什么人,不是她能决定的。 ------------ 第十二章 四人行 沫沫闻言一怔,想到暄现在的身份,又想到他并不记得她,他是不是也会三妻四妾?就算他不受皇帝待见,可也是一个王爷,不可能只有一个妻子,最重要的是,她并不确定,暄现在还是喜欢她的。 王书韵见她突然不说话,脸色也不大好,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正待开口劝慰两句,却见外面的小丫头跑了进来,说是昱王和安王到了,在前厅等候。 沫沫回过神来,只听见小丫头说安王来了,自动将昱王北辰晔过滤,连忙起身整理了一番,就出了思沫阁,将王书韵扔在了一边。 王书韵郁闷不已,这个见色忘义的死丫头! 沫沫兴奋地跑到前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大厅里,正在喝茶的北辰暄。 “暄,你今天怎么来了?”可能是为了避嫌,以前他从来没有主动来过云府的。 “你慢些,小心摔着!今日下朝的早,你上次不是说想去钓鱼吗?我今日见天气不错,就想问问你去不去!” 北辰晔见沫沫跑的飞快,生怕她摔倒了,语气略带责备,可不难听出里面的宠溺之意。 “你这丫头,没规矩,见着二位王爷也不知道行礼!” 云战看着沫沫一进来只顾着跟安王说话,将他这个爹都忘了,不由得郁闷,瞪了她一眼,眼里闪过担忧。 沫沫听了老爹的话,这才发现,原来老爹和北辰晔也在,连忙蹲身行礼,想起刚才的举动,不由得脸红。 北辰晔在她一来,眼睛就没离开过她的身上,可是见她眼里只有暄,完全将他无视,不由得心头火气,见她行礼,将头瞥向一边,冷冷的一哼,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沫沫也被他这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气到了!丫的,不就是没看到吗?她自己的亲爹都没说什么,他气个什么劲?不就是个王爷吗,小气鬼,一点风度都没有! 于是,也冷哼一声,理都没理他,直接拉着暄到一旁说话。 北辰晔见她竟然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亲热的拉着暄的手,更是气得两眼发红,死死的瞪着两人的手:这死丫头能不能有点女孩子该有的矜持吗? 他绝不承认他那是嫉妒! 王书韵匆匆的来到大厅后,感受到的,就是冷! 看看横眉竖眼,一脸冷凌,不停释放着冷空气的昱王,再看看坐在一边,谈笑风生的安王和沫沫,她再傻也知道这三人之间有“奸情”,可是,她可不敢不知死活的说出来! 云战像个没事的人似的,坐在那里喝茶,只是眼睛不停的瞟向昱王和安王,眼里闪过深思。 在云府吃过午饭,原本是沫沫和北辰暄要去枫湖钓鱼的,结果,“二人世界”因为北辰晔“横插一脚”,加上一时起意的王书韵,变成了“四人行”。 沫沫心里那个郁闷啊,可是,她再郁闷也不敢直接开口赶他走啊!唉,好好的一次约会,成了这副模样,她郁闷的又在心里将北辰晔翻来覆去的骂了无数遍。 北辰晔正好相反心情好的不得了!简直是阳光灿烂,春光明媚啊!连他自己都没,他的这番思想是多么幼稚,若是以前,那是绝对不会有的! 北辰暄一直保持着君子风度,温文尔雅,如清风明月,给人的感觉十分的舒适。 王书韵自见到北辰暄后,就一直偷偷地看他,不仅面色羞红,连心跳都不正常了,这么遗世独立的清绝之人,竟会出现在她面前,让人如梦似幻。 以前她也听说过安王,只是印象紧紧停留在他的才名上。据说他是皇上最不待见的儿子,传言是他的母妃茹美人害死了皇上最爱的女人,昱王的生母贤妃,只是那终究是传言,是以皇上对这个皇子极不待见的。 一直在和北辰暄说话的沫沫并未注意到她的异常,只是北辰晔时不时的插话,有意无意的打断他们的谈话,让她十分的不爽,所以,一路上二人大眼瞪小眼,直至到达枫湖。 枫湖一切如旧,只是那枫叶已经渐渐飘零,只剩下为数不多的红色枫叶还在秋风中摇曳,倒是平添了几分孤寂之感,让人无端的忧伤。 来到码头,北辰晔率先登上画舫,刚想回身拉一把沫沫,却不想,北辰暄亦向沫沫伸出了手。 沫沫看着眼前突然同时伸出的两只手,有些怔然。 “傻愣着干吗,还不快上来!”北辰晔看她傻愣愣的呆样,不由的好笑,似是没看到北辰暄伸出的手,不由分说的一把拉过她的胳膊,直接扯上了画舫,拖着她的小胳膊,走了进去。 北辰暄空荡荡的右手停留在半空,神情有些茫然,有些失落,还有些别的什么,见里面传来沫沫的斥责声,收回手,嘴角一勾,像没事的人一样进去了。 王书韵突然觉的胸口很闷,她不知道为何看到他这副模样,心里会如此难受,甩甩脑袋,闷闷的走了进去。 画舫渐渐驶入湖心,沫沫和王书韵站在外面,感受着被阳光晒热的微风扑面而来,风中夹杂着清水的味道,十分的清新。 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时不时的有水鸟出没,竟不怕人的时不时飞上画舫,围着她打转,小乖原本缩在她怀里睡觉的,见那些鸟不时地飞来飞去,遂有些发恼的跳出她的怀抱,高高的跳起,想扑倒那些鸟,不过,它实在是太小了,身子灵活有余,可哪里能扑倒会飞的鸟? 沫沫被它滑稽的模样逗得发笑,小乖许是觉得主人很喜欢,就越发兴奋的表演起来,上蹿下跳,好不可爱! 北辰晔坐在里面,虽然面无表情,可是眼底的笑意淡化了他的冷漠,目不转睛的看着笑的前仰后合的女子,他眼里愈发的温柔。 不过,一想到她竟然对一只畜生笑的那么灿烂,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不由得气恼,愤愤的盯着还在耍宝的小乖,只恨不得杀了红绕,虽然那畜生是他送的。 不知道是不是觉察到了那道不善的目光,小乖一个不慎,竟然噗通一声,掉进了湖里。 沫沫见小乖掉进了湖里,急的连忙趴到船边向湖里看去,却连它的影子都没看到,吓得直喊: “小乖,你在哪里?” 王书韵也是心里一急,探出身子张望着。 北辰晔和北辰暄听到她带着哭腔的声音,连忙起身走了出来,见她整个身子都探出了画舫,几乎都要掉下去的危险。 北辰晔想到上次她差点被淹死,生怕她又掉进去,快北辰暄一步,上前一把将她扯了回来,吼道:“你不要命了,掉下去了怎么办?” ------------ 第十三章 沫沫被他吼得一愣,恼怒之下,一把挥开了他的手,将脸撇到一边去,倒也没有在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 “别担心,貂会游泳,小乖是在水下玩,等一会儿就上来了。” 北辰晔见她如此,对自己的言行也是懊恼不已,柔声安慰起来。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此时说话的语气是多么温柔! 北辰暄脸上不见异色的看着他们,心里却翻起来滔天巨浪,难道皇兄对她有那份心思? 垂下眼睑,掩下眼底莫名的烦躁,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果然,没过多久,小乖自己湿漉漉的爬上了岸,一见都是人,吓得连忙巴拉起四肢,顺着沫沫的裙摆,一路爬到她的腰间。 沫沫见它这副粘人的模样,心里蓦地软软的,也不嫌它身上有水渍,连忙伸手抱住了它,小家伙也许是冷的,小身子直打颤,不停的往她身上温度高的地方钻。 北辰晔又嫉又妒的看着黏在她身上不下来的小白貂,见沫沫身上也湿了,怕她受凉,抑制住提起它扔掉的冲动,将外衣脱了下来,硬套在她的身上。 沫沫气极的看着这自作主张,蛮不讲理的人,见暄还在看着,只觉得这衣服套在身上浑身不舒服,想要脱下来,却被阻止。 “你要是敢脱,本王淹死这畜生!” 被他这么一瞪一威胁,沫沫还真的有些怕,谁让这家伙有“前科”的? 转眼看见暄站在一旁,仍旧那副淡淡的模样,不由得丧气!他,就真的一点不介意吗?难道他不记得以前的事,就连这些天她对他的心思,也不知道吗? 气氛一下子冷了起来,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小乖不停地在沫沫的衣服里胡乱倒腾的沙沙声。 王书韵一直暗地里观察着他们,虽然她还不大明白他们之间诡异的气氛,但是情窦初开的女子,总比往常敏感些。 想到这两个如此优秀的王爷竟然都心系沫沫一人,说心里不嫉妒是骗人的,但是她也不会暗中去做什么,因为她同样喜欢沫沫。也许她心里对安王有什么想法,但是还没到为了这个,去伤害朋友的地步。 “呦,三皇弟和四皇弟什么时候关系变的这么好了,都一起出来游湖了!咦,云大小姐也在啊,能在这里见到云小姐,本王实乃荣幸!” 正在这时,一道别有深意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这里诡异的气氛,众人眸光一转,看见了对面画舫上站着的庆王。 刚开始,庆王看到一向不和的老三和老四出现在同一艘画舫,很是纳闷,不过,当看到站在一旁的云沫后,他就明白了! 哼,平日里装的多么清高,视皇位如粪土,现在听说父皇找云战问关于储君的事,还不是一个个都急着搭上云战? 那日听宫里的暗线说父皇在御书房问云战谁能当得大统,他就起了心思。既然云战不肯站在他的阵营,那么到时候,他只要保持中立,他就好办了!不过,今日意外遇到这名冠京师的云大小姐,他可就不止是想云战中立了那么简单了。 “二皇兄这话可就不对了,本王和四皇弟乃是亲兄弟,关系自然好,难不成二皇兄想我们兄弟不合?” 北辰晔大大方方的承认,嘴巴不饶人的又将庆王刺了一顿。 庆王被他一堵,说不出话来!在他心里,大皇兄半身瘫痪,北雪国不可能让一个瘫子继承皇位,老四不得父皇的眼,连母族都没有,根本不足为惧,老五是个没出息的,一直像条狗一样待在他身边。至于其他几个兄弟,太小了,更没什么威胁! 他一直将这个三皇弟视为皇位最大的竞争者,不仅深受父皇的宠信,还有镇国公府为后盾,还有他自己过人的能力,一直是他的心腹大患,他当然希望这两个人永远不合,这样,他才可以渔翁得利。 沫沫本来就看着庆王不顺眼,但还是躬身行礼,不过,听见他说这二人不和,倒是有些不解!虽然没见他们有多亲密,可也没看出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云小姐,相见不如偶遇,既然遇见了,就一起游湖如何?”庆王不再理会北辰晔,跟沫沫说起话来。虽说语气谦和有礼,可是这鼻孔朝天施舍的态度,还真让人不爽! 沫沫能说不吗?当然不行! 就这样四人行变成了六人行,那些侍卫侍从都在在后面跟着。 眼看这鱼也钓不成,又不想面对某些人,沫沫不想听他们你来我往,暗藏锋芒的话,就和同样无聊的王书韵一起呆在了画舫外面,索性画舫够大,看不到他们,倒也自在的多。 王书韵看着不顾形象,席地坐在画舫上的沫沫,仔细的打量着她。虽然认识了很长时间,可是一直以来都还没有仔细的去观察过她。 巴掌大的瓜子脸上,不施粉黛,一双大大的杏眼十分的惹眼,睫毛纤长,顾盼间,似是翩翩欲飞的蝴蝶,皮肤白皙,在阳光的照射和湖水的映衬下,像是水做的般透明无瑕,鼻子挺翘秀气,唇红齿白,明丽动人…… 不得不说,她长得真的很漂亮,秀美不失俏丽,那种浑然天成,别具一格的气质,不是那些矫揉造作的大家闺秀能比的,也许,就是这份天然,使得二位王爷倾心吧!只是,看她的样子,只怕是对安王更有好感吧! 想到安王一路对沫沫的态度,只怕,心里也是有触动的吧!只是,她…… 沫沫早就发现王书韵在打量她,虽然很疑惑,可是也没说什么,反正她没有感觉出恶意,不过,看她一脸的惆怅,不禁有些担忧,王书韵一直都是爽朗的,今天好像很不对劲! “书韵,你今天怎么了?如果不舒服,我们就先上岸回去吧” 王书韵回过神来,连忙收敛的自己的小心思,笑着说道:“我没事,只是觉得有些无聊罢了!” 一说到这里,无忧不禁又恨起庆王这个没眼色的,都不知道他们都很讨厌他吗?还死皮赖脸的上来,也难怪北辰晔那家伙自庆王上来后,脸色一直阴沉沉的。 ------------ 第十四章 “要不我们先回去?”沫沫提议,她还真不想再待下去。 “这不好吧,再怎么说,他们都是王爷,我们先回去,有些不懂礼数!”其实,她是想多看看安王,也不知道今日回去了,什么时候能再次见到,这些沫沫自然是不知道的。 王书韵很想问她,她对安王到底有没有倾慕之心,可是,又问不出口!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但是骨子里对于感情的事,还是难以启齿。 “书韵,咱们是朋友,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憋在心里怪难受的。”沫沫早就发现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直觉的,那话题跟她有关。 王书韵听沫沫这样说,也觉得别别扭扭的不舒服,鼓起勇气说道:“沫沫,你对安王,是怎么看待的?”直接问她喜不喜欢安王,她真问不出口。 沫沫闻言一愣,她怎么会问这个问题,难道她表现的如此明显?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见王书韵屏住呼吸,比她还紧张的样子,心里咯噔一跳:难不成她对暄有别的意思?! “安王很好,对人很温柔,这样的人,的确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但是我确定,我对他不仅仅是好感。” 看着王书韵的眼睛,沫沫十分认真,没有半丝遮掩的说道。王书韵如果喜欢暄,她阻止不了,但是,直言告诉书韵总比隐瞒的好。二人都是直性子,要么竞争,要么一个人退出。 王书韵听了她的回答,心中一涩,她看得出,安王对待沫沫跟其他人是不同的,她不甘心的继续问道:“那昱王呢?连我这个旁观的都看得出昱王对你不一样,难道你就一点不心动吗?” 其实,王书韵不知道她这么问一个还不到十二岁的女子感情的话题,是很不妥当的,但是她忘了沫沫只有十二岁,或者说,她将沫沫当做成年人在看待。 昱王?怎么扯上他了? 沫沫有些摸不着头脑,那家伙有对她不一般吗?想了想,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好像真的没有什么愉快的记忆。 第一次见面就大打一场,第二次见面就害的她从树上掉下来,还被他利用对付庆王,第三次马场上差点出事,第四次救人来迟了,害的暄受伤,第五次……反正遇见他就没什么好事,差点被他淹死,难道这也叫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遇见他就没好事,霸道,不讲理,还喜欢自作主张,又小肚鸡肠,一点小事都记仇几年,你说他对我不一样,我可没发觉,只知道跟他在一起,我就不痛快,反正,我是一点都不喜欢他的。” 背对着画厅的二人并不知道有人站在身后将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北辰晔不想与庆王虚与委蛇,想着还不如出来逗逗这丫头,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席话! 此时他脑袋嗡的一声,愤怒的心在胸中燃烧着,恨不得上前将这个小没良心的抓起来问问,他在她眼里,就是那样的面目可憎吗? 愤怒过后,一种深深地无力感涌来,几乎让他丢盔弃甲!脑海里只有她那伤人的话不停的回荡! 压抑住质问她的冲动,默默的转身,僵硬的纵身掠向跟随在后的画舫上,差点一个不稳栽进湖里。 无论如何,他不会放手的,既然被他看上了,就该是他的,他不许她讨厌他,她最后只会属于他!转身的他,并没有听到身后那道清丽的声音再次响起: “其实吧,他也不是那么讨厌,只是他实在是太善变了,不好相处!” 王书韵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也不知道是赞同还是不赞同,此时她心里异常的烦乱! 得知昱王不辞而别后,沫沫又对那家伙变幻无常的性子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好好地一次游玩就这样无疾而终,庆王执意送沫沫回府,沫沫拒绝不了,只好随他去了。 不过,分别的时候,庆王那掠夺般的目光让她有些不安,不知道他又再打什么歪主意!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她只想抓住暄的心,她能感觉到暄对她是不同的,虽然他还是那种淡然的模样,但是当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会考虑她的想法和感受,跟前世一样的体贴。 只是以后的一段时间里,让她很烦躁的是,每次她出门,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她,然后会在哪个路口或者哪个偏僻一些的地方十分“凑巧”的遇到庆王北辰晫和齐王北辰昀。 北辰晫每次碰到她,都会嘘寒问暖一番,那故作风度翩翩的模样,看的沫沫直想吐,只是碍于他的身份,她也不敢太过放肆,只是保持距离,找借口偷溜。 这样次数多了,让她烦不胜烦,又不想让老爹知道,免得老爹一时冲动,说了不该说的话,被人拿住话柄,谁知道以后这北雪国的主宰会是谁。 直到有一天,沫沫同老爹他们一起吃饭时,老爹无意中说,不知道庆王得罪了谁,外出回府的时候,被人打了狠狠地揍了一顿,今天早朝的时候,脸肿的跟猪头一样,将人都吓了一跳,最后还告状说是昱王找人打得,可是又拿不出证据,气的皇上大怒,狠狠地责骂了一番,让他滚回去闭门思过。 沫沫听后,也不管他是被谁揍的,心情愉悦的多吃了半碗饭,想到那“猪头”最近都不能出门,她也不用再看到他,心里就无比畅快! ------------ 第十五章 佟氏的忧伤 秋去冬来,转眼间,冬至到了。北雪国不在最北边,冬天一般也不会很冷,上京居于北雪国的中部,四季分明。 一大早,沫沫穿了新作的夹袄,外面罩了一件银纹绣白蝶缎裳,抱着小乖,出了思沫阁,一路走去了安和院。 此时,安和院的气氛跟往常不一样,平日里,各处的管事都会一早来回事,整个安和院人来人往,哪像今日,不见半个人,连守着大门的小丫头也不见往日的机灵。 沫沫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连忙走进了屋里,见原本这个时候该去早朝的老爹居然也没去早朝,心里更是想不透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坐在椅子上垂头丧气的云战见沫沫来了,脸上罕见的没有笑容,一双眼里满是血丝,那颓然的模样,看起来像是老了好几岁。 沫沫心里一沉,在屋子里环视一圈,没有见到娘亲,没有去问老爹为何会这样,连忙走到内室,却发现房门紧闭,夏莲站在门口,眼睛红红的,似是哭过。 夏莲抬眼,见是大小姐,眼泪又涌了出来,冲上来对沫沫说道: “大小姐,您去看看夫人吧,夫人把自己关在里面怎么喊都不出来,您快去劝劝吧!” “夏莲姐姐,您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沫沫急急的问道。 在夏莲的哭泣声中,慢慢地将事情说清楚。 原来,昨天半夜佟氏突然觉得肚子不舒服,云战急的连忙让人去请大夫,大夫说,佟氏身体无大碍,只是有些积食。 不过,大夫无意中说佟氏因为过多的使用寒性的药物避孕,甚至服下过至寒的断子药,是以导致气血不足,身子很虚弱。 大夫无意中的一番话,引起了夫妻二人的怀疑,仔细的问过大夫,才知道佟氏并不是生育时伤身子不能再孕,而是被人下药所致,这一下,佟氏再也忍不住爆发了! 如果真的是生育沫沫时上了身子不能再育,她也认了,可是为什么最后会是被人下药呢?以前她看过大夫,都没有说她是因为这个不能生育的,她也没有怀疑,也因为这样,多年来她忍受老夫人和李氏的冷嘲热讽,面对夫君,她也是愧疚不已,得知那些小妾怀孕,她只能一个人暗自伤心流泪。 可是,现在有人告诉她这个颠覆以前的真相,她怎么接受的了! 沫沫听完这些,不由得有些后悔。当初她知道娘亲不孕后,为了让娘亲老了有依靠,使出浑身解数,用尽一切办法,想让佟氏怀孕,可是没想到,努力了这么久,得到的却是这个结果。 如果当初她试着告诉娘亲,也许现在娘亲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看着紧闭的房门,沫沫心里十分难受,轻轻地敲了敲门,冲着里面喊道:“娘,我是沫沫,您开门让我进去吧,娘,您开门呀!” 敲了一会儿,细听了下,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沫沫心里不由得更急了,猛的敲门,终于,门开了。 佟氏如没有灵魂的木偶般,发丝凌乱,脸色苍白,看到沫沫,眼里闪过一丝神彩,很快的,就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片死寂。 沫沫抱住娘亲,看着总是如春风般的娘亲一夜之间变成这样,难过的只想分担这种切肤之痛。 “娘,您不要这样,你还有我,还有爹呢,您要是有什么事,您让我们怎么办?” 佟氏瞪着眼睛,张张嘴,似是想说什么,可是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娘,你不要这样,女儿看您这个样子,真的很难过!” 佟氏的眼里有什么东西闪过,只是太快了,让人抓不住!只是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抱住了她。 沫沫见她终于有了反应,很是激动,连忙扶着娘亲进去坐着,自己坐在她身边说道:“娘,女儿知道你心里不好过,但是,你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那些害娘亲的人,女儿一定找出来帮你报仇!” 佟氏听了沫沫的话,这次总算开口了,声音沙哑,两眼无神的说道:“娘的身子坏了,就算报了仇,又有什么用!” 沫沫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她不敢保证一定能治好娘亲! 陪了佟氏半天,佟氏的情绪总算稳定下来,经过这一番打击,加上夜里又没睡好,躺在床上,慢慢地睡着了。 沫沫又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见娘亲睡得还算安稳,逐渐的放下心来来,想了想,决定将有些事情告诉老爹,让他心里有个数。 等云战听了沫沫话后,整个人变的更加颓然!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亲娘会如此狠心,竟然十数年里给钰儿下药,而且,还有人在他毫无察觉时候,下了断子药。这一刻,他无比的挫败,枉他行军打仗这么多年,建功无数,却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住,若不是沫儿命大,只怕她也…… 虽然那个罪魁祸首之一的李姨娘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是他以后又该如何面对有生养之恩的母亲呢!想到府里还有人威胁着钰儿,云战在也坐不住了,没和沫沫打招呼,就匆匆的出去。 沫沫看着老爹的背影,眼里闪过一道暗芒,回到内室,看着娘亲,不知在想些什么。 ------------ 第十六章 老夫人的盘算 第二天,安和院突然传出佟氏有孕的消息! 消息传出后,有人喜有人忧,也有人怀疑,毕竟当初大夫都说佟氏不可能再有孩子,此时突然传出这个消息,不得不让人猜度。但是不管怎样,那些人纷纷都前来恭喜探望,沫沫以需要安胎为由,将他们都打发了。 为了让佟氏好生休息放松,沫沫特意将府里的事务接了过去,幸而之前跟着佟氏管了些天,加上每天的事务不是很复杂,她倒也能应付过来。 老夫人自从上次大病过后,身体差了不少,常常跟云战诉说没了李姨娘,她是如何的孤单,话里话外说云悦是多么的孝顺,意思是说,让云战下令,让云悦回来。 每每谈到云悦,云战就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松口,将老夫人气的半死,可又不敢太强硬,只好找机会慢慢说通。 那日,她听说同时怀孕了,心中很是不喜,若是佟氏一举得男,她就更嚣张了,那府里的一切,迟早会被她夺走,可是她又想不出别的办法! 自从那次沫沫将佟氏身边的夏锄解决掉后,又暗中将安和院彻底清洗了一遍,将老夫人的人彻底拔除,是以,这次就算老夫人有什么歪点子,也很难实现。 这天,云战刚回府,想去安和院陪佟氏,只是半途被泰和院的老夫人的人喊住了,说是老夫人不舒服,想见见他。 云战眉头紧皱,无奈的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去了泰和院。 自从云战知道老夫人做的那些事后,心里对她产生了极深的隔膜,以前每天早朝回来,还回去泰和院嘘寒问暖,但是最近,他就很少露面了,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亲娘。 老夫人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知道当初她做的那些事了,还以为是佟氏仗着怀孕,趁机在他面前吹枕头风,离间她们母子。 “战儿,你总算来看为娘了!”老夫人躺在床上,见云战走了进来,有气无力的说道。不过,这话里的意思,分明是在指责云战对她疏忽和不孝。 云战看见老娘此时一副生了病,奄奄一息的样子,不禁有些心软,也没多想,连忙上前嘘寒问暖起来。 老夫人见见自己的儿子还是关心她这个老娘的,心里很是高兴的,也装作慈母的样子关心了云战几句。见儿子的脸色越来越软和了,于是假装抹抹眼睛,伤心的说道: “当初我以为那个李仙是个好的,又见你年纪不小了,就自作主张的替你定下她,没成想,你自己中意佟氏,娘是在是没办法啊,所以硬逼着你纳她为妾!没成想,那竟是个不省心的,闹得家宅不宁,是为娘对不起你啊!” 云战原本听老母提起李氏,就不高兴,但是一想到当初娘也是为他着想,也不好说什么,此时见她如此伤怀,嘴里说着安慰的话。 “后来又见佟氏怀孕,不方便服侍你,才让她去服侍你的,为娘见云家子嗣单薄,只好有自作主张的给你纳了三房妾,好算多少有了两个男丁。为娘就算去了地底下,也对得起云府的列祖列宗了!” 老夫人一边拿着帕子,拭着没有半滴泪的眼角,一边偷偷看云战的脸色,见他没有变脸的迹象,这才又说道:“娘知道,你心里还是怪娘的,唉,娘也老了,怪不你的事了,好算佟氏如今又有身孕了,如果这次能一举得男,那这府里也有嫡子了!” 云战听到这里,脸色微变,显然是又想起了当初老夫人做的那些龌龊事,只是碍于碍于是自己的娘,也只是暗自握了握拳,强压着心里的不满。 老夫人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仍自顾自的说道:“你本来就公务繁忙,现在佟氏有身孕了,不能来我这里,沫儿那丫头有和我不亲,其他几个丫头也不会说话,我这老婆子身边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唉,都不知道我这活着有什么意思!” 云战强压下自己心中的郁气,安慰道:“娘说这话,可是在怪儿子不孝?若是娘真觉得府里呆着不好,也可以去安国寺住些时日,儿子亲自送您去!” 老夫人一听儿子又想将自己送到寺里吃苦,终于忍不住了,急着说道: “不是的,娘在府里很好,只是有些闷罢了,娘想着悦儿那丫头都去庄子里几个月了,也该知道错了,我都这把年纪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再见这孙女儿一面,你就让她回来陪陪我这老婆子吧!她还是个孩子,那些事吗,定然都是她姨娘挑唆做,你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吧,再怎么说,那也是云家的血脉,是你的亲生女儿!” 云战听完这一席话,顿时气得说不出话!这才知道,自己的老娘原来是打这种算盘呢! “娘,你不用说了,儿子是不会让她回来的,她既然做错了事,就得承担起后果!她哪里又小了,沫儿也只比她大三个月,不知道比她懂事多少倍,若是沫儿心狠一点,她就不会让儿子来处置,更不会将小宝当成亲弟弟来疼,可她呢,勾结外人陷害自己的姐姐,我云战也没有她这个女儿,若是娘您想她,儿子就亲自将您!送去庄子,让她一天带完陪着您如何?” 老夫人闻言而色变! ------------ 第十七章 老夫人没想到云战竟然如此果决,连一点希望都不给,竟然还说要送自己去郊外的庄子,那庄子哪里有府里舒适?顿时就闹了起来,嘴里说着云战不孝的话,闹着要死要活的。 云战头疼的抚抚额角,对于老娘,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干脆什么也不说,吩咐丫鬟进去服侍,自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沫沫忙完了所有的事,正抱着小乖坐在思沫阁悠闲的喝茶,听碧蓝说了泰和院发生的时候,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淡笑。 现在整个云府基本掌控在她的手里,将老夫人和李氏的心腹都打发后,府里的任何一个地方发生的事,她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自然也知道云悦不死心,经常趁庄子里的管事给府里送货的时候让管事带信给老夫人,老夫人自然不会不管,正好,趁娘亲假装怀孕,给她一点刺激,这不,将老爹最后一点耐心也耗没了,彻底将老爹推开了。 当初,她何曾不想将云悦一举消灭,永绝后患,只是她了解老爹,虽然他对其他的子女不上心,但是,那毕竟是和他血脉相连的骨肉,不可能下得了杀手,如果她解决了云悦,老爹也许不会说什么,但是心里肯定会不舒服,也许当时没什么,一旦以后他想起来,可能就是大错了,她可不想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伤了父女亲情,所以,才将云悦交给老爹处理,自己完全不过问! “碧蓝,府里可还有其他动静?”自佟氏掌家后,沫沫并没有提拔碧蓝,只是将她的月例银子提高成和府里的管事一样。 “回大小姐,没有什么大事,姨娘们的院子和往常也没什么两样,只是史姨娘和胡姨娘时常聚在一起讨论关于夫人怀孕的事。” 碧蓝恭敬的回道。对于没有提升一事,虽然有些失望,可她是个聪明人,知道取舍。若是她不同意受这大小姐驱使,府里有的是人为大小姐效力,再说,每个月有不少的银子,她也知足了,只要以后做的好,相信大小姐也不会亏了她。 “哦,只有史姨娘和胡姨娘?都说什么了?” 沫沫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淡淡的问道。既然那断子药不是老太婆和李氏下的,那三位姨娘的嫌疑就最大了。 “回大小姐,她们都说夫人怀孕了,也不知道是公子还是小姐,如果是公子,那么到时候就怕……” 碧蓝看了看沫沫的脸色,见她没有什么反应,继续说道:“说大公子和二公子以后的日子就怕难过了!” “哼,她们倒是想的宽!”沫沫冷哼一声,将杯子放下,发出了一声脆响。 史姨娘和胡姨娘都只有一个女儿而已,就算娘亲生下弟弟,对她们也没有妨碍,她们敢这样说,她可不认为她们真的是为那两个弟弟着想。 碧蓝见她有些恼了,悄立一旁,不敢多言。 “路姨娘呢?” 照理说,路姨娘才是最紧张的。娘没有儿子的话,将来这府里的一切都会有云宝和云竹继承,可一旦有了,所有的一切都只会有嫡子继承了。 “路姨娘没有什么特别的,和往常一样,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做针线,听说还是在为未出生的小少爷做小衣呢!” 沫沫想了想,也没有从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于是摆摆手,对碧蓝说道:“姨娘的院子都盯紧些,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要立刻告诉我!如果没什么事,你先下去吧。” “是,小姐,奴婢知道了!” 碧蓝出去没多久,云宝带着慕华慢吞吞的走了进来。 沫沫看着站在面前,两手紧紧地绞在一起,一脸的纠结的云宝,不由得好笑:“这是怎么了?谁惹到我们的云宝‘小爷’了?” 云宝被她这么一说,自然是记起第一次见面,他在她面前充小爷的事,不由的羞得脸都红了,不过,被这么一闹,心里倒是放松了不少。 “这时候,你不是该和小竹一起念书的吗?怎么,逃学了?”看他的小脸憋得通红,就没再说了。 “当然不是!今天先生有事,我们就得闲了。” “你不爱读书,这不用上课,那不是正好么,你怎么还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这家伙读书一点都不用心,比小竹差远了。 “姐,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真是回答我。”云宝一本正经的看着沫沫。 沫沫看他这么认真的样子,也收起了笑,认真的看着他道: “你问,我一定认真回答。” 云宝看她这么认真,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搓了搓手,憋了半天才说道:“如果,如果母亲生了小弟弟,你是不是就不再喜欢我了?” “你怎么这么问,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起什么了?”沫沫警惕起来,肃然的问他。 云宝被她严肃的模样弄的一愣,见她脸色不好,连忙说道:“不是的,只是今天无意听见有人这么说,我才来问问你的!” 想了想,又补充道:“就算你真的只喜欢弟弟,也没什么,反正我都长大了,你喜欢他也没什么。”虽然嘴里说着没什么,可眼底的黯然还是让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沫沫见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也有些恼自己,她太浮躁了,才没想过他的感受。这段时间以来,小宝做的一切努力她都看到了,尽管他不喜欢读书,可是还是每天坚持学习到深夜,每次吃饭老爹问他话的时候,他都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其实,他也只是想亲人都多关注他而已! 沫沫伸手将他拉到身边,摸摸他的头说道:“怎么会呢,你也是我弟弟,就算将来你多了个弟弟,我还是会疼爱你的,爹爹也是,娘亲也是,所以,你不要多想,你多了个弟弟,又多一个亲人对不对?” 更何况…… ------------ 第十八章 云宝想了想,也觉得自己太狭隘了,自己都是男子汉了,怎么能和还没出生的弟弟计较呢?生怕姐姐又笑他,连连点头说道: “嗯,弟弟也是我的亲人呢!等他出生了,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当一个好哥哥!” 嗯,就像姐姐疼爱她那样,疼爱弟弟! 一旁的慕华也悄悄松了一口气,心里更是羡慕不已!在大家族里,嫡亲的兄弟姐妹都会相互防范,相互算计,像他们这样的姐弟,还真的不多见! 待云宝走后,沫沫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可不认为这只是巧合!若是云宝不是个胸怀坦荡的孩子,极有可能在有心人的挑唆之下,做出不好的事来! 想到这些天的暗中布置,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 这几天,云府里一直静静地,所有的事在沫沫的安排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云战最近忙了很多,因为东雨国的使臣,到了。 安静的书房里,父女二人坐在靠窗的榻上,正在对弈。 “爹,皇上究竟是什么打算?”落下一子,沫沫摩挲着茶杯,问着对面正在皱眉思考的老爹。 按说东雨使臣都到了半个月了,谈判应该进行的差不多了才是,可是到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每天好吃好住的招待着,也不见皇上召见他们,这么拖下去,也不好啊! 云战思索半晌,犹豫的将棋子落下,立刻发现不妥,想将棋子收回来,就被沫沫抢先一步,落下子,将他的棋子吃了好几颗。 “爹,‘举手无悔大丈夫’别想耍赖!”沫沫得意的笑眯了眼。 “你这丫头,都赢了几局了,就不能让让你爹我吗?”瞥了沫沫一眼,假装生气的说道。 “女儿要是让你,才是看不起你!爹,你还是说说吧,皇上到底打算做什么?” “皇上的心思,为父哪里知道?不过,很有可能是为了那个配方!”云战想起什么,一脸慎重的说道。 配方?炸药的配方吗? 她早就猜到自猎场上出现了东雨国新研制的炸药后,北雪国不会无动于衷,只是没想到,皇上竟然想用东方睿来换。 不过,如果她是东雨国的皇帝,是不会同意的! 难怪到现在还没个商讨结果,估计是两国皇帝之前私下就有过协商,只是没谈拢。 “爹,您还是小心点,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这次两国的谈判,您不要发表看法,反正您是武将,那些老家伙肯定比你更急!” 沫沫提醒这老爹。这炸药方子非同小可,一旦沾上了,将来若是有什么事,想摘干净就没那么容易了。 “为父下棋下不过你,难道连这也不懂吗?”这丫头才多大,整天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净操大人的心,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哼,你要是什么都知道,我娘用得着受这么多年的苦吗?”对于娘亲这些年的遭遇,如果老爹能够惊醒一些,估计就不会发生了。 云战被她这么一说,两眼一瞪,顿时泄了气。 沫沫看老爹一脸的颓然,暗骂自己多嘴,连忙哄了几句,总算让他重新展颜。 其实,这还真不能全怪云战,毕竟他对后宅那些腌臜事不了解,更何况跟佟氏成亲后的头几年一直呆在边疆,想管,也鞭长莫及。 “爹,我还是觉得这事得尽早解决,东雨素来狡诈,我担心拖得越久,对北雪越不利!” “你以为为父不想?但是皇上不松口,有什么用?”云战无奈的说道。 帝王家的野心啊!不过,如果炸药方子一直被东雨捏着,对其他几国,还真是不小的威胁!一旦大规模制造,十个北雪国都不够炸! 沫沫也不再纠结这件事,专心的和老爹对弈!时间过得很快,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在安和院用过晚膳,沫沫一身慵懒的回到思沫阁,还没走到内室,一道白色的影子闪电般的扑进了她的怀里。 “小乖,你又调皮了!”看着满屋子里的狼藉,沫沫假装生气的点了点白貂的额头。这小家伙又趁她不在,将东西打翻了。 小乖立刻可怜兮兮的瞅着她,黑黑的小眼里,似是溢满了秋水般,奕奕动人。 沫沫早就对它这模样免疫了,轻拍它的小脑袋,坐在床上,看着丫鬟们收拾。 小乖一下子窜出她的怀抱,跑到床底下,将什么东西费力的拖了出来,只见竟是一个沫沫眼生的盒子。 沫沫仔细的看了看,确定不是自己的东西,以为是小家伙去别的地方偷来的,就想教训教训它。 小乖见自家主人脸色变了,立马躲在了床底下,发出“咯咯”声! 沫沫和它相处久了,从它的习性中,也渐渐知道这咯咯声表示小家伙很委屈呢! 沫沫觉得可能误解它了,打开盒子一看,就被里面的东西吸引住了! 只见一只白玉兰花双合长簪躺在其中!簪身通体莹白,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周身细细的刻着古老的纹路,簪头的兰花栩栩如生,仿若能够嗅到兰花的芳香。 拿起簪子对着烛光仔细的看了看,才发现这纹路,很像古文字,只是她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着小乖不可能跑出去,而这簪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不会是娘亲的,府里的其他人没有谁会买这个,难道是暄特意送给她的? 想到有可能是暄送的,沫沫心里顿然变的愉悦,捂着盒子一个人傻愣愣的发笑。 第二日清早,沫沫看着梳妆台上的盒子,想着自从游湖回来,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他了。于是打开盒子,将簪子拿出来,插在了发髻上,顿时,整个人仿佛一下子成熟了许多,渐渐地有了少女的风韵。 沫沫满意的点点头,抱着小乖出了门。 当沫沫来到安王府,却被告知安王不在,掩下心底的失落,被府里的管家迎进了客厅。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安王府的客厅,四处的打量了一番,觉得很是朴实。想到暄的处境,她不由得有些难受。 不过,想到皇帝并不待见他,也不一定是坏事。就像庆王和昱王两派斗得你死我活,而安王既没有实力雄厚的母族,又不受皇帝的宠信,自然不会成为别人的首要攻击目标。 只要暄没有夺位之心,她觉得他们一定能够幸福的在一起一辈子。 正在沉思的她察觉到有人靠近,知道是暄回来了,迅速的转过身来,果然是他! “你回来了!”沫沫说完,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话怎么听着像是一个妻子对归来的丈夫的问候呢! 想到这里,沫沫不由得低下头,一阵羞窘。 北辰暄一眼就看到了她头上的那支发簪,不由得脸色微变,眼里闪过一道幽光。 ------题外话------ 咳咳,话说,编编说文文明天就要v了,不过,俺还没收到具体的通知,如果真的明天上架,希望亲们多多支持,在此先谢谢各位亲啦!o(≧v≦)o~ ------------ 第十九章 响亮的一耳光 沫沫见他半天不出声,疑惑的抬起头来,才发现他的视线落在她的头顶上,心中很是欢喜,不由得笑弯了眼。 “对了,这根发簪我很喜欢,谢谢你!” “没,没什么,很好看,你喜欢就好!”北辰暄别开了眼,神情不似方才那般明朗。 她并未注意到他话里的不自然,不自觉的用手摸了摸玉簪,心里的喜悦被填的满满的。 二人漫步在王府的花园里,此时已是冬天,花园里一片萧瑟,没什么可看的,沫沫却因为是和暄在一起,觉得冬天里那些灰色的单调色彩,也是如此的让人雀跃! “对了,这次秋猎能够顺利的将刺客一网打尽,听说是你出了不少对策是吗?” 北辰暄捻着一片枯黄的树叶,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正沉浸在喜悦中的沫沫闻言,也没有多想,那些对策其实真的没什么,她相信即使没有她,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只是她的提议,让北雪的损失少一些,让东雨吃瘪罢了! 心里这么想着,就这么说了出来。 “真的吗?听说是你提前发现别院后山的炸药,才使得刺客没有得逞!”北辰暄看似漫不经心的低语。 沫沫心中一突,顿时有些不舒服,连方才的喜悦也淡去了不少,低下头盯着脚尖说道:“我也只是个普通的女子,这次出了力,也只是凑巧而已。” 她不是故意欺骗暄的,这件事除了皇上,北辰晔老爹还有她自己四个人知道外,别人根本就清楚,如果被传出去,东雨国绝对不会放过她,她只能模棱两可的回答。 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不过,她很想知道,暄到底是从何处听来的? “沫沫,你从来都没有信任过我,对吗?”北辰暄突然停下来,注视着她,眼里是闪过一丝受伤。 沫沫一愣,抬起头看着他,只觉得他深邃的眼睛散发着幽深的光,像是要将她吸进去似的。 “没有,我怎么可能不信任你,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我……”情急之下,她没顾不上遮掩。 “我懂了,你不用急着解释!”北辰暄还不等沫沫急急地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一脸落寞的说道:“毕竟,你最先认识的是他,能够将这件事告诉他,也是应该的。” 他?是北辰晔那混蛋?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难道是北辰晔说的?想到这个不守信用的家伙,沫沫心里一阵气恼! 不过,看着北辰暄那模样,她有些不敢置信,暄这是吃醋吗? “不是这样的,我是告诉了父亲,因为他和父亲共同负责围场的安全,所以,他才会知道的!如果,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不过,这件事绝对不能伸张。” 沫沫可不想他们好不容易到了这个地步,若是他误会她和北辰晔之间有什么,她还不得一头撞死! 北辰暄定定的看着她,突然伸手紧握着她的小手,轻声说道:“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啊?”沫沫被北辰暄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震得有些发懵,等领会过来,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这暄是在问她吗? 她真的没想到一向情绪内敛,总是一副世外之人模样的暄竟然会问她这样的问题,不过,她该怎么回答呢? 如果回答是,他会不会觉得她太放浪了。毕竟他是这个时代环境下长大的,跟她不一样。可是如果现在不说,他什么时候会知道自己的心意呢。 沫沫纠了一会儿,最后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同样定定的看着北辰暄的眼睛,坚定的说道:“是,我喜欢你,很久以前就喜欢你!” 说完这句话,她长长的松了口气。 北辰暄怔怔的看着她,他一时冲动,问出了心中的问题,可是他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回答了他,看着她真诚而坚定的目光,他却想退缩:他配拥有吗? 缓缓松开手,目光投向了不知名的远方,在沫沫看不到的角度,眼里闪过一丝挣扎。 沫沫愣愣的看着手上陡然消失的温度,有些茫然,更多的难过。 难道是自己会错了意,他问的那句话,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他瘦削的背影,满含期待的等待着他的答复。一阵寒风吹来,冻醒了她的神智,她突然觉得有些冷了。 就在她以为北辰暄不会再开口时,一道依旧轻柔,却又有些不一样的声音飘入她的耳中: “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沫沫闻言,惊喜万分,他,他这算是变相的告白吗? “会,我会的!” 北辰暄转过身来,看着一脸激动不已的沫沫,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只是,那笑容为什么如此苦涩呢? 沫沫没有注意到这些,她现在完全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淹没了,根本不会想到其他的。 …… 是夜,昱王府书房。 门窗紧闭的书房里,四周都静悄悄的,一丝风声也不闻,沉静的让人压抑! 北辰晔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身体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双眼微闭,若不是浑身散发着慑人的冷气,都会让人以为他是睡着了。 恭敬的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动也不敢动,尽管他快被主人释放的压力压得踹不过气来。 “她真的那么说?” 北辰晔的声音似是从冰天雪地里传来的,让人发冷! “是,是的,云小姐,她就是这么说的。”黑衣人战战兢兢的回答,心里暗暗叫苦,原来监视一个小姑娘,也能闹出“人命关天”的事来。 北辰晔听了他肯定的回答,脸色越发的阴沉,搁在书桌上的手在书桌上留下了一道半寸深的痕迹。 他仿佛能看到那个印在心上的人儿,正深情的注视着另一个男人,听到那个魂牵梦萦的娇俏的声音坚定的说:“是,我喜欢你,很久以前就喜欢你!” “嘭!” 一声巨响,金丝楠木书桌终于完成了一生的使命,在北辰晔的怒气、心痛交加中,寿终正寝! 黑衣人心头一跳,可是严酷的训练早已让他的自制力强大到了一个高度,所以,纵然心里再怕,也没有表现出来。 “你说,她就真的那么喜欢他吗?” 喃喃的低语声透露着无限的茫然和哀伤,骤然间,那个意气风发的昱王,变成了一个为情所困的普通男子。 黑衣人此时只恨不得将头低到地底下去,这问题让他该怎么回答? 北辰晔只是无意识的有此一问,根本也没指望他会回答,得不到答案,他再次闭上眼睛,疲惫的挥了挥手。 黑衣人得到示意,露在外面的眼睛担忧的看了主子一眼,暗叹一声,出去了。 烛火将北辰晔的脸照耀的忽明忽暗,突然,他睁开眼,凤眸里迸发出灼人的光,弯下身,捡起落在地上的画卷,目光坚定的看着画中人,声音轻柔的说道: “小丫头,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 思沫阁里,沫沫捂着棉被,兴奋地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有一丝睡意! 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好似做梦一般,没想到她和暄就这么表明了心迹,他们这样子,算不算是恋爱了?暄会一直喜欢她吗?会不会嫌弃她还太小,嗷,好希望快快长大…… 想到这些,她自己都有些好笑,也许是经历过失去的痛苦,所以才会如此的患得患失,完全没有前世那样自然欢畅! “怎么,这样就兴奋的睡不着了?” 一个低沉的,略带讽刺的声音蓦地想起,将正在沉思的沫沫吓了一跳。 她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循着声音的方向,背对着月光,一个黑影缓缓地向她靠近。 “你是谁?”沫沫懊恼不已,房间里有一个大活人,她居然都没发觉,伸手将枕头下的一包药粉紧紧地捏在手里。 “才几日不见,连本王的声音都忘了吗?” 北辰晔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火,嗖的被她轻易的挑了起来。 沫沫原本没注意,哪里知道是他,再想他半夜三更的跑进她的闺房,纵然她接受过现代的教育,也对他这种形同色狼的行为极为不满,现在见又他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更是生气。 于是不假思索的讥讽道:“我为何要记得一个半夜三更乱闯别人闺房的淫贼?” 北辰晔被她一噎,说不出话来,可是,他又岂会轻易承认?邪笑一声,再度提起脚步,缓缓地靠向沫沫。 “既然你说本王是淫贼,若是不做淫贼所做的事,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片心意?” “你想干什么?” 沫沫不喜欢睡觉时,穿那些宽大的亵衣,于是自己让人做了两套吊带衫和短裤,又来不及穿衣服,她只好拢了拢身上的被子,下意识的往床里面靠了靠,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她第一次发现,北辰晔竟然还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一面。 北辰晔不理会她,见她想溜,一个箭步上前按住了她。 “你这混蛋,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就喊人了!” 沫沫被他的举动吓得一跳,紧张的出声威胁。这家伙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如果被人发现了传出去,她还怎么见人啊! “你喊啊,最好将整个云府的人都喊来,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跟本王有私情,这样,就不会再有人敢觊觎本王的东西!” 北辰晔紧紧地抓住她不停挣扎的双手,双目赤红的在她耳边低吼。 沫沫敏感的脖子被他呼出的热气熏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伸出没有被束缚的腿,狠狠地朝他踢了过去。 北辰晔早就察觉到她的动作,飞快的伸出左腿,将她的右腿压在了床上,连带的她的左腿也压在了最下面,动弹不得。 “谁是你的东西啊,你才是东西!”沫沫气愤不已,脸上憋得通红。但也不敢大声,害怕真的将人招来,低声说道。 “哼,你不是东西,因为你是本王的女人!”语气狂妄而骄傲。 这话听着咋这么不对劲呢? 北辰晔的气息迎面扑来,沫沫觉得万分别扭,身子又被控制住,只觉得十分憋屈,只得尽量讲头向后仰,听了他这不要脸的话,又羞又怒。 “你的女人?你别自作多情,本姑娘这这辈子都不会成为你的女人!” 从窗外拂来的微风撩起沫沫披散的头发,北辰晔觉得脖子痒痒的,鼻息间,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少女的清香,眼睛定定的看着她,夜能视物之下,很轻易的看到近在咫尺的她似怒非嗔的模样,绯红的脸和红润的双唇,好像正在诱惑着他。 似是被蛊惑般,他将头慢慢凑近,正待吻上他思慕已久的分唇时,却骤然被手上传来的痛楚唤醒。 北辰晔本能的要松手,却猛然反应过来手里还抓着她,见她居然如此凶狠的咬他,理智再一次走向崩溃的边缘。 将她的两只小手用右手紧紧的抓住,腾出左手捏着沫沫的下颚,沫沫吃痛,不自觉的松开嘴,只见他的右手的食指已经被她咬的出血,留下了几个深深地齿印。 “这是你自找的!” 北辰晔受不了她厌弃的目光,薄唇就要狠狠地欺上去,却不想,身体突然动弹不得,随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正好倒在了沫沫身上。 沫沫小小的身板被他重重的身体压在下面,十分的难受,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他推开,看着他昏睡时,那副人畜无害的英俊面容,谁能想到就在刚才他企图不轨。 “你丫的,就是一禽兽、变态!” 沫沫气愤不已,碰上这么个人,真的倒了八辈子霉,亏她之前还对书韵说他不是很坏,哼,是不是很坏,那简直是坏透了! 她才十二岁,这死混蛋竟然就起了色心,幸好她之前有先见之明,将药粉洒在了空气中,不然,她肯定吃大亏! 过了半天,等她的怒气稍稍平息之后,她才发现这厮倒在她的房间,她的床上,这要是被人发现了,她就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啊! 心里的火气又起,想着该怎么处理,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好办法,她可没有能耐能悄无声息的将这么大个活人运出去! 无奈之下,沫沫只好垂头丧气的去了安和院,将好梦中的老爹找来,等她和老爹再次回到思沫阁时,床上已经不见北辰晔的踪影,甚至床上连褶皱的痕迹都没有。 若不是地上残存着白色的药粉,她几乎以为刚才的种种,只是她做了一个噩梦! 看样子是被救走了!沫沫长舒了一口气,幸好她没有将事实告诉老爹,不然还不知道老爹会做出什么事来! 第二日,日上三竿之时,北辰晔才匆匆的骑着踏云,脸色异常难看的奔出昱王府,直直的赶向皇宫! 臭丫头,你又暗算了本王一次,这一次,本王不连本带利的讨回来,就不是北辰晔! 等北辰晔到了宫门口,早已经下了早朝,那些大臣三三两两的走出宫门,见到迎面而来的昱王爷,纷纷行礼,见他脸色不善,连忙站到一边,等他的过去。 一路来到上书房皇帝处理公务的地方,不等通报,他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皇上听见声响,看都没看就知道能如此放肆的,就只有是他第三个皇儿了,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仍旧批着折子。 北辰晔站在那里,没有像往常那样不吭声,而是开门见山的说道: “若以后有人请你给云将军的嫡长女赐婚,你不要答应!” 语气硬邦邦的,谈不上恭敬,更没有半丝温情! 皇帝握笔的手一顿,抬起头,看着已经长大成人,愈发像心爱之人的儿子,眼里的冷酷消弭了许多。 “为什么?你总得给父皇一个理由!” 皇帝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仿佛将他心底的念头照的无所遁形! “你只管答应就是,反正不会影响你的江山社稷!” 皇帝闻言,脸色一僵,目光突然黯淡下来。 北辰晔看着两鬓早已生了白发,再也不复平日里威严的九五之尊,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父皇答应你!” 皇帝看着他,缓缓地说道:“只要是你想要的,父皇都可以给你!” 补偿吗?可是那已经失去的,你永远都补偿不了;我现在想要的,会自己争取!北辰晔默默地在心里说道,对于父皇,他再恨,可是他始终是崇拜的,伤人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也不知道是上书房太过沉闷,还是别的,他头也不回的匆匆走了出去。 皇帝看着头也不回的儿子,伸出手,张了张嘴想要喊住他,却始终没有喊出口。 北辰晔走出上书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着重重宫阙,心里的沉重没有减轻丝毫,想着这宫里还有他唯一的牵挂,于是,脚步没有停留的向后宫走去。 沫沫渐渐地淡忘了北辰晔夜闯思沫阁的事情,但是为了防止再次发生,每天晚上睡前必定要将门窗检查一遍,不然心里老是毛毛的。 还好,那厮没有再乱闯,不然,这房间里她设置的一些小机关,也够他喝一壶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只有两件事是当务之急,一件就是抓出那个给佟氏下药的人,另一件,就是北辰暄了。 自从他们互表心迹后,二人的来往更是密切了许多,以前北辰暄轻易不会来云府,现在却是经常来,自然地,每次都是下朝后,同云战一起。 云战对此不可置否,心里也隐隐猜到他和自己的女儿发生了什么,只是,他不想过多的干涉,对于安王其人,他并没有过多的关注,但是一旦牵涉到自己的女儿,他肯定不会视如不见。 在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安王刚从思沫阁出来,正要回府,却被久候在大门口的云战叫住了。 “安王可有空,同老夫对弈几局如何?”云战神色恭敬,不卑不亢的说道。 北辰暄看着眼前这个叱咤风云的大将军,眼里闪着莫名的光,轻轻一笑,说道:“还请将军手下留情!”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书房,近侍很快摆好了棋盘,上好了茶。 “王爷请!”云战打了个手势,请北辰暄入座。 北辰暄没有推辞,姿态优雅的坐了下来,对云战做了个“请”的手势。 二人在棋盘上激烈的厮杀起来,不分上下。 若是沫沫在此,定然会诧异:他老爹的棋艺什么时候如此好了? “将军好棋艺,干脆利落!”北辰暄大赞。 “王爷亦不差,能步步为营,暗藏险招,让人防不胜防!”云战亦是赞叹的点点头。 北辰暄依旧风度翩翩,丝毫看不出棋盘上的那尖锐的肃杀之气。 “将军下棋,大开大合,步步紧逼,常常让人手忙脚乱,只是,太过刚硬耿直,很容易身陷险境。” 北辰晔抬眼看了云战一眼,猜不出话里到底是说棋还是人。 “老夫半生征战沙场,就是那种直来直往性子,学不来那些阴谋诡计。” 云战似是听不懂,落下一子,瞬间将北辰暄的黑子包围了。 “不管阴谋阳谋,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若性命都不保,坚守的那些,还有何意义?” “老夫但求问心无愧!” “若将军一人,当然无牵无挂,难道就不为亲人做好打算?”北辰暄试探着,他倒想知道云战的底线在哪里。 “哈哈,老夫自是牵挂,人活一世,不就是图个平安吗?可若老夫贪生怕死,为了亲人连累他人,岂不是不义?纵然一家平安,可那沾上的污迹能洗的掉吗?” 云战慷慨大义的大笑着说道。 “将军高风亮节,本王佩服,只是过刚易折,还请将军三思为是。” 北辰暄心里有些不舒服,云战犀利的目光,就像一束阳光,将他内心的阴暗照了个一清二楚。 “纵观老夫一生,没什么可遗憾的,除了造了太多的杀孽,其他的,老夫自问无愧!” 云战心里叹了口气,若是来生安稳和乐,他只想做一个平平凡凡的人,赎这一世的杀孽。不过想到娇妻爱女,又欣慰不已!他这一生,总算没有白活这一遭。 北辰暄见他心意已定,知道是再也劝不动了,掩下心中的失望和郁气,神色平静的继续下棋。 也许是受了情绪的影响,他连连几盘都被云战杀的片甲不留。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他也没了下棋的心思,找了个借口跟云战告辞,云战也没有留他,起身相送。 二人一路无言,待到了大门口,北辰晔骑上了马,身后云战被风吹散的话语丝丝入耳: “沫儿是本将军的孩子,本将军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他身子一顿,没有说什么,打马匆匆离去…… 最近北雪国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北雪和东雨就刺客一事,终于达成了共识,协商成功!这样,整个上京的气氛都和谐了不少。 云战也忙了起来,说是十月二十也就是后天要举行皇家宴会,给东雨国七王爷东方睿饯别送行。 书房里,沫沫消化着从老爹那里得到的消息,有些意外怎么说解决就解决了,她以为这事还要拖一段时间的! “爹,为什么这么快就解决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心里有些不安,按理说东雨不会答应北雪的要求,而且最近老爹总是早出晚归,夜里常常疲惫不堪的回来,若说没有发生什么大事,绝不可能。 云战看着聪慧的女儿,心里很是欣慰,若是她是个男儿,定可以做出一番大事业! 倒不是说他重男轻女,他认为女儿就该像鹰一样,振翅高飞!只是女儿家的束缚总比男儿多一些,想要做出一番事业,自是不容易! “突厥遭逢了五十年难得一见的大旱!” 云战也没瞒她,简短的说出了缘由。 原来如此!沫沫暗忖。 突厥大旱,牛羊马匹定然大为减少,种植的少量庄稼恐怕也收不了多少,一旦他们缺粮,定然会挥兵南下,抢夺北雪的物资。 更甚者,可能会爆发大规模的战争,所以,为了社稷安稳,北雪也会早日解决刺客的事情,不然,一旦撕破脸皮,北雪很可能会腹背受敌。 “是不是突厥已经有动作了?” 现在已经进入寒冬,北面的突厥相对更加寒冷,饥寒交迫下,恐怕离开战不远了。 “镇守边境的定北将军急件说突厥已经开始有动作,并且比以前的调兵规模都要大,如无意外,只怕过不了多久就要开战了!” 云战无奈的叹息一声,缓缓说道。他是从对抗突厥的战争中,杀出血路一步步走出来的,他很清楚,一旦开战,边境的百姓将会多么的凄惨! 沫沫虽然没经历过战争,但是也能想象到那会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感觉到这话题太过沉重,父女二人不约而同的停止了这个话题。 过了半晌,云战想起了什么,看着沫沫问道:“你觉得安王为人如何?” 沫沫一愣,不知道老爹为什么会突然问起暄,不过,想到老爹有可能已经知道了他们现在的关系,于是,有些扭捏的回答道: “谦谦君子,温润清雅!”和前世一样! 云战看着女儿少有的露出了女儿家的娇羞,心里暗暗摇头。 “以后还是少和他来往吧,你一个女儿家,也长大了,要懂得分寸。” “为什么?以前您并没有阻止我啊!” 沫沫一惊,急急地问道。她知道老爹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但是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呢? 云战看着面露急色的女儿,有些不忍心,可是,为了她的将来,他不得不说。 “安王并非你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他的心思不小,将来的事还说不定,爹不想你最后受到伤害!” 他派人暗地里查过安王,竟然发现他背后有一股不小的势力,加上上次书房里的试探,若说他对皇位不感兴趣,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沫沫脸色有些发白的看着老爹,她相信老爹不会骗她,那么,暄在她面前,真的是在装吗? 可是,他看起来明明不在乎那些功名利禄的,而且她曾问过他,他也说过不会参与夺嫡的争斗的。 难道,他真的在骗她? “沫儿,皇家的人不是那么简单!他既然能够在危机四伏的皇宫生存下来,肯定不会那么简单,而且别人看到庆王和昱王斗得你死我活,可是,这里面就真的没有其他皇子的影子吗?” 云战语重心长的说道。安王不受宠,行事也很低调,原本他也没有过多的关注他,只是见女儿好像对他有情,他才留心的,没想到,他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沫沫的脑子一片混乱,完全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要相信暄,相信他们之间十几年的感情,但是又有一个声音说,他在欺骗她,他心中最重要的,不是她。 两股意念的拉扯,让她头疼欲裂,再也没有做下去的心思,站起身,冲出了书房。 她需要冷静! 云战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没有追上去,有些事,需要她自己想清楚。 沫沫失魂落魄的回到思沫阁,将门窗都关的死死的,不让任何人窥探她此时的脆弱。 想着从开始遇到北辰暄,到现在发生的种种,一切的一切如走马观花般一一浮现,相遇的激动,寻觅的艰难,忐忑的等待,互诉衷肠时的心动,相处的幸福…… 原以为他们会一直这么下去,原来这一切只是她自己在期待而已! 她不是没有察觉到暄的一些不寻常,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说了太多当前的局势和他的艰难,还问她,愿不愿意陪他走下去。 她心疼他幼年时那些让人痛苦的遭遇,可以理解他频频来云府时,有意无意的偶遇老爹,甚至他经常向她打听师叔时,她故意忽略他熠熠发光的双眼,那双眼里的清漪,曾经照亮过她的世界…… 迷迷糊糊醒来的小乖感觉到她不好的情绪,蹑手蹑脚的爬过来,小脑袋枕在她的腿上,一双小眼瞅着她,不停的用小爪子挠着她的衣服。 沫沫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眼泪夺眶而出,一滴滴落在小乖身上,打湿了它洁白的皮毛…… 五天后,皇上的寿宴和东雨国七王爷的饯别宴如期举行。 因为还是皇上的寿宴,所以到场贺寿的除了大臣,大臣的家眷也必须到场。 这天,沫沫只是选了一件款式简洁大方的蓝色织锦衣,外面披了一件稍厚的同色披风,头上挽了一个简单的发式,想了想,还是将那根白玉簪插了上去。 云战之前以佟氏有身孕为由,奏请免出宴会,皇上也准了,是以,这次云府出席宴会的,也只有云战和沫沫二人而已。 云宝本想去的,只是被沫沫拦住了,今天晚上可有更重要的事要交给他做呢! 云宝原本还十分的不乐意,听姐姐说母亲很闷,让他去陪她,还把小乖也借给他玩,所以,他十分痛快的答应了。 父女二人刚到宫门口,就碰到了同样参加宴会的王将军一家,王书韵也在其中。 云战嘱咐沫沫一番后,就和王将军先行请安去了。 王夫人十分热情的带着沫沫,在宫人的带领下,向举行宴会的和庆殿走去。 一路上,众人都没有多言,毕竟皇宫不是一般的地方。 沫沫看着层层的宫殿,既感叹于它的奢华,又觉得十分的冰冷,一入宫门深似海,有多少人在这深宫倾轧中,魂归异处。 沫沫看着身侧同样第一次进宫的王书韵,见她两眼四处瞄,不由得一笑。 王书韵似有所觉,扭过头看了她一眼,又别扭的立马转了回去。 自从上次游湖之后,王书韵就没有来找过沫沫,沫沫也因为一些事,没有去找她,此时二人走在一起,或多或少有些不自在。 二人一路无言的来到和庆殿,此时大殿里已经有不少人了,大多是一些贵夫人和小姐。 见有人到来,都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见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也没有谁上前,依旧和熟识的人聊天。 由于云战的官位比王将军的高,所以,沫沫和他们的位置不在一起,相互打过招呼,就分开了,各自坐在各自的位置。 沫沫被宫人带到座位处,刚要过去坐下,不想被人绊了一跤,幸而她身子灵活,及时的平衡下来,才不至于摔倒,当众丢脸。 原本以为是意外,当她扭头看那个罪魁祸首时,却见一个大约十三岁的少女正得意洋洋的看着她,那嚣张的模样,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见她如此面生,来不及计较,心中疑惑:她根本不认识她,为何她会无故害她? 那少女见沫沫根本不理她,径直坐在她的下手,不由得大怒,一掌拍在面前的桌案上,柳眉倒竖的娇何道: “哪里来的野丫头,踩到了本小姐,竟然敢不道歉?” 她这一声大喝,成功的让整个大殿的人的目光转移到了这里。 沫沫眼角抽搐,她人品有那么差吗?不然,怎么就净遇到一些极品呢? 见她是个小姑娘,她懒得跟她计较,再则,能坐在这个位置的,不会是一般人家的孩子,而且这少女看起来十分的任性,既然她故意找茬,她还是保持沉默的好,不然只怕越辩解越纠缠不清。 这少女的身份的确不一般,乃是世袭爵位镇国公府嫡出小姐李如珠! 李如珠见沫沫不吭声,以为她是怕了,愈发的张扬起来,得意的说道: “快点将本小姐的鞋子擦干净,不然,有你好看!” 在沫沫靠近时,她就看见了她头上的那只兰花型发簪,那天在玉人斋见表哥买了这发簪,本以为是表哥买来送给她的生辰礼物,没想到,竟然是给了这个臭丫头。 敢抢本小姐的东西,本小姐怎么可能轻易的饶了你? “嗯,你还有些自知之明!你本来就没我好看,要怎么比我好看呢?哦,我知道了,是不是觉得自己这脸不能见人,所以想扔了,再去换一张?只可惜啊,里子都坏了,面子再好看也是白搭!” 沫沫觉得这人实在是太厚脸皮了,不狠狠地打击一番,她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在原本寂静的大殿里回荡开来,众人闻言,忍俊不禁,都在一旁兴致勃勃的看好戏。 “你,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李如珠气的脸色发绿,指着她恶狠狠地说道。 “唉,真可怜,原本以为是个疯子,没想到还是个聋子!” 沫沫气死人不偿命的继续说道,成功的让那些看客破功了,纷纷偷笑,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哼,活该!这李如珠仗着镇国公府,四处的欺压别人,现在,踢到铁板了吧!” “就是,自己也不长长脑子,就算那位小姐真的踩到她,能有多大的事,自己小肚鸡肠,还怨别人!” “管她呢,我们坐着看戏就好。” …… 虽然那些声音不大,可还是传入了李如珠的耳中,见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说话,又急又怒,又见沫沫像个没事的在那里悠哉的品着茶,不由得怒火中烧。 “你这贱人到底擦不擦?” 李如珠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急刹车时,轮子摩擦地面的那般尖锐。 沫沫捂着被刺激的耳朵生疼,翻了个白眼,你大声难道就能证明你有理吗? “李如珠是吧,麻烦你在找别人麻烦的时候先顾忌一下场合,这里是皇宫,不是你家,你要撒泼,会自己家去,没人会管你!” 不知什么时候,王书韵走了过来替沫沫解围,眼睛鄙视的看着李如珠。 沫沫站起来,感动的看着王书韵,她还以为这丫头不会理她呢! “行了,收回你那小狗似的目光,不然还以为你是在看一块肥肉呢!” 王书韵被她热切的目光看的不好意思,瞪了她一眼,脸色微红的扭过头去。 “嘿嘿,哪里有这么漂亮可爱的肥肉,你的吸引力可别肥肉强多了!” 沫沫厚着脸皮凑上去,摇着她的胳膊,将头枕在她的肩上撒娇。 王书韵是真的被她的“无耻”打败了,不过,能够冰释前嫌,依旧成为好朋友不是很好么? 李如珠看着这二人旁若无人的叙旧,完全无视她,再看周围的人一个个对她指指点点,感觉自己的尊严收到了严重的侵犯。 于是,理智在怒火的攻击下,完全丧失了,她拿起桌上装糕点的金属盘子,脸色狰狞的狠狠地砸向了沫沫。 背对着她的沫沫根本就没有想到这少女竟然如此之狠,而王书韵脸色突变,想要制止,却根本来不及……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只觉得眼前一闪,一道蓝色的身影快如闪电般飞来,直接挡在了沫沫的前面。 “啪!”盘子掉落在地,发出了一声脆响! “咝!是昱王!” 有人认出了挡下“凶器”的蓝衣人。 沫沫听到声响,才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的后脑勺差点开花了! “为什么每次遇到你,你都会出状况!” 北辰晔看着还在发懵的沫沫,不由得地吼道。 这丫头,每次遇见她,就没有好事!如果不是他及时到来,还不知道会怎样。 因为来不及制止李如珠,他只好用自己的身体去挡,虽说没有受伤,可是李如珠这充满怒气的一砸,还是让他后背生生的疼! 沫沫被这一吼,心里有些委屈,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根本没有理由。 见他脸色不好,想到他为了自己可能受了伤,不由得有些内疚,虽然这厮不是好东西,可是救了她,这是事实。 “你,你没事吧?” 沫沫有些底气不足的弱弱问道。 原本北辰晔还想说什么,可是一听见这关心的话语,那怒气瞬间消失无踪。 “你,这是在关心我?” 低沉而轻缓的声音满怀期待。 沫沫有些窘,她发现周围人的目光十分八卦的往这里瞟,那眼神好像在说他们之间有奸情似的。 “你是身份尊贵的王爷,臣女关心您是应该的!” 北辰晔一听这话,怒气陡然飙升!这死丫头说句好话就那么难吗? 见她有些不自在,再看看周围那些试探的眼睛,有些明白了,于是极具杀伤力的凌冽眼神一瞪,那些看客被这一吓,连忙的别开了视线。 李如珠在看见北辰晔时,眼睛就已经错不开了,恨不得黏在他身上,此时见他如此无视她,眼里只有那个仇人,对沫沫又嫉又恨,眼刀子直往她身上招呼。 “表哥,她,她欺负我,你可一定要为珠儿报仇!” 沫沫被这嗲的发腻的声音弄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再看看李如珠一副秋水含泪,委屈之极的模样,哪里有方才的嚣张跋扈? 不过,表哥?她这是在喊北辰晔? “你还是称本王为昱王吧,本王不记得有什么表妹!还有,若是再让本王看到你仗势欺人,本王不介意亲自赶你出去!” 北辰晔阴沉着脸,看都不看她,若不是场合不对,他早就将她扔出去了! 他都舍不得伤害这丫头分毫,岂能容忍别人伤害她? 李如珠没想到大庭广众之下她心心念念的表哥竟然如此对她,再看看周围的那些小姐们鄙夷嘲讽的目光,心里似是有刀在割,如烈火般烧灼。 都是这贱人,若不是她,表哥怎么可能这么对她?李如珠如恶鬼的目光阴狠的盯着沫沫,像是恨不得一口吃了她。 沫沫无辜的眨眨眼,她这算不算躺着也中枪了? 瞥眼看见王书韵投来的暧昧的目光,这才惊觉北辰晔在大庭广众之下救了她,有斥责那个自称表妹的李如珠,是多么的让人误会! 想到这里,她连忙退开几步,同王书韵站在一起,见王书韵揶揄的笑,气的悄悄用胳膊肘捅了捅。 北辰晔见状,心里那个气啊,他冒着受伤的危险救了她,可这小没良心的却对他避如蛇蝎,这让他怎不难受? 沫沫抬头察觉到他想杀人的目光,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见他脸色黑的如锅底,甚至听到了咬牙的咯吱声,下意识的又退了退。 他连三更半夜偷香窃玉的事都做得出来,谁知道这厮会不会抽风当众给她难堪? 北辰晔目光不善的盯着她,那目光只恨不得将她戳成筛子。 就在他上前两步,想采取进一步行动时,门外传来了小太监的高喊声: “东雨国七王爷驾到!” 大殿的众人闻言,纷纷转移了目标,向门外看去,都对东雨国的七王爷好奇不已。 只见进来的人中,为首的东方睿一袭金色的软缎锦衣,睥睨天下的气质,更是将张扬的华裳映衬的华贵非凡。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整个人看起来俊逸无匹,更可贵的是身上并不见身为皇家子弟的骄纵之气。 不愧是皇家出品,果然俊美的无可挑剔!沫沫暗暗观察,给出了最中肯的评价。 一直留心她的北辰晔见这她盯着别的男子看呆了眼,脸上还带着无比碍眼的笑容,不由得气的想掐死她! 他有本王俊美吗?有吗?有吗? 不得不说,吃醋的男人,真的很可爱! “昱王,久违了!” 东方睿坦然的微笑着拱手,对于曾经被对方俘虏一事,没有丝毫的不自在。 北辰晔亦微微一笑,拱手回礼,亦没有丝毫的嘲笑之色。 二人相视一眼,都带着高深莫测的笑意! 各自心里都在揣度对方,对对方的看法惊人的相似:此人不是池中之物,将来定是心腹之患! 因为宴会快要开始,因此此时大殿里已经来了不少人,大臣们也陆陆续续的到了,那些人看着大殿里最为醒目的二人,不由得私下比较起来,当然,既然是北雪国的臣子,自然是都觉得自家的王爷更有气度。 不过,相对于那些大家小姐来说,这二人都是当世有权有势的美男子,看着两个俊逸非凡的人站在一起,大饱眼福之余,无不少女怀春,做着一飞冲天的美梦。 沫沫倒没有多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只是单纯的喜欢看美人,纯粹是站在欣赏的角度看待而已,并没有什么绮念。 不过,某人就不是这么想了,他甚至觉得长了副好样貌,也是件不错的事。 随后,其他的几个成年,未成年的皇子都一一到来。 这次,沫沫意外地看到一个坐着轮椅进殿的人,听了那些人行礼的称呼,才知道原来他就是传闻中的大皇子,被封为信王的北辰昕。 北辰昕今年二十二,是如今后宫分位最高的德妃所处,只是在其四岁时,听说不慎从假山上跌下来,摔断了双腿,从此无法站立,是以,平日里,信王深居简出,不理朝政。 他长得不像皇上,倒是像见过一面的德妃,看起来十分的柔弱。 这次连庆王北辰晫也被放了出来,允许参加这场宴会。只是,那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向沫沫时,沫沫感觉像是无数条毛毛虫在身上爬,让她十分的不舒服。 在看到依旧风清月朗的北辰暄时,她的心还是没有规律的狠狠跳动了几下,看着他投过来的略带忧伤的目光,她甚至想抛下心中的疙瘩,不计较他的欺瞒,一直陪着他。 自从那次听了老爹的话后,她就没有再去找他,算起来他们已经有五天没有见面了。 北辰晔在北辰暄到来之际,一双眼睛就紧紧地盯着沫沫,见她满脸的纠结与无奈,连带的他心情受了影响,愁眉不展。 经过暗卫的回报,他隐隐知道她和皇弟之间出了问题,一方面高兴他有了机会,另一方面又为自己十分的卑劣感到可耻。 王书韵自北辰暄进来后,目光就不曾离开过,只是见他的眼里始终只有沫沫,不由得神色黯然,虽然心中刺痛,可是却又充满了希望,暗暗告诉自己不要轻易放手。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皇上与分位较高的妃子都来了,顿时,大殿里一片起伏的恭迎声不约而同的响起。 “今日既是朕的生辰,又是东雨国七王爷及使臣的饯别宴,众位爱卿不必拘礼,让客人尽兴才是!” 皇帝看着下面热闹的场面,满面微笑的说道。许是今日是个特别的日子,北辰轼也没有往日的严肃和不怒自威的凌厉,这让整个大殿的气氛松散了不少。 大臣们纷纷附和谢恩,东雨国的使臣也是站起来说了一番祝贺的话,表达了对北雪国热情款待的谢意。 沫沫依旧坐在原来的地方,那个李如玉被北辰晔狠狠地打击一番后,也蔫了,只是她时不时飞过来的眼刀子,让她暗暗警惕起来。 不一会儿,宽广的大殿中央,穿着舞衣的艺妓开始表演歌舞助兴,那些艺妓长相不凡,一个个柳腰软骨,婀娜多姿,让不少大臣看直了眼。 好笑的摇摇头,男人本“色”这句话果然不假,这些大臣的家里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此时又巴着这些更加年轻貌美的艺妓,可见美色的吸引力多么强大! 想到现代社会,不少有钱有权的人亦是包“二奶”“三奶”,甚至有不少贪官最后被揭发都是从这些“二奶”“三奶”这里牵连出现的。 不过,古代的男人福利要好的多,至少合法,只要你养得起;现代的话,不仅受到道德的约束,甚至还有纪律的严加管制。 那么暄会吗? 沫沫迷茫的眼神四处游离,最终落在了对面的北辰暄身上,北辰暄似有所觉,朝她所在的方向看来。 四目相对,都被彼此的眼中化不开的情谊所动。 北辰晔的醋火早已经烧到了头顶,心中无比酸涩的看着这二人“眉目传情”,手中的鎏金酒杯都差点被他捏变形。 坐在他上手的东方睿察觉到他的异常,不禁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在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闪现着八个字:花晨月夕,妍姿艳质。 定了定神,目光意味深长的在沫沫、北辰晔和北辰暄之间流转,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流光。 北辰晔大受刺激的一个人喝着闷酒,克制自己不要去想方才他们缠绵交错的目光,可是大脑不受行为控制,越是不想,越是在脑海里浮现,他为自己这般的没出息,深深地鄙视起自己来。 一段歌舞表演之后,最受人关注的是接下来的皇子和那些大臣们献礼了。 要说给皇上送礼,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里面的弯弯绕绕多了去。 有些在皇帝面前不怎么惹眼的大臣,也许会因为礼物入了皇上的眼,而从此被皇帝记住,继而好处源源而来。 而有的大臣或许在任上没有什么大的贡献,则会在礼物上费劲心思去讨好皇上,除非你想提前退休。 首先是诸位皇子,北辰昕献给皇上的贺礼并不起眼,也不算平常,说了一番祝贺的吉祥话,在皇上说了一番关心勉励的话后,在宫人的帮助下,退下了。 接着就是北辰晫,只见四个宫人小心翼翼的抬着一个一人多高的红色木箱进来,放在大殿中央,他得意的看着那些大臣好奇的目光,示威似的看了北辰晔一眼,只可惜,北辰晔沉浸在方才的刺激中,鸟都不鸟他,直将他气的恨不得吐血。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北辰晫亲自打开了红木箱,只见一个一人多高的红珊瑚泛着瑰丽红光,闯入了所有人的眼里。 顿时,大殿里响起了无数的感叹声,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恨不得贴在上面看个够,红珊瑚不稀奇,可是如此大,色彩如此纯正瑰丽的红珊瑚可就凤毛麟角了。 北辰晫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照例说了一番恭贺的话,本以为如此珍贵稀罕的礼物,定会得到皇上的嘉奖,没想到,皇上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挥挥手,就将他打发下去。 此时,北辰晫脸色发绿,心里那个郁闷啊,就差冲上去拧着皇帝的领口质问了。 北辰晔坐在那里不动,知道北辰暄撞了他一下,他才发现众人都在看着他。 收敛好情绪,走上前去,将自己的贺礼拿了出来,却是一个十分小的盒子,和北辰晫的比起来,小的可以忽略不计。 “儿臣祝父皇万寿无疆,极乐无忧!” 说完祝福的话,北辰晔就将盒子递给了小太监,准备下去。 “且慢!三皇弟怎不打开盒子,让我们开开眼?” 北辰晫心里有火没处发,见死对头拿出个那么小的盒子,哪里会是什么好东西,当然不肯放过让他丢丑的机会。 北辰晔此时正烦着呢,对他的挑衅示弱不见,也懒得理他,径直回到座位上。 这一举动,更是刺激的北辰晫咬牙切齿,大声说道:“皇弟该不会是仗着父皇的宠爱随便弄了个东西糊弄父皇吧!” 要说,这北辰晫还真的没眼色,人家东雨国的王爷使臣还在这里,就闹了起来,这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果然,皇弟的脸色阴沉下来,对北辰晫的言行十分不满,其实他也想看看儿子送的什么东西,但是他更像私下里看。 东雨国那些人看起来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可是心里早就乐翻了,巴不得他们之间的争斗更猛烈些。 “父皇,既然二皇兄想看,就打开给他看看吧,不然,他惦记的睡不着,倒是儿臣的过错了。” 难得的,北辰晔微笑着开了口,这幽默的话语,只会让人觉得是他们之间的玩笑而已,轻易的化解了这场闹剧。 皇帝闻言,欣慰的看着这个儿子,微笑着点点头,示意洪公公打开盒子。 众人也十分好奇,瞅着洪公公的手,直到洪公公打开了盒子,亦是脸色诧异的看看昱王,又看看皇帝。 见洪公公如此,更是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北辰晫则是幸灾乐祸的看着北辰晔,十分期待他接下来的戏码。 洪公公见皇帝和昱王小心的将贺礼拿了出来。 只见一个小小的极为普通的护身符,出现在他手中。 “护身符,昱王送给皇上的是护身符!” 惊诧的声音此起彼伏,可想而知,这个小小的护身符,出现在皇家的贺礼中,是多么的让人吃惊! 北辰晔对众人的反应,没什么表情,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自酌自饮。 皇帝努力压下心中的激动,努力不动声色的从洪公公手中接过护身符,只有离他最近的洪公公和德妃看见他的手隐隐在抖。 “三皇弟,弄了半天,你就送了这么个破玩意儿给父皇,你这不是敷衍吗?亏的父皇白疼你这么多年!” 北辰晫尖酸刻薄的指责着北辰晔,话里话外都是在说他不孝,只要落实了这个罪名,看他还拿什么去和他争。 “你给我闭嘴!再敢开口,你就给朕滚出去!” 原本得到爱子的特殊礼物,皇帝正心情不错,听了这个不争气的话,气的顾不得外人在场,当众斥责起来。 晔儿送的护身符,岂会是破玩意儿? 北辰晫被父皇一喝,顿时蔫了下去,再也不敢随便开口,只是心里的不甘,怎么也压不下去! 许是皇帝心情好,接下来不管是皇子还是大臣,他都面带微笑的免礼嘉奖一番,甚至对北辰暄这个他十分厌恶的第四子,也没有摆脸色。 沫沫一边大快朵颐的吃着精致可口的点心,一边看热闹,她算是看出来了,从皇帝对待北辰晔的态度来看,是发自内心的疼爱,只是,就是不知道北辰晔这厮有什么好的,对皇帝也不见多么用心,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别人得不到的帝王家的父子情。 她不知道,北辰晔自始至终都敬爱着皇帝,只是因为他的母妃,而始终不能原谅皇帝。 献礼过后,就是吃跟喝了,不过,不愧是皇家,一场宴会下来,愣是在歌舞助兴之下,举行了一个半时辰,比看春晚守夜还难熬。 沫沫有些不自在的在座位上扭来扭去,实在是这宴会太长了,她吃了太多的点心,口干之余,喝了太多的茶水,这会儿就憋不住了。 见宴会已经进行到尾声,在场的人都有些微醺,随便了许多,沫沫神色微囧的刚想站起来,突然腿上一热,那个十分讨厌的声音响起: “呀,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李如珠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的碗,眉眼挑衅的看着沫沫。 沫沫看着裙子上那一大片污渍,心中无语!不过,这正好给了她离席的理由,她就大人有大量的先放过她。 “小事而已,李小姐不要自责!”沫沫微笑着大方的回道。 一旁的夫人小姐早就注意这边的情况,原本以为这二人又会斗起来,没想到这云小姐如此大方的不计较,心中对她颇有好感,对李如珠的厌恶更深了一层。 沫沫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同身边伺候的小宫女说了一声,随着她出去了。 只是刚走出大殿没多远,在拐弯处就被人一把拉了去。 “你去哪里?” 北辰晔低头,目光深邃的看着她。 原本下意识想出手的沫沫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停止了一切动作,抬头被他炙热的目光看的心头一跳,连忙垂下头,瓮声瓮气的说道: “没做什么,你先让开,我要过去!” 她真的憋不住了。 北辰晔可不知道她的痛苦,只以为她在逃避她,顿时脸色一僵,十分的不好看。 “你就那么讨厌本王,想迫不及待的逃开吗?” 沫沫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又在抽什么风,心里有一股十分怪异的感觉,这感觉让她十分的烦躁,遂不耐烦的说道: “随你怎么想,我的看法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这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话怎么听怎么的不妥。 北辰晔这次倒没发火,突然一笑,用温柔的可以溺死人的眼睛看着沫沫说道: “很重要,因为我喜欢你!” 北辰晔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句埋藏在内心深处的话,就如此轻易地说出了口,难道真的用情太深? 沫沫成功的被这句话震傻了! 他说什么,喜欢?怎么可能?怎么会? 北辰晔看她这副呆呆傻傻的模样,竟觉得如此可爱,看着她微张的粉唇,在夕阳下,散发着异样的光泽,在不断地诱惑着他,不禁有一亲芳泽的冲动。 低下头,缓缓地靠向那张思慕已久的红唇,刚要印上去,却被一声咳嗽打断了: “本王道是谁呢,原来是昱王在此私会小佳人了!” 东方睿的一声轻笑的话语,让沫沫猛地回过神来,被眼前突然放大的脸又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两步,险些跌倒在地。 北辰晔眼疾手快的扶住他,心里暗恨东方睿没颜色,就只差那么一点点! 面上却风轻云淡的一笑:“还请七王爷不要传出去,沫儿脸皮薄,会不好意思的。” 沫沫听了这不负责任的话,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噎到,狠狠地瞪了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一眼,连忙的转过身来想解释,却在看到东方睿身边的面无表情的北辰暄时,所有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再也吐不出半个字。 暄,不要用这种陌生冷漠的目光看我,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真的不是! 沫沫急急地挣开北辰晔的手,想要解释,可是艰难的张了张嘴,却被打断了。 “不知七王爷是否透气好了,若是好了,就一同回去吧!” 北辰暄不再看她,扭头对着东方睿微笑着道。 “本王已经好了,这就同安王一同回去,也免得打搅了昱王爷的好事!” 东方睿玩味的看了沫沫一眼,对着北辰晔微微点点头,微笑着转身离去。 北辰暄脸色一僵,僵硬的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沫沫的视线。 沫沫着急的上前两步,想要拉住他,她怕,这次不解释清楚,恐怕他们再也没有复合的可能,刚奔出两步,却不想脚被长裙一绊,于是整个人向前扑去。 北辰晔一个箭步冲上去,搂住了她。 “啪!” 一声脆响,北辰晔的脸上出现了一个红红的手掌印。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沫沫,他竟然被打了! “你混蛋,你卑鄙,你明知道他们在,你故意陷害我是不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我曾经得罪了你,你大可以还回来,为什么要让暄误会我,这样你就开心了吗?你这个混蛋,你坏死了!” 沫沫一边哭一边不停的捶打着北辰晔,她现在真的恨透了眼前这个王八蛋了! 北辰晔忧伤的看着她,任由她一拳接一拳的捶打,身体上的疼痛可以忍受,可是心上的疼,又该如何? 原来,他所做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是在报复她,伤害她,原来,她真的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 他承认,他早就察觉到了有人,他是故意这么做的,但是那样就真的卑鄙了吗?他也有权利喜欢一个人,有权利去追求她,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看他一眼呢! 那个带路的小宫女早就被眼前发生的一切吓懵了,她不知道原来一向不近女色,高高在上的昱王,竟然喜欢这个看起来如此柔弱的小姑娘,而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姑娘竟然如此彪悍,敢打昱王耳光。 突然,一道杀人的视线向她射来,吓得她一哆嗦,只听见耳边一个冷酷的声音响起: “今天的事,若是本王听见半句,你知道后果!” “是,是,奴婢绝对不会乱传,否则,奴婢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小宫女脸色惨白的连连保证,发了最毒的誓言。 沫沫也打累了,看都没看北辰晔一眼,面无表情的离开,向前走去。 沫沫没有再回到宴席,出恭之后,以身体不适为由,直接让小宫女给云战带话,自己一个人慢慢地摸索,出了宫门,连马车都没乘,就这么走了回去。 一路失魂落魄的前行,刚走到云府门口,云战也到了,父女二人照面,沫沫从老爹眼里看出了担忧,可是她现在不想说什么,只是给了老爹一个十分僵硬的微笑,疲累的走了进去。 身后的云战叹息一声,摇摇头,也没有追问。 只是,没想到刚进府,却见关平焦急的奔了过来,说夫人出事了! 沫沫和云战对视一眼,眼里闪过什么,没有说话,连忙赶去了安和院。 原来,下午云战和沫沫去皇宫后,佟氏睡觉醒来,想吃新鲜的包子,就让夏莲嘱咐厨房去做,没想到,吃完几个后,竟然见红,慌忙找了大夫来看,却说是误食了薏米粉,导致滑胎。 云战坐在佟氏床前,看着佟氏苍白的脸,心疼不已,脸色阴沉的要滴出水来。 “关平,立即给我查!” “是,老爷!” 关平领命,将厨房里的一干人等,全部看守起来,一个一个的问。 大约半个时辰,关平那里就查出了眉目。 “老爷,当时厨房一共有十二个人在,并无不妥之处,那两个做包子的厨娘说厨房的薏米粉刚好用完了,还没来得及买,老奴核实,的确如此。期间,有人看见胡姨娘的丫鬟去过,但是奴才去找那丫鬟时,发现那丫鬟不知所踪,只好将胡姨娘带过来,有老爷亲自审问。” 关平给出的结果,定然是可靠地,既然厨房的人都没问题,那问题自然是出在那丫鬟身上了。 “将胡姨娘带进客厅,还有,迅速派人堵住城门口,搜寻那丫鬟的下落!” 云战阴沉着脸,声音低沉的吩咐道。 待所有人都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云战夫妇和沫沫时,佟氏一下子坐起来,看她利索的样子,哪里像是小产? “娘,没想到你的演技这么好,他们可都被糊弄过去了呢!” 沫沫搂着佟氏的脖子,打趣的说道。 “你这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都敢笑话为娘了!” 佟氏脸上泛着红润,这一笑,娇艳至极,愣是让父女俩看呆了眼。 佟氏被这父女俩看的颇不好意思,嗔怪的瞪了他们一眼,不过眼里的笑意却是流露出来。 云战回过神来,想到今天发生的事,脸色又阴沉下来: “钰儿,沫儿,你们觉得那个人会是胡姨娘吗?” 母女俩神色严肃的对视一眼,皆摇摇头。 既然十多年前,那人能够长期下断子药,还没有被发现,定然是格非常谨慎的人,那么,这次就不会做的这么明显,给人抓住把柄,不过,这胡姨娘若是被人利用,那就另说了。 ------------ 第二十章 北辰晔是个醋坛子 “等将那个小丫头抓住了,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原本他们三人设下圈套,以佟氏有孕为饵,捉住幕后黑手,只是等了那么久,那人也没有再出手,他们估计那人是不相信的,毕竟还没听说喝了断子药的人还能再怀孕的。 后来还是放出风声,说佟氏的不孕症是被沫沫的师傅了空治好的,这主意还是云战提出来的,沫沫也是那时才知道孤云寺和师傅原来那么出名,至少她怎么看都不觉得那个为老不尊,又喜欢装高深的师傅,有多大的能耐。 许是平日里他们防守的太紧,那人不好动手,所以,趁着这次宫宴的机会,父女二人提前做出了一番布置,就进宫了,打算回来收拾猎物,没想到,倒是真的上钩了。 她将小宝留在这里陪着娘亲,也会死故意掩人耳目的,实际上他早就交待云宝,仔细的注意异常情况,所以他才会在她的提醒下,偷偷地关注府里的情况,并且配合他们演这出戏。 此时,想必那个逃走的小丫头已经被他抓住了吧! 佟氏依旧在床上躺着装病,父女二人则去审问胡姨娘了。 胡姨娘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她早就知道安和院发生的事,见这阵势,加上关管家的一番话,心里也明白了,只是,她真的什么也没做啊! “老爷,这次夫人出事,真的不关我的事,贱妾中午只是想吃些点心,就吩咐小翠去厨房做,真的没有让她换掉夫人的吃食啊!求老爷明察!” 胡姨娘的头在地上磕的碰碰直响,不一会儿就青紫一片。若是这次被冤枉了,她很难活命,可是她不甘心啊,她的瑶儿还小,没了她的照顾,以后可怎么办啊! “你说不是你做的,可本小姐怎么听说你常常和史姨娘一起,散播谣言,说夫人这一胎若生了男丁,大爷和二爷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我倒想知道,他们哪里不好过了!” 胡姨娘一听,身子一僵,目光躲躲闪闪,脸上渐渐地冒出了虚汗。 沫沫瞧见了,讽刺的一笑,继续说道:“我还听说,你们说,夫人有了身子,不能再伺候老爷,你们就想着会不会重新获得老爷的恩宠,将来生个一儿半女,老来有个依靠,是不是?” 碧蓝时不时的传些消息过来,对于这几个姨娘的想法很是清楚,她们毕竟是老爹的妾,岂会真的没有争宠之心? 以前被老太婆和李氏压制着,连生存都成问题,想去争宠也没有那个能力,而现在,那两个阻力不存在了,娘亲又是个温和的,她们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也是情理之中,有哪个女人甘愿守活寡?。 坐在椅子上的云战不由得老脸一红,万万没想到女儿这么彪悍,当面说出这种话,有些不自在的端过茶杯来遮掩他的窘迫。 胡姨娘脸色一白,心里胆颤不已!她们的确生过这样的心思,原本以为夫人温和善良,只要小心意的伺候着,肯定会分宠与她们,只是,纵然她们如何逢迎,夫人也不提。 后来见夫人有身孕,她们也期盼过老爷会进她们的院子,可是,一次也没有过。所以,平日里,她们聊天的时候,也会私下抱怨几句,没想到,竟然会传到大小姐耳中,这下,可就不得了了! 沫沫看着胡姨娘惊慌失措的脸色,也不再多问,于是,也不再多言,坐在一边,等候云宝他们。 时间过去了半个时辰,云宝他们还没回来,沫沫心里不禁有些担心,生怕出意外,不过想到老爹安排了暗卫,想来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过了一会儿,云宝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身后的护卫压着四个被缚住的人,也一同进来了。 一道白影飞闪,扑进了沫沫的怀里打滚撒欢,不就是小乖么? “姐,小乖真的太了不起了,要不是它,这些人可就跟丢了!” 云宝对父亲恭敬的行了一礼,才跳脱的跑到沫沫身边,两眼放光的看着她怀里的小乖,那目光可能太过扎眼,小乖冲着他龇牙咧嘴,“咯咯”叫了几声。 沫沫无比得意的笑了笑,也不看看是谁养的? 目光扫了四人一眼,其中有两个身形高大,五官深刻的中年男子,另一个则是个身材较高的中年女子,剩下的这个穿着翠绿衣裳的,应该就是那个丫鬟了。 “关平,将闲杂人等,全都打发出去!” 云战沉声吩咐道。 自这几个人进来后,云战脸色就没好过,看来,事情并不是他们想的那般简单! 关平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将所有人都打发出去了,包括胡姨娘在内的,全部打发出去了。 沫沫见此,抱着小乖,招呼云宝就要出去,却被老爹喊住了。 “沫儿和小宝就不用了,坐下吧!” 云宝心里一喜,激动地看着父亲,这是不是说父亲彻底认可了他? 沫沫摸摸他的脑袋,笑着点了点头! “你们不是北雪国的人吧!” 云战语出惊人,不仅那几个人一惊,连沫沫也是大为惊讶。 她只是觉得这几个人的身材十分的魁梧高大,连五官不似北雪国的人,还以为地域差异导致的,没想到,竟然不是北雪国的人。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一个长着大胡子,大眼睛的汉子瞥了云战一眼,态度颇为嚣张。 云战神色不动,没去计较这些,看了那个丫鬟一眼,冷漠的说道: “你是北雪国的子民,胆敢勾结突厥人,你不为自己想,难道还想让自己的家人死无葬身之地吗?” 那小丫头吓得脸色苍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说道: “老爷,奴婢不知道他们是突厥蛮子啊,是别人让奴婢去找他们的,奴婢自己真的不知道,求老爷不要追究奴婢的家人啊!” 她是真的不知道啊,要是真的知道,打死她,她都不会这么做的! “那个别人是谁?” 云战紧随其后的问道。 “是,是……”小丫鬟胆怯的“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看样子,还想包庇那个人。 “关平,现在就带人将她的一家全部抓来,严加拷打!” 云战没有那么好的耐心,直接下令抓她的家人。 还不等关平抬脚,那小丫鬟就扛不住了,连连招认: “是史姨娘,史姨娘让奴婢这么做的,她说奴婢给夫人吃了薏米包子,肯定不能再在府里待下去,就让奴婢去找他们了!” “真的是史姨娘?” 云战直视着她的眼睛,再一次厉声问道。 “是,是,是史姨娘,她还,还给了奴婢好多的银子,让奴婢远走高飞。” 小丫鬟吞吞吐吐的说完,还真的从身上拿出了几张小额银票。 云战面色不动,也没有吩咐关平去拿人,只是看着小丫鬟,面无表情的说道: “如果你敢撒谎,你的亲人,包括你的族人,一个都逃不了!” 可是这丫头毕竟只是个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在云战面前耍心眼还真的不够看,接连问了好些问题,她回答的要么吞吞吐吐,要么前言不搭后语,相互矛盾,最后还是经不住心里的巨大压力,说了实话: “是路姨娘,路姨娘对奴婢有恩,还承诺奴婢事成之后,放奴婢出府,求老爷饶命啊!”小丫头痛哭流涕的趴在地上不敢抬头,此时心里也是后悔不已。 云战和沫沫听了这个答案,脸上很平静,只是沫沫心里有些波动,尽管之前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是真的确定是她的时候,反而让她不敢相信。 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她的淡雅的气质,恬淡的笑容,很难将她和心狠手辣这个词联系在一起。 关平将路姨娘带了上来,她仍旧那副淡然的模样,丝毫不见慌乱,淡定的让人误以为她是无辜的。 大概路姨娘也知道这次难以逃脱,还不等云战开口,自己就招了。 原来她原本是突厥人,只是从小流落到北雪,在北雪与突厥的交界处,一个平凡的小村子里长大。原本她以为自己会一直在那里长大成人,然后结婚生子,可是,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遇到那个被人称颂的大英雄云战。 那个时候,她总是听周围的人说起云战这个大将军是如何的英勇,哪个少女不怀春,她那时也倾慕英雄,但是她从未想过,会有一天,能够和他在一起。 有一次,突厥大军闯过边界,袭击了她们的小村子,那时云战率兵抗敌,后来临时驻扎在村子里,她看到云战后,就更加的上心了,只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敢有其他的念头。 后来她的突厥贵族父母找到了她,将她带回突厥,让她假扮受战乱之祸的孤女,到云府寻找机会勾引对突厥威胁最大的人云战,让他归顺突厥最好,如果不成,就杀了他。 她本来就心仪云战,能有机会待在他身边,自然是万分欣喜,于是,就带着父亲安排的人,假扮成孤女,千里迢迢的来到上京,巧合之下,被云老夫人买去,做了云战的妾,她生长在民风淳朴的乡野之地,本身心思单纯,再一次见到云战后,更是念念不忘,哪怕只是一个妾,她也不在乎。 只是,女人的嫉妒心是强大的,她无法容忍心上人对别的女人呵护备至,却将她扔在偏远的院子里,任她自生自灭,所以,在趁云战不在,佟氏即将临盆时,买通李氏身边的下人,在李氏耳边吹风,想借李氏之手让佟氏一尸两命,所幸佟氏命大,惊险的生下了孩子。 一计不成,她又想让佟氏被休出府,后来,她就买通了已经被沫沫处置的夏锄,长期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佟氏下少分量的绝子药,致使佟氏不孕。 也许是因为纯粹嫉妒佟氏得到了云战所有的爱,对于那些和她同样不受宠的胡姨娘和史姨娘,她并没有杀心,当初,那史姨娘曾经怀过一个男胎,最后莫名流产,也是她所为,她想云竹成为府里唯一的血脉,至少,这样云竹会多一份关爱。 所以,当初年幼的云宝也曾经多次被她设计,险些丧命,还是老夫人迷信,四处求神拜佛,最后听信一江湖道士所说,将他远远地送到了书院,这才逃过一劫。 路姨娘淡淡的说着这些,看不出她脸上有丝毫的悔意,也没有恨意,只是在听到外面那道稚嫩的哭喊时,却忍不住,泪雨潸潸而下。 “父亲,求您饶过姨娘吧!姐姐,姨娘知道错了,姐姐对我说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姐姐帮我向父亲求求情好不好,不要让姨娘啊!” 云宝泪眼汪汪的看看云战,又看看沫沫,姨娘来这里之前,说了很多,让他以后好好照顾自己,他虽然小,但是看姨娘跪在地上,父亲和姐姐很生气,他就知道肯定是姨娘做错事了。 路姨娘听完,更是大哭起来,抱住唯一的儿子,看着云战哭求道: “贱妾知道自己罪孽深重,贱妾不求老爷原谅,只求老爷看在竹儿是您的血脉的份儿上,不要迁怒于他!” 云战脸色沉沉的看着她,眼中的恨意不加掩饰:“你还有资格求吗?你根本不配为人母!” 他恨透了眼前这个女人,但是他更恨自己,如果他能够警惕一些,细心一些,就不会造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些年来,钰儿也不会承受这么多的委屈和痛苦。 沫沫没有说话,心里对路姨娘也是怨恨的,但是,云竹……看着他祈求的目光,心里闪过不忍,可是她不能求情,一切都是路姨娘是咎由自取。 路姨娘眼里闪过绝望,无比依恋的看着儿子,又眷念的看了那个让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突然站起来,眼里闪过决绝。沫沫暗道不好,想要阻拦,却没来的及,眼睁睁的看着她撞向了一边的墙壁。 “娘!”云竹撕心裂肺的大吼,爬到倒在地上的路姨娘身边,不停的推着她的身子,一边哭一边喊, 众人被眼前的变故打得措手不及,只是看着路姨娘灰败的脸色,眼看是没救了。 沫沫眼睛一闭,心中十分的难受,她快速的走进,想要救治,却被路姨娘阻止了。 “大、大小姐,您是个、好人,只、只希望您能看在、竹儿是您亲、亲弟弟的份儿上,不要恨、恨他,一切都是我造的孽,不关他的、他的事啊!” 沫沫无法拒绝一个母亲临死之前的嘱托,纵然她罪孽深重,竹儿却是无辜的,她不会为难他,但是,短时间里,也是无法释怀的。 路姨娘看到沫沫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感激的微笑,不舍的看了看痛苦的孩子,头一歪,再也没有睁开眼。 …… 思沫阁里,沫沫靠在榻上,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一切,心里堵的厉害,十分的难受。 路姨娘因为爱上了老爹,从一个单纯的少女变的恶毒起来,这很难说谁对谁错。若是每个人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悲剧是不是就不会上演。 老爹一心一意对待娘亲,却因为老太婆从中作梗,而变成了今天这种局面,爹爹的四个姨娘,李氏生不如死,路姨娘撞壁惨死,这到底是谁的错! 如是以后,暄也有三妻四妾,那么,她会不会因为嫉妒,而变得恶毒,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做得出来呢? 沫沫心中一惊,她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若他做不到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么…… 想的太远了,他们之间还有好多误会,想到今日皇宫所发生的事,心中胀满的郁气无处排解,她多想去安王府看看他啊,仿佛闭着眼,就能看到那天他那冰冷的眼神,就在眼前飘荡。 一夜未眠,第二天一大早,沫沫趁老爹还没上朝,就去了安和院提议,将史姨娘和胡姨娘送到京郊的别院里,云战点头同意。出了李姨娘和路姨娘这样的事,难保以后不会出现其他的乱子,现在这样,对谁都好。 至于云清云瑶还有云竹,估计会十分怨恨她吧! 苦笑着摇摇头,她是不是变坏了?虽然她不算好人,可是,她真的牵连了无辜的胡姨娘和史姨娘,还伤害了妹妹。 …… 寒夜的天幕,半个月亮斜挂,星星闪烁着清寂的寒芒。 一道纤瘦的身影,悄悄地溜出云府,直往东而去,走的太快的她,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同样跃出云府,尾随在身后。 一路行至安王府后门处,找了个偏矮的围墙,轻轻一跃,跳了进去,寻着偏僻的地方清门熟路的来到一处院子。 沫沫将怀里的小乖放了出来,小乖不满的冲她龇牙咧嘴,不情愿的从窗户缝里,钻了进去。 不一会儿,屋子里的灯亮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出,门就被打开了,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沫沫的视线里。 北辰暄看到俏生生站在他面前的沫沫,微讶,只是他的情绪一向不外露,只是淡淡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沫沫突然觉得有些冷!本以为他见到她,会很欣喜,可是看他面无表情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甚至他会觉得,她一个女儿家半夜三更跑来,十分的肤浅。 二人四目相对,却没有人先开口,沫沫本来有一肚子话想说,可是话到嘴边,怎么都开不了口。 就这样沉默了半晌,还是北辰暄开口:“外面冷,进来吧!” 虽然不合规矩,可是他不忍心看着她站在外面受冻。 现在已是寒冬,她在外面战了一会儿,的确已经冻得不行,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就进去了。 北辰暄没有关门,进了内室将意将狐裘递给了她。 沫沫欣喜的披上狐裘,闻着上面属于他的熟悉的味道,眼睛突然酸酸涩涩的,努力地抑制住流泪的冲动,瓮声瓮气的道了声谢。 北辰暄听了这谢字,神色一僵,又若无其事的坐在她身边,淡淡的开口问道: “这么晚来,有事吗?” 沫沫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说道:“那天的事,是个意外,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她不想解释,只这一句话,若他相信,那么以后无论怎样,她会一直陪着他,哪怕,他想要那个位子…… 她也会帮他! 北辰暄敛下眼,没有看她,幽幽的声音似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你曾经说,你很讨厌他,你是真的讨厌他吗?” 沫沫一怔,这个他,她明白是指谁,可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还是说,他并不相信她! “你说他很小肚鸡肠,喜欢斤斤计较,总是喜欢欺负你,可是你真的讨厌他吗?” 北辰暄转过来,目不转睛的看着沫沫的眼睛,重复的问道。 当然是讨厌他的!她在心里说道。 “如果你真的讨厌他,就不会和他接触,但是,你并不排斥他的接触是不是?” 北辰晔见她沉默,继续逼问道。 沫沫听了他的话,愣怔的想了想,才发现,她好像真的不排斥他,虽然他做了很过分的事后,她不想理他,但是也没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之所以不想理他,也是以前不待见他,现在也是因为他是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她不想让云府卷入其中。 “那天,他亲口告诉你,他喜欢你,他……” “你不要再说了!”沫沫不等他说完,激动地打断了他: “他只是为了戏弄我,并不是说真的,你不要相信他的话,我和他真的没什么!” 北辰暄有一瞬间的沉默,继而声音微沉的说道:“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呢?” 他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既然他说出了口,就一定是人真的!不过,既然沫儿认为他是开玩笑,那就是开玩笑吧! “不会是真的,我喜欢的人是你,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沫沫斩钉截铁,十分肯定的说道。 北辰暄有些动容,可是,真的会有永远吗?“ 沫沫见他不说话,有些急了,她已经如此说了,为何他还是不相信她? 还没等她再度开口,就落入了一个清冷的怀抱,头顶传来北辰暄的话: ”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没有人比她更能体会,在失去一次后,能够再得到时的那种激动与喜悦。 两人静静的拥抱了好久,沫沫幻想着他们今后的生活,心里无比的幸福,只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们能够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基础上。 ”暄,你想要那个位子是不是?“ 沫沫收敛了情绪,郑重的问他。 北辰暄一怔,他知道她不喜欢他争权夺利的,从来不会主动谈论这类话题,今天她自己说出来,让他很惊讶。 想了想,看着沫沫的眼睛说道: ”没有人不想站在最高处!“ 短短的一句话,告诉了最终的她答案。也许每一个生在帝王家的男儿,都留着这样的血――向往着顶端,向往着那个睥睨众生的位置。 可是,高处不胜寒,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沫沫没有问出口。 ”如果你真的想要,我不会阻止,甚至,我可以帮你!“ 不能拖云府下水,但是,将来她可以帮他,至少炸药很有可能研究出来,还有其他一些东西。 北辰暄有一瞬间的狂喜,他终于得到了她的承诺! ”你会一辈子只有我一个,不会再有其他的人吗?“ 沫沫突然想到今天那个一直在她心间萦绕的问题,就情不自禁的问出了口,看着愣怔的暄,心里十分的忐忑。 北辰暄愣怔过后,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以他的身份,不可能只有她一个,更何况将来…… 但是见她一脸的认真和急切,他的眉头深深地皱在一起,似是很难回答。 沫沫见他沉思的模样,心,一点点沉下去,直到谷底,难道,他从来没想过给她一份完整的爱吗? 屋子里安静的只听到两个人的心跳声,沫沫更是觉得心跳到了嗓子眼。 时间仿佛过去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他开口了: ”我给你所有的宠爱,这不够吗!“ 沫沫怔怔的看着他,心痛难当,他真的懂爱吗?他对她的感情是真的吗?他难道不知道,爱,就是因为那份唯一才显得如此珍贵吗? 掩下心里突如其来的疼痛,没有再看他,她必须撑着椅子的扶手,才能缓缓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她不想哭泣,原来,他只是在施舍他的宠爱,可是,他知不知道,她要的不仅仅是宠爱! 北辰暄看她的样子不对劲,一下子站起来,脸上万年不变的淡然,此时竟有了慌张的神色,他拦住了她,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哪里错了,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他已经说了给她所有的宠爱,难道还不够吗? 沫沫心里隐隐有一丝期盼, ”沫儿,你不是如此心胸狭隘之人啊!“ 身后,北辰暄这句话如利刃般,狠狠地扎进了沫沫的心,彻底让她打消了心底最后一丝期盼! 停下前行的脚步,背对着北辰暄,淡漠的说了一句她一直想说的话: ”北辰暄,我云沫,从来都是心胸狭隘之人,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我不屑!“ 说完,也不管他是什么反应,疾步的离去,只剩下那件狐裘掉落在地。 北辰暄站在那里,久久不动,看着屋外漆黑的苍穹,神色有些茫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沫沫奔跑在无人的大道上,耳边的寒风呼呼的灌进她的衣服里,可是,她并没有觉得冷,心中的寒冰冻得她几乎窒息,没有人知道,她此时的心情! 两世的感情,换来的,竟然只是这个结果吗? 难道,她来到这里,等来的仅仅是他的宠爱吗? 她要的不是宠爱,而是唯一的爱,纵然她爱了他两世,她也不会同别人分享他。不管他是否得到那个位置,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给她唯一,从来没有!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要这份已经变质的感情呢! 沫沫眼里闪过一丝决绝! …… 昱王府里,北辰晔居住的院落,原本一片漆黑的屋子里,此时灯火通明。 北辰晔斜靠在床上,金色的锦被斜斜的搭在身上,露出了腰部以上的上半身,只见他身着丝质的的白色亵衣,却因为领口处已经松动,露出了大片的肌肤,肤色呈小麦色,两块胸肌肌理匀称,格外的吸引眼球,并不是那种肌肉特别发达,中看不中用类型,披散打开的头发,缕缕墨法,略显凌乱的垂在胸前,看起来,竟是格外的狂肆邪魅! 狭长的凤眼微眯,因为刚刚从沉睡中醒来的缘故,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水润,看起来有一种迷茫感,整个人邪魅之余,又多了丝单纯。 暗卫恭敬的跪在地上,将头垂的低低的,不敢抬头看到主子此时的样子,不然,他别想安然的走出去。 ”那丫头又怎么了?“ 淡淡的询问声中,不难听出里面的关切之意。虽然,今天被那臭丫头伤到了,很不痛快,可是,他更不想她有事! ”云小姐半夜去了安王府!“ ”什么?去了安王府?为什么不早些过来通知本王?“ 北辰晔一听,再也保持不了镇定,激动地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 这还得了,这三更半夜,孤男寡女,难保不出问题,他可不想便宜了那个虚伪的家伙! 动作奇快的穿好衣服,连头发都没打理,拿起披风就要冲出去。 暗卫被主子一连串的动作弄的没反应过来,等他终于明白主子要去做什么时,不禁眼角抽搐! ”主子,云小姐已经回府了!“ 北辰晔刚迈出的脚步一顿,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暗卫心中一肃,连忙将今夜安王府发生的事一字不漏的说了个遍,甚至连当时二人的语气表情也描述了个仔仔细细。 北辰晔听着暗卫的叙述,脸色一直绷得紧紧地,隐隐有发怒暴走的征兆,当听到暗卫复述小丫头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时候,心被狠狠地震撼到了! 他要的不就是这样的感情么! 只是,想到暄的迟疑,狠狠地伤到了小丫头,他心里涌起一阵阵的不安,焦躁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暗卫在通过上次主子夜闯云府的表现,隐隐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思,见一向镇定的主子,竟然因为几句话就急躁起来,于是斗胆的开口说道: ”主子若是不放心,何不亲自去看看?“ 北辰晔闻言一怔,他如何不想去?可是白天那小丫头那么对他,不仅让他顶着一张有掌印的脸,回到宴席,还说出如此伤人的话,此时,她的心情定不好受,他若是去了,会不会又被那丫头说成幸灾乐祸? 暗卫看着主子游移不定的样子,心中呐喊:这真是自家主子吗? 北辰晔想了一会儿,也不管那么多了,她敢夜闯安王府,他就不能再闯一次云府么?再说了,只是看看她而已! 悄悄地来到思沫阁,在暗卫的提醒下,北辰晔很快发现了房间里的异样,心中既是自豪又是苦涩! 轻易地找出机关的破绽,小心的进入房间里,来到那个心心念念的小人儿的床前,静静的看着她。 沫沫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变成小小的一团,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看起来像个小刺猬似的。 唉,她可不就是个小刺猬么? 小乖睡在枕头边,偎在沫沫的脖子旁,早就觉察到有人闯入,机警的睁开小眼,见是熟人,竟然罕见的冲北辰晔竖了竖小耳朵,算是打招呼,继而打了个哈欠,继续好梦。 北辰晔见它如此识趣通人性,颇为意外,想来是这畜生沾了主子的气息,也变得和小丫头一样的古灵精怪了。 他不知道,小乖仅仅只对他如此而已,若是其他人,恐怕早就冲上去攻击了。 北辰晔坐在床沿,很轻易的就看到了沫沫脸颊上的泪痕,心里既是酸涩又是愤怒,心里早把北辰暄骂了个狗血喷头! 看着她酣甜的睡颜,北辰晔心里也放松了不少,手不自觉的靠近她的脸,轻笑着喃喃低语:”你既然如此决绝的想要一生一世,为什么就不相信我也可以给你呢!“ 世间女子如此之多,谁能想他十九年未曾为谁心动,却栽倒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手里! 或许,这就是常人所说的因缘吧!如果当初不是为了逃避皇祖母和父皇的逼婚,他也不会以为病重的皇祖母祈福为借口,千里迢迢的跑到孤云寺。 若不是到孤云寺,他也不会遇见这个假装强盗的小丫头,更不会一时被她迷惑,最后被那样对待。 起初他的确很生气,很想找到她,然后进行报复!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愤怒已经淡掉了,更多的,只是想找回凤玉,想知道到底谁这么大本事,能逃过暗影的追查。 如果不是凤玉,或许,他们之间也不会再有纠葛,谁知道这个看起来精明,实则有些迷糊的小家伙,竟然敢明目张胆的拿凤玉换银子,还酒后失言的吐露了真相! 既然他们对感情都有相同的期盼,为什么不可以试试呢?他可以给她想要的唯一,一辈子只要她一个,如此,他就更不会退缩! 静静的坐在那里,思虑良久,直到外面传来暗卫的提醒的声音,才发现天已经快亮了,依依不舍的看了她一眼,俯下身,轻轻地在她脸上落下一吻,低笑道: ”小丫头,你逃不掉的!“ 沫沫在睡梦中醒来,觉得空气中似乎飘荡着异样的气息,见机关没动,门窗紧闭,自嘲的笑了笑,揉了揉眼,见外面一片漆黑,想来时间还早,再度睡了过去。 十一月十五,沫沫十二岁生辰! 现在已是隆冬时节,天冷的厉害,若不是昨天佟氏提醒沫沫今日她生辰,恐怕她会一天赖在被窝里不愿意起来。 这天,天阴沉沉的,没有一丝风,却着实冷的厉害,看样子,竟像要下雪的样子。 沫沫穿着佟氏给她新做的衣裳,裹着云战送给她的大衣,匆匆的赶去安和院。 此时,安和院已经热闹起来,因为是沫沫回府后的第一个生辰,所以云战夫妇十分的重视,虽然不是整生辰,但是依然以沫沫的名义,下帖邀请了不少同龄的小姐来参加生辰宴会。 这些人,沫沫大多不认识,不过,也知道她们都是同老爹关系比较好的同僚的女儿,所以十分热情的招待了她们。 云清云瑶身为沫沫的妹妹,自然也要出现,是以,这些姑娘加起来也有十多个了。 沫沫将她们领去了自己的院子,毕竟有长辈在,她们多少有些拘谨,吃着点心,品着香茗,相互打趣聊天,倒也自在。 ”哎呀,你们快看,外面下雪了!“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这句话吸引了,纷纷向窗外看去,果然,那些飞舞的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煞是好看。 沫沫前世居住在南方,只有在电视上看到过雪,来到这个世界,一直在孤云寺,只是因为气候地域的差异,孤云寺四季如春,并不见雪,是以,这还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见雪,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 ”今年的雪,算是下的晚了,往年都是将入冬月(指农历十一月)就开始下了。“ 在这群人里,年纪算是最长的一位小姐说道。 ”唉,也不知道是不是少雨的缘故,我父亲说今年整个北雪都少雨,说不少地方都干旱呢!“ 接话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父亲是钦天监监正。 ”如果不是干旱,今年突厥蛮夷就不会又攻打边境,弄的民不聊生了。“ 沫沫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早已没有刚才的喜悦!早在半个月前,突厥就已经开始攻打边关了,听老爹说,前天已经攻下了边城瓮城,还在继续向南攻进。 最近老爹也变得异常繁忙,朝堂之上,天天吵得不可开交,有的大臣主张以物换物,同突厥和解,有的大臣则主张对抗,彻底打垮突厥,打仗没好处,纵然真的打败了突厥,代价也是巨大的,更何况,还有东雨虎视眈眈。 虽说,这次北雪和东雨谈判比较成功,东雨不仅赔偿大量的金钱,开通边境贸易,还签订了十年内互不侵犯盟约,但是,谁知道东雨会不会守信用? 沫沫的思绪飞了好远,王书韵见喊了她也没吱声,上前扯了扯她的粉脸,暧昧的说道: ”想谁呢,这么入神?都喊你老半天了!“ 沫沫被她一打岔,猛地回过神来,才知道原来是娘亲派人过来,说是来客人了,让她前去招待。 心中有些纳闷,不知道会是谁,见小丫头有些急,心里隐隐猜到了是谁。同那些姐妹说了一声,在她们的打趣声中,匆匆赶去了前院。 来到前厅,只见关管家正招待着北辰晔的贴身侍卫陈正。 陈正见正主一到,连忙站起身来,恭敬的对着沫沫行礼,沫沫大方的回了半礼,礼貌而疏离的问道: ”不知陈侍卫长今日到来,有何事?“ 陈正闻言,将一直贴身放置的金丝楠木盒子拿出来,恭敬地递给沫沫,说道:”这是我家王爷的一点心意,恭贺云小姐生辰,还请云小姐收下!“ 沫沫瞥了盒子一眼,没有接,看着陈正,淡淡的说道: ”小小生辰,有劳王爷费心了,只是无功不受禄,还请陈侍卫长送还给昱王。“ 她知道这么拒绝会让北辰晔面子过不去,可那又怎样,自从宫宴那日发生的事后,她就不想和他走得太近,无关厌恶与否。 陈正没有收回去,双手捧着盒子,一直递在她面前,大有她不收,他就一直这么伸着的架势。 ”云小姐,您就收下吧,您若是不收,卑职完不成任务,回去无法向王爷交代,您就当可怜可怜卑职吧!“ 抬起头来,故作可怜的哀求道,那模样好似沫沫不收,他就得去卖身接客似的。 沫沫满头黑线的看着他一个大男人卖萌,不知道卖萌是可耻的么? 陈正见她有些松动,连忙乘胜追击的加了一句:”王爷还说,小姐若是不收,晚些他会亲自送过来。“ 这算威胁吗?还有人送礼还要威胁别人一定要收下的吗? 沫沫已经彻底的领教过某人的霸道,小肚鸡肠,为了杜绝某人再次夜闯云府,她动作僵硬,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陈正见他收下,连忙从衣襟里掏出一封信塞到沫沫手上,塞完就跑了,生怕她追上去扔给他似的。 沫沫拿着盒子和信,一脸郁闷的回到思沫阁,那群赏完雪,回到屋子里的家伙,都一下子围了上来,叽叽喳喳的要看盒子里是什么。 将盒子递给她们,暗舒一口气,幸好她提前将信收了起来,不然被她们发现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打趣她。 闹得最欢的王书韵小心的打开盒子,只见里面莹光流转,竟是一套玉质首饰! ”哇,这不是玉人斋新出的那套‘碧华’吗?听说这是吴卓大师亲手设计的,旨赠给有缘人,没想到竟会到了你的手上!“ 一位酷爱首饰,对其颇有研究的小姐惊叹的说道,声音里满是艳羡,可想而知,她对这套首饰多么喜爱! 其他的人闻言,也好不到哪里去,小心的拿起首饰看来看去,同样惊叹不已,纷纷八卦的问她,是谁这么大手笔送的。 见她们穷追不舍的追问,沫沫无法,只好扯了个谎,糊弄过去。 沫沫对这些所知不多,但是对于吴卓大师的大名还是知道的,听说此人极有设计天赋,玉人斋就是因为他,才如此出名,听说好多达官贵人都曾重金聘请他,只是都被一一拒绝! 不过,她在看到这盒首饰时,也是被震惊到了,倒不是说因为首饰的出名,而是因为她发现这和首饰所用的材料和那只发簪是一模一样的,而且,这盒首饰里面,有玉镯,耳环,玉坠等,就是缺了一直发簪! 这下,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难怪上次宫宴时,那个李如珠针对她,原来竟是看到她头上的发簪,吃醋来着。想到这里,心里对北辰晔这只招蜂引蝶的家伙更是不满! 心里墓地有些失望,那只发簪她一直以为是暄送的,还特意带在头上去找他,难怪他那天说话有些怪怪的,现在想来,他隐晦的问过北辰晔那厮,只是她反应迟钝,没领会过来。 雪越下越大,地上已经铺上了厚厚的一层,那些来玩的姐妹怕雪太厚,天黑不好走,遂用过午膳之后,纷纷告辞离去。 送她们离开后,沫沫陪着佟氏坐了一会儿,拿着佟氏给她的生辰礼物,回到了思沫阁。 进了暖融融的内室,沫沫脱下大衣,准备午睡,那封信掉落在地,这次记起她还没有拆开看过。 想了想,还是拆开了,苍劲有力的字迹涌入眼帘,大致意思是约她酉时去临江楼吃饭,还威胁说她如果不去,晚上他会亲自来请。 沫沫愤愤的将信叠好装起来,塞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心里将北辰晔那厮骂了几百遍,然后将今日收到的礼物收拾了一遍,看着那套”碧华“,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想到她和北辰晔只见发生的那些破事,她自己都很无语,最终还是归结于当初自己脑子被门夹了,抢了他,不然,也不会这么纠缠不清。 将梳妆盒里的那只发簪拿出来,装进金丝楠木的盒子里,打算去赴约时,将它们一起还给她,这么贵重的东西,她还真不敢带出去,太招人眼了。 闭目良久,才渐渐的睡着,等她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地上白茫茫的一片,衬亮了黑夜,能看的清人。 外面的雪依旧在下,相比中午小了不少,只是看天色,估计晚上是停不了。 裹紧了衣裳,沫沫正要在丫鬟的搀扶下上马车,突然觉得有一道灼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疑惑的抬眼一看,竟是北辰暄站在不远处的枯树下,静静的看着她。 二人四目相对,沫沫有些恍惚,自从那日不欢而散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北辰暄一步一步过来,站在沫沫面前,定定的看着她,依旧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见他头上,身上落下了不少积雪,显然是等了很长时间,沫沫的鼻子有些酸,压下心中的波澜,微微俯身,强装平静的行礼道: ”臣女给安王爷请安!“ ”你我之间,不必拘礼!“北辰暄脸色一僵,瞬间恢复了往常的样子,还不等沫沫说话,接着道:”我有事找你,可以随我去玉茗轩坐坐么?“ 玉茗轩是一间茶楼,里面格局简单,却十分清雅,之前二人常常去那里品茶对弈。 北辰暄眼中难掩祈求之色,沫沫看着心中亦是难受不已,想着时间还早,就点点头,和他一道上了马车,一路前往玉茗轩。 在雅间里,二人相对而坐,恬淡静谧的环境让沫沫平静下来,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他开口,抬头看看窗外,见天色不早,主动问道: ”你……“ ”沫儿,今日是你的生辰,这个,送给你!“ 北辰暄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随后将一个盒子递到她面前,眼里有着急切。 这些天,他仔细的想过,虽然不能理解她的想法,但是他的确不想放开她,所以,今天趁着这个机会,想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对于暄的馈赠,无论是前世今生,沫沫从来没有办法拒绝。 见沫沫收下了礼物,北辰暄心中微微一松,问道”你还在生我气吗?“ 这个问题,她该如何回答?她没有生气,只是由衷的失望,她想起在手术的前,医生说手术存在一定的风险,暄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问她,是否还爱他,她当时流着泪说,一直很爱。 那时,他们两个人约定,如果手术成功,他们就相亲相爱的做一辈子的兄妹,如果不成功,下辈子,他们一定不要像现在一样,他们就做恋人。 所以,当碰到眼前的北辰暄时,她才会如此激动,她以为老天终于听见了他们的祈祷,让他们今生能够在一起。 可是,暄没有前世的记忆,他是土生土长的古人,在他的世界里,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没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纵然有,他也不会这么做,将来若是他真的坐上了那个位子,纵然他这么想,也是不可能实现的,更何况,他连想都没想过。 看着北辰暄的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没有生你的气。“ 是她自己强人所难了! 北辰暄看到她这副淡然的模样,不仅没有安心,反而提了起来。 ”也许,我可以,你愿意给我时间吗?“ 沫沫怔怔的看着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愿意? 北辰暄不等她回答,继续说道: ”突厥进犯边境你也知道,最近更是增派了许多兵马,现在边关告急,我已经向父皇请旨,明天同云将军一起前往边关,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所以,你会等我,是吗?“ 这个机会,是他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他只能暂时放下儿女私情。 他现在已经能够确定三皇兄是喜欢她的,三皇兄那么优秀,又那么执着,甚至能做到那件他几乎做不到的事,他曾经说过,若是他喜欢一个人,就绝不会辜负她! 这他心里十分不安,趁现在说出这番话,就是希望得到沫沫的承诺,这一次离开,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不得不防。 沫沫被他扔出的重磅炸弹震傻了,直接将她想说的话都堵了回去。 出征?还是和爹爹一起?明天就走吗? ”怎么会这么急?“沫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着急地问道。 北辰暄见她正副心思都放在了出征这件事上,也没好追问她,柔声解释道: ”你先不要急,这段时间朝中早有准备,就是为了防范突厥突然增兵,昨日父皇接到密报,突厥已经调派了大量兵马,这一举动不仅仅是为了掠夺粮草,很有可能有更大的动作,所以……“ 沫沫听了他的解释,点点头,想到明天爹爹就要出征,就再也坐不下去了,站起来要回去。 ”现在云将军应该还在同父皇商讨军事,还没有回来,你不用如此急着回去。“ 北辰暄起身拦住她,其实,这只是个借口,他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只是,沫沫根本就待不下去,她必须回去先准备一番,至少可以连夜多配置些伤药给爹带上。 北辰暄见实在拦不住,只好提出送她回去,沫沫没有拒绝。 二人出了茶楼,外面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又大又密的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将地上的车辙印都掩埋了,天气也更加寒冷,脚踩在地上,咯吱咯吱的响。 雪太大,车夫也不敢太快,怕马打滑,最后花了大半个钟头,才到云府。 沫沫率先跳下了马车,抬头就看到了站在大门口的脸色不善的北辰晔,在他身后站着面无表情的陈正。 北辰晔见她回来,刚想上前骂她一顿,却在见到马车上下来的人时,脸色变的更加难看。 沫沫这才想起他约了她,有些心虚的走上前,刚想道歉,却见他死死地瞪着她的身后,沫沫感受到了他的怒气,见他脸色陡然变的铁青,如此可怖,不由得有些怕。 ”本王还在纳闷你为何不去,原来竟是陪着四皇弟了,怎么,这孤男寡女在一起,玩的愉快吧吧!“ 北辰晔唇角带着讽刺的笑意,十分毒舌的说道,那语气活像是抓到了偷情的妻子。他承认,他这是嫉妒了!任谁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同别的男人亲亲热热的在一起(纯属他自己臆想),都会愤怒! 沫沫原本觉得这么冷的天,自己失约了,让北辰晔等候,心里很是歉疚,但是一听到他这污蔑她清白的话,顿时气得脸色发白,为了防止自己一时冲动动,上前暴打他那张欠揍的脸,将头扭到一边,连看都不想看了。 北辰晔原本有些后悔一时激动,说错了话,本想等她解释,给他个台阶下,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直气得双眼喷火,内出血,可又怕惹恼了她,不敢再说什么,只好瞪着北辰暄,以兄长的口吻说道: ”你明天一早就要出征,难道不需要准备吗?“ 北辰暄子下了车就没有开口说话,此时见北辰晔问话,遂拱手答道:”回皇兄,都已经准备好了。今日是沫儿的生辰,我只是趁此跟她道别,不想皇兄约了她,皇兄要怪就怪我吧,还请不要为难沫儿!“ 沫儿?叫的可真亲热啊!北辰晔心里的愤怒无处排泄,一掌拍在了门口的石狮子身上。 沫沫被他的举动吓得一跳,见好还的石狮子被他一掌打了个大窟窿,不由得瞪着他,大骂道: ”你又发什么神经,要撒气回你昱王府去,别在我家门口撒野!“ 神经病?你竟敢骂本王是神经病?你这个死丫头!北辰晔恶狠狠地回瞪着她,心里气的不行,手举起来又放下,半天也没下手。 一旁站着的陈正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心里的汗哗啦啦的往下流,一动不动,生怕自家王爷拿他出气。 云大小姐,你太彪悍了!恐怕也只有她敢明目张胆的骂王爷,而王爷不会动手惩罚她了! 正当二人大眼瞪小眼时,云战回来了。 因为云战的归来,原本即将暴走的北辰晔只得很恨离去,北辰暄也未久留,随后离开。 回到府里,云战宣布了明日出征一事,果然,佟氏听了这个消息,难过的大哭了一场,好不容易劝住,擦才干眼泪,急急地去整理云战的行装了。 云战将下人们都打发出去,只留下沫沫和关平二人,说了很多嘱咐的话,才让他们各自回去。 翌日,沫沫一夜未睡,将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全部装在她自制的口袋里,系的牢牢的,提着去了安和院。 云战夫妇因为即将离别,都伤感不已,俱是一夜未睡,看到双眼通红的女儿,云战眼睛发红。 ”爹,这是我连夜配出来的药,至于用法,我都写在了瓶子上,到时候您分类放好。“ 沫沫将口袋递给老爹,情绪伤感的嘱咐道。 见女儿一夜未睡,竟是为了给他弄这些东西,云战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的抹着她的脑袋,点点头。 不管如何的不舍,分别是必然的! 母女二人一路跟在御驾后面,将云战送出了北城门,同城外的大军会合。 在前来送别的人群中,沫沫看到了骑着马,一身戎装,更显男儿本色的北辰暄,她急速的穿过人群,趁人不注意,将一件东西塞进他手里,转身就走了。 北辰暄将没有打开,小心的放在自己的衣襟内,才跟着其他人一同出了城门。 皇帝北辰轼亲自到城外相送,在誓师大会后,大军启程,向北而去…… 佟氏和沫沫登上城门,远远地眺望着,直到再也看不见,才扶着闷闷不乐娘亲回去了。 没有了一家之主的云府,依旧过着平静的日子,佟氏为了祈求丈夫平安,自云战出征后,就开始茹素,还设了佛堂,每日念佛诵经。 沫沫见此,也不阻拦,就将府里的中馈接了过来,让娘亲少受累。她知道娘亲这么做,会安心不少,硬是拦着,只怕每日都会在惶惶不安中度过。 虽然她的消息不灵便,但是托了北辰晔那厮的福,每日陈正会送信到她手上,让她知道大军到了哪里。 半个月过去了,大军昨日已经抵达战场,估计现在已经开始投入战场御敌了,只是这天寒地冻的,那些在温暖地带生长的人未必适应的了北方的严寒,这场战争,注定不好打。 此时已经进入腊月,天变的更加寒冷了,沫沫将各个庄子和铺子一年的账目都收了上来,开始整理,在关伯的帮助下,花费了四五天的时间才核对清楚,上半年因为李氏的原因,没有什么结余,下半年整顿后,除却花销用度,还结余了两万多两银子,算是不错了。 只是,最近听说泰和院里的那位又开始闹了,因为这几天太忙,沫沫没精力去管,今儿个那位的大丫鬟来报,说是已经绝食一天了,请她过去看看。 沫沫哂笑,这老太婆自父亲走后就开始闹腾,开始只是不停的咒骂她们母女不孝,而后就自作主张的吩咐府里的管事庄子里接云悦回来,被她拦下后,就不依不饶起来,时常跑到她面前大闹。 听说她绝食,沫沫也不好不去,那老太婆年纪大了,若真闹出个好歹,传了出去,肯定对娘亲的声誉有影响,老爹回来也不好交代。 带人去了泰和院,正巧听到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随后就看见一个丫鬟捂着额头,红着眼的跑出来,想来是被当做出气筒了。 沫沫掀开内室的帘子,慢吞吞的走进去,恭敬的对着她行礼,恭顺的站着问道: ”老夫人,谁惹您生气,您告诉孙女,孙女给您出气!“ 老夫人自她进来,就死死的瞪着她,眼里的恨意不加掩饰! 若不是这个扫把心,她的侄女不会下落不明,孙女不会被赶出家门,外甥不会生不如死,她娘家也不会破产,一大家子挤在一个破屋子里,甚至几个侄孙女被买为奴。 而她也不会彻底失了儿子的心,弄得在这府里,连个贴心的人都没有。 不得不说,这人呐,每次有不顺心的事,都会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她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她自己做了那些龌龊事,以云战的贤孝,定不会如此对她。 ”哼,能惹老身的,除了你们母女还能有谁?出气就算了,你派人把悦儿接回来,老身就不跟你计较了!“ 老夫人冷哼一声,倚老卖老的提出要求,当真半点不客气。 沫沫被她这话气笑了,态度依旧恭敬的无可挑剔的说道: ”老夫人这不是为难孙女吗?爹说过,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她回府,您这是想让孙女不尊父命,陷孙女于不孝之地呢!“ 老夫人被她一一堵,再次气的想发飙。 ”老夫人别气,小心身子!这样吧,孙女写封信,托人递给父亲,问问父亲的意思,再作打算如何?“ 沫沫这话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这时候去信,收不收的到是一回事,就算收到了,估计这一来一回也要一个月,再加上云战根本不会同意,这完全就没戏! 老夫人被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顺了气,又开始在床上撒泼,说什么一家人想逼死她,不给她活路云云,还说若不将云悦接回来,她就继续绝食,让她们母女遭人唾弃一辈子…… 沫沫翻了个白眼,这老家伙也就这点能耐! ”您认为您这些话穿的出去吗?您就算真将自个儿饿死了,到时候,孙女大不了将这泰和院的人全部打杀,说您是久病不治,反正外人都知道您这半年来身体不好,就算孙女说您暴毙,也没人会怀疑!“ 沫沫见她被震住,接着说道:”您自己好好想想吧,您要是安安分分的,孙女也不会对您怎么样,好吃好喝的供着您,可是,若是您非要折腾,这院子里的奴才,可就一个也别想好过。“ 这番话,算是威胁了,这院子里的下人她并没有全部换掉,那几个大丫鬟看着还行,就继续留下来,但若是她还闹,到时候换了人,可就不会那么好伺候了。 老夫人原本就不占理,这番被连消带打,哪里还有方才的理直气壮? 沫沫见事情解差不多了,没再理她,施施然的回去了。 不过,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腊八节那天上午,云悦竟被人送了回来,送她回来的人,竟然还是齐王北辰昀。 前厅里,沫沫面带微笑的招待着北辰昀,但是心里想的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北辰昀一向和庆王搅和在一起,这次他送云悦回来,绝对没安好心。 ”云小姐,本王在庄子里散心,意外地遇到了云二小姐,见云二小姐已经病愈,自作主张的送云二小姐回来,云小姐不会介意吧?“ 北辰昀看了眼坐在一旁低着头的云悦,带着阳光般的笑意问道。 沫沫当然没错过他眼里闪过的算计,真诚的无懈可击的说道: ”当然不会!原本臣女也是打算忙完这段时间,就亲自去接妹妹回府过年的,只是王爷也知道,这年节到了,臣女很忙,实在是抽不出时间,王爷能亲自送妹妹回来,臣女万分感激!“ 她就不信这家伙不知道云悦是被赶出去的!当初老爹是以云悦生病需要静养为理由送走的,北辰昀钻这个空子,利用病好为由,再将人”帮忙“送回来,其中有什么目的,用脚趾头也想的出来。 最近,朝中都在关注边境的战事,可是,庆王和昱王之间不见硝烟的战争也开始了,前段时间还传出昱王遇刺的消息,幸而有惊无险,躲了过去。 不久后,庆王在别院养了大量娈童的事,被人揭发,气的皇上在金銮殿上,杖责庆王数十杖,责令他闭门思过。 北辰昀今日的所为,不得不让她提防。 ”如此便好!本王也算是做了件好事,这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不耽误云小姐。“ 北辰昀笑的分外欢喜,好像真为自己做了好事开心一般。 沫沫心里暗骂,依旧面带笑容的送走这个讨厌的家伙。 一转身,脸色就冷了下来,看都没看云悦,直接让人抬了她的行李,送去了后来分给府中小姐居住的小院子,也就是和云清云瑶相邻的院和馨院。 既然已经送了回来,她就得接着,不然,传出去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将云悦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总比以后她做了什么影响云府的事要强。 回到思沫阁,让人将关伯找了来。 关伯很快就来了,主人出征时,就嘱咐过他,府里的事,小姐可以做主,要他好好从旁协助,经过大半年的观察,他也知道大小姐是个有能耐的,所有,他打心眼里恭敬大小姐。 ”关伯,您也知道云悦回来了,但是我还是不放心,您老就派个人,好好地看着她,免得她一时糊涂,做出对府里不利的事。“ 沫沫沉声吩咐道。现在老爹出征在外,难保有人借机寻云府的错处,来要挟爹爹,更甚者,直接对付老爹。 她可不想信云悦真的改了,不然,也不会搭上北辰昀。还能让北辰昀一个堂堂一个王爷亲自送她回来,其中的用意,不就是在警告她吗? ”是,老奴明白!“ 关平领命。 ”还有,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将府里的人敲打敲打,不要在外面惹事,凡事多长一个心眼,不要被有心人利用了!“ 就怕府里有些人受不了诱惑,做出什么蠢事来,这次云悦回来,定会有一番动作,她可不想最后有人成为她的帮凶。 关平出去没多久,云悦就来了。 ”姐姐,谢谢你没有将我赶出去,给我留了颜面,这次我真的错了,还请姐姐能够原谅我!“ 云悦伏低做小的懦懦说道,身上依旧穿着回来时的那身粗布衣裳,素颜朝天,这一脸委屈的样子,若不是早就看清她的真面目,说不定还真的会被她糊弄过去。 ”既然病好回来了,我又岂会赶你出去,以后你就好生待在自己的园子里,缺了什么,让人知会一声,不要再闹出什么丢人的事来,不然,我依旧可以禀明父亲,将你送走,不过,可就不一定是庄子里头了。“ 样子还是要做的,若她真的给了她难堪,府里的那些人也会寒心,但是敲打也是必须的,就看她自己怎么做了。 ”知道了,多谢姐姐!对了,这次回来也没给姐姐准备什么,这是我抽空绣的荷包,还请姐姐不要嫌弃。“ 云悦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连忙从身后的丫头手里拿出了一个荷包,双手递给了她。 沫沫瞥了一眼,就收下了,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将她打发走了。 日子还算平静,云悦回来后,每天一早去安和院请安,然后就到泰和院伺候老夫人,倒是赢得了府里下人一致的称赞。 没过几天,边关传来好消息,云战命北辰暄为先锋,不仅收复了被突厥占领的郾城,还消灭突厥大军一万余人,将敌方的大将斩杀于阵前。 捷报传回上京,举国欢腾! 收复了郾城,那里成千上万的百姓就有救了,一万多敌人被杀,足以震慑突厥上下,这样一来,收复其他三座城池,也是指日可待。 沫沫也是兴奋不已,虽说之前不愉快,可是心里对北辰暄的思念却是与日俱增的,只能每天对着生辰那日,他送的那个雕刻着她的模样的木偶以解相思。 知道他平安无事,她就安心了。 只是,谁也没想到,三天后,昱王北辰晔亲自登门,带了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云战遇袭,不知所踪! ------题外话------ 有木有觉得小晔晔很欠抽? ------------ 第二十一章 坠崖 “怎么会这样?消息确切吗?” 沫沫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也忘了往日对北辰晔的偏见,急切的看着他,将椅子带倒在地,也无所觉,眼里一片焦灼。 北辰晔见她急红了眼,不知所措的模样,很是心疼,连忙将她拉到身边坐下。 “消息不假,过不了几天,八百里加急就会到,你先不要急,云将军有勇有谋,不会有事的,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北辰晔见她镇定下来,才将事情的大致经过讲了出来。 原来,在大军顺利收复郾城后,士气大涨,一路势如破竹,将突厥打得落花流水,当时乘胜追击,将突厥大军赶到了已经沦陷的越城,原本计划休整过后,继续攻打越城的,但是,谁也没想到,已经两个月滴雨未下的越城,竟然当晚上下了场大雨。 当时正有一大批粮草运往这里,云战得到消息,说突厥准备率大批人马中途劫粮,想乱了镇北大军的军心。 经过暗中观察,突厥的确有大量调兵的动作,云战不放心,若是粮草出了意外,动摇了军心,对战事十分不利,所以他交代一番后,就亲带人前去接应,但是,谁都没想到,那竟是个陷阱! 带去的五千兵马有三千多人安然回归,他们说当时行至五灵谷时,云将军有所察觉,命令大军撤退,但是还是有人没来得及撤出,包括云战,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援军赶到时,现场一片凌乱,留下一千多名北雪战士的尸体,云战却下落不明。 沫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听完他的话,慢慢地分析起来。 既然押韵粮草是真的,那么极有可能是老爹什么出了奸细,也有可能是突厥早就埋伏好,然后故布疑阵,引老爹上当。 只是,有一点她不明白,老爹征战多年,经验很丰富,警惕性应该会很高,可是,竟然也中了圈套,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真的是廉颇老矣? 北辰晔听了她的分析,也皱眉思索,这些他早就想到了,只是,他也说不出个一二,不过,既然能够让身经百战的云战上当,那么即使不是出了奸细,也是突厥的背后有高人谋划。 “我现在担心的,反而不是云将军,而是你们!” 沫沫听言,瞬间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你是说,有人会借机寻事?” 北辰晔面色沉着的点点头,沉声道: “朝中早已有人对云将军有心存偏见,而且,庆王多次想拉拢他,都没成功,或许会趁机落井下石,还有东雨国在朝中的奸细,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他们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这些话,沫沫都能理解,爹爹身居高位,手握重兵,为人又刚直,肯定得罪过人,这些人若趁机进谗言,至于庆王,他多次没有成功,如今还有云悦一事,也不得不防,最危险的是那个东雨国的奸细,除却了爹爹,对东雨百利而无一害…… 想到这些,沫沫不由得一阵阵发冷! 北辰晔看到沫沫脸色发白,生怕她会撑不下去,有心安慰她,可此时说什么也是枉然。 终于,他还是上前一步,伸手想要将她搂进怀里,纵然她再聪慧,再不一般,也毕竟只是个未经风雨的女子。 “这是真的吗?” 一个颤抖着的女声响起,惊得北辰晔迅速的收回了手,二人扭头一看,门口站着的,是脸色发白的佟氏。 “娘,您怎么来了?”娘这个时候,不是在礼佛吗? 想到娘此时的神情,肯定是听到他们的话了,沫沫一下子急了,奔到佟氏面前: “娘,你先不要急,这消息不一定就是真的,爹爹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最新章节超级拍卖行!”这话,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佟氏没有说话,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一下子瘫倒在地。 地上很冷,沫沫连忙想将佟氏扶起来,可是她根本拉不动,一旁的北辰晔见状,两步上前,将佟氏扶起来,坐在椅子上。 沫沫见娘亲这样,吓得差点哭了,语无伦次的安慰起来,她真的怕娘亲急出个好歹来。 半晌,佟氏总算有了点反应,双目看着虚空,静静的淌着泪说道: “娘前两天晚上做梦,梦见你爹浑身是血的站在我面前,身上还插着好几支箭,无论娘怎么喊他,他都不肯说话,然后转身就走,娘怎么拉都拉不住,这几天娘一直觉得心慌,念经也安不下心,娘就是怕啊,现在你爹出事了,娘心里难受啊……” 佟氏再也抑制不住,抱着沫沫痛哭,想到那夜的梦,是那么的真实,但是,她怎么都不相信,丈夫真的回离她而去。 此时,任何安慰都是无力地,沫沫只能紧紧地回抱这这个柔弱的小娘亲。 北辰晔站在那里,心里亦是异常难受,那种无法挽留亲人的无力感,他曾经不是也经历过么? “云夫人,你且不必担心,我定会竭尽全力,搜寻云将军的下落,你且放宽心,相信云将军也不希望夫人如此难过。” 佟氏哭过,发泄过后,心里松了不少,见北辰晔出声,这才想起她还没有见礼,刚想起身,就被他拦住了。 “臣妇在此,多谢昱王!将军的事,还有劳王爷多多费心!” 佟氏擦干眼泪,起身一拜到底! 这次北辰晔没有拦着,只有受了,云夫人才会真的安心。 待佟氏完全平静下来后,沫沫才满腹心事的送北辰晔离开。 走在院子里,北辰晔看她无精打采,闷闷不乐的样子,知道她心里的担忧,于是停下来,牵起沫沫的手说道: “你先稳住府里,朝堂上的事,你不要担心,还有,你暂且不要派人去找,将那些人留在府里照应,若将军无事,只怕有些人按捺不住,对将军动手,你放心,我会增派人手,私下里寻找的。” 沫沫这次没有反对,知道他说的是对的,现在不知道多少人在盯着云府,只要爹爹失踪的消息传开,只怕,那些人就坐不住了。 感受到手上的温暖,沫沫有些羞恼,想抽回被他握着的手,可是使了力,却被他抓得更紧了。 北辰晔低着头看她,见她如此羞恼,只觉的万分可爱,若不是时机不对,他真想将她搂在怀里,嘴角分明的翘了起来,心里的郁气,总算消了不少。 “那我父亲的事,就拜托你了,你能不能,能不能,”沫沫吞吞吐吐半天,最后还是鼓足勇气说道:“就当是你帮我的,以后我一定还你这份人情,只希望,你不要牵连到你的雄心上去!” 她不希望因为他帮了云府,就要云府成为他的傀儡,老爹已经是大将军,并不需要更多的权势,即使将来他成功了,但是云府并没有太大的好处,反而会招来猜忌,自古以来,位极人臣者,并没有多少人会落个好下场。 沫沫这话说出来,北辰晔心里不气,那是假的!他是真的想帮她,自从确定自己的心意后,他就从没想过要利用她什么。 不过,尽管心里不爽,他也能理解这丫头,他不急,他还有时间,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他的用心。 看着北辰晔骑在马上远去的背影,沫沫有些失神,手上的温度,渐渐消失! 她不是看不到北辰晔看她时,那满是柔情的眼,也知道每天半夜,有人从窗户翻进来,静静的看着她,天快亮时就走,这次,她也看出他真的出于好意,但是,这一切,她只能装作不知道,因为她还不起! 想到老爹,沫沫一下子失了全部的力气,闭着眼睛,无力地靠在墙壁上,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到底有多么的渺小! 躲在角落里的云悦,将方才的那一幕,看的清清楚楚,昱王看向那个女人时,眼里的缱绻,无法让人忽视,可是,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她呢?她同样是将军府的小姐,同样可以帮助他,为什么他就是对自己的满腔情谊不屑一顾,却独独对她情根深种? 想到在庄子里,她千辛万苦的托人送信给他,告诉他,自己就是五年前,那个曾在皇宫里,静静的陪他一夜的女孩,她想让他帮自己摆脱这里,可是,她等了好久,却始终不见他的回音,最终,她绝望了…… 想到以前的种种,云悦眼里闪过刻骨的恨意和决绝:既然他们一个个都欺压她,伤害她,那么,她也不必再抱有幻想了! 十二月二十三日,郾城。 数九寒天,北风呼啸,冰封雪地,整个郾城一片银白,广漠的荒原上,闪着寒冷的银光,空气似乎也要凝固起来。 城府大厅里,北辰暄面无表情的坐在首位上,听着那些将领不停的吵吵嚷嚷。 “姓赵的,云将军只是失踪了,没准儿明天就回来了,说什么想重新选个统帅,是你自个人儿相当吧,哼,老子第一个不同意!” 一个虎背熊腰的,身着铠甲,满脸络腮胡子的将领,瞪着铜铃般的大眼,冲对面的人喝道。 “姓胡的,你讲讲道理行不行?这突厥大军天天叫阵,再不选出新的代理统帅,到时候,士气都消磨没了,这仗怎么打!等大将军回来,当然还是大将军继续率军。” 被称姓赵的激动地站起来将领反驳。 胡姓的统领说什么也不干,二人你来我往的争吵起来,旁的人也没有劝,这两人一想不对付,劝也劝不了。 眼看二人就要打起来了,北辰暄终于忍不住,嘭的一掌,猛拍在桌子上,惊得满屋子的人都看着他,连赵胡二人也愣住了。 他们面面相觑,都不明白为何这个一向温文尔雅,话不多的安王怎么会突然间爆发出如此强大的气势! 北辰暄见他们终于安静下来,才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来,扫了在座的十十多位将领一眼,神色俱厉的说道: “云将军现在下落不明,突厥大军兵临城下,你们不想想如何迎敌,却还在这里吵,难道吵架就能让云将军回来,吵架就能让突厥大军不战而退?” 见他们都不说话,北辰暄缓和了语气,坐下来说道: “我知道,你们都是同云将军出生入死多年的好兄弟,担心他的安危,现如今,已经找了三天了,我们都没有将军的下落,但是敌方也在找,这就说明,将军现在还是安全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先将敌军击退,而不是争吵!” 十几个将领沉默不语,心里都明白这安王的话在理,他们对这个王爷还是挺佩服的,身上不仅没有骄纵傲慢之气,而且心思活络,武艺超群,第一次出战,就给了突厥一个沉重的打击,加上云战在时,对他也是颇加赞赏,所以,对于北辰暄,他们还是比较尊重的。 “我同意赵统领的话,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军不可一日无帅,所以,还是暂时选一个临时统帅,等云将军回来,或者圣上重新选派统帅后,再作打算。” 那十几个统领都沉默下来,没有吭声,胡统领想说什么,却被一旁坐着的兄弟拉住了,张了张嘴,没了声息。 北辰暄看了,点点头,继续说道:“既然都没意见,就开始选吧!在座各位有十八个人,我们先自己推举,然后再商讨!” 众人都没意见,他们都是热血男儿,一直都是随着云战成长起来的,相互之间的关系很好,也很了解彼此,虽然方才赵胡二人争执的厉害,但是那也是他们之间交流的方式,并不是真的死对头。 最后,通过一系列的推荐和商讨,最后,都决定让北辰暄当临时统帅! 一则,他是王爷,身份够了,他们才不管这个王爷有多大,受宠不受宠,只要会打仗,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二则,他的能力也是众所周知,下面的人不会有太大的意见,可以将不满情绪降到最低。 三则,他们这些将领虽然打仗是好手,可是毕竟一直在云战的手下冲锋陷阵,各自手中都有一部分兵力,虽说他们不计较,但是不能保证下面的人会信服,他不算是他们当中的任何一员,只要他们约束好,反而更能促进团结。 一切就这么定下来,剩下的,就是发告全军了。 待他们都出去后,北辰暄独自一人坐在宽广的大厅里,目光炙热的看着桌在上的帅印,心中所想未为人知…… 十二月四日,上京。 云战失踪的消息传回京城后,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有何云战交好的官员,满是担忧,而那些平日里有过节的,则趁此落井下石,向皇上进谗言,果然都说云战投递叛国,不少人上奏折,请求皇上将云战的家眷关进天牢全文阅读下堂王妃倾天下。 对于这类奏折,皇上全都留中不发,对于朝堂上,两派人的激烈争论也并未严加斥责。 众大臣都摸不清头脑,不知道皇上到底作何想法,庆王党还在观望,昱王党无声无息,仿若没有听到这个消息似的。 云府里,表面上依旧风平浪静。 自从得到云战失踪的消息后,沫沫更是严加管理云府,唯恐出一点乱子,将平日里那些喜欢乱嚼舌根子的,和别的府里的下人有牵扯的,统统打发了出去,并且让管家严加管制,一旦发现有人不安分,从重处置。 一时之间,府里很多人都感受到了不平常,但是也不敢多嘴多舌的乱打听,整个氛围都严谨了不少。 沫沫一早就起来,半夜就听到外面有悉悉索索像是下雪的声音,打开窗户一开,果然地上一片雪白,雪一直下的很大,看着地上已经有半尺厚的积雪,想到今日要和娘亲一起去安国寺为爹爹祈福,不禁皱了皱眉。 想到娘亲,心中阵阵酸疼,自从知道爹失踪后,娘就一直沉默不语,好不容易睡着了,常常夜半的时候被噩梦惊醒,这才没几天,两鬓就生了白发,看着仿佛老了好几岁。 每天把自己关在佛堂,出了吃饭休息,几乎不踏出半步,昨天娘亲突然说要去安国寺祈福,沫沫为了能让娘亲安心,于是答应她一起去。 “姐,我也要去!”云宝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眼眶红肿,祈求的看着她。 沫沫摸摸他的头,扯出一个僵硬的笑: “姐姐知道你有孝心,但是今天不成,你看,雪这么大,天又冷,路也不好走,你又还小,哪里能经受得住?” 见姐姐不让他去,云宝失落的低着头。 沫沫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这段时间,小宝也懂事了不少,原本她还担心他会受到云悦的影响,没想到他已经懂得是非好坏了,对她和娘亲还是和原来一样。 “你是家里的男子汉,爹爹不在家,你就是家里的支柱,姐姐要到明天才回来,所以姐不在的时候,你就待在家里,帮关伯做些事,也就是在帮姐姐,知道吗?” 云宝听她这么说,脸上的失落一下子不见了,乖乖地点点头,离开了。 沫沫收拾好后,就去了安和院,母女二人用了早膳,带上管家安排的三十多个护卫,就上了马车,直奔安国寺。 由于地上积雪太厚,为了防止打滑,车夫早将马蹄绑上了几层棉布,也不敢太快,所以,原本一个时辰左右就可以到的车程,愣是走了接近两个时辰,才到夕照山范围内。 马车上,沫沫偎在佟氏身上,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想用自己的温度,来暖娘亲的手。 佟氏感受到女儿的不安,心里内疚不已!这段时间,她全部的心神,都扑到了生死未卜的夫君身上,都没有考虑到女儿的感受,她小小的一个孩子,不但要操持家务,还要担心她,想到这里,心中愧疚不已,歉意的握住她的手。 沫沫感受到从娘亲身上传来的温暖,感受到娘亲的愧疚,沫沫摇摇头,表示不怪她。 母女二人正在享受难得的温馨,却被突如其来的巨大冲力,一下子摔倒在车底。 沫沫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保护好娘亲。 这时,外面传来几声惨叫,还有夹杂着利器相撞的声音,想来方才那些刺客想射马,只是射偏了,让马受惊。 “夫人,小姐,有人偷袭,我们先抵挡,您们先走!” 外面的护卫高喊道。 沫沫知道事情紧急,她们留在这里,反而会使他们缚手缚脚,嘱咐他们性命要紧,不可硬拼之后,命令车夫打马前进。 被吓到的车夫手忙脚乱的控制着马,马鞭狠狠地抽打在马儿身上,马儿吃痛,顿时撒开四蹄,飞奔起来。 马车外,已有两名刺客纵身飞到了马车顶,在冲力下,有一人被甩了下去,另一个刺客见状,将手中的长刀狠狠地劈开向车顶,将车顶劈了个大窟窿后,企图进入马车内。 沫沫发觉车顶有异,将佟氏安置在车口出,抽出随身的银针,见刺客劈开车顶,抓住机会,数针齐发,扎在了他的脖颈处。 那刺客哼都没哼,从上面掉了下来,沫沫迅速上前,在他身上搜查一番,却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连那把刀也只是普通的刀,没有什么特殊的标识,这样,她根本无法确定这刺客是谁派来的了。 佟氏早就被这一变故吓呆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女儿如此利落的杀人,这狠厉的模样,让她几乎不敢相信这是那个总是抱着她撒娇的女儿。 沫沫觉察到娘亲的不安,知道是被吓到了,连忙上前安慰几句。 佟氏看着懂事的女儿,心里酸涩不已,她还是个孩子,却要让她面对这些,还要保护她这个没用的娘亲,若不是她执意要来,就不会让女儿陷入险境了。 “娘,你不要自责!谁都没想到会遇到刺客,等一会儿,若是那些人追上来,我就先下去拦着,娘你就趁机逃走。” 沫沫低声嘱咐道,透过缝隙,她看到后面已经有刺客骑马追了上来,距离马车,已经越来越近了。 “那怎么行?还是娘下去,你可以骑马逃走!” 佟氏坚决的反对道。 “娘,我有武功,可以自保,但是您不行!所以,您还是听我的,这里离安国寺不远,您到了那里就安全了,到时候,您再找人来救我。” 沫沫不由分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这个刺客扔下了马车,见数十个黑衣人已经冲破护卫们的阻挠,追了上来,她不再迟疑,吩咐车夫一声,就纵身跳了下去。 佟氏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独自面对那些杀手。 沫沫迎风而立,嘴唇紧抿,目光冰冷的看着那些越来越近的黑衣人,白色的披风迎风而舞,整个人充满了肃杀之气。 那些人一部分在她面前停住,另一些人快速的越过她,去追前面的佟氏。 沫沫岂会如他们的意,一手飞针,一手拿着那把刺客的长刀,挥向他们的坐骑,但是这些人骑着马,靠沫沫一人之力,哪里能拦得住? 黑衣刺客兵分两路,一小队从她身边飞快冲过去,直追佟氏。 沫沫见状,心急不已,挥刀就要砍下离她最近的那个刺客,企图夺马追上去,却被后面的刺客截住,那刀险险的就要砍到她身上。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又有四名黑衣人出现。 沫沫见到后来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倒吸一口气,以为是那些刺客的的帮手,见他们站在她这边,才知道是来帮她的,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困惑,朗声说道:“不知道是哪路朋友相助,可否前去助我娘亲脱困?” 四名黑衣人对视一眼,相互点头,同时向那些骑马的黑衣人攻去,两个黑衣人成功的斩杀了刺客,夺下马,也朝着佟氏的方向追去。 见此,沫沫稍稍放心,全神贯注的对付眼前的刺客。 一时之间,白雪腾飞,刀剑相撞之声不绝入耳,只是对方骑马,显然占着优势,沫沫一边对付着刺客,一边寻找机会,将银针纷纷射入马脖子里,不一会儿,那些马全部丧失力气,往地上倒去。 刺客们见状,一个个跳下马来,出手如电,加快了攻击。 虽然那后出现的四个黑衣人武艺高强,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三个哪里敌得过武艺同样不凡的刺客。 两名黑衣人都受了不轻的伤,见始终摆脱不了那些刺客,于是围在沫沫身边,边打边退,一人拿出信号弹,拔了火引,冲向高空炸开了。 那些刺客见状,暗道不好,更加凶狠的加紧攻势。 沫沫身上也被利刃划了几道,好算伤口不深,只是流了不少血,那些刺客也好不到哪里去,或多或少都受了伤,只是比起他们三人来,好了不少。 双方的战斗力差距进一步拉大,沫沫早就发现,那些刺客对黑衣人招招致命,下了杀手,但是对她并未有置于死地的意图,利用这个不是优势的优势,更加狠命的像刺客杀去,一时之间,那些刺客也奈何他们不得。 有一名刺客看着倒下去的同伴,双目赤红,一刀就要砍到沫沫身上,却被身边的另一个同伙挥刀拦住,声音略带沙哑的说道: “要是她死了,你也活不了!” 沫沫闻言,心中一惊,这人的口音分明是北雪国的,而且,看样子是想活捉她庶女不愁嫁。 那名黑衣人闻言,僵了一下,不敢辩驳,只得加快手上的动作,企图杀掉两名帮手。 眼看自己这边已经撑不住了,沫沫暂时压下心中的猜想,全力以赴的对付刺客。 银针,毒药,刀劈,能用上的,她都用上了,只是敌人太强大,这些也只是延缓他们颓败的时间,却不能让他们逃出生天。 两名黑衣人护着沫沫,一直逃至夕照山,沫沫对夕照山的地形不熟,慌不择路之下,竟逃至夕照山断崖! 沫沫向断崖瞟了一眼,只见断崖深不见底,似有烟雾萦绕,因为北雪覆盖,入眼的,只有皑皑的白。 这可真是前无道路,后有追兵! 那些黑衣刺客穷追不舍,见他们突然停住,才发现猎物已经无路可逃了,于是,他们也没再上前,双方一时对峙起来。 “云小姐,我们无意伤你,只要你乖乖地束手就擒,跟我们回去复命,我等保证不会伤害你!可是,如果云小姐不肯,可就别怪我们痛下杀手了!” 那个声音沙哑,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人目露凶狠的说道。 沫沫没理会他,脑子开始飞快的转动起来,想着脱敌之策。 他们已经无路可逃,而且都受了伤,想要逃脱,谈何容易! 不过,她十分疑惑那些人为何会抓她,她可不认为那背后之人是请她去做客的。 难道,是那件事? “让我束手就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总得告诉我,你们是谁吧,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是为了杀我才这么说的!” 沫沫抬头看了他一眼,故作不放心的问道。 “云小姐不用试探,等你随我等去了就知道了!” 显然那人不上当。 脑子里转了一圈,她近日没有既得罪什么人,也没人得罪她,如果目标不是她,那就是老爹了,不然,他们也不会派人去追娘亲。 现在老爹下路不明,如果她们真的被捉,老爹只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一辈子声名尽毁,到时候,整个云府都会鸡犬不宁!想通了这一点,她就更不会让他们如愿了! “哼,就算你们看我小,好欺负也不是这样吧,让本小姐束手就擒,就看你们有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了。” 杀了他们好几个人,还说自己年纪小,好欺负?蒙面刺客眼角齐齐一抽! “既然云小姐不珍惜,那就别怪我等没给你机会!兄弟们,上,只要不伤她性命即可!” 显然,刺客已经没耐心了,谁能想到,抓这对母女,竟然让他们损失惨重,这次就算他们完成任务,回去也没好果子吃! 沫沫看了眼身旁受伤比她重多了的黑衣人,低声说道:“我知道你们是云府的人,他们想抓的是我,你们还是趁机逃走吧,不要为了我枉送了性命!” 两个黑衣人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劝告,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挥刀杀入那些刺客中。 沫沫心中无奈,同样涌起了深深地感动,纵然那二人是忠人之事才帮她,可是他们的这份忠心,却是难能可贵的。 双方就在这危险的断崖处,展开了殊死搏斗,一时之间,漫雪纷飞,血色染红了层层白雪,原本就为了保护沫沫身受重伤的黑衣人,此时已经有一人不支,被刺客一剑刺穿了胸膛! 沫沫见到这一幕,两眼怒红,射出最后一根银针,将企图补上一剑的刺客一招毙命。 另一个黑衣人见同伴倒下,企图摆脱对手,上前想搀扶起他,奈何刺客人多势众,身上被刺了几剑,根本没有机会上前。 沫沫看着两个血肉模糊的黑衣人,强忍着喷薄而出的泪意,上前挡在二人面前,挥舞着早已麻木的右手,心中只有无限的杀意! 那些刺客因为主子的命令,不敢刺向她的要害之处,饶是如此,沫沫的身上已经有不少伤口,粉色的外衣成了碎片,都被血染红了,看起来,触目惊心! 摇摇有些眩晕的头,她甚至觉得眼前出现了幻影,浑身越来越没力气。 刺客已经觉察到沫沫已经没有力气了,也不再死命进攻,只是继续消耗着她的战斗力。 沫沫尽力保持着最后一丝意识,知道这样下去,她迟早会被擒,她现在只希望那两个黑一人能顺利的帮助娘亲逃脱,这样,她就算死了,也安心了。 朦胧间,见那些刺客纷纷上前,想捉她,沫沫体力不支,向后踉跄几步,一脚落在了悬崖边上,只要她再轻轻向后退一步,她就落入万丈悬崖。 那些刺客见状,连忙停了下来,不敢再上前,嘴里还说着威胁的话,警告她不要后退。 一刺客见她已经支持不住了,身子摇摇晃晃的,怕她掉进悬崖,遂悄悄上前,一手搭在了她的肩上,企图将她拉回来,却不想,胸口一阵剧痛,不敢置信的低头一看,竟是一把刀插在了他的胸前,死不瞑目的倒在了地上。 而沫沫也丧失了最后一点力气,整个人如一片带血的雪花,向崖底飘去…… 此时,沫沫已经听不见那些刺客懊恼的咒骂声,只觉的在寒风下,浑身上下透骨的冷,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竟如世上最纯洁的雪花,惊人的美! 耳边的风,撩起她的鬓发,脑海里,闪现着今世的一幕幕,孤云寺里师傅的严厉与纵容,二师兄的冷漠与关心,无忧的淡漠和真心;回到云府,老爹的沉沉的父爱,娘亲浓浓的温暖,还有可爱的小宝。 还有暄! 暄,对不起,没能等你回来!如果这次死后能够回去,就让我们做一辈子的好兄妹吧!如果还有下辈子,一定不要像现在这样,我们都只做一对普通的男女就好! 在沫沫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竟然看到了冲她伸手,双目圆瞪,一脸急色的北辰晔! 呵呵,这个让她曾避如蛇蝎,讨厌不已的家伙,总算不用再看到了! 北辰晔看着命悬一线,还冲他笑的灿烂小丫头,顿时脑子充血,恨不得抓住她,狠狠地打她的屁股! 没人知道,正在朝议的他,在看到附近的暗卫发出的独有的紧急信号弹时,他脑子里嗡的炸开了! 他顾不得向父皇告罪,在满朝文武的惊诧中,飞奔而出,一边骑马飞奔至安国寺,一边发出急令,调集人手。 可是他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一步,眼睁睁的看着她从他面前跌落悬崖。 那一刻,他的脑子里都空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即将失去她的恐惧! 毫不犹豫的跳下来,纵然他不是她心底的那个人,他也愿意陪她,哪怕,从此消失在尘世间! 直线下坠的北辰晔看着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的沫沫,心痛欲裂! 暗施内力,使出千斤坠,如流星般,直追急速下落的人儿。 终于,北辰晔触到了她的衣襟,使力的抓住了她,单手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控制着下坠的力道,将手中的宝剑施力插入峭壁之中。 但是,那宝剑再如何锋利,也只是杀人的利器,如何能承受得了两个人的重力? 宝剑折断,北辰晔反应迅速,牢牢的抓住了一块突出的被雪覆盖的岩石。 二人在悬崖上晃动,北辰晔向下张望,入目的是一片雪白,根本看不到崖底,他只好伸出脚,用内力将一块突出的岩石踢下,过了一会儿,才从压底传来石子落水的响声。 北辰晔心中一喜,下面应该是水潭之类的地方,落下去,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看了眼怀里的沫沫,触手的温度越来越低,心中慌乱起来,他知道,如果不抓紧时间救治,他们就算不摔死,小丫头也会失血过多而死,甚至冻死! 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着办法!他不能等着人来救,为今之计,只有两个办法,一是寻找着力点,继续下坠,到达谷底,另一个,就是在峭壁上找到一处能够落脚的地方。 每当找到新的着力点,他就会试探一下距离谷底的高度,渐渐地,他感觉离谷底已经很近了,就算跳下去,也不会受伤,让他担心的是,沫沫手上如此严重,真的落水了,她…… 低头看了眼脸色比前一刻更加灰白的沫沫,他不再迟疑,松开了抓着岩松的手,两手紧紧的抱住怀里的小人儿,落了下去…… ------------ 第二十二章 又是一耳光,激吻! 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崖底的一处静谧的山洞里,北辰晔坐在大石上,看着怀里双目紧闭,嘴唇乌青的沫沫,心痛难当。 此时,她浑身都是刀伤,浅色的衣衫被水浸透后,被鲜血染得看不清原色,小心的放在石头上,一边在洞口附近找了没有被雨雪打湿的干草,一边运力将身上的衣服烘干,铺在巨石上,然后才将沫沫轻轻的放在了上面。 查探她的脉搏,却是微弱的几不可查,也顾不得先给她处理外伤,小心的将她扶起来,双掌贴在她的背后,暗暗的输送真气。 沫沫此时只觉得身在一片水深火热之中,身子一会儿热,一会冷,浑身的不畅快,她难受的想出声,却说不出半句话,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慢慢地从后背侵入身体之中,渐渐地觉得松快了许多,也无比的疲累,想要睡觉。 北辰晔面色有些苍白,感觉到怀中的小人儿气息开始平稳,他这才敢停下来,暗暗的调理一番,将内力收回,睁开了深邃的凤眸,眼疾手快的接住向后倒的沫沫。 见她脸上的青灰之色退去,只是略显的苍白一些,才松了口气。想到那些人竟然敢伤她如此之重,暴戾之气瞬间散发开来! 哼,他一定会好好收拾他们! 想到小丫头身上的外伤,如果不尽快处理她的伤口,病情肯定会加重的,他再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了,定了定心神,伸手去解她的衣裳。 修长的手微微颤抖解着她的衣裳,面对自己的心上人,若说没有任何想法,那是不可能的!此时,他的心砰砰直跳,手指不经意间的划过细腻的皮肤,一下子触电似的缩了回去,脸上涌起了一抹可疑的红晕。 北辰晔深吸一口气,暗骂自己没出息,咬了咬牙,不敢再耽误时间,双手飞快的解着她的衣裳,眼里除了那些交错的刀伤,他再也看不见其他的了。 虽说伤口不深,可是刀刀见血,再加上方才落水,皮肉外翻,在周围白皙皮肤的映衬下,更是触目惊心! 看着这些大大小小的伤口,他紧紧地握着拳头,眼里的愤怒与疼惜交织,若是那些刺客在眼前,只怕他会冲动之下,顾不得审问,就会将他们一个个凌迟处死! 他不敢用手触碰那些伤口,此时的沫沫像个易碎的瓷器,深怕自己一个不慎弄疼了她。 小半个时辰之后,北辰晔才大汗淋漓的将沫沫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清理包扎好。 顾不得擦汗,沫沫的那些衣服又颇又湿,北辰晔将自己身上的最后两件贴身的衣服裹在了她身上。 洞内虽说没有风雪,可是依然很冷,到了晚间,估计会更冷,北辰晔自己倒无所谓,可是想到沫沫单薄的身子,想了想,就这么赤着上身,冒着风雪出去了,不一会儿,就捡来了不少干柴火和干草。 幸而以前经常被师傅赶去深山历练,养成了随身带着伤药和火种的习惯,不然,这种情况下,没有这两样东西,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从衣服里搜出火折子,还好没有透水,很快的生起了火堆,顿时,整个山洞被红彤彤的火光照亮了。 渐渐地,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外面没有任何动静,北辰晔捡柴火的时候,将附近的地势查看了一番,四周都是悬崖峭壁,高不见顶,十分的险峻,即使上面的人下来救他们,也会很艰难。 看着沫沫娇小的身子缩成一小团,小身子不停的发颤,脸上却出现了不正常的红晕,嘴里无意识的喊冷,北辰晔皱皱眉,用手一探,额头果然很烫,脸色陡然变的难看,低咒一声,跳到了石头上,在她的身侧躺了下来,长臂一捞,十分自然的就将小小的人儿紧紧的卷到了怀里。 天刚亮时的时候,沫沫醒了,是被捂醒的! 她在半清醒半昏迷间,老是觉得鼻子不通气,好像被什么东西生生的捂住了一般,无力的挣扎了半响,也不见好转,实在是憋得狠了,才悠悠的醒了过来。 触手间,一片温软,好奇的摸了摸,有些硬硬的,迷蒙的眼睛定定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入眼的,竟是两粒红豆豆! 这,这是怎么回事? 沫沫摇了摇发昏发胀的头,才看清楚近在眼前的那张熟悉的脸,吓得差点尖叫,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北辰晔的怀抱中醒来! “啪!” 她一下子坐起来,想都没想,小手一挥,直直的打在了眼前这张熟睡的俊颜上。 北辰晔晚上为了照顾发烧的她,任劳任怨的伺候了大半宿,再加上神经高度紧张,早已疲惫的不行,好不容易直到快天亮才睡着,这会儿,被沫沫的一巴掌抽的直发懵! 沫沫听见那声脆响后,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后悔连都来不及了。看着近在咫尺的北辰晔,只见他怔怔的睁开眼,眼里一片迷蒙的水光,额发有些凌乱,微蹙着眉,好像正在思考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他这幅傻傻的模样,她又觉得这个讨厌的家伙有点可爱,让人很想伸手蹂躏那张俊颜。 可爱?唔,就是可爱! 脸上的微微的痛感还没有消失,北辰晔看着眼前还没有来得及放下的小手,突然眼睛一亮,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一把抓着她的手,用力一带,将她抱在怀里,激动不已。 沫沫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唬的一跳,还没回过神来,鼻子上传来痛感,被他的胸膛撞得发酸,刚想伸手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动唐少之宠你入骨。 感受到他的下巴在头顶轻柔的摩擦,还有他发颤的却牢牢的所住她的双臂,有一瞬间,她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 半晌,北辰晔才主动放开了她,直到沫沫感觉到不停的在她脸上作怪的大手,才陡然清醒过来,想推开他,可是,失血过多,加上从昨天到现在没吃任何东西,哪里来的力气? 见她挣扎,北辰晔不由得眼神一暗,心中升起一股苦涩:她还是那么排斥他! “你再睡会儿,我去找点吃的!” 收敛好情绪,北辰晔没等她答话,径直的起身,赤着上身就要出去。 沫沫见此,才惊觉他的衣服套在了她的身上,压下心中一闪而逝的感动,连忙拿起石头上一件稍厚的外衣,递过去说道: “外面凉,你穿上衣服吧!” 她这是在关心自己吗?北辰晔的眼睛陡然一亮,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眸子瞬间明亮起来,好似盛满了整个星辰。 沫沫也是一愣,再被他这么一看,顿时有想冲上去暴打一顿的冲动,丫的,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再看就不给你了!”怒瞪着他,提了提手中的衣服。 可是,她没注意的是,身上的衣服本来就十分宽大,被她就这样动了几下,不仅这个条手臂都露了出来,连领口处大开,隐隐可见脖子以下的风光。 北辰晔看着她身上的衣服都快掉下来,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起那白皙细滑的肌肤,甚至连那肌肤相触的细腻感觉也齐齐的涌上心头,顿时脸色又开始发红,甚至鼻间有什么东西喷薄而出,迅速的接过衣服,胡乱的套在身上,奔了出去。 沫沫见他脸色有些不正常,不由得纳闷,无意间低头一看,猛地发现衣领处开了,顿时就明白他没想什么好事,气的她咬牙切齿,如果不是身体太虚弱,只怕早上去补上两脚了。 北辰晔扭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咬牙切齿的整理着衣衫,再也无法带下去,扔下一句“找吃的”,就落荒而逃了,慌乱之下,还在洞口绊了一跤。 沫沫看他这般狼狈,突然很想笑,可瞬间脸色一变,连忙将依法拉开,呆呆的看着身上那些已经被细细的清理过的伤口,顿时欲哭无泪! 自己竟然在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被那个讨厌的家伙看光光了! 蔫蔫的整理着衣衫,想到那厮方才的异常,心情十分的不爽,也不知道那厮趁她昏迷的时候,有没有占她便宜,不是她自恋,那厮在她清醒的时候,好几次都想这么做! 啊啊啊,沫沫越想越气愤,纵然现代人再怎么开放,也不能容忍自己在除了最亲密的人以外一丝不挂啊! 好吧,他出于救她才会这么做的,那是不得已!如果不是他,自己可能已经死翘翘了! 虽然这么安慰自己,可是心里还是堵得难受! 过了半晌,沫沫终于不再纠结了!于是就裹紧衣裳,忍着伤口的疼痛,龇牙咧嘴的走到灰烬旁,将自己的衣服捡了起来,还是有些潮湿,而且都破了,想穿也穿不了了,又一步步挪到洞口,看了看身处的环境,不由得头痛的抚了抚额,这四处都是看不到顶端的悬崖峭壁,想爬上去,简直比登天还难。 目前就她这身子,是无论如何也走不上去的,只是想到娘亲的安危,不由得捶捶头,刚才自己竟然忘记问北辰晔了,懊恼的耷拉着头,靠在洞口等他。 当北辰晔提着两只处理过的野禽进来时,就见沫沫坐在站在洞口神色焦急的看着他,不由得一暖:她是在担心他吗? “怎么不好好躺着?” 瞪着她,语气严厉的说道。这里虽然没有风,但是比洞内冷的多,这丫头都不知道自己照顾自己吗? 沫沫见他回来了,哪里顾得上他的话,紧张的问道:“我娘她怎么样了?” 北辰晔听了她的话,自嘲的笑了笑,他怎么会想到她是在是担心他呢?虽然很失望,可是也不忍看她这么焦急,只是脸上没什么好颜色:“没事!” 其实他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事,差点连这个死丫头都顾不上,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人!这样说,只是为了安她的心罢了。 不待沫沫再开口,见她还傻站着,不客气的大手一拎,将她提了进去。 重新生了火,北辰晔将两只野禽架在火堆上烤了起来,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没有说话。 沫沫扛不住冷,就坐在石头上,烤起火来,周身一下子温暖起来,舒服了很多,想到娘亲没事,心里轻松多了,透过火光,看了眼对面的北辰晔一眼,想起昨天发生的事,顿时别扭起来! “你……” “你……” 二人不约而同的开口,对视一眼,又纷纷闭上了嘴,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沫沫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看着对面的北辰晔,郑重的说道:“救命之恩大于天,若不是王爷舍身相救,指不定臣女就再也醒不了呢!” 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再怎么样,这救命之恩是不能抹去的,更何况她还有事求他。 想到昨日昏迷前看到的人,原本还以为是错觉,没想到他真的跳了下来,舍命救了她,她何德何能能令他这般对待,此情,她又该如何偿还…… “胡说什么呢?” 北辰晔烦躁的呵斥道,一则是因为她话中的疏离,二则一想到了昨日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心里顿时疼的跟什么似的,他在来晚一步,这丫头恐怕…… 想到这里,身上又是一阵冷汗! 沫沫被他喝的一跳,不明白就一句感谢的话,为什么就会令他有如此大的反应,也只能归结于这厮非同常人。 “不管怎么样,王爷不顾生命危险救了臣女,臣女很感激,以后您有什么事,就尽管开口,只要是臣女能做到的,哪怕豁出这条命,也为你办到!只是,还希望王爷能够成全臣女一件事,就是昨日发生的事,还请王爷能够忘了!” 她并不想欠他,他对她的感情,她也明白,但是,明白是一回事,接不接受就是另一回事了,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她都无法回应他,而他也是真的看了她的身体,虽然那种心情,不仅仅能用郁闷来表达,但是,在那种情况下,也是无可奈何的,既然都发生了,她还计较做什么,生命总是重要些。 北辰晔听了这话,当真是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当即想说“不行!”,他在她眼里有那么差吗?如果是别的女人,恐怕都上赶着往上扑,让他负责,她倒好,竟然想推的一干二净! 压制住即将爆点的怒火,一双凤眸死死的瞪着她,恨不得在她身上的瞪几个窟窿,以泄心头之怒! 只是见看她一脸慎重,还有眼中闪烁的期待之色,心里又堵得不行,脑海里闪过邪恶的念头,遂故意睨着她,目光放肆的将她上上下下扫视一遍,吊儿郎当,似真非假的说道: “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你肯委身于本王,这件事,不仅不会传出去,甚至于你还是件好事,毕竟本王看光了你的身子,不如本王委屈一点,将就纳了你吧!虽说身材长得跟竹条一样,没什么可看的,好歹白净,模样也过得去,所以,本王也就不计较了,待本王养你个两年,肯定又白又胖!” 丫的,还又白又胖?当她是猪么? 沫沫闻言,顿时气结,这是他第二次说她扁了!想到他竟然如此小人行径,竟然趁火打劫,也怒了,如果不是身上有伤,她定要上前揍他一顿,也顾不得对方的身份,暗讽道: “当然比不得王爷的玉人之姿,要说王爷若是男扮女装的走出去,定将艳冠京城,说不定还能得偿所愿,招个男人为婿!” 北辰晔早已过了大婚之龄,从未有人见过他亲近女色,遂京中有传言,昱王乃断袖,沫沫也有所耳闻,虽然不相信,但是此时拿来恶心恶心他,也是不错的。 北辰晔闻言,只差没气死,这死丫头竟敢如此排揎他,气的牙痒痒,冷冷的威胁道:“哼,你就不怕待本王上去,就将这件事公诸于世吗?” “哼!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大不了,本姑娘就将几年前,某人在孤云寺如何被人羞辱的事告知天下,还不知道吃亏的是谁呢!” 沫沫不屑的瞟了他一眼,同样冷哼道! 北辰晔听她竟然拿那件事威胁他,顿时羞恼不已,那件事是他一生的耻辱! “那只不过是本王逗你而已!像你这种牙尖嘴利,又狡诈的臭丫头,本王才不屑!” 北辰晔一脸嫌弃的看着她,那模样好似真的怕沾染上她一般! “那是最好不过了早安,检察官娇妻!臣女还生怕王爷跟某些自大又小气的小人一样,挟恩索报呢!” 沫沫也不跟他硬碰硬,自从孤云寺回来再次碰到他,她还没见他正常过,这厮就是个小肚鸡肠的,此时把话说清楚了,免得以后难堪。 北辰晔毕竟是个王爷,以前也没人敢当着他的面如此讥讽他,如今自尊心被损,更何况还是自己心仪之人,更是气得不得了,可是若论嘴皮子,他还真不是沫沫的对手,此时气得不行,却说不出半句话。 沫沫见他气的没了声响,心里也十分懊恼,再怎么说他是堂堂王爷,不顾生死的救了她,自己知道这人嘴巴没好话,还撞上去,她也有不对的地方,刚想说什么,一阵阵烤肉的香味传来,勾的她肚子的馋虫跑了出来,此时正咕噜作响,在寂静的洞内,十分清晰。 这下,沫沫尴尬的不行,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不过,肚子还真饿的不行,越来越浓郁的香气传来,只觉得更饿了,一时之间,她的肚子竟是响了好几次。 北辰晔也是一愣,看了她一眼,见她死死的低着头,两耳的红色隐隐可见,双手撑着腹部,却仍旧挡不住那传出的叫声。 差点撑不住笑场,却生生的忍住了,不然,这小丫头准要生气。暗笑一声,看她这副可爱的模样,方才的不快,陡然烟消云散,却仍旧绷着脸,将烤好的半只野禽递了过去。 沫沫低着头不敢抬,不想让刚和她吵架的家伙看到她如此丢脸的一面,直到北辰晔硬是把食物塞在她手里,才不得不接了过来。 看着手中的野味,闻着这诱人的香味,沫沫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也顾不得其他了,肚子才是要紧的,遂大口的吃了起来,尝了两口,才发现这家伙烤的还真不错,虽说缺了调料,但此时已是饿极,有的吃就不错了。 北辰晔见她吃的欢,不自觉的露出了温柔的笑意,眼里是溺死人的柔情,瞬间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沫沫吃饱喝足,满足的摸了摸肚皮,一脸的餍足,这慵懒如猫咪的模样,看的北辰晔心头直痒痒,只想将她搂在怀里。 察觉到他炙热的目光,沫沫别扭的看了他一眼,这厮正值青春萌动期,荷尔蒙旺盛的时候,可别刺激到他,想了想,找了话题说道: “你有办法出去吗?”她实在是担心娘亲,不亲眼见到,她无法放心。 北辰晔回过神来,被她乌黑透亮的双目看的有些不自在,遂别过头说道:“刚才查看了地形,如果我们能沿着山谷一直走,应该能走出去,只是,你……” 沫沫明白他的意思,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不适合行走,得养几天才行。 北辰晔见她不说话,看了她一眼,见她眉头紧皱,知道她担心什么,于是开解道:“你不要急,上面的人会来找的,估计很快就会来了。” 不过,他倒是想多呆些日子,这样,就可以和她多相处些时日。 沫沫自是不知道他的想法,此时正累的不行,估计是失血过多的缘故,于是没说几句话,就迷瞪的倒在了石头上,睡了过去。 北辰晔笑着摇摇头,见她睡得还算安慰,将她那几件破衣服盖在她身上,坐在旁边注视了她的睡颜良久,渐渐的也想睡了,加上昨夜没睡好,也不管沫沫会不会生气,也躺在一边,将她搂在怀里,闭目安睡。 沫沫在睡梦中感觉到了温暖,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得愈加深沉了。 北辰晔睁开狭长的凤眸,里面星光闪烁,满足的看了怀中的人儿一眼,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沫沫再一次醒来,已是下午,此时也没再下雪了,外面一片透亮,看样子,竟是要天晴的样子。 扫视一眼,洞内已经没有北辰晔的影子,沫沫觉得这一觉睡得无比舒爽,体力也恢复了不少,身上的伤口也没有那么痛了。 趁北辰晔不在,沫沫赶紧爬了起来,将身上的绷带解了开,拿起放在一边的伤药,开始擦起来,如果不经常换药,不感染也会好的特别慢。 幸而大部分伤口都在胳膊和腿上,有两道在腰腹,她自己能够上到,刚绑好绷带,要把衣服穿起来,外面就传来了脚踩在积雪上的咯吱声。 沫沫来不及穿好衣服,只好冲外面喊了一句,慌乱的将衣服穿好了。 北辰晔等她发了话才进去,扫了一眼,见药瓶的的位置变了,就知道她做什么了,只是这又让他想起他为她上药的情形来,耳根瞬间变得红彤彤的。 果然,没过多久,太阳就出来了,看着外面亮堂堂的,沫沫呆不住了,小心的挪到洞口,灿烂的阳光照射在厚厚的莹白上,反射着强烈的白光,映衬的眼睛都睁不开,好不容易适应了光线,却还是被冷的打哆嗦。 到底晴了,积雪静静的融化着,悬崖四处一片片滴答声,如佩环相触,叮叮咛咛,组成了一支支动听的交响曲,在寂静而空旷的山间萦绕,无比的悦耳,连心境也变得沉淀起来,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沫沫只怕真会好好坐下来,支着耳朵,静心聆听。 她现在最着急的是什么时候能上去,看现在的情形,要爬上去是不可能的,只能等她的伤口好些,冰雪完全溶化后,才能寻找出路,不然,在这地形不熟的情况下,一个不慎,就可能受伤甚至遭遇不测。 也不知道娘亲是否平安,更不知道老爹是不是平安无事,府里她倒不担心,有关伯在,不会出什么问题,关键是,她怕又有人做文章,对云府不利。 北辰晔原本在洞内烤着食物,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的盯着沫沫,见她站在洞口半天不动弹,也不说话,于是拿着烤熟的半只野禽,走了过去。 “赶紧吃吧,等你伤口好了,我们就可以上去了!” 见她呆呆的看着远处,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担忧,北辰晔出声安慰她。 沫沫回过神来,看了身侧的北辰晔一眼,又看了看烤肉,心中有些感动,不得不说,这厮除了偶尔无缘无故的发神经,说些不中听的话,心地还是不错的,如果不是他,自己估计死在哪里都不知道呢! 冲他笑了笑,道了声谢,伸手接过,慢慢的啃着。 北辰晔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对他真诚的笑,还是如此的美丽,顿时受宠若惊,心竟然无比欢快的跳动起来,一种满足感,油然而生。 沫沫见他不说话也不动,啃着肉,侧头好奇的看了他一眼,见他看着她,在那儿傻笑,不由得一顿:这厮没得生病了吧? 还好她没说出口,不然,二人定又是一场唇枪舌战! 她也没有说话的**,加上肚子的确饿了,也没多想,扭过头大口大口的吃着烤肉。 北辰晔目光死死的盯着她不停的动来动去的红唇,只觉得这泛着光泽的唇看起来异常美味,十分的想尝一尝,像是受了迷惑般,不由得低下头越凑越近,眼看就要碰上了。 “你不去吃……”沫沫记起什么,刚扭过头,嘴唇却碰上了一片柔软。 轰! 沫沫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俊颜,手一松,烤肉掉到了地上,翻了个滚。 北辰晔也是一怔,他自己都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触碰到的柔软让他舍不得放手,顺应着本能,两手牢牢的锁住了她的头,微微抬起她的小脸,愈发深入的索取她的香甜。 沫沫眸光一寒,骤然出手想要打他,北辰早有防备,伸出左右扣住她的手腕,往自己的怀中带,北辰的眸光带着野兽般的光,里面蕴含的浓重的渴望,让她心惊! 沫沫的眸光燃烧着熊熊的怒火,想要反击,奈何自己的力量实在是太微薄了,甚至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只能杏眼圆瞪,瞪瞪瞪,瞪死他,靠之!太禽兽了,她这么小的一个小姑娘他也下的去手?骤然唇上一痛,沫沫一阵吃痛的惊呼,北辰唇舌勾了进去,狠狠的啃食…… 温热的气息弥漫在两人的周围,北辰晔闭着凤眸,唇角勾起一丝满足的微笑,她口齿间的香甜,让他一下子着了迷,勾着她的丁香小舌,一点点的啃食,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让他欲罢不能。 沫沫不停的挣扎着,想要躲开他的吻,却不料,她越是挣扎,北辰晔愈是紧随而上,分不开半点。 北辰晔其实也没有经验,要说起来,除了很久以前,驯服踏云后,不小心被那家伙舔过,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别人如此亲密的接触,这种感觉既陌生,又让他兴奋异常,好似整个血液都沸腾起来。 沫沫被他紧紧地束缚着,连呼吸的被夺取了,憋得脸色通红,却不上半点力气,只能任他宰割,可是她又不甘心,身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被这一折腾,感觉又裂开了,正丝丝的抽痛,估计又有血流了出来。 北辰晔感觉到怀中的人儿不再挣扎,心中狂喜不已,唇舌渐渐的慢了下来,极尽缠绵的深吻起来,与方才的激烈判若两人。 控制着她双手的右手不自觉的松了,渐渐的移向她的背后,火热的大掌不停的摩擦着她的后背,极为色情神医世子妃。 沫沫被他折腾的浑身无力,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像有白色的光圈不停的在大脑里闪烁,眩晕不已! 终于,被憋得狠了,两眼一翻,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北辰晔觉得双手一重,有些不对劲,连忙睁开眼,才发现小人儿竟然昏过去了! 见怀中的人儿脸色不好,才惊觉她的上还没好,不由得懊恼,连忙查看一番,发现衣服上隐隐有血迹浸染,只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两巴掌。 慌张的将她抱起来,小心的放在巨石上,手忙脚乱的将她的衣服打开,重新的上了一遍,见她眉头微蹙,顿时心疼不已,动作愈加轻柔的给她伤药,还不停的在伤口上吹着气,希望减轻的她的痛处。 等药上好了,北辰晔亦是满头大汗,顾不得擦,又仔细的将她的衣服穿起来,将火堆移到巨石旁,加了不少的柴火,生怕冻着了她。 北辰晔呆呆的坐在她身边,见她的脸色有了红晕,才松了口气,还没等他放下心来,猛然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心又高高的提了起来! 这丫头醒了,会不会从此不再理他?想到这里,他顿时慌了,心中后悔不跌!倒不是后悔吻她,而是不应该在后来强迫了她,现在,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关系,又一下子紧张起来,他肠子都悔青了。 …… 且不管北辰晔如何后悔,此时的上京城一片紧张! 就在昨天,当今圣上发布圣谕,命令整个上京城加强警戒,只准进不许出,令禁卫军和府衙四处搜查刺客,有窝藏刺客者,一旦抓住,定斩不饶! 皇宫深处的御书房里,此时一片寂静,带着人守候在殿外的洪公公也没有往日笑眯眯的和善模样,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四周,不让任何人靠近。 御书房里,北辰轼面无表情的端坐在龙椅上,目光犀利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沉沉的听完他的回报,气的一时失控,将手边的茶盏狠狠地掷在黑衣人身上! “没用的东西,一天一夜了,竟然还没有找到昱王的下落,朕养你们何用?” 黑衣人不敢躲避,一声不吭,生生的受了。 北辰轼深吸几口气,缓了缓心中的急怒之气,思索半晌,吩咐道:“所有皇家暗卫全力追查昱王下落,一有消息,速速回报!” “是!”暗卫领命退去。 北辰轼在桌案下拿出一个二尺长的锦盒,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东西,是一幅画卷。 温柔的看着画卷上巧笑嫣兮的女子,与记忆深处的那道倩影重合,思念之情溢于言表,手指轻轻的摩挲着画中的女子,对着她喃喃道:“雅儿,我一定会找到我们的孩子的,你一定要保佑他!” 奢华的庆王府后院的大厅里,庆王衣衫不整,懒懒的斜躺在软榻上,观看着姬妾们献媚的才艺表演,享受着众多的姬妾殷切的侍候,一边喝着美人哺进的美酒,一边用手肆意的揉搓着身边美人的暴露的身体,整个大厅**不堪! “刺客?哼,老三昨日匆匆忙忙的从大殿跑出去,这事指不定就是他惹出来的,待本王周旋一二,焉能有他翻身之地?” 庆王听了心腹的回报,冷嗤一声。 老家伙迟迟不肯立太子,不就是因为顾忌老三吗?他才不会傻到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拱手送给别人!这次就是个好机会,如果老三这次真的出了什么事,只要他从中搅和,那么皇位,一定会是他的! “王爷,属下以为还是不可大意。外面并未传出昱王发生何事,一切还有待查证,王爷暂且耐心等等。” 幕僚出声劝道。 “嗯,明日本王就亲自去一趟昱王府,再怎么说,那也是本王的手足兄弟,本王不能坐视不管不是?” “王爷情重姜肱,让属下感动非常!”幕僚狗腿附和。 庆王听罢,十分受用,得意的哈哈大笑,高兴之下,随手将手边的一个美人推了过去,幕僚见状,上前谢恩,当即搂着美人上下其手。 与此同时,京中一处朴实无华的隐蔽别院里,亦传出一段对话声: “不管云战是否找到,那个坏我们好事的臭丫头一定要找到,你现在就去增派人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过,要小心行事,尽量不要让人发现了。” 一道略带沙哑的年轻的声音响起,细细听来,似是有些熟悉。 “属下领命!只是,昱王……”一道苍老的声音顿了顿,似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如果他还活着,能不动声色的下手最好,若是失败,哼,正好庆王最近不是很闲吗?如果死了,也可以牵扯到他身上不是更好吗?” 沙哑的声音阴狠的响起,提到庆王,隐隐饱含着深深的恨意。 “属下明白,主子英明!” “好了,你先下去吧,以后没什么大事,就先不要联络,还有,云战莫名失踪,定是有人背后捣鬼,你再派人仔细的查一查,我怀疑,那不是昱王的人!” “属下谨记!” …… 当沫沫再一次醒来后,发现自己又被那只披着羊皮的色狼看光光后,心里无比怨念后,就和他开始了冷战! 不是她自贬,就她身无二两肉的扁豆身材,实在是不明白为何什么都没做就激起了那匹色狼的兽性,差点让她“晚节不保”! 要说她也知道北辰晔对她的感情,应该是有点喜欢吧,可是,这喜欢不能构成他侵犯她的理由!也不能让她轻易的原谅他! 与其说她深深地怨恨着北辰晔,好不如说她在埋怨自己,如果她在知道北辰晔对她的感情之初,就理她远一点,也许就不会造成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 虽说他三番两次的帮过她,她的心里也不是不感激,但是,感激和感情是两码事,这次他更是舍身救她,这份恩情,不是她能承受的了的! 北辰晔自沫沫醒来后,就不敢再正视她,他害怕看到她眼里的厌恶。想他北雪国的堂堂王爷,一向视女子如无物,连父皇也敢顶撞,却在遇见她后,竟然如此小心翼翼,这是不是就是别人说的一物降一物? 他自知理亏,很想主动和她说话和解,可是,每每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害怕从她口中听到那个让他心痛的答案,只好每日出去找吃的,然后在她睡着后,点了她的睡穴,将她揽在怀里,也只有在那时,他才会觉得自己的心不是那么的空虚。 就这样过了四五日,沫沫的伤口差不多愈合了,体力也基本恢复,在一次北辰晔外出后,她独自一人开始寻找出路。 之所以不愿意和北辰晔在一起,并不完全是因为那件事,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不想让人发现他们这些天孤男寡女在一起,一旦让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传。 现在的局势十分微妙,若是外界知道昱王不顾生死的救了她,一定会有诸多猜测,不用那些刺客动手,估计类似庆王等人就不会放过云府上下。 爹爹现在下落不明,没有落入敌手最好,总有一天会回来,但是若她行事不妙,定会给他带来一系列麻烦,那不是她想看到的。 当北辰晔提着几只肥硕的野兔,兴高采烈的回到洞里,却没有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时,心里一空,隐隐猜到了,但是他不敢相信那丫头就这么扔下他,自己一个人走了,然而,她那些已经残破的衣物不翼而飞,而在她身上穿了好几天的他的衣服却静静的躺在石头上,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 一时间,他只觉得内心从未如此的没着没落过,那种失去的恐慌让他丧失了全部的勇气。甚至他觉得,沫沫会彻底走出他的视线。 在这几天,虽然很艰苦,但是却是他难得放下一切吗,真正快乐的几天,他以为他们还可以单独相处几天,却没想过,她愿不愿意。 他独自做了一会儿,猛然想到这谷底路况有些复杂,她一个女子,伤口还没有痊愈,很难走出去,也来不及伤感,只是将几件衣服拿上,就匆匆的跑了出去,循着脚印,向溪水的下游追了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沫沫顺着溪水,一个人小心翼翼的走在布满乱石的山路上,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可是她还是看不到山崖的尽头,不由得有些泄气,她实在是没想到这山谷是如此的长,走了几个一个下午,竟然还没到头。 这也不怪沫沫,实在是夕照山地况复杂,附近都是绵延不绝的山脉,正位于京畿范围的边缘,是上京的最后屏障,地势十分险要,因此,要走出去,十分的困难。 以前她虽然听说过夕照山范围很广,可也没有料到竟会是这样的难走,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摔倒在地,若是在没有灯火的夜晚行走,肯定会摔得浑身是伤擒兽老师,放开本姑娘。 想到这里,沫沫不由得有些后悔,这天也快黑了,肯定是不能乱走的,但是这附近也没看到有休息的地方,难道她要露天睡一晚上?如果是夏天可能没事,可现在是深冬,没有火取暖的情况下,她估计只有冻死的份儿。 心里有一个声音劝她往回走,可是她实在是拉不下这张脸,真回去了,那厮还不知道会如何冷嘲热讽! 于是,她只得加快脚步,希望能赶在天黑之前,能够找到一处避身的地方,不然,可就惨了。 只是,她的运气实在是差的不行,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也没找到那个地方,白天还有阳光也不觉得冷,这会儿温度越来越低,她已经受不住了,不停的打寒战,脚下也越来越快,就算找不到地方,走路总比不动要暖和一些。 一时间,她忘了这地界是多么的难走,脚下一个踉跄,一下子被绊倒了,整个身子向前扑去,摔在了地方,其他地方还好,有衣服挡着,不是很痛,可一双手就遭殃了,被地上尖锐的碎石狠狠地扎到了,顿时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让她直抽冷气。 沫沫心里骂着这破路,手肘撑着地爬了起来,慢慢的向前走,饶是这样,她又险些跌倒,手掌湿湿的,她知道是方才被碎石戳伤了,这会儿黑灯瞎火的,她也不敢去溪水里清洗,怕掉进水里,只得在破衣裳上,撕下一块布,裹了起来。 天越来越冷,她也快扛不住了,走了许久的路,现在是又冷又饿,力气丧失的很快,有几次差点跌倒。 就在这时,她仿佛看见巍峨的悬崖好像已经快到头了,因为她发现前面很开阔,应该是出了峡谷。 顿时,她心中狂喜,精神随之一震,强忍着疲惫,向前走去…… 北辰晔跟着脚印一路追过来,可是在天黑之前也没赶上,心里又气又急,心里暗骂着傻丫头! 这里的路如此难走,她竟然还跑了这么远,走出去了还好,也许可以找到人家,借宿一宿,若是没走出去,这伸手不见五指的荒郊野外,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现在虽说是冬季,大多数猛禽都藏冬了,但是还是会有野狼什么的,她一个受伤的弱女子,实在是很危险,况且,这里的地形复杂,一个不慎,都可能掉进深坑或者另一处崖底,他实在是着急。 不敢再做深想,加快前行的步伐,将那些不好的猜测统统赶出脑海,若是那傻丫头真出了什么事,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北辰晔不敢大意,一边凝神听着周围的动静,一边疾步前行,他的功力比沫沫身后的多,即使是在夜晚,也能够看清地上的路,因此,走的还算顺当,没有沫沫那般狼狈。 他现在已经确定小丫头是顺着溪水走的,所以也不再留意那些痕迹,加紧赶路,没过一会儿,就看到了深谷的尽头,看到这里,他没有兴奋,更多的是着急,一旦走出去,那小丫头还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呢!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个女子的低泣声,脚步一顿,仔细的听了听,脸上露出欣喜之色,于是加快脚步前行。 黑夜里,北辰晔清楚的看到了不远处那个坐在地上哭的小人儿,心似是被猫抓一般难受,暗恨自己怎么不更快一点,也不知道小丫头遭遇了什么,不敢再迟疑,三步并两步走了上前,蹲在她面前,也不敢伸手,只得细声的问道: “沫沫,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还在哭泣的人儿猛地扑进他的怀里,身子还在不停的打颤。 “别怕,是我,没事了,别怕!” 北辰晔一怔,身子随之一僵,马上就反应过来,心里瞬间涌起一阵狂喜,忙不迭的柔声安慰着她,一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示意她放松。 他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但是能让她如此害怕,定然是遭遇了不好的东西,听到她如此无助的哭泣,他也难过起来,一双大掌将她紧紧地抱着,生怕一个疏忽,怀中的人儿就不见了。 沫沫在他的安慰下,情绪渐渐的平复下来,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糗事。 猛地将他推开,屁股本能的向后挪了挪,黑夜里,一脸防备的看着对面,已经被她定义为色狼的人。 北辰晔怀里一空,一股失落涌上心头,却没有勉强她,装作没看到她的表情,依旧柔声问道: “前面就是谷口了,我们还是快走吧,不然你的身子会受不了的!” 绝口不提她为何哭泣! 沫沫见他没有别的举动,稍稍放下了警惕,只是脚腕上传来的剧痛告诉她,除了依靠眼前的这个人,她别无他法。 可是,要求他的话,却怎么也也说不出口,刚才被他看见自己如此丢脸的一幕,现在想起来,真的丢脸极了,若是被别的人看到,她倒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被这个家伙看到,只觉得浑身不爽! 北辰晔见她半天不说话,猜到她是不肯和他一起走,心里暗叹一声,这世上原来还有人嫌弃他! “那我在前面走,你跟上吧!” 北辰晔提议,站起来,就走开了。若是以前,他肯定会刺她几句,可是现在,他只有退让的份,谁让他已经被某人吃的死死的呢! 还没走两步,身后一道略带着浓浓的鼻音,甚是委屈的声音响起:“我脚崴了,走不动!” 原本她就有些怕黑,想快点走出去,谁知道听见了不远处有野狼在嚎叫,更是吓得她腿软而且她又冷又饿又累,早已经体力不支了,却在这档口不小心崴了脚,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想到来到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她更是无比怀念前世的生活。至少她不用防备别人,不用担心某一天还在睡梦中就被人从被窝里拉起来,关进大牢,更不用日日担心生死不明的老爹,也不用劳心劳力的看顾云府的一大家子人,最重要的是难以排解独处异世的孤独! 现在不能走,还要向意图侵犯自己的色狼求助,她怎么想怎么的憋屈! 还没等她憋屈完,身子猛地被人拉起,然后一个翻腾,就落到了一个宽厚温暖的背上,耳边传来一阵朗笑! 笑个屁啊!看我丢脸,你很爽么? 沫沫腹诽!若不是实在是需要他的帮助,她一定会狠狠地踹他,不过,为什么心里有一种怪怪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呢? 北辰晔背着轻巧的沫沫,心里无比邪恶的感激着那块让她扭到的石块,不然,他哪里会如此轻易的得到小丫头的原谅? 一路无言,一个是沉浸在美好的幻想里,一个是既没有精力,也没有那个兴致。 沫沫趴在北辰晔的肩上,在这不算颠簸的颠簸里,渐渐起了困意,眼睛越来越睁不开,脖子一歪,彻底的搭在他的颈间,睡着了。 北辰晔感受着颈间,小人儿微微呼出的热气,像是被刷子轻轻的刷过似的,痒痒的,他愈发的稳步前行,害怕弄醒了她,心里只盼望着路再长一点……等沫沫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是被饿醒的! 看着这个熟悉的房间和窗户外明媚的阳光,沫沫有一瞬间的愣怔:她这是做梦还是真的回来了? 尝试着动了动右脚,那里传来的痛感告诉她,她真的回来了! 正在她神游太虚的乱想一通时,内室的门被轻轻的打开了,四目相对间,二人双双落泪。 佟氏冲上来,紧紧地抱着她失而复得的女儿,没人知道当她在得知唯一的女儿跌落悬崖的那一刻,是多么的绝望! 如果不是有人告诉她,昱王也跳了下去,她怀着仅有的一丝期盼,只怕她早已支撑不住了!短短的一个月里,经历了丈夫生死不明,女儿生死未卜的事,哪个女人都会感到绝望! 她每日吃斋念佛,甚至在佛前祷告,如果沫沫能够平安无事,她甘愿以命换命。五天五夜的漫长等待,让她几乎丧失了所有的希望,若不是管家拦着,她只想从悬崖上跳下去,跟着女儿一起走。 就在她差点崩溃的时候,她的沫沫被人几乎完好的送了回来,她满怀感激的在佛前跪了一夜,感激菩萨的保佑! “娘,您没事就好!” 沫沫亦是满怀感恩的抱着娘亲,如果她的回归等来了娘亲出事的消息,她真的会崩溃的! 佟氏抱着女儿痛哭了一番,才松开了她,慈祥的理了理沫沫凌乱的鬓发,又摸摸她的脸,她的,才真的相信她的女儿回来了。 “娘没事,我的沫儿受苦了!”佟氏真的无法想象,女儿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还能完好无缺的回来。 接着,母女二人相继讲述了自己所遭遇的一切! 当时,就在那些刺客快抓住佟氏时,被赶上来的黑衣人给救了,双方边打边行,到了安国寺附近,正好被一个小沙弥遇见,向寺里求救,在那些僧人的围攻下,那些刺客不敌,纷纷溃逃全文阅读我的老婆是公主。 佟氏立刻向方丈求救,希望主持能够带人去就沫沫,主持得知后,派人前去,只是迟了一步,沫沫已经跌落崖底,正好看到一群黑衣人在打斗,在明了刺客的身份后,也加入了战斗,擒住了不少刺客。 听完佟氏的叙述,沫沫知道自己是昨夜子时被北辰晔亲自送回来的,她猜测是他的人找到了他们,那厮点了她的睡穴,不然,她不可能睡得那么死。 沫沫也将这几天发生的事大致的讲了些,但是略过了和北辰晔之间的那些事,她怕老娘一个激动,冲到昱王府让北辰晔那厮负责就不好了,也不想她担心。 佟氏听后,也是唏嘘不已,对于北辰晔差点将沫沫溺死那件事,也没有那么深的怨念了! …… 相比于思沫阁难得的温馨,此时皇宫的御书房里,气氛一片冷凝,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此时,整个御书房里只有两个人,一坐一站,平日里极少有表情的北辰轼脸色极为难看的坐在龙椅上,起伏的胸膛显示着他此时极为愤怒! 北辰晔面无表情的站在御书房中间,丝毫不受气氛的影响,坚挺的站着,仿若没看到自己父皇那气急败坏的样子。 北辰轼被他这满不在乎的态度几乎气疯了,想都没想,直接抄起手边的墨砚狠狠地向北辰晔砸去。 北辰晔脸上没有半点惊慌之色,看都没看,手一伸,就将飞射而来的砚台接住,不屑的看了一眼,手一松,掉到了地上。 北辰轼原本在砚台飞出之后就有些后悔,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可是被那逆子如此作为,顿时将那点悔意击的粉粹,胸膛起伏的更加厉害了,嚯的站起来,右手指着北辰晔喝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父皇吗?” 北辰晔阴沉着脸,眼睛也不看他,冷冷的说道:“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自从母妃缠绵病榻,他就恨起那个曾被他视为英雄的父皇,在母妃逝世后,他就更加不愿意见他了,如果不是为了那个位子,他何必日日都要对着他! 北辰轼闻言,眼里闪过一抹伤痛,嘴唇动了动,想怒骂这个不孝子几句,可是却骂不出口。颓然的坐下来,仿佛瞬间被抽去了所有的气力。 北辰晔以为他会暴跳如雷,没想到半天没见动静,心中闪过一丝怪异,十分不愿的扭过头,看了那个地方一眼,见那个平日里总是威严的高高在上的的人,突然变得如此颓丧,心下闪过不忍,想说些什么,那些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御书房里安静的诡异,二人谁都不开口,在外面守候的洪公公焦急的直跺脚,可也不敢凑近,更不敢开门进去。 就在他愁眉不展之际,一个身着蓝色宫装,身形俏丽的少女款款而来。 洪公公身边的小太监见状,极有眼色的轻轻碰了碰洪公公。 洪公公原本有些气恼,刚想开口斥责几句,就看见小太监的眼色,抬头一看,就看见了来人。 “奴才参见三公主!” 洪公公连忙上前一步,恭敬的行礼。 来者正是昱王的胞妹,深居简出的三公主北辰清婉。 “公公不必多礼,本宫听闻三皇兄平安归来,正在御书房,不知公公可否禀报?” 只见她约莫十三岁的样子,五官玲珑精美,面似清莲,皮肤粉腻如雪,冰肌玉骨,软语娇音;那水润乌黑的凤眼,好似只须俏目一回眸,那鲜花便绽放万紫千红;丹唇稍开启,那黄莺便婉转珠玉佳音,声音轻灵温润,如细雨润物,听来,如沐春风! 年岁不大,却亦可见成人之后的绝美风姿! “这个……”洪公公有些为难,皇上让他守在这里,就是为了不让人打搅。 北辰清婉看出他的为难,刚想说什么,里面却突然传出一声脆响,接着就是一声咆哮。她脸色一变,顾不得征求洪公公的意见,推开门就冲了进去,正好听到哥哥冰冷不屑的话语:“别以为所有人都像你那样,你给的东西,我不屑!” 北辰轼被气得火冒三丈,正找不到发泄口,却见有人闯了进来,一看还是自己最为厌恶的女儿,顿时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怒吼道: “没规矩的东西,谁让你滚进来的,给朕滚出去!” 饶是北辰清婉早已经知道父皇不待见她,听了他的话,还是红了眼眶,只是倔强的站在哥哥身边,一声不吭。 北辰晔被激怒了,冷哼一声,拉起妹妹的手,转身就往外走,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自己的父亲。 北辰轼气极,森森的威胁道:“你要是不答应,朕就给那个丫头赐婚!” 北辰晔脚步一顿,扭头逼视着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同样阴森的说道:“你敢赐婚,我就敢抢!” 说完,拉着一脸不安的妹妹,走了出去,也不管身后传来的噼里啪啦的响声。 直到他们兄妹走了好远,洪公公才收回视线,摇了摇头,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才小心的走了进去…… 北辰晔拉着妹妹的手,一路急走,北辰清婉踉踉跄跄的跟着,紧咬着唇,默默的忍着,一路来到她居住的秋华殿。 秋华殿的布置十分的简单朴素,如果不是处在深宫,恐怕一般人都只会认为是稍微富裕一点的人家,来来往往的宫女也没几个,整个秋华殿十分的冷清。 “哥,你没事吧?”清婉担忧的轻声问道。 自北辰晔来到秋华殿就没开口,只一个人静静的站在窗户边,看着窗外不知名的地方,那孤寂落寞的身影,看的她眼睛发酸。 北辰晔总算回过神来,看到最亲的妹妹如此担忧,心中一暖,将方才的不快冲淡了许多。 “哥哥没事,倒是你吓坏了吧!”摸摸妹妹的头,笑了笑问道。 清婉感受着哥哥的亲近,见哥哥笑了,开心不已,方才的难过也不见了。 “嗯,是吓坏了!哥哥,你以后不要和他顶撞,好不好?” 清婉抱着哥哥的手臂摇晃着,也只有在哥哥面前,她才会表现的像个孩子,会撒娇。 北辰晔不语,脸上的小爷也淡了很多,只是不忍妹妹担心,才点了点头。 清婉也知道哥哥的性子,见此也不再劝了,只是别开了话题,揶揄的问道:“哥哥,刚刚那人说的‘丫头’是谁啊?” 果然,意料中的看到哥哥眼里闪过的慌张和窘迫,连耳根也红了。 北辰晔原本不打算说,可是实在经不住妹妹的“逼供”,只得含含糊糊的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好不容易才摆脱妹妹的追三问四,北辰晔狼狈的奔出了秋华殿,想到妹妹的取笑,心里有些小小的郁闷。不过,这种郁闷很快就散了,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沫沫在娘亲的“威胁”下,只得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间里修养,只是在祭祖的时候,到宗祠外面磕了头,一大家子在极为沉闷的气氛里,吃了顿简单的没有一家之主的团年饭。 不过,在饭桌上,看到云清云瑶的疏离,心里还是小小的难过了一下,最小的云竹自路姨娘去了后,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比之前更不爱说话了,每次看到她,就跟看到陌生人一样。 虽然心里很难受,但是她没有那么多时间何精力来顾虑她们的心思,只能尽量在物质上,让她们满足! 不过,让她高兴地是,娘亲的情绪总算不那么低靡了,每天看到娘亲因为照顾她,而短暂的遗忘对老爹的担忧,算是意外之喜,幸而每天小宝还有小乖都会陪她,日子倒也不难过。 在修养的几天里,北辰晔没有来过,只是在新年的时候,打发人送来了不少礼物,她没有出去,是佟氏代为收下的。 这些天,她仔细的想了一番,也不知道那些刺客从何而来,具体所为何事,又问了关管家边关的事,只知道暄暂代军务,打了两场小的胜仗,至于爹爹,仍旧下落不明,多方人马在寻找,也没有丝毫的消息。 这倒不算坏消息,至少,爹爹没有落入敌军之手,没有性命之忧。 ------题外话------ 今天还激动,收到了俺写文以来的第一张月票,真心的值得纪念呐!谢谢sherry4869月亲,啊啊啊,鸡冻的忘乎所以!~o(>_ ------------ 第二十三章 这些天她一直很疑惑,为什么那天那些刺客会如此迅速的掌握她们的动向,毕竟去安国寺祈福是娘亲临时起意,头一天跟她说了,第二天一早就出发的,如果不是那些人日日盯着孕妇,就是府里有人透露的消息。 只是,让关伯对府里的人暗中查了几天,也没有什么发现。 老爹走的时候,留了一小部分的暗卫在家,她让关伯将那些人分散在府里各个地方,一旦有风吹草动,也好及时掌握,却不想还是撞到了敌人的网里。 更让她疑惑的是,那四个帮助她的黑衣人在问过关伯之后,都不是关伯派的,也不是老爹临走之前安排的,她已经肯定同她一起抗敌的那两个黑衣人是北辰晔那厮的,毕竟之前他派人监视过她,虽然后来自己一再威胁让那厮把人撤了,那厮说撤了,但是从那天黑衣人放了信号弹,他赶来救她,也知道他根本没那么做。 至于去帮娘亲的是谁的人,她还真的不知道。她猜测过是不是暄的人,还趁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对着夜空嘀咕了一番,也不见那二人现身,所以,她也不知道是谁的。 那天北辰晔回来后,听了属下的叙述,也同样疑惑那二人是谁,只是那两个身受重伤的暗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也是在那天他们才知道有人同样暗中保护着云家大小姐的。 北辰晔也没多想,只以为是云战的属下,毕竟之前他暗影追踪凤玉时,曾经三番两次的遭人阻挠,现在想起来,他还真怀疑是云战的人干的。 昨天他从宫里回来,才开始审问那被抓的三名刺客,只是那些刺客嘴硬的很,软的硬的都上了,愣是不吐一字,那些人他总会有办法让他们开口,不过,他还是从一些蛛丝马迹中,猜测出那些人是东雨国的。 只是他现在是不可能将这事抖出来,就算确定是东雨干的,他此时也不能做什么,一旦逼急了,东雨在背后再戳一刀,腹背受敌的情况下,北雪焉能安然? 这些天日日不断的审讯下来,直到今天,总算撬开了那三人的嘴,此时,北辰晔面无表情的坐在太师椅上,手指轻叩着扶手,听着那些刺客断断续续的口供,脸上竟浮现了几丝笑意,眼里却是彻骨的冰冷,站在一边暗影和陈正无意中看见了,身子反射性的抖了抖乱世劫:倾城兵妃。 北辰晔听完了想要的答案,站起身,对着一旁等候命令的暗卫做了个“杀”的手势,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走出地牢,一阵阵寒冷的微风,扑面而来,让他清醒了不少,从那些纷乱的猜测中,暂时摆脱出来,抬头看了看夜空,几颗疏星点缀在黑幕似的夜空,闪烁着发出清冷的星辉,竟让他想起了那双璀璨狡黠的眼眸。 嘴角勾了勾,发出一阵低沉的笑,显示着他此时心情还不错,陈正和暗影相视一眼,暗自纳闷,不过只要主子心情好了,他们才会好! 夜已深沉,北辰晔丝毫没有回去休息的打算,直接出了昱王府,往那条走了无数遍的路走去,陈正等了然,连忙跟了上去。 云府此时陷入一片沉睡之中,只有几处地方有光亮,北辰晔轻驾熟路的来到思沫阁,心里有些激动,他有多久没来看她了?三天?五天? 没人知道这些天他无数次徘徊在思沫阁的门口,是多么渴望见她,只是,他不能保证他会忍住不去碰她,更不能保证是否会看到那张讨厌他的脸,此时,看到窗户上,那个映射的身影,心中的思念,愈发的深了,心里也不再想前几天那么没着落。 若是以前有人告诉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肯定会嗤之以鼻,可是他却尝到了相思之苦,苦则苦,却又满含期待。 这次敢来见她,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生气,但是,他总有机会慢慢地接近她,让她原谅。 北辰晔让陈正和暗影候在外面,不让人靠近,自己则走了过去。 屋子里的沫沫并不知道此时窗外有人正静静的看着她的身影,她正坐在书桌前,捧着一本书,看的专注,还不时地在纸上写写画画。 “叩叩!” 突兀的的叩门声响起,打断了一室的宁静,沫沫起身,去开门,原本以为是小宝,没想到竟是一身玄衣的北辰晔! 一看到他,就让她想起来悬崖底下发生的事,沫沫瞬间就要关门,却被他撑住,仗着力气大,十分不要脸的挤了进来。 北辰晔见她有发怒的迹象,为了防止把那些下人招来,连忙说道:“我有急事找你!” 沫沫斜睨着他,摆明不相信他说的,若真的有事,干吗不明天堂堂正正从大门进来,不过,这人都进来了,她也塞不出去,想着在自己家里,量他也不敢动手动脚。 “有事快说,我要休息了!”语气十分的不耐烦。 北辰晔心里苦笑,这丫头还真记仇啊!不过,听了她这番不客气的话,他竟然感到开心,至少她不会以前见着他,就称呼他“王爷”,自称“臣女”的那么疏离,这是不是说,这小丫头渐渐地将他当做自己人了? 这想法要是被沫沫知道了,估计会吐血!虽然这些天,她已经想明白了,虽然那天这厮强吻她,真的让她十分的愤怒,可是那也有自己一部分原因,如果她早点直面他对她的感情,早些把事情说清楚,估计这事就不会发生了。 只是,现在让她说,她还真的说不出口,北辰晔为老爹的事,付出了不少,还救了自己的命,所以,她又开始犹豫了,想等到暄回来再说。 北辰晔自是不知道她的想法,此刻,他正在打量她。 几天不见,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小丫头长大了不少,此时一副居家打扮,上身穿着一件齐腰的雪色衣裳,只是样式十分的奇怪,是他没有见过的,下面穿着一件同色长裤,叫上还有一双毛茸茸大鞋,身上披着一件大红色的披风,披散着乌黑的长发,整个人看起来娇俏而又慵懒。 视线从头上到脸上,粉黛未施,面色白里透红,视线在落在她微抿的红唇时,北辰晔感到有些口干舌燥,忽而回忆起,那个无比香甜的吻! 沫沫正等着他说事,没想到半天不见他开口,抬头一看,那厮竟然神色迷蒙的看着她的脸发呆,饶是她厚脸皮,也经不住他这只随时都可能化身为狼的家伙注视,还有那种熟悉的怪异感让她内心十分的慌乱。 掩饰的侧过脸,俏脸紧绷,蚕眉倒竖的低喝道:“你要是无事,就回去吧,我忙着呢!” 北辰晔被她一喝,顿时清醒过来,将那些画面赶走,见她真的生气了,也不再耽搁,就将方才审讯时的结果告诉了她。 沫沫神色凝重,仔细的回想那天那些刺客的话,然后同这联系起来,想了想问道: “如果突厥和东雨真的勾结在一起,那么这次我父亲遇袭很有可能东雨也参与其中。” 不然,那些东雨的刺客抓她做什么,还有他担心老爹会不会已经落入东雨的手中了。 北辰晔赞许的看着她,点点头,看着她脸上的担忧,知道她担心什么,安慰道: “你不要担心,云将军应该不会在东雨手中,不然,东雨一定会有所动作,利用云将军来动摇军心!而且,我的人已经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云将军很有可能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只是现在还不能放手去找,你懂吗?” 沫沫了然,理解的点点头,老爹在军中的影响力是北雪其他将军无法替代的,若真的落入东雨国手中,东雨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至于不能放手去找,自然是为了防止东雨、突厥甚至其他不明势力的追查,北雪一旦找到,其他人也就找到了,现在只能这样。 她不禁怀疑,这次东雨部署刺客来抓她和娘亲,极有可能就是为了引老爹现身。 想到老爹平安无事,这些天的担忧像一个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这下总算可以暂时放下来了,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对北辰晔说道: “北辰晔,这次真的谢谢你!”如果不是他的暗卫保护她,也许那些刺客就得逞了。 北辰晔看她心情明显好了许多,心情顿时也好了,温柔的注视着她,一语双关的说道:“这是我该做的!” 只要你能开心,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是,他没有说的是,云战失踪,可能还有另一个阴谋! 沫沫还沉浸在在喜悦中,也没有多想,只当他是为了北雪国。 “对了,那些刺客是怎么知道我们那天回去安国寺的?” 这几天,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若不是府里出了奸细,就是有人在监视云府。 “这个我也问过,他们说只是安排,具体是谁告诉他们,他们也不清楚!” 北辰晔也没了方才的放松,只要一想到有人要伤害她,他就抑制不住的担忧,只是派人查探的时候,也没有结果,他猜测是云府有奸细,但是又不能放手去查,只能慢慢地来。 沫沫听了,有些失望,她可不想有人一直盯着她们,不过,云府还是很安全的,只要不出去,就不会有事,更何况这件事震动了皇上,短期之内,那些人估计不会轻举妄动。 二人又讨论了好一会儿,北辰晔见她有些困顿,才不舍得告辞离去,心情十分的好,见到尽职的守候在外面的陈正和暗影,十分大方的赏给了他俩一个笑脸。 二人受宠若惊,想着半夜的忍饥挨冻,总算得到了回报。 时间匆匆而逝,元宵节过后,边关总算传来了好消息,北雪大军在元宵节前,趁突厥放松警惕,派人潜入被突厥攻陷的越城,在元宵节那天夜里,里应外合之下,痛击突厥守军,斩敌两万,擒获五千,成功的收复了越城。 消息传回上京,满朝文武额手称庆,纷纷向皇帝道贺,只是高兴之后,有些人却隐隐才觉得不对劲,这越城之战,可是大功啊,可是却是被一个平日里没什么作为,整日里舞文弄墨的安王所得,这就让人不得不深思了。 自云战失踪后,文武百官屡屡奏请皇上重新派人领军,只是朝中盘根错节,各派推荐各派的人,谁都不服谁,一时之间,僵持不下。 而北辰轼一时之间也没有好的人选,原本想让第三子北辰晔前去,毕竟他八岁那年就跟随一个老将,在军中历练,一直呆在东雨和北雪的边境,近些年,东雨同北雪还算和平,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战役,但是小摩擦总是有的,因此,北辰晔的军事天赋也显现了出来,他很希望他能去,可是却被他强硬的拒绝了,把北辰轼这个父皇气了个半死。 再加上那诸位将军的联名上书,见边境的战役没有出现大的变故,因此。,他也就默认那个不待见的第四子继续领军。 这次安王立了大功,在军中的地位肯定会上升,一旦这次赶走突厥,那么,他定会名扬北雪!只是,有人甘心吗? 奢华的庆王府里,庆王面目狰狞,看着那些头愈来愈低的谋士,怒气就不打一处来,将手边所有能砸去的东西,全部砸向了他们。 “饭桶,全部都是饭桶!” 今日早朝听到那些人对那贱种的赞扬,他嫉妒的要命,回来的路上,百姓们的赞美声,更是让他妒火中烧最新章节狼行三国! 他万万没想到那个从小就被他踩在脚底,在后宫苦苦挣扎的贱种竟然会有今天! 当初朝议的时候,他本想奏请前往边关的,只是见那个死对头没有去,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战场上刀剑无眼,有苦又累,而且,他担心老家伙会趁机立那死对头为储君,所以,他不顾谋士的劝告,没有前往,倒让那个贱种得了便宜。 当时他就暗暗的想,最好让他死在战场,也算为国捐躯,没想到不仅没死,还成了军帅,立了战功,这让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如果去的是他,那些战功就是是他的了。他一直得不到云战的支持,自然也没有军中的支持,索性最大的死对头北辰晔比他好不了多少,所以,他并不是特别的着急,可是要让一个从小在他手下苟延残喘的人一步登天,他是万万不能忍受的。 更何况,他不想有第三个人加入斗争,尽管这个人不讨老家伙的喜欢,在朝中也没有势力,可是一旦获得军方的支持,一切就又不一样了。 “本王让你们想办法!想办法!不是让你们在这里像柱子似的傻站!” 庆王咆哮道。 那些谋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有一个颇受庆王新人的谋士走出来,有些发抖的说道: “王爷息怒!我等之前劝告王爷前去,王爷不肯,现在这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想也没用啊,不过,等安王会回来,王爷拉拢他……” “什么?让本王拉拢他?他算什么东西,他配吗?你出的什么主意?还是说你有异心,背叛本王?” 还没等那谋士说完,庆王蹭的一声跳起来,走到谋士面前,指着他大骂。 那谋士顿时气得倒仰,可是丝毫不敢表露出来,只得跪在地上,张口辩解求饶。 庆王冷哼一声,没有理他,转身坐在椅子上,眼睛扫了其他几个谋士一眼,冷冷的问道:“你们怎么说?” 那些谋士看着头都快磕破的同僚,一个个战战兢兢,最后,一个看起来十分奸猾的人走了出来,谄媚的说道: “王爷,他说的是个办法,不过,王爷可以换一种方法,安王不是还没娶亲吗,到时候,您找几个机灵点的美人送给他,到时候,还不是任您拿捏?更何况,这世事无常,谁能保证安王会一直打胜仗?” 庆王方才也是气疯了,现在静下来想想,除了这个方法以外,还真的没有其他好的办法,事到如今,他在不甘心也是枉然! 如果真的掌握了那个贱种,他若是听话,那么一切都好说,若是个反骨…… 哼,他更不会手下留情! 那个幕僚见庆王没有反对,得意的看了其他人一眼,又是阿谀奉承一番,将庆王哄得十分开心。 沫沫得知消息后,也是十分开心,想着短短的不到两个月,就已经收复了两座城池,如果战事顺利,或许要不了多久,战争就可以结束了。 不过,她也知道,越是到最后,越是艰难,更何况还有东雨从中作梗,突厥这次损失惨重,如果就此收兵还好,若是急红了眼,恐怕这仗还有的打。 果然,没过多久,沫沫的担忧就变成了现实! 边境传来消息,突厥着增加三万铁骑,绕过正方战场,从西北方向侵入,肆意屠杀边境百姓,掠夺物资,在消息传回上京时,已有两座城池没来得及逃走的百姓被屠杀殆尽,一时间,血流成河,恍如人间地狱。 边境一时战火纷飞,那些百姓为了避免战火,纷纷向复地迁移,更有一些穷苦百姓,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家园,死在逃难途中。 现在,整个上京城陷入一片冷寂! 北辰轼大发雷霆,怒斥突厥的残暴不仁,火速的传令全国各地地方官员,妥善安置难民,并迅速调集附近的军队,集中兵力,前往西北应敌。 只是,这次突厥铁骑改变了作战方式,不再占领城池,而是每每攻陷一个有人地方,就会屠杀当地百姓,掠走所有的东西,然后如潮水般退去。 也因为如此,北雪国损失惨重,尽管派大军前往,却没有大的作用。 而北方战场,也陷入了胶着状态,眼看天越来越暖和,北方却仍旧没有下雨的迹象,虽说下了两场雪,可是远远不能解决干旱问题,所以,突厥大军更不会退去。 历城城主府里,气氛十分的压抑。 北辰暄眉头紧锁的坐在议事厅,手边放置着一副军事用图,两个多月的战场生涯,让他迅速的成长起来,渐渐的褪却了那种温润的气质,变的凌厉起来。 此时,那些将领默默无声的分列两边,脸上的表情都如出一辙,都有着深深的忧虑。 “操他妈的突厥人,等老子攻进突厥,定将那些崽子剁成肉泥!” 胡统领嘭的一掌拍在椅靠上,爆了粗口,那木头闻声而碎,足一见他内心的愤怒。 其他的统领没有作声,连那个最爱和他抬杠的赵统领也没说话,他们哪个不恨?虽说他们征战沙场多年,杀人无数,可到底不是嗜杀之人,不会乱杀无辜,这次突厥的举动真的触犯到他们的神经了。 众人齐齐的看着北辰暄,十分希望他能想出好办法,自越城之战后,他们对北辰暄的能力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在几次大大小小的战役中,他的才能得到了许多人的认可,在军中已经建立了一定的威望。 北辰暄扫了他们一眼,招了招手,让他们聚拢过来,开始讨论起来。 “我有一个想法,只是有些冒险,但是如果不试试,我们极有可能会陷入包围!” 北辰暄变的有些粗糙的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严肃的说道。 “虽然西北方向的兵力开始集结,但是人数毕竟不多,况且突厥铁骑来风,去如影,一旦撞上了,那些人还真的不一定阻挡的了!朝中增派的兵力至少还要再等半个月,我们能等,可是那些无辜的百姓不能等!” 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我会亲自率军,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践踏我们的百姓!” 这一番话,说的这些人愈加的感动,他们这些人大多出生草莽,有幸跟了云战,才有今日的一番成就,所以,对于那些同样出身的平民百姓,愈加的感情。 对于突厥的惨绝人寰的所作所为,他们哪里看不下去,可是他们这里胶着着,根本不能动弹,及时十分想要去西北战场,虽说他们想这么做,可是这里也同样重要,一旦他们的兵力分散,很有可能会被突厥大军各个击破。 “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所以才说会有一定的风险,但是总要试试才行!” “我等必当听从!”众人对视一眼,齐声说道。 既然有办法,总要试试,否则,多耽搁一天,就会有无数的人惨遭杀戮! 众人聚在一起,听了北辰暄的办法,觉得可行,于是他们纷纷提出自己的观点,来完善休整,以期能够一举成功! 大约一个多钟头,就商议完毕了,等那些统领一个个兴奋的下去了,北辰暄才站起来活动手脚。 看着已经抽出新绿的树,深邃的目光看着京城的方向,眼里闪过柔情,从怀里小心的掏出一只小小的盒子,正是临行前,沫沫塞在他手中的。 看着里面的东西,唇角荡出一丝笑意,只是瞬间,这丝笑意僵在了脸上,目光悠远的看着西北方,眼里闪过一道幽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京城一间不小的酒肆里,围坐在方桌上的几名喝高的男子开始低低私语。 “你们说,这云大将军会不会真的已经死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大喊神秘兮兮的说道,尽管他压低了声音,可经那大嗓门说出来,整个大堂都听得清。 此言一出,整个酒肆安静下来,纷纷伸长了耳朵,凝神细听。 “这消息可是从边关传来的,听说已经找到云将军的尸首,正往京城运呢,应该不会是假的!”旁边坐着的看起来有些精明的说道。 “这可如何是好?”另一边年轻一些,看起来像是秀才,听完酒友的话,看起来十分的忧心。 “可不是!这云将军是个多好的将军啊,我大姨她表弟的弟媳的表姨的儿子就在云将军手下当过差,还有幸见过见过云将军,他说云将军看起来很严肃,可是十分关心他们那些当小兵的,听他说有的人离家好几年没有回去,夜里常常想家想的躲在被子里哭呢,被云将军知道后,就向皇上上书,那些当兵的,这才有了回想探亲的机会,虽然三年只能有一次,可总比没有强吧!若是家中有亲人亡故,还能回去见亲人最后一面最新章节虫袭洪荒!” “是啊是啊,云将军真的是个好将军,如果不是他,那些突厥蛮子还不知道如何张狂呢,可是没想到竟然会中了暗算,都是该死的突厥蛮子!” “就是,就是,那些强盗真不要脸呐……” …… 酒肆里顿时一片骂声,一个个都愤怒不已,酒肆的掌柜怕闹出事来,小心的上前劝阻,可是愤怒中的人谁都没理会他,掌柜无奈,只好猫在柜台后面,不再吭声。 没过多久,这些消息就传到了沫沫的耳朵里,她不知道为何一夜之间京城会出现这种流言,以前传老爹投递叛国,只是被皇上下令压了下去,这次倒好,直接说老爹死了,还传的似模似样,比真的还真。 她相信老爹还活着,只是这消息却不能让它在府里流传,不然,弄的人心惶惶不说,一旦传进娘亲的耳朵里,只怕她又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她吩咐关管家给那些下人放话,然后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陪在佟氏身边,尽量不让那些流言影响到她。 没过几天,整个京城里都疯传云战已死流言,一些茶楼和酒肆尤为热烈,最后传着传着,竟然说是天要亡北雪。 因为最近又有新的战况传回,那些被调集到西北战场的大军,与突厥铁骑交锋,屡战屡败,死伤无数,又有几座城池被洗劫一空,突厥铁骑十分狂妄的说没云战的北雪,只有被突厥的铁蹄践踏的份! 而北方战场的战事也不顺利,云战已死的消息传出后,被云战一手训练出来的镇北大军是,一时军心大乱,士气低迷,在数次同突厥大军的正面交锋中,败多胜少,一时之间,那些不明真相的人,都以为天真的要亡北雪。 虽然已经下令禁言,可是依旧阻止不了动荡的民心,一时之间,整个上京沉浸在一片焦躁不安的氛围中。 这些天,沫沫也没有闲着,研究分析着这些天陈正带来边境的战况信息,这些信息还算全面,因此,从中她还真的发现了一些东西。 原本想等北辰晔来了跟他说的,只是这段时间一直没有看到他,问陈正,得知他最近很忙,脱不开身,而她也等不及了,就直接去了昱王府。 在外面等着守门的侍卫进去通报,沫沫看了一眼恢弘大气的正门,心想不愧是当今最宠爱的儿子,连大门都不知道比安王府好多少倍。 没过一会儿,北辰晔竟然亲自来了,也不知道他是几天没睡,眼睛也是布满血丝,下巴处有青黑的胡茬,精神看起来尚可,只是看起来很疲惫。 此时,他正万分惊喜的看着沫沫,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瞧,才想起自己这些天都没好好休息打理自己,用手摸了摸下巴,脸上闪过尴尬之色,得知沫沫来了,他匆匆忙忙的赶来,也没来得及收拾,现在这副鬼摸样,感觉自己在心上人面前丢了形象。 不过沫沫没有笑,她纯粹是好奇这个一向精神抖擞,注重仪表的家伙,怎会搞得如此模样?不过,这不是她该管的。 二人来到客厅,沫沫直接说明了来意。 北辰晔心中有些小小的失望,原本以为是自己这几天没去云府,这丫头想自己来着,结果却是其他事,不过,也只是一点点而已,她有事,能够想着来找他,说明她已经信任他了。 “我计算了一下,从突厥在北雪掠夺的粮食和粮草,根本不能满足战场上的需要,更何况突厥从去年就开始大旱,到现在已经将近九个月了,他们百姓自己都没吃的,但是还在不停的增兵,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了!” 沫沫将这些天分析的数据都列了出来,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她觉得东雨不仅仅参与了对老爹的陷害,甚至还暗中提供粮草给突厥。 若是这猜测是真的,那么她不得不佩服东雨的胆子!一旦被揭发,东雨国皇室的名誉必将受损,南云她不敢说,但是西雾国肯定会加强防,毕竟有了上次的事,西雾肯定心生不满,东雨如果敢毁约,那么就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脸。 北辰晔眼睛一亮,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他再一次领教了她的不同寻常!其实他早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只是他吩咐了远在东雨的探子暗中查探后,才确定下来的,这些天一直在忙,也是因为此事。 没想到,她竟然仅凭一些只字片语就发现其中的问题,哈哈,果然是他看重的女人! 沫沫被他这么一看,心中还是很得意的,但是明白他的心意后,终究有些不好意思。 北辰晔见她耳根有些发红,心中暗笑,也不再逗她,一本正经的说着他的发现:“东雨的向突厥提供了粮草,而且还不止这些,另有药材还有布匹!” 沫沫点点头,看来这次东雨是出了大力啊! 东雨早就有称霸天下的野心,四国中,东雨的人口最多,煤矿资源丰富,南云是农业最发达,北雪的矿产很多,西雾则各方面比较均衡,但是国力却是四国中最差的,因为把持朝政的不是皇上,而是外戚。 东雨在粮食方面受到南云的遏制,而铸造兵器所需要的矿产又需要北雪,因此,它也受制于北雪,如果不是铸造业发达,拥有其他三国所没有的能工巧匠和先进的武器,其他诸国哪里容得了它? “突厥同东雨并不相邻,如果东雨要运送粮草到突厥,势必经过北雪,可是为这么到现在才发现呢?” 沫沫心下疑惑,难道守卫在边境的地方过是瞎子不成? “这些粮草是在订立和平条约之后运过去的!” 北辰晔说到此处,也颇为恼火!现在根本抓不到东雨的把柄。 这么早?东雨国刺杀嫁祸不成,又怂恿突厥同北雪开战,坐收渔利,这招还真阴险! “可是,就算这样,那么多的粮草运过去,难道那里的地方官就没有发觉不妥吗?” 沫沫瞪眼! “粮草是从临江城运过去的,已经查出那里的知府收了好处,现在已经被收押回京,等候处置!” 好吧,贪官在哪个时代,都是存在的!只是那个知府那是恐怕也不知道因为一己贪念,而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吧! 不过,事情倒变的更复杂了,突厥正面敌对,背后东雨在暗中操作,看样子,这战事短时间内,还真的结束不了。 再这么拖下下去,北雪国短时间内,很难恢复过来,而且,现在战事对北雪非常不利,关键是现在军心不稳,太多的百姓流离失所,更多的百姓惶惶不安,那三万铁骑就像一把刀,狠狠地插在了北雪国的心上。 “你也不要担心,朝中已经有部署,东雨国同突厥不会一直这么合作下去!” 北辰晔看出了她的担忧,不禁柔声提示了两句。 沫沫眼睛一亮,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如果不是东雨的介入,这场战争根本就不会打得如此艰难,只要破坏了他们之间的合作,一旦他们出现矛盾,那么,突厥肯定支撑不下去。 北辰晔见她懂了,也没再多说,毕竟涉及到朝政机密,他也不能透露太多,不然一旦走漏消息,她很难解释的清楚。 通过这些天的相处,二人之间和谐了许多,双方有了更深的了解,沫沫觉得北辰晔这人还是不错的,身上有身为皇家子弟的傲气,却没有那种盛气凌人的架势,也不会仗势欺人,也不是那种草包,心中很有成算,虽然有时候霸道了一些,但是却不会真的强人所难。 老爹的事,也多亏了他的照拂,在流言四起,被人恶意中伤的时候,是他一直暗中帮助,云府才没有受到巨大的冲击,老爹的声誉也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她心里却是有数的,因此,对他,她还是十分感激的,尽管她不能回应他的感情,不过,作为朋友之间的那种交往,是她乐见的。 对于崖下发生的事,沫沫有时候想起来,虽然还是觉得别扭,但是也没再过多的纠结,北辰晔也没再提起,都好似忘记了般! 而北辰晔对于目前二人的关系也比较满意,虽然在她的眼里,他所看到的只有感激,但是已经坚持了这么久,还有了进展,他自信,最终会得到她的心。 二人又聊了些其他的,很是投机,到了用午膳的时间,沫沫起身,想要告辞,结果被北辰晔留了下来: “你现在回府也赶不上吃饭,不如就留先来用膳了再会去吧!” 北辰晔面上没什么,心里却紧张的厉害,生怕她拒绝似的。 沫沫想了想也是,反正回去也赶不上饭点,既然他相邀一场,若是拒绝了,反而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于是点点头应下了。 北辰晔高兴的差点飞起来,吃饭的时候,将那些伺候的下人全部赶下去了,宽敞的屋里子,只有他们两个人。 沫沫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说话,北辰晔也是如此,二人都默默地吃着饭,十分的安静,偶尔发出一点响声,到更显得安静全文阅读位面超级基地。 北辰晔却觉得分外的舒心,面上一直带着笑意。以前,一直是他一个人吃饭,他并没有觉得不好,可是今天身边多了一个她,却是如此的温馨,整颗心仿佛都想飞起来,这是不是就是幸福的感觉? 他细心的留意着沫沫的口味,发现她比较喜欢吃肉类,特别是那道麻辣兔肉,吃得最多,看到这里,心里蓦地有些难受,也不知道那些年在孤云寺她是怎么过的,难过长得这么纤瘦! 沫沫注意到他的注视,扭头一看,才发现他的目光让她说不出的别扭,额,她好像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心疼! 想到这里,不禁眼角抽搐!她现在好好地,有什么好心疼的?若是知道了北辰晔的真实想法,她肯定会替孤云寺喊冤,她有个酒肉不忌的师傅,自己也是无肉不欢,怎么可能会真的一点肉都不吃? “怎么了?”咽下嘴里的食物,才问道。 北辰晔回过神来,也没有说话,只是动手将几道味道还不错的荤菜夹到她碗里。 沫沫看着面前堆的像小山似的菜,顿时纠结了,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呢?这家伙是用自己的筷子夹的,难不成我要吃他的口水?还是间接接吻好不! 北辰晔见她这般纠结的小模样,觉得有趣极了,好吧,他承认,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沫沫见他一脸期待,脸上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想来也不是故意整她的,她如果不吃,貌似会很伤人,于是,只好无比纠结的一口一口吃下。 北辰晔见她吃了,很想放声大笑,不过,他也知道一旦这么做了,这个小丫头肯定跟他急,于是只好憋在心里。 饭罢,稍坐了一会儿,沫沫怕娘亲担忧,也不敢久留,北辰晔执意送她出府,刚走到门口,外面就传来争执声。 沫沫觉得那道尖锐的女声有些耳熟,想了想,才记起正是上回宫宴时,那个极品女李如珠的声音。 “你这狗奴才竟敢阻挠本小姐,活腻了不是?等我见到表哥,一定有你好看的!” 李如珠气得要死,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看门的不进去通报也就罢了,还敢拦着自己不让进,简直是找死! 那两个守门的侍卫不做声,任她撒泼咒骂,也不动分毫,心里却对这个李大小姐不感冒,自家王爷吩咐过,镇国公府的人一律不让进,他们就绝不会放一只苍蝇进去。 若李如珠知道自己竟然被他们归为苍蝇一类,只怕会气的鼻子冒火。 沫沫已经知道在那次宫宴上,那个李如珠为何会针对她,后来还问过王书韵,才知道原来李如珠是北辰晔舅舅的嫡女,但是他的这个舅舅却是镇国公续弦所处,与北辰晔的母亲,贤妃是同父异母。 而且,贤妃自幼被已过世的太后接进宫里抚养长大,至于为何会如此,有传闻说后来的镇国公夫人待年幼的贤妃极为不好,太后知道后,就将她领进了宫里,这事当时闹得还比较大,镇国公府为此丢了很大的脸。 所以,沫沫猜测,北辰晔应该是不喜欢那外祖一家的,不然,那次在宫宴上,也不会那么不给李如珠面子。 侧头看了北辰晔一眼,果然只见他眉头挑得老高,脸上闪过一丝厌恶。 李如珠见他们还是不让,气极的将手中的鞭子向那些侍卫身上甩去。 “李如珠,你好大的胆,敢在这里撒野,你的规矩学到狗身上了吗?” 北辰晔见李如珠不顾路人的指指点点,竟然还敢甩鞭子,阴沉着脸,上前一把夺过鞭子,毫不留情的开口训斥。 噗嗤! 沫沫忍不住差点爆笑,原来这厮的脾气还真的不好啊,竟然如此骂人家一个小姑娘,看着路人看李如珠的笑话,再看看她酱色的脸,她都替她委屈。 “表哥,这不怪人家,都是这两个该死的奴才拦着!” 李如珠也就那么片刻的委屈,见到心仪的表哥出来,那里还顾得上其他,连忙就想贴上来,却在看到沫沫是,脸色陡然变的铁青。 “啊,你这个乡巴佬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又来这里勾引我表哥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表哥不是你这种人能肖想的!” 沫沫无语!听了她的叫嚣,刚才的那点同情一下子没了,还有,她有那么土吗?干嘛每次见到她,都喊她乡巴佬? 这个她倒是猜对了,那次宫宴,她穿的很素雅,很不符合李大小姐的审美观,在她眼里,真有用金银玉器的堆砌,才能显示出她的端庄贵气。 李如珠在宫宴结束后,也打听过沫沫,知道她是大将军的女儿后,更是看不起!在她眼里,云战的战功再多,也比不上她家的先祖,她的先祖乃是开国元勋,世袭公爵,而云战只不过是草莽出身,哪里能同正真的老牌贵族相比? 所以,她打心眼里看不起沫沫。 “怎么,没话说了吧?识趣的,就赶紧滚开,不要纠缠我表哥,不然,有你好看!” 李如珠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怕了,也没注意表哥那极为难看的脸色,瞟了她一眼,洋洋得意的威胁她。 沫沫自是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暗自纳闷这李如珠的脑子长到哪里去了,一个人在那里哇哇大叫,却没发现人家根本都懒得理她。 “北辰晔,那我先走了,有些事,还要你多多费心了!” 沫沫没有理会李如珠,平日里,她见不得这种嚣张的人,自己的破烂事一大堆,还敢管东管西的,好像别人都怕她似的,你越是计较,她就越是得意,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无视! 北辰晔点点头,见她没有带护卫,于是吩咐陈正护送她回去。 沫沫无视李如珠在听到北辰晔吩咐陈正送她回府时,那羡慕嫉妒恨的难看脸色,就想从她身边过去,却被她伸手拦住。 “哼,装什么千金大小姐,现在整个京城说不知道云战已经战死,你们云府在京城还有立足之地吗?你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平民罢了,装什么装?” 这话一出,顿时引起那些围观百姓的公愤,且不说云大将军在他们心目中有着崇高的地位,容不得一个女子在那里乱说,就这“低贱”二字,也是深深的触怒了他们。 只是他们知道这女子不好惹,也不敢说什么,只是看向李如珠的目光,充满了厌恶和愤怒。 沫沫原本不想和她这个被宠坏的大小姐计较,没想到她却拿老爹说事,还敢侮辱她,这就不能怪她了。 还不等北辰晔开口,她上前一步,逼近李如珠,质问道: “你听谁说我父亲死了?怎么,你亲眼看见的吗?还是说,我父亲失踪就是你们镇国公府干的?不然,连当今圣上都不知道的事,你一个千金小姐是如何知道的?还有,你说我是低贱的平民,那你这个高贵的小姐却吃着平民种的粮食,住着平民盖的房屋,穿着平民做出来的衣服,那请问,你又是什么东西!” 李如珠被沫沫如此犀利的逼问给震住了,过了一会儿才知道是什么意思,背后不由得吓出了冷汗! 她再怎么嚣张也不敢承认云战是被镇国公府害死的,若是传开了,再传到到皇上的耳朵里,他们镇国公府只怕吃不了兜着走! “这整个京城都这么说的,又不是我一个人?”李如珠这才注意到周围的人看她的目光十分的不好,尖叫着反驳道。 “哼!市井流言罢了,只有蠢笨的无可救药的人才会相信,圣上都没说,你就敢断定我父亲身死,你真的比圣上还英明吗?” 对于李如珠,沫沫实在是看不上眼,她若坚持说老爹身故,就承认自己是个蠢人,若她死咬着不放,蔑视圣上的大逆不道的帽子,她是扣定了! 李如珠瞬间被堵得哑口无言! 沫沫见此,也不再理她,对着北辰晔说了句“告辞”,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北辰晔目送沫沫离开后,才阴沉着脸对守门的侍卫说道: “守着王府的大门,只要镇国公府的大小姐敢靠近大门三丈之内,就给本王赶出去,若是不走,就给本王打断她的腿!”说完,也不看李如珠难看的脸色,转身回了王府。 李如珠脸色难看至极,却也不敢硬闯,使劲的跺跺脚,转身离去,心里将沫沫恨得要死,暗暗发誓,绝不会让她好过。 …… ------题外话------ 呵呵,又多了一张月票,好开心,谢谢灰羊羊zyh童鞋!╭(╯3╰)╮ ------------ 第二十四章 自食恶果 阳春三月,春光正好! 前些时日,前线传来八百里加急,安王北辰暄仅率一万将士,神不知鬼不觉的突破突厥的防线,前往西北战场,设下圈套,重创敌军三万铁骑,死伤过半! 消息传回,整个上京城一片沸腾,百姓们纷纷称颂安王智勇无敌,无不期盼着他能够带领将士,将突厥赶出北雪。 沫沫听闻后,也是激动地半夜睡不着,只盼望着能够早日打败突厥,老爹和他早日回来。而关于云战已经战死的流言,在官府的压制和这场胜仗的冲击下,渐渐平息下来,没过多久,就被新的流言湮没了,只是,沫沫没想到,她竟然成为流言的女主角! 自从那次从昱王府回来到现在,她一直闭门不出,不过,由于王夫人和王书韵母女经常来府里,王书韵又是个能说的,所以,外面发生了什么大事,她还是知道的。 “云沫,你到底得罪了谁啊,为什么会传出那种流言!” 王书韵如旋风般,闯了进来,一脸担忧的看着沫沫。 沫沫刚用完早饭,此时正抱着小乖靠在榻上全神贯注的看一本野史,正看到兴头,却被大呼小叫的王书韵打断了。 “你还有心情看书,你都大难临头了知不知道!” 王书韵一把抢过她的书,扔在一边,气的双手叉腰的看着她。 沫沫见她这般模样,还真的被吓到了,连忙起身将她拉到榻上坐下,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王书韵见她好像真的不知情,于是就将听到的传言告诉了她。 原来前几天,王书韵应邀参加了户部侍郎家的小姐举办的赏春会,那天来的,都是京中一些官员人家的小姐,来的还不少,刚开始还很正常,那些小姐纷纷表演才艺什么的,可是后来,不知道是谁起了头,说云府大小姐同昱王有私情,二人都私定终身了。 王书韵开始还没有注意,到后来议论声越来越大时,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这可关乎自己好朋友的闺誉啊! 可是她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也不敢辩驳,怕越描越黑,只是劝她们不要乱说,故意威胁说若是传到昱王耳朵里,昱王肯定会生气的,那些小姐才没有多说。 因为她知道沫沫和昱王有交情,她心仪的是安王,所以,就没有跟沫沫说。她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这几天这事就传开了,还传的有鼻子有眼儿,整个京城,几乎所有的官家太太和小姐都知道了,言语之间,对沫沫颇为唾弃。 她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今天早上,自己的娘都问了她,于是刚吃过饭,就匆匆的跑了过来。 “就这样?” 沫沫听完,淡淡的问了王书韵一句。 “你怎么就这个反应啊?难道你就不怕么?” 要知道北雪的风气虽然开放,女子的地位比起东雨和西雾要高一些,但是也没开放到人们可以接受一个名誉受损的女子。 “没有的事,你让我有什么反应?”难道要她躲在被窝里哭吗? 王书韵见她不是装的,也没了方才的激动,倒是长长的松了口气,她还真做好了安慰沫沫的准备。 “可是,再这样传下去,你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王书韵是真的担心她。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你以为只要我站出来,把真相说出来,那些人就会相信吗?既然说了她们也不相信,那还解释什么,谣言终归是谣言,我越解释,估计她们会越带劲!” 她知道这件事是有人故意散播出去的,至于是何人,她心里有数,自她回来,也没有得罪过谁,除了那个王书韵,不作他想! 北辰晔跳崖救她的事,她没想过会瞒得住。虽然没有人亲眼看见,但是他无故消失了数天,再加上安国寺出现了刺客,只要有心人稍稍查一下,就会知道。 王书韵想了想,觉得真是这样,她自幼在京中长大,十分了解那些深闺女子,最喜欢家长里短。 这件事若是发生在一般的普通人身上,自然不会理,但是这件事就不一样了,一个是大名鼎鼎的昱王,皇上最宠爱的儿子,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一个是北雪国战神的嫡女,无论是二人中的哪一人,都会被人传来传去,更何况,是两个人都被拉进去了。 “可是,这事若是被你娘知道了,那还不急死啊!” 她还是十分喜欢温柔的佟氏的,两家关系也很不错,所以,她还是很担心原本就很脆弱的佟氏,知道后会受不了。 “我会管住府里那些人的嘴的!” 娘亲原本就不爱出门,自从老爹出征后,就完全闭门不出,除了上次去安国寺,她哪里都没去,所以,只要不让府里下人乱说,娘亲就不会知道。 “那就好,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反正啊,我这是白担心一场了!” “怎么会是白担心呢,你要是不说,我都不知道原来有人那么恨我!” 沫沫被她这假意的失落逗笑了,连忙配合的安慰她。 王书韵总算得到了满足,突然一脸八卦的看着沫沫,神秘兮兮的问道: “那你就跟我说说,你和昱王在崖底到底发生了什么呗洪荒之青虚!” 沫沫有些无语,这丫头也是个凑热闹的主儿! “没发生什么啊,就是在崖底呆了两天,就被救上来了!” 不过,说道这里,她瞥过了眼,害怕自己流露的心虚被她发现。 王书韵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只是无比失望的说道: “我还以为你们孤男寡女的在一起会发生点什么呢,那昱王对你的心思,连我都看出来了,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他就没来个霸王硬上弓什么的?啊?” 沫沫听了这话,瞬间冰冻!是谁说古人含蓄来着,这丫头要是在现代,再长大点,绝对是**裸的腐女一枚。 “你丫的就自己在那里幻想吧,本姑娘懒得陪你疯了!” 沫沫怕被她套出什么,继续拿着那本野史看起来。 王书韵仔细的观察了她半天,也没看出什么不妥来,于是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就自己在屋子里转了起来,这里看看,那里摸摸。 看到沫沫的床上枕头边有一个形状和模样十分奇特的布偶,好奇的拿过来看了看,才发现是只小老虎的模样,觉得十分的可爱,抱着玩了会儿,才不舍的放在原处,却无意的看见那里躺着个木盒。 她十分好奇为何沫沫会将这个盒子放在枕头边,于是拿着盒子对沫沫晃了晃说道:“沫沫,这里面是什么?” 沫沫抬头瞅了一眼,连忙站起身,走过来,想要从她手中夺过来。 王书韵见她如此紧张,顿时起了玩笑之心,连忙缩回手,就要打开看。 “我倒要看看你在里面藏了什么宝贝!” 沫沫心里一急,并不想让她看到,再度伸手去夺,没想到,王书韵没拿稳,被沫沫一碰,盒子一下子飞了出去,随后“啪”的一声掉在了青石地面上。 盒子被摔开,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却是一件玉雕,正是沫沫十二岁生辰那天,北辰暄亲手雕刻送给她的。 二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整个室内安静的诡异! 王书韵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闯了祸,看到缓缓蹲下去捡的沫沫,她连忙蹲下去,想捡起来,却被沫沫伸手坚决的阻住了。 那玉雕已经被摔碎了! “对,对不起!” 王书韵被沫沫的面无表情吓到了,带着哭腔道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这件玉雕对她来说很珍贵。 沫沫心疼的看着地上已经碎成几块的玉雕,慢慢地捡起地上的碎片,将它们一块块捡起来,还原成原来的样子,放在盒子里,看着盒子里已经不在完整的玉雕,胸口十分的闷。 过了半晌才好像听到王书韵的道歉,她心里是有些埋怨她的,可是也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什么都没说。 转身将盒子小心的放在梳妆台上,见王书韵急的都哭了,才清醒自己做了什么,于是安慰她道: “你不要自责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说起来,这还怨我,如果不是我小气,就不会这样了!” 听沫沫这么一说,王书韵哭的更伤心了,要知道沫沫根本不是小气的人,既然不愿意给她看,自然是有不给她看的原因,如果不是自己强求,哪里会摔了?此时后悔都来不及! 沫沫见她哭成这样,无奈的摇摇头,恶狠狠地威胁道: “我真的不怪你,你要是还敢哭,以后就不要来我这里了!” 果然,王书韵听了这威胁的话,一下子就不哭了,只是还是止不住的抽噎了几声。 沫沫吩咐候在外面的小丫头打水进来,等王书韵梳洗一番后,又坐了一会儿,等眼睛不那么红了,才告辞离开。 沫沫招来关伯,将那个流言的事说了一遍,关伯自是明白自家小姐的意思,也不等沫沫吩咐,他就应下了。 关伯出去后,沫沫打开盒子,看着里面散碎的玉雕,心情郁卒难解,这是暄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是她最为宝贵的礼物之一,可是她却没有珍藏好,竟然就这么碎了。 想到京城里有几家玉器店十分出名,也许能够镶好也不一定,这会儿,她也坐不住了,正要出去,云宝却在这时来了。 “姐,你要出去?” 云宝见她不似平日里在家的打扮,不由得问道。 “嗯,有点事,你来找我有事吗?”罩上一件浅绿色的春衫,一边系着衣带,一边问他。 “没,没事,只是刚下学,过来看看,姐姐忙吧!” 沫沫见他今日说话不似往日的伶俐,竟是有些吞吞吐吐的,心下知道他是有重要的事。 “左右不耽误这点说话的功夫,你有什么事就说吧,难道对着姐姐还有不能说的吗?” 云宝挣扎的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却早看到沫沫狐疑的目光后,撇开了眼,正巧看到了桌子上的碎玉雕,连忙转移了话题。 “姐姐,这是什么?怎么摔成了这样?” 沫沫见他不愿意说,也不再多问,心里隐隐猜到是关于谁的,想着私下里让关伯注意一下,也就没放在心上,见他转移话题,也没说破,答了一句: “不小心摔的,我正想出去,看能不能找人修好,正巧你来了!” 云宝又细细的看了盒子里的碎块一眼,随口说道: “都碎成这样了,哪里还能修好?就算修好了,也不是原来的了,若是姐姐喜欢,还不如重新买一件!” 沫沫闻言,如遭雷劈! 就算修好了,也不是原来的么? 云宝见她半天不说话,脸色也不好看,纳闷的摸摸脑袋,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又说错话了。 “姐,你怎的了?”扯了扯沫沫的衣角,总算将她拉回神来。 沫沫深吸一口气,掩下心中不好的感觉,淡淡的说道:“没事,刚刚走神了!” 云宝又看了她一眼,见她好像真的没事,又说了一会儿话,才走了。 沫沫像是一下子失去所有力气一般,一屁股坐在床上,怔怔的看着梳妆台上的盒子好一会儿,才将它合上,将它塞在衣柜的最里处。 云宝出了思沫阁,回到安和院,却没有像往日那般直接回到自己的院子休息,而是犹豫了一会儿,径直去了云悦住的院子。 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了激烈的争吵声和东西被摔在地上的破裂声。 只听得云宝大声吼了一句:“你若是敢做对不起府里的事,别怪我不认你这个二姐!” 也不知道云悦说了什么,紧接着,就是嘭的一声,云宝摔门而出。 云宝怒气冲冲的走出云悦的院子,直接回了练武场,使出全身的力气,对着沫沫特意为他做的沙袋拳打脚踢,发泄自己的愤懑。 直到精疲力尽了,才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头靠在木桩上,满头大汗的喘着粗气。 今年他已经九岁了,有些事,他已经能够看透了。 自小,他集祖母、姨娘的宠爱于一身,可是她们总是在自己的耳边唠叨他如何去赢得母亲的欢心,让母亲将他认到自己的名下;姐姐对他虽说也还好,但是却也是建立在自己是云府最大的男丁,是最有可能继承云府一切的基础上。 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祖母和姨娘远远地送去了书院,他在家里嚣张惯了,在书院里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书院里的同窗没少被他戏耍捉弄,可是那些人敢怒不敢言,原本以为是那些人怕了他,后来才知道,并不是这样的。 他不爱读书,时常逃学,经常带着些狐朋狗友到书院外四处溜达,还常常欺负弱小,渐渐书院附近也都知道了他的恶名。 有一回,和他一起混的一个朋友在一次欺负一对卖柴炭的父子时,故意说人家少了他的秤,双方就闹了起来,他一时下手重了,将那个孩子打得头破血流,昏迷不醒。 那个孩子的父亲抱着孩子,告到了书院,书院的院长亲自出面,才将那件事压了下去,并将他叫了去,只说了一句话: “若你的父亲不是云战,你真以为你在这书院呆的下去吗?” 在那一刻,他有种被人扇了耳光的感觉,可是他仍旧不相信那些人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才不跟他计较的撩欢一一宠妻至上。 可有这种希望很快就被打破了! 有一回,他约了那些朋友,又把一个新来的同窗的书篓扔进了水里,那个新来的不知道他,要同他理论,却被其他人拦住了,最后说了一句,他是云战的儿子,那个新来的才没说什么,只是临走之前对他说了句话: “英勇盖世的云大将军竟然有你这样纨绔恶霸的儿子,真是丢了云将军的脸!” 从那一刻起,他真的明白,他是活在父亲的恩荫下。 可悲的是,他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父亲!后来,他向许多人打听自己的父亲,知道父亲的丰功伟绩,从那一刻起,他就将父亲视为自己的榜样。 可是,他发现父亲真的不喜欢他,尽管他尝试过各种办法,想赢得父亲的喜爱,然后教如何打仗,可是,父亲对他从来就是冷着一张脸,可越是这样,他越崇拜父亲。 直到有一天回府,他从下人的嘴里知道自己竟然还有一个大姐,而这个大姐却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父亲所有的欢心! 那次去安和院,他并不是为了请安,而是为了看一看他那个未曾谋面的大姐,如何能耐才得父亲的欢心的! 第一眼见到她时,他对她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因为他觉得这个大姐拥有一双十分明亮的眼睛,他好像能从她眼里看出她不是个讨厌的人。 后来发生的事,也证明了这一点!尽管她将姨娘赶了出去,姨娘最后也下落不明,他心里知道是她做的,可是他心里却并不是十分的恨她,也许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姨娘做的事太过分,也许是自己对姨娘的感情不够深,也许是自己那是还不懂得恨! 但是,如果那个人换做是他,他也不会放过想害死自己的人。 后来发生的事,让他完全将那一点恨意放下,接受了这个让父亲开始接纳他,关心他的姐姐! 也许父亲是因为她的缘故,才肯正视他,他并未觉的有什么不好的,只要父亲肯看他一眼,他就会努力的获得父亲的认可,至少,父亲已经开始认可他了,这,就够了! 他喜欢现在的家,母亲虽然说不是生母,可是那个温柔善良的女人却给了他单纯的母爱,姐姐虽然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却让他做了自己最想做的事,自己最崇拜的将军,那个以前对自己爱理不理的父亲,却经常对着他笑,鼓励他上进…… 他会竭尽全力守护自己的亲人和家,哪怕,和自己的亲姐姐反目,他也在所不惜!这一次,就当是自己给她最后的警告吧! 想通了这一点,云宝嘴角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意! 昱王府里,一片葱翠,万花齐放,像是一个美丽的花园。 此时北辰晔一个人正惬意的坐在湖心的亭子里,目光悠远而深长的看着湖光春色,那些疲惫顿时一扫而空。 这几天,他一直忙着战事,几乎没合过眼,若是想战事早日结束,必须要破坏突厥和东雨的合作,可是这谈何容易? 那人将这件事全权交给他,尽管他不待见那人,可是身为皇室子孙,该他承担的责任,他绝对不会推诿,几夜不眠不休的商议和讨论,总算有了个完整计划,只要这个计划实施成功,那么突厥和东雨再无继续合作的可能! 现在,网已经撒出去了,就等着慢慢收了! 只是,好些天没有看到那只小刺猬,心里着实想的发疼,可是又没有什么正大光明的理由去看她,而且最近他那个二皇兄又开始蠢蠢欲动,他把身边大部分人派出去实施那个计划了,他怕夜里悄悄去思沫阁会被发现,所以也迟迟的没去。 想到这里,他就窝火,心里恨不得将庆王抓来拳打脚踢! 就在这时,细微的脚步声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主子,属下,属下有事禀报!”陈正见自家主子脸色不好,有些迟疑的说道。 北辰晔无声的瞟了他一眼。 陈正皮一紧,连忙站好,如倒豆子般,将外面闹得沸沸扬扬的传言,从最开始的出处到现在的人人皆知,其中的过程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北辰晔脸色阴晴不定,支着头想了一会儿,让陈正附耳过来,对着他如此这般的低语了一会儿,挥手就让他去办。 陈正听完,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如果不是此时在主子面前,估计就要大笑三声来表达自己的亢奋了。 北辰晔则是一扫之前的郁闷,心情颇好的亲自去库房挑了礼物,带着数十个侍卫,大张旗鼓的去了云府,引得路人都好奇的围观,议论纷纷。 正在安和院陪着娘亲做针线的沫沫听关伯来报昱王等门后,在娘亲的催促下,才悠悠的去了前院。 来到正厅,看着大厅里排的满满当当的礼盒,沫沫眼角抽搐! 这厮不会是把库房搬来了吧? 北辰晔坐在首位,自那个心心念念的小人儿进来后,眼睛就没有错开过,连佟氏前来行礼,都没有注意,幸而大家都低着头,没发现他的异常。 沫沫看不得他这副呆呆傻傻的丢人模样,见他没反应,朝天翻了个白眼后,上前一步,故意大声行礼道:“昱王降临,臣女未曾远迎,还望王爷赎罪!” 北辰晔这才回过神来,面色微红,尴尬的笑了笑,轻咳一声,说了声“免礼”! 云战不在,佟氏身为云府的主母,自是要招呼北辰晔的,起身坐在右手位,沫沫则规规矩矩的站在自家娘亲身后,故意低着头。 佟氏看了眼大厅的礼盒,迟疑的问道: “不知王爷今日来此,有何事?可否是将军有了消息?” 这些天,虽说女儿安慰她说夫君没事,可是没有亲耳听到,亲眼见到,她是在难以安心。 北辰晔扫了眼正厅,挥挥手将自己带来的人打发下去。 佟氏见状,心中明了,也命他们下去了,只留下了关平。 北辰晔看了关平一眼,没说什么,从他的消息里,知道云战对这个管家很是倚重。 “夫人不必忧心,虽然还没有云将军的确切消息,但是已经有线索了!只要打败了突厥,云将军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 这其中涉及到一些机密,他也不能多言。 佟氏也是个明白人,知道自己夫君无事,也安心了不少。 “那今日王爷前来……”佟氏想了想,觉得如此问不妥,就没再说下去。 “夫人不必多心,今日前来,实为道歉,前些天有事耽搁,没来的及澄清那些谣言……” “咳咳,咳咳~”一阵咳嗽声传来,打断了北辰晔的话。 北辰晔一听她咳嗽,心想莫不是病了,连忙看了过去,却见她正冲他眨眼睛,心里顿时明白她是故意为之。 佟氏没发现他们之间的互动,着急的站起来,摸摸她的额头,见没有发热,才放心了,关心道道: “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咳嗽了?” “娘,没事,可能是这些天太干燥了,过几天就好了!” 沫沫装作不在意的说道。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大意?这咳嗽可大可小,一个不好,咳出病来怎么办?娘看还是找个大夫瞧瞧妥当!” 佟氏不放心,就要吩咐关平去找大夫。 “娘,真的没事,我自己就会看病,哪里需要大夫?就是喉咙有些发痒,等一会儿让厨房炖点雪梨水和就好了!” 沫沫连忙拦住了娘亲,要真叫来大夫,可就露馅了。 佟氏听了觉得有理,也不再勉强,只是想亲自去厨房做,可以想到客人还在,自己走了就太失礼了。 北辰晔见此,连忙站起来说道:“夫人有事尽管去忙,左右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沫沫大方的递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北辰晔心里得意,又说了一遍,佟氏这才走了,嘱咐沫沫仔细招待着强婚――染指娇妻。 待佟氏的身影不见了,沫沫找了个理由,让关伯也下去了,关伯知道那件事,让他离开是不想北辰晔他看出北辰晔这厮的“不良用心”! 不过,她好像多此一举了,因为关伯临走前,带笑的看了沫沫一眼,又看了北辰晔一眼,那眼中的戏谑,几乎让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北辰晔倒是乐呵呵的,对关平的上道很满意。 沫沫见没有其他人了,坐在椅子上,对对面的北辰晔说道:“我娘不知道那个流言,你以后在她面前就不要再提了。” 北辰晔点点头,见提到这件事,她并没有不开心的样子,也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沫沫压了口茶,听了他的话,奇怪地回答道:“我能有什么想法?谣言而已,他们再怎么传也不会变成事实,等过段时间,自然就平息下来了!” 北辰晔无语!他还真没见过这么不把自己的闺誉当回事的女子。 “难道你就不怕有损闺誉,将来嫁不出去吗?”当然,他是不介意沫沫的这段传言的,倒是十分希望那是真的,唉! 虽说他这人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可是女子不一样,若是一个女子传出了不好的事,那些人的唾沫就能把她淹死,哪里还能找到好夫家? 若是一般女子,早哭着求着,让他负责了,她倒好,什么反应都没有,想到这里,不由得气结,她其实是不在乎他吧! 虽然心里早就清楚,但是一旦计较起来,却是那样的让人沮丧! “怕什么?你是说女子会被夫家嫌弃吗?若是那丈夫不介意,有他护着,别人又能如何?若是介意,那只能说明这人根本就不是两人,既然不是两人,那又何必在一起!” 北辰晔闻言一怔,细细的想了想,还真是这样,看着她果决的脸,似乎她又给了他一个惊喜,一个女子能如此豁达洒脱,实属难得! 只是心里为何觉得有些不对劲,到底是哪里呢? 人活一世,不过短短的数十载,哪里有那么多功夫和精力去纠结那些流言蜚语,只要行得正坐得稳,过得了自己的心坎,管别人作何? 正真关心你的人,纵然谣言传的比真的还真,你不需要任何解释,他们依然会一如既往的相信你,站在你身边;如果只是表面关心你的人,有点风吹草动,比陌生人还要快的跳出来指责,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交往,又何必为了根本就不愿意相信的你的伤心难过,而让正真关心爱护你的人为你难过呢! 对于那些被流言蜚语打败的人,沫沫从心眼里看不起,连自己的那一关都过不了,又怎能面对的了人生中的千难万险,心性不够豁达,活着就是受罪,既然是受罪,哪里会有幸福可言? 她能够活得两世,是上天的恩赐,她可不会将时间浪费在这些上面,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那些人喜欢八卦,就让他们八卦好了,又不会少一块肉,只要她在意的人相信她就好。 北辰晔静静的看着她的侧脸,脸上的淡然之气,和他来之前心里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以为她会对他诉委屈,然后让他出来辟谣,或者大声指责他,然后找出罪魁祸首,狠狠地报复一顿,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过,虽然她不在乎,但是他无法容忍别人对她的恶意中伤,所以,这件事,他一定要处理好,李如珠那个蠢得跟猪一样的女人,他绝对让她自食恶果! 没过几天,新的流言又出现了,这一次比上一次的流言更加的热闹,传的更广,甚至京城之外的人也有所耳闻。 北辰晔坐在茶楼临窗的地方,听着那些客人的议论,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笑。 “听说啊,云府的大小姐之所以被追杀,是因为镇国公府大小姐在去年的宫宴上,故意找云大小姐的茬儿,被云大小姐反击回去,落了面子,这事当时很多的夫人小姐都亲眼看见的,事后为了报复,她趁云大将军出征,欺负人家没父亲在身前,买凶杀人,昱王听闻后,为了不酿成大祸,致边关将士寒心,才急着前去搭救的!”茶客甲对着茶客乙说。 这话说完,引来其他人纷纷的附和。看来,八卦不仅仅是指女人,男人八卦起来,恐怕更加的恐怖! “还不止如此,镇国公府的那个母夜叉心仪昱王,人家昱王顾全大局的救了云大小姐,人家云大小姐为了报答昱王的救命之恩,大度的没有计较,没想到她不仅不反思,反而故意散播谣言,企图混坏云大小姐的闺誉,其心之恶毒,实在是令人发指!”看着人言语之间对李如珠颇为愤恨,说不定还吃过李如珠的亏。 “就是,镇国公府的颜面都被她丢光了,现在还发生了这种事,看她还怎么有脸出来见人!这些年来镇国公府大不如前,估计就是出了李如珠这个搅家精!” “哼,让她自己折腾吧!我就说人家云将军那么严肃律己的人,家教自是好的,云大小姐岂会在自己父亲脸上抹黑,原来竟是被人诬陷的,唉,现在云大将军生死不明,也不知道……唉!” 二人转移了话题,又在讨论云战。 总是,李如珠的声誉,算是彻底毁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北辰晔很满意!虽说他和镇国公府有血缘的牵扯,如果不是母妃,他可不会仅仅只针对李如珠,没让镇国公府彻底毁了,已经是他大发慈悲了。 沫沫听说这个传言后,自是知道是北辰晔做的! 她不得不佩服这人的脑子,将所有的地方都算到了,连那次宫宴上的那些夫人小姐也被他利用了,不过,那些夫人小姐估计也心甘情愿把,毕竟李如珠这人平日里仗着镇国公府,实在是嚣张了些,这回,算是自食恶果了。 …… 一个月后,边关传来好消息,说突厥大军有撤退的迹象!原来突厥几大部落内部出现了矛盾,已是自顾不暇,没有办法继续令大军战斗了,各部落的将士也是内斗不断,一时之间,突厥大军军心涣散,哪里还有胜算? 沫沫马上就想到了上次北辰晔说的话,看来是朝廷的计划成功了。 果然,过了五天,又有消息传回,镇北大军趁敌军军心溃散,斗志昂扬的杀入被敌军侵占历城,敌军纷纷溃逃,往最后一个沦陷的城池宛城逃去。 没想到,剩余的六万大军逃至半路,竟然被已经传言战死的云战率军拦截,前后夹击之下,十万大军死伤无数,仅三万余人冲破包围,逃至宛城,其他或死或被擒。 突厥主力军受到了几乎灭顶的重创,已经无力回天! 镇北大军乘胜追击,打到宛城,几乎没有费什么功夫,就攻克了宛城,那三万守城军加上逃过来的三万人,哪里敌得过镇北大军的十五万人,纷纷向突厥方向溃逃。 大军追击,直接将他们赶到了突厥境内,但是大军并没有撤离,而是继续深入突厥内部,一时之间,突厥的牧民为了躲避战乱,纷纷向部落的中心迁移。 等那些部落首领解决了内部问题,决定一致对外的时候,才发现人家已经打到了家门口。 结果在众人的意料之中,突厥最高首领在同各部落的首领商议后,决定谈判。 消息一路传回京城,举国沸腾,长达半年的战争终于要结束了! 而最激动的莫过于佟氏和沫沫了。 自云战失踪后,佟氏就没有说过一个好觉,每天都在惶恐不安中度过,现在终于等来了丈夫平安的消息,哪里会不激动? 大悲大喜之后,佟氏竟然病倒了,幸而沫沫的医术还算不错,在她的照顾下,佟氏没过多久就好了,沫沫却因为既要忙着家务,又要照顾娘亲,等娘亲病好了,她虽然没有累倒,可是也收了一大圈,本来就不胖的她,这会儿更显得纤弱,一双大眼在小脸儿的衬托下,就更显得大了! 消息传回京城后,朝中出现了两派,一派主张继续攻打,直接将突厥赶得远远地,彻底解了北方的威胁;一派主和,自然是认为突厥不是那么好打的,就算败了,人家的根基还在,就算北雪最终胜利了,代价也是非常大的。 北辰轼当然是主和,毕竟突厥那荒蛮之地,打下来对他来说,如同鸡肋,更何况东雨才是最大的威胁,他可不愿意最后打败了突厥,然后再被东雨收拾了…… ------题外话------ 昨天有一场面试,耽搁了太多的时间,所以今天的字数有点少,发的有点晚,你们不要拍哈! 那个还有,你们若是喜欢文文,想投票神马的,欢迎哈,但是不要特意花钱去买,那些票票不便宜,就不要多费钱了,你们能订阅我的文,坚持看正版,我已经灰常感动了!~o(>_ 这章有些平淡,算是一个大的过渡,明天就要进入新的进展,咳咳,至于是关于神马的进展,你们一定猜得到吧! ------------ 第二十五章 刻骨铭心的痛 不过,想要和谈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让他们付出点代价,还真当他北雪好欺负! 经过几天的朝议,总算有了一个拟出了一个完善的和谈方案。只是,在派遣谁去和谈的问题上,又发生了分歧。 庆王早就想在军中建立势力,可是一直没成功,这一次让北辰暄一战成名,已经让他十分不快了,但是那也是没办法改变的,所以,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要成为北雪的使臣,只要和谈一事办好了,那也是大功一件! 昱王这一派哪里肯?于是向皇上推举昱王,但是北辰晔压根儿就没打算要去,所以,当有人提议时,他想都没想的拒绝了。 “既然二皇兄已经知道上进,想为父皇分忧,父皇就让他去吧,也成全他的一片孝心,儿臣近日身体不适,受不了舟车劳顿之苦!若是因为儿臣的缘故,把事情办砸了,儿臣难辞其咎!” 开玩笑!这一去如果顺利的话,一来一回至少也要三个月,三天不见她,他就想得厉,若三个月不见,还不是要想的发疯了!再说他根本不稀罕什么功劳,该做的他已经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那个丫头! 唔,又有好几天没去看她,也不知道她这些天怎么样了!想到前不久得到的那个消息,他真不知道该不该同她说。 大殿上就为他这句话吵得沸沸扬扬,庆王党对于昱王的明褒暗讽,满是愤怒,而昱王党则是不遗余力的争辩,认为庆王难以担此大任。 双方争论不休,可北辰晔不负责任的撂下这句话,思绪早就飞到别处去了,哪里会去关心这些? 最后僵持不下,皇帝一锤定音,派了朝中重臣,也是他的直系心腹前去,大家这才偃旗息鼓! 一下朝,北辰晔出了宫门,直接骑马奔去云府。 看着自己主子潇洒的背影陈正连忙上马追去,心里不住的叹息,这还是他家那个不把任何事放在心上的主子吗? 几天后,一大队人马浩浩汤汤的上路了,带着北雪国所有百姓的和平希望,前往突厥和谈。 且不管朝堂上如何,云府里,自使臣走后,佟氏和沫沫每日翘首以盼的等待云战的回归,虽然知道和谈不结束,他们就不可能回来,可是她们还是喜欢准备着,命人将府里各个角落收拾得干干净净。 而沫沫则亲自将书房整理了一番,虽然平日里都是她打扫,可是她还是清扫了一遍。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中,云战托人寄回了一封信,佟氏将信紧紧地贴在胸口,泪雨滂沱,直到看到了信封上那熟悉的字体,她才真的相信丈夫真的平安无事。 沫沫也是高兴异常,等了这么久,总算等来了爹爹的亲笔信,看着娘亲激动的模样,她发自内心的感动,若被人牵挂是一种幸福,那么那个牵挂的人,也是幸福的吧! 老爹和娘亲算是老夫老妻了,可是看着他们之间那历久弥新的感情,或许他们更像平淡的相守一辈子吧! “娘,快打开看看爹爹说什么吧!” 佟氏一听,连忙擦了擦眼泪,想到自己方才在女儿面前哭成那样,有些不敢看女儿,生怕她笑话。 沫沫当然不会笑话,有的只是深深地感动罢了。 佟氏将信递给了沫沫,让她念出来一起听。 沫沫自己先仔细的看了一遍,只是在看到其中的一段时,有些奇怪的看了娘亲一眼。 “怎么了?” 佟氏心中一紧,连忙问道,生怕是有了什么不好的事。 “没事,爹爹信中说他很想您,好想马上回来见您,还说谈判进行的很顺利,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让您不要担心,安心在家里等着。” 沫沫笑眯眯的连忙将大致内容说了一遍,还将老爹想念娘亲的话单独跳出来,故意大声年的出来,不过,她还真没想到老爹竟然也会说如此肉麻的话。 佟氏顿时羞得两颊绯红,嗔怒的看了沫沫一眼,原本就含羞如少女,这一瞪,更是平添了几分纯真,一想到过不了多久夫君就要回来了,心情一下子变的开朗了,也没有责怪女儿瞎胡闹总裁,偷你一个宝宝!。 沫沫看着更添美艳的娘亲,觉得老爹这个百姓心目中的大英雄,被被娘亲这个大美人给拦住,真的不亏。 “娘,老爹说会带几个人回来,让我们收拾一个院子,等他们来了,就给他们住!” 沫沫这也是让她奇怪的地方,不明白为什么好好地,老爹会带人回来,听他的语气,好像还是熟人。 “带人回来?你爹爹有说是什么人吗?” 佟氏一听,也有些纳闷。 沫沫摇摇头。 佟氏也没有说话,只是脸色不大好看,沫沫怕娘亲误认为是老爹带了女人回来,连忙说道:“娘,老爹带回来的应该不是女人,他说是救过他的命,您不要多想!” 佟氏闻言,噗嗤一笑,摸摸她的头说:“是女子又如何,既是你爹的恩人,那也是我们云府的恩人,我们就好生招待着吧!” 她当然相信夫君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二人之间好不容易没有了第三人,他岂会再添麻烦? 正巧这时云宝下学过来了,听闻父亲快回来了,也是高兴极了,之后也是愈加用心的习武学习,他可不希望父亲回来后小瞧了他。 过了半个月,总算等来了大军开拔回京的消息,大半个月后,大军终于抵达上京,由于正值傍晚,按照规定,大军是不可以进城的,只有一小部分人代表那些人进来受封,而且还必须等到第二天一早,城门开了,才能进来。 这么做,是为了防止带兵之人趁机谋逆! 沫沫心里有些失望,但是也只能再等一晚上了。 只是没想到,用过晚膳没多久,沫沫和娘亲还有云宝正在商讨明天一早就去接老爹,正在这时,就听关平匆匆而来,眼睛泛红,激动的说道: “夫人,小姐,将军回来了!” 二人一听,愣了愣,继而狂喜不已,佟氏更是一下子激动地站了起来,高兴的说不出话来,直接绕过关平,匆匆奔了出去,却在拐角处,一下子撞进了一个宽阔冷硬的胸膛里。 “呵呵,钰儿慌慌张张的,这是要去哪里?” 佟氏还没来得及挣脱,就被云战结实的双臂抱紧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佟氏再也忍不住,什么都顾不得,回抱着自己的夫君不松手,眼泪潸潸而下,仿若要将自己这大半年来,所有的担忧和伤痛都发泄出来。 云战一个大男人竟也是眼眶通红,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是轻拍着娘子瘦弱的肩膀,无声的安慰着她。 过了半晌,佟氏总算止住了哭,从夫君的怀里退了出来,却在看到夫君身边的北辰晔,还有其他闻讯赶来的下人时,闹了个大红脸。 沫沫也在一旁,泪中含笑的看着久别重逢的父母,走上前去,伸开双臂俏皮的说道: “老爹,我也要抱!” 云战哈哈一笑,两臂一伸,将沫沫整个人抱了起来,沫沫搂着老爹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随即头埋在他的脖子里,哽咽的说道:“老爹,欢迎回家!” 北辰晔两眼通红,羡慕嫉妒恨的盯着云战,只恨不得上前将那丫头扯下来,捏在自己的手心里才好。 云战使劲的点点头,一眼瞥见站在不远处正一脸渴慕的云宝,于是放下沫沫,招手叫他过来,欣慰的拍了拍他的小肩膀,欣慰的说道: “不错,长结实了,父亲给你带了礼物,回头给你!” 云宝亦是激动不已,两眼泛着泪光,原来父亲还是记得他的! 云悦站在人群中,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暗中紧紧握住的手心,都被尖锐的指甲抠出了血,却并没有上前,直接转身走了,别人也没有在意。 大厅里,云战坐在右手位,北辰晔坐在了左手位,佟氏则随着云战坐在了她的下面,沫沫和云宝也挨着佟氏坐了下来。 “老爹,今天不是不能进城吗?您是怎么回来的?” 沫沫好奇的问道。 云战说道:“今天回来也不妨事,明天一早出城不耽搁觐见就好了。”这么久不见家人,都到家门口了,他哪里还忍得住? 趁他们说话的功夫,沫沫仔细的打量着跟着他们进来,就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的三人,他们看起来应该是一家人。 那个中年男子看起来大约有四十多岁,身着一件有些破旧的粗布衣,五官长得还算周正,只是双目有些浑浊,自从进来后,就有些拘谨的坐在那里;那个一个中年妇女同样一身粗布衣,长相一般,皮肤粗糙,看起来四十岁左右,梳着髻,头上没有任何发饰,同那男子一样,看着拘谨,只是上挑的眼角让她显得像是个精明的人;还有一个看起来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女,长得倒是水灵清秀,只是胆子似乎有些小,都不敢抬头看人,似是注意到沫沫的打量,悄悄地抬起头,冲她笑了笑,又赶紧低下。 沫沫看着这三人,仅从表面,暂时无法定论其品质的好坏,若是好的,自然就好生招待,若是个奸的,纵然真的对老爹有恩,她也不会客气,直接给了银子轰走了事。 “对了钰儿,你可还记得他们?” 云战像是才注意到那三人,冲关平使了个眼色,关平领会,将那些下人都带出去了。 佟氏其实早就注意到这三个人了,心里明白那可能就是夫君在信中提到过的人,她细细的看了看,在心中与记忆里的那几个人显然对比不上,于是迟疑的摇了摇头。 对面的那个中年妇女见她摇头,一下子激动的站了起来,上前想要靠近佟氏,却被沫沫客气的拦住了。 “哎呦,这就是我那外甥女吧,当家的,你看看,都长得这么大了,多水灵啊,妹妹,妹夫,你们可真是好福气呀!” 那妇人好似一点都不介意沫沫的阻拦,转眼就拉着她的手,笑眯眯的夸着她,露出了一口的大黄牙。 外甥?她娘不是没了娘家吗?怎么老爹带回来的人就直接成她舅舅舅妈了? 沫沫疑惑的看着老爹娘亲,却见娘亲的脸色陡然变的极为难看。 佟氏压下心中的怒气,使力的从她手中拉回沫沫的手,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妇人,淡淡的说道:“这位夫人,请你不要乱认亲戚,本夫人的娘就生了我一个女儿!” 那夫人脸色微变,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大着嗓门说道:“哎呀,妹妹,虽说咱们多年没有来往,可是你也不能不认我们啊,当家的可是你的亲兄长呀!” 佟氏听到“亲兄长”三个字,顿时火气突的蹿了上来,可是看到还有外人在场,还是强忍了下来,而且人还是夫君带回来的,夫君的面子她要给,于是冷着脸,没有说话。 沫沫总算看出来了,这三人八成还真是自己的亲戚,之前肯定是和娘亲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才造成今天这个样子。 能让一向温和有礼的娘亲这样,那件事肯定不小,看这对夫妻都有些讪讪的样子,极有可能是做了对不起娘亲的事。 北辰晔见气氛不对,也知道自己不能再没颜色的待下去了,虽说还没和丫头说上话,可是能见着一面也是不错的,等这段时间忙过了,他就有大量的时间了。 于是十分有眼色的起身告辞,云战站起来,也没有挽留,本想亲自送他,却被北辰晔开口拒绝了,说道: “将军既然有客人,就不必相送了,今日来实则有些事想请教沫儿,就让她送本王出去吧!” 还没等云战,沫沫就抢着说道:“王爷,大门就在您方才进来的地方,您自己随意吧!”她还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北辰晔听罢,也不生气,反而很开心,这丫头要是真客客气气的,才叫他头疼呢! 云战故意板着个脸训斥道:“你这丫头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有你这么待客的吗?” 沫沫吐吐舌头,瞪了北辰晔一眼,还是佟氏开口了,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随北辰晔出去了。 北辰晔知道她心急,却故意一步步慢吞吞的往外走,看身边的小丫头一副咬牙切齿,恨不得赶着他走的模样,觉得十分好笑。 “喂,你到底走不走?你不走,我可就走了?” 沫沫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丫的,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北辰晔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看了看夜空,颇有几分诗意的说道:“行走在夜色下,微风拂面,欣赏着皎洁的月色,听着悦耳的虫鸣声,又有美人相伴,沫儿不觉得此情此景是如此的美秒吗?” 沫沫听明了他话里的调侃,白了他一眼说道: “天每天都会黑,月色也容易看到,至于那些虫鸣,聒噪的要死,不过,美人嘛,倒是有一个,还是个大大的绝色美人,不如,王爷美人就在这美丽的月色下,跳支舞吧韩国之飓风偶像!” 这下,这厮会气的拂袖而去吧! 没成想,北辰晔没有一丝生气的痕迹,停了下来看着沫沫,在沫沫的错愕中,食指挑起她的下巴,对着清冷的月光,仔细的看了一遍,不顾她的反抗,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本王是男子,不是美人,不过,沫儿却是个货真价实的小美人,长大了,会变成一个大美人,不如,本王先将就一下,收了你如何?” 说话的时候,北辰晔的薄唇还有意无意的蹭了蹭沫沫可爱的小耳朵。 沫沫被他喷出的热气熏得晕晕乎乎的,感觉耳朵有湿濡感,才惊觉这厮做了什么,顿时脸色绯红,气得一脚踹了过去。 北辰晔早有防备,松开手,灵活的闪了开,冲沫沫挥挥手,大步流星的走了,拐个角,不见了踪影。 沫沫用手擦了擦耳朵,可是那种湿濡的感觉仿佛怎么都擦不去,心里将北辰晔那厮翻来覆去的骂了几千遍,才恨恨的回到正厅。 北辰晔从拐角处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注视着沫沫娇小的背影,回味似的抿了抿唇,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狐狸…… “你一辈子都别想我会原谅你!” 沫沫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佟氏有些尖锐的叫声,心里一急,也顾不得懊恼,连忙走了进去。 “钰儿,你先冷静下来!”云战安慰着已经还在怒火中的佟氏,脸色也十分难看。 云宝扶着佟氏,一脸愤恨的看着那三个人。 “夫君,你让我如何冷静,他们夫妻当初对我做了那种事,我没有直接赶他们走,算是客气的了!” “娘,你先不要生气,爹,你扶着娘亲先回去休息吧,这里的事,我会安排的!” 沫沫扶着摇摇欲坠的娘亲,见她脸色十分不好,生怕她气病了,也顾不得多问。 云战连忙点点头,见自家娘子浑身没了力气,也顾不得有外人在场,直接打抱起佟氏,匆匆回了安和院。 此时正厅里只剩下沫沫、云宝还有那一家三口,以及站在外面守着的关平。 静寂无声的大厅里,气氛分外的压抑,沫沫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任那三个人站着,也不说话。 那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于这个陌生的外甥女,他们心里还是有些发憷的,最后还是那个嘴利的女人开口了: “唉,外甥女,我真是你嫡亲的舅娘啊,你娘对舅舅舅娘有些误会,等误会解开了,就没事了!说起来呀,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娘还记恨我们,那件事也的确是我们做错了!” 说完,竟还呜呜的哭了起来。 沫沫几乎要被她气笑了,什么叫事情过去那么久,娘还记恨他们?她是想说是娘小肚鸡肠,斤斤计较吧? 看来,这个女人也不是个老实的,当着她面都敢埋汰娘亲,是欺负她小,不懂人情事理呢!原本还以为是他们娘亲有什么误会,可现在看来,“那件事”一定是存在的,而且还不小! 过了半晌,见他们有些坐立难安,沫沫才冷冷的开口说道: “既然你们是父亲带回来的,且不管你们和我娘亲有什么过节,就先在府里好生的呆着,不会短了你们的吃喝,只是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你们就不要在我娘亲面前露面了,不然……” 剩下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其中包含的意思,大家都懂。 见他们没有吭声,沫沫朝关平吩咐了一声,让他将他们带去了前些天收拾出来的客院。 “小宝,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沫沫见云宝依旧一脸的愤然,示意云宝坐在她身旁。 云宝愤愤的坐下来,将方才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她,沫沫从云宝的话中,大致了解了整件事情。 原来那三人真是沫沫的舅舅舅娘和表姐,那个舅舅名叫佟聚宝,却是佟氏同父异母的哥哥。佟氏的母亲是在佟聚宝的娘去世后,是续弦。 佟氏的父亲是个秀才,但是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将当时家里的条件很是穷困,她被兄嫂当奴隶驱使,后来越长越漂亮,竟动了歪心,想把她卖到青楼,那时佟氏已经遇到了云战,二人已经相爱。 佟氏不愿,说出了她和云战之间的事,佟聚宝和她的婆娘认为有大利可图,就没说什么,但是却要她让云战前来提亲,当时云战正回京了,一直没有回来,佟氏解释了好久,兄嫂始终认为佟氏是在骗他们,硬是要将她买到青楼去。 而佟氏也因为云战久不归来,也以为他骗了自己,但是她依旧在等。可是兄嫂却等不及了,趁她熟睡的时候,将她绑了起来,直接送到了青楼。 也不知道佟氏在那里面经历了什么,被云战救了回来后,人就有点浑浑噩噩的,治了一年才好,当时云战并不知道佟氏是被佟聚宝卖了,以为真像他们所说的被人拐走走了,佟氏被救后,云战直接将她带到了他驻守的城里,因此直到今天,云战才知道那对夫妻当年做了什么,若是早知道这对夫妻对佟氏坐了这种事,估计说什么也不会带他们回来。 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沫沫很是心疼,没想到娘亲竟然经历过这些,心里只把那对夫妻恨得牙痒痒,同时心里对老爹愈发的敬佩了。 若是老爹没有将人带回来,那就没什么可烦的,问题是已经带进来了,而且一路跟了那么久,肯定有不少人知道,这次他们又的的确确的救了老爹,如果真的赶出去,老爹的那些对头估计又有事做了! 但是就这么放在府里,这不是膈应人么? 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个办法来,沫沫索性不想了,反正还有老爹。 “小宝,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讲,知道吗?” 在这封建的古代,若是传出娘亲在青楼里呆过,肯定会有人指指点点,到时候,娘亲肯定会受不了。 “嗯,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云宝郑重的点点头。 姐弟二人被这一闹,也没了聊天的心情,就各自散了。沫沫有些不放心娘亲,在回思沫阁的路上绕到了安和院,外面没有人守着,想来是被打发下去了,看着映在窗户上,静静相拥的身影,沫沫凝神细听了一番,见没有传出太大的声响,心稍稍的放了下来,想到有老爹在,娘亲应该没有那么多时间胡思乱想。 沫沫安心的回到了思沫阁。 洗漱后,沫沫穿着睡衣躺在床上,想着现在老爹也会来了,明天就可以见到暄了,也不知道瘦了没有,有没有受伤,想着想着,脑子就有些迷迷糊糊,仿佛看见暄正坐在床边看她,她高兴地想伸手拉他,突然那张脸变成了北辰晔的面孔,吓得她一下子清醒过来! 沫沫摸了摸额头的虚汗,才发现是一场梦,心里暗暗骂北辰晔,都怪这厮做的好事,害得她做噩梦,想着下次见到他,一定要找回场子才行。 正在沐浴的北辰晔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 第二日一早,沫沫就去了安和院,得知老爹一早就出城了,大军辰时末进城,现在还没到辰时,赶得及了。 “娘,今天我想去看看,您要去吗?” 沫沫有些等不及了,迫切的想看到他。 佟氏气色看起来还好,应该是昨夜云战开解的效果。 “今天街上的人肯定很多,娘就不去了,你也小心点,不要受伤了!” 佟氏细心地嘱咐了几句,督促着沫沫吃了早膳,才放她去了。 刚到门口,就见云宝也来了。 “姐,我也想去!” 他还从来没见过那种场面,以前也只是听说过,所以,他很想亲自感受一下。 沫沫当然同意,听他说已经向先生请假了,姐弟二人联袂而去。 只是街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都往北城门方向涌去,沫沫见马车实在是走不动,当机立断的下了马车,吩咐车夫先回去,自己和云宝则朝着北城门跑去世家。 他们还没走到北城门,就见那里已经是人山人海,禁卫军早就出动了,正在维持秩序,从城门延伸到皇宫的路,都已经铺上了红毯,就待城门大开,迎接大军进程。 沫沫和云宝长得太矮,看到的除了人还是人,跳起脚来,看到的,也是黑压压的人头。 云宝有些泄气,怪自己没有来早一点,正在懊恼时,却被姐姐拉到了一座茶楼里。 “幸好我有先见之明,早早的在这里定了雅间!” 沫沫得意的看了云宝一眼。 这里的位置正对着窗户,视线极好,很轻易的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景。 不一会儿,皇上派遣过来迎接大军的大臣来了,沫沫定睛一看,最前面的居然是北辰晔那厮。 北辰晔有所察觉,向沫沫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一眼就看见了正在瞪视他的沫沫,心里一乐,一路上被庆王挤兑的厌烦,顿时烟消云散,含笑的看着她。 在他左侧的庆王觉察到他的异常,也朝沫沫所在的方向看去,却什么都没发现。 沫沫收回视线,不愿意再看到那厮十分欠揍欠揍的脸。 北辰晔一声令下,城门大开,在激荡高亢的号角声中,大军徐徐而入。 骑马走在最前面的是云战这个主帅,只见他骑着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头戴一顶赤金色的盔帽,身着同色的铠甲,威风凛凛,身为最高统帅,久经沙场的气势,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沫沫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老爹如此威风肃杀的一面,听着那些百姓高声的呼喊老爹,诉说着对老爹的感激和欢迎,心里顿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自豪感! 云战面对这些普通的百姓,脸色却是温和了下来,冲那些百姓点头示意。 那些百姓见大将军回应,叫喊声就更大了,向前面推挤着,都想亲眼目睹大将军的风采。 而云宝见到这阵势,却是完全惊呆了,看着那个被万人敬仰的父亲,他紧紧地拽着小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勤学武艺,做一个人人敬仰的大将军。 沫沫的视线紧紧地锁住城门口,如果没有意外地话,接下来走进城门的人,应该就是暄了。 果然,接着走进来的,是一匹白色的战马,额头上还有一撮黑色的毛,她记得,那是暄的流光。 可是,下一刻,沫沫如同被雷击一般,呆住了! 这一刻,她听不见周围雷鸣般的呼喊声,也看不见周围的一切,眼里只有那匹白马身上亲密的贴在一起的一男一女! 看着他的手,轻轻的搂在那个美艳女子的腰前,看着他对那个女子露出了温柔的笑意,也看到那个女子的唇轻轻的擦过他的下巴,而他则愈加专注温柔的看着怀里的女子…… 清绝温柔的男子,倾城绝色的女子,情意绵绵,画面如此的唯美,但是,她不是那个画中人…… 北辰暄似是有所察觉,抬头一看,发现了正在看着他的沫沫,却在下一瞬,视线淡漠的离开,仿佛没有看到她一般! 沫沫多么希望这一刻,双目失明,这样,她就不用看到这幅让她痛彻心扉的画面;甚至她在想,她为何眼巴巴的过来,哪怕她只是听别人说了这件事,她还可以安慰自己,那是谣言! 她甚至在幻想,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这一次,他像前世那般,带回一个女子,只是为了狠狠地报复她! 混混沌沌的想了一遍,才绝望的发现,她是在自欺欺人!亲眼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她连上去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此时,心痛的如同凌迟一般,痛苦的让人窒息,一股腥甜涌了上来,眼前越来越模糊,可是意识确实越来越清晰,记忆里,那抹熟悉的身影,昔日里温柔的话语,还有一辈子的誓言,不停的在脑子里跳跃,交错,脑子疼的像是要爆炸似的。 云宝原本兴致勃勃的看着外面,听着外面的人对安王和那个穿着其装怪服的女子议论纷纷,正想问姐姐这个女子是不是突厥人,才发现姐姐的脸色苍白的吓人! “姐,你怎么了?” 云宝急的想哭,毕竟还年幼,见姐姐前一刻还好好地,转眼就变成了这样,一时之间,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云宝的大声的呼喊却没有喊醒已经陷入半昏迷的沫沫,她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她听到了有人在喊她,可是就是醒不来。 北辰晔原本一直关注着沫沫,只是因为大军的进入,一时没有顾得上,等听到身后的官员私下讨论安王和突厥公主时,才惊觉起沫沫肯定也会看到。 他焦心的朝沫沫所在的方向看去,并没有看到沫沫,却看到一脸焦急的云宝,心中顿觉不妙,还没来得及交代一声,提气纵身朝那里掠去,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轻巧的从窗户跃了进去。 看着方才还冲她瞪眼的人儿,如今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一边心疼的骂着“傻瓜”,一边给她探脉,脉象竟是十分的紊乱。 北辰晔吓得差点魂飞魄散,不敢再耽搁,抱着沫沫转身就走,却被云战拦住了。 云战也是发现北辰晔突然离去,看到了云宝,才觉察到是沫沫出事了,所以交代了一声,也从窗户里飞了进来,此时见到奄奄一息的爱女,心里又痛又悔,伸手就要接过沫沫,却让了开。 “云将军,你还是带领那些将士进宫去,我会好生照顾沫儿的!” 北辰晔说完,也不等云战的反应,直接一脚踹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云宝也顾不得跟父亲说话,急急地跟在了北辰晔的后面。 当沫沫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 打量着这个点着蜡烛的陌生房间,回想着到底发生可什么事,为何会在这里?她只记得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在梦里,一身休闲打扮的暄牵着一个温柔可人的女子站在她面前,说那是他的女朋友。 然后画面一转,身穿古装的暄骑在马上,怀里还拥着一个身着异族服装的美艳女子,从她眼前缓缓走过,然后,她就被吓醒了! 只是那个梦太真实了,因为她再一次尝到了前世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几乎让她痛死过去,而且,现在他还觉得心口有些疼!可是,为何一觉醒来,怎么又会莫名其妙的到了这里? 正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外面却传来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继而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北辰晔进来是想看看沫沫醒了没有,打开门,却没想到床上竟然空无一人,心里一急,连忙走了进去,身后却传来一阵风声。 反射性的抓住了袭击他的人,却是一只纤细的手,高兴的回身一看,果然是她! “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 沫沫原本躲在门后,想偷袭那个把她弄到这个地方的人,没想到这人竟然是北辰晔! 见他抓着自己的手不放,沫沫说道:“我没有哪里不舒服,你快放开我!” 北辰晔见她脸色好多了,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遂放下心来,但是手并没有松开,自顾自的拖着她来到床边,想让她再休息一会儿,没成想,这丫头又开始犟了! “你想干吗?”沫沫一脸防备的盯着他。 北辰晔十分无奈,看她的表情,他也猜到这丫头是不放心他! 苦笑着摇摇头,对沫沫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想让你再睡一会儿,你方才差点把我吓死了!” 北辰晔怜惜的摸摸她的头继续说道:“这几天,你就在我府里好好休息,等你病好了,你再去找暄问清楚,现在你要好好休息,知道吗?” 沫沫朝他翻了个白眼,鄙视的看着他说道:“是你自己有病吧,干嘛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北辰晔这才察觉沫沫的不妥,现在她表现的一点也不像有事的样子,哪里有当时的伤心欲绝? 情急之下,他想都没想的说道:“今天上午,暄他带回了一个女子,你难道忘了吗?” 沫沫闻言,脸色顿时变的一片苍白,胸口剧烈的疼痛,再一次席卷而来…… ------题外话------ 目测有二更,亲们不要错过哦,二更比一更更精彩哦!因为某人还要上课,所以更新时间不确定,但是尽量会在晚上八点之前更新! ------------ 第二十六章 绝望的真相 那梦中发生的一幕幕在脑海里不停的交织、撕扯,那绝色女子,相互交缠的手,亲密的丝丝低语,那冷漠的目光,一遍又一遍的刺痛了她的眼,她的心! 原来那不是梦,那是真的!他真的带了一个女子回来!一时之间,她只觉得所有的一切就是一个讽刺的笑话! 她死而复生,再一次遇到暄,以为是上天垂怜,再给她一次机会,让他们今世能够相依相守,可是残酷的现实告诉她,那不过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自始至终,那个人都没有给过她任何的承诺和希望,是她自作多情的傻傻的期盼着! 一滴晶莹的泪珠,划过她的精致的脸颊,顺着脸蛋,一滴滴,慢慢的滴落下来,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叮的声响,心痛的无以复加,那双小手此刻紧紧的握着,脸色煞白,唇角被她死死的咬住,殷红的鲜血,顺着唇角流了出来…… 北辰晔看着她绝望无助,摇摇欲坠的样子,心痛的无可附加,怜惜的将她搂在怀里,想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不停颤抖的身体,她的痛,他感同身受,可是他却在她没有准备的时候,亲手揭开了那道疤,只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两耳光! “那个女子是谁?” 沫沫没有挣扎,眼神飘渺,就在北辰晔以为她会继续沉浸在自己悲伤里的时候,突然开口说话了,声音嘶哑难喑。 “是突厥的公主,为和亲而来!” 北辰晔见她终于肯说话,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也不瞒她。 “原来还是个公主啊,你早就知道是不是?我父亲也知道是不是?”沫沫淡淡的话语中,透着冰冷,让北辰晔无措的慌张起来。 “是,在大军回来之前,我就得到了消息!” 那时,他原本是想给她一点提示的,可是又怕她误会自己居心不良,所以,才狠狠心,没有说出来。 沫沫没有理他,直接挣脱了开,就要往外走。 北辰晔猝不及防,但见她摇摇晃晃,跌跌撞撞的往外走,上前想止住她。 “等你身体养好了,我会亲自送你去安王府,现在你就留在这里好不好?” 北辰晔话里里带着哀求,御医说她思虑过重,这一次受了太大的打击,不能再受刺激,否则,日后会落下心绞痛的毛病。 沫沫眼里闪了闪,轻而坚定的摇摇头:“我想要他亲口解释!” 北辰晔痛苦的闭着眼,拳头紧了紧,又缓缓的松开,半晌才艰难的点点头,温柔不改的说道:“那也要等你吃过东西才行,乖,等你用过膳,我送你过去!” 沫沫此时根本就没有胃口,她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有见他一个念头。 北辰晔无法,经过这么久的观察和了解,他知道她一旦做了决定,就很难改变。 马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可是刚走到大门口,迎面就撞上了匆匆赶来的云战夫妇,还有云宝。 云战一身战甲还没来得及换,显然是从宫里出来的,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在看到一脸病态的女儿时,眼里闪过的心疼却是显而易见的。 佟氏更是两眼通红,在听说了事情的经过后,连饭都来不及吃,就赶来了,再看到一向活泼的女儿短短的几个时辰,就变成了这幅模样,顿时心疼的直掉泪。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她就该阻止沫沫和安王交往的,只是那时见夫君没有干涉,而看安王也是个好的,就没有说什么,现如今,却是大错特错,帝王家,哪里真的有真情可言? 云宝如今跟沫沫差不多高,见姐姐都快站不稳,体贴的搀扶着她,看着一向潮气蓬勃的姐姐变成一朵枯萎了花,心里早把安王骂了个的狗血喷头。 “你要去哪里?” 云战的脸色很不好看,也从来没有用这种严厉的口气对沫沫说过话。 佟氏扯了扯他的衣服,让他不要这么严厉,可是云战根本不理她,一双鹰眸盯着沫沫,目光深处,闪过一丝失望。 “我要去找他!” 沫沫坚定的看着父亲,用眼睛告诉她的坚决。 “跟为父回去,在身体没有康复之前,你哪里也不准去!” “不!爹,这一次,你就让女儿放肆一次吧,不问清楚,女儿不甘心!” 沫沫决绝的说道。她知道,若今日她去了安王府,或许明天上京就会传出闲话来,但是,她实在是不想等了,与其在等待中煎熬,还不如早些问个清楚。 云战没有说话,直直的盯着她,脸上晦涩莫名,好半天才说道: “好!你既然要去,为父也不阻止你,但是,从这以后,你就不是我云战的女儿!” 沫沫震惊,不敢置信的看着父亲,见他没有丝毫开玩笑的痕迹,心中已经明白,那个公主和亲的对象,十有**,就是他,父亲这么威胁她,实则是不想让她和暄纠缠不清,落人话柄,让她和暄只见断个干净,不然,父亲不会如此决绝! 夜,如此安静,四个人的目光都紧紧地锁在她身上,云战更是握紧了拳。 沫沫垂下眼睑,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一滴泪,悄无声息的坠落下来! 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般,沫沫的眼里一片死寂,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云宝身上,对着佟氏说道:“娘,我们回家吧!” 佟氏高兴的直点头:“好,好,我们回家,回家惹火娇妻很羞涩!”她不住的拭着泪,上前帮着云宝扶着她,上了自家的马车。 背对着云战和北辰晔的沫沫没有发现,他们二人之间目光的交流…… 三更刚过,街上已经没有了白日的喧闹,此时安静的只有风吹过的呼呼声,远处不时传来更夫的打更声,倒更显得空旷寂寥。 清冷的月光下,云府的偏僻处,一道娇小的身影有些沉重的越过墙头,出现在了巷子里,只见她猫着腰在那里不动,细耳凝听一番,见没有惊动其他人,便不再迟疑,脚步有些虚浮的顺着小巷子,一路轻巧的左拐右拐,小半个时辰后,出现在了一堵高墙之下。 沫沫站在墙下,稍作休息后,见四周没有声响,知道没有人,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越过墙头,翻了进去。 一路来到北辰暄居住的院子,沫沫将怀里正呼呼大睡的小乖放了出来,小乖不满的瞅了她一眼,只是并没有进去,而是冲沫沫“咯咯”叫了两声,调转了方向,朝着另一个院落跑去了。 沫沫见它这个反应,心念一转,明白北辰暄大概不在这里,于是跟着它去了另一处。 穿过几处回廊,拐了几道弯却是来到了北辰暄的书房,小乖停了下来,自己爬到沫沫的腰间,从衣襟里钻了进去,继续睡去了。 沫沫见里面还透着光亮,知道他在里面,眼前的一道门,将他们隔了开,近在咫尺的距离,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到门口,迟疑了一下,刚想伸手敲门,却听见里面传出了交谈声。 书房里,北辰晔面沉如水的瞥了眼坐在对面风轻云淡的北辰暄,开口道: “你当真要娶那个突厥公主?” 北辰暄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又若无其事的轻抿了一口,淡淡的说道: “娶与不娶,并不是我能决定的!” “你如果不想,谁还能强迫你不成?你今日在大庭广众之下和那个公主,你侬我侬,究竟是为了什么?” 北辰晔气结,沫儿就是因为看到那一幕,才受到了严重的刺激!看着他这副让人十分不喜的淡然,他真想狠狠地暴揍他一顿! “呵呵,三皇兄,我不是你,就算当众违逆那人,那人也不会将你如何,可是我却会被狠狠的踩到脚地下。”北辰暄自嘲的笑了笑,淡然的声音里,透出着他人无法理解的悲凉。 “既然那个公主最后还是会被赐婚与我,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当初和谈的时候,那个突厥公主自己跳出来要和亲,还说非他不嫁,就算他再怎么不愿意,最后娶她的人,还是他。 他是被那人唾弃的,厌恶的皇子,纵然这次大败突厥,也改变不了那人恨不得他死的事实,那人不会将一个野心勃勃的敌国公主赐给他最爱的儿子,只会强硬的塞在他这里,这样,纵然以后真有事,那人一定不会手下留情,说不定,还会顺便处置他这个不受待见的儿子! 北辰晔闻言,一时说不出话来。因为事实的确如此,大皇兄和二皇兄已经大婚,有了正妃,突厥这次派了公主来和亲,表面上是为了显示诚意,若是让她为妾,突厥是决计不会答应的,而在成年皇子中,就只剩他和暄,五皇弟已经有了未婚妻,自是排除在外的,以那人的行事,那个公主只能赐给暄。 过了半晌,北辰晔才艰涩的问道:“你既没有争取,为何就一定如此肯定?难道沫儿不值得你努力吗?还是说,你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利用她?” 躲在窗户边偷听的沫沫心中一紧,屏息凝神的继续听着,心里却无端的慌乱起来。 北辰暄端着茶杯的手一紧,目光游离,似是在回忆什么,最后却是冷嗤一声,讽刺说道: “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如果不是她当初在街上认错了人,我既不认识她,又如何利用她?” 沫沫面色更加惨白的紧捂着胸口,所有的坚持顷刻间分崩离析,原来,他竟是一直利用她么?那曾经的温柔,体贴的关怀,难道都是假的吗? 不,她不信!沫沫使劲的摇摇头,强迫自己不要相信! “你难道不知道她对你一往情深吗?你既然对她无意,又何必利用她?你想得到云战的支持,非得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不可吗?她只是个弱质女子,你可真狠得下心!” 北辰晔再也忍不住,咬牙切齿的一声声逼问着北辰暄,若早知道是这样,当初他就该直接让那人下旨,哪怕是强行将沫儿锁在身边,慢慢感化她,却也比她现在受到如此伤害要强! 北辰暄被这么逼问,终于无法淡定下来,而是双目赤红,直视着北辰晔激动的说道: “是,我卑劣!如果你处在我所生存的境地,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如果不卑劣,早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死的渣滓都不剩,我如果不卑劣,那年掉进湖里差点死去的,就会是我!我如果不卑劣,在后宫就是个贱种!你有一个让那人念念不忘的好母妃,我只有一个让那人恨不得挫骨扬灰的生母,你是被他重重保护的好儿子,而我是那个让他恨不得一出生就扔在地上摔死的贱种……” 北辰暄字字喋血,说到最后,眼里闪过一丝疯狂,一丝恨意,没人知道那些年他在后宫里是如何苟且偷生的。 自母妃死后,一个人住在荒芜的宫殿里,没有人正眼瞧过他,连那些奴才都敢随意的踩他一脚,后来,如果不是他设计,让那个温柔如水的贤妃遇见,或许,他已经死了! 北辰晔吃惊的看着他,他们相交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副失控的模样! 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当年母妃临终前,告诫他要和这个皇弟好好相处,不要因为上一辈的恩怨,而恨他!当时他为了让母妃走的安心,含泪答应了,可是直到两年后,他才放下心中的怨愤,真正的面对这个弟弟,那个时候,他们都已经九岁了! 而这个弟弟的遭遇,他是知道的,虽然很痛心,但是却因为心里对他母妃的怨愤,一直没有理会,直到后来慢慢地大了,明白了许多的事理,才渐渐地接受了他,在暗中护着,不让人欺负他! 尽管如此,可是他仍不能理解利用沫沫他的做法,怒视着北辰暄说道: “你想要那个位子,站在至高处,我没有意见,这些年我也一直在努力的帮你,我说过,只要你的心意不变,我会一直支持你,但是,你不该利用沫儿,她是无辜的!” 北辰暄闻言,没有辩驳,目光怔怔的看着虚空,声音悠远而寂寥: “没有人能一辈子依靠别人,也没有人一辈子会给你依靠,我必须将权利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所以你就在战场上算计云战?从他手中夺取领兵权吗?” 北辰晔怒不可遏!这件事,他也是在不久前才知道的,可是他实在没想到,这个弟弟不仅胆大包天,竟然也在防备着他,虽说帝王家寡情,但是他一直相信,他们之间,还是有手足情谊的!现在,他只觉得无比的痛心! 又一个让人震惊的真相曝出,沫沫此时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内心深处却还抱有最后一丝幻想! 可是,这最后一丝幻想,也被北辰暄无情的话语,击的粉碎! 只听北辰暄面无表情,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不要说‘算计’这么难听,既然他不愿为我所用,那就只能成为一块垫脚石!而且,真正要算计他的人,不是我,我只是事先装作不知情,事后利用了他而已!若不是最后我出手将他救走,你还真以为他这次真的逃得过东雨和突厥的联手围攻吗?” 北辰晔看着眼前这个仿如陌生人的弟弟,沉默不语,脸色隐晦莫名。 气氛一时有些沉闷,北辰暄看了北辰晔一眼,脸色缓和下来,无比认真的说道: “今日,我将这一切都坦白的告诉你,是因为你是我最亲近的兄长,我明白你一时之间恐怕不能接受,但是我所做的一切,绝不后悔!纵然时光倒流,我依然会这么做!” 此时,他信誓旦旦的说不会后悔,可是却在不久的将来,日日对着画卷,情难再寄! “绝不后悔”四个字,如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在沫沫的心上,此时,她已经麻木的没有任何知觉了,只想快些离开这里,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不愿意再听到那个人的声音,更不想再见到那个人! 可是,腿却想灌了铅般的沉重,她跌跌撞撞的往外奔去,却脚下的石坎绊了一跤,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外面的响动,惊动了屋里的人,二人齐齐一惊,北辰晔先一步打开门,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倒在地上的人儿! 沫沫听到开门的声音,忍着手心钻心的疼痛,迅速的爬了起来,不顾北辰晔的呼喊,跑出院子的大门,来到方才的那堵围墙,提气艰难的跃了过去! 北辰暄静静的站在书房门口,看着沫沫逃开的方向发呆,一脸死灰,眼里早已没了神彩,一滴泪轻轻的划过他如玉的脸,嘴一张一合,似乎是在诉说着什么。 ------------ 第二十七章 相忘于江湖 北辰晔循着沫沫的身影追了出去,却在接头的拐弯处,失去了她的踪迹! 他焦急的寻了几个来回,却仍没有看到她的踪影,四周静寂一片,连一丝风声都没有,只有清冷的月光洒在地面。 无边的恐惧紧紧的锁住了他的心,他真怕沫沫一个想不开来,做了傻事!虽然,平日里那丫头没心没肺的,但是这一次却是真正的的伤透了心,如果没人在一旁开解,这丫头钻起了牛角尖,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北辰晔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突然想到沫沫也许回了云府,于是就循着云府的方向急速的飞掠而去! 过了好一会儿,待人真的走远了,一道娇小的身影才从一棵大树后面慢慢地出来了,此时沫沫已是泪流满面。 银色的月光倾泻而下,照在沫沫血色全无的脸上,无比的瘆人,她怔怔的看着北辰晔离去的方向,故意躲开他,是不想让他看到她此时的狼狈,现在,她根本不想看到任何一个人! 沫沫挪动着脚步往前走,却发现膝盖疼得厉害,这才想起,方才摔了的一跤!手上的疼痛也提醒着她摔得不轻,她不得不停下来,对着月光看了看,才发现她的两个手心擦破了一大块皮,此时正往外渗着血,月光下,那仿佛是呈黑色的血,顺着她纤细的手指,一滴滴的落在了地上,掀开衣服的下摆,拉起裤腿一看,两处膝盖更是蹭掉了鸡蛋大小的皮肤,血顺着小腿淌了下来,很快就打湿了脚上的绣花鞋。 沫沫两腿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也懒得动了,就这么坐在地上,脑海里一片混沌,想到今晚听到的话,泪珠一串串落下来,刚开始还是低低的抽泣,慢慢地,声音变得越来越大,变成了毫无形象的放声大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她内心的愤怒与哀伤。 怀里的小乖听到了主人的哭声,挣扎着挤了出来,一双小眼盯着抱头痛哭的主人,它竟然一边用小脑袋蹭沫沫的脸,还一边咯咯的叫着,那只前爪还轻轻的抱着她的手指,似是在安慰她一般! 沫沫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对象一般,紧紧地抱住它,诉说着自己的伤与痛,泪水稀里哗啦的流了打湿了它的皮毛最新章节灭世大磨。 一人一貂,就这么相互依偎着,好半天,沫沫才觉得哭够了,心里竟是觉得轻松了许多,那压在心口,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的伤痛,也好像在哭泣中,得到了宣泄,虽然一想到北辰暄的绝情,心仍然疼的厉害,可是,她总会慢慢做到忘记的,只是现在,她的心里还是无法释怀罢了! 她一向把爱情看得很重,但是并不是把爱情当做所有!这一世拥有了一对爱她的父母,还有一个好弟弟,她珍惜现在的一切,今生,她感受到了完满的亲情,无论如何,她也不会为了那段不再值得付出的爱情,而伤透亲人的心,老爹方才如此威胁她,恐怕是早就知道那人的为人了吧,所以才坚决不让她去! 既然这段跨越时空的爱情,已经变质,那么就试着放手吧,那个人,也许以后想起来还会觉得遗憾,但是有遗憾总比将来陷在里面强,既然前世可以做到两年不闻不问,那么,现在也可以,两年不行就四年,四年不行就八年,总有一天,她在想起那个人的时候,不会再有一丝涟漪! 想通了这些,心里陡然轻松了许多,也许,她再也不会遇到一个自己所爱的人了,但是至少爱过,痛过,这,就足够了! 死抓着不放,不是她的性格,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强人所难,最后难住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一把,沫沫低头见膝盖上的血已经没再流了,也不那么痛,于是尝试着站起来,可是腿一动,仍然疼痛难忍,她有些怀疑自己的骨头可能也伤到了。 懊恼的捶捶头,刚才自己那般没出息的落荒而逃,就应该进去,狠狠地甩那人两巴掌才好,若是其他人,她肯定这么做了!也许,自己内心深处,还铭记着前世他给的那份温暖吧! 刚直起腰来,一片阴影笼罩了下来! 不用抬头,沫沫也猜出是谁了,好像每次总在自己异常狼狈的时候,都会被他发现! 北辰晔也没打算说话,直接上前,在沫沫的惊呼声中,霸道的横抱起她,大步向前走去! 沫沫没有拒绝,此刻,她已经累到了几点,就算没有受伤,让她自己走,她也是走不回去的! 她不知道的是,北辰晔其实根本就没有走远,他知道她在躲他,所以故意做了个走开的假象,实际上,却是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从头到尾的都在注视着她。 当她听到她小兽般的嘶鸣时,真想不顾一切的冲出来,可是一想到真这么做了,还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自己走出来,所以,才强忍着心疼,一直等她真的看开后,才出现在她面前。 只是在远处没有看到她受伤了,因此,逋一看见,直骂自己笨! 低头看着怀里眼睛都快睁不开,却已经倔强硬撑着不肯闭着眼睛睡觉的人儿,心情蓦地变得十分柔软,眼里的柔情如浓墨般,化都化不开,轻轻一笑,低头在她耳边轻轻的呢喃道: “乖,闭着眼睛好好睡一觉!” 已经迷迷糊糊地沫沫听着耳边温柔的低喃声,像是催眠似的,愈发的困顿了,终究挨不过睡意,双手不自觉的抱着北辰晔的劲腰,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睡了过去。 北辰晔身体一震,僵在了原地,陡然间,心里涌起了一股无法言明的满足和喜悦! 这是被依赖的感觉吗? 月影西斜,皎洁的月光给他们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外衣,和谐而温暖…… 这几天沫沫有点烦燥,因为变的一点也不自由了!现在无论她走到哪里,身边都有人跟着! 自从无忧走后,她也没要求让大丫鬟服侍,直到前几日,佟氏坚决在她屋子里搁了两个大丫鬟,现在她走到哪里,这二人就跟到哪里,几乎寸步不离。 尽管她三令五申,可是那两个叫荷叶、荷香的丫头就是不肯,她无法,只好找日日来思沫阁拐弯抹角开解她的娘亲诉苦。 却听佟氏殷殷的说道: “沫儿,你也大了,身边没有人服侍怎么行?这两个人你如果不喜欢,为娘再换两个,直到你喜欢为止!” 沫沫彻底无语了!连忙摆手拒绝,也不再纠结,开玩笑,要是换的两个还不如这两个讨喜,她就更想哭了!现在这两丫头倒是很机灵,不会乱嚼舌根子,一个安静沉稳,一个活泼机灵,她还是挺喜欢的,如果不是天天在眼前晃,那就更好了! “还是算了吧,那两个还是不错的!娘,以后你就不要天天来了,等我伤好了,我再去安和院请安!” 沫沫看着已经开始掉疤,生长出新皮的手,差不多快好了,只是膝盖上的上还得等一段时间,索性已经不疼了,只是走路的时候,里面还是会有些疼! 佟氏握着她的手,心疼的说道: “以后可不许再做傻事了,你就听我和你爹的,安王不是你的良人,左右你还有两年及笄,倒时,我和你爹一定给你找个好夫婿!” 若是往常,佟氏绝不会当着女儿的面如此说,只是她也没办法,那日她是真的被吓到了,尽管女儿说自己已经不想了,可是她的心思哪里瞒得过她这个当娘的。 沫沫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虽然一听到安王,她心里仍旧会抽痛,但是她已经慢慢接受这个现实,这些天,她也认真的思考过,一直让她放不下的,不是安王,而是前世那段相守而不得的感情,是他们前世今生都无法在一起的遗憾! 她已经不是上一世,那个总是跟在季暄身后的季沫,北辰暄也不是上一世的季暄,而是一个有野心,有权谋的王爷。 他们的出生,既然已经站在永远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线上,那么,她再继续坚持下去,也是枉然! 她问过老爹,被人暗算是否有安王参与,老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那些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 但是,这就够了!既然他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一点也不顾及她,那么她也不可能再为了一个伤害自己亲人的人伤怀。 尽管主谋不是他,可是知而不告,让老爹身临险境,身中数箭,差点命丧黄泉,事后还乘机夺权,却把老爹置于危险的境地,以此来扰乱敌方的视线,若不是有人暗中相助,老爹恐怕真的不能活着回来了。 就凭这些,她也绝不会再和他纠缠不清了! “娘啊,就算我及笄了,也只有十五岁,还是个孩子呢!” “哪里还是孩子?一般的女子都是这么大,就定亲嫁人了,总之,这就不要你操心了,左右你还没满十三,我和你爹慢慢挑,一定会挑一个好的!” 佟氏一脸的伤感,想到女儿再过两年就要离开自己,心里就是一阵阵的难过,好像沫沫明天就要嫁人似的。 沫沫满头黑线,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不然她肯定会抛父弃母,跑回孤云寺去。 想到孤云寺,沫沫这才想起去年给师傅写了封信,看他有没有办法治好娘亲,只是因为这大半年发生的事太多了,一时间竟给忘了,到现在也没收到师傅的信,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 佟氏见她发楞,以为她还惦记着安王,于是苦口婆心的劝道: “沫儿,女人这一辈子,就要找个知冷知热的,娘不求你以后嫁的有多好,夫家权势有多大,只希望你一辈子幸福安然,世间好男儿多得是,你……” 沫沫扶额,打断她的话,再一次申明道:“娘,这些我都知道,你放心,我真的已经看开了,你要是还这么不放心,整日的念叨,我就是想忘也忘不了啊!” 佟氏听罢,觉得有道理,便不敢再多言,经过这几日的观察,她也没发现女儿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想着可能还真是自己想多了,于是决定以后还是不说了,这一下,对沫沫算是放心了! “对了,还有一事,这次朝廷打了胜仗,皇上下令要设宴,不过因为突厥使团在这里,因此,这宴会表面上是为了迎接突厥使节而设,实际上也是庆功宴,只是不想让突厥的面子太过难堪,发生矛盾,皇上已经下旨,凡朝中五品以上的大臣皆要参加,连那些家眷也要去,我们家更是要全部进宫!” 又是宫宴! 沫沫一愣,不知怎么的,心里竟然涌起了十分不好的预感! ------题外话------ 咳咳,字数这么少,还是因为要上课的原因,晚上有二更,字数有多少不能确定,当然至少是三千走起的! 额,又有炮灰等角色出场,乃们可以自己猜猜,然后,再猜猜宴会上会有什么“惊喜”在等着咱们的沫沫! 明天课不多,我会尽量多更一些!不过码字很慢,我最近都没睡过一个好觉,啊啊啊啊,好困啊! ------------ 第二十八章 狼狈为*的北辰晔和云战 是夜,月朗星稀。 此时,安和院里,夫妻二人早早的洗漱后,就躺在了床上,佟氏原本已有了睡意,却因为丈夫翻来覆去的,闹得也睡不着。 这几天,佟氏敏感的察觉到了夫君不对劲,对着她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见夫君不是很想说,也没有主动问,可是今天不问好像是不行了。 “夫君,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躺在另一边的云战原本以为自家娘子睡着了,以为是自己吵醒了她,于是歉意的说道: “为夫没事,你好好歇歇吧!”这件事还是迟些再说吧,也免得娘子担心。 佟氏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 “你我多年的夫妻,有没有心事我还不知道吗?以前夫君有事从来不瞒我的,如今却……夫君既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 话虽是这么说,可不难听出里面的伤感之意。 云战一听,当即的慌了,他可不想让娘子误会他什么,伸手揽过娘子,急急地说道: “娘子,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这件事为夫实在不知如何开口,娘子想知道,为夫说与你听,只是听了,可不许恼为夫!” 佟氏一听,暗暗的得意,她就知道这一招对夫君管用。 “嗯,若是有道理,我自不会恼了你!” 云战还是有些不放心,那件事自己都没跟娘子商量就同意了,若是娘子不同意,那可怎么办! 佟氏见他还犹豫着不吭声,心里也急了,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想着以前老夫人逼着他去那些姨娘的屋里,他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你该不会是在外面惹了什么风流债吧?” 云战一听,顿时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听到自家娘子语气里泛着酸味,他心里还是很得意的。 “当然不是,除了你,谁还能入为夫的眼啊!” 云战这话道倒不是纯粹哄佟氏的,虽说佟氏已有三十岁了,在这古代,算是昨日黄花了,可是佟氏本就生的貌美如花,现在虽不如那十五六岁花一样的女子,可是却更显风韵,云战一生,也就独独钟情于她,不然,也不会违逆自己的父母,硬是要娶她为妻了。 佟氏听了云战这甜言蜜语,心里也是喜滋滋的,两手抱着云战的腰,听他继续说道: “你可记得那日大半夜,昱王送沫儿回来,后来将为夫单独叫去了书房么?” “我哪里会忘记,我看见沫儿那个样子,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差点急死!” 那天佟氏也被叫醒了,看到北辰晔怀里一动不动,衣服上还沾着血,以为是女儿做了傻事,魂都差点吓没了。 “昱王和我谈了许久,都是关于沫儿的,后来,他竟是向我求娶沫儿,说先定亲,等她及笄后,就来迎娶武王!” 佟氏一听,惊得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黑暗中,瞪着云战道:“你同意了?” 云战也连忙坐了起来,稳住情绪激动的娘子,将一切娓娓道来…… 书房里,北辰晔和云战相对而坐,只是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北辰晔是在酝酿该怎么开这个口,而云战则是有些不安,他不知道和对面这人合伙设计女儿彻底离开安王,到底是对是错。 终于,还是云战忍不住先开口了! “如何?”自是问的事情是不是按照他们所设想的那样发展。 北辰晔回过神来,点点头,只是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的放松,反而更加的纠结了。 云战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一直觉得安王这人深不可测,而且通过那次对弈,也知道这人野心极大,这样的人往往很无情,也很危险。 刚开始他见沫沫对安王很是爱慕,他很不明白为何女儿突然突然对他上了心,经过数日的冷眼旁观,他知道纵然劝导反对,也不会有作用。 原本他还打算出征归来后,就给沫沫找一个人家,彻底让她断了念想,可是没想到中了敌人的圈套,差点丧命,在后来养伤的日子里,他一直在思考是谁出卖了他,最后竟是想到了安王身上。 那时他也不确定,但是自己康复后,经过一系列的查证,才总算确定那件事,安王从中推波助澜,当时他是又恨又恼,虽然安王最后还是派人出手救了他,可是这也改变不了安王的野心。 那时候,他就知道,这人不会是自家女儿的良人,后来发生的许多事,更是证明了他的想法是对的。 在和谈时,突厥公主看上了安王,那段时间,那个公主经常来找安王,可安王并没有拒绝,二人在一起还相处的颇好。 那个时候,他就决定,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沫儿和他在一起,所以事前并没有告诉沫沫关于突厥公主的事,也不让知情的北辰晔说。 而晚上北辰晔之所以那么巧的出现在安王府,也是二人串通好的。他了解沫沫不会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认可那件事,所以,故意放她去了安王府。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事情竟然那么顺利,安王竟然承认了那些事,也让沫沫听到了,彻底的打破了她最后的幻想,这真的出乎他的意料。 现在,沫沫和安王是彻底不可能在一起了。 只是他的心里却并不好受,女儿白天被伤的那么厉害,晚上他这个做父亲的却伙同另一个人,再一次在她伤口上撒盐,弄得她遍体鳞伤。 书房的气氛有些诡异,云战沉默的坐在那里,一脸的伤感,北辰晔却是一直皱着眉,最终却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云将军,我要娶沫儿为妻!” 北辰晔的话,如平地里一声惊雷,将叱咤疆场多年的云战震得发懵! 云战的眼睛瞪得像铜铃,震惊的看着北辰晔,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北辰晔见他一句话竟然将云战惊得这幅模样,原本就提的老高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云战回过神来,看着在皇上面前都横行无忌的堂堂昱王,如今在他面前,竟然这副紧张兮兮的模样,不由得想笑,可是又笑不出来,这可事关他的宝贝女儿的一生啊! 北辰晔见云战不说话,而是用一种十分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心里不由得愈发的没底,也顾不得什么了,将他和沫沫只见发生的事从头到尾的说了个遍,包括二人是如何相识的,又是如何再次遇到,还有在崖底发生的事也说了,不过,隐去了他强吻沫沫的那一段! 若是说出来,以云战爱女如命的性子,估计今晚他就别想走出这间书房了。 说完后,意料之中的看到云战惊得张大了嘴巴! 他倒不怕云战笑话他,反正他是为了沫儿,算是豁出去了,如果现在还端着王爷的架子,估计云战二话不说,立马拒绝,毕竟他也了解云战不想和皇家有太过亲密的关系。 云战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北辰晔和自家女儿竟然那么早就认识,还发生了如此乌龙的事,他云战的女儿竟然在九岁那年就敢扒光一个陌生男子的衣服,而且这人还是北雪国的昱王! 想到这里,他不禁一身冷汗!若昱王是个心狠的,估计自家女儿的小命早就没了! 不过,他倒真的没有笑话北辰晔的意思,毕竟他能说出这么丢脸的事,足以见他是诚心的。而他自己对眼前这人的印象一直挺不错的,如果他只是个身世普通的人,他再考验一番,说不定就答应了,可是他却是个王爷,这就不好办了! 可是若是不答应,这昱王已经看光了沫儿的身子,这要是传了出去,沫儿的闺誉可就全毁了,而昱王就这么说出来,是不是还有威胁他的意思在里面? 北辰晔见云战还是不说话,脸色不停的变来变去,最后脸色有些难看,还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瞅着他! 他稍稍一想,顿时明白问题的关键出现在哪里,连忙解释道:“我并没有威胁将军的意思,如非今日有意求娶沫儿,这些事,我定不会透露半个字!” 听了这话,云战倒是有些相信,若是他真的只是为了拉拢他,也不用在那危急时刻,毫不犹豫的跳下悬崖,去救沫儿了。 想着沫儿今日还能够承欢膝下,还真多亏了他呢! 脸色缓和下来,只是并没有立刻答应他的要求,而是用一种十分严肃的口气问北辰晔: “沫儿的心思,我这个做父亲的还能猜到一些,她不会愿意和别人共侍一夫,你是王爷,势必不会只有一个妻子,这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 北辰晔也严肃起来,一脸正色道:“我从未有过坐享齐人之福的心思,我及向将军求娶沫儿,势必一辈子只要她一人,纵时间繁花万千,我只独爱沫儿这一支!” 不得不说,云战听了这话心里还是很认同的,虽然这世道,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甚至那些有点权势却不肯纳妾的,常常会被人笑话,可他并不是这么想,齐人之福哪里是那么好想的? 府里就因为多了几个姨娘,才使得钰儿不能再孕,李氏落了那么个下场,路姨娘更客死异乡,他这府里尚且如此,更何况那些大家族! 这一下,云战看北辰晔是更顺眼了,可是这并不能让他答应。 “若今后你能再进一步,又当如何?” 北辰晔现在已是王爷,再进一步,自然就只有那个位置了!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将军,我并无那个心思!” 北辰晔直视着云战,眼里透着坚定:“世人都向往着权势名利富贵,然,那些我已经拥有,身在帝王家,没有人比我更明白其中的残酷!自从母妃殒身那个地方,我就没想过要呆在里面,我不想今后我的儿女自相残杀,那样父不父,子不子的!” 若他真有那个心思,只怕如今,他早已登上太子之位了! 这番话说出来,云战不仅没有觉得他胸无大志,反而觉得他这人通透!有些人一辈子也许都不能明白的道理,他却领悟的透彻! 权势富贵名利如过眼云烟,只有那些难能可贵的感情才是最珍贵的! “好!你既如此说,我也没有再反对的理由!” 北辰晔闻言大喜,只是心还没有落下,却听云战继续说道:“可我也不会答应,若你能在沫儿及笄之前,让她自己答应,我就不再反对!” 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但是如今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只要云战不反对,两年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 …… 佟氏听完这些,久久不语! 却让云战忐忑不安,想问又不敢问,就在他想自己认错的时候,佟氏的声音幽幽的说道:“看来,昱王是对咱们的女儿动真心了!” 云战见自家娘子没有生气,喜得立马附和:“是个不错的……” 只是还没等他继续说下去,就听得自家娘子恨恨的说道:“哼,那次他一气之下把沫儿扔进湖里差点淹死,就是脾气差的,我岂会就这么让他这么容易达到目的!” 云战顿时傻眼! ------题外话------ 明天万更! ------------ 第二十九章 突如其来的赐婚 时间如梭,三天时间眨眼间就过去了! 沫沫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参加今天的晚宴是没问题的,但是她并不想参加晚宴,说她逃避也好,矫情也罢,只是不喜欢皇宫里的气氛而已,更何况今天极有可能还是皇上给突厥公主赐婚的日子,这样一想,她就更不想去了! 不过一想到今天是老爹的好日子,她身为女儿不去,实在是没道理,如果真说了不去,恐怕老爹和娘亲又要疑神疑鬼,然后整日在她耳边念叨个不停,想到前几天过的日子,她就后怕! 看着床上那套新制的衣裳,沫沫怔怔的有些出神,纵然她不是那种特别喜欢华衣美服的人,也觉得这衣服真真的漂亮,想起方才夏莲将衣服送来时,荷叶荷香两个人丫头呆呆的模样,不由得好笑。 这是一件冰蓝色的长裙,袖口和领口处都绣着淡紫色的兰花,下摆处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在光线的折射下,泛着淡淡的银光。 衣服的款式简约大方,并没有繁杂的花纹,沫沫用手轻轻的摸了摸,入手一片微凉,却不知是什么料子做成的,不过,想着现在已经到了盛夏,这种衣料穿在身上,却是最舒适不过的了。 一旁的荷叶见小姐看着衣裳发呆,也不让她上前梳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由得说道:“小姐,天色不早了,奴婢伺候小姐梳洗吧!” 沫沫见时间的确不早了,怕耽搁老爹他们,于是就老老实实的坐在梳妆台前,任荷叶给她梳妆。 过了一刻钟,荷叶就弄好了,沫沫对着铜镜扫了一眼,看着镜中明眸皓齿的少女,有些发愣! 这还是她吗? 平日里她没怎么照镜子,今日猛地一看,竟然觉得这张脸有些陌生,五官倒没变,只是脸上慢慢地长开了,往日的稚嫩竟不知在什么时候悄悄褪去了! 不过,看到头上的那根发簪和其他的发饰,倒是觉得熟悉的很,细细的想了想,竟是北辰晔那厮去年送的那一套碧华! 这一支发簪连着生辰那天北辰晔送的那套碧华一起锁在了柜子里,原本还给北辰晔的,却一直忘了,现在也不知怎的就被荷叶找出来了。 荷叶见沫沫想把簪子拔下,连忙止住了:“小姐,这盒子里发饰簪子跟那身衣服正相配,难道小姐不喜欢吗?” 荷香站在一旁也连连点头附和。 沫沫哪里是不喜欢,这样去宫里赴宴太张扬了,既然上回那些小姐都知道,那其他人也会知道,更有那个李如珠更是视她为眼中钉,若是她嚷嚷出来,加上上回的流言,她就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楚啊! 这些荷叶是不知道的,只觉得这兰华型的发饰配着自家小姐是最好看不过的,可又不敢违逆主子的意思,刚要换下,就见夫人身边的夏莲来了。 夏莲对着沫沫曲了屈膝,笑着说道:“小姐可要快些了,老爷夫人还有公子他们都等着呢!”因着她和沫沫已经十分相熟了,说话倒是随意一些。 荷叶正不想换发饰,这下就更有借口了,于是连忙让自家小姐去了内室,将床上的那件衣裳给换上了。 沫沫带了荷叶来到安和院,却见所有人都到齐了,只有老夫人身子不爽利没来。 云战和佟氏直愣愣的盯着盛装而来的女儿,眼里闪过惊艳! 他们素来知道自己的女儿长相不俗,只是平日里时常的见到,她自己又不爱打扮,所以也就没有多加注意,可今日这一装扮,愣是让他们呆住了。 云战心里直冒酸气!想着北辰晔若是真的做到了,他的宝贝女儿可就是那个小子了,现在想想,也颇觉后悔,哪怕以后招个上门女婿,日日在自己眼前,也比便宜那小子强啊! 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反悔! 云宝笑盈盈的看着姐姐,一脸得意的小模样;而坐在他身边的云悦眼里闪过一道嫉色,只是瞬间掩去了,只有袖子下,紧握的手透出她此刻的心情。 云清云瑶复杂的看着她,有羡慕,有嫉妒,也夹杂着一丝哀怨,不过,也很快消失不见了。 云竹依旧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扫了沫沫一眼,又把视线转到了别处,看起来很麻木,对所有事都漠不关心! 荷叶看了众人的表情,心中暗笑,她们也是看着自家小姐发呆了好一会儿,心里都想着,再等个两年,小姐也不知道会出落的多么美丽。 云战见时间也不早了,于是就携着佟氏领着子女来到了大门处。 门外一共有三辆马车,云战自是骑马,佟氏和沫沫一辆,坐在前面,云宝坐了一辆,云悦和云清云瑶她们一辆。 马车很宽敞,荷叶和夏莲也坐在上面服侍,在云战一声令下后,马车缓缓的行驶在车道上,往皇宫的方向驶去。 这一带居住的官员颇多,路上遇见了不少,时不时的有人上前同云战打招呼,云战只是不咸不淡的应两声。 沫沫觉得老爹这样不免被人说成目中无人,不过也能理解。老爹虽只是官居从一品,在权贵林立的上京实在是没什么,但是手里掌着兵权啊!若是和那些官员交往过密,难保不被上面的那位猜疑! 过了大约大半个时辰,就到了宫门,云战交代了一声,就直接下马去给皇上请安了,到了这里,马车就不能进去了,只能下车,不过,举行庆功宴的宫殿实在是有些远,皇上估计也是体恤臣子,就派了宫里的车辇在宫门迎接。 待到了举行宴会的庆和殿,那里华灯初上,早已聚集了不少夫人小姐还有公子,见到云府的人来了,那些夫人纷纷上前同佟氏打招呼,这情形和上次沫沫一人来,可是有极大的差别。 那些夫人一个个都是人精,见沫沫站在佟氏身边,知道这位就是云大将军的掌上明珠,看着她身上贵重的衣饰,一个个目露艳羡,要知道那套碧华,可是吴华最得意的作品之一,曾放言说送给有缘之人,这碧华世上仅此一套,居然会出现在一个十二三岁的丫头身上,这就非同寻常了,看着沫沫的目光更加的火热,拉着沫沫不住的赞扬,沫沫笑的脸都僵化了。 而云悦她们则是没有受到多大的关注,云清云瑶第一次来皇宫,十分的拘谨,神情都有些怯怯的,那些夫人小姐见此,就更加不想搭理她们了。 云悦看着被人围在中间的沫沫,在无人觉察的时候,眼里迸发出嫉妒的强光,还有彻骨的恨意。 沫沫似有所觉,朝着云悦瞥了一眼,恰好看到她眼中还没来得及掩饰的恨意,看到云悦又恢复平日里的柔弱,心中暗暗生了警惕。 待那些夫人离去后,沫沫才松了一口气,应付这些人实在是太累了,而她的小娘亲显然也不是很擅长这种交流,待那些人走开了,也是一副累极的样子全文阅读车神传奇。 王书韵从沫沫身后鬼鬼祟祟的上前,原是想吓吓她的,没成想,那家伙这么机敏,一下子就被发现了,让她很没成就感。 沫沫见到她,很是开心,对佟氏说了一声,就和她来到一个人少的地方,坐下来聊天。 “好久都没看到你,你在家做什么呢?”以前王书韵时常来找她,可自从那次说关于她的流言后,就没再来过。 王书韵苦恼的叹了口气,幽怨的说道:“你是不知道我娘,她说我都十四了,不让我在外面胡闹,又让我跟她一起学管家,又是做针线,可把我烦死了,要不是今天这机会,我都要闷死在家里了。” 说完,恨恨的瞪着沫沫:“你这没良心的也不知道来看看我,一点都不关心我的死活!” 沫沫无辜的眨眨眼,说道:“我爹那个时候下落不明,我又要照顾我娘,还要打理家务,你以为我比你轻松啊!” “得!知道你能耐,也不太用在我面面前这么打击我吧!” 王书韵自是知道这些的,所以对她更是佩服的不行,想着自己比她大了一岁多,竟是处处不如她,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呐! “嘿嘿,书韵姐姐也是不错的,长得这么漂亮,性子又好,将来一定会是个贤妻良母的!哈哈!” 沫沫促狭的说道,估计王夫人是想已经准备给她说亲了,女子及笄后就可以嫁人,说起来王书韵现在议亲也不算早。 王书韵脸上一红,扑过去,羞恼的捶着她。 “哼,果真是没家教的,在宫里也敢这么胡闹!” 一道尖刻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嬉闹,听了这话,就知道来者不善! 沫沫一听,居然又是那个李如珠,想着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好像不找她的茬,就浑身不自在似的! 果然,正是身着标志性的大红色衣裳的李如珠,头上、耳朵上、还有脖子手腕,依旧一片金光闪闪! “李小姐过奖了!要说到没家教,哪里及得上镇国公府啊!买凶杀人,散播谣言,污人闺誉,这种事我们可做不出来!” 王书韵是个爽利的性子,立马反驳了回去。她本身就不喜欢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李如珠,再加上上次的流言是她搞出来的,就更讨厌她了。 沫沫站在一旁直咂舌,这丫头的战斗力果然一如既往的强悍啊! 这几句话,一下子惹怒了李如珠,她跳起来,指着王书韵的鼻子骂道:“你这个臭丫头算什么东西,一个四品统领家的小姐,竟敢这么对本小姐说话!” 买凶杀人那件事哪里是她敢做的,可是事到如今,不是她做的,也变成了她做的。 王书韵也不恼,瞥了她一眼,嗤笑着说道:“我当然不是什么东西了,李小姐你算东西!” 此话一出,沫沫“噗”的一声笑了,那些和李如珠站在一起的小姐也是忍俊不禁,可是碍于她的淫威,不敢笑出来罢了。 李如珠的脸上气的红一阵白一阵,原本她就只是为了针对沫沫的,此时见她一身华裳,是她都没有穿过的,而且头上的发簪更是勾起了她的妒火,这新仇旧恨齐齐涌了上来,指着她尖叫道: “你这贱人笑什么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主意,上次的事,本小姐还没找你算账,这次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那次一向疼爱自己的祖父竟然打了自己,还关进祠堂三天不许吃饭,后来更是禁足两个月,前几天才被放出来,让她在家里的那些小贱人面前丢尽了面子。 沫沫的脸陡然沉了下来! “佛曰:你心里是什么,你眼里看见的就是什么!李小姐眼里看到的是贱人,莫非自己心里也认为自己贱人么?” 既然你连面子都不想维护了,那我干脆连你的里子也撕了! 李如珠顿时脸色涨红,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身后的一个年级和她相仿的小姐许是为了讨好她,瞪着三角眼跳出来说道: “你竟敢骂李姐姐是贱人,李姐姐可是镇国公府的大小姐,识相的赶紧给李姐姐道歉,不然等镇国公来了,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正当沫沫要回敬回去,却听一道清润好听的声音插了进来! “既然要道歉,还是李小姐先来吧,没道理自己先骂人,还要被骂的人道歉的!” 周围早就有人注意到了这里,此时见有人插嘴,纷纷一惊,不知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插话,齐齐看去,却见一道身着淡黄色宫装的身影仪态万千款款而来。 “参见三公主!”众人反应过来,齐齐上前行礼! 北辰清婉摆摆手,示意那些人起来,径直向沫沫这边走来! 沫沫抬头见眼前这个约莫十三四岁,面容绝美的陌生女子,竟然为她说话,而看李如珠虽面色难看,看着女子的眼里却带着一丝讨好,不由得好奇。 “清婉表妹,你来了!”李如珠主动上前打招呼。 那女子淡淡的看了李如珠一眼,轻轻的点点头,算是应了,略过李如珠,竟然朝着沫沫这里走来。 沫沫在听到“清婉表妹”四个字时,就明白了,感情这位公主是北辰晔唯一的胞妹啊! 沫沫见她直直的朝她走来,于是上前主动行礼,还不等屈下身,却被一双柔软白皙的手扶了起来,只听北辰清婉话中带笑的说道: “云小姐不必多礼,本宫素来不喜这繁文缛节!”说着,那对极为美丽的凤眼仔细的打量了沫沫一遍,心下暗暗点头,接着道:“早就听说了云小姐,今日一见,果然脱俗不凡!” “公主过奖了,公主才是真正的绝代风华,令臣女折服!” 沫沫谦逊,倒不是有意奉承,这清婉公主的确气质不凡,没有给人盛气凌人的感觉,却也不敢让人生亵渎之心! 只是心下疑惑,暗暗忖度:她那句话倒不像是客套,只不过她一个深宫的公主居然听说了她这个大臣之女,倒是有些奇了! 北辰清婉听了,脸上的笑容就更多了,因为她在沫沫的脸上没有看到刻意的奉承,那一双灵秀的杏眼,让她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于是亲热的拉着沫沫的手说道:“我一见你,就觉得你是个不错的,以后还会时常见面,就不要公主来公主去的,直接称呼名字吧,不过我可比你大着半岁,你可得称呼我一声‘清婉姐姐’!”说不定将来还会反过来叫她“嫂嫂”,这下她还不乘着机会,先赚回来! 沫沫顿时眼角抽搐!方才还觉得这公主是个温婉稳重之人,不曾想,一转眼就要跟她称姐道妹,她就算不喜欢见到地位高的人行礼,但也不敢和公主姐妹相称啊! 李如珠难色变的极为难看,连在公主面前,表面的风度也难以维持了,听北辰清婉对她不理不睬,却对她的死对头如此客气,心下更是妒火直冒,看着北辰清婉,似是好心的劝道: “清婉表妹,你可不能被她这副假惺惺的模样给骗了,这丫头心里的花花肠子多着呢,你可别被她带坏了!” 北辰清婉听罢,面色顿时不好看了! 李如珠见此,心下暗喜,哼,只要这个表妹站在她这边,那个云沫还不是随她玩捏,有了表妹的支持,表哥一定会接受她的! 只是还没等她从美梦中醒来,就被北辰清婉的一句话给砸懵了! 北辰清婉不悦的看着她,冷淡的逼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本宫不仅好坏不分,还是个没有半分主见的傻瓜吗?” 她自是知道这个比她两个月的表姐打得什么主意,别说她不会帮她,就算哥哥瞎了眼,喜欢的是她,她也不会帮她的! 李如珠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表妹竟然根本不听她的,现在她是有苦说不出啊!无论她怎么答,都落不着好,一时之间,急的不行,心下却更是将沫沫咒骂了几百遍。 沫沫本来就不想再和李如珠纠缠,此时见李如珠偃旗息鼓了,也不想再生事端,于是向北辰清婉施了一礼,说道:“臣女已经过来很久了,恐家母担忧,就先行过去了!” 北辰清婉虽然还想再和她聊聊,但是见现在不是好时机,也不再勉强,于是点点头,放她去了。 沫沫拉过王书韵,再一次施礼,才双双离去最新章节流觞叹! 佟氏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沫沫,见她和王书韵在一起,没有什么不妥的,才放心,只是不再让她四处溜达。 沫沫本来就不想乱走,碰到了李如珠这个极品,就更不想动了,谁知道她会不会人品继续差下去,再碰到两个极品! 王书韵也被王夫人叫走了,临走时,还哀怨的看了沫沫一眼,过了一会儿,沫沫才知道她为何那副模样,原来是王夫人正拉着她同别的夫人一起聊天,看样子,倒像是在相看。 云宝和云竹坐在一起,只是他和云竹虽在一起学习,可二人感情并不是和睦,不会打架争吵,更不会轻易说话,沫沫曾经嘱咐云宝多和云竹相处,可是后来他说云竹根本不愿意跟他说话,他也没办法! 现在云宝也是个坐不住了,扭着身子挪到沫沫身旁,诉说着无聊!他的几个好友,就是去年秋猎认识的那几个,到现在也没看到人影,他心里也有小小的郁闷,本来还想跟他们炫耀父亲给他带回来的礼物的。 “姐,这皇宫看起来也没什么,早知道这么无聊,我就不来了!” 云宝嘟着嘴抱怨。 沫沫瞪了他一眼,见没人注意到他的话,才敲着他的头说道:“这里是皇宫,不要胡说八道,被人听到了,还不知道会怎么编排呢!” 云宝见她如此严肃,也不敢再说,只是看起来怏怏的。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太监的高喊声,原来是几位王爷都到了。 沫沫听喊道“安王”时,心里顿时一慌,连神情都有些慌乱起来,虽然一遍遍告诉自己那人跟自己已经没关系了,可是感情的事,哪里又是说断就能断的?如果真的那么容易,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了! 她随着众人起身行礼,竭力忍住不要看那人,手握的死死的,连头也不敢抬,却没看到北辰晔眼里的黯然。 佟氏担忧的看着她,虽然表面上看没有什么,可是那脸上的不自然却是掩不住的。 心里叹息一声,以前安王经常来府里,她看两人很合得来的样子,以为安王对沫儿是真的,却没想到短短的半年,二人竟是变成了如今的样子,真是比陌生人还不如。 北辰晔也不管别人如何诧异,一直走到佟氏面前,十分谦恭的拱了拱手,不过那双眼睛却是在看坐在那里低着头的沫沫。 云宝见到北辰晔倒是很开心,招呼他坐在自己的身边,他很喜欢这个没什么架子的王爷。 以前北辰晔来云府的时候,他们经常切磋,当然,云宝纯粹单方面受虐,可尽管如此,他还是乐此不疲。 北辰晔现在一边应付着云宝,一边仔细的观察着盛装的沫沫。 但见她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灯火下,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微微上翘的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平日里总是闪着慧黠的眼眸,此时微敛,到多了一丝文静,又不失几分调皮,几分淘气,那身冰蓝色的长裙,穿在她身上,竟是比她他想象中的还要美! 那套碧华戴在她身上,更是相得益彰,十分相配! 只可惜,如此灼灼的视线,沫沫完全视而不见,若是她知道自己的老爹和眼前这人已经“勾搭成奸”了,肯定会气的暴走! 云宝注意到他的漫不经心,到底是年纪还小,感情的事他还不明白,只是见他一双眼睛老是不住的往一旁的姐姐身上瞅,就觉得很不开心,仿佛姐姐会被这人抢走似的。 “王爷,你老看我姐姐作何?她脸上又没开花!” 云宝挡住北辰晔的视线,瞪着他,语气不善的说道。 沫沫闻言,顿时羞得恨不得封住云宝那张破嘴!抬头一见对面眼里都带着笑意的北辰晔,暗暗的瞪了他一眼,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北辰晔不理她,而是对着云宝低声道:“你姐姐可不比花儿美丽么?” 云宝自是察觉不到其中的深意,只当他单纯的夸自己的姐姐漂亮,不禁笑眯了眼,狠狠地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话。 若是别人说这话,肯定会被视为登徒子,可这话从北辰晔嘴里说出来,沫沫没有觉得轻佻,心里倒是有种怪怪的感觉,不过看到云宝这个样子,又觉得丢脸的很,这家伙怎么就那么好骗呢? 北辰晔看着那张生动了许多的脸,眼里的温柔愈发的明显,连云宝也觉察到了怪异,可是却不敢多言,因为刚才姐姐看他的眼神实在是太吓人了。 就在他想更近一步,直接同沫沫说话时,被外面一声“皇帝驾到”给打断了。 沫沫将脸撇了去,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不远处的北辰暄正在看他,二人同时怔着了。 二人静静的对视,一切仿佛还像从前,可是他们都知道,二人之间已经筑起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沫沫不敢置信,是她眼睛不好吗,不然,为何她会在他流露的眼神里看到了伤痛? 还不等她再看,却见佟氏一把拉下她,沫沫猛地回过神来,原来整个大殿的人都在跪迎皇帝。 她连忙跪了下来,看到娘亲眼里的担忧,她压下心里的失意,冲她摇摇头,露出一个笑脸。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万岁!” 沫沫起来后,偷偷的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皇帝,发现北辰轼今天的心情很不错的样子,脸上竟是带着笑意。 北辰轼扫了下面一眼,正巧和沫沫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脸上并无不悦之色,甚至还冲着沫沫微微一笑。 沫沫僵住,因为她怎么觉得皇帝看她的目光,颇有些慈爱! 慈爱?沫沫顿时惊悚! 还不等她理清那些乱七八糟的,外面又传来太监尖锐的高喊:“突厥公主到!突厥使臣到!” 心中一凉,万般苦涩齐齐涌上心头! 艰难的抬头看着殿门,只见为首的是一个妙龄女子,约莫十五六岁,身材高挑,一袭红衣十分张扬,却不是李如珠那般俗气,而是如火焰般,不自觉的吸引着在场人的目光,细腰以云带约束,显得不盈一握,面若芙蓉,五官深邃,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一头乌丝梳成数根发辫,点缀着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 莲花移步来到殿前,以突厥的礼节向北辰轼施礼道:“北雪皇上万福,穆林傲雪尊父汗之命,愿与北雪皇上筑永世之好!” 身后的使臣纷纷上前行礼,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众人听不懂的话。 众人走没想到这个突厥公主生长在突厥,却能说出如此流利的北雪语言,若不是五官较之中原人的深邃,估计就算待在人群里,别人也不会怀疑她是突厥人。 “哈哈,公主不必多礼,公主远道而来,今日朕特此设下接风宴,公主不必拘束!” “多谢皇上!”穆林傲雪也不客气,却没有坐在左列的左首位,而是来到了北辰暄身边,与他同坐一席。 北辰轼目光微闪,也没有说什么,那个使臣也不敢开口,领着其他人坐下了。 沫沫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要看,不要想,不要那么没出息,可是却仍旧抵不过心里那丝执念,明知道一切早已无法挽回,可是仍然控制不住的想看他。 也不知道穆林傲雪笑意盈盈的对北辰暄说什么,北辰暄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原本就俊美无匹的脸,更是熠熠灼人,注视着女子的眼,是那么的温柔! 沫沫强迫自己扭过头,死命的掐着手心,用痛楚来警告自己不要看,突然,一直温暖的手附在了她的手背上,微微使力,企图掰开她的手,让她停止这种自虐行为。 沫沫大惊,没想到会有人注意到她,抬头一看,竟然是方才见过一面的三公主!刚要起身行礼,却被她拦住。 北辰清婉对她摇摇头,眼里闪着怜惜! 沫沫不自在的瞥过头,她不知道的这个北辰清婉为何会注意到她,看她的神情,似是知道什么。 北辰清婉见此,也猜到了她的心思,遂放开了手,正想安慰她几句,却不想晚宴已经开始,她不得不回到自己的座位。 在小太监的高喊中,宫娥们开始络绎不绝的端着精致的菜肴走进大殿,每个人都是单独的桌子,沫沫所在的地方是在那些夫人的后面,左手边不是李如珠,而是一名没有见过的女子全文阅读惊门。 那女子看起来比沫沫要大上两岁,见沫沫在看她,露出一丝温婉的笑意,看起来十分的赏心悦目! 沫沫一愣,随即报之一笑,不过很奇怪的是,这次来参加晚宴的女子看起来竟都是十三岁以上的,而且个个都是盛装打扮,好似春天里那些竞相绽放的花朵! 沫沫此时没有心思享用眼前的美味佳肴,又觉得那些歌舞十分的枯燥,也许人在无聊的时候,就会做一些无聊的事,她听到人群里的切切私语声,不由得细听起来,听到的大部分都是在嘀咕那位突厥公主的,无非是一个堂堂一个公主竟然不知廉耻的同男子共处一席,实在是有伤风化之类的,话里都带着浓浓的酸味。 正在这时,身后两个女子的对话引起了沫沫的注意。 “你知道吗,这个突厥公主十有**会和安王和亲!” 沫沫心里一紧,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可是再一次听到,心里仍旧十分的难受。 “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安王和那公主交情不一般,那日大军入城,他们看起来好亲密,唉,谁叫人家是公主呢,公主和王爷不是正好相配吗?” 另一个女子附和着,语气里饱含着艳羡。 只听那女子继续问道:“那你可知道平日里一般很难见到的大家小姐今日为何会出现吗?” “为何?难不成皇上要选妃?不会吧?” “哪里会?皇上已经好几年没有再选妃了,今天我来这里,也是我父亲要求的,原因嘛,当然是昱王也要选妃了!” “什么?昱王要选妃?怎么可能?三年前昱王不是就说了不会公开选妃的吗?”女子又惊又喜的声音响起,昱王可是京中所有贵女都想嫁的男子啊! “看你这副小样!这次可是不得不选,按照皇家的规矩,这成婚也是按着长幼有序来的,如果昱王不选妃,那个突厥公主难道就要嫁给昱王?这肯定是不可能的!” “为何不可能?” “那突厥公主明显中意安王,皇上也不能强迫她吧!不过我爹爹说皇上不可能让昱王去公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 听了她们的对话,沫沫扫了大殿里那些贵女们一眼,才知道原来今日她们竟是打着这个主意来的! 不过,北辰晔那厮倒是艳福不浅,这么多美貌女子供他选,还不得挑花眼啊! 一双眼睛朝北辰晔看去,想看看这厮平日里装正经,看他现在如何装! 没成想,这一眼却正好对上他那双似笑非笑的凤眼。 北辰晔可是一直注意着她,一开始见她满脸的失落,既是心疼又是愤怒,后来见她发呆,仔细一看,却是偷听别人说话,他也好奇的很,仗着内力深厚,也是把那段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原本是想看她作何反应的,却不想看到的居然是幸灾乐祸! 沫沫迅速的收回视线,这厮的目光实在是太过强大,若是被人看到了,那还得了!只是她太快了,没有注意到坐在北辰晔下首的北辰暄正在看着她。 北辰暄此时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那个女子明明是他自己放弃的,可是却让他夜不能寐! 此时看着他和自己的皇兄眉目传情,心中的妒火如野草般滋长,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再这么下去,可是他把握不住自己的心!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往日的一幕幕总会涌上心头,让他烦闷,也让他更加的下定决心远离她,可是每每却又控制不住心底的思恋…… 穆林傲雪坐在他的身边,感受到了他情绪的变化,见他一直看着一个地方出神,循着看过去,却是眼前那些舞姬在表演歌舞,她以为北辰暄喜欢,于是大胆的走到殿中央,对北辰轼说道: “皇上,傲雪愿意为皇上献上一舞!” 北辰轼有些意外,要知道在北雪,一般女子都不愿意当众跳舞,因为那会被人为自甘堕落!不过,一想这公主不是北雪的人,突厥的风俗不一样,所以,欣然应允! 乐声响起,在大殿所有人的注目下,一身红衣的穆林傲雪在殿中翩翩起舞! 艳丽的容颜,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殿中的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舞姿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一袭红衣如一团炙热的火焰翻飞,一时之间,迷了所有人的眼! 一舞将歇,大殿里鸦雀无声! 不知是谁先反应过来,啪啪啪的拍起手来,顿时众人恍如初醒般,也纷纷拍手,北辰轼说了好几个“好”字,还赏赐了不少东西,引得那些贵女嫉妒不已! 不过,她们可没那个勇气像穆林傲雪那般上去跳舞,虽然心里妒忌的不行,可是还是觉得这个公主大庭广众之下献舞,是件很丢脸的事。 穆林傲雪得到赏赐后并没有直接下去,而是直视着北辰轼,口齿清晰的说道: “这次傲雪来到北雪,皇上也知道傲雪是为和亲而来,不知傲雪是否可以自己选择丈夫?” 穆林傲雪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窃窃私语,一则惊异于这个公主的胆大,二则他们都知道这个公主会选择谁,但是想着北雪的王妃之位竟然会让一个外族公主得去,那些有女儿的官员心里不由得可惜! 北辰轼扫了下面的人一眼,轻咳一声,待大殿里安静下来,才对着穆林傲雪说道: “按照我北雪的规矩,民间讲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公主远道而来,既是北雪的客人,朕允许你自己选择!” 穆林傲雪大喜,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向北辰轼重重的行了一礼说道: “多谢皇上成全!傲雪早已心仪您的第四子安王,傲雪恳请皇上赐婚!” “不行!”北辰轼想都没想回答。 大殿里顿时像炸开了锅似的,他们原本都以为皇上会将这个突厥公主赐给安王,没想到皇上竟是不答应! 沫沫提起的心,在听到那句“不行”后,陡然回落,只要一想到他会娶亲,心里就难受的如同被刀割! 穆林傲雪脸色隐隐发白,有些口不择言的质问道:“为何?皇上说了可以让傲雪自己选择的,难道皇上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说话不算话吗?!” 这一句话顿时惹来了那些大臣们激烈的炮轰,纷纷指责穆林傲雪不敬皇上,没把北雪放在眼里。 穆林傲雪陡然惊醒过来,连忙致歉,那些使臣也出来道歉云云。 北辰轼手一挥,顿时整个大殿安静了下来。 “朕并非说话不算话,只是按照长幼有序,朕的第三子昱王还未大婚,如何能越过他,给你和安王赐婚?” 穆林傲雪一听竟是这个原因,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大声提议道:“皇上何不现在就给昱王殿下赐婚?” 北辰轼眉头一皱,似是遇到什么很为难的事。 穆林傲雪心又高高的提了起来,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北辰轼,生怕他不答应。 半晌,北辰轼总算说话了,只是决口不提赐婚之事,而是扫了下面一眼,目光最后落在了云战身上: “云爱卿为我北雪立下了汗马功劳,却从不求朕任何事,朕一直感念爱卿的恩情,如今,爱卿可愿意再为朕分一次忧?” 此话一出,满殿皆惊! 这皇上到底想做什么,该不会是让老爹娶了公主吧?沫沫心里大惊! 其实不光她一个人这么想,大殿里的人都有这个想法! 云战的脑子此时已经转不过来了,他觉得皇上不会给他赐婚,而是…… 果然,北辰轼一句话,彻底验证了他的猜想: “朕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向云爱卿求亲,为我儿北辰晔求娶爱卿之长女云沫!” 此话一出,大殿再一次炸开了锅! ------题外话------ 发晚鸟,不过,总算是万更啦!看来,今晚还是得继续拼字,争取明天早点出来! 你们猜猜明天会发生什么精彩的事呢! ------------ 第三十章 今生,只许你一个! 大殿里顿时响起了无数的噼里啪啦的响声,有的人杯子掉到了地上,有的人筷子掉了,更有的一个没坐稳,整个身子栽倒在地! 沫沫更是惊得嘴巴都合不上,差点连桌子都掀了! 丫的,你的儿子要结婚,干吗要扯上我? 她不明白明明是在讨论突厥公主的婚事,为何突然就变成了皇帝向父亲求亲,而且还是替北辰晔那家伙求的。 一想到北辰晔,她一下子清醒过来,现在问题的关键不是这个,而是如何能够回绝皇上这个提议!而最能回绝皇上又不用受到皇上惩罚的,当然非北辰晔莫属了! 沫沫扭头,一脸希冀的看着对面的北辰晔,希望北辰晔这厮能够看在大家同生共死的份儿上,推了这件事! 可是这不看还好,一看差点给气死!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这厮居然还八风不动的坐在那里,还对着她露出那么淫荡的笑容! 沫沫咬牙切齿!想着这厮估计是靠不住的,这家伙一直对她有企图,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摆在他面前,他又怎么会错过?到了嘴边的肥肉,就是她自己也不一定会吐出来,更何况这个向来小气的不行的家伙! 沫沫现在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老爹身上,迫切的希望老爹不要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掉链子!即使拒绝不了,也不要就这么光棍的答应,她还十三岁还不到,要真到了北辰晔这厮的手里,估计最后被啃得连渣滓都不剩! 云战此时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他这辈子为了北雪,打了无数次的仗,受了无数次的伤,立下了汗马功劳! 可是他心里却是从未想过要求得什么,一直只拿自己该得的! 这一次,皇上并不是在要求他,而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来在求他,从另一个方面来说,皇上是信任他的全文阅读良婿! 不管皇上是认真的,还是为了做给别人看,不可否认,他是真的很感动!但是,他不能因为感动,而轻易的决定女儿的未来。 可是如果他贸然拒绝,必当伤了皇帝的面子,难保不会触犯天怒!脑子不停的运转着,于是就想到了昱王! 如果这次求亲是昱王向皇上求来的,也许可以通过昱王来拒绝,毕竟他们是父子,如果昱王自己说看不上,那么一切就好办了! 云战侧头看了北辰晔一眼,眼里带着询问,只是却看到北辰晔轻轻的摇头,心下顿时有些没着落,犹犹豫豫的不知如何开口! 当时听到那人这么说,心里也是十分震惊,不过也猜到了原因!什么长幼有序全都是废话,他只不过是想自己早日大婚罢了! 他心里倒是不排斥的,却十分担心沫沫那丫头对他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怕她以为这是自己的意思,可是没成想,这丫头竟然想让自己拒绝! 看着那副着急的模样,他心里可真是又是酸又是疼!不过,那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倒是取悦了他,之所以不答应,是因为在她眼里并没有看到厌恶,也就是说她相信那不是自己提议的,既然这样,他何不就保持沉默,促成这件事,反正这丫头早晚是他的! 云战看着女儿眼里的希冀,还有自家娘子的急切,心下已经有了决定,纵然惹得皇上恼羞成怒,应该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大不了不要这个大将军的头衔,和娘子儿女一起安享天年去! 正当他想要说出自己的决定时,一道尖刻的声音横空响起: “皇上,这怎么可以?她根本配不上昱王殿下!” 沫沫一听到这声音,顿时乐了!她怎么一开始就没有想到这个李如珠呢? 这一刻,她觉得这个总是找她茬的李如珠实在是太可爱了,如果她真的有本事搅黄了这件事,她一定买上三个猪头上门致谢! 北辰轼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瞪着冲到殿中央一脸急切的李如珠说道: “放肆!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吗?” 李如珠这才梦如初醒,这才想起是在皇上面前! 顿时脸色一白,双腿不自觉的跪倒在地,眼睛不住的看向坐在那边一直不曾开口说话的祖父。 只是,镇国公并未开口求情,似是没看到殿里发生的一切似的。 北辰轼不是嗜杀之人,只不过这个李如珠在殿上如此大呼小叫,又说沫沫配不上北辰晔,这不就是暗指北辰轼这个皇上没眼光吗? 他只是一时恼了,才说了重话,如果真的跟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认真计较,那才是真的有失君王的风度! “既然知道错了,就起来下去吧!” 北辰轼摆摆手,现在他要解决眼前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李如珠虽然站了起来,却不肯下去,而是直视着北辰轼说道:“皇上,恕臣女不能遵命!臣女有证据证明云沫不配昱王殿下!” 北辰轼这下是彻底怒了,这个李如珠着实没眼色。 这时,镇国公开口了! “珠儿,退下!”语气里透着丝严厉! “祖父……”李如珠不肯。 “退下!”镇国公一双厉眸射向李如珠,李如珠吓得顿时没了声响。 镇国公上前,对着北辰轼说道:“孙女无状,臣恳请皇上恕罪!” 北辰轼当然不可能和他计较,只是脸色仍然不怎么好看,抬抬手,示意镇国公可以退下了,扭头看着下面的北辰轼云战说道: “云爱卿,如何?” 云战有些艰难的抬起头,方才他还真希望那个李如珠把这事给搅了,只可惜没有成功。就在他想继续说出方才的结果时,有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父亲,不妥!姐姐已经有心仪之人,若是答应了皇上,着实与昱王殿下不公!” 沫沫目光嗖的冷冷的射向坐在她另一边,此时正在说话的云悦。她是不想嫁给北辰晔,可是更不想云悦在这种场合乱说话! 云悦刚说完,就迎上了沫沫冰冷的视线,一下子从心底冒出了寒气!她怯怯的看了沫沫一眼,脸上尽是委屈,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云悦的话一出,顿时让整个大殿开始议论纷纷: “难道这是真的?” “那个说话的也是云将军的女儿,既然是姐妹,那么说的肯定就是真的了!” “还真么想到,这云府的长女年纪轻轻,竟然……”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是其中的含义谁都清楚!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又不是私定终身!”这是明显的挑话! “哼,谁知道有没有死私定终身,说不定早就定了,云将军的夫人就是如此……” “嘭!” 还没等那个一脸刻薄相的夫人说完,她面前的桌子突然被掀翻在地!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见沫沫站在这她,一双星眸冒着寒光冷冷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敢当着皇上的面,将你方才说的话再说一遍吗?” 说她可以,可是要是谁敢拿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来伤害刻薄她的亲人,她决不允许! 那夫人早就吓呆了,一脸惊恐的看着沫沫,想都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如此大胆,竟敢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掀桌子。 “你,你,你想干什么?皇上可还在呢!” “怎么?敢说不敢承认啊,既然都说出来了,还被人听到了,就再说一遍吧,反正说一遍也是说,两边也是说!” 沫沫一改方才的脸色,笑意连连的看着她。 那夫人顿时没了言语!那件事也是听说而已,若真的在皇上面前说了,而她又根本拿不出证据,那可就不是说说而已了! 沫沫也不再理她,直接走到大殿中央,对着北辰轼福了福,抬起头直视着他,斩钉截铁的大声说道: “皇上,臣女不同意!” 北辰轼原本还以为她上前,是为了在他面前掀了人家的桌子来向他请罪的,没想到她绝口不提,而是直接看门见山的拒婚! 若是其他人敢这么折他的面子,他肯定会生气,只是这话从这丫头嘴里说出来,他却觉得好奇!大概是这丫头合了自己的眼缘吧! “为何?” 此时,大殿里那些原本战战兢兢等着皇帝发怒的人,却在皇帝问出一句为何时,差点齐齐翻白眼! 皇上,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沫沫给了自家老爹一个安慰的眼神,调皮的眨眨眼睛,看着北辰轼说道: “皇上,您也看到了,您的话刚出口,就有人跳出来反对,不但污我名声,竟然还污了我娘的名声,这还没成呢,若是真的成了,那我和我娘还不知道被埋汰成什么样子,以后怎么出来见人呐!” 这番话其实还真的没啥大用,但是总比就这么为势所迫,被逼着答应好吧!而且那些大臣把自家的女儿带来,可不就是盯着北辰晔来的吗?若是真的答应了,以后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等着她呢! 若是她喜欢北辰晔倒也罢了,付出点也是应该的,可问题是她对北辰晔那厮没啥感觉,真的在一起,说不定真会惹出一堆烂事儿来。 北辰轼想了想,觉得这丫头说的有理!那些人的心思,他岂会不知道?老三是最有可能继承他这个位子,那些人可不就盯着么? 不过,理解是理解,可是这并不能打消他的念头,他今天提出这个,除了顺势让那个不愿意大婚的逆子成亲外,自然还有别的原因,只是,他是不可能对这个丫头说的。 “朕看谁敢!只要你成了昱王妃,敢在背后乱造谣者,就是污蔑皇室,这罪名可不是谁能担当的起的!” 北辰轼扫了下面一眼,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气势,震得那些心中打着小算盘的人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沫沫扶额,还真的一点用都没有啊重生逍遥狐仙! 突然觉得有一道凉飕飕的视线射在她身上,僵硬的扭头一看,却是北辰晔目露凶光,正阴森森的盯着她!好像要张开血盆大口把她一口吞下似的! 北辰晔此时真有一把掐死她的冲动,难道嫁给他就那么难吗?竟然还想出这种鬼理由,难道他连保护自己女人的本事都没有吗?真真的气死他了! 沫沫心里还有气呢,本来那家伙一句话都能搞定的事,偏偏要让她想破头去推诿! “皇上,可是,您看,臣女还不到十三,那家伙,哦,不,是昱王殿下,这都过了弱冠之年了吧,实在是不相配啊!” 沫沫觉得这个理由倒是好一些,她就不信皇帝会真的让那厮等她,而且,她也不信那个随时都会化身为狼的家伙会耐得住寂寞! 北辰轼差点就忘了这丫头如今还不到十三,不过,这也不是问题! “这不是问题,待你及笄后再成婚!” 抹抹眼角抽搐!她怎么觉得这个皇帝这么难沟通呢!她已经再三推脱,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她不想和他的儿子成亲,他怎么就听不懂呢! 看来,她得使出最后一招杀手锏了! “那臣女敢问皇上,昱王殿下将来只会有一位妻子吗?” 此言一出,那些原本就觉得没希望的大臣一个个精神抖擞,这皇家最不能专宠,可看这云府的小姐,却是个善妒不能容人的。 哼,最好惹怒了皇上,最后赶出庆和殿才好! 北辰晔闻言,原本气愤失落的眼,顿时亮了起来! 一旁的北辰暄也是一震! 穆林傲雪抬眼重新打量那个站在大殿中央的女子,原本她只是觉得这个女子是个纤弱貌美的,却不想竟是如此的大胆!不过,她还真的挺羡慕她,在她心里,她同样向往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可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看了身边的北辰暄一眼,却发现他目光没有焦距,脸上竟是闪过痛苦之色,她紧张的握着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眼里透着询问。 北辰暄强撑着笑,摇了摇头!穆林傲雪见他不愿意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再问。 此时,北辰轼的脸色陡然阴沉下来,盯着沫沫,冷冷的说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的儿子怎么可能只会有一个妻子,更何况将来他还要继承自己的皇位! “也就是说不只一位了!那臣女就更不能答应了!”沫沫看着北辰轼更加阴沉的脸,继续说道:“臣女自幼在孤云寺长大,在臣女回京之前,师傅了空告诫臣女,臣女不得与他人共侍一夫,并且还让臣女在菩萨面前立下两个誓言,其一,永生不得为妾,其二,永不与人共侍一夫!” 这话当然是她自己瞎编的,不过却是说出了自己的最真实的心愿。 大殿里又响起了切切私语声,对于孤云寺,他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而了空的大名更是如雷贯耳,一般人,根本轻易不能见着!却是没想到这个云家小姐竟是了空方丈的弟子!这得多大的福分啊! 孤云寺屹立于高山云海之中,没人知道它的历史究竟有多远,只知道已经存在了一千多年,至于一千多年以前存不存在,倒是无人知晓! 之所以那么出名,其一,相传孤云寺每一位方丈都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其二,每一位方丈都有一身好医术,传言能从阎王手中抢人。 就因为这两个能力,也引起了争夺,可是,现如今孤云寺仍在,可是那些有虎狼之心的人,却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额,因此,孤云寺既被人敬仰,又让人惊惧! 沫沫之所以敢这么说,这是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则是古人迷信,对神鬼之事非常在意,既然她立下了誓言,那么,相信皇上也不好再坚持! 北辰轼的确觉得棘手,他倒不是迷信神鬼之事,而是深深的忌惮着孤云寺,那神鬼莫测的预知能力虽然现在没有人见证过,但是前朝有啊,而且他们四国皇室都从各自的始祖皇帝那里得到遗训:不可与孤云寺为敌! 因此,就算他们再怎么好奇,想要探寻,却也只能按捺下来。 沫沫见他在思索,也不急,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如果他真的还是坚持,那么她也没办法了,只能在及笄之前,想办法退掉了。 北辰轼看了沫沫一眼,觉得这丫头现在就是个烫手的山芋!想起那件事,她如果不做自己的儿媳,那么,也不能让别人得了她,那么最好就是…… 想到这里,北辰轼看着沫沫的眼里竟带着丝怜悯! 沫沫顿时警铃大作!这老头的目光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既然如此,朕也不勉强,未免触怒天意,朕……” “父皇且慢!”就在沫沫激动的等着北辰轼宣布结果时,却又被人横插一杠子! “昱王殿下,等皇上说完,你再说也不迟!”沫沫阴测测的瞪着北辰晔,话中带着警告,又带着一丝恳求! 她直觉北辰晔这厮不会有什么好事! 北辰晔坚定的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到沫沫面前,那凤眸里闪烁的柔情几乎晃花了沫沫的眼,只听他问道: “如果今生本王只娶你一人,你可会答应?” 沫沫顿时傻眼!她能说不答应吗?可是刚才的那番话她已经放出去了,已经收不回来了,此时若众目睽睽之下拒绝,那不是在打自己的嘴巴吗? 北辰晔不再给看她,在北辰轼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情况下,转身面朝殿外,撩开下摆,单膝跪地,举起右手,竖起三根手指,直指上空,声音清越,透着决绝,一脸肃然的起誓: “苍天在上,我北辰晔今日指天起誓,今生今世只娶云沫一人,若违此誓,必遭天谴!” 轰! 短短的一句誓言,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 他们不敢置信的看着跪在殿中央,那个被视为北雪有能力,最具帝王气质的昱王!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堂堂昱王竟然会立下如此誓言! 但是,待反应过来后,一个个暗地里捶胸顿足,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嗖嗖的射向还在殿中央站着的云战身上!都不明白这个只会打仗的莽夫怎会这么走运! 那些贵女夫人则一个个咬牙切齿,手中的帕子都要被拧出水来,她们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个毛都没长齐的云府小姐,怎么会同时得到高高在上的皇上和最有机会机会的昱王的亲睐? 最震惊的莫过于沫沫,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北辰晔竟然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发此毒誓! 她知道北辰晔对她的心思,可是却不知道已经这么深,深到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地步! 难道他不知道,一旦她拒绝,他不仅会成为北雪,甚至整个大陆的笑柄吗?难道他真的可以一辈子不娶别人吗? 在座的都是北雪最有有权势的官员,这话一出,相当于昭告天下吧! 不可否认,在这一刻,她是真的被感动了,甚至那点虚荣心也得到了极大地满足!如果,她只是一个旁观者,也许会感动的想哭,可是现在,她纠结的要发疯了! 看着站在她面前,一脸希冀的北辰晔,心里突然觉得酸酸的,这个一直被她排斥的家伙,却在她没有来得及防备的时候,却早已经在自己心里留下了属于他的痕迹,只是她一直追逐这那个人的脚步,心里却在有意无意的逃避他吧! 沫沫的确没有发现,她之前就已经不讨厌北辰晔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了,甚至在北辰晔对她做了一些很亲密的举动时,也只有羞恼而不是愤怒! 北辰晔也正是抓住这一点,才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虽然有些冒险,但是如果错过了,他不能保证以后还有更好的机会! 看着他往日里意气风发的俊颜,此刻却渗出了汗水,想来他竟是紧张的,如果自己拒绝了,不知道他会是什么表情! 罢了,总有一天她会嫁人,既然能碰到一个真心待她的,那么就在一起吧!至少,她觉得和他相处,并不是那么让人难以忍受,甚至可以说,和他在一起,要比和那人在一起轻松的多。 北辰晔尽管面上装作轻松的样子,心里却紧张的几乎要拧在一起了,紧握的手心都汗涔涔的,他竭力抑制自己的紧张,可是越是这样,他越是紧张的厉害,胸膛里咚咚作响,心都要几乎跳出来了。 当耳边终于传来那如同天籁的声音时,他只感觉心都要飞起来了! “我愿意极品巅峰痞少!” 短短三个字,北辰晔仿佛等了千万年,直到这一刻,他提的高高的心,才算落了下来。 北辰晔欣喜若狂的拉着沫沫,跪在北辰轼面前,斩钉截铁的说道:“父皇,儿臣请求赐婚!” 虽然他不屑这人赐婚,但是今天的举动肯定会让他气愤,为了不节外生枝,他只能放下心中的怨念,请求他赐婚,只有这样,沫儿才能名正言顺,别人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北辰轼脸色阴沉的几乎要落下水来,这个逆子从来都喜欢和他对着干,今天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他的脸,现在居然还敢请他赐婚,他到底有没有将他这个父皇放在眼里! 北辰晔见他脸色不好看,也不说话,心里却没有丝毫的担心,就算他不想赐婚,他也有办法让他赐婚。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皇帝身上,只要他一句话,就可以否决了这件事,那么,他们这些人就有机会了,只是他们都忘了北辰晔的誓言,就算皇帝不答应,他们也是没机会的。 正当这些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皇上身上时,有一个宫女悄悄走进来,低调的走到李如珠那里,见没人注意到她,于是将一个小小的盒子塞在了李如珠手里,然后使了个眼色,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这一个插曲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李如珠打开宫女塞给她的纸条,打开一看,顿时大惊,既然脸上露出一丝狠厉的笑! 十多年来,北辰轼还是第一次被这个儿子目光灼灼的看着,想着他小时候的孝顺聪明,如今却总是把气他个半死,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丫头,恐怕,他一辈子都不会求自己! “你身为皇子,岂可终生只娶一人?我北雪皇室没有这个先例,难道你真的非要她不可吗?” 北辰晔认真的看着北辰轼,坚定的说道:“儿臣不敢同先人比,只是不想在失去之后,追悔莫及!” 后一句话,却是直视着北辰轼的眼睛说的! 北辰轼身躯一震,眼里闪过强烈的痛楚,只是眨眼间就不见了,神色有些不好,不过夜没了方才的阴沉。 看着眼前相携的二人,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但是现在,陪伴他的,只剩下那些残存的记忆。 这一刻,他理解了眼前的儿子,也许他没有做到的,这个儿子会替他做到,而且,他了解他,如果他坚决不赐婚,那个儿子不仅会离他越来越远,甚至,可能真的一辈子孤身一人! 想清楚了这些,北辰轼露出了释然的笑,当下说道:“朕同意赐婚!” 北辰晔看着他,目光里带着感激!他牢牢的握着沫沫的手,看着沫沫的眼都带着笑意,只是沫沫还是有些别扭,故意低着头,不肯和他对视。 心下暗笑,只觉得她这举动异常可爱,心中早已是柔软一片。 二人刚要叩首谢恩,没成想,刚刚消停下来的李如珠,此时又跳了出来。 只听她饱含嫉妒的说道:“表哥,她喜欢的人根本就不是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你怎么可以要?” 闻言,整个大殿再一次鸦雀无声! 北辰晔目光如刀的射向李如珠,此时他真想一把掐死那个老是跑出来捣乱的女人! “珠儿,给我退下!”镇国公这次真的恼火了,没想到这个孙女如此不成气候,竟然三番两次跑出来给他惹麻烦! 李如珠还是很怕这个祖父的,但是,今天她如果不说,那么表哥永远都不会属于她了,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表哥娶别人! 想到这里,李如珠没有理会祖父,高举着手中的盒子,大声说道: “我有证据!这个盒子里的东西,就是那个男人送的!” 看着李如珠手中的那个盒子,沫沫顿时脸色大变! 那正是北辰暄送给她的那只! 北辰晔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这个盒子里面的东西他是知道的,他曾经在沫沫的枕头边亲眼见过,那个时候,他嫉妒的恨不得将它扔的远远地,现在想想,实在是后悔那个时候为何没有扔掉。 李如珠看到脸色大变的沫沫,心下得意,看到表哥那么生气,想当然的认为表哥在生那个乡巴佬的气。 于是继续加了一把火,眼睛扫了一眼,最后将视线落在北辰暄身上,大声说道: “而这个男人,就在这个大殿上,他就是安王殿下!云沫,你敢说,这盒子不是你的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如果是真的,那极有可能会成为皇家的一段丑闻呐! 众人的视线纷纷集中在那三人身上,充满了探究,想在他们三人之间看出什么! 可是,他们失望了! 北辰晔阴沉着脸色瞪着李如珠,北辰暄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好似没听到一般,沫沫心里很不安,可是也没有自乱阵脚。 云战还好一些,可是佟氏却急的脸色发白,毕竟这件事一旦真的被暴露,后果会很严重,一个弄不好,沫沫声誉全毁,若是皇上龙颜大怒,极有可能会以藐视皇室,欺君之罪两大重罪论处! 沫沫扭过头,不再看那只盒子,而是盯着李如珠问道: “李小姐,这东西的确是我的!但是你为何这么肯定盒子就是安王殿下送的?还是说你亲眼看见的?且不论这件事,这盒子原本在我屋子里,原来本姑娘都不知道,李小姐不但会买凶杀人,造谣生事,还是个梁上君子,喜欢偷别人的东西啊!” 说起来,李如珠真没脑子,就这么大庭广众之下拿出来,也不想想,就算扳倒了沫沫,她也会落个坏名声。 沫沫这话一出,所有人看着李如珠的神色就变了。 李如珠面色通红,那是气的!她现在才醒悟过来,她根本无法解释这个盒子从何而来,想要说是一个宫女给她的,可是四下扫了一眼,根本没有那个人,现在她是有口说不出了! 沫沫继续说道:“既然李小姐说此物是安王所赠,那么请拿出证据来!不过,李小姐可别告诉我,这东西是别人给你的,你自己不知道!” 李如珠哪里有什么证据?不过,想到方才那个宫女给了她一张纸,她连忙拿出来,对皇上说道:“皇上,臣女这里有一张纸,上面写得清清楚楚!” 小太监在北辰轼的示意下,连忙将纸条呈了上去,北辰轼接过,扫了一眼,让小太监拿给沫沫说道:“你作何解释?” 北辰晔看了一眼,接过纸条,对李如珠说道:“李如珠,这种东西,你想要多少,本王就让人给你写多少!” 意思就是,这完全是李如珠的栽赃陷害! 李如珠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心想拆穿那个乡巴佬,没想到表哥非但不领情,还用那种恨不得杀了她的目光看她。 情急之下,目光转到北辰暄身上,脱口而出的问道道:“安王殿下,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女人如作贱你和表哥吗?” 一直没有说话的北辰暄,总算抬眼看了众人一眼,瞥了那只盒子一眼,淡淡的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和你有关系吗?看来,李姑娘不仅敢入室偷窃,还喜欢搬弄是非啊!” “你!”李如珠气的顿时只想骂人! 一个爱搬弄是非的人,如何让人相信她所说的话呢! 北辰轼看着眼前这场闹剧,气得心火直冒,瞪着唯恐不乱的李如珠,对镇国公说道:“李爱卿,朕对李家子女的教养,着实好奇!” 这话经由皇帝的嘴里说出来,可就非常严重了! 镇国公的脸色此时已经非常难看了,皇帝的话更像一记耳光,狠狠地扇了整个公府!这一次,李家算是名誉扫地了! ------题外话------ 实在是抱歉,这一更差了一千多字,因为大姨妈昨晚来了,晚上就疼了好久,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没有休息好,今天疼的更厉害,我实在是不能坚持了!所以,各位亲,实在是对不起了! 后天双休,我会将今天缺的字数补上,明天的我尽量万更! 这一章我没有做修改,可能会有错别字,等我好一些了,会改正过来,还请亲们见谅! 不知道亲们会不会觉得写的啰嗦,如果亲们觉得罗嗦了,我会修正过来,今天确实是肚子太疼,精神集中不了,有些抽了! 再次向各位诚挚的致歉! ------------ 第三十一章 北辰晔被踢不能人道? 看到祖父那阴沉的脸色,李如珠顿时慌了,总算明白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给国公府带来的了什么,可是,事到如今,已经容不得她退缩了! 她猛然想起方才云悦说的那句话,于是指着云悦说道:“云沫,这人可是你的亲妹妹,既然方才她都承认了,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众人的目光齐齐的看向坐在那里,一脸怯怯的云悦,眼里俱是闪着殷切的光芒! 云悦好似是有些害怕的看了沫沫一眼,可是心里却早已经乐翻了,她恨恨的在心里说道:云沫,今日我定要让你身败名裂! 于是,在众目睽睽下,她忐忑的点点头,然后眼里含泪的看向沫沫,甚为可怜的说道: “姐姐,妹妹知道今日这么一说,你一定会怪我,可是妹妹不可以看着昱王殿下被欺骗,更不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撒谎,待回府后,姐姐如何惩罚妹妹,妹妹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这一句话,包含的内容可就多了!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既然人家的亲妹妹都看不过眼,承认确有其事,那么这件事,就是真的了!而且,这个云家大小姐还是个脾气不好的,就因为妹妹说了真话,就会受到惩罚,一时之间,他们倒是有些同情这个胆子看起来很小的云府二小姐了。 穆林傲雪一脸震惊的看着北辰暄,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可是北辰暄依旧那副淡淡的模样,仿佛那不是在说他。 沫沫早就知道云悦恨她,可是没想到,她竟然会以这种方式报复,难道,她想毁灭的,是整个云府吗? 北辰晔却是嗅出了里面的不同寻常!这件事明显是有人早就计划好的,如果成功,云府受到的冲击无疑是最大的,那可是欺君之罪和藐视皇室的大罪! 除去了云战,北雪少了一个能征善战的大将军,最高兴的,莫过于突厥和东雨了。 就算不成功,也可以让他心生芥蒂,与云府产生矛盾,那么,将来争夺皇位,他就会少一个助力! 北辰轼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想不到一场赐婚,竟然会闹出这么大的事,不仅皇家的名誉受损,极有可能失去北雪国的大将军,就算他有心不追究,可那些大臣岂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父子第一次有了默契,二人对视一眼,眼里皆露出同样的意思,他们现在都不清楚,这里面牵连的到底有多大,看起来像是内斗,可是有牵扯到外面,那个东雨的奸细至今都没抓到,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这是东雨的阴谋! 北辰晔不经意的看了坐在那里一脸兴奋的庆王,暗暗摇头!一时之间,这幕后推手,他也没有头绪,不过,现在解决眼前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晔儿,这事你怎么看?” 北辰轼见北辰晔脸上并无焦急之色,就知道这件事不会闹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对于眼前的事,北辰晔是觉得没什么难度,所以心里一点也不急,而沫沫也是因为北辰晔不着急,她也就不担心了。 “回父皇,这个盒子里的玉雕,是儿臣送给沫儿的!儿臣当初对沫儿一见倾心,只是沫儿尚年幼,所以一直没有告诉父皇,这才造成今天这场闹剧,是儿臣的不是,还望父皇赎罪!” 如今,只要说明这东西不是从暄那里出去的,那么就好办了,就算别人不信,可他都不说什么,那些人又能怎么样。 “父皇,三皇弟在说谎,这玉雕绝对不是三皇弟的,如果他是请人雕刻的,那么能雕的这样栩栩如生,定然是一代名家,可以找这人来对峙,而四皇弟的雕琢之功,可是让吴华大师都赞不绝口的,所以,这更有可能是四皇弟的!老四,你倒是说句话呀!” 庆王见北辰晔竟然将事情揽了去,顿时急了!他可不能让云战那老匹夫和老三成为亲家,那样对他可是大大的不利的!而且,他早就听说,老四和云家那个丫头走的很近,这玉雕十有**是老四亲手雕的。 北辰暄看了一眼那已经碎掉的玉雕,心底的疼痛一丝丝的蔓延开来截教仙!看了看站在皇兄身边的人儿一眼,想起方才她笑着回应皇兄的求亲,那时,他是真的嫉妒了! 所以,在李如珠质问他的时候,他没有立刻反驳!此刻,他更是嫉妒的要疯了,明明她是喜欢他的,可是却转眼间,就投入了别人的怀抱!他想说,那件玉雕是他送的,他不甘心就这么放手!可是,他更知道,不管他承认与否,那个人儿,永远都不会再回头了! 既然如此,他只能否认,虽然不愿意看着他们二人双宿双栖,可是他更不能因为一己私情,让这么多年的努力功亏一篑,既然已经选择放弃她,那么,这一次,就彻底做个了断吧! “这的确是臣弟亲手所雕!” 还没等庆王来得及得意,北辰暄继续说道:“当初三皇兄与臣弟说,他要将这东西送给云小姐,但是,又怕人知道污了云小姐的闺誉,所以才让人将玉石送到臣弟的府上,让臣弟雕刻,因此这事除了臣弟和三皇兄,并无其他人知道!臣弟不知云二小姐为何会认为玉雕是臣弟送与云小姐的,不过,臣弟倒是听说云二小姐一直与云二小姐关系不和,这个,相信二皇兄也是清楚的吧!” 最后一句话,彻底堵住了庆王的嘴!云悦本来就是他让人送回云府的,岂会不知道里面的事,只是现在被北辰暄说出来,却会让认误以为此事是他做的。 虽然这事闹出来,沫沫仍旧逃不过私相授受之名,但是皇帝既然已经赐婚了,那就根本不是问题! 现在,事情总算“水落石出”了!不仅那些大臣的算盘没打响,连策划这件事的幕后黑手也没讨到便宜,甚至,很有可能会露出蛛丝马迹,或许,那个藏在幕后的人,就快要浮出水面了! 沫沫这边,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只有云悦虽然脸上带着愧意,心里却嫉妒的恨不得杀人! 她实在是没想到昱王和安王竟然同时护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到底有哪里好?竟让两个如此优秀的男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撒谎! 现在,她已经可以预料到,她未来的日子有多悲惨!不说云沫会不会放过她,单这次计划失败,她也落不了好! 北辰晔和沫沫相视一眼,也彻底放下心来,这件事算是圆满解决了!虽然在北辰暄否认的那一刻,沫沫心里仍旧划过一丝痛楚,但是,这一次,也让她也真的下定决心,放下这一切! 北辰轼对事情的发展结果很满意!但是脸色仍旧,看着之前上蹿下跳的,此事已经双目无神的李如珠说道: “今日是大喜之日,朕也不想闹得不愉快,李爱卿,这一次,府上的小姐,还是李爱卿带回去管教吧!” 这话,算是给国公府留了最后一点面子! 说完,又看了云悦一眼,眼里流露的不满显而易见,但是他知道云战会处置的,所以,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最后,意料之中的,穆林傲雪最后被赐婚给北辰暄,择吉日完婚! 至于北辰晔和沫沫的婚事,北辰轼并没有说,因为那肯定是要等到沫沫及笄后才行,现在,还早着呢! 晚宴仍旧继续着,只是沫沫差点被那些女人羡慕嫉妒恨的视线洞成筛子!她实在是不想同那些说话酸不拉几的女人瞎扯了! 明明心里恨得要死,面上却是一副温婉柔顺的模样,可惜道行不够高,三两句话就暴露了自己的真是目的。 哼,想到这里,沫沫就窝火! 她还真没想到北辰晔这厮居然这么受欢迎,今天那些贵女十有**都是冲着他来的,也不知道她今天招了多少怨恨! 悄悄的退了出来,沫沫慢慢悠悠的走到距离庆和殿不远的湖边,远离了喧闹,心情渐渐放松下来,享受这湖边的宁静! 月色迷蒙,星光点点,凉风习习,她坐在湖边的凉亭里,看着天际的明月,想着今天发生的事,竟如同做梦般! 数天前,她满心欢喜的盼着北辰暄的归来,没想到今天竟成了另一个人的未婚妻,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世事无常吧! 现在,她和暄更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了,她不会回头,可是一想到今后就要和北辰晔那厮在一起,怎么想怎么的怪异!她实在是无法想象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是什么样的,两人平日里就吵吵闹闹的,若真在一起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天天吵架…… “在想什么?”耳边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腰上突然多了一双炙热的大掌。 沫沫一惊,条件反射的躲了过去,站在不远处,瞪着某只笑的十分荡漾的大灰狼。 “别以为我答应了你,你就可以对我动手动脚!” 北辰晔闻言,眉一挑,幽幽的看着她说道:“你该知道,你既然答应了,就是允许本王正大光明的动手动脚,你现在不愿意,那你方才答应做什么?” 沫沫气绝,这厮还能再厚脸皮一点么?现在想想,她当时就该坚决不答应,活该让这厮一辈子活在阴影里。 “哼,你当我愿意呢!如果不是害怕害怕皇上降罪,你还以为我真的犯傻啊!” 北辰晔也不气,一步步接近沫沫,猛地将她围在自己和柱子中间,在她耳边低语道:“原来是本王误会了么?本王还以为你是突然爱上本王了,才答应的!” 这暧昧的姿势让沫沫很不自在,双手使劲的推他,也没能使他挪动分毫,听了他这厚脸皮的话,嗤笑道:“你以为你是银子呢,本姑娘还会突然爱上你?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去吧!” 北辰晔近距离的看她,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看着她的粉唇,不禁又想起崖底的那个甜甜的吻,心头一热,又想尝尝了,不过,一想若真这么做了,估计以小丫头的脾气,以后肯定连云府的大门都不让他进了。 抑制住这种强烈的渴望,北辰晔硬是强迫自己转移目光,生怕自己克制不住,真的吻上了。 “你嫁给了本王,不就会有许多的银子么,如果本王的银子不够,本王立即率人抢了国库如何?” 他的银子多的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 沫沫无语的翻了个大白眼,他就算真的抢了国库,那她也得有命花才行啊! “你与其抢了国库,还不如将来找个理由将这婚给退了!这样大家都省心!”现在想想,她还是觉得刚才在大殿上做出的决定太草率了! 她无意的一句话,却彻底惹恼了北辰晔。 原来,她竟是真的不想嫁给他,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敢想着退婚! 北辰晔阴沉着脸,目光犀利的盯着她,盯的沫沫心里直发毛。 沫沫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有些胆怯的看着他,吞吞吐吐的问道:“干,干什么?” 北辰晔气极,只觉得这丫头太不听话了,非要激怒他才行,看来,他还是对她太好了,不然,也不会三番两次的说那些让他怒极攻心的话,他也懒得跟她再废话,直接用行动表明那是不可能的,于是,他做了今晚一直想做的事。 紧紧扣住她的身体,手捏着沫沫的下巴不让她别过脸去,眼睛全是怒火,让她眼睁睁的与他对视,男性的气息,侵进她周围的空气里,她正想说话,结果突然他冰冷的唇就压了下来,狂乱不迭的吮吸着她的双唇。 沫沫有些呆愣,待他反应过来,开始死命的挣扎,丫的,她想的果然没错,这厮就是一头随时都会发情的禽兽! 北辰晔动作不停,一手反剪着她不停的推拒的双手,一手紧紧的扣着她的后脑勺,唇上的力度,让沫沫感觉到了疼痛! 这种激烈的吻,沫沫根本无法适应,连呼吸都好像被掠夺走,闷得她都喘不过气来,她嘴里发着呜呜声。 北辰晔极尽缠绵的索取着,感受到怀中的人儿渐渐的安静下来,不在反抗,他也放松了力道,温柔的亲吻着她。 沫沫无力的承受着他的亲吻,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一般,腿软的无法站立,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那双托在背后的那双炙热的大手上。 北辰晔的长舌吻遍她的檀口,舌尖勾住她的香舌愈发深入的亲吻着,直到他自己呼吸不稳才慢慢的放开了她。 沫沫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眼里水光一片,乌黑的眼睛此时湿漉漉的,迷了北辰晔的眼,在他看来,这完全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北辰晔心中一动,又吻了上去,缱绻交缠了半晌才分开,竭力压制住体内不断升腾的燥热,低头看了一眼还不及他胸部口的沫沫,心中叹息:这丫头得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沫沫自是不知道他所想,若是知道了,肯定会大呼流氓,她现在脑子里仍处于一片混沌状态,有的只是对北辰晔无数的怨念,这厮的吻技实在是太强了!好吧,她承认,她沉迷了! 待脑子清醒了一些,看着眼前这个笑得一脸春意的色狼,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趁他不注意,膝盖一曲,顶了过去全文阅读升迁! 妈妈个咪的,这厮果然是匹随时都在发情的色狼!沫沫的膝盖顶到一物,瞬间明白那是什么,不由得面色大囧!还来不及多想,瞬间逃了! 身后,还听到某人压抑的闷哼声和咆哮声:“云沫,你这个死丫头,给本王站住!” 沫沫不屑的吐吐舌头,飞速的向大殿跑去,心里想到老娘会站住才怪呢,色胚! 北辰晔痛苦的捂着那里,一脸猪肝色!看着月光下跑的欢快的蓝色身影,直气的恨不得立刻将那个死丫头抓回来就地正法! 沫沫跑到大殿门口才停下,扭头看了看,见北辰晔没追上来,才拍拍胸口,长长的舒了口气,随之而来的却是担忧,也不知道方才的那一踢有没有踢出什么毛病,毕竟自己用的力气不是很大,但是那个地方实在是太脆弱,要是一个不好,搞得那厮不能人道,那她的下场肯定会无比凄惨! 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去看看,要是真的有个好歹,她一辈子也不会安心,虽然那厮平日里老是喜欢动手动脚,可是毕竟不坏,方才的那一脚,着实重了! 待沫沫走到凉亭里,那里却是空无一人,沫沫不禁有些着急,四处找了找,也没发现他的踪迹。 闷闷的回到庆和殿,里面仍旧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只是沫沫在看到北辰晔那个空着的位子时,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默默地回到席位上,人虽然坐在那里,心里却急的不行,她猜测他是被属下带走了,这么重要的场合他没有回来,肯定是伤着了,此时,她真的后悔了! 云悦瞥眼看她,没有她想象中的得意,却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心里暗暗奇怪,方才她跟着昱王出去,却是在亭子里看见他们亲热,心里顿时恨得要死,她实在是不明白这个长得跟扁豆似的姐姐,怎么就对他有那么大的吸引力,竟然不顾其他,就在那里亲热! 现在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只觉得异常的畅快,哼,最好是昱王厌恶了她才好! 北辰暄自沫沫进来后,一双眼睛有意无意的落在了她还有些红肿的唇上,心里再一次疼痛起来,他终于受到了她那天所承受到的痛苦了,原来,他们竟彼此伤害的那么深了。 穆林傲雪心里有些不安,她不知道暄对那个女子到底是什么感情,但是绝对不会是什么关系都没有,他们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但是,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现在自己才是未来的安王妃,才会是那个站在他身边的女人,而她,却已经是另一个男人的未婚妻了,暄和她之间,永无可能! 沫沫没有注意到这几道别样的视线,心里只有沉重的烦闷,看着眼前的果酒,一杯接一杯的喝了起来,只盼望晚宴早些结束。 待晚宴结束,已经月上中天了,沫沫已有些微醺,走路有些摇摇晃晃的,佟氏扶着她出了宫,待坐在马车上,看着已经昏昏欲睡的女儿,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到底还是舍不得责骂她,只得将亲自她抱在怀里,让她睡得舒服些。 夏莲和荷叶二人对视一眼,见夫人的脸色不是很好,也不敢多说话,只是一路照料着。 而后面的一辆马车里,和云清云瑶换了马车的云宝愤怒的看着坐在对面,面无表情云悦,袖子底下的拳头握的死死的,冲着她低喝道: “我说过,你敢做对不起云府的事,我就不会再认你这个姐姐,你说,你今日在殿上为何要这么说?你真的想害死整个云府吗?” 云悦面无表情的不说话,仿佛没听到一般,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宝见她不说话,更是气得不行,如果她不是他的姐姐,恐怕他的拳头早就招呼到她的身上了! “你不说就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已经有两次看见,大半夜的你的屋子里有外人,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但是因为你是我的姐姐,我就没有告诉母亲和大姐,你倒好,今天竟然刚还帮着外人拆自己的家,你……!” 云宝不知道此时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她,他现在是对这个姐姐是从未有过的失望。 云悦却是脸色大变,阴狠的盯着云宝说道:“你到底看见什么了,又听见什么了?” 云宝一瞧,顿觉这个姐姐有问题,那两次来找她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于是冲着云悦地吼道: “你还真的勾结外人陷害自己的家人吗?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云悦讽刺的一笑,冷冷的说道:“家人?什么家人?你说的是佟氏和云沫那个贱人?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亲姐姐!那个贱人害死了我们的亲娘,你要是承认自己是娘的儿子,你就该为她报仇,而不是认仇人为亲人!” 说道最后,脸上的尽显狰狞,仿佛要将人生吞一般! 云宝惊惧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姐姐,以前那个温柔胆怯的姐姐,竟然会变成如今的这个模样,他不禁有些悲悯,原来仇恨真的能将一个人变的面无全非! “她不是贱人,是你我的亲姐姐,是,姨娘的失踪是跟她脱不了关系,可是如果不是姨娘做错事,父亲又如何会赶她出去,如果姨娘肯改过,不要买凶杀人,她也不会在逃跑途中失踪,说到底,大姐并没有做错什么!” 云宝一直以为李氏只是失踪了,沫沫也并未告诉他,李氏已经被她卖到了遥远的北漠之地! “你以为娘亲只是失踪了么,她已经被那个贱人害死了,那天遇刺,就是娘亲和表哥安排的人,你觉得那个贱人会放过娘亲吗?” 云悦抓着云宝的手,愤怒激动不已,指甲几乎掐进了云宝的肉里面! 云宝忍着痛,一把甩开了她,正要说什么,却见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帘被掀开了。 “你们在吵什么?”云战皱着眉,看着姐弟二人,方才他听见了一些,只是听的不太清楚。 云悦大惊,看了云宝一眼,抢先说道:“父亲,没什么,女儿只是和小宝争论几,声音大了一些,倒是让父亲误会了!” 云宝不做声,现在他也不知道姐姐到底做了什么,但是,今晚回家,姐姐的惩罚铁定逃不掉! 云战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看着云悦说道:“回府后,你就直接到前厅!” 说完,放下车帘就离开了。 思沫阁里,荷叶荷香正在给沫沫更衣洗澡,只是沫沫已经有些醉了,不肯好好洗,将木桶里的水弄的到处都是,还一边跳一边唱歌,但是在两个丫头听来,那简直是魔音入耳,跟狼嚎没什么两样! 二人无奈,只是草草的洗了,将她擦干后,小心的扶着她到了床上!待她们将一切收拾好后,又进来看了一边,见自家小姐没有再闹,就掩门休息去了。 大约一刻钟过后,卧室的窗户被打开,一道黑影利落的跃了进来,又轻轻的来到了床边,双眼犀利的看着好梦正酣的人儿! 北辰晔看着呼呼大睡的沫沫,浑身的血液直冲头顶,直气的吐血,这个没心没肺死丫头方才那么对他,差点断了他的命根子,现在竟然睡得这么香,她就那么自信自己舍不得伤害她吗? 哼,竟然让我这么痛苦,那你也要尝试过这才公平! 北辰晔俯下身,刚想将她拽起来,入鼻的,却是一股若有若无的酒香,还有少女身上独有的馨香! 北辰晔不禁有些心神荡漾,方才在生气,也没来的及细看,现在才发现这丫头竟然穿的这般暴露,胳膊大腿都露在了外面,他看着这白皙细腻的皮肤,方才压下去的躁动,又开始蠢蠢欲动! 北辰晔着魔似的坐在床边,伸手轻触着沫沫的脸,方才的怒气开始一点点消散,看着她无辜的睡颜,心里竟奇异的安宁了。 睡梦中的沫沫感觉脸上有什么东西在爬,痒痒的,她不禁用手止住,猛地拽了下来,只是没过一会儿,那种感觉又来了,弄的她烦不胜烦。 北辰晔没想到竟然将她吵醒了,看着眼前已经半睁着眼,睡意朦胧的沫沫,心里不由得有些发虚,自己半夜闯进来,还弄醒了她,现在若是惹恼了她,以后想见这丫头一面,估计就更难了。 “北辰晔,你没事了?”沫沫猛地坐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欣喜的看着北辰晔。 北辰晔一愣,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是这反应,不过,一听到竟然是关心他的话,心里顿觉异常的温暖,仅剩的那点怒气,被这句话,瞬间击没了。 他此时已经完全忘了,他的伤全拜沫沫所赐! “没事了,不过再有下次,有事的肯定是你!”北辰晔转眼又恶狠狠的瞪着沫沫。 沫沫哪里管他后面说什么,只听到没事,头一歪,咚的一声倒下去,继续睡去了。 北辰晔愣了愣,才明白过来这丫头是怎么回事,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最后也没再闹她,一直陪着快天亮了,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第二天一早,沫沫神清气爽的爬起来,早就忘了昨晚发生的事,洗漱过后,才猛然记起北辰晔那里还没信儿,不由得心里着急,要是他真出了事,自己不还得一辈子陪着啊最新章节山村奇人传! 于是,急的连饭都没有吃,直接叫了府里的马车,急急忙忙的去了昱王府! 来到昱王府,那守门的侍卫没有通报,直接放她进去了,想来是有人吩咐过的。 沫沫在侍卫的带领下去了北辰晔居住的院子,刚进院子的大门,正巧迎面碰到陈正送一个大夫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心里一凉,这厮不会是真出事了吧? 沫沫连忙迎了上去,急急地问道:“大夫,王爷他没事吧?” 那大夫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见她不像是府里的女眷,也不像是丫鬟,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摇摇头就走了。 这一摇头可把沫沫吓得魂不附体,以为北辰晔没救了!此时她的双腿已经走不动路了,也没有勇气进去面对他! 陈正见她这般失魂落魄,也猜到了原因,于是忍着笑意,愁眉苦脸的对沫沫说道:“云小姐,你还是进去看看我家王爷吧,王爷实在是太惨了,也不知道是哪个下作的的,竟然把王爷伤成了那样!” 沫沫听他这么说,心更是凉透了! 陈正见此,愈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于是故作伤心,添油加醋的将北辰晔的上市夸大了一番,偷偷瞧了瞧沫沫的脸色,心中得意,想着这次总该讨得王爷的好了吧! 沫沫跟着陈正呆呆的走了进去,果然见北辰晔病怏怏的躺在床上,此时正两眼无神的看着窗外,听见有人来了,淡淡的瞥了一眼,一看是沫沫,脸色更是变得难看,于是冷冷的说道: “你来做什么?怎么,是来看本王的笑话的吗?你给本王走,本王不想见到你!陈正,敢她出去!” 陈正在一旁正憋得内伤,猛地听见王爷喊他,一时之间,两种表情纠结在一起,看起来怪异急了,只是沫沫此时已经被北辰晔冷冰冰的惊得呆住了,根本并没有发现不妥。 沫沫一听他要赶自己走,连忙摇摇头说道:“不是这样的,这事是我的不对,我今天是特地来向你道歉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方才,北辰晔是听到陈正和沫沫的对话,才决定装的很严重的样子,目的只是为了吓吓她,让她长点记性,别老想着退婚,可如今见真的把她吓到了,心里又很心疼,可是现在都已经这样了,若是不装到底,这死妮子一定又会将他推的远远的。 于是压下心底的疼惜,故作悲愤的说道:“你不是要退婚吗?你现在开心了?本王已经这个样子了,你也不用找什么借口,就直接让云将军向父皇说清楚,父皇会答应的,不会为难你们云府!” 沫沫听他这么说,心里就更难受了,如果时光倒流到那一刻,她绝对不会踢他那里,大不了给他几针,现在弄到如此地步,都是她的错! “你不要这样,我是不会退婚的,你也一定会好起来的,你先等着,我写信让师傅来,他一定会医好你的!” 说道这里,沫沫心里涌起了希望,于是慌慌张张的就要回去写信给师傅! 北辰晔见玩笑好像开大了,要是真的叫来了,那一切就穿帮了,自己以后休想再接近她,于是连忙又装了起来,悲切道:“本王如今这幅模样,你这样做,是想弄得人尽皆知,让本王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吗?本王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放心,待本王能下地了,会亲自向父皇请旨,接触你我的婚约!” 说完,便不再看她,双手捂着脸,肩膀一耸一耸的! 北辰晔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双手捂着脸,正是在偷笑呢! 可这一幕在沫沫看来,竟是他难过的哭了! 沫沫此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想上前安慰他,可是又怕北辰晔生气,所以踌躇着不敢动。 陈正此时憋得肚子都痛了,他实在是没想到,他家的主子竟是比他还能装,不过,他也知道再装下去就过了,所以,也不等主子吩咐,就低声说道: “云小姐,您不要太担心王爷,大夫说了,只要这些天好好休养,坚持喝药,或许过几天就会好了,现在王爷是担心好不了才会发脾气的,您可不要生王爷的气!” 心里却想着,要是这未来的主母知道自己诓了她,指不定以后有的苦吃呢! 让他没想到的事,他所担心的事,后来竟是真的发生了! 沫沫听了,眼睛一亮,转身激动的问道:“这是真的吗?” 陈正瞥了背对着沫沫的主子一眼,见主子点头,就知道自己做对了,于是放下心来,点点头,但是瞬间又皱起了眉头。 沫沫的心顿时又沉了下去,紧张的问道:“怎么了?” 陈正似是很为难,最后还害怕似的看了看自家主子,半天才鼓起勇气说道:“王爷担心自己好不了,不肯喝药!” 沫沫一听,看了面无表情的靠在床头的北辰晔一眼,小心翼翼的说道:“你为什么不吃药?不吃药怎么可能会好?” 北辰晔不理她,只是脸色阴沉的依旧下人! 正好此时有个小厮模样的人端了一碗黑黑的汤药进来,刚走到床头,要递给北辰晔,北辰晔随手一拂,那碗掉到摔碎在了地上,药也撒了一地! 沫沫看在眼里,心里急得不行,真的不喝药,哪里又好的了? 于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跪在地上请罪的小厮叫了起来,让他带着自己去了厨房! 北辰晔待沫沫走后,随即翻身下地,陈正在一旁看着顿时吓得不行,连忙说道:“主子,你还是躺着吧,大夫说了,您还是多休息为好!” 北辰晔瞥了他一眼,故意绷着个脸说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骗未来的主母,谁给你的胆子?” 陈正心里发苦,顿时垮着张脸,心里腹诽道:王爷,您老这叫过河拆桥啊! 北辰晔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仍旧板着个脸说道:“这件事你要是敢透露半句,本王揭了你的皮!” 陈正苦笑,您老就是让属下说,属下也不敢啊! 半个时辰后,沫沫亲自端着一碗药进来,四处看了一眼,见陈正竟然没再,只好小心的走到床边,见北辰晔好似靠在床头睡着了,于是将碗搁在床头的桌子上,拉过一条薄锦被,轻轻的盖在了他的身上! 看了看卓在上的药,想着为了防止这碗又被摔了,她同时熬了好几碗,待他醒了,再喝也不迟! 沫沫看着睡眠中的北辰晔,觉得这人不愧是皇室中人,长得真的没的说!如刀削的面容,棱角分明,却不会让人觉得冰冷,狭长的凤眸眯起来像只狡猾的狐狸,睫毛又黑又长,看得她都有些嫉妒了,挺高的鼻梁看起来很有型,微微有些薄的唇此时正抿着,唇角却是有些上挑,给人一种邪气的感觉! 正当沫沫盯着北辰晔的脸看得入神时,耳边响起了一道低沉的声音:“看够了没有?” 沫沫陡然惊醒,连忙站了过来,见北辰晔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猛然想起刚才的自己竟然盯着人家看的入神,脸上不禁有些尴尬。 北辰晔其实只是在假寐,听见了脚步声,故意装作睡熟的样子,原本以为这丫头会叫醒自己,没想到,她竟然会给他盖被子,想到这丫头竟也是关心他的,心中就变得软软的,暖暖的!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她竟然看着自己发呆,如果不是他故意醒来,还不知道这丫头要呆到什么时候! 以前,他从未把自己的长相当做一回事,如今看来,竟是十分有用的,至少,还可以迷惑迷惑这个小丫头! 沫沫见他盯着自己,一时之间有些无措,眼睛四处乱转,陡然看见方才放在桌子上的那完药,于是连忙端起来,见药还没有凉,可以喝,双手递给了北辰晔! 北辰晔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本王不和,赶紧端走!” 沫沫有些为难,更是有些气愤,只觉得这厮今日的表现完全不似平时,至少以前给她的感觉没有那么脆弱! 但是,她也只能压抑着,再怎么说,他的伤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如果真的好不了,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安心。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喝?” “你喂我!”北辰晔想都没想,一下子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题外话------ 昂,被帖黄条,还贴了四次,半天都通不过!想shi有木有! 咳咳,到底喂不喂呢?这样写会不会把小晔晔写的太坏了啊? ------------ 第三十二章 再有下次,就真的阉了你! 沫沫一愣,随即觉得这要求没什么过分,喝药养伤才是重要的,于是二话没说,拿起汤勺,盛了一勺,递到了他的嘴边! 北辰晔原本以为这丫头会生气,没想到她竟是乖乖照做了,可是心里又突然涌起一股不安来,如果最后让她知道自己是装的,也不知道会怎样报复回来,这丫头可不是个大方的主! 沫沫见他发楞,以为他又不愿意喝了,于是哄到:“这药不烫了,而且也不怎么苦,你还是快喝了吧,不然,这病怎么好的了!” 北辰晔满头黑线的听着她如同轰孩子的话语,视线却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她的粉唇上,觉得如果用这唇来为药,再苦他也会觉得甜啊! 沫沫当然不会明白他的“龌龊”心思,见他愿意喝,很是高兴,于是很爽快的喂他! 北辰晔嘴里喝着药,眼睛却是瞄着沫沫的,见她因为自己喝药而开心,心里陡然涌起了那股熟悉感,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生病了,母妃也是那么哄着不愿意喝药的他,后来见他喝下去了,也会想她一样,露出开心的笑! 看着这样的沫沫,北辰晔眼里愈发的温柔了。 沫沫见他面色有些哀戚,以为他还在担心自己的伤,心里更是过意不去,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于是就没有做声。 北辰晔也只是一时的,待回过神来,见她又是内疚又是担忧的看着自己,心里虽然觉得自己有些无耻,可是一想到她能老老实实的留下来陪她,心里的那点无耻也就荡然无存了! 沫沫见他已经恢复过来,想着该回去了,于是开口说道:“你好好休息吧,以后还是按时吃药,一定会好的,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还没等她转身,左手就被拉住了,却是正好碰到了她方才不小心烫伤的地方! “啊!”沫沫一时疼痛难忍,发出了一声轻吟。 北辰晔立马松开了手,才发现她的左手小指和无名指上各有一颗很大的水泡,几乎占了手指的一小半,看起来十分的可怖! “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不小心,你还亲自煎药了?厨房的那些人是干什么的,怎么让你亲自动手?” 北辰晔皱着眉,一连串的发问,口气十分不好! 沫沫知道他是在关心她,所以也没介意那不好的语气,又怕连累了无辜,于是连忙解释道:“是我自己不小心烫到的,原本是她们要煎的,只是我自小学医,知道如何熬药可以让药效发挥到最大,所以没让她们动手,你可不要胡乱冤枉人!” 她没有说的是,她之所以被烫伤,是有人撞了她,她当时在低头熬药,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不是故意撞的,现在也只是轻微烫伤,问题不大,她也不想在昱王府生事! 北辰晔见她这么说,也不再多问,不过心里想的可就是另一回事了,如今看着这纤细的手如今还有些红肿,心里疼的不行。 “那你这些天就好生养着,不要乱动,现在天热,若是溃烂了就不好了!” 沫沫听了,觉得北辰晔倒是挺细心的,这点伤她还没放在心上,回去涂些药膏,过不了几天就会好。 “嗯,我知道,你自己也不要再任性了,我这就先回去了,等我有空了,再来看你!” 北辰晔虽然十分舍不得,可是也知道留不住,想着他的“伤”还得养段日子,于是点点头同意了。 待陈正送走沫沫回来,北辰晔对他说了一番,陈正就下去了,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脸上带着为难之色。 “怎么了?”正坐在椅子上看书的北辰晔问道。 “回主子,方才云小姐煎药,是被秀云撞了一下,才烫伤的!”陈正口中所说的秀云是北辰晔的奶娘之女,今年年方十五。 秀云? 北辰晔皱着眉想了想,对陈正说道:“既然是她,那就先不要动了,当年奶娘对本王有恩,这事先就这样吧!” 陈正领命,刚要下去,却又被叫住了! 沫沫在回家的路上,回想着以前跟师傅学医时,也接触过这类病,通过食疗什么的,也是有用的,想想觉得回去看看能不能配出药粥来,这样应该能好的更快了。 她前脚回到云府,陈正骑马后脚就到了云府,只说奉王爷之名给她送烫伤药来的。 沫沫笑了笑,接了过来,对着陈正道了声谢,吓得陈正一个哆嗦。 陈正此时只盼望着这个未来的主母永远不要知道他欺骗过她,因为以他对自家主子的了解,以后“东窗事发”了,主子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拉出来当替死鬼! 沫沫目送陈正离开,刚进去,就见管家在那里等着,原来是皇上又给将军府下旨了! 这回洪公公待沫沫更加的热情了,心里想着这个尚且年幼的姑娘果然是个有大造化的,不仅得到了昱王的喜爱,连皇上也偏袒,这以后指不定就是…… 沫沫也没有冷着一张脸,就算自己将来真的成了昱王妃,有些人也是不能轻易得罪的,这个洪公公通过接触,感觉还不错,这种圆滑的人,最适合在那种地方生存。 这次皇上赏下来的金银玉器还不少,有赐给云府的,以示对云战功绩的表扬,也有单独赐给沫沫的,毕竟她是皇家未来的媳妇。 待送走了洪公公,云战大手一挥,全部锁进了库房,说是以后给沫沫当嫁妆,饶是沫沫脸皮厚,这大庭广众之下,也有些不好意思,更何况那不受他们这一家待见的佟家人还在呢! 佟程氏,也就是佟聚宝的婆娘,正两眼放光的看着那些赏赐,心里想着这该值多少钱,够吃多少年啊,听说云战要将这些全部拿去给沫沫当嫁妆,顿时心疼的不得了,仿佛那些东西是她的一般! “妹夫啊,这么些东西都送给外甥女当嫁妆可就太可惜了,毕竟这以后外甥女嫁给了王爷,这以后当了王妃,要什么没有?就是不给嫁妆,要短不了吃喝,还是你们自己留着吧!” 佟程氏一副为云战打算的模样,只可惜那滴溜溜乱转的眼珠子,暴露她内心的贪婪! 沫沫听了,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噎到,这个舅妈还真是极品啊,人家的女儿越是嫁得好,陪嫁的就越多,她倒好,竟是一点都不想给,难道以后她那个表姐,她也不给嫁妆么? 佟氏面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云府如何,自是按照云府的来,我的女儿自是要风风光光,将来秋萍出阁,你自己不给我们也无权干涉!” 佟程氏知道这次说错话了,平日里她看着他们一家子把云沫那个赔钱货看的比男孩还重,只是方才一时情急,说错了,这会儿见惹恼了他们,于是故作伤心的擦擦眼角说: “哎呀,我家萍儿哪里有外甥女的福气,能嫁给人家王爷,可怜的萍儿小时候吃不饱穿不暖跟着我们受苦,这今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哪里能和外甥女比?” 佟氏看都没看她,直接让人收拾了东西抬去库房,直看的佟程氏焦急不已,一双眼睛恨不得贴在那些箱子上面才好。 沫沫摇摇头,实在是觉得这个舅妈太贪得无厌,现在在府里好吃好喝好住不满足,还惦念着别人的东西,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 看了眼呆立一旁的表姐,只觉得有这样不着调的娘,估计将来的日子还真的不好过夫人,吃了要认账。 佟氏也不再理他们一家子,直接带着沫沫回了安和院,云战也自个儿去了书房,佟聚宝和佟程氏对视一眼,皆有些不甘心,再看看呆呆的女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手指狠狠地惦着秋萍的额头,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你说你长得不差,怎么就这副呆样?老娘可指望着你嫁个好人家,跟着享福呢,可看你这样子,指不定老娘还得养你一辈子!” 他们当初之所以答应别人收留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云战,打得也正是这个主意,原本以为找到了靠山,可是没想到那个小姑子竟然还抓着当年的事不放,对他们更是没有好脸色,府里的那些下人他们也使唤不动,真是气死她了! 秋萍含着泪默不作声,只是那双低垂的眼眸却含着深沉的不甘! 安和院里,沫沫乖巧的坐在娘亲身边,脑袋撒娇的靠在佟氏身上,鼻间嗅到娘亲身上的好闻的问道,不由得靠的更近了! 佟氏温柔的抚摸着沫沫的头,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心酸!想着女儿小时候不在自己身边,这才回来一年多,又被皇上赐了婚,待及笄了,就要嫁人,真正待在自己身边的日子实在是太短了,而她又只有一个女儿,这以后不知会如何孤单! 虽然女儿嫁人了也是在京城,可到底是皇家的媳妇,哪里能天天往娘家跑?想到这里,她突然想问女儿那个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沫儿,你老实跟娘说,你是真心想嫁给昱王吗?你不要顾及我们,你若是不愿意,没人能勉强你,这可是你一辈子的终生大事,娘希望你幸福,可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啊!” 沫沫心里十分!这一世,她虽然不能完成前世的诺言,可是她拥有世上最好的爹和娘,他们能够全然顾忌自己的感受,能够为了她抵抗来自皇权的势压,她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场赐婚虽然不是她自己想要的,但是也不是很坏,至少北辰晔这人不坏,对她也很好,虽然时常做些让她生气的事,可到底为人不错,不拈花惹草,也没有不良嗜好,尽管自己想着能退婚就退婚,可如果不是对方提出,她这婚就没那么好退,付出的代价,不一定是他们家能承受的! 她不能为了自己所为的幸福而置家人不顾,再说,也许北辰晔就是她这辈子相伴一生的良人也说不定!至少,知根知底吧,与其将来嫁给一个并不熟悉的人,还不如选个熟悉的。 当然如果北辰晔要退婚,她也不会反对,现在她还没有爱上他,就算真爱上了,她也不会勉强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接受自己! 勉强来的幸福,不是幸福! “娘,没什么愿意不愿意的,这是皇上赐婚,您不是老早就想找女婿吗,这回可是北雪堂堂的昱王呢!” 沫沫故作夸张的说道,虽然知道娘亲不在意这些,可是说出来安慰安慰她也好啊! 佟氏见她脸上并无勉强之色,心里也安心了不少,虽然心里对昱王有成见,但是总算帮过他们家许多,对女儿有有救命之恩,更何况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天宣誓,她心里也是感动的,只要女儿觉得好,那她也不会反对! “为娘看着昱王这人也不错,可是就是脾气不太好,去年你就是惹恼了他,他就把你扔进了湖里,这以后你若是没有顺着他的心意,他打你这可怎么办啊?” 沫沫囧了!她真没想到娘亲竟还记着那件事,而且就因为这件事才不放心,若这被他知道了,还真不知道会是一副什么表情呢! “娘,您就别担心这个了,就算到时真的惹了他,我们也不怕,再怎么说我是皇帝赐婚,他再过分,也不会如何的!”只不过那厮现在生气的时候会对她动手动脚! 后一句她是万万不敢说的,不然娘亲肯定会让老爹杀上昱王府去! 佟氏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再不济,还有夫君撑腰,虽然他是王爷,可也不能动不动就发脾气! 母女二人又聊了会儿知心话,沫沫就回了思沫阁! “小姐,奴婢方才听别的姐妹说,老爷昨天回来冲二小姐发了脾气,要将二小姐赶到老宅去,最后还是老夫人赶来,才给拦下了!” 沫沫刚清理了伤口,抱着小乖躺在竹榻上歇着,就听荷香一脸神秘的进来,给她说了这件事。 云悦会受罚,是意料之中的,但是,让沫沫没想到是,老爹竟然要将云悦赶回老家临安的乡下,看来,这次老爹是动真怒了! 原本老爹就将云悦赶去了京郊的,只是她不安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和庆王齐王套上了交情,昨天的赐婚处处透着古怪,庆王也搀和一脚,估计这才是让老爹发怒的根本原因吧! “那结果呢?”沫沫有些好奇,就算被老夫人拦下了,云悦也不会好过! 荷香见自家小姐感兴趣,连忙将知道的全部说了。 “后来虽然没有让二小姐会老宅,但是却将她禁足了,还派人守着,说是没有吩咐,任何人都不能放二小姐出去!” 沫沫点点头,这样将云悦看起来虽然不能弄清楚云悦的背后到底站着谁,但是至少能让她不要再惹事! 至少,她这里也可以安静些! 荷香见自家小姐有些困顿,也不再打扰,悄声的退了出去。 让沫沫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她刚吃过早饭,昱王府来人找沫沫了,沫沫去了前厅,竟还是陈正。 “你今日怎么又过来了?”看着陈正愁眉苦脸的样子,沫沫心里一惊,难道北辰晔那厮的病恶化了? 陈正哭丧着脸说道:“云小姐,王爷又不肯喝药了,这回是属下自作主张来的,还请小姐能够随属下去看看王爷,再劝劝他!” 沫沫皱皱眉,这厮究竟是闹哪样儿啊!那是他自己的身体,居然这么不爱护! 陈正瞄了瞄她的神色,心里有些不安,于是加了把劲说道:“王爷说昨天喝了药也没有效果,肯定是没有用,所以,王爷估计是灰心了!” 这一下,沫沫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但是最终还是点点头,答应了跟他去昱王府。 果然还没走到屋里,就听见里面传来碗碟摔碎的声音,一个小厮连滚带爬的出来,差点将沫沫撞到,又吓得连忙跪下来请罪。 沫沫挥挥手让他下去了,嘱咐再端碗药来。 走了进去,看着面色颓废的北辰晔,沫沫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北辰晔见她真的来了,心里高兴的不行,可面上却是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 沫沫看着地上的药渍,顿时心中来气,凶巴巴的看着北辰晔说: “亏我以前还觉得你是个男子汉,现在看来,还真是我高看了,大夫有没有说治不好,你就这副鬼样子,装给谁看呢,你别以为我会内疚,你再这样下去,肯定是好不了的,到时候老娘可不会嫁给一个没用的东西,你就等着被退婚吧,反正你也不行了,到时候还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北辰晔听了,心里的那个气啊!原本以为她会小意温柔的劝解一番,没想到这死丫头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看她说的什么话,真是一点也不像个大家闺秀,倒是跟那些市井泼妇有的一拼! 狠狠地瞪了站在沫沫身后,忍笑忍的都快闭过气去的陈正,又恶声恶气的对沫沫说道: “做你的春秋白日梦!本王好不了,也会拉着你一起!你别想撇开本王!还退婚呢,就算退了,我看着京城还有谁敢娶你!” “哼,那你倒是快点好起来呀,你若是不好,就算老娘这辈子嫁不出去,也不会守着你!” 沫沫更加恶劣的说道。 “喝就喝,不过,你要每天来喂本王喝药,不然,本王绝对不喝!” 北辰晔趁机讲条件。 沫沫气绝,这丫的原来是打这个算盘么! “哼,你爱喝不喝,反正我不会喂你,你不喝最好,正好老娘有理由退婚!” 这回轮到北辰晔发火了! “原来你不肯喂本王喝药,打得就是这个主意啊,你真恶毒!你别忘了,本王的伤是怎么来的!” 沫沫气的无语!这厮的脑袋构造跟别人不一样吧,不然,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怎么被他一说,就好像是有千丝万缕的关联似的,居然还威胁她,好吧,她承认这个威胁起作用了,谁叫她是那个“罪魁祸首”呢! 眼角瞥见小厮端药进来,沫沫拿了过来,咬牙切齿的递给他说道:“不烫,赶紧喝了!” 北辰晔不理,傲娇的将头撇到了一边最新章节问镜。 沫沫气的恨不得将药碗泼到他脸上,不过,那也只能想想,于是只好拿着汤勺喂他,但是动作绝对称不上温柔。 药汁撒了不少,但是北辰晔心里却是得意极了,一点也不介意小丫头的恶劣态度。 就这样,沫沫每天按时去昱王府报道,虽然有时候看着北辰晔那张笑的无比得意的脸,很想冲上去暴打一顿,可是又下去不去手,谁知道真揍了下去,会不会又揍出个好歹来,然后这厮又以此威胁她。 不过,尽管如此,她还是每天都会熬点药粥带去给他吃,只希望能好的快些,她好早些脱离苦海,只是已经十多天了,也不知道这厮好了一点没有,那厮不说,她也没好意思问。 可是老是这样下去也不行啊,是药三分毒,喝多了反而不好,于是,再一次喂了他喝药后,犹豫了一会儿,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你感觉怎么样啊?” 北辰晔开始一愣,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待明了后,脸色也有些尴尬,跟一个女子说这事,还真别扭,虽然二人已经订婚,可到底还没有成亲。 “好了一些,可还是,嗯,咳,不过大夫说还要再喝段时间!”其实他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为了有借口靠近她,才这么说的。 沫沫皱皱眉,觉得还是跟他说清楚的好! 北辰晔见她这个表情,却误以为她不愿意见他,方才见到她的好心情,陡然消失,心里涌起一股浓重的酸痛感。 “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 沫沫一愣,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么说,原本想故意承认,可是看到他脸上显而易见的失落,有些不忍心。 “不是的,这药有三分毒,既然喝了这么久还没有太大的效果,肯定是有问题的,所以我想着你再找个大夫看看,重新开药,不然这药没用,你喝了反而于身体不利!” 北辰晔心中顿喜,原来她是在关心他!这个认知让他无比愉悦! 沫沫见他突然开心起来,心里也松了口气,不过又觉得很不是滋味,他因为自己随口的关心而开心,而她之所以关心,有一部分原因却是因为她想他早些康复,然后她就不必天天来了。 北辰晔没想这么多,不过倒是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他也是该慢慢好起来了,不然到时候穿帮了,后果可不是他愿意看见的。 “那个大夫医术很不错,他开的药不会有问题,现在已经喝了这么久,还是接着喝几天吧,如果过几天还是这样,那就再找大夫看看。” 沫沫觉得这样还行,于是点头同意了。 这些天,北辰晔可是过的无比滋润,心爱之人日日相伴,也不用上朝,操心那些烦心事,想着二人虽然还是会拌嘴,可是那也是情趣不是? 可人往往得意的时候,偏偏就会出现自己不想发生的事! 这日沫沫原本已经回去了,可是半途想起有事要问北辰晔,于是让车夫掉转马车,又回去了。 来到了北辰晔的起居室,却发现他不在,于是就在院子里找了起来,却在一个宽敞的地方,发现这厮竟然在练剑,不得不说,这厮练剑的模样真的很潇洒。 白衣飘飘,身轻如燕,衣阙翻飞,俊逸无匹! 可是此时沫沫已经无意欣赏这些,只觉得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涌上心痛,让她极为愤怒!于是,没有再看下去,转身离去! 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了北辰晔的注意,眼睛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心里顿时大惊,知道坏事了,于是顾不得懊恼,连忙追了上去。 看到前面快速奔跑的身影,北辰晔顿时大急,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沫儿,你听我解释啊!” 沫沫哪里还肯听他的,没揍骂他一顿,算是给他面子了。 北辰晔见沫沫没理会,只好飞速上前,抓住了她的胳膊。 “沫儿,你听我解释啊,不是你想的那样!” 沫沫大力想甩开他的手,可是没有成功,她有些微红的连绷得紧紧地,胸脯起伏,手心握的死死的,生怕控制不住自己,就朝那张欠揍的脸上招呼过去。 北辰晔见她不说话,知道这会她是真的生气了,他现在也不考虑他的尊严问题,也不看下人们惊疑不定的目光,祈求的看着沫沫说道: “我真的可以解释,真的,你要相信我!” 沫沫压下心中的愤怒,冷冷的说道:“你说,我听着!” 北辰晔锐利的视线扫了四周一眼,那些下人顿时鸟作群兽散,纷纷避开了。 他看着显然还在愤怒中的沫沫轻声说道: “我没有骗你,那次是真的被你踢伤了,当时大夫都说了有些严重,要好好的休养,不然以后有没有问题就很难说了,我那天说好了一些,其实是已经好了很多了,可是我想每天都能见到你,所以故意说没有大好的,沫儿,我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撒谎的,你能理解我吗?” 北辰晔知道,如果他硬是不承认自己欺骗了她,那么她肯定会生气,绝不会轻易的原谅他,可若是他主动承认了,那么,她就不会太生气,虽然这话里还有些夸张的成分。 果然,他看沫沫的脸色缓和了一些,立马打蛇缠棍上,又说道: “我知道这么骗你不对,可是我也没办法,你总是不愿意见我,可是我却是每晚想你想的无法入眠,如果不是你,我每天也睡不好,如果不是你每天熬药粥,我就更不可能恢复的这么快,所以,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的,你能原谅我吗?” 这番话,还真的很打动人心,沫沫也没想到原本是该她兴师问罪的,却成了北辰晔这厮委婉的诉苦。 不过,沫沫想到他方才说的那番话,心里的怒气也是消了一大半了,可是仍旧不想轻易的原谅他,这些天,她为了让眼前这个人康复,花了不少的心血,可是这家伙一点也不体谅她的辛苦,还敢骗她,虽然理由很充分,可是,她仍让无法就这么轻易的原谅他。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你欺骗我这是事实,想让我这么轻易的原谅你,没门!” 这下北辰晔真急了,情急之下,着急的对沫沫说道:“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不好,你看,我还没有完全好,你要是不信,我这就给你看!” 说罢,还真的拉着沫沫进了房间,就要揭开腰带。 沫沫从愣怔中回过神来,见他真的要脱裤子,吓得尖叫一声,两忙跳开,捂着眼睛尖叫道:“你流氓!” 虽然捂着眼睛,可是她也很好奇那厮到底好了没有,可是又实在是不好意思,虽然前世网络电视那样发达,各种带色的书籍影片泛滥,可是她还真没看过那方面的。 北辰晔心中闷笑,早就猜到她不敢,所以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悄悄地上前将她揽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说道:“好沫儿,别生我的气好不好,嗯?” 沫沫方才确实因为他的举动而慌乱了一下,也不敢在怀疑,不然等一下他硬要拉着自己看,她还怕长针眼呢! 只是怎么想怎么的不甘心,这厮欺骗了她,决不能就这么算了,于是拧着他腰上的软肉,瞪着他恶狠狠地说道: “哼,你欺骗我这是不能赖的,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来昱王府了,你也别想去我家,你去了我也不会见你,谁让你骗人的!” 沫沫的那点力气对于北辰晔来说,实在是不算什么,可谁让他的敏感点正被她掐着呢,此时他气息有些不稳,又蠢蠢欲动起来,看着沫沫的眼睛有些泛红。 沫沫哪里会察觉到这些,只是依旧拧着不放,凶狠的说道:“如果以后你还敢骗我,老娘就真的阉了你!” 北辰晔痛苦极了,他此时必须强忍着不动她,不然这丫头肯定真的不会再理他,可是他此时已经很不好受了,为了让沫沫走开一些,他只好出卖了陈正,可怜兮兮的说道: “沫儿,这个馊主意不是我出的,是陈正,他说这样你就可以天天来看我,也不用那么煎熬了,而我也的确想天天见到你,所以就默认了!” 陈正啊,这黑锅你就背了,本王以后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给你取个好媳妇! 此时,正在外面给自家主子卖命的陈正丝毫没有想到,自家的主子十分无良的把他出卖了,这也直接导致沫沫也成了他的主子后,开始了另一段悲催的人生。 此后,沫沫总算告别了她保姆似的生涯,不再往昱王府跑,而北辰晔也开始上朝了,只是人人都明显的发觉昱王变的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以前对着谁都是一副威严的样子,现在却经常可以看到他在笑最新章节与皇太子之恋。 而且每次看到他未来的丈人云战,都会积极地打招呼,甚至有时候还一起来,翁婿二人有说有笑,看起来十分的和谐。 那些眼红云战的大臣有时候会酸酸的刺他几句,可是事后,总会被昱王狠狠地报复回去,诸如大庭广众之下,将他们府里那些腌臜事“无意间”抖出来,或者说有谁哪天逛了青楼等等,然后那些人就被皇上责令回家思过,所以时间久了,那些人就再也不敢当着云战的面说什么了。 沫沫现在的日子过的无比舒心,北辰晔没来骚扰她,无事的时候,就陪着云宝练功,她也会跟着师傅练骑射,别说,她还有那么点天分,没过多久,倒是有模有样的。 二人常常在一起切磋较量,日子倒是真的不错,只是如果那个舅舅舅妈不来膈应她就更好了,而那个表姐也时常来思沫阁找她聊天,她并不讨厌那个表姐,只是觉得这样的人有那样贪婪的父母,实在是…… 不过,她也能发现每次她来自己的屋子里,看着那些老爹搜罗来的精致摆件,眼里都带着艳羡,嫉妒什么的倒是没有看到,只希望她不要给自己找不愉快。 这天,沫沫没有出去,就待在自己的屋里练字,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字实在是拿不出手,比云宝的要难看多了,没少被他打击,云战也是看不下去,找了名人的名帖,让她每日临摹。 只可惜,她对那软趴趴的毛笔实在是没奈何,练了一个多月,写出来的字依旧跟狗刨似的。 这天,佟秋萍又来了,在一旁侍墨的荷叶见状,轻轻的唤了沫沫一声。 沫沫抬头看是她,冲她点点头,示意她坐下,自己想坚持写完那一副大字! 秋萍也没有坐下,而是站在一旁看着沫沫写字,眼里满是羡慕。 她家虽然就她一个孩子,可是并不得父母的宠爱,反而都认为她是个赔钱货,家里也很穷,虽然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是还是有许多人会花钱让自家的女儿去女学堂识字认理,虽然不能考状元,可是也比一般的女儿家要强。 而她家只是庄户人家,只能不饿肚子,哪里敢奢望并不疼爱自己的父母送自己去上学?可是心底却还是有那份念想的。 如今看着自己的表妹不仅父母宠爱,生活无忧,还能念书,心里早就羡慕的不得了。 沫沫不经意的抬头,正好看到她眼底的渴望,心里对这个表姐也是怜惜的,只可惜没摊上好父母。 “表姐,你想学吗?” 秋萍一愣,随后连忙摆手,急急地说道:“不想,我笨的很,哪里学的会?” 沫沫笑了笑,轻声说道:“你若是想学,就随着我那两个妹妹一起学吧,她们每日都会去先生那里,你们正好作伴,反正一个也是教,两个也是教,没事的!” 那个教云清和云瑶的先生还是沫沫今年年初在街上看到的,是个落第的寒门举子,名叫林业,那日被客栈轰了出来,她见这个举子虽然落魄,可是举止有礼,眉目清明,而且谈吐不凡,所以有心助他,想着府里正好缺个先生,就将他带了回来。 秋萍心中一喜,脸上就显现出来,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真的,真的可以吗?” 沫沫笑着点点头:“如果你想去,待我跟先生招呼一声,你就可以去了。” 秋萍心里对沫沫感激的不行,她从没想到过自己竟然也会有一天坐在宽敞明亮的房间里,识字念书。 姐妹二人聊了一会儿,沫沫见已经午时了,就留秋萍一起吃饭,吩咐荷香去了大厨房,只是还没等荷香回来,倒是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你来干什么?”沫沫语气不善的瞥了那个颀长的身影一眼问道。 北辰晔没想到她这里有客人在,见她好像还在生气,也没有立刻上前,只是想着要如何支走这人才好。 秋萍第一次看见北辰晔,顿时就被他俊朗不凡的外表所吸引,那恍如天人的气场让她不敢靠近,听见荷叶跪在地上,口呼王爷,才知道他竟是表妹的未婚夫。 她慌乱的跪在地上行礼,待北辰晔冷声叫她们起来后,她才恍如梦醒,呆呆的站了起来。 北辰晔皱了皱眉,除了沫儿之外,他不喜欢任何人这么一副花痴的模样看他。 荷叶心思玲珑,知道这位有话要对自家小姐说,所以,找了个理由就将秋萍拉走了,秋萍呆呆的任她拉了出去,被外面的强光刺了眼才回过神来,想着方才的那个男子,心砰砰直跳,顿时慌乱起来,却是说不清那慌乱从何而来。 整个屋子,只剩下北辰晔和沫沫。 北辰晔饶有兴趣的拿起沫沫临摹的大字,看着那鬼画符的字体,顿时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来。 沫沫顿时大急,扑上去就要抢,可是身量的差距在那里,她哪里拿的到? 一想到这厮竟然敢嘲笑她,她就气,不客气的拽过他另一只手,毫不犹豫的咬了下去。 北辰晔吃痛,条件反射就要用另一只手砍向她的劲间,想起这是沫沫,顿时就停住了。 沫沫趁机夺下他手中的字帖,又瞪了他一眼,将它们仔细的收拾好后,才坐在椅子上问道: “我不是说了不准来我家吗?” 北辰晔不理她,径直坐在她身旁,正好此时荷香端了饭食进来,他眼睛一亮,高兴的说道:“原来你这么关心我,知道我没来得及吃饭,竟然连我的那份也准备好了!” 沫沫抽抽唇角,懒得理会他的自作多情,可是荷香不知道啊,大煞风景的说道:“这不是为王爷准备的,这是给刚才的表小姐准备的!” 沫沫看着先是一脸尴尬,瞬间阴沉着脸的北辰晔,笑的眼睛都眯了,心里对荷香大加赞赏可一番。 “哼,现在坐在这里的是本王,那自然是为本王准备的!”北辰晔瞪了沫沫一眼,这丫头就是喜欢看他出丑。 荷香知道自家小姐吃饭的时候不喜欢有人伺候,现在见未来的姑爷也在,自己抿着嘴偷笑,就要离开,却被叫住了。 “荷香,你伺候王爷用膳吧!”沫沫无视一旁冒着火星的目光,自己悠闲的吃着菜。 荷香看了看北辰晔的脸色,知道这位是不想自己留下的,自家小姐和气,她可不想得罪了看起来凶巴巴的王爷,于是扯了个借口,飞快的溜了! 这回,轮到北辰晔得意了! 沫沫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心里暗暗鄙视那个没出息的荷香。 北辰晔看着她气鼓鼓的脸,真的很想伸手捏一捏,可是也知道现在这丫头是只摸不得的老虎,也只好作罢。 一顿饭吃的很安静,虽然每样都不多,但胜在精致美味,北辰晔吃的很舒心,也没想到这云府的厨子这般了得,这些菜竟是他都没吃过的。 “家里的厨子不错,这些菜品也很新鲜,是从哪里找来的?” 北辰晔吃饱喝足之后,看着一脸惫懒的沫沫,靠了过去,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沫沫每次吃了午饭,都会想睡觉,也会在一刻钟过后就睡下,可是这厮不走,她也睡不了,于是离他远一些随意的说道:“厨子是以前的,菜是我教的!” 北辰晔没想到这次来,又遇到了惊喜,看着沫沫无比得意的说道:“看来,本王的眼光就是好啊,我家娘子不仅才貌双全,竟然还有这么好的厨艺,实在是本王之福啊!” 沫沫早就见识惯了这厮的厚脸皮,什么事扯到他那里,都会自恋一番。 其实,她没发觉,北辰晔也仅仅为她感到自恋而已! “有事就快说吧,没事我要休息了!”她已经很困了。 北辰晔见她的确很累的样子,也不再废话,拿出一张大红烫金的请柬递给她说道:“穆林公主大婚,这是她邀请你去参加婚宴的!” 这张请柬还是今日上朝之后,暄给他的,虽然他也很疑惑,暄为什么不知道接给云将军。 沫沫一惊,心底的疼痛再一次席卷而来! 北辰晔看着她难过的样子,尽管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看到她难过的样子,心里仍然像被压了石块似的,闷闷的,十分难受! ------题外话------ 呼,一万一了,星期四欠下的字这次差不多够了!喵呜,在这里祝大家儿童节快乐!o(n_n)o~ ------------ 第三十三章 北辰晔移情别恋? 沫沫沉默了半晌,她和那个公主非亲非友,可是今日却突然给自己下了请柬,也不知道是听说了什么,还是有其他的意思,但是不管如何,这次是非去不可的,且不说别的,她现在也是未来的昱王妃,不去的话,很容易落下话柄! 看着请柬上的日期,竟然就是下个月二十二,算了算,只剩下二十六天的时间。 沫沫有些发呆的看着上面的落款,心里很是烦闷,扭头看了北辰晔一眼,却见他的脸色竟是比自己还郁闷,整个一黑脸,想了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北辰晔回过神来,见方才还很不开心的她竟然笑了,有些摸不清头脑,还以为她是受的刺激过大,一时控制不住呢!心下有些着急,真有个好歹,他肯定杀到那个突厥公主哪里! “你怎么了?不就是请柬么,你要是不想去,也没人敢说什么,凡事有我呢!” 沫沫听了,心里不是不感动,可是既然那个穆林公主都这样了,她不去就是太失礼了,别人不敢说不代表不会私下里说,况且那天庆和殿那样闹了一场,她这么回避,那些人还以为她心虚了呢! 看着一脸紧张的北辰晔温声说道:“你不要担心,不就是一场婚宴么,去了又不会怎样!” 北辰晔见她真的没有特别的情绪,虽然还是不放心,可是这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扯开了话题,聊着别的地方去了。 客院里的一个屋子里,秋萍有些怔然的看着窗外,连佟程氏喊她,她也没有反应。 直到耳朵被拧的痛了,她才惊吓的看着自己的娘, 佟程氏见自己女儿呆愣的傻样,更是不喜了,凶巴巴的问道:“想什么呢,老娘喊了你半天,你都不应?” 秋萍皱着眉从佟程氏的手中挣脱出来,站在那里不语。 “哟,你还敢跟老娘谁脾气呢,学谁呢!”佟程氏吊着一双小眼,语气不善的继续问道:“你这些天,天天去那个死丫头的屋子里,她就没给你点好东西?” 秋萍对自己娘亲贪婪的性子已经很了解了,前些天,天天让她去表妹那里,无非也是让她和表妹打好关系,能够讨到便宜,可是她不是自己的娘亲,她不喜欢这样,所以她从未对表妹提过什么要求。 佟程氏见她不说话,气的恨不得抽她,指着她骂道:“当初老娘和你爹救你姑父,不就是为了跟来享福吗,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你还不懂的利用,老娘怎么就生了你这个没用的女儿呀!” 秋萍原本心里有事,这会儿又被自己的娘亲这么骂,顿时也来气了,冲着佟程氏喊道:“既然现在说我没用,你当初就不该生下我!” 佟程氏没想到这个一向懦弱的女儿竟然敢顶嘴,顿时气得不行,指着她的鼻子骂道:“老娘生了你,是让你孝顺的,不是让你顶撞老娘的,你这个没用的死丫头,白眼狼美女全揽:都市极品宅少最新章节!活该没出息,你看看比你小的表妹都要成昱王妃了,你再看看你,不仅没用,还敢顶嘴,老天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生了这种女儿啊!” 说道最后,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哀嚎起来! 秋萍看着坐在地上撒泼的娘亲,十分的不耐烦,以前在老家,那些妇人大多如此,她也没觉得什么不好,可是现在住在将军府里,姑妈是个柔顺的性子,不仅长得美丽,而且从来对表妹好的没话说,从来不骂,可是自己的娘亲好像是自己的仇人似的,没有一天消停。 “是,我没出息,我要是有姑父那样的爹爹,有姑妈那样的娘亲,我也可以识字学画,而不是像现在寄人篱下,还天天被自己的亲娘指着鼻子骂!表妹能嫁个那个俊俏的王爷,那也是她托生到了姑妈的肚子里!” 佟程氏听了秋萍的话,半天回不过神来,待她想明白了,却是眼前一亮,麻利的爬起来,激动的抓着秋萍的手说道: “你说的没错,那个赔钱货能嫁给王爷,是因为有你当大将军的姑父,可是现在你也不差啊,你有个大将军的姑父了,以后也一定可是找个当大官的,说不定也能嫁个王爷哩!” 不得不说,这个佟程氏的心的确够大的! 秋萍听了她的话,脑子里又冒出那个人的模样来,口中喃喃道:“就算嫁给王爷又如何,又不会是他!” 却不想佟程氏将这句话听了个通透,两眼放光的看着她说道:“那个人是谁?” 秋萍被她吓得一跳,却死活不肯说,佟程氏没办法,也只得任她去了,想着自己的女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看到的肯定是云府的客人,既然是云府的客人,那家世肯定也是好的,现在只要她多看着点,就不怕不知道,如果真是个家世不错的,到时候求了那个妹夫,还不是手到擒来? 此后几天,秋萍总是一下学吃过饭就往思沫阁跑,可是让她失望的是那个人一直没有再碰到。 有一天,她看着正在看书的沫沫,终于忍不住试探道:“表妹,怎么一直没有看到上次来过的王爷?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沫沫没有听出别的,只以为她只是好奇一问,所以随口回答道:“他经常来啊,只是每次来吃了午饭就走,所以你就没看到罢了!” 说道这里,沫沫也很郁闷,那厮自从在她这里吃了饭后,几乎天天来报道,每次都是蹭了饭才走,搞得她最近都有些消化不良了。 秋萍听了,眼睛一亮,她现在每日上午上课,下午学女红,如果每天一下学就来,说不定就可以看到他了,想到这里,她一下子就开心起来。 沫沫见她这样子,也没有多想,二人聊了一会儿,秋萍就走了。 中秋节一过,转眼就到了八月二十二。 这日,云家会分开,佟氏等着云战下朝后,就去安王府,而沫沫稍作打扮过后,则带了荷叶去了穆林傲雪的住处皇家别院,这里目前临时作为穆林傲雪出嫁的地方。 来到皇家别院,刚下马车,就有一个高挑的女子迎了上来,是突厥人的服装打扮,想着应该是穆林傲雪带来的丫鬟。 二人语言不通,那丫头恭敬的对沫沫行了礼,就直接带她去了穆林傲雪的院子。 虽然是穆林傲雪出嫁的好日子,可是一路走来,别院里并没有什么人,就只看见出使北雪的那些使臣,估计他们在大婚过后也会离开了。 看着这有些冷清的场景,沫沫心里对那个穆林傲雪不禁有些同情,一个女子孤身一人远嫁他国,也许一生都不会有机会回到自己的亲人身边,或许这场和亲牵扯的利益更多一些,但是,她觉得这个穆林傲雪对北辰暄是有情的,不然不会邀请她来陪她,想来她心里还是介意的贴身美女公寓全文阅读。 还没走进去,就见穆林傲雪已经出来了,后面还跟着好几个女子,看装束,都是未出阁的小姐。 穆林傲雪见到沫沫,显得的十分开心,只见她一身双凤翊,映着她美艳的容颜,目光闪烁着绚丽的的光彩,红唇皓齿,举手投足间流露出动人的娇媚,纤腰犹如紧束的绢带,衣服上点缀的明珠在烛光下熠熠生辉,衬托她的脸愈发的柔和。 “妹妹,你来了,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我真的太高兴了!”她拉着沫沫的手,十分的热情。 沫沫心中暗笑,她竟是不知道自己成了突厥公主的妹妹,依照北雪的礼仪,她不动神色的抽出自己的手,弯腰施礼。 穆林傲雪口中连忙说道:“这可如何使得,将来妹妹嫁了昱王,我还得称呼妹妹一声”三皇嫂“呢!”嘴里说着不用行礼,可是自己却站在那里没动。 沫沫也没在意,淡淡的说道:“礼不可废,您毕竟是公主!” 反正今日她过来,只是不想捞人话柄,她们关系不那么亲密,倒是和她的心意,虽然这个公主不是很讨厌,至少比那个爱生事的李如珠要好的多,但是她的心机可不是李如珠能比的。 “这是我给公主的添妆,也不知道公主喜欢什么,所以选了一套头面,还希望公主别嫌弃才是!” 沫沫接过荷叶手中的盒子,亲手递给了穆林傲雪。 穆林傲雪一点都不介意沫沫的客气和疏离,十分高兴的接过说道:“妹妹送的,当然是好的,我这就打开,让姐妹们都开开眼!” 说罢,真的打开了盒子,只见里面是一套金镶玉的头面,此时正散发着璀璨的光芒,一看就是质地上乘的好东西,那些个少女围了上来,也是惊叹不已! 其中一个圆脸,略显丰满的少女看着沫沫惊叹的问道:“云小姐,这是玉人斋的吧,只有玉人斋才能造出这等式样精美绝伦的首饰,看样子,竟然像是吴华大师打造的!” 沫沫对这个圆脸很有好感,之前她刚出现时,那些少女或多或少都露出了嫉妒的神色,可是她没有。 于是笑着说道:“这的确是玉人斋的!” 原本这套头面是北辰晔拿来送给她的,这次想着没什么合适的东西送给穆林傲雪,所以就把这个拿来了,也不知道那厮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哼,玉人斋里的东西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谁知道她会不会被骗啊!还说像是吴华大师做的,吴华大师可不是随便会给人做这个!”一个少女看了一眼,眼里流露出羡慕,可是嘴里冒出的话确实相当的刻薄。 玉人斋在京城甚至整个北雪这么出名,其一是因为里面都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其二则是很讲信誉,从来不会坑蒙人,所以,这少女明着说玉人斋坑了沫沫,实际上却是说她买的东西是下等货。 穆林傲雪没吱声,只在一旁冷眼看着。 沫沫也不生气,故作吃惊的对那个少女说道:“呀,这位小姐说的还真有道理,我对这些东西还真没有什么经验,说不定还真像你说的那样,要不什么时候有空,小姐同我去一趟,看看这玉人斋到底有没有坑人!” 那个少女面色一僵,她以为沫沫会反驳的,没想到竟然就这么承认了,若是她真拉着自己去了,她敢肯定,从此以后,玉人斋连一根簪子都不会再卖给她拒绝暧昧,总裁别动粗!。 看着笑的人畜无害的沫沫,却不敢再说得罪她的话,于是连忙说道:“我只是随口说说,玉人斋可不同其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以次充好的事来。” 其他人在一旁看热闹,现在见没热闹可看了,就纷纷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和,看她们这样子,仿佛怕沫沫仗势欺人似的。 沫沫根本没打算计较什么,所以什么都没说,跟那些人不熟,她实在没什么话讲,就这么一个人坐在一处,品着茶,看看窗外的风景也是不错的。 没过一会儿,穆林傲雪的丫鬟出来喊沫沫进去,说是公主有事找她帮忙。 沫沫闻言,心中发笑,她能有什么事找她,左右不过是想问出点什么吧!如果是她,她绝对不会过问,毕竟有些事过去了,再计较那么多,反而惹得自己不快,何必呢! 心里虽是这么想,可是她还是进去了,不管怎么说,今天既然来了,该说的还是说清楚为好,免得让她心里留有疙瘩,将来也许不会明着找自己麻烦,可要是暗地里给自己一下,那还真叫人防不胜防! 静静的看着对镜梳妆的穆林傲雪,她心里蓦地涌起许多感慨,这个女子,就是要嫁给她曾经喜欢过的人了,虽然如今她还是忘不了,可是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并不嫉妒,她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也许她本来就不是个善妒的人,也许……她已经开始渐渐忘却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 虽然是因为哥哥季暄,她才爱上北辰暄的,尽管他们有着相同的面貌,有着同样的温柔,可是,她对北辰暄的感情,远远没有季暄那么深,她甚至有些怀疑,北辰暄到底是不是哥哥的转世! 然,这个疑惑,根本不会有答案! 穆林傲雪见沫沫看着她出神,脸上的表情有怅然,有深思,还有其他的,可是,就是没有她想象中的嫉妒,她不禁有些怀疑,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如果她和暄真的有什么,现在恐怕不会这么平静,除非她的心机已经深到她无法触摸的程度,但是看她不过十二三岁,难道真的有那么深沉的心思吗? “妹妹,可否为刚才的话不快?那些小姐不是我请来的,我只邀请了你一个,你不会怪姐姐吧!” 沫沫回过神来,连忙说道:“哪里会?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再说这也不关公主的事!” 那几个女子应该都是家里安排过来的,不管怎么说,穆林傲雪是安王妃了,套上了交情总不会错。 “多谢妹妹体谅,我一个异国公主,一行一举都有人看着,所以……妹妹,你帮我看看,这妆容画的怎么样?”穆林傲雪见她显然不想多说,就转移了话题,拉着沫沫的手,抬起那张明艳动人的脸给沫沫看。 沫沫回过神来,看着比方才还要动人几分的穆林傲雪,大赞道:“漂亮极了,到时安王看了,肯定迷晕了!”这妆还是她自己画的,看得出来,她还是个非常手巧的人。 穆林傲雪见沫沫不似说假,眼里闪着真诚,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不对的,遂觉得困扰了自己两个月的问题,一下子不见了,愈发觉得那些传言不可信,所以对沫沫也拿出了几分真心。 沫沫倒是没想到自己只是说了实话,就令的她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因此,她担心过的事,此后并没有出现。 二人就坐在房间里聊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外面就想起了喧闹声,看样子,是接亲的人来了。 皇家的婚礼不同于其他,一切都有礼部按照规制安排,若是皇子王爷娶大臣之女,可以不必亲自接亲,如果亲自去了,就是给了女方莫大的颜面,而这次北辰暄却是非来不可的,毕竟穆林傲雪是突厥的公主,双方是站在同等的地位上的无限之银眼剑神。 沫沫站在窗户边,看着陡然热闹起来的别院,只不过女方这边却是连堵门的人都没有,也不知道是这里没有这个习俗还是因为皇家不兴这个。 正张望时,就见一身红衣的北辰暄被人簇拥进来,与她的视线撞了个正着,沫沫一怔,随即撇开了视线,却又撞上了北辰晔的,她看着他略带担忧的目光,心里一暖,微笑着冲他摇摇头。 北辰晔安心下来,却冲着沫沫放点,嘴巴一张一合的不知道说了什么。 沫沫却是看懂了,满头黑线的瞪了他一眼,迅速的撇开了视线,这厮竟然说他也想成亲了,也不看看她这么小,成亲了能干什么,她才不愿意这么早就和他绑在一起呢!见穆林傲雪疑惑的看她,连忙说道:“接亲的人来了,安王正在院子里等着呢!” 北辰暄身着一身大红喜服,较之往常的,更显得俊逸了些,只是脸色如平日里的那副模样,看不出心情的好坏,不过在进门看到一旁低着头的沫沫时,眸光一顿,快速的闪过什么。 原本接出新娘子,下面就是给新娘子的父母行跪礼的,可是穆林傲雪的父母都不在,他们就朝着北方磕了头,然后穆林傲雪就在丫鬟的搀扶下,上了十六抬花轿,北辰暄翻身上马,走在前面,花轿需要绕城半圈才能进安王府,正好和来时的路形成一个圆。 道路两旁全是围观的百姓,一个个评头论足的,脸上全是赞叹羡慕,他们只看到外面的光环,却不知那些豪门内部的残酷争斗。 沫沫她们这些女子也是要跟着去安王府观礼的,都已经安排好了,她们不必跟着,就直接坐马车去安王府。 沫沫看着长长的迎亲队伍和十里红毯,想着不愧是皇家的喜事,皇室嫁娶一次,耗费的人力物力实在是太大了,民间的婚嫁比起来,还真的没有可比性。 北辰晔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边,还没过问她愿不愿意,直接将她捞上了马,还没等沫沫从眩晕中回过神来,就已经被那厮搂着奔向了前方,和新郎他们并列。 看着那些人诧异的目光,沫沫浑身不自在,这厮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做,她以后可怎么出去见人啊! 北辰晔看她扭来扭去的闹着要下去,再看看她有些发红的脸色,心中暗笑,在沫沫耳边悠悠的说道:“你我是未婚夫妻,这样没什么,他们这都是嫉妒呢!” 他绝对不会承认,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沫沫翻了个白眼,人家眼里明明就闪过不赞同好不,你再看看那个主持礼仪的礼部官员,人家都急的额头冒汗了! 原本大家都在关注安王的大婚排场,现在有一半的注意力放在了沫沫这边,人群里开始热烈的讨论起来,当知道和昱王同乘一骑的女子是未来的昱王妃时,才恍然大悟,然后一个个又大为赞叹,羡慕他们感情好等等。 沫沫听着那些人的话,十分无语!他们感情哪里好了,没看她一直苦着个脸么? “三皇弟,今日是四弟的大喜日子,你这么做,不觉得有些过分么?”话里带着另一种意思。 庆王吊着眼睛,一副为安王着想的样子,实际上却巴不得二人斗起来。 他心里无比郁闷啊,原本是想从外祖家弄一个表妹什么的嫁给老四,没想到突然蹦出个突厥公主,这下他的计划全都落空了,而且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样,至少短时间里突厥和北雪是打不起来的,这个老四现在可是有突厥支持,以后要对付可就更难了。 现在他和老三的斗争越来越激烈,他可不想老四站在了他的死对头那边!他可是知道老四和那个云沫关系不一般,老三这么做,最好彻底激怒老四,这样他拉拢气老四来,会更省力一些官榜。 “二皇兄,臣弟抱自己未来的王妃有什么过分的,皇兄若是羡慕,也可以抱自己的王妃,还有后院了那么多女人,你想抱哪个就抱哪个,索性弄几辆马车,全部弄来,本王也不会说你半句!” 所以,你也不要在那里唧唧歪歪的! 庆王气绝,他是在讽刺他荒淫吗?可是又不好发作,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能真的把他们三人之间的那点事拿出来说道,上次就被父皇狠狠地训了一顿,到这会儿还没有原谅他。 北辰晔见他住嘴了,心情颇好的逗着沫沫,一会儿捏捏她的手,一会儿捏捏她的脸,搞得沫沫烦不甚烦,只好拿胳膊肘使劲的捅他,却是听他极为**的声音: “沫儿,真舒服,再来一下,嗯?” 此时,北辰晔低沉嘶哑的声音无比的魅惑,特别是最后那个“嗯”拖得老长,让沫沫的小心肝狠狠地颤了颤,一下子想起了那只花妖孽,貌似自从上次在安王府见过,那妖孽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 “你确定?”沫沫奸笑着问道。 “嗯嗯,确定,沫儿,再来!”北辰晔觉得这枯燥的迎亲因为沫沫的关系,变的一点也不无聊了,此时兴致颇为高昂。 北辰晔刚说完,就感觉到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在自己的胸前徘徊,惊得他瞪大了眼! 这丫头到底想干什么?这是她从哪儿学来的? 虽然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这丫头肯定是看到了那些腌臜事,污了眼,刚想教训几句,却被小丫头这一折腾,说不出话来,身体的某个部位有渐渐抬头的趋势,弄得身体也开始发热了。 沫沫若是知道自己随手一摸就让他有了反应,估计打死她都不会这么干,感觉找到了乳中穴位,她也不再客气,控制好力道就点了过去。 “唔!”北辰晔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一番,一股剧痛就突然从胸口传来,痛的他差点翻下马去! 沫沫咯咯的笑起来,清脆的声音传出了老远。 骑马行在中间,一直没有说话的北辰暄眸光黯淡,听到她银铃般的笑声,忽而想起曾经,她和自己呆在一起,从来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那个时候,和自己呆一起,她是否也觉得开心呢,那个时候,他是真的很开心吧! 北辰晔从疼痛中回转过来,原本想狠狠的教训她一顿的,可是在听到她如此愉悦的笑声后,心里再也生不起一丝的惩罚的心思,耳边、内心,都充斥着她的欢笑。 察觉到北辰暄不同以往的神色,两手不经意的紧紧地罩着她的小腰,占有性的动作,让北辰暄更加黯淡了。 沫沫开始还没有察觉,后来只觉得腰上越来越紧,勒得她都快喘不过气了,于是捅了捅走神的北辰晔说道:“能轻点不,你想报仇,也不用活活勒死我吧!” 北辰晔闻言,瞥了看了她一眼,两手倒是松了松,可是还是罩着她,好像生怕她飞了似的。 沫沫任他去了,反正她的反抗只会让这厮事后加倍“报复”回来,于是乖乖地靠在他怀里。 待绕回到安王府,已经到了午时了,此时皇帝北辰轼已经驾临安王府,再怎么不待见安王,可是突厥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今天的心情还是不错的,只是在场的人都知道那是做给突厥使团看的。 此时的安王府也是张灯结彩,十分的热闹,朝中的那些大臣不管跟安王有交情的还是没交情的都来了,连一向不怎么出现在大众眼前的信王北辰昕也携着王妃赵氏来了第六神座最新章节。 北辰暄下马,拿过下人递上来的弓箭,射了三箭都中了,赢得一片喝彩声,接着亲自去花轿前,牵着穆林傲雪的手出来,二人在司仪的高喊中,经过了一系列繁杂的仪式后,才进得了喜堂,开始行拜堂之礼。 整个喜堂站满了人,大家都翘首以盼的等着新人的到来,看到二人携手进来,突厥的使臣很开心的样子,看来对这场婚礼很满意,就在要拜堂的时候,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听通报的声音,竟是东雨派使臣前来贺喜。 大堂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纷纷扭头看着气势冲天的东雨使臣跨了进来。 沫沫的手此时正被北辰晔牵着站在人群里,听说东雨来贺喜,二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东雨恐怕来着不善,毕竟近来双方交手数次,东雨国不仅没有讨到任何便宜,还受了不少损失,连和突厥的关系也变得紧张起来。 之所以变得紧张,还是因为突厥大汗知道东雨想扶持突厥的一个部落上位,因此对东雨国开始记恨防范起来,也因为有了那场内乱,才让北雪趁机反败为胜,所以,说起来,这场战争北雪国能够这么快的胜利,还是北辰晔的反间计起了很大的作用! 这次他们肯定不是真的好心来贺喜,趁机修复两国有些微妙的关系,估计又有新的阴谋了。 但是不管对东雨怎么不满,只要最后的脸面没有撕破,就不能起冲突,因此也没有阻拦,就放他们进来了。 北辰轼面无表情,对于东雨这个野心勃勃的邻居,他从来都是小心应对的,不敢有一丝的大意,这一次趁着和谈,竟然买通北雪的官员,借北雪的道运粮食到突厥,再回头攻打北雪,这件事让他十分愤怒,从未如此的恼怒,所以不仅那个官员被处以极刑,连他的族人,都从重处置了。 东雨国的使团以一个中年人为首,进来就对北辰轼拱手说道:“参加北雪皇上,吾皇听闻北雪突厥联姻,特派外臣前来贺喜,没有提前知会北雪皇上,还请宽恕我等唐突之罪!” 态度恭敬有礼,还真挑不出错,倒是让许多人真的以为东雨只是来贺喜的。 北辰轼目光沉沉的的扫了他们一眼,淡淡的说道:“待使臣回国后,替朕多谢东雨皇帝!” 东雨使臣也不介意北辰轼的冷淡,拍了拍手,站在外面的那些东雨国的人就纷纷抬着箱子进来了,大约有是六十多口大小不一的箱子,全部都是金丝楠木所制,把原本就不是十分宽敞的喜堂更是挤得满满的,其中有一口箱子很大,大约有一人多高,是四个壮年合力抬进来的。 箱子被打开,顿时整个大殿被那些璀璨的光芒所充斥着,竟都是难得一见的奇珍异宝,众人看着这些,不由得咂舌,那几个小箱子里全部都是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还有数箱的宝石珍珠等,心想这东雨果然大手笔,全部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北雪国自然也不少,可是谁都没见过这些东西放在一起啊,这种视觉冲击力无疑是巨大的,饶是沫沫,也是被狠狠地震撼了一把,这些东西她最喜欢了,收藏起来每天看看,也是一种享受啊! 北辰晔看着她两眼放光的小模样,眼睛眨都不眨,不由得好笑,摸摸她的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想要吗?唔,本王倒是有不少,若是你以后对本王好一点,本王就全部送给你如何?” 沫沫此时的注意力全部发在那些珍宝上面,只听清了前一句,胡乱的点点头,待领悟后面的话,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眼,眨眨眼说道:“你当我啥傻呢,等将来本姑娘娶了你,你都是本姑娘的,那些东西自然也成了本姑娘的,既然如此,本姑娘为何要对你好?” 北辰晔没有计较她话中的无礼,却是因为她话中的那句“你都是本姑娘的”,而激动不已! 看来,她心里并不是没有他呀彼岸,时光祭全文阅读! 两手愈发紧的握着他的小手,满眼都是溺死人的柔情。 站在一旁的庆王将他们的悄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眼角狠狠地抽了抽,这北辰晔的脑子不清不楚,发那种毒誓只为一个毛都没长长的黄毛丫头,而这个丫头更是语出惊人,竟然说“娶”他!看老三这没出息的样子,竟被一个女人吃的死死的,真真丢了男人的脸! 这种胆大妄为的女人,若是他遇到了,肯定早早的打发了事,哪里容得她嚣张? 东雨使臣对北辰轼拱拱手,指着那只没有打开的大箱子说道:“这件礼物是吾皇特意为北雪皇上准备的,还请皇上笑纳!” 北辰轼对这只箱子倒是有些好奇,看东雨使臣的样子完全就是来贺喜的,不过,身为帝王,疑心通常都是很重的,他也不例外,只是面色淡然的挥挥手,示意身边他们将礼物搬下去。 “东雨皇帝的心意,朕心领了!现在吉时已快过了,还请使臣见证这场吾国和突厥的联姻盛举!” 东雨使臣却在这个时候拒绝了,笑着说道:“还请皇上打开看看如何?若是不合心意,我等亦好回去向吾皇请罪!” 见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北辰轼也不好拒绝,想着只是一件贺礼,看了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所以随意的指了个太监,去将大箱子打开。 众人皆好奇的看着小太监的动作,纷纷呢想知道那么大的箱子,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宝贝,等箱子彻底打开,里面的东西呈现在众人眼前时,不禁纷纷失望的摇摇头,可还是有不少人不停的看。 沫沫看了,不由得一愣,礼物就从盒子里走了出来,没错,就是走了出来,因为那礼物竟是一个身材妖娆,脸上蒙着薄纱的妙龄女子! 透过薄薄的面纱,隐约可以看出这女子是个大美人,想这女人既然是东雨国专程送给皇帝的,定然是个绝世大美人,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的送到北雪来迷惑皇上。 沫沫看了皇上一眼,却见皇上北辰轼眼睛紧紧地盯着堂中的女子,眼睛一瞬不瞬的,脸上有疑惑,有激动,甚至有浓浓的爱意! 爱意?沫沫被自己的念头下了一跳,怀疑自己看错了,可是事实就是皇帝看起来真的很欢喜的样子,眼里流露的感情是实在是太明显了。 再看皇上身边的洪公公,却发现他一副活似见了鬼的样子盯着那个女子看。 捅了捅身边的北辰晔,却见他根本没有反应,扭头一看,却见这厮也是愣怔怔的看着那个女子,眼里闪烁着迷茫,还有深切的怀念! 沫沫不知怎么,看着他这副魂都被勾走的模样,心里酸气直冒!这厮平日里甜言蜜语的,原来还真是糊弄她的,现在见了别的女子,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过,想起方才皇上的神情,若这父子二人真的喜欢上那个女子了吧,那这父子二人…… 沫沫顿时纠结了! 还没等她纠结完,只听得女子温润软糯的声音回荡在大堂里: “民女洛雅叩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雅儿,是你回来了吗?”北辰轼听了女子的声音,再也顾不得其他,起身上前…… ------题外话------ 咳咳,不是故意这么晚的,忘了保存,结果……稿子丢失了一部分,所以晚了一点! ------------ 第三十四章 北辰晔“逼婚” 北辰轼双手颤抖,激动不已的扶起跪在地上自称叫洛雅的女子,伸手掀开了女子的面纱,当女子的面貌完全呈现在他眼前时,他的手颤抖的更厉害了,神情愈发的激动! 而其他人也是瞪大了眼睛,一副十分吃惊的样子。 沫沫很诧异,这女子美则美矣,却也不是那种天上有地上无的,为何都是这副惊讶如见了鬼的模样? 北辰晔脸上绷得紧紧地,两眼发红的盯着中间的女子,似是隐忍着极大的愤怒和哀伤,手上也使力的握着,差点没把沫沫的手给捏断了! 沫沫被他这副模样给吓到了,不明白好好地为何变成了这样,可是手上实在是疼得紧,这厮的手劲太重了,她无法,只得一手用力的按在他的胳膊拐弯部位的内侧,那里有一条经脉,却是可以致人麻痹的。 北辰晔被这种痛麻感陡然惊醒,发现沫沫的手红彤彤的,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顿时愧疚不已,拉过她的手,仔细的看了看,见没有伤到,才松了口气,歉意的说道:“沫儿,对不起!” 若是平日里,沫沫肯定故意堵他几句,可是今天看他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陡然涌起一阵疼痛来,轻轻地摇摇头,脑子一热,拉着他的手,无声的安慰着。 北辰晔心中一暖,反握着她的手,露出了一丝笑,没有了方才那副吓人的模样。 沫沫也放心了,并没有问他方才为何如此失控,但是从那些人的谈论中,隐隐感觉到这个洛雅好像是长得很像他的生母李贤妃。 “雅儿,真的是你回来了吗?”北辰轼激动的看着洛雅,任谁都可以看出他的激动强婚宅妻狠狠爱。 那个叫洛雅的女子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一身烟罗衣,散花浅绿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看起来妩媚不失端庄。 此时,洛雅正一副被吓到的模样,见自己的手被人拉着,微微挣了一下,可是没有挣开,一双大眼里,好似含着秋水,纯净又迷离,竟是带着点点星泪,一副怯怯的模样。 “皇上,民女名叫洛雅不假,但是不是皇上口中的雅儿!” 这时,那个东雨使臣也道:“回北雪陛下,此女乃是吾国普通人家的女子,一次偶然,被吾皇所见,一见之下,发现和皇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妃子极为相似,吾皇遂让外臣带来,赠与皇上!” 北辰轼闻言,如梦初醒,这才想起,那个女子已经离开他了,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再看看眼前与心上人一模一样的面容,甚至连气质举止都是很像的女子,心里愈发的黯然起来。 深深地看了洛雅一眼,瞬间又恢复了往常那个北雪国威严的皇上,最后在众人的注目下,坐在高位,目光沉沉的扫了一眼,那些人吓得连忙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尽管有个小插曲,但是拜堂仪式还是在司仪的主持下,顺利的完成了。 皇上并没有留下来喝喜酒,在拜堂仪式完成后,迫不及地的回宫了,也带走了那个叫洛雅的女子。 只是此时喜堂里也没有多少人有心思喝酒,而是纷纷猜测东雨送一个跟李贤妃长相无二致的女子的真实意图。 北辰晔一直心事重重的,还没等酒宴结束,只跟北辰暄说了一声,就走了。 沫沫原本跟自己的家人坐在一起的,可是眼睛却是盯着北辰晔,见北辰晔就这么走了,心里也开始闷闷不乐,打不起一点精神。 佟氏起初以为她是生病了,细细的看了一番也不像,后来还是夫君提醒,她才知道了原因,只是看着女儿这个样子,她心里无端的开始失落起来。 云战见自己的娘子和女儿都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也没了做下去的心思,对北辰暄说了几句歉意的话,就带着妻女离开了。 北辰暄一直在外面陪着客人,沫沫的失落和担忧他看在眼里,心里说不清是后悔还是嫉妒,原本今天新婚夜不易饮酒,他却是来者不拒,很快就喝醉了,最后还是被人搀回新房的。 总之,就因为那名洛雅的女子,引得北辰晔心事重重,闷闷不快,而导致沫沫一家没有好心情,而沫沫的不快,导致北辰暄醉酒,无法洞房,最后穆林傲雪在苦涩中,独自一人度过了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新婚夜。 马车上,沫沫看着窗外发呆,佟氏看着她,无奈的摇摇头,平时这个女儿常常跟她抱怨,说不让昱王去思沫阁,让她以后拦着,可是她哪里敢真的拦着,她想的是两个人的名分都定下了,现在来往密切些,能培养出感情也是极不错的,以后更能相互体谅,携手一生,所以她才没有拦着,现在看到女儿这样,她心里却是有些后悔的,有一种女儿即将被人抢走的感觉! “娘,你认识北辰晔的母妃李贤妃吗?” 正在佟氏沉思的时候,冷不丁的被自家女儿打断了,听了她的问话,想着有些事说给她听也没什么,于是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才娓娓道来…… 李贤妃的闺名叫李清雅,自幼长在皇宫,和皇上算是亲梅竹马,感情也是非同一般,那时先皇没有立太子,几个成年皇子之间的争夺十分的残酷,而当时表现并不出众的皇上,因为外家并不十分的显赫,又加上为人低调,不拉帮结派,因此,他受到的冲击倒不是很大,后来那些皇子相互攻讦,死的死伤的伤,先皇气的病倒了,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就在那时,还是昭仪的太后联络娘家,还有镇国公府等一些关系比较密切的大臣,联合上书,请求先皇立皇上为储君,最后成功,在先帝驾崩后,顺利登基,后来那些存活的年长的王爷回过神来,开始联合起来篡夺皇位,最后被镇压下去哑医全文阅读。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皇后的人选会是李清雅,可是没想到在镇压了诸王叛乱后,皇上竟是立了另一个有功之臣的女儿王氏为皇后,在迎娶皇后入住中宫的第二天,李清雅被册封为贤妃! 那个王皇后自幼被家人娇惯,性子泼辣,也十分的狠毒,皇上每个月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李贤妃的宫里歇息,她这个正宫皇后倒是像个摆设,因此,宫里的人没少暗地里她,她就更是将李贤妃恨到了骨子里。 二人之间也斗得非常厉害,只是李贤妃是个安静柔和的性子,并不与她太过计较,这也使得王皇后变本加厉的害她,有一次甚至让李贤妃小产,皇上得知后,雷霆大怒,将王皇后关进了冷宫,只是没过多久就放了出来,倒也老实了不少。 后来后宫的女人越来越多,分了李贤妃的宠,但是皇上每个月仍然是去她那里多,更是气得王皇后牙痒痒,也不去理会别的女人,专门对付李贤妃,最后,直到那个一直默默无闻的德妃,当时还只是贵嫔的林嫔怀有身孕,才使得她消停了些。 后来王皇后和李贤妃先后有孕,更没有心思斗了,可是就在那个时候,和李贤妃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大宫女茹琳趁皇上酒醉,爬上了龙床,并且怀有身孕,一时之间,李贤妃成了后宫最大的笑话,也因此,李贤妃动了胎气,差点小产,康复后,身子也不如从前,也许是因为此事心思郁结,后来难产生下了昱王,被御医诊断以后不易怀孕。 也许是因为这个,李贤妃彻底淡了争宠的心思,一心一意的教养孩子,倒更是得了皇上的宠爱。 后来那个宫女生下了四皇子北辰暄后,被封为茹美人,但是也是那一天,茹美人和刚生下的北辰暄被扔进了冷宫,皇上都不愿意多看一眼,连孩子的名字都没取。 只是也不知怎的,李贤妃的身子越来越差,但是六年后,却奇迹般的再度怀孕,并生下了三公主,可惜的是李贤妃产后血崩,最后香消玉殒…… 李贤妃逝世后,皇上,因伤心过度,一病不起,刚刚好了些,第一件事不是处理朝政,而是下令将王皇后关进了冷宫,处死了茹美人。没过多久,王皇后也在冷宫暴毙! 待沫沫消化完佟氏所说的一切,自己猜测了一番,大致的理清了这段陈年旧事,李贤妃的死,跟王皇后脱不了关系,至于茹美人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外人不得知,不过,皇上肯定是恨她的,也难怪那天夜里,在安王府里,北辰暄会说那番话,而北辰晔也不待见皇上,里面肯定还有不少不为外人所知的事。 看今天皇上的反应,显然很喜欢李贤妃,以至于李贤妃过世这么多年,他仍然难以忘情!只可惜,他的喜欢,反而让李贤妃成了后宫那些女人的眼中钉,而他有没有保护好自己的爱人,才让李贤妃过早了去世了,也和自己的儿子有了无法消弭的隔阂。 看着清明的夜空,月影西下,暗夜未央,有人清梦,有人无眠…… 此后没过几天,就传出消息,说皇上将那名女子安置在了后宫,却并没有册封,许多大臣上书说不合规矩,而更多的人则是说为了皇上的安全,将那女子迁出皇宫,但都无一例外的遭到了皇上的反对,并下令,若有人再议此事,定当重责! 一时之间,也没人再触霉头,那些有女儿或者亲眷在后宫的大臣也在观望,见皇上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是每日去那女子主的宫殿坐坐,也就没有太过在意,只要没有册封,就不会打破后宫的均衡,威胁到他们的亲人,更影响不到他们的地位。 而北辰晔自那天后,倒没有其他不妥,只是日日按点到思沫阁蹭饭,每次来也是有说有笑的,沫沫也渐渐放下心来,虽然说话的时候仍然会刺他,但是不会太过分,对他也没有以前那么排斥,有时候北辰晔对她做些亲密的举动,比如拥抱,牵手,她也没有抗拒,只不过这厮时不时的说想早些成亲,让沫沫很是烦躁,也总是因为这个,二人常常会这吵起来,这不,这日他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斗嘴鹤舞月明全文阅读! “早点成亲有什么不好?到时候那些珠玉珍宝全部是你的,连我也是你的!”北辰晔像只大灰狼似的诱哄着不愿意上当的沫沫。 沫沫满头黑线的白了他一眼,略带嘲讽的说道:“不早点成亲,你的那些东西也是我的,不过嘛,有一点倒是让我心动!” “什么?”北辰晔很激动,只要能早点把这只小刺猬拐到手,不管什么他都可以答应。 “就是你啊!”沫沫不怀好意的上上下下的看了他一眼,色色的说道:“你看你长得真好看,不拿去做点什么,真的太可惜了!” 就算她心里不想承认,可是这厮的“姿色”摆在那里,不是她能否认的,一米八几的身高,倒三角形的身材,俊美的面容,若是在现代,那绝对会成为最耀眼的明星,若是放在那种地方,估计也会是最受欢迎的那一个。 北辰晔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若是知道沫沫此时心中的真是想法,估计会气得倒吐三口黑血。 “如果将来你没钱了,我只需要把你卖了,呵呵,就会有数不清的银子,哈哈!”说道这里,沫沫脑海里想象着北辰晔被老鸨打扮的妖娆多姿,再强迫他接客的样子,不由的笑的前仰后合。 北辰晔的脸色一下子全黑了,目光不善的盯着沫沫,看着她傻笑,恨恨的走上前,将她罩在怀里,狠狠地攫住她的唇,趁她还没来得及闭嘴,灵巧的舌头快速的钻了进去,缠绕着沫沫的小舌,与之共舞。 沫沫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脸,直到唇上传来一阵刺痛,她才想起反抗! 靠,这厮属狗的么,竟然还敢咬她? 不过,貌似每次二人相互抗衡时,输的都是沫沫,这次也不例外,沫沫被北辰晔制住,被吻了个七荤八素,脑子也变成了一团浆糊。 “敢说卖本王,嗯?还敢不敢说这种话?”北辰晔的薄唇凑到沫沫耳边低问,还趁机占便宜,轻吻沫沫敏感的小耳朵。 沫沫早就懵了,反应比往常不是慢了一星半点,好半天回过神来,刚要说话,嘴巴又被堵住了,来了一个更长的深吻。 “我们成亲好不好?”北辰晔再次放开她,看着她迷离似溢满水雾的双眼,忍不住低头吻了上去。 沫沫下意识的闭眼,那长长的睫毛一刷一刷的的擦过北辰晔的唇,痒痒的,仿佛刷到了他的心里。 见沫沫不回答,再度吻了上去,直到沫沫早就瘫软在他怀里,差点窒息才罢! 待他抱着沫沫,等她完全清醒了,又说道“我们成亲吧!” 这回,沫沫反射性的捂着自己的嘴巴,一双大眼防备的瞪着他,脸上闪过恼怒,想都不想的说道:“休想!” ------题外话------ 这一章字很少!原因有二,其一,今天星期一,课比较多;其二,三年没见的老同学到了学校,额,聚了聚! 明天的字数也不会很多,因为要落实实习的事,要办理证件,所以晚上我会把明天的章节上传,能发多少字还不清楚,我尽量多写,如果明天回来的早,我会二更,如果晚了,那就只有星期三星期四慢慢的补回来了,各位,所以实在是很抱歉! ------------ 第三十五章 花妖孽的烂主意 沫沫离他远远地,这个色狼在她家都敢动手动脚,若是真的成亲了,那跟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北辰晔瞪着她,可是又无可奈何。自从参加了北辰暄的婚礼,就想着如何拐带她,虽然现在日日可以见到,还能坐下来说说话,可是无论如何也不如绑在自己身边好啊,这样想看到她就能看到,这丫头也不用每次防他都跟防贼似的! 后来看到那个女人,他就更想成亲了,想对她好一辈子,虽然二人已经定了名分,谁知道还会不会发生别的事,未免夜长梦多,还是早些娶到手的好。 虽然知道不会那么容易,可是一听这丫头想都不想的拒绝,心里还是感到无比的失落,失落之下,一个萦绕在心里很久的问题,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你就没有一点喜欢我吗?”十分哀伤的语气。 沫沫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看着他一脸的紧张与期待,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喜欢吧,谈不上,不过也不讨厌啊,和他在一起很开心,虽然这厮动手动脚的时候让她很无奈,但是那也不是讨厌。 北辰晔看她皱眉沉思,虽然没有立即回答,但是从她的表情中,也看出了答案,虽然不是自己想要的,可至少比一口否决要好吧,这样让他更坚定了早早娶她的决心,只要天天看着,他就不信她看不出自己的好来阙界。 “你真的想知道?”沫沫决定还是说出来好,不管现在如何,他们是注定会成为夫妻的。 北辰晔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很坚定! “我不讨厌你,甚至可以说很有好感,你不开心的时候,我也会觉得不开心,看到你开心,我也会笑,也许我是喜欢你的,但是那不一定就是爱,可能我依然无法忘记那段感情,所以暂时不能接受你,但是,我已经尽量遗忘了,也许,等我真正的忘记的时候,我会爱上你,这样的我,你愿意等吗?” 沫沫一字一句的说完,目光澄澈的看着北辰晔。一直以来,北辰晔帮了她诸多,也为她付出了很多,就因为这样,她才不想在自己心里还有别人的时候,还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爱,那样对他真的不公平,像现在这样保持着朋友的距离,是最好的,也许在他的影响下,她会早些走出那段感情,让后全身心的接受他。 这一刻,北辰晔的内心是激动的,因为她说对他有好感,而且还愿意尝试着回应他的感情,对他来说,这就已经够了! 北辰晔慢慢走近她,眼神温柔如水,双臂轻轻地拥着她,对她说道:“我愿意等!我喜欢的就是你,你就是我认定的唯一,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 这次沫沫没有躲开,而是伸出双臂,也轻轻的回抱着他。 可是,北辰晔的一句话煞风景的话,差点气得沫沫将他踹飞! “沫儿,我们成亲吧!” 沫沫满头黑线,咬牙切齿的推开他,凶狠的瞪着他说道:“这婚约我又跑不了,你急什么!” 丫的,她就说这厮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句,原来陷阱在这里呢! 北辰晔无奈的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就这么倔! “你看,自从咱们赐婚以后,有好多人都在盯着昱王府对不对,我们早些成亲,也免得以后被他们惦记,再说了,真的等你及笄,还得两年多,这段时间,肯定还有不少人想从中作梗,说不定会对你不利,早些成亲了,绝了他们的念头不是更好吗?这会省掉很多的麻烦!” 沫沫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反正她还是不想答应! 北辰晔见她半丝都不动摇,也知道今天怕是不成了,也只好暂时放下这个打算,聊起了别的。 正在这时,秋萍来到了凉亭里,见北辰晔也在,好像很吃惊的样子,对他施礼后,又连忙对沫沫说道:“表妹,我不知道王爷在这里,我看外面没有人守着,还以为这里没人,表妹不会怪表姐吧?” 北辰晔对这个又突然跑来打扰他和沫沫的人感到十分的不耐烦,好像他每次过来,沫儿的这个表姐都会“碰巧”或者“无意”的碰到,真的很让他郁闷! 不过这女子是沫儿的表姐,他也不好说什么。 沫沫似笑非笑的看了秋萍一眼,直到她脸上出现了不自在的神色,才淡淡的说道: “表姐哪里的话,这里谁都能来,表姐自然也是可以的,我和王爷见这里清静,就过来休息的,倒是没想到表姐也碰巧来了!” 还真的碰巧啊!每次她和北辰晔出现的地方,最后总会遇到这个表姐,从她看北辰晔的眼神,就是瞎子也看得出,这个表姐对北辰晔怀有不一般的心思。 秋萍听到最后一句话,顿时有些局促,低着头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些什么,渐渐地,眼圈却是有些发红,好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沫沫皱了皱眉,这个表姐之前在府里的作为,她还真没挑出什么不好的来,可是,最近却是愈发的有些拎不清了逆战成妃最新章节。她和北辰晔一直在说话,她若是走近了,定然是可以听见的,却不仅没有走开,反而还进来了。 “表姐,你这是怎么了,若是府里有谁欺负你,你只管告诉我,看我怎么办他!” 秋萍听了,连连摆手,呐呐的说道:“表妹,没什么,没人欺负我,只是突然打扰了王爷和表妹,惹得王爷生气了,是表姐自己的不是,王爷,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民女的不对!” 秋萍一双似哭非哭的泪眼含情脉脉的看着北辰晔,看起来无辜又惹人爱怜。 可是北辰晔是什么人,从小身边就有女人用各种手段接近他,这个秋萍的手段,都不够他看的。 若是往常,他定然不予理会,可是这毕竟是沫沫的亲戚,沫沫的面子他必须给! 于是面无表情的对秋萍说道:“本王未曾怪你,你不必自责!” 沫沫心里也是有气的,这个表姐如今的做派倒是越来越不像样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舅妈给挑的,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容忍一个别有用心的惦记自己的东西。 “表姐,既然王爷都不计较了,你也不用多心!现在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要走,表姐也早些会去吧!” 说完,也不看一脸失落的秋萍,拉着北辰晔的手就离开了凉亭。 秋萍目光沉沉的看着他们携手离开的背影,手中的帕子都快搅碎了,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还没等她坐下,就见佟程氏如风般闯了进来,将门撞得大响,吓了秋萍一大跳! 秋萍看着如此粗鲁的娘亲,心里愈发的厌烦,也不开口说话,自顾自的喝着茶。 佟程氏现在到不介意,而是两眼放光的看着秋萍问道:“今天见着那个昱王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之前她一直觉得女儿神思恍惚,很不得劲,后来才发现每次昱王一来府里,这丫头就巴巴的跑出去,她自己一合计,也猜出了女儿的心思,后来再三逼问,总算确定了。对此,她是很高兴的,那可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啊,哪怕将来只是个小小的侍妾,那也比一般人家的正室娘子强啊! 秋萍淡淡的点点头,想起方才他的冷淡,心中一窒,也没有心思多说什么。 佟程氏没发现她的脸色不好,见她点头,更是抓住她的手,急急地问道:“王爷有和你说话吗?都说了什么?” 秋萍被佟程氏接二连三的问题弄得很不耐烦,原本心情就不好,现在就更差了,语气有些冲的说道:“能说什么话,表妹看的死死的,我根本接近不了王爷!” 一想起方才表妹的眼神,她心里就闷得慌,也不知道表妹是不是发现了,如果真这样,那以后她在想接近王爷,就更难了,想到这里,她连忙将这个说给佟程氏听,想看她有什么好主意。 佟程氏听了,先是已经,随后又像个没事人似的说道:“知道了又如何,她还能打你一顿吗?再说了,只要王爷看上了你,她还不是得在一旁看着,再退一步说,那个赔钱货才十三,要嫁过去,至少还得两年,而王爷年轻气盛的,难道就不偷腥?” 秋萍到底是个黄花闺女,听到这里,不由得臊的慌,可是还是忍不住的听着佟程氏继续说道: “你长得也不差,现在好吃好喝的,将来肯定会比那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强,只要你勾住了王爷的心,早早的让王爷纳了你,在王府站稳脚跟,然后再生下长子,到时候母凭子贵,那丫头就算是正妃又如何家有俏皮鬼全文阅读!” 听自己的娘亲这么说,她心里却是有些不赞同的,她并不想同自己的表妹争什么,只想能够和王爷在一起她就心满意足了,可是听娘说要抓住王爷的心,可是就现在看,真的很难,王爷根本就没拿正眼看过她。 佟程氏一听,顿时急了,她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在王爷那里晃荡了这么久,竟然连女儿正眼都没瞧过,这可跟当初她想的不一样啊! “哼,肯定是那个丫头片子早防着你呢!只有你这个傻子觉得那丫头好,现在那丫头指不定如何在王爷面前编排你呢!” 佟程氏愤愤不平的说道。 秋萍一想,这也不是没可能,一想到王爷可能会讨厌她,她心里难受的就像在油煎似的。 佟程氏看着她如此没用的样子,只想扇她两耳光,恨不得将她打聪明些。 “你这些天就别往跟前凑了,等那个丫头放松了警惕,不防着咱们的时候,咱们再出手也不迟。” 秋萍听了,虽然十分的不愿,可是见如今这样,也只得听从。 北辰晔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算计上了,此时他正坐在书房里,眼睛虽然在看书,可是思绪早已飞到九霄云外了。 陈正在一旁站着,觉得今日王爷看起来很不对劲,一会儿在那里面露微笑,一会儿又皱眉苦思,好似遇到了天大的问题似的,他一个做下属的也不敢多问,生怕撞到枪口上。 北辰晔的确是遇到了“天大”的难题啊,从沫沫那里回来,他在路上就思考着该如何让沫沫同意嫁给他,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一则,首先沫沫都不愿意,二则,云战更不会同意,而且一气之下,说不定不让他上门了,所以这也是他为何只敢在沫沫面前磨,也不敢直接向云战提的原因。 难道真的要生米煮成熟饭? 这个主意不停的在脑子里回荡,不过他当然不会真的“煮”,做做样子而已,让别人误以为他们已经有什么,不过,这个主意也不是万无一失的,若是云战气的狠了,拼了官位不要,也会暴打他一顿,然后解除婚约,再者,这么做对他倒没什么,可沫沫就算成了昱王妃,也会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想了想,其他的主意就更不行,只沫沫还没及笄这一个条,足以让他所有成亲的理由变的不是理由。 疏松了筋骨,看了眼竖在一旁的陈正,用脚踢了踢他,十分认真的问道:“你说本王怎样才能早日取到王妃?” 陈正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原来王爷一直想的竟是这个问题,他刚想说“选好了日子,直接下聘娶亲”可一想,那未来的王妃还小着呢,哪里娶的回来! 还没等他回答,只见眼前一闪,一身紫衣的花某人以无比骚包的姿态,轻轻的落在北辰晔面前,对着北辰晔抛了个媚眼,风情万种的说道: “小师弟,你可真有出息,要媳妇,直接抢回来不就得了,来,为兄回来了,先给哥哥抱抱!”花妖孽向着北辰晔,就是一个猛扑。 北辰晔身形微动,躲过了他的双臂,不过无邪却是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转了回来,又朝着北辰晔躲开的方向,再度扑了过去。 北辰晔当然不可能被他抱,于是二人施展浑身解数,在书房里飘来飞去的展开追逐,最后还是北辰晔出招,花无邪接招,打了上百个来回,才歇了。 花无邪以一个无比**的姿势倒在那张软榻上,见陈正还没走,对他大方的抛了个美艳说道: “小正正,去给本宫那些吃的来纨绔太子!” 小正正?陈正嘴角抽搐!自从他跟着主子离开无尘宫,就没人这么叫过他了。 不过,他可不敢反驳,这花宫主也就自家主子敢惹! 书房里只剩下北辰晔和花无邪二人! 北辰晔看着将近一年没有露面的花无邪,冷冷的说道:“这么久没见,本王还真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唉,本来是快死了,可是一想到小师弟,为兄就舍不得死了,这不,今日回来看你!” 花无邪丝毫不介意北辰晔的恶劣态度,虽然这一年他的确差点回不来,死在外面,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可是北辰晔和他有这么年的交情,他那一句话是真的,那一句话是开玩笑,一听就能知道,所以一听他遇到了危险,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无尘宫虽然在江湖上极少走动,可是它的名号在江湖上却是响当当的,敢有人对花无邪下手,还差点成功,那么对手可就非同小可了。 花无邪听出他话里的关心,很是感动了一把,抹了抹并不存在眼泪的眼角,煽情的说道:“我就知道最关心我的还是小师弟!” 北辰晔见他如此,就知道他并不愿意说,也没有勉强,转移了话题:“说吧,今日来我这里,有什么事?” 花无邪这次倒是不客气,等北辰晔无奈的坐在他身边后,就说道:“这次为兄真的有重要的事找你帮忙!” 帮忙?北辰晔瞥了他一眼,直觉没好事。 只听花无邪问道:“为兄听说你和小沫儿定亲了是不是?” “是又如何?”北辰晔防备的盯着他。这个师兄别的没什么,却是个多情的,之前他和沫儿就走的频繁,让他不得不防。 花无邪一看北辰晔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由得好笑,看来,这个以前从来不对女人摆好脸色的小师弟,真的被小沫儿收服了。 “你别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为兄就算饥不择食,也不会抢师弟的,你方才不是问小正正怎样将小沫儿娶到手吗?为兄这里就有个好主意,小师弟按照这做了,定能如愿!” 北辰晔一听,倒是很高兴,可是一想到这个师兄不着调的性子,还真难让他抱太大的希望。 花无邪看他的样子也知道他不相信,不过现在也没办法去计较,谁让他有事求别人呢! “你别这么看着为兄,这办法肯定能行,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 北辰晔想了想,觉得还是听听,如果真的可行,那就真的太好了。 花无邪见他有兴趣,连忙凑过去,将自己的主意如此这般的详细说了。 北辰晔听后,觉得这个主意虽然很烂,可是却是十分可行的,不过,有一点,就是那丫头太聪明了,如果事后知道是他从中设计,一定不会善罢甘休,那可真的头疼了! …… ------题外话------ 下午回来的早,估计就有二更,如果晚了,之后补上,加上昨天的,一共差一万一,会补上哈! ------------ 第三十六章 性命垂危 北辰晔还在犹豫,却把花妖孽急得不行,他可指望着这个小师弟能够早些顺利的将小沫儿娶到手,到时候小沫儿成了他亲亲师弟的媳妇,他再开口相求,怎么的也比现在直接上门相求要好说话些。 虽然心里十分着急,可面上仍是那副样子,看着犹豫不决的北辰晔激道:“小师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这件事不会有任何危险,只要你我不说,说都不会知道,所以,你就放心吧,如果你不想做,为兄代你总可以了吧!” 北辰晔可不是那种被人一激就会冲动的人,这个方法目前来说的确是最好的,虽然他可以请旨,但是他不想让沫沫觉得他是在胁迫她,虽然现在这个办法也上不得台面,但是至少可以让他们心甘情愿啊! 想了想,觉得还是很可行的,于是总算在花妖孽的忐忑和期待中,点头了。 “哎呀,你可真是我的好师弟,待此事成功,你可要好好在小沫儿面前给为兄美言几句啊!” 花妖孽激动的靠了过去,半个身子都倚在了北辰晔身上,纤指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北辰晔嫌弃的移开了,瞪着花妖孽,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动手动脚! 花妖孽了解这个师弟的脾气,也没再跟过去。 此后几天,北辰晔依旧按时到云府报道,每次必在思沫阁用膳,然后磨叽半天才肯走。 沫沫却是不敢再和他单独相处了,生怕他又用那种方式“逼迫”她,而她更怕在那种脑子意识不清楚的情况下,稀里糊涂的答应。 不过,现在看来她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北辰晔现在很规矩,就算没有人在跟前,他也不再对她动手动脚了,一时之间,她反倒有些不习惯,甚至还会情不自禁的疑心这厮是不是喜欢上别的女人了,每次反应过来后,都会狠狠地唾弃自己有受虐倾向。 只是,没过多久,沫沫就没有功夫胡思乱想了,因为她生病了! 要说真的生病了,其实她也没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就是觉得近半个月来,每天很困顿,可是又不是那种想睡觉的困顿,身子总是软软的没有力气,但是每天意识清醒的时间却是越来越短了,其他时间脑子都处在一片混沌状态,像是裹了一团浆糊! 她自己在清醒的时候,也自己诊断过,却是没有查到原因,以她的医术虽然不能跟自己的师傅相比,可好歹也算不错的,可是她自己却半点摸不准到底得了什么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医不自医! 刚开始她以为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过些天就会好,所以没有惊动任何人,如果不是有一天早上日上三竿,她还没有醒来,荷叶感觉到她的不对劲,告诉了佟氏,估计她会真的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在睡眠中死去! 佟氏一听女儿病了,顿时吓得丢了魂,沫沫因为早产,身体原本就比一般孩子羸弱,再加上中毒,就更差了,三天两头的生病,在一次病危后,才不得不将她送去了孤云寺。 原本她以为沫沫算是彻底好了,除了几次意外生病了,其他时候都是生龙活虎的,这次却是突然生病,她以为是旧疾犯了养女锋芒一一尤物嫡女最新章节。 慌乱之下,找了大夫来看,可是一连找了几个大夫也没有弄清楚到底是什么病,这可把佟氏着急坏了,在云战回来后,泪眼朦胧的说了这件事,要云战奏请皇上,请宫里的御医来看一看。 云战顾不得去思沫阁看女儿,又慌慌张张的骑马赶去了皇宫,皇上得知后,也是十分的关心,连忙召集了皇宫所有的御医去了云府。 可是,在佟氏殷切的目光中,这些御医一个个进去,又一个个面带忧色的出来,渐渐的扑灭了她所有的希望,一阵眩晕涌来,她后退两步,眼看就要倒下去! 云战一个箭步,连忙接住她,看着濒临崩溃的娘子,他强忍着心痛,沉声问道:“御医,小女究竟如何?” 御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资历最老,医术最高的医正站出来说出了他们诊断的结果:“云大人,请恕我等无能,令嫒的脉象十分的平稳,看起来并没有不妥之处,究竟为何无故昏迷,我等实在是查不出原因!” 这番话,将云战击的后退一步,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些御医,竟是连他们也无法找出病因么? 看着叱咤风云的云将军如今如此的颓废沉痛,他们既感无奈,也很担忧,查不出病因,他们这些人回去肯定是不好向皇上交代的,那可是未来的昱王妃啊! 云战此时已经无措至极,可是仍满怀期待的问道:“可有办法唤醒她?” 御医们对视一眼,纷纷说出了自己的办法,无一例外的都是针灸! 云战知道,这个办法不一定有效,可是事到如今,没有其他好办法,也只好如此了。 可是,希望再一次破灭,经过半个时辰的针灸,沫沫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 这一下,佟氏再也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云府上下,顿时乱成一片! 与思沫阁的混乱相比,风和院则是安静的多,只见云悦居住的院子里,传来云悦快意的笑声! “你先别得意,那丫头还没死!”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看着大笑的云悦,冷冷的说道。 云悦的笑声倏然停住,眼里闪过一丝狠辣:“现在不死,可是这次,她难逃一死!” 那女子没说话,算是赞同了她说的。 云悦竭力压下心中的快意,看着面前相貌普通的女子问道:“主子这次可有其他吩咐?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那女子面无表情,声音依旧冰冷的说道:“你只管安心呆着,只要那丫头一死,计划成功,你就可以出去了!” 云悦虽然有些不愿,可是对于眼前这人,她却是丝毫不敢反驳的。 那丫鬟也不理她,收拾好桌子上的残羹冷炙,就提着盒子出去了。 昱王府里,北辰晔正兴高采烈的计划着不久之后的婚礼,可是一听到沫沫昏迷的消息,就像一记闷棍,敲得他大脑嗡嗡作响! “你说什么?她昏迷不醒?怎么会这样?”北辰晔双目赤红的提着陈正的衣襟,那目光,像是在看仇人似的。 北辰晔实在是想不通,那药明明就找人试验过,只会使人没有精神,浑身脱力而已,为何用在沫儿身上,竟会昏迷不醒? “回,回主子,属下也不知道啊,外面现在都传遍了,京城所有的大夫和御医全部去看过,各种各样的方法都用了,可是云小姐就是不醒,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也许只是别人乱传的毒麦全文阅读!” 陈正竭力安慰着自家主子,生怕他一个错手,自己的小命就了结了。 北辰晔闻言,甩开陈正,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直接骑马奔去了云府! 思沫阁里,看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脸安然好似正在熟睡的沫沫,北辰晔心痛难抑!悔恨如江水般,滔滔而来,如果不是他,她就不会这样,现在连御医也没有办法,难道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像一朵花一样,渐渐枯萎,然后彻底离开他吗? 不,不会的!一定会有办法的!北辰晔疯狂的跑了出去,骑着踏云,直奔烟雨楼! 北辰晔气势汹汹的来到烟雨楼,不顾那些人的阻拦,直奔三楼的一处房间,抬腿一脚,猛地踹开了房门! 此时,花无邪尚在睡眠中,昨晚翻来覆去的想了那丫头一夜,直到快天明了才睡着,这会儿被惊醒了,还没等他清醒过来,就被人揪起了衣领! “你不是说那药不会有问题吗?为什么沫沫会昏迷不醒,你说啊,有没有解药?”北辰晔已经接近疯狂的边缘,只要一想到沫沫如今的样子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就恨不得杀了自己! 花无邪陡然清醒过来,瞬间被杀意腾腾的北辰晔吓了一跳,知道这次肯定是出大事了,不然一向稳重的小师弟不会如今这副鬼样子。 “你先说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花无邪从他手中挣脱出来,连忙问道。这次,他没有往常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北辰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握了握拳头,尽量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沫儿出事了,她现在昏迷不醒,所有的办法都用过了,可是她却醒不了,我怕她,她会……”后面没有再说下去,他永远都不想说出那个字! 花无邪一惊,没想到事情竟然变成了这样! “那药绝对没有问题,之前你不放心,我们还亲自找人试过的,至于她为何会昏迷不醒,很有可能是有人钻了空子,想借此无声无息的致沫沫于死地!” 北辰晔心里一惊,觉得极有这种可能!这次他也是急了,才没有想到其他的地方,可是绝对不会乱来,经过他这么一提醒,他觉得事情很有可能是这样! 花无邪看着脸色变来变去的北辰晔,也不出声,快速的穿好衣服,才沉重的说道:“如今最重要的是查出沫沫的病因,将她唤醒,不然这样不吃不喝下去,肯定挨不了几天。” 北辰晔心里怀疑那些人是冲着他来的,他和云府结亲,肯定会招致那些人的慌乱,虽然他是因为心仪沫沫才会和云府结亲,可是那些人肯定认为他是看上了云战在军中的势力! 心里转了几道弯,有动机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如果是庆王等人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失去云战的支持,不过也不排除那个还潜伏在京城的东雨奸细故意这么做,目的就是挑起他和其他势力的争斗,内斗铁定会消耗北雪的实力的! 脑子里转了几个弯,可是此时他懒得去追查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沫沫! 花无邪觉得这事跟他也有一点关系,所以很诚恳的说道:“你就好好的陪着她,剩下的事,我去办,那些人敢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这么做,本宫绝对饶不了他们!” 北辰晔听了,心里为方才那么粗鲁的对待他而惭愧! 无尘宫的前宫主虽然是他的师傅,可是他是皇室中人,没有继承无尘宫的权利,自然也是没有调度无尘宫权利,走出无尘宫,他就只是师傅的徒弟,而不是无尘宫的人qq飞车之琳琅车神! 无尘宫的宫规第一条,就是不得参与各国之间的争斗,所以这次花无邪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实际上是想帮助北辰晔! “行了,别这副酸了吧唧的样子,等你成婚了,好好在弟媳面前替我说几句好话,就算是报答本宫了!”花无邪嫌弃的瞥了他一眼,似是很是看不上他那副样子。 北辰晔也不和他客气,交代几句后,又匆匆的去了云府! 此时,云府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之中,云战夫妇默默地陪在沫沫身边,寸步不离。 佟氏刚醒来不久,可是眼睛早就肿的不成样子,醒来后也不肯休息,非要来思沫阁照顾沫沫,此时她手中正端着一个碗,在云战的帮助下,给沫沫喂水! 可是,水全部顺着沫沫的嘴角流了下来,根本喂不进去! 佟氏试了好几次,可是没有半点用处,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打湿了衣襟,可是她仍然不死心,一遍又一遍的喂,可是没有一次成功。 看到女儿如今这副样子,佟氏再也忍不住,扔下碗就跑了出去,夏莲也连忙跟着追了出去。 云战顿时急了,女儿这边他放不下,可是又担心娘子急出个好歹来。 荷叶和荷香红着眼睛,连忙上去将沫沫扶着躺在床上,荷叶对云战说道:“老爷,您还是看看夫人吧,这里有奴婢们,一定好生看着小姐!” 云战犹豫了一下,嘱咐了几句,就追了出去。 北辰晔进来的时候,荷叶正一边流泪,一边给沫沫擦脸,荷香在给沫沫换干净的被褥。 二人见他进来,连忙上前行礼。 北辰晔没精打采的挥挥手,看着沫沫干裂的嘴唇,吩咐道:“去备些温水来!” 荷香闻言,哭泣着道:“王爷,方才夫人喂小姐喝水,可是小姐根本咽不下去!” 北辰晔心中一窒,再一次慌乱起来,她现在竟是连水都不能喝么? “去备着!” 荷香还想说什么,却被荷叶制止,看了看荷叶的脸色,再看了看北辰晔,只好下去了。 北辰晔坐在沫沫的床边,看着比方才更加干涩一分的唇,无边的恐惧再一次蔓延开来! 荷叶无声的站在旁边,看着沉痛不已的昱王,心里竟有些羡慕起小姐来!之前,昱王天天来,每次都会惹得小姐不快,可是她看得出来,王爷是很爱小姐的,而小姐虽然嘴上说着埋怨的话,可是王爷哪一天来晚了,她会坐在饭桌前等着,直到王爷来了,才会不耐烦的抱怨几句,可是每次吃饭都能吃得比之前多一些! 虽然外面有人说王爷看上小姐是因为老爷,但是她冷眼看了这么久,王爷对小姐是实心实意的,如果只是因为老爷,那么他不可能每次来都只陪着小姐了,老爷那么疼爱小姐,绝对不会心甘情愿的答应赐婚,更不会任王爷来去自如。 这次小姐遭逢大难,王爷的焦急和担忧并不比老爷夫人差,从中也可以看出,王爷是真的在乎小姐的,她只希望善良的小姐能够逢凶化吉,将来和王爷幸福美满的在一起一辈子! 很快,荷香端了一壶水来,将水倒在杯子里,递给了北辰晔。 荷叶连忙上前,想托住沫沫,却被阻止了非常俏果农全文阅读。 北辰晔轻柔的托着沫沫的后脑,试着喂了几次,和佟氏一样,根本喂不下去,看着水再一次顺着她的嘴角流出。 荷叶荷香在一旁看着很是着急,想上前帮忙,可是又不敢,就在她们想开口时,北辰晔接下来的举动,让她们顿时呆了眼! 只见北辰晔喝了一大口水,轻轻的捏着沫沫的下颌,将水渡进了她微微张开的嘴里,然后,他的手指轻轻的在她的脖颈处动了动,就见沫沫的喉咙处动了动,那水就下去了,没有再流出。 荷叶荷香看红了脸,不自觉的齐齐低头,不敢再看! 北辰晔如法炮制,终于将满满的一杯水喂了下去! 看着好像比方才脸色好了一些的沫沫,北辰晔总算松了一口气,只要让她喝进了水,至少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他也知道这样下去,沫沫迟早会撑不下去,如今,既然御医都没有办法,他只能进宫请旨,召集全天下所有的大夫,只希望能够治好沫沫。 想到这里,北辰晔不敢再耽搁,飞快打马,又奔去了皇宫。 北辰轼之前听了御医们战战兢兢的回禀后,狠狠地将他们斥责了一番,勒令他们尽快查找医术,找出是何病,他可不希望这个好不容易能让儿子下定决心大婚的女子就这么没了,到时候,他失去的可能不仅仅是一个好儿媳,更有可能还有儿子! 北辰晔还没等人禀报,就闯进了上书房,还不等北辰轼询问,就跪在地上,急切的说道: “儿臣恳请父皇下旨,召集天下所有名医,救治沫儿,还有,儿臣想要那只雪莲” 北辰轼看着如此着急的儿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垂危的那个人是他这个父亲,他也会如此心急吗? 可是一听到雪莲,他还是犹豫了一下,毕竟整个北雪也只有那一只千年雪莲,自是无比珍贵,可是他也不能不给,他不能为了一只雪莲,而再一次使他们父子离心! 事情很顺利,就算北辰晔不来求,北辰轼也会这么做的,所以,当天下午,皇榜就贴了出来,并昭告了北雪各地各府,只要能够救醒未来的昱王妃,不仅会册封为天下第一神医,加官进爵也不在话下! 一时之间,各地不少名医大夫前来上京,涌进云府,可是好几天过去,却仍然没有人有能找出病因,更遑论救醒她! 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失望后,佟氏终于病倒了,云战没办法,向皇上请假,并将京畿军的兵符上交,皇上很痛快的答应了,并说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就将兵符给他,让他继续掌管着! 云战之前为了不卷入纷争,上交兵符却被皇上挡了回来,现在能顺利交了,反而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这次女儿变成如今这副样子,他自然知道为什么,有些人有些事总是让人防不胜防,这次如果沫沫能够安然无恙,难保不会有下次,现在交了,也算是一种保护吧,他不想妻女再有任何的不测! 期间,有许多人来看望沫沫和佟氏,纷纷劝慰着佟氏,让她看开点,其中当然有真心实意的,像王夫人和王书韵,但不乏幸灾乐祸的,那些夫人现在可是巴不得沫沫就此丧命,好给她们的女儿亲戚腾出昱王妃的位子。 为此,佟氏更是呕了好大的气,病情又加重了不少,云战一怒之下,闭门谢客,除了大夫,其他人任何人都不接待! 在经过无数次的失望后,终于有人知道了沫沫的病因! 思沫阁里,北辰晔云战激动的看着那个蓄着白胡子,衣着朴素的老大夫,希望从他这里找到救治沫沫的办法,可是,大夫的话,再一次将他们打入深渊网游之我是野怪最新章节! 只听那个老大夫抚了抚须,看了二人一眼,面色沉重的说道:“女娃是中了名为‘十日断魂’的毒,这毒药十分的凶猛,原本只需要连续下十日,就会使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可是却因为之前女娃体内有另一种药的存在,中和了药性,所以女娃之前会出现昏睡无力的现象,这才让你们察觉到,可是那种药的药性太差,不能再抵抗‘十日断魂’,所以就出现了这种昏迷不醒的情况。” 一听到这里,北辰晔才知道原来沫沫昏迷不醒是这么来的,这么说来,他下的药误打误撞的救了沫沫? “敢问胡大夫,此毒该如何解?”云战一听,也没来得及细想为何会出现另一种药,只是迫切的问着那个胡大夫。 胡大夫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们之前是不是喂女娃吃过千年雪莲?” 云战连连点头,复又急急地问道:“可否有不妥?” 胡大夫想了想,才答道:“若是没有服用千年雪莲,老夫尚能一试,可是如今却是无能为力了!” 此言一出,北辰晔脸色顿时煞白! 云战的脸色也十分难看,却不是怪罪北辰晔的,他知道北辰晔是为了给沫沫续命才用的,脸色不好,却只是因为大夫说的那句“无能为力”! 胡大夫一看他们的神色,也猜出了他们此时的想法,见北辰晔脸色这么苍白,遂开口安慰道:“你们不必自责,若不是你们给她服用了千年雪莲,暂时压制住毒性,她必定是撑不到现在!” 听他这么说了,北辰晔的脸色才算好了些,看着胡大夫诚恳的问道:“既然雪莲能够压制住毒性,为何大夫又说无能为力?” “这雪莲自是极好的东西,可是奈何这毒药太过霸道,只能压制,但是这毒药又能和雪莲相溶,因此,改变了毒性,使其变得更为霸道,老夫就难以解毒了!” 北辰晔所有的希望,顿时化为乌有! “难道世上就无人能解此毒了吗?”云战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的问道。 胡大夫看着眼前两个都非同一般的男子,却因一个女娃如此,不由得叹息一声,静静的说道:“有一人可以,但是那人脾气古怪,不是一般人能够请的到的,所以……”你们不要抱太大的期望! 看着因为他的话而突然变得有神彩的二人,最后一句话,他就再也说不下去了。那人性子古怪,从不与各国皇室接触,虽然有悲悯天下的胸怀,却又只救有缘之人,他也是很久以前,见过他一面,却只有深深的折服! 北辰晔抓着胡大夫的手激动的问道:“何人?只要能救她,不管怎样,哪怕三跪九叩,我也定将他请来!” 云战也是激动的看着他! 胡大夫沉吟片刻,才缓缓说道:“此人就是孤云寺方丈,了空!” 了空?北辰晔和云战对视一眼,眼里都闪烁着希望的光!此刻,再也没有人什么人的名字比这个称呼更好听了! …… 佟氏在得知女儿有救后,身体竟是恢复了很多,每天都会在夏莲的搀扶下去思沫阁看望沫沫,也亲眼看到了北辰晔对沫沫是如何的用心,所以,之前所有的芥蒂也在这里也渐渐消失了,对于这个未来的女婿,她是越看越放心了。 不过,有好几次,她都看到秋萍呆在思沫阁,而眼睛不是看着床上的女儿,而是跟着昱王在打转,她就算再迟钝,也明白那满含情谊的眼神代表了什么,对此,她十分不悦fm冠军教父全文阅读! 自己的女儿性命堪忧的躺在床上,而她这个表姐却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一想到女儿之前对她这个表姐这么好,现在却反过来生了这种心思,她就气的想轰人! “秋萍,以后无事还是少来这里吧,你表妹有这么对人照顾你不用担心,你现在都是个大姑娘了,王爷天天过来,你再呆在这里就不好了!” 此时秋萍正羡慕嫉妒恨的看着被北辰晔细心照顾的沫沫,在听到姑妈的声音后,吓了一跳,在反应过来姑妈话里的意思时,顿时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懦懦的低下头说道: “是,姑妈!”话虽这么说,可是一双眼睛却是不住的往北辰晔身上瞄,见人家根本没看到,眼里掠过失望之色。 佟氏言尽于此,至于她听不听就不是她该管的,如果敢生什么幺蛾子,她绝对不会放过她们一家! 她从来都没想过原谅他们一家子,如果不是他们救了夫君,她早就将他们轰出去了,现在竟然还动了这种心思,她可不认为秋萍如此,里面没有她那对贪婪的哥嫂从中怂恿。 荷叶荷香也早就看出了秋萍的那点心思,只是她们知道王爷眼里心里只有小姐,她们倒不是多担心,只是心里很不齿罢了,但是那是府里的表小姐,不是她们能多嘴的,所以平日里也只能防着点,不给她有近王爷身的机会。 此后几天,趁佟氏不在的时候,秋萍仍然会过来,不过手里却提着一些吃食小点心,沫沫不能吃别的,只能在北辰晔的哺喂下,喝下一些很稀很软的流食,所以,这些自不是给沫沫的。 有一回,荷香实在是忍不住了,将她拦在了门外,略带讽刺的说道:“呀,表小姐,你不知道我们家小姐不能吃这些东西吗?不过这总归是表小姐的心意,也不枉小姐以前对表小姐的良苦用心了,奴婢替小姐多谢您!” 这一番话,连消带打,直说得秋萍无地自容,差一点扔下食盒,落荒而逃! 可是想着今天的目的还没达到,就这么走了实在是不甘心,紧了紧手中的食盒,秋萍甚为可怜的说道:“我知道表妹不能吃这些,表妹有你们顾着,自然没什么,只是王爷日日守着表妹,却是苦了,所以我就做了些吃食送给王爷,希望王爷的身子不要累垮了,不然表妹可要怎么办呢!” 荷香心中冷哼,难道她们没有照顾王爷吗?难道她们还饿着王爷吗? “表小姐这是说我们云府苛待了王爷?” “没有,荷香,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怕大厨房的菜不合王爷的胃口,所以……”秋萍连忙委屈的解释,那副模样看起来好似谁欺负了她似的。 但是荷香没有错过她眼里一闪而逝的恼怒。 “表小姐用心了!只是到底于礼不合,这若是传了出去,与表小姐闺誉有碍,到时我们小姐醒了知道了,还不得自责?”荷叶闻声出来,拉过正想上前指责的荷香,不咸不淡的说道。 秋萍知道,今日是不能进去了,想着这两个丫头竟然敢阻她好事,不由得气愤!提着食盒,不甘心的又看了一眼,见那人根本没有出来,不由得失望极了! 若是她知道自己之前送来的吃食全被北辰晔吩咐荷香拿去送给了看后面的小厮,不知道会是何表情! 北辰晔自是不知道外面发生的那一幕,就算知道了了,也不会注意,尽管秋萍天天在他面前晃荡,但是现在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沫沫身上,哪里会管其他人。 看着才二十多天,就消瘦的不成样子的沫沫,北辰晔无比的心疼,恨不得代她受这种痛苦才好,一天天算着云战此时到了那里,了空什么时候能到,可是看着沫沫此时的模样,只觉得度日如年美女的超级保镖。 云战听说自己的师兄能解这种毒后,连夜快马加鞭的带人去了孤云寺,原本北辰晔想去,可是云战没让,除了因为只有他可以让沫沫吃点东西外,这一路肯定不会平安,虽然他们做了保密,但也难保不会走漏风声,回来的路上说不定就会有埋伏,云战的目标要比北辰晔小的多。 就在北辰晔替沫沫擦脸的时候,安王妃穆林傲雪来了! 穆林傲雪在沫沫生病之初就来看望过,那个时候云府的大夫来来往往,也没有人有心思招待她,今天来,实际上是为了找北辰晔。 看着北辰晔亲力亲为的照顾着沫沫,她是羡慕沫沫的,一般人家的男子都不一定会这么细心的照顾妻子,更何况他还是堂堂一个王爷,而二人还并没有成亲! 见北辰晔忙完了,穆林傲雪才上前,行礼后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今日来一则为了看看妹妹,二则是想问问昱王,知不知道我家王爷去了哪里。” 北辰晔奇道:“弟妹是四皇弟的王妃,弟妹尚且不知他在那里,本王又如何得知?” 穆林傲雪尴尬的笑了笑,虽然他们二人已经成亲,可是暄做什么事,也不是事事都会跟他说,这次他说都没说,就走了,已经好几天了,到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北辰晔没有多想,这个皇弟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建立了自己的势力,他也有很多的事在瞒着他,这次也没有跟他说什么,所以他是真的不知道,不过看到穆林傲雪如此担忧,也能体会她的焦急,于是安慰道: “弟妹别担心,估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去办,过不了几天就会回来了,你且回家等等,本王会派人找找看!” 穆林傲雪没办法,只好失望的走了。 北辰晔站在原地想了想,觉得还是吩咐人去找找。 就在这种煎熬的等待中,又过了七天,总算等来了好消息! 了空已找到,此时正在路上。 北辰晔看着手上的飞鸽传书,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只要找到了空,沫沫就有救了! 他派人前去接应,怕在最后关头出事,他的担心不是没有理由,果然过了三天,暗影来报,路上遇到了两拨刺客,虽然有伤亡,但是总算没有出大事,毕竟了空是孤云寺的,那些人也只敢活捉他,将他关起来,而不会真的杀他,毕竟没有人知道杀了了空,有没有能力应付孤云寺的报复。 又过了几天,在众人的期盼中,了空顺利到来! 思沫阁里,静寂一片,里面只有了空还有北辰晔和云战夫妇,三人都一脸紧张的看着正在为沫沫把脉的了空,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北辰晔更是紧张的握紧了拳头,汗流浃背。 终于,在一番彻底的诊断后,了空收回了手,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微垂的眼看不出有别的情绪。 最终,佟氏忍不住上前问道:“了空师傅,沫儿她到底怎么样了?” 了空看了佟氏一眼,又扫了其他人一眼,才淡淡的说道:“问题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模棱两可的话,再一次将众人的心折腾了一番,不过谁都不敢再开口细问,生怕惹恼了这位看起来高深莫测的高僧。 如果沫沫此时看到一向不着调的师傅这样装模作样的欺骗她的亲人,估计会跳起来掐他的脖子! 了空也也不再吊着他们,他还担心若是这个顽劣的徒儿醒后知道了自己在她的爹娘面前装神弄鬼,估计他的胡子又得遭受“灭顶之灾”了神道独尊。 “你们且莫担心,徒儿的毒,老衲还是能解的,只不过……” “不过什么?”三人担忧的齐声问道。 “待她康复后,一年之内,必须成亲,自是越早越好,否则,定有大祸!”了空 “啊?”三人不解,但是又不敢反驳他的话,不过,这个消息对于北辰晔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惊喜。 似是知道他们心里的疑惑,了空缓缓的说道:“徒儿先天不足,体内阴气太盛,虽说在孤云寺已经无大碍,可是她三番两次的大病,又使得身子折损的厉害,师弟你杀孽太重,更是导致这府里阴气极重,而王爷乃天潢贵胄,阳气旺盛,自是可以解徒儿之危!” 这番话大家都明了,云战更是颇为自责,若不是他造了太多的杀孽,也许女儿就不会如此。 北辰晔却是惊得目瞪口呆,因为之前他和师兄的计划就是趁着沫沫在药力的作用下,看起来是病了却又不是病的样子,然后再趁机找个人假扮得到高人前来云府说合,就是以了空方才说的理由,然后说服云战夫妇,早日去得沫沫。 可是,现如今他早就没了了个念头,一心一意只希望沫沫能够好起来,可是了空的话却像一个馅饼砸下来,砸的他晕头转向! 云战和佟氏齐齐对视,有双双看着北辰晔,再想想了空的话,也觉得颇有道理,毕竟沫沫回来后,的确出了几次大事,而沫沫也的确病了几次,所以对于了空这个世外高人的话,自然是相信的。 趁着夫妻二人思索,了空暗暗看了北辰晔一眼,眼里却是带着笑意的,却是让北辰晔毛骨悚然! 云战和佟氏合计了一番,才对了空说道:“可是沫儿只有十三,这会不会……”太早了点啊! 了空缓缓地看了他一眼,闭着眼睛说道:“无妨!只要及笄之前仍保持童女之身即可!”说完,突然睁开眼,意味深长的看了北辰晔一眼,可是里面的幸灾乐祸却是没有逃过北辰晔的眼。 北辰晔额头冷汗直冒,他怎么突然觉得早些娶了沫沫貌似不是什么好事啊! 了空也不理会他们,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将它递到佟氏手里,说道:“此药能解毒,每日只需服用一次,半个月后,徒儿定能醒来!” 没有人敢质疑了空说的话,半个月的时间虽然对于他们来说有些长,但是只要沫沫能好起来,再长的时间他们也是愿意等的。 至于了空之所以说半个月,自然是为了有充足的时间跑路,若是那个劣徒知道自己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出了这么个主意,估计会立刻跳起来追杀他。 夜里,了空被安排着住在了云府一处最安静的院子,这个时候了空在做什么呢? 打坐?不是!念经?也不是!冥想?更不是! 只见房间的桌子上,正放着刚从厨房偷来的肥硕烤鸡,了空垂涎的盯着他,这副馋样儿哪里还有白日的高深? “咚咚咚!” 正当了空准备大块朵颐时,外面不适时的传来敲门声,他慌得连忙将那只烤鸡藏起来,整了整衣装,才去开门。 云战走进来,空气中还弥漫着烤鸡淡淡的香味,不过他没有多在意,只当自己闻错了。 了空一见是他,也不意外,盘腿坐在蒲团上,口中念念有词星途全文阅读。 云战坐在椅子上,也不敢打扰,只是心头的疑惑,却是非解不可的,终于,过了小半个时辰,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师兄,沫儿一定要如此早的成亲吗?难道就没有其他的破解之法?” 了空睁开眼,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也没看云战,悠悠的开口道:“有是有,只怕师弟你舍不得!” “是何办法?” “皈依佛门!” 云战一听,顿时蔫了,比起皈依佛门,他肯定会选择嫁给昱王! 了空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可还记得师傅曾经给你批过的命格?” 云战点点头,那时候他年少气盛,并不相信这些,可是今日因为女儿,他不得不开始相信。 “你今生杀孽太重,原本下一世一辈子孤苦无依,幼年失双亲,弱冠丧偶,一生无子无女,却是徒儿改变了你来生的命格!” 云战惊得瞪大了眼睛! “徒儿和昱王乃是命定的夫妻,早些成亲,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远的不说,徒儿今日遭逢大难,却是因为有居心叵测之人从中作梗,既然如此,何不早早断了那些人的妄念?” 一语惊醒!云战连连点头,极为赞同,再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了空接着道:“今日,师兄索性道破天机,提点你一二!徒儿一生定受世人敬仰,却要渡过几道难过的险关,她能和你有父女情分,乃是上天对你的恩赐,以后除非万不得已,否则莫要再造杀孽,不然不仅你前路未卜,连带亲近的人,也会遭殃!” 云战听了,默默不语! …… 而此时,北辰晔看着手中的消息,脸色阴晴不定,半晌后,才呼出一口气,喃喃道:“你竟是真动了情么?可是,我却是不会放手!” 那日穆林傲雪说北辰暄失踪后,他就交代暗影着手去查,没想到,云战和了空能够有惊无险的回来,却是多亏了北辰暄暗中相助,若不是他,也许等了空来,沫沫就已经…… 不管他是因为什么,这次算是他北辰晔承了他的情,以后会有机会还他! 北辰晔依旧每日来云府照顾沫沫,看着沫沫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好,他的心情也一天比一天好起来,而云府也在慢慢地恢复往常的活力,佟氏的病也彻底好了,只是云战却一直没有再上朝,心里琢磨着等沫沫成亲后,就向皇帝请辞,打算辞去大将军一职! 了空只在云府呆了三天,不顾众人的挽留,逃命似的走了,不过临走之前给沫沫和北辰晔各留了一封信。 北辰晔看着信上的内容,眼角狠狠地抽了抽,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确认自己没有眼花后,才长叹一声:“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徒弟就有什么样的师傅啊!” 看着手边给沫沫的信,北辰晔有种偷窥的冲动,不过只是一时的冲动,想看看信里会说些什么而已,他可不敢真的拆了,不然沫儿这丫头醒来,拆的可就不是信,而是他了! 半个月后,沫沫终于在众人的等待中,睁开来了已经一个多月都没有睁开过的眼睛! ------题外话------ 本来打算一万五的,但是这样的话发文太晚,就先一万二,明天也许会多一些! ------------ 第三十七章 终于要成亲了! 沫沫醒来后了解了事情的大致经过后,半天沉默不语!对于这次的中毒事件还是心有余悸的,有人在暗处神鬼不觉的差点害死她,每每想起自己又在鬼门关绕了一圈,她就不寒而栗! 在床上又躺了几天,调养的差不多了,沫沫才有力气坐起来,走路却还是不行,这几天,荷叶和荷香不停的在她耳边念叨王爷对她有多好,有多体贴云云,特别是在听到自己昏迷的那些天,天天都是吃北辰晔那厮的口水中度过时,差点没呕出半桶血! 这是被占了多少便宜啊! 当然,这个念头也只是在她脑海里一晃而过,她也不是那么不知好歹的,如果不是他,也许自己没有被毒死,而是被饿死渴死。 对于荷叶荷香在她面前说的那些好话,她是相信的,也很感动,还记得刚醒来的时候,眼睛都还没有完全睁开,就被人抱在了怀里,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激动,是她都无法言喻的,后来看着胡子拉碴,两眼布满血丝,憔悴不堪的北辰晔,她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在牢里待过了。 “小姐,等会儿王爷要过来看您,您就好好陪王爷说说话,别惹王爷生气了!” 此时,沫沫正无聊的靠在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抚着趴在腿上酣睡的小乖,听了荷香的话,十分的郁闷! 这两个丫头见天的就说北辰晔的好话,话里话外暗示她要对北辰晔那厮好一点,估计她不提醒,这两个丫头都快忘记谁是她们真正的主子了。 “既然你们那么喜欢那个家伙,本小姐就把你们送去伺候他如何?” “别啊,小姐,奴婢们还不是为了您好么?等您成了王妃,和王爷和和美美的,就算以后王爷有了侧室,那也不敢欺负到您头上!” 荷叶虽然没说话,可是却连连点头,很赞同荷香的观点,在她们看来,将来王爷会和其他人一样,有许多的侧妃和侍妾,如果她们的小姐不趁此拉拢王爷,以后会很吃亏的。 沫沫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两人操心操的太远了吧? “这不还早着么?再说了以后如何还不知道呢,说不定你们家小姐我还没过门,这婚事就吹了!” 虽然目前来说不大可能,但是世事无常,那些人这次没有毒死她,还不知道现在正在酝酿什么恶毒的办法呢! “你有种再说一句!” 荷叶荷香还没来得及劝解,就见北辰晔从外面进来,黑着脸瞪着沫沫,语气十分不善妖孽小庶女。 “嘿嘿,我是女子,哪里有什么种!刚才开玩笑的,你不要生气嘛!”沫沫连忙站起来,谄媚的笑着,十分狗腿的说道。此时可不敢再乱说话,要是激怒了他,以她现在的状态,只有被虐的份儿! 两婢见状,对视一眼,不敢再待下去,悄悄地溜了。 北辰晔阴沉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好转,一想到这丫头竟然又生了退婚的心思,他就气得恨不得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打她屁股。 虽然她此时已经没有大碍,可是身子还是比以前差了些,也瘦了好多,北辰晔看着她差点跌倒,也顾不上生气,连忙上前将他抱着放在榻上,拎起还在睡的小乖,扔到了一边,口中教训道: “不知道现在不能走吗?摔伤了怎么办?” 沫沫暗地里吐吐舌头,不这么做,你能这么轻易的放过我? “呵呵,只是一时之间忘了,下次不会了!” 北辰晔对着这样的沫沫是完全没有脾气的,这也是沫沫经过长时间的摸索总结出来的经验。 “今天怎么来早了?”话刚说完,沫沫就知道要坏事了。 果然,北辰晔刚才多云转晴的脸,瞬间又黑了,目光不善的盯着她看。 沫沫讪讪的笑了笑,一双大眼无辜的看着他:“我要是知道你来早了,肯定会吩咐厨房早些备好饭菜的,你现在饿不饿,要不要先上点心垫垫?” 北辰晔也懒得计较她是真心还是假意,竟是直接躺在榻上,还一把将沫沫拉到身边躺下,双臂紧紧地搂着她,闭着眼就睡了。 这几天见沫沫恢复的差不多了,他也有精力去查她无故中毒的事,只是查到现在也没有头绪,那个投毒的做的很隐秘,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一时之间,他也无法判断是谁下的手,不过,庆王最近也不安分,正好让他发泄心中的郁气,接连几天都在追查他那些爪牙贪墨的事,倒是牵出了不少人。 沫沫浑身不自在,想起来,却争不过,气闷的看着正在假寐的北辰晔,注意到他眼底下淡淡的青影,知道他是累了,也就没再乱动,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枯枝上的飞鸟出神,慢慢地,听着耳边的呼吸声,竟也睡着了。 荷叶荷香站在外面,没有听到声响,疑惑得悄悄走进来,一见二人如此亲密的姿态,不由得俱是红了脸,却是满心欢喜的出去了。 沫沫是被饿醒的,原来已经过了一个时辰,早过了饭点。 身边的人也不见了,沫沫打了个哈欠,刚要起身,就见北辰晔脸色不好的走了进来,连荷叶和荷香也是满脸怒气。 “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气成这副模样了?”荷叶荷香倒还罢,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惹北辰晔这家伙啊! “小姐,你是不知道舅夫人多么,唔……”荷香刚要说完,就见荷叶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就要将她拖出去。 “荷叶,让她说,那一家又闹出什么事了?”沫沫一听又是那个佟程氏,脸色也沉了下来。 北辰晔没有阻止,他也想看看沫沫知晓后,会作何反应。 荷叶只好放开了荷香,站在了一边。 荷叶连忙将方才看到的一切说了出来。 原来方才北辰晔醒来后,见沫沫睡得香甜,也就没有喊醒他,于是就在思沫阁附近转了转,却没想到碰到了佟程氏母女侯门毒妃。 佟程氏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北辰晔,之前她装模作样的来看望过沫沫,所以借机见过他几次,却是每见一次,心里就更加满意一分,虽然对于他事事照料沫沫颇感不爽,可是又想到自己的女儿若是入了他的眼,必也会如此。 所以这次意外遇见王爷,她哪里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于是拉着脸色绯红的秋萍上前行礼后,却是不肯走,笑着说道: “不知王爷可还记得民妇?民妇是沫沫的亲舅妈,这是民妇的女儿,王爷是见过的,哎呀,我那外甥女和民妇这女儿关系可真真的好,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会顾念着她,那真跟亲姐妹没得差呀!” 北辰晔原本不打算理会的,可是一想到这人还是沫沫的舅妈,也不好太过于疏离,只得点点头,说道:“沫儿良善,的确爱护弟妹!” 佟程氏显然没有明白她话里的不耐烦,仍然喋喋不休的说道:“我那外甥女可是个不错的,连带的我家这个也得了好,现在读书识字也是不错的,跟外甥女走在一起,也不是很跌份的,连那先生都赞着呢……” 北辰晔见她东拉西扯了半天,也不明白对着他说这些有和目的,想着沫沫应该快醒了,于是打断了她的话,疏离的说道:“本王还有事,先行离开,舅夫人请便!” 说完就要走,却不想那佟程氏情急之下,竟然拉了他的衣服,北辰晔当时就恼了,除了沫沫,他向来不许任何人触碰,而佟程氏竟然敢扯他的衣裳,于是,手一挥,就将她衣服从她手里拉了出来。 也不知道怎的,那佟程氏竟然就这样摔倒在地,额头也磕在了石板上,竟然还磕破了,顿时晕了过去。 而当时在场的,也就他们三人,秋萍见自己的娘亲昏倒了,吓得尖叫起来,扑到了佟程氏身上,一边不住的叫喊,一边巴拉这自己的衣裳,扯散自己的头发,看起来很是狼狈。 下人们听见了动静,纷纷出来过来了,而佟程氏恰巧在这个时候醒来,反抱着秋萍大哭不止,一声声说着女儿可怜之类的,而秋萍也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好似被人欺负了的样子,看着北辰晔的眼神也是怯怯的,众人看到这么一幕,顿时自动补脑方才发生了什么,纷纷看着站在一旁的面色暗沉的北辰晔,眼神就有些变了。 北辰晔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再看着地上哭成一团的母女俩,眼里闪过厌恶,如果这两人不是云府的亲戚,他真想毫不留情的当众拆穿她们! 在他面前玩这种把戏,也不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正巧这时荷叶荷香提着饭食经过这里,看到了这一幕,顿时把二人气得不行!她们早就知道这个表小姐的心思,可是没想到今天竟然用这种方法来栽赃,她们身为奴婢,不敢出言不逊,所以就将正在用膳的老爷夫人请了来。 云战和佟氏自然相信北辰晔不会做那种事,但是不管怎样,这对母女已经做了,就算查明了真相,府里的声誉也会有损,一旦传了出去,沫沫这个未来的昱王妃也会颜面尽失。 将她们带到安和院,也将北辰晔请了去,听了北辰晔的述说,云战和佟氏顿时气得不行。 佟程氏见势不妙,跳起来说道:“妹妹妹夫,咱们可是亲戚,你们可不能偏帮了外人!” 佟氏冷冷一笑:“亲戚?本夫人还没有原谅你,从来没有承认过你我是亲戚,今日,你们母女做了如此下作的事,还有脸说是亲戚?这是哪门子亲戚!” 佟程氏见佟氏如此不给面子,心里愈发的急了,她事前试探过这个妹妹,却是被她毫不留情的挡了回去,她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只要死咬着这件事不放,昱王和妹妹为了息事宁人,“家丑不可外扬”定会答应她的要求,没想到,竟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当即撒起泼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两手使力的拍着大腿道: “好啊,你竟然帮着外人也不可怜可怜我们这些穷亲戚,王爷占了我女儿的便宜,想就这么算了,门都没有冷酷魔医少夫人!” 这种不要脸的话气的佟氏直发抖,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佟程氏是一个妇道人家,云战不方便说话,可是看着娘子被气成那样,当即吼道: “你有完没完?你再这样闹下去,秋萍的声誉就要毁了!你以为王爷是这么好要挟的么?他就算真做了这事,说出去也不过名声有些不好听,你就算闹到皇上面前,只要他不同意,皇上也不会有办法,难道你当真想毁了秋萍吗?” 云战对这个贪得无厌,又愚笨无知的佟程氏彻底丧失了耐心!以前看在救过他的份儿上,即使心里很厌恶他们,也没有将他们赶出去,可是现在竟然将主意打到了自己女儿的夫婿身上,这就让他不能忍受了。 “哟,妹夫怎的如此大的火气?”正在这时,佟聚宝眯着眼睛进来了。 佟氏闻言,将头扭到一边,都懒得理他。 云战也只是疏离的打了个招呼,至于北辰晔,压根儿就没正眼看过他。 佟聚宝好像没有觉察到他们的冷落,径直的走到北辰晔身前行礼,嘴里说着恭维的话,见他面无表情,讪讪的笑了笑,将视线转移到了妻女身上,故意大声问道: “你们又哪里惹得妹妹妹夫不快了,王爷都在这里坐着,你还敢在这里哭!” 佟程氏又是拉着自己的丈夫狠狠地哭诉了一番,秋萍也是附和着低泣了两声。 佟聚宝听完后,眼睛滴溜一转,感觉机会来了,遂一脸严肃的质问道:“既然是在妹夫家发生的这种事,还请妹夫给我一个公道,我女儿虽不是什么大家小姐,可也是良家女子,不能任由别人欺负了去,就算是王爷,也得讲王法吧!” 北辰晔的脸色变的更加阴沉了,浑身嗖嗖嗖的散发着冷气,迫得佟聚宝不敢直视! 云战亦是冷冷的盯着佟聚宝。 佟聚宝吞了吞口水,心里有些没底,可是一想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如果不继续下去,他们就什么也得不到,于是在几个人的施压下,愣是梗着脖子说道: “我女儿如今这副样子被那么多人看到,就算你们现在出去解释,也不一定有人相信,就算他们相信了又如何,我们都是亲戚,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咱们谁都讨不了好,我看不如这样,外甥女不是今年就要嫁入王府,索性外甥女还小,不能伺候王爷,王爷何不纳了秋萍,这样姐妹二人共侍一夫,也是一桩美事不是?” 佟程氏和秋萍心中一喜,殷切的看着他们,秋萍则更多的看着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只是看他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不禁有些失望。 云战和佟氏此时那个气啊,差点就命人将他们给轰出去,这世上竟然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你们还真的敢想啊!今天的事,是你们一早就计划好的吧,漫说我不会同意,就算我同意了,王爷也不会同意!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今日就离开云府,不然,别怪我不顾念最后的那点情分!” 佟氏看了面无表情的北辰晔一眼,心里也有底,所以自己替他说出了那番话。对于眼前这个兄长,她早就死心了,如果不是因为夫君,她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他。 “妹妹,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外甥女和秋萍原本就情同姐妹,这二女共侍一夫有什么不好的,再说了,外甥女是正妃,秋萍再怎么样也不会越过外甥女去,与其将来便宜了外人,何不就给你侄女一个机会,她定能替外甥女好生伺候好王爷的史上第一宠婚全文阅读!” 佟程氏迅速的从地上爬起来,说了一大堆,企图说服佟氏。 佟氏心中冷笑,他们直接绕过昱王来问她,难道就真的以为只要他们同意了,昱王就不会有意见吗? 一想到自己竟然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亲戚,她就来气,只恨不得亲手拿着棍棒将他们赶出去。 佟聚宝也在一旁附和点头,看着佟氏的目光十分的热切。 一直没吱声的北辰晔冷哼一声,冰冷的说道:“你们不过问本王,凭什么就认为本王会答应?就凭她这副相貌人品,也敢和沫儿比?那简直是笑话,看了她,本王还嫌脏了眼!” 看了半天,他也知道沫沫的这些亲戚并不受待见,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在留言面了! 他无情的话吗,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扎在了秋萍的心上,顿时她的脸变得极为苍白,流下了真正的眼泪。 佟聚宝和佟程氏佟氏一愣,这才想起,他们还真没过问过他的意见,他们想当然的以为男人没有谁能忍住不偷腥,送上门的女人不要白不要,他们以为北辰晔对秋萍冷淡,是碍于云府的面子,现在看来,好像是他们错了。 “就算王爷不同意如何,我女儿的声誉已经毁了,难道是想必死我们一家三口吗?天呐,这是什么世道啊!”佟程氏反应过来,又倒在地上打滚撒泼。 “如果你们想死,本王不会拦着,甚至还可以送你们一程!你们也别在本王面前谈什么王法,今日之事,你们就这么肯定别人查不出来么?污蔑本王的罪责,可不是你们能承受的了的,识相的,赶紧滚出云府,别出现在本王面前,否则,本王不能保证你们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北辰晔阴森森的说道,看他们的目光,就像是在看死人。 三人被北辰晔满含杀意的眼生震住,不敢再放肆,现在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有达成目的,还要被赶出去,又要过从前那种苦日子,他们都不甘心! 突然,佟程氏灵机一动,看着佟氏问道:“妹妹,你当真如此狠心的要赶我们走?” 佟氏不愿意再看他们的嘴脸,冷冷的说道:“是你们太贪得无厌,得寸进尺的!” 佟程氏冷哼一声,威胁道:“既然妹妹不顾骨肉情亲,那就别怪我们不念求情!别忘了,你曾经在那种地方呆过,若是传出去,我看你们云府还有何颜面立足!王爷,你不知道吧,你未来的岳母在那种地方里呆过呢,我那外甥女身上流的血,也不知道是不是妹夫的呢!” 云战来不及制止,眼睁睁的看着佟程氏将这个秘密嚷嚷了出来。 佟氏脸色煞白,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直直的倒了下去。 北辰晔以为是佟程氏胡说八道的,可是看到云战夫妻的反应,心知这事应该是真的,虽然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可是他爱沫沫的心意却没有半丝动摇,而看着得意洋洋的佟程氏,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这一家人对云府还有沫沫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不铲除,将来可能会惹出更大的事! 运渣一边照顾着佟氏,一边观察着北辰晔的脸色,见他虽然诧异,却并没有流露出嫌恶的神色,刚松了口气,可是瞬间又被他眼里浓烈的杀意所震惊! 如果可以,他也很想让这三个人永远说不出话来,可是,他下不了手!那是自己娘子的亲哥哥,若是杀了他们,自己娘子肯定会担心过世的父亲埋怨她,会有报应,二则,他们毕竟救过他,虽然另有目的,可是这恩情不能磨灭,再则,了空师兄的话他一直记着,不想再造杀孽,遗祸到妻女特种兵一一霸上女军王全文阅读。 “王爷,这几人就交由老夫处置,你还是先去看看沫儿吧!” 北辰晔闻言,知道他不想自己干预此事,虽然觉得留着他们是祸害,可是这毕竟是云府的家事,他也不能管的太过。 点点头,目光威胁性的看了三人一眼,才离开! 沫沫听了半天,对佟家一家的不要脸的行径极为鄙视,更让她郁闷的是那个看起来内敛老实的表姐竟然也附和着来坑他们,还将娘亲气的那么厉害,心里暗暗想着怎样封住他们的口,让他们不要把这件事宣扬出去。 不过,荷香说她和北辰晔这家伙今年成亲,她怎么没有听说过! 难道是她听错了? 北辰晔一直观察着沫沫的脸色,见她脸上有愤怒,也有担忧,可就是没有他想看到的,至少别的女子听了,要么感动,要么怀疑他的真心,可是,竟然什么都没有,难道她就真的一点也不在意?他是不是还得提醒提醒她,不要总是这么无视他的感受? 沫沫要是知道他此时在纠结什么,肯定会大呼冤枉,她现在正消化着那个“今年成亲”的消息,看着荷香不确定的问道:“你方才说我和王爷今年要成亲?” 荷香有些莫名其妙,现在阖府上下谁不知道王爷正和老爷他们商量着成亲的事,怎么小姐自己反而不知道! “小姐,您昏迷的时候,王爷和老爷商量着成亲了,现在只等着定个好日子,到时候过礼!” 沫沫目光嗖的转移到北辰晔身上,用眼神问道是不是真的。 北辰晔也是莫名其妙,他以为她早就知道了,他还一直纳闷为何她听了消息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原本以为是这丫头自己同意了,没想到,她根本就不知道。 “是这样,我还以为你知道了,就没跟你提起过!”北辰晔解释道。 “今年成亲?你们都不过问我的意见,就商量着今年成亲?北辰晔,你丫的是不是威胁我爹娘了?”沫沫气极的揪起北辰晔的衣襟,尖声的质问,不然,老爹和娘亲怎么会答应这么荒唐的事,她可不到十三呢! 北辰晔见她反应竟然这么大,一时之间也难以接受,原来他还是不想嫁给他的,这个认知,让他倍受打击! 沫沫见他不语,只是一脸哀伤的看着她,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不就是抱怨这么大的事,没有和她商量,他们就私下做了决定,干嘛搞得像她始乱终弃一样! “沫儿,放手,你怎么能如此对待王爷?”云战和佟氏不放心,怕北辰晔心里对沫沫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佟氏顾不得休息,连忙让夫君带着她过来,没想到,却看到沫沫冲北辰晔发脾气! 沫沫见老爹和娘亲来了,像是看到救星似的,就要扑上去,却被北辰晔拦住了,这才想起自己还不能走动。 “爹,娘,这家伙是不是威胁你们了?不然,你们怎么可能会答应女儿今年就嫁给他呢?” 佟氏一听,这才知道她原来是为这事,松了口气,解释道:“我还以为王爷跟你说了呢!” 于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对沫沫说了,末了,还在她耳边补充了一句:“为娘看着王爷对你是真心实意的,你就不要再使小性子了,这事跟王爷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滴神呐!这还叫没有关系?娘,您确定你是我亲娘吗? 沫沫听了佟氏的嘱咐,顿时有种吐血的冲动,再一想到这种馊主意是那个老头子提出来的,她就恨不得立马提着刀,杀上孤云寺去染指腹黑小王爷全文阅读! 什么破师傅啊,帮着别人残害自己幼苗似的徒儿,这跟“助纣为虐”有什么区别? 想着现在一切都无法改变了,沫沫顿时有气无力的做在榻上,忐忑的瞅着面无表情的北辰晔,有心道歉,却又抹不开面子,可是不说清楚,谁知道这厮会不会秋后算账,真拖到成亲后,还不知道怎么“惩罚”她呢,对于他的小肚鸡肠,她可是深有体会的! 北辰晔自然没有放过她的变化,虽然已经原谅她了,可是心里还有些难受,所以打算晾着她,不长点记性,以后还真的会越来越放肆! 沫沫见北辰晔不想往常那样,心里更是忐忑的不行,可是看着还有四双眼睛盯着,她实在是开不了口,于是打算暂时转移话题,以后在找他说清楚。 “爹,那一家子你打算如何处置?” 杀了他们灭口显然不可能,他们也没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放走他们,任他们出去胡言乱语,更不行! “如今也只能将他们关在府里,等你和王爷成亲后,再将他们打发的远远地!”对于那一家子,云战也颇为头疼,可是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沫沫点点头,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们云府,现在将他们打发走,无疑是给了对方一个威胁他们的把柄,既然不能杀了他们,那就只能先关着了! 待云战和佟氏走后,沫沫刚挥退了荷叶和荷香,就见北辰晔起身想走,她想都不想就以一个饿狗扑食的姿态扑了上去,死死的抱住他,不让他走! 北辰晔身子一震,低头看着环在腰上的双手,心里无疑是激动的,这还是沫沫第一次主动亲近他呢! 此时他忘了沫沫是因为还不能走,为了留住他,才扑上去的。 这时,身后传来沫沫闷闷的声音:“对不起!” 北辰晔很想立刻转身,搂着她说没关系,可是他还是忍住了,为了以后的福利,他也必须忍住! 沫沫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还在生气,心里急得不行,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想,觉得还是哄哄他为好。 “我不是故意的,其实也不是不想和你成亲,只是太突然了,我一直以为最早会在我及笄之后才成亲,一时之间没有转过来,你也知道,我从小在孤云寺长大,去年才回来,陪伴我爹娘的时间太短了,我也舍不得他们!” 说到这里,沫沫竟是真的哽咽了,这一世,她何其有幸遇到了这么好的父母,给了她一份完整的亲情,那种毫无保留的爱,让她深深的感动着,想着自己陪在他们身边的时间这么少,以后更是不能天天见面,她就难受! 北辰晔顿时觉得自己过分了!这丫头还小,不想离开父母是正常的,就像他,虽然不待见父皇,可是他却时常怀念已过时的母妃,沫沫的这种感受,他能体谅,可是之前却没有顾忌到这些! 见沫沫如此伤感,他哪里还绷得住,转身将她抱着,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说道:“你放心,就算以后我们成亲了,你想回来就可以回来,不用顾忌别的,那个时候,王府里都是你我说了算,别的你不要担心!” 沫沫没想到,自己一番无心的解释,竟然就得到了北辰晔的体谅,为自己谋取了更多的福利,她完全相信他说的全是真心话,既然他这么体谅,那她也不能没有一点表示! “那就这样说定了,今年成亲就今年吧!但是,你可不要反悔,到时候你要是不让我回来,我就休了你!”说到最后,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而北辰晔也笑了,就因为她那句今年成亲天下第一“爷”! 看着怀中笑靥如花的人儿,北辰晔已经几天没有和她亲近了,此时哪里还忍得住,点头缓缓地靠了过去。 沫沫见状,就知道这厮想做什么,可是此时却没有躲开,心里反倒隐隐有些期待! 情不自禁的闭着眼睛,感受着他渐渐靠近!北辰晔心中更是狂喜,这还是小丫头第一次没有抗拒他呢! 眼看四片唇瓣就要贴在一起,却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断了! “姐,咦,未来姐夫,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云宝十分好奇的看着突然分开的二人,发现不仅姐姐的脸色通红,连未来的姐夫也是,而且看他的眼光好凶狠,恨不得吞了他似的! 此时北辰晔心中的那个郁闷啊,这家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那这个时候闯进来,打断他的好事,这样的机会,哪里那么容易找到! 云宝此时还不知道无意中得罪了某人,正兴高采烈的拉着沫沫,跟她说今天的学习成果,原来他今日下午跟着师傅学骑射,竟然箭箭命中靶心,这可是从未有过的! 沫沫也很开心,这种成绩十分难得,更何况云宝只有九岁,所以,她很大方的承诺到时候送件礼物给他。 北辰晔羡慕嫉妒恨的看着云宝,这家伙打断了他的好事,还有想得到礼物,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 于是,北辰晔这个堂堂的王爷就和人家一个才九岁的娃子较上劲了,这件事的直接后果导致未来的某一天,身为小舅子的云宝在某小气王爷迎亲的时候,狠狠地将其算计了一把! 当然,这其中少不了某女的配合! 接下来,北辰晔除了继续追查沫沫中毒的那件事,就将精力放在了婚事上,并且为了防止小丫头言而无信的随时反悔,他还特意进宫禀明了皇上,请皇上下旨。 当时北辰轼听了儿子的要求,也是大吃一惊,那怪异的目光看的北辰晔满头黑线! 这也不能怪北辰轼多想,毕竟这个儿子的喜好的确太出人意料,那么多的名门闺秀不要,偏偏看上了一个才十多岁的黄毛丫头不说,还没等人家及笄,就催着要成亲,若不是这个儿子一直洁身自好,他都以为他是不是心理有什么问题! 虽然觉得有些为难,觉得皇家娶一个还没及笄的媳妇有些不好看,但还是命钦天监算好日子,打算下旨! 很快的,钦天监选好了吉日,然后圣旨就下了,还是洪公公来传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于宣仁二十七年十月十六日大婚,钦此!” 随着圣旨来的,还有大量的赏赐! 沫沫十分无奈的接旨,心知再也没有任何事,任何理由阻止她嫁给北辰晔了!她现在已经可以想象,那厮此时是怎样一副得意的模样! 婚期定在了十月十六,正好是沫沫十三岁生辰过后,不过时间还是有些紧,现在已经是八月底了,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虽然之前佟氏已经慢慢地在准备,可是她还是觉得时间不够。 可是不管怎样,日子已经定了,是不能轻易更改的,否在会视为不吉利,佟氏每天既要忙着迎接前来贺喜的人,又要准备沫沫的嫁妆,直忙得团团转。 沫沫看着心疼,提出要帮忙,可是佟氏说什么也不肯,不让她操心,只是把管家之事交给她打理! 而北辰晔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所以没有以前来的那么勤了,原本婚事是由礼部承办的,可是北辰晔却非要自己掏钱办,礼部除了出些人力,其他的都是他一手督办,连婚房的设计和装饰都要亲力亲为,一时之间,昱王府里的下人,对那个还未过门就已经如此受王爷重视的王妃更加期待了秀丽田园! 与之相反,王府的一处院落里,一个十五六岁,长相俏丽的女子正扑在一个一个中年妇人怀里埋头痛哭,脸上透出深深地不甘! “那个小丫头有什么好的,还没过门,王爷就准备这个,准备那个,生怕她不满意,将来就算成事了,王爷心里哪里还有女儿的位置啊!” “哎呦,秀云,我的好闺女,你可不兴说这种丧气话,就算她进门再受宠又如何?她还是个孩子,又不能和王爷圆房,到时候……你放心吧,有娘在,王爷就不会撇下你不管!” 中年妇人自信满满的说道。此人正是北辰晔的奶娘沈嬷嬷,她一直觉得王爷是她一手带大的,其中的情分自然不同一般人,她就不信,王爷会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小丫头爬到她的头顶上作威作福! 那个叫秀云的女子听了,觉得有道理,也就慢慢地止住了哭泣! “女儿觉得那丫头长得倒是漂亮,性子看起来也绵软的,上次给王爷煎药,女儿故意撞了她一下,她的手被烫伤了,却没有对女儿说半句狠话!” 秀云有些得意的说道。原来上次撞了沫沫,使她烫伤的吗,正是眼前的女子。 沈嬷嬷不放心的提醒道:“你可不要大意,这丫头再怎么说也是王妃,性子如何,还有待观察,且不管以后如何,看王爷现在的热乎劲儿,等她进门了,你还是先避着些!” 秀云觉得自己的娘亲想的太多了,但是此时她也不敢反驳,心里却是想着怎样给那个未来的王妃一个下马威才好! 北辰晔最近的确是春风得意啊,每日早朝都是一脸兴奋之色,不管谁跟他打招呼,他都会应着,偶尔遇到刺刮他几句的庆王,他也只当听不见,没再冷嘲热讽。 而与之相反的是庆王则郁闷的想吐血,原本之前云府的那个丫头病重,他幸灾乐祸的看着,只希望她一命呜呼才好,到时候再给那个死对头扣一顶克妻的帽子,他就别想再娶一个好家室的女子,没想到,那丫头竟然挺过来了,让他满心希望一场空! 现在看着北辰晔那张得意洋洋的脸,他就气,只盼望着再发生点什么事,让这场婚礼办不成,不过,他也不想就这么坐着干等,于是就找那些幕僚前来商议! 京中的另一处别院里,气氛正压抑的厉害。 “她不但没死,现在圣旨下了,还在今年完婚,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厉眸死死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女子。 此女子正是经常去风和院给云悦送饭的那名相貌普通女子! “大人请息怒!这次属下实在是没料到她之前中了一种毒,中和了药性,后来昱王找来了千年雪莲,连了空那个秃驴也找来了,属下也暗中找过机会,可是他们防范的太严,一直没有机会得手!” “哼,息怒的不是我,而是主子!这次事情办砸了,你我少不了惩罚!你且先回去,不要引人怀疑!” “大人,属下还有一事!”女子想了想,还是开口了。 “何事?” “云悦想出来!” “你让她放心,她很快就可以出来了!”女子听出了话里别的意味,不过这不是她该管的。 …… 没过几天,云府又发生了一件大事魔妻太嚣张最新章节! “什么?你们王爷求娶本将军的二女儿?”大厅里,云战诧异的看着庆王府的管家。 那管家吊着一双眼睛,目中透着高人一等的傲气,不过在面对云战时,他还是收敛了一些。 “没错,我家王爷诚心求娶贵府二小姐,愿许侧妃之位!” 云战目光不善的盯着他,他的女儿岂能为妾,尽管那个女儿不得他的欢心,可到底是他的女儿,更何况,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两个女儿将来站在对立面,将来再斗个你死我活! “回去告诉你们王爷,就说本将军不答应!” 说完,端起茶杯送客。 那管家还是第一次受到如此待遇,以往去哪个府里,谁不是笑脸相迎,客气有加,唯独这个云战不识抬举! 气哼哼的甩手而去,心里想着要在主子面前如何编排云府的不是。 回去添油加醋的禀报后,庆王自是气的破口大骂:“这个老匹夫,竟然如此蔑视本王,本王娶一个庶女为侧妃,已经够给你面子了,竟然敢如此对待本王!” 管家在一旁狗腿的煽风点火道:“王爷,那个老家伙不识抬举,您不要气坏了身子,王爷英明神武,仪表不凡,他不愿意,自然还有别的小姐愿意侍候王爷!” “哼,别家的小姐也不是将军府的,本王之所以要娶那个黄毛丫头,还不是为了制衡!”商量了一夜的结果,就是他娶了云府的二小姐,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就不信云战能偏心到哪里去?现在就是两不相帮对于他来说,也是有利的! 那个管家自是不知道其中的深意,见马屁拍到马腿上,也不敢再多言,生怕惹怒了他。 庆王兀自生气了一番,觉得异常烦躁,也没心思再想其他的,跑去后院,找那些女人泻火去了。 沫沫得知今天发生的事后,也没放在心上,庆王的打算他们都心知肚明,只要老爹不松口,庆王总不能硬强,不过,她倒是觉得要防着云悦,这件事怎么看怎么透着古怪,以前庆王可没有这心思,现在动了这个念头,估计有一部分原因是这道圣旨给刺激的,最大的原因,肯定是背后有人怂恿,联想到这次诡异的中毒,她怎么觉得幕后还有另一只黑手在操纵。 待北辰晔来了,沫沫将心中的猜测说给他听了。 北辰晔点点头说道:“我之前也是如此怀疑的,庆王有多大的本事,我还是了解的,我怀疑那个东雨的奸细从中作梗,只是查了许久,也没有一点线索,连师兄也没有查出来。” 沫沫已经知道花妖孽回来了,只是还没见过。 “慢慢查吧,那人一定会再出手的,不过,我倒是觉得你该提醒提醒皇上,让他小心那个洛雅,东雨国费尽心机的送一个模样相同的女子来,绝对有目的!对于那个洛雅,她始终不放心,直觉这个女子会惹出大事。 ”我已经提醒过他,也暗中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这也是令他不解的地方,那个女子每天就是弹琴作画,并没有什么异常,与宫里那些后妃也没有什么联系,最多就是去御花园走走。 沫沫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一时也想不到,反正如果是她,她会将那个女子打发的远远地,也许是她无法理解皇上的心思吧! 北辰晔不想再说这些扫兴的事,今天好不容易抽出了时间,他可不想就这么浪费了。 ”“” ------------ 第三十八章 阴谋又现 北辰晔将王府里装饰修缮的事事无巨细的对沫沫说了一遍,大到主院的布局,小到里面的花花草草,力求尽善尽美。 他并没有觉得这事太琐碎,让他觉得厌烦,反而在和沫沫讨论他们未来的家时,心里总萦绕着一种温馨的感觉,他想着两个人就要在一起生活一辈子,希望让沫沫能够开心的生活在王府里。 沫沫倒没有特别的意见,听说婚房和他现在居住的院子不是一处,就说了几点自己希望的样子,无非是院子里多种些花草,得知院子里还有几颗大树,她很是兴奋,这夏天一到,在树上挂着秋千,这样躺在树荫下,可真是一大享受。 北辰晔一一记下来,连她喜欢什么花,什么树都记着,准备回去移栽。 “对了,过几天就是纳征了,你准备的如何?”由于是皇帝赐婚,所以六礼中,只剩下纳征和亲迎了,三天后是个好日子,昱王府就在那日下聘与校花同居:高手风流! “准备什么?”沫沫纳闷,她对于古代的婚礼还真明白,只知道里面有好多事情,不过娘亲不让她操心,她也没管。 北辰晔抚抚额,大约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又是他那个未来的岳母一时忘了,没来得及告诉她。 “现在时间紧,嫁衣的事有我,可你……”见沫沫一脸懵懂,心知她是真的不知道了。 沫沫一听嫁衣,这才想起来,一般人家,嫁衣都是由女方准备的,而且还得新娘一针一线的做出来,像他们这样的人家虽然不需要自己亲手做,可是也要动针缝上几针,意思意思,还有其他的绣品什么的,都要自己绣几针,最重要的是未来夫婿的衣服要做上几套,这个可不是别人能代替的,一定要自己动手。 所以,不管你是平民女子还是大家小姐,都要懂女红,当然,如果你是公主或者嫁给皇上,就不必这样了。 沫沫这下为难了,虽然之前跟着袁嬷嬷学过女工,可毕竟时日尚浅,而那嬷嬷见沫沫的确不是拿针线的料,也没有特别严格,所以,她的女工还真见不得人! 北辰晔看着沫沫的脸色,心里也猜出了几分,虽然心里很期待,可是也舍不得为难她,于是装作不在意的说道:“其他的还好说,如果衣服做不了,也没什么,我看到时候谁敢挑理!” 沫沫却不同意,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人小瞧了去,针线丑就丑吧,做出来的衣服能穿就行了。 “不行,左右还有些日子,到时候让真针线房的教教,兴许就会了,不过若是到时候做的不好,你可不许笑话!” 这一瞬间,北辰晔高兴的直响将她抱起来,亲两口才好,她终于肯为他努力了,不是么? “我不会笑话你,到时候就算真做的不好,我也会天天穿着!” 沫沫听的眉开眼笑,心里却是恶作剧的想着到时候若那丑丑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不知道会惊掉多少人的眼珠子!不过,她会尽量做得好些,再怎么说,从她手中出去低劣产品,别人也会说她不够贤惠不是? 另一厢,云悦却是急的不行,因为云战拒绝了庆王的求亲,那么她出去的日子就遥遥无期了,被困在院子里已经好几个月,再这样下去她就真的要疯了! 之前传来那人传来命令,让她嫁给庆王,她是不愿意的,在她心里,一直有着昱王的影子,纵然已经对他心生怨恨,可是那种少女情怀却没有变,可是就算她不愿意又如何,她现在活着就是为了报仇! 看着眼前的女子,云悦急急地一把抓住她的手问道:“主子难道就不管我了吗?在这里呆着,我根本做不了任何事!” 女子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不客气的收回手说道:“你附耳过来,按我说的做,过不了几天,你就自由了!” 云悦将信将疑的附耳过去,听完了女子的话,脸上爬出了恶毒的笑意! …… 纳征这天到了,一大早,沫沫就被荷叶拉出了被窝,和荷香忙进忙出的给她打理,她哈欠连天的迷迷瞪瞪的任荷叶给她穿衣,实在是昨晚学着裁衣,弄的大半夜睡不着,结果导致今日起不来。 荷叶看着自家小姐这副模样,只得挖空心思将她打扮的漂亮些,若是这幅样子出去,可就太失礼了。 沫沫净面之后,见荷叶拿着那些胭脂水粉就要往自己脸上凑,吓得连忙清醒过来,她现在皮肤正嫩,这些东西不知道是怎么制成的,她可不想好好地脸蛋被祸害了。 现在她已经十三了,脸上又比去年长开了许多,许是云府膳食好的缘故,身量也高了不少,比同龄人差不多了,对于这个,沫沫还是很满意的,之前她还生怕自己长不高踹了首席总裁全文阅读! 荷叶见她不肯上妆,也不勉强,只是花了不少心思在她的头发上,挽了一个十分漂亮繁杂的发髻,上面配着成套的发饰,这些发饰都是北辰晔送来的,看成色也知道都不是凡品。 沫沫顿时觉得脑袋重了不少,心想难怪古人都不喜欢多动,连走路也像猫似的,幅度不敢太大,这要像她蹦蹦跳跳的,还不把头上的东西都给甩下来。 今日身上的衣服也是佟氏前天备好的,有些繁杂,层层叠叠的,如果不是荷叶荷香帮着穿,估计她自己要手忙脚乱了。 等她穿戴好后,站在一面大铜镜前,看着镜子里模模糊糊的映射出一个端庄贵气的少女,沫沫愣了愣,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小姐这么一装扮,还真有王妃的气势呢!”荷香看着盛装的沫沫,脸上透着自豪。 荷叶白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小姐本来就有气势!” 沫沫听了二人的话,觉得有些无奈,以后成亲了,难道要天天端着现在这副样子吗? 可真累啊! 见没有不妥的地方,想着时间也不早了,王府的人也该到了,沫沫也不再耽搁,带着她们去了安和院。 刚同父母请过安,管家就来了,原来是昱王亲自来下聘了。 等他们到了前厅,就见那里站了满了人,院子里摆满的红色的箱子,不仅如此,外面还在不停的往里抬,竟是快摆满了。 云战和佟氏看的呆住了,这昱王的手笔也太大了吧! 沫沫心里却是想着北辰晔没有骗她,他果然很有钱,看那些侍卫抬箱子杠都压弯了,估计里面的东西都是实打实的装满了! 正在喝茶的北辰晔见他们都来了,连忙站起来相迎,却是改口喊道:“岳父,岳母,小婿今日前来送聘礼,单子在这里,若是有什么缺的,小婿再补上!” 说完,接过陈正手中的礼单,双手递给了云战。 云战和佟氏对于他的称呼有些反应不过来,还是云战先回归过神来,连连摆手说道:“王爷这可使不得吗,自古君臣有别,你这样喊,传出去,会被人所诟病!” 北辰晔满不在乎的说道:“这是家事,关外人何事?” 二人争论了半响,云战见他不肯改口,也只好作罢,不过夫妻二人心里却是感动异常,特别是佟氏,看着他是越看越顺眼,心里想着一定要教导女儿好好待他! 沫沫却是觉得这这厮会卖乖,此时在无人看到的角度,正冲她眨眼睛,却是得了她一个大白眼! 北辰晔也不生气,若是这丫头对他太客气,他反而觉得不真实! 云战和佟氏看了聘礼单子,足足有四十几页,聘礼一共二百四十抬,上面密密麻麻的罗列着各种珍奇古玩,名人字画,更别提珠宝首饰,看的夫妻俩暗暗心惊,这可完全超出了规制啊! 要知道,一般王爷下聘,聘礼不得超过二百四十抬,一般情况下,都会按照二百四十抬来,但是他们知道,这二百四十抬如果细细的分出来,绝对会超过四百抬! 沫沫站在佟氏身边听她们说话,她对这些不是很了解,只是看着老爹和娘亲脸上的震惊之色,也知道这些聘礼有多重,她乐呵呵的想,要是将来他们过不下去了,她靠着这些聘礼也能衣食无忧一辈子凰尊九天! 要是此时北辰晔知道她内心的真实想法,估计会气的吐血三升! 北辰晔自沫沫进来,就一直观察着她,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如此盛装打扮,看起来比平时很不一样,多了份端庄,可是再看她的表情,就觉得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副鬼精灵的模样,只见她眼睛不停的转,一会儿蹙眉,一会儿露出傻笑,丰富多彩的情绪变化,就这样看着也觉得开心。 过了好一会儿,云战才对北辰晔说道:“王爷,这些都很齐全,不必再准备其他的!今日就留下来一起吃顿饭如何?” 北辰晔当然是求之不得,他今日亲自过来下聘,除了表示对这桩婚事的重视外,还是来看她的,能像一家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他当然欢喜。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期间北辰晔不停的给沫沫夹菜,沫沫看着自家娘亲促狭的眼神,郁闷的差点将装满饭菜的碗狠狠地扣在北辰晔的头上。 …… “小姐,福云公主府送来了请柬!”思沫阁里,荷叶拿着管家送来的请柬进来了。 沫沫此时正在和针线作斗争,倒是被荷叶惊到了,手中的针没个准头,一下子戳到了手指上,疼的她咝了一声。 “福云公主府?跟我们府上没有什么交情吧?”沫沫拿了帕子,擦净了血珠,奇怪的问道。 荷叶见她的手被扎伤了,连忙将请柬放下,仔细的看了看,见没有大碍,才放心了。 “不知道,听管家说,二小姐也有呢!” 云悦?沫沫皱了皱眉,感觉这事不大对劲,福云公主是当今皇上同父异母的妹妹,后来下嫁定国侯家的嫡子,不管是福云公主府还是定国侯府,与云府并没有交际,今日却给她和云悦都下了请柬。 “听说是福云公主府的菊花开了,邀请了许多夫人小姐前去赏菊,如果到时不想去,就以大婚将近的由头给推了,她也挑不出理!”荷叶也觉得现在自家小姐还是少出去的好。 沫沫打开请柬,果然是邀请她去公主府赏菊的。 这下不去倒是不好,福云公主毕竟是北辰晔的姑姑,现在他们二人的婚期都定了,也算是她的长辈,不去的话,说不过去。 现在正值九月,是菊花盛开的季节,这里没有重阳节,不过每到菊花盛开的时候,许多夫人都会举办各种各样的宴会,说白了,实际上这既是各府夫人们的交际会,也是相亲会,大多数人在这个时候会带着自家适龄的儿子或者女儿前去,若是看对了眼,也是好事一桩。 瞥了眼日子,上面写着九月十八,也就是后天了,沫沫将它搁到一边,打算那天去看看,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却是手中的衣服。 沫沫看着手中好好地衣料被自己揉的不成样子,估计到时候做成了,也上不了身,可她也没办法,也就那么点能耐,能做出来就已经不错了。 九月十六,沫沫想着今天去福云公主府的人定然不少,而且都是京城名门,就算是为了云府,她也不能太过素雅,因此,由着荷叶在她脸上折腾,幸好荷叶的化妆水平不错,看起来比平时更加好看了,连佟氏也是赞不绝口,嘱咐她去了公主府不要乱走,也叮嘱荷叶荷香要寸步不离。 沫沫听了,很是诧异,以前这个娘亲可不是这样的,不过有这样的变化也好,这样才不容易被人诓了去。 门外停了两辆马车,沫沫知道有一辆是云悦的,虽然昨日老爹不让她去,可是没想到公主府的人特意上门,这让老爹拒绝不了。 正要上车时,就听到了云悦的轻笑声:“姐姐,就不等等妹妹么?这让外人看了,还以为你我姐妹二人不和呢老公坏坏:邪恶总裁不好惹!” 我们就没和过!沫沫腹诽!虽然不待见她,可是也知道现在不能落人口实,见她竟然带着秋萍,十分的诧异,不知道她们二人是什么时候搅和在一起了。 目光在她们二人之间溜了一圈,才淡淡的说道:“我是想去马车上等的,既然来了,这就上车走吧!” 说完,也不等他们,在荷叶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待荷叶荷香也上来了,沫沫吩咐车夫打马前行。 云悦站在原地,面容扭曲的看着马车的背影,心里恨恨的想:你就得意吧,等一会儿看你怎么得意! 站在她身后的秋萍眼角瞥见她的脸色,顿时吓了一跳,可是却不敢有别的动作,一旦惹恼了她,不让自己去可怎么办。 公主府在皇宫附近,因此马车前行了一个钟头才到,刚下马车,就有一个管事嬷嬷的人出来迎接。 那嬷嬷早就听了主子的吩咐,知道这个看起来不大的小姑娘就是即将嫁给昱王的云家小姐,所以表现的十分热情,有规有矩的上前行礼。 沫沫笑着应了,给荷叶递了个眼色,荷叶连忙掏出一个荷包,递了过去。 那嬷嬷暗暗捏了捏,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抬眼看到跟在沫沫身后的云悦二人,见她们也是从云府的马车下来的,也招呼了,只是态度却是倨傲的。 沫沫看了,也没有觉得吃惊,这样的人数不胜数,只不过看她的打扮也是个体面的嬷嬷,从这姿态看来,那个福云公主怕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云悦自是看的清清楚楚,心里愈发的恨了。 秋萍来到京城后还是第一次出门,原本就觉得云府已经够气派了,可是今日一见这公主府,心里更加的怯懦了。 那嬷嬷没有从云悦和秋萍的手中捞到好处,更是不想搭理她们,只顾着跟沫沫说长道短,极为热情的领着她去了里面。 举行赏菊会的地方正在公主府中央,那里有一大块空地,是福云公主为了栽种各种菊花,专门辟出来,因此,里面汇聚了各色各样的菊花,这个时节,正开的旺盛。 沫沫到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那些小姐们凑在一起,谈论着衣裳首饰,而那些夫人则是围在一个高贵的夫人身边,凑在一起聊天,联络感情,这厢见沫沫来了,除了一个气质高贵的中年夫人没起身,其他人都起身问候了一句,沫沫也不拿乔,态度温和的依依跟她们打招呼,引得她们纷纷夸赞。 看那些人对那夫人的态度,沫沫也知道她就是那个福云公主了,只是自她一进来,这公主的视线就上上下下的打量她,还时不时的皱皱眉,脸上甚至闪过嫌弃之色。 沫沫心中不喜,这公主无缘无故的请她来,现在还对她摆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人对不起她的事呢! 不过,碍于对方是长辈,又是公主,她只得低头跟她行礼。 “臣女云沫拜见公主!” 身后的云悦和秋萍也连忙行礼。 福云公主斜着眼睨她,半天没有叫她起身,却是绕过她,上前将云悦亲手扶了起来,亲热的拉着她的手,笑眯眯的对其他人说道: “要本宫说,这云府的二小姐这模样,这规矩可一点也不必正经的嫡女差,这自小就在府里教养的就是别半途出来的强啊恐怖医学院!” 说罢,眼睛还暗示性的剃了沫沫一眼。 沫沫眼角抽搐,这福云公主也是极品一枚啊,请她来,原来是找茬来的!她就是半途从孤云寺回来的,这不就是说云悦比她强么? 那些夫人有些尴尬,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她们谁都看出来了,这福云公主在找未来昱王妃的茬,可她们也不敢附和。 沫沫半蹲着身子,一时还行,可是福云公主故意拉着云悦说话,忽略了她,这让她有些撑不住了。 荷叶荷香急的不行,却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被福云公主抓了错,让小姐为难。 就在她们不知所措之际,沫沫哎哟一声,向她们这边倒了过来,二人吓得立马接住了她。 沫沫趁着府福云公主找茬之前,柔弱无力的靠在荷叶的身上,摆出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样,说道:“公主,臣女失礼了!想必公主已经听说过臣女前些日子大病一场的事,这会儿还没有完全复原,公主跟妹妹说话忘了臣女,臣女也不敢起来,可这蹲的久了,头晕的厉害,还望公主赎罪,臣女这就起来继续蹲着!” 说罢,还真的要挣扎着继续行礼,而荷叶领悟她的话,连忙阻止,荷香更是哭诉着求福云免了她的礼,说自家小姐身子骨弱云云。 福云公主的脸色顿时如调色盘似的,青一会儿,白一会儿,暗恨沫沫拆她的台,却不想想是自己先找茬的。 那些夫人连忙将目光移向了别处,装作没看到,心里对沫沫的明嘲暗讽,却是笑的不行,更觉得这云府的大小姐不是个好惹的! “哎,是本宫疏忽了,既然如此,你就去一边坐着吧!”福云咬牙切齿的说道。 沫沫当然不会跟她客气,在荷叶的搀扶下,果真找了个角落坐下了。 要说这个花园的风景还真不错,现在正是菊花盛开的时节,这院子里最多的就是菊花,微风阵阵,送来了菊花的清香,倒是让人心旷神怡。 云悦坐在福云身边和她说着话,眼睛时不时的看看沫沫,见她不但丝毫没有被公主的冷落所影响,还兴致勃勃的对那些菊花评头论足,不由得咬牙暗恨! 没过多久,那些夫人小姐都陆陆续续的来了,自又是一番热闹,后来听说了方才发生的事,看向沫沫的目光就有了些别的意味。 沫沫才不管她们在想什么,只要她们不来找茬,她就自在的很,只是心里却有些疑惑,这公主和云府并没有什么过节,也不知道这公主到底吃错了什么要药,难道叫她来,就是为了冷落她吗?可是另一面却又对云悦亲热有加,真不知道她打得什么算盘。 如果不是知道云悦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福云公主,她还真会以为这二人联合起来对付她来的。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可是,现在她已经身在公主府了,只能小心行事,低声嘱咐了荷叶荷香一番,见她们警惕起来,才稍稍放下心。 沫沫环顾间,在人群里,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正是那日宫宴,坐在她上手的那位看起来非常温和大方的姑娘。 那姑娘许是有所察觉,扭头一看,见是沫沫,也愣了愣,随即绽开了一个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竟朝着她这边走过来。 沫沫对她很有好感,也许是因为那双清丽透彻的眼眸,还有那唇角的微笑吧,见她过来,也连忙站起来,打招呼道:“我们又见面了,你还记得我么?不知姐姐如何称呼?” 那女子微微一笑:“我叫林菲,自是记得你的,那日,你可真叫我开了眼呢巫也是道!” 沫沫一囧!那日在殿上,她的表现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可不是一个正经的大家闺秀该干的!一听她说姓林,就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想起义伯府就是姓林,而那位德妃,以前就是义伯府里的小姐。 “那你和德妃娘娘是……” “那是我姑母!” “原来如此,那日见了你,我可是很想认识你呢,只是当时忘了问!”沫沫有些不好意思。 林菲朗朗一笑,露出了两个好看的酒窝:“我也是呢,只是一直没找着机会!” 二人相视一笑,十分的愉悦! 沫沫只觉得今日的郁气都消失不见了。 所有人都到齐了,正当福云公主想带着那些夫人欣赏那些名花时,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姑母,侄儿来了,可不能轰我们出去啊!”庆王大笑着向福云拱手行礼,身后的齐王也十分的恭敬。 “呵呵,你这泼皮,姑母要是轰了你,到哪里再去找你这样的好孩子!”福云公主笑的十分开怀,看着庆王的眼神透着喜爱。 庆王又说了些好听的话,直哄得福云公主眉开眼笑。 沫沫站在人群后面,随着众人行礼后,冷眼看着他们姑侄叙旧,不过夜明白了为何福云公主不待见她。 既然她如此喜欢庆王,那自然和北辰晔的关系不会很好,之所以对云悦亲热,估计也是因为庆王的原因,这样看来,庆王对云悦还没有死心啊! 这不,和自己的姑母说话,眼睛却时不时的瞟向云悦,那目光中隐隐流露出的淫秽之色,看的沫沫倒足了胃口! 今日公主府也来了不少的青年才俊,有的是冲着菊花来的,有的则是被爹娘安排来相看媳妇的,庆王和齐王到了后,更是热闹起来,纷纷同两位王爷套交情! 不过,看了半天的菊花,纵然菊花再美,看久了,也很无聊,沫沫觉得十分无趣,不过看林菲的样子,倒是很喜欢这些菊花,甚至还能详细的说出这些菊花原来的产地,名称,还有一些相关的故事,倒让她听得津津有味,心里对林菲更是佩服。 就在这时,福云公主发话了,只听她说道:“今日大家能来,是本宫的荣幸,原本是请大家来赏菊的,只是这赏菊年年都有,今年本宫打算来一个有关菊花的比试,你们觉得如何?” “公主的确好主意,这赏菊会也是该有新意了!”福云公主的话音刚落,就有人附和。 “是啊,臣妇也赞同!” …… 于是,一片附和声响起,对于客人的配合,福云公主笑的很是开心,接着道:“就这样吧,比试由抽签决定,每个纸签上都写上表演的名目,谁抽到了,谁就当众表演,如何?” 众人觉得这个方法甚好,很有新意,也让人期待。 福云公主见他们都同意了,就吩咐婢女下去准备,一盏茶后,所有的东西都准备上了,一时间,那些小姐公子的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在众人面前展示一番,不过,也有些不够自信的,怕表演不好当众出丑。 沫沫倒是觉得还有些意思,林菲神色淡淡的,看起来没什么兴致。 最先抽签的是一名女子,只见她拿出纸签,由侍女打来念道:“以菊花为题,作一幅画绝色佣兵:妖孽王子别想逃!” 那女子丝毫没有怯场,准备好后,拿了笔,就开始写了画了起来,没过多久,一副菊花图就呈现在众人眼前,话中的菊花栩栩如生,赢得了满堂彩,那女子也极为开心,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又偷偷的看了看坐在对面的一名男子,满脸羞涩。 沫沫看着颇有趣味,就这样在一个又一个的表演中,让她对这些那男女女的才情大为折服!前世,那些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父母,花费大量的心血就是为了培养出全能的孩子,看来,这虽然隔了时空,隔了年代,可是父母的良苦用心却是一样的。 等侍女将装有纸签的盒子放在她和林菲的面前时,沫沫有些呆愣,没想到她也要参加,她可没有出风头的念头。 林菲随意的抽了一个,递给了侍女,只听侍女念道:“现场作一首赞美菊花的曲子来!” 这个可是有难度的,不仅要弹琴,还要当即作一首歌! 林菲款款的走到中央,调了调音,刚要坐下弹奏,却听外面传来下人的高喊:“信王到,昱王到!” 沫沫忽的抬起头来,就看见北辰晔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北辰晔在对上她吃惊的眼神时,闪过了一丝笑意。 今日北辰晔身着一袭银色长锦衣,衬得他愈发的玉树临风,和今日来的那些男子相比,无疑是最受瞩目的,不少小姐看着他发呆,而心里却愈发的嫉妒沫沫的好命了。 众人再一次起身行礼寒暄后,才继续方才的表演,北辰晔径直的朝着沫沫的方向走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方才林菲做的位子。 “你怎么来了?”沫沫小声问道。她已经注意到有不少女子的视线投在这里,就算不细看,也猜得到那些目光绝对不善。 北辰晔觉得这样说悄悄话颇有意思,于是也小声回道:“我怕你吃亏!” 福云公主虽然也是她的姑母,可是她未出嫁前,却是和王皇后也就是庆王的母后交好的,所以,一直都不待见他,去云府的时候,得知沫沫来到了这里,也连忙匆匆赶来了,生怕福云公主为难她。 沫沫心中一暖,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还真不错! 二人聊了几句,就见林菲已经表演完了正朝这边走来,见到北辰晔坐在方才她坐的位子,愣了愣,缓缓的行礼后,冲着沫沫促狭的笑了笑,转身去了另一个位子。 沫沫有些不好意思的瞪了北辰晔一眼,没有说话,可是那个负责抽签的侍女却是不愿意放过她,将盒子递到她面前。 北辰晔奇怪的问了一句,却自己将手伸了进去,沫沫刚要阻止,却没来得及,只见他手上捏着一个纸签,那侍女接过一看,却是边作画边跳舞,这难度可就大了。 沫沫不是那种多才多艺的女子,在现代她也只是学过小提琴,只可惜耐性不够,学了个皮毛就再也不肯学了,这一世,一直呆在孤云寺,没有学那些琴棋书画,待回到云府,云战和佟氏也没有要求她学这些,现在想想,她还真的一无是处! 北辰晔用眼神询问,只见她摇摇头,心里也有数了,反正纸签是他抽的,就由他来吧,于是走上前去,对福云公主拱拱手道:“姑母,沫儿身子还没有大好,这跳舞侄儿看就算了吧,若是硬要她跳,没得扫了姑母的兴致,由侄儿作一幅画如何!” 福云公主原本就是有意为难沫沫,让她当众出丑,没想到北辰晔竟然会来这么一招,毕竟他都说了沫沫身子不好,若是硬要她跳,倒是显得公主心胸狭隘,和一个晚辈计较,可是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也实在太便宜她了,于是福云公主说道: “三侄儿亲自作画,姑母当然欢喜,可是今儿个,其他人都表演了,那丫头既然不能跳舞,就作画吧,侄儿若是也想作,待她画完了,你再画一幅如何?” 北辰晔唇角一勾,看着福云公主说道:“这可不行,作画劳心劳神,侄儿可舍不得,且这签是侄儿抽的,那么还是侄儿来吧,再说,沫儿是侄儿即将过门的王妃,侄儿代她作画,也使得佛印全文阅读!” 北辰晔如此体贴的一番话,顿时引得那些小姐感动不已,只是一想到他为了不是自己,又纷纷冲着沫沫甩眼刀子,羡慕嫉妒恨轮番夹击! 沫沫理都没理会,正襟危坐,两眼看着场中那个备受瞩目的男子,方才觉得他不错,现在更觉得他好了。 福云公主没办法,烦躁的挥挥手说道:“既然你如此护着她,难不成姑母还能不识趣?” 心里却是嫉妒沫沫嫉妒的要死,她的驸马可从来不会这么为她着想,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仇人! 北辰晔也没理会福云公主的态度,待侍女们将笔墨伺候好了,他冲着沫沫说道:“沫儿,替我研磨如何?” 他这是想红袖添香? 沫沫撇撇嘴,不情愿的上去了,若不是看在他为她解围的份儿上,她才不想上去面对那些杀人的视线! 看着嘟着嘴在嘀嘀咕咕的沫沫,北辰晔嘴角扬起了宠溺的笑意,愣是看的那些少女齐齐发呆,而再一次看向沫沫的目光,却不是那么的凌厉,反而是艳羡居多! 云悦咬牙切齿,嫉妒的眼睛都红了,两手掐的死紧,在自己手上留下了一道道的红印。 秋萍神情有些黯然,突然觉得自己今日不该来! 场中的二人没去管旁人的心思,一人磨墨,一人作画,男的英俊,女的俏丽,站在一起,竟是格外的赏心悦目。 沫沫看着凝神作画的北辰晔,突然想起前世听到过的一句话,专注的男人看起来格外的有魅力,这话用在他身上,真的很贴切! 北辰晔虽然在作画,可是也注意着外面,察觉到投注在身上的视线,他微微侧头,就见沫沫恍惚的看着他,连磨墨都忘了。 心情突然间好的不得了, 只想这赏菊会早些结束才好,这样他就可以和她单独相处,而不用干看着,却什么都不能做。 半个时辰之后,北辰晔终于画好了,沫沫定睛一看,却觉得画里那一大片紫色的菊花中,身着蓝色锦衣,抱着一只白貂的身影特别的眼熟,仔细一看,不是她又是谁? 福云公主拿在手上仔细的看了一边,只觉得这画里的场景如仙境一般,再看看画中俏丽着的女子,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她一个公主都不能得到心爱男子的心,可这个黄毛丫头竟然让侄儿如此放在心上,她怎能不妒? 众人相互传阅,无不震撼! 蓝天白云下的紫色的菊花,身着蓝衣的女子,还有萦绕其中的蝴蝶,交织成一副美丽的画卷,不得不说,北辰晔画技了得,那蝴蝶的须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果真栩栩如生,看了这幅画,只恨不得自己也生在其中! 庆王看着场中接受别人赞美的二人,心里恨得牙痒痒,似又是想到什么,唇边却露出了一丝算计的笑容,眼里闪过诡谲的幽光! ------题外话------ 咳咳,明天快大婚鸟!这写阴谋真心的不擅长,所以预料中的卡文了,俺再计划计划,尽量写得阴谋些,唉! ------------ 第三十九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很快的,比试结束了,福云公主对那些表现不错的,口头上赞美了几句,还送出了不少礼物,不过,沫沫怎么看,怎么觉得她是在施舍,那种俯视的眼神,在看到那些收到礼物欢喜不已的小姐公子时,流露出一种优越感,那种得意与骄傲,看的她分外刺眼女杀手穿越成孕妇:杀手娘亲强悍宝宝! 此时已经到了午时,福云公主留了午饭,众人男女分开,而那些夫人和小姐也是分开而坐,沫沫和云悦秋萍她们坐一席,也不知道云悦吃错了什么药,硬是拉着秋萍挨着她做,态度十分的亲热,好似她们从未闹过不愉快一般! 大庭广众之下,沫沫再不喜欢她,也不能冷着一张脸,她说什么,也只是象征性的应一句,大多数时候和坐在另一边的林菲说话。 只是林菲的兴致淡淡的,虽然强掩着,可是她也看出了她眼里的落寞,跟她说话,也是心不在焉的,沫沫有些纳闷,仔细的观察了她,才发现她的眼神竟是不住的看向男子的席面,而看去的地方,正是北辰晔那一边。 北辰晔正好和沫沫相对而坐,沫沫一抬头就可以看到他,此时发现林菲在看他那里,以为她对北辰晔有什么想法,想了想,才察觉自从北辰晔来了之后,林菲就有些不对劲。 想到这里,沫沫心里又有些别扭,总觉得北辰晔既然是她的了,却老是有人惦念着,这个认知让她非常不爽!而林菲是她喜欢的女子,若是真的对他有心思,这以后估计朋友都很难做了! 吃饭的时候,自然是少不了酒的,那些夫人之间的应酬也跟酒息息相关,她们这些女子能喝的倒不多,只是喝着公主府备的果酒! 沫沫喝了一点,品了品,酸酸甜甜的,觉得味道甚好,不由得多喝了一些,不经意间,却看到北辰晔正看着她,眼里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 疑惑的冲他眨眨眼,问他笑什么,北辰晔却是只笑不语,换得她一个瞪视! 这边,北辰晔看着沫沫歪头品着酒的小模样,就想起去年月神节,她抱着酒坛子,一脸憨态,迷迷瞪瞪的可爱样子,若不是那次她借酒浇愁,指不定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劫玉之人是谁,如今这么一想,就觉得他们之间的缘分好像是命中注定了的! 坐在身旁的庆王见他手上端着酒杯,却是半天也没喝,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对上沫沫那双圆圆的黑眸,看到这里,心里更加的郁闷,暗暗怪父皇偏心,竟是将这丫头赐给了老三,这不就等于将云战的势力送给了他吗? 所以,他才命人去云府提亲,许一个侧妃之位,换云战的两不相帮,还是很划算的,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云 战那个老匹夫竟然拒绝了,这让他更是恨透了云战和北辰晔,心里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联手! 现在看着这二人眉来眼去的,心里嫉妒的发疯,可是想到那个计划,只得将心里的不敢狠狠地压下去,面带微笑的端起酒杯对其他几个皇子说道: “来,大皇兄,三皇弟,我们兄弟几个好久没有在一起聚聚了,今日还是托了姑母的福,让我们能坐在一起喝酒,我们干一杯如何?” 北辰晔唇角一勾,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举着酒杯向他们示意,然后爽快的喝了! 庆王被这一眼看的心惊胆战,觉得自己的心思好像被看穿了一般,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如果他真的知道什么,恐怕就不会来了。 齐王一向以庆王马首是瞻,当然不会推辞,也连忙喝了下去,信王微微一笑,说了句:“为兄干了!”也一饮而尽,掩下了眼里一闪而过的异色! 酒席吃过没一会儿,云悦就凑到沫沫耳边轻声说道:“不知姐姐可否陪我去一趟恭房?” 沫沫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不明白为何会约她一起去,秋萍就坐在她身边,找她更方便吧网游之君临天下全文阅读! 云悦趁她沉默的功夫,突然委屈的说道:“姐姐还是怪我的对不对?我已经被父亲禁足这么久了,若不是公主相邀,我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出来,姐姐就原谅我吧!” 这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好这一席上的人都能听到,那些小姐平日里就没什么消遣的,此时表面上在夹菜吃饭,事实上耳朵却是竖的老高,想继续听听姐妹二人还要说什么事。 还不等沫沫说什么,性子直的荷香却是已经忍不住了,呛声道:“看二小姐说的,我们小姐哪里是如此小气的人,只不过小姐对这公主府也不熟,二小姐何不让侍女带您过去!” 云悦因为一个丫鬟的抢白而有些不快,还不等她反驳,另一道声音尖锐的响起了: “哟,这将军府的规矩可真大,这主子没说话,丫头就能先开口了,云大小姐果然是个宽容的,要是搁我府上,早早的打死了!”说话之人是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女,模样倒是不错,可是看她斜着眼睛,怎么看,也觉得此女有些刻薄。 这话表面说沫沫宽厚,实则说她的下人没规矩,打她的脸呢! 沫沫心中有气,不管如何,这是她们姐妹之间的事,再怎么说也轮不到一个外人插嘴! “这位小姐过奖了,这丫头性子冲动,不过也是个直爽人,我呀,最讨厌这拐弯抹角的,更何况,她不会乱议论别人家的事,我也放心的很!” 这一句话不软不硬,刚好能堵住那女子的嘴! 那女子闻言,岂能听不出其中的意思?这不就是说她多管闲事吗?想了想,觉得这事还真不关自己的事,她坐在这里看着姐妹二人斗法就好,何苦惹得一身腥!遂笑了笑,没有多言! 云悦见无人开口,心里暗恨,面上不显,用帕子拭了拭眼角,泫然欲泣的说道:“我只是想着姐姐出来大半天也没去,所以问问,既然姐姐不去,那妹妹就过去了!”说完,起身就走了! 沫沫也没有有多想,跟桌子上的人边吃边聊。 可是,过去好一会儿了,还不见云悦回来,原本其他人也没有谁去关注的,只听秋萍怯怯的声音响起,众人才发现云悦去了两刻钟左右,还没回来,这就很让人想不通了。 只听秋萍继续说道:“表妹,不如我们去找找吧!” 沫沫想了想,再见一桌子的人都在看她,也不好拒绝,那毕竟是云府的小姐,自己的妹妹,这里是公主府,若是云悦做出什么不妥的事,连累的还是云府,虽然有心让那些侍女找找,可毕竟不是自己府上的,于是只好和那些小姐们打了招呼,就在侍女的带领下,带着秋萍和荷叶荷香三人,循着恭房找去。 走了好一会儿,一路上只有假山,亭台楼阁,这地方哪里会有恭房,沫沫心中暗生警惕,看了前面带路的丫头一眼,不经意的问道:“这公主府可真大,这都走了半天,也没见着恭房!” 话音刚落,果然就见那丫头面上闪过有些僵硬,更觉得她心中有鬼! “我看妹妹指不定和我们错开了,说不定已经回去了,要不我们回去看看?” 话里虽是征求秋萍的意见,可是已经调转脚步就要往回走了。 秋萍本就紧张,这会儿见沫沫要走,顿时一急,想都不想就上前拦住了她说道:“表妹,这来都来了,我们还是先过去瞧瞧,如果没有就回去!” 沫沫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说道:“表姐这么急做什么,这样吧,我有些累了,就在这里等着,就表姐跟着去看看,若是没有,你再回来欲海官门!” 秋萍一愣,有些为难,脸上更是急得发红,张张嘴想劝劝,却又说不出什么,只得点点头,跟着那侍女走了。 沫沫见她们走远了,身边只有荷叶荷香,于是低声说道:“无论发生什么,你们都不要走开了,就在我身边待着!” 二人严肃的齐齐点头! 站在这里又等了一会儿,既没有见到云悦的身影,又没有见到秋萍的,却看到刚刚那个带路的侍女匆匆忙忙的跑过来,急急地说道:“云小姐,方才贵府的秋萍小姐一不小心掉到了湖里,这会儿刚被人就起来,却昏迷不醒,您遂奴婢过去看看吧!” 沫沫故作焦急的问道:“这可如何是好,方才还好好地,怎的就掉到水里去了呢?” 那婢女见她相信了,眼里闪过一抹喜色,连忙说道:“方才走到湖边,许是秋萍小姐没站稳,云小姐,还是不要耽误时间了,您快遂奴婢过去吧!” 沫沫知道这推辞不过了,于是带着荷叶荷香去了,不过,去的不是湖边,倒是一个有些偏僻的院落,听那丫头说找人将秋萍抬到了屋子里。 可是还没等她进去,就听见里面传出了女子似痛苦似欢愉的呻吟声,还有男子粗噶的喘息声,沫沫心下一紧,无数个念头在脑海里闪过,结合今天的种种怪异,她知道里面极有可能是一个局,只要她走进去,也许,会有许多事即将发生改变! 她相信北辰晔会在这个时候不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没有谁比她更了解这个人的骄傲,既然当日他对秋萍说了那番绝情的话,那么今日他绝不会自己毁去!可是,如果他中招了,那里面的人真的是他们二人,那她,又该何去何从? 那丫头见她不动,却是自己自作主张的上前将门推开了,脚步还没迈过房门,就慌慌张张的退了出来,冲沫沫看了看,指着里面说不出话! 装的可真像! 沫沫冷笑!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听见有人说道:“你们云府的小姐都是怎么回事啊,这个找着了,那个又不见了,真是让我们好找!” “可不是,不过我猜着是跟昱王爷幽会去了吧,方才她走了不久,昱王爷离开了!”另一个女子接口,话里无不流露出酸意。 “那我们到底是找还是不找?” “还请各位姐姐,帮我找找,这毕竟是公主府,万一……”说这话的是云悦,都到了这个时候,她还不忘往沫沫身上泼脏水! 沫沫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任那丫头劝说也不进去,而是拦在中间,眼看着就要进来的云悦等人。 “呀,这云小姐不就在这里么,也不回去,真让我们好找!”起先说话的女子抱怨道。 沫沫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谁知道公主府这么大,我走了半天也没找到恭房,这不,走不动了,打算在这里歇歇脚,各位小姐就来了!” 此时,屋里的声响还在继续,只不过沫沫因为从小习武,所以站在这里能听到,不过这些小姐们就不一定了! 此时,那侍女见沫沫拦着众人不让进,急的不行,见云悦偷偷的给她使眼色,于是装作十分焦急的说道:“各位小姐,请随奴婢们离开吧,这里实在是不能呆了!” “不能呆,如何不能呆了,正好我等也累了,就进去歇歇吧,走了半天可是累死我了!”另一个女子不耐烦的说道。 说完,也不管她人,自个儿就往里走,沫沫上前一步,站在她面前说道:“这位姐姐,我看我们还是离开吧,这里毕竟是公主府的内院,我们不好久留带个系统穿三国!” 那女子本来就嫉妒沫沫,此时见她拦着,更是火大,一把挥开她,尖锐道:“你都能留这么久,我们为何不行?不会是里头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说完,眼睛还往里面瞅了瞅。 “姐姐,我看还是进去歇歇吧!”云悦看着沫沫,怯怯的说道,说完又马上退了开,那样子仿佛是害怕沫沫一气之下,打她似的。 沫沫冷笑一声说道:“妹妹急什么,就算公主对你另眼相看,恐怕也不会允许外人随便乱闯吧!”她就说今天这个云悦怎会如此好心拉着秋萍一起来,原来是为了这一刻! 一句话说的云悦委屈极了! 而那些小姐也觉得有道理,再怎么说也是公主府,这未来的昱王妃,公主未来的侄媳,也只是在外面歇着没进去,更何况她们这些与公主并未有多少交情的人。 正在僵持之际,外面又传来脚步声,看样子,来的人还不少! 只见为首的是福云公主,正气势汹汹的带着那些夫人过来了。 福云公主见她们都站在这里倒是愣了一下,随即看着拦在那些小姐前面的沫沫,冷笑一声:“你拦着她们作何?本宫府里出了这等腌臜事,你倒是会遮掩!”话中的矛头直指沫沫。 沫沫垂下眼眸,暗暗想着该如何阻止!虽然那里面的不一定是北辰晔,可是也极有可能有秋萍,不管怎么说,她们是表姐妹,她出了事,云府也一样会受到冲击,就算里面不是她们二人,那么,对于她也没什么好处! “公主此话何意?臣女只是想着这里是公主的府邸,不是我等能乱闯的,这才自作主张的拦着,却原来臣女的好心,竟然公主如此误会!” 那些夫人闻言,觉得沫沫说的不无道理!方才有侍女来给公主报信,公主听完后大怒,这才带着她们过来的,看来,还真的是出什么事了。 福云公主目光不善的看着沫沫,心想这丫头也是个嘴利的,于是也不同她争论浪费时间,缓了缓语气说道:“既然如此,现在本宫来了,自是可以进去的,你让开罢!” 沫沫知道今日是拦不住的,可是她还是希望拖得一时是一时,如果里面不是北辰晔,那么他必然是有准备的,那么听到这里出事了,一定会过来,只要拖到他出现,那么她不会再拦着了。 正在她想办法拖延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这里怎的如此热闹,本王没错过好戏吧!” 沫沫猛地一看,果见人群之后的北辰晔正笑着冲她眨眼,不过那副得意的表情怎么看怎么的欠揍! 沫沫咬牙切齿,感情这厮一直在这里看戏呢!她那点心思,他肯定是看出来了,才笑的如此得意!不过,只要他没事,那么里面也不会是秋萍了。 最震惊的,莫过于云悦和福云公主了,她们不可置信的看着北辰晔,眼里闪过惊恐!福云公主更是站立不住,摇晃了一下,如果不是侍女扶着,就跌倒在地了。 沫沫心情陡然好了起来,困扰在她心里的那个问题也没有了,于是笑意盈盈的对福云公主行礼说道:“公主说的是,这是公主的府邸,既然公主让我等进去,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就要往里走,却被北辰晔飞身过来,给拦住了,面色不善的在她耳边低语道:“有什么可看的,想看,以后为夫给你看个够!” 沫沫顿觉有无数只乌鸦在头顶飞过! 福云公主脸色僵硬的笑了笑,说道:“这里面也没什么好看的,你们还是随着本宫去前面吧重生之腓特烈威廉三世全文阅读!” 这话一出,再傻的人也知道屋子里有猫腻儿,可是人家主人不想让她们进去,她们虽然好奇,可也不能如此不识趣啊! 这时,北辰晔却拦住了她们,笑着说道:“方才皇姑母说府里出了腌臜事,既然都来了,就去看看吧,正好个皇姑母做个见证!” 说完,抬腿转身,一脚走上前,一脚踹开了房门,只听里面那些羞人的声音,立马传了出来,那些夫人都是过来人,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于是也不看福云公主难看的脸色,纷纷凑上前去,有好戏看不看白不看! “啊!”率先冲进去的夫人夸张的尖叫一声,很快的退了出来,其余还没来得及进去的就更好奇了,更加想看清楚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无一例外的,每个进去了的人都面带鄙夷的出来,看着福云公主的眼神,却闪过幸灾乐祸。 这一怪异之举,引得那些小姐也想去看,可还没靠近,就被她们各自的娘亲给拦住了,训了几句,就不敢再上前了! 只听北辰晔掩下眼里的讽刺,对面色苍白的福云公主说道:“皇姑母,虽说您疼爱二皇兄,可是也别把姑父最宠爱的小妾送给他吧,这事要是给姑父知道了,这……” 剩下的话没说,可是那些人哪个不知道公主和驸马的感情不好?现在出了这种事,只怕公主更不受待见了! 福云公主直气的浑身发抖,她不知道原本计划是那个叫秋萍的和北辰晔滚在一起,可是现在却是自己的侄儿和驸马的宠妾滚在一起,这不仅丢了公主府的脸,还让庆王名誉大损,落个荒淫的名声,更甚至驸马恐怕从此都不会再踏进她院子半步! 云悦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明明方才昱王和秋萍是躺在一起的,为何最后竟是庆王和驸马的小妾,这一下,可真是功亏一篑了!想到主子的吩咐,她打了个寒战,眼里闪过惊恐之色! 转眼,就见福云奔了进去,看着还在不停做着运动的庆王和呻吟尖叫的小妾,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啪啪啪,就扇了那个小妾几巴掌,口中叫骂道:“淫荡无耻的小贱人,光天化日之下出来勾引人……” 不管怎么样,要把庆王摘出来才行,若是真落个荒淫的名声,对以后争夺皇位绝对没好处,那么她也落不了好! 随着她不停的打骂,那小妾也是痛的尖叫起来,顿时房间里一片混乱,庆王正在兴头上,被人这么一扰,顿时气极,仿佛才清醒过来,看着凶神恶煞的福云,裸着身体站起来,一把狠狠地推开福云公主,喝道:“哪里来的泼妇,竟敢在本王面前无理!” 说罢,拎起还在愣怔中的福云,一把将她扔出去,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没过一会儿,里面又传出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 直到福云公主趴在地上,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还没等侍女上前扶起她,她自己爬了起来,正要敲开门进去将庆王拉出来,却见一个身形修长,十分儒雅的中年男子黑着脸闯了进来,看着狼狈不堪的福云公主,眼里很是不屑,理都没理她,一脚踹开了房门,看到里面的情景,更是气的头顶冒火,上前就拉扯下庆王,将他扔在了地上,一把拉过小妾,也扔在了地上。 此时二人都身无寸缕,就这样大白天的赤露露的暴露在众人面前,那些夫人连忙将女儿拉了出去,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兴奋地,这绝对是大丑闻啊! 沫沫看着她们那表情,估计这事用不到一天,就会传遍整个京城,只怕庆王又要闭门思过了! …… 公主府出了那么大的事,福云公主连强颜欢笑都做不到,只说不舒服,让自己的心腹嬷嬷代为送客,那些夫人也不是那么不识趣,纷纷告辞离去! 马车上,沫沫和死赖着要坐她马车上的北辰晔大眼瞪小眼,荷叶荷香早就识趣的重新雇了辆马车北洋1917。 “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你要我说什么?那些烂事也没什么好说的,唉,为夫今日可是累着了,先睡一会儿,到了就喊我!”北辰晔闷笑着不去看小丫头黑着的脸。 沫沫见他真的躺下了,脑袋还枕在她的腿上,心里想哪里有这么好的事,伸手就要去推他,两手却被握住。 北辰晔往下一拉,沫沫一下子俯下身来,他抓住机会,头迎了上去,攫住了她的唇,却在沫沫伸手要打之前,又飞快的离开,回到对面做好,凤眸里满是奸计得逞的笑意。 沫沫气呼呼的瞪着他,然后将头扭到一边,决计不看他那张可恶的脸。 北辰晔见她好像真的恼了,也没有立马上去轰,而是漫不经心的说道:“唉,要不是今日本王机警,现在名节不保的,可就是本王了!” 眼角瞥向沫沫,见她虽然还是气鼓鼓的,可是小耳朵却是专注的在听,心里更是得意的更什么似的! “救了一个小丫头,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还不领情,愣是摆脸色给本王看,本王真是命苦啊!”说到最后,像是真的十分委屈似的! 沫沫眼角抽了抽,这厮得了便宜还卖乖呢!那些人明明想算计他,怎么又说道她的头上来了,想到这里,不禁问了出来。 北辰晔见她这么快就搭话了,于是兴致极高的将整件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原来当时沫沫去找云悦没多久,就有人告诉北辰晔,说沫沫掉进了水里,昏迷不醒,北辰晔听了很是震惊,他是知道沫沫不会游泳的,就要站起来跟着那个通报的人过去。 可是走到半路,就觉得不对劲,想到来之前收到的密信,就更觉得有蹊跷,于是一边走,一边探那小厮的话,只是那小厮说的十分顺溜,丝毫没有可疑的地方,不过最后还是露出了马脚,因为他来过公主府几次,知道小厮说的那个地方根本就没有湖,不过,他倒是想知道那些人如何算计他,因此就装作不知道,随小厮去了。 果然,刚走进那屋子,他就察觉到不对劲,空气里散发着一阵阵香气,他不小心吸了一口,瞬间觉得气息有些不稳,于是就屏住呼吸,见那小厮一瞬不瞬看着他,于是他就假装昏迷,口中还不停的呓语。 那小厮以为计划成功,将他拖到了里面的床上就出去了,没过多久,门就被打开了,只见他们将一名女子带了进来,嘱咐了那女子几句,就出去了。 北辰晔见四周没有其他人,于是就睁开了眼,正好看见秋萍脱衣服,心里更是怒火高涨,如果不是看在她是沫沫表姐的份儿上,当时他就想一掌拍过去! 后来,他将秋萍打晕了,扔在了地上,正要出去时,却发现庆王鬼鬼祟祟的过来,原来他是不放心,特意过来看看的,结果,就被北辰晔打晕了,扔在了里面,想了想,又觉得真出了事,沫沫的声誉也会有损,于是吩咐附近潜伏的暗卫将秋萍带走了。 原本他想看看这次的事除了福云公主还有谁的,就在院子里的大树上躲了起来,没想到却看见他的皇姑父楚靖将一名有些眼熟女子扛了进来,扔了进去。 那时他以为这个一向冷冷清清的皇姑父也参与了这件事,没想到他却是把庆王的衣服扒光了,又点燃了催情香,因此,看到这里,他就明白,皇姑父这么做是为了报复庆王还有福云公主。 那名女子正是驸马的宠妾,原来是福云公主的心腹,后来被她送给了楚靖,结果楚靖独宠这女子,更是冷落了公主,这一次,故意将这名宠妾送到房里,估计就是为了栽赃福云公主,让她彻底在那些贵妇面前,颜面尽失,而那封密信,十有**就是他找人送的剑傲重生全文阅读。 沫沫听完后,觉得这对夫妻可真是不似仇人胜似仇人! “你皇姑父为何要这么做?” 北辰晔见她不再气了,又挪到沫沫身边,轻轻地揽过她的小腰说道:“皇姑父原本是定远侯嫡子,年纪轻轻时,颇有才干,本来是要继承侯位的,却不想被皇姑母看上,就尚主了,从此,就没有大展宏图的机会了!” 一旦尚主,就不能担任任何实职,手中也没有任何权力,只享有一些虚名! “可公主毕竟和他夫妻一场,他竟然做的这么绝?”不是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吗?就算没有感情,也不用这么算计吧! 把北辰晔知道她想不通,所以干脆就把知道的一切都说给她听了。 “皇姑父曾经有心仪的女子,二人感情极深,原本就要订婚了,却被皇姑母横插一脚,后来那女子竟是莫名其妙的死了,有人说是被皇姑母害死的,因此……” 因此,楚靖应该是恨极了福云公主吧! 沫沫觉得这这二人的婚姻简直就是一个悲剧,不管那女子是不是福云公主害死的,楚靖也绝对不会待见她! 他们今天合起火来算计北辰晔,只不过是想让云府和昱王府闹翻罢,谁能容忍自己的女儿快过门,男方却做出那种事!其实北辰晔没有说的是,沫沫也在他们的算计内,只是他们没料到沫沫如此谨慎,加上他从中动手脚,才没让庆王得逞! 等她回过神来,才发觉腰上的异样,低头一看,就见北辰晔的大掌搂在她的腰上,想着刚才自己的怒气还没消呢,于是抓着他的手甩开了,并威胁道:“再敢动手动脚,就赶你下去!” 这点威胁对于北辰晔来说真的无关痛痒,只是为了不真正的激怒这只小猫,他还是没有再动了,只是看着沫沫的目光却是温柔极了! “你方才是不是很担心里面就是我,所以才拦着不让她们进去的,嗯?”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沫沫又想发火,这厮明明没事,却不肯告诉她,弄得她像个傻瓜似的,还让他看笑话。 这一气,脸色顿时又不好看了:“你明知道我担心,还躲着不出来,就这么看着我着急,你很得意是不是?” 北辰晔当时只是想看看她是态度,如果很在乎,那么肯定会生气,会拂袖离去,如果她不在乎,那么就不会拦着那些人,可是她拦着了,他自己也摸不清她到底是什么态度! “我只是想看看,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的位置!” 沫沫一怔,呆呆的看着他。 北辰晔总是暗示自己要慢慢来,他可以继续付出,继续等待,一直到沫沫真的爱上他,所以,不要操之过急,也不要逼她,客户四虽然这么想,但是感情的事,是没有理智的,来的太过强烈,根本控制不住那种想要一直独占的心,他想要得到沫沫的回应,而不是一直无止境的等待,他也需要继续下去的动力! 沫沫低着头,一直在沉思,并没有回答他,北辰晔眼里闪烁的希望在她的沉默中慢慢地熄灭,他自嘲的笑了笑,告诉自己没关系,可是心里仍旧止不住的失落,那种不平衡又开始作祟! 就在他想打破这种沉默时,沫沫的声音幽幽的传来: “我不知道,当时我只希望那个人不要是你,我相信你不会做这种事,就算真的是你,那也不是你愿意的,我不想成为京城的笑话,不想看到我爹娘他们抬不起头来,可是,如果真的是你,虽然会理解你,但是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勇气嫁给你,我无法看着你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缠绵赌约:总裁已出局!所以,当时我很紧张,一遍又一遍的祈求那个人不是你,我……” 还没等她说完,却猛地人抱在了怀里! 北辰晔抱着她,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她柔柔的发丝,仿佛这样才可以平息他内心的激动! 他终于要等到了吗? 虽然没有听到最终的答案,可是从她的话里,他知道,她心里是有他的,不管那个位置有多大,只要有一个小角落,那么总有一天,她的整颗心,都会倾斜到他这一边,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总算有了回报,这怎能让他不激动? 沫沫感受到他情绪的波动,心里有些酸酸的,她相信眼前这个人是真的爱着她的,但是她却不能全心全意的回应,如果她一直不能全身心的回应他的爱,如果有一天他所有的耐心都消失了,他们之间是不是不会有未来?她想,她是贪心的,自私的,她一面享受着他的关爱,可是一方面却又自私的将心里的那块地方锁得紧紧的,不让他进来! 突如其来的愧疚,差点将她击溃! 北辰晔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这一刻,只想就这么抱着她! …… 公主府赏菊会那天发生的事,没多久就传遍了整个京城,皇上大怒,将庆王重责五十军仗,直打得他鲜血淋漓,那军杖不同于一般的杖刑,普通的杖刑只会让人受到皮外伤,可是那五十军杖打下去,不死也得残废! 不过吗,那实施杖刑的人下手有分寸,不会真的往死里打,现在皇上是一时发怒,谁知道真的打残了会不会龙颜大怒,最后找他们算账。 至于福云公主,皇上下了斥责令,没有他的旨意,以后不准随意出入皇宫,这才是真的是损了颜面啊!只要楚靖以后做了什么,只要不过分,皇上是不会为她撑腰的。 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不知道他们可曾后悔! 不过那天发生的事,沫沫就算想瞒也瞒不住,更何况她也没打算瞒,正是这个借口,让云战将佟家三口都打发走了,原本他们死活不走,结果被北辰晔一通威胁,说秋萍下药害他,他们这才怕了,灰溜溜的走了。 至于云悦,云战直接关了祠堂,估计以后真的很难再出来了!到底是亲生女儿,云战下不了狠心,但是对于这个女儿,也算是彻底死心了,只等着及笄了,找个平凡些的人家,嫁了了事! 沫沫自从回府后,就佟氏拘在府里不准再出去了,生怕她再造人暗算,沫沫也没了外出的心思,专门在自己的闺房里做北辰晔的衣裳,不过,却被佟氏**裸的笑话了! 虽然沫沫坚持要作四季的衣裳,每季两套,可是当北辰晔见她的纤纤细手被针扎的又红又肿时,就坚决不让她做了,只让她做两套简单的夏衣,意思意思就是了,之所以不做冬衣,实在是冬衣里三层外三层的,费时间也比较难做! 佟氏得知后,对北辰晔那是更好了,每次他来吃饭,都要做一桌子好吃的,还要沫沫亲自做几道拿手菜,在她看来,这女儿女工不行,至少要让女婿知道她还有厨艺这一长处! 这一理由,直让沫沫翻白眼,越发觉得自家娘亲对待女婿比女儿好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过了沫沫十三岁生辰,大婚这天,在北辰晔期待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后,终于来了! ------题外话------ 咳咳,明天的大婚洞房该如何写?你们是觉得清水飘过好,还是来那么一丁点激情好?我个人觉得清水,毕竟咱女主太小,实在是下不了手啊! ------------ 第四十章 新婚夜的下马威 十月十六日,宜嫁娶! 今日便是婚期,沫沫一大早就被荷叶荷香从床上挖了起来,服侍她沐浴,佟氏也早早的过来,不停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竟是比沫沫还紧张。 沫沫作为新嫁娘,这里里外外都要穿新衣,沐浴之后,着了大红色的里衣,现在天气已经很冷了,又添了两件大红色的夹衣,幸好当初北辰晔考虑到这些,特意将嫁衣做的大了些,这件嫁衣不是她第一次见到,却是每每看到都不由得惊叹,的确是很华美,上面繁复的花纹,更是精美绝伦,听说这嫁衣还是他亲自画了图纸的,交给京城最有名的师傅做的。 此时沫沫正端坐在梳妆台前,等候全福夫人梳头!不过,那个开脸却是有些疼痛,等那细细的线将脸上的细毛刮净了,脸上顿时红彤彤的,比上了胭脂还动人。 柔媚的脸上,白洁光滑,细腻散发着幽香的胭脂在脸上慢慢晕开,更使得面若桃花,白里透红,大大的杏眼流光一片,盈盈如水,看起来如同一个精致的瓷娃娃般! 如缎的长发被绾起,云鬓里插着数支精美的发钗,华光点点,熠熠生辉! 妆成后,荷叶荷香连忙将华贵精美的凤冠交给全福夫人,给沫沫带上,只见皇冠为整体为灿烂的金色,一对金色的凤凰跃然其上,上面点缀着数千颗米粒大的宝石,凤冠的边,由数百颗大小一致的珍珠镶嵌,宝石的耀眼之光与珍珠的温润光芒交相辉映,华美异常! 打扮完成后,沫沫站起来,让她们为其整理衣冠,却生生的晃花了众人的眼,愣是惊得她们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腰若细柳,肩若削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征帆天涯! 全福夫人回过神来,笑着赞道:“我这竟是看呆了!” 沫沫微笑着谢过,佟氏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暗暗擦泪,那个小小一团的女儿,转眼间竟是已经长大成人了,今日就要嫁人了! 云宝此时也进来了,看着明媚动人,即将要嫁人的姐姐,眼里顿时酸涩不已,以后就没人陪他一习武,也没人给他解惑,想到这里,突然就不想姐姐嫁人了。 云清云瑶脸上满是羡慕,她们现在已经十多岁了,懂得了许多,只是想着自己爹不亲,娘不在,也不知未来会如何,不禁有些黯然。 没过多久,王书韵也来了,却是消瘦的厉害,沫沫也许久未见她,却不想如此的憔悴,看起来竟像是大病了一场! 佟氏见状,知道自己该出去迎客了,于是也收起了心里的不舍,和王夫人一同出去了! 屋子里除了沫沫,就只剩下荷叶荷香还有王书韵,沫沫忍不住看着好友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有心想问,却是怕触动了她的伤心事,于是只好拉着她坐在床上聊天,话里话外,都透着劝慰。 王书韵今日本来是特意恭喜沫沫的,可是看着一身大红,明媚动人的沫沫,不由得悲从心中来,泪珠竟是滚滚而下! 站在一旁的荷叶荷香心有不满,毕竟是自家小姐的大喜日子,这样哭,却是不吉利的,但是她们也知道这是小姐的姐妹,也不敢多言! 沫沫吓了一跳,连忙劝慰着,可是又不知她如此痛哭,究竟所为何事,只好轻拍着她的肩,希望能给她一些安慰! 王书韵哭了一会儿,肯能也意识到了不妥,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歉意的看着沫沫。 沫沫笑着摇摇头,表示没关系,不过,她心里却很沉重,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竟能让一直开朗的她变得如此模样。 王书韵显然是闷在心里太久了,知道今日若是不说出来,以后见沫沫一面也是难了,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沫沫,可是想到还有其他人在跟前,就有些犹豫。 沫沫看出来了,于是挥挥手,将荷叶荷香打发出去,等她们将门都关上了,才细声问道:“你究竟怎么了,竟是拿自己折腾成这样!” 王书韵垂着头,半晌没有做声,似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看着沫沫的眼睛道:“沫沫,我想嫁给安王!” 沫沫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怀疑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王书韵目光坚定的看着她,定定的说道:“我喜欢安王,我要嫁给他!” 沫沫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她原来是喜欢着北辰暄的,哪怕是现在,这份喜欢还是没有完全消失,虽然二人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但是猛地听见自己的好友斩钉截铁的要嫁给曾经心仪的男子,个中滋味却是旁人难以体会的! “可是安王已经有正妃了,纵然你想嫁过去,你娘亲也不会同意的!”王将军虽然只是个四品禁军统领,可是手中毕竟有实权,哪里会让自己的嫡女去给人做妾,哪怕那人是个王爷! “我一家人都不同意,这些天我娘还在为我物色其他官宦家的公子,可是,我真的谁都不想嫁,除了他,我心里再也容不了别人了!” 王书韵不在乎,哪怕是一个小小的侍妾之位,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就心满意足了。 沫沫看着她如此坚决,知道很难改变她的心意,可是,那人真的不是良配,作为好朋友的立场,她是不希望王书韵继续走下去,可是,她是个倔强的,一旦决定了,就很难改变灵犀戒。 “他不是你的良人,你何不眼光看远一点呢,也许经历之后,你会发现他不适合你!”沫沫只能如此劝导。 王书韵失望的低着头,她以为好友会支持她的,没想到竟也是和娘她们一样,都不理解她,想着以前沫沫也是喜欢安王的,如今她如此阻止,难道是因为这个? 沫沫被王书韵那种窥探怀疑的目光看的很不舒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语气就有些冷了:“如果你执意如此,我也没什么话好说的,路是你自己选的,无论成与不成,只希望你好自为之!” 王书韵知道自己惹恼了她,毕竟她都要嫁给昱王了,自己此时如此怀疑的确不妥,若是被人知晓了,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想到这里,她连忙拉住要起身的沫沫,歉意的说道:“沫沫,对不起,我是急糊涂了,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沫沫无奈的叹了口气,拉着她的手诚挚的说道:“你是我的姐妹,我自是希望你一生安乐无忧,就算你不喜欢我说的,我还是要告诉你,安王不是你的良人,他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与其和别人共侍一夫还要伏低做小,何不如择一良人当正妻,纵然以后阻止不了他三妻四妾,可是谁也越不过你去!” 王书韵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可是感情一事,谁又能说的透,她已经陷进去了,早就走不出来了,无论将来如何,哪怕真的后悔了,至少不会留下遗憾! 沫沫看着她依旧没有任何退缩之意,遂不再多说,只希望安王不要纳了她,可是,照着他的野心,这真的可能吗? 不多时,有一些长辈前来送嫁,都是从临安赶来的,里面并没有李家的,她也是不久前听说李家完全的倒了,没有云府的资助,他们一大家子又不善经营,只有落个破产的下场,而且老爹拒绝和他们来往,这次来的,大多是云家一族的本家,是老家那里的一些远亲罢了! 沫沫和他们一一见礼,那些人看着盛装的沫沫,眼睛都差点看不过来,他们都只是一些普通人家,哪里见过如此世面,一个个暗暗惊叹,羡慕不已,谁能想到原本比他们过的还差的云家,竟然有如此风光富贵的时候! 相互之间寒暄了一阵,外面传来喧哗之声,原来是迎亲的到了! 沫沫知道北辰晔会亲自来迎亲,不过一想到昨晚云宝的那些鬼点子,心里暗暗发笑,那厮总是一副欠揍的模样,这回这么好的机会,总得让他吃回瘪才行! 荷叶荷香连忙给她盖好大红的金纹龙凤盖头,不过盖头是纱织的,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外面的情形。 沫沫这会儿端坐在床上,听着外面越来越喧闹,说不紧张是假的,此时内室里,只有同样身着红色衣装的荷叶荷香,这二人是沫沫的陪嫁大丫鬟,原本佟氏觉得丫鬟少了,又从人牙子手中买了十个丫鬟,新添了两个大丫头,其他的二等三等,另外也买了不少的粗使婆子,不过因为时日尚短,对她们也不了解,因此也没让她们进内屋。 此时思沫阁的花厅里,北辰晔已经带着人来到了这里,只不过被云宝招呼着他的那些好兄弟给拦住了,不让进。 云宝两手叉腰,眼角睨着春风满面的北辰晔,越看越生气,想着姐姐以后就是他的了,真觉得便宜这个小气鬼了,可是这婚事也不是他能阻拦的,也只有想出这歪招,好好地挫挫他才行。 北辰晔一身大红长锦衣,加上人逢喜事精神爽,看起来愈发的英俊无双,愣是让那些客人,丫鬟婆子看呆了眼,不过,今日他心情就好,对于这样的视线并不厌烦,倒是有些头疼这个小舅子。 上次云宝骑射,箭箭命中红心,沫沫高兴之下,做了个小礼物送给他,算是对他的鼓励,却不想,这礼物刚做出来,愣是让北辰晔抢了去,云宝自是不依,这不,闹了这么久也没见他把东西还回来,这一次,云宝逮着机会整他,岂会轻易的放过? 云宝瞪着眼看着他说道:“哼,今日你要顺利的娶了我姐,还得过我这关才行神医圣手!” 这话把陈正吓得不行,不过看自家主子没有生气的迹象,也安心了,却是对王妃愈发的敬重起来,正想着如何抱紧王妃的大腿才好,这样以后就算犯了错,王妃能替他求求情,也许主子就不会动不动将他赶去做苦力,不过,他这算盘倒是打得响,却不知道“灾难”来了! 北辰晔微笑着看着云宝,只是这笑在外人看来是如沐春风,没有杀伤力的笑,可是云宝却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里面的威胁之意! “你也别这样看着我,今儿个就算说破天,我也是要阻你一阻的,想这么容易娶到我姐,没门!” 北辰晔见威胁不行,觉得时间不能再这么耽搁了,这一天他盼了这么久,现在都已经迫不及待了。 “你说吧,如何才肯放你姐夫我进去!” “别跟我跟前称姐夫,还没拜堂呢!”云宝两眼一瞪,不乐意了。 “好好好,你说吧,要我怎么做!” 云宝见他打算接招,也爽快的说道:“不难不难,都说你能文能武,这武我是见过的,至于文嘛,你这就作一首催妆诗如何?” 北辰晔觉得这不难,稍加思索,就念道:“天开绿柳书窗处,缘定蓝桥玉杵时。白上画眉金镜挂,回首却扇烛光知。偕翰鸾凤真堪羡,老去和鸣许子怡!(非原创)” 众人纷纷拍手,这催妆诗,确实感情至深,且文采非凡! 云宝见没难住他,也不气馁,这好戏还在后头呢! “王爷好文采,我也佩服,不过,外人都传,你对我姐姐情深意重,可我却是不大相信的,不过,你若是能进得膳房,给姐姐做一种吃食出来,且合了姐姐的胃口,那么就算你过了第二关,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毕竟就算穷困人家,也是君子远庖厨的,而这堂堂的王爷,身份最贵非凡,自小锦衣玉食,被人伺候的,哪里能下厨,何况真的做了,实在是有损颜面! 陈正觉得这主意实属过分,虽然自家主子不是那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可是也没有进过膳房啊,这要是传了出去,实在是不妥! 刚想出言阻止,却不想被拦住了! 只听北辰晔说道:“好!”竟是十分的严肃,半点敷衍的意思也没有! 云宝倒是愣住了吗,没想到他竟是这么爽快的答应了,他试问自己,如果那个人是他,他会不会斩钉截铁的说好! 北辰晔没有二话,随着云宝去了思沫阁的小厨房,那里面已经早早的备下了各种食材。 看着案上摆的满满当当的食材,都是洗净的,但是没有切,北辰晔看着菜刀和砧板,虽然清楚它们的用途,却着实有些下不去手,不知道这该怎么做。 脑海里回想了一遍这些天在思沫阁吃饭时,那些菜里面有那些东西,他虽然不是五谷不分,可是对这些长得一个样,炒出来又是另一个样的蔬菜果类,还是无法下手。 云宝看着他为难的模样,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些过分了,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怎么能指望他分的清,只是若是自己提出不算,有事不行的,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呢吞天决! 北辰晔无法,只得将那些色彩看起来十分鲜艳的蔬菜拿出来,拿着那把菜刀,在砧板上切了起来,不过却是怎么也用不顺手,好不容易切好了,却是揉的不成样子,想了想,他将那些放到一边吗,重新切了些,这回倒是好多了。 那些人见昱王真的做了,一个个惊得眼珠子都掉下来了,有人跑到前面,将这事告诉了云战和佟氏,二人皆是大惊,这要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只怕真的会给云府惹麻烦,于是也顾不得满屋子的客人,都朝着思沫阁奔来。 待他们赶来想要阻止时,北辰晔正拿着锅铲手忙脚乱的翻炒,膳房里烟熏火燎的,云战进来拉他出去,可是他没动,反而劝云战出去等着,云战无法,无奈的走了出去,却是狠狠地瞪了站在一旁的云宝一眼。 经过数次的失败,北辰晔总算做出了一道稍微能看得出颜色的菜来,只是他自个儿身上倒是狼狈的很,脸上黑的,油的,身上的衣裳也沾了不少的脏污,可是他的脸上却是满脸笑意。 云宝敲开内室的门,将那盘菜交给了开门的荷叶,就在门口等着。 荷叶万分稀奇的看着盘子里的菜,觉得黑不溜秋的,怀疑自家小姐尝了,会不会闹肚子,不过,想到王爷真的做了,连她自己都感动了。 沫沫同样是震惊的,原本计划着他若是不答应后面会有更难的三关等着,可是他竟是真的答应了,还做出来了,这实在是让她意外。 看着眼前的这道看不出颜色的菜,沫沫有些感动的拿起筷子,卖相看起来,的确是差的没边,想到这是那家伙第一次做菜,虽然没看到那副狼狈的模样,不过看到这菜也想象的出来,夹起一块,放进了嘴里,虽然之前猜出会很难吃,可是没想到竟是如此难吃,她差一点就要吐出来了,却还是强忍着咽了下去! 荷叶荷香看着自家小姐如此艰难的吃下那口菜,心知是难吃极了才是这模样,不过,既然小姐真的吃下去了,说明王爷是过关的。 荷叶将盘子端了出去吗,递给了守在外面的云宝,冲他点点头,就将门关上了。 云宝虽然也觉得这菜肯定不好吃,但是既然姐姐都放话了,他自然不会再闹下去,所以,很是郁闷的大声宣布北辰晔过关了。 北辰晔却是没有多开心,而是就这那双筷子,迅速的夹起那盘菜,放进了嘴里,可是瞬间,又差点吐了出来,却同样强迫自己吞了下去。 目光闪闪的看着那道门,他再一次无比坚信沫沫就是自己要等的那个人,和他相扶一生的那个人! 原本还有第三关的额,可是云宝在自家老爹的压力下,不得不停止,不高兴的叫那些伙伴让开了,放北辰晔进去。 房门再一次被打开了,北辰晔走了进去,他并没有立刻牵着沫沫就出来,而是附身在她耳边低语道:“娘子,为夫此生绝不负你!” 沫沫手一顿,轻轻的点了点头! 北辰晔这才高兴的牵起她的手,走了出来。 原本还要走到前厅去给家里长辈磕完头才能走的,北辰晔见她身着不便,怕她走的难受,于是也不顾别人的眼光硬是将沫沫横抱着疾步走出了思沫阁。 沫沫的脸顿时红的像是要滴血,这,这也太那啥了吧! 此时老夫人也走出了泰和院,坐在了云战的那一侧,见北辰晔就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抱着沫沫进来,心里很是看不起,倒不是认为昱王如何,而是觉得沫沫这个孙女儿丢了云府的脸,想到昱王是她看上的,原本准备撮合他和二孙女儿的,现在却被大孙女儿捷足先登,可怜她的悦儿没了姨娘,现在连心仪之人也被夺去了,想到这里,心里愈发的不待见沫沫,连佟氏也带了进去,认为她和她的娘亲一样,都是会勾引人的狐狸精少年医仙! 二人跪在蒲团上,给他们恭恭敬敬的磕了四个头,透过盖头,朦胧的看到自己的娘亲此时却是红着眼,连老爹也是一副万分不舍的样子,看的心里酸酸的,虽然北辰晔之前说她随时可以回来,但是那毕竟不一样了,古人讲求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儿只能是客人,而不再是家人,她突然有种不想嫁的冲动。 佟氏拉着她的手,哽咽着告诫她家人后要谨守妇德,相夫教子,可是说着说着,已是泣不成声,沫沫心里越发的难受,冲动之下,哭着说道: “娘,我不嫁了!” 这话佟氏没当真,却是把北辰晔吓得半死,这妮子若是坚决不嫁,那还真可能不上花轿了。 生怕这岳母真的反悔,于是连忙说道:“岳母放心,小婿定会好好照顾沫儿,绝不会让他受半丝委屈!” 母女二人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些,云战见时候不早了,花轿要在午时之前到达昱王府,否则会不吉利,压下心中的万般不舍,催促道:“罢了,时辰不早了,这就上花轿吧!”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喜事嬷嬷来背沫沫上花轿,却被云宝冲出来拦住了,说要亲自背姐姐上花轿。 原本女子上花轿,就是女子的兄弟背着去的,不过云宝年幼,这距大门还有一段距离,中途不能停下换人,所以就没打算让云宝背,可现在云宝跑出来,却是坚决要背她上花轿。 “小宝,你还小,背不动的,还是让嬷嬷背吧!”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姐姐上轿,不然以后都没机会了!”说着,自己倒是红了眼圈。 众人劝不下来,只好由着他了,云宝高兴的走到沫沫面前,弯腰高兴的说道:“姐姐,快上来,我背你!” 沫沫听着云宝依旧稚嫩的声音,想要拒绝的话怎么要说不出口,于是在喜事嬷嬷的帮助下,趴在了他瘦削的背上,泪水又流了一脸。 云宝虽然长得和沫沫差不多高,可是年岁在那里,背起来还是有些吃力的,幸而有嬷嬷和荷叶她们在一旁撑着,他还是咬牙坚持着顺利将沫沫送上了花轿! 司仪的一声令下后,十六人抬的花轿缓缓起轿,在一片震耳欲聋的爆竹声中前行! 花轿后面,跟着一溜抬嫁妆的,数百抬的嫁妆愣是排了好几里,真正的十里红妆,里面有昱王府的聘礼,还有云战和佟氏为沫沫准备的,原本沫沫不想要,因为李氏的原因,云府的家底并不厚,可是云战还是坚持办了一百二十六抬,正好就是三百六十六抬。 那些嫁妆,愣是让围观的百姓看花了眼,虽然不知里面的东西如何,可是看那些抬嫁妆的一个个弯下腰,就知道里面全是满满的,引得他们大为艳羡,赞叹不止! 花轿绕着京城转了半圈,才来到了王府的大门,沫沫刚被荷叶荷香扶着出来,手就被一个手心带着老茧的大手握住了,那传递出的温暖,让她情不自禁的反握着他的手。 北辰晔感受到她的回应,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晃花了在场人的眼,他们何曾见过昱王如此朗然的笑容!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仪式,北辰晔带着她一起做,走到喜堂时,她才知道皇帝竟是也来了,不过却是带着那个洛雅。 北辰晔的脸有一瞬间的僵硬,连手劲也大了些,沫沫感受到他的波动,安慰似地捏捏他的手。 如阳光般的笑容重新挂在了他的脸上! 当司仪高喊着夫妻对白时,沫沫心里有些恍惚,拜堂之后,她就是北辰晔的妻子了,这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了兵吞天下全文阅读。 二人进了新房,北辰晔要去外面招待客人,所以,握了握沫沫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等我回来!”,就出去了。 整个新房里就只剩下沫沫还有几个丫鬟,她端坐在床上,只是头上的凤冠委实沉了些,开始还没多大的感觉,这时间长了,脖子都压得有些僵硬了,可是这个时候她也不敢下下来。 就在她坐着快要睡着时,新房的门再一次被打开,一群人簇拥着已经有些微醺的北辰晔走了进来,不过,沫沫却没有听到花妖孽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没有来。 北辰晔在喜事嬷嬷的引导下,拿起喜称将沫沫的盖头掀开了,却是眼都不眨一下的盯着她猛看,惹得那些人都偷偷地笑了起来。 沫沫抬头看了北辰晔一眼,却见他傻愣愣的,再看那些人的反应,不由得有些羞窘,正要垂下头,却被一双手捧起了脸,在沫沫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时,一个带着醇香酒味的湿吻落在了她的脸上。 只听北辰晔有些迷瞪的喃喃道:“沫儿,你真漂亮!” 这话引得他们笑得更大声了,不过他们却是不敢主动闹洞房的,不然等他酒醒了,肯定一个个轮着算账,他们就只有被虐的份儿! 交杯酒喝了之后,那些人十分自觉的出去了,沫沫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还生怕那些人闹起来,据她所知的,古人闹洞房一点也不比现代差。 等那些人都走了,北辰晔眼里瞬间恢复了清明,帮着沫沫将头上的凤冠取下后,才自己换了身衣服,转身对沫沫说道:“刚才父皇留在这里喝了杯酒,送走了我才得空回来,现在还要出去应酬,你若是累了,就先睡,我会尽早回来的!” 沫沫面上带着笑,嘱咐他少喝点,心里却是想着喝醉了,不省人事最好,这厮惯会偷香窃玉之事,若是等他清醒着,这晚上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搞不好真的擦枪走火,她损失的可就大了! 北辰晔还以为她是真的在关心他,高兴的抱着她,在她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才笑着出去了。 直到这时,沫沫才有机会打量着新房,新房倒是很宽大,那张新做的拔步床上,铺的都是红彤彤的褥子,却是占了小半个房间,四处都是红红的,桌子上摆了一对小儿手臂粗的龙凤烛,此时正燃着。 荷叶荷香走了进来,见自家小姐,揉着脖子,二人连忙上前,给她揉肩。 沫沫舒服的长舒一口气,眯着眼,享受着! 待脖子不那么僵硬后,沫沫肚子也饿了,此时正叫的欢,于是就吩咐荷香找个人带路,看看厨房有没有吃的,荷香领命出去。 沫沫等了半柱香的时间也没等到荷香,就在她耐心即将用尽时,外面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 “现在府里的人都忙不过来,等忙完了,自会给王妃送吃的去!”一个婆子的声音响起,还有几个人附和着。 “这位嬷嬷,你也知道我家小姐一天都没吃过了,我也不是让你们重新做,只不过是想着端点汤水而已,怎会耽搁你们的功夫!” 沫沫听清了原委,顿时脸色一沉,吩咐荷叶将荷香叫回来,不要同她们争论。 可是没想到荷香进来了,那些婆子竟然也跟着进了新房,看到坐在桌前面无表情的沫沫,也只是弯了弯腰,态度颇为嚣张。 荷香见状,刚想发作,却被沫沫喝住了。 那为首的婆子见状,面上更是得意,觉得这新王妃也不过如此,想着等一会儿有银钱可拿,这会儿面上笑的更欢了冒牌穿越者! “你们是管着王府厨房的?”沫沫面带微笑,淡淡的问道。 为首的婆子不知其意,见她没有发怒,还以为她是个胆小的,于是大声答道:“老奴是厨房的二管事!” 沫沫打量她,见她穿着不似一般,估计在府里还是有些颜面的,不过,这颜面今天以后还有没有就不好说了。 “本妃都不知道,一个小小的二等管事,竟然可以擅闯本妃的新房,这是王府的规矩,还是你这刁奴没把规矩放在心上,嗯?”说到最后,声色俱厉,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愣是让那婆子反应不过来。 她不明白这新王妃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不过等她明白沫沫话中的意思时,顿时吓得脸色发白,无论她承认与否,惩罚是逃不掉的。 不过一想到背后有人撑腰,随即又趾高气扬起来:“看王妃说的,老奴岂敢随意进出新房,却是今日有事,才进来的,还望王妃赎罪!” “哦,也就是说你是没有进过本妃的同意这就进来了?” “是,可是老奴是有事……”那婆子咬咬牙,承认了,可是仍然强硬的辩解。 “行了,既然如此,打哪儿进来,就打哪儿出去吧,等你们爷回来,本妃就亲自问问这王府的规矩!荷叶,撵她们出去!” 荷叶领命,将那几个吓得面无人色的婆子赶了出去。 待荷叶回来后,荷香才不解的问道:“小姐,为何就这么轻易饶了她们,这几个婆子可实在刁得很,奴婢去厨房,明明看见几个人在一旁凑着话儿,却愣是说忙不过来,不给您做吃的!” 荷叶也是不理解。 沫沫看了她们一眼,淡淡的说道:“你们小姐虽是昱王府的王妃了,可毕竟不是在云府,今日那几个婆子算什么,只是被人当枪使了,背后肯定是有人教唆的,能够教唆一个厨房的管事,想来在王府颇有些脸面,若那人是王爷身边的,我却是不好插手的!” 那婆子被自己那样质问,原本很是慌张的,可是瞬间又狡辩起来,如果只是她自己,决计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跟她叫板,今日放她们回去,也算是跟那背后那人提个醒! 荷叶荷香点点头,只想着王府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地儿,自家小姐才嫁来,就敢来下马威,恐怕那人就算不是王爷身前的,估计在这府里也不是个能惹的。 闹了一天,沫沫也累了,原本还饿着,这会儿也饿过了,倦意涌了上来,让荷叶宽衣后,稍稍洗漱了,才躺在了床上,没过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北辰晔虽然酒力好,也竭力少喝酒,可是也挡不住那么多人一人灌一杯,现在也有些醉了,步履有些晃悠的朝新房过来,陈正紧紧的在后面跟着,生怕主子摔着了,他可是亲眼看见主子喝了不少酒的。 推开新房的们,北辰晔只见里面只有荷叶荷香守在里头,却是没见到小丫头的影子,不由得有些慌了,酒也醒了大半,劈头就问:“你们小姐呢?” 荷叶荷香虽然因为刚才的事,有些气恼,可也知道王爷对小姐是真心实意的,荷叶原本不想再提,可是荷香却是忍不住的说道:“小姐被气得躺在床上歇下了!” 北辰晔听见歇下了,才松了口气,可是瞬间有又觉得不对劲,严厉的问道:“被谁气了?” 荷叶有意拦着不让荷香说,可是荷香却是不管,将事情的始末都说了出来,并没有添油加醋,末了说了“一句小姐到现在还没吃饭”混沌之穿越异界全文阅读! 北辰晔听罢,暗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却是让荷叶荷香忐忑不安,毕竟她们初来乍到,也不清楚王府里的真实情形,若王爷误会这是小姐自己生事,那可怎么办,想到这里,荷香有些懊恼,怪自己多嘴。 北辰晔不知道她们想什么,径直走到了里头,来到床边轻轻的坐下了,看着沫沫安静的睡颜,方才那张冷厉的脸却是变得柔和下来,眼里的温柔似是能滴下水来。 沫沫正睡得香甜,却是脸上痒痒的,似是有什么东西在上面不停的动着,惊得一下子做了起来,见是北辰晔坐在床边,才松了一口气,抱怨道:“我正睡着了,你就作弄我,还让不让人谁啊!” 北辰晔听了她的抱怨,心中一乐,方才的那点子不快瞬间就不见了,凑到她耳边轻轻说道:“今日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呢,你睡着了,为夫找谁洞房去!” 沫沫一听洞房,顿时吓得睡意全无,一下子卷着被子滚开了,戒备的看着他结结巴巴道:“我还小呢,你都答应说等我及笄的!” 北辰晔见她被吓成这样,闷闷的笑了起来,最后竟是大笑着,愣是气得沫沫恨不得上前咬他几口才好。 过了半晌,北辰晔才止住了笑,食指冲着沫沫勾了勾,跟唤小狗似的。 “干嘛?”沫沫才没那么傻,自己送上门去。 北辰晔见她不过来,却是自己扑了上去,将她卷到了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道:“就算你想,为夫也舍不得,唉,还有两年呢,这让为夫怎么过啊!” 今天一天,他就恍如梦中一般,娶了自己心仪的女子,现在将她抱在怀里,真正的感受到她的温度,她的存在,他才相信,她真的成了自己的妻子! 可是,这第一天就让她受了委屈,想到这里,浑身的戾气又散发出来。 沫沫觉得他今日有些奇怪,遂挣脱他,看着他的脸问道:“你怎么了?” 烛光下,北辰晔被她那双明亮忽闪的眼睛看的心头一热,加上刚才还喝了不少酒,顿时觉得浑身开始燥热起来,此时看着近在咫尺的妻子,哪里还忍得住,于是托着沫沫的后脑勺,就吻了上去! 沫沫哪里招架的住他,刚起了反抗的念头,瞬间就被这厮高超的吻技给湮没下去,只能无力的承受着! 北辰晔火热的舌撬开沫沫紧抿的唇,带着霸道凌厉的气势,钻入她温热的口中,舌尖舔过她每一寸柔软,引得她一阵阵颤栗,她勉强的支撑着神智,躲开他湿热的灵舌。 北辰晔哪里容许她躲闪,灵巧的舌缠住她逃窜的香舌,抵死缠绵,大掌顺着她腰部的曲线在她后背不停的摩挲着,引得她更加的娇弱无力! 沫沫脑子里晕晕乎乎的,兴不起半点反抗的念头,可是心里却升腾起一个诡异的念头:这厮的吻技太强悍了,是不是找人练过? 只是刚想到这茬,又被接下来更为强烈的热吻击得忘了所有的问题! 北辰晔忘乎所以,脑海里却是保留着最后一丝清醒,他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停下来,可是却怎么也不想离开怀中人儿的香甜,他的手从背后缓缓地移到了前面,沫沫察觉到了,却是没有力气再睁开。 突然,北辰晔一下子放开了沫沫,只见他阴沉着脸,面色不善的看着横在他和沫沫之间那白白的一团…… ------题外话------ 呼呼,不知道这一章大婚写的如何,不过后面的吻戏可是改了又改写了又写,喵呜! ------------ 第四十一章 *求不满的北辰晔 此时,北辰晔心里那个郁闷啊,好不容易抓着这次机会能和沫沫亲热一番,没有人敢来闹洞房,却被眼前这个不速之客搅乱了,死死的盯着它,只恨不得抓起来红烧了! 小乖感受到北辰晔身上散发的戾气,小身子狠狠地抖了抖,愈发的朝沫沫怀里钻去,仿佛这样就能逃脱惩罚似的! 在一人一兽的对峙中,沫沫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情形,不知道该不该笑,不过想到小乖的出现才让她逃过一劫,不由得激动的抄起它,在它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今天若不是它,估计真的会出大事,却没注意到北辰晔的脸更黑了邪魂无双全文阅读。 北辰晔心里很不是滋味,每次他亲了这丫头,她好些天都不会给他好脸色,可是如今却那么欢快的亲了一个畜生,难道他在她心里竟是连畜生都不如么? 想到这里,愈发的想除掉这只没眼色的白貂,眼里的冷光顿时化作利箭,嗖嗖嗖的恨不得在它身上射几个窟窿! 沫沫却是不管他心里想什么的,总是不打招呼的吻她,在这么来几次,她迟早会被他吃干抹净,今天实在是太危险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每次这个时候,她就没有招架之力,难道她真是个色女,喜欢美男,然后就喜欢这厮的吻么?若真是这样,那真的太恐怖了! 北辰晔注意到她变来变去的脸,看着她粉嫩的脸,忽闪的大眼,还有尚未退却红色的唇,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怎的,竟是越看越美,方才被打断的某种激情再一次涌动起来。 沫沫察觉到他火热的注视,不禁抬头一看,吓得差点将小乖扔了出去,闻着他身上经久不散的酒味,她是知道这家伙喝了不少酒的,于是本能的往后退,可是又觉得这样更危险,觉得还是下床安全! 北辰晔虽然有些迷糊了,看到她下来了,还以为她是想跑,于是大手一捞,就把她捞了过来,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她身上好闻的味道一下子钻进他的鼻孔,却是让他更不想放开了,大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不停的蹭着。 这可苦了沫沫,她想挣开,可是双手并着身子被锁的紧紧的,这么暧昧的坐姿,很容易出大事,她只好一边哄着北辰晔,一边往外挣,屁股猛然触碰到一个东西,愣是吓得她不敢再动。 被方才那一碰,北辰晔也被刺激到了,身子变得更热了,看着沫沫红红的小耳朵,觉得异常的美味,薄唇情不自禁的贴了过去,细细的舔咬着,觉得软软的,热热的,于是更加卖力的细吻起来。 沫沫浑身打了个激灵,觉得再这样下去,可就真的要出事了,也不顾会不会引得他兽性大发,使出全身的力气挣扎起来,可是她越挣扎,这厮双臂越用力,竟是挣不得半点! 就在她无可奈何之际,肚子里突然传来了饥饿的叫声! 北辰晔顿住,盯着她的肚子猛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扭过沫沫的身子,看着她憋得通红的脸,笑的愈发大声了。可是猛地想到方才荷香说的话,才记起她一天没吃饭了,顿时所有的激荡全都不见了,脸色阴沉的厉害。 将沫沫放到床上,对她说道:“你歇着,我让人端些吃的过来!”说罢,就出去了。 沫沫愣愣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他为什么看起来很生气,难道是因为今天不能洞房,欲求不满? 北辰晔出了大门,外面的冷风扑面而来,让他脑子更清醒了些。 陈正见主子出来了,而且脸色也不怎么好,心里咯噔一声,哀嚎着上前,生怕主子在里面受了气,回头拿他发泄。 北辰晔没心思理会他的心情,吩咐他将方才的事弄清楚,如果是膳房怠慢了,就处置了。 陈正脸色一正,领命下去了。 北辰晔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他知道这件事有可能是谁做的,去前厅招待前来贺喜的客人时,他就吩咐过秀云,让她送些饭菜到新房,没想到她不仅没有照做,而且还不许厨房的人做,可是他却不能太过责难,奶娘对他有恩,这么多年在府里操持,秀云是她的女儿,若是硬要追究,她肯定会更没脸! 但是,他也不能装作不知道,不然,沫儿只怕会受到更多的委屈,那是他不能容忍的,这次,就算是对秀云的敲打吧! 沫沫坐在床上,一下一下的抚着小乖的毛,眼巴巴的看着门口,这下真的饿狠了,肚子一直在叫,北辰晔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种情形梦回清缘最新章节! 沫沫看到北辰晔进来,浑身不自在,想说些什么,一时间又找不到话题,于是干巴巴的笑了笑,连她自己都觉得僵硬! “别笑了,本来就傻乎乎的,一笑就更傻了!”北辰晔毫不客气的打击道。 沫沫白了他一眼决定不跟欲求不满的人计较。 很快的,几个丫头端着饭菜进来了,将六菜一汤放在桌子上对二人行礼后就退下了! 沫沫两眼放光的看着桌子上的美食,扔开怀里的小乖,也不跟他干瞪眼,跑到桌前,拿起筷子就要大快朵颐,却被一双手拦住了。 北辰晔不去看她的不满,而是亲自动手盛了一碗热汤,放到她面前,说道:“先喝汤暖暖胃,不然吃了会难受!” 沫沫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也没跟他客气,端起碗就喝了,也许是真的饿狠了,一口气就喝完了,这才重新拿起筷子吃起来。 没吃几口,却发现北辰晔坐在对面一直看着她,被这样温柔矫情的目光看着,沫沫还真怕消化不良,咽下口中的食物,才问道:“你不吃吗?你刚才喝了不少酒,还是喝点汤吧!” 北辰晔没有拒绝,可是眼睛却是看看她,又看看汤,意思就是要她给他盛一碗。 沫沫也没多想,反正方才他也给她盛过,于是也盛了一碗,放到他面前。 二人默默无言的吃着,除了间或的有筷子触碰到碗时发出的轻响,安静极了,不过二人却是喜欢这安静的。 北辰晔觉得和心爱的人同桌吃饭是件极为开心的事,他吃的不多,大多数是给沫沫布菜夹菜,看着她一口一口吃下,竟是觉得十分幸福! 这,应该就是幸福吧! 沫沫才吃了七八分饱,北辰晔就拦着不让再吃了,现在天色已晚,马上就要睡觉了,吃得太多,积食就不好了。 她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仍然想吃,眼巴巴的瞅着丫鬟将剩下的残羹冷炙收走了。 北辰晔看了觉得好笑,不过也没说什么,径直的宽衣,这些天忙着大婚的事,忙得好些天没有好好休息,现在只觉得无比的累。 沫沫来到床边看着已经闭上了眼睛的北辰晔,内心无比的纠结,想着到底要不要和他一起睡,还没等她纠结完,一双大手伸来,就将她拉到了床上,在她的一声惊呼中,抱着她翻了个身,将她放在里头,紧紧的搂着。 沫沫浑身僵硬的不敢乱动,待他的呼吸变得绵延伸长时,才放松下来,找了个舒适的姿势,也闭上了眼,可是瞬间有睁开了,脸色爆红! 万分不自在的动了动,想让屁屁离那处炙热远一点,可瞬间又被拉了回来,耳边传来北辰晔压抑的低哑的威胁:“你再乱动,我就吻你了!” 这话吓得沫沫再也不敢动了! …… 第二天,日上三竿了,新房内还没有传出任何动静,荷叶荷香端着热水和帕子候在外面,也不敢喊,二人对视一眼,只得退下了,来到无人的地方,荷香兴奋的八卦道:“你说王爷和小姐昨天有没有……”话还没说完,自己就先红了脸。 荷叶哪里不知道她想问什么,脸上也是红红的,却还是严肃的瞪了她一眼,说道:“就你话多!现在是在王府,以后这些话可就别说了,让人听到了,还不笑话死,倒是说小姐管教无方武炼巅峰!” 荷香吐吐舌头,不敢顶嘴! 沫沫睁开眼,看到满屋的大红,才反应过来她现在已经嫁到了王府!察觉到腰上搭着的大手,她不禁侧头看了眼还在睡觉的北辰晔。 想着自己竟然真在这厮的怀里睡着了,还一觉睡到现在,顿时觉得很不可思议,一开始她睡不着,还以为会失眠的! 不过,这家伙还算说话算话,没有使坏,但是她觉得这样下去,还是很危险,前世听别人说男人的**是很强烈的,她若真的和他同床共枕,这厮难保不会提前吃了她,她想着二人应该分开睡才好,不然他若是一直这么憋着,身体也会憋坏的! “在想什么?”北辰晔早醒了,只是看着怀里睡得香甜的人儿,他竟是舍不得起来了,所以一直假寐,见她醒了只是看着他发呆。 沫沫被他突然的出声吓到了,见他醒了,也不敢再呆在床上,翻身就下了床,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我想我们是不是该分房睡!” 听了她的话,北辰晔原本温和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沫沫见他变脸,就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道:“我这是为你好,我还差两年才能及笄,你总不能这么憋着吧,身子憋坏了就不好了!” 北辰晔看了她一眼,仿佛想看出她说的是真是假,半晌才缓和了脸色,笑着说道: “你既然如此关心为夫,为夫又岂能辜负你的好意?” 沫沫心中一喜,高兴的说道:“你答应了?”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于是努力的装作平静的样子。 北辰晔又如何不知她内心的小算计,关心他是真,但是更多的是怕他忍不住,对她下手吧! “答应什么?也不用分房睡如此麻烦,你还小,为夫自然不会勉强你,只要沫儿每天晚上乖乖听为夫的,其他的,你不用担心,再说,我们新婚就分开,传出去也不好听,若是有人想趁机塞人进来,岂不麻烦?你觉得呢?” 沫沫想了想觉得这厮说的的确有道理,说不定到时候皇上又会来道圣旨,将一堆成年女子送给他当小妾,真那样可就糟了!虽然她还是觉得两人一起睡十分的危险,不过,他说话还是算数的,因此,她也没多想,点了点头答应了。 在沫沫看不到的地方,奸计得逞的北辰晔笑的像只狐狸! 二人洗漱后,用过早膳,沫沫着了正妃的大红品服,装点一番后,才和北辰晔相携着去了皇宫,给皇上请安。 北辰晔为了跟沫沫待在一起,也没有骑马,二人坐在宽敞舒适的马车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昱王府里皇宫很近,没多久就到了皇宫,宫门口早就有人守着了,见他们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王爷王妃吉祥!”上前的小太监是洪公公手下的,也有几分体面。 北辰晔挥挥手,让他带路,二人就随着他去了皇上养心殿。 这还是沫沫第一次深入到皇宫里头,比起外围,更显得精致华丽,亭台楼阁,假山廊廓,奇花异草,一点一滴,尽显奢华。 一路行来,不少宫婢太监远远地就磕头行礼,虽说来来往往的不少人,却不见半点嬉闹,想来森严的宫规,遏制了他们的天性! 来到养心殿,皇上正在批阅奏折,见他们二人来了,很是高兴,赐坐后,关心了几句,却在沫沫猝不及防的时候说道:“朕听说老三昨日前去迎亲的时候,为你做了一道菜?” 沫沫顿时冷汗淋漓,云宝找她商量的时候,她没想那么多,所以后来知道了却是有些怕的,没想到皇上将竟是真的问起来了强宠刁妃。 “回父皇,这是臣媳的主意,我听说民间成亲的时候,女方家会出各种难题为难男方……是臣媳斗胆了!” 沫沫见他虽然严肃,眼里却没有过多的责怪,因此老老实实的招了。 北辰轼听了,只是嘱咐了几句,让她以后不要如此莽撞云云,就放过了她。 直到走出养心殿,沫沫才真的放心了,扭头却见北辰晔目光不善的看着她,她哀嚎,这厮一向小气,现在知道那主意是她出的,还不知道怎么报复她呢! 北辰晔之前就怀疑这主意是这丫头出的,现在见她承认了,更觉得不能轻易放过她,这样也好,今晚他就有理由折腾她,将那些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此时沫沫还不知道北辰晔已经打定主意不让她好过了,可是她也万万想不到他竟是无耻到那种地步! 二人又去了秋华殿,北辰清婉因为患了风寒,这几天一直在发烧,所以昨天没有来参加婚礼,沫沫得知后,连忙翻出了自己配置的治疗风寒的药,今日一并带了过来。 北辰清婉听说哥哥和皇嫂来了,挣扎着要下床,却被侍女拦住,沫沫见她憔悴了不少,把脉过后,就将药丸给她吃了,陪着她说了会儿话,嘱咐了几句,就让她歇下了。 北辰清婉很是感动,觉得这个小嫂子很用心,见哥哥一直笑着的,也放心了,只希望小嫂子和哥哥能够和和睦睦的。 北辰晔和沫沫出了秋华殿,正要直接出宫回府,却在半途遇到了被簇拥着的洛雅。 此时的洛雅跟刚见面时的大不一样,若说之前是一朵刚出清水的芙蓉,那么现在就是一朵华贵的牡丹了,只见她乌黑如泉的长发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上面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链与红玉镯在腕间比划着,最后绯红的珠链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鲜艳,明黄色的罗裙着身,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 北辰晔牵着沫沫原本是想直接过去的,他可是一点都不想见到这个女人! 却不想洛雅先一步上前行礼,行动之间,如弱柳扶风,着实让人心生怜惜! 沫沫让她起身,看北辰晔的脸色,她也不会和这个洛雅有多余的交际,因此没说两句话,就告辞离去了! 洛雅看着二人的背影,神色未变,怔怔的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二人回到王府,沫沫正想换下正服,躺下来歇歇,北辰晔叫住了她,原来是想让她见见府里的那些管事,毕竟她现在是王妃了,是要掌管整个王府的。 沫沫想到昨晚发生的事,又看了正在喝茶的北辰晔一眼,觉得还是问清楚的好,那人昨天就给了她下马威,难保以后不会继续找茬现在探清了他的态度,她也好处理王府的事。 北辰晔见她欲言又止,倒是有些稀奇,放下茶杯道:“沫儿,若是有事,你就直说!” 沫沫见他都开口了,也不再犹豫,直接问道:“现在管理王府内部的事是谁?” “是奶娘!”北辰晔却是想到了昨晚的事,他让陈正查清楚了,的确是奶娘的女儿秀云从中搅事,他也让陈正处理了,不过并没有公开,对于秀云,他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如果不是奶娘,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轻饶了她。 沫沫点点头,在古代,奶娘这样的人,虽然是奴才,可是地位却是极高的,只要不犯大错,一般的被奶大的主子都会敬重两分,而这个奶娘能管着偌大的昱王府,显然也是个有手段的,不然,以北辰晔的性子,没两把刷子,是不可能将府里的事交给她管着的冥后很任性全文阅读。 也不知道昨天那个背后指使的人是不是她,如果是的,若是以后她再找茬,她还真不好出手,可若是忍着,又不是她的性格,于是问道: “若是以后我同你奶娘发生了矛盾,那该如何?” 北辰晔看了她一眼,知道这妮子是在探他的底线呢! “你是王妃,她是奴才,虽然是我的奶娘,可是如果真的犯了大错,就按着府里的规矩来吧!” 沫沫默然,犯大错?何为大错?她没问,不过,若是以后真的有事牵扯到那个奶娘,估计她是不能随意处置的。想到这里,她也没有别的想法,毕竟那人奶大了他,情分总是有的。 花厅里,沫沫看着跪了满屋子大大小小的管事,不禁眼角抽搐,光这些管事就有四五十个,还不论外面的那些丫头小厮,这昱王府之前也就北辰晔一个主子,却让那么多人伺候,不愧是特权阶级,真是铺张啊! 坐在另一边的北辰晔看了她的脸色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可还是忍不住说道:“这些都是府里的,府外还有不少的庄子和铺子,那些管事以后再见即可!” 沫沫没作声,心里却是在想这厮到底多有钱才能养活这么一大家子,毕竟王爷也是每年按例拿银子,都是有一定限制的,据她所知,像她老爹一年的俸禄是三千两银子还有其他的补助之类的,加起来大约有五千两,王爷肯定是要多一点,但是应该不会超过一万两,而一万两养活这么多人,估计还不够。 为首跪着的是一个中年管事,从她的衣着还有神态来看,应该是那位奶娘无疑了。 “大家请起!”沫沫递了个眼色给荷叶,荷叶明了,连忙上前扶起了奶娘沈氏。 沈氏受宠若惊的看了沫沫一眼,就着荷叶的手起来了。 “今日是本妃第一次和大家见面,这几日府里办喜事,实在是辛苦各位了!”沫沫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们,语气甚是温和。 那些管事连称不敢,看起来很忐忑不安! 沫沫也不多解释,这些人不是她手下的,品行什么的,估计北辰晔都不清楚,毕竟他一个王爷,哪里会管府里的琐事,所以,他们这些人,就算不是全部,也有一大半是这个沈氏提拔上来的。 “本妃也不多说什么,你们平日里做什么,现在还是做什么,不用担心本妃会使人替了你们,所以你们只管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行!” 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目光却是有意无意的看着沈氏。 沈氏连忙上前,行礼说道:“王妃,府里的事之前都是老奴管着的,现在您来了,这些自然是交到您手中才名正言顺,等会儿,老奴会将账本等一应事务,交给王妃!” 沫沫闻言,倒是对这个沈氏来了兴趣,一个人如果发号施令久了,是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让出手中的权力的,这沈氏倒是个聪明的,以退为进,既表明自己无意争权,又得了主子的青眼。 若是别人,估计会说这人识时务,可是这个人是她的话,却是不信的,昨晚的事,这个沈氏也是有嫌疑的! ------题外话------ 下个星期就要考试了,每天要花时间复习功课,这事大学最后一次考试,如果挂了,惩罚会很惨的,会毕不了业,所以,这几天可能不会万更了! ------------ 第四十二章 你丫敢不敢再无耻点 沈氏若是真的想交权,也不必扯那么多理由,什么名正言顺,以前没有她,那沈氏还不是正大光明的管着,现在这么一说,弄得好像势她在夺权似的! 想透了这些,沫沫淡淡一笑,对沈氏说道:“嬷嬷言重了,这么些年,嬷嬷管着王府也是挺好的,本妃年岁小,什么都不懂呢,这府里的一切还是嬷嬷管着吧,只需每个月将账本拿过来,本妃看看即可!” 沈氏心中一喜,没想到这个王妃这么好说话,难道真如秀云所说?她方才的话的确有试探之意,如果王妃接了,这偌大的王府没有她从旁看着,那些人王妃一定会管的过来,到最后将王府搅得一团乱再放手,只怕更丢人,如果不接,那就更好,她求之不得! 至于账本,那么多年了,她一个闺阁的千金小姐,年纪又小,能看出什么,大不了重新做一份,就算最后真查出什么,那也只不过是些小账,凭她和王爷多年胜似母子的情分,王爷只会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王妃也管不着。 沫沫自然没有放过她眉眼间那一闪而过的喜悦,心里有数。王府就像是一个小社会,里面盘根错节,这沈氏在这些管事中,无疑有极高的威望,即使她掌握了府中的权利,也只是空架子而已,就算将他们全部拔起,对王府根本没有任何好处,且看这些人的品行如何,能收拢的就收拢,不能的就算发落了,也要让他们心服口服,动作太大,传了出去,于她也没有好处! 现在她也不想管着这些琐事,不过,若是沈氏真的做了对王府不利的事,她也不会袖手旁观,不然传出去,只会笑话她这个主母没成算,愚蠢! “今日就这样吧,只是我带了些丫头婆子过来,就有劳嬷嬷了,看看哪里有合适的,就安排过去,也省的她们无所事事!” 沈氏连忙应诺! 这件事北辰晔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丫头不是个积极地,当然也不会任由别人捏着,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就算以后真的出了什么事,有他担着,她只管随心所欲的去做,这是他们的王府,难道还真能怕了谁不成! 见了那些管事,又见了他们现在居住的主院,清澜院里面的下人,等这些事完了,已经到了中午! 静谧温馨的午膳过后,沫沫抱着同样吃的肚皮滚圆的小乖靠在软榻上假寐,虽然已经到了冬季,但是屋子里因为烧了地龙,倒是一点也不冷,这日子倒是比在云府更加的清闲,若是一直这样,没有人来找麻烦,又有人管着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她就这样做一个米虫也是挺好的,当然,如果没有北辰晔的骚扰,那就更好了! 但是,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北辰晔进了内室,看到躺在榻上一脸惬意的沫沫,就想搂着她一起躺下来休息,于是一把提起趴在沫沫小腹上的一团,扔在了地上,强硬的挤到榻上,搂着她躺下来。 他的呼吸打在沫沫的脸上,让她分外的不自在,以拥挤为由,想要爬起来,却被大手狠狠地按住了,让她动弹不得。 “今天难道没事做吗?”沫沫奇了,他身为王爷,还是很忙的吧,尤其是庆王还在不停的捣鬼。 “陪你睡觉的时间还是有的!”北辰晔眼睛都没睁开,声音懒懒的回答道。 被半途扔在地上的小乖龇牙咧嘴的大叫,嗖的跳到榻上,硬是挤在他们中间,紧紧地贴在沫沫身上。 北辰晔拉起它就要扔下去,不想这小家伙被扔出经验了,锋利的爪子死死的嵌在他的衣袖上,像块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战神魔经! 幸而现在衣服穿得厚,不然非得抓破皮不可! “小东西,也不看看是谁将你捉住的,还敢反了天不成?”北辰晔见状,有些哭笑不得。 沫沫看的有趣,冷不防他冒出这么一句! “它不是小宝捉住的吗?怎么你说是你捉住的?” 北辰晔伸出另一只手将挂在他胳膊上的小乖扯了下来,扔到了地上,揽过沫沫才说道:“是我让他这么说的,若说是我捉的,你当初会要么?” 沫沫一堵,当时如果知道是他送的,那她是肯定不会要了! 北辰晔原本只想搂着她的,没想到闻着她的味道,倒是真的有了睡意,只是见她一双眼睛还睁得老大,凤眸微眯邪邪的说道:“如果你不想睡,我们来做点别的事如何?” 沫沫闻言,吓得立马闭上了眼睛!反正她拿他没办法,倒不如顺着点,这厮你越是拗着,他就越来劲! 北辰晔看着她不停颤动的睫毛,嘴角流露出一丝宠溺的笑意,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双臂紧了紧,才闭上了眼睛。 一室静谧,呼吸相闻! 沫沫醒来时,已经到了申时,身边早就没人了,身上盖上了毛毯,只有小乖躺在上面抱头大睡。 刚起来走到外室,荷香就端了一盆热水进来,沫沫在外面也没看到北辰晔的身影,不禁问道:“王爷呢?” 荷香抿嘴一笑,说道:“王爷起来就去书房了,还告诫我们手脚轻些,不要吵醒了小姐呢!” 沫沫白了她一眼,故意冷着脸色说道:“就你话多!” 荷香俏皮的吐吐舌头,在自家小姐身边呆久了,一点也不怕她,等沫沫洗好了,端着水出去了。 沫沫没事可干,呆呆的坐在那里,不知道该干些甚什么好,之前在自己的家里,每日陪着娘亲聊天或者练练字什么的,现在想想,都想奔回去陪着娘亲了! 荷叶进来,看见自家小姐百无聊奈的样子,提议道:“小姐,要不奴婢们陪你去王府逛逛?” 沫沫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她虽然来过多次,可还真没仔细的逛过昱王府,听了荷叶的提议,出去逛逛总比窝在屋子里强。 出门看了看清澜院的环境格局,倒是觉得很不错,院子十分的宽广,堆砌着假山,现在是冬季,很多花草都枯萎了,不过,院子里挨着墙的几棵高大的柏树还是很青翠的,还有几颗粗壮的枫树,不过叶子都掉了,光秃秃的, 院子中间有一个小小的湖泊,现在居然还有睡莲,问了带路的婢女,才知道那些睡莲先是在温室里培育着,后来又引了温泉里的温水,这才有了今日的光景,也不知道这冬天会不会开花,湖心还有一个凉亭,不过这亭子修了门扇,若是将四面的门扇都关上,倒是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冬天在里面根本不冷。 走出清澜院,那侍女说要乘小轿,因为王府实在太大,走久了会累,沫沫拒绝了,她也没想过一下子走完,不过是出来打发时间的。 一路走来,廊腰漫回,檐牙高啄,雕梁画栋,雕栏玉砌,只觉得昱王府的布局以大气为主不过布局也是很精致的,这昱王府是北辰晔封王的时候建造的,据说是按照他的意思,请了许多的能工巧匠,花了两年的时间才建成的。 沫沫觉得北辰晔很会享受,这里面的一花一草,一砖一瓦无不透着精心雕琢的痕迹,也许,他是真的想将这里当做安身立命的家吧超级贴身保镖! 听了侍女的解释,她对昱王府大概的布局有了一定的了解,东面以她现在居住的主院为中轴线,将整个王府分成了南北两面,北面除了库房书房外,还有有着大大小小的院落,估计留着以后用的,南面靠着主院的方向也分布着小院,靠西的地方则是府里的管事和下人居住的地方,有的是一家子都在府里当差,因此住在一起,像奶娘就是,她的家的男人在外面管着铺子,晚上会在王府歇息,还有她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在王府当差,因此都是住在一起的。 走了小半个时辰,倒是不觉得有多累,只是不打算再走了,就带着她们回转了,却在半途碰到一个衣着鲜亮,打扮入时的妙龄少女,只见她身着浅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双袖,腰间松松的绑着墨色绿涤,头上斜斜插着一只镂空银碎花华胜,浅色的流苏随意的落下,在风中漾起一丝丝涟漪。 沫沫有些疑惑,这一身装扮看起来比一般人家的小姐还要体面,怎么看也不像是府里的侍女,可是她也没听说过府里住了什么小姐啊,再说也没有哪家的小姐会随意的住在昱王府吧! 那少女明明见着了沫沫,却并不上前行礼,而是一脸倨傲的看着她,眼里居然还带着一丝愤恨! 沫沫颇有趣味的看着那名女子,轻声问着跟在身后的侍女:“她是谁?” 那侍女看了那女子一眼,眼里带着敬畏:“她是沈嬷嬷的女儿秀云姐姐!” 秀云?原来是她啊,可是沫沫并不记得二人之间有什么过节!再细细的看了看,又觉得有些眼熟,这才猛地想起之前给北辰晔煎药时,那个撞她的女子,现在看来,那次好像是她故意撞得啊,而且昨晚的事,没准儿也是她的杰作呢!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虽然沫沫不觉得二人之间有仇恨,可是秀云却是恨死了沫沫,要不是她,王爷也许会喜欢上她也说不定,要不是她,昨晚王爷就不会让陈正惩罚她,落了她的脸面,而且王爷竟然为了她,将她贬为了二等丫鬟,这也就算了,竟然不准让她去跟前伺候,让她连光明正大的接近王爷的机会都没有了,这怎能让她不恨! 沫沫瞥了她一眼,也不打算搭理她,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去。虽然觉得秀云此举很无理,但是她也不是那种揪住别人一点错就不放的人,更何况还有一个沈氏,现在也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只要她以后别在她面前耍什么花招,不要太过分,她也不会去较真,但若是触碰了她的底线,她也不会轻易的放过她,以德报怨什么的,那也是要看人的! 秀云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掐进了肉里也不自知,她非但没有觉得沫沫大度没跟她计较,反而认为沫沫无视她,是看不起她,这让她心里极不平衡! 从她呱呱坠地,就是爹娘哥哥手中的宝贝,因为她娘亲是王爷奶娘的缘故,后来又管着昱王府,府里的人除了王爷身边伺候的,哪个不是敬她三分,因此她如同真正的千金小姐那般长大,后来,她心仪王爷,又让自己的娘亲将她调去王爷屋里伺候,虽然王爷并不让她近身,可是对她也是和颜悦色的,所以,那些下人更是巴结着她,而她也以为王爷心里有她,自己会成为王爷的女人,可是没想到,王爷竟然有心仪之人,还有了婚约,让她的美梦破灭了!虽然那些人因为自己的娘亲,不敢笑话她,可是她仍然觉得那些人看她的目光是幸灾乐祸的,这让她更是恨透了那个横空冒出来的女人! 原本今天碰到了这个才进门的王妃,她故意不去行礼,想以此激怒她,然后惩罚她,这样她就会有理由去破坏王妃的名誉,让别人知道她根本就不配得到王爷的喜爱,更不配坐在昱王妃的位子上,可是,她竟是不理她吗,连正眼都没看过她,让她有气没处发,有计没处使! …… 沫沫回到清澜院没多久,北辰晔处理完公务,也回到了清澜院,不过,身后还跟着许久未见的花无邪假如遭遇小三了。 花妖孽一进门,故态萌发的想去抱沫沫,却被北辰晔一把扯开了,顺势将沫沫搂在怀里,目光冰冷的看着花妖孽,那眼神似乎是想折了他的胳膊。 花妖孽妖娆一笑,施施然的坐在椅子上,舒展着四肢,头发轻轻一甩,桃花眼微眯,那举止,那风情,实在是……太妖孽了! 对于这只美得天怒人怨的妖孽,沫沫倒是没有多坏的印象,这家伙虽然妖孽,本事却是有的,还帮过她,之前他对无忧有过企图,才导致那段时间一直防着他,后来无忧走了,他也消失了,那种防备也不见了,因此,今日见到他,她心里还是高兴的! “听北辰晔说,你回来好久了,可是昨天你怎么没来?” 花妖孽闻言,顿时激动的说道:“小沫沫就是这么想我吗?哎,小师弟,你看看,师兄就说了小沫儿会想我的,你还不信!” 北辰晔都不鸟他,拉着沫沫坐在他对面。 沫沫眼角抽搐,这妖孽哪里听出她想他了! 花无邪这次来是有事相求,也不敢再妖孽了,生怕小师弟一个不顺眼就将他轰出去:“昨日有急事,没来得及过来道喜,今日特地向弟妹请罪的!” 沫沫闻言,对于他这一本正经的态度倒是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见他从身上掏出一只玉质的盒子递给她,看着盒子,也知道里面的东西十分的珍贵,她刚想推辞,被一旁的北辰晔动作奇快,毫不客气的接了过去,淡淡的说道:“有什么事就说吧,说完了赶紧走!” 花妖孽顿时沮丧着脸,愤愤的说道:“那是我送给弟妹的,不是你的!”说罢,就要上来抢。 北辰晔连忙塞进了自己的衣襟,用手一挡:“我娘子的东西自然也是我的,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的道理?” 花无邪顿时蔫了,却没有坐回去,对着沫沫无比认真的作了个长揖,看门见山的说道:“今日过来,除了道歉之外,还有一事相求,还请弟妹帮帮我!” 沫沫连忙站起来,实在是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招,花妖孽毕竟是北辰晔的师兄,虽然见面了也没好脸色,可是她看得出来,他们师兄弟之间感情是极深的。 “你有什么困难直说,这样子可不是你的性子!” 花妖孽听罢,笑了笑,居然带着几分傻气,他本不是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于是说道:“我是想请弟妹帮帮忙,在无忧面前帮我说说好话,这丫头见了我爱理不理的,为这,师兄我可真是伤透了脑筋!” 沫沫一愣,怎么扯上无忧了?不过,听他的意思,竟是一直和无忧见面,遂激动的扯着他的袖子问道:“你见过无忧了?她在哪里?现在好不好?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差点让花无邪懵了。 北辰晔的眼睛瞪着沫沫拉着师兄的衣服的手,一把将她扯了过来,又瞪了师兄一眼,才对沫沫说道:“别这么激动,你慢慢问,嗯?” 沫沫克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自从无忧离开后,没有寄来只言片语,她就是想联系她,也不知道她在哪里,现在时隔一年,终于有了无忧的消息吗,她怎能不激动? 花无邪有些纳闷,他一直以为无忧和小沫沫在联络的,没想到竟是没有,那他现在求小沫沫帮忙,这有用吗? 不过,他还是回答了沫沫的问题。 “我是在南云国的时候无意间碰到她的,后来也经常见面,她现在很好,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回来,只是,我怀疑她和南云皇室有牵连,因为我察觉到她正在谋划什么,而且那件事很重大,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可以修仙最新章节!” 他没有说的是无忧受过几次伤,都是被他救回来的,那个倔丫头还威胁他,不让他告诉小沫沫关于她的一切! 沫沫一听,并没有放下心,南云究竟和无忧有什么牵连,为何她要如此谨慎?之前听说南云女皇几次遇刺,刺客都没有成功,她突然将这件事和无忧联系了起来,原本一年多无忧都没给她寄封信,她心里还是很不好受的,以为无忧忘了她,现在看来,倒是像为了保护她似的。 “连你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吗?”花妖孽的本事她还是知道的,如果连他都不知道,只能说无忧做的事真的很危险! 花无邪摇摇头,心里也是很忧虑,好几次他提出要帮她,可是都被拒绝了,而且有两次他悄悄跟着,却被发现了,如果不是看在熟人的份儿,而自己又不会伤害她,估计她一早就杀了他了,也是那个时候,他才知道无忧身后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势力! 沫沫有些失望,更多的是对无忧的担忧,无忧很倔强,又喜欢将所有的事埋葬在心里,如果刺杀南云女皇的事真是她做的,那么遇见她时,追杀她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南云女皇,这么说来,无忧的身份也不会简单啊! 北辰晔见她如此忧虑,搂着她的肩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师兄会暗中帮助她的,真遇到危险,无忧想脱身也不难!” 对于无忧,他还是印象很深的,是个极为冷厉的女子,除了沫沫,他从未见过她对别人有过温情。 话虽如此,但是沫沫依然担心,恨不得将无忧抓回来,锁在身边。 花无邪在一旁有些急,今天他的确是有事相求的。 “小沫沫,你可得帮帮我啊!” 沫沫眨眨眼说道:“我为何要帮你?”她算是知道了,这只妖孽八成是看上无忧了,却是在无忧那里吃瘪,跑来找她说合了。 花无邪也知道自己不表明自己的心意,小沫沫是不会理会他的,于是也没有隐瞒,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末了还可怜兮兮的说道:“所以,弟妹啊,为了师兄我以后,你可一定要帮忙啊!” 原来沫沫和无忧刚进京没多久,无忧有一天晚上因为有事,被人发现了,逃跑之际无意间闯入了一个宅院,恰好看到了正在沐浴的花妖孽,无忧误以为花妖孽是女子,因此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可是花妖孽却是不喜欢在陌生人面前赤身**的,二人就有了口角,后来演变成打斗,在这过程中,无忧为了摆脱花妖孽的纠缠,攻击了花妖孽身为男人最脆弱的部位,然后逃之夭夭了。 后来花妖孽遇见了无忧,觉得她和那晚的黑衣人很想,后来试探了一番,才确认了,二人在沫沫不知道的时候,发生过多次碰撞,也不知道花妖孽是不是有受虐倾向,非要凑上去找无忧的茬,可每次又不会真的出手,因此被虐的很惨,无忧走后,他也是伤心失落了好一阵子,正巧无尘宫在南云的分部出了问题,花妖孽就去了,无意中碰到了无忧,他也是在那段时间,确定了对无忧的心意。 沫沫对花妖孽如此卖萌的行径十分不齿,听了他的述说,倒是觉得这妖孽可能真的动了心,也不能说不帮,但是要说让她从中撮合,那也得看花妖孽的诚意了。 “可不是我不帮你,且不说无忧不在我身边,我无法跟她说什么,再则我也觉得你不适合无忧!”她可不会忘记这厮喜欢呆在烟雨楼的。 花无邪一听急了,刚上前,就被北辰晔闪开了,他只好说道:“你可以给她写封信,到时候我带过去,而且,我怎么不适合她了,再怎么说本公子也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吧!” 得,这厮也是一自恋的货网游之霸王传说最新章节! 沫沫瞥了他一眼,说道:“无忧不会喜欢总是呆在青楼的家伙!” 花无邪听罢,顿时急了,大吼道:“可本宫并没有**啊!” 沫沫眼角狠狠地抽了抽,北辰晔则是用鄙视的眼神看着花妖孽! 花无邪自己也觉得今天是真的太丢脸了! 沫沫很意外,这厮难道还真是个处?可是,看着也不想啊,就算是真的,这说出去也没人相信啊,更何况,这是无法验证的,想到这个,她莫名的想到了北辰晔身上,这厮的吻技可不是盖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身经百战,要真是这样,她是不是该休了他呢? 北辰晔自是不知道花妖孽短短的一句话,引发了沫沫的怀疑,此时被她怀疑嫌弃的目光看的十分憋屈,他就不明白了,在别人眼里完美无瑕的他,为什么就是迷惑不了这丫头! 最后,沫沫答应给无忧写封信,交给他送去,不过也并不打算替花妖孽说什么,只是问了她对花妖孽的看法,无忧性情冷淡,心里极有成算,她即使心中有那只妖孽,也不会说出来,如果没有心里花妖孽,她就更不能对无忧说什么。 花妖孽没有达到目的,可是也知道不能怪沫沫,不过临走前,却是眼巴巴的看着北辰晔的胸口,一脸的肉疼! 沫沫奇道:“他怎么那副样子?”既然舍不得,就不要送这珍贵的东西了。 北辰晔没有说话,拉着她进了内室,才将怀中的盒子取出来,说道:“看来他对无忧是真心的,不然也不会拿出这么珍贵的东西!” 沫沫听他这么一说,却是十分好奇,问道:“这里面是什么?”她十分想打开看看。 北辰晔并没有打开,而是将盒子放在一处隐秘的地方后才说道:“这东西尽量少见光,不然会失了效果,里面是一颗药丸,却是有起死回生的效果!”这是他们的师父留下来的。 沫沫一听是药丸,也失了兴致,虽然他说可以起死回生,但是她却是不怎么相信的。 二人吃了晚膳,北辰晔就出去了,沫沫早早的沐浴后,就拿着一本书看了起来,任由荷叶拿着帕子擦拭她湿漉漉的头发,不过,想起下午花妖孽说的话,压在心里的疑问愈发的清晰起来,觉得还是问问北辰晔才好。 北辰晔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沫沫拿着一本书发呆,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连他进来了也没察觉,轻轻地走过去,接过荷叶手中的帕子,亲自给她擦净。 荷叶悄悄推下去地站在一边,十分羡慕的看着自家小姐。 也许是第一次做这个,北辰晔并不能及时的掌握力道,一下子扯疼了她,沫沫从疼痛中回过神来,刚要问她怎么了,却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竟是他,顿时惊得跳起来,可是头发还在北辰晔手里,这样一动,扯得她眼泪都疼出来了! 北辰晔连忙松了手,上前轻轻的按着她的头皮,这温柔体贴的举动,让沫沫有气也发不出来。 荷叶见状,连忙上前,就要接过去,被北辰晔拒绝了,示意她出去。 待荷叶出去了,北辰晔才闷闷的说道:“我有那么吓人么?你看看,这头发都扯落了!” 沫沫翻了个白眼:“我哪里能想到你亲自跑过来擦头发,这不是吓到了么?” 北辰晔不说话了,手上动作不停。 沫沫也没有阻止,十分享受的靠在椅子上,想起无忧的事忍不住问道:“你清不清楚道南云皇室的事?” 北辰晔知道她是在关心无忧的事,说起来他也很好奇,所以将自己知道的事说了:“知道一些,传言南云上任女皇和皇夫感情甚笃,女皇为了皇夫,虚设后宫,只皇夫一人,可是后来女皇突然暴毙,现任女皇是原来的女皇的亲妹妹,她以皇夫毒杀女皇,谋逆南云皇位之罪,举兵杀入皇宫,将皇夫杀死,她登基之后,将女皇葬入皇陵,却将皇夫挫骨扬灰,骨灰洒在了河里,不让他入土为安剑神重生最新章节!” 北辰晔见她听得专注,遂继续说道:“听说前任女皇当时有一个七八岁的皇女,原本是想让那皇女继承南云皇位的,只是后来下落不明,南云派了许多人去找,却是没有找到,无奈之下,现任女皇被大臣推拒上位!” 说道这里,北辰晔不禁有些怀疑,难道无忧会是那个皇女不成?年龄对的上,而且她多次刺杀南云女皇,从这个可以看出,她是恨极了,他可不认为那个皇夫真的谋逆,说不定那就是现任女皇为了夺取皇位而设计的掩人耳目的阴谋! 沫沫和北辰晔想到一起去了,当初救起无忧时,她看起来的确不似一般人家的孩子,而且那时候,无忧对任何人都带着防备,后来成了现在寡情冷漠的性子,定是遭受了沉重的打击,不过,这也是猜测,但是不管是不是真的,无忧都是她的好姐妹! “若无忧真的是那个皇女,那她不是十分危险?”沫沫又开始担忧,只恨不得飞到她身边,和她一起并肩作战! 北辰晔没有回答,而是说道:“如果南云女皇真的谋夺了皇位,那么身为皇女的无忧,报仇是她的责任,她和南云女皇之间的仇恨是无休止的,除非二人之中,有人死去,不然这仇恨根本无法消弭!” 沫沫默然!她不是无忧,不能理解她当初的父母死去的伤痛和濒临死亡的绝望,虽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但是有些人如果不报仇,根本就没有生存下去的支撑力,如果她爹娘遇到了不测,她一定会拼尽全力去报仇! 北辰晔见她如此,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坐在她身边说道:“复仇是无忧的使命,是她活下来的支撑,如果她不是为了报仇,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只怕早就死在南云女皇的手中了!” 沫沫伤感的点点头,她们在一起快十年了,虽然无忧话不多,为人冷漠,可是对她却是极好的,现在她有了这样的身世,有那么强大的敌人,而她却帮不了任何忙,这让她十分不快。 北辰晔想的是另一回事,那次沫沫坠崖,那两个凭空出现的暗卫就极有可能是无忧留下来保护沫沫的,而师兄不能查出无忧正在谋划的事,这就说明无忧的势力不小,说不定,报仇之日,指日可待! 不过,他没有告诉沫沫这些,怕她更加的难受,遂转移话题道:“明天就要回门了,你有没有什么东西是要带回去的?” 一听到回门,沫沫的注意力果然转移了,想了想,也没有什么东西要带回去的,不过给爹娘还有弟妹的礼物是必须要准备的,于是站起来就要去准备。 北辰晔见她要出去,连忙拦住了她,眼里冒着火光的说道:“回门的东西我都已经备好了,你不用操心,时候不早了,我们歇下吧!”最后一句话意味不明! 沫沫哪里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只以为他累了,想休息,可是她一点也不累啊,所以说道:“现在还早,你累了就先睡吧,我看会儿书!” 北辰晔哪里肯,揽着她就往床边走去:“仔细眼睛,想看的话,白天看,现在还是歇了吧!” 沫沫感觉不妙,觉得这家伙今晚看起来很不对劲,本能的想躲开,可是双手被他控制着,在他暗施巧力之下,直接被扔到了床上。 北辰晔奸笑一声,随即扑了上去,半压在沫沫的小身板上,在她耳边吹着热气,暧昧的低语道:“昨日那个主意是你出的是不是,嗯?” 沫沫那身板,就算只被他压了一半,也差点压得闭了气,听了他的话,才知道这厮是算账来的,她可不敢正面和他抗争,急急地辩解道: “不是我,是小宝出的,我只是默认而已,这可不能算到我头上超级流氓战神!” 北辰晔一点也不意外她的辩解,并没有和她争论,大手摸着她的小脸说道:“就算是小宝的主意,你身为姐姐,有义务替他还债是不是?” 沫沫气得吐血,这厮摆明了是想借此找她麻烦的。 “那你想怎样?哼,我不还债,你还能将小宝怎么样不成?”她不觉得这厮真的小气到那种地步! 不过,显然她高估了北辰晔,只听他带着调戏的口吻说道:“我自然不会将他怎样,可是你现在落到了我的手里,我却可以对你怎样!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的银子,你就以身相报吧!” 丫的,北辰晔,你敢不敢再不要脸些!沫沫防备的看着他,四肢并用的往外爬,这家伙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色狼,她早上怎么就相信了他的话呢? “你说你不勉强我的,我还没及笄呢!” “我是说不勉强你,我也没说今天就要圆房,不过是讨点利息,这不违背我早上说的话,这次勉强你,是为了惩罚你!” 沫沫知道这厮是在借题发挥,可是现在她还真的没办法了,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要威胁他,连威胁的立场都没有!早知道这样,打死她她都不会同意让他下厨的事! 北辰晔早就忍不住了,薄唇附在她粉嫩诱人的唇上。 突如其来的温热,令沫沫心头一激,北辰晔的舌头趁机钻了进来,准确的捕捉到她的粉舌,舔舐,吮吸,相缠,令她脑子里一片模糊。 这激情连连的热吻,沫沫根本没有招架之力,突然那个在心里转了好几次的问题由冒了出来,可是现在她根本没有问出口的机会! 北辰晔此时正兴奋不已,所有的热情都集中到了她那甘甜的唇上,吻得狂肆,吻得缠绵,大手不规矩的顺着她的腰际袭上她的胸前,不停的抚摸着。 湿热狂暴的吻慢慢变的缠绵,细细的轻啄,一点点向她的脸上吻去,先是额头,接下来是眼睛,鼻子,脸颊,连她的小巧的耳朵都没有放过,呼吸却是越来越灼热了。 沫沫被他缠的不行,知道这样下去很危险,可是这家伙重重的身躯都压在了她身上,她根本都不了,连呼吸也急促起来,趁着他来开了嘴唇,本能的大口大口的喘气,见他的手越来越不规矩,吓得直哆嗦,声音颤抖道: “北辰晔,快停住,你丫的快停下来!” 北辰晔哪里还听得到,忘我的继续侵袭着身下的人儿,沫沫急的眼泪都出来了,情急之下,抬头一口咬在了他的脸上! “咝!”北辰晔脸上剧痛,一下子清醒过来,看着泪流满面的沫沫,才知道自己太莽撞了,竟是吓哭了她。 “别哭,沫儿,对不起,你别哭了!” 北辰晔懊恼不已,原本只是打算浅尝辄止的,可是每次一碰到她,都会情不自禁的失去控制,要不是她咬了他,还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题外话------ 每次写吻戏,我都是挤了又挤,好艰难啊!话说,要考试了,更新的字数不会很稳定,下个星期四考完应该会万更,但是本月24号开始要实习,如果实习不忙,我还是万更,如果忙,我保持更新不断更,但是字数就不能保证哈! ------------ 第四十三章 给北辰晔找个通房 第二天一早,沫沫一个人坐在餐桌前静静的吃早饭,吃了一半时,北辰晔才讪讪的从外面进来,却发现沫沫根本不打算理他,不由得有些尴尬! 荷叶荷香迅速的低着头,装作没看见,抬眼瞄见自家小姐处之泰然的样子,有心提醒几句,可是看自家小姐这模样,也不敢开口,荷叶只好对王爷说道:“王爷,奴婢去厨房再端些吃的吧!” 北辰晔点点头,示意荷香也下去。 待屋子里没有外人了,北辰晔坐在沫沫旁边,给她夹吃食,脸上皆是讨好的神色。 沫沫压根不理他,放下筷子就进了内室。 北辰晔举着筷子的手一僵,也跟了进去。 见沫沫正在换衣服,连忙上前帮她穿起来,却被她让开了。 “沫儿,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北辰晔面带哀求。 昨晚他一时失控,差点强迫了沫沫,后来她说什么也不愿意和他睡在一张床上,他只好一个人灰溜溜的去了书房,可是身边没有她熟悉的味道,折腾了大半夜都没睡着,直到快天亮时,才眯着一会儿。 沫沫怀疑的瞥了他一眼,大大的眼里全是不信。 北辰晔急了,知道现在不是要面子的时候,要是她不原谅他,那他岂不是夜夜孤枕难眠?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步,若是因为昨晚的事又把关系弄僵了,那真是哭都没地方! “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每次碰到你我就会变得兴奋,沫儿,你就原谅我这次吧,真的没有下次了!”北辰晔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想获取沫沫的同情心。 总算,沫沫开口了,不过却是让他差点哭了! “你说你每次碰到我都兴奋,那这样吧,我们还是分房睡更好,这样你也不用碰到我,就不会兴奋了,这对你我都好!” “不行!”北辰晔面色一整,想都不想的拒绝了,开笑话,这真的分房了,且不说他的福利没了,估计再想睡一起都很难! 沫沫又不说话了。 北辰晔见她很坚决,知道这事没有转圜的余地,可是他还是没有答应,想着今天回门,也许会来了,她就会改变主意也说不定。 沫沫换好了衣服,又打点了一番,觉得没有什么不妥的,就出了内室,带着荷叶荷香去了大门,那里马车早早的等着了。 北辰晔烦躁的跟了出去,却没有骑马,而是将荷叶荷香打发到后面装着礼品的马车上,自己和沫沫同坐马车。 沫沫没有说什么,就这样一路到了云府。 云府大门口,老夫人、云战、佟氏还有云宝等人全都站在大门口迎接沫沫回门!老远就看到两列侍卫,还有带着昱王府标识的马车缓缓驶来,云战佟氏还有云宝俱是激动不已! 特别是佟氏,这两天见不到女儿的影子,坐在家里不停的唉声叹气,后悔把女儿嫁早了,又担心女儿到了陌生的地方不适应,也怕王府的人不好相与,女儿受委屈,总之,她这几天就没好好休息过,这脸上看起来也很憔悴。 沫沫和北辰晔下了马车后,就见自己的爹娘兄妹,甚至连祖母都在行礼,不禁心头一酸,连忙上前将他们挨个扶了起来,口中抱怨道:“我是你们的女儿,哪里有女儿回来,还要爹娘在门口迎接,向女儿行礼的道理?” 云战面容一整,肃然道:“礼不可废美女请留步最新章节!你现在身为皇家的媳妇,这些也要慢慢习惯才行!” 沫沫知道他们这么做是不想让人抓住错处,毕竟云府算是有权有势了,又出了一个昱王妃,现在正是敏感时期,要是被人扣上一顶藐视皇室的罪名,也够受的了。 北辰晔说道:“都是一家人,以后不用如此大礼,沫儿会经常回来,若是岳父岳母总是这样站在门口迎接,沫儿只怕又要不自在了!” 云战慈爱的看着沫沫,点了点头,算是赞成了。 沫沫上前搀着娘亲,有说有笑的进去了,北辰晔吩咐那些人将马车上的礼品都拿下来后,才和云战说这话,众人一起去了前厅。 现在沫沫的身份不一样了,和北辰晔本来是要坐在首位的,不过,她却是扶着娘亲坐在了右侧那一排椅子上,佟氏见此,十分欣慰,觉得女儿虽然成了昱王妃,可是一点也没变,北辰晔也是如此,和云战坐在左侧的椅子上。 云战推辞不过,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任何的不快和勉强之色,才欣然坐下。 老夫人却觉得自己是长辈,没道理和小辈这样,就想当然的坐在了首位,云战看到了,眉头微皱,但最终没有说什么。 云宝坐在父亲的另一边,听他们说话,云清云瑶也是小心翼翼的站在一边,不敢坐下,还是沫沫亲自起身,拉着她们坐在身边才好了。 沫沫没有看到云悦和云竹,问了一句才知道云悦还被关着,没有放出来,云竹则是不知道哪里去了,今天一早去叫了,没在自己的院子里。 云悦还罢了,但是想到云竹,她心里很不好受,自从路姨娘死后,云竹就彻底变了一个人,对府里的人都不怎么理会,整个人也是死气沉沉的,完全不像个**岁的孩子,对此,她没有办法,也许他是恨他们的吧! 那些侍卫将礼物都抬了进来,沫沫起身,打开几只大箱子,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亲手送给他们。 老夫人的是一尊一尺半高的玉佛,沫沫起初看到时,很是不舍,那玉温润亮泽,一看就知道是极品,雕琢成这么大的玉佛,用价值连城来形容也不为过,她觉得送个老夫人这个心中无佛的人,完全是暴殄天物!老夫人看到玉佛,眼睛一亮,脸上总算有了点笑容。 送给老爹的是一把宝剑,听说这剑很有来历,不过沫沫对着不懂,但是既然是北辰晔准备的,自然错不了,看自家老爹的表情就知道他有多喜欢了! 给娘亲的则是从头到脚的都有,一套玉人斋的头面,一身丽人坊的衣裳,还有一对镯子,镯子是沫沫亲自挑的,由暖玉所制,听说戴了有益寿延年的功效。 云宝见姐姐送给祖母还有父母的东西都深得他们的喜欢,也眼巴巴的看着她,希望他也有惊喜! 沫沫拿着一个两个首饰盒子,分别给了云清云瑶,里面都是一些首饰,东西是一样的。 云清云瑶受宠若惊,她们没想到沫沫还能记着她们,二人紧紧地抱着分量不轻的盒子,心里也猜到里面是什么,她们知道既然是昱王府的手笔,肯定不是一般的能比的。 终于,云宝等来了他的礼物,盒子一到手,他就急着打开了,一见只是把小巧的弓箭,不由得泄气,哀怨的看着姐姐,希望她能变出一件好一点的礼物。 北辰晔见状,解释道:“这弓看着普通,实则是经由能工巧匠打造的,看着小巧,实则可以很好的锻炼你的臂力,还可以锻炼准头,正适合你,这弓是我以前用过的,你如果嫌弃,那我再给你找其他的。” 云宝闻言,这弓既然有这么大的作用,那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连忙宝贝似的装在盒子里,笑呵呵的抱着九州修真。 沫沫拿出另一只盒子,让云宝到时拿去送给云竹,里面是一套文房四宝,都是精品,希望云竹能喜欢吧! 老夫人见所有人都有礼物,却唯独没有看到云悦的,于是盯着沫沫不悦的问道:“你二妹的怎么没有?不是我说你,都是至亲骨肉,你二妹只不过说错了几句话,你就那么记恨,一点王妃的气度都没有!” 这话说得可就重了,还没等沫沫开口,北辰晔就说道:“老夫人此言差矣,您认为只是几句话的事,可是却能置沫沫于死地,置云府于死地,不知道本王这么说,您还认为是几句话的事吗?” 老夫人一噎,他见这个孙女婿用王爷的身份开口说话,也不敢反驳他,只是不甘心的瞪了沫沫一眼。 沫沫也不在意,反正她也没将这个老婆子当做祖母看待,她说的任何话,都不能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我已经备好了,只是她没来,想着一会儿让人送去就行了,不曾想老夫人先问了!” 佟氏却是有些气不过,自从知道在老夫人手里吃了那么大的亏,受了那么多的气,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在她面前谨小慎微了,只要不缺了她的吃穿,她也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去服侍她。 云战脸色也不好看,可那是他的亲娘,他也不能说什么,只好扯开了话题,聊到别处去了。 聊了一会儿,佟氏就将沫沫带去了安和院,母女二人聊些心里话。 “沫儿,这几天在王府过的好吗?有没有受委屈?你千万要跟娘说实话啊!”佟氏拉着沫沫坐在椅子上问道。 沫沫笑道:“没呢,女儿现在可是昱王妃,府里除了昱王,就我最大,谁还敢给我委屈啊!”虽然北辰晔让她恼火,可这个是不能让娘亲知道的。 佟氏见她脸色无异,也相信了,却是有些扭捏的问道:“那,那王爷有没有,嗯?”说道后面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女儿还小,不好意思直接问。 沫沫看娘亲有些吞吞吐吐,脸色有些发红,却是明白了,压下笑意说道:“王爷说我还没及笄,每天只是一起睡觉,估计过几天就会分房睡了!”这事还是跟娘亲说说,免得以后听到什么风声就着急上火! 佟氏倒是没有反对,在她看来女儿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王爷气血方刚,要是一个忍不住,吃苦受伤的可是女儿,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不过,这也会出现另一种问题。 “实在是不行的话,你看看带去的那些丫头里,有没有老实的,给王爷当通房,等你及笄了,给她找个好婆家,打发出去就是了!”这要是以前,她绝对不会这么做,可是为了女儿,她也顾不得别人了。 沫沫颇为惊讶自己的娘亲竟会出这个主意,一时之间有些愣怔。 佟氏以为她不理解,遂说道:“你想啊,王爷毕竟二十多了,不可能等到你及笄,与其他自己开口,在别处找那些不好的,还不如找个知根知底的,这样以后也少些纷争!” 这些沫沫还真没想过,她是相信北辰晔不会做那些稀里糊涂的事,可是也不能保证他在欲求不满的时候,不去找女人,就算她不了解,也知道府里有不少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呢,那个秀云不就是?不然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找茬! 可是她还是不能接受娘亲的提议,可现在她也不想反驳,让娘亲担心。 佟氏见她半天不做声,以为她一时想不过来,知道不能比他,只得叹了口气,给她时间让她自己想清楚。 转眼到了中午,一家人坐在桌子上吃饭,北辰晔坐在沫沫身边,不停的给她布菜,这一幕看在云战和佟氏眼里,很是欣慰,沫沫也没有拒绝,怕爹娘多想,这样,北辰晔愈发意识到讨好岳父岳母的重要性了我的美女职员全文阅读。 用完午膳过后,北辰晔和云战去了书房,沫沫想回思沫阁歇歇,于是就带着荷叶荷香去了,看着一切如之前模样的思沫阁,沫沫觉得这才是自己的家,还没等她躺下,就有丫头来报,说是老夫人请她过去。 沫沫倒是觉得没什么,可是荷香觉得小姐已经贵为王妃了,不是说让去就去的,就算老夫人真的有事,也是该她亲自过来。 沫沫听了她的抱怨,叹了一声,说道:“我是王妃不假,可是也不能改变我是云府女儿的事实,老夫人是长辈,我作为孙女,过去也没什么!” 不过,她很好奇老夫人这个时候找她会有什么事,直觉的不是什么好事! 来到许久不曾踏进的泰和院,这里依旧和从前一样,老夫人沉沉的坐在椅子上没有动,沫沫也没行礼,也没有坐下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老夫人叫我来,有什么事?” “你张口老夫人,闭口老夫人,叫我一声祖母有那么难吗?”老夫人目光不善的盯着她,这死丫头从来不叫她祖母,这也说明她根本没把自己当做是她祖母。 沫沫一哂,现在倒是知道自己是她祖母了? “老夫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回来的时候还是叫过您一声祖母吧,只可惜,您不愿意认我这个孙女!” 老夫人面子上有些不好看,见屋子里还有其他人,连忙挥挥手,将那些丫鬟赶出去了,又看了看站在沫沫身后的荷叶荷香。 沫沫没开口,直接说道:“您有事就说吧!”她一点也不想和这个老太婆待在一起。 老夫人见状,也没奈何,张了张嘴,似是觉得不好开口,可是一想到自己毕竟是她的祖母,难道还真的怕了她不成,于是又端起长辈的架子,语气带着命令:“你妹妹还关着,既然你都顺利的嫁给了王爷,何不看在一家人的份儿上,求你父亲放她出来?” 原本还真是为了她的宝贝孙女啊! “这可不行,我现在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怎好再干预父亲的决定,老夫人何不直接找父亲说说,想来父亲会看在老夫人的面上,放了她的!” 老夫人气愤的看着她,一时之间忘了沫沫现在的身份,愤愤不平的说道:“叫你去你就去!”她这也是气得,她早就找过儿子了,可是他根本不松口,现在听这个死丫头这么说,明明是在笑话她。 沫沫的确是在嘲笑她,想到以前这个老太婆如此对待娘亲,她心里就不平,虽然不能对她怎么样,可是恶心恶心她还是可以的。 “老夫人,你没有权利命令我,站在你面前的不是您的孙女儿,而是昱王妃!”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老夫人独自生气。 荷叶荷香也连忙跟了出去。她们在府里呆的时间不短了,自然清楚小姐和老夫人之间不和,老夫人偏心可真偏的太狠了,明明知道二小姐做了那么多错事,件件都是针对小姐的,竟然还想小姐去求情,世上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 回到思沫阁,沫沫就将方才的事扔到了一边,躺在床上就睡着了,一直到快天黑了,才被叫醒,来不及吃饭就会了王府。 只是还没等她走进清澜院,就听见里面传出激烈的争执声…… ------题外话------ 今天端午,祝大家端午快乐!今天,你吃了粽子吗? ------------ 第四十四章 互诉衷肠 沫沫和北辰晔连忙走了进去,只听沫沫带来的十多个陪嫁丫鬟中,一个绿衣丫鬟愤愤的说道:“碧草是王妃带过来的,你们有什么权利惩罚她?再说,这事又不完全是她的错,你们凭什么只发落她一个?” 院子里的空地上,围了不少丫鬟婆子,俱是站在那里看戏,没有一个人上前劝阻,看向那个说话的丫鬟的目光中带着幸灾乐祸农家园林师。 一个管事模样,身材魁梧的中年妇人斜了那丫鬟一眼,冷冷一笑说道:“她就算是王妃带来的又怎么样?这里是昱王府,自然是按照昱王府的规矩来,你这臭丫头不要仗着是王妃带来的,就不把王府的规矩放在眼里!” 说完,给那几个粗使婆子使了个眼色,那几人领会,眼看板子高高举起,就要落到被押在条凳上的那个名叫碧草的身上。 “住手!” 一道清脆的喝声,镇住了那些人! 众人回头一看,见是王爷和王妃回来了,吓得齐齐跪了下来,那个管事见两位主子的脸色都不好看,也战战兢兢的。 沫沫虽然不清楚事情的原委,但是不管怎么说,那些丫鬟是她带来的,就算做了错事要惩罚,也得知会她这个主子一声,而不是拿王府的规矩说事,如果今天这板子真的落下来,那就是在打她的脸!若那个绿衣丫鬟的话是真的,那么这个管事就有处事不公的嫌疑,说不得还真是故意的。 北辰晔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他自然也看的出今天这事是那管事处理不当,以前府里的这等琐事,他是不管的,全部都交给奶娘打理,可是今天发生的这样的事,却让他分外的愤怒!扭头看着沫沫,见她面无表情,他就知道,这丫头生气了! 沫沫扫了她们一眼,也没叫她们起来,让荷叶荷香搬了椅子出来,就坐在院子里看着。 北辰晔晔没有说话,坐在另一张椅子上,今天这事,他也得管一管,不然那些人还真以为沫儿在这府里没人撑腰了! 现在已经是冬天,天气不是最冷的时候,可是待在外面久了还是很冷的,更何况还有北辰晔不停地释放着冷气,那些战战兢兢的跪在冰凉的地上的人更是觉得冷飕飕的! 过了半晌,就在她们都承受不住的时候,沫沫才淡淡的问道:“都起来吧,谁来告诉本妃,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管事模样的人率先爬了起来,亏她这么肥胖,身子竟是如此灵活!只见她抢在碧草和那个绿衣丫鬟的前面说道:“回王妃的话,这个丫头今日在打扫清澜院的时候,不仅同其他打扫的丫头起了争执,还将花厅里那只翠玉瓶打碎了,老奴这才惩罚她的!请王妃察!” 沫沫看了她一眼,认出她是清澜院掌管洒扫的陈管事。 “碧草,你怎么说?”这个碧草是她带来的丫鬟,好像是二等,而刚才同陈管事争论的绿衣丫鬟叫碧青,也是二等,看样子是被沈氏安排在清澜院做洒扫的事了。 碧草抬头看了沫沫一眼,见她没有生气的迹象,才放松下来说道:“回王妃,奴婢同她们争吵,不是故意的!”说着,指了指站在人群后的那几个丫鬟,又继续说道: “她们做事的时候,在一旁话唠,奴婢无意中听见她们议论您,奴婢气愤不过,才同她们争论起来,后来不知道是谁动手推了奴婢一把,奴婢才撞到了翠玉瓶上,将翠玉瓶打碎的!” 沫沫在听到碧草说起这件事时,那几个被指的丫头恨不得将头低到地上去,看样子,碧草说的不假,不过,她倒好奇这些人说她什么才让碧草气愤,她前天才嫁到昱王府,应该没有什么值得她们八卦的吧! “她们都议论本妃什么了?” 沫沫的话刚问出口,那陈管事就急得跳了起来,指着碧草骂道:“你这贱蹄子,竟然敢在王妃面前胡说八道,不想活了是吧特等军妃全文阅读!” 那陈管事说完,又对沫沫和北辰晔谄媚的说道:“王爷,王妃,今日肯定累了,这起子糟心事还是交给老奴来吧!” 沫沫闻言,冷冷的盯着她,盯的陈管事直发毛。 “王爷和本妃都没说话,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说话,还是说,你能做的了王爷和本妃的主?”这婆子还真是胆子肥了,也不知道她哪里借来的胆子! 陈管事这才清醒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以前王爷不管内院的事,王府里又没有王妃,什么事都是沈嬷嬷说了算,而她们这些管事也是沈嬷嬷一手提拔的,时间一长,她还真的忘了在这府里,王爷最大,现在有了王妃,更不是她一个小小的管事能放肆的,想透了这些,不禁一身冷汗,连忙跪下来告罪! 沫沫没叫她起来,而是看着碧草道:“你说吧!” 碧草偷偷地看了王妃一眼,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王爷,有些犹豫,可是一想到若不说出来,恐怕王妃也会认为她是个喜欢闹事的,要是将她赶出了昱王府,指不定会落个什么凄惨的境地,所以她鼓起勇气说道: “她们说王妃您嫁进来就惹恼了王爷,大婚第二天,王爷都不肯留在清澜院,说你没有及笄不能侍寝,还说您很快就会失宠,到时候,到时候”说道这里,她觉得不好再说下去。 “到时候如何?”沫沫兴味的看了北辰晔一眼,继续追问,丝毫不理会北辰晔愈加阴沉的脸色。 碧草见王妃竟然没有生气,不禁有些意外,见王妃追问,也没再迟疑,接着道:“她们说到时候王爷会纳妾,不知道这府里将来会不会是王妃做主!” 这话一说,北辰晔的脸彻底黑了,阴森森的扫了那些躲着的丫鬟一眼,冷冷的问道: “你们当真这么说?” 那四个丫鬟吓得连滚带爬的过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饶,她们之所以敢这么说,也是听别人说王妃不得王爷的宠,以为和那些人说的一样,王爷会纳妾,到时候她们这些长得不错的丫头也有机会成为通房什么的,虽然机会很渺茫,可是也会有的,而她们更是在清澜院当差,机会更多一些,所以就讨论起来,没想到竟然让碧草听了去,原本她们想着陷害碧草将翠玉瓶摔了,让陈管事惩罚一番,到时候这事就掩过去了,没想到竟然被王爷和王妃撞上了。 看着那几个颤抖不止,害怕的连话都说不清的丫头,北辰晔知道这事是真的了,这个事实让他十分的难堪! 沫沫也猜到他心里想什么,不过,这也让她明白,若是失了北辰晔的宠,她在这府里只怕寸步难行,若是像那些丫头说的,他再纳了侧妃,侍妾什么的,只怕在这府里更呆不下去,那她也为有离开这一条路可走了。 “既然事实都摆在眼前,陈管事,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唔,就按着府里的规矩来,本妃的人也是一样!” 陈管事连连点头,心知这事不能再遮掩那几个丫头了,也许连她自己都要被牵连进去,现在她只希望王妃不要发落她。 “回,回王妃,这几个贱婢敢不把王妃放在眼里,不仅编排主子,还故意陷害他人,按照府里的规矩,要打二十板子,再罚三个月的月银,至于碧草,她是被这几个贱婢陷害的,就不用惩罚了!” 沫沫点点头,说道:“嗯,府里的规矩陈管事比较熟,那就按这个来吧,本妃可不希望有人说本妃偏私!” 这句话,臊的陈管事面色通红! 沫沫懒得看她的脸色,扫了那些之前看热闹的人一眼,就走了!只听身后传来北辰晔冰冷的声音:“今日在一旁看热闹的,全部打十板子,今日本王的话就撂在这里,王妃永远是昱王府的主母,以后再让本王听到这些谣言,一律发卖,都听清楚没有?” 沫沫脚步一顿,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脚步不停的走到了屋子里云上月明最新章节。 “是!”那些人异口同声战战兢兢的回答,今天的事,足以教训她们,更何况王爷都如此说了,她们以后更不敢乱说了。 现在已经有些晚了,沫沫没有在云府吃晚饭,此时已经饥肠辘辘的了,很快的,荷叶荷香命其他人将晚膳端了上来,看着眼前的饭菜,她也不管好吃不好吃,就往嘴里送。 北辰晔挥挥手,将那些丫头打发出去,亲手给她盛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见她端起来喝了,才松了一口气。 屋子里静静的,只有时不时的发出碗筷相触的声音,北辰晔却是有些烦躁,他担心沫沫会多想,虽然现在看她一派平静,可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他有些捉摸不到。 终于,他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今天的事,我也没想到,你放心,那种情况绝对不会出现的,我发过誓,此生只有你一个,不会有其他人的。” 沫沫依旧吃着饭,仿若没听到他说的话,这让北辰晔十分泄气。 一顿饭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完成,沫沫端过荷叶端来的茶说漱口后,才对一旁心不在焉的北辰晔说道:“今天回门,娘亲让我给你安排通房,这事你怎么看?” “我不同意!”北辰晔想都没想的拒绝,看着面色淡然的沫沫,脸上闪过一丝忧伤,她能如此平静的说出给他找通房的话,是不是说明,她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他? “我喜欢的是你,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除了你,我谁都不会要,你到底明不明白?” 听了这些,沫沫心里不是不感动,她一直都知道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他对她的心意也是真的,可是,没有人能保证这能不能直到永远,就像她曾经那么喜欢暄,可是现在心里照样有了他北辰晔的影子一样,所以,她现在犹豫了,想退缩,因为她害怕再一次遭受情感上的打击,她已经承受过两次,不能保证下一次还能承受的起。 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冷眼看着他付出,没有想过要去回应他什么,只是一味的享受着他给她的一切! “一辈子吗,可是一辈子还很长,没有人能保证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没有人能保证一辈子不变心,就连我自己都不能保证!” 北辰晔突然理解了她的不安,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两手搭在她的肩上,强迫她和他对视,看着她的眼睛,轻柔的说道:“是,我们的一辈子有很长,有很多事在变,我也不能保证我一辈子只会爱你一个,可是我一直在努力,难道你就没有看到吗?” 沫沫看着他的眼,那狭长的凤眸里,溢满了深情还有坚定,她看到他的决心,也在她眼里看到了自己的胆怯,也许她真的不配拥有他的爱,因为她连尝试都不敢。 北辰晔看着她眼里的彷徨,摩挲着她的头发鼓励道:“你可以尝试着走出来看看,尝试着接纳我,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沫沫知道,这次他想要一个确切的结果,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向他袒露过自己的心,他也是害怕的吧!那么,她也尝试着真正的接纳他吧,她也努力,她不想给他找通房,也不想将来他纳妾,可是她如果不付出,又怎么能如此自私的阻止他呢! 看着他眼里的急切,在他期待的目光中,缓缓地点头! 北辰晔激动的拥紧了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从此化为一体,他终于等到了,她终于肯接纳他了! 沫沫虽然被勒得喘不过气来,可是陡然敞开了自己的心,却是轻松了不少,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意,随即反手拥住了她圣御诸天。 二人静静的相拥,也不知道是谁主动地,只是在沫沫回过神来的时候,二人的唇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她有一瞬间的愣怔,心里叹息一声,放任自己沉入其中…… 第二天天已经大亮了,拔步床上,北辰晔两手揽在还在熟睡的女子的腰间,眼睛温柔的注视着她的睡颜,白皙光滑的脸,纤长浓密的睫毛,小巧的琼鼻,粉色的唇,每一处都是那么可爱,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 沫沫嘤咛一声,从睡梦中醒来,一下子就撞进了他深邃的目光里,不由得心跳加速,瞬间又想起这家伙昨晚做的好事,更是恨自己怎么就轻易的上了这家伙的当,做了那么大胆的事,弄到现在手腕还是酸软的,让她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北辰晔看着脸色通红,小脑袋缩在被子里不肯出来的人儿,闷闷的笑了起来,笑声无孔不入,魔音入耳般钻进了沫沫的耳朵里,气得她小手狠狠地拧在他的腰上,丫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沫儿,你要是再拧,为夫又想要了!”耳边,想起了北辰晔饱含**的声音。 沫沫一听,吓得赶紧松手,被子一卷,就滚到了床里面,将被子裹的紧紧地,生怕他又让她做那件事,一想到那件事,她就忍不住脸红,平日里这厮在别人面前装作一副深沉严肃的样子,可是昨晚他那淫荡的叫声让她现在想起来都忍不住脸红心跳。 北辰晔见状,笑得更欢了,不过却是强忍住了,看着她可怜兮兮的说道:“沫儿,为夫没有被子,真的好冷,你让一半给为夫吧!” 沫沫当然是抵死不从,看都不看他。 北辰晔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大手一声,将被子一拉,沫沫连人带被子,都滚到了他的怀里,他趁机掀开被子,钻了进来,抱着浑身僵硬的沫沫,声音邪魅的低哄道: “沫儿,手是不是还很酸,要不为夫帮你揉揉?”说完大手就伸了过来,想要抓住她的手。 沫沫哪里敢让他碰,死命的往回拽,却还是挣不过,心里哀叹一声,瞪着他,可是这在两眼冒着火光的北辰晔看来,那完全是娇嗔。 北辰晔原本还真的揉着她的手腕,可是渐渐地就不对劲了,二人越靠越近,渐渐地贴在了一起,他一手放在沫沫背后摩挲着她的后背,一手抓着她的手缓缓向下。 沫沫知道这厮又发情了,挣扎着要将手抽出来,却被他一拽。 这下,沫沫真的想哭了! 等在外面的荷叶荷香原本听着屋子里的动静,好准备进去侍候,刚开始还有声音,还以为主子们是要起床了,可是后来又没了声音,再后来,里面传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她们虽然未经人事,可是也知道那代表什么,这下更是急得不行,昨天回来的时候,夫人可是千交代万嘱咐的不让小姐和王爷圆房,这下可真的完了! 二人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可是毫无办法,最终荷叶忍不住敲了敲门,喊道:“王爷,小姐,时候不早了,该起了!” 刚说完,屋子里再也没有传出奇奇怪怪的声响,她才松了一口气,和荷香一起去厨房端热水了。 等她们回来的时候,内室们已经打开了,她们进来就看到王爷春风满面的站在那里看着自家小姐,而自家却是面色通红的坐在梳妆台前,不过从板着脸看来,那是气的! ------题外话------ 额,这章写完了,我自己看了一遍又一遍,觉得他们的感情发展有点快,不知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 第四十五章 风波又起 一连好几天,沫沫都不敢直视荷叶荷香,每每想起荷叶收拾床铺后,看她的诡异的目光,她都觉得没脸见人,心里更是把北辰晔恨得牙痒痒!因此,羞怒之下,可怜的北辰晔再一次被赶出房门,一个人孤枕难眠! 这两天北辰晔的新婚假也结束了,每日要早早的去上朝,也不知道是不是朝堂之上又发生了什么事,都是早出晚归的,也没有过多的时间来纠缠沫沫,可是这样一来,沫沫又觉得少了些什么,浑身不得劲! 这日中午,趁着用膳的功夫,沫沫忍不住问了,才知道这几天庆王党一派又开始上书皇上请求立太子,但是皇上都没有松口,没想到那些大臣竟然跑到上书房跪请,惹得皇上大怒,让那些人跪在冰冷的地上,有几个年迈的大臣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而北辰晔也被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大臣缠的不行,也要请求立太子,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说服那些人,只是事还没完,皇上将他召去,要下旨立他为太子,他不同意,又和皇上闹得不愉快,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让庆王党知道了,又开始攻讦他,最近就是在忙着处理庆王党制造的事端。 “你为何不想继位?别人想要还得不到呢!”沫沫还是第一次在吃饭的时候主动说话。 看着正在用膳,举止优雅的的北辰晔,她实在是想不通为何他不愿意当皇帝,此时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她也不怕传谁传出去。 北辰晔顿了顿,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筷子才说道:“当皇帝有什么好的,每天有处理不完的政务,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最主要的是没有人可以信任,没有可以交心的朋友,连自己的枕边人和亲生骨肉也要防着,这样的人生有何意义?每日劳心劳力,生怕死后留下昏君的名声,为世人所诟病,你看史上哪个皇帝是长寿的?” 沫沫听了,还真没想到这厮还有这等觉悟,倒是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北辰晔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我若真当了皇帝,背负的将是整个北雪,到时候会做许多身不由己的事,为了安定朝堂,也许会广纳妃嫔,充斥后宫,真到了那个时候,你还愿意站在我身边吗?” 沫沫一怔,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的感觉席卷心头,酸酸的,软软的,又如同泡在温泉里,暖暖的海贼王之最强副船长最新章节。 北辰晔邪魅一笑,趁机将她卷到怀里,在她耳边厮磨道:“娘子如果太感动,今日就让为夫回来睡吧,唔,再帮帮为夫,嗯?” 沫沫内心的感动,瞬间被他这几句不要脸的话,击的灰飞烟灭,磨磨牙,恨恨道:“你休想!”说罢,胳膊肘还狠狠地撞了过去。 北辰晔伸手一阻,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落下一吻,叹息一声:“唉,可怜我娶了个小娘子,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沫沫阴测测的说道:“我给你找十个八个小妾如何?到时候可别精尽人亡才好!” 不曾想,北辰晔十分赞同的点点头,回了一句:“唔,这主意不错,我看着行,那就有劳娘子了!” 沫沫还真没想到他就这样同意了,心里一时有些不是滋味,虽然知道他是说笑的,可是心里就是闷闷的,挣扎着就要下去,脚刚落在地上,就被北辰晔抱了回去。 “娘子,这是吃醋了,是不是?”语气里透着兴奋。 “谁,谁吃醋了,谁吃你这只大色狼的醋才是笨蛋,我怎么可能吃你的醋?我这就给你找小妾去,你快放手!”沫沫想都不想的辩驳,可是一对上他的眼睛,心里却有些发虚。 “不放!”北辰晔紧紧地抱着她,大脑袋搁在她的颈窝处,不停的蹭着。他哪里不知道她的小心思,这丫头就是别扭,呵呵,不过,这样才更有意思不是? 沫沫被他无赖的模样弄得哭笑不得,又怕荷叶荷香进来看到,于是连忙让他放手,北辰晔也知道被人看见了于她不好,来了一记深吻,直到自己气息不稳,把怀里的人儿吻得晕头转向才作罢! 晚上北辰晔还是赖在了清澜院,沫沫也随他去了,只是另添了一床被子,睡在了大床的最里侧,可是早上醒来的时候,却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而且她还睡在他的被窝里。 这让她十分汗颜,她睡觉虽然不是很老实,可是也不会滚到另一个被窝,可是若说是北辰晔动的手脚,她会察觉的,想了半天想不通,就放一边了,至少身上的衣服穿的好好地! …… 自从那天的事发生后,王府里的人也不敢乱传话,北辰晔那天留下的话也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因此也不敢再生事。 虽然府里还是由沈氏管着,可以说那些大大小小的管事都是通过她才上位的,府里的那些丫鬟小厮也是这些管事慢慢发展起来的,但是她们毕竟是奴才,王府里最大的还是王爷和王妃,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一旦落到主子的手里,谁也救不了她们! 沈氏也是个聪明的,尽管仍然想像以前那样一手遮天,独断府里的大小事务,但是也知道这样做会让沫沫生厌,再加上那天王爷的话,她也知道审时度势,要做什么事也会知会沫沫一声。 不过,她的女儿王秀云却是被惯坏了,也没学到沈氏的半分聪明,每日私下里说了沫沫的诸多坏话,在得知北辰晔依旧开始宿在清澜院后,更是恨得咬牙!前些天北辰晔一直歇在以前的院子里,她以为他和沫沫又闹矛盾了,窃喜之下,每日殷勤的端茶倒水,嘘寒问暖,可是北辰晔并不领情,为了不让不再传出闲话,还让她以后不要再来。 可是她如何会放弃,日日打扮的光鲜亮丽,守候在北辰晔必经之路,来个偶遇什么的,她这种上不入流的手段,其真实用意北辰晔怎会不知?外面那些为了接近他的女人用的手段比她高明的多披荆斩棘! 因此,她的诸多努力非但没有让北辰晔动心,反而越发疏远了她,连以前的好脸色也没有了!而秀云却误以为北辰晔对她有感觉吗,只是碍于沫沫才不想和她多有交际,心里越发的恨上了沫沫,心里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让沫沫栽个跟头,让王爷知道谁对他最好才行! 北辰晔依旧早出晚归的,不过却不是为了庆王的事,而是寒冬来了,要安顿北雪各地那些流民,要说以前这些事还不到要他管的程度,可是今年也许是因为打过仗,北方又大旱的缘故,最近流民愈发的多了,现在天气愈发的寒冷,他们日子也更加难过。 虽然朝廷有拨款到各地安置流民,可是真正的落实到流民身上的并不多,这不,前两天北方一个名叫林县的知县上书,说县城发生了流民劫掠粮库的事件,还冲到县衙打砸抢!除了这些,还有不少人那些落草为寇,专门打劫路人,入门抢劫! 事实只怕比这更严重,一般的地方官员为了政绩,通常会先镇压,只有镇压不下去的时候才会上报,现在已经可以想象林县成了什么样子,而且,还不止林县一个县城,这两天,其他地方也有上书,比之林县,更是有过之,所以皇上才会派昱王亲自查实,务必要抓出从中贪墨之人,严惩不贷! 这件事之所以落在北辰晔身上,也是因为皇上实在是厌烦了庆王一党,他们怂恿其他大臣求情册立太子,而这些大臣大多是一心为国的直臣忠臣,皇上也不好发落,而他心里也清楚庆王的势力有多大,这次流民抢夺粮库,里面必有庆王的人,让北辰晔去查,一则可以让他们消停一些,二则也是为了拔出庆王在地方上还有朝中的势力,那些蛀虫一日不除,北雪就不会有安宁的时候。 这日,北辰晔一直呆在书房里,连晚膳都没出来吃,沫沫有些担心,就吩咐厨房炖了汤,自己亲自端了过去。 北辰晔听到陈正的通报,有些意外,这还是丫头第一次过来,他连忙起身出去,见一身白狐裘的沫沫提着食盒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心里溢满了感动,连方才困扰他的难题产生的郁气也没有了。 进了书房,沫沫倒出一碗汤让他趁热喝,见他书桌上一片凌乱,随口问道:“怎么了?遇到了难解之事?”她以为还是因为被庆王制造的事端难住了。 北辰晔也没有瞒她,将事情的始末经过大致说了,末了感叹一句:“这次贪墨案不是最难得,而是以后要如何防止这类事情发生,不能每次到了危急的时候才想对策,必须要有办法治治他们的贪婪之症才好!” 沫沫点点头,觉得肃清贪污实在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在中国的历史长河中,为了防止贪墨,做了许多努力,虽然有一定的效果,可是根本不能完全解决,君主**官僚主义的社会制度是产生贪污**的根本原因,一个地方知县在一个县城,他就是最大的,而且现在的百姓信奉民不与官斗,他们都有畏惧官员的心里,就算被压榨了,也不会吭声,这也是因官员缺乏监管,民众不能上诉的造成的。 想到这里,沫沫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若是成功了,百姓少一些盘剥,让他们生活好一点,也算是她做的一件好事吧。 “何不设立一个督察院,这个督察院就是为了监视官员所成立的,可以接受百姓的上访,利于调查取证,而且直属皇上管制,由皇上的亲信担任,这样就不用担心被有心人利用!” 北辰晔听完,眼前一亮,这个想法他也有过,只是实施起来会有很大的阻碍,而且其中也有漏洞,一个不好,增加了朝廷的负担不说,也极有可能造成他们相互勾结,鱼肉百姓,不过,若是有一个中直之人担任,那自然会好许多,真的成了,那绝对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沫沫见他意动,并没有因为她干涉朝政而不满,遂接着道:“每年某个地方有灾情时,国库都会发放赈灾款,这个时候是最容易被贪污掉的,其实可以这样,每次将赈灾款的数额公布于众,让所有人都知道有多少,再颁布一项政令,上峰贪墨者,下属可以揭发,若属实,下属则可以取代上峰之职,这样的话,应该会有效的!” 以她知道的,一个官员在同一个地方任职不会超过六年,哪怕毫无政绩,也会平调去其他地方,这样也是为了防止地方官员相互勾结,州府担任官职的人不能是亲戚,也不能是当地的户籍,就算那些官员一时交好,也是因为利益相关,这种利益关系并不牢靠,因此这项政令实施起来,还是比较容易的巫术师。 北辰晔听罢,凤眸里闪着激动的光芒,他没想到这件他困扰了他几天的难题,竟然被她几句话轻易化解了,虽然看起来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可是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想到的,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想出来。 “娘子,你真聪明!”话里透着浓浓的自豪。 那是!沫沫得意的翘起了小尾巴!虽然这不是她想出来的,可是这也不能阻止她得意! 不过,北辰晔,你丫的抱这么紧做什么,我都快被你勒得歇菜了! 北辰晔看着她像只得意的小狐狸,心里痒痒的,不禁抱住了她,他的娘子怎么如此聪明可爱呢! …… 果不其然,北辰晔上书后,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那些官员纷纷跳出来反对,笑话,这一下子掐死了下面人的财路,那下面的人还拿什么东西孝敬他们! 可是他们反对也没办法,因为也有不少官员是支持的,比如昱王一派,他们虽然也不是多么廉政,可是谁让他们站在了昱王这一边呢,以后昱王当了太子,还少的了他们的好处? 那些之前跪请皇上立太子比较清廉的官员也是支持的,他们之中许多人是平民出生,更能了解民间疾苦,他们觉得这样做百姓会过的更好一些,因此对提出这项措施的昱王也是有了好感,觉得这个王爷虽然身居高位,可是心怀天下,觉得这样的人当了皇帝,必定是北雪之幸事! 不过,他们可不知道北辰晔根本没有争夺皇位的雄心! 皇上也是大加赞赏了一番,甚至还让他去负责这件事,可是被他拒绝了,这事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忙起来连睡个好觉的时间都没有,他哪里还有时间去陪自家的小娘子?反正能做这件事的不止他一个,而且,声望越高,将来脱身越难,他可不想最后被人赶着上架! 皇上没办法,只好委派了心腹大臣负责此事! 尽管如此,可是昱王在朝堂之上的影响力还是提高了,那些清流对这个年纪轻轻地昱王很有好感,私下里也时常议论,这直接导致北辰晔在民间的威望也提高了,毕竟百姓更能体会到生活的艰辛,更能体会这项政令发布下去对他们生活造成的影响! 正在这个时候,云战向皇上提出了告老的请求,那十万京畿军的兵符前段时间就上交了,这次他想更为彻底一些的断了那些人的念头,然后安生的过日子。 不过,皇上没有答应,保留了大将军之职,每年仍然可以享有俸禄和各项优待,可以不来早朝,但是一旦发生大事,还是要应诏,前来商议! 对此,云战最后还是答应了,正值中年,也不算老,皇上不放他,他也没理由一直这样耗着,像现在这样也好,没事的时候陪着娘子,有事的时候,为北雪尽忠心,也不用担心那些人时时惦记着! 可是,让没想到的是,他已经避着了,那些人竟然还是不放过他,想出如此卑劣的法子,企图彻底毁去他们一家,恶意中伤昱王府! 沫沫得知后,气得当场摔碎了手中的茶杯,带人匆匆忙忙的回了云府…… ------题外话------ 这几天长智齿,弄得牙龈都肿了,折腾的半边脸都是疼的! ------------ 第四十六 厚颜无耻的老夫人 云府前厅里一片沉寂,闷得人透不过起来,沫沫来的时候,管家守在门外,一见到她,大松一口气,连忙上前行礼,让她进去了。 大厅里只有老夫人,云战夫妇,老夫人斜睨着佟氏,一脸鄙夷,仿佛在看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 佟氏双眼红肿,暗淡无神,云战脸色发黑,见妻子如此,搁在桌子上的左手握的死紧。 见到沫沫进来,老夫人忽的站起来,尖利的高叫道:“你回来得正好,赶紧劝劝你爹,让他休了那个不洁的贱人!” 沫沫脚步一顿,目光狠厉的射向老夫人,直到她不自觉的低下头,才径直走到佟氏身边,握紧娘亲的手,目光坚定的看着她,神情充满了鼓励。 佟氏总算回过神来,只是一看到沫沫,她眼里闪过慌乱,是那么的悲凉,那么的无助,看得沫沫心疼不已! 老夫人见沫沫对她如此无礼,又没理她,却也不敢对她口出恶言,只气的手杖咚咚咚的戳在地上,指着佟氏喝道:“我云家岂能留你这等不洁之人,战儿,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娘亲,就休了她!还有,你现在身为昱王妃,如果不想地位不保,就好生劝劝你那个不要脸的娘,让她发发慈悲放过我们云家!” 后面的话是对沫沫说的,沫沫只气得恨不得上前掐死这个可恶的老太婆才好! 这事明明就是有人故意为难云府,目的就是为了让云府声誉受损,让老爹从此不得再回朝堂,更有将昱王府拉下水的嫌疑,这老太婆不想着如何解决问题,还在那里像个老鸹似的大叫,当真是半点也不顾念这么多年的婆媳情分首席缠爱:迷糊老婆宠上瘾全文阅读! 事到如今,老爹若是休了娘亲,反而会中了敌人的奸计,就算想否认也否认不了,反而会让老爹陷入无情无义的境地,再说,事情还没有严重到那种地步,娘亲曾今如果青楼这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只要处理好了,这也紧紧只是个谣言而已! 佟氏一脸绝望的看着自己的夫君和女儿,眼里闪过不舍! 沫沫一看,暗道不好,只怕娘亲自己都生了求去的心思,这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吗? “娘,您不要胡思乱想,事情还没有坏到那种程度,我和爹爹会想办法的,您若是退缩了,只怕正中那些人的下怀!” 云战这时也注意到自己娘子的不对劲,抓起她的左手激动的说道:“钰儿,无论如何,为夫今生绝不弃你!” 佟氏的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是感动,是无奈,是欣慰! 老夫人听到这里不干了,她今天是打定主意要赶这个女人出去的! “战儿,你若执意留下这个贱妇,就是大不孝,这种残花败柳,怎能再当我云家的媳妇?你若是不休,我这就去请云家的族长执行族规!” 老夫人面容阴狠的威胁,看向佟氏的目光愈发的厌恶。 沫沫知道,这老太婆是打定主意要赶娘亲出府了,连族长都搬出来了,也不想想,那族长究竟能不能关云府的事,就算能管,老爹就会答应吗? “老夫人,请你不要张口贱妇闭口贱妇的侮辱本王妃的娘亲,否则,休怪本王妃不念旧情!还有,这件事只不过是市井谣言罢了,你若是硬要爹爹休了娘亲,这不就是告诉别人这事是真的吗?到时候,就算爹爹真的休了娘亲,也于事无补,现在还不如想想办法,如何解决这件事!” “好啊,你这个死丫头竟敢在老身面前摆起王妃的架子了,你不要太得意,这王妃的位子,还不知道你能坐多久,要想不被休回来,你还是劝你父亲休了你这不要脸的娘亲!这事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哪里还会是谣言?”老夫人想都不想的大声吼道。 “只要本王妃还是昱王妃一天,就不会允许你三番两次的辱我娘亲!你如此肯定这事是真的,还是说你亲眼看见的?既不是亲眼看见的,那这谣言就是你亲自散播的,这后果你真能承担的起吗?”沫沫早就对着老太婆不爽了,现在还敢如此侮辱娘亲,是可忍孰不可忍! 娘亲曾被卖入青楼的事,她也是佟家来的那天才听说的,当时除了爹娘和那一家人知道外,还有云宝知晓,云宝不是长舌之人,爹娘更不会说出去,那么唯一能说出去的人就只有佟家那三口,可是当初北辰晔那样的威胁了他们一番,照理说他们不敢乱说的,除非他们找到了能够保命的靠山,被人利用,再则,就是受人威胁了。 老夫人鄙视的瞪着佟氏,恶声恶气的回道:“人家连什么时候,哪个地方,哪家青楼都说的一清二楚,这还能有假?” 屋子里再一次陷入极端的沉闷之中,云战一直拉着佟氏的手,任老夫人如何说,都没有丝毫的动摇。 就在这时,外面的下人传话,说是北辰晔来了,还没等他们去迎接,北辰晔就一脸冷凝的大步跨进来,见沫沫没有什么不妥,才松了一口气。 北辰晔一到,佟氏又开始不安起来,生怕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他对沫沫有什么想法! “岳母,您不用太过担心,有人胆敢造谣生事,不仅恶意中伤云府,还妄图拉下昱王府,此事小婿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灭世孤天!”他如何不知佟氏的担忧,与其说什么安慰的话,还不如将事情揽到自己身上! 佟氏见他真的没有嫌弃的意思,心里稍稍有了点安慰。 老夫人却在这个时候又蹦跶起来,满怀算计的看着北辰晔说道:“王爷,这事是我云家对不住您,若早知道这女人是这样,老身死都不会让她进门,老身也知道这女人的女儿进了你王府,还成了你的正妃让你的声誉有损,你若是嫌弃了,直接将她贬为侍妾也行,不过我的二孙女是个好的,待她及笄了,你再迎娶她进府如何?算是云家对你的补偿!”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云战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满头白发的亲娘,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这番话真的是他的老母说出来的么?难道他的宝贝女儿在她眼里就是贱命一条么?这烂主意,真真是丢尽了云府的脸! 佟氏又惊又怕,惶恐的看着北辰晔,生怕他真的答应了!她早就知道老夫人是什么样的人,但是也没想到她连这种主意也想的出来! 沫沫倒也是被惊到了,心里倒不是很难过,她一向知道这老太婆没把她当孙女,可是再也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落井下石,这还算是人吗? 北辰晔不仅仅是用震惊来形容了,他还真的没有见过比老夫人更奇葩的人,竟然连这种算计的话都说的出来,看着面无表情的小妻子,他有些酸楚,今后他一定要对她更好才行。 “老夫人,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操心,沫儿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这一点永远不会变,莫要将她同那等机关算计,阴险恶毒的女子同她相比,那简直就是对本王王妃的侮辱!” 这番话,说的老夫人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虽然昱王没有指名道姓的明说,可是她也能听出来那个机关算尽,阴险恶毒的女子说的是谁!心里为昱王的拒绝而恼怒,又觉得他一点面子都不给,再怎么说,她还算是他的祖母呢! “王爷此言差矣!这贱妇如今声誉尽毁,势必是要休出府去的,就连这丫头,我们云家也是不会认的,到那时,昱王府必会受到影响,与其这样,王爷还是提早做准备的好,老身这可是为了你好!” 老夫人哪里这么容易就死心,装作一副慈悲像,苦口婆心的劝着北辰晔,悦儿哪里也不差,总比这个野丫头强百倍,现在不解决掉这死丫头,佟氏还真不一定休的掉,这样一来,她将永远没有了翻身之地! 这下,北辰晔真的不知道是说这老夫人蠢还是天真,这件事若真像她口中说的那么简单,那他们也不用坐在这里想对策了,只是这老太婆在这里竖着,他万分的不顺眼,可是她毕竟是岳父的亲娘,岳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不耐烦的说道: “云夫人是本王王妃的母亲,还请老夫人不要口出污言,侮辱本王的岳母!” 此时,他的语气已经是极为严厉了,眼睛如电的射向老夫人,大有你再敢多言,就灭了你的意思! 事到如今,云战对自己的娘亲最后一丁点耐心也彻底没了,他难过的看着那个仍旧固执的娘亲,不明白为何她会变成今天这副不可理喻的样子,小时候她也只是强势一点,后来他外出求艺,多年未归,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被封为了三品将军,而那时娘亲对他还是很慈爱的。 除了时常对佟氏不满外,其他的,他挑不出任何不好的地方,可是现在,那个慈爱的娘亲变的如此陌生,自私自利,满腹算计,愚昧麻木,对自己的孙女毫无亲情可言,完全没有老人家该有的慈祥! 沫沫神色复杂的看着老爹,既希望他对老太婆彻底失望,又不希望老爹如此难过,老夫人于她就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而他是她真正的父亲,经历两世,她唯一承认的父亲。 …… ------------ 第四十七章 秀云挨打(一) 这一回,云战彻底恼了老夫人,也没有耐心再跟她讲道理,直接下令,打发下人迫使她回了泰和院,眼不见为净! 北辰晔跟着云战去了书房,沫沫知道他们肯定是商量这件事该如何解决,本来也想跟去看看,可是又怕娘亲想不开,于是就陪她去了安和院。 一路上,尽管那些下人不敢议论这件事,但是看着佟氏的目光却不似以前那样恭敬,佟氏感觉那些异样的目光,浑身像针扎似的,十分难受,沫沫冰眸流转,那些人感受感受到她冰冷的视线,一个个瑟缩的避了过去。 沫沫陪着佟氏在安和院呆到午时,见他们还没过来,心知事情也许牵涉很大,于是吩咐夏莲看着佟氏,自己去了书房。 刚走到书房门口,北辰晔和云战就从里面走了出来,二人的表情看起来都有些郁卒。 北辰晔见她过来,马上就收敛起来,露出了往常的神色,下意识的想上前揽着她的,只是手刚伸出去才意识到岳父还在一旁,于是连忙缩了回去。 云战自然没有错过他的小动作,只当没看见,不过,心里却是很欣慰! 原本云战想留他二人吃饭再回去的,北辰晔没有同意,觉得今天的事还是早些解决为好,云战见此,也没有勉强。 马车上,北辰晔对沫沫说他和云战方才的猜测。 “我和岳父都认为此事还是冲着我来的,虽然岳父手中没有兵权,可是在军中的影响力还在,只要岳父站在我这一方,那么军中那些交好的统领也会站过来,他们手下的那些将士也会靠过来,所以,那些人的目的还是为了离间我们和云府的关系美女宿舍男宿管。” 这些沫沫也能明白,她没想到的事那些人真的无所不用其极,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用上了,既然如此,他们也不必跟他们讲什么正人君子,对付下三滥,就得用下三滥的法子。 “这样一来,最有嫌疑的就是庆王,不过,也不能排除其他的势力,比如说东雨,目的就是让我们和庆王斗起来,如此一来,伤元气的必定是北雪!” 历朝历代,只要涉及皇位争夺,必会引起动荡,如果当权者不能体谅民生疾苦,也许不等敌人侵袭,自己就先倒了! 北辰晔赞许的点点头:“这些天,那奸细的线索也查出了一些,只是还没有找出那人,过不久应该会找出来。” 沫沫闻言,眼睛一亮,若真的找出了那个奸细,拔除东雨在北雪的势力,那么就能放手的对付庆王一党了! 北辰晔摸摸她的头,在她不满的目光中,笑着说道:“岳母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来之前就吩咐暗影去查了,相信很快就知道答案,不过,这件事要怎么平息还要好好想想。” 沫沫沉思。这件事十有**就是佟家人透露出去的,不然谁会没事干大老远的跑到娘亲老家去查,就算真的有人去查,这事已经过去了十几年,没那么容易查清楚,如果他们是受人胁迫,那她不会对他们做什么,但如果是故意为之,以图报复,那么,就别怪她心狠手辣,机会不是没给过,既然他们不知好歹,她也不会再心软! 回到清澜院,北辰晔匆匆用过午膳后,就去了书房,这事他们已经有了成算,沫沫也没有去打搅,就待在房里看书。 只是还没等她翻页,就见荷香发丝凌乱,怒气冲冲的进来了,后面跟进来的荷叶也是衣衫凌乱,脸色也好不到哪去,荷香冲上来就想说话,却被荷叶拉住了,摇摇头,示意她别说。 沫沫见状,诧异的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了?难道又有人欺负你们了?”照理说不应该啊,前几天的事还没完全过去,难道王府的下人真比外面的胆子大不成? 荷香听了这话,也不顾荷叶的阻拦嚷道:“他们要是欺负奴婢们,奴婢们也不会这么气愤,可是那些人竟然欺负到小姐身上了,还往小姐身上泼脏水!真是气死人了!” 沫沫脸沉了下来,沉声问道:“那件事府里也有传言了吗?” 她没想过瞒住府里的人,毕竟这件事闹到人尽皆知的程度,他们就算想不知道也难,只是竟敢在府里议论,那就真是胆肥了! 荷叶见她有发怒的迹象,知道没法瞒下去,只好老实的交代了。 原来方才她们去大厨房用午饭的时候,其他人都在用异样的目光看她们,不过没有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可是后来又进来一群人,见到她们清澜院的人,就开始冷嘲热讽,指桑骂槐起来,荷香本来就是个冲动的性子,见她们越说越过分,就忍不住和她们争论了起来。 “你们不要命了,竟然敢说王妃的坏话,不想被责罚,就闭嘴!” 那些人一听,嗤笑起来,其中一个丫头不屑的瞥了她们一眼,讽刺的说道:“哼,我们说了又怎么样,这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既然做了,还怕比人说吗?你还真以为你们的那个王妃还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吗,笑话,现在出了这种事,指不定就会被王爷休弃,你们还仗着她顶撞我们,简直是笑话!” 这番话说的荷香她们肺都气炸了!她们大多数都是王妃从娘家带过来的,不管关系如何,王妃都是她们的依靠,现在这些人不把王妃放在眼里,那她们这些人就更是什么都不是了! “谁说王爷要休掉王妃的,你们竟敢乱造谣,好,你们等着,我这就告诉王爷去,看王爷怎么惩罚你们惊涛骇浪!” 荷香说完就往外冲,她不会相信她们说的,今天回云府,她们都清楚王爷是站在小姐这边的,绝对不会像她们说的那样会休了小姐,但是如果继续传下去,会对自家小姐很不利。 那些人见荷香她们去找王爷,顿时有些心虚,她们也都是听别人说的,哪里确信王爷是否会休了王妃,再说了,真的要休,也不会纵容她们私下乱说,必须得阻止她们才行,真的传到王爷耳朵里,一顿板子铁定逃不了,说不定还会被赶出去,那光景跟王府比,肯定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于是,那个方才带头的丫鬟冲和她一起来的人使了个眼色,一起冲了上去,拦住了荷香她们,双方纠扯在一起,不停的撕扯着,慢慢地开始骂了起来,后来竟然动起了手,其他人在一旁看着,也不上前帮忙劝解,还是厨房的管事听到了动静,怕出事,匆匆赶来,才压了下来。 沫沫听了荷香的话,脸色反倒没了方才的冰冷,眼睛看着某一处,仿佛是在思考什么。 荷叶荷香面面相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敢打扰,只好站在一边,忐忑不安的等着。 过了半晌,沫沫才听不出情绪的问道:“你们觉得这事有没有人从中使坏?” 她之所以这么问,也是有原因的,那天北辰晔都放话了,还狠狠地惩戒了一番,照理说那些下人纵使不待见她,也不会主动来惹她,可是这短短的几天,就发生了不少事,件件都是冲着她来的,先是新婚夜的下马威,后是回门那天的栽赃,如今加上今天这件事,这不得不让她怀疑其中有人看她不顺眼,而这人,她心里也有底。 荷香没有多想,觉得就是那些人乱嚼舌根子,荷叶倒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奴婢也觉得那些人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当着奴婢们的面这么说,说不定还真的有人从中挑拨!” 沫沫浅笑着说道:“看来,我还是太仁慈了,这府里的下人实在是欠调教!” 荷叶荷香头皮一紧,知道这次自家小姐要发威了…… 清澜院里,寒风来袭,那些已经站在院子里多时的人冻得畏畏缩缩的,虽然心里十分不满,却没有人敢出言抱怨,大多数人心里都清楚王妃把她们叫过来是为了什么,心里也是有些害怕的,也有少数人不以为然,觉得王妃小题大做。 沫沫站在窗户边,目光清冷的看着外面那些人,直到他们的耐心即将耗尽时,才披了一件厚厚的披风,姗然走了出来。 那些人见王妃出来,连忙收敛了不满之色。 沫沫扫了她们一眼,目光顺着荷香的指点,越过前面的人,直直的落在了那个有些心虚的丫鬟身上,那个丫鬟正是方才领头的。 那丫鬟感受到那道凌厉的视线,身子不自觉的抖了抖,将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心里有些后悔怎么就听了那人的话,出了这个头,就算那人说的是真的,可是王妃是主子,不管会不会被休,至少现在她是有权利处置她的,想到这里,只觉得身子比方才更快冷了,不停的打颤。 沫沫看到了,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在她快要支撑不住时,才收回了视线,看着那些不自在的人缓缓说道:“你们当中谁能将王府的规矩给本妃说一遍,说的好的,本妃重重有赏!” ------题外话------ 这几天考试,时间很紧,所以字数不多,不过最迟星期六恢复万更!话说,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了,我身上热出了一身的痱子,碰一碰,跟针扎似的,你们也要注意防暑解暑哈,还有不要吃太多的西瓜,容易闹肚子,女生不能吃太多的西瓜,也不要在外面吃东西,夏天来了,细菌很多,容易引起腹泻! ------------ 第四十八章 秀云挨打(二) 沫沫话音落下,底下就开始骚动起来,那些人面面相觑,彼此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疑惑,不明白王妃到底是什么意思。 见没人站出来,沫沫提高音量,再次说道:“你们不用怀疑本妃的话,本妃说道做到,谁说得好,本妃赏银五十两!” 那些人顿时兴奋起来,五十两银子对于他们这些奴才来说可是比巨财啊,虽然王府的月银相比别的府邸要丰厚,但是像她们这种等级的奴才,每个月也只有一两半银子而已,平日里也没有多少油水可捞,还要孝敬上面的那些管事,加上王妃的问题并不难,这无异于天上掉馅饼。 所以,沫沫话音刚落,就有一个身着蓝衣的丫鬟激动的走了出来,眼睛发亮,对着沫沫屈膝行礼后,伶俐的说道:“回王妃,奴婢十分清楚府里的规矩,奴婢这就说给王妃听!” 沫沫微笑着点点头,端坐在椅子上,示意她可以说了。 那丫鬟得到了鼓舞,在其他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下,朗朗说道:“王府第一条规矩就不得背叛主子,违者杖责一百,驱逐出府,严重者,杖毙!第二条,不得欺上瞒下,违者……第九条,不得造谣生事,编排主子,违者杖责六十,罚月银一年,严重者,驱逐出府……第三十六条,不得贪墨,违者,杖责三十,追缴所得,驱逐出府!” 那丫鬟口才不错,从头到尾说的清清楚楚,让在场所有人都听清了,当说到第九条和第三十六条时,沫沫的眼角瞥见那个带头闹事的丫鬟额头竟然冒出了冷汗! 待那丫鬟说完,沫沫十分赞赏的点点头,说道:“嗯,不错,荷叶,赏!” 荷叶连忙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银子,递给了那丫鬟,那丫鬟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拿着沉沉的钱袋子,突然跪下来,对着沫沫恭敬的磕了几个头,说了一番感谢的话,才下去了我的美女职员最新章节。 其他人更是羡慕的看着她,后悔没有早些站出去,白白的丢了五十两银子! 沫沫放下手中的茶杯,扫了她们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那个一直不敢抬头大封丫鬟身上,指着她对碧草碧青吩咐道:“把她带上来!” 碧草碧青领命,两人走过去,一边一个,就将那个丫鬟架了过来,扔在了地上,其他人对中午发生的事有所耳闻,早就猜到了王妃是在给她们立规矩,所以此时见王妃动了真格,一个个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沫沫看着已经吓得不能动弹的丫鬟,失望的摇了摇头,她还以为这丫头至少会反抗辩解一番的,没想到这么不堪一击,估计之前也是收了别人的好处,被激了,冲动之下做了这件事,不过,这样更好,也省得她多费口舌! “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吗?”淡淡的语气,听不出半分怒气,却让那丫鬟心惊胆战! 此时,那丫鬟脑子里一片空白,原本那人说不会有事,即使追究起来,那人也会帮她的,可是她已经站在这里这么久,那人肯定早就知道了,却没来救她,这说明那人根本不管她的死活,此时,心里后悔不跌,早知如此,就不该贪那支金簪,现在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沫沫见她不肯说,也没有耐心再问,反正那些人也知道为了什么,先打了再说,于是冷冷的吩咐早就站在一旁的粗使婆子道:“先重打六十板子,如果还不肯说,就继续打,直到她说了为止!” 那几个粗使婆子领命上前,两人将她压在那条长凳上,死死的按住,另外两个婆子已经高高的举起板子,就要落在那丫鬟身上。 那丫鬟还没从六十板子中回过神来,就被押上去了,此时才真的急了,尖道:“奴婢知道错了,不该乱造谣,说王妃的坏话,奴婢知道错了,求王妃恕罪啊!”真的挨上六十大板,丢了脸面不说,会要了她的命的,搞不好还会被赶出去,到时候,可就真的生不如死了! 沫沫靠在椅子上,闻言懒懒的抬抬手,看着她继续问道:“只有这些吗?你若是从实招来,本妃可以不追究,可是若敢欺瞒,不仅这顿板子跑不掉,还会重惩,你要想清楚!” 那丫鬟害怕的抖了抖,她知道王妃说的是真的,那双犀利的眼睛好像能看透一切,让她根本没有反抗之心,虽然那人不能得罪,可是到了如今这种地步,她哪里还管得了,于是忙不迭的说道: “奴婢说,奴婢这就说,王妃的事,是,是秀云姐姐跟奴婢说的,奴婢一时鬼迷心窍,才胡言乱语的,求王妃饶命啊!” 涕泗横流的说完,猛地扑倒地上磕头,很快额头一片青紫,沫沫见状,连忙朝荷叶使了个眼色,荷叶领会,上前将那丫鬟扶了起来,阻止她的自虐行为。 沫沫闻言,没有丝毫的意外,看了她一眼,依旧淡然的问道:“本妃若将秀云叫来,你敢和她当面对质吗?本妃不能仅仅听你一面之词就责罚秀云!” 那丫鬟犹豫了片刻,眼里闪过挣扎之色,最后还是咬牙说道:“奴婢敢!” 沫沫面上露出了一丝奇异的笑,目光瞥了不远处的门口一眼,故意大声说道:“荷叶,你亲自去一趟南苑,请秀云姑娘过来吧!” 没过多久,一身淡黄衣衫的秀云就出现在沫沫的视线里,只见她一脸的愤恨,死死的瞪着沫沫,既不说话,也不上前行礼问安。 沫沫没有理会她,平静的品着茶,好似没看到眼前站着这么个人。 荷香在自家小姐身边呆久了,自家小姐的心思她也能猜到几分,于是上前对着秀云厉喝道:“怎么,不懂府里的规矩吗,见着王妃,竟敢不行礼?” 荷香的怒喝,让秀云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感觉十分丢脸,以前府里没有王妃的时候,她从没有对谁行过礼,包括昱王,她一直觉得自己和昱王是青梅竹马的那种关系,不需要客套,可是今日却要对着情敌行礼,这让她心里恨得不行猎艳无双! 荷香见她不仅不行礼,还气鼓鼓的瞪着她和小姐,二话不说,上前就给了她一巴掌,这一举动,惊呆了所有人,也包括沫沫! 沫沫还真的没想到荷香这么剽悍,竟然直接动手了,虽然很吃惊,可是并没有责怪,对于秀云,她也很不顺眼! 那些下人却完全是在看戏,她们其中不少人都受过秀云的压制,之前她仗着是沈嬷嬷的女儿,又在王爷跟前伺候,她们都以为秀云会被王爷收房,所以都忍住了,现在看她吃瘪,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秀云怒火冲天,泛红的眼死死的盯着荷香,举起右手,就想还手,却被荷香一把制住,不屑的瞥了她一眼,狠狠地将她摔开,就回到了沫沫身边,看都不看她。 秀云差点被荷香给甩到地上,好不容易停稳了,上前想继续还手,却听沫沫淡淡的说道: “在本妃面前动手,你太放肆了!” 秀云目光猛地一转,死死的盯着沫沫,脸上顶着巴掌印,咬牙切齿的说道:“王妃不觉得太偏心眼吗,为何你的丫鬟动手你不说,却指责我?” 沫沫脸色冷了下来,看着她冷冷道:“见着本妃不行礼,这一巴掌是惩罚,怎么,没人教你尊卑吗?现在对着本妃说话不用敬语,还自称‘我’,光这两点,本妃就算杖责,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秀云被沫沫的一番话说得堵住了,这才清醒过来自己的确是放肆了,可是这女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她难堪,就是她的不对,王爷都没大声吼过她!想到这里,心里愈发恨得不行! 沫沫不去看她杀人的目光,直接说道:“今日叫你过来,是想弄清楚一件事,这丫头说今日在大厨房造谣,说本妃的不是,是你指使的,你怎么说?” 秀云早就知道这里发生的事,那件事的确是她指使的,方才听了那个守在外面的小丫头的说的话,早早的有了准备,也想好了对策,就算真的证明是她,她也不怕! “这贱婢根本就是嫉妒奴婢,故意栽赃陷害,奴婢根本没有这么做,请王妃明察!”秀云瞪了那丫鬟一眼,愤恨的大声说道。 那丫鬟见秀云不承认,还倒打一耙,顿时气愤不已,暗骂自己怎么就那么傻,听了这个阴险女人的蛊惑,于是跳起来说道:“好你个无耻的王秀云,竟然翻脸不认人了,这件事不仅你我知道,还有其他几个,你真的以为懒得掉吗?” 她胆子不大,可也知道今日若不说清楚,自己就很可能被打个半死,再赶出府去,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秀云一听,顿时不干了,也不顾还有那么多人在场,就和她吵了起来,二人越吵越激烈,只差动手打了。 沫沫冷眼看着,也不组织,直到她们真的要打起来了,才命人将她们拉开了,并让人将参与这件事的其他几个丫鬟带了上来,一同和秀云对质! 那几个丫鬟异口同声的说是受了秀云的指使,还拿出秀云给她们的首饰,证明她们没有撒谎! 一切水落石出,在诸多的证词面前,根本不容秀云辩驳,就在沫沫要惩罚秀云时,外面的小丫头禀报,说沈嬷嬷来了! 沫沫似笑非笑的看了一脸得意的秀云,笑的愈发的意味深长,既然撞上门来,她岂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 第四十九章 沫沫的担忧 沈氏面上带着微笑,一副慈爱的模样,倒看不出什么,沫沫见沈氏她们过来,也没有起身,更没有理会,沈氏见状,眼里闪过一道厉色,很快就消失不见,上前恭敬的行礼,口中念道:“参见王妃!” 秀云见自己的娘亲如此恭敬的给对头行礼,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见沫沫面带笑意,更是气得牙痒痒,心里埋怨娘亲丢了她的脸,可是她却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根本没有跟沫沫平起平坐的权利! 沫沫玩味的扫了她们母女一眼,微笑道:“嬷嬷快快请起,你是长辈,不必如此多礼!”她明明只叫秀云过来,这沈氏在关键的时候也跑了过来,傻子也看的出来她是想给她的宝贝女儿撑腰啊! 沈氏恭敬道:“王妃,礼不可废,老奴哪敢放肆?”话虽如此说,可还是顺势直起身。 “嬷嬷不愧是府里的老人,果然知礼!”沫沫赞了一句,心想,希望等会儿你还能如此守礼。 沈氏脸色一僵,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沫沫也懒得和她们拐弯抹角,吩咐荷叶道:“正好嬷嬷来了,将今日发生的事给嬷嬷从头到尾的说一遍,也好让嬷嬷做个见证,嬷嬷是府里的老人,一定比本妃更加清楚府里的规矩是非!” 荷叶压下想笑的冲动,一本正经的将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还将方才那些丫鬟和秀云对质的话说了一遍,没有添油加醋。 只见沈氏越听,脸色越难看,待荷叶说完,止住一脸愤怒,想上前理论的秀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自责的说道:“王妃,小女无状冲撞了王妃,是老奴管教不严,还请王妃看在老奴为王府操劳多年的份儿上,饶过小女这回!” 好一招以退为进! 沫沫杏眼眯了眯,重新打量起沈氏来,这个看起来四十多岁,保养得当的女子,给人一种谦恭和蔼的感觉,却是再聪明不过了,沈氏知道秀云这次犯了大错,在人证物证俱全的情况下,根本没有翻盘的机会,而沈氏聪明的没有为秀云开脱,直接替女认错,在外人看来,她忠厚老实,不偏私,一句“管教不严”,将过错揽到了自己身上,再一句“为王府操劳多年”,让人不自觉的产生同情之心,看那些人的表情就知道! 短短一句话,就将形势挽回大半,如果她硬要按规矩惩罚,势必有不念旧情,打压王府老人的嫌疑,若她不加以惩罚,那么今日她的威严和颜面将会扫地,以后在这王府的事,很难有插足的机会,更别提顺利的收回掌势之权特工狼王! 想通了这些,沫沫脸上浮现起为难之色,揉揉额角,有些头痛的说道:“不是本妃不给嬷嬷面子,本妃也不忍责罚秀云,只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偌大的王府若是不按着规矩来,岂不是一团乱?若是以后人人如此,这规矩不就形同虚设般,一点用处都没有吗?想来嬷嬷掌管王府这么些年,也是清楚这个道理的!” 此话一出,其余人露出了赞同之色,她们当中大多数人没权没势,常常会受到那些管事或者有些脸面的人的欺负,克扣月银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虽然也有人不服向沈嬷嬷反映过,沈嬷嬷当时也会斥责几句,让那管事偿还,可是这不痛不痒的斥责并没有什么用,最后被扣除月银的人下场并不好,不是被管事找理由打板子,再卖出去,就是非死既残,最后被赶出去,渐渐地,也没有人敢说什么了! 所以现在听王妃这么说,觉得很有道理,这样以来,至少那些人会收敛一些! 沫沫很满意这些人的反应,看着脸色微变的沈嬷嬷,笑的越发灿烂,柔声说道:“本妃知道秀云年纪小,还不大懂事,有时候任性一些也是在所难免的,本妃也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至于杖责就免了,嬷嬷带她回去管教一番,等什么时候清楚府里的规矩了,就什么时候回来当差,不知嬷嬷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有人克制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接着又是一阵骚乱! 这番话彻彻底底的打了沈嬷嬷的脸!沈嬷嬷憋得脸色涨红,张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 在场的谁不知道秀云前不久及笄了,比王妃还大上两岁,现在王妃说秀云年纪小不懂事,这真比当场打板子还让人难堪,有人嗅出了苗头,觉得王妃是在借此事敲打沈嬷嬷,可是看王妃一脸真诚,又觉得自己多想了! 别说沈嬷嬷,就是那个不省事的秀云也是脸色通红,不过那是被气的!想她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等委屈和侮辱,可是今天真是里子面子全丢光了,不仅丢了差事,以后没有理由接近王爷,更让娘亲也跟着丢脸,此时看着王妃面上的笑意,只觉得异常刺眼,恨不得冲上去扇两耳光! 这么想着,她还真的这么做了,只见她快步冲上去,眼看那巴掌就要打在沫沫脸上。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道玄色的身影飞奔而来,她们还没弄清发生什么事,就见一道淡黄色的身影飞了出去,惨叫声传来,众人定睛一看,才看见那秀云摔倒在地,看她眉头紧蹙,捂着自己的肩膀在地上哀嚎,想来是伤得不轻,众人脸上没有丝毫的同情之色,想来平日里也受了她不少的气! 北辰晔脸色阴沉,手臂紧紧地揽着沫沫,看着倒在地上惨叫的秀云,眼里闪过戾气,那目光像是在看死人一般! 沈嬷嬷吓得脸色发白,见北辰晔脸色如此可怖,也顾不得去安慰女儿,连忙跪着上前,痛哭道:“王爷息怒,求您看在老奴忠心耿耿的份儿上,饶了秀云这次,老怒给您磕头了!”说罢,在地上猛磕起来! 北辰晔这才发现跪在地上的沈嬷嬷,脸色缓和了不少,但是并没有直接答应她的要求,只说道:“奶娘请起!” 沈嬷嬷哪里肯起来,依旧不停的磕着头,看样子,这次是真的担心了! 其他人见着王爷根本就不敢吭声,生怕殃及了她们,不过看着被王爷揽着的王妃,心里更多了几分敬畏,想着以后还是好好做事,敬着她才行! 北辰晔无法,只好放开沫沫,亲自搀扶起她,沫沫见此,眸光闪了闪,若有所思的看着沈氏。 只听北辰晔说道:“奶娘,本王知道这不关你的事,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本王不清楚,可是她胆大包天,胆敢伤害王妃,本王绝不宽恕,此事你就不要多管了!” 沈氏身子一颤,倒也没有再开口求情,而是抬头看着北辰晔哭诉道:“是老奴教女不严,差点酿成大错,也没有脸面求王爷宽恕,只希望王爷看在老奴曾经照料王爷,老奴的大儿救过王爷的份儿上,给秀云一条生路霸武九霄全文阅读!” 北辰晔眉头一皱,紧抿着唇,脸上闪过为难之色,扭头看了一眼一脸淡然的沫沫,再看了看泪痕斑驳的沈氏,最终厉声道:“从今以后,别让本王再看见她!” 这一句话,算是彻底终结了秀云想做侍妾的美梦! 躺在地上起不来的秀云在听到这句绝情的话,再也撑不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清澜院里,北辰晔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躺在软榻上看书的沫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清楚今天对秀云的惩罚太轻了,十分担心小丫头会误会什么,可是面对从小照顾他的奶娘,还有她的长子他有救命之恩,他真的狠不下心来处死秀云,若是别人敢伤害小丫头,他绝对不说二话的灭了他! 沫沫眼睛虽然盯在书上,可也在暗暗观察北辰晔,见他魂不守舍,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十分的乐呵,她倒没有怪他方才没有处置秀云,在她看来,他是秀云爱慕者,却狠狠的伤了秀云的心,此时恐怕最痛苦难过的还是那个秀云吧,被心上人嫌弃厌恶,只怕比杀了她更痛苦! “沈嬷嬷方才的话是怎么回事?”沫沫放下书,看着他问道。她看得出来,北辰晔对沈氏是不同的,不是一般的主仆关系! 北辰晔见她肯主动开口说话,也没有埋怨,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随即也坐在了软榻上,握着她的小手,娓娓道来。 原来,当初他出生后,按例要分配两名奶娘照顾,沈氏是当时的皇后送来的,另一名王姓奶娘是他的母妃亲自选的,因此当然是王姓奶娘得到了贤妃的信任,而处处的防备着沈氏,不让她有机会近他的身,可是事情往往出乎人的预料,北辰晔三个月大的时候,突然上吐下泻,这对于还是婴儿的他来说,无疑是一场生死劫难。 当时贤妃和皇上大怒,连夜彻查整个皇宫,嫌疑最大的自然是沈氏,可是查了许久,也没有查出是她做的,也没有查出别人,真相好像就这么湮没了。后来北辰晔在御医的全力救治下,才活了过来,因为没有证据,沈氏也被放了出来,她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贤妃面前,言语诚恳的表明自己的忠心,贤妃将信将疑,试探了她好几次,觉得她不像是王皇后派来的奸细,因此也慢慢放手让她照顾北辰晔,在北辰晔六个月大的时候,他再次遭到暗算,有刺客刺杀他,当时正逢沈氏当值照料他,见刺客锋利的剑刺来,她毫不犹豫的用自己身体挡了一剑,拖延了时间,救了北辰晔一命,而那个刺客正是王姓奶娘! 自此以后,沈氏就得了贤妃的信任,为了不让对方有机可乘,贤妃也没有再找奶娘,因此沈氏就全权负责起北辰晔的日常生活,北辰晔记事后,也非常依赖她,二人亲似母子。 有一年冬天,北辰晔四岁,有一次一个人偷偷跑出去玩,见花园的湖面上结了冰,一时贪玩跑过去玩,结果却被人从身后推到了湖心,湖心的冰薄一些,北辰晔掉了进去,当时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如果不是进宫陪他玩耍的王福,也就是奶娘的儿子,出来找他,又机灵之下救了他,也许那次他就死了,因此,也是那一次,沈氏母子在北辰晔母子眼里,就彻底成了恩人。 沫沫听完了这些,也理解了北辰晔为何如此信任和看重沈嬷嬷一家,不说别的,沈嬷嬷自北辰晔出宫建府后,就掌管着整个府里的内务,而她的丈夫王泽则是掌管着王府所有店铺和田庄,她的两个儿子也帮着管理铺子,可以说,她们一家在王府里,除了北辰晔,就是最有权势的了。 如果不是今天王秀云触碰到北辰晔的底线,估计北辰晔会一直信任看重她们一家,给她们体面,而她们一家也会架空整个王府! 沫沫觉得她还是该早作打算的好,那一家人也许现在是忠心的,可是将来自己要掌管府中事务,必定会与她们产生利益冲突,到那个时候,她们的忠心就得打个问号了!若真的到了那一步,整个王府受到的冲击将会更加严重! ------------ 第五十章 想吃肉的北辰晔 没过几天,那传言传的更加厉害了,云府上上下下几乎闭门不出,昱王府倒是很平静,没人敢议论这方面的事。这天,阳光灿烂,沫沫也没懒在屋子里,指挥丫头们将她的嫁妆,尤其是那些衣服和布匹全部拿出来晒一晒,刚晒完,就听守门的小丫头说王爷回来了。 沫沫连忙吩咐荷叶去泡茶,自己则迎了出去。 北辰晔看到面带微笑的沫沫,有些愣怔,没有成亲以前,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可是今天看到前来迎接他的妻子,他突然觉得如此的温馨,心里闪过奇异的感觉,冲淡了他内心的烦躁。 沫沫一见他,就看到他脸色不大好看,虽然他尽量掩饰,但是还是看得出他的不愉快,不过她也没有直接问,亲自上前将他脱下来的大衣接了过来,刚刚放好,还没转身,就被他从背后抱住了,肩膀上一重,多了她一颗大大的脑袋无上皇座。 北辰晔感受着怀里的温暖,久久不语。 沫沫也没有动,将双手轻轻地附在腰间的大手上,心里叹息一声,也猜到他为何不开心。 果然,耳边传来北辰晔闷闷的声音:“今日早朝,御史弹劾了岳父大人,要求皇上撤了岳母大将军夫人的诰命,还要皇上治岳父的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沫沫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这件事若是皇帝真的要追究,老爹还真的犯了欺君之罪! 在北雪,像那些奴仆,曾经被判过刑的人,还有在青楼呆过的人,都属于贱籍,虽然北雪民风开放,可是等级森严,士农工商不可随意通婚,同一等级的人相互通婚倒没有什么讲究,但如果跨等级,却是不行的!假如商人之女要嫁给一个有功名的人,只能为妾,永远不能当正妻,除非其娘家出现有功名之人。 而佟氏的父亲虽然是秀才,算是有功名的,但是佟氏曾经被买入青楼,这是她一生的重大污点,没有人能改变,当初云战隐瞒了这一点,娶她为妻,已经触怒了条令,现在这事传的沸沸扬扬,那些看云战不顺眼的人自然会在背后踩一脚,那御史不一定是别人怂恿的,也是职责所在,因此北辰晔也拿他们没办法。 “这件事,皇上以”市井传言不可信“为由,驳了回去,可是那些人岂会如此轻易罢手,所以,这件事还是要尽快解决才好!” 北辰晔揽着她坐在椅子上肃然的说道,他没有说的是当时有个官员趁机进言,说岳母为贱民,并说昱王妃身份低贱,有损皇室的尊严,难当昱王妃,要皇上罢黜她的王妃之位,气得他当场给了那名官员一掌,打出了金銮殿,并放言,再有口出污言,重伤昱王妃者,就是这个下场! 那名官员当场吐血倒地,昏迷不醒,其他几名附和的官员当时就吓得面无人色,无人再敢出言。 沫沫赞同的点点头,觉得这件事拖得越久,对他们越没好处,如果是无中生有的事,时间久了,谣言自然会不攻自破,可是这件事的确发生了,当初老爹也没有封住那些人的口,再加上佟家人,这件事迟早会挖出来,到时候人证物证俱在,他们就更被动了! “那佟家人找到了吗?”找到了那三个人,事情就好办了。 “还没有,暗影带回的消息说,当初他们出了云府,在西市的一家小客栈歇脚,呆了十多天就被一个神秘人接走,那家客栈的掌柜说他们是兴高采烈的跟人走的,这样一来,这件事肯定跟他们脱不了干系,那个神秘人的身份还没查到,不过,用不了多久就会知道了!” 说道这里,北辰晔十分郁闷,他对庆王府的事不能说了如指掌,但是查个人并不难,虽然暗影查到这事是庆王所为,可是查遍了所有跟庆王府有牵连的人,都没有查出这事是庆王做的,而且通过他几次的试探,也渐渐确定这事不是庆王做的,那么这就极有可能是东雨的奸细故布疑阵,想嫁祸庆王,他也差点上当,也幸好被他及时察觉! 这几天暗影追着线索查探,可是哪个神秘人好像从人间蒸发似的,没有任何踪影,佟家人也没有找到,尽管他确定人就在京城,奈何京城如此之大,若真的想躲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但是有一点让人想不通的事,那奸细若真的想对付他和云府,大可以直接让佟家人站出来,这样一来,皇上也说不出什么了,他们既然将人藏着,应该还有后招! 沫沫思索片刻,对北辰晔说道:“会不会是你最近查的太紧,被他知道了,怕被查出来,所以故意制造麻烦,转移你的视线?” 北辰晔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摇摇头说道:“应该不会,暗影做事十分隐蔽,若真的是防着我追查,他更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然露出的马脚只会更多,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不知道他们又在打什么主意!” “不管他们打算做什么,我看还是尽快找到佟家人,还有,你之前派去边城的人有消息了吗?” 那次从云府回来,北辰晔就派人去了边城,目的就是想让当初知道佟氏身陷青楼的人闭嘴美女大佬爱上我! “目前还没有,岳父也派人过去了,应该快了!”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等用了午膳,北辰晔就去书房处理公务了,沫沫百无聊奈的坐在房间里,思索着怎样才能尽快的找到佟家人,这时,小乖灰头土脸的窜了进来,在地毯上打滚撒娇,冲着沫沫咯咯叫。 沫沫回过神来,看到小眼贼亮的它,脑子里火光一闪,顿时激动不已。 这下,佟家人没有藏身之地了…… 第二天夜里,伸手不见五指,京兆尹带人大张旗鼓的闯入京城一间隐蔽的民宅里,声称抓获了在京城多次偷盗的惯犯,没人知道这三个被称为惯犯的人被连夜秘密送去了昱王府。 第四天早朝,昱王北辰晔押着另外五个人个人,进了皇宫,恳请皇上重罚庆王! 原来这五个人正是散播谣言的地痞流氓,他们纷纷承认受了庆王府幕僚的好处,散播谣言,说大将军夫人曾是青楼女子。 因人证物证俱在,根本不容庆王反驳,因此,庆王很悲剧的又被打了板子,闭门思过去了,皇上为了平息此事,下了皇诏澄清谣言,自此,佟氏终于恢复了名誉,不用再担惊受怕! 此时,云府里一片欢腾,皇上为了表示关怀,赏赐了不少的东西,沫沫和北辰晔回了云府,一家人正坐在一起吃饭,不过,也只有云战夫妻和北辰晔夫妻四人。 “哈哈,这次多亏了贤婿,若不是你找到了佟家三人,又将此事推到了庆王头上,只怕这次很难善了啊!”云战大笑着说道,连日来的郁卒得到了消解!也不知道是太过高兴还是因为喝酒的缘故,面色有些发红,看着女婿的目光越发的温和了。 北辰晔谦逊一笑,恭敬的说道:“此时最大的功劳真不是我,而是沫儿!如果不是她养的白貂能寻人,只怕我也找不到那三人的藏身之处,这次能够让皇上亲自下令澄清此事,也是沫儿想出来的,她说‘既然找不到真的主谋,找个替死鬼也是好的’!” 云战和佟氏相视一笑,很得意的样子,女婿夸自己的女儿,不就是在夸他们么? 沫沫得意的看了他一眼,笑的十分欢快,当时灵机一动,她立马抱着小乖回了云府,在客院里找到佟氏一家人穿过的衣服,没想到还真的找到了,只是因为时间过去了太久,上面的气味消散了许多,小乖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地方。 后顾之忧解决了,当时他们还没想到消除传言的方法,还是后来北辰晔查出庆王的人在散播谣言,沫沫才想到这招,只要牵连到皇室,皇上必定不会坐视不理,不管那东雨的奸细还有什么后招,一旦皇上澄清了,那就没人敢乱传,东雨的计划也破产了,幸好,庆王真的涉及此事,不然还真有些难度! 沫沫一想到悲催的庆王就十分想笑,原本这次没他的事,可是他想趁机浑水摸鱼,却没想到被浑水呛了,真的活该!也怪他太没头脑,心眼太小,不然怎么可能帮他们大忙。 是夜,京城一处荒凉的别院里,传出噼里啪啦的打砸声,还夹杂着极为压抑的低吼声: “你是怎么办事的?这是第几次了?啊?”真是气死他了,几次任务都失败,不仅损兵折将,还差点暴露了身份,如果不是他机警,只怕就被北辰晔查出他的真是身份了。 尽管这样,可是他的计划也失败了,他没想到那三人这么快就被北辰晔找到,更没想到他竟然反应如此之快,准备充分,将散播谣言的主谋也抓住了,那人是庆王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为了趁机打压昱王府,派人做的,倒是让北辰晔抓住了机会,再度扳回一局,彻底让他的后期计划胎死腹中,如果不是庆王横插一脚,他不至于输的如此惨,想到这里,他不禁恨得牙痒痒,想将庆王暴揍一顿拳术者全文阅读! “主子,是属下无能,求主子重罚!”这是一道苍老的声音。 “嘭!”话音刚落,身子被一脚踢飞出去,撞在了石柱上,又掉到了地上,顿时,喷出一大口鲜血。 “这次只是个教训,若下次再失败,你就自我了断吧!哼!”阴冷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谢主子不杀之恩!”那人连忙爬起来,磕头谢恩! “想办法将人送进昱王府,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那人背着手,再一次冷声吩咐道。 这一次,跪在地上的人没有立即应声,而是沉默下来。 “怎么,舍不得?你别忘了,你潜入北雪的目的!”那人的怒气顿时又涌了上来。 “属下不敢!只是她为人良善,而且昱王和昱王妃夫妻情重,只怕她难此大任啊!”如果可以,他并不想自己的女儿也身陷其中,这样一来,将来就算事败,兴许还有一条活路。 “哼,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为了大计,你必须这么做!” 跪在地上的黑影无奈,知道这次是无论如何也推脱不了了,只好答应! 自称本王的人这才收敛了怒气,随即又冷冷告诫道:“以后行事小心点,如非必要,最好少和本王见面,北辰晔已经追查到蛛丝马迹了,再让他查下去,难保不会查出什么!” “属下明白!”心里有些发苦,不是他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只要北雪还有昱王,他们的大计就难以成功,可是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 转眼到了十一月,天气也愈发的冷了,沫沫已经在昱王府生活了大半个月,也渐渐习惯了昱王府的日子,只不过总觉得很无聊,她还没有掌管府中的中馈,每天真的闲的发慌! 而每到年底的这两个月,朝中也会比较忙,北辰晔也是如此,他身为王爷除了参政议政,还在工部和兵部担任着职位,虽然不是实职,可是也很忙,因此陪她的时间也少了许多。 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食欲不怎么好,精神也是蔫蔫的,北辰晔以为她待在府里太无聊的缘故,心里很是内疚,觉得最近忽略了她,于是每天会早早的结束公务,然后陪她下下棋,逛逛园子。还说等忙完了这阵子,就陪她去郊外的庄子,因为庄子里有温泉,里面要比王府温暖的多,因此沫沫也很期待。 此时,已经快天黑了,北辰晔还没有回来,沫沫懒懒的躺在窗户边的软榻上,注视着窗外一动不动,想起今日穆林傲雪说的话,原本就有些烦躁郁闷的她,更是有种想要发泄的冲动,她不知道穆林傲雪的那番话是不是在试探她,可是她现在真的不愿意再想起那个人了,她很满足现在的生活,没有那些勾心斗角,鸡毛蒜皮的事来烦她,可是总是有人不想她安安宁宁的过日子! 也不知道怎么的,从昨天开始她的小腹就隐隐作痛,让她十分难受,开始以为是着凉了,可是也没有其他的不适,让她十分烦躁,想起穆林傲雪的话,使她又想起了前世的一些是是非非,那种无人理解的孤寂感像是一团理不清的蚕茧,将她密密的困住了,挥之不去,挣脱不得! 北辰晔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那满腹愁思的面孔,原本是个如花般的少女,却硬是一副经历了沧海桑田的模样! “怎么了?”北辰晔轻轻走过去,修长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眼里闪过担忧。 沫沫回过神来,感受着他的温度,不知道怎么的,竟是落下了泪苗疆蛊事最新章节! 北辰晔顿时紧张的不行,连忙坐下来,紧紧地搂着她道:“沫儿,到底发生了什么?谁给你委屈受了吗?” 沫沫被他这么关心的一问,心里更加难受了,她也不知道怎么会是,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没出息,竟然无缘无故的哭了,这是以前绝对不会发生的事。 “我,我没事,只是突然觉得不舒服,没事!”声音嗡嗡的,她十分没有安全感的回抱着北辰晔,好似只有这样,才能掩盖她内心那凶猛而来的孤寂感! 北辰晔全副心神都放在她她身上,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抬起她的脸看了看,却发现她的脸微微有些苍白,再加上她满脸的泪痕,给人一种柔弱无助,楚楚可怜的感觉,如果不是相同的面貌,他都怀疑这是别人易容的沫沫。 他见沫沫不愿意说,也不多问,只是内心有些失望,更多的是阴翳,他知道自己不该多想,穆林傲雪来王府的事他是知道的,他忍不住的想是不是那个女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才导致她这样的,当初暄狠狠地伤害她时,她就是现在这副模样! 沫沫自是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肯定会解释清楚,她现在真的很少想起北辰暄了,虽然穆林傲雪提起他时,她内心还是忍不住抽痛了一下,可是真的只有一下而已! 晚膳端上来的时候,沫沫看着那些菜,一点胃口也没有,只是强迫自己慢吞吞的喝下一碗粥才罢,北辰晔默默地看着,也没有勉强她,心里却觉得异常的酸楚。 沫沫洗完澡,就躺在了床上,现在天气太冷,她就不爱晚上看书或者研究那些药了,加上这几天老是觉得不舒服,也没有心情去做。 北辰晔上来的时候,沫沫还没有睡着,她突然很想跟他聊聊,也许是因为这几天心情太过压抑的缘故,也许是已经习惯了他,总是他刚躺下,沫沫就靠了过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不那么难受! 北辰晔心中狂喜,方才的郁闷一下子就没了,试探性的伸出双臂,轻轻的揽住她,见她没有排斥,揽的更紧了! 二人相对无言,沫沫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北辰晔却是不想打破这一刻的安宁,虽然这些天他们都是同床共眠,可是沫沫睡着前一直提防着他,生怕他一时控制不住,把她给吃了,尽管每天早上她醒来的时候,两个人都靠得紧紧的! 北辰晔也没有太过勉强,因此也没做出别的动作,可是今天他没忍住,好像是想证明什么似的,唇轻轻地落在她的脸上,见她没有反对,灵活的唇渐渐的转移阵地,落在了她的唇上,刚触碰到他渴慕已久的柔软,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动作也变得强势起来,毫不迟疑地闯入她的阵地,开始了甜美的掠夺! 沫沫从一开始微微的抗拒,慢慢变得顺从,也许,她也想要发泄什么! 周围的温度慢慢升高,北辰晔只觉得自己越来越热,他知道是什么使他如此失控,可是他不想离开,只想摄取更多! 沫沫晕晕乎乎的,渐渐放弃了最后一丝抵抗,也开始回应起来,虽然跟不上北辰晔的节奏,可是尽管如此,也给了北辰晔莫大的鼓励,这还是她第一次回应他! 北辰晔也忘了身下的人儿还是个没及笄的孩子,只想得到更多!就在他忘乎所以时,一声被堵住的呻吟声传来出来,这更加刺激了他的神智! 沫沫此时真的很难受,小腹像是要撕裂似的,十分的疼痛,让她恢复了神智,忍不住痛出了声,想让压在她身上的北辰晔下来,可是这厮像是没听到似的,愈发的不肯放开她,她不停的挣扎着,双手推拒着他,却没想到,这厮的动作更加的狠了,她觉得自己的唇肯定肿了,突然下身一股热流涌了出来,让她僵直了一下。 北辰晔本来就惹了一身的火,再加上身下的人儿不停的动着,更是惹得他燥热难耐,他的手不停的扯着沫沫的衣衫,意乱情迷的吻向了沫沫的脖子,就在他继续往下进攻时,才渐渐的发现不对劲,因为身下的人儿僵硬的厉害,还在不停的颤抖玩美房东! 终于,他的神智完全恢复过来,才发现沫沫大汗淋漓痛苦的呻吟着,脸色愈发的苍白,吓得他连忙起身,双手停在半空中不知道该怎么办,总算想起什么,冲着门外大喝道:“快去请御医!” 外间正在做针线的荷叶荷香吓了一跳,一听王爷紧急的大喝声,吓得魂都没了,生怕是小姐又出了什么事,二人急急忙忙的命人找大夫。 沫沫也听到了,刚想阻止,可是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脱口而出的话,变成了痛苦的呻吟! 北辰晔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拼命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上前半搂着她,不停的给她擦着冷汗! 沫沫刚恢复一些,才睁开眼,看着急的两眼发红的北辰晔,有气无力的说道:“别担心,我没事!” 北辰晔一急,不自觉的喝道:“都疼成这样了,还说没事!” 沫沫知道他是在担心,也没介意他的语气,刚想开口解释,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说! 唉,她自己也是个笨蛋,这些天如此明显,她自己竟然都没察觉! 她不知道别人第一次来这玩意儿是不是很痛,反正她是的!前世的时候,来之前疼了好多天,浑身没力气,也不想吃饭,她自己也没在意,只是后来疼的厉害了,家人以为是阑尾炎,送进了医院,她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般人是最开始来这个也会有反应,大多数人会痛,但是像她疼的这么厉害的还是少见,医生说也许是个人体质的原因,没想到这一世,依然痛的如此厉害! 御医很快就来了,沫沫本来觉得这事有些不好意思,就不想检查,可是北辰晔执意如此,她也拗不过,只好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任由御医把脉,心里恶趣味的想着,等会儿这厮知道了实情,会是一副怎么样的表情! 果然,御医仔细的检查一遍后,在北辰晔凶狠的目光中,战战兢兢的解释了一遍,只见他脸色跟调色盘似的,变来变去,最后一片涨红,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见御医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深怕有人吃了他似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喝道:“那为何会痛的如此厉害?” 沫沫顿时觉得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她满头黑线,恨不得将这个家伙一脚踢出去,两个男人当着她的面讨论这个,怎么看怎么的惊悚! 经过御医大汗淋漓的解释一通,还有北辰晔详细的询问,才放过了御医,要他开了镇痛的要,让他亲自负责煎药才作罢! 待荷叶进来给沫沫整理过一番,所有人都出去后,北辰晔才靠近沫沫,脸上的红色已经退了,不过仍然有些尴尬。 沫沫喝药后,觉得没有那么痛了,也不知道是药效还是被折腾累了,整个人没有什么精神,所以还没对他说什么,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北辰晔见此,苦笑着摇摇头,原本以为今天就算不能吃,也能多喝点汤,没想到,竟变成了这样,不过想到沫沫从今天起,就长大了,又很兴奋,觉得两年的时间,不是那么难捱了,看着她熟睡的容颜,想起御医的交代,他脱了一闪,动作轻柔的上床,伸手将她轻轻的抱在怀里,大掌紧紧地贴着她的小腹…… ------题外话------ 额,没有一万字,我承认我偷懒了,因为天气热,晚上睡不好,白天没精神,所以我就跑到有空调的教室补眠了,结果,一觉睡得太好,说过头了,还差三千字!这一章,也算是我卡出来的,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没写万字章,赶脚写的不顺呐! ------------ 第五十一章 分别,又见极品 第二天沫沫醒来的时候,北辰晔已经上朝去了,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才慢吞吞的起了床,看着窗外灿烂的冬阳,她心情也好了些,也明白最近老是觉得孤寂和压抑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内心深处还保留着前世的记忆,一直无法忘记前世的事,再加上“好友”来了,才会引起情绪的变化,以前也是这样,每次要来的时候,心情就会很差,老是会胡思乱想,尤其是和暄三年分离期间特别明显,那段时间,她甚至怀疑自己得了抑郁症! 叹了口气,沫沫来到外间,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眉头微蹙的少女,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就招呼门外候着的荷叶和荷香进来。 荷叶荷香刚进来,恭敬的行礼齐声道:“恭喜小姐,贺喜小姐!” 沫沫惊奇的看着她们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难道你们家小姐有什么喜事成?” 荷香抢先说道:“小姐来了初葵,就表示小姐以后就是大人了,当然是喜事了!” 沫沫神色一囧,无法理解来了葵水有什么好恭喜的,她一直觉得女人来大姨妈是件十分痛苦的事,尤其是她这种每次来的第一天,会痛的死去活来的那种人! 荷叶还以为她是有些不好意思,笑着附和道:“荷香说的对,小姐以后可不就是大人了么?”见自家小姐已经净面,连忙将手中的物事送到她手里。 沫沫低头一看才发现是个精致小巧的小手炉,外面包裹着一层软软的皮毛,透过皮毛,传递出丝丝的温暖,这样可以整个抱着十分的舒服,不用担心会烫到! “我不冷,做什么给我这个?”内室有地龙,还真的不冷。 荷叶抿唇一笑,一边给她梳头一边说道:“这是爷特意交代的,说小姐体质偏寒,这几天不冷受寒!还交代厨房里做些清淡的吃食,不要太油腻!小姐,爷对您可真好!” 沫沫听罢,俏脸一红,那厮不是不知道女子每个月有这个毛病么,怎么这么熟悉这些? 一旁荷香见自家小姐如此,也揶揄着说道:“可不是,爷对小姐真的没话说,一早起来不让那些小丫头清理院子,说会吵醒小姐,还让奴婢俩不要叫醒您,等辰时过来才喊,怕饿着您!” 沫沫嗔了她们一眼,口中不饶道:“本小姐就说了一句话,你们俩就开始喋喋不休,我看啊,还是将你们早早的嫁出去才好,省的烦我!” 二人虽然知道自家小姐是开玩笑,可是一听到这里,还是红了脸,心里也有些恍然,她们不求富贵,只盼着向自家小姐那样找个知冷暖的就满足了! 待打理好后,沫沫才出了房间,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各式早点。 沫沫今天的胃口不错,喝了一碗紫米红枣粥,还吃下了几只水晶虾饺,荷叶见此,喜道:“这紫米红枣粥可是益气补血的,王爷特地吩咐做的呢!” 沫沫听完,漱口水差点喷了出去,那厮该不会是特意去请教谁了吧?一想到那厮好像是跟御医讨论了什么,之前她没有精力去想,现在看来,还真有可能是在讨论这些,想他一个王爷,竟然如此细致的问女子这方面的事,她已经可以想象那个御医当时是什么夸张的表情了。 这还真让她猜对了,北辰晔昨天的确是仔细的问了太医这些,还一一记了下来,一早起来还怕自己记混了,又去问了沈氏才放心。 沫沫一天到晚没事干,加上这几天瞌睡比较多,就窝在房间里,抱着手炉看书,中午的时候,北辰晔回来了,询问了几句,见她没有什么不舒服,才一起吃饭,只是他的眉头一直皱着,草草的吃了饭嘱咐了几句,又出去了,看样子,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很晚了,可是北辰晔还没有回来,沫沫有了睡意,就先睡下了,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习惯身边有人的缘故,她一直没有睡着,等北辰晔轻手轻脚的进来后,才发现她正睁着一双大眼看着他邪魔媚姬女儿国。 北辰晔心里摸得变的柔软无比,温声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沫沫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见你没回来,睡不着!”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透出了一种清纯的魅惑。 北辰晔喉头一紧,竟是有些无措,不敢再看她。 沫沫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不由得有些懊恼,可是见他竟然没反应,又有些失望,也就没有辩解,免得徒增尴尬,于是装作如无其事的问道:“朝中很忙吗?今天回来的很晚了!” 北辰晔掩饰性的咳了一声,正想回答,这时,外面传来荷叶的声音:“王爷,王妃,沈嬷嬷求见!” 沫沫心中奇怪,这沈嬷嬷这么晚了来清澜院做什么?不过,想着可能真的有很重要的事,于是就起身,正要穿衣,却被北辰晔拦住了:“天冷,你就不要出去了,我去看看就行!” 沫沫觉得应该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就同意了。 北辰晔出去没多久,就听外面传来了他带着怒气的声音,沫沫有些诧异,伸着耳朵仔细的听了听,听清是什么事后,嘴角勾出一丝不明的笑意! 花厅里,只有北辰晔和沈氏,北辰晔虽然被面带怒气,可是极力的用平静的语气对沈氏说道:“本王自是知道奶娘为了本王好,但是本王却是不信这些的,奶娘不用担心,还是回去歇着吧!” 沈氏闻言,并没有退下,而是苦口婆心的劝道:“老奴知道王爷和王妃夫妻情深,老奴也是不信的,可是难保府中哪个嘴碎的说出去,到时候对王妃的声誉不好,所以老奴斗胆,请王爷去别的院子歇息几天,若是要丫鬟伺候,奶娘立刻去找几个好的,待王妃身子爽利了,王爷再搬回来也是一样的!” 沈氏一直掌管着府中的大小事,而北辰晔之前的日常起居也是她安排的,她以为王爷会同意她的提议,没想到竟然被拒绝了。 原来这时的人认为女子的葵水是极为肮脏阴邪的东西,女子若是来了葵水,必不能和夫君同寝,认为会给夫君带来霉运,更甚者会带来血光之灾,所以沈氏听说王妃来了葵水后,前来阻止! 北辰晔哪里会相信这些,他觉得沫沫也不会相信,要是二人分房睡,还睡得着么?再说了,若是为了子虚乌有的事,就这样,若是真发生了什么,还要全赖在女人头上不成? 完全是无稽之谈! 沈氏微微抬头,看了眼脸色阴晴不定的王爷,心下暗恨,以前王爷十分尊重她,她说什么,王爷也会听进一二,哪里像现在这般,不仅当众打了秀云,现在更是冲她发脾气,这都是那个女人搞得鬼! 想到这里,她就再也无法平静了,那女人迟早会掌权,真到那个时候,这王府岂有他们一家的立足之地?原本她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在王爷成年之后,特意将女儿安排在他身边,就是希望有一日王爷能收了她,到时候,凭借她们一家在府中的势力,就算女儿只能做个侍妾,她们也可以保证女儿在王府站稳位置,若再生个一男半女,就算王爷大婚了,她们也是不怕的,没想到,王爷根本没有那个意思,而且一门心思的扑在了王妃身上,让她们在府里的地位受到了大大的威胁,这让她如何忍受! 但是她却不想想,她一个奴才,哪里能管到主子的身上去? 北辰晔不知道她所想,挥挥手说道:“奶娘不必再劝,这是本王府中之事,再说这还是是本王和王妃房中之事,谁敢管到本王的家事和房中之事上来,奶娘管着王府,只要你盯着点,谁敢乱说就打出去,本王的府里,不需要这等多嘴多舌的奴才诸神时代!” 沈氏无法,知道王爷这次不会听她的,也不敢再劝,生怕惹得他不快,反正府里的人那么多,真的传出去,她大不了就是驭下不严,王爷又不会真的罚她,想到这里,她心情陡然畅快了许多! 待沈氏走后,北辰晔进了内室,就见沫沫靠在床上,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北辰晔心头一热,翻身上床将她揽进怀里,下巴磨蹭着她的头顶道:“娘子就没什么要说的?” 沫沫沉吟了片刻,故作苦恼的说道:“没有什么要说的,唔,要不给王爷准备两个通房?” 北辰晔当即变了脸色,恶狠狠地扑上去,攫住她的唇,就是一阵缠绵的热吻,直到沫沫气喘吁吁,才放开她,在她耳边威胁道:“再敢提通房,本王就就先‘吃了’你!” …… 此后几天,北辰晔回来的一天比一天晚,而且还很疲惫,每次囫囵的吃了饭,洗漱后倒头便睡,因为是公务,沫沫也不好多问,只是亲自去厨房做一好吃的饭菜,希望他能吃好些,不至于累垮。 北辰晔第一次吃到的时候,竟是感动的一塌糊涂,还多吃了一大碗饭,晚上又缠着她,好一顿亲热才罢!之后沫沫让荷叶抽空去外面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原来十多天前,距京城一千多里的源州城地龙翻身,倒了大片的房屋不说,还死了不少人,现在将近年节,又多了好些难民,更有人传言,说这是上天降临给北雪的惩罚,一时间,导致北雪人心惶惶,连京城也受到了影响! 地龙翻身不就是地震吗?这只是地壳运动而已,竟然扯上了迷信,不过古人还是信奉这些的,若是被有心人煽动,有这种想法也是有可能的! 这天北辰晔回来的很早,饭后,却犹豫的告诉沫沫他即将要赶赴源州城,赈灾和安抚难民,沫沫沉思了半响,并没有反对,她觉得北辰晔不是那种贪婪,好大喜功,置百姓生死于不顾的人,他去了,对那些百姓来说是好事,只是刚发生地震,很有可能会发生瘟疫,特别是冬季里,动物容易爆发瘟疫,那么极有可能传染到人。 但是她不敢直接说出来,要是被人传了出去,只怕说她妖言惑众! “以前源州城有过地龙翻身吗?” 北辰晔想了想,摇摇头说道:“刚建立北雪国时,发生过一次,前朝曾经发生过,但是都没有这次严重!” 沫沫暗忖,这源州城八成是在地震带上了。 “那两次也是在冬季吗?有没有发生疫病?” “差不多是在冬季,但是没听说发生过疫病,你这么问,难道会发生疫病?”北辰晔说道最后,万分紧张看着她。 他可是清楚疫病一旦爆发会造成什么后果的,远的不说,就说十几年前西雾爆发的疫病,死的人不计其数,而且传染性太强,西雾根本没有办法控制,当时只好将那些染上疫病的人集中关在那个爆发疫病的城里,连接触过疫病的人也关了起来,后来城中发生了一场大火,所有的人都被烧死在里面,虽然西雾皇帝说那是天火降临,可其他人心里清楚,那肯定是为了防止大范围传染,上面的人故意放火! 沫沫听他说完,心都凉透了! “我不敢肯定会不会发生,你仔细想想,一般发生大的灾难后,有没有发生过疫病?人还有动物身上都带着病菌和毒素,他们一旦死亡,如果来不及处理,那些毒素就会四处扩散,污染土地和水源,有的毒素还能通过呼吸进入人体,抵抗力差一点的就会有感染的危险,然后会传染更多的人,时间长了,感染上的人就会更多!” 沫沫怕他听不懂,于是简单的说了一遍网游之大禁咒师。 “这不能吧,以前也发生过地龙翻身,可是没有发生过疫病啊!”北辰晔知道她不会乱说,但是他也不确定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毕竟事关重大! 沫沫也能理解他的怀疑,但是毕竟人命关天,她自然希望不会发生,可是也要预防才是,给他提个醒也好啊。于是她郑重的说道:“我也希望这是我的猜测,但是你还是小心些!以前没有发生是因为不严重,死伤不多,但是这次就不一样了,整个源州城变成了一片废墟,死伤无数,更何况临近的小城镇,那些尸体暴露在空气中,如果得不到不及时处理,就极有可能会像我猜测的那样!” 源州城不是一般的州府,由于地理位置好,是南北交流的主要城市,其繁荣程度并不比京城差,人口自然多,加上地震发生在半夜,死伤的人只会更多! 北辰晔听完,顾不得到底会不会发生,就要进宫向皇上禀明! 沫沫连忙拦住了他,劝道:“你不要急,这事只是我的猜测,你最好只让皇上一个人知道,让皇上有个心里准备才是,你后天就赶赴源州,如果情况不好,就立刻传信回来,这样朝中才不至于慌乱,如果没有发生,让有心人知道了,恐怕又是扯不清的麻烦!” 不是她多心,昱王府的敌人多的是,若传到那些人的耳中,只怕北辰晔还没去,就惹上了一身腥! 北辰晔赞同的点点头,马不停蹄的去了皇宫。 沫沫不知道他怎么说服皇上的,她趁着这两天,将自己前世知道的预防疫病的方法一条条写了下来,比如怎么处理尸体,怎么消毒等等,林林总总的一大页,还做了几个简易的口罩和手套送给他,并且研制了几种药丸,给他一并带上。 北辰晔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又放肆了一回,折腾了沫沫大半夜才放她去睡,而他却是睁着眼,一直凝视着她,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强迫自己起来,整理好衣装后,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才不舍得离去。 北辰晔离开后,她依旧过着平静无波的日子,只不过大多数时间实在云府度过的,她也可以从老爹这里得到源州的消息,果不其然,北辰晔刚出发五天,还没到源州,源州又传回消息,说是爆发了瘟疫! 沫沫立刻写了封信,让北辰晔留给她的暗卫送了去,照着路程算,后天他就要到源州了! 没过几天,源州爆发瘟疫之事传的沸沸扬扬,原本朝中怕引起恐慌,并没有公布,可是也不知道是谁传了出去,现在京城已经戒严,不许人随意进出,就是怕有感染疫病的人到了京城。 沫沫焦急的等着北辰晔的回信,如果能知道那些瘟疫的症状,也许她能想出治疗之法,只要他能按照她的方法做,控制疫情应该不会很难! 朝中也是一派紧张,瘟疫的一旦染上了,十有**活不了,传染性强,若真的控制不住,只怕危害整个北雪! 现在,不仅仅是控制疫情,还需要大量的粮食和银子,虽然今年北雪风调雨顺,可是因为打仗,国库并不充裕,皇上为此,也是急的焦头烂额。 原本朝中已经拨款,发放赈灾银,因为之前的一系列措施,这次没有人敢贪墨,但是现在疫情爆发,需要药材,粮食,还有后期对源州城的建设,那些赈灾银哪里够? 沫沫从云战那里了解后,对云战说道:“国库空虚,可是老爹您看京城那些大户哪里空虚了?还有其他地方的大户人家,若是那些有钱人能发发善心,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粮,源州不就有救了么?” 云战闻言,觉得很有道理,可是却想不出怎样才可以让那些人出钱,也许朝廷施加压力可以,但是那些世族大家哪里会甘心?若是引起那些商人的不满,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 沫沫知道他的担忧后,和他如此这般的商量了一番后,云战立即眉开眼笑,连饭都没吃,就急急地赶去了皇宫,向皇上献策九阳神君全文阅读! 没过多久,京城还有其他州府同时张贴了皇榜和皇上下达的公文,声明“凡捐银超过二十万两,或捐粮超过十五万石的商人,可得”济世功臣“牌匾一块,见官不跪,乃为北雪贵民;凡捐银十五万两,或捐粮十万石的商人,可得”济世功臣“牌匾一块,见官不跪……” 这些政令颁布后,京中许多超级商户纷纷捐银捐粮,一箱箱的银子,一车车的粮食,还有一堆堆的布匹全部运进了衙门,兴高采烈的捧着一块牌匾出来,一个个丝毫没有因为损失了大笔的钱财而懊恼! 对于那些商人来说,他们的钱财已经够多了,穿着华丽的衣裳,吃着精致的佳肴,可是依然摆脱不了商人的身份,这次,却是他们能够翻身的机会,成为了贵民,对子孙后代都是极为有利的! 皇上为此也是龙颜大悦,大手一挥,京中还有其他州府的粮食布匹还有大批的药材纷纷运往源州,只要有了这些东西,源州就不会成为一座空城,一座死城! 而京城之中,那些官宦人家的小姐夫人也是以各种方式捐献财物,她们要么是为了给夫君或者父亲图个好名声,要么就是为了攀比,但是不管怎么说,只要对源州有利,总是好的。 沫沫也收到了不少宗室的请柬,她现在是昱王妃,一般的请柬进不了昱王府的大门,但是那些宗室的请柬却不能不参加。 前天,她收到了信王妃的请柬,这信王妃她还没见过,信王腿脚不便,不怎么露面,信王妃也是深居简出,这回给她送了请柬,说是办了个赏梅宴,让她前去,倒是让她惊讶了一番。 这天,沫沫一改往日居家的简约形象,盛装打扮了一番才带着荷叶荷香登上了马车,在数名侍卫开道下,前往信王府。 大约小半个时辰后,马车才到,沫沫在荷叶荷香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站在马车旁,目光不经意的扫了眼信王府,就见一大群贵妇小姐人簇拥着一个年约二十,身着一袭紫色宫装,面容俏丽,皮肤光滑白皙的妇人,带着端庄的笑意迎了过来,口中喊道:“弟妹来了!” 站在她身后的那些夫人小姐纷纷向沫沫行礼,微笑着让她们起身,这才一脸笑意的走上前,端正的行礼,口中叫道:“拜见皇嫂!” 信王妃还没等她行完礼,就扶起了她,轻拍着她的手背嗔道:“你我哪里还用如此客气!早就听说弟妹是个灵透蕙质的,今日一见,果然是个妙人儿!” 沫沫谦虚一笑:“我就是个不懂事的,哪里及得上皇嫂端庄通透!”说话间,不经意的收回手,如果不是方才不经意间看到对方眼中的精芒,她还真的以为眼前这人是个实诚的。 信王妃似是没有察觉般,亲热的挽着她的手臂,指点着那些夫人一一向沫沫介绍:“弟妹鲜少出来,这些夫人都是嫂嫂请来的,这位是护国公夫人,这位是公主府的……这位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陆夫人,说起来,还是三皇弟的舅母呢!” 沫沫保持着端庄得体的微笑想她们点点头,当听到镇国公世子夫人陆夫人的名号时,她微微一怔,这世子夫人不就是李如珠的母亲么?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信王妃在说镇国公府时,她好像看到她眼里闪过看好戏的光芒,她好来不及细想就察觉到陆夫人不怀好意的视线,沫沫暗生警惕,面色淡然的冲她笑了笑,对她的态度与其他人无二致。 陆夫人仗着自己是镇国公的世子夫人,又是昱王的舅母,见沫沫没有上前行礼,心中气愤不已,再想到她抢了女儿昱王妃的位子,心里更是怒气横声,也不注意场合,就尖锐的叫了起来: “就算你贵为昱王妃,见到长辈,再怎么样,你也该对本夫人行礼,称呼本夫人一声舅母吧!” ------------ 第五十二章 神秘的玉坠 沫沫闻言,顿时有仰天大笑的冲动,她真不知道这陆夫人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想让她唤她一声舅母?且不说别的,她回娘家,她的老爹和娘亲还要向她行礼,难道这陌生的舅母还能亲的过生养她的父母不成? 那些夫人小姐也是不敢置信的看着陆夫人,心想这一向不着调的世子夫人是不是犯傻了! 陆夫人没有注意到别人鄙视的目光,心里想着若沫沫仗着自己是王妃的身份不给她这个长辈行礼,那就是不懂礼数,那么她也好趁机教训她一顿,若是乖乖行礼了,那么她也有了面子,要惩治这个黄毛丫头为女儿报仇的机会多的是,哼,最好让她身败名裂,将她从昱王妃的位置上拉下来,跟她的宝贝女儿腾地儿! 只可惜,她算盘打得好,沫沫压根儿没想给她机会! “陆夫人,真不好意思,没有王爷的允许,本妃真不好乱认亲戚,毕竟这皇家的亲戚,可不能乱认!” 陆夫人气结,却挑不出什么毛病,众所周知,镇国公府虽然是昱王的外家,可是昱王几乎不与镇国公府来往,甚至可以说断绝了关系,他当然不会允许自己的王妃和他们镇国公府攀扯关系,她以为昱王根本不会跟她一个妇人提那些过往,所以才敢提出这种要求! 她不知道北辰晔根本就没有对沫沫说他和镇国公府的恩怨,一切都是沫沫猜测的罢了! 沫沫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然后对站在一旁看戏的信王妃说道:“皇嫂,这天怪冷的,可别让的夫人小姐们冻坏了,还是先进去再说吧!” 世子夫人见她如此目中无人,双手死死的掐着手心,恨恨的瞪着沫沫的背影,恨不得瞪出个窟窿来! 信王妃反应过来,脸上又挂着那端庄得体的笑容,连忙热情的招呼着她们进去。 不得不说这信王妃还真是个长袖善舞的,只是信王一向低调,不喜在人群中露面,这信王妃如此,信王不会烦吗? 沫沫仅仅见过他两次,但是每次信王都给她一种无法窥视的感觉,也不知道是她多想,还是他本身如此! 这次赏梅宴在信王府的暖阁进行的,里面布局精巧不说,还十分的温暖,让人丝毫感觉不到冬天的寒意。 沫沫被信王妃安排在上位,她谦让了一番才落座,其他夫人小姐也是按照诰命的高低坐下的,信王妃安顿好后,才施施然的坐在看了主位。 众人的凳子都还没做热,就听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就听守在外面的丫头禀报,却原来是庆王妃和安王妃来了! 还没等她们起身相迎,就听见那阵脚步声近了,沫沫抬头看去,一个身着红色正服,梳着高髻,沉稳娴静的美丽少妇闯入眼帘,正是庆王妃无疑,落后她一步的,正是安王妃穆林傲雪! 相互见礼,自又是一番热闹,通过短短的交流,沫沫觉得这庆王妃嫁给庆王倒是真的可惜了,她很讨厌庆王,却是一点也不讨厌庆王妃,从她的眼睛里可以看出,她那种浑然天成的娴静气质最是让人难忘! “二位弟妹可算是来了,可让我们好等!”信王妃开着玩笑似地说道,那神情,那语调,十分有长嫂的气度。 庆王妃温婉一笑,并没有说话,安王妃笑道:“府里有事,耽搁了,还望嫂嫂不要见怪才是!” 信王妃掩唇一笑,十分暧昧的说道:“只怕是妹妹睡过头了吧,说不知三皇弟和弟妹夫妻恩爱,羡煞旁人呀,呵呵代孕背后的阴谋:邪肆总裁入侵!” 穆林傲雪脸色一红,恼怒的说道:“这里还有未出阁的小姐,嫂嫂说什么浑话呢!” 那些小姐原本不知其意,听安王妃这么一说,顿时也羞得面色发红,低着头不语。 信王妃闻言,连声说道:“呀,是嫂嫂的不是,弟妹可别恼!” 穆林傲雪自然不会真的计较这些,只是那些夫人看着她的目光中所流露出的羡慕,让她内心又苦又涩,外人都道安王对她如何如何的好,如何的一心一意,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根本不是真的,可是这其中的苦楚,她又如何说的出口! 沫沫听着她们说着这暧昧的话,心里也说不清到底是在意还是无所谓,只觉得有些人有些事,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了,她不想再怀念,也不愿再想,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众人热热闹闹的聊了一会儿,信王妃见时间差不多了,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后才说道:“今日邀请几位弟妹还有各位位夫人小姐,想来各位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我等坐在这里吃茶凑趣,可是源州城的百姓们却是家破人亡,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本妃想着这些,着实难安,可本妃一个人的能耐有限的紧,所以希望借此机会,能为源州城那些无家可归的难民捐些钱物,指望他们能吃口热饭,这样本妃和各位也算做了一桩好事!” 说罢,还用帕子擦了擦眼角,一副真心为难民难过的样子。 那些夫人小姐见状,一个个安慰起信王妃来,无非说信王妃慈悲仁厚,菩萨心肠,好人有好报云云,又表明自己的意愿,十分赞同信王妃的举动等等。 沫沫在一旁冷眼看着,也说了几句应景的话,就算知道信王妃不过是装装样子的,也不能真的不让她装不是?不过,看着一群人在这里惺惺作态的样子,她只觉得恶心的慌! 信王妃见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脸上才重新浮现出笑容,继续说道:“本妃这里有个想法,在场的各位可以拿出自己身上的物件,报出一个底价,然后由其他人出价,当然自己也可以出,到最后,谁出的多,这物件就归谁,只不过那出的银钱,可都要捐给源州城,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沫沫一愣,这不就是相当于现代的拍卖募捐吗?这种方式更能激发一些人攀比的心理,心甘情愿的出更多的钱来买下价值并不高的东西,看来这次信王妃是想彻底打出信王府仁善的名声了! 其他人纷纷觉得这主意好,没有人反对,她们今日都是仔细装扮过的,身上随意一件物事也值不少银子,更何况这是赚名声的事,她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如此,谁会反对啊! 不过有的人倒是担心带的银钱不够,不过一听信王妃说可以事后送来,她们才放心,要不然到时候没银子,大庭广众之下,就太丢脸面了! 接下来,她们纷纷拿出自己想要拍卖的物件,一一放在信王妃早就准备好的盒子里,放在一边,沫沫今日带了不少上好的首饰,不过那都是北辰晔送的,从头到脚是一整套的,她也不好拆散了,就只好将挂在脖子上的一只玉坠拿了出来。 却不想,这只玉坠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只听一名夫人吃惊的说道:“昱王妃,这坠子只怕不是一般的东西,您真的要拍卖它吗?” 她的话引起了其他人的好奇,纷纷围上前来,看着沫沫手中,散发着温润光泽的玉坠,她们不细看也知道这玉坠不是凡品! 沫沫一听,也有些意外,这只凤凰图案的玉坠是她后来整理嫁妆的时候从首饰盒子里发现的,当时觉得他外形美观,给她一种十分温暖的感觉,才带上的,并不清楚这玉坠是娘亲从哪里得来的,只以为是娘亲从玉器店里买来的与警花同居:逆天学生最新章节。 “敢问夫人,这玉坠有何奇特之处?” 其他人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那名夫人,心里纷纷猜测这玉坠有何特别之处! 那夫人见沫沫好像真的不知道,于是好心的说道:“妾身也不敢确定,因家父对玉石有些见解,妾室也知道一二,觉得这玉坠极有可能是极品华安玉,这种玉石数百年前还有,只是紧百年来,已经难寻!” 沫沫仔细观察了一边,好像还真是华安玉,华安玉石性温和,质地细腻,纹理清晰,花纹独特,形态各异,千变万化,意韵丰富,原本就极为难得,现在几乎绝迹。 沫沫看着这玉坠,突然有些舍不得了,其一是它本身珍贵,其二,除了皇室中人,没有人敢使用凤凰形态的配饰,民间更不可能有人敢卖,所以她怀疑这东西是云府的,不过,云府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 她不动声色的看了那些人一眼,在那些人还不曾想到这里前说道:“如果不是夫人提醒,本妃还真没看出来,这是王爷送的,一开始没看出来,还以为是普通的物件,没想到竟是华安玉!” 那些夫人闻言,一个个羡慕的看着她,只不过那些小姐的目光就十分不善了! 那名夫人又说道:“王妃还是收起来吧,这东西就算妾身们买下来,也不敢留着,王妃换一件吧!” 这正好合了沫沫的意思,于是也没有推辞,伸手拔了头上的一支发簪,换回了玉坠,将它重新戴在脖子上。 那只玉簪同样引起了她们的注意,只因为沫沫从上到下的装饰,都是玉人斋出品,其精致华美的程度,远远不是她们身上那些同样出自玉人斋的东西能比的! 拍卖进行的很顺利,一只并不是十分贵重的金手镯都拍出了一万五千两的高价,让沫沫不由得咂舌,这金手镯如果去银楼买,最多不过千两罢了! 沫沫没有拍多少东西,只是花高价将自己拿出去的那支玉簪拍了回来,不过却是一阵肉痛,因为她花了九万两银子。 本来那些夫人喊到五万两的时候,她就出手了,那些夫人小姐为了不得罪她,也不会真的和她争,如果不是陆夫人从中作梗,她花五万多两就能买回来的,就是陆夫人硬是跟她较劲,才多花了将近一倍的银子! 不过,就算花再多的银子,她还是会将它拍回来,才不会落入陆夫人这种人手中,内心深处,她不想北辰晔送她的东西出现在别人的头上。 最后,所有的东西都拍完了,信王妃让那做好账目记录的人将所有拍卖募捐的银子计算了出来,竟然有了五十多万两,这不得不让人赞叹这些贵妇们府里的富贵!这还仅仅是京中一少部分人,若是所有官员世家的夫人都参加,只怕银子都要堆起来了! 信王妃十分高兴,等这些银子交上去,只怕皇上也会大大的奖励信王府一番,而她也会落个好名声,一举数得!她十分热情的邀请客人们前去用膳,准备了精致的吃食,众人兴致很高,席间也没有恪守食不言的规矩,一时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沫沫本来不想喝酒,怕最后失态,可是架不住那些人劝酒,也喝了一杯,这喝了第一杯,自然会有第二杯,荷叶荷香被信王府的人带下去吃饭了,也没人提醒沫沫,沫沫虽然尽量的少喝,可是还是有些迷糊了! ------题外话------ 今天是我实习的第一天,只有一个字形容,那就是累!早上六点不到爬起来,六点半坐车,中途还要转车,一共要坐两个小时,下午六点下班,继续在路上晃荡两个小时,晚上八点才到宿舍!嗷,明天还要早起,真的累人啊!好了,我洗澡睡觉去,各位,晚安! ------------ 第五十三章 谁是黑手? 沫沫知道自己有些醉了,后面说什么也不肯再喝,那些夫人倒还好,见此并没有勉强,其他的小姐虽然心中不忿,存了心思要她出丑,可是在自己母亲暗含警告的目光下,也不敢放肆。 信王妃好似没有发现似的,仍然不住的劝酒,见沫沫不愿意再喝,故意埋怨道:“二弟妹这是不给嫂嫂面子啊,说好了吃好喝好的,妹妹这是看不起嫂嫂,还是觉得这酒水不够好?” 沫沫虽然有些迷糊,可是并不妨碍她的思考,这信王妃一直在劝酒,却独独针对她而已,庆王妃和安王妃喝的极少,现在她还不停的劝,想也知道这是其中透出的古怪! 思量片刻,心中也有数,于是认真说道:“皇嫂多虑了,实在是我酒品不好,再喝下去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到时候连累了皇嫂,我可是真不敢喝了!” 信王妃脸色有些不好看,可她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也知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勉强她,实在是说不过去,于是笑着说道:“那好,嫂嫂也不勉强你,你只把被酒喝了,嫂嫂就不劝了!” 说罢,示意伺候的丫鬟重新倒了一杯,亲手递给了沫沫。 沫沫松了口气,想着再拒绝她,就是驳了她的脸面,信王和北辰晔只见没有什么利益冲突,若是因为一件小事闹得不愉快,还真的不好看! 于是没有拒绝,端起刚刚倒满的酒杯,一饮而尽!只是酒方入口,她品出这酒的味道似乎和之前的不一样,有一股淡淡的清甜味,倒是十分好喝娘子快投降最新章节! 她也没有多想,只以为后面的酒都是如此,并没有怀疑什么。 一顿饭热热闹闹的吃的还算和谐,没过多久,就见信王被人推了进来,没想到陪在他身侧的竟然是安王和庆王! 北辰暄在边境打了胜仗回来后,为人处世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依旧十分低调,于是也渐渐地在朝中占了一席之地,尤其是那些军中将领对他很是友好,更有敏感的人从中嗅出了不寻常,觉得朝中原本存在的两股势力,在他回来之后,悄然的发生了变化,隐隐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势! 一开始,有些人认为三位王爷会展开激烈的争夺,可是一直到现在,安王都没有什么动作,反观昱王和庆王之间的争夺比以往更频繁,这些天昱王不在朝中,庆王一党又开始蠢蠢欲动,打压昱王一派,可是几次交锋下来,庆王并没有占到便宜! 穆林傲雪看到安王,十分的意外,既而激动不已!她来之前,跟他说起过,原本没指望他来,没想到他竟然来了,看着周围那些夫人小姐羡慕的目光,她原本有些黯淡的脸,变的红彤彤的,这样更添了几分妩媚! 沫沫看到这里,心中微涩!她没料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他,说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了,二人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见面也是徒增尴尬罢了,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来接他的王妃的,眼角瞥见羞涩的穆林傲雪,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她抬起头,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打个招呼,却不想一下子撞进了那双幽深的眼眸中,那眸中透出的某种深意,几乎让她想要逃避! 北辰暄看着近在咫尺,心心念念的人儿,那种压抑已久的情感几乎要冲破桎梏,排山倒海而来,可是却在她视而不见的一瞬间,全部退去,只剩下一片绝望的苍白! 二人之间的眼神交流只是一瞬间,众人并没有察觉,却不想这一幕却被另一双鹰眸看了去,唇角带着一抹诡谲的笑意! 信王妃作为女主人,自然要招呼他们,不过鉴于这里都是妇人,在众人见礼之后,就将他们带去了隔壁的客厅,只是庆王似乎不想走,一双眼睛在那些小姐身上转来转去,最后却落在了沫沫身上,随即又叹息一声,无奈的摇摇头走了。 信王妃安排好后救过来了,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沫沫觉得她脸上的笑意比之前真实了不少! 众人重新坐在一起说话聊天,说的无非是京中的一些是是非非,内宅里那些阴私事,比如说哪家的老爷在外面养了外室,还生了子女,被主母知道了,还有哪家主母的丫鬟胆大包天,背着主母爬上了老爷的床啊,沫沫还是第一次听到,倒也听得津津有味,不过话里话外都是在嘲笑那些倒霉的女人,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指责那男人的而不是,让她十分无语! 但是她也不会在这种场合去声讨那些花心薄情的男人,这些夫人能在杀人不见血的后院坐稳主母的位子,哪个是简单的?她们大部分人为了一个不咋样的男人,不仅耗费了自己的青春,还要跟那些女人斗来斗去,长期的压抑下,心理不变态还真有点说不过去,看到别人比她们更不如,自然是得到了另一种满足,可以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 瞧,还有比我更倒霉的呢! 许是酒水喝多了的缘故,沫沫想如厕,见那些夫人三三两两的出去,就对信王妃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带着荷叶荷香就出去了,在信王妃安排一个眼角有颗红痣的小丫鬟的带领下,去了恭房! 沫沫憋得狠了,也没心思欣赏沿路的风景,不知道是不是天冷的缘故,路上也没遇见什么人,当她行至一个岔路口的时候,迎面吹来了冷冷的微风,空气中好像有灰尘似的,呛入了她的鼻孔,让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喷嚏! 荷叶荷香见此,急忙问道:“王妃可是受凉了?”在外面为了不让人说嘴,沫沫嘱咐她们不要再人前叫她小姐天地杀场。 沫沫揉了揉鼻尖,用帕子擦了擦方才打喷嚏时逼出的眼泪说道:“没什么,不是受凉,还是快些走吧,这天怪冷的!” 前面的小丫头闻言,收敛了脸上诡异的笑意,低头恭敬的说道:“恭房就在前面,再走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沫沫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带路。 也不知道是不是走路走的久了,沫沫只觉得有些热,脸上甚至有些发烫,好像渗出汗似的,她本能的抬手擦了擦额头,却被自己凉凉的手惊到了,可是随即又觉得十分的舒服,于是干脆两只手贴着脸,才觉得好了很多。 荷叶荷香跟在后面,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沫沫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只觉得越来越热了,好像体内有一团烈火再烧,一种空虚感排山倒海的袭来,却不知道感如何宣泄,她只想要更多的凉意! 蓦地,她警醒过来,这种空虚的感觉根本不是因为热才有的,看样子很像之前李姨娘喝了烈性春药才有的。 她面上不动神色,心里暗暗想着谁想害自己,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想到,陆夫人倒是有可能,可是她根本没有下药的机会,而且那些酒水和菜肴人人都吃了,可是好像只有她才有这种反应。 突然,身后荷叶荷香传来的惊呼声打断了她的思考,她惊得立刻回头看去,发现荷香正抱着脚踝躺在地上呼痛,而荷叶也好不到哪里去,双手捂着膝盖,眉头紧蹙,正忍受着巨大的疼痛。 “你们怎么了?”沫沫连忙蹲下来,就要拉起离她近一些的荷叶的裤腿。 荷叶忍痛缩了回去,摇摇头说道:“王妃,奴婢没有大碍,只是方才不知道怎么回事,膝盖突然剧痛难忍,不小心倒了下来,还撞倒了荷香!” 沫沫蹙眉,现在她已经十分确定有人要害她,现在她身上越来越热了,那种空虚感也更加的强烈,如果不是自小被了空那老和尚喂各种药,想来她现在已经倒下了。 “别撑着,把裤子掀起来本妃看看!”沫沫严肃的命令道,耳朵静静的听着周围的动静,眼睛也在地上扫了一圈,她可以肯定荷叶是被人暗算了,可是地上却并没有发现诸如石子之类的东西,那么,荷叶究竟是被什么东西击伤的呢? 她不敢大意,怕荷叶伤到了筋骨,所以想看看到底伤到了何种程度! 荷叶不敢违抗她的命令,连忙掀起裙摆,就要卷起裤腿,可是因为天冷,她着了厚厚的棉裤,现在根本无法卷起来。 沫沫无法,只好让她别动,来到荷香的身边,她的上在脚踝,倒是很容易就看到了,只见她的脚踝已经肿的老高,想来是崴到了。 沫沫呆呆的不做声,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叫人来,抬着她们回昱王府,可是这里除了她就只有一个小丫头,而这个小丫头也不知道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她根本不放心她留在这里,于是对站在身后没有说话的丫头吩咐道:“你可以去叫几个人来,帮本妃将她们抬回去吗?” 那丫鬟连忙点头,作势离开。 沫沫转身想看看荷香究竟有没有伤到骨头,却不想,颈后刺痛,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题外话------ 话说,也不知道昨天是不是淋了雨,今天貌似有些低烧,今天字数不多,不过,我每天还是会坚持更新,实习也很忙,抽不出时间码字,甚至中午下班后,还要完成老师交代的工作,等这段适应期过了,我看看能不能轻松点,到时候能不能码字,争取多更一些!字数太少,我也很烦躁,感觉写不出什么情节! ------------ 第五十四章 捉jian来了! 透过轻薄的,层层纱幔,北辰暄满脸通红,眼神迷乱的看着床上躺着的身躯,微风透过门缝闯进了屋子里,掀起了帐幔的一角,那张让他无数次魂牵梦萦的俏脸映入眼帘! 他运气抑制体内一阵高过一阵的燥热,他知道自己被人暗算了,他强迫自己扭过头,然后马上离开,可是一双眼睛似是凝在了床上那个人儿的身上,移步开半分! 最终,他没能战胜自己的心魔,一步步靠了过去,心里不住的对自己说道:再好好地看她一眼吧,也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只是就这一眼,他内心的燥热竟是奔腾的野马般,呼啸而来,差点击溃了他所有的理智!他死死的握紧拳头,借着手心传来的刺痛来警醒自己不要被媚药控制,看着那熟睡的容颜,他禁不住孔处右手,缓缓地伸了过去,就在指尖感受到她脸上火热的温度时,像是触电般缩了回来,猛地站起来,挣扎着就要离开。 “嗯,唔,热,好热……”破碎的呻吟声从沫沫的嫣唇中溢了出来,夹杂着一股慑人的诱惑! 北辰暄身子一僵,挪不开脚步,只觉得更热了,耳边,那熟悉的呻吟声如同最烈性的春药,让他克制不住的想要靠近,想要得到,想要狠狠地掠夺! 沫沫虽然已经醒来,可是从昏迷中被烈性媚药折磨的醒了过来,那种从未有过的空虚感让她急切的想要解脱,可是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北辰暄仅存的理智告诉他必须马上离开,可是身体却不听指挥的再一次靠近了那张大床,看着同样被媚药折磨的人儿,他内心居然涌起了一丝窃喜:如果,如果他们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他们还有机会在一起? 这种念头刚在脑海中闪过,就如野草般,疯狂的生长蔓延,他着魔般的坐在床边,一遍又一遍的呢喃着沫沫的名字,一次又一次的摩挲着她柔嫩的脸颊,最后的一丝神智也在顷刻间飞到了九霄云外网游之天下第一! 沫沫感觉到有一双手不停地在脸上脖子之间游走,那种温柔与爱怜很像北辰晔那家伙,可是那家伙不是去了源州吗?难道是他回来了? 想到这里,她察觉到了不对劲,虽然这双手同样很温柔,但是给她的感觉却很不一样,她猛然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知道这双手的主人根本不可能是北辰晔,那么这人是谁?会不会就是暗算她的那个人? 她想呼喊,想要阻止那双愈来愈向下的手,可是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而且,内心居然不抗拒陌生人的触摸,因为那触摸让她十分的舒服,让她不自觉的想要更多! 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这是一个陷阱,她已经能预料到这件事会造成什么后果! “嗯,嗯,走开,快走开……”沫沫一边拒绝着,一边抬起无力的手,推拒着面前朦朦胧胧的身影,她不能让那小人得逞! 北辰暄闻言,恢复了一丝理智,只是看着她脸上露出的厌恶和口中不停拒绝的话语让他陡然暴戾起来,她就如此讨厌他的触碰吗? 那北辰晔呢?他们每天同床共枕,难道北辰晔从来不会碰她吗?这可能吗? 想到这里,北辰暄心里升腾起浓浓的不甘与嫉妒,这种情绪几乎让他发疯! 他再也不去想这事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他现在只想好好地惩罚她,在她身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他俯下身,吻上了那渴慕已久的红唇,不停的吮吸,舔舐,那甜美的味道让他舍不得放开,只想更加深入的吻她! 沫沫感受着唇上特别的触感,知道如果再不想办法自救,一切可能真的晚了,她不是那种**后会死去活来的那种女人,但是她现在就是没有办法容忍这些,从内心里,她不想做对不起北辰晔的事! 想到这里,她努力的抬起右手,缓缓地在腰间摸索着,从腰侧的腰带里,摸出一根银针,凭借着感觉,使出最大了力气扎进了对方的脖子上。 只是失了准头,银针没有扎进北辰暄的穴位处,只是对他疼痛了一会儿! 北辰暄吃痛,下意识的抬头,右手拔出扎在脖子上的银针,看着虽然被媚药折磨,却仍旧警惕的沫沫,不甘心的说道:“你就如此不想我碰你么?” 沫沫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顿时大惊失色:“怎么会是你?” 她万万没想到这人竟然会是北辰暄! 北辰暄被银针一扎,奔腾的**顿时缓解了不少,闻言,脸上弥漫着忧伤:“你已经忘了我么?” 沫沫语塞! 北辰暄自嘲的笑了笑,一脸失落的说道:“如果今天站在你面前的人是三皇兄,你是不是不会如此痛下杀手?” 沫沫不语!这根本没有可比性,北辰晔是她的丈夫,她不会下杀手,但是她更相信他在任何情形下,都不会伤害她! 突然,她心中一动,她竟是如此信任那家伙了么? 北辰暄见她不语,却以为是她默认了,强烈的嫉妒让他再一次失去了理智,他压在沫沫身上,逼近她的脸,面色阴沉的说道:“如果今天你变成了我的人,你觉得他还会要你么?” 沫沫一惊,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美女大佬爱上我最新章节。她无法判断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她确定眼前这人十分的危险,看着他眼里升腾的妒火,她不禁有些疑惑,他当初如此对她,不是因为喜欢上穆林傲雪么,为何今日他又会如此作为?难道他想和北辰晔决裂么? 北辰暄被她无意识的举动刺激到了,根本没有心思去想什么后果,他毫不犹豫的用右手扣着沫沫的双手,左手托着她的后脑,又吻了上去,不同于方才的细腻温柔,这次的吻如疾风骤雨般,几乎是牙齿碰撞着牙齿,让无力承受的沫沫苦不堪言! 嘴里蔓延着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让她几欲作呕,她内心升起浓重的厌恶感和罪恶感! 北辰暄根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凭着一股子戾气撕咬着身下之人柔软的唇瓣,他只要一想到也会向他现在这样对待她,他就嫉妒,愤恨,他不能容忍! 沫沫又气又急,却毫无办法,她此时多么希望北辰晔能够在她身边,那么她也不用承受这巨大的侮辱! “你就真的不计较这事的后果吗?你的抱负,你的雄心难道就这样完了吗?” 沫沫狠狠地咬了下去,瞬间血腥味又重了一些,不过也成功的让她摆脱了他的桎梏。 她其实已经看出他也中了媚药,这一切也是身不由己,可是既然她还能克制,那么他也可以,只是她不明白这事,他又是扮演了什么角色,到底是他故意这么做的,还是和她一样中了别人的套! 不能怪她多疑,之前北辰晔一直帮他夺位,和庆王展开争夺,虽然二人是合作关系,可是难保他有了别的心思,毕竟北辰晔在朝中已经建立了很高的威望,暗中又培养了不小势力,若今后为扫清了一切障碍,即使他不想上位,那些跟随他的人又岂会甘心?真到了那个时候,只怕二人之间又是一场争斗。 现在时机还不成熟,虽然她觉得他应该在这个时候算计她,但是难保他如此作为是故意的,一旦事情真的发生了,北辰晔必不会罢休,必定又是一场风雨,这样既可以替北辰暄扫清障碍,又可以削弱北辰晔的实力,而使他自己的实力得以保存,就算北辰晔和他决裂了,以他现在在朝中的威望,也不会吃亏! 北辰暄顿住,脸色不停的变来变去,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了! 沫沫暗讽!在他眼里,那个位子果然才是最重要的!她现在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自己一开始没有陷的太深,否则只怕想脱身都来不及了! 北辰暄虽然仍然被媚药所控制,但是他毕竟不是一般人,方才也是一时失控,之前被扎了一朕,此时又被咬了一口,理智已经回来大半了! 沫沫也没了方才的难过,毕竟她的体质被了空的药物改善过,抗药性也比普通人强一些,倒是比北辰暄还要清醒两分,此时见他半天不做声,也没有其他动作,心里却是急的不行,那些人既然设下陷阱,自然会来看结果,再在这里待下去,即使他们什么也没做,只怕别人也不会相信,现在要做的,就是立刻离开这里! “现在我们必须离开这里,你如果有力气,就先离开这里,总之我们不能呆在一起!” 这个时候,北辰暄已经想透了这些事情,觉得她说的十分有道理,也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于是点点头,答应了,只是看着瘫软无力的沫沫,他眼里闪过一丝歉疚,更多的还是尴尬! 正当他准备说些什么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只听信王妃的声音异常的有穿透力,震动了他们的耳膜! “只剩下这里的屋子没有找,你们就一间一间仔细的找,若是找不到安王和昱王妃,仔细本妃揭了你们的皮!” ------题外话------ 咳咳,沫沫被占便宜了,俺很担心你们会拍死俺! ------------ 第五十五章 阴谋败露 信王妃指挥着下人四处寻找,看着眼前的院子,眼里露出一丝不明的幽光,瞬间又消失不见,对着那些跟来的夫人小姐们说道:“唉,也不知道这三弟和弟妹都到哪里去了,到处找也找不到,去哪里也不打声招呼,真让人着急!” 这话听起来好像仅仅是关心小叔子和弟妹,可是仔细揣测起来,却是不妥!她话里透出的意思好像是说安王和昱王妃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引人误会! 那些夫人倒是听出来了,虽然心里存了看戏的心思,但是此刻也不敢多嘴,毕竟那两个人不是她们能惹得起的! 不过那一双双眼睛都不约而同的看着一旁脸色有些发白的安王妃,露出了怜悯之色,之前传出安王和昱王妃之间关系非同寻常,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空穴来风,说不定还真的有什么呢! 陆夫人却不干了,她巴不得沫沫和安王最好发生点什么,最好让人捉奸在床,这样的话,她的女儿才有机会进入昱王府,那次宫宴后,女儿就被自己的公公狠狠地惩罚了一番,后来有关进了家庙思过,前几天生病了才被放出来,如今却是有些呆愣,完全不复以前的机灵,这账她还要找跟那个阻碍她女儿前途的女人好好的算呢! 于是,她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声说道:“信王妃,您还是多派些人手仔细找找吧,再耽搁下去,还不知他们这孤男寡女的会做出什么有失体统的事来,毕竟你们都是皇室中人,若真出了事,你这信王府要脱不了责!” 信王妃心中暗喜,她巴不得有人将这事拿到明面上来! 心里虽然如此想着,面上却露出几分不快,瞥了陆夫人一眼,不悦的说道:“世子夫人这话何意?本妃只是说三弟和二弟妹不见了,可没说他们在一起,他们都是守礼之人,就算真在一起,也不会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陆夫人这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免得惹上祸事!” 这番话说的无比真诚,好像真的是为沫沫他们着想似的,可是却更容易让人怀疑那二人真的在一起! 陆夫人却觉得信王妃落了她的面子,心中颇为不忿:“妾身可是为王妃着想,就算他们叔嫂二人叙旧,可是会要这么长时间吗?更何况您派人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怕被人撞见,躲到别的地方去了!” 众人一听,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一个个越发觉得那二人有奸情! 陆夫人扫了众人一眼,心下得意,正想再加把劲儿,将这事落实,却被安王妃打断了: “世子夫人请慎言!我家王爷不是如此不知轻重之人,也许是有事先走了而已,本妃这就回府,皇嫂,弟妹这就告辞!” 穆林傲雪一脸肃然的看着信王妃,虽然她心里很忐忑,也在怀疑,可是现在她必须站出来维护自己夫君的颜面! 世子夫人被她这一抢白,心里十分不悦,可是却不敢再说了,如果这事不是真的,那她今日说的这些话传了出去,只怕更加让人笑话,若是今后追究起来,她绝对不会好过,但要她就此打住,她有又不甘心,于是又说道: “还是先找找吧,这不是还有个院子没找么,如果真没有,安王妃回去也不迟腹黑宝贝懒娘亲全文阅读!” 这时,信王妃也附和道:“是啊弟妹,陆夫人说的有道理,你还是等等吧,若是三弟回来找不到你,不知道会多失望呢!” 穆林傲雪见她话说道这个份儿上,拒绝了倒是显得自己心中有鬼,心里暗暗祈祷那二人没有在一起! 这时,有一个小丫鬟跑过来说有一间屋子里传出了动静,众人一听,纷纷来了精神,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竖起了耳朵细细的听着那丫鬟的话! 信王妃闻言大吃一惊的样子,好像很不相信似的,又问了一遍,听那丫鬟斩钉截铁的口气,好像一下子被惊到了似的,回头见众人都看着她,似是有些慌乱的说道:“肯定是这丫头听错了,这院子都荒废许久了,哪里会有人啊,八成是耗子进去了,本妃看还是去别处找找吧!” 这副欲盖弥彰的样子让众人更加确信那屋子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哪个肯离开? 陆夫人又岂会白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不管是不是,看了才知道,就算不是,也不会少块肉,可是如果是真的,这出好戏不看白不看,于是怂恿的说道:“反正来都来了,就去看看吧,反正也没什么!” 其他人虽然没说,可差不多都是这个意思,信王妃似乎很为难,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脸色已经十分难看的,安王妃,最终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过去看看吧!” 屋子里还没来得及离开的二人将外面那些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心里也隐隐猜到算计他们的人到底是谁,可是二人眼里又同时透出疑惑,因为他们根本无法理解那人为何要这么做! 他们和信王没有发生过矛盾,就算信王一直是在伪装,也有夺位的野心,可是他毕竟是个半身不能动弹的人,根本不可能继位,更何况他们如果在他的府中出了事,一旦追究起来,只怕他根本没有能力去迎接他们的报复! 沫沫和北辰暄已经来不及细想,那些人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了,就算他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是他们毕竟同处一室很久了,就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 沫沫很焦急,她现在浑身无力,根本没有办法躲藏起来,这个屋子里除了一张大床,几乎什么都没有,根本没有藏身之地,而且就算真的藏起来,只怕也会被人找出来吗,真到那个时候,只会更加难看! 北辰暄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方才一时失去理智,竟然让自己和她陷入如此艰难的境地,想到这里,他十分懊恼,可是现在形势根本不容他多想,他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别人看到他们在一起,可是他的媚毒还没解,也没有办法施展轻功冲出去,更何况到了现在,已经逃不出去了! 就在二人焦急不已的时候,突然一道黑影无声无息的飘了过来,对着沫沫就跪了下去,口中说道:“属下来迟,请王妃赎罪!” 沫沫眼睛大亮,一脸激动的看着跪在眼前的黑衣人,连忙叫他起身,这次终于有救了…… 当信王妃带人破门而入的时候,屋子里空荡荡的,连只耗子都没有,只有被风吹起的帐幔在无声的飘摇,众人看着眼前的情形,不禁面面相觑,这信王府的丫鬟方才不是说里面传出奇奇怪怪的声音了吗,可里面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啊! 信王妃看着连个鬼影都没有的屋子,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她不知道一切计划的好好地,那两个原本会在这屋子里翻云覆雨的人为何会凭空消失,她为了保证事情不出纰漏,还让人守着院子的大门,可是没想到竟然还是让他们跑了致命嫡女! 陆夫人一脸失望,她还以为真的会有收获,没想到竟是这样,让她白欢喜一场,想到方才自己说的那些话,陡然害怕起来,现在她也没空去管那两人到底在哪里,只希望在场的这些人忘了她今日说过的话才好! 穆林傲雪大大的松了口气,还好,自己的夫君不在这里,可是随即,脸色又不好看了,既然不在这里,那么那两个到底会去哪里? 自始至终都没有吭声的庆王妃,闲闲的看了众人一眼,眼里露出极为讽刺的幽光,见她们一副失望的模样,开口淡淡的说道:“既然没人,我们还是走吧,说不定是和弟妹走岔了,也许她回到前面也说不定!” 那些夫人识趣的没有反对,陆夫人和信王妃虽然不甘心,可是也没有办法,今天已经够丢人了! 而穆林傲雪只想早点回去,看看他是不是已经回府了,不然她这心里七上八下的,难受极了! 众人各怀心思的回到之前聚会的客厅里,就看见沫沫想没事人似的坐在那里喝茶吃点心,那些人见此,一个个有些回不过神来,随即脸色变得十分精彩! 沫沫看着她们不停变幻的脸色,心下暗讽,今日若不是北辰晔留下的暗卫及时出现,只怕此时她已经变成这些人唾弃的对象了! 看了强装镇定的信王妃一眼,沫沫故意埋怨道:“你们这都去哪里了,我回来的时候就见你们都不在,还以为你们都走了呢,真是的,去逛园子又不等等我,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干坐着!” 众人闻言,这才恢复了正常,一个个说着歉意的话,沫沫也没说什么,毕竟今天的事跟她们关系不大,也没有私底下污蔑她什么,只不过她看着陆夫人一脸臭色的样子十分不爽,只是没等她说什么,倒是被她先发难了。 “昱王妃,妾身们可是等你了,只是你半天不回来,妾身们还特意去找你了,话说,你去恭房怎么会去了这么久?该不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吧?”陆夫人就是见不得沫沫好,此时话就没经大脑的说了出来! 沫沫满脸恼色,可也不想跟这种没涵养的人计较,她还怕自己也变成这种没品的人呢! “陆夫人这话说得可真难听!本妃从恭房出来,才发现那带路的丫鬟竟然不见了,这府里又大,本妃不识路这才耽搁了,若是陆夫人不相信,就请皇嫂找那丫鬟过来问问就知道了,是不是,大皇嫂?” 说道最后,她故意将“大皇嫂”三个字咬的极重! 她赌这个女人不敢叫那丫鬟出来对质! 果然,信王妃脸色一僵,强笑着说道:“是嫂嫂府里的下人没规矩,还得弟妹差点迷路,弟妹放心,嫂嫂定会严惩!” 沫沫顺势说道:“是该好好教教了,不然,下次弟妹我都不敢再登门了,皇嫂,你说是不是?!” 信王妃闻言,脸色更加僵硬了,她岂会听不出她的话外之意?一口气噎在心口出不来,憋得她难受极了! “哎呀,皇嫂,看你,既然舍不得就算了,这脸色都白了,真让我自责,好了,弟妹我也是开玩笑的,皇嫂别放在心上,现在时辰不早了,弟妹这就先回去了!”沫沫笑的极为畅快,现在最闹心的只怕就是她了,现在她不能将这女人如何,可是今日的场子她迟早会找回来…… ------题外话------ 今天还是很少,小优亲,你的催更要求我没有达到,昂,现在在实习,没法码字,不过星期天不用上班,我一定来个万更,不过催更票你也别投了,很费币币,今日催更没有成功,那几张票票貌似会回到你的账户哈! ------------ 第五十六章 又见赐婚 信王妃一脸阴郁的看着沫沫,从对方的话里,她知道今日的计划不仅没有成功,反而将他们信王府彻底的暴露了,以后再要对付他们,只怕会更难,一想到这些,她几乎要气得吐血,不知道该如何对自己的夫君交代! 沫沫没有丝毫怯懦的直视她,既然揭开了这层和平的外表,那么也不需要再装下去了,从他们下药的那一刻起,他们就站在了对立面! “今日多谢皇嫂盛情款待,来日弟妹定当‘奉还’!” 沫沫昂着头,在信王妃喷火的目光中施施然的离去! 这时,有人注意到昱王妃的两个贴身丫鬟不在,于是冲着她的背影好心的提醒道:“昱王妃,您的两个丫鬟还没来呢!” 沫沫悠然的转身,冲着众人一笑,直视着信王妃似笑非笑的说道:“她们不会过来了,皇嫂,你说是不是?” 说罢,也不顾信王妃变得极为难看的脸色和众人一脸的狐疑,转身离开。 一回到府里,沫沫就去下人房里看望了荷叶荷香,得知她们并没有大碍,才放心,安慰了几句,嘱咐她们伤没好之前不用当值,又派了个小丫鬟服侍她们的起居。 荷叶荷香不同意,认为她们并不是不能动,她们歇着,就没人伺候自家小姐了,沫沫想了想,觉得应该安排从娘家带来的另外两个大丫鬟做些事,毕竟荷叶荷香年纪也大了,留不了多长时间,她总得习惯她们二人之外的人服侍才是。 荷叶荷香见此,只得作罢! 从下人房出来,沫沫来到院落一处僻静的地方,对着空气喊了一声,只见眼前一闪,六道黑影就落在了面前,恭敬的单膝跪在地上,吓了沫沫一跳逍遥刀仙! 沫沫惊讶的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们一遍,叫他们起身了才问道:“原来是有六个啊,那你们之前就在我身边的暗卫是你们吗?” 跪在地上看不清表情的暗卫那暗卫指了指他身边的一人僵硬的大了一句:“是属下和他!” “那今日你门为何不早些出现,差点……”说道这里,沫沫顿了顿,说不下去了。 六人闻言,额头上齐齐冒出了冷汗,要是让王爷知道他们今日让王妃身临险境,不知会如何发落:“我等今日被信王府的暗卫拦在了外面,在府里那些人四下找王妃时,我等才在几个两个暗卫的帮助下进来,请王妃赎罪!” 沫沫点点头,又问道:“那怎么只有你们,另外两个人呢?” 其中一个安慰答道:“那二人并不是王爷派来的,是之前王妃遇刺时的那两个!” 沫沫惊讶,那两个人自那次不见之后,她一直以为是回到自己真正的主子身边了,没想到竟然还在,而更奇怪的是,北辰晔竟然会留着那个身份不明的人在她身边! 那暗卫似是知道沫沫的疑惑,于是解释道:“主子之前已经问过他们,那二人对王妃没有恶意,才让他们留下的!” 既然北辰晔留下他们,那自然是不会害她,可是那两个人到底是谁派来的呢?除了老爹,那估计只有无忧和二师兄了,她更加倾向于无忧,那二人的确是无忧走后才出现的。 想到这里,她不禁又开始为无忧担心起来,上次让花妖孽带去了一封信,可是到现在也没有收到回信,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怎么样了,上次北辰晔说她可能是南云国那个失踪的皇太女,而她自己也合计了一番,发现她和那个皇太女的年纪基本能对的上,只是事实到底如何,她也不能确定,她真的希望无忧不是! 晚上用膳的时候,沫沫收到了北辰晔的回信,看完后她连饭也顾不上吃就提笔回信,她现在已经从他心里的描述中知道源州发生的是什么瘟疫了,幸而她知道一个药方很管用,虽然她很想亲自去,但是也清楚不太可能,北辰晔带去了不少医术高超的御医,只要有针对性的药方,控制住瘟疫蔓延的势头,那些人就有救了! 信写好后,那送信的暗卫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沫沫都还没问北辰晔怎么样了呢! 就这样在忐忑的等了几天,没想到没有等来源州的消息,却等来云悦即将嫁给庆王的消息! “关伯你谁什么?二小姐要嫁给信王?你确定没有传错消息?”花厅里,沫沫一脸震惊的看着前来报信的关平,许多猜测在脑海里不停的跳跃! 这消息实在是太劲爆了,云悦怎么会嫁给信王,老爹又怎么会答应这婚事? 关伯皱着眉头,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回小姐,这事千真万确!老奴这次过来,是奉了老爷之命请小姐回去一趟!” 沫沫还没消化掉云悦即将嫁给信王的事,闻言,点点头,起身说道:“关伯稍等一会儿,我这就换身衣裳随您一同回去!” 沫沫在丫鬟们一边换衣的时候,一边不停的思索,看关平方才的表情,云悦是必须要嫁给信王的,这件事处处透着古怪,先不说云悦比她还小三个月,之前在信王府发生的事,就足以让他们之间再无维持和平的可能,那么信王此举极有可能又是另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 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才逼得老爹不得不答应这场婚事? 沫沫回到云府先去了安和院看望了娘亲,得知老爹在书房,就一个人过去了,书房的门大开,沫沫轻轻地走进去,就见老爹握着笔,在全神贯注的画着什么,连她进来了也没有察觉阴阳师异界游! 她没有出声,只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就见一只雄鹰跃然纸上,她十分惊讶,没想到自家老爹的画工如此之好,这老鹰既画出了它翱翔天际,直视苍穹的雄心,又有不甘平凡的傲骨,这是一只极为骄傲的鹰,是空中的王者! 云战落下最后一笔,收尾后仔细的端看了一边,才满意的罢手,这才发现女儿站在一旁。 “看看,你爹我这画画的怎样?”云战骄傲的将自己的画作完全的呈现在沫沫眼前,语气里丝毫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沫沫按下心中的疑问,认真的看了一边,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后反问道:“老爹,你这是在画你自己吧!” 云战听罢,哈哈大笑,最后竟是笑出了眼泪。 沫沫见状,担忧不已,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也许老爹心里一直是压抑的,现在发泄出来,倒是件好事。 云战兀自笑了半天才悲凉的说道:“爹自问一生无愧于圣上,无愧于黎民百姓,虽说一生杀敌无数,造了太多的杀孽,只怕死后会下十八层地狱,爹从来都没有后悔,可是现在,爹后悔了,如果当初爹能多花点心思在你们身上,也许很多事都不会发生,你就不会早产,还中毒,差点性命不保,你娘就也不会只有你一个,你妹妹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还有你三妹四妹,也不会见着爹就是惧怕,你二弟也不会到现在还恨着我!” 沫沫听得眼睛发涩,连忙上前环住老爹的手臂,安慰道:“爹,这一切都不能全怪你!娘她没有怨过您,虽然您很少跟弟妹们说话,可是女儿知道你是关心他们的,只不过您不知道如何去表现而已,女儿更没有怪过您,您看,现在一切不都是好好地吗?二妹要嫁给信王,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您不要把所有事都揽在自己身上!” 云悦的事,方才她问过娘亲,娘亲也不是很清楚,只听说前天云悦出去参加那些贵女的宴会,却不知怎的被人发现和信王在一起,虽然这事被封锁了,可是还是传出来了,而今日皇上竟然下旨将云悦赐给了信王做侧妃,打了老爹一个措手不及,也是今天才知道云悦和信王的那档子事! 云战闻言,并没有展颜,声音透出一丝无力感说道:“今日这场赐婚并不是皇上心血来潮,但是爹也不知道皇上究竟是怎么想的,之前透出的种种迹象都说明他想让昱王继位,可是现在弄出这么一出,只怕事情变得更糟了!你和昱王要仔细提防才行,昱王现在在源州,如果瘟疫被控住住,那么这功劳自然是他的,但是那些人只怕会更加眼红,你们的处境只怕更不好,如果瘟疫没有控制住,只怕朝中的局势又要变了!” 这些沫沫也明白,但是现在说什么也没用,皇上的心思哪里是一般人能猜得到的,不过这赐婚真的很矛盾,看来还是得等北辰晔回来了,才清楚皇帝的真实意图! 她只是皇帝的儿媳,没有皇帝的命令,不能进宫,如果北辰晔的母妃还杂,自当别论。 想到这里,沫沫眼前一亮,虽然没有母妃,可是还有个小姑子啊,至少可以知道后宫有没有发生什么事,通常后宫那些女人的动向,也是一个极好的风向标! “这些事女儿明白,这几天源州应该就有消息传回来,且等等看!爹,你不用担心女儿,既然皇上已经下了赐婚的圣旨,您也不要多想,一切顺其自然吧,事情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会如何!” 这句话是说给老爹听得,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如果有可能,她一定会搅翻这场婚事,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不让老爹伤心,一旦云悦真的嫁给了信王,她们姐妹二人定会反目,虽说现在已经是敌人了,但是她不想让老爹难过,更何况,中间还有个云宝…… ------题外话------ 咳咳,明天也许会有惊喜哦! ------------ 第五十七章 不简单的德妃 沫沫将对信王的怀疑说了一遍,让老爹有个心理准备,从书房出来后,她就去了风和院,现在老爹已经关不了云悦了,她能偷偷的跑出去参加宴会,就说明她完全不怕惩罚,而且现在又赐了婚,她就更加有恃无恐了! 云悦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几个丫鬟跑前跑后殷勤的服侍着,云悦见到她没有丝毫的意外,挥退了那些人,面带讽刺的说道:“好久没有见到姐姐了,没想到姐姐今日竟然过来看望妹妹,可真是妹妹的荣幸啊!” 沫沫没空去计较,而是沉着脸直接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相信云悦懂她的意思! 她可不认为云悦和信王是两情相悦,如果这是二人串通好的,那么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而这阴谋针对的人肯定有昱王府! 云悦冷冷道:“妹妹可没想干什么,姐姐既然能嫁给昱王做王妃,妹妹没有姐姐那般好命,只能嫁给信王做侧妃,难道姐姐不高兴吗?若有一朝姐姐落难了,还有我这个妹妹帮衬不是?” 想到有朝一日这个曾将她踩在脚底,夺走她幸福的姐姐在她面前哀求的模样,她就忍不住的得意!真到那个时候,她一定会让这个贱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沫沫一听,眼睛微眯,云悦眼里透出的恨意,她看的清清楚楚,更加确信她赐婚给信王是早就谋划好了的! “妹妹能如此想,姐姐很欣慰,不过,妹妹还是先顾着自己的好,听说信王妃可不是个善茬,这么些年来,信王连个侍妾都没有,就可以知道这女人的手段,就算你是皇上赐婚的侧妃,可也不能越过正妃去,妹妹还是小心点吧,免得还没进信王府的大门,就被人拉了下去!” 这番话既打击了云悦的嚣张气焰,又可以试探云悦的反应! 果然,云悦脸色大变,看着沫沫的眼里有嫉妒和恨意,却独独没有惧意,只听她愤恨的说道:“这就不劳姐姐费心了,信王妃再怎么厉害,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她这话说得极为笃定,让沫沫心里更加确定一件事,那就是云悦,信王,还有庆王妃只见达成了某种共识! 沫沫达到了目的,也懒得在理会她,在她愤恨的目光中离去! 第二天,沫沫就去了趟皇宫,在路上意外的瞧见不远处德妃娘娘和那个洛雅在一起,并时不时的传出一阵欢声笑语,看样子,二人相处的似是极为不错,不过各自心里想什么就不知道了。 因为离得有些远,沫沫并没有上前见礼的打算,她贸然冲上去,说不定人家还会嫌她打搅,因此脚步未停的去了秋华殿,见到了北辰清婉,相比之前,她更清减了些,想来最近在宫里过得并不好。 沫沫心里有些不好受,她本该经常来探望的,只是北辰晔不在,她要想进宫就麻烦了些,从平日里和北辰晔的谈话中,她才知道皇帝很不喜欢这个女儿,可以说是不管不问,皇上一直觉得如果不是这个女儿,也许贤妃就不会死,因此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她的身上,认为她命太硬,克死了自己的母妃妖女初长成最新章节! 这些年如果不是北辰晔处处照看,只怕很难活到现在,但是自从北辰晔分府出去过后,再进入后宫就难了些,北辰清婉的日子亦难过了许多。 好算宫里的那些人也不敢太过分,知道这个不受宠的姐妹还有一个受宠的兄长,因此平日里就算找茬,也不会太过分,那些后妃看到了,也只是摆脸色,并不敢真的苛待她! 对于皇帝那种荒谬的想法,沫沫嗤之以鼻,自己三心二意辜负了贤妃,置她于危难之中,三番两次遭人暗算,最后令贤妃早故,却将一切过错都归结在自己女儿身上,这种人真的很让人不齿,其实,皇帝应该知道是自己的过错,才使得贤妃年纪轻轻的就去世了,却不敢面对现实这个现实,才让自己的女儿挡在前面,这样他自欺欺人才会好过些! 北辰清婉见,她到来很是意外,但是更多的是开心,在这冰冷的皇宫里,她没有一个可以说得上话的人,那些人都认为她是不祥之人,害怕靠近她会惹祸上身! 二人一阵亲热的寒暄后,沫沫示意北辰清婉将伺候的宫女打发出去,直奔主题问道:“最近宫里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北辰清婉虽然好奇她的问题,但是也没有多问,想了想说道:“倒是没有发生什么事,无非就是后宫那些女人争宠的戏码,今天不是这个头痛脑热,就是明天那个受伤!” 沫沫闻言,皱眉沉思了片刻。 北辰清婉见状,心下一紧,就想到了不好的地方,于是紧张的问道:“皇嫂,是不是皇兄那里遇上事了?” 沫沫见她如此担忧,连忙摇摇头说道:“你皇兄没事吗,只是昨天父皇将我妹妹赐婚与你大皇兄,我心里想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没有对北辰清婉隐瞒自己的想法,虽然和这个小姑接触不多,但也知道这是个通透的人,再加上她和北辰晔是同母兄妹,关系自然比其他的兄弟姐妹好的多,让她心里有底更好些! 北辰清婉一听,亦是十分惊讶,她对皇嫂家的那个妹妹还是有些印象的,只觉的不喜欢,那女子看起来就是个满腹心机的,她可没忘记那天大殿上发生的种种! “父皇这到底要做什么?怎么会这样?”她倒没有怀疑她的兄长,只是觉得这场赐婚十分蹊跷,皇嫂的妹妹比皇嫂还小不说吗,身份也低微,哪里能让父皇赐婚的? 沫沫看着她,觉得有些事还是要跟她提个醒儿,不然这样糊里糊涂的,很容易受到伤害! “妹妹,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对你说,但是这事你不要说出去,免得有人惦记到你身上!” 北辰清婉看着一脸严肃的嫂子,心里直打鼓,她是相信这个嫂子的,只要是她和皇兄的话,她一定好好听着! “皇嫂,你说,我听着呢!” 那天在信王府发生的事,沫沫当然不会就这么直接告诉她,就含糊带了一句:“那日我去信王府参加赏梅宴,差点在王府出事,而种种迹象说明,那件事是庆王一手安排的,所以,我觉得庆王根本不像表面上那么与世无争,他只是比任何人藏得都要深而已,所以我们不得不防着他!这次赐婚来的蹊跷,我怀疑他有什么阴谋,你也知道你皇兄远在源州,有些消息,我和你都很难知道,所以今日来,就是想知道宫里有没有什么事,这样我们也能猜测一二!” 北辰清婉听罢,很是吃惊,一直以来,那个大皇兄很少在人前露面,朝堂上的事也不管,她一直以为他是因为身体残缺的原因才如此的,这一直让她深表同情,而且德妃在后宫虽然分位最高,还暂领后宫的事务,可是为人一向低调,每次见面,对她也十分慈爱,所以她也一直以为他们母子都是那种只过自己日子的人,可是今天听了嫂子的话,却完全颠覆了她以往的认知,原来,从皇宫出去的人,还真的没有一个简单的绯色龙影! “那皇嫂没事吧?”等她回过神来,才想起竟然没有过问嫂子的安危,有些歉意的问道。 沫沫哪里不知道她的想法,笑着摇摇头说道:“幸而你皇兄走之前安排人保护着,不然可就真的糟了!” 北辰清婉也露出欣慰的笑容,看样子自己的哥哥和嫂子的感情真的很好啊! 沫沫说完,有些忧虑,圣旨说待云悦及笄就嫁去信王府,虽说还有两年时间,可是这其中有什么变故也无法预料。 北辰清婉知晓她担心什么,但是她身在后宫,什么忙也帮不上,心里不免有些惭愧,似是想起什么,对沫沫说道:“虽然最近没有发生什么事,可是父皇的表现很让人奇怪,这段时间他处理完公事要么就待在洛姑娘的宫殿里,要么就去德妃娘娘的宫殿,其他妃子那里几乎不去,更奇怪的是洛雅经常去德妃娘娘那里,二人经常一起逛园子,关系看起来很好的样子,上次我还无意中听伺候父皇的宫女说皇上最近精神差了许多,不少大臣都劝父皇注意龙体,还要庆王帮助处理政务,听说父皇听了很生气,将那些大臣狠狠地责骂了一番!” 沫沫心下一惊!庆王党趁着北辰晔不在京城,弄出动作是必然的,而她却是惊讶于皇上对洛雅的态度,那个女人如果不是现在提起,她都要忘记后宫还有这么一个女人了,那女人是东雨送来的,还和已经去世的贤妃十分相像,这么久了,也没有什么动作,就更有问题了,只是德妃和她年龄相差甚远,能有什么共同的话题? 想起方才也碰到了她们笑声愉悦的场景,现在看来,好像相处的真的不错,她不停地猜测着信王,德妃,洛雅之间的种种关系,突然一个大胆之极的想法在脑海里不停的跳跃,将她自己也下了一大跳! 信王是德妃的儿子,而且还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从德妃后进宫却先于恶毒的王皇后和受宠的贤妃生下孩子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德妃的心计不可不深,既然德妃是个聪明人,她定能知道洛雅这人不能深交,不然以后洛雅对皇上做出什么不利的事,她也难脱干系,而且她表面上不参与后宫的争斗,也不可太能是为了讨得皇上欢心才拉拢洛雅的,如果不是二人真的投缘,那么就是有共同的目标,而这目标,不消多说,自然是那个位子!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那个隐藏在北雪的奸细,会不会就是信王呢? 沫沫猛地摇摇头,觉得这个想法委实太过荒谬!如果信王是东雨的奸细,那么他与东雨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这种蠢事若是庆王,她倒相信他做的出来,可是信王是个聪明人,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利害! 北辰清婉见她脸色变幻不定,心知方才说的一番话可能让她想通了什么,也没敢打扰,心里却暗暗希望哥哥能早日平安回来,现在听了嫂子的话,她也担心的紧! 沫沫想了一会儿,觉得有很多事说不通,索性也不再去想,等北辰晔回来了,再做打算也不迟,算算日子,再有二十多天就要过年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在这之前赶回来,这么些天他不在自己身边,感觉总没有安全感,一个人又很无聊,可是她也不敢随意外出,现在形势不明,说不得待在府里都会出祸事,她可不希望信王府那次陷害再发生一次! 从回来的路上,沫沫就一直心事重重的,现在局势越来越复杂了,原本庆王就和北辰晔斗得死去活来,虽然北辰晔很少跟她说这些,但是有些事猜都能猜到,后来还是北辰暄渐渐做大才转移了庆王的注意力,现在又有一个阴险的信王冒了出来,相对于庆王,他才是真正的对手,若将来北辰暄上位了还罢,若是这二人,只怕昱王府的日子就难过了。 而她想要那种平静的生活,只怕也是奢望,所以现在,她倒无比希望北辰晔和北辰暄联手,先将另外两个人干掉再说! 沫沫看着车外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着那些小摊贩热情的向路人兜售着自己的东西,看着他们脸上露出洋溢的笑容,虽然身着布衣,吃着简单的饭食,可是却比那些高门贵族活的真实的多网游之巫师传奇! 前世她也吃过不少苦,那时候母亲没有结婚一个人养活她,当时还是很艰难的,她也是很小的时候就学会自己做饭,自己洗衣服,直到母亲再次遇到那个人,结婚了她们才有了稳定优渥的生活! 而现在,她过的跟米虫似的,在家有下人服侍,出门有人跟着,虽然比前世差不了,可是却渐渐觉得空虚,觉得这样的日子很没劲,现在又有一堆麻烦事,她突然厌倦了现在的生活,哪怕投生在普通人家,日日为生活奔波,也比现在虚度时光要好! 她兀自感叹着,马车已经驶出了闹市,在一处僻静的地方,眼角却不经意的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待她再仔细一看,那身影已经闪入了一个普通的宅院里,开门的人还十分警惕的向外看了看,见没有异常,才静静的关上了大门。 那道身影她绝对没看错才对,而后来那人转身,她也看清了那人的面貌,是那个只见过几面,却没什么存在感的齐王北辰昀。 沫沫微讶,这宅院稀疏平常,而齐王又鬼鬼祟祟的,想让人不多想都难,她不禁开始扭曲的想,难不成这齐王因为没有成亲,在外面有了相好不好带回去,所以在这里置了宅子养了外室? 可那也不对啊,就算没有成亲也是可以有通房的,他带回府去以后大婚了,也是可以给个名分的,不至于这么隐蔽的跟偷情似的! 沫沫觉得事情有古怪,只是现在大白天的,也不能让暗卫进去查,不然打草惊蛇就不好了,不过等回去让人查查还是可以的…… 沫沫现在每日都盼着北辰晔能够回来,现在已经腊月中旬了,府里早已经准备过年的事宜,可是北辰晔不会来,她只觉得这日子过的一点也不得劲,去年她回到云府,老爹去打仗了,结果她没有和家人过一个团圆年,原本以为会有机会,哪里像想今年就嫁人了,以后都没机会了,此时北辰晔不在,她更没了筹备年事的心思,一切都扔给了沈氏,让她以往怎么办,现在还是怎么办。 之后几天,北辰晔别说回来,连信都没回来一封,眼看就要过小年了,可是依然没有他要回来的消息,这下,沫沫整天的没精神。 荷叶荷香的伤势前不久就好了,也回到她身边伺候了,见自家小姐天天没精打采的,一天问无数遍王爷有没有消息,也知道她的心事,不过她们心里倒是高兴极了,以前小姐对王爷总是不理不睬的,她们都怕时间长了,冷了王爷的心,现在看来,她们一点也不担心了,等王爷回来了,她们可得好好说一番,让王爷知道自家小姐一直惦记着。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来报,说是源州来信了,沫沫腾地一声从榻上坐起来,接鞋子都忘了穿就往外冲,幸好荷叶发现了给拦住,不然可就失礼了。 刚穿上鞋,沫沫就迫不及待的奔了出去,见外面站着的不是之前送信的那人,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让人客气的招待着,自己打开信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脸上就露出了愉悦的笑意,信中说源州的瘟疫已经控制住了,那里倒塌的房屋也建的差不多了,后面的事已经用不着他看着了,意思就是他要回来了! 荷叶荷香见状,也猜到了几分,心里也轻松了不少买这些天,王爷总算要回来了,自家小姐也会开心起来吧! ------题外话------ 额,今天五千字算不算是给各位亲们的惊喜?话说明天是星期天不用上班,我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兴奋之下,冒死在上班时间码字,嗷,有做小偷的感觉,哈哈! 明天应该能万更,不过时间可能不会太早,这些天天天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真的好困啊,所以,乃们懂的,很大可能会睡过头~ ------------ 第五十八章 北辰晔归来 沫沫得了消息,天天数着日子,巴望着北辰晔回来,可是转眼到了腊月二十九,宫里设了年夜宴,却不见他的人影,她只好独自一人闷闷的去了皇宫,少不得被人问起,她也只好敷衍过去。 然,到了第二天年三十北辰晔依旧没有回来,沫沫不由得急了,十分担心路上是不是出了意外。 府里的人都知道王爷要赶回来过年的消息,到这时候也不见王爷回来,一个个心里也泛起了嘀咕,但是也不敢表现出来,愈发努力的做着自己的事,生怕惹得上面的人不快,被赶出去。 夜幕降临,沫沫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天色,耳边听着不远出传来的阵阵爆竹声,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北辰既然说会在除夕之前赶回来,那就一定不会食言,可是已经到了这个时辰还没有回来,如果是有事耽搁了,他一定会提前让人捎信回来说一声,既然不见人又不见信,那肯定是出事了,此刻她的心砰砰直跳,一刻也平静不下来,坐立不安的等了半天,就见荷叶匆匆的进来了。 沫沫心中一喜,以为是北辰晔回来了,连忙起身问道:“是王爷回来了吗?”说罢就要出去。 荷叶心下黯淡,连忙说道:“不是王爷回来了,是沈嬷嬷让奴婢问一问这天已经黑了,是不是该祭神了!” 沫沫闻言,眉宇间划过一丝失望,懒懒的摆摆手说道:“让沈嬷嬷且等等吧,王爷说不定就要赶回来了,等王爷回来再祭神!” 荷叶张张嘴想说什么,可是见自家小姐心不在焉的样子,只好出去了。 沫沫没有注意到她的神情,将屋子里的人都打发出去了,对着漆黑的夜空喊了一声,就见一道黑影降落下来,恭敬地跪在她面前。 沫沫立刻上前,一脸严肃的问道:“你可知王爷临走前,留了多少人在府里?” 那暗卫低头答道:“会王妃,一共有八十人!”原本他们都要跟着王爷寸步不离的,只是王爷不放心王妃,才将他们都留了下来。 沫沫想都没想的厉声命令道:“你立刻召集所有人马,全部出城找王爷,本妃猜测王爷途中有不测,听明白没有?” 那暗卫身子一直,眼睛看着她道:“属下不能听令,请王妃赎罪!王爷临走前,让我等寸步不离的保护王妃!”如果可以,他也想去,可是王爷的命令他不敢不听! 沫沫皱皱眉,心知这事不能怪他们,于是缓和了语气说道:“这样吧,留下十人,其余的全部出去找王爷,若王爷问起,你就说是本妃的命令!”见暗卫还要再说,于是冷下脸道:“这是命令!难道王爷出门前没交代你们要听本妃的话吗?” 暗卫听到这里,也不敢再多说,感激的看了沫沫一眼,飞快的纵身离去! 就在这边沫沫惶恐不安时,距京城四十多里外的山道上,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厮杀! 只见一片空地上,四十几名黑衣刺客将北辰晔一行十几人团团围在中间,刀光剑影见,不少人倒在地上,那包围圈越来越小,而北辰晔等人的反抗也越来越低靡。 他们八天前就从源州城出发,一路到现在遇到大大小小的刺杀不下十拨,遇到的刺客一次比一次多,他们就像杀不尽的苍蝇似的,见缝插针,一路追杀他们到现在,而原本有大几十人到现在活下来的只剩下这十几人了,而且一路没怎么休息,已经是人疲马乏了。 玄色锦袍上染满鲜血的北辰晔挥凌厉的剑砍翻一个刺客,凤眸危险的扫了眼面前蠢蠢欲动不敢上前的黑衣人,冷冷的说道:“想要本王的命,就得拿自己的命来换重生带个神空间全文阅读!” 说罢,手执锋利的宝剑,招式凌厉的杀了过去,势要撕开一道口子冲出去。 一旁也在厮杀着,满脸是血的陈正闻言,大喝一声:“兄弟们,保护王爷,我们一定要杀出去!” 众人听令,精神一抖,肃杀之气顿时弥漫开来,一个个如午夜修罗般死死的盯着敌人,他们都是身经百战之人,丝毫不畏惧这场敌我悬殊的危机,他们知道拼尽全力尚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若是未败先怯,那就只有等死了! 北辰晔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数夜没有好好休息,此时也是疲惫到了极点,他没有想到那些人这次竟然下了如此血本置他于死地,他心里清楚这一路上遇到的刺客都不是一个人派来的,之前的几拨人他猜出十有**是庆王派来的,可是这眼前的就应该是他那个从来不显山露水的大皇兄的人吧,之前有好多事情他都想不通,在得到保护沫沫的暗卫给他去消息,说了信王府的事时,他才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他那个大皇兄只怕早就已经和东雨国狼狈为奸了,也难怪他多方查探也找不到那人,却不知道原来人家一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逍遥自在! 这次他忍不住下手,想除掉他,看来也是有了万全的对策让人抓不到把柄,只怕这番回去了,还有更多的事端等着他,无论如何,他也要活着回去! 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去,北辰晔的眸色愈发的深沉了,想来是那人知道一旦他平安回到京城,那么就不能再轻易动手除掉他,所以这次才派出了如此多的杀手围剿,这一路过来,他自己都不知道杀掉了多少人! 夜,漆黑如墨,不见星光,此时北辰晔身边能够继续战斗的只剩五人了,而且个个都受了伤,体力也快跟不上了,虽然对方也是损兵折将,可是还有十好几个人,一个个身手不凡,这样的差距,他们要想顺利逃脱,只怕比登天还难! 北辰晔一边僵硬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一边想着脱身之策,看着周围的地形,他心里愈发的没底了。 陈正也挂了彩,身上多处刀伤,血流不止,此时他心里想着却是无论如何也要让王爷平安回京,于是对王爷说道:“王爷,属下三人掩护您,有机会您就先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北辰晔闻言没有说话,他知道他们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陈正见此,还待再劝,却听见有咚咚的马蹄声传来,顿时脸上血色尽失! 北辰晔也是大吃一惊,这马蹄声极有规律,非同一般,难道又来了一批杀手? 那些杀人手中挥舞的刀剑也慢了下来,彼此对视一眼,眼里闪过了得意,看来主子是派人增援了,这回昱王是插翅难飞了! “昱王,我等劝您还是束手就擒的好,如此小的还能给王爷留一个全尸!”其中似是带头的杀手得意洋洋的看着北辰晔说道。 北辰晔冷哼一声,就算来人真的是杀人又如何,难道他就怕了吗? 那人眼见北辰晔眼中露出的不屑之色,心知他们是想硬抗到底了,于是也不再废话,卯足了劲儿向他攻去,刀刀夺命! 那马蹄声越来越近了,转眼就到了眼前,还没等那些杀手打声招呼,那些黑衣人手提着泛着白光的长剑,冲着那些杀手森森的猛扑了过去…… 沫沫一直在房间里忐忑不安的等待着,这一等就到了后半夜,可是王府大门外依旧一片沉寂,她心里愈发的空空荡荡,一些不好的想法齐齐涌上心头! 荷叶荷香一直陪着她,见自家小姐这样,心里也是着急不已,现在已经这么晚了,王爷应该不会回来了,难道小姐要一直等到天亮么? “小姐,您还是早些歇着吧,王爷也许在路上耽搁了,明天就会到的最权商!” 沫沫听了荷叶的话,心里更加乱糟糟的,口气有些不好的说道:“王爷一定会回来的,你们要是累了就先去休息吧!” 荷叶荷香一听,不敢再多言,生怕惹得小姐不快。 时间一点点过去,蜡烛变得越来越短了,流下了一堆烛泪,沫沫煎熬般的等着,不敢入睡,生怕半夜被不好的消息惊醒,也不知道派去的人找不找的到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平安无事,此时她无比怨恨着信王,若今天他真出了事,必定跟信王脱不了干系,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她一定不会放过信王府!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隐隐约约的听见外面传来一片嘈杂声,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急急地就往外走去,刚走到大门口,迎面就撞上了疾步而来的北辰晔。 沫沫抬头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怔怔的看着他回不过神来,突然猛地扑倒他怀里,流下了一夜担忧的泪水! 北辰晔也是呆呆的有些回不过神来,他没想到这一回来,他的娘子竟是如此热情,顿时身体的疼痛和疲惫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剩下全是满足。 那些下人见状,一个个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只有一旁的沈氏脸上满脸复杂! 待沫沫冷静下来,才察觉鼻间有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顿时紧张的抬起头来,果然就见他一身衣服被鲜血染得变了色,浑身上下还划出了不少的口子。 “你受伤了?来人,赶紧去烧水!”沫沫懊恼极了,竟然一开始没发觉他受伤了! 北辰晔急忙拦下她想就地扒他衣裳的举动,温声道:“只是皮外伤,你不要担心,我们先进去!” 沫沫也是一时情急,现在看到满院子的人都看着她,才发觉方才她的确孟浪了,这要是传出去,她都没脸见人了! 沫沫将屋子里的人都赶了出去,把北辰晔按在椅子上,只留下荷叶荷香在一旁帮忙。 用剪子剪开北辰晔破败不堪的衣衫,再揭开简单包扎过的布条,看着那血肉不糊的伤口,沫沫只觉得心里莫名的疼痛起来,动作愈发的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 北辰晔满目温柔,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忙碌不停地她,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他活着回来了,还能再看到她,真好! 沫沫不是呆子,自然察觉得到他炙热的目光,其实内心又何尝不是喜悦的,只是现在一面对他,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索性一心一意的处理着伤口,不去看他。 差不多半个时辰,沫沫才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清理完,上了药重新用干净的棉布包扎起来,只要不剧烈运动撕裂伤口,好好地养伤半个月,就会痊愈! 沫沫处理好了,就吩咐荷叶荷香去厨房端些饭菜来,她担忧了一晚上,连晚饭都没有吃,现在看北辰晔这个样子,心知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二人都没有说话,吃饱喝足后,就招呼荷叶她们准备热水。只是洗澡的时候,沫沫差点暴走,北辰晔以受伤为由,要求沫沫亲自给他洗澡,气得沫沫差点跳脚,只觉得这厮实在是欠抽! 北辰晔缠了半晌,连苦肉计都用上了,也不见沫沫动手,只好闷闷的自己动手洗,沫沫站在外面有些不安,毕竟这家伙受伤了,要是不小心扯动了伤口就不好了,只是想着给他洗又实在是很难为情,就在她无比纠结的时候,浴室里传来一声惨叫,她想都没想的冲了进去,却看见赤身**的北辰晔站在她面前,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指了指后背,表示洗不到。 沫沫叹了口气,认命的帮他洗了起来,只是避过了那些隐秘的地方,也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故意的,在那里磨磨蹭蹭,一会儿说这里没洗干净,一会儿说那里没洗干净,最后指着那个地方一脸奸笑的对沫沫说道:“娘子,这里你还没洗呢一剑平天!” 沫沫二话没说,直接抽出一根闪闪发光的银针,在他面前比划了一下,阴森森的说道:“你确定?” 北辰晔脸色一白,干笑两声,连连摇头,开玩笑,这丫头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惹恼了她,要是真给他来一针,他还真成了太监怎么办! 沫沫见此,将帕子扔给他扭头出去了,直接奔到了床上,现在天都快亮了,她也是困到了极点,朦胧间,唇上有什么东西啃来啃去,只是她眼睛都睁不开,嘀咕了一句,又睡了过去。 北辰晔数天没有睡个安稳觉,虽然也很累,但是一趟到心爱的女子身边,他忍得了才怪,于是趁着沫沫睡熟了,就对她上下其手一番,当大手无意间碰触到那抹柔软时,只觉得一股激流从脑袋冲到了脚底,整个人也变得激动起来。 他也没敢太过分,压抑着内心的渴望,浅尝辄止一番,就停手了,看着她安然的睡颜,心里默默念道:来日方长…… 第二天日上三竿了,清澜院依旧一片安宁,丫鬟下人们来来往往,却都轻手轻脚,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生怕吵醒了主屋里还在沉睡的主子。 荷叶荷香站在门外候着,注意听里面的动静,当听到里面传出声响后,连忙端着毛巾热水恭敬的走了进去。 北辰晔坐在床上,看着对镜梳妆的妻子,心中柔软一片,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接过荷叶手中的梳子,亲自给心爱之人梳起了头发,荷叶荷香吃惊的捂着嘴巴,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王爷竟然亲自给小姐梳头!这恐怕说出去都没人相信吧! 北辰晔才不去管别人相不相信,面带微笑的梳理着沫沫的长发。 沫沫感觉到头上的力度不对,从镜子里才看到竟是这家伙在给她梳头,心里顿时好像被什么东西丝丝缠绕起来,她本能的想挣脱,可是又舍不得那种被包围的温暖。 最后,她还是没有挣扎,静静的坐在那里,任由他给自己梳头挽发,窗外的晨光透过打开的窗户,投射在二人的身上,给他们披上了一层美丽的霞光,让人不舍得打破这一刻的宁静! 荷叶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直到很多年后,她依然记得今日的情景,每当想起时,内心总是充满了深深地感动! 北辰晔看着沫沫头上的发髻,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 沫沫看着镜子中云髻高耸的明丽女子,心里很是惊讶,没想到这厮除了对她耍痴卖萌占便宜,竟然还会梳头发!不过,看这厮如此熟练,并不是第一次给人梳头吧,想到这里,她心头没来由的闷闷的。 北辰晔没有察觉到,命荷叶去将王妃的正服拿来,自己也去里面换了衣裳,今天是大年初一,照例是要进宫给皇上请安的。 只是还没等二人出门,就听丫鬟禀报,说宫里有人来传圣旨。 二人对视一眼,都十分诧异,这大年初一皇上就来了圣旨,这事还真的让人纳闷,等跪在地上听完圣旨,不禁齐齐黑了脸! 居然是又是赐婚! ------题外话------ 我想死,今天没有万更,不是别的,是因为我找到了一本好看的书,一时看入迷了,结果……结果就是我食言了,嗷,你们打击我吧,我愧对你们呐!~(>_ ------------ 第五十九章 迷雾 只听那小太监尖锐的嗓子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只听那他叽里呱啦的念了一通,无非是昱王赈济源州有功,祛除了瘟疫,一大堆赞美之语,其后他又念道:“朕念昱王妃年幼,无力为昱王孕育子嗣,特赐侧妃三名,钦此!” 还没等小太监说“接旨”,北辰晔怒气横生的站了起来,冲上前去,在小太监和陪同他一起来的那些侍卫没反应过来前,一把夺过圣旨,拽在手里,暗运内力,给瞬间化成了碎片! 待那些人反应过来,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连连后退两步,惊恐的看着昱王,那可是圣旨啊,这昱王竟然二话没说的就给撕了! 可是他们说都不敢多言,昱王的脾气不好是出了名的,就算将他们这些前来传旨的人都给杀了,也没人敢说什么! 此时那小太监心里那个后悔啊超级探宝系统!他本以为这次是个好差事,毕竟是给昱王送美人儿来的,昱王一个高兴说不定会重重有赏,没想到竟是得了这么个结果,早知道这样,他就不该自告奋勇的跑来了,这下回去可怎么交差啊! 北辰晔看着眼前这群吓得缩在一团的人,不屑的转过身,理都没理他们,直接对脸色不怎么好看的沫沫说道:“我们这就进宫去,既然那些人不安分,想让他们的人进昱王府,那么本王也无需客气!” 沫沫还沉浸在在这突如其来的赐婚圣旨中回不过神来,因为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就是义伯府嫡长女林菲! 她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连林菲也搀和进来了,她对林菲印象一直不错,虽然只见过两次面,但是她看得出这个女子是淡泊之人,也许这场赐婚是她家人还有德妃信王的意思,不过之前在福云公主府她就对北辰晔露出了不一样的感情,就算不是她自己要求的,那么想来也是心甘情愿的,只是事到如今,她们也许从此以后就要站在对里面了! 北辰晔虽然说过不会让那三名女子进府,但是这事情又岂是那么容易的,她觉得皇帝老糊涂了才会下这种圣旨! 北辰晔见她不理会,心里愈发忐忑起来,生怕她一气之下说出什么要离开他的话来,此时又见她眉头紧蹙,心里愈发想冲进宫去,跟他们好好算账! 沫沫想了片刻,感受到北辰晔浑身紧绷,那突突直冒的寒气让人心惊,可见他有多么生气!想着他身上还有伤,生怕他伤口裂开,于是温声安抚道: “你先别冲动,这是透着古怪,皇上不会无缘无故下这种圣旨,还是弄清楚的好,别冲动之下,闹得不可收拾!” 北辰晔闻言,怒气收敛的不少,沫沫的话,他一定听! 二人也没收拾,北辰晔甚至连早就准备好的礼物也不让带,直接空手去了皇宫,他现在满肚子的怨气,还想让他送礼物,哪里有那么好的事? 北辰晔别扭的心思沫沫当然懂,但是她可不想让人抓住把柄,还是让人装好,一道拉去了皇宫。 得知皇帝在养心殿,二人立刻去了那里,虽然现在是过年,可是皇帝还是要处理政务!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事,一进门竟然会看到如此让人意外的一幕! 洛雅一身暖黄色宫装,站在案桌旁,一边素手芊芊的磨墨,一边时不时的含羞带怯的看正在批阅奏章的皇帝一眼,那眼神像是要滴出水来似的,极为勾魂! 而再观皇帝北辰轼,只见他同样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时不时的回望着身边的女子,那眼中溢满了深情,表情看起来极为幸福,整个人好像年轻了一二十岁! 北辰晔目光猩红的看着那对男女,拳头捏的吱吱作响,整个表情看起来狰狞下人!脑海里不停地闪过一副副画面,顿时让他恨不得冲上去杀了那对男女才好! 沫沫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好像要毁天灭地一般! 她紧张的靠近他身边,双手紧紧地摇着他的手臂,急急地喊道:“北辰晔,你怎么了?” 北辰晔猛地回过神来,看着一脸焦急的她,连忙将浑身的戾气收敛起来,脸上的狰狞之色顿时褪去不少,拍拍她的手说道:“别担心,我没事,我们现在就进去吧!” 沫沫点点头,伸手握住他的大手,在他的愣怔中,一道走了进去。 “儿臣(臣媳)给父皇请安!”二人收敛了方才的表情,齐齐跪在地上。 大殿里的二人好似这才觉察到他们的到来般,洛雅有些不好意思的连忙退了开,低头站在一旁蜀山旁门之祖全文阅读。 皇帝似是不满有人打扰,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善的说道:“这都什么时辰了,现在才来请安,你们眼里还有朕这个父皇吗?” 原本他只是这么随口一说,没想到北辰晔自顾自的拉着沫沫起来,面无表情的冲了他一句:“原来你现在才知道?” 皇帝顿时气得胸膛剧烈的起伏起来,右手指着北辰晔喝道:“你这个逆子!” 北辰晔满不在乎的看了一眼,不屑的说道:“本王可没有承认过自己是个孝子!” 沫沫见状,大感不妙,看了看皇帝愈发阴沉的脸色,连忙扯了扯北辰晔的衣袖,又对皇帝说道:“请父皇不要责怪王爷,实乃王爷身体不适,这才晚了,是臣媳没有照顾好王爷,请父皇恕罪!” 虽然这父子二人一直别别扭扭的,可是今天确实真的充满了火药味,尤其是北辰晔像是吃了炮仗似的,现在皇帝意味不明,她只能好好应对,只是看北辰晔的样子,肯服软才有鬼了! 皇帝听了沫沫这番话,怒气倒是下去了些,随即又似关心的问道:“为何不适?可要宣御医来看看?” 北辰晔站在那里丝毫没有吭声的打算,沫沫只好说道:“无碍,只是被刺伤了十几刀,都只是皮外伤而已,已经处理过了,不用再请御医!” “什么?被刺了十几刀?你还说没事,你是怎么为人妇的?到底是谁如此大胆,胆敢行刺北雪国的亲王!”皇帝暴怒,一掌击在桌案上,腾地站了起来。 沫沫说这话,原本是想试探洛雅的反应,没想到没发觉洛雅的异常,却被皇上的反应吓了一大跳!而且她最奇怪却是皇帝的态度,就算他没有察觉到信王和德妃的野心,那也不可能不防着洛雅这个女人吧,而且就算他要赐婚,也该事先问问北辰晔的意见吧,可是就这么赐婚了,甚至理由也很牵强,她实在是无法理解皇上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现在看他多洛雅的态度,她就更担心了,若真的爱上了洛雅,而洛雅和德妃他们又是一伙的,那么不管最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北辰晔和她的这一方将会面临无数的麻烦! 北辰晔连忙上前拍拍她的肩膀,转眼瞪着皇帝语气不善的说道:“那刺客可不是沫儿派去的,你冲她吼什么吼,有本事就将那些刺客查出来,别在这里把气撒在别人身上!” 他都没有大声对妻子说半句狠话,却被眼前这个让他怨恨的人吼来吼去,他岂能不气? 皇帝这次到没计较他的忤逆,缓缓坐下来说道:“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北辰晔瞥了站在一旁没什么存在感的洛雅一眼,讽刺的说道:“本王都不知道这养心殿也是一般妇孺可以随意进来的,真是不知廉耻!” 这话虽然是在骂洛雅,却是连带着皇帝也一起骂了! 洛雅脸色一白,嘤嘤欲泣的看着皇帝,那模样看起来要多么可怜,就有多么惹人怜惜! 皇帝脸色顿时又不好看起来,瞪着北辰晔说道:“是朕允许她进来侍墨的!” 北辰晔嗤笑的看了他一眼,将头扭到一边,懒得理他。 皇帝只好语气轻柔的安抚了洛雅几句,让她出去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 北辰晔冷哼一声,脸色变得愈发难看,要不是沫沫一直拉着他,只怕他早就暴走了。 皇帝被他的冷哼声提醒,不自在的轻咳一声,才淡淡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北辰晔虽然不想跟他说话,单丝也知道此时不是闹别扭的时候,不然他怎么有条件跟他讨价还价,让他撤回赐婚的圣旨重生最强农民。 “从源州出来,路上就有人接连不断的设下埋伏,起先……一直到京城外四十多里处,如果不是后来暗卫接应,哼,你以为本王还能活着回来!”北辰晔简单的讲了一遍,说道最后,又满是火药味。 皇上面无表情的听完,暗暗思索着,渐渐地脸色变得凝重。 “你要回来的消息还有回来的时间路线有谁知道?” 北辰晔答道:“除了你,没有人知道!”意思就是说消息只有可能是从你那里传出去的! 虽然他告诉了沫沫,但是沫沫不可能会告诉别人,这次若不是她及时派人去接应,也许他此时早就落到那些人手里,说不定已经尸骨无存了! 皇帝也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却是瞪了他一眼:“你怀疑朕?” 北辰晔不做声,像是默认了。 眼看皇帝又要发火,沫沫赶紧站出来安抚道:“父皇,王爷不是这个意思,他一路上被人行刺,又差点出事,可是却连刺客是谁都不知道,所以心里很憋闷,还请父皇体谅!” 她真不知该如何形容这对父子,北辰晔心里其实还有这个父皇,却因为打不开心结,一直不肯与之亲近,而皇帝也许是出自愧疚,也许是真的很疼爱他,因此对他很宽容,可是二人却是常常吵翻天,你讽刺我,我训斥你,丝毫没有父子的样子! 皇帝听完她的话,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他心里也是怀疑身边有人走漏了消息,但是却又觉得没人敢如此大胆,竟然敢背叛他! “此事朕会给你一个交代,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养伤,不用早朝了,如果没有什么事,就回去吧!” 北辰晔的确很想走,每次见到这人,他就郁闷好久,但是有些事还是早些说清楚的好,他可不想府里真的多出三个女人来。 “那道赐婚圣旨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皇上面对北辰晔的质问,心里又开始不爽了,没好气的说道:“你现在都二十一了,膝下还没有一个孩子,王妃又还没有及笄,难道你真要一直等着吗?” 北辰晔想都没想的说道:“我乐意等,你赶紧撤回圣旨,这事没有可能,我绝不会纳妃!” 皇上气得瞪眼,见他满脸不耐烦,心知此时不能再逼,于是对着一旁没有做声的沫沫说道:“你身为王妃,就该大度,这赐婚无论如何也不能更改,你回去就好好准备,选了日子,一同接进王府!” 他也不想多说,毕竟他是皇帝,这些事原本都是皇后该管的,只是现在没有皇后,而他的生母又……就只能他提点一二了! 沫沫还没说话,北辰晔就忍不住了:“你要是喜欢,就自己纳了,别把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塞进昱王府,你若是不收回圣旨,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别怪到我头上!” 北辰晔说罢,拉着沫沫转身就走,他真觉得这人做事越来越昏庸糊涂,多说无益!哼,如果他真的硬要塞女人进来,那么大家就一起丢脸好了! 这次沫沫也没有反对,顺势跟着他一起出来了,皇帝若是肯收回圣旨,自然是最好的办法,既然行不通,那么就只好找别的办法了,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别的女人进门…… ------题外话------ 高温啊高温,今天只能睡地上了,床上像块烧了的铁板似的! ------------ 第六十章 色心不改的北辰晔 沫沫和北辰晔一起去秋华殿看望了北辰清婉后才回到昱王府。 沫沫一回到清澜院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北辰晔去了内室,北辰晔激动地看着她,脸色微微泛红,好像十分不好意思似的。 “沫儿,你,你别急,天还没黑呢!” 沫沫闻言,有些奇怪的问道:“这关天黑不黑什么事啊,赶快跟我进来!” 这一下北辰晔到更是不自在了,他察觉到这次回来后,沫沫对他的态度有了明显的转变,就比如说现在她十分自然的牵着他,换做以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看她此时如此急切,看来她也是十分想念他的。 北辰晔越想越歪歪,一个人在那里差点乐得找不到东南西北。 沫沫招呼荷叶荷香守着房门,不许任何人进来,就拉着北辰晔坐在椅子上说道:“你跟我好好说说你回来的路上发生的事!” 北辰晔所有的激情顿时被她这盆凉水浇了个透! “你匆匆的叫我进来,就是为了知道这个?”他不敢置信的问道,他还真以为这死丫头有多么想念他,想跟他亲热一番呢! 沫沫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凉凉的说道:“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北辰晔无语凝噎! “也没什么,就是一路上被杀手追杀,我们这边死了不少人,不过对方也好不到哪里去,算是两败俱伤吧!” 北辰晔轻描淡写,那些事他愿意跟她最亲密的人说,但是却不会说的太凶险,让她也跟着担惊受怕。 沫沫当然知道事实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他的这份心意,她如何不懂? “那些杀手全是信王的人吗?”她之前写信有告诉过他信王所做的事,不过也没有细说,不然以他的冲动若是知道自己差点那样,还不知道他冲动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来! 之前她无故中了媚药,事后仔细的想了想,觉得信王妃当时给她下的药极为隐秘,若是她猜的没错,最后那杯十分清香的酒里面有一种药物,单独喝对人没有任何坏处,只是后来她在转弯处感觉鼻子很不舒服还打了个喷嚏时,那是被人下了一种无味的药,正好和那杯酒中的药物相溶才使她有了反应棋人物语! 北辰晔听她提起信王,就想起她信中所说的那件事,心里依旧担心,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问道:“你那天在信王府到底出了什么事?” 看着他那双仿佛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眸,沫沫下意识的想要避开,故作淡然的说道:“也没什么,就是信王妃给我下药,想陷害我,最后被我察觉了,在暗卫的帮助下逃过一劫!” 北辰晔闻言,不做声的看着她,脸上写满了不信。 沫沫心知他不相信,但是也不会实话实说,不是她想维护谁,她只是不希望他心中有疙瘩,而且目前他和北辰暄是一体的,若是因为这件事让他们产生了矛盾,那岂不是正中信王的下怀? 于是嘟哝道:“你居然都不相信,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北辰晔虽然知道她在耍赖,可是他却就是吃这一套,这似嗔非嗔的模样看起来可爱极了,让他不忍心再逼问。 “好了,我不问了,这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哼,做了这种事竟然还想将那个女人塞进我昱王府吗,真当本王好欺负不成!那件事你也别放在心上,本王会好好跟他们算算!” 以前他和信王这个大皇兄没有什么交集,也谈不上感情,既然他不想过安稳的日子,那么索性他将这滩水搅得更浑一些! “你想怎么做?还是小心些好,我怀疑他和东雨有牵扯,最好还是彻底查清楚再说!”沫沫也看不上信王那种阴险的人,若是将来有这种人当了北雪的皇帝,且不说会不会将北雪拱手让给东雨,只怕到时朝政黑暗,受苦的还是黎民百姓! “这是当然,这事不用怀疑,我已经可以确定他和东雨有勾结!” 如若不然,前年秋猎,皇上遇刺,那么多的刺客又是谁放进去的,之前他怀疑朝中有奸细混入北雪大臣中,但是那事先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就算那些大臣也只有少数人知道,而这少数人他一一查过,没有不妥的地方,但是他那时也没有怀疑到朝中皇子的身上。 而后面发生的一些事,也更加可以确定那个人就是信王,而且,朝中定然有人跟他一样投靠了东雨,那人极有可能就是义伯府的伯爷,也就是信王的舅舅。 沫沫听他如此肯定,也没有细问,倒是有些地方她想不通。 “信王再怎么说也是北雪的王爷,他和东雨勾结能有什么好处?” 这一点也是北辰晔想不通的地方,但是信王的确和东雨有勾结这是事实。 “这个我也不知道,也许里面有更大的阴谋也说不定,不管如何,信王和东雨的奸细一定要一次拔除,不然遗祸无穷!” 沫沫点点头,一下子又想起什么对北辰晔说道:“上次我去皇宫回来,在路上无意中看见齐王十分神秘的进入一家宅院,你可以派人查查,说不定会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北辰晔点点头,握着她的手说道:“这些事你不要操心,我会处理,你呀,还是多吃些,早些长大才好!” 沫沫迟钝的没有注意到他话中的暧昧之意,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就算不操心也不会一夜之间就长大啊,你要是嫌我小,当初干吗娶我!” 北辰晔郁闷的看着这个还没开窍的丫头,瞅着她幽怨的说道:“你若是真能一夜之间长大就好了,也不枉我等的如此辛苦,只能干看着,不能‘吃’!” 沫沫顿时黑了脸,这厮能再无耻点不?动不动就说这个,这厮就那么饥渴吗?脑子里整天想的就这些东西! “哼,皇上今天不是赐给你三名侧妃吗?要不要我这就选个吉日,早些将她们抬回来?” 北辰晔原本痞笑着的脸立马阴沉下来,手一带,将她按在自己的腿上,一手贴在她的背上,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就来了一记深吻,而后威胁道:“我说过,你再敢说这种话,我就用这种方式‘惩罚’你,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再有第三次,我才不管你能不能‘吃’,就算是生的,我也‘吃’得下末世超级农场主!” 沫沫成功的被威胁了,眼睛恨恨的瞪着他,敢怒不敢言! 北辰晔得意一笑,吃足了豆腐,补偿了这近两个月的渴望,直到自己快控制不住了才放手! …… 信王府一间密室里,北辰昕背对着跪在地上的人坐在轮椅上,没有丝毫感情的说道:“尽快将人送去昱王府,宫里已经布置好了,等时机一到,就立刻动手!” 跪在地上的人有些迟疑,没有像往常那般直接听令。 信王脸色微变,转过身,不悦的俯视着他阴沉的问道:“你想违令?” 只听那人回道:“属下不敢!只是菲儿她不愿,属下……”此人正是义伯府的家主,林菲的父亲,林易北! 信王冷冷一笑:“她不愿?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你是本王的奴才,她同样也是,本王绝不允许任何人违逆本王,除非,她是死人!” 林易北感受到他身上所散发的戾气,生生地打了个寒战,连声道:“是属下没有说清楚,小女任性,请王爷赎罪!” 信王并没有收敛自己的怒气,再一次阴森的说道:“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若是她不愿意,可以!就将他送去军营,没有用的人,本王绝不留下!” 林易北胆战心惊的跪在地上,他知道这个人从来都是心狠手辣之人,违逆他的后果将是生不如死,可是这件事他真的不想将自己的亲生女儿牵扯进来,别的儿女他可以不在乎,但是这个孩子,是他唯一的安慰,可是,他却要生生将她推进死亡的深渊,他做不到啊! 信王许是意识到他的不忍,也没有再咄咄逼人,语气有所缓和的说道:“待这件事了,北雪完全控制在本王手中后,本王定会厚待于她,你也不要心存有妇人之仁,当以大事为重!” 林易北无法,知道这件事不可能有回转的余地,只好应下。 此后几天里,沫沫可谓是水深火热!她不知道为何北辰晔这家伙会有那么好的精力,白天几乎看不到他的人影,晚上也是很晚才回来,却是每每要将她折腾一番才肯睡觉,通常是她半夜睡得好好地,被他闹醒做那档子事,一直快到天亮,弄得她根本睡不好,有时候她甚至很想冲去那几个被赐婚的小姐府中,将她们早些接过来,让那厮精尽人亡才好! 可是她也只敢心里想想,若是真那么做了,她铁定会后悔,而且还不知道那家伙会怎么报复她,她可不敢冒这个险,只是天天这样被他折腾,她真的受不了的,若是等她及笄了,还不真的将她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就在她想尽办法如何逃避北辰晔对她这棵幼苗的“摧残”时,她收到了工部尚书家的夫人的名帖,说是明日前来拜访! 沫沫一听是工部尚书夫人,顿时来了精神,这工部尚书夫人不就是那三名侧妃之一的温雯的母亲吗? ------题外话------ 话说,这文你们是希望我写长点还是短点?就我的大纲来的话,这文文应该差不多写了一半(额,也许还没一半),如果你们嫌太长,我尽量加快节奏,不过我自己还是希望按照大纲来哈! ------------ 第六十一章 打的如意算盘! 第二日,温夫人如期到来,沫沫吩咐人请温夫人到前厅,自己装扮了一番后才去了前厅。 她已经猜到这温夫人前来是为了什么,也很好奇这温夫人会如何开口,毕竟赐婚圣旨已经下了好几天,但是昱王府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好像没有此事一般,想来这温夫人是着急了! 沫沫缓缓地步入前厅,就见两位年龄相仿,约莫三十五六岁的妇人端坐在那里,时不时的交谈两句,看起来倒是极为熟稔亲热! 那两位夫人见到沫沫,连忙站起身行礼,口中呼道:“妾身拜见王妃!” 沫沫连忙从首位上站起来,手足无措的让开了,有些紧张的说道:“二位夫人不必,不必多礼!” 其中身着深紫色锦缎袄的夫人见她如此模样,不禁有些鄙视!果然是在山上长大的,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都没有万丈红尘湮没谁! 另一位身着暗红色的夫人面色淡然,没有任何反应。 沫沫暗观将她们的神色收入眼底才说道:“昨儿个收到温夫人的拜帖,今日来了两位夫人,本妃倒不知该如何称呼?” 那位身着深紫色的夫人站起身抢先回道:“回王妃,妾身夫家姓温,这位夫人是宋太师府的大夫人!” “原来是宋大夫人,二位不必拘礼,快快请坐!” 沫沫颔首,这宋太师是曾经做过皇上的老师,颇受敬重,那三侧妃之一便是宋太师的孙女儿宋媛,这大夫人就是宋太师的大儿媳,那宋媛的母亲了。 温夫人性子看起来倒是爽利,二话没说就坐下了,宋夫人先行谢礼,才恭敬的坐下,一举一动,无可挑剔! 沫沫知道她们来王府的目的,只不过她可没有直接傻傻的说出来,只是让丫鬟们重新上了茶点,十分闲适的跟她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好似并不知道她们来的目的。 聊了半个时辰,说来说去也只是那些干巴巴的话题,大多数时候是温夫人在那里说个不停,沫沫和温夫人听着,偶尔支应两声,这时间长了,大概温夫人知道没有什么好的话题可聊,又不想再浪费时间耽搁了正事,也渐渐失去了耐心,最后看着沫沫试探的问道: “妾身们不会耽搁王妃的时辰,误了王妃的事吧,毕竟王妃管着偌大的王府,若是王妃有事要忙,妾身们还是等王妃有时间了再说吧!” 沫沫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故作自嘲的一笑,说道:“本妃哪里忙啊,这府里的事本妃可没插过手,都是沈嬷嬷管着呢,本妃清闲的很!温夫人向来是个直爽的,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这番吞吞吐吐的,倒让本妃心里不平静!” 说罢,眼睛不经意的扫了二人一眼,果见温夫人脸上一闪而逝的喜色,倒是宋夫人神情依旧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来,不过越是这样,沫沫越不敢小看! 这番话倒是向在跟人抱怨似的,有说不出的哀怨! 温夫人心中窃喜!之前听说昱王和昱王妃夫妻情深,昱王妃年幼不能圆房,可昱王愣是不纳妾,不收通房,她还有些担心女儿嫁过来受委屈,如今一看,这昱王府也不想传说中那样得宠,不然这府里所有事怎么可能不让她插手? 这样一来,等她的女儿温雯嫁进来,那中馈之权倒是可以争一争,只要得了王爷的宠爱,到时候再在王妃之前生下一儿半女,哪里不比正妃风光?若王妃有点意外或者今后不能生育,谁就肯定这王妃之位自家女儿不能做做?这样一想,她心里就愈发高兴了! 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不敢表现的太明显,于是假装抱不平的说道说道:“王妃就是仁慈!您再怎么说都是王府的当家主母,这府中的事当然是您管着才是,怎可让一个奴才当家做主?” 沫沫心下暗笑,这是想挑拨她和沈嬷嬷么?虽然她的确不怎么喜欢沈嬷嬷,但是夜不会傻到去和沈嬷嬷开战,别的不说,这些年来沈嬷嬷对北辰晔倒是忠心的,除掉了沈嬷嬷,对她也没什么好处,收拢不了那些下人不说,还要累死累活,至少短时间内,她不想和沈嬷嬷正面冲突! 她故作正色的说道:“温夫人此言差矣,沈嬷嬷是王爷的奶娘,对王爷忠心耿耿,府里的事交给她管着,王爷和本妃都放心!王爷也说了,本妃年龄尚小,这府里的事恐怕也管不来,让本妃慢慢学着,以后再管,既然王爷都如此说了,本妃也不能不听啊!” 温夫人不屑的撇撇嘴,心想这昱王妃还真是个傻的,现在不抓牢中馈权,以后府里的女人多了再想夺过来,只怕更不容易!不过这可不就便宜了她的女儿了么? “这倒是的,只不过沈嬷嬷毕竟是个奴才,一直掌着府里的中馈传出去也不好听,知道的说王妃大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昱王府没规矩,奴大欺主,这传出去可不好听,在妾身看来,王妃还是尽早掌权才好网游之踏浪征途全文阅读!宋大夫人,你觉得呢?” 被提名的宋大夫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坐在上座的王妃一眼,见她一脸懵懂的样子,心里倒是有些摸不透这王妃的性子,以前听人说这王妃是个厉害的,再加上前年猎场发生的事,她也是亲身经历过,那时就知道这王妃的大名,只是今日看来,倒是不太一样,难道这王妃真的只是个徒有胆子,没有心机之人? 为了谨慎起见,她没有直接回答温夫人的话,反正今日借机和温夫人过来,只是为了借她的手早日将女儿嫁进昱王府,其他的事,她才不会多管! “这传出去的确不好听,恐怕会说沈嬷嬷的不是,不过王爷说的也有道理,王妃年纪尚幼,先慢慢学着,等学会了再管家也不迟!” 这话说的真亮光,既顾全了沫沫的面子,又不得罪沈嬷嬷! 温夫人对她的回答十分不满,可也没办法,只好自己说道:“王妃,其实这也不是没有办法!” 沫沫瞪大眼睛,故作好奇的问道:“有什么办法?温夫人快快说来!”那急切的,模样好似在告诉所有人她是多么想得到这管家权! 温夫人心中不屑,实在是觉得这个昱王妃没什么心计,不过心里更加的放心了,她要是太聪明,反而对她们不利! “这皇上不是给王爷赐了三名侧妃吗?想必王妃也知晓其中一人是妾身的女儿,妾身没什么本事,小女也是个笨的,什么都学不好,不过这管家之事,妾身倒是教会了不少,协助王妃管着王府倒是不错的,这样一来,既不怕外人说闲话,王妃也能管着王府不是?” 见沫沫不说话,皱着眉好似不愿的样子,心头顿时一跳,又接着说道:“王妃放心,妾身这女儿别的不说,最是守礼,定然会将王妃视作亲姐妹,一定不会做对不起王妃的事来!” 说罢,眼睛紧紧地看着沫沫,只盼着她立刻答应才好! 沫沫闻言,差点绷不住笑出声来,恐怕这温夫人说这番话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如果她真是个傻的,肯定会觉得这温夫人是个好的,处处为她为王府着想,只可惜,她不是!而这温夫人和她非亲非故,鬼才相信她是好意!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她早日将她的女儿接进王府,不仅如此,竟然还肖想着府中的中馈,恐怕等那温雯进府后的下一步,就是如何剪除异己,再打压她这个正妃,谋取正妃之位了吧! 打的真是如意算盘啊!看来,这温夫人野心还真是不小啊! 面上不显,却是表现的苦恼的很,只听她傻愣愣的说道:“这有何难!本妃一个人呆在这王府倒是连个说话的知心姐妹都没有,那三位妹妹来了,本妃倒是求之不得!只不过,这事还要等王爷点头才是,毕竟是王爷纳侧妃,本妃也不能擅作主张,不知夫人觉得本妃说的在不在理?” 沫沫这番话说了等于没说,温夫人虽然不满意,可是也没有办法,毕竟她说的也是事实!她只好呐呐的应是! 宋大夫人坐在那里自始至终都没插嘴,只是听到沫沫如此痛快的答应了,倒是十分意外,一双眼睛透着锋利探索着她,在思量她说这番话是不是发自内心的! 沫沫心下一紧,不动神色的任她打量,心里更加不敢小瞧这个话不多的宋大夫人,如果那宋媛真的进了王府,就算不如这宋大夫人有心机,但是只要有宋大夫人在,恐怕也够她头痛的! 沫沫见温夫人依然不死心,于是又说道:“正好王爷今日没有早朝,在书房忙着,本妃这就让人请王爷出来,让王爷亲自与你们说,想来王爷不会怪罪夫人们的!”说罢,就要让荷叶去书房请北辰晔过来。 温夫人闻言,急的连忙站起来,连宋大夫人也站了起来,二人连连说道:“不用劳烦王爷了,妾身们回去等着王妃的消息就成北冥神剑!” 开玩笑,谁不知道这昱王脾气不好,若是真的打搅了王爷,惹恼了他,只怕自己女儿还没进府就被嫌弃了,而且王爷毕竟是男子,若真的当面问了,传出去也不好听,好像是自己女儿上赶着要嫁给王爷似的! 她们也知道今天是不能得到确切的结果,但是有了沫沫的话,心里也放下一半,反正这事皇上赐婚,无论如何是跑不掉的,她们只不过打着同样的主意,想让自家的女儿早些嫁过来,讨得王爷的欢心,得到更多的好处而已!既然事情目前只能这样,她们也不好多待,一个个连声告辞离去! 沫沫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心中冷笑,这些人还真是坐不住啊,今日一起来了两个,不知再过几天那义伯府的夫人会不会也会来!不过,她希望不要,她不希望林菲嫁进来,同样不想和她为敌,北辰晔虽然说不会纳了她们,可是圣旨在那里,最后也不知道会如何,如果他要采取非常措施,只怕倒霉的还会是那三人,她不希望林菲受到伤害! 今日装了这么半天,她还真觉得有些累,若王府真的进了别的女人,如果她无法离开,恐怕还真的要每天和那些女人都下去,天天这样,不发疯才怪! 回到清澜院,就见北辰晔躺在软榻上,手里拿着她平日看的杂记,见她进来,坐起身,长臂一伸,就将她捞了过来,大脑袋挂在她的肩上,懒懒的问道:“听说今日工部尚书夫人和宋家的大夫人来过?” 沫沫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小手死死的抓住他不停在她身上作乱的大手,不让他乱动。 北辰夜反手抓着她的小手,指头不停的在她手上摩挲着,上面的茧子不停的摩擦着她的手心,倒是叫有些发痒。 “你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沫沫心里万分鄙视他!真觉得这男人有问题,她可不信今日前厅发生的事这家伙会不知道!只怕她们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甚至她们的每一个表情他都一清二楚! “你都知道干嘛还问我?” 北辰晔没有否认,直接点头说道:“唔,今日娘子的表现为夫十分满意,说吧,娘子想要什么,别跟为夫客气!” 沫沫懒懒的靠在他身上,有些茫然不安的说道:“我不要什么奖励,只希望不要有人打搅我们现在的生活才好!” 北辰晔脸色一变,用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的眼睛严肃的问道:“你难道还是不相信我么?” 沫沫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着隐隐的怒气,眼里闪烁着沉甸甸的忧伤,心里不觉有些难受,紧紧地抱着他的胳膊说道:“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有太多的东西会来破坏,我只是很不安!” 北辰晔闻言,眼里的忧伤消散了,只是怒气却更重了,盯着她恶狠狠地说道:“这些都是本王的事,难道本王在你眼里就是那么没用吗?你只要想着怎么对本王好就够了,其他的事不许担心!” 自大,霸道! 沫沫瞪了他一眼,不过心里却十分受用,甜滋滋的! 北辰夜看着她眉眼弯弯的小模样,心头一热,忍不住抱头啃了过去,美其名曰:这是对他方才受伤的补偿! 沫沫心里大骂“色狼”,方才的感动被他这急色的举动,顷刻间击的无影无踪…… ------题外话------ 今天码字速度变快了一些,相同的时间多码了一千字,希望以后天天都如此啊! ------------ 第六十二章 坑死人不偿命! 很快的,正月十五元宵节到了,佟氏早早的让人传信叫沫沫和北辰晔回去过元宵节! 沫沫作为新嫁的女儿,按着习俗,是要在除夕前一天和北辰晔一道回去和娘家人团年的,只是那时北辰晔没有来得及回来,她一个人回去会被认为不吉利,所以这才约定一起过元宵节。 一大早,沫沫收拾干净了,就和北辰晔一起去了云府,这一次云府的一大家子人都出来迎接,毕竟北辰晔亲自来了,如果不去迎接就是坏了规矩,传到那些御史的耳朵里,又该有话说了,不过倒没有像第一次回门那般行礼,倒不会让人不自在。 沫沫从马车上跳下来,除了在外历练未归的云宝,其他人都来了,跟诸人打过招呼后,就泪眼汪汪的扑进了佟氏的怀里:“娘,想死你了,这次我一定要在家住几天才行!” 实在是最近被北辰晔“欺压”狠了,她还想赖在云府几天,也想冷冷他,让他不要再压榨她了。 佟氏虽然十分高兴女儿依旧如此亲近她,但是一想到女婿又被皇帝赐婚,还赐下三名侧妃,不禁心疼,现在看沫沫气色也不怎么好,以为她这些天太过伤心的缘故,于是怜惜的拍着她的肩膀道:“你想住多久都可以,正好可以好好陪陪娘!” 沫沫听了,愈发小女儿态的在佟氏怀里撒娇,抱着她的胳膊不松手庶女难求。 可是这温馨的一幕却让有的人看不过眼了,只听老夫人幸灾乐祸的尖酸的叫道:“当了王妃还是如此没规矩,这娘家是你想回就回想住就住的?难怪成亲不到一年皇上就赐下三名侧妃,还不是你自个儿不争气!” 老夫人的声音不小,至少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云府这边,云战和佟氏听了,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可是他们都不方便直接反驳老夫人,只能尴尬的站在那里,年纪还小的云清云瑶也都觉得自家祖母的话说的太难听,其他的下人心里暗笑老夫人没有眼力劲儿,竟敢如此说堂堂的昱王妃,有的人甚至乐得看好戏。 王府这边的人不乐意了,他们或是北辰晔的心腹,或是沫沫带来的侍女,听见老夫人如此说他们王府的主母,顿时火气上涌,一个个愤怒的瞪着老夫人,他们是昱王府的人,可不怕这个满嘴喷粪的老夫人。 刚才还和云战说说笑笑的北辰晔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实在是想不通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奇葩的祖母,总是对自己嫡亲的孙女儿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他都从来舍不得对沫儿说一句重话,可是今天这老夫人说出的话,真的比直接骂人还让人难受! “老夫人请慎言!本王的王妃如何,不劳老夫人置喙!” 这句话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来,让老夫人极没面子,可是她一向有些怵他,又不敢再多说,真的惹恼了他,她也讨不了好,一时之间,双方都没了言语! 在;老夫人身边搀扶着她的云悦突然淡笑着说道:“王爷息怒,所为关心则乱,祖母也是担心姐姐才说了重话,毕竟不久以后昱王府会多三名侧妃,祖母也是怕姐姐鲁莽失了体统才会告诫两句,一时忘了姐姐的身份,想来姐姐也是不会怪祖母的,是不是,姐姐?” 沫沫冷眼看着一身素雅,面色淡然,变得越来越锋芒内敛的云悦,心里对她的忌惮多了许多,甚至在想以前没有一举将她灭了是不是养虎为患!不过现在已经容不得她后悔了! “妹妹说的极是!老夫人毕竟是长辈,本妃就算是王妃,也是小辈,长辈对晚辈训诫几句也使得,王爷不过是担心本妃多想,并不是真的生气!” 她可以不给老夫人脸面,可是必须顾着老爹和云府的脸面,老夫人不着调也她早就领教过了,难道还真的为了一句话的事就翻脸不成? 云战感动的对沫沫笑了笑,连忙招呼着沫沫和北辰晔进去,只是心里却始终不得劲,他早就对自己的母亲已经失望了,原本这些天见她不似以前那般闹腾以为她是想通了,他还十分高兴,可是今日一看,果真都是装出来的。 大家有说有笑的来到大厅,当刚才的不快没有发生,云悦一直站在老夫人身后不语,一脸淡笑的听他们说话,脸上再也看不到曾经的伪装的懦弱和自卑。 沫沫说着话,眼睛时不时的瞟过她,心下愈发的吃惊,此时在她身上,当真半点也看不出当初的影子,这短短时间里,能将一个人的气质完全颠覆,可见她身后的那个人是何等的厉害!不过她依然可以察觉到每当她故作不经意的看着北辰晔时,眼里流露出的丝丝情意,可是这情意里又带着几分怨恨,十分矛盾! 云悦似是有所察觉,突然扭头朝着沫沫看过来,并且对她微微一笑,但就是这个笑,让沫沫不寒而栗! 只听云悦突然开口问道:“姐姐,皇上已经下了赐婚圣旨,不知姐姐打算什么时候过礼,妹妹可听说温夫人和宋大夫人亲自去过王府,想来是找姐姐商量了,不知道王府是不是快办喜事了?” 云悦话一出,好不容和谐起来的气氛顿时又僵了! 还不等沫沫回答,云战就已经站起来,怒视着云悦道:“你一个女儿家,打听这些事做什么,还不快回自己的院子最终逆战全文阅读!”这个女儿实在是太放肆了! 佟氏也十分不满,夫妻二人惊疑不定的看看沫沫又看看北辰晔,心里暗暗着急起来,那二人都找去王府了,这侧妃过门恐怕快了。 沫沫却是从她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温夫人和宋大夫人不可能将来过昱王府的事传出去,但如果她们是受人指使的,那就不一定,既然云悦知道了,那么她一定是听别人说的了,至于这人是谁,不做他想,既然那人如此关注这桩赐婚,还想通过云悦来给她难堪施压,是不是说这赐婚就是那人另一个阴谋,而且还是她和北辰晔不知道的阴谋! 她看了北辰晔一眼,正好北辰晔的目光也传递过来,二人心照不宣,微微的点点头。 沫沫看着唇角微勾,眼带讥讽的云悦,避重就轻的笑着说道:“妹妹的消息真是灵通,连爹爹不知道的事也知道了,姐姐佩服!” 果然,云悦脸色微变,有些懊恼,看到云战阴郁的神色,心里恨得不行! “瞧姐姐说的,妹妹也是出去玩的时候,听别家的小姐无意中提起的,现在听姐姐这么一说,好像见不得人似的,该不会是姐姐根本没打算让那三位小姐进府吧!” 说道这里,云悦故作一惊,有些不敢置信嗔的说道:“姐姐万万不可如此!姐姐真那么做了就这是抗旨,与姐姐的声誉不利,外人不会说姐姐和王爷夫妻情深,只道姐姐善妒,这要是传出去了,妹妹倒是没什么,可是对清妹妹和瑶妹妹却是不好的,还请姐姐三思,为底下的妹妹着想才是!” 云悦话音刚落,还不等沫沫开口,就见老夫人又站起来,一脸不满的瞪着她说道:“你妹妹的话有礼,再怎么说这是皇上赐婚,你若是抗旨,岂不是祸害了云府,这是万万不能的!你也要为你的妹妹们想想,悦儿已经赐婚给信王,你若是败坏了名誉,到时候悦儿婚事出了差池,你负担的起吗?” 沫沫被气笑了!她可什么都没做呢,就被这祖孙俩联手炮轰,云悦的动机她好理解,可是老夫人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这也不怪她想不通,一直以来老夫人看佟氏都不顺眼,连带的也看不上她,加上李姨娘的事,老夫人心里愈发觉得她是她的克星,她其实嫉妒佟氏得到了儿子的欢心,却没有将她这个母亲放在眼里,能够让佟氏的女儿――她不幸,她是非常乐意的! 沫沫自是不理解她这种变态的心理,也不想理会,不过云悦的问题她必须回答,不然传出去了,那些人估计会急着想尽办法进王府的大门! “不知老夫人和妹妹是打哪里听来的?这要是传出去,才是败坏了本妃和云府的声誉,且不说本妃没那个胆子敢抗旨,王爷三妻四妾也是应该的,本妃当然不会拦着,所以祖母和妹妹不要担心本妃会败坏云府的声誉,倒是妹妹要忌讳些,这些话一个大姑娘家还是少说为好,传出去,倒是真的会败坏云府的声誉,阻碍妹妹们的前程! 倒打一耙谁不会!现在不堵住她们的嘴,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不过这赐婚事件还真的早早解决才好,想到这里,她不禁看了半晌没说话的北辰晔,却没想到那厮十分阴险的看着她,眼里冒着绿油油的光! 沫沫暗道不好,这厮估计又会找她算账了! 云悦听了,竟没有再喋喋不休追问下去,却是大松一口气的模样说道:”这样就好,妹妹就说姐姐不是那般小气之人,看来王府很快就要办喜事了,真是恭喜姐姐了!“ 靠,你不添堵会死么? 沫沫腹诽,这云悦的嘴巴倒是变得愈发厉害了,真是一句话一个坑,坑死人不偿命啊!”“” ------题外话------ 明天又是星期五啦・・・ ------------ 第六十三章 他们有私情? 云悦依旧保持着如花的微笑,那表情要多么真诚就多么真诚,仿佛昱王府多了几名侧妃和沫沫争宠真是天大的喜事一般!这还不够,又继续说道:“姐姐诶能这么想就好,借机宽容大度,想来和那些侧妃也能相处的极好,这样父亲和母亲也少担忧,妹妹们也心!” 沫沫闻言,神色未变,淡淡的看了一派镇定的云悦一眼,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着身侧的佟氏说道:“娘,你看妹妹小小年纪就如此爱操心,定是看您不够关心女儿,竟是连我府的事都操劳上了,不过这样看来女儿就不必担心她嫁进信王府受委屈,想来定能和信王妃和平相处,你和爹爹也就不用操心了!” 话面的意思说云悦懂事,可是说听不出是在指责云悦多管闲事,也是在讽刺云悦自己就算嫁进信王府也是侧妃,现在她这么说,将来也要自己这么做才行!沫沫知道云悦是在膈应她,她自己得不到北辰晔,却是希望她也过的不幸福,这种阴暗的心理她很理解,毕竟她两世为人也经历过不少! 佟氏早就知道云悦不是个省心的,也没有多少闲心再管她,就打算等她出嫁时,陪一副嫁妆就算了,将来她如何过,她也不打算管了,可是今日是一家团圆的日子,却依旧不顾场合的想给自己的女儿难堪,顿时心下也有了火气! “你姐姐说的没错,昱王府的事不是你一个妹妹该管的,况且你还是个姑娘家,这些话以后莫要再说,仔细传出去外人还道云府的姑娘没教养!” 佟氏虽然不想管,可是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欺负,她作为云悦的嫡母,这些话自然说得,传出去外人也说不出什么! 云悦一堵,心知自己这次莽撞了,尽管被训斥,可是她也不敢公然顶撞主母,不然传出去,遭殃的还是她,于是也就偃旗息鼓了,却还是保持着大家风范,赔礼道歉一番,说自己年纪轻,说错了话,还请母亲和姐姐不要见怪云云。 她的态度十分谦恭,可是眼里流露出的不甘和恨意,却被一旁的北辰晔捕捉的一清二楚! 结束了这段不愉快的对话,沫沫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老夫人和云悦这一对极品祖孙身上,以想休息为由,缠着娘亲去了安和院,佟氏也非常想和女儿说说知心话,撇下自己的夫君,母女二人一同离去。 北辰晔今日来是还有些事要和云战商议的,于是给了云战一个眼色,二人去了书房,云清云瑶也觉得无趣,回到了各自的院子,整个前厅只剩下老夫人和云悦不良之年少轻狂。 老夫人见所有人都走了,也没心思再待下去,本想叫云悦扶她回泰和院,抬眼见她发呆,喊了两声都没理会,不禁有些生气,于是不悦的说道: “怎么,连你也给老身脸色看?” 云悦回过神来,见老夫人满脸不虞,连忙陪笑说道:“孙女一时出神,祖母不要生悦儿的气,现在也只有祖母对悦儿好了!”说完,顿时红了眼圈。 老夫人见状,立时心疼的不行,拉着她的手连声安慰道:“祖母也是说说而已,哪里会生宝贝孙女的气,现在祖母身边也只有你了啊!”说完,也是差点老泪纵横。 云悦连忙安慰道:“祖母哪里的话,父亲还是孝顺祖母的,只不过母亲……”云悦说的这里就打住了,瞥眼看见老夫人难看的脸色,心知已经打到了目的,于是假装委屈的抹了一把泪,再也说不出话来! 话虽然只是说了一半,可是意思却是十分明了,老夫人一想到从前孝顺恭敬的儿子变成如今这副样子都是那个女人从中挑拨的,恨不得将那女儿剥皮抽骨才好!看着两眼垂泪,却别有一番韵味的云悦,两眼算计的说道: “祖母能靠的也只有你了,等你成了信王府的侧妃,她们就不敢随意欺负你了,若是你争气点,坐上那正妃之位也不是不可能!” 云悦闻言,心中一动,尽管她早就知道这祖母不靠谱,可是一听到正妃之位,她还是忍不住心头砰砰直跳,却是哀愁的说道:“孙女只是一个庶女,能当上信王侧妃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现如今父亲已经卸了差事,信王妃娘家的势力却是不小,又是正经的嫡女出身,孙女就算想争,有如何争得过,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做一辈子侧妃!” 老夫人听了她这没出息的话,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她是嫡女又如何,你也可以!她娘家势力不小,你爹势力就小吗,就算你爹卸了差事,可是毕竟还是大将军,京中谁不给他几分脸面,再说,你爹这么些年来,难道私下里就真的没有一点势力?” 如果沫沫听到老夫人这番话,肯定会惊讶,以老夫人的愚钝,想到这一步也不算笨了!其实这也是老夫人自己猜测的,以前云战出征的时候,并不会带佟氏去前线,她和李姨娘为了拉下佟氏,让姨娘坐上正室之位,可以说是费尽心机,栽赃陷害,下毒暗箭,招招都用过,可是却没有一次成功,那时她就开始怀疑了,再联想到沫沫几次化险为夷,她就更加确定自己的儿子手中有人! 云悦心头一跳,不动声色的问道:“祖母是如何知道的?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传出去,恐怕父亲他……” 还没等她说完,老夫人就打断她的话说道:“这只是祖母的猜测,祖母是想告诉你,只要你自己争气,要想得到那正妃之位也不难,你要好生的孝顺你爹,将来你出阁嫁去信王府,还要你爹帮你撑腰,你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他还能真不管你?将来你成了正妃,看那对母女还怎么为难你,祖母以后可就全靠你了!” 老夫人说完,意味深长的拍拍还在愣怔中的云悦,她的这番话不得不说很有道理,只不过她自己都做不到,又如何指望别人能做的到! 云悦思索着老夫人的话,觉得很有道理,可是一想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不禁有些后悔,既然父亲心疼那对母女,她也顺着那对母女才是,这样才能有机会将父亲拉到自己这边,可是现在到了如此地步,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安和院里,沫沫将所有下人都打发出去,亲昵的靠在佟氏身上,母女二人聊天凑趣,十分的温馨! 佟氏原本还担心女婿要娶侧妃女儿会难过,可是现在看她没事人的样子,心里顿时松快了不少,可紧接着又是担心,她以为女儿还小,不懂得那里面的弯弯绕绕,一想到女儿以后有可能会吃亏,她心里就急得更猫爪似的,可是又怕说出来会让她伤心,一时之间,反倒不知该说什么好纨绔太子! 还是沫沫细心察觉到佟氏的焦虑,担忧的问道:“娘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对女儿说?” 佟氏看着她稚气未脱,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决定还是说了好,一时的伤心难过总比遭受更大的伤害要好的多。 “娘这还不是担心你么,王爷要娶侧妃,这对你来说可不是好事,娘是担心你将来受委屈啊!”佟氏心酸不已,想起以前的日子,她就难受的慌,那时老夫人看她不顺眼,李氏又处处刁难她,夫君时常不在身边,让她连个哭诉的人都没有! 沫沫了然,看着忧心不已的娘亲,心里泛着深深地感动,父母一辈子为儿女操碎了心,可是儿女却常常不能理解,总是觉得父母束缚了他,只想逃得远远的,却想不到远方的父母沉沉的守望! “娘,您别操心,他说了,那三位小姐他不会接进王府,以后王府也不会有侧妃侍妾,您且放宽心才是!” 佟氏闻言,很是惊讶,她当初亲耳听见王爷说只要女儿一人的,可是她当时并没有当真,有点身份地位的人都想坐享齐人之福,更何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可是此时又听女儿说起,她不得不有些信了! 但是一想到女儿还未及笄,而王爷已经二十一了,还有两年的时间,王爷真的回等吗? “若真是这样,娘自然不担心,可是王爷毕竟是王爷,也许一时他能做到,可是人的一辈子又是何等的漫长,你就真的保证王爷不变心?你还有两年才及笄,难道王爷真的能等到你及笄?别的皇亲国戚像王爷那个年纪,早就儿女成群了,就算你们夫妻不急,可是皇帝急啊,这次一口气赐了三名侧妃,可不就是为了给王爷延续香火的!再说,这是皇上赐婚,哪里是像你们说的那么容易的!” 沫沫无语!北辰晔那家伙也只有二十一吧,若是在现代也只是一名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而已,当然古代不能和现代比,可是这也说明北辰晔还不大吧,就算在等她个三五年,他们也是能生孩子的吧,恐怕父母发育完全生下的孩子会更加聪明健康吧! 咳咳,好吧,这问题想的太深远了! “娘,您就别担心了,反正他有办法,女儿不管以后如何,可是现在女儿是绝对不会让别的女人进昱王府的,要是他敢这么做,女儿就休了他,不跟他女儿就不行过不好!” 佟氏闻言,大吃一惊,她深深地被女儿剽悍的言论刺激到了! “说什么胡话呢,哪里有妻子休弃丈夫的,这话传出去,还不让人戳穿脊梁骨啊!” 沫沫无奈,她一时激动说出了心里话,却没考虑到作为一传统女性的娘亲能不能接受,不过说出来也好,至少让娘亲看到她的决心! “娘啊,难道您希望女儿整天以泪洗面才好么?与其这样,女儿还不如早早离开,眼不见为净!” 还不待佟氏说什么,沫沫站起身,忙不迭的出去了,看娘亲满脸不赞同的样子,只怕会化身唐僧,说个不停了! 沫沫出了安和院,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这好久没有回云府,她倒是很想去思沫阁看看,于是独自一人信步走去,刚走过小湖桥,却听见假山后面传了一道绝望哀婉的声音: “难道你真的将我忘了吗?可是我从未有一刻忘记过你!” 这声音是云悦的!沫沫很意外,八卦因子四起,没想到在这里听到了云悦的深情告白! 可是下一刻,她就听不下去了! 只听那道富有磁性,低沉的声音反问道:“本王应该记得你吗?” ------------ 第六十四章 云悦一脸哀怨的看着冷情的北辰晔,心里的恨意如野草般疯长,歇斯底里的吼道:“六年前在皇宫里,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你说过你不会忘了我,一定会来找我的!” 北辰晔闻言,凝眉想了想,脑海里却没有眼前这个人,于是有些不耐烦的道:“都过去那么久了,本王也不记得,许是你认错人罢了,现在本王是你的姐夫,你方才说的那些话本王当做没听到过,但如果你敢胡言乱语,别怪本王不讲情面!” 他是真的不记得了,但是这件事若是传出去那就难听了,要是被那丫头知道了,就更加不得了! “呵呵,传出去了又如何,你既然都不记得了,我自然要帮你好好想想!” 云悦阴毒的说道。此时,她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只觉得北辰晔是在敷衍她,她今日在此截住他,就是想弄清楚为何他说话不算话,害的她等了这么多年,却是今天这番局面,他成了自己的姐夫,而自己却即将嫁入信王府,这样,他们算是彻底不可能了,如果可以,她宁愿嫁给他做侧妃,可是…… 现在她真的好恨,如果那个女人不会来,也许昱王妃的位子就是自己的,皇帝之所以将那女人赐婚给他,还不是因为父亲是将军,她也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如果那个女人没有回来,哪里会轮的上她? “你说出去又如何,你觉得会有人相信吗,就算有又如何,本王的王妃是你的姐姐,而你,已经赐给了信王,你若是不想死,就闭嘴!” 这是就算真的传出去,他也不会受到什么不好的影响,可是云悦就不好说了九重紫!不过,此时他倒希望她说出去,皇室不会要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这样沫儿就不用总是担心岳父两头为难了! 他自己想的好,却没有顾及到云府的声誉,真闹成了那样,云府颜面尽失,沫沫也会受到牵连! 云悦闻言,吓了一跳,她还真没考虑过这件事闹大了会造成的后果,虽然那人不会让她死,可一旦她失去利用的价值,那人就不会再帮她了,如果失去了这唯一的靠山,想要绊倒那个女人报仇,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北辰晔鄙视的看了她一眼,就这点心机,也只有被人利用的份儿,若是聪明一点,安安分分的,一辈子衣食无忧,可是偏偏就是个愚蠢的,看不清楚形势! 他也不想再跟她多说,大半天没见到那丫头,他还想劝劝让她跟他一起回去呢,待在岳父家,哪里有在自己的地盘上方便! 云悦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一门心思的在那个她最恨的人身上,见他神情突然温柔下来,再结合之前他说的话,还以为他是在为自己担心,关心她呢,于是心里又涌起无数的希望。 “你这是在关心我是不是?你是记得我的对不对?” 不得不说现在云悦的智商已经呈负数了,不然哪里来的自信觉得人家是在关心她。 北辰晔无语!他现在真的很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就这种愚蠢又喜欢自作多情的人,这信王到底是看上了她哪一点才会决定用她来牵制云战的! “你想多了,本王只是不想沫儿误会,至于你,就算本王曾经认识你,可那已经过去了,本王现在是你的姐夫!” 说罢,也不看云悦顷刻间极为苍白难看的脸色,一挥手,大步离去! 云悦看着他毫不留恋离去的背影,牙齿紧咬着下唇,恨不得咬出血来,心里对沫沫的恨意又深了几层,狠狠地跺跺脚,不甘心的随后离开。 躲在一旁的沫沫见二人都走远了,才走了出来,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来那厮和云悦竟是发生过什么,自己忘了,想到这里,她很想追上去问问,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不过她也只是想想。 正在遐想中的她并未发现有人正在靠近。 “都听到了?”北辰晔轻手轻脚的上前,大手猛地搂在沫沫的小腰上,眯着眼问道,早在她来这里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 沫沫的腰上多了一双手吓了她一跳,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才没有转身去踹两脚,翻了个白眼没理会他,她现在心里还不好受呢! 北辰晔揽过她,右手轻轻地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别扭的神情,突然心情大好,有些不怀好意的说道: “啧啧,这可稀罕了,咱们家的小猫竟然吃醋了,唔,本王今日很开心,今晚好好的补偿娘子如何?” 沫沫收到他话语中蕴藏的不良信息,眼角狠狠地抽了抽,这厮随时随地都能发情! 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想的美,今晚我不回王府,我要留在云府!”她本来就没打算今天回去的,现在更是有理由不回去了! 北辰晔闻言也没有立刻反对,反正到时候就算她不回去,他也会将她扛回去! “你要相信我,我和你那个妹妹真的没有什么,我都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能发生什么呢?” 沫沫才不相信,听云悦的口气,他们肯定是认识的,只是这厮一个人忘了罢了! “哼,谁知道呢,说不定是你做了亏心事,就不敢承认了,如果真的没什么,怎么可能让她心心念念这么多年,那可是六年嫖文崩坏手册!” 北辰晔无奈!这丫头钻牛角尖了,不过他心里倒是挺美的,这丫头越是在乎,就越是介意! “那又如何?我又不记得她,就算记得又如何,难道你还想让我娶了她不成?”你愿意我还不乐意呢! “好啊!你要是真纳妾,我一定离得远远地,一辈子会出现在你面前,碍你的眼!” 北辰晔急了,虽然觉得这样的事不会发生,可是每每听到这样的话,他仍旧止不住的难受,他总觉得,她如果轻易的离开,那就是根本没将他完全放在心上! 沫沫不知道他的想法,自顾自的想着若是以后他不再喜欢她了,坚持要纳妾,她会如何,难道真的就此毫无留恋的离开吗?一想到这些,她也烦躁起来,若是以前,她肯定会拍拍屁股走人,可是现在她竟是有些不确定了! 二人各怀心思,直到大家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们才放到一边,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饭。 饭后,北辰晔提出要回府,沫沫却不肯和他一起回去,非要在这里住几天。 北辰晔无法,只好说过几天再来接她,方才他和云战在书房商量了一些事,他也有事要安排,最近也会比较忙,让她待在云府至少有人陪她,也还安全,反正只要她开心就好。 这样北辰晔一个人回了昱王府吗,沫沫就在这边住下来了。 只不过这小小的一桩事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传了出去,还传的面目全非,竟是说昱王和昱王妃不和,昱王妃一气之下待在娘家不肯回去,而昱王也没有来接,这下,可是兴奋的一大批人睡不着觉! 工部尚书家还有宋太师府上又开始抓住机会,张罗着早日将女儿送去昱王府,也好在王爷和王妃感情不好的时候,尽早获得王爷的宠爱,站稳脚跟,这样就算将来王妃重新得宠,也不敢肆无忌惮的欺压她们! 于是,这些天昱王府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都是来探口风的,毕竟人家昱王不同意,你们旁的人再怎么急也没用,所以,沈嬷嬷最近可是忙坏了,那些来探风的人不好找昱王,就只好给些好处,见见昱王最信任的奶娘,要是讨好了沈嬷嬷,再让沈嬷嬷在昱王面前吹吹风,这事也许就成了。 沈嬷嬷也不敢得罪那些人,虽然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至少在昱王府面前算不上什么,可是这些人毕竟跟未来的侧妃沾亲带故的,她也不敢托大,而且她还有私心,想着若是和这些侧妃打好关系,将来任由她们和王妃抗衡,那么她也能得到更多的好处不是? 而且还有件让她十分头痛的事,那就是她的小女儿秀云!自从上次被王爷打了,又丢了差事,脾气变得愈发不好了,对王爷不仅没有死心,反而发了毒誓要嫁给王爷,非要让她去王爷面前说情,要死要活的威胁她,她这个亲娘是怎么劝也不管用,这也是被闹狠了,又舍不得打她这个唯一的女儿,只好和老伴儿商量了一番,决定给她好好谋划谋划! 没想到,这回倒是有了机会! 这边沫沫听说后,完全不予理会!此时她正兴致勃勃的和自家老爹研究着那些战场上运用的器械,还别说,父女二人一个有前世的学识,虽说不上有多渊博,但是绝对是这个时代所没有的,而云战有实战经验,又十分精通那些器械的作用,因此这短短的时间里,父女二人倒是钻研出不少好东西,都是战场上用的! 像对弓箭的改进,比如说怎样使弓箭的射程变远,怎样节约材料,却能加强弓箭的穿透力,还有那些攻城的器械如何改进能更加省力等等! 就在他们乐此不疲的时候,北辰晔突然上门,十分急切的要接沫沫回府…… ------------ 第六十五章 又有了麻烦! 看着火急火燎闯进书房的北辰晔,沫沫亲自给他倒上了一杯茶,然后继续淡定的和云战商讨那攻城器械的改进方法。 北辰晔原本没有心情喝茶,可是在这宁静的书房,看着一派平静的沫沫,不知不觉也平静下来,没有方才的烦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觉得此茶清香扑鼻,异常好喝。 云战可不比沫沫,他最近也听到了不少的流言蜚语,虽然也没有当做一回事,可是现在看他如此心急的找来,想来是发生了大事,可是见女儿如此淡定,他也没有开口询问,父女二人旁若无人的继续方才的事。 北辰晔渐渐地平静下来,见他们父女兴致勃勃的样子,十分好奇,不禁也走上前去,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这一看倒是让他吃了一惊! 那白纸上画的东西也许一般人看不懂,但是曾经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的人岂会不懂这些?不仅懂,甚至说十分了解,因此一看到这些东西,他就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 看着神采飞扬,不停解析的沫沫,他不得不感叹自己非常有眼光,这么个宝贝,被他摘下了,想想都觉得自豪! 等他们父女商量完,已经一个多钟头过去了,云战知道北辰晔匆匆到来是找女儿有事,因此十分识趣的将书房留给他们就出去了。 沫沫说了一大通话,也是口干舌燥,接过北辰晔递来的茶杯一饮而尽,随后说道:“你这么急忙过来,该不是又惹了风流债吧?” 北辰晔一听,十分不快,什么叫他惹了风流债?那些女人可不是他招来的家有悍妻! “呵呵,娘子应该高兴才是,这说明娘子眼光好!” 沫沫看他得瑟的样子,翻了个白眼,他们当初成亲是因为情势所趋好吧,跟她眼光好不好根本没什么关系! “难道我猜对了?”她心里没底,看他方才着急的样子,如果是真的,难道她还真要多几个姐妹不成? 北辰晔闻言,脸上顿时阴翳下来,他今天如此着急的过来就是怕她听到外面那些传言,怕她误会,想趁早来解释清楚的,不过一想到那些恶心的人,他就止不住的想杀人。 “之前不是有传言说你我不和吗,那些女人就开始蠢蠢欲动,不停地打听我到底何时会接那几个女人进府,奶娘也被问得烦了,过问了几句,我就说这事还没有和你商量好,原本就是托词,可是没想到那些人却到处说你善妒,跑回娘家威胁我不准纳妾,不仅如此,那工部尚书府的小姐昨天在回府的路上被人劫持,可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说是和我约会,还拿出了证据,这件事他们没有直接找到了皇上,今日上朝我才知晓,皇上过问了此事,令我十天之内将那三名侧妃接进来,不然就对你下斥责令,让你闭门思过!” 北辰晔愤愤的说着,火气又冒了上来,那些人竟然敢栽赃阴他,就该承担起后果,那个女人他说什么也不会接进来,就算皇上下十道八道斥责令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可是他就是见不得那些人得意,让自己的娘子受委屈,就算娘子也不在意,但是他无法容忍别人给她娘子脸色看,说她的不是! 沫沫听完,饶有兴趣的看着一脸郁气的北辰晔问道:“那个尚书府的小姐拿出了什么证据?” 她十分意外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落到了那个小姐的手中,而且那东西八成真是北辰晔的,不然那小姐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威胁起他来。 “你就是这个反应?” 北辰晔郁闷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真想问问她这个没良心的有没有将他当做夫君,不然一般女子知道了肯定会紧张担心的要死,要么要死要活,可这家伙倒好,看起来一点也不介意。 “那你想我有什么样的反应!”沫沫反问。 北辰晔气结,还没来得及发怒,就听她继续说道:“她手上就算有证据如何,你不可能会做这种事,如果你真的看上了她,只会正大光明的将她接进府,反正皇上已经赐婚了,这样偷偷摸摸的幽会,不是多此一举吗?” 沫沫说完,北辰晔的怒气陡然消散,不为别的,就为这丫头不仅了解他,还肯相信他! “如果那件事是真的,你又当如何?”虽然之前这丫头说会离他远远地,一辈子也不要相见,可是他还是希望她能为他努力争取一番。 也许这是这个时代男子的通病吧,他就算没有喜欢上别的女子,但是觉得如果真的有了别的女人,还是希望那些女人将他放在心上,去争夺,这也是满足男人虚荣心的一种方式! 沫沫上上下下的扫了他一眼,最后停留在他身体的某一处,不怀好意的说道:“我觉得单单离开你太便宜你了,我会先阉了你,然后拿走你所有的钱财,远走高飞!” 这话她并不只是说说而已,以前她不在乎这个人,她可以无动于衷,但是后来她对他有了感觉,那么就不会愿意别的女人来分享,现在嘛,对眼前这个人,她已经产生了感情,如果他真的背叛,那她绝对做的出这种事,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她的思想境界还没有达到那种相忘于江湖的高度,她只是个普通人! 北辰晔背脊发凉,他相信这丫头说到做到,但是他更相信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唉,娘子如此彪悍,为夫又岂敢负了娘子至尊仙皇全文阅读!” 沫沫一听这话,心知这人又开始不正经了,到最后总会借机占她便宜,于是离他远远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毕竟皇上都插手了,如果不能一举将那些人拿下,以后岂不是总有的烦?这样的日子,偶尔调剂调剂生活还行,要是经常上演,还不得烦死! 北辰晔冷哼一声,阴险的说道:“本来一切可以好好商量,既然他们如此想把女儿送出去,我就成全他们!” 这天在云府吃过午饭后,沫沫就要和北辰晔一起回昱王府,她要是再不回去,估计佟氏就要用眼泪淹死她!而她自己也觉得在娘家呆长了怕会有更多乱七八糟的事,因此也没有再留下来。 这可把北辰晔乐得不行,这些天枕边没有那熟悉的味道,他都睡不好。今天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也许……嘿嘿! 沫沫无意间看到他这副啥样,十分无语!要说这家伙真的十分精明,不肯吃半点亏,可是却常常做出一些十分幼稚的事。 等到了王府的大门口,北辰晔亲自将沫沫从马车上抱下来,机会惊掉了那些下人的眼球! 他们也早就听说了那些传言,一开始也不相信,毕竟王爷平日里如何看重王府他们是一清二楚的,只是后来见王妃迟迟不归,外面的传言也是有板有眼的,他们也信了大半,这王爷也是人嘛。喜欢三妻四妾也很正常,就算再怎么宠信王妃,可王妃毕竟还是个孩子,不可能一辈子守着王妃过啊,所以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侧妃进府是一定的,不少人也抱了看戏的心思,毕竟这府里太平静了! 现在看王爷和王妃感情如此好,那传言自然是不可信,不过他们还是觉得侧妃进门是迟早的事,王妃此时回来,说不定就是为了这事,这样一想,又觉得王妃还是很可怜的,不自觉眼里就流露出了同情之色! 沫沫一路上看着那些人眼里流露出的同情,不禁眼角抽搐,她哪里就那么可怜了? 回到清澜院里,北辰晔就去安排事了,沫沫凳子都没坐下,就听外面的小丫鬟通报说沈嬷嬷来了。 沫沫坐在花厅里,给沈嬷嬷赐坐后,才问道:“嬷嬷可有事?” 沈氏连忙站起来回话:“王妃此次过来,是为了王爷纳妃的事,这赐婚圣旨已经下了这些天,是不是该把事办了?” 要说沈嬷嬷过问别的事还罢,可是她竟然干涉王爷的事,的确是放肆了,毕竟这是主子们的事,如果主子没有吩咐,她这个当奴才的不应该过问,除非是主子有了交代的。 沫沫对于这个沈嬷嬷没什么好感,虽然她是北辰晔的救命恩人,也只能说明她忠心的是北辰晔,而不是她这个王妃,从她一直不提府中中馈的事可以看出,这个沈嬷嬷其实很有权欲,不然她就该主动的将府中的权利移交到她受手中,那侧妃的事,本来就是该沫沫处理的,而今天听她的口气,是她分内的事一样,这就有些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本妃也想早些将人接进来,奈何王爷没有吩咐,本妃也不能强迫王爷点头答应,要不然,嬷嬷现在去问问王爷如何?” 这话的意思很明白,没有北辰晔的吩咐,她这个正王妃也不敢做主,另一层意思就是,她这个奶娘如果做主,就是僭越! 沈氏也听出她话里的意思,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她陡然想起眼前的王妃不是王爷,她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情分可言,而她方才说的话,已经十分不妥了! ------题外话------ 你们谁有治疗热感冒的方法或者效果比较好的药,能介绍一下么?我这打针吃药也不管用,喷嚏还是接连不断的打,头也晕晕乎乎的,嗓子又干又痛,真是折磨死人了! ------------ 第六十六章 夺权 沫沫没有计较她言语中的无礼,而是十分忧愁的抱怨道:“你也知道王爷的性子,这事还得王爷点头才行,若是你我自作主张,到时惹得王爷不快,谁能承担的起这后果?” 沈嬷嬷闻言,心里十分纳闷,她不知道是王妃的推托之词还是真的拿王爷没办法,她旁敲侧击的问过王爷,王爷也没有给个准信儿,现在以为王妃回来了,应该就是要办了,可是如今听她这么一说,那事还真的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她必须尽快想办法才行,不然还不知道家里那个丫头会闹成什么样子!而且这事是皇上下的旨,根本无法更改,王爷也是男人,王爷难道就不想坐享齐人之福? “王妃不如听听王爷的意思,若是王爷同意了,老奴一定办得妥妥当当!再拖下去,外面的疯言疯语还不知道要传了什么时候,这事关王妃的声誉,可是大意不得!” 沫沫冷笑,这沈嬷嬷是想用流言逼迫她吗?那就打错算盘了! “嬷嬷说的极是,待王爷回来,本妃就问问,若是王爷也同意了,那么就趁早办了吧!”说完便挥挥手,示意沈嬷嬷下去。 沈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也心满意足的退下了! 沫沫百无聊奈的坐在窗前,脑子里不住的回想起穿越而来后的一幕幕,说起来在这个世界活了十多年,也就是在孤云寺快活些!那里没有什么拘束,山下的百姓也没什么复杂的心机,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鸡犬相闻,乐然其中! 可是从孤云寺回来这短短的两年里,发生了太多惊心动魄的事,没有哪一件事让人省心的,果然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肉文女配福利好! 现在嫁给了北辰晔,又陷入了一场场阴谋诡计中,安王、信王没一个简单的,庆王才能差一些,可是也经不住人家外祖家势力大啊,北辰晔没有夺位之心,可是却被迫卷入其中,这日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此时她无比怀恋在孤云寺悠闲的日子! …… 沈嬷嬷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里,直奔女儿的闺房! 这个院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居住的都是府中地位较高的管事,而沈嬷嬷因为地位特殊,所以居住的院子也是最宽敞,摆设最好的。 秀云看见自己的娘亲回来了,连忙上前问道:“娘,如何?” 她的伤经过精细的调养,已经大好了,只是她平日里不怎么出门,就是害怕看到别人眼里的!嘲讽和落井下石!而这一切,都是拜那个女人所赐,所以,她一定要振作起来,将那个狐狸精打败,让她生不如死! 沈嬷嬷爱怜的将她按在椅子上坐好,才在她急切的目光中说道:“快了,王妃已经答应和王爷商量,应该用不了多久!” “难道还要等?” 秀云却有些不满意,她觉得如果那个女人直接拒绝,那么她善妒的名声绝对跑不了,然后她们再从中挑拨一番,令王爷渐渐地疏远她,最后再狠狠地打击她!可是现在她竟然同意了,那么那个计划就要等那三个女人进府才能实施,可是这也太慢了,她现在迫切的想看到那个女人趴在地上,向她摇尾乞怜的狼狈模样! “女儿,你且耐心的等等那个温家小姐已经按计划行事了,就算王爷不想娶,也由不得它了,只要三名侧妃进了王府,那个女人就没有功夫腾出手来掌管王府,那个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 沈嬷嬷坚定的说道。她一向宠溺纵容这个最小的女儿,几乎是有求必应。她也觉得女儿能够伺候王爷是天大的好事,若是生个一男半女,凭借她们一家和王爷密切的牵连,这样她们一家的地位在王府就无人敢动摇! 只可惜,之前让女儿近身伺候王爷一直没能成功,现在又多出个王妃,还把女儿的差事给弄丢了,她不得不重做打算! “可是这样一来,府里的女人更多了,王爷的眼里还会有女儿吗?”秀云很不确定,要说她长得也是貌美如花,不然也不会眼高于顶,起了那样的心思,可是自从上次被王爷教训一顿后,她完全没了自信! 沈嬷嬷慈爱的摸摸她的头,眼里冒着算计的幽光说道:“你放心,娘一定会让王爷一辈子都离不开你!” 且不说这对母女如何算计,就是工部尚书府也是乱糟糟的一片! 工部尚书和温夫人原本以为他们将昱王和自家女儿幽会,又险遭侮辱的事告诉皇上,由皇上施压,令昱王尽早来接女儿到王府,可是他们等到现在也不见昱王府有丝毫的动静,这下更是急得不行! 工部尚书看着坐在另一边的夫人,埋怨道:“昨天你就不应该带着女儿去参加什么赛诗会,明明知道女儿有了婚约还让她到处乱跑,现在出了这种事,你让我的老脸到底往哪儿搁?就算顺利的进了昱王府那也会被人看不起,你,唉!” 温夫人听了自己夫君抱怨的话,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自顾自的端起茶杯无所谓的说道:“哼,如果不这样,你还真当昱王会将雯儿接进王府?如果昱王早有这种心思,只怕老早就托人来了,可是你看看,这到现在也没有上门,现在这样,正好!” 她现在可不会傻傻的告诉夫君这是她和人故意设下的陷阱,就等着昱王来钻!只要有那个人的支持,那么王妃的宝座,她的女儿也未尝不能坐上一坐! 工部尚书闻言语塞,也知道自己额夫人说的是事实,虽然他不相信昱王一辈子只娶昱王妃一人,可是既然说出了这种话,那么暂时肯定不会有纳妾的念头,虽然皇上下了赐婚圣旨,可是这圣旨对于别人来说是天大的事,可是对于昱王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他若是不想纳侧妃,有许多方法可以让这赐婚圣旨变成一张废纸云的抗日最新章节! “可是现在昱王府还是没人来,这事会不会不认了?” 温夫人得意的一笑,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说道:“不会的,这事已经闹到朝堂上了,如果昱王真的不管不顾,这代价可不是他能承受的!” 没有人会愿意一个德行有失的皇子继承大统,她可不信昱王没有争位的心思! 工部尚书瞬间明了!可是一想到在家里要死要活的女儿,他就止不住的头痛,只希望昱王府赶紧来人将她接走才好! 且不说现在北辰晔变成了人人都想咬上一口的肥肉,此时他满脸寒霜的坐在书房里,听着暗卫的回报。 下面跪着的暗卫冷汗涔涔,他知道主子这回真的发怒了,没有人能容忍背叛,更何况是曾经那么信任的人! 北辰晔眼睛睁了又闭,闭了又睁,双拳紧握,显示出他内心的挣扎,他原本以为昨天的那场陷害是敌人所为,目的就是为了将奸细早些安插进昱王府,可是他实在没想到调查的结果会是这样!那个对他恩重如山的女人,那个抚育他长大的女人,那个他一直信任有加的女人,却是这件事的策划者,竟然联合外人来陷害他! 奶娘,你到底要做什么? 过了半晌,北辰晔才恢复了平静,看着还跪在地上的暗卫,厉色道:“这件事不要让第三个人知晓!” 暗卫忙道:“是!” 夕阳渐渐隐没,北辰晔站在窗户边,看着夕阳的余晖,突然笑出声来,却满是自嘲!他自以为那个女人全副身心的在他身上,可笑的是,竟然为了外人暗算他,工部尚书家的小姐手上的证据是一条宝蓝色的腰带,这条腰带还是他弱冠之年她亲手做了送给他的,他一直珍惜着舍不得带,谁能想到就是这简单寻常的条腰带,陷他于不义之地! 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他自问这些年对奶娘敬重有加,她的两个儿子也被他安置的妥妥当当,在沫沫没有进府之前,除了他以外,他们一家是王府最尊贵的人,走出去比一般的官宦人家还要受人尊重,尽管他知道王府在短短的几年里盘根错节,都是奶娘做的,目的就是想把王府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他可以容忍她任人唯亲,给她足够的颜面,却无法容忍她的背叛! 沫沫静静的站在书房外看着窗户边颓废不堪的男人,那种失望和伤痛是她从未见过的,仿佛信念顷刻间崩塌的那种绝望。 北辰晔似有所觉,转眼朝她看来,正好捕捉到她眼里没来得及掩饰的疼惜!心中蓦地一暖,不禁越过窗户,奔到她面前,方才的哀伤消弭了许多。 “娘子看着为夫发呆,是不是被本王的风姿所倾倒?”北辰晔看着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沫沫,不禁开起了玩笑。 沫沫翻了个白眼,很想冷嘲热讽一番,但是话到嘴边又溜了回去,拍着马屁道:“恩呢,王爷玉人之姿,连那骄傲的孔雀都想拜倒在王爷的锦袍之下!” 北辰晔半晌没有说话,突然似是下了很大决心的说道:“以后还是你掌管昱王府吧!” ------题外话------ 今天烧了一天,连班都没法上,脑子一直昏昏沉沉的,打针吃药后睡了一觉才勉强码了三千,好难受的说! ------------ 第六十七章 退婚 “为什么?” 沫沫惊讶不已!毕竟这事太突然了,从她进府到现在,关于昱王府管理权的问题他根本就没有提过,而她也因为一些原因并未提出这个要求,现在他冷不丁的说这个,让她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沈嬷嬷是不是做了什么,而且触犯了他的底线! 要说当初她没有坚持要掌管王府,其中也有对他的顾忌,毕竟沈嬷嬷不是一般的奴才,那时她还没有站稳脚跟,也不想因为争夺管家权让他为难,当初如果沈嬷嬷识相,主动提出来,那么也许她还会顺势接下,但是除了第一次见面她提了一句,自己没有接,只是让她将账本送过来给她看看,着也算是一种试探,可是一直到现在她连账本的影子都没看见! 北辰晔没有解释,只是摸摸她的头,微笑着道:“你是王府的主母,这王府理所因当由你来掌管,原本我不想你太累,但是沈嬷嬷年纪毕竟也大了,许多事力不从心,所以你就拿起来吧,沈嬷嬷,就荣养吧!” 说出最后一句话,北辰晔声音里透露出无尽的落寞和伤感!如果是其他事,他可以装作不知道,但是奶娘已经算计到他的头上了,他不能再这样放纵她继续下去,有一就有二,他不是恩将仇报之人,奶娘和她的长子对他有恩,虽说这是什么奴才的本分,但是他一直心怀感激,然而这不能成为他们算计他的筹码,他现在只是卸了她的管家之权,让她荣养,到时候将卖身契还给他们一家,也算是报答了他们的恩情绝品天王! 沫沫觉得这个理由还是比较牵强的,沈嬷嬷也就五十不到,虽然古人的寿命普遍不长,但是看她的样子,再怎么样也能活个一二十年吧,不过既然他不愿意说,那她也不追问,但是这掌家权拿回来恐怕也不容易啊! 北辰晔见她皱眉,似是知道她的顾虑,于是说道:“你不要担心府里会有人闹事,若真的有人敢生事,发卖出去,实在不行,打死也没事!” 只希望奶娘不要再让他失望! 沫沫闻言,笑了笑,点点头说道:“有你这个老大撑腰,想来他们也不敢!”如果她连这点难题都解决不了,她还不如直接洗洗睡算了,还管什么家啊! 这事情就这样说定了,沫沫猛然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面色不好的看着北辰晔说道:“那皇上赐下的三名侧妃你打算怎么办?” 一听这事,北辰晔又想起沈嬷嬷做下的事,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了:“这事我会尽快处理,也免得有人整日里惦念!” 沫沫没有多想,只以为这惦念之人是信王,不解的又问道:“你说这信王到底想做什么,难道就是为了离间你和我爹之间的关系?可是这也太明显了吧!”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可不认为信王像庆王那样没脑子,就怕他另有目的,若一计不成,恐怕还有后招! 北辰晔赞赏的看了她一眼,想说些什么,却又有顾虑,毕竟那件事非同小可,他不是不信任她,而是担心这事会给她带来无尽的麻烦! 沫沫看他纠结的样子,心知他是有事要说,但是看他这般模样,也知道他要说的事肯定是大事,也就不再追问,虽然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但是很快就放开了,毕竟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就像她从来不想把自己是穿越而来的事实告诉任何人一样! 他们虽然已经是夫妻,但是还没有到任何秘密都可以共享的地步,这无关信任问题,而是每个人心里都有他人无法触摸的角落,有时候,那个秘密说开了反而不好! 北辰晔注意到她脸上一闪而逝的失落,以为她伤心了,更是有些忐忑不安,方才被吞下去的话再一次想要破口而出,却被沫沫捂住了嘴! “不想说就别说,我不会生气,就像我,我也有秘密不会告诉你,所以你不告诉我,我能理解,也不会怪你!” 沫沫这回倒是怕他说出口,要是将来他们两人闹掰了,这厮后悔了要找她算账怎么办? 北辰晔从愣怔中,听完她善解人意的话,起初十分开心,可是回过味来又觉得十分不舒服,这丫头还有秘密,而且还没想过要告诉他?这会是什么秘密?难道她到现在还不相信他么? 此时他丝毫没有发觉自己已经钻进牛角尖了,沫沫越是这么说,他心里就越痒痒,就越想知道这丫头心里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在想是不是她告诉了他那个秘密,他们才会成为真正的夫妻! 沫沫哪里想得到一句话竟然引来他一连串的猜疑,以至于后来某一天,某人采用非正常手段进行“逼供”,她在这非人的“折磨”下招了,结果……最后的最后,闹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 见他面色不虞,沫沫不禁放下自己捂住他嘴巴的小手,扯开话题说道:“现在也不早了,我们回清澜院用膳吧!” 北辰晔面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还是说道:“挑拨我和云府的关系应该只是表面,也许是为了得到一样东西,而他以为那件东西在我手上,如果没有得到那件东西,就算他坐上那个位置,也不会安稳!” 这话中的含义已经够多了,沫沫猜想那东西是不是兵符之类的,如果是真的,这可真是机密啊绝品邪少!此时她很想问那东西在不在他手上,但是她知道这事不是她该问的,不是说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吗?好吧,虽然她这么想对于北辰晔来说有点不公平,可是,这也是人之常情啊,她还是很惜命的! “也就是说他也不确定那件东西到底在不在你手中,所以这赐下的三名侧妃中,有人混入王府的目的就是冲着那东西来的,而且就算不在你手中,也可以起到监视你的作用,给你添些乱子也是好的!” 见北辰晔点头,沫沫默然!这信王真的不是神马好鸟,赐下一名侧妃目标太大不好动手,一下子赐下三名,就算他们这边想知道那个奸细是谁也得一段时间才能查清楚,而等他们查清楚,也许人家就已经成功了! 说起来那三名小姐中,嫌疑最大的是林菲,可是这也太明显了,一眼就能看出来,但是也不排除信王故布疑阵,而这林菲只是个幌子,而且这三人都不是一般官宦人家的小姐,家族都是非常强大的,在朝中盘根错节,若是有一个死在了昱王府,那么昱王府得罪的只怕就是半个朝廷了! 想到这里,沫沫不禁有些担忧,现在那些女人还真是成了烫手的山芋,是接也好,不接也不好,接了以后麻烦不断,不接也是得罪一大票人,这真是难为人了! 北辰晔看着她一脸担忧的小模样,不禁捏了捏她粉嫩的脸,自信万分的说道:“这件小事难不倒为夫,你只管将王府管好,外面的事,为夫一定解决的妥妥当当,不让娘子担忧!” 其实这件事并不难解决,如果是以前,北辰晔二话不说就会将那几个女人纳进来,正好可以借着那奸细的手查清一切,了断一切,再等时机一到,找个理由将她们打发走,也不违背当初自己立下的誓言,但是现在他有了心爱的女人,这女人还是他的妻子,他又如何放心将那些狼子野心的女人放进来,就算他有能力让那些女人不能靠近她半步,可是却不想那些女人让她不开心,更不想有人将那些乌七八糟的脏水泼到她身上,哪怕是一点点也不行! 沫沫自是不知道他为了她将一切都考虑的清清楚楚,见不得他这般狂妄的模样,忍不住打击道:“哼,又在吹!自个儿的腰带还在人家温小姐的手上呢,人家都告到皇上跟前去了!” 原本只是开玩笑,哪里想北辰晔的脸色又垮了下来,十分的难看! 沫沫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那句话触到了他的霉头,这已经是这会儿第三次看他如此难看的脸色了。 北辰晔不想再说这些让人难受的话题,于是拉着她的手直接往外走:“吃饭去!” 沫沫正好也饿了,也懒得深究,跟着他一路小跑回到了清澜院…… 果然,没过几天,外面就有消息传来,却是说钦天监日前给王爷和温家小姐合了生辰八字,却是大大的不合,并说温家小姐命犯孤星,而昱王天潢贵胄,若是结合,只怕会折煞昱王的福寿! 这消息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传播开来,像是一滴水掉进了滚烫的油锅里,引起了剧烈的反应!有人扼腕叹息,有人幸灾乐祸,更有人摩拳擦掌,指望皇上再下一道赐婚圣旨,将自己的妹妹或者女儿之类的亲眷代替温家小姐嫁入昱王府! 但是有些人却是不信,觉得这是昱王府不满这赐婚,故意让钦天监这么说的,不过让人大吃一惊的是,昱王妃进宫禀明皇上,竟然坚决不肯退婚,理由是皇上洪福齐天,既然是皇上赐婚,定然是极好的,还说如果不信,就请安国寺的主持重新测算一遍。 结果,安国寺的主持真的被请到皇宫,当众测算了一番,得到的结果和钦天监别无二致!这一下,彻底打消了那些心存怀疑的人! 不过还是有人不相信,比如说工部尚书温夫人和温小姐!此时,尚书府又是好一番闹腾! ------------ 第六十八章 娘子,给为夫暖*吧! 温雯两眼通红,面目狰狞的冲着自己张皇无措的母亲吼道:“都怪你,把我生在什么时辰不好,却偏生和昱王犯冲,弄了我一个克夫的命,现在我成不了昱王府的侧妃,你满意了?” 温夫人闻言,像是大冬天一盆凉水从头倒到脚,整个人仿佛被冻结了一般,心里撕扯的疼!这千疼万疼的女儿,竟然说出了如此伤人的话,这还是她那个总爱腻在她身边撒娇的女儿吗? “我不管,我一定要嫁给昱王,不然,我宁愿去死!” 温雯可不管她是什么心情,自顾自的发泄着内心的凄惶与伤痛,就因为自己生辰八字不好,就不能嫁给昱王妃,不能成为京中女子所羡慕的对象,她之前对昱王没有什么心思,可是自从那次宫宴上,亲眼目睹他对她王妃的深情时,就情不自禁的陷入了对昱王狂热的爱慕中,她渴望有一天昱王也能这样对她。 虽然昱王有了正妃,可她自信自己不比那个黄毛丫头差,就算做不了正妃,也能弄个侧妃当当,但是却一直没有机会,那天听到突如其来的赐婚圣旨,她惊呆了,根本不相信会美梦成真!她得意的俯视着那些庶出的姐妹们的恭维,享受着其他大家小姐的羡慕嫉妒的目光,她以为这场婚事十拿九稳,已经准备自己的嫁衣了,可是最后竟然变成了今天这种局面! 现在,她哪里还有脸出去见人! 温夫人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也顾不上方才的神伤,生怕宝贝女儿真的想不开,于是死死的拉着她的手,哭诉道:“孽女啊!你就忍心丢下为娘,为娘生你养你,你就如此回报娘亲的?你要是真的有什么事,娘也不活了!” 说完,母女俩抱头痛哭! 温雯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不能嫁给昱王,我已经生不如死了,现在还要被人嘲笑,我活着怎能见人啊!” 温夫人更是悲从心中来,她这一生只有一儿一女,儿子却是个不成器的,唯有女儿懂得她的苦心,总是想尽办法博取她父亲的宠爱,让自己不至于孤立无援,能在那些小妾姨娘面前树立当家主母的威严! 可是现在女儿成了这样,连老爷也开始嫌弃她了,这以后,还不知道该怎么样,如果女儿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这让她以后怎么活啊! 她不得不打起精神,慈爱的拍着女儿的肩膀,一脸慎重的说道:“雯儿,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八字不好,而是有人根本不想你嫁入昱王府啊,你想想看,这事早不出晚不出,偏偏在你和昱王好事将成的时候闹出来,背后肯定是有人捣鬼,这人是谁,你也猜得到吧!” “娘的意思是说,这背后捣乱的人是昱王妃?可是她哪里有如此大的能耐?” 温雯闻言,终于冷静下来,她虽然任性,可是也不是真的傻,听自己的娘亲这么说,就已经猜到那人是谁了,可是再仔细的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毕竟这昱王妃是女子,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指使的了钦天监的监正,更遑论安国寺的主持了埃提亚最新章节! 温夫人摇摇头说道:“你可别忘了,她是谁的弟子!” 温雯猛地领悟过来,这昱王妃是孤云寺方丈的关门弟子,而这孤云寺享誉诸国,其他诸如安国寺之类的佛寺无不以拜会孤云寺为荣,非但如此,传闻孤云寺能人辈出,还有神秘莫测的预知能力,更是被世人所推崇,如果昱王妃借此向这钦天监和孤云寺主持透露些什么,说不定他们还真的会相信! 不,他们已经相信了! 想到这里,温雯死死的拽着拳头,心里的恨意滔天而来!那个女人果然是善妒的,为了不让王爷纳妃,竟然想出如此阴损的主意,这是要置她于死地啊! 现在她的名誉也毁了,有了克夫的名声,这赐婚自然做不得数,这以后谁还敢娶她?就算敢,皇上为了皇家的颜面,也不会愿意,这辈子,她要么青灯古佛,要么以死谢罪,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如果不是她假惺惺的故意跑去求情,也许皇上还不一定相信,现在皇上都相信了,别人就更加不会说什么! 想到这里,温雯眼里迸发出仇恨的幽光:云沫,既然你如此狠毒,我温雯也不是任你摆布的! 此时正悠闲的和北辰晔在花园中漫步的沫沫丝毫没有察觉她躺着也中枪,无意间树立了一个不死不休的敌人! 沫沫看着眼前万物即将复苏的情形,不由得矫情的望着蓝天感叹的说道:“春天来了呀!” 北辰晔宠溺的看了她一眼,像摸小狗似的摸摸她的头,在她恼羞成怒之前撤了回来,拎起赖在她怀里不肯出来的小乖扔在地上,霸道的一把揽过她的腰,而后若无其事的说道:“等再过一个多月,我就陪你一起去别院里赏春!那里的风景才好!” 沫沫也懒得掰他的手,瞪着他说道:“你还说呢,去年冬天就说带我去,一直拖到春天快来了也没去成!现在这么说,不知道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吗?” 北辰晔好笑的捏捏她的鼻子,笑着道:“去年不是有公务耽搁了吗,今年应该没有什么事了,就算有,也轮不到为夫,所以,为夫肯定有时间!” 沫沫也不是真的埋怨,只是想讨得更多的利益罢了,现在虽然解决了温雯,其他两府应该会消停一段时间,但是她还是觉得趁早解决的好,拖得越久,越让人难以放心! “其实温家小姐那件事你大可不必如此,不过是一个小丫头,这么做,真的会毁了她一辈子!还有,为什么最后非要把我推出去,这不是招人恨吗?” 倒不是她心软,只是这温雯和她并无恩怨,皇上赐婚也不是她愿意的,后来她栽赃北辰晔,也不一定就是她的主意,毕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即使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她不想把人往死路上逼! 北辰晔闻言,不可置否!这件事的后果对于一个女子来说,绝对是灭顶的危机,如果是别的事,也许他不会下狠手,但是奶娘涉事,让他一时又气又怒,他不好对奶娘下手,只好将怒气转移到温家身上,但是他并不后悔,既不用背上抗旨的罪名,又不会让她受到影响,这是最好的办法! 如果不是温家栽赃在先,他如何会如此狠,要怪只怪他们太贪心! 最后将她推出去,还不是为了让这场戏更加精彩一些,堵住某些人的嘴,尽管那些人不一定相信,但是至少没有落下什么话柄!只是这小没良心的不理解,不过也没太大关系! 二人找了一处向阳的地方坐下来,静静相拥,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暂时将那些烦恼抛到了一边,享受着春日的宁静! 果然,没过多久,皇上就下了圣旨,以昱王和温家嫡女生相不合为由,取消了这场赐婚,不过让人意外地是,这温雯非但没有削发出家,反而被皇上赐了一个县主的封号,并且赏赐若干,这种变相的补偿,让那些看笑话的人,惊掉了下巴御宝天师最新章节! 北辰晔和沫沫得知后,都有些回不过味儿来,沫沫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北辰晔却是阴沉了脸,觉得皇上此举是打在了他的脸上,因为皇上明明知道那件事是温家栽赃的,这回原本可以借机名正言顺的敲打一番,可是现在反而如此作为,这不是跟他对着干是什么? 沫沫见十分他不高兴,安慰道:“这还算好的,没有再给你赐一名侧妃,这温小姐就算成了县主,这辈子也不见得能嫁到好人家去,算是报了仇,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要如此小气了,啊?” 北辰晔不怒反笑,掐着她的粉脸说道:“敢说本王小气,嗯?本王要是小气,你这丫头早就没命了!” 被她这么一搅和,他倒是没了之前的郁闷。 沫沫忍了又忍,但是看在他心情不好的份儿上,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拍下他做恶的大手,嘟哝道:“还说不小气,现在可不就是掐着我么?” 北辰晔闻言大笑,松开她的脸颊,转而又摸摸她的头柔声说道:“为夫也就对你小气!” 沫沫被他温柔又肉麻的话惊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感觉越和这家伙相处,越觉得他有双重人格! 北辰晔见她这反应,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沫沫突然十分煞风景的问了一句:“还有两个怎么办?别的我不管,只要她们不做过分的事,你也不要太过分,好歹也要顾全她们的名声!” 北辰晔思索片刻,十分不情愿的样子,皱着眉看了看她,仿佛在思考要不要听她的! 沫沫真的不想林菲有什么,虽然交情也没多深,但是她真的很喜欢那个和煦如春日的女子! 北辰晔低头直直的看着她说道:“要为夫答应你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你是不是该付出点什么呢,别的为夫也不缺,娘子就给为夫好好地暖床一个月如何?” 沫沫满头黑线的看着这个表面一本正经,内里却满脑子黄色思想的家伙,恨不得踩他两脚才好,忍了忍,才控制住。 “三天!” 反正这厮每天都在占她便宜,不管她如何心不甘情不愿,这厮总是能得手,那她还不如主动点,也好讨价还价! “二十天!” “不行!七天!”沫沫咬牙。 “十五天!” “最多十天,不然就算了,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不管了!”沫沫说什么也不肯妥协了。 “成交!”北辰晔爽快的答应!心里早就乐的像只偷了腥的狐狸! 沫沫哀嚎,感觉自己亏大了,为了别人竟然要牺牲“色相”,好吧,说色相也不至于,但是总归亏了! 哼,女子报仇,十年不晚,她就不信这家伙没有求她的时候! ------题外话------ 话说,那个年会不知道大家知道不,就是点击文文的封面可以免费投票,貌似一天可以投十票,不知道是每天十票还是总共十票,还是这句话;有多的就帮着头一票,木有的也没关系哈! 某人厚脸皮的再次谢谢你们的支持哈! ------------ 第六十九章 发怒! 且不说他们是如何打算的,信王府里,信王如木桩般坐在轮椅上,听着属下的回禀,脸色阴沉无比!挥退了下属,眼睛死死的盯着一处,目光噬人! 这次是他大意,才使得计划又差点落空,原以为父皇不会因为钦天监和那个秃驴的话就改变赐婚的旨意,没想到竟是他估计错误,差点打乱了他的计划,不过,还好,情形还不是很坏,一个侧妃而已,只要好好地谋划一番,一切都还来得及,皇宫里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只要得到那件东西,他又畏惧的了谁? 看来还是进宫看看母妃才好! 德妃挥退随侍的宫婢,连自己的贴身嬷嬷也打发下去,走到自己的儿子身边,慈爱的看着他说道:“昕儿放心,这件事母妃回好好和你父皇说说,这次也是母妃大意了,之前也探过你父皇的话,他也没说会如此安排,这才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信王对自己的母妃却是不怎么热络,躲开她企图放在他肩上的手,面色不悦,冷冷的说道:“这件事要尽快,不然等昱王抢得了先机,就真的来不及了!” 德妃面露难过之色,但是瞬间消失不见,依旧保持着慈爱的笑容,柔声道:“母妃知道了,你自己好好保重身体,不要太操心,有什么事,就告诉母妃,只要母妃能办到的,一定替你做到,哪怕……” “好了,别说了,本王自有打算吗,你做好自己的事就好,其他的不要管!”北辰昕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了,说罢,自己推着轮椅,快速的走了。 德妃忧伤的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心里沉甸甸的,几乎透不过气来:他还是不肯厌恶她吗夺心契约,腹黑总裁太迷人全文阅读! 信王在侍从的推动下,往宫门离去,却在宫门口看到了不可一世的庆王,皱皱眉,想要避开,却已经来不及了。 “哟,皇兄真是稀客啊,皇弟还以为皇兄不敢出来见人,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了,只是不知道皇兄这是打哪儿出来的?” 庆王面露嘲笑的靠近信王,一双眼睛盯着信王残缺的腿,露出不怀好意来!哼,长子又如何,还不是废物一个,也不知道苟延残喘的活着干什么,还不如死了干净! 信王面无表情的看着地面,对庆王的话耳不充闻,搁在轮椅上的手却死死的握成拳! “皇兄不说话,难道是变成哑巴不成?这可如何是好,本来就是个残废,现在又成了哑巴,这德妃娘娘今后可要怎么办呢?” 庆王见状,笑的愈发得意,恶声恶气的昭示着他此时心中的快意!他就是喜欢看这个废物十分生气,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如果不是他挡在自己前面,也许很久以前,父皇就立他为太子了,可是这个没用的东西竟然会出生在他前面?如果当初母后没有被废,那他还是父皇唯一的嫡子,这太子之位迟早是他的,他也不用忌惮他,可是母后却是被废了,他也不是嫡子,那么,他也只好搬开这块绊脚石了! 跟在他身后的几名侍从见此,也旁若无人的笑起来,一点也不怕信王算账的样子! 庆王见此,只觉得自己十分的威风,眼睛都不屑停留在信王身上。 信王依旧没有理他,完全将他视为空气,将他说的话当作放屁,给了身后侍从一个暗示,头也不抬的就要离去。 却在经过庆王的身侧时,轮椅突然侧翻在地,信王连人带轮椅一起翻到在地,信王还滚出去了几步。 “哈哈,皇兄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会倒在地上,哎呀,皇弟这就来扶皇兄坐好!” 庆王上前,挤开正要扶信王起来的侍从,却故意一脚踩在信王的右手背上,十分小人的将重力集中在脚尖,死死的碾了几遍,直到信王疼的连冷汗都冒出来的时候才罢手,一把扯起信王的衣襟,将他扔在轮椅上,大笑着大步离去! 信王用左手死力的揉着右手背,面色阴沉的吓人,却沉默的挥挥手,让侍从推着自己,向宫门外走去! 书房里,北辰晔饶有兴趣的听着暗卫的回禀,听完了才问了一句:“也就是说信王的腿真的没有异状?” 暗卫仔细的想了想,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后,肯定的点点头回道:“是,属下当时看的很清楚,想来信王也想不到庆王大庭广众之下会这么做,因此没有防备,他还在地上滚了几步!” “还滚了几步?那你应该看清楚是滚了几步?”北辰晔仔细的问道。 暗卫一愣,料想不到主子会问这个,又思索片刻,却是不确信的答道:“半丈远吧!” 北辰晔面色一沉,肃然道:“真的是半丈?” 暗卫点点头。 “那你可否看见他在倒地的时候,双手是何种姿势?” “是直扑在地,手也贴在地上!” 北辰晔听完,挥挥手,将他打发下去,自言自语道:“大皇兄啊大皇兄,差点被你骗了啊!” 别人也许不会注意,可是他又岂会大意?一个人在毫无防范之人在遇到危险时,也会反射性的做出反应,他可不相信信王真的没有防着庆王,他如果双腿真的不能动,在摔倒之时,双手肯定会慌乱的想要抓住什么,而且也不可能摔出半丈远,这说明大皇兄不仅不是废人,还身怀武功,当时装成那副模样,也是为了赶走庆王演的苦肉戏而已超级探宝系统全文阅读! 看来,他还得好好的查查,信王这些年他深居简出的,私底下到底在做些什么了! 后来几日,京中风平浪静,温雯被封为县主的所制造的热论已经慢慢地熄了下来,不过仍有人翘首以盼,希望皇上再下一道圣旨什么的,也许自己女儿或者妹妹可以顶上那个位子,只可惜等了好几天也没见动静。 不说别人,沫沫也是纳闷的很,原本以为信王会有什么动作,比如说让德妃吹吹枕头风,让皇上强迫昱王府将另外两名侧妃接进王府,但是并没有,不过,义伯府和宋府也没有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她也不知道北辰晔到底如何打消两府的人嫁入昱王府的念头。 且不说她在等,就是信王德妃,还有很多人也在等,却没有任何消息,信王也有些焦躁起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为何宫里一直没有消息传出。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沫沫也懒得再等,正兴致勃勃的准备着将王府的管理权拿回来! 在她的小书房里,桌子上堆着满满一桌子的账本,这些账本全部都是自北辰晔开府来,所有的账本,零零总总的大约有一百二十多本,除了王府的各项开支账目,还有府中一些庄子商铺的账目,每一本都是厚厚的! 此时她正傻傻的盯着面前的账本,一脸的苦瓜相!刚开始她以为昱王府建府不过短短六年,账本最多也不过一二十本的样子,可是真的等沈氏将所有的账本拿出来的时候,差点将她吓死! 她随手的翻了翻,更是差一点就把这堆账本扔了,里面秘密麻麻的全部都是繁体字,看的眼睛都累了,不过,即使她不细看,也知道这些账本不是最原始的,她因为这些账本纸张的新旧差不多,一看就知道是最近才出来的。 所以她敢肯定,账本里头有鬼,沈嬷嬷就是这鬼的制造者! 她可不会忘记沈嬷嬷听到北辰晔说将账本交给她时,那种震惊又哀痛的神情,好吧,她相信沈嬷嬷震惊是真的,哀痛也是真的,不过那一闪而过的慌乱更是真的不能再真! 就在她对着这些账本头脑发昏的时候,荷叶脸色万分难看的走了进来,看着她欲言又止! 沫沫诧异,她是知道荷叶的,这丫头从跟着她到现在,一直表现的稳重成熟,极少情绪外露,可是这次倒是真的生气了。 “怎么了,谁敢惹咱们的荷叶姑娘生气啊?” 荷叶没有察觉到自家小姐话语里的调侃,咬着唇说道:“小姐,府里的人太不像话了,今天沈嬷嬷身体不适,没有管着,这些人就开始散漫起来,院子也不打扫,厨房的饭也不做,只顾着聚在一起聊天,奴婢看不过去,就说了两句,可是那些人却说,却说……” 荷叶突然说不下去了,看着自家小姐似有了动怒的迹象,就没再说下去,怕她气到了。 沫沫看着她沉沉的说道:“继续说,她们都说什么了?” 荷叶无法,只好接着道:“她们说沈嬷嬷生病了,正在商议怎么去看看她,还说沈嬷嬷都是为王府操劳,结果累病了,可是不仅没人上前慰问几句,反而要趁机夺权!还说她们都是沈嬷嬷管着的,好说没有沈嬷嬷的吩咐,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指着奴婢的脸说奴婢也只不过是个奴才没有权利管她们!” 沫沫听完,怒极反笑:“好,好啊,这昱王府的奴才果然是有气性的,本妃今日还真是见到了!荷叶,咱们这就去看看沈嬷嬷去,既然沈嬷嬷劳苦功高,本妃若不亲自去看看,还真不知道她‘病了’!” …… ------------ 第七十章 谁的算计? 沫沫乘着小辇,一路来到南院沈嬷嬷一家的住处,刚行至南院处,就见一个小丫头身影一晃,闪了进去。 眼睛一眯,不用想也知道这丫头是给沈嬷嬷通风报信去了。之前那侧妃的事没有理清楚,她也就没急着将权力收回来,但是现在,她也不想再拖了,府里的下人现在已经不听她使唤了,她不信今天那些人给她难堪,和这沈嬷嬷没有关系。 小辇所到之处,碰到了不少居住在附近的下人,见到王妃,无不跪地行礼,联想到昨天听到的风声和沈嬷嬷生病,各自的心里也猜透了几分,不禁有些着急起来,如果王妃是来找沈嬷嬷的晦气,那么她们这些人也许会受牵连,毕竟她们这些人都是沈嬷嬷一手提拔起来的,如果王妃要对沈嬷嬷动手,她们还能保住现在的这份体面吗? 等沫沫到了沈嬷嬷的住处时,沈嬷嬷已经在一个小丫头和她的女儿秀云的搀扶下,跪在了门外,还没等沫沫下辇轿,就颤颤巍巍的跪在了地上,口中告罪道:“老奴叩见王妃!王妃万福!” 秀云也跪在地上,看起来十分恭顺的低垂着头,身后还跪着其他人乱世祸妃:霸上太子殿下!。 沫沫立刻上前,一把虚扶起她,一脸关切的说道:“嬷嬷身体不适,不用行此大礼!说起来,嬷嬷生病了,也没人告诉本妃,那些下人见嬷嬷不在,竟是一个个怠慢起来,连自己的活计也不做了,真真该打,嬷嬷要赶紧好起来才是,不然,本妃怕是连口热饭都吃不到嘴里!” 沈嬷嬷闻言,脸色微变,又猛地跪在地上,告饶道:“是老奴的错,都怪老奴平日里惯着她们,竟让她们目中无人,还请王妃恕罪!” 她哪里听不出王妃的意思?原本她是想借生病来提醒王妃不要太过分,也让她知道自己在府里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她觉得王妃毕竟年幼,这管起王府来肯定力不从心,到时候还不得靠着她,那些人可都是从她手里出来的,没想到王妃根本不买账,那番话听起来是器重她,其实是在说她独揽大权,教唆那些人不将她放在眼里,一旦落实了,这罪名可不是她担待的起的。 沫沫这次没有扶起她,故作不解的问道:“嬷嬷这话从何说起?那些奴才不听话哪里能怪到嬷嬷身上,本妃也知道,嬷嬷管着这偌大的王府,劳心又劳力,有不妥的地方也情有可原,这不,王爷也是体恤嬷嬷劳苦,这才吩咐本妃要好好打理王府,让嬷嬷安享晚年呢!” 沫沫没有跟她拐弯抹角,也不需要,这王府是北辰晔的,不是她沈嬷嬷的,一切当然还是由他说了算! 可是沈嬷嬷却一直忽略了这一点,她原本以为她一心为王爷还有王府打算,是王爷的奶娘又深得王爷的信任,府里的人无不敬着她,就算王爷这个主子也是给她几分颜面的,现在被沫沫如此步步紧逼,不由得心生不满。 “王妃言重了!老奴是王府的奴才,为王府做事是老奴的本分,不仅是老奴,还有老奴的丈夫和儿子,都是王府的奴才,为王府效力,为王爷尽忠是应该的!这次老奴只是老毛病犯了,休息几天就好,这些小事还是能做的,王府的奴才不听话,老奴定当严惩!” 沫沫心下冷笑,这沈嬷嬷说了半天,还不就是不想让出管事权,又是说自己,又是提到自己的家人,这不就是在提醒她,她的家人是如何深得王爷的信任的么?可是这次说什么也没用,不把掌家权拿回来,还不知道这沈嬷嬷心生不满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来,看来还得让她明白,自己所处的位置了! “嬷嬷不必谦虚!这府里谁不知道嬷嬷一家为王府鞠躬尽瘁,一家子为兢兢业业啊,不说王爷,本妃也是心知肚明!以前是府里没有女主子,王爷不便管着内院,只好让沈嬷嬷代管,如今本妃嫁进王府好几月了,也是时候管管这王府了,不然这传出去,知道的说本妃懒散,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府没规矩,不让主母管着,反而将所有的事都丢给年老的奶嬷嬷,这样可就真的不好听了!” 所以,不管怎么说,这管家权都不该是你这个嬷嬷该插手的! 这番话说的沈嬷嬷哑口无言!是啊,王府里已经有了女主子,如果她还霸着权力不放,就真的名不正言不顺了,可是就这么交出去,让她如何甘心?这府里以后还有她说话的地方吗?还有她的女儿秀云又要怎么办? “王妃说的是,是老奴糊涂了,早该将一切交给王妃的,只是当初怕王府初来乍到还不适应,因此就没提,后来忙着了,也忘了跟王妃说!府中的事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王妃毕竟没有经验,何不先管一部分?” 沫沫闻言,重新的打量了一下这个沈嬷嬷,她觉得她已经说得够明显了,为何这沈嬷嬷像是听不懂的样子,搞得好像是自己在逼她一般,这王府的事本来就是该她管着,可是现在看去来,竟是像他施舍她一般!如果你是真的担心我管不好,为何以前不说? “嬷嬷多虑了!也许嬷嬷不知道,本妃未出阁之前,就帮着母亲料理家中的事宜,连那些铺子田庄也是本妃在打理,虽然本妃的娘家不能和王府想比,但是管理的大致方法还是差不多的,最多账目多一些罢了,这本妃相信还是能管的来的,不然王爷也不会这么吩咐了好莱坞的魔法师!” 最终,沈嬷嬷无奈的不得不答应了!不管如何,这件事她根本阻止不了,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奴才而已,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之前能管着王府那是不得已,现在若还是巴着不放,那就有欺主的嫌疑了! 南院上午发生的事很快的就传遍了整个王府,大多数人却认为王妃太过分,竟然趁着沈嬷嬷病者夺权,觉得王妃不把府中的老人放在眼里。 这些话经由清澜院的丫鬟传到沫沫的耳朵里,她不由得冷笑!看来这府里认不清自己身份的人还是大有人在啊!居然说她这个主母过分,她们认为沈嬷嬷本该管着王府,却不想想沈嬷嬷本来就只是王府的一个奴才而已,就算对王爷来说再怎么特别,最多也只能算作一个高级一点的奴才而已! 不过,虽然权利收了回来,可是她还是小心的让几个丫头观察那些人,看看他们的表现如何,她可不希望出什么乱子。 果然,最后还是有人不服,闹了起来,不仅如此,还怂恿其他人闹,沫沫一气之下,狠狠地责罚了带头闹事的管事,将他们一家子都发卖出去,还将其他闹事的惩戒了一番,为了稳定其他人,她又奖励了那些表现良好,认真做事的管事和下人,这番惩戒和奖励齐下,很快的将她们浮躁不安的情绪压了下来。 沈嬷嬷原本还想看笑话的,巴望着王妃去求她,没想到那些人竟然如此没用,还没闹腾起来,就被打压下去,其他人也如墙头草一般,迅速的投向了王妃那一边,倒是真把她气病了。 沫沫听到了消息,命人送了不少珍贵的补品药材过去,还嘱咐她养病,直接说府里的事不要她再管了,王府会给她养老。 府中还在观望的人见沈嬷嬷大势已去,也没有再生其他心思,倒是觉得王妃是个公平仁慈的,也就安分下来,专心做自己分内的事。 对此,北辰晔也没有意见,不过还是让人注意着沈嬷嬷的男人还有两个儿子,如果他们产生不满之心,危害到王府的利益,他也能及时的控制住。 不过,好在那些人还算聪明,并没有因为沈嬷嬷的事而故意找事,因此就算沫沫查账时,发现了他们有许多问题,也并没有处置他们,而是训诫了一番,让他们注意一些而已! 沫沫这些天一直忙着府中的事,倒是没时间去关心义伯府和宋府的动静,却无意间听说庆王府发生了一件不小的事。 却说前段时间,京城最大的青楼烟雨楼来了一名国色天香的艺妓,名叫嫣然,每半个月才会登台一次,每次登台表演都会蒙着一面白面纱,且不说长得到底如何,却说琴技一流,嗓音如天籁之音,就是这样,引得那些自命风流才子的追捧,花着大把大把的银钱,就为单独和美人一聚,这艺妓的美名传到庆王耳中,庆王也是心痒难耐,竟然不顾身份,乔装打扮成一名富贵公子,带着侍从跑去烟雨楼一掷千金,就是为了看这嫣然一眼。 也不知怎么的,二人在独处时,这庆王竟是想霸王硬上弓,人家艺妓是卖艺不卖身,当然不愿意,二人撕扯中,庆王不知怎么的,竟是将这嫣然推到,撞在了桌角,顿时昏死过去,就在庆王不知所措之际,门被撞开,人家都看到时庆王下的杀手,当然不肯放他走,庆王为了脱身,报出了自己的名号,这下,所有人都知道庆王一个堂堂一个王爷,竟然做出了这种丢皇室颜面的脸的事。 这下场自然不好,被人捅到了皇上那里,皇上感到丢脸,将他打了四十大板,将他扔到了皇陵思过,也没说什么时候能回来…… ------题外话------ 不知不觉,文文已经五十万字了,虽然比起那些几百万字的不够看,可素,我能坚持到现在,是因为有你们的支持,在此,谢谢各位了! 封面上的票票我不知道是哪些人投的,不过,真的非常感谢! ------------ 第七十一章 爱与恨 沫沫得知后,不由得无语!这庆王真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啊!不是她看不起这庆王,实在是这庆王真的不能和信王之流相比! 不说别的,你想要那个位子,至少要装一装吧,哪怕你是个纨绔子弟,也要收敛收敛,这总是犯错,就算你再有势力,恐怕那位子也轮不到你来坐啊,就算坐上了,你能坐的稳? 北辰晔回来后,脸色不怎么好看,沫沫见状问道:“是不是和庆王的事有关?” 北辰晔点点头说道:“不是他还有谁,皇上罚他去皇陵思过,差点暴露了烟雨楼,如果不是烟雨楼有准备,这次只怕很难脱身!” 烟雨楼? “难道烟雨楼是你的?”沫沫惊讶,她一直以为这烟雨楼只是一家大型的青楼而已,以前花无邪总喜欢往那里钻。 “烟雨楼不是我的,是无尘宫,不过如果我要知道什么消息,也可以从那里知道!” 原来如此! “那现在怎样了?”庆王在那里惹了事,不管怎么样,皇上必定会发落烟雨楼。 北辰晔一听到这里,就变得愤怒起来:“也不知道信王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向皇上进言说烟雨楼里有猫腻,皇上因为庆王的事,就下令查抄烟雨楼,现在烟雨楼已经被封了!” 他担心信王会对烟雨楼下手,虽然烟雨楼是无尘宫的,和朝廷没有干系,但是若真的封了,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异界艳修全文阅读! 沫沫也觉得这信王真是无孔不入,自从前段时间开始参政议事,处处针对北辰晔这一派,如今在朝堂上形成了掎角之势,现在庆王一时失势,他们二人之间的争斗只怕更加激烈。 “信王现在动作频频,只怕庆王这件事也跟他脱不了干系!”北辰晔继续说道。上次在宫门口庆王如此羞辱信王,信王忍得下这口气才怪,庆王虽然混账,可是也不会如此不知分寸的去青楼,恐怕是身边的人收了信王的好处,怂恿他去的。 在北雪,皇室子弟是不允许去那些青楼妓院的,就算庆王色域熏心,也只会多纳几房妾室,而没那个胆子跑到青楼去风流,何况后来烟雨楼的人也找上他,将当时的事说清楚可,只怕庆王也是着了别人的道,不受控制的冒犯了那个嫣然。 “你说那位子就那么好吗?”沫沫有些头疼,觉得这日子怎么就不能平静下来呢,以前时庆王时不时的找茬,现在好了,又多了个信王,而安王现在隐晦不明,这最后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局面。 北辰晔见她一脸苦恼,不禁捏了捏她的脸,笑着道:“为夫都没着急,你又何必烦恼?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为夫会好好处理的,你就帮着为夫好好地打理王府,不出乱子就是帮为夫大忙了!” 北辰晔不提还好,一提沫沫就是一肚子怨气,不善的看着他说道: “你还说呢,这王府原来就是你一个主子,可是你自己看看这才六年就有如此多的账目,而且这账目还乱七八糟的,整理起来麻烦的很,你以前也不管管,就算你有钱,也经不住那些人你拿一点我贪一点啊!” 北辰晔闻言,也变得一本正经起来:“这些我都知道,只是你也清楚这些账目都是由奶娘一家整理的,府里的账目都是她一手管的,外面那些铺子和田庄也是她的夫君和两个儿子在管,而我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要不是太过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不过既然现在都归到了你的手里,你以后愿意怎样就怎样!” 沫沫默然,她知道北辰晔这样放纵他们也不完全是坏事,毕竟水至清则无鱼,适当的给他们一些好处更加让他们忠心办事倒是可以的,但是这整个王府的财政都在他们一家手里,实在是有些危险,虽然他们是府里的奴才,但是也不能百分之一百保证他们不会背叛王府。 虽然他说以后王府的事有她做主,但是她觉得还是得跟他说清楚。 “这些账目我大致的看了一下,这几年来,大约有二十多万两银子去向不明,也许你不在乎这些银子,可是这一年多过一年,再这样下去,最后亏空的还是王府!我不是说这些全部是沈嬷嬷他们做的,可是他们应该知道是哪些人贪墨了,我也不怀疑沈嬷嬷一家的忠心,但是难保他们下面的人心存不轨!” 这些年来,北辰晔不管这些事,王府还有铺子田庄的人时安排几乎是沈嬷嬷一家说了算,他们忠心可不代表那些人也是忠心的,也许人家忠心的根本是沈嬷嬷一家,而不是他这个王爷。 “有这么多?”北辰晔也十分意外,他以为最多就是几万两银子的事,没想到竟然会如此之多!难道真的是他太信任那些人了吗? 沫沫白了他一眼说道:“这账目都在这里,我还能骗你不成!” 北辰晔讨好的笑着说道:“娘子哪里会骗为夫,只是为夫没想到那些人竟然会如此大胆!对了,那些账本也只是王府明面上的账目,为夫这里还有另外的,到时候一并交给娘子,还望娘子替为夫多分担分担!” “还有?你该不是瞒着我存私房钱吧,好啊,我来到王府这么久你都不交出来,你是不是一直都不相信我,嗯?” 沫沫心里有些发酸,这厮竟然没有把所有的钱都交出来,她还以为他完全相信她,看重她呢星云界! “没有的事!只是因为里头还涉及到其他事,我又不能明说,所以才没告诉你的,我对你如何,你难道不知道吗?” 北辰晔看着委屈不已的妻子,自己也委屈,原以为她会十分开心,没想到竟然会这样! 沫沫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也许是因为对他越来越在乎,所以才会如此! “我也不过开玩笑的,你也能急成这样!” 北辰晔听她这么说才松了一口气,报复性的揉了揉她的头说道:“为夫是怕你胡思乱想,弄的自己不开心啊!” 沫沫突然被感动了! 过后,北辰晔还真的又拿出了一大摞账本,也正是这样,沫沫才了解到这家伙为什么对那二十多万两两去向不明的银子不是很在意,原来这厮真正赚钱的并不是那些表面上的! “那玉人斋幕后的主子竟然是你!”沫沫吃惊的看着他,仿佛不认识似的。 北辰晔得意一笑:“那是当然!” 沫沫这才明白为何他能送那么多玉人斋出品的东西给他,原来是这样!也难怪他不把那些明面上的铺子看在眼里,除了玉人斋这个赚钱的铺子外,还有其他几个在京中首屈一指的商铺,可以说日进斗金! 沫沫随意的翻了翻那些账目,却又很多不明白的地方,虽然盈利很丰厚,可是支出的数目也十分庞大,可以说剩下的银钱相对于获利来说,只是极少的一部分! 她想,这也许就是他之前不方便告诉她的原因。 北辰晔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眼睛四处看了看,又仔细的查探了周围的动静,才低声道:“有些事之所以没有告诉你,也是怕你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利,但是现在还是告诉你好一些!上次我们不是猜测信王如此积极的促成赐婚有阴谋吗,实际上他是为了得到一件东西!” 北辰晔顿了顿继续说道:“那是一道虎符!说起来,这道虎符除了历代的皇帝,并没有人知晓,这也是先祖为了维护北雪的江山,私下打造的军队!这军队散布在北雪各地,隐藏在民间,除非北雪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机,不然他们是不会出现在世人面前的!也就是说,这支军队虽然成立了近两百年,可是除了历任皇帝,没有任何人知道!”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沫沫之前胡乱的猜测过,没想到还真的被她瞎蒙到了。 北辰晔叹了口气,有些黯然的说道:“是皇上告诉我的!我手上有不少的暗卫这是你知道的,其实那些暗卫算起来应该是皇上的贴身暗卫,除了保护皇上的安危,听令于皇上,其他任何人都没有权利控制,皇上也不好直接给我,于是暗卫首领私下训练了一批出色的暗卫,后来就交给了我,那个时候我还小,也没有自保能力,如果不是这些暗卫,只怕……!” 沫沫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她知道皇上很纵容他,可是这一刻,她觉得皇上是真的很疼爱他的,那是出于一个父亲的疼爱!如果不是皇上如此护着,只怕他也会死在后宫的倾轧下! 只听北辰晔继续说道:“后来我从边境回来,皇上私下里召见我,要立我为太子,我拒绝了,他见此,也没有勉强,却将那虎符给了我!” 此时,沫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前这个一脸茫然无措的男子让她心疼!他是敬爱自己的皇帝父亲的,可是又因为自己的母妃,说服不了自己接受一个犯了永远无法弥补错误的父亲! ------题外话------ 今天好热啊,感觉汗都要流干了! ------------ 第七十二章 沫沫也不好说什么,听了这些,在她看来皇帝对待他是很不错的,可是她没有经历他曾经经历过的那些磨难,无法理解当初贤妃去世后,年幼的他还要保护同样年幼的妹妹,在刀光剑影下的后宫是怎么活下来的。 皇上对他再好,那些也不是他想要的,也能成为哦得到原谅的理由! 不想他再回忆那些难过的事,沫沫顺势扯开话题问道:“那么这些年那些铺子赚的银子是不是大部分投入到那支军队上了?” 北辰晔理解她的目的,也没有再说下去,顺着说道:“嗯,那些人都是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被选中,然后会接受专门的训练,十分严酷!一部分银子作为了军费,另一部分也是给他们的家人,算是他们尽孝了!也可以说,这些人其实都是卖身的!” 沫沫能理解,这支军队毕竟是不能出现在人前的,保密是必须的! “那既然如此,信王又是从何得知的呢?”她觉得这事十有**还是皇上透露的,谁让他最近做了那么多让人出乎意料的事呢!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看北辰晔不顺眼了,总之,现在她对皇上可是很有意见的! 北辰晔说道:“也许是他从一些蛛丝马迹中猜测出来的,也许是皇上无意中透露过什么!” 他也不是很确定,最近皇上做的那些事也的确很让人费解!他虽然不稀罕那个位子,但是既然是帮着暄的,那么他绝对不能让这位子落入其他人手中! 沫沫听他这么说,陡然想起什么,急急的说道:“如果皇上改变了主意,那京畿军会不会已经落入信王手中了?不然信王现在想得到的应该是如何得到京畿军的兵权,而不是那支军队的主意?” 老爹将十万京畿军的兵符上交后,皇上没有重新任命新的将军,信王他们不可能不心动,真让他们得逞了,最后的结果如何,还真的说不好啊! 北辰晔眼睛一亮,猛然警醒过来说道:“京畿军现在是皇上直接掌控的,现在也只是交代朝中一名将军监管,不过,里面肯定有猫腻,说不定他的势力已经渗透到里面了!不行,我现在就派人去看看,如果真是这样,也能早些相处对策,不然这将来的事还真不好说!娘子,谢谢你,不是你提醒,我都忽略了!” 北辰晔感激的握着她的手,也暗骂自己大意的同时,对沫沫又多了感激! 沫沫摇摇头,他们已经是夫妻了,荣辱与共,如果他出了事,等待她的也没有好结果! “还是用了午膳再去吧,也不差这点功夫!” 北辰晔却是有些等不及了,这事他必须亲自去给暄提个醒,也让他有心理准备才行! “不用,你自己先吃,我还有事,说不定晚膳也回不来,你不用等我!”说罢,亲了亲她的额头,大步流星的走了。 沫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咽下了还没来得及出口的话。 只是过了半个月,京中又发生了一件大事,据说京中来了一名神医,竟然将信王的腿给治好了,如今,信王已经可以慢慢走动了,还说用不了多久,就能和常人一样了! 这消息一出,可是引起了不少的震动!这谁不知道皇上没有嫡子,按照规矩,其他的皇子都有继承大统的资格,而这信王之前因为腿脚不便,是不可能继承皇位的,因此一开始大家的目光都没有放在他身上,一直觉得庆王和昱王最有可能,现在信王的腿要好了,庆王前段时间又犯了错,去皇陵思过,这朝中的局势又要变了巨星之渣攻莫跑乖乖借个种全文阅读! 北辰晔得到消息的时候吗,正和沫沫在下棋,听说后,神色淡淡的,没有丝毫的意外,仿佛早就知道似的。 沫沫奇怪的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北辰晔落下手中的黑子,立时,沫沫的白子沦陷了一大片。 “也是前不久知道的,想来他也知道瞒不下去了,与其等别人揭发,还不如自己大大方方的承认!” 那次在宫门口庆王刁难信王,他听了暗卫的话后,心里起了怀疑,后来让人试探了一番,才知道他的大皇兄并没有残疾。 沫沫有些郁闷,这皇室子弟还真没一个简单的,这信王居然装了这么多年也没被人发现,不得不说这人很能忍,这样的人如果不能成事,那还真的不怪他自己! “看来他有所动作了,你要小心些,你不去害人家,说不定人家还会找上门来!” 北辰晔幽幽的看着她,狭长的凤眸透出一丝魅惑的说道:“难道为夫在你眼里就是这么没用?” 沫沫神色一震,赶紧摇头,生怕慢一点就会惨遭报复一般,她现在也摸清了这厮的手段,如果自己承认了,他肯定找借口,乘机行“色”! 北辰晔暗道可惜,这丫头如今也是变得越来越滑头了,以前总喜欢和他对着干,他还有借口占便宜,现在倒是顺着了,可是也让他心里越来越不爽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荷叶的声音,说是信王府送来了请柬。 夫妻俩对视一眼,沫沫吩咐荷叶进来。荷叶恭敬的将手上的请柬呈给沫沫,就出去了。 沫沫没有直接拆开,而是递给了北辰晔,自己琢磨着棋局,想着该怎么下才能反败为胜。 北辰晔打开扫了一眼,扔在了一边,不屑的说道:“被你这丫头蒙对了,信王有动作了,而且还不小!” 沫沫连忙问怎么回事。 北辰晔答道:“信王府要举办一场春宴,邀请京中的官员前往!” 沫沫明了,说是春宴,只怕是信王要以站立的姿态,正式向世人宣告他能站起来了吧!这么做,恐怕也是为了笼络朝中的官员。 “去了也没什么,只是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沫沫可还记得去年这信王妃是怎么算计她的。 北辰晔也想到了这一点,安慰她说道:“这次我和你一起去,他们若真想动手脚,也看他们有没有那个能耐!” 那件事他也记着呢,没有行动,不代表他忘了。虽然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家娘子在信王府遭遇了什么,可是既然她不想让自己知道,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事情不简单,他可没有那么大度轻易放过算计他的人,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若他们这次真的出手,那正好,他也不会客气! 听他这么说,沫沫也安心不少,那样的事她可不想遭遇第二次,不是她胆小怕事,而是那些事真的让人防不胜防,那天在信王府,她可只是没想到信王他们会算计到她头上。 春宴很快就到了,昱王府里也就北辰晔和沫沫两位主子,沫沫坐着马车,北辰晔是骑着踏云走在前面,后面还跟着一拉的侍卫,走在大道上,行人马车远远地看见昱王府的标识,无不快快的避了开,跟王爷抢道,除非是脑子被马踢了妾本无邪全文阅读! 沫沫虽然觉得有些夸张,可是也没办法,她今天也是打扮了一番,这几个月身量又长高了不少,正妃的正服穿在身上,倒是有了王妃的威仪! 等到了地方,沫沫下了马车,看着门庭若市的信王府,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今日这场春宴,也不知道将会改变多少人的命运! 二人的到来引起了其他前来的客人的主意,相互之间又是一阵寒暄,沫沫客气的跟那些夫人说了几句话,北辰晔则是面无表情的在一旁,那些人也知道他的脾气,极有眼色的没有上前找不快,之后众人就被信王府的管家迎了进去,在二门处就看到了前来相迎的信王和信王妃,信王妃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向所有人昭示着她的喜悦! 能不喜悦吗? 她虽然不是出身名门世家,可是家族在京城还是有一定的声望的,当初那些人得知自己要嫁给一个残疾的王爷时,面上虽然说着可惜的话,可是私下里无不幸灾乐祸! 哪怕是和信王成婚后,她依然承受着别人异样的目光,现在好了,王爷“好了”,而且还是皇长子,这今后还不知道会怎样呢,想起这些天娘家那些人谄媚的嘴脸,她只觉得无比的畅快,多年的郁气在那一刻舒发出来,只剩下快意! 信王步履间极为稳健,丝毫看不出残疾多年的痕迹,此时他身着淡黄色蟒袍,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给人的感觉却是有些阴柔,那双眼眸让人很不舒服! 信王妃热情的上前挽着沫沫的手臂,十分的亲热,仿佛那件事没有发生过似的。 她可以装聋作哑,可是沫沫并不愿意陪她唱戏,不动声色的挣脱开,按照长幼的礼数给她施礼,这么做让任何人都挑不出错来,却是无形间让人觉察出她们之间的疏离! 信王妃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察觉到周围的人略带异样的目光,又马上恢复常态,上前扶起沫沫拍着她的手嗔怪道:“三弟妹这回倒是乖觉,这回就算了,以后可不要如此,倒是弄的生疏了!” 沫沫笑道:“礼不可废!给皇嫂行礼是应该的!不然传出去,知道的说皇嫂亲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缺了礼数,皇嫂可不许陷我于不义之地!” 沫沫特意在“不义之地”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这半真半假的一席话,堵得信王妃说不出一句话,只得尴尬的笑了笑,和信王知会一声,就将在场的夫人都迎了进去。 这厢北辰晔和信王倒是没有过多的交锋,不过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信王和昱王也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和平,毕竟信王这腿好了,北雪的局势又将发生巨大的变化,这对昱王来说,可不是件好事! 北辰晔不管别人如何想,反正表面的还是要兄友弟恭,信王也是如此,二人的交锋早已经开始,但是只要没有彻底撕破脸皮,他们还不想公然为敌。 因为来的人很多,于是男女分开,由信王和信王妃分别招呼,北辰晔虽然担心沫沫,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嘱咐了她几句,幸而今天带了两个伪装成侍女的暗卫跟着,他也放心了些。 不过,沫沫倒是比较担心他,今天来的人很多,其中不乏一些名门闺女,信王既然想得到虎符,之前没有动作,不代表他已经放弃,今天就是个好机会,如果他们故意给北辰晔设下圈套,弄出个桃色事件,那目的也是达到了,而且,她方才还听说林菲和宋家的小姐宋媛也来了,这可不是好现象! 一般来说定亲的女子是不是和参加这类宴会的,虽然昱王府一直没有定下日子,但是她们二人是圣旨赐婚的,现在出现在众人面前是不合适的。 只是还没等她说一声,就见他就离开了,她只好随着信王妃去了内院。 今天来的人还真不少,沫沫来到举办春宴的地方,就见一群人围着安王妃说话,眼睛扫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庆王妃,也不知道是没有来还是因为庆王的原因并不打算参加重生低调生活。 信王妃似是知道她想什么,主动说道:“二弟妹染上了风寒,今天就不来了!” 沫沫点点头说道:“我还不知道呢,等回去了去看望一番才是!” 估计也不是真的病了,庆王在皇陵思过,庆王妃这个时候出席宴会的确不合适。 信王妃笑着夸了她几句,突然话锋一转说道:“今日表妹也来了呢,这不用多久,表妹就要进昱王府,还请弟妹多担待啊!” 信王妃并没有私下里说,所以周围不少人都听到了,一个个也是十分好奇这昱王妃会怎么接,毕竟前段时间那工部尚书家的小姐被取消赐婚,大家传言说昱王妃容不下人,从中作梗才闹成这样的,现在信王府说出来,要是昱王妃承认了,那么就等于承认了另外两位小姐的身份,如果昱王妃不接话茬,那就落实了善妒的传言,这可不怎么好听! 沫沫冷笑,这信王妃还真是无缝不钻啊,现在大庭广众的逼迫她,难道她脸上真的写了“我好欺负”四个字? 于是装作十分委屈的模样说道:“皇嫂这话说的可就伤人了,难道弟妹我就真的是那种恶毒的人么?就是我府中那犯了大错的奴才我也会给他一条生路,皇嫂说什么担待,王爷都说了,我堂堂昱王妃,在府中除了他,我不惜要担待任何人!” 话中更深层的意思就是她是个大度的人,又强调自己的身份,在昱王府除了王爷就是她最大,她要拿捏谁,是轻而易举的事,所以也是警告那些妄图打北辰晔主意的人,想要进昱王府,还要先好好掂量掂量! 这话一出,信王妃脸上可就不好看了,她知道这弟妹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心眼却不小,要不然上次哪里会让她逃脱?原本这次是想逼她表个态,没想到她故意绕过重点,抓住她的话头不放。 “弟妹误会了,林菲表妹不是还小不懂事么,就怕她冲撞了弟妹,所以皇嫂在这里请弟妹买个面子,不要与她一般计较!” 沫沫翻了个白眼,这信王妃还真是锲而不舍啊! “皇嫂,我可还没及笄呢!” 信王妃看着眼前这张无辜的脸,再一次额角暴跳!她现在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在装蒜还是真的无知了!她也不想再跟她胡扯下去,不然郁闷死的只会是她! 其他人见听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一个个失望无比,可是也不敢表露出来,但是各自的心里却同时有了一个共同的认知,那就是这昱王妃不是个好说话的! 沫沫看着郁闷的信王妃,心里暗爽。本来这信王妃如果直接问出来,她倒真不好回答,可是却拐弯抹角的提出来,仿佛别人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似的,本来作为一个平辈的嫂子,打听小叔子的私房事就不合规矩,偏偏她还往上撞,现在这撞了也是白撞!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整个院子里一片欢声笑语的场景,好不热闹! 沫沫察觉到一道探究的视线不停的投注在她身上,一开始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这视线太过灼人,她想忽略也不行,于是抬头直接迎了上去,却发现是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女子,面相隐隐有些眼熟,在脑海里仔细的过了一遍,才发现这面孔跟之前见过一面的宋大夫人十分相像,想来这位就是宋媛了! ------题外话------ 不出意外的话,以后每天5000,现在工作的内容基本稳定下来,不过也正因为稳定了,所以周末还要值班,虽然不用到公司,可以待在宿舍工作,但是还是得工作不是?唉,现在连双休都没了! ------------ 第七十三章 栽赃陷害 宋媛坐在自己母亲身边,遥遥看着对面那个众星捧月的女子,心里泛着别样的情绪! 她自小生活在大宅院里,她十分清楚那道赐婚圣旨意味着什么,尽管她万分不愿,可是为了家族的利益,她不得不妥协!她不屑和人共侍一夫,更不想成为插足别人夫妻的小妾,从小到大,后院里那些腌臜事她也见过不少,不说远的,她也曾经数次看到自己的母亲是如何伤心失望的。 她早就听说昱王和昱王妃夫妻情深,她不想成为被人憎恨的小妾,尽管是王爷的侧妃,可那还不是小妾,还是她从来都看不起的小妾! 沫沫看着宋媛眼里的挣扎和无奈,十分不解!按说这上次宋大夫人和温夫人一起来昱王府,虽然宋夫人没说什么,可是其中的意味很明显的,也就是说宋府对这场赐婚很积极,不过今天看着宋媛的样子,好像并不乐意啊!也许想要推掉那赐婚,可以从这个宋媛身上下手也说不定…… 另一边,北辰晔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强大的气场让那些想上前套交情的人望而却步!今日是休沐,朝中接到请柬的官员来了大半,他们也是想趁此机会和其他官员攀上交情,以便在未来的官途上能走的平顺些。 尤其是之前投靠庆王的那些人,现在庆王明显不得皇上的喜欢,他们不得不重新考虑到底要站在哪一队了!现在信王也邀请他们过来,自然是给了他们重新选择的机会,可是看着这昱王,他们心里直打鼓,十分纠结到底要支持谁,毕竟现在皇上的态度也不明朗,他们也在观望呢! 信王十分谦和的跟来客说着话,一点王爷的架子都没有,获得了不少人的好感,觉得这信王比昱王容易说话多了,如果将来真的是这位坐在那个位子上,说不定…… 那些人心里打起了小九九,跟信王攀谈之间更加热络了,信王面上依旧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可是仔细看却能看出笑意不达眼底! 那些人打得什么主意他一清二楚,不过没关系,虽然那些人如墙头草一般不能信任,但是利用好了,何尝不是一颗好棋子? 抬眼看着一旁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北辰晔和北辰暄,信王笑了笑说道:“今日二位皇弟给皇兄面子,亲自过来,皇兄实在是太高兴了,若是有招呼不周的地方,还请二位皇弟莫要见怪才是满唐春最新章节!” 北辰晔扯了扯唇角,冷淡的说道:“皇兄见外!今日是皇兄的大喜日子,皇弟过来时应该的,我们兄弟也没有好好地聚过,这次倒是借皇兄的光,兄弟几个才能聚在一起!” 安王笑着点点头,十分赞同。 信王闻言,十分开心,端起酒杯说道:“二位皇弟说的好,今日我们哥儿几个可要好好地喝上几杯,唉,二皇弟不在,五皇弟正在筹备大婚,也没时间过来,我们几个更应该来个不醉不归才是!” 北辰晔和北辰暄没有拒绝,也笑着端起酒杯,掩下了各自心中的算计。 几个大人物都一派和乐,其他人也放松下来,气氛一时达到了一个热潮。 酒过三巡,信王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对着北辰晔和北辰暄道:“以前为兄腿脚不便,也没有和二位皇弟走动,虽说我们不是一个母妃所出,可到底是兄弟,以后还得相互扶持,守好北雪的江山,定不让那些狼子野心的东西侵我疆土!” 北辰晔一时之间摸不透他话里的意思,含糊道:“这是当然,我们都是父皇的儿子,自然要保卫北雪的疆土!” 北辰暄没有说话,但实际意思很明显。 信王似是十分感动,回忆一般的说道:“说起来我们几个年纪差不多,小时候我们还时常在一起玩,那个时候王皇后还在,贤妃娘娘和如美人的关系,我们几个,唉,不说了,都过去了,我现在腿也好了,总算能为父皇,为北雪效力了!” 信王一提起从前,不禁让二人同时记起了那些难以忘却的事,北辰晔脸色顿时就变得不好看了,那些事都是他不愿意想起的,每想一次,就对那人的怨恨增加一分。 北辰暄脸色有些发白,手指死死的握着酒杯,关节都凸起来了。 信王神色不动的观察着他们的反应,心里有了计较,连忙面带歉意的说道:“都怪为兄,这高兴之下多饮了几杯酒,就开始胡言乱语起来,若是惹得弟弟们不快,你们骂为兄几句都可以,可不许折磨自己!” 北辰晔闻言,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收敛了心绪淡淡的说道:“皇兄不必自责,正如皇兄所说,事情都过去了,我也忘得差不多了!” 北辰暄勉强的笑了笑,也说道:“皇兄还记得那些事,说明把我们当兄弟,我们哪里会怪皇兄!” 信王看似无意间提起以往的事,却是他们二人都不想回忆的,北辰晔不必说,而北辰暄的幼年更像是一场噩梦!父亲不疼,母亲不爱,日日忍受着他人的欺凌,幼时的遭遇也许磨练了他,但是如果可以,他宁愿那真是一场噩梦! 信王许是觉得此时不适合说那些伤感的话题,于是又说道其他事情上了,都是少儿时期发生的一些趣事。 北辰晔和北辰暄时不时的说几句,气氛倒是融洽,至少在外人看来是很好的,兄友弟恭! 北辰晔想,如果不是自己的妻子曾经在这里遭到暗算,估计他真的要被信王那精湛的表演给感动了! 其实彼此都十分清楚,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兄弟情义可言了,现在这番场景给别人看,不过大家暂时不想把关系弄得太僵,平白的让外人看笑话! 方才信王不经意间的挑拨,他和北辰暄十分清楚,也许他和北辰暄的关系在他信王眼里,已经不是秘密了,但是他真以为凭借他三言两语就能让他们心生间隙吗?尽管他恨着如美人,可是那也只是个被人利用的可怜女人而已,上一辈的恩怨,他早就不想再计较了,信王的算盘注定要落空! 酒过三巡,宴会仍在继续,北辰晔也喝了不少酒,幸而酒量不错,这会儿也没有醉态,看着那些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朝中大员此时醉酒后露出的丑态,不由得皱了皱眉,心下莫名的有些烦躁重生之掌控世界全文阅读。 他有些担心沫沫那边的情况,于是找了个借口出去了,步履飞快的奔了过去。等到了女眷举办春宴的院子,听到里面传出的说笑声,心知没有发生什么事,若真的有事,他那边也不可能不知道,想着不禁有些好笑,若是以前,他哪里会如此惦念担忧一个人,一时半会不见,就会如此不安?刚要转身离去,却不想刚转身,有一道人影扑了过来。 北辰晔反应极快的扭身,一下子避了开,冷冷的看着踉跄几步,差点跌倒在地的女子,脸上闪过厌恶之色! 这样的事他并非第一次碰到,可是每每碰到,仍觉得晦气! 只见那女子一闪略显凌乱,头上的发饰也不完整,像是被人冒犯过的模样,此时一双秋水含情眸楚楚可怜的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露出了一节洁白的脖颈,这嘤嘤欲泣的模样,万分惹人怜爱。 这番情景若是被其他人看见,估计会觉得这女子柔弱可怜,可是北辰晔压根儿就不是那种怜香惜玉的女子,除了自己的娘子,别的女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没有当场给你难堪就算对得起你了,难道还真盼着他过去安慰几声不成? 北辰晔根本就懒得理会她,抬脚便要离去,没想到那女子突然发难,竟然扑上前,拉扯着他的衣摆喊道:“王爷!” 北辰晔厌烦不已,抬脚就要踹开她,没成想,还没碰到那女子的衣角,就听她杀猪似的声音响起:“王爷,饶命啊!” 这突兀的一嗓子顿时惊动了院子里面的人,大家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毕竟这里是信王府,也不知道哪个胆子如此大,竟然叫的这么大声,也不怕惊扰了客人。 沫沫也听到了,也没有多想,正在陪她们说话的信王妃像是担心客人们受惊似的,吩咐贴身侍女出去看看,没过一会儿,那侍女回来,在信王妃耳边低低私语了一番,眼睛还别有深意的看了沫沫一眼。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于是开始猜测起来,不过到底不敢大声,只是看着沫沫的目光变得有些耐人寻味了。 信王妃听了侍女德妃回禀,顿时气得一掌拍在桌子上,十分歉意的对着正觉得莫名其妙的沫沫说道:“弟妹啊,是皇嫂疏忽,才让那其子小人钻了空子,还望弟妹不要怨恨皇嫂,左不过是个妾室,弟妹可不要回去同三弟闹起来啊,不然皇嫂这可就罪过了!” 沫沫恼怒的看着做作不堪的信王妃,这信王妃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摆明了是想让人误会。压抑着怒气,声音平缓的质问道:“皇嫂这话从何说起?” 信王妃一脸遗憾的看着她,又看了周围一眼,挣扎了一番才说道:“弟妹还是出去看看吧!” 沫沫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那双幽深的眼眸仿佛要看到她灵魂深处,没有理会的转身往外走去,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跟了上去,有热闹看,不看白不看。 信王妃仿佛被那双犀利的眼神定住了似的,半晌回不过神来,还是贴身侍女喊了几声才让她清醒过来,可是方才被那眼神注视的冰冷之感,却没有就此消散。 沫沫疾步往外走,虽然相信北辰晔,可是若是真的被有心人算计,那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北辰晔阴冷的盯着那个不怕死的女人,恨不得一掌劈了她,可是现在已经被方才路过的人看到了,真那么做了,更加坐实了他冒犯了这个女人的事实。 看着院子里突然冒出来的一大批人,一眼就看到了走在最前面面无表情的小妻子,北辰晔一下子变得慌乱起来,一脚踢开挡在面前那个可恶的女人,有些语无伦次,却只喊出一声:“沫儿!” 沫沫看着眼前一脸慌乱的男人,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他耳边低声揶揄道:“原来你就这点胆子啊伐清最新章节!” 北辰晔听了这句话,所有的紧张和担忧顷刻间烟消云散,嘴角傻傻的裂了开,丝毫没有介意被自己的妻子取笑了,看的沫沫直翻白眼。 众人见此,一个个云里雾里摸不清状况,原本一开始她们看到这衣衫不整的女子正拉着昱王的衣角不放,看起来像是受了欺凌的样子,她们还等着看好戏呢,没想到这正主却根本不理会,还能笑得出来,难道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一时接受不了? 可是仔细的看了看又不像,没看到人家夫妻俩十分十分恩爱的样子吗?看吧,人家连皇上都不会给好脸色的昱王竟然笑了,根本不是她们猜测的那样嘛! 跪在地上的女子原本见到沫沫到来,原本还有些胆怯,可是此时看到这么多人在,胆子又大了起来,不管如何,那昱王妃总不会当众杀了她吧,只要落实今天的事,那么今后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想到这里,她心一横,爬上前抓住沫沫的衣摆哭诉道:“王妃,求王妃给小女子做主啊!” 北辰晔才放松下来,没想到这个女人竟敢又蹦出来闹事,顿时就要发作。 沫沫连忙拦住了他,若是真的被他一脚解决了,事情就更难解释的清楚。 瞥了眼地上的女子,沫沫淡淡的问道:“本妃不是这里的主子,你求错人了!” 那女子脸色一僵,复又说道:“王妃,小女子找的就是您,小女子如今这副模样,如果王妃不为小女子做主,小女子就没有活路了,还望王妃怜悯!” 沫沫听完,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看着她道:“你如今这副模样与本妃何干?谁知道这是不是你自己演的苦肉计来讹昱王府的?不过,你倒是说说看,若是真的,本妃倒是能主持个公道,若是你胡言乱语,”沫沫打量了她一番,接着道:“看你的样子,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吧,现在这里有这么多人看着,你若是撒谎,这下场可不是你一个女子能承担的了的!” 看在这女子年幼的份儿上,她不想太过计较,这机会她已经给了,至于这女子珍不珍惜,那就看她自己了。 果然,那女子有些犹豫,可是慢慢地,这犹豫之色又被贪婪所取代,她咬牙斩钉截铁的说道:“求王妃做主!” 沫沫闭了闭眼,脸上已是一片冷漠。 “那你就将事情仔仔细细,完完整整的说一遍吧,这里有这么多人听着,没有人会冤枉你,同样的,你若是敢撒谎,你将会被这里的每个人所厌弃,包括你的家人!” 那女子已经豁出去了,这些劝告根本没有听进去,咬牙说道: “小女子姓张,是随母亲一起来信王府参加春宴的,方才觉得有些闷,见王府的丫头们都在忙,也不好意思打扰,就约了几个姐妹一起偷偷的到前面的花园玩,只是花园太大了,小女子贪念花园的美景,一时间和姐妹们走散了,本来想一个人走回来的,可是却,却碰到了昱王爷,昱王爷也许喝多了酒,错将小女子当成了王妃,轻薄了小女子,小女子不从,拼尽全力才挣脱出来,慌不择路之下走错了地方,后来碰到了王府的一个姐姐,才在那个姐姐的指引下走了出来,可是却在这里又碰到了昱王爷,小女子以为昱王爷是想报复小女子,所以才求王爷高抬贵手放了小女子!” 这张小姐也不知道是不是事先演练过,这声情并茂的说辞虽然漏洞百出,却依然让许多人相信了,看那些夫人小姐的同情的目光就知道。 只可惜,纵然她说的催人泪下,也不可能感动的了沫沫,尽管这女子话里没有想要赖上昱王府的意思,可是一旦坐实了,昱王府还真的能撇开么? ------------ 第七十四章 自食恶果 沫沫半晌没有做声,一直笑意盈盈的看着地上的女子,看不出有丝毫发怒的迹象。 张小姐却是吓得浑身发冷,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目光躲闪,不敢与之相交。 正在这时,人群中跑出一个人来,一下子扑到张小姐身边,声音尖锐的喊道:“我可怜的女儿啊,这才离开一会儿就糟了这么大的罪,这让母亲怎么活啊,我可怜的孩子啊,你以后可怎么办啊,出了这种事,你父亲决计不会饶了你啊,可怜我的女儿年纪轻轻地,就这么毁了啊江湖侠女泪!” 那妇人拍着大腿,哭声连天,可是嚎了半天,眼角连半点水星子都没有。 她怎么可能会为一个赔钱的庶女掉眼泪,哪怕是假的也不会! 那张小姐见自己母亲过来,也是一下子扑到在她怀里,泪水跟不要钱似的哗哗直流。 北辰晔气得眼角暴跳,恨不得冲上去立刻将人处置了,真没见过这般没脸没皮的人! 沫沫拉着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这事他还是不要管的好,不然只会越描越黑。 在一旁围观的众位夫人能在后院屹立多年不倒,一个个跟人精似的,哪里看不出其中的蹊跷,可是她们喜欢看热闹啊,现在这昱王府出了这种事,那绝对够精彩啊!尽管都就觉得这个张小姐很不要脸,竟然公开的算计昱王府,这不是打昱王和昱王妃的脸吗,将自家的颜面都丢尽了不说,还会影响到其他的兄弟姐妹,可是这人又不是她们府上的,丢人也丢不到她们头上,她们心里也清楚,就算这人成功的进了昱王府,也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现在看着父女俩一唱一和的,鄙视不已,这对母女还真是不要脸不要皮的,哪里有身为官家夫人的样子。不过,她们更好奇这年纪轻轻地昱王妃会如何处理这件事,如果这事发生在其他人身上,或许会私下解决,最有可能是收了,倒是能得个大度的美名,毕竟这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就算证实这女子耍手段,可是如果昱王府真的撇开不管,最后昱王府的名声也会受损。 不过,也难保这昱王爷不会动心,毕竟这张家小姐姿色身段皆不俗,比起那还没长开的昱王妃倒是更有韵致一些,若是昱王爷有心纳了,这昱王妃还能拦着不成?她们可都知道这昱王妃还没及笄呢,还不能和昱王圆房呢! 而信王妃看着可怜的张小姐面露不忍之色,上前拉着沫沫的胳膊,苦口婆心的说道:“弟妹,按说这事皇嫂不好多言,可是这张夫人和张小姐如此可怜,你且宽心些,就带她回府吧,左右不过多张嘴,若是弟妹不接受她,这可让她怎么活啊!” 久久没有说话的沫沫终于开口了,挥手轻轻地拂开了信王妃的手,面露讥讽的说道:“我自是没有姐姐皇嫂那般宽容,我家王爷都被人家泼脏水了,还要对人家笑脸相迎,不过,皇嫂这么说,我倒是能理解,毕竟在场的谁都知道皇嫂是个能容人的!” 沫沫的话像是一记耳光,狠狠地甩在信王妃的脸上,信王妃脸色忽青忽白,半天说不出话来,听到周围的窃窃私语声,仿佛都是在嘲讽她一般。 在场这谁不知道信王妃是个厉害的,在嫁进王府之前,信王原本还有通房丫头,在她进门没多久,那两个通房丫头就相继出了事,之后她自己做主抬了两个通房,可是后来还不是照样没落个好下场,到了现在,信王身边除了后来被提起的通房,竟是连一个侧妃都没有,甚至连姨娘都没有! 她还真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别人都不知道那些通房是她暗地里下的手,只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也没那个胆子说王妃的不是,但是她到底落了个心胸狭隘,连个通房都容不下的名声。 现在这事被沫沫说了出来,她不气愤才怪! 沫沫才不管她如何想,敢三番四次的给她下绊子,她能宽恕才怪,既然她自己将脸伸过来,她不打白不打! 于是不再看她,而是缓缓靠近还在地上不肯起身的张小姐,伸手将她拉了起来。 那张小姐原本还不想起身,可是却愣是挣不过,只好起身,那张夫人见状,脸上闪过喜色,立刻从地上怕了起来,还装模作样的在脸上抹了一把,这下倒好,将地上那些灰都蹭到了脸上,看起来滑稽不已,引得其他夫人小姐连连发笑,且不自知星耀篮坛全文阅读! 张夫人见这昱王妃和颜悦色的样子,不禁大胆起来,心想这昱王妃也不过如此,见了这种事肯定会惊慌失措,所以她现在更要趁热打铁才是。 “这事还请王妃娘娘做主啊,虽说是一场误会,可是小女她……小女出身官宦人家,妾身的一家子也是讲名声的,若是王妃娘娘不管,我们娘俩可就真的没活路了,您也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人吧!” 沫沫笑了笑,问道:“那依张夫人的意思,这事要如何办才妥当呢?” 张夫人虽然觉得这昱王妃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到底有些忐忑,也不想让人看出她的小心思,于是故作为难的说道:“妾身不敢妄言!只是事已至此,小女若是就这么回去,铁定会被我家老爷赶出门去,还请王妃体恤!” 沫沫心想,这张夫人倒是有些小聪明,可是也只是小聪明而已,若真是个胸有沟壑的,又岂会做出这种事来! “你的意思是说,让本妃替王爷纳了她?” 张夫人眼睛一亮,见她不像生气的样子,于是大着胆子说道:“这样再好不过了!” 沫沫冷嗤,这当然好啊,称了你们的意,能不好吗? “这个本妃也可以答应,甚至也能替王爷做这回主,不过在此之前,本妃倒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一问。” 此言一出,其余的人脸色都变了,一个个像是看傻子一般的看着沫沫,连信王妃也十分意外,几乎不相信事情如此轻易的就解决了,她还以为要费些功夫呢。 一直没有插手的北辰晔眉毛上挑,最后却什么也没说,他相信自己的妻子会处理好这件事。 被点名的张小姐有些瑟缩,最后还是自己的母亲暗暗掐了她一把才反应过来,连忙点了点头。 沫沫十分亲和的笑了,轻声问道:“你说你方才是和几位小姐一起去的,那么是哪几位小姐呢你们出去,总有王府的下人带路吧,那么又是哪个带的路呢?” 张小姐没料到昱王妃是问这个问题,于是心下一松,想都没想的报出了一些小姐的名字。 那几位小姐此时都在场,闻言纷纷站出来承认方才是她们是在一起的。 至于那个带路的丫鬟,最后也是跟着其他几位小姐,之后也没注意到少了个人,这也被她们证实了。 沫沫接着问了第二个问题:“你说王爷喝多了,将你当成了本妃,那你觉得你和本妃长得很像吗?” 那张小姐闻言,觉得不好回答,若说长得像,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她们没有一点相似之处,若说不像,那岂不是说她在撒谎? 那张夫人紧张不已,手心都捏出汗来,见那蹄子如此没用,连连摇头,一脸惶恐的说道:“王妃天资玉质,哪里是小女能比的?” 沫沫继续逼问道:“那她为何说王爷认错了人?难道方才她是在对在场的这么多人撒谎不成?” 那张夫人心里连连叫苦,这昱王妃竟然抓着话柄不放,若是撒谎,这王爷调戏这小蹄子的话当然就不能成立,这一切岂不都是白费了? 就在她无话可说之际,一道声音插了进来:“弟妹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这位小姐都说了是二皇弟喝多了,一时认错人也是正常,虽说不是故意的,可这到底损害了张小姐的闺誉!” 信王妃一席话,彻底惹恼了北辰晔,他原本不想和一个妇人计较,更何况这个夫人还是他的皇嫂,可是如今如此搅事,咄咄逼人,他哪里还忍得下去? “皇嫂就如此肯定本王认错人?本王的酒量不说极好,可是也没那么差吧,如果皇嫂硬是和本王过不去,可以找大皇兄和四皇弟还有其他大臣来对质,看看本王到底离开了多久,还有,这女人且不说和本王的王妃有无半点相似的地方,就说她们身上穿的衣服还有身量,皇嫂觉得本王是眼睛瞎了还是天太黑了看不清楚,难道这样本王还能认错人?” 众人一听,又仔细的将昱王妃和那张小姐对比了一番,可不是,不说这相貌,就是这身量的差距也是很大的,这张小姐可是比昱王妃高了快一个头呢,这衣服更是容易分辨了,颜色都不一样,根本就不可能看错容婉。 于是,众人看向信王妃的目光就有些变了,觉得这信王妃今日好像处处跟昱王爷和昱王妃过不去,她们可没忘了一开始她也挤兑过昱王妃。 信王妃懊恼不已,被那些人质疑的目光盯的很不自在,僵硬的笑了笑说道:“唉,皇嫂也是一番好意,怕这事闹大了,对你们都没有好处,所以才会如此急切,却没想到让二皇弟和弟妹误会了!” 说完,衣袖遮挡着脸部,在旁人看来,像是哭了一般,在没人注意的角度,她给张夫人使了个眼色,便不再多言。 张夫人得到指示,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顺势将张小姐扯到了地上,抱着她,哭声震天的喊道:“老天爷啊,你睁睁眼吧,我可怜的女儿被人看了身子,可是人家有权有势不承认呐,老天啊,你下道雷劈死我们母女算了,我们没脸见人呐……” 众人嗔目结舌的看着像是唱大戏的张夫人,满脸的不可思议!这,这还能这样? 沫沫揉了揉额角,这人竟然就这么闹上了,现在一哭二闹,等一会儿是不是还要来个三上吊? 那张夫人的确如此打算的,她兀自在那里哭了半天,却发现根本没有人理会,人家正主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仿佛自己如猴子般被人看着。 顿时,心下一横,将靠在身上不住抽噎的庶女狠狠地掐了一把,还瞪了她一眼。 那张小姐瞬间明白了嫡母的意思,心下一横,悲悲切切的对嫡母说道:“母亲,女儿多些母亲多年来的养育之恩,可今日发生这等事,丢了父母的脸面,没脸再回去了,若有下辈子,女儿再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 说罢,抬头踉跄的朝着一旁的大树撞去。 众人一阵惊呼,一个个惊得张大了嘴巴,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眼前一闪,一道青色的身影飞跃一闪而过,只听一声闷哼,两道身影齐齐跌倒在地。 众人回过神来一看,就看见的一男一女倒在地上,那张小姐还是趴在那男子身上的。 有人认出这个看起来年约十七八岁的男子正是信王妃的同母弟弟郭守城! 沫沫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从那些人的窃窃私语中,她知道这男子是信王妃的胞弟,而且看他对那张小姐无比怜惜的神情,她不禁疑惑:这现在又是闹得哪一出啊! 信王妃在看清是自己弟弟的那一刻,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愤怒的看着郭守城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没你的事,赶紧走开!” 这个弟弟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竟然为了一个小蹄子打乱她的计划,真是气死她了! 郭守城见姐姐如此生气,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可是还是周全的护着身后的女子,抬头倔强的说道:“姐姐,我喜欢她,方才在花园轻薄她的人是我,不关别人的事,姐姐你就不要逼她了清宫升级记全文阅读!” 信王妃顿时气得倒仰,指着自己的弟弟半天说不出话来。 而其他人更是无比惊讶,这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张夫人见状,上前扯过自己的庶女,对郭守城说道:“郭公子,请慎言,小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能认识您啊,想来您是认错人了,小女绝对不是您所说的那个人!” 说完,又对自己的庶女吼道:“你哑巴了,你自己不要闺誉,好歹替你的姨娘想想吧,她要是知道今日发生的事,不知道有多难过呢!” 张小姐听了嫡母威胁的话,眼里闪过惊恐之色,顿时就想松开抓住郭守城的手。 郭守城似有所觉,紧紧地抓着不放,最后看着自己的姐姐一字一句的说道:“姐姐难道非要弟弟说出实情不可吗?” 话里竟也隐藏着威胁。 信王妃顿时也顾不得生气了,要是真的被当众解开,她就彻底名誉扫死,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了! …… 信王府里一片寂静,方才的热闹此时全然不见,正院里,信王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信王妃的脸上,顿时,信王妃的脸出现了一道五指印! “好,真好,本王的王妃真是好啊!” 信王怒极反笑,这女人真是愚蠢到家了,本来就是个蠢的,竟然都不和他商量就擅自做主,设计陷害昱王,若是高明些,成功了倒也罢了,可是偏偏喜欢自作聪明,现在好了,不用别人说什么,自己的弟弟拆了自己的台,现在弄的里外不是人,连带他也丢了脸面。 信王妃委屈的捂着脸,鼻涕眼泪流了一脸,这事能怪她吗,她也是为了他才这么做的,说知道明明说好的,自己的弟弟最后会站出来将一切都颠倒了过来。 想到自己的弟弟,信王妃不由得怒气横生,喜欢谁不好,竟然喜欢上一个六品官的庶女,娘家人原本不同意,她好不容易想了个一石二鸟的主意,既可以败坏昱王府的声誉,又可以彻底断了弟弟的念想,没想到最后功亏一篑,让她彻底失了脸面。 信王见她不仅不反思,还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顿时失去了所有的耐性,衣袖一甩,大步离去,临走之前又警告道:“若是再敢自作主张,坏本王好事,你就直接回郭府,本王不需要惹事的女人!” 信王妃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却不敢说出任何反驳的话! 回昱王府的路上,沫沫阴测测的看着对面的某人,咬牙说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北辰晔皮上一紧,讨好的对着正在怒火边缘的妻子笑了笑解释道:“这事真不关为夫的事,为夫只是暗中推了一把而已!” 沫沫将信将疑的问道:“真的?” 北辰晔右手指天,一脸严肃的说道:“千真万确!” 听他这么说,沫沫也懒得计较,不管他说的几分真几分假,那件事总算没扯到他们身上。 “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北辰晔将她搂在怀里,将整件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 ------题外话------ 今天快下班的时候又有工作下来,所以耽误了时间,回来码字也很晚了,来不及改,如果有错别字或语句不通的地方,过后再改,亲们谅解一下哈! ------------ 第七十五章 波涛暗涌 没过多久,就有消息传出,京城郭家,也就是信王妃的娘家弟弟和一个小小的六品官庶女定亲,那些小官小户家的女子无不羡慕这张家小姐,竟能以一个小官庶女的身份,得到郭家公子的亲睐,这以后可就是信王妃的弟媳了,这是多门好的一门亲事啊! 沫沫听说了这个消息,不由得笑了,再听说这信王妃称病没有参加自己亲弟弟的订婚宴,觉得这信王妃也不是个多么聪明的主! 此时她已经可以想象这信王妃是何等的懊恼和愤怒邪魅君王潜逃妃!她看不起那张小姐,那日还想给昱王府抹黑,顺便断了自己弟弟的念想,若不是北辰晔无意中知道了,说不定还真的让她得逞了。 虽然最后信王出面以一场误会为由遮掩了此事,可是当时那么多人在场,都不是傻子,又是信王妃的弟弟主动承认,谁还能不知道其中的深意? 总之,信王妃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连累的信王也没了脸面,估计这信王妃最近的日子不好过了。如果她能大大方方的去参加弟弟和张家小姐的订婚宴,事情也许不会那么糟糕,可惜,她端着信王妃的架子,看不起弟弟的亲家,这不是当众打人的脸么? 她觉得这张家小姐是个聪明人,也有手段,这以后有她从中周旋,这信王妃和自己弟弟今后的关系还不知道如何呢! 北辰晔借此事算是小小的惩戒了信王府一番,虽然没有伤筋动骨,可是至少给外人的信息是信王妃主动挑事,也给了别人一个提醒,这昱王和信王是面和心不合,那些急于战队的人只怕得好好掂量掂量。 那件事没有影响到昱王府,可是信王按兵不动才叫人提防,也许是信王妃刚闹出了那样的事,他还不想引人注目,又或者他有更大的阴谋,只是在积蓄力量,伺机行动,一击致命…… 北辰晔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右手撑着脑袋在发呆,如果不是一双滴溜溜的眼睛在动,他都以为这丫头睡着了,伸手揉着她的头发,温声道: “又在想什么?” 沫沫从思绪中回到现实,叹了口气:“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北辰晔知道她没有说实话,但是并没有勉强,只说道:“过去的就不要想太多,有时间还是好好想想为夫吧!” 沫沫将头发从他的魔掌中解放出来,白了他一眼说道:“想你又没有好处!” 北辰晔却突然神秘的说道:“这可说不定!” 沫沫眼睛一亮,目光在他身上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却没发现什么,眼睛就瞥到一边去了,不打算理他。 北辰晔无奈的笑了笑,这丫头竟然还使起小性子了! “唉,原本还打算后天带某人去京郊的庄子散散心的,可是有人不愿意,那就只好算了!” 沫沫扭头惊喜的看着他,之前听这家伙说要去庄子上玩,她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竟然真的能去了。 “哼,那你还不早说,偏要让我急才满意了!”真是的! 北辰晔的手不自觉的揽着她的小腰,脑袋搁在她的肩头温声说道:“也是临时决定的,这几天朝中无事,正好可以出去躲躲清静!” 因为信王的原因,现在朝中的情形又有了新的变化,庆王势微,那些墙头草又开始蠢蠢欲动,在他,暄还有信王之间游移不定,现在是非常时期,他并不想理会那些没原则的人,若大事将成,只怕想要抽身就更难了! 沫沫猜也能猜到现在是什么局面,这几天频频有官家夫人拜访,实际上都是来探口风,而信王举办春宴不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吗?只是这浑水也不是那么好趟的,现在出去避避也好。 “现在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去了正好,里面的景色也不错,还有马场,到时候骑马打猎倒也有趣!” 北辰晔继续诱惑她,说话时喷出的热气令沫沫的耳根都熏的红彤彤的。 沫沫下意识的躲了躲,喜道:“是不错,唔,到时候骑马打猎,还可以烤肉,哎,你怎么不早说呢,我都来不及准备hp之魔杖小姐最新章节!” 北辰晔被她娇嗔的模样惹的心头痒痒的,忍不住亲了她一口才说道:“也不需要准备什么,庄子上都有,只需准备几身衣裳就好了!” 沫沫想象着庄子里的快意的日子,不禁咧嘴笑了,一脸的向往…… 第三天一大早,等将所有准备好的东西装上马车后,沫沫兴高采烈的拉着北辰晔出了门,可是在大门口却并未看到她的专属马车。 北辰晔看出了他的疑惑,宠溺的对她说道:“京郊还是有些远,坐在马车上甚是无聊,还不如骑马,沿路的风景也是不错的。” 沫沫觉得这主意极好,连连点头,果真看见在踏云身侧还站着一匹个头小一些的枣红色骏马。 荷叶荷香还有另外大大小小的数名丫鬟觉得王爷对王妃实在是太好了,真让她们羡慕不已,见王妃和王爷已经翻身上马了,也连忙坐在了后面的马车上,朝着郊外的庄子进发。 这次去的人并不多,一切从简,因此倒不是很惹眼。 出了城门,视野开阔起来,沫沫像只奔出笼子的小鸟般,策马驰骋,快意无比,看着已经升起的朝阳,冒出绿见的野草,还有时远时近的鸟鸣声,一切都让人心旷神怡! 北辰晔策马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满面微笑的看着前面兴奋的妻子,目光沉静温柔,只想永远守护她这烂漫的笑颜! 沫沫玩够了,马速渐渐慢了下来,和北辰晔并驾齐驱的,脸上的笑意未减,冲着北辰晔说道:“以后一定要每年来这里,天天拘在京城,半点乐趣也没有。” 北辰晔笑道:“等事情了结,只要你不厌烦,哪怕天天来,为夫也陪你!” 沫沫没当真,他身为王爷自然不可能天天游山玩水,就算有一天尘埃落定,他也不一定有时间,不过对于他的允诺,她还是很开心的。 又过了快一个时辰,才遥遥看见前面出现了连片的房屋,可见这庄子的面积是极大的。 果然,进了庄子,沫沫才发现这面积都赶上了大半个王府,里面的房舍也是极为壮观的,也有北辰晔所说的马场,还有一个较大的湖泊,里面还养着许多鱼,如果是夏天,满湖的荷叶遮盖了湖面,十分美丽。 后来在北辰晔的讲述下,才知道这是皇庄,他们每个皇子出宫建府时,都会按照份例赐下庄子田地等,这些都归属于皇室,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得到,自然是极好的。 不过这皇庄也分好劣,这个是当初皇上亲自赐下的,是当时最好的皇庄。 北辰晔还有其他的庄子,这次带沫沫过来这里,并非因为这里环境好,而是因为小时候他时常和自己的母妃来这里消暑踏青,因此对于这个地方,他是有很深的感情的,大概皇上也明白,所以就赐给了他。 沫沫并未迫不及待的逛这庄子,这骑马过来,多少有些困倦,洗漱后二人一起用了午膳,和往常一样开始休息。 下人房里,庄子里的总管事曾管事一家四口正在吃饭,听着自家婆娘的话,不禁有些动心,前天知道主子们要来的时候,他激动的几乎半宿没睡着,要知道主子已经十多年没有来过了,他能不高兴吗?所以他当天就吩咐庄子里的人开始收拾,虽然平日里庄子也总是在打扫整理,可是他仍然不放心,生怕哪里没做好,惹得主子不快。 可是自家婆娘也说的对,这主子多年不来一次,这次能来,也不知道下次还要等多久,他们两个老的已经这样了倒无所谓,可是这自己的两个孩子还年轻啊,老大是个儿子,已经十七八岁了,要是一般人家老早就成家了,可是他们是王府的奴才,这一般平民家的姑娘哪里会嫁给一个奴才,而庄子里其他的人的闺女他又觉得不合适,这一年年的拖着,愁得头发都白了这坑爹的人参最新章节。 原本他还想厚着脸皮去王府求求主子给自己儿子一个差事,也好过在庄子里混日子,没想到主子来了,这正好是个机会,现在听自家婆娘提起,十分心动,更何况这还有一个快及笄的女儿,要是能被女主子看上,带去王府,这以后出头的机会也大些,就算嫁人了,看在王府的面上,也没人敢欺负! 管事的婆娘王氏见老头子有些松动,于是继续说道:“我也是为了孩子们啊,跟着我门继续留在庄子上也没什么出息,若是王爷恩典给个差事,岂不是更好?你要是同意,就趁早说,这庄子上有这心思的还不少,今儿个老牛家的还在我这里谈话儿呢!” 那曾家的一儿一女也竖着耳朵听,兄妹俩倒是真的很想出去长长见识,若是能跟着主子们回王妃,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曾管事一听,连饭都不想吃了,就要去主子那里求恩典去,却被自家婆娘拉住了。 王氏急急的说道:“方才听那主子们带来的丫鬟说主子们歇下了,你这时候去也见不到啊!” 曾管事听后,突然觉得不妥,对婆娘说道:“这事现在不能说,主子们刚来我们就求着求那的,不好,我看还是过几天,等有机会了再说吧,那时候应该更容易说话!” 王氏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于是点头同意。 那兄妹二人都很激动,老大今日可是远远的看到了主子们的排场,尤其是看到那威风凛凛的侍卫时,更是觉得那样才是有前途的,心里向往不已,他别的不行,骑射倒是很好,百步穿杨可能没那臂力,但是百发百中还是能做到的。 那女孩却觉得王妃很亲切,身边的丫鬟看起来也很神气,她觉得若是能在王妃身边伺候,那就是有本事的,她觉得自己能伺候好王妃,她擅长厨艺,女工也不错,所以心里也很向往…… 且不说曾管事一家是如何打算的,沫沫一觉睡到申时,起来后顿觉神清气爽,也不知道是不是庄子里宁静,她觉得在这陌生的地方也睡的极好。 北辰晔早就醒了,只是见妻子没醒,现在二人都起身了,就决定出去逛逛。 沫沫只让荷叶荷香跟着,其他的丫鬟都留在了屋子里,一路欣赏着院子里的景色,只觉得怎么看怎么好,比起王府也不差,想来当初建这庄子和后期的休整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北辰晔也是极为满意的,原本他以为十多年没有过来了,就算没有变得荒芜,也是很荒凉的,没想到这里打理的这么好,比之从前还好了许多,因此对这庄子里的管事的印象也好了不少。 穿过一处角门,那里就是马场了,只见马场绿荫一片,小草已经有半寸许,青青葱葱的,看起来格外舒服,马场的一边有着几排房屋,马匹都是关在那里的,不过因为北辰晔数年不来,马场倒是没有怎么利用。 之后几天,沫沫每日里必要在马场上打马奔跑几圈,每每酣畅淋漓才肯罢休,虽然经久不骑马,现在大腿两侧会磨得有些疼痛,但是这飞奔的滋味太美好,一点疼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晚上的时候,还会燃起篝火,叫来庄子里的人,一起玩乐,一开始那些人都有些拘束,毕竟主仆有别,他们可不敢放肆,但是后来见主子们很亲和,也渐渐放开了,玩得很是愉悦。 北辰晔像是彻底放松下来一般,陪着她一起疯,兴致来了,还会赛几场马,有时候也会指点沫沫的骑射,让她射的更快更准! 只是,这欢快的日子维持没多久,洪公公奉皇上口谕,突然来到了庄子上…… ------题外话------ 差了一千字,有时间再补上…… ------------ 第七十六章 阴谋阳谋 洪公公走后,别院的气氛压抑起来,沫沫挥退了众人,面色沉静的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虽然这些天他们似乎忘记了京城的一切,忘乎所以的嬉戏游玩,可是她曾不止一次的看到有暗卫出没,而那时他就会避开众人去书房,现在皇上急召他回京,更是蹊跷! “有些事我现在也不能确定,所以也不知道该如何对你说,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我还能控制,我明天一早就回京,你就不必急着回去,等事情了结,我会亲自来接你!” 北辰晔知道有些事瞒不住,毕竟二人几乎寸步不离,这次来皇庄,一来的确是想让她散散心,二来也是因为京中的形势越来越复杂,更因为一些原因,他不得不早作打算,所以带她来这里,未必没有保护的意思。 现在洪公公的到来,让他更加确定事情已经在向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了…… 沫沫虽然不想把事情想得太坏,可是也知道京中肯定有了变故,之前就有传言说皇上已经不怎么早朝了,刚开始还以为皇上身体违和,可是后来的一些传言让她不得不怀疑皇上的身体出现了严重问题。 尽管他没有说,可是那些天也很忙绿,不是外出就是一整天呆在书房里,她没有问不代表她察觉不到。 “你一切小心,不要担心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有什么事就让人过来说一声,也要让我知道你怎么样了。” 虽然不能帮到他什么,但是也不能拖他后腿。 北辰晔欣慰的笑了,他的妻子果然和别人不一样,有些事他不说是因为不想让她担心,不是不相信她,而是事关重大,他真的怕她日日惴惴不安。 沫沫将他的东西都收拾好,也没了玩的心思,二人像是老夫老妻一般的躺在床上说了半宿的话,快天亮时才扛不住疲惫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北辰晔就带人赶回了京城,而沫沫在他走后却心神不宁,老是觉得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她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跟着回去,可是一想到他临走时的叮咛,又犹豫了。 在这忐忑不安中度过了一天,直到夜幕降临,她也没有等到北辰晔的消息,就在她忍不住要命人回京打探一番的时候,一道黑影出现在内室网游之钢铁狂潮。 “属下参见王妃!” 沫沫从惊诧中回过神来,急急的说道:“王爷没事吧!” 那暗卫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听了王妃的问话答道:“王爷无事!只是现在王爷已经离开京城,去了南方!” 沫沫大吃一惊:“王爷为何此时离京?”现在信王崛起,此时离京绝对不是好事,可是他竟然就这么离开了,肯定是不得不去。 暗卫答道:“南方连续下了近一个月的雨,导致河堤决口,百姓流离失所,今日皇上下旨,命王爷前往安抚赈灾!” 沫沫皱皱眉,没想到南方竟然又发生了水灾,可是北辰晔去年已经去了源州赈灾,今年为何又让他去南方?朝中并非没有人可以担此重任,为何皇上三番两次让他去,就算是为了锻炼他,在朝中和民间树立威信,可是在这非常时期,并不是好时机啊! “王爷临走前有没有说什么?” 暗卫恭敬的说道:“有,主子让属下给王妃带话,让您千万不要回京,一定要等他回来!” 沫沫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这样她倒是没有了之前的紧张和担忧,既然他如此说,就是早有准备,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注意京中的态势,然后好好的待在庄子里。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已经过了大半个月,期间沫沫收到过北辰晔的平安信,只是现在已经过了十多天了,却没有等来他的只言片语,心里禁不住担心起来。 不过担心归担心,该做的事还是会做,虽然人呆在庄子里,但是京中发生的事通过暗卫的传递,她还是知道的。 自从北辰晔离京后,皇上的身体就越发不好了,就没有再上过早朝,朝中的一切事务暂由信王和安王代理。 但是京中却已经不再平静,不少大臣因为这样或那样的事情被赶下台,轻则撤职,重则流放,更甚者有些官员被斩杀于菜市口,一时之间,那些大臣一个个惶惶不安,生怕在睡梦中被那些侍卫带走。 有些嗅到苗头不对的,就开始闭门谢客,云府就是如此,现在云战已经辞官了,虽然挂着大将军的头衔,可是已经很久不理事了,因此云府每日大门紧闭,倒也没什么事情发生。云战不放心沫沫,还命人带了话,叮嘱她一些小心。 沫沫见此,也安心不少,只要老爹没有牵扯进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人抓住把柄,那么就不会有事。 现在信王和安王把持朝政,只怕都会趁此机会铲除异己,打压对手,他们之间的相互博弈已经影响到整个京城,甚至整个北雪,就看最后到底鹿死谁手了。 现在看来,北辰晔离开京城倒是不错的,不过也要防着那些人暗下黑手,毕竟人不在京城,最后若是出了什么事,谁都可以说成是意外。 信王比庆王危险的多,手段也高明的多,不然也不会瞒过所有人,他肯定不会放过对他有威胁的北辰晔,而北辰暄虽然和北辰晔是站在一条线上的,可是他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根本没人知道,若是最后他胜了,会容得下北辰晔吗? 想到这里,沫沫很担心,再加上没有得到他的消息,更是不安,暗自祈求他能平安回来。 …… 是夜,京城靠近西市的别院里,传出一声暴喝:“你不是说会挑拨老大和老四之间的关系,让他们斗起来吗,可是现在怎么还没动静,再等下去,那位子迟早会被他们夺去,本王最后什么也得不到毒霸星海!” 暴吼之人正是被皇上发落去皇陵思过的庆王,前些日子,他找人假扮自己呆在皇陵,在下属的帮助下,偷偷地回到京城,盘踞在这个小小的别院里。此时他不满的看着面前的齐王,好像齐王犯了大错一般。 齐王吓得一哆嗦,满头大汗的说道:“二皇兄,我已经尽力了,可是他们并没有动静,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怀疑……” 说道这里,齐王突然打住,小心翼翼的看了庆王一眼,不敢再往下说。 庆王见他胆小如鼠的模样,心下鄙夷,怒瞪他一眼,喝道:“瞧你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有什么事赶紧说,你到底怀疑什么?” 齐王似是受了惊吓,冲口而出道:“我怀疑老大和老四故意按兵不动,就是为了保存实力,好对付二哥您!” 庆王闻言,倒是没有再吼他,而是想了片刻,觉得很有可能,可是又觉得那里不对劲,于是说道:“若真是这样,那本王还是等等吧,本王就不信,他们会一直这样耗下去,等老三回来,那就更热闹了!” 齐王却是鲜少的摇摇头,否认了他的话说道:“二哥,事情恐怕不会如此简单,这老三离开了京城,并不是他自己去的,而是老大怂恿父皇下的旨,老大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老三,只怕其中另有原因啊!” 庆王疑惑的问道:“什么原因?” 齐王暗暗鄙视,可是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小心斟酌的说道:“老三以前受父皇宠爱,如果不是父皇护着,他哪里是二哥的对手,只怕死了无数次了,老大难道怕就对他放心?老大要想得到那个位子,只怕将老三当做了最大的对手,现如今将老三弄到了南边,谁知道老大会怎么对付老三,老三能不能活着回来还说不定!还有,老三和老四虽然是一伙的,可难保他们不离心,所以,老四只怕也在等着老大出手呢!” “你的意思是说,老大现在想对付的是老三,所以暂时的放过了老四?”庆王终于聪明了一回说道。 齐王点点头,又说道:“只有老三死了,老大才会安心,所以,他们现在是互相牵制这,倒是二哥的机会来了!” 庆王闻言,倒是又有些迷糊,却十分激动的问道:“什么机会?” 齐王邀功似的说道:“老大不放心老三,必定会解决了老三才来对付老四,而他们都不知道二哥回来了,如果这时二哥先动手,是不是就占了先机?” 庆王虽然不是顶聪明的,但是也不是蠢得一塌糊涂,他知道事关重大,一个不慎,粉身碎骨,因此听了齐王的话虽然十分心动,可还是觉得很冒险,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 齐王见状,怂恿道:“二哥,这眼前就是个机会,您想,若是老三真的回不来了,老四定然会借机找老大替老三报仇,父皇一向疼爱老三,若是老三出了事,老大肯定逃不了,最后说不定父皇糊涂之下,立了老三为太子,那一切可就完了!” 庆王眼角一跳,觉得这事还真的不能再拖,他此时悄悄回来,若是被人发现了,肯定落不了好,而且现在老头子病了,还很严重,若是熬不住,这自己又不在身前,那位子哪里还轮的到他啊? 齐王见他动心了,又加了一把火道:“二哥的顾虑,我很清楚,这父皇不是生病了吗,作为儿子,该为父皇尽孝才是,若是我们想办法让老大或者老三去安国寺为父皇斋戒祈福,那时,我们再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一定能成功!” 庆王听了,觉得十分可行,于是高兴的拍拍齐王的肩膀笑着说道:“好兄弟,大事若成,为兄一定好好报答你!” 齐王感激涕零的低头哈腰,在庆王看不到的地方,嘴角露出了一抹极为讽刺的笑容…… ------------ 第七十七章 庆王谋逆 沫沫从暗卫陆陆续续的传来消息中,知道皇上的病一天比一天严重了,太医院的太医都束手无策,现在已经是口不能言,手不能动了,虽然暗卫没有说得的是什么病,但是她从他妈呢的反应中也猜出皇上也许并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那个猜测也将她自己吓了一跳,但是这样的想法却是越来越强烈!皇上也就五十岁不到,就算古人寿命不长,也不会毫无征兆的突然卧床不起,哦,也不算毫无征兆,之前去年冬天就传出皇上身体不适的消息,那毒应该在那时就起了作用吧。 她一直觉得皇上是个睿智有满腹算计的人,真有人要毒害他,那得冒多大的风险,又要多么精细的算计才能得手啊,尽管她对皇上不感冒,但是毕竟是北辰晔的父亲,她不能漠视不理,只是现在她不能回到京城那个大漩涡里,那些人暂时没有找她麻烦,也是因为时机不到,她若贸然回京,恐怕会打乱北辰晔的计划。 这天,她一个人百无聊奈的坐在花园里发呆,满园的春色入不了她的眼,脑子里想着京中的事,更多的是在想北辰晔现在到底如何了,此次南下,治水赈灾只是一方面吧,真正的目的恐怕还是要对付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之前他就说过信王同东雨有勾结,这次难道是想趁机将东雨的奸细都一网打尽吗? 京城已经乱了,被几方势力给搅和的一团乱,即使皇上病了,可是没有传位或者立太子的诏书,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现在比的就是耐心,谁要是忍不住先动手,谁就输了,哪怕最后夺得大位,只怕也要遭到天下人的唾弃。 就在她想的入神时,身后传了一阵轻巧的脚步声,她有所察觉,扭头一看,却是曾管事的女儿曾春华。 沫沫笑了笑问道:“有什么事吗?” 曾春华是前些天到她身边伺候的,当时曾管事求到她这里,她见曾春华厨艺不错,再加上曾管事数年来管着庄子也是尽心尽力,因此,尽管她身边不缺人,仍然留下了她,暂时充作二等丫鬟,若能信任,以后吃食方面就由她负责。 而她的哥哥曾大志也不错,射箭十分的准,现在春暖花开,那些猫冬的动物也出来活动了,他也经常出去打些野味回来,给沫沫尝鲜。 曾春华此时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激动和忐忑,落落大方的回道:“回王妃,方才奴婢的父亲禀报,说亲家夫人来了,正在大厅候着。” 沫沫一听,高兴万分,她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到娘亲了,没想到竟然娘亲过来了。飞快的奔向大厅的方向,刚跨进院门,就见娘亲高兴的站起来,迎着她走来,而她还发现云清云瑶还有云竹也在,她们身后还跟着几个大丫鬟,桌子上堆满了包裹之类的东西。 “娘,我想死你了!”沫沫上前,撒娇的挽着佟氏的胳膊。 佟氏也十分激动,可到底没有忘了规矩,连忙挣开女儿的手,屈膝行礼!其他人也连忙恭敬的行礼。 还没等娘亲弯腰,沫沫赶紧扶起了她,又招呼云清他们起身,扭头对娘亲埋怨的说道:“娘亲这不是折煞女儿吗?”虽然知道这是规矩,但是自己看着自己的亲娘给自己行礼,心里难受极了。 佟氏只是笑了笑,她虽然是沫沫的娘亲,可是沫沫现如今昱王妃,她不能没规矩,更何况还有这么多下人看着。 沫沫也能理解娘亲的心态,知道没法改变,也就没再多说,重新挽着娘亲的手和她一起去了现在居住的院子里,其他人也跟上了。 母女二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沫沫也是难得的活跃起来。 “娘亲,爹怎么没有和你一起过来?” 佟氏目光暗了暗,有些无奈的说道:“你也知道你父亲,现在这个时候,他哪里肯来,对了,这里还有你爹写的一封信,娘等会儿给你平安传最新章节!” 沫沫也很无奈,虽然老爹手中没兵权,也没有再管朝中的事,可是现如今,他还是心心念念着效忠皇上的吧,肯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皇上出事,北雪大乱的。 “娘这次过来打算住多久?”她自是希望娘能多住些日子。 佟氏有些闷闷的说道:“你爹说什么时候他来接娘,娘就什么时候回去!”她何尝不知到夫君是担心她,怕到时候真的有事时照顾不到她,但是她更愿意每天在家里等他回来。 沫沫紧紧地握着娘亲的手,心里也十分担忧。 “对了娘亲,老夫人和云悦怎么样了?”按理说,父亲也会妥善的安排她们才是。 佟氏缓和了情绪,有些冷淡的说道:“你爹的意思是打算将我们送回老家的,但是老夫人不愿意,云悦她,她也不愿意!” 沫沫注意到娘亲在说到云悦时,语气十分的冷漠,场合不对,她也没有多问。 母女二人在前面说着话,落后几步的云清和云瑶则是目不转睛的打量着这庄子,满脸的惊叹,这庄子里的景色实在是太漂亮了,比她们云府还要好。 “三姐,竹弟弟,这里真漂亮!”云瑶偷偷地对身旁的云清说道。 云清点点头表示赞同,心里也十分羡慕姐姐,嫁给了王爷,京城盛传王爷对姐姐如何的好,现在还能住这么好的别院,连这里的下人看起来也跟外面不一样,十分的规矩。 云竹却依旧面无表情的样子,好似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四姐说什么。 云瑶也没生气,见三姐点头,仿佛找到知音一般,高兴的说道:“这里虽然没有京城繁花,可是看起来比京城有趣多了,刚才在路上还看见小兔子四处乱窜,连鸟叫也多,应该很好玩吧!” 云清不好说,她刚来这里,也不知道这里到底如何,虽然看起来很不错,可到底不是自己熟悉的家。 沫沫听到她们的窃窃私语声,微笑着说道:“妹妹们喜欢的话,到时候姐姐会让人带你们四处走走,周围的景色也是不错的!” 云瑶没想到自己的话竟然被姐姐听到了,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 云清到底老练些,恭敬的说道:“谢谢姐姐!” 沫沫暗自点头,这云清和云瑶确实比云悦好多了,至少坦诚,不会像云悦那般喜欢伪装。 到了居住的清荷居,沫沫吩咐春华碧草等几个丫头带人去收拾隔壁的两座小院子,一座给云清云瑶住,一座给云竹住,又和她们说了一会儿话,就让她们休息去了。 她们也知道母亲和姐姐有话说,于是十分顺从的走了。 等她们都出去了,佟氏才将那封信从衣襟里拿出来交给沫沫。 沫沫连忙展开,竟是有好几页,大多是讲了京中目前的局势,有些是她已经预测到的,有些没有,最后还嘱咐她万事小心,一旦京中有变,让她立刻想办法藏起来,还让她好好照顾娘亲,还有弟弟妹妹。 沫沫看完信,眉头微皱,仔细的品味着父亲信里的意思,难道形势已经变得如此严峻了么?自从北辰晔走后,皇上就没有再露面,现在更是连大臣也不能进宫探望皇上了,每日除了德妃,洛雅还有信王,安王,其他人一律不见,就是连清婉也见不到自己的父亲。 她心里突然涌起巨大的不安,她害怕北辰晔会出什么意外,她知道信王和安王之所以没有彻底撕破脸是因为他,如果,如果北辰暄和信王私底下达成了什么协议,也不希望他回来,那么,他们第一个要铲除的,必定是他大艺术家全文阅读! 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大,可是也是有的,谁都不希望有一个随时都能威胁自己地位的人存在,哪怕他们曾经是同盟! 佟氏见她脸色不对,焦急的道:“沫儿,你这是怎么了?” 沫沫回过神来,见娘亲一脸焦急,僵硬的笑了笑,说道:“没事,可能昨晚没睡好!” 佟氏叹了口气,她明白女儿肯定是担心他爹还有女婿了,只是她也没办法安慰女儿,她也担心啊! …… 沫沫的担忧日益增加,可是因为还有娘亲,她也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以免她也担惊受怕,她每天都央着娘亲和她一起睡,仿佛这样才能安心些。 就在她满心焦虑的时候,京中的暗卫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庆王谋逆! 正和娘亲准备休息的沫沫听了暗卫带来的消息,顿时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我爹他没事吧,现在京中局势如何?” 佟氏也是紧张不已。 暗卫口齿清晰的回到道:“回王妃,云将军没有出手,安然无恙!几天前,信王妃突然提出要去安国寺为皇上斋戒祈福,皇室其他贵人也去了,只是在途中被庆王率人偷袭,悉数被抓,随后京中出现暴动,庆王的外家王家率领大量的将士攻打四大宫门,用被抓的信王妃等人威胁信王,但没有成功,后来王家的人临阵倒戈,庆王在今日中午已经被信王和安王联手镇压了!” 沫沫深吸一口气,心中的恐慌慢慢消散,不过她又十分纳闷,这个节骨眼上,信王和安王都按兵不动,为何庆王却忍不住了呢,就算他蠢,可是王家的人不蠢啊! 暗卫闻言答道:“齐王从中挑拨,他是信王的人!” 沫沫明了,心里回想着关于齐王的一切,齐王的生母出身低微,后来也死于后宫的争斗中,他一直跟着庆王,看起来十分的平庸,但是又深得庆王信任,如果是他从中怂恿,只怕庆王真的会头脑发热的篡位! 原本庆王就中了圈套,而后王家又因为一系列原因,临阵倒戈,庆王不败才有鬼! 只是齐王为何会背叛庆王? 暗卫似是知道他的疑惑,回答道:“齐王的母妃也是因为当时的王皇后才殒身的,前不久属下等查出齐王一直都是信王的人,但是目前不知所踪!” 不知所踪? 沫沫走来走去,想不通到这个时候齐王为何会不知所踪,按说这个时候他更应该站出来,洗刷别人对他的怀疑,而不用被认为是庆王的同党才对啊,这样他和信王也能正大光明的站在一起,对抗北辰晔他们才对啊! 突然,脑子里有什么东西急速的闪过,沫沫猛地叫道:“齐王会不会南下了?” 暗卫一怔,随后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暗叫一声糟,对王妃施礼后,连忙飞身要走,也不知道主子得到消息没有,他必须尽快通知才对! 沫沫见此,整颗心高高的提了起来,只怕这齐王真的跑到南边去了,目的是要暗中对北辰晔下手! ------题外话------ 无限累…… ------------ 第七十八章 失踪 是夜,皇上的寝殿养心殿灯火通明,整个太医院的太医悉数聚集在这里,德妃,信王,安王也在,一个个满脸焦急,眼睛都一瞬不瞬的盯着坐在龙榻前,为皇上把脉的年逾花甲的老太医。 老太医仔细的把脉,眼眸微敛,原本额头上就布满了皱纹,此时皱纹更深了几分。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老太医才收回手,德妃见状,忍不住连忙上前一步问道:“皇上如何?” 信王安王没有说话,单丝眼睛却却紧紧地盯着太医。 老太医思忖片刻才拱拱手答道:“臣无悟能,查不出皇上为何昏迷不醒!” 德妃大怒:“皇上得了什么病你们查不出来,现在皇上无故昏迷,你们又查不出来,养着你们有何用?” 众位太医都战战兢兢的低着头,不敢言语,老太医皱皱眉,却没有说话。 信王这时上前安抚道:“母妃,这也不能怪太医,父皇此次昏迷不醒,实乃蹊跷,依儿臣看,还是先让太医开些药,看能不能唤醒父皇!” 那些太医闻言,一个个感激涕零的看着信王,心想这信王就是仁慈,前些日子庆王谋逆被抓,在那种情况下,信王不仅没有追究庆王强掳信王妃之罪,反而竭力说服其他被掳的宗室贵妇,希望他们宽恕庆王的罪责,等皇上醒来再做处置,如若不然,庆王只怕早就没了。 德妃见状,心下大喜,却依旧装作十分生气的样子,最后无奈的挥挥手说道:“今日暂且饶了你们,给你们三天时间,若救不醒皇上,那就别怪本宫无情!” 众太医连连应声。 安王一直没有开口,冷眼看着德妃和信王装模作样,这次皇上昏迷不醒,绝对跟他们脱不了关系,如果皇上一直这样下去,只怕不等三哥回来,信王就会忍不住,到时候若是有人推他上位,又得到了文武百官的支持,就算他们不愿意,难道还真的要公开夺位? 信王有一个优势,那就是他是北雪的皇长子,在没有太子的情况下,他最有资格继承皇位。 现在,他只希望皇上能够早日醒来,三哥也能早些回来,他一个人势单力薄,若真的到了那一步,就算拼尽全力,也无法阻止信王上位。 等德妃信王安王等都离开养心殿后,洪公公才走了进来,板着脸对那些宫女还有小太监喝道:“都出去吧,皇上不喜欢歇息的时候有这么多人伺候!” 那些宫女太监对视一眼,有些不情愿,闷闷的没有动。 洪公公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怒道:“怎么,连本公公的话都不听了?本公公还是皇上身边的总管,你们想反了不成?” 他是皇上任命的总管,只要皇上一日没有赶走他,他就还是皇上身前的人,对养心殿的宫女太监就有命令的权利。 那些宫女太监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们虽然暗中投靠了别人,可是毕竟在养心殿当差,皇上还在呢,虽然现在昏迷着,可谁知道什么时候突然醒过来,惹恼了大总管,他们会吃不了兜着走,连他们背后的主子也不一定能救他们我的校花大小姐。 因此,尽管不愿意,可还是一个个走了出去。 洪公公暗呸了一声,骂了一声狼崽子,连忙关上了养心殿的大门,然后脚步轻轻地走到龙榻前,附身在皇上耳边低声喊道:“皇上,皇上,他们都走了!” 只见龙榻上方才还“昏迷不醒”的皇上此时猛地睁开眼,眼里满是戾气。 洪公公见状,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上不敢动。 北辰轼身子不灵活,想要坐起来,挣扎了半晌也没成功,洪公公跪着上前,将他扶了起来,垫上枕头,让他靠在上面。 北辰轼见他跪在地上,含糊不清的说道:“起,起来!” 洪公公心里一酸,连忙起身,立在榻前,双手不停的在皇上身上按摩,以期减轻他的僵硬不适。 北辰轼闭了闭眼,过了一会儿才艰难的说道:“昱王可有消息?” 洪公公手一顿,低头说道:“回皇上,还没有!” 北辰轼点点头,没有消息就证明他目前无事,不过一想到老五南下,他变得有些焦躁起来。 “朕唯一没有预料到的,就是老五,他竟然是老大的人,可见他心机之深,也不知道老三现在如何!” 洪公公安慰道:“皇上,昱王爷一定能够安然回来,您就放心吧!” 北辰轼暗恨,现在这种局面,是他之前不曾预料到的,原本他查到信王和东雨有勾结,本想设下计策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可惜还没等他部署好,无声无息中,就被人下了毒。 幸好他之前有所察觉,秘密让人查探了一番,知道为何千防万防之下还是中了毒,就提防起来,因此中毒不是太深,不然现在只怕真的变成活死人了! 之前的赐婚,也是为了不让那些人产生怀疑才如此的,现在假装昏迷,也是因为那些心怀不轨的人让他立传位诏书,若是他一直“昏迷”,信王之流真的等不及要提前动手,那就更好了! 南方涝灾,河堤决口,是他故意让老三去的,他现在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可身子到底大不如前从前,已经没有能力治理整个北雪了,他已经立下了诏书,传位于老三,可是在此之前,他必须铲除一切阻碍,不然,北雪必将大乱! 那些人找不到皇室的那支私兵,必然会想尽办法除掉老三,他故意听从德妃和老大的建议,顺水推舟的让老三去了南方,一则南方水患十分严重,他不放心别人,二则,也是让他秘密调集那支私兵,老大一旦有动作,他也有力能平息下来,尽管这一步十分凶险,可是如果老三不能应付,那么他也没有那个能力控制大局! 洪公公叹了口气,是知道这些的,因此他也无比希望昱王爷能够早日回来,他心里是不赞同昱王南下的,可是他只是个奴才,根本不能改变皇上的决定! 北辰轼听到他的叹息声,并未生气,似是知道他的想法一般,严肃的说道:“这是他必须经历的,不然,就算朕替他做了所有事,北雪最后也只会被东雨侵吞!” …… 猜测齐王南下后,沫沫每日盼着南方的来信,哪怕只是只言片语也好,可是这又等了快半个月,根本没有等到,现如今,京城表面上看起来平静了许多,也不像之前那般混乱,可越是这样,她内心就越不平静。 她知道信王之所以按兵不动,是忌惮着北辰晔手里那支私兵,他不可能在北辰晔安然无恙的情形下动手,那是自寻死路,一旦齐王得手,他绝对不会再等下去,那时候,才真的是你死我活了! 而且,现在传出皇上昏迷不醒的消息,如果皇上一直不醒,信王还不知道会怎么做呢,按照北雪的规矩,在没有嫡皇子的情况下,皇长子最有希望继承皇位,若信王攒动文武百官让他登基,到时候就算被北辰晔归来,也无济于事,如果硬要将他拉下来,只怕阻力更大极道校园王全文阅读! 她不知道皇上已经立了诏书,一旦信王等不及上位,那就是等同谋逆,因此,根本不必担心这一点! 佟氏自外面进来,就见女儿又在发呆,虽然理解她的心思,可还是劝道:“沫儿,你也多出去走走,总是闷在屋子里,对身子不好!” 沫沫回过神来,扯着嘴角冲娘亲笑了笑,可还是一副恹恹的模样,看起来让人心疼! 佟氏正要说些什么,就见一个黑衣人闪了进来,跪在地上说道:“王妃,夫人,这里不安全,今夜务必要离开这里!” 沫沫闻言大惊,站起来瞪大眼睛问道:“是不是王爷出事了?”不然这里如何会不安全! 暗卫没有正面回答,重复道:“王妃今夜务必离开!” 沫沫脸色发白,如果他好好的,暗卫如何会瞒着她! 她心里很难受,眼睛里热热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她下意识的用手擦了擦,可是什么都没有! 心里像是火烤似的,已经丧失了所有的耐心,冲着暗卫喝道:“你如果还将我当做你们主子的妻子,就不要瞒我!” 暗卫冷汗都下来了,不敢再隐瞒:“主子失踪了!” 沫沫紧绷的心弦,微微有些松动,瞬间恢复了平静:“告诉本妃事情的经过!” 原来,就在八天前,北辰晔正要辗转到其他受灾的地方,却在路上遭到了数千名流民的围堵,想抢夺他们的财物马匹,但是那些人中,虽然一部分看起来像是受灾的流寇,可是他们的身手敏捷,在拥挤的过程中,竟然拿出刀剑来,砍向他们,一个个出手狠辣,根本不像流民。 双方人数相差极大,北辰晔不仅要照顾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地方官员,还要小心不伤到那些真正的流民,因此对抗起这些真正的敌人来,处处受制,格外吃力! 那些真正的流民见真刀真枪的动起来,还死了不少人,顿时吓傻了,一个个急着逃走,拥挤之下,踩死踩上了不少人,北辰晔带人安抚控制,没想到竟然被一个隐藏的刺客刺了一剑,从马上栽了下来,顺着山坡,滚到了湍急的河流里,瞬间不见了踪影! 事后,他们找了三天也没有找到,现在正式消息还在前往京城的路上,而北辰晔身边的暗卫则是将消息传到了沫沫这里。 沫沫听完了前因后果,心又高高的提了起来,虽然隐隐猜测这是北辰晔的计谋,可是被刺了一剑,又掉进了水流湍急的河里,实在是太凶险了,一旦其中出现了什么差错,性命攸关! 暗卫见王妃半天不说话,心里发急,催促道:“王妃,天快黑了,您还是早做准备吧,到时,属下就带您去另一个安全的地方!” 这些都是主子临走前已经安排好的,无论如何,王妃不能进京,更不能落入信王的手中! 沫沫也不再耽搁时间,对着流泪不止,却还忧心的看着她的娘亲说道:“娘,您也回去收拾吧,等天黑了,我们就离开这里!” 佟氏知道现在不是伤怀的时候,立刻点头走了。 信王应该快要得到北辰晔失踪的消息,以他的性格,定然不会相信北辰晔真的不在了,一旦北辰晔失踪的消息传开,京中的局势将会再次改变,那时候,他要登基,只怕更容易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一定会暗地里抓住她,来威胁北辰晔,更何况,到时候皇上还在他手里,北辰晔难免会投鼠忌器,而他更是增加了一分取胜的把握天灾变全文阅读! 沫沫将荷叶荷香等都叫了进来,下了一连串的命令,待她们都走后,才对春华说道:“春华,你回去问问你爹娘和兄长,他们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离开!” 她知道现在情势危急,现在带的人越多,越不安全,但是=她在这庄子上已经住了一个多月了,别的不说,曾管事一家都是忠心耿耿,值得信任的,若是撇下他们,信王不一定会放过他们,其他人她管不了,但是曾管事一家,她还是想带走的! “奴婢现在就去问问!” 春华连忙跑了出去!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也不是笨人,既然王妃急着离开,也明白王妃为他们一家着想,心里感动不已。 回到家里,她将王妃的话说给了爹娘听,她的哥哥曾大志虽然脑子不如妹妹灵活,可是却很想跟着王妃,到时候去了王府,也比留在庄子上好! 曾管事到底老练些,有些事也能猜到七八分,现在京中是什么局面他也知道,现在王妃急着走,肯定是有大事发生,虽然也十分感激王妃在这个时候还能记着他们一家,但是他却不能那么做,扯王妃的后腿,于是严肃的说道:“我和你娘不会跟着,你们也不许,听到没有?” 他的婆娘想不到那头上,虽然很想儿子女儿跟着王妃出去见世面,可是也有些舍不得孩子,现在听当家的说不准,也没有反对! 王大志不乐意的嘀咕道:“我要跟着王妃!” 曾管事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转头对女儿说道:“你是个聪明的,你不要埋怨爹,现在就跟王妃如实说吧!” 春华理解的点点头,虽然是女子,可是这个时候,她也知道顾全大局! 只是还没等她出来,就见王妃居然亲自来了! 沫沫之所以过来,也猜到曾管事会如何做,果然,她没有看错人! 曾管事一家见王妃竟然来到他们家,呆愣过后,全部恭敬的跪在地上行礼。 沫沫连忙让他们起身,微笑着道:“曾管事,本妃十分喜欢春华,吃了春华做的菜,就再也不想吃别人做的了,你就让她跟着吧,你的儿子也会射猎,以后本妃也不会缺了新鲜的野味,就一起吧,他们兄妹二人也能作伴” 沫沫心知曾管事不会跟她离开,但是他肯定不会舍得自己的儿女涉险,如果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曾管事会答应的! 曾管事的确舍不得自己的孩子涉险,想到儿子还有一身射猎的本事,不会拖王妃的后腿,他私心的希望若真的要出大事,也要为他们曾家保留香火! 沫沫又劝了几句,曾管事才勉强的答应了,对她更是感激涕零! 夜半时分,必须要带走的东西已经全部收拾好了,沫沫此时正在院子里等着母亲还有弟妹们。 云清云瑶两姐妹迷迷糊糊的,只知道姐姐和母亲要离开这里,他们也要离开,却不知道为什么好好地就要走,而云竹却是面无表情,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等佟氏到了的时候,沫沫将她小心的扶上了马车,招呼其他人都坐在车上后,她也登上了马车,和佟氏一起。 马车缓缓的使出别院,前后还跟着数名护卫,沫沫知道暗处还有不少的暗卫跟着,所以,还是很安全的,但是,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了“咚咚咚”的马蹄声,让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 第七十九章 情字伤人 沫沫惊疑不定的听着夜色里,越来越近的马蹄声,暗暗祈祷不是她想的那样,如果是信王暗地里派来的人,只怕又是一场恶战!一边安慰着同样慌乱的娘亲,一边注意外面的动静。 护卫们全神戒备,做好了迎敌的准备,暗处的暗卫们也是蓄势待发,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拼死也要保护好王妃。 就在众人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那些人竟然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其中一人下马上前问道:“敢问可否是昱王妃的车驾?” 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就在方才,他们将火把灭了,因此来人不能看到这一行人的标识,才有此一问。 护卫队长谨慎的上前交涉,弄清楚原来来人是云战派来的人! 沫沫在马车里自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可还是不放心,遂掀开车帘,对那人说道:“你说你们是父亲派来的,可有凭证?” 那人二话不说,连忙从身上掏出了一块精巧的令牌,交给了护卫队长,护卫队长恭敬的交到了沫沫手中。 沫沫仔细的看了看,确定就是老爹的令牌,他们的确是老爹派来的人无疑! 原来老爹也得到了北辰晔失踪的消息,也怕信王会对她动手,如果北辰晔安然回来,她也是一个有重量的筹码,如果回不来,那么他还可以利用她成全自己的仁义的名声,毕竟庆王谋逆的时候,他原本是可以断草除根的,现在却只是将人关了起来,其中的用意显而易见! 沫沫也不再废话,一行人浩浩汤汤的奔另一个早就安排好的目的地。 看着大门上,“安国寺”三个古朴的大字和站在大门处前来迎接的安国寺主持,沫沫很吃惊,她万万没想到北辰晔事先安排好避难的地方,竟然会是安国寺! 安国寺虽然和皇室的关系很密切,但是绝对不会卷入夺嫡这样的大事,能让安国寺的主持答应,其中定然有许多她不知道的事故! “此次来的匆忙,多有打搅之处,还请主持宽待!”沫沫对着主持十分真诚的说道。 因为自小在寺院长大的原因,沫沫倒是对方外之人格外敬重,虽然她的师傅时常做些不着调的事,可是却有颗慈悲心,看起来什么都在乎,但是又什么都能放弃,是个真正有大智慧的人! 主持神色平静,淡然道:“王妃不必如此,且放心住下即可!” 说完,侧身请众人入寺。 沫沫也没多言,现在天都快亮了,她也不好搅得安国寺上下不得安生,和主持告辞后,就招呼着众人,跟着小沙弥向香客居住的院子。 众人全部安顿好后,东方已经泛白了,闹腾了一晚上,都累得不行,草草的梳洗过后,就歇息了都市修真太子。 …… “啪!” 信王狠狠地摔了手中的茶杯,凶狠的盯着跪在地上忐忑不安的林易北。 “跑了?还是在今晚跑掉的?” 林易北匍匐在地上,低声说道:“是,属下带人潜伏进去的时候,并未发现昱王妃的踪迹,后来问了里头的人才知道昱王妃夜里离开的,没有人知道去哪里了!” 信王气得一脚踹在他的肩上,将他踢倒在地。 “没用的东西!既然是晚上走的,难道你不知道去追?云战的妻子也在那里,她们跑得了多远?” 林易北口角流下一丝血迹,却不敢擦,颤声说道:“属下无能,追错了方向!” 实在是因为天太黑,本来就不好找车印,加上那些人刻意的制造了许多痕迹,才让他失了方向,可是主子是不会听这些理由的。 信王闻言,没有了最初的气愤,既然能让他都追丢了,那别人就更没办法了!只是,他们既然得到了消息,还能如此快的反应过来,早早的找到了退路,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是他忽略了的? 原本他没将那些妇孺放在眼里,以为老五会一举得手,因此之前并未安排人监视老三的王妃,没想到老五如此没用,最后竟然让老三下落不明,让他倍感棘手,不得已之下,他只好派人暗中控制昱王妃,将来就算老三回来了,有人质在手,老三也会有几分顾忌,他也多几分胜算,只是没想到竟然让人跑了! 一拳猛力锤在桌面上,信王盯着林易北说道:“加派人手,暗中追查昱王妃的下落,他们应该还在京城范围内,一定要尽快找到!”不然等老三回来,事情就更不好办了! “是!” …… 安王府的书房里,北辰暄疲惫的揉了揉额角,最近处理朝中的事,不仅要处处防着信王动手脚,还要防着被他暗算,虽然他手中也有不少人可用,可是比起信王来,还是难以抗衡,几番较量之下,他已经疲于应对了! 而现在三哥又下落不明,事情就变得更加复杂了,他现在十分担心她的安危,今晚派了人过去那里,也不知道事情到底如何了! 就在他眉头紧锁,焦躁不安的时候,门外传来侍从的禀报声:“王爷,王妃来了!” 北辰暄一听,无端的有些烦躁,本想让她回去,可想到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这么晚她还没歇息,就有些不忍,于是说道:“进来吧!” 穆林傲雪穿着一袭家常衣服,端着一碗参汤轻轻地走了进来,将托盘放在书桌上,见北辰暄连头也没抬,不禁有些难受,可还是强装笑颜的说道:“王爷,这是妾身熬得参汤,你喝点再做吧!” 北辰暄哪里喝的下参汤,张口就想拒绝,可是抬眼看到她满脸的疲惫,拒绝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 穆林傲雪见他没有拒绝,喜出望外的连忙端起碗,见那碗并不烫手就亲手递给了他。 北辰暄端起来,勉强的喝了几口就放下了,对她柔声说道:“这么晚了,早些回去休息吧,还有些公务没处理完,今晚我就在书房歇息!” 穆林傲雪一听,脸上顿时一片黯淡,他们有多久没有同房了? 可是她还是强颜欢笑的说道:“那王爷早些休息,不要太晚了,妾身就先回去了末世涅凰全文阅读!” 北辰晔淡淡的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穆林傲雪强忍着泪意,转身就要离开,却在这时,一名黑衣劲装的人走了进来。 那人见到穆林傲雪,按照礼数行礼,还不等她开口让她起身,就大步走到里头,跪在地上对北辰暄说道:“王爷,属下前来复命!” 穆林傲雪脚步并未停顿,可是在听到焦急的声音响起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还好吗?” 那人恭敬的回道:“启禀王爷,属下等人赶到的时候,人已经走了,信王的人扑了空!” 北辰暄焦虑的心在听到这里时,渐渐平复下来,又仔细的问了几句。 他并未注意到外间的穆林傲雪已经听到他口中出现“昱王妃”三个字时,脸色是多么的苍白! 穆林傲雪跌跌撞撞的一路奔回自己的院子,不顾贴身丫鬟担忧的目光,扑倒在床上,泪流满面! 她知道他并不是真的喜欢她,当初之所以一路带着她,也是她一路上缠着他,等回到京城,随行的人都已经知道他们非同一般的关系,这一切是她自己强求来的。 在接风宴上,她主动要求皇上为她赐婚,她当时十分忐忑,担心他当场拒婚,可是在他没有反对的那一刻,没人知道她当时是多么开心,她以为他对她是有一点喜欢的! 纵然她前往北雪和亲,是无可奈何的事,可是她也是真心喜欢他的,从第一眼看到,就喜欢上了,所以才会不顾父兄的反对,执意要来北雪和亲,她也并没有觉得委屈! 但是,事情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她原以为只要她努力,总有一天他会真的喜欢上她的,可是婚后的疏离,还有她曾经无意中发现他身上带着一只荷包,那荷包绣的十分粗糙,甚至可以十分难看,可是他却宝贝似的贴身放着,极为珍视,如果不是心上之人所赠,如何会这样? 她很想知道那女子是谁,她很想和她较量一番,她是突厥的公主,自小受尽父兄的疼爱,除了一国之母,没有哪个女子的身份比她更高贵! 后来,她听说了一些事情,也怀疑过当时的云家大小姐,现在的昱王妃,她也有意无意的试探过他几次,可是每次都不得而终,却没想到,今晚竟然亲耳听他说出了那女子是谁,竟然真的是她! 纵然那女子已经嫁为人妇,还是他的亲嫂嫂,他也还是念念不忘,她清楚的记得,昱王大婚那天,他贺喜回来后,一个人坐在后花园里自斟自酌,喝的酩酊大醉! 穆林傲雪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止住了泪,来到梳妆台前,看着里面面带悲切的女子,突然将梳妆台上的东西全都扫在了地上,对着铜镜,伸手轻轻的抚摸着依旧美艳的脸,目光变得坚定起来,一字一字的说道:“我绝对不会放手!” …… ------题外话------ 话说,最近日子过得好迷糊,前几天我大姐过生日,我给忘了,害的我大姐以为我出了什么事,因为以前每年她生日的时候,我都会给她打电话的,知道是我忘了,她很无语的训了我一顿,问我是咋过日子的,好吧,那次也就算了,今天她又给我打电话,问我今天生日打算怎么过,当时我脑袋不清醒,就问了一句,今天是我过生日吗,怎么这么快!好吧,一大清早的又被训了…… 今天只有这么多字,实在是很汗颜,爬字速度慢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额,我懒惰了…… ------------ 第八十章 背后一刀 等沫沫第二天得知在她们昨晚刚离开不久后,真的有人闯入庄子时,不由得冒了一身冷汗! 真的好险!如果再耽搁一会儿,说不定现在已经被人捉住了! 幸好那些人没有找到她们,只是将庄子里的人全部药倒了,并未对下毒手,现在的局势并未完全倒向信王那边,他不敢明目张胆的对北昱王府的庄子出手,不然别人会怀疑是他做的! 不过,现在她倒是担心在这安国寺能躲藏多久,信王没有抓到她,必然不会罢休,虽然自从庆王谋逆后,那些平日里喜欢烧香拜佛的贵妇们轻易不来这里,但是她们这么多人住在这里,也难免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时间久了,肯定是不安全的! 正因为如此,她今日一早就将老爹派来的人全部打发回去了,现在只能走一步是一步,无论如何是不能被信王控制住,成为要挟北辰晔的筹码! 老爹她也不担心,他在军中的威望极高,信王若是要对付他,恐怕得好好掂量,只要老爹不掺合到里面去,就不会有问题,可是她担心云悦会出什么幺蛾子,之前娘亲对她的话避而不谈,神情也是极为厌恶的样子,恐怕又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了吧! 现在她就期盼着北辰晔能够早日回来,之前他说过皇室的那支私军混迹在民间,各个府城都有,也许你觉得那人只是个普通老百姓,可是却极有可能就是那潜伏的将士,平日里也会搜集个地方的信息,不然皇家要牢牢的控制住地方官员,不会那么容易! 虽然从暗卫日常禀报的信息和现在北辰晔的种种安排看,他并无生命危险,可一日看不到人,她一日不能安心,皇上一直昏迷不醒,京中也沉寂下来,风平浪静!可越是这样,越叫人压抑! 半个月的时间飞逝而过,期间除了听暗卫说信王的人私底下到处找她外,并未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沫沫每日早早起床,就会到主持的禅室听他将佛经,每当这个时候,她才能暂时的平静下来,不那么烦躁。 是夜,沫沫洗漱过后,躺在床上,无端的觉得烦躁,翻来覆去了大半夜也不睡,索性起身坐在床头拿了本佛经看,渐渐地内心变得宁静了不少,就在她看的越来越入神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并伴随着急匆匆的脚步声! 沫沫心下一惊,连忙穿好了衣衫,起身去开门,却见荷叶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若不是她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肯定会摔倒在地恶魔果实能力者! 荷叶来不及说别的,声音略带颤抖的说道:“小姐,有许多黑衣人闯进来了,护卫还有寺里的那些师傅们还能抵挡一阵子,您赶快和夫人她们走吧,荷香她们已经去喊了!” “什么?”沫沫大惊,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找到了,现在她已经能隐隐听到前面的打斗声了。 她也不再犹豫,匆忙地前往不远处娘亲居住的地方走去,不管如何,娘亲是不能扔下的,既然信王要对她动手,也不会放过娘亲,说不定还会用娘亲比老爹就范! 刚走出院门,就见佟氏在夏莲她们的搀扶下,匆匆的赶过来,后面还跟着惊慌失措的云清云瑶,独独不见了云竹! “竹儿呢?”沫沫急了,这么晚了,又是现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他若是出了事可怎么办? 云清云瑶连连摇头,她们是女眷,没有和云竹住一起。 只听春华喘着粗气上前说道:“我去了竹少爷的屋子,里面没有人,连被子都是凉的!”她匆匆赶过去报信,哪里想那竹少爷竟然没了踪影! 沫沫皱眉,但是很快就先放下了,虽然云竹的安危重要,可是她们这些人也不能就这样等着,听着越来越近的打斗声,只怕前面的人就快顶不住了,她们必须早些撤退! 就在这时,几名黑衣暗卫从天而降,来到沫沫面前说道:“王妃,请跟属下来!” 沫沫没有多问,连忙扶着娘亲,招呼着众人紧跟着前面带路的暗卫。 众人跟着暗卫七弯八拐了几道弯,在一度院墙前停了下来,只见暗卫的手触碰到一旁茂密的草丛里,就听石门转动的声音传来,原来是众人面前的空地上赫然出现了一道道通往地下的台阶,再往深处看,却只看到黑漆漆的一片。 众人见状,一个个欣喜不已,这里肯定是通到了外面,只要出去了,就安全了! “王妃,请跟着属下走!” 沫沫点点头,心里却越发觉得这安国寺不简单! 就在沫沫扶着佟氏要先下去的时候,突然一道冷嘲的声音传来:“母亲,姐姐,怎么不等等竹儿?” 众人惊得回头一看,却是方才不见了云竹! 不止如此,在他身后还站着一群黑衣人,一个个目光不善的盯着她们,仿佛是在看着已经落入陷阱的猎物! 几名暗卫挡迅速反应过来,抽出随身携带的利剑,挡在沫沫面前,那剑身在皎洁的月光下,泛着森森的光芒! 沫沫冷冷的看着此时面无表情的云竹,只觉得眼前这人十分的陌生,根本不是以前那个总喜欢怯怯的看着他,连话都不敢多说的小男孩!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听她这么问,云竹脸上有一瞬间变色,而后又恢复了之前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嘲弄的模样!但是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冷冷的说道: “大姐,你还是束手就擒吧,就算你的暗卫能助你逃脱,可是母亲能吗?” 沫沫没有说话,同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心里却有些难受,也许从路姨娘死的那一刻,他就不再是那个胆小的孩子,而是一个满腹怨恨,只想着报仇的人了! 就算云竹再有算计,也只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被她如此犀利的目光盯着,很有些狼狈,于是恼怒的说道:“你也不用这么盯着我,这些都是你们应得的报应,我只是为我母亲报仇而已邪凤临世最新章节!” 沫沫闻言,冷笑道:“报仇?你母亲是我们杀的吗?你母亲到底做了什么事,你能不知道吗?你若真觉得是我杀了你母亲,我也没什么话说,可是你三姐四姐有什么错,你为何连她们也不放过,难道你忘了小时候她们是如何照顾你的吗?” 面对沫沫接连不断的逼问,云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来看,再看到云清云瑶一脸痛心的样子,最后终于忍不住暴喝一声:“够了!你不要再说了,不管怎么样,今日你们丢休想逃脱!信王爷的人已经包围了整个安国寺,你们插翅难逃,不要想着反抗,不然,受苦的只会是你们!” 说完,不再看她们,脸色阴翳的对着身后的黑衣人喝道:“还等什么,快上!” 那些黑衣人却没有动,其中为首的上前一步,对着沫沫拱拱手说道:“昱王妃,我等并不像伤害您,也不会对您动手,不过您身后的那些人,我们就不敢保证了,若是到时候有何损伤,还请王妃不要怪罪!” 这番不软不硬的威胁,却让沫沫知道今夜她们逃出去的希望十分渺茫!若是她一人,也许和暗卫一起还有可能冲出去,可是现在这里除了她和几名暗卫有功夫,其他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智女流,如何能躲得过? 那人见沫沫不说话,顿时也失了耐心,冲着身后的同伙一招手,那些人纷纷上前,将她们包围起来! 几名暗卫虽然着急,可并无胆怯之色,对方人多势众,他们护着王妃等,不可能会冲出去,可是那又如何,让他们束手就擒,绝对不可能! 就在双方即将展开激烈的争斗时,沫沫突然开口说道:“你们王爷要抓的是本妃吧?” 那为首的收住势头,说道:“王妃不用说抓那么难听,我们主子只不过是请王妃过去做客而已,只要王妃不给王爷添麻烦,谁也不能伤害到王妃!” 沫沫暗嗤,可也没有跟他继续纠缠下去的意思,而是一脸冷肃的说道:“既然信王抓的丝毫本妃,那你们就不要为难我娘亲她们!不然,本妃是不会跟你们走的!” 此话一出,佟氏就冲了上来,却被沫沫一把拉住了,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娘,好汉不吃眼前亏,能走一个是一个,今天女儿是走不了了!” 佟氏一怔,虽然极为恐慌,但是却没有丝毫退后的意思。 沫沫看着娘亲羸弱的肩膀,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感动,纵然娘亲心善,甚至胆小,可是却愿意为了她这个女儿,而挺身毫不畏惧的挡在前面! 沫沫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决绝的说道:“想本妃束手就擒,可以,但是你们必须放过本妃的娘亲和妹妹,不然,本妃不介意来个鱼死网破!” 那为首的人显然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主子说要抓住昱王妃,可是这云战的夫人还有其他女儿也在这里,抓住了也是大功一件啊!而且他并不认为这昱王妃能有什么能耐跟他们鱼死网破,那几个暗卫,他们还不放在眼里! 沫沫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嘲讽的说道:“想来你们主子要的是活着的昱王妃吧,若是你们拿回去的是本妃的尸体,不知你们主子会不会奖励你们!” 那人闻言色变! ------题外话------ 本来要写咱们的楠竹回来的,但是今天太累了,写不下了,昨天工作不算忙,我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完成了,可是下午扛不住睡了个昏天黑地,今天是星期一,又是忙绿的一天,本来想抽空写点,但是又特么被写活动策划,明天就要交,我还没写完,今天的就这么多,等洗了澡,我还要赶策划书,不知道十一点半前能不能完成,坑人的是明天六点就要起床挤公交! ------------ 第八十一章 真的不见了! 沫沫这番威胁只不过是想让那些人放过娘亲她们罢了,这样就算她被捉了,还能想办法逃出去,逃不出去也不会让信王好过,这样她做什么也没有后顾之忧,能将伤害降到最低! 那黑衣人是真怕这昱王妃抵死不从,若是她出了事,那他们这些人只有死路一条!不,比死更难受! 最终,那些黑衣人咬牙妥协,不管怎么说,主子交代一定要将昱王妃带回去,其他人能带回去当然好,可是如果是以昱王妃为代价,那是肯定不行的! 云竹急了,他原本以为这些人一个都走不了的,这样他还可以继续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去当他的云府二公子,可是现在这样,他回去就是找死,可是如果不回去,他又能怎么办! “你们不是说要将她们全部抓回去的么,现在放了,信王回答应么?” 那人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云二公子,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主子那里,自有我们交代,不会连累了二公子!” 虽然他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对于这种为了一己私利,陷害自己亲人的人,还是很不屑的,说的好听是为了给自己的母亲报仇,可是事实如何,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如果不是这人还有点用,他恨不得连他也灭了! 云竹暗恨不已! 佟氏紧紧地抓着沫沫的手,泪溢眼睑的直摇头,不让她过去,荷叶荷香等丫头也是咬牙切齿看着那些凶神恶煞的黑衣人,拳头握的死死的,暗恨自己无能。 几名暗卫更是拦着她,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些黑衣人,大有抵死相抗的决心! 沫沫看在眼里,却觉得这样是最好的结果! 深吸一口气,沫沫转身后退两步,对着几名暗卫行了一礼,庄重的说道:“还请几位能护送我娘亲幼妹们下山雪中悍刀行!” 几名暗卫连连后退不敢受,想要阻止她这么做,可是看她一脸坚决,就什么也说不出,他们何尝不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尽管不能接受,可是他们不得不照做! 沫沫连哄带劝的让人将佟氏带走了,佟氏知道自己留下来可能成为女儿的累赘后,不舍的离开了,云清云瑶也跟去了,荷叶荷香还有春华却怎么也不走,甚至还以死威胁,她无法,只好留下了她们。 那些人见她很配合,也没有为难她,走出安国寺后,还找来了一辆宽大的马车,让她们主仆四人上去了。 那些人见已经达成了目的,发出信号弹,所有人都回合在了一起,将马车包围的密不透风,这下真的插翅难飞了! 车上,四人相对无言,春华却是有些坐立难安。 沫沫心知她是担心自己的哥哥,于是说道:“现在没走多远,我看看能不能让他们放了你,你回寺里找你哥,找到了就回庄子去!” 春华坚决的摇摇头说道:“王妃,不用了,奴婢的哥哥会没事的!” 沫沫见劝不动她,只好不说了。 马车平稳的驶向了不知名的方向,四周除了马车行走发出的轱辘声,连鸟叫虫鸣声都没有,安静的有些吓人,突然,马车猛地停了下来,四人不受控制的倒在了一起。 沫沫的心突突的跳动起来,直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掀开车窗的帘子,沫沫朝外看了一眼,顿时惊得瞪大了眼,只见清辉下,前面出现了众多的黑衣人拦住了去路,一个个手中握着三尺长剑,正冒着寒光! 其他三人也察觉到气氛不对,也纷纷朝外看去,顿时吓得不敢动弹! 沫沫不清楚这些人是她老爹派来的,还是北辰晔留下的人,也可能是其他看信王不顺眼的人派来的,不过可能性不大,因此那些人极有可能是老爹派来救她的,现在是个机会,如果他们打起来,她们这几个就可以趁机逃走,这样也能减少死伤! 果然,双方甚至连问话都没有,直接挥舞着刀剑打了起来,尽管来的人并不比信王的人少,可是信王的人还是分出一支来包围在马车周围,看样子,是拼死也不会放过她们了! 双方打得难解难分,那些黑衣人已经越来越向马车靠近了,沫沫呆在马车上看着外面的战况,并没有其他动作,现在双方打作一团,还有人守着她们,她就是能跑,那几个丫头却是不行的,只能等等再看! 双方都下了死手,各有伤亡,不过都没有退却的意思,反而看到自己这边的人一个个倒下去,愈发的想要置对方于死地,连那些看守马车的人也上了! 沫沫看了半天,急的不行,他们再这样打下去,恐怕会两败俱伤,信王的人死了就死了,可是那不知道是谁派来救她的人却不能! 沫沫见周围守着的那些人几乎都去帮忙了,心知机会来了,于是对着另外几名丫头耳语几声后,抽出了随身携带的银针做好准备,冲着她们使了个眼色。 荷叶她们心领神会,荷香挪到马车门旁,伸手轻轻地敲了敲门,就见门从外面打开了,那驾车的黑衣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眼前银芒一闪,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头上一痛,失去了知觉! 沫沫上前飞快的抓过他还没有脱手的缰绳,一脚将他踹下马车,随即两根银针分别没入马腿上最敏感的那条神经,就见两匹马儿吃痛,同时撒开四蹄,向前飞奔起来! 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在一瞬间,外面那些打斗的黑衣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见两匹马像是发疯似得从身边飞奔而过,有的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马蹄踏了九鼎狂尊最新章节! 信王的人眼睁睁的看着马车从眼前飞过,等反应过来时,马车已经奔出了好远,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到底发生了什么致命的事! 那些拦截的黑衣人见信王的人要追,哪里会肯,双方又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 等沫沫驾着马车一下子奔出了好远,直到连她自己都颠的胃里不停的翻滚时,才险险的勒住了马,放慢了速度。 只是,她环顾四周,却根本不知道到了哪里,从月亮的方向隐隐知道这个方位应该是在安国寺的西北方,这样一来,距离京城可就更远了。 “小姐,我们这是到了哪儿啊?”荷香忍不住怕怕的问道。她连安国寺都没来过,这里就更不知道是哪里了,看着四周全是黑黑的山林,还有不远处像是狼嚎一样的叫声,她就害怕的厉害! 荷叶和春华也很紧张,但是还是强装镇定的下了马车,和自家小姐站在一起。 沫沫倒没有害怕,只不过这里很偏僻,这里虽然偏僻,但是那些真正的大型野兽还是不会出现在这森林的外围的。 “别怕,那些人应该不会追过来了,这附近看起来没有人家,我们今晚就在马车上歇一晚!”她为了以防万一,根本没有照着那条路走。 三个丫头连连点头,不过心里却不好受,如果不是她们几个硬要跟着,也许王妃更容易逃出来! 沫沫不知道她们的想法,心里却暗暗盘算着要不要去南边找北辰晔,她一直没有他的消息,后来问那些暗卫,他们只说不知道,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就在她们准备在马上休息一晚时,突然又有一群黑衣人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将马车围了! 沫沫看着那些不言不语的黑衣人,突然觉得自己无比的衰,好不容易逃出了虎穴,又掉进了狼窝! …… 京郊的一栋别院里,北辰晔浑身发寒,目光死死的盯着跪在地上脑袋恨不得埋到地底下的暗影,没有说话! 陈正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看着暗影觉得他十分可怜,可是一想到王妃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不见的,就很想揍他几拳,他不知道王妃是主子心尖上的人吗,竟然就这么弄丢了! 暗影现在懊恼的想死的心都有了,王爷将那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可是却将王妃弄丢了,这次就算王爷饶得了他,他也不能饶了自己! 北辰晔深吸一口气,布满血丝的眼睛还有脸上的青胡渣彰显着他的疲惫,为了防范东雨还有信王,他连夜奔赴各地暗中联络那些忠于皇上的将领,和他们商议怎样对付信王还有隐藏在北雪的东雨奸细,他已经多日没有好好休息过。 这几天更是怕京中突变,日夜兼程的往回赶,还要避过信王的耳目,原本还想悄悄的到安国寺看看那日思夜想的人儿,却在半路上得知信王的人已经抓住了他们,他顾不得其他,连夜召集人马在路上拦截,可是偏偏又被事情耽搁了,只得派暗影前往,可是,就因为这,他现在竟然连是谁再次劫走了她都不知道! 冷静的想了想,说道:“陈正,迅速派人暗中查探,盯紧信王府的人,连那些下人也不要放过,一旦有异常,迅速来报!还有,拿着本王的令牌去烟雨楼,让他们也帮着找,务必要找到王妃的下落!” 陈正一愣,飞快的看了暗影一眼,迅速答道:“是!”就出去部署人手去了! 暗影神情暗了暗,心里自责的无以复加! ------------ 第八十二章 无爱亦无恨 京城信王府里,信王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脸上阴沉的像是要滴出水来,原本今天晚上就可以抓到昱王妃这颗重要的棋子,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的,可是万万没想到最好杀出一队人马,让她给跑了,到现在竟是不知所踪! 关键是现在他根本摸不准是谁劫走了人,如果是老三回来了,也许还有可能,可是老三到现在都没消息,如果他真的回京了,他不可能半点风声都听不到,但是如果真回来了他却不知道,那只能说明老三越来越难对付了,或许在他没有防范的时候,突然出来给他致命的一击! 但是如果不是老三,是老四将人劫了去,那这件事同样不好办,只要一天没有接到老三的死讯,他就一天不能动手,老四他并不畏惧,他所依仗的无非就是老三罢了!老三一死,他就跟拔了牙的老虎没两样! 想到之前调查到的老四和昱王妃之间的旧事,信王的表情变得高深莫测起来,看来,他得找个机会好好地同老四叙叙才好! 只是还没等他付诸行动,却听到一个令人诧异又震惊的消息传来:昱王的遗体被找到了! 信王不敢置信的看着桌子上南方暗卫传回的消息,不得不说,这一刻,他的心情是极为复杂的,诚然,老三不在了,扫除了走向帝王之路的最大障碍,是他乐见的,可是他一向将老三当作他最大的对手,竟然就如此轻易的死了,让他有些不相信!可是又不得不信,那是他的心腹传回的,自然是仔细的确认过,不会有假! 之前他还怀疑老五如此轻易的就得手了,是老三将计就计,没想到,老三还真的没逃过就这么死了,现在,还有谁能挡他的路? 不知道他那还在昏迷中的父皇知道他最疼爱最看重的儿子已经死了到了,会不会突然就醒过来呢? 还真让他期待啊过气天后全文阅读! 想到这里,信王的脸色陡然又阴翳下来!他可不希望他的父皇就这样一直昏睡下去,就算最后他真的打败了老四,坐上了那个位置,终归还是差了点,若没有皇上传位圣旨,总会有那些不要命的打着冠冕堂皇的借口,跳出来胡言乱语,这还不是最糟的,更重要的是那些隐患若不趁早解决掉,一个不慎,那个位置反而会成为催命的东西,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下面的谋臣们看着高高在上的信王脸色阴晴不定,俱不敢言,他们可是十分清楚他们效忠的人,并非外面传说的那样仁慈! 信王看着下面这些畏畏缩缩的人,心下无不得意,他需要他们出谋划策的聪明头脑,却不需要他们有太大的胆量! 没过多久,昱王遇难的消息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京都上下一片哗然! 不少老百姓知道后,甚至流下了眼泪!不说别的,这昱王在民间还是很有威信的,去年源州城地动,引瘟疫,也是昱王拿出的方子才治好了许多病患,又惩治了许多的贪官蛀虫,为百姓做了好事,今年也是为了治理南方的水患才出事的! 而那些依附昱王的大臣世家却是如丧考妣!虽然他们猜到昱王这么久没有消息,肯定是凶多吉少,不少人处在观望中,希望昱王能安然回来,这一下,简直是击溃了他们所有的希望,顿时觉得所有的希望都幻灭了!而有的人早就暗中投靠了信王等势力,现在听闻昱王一死,顿时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多么的英明! 信王掩下内心的激动,特意进宫来到养心殿,神色悲痛的将这个噩耗说给依旧昏迷不醒的皇上听,他一边沉痛的诉说着,一边暗暗观察皇上的神色,却并未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暂时打消了心底的怀疑,施施然的走了! 却没现,那明黄色的锦缎被下,差点被抓破的同色床褥! 而此刻京中上下盛传一死的昱王北辰晔正安然的盘踞在京郊一处不打眼的别院中,不过面色不好看,满眼的血丝,下巴上还长出了青茬,看起来憔悴不已! 北辰晔看着桌案上陈正带回的消息,整个人变得愈的焦躁,已经半个月了,沫沫还没有任何消息,也没有现信王府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之前信王也在派人找,可是自从传出他已死的消息后,就没有了,这让他确定沫沫没有落在信王手上! 可是既然不在信王手上,又会在哪里呢?他也猜测是不是被东雨国的人抓走了,毕竟那次围猎,因为沫沫,才让他们损兵折将,还丢了大脸的,虽然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可自从前年那场刺杀,就知道东雨国肯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虽然信王和东雨有勾结,可是东雨一定不会听信王的,如果是东雨的人故意绕过信王,只怕信王也是不会知道! 只可惜,让暗影多方打探,却并未有收获,他那时甚至猜测是不是被老四半途劫走的,可是如果真的是老四,他当初让人悄悄前去问过,甚至还让那只雪貂找过,却并未找到心心念念的人儿,那一刻,他彻底没了主意! 就在他眉头紧锁,排除那无数个可能性的时候,一只夜枭从打开的窗户飞了进来,落在他的肩膀上! 北辰晔神色一震,熟稔的从夜枭脚上拿出了纸条,看完后,脸色变得愈沉重起来…… 京城一间极不惹眼的院落的地下密室里,沫沫看着眼前这个颀长清逸的身影,心里千回百转,不知是什么滋味。 那天晚上她和三个丫头被一群黑衣人围了,原本她以为是信王的人追来了,却没想到被带到了这里的地下室,连荷叶她们也被关了进来。 那时她还想,如果是信王的人,她绝对不会就这样束手待毙,可是后来一直没有见到过信王,而这里的人对她也很客气,除了没有自由,其他的一应俱全,吃的,喝的,用的全部都是极好的,后来对那些伺候的人旁敲侧击下,知道捉她的人不是信王未来兽世之古医药师。 虽然之前猜到会是他,可是现在这人真的站在了她面前,却让她不敢相信,在她看来,这人根本没道理要关着她,也不会做这种得罪人的事,而得罪的还是北辰晔就更不可能了! 沫沫躲开眼前想要伸过来的手,复杂的看着他,心里不是没有涟漪,可是也只是一点点,微不可查! “他怎么样了?”语气疏离而又充满温情。 北辰暄手一顿,笑的十分苦涩! 不是已经知道他们再也不会回到最初的时候吗?不是已经知道她不会再属于他吗?可是为何在听到她当着面关心另一个男人的时候,心会如此的疼痛? 他最初带她回来的目的是不想她落入信王之手,然后毁了他们的计划,可是在三哥派人来询问的时候,他却撒谎了! 是的,他不想将她还给三哥,他想留住她!甚至他脑子里甚至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如果三哥真的回不来,他们是不是还有重来的机会,是不是还会像以前那样,结伴而行,泛舟游湖! 他心里住着一只魔鬼,一只折磨着他,却又让他不愿意驱逐的魔鬼! 压下心头的苦涩和嫉妒,北辰暄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他死了!” 沫沫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满脸的震惊! 过了好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忽而笑了。 “你不用骗我,他岂会如此轻易的被打败!如果真是这样,只怕此时你无瑕来这里了!”这话坚定而又讽刺! 如果北辰晔真的出事了,为了应对信王,他只怕早就忙得焦头烂额了,他权欲如此之强,又岂会轻易的放弃! 北辰暄握紧拳头,死死的掩下心中泛起的疼痛,她嘲讽的话语,犹如一把利剑,狠狠地刺在他心上。 他有些狼狈的转过头,不愿意再看到她眼里的冰冷和嘲讽,他明知道会承受这些,可是真的面对了这些,却几乎让他想要逃走。 沫沫不知道面对眼前的他,为何还是控制不住情绪,对他,其实还没有真正的忘情吧,不然也不会如此尖酸刻薄,如果真的半点不在乎,又何必会出口伤人? “沫儿,你恨我对不对?”这是他一直想问的问题,他不知道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答案,哪怕答案会让他再次伤痕累累,也带着无尽的希冀,想要得到那个盘旋在心头的答案。 “安王,记住自己的身份!本妃是你的皇嫂,本妃不会恨你!既然当初你已经做了选择,就不要再妄想回头,即使回头了,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如果本妃还恨你,说明,本妃还在乎!” 沫沫扭头声色俱厉的提醒着他们之间的关系,纵然她不曾全然忘怀,可是也不会回头了。不恨,自然是不在乎,既然不在乎,又何来的恨意?这种问题,早已没了意义,不管怎样,他们之间早已经不可能了,既然错过了,那就一直错下去吧! 北辰暄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 ------题外话------ ⊙﹏⊙b汗!休息了几天还真来了,昨天半夜来的,还把我疼醒了,所以如果哪位亲也有这样的毛病,可能是没休息好,听朋友们说这如果不正常,以后会很有问题,所以平日里还是多注意一下的好! ------------ 第八十三章 疑窦暗生 京中的平静没多久的局势再度紧张起来,又面临着一次次的清洗,每隔几天金銮殿上就有官员被踢出去,而六部里,更是被换得换,罢官的罢官,一时之间,人人自危。 信王和安王之间的斗争已经从暗地里渐渐的放到了明面上,没有了昱王的钳制,安王被逼的节节败退,也是在这时,那些人才知道信王的势力到了何种庞大的地步,几乎近近半的官员都依附于他了。 那些原本保持中立的官员看着朝堂之上,每天乌烟瘴气的,顿觉前路一片黑暗,他们不想依附任何势力,虽然目前还没有人对他们出手,可是他们知道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逼他们腾出位子了,于是,无不期待皇上能够早日醒来,好出来主持大局。 沫沫依旧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而自从那次和北辰暄不欢而散的谈话后,就没见他来过,如果不是荷叶她们陪着她说说话,还能在傍晚的时候在院子里走走,她几乎都要发疯了。 她不认为北辰暄那次过来对他说出那番话是真的对她余情未了,那样权欲心极重的人,眼里除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就不会再有别的,就算有,比起帝位来,也是不值一提的,所以,她愈发的不放心。 如果最后成功的是他,只怕北辰晔也不能全身而退。即使他们是合作关系,可是谁能说北辰暄没有防着北辰晔?更何况北辰晔手里还有皇上给的那支私兵,一旦北辰暄知道了,只怕猜忌心更重。而且,这件事不可能瞒得住,信王是知情人,哪怕他最后失败了,也会狠狠地咬别人一口! 待局势稳定了,那支私兵的掌控权,北辰晔应该会归还给北辰暄,但是,真到那个时候,恐怕也晚了,就算北辰暄不是个疑心重的人,恐怕看到一个比他更得人心的人在面前晃悠,心里也不会好过吧! 如果最后北辰暄也想拿她威胁北辰晔……不行,她必须要出去!沫沫紧紧的拽着手心,眼里闪过一道精芒。 荷叶端着从外面取回来的食盒,看着小姐对着唯一看到外面的小窗口出神,不禁叹了口气。 她们几个丫鬟还稍稍自由些,至少可以出去走走,只要不出院子,就没事,可是小姐却不行,看着一天比一天消瘦的小姐,她心疼极了,心里将那个关她们的人翻来覆去的咒骂了几百遍。 原本她还想借着外出的机会向院子里的人打听外面的事,或者找机会逃出去,可是这别说逃了,就是想从那些人的嘴里套出消息都比登天还难。 能出现在这院子里的人全部是又聋又哑的,还不识字,根本打探不出任何事,而她和荷香春华两个费尽心思,也没能踏出院子一步,每回刚到门口,都被隐藏在暗处的人挡回来丧尸爱软妹全文阅读。 沫沫听到动静,回过神来,对着荷叶笑了笑,就默默地走到这间地下室唯一的桌子边,端起饭碗开始埋头吃起来。 荷叶见小姐今天的胃口不错,十分高兴,连忙给小姐布菜。 沫沫将碗里的饭吃的干干净净,净手后,对荷叶说道:“今天的饭菜不错,很和我的胃口,你去将今日做饭的厨子叫来,就说我有赏,下次还要吃别的!” 荷叶不知其意,但是也没多嘴,点点头出去了。 没过多久,荷叶就带着一个矮胖的中年妇人进来了,后面还跟着荷香和春华。 沫沫审视了中年妇人一番,又不动声色的给她把脉才确定她是真的又聋又哑,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的计划。 那中年妇人就是今日做饭的厨娘,一开始还有些战战兢兢的,生怕得罪了贵人,她知道这几个看起来很不一般的女子虽然被关在这里,可是主子吩咐过她们,一定要伺候好,若是出了什么闪失,她们也活不了。 此时见她们并没有为难自己的迹象,才松了口气。 沫沫也没看丫头们的疑惑之色,连说带比划告诉那厨娘自己需要什么,待那厨娘差不多明白过后,才从脖子里掏出那件雕有凤凰图案的吊坠交给她,解释身上没钱,让她将这东西当了,然后买她所需要的东西,并说多余钱就算是给她的打赏。 那厨娘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的接了过,又对沫沫恭敬的弯弯腰,才走了。 待厨娘一走,荷叶她们三人六只眼睛齐齐盯着自家小姐看。 她们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何要买那些胭脂水粉,还要求厨房做一些极为平常的吃食,她们可不认为那胭脂水粉是小姐用来化妆的,那些吃食是用来吃的。 沫沫神秘的看了她们一眼,淡笑着说道:“就是用来化妆的。从现在开始,你们要尽量注意这院子里每天有那些人可以出入,还要看看出入的时候需要什么东西,像出入凭证或者口令什么的。” 荷叶她们连连点头,见小姐不欲多说,很聪明的没有追根究底。 沫沫依旧看着那个小小的窗口,那里也只能看到一角小小的天空而已…… 刚走出密室的厨娘想了想,将那吊坠仔细的藏在身上别人不会发现的地方,才低着头谨慎的走到了院子里。 还没等她跨出院门,就被人拦了下来。 厨娘并没有害怕,只是有些拘谨的站在一旁,显然是习惯了。 那两个人目光如炬的扫过来,盯着厨娘仔细的观察了一阵,又细细的询问了一番,见厨娘并无可疑之处,于是就摆摆手,放她走了。 厨娘一路小心的回到厨房,见四下里没人,才拍了拍胸口,大松一口气,又朝门外看了看,见真的没人了,才从衣襟里拿出那极为精美的吊坠,心里暗喜不已。 她并不是天生的又聋又哑,只不过以前在大户人家里当奴才的时候犯了错,被主子罚了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到了这里,虽然现在也不错,可是到底油水少,她还要养活自己的一大家子人呢,所以在看到这吊坠时,她就知道这是好东西,恐怕能当不少银子。 只是,她又不禁苦恼起来,像她们这样的人平日里倒还好,可以出去,但是自从那位贵人来了,她们就不允许出去了,每天所需的东西都是有人送进来的,她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不被发觉的做成这件事。 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才想出了一个好主意,不禁两手一拍,激动的笑了起来…… 是夜,安王府书房匠者传奇最新章节。 “一切按计划行事,宫中之事,你还要多费些心思!”北辰晔站起来,一手揉了揉额角,一手拍着北辰暄的肩膀说道。 许是近日来的糟心事就要解决了,北辰暄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十分爽快的说道:“我会的,毕竟那人是我们的父皇,需不需要我将清婉接出来?” 北辰晔沉默了片刻,随即缓缓地摇摇头说道:“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信王现在不会对后宫的人出手,清婉是公主,不会妨碍他什么,过些日子本王就要”下葬“,等那时有机会再将她接出来也不迟。” 北辰暄点点头,信王向来多疑,真这么做,他肯定会怀疑,若真被他发觉了,一切就会功亏一篑! “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你一切小心!” 北辰晔有些疲惫的说道,这些天既要忙着部署,又要找沫沫,他已经好久没有睡个安稳觉了。 “我会的,你也要小心,如果不是大事,最好还是不要亲自过来,太危险了!” 北辰暄说的无比真诚。 北辰晔苦涩的笑了笑,知道他这是真的关心他,别的事他不担心,可是沫沫下落不明,他的心犹如在火上烤一般,可又不想在这个弟弟面前表露出来。 北辰暄见状,没有说什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北辰晔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转身就要走,就在进入地下密道的时候,看着站在上面的北辰暄冷不丁的问道:“你觉得还有谁会劫走沫沫?” 北辰暄心头猛地一跳,却极力的压住内心的慌乱,看着北辰晔满是希冀的眸光,淡淡的说道:“除了东雨,我想不出是谁。” 北辰晔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盯着他半天,过了一会儿才怅然的说道:“你如果得到了她的消息,一定要告诉我,她也是你的皇嫂!”最后一句话,特地在“皇嫂”二字上加重的语气。 北辰暄眼里迅速的闪过什么,转瞬即逝,点点头答应了。 北辰晔转身进入密道,很快的不见了身影,只有细微的脚步声传了出来。 北辰暄就这样站在密道口,半晌没有回神…… 北辰晔回到京郊别院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想起暄方才的反应,他心里有些发凉。他不想怀疑这个和他一起共患难的兄弟,但是方才他那一瞬间的不自在,他还是发觉了,他心里早就觉得沫沫失踪的事和他有关,可是又不愿意往这方面细想,不管怎么说,当初他现在对沫沫是什么心态,在得知沫沫失踪的时候,他都不应该是那种淡漠的反应。 若真是他猜测的那样,他同样也不能理解他为何要这么做,还是胡说,他们兄弟之间在他还没有察觉的时候,已经生了间隙。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带走沫沫,就是为了对付他吗? …… ------题外话------ 昨天没有更新,是发生了让人十分蛋疼的事!话说,现在不能多更些,真的很蛋疼,我一直要写一个**,可是这样一点点的写,**就特么要写没了~o(>_ 所以,我很有不上班,待在宿舍把这文一口气写完的冲动……当然,只能是冲动,这实习毕竟关系到我能不能顺利毕业,真心没那个胆子和勇气…… ------------ 第八十四章 出逃 没过多久,昱王的遗体千里迢迢的从南方运回了京城,原本还有些不相信昱王已经身故的人,这次彻底没了言语,包括信王。 虽然他是最先得到消息的,也确定属下不会欺骗他,但是心里总还是有些怀疑的,现在看到尸身都运回来了,虽然尸身已经腐化,面部辨认不清,但是无论是体型还是身量都能对上,遂打消了疑虑。 信王府的那些谋士看着高高在上的信王,还是能猜到他的几分心思,于是卯足了劲儿,不停的说着恭维的话,仿佛信王已经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一般! 信王虽然高兴,可到底没有忘形,这还只是开始,他要想得到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还要坐的稳稳的,就必须解决那些潜在的危机,他可不想为他人作嫁衣裳! “王爷,现在昱王已死,最大的障碍已经没有了,是不是该……”其中一个长着八字胡,有些猥琐的谋士谄媚道,他之前是庆王的谋臣,当然,也是信王安排他去的,现在庆王倒了,他自然要回到自己主子身边。 信王看了他一眼,既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 八字胡见状,心知信王心里已经有了成算,于是说道:“王爷,现在只剩下安王一个人,要对付他轻而易举,皇上至今昏迷未醒,王爷还是早作打算才是!” 其他谋士也纷纷附和。信王早一天登基,他们就能早一天风光。 “现在父皇昏迷未醒,若是争夺起来,难免落人口舌!”信王心里早已经有了打算,只不过不想显得自己太过冷血,寒了这些跟随自己的人的心而已。 听他这般说,那些谋士个个跟人精似的,哪里不知道他的想法? 其中一人道:“安王并不得皇上的喜爱,若安王真的恭顺,就应该以您这兄长为尊,而不是争权,自该将朝中大权交予王爷才是!” 其他人点点头,十分赞同,一个个开始出谋划策,商议着如何能以最小的代价,将朝中大权掌握在手中。 信王坐在上面,听着他们的商议,嘴角浮现一丝极为阴狠的笑意,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待那些谋士走后,只见从书房侧室里走出一个人来,却是齐王,他是在在昱王的尸身运回京城后,才重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的,自然,现在已经不是他人口中的逆贼。 信王看到他,问道:“方才他们所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可有想法?” 此时的齐王已经没有当初在庆王面前那种卑微恭顺了,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淡淡的说道:“皇兄心里已经有了成算,我的想法并不重要极品相师!” 信王不是庆王那种自高自大的人,听了齐王的话,并未露出自得之色,虽然他们二人是合作关系,但是也不会全心全意的相信彼此。 “现在老三已死,我们的计划也该开始了!” 齐王沉默了片刻,突然看着信王问道:“老二你打算如何处置?” 信王看了他一眼,心下了然,他十分清楚老五有多么恨老二! “待北雪彻底成为你我二人的囊中之物,老二自然任你处置!” 齐王握了握拳,眼里闪烁着极为灼人的火焰…… 而那些以为死掉的北辰晔此时正紧紧地盯着手上无比熟悉的东西,激动不已! 这雕有凤凰图案的吊坠明明就是沫沫的! “你说是一个中年男子拿来的?可有查到那人的去处?”北辰晔抓过跪在地上的暗卫,急急的问道。 那暗卫被自家主子的动作吓得一跳,可还是保持沉着的答道:“回主子,已经查到那中年男子的落脚处,住在京郊的一个村庄里,以卖菜为生!” 北辰晔想了想,看着手中的吊坠,松开了手,命令道: “立刻查!将他近日所接触到的所有的人都查一遍,连到过那里也要查的清清楚楚!” “是!” 待屋子里只剩下北辰晔一个人的时候,他一下子疲累的坐在椅子上,握着吊坠,紧紧地捂在胸口。 沫儿,一定要等我! 沫沫此时已经顾不得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着小桌子上摆放的东西,心知那厨娘已经按照她所吩咐的那样做了,虽然有些冒险,但是总得试试才行。如果当时自己拿出吊坠时,那厨娘没有露出十分垂涎的神色,她也不会如此做了。 荷叶荷香还有春华也都看着桌子上的一对东西,十分不解,这些都是极不便宜的胭脂水粉,难道自家小姐还真的用来打扮的不成? 沫沫没有理会她们,如果事情是她所猜想的那样的话,那么相信要不了多久,也许她们就可以出去了。 那吊坠不是一般的东西,这也是后来她问过娘亲才知道的,是她的外婆传给娘亲的,虽然没有问出其来历,但是只要这东西出现在市面上,必定会引起他人的注意,她故意暗示厨娘这东西能在玉人斋卖得好,玉人斋也是暗卫搜集消息的地方,这样一来,顺着她留下来的痕迹,相信以暗卫的能力,很快就有结果。 就算最后事情出了偏差,她也会想办法逃出去,她可不想沦为被人利用的棋子! “荷叶,这几天你就好好观察这院子里有没有不寻常的地方,特别是那些看守的人,荷香春华也是,有机会探探厨娘的话,看她平日里跟哪些人交好!” 三个丫头不知其意,但见小姐一脸沉着,一个个也慎重起来,纷纷点头。 果然,头两天还没有发现特别的地方,到了第二天,沫沫明显察觉到暗地里监视这个院子里的人更多了,虽然没有禁止她们出去透气,可是却有人寸步不离的跟着,而且在外面逗留的时间也短了许多。 等到了第四天,已经不许她们出去了。 看着拦在密室门口的人,沫沫怒问道:“怎么,还真当本妃是囚犯不成?我堂堂将军府嫡女,当朝昱王妃,被你们关在这里,连出去都不行,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一等家丁!让你们主子过来,不然今天本妃决不罢休!” 荷叶她们一边劝慰着自家小姐,一边怒气冲冲喊道:“你们算什么东西,气着了我家王妃,你们担当的起吗?” 那几人面无表情,听了她们的质问仿佛没听到一般,站在那里跟树桩似的,一动不动。 荷香最是冲动,一见之下,哪里还肯罢休,竟是真的扑了上去,幸好被沫沫及时的拦住了。 “小姐,这些人太放肆了,竟然这么对您,奴婢就算豁出这条命,也要让您出去,也不看看关了您这么长时间,都每个人样儿了!” 荷香连哭带说,好不可怜! 沫沫眼角隐忍的抽搐了一番,心道这丫头演的可真像! 那几人听了荷香的话,心里也泛起了嘀咕,可是也不敢违抗上头的命令,只好客气的对沫沫说道:“王妃,我等也是听主子的命令行事!现在京中不安稳,主子也是怕别有用心的人闯入惊扰了您,还请您见谅,别让我等为难!” 沫沫冷笑,故作刁蛮道:“本妃还不知道这天子脚下竟然还有人敢乱来呢!你们只不过是主子的看门狗而已,就是你们主子在此,本妃也不会给他面子!” 那几人一听,心里顿时又气又怒,他们虽然为人卖命,可是在主子面前也是有几分薄面的,现在竟然被一个女子如此侮辱,尽管这女子是王妃,可是昱王已死,她这个王妃已经名存实亡了! 可纵然如此,他们也不敢反驳,毕竟主子吩咐他们要用心看管,不能对她无礼,这怒气也只能生生的咽下去。 可饶是如此,他们也不会让开。 沫沫也知道单凭几句话,这几个人不会放她出去,只不过还是要装装样子的。 于是,四个人对着那几人极尽挖苦之能事,最后怒气冲冲的返回到密室中。 那几人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面面相觑,最后各司其职,站在门口不动。 就在他们以为她们不会再闹腾的时候,突然,一股刺鼻的味道飘了过来,几个人警铃大作,捂着口鼻,四下里寻找来源,却惊恐的发现密室的夹缝里,冒出一阵阵青烟。 “快,快把门打开!”其中一人冲着其他人惊恐的喊道。 另一个人冲过来,连忙拿出手中的钥匙,将那石道门打了开,顿时,一股浓烟伴随着热浪扑面而来,呛得他们连连咳嗽打喷嚏。 就在此时,趁着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沫沫数针齐发,快很准的刺入他们的穴位中,冲荷叶她们喊道:“快跑!” 因为混着浓烟,银针失了准头,一人没有刺中,转身就要奔出去,想要将密室的门锁上。 沫沫哪里肯给他机会,干净利落的又是几根银针飞射而去,狠狠地刺入他腿上的穴道,令他再也动弹不得。 这四个人短短的时间里全部被解决,沫沫不再看他们,冲出去将他们锁在了里面,带着荷叶她们一道奔出了密道。 只是等她们的双脚刚踏出密道,重见天日的时候,已经被守候的暗卫团团围住了。沫沫看着站在她对面,脸色无比阴沉的北辰暄,手中的银针几乎要刺入掌心。 “你就如此想要逃离我吗?” ------------ 第八十五章 醋火 二人四目相对,沫沫目光沉沉的看着北辰暄,并没有回答他。 北辰暄脚步缓缓靠近,沫沫站着没有动,荷叶她们一脸防备的盯着他,见他想靠近,连忙上前挡在前面,却不想被人拉开了,让她们反抗不得。 “你一定要离开我吗?”北辰暄一挥手,示意所有人都离得远远的,伸出右手,紧紧地捏着沫沫倔强的下巴,重复的问道。 下巴上传来的疼痛让沫沫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却嘲弄的看着他道:“安王的话好没意思,本妃是你的皇嫂,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安王殿下说出这等教人误会的话,就不怕世人诟病吗?” 北辰暄眼里闪过一抹伤痛,平息了自己内心的愤怒,收回手,盯着沫沫的眼睛,霸道的说道:“若本王动点心思,这世上再也不会有昱王妃云氏,你信吗?” 沫沫心惊,看着他决绝的目光,不敢置信,若他打定主意一辈子囚禁她,根本不是难事! 北辰暄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语气柔和下来,看着她的目光无比的温柔。 “你心里还有我的对不对?我们还可以想以前那样无拘无束的四处游玩,泛舟湖上是不是……” 沫沫闭着眼睛,耳边那道声音依旧温柔,依旧好听,眼前浮现着和他相识以来的一幕幕,最初相见的激动,还有对未来的期盼,意义萦绕在心头…… 北辰暄看着脸色愈来愈柔和的沫沫,欣喜不已:她心里真的是有他的超级福星最新章节! 就在他准备继续说些彻底打动沫沫的话时,只听沫沫突然睁开眼,无悲无喜的看着他问道:“安王,对于你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 北辰暄皱皱眉,对于她的称呼很是不喜,只是现在他也没有心思去纠正,在思索着她的问题,在他看来,这种问题根本不需要思考,身为男儿,还是皇子王孙,自然向往那个位子的,也只有那个掌握世间人的生死大权的位子才能真正的打动他,再也不会有人将他踩在脚底,还要每日担心会遭到那些别有用心人的暗算,可是他明白,这种回答,不是她想要的,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只有站的越高,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不是吗?” 沫沫听罢,自嘲的笑了,他的想法没有错,但是…… “是啊,只有站的更高,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只是,安王,你想保护的人太多了,在你眼里,最重要的从来都不会是我!” 不等北辰暄反驳,沫沫垂眸继续说道:“你只不过是享受站在高处俯瞰万物的乐趣而已,你说你站在高处能更好的保护想保护的人,也只不过是想向世人炫耀你至高无上的地位罢了!” 看着北辰暄眼里流露的情谊,她明白他对她是有感情的,可是这种感情在那个位子面前,毫无重量,可以说,他愿意为了那个位子,抛弃其他的一切!当初他们之所以走到那一步,不就是因为她看清了他心中所想吗?事到如今,她对他已经不抱任何想法了! 更何况,她已经有北辰晔了! 想起北辰晔,沫沫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 沫沫脸上的笑意深深地刺痛了北辰暄,他狼狈不堪的看着沫沫,双手掐进几乎掐进她的肩膀里,歇斯底里的说道: “你为何就不能替我想想?是,我承认,在我心里最重要的的确不是你,可是难道在三哥眼里,最重要的就一定是你吗?为何你不能看到我对你的真心?我只不过伤害了你一次,你为何就一直不肯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如果当初面对选择的是三哥,他同样会这么做,如果我不是北雪可有可无的皇子,当初就不可能放弃你,你明不明白?” 沫沫呼痛,想要挣脱北辰暄的钳制,却未能如愿,听了他的话,突然觉得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北辰暄,你真可怜!你永远都有不得已的苦衷,为自己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开脱,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是没用的,有些东西,有些人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永远都没有反悔的可能,哪怕将来你的权势再大,都不可能挽回了,就算你能囚禁我一辈子,我们也不会再回到当初,我爱上了北辰晔,这辈子,我都是他的王妃,如果连他也有一天会弃我而去,那我也认了!” 说完这些,沫沫仿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她不想再去纠结北辰晔对她的珍惜会不会维持一辈子,一辈子还很长,有太多无法确定的因素,但是至少现在,她没有怀疑过他的真心,至少,和他在一起,她很开心,这就够了! 北辰暄仿佛丧失了所有的力气,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似是不相信那些话都是从面前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子说出来的,她怎么能如此轻易的就说出她喜欢上了三哥呢?一定是假的,一定是为了摆脱他才这么说的! 此时,他没有想既然沫沫能为了摆脱他撒谎,说明他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沫沫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刚要再度开口让他放她们回去,却听见外面传来刀剑相撞的打斗声,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想念,她竟然听到了北辰晔的声音抗日之大上海皇帝最新章节! 北辰暄从恍惚中回过神来,面色一正,目光犀利,与往日温润的模样截然不同,浑身充满了逼人的气势,是一位真正的王者。 沫沫愣怔过后才明白,也许他现在这样,才是最真实的他! 院子里的人也迅速反应过来,一个个戒备的看着院门口却没有动,正等候着他们的主子北辰暄的命令。 北辰暄浑身的气势陡然一放,面色复杂的看了沫沫一眼,周身仿佛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 沫沫却没有注意到这些,此时她正听着越来越近的打斗声和,还有里面夹杂的熟悉的声音,嘴角勾起一抹甜甜的笑意,竟是异常的美丽,几乎刺花了北辰暄的眼。 北辰晔踏进院门,看着俏然而立的小女子,眼里露出狂喜之色,直到亲眼看到,他才确定他真的找到那个折磨他近一个月的小女人还好好的。 刚要上前,只是在看到站在一旁的北辰暄时,脸色陡然变得十分难看!如果说一开始仅仅是怀疑,那么此刻他无比确信,当初私下带走他的小妻子,并且软禁她的就是他的“好兄弟”! 在北辰晔开口之前,沫沫激动的冲了过去,目光闪闪的抱住他的胳膊,口中却埋怨道:“你来的真慢,安王都在你前面来的!” 沫沫的话,让北辰晔和北辰暄同时一怔,北辰晔很快明白过来小妻子的意思,心里却极不是滋味,他费尽心思的前来救这丫头,没想到,竟然还被埋怨了,这也就算了,可是这没良心的丫头竟然还为北辰暄这个罪魁祸首开脱,就算他的确没打算将事情闹大,也不希望这件事是由自己的妻子先说出来。 可是让他去责怪数月未见的小妻子,哪里又忍心,只好委屈自己,先解决了眼前的问题,再把人带回去再慢慢“收拾”! 沫沫看着面色不善的北辰晔,悄悄地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可能又自作主张惹毛这个家伙了,心里不仅没有害怕,反而觉得极为开心,意识到自己的这种心思,她无比悲催的想,自己这是有受虐倾向吗? 北辰暄原本在听见沫沫为他开脱的后,心里涌起了希望,却在看到他们夫妻二人目光缱绻时,被残忍无情的击溃,他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感觉,也许今日过后,他不仅会彻底失去了心中所爱,还会彻底失去他和三哥之间的兄弟情义。 沫沫有些紧张的看着北辰晔,生怕因为这件事导致他们兄弟二人失和,不管如何,她还是真的希望他们能一直是好兄弟,她不希望他们将来有一天会斗得你死我活。 北辰晔只是淡淡的看了北辰暄一眼,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四个字:“四弟,多谢!” 说完,众目睽睽之下,竟是打抱起沫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沫沫羞窘不已,看着那些人惊讶的目光,顿时脸如火烧般,挣扎着要下来,却被北辰晔接下来的举动惊得不敢动弹。 北辰晔不轻不严重的拍了几下她的小屁屁,并语气森森的在她耳边威胁道:“再敢乱动,本王要你好看!”说罢,还极为色情的揉了揉她的屁屁,威胁之意十足。 荷叶她们默默无言的跟在后面,心里却翻江倒海起来。荷叶荷香还好些,她们跟着沫沫的时间长,思想方面多多少少受到她的影响,再加上北雪的风气比较开放,因此对于方才看到自家小姐和安王之间有些不太平常的涌动倒不是很难接受,却担心王爷会因此多想,冷落了小姐。 春华却是第一次见到,虽然觉得安王和王妃之间奇奇怪怪的,可是身为奴才,她十分清楚有些事不是她该多想的,现在王妃才是她的主子,她必须以王妃的利益为重。 ------------ 第八十六章 北辰晔一路抱着沫沫不撒手,就连到了不起眼的马车上,也不肯放下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看的沫沫鼻头发酸。 沫沫柔顺的将脑袋埋在北辰晔的脖子里,两条胳膊紧紧地抱住他,生怕一转眼眼前的人就要消失一般。 北辰晔的火气也被她这番举动打消了不少,可是依然强装着愤怒,脸色也没好看多少,不过,嘴角咧起一个小小的弧度,眼神看起来温柔了不少。 四周原本紧张的暗卫们见此,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默默地长舒一口气,天知道这些天他们是怎么过来的,王妃一直下落不明,他们不仅要绷紧了皮四处打探消息,回来后还有承受自家主子的势压,几乎要透不过气来,就算他们找到了王妃,可是在方才的那般情形下,他们也不敢松懈,因为主子看起来更生气了,他们还担心王妃会不会被王爷的怒火给伤到呢,现在看来,还是王妃比较强大啊! 沫沫被小心放在了马车上,还没等她做好,就被随后跳上来的北辰晔压趴在了腿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耳边就传来了啪啪啪的响声,屁屁上顿时传来一阵阵疼痛,竟是真的被打了! 沫沫起先一怔,反应过来后,拼命的挣扎起来,却被死死的按在腿上动弹不得吗,顿时又气又羞,想到这几个月来的担惊受怕还有无尽的思念,最初见到北辰晔的喜悦在此时全部化成了委屈,再也忍不住嘤嘤的哭诉起来,却倔强的不肯发出任何声音,来证明自己没有做错。 北辰晔原本只是有些气愤她不够爱惜自己,在安国寺竟然自作主张的用自己保全那些人,尽管是迫不得已,可是想到她当初做决定都没有为他想想,心里就难受,再加上今日她替暄开脱的举动,彻底激发了他的醋火女配有毒。 现在看着趴在腿上不再挣扎,肩头却一耸一耸的小妻子,就算再硬的心肠也不禁软了几分,将她翻转过来,看着满面泪痕的人儿,心里泛起一阵阵的疼惜。 本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可是话到嘴边却变了味儿:“自己做错了事,还委屈了,嗯?” 沫沫不理,只是哭得愈发没了顾忌,开始还没个声音,现在却是哭声震天,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隐藏在暗处的暗卫听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认为自家主子“辣手摧花”了! 刚刚放下心的荷叶等人惊得差点冲上了马车,自家小姐哭得这么凄惨,这王爷该下了多么重的手才会这样啊! 北辰晔头疼的抚抚额角,无奈的叹息一声,伸出长臂将仍在哭泣的人儿紧紧地揽在怀里,头深深地埋在她的颈窝里,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芳香,心才彻底的安稳下来,在她耳边细声低语: “沫儿,我刚回来,就得知了你失踪的消息,你知道当时我有多恐惧吗?我很害怕,我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后来在深山里找到支离破碎的马车,还有狼群的痕迹,我几乎要死去,我甚至在想,如果你真的遭遇了不测,我一定会灭了信王府,杀光所有的野狼为你报仇,我知道这件事不能怪你,可是当初你为了保全岳母她们情愿被捉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嗯?之后我派人去救你,你又为了不让暗卫们做过多的牺牲,又选择涉险,那个时候,你同样没有顾虑到我的感受是不是……” 不知不觉已经停止哭泣的沫沫听着耳边一声声的质问,不禁十分愧疚,她当时的确没有想过这些,现在想想,她好像真的忽略了北辰晔的感受,如果不是她自作主张,就不会给他造成如此大的困扰和麻烦,想起之前见到他时,那双眼通红,胡茬老长的憔悴不堪的模样,心里的那点委屈早已经抛到了别处,只剩下对他的心疼! “对不起!” 沫沫小声的说道。一声很平常的道歉,却足以消弭夫妻二人之间所有的误会和不虞。 北辰晔听罢,将怀中的人儿抱得愈发的紧,仿佛那就是他的一切! 沫沫也回抱着他,感受着他的气息,心里异常的满足,近日来的惶恐和担忧在真正的感受到他的存在后,全都消失不见了,随即强烈的疲惫感席卷而来,整个人放松的靠在极为安全的怀抱中,渐渐睡去。 北辰晔原本还想争取更多的福利,可是在看到她安然的睡颜后,心底只剩下深切的怜惜,他几乎想象的到,这些日子,她是多么的难过! 想到这里,他又想到了北辰暄的所作所为,眸色变得深邃起来,北辰暄这么做,不一定完全是出于牵制他,他心里十分清楚北辰暄对沫沫有不一般的心思,当初之所以会娶突厥的公主,还如此重的伤害沫沫,其中的原因他十分清楚,但是不管怎样,到现在他还敢抱有那种心思,他就不得不防! 他对那个位子时没兴趣,可是如果有人敢仗着那个位子想做一些不该做的事,他不介意将那人拉下位!如果将来北辰暄还敢觊觎沫沫,他绝对不会像今日这般妥协! …… 沫沫再一次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只是睁开眼后,房间里只有她一人,从房间的摆设装饰看,那并不是她所熟悉的昱王府。 走进院子里,强烈的太阳光几乎晃的她挣不开眼,四下里静悄悄的,只有树上不知名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小姐,您起来了!” 沫沫回头,就瞧见不远处的荷叶荷香端着清水帕子笑嘻嘻的迎面走来,点点头问道: “就你们两个?春华去哪里了?”以前都是荷叶荷香伺候她洗漱,春华就在外间摆好膳食的染性,宠无下限最新章节。 “春华奉王爷的令去厨房准备膳食了!”荷香快语答道。 沫沫点点头,春华的厨艺的确不错。 “这里是哪里?以前好像没有来过!”她只是在院子里看了看,这里的布置极为朴实,并未看出这院子在哪里。 “奴婢们也不知道,这里都没有侍女,只有王爷和一些侍卫,奴婢们也不敢多问!” 这次回答的是荷叶,她们二人都是在沫沫身边跟久了的,心里谨记在陌生的环境里,一定要提前打听到一些事,但是有些事不能乱打听,给主子惹了麻烦。 沫沫闻言,没说什么,动作却停顿下来。现在的局势越发的紧张了,北辰晔回来的消息应该没有公开,现在恐怕是在准备最后的斗争了,想到北辰晔竟在这种情形下,冒险的四处找她,心里感动万分。 想到他瘦削的脸庞,沫沫呆不住,问清楚厨房在哪里后,就急匆匆的过去了。 北辰晔吩咐完一些事情后,才略显疲惫的走出了书房。前段时间,既要找沫沫,又要暗地里部署一些事情,忙得不可开交,每日里只能睡个囫囵觉,还因为担忧沫沫的安危,常常夜不能寐,昨晚好不容易抱着她睡着了,可也不敢贪睡误了大事,现在还真有些撑不住了。 刚踏进起居的屋子,北辰晔就闻见了饭菜的香味,原本就觉得饿,现在就更饿了,看着饭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喉咙不自觉的咽了咽,为了保密,这院子里的人不是心腹侍卫就是隐藏在暗处的暗卫,这些人没有精通厨艺的,虽然他不刁嘴,但是从小到大也是锦衣玉食的,吃着那些看不出原来菜色的食物,有哪里吃的好? 正纳闷今日的饭菜为何如此之好,就见沫沫手中正端着盛满菜肴的盘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同样端着菜肴的几个丫头。 北辰晔飞快的站起来,伸手就要接过,却被沫沫躲开了。 荷叶荷香她们放好了菜肴,十分有眼色的退下了。 沫沫将菜肴摆好后,擦了擦额头的汗,长舒一口气,才对着傻站在一旁的北辰晔说道:“快趁热吃吧,这可都是我亲手做的,就算不好吃,你也要全部吃光!” 北辰晔怔怔的看着她,傻傻的问道:“这些都是你亲手做的?” 沫沫点点头。 却不想北辰晔脸色一板,上前拉过沫沫的手一边细看一边轻斥道:“哪里用得着你亲自做,烫伤了怎么办?” 沫沫虽然被斥责了,但是心里却暖暖的,笑嘻嘻的没有出言反驳。 北辰晔见她这样,也不忍心再责怪,见她的手好好的,只叮嘱道:“以后可不要下厨,现在天热,热到了怎么办?” 沫沫十分老实的点点头,反手拉着他按在椅子上坐好,又殷勤的为他盛了满满的一碗米饭。 北辰晔虽然十分享受小妻子的伺候,但是又怕累着了她,于是也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不停地给她夹菜,自己也十分给面子的吃着沫沫特意为他做的饭菜,唔,真是太好吃了! 一顿饭吃的无比温馨!二人也没有向往日那般讲究吃不言寝不语,一边吃一边聊,一顿饭下来,竟花去了快一个时辰,期间沫沫也弄清楚现在外面的局势到底到了何种地步,虽然听北辰晔话里的意思是极有信心的,可是她还是很担心,要知道,现在是真正到了你死我活的时候了…… ------------ 第八十七章 狠毒 京郊的二人享受着难得的宁静,但是京中的信王府却处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 书房里,信王面色沉凝的看着手中的书信渐渐化为灰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才拿出纸笔,迅速的在白纸上写着什么,很快就写完并仔细的折叠好装进一个无名的信封里,对下面等着指令的暗卫吩咐道: “将这封信以最快的速度传回去!” “是!”暗卫斩钉截铁答道,谨慎的接过,迅速的消失在书房里。 信王握紧了拳头,目光阴沉的看着案桌上的烛火,心下被这满屋通明的烛光映射的一片烦躁。 老三好不容易死了,而且没有传出任何的对他不利的消息,外人都传老三是被流民袭击坠河身亡的,而他顺势承认了这个说法,只是流放了几名随同老三一起南巡的官员,并故意斩杀了几名闹事的流民做做样子给别人看,可是今天京中却传出老三的死是他暗中陷害的。 尽管事实如此,可现在被揭破,就算那些大臣不全然相信,对他来说也是极为不利的,现在朝中成年的皇子只有他,老四和老五,老五暂时是站在他这边的,但是那个位子的吸引力太大,难保他不会趁机在背后做些小动作,老四目前看来尽管势微,但是难保老三手下的人会投靠他,听了那些传言,极有可能会在老四的挑唆下,找他报仇,而且,一旦他们被老四收为己用,那就真是大大的不妙! 老东西依旧昏迷不醒,朝中上下早已经惶惶不安,立储势在必行,他虽为长子,得到那些大臣的支持,可是要真正的夺取大位,光靠那些大臣的支持是不行的,历史上,没有哪次夺嫡不会经历鲜血的洗礼,只有踏着淋漓满地的鲜血,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才能向世人证明,他才是真正的真龙天子!现在已经是到了最后关头,他必须全力以赴,做好充分准备,不光是老四,连东雨那些人他也要防范,一旦形势真到了最坏的时候,他必须要有足够的人手,震慑大局。 就在信王正一脸痴迷的做着荣登大宝的美梦时,一人满头大汗的匆匆而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还没等信王反应过来,就焦急的喊道: “王爷不好了,方才传来消息,杨虎昌将军在军营被刺杀身亡道行!” “什么?”信王闻言大惊失色,呼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不敢置信的喝道。 那人被信王狰狞的脸色吓得咽了咽口水,低着头胆战心惊的重复道:“杨虎昌将军被刺杀身亡了!”! 他十分清楚杨虎昌对于王爷来说是多么重要,现在不仅在军营被刺杀,甚至还在他们的包围中顺利逃走,连根头发都没留下,这一切不得不让人胆寒! 信王的脸色阴沉的吓人,让人丝毫不怀疑如果那刺客就在他眼前,他一定会将其生吞了!杨虎昌原本是云战手下的一员大将,是他费尽心机,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本来是想让他策动京畿军,哪怕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将来为他所用的,对他来说也是极为好的,可是现在所有的心血都白白浪费了,杨虎昌一死,他想再安插进什么人就更难了,甚至连之前安插进去的人也极有可能会被踢出来,这样一来,十万京畿军对于他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甚至最后可能会是阻碍他夺得大位的最大阻力。 想到这些,他又急又怒,喝问道: “刺客呢?” “属下等无能,让刺客逃脱!” “嘭!”信王怒火冲天,一掌击碎了案桌,发出了巨大的声响,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派他们去保护杨虎昌,不仅没有把人看好,还让刺客在眼皮子底下逃跑了,真是岂有此理! 跪在地上的人更是战战兢兢,没有人能逃过信王的滔天怒火,他现在恨不得远远的逃开才好,想起眼前这位的手段,不禁深深地打了个寒战。 “滚下去,每人领三十鞭!”信王烦躁的挥挥手,将人轰了出去。 那人闻言,不敢置信!随即又庆幸不已,虽然纳闷今日王爷为何如此宽容,但是能捡回一条命,实在是件极为幸运的事,也就没有多想的匆匆下去了,生怕信王反悔要了他的小命。 信王哪里是宽容,只是现在是多事之秋,正是用人之际,这些人是他一手栽培起来的,不是那些酒囊饭袋可比的,死一个少一个。 他一个人烦闷的在书房里走来走去,思忖着有没有可以弥补的办法,但是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出万全之策,只得匆匆的赶往皇宫。 后宫深处,德妃看着一向沉稳的儿子面上竟露出了焦躁之色,不由得惊诧,等得知事情的经过后,皱了皱眉,看着脸色阴沉的他,有些迟疑的问道:“杨虎昌在这个时候被刺杀,是不是我们在京畿军中的势力被暴露了?” 信王闻言,脸色变得更差了,这也是他所担心的。 “目前还不清楚,我在想到底是谁如此能耐,竟然能在万军之中将他杀掉。如果是冲着我们来的,那么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如果老三还活着,他相信他能做到,可是老三已死,最大的威胁没有了,这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会是安王或者是齐王在背后捣鬼?”德妃十分怀疑。 信王嗤笑,显然是否认了这个可能。就凭老四和老五,还真没那个可能。 德妃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信王怀疑的看了她一眼,有些试探的问道:“会不会是那边的人?” “不可能!”德妃想都不想的否决了:“都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有人看不下去进谗言,他不会同意这么做剑道独神!” 信王心里讽刺的一笑,你倒是了解那人,只可惜……想到那件事,他心里再次涌起深深地怨愤,看着德妃的目光也变得十分不屑起来。 德妃一直慈爱的看着他,自然没有忽略掉,被这讥讽的目光刺激的差点崩溃,眼眶瞬间红通通的,泪珠差点汹涌而出! 信王扭过头,视而不见!若不是她,他又如何会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现在不仅要防范着跟他争夺皇位的兄弟,还要防着那些野心更大,势力更为强大的人觊觎他东西,一旦那件事曝光,他岂有活命的希望? 德妃心痛无比的看着被她一手教养长大的儿子,尽管十分难过,心里却没有半分责怪之意,反而觉得自己对不起他,让他承受如此多的磨难,从小就看尽他人的眼色,才会变得如此冷心冷清! 信王被德妃慈爱自责的目光看的无地自容,但是他内心一个声音告诉他,这不能怪他,一切都是她的错,这一切都是她该承受的! 这时,德妃开口了:“昕儿,不要恨母妃,如果可以,母妃也不愿意这样的,母妃可以为了你做任何事的!” 德妃声泪俱下,眼中闪烁的星光让信王也有些动容,只是心里却愈加的烦闷起来,于是挥挥手不耐烦的说道: “好了,这些话我现在不想听,现在已经有人暗地里动手了,玉玺还没有找不到,那老东西又昏迷不醒,再这样拖下去,只怕事情有变。” 德妃闻言,赶紧用丝帕擦净了眼泪,问道:“你想怎么做,母妃一定会帮你的!” 信王听她这么说,眼里闪过一丝毒辣! “如果老东西突然暴毙,老四就是凶手,事情会怎样?” 德妃闻言一惊失声道:“你想杀了皇上嫁祸给安王?” 要知道现在成年的皇子只有五位,其他的皇子最大的还没有九岁,那些大臣为了江山社稷,也不会同意那些未成年的皇子极为,现在庆王谋逆被囚,已经失去了夺位的资格,而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昱王已经死了,现在只剩下皇儿还有安王齐王,齐王是皇儿的人,只要除掉了安王,那位子自然就落到了皇儿的身上,就算没有玉玺和传位诏书,也可以顺理成章的继位! 想到这里,德妃也有些心动,只是…… 信王看出了她眼底的犹豫,心里十分不满! “别告诉我你真的爱上了那个老家伙,这可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你要清楚,错过了这个机会,一旦那件事被揭发,你我将死无葬身之地!” 信王满含讥讽的话,刺激的她连连后退,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此看她,她只觉得心比方才更加痛了! 信王看着十分受伤的德妃,心里竟然闪过了一丝快意!只是也不想再继续刺激下去,这么隐蔽的事还得要她去做! “这件事,还是你亲自动手,别人我信不过!” 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德妃也知道他心意已决,而且还希望这件事由她动手,毕竟她是后宫皇上最敬重的妃子,又是分位最高的,可以天天探望皇上,安王不是每天都会进宫,因此她下手的机会更多一些! “母妃答应你!” 德妃艰难的应下了! ------题外话------ 24号实习就结束了,更新会恢复,万更神马的会有滴! ------------ 第八十八章 薨 一场细雨过后,凉凉的秋意取代了酷热的夏日,却依旧让人浮躁难安! 现在朝政由信王和安王把持,另有数名大臣辅佐,虽说北雪看起来很平静,可是国不可一日无君,有人就开始散播言论,认为皇上昏迷数月未醒是不争的事实,长此以往,势必会引起动荡,与江山社稷不利,尽管这些言论,那些原本还想着皇上有朝一日康复重新处理朝政的官员开始动摇起来,纷纷上书陈述利弊,要从二位王爷中公平的选出一位能担当大任的王爷为太子,一旦有变,也不至于引起混乱。 其实在昱王的尸身被运回京城后,这件事就有人提出过,只是最有可能继任大统的信王和安王竟然异口同声的拒绝了,理由也是一样的,就是皇上才是真命天子,就算要选太子或者选继承人,也要皇上亲自选,他们是子,也是臣,不能趁着皇上昏迷不醒就做出如此不孝的事,这理由也获得了文武百官的认同,觉得二位王爷的确至纯至孝,是北雪之大幸! 既然二位王爷都不同意,那大臣们也不能勉强不是?而且他们的立场不同,到时候势必又是一场恶战,这牵连的可不仅仅是一个两个人,如果皇上能好起来,亲自下旨选定太子,那么这种事当然是能避免就避免,不然真到了兵戎相见的那天,死在夺嫡道路上的人只会更多,一个不好,很有可能被别的国家趁虚而入,比如野心勃勃的东雨国…… 这不,这事被重新提到了明处,这次二位王爷却没有站出来阻止,仿佛默认一般,由着那些人闹,渐渐地有愈演愈烈之势,牵涉到的官员又何止一二三,今日不是你参我一本,明天就是我参你一本,都是为了给自己的主子登上宝座而扫清障碍,闹得京中人心惶惶,甚至连地方州府也是闹腾的慌,民心动荡在所难免! 也是在这个时候,信王和安王的势力也渐渐的暴露出来,信王无论是在地方还是在朝中,势力都要比安王大一些,这不得不让人觉得信王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竟然从坐在轮椅上开始谋划,做了这么多事,不过安王也不能小觑,毕竟他自幼不得皇上宠信,能有今天,也让人小看不起来,更何况他在军中的影响力不可小觑,又加上北雪的大将军云战隐隐有站在他这一方的苗头,导致朝中的武将明里暗里都有支持他的势头,若真的打起来,还是要靠武力说话的,这样一来,他不比信王差多少。 也正因为如此,那些站在中立派的大臣才忧心忡忡,一旦二位王爷不管不顾的斗起来,损失的还是北雪,尤其是在这种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内斗最能消耗北雪的实力! 不管外面如何揣测,信王和安王在人前依旧保持着平常的态度,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可是那些辅政的大臣却能嗅出里面的火药味来,虽然他们也有支持的人,可最终效忠的还是皇上,不管将来这二人中谁当皇帝,他们都会倾力辅佐,这也是皇上昏迷前慎重交代的天目。 沫沫现在除了关心京中爹娘的安危,也很关注京中局势的变化,都是从北辰晔那里了解来的,不过她也没有刻意的去打听,北辰晔虽然不介意,可是难保传入那些下属的耳中,徒增事端! “那批人突然失踪了?” 湖心小筑的凉亭里,沫沫看着坐在对面一脸凝重的北辰晔,吃惊的反问道。 “嗯,今晚我要进城!”北辰晔拧着眉头,一脸慎重。 进京?看来事情很棘手,不然也不会要亲自进城一探究竟了! 北辰晔明白她心中所想,索性说道:“不光是这件事,我担心信王忍不住会对父皇不利!” 沫沫默然。近段时间,信王一直按兵不动,本以为是在等皇上……可从方才接到消息,有一大批神秘人从冬雨入境,却在进入北雪后,突然消失不见,这不能不让人怀疑信王等不及要动手了,若真是这样,皇上将会有生命危险! 北辰晔接着道:“如果料想的没错,那些人恐怕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入京城了,现在要找出他们……” 只怕很难! 没办法,这个时代人口流动需要路引,但是路引也没什么技术含量,虽然有防假冒的手段,可是也不难仿造,毕竟京城每日进进出出那么多人,虽然现在是非常时期,京城需要盘查,可到底不是十分周密,如果有人从中牵引,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是件很容易的事,可是想要在偌大的京城里找出并一举歼灭,却十分困难! “他们那么多人混进来,就算再周密,也会有动静的,可是连你的人也没查出丝毫,那肯定是信王的人把他们藏起来了,会不会是你忽略了什么?”沫沫思忖片刻问道。 那些人进来肯定会集中起来一起起事,不然一盘散沙如何成事?但是信王的人若想隐秘的藏起那些人,躲过北辰晔的眼线,同样是件困难的事,她可没忘记当初那块凤玉才被当掉,没过多久就暴露了她。 “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我派人暗中监视信王的大臣和势力,可是并未发现不妥之处。”北辰晔也是困惑不已。 二人对视一眼,陷入了思考,没再说话。 就在此时,有暗卫匆忙过来,将最新得到的消息递给了北辰晔。 北辰晔展开手中的消息,眉目微拧,又递给了沫沫。 慕华要见她?!沫沫暗奇。 对于慕华,她了解不多,只听他说和妹妹从小相依为命,但是从她最初对慕华的观察来看,慕华绝对不是那种从小带着妹妹就在外面讨生活的孩子,那不卑不亢的气度,还有后来无意中发现他写的一手好字来看,他不是一般的乞丐!虽然一开始并不放心他跟在小宝身边,但是观察了一段时间,觉得这孩子秉性纯直,而且习武天分极好,又能督促小宝学习,因此就没有继续纠结他的身份! 之前他和小宝一起跟着他们的师傅去历练,就在前不久她得知他们已经回来了,不过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她并未见过小宝,更不说见他了,实在是想不通他为何急着见她! 北辰晔见她拧着眉头,不禁问道:“慕华是谁?有问题吗?” 他并不认识那个叫慕华的,不过这消息是他未来的岳父云战传来的,应该不会有问题。 沫沫回神微笑道:“没什么,只是十分奇怪而已!” 北辰晔听她这么说,也没多问,在这关头,岳父十万火急的传信过来,肯定是有要紧的事,不过这要怎么见呢? 沫沫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我是安迪卡罗尔全文阅读。 “不如今晚我也回一趟京城吧,那件事不会一天解决,我们就留在京城里,说不定还有意外的收获呢!” 原本这只是个玩笑话,却没想到回到京城,却真的有了一个天大的收获! 北辰晔颔首同意。 于是,当夜,二人带着数名暗卫,假装成行脚商,在细致的乔装打扮一番,并经过城卫的层层盘查后,顺利进程,一番告诫提醒后,兵分两路,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中…… 秋日高照,一切阴谋算计都在这日光下的阴暗里悄然进行着,尽管这段时间局势一派紧张,可不妨碍那些平民百姓过日子,街头巷尾穿梭不息的行人马车和往日比起来没有丝毫的变化,在他们看来,说当皇帝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有安乐日子过就好。 就在这表面的和平繁荣下,皇宫的中门大开,一道消息像是张乐翅膀似的飞向了四面八方! “皇上驾崩了!” 秋风瑟瑟,丧钟四起,满地缟素,京中的百姓在经历过短暂的惊愕后,很快在家门口挂上了白幡,那些迎风招展的鲜艳招牌挂帘很快的被取下,用白布代替。 养心殿里,气氛沉甸甸的,让人压抑! “老四,纵然你不满父皇对你的无情,你又岂能罔顾人伦,弑父篡位?”信王痛心疾首的看着面无表情的站在殿中央的北辰暄,指着他的手颤抖不已。 不等北辰暄反驳,就听另一道声音接着道: “安王,本宫实在是想不到,你会对自己的父皇下此毒手啊……”德妃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似是忍受不住失去丈夫的悲痛,一句话都说不完整,重新扑倒在气息全无,脸色青中泛黑的皇上身上,失声痛哭: “皇上,是臣妾对不起你啊,臣妾若是知道安王存了这等歹毒的心思,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您半步的啊……” “娘娘,这些不管您的事啊,您要保重贵体啊……” “是啊,娘娘,还有事等着您处理,您可不能哭坏了身子啊……” …… 德妃哭的肝肠寸断,那些宫人掩面哭泣的同时,还不忘上前你一言我一言相劝,不过真心有几分就不得而知了。 “四皇兄,你弑父,不配做我的皇兄!” 齐王如风般从偏殿里冲出来,看着殿里凄凉的场景,面目狰狞的冲着“罪魁祸首”大吼,拳头握得紧紧的,如果不是被人拉着,几乎要上前狠狠地揍北辰暄一顿。 “齐王殿下,息怒啊!” “是啊,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不可妄断啊!” “齐王殿下,安王殿下应该不会做如此糊涂的事!” …… 跟随他一起过来的大臣虽然如此劝阻,心里却是一片惶然,这安王真是胆子顶天了,竟然毒杀自己的父皇!若不是亲眼看见,他们哪里会相信啊! ------题外话------ 今天暂时这么多,好久没写了,感觉思路乱了,卡的不行…… ------------ 第八十九章 一定绿油油的帽子! 原本今日他们这些辅国大臣是要和两位王爷一同处理公务的,可是没想到公务还没处理一半,就听小太监十万火急的跑进来,说皇上不好了,待他们惊慌的赶来养心殿,正好碰到太医院的一群太医被齐王急匆匆的带来,但是已经晚了,皇上已经没了温度,而经多位太医仔细检查,他们才知道皇上不是病发,而是中毒身亡! 德妃还有三位王爷震怒,严令彻查整个养心殿服侍的奴才,没想到查到最后矛头纷纷指向了安王! 几位大臣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简直是恨不得没来过这里才好。 齐王仍旧不停的怒骂北辰暄,信王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大殿里回荡着德妃不住的哭诉声…… 一直没有开口为自己辩解的北辰暄眼睛突然定定的看着信王,一脸沉痛的问道:“皇兄执意要这么做吗?” 这没头没脑的话一出口,却让几位大臣将惊疑不定的视线投向了信王,思忖着安王是何意。 信王红着眼睛,沉痛道:“你还有脸问我,你毒杀父皇,天理难容!” 北辰暄闻言,唇角却浮现了一丝嘲讽的笑意:“皇兄,父皇纵然待见我,我也断不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我是父皇的儿子,也是父皇的臣子,父皇纵然要杀我,那也是应该的,我不会有半句怨言,现在父皇尸骨未寒,难道皇兄为了堵住天下人的口,就想我来背这个弑父的罪名,被天下人唾弃吗?” 北辰昕打得什么主意他十分清楚,这弑父的罪名,他是万万不能认的! 信王没有理会他言语里的嘲讽,只是深恶痛绝的看着他,眼里透着浓浓的失望和痛心,倒更是让人觉得北辰暄是在狡辩。 齐王却是忍不住,挣脱宫人的阻拦,冲到北辰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敢说当初父皇将你扔进冷宫不闻不问数年,不仅连名字都没有,连皇室的玉碟都不能上的时候心里没有怨恨父皇吗?你敢说当初茹美人死时,不能葬在皇家陵墓中,心里不怨恨吗?你敢说小时候被庆王推入湖中,差点溺死,却没人惩罚他,心里没有怨恨父皇的偏颇不公吗……” 齐王每说一句,北辰暄的脸色都苍白一分,到最后,双目通红,浑身绷得紧紧地,好似要将心中的怨气全部爆发出来一般总裁的蜜宠娇妻最新章节! 那些大臣一个个也是直愣愣的看着安王,虽然知道安王从小到大不得皇上的心,可是也万万没料到竟然到了如此忽视的地步,再看看安王的脸色,心里又觉得安王有杀死皇上的动机,而且,皇上死了,那个位子悬而未决,不正是夺位的好机会吗? 齐王十分满意众人的表情,看向北辰暄的目光嫌弃又得意! 北辰暄冷冷的看着信王等人,不再言语。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人证物证俱在,这摆明了是他们设好圈套等他钻进来,自投罗网的,可是,现在他却不能挣脱开来,为自己洗刷冤屈,事到如今,也不想再挣扎,只能任由这些狼子野心的人一步步把自己逼入绝地。 见他不做声,信王心下诧异,倒有些怀疑他是真的认了还是故意这样等待时机再反咬他一口,于是冷冷的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出来吧!” 北辰暄同样冷然的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你都已经把所有的事算计进去了,我还能说什么,说的再多,在你看来都是狡辩罢了!” 信王不理会他的,转身对着那些大臣问道:“各位大人可有疑问?” 只要这些大臣没意见,那么其他人也不会有,他设计这一切,不就是为了给他们看的吗? 果然,那些大臣纷纷摇头,没有说什么。不管怎样,皇上被毒杀,是见天大的事,必须有人出来顶着,既然现在证据都指向安王,而且,他们都不傻,现在到了这个时候,信王必不会放过安王,他们就算不确定是安王,出于各自的利益,也不想再多做纠缠,反正那个位子不论谁坐,都是皇上的儿子,是皇上的血脉! 最后,信王侍卫将北辰暄押金天牢,严加看管。 安王毒杀皇上的消息在某些人刻意的散播下,像是长了翅膀似的,飞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乃至飞出京城,向京城的四面八方传开,顿时,一片片骂声飞至,那些大臣纷纷上奏,要求严惩大逆不道的安王,但是安王一党却不愿意了,认为安王是被诬陷的,于是,朝堂上再次爆发了前所未有的争执,双方针尖对麦芒,寸步不让! 对此,信王却做出了一个让人出乎意料的决定,仅仅将安王关押天牢,等皇上的葬礼完成后,再做处置,不想皇上的英魂不安! 这个决定得到大多数大臣的支持,纷纷赞扬信王孝仁! 虽然安王一党都认为安王是被诬陷的,尤其是几个亲信觉得就算真是安王做的,也没什么,而且他们认为这一切都是信王的阴谋,可是他们没有证据,而且,他们根本见不到安王,也不知道安王到底做没做,现在信王把持朝政,可以说,安王出不来,这天下就是他说了算,信王一党已经开始上书,请求信王继位。 “昕儿,你打算何时继位?”一身素色打扮的德妃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柔声道。 许是心情不错,信王出乎意料的没有对她冷言冷语,而是有耐心的回答道: “不急,还有不少事等着解决,老四的势力还没有来得及完全分化,未免以后再生事端,还得再等等!” 德妃点点头,脸上却涌现出淡淡的愁绪。 信王见状,不由得问道:“怎么了?”声音里不自觉的透出淡淡的关怀。 若是在以前,德妃听见儿子这略带关心的话语,定会高兴非常,可是她现在心里藏着心事,倒是没注意到儿子的关心。 “没……没什么,只是最近事多,有些累罢了!”德妃找了个理由,看着他的目光有些躲闪。 信王心知她在撒谎,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得恢复了往日的冷漠宠婚,尤物娇妻最新章节。 “那就好生休息,你只要管好后宫的事务,不要给我添乱就行了,其他的事不要管!” 德妃喏喏点头,在这个儿子面前,她总是不自觉的低了一头。 不过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真的决定坐上那个位子吗?” 信王闻言,脸色陡然变的阴沉下来,目光不善的盯着自己的母亲讽刺的反问道:“那你希望谁坐?” 德妃语塞,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 信王才懒得管她什么心情,阴狠的说道:“你最好打消那些想法,不管怎么说,那北雪的江山是属于北辰家的,那位子也只有我来坐,我不会让给任何人,你要是敢从中坏我大事,休怪我不念母子之情!” 德妃闻言,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急急的说道:“可是,你不是……” “你给我住嘴!”还没等德妃说完,就被喝住了。 信王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眼睛泛着赤红,像毒蛇般盯住德妃阴森森说道:“你再敢多说一句,从此以后,别想走出这座宫殿!” 说罢,冷哼一声,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德妃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身子一软,瘫倒在地,看着一步步远去的唯一的儿子,泪水顺着依旧美丽的脸颊滑落下来,落在了地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水圈,是悔?是恨?是心酸? …… 朝堂上闹得热火朝天,并没有波及到京郊的别院。 “怎么了?是不是又生了变故?”沫沫端着亲手熬的清心润肺的粥走进书房,见北辰晔浑身冒着寒气的坐在那里,不禁问道。 北辰晔见她进来,气势顿时一收,走过来一手小心的接过,一手牵着沫沫的小手坐在椅子上,并未隐瞒:“的确生了变故!” “会影响我们的计划?”沫沫皱眉,本来已经做了详细的计划,不仅可以粉碎信王的阴谋,还可以将东雨的人一网打尽,可是现在要是改变部署,这还来得及吗? 北辰晔摇摇头说道:“方才暗卫传回京中的消息,有些事还不明白而已,不会影响到计划!” 沫沫听他这么说,大大的松了口气,最好这样,她希望这些事越早结束越好,免得总是提心吊胆,连睡个安稳觉都不成。 北辰晔看着她的小举动,不禁摸摸她的头笑了笑,心里却是疼惜不已!他知道她不喜欢参与这些阴谋诡计,可是却因为嫁给了他,连累了不少,不仅给他分析眼前的情势,还能提出不少的建议,为他处理了不少麻烦,也让他轻松不少! 沫沫没注意到这些,倒是对那件事十分感兴趣,如果只是小事,方才他的脸色也不会那么难看了。 “是什么事能跟我说说吗?” 北辰晔闻言,不禁又皱起了眉头,那股冷冽的气息再一次扑面而来。 “我怀疑信王不是父皇的儿子!” “噗!咳咳……你……你说什么?”沫沫顿时惊叫出声,惊得外面的小鸟都飞远了,刚喝下去的茶水,一口喷了出来,瞪大了双眼,一副被雷劈的模样!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皇帝带了“绿帽子”! ------------ 第九十章 信王的打算 北辰晔没想到她反应竟然如此大,无奈的摇摇头,替她拍了拍后背,让她咳得不要那么痛苦! 也不怪沫沫吃惊,谁能想到这一国之君竟然可能会被戴了绿帽子,而且还这么多年都没被发现,她现在倒是十分佩服那德妃了,这些年能在后宫混的如鱼得水,可见其心机和手段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北辰晔本来是不想说的,毕竟这还只是他的怀疑,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是真的,可是看眼前这个小女人一脸兴奋的模样,不禁满头黑线,反倒不好推辞。 “这是暗卫在查探义伯府时无意中发现的,林易北和德妃原是同胞兄妹,听说德妃是不足月就降生了,身体很羸弱,因其外祖家在江南,适合疗养,所以就在那里养病,后来二人回京恰逢大选,德妃就被当时的皇太后相中,入宫做了妃子,可是之前暗卫传回消息说,那小姐的确是在江南养病,可是没过几年就得了一场大病死了,这德妃又是从哪里来的?所以我就命令暗卫继续查下去,没想到德妃真的不是林家的小姐,而是东雨国的人!” 沫沫听完后,只觉得这林易北胆子不是一般的大,竟然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叛国了,而且这么多年,同样没有被任何人察觉,这份心机和胆量倒是让人佩服! 难怪之前一直找不到放刺客入猎场的奸细,即使后来怀疑他,也没找到证据,原来藏得竟是这么深!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义伯府在北雪虽然不是顶级世家,可是也是京中数得着的贵族,难道北雪给了他更诱人的好处吗?可是他难道没想过一旦被人知道了,就会万劫不复吗? 北辰晔似是明白她的疑惑,于是说道:“原因暂时没查到,不过林易北通敌叛国却是事实,德妃并非其胞妹也是事实重生美好时代最新章节!” 沫沫点点头,那些事恐怕都是义伯府的最高机密了,这么多年都没人怀疑,北辰晔能查出来,已经是极不错的了! “可是就算德妃是东雨派来的,那也不能说明信王不是皇上的血脉啊?” 毕竟女子入宫的条件是极为苛刻的,不仅要有好的家世和相貌,品行也极为重要,如果德妃入宫前就已经失身,光是这一条就可以让她身败名裂,更不可能成为后宫的妃子,还一步步晋身成为四妃之一的德妃了。若是在宫里和别人有了首尾,就更不可能了,宫里除了皇帝就是太监,一个男子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闯入深宫内院,简直是比登天还难,而且皇上不是那种老糊涂,不可能让奸夫在其眼皮子底下和自己的女人勾勾搭搭,还生出孩子! 北辰晔却不是这么想的! “当年信王也是才满七个月就出生了,当时宫里也有不少的流言,说他根本不像不足月的孩子,根本不是父皇的儿子,不过,这流言很快就被父皇压下去了!但是怀疑的人依旧不在少数,你想想,当初王皇后为了让自己最先诞下嫡长子,竭力压制其他妃嫔,那几年,后宫没人生下父皇的孩子,那时德妃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美人,却能在王皇后的眼皮子底下顺利怀孕乃至生下皇长子,你觉得可能吗?” 那流言不用说也知道是当时的王皇后散播出去的,不过,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怀疑,甚至连朝堂上也有议论。 现在想想,的确很可疑!只不过,要查明真相,很难,毕竟时间过去这么久了,而且当初服侍德妃的宫女还有接生的老嬷嬷在流言平息不久后就被放出宫去了,如果信王真的不是父皇的儿子,恐怕那些人已经被灭口了! 沫沫觉得北辰晔说的很有道理,当时那王皇后的娘家势力极为强大,也因此她才会搅得后宫天翻地覆,连深受皇上宠信,还有太后撑腰的李贤妃都要避其锋芒,想来德妃要在她前面生下皇长子,还真是不容易! “而且,此次东雨国不遗余力的帮助信王篡夺皇位,我怀疑信王是东雨皇室的人!我已经命暗影前往东雨皇都,也许很快就可以找到答案了!” 沫沫竟然不知道他已经做了这么多的安排,如果信王真的不是皇室血脉,也许,事情会更容易解决,只要证明信王不是皇帝的儿子,那么他就不可能继承皇位,除非东雨国倾国相助,彻底灭了北雪,希望暗影能尽快带回消息才好! 可是,想法是好的,却不知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 …… 是夜,看守森严的天牢里,信王北辰昕和北辰晔面面相对,只不过一个在牢房之外,衣冠楚楚,一个已经是阶下囚,衣衫凌乱,稍显狼狈,却气势不减! 只听信王略带严肃的声音响起:“你我到底兄弟一场,若你能帮为兄共御外敌,固北雪江山,共,为兄定保你一生尊贵荣华!” 北辰暄冷嗤,并未做声! 北辰昕不以为意,面上并无丝毫的恼怒之色,反而愈加诚恳:“为兄知道你心中的怨恨,可是如不这么做,到时你我兵戎相见,必定两败俱伤,东雨国一直觊觎我北雪江山,一旦趁势侵入,北雪危矣!” 北辰昕说的情真意切,面上看不出丝毫的虚假,如果不是之前的一番陷害和咄咄逼人,只怕北辰暄都认为他是逼不得已的! 只可惜,这人的真面目早已经被他看穿,现在这么惺惺作假,只不过是想继续李勇他,既可以让他得个好名声,又可以帮他对抗东雨倒霉小子与魔法女最新章节。 北辰暄没理会他,坐在那张半旧不新的椅子上,随手拿起一本书看,视他如无物! 北辰昕等了半晌也不见他吭声,脸色渐渐变得有些难看,但还是压抑着怒气说道:“难道你真想一辈子出不来吗?就算我能说服那些大臣,就这样囚禁你一辈子,那些人也不会愿意,弑父之罪,天理难容,还是说你真的想死?” 话语里已经有了威胁之意,如果不是情势危急,他也不想纡尊降贵的来到这蛇鼠横行的天牢中,还低三下气的同往日的对头说话! 那边的人已经来了,这不是他能阻挡的了的,他已经违背了那人的命令,引起了他的怀疑,那些人说的好听些是为了帮他稳定局势,以防有人趁机作乱,实际上不过是想架空他,纵然他一朝登上帝位,也不过是一个有名无实的皇帝罢了,这样还不如彻底防抗,同那些人决裂! 现在他需要北辰暄的帮助,一旦真的决裂,那人定不会就此罢手,肯定会挑起战事,迫使他屈服,更甚者,会用那件事威胁逼迫他,让他永远没有翻身的可能! 北辰暄在朝中的势力不小,特别是军中的势力,短时间内,他根本无法分化,若是东雨再趁机坏事,到时候不用那人动手,他的皇位也做不安稳,但是如果说服了北辰暄,不仅可以稳定朝堂内部,还可以利用他对抗东雨的压力。 毕竟北辰暄有“把柄”在他手上,控制住他,还不是一件难事! 终于,北辰暄看了他一眼,却没有放下手中的书,只是淡淡的说道:“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我助你坐稳皇位,只可惜,我已是阶下之囚,帮不了你!” 话里隐隐有丝怨气! 北辰昕听了,心里却高兴不已,暗暗舒了一口气,那话里的拒绝之意不过是托辞罢了,只要他想出去,他就能“洗脱”他身上弑父的罪名! “老四,只要你肯助为兄,这北雪的大好江山,为兄愿与你同享!” 北辰暄听罢,嘴角那丝嘲讽之意愈加明显,却很快的消失不见,风淡云轻道:“共享北雪江山不必,我只有一个要求!” 北辰昕听罢,脸上的笑意愈加明显,但是听完他的要求后,脸色瞬间变得僵硬! “待你登基之日,我要你下旨为我母妃平反,将她的陵墓迁回皇陵安葬,并追封她为皇贵太妃,同父皇合葬一墓!” 北辰暄说完,看了一眼脸色变得难看的北辰昕,淡淡的问道:“如何?” 北辰昕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不悦,面露难色的说道:“你明知道这件事不可能有人做到,你又何必为难为兄?!” 当年茹美人被赐死,皇上将其在后宫所有的痕迹都抹除了,因此,这老四在根本就是个生母不祥的皇子,不仅如此,茹美人是被火葬的,骨灰都没留下,更别说以皇贵太妃的身份葬入皇陵同那老家伙合葬! 在北雪,皇帝是要和皇后同穴合葬的,但是其墓中可以另有妃子同葬,一般都是身前比较受皇帝宠幸的妃子。 而北辰轼的皇后王皇后后来被废,并不能与之合葬,而且,北辰轼当初昭告文武百官,百年之后要和已经去世的李贤妃同穴合葬,且不许任何后妃与其同葬一墓! 这已经被史官载入史册,就算北辰昕当上了皇帝,也是无法改变的,因此,他才会觉得北辰暄是在故意刁难他! ------题外话------ 昨天校园宽带抽了,没网,今天补上,晚上还有一章,字数会多一些…… ------------ 第九十一章 北辰暄似是知道他会这么说,面上没有露出意外之色,神情却是愈发的坚定,眸光直直的盯着一脸难色的北辰昕,没有了方才的温润之色,反而有些咄咄逼人的说道: “当年事实的真相,你当真不知道么?” 北辰昕脸色一变:“你知道什么?” 如果他真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恐怕,也留不得了! 北辰暄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模棱两可道:“该知道的我都已经知道了!要我帮你可以,只要你做到了,我必竭尽全力助你!” 北辰昕压下心底涌起的不安,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想要看出些什么,可是让他失望了,北辰暄眼里一派平静,什么都看不到。 “你要清楚,这件事不是为兄说能做到就能做到的,即使为兄有心去做,那些老顽固也会竭力阻止,现在还不是同那些人对抗的时候!” 北辰暄收回凌厉的视线,笑了笑:“将来你才是一国之君,一朝天子一朝臣,说起来,这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并不是很难不是吗?” 北辰昕凝眉,眼前这人说的意思他也懂,但是有老东西的旨意在先,想要追封茹美人不难,想将她的衣冠冢葬在皇陵也不难,可是和老东西同墓合葬是不可能的! 他说出了自己的难处,希望北辰暄能够打消那个念头。 原本以为会费一番口舌,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轻易的就答应了! “可以!既然其他的后妃都不行,我也不强人所难,只要能葬入皇陵,让母妃魂有所依就好了!不过……我还有另一个请求!” “你说!”北辰昕长舒一口气,脸上的神色又变得好看了些。 “我要云战之女云沫!”北辰暄看着北辰昕,语气里没有丝毫的犹豫,毋庸置疑的语气令北辰昕有些不悦。 是云战之女云沫,不是昱王妃! 这意料之外,却又意料之中的条件也只是稍稍让北辰昕愣怔了片刻,很快就反应过来,道:“三弟身故,可怜昱王妃尚未及笄却要孤身一人终老在偌大的昱王府,既然你有心帮她,为兄也尽一份心力!” 北辰暄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亮光,却没能逃过北辰昕锐利的眼,又开始暗暗盘算起来…… 别院里,沫沫百无聊奈的看着微风下,不停飞舞的落叶,十分想念京中的爹娘,自上次深夜回云府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现在京中的局势没有之前那么严峻,信王登基也就这几天的事,可是前天传回消息,整个云府被信王以通敌的罪名将云战打入天牢,并下令包围的跟铁桶似的,只许进,不许出。 虽然北辰晔告诉她老爹无碍,信王暂时不会动他,但是她还是十分担心老爹在天牢里会受到信王的虐待猎色花都全文阅读。 别的不说,老爹作为中间派,平日里不喜欢和官员拉帮结派,而信王曾多次暗示老爹投诚,可老爹不为所动,在皇上死后,威胁利诱都用上了,毕竟老爹在军中的威望是很高的,只要老爹支持信王,那军中的将士也会服从他的!可是,纵然信王用尽百般手段,仍不能改变老爹的主意,现在他已经开始准备继位,许是近日北辰晔他们的一些动作尤其是杨虎昌,还有一些暗中投靠信王的人不是死亡就是卧病在床触动了信王那条敏感的神经,让他产生了怀疑,现在为了防范老爹,竟然想出这么个馊主意,也不怕军心不稳! 现在府里就剩下娘亲和弟妹几个妇孺,也不知道她们要担心成什么样子,特别是娘亲,心思重,真怕她胡思乱想,不把身体当回事。 北辰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沫沫小脸上明显的愁色,心里明白她在担心什么,于是上前几步,坐在她身边,一手握着她的小手,安慰道:“你放心,信王不会将岳父如何,岳母那里我也派人过去了,不会有事的!” 沫沫听他这么说,心里放松了不少,嘴上却说道:“既然信王想得到老爹的支持,老爹也可以假装答应,现在也不用被信王猜忌被关在天牢受苦了,而且这信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把老爹关进天牢,就不怕那些将士不满吗?” 北辰晔听完她的话,无奈的笑了笑,如果事情想她说的那样简单那就好了! “岳父是北雪的大将军,不仅身经百战,为北雪立下汗马功劳,其品性也是让人敬仰的,哪怕是假意投敌,也是会被人看不起的,而且信王不是傻瓜,他如果怀疑岳父的诚意,就一定会试探一番,到那时,岳父想脱身只怕没机会了!而一旦透露出一丝支持信王的讯息,信王又岂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一定会趁机收拢那些将领为自己所用,到时候,假的也变成真的了!至于你说的军心不稳,信王既然敢这么做,当然是有准备的,军中有一部分将领已经被他收拢了,只要那些人散播对岳父不利的谣言,并且制造一些岳父通敌的证据,就算大多数人不相信,也没有办法,只能想现在这么僵持这,就算最后查明岳父是被诬陷的,他那时已经是皇帝了,再下旨安抚一番,又有谁会去计较他的过失?” 沫沫听他这么一说,刚放下的心,又高高的提了起来,要是信王那厮看老爹不顺眼,暗下黑手怎么办? 北辰晔似是看清了她心中的想法,揽着她的肩头说道:“信王还没有那个胆子,他的目的不是想把岳父如何,只不过是想震慑一些人,防止岳父和我们这些‘居心不良’的人罢了,只要他顺利登上皇位,岳父自然会放出来!” 他没说的是这其实也是他们的计策,早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沫沫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信王自作聪明的引狼入室,那些人可不好对付,一旦他和冬雨闹崩,只怕还得靠兵力震慑东雨,到那时哪里还敢对老爹不利? 突然想起什么,沫沫不禁拽着北辰晔的袖子紧张的问道:“那是不是信王察觉到了什么?” “呵呵,我们做了这么多,他要是还没有察觉,也就不是那个隐忍十几年,暗地里培养如此势力的信王了!” 北辰晔从来不会小瞧对手,信王能伪装这么多年不被发觉,胆识和谋略定不会比他差,只不过,现在因为一些原因,变得有些浮躁了,不然,他早就该猜到是他从中坏事了! “那怎么办?要是我们做的一切都被他察觉了,到时候要打败他岂不是更难了?” 说到这里,沫沫有些急,她不希望到时候为了那个所谓的至高无上的位子,死太多的人,更不希望北辰晔,爹娘弟妹还有那些关系不错的朋友有什么不测,同时,心中也期盼着那个人也能好好的!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我们都会没事的!”北辰晔察觉到她的不安,紧紧的搂着她,一手贴在她的后背不停的安抚着无敌升级王全文阅读。 …… 皇帝百日刚过,信王一党开始按捺不住了,纷纷上折奏请信王继位,最初信王并未答应,推辞说自己难以担当大任,甚至要从年幼的皇子中选一个继任大统,却遭到了朝堂上下的一致反对! 笑话,前些日子边关八百里加急,说东雨有调兵的迹象,而北雪皇帝刚逝,正是新旧交叠,朝纲不稳的是偶,真让一个屁大的皇子当皇帝,这不是置北雪的生死于不顾吗? 于是,就连那些中立派的大臣也支持信王继位,不说别的,这成年皇子只剩下两个有资格继承皇位,可齐王貌似心不在此,是支持信王的,既然如此,何不顺水推舟,反正除了信王,也找不出合适的继承人,而且,这信王也有这个能力继承大统,为了不让东雨趁机挑起战事,还是先稳固北雪才好,国不可一日无君,时间拖久了,对北雪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就这样,信王在一干大臣的推举下,“十分勉强”的同意继位,让钦天监挑个好日子,钦天监推算几天,算出十月十六是个好日子,于是登基大典就安排在了这天! 十月十二日正是沫沫十四岁生辰,这几天北辰晔忙得整天见不到人影,沫沫也是在荷叶的提醒下才惊觉自己已经十四岁了。 “小姐,不如我们今天出去逛逛吧,今天可是你十四岁生辰,唉,这要是在王府,可不是件大喜事么,现在也只能委屈小姐了!” 荷香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小姐,出了个主意。 一旁正给沫沫梳妆的荷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道:“小姐可别听她的,这丫头自己想出去玩,还拾掇您呢,您可千万别听,要是被有心人看见就不好了!” 沫沫扭头看着撅着嘴的荷香,无奈的笑了笑:“你也别说她了,这些天把你们拘在这院子里,是很无趣,放心吧,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出去离开这里了!” 荷香是个耐不住的,能在这里呆几个月不出门算是不错的了,别说她,连自己也想出去逛逛,只不过现在的确不是好时机,这一带虽然偏僻,可是也有不少别院庄子,被熟人看到就不好了。 收拾妥当后,主仆几个闲聊了几句,就见春华端着早膳进来了,不过,今天的早膳很简单,竟然是一碗面! “小姐,这是奴婢做的长寿面,祝小姐康健长寿!”春华说着吉利话儿,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沫沫听了很高兴,看着桌上粗细均匀,还飘着几缕翠色的面,很是佩服春华,年纪不大,厨艺很出众,光是这一碗泛着香气的长寿面就花了不少心思,看起来就让人胃口大开! 拿起筷子,沫沫将这满满的一碗长寿面吃了个精光。 吃饱喝足后,沫沫就带着荷叶三人在别院里晃悠,一路的欢声笑语打破了别院沉寂的气氛。登基大典快到了,别院里虽然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可是她还是能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的变化,北辰晔非常忙,时常看不到人影,有时候三更半夜也不见他回来休息,二人最近一起用餐还是七八天前呢! 只是今天是她生辰,虽然知道北辰晔十分的忙碌,现在根本没时间也没精力陪她,但是心里还是期待他能和她一起过他们成亲来的第一个生日,不过从早上到现在都没看到他的人影,想来也是奢望了! 想到这里,心里多少有些失望,逛了一会儿觉得心意阑珊,不过看几个丫头仿佛十分开心,于是让几个丫头继续玩,自己一个人回了屋子。 没想到,脚刚买进屋子里,迎面就和正要出来的北辰晔撞上了。 沫沫欣喜叫道:“你回来了!” ------------ 第九十二章 夜色渐浓,华灯初上,小院沉浸在一片安宁祥和的氛围中,银色的月色更是平添了几丝清冷。 沫沫躺在床上,怔怔的捧着一本书,却不知思绪飞到了哪里。 屋外的荷叶见房里的灯还亮着,想着一向胃口极好的小姐晚上没用多少饭菜,也明白了几分,于是轻轻地推开门走近,看着愣怔的小姐,俯身轻声道:“小姐,王爷定是记得小姐的生辰的,只是最近忙的厉害,抽不过身来看小姐!” 沫沫回过神来,看着荷叶了然的目光,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随后叹息一声道:“我自是知道的,只是过不了几日,京中定有大变,我心里担心爹娘弟妹他们罢了军宠,夜夜贪欢!” 原本听说云宝回来了,她觉得京中不安全,到时候真的乱起来,少不得有人趁机生事,弟妹们都还小,就想让他们都出去避避,可是没人愿意走。 荷叶闻言,眉宇间也有了忧愁之色,虽然她是外面买回来的,父母姊妹都不在京城,可是她是在云府长大的,里面有不少交好的小姐妹,不说别的,一旦动荡起来,死的平民百姓只怕更多! 二人沉默起来,气氛很是低沉。 沫沫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嘱咐荷叶吩咐荷香春华几句,让她们无事不要在外面闲逛。 荷叶领命下去了,沫沫看了眼手中的书,有些烦躁的丢到了一边,看着烛火愣神,却没发现一个俊秀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北辰晔看着女子已日现美丽的脸庞,不由得一阵恍惚! 恍然间才发现记忆深处那道顽皮可爱的女娃已经渐渐长大,初见时,顽劣不堪,再见时,差点连自己都差点被骗了过去……如今的她成为了自己的妻子,自己相伴一生的女子,想到这里,他不由的感叹,原来他们之间的缘分是早就注定了的,挣不脱,逃不掉! 沫沫终于察觉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蓦地一看,脸上透着惊喜,猛地从床上坐起,光着脚跑了下来。 “你……你怎么回来了?” 说完,沫沫不由得森森的鄙视自己,回来了就回来了,干嘛这么激动! 北辰晔当然听得出她的兴奋,好几天没见她,心里也想念的不行,今天也是好不容易才抽出时间陪她一晚的。 虽然如此,却故意装作没听出来,脸色陡然阴沉下来,不悦道:“你不想看到我?” 那咬牙切齿的语气仿若沫沫敢说是,就会扑上去狠狠地教训她一番似的。 沫沫当然不会自讨苦吃,根据他们之间的相处经验来看,她越是倔强,最后只会被修理的越惨! “哪里哪里,我很高兴!” 说完,人已经奔到了北辰晔眼前。 北辰晔对她这讨喜的番模样十分受用,也不想再浪费时间,眸光一转,视线落在她莹白的小脚丫子上,不虞的看着她,猛地一把捞过她,轻轻地放在床上,将锦被盖在她腿上,语气不善道:“这么大的人了,都不知道照顾自己么?冻着了怎么办?” 沫沫老实的低着头,一副乖孩子的模样,暗地里却翻了个白眼,她越来越觉得这家伙有当老妈子的势头,以前还没怎么察觉,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这家伙唠叨起来,真的比老妈子还厉害! 北辰晔见状,又好气又好笑,烛光下,一切变得朦胧暧昧起来,女孩明丽的脸庞变得更加娇艳,饱满光洁的额头,一双幽深明亮的眼眸,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让他觉得心口像是被羽毛轻轻扫过一般,十分熨帖;半透明的脸颊,透着淡淡的红色,几乎能看到那细细的绒毛,粉色的唇像是在无声的诱惑他,周身的温度好像升高了一般,让他有些口干舌燥! 沫沫没有听到他继续“声讨”的声音,不禁有些纳闷,小心的抬头一瞅,瞬间被他眼中窜起的熟悉的火苗给吓的低下了头,听着他有些沉重的呼吸,顿觉不妙,于是干笑两声道: “你饿不饿,我让春华给你备些吃的吧!” 说完,就想下床林夏的重生日子全文阅读。 北辰晔回过神来,不自然的干咳两声,拦住了欲要下床的她,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了过去,迎上沫沫不解的目光,解释道:“生辰礼物!” 说起来,女子十四岁的生辰虽然不重要,远远赶不上女子十五岁及笄那天,但是他还是觉得对不起她,如果不是时候不对,他一定会让她过一个难忘的生辰。 沫沫有些意外,没想到他还记得今天是她的生辰! 带着感动和喜悦的心情,沫沫轻轻的打开这个看起来有些不怎么起眼的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后,瞪大了双眼,心底涌起了强烈的感动。 那竟是一对戒指! “喜欢吗?” 北辰晔低沉的声音响起,透着淡淡的忐忑。 沫沫狠狠地点点头,激动之下,抱着北辰晔的脑袋,凑过去在他脸上“吧唧”一口,那暧昧的响声晕红了北辰晔的脸。 北辰晔呆呆的看着眼前眉眼弯弯的小妻子,不知作何反应: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亲近他! 纵然沫沫脸皮厚,也被他灼灼的目光看的面色羞窘,呐呐道:“我很喜欢!” 不说别的,这戒指还是他们在一次聊天的时候,沫沫故意找茬说起的,她将前世那些结婚男女在教堂当着上帝的面宣誓,互换戒指等一些事说给他听,然后愤愤不平的抱怨他求婚一点诚意也没有,既是圣旨赐婚,让她没有拒绝的余地,又趁她中毒昏迷未醒的时候“趁火打劫”将婚礼提前,没想到竟然都记得,甚至在今晚,为她铸造了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戒指! 看着盒子里静静躺着的戒指,在这一刻,心底彷徨在这一刻没有了,只剩下感动,无怪乎前世看到电视剧里的求婚场景时,里面的女主角总是被感动的哭泣,而现在,她也有流泪的冲动! 好吧,那个时候沫沫承认自己矫情了,但是哪个女子不喜欢浪漫呢? 戒指的指环是黄金打造的,上面盘着古老的花纹,看起来十分古朴,在内侧还刻有字,沫沫仔细的看了看,大一些的是北辰晔的,刻着她的名字“云沫”,而她这只小的,则刻着“北辰晔”三个字,底座呈莲花型,上面镶嵌着细密的粉色宝石,中间是一颗切割完美的紫色宝石,她看不出这些宝石都是哪个品种,但是从色泽质地上看,都是极为罕见的,看起来是花了不少心思的,特别是设计,很美丽。 北辰晔右手拿起里面一枚小一些的戒指,左手执起沫沫的右手,轻轻的戴在了沫沫纤细的无名指上。 沫沫看着大小合适,分毫不差的戒指,不由得好奇他怎能如此准确的计算出来。 “每天摸摸就知道了!” 听了北辰晔暧昧的回答,沫沫反射性的就要挥拳,却被对方轻巧的握住了,还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对着假装生气的她说道: “娘子,替为夫戴上否?” 沫沫尽管为他的厚脸皮气结,可是却不想打破今晚这美好的气氛,所以同样轻巧的为他戴上了戒指。 北辰晔的左手拽着沫沫的右手,紧紧地,一双凤眸凝视着眼前这个让他柔肠百结的小女人,猛地出手,一把将她带进怀里,头埋在她的颈窝里,贪婪的汲取从她身上阵阵的幽香。 沫沫被他这番举动吓了一跳,就在她以为他会趁机“兽性大发”,想要推开他时,却不见他有丝毫的动作。 “沫儿,永远都不要离开我暗之极!” 好一会儿,北辰晔才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的眼,十指交握,十分霸道的说道。 这家伙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起这话? 沫沫一双明眸奇异的看着他,这还是二人成亲之后,第一次听到他这么严厉霸道的口气对他说话! 北辰晔见她不说话,再一次重复道:“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沫沫见他不似说笑,心知他是受什么刺激了,不过,这问题该让她怎么回答,难道这家伙将来变心了,她还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吗?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沫沫小心翼翼的问道,还不住的观察他的脸色,这家伙刚才还好好的,现在这样,绝对不正常,见此,她也不敢随便敷衍,不然后果不是她能承受的。 北辰晔见她始终不肯给出答案,心里十分失望,心里直发堵,明知道答案会令自己失望,可是他仍然控制不住自己要问出口。 一旦成了大事,暄必定继承皇位,他隐隐感觉到暄对沫儿仍怀有情愫,若将来……他不怕暄将来横刀夺爱,却害怕沫儿会动摇,离他而去,真到了那种地步,他该如何? 沫沫看着眸光渐渐暗淡的北辰晔,心里也像堵着什么似得,直觉的不想他不开心,于是扳起他的头,直视着他的眼,郑重道:“君若无情我便休,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北辰晔眼睛闪闪发亮,仿若天边最璀璨的星辰! …… 沫沫直到日上三竿,被饿醒了才勉强睁开惺忪的眼,只是身边早已没了温度。 想起昨夜半醒半睡间,那家伙在耳边的低低私语,沫沫不禁红了脸,可是转瞬间,心里又涌起种种担忧,今天是十月十三了,事情已经到了最后关头,而北辰昕为了提防祭天大典生乱,京中已经戒严,盘查的比那年刺杀还严格。 虽然知道他们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不会输,可是她还是担心其中会有什么变故,纵然那次回云府,慕华将他知道额一切告诉了他们,北辰晔也将那些人全部控制了起来,可是难保北辰讯不会有所察觉,要是他已经想好了对策,设下了陷阱,难保会出意外。 慕华并不是他的真名,他原名叫赵思城,是京城首富赵家的长子嫡孙,慕是他的母姓,慕家原是江南一带的大族,也十分的富有,只是后来渐渐没落了。在慕华很小的时候,父亲纳了一位侧室,而他们母子的悲惨生活也开始了,那小妾仗着宠爱,肆意欺凌慕华母子,过得比下人还不如,而他的父亲赵德却冷眼旁观,不管不顾。在他六岁的时候,母亲怀孕,却被陷害与人有染,被关进了家庙,而后因生妹妹难产而死,母亲临死前,告诉了他一个惊天秘密,原来赵家竟是信王的人,多年来为了信王的大业,出钱出力,而那小妾也是信王送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巩固赵家和信王府的关系。 在母亲死后,那妾室更加变本加厉,多次想杀掉慕华这个嫡长子,好让自己的儿子将来继承偌大的家业,慕华在老仆人的帮助下,幸运的躲过几次暗害,可是那个妾室却将毒手伸到了小小的慕昭身上,八岁的慕华忍无可忍,冲动之下拿刀杀入小妾的卧室,趁她不注意,将其刺成重伤,之后被责打,和妹妹被扔进了赵家的一个别院,差点死去。那别院的管事早就被狠毒的小妾收买,每日折磨兄妹两个,常常不给他们吃的。为了活命,慕华半夜火烧赵家别院,然后趁乱带着妹妹逃出了出来,就这样混迹在京城,当了小乞丐。 前不久,慕华也知道听说了信王的谋反的事,所以决定将这件事告诉沫沫,一则,是为了替母亲报仇,二则,不希望信王这种心术不正的人登上皇位! 也正因为如此,北辰晔知道后,顺藤摸瓜,查清了东雨的奸细是被赵家接应的。 ------------ 第九十三章 危机 十月十六,一直晴朗的天气变得暗淡下来,天灰蒙蒙的一片,压抑人心,闷得人透不过气来。 皇家宗庙广阔的祭台上,北辰昕居高临下的看着黑压压的,匍匐在地的上至大臣,下至宫女侍卫,心里蓦地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这一天,他期待了很久! 在后宫争斗的残酷倾轧中,母妃不得宠,他这个皇长子成了那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被折断双腿,为了活下去,他不得不忍受着那些宫人或同情,或怜悯,或冷漠讥笑的目光,不得不忍受嫡子北辰晫的刁难和嘲笑,还有父皇表面的关心慈爱,实则内心的漠视…… 可是,这不是最让他难过的,就在他的腿即将治愈之时,却被自己最信任,最敬爱的母妃告之自己并非北雪皇室的骨血,而是东雨国现任皇帝东方铭之子,这种见不得光的身世一旦被世人所知,那后果,不是他能承担的! 那人在他得知真相后,不断的派人到他身边,说是保护,还不如说是监视更好听些,那人想得到北雪江山,可是,他就必须遵从吗?没有谁不想活的有尊严,他虽是那人的儿子,可是这见不得光的身份,只是一颗棋子而已,若他当初不曾听那人的安排,只怕他和母妃早已经成了一抔黄土! 他忍辱偷生十多年,日日提防他人,不敢有丝毫的疏忽,就连那个素未谋面却牢牢的掌控他的父亲,他也是处处小心,生怕被他发觉自己另有他想,好不容易将那人派来的人收为己用,或处死以绝后患,才瞒住那人,不然就算他登上北雪皇位,也不过是那人的傀儡罢了! 今日,终于可以站在这高高的庄严之地,看着那些曾经对他嗤之以鼻的人匍匐在脚底下,这种滋味,真是太过美好! 听着祭司庄重的声音回荡在半空中,北辰昕的唇角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看的一旁的太监心里直发毛,身上竟是冒出了冷汗,不禁稍稍退开两步,离得远了些。 待冗长的祭辞结束后,正待进行加冕仪式时,还没等那象征着帝王的皇冠戴在北辰昕的头上,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尖锐的号角声,有机灵的侍卫焦急的高声喊道:“有刺客,保护皇上!” 话音放落,众人皆惊! …… 夜幕降临,整个院子都沉浸在一片死寂中,只有微风拂过耳际的声音,沫沫站在大厅里,看着通向院外的大门,两手绞在一起,不停的走来走去,忐忑不安的等着京城的消息。 “小姐,您还是歇着吧,奴婢们就在这里等着,一有消息会立刻告诉您的,您这样熬坏了怎么办?!”春华劝解这焦虑不安的主子,这几天主子很焦躁,每日用膳都用的少,时常半夜里屋子里的灯都还亮着,今天更是起了个大早,整天下来只喝了两碗米粥。 荷叶荷香也在一旁猛地直点头,看着清减不少的小姐,她们可真心疼,王爷也真是的,好歹派个人回来报个平安啊,这真真是急死人了! 这话她们是不敢明着说的,只能在心里埋怨两句。 沫沫闻言没有出声,可是丫头们的关心不能视若无睹,于是只好坐在椅子上,两眼巴巴的看着大门。 时间在几人焦虑不安中留过,终于,门外传来了响动,却是一身黑衣的暗卫奔了进来,跪在地上禀道:“王妃,王爷平安无事,信王兵败溃逃,正在尾追!” “真的?太好了!”沫沫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没有比他平安无事更好的消息了! “我爹娘他们如何?云府没有被波及吧?”尤其是老爹,被关在牢里,也不知道如何了。 “云将军已经被王爷安排的人救出,现在正带兵守着南城门,以防信王窜出京城!云府以及京中大臣的府邸一早就被王将军率领的禁卫军镇守,并未受到冲击!” 只是死了不少平民百姓,主子受了轻伤,不过这些主子吩咐过不要告诉王妃。 得知亲人安好,沫沫总算放心了,不过想到信王还没有被捉住,心里还是很担心,以他的野心和心机,万不可放虎归山,且他不一定是皇室血脉,真让他逃了,转头勾结东雨对付北雪可就真的糟了! “继续探听,有急事要马上禀报!”沫沫直接吩咐暗卫。 “是!王妃!” 待暗卫离去,荷香总算找到了让自家小姐回去好好休息的理由! “小姐,您现在还是回房休息,不然等明天王爷回来看到您这憔悴的模样,不知道怎么心疼呢!” 沫沫听到家人都平安无事的消息,心下也松快了不少,倒是真的觉得很累了,于是点点头,交代她们准备热水去了! 可是,就在她躺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却想起了一片嘈杂声,接着就有暗卫急匆匆的进来禀报,让她尽快离开别院! 沫沫迅速的穿好衣服走到了花厅里,荷叶她们也醒了,正努力的压抑着惊恐,把目光放在了她身上。 “到底怎么回事?” 暗卫不敢耽搁,连忙将方才知道的说了出来。 “之前影二传回消息,说信王等已经杀出京城,属下担心信王会往别院方向过来,所以就命人在五里之外守着,一旦有动静,就立刻回禀,方才送来消息,那些人的确是信王等人无疑!” “为何不早些将这些事禀报与我知道?现在立刻传消息给王爷,就说信王正往· ------------ 第九十四章 受伤 小小的院子里,躺了一地的死尸,流淌的鲜血在凄惶的月色的照耀下,变成了黑色的,泛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沫沫浅色的衣裙上,沾染着血色,一手死死的握着短剑,一双清冷的眸冷冷的盯着不远处,衣着虽狼狈不堪,脸上却透着势在必得的北辰昕,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嗤笑。 在她身边,还剩下五名暗卫,正同北辰昕的人对峙,院子里静寂无声,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可是夜色也掩盖不了双方一触即发的火光! 北辰昕恼羞成怒的看着被暗卫紧紧地围在中间,面露讥讽之色的女子,一瞬间又收敛了情绪,微笑着道:“弟妹果然好兴致,难怪本王四处还找不到,却是躲在这里了,既然弟妹喜欢游玩,不如随本王去景致更好的地方,保证弟妹满意!” 北辰昕亲切无害的说着这番话,好似他们真是许久不见的亲戚一般,可是任谁也能听出里面咬牙切齿的味道! 如果上次不是让她逃脱,失了威胁云战还有老三甚至老四的筹码,今天也不会败得如此惨,后来以为老五真的杀掉了老三,就没有在她身上下过多的功夫,没想到,老三不仅没死,还坏了他的大事,今天说什么也不能放过这个女人! 沫沫听了他的鬼话,连白眼都懒得扔了,还真以为她是没长大的孩子呢! 在那次宫宴上,第一次看见他时,就觉得这人给人一种阴柔的感觉,一个身残的人能顺利活到成年,连母妃在后宫也是风生水起,这样的人没点心机谋略,鬼都不信,加上两次三番的差点被暗算,她就更觉得这人不是个简单的全能闲人最新章节! “我觉得这里十分不错,王爷也留下来吧,待我家王爷回来,一定‘好好款待’你!” “这么说,你是不肯随我走了?” 北辰昕见她不肯就范,渐渐失去了耐心,他心里十分清楚北辰晔很快就会到来,就算他拿着这丫头也不能换回什么,为今之计,只能将她捉了,以她为质,逃出北雪才好,说不定还能拿她达成一些目的!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早就将她挫骨扬灰了,如果不是北辰晔这个混账,他也不会一败涂地,如丧家之犬四处逃窜! 这个仇,他早晚会报! 沫沫也懒得多说,见他已经失去了耐心,整个身子紧绷起来,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她不想杀人,纵然他身后站着的人都是北雪的战士,并非十恶不赦的恶人,但是她不能因为一时的心软,让他卷土重来,去祸害更多的人! 五名暗卫也做好了准备,随时准备扑上去,和那些人一决生死!如果他们真的想逃,在一开始就会离开,但是身上背负的使命,让他们只能力战到底,而不能当一个背主让世人唾弃的怕死小人! 双发之间的争斗一触即发,血腥之气不仅没有淡下来,反而越来越浓烈,绝望的气息开始弥漫,整个小院压抑的可怕! “给我上,除了那个女人,其他人格杀勿论!” 北辰昕见劝说无效,也懒得多说,大手一挥,就要动手。 “谁敢动本王的王妃!” 正在这时,一声暴喝传来,就见小院的围墙上突然出现一批黑衣人,纷纷跃进来,挡在了沫沫面前同北辰昕对峙。 为首的正是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北辰晔! “是你!”北辰昕脸色大变,惊得后退两步。 北辰昕的属下们见状不妙,纷纷上前挡在了主子前面,死死的瞪着面前的敌人。 一身暗色的北辰晔根本没理会他,见小妻子虽然满身是血,可并不像手上的样子,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一路上像是被油煎的心渐渐沉寂下来。 沫沫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几乎忍不住流下泪来,没人知道方才千钧一发的时候,她脑海里想的全部是他,甚至想过如果不幸落到北辰昕的手里,她就算丢了性命,也不想他受人威胁,现在看到他如天神般挡在她前面,心中的激荡比任何时候都要猛烈! 北辰昕见北辰晔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气得鼻子都歪了,他一直都嫉妒这个比他年幼几岁的弟弟,就算那时候他还小,也知道那个老家伙是如何宠爱他这个三皇子,每每父子二人共享天伦时,他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羡慕嫉妒恨的看着。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这个冒牌的皇长子才得以活到现在。老家伙眼里从来都没有他的存在,哪怕老家伙曾经对他多一点点关注,对他的母妃多一点点垂怜,恐怕在当初有人质疑他身份的时候,就会被查出来。 哼,活该被戴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子! 想到这里,北辰昕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 就算老家伙没死又怎么样,身子已经被那慢性毒药摧垮了,他再也不能坐在那个位子上发号施令,只能做个被女人戴了二十多年绿帽子的皇帝,成为被四国嗤笑的太上皇! 而北辰晔…… “北辰晔,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看来你还真的爱上这个黄毛丫头了,不过可惜啊,这丫头喜欢的可不是你,哈哈,真是太好笑了,自己喜欢的女人却喜欢上自己的弟弟,而你还想辅佐老四上位,真是没有比这更好笑的了,等他将来做了北雪的皇帝,他难道会放过这丫头吗?重生之天才神棍!” 果然,看到北辰晔勃然色变的脸,北辰昕笑的更加快意了! 沫沫听了北辰昕胡言乱语的话,猛地看向北辰晔,生怕他中了北辰昕的奸计! 北辰晔没有说话,一双眼睛泛着红光死死的盯着狂笑中的北辰昕,恨不得冲上去杀了他的模样! 北辰昕看着他怒气冲冲的模样,以为他动摇了,于是加把火继续鼓动道:“你现在辅佐他上位,将来他会夺了你的王位,然后抢你心爱的女子,难道这样,你还想着辅佐他,再转过头来对付你自己吗?你现在可以带人杀入京城,只要消灭了老四的势力,你自己做一国之主,这样就不会有人敢抢你心爱的女人,只有变成身份最尊贵的人,她才会一心一意对你……” 沫沫看着气势变得越来越强的北辰晔,心里咯噔一跳,不明白他到底怎么了,为何只是被北辰昕的话刺激了一番就变得这么冲动,再这样下去,这家伙说不定还真的被说服了,于是冲着他喊道: “北辰晔,你怎么了?” 北辰晔却在这时变了脸色,不屑的看着蠢蠢欲动的北辰昕,鄙夷的道:“你当真以为本王是孩子,任你哄骗?就算本王真的要和暄决裂,也会先解决你!” 北辰昕勃然大怒,他以为方才的一番说辞会让北辰晔动心,制造他和北辰暄的矛盾,没想到却是被人当猴耍! “既然如此,何必废话,说到底,你就是个蠢货,到手的江山白白送给别人,说不定连自己的女人也要拱手相让,哼!” 北辰晔听了,并未动怒,抽出剑,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至少,本王不会做北雪的叛徒,不会任由敌国践踏自己的领土,杀害自己的子民!” 北辰昕想说他不会让东雨入侵北雪,但是事到如今,这句话太苍白了!见北辰晔已经要动手,也不再多言,大手一挥,命身后的人朝着那些暗卫扑了过去,而他自己同样抽出一把宝剑,目不转睛的盯着北辰晔的动作! 沫沫一边斩杀着前赴后继的扑上来的敌人,一边留意着北辰晔,方才她已经看出北辰晔受了伤,只是并不清楚他伤在了哪里,而北辰昕身怀武功,她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高强,但是北辰晔既然亲自出手,想来应该可以对付,只是她还是担心北辰晔的身体,哪怕北辰昕真的逃脱了,她也不希望他有事! 月色下,一片刀光剑影,不时夹杂着利器刺入肌理的声音,还有惨叫声,地上的鲜血渐渐流淌起来,染红了整个地面。 北辰晔在接到消息后,快马加鞭的赶来,带来的人并不多,只有自己一部分的暗卫,而北辰昕的人虽然武艺远远没有暗卫高强,可禁不住人多,双方胶着起来,各有死伤。 北辰晔运气扑向北辰昕,利剑又快又准,却被对方用剑挡开,紧接着反手一剑,险险的划过他的衣角。 北辰昕看着动作明显迟缓一层的北辰晔,眼睛一亮,心中猜测他身上有伤,于是不再给他喘息的机会,速战速决,不然拖到援军,他们这些人只有等死的份儿! 北辰晔看着突然加快攻势的北辰昕,哪里不明白他的打算,于是更加集中精力同他展开搏斗,一时间,双方打得难解难分,忽而飞上屋顶,忽而在半空中且打且落,让人心惊! 就在此时,一声闷哼传来,沫沫听着这熟悉的声音,顿时心头一跳,砍翻眼前的人,迅速朝北辰晔那边看去,果见他左手捂着腰腹,鲜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 第九十五章 欠抽的某人 沫沫快速上前扶着后退几步的北辰晔,一脸焦急的问道:“你怎么样?” 北辰晔看着小妻子着急的模样,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脸色发白摇了摇头,给了她一个宽慰的微笑。 北辰昕哪里会放过眼前的好机会,挥剑便上,利剑夹杂着雷霆之势,眼看就要刺到北辰晔身上。 一暗卫见状,猛地跃上前来,挡开了这凶险的一剑,并着另一个上前相助的暗卫,二人联手拖住了北辰昕。 沫沫也不敢耽搁,将他扶到一边,一把撕开了他的衣衫,也没工夫清理伤口,把自己研制的消炎药,伤药一股脑的倒了上去,撕下一块布简单的包扎了。 北辰晔没有拒绝,挥剑干净利落的斩杀企图靠近袭击的人。 北辰昕见状,又急又气,可是短时间内并不能摆脱暗卫的纠缠,虽然他武艺不差,可对付的两个暗卫也十分难缠,单个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二对一,他绝对没有胜算。 在北辰昕的示意下,双方的打斗越来越激烈,暗卫的武艺虽然超出对方很多,奈何人数有限,在这样下去,败的肯定是他们。 沫沫心焦不已,一和北辰晔背靠背一边斩杀着敌人,一边想着如何摆脱一波又一波人的进攻,经过长时间的打斗,他们的体力也消耗了许多,再打下去,必败无疑,想到这里,手中的剑未免急躁起来,好几次差点被对方乘虚而入! 北辰晔看出她的焦躁,侧头安慰道:“别急,我们的人很快就会过来,不会有事的!”算算时间,应该快到了。 沫沫闻言,心下稍定,渐渐稳定心绪,专心对付眼前的敌人。 北辰晔笑了笑没再多言,利刃毫不犹豫的刺向那些围攻的人。 北辰昕却不好过了,他十分清楚虽然现在占着优势,可是再继续下去,等援军一到,他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因此,看着那两个最有用的人却抓不到让他十分恼火,他必须在援军到来之前抓住或杀掉北辰晔,活捉那个臭丫头! “听着,就算拼尽全力,也要给本王抓住他们,生死不论!”北辰昕双目赤红的对那些属下下着命令。 那些人没有说话,可下手却更狠了,刀刀致命[头文字d]超速行驶最新章节!他们同样清楚再拖下去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既然已经走上了谋逆的道路,他们就必须坚持走下去,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骤然加强的攻势让北辰晔他们压力猛增,疲于应对,身边的暗卫也一个个伤痕累累,死伤大半,剩下的也拼尽全力抵制敌人,刀刀见血!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身着红色盔甲,似是一个小将领的人踉踉跄跄的闯了进来,顾不得满地鲜血死尸,奔着北辰昕喊道: “禀报王爷,有大批人马急速靠近!” 北辰昕心下大骇,凝神一听,果见不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闷响,却是马蹄声无疑! 看着满地的死尸,大部分都是自己的属下,不禁瞪着一双恐怖的眼怒骂道:“该死的!怎么来的如此之快?”心中大乱之下,来不及避过暗卫凶猛的一剑,胳膊上被划了深深地一道。 他顾不得伤口,迅速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不甘心的看了不远处的北辰晔他们一眼,果断的命令道:“撤!” 机会已经逝去,真要拼光了这些人,他如何逃得了! 对着暗卫虚晃一剑,迅速的撤离攻击范围,那些听到命令的士兵迅速的挡在了他面前,形成了一道肉墙,北辰昕在众多属下的掩护下,仓皇逃离了小院。 北辰晔见状,就想纵身越过众人追去,伤口却爆裂了开,身形一晃,差点倒在了地上,却被身后一双柔弱但坚定的双手托住了。 “不要去,你伤口还在流血,去了要追不上!”沫沫搀扶着他,在暗卫开道下,缓缓的外小院外移动。 北辰晔捂着伤口,知道自己伤的不轻,也不再勉强,已经有暗卫追上去了,北辰昕逃不掉。 那大批人马正是云战带领过来支援的,现在已经领着人顺着北辰昕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 大厅里,沫沫正在给北辰晔细细的清理着伤口,纵然知道他手上不轻,可是在撕开锦袍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掉泪,背上那道长长的伤口在方才的激战中,早已经崩开了,皮肉外翻,正不停的躺着鲜血,已经渗透了厚厚的冬衣,将里里外外都染红了,腰上的一道新伤也在流血,一片血肉模糊,异常可怖! 北辰晔毫不在意,可是在感受到背上滴落的热泪时,心尖猛地颤了颤,伸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了泪流满面的娇颜,手指在触碰到那晶莹的泪珠时,只觉得那温热似是烫在了心上! 沫儿,你心里有我是不是? 感受到脸上的触动,沫沫回过神来,正好对上了北辰晔缠绵的目光,心下一震,有些别扭的撇过头,才发觉脸上冰凉冰凉的,胡乱的抹了一把,看着手上的液体,不由的窘迫。 太丢人了,一个大龄女子竟然哭成了这样,也不知道哭得丑不丑! 不想,北辰晔似是知道她的想法一般,含笑道:“别哭了,本来就丑,这一哭就更丑了!” 沫沫闻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是见不得他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欠扁模样,于是手下毫不留情,正在绑棉带的猛地一勒,意料之中的看到某人变得惨白的脸,顿时心中大快! 北辰晔咬牙道:“狠心的丫头,你想谋杀亲夫吗?” 沫沫不理会他,下手愈发的狠了。 让你嘴欠! 北辰晔厉害了,咬牙不再刺激她随身空间之五子登科全文阅读。 还是一旁打下手的荷叶看不下去了,可又不敢公然的反抗自家小姐,于是凑到沫沫耳边嘀咕道:“小姐现在还是轻点吧,等王爷伤好了,报复小姐怎么办?” 说完,自个儿的脸倒是红了! 沫沫起初还没反应过来,待看到荷叶红红的脸时,才猛的反应过来这丫头说的什么意思,自个儿也红了脸,只是心里愈发的不平,下手就更重了,疼的原本正凝神偷听的北辰晔直冒虚汗! 原本北辰晔每次忍不住的时候,都要狠狠地折腾沫沫一番的,除了最后一步,这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二人这闺中之事,外人自然是不清楚的,可是沫沫每每被“修理”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的将北辰晔臭骂一顿,时间久了,她们几个贴身伺候的自然听的到,于是荷叶才能如此找到沫沫的“命门”! 不过可惜,沫沫就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想到往日被这厮欺凌的下场,她就越发的想趁着现在报仇! 荷叶直看的眼角暴跳,沮丧着脸脸祈求王爷不要秋后算账。 没过多久,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渐渐靠近,是云战回来了! 果然,还没等二人迎出去,就见云战脸色十分难看的走了进来,看见朝着自己走来的女儿,才缓和了一些。 沫沫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果然就听见老爹说道: “老夫无能,让北辰昕跑了!” 北辰晔闻言,并未发怒,反而亲自扶起云战宽慰道:“岳父不必自责!北辰昕狡诈多端,父皇知道了也不会怪您!” 虽然很遗憾,但是他知道北辰昕既然能从千军万马中逃走,定然是有所依仗的! 沫沫看着一脸懊恼的老爹,也安慰道:“爹,你不用难受,北辰昕既然都能从层层包围中逃出京城,是他太狡猾了,您还是跟我们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云战到底是身经百战,又经历过不少风浪的人,很快就从沮丧中恢复过来,细细的道出了北辰昕逃走的过程! 原来,北辰昕带着人一路向西逃奔,也骑着战马,云战很快找准方向,一路奋力直追,也不知道是因为天黑还是怎么的,北辰昕竟慌不择路找错了方向,等云战带人追上他们时,他们却停了下来,却是被河水拦住了。 “信王,您还是束手就擒,跟老夫回去吧,您毕竟是王爷,是皇上的儿子,皇上不会对您怎么样的!” 云战企图说服北辰昕,只是,北辰昕并不愿意。 “想本王束手就擒,休想!就算只剩本王一人,本王也绝不会跟你回去!”如果他还是那老家伙的亲生儿子,是北雪皇室的血脉,也许还有一条活路,可是,他不是,老家伙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云战见他不肯束手就擒,并没有马上命令属下们动手,他不知道北辰昕根本就不是皇家的血脉,所以仍极力劝道:“纵然王爷不畏生死,可是也该为德妃娘娘想一想!”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以前,他或许早就挥刀直上,哪里会说这么多话,可是自从上次听了了空师兄的话,他就一直在反省,早年杀人无数,造下了太多的杀孽,现如今不想再徒增杀业,更何况,这些追随信王的人本来就是北雪的将士,同室操戈不是他想要的! 云战的话,令北辰昕有片刻的恍惚。 ------题外话------ 明天,某晔的情敌要出场鸟~ ------------ 第九十六章 为夫准你犯花痴! 德妃娘娘,他的母妃,尽管他十分痛恨她,埋怨她给了他那种尴尬的身份,可是,在他记忆深处,还清楚的记得幼时他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的艰难日子,在那凶险的深宫苦苦挣扎,如果不是她处处维护,步步为营,他根本活不到现在! 他知道,他的怨恨,他的委屈,他的无奈都不是她的错,可是,他没有办法! 云战见他似有动摇,原本想再接再厉,结果,突然一阵阵爆炸声在耳边响起,振聋发聩,顿时,兵马大乱,待他意识到不好的时候,北辰昕他们已经不见了踪影,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显然是潜水逃走了! “没想到信王竟然还留了一手,也是我大意了!”云战一拳狠狠地捶在桌子上,面上一片懊恼。 北辰晔虽然很遗憾没有抓住北辰昕,但是这也不能埋怨岳父。 “岳父不可再自责!就是我也没想到北辰昕手中竟然还有炸药,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也不会顺利的逃出京城,这不怪岳父,人没事就是万幸了!” 沫沫也在一旁劝慰了几句,好在云战也不是那种受不起挫折的人,没过一会儿就放开了。 “我已经命人沿途搜寻,想来明天就有消息了!”云战有些疲惫的说道,一整天都在平乱,也着实累了。 沫沫将他们二人都面带疲色,连忙让他们先去休息,云战原本还想等消息的,也被自己的女儿三言两语赶回了房间。 夫妻二人也回了房间,沫沫原本还想问问的,看着北辰晔脸色苍白,精力不济的模样,遂打消了念头,将他的衣服脱下后,见没有鲜血渗出来,才放心了!想了想,又整理了一些药放在桌边,随后自己也梳洗了一番,挨着睡下了。 北辰晔晚间感觉到额头上似是有一只手贴上,只是这些天忙着部署,几乎没休息过,现在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也有些放松,所有的疲惫顿时侵袭而来,愣是撑不开眼皮,就睡了过去。 睡得正香的沫沫迷迷糊糊间感觉脸上有什么东西,于是不满的嘀咕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下,只是那痒痒的感觉如影随形,不一会儿又爬了上来,她忍无可忍,忽的睁开眼,却把对方吓了一跳。 北辰晔看着女子黑幽幽的眼,一时没了言语,随后十分自然的放下手来,好看的凤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沫沫眼睛虽然睁开了,可脑子还是迷糊一片,看着几乎凑到鼻子边上的俊颜,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伸出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才喃喃道:“没发烧就好,没发烧就好……” 说完,眼睛一闭,头一歪,再次进入梦乡最强执法。 北辰晔愣怔的看着女子一系列的举动,突然感动的不知道到说什么好,原来昨夜那只触摸他额头的手竟是因为她一整夜担心他发烧么? 想到这里,他心里蓦地弥漫着愧意,昨晚北辰昕说的那些话,他并非全然不在意,甚至在比这更早的时候,他担心她对暄没有死心,会义无反顾的离开他,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甚至阴暗的想,她若真要离开,他会用一切手段禁锢她,哪怕是恨,也要将她留在身边! 他相信,他已经渐渐的走进小丫头的心里,只是他不清楚,他们的关系是不是牢不可摧,是否能经受住考验! 看着睡梦中的女子,他忍不住在她额头上柔情一吻,轻轻的伸出臂膀,将她牢牢的锁在怀里,看着她不自在的动了动,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禁闭上了眼,享受这早晨难得的宁静! 日上三竿时,沫沫总算睡足了,睁开眼就看到一张触手可及的脸,不禁微微出神! 光洁白皙的脸庞,棱角分明冷俊眉毛浓密,鼻如悬胆,薄厚适中的唇,哪怕尚在睡梦中,也无一不在彰显着尊贵和霸气。 纵然这张脸给看了无数次,但是每每看着,都不禁感叹上帝对他的厚爱,出身高贵,武艺高强,相貌英俊,用现代的流行语来说,就是典型的高富帅啊! 哈哈,这高富帅可是自己的丈夫啊!想想就够偷着乐啦! “娘子,你在笑什么?” 沫沫正在歪歪无限,冷不防被这低沉沙哑,略带性感的声音吓了一跳,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嘴巴还没合上! 北辰晔眯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还不在状态的小妻子,心里却闷笑不已! 其实在她醒来的时候,他也醒过来了,只是并未急着睁开眼,却没想到小妻子竟然对着他的相貌发花痴,如果换成另外的女人这么看他,他早就一掌挥过去了,可是如果这人是她,他倒是希望她的目光能多停留片刻,这一刻,他甚至感激父皇母妃给了他一副好相貌! 沫沫回过神来,干笑两声,暗骂自己没出息,竟然一大早对着自己的相公犯花痴! “嘿嘿,没笑什么,没笑什么!” 北辰晔也不揭穿,一双凤眸柔情似水的看着她反问道:“真的吗?” 这性感黯哑的声音传到沫沫耳朵里,沫沫的小心肝狠狠地颤了颤,这厮怎么变的这么诱人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秀色可餐?不然,她怎么有一种想要扑倒他的冲动? 被这诡异的想法吓了一跳,沫沫赶紧回道:“真的真的!”边说边狠狠地点了点头,生怕眼前的人不相信似的! 北辰晔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变化,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深刻了:“可是为夫倒觉得娘子是在犯花痴,放心,就算娘子是在对着为夫犯花痴,为夫也不会笑话娘子的!” 说完,还一副“我很大方,任君采撷”的模样看着沫沫! 沫沫差点被刺激的抓狂了,难道她在这厮眼里已经变成色女了吗? “当、当然……” 北辰晔看着因羞恼而小脸变得红彤彤的小妻子,小腹处顿时涌起一股热潮,心痒难耐,也不给她辩驳的机会,扑上去,右手罩住她的后脑勺,狠狠地攫住那渴慕已久的红唇! “唔、唔,色、色胚……放……唔……”沫沫挣扎的声音瞬间被吞没了抗日之兵魂传说最新章节! 此时,坐在大厅里的云战饭还没吃,却早已经喝了一肚子茶水,原本一早起来是要找女婿商量接下来的事情,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出来,忍不住去了他们居住的院子,却被丫头们拦住了,想着小夫妻歇在一起,他也没好意思进去。 可是这等了半天茶水都续了五次还不见人出来,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荷叶看着眉毛挑的老高的老爷,也开始乱想起来,想着以往小姐起床的痛斥声,心头顿时一跳,王爷该不是把小姐给“吃了”吧? 就在主仆二人胡思乱想之际,夫妻二人总算出来了! 只不过任谁也看得出二人之间的怪异! 沫沫脸上的羞红还没完全褪去,只是脸色却不好看,像是被惹恼了,还时不时瞪着北辰晔,只差瞪出个窟窿了! 北辰晔却是面带笑意,心满意足的模样! 云战是过来人,哪里看不出二人之间发生什么事,想着自家的女儿吃了亏,不由得狠狠地瞪了女婿一眼,现在他还哪里管得了君臣之别! 不过,他到底是岳丈,这事不好当众训斥,让自家女儿没脸,于是只得忍下心里的郁闷,端起刚续上的茶水,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北辰晔见岳父脸色不好,倒是没往那方面想,只以为是北辰昕没抓到,心里一时气闷罢了! 吃过早饭,翁婿二人去了别院的书房商议事情,沫沫回了院子,看着荷叶她们开始整理衣衫用品,不由得疑惑:“你们收拾这些做什么?” 荷香嘴快,一边欢快的收拾东西,一边咧着嘴回道:“收拾东西回京啊,现在京城太平了,是时候准备回去了!” 回京? 沫沫微楞,想了想,可不是要回京了么?虽然北辰昕篡位失败逃走,但是京城的事还多着呢,他们总不能呆在这里不回去吧! 看着居住了好几个月的院落,沫沫心里十分不舍,纵然这里没有王府舒适便利,可是她却非常享受这里的宁静和安逸,回到京城,这束缚就多了! 果然,北辰晔从书房出来,就告诉沫沫准备回京,现在京中的事务很多,还要提防东雨趁机作乱,他担心仅凭暄一人不能稳定局势,所以想今天下午就起程回京! “我可以不回去么?”沫沫眼巴巴的看着北辰晔,她回去又不能帮什么忙! 北辰晔摸摸她的脸,郑重的说道:“不可以!北辰昕没有抓到,要是他再来抓你怎么办?你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这话倒是不假,谁知道北辰昕会不会就在这附近! 沫沫顿时蔫了,有气无力的点点头,小手一挥,让几个丫头做好准备。 北辰晔见不得她这无精打采的模样,一时嘴快道:“等京中的事情安排妥当了,我陪你游玩去!” 沫沫眼前一亮,眨巴这眼道:“说话算话,不许开空头支票!” 北辰晔虽然不知道空头支票是什么,但是她的意思还是能明白的,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题外话------ ⊙﹏⊙b汗!预计失误,情敌只能明天出来了~ ------------ 第九十七章 疑似故人来 下午一行人浩浩汤汤的回了京城,只是刚进城门,北辰晔和云战就被皇上宣进宫了,沫沫本想回云府看看娘亲,想着好几个月没回王府,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遂打消了念头,等府里的事情处理好了再去! 一路上,沫沫撩开车帘,看着冷清不少的大街还有烧毁的房屋以及还没来得及清洗的斑斑血迹,叹息一声,就放下了帘子,却没看到一行数人中,那个坐在高头大马上的清冷的男子迎面匆匆而过! 坐在马上已经跑了一段距离的西林墨有所觉的回头看了一眼,却并未发现什么,皱了皱眉,在属下们不解的目光中,打马离去…… 沫沫到了王府,在荷叶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王府的大门处早已经有人候着了,为首的自然是沈嬷嬷,在她身后还站着一个身着粉色衣衫,俏然而立的身影,是秀云无疑,其后跟着王府一众管事以及清澜院的丫头们,众人见到主母回府,齐齐跪下行礼,口中高喊道: “恭迎王妃,王妃吉祥!” 沫沫神色淡然的扫了一遍,看着低着头十分恭顺的下人们,几不可查的点点头,淡声说道:“都起来吧!” 说罢,率先进门,乘坐早已备好的小轿,往大厅而去! 秀云默默地在后面跟着,瞥眼看着小轿上成熟不少的女子,心里愈发嫉恨,手中的帕子几乎要撕碎! 沫沫一路上看着王府的景致,四处打理的倒还好,和往常无异,看样子那些奴仆并未因主子不在而懈怠,大概是她和北辰晔并不在王府,争斗并未波及到昱王府。 到了大厅,沫沫坐在首位上,看着大大小小的管事都在,十分满意的勉励了几句,并吩咐全府上下每人多发三个月的月例,叮嘱她们继续努力,以身作则就让她们下去了! 管事们都十分高兴,满脸喜色的磕头谢恩后方才离去! 只是沈嬷嬷和女儿秀云却没有马上离开,沈嬷嬷小心翼翼的看了沫沫一眼,似是有什么为难一般,看了女儿一眼,却又并未说话洪荒之无量剑尊。 沫沫看了一眼,微笑着直接问道:“沈嬷嬷可有事?” 其实她心里多少也猜到她要说什么,虽然这沈嬷嬷在她刚进门的时候有些拎不清,可到底是北辰晔的奶娘,而且对他有救命之恩,既然北辰晔都没有怎么发落,她也不好真的把人晾到一边,不过也不可能放纵她! 这话正中沈嬷嬷的下怀,她赶紧拉过一旁的秀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王妃,老奴知道这死丫头之前对王妃多有不敬,老奴已经好生的教过她了,还请王妃大人有大量,原谅这个不成器的!” 沫沫连忙让荷叶去扶沈嬷嬷起来,连忙道:“沈嬷嬷多虑了!本妃也不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秀云年纪轻,偶有冲动的时候也正常,既然嬷嬷已经管教过了,自然是好的!” 沈嬷嬷却是不肯起来,泪流满面道:“多谢王妃!以前时老奴放肆了,有什么得罪王妃的地方,还请王妃责罚!只是秀云这孩子已经闲了大半年,一直没事做,老奴想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还请王妃给她个差事,也省得她没事惹王妃不快!” 沫沫听了,心有不喜!这秀云她着实看不上眼,上赶着给人当小三,虽然这里是古代,有些丫头以当姨娘为目标,但是她没那么大方,任这样的人在眼皮子底下晃悠! 再看看低眉顺眼的秀云,她怎么看怎么不舒服,这沈嬷嬷都直接开口了,她总不能将人送去扫院子吧! 看着身形药窕,发育完善的秀云,沫沫心中一动,笑着问沈嬷嬷道:“秀云今年也有十六了吧!” 沈嬷嬷一听,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秀云更是紧张。 “回、回王妃,前不久刚好十六了!” 沫沫笑意盈盈道:“本来按着府里的规矩,丫头们必须到二十才能发出去配人,可嬷嬷不是一般人,是王府得力的,本妃也不愿意秀云就这么蹉跎了,就给个恩典,让秀云出府婚配如何?” 沈嬷嬷听得心头一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可是王妃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哪里能拒绝?拒绝了倒是自己不知好歹,这的确是好多人求都求不来的事,可不是她想要的啊,眼下信王败了,这皇位……如果自己的女儿能得偿所愿,那该多好啊,但现在王妃说了这种话,又合情合理,她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 “多谢王妃体恤!只是、只是老奴就秀云一个女儿,还想多留两年!” 沈嬷嬷一口气说完,忐忑不安的低着头,听后发落,无论如何,她是不会眼睁睁让人将女儿赶出王府的! 秀云死死的握紧了衣袖下的拳头,低着头没作声,可若是有人看见,定能发现她眼底下的刻骨的怨愤! 沫沫神色未变,一点也不意外她的拒绝,故作头痛的说道:“嬷嬷这么说,本妃也不好勉强!只是本妃身边的丫头够了,王爷那里本妃做不了主,你也知道当初秀云惹恼……”说道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道:“让秀云做粗使丫头,本妃也不忍心,这可难着了!” 沈嬷嬷一噎,不知该作何回答,脸色变得有些难堪起来。 沫沫似是没看到:“要不这样吧,等王爷回来,本妃问问?”说完,还征询意见的看着沈嬷嬷。 沈嬷嬷能怎么办?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也不能继续纠缠下去,于是扯出一个笑脸,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拉着秀云施礼而去! 待二人走远后,荷香忍不住抱怨道:“这沈嬷嬷越来越不像话了,感情王爷是怎么打发那秀云的给忘了不成?” 她也不喜欢嗲哩嗲气,又两眼长在头顶上的秀云,真要是和她共事,她非得抓狂揍人不可独医无二! 荷香闻言,拍了她一下提醒道:“这话出了这门就别说了,沈嬷嬷毕竟在王府多年,这里面盘根错节的,暂时不可得罪狠了!” 春华没说话,对于这奢华的昱王府,她还真不了解,不过既然荷叶荷香都不喜欢那沈嬷嬷和什么秀云的,她也会注意的! 沫沫微笑的看着并未说话,心里却想着怎么把这不省事的沈嬷嬷一家不动神色的解决了,总之不能给人留了话柄,寒了府里其他人的心! 秀云捂着嘴,也不管在后面追着喊着的沈嬷嬷和府里其他人诧异的目光,满脸泪痕的往家里跑,却一不小心跌倒在地,顿时哭得更凶了! 沈嬷嬷气喘吁吁的好不容易才追上,看着痛哭不止的女儿,心里又急又疼:“你这死妮子,事情还没到不可回转的地步,你就退缩了?” 秀云不说话,只一个劲的哭。 沈嬷嬷看着不远处有人在往这边看,遂用力拉扯起女儿,拖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待安慰一番,秀云总算不再哭泣的时候,沈嬷嬷才叹了口气,劝慰道:“你放心,娘一定会让你如愿的!”这话是说给女儿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她这辈子就是个奴才了,可是却不希望子子孙孙都逃不开奴才的命!以前王爷也说过让他们一家脱离奴籍,给他们银钱自立根生,可是她的几个儿子读书都不成,就算王爷帮衬,入仕途也是不可能的!她的丈夫儿子现在帮着王爷管着庄子商铺,做生意还有几分头脑,可是真的自己去闯,在这寸土寸金,权贵遍地的京城,哪里那么容易?活了这么多年,身为王府有头有脸的嬷嬷,她见惯了大户人家的富贵,并不甘心过那种平民百姓的生活,如果能像那些大家族一样,呼奴唤婢,子子孙孙享用不尽岂不是更好? 以当今皇上对王爷的宠爱,这江山迟早是王爷的,如果自家女儿能够有机会飞上枝头,他们王家也能在这京城的贵族中占有一席之地了! 不得不说,这沈嬷嬷想的十分美好,只可惜,被富贵迷花了眼,看不清眼前的局势! 秀云看着目光坚定的母亲,心里突然又涌起强烈的战斗力,心里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成为王爷的人,凭着和王爷从小的情分,还有自己母亲哥哥对王爷有救命之恩,只要她耍耍手段,再把王爷的心拉拢回来,到那个时候,看那个女人怎么得意! 一想到那个女人高高在上,而她们母女在她面前卑躬屈膝场景,她就恨不得冲上去挠花她的脸! …… 经过好几天的休整,京中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花,大大小小的商铺酒肆开了,街上的行人也多了,一切渐渐步入正轨,好似之前的宫变不曾发生过一般! 皇上为了安抚遭逢宫变的大臣,在大大小小的事务处理完后,特意选了一个好日子举办一场宫宴,不过好多人都知道,这宫宴不仅仅是皇上体恤大臣,最重要的是要确立太子了! 因此,凡是京中五品以上官员都可携家眷参加! 沫沫听到这个消息后,没什么反应,毕竟参加过好几次,现在已经十分淡定了,一番梳妆打扮后,和北辰晔一道去了皇宫! ------题外话------ 青梅竹马的情敌粉墨登场鸟~某晔会如何应对,小暄暄会不会从中作梗咩~⊙﹏⊙b汗,露点了~ ------------ 第九十八章 又一个碍眼的 这场大乱对皇宫的影响倒不大,只是现在的防守森严了许多,进宫的马车盘查的很厉害,若不是沫沫身为昱王妃,恐怕也得和其他大臣的家眷一道等候检查了。 沫沫和北辰晔一道先去了养心殿给皇上请安,说起来沫沫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皇上了,这一见之下,看着首位上那个面色萎顿,消瘦不堪的迟暮老人,差点惊呼出声! 她真没想到数月不见,皇上竟然变成了这般苍老衰弱的模样! 从北辰晔口中知道皇帝中毒没死,三个月前诈死后就被转移出宫调养,只是现在看来,虽无性命之忧,可到底伤了根本,也难怪要急着册立太子了。 皇上见到夫妻二人很是高兴,赐坐后兴致颇好的询问了几句,不过北辰晔对他一向不怎么热情,极少回应,倒是沫沫看着不忍,十分逗趣的说了好多话,惹得他开怀大笑,精神竟是好了不少! 没过多久,北辰暄携着自己的王妃穆林傲雪来请安,只见他一袭银白蟒袍,一副温文儒雅的贵公子模样,可是到底经历了一些事,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跟以前已经大大的不一样了,隐含着凌厉,在看到言笑晏晏的沫沫时,眼底闪过一道流光,旋即被深深地掩盖下去,没有任何人察觉。 穆林傲雪看起来倒没有最初时那种自信傲然的样子,性子看起来内敛了不少,只是眉宇间隐隐有一股郁气,给人十分哀怨的感觉,让人顿生怜惜之心! 再次面对昔日的恋人,沫沫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不过看着二人虽然生疏的样子,有些奇怪,他们不是自由恋爱吗,感情应该很好才是,为何她看了觉得他们之间十分生疏呢! 北辰晔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沫沫,见她的目光时不时的落在北辰暄身上,心底蓦地不自信起来,涌起一阵阵不安,恨不得拉着她立刻就走,回家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才好! 皇上见到他们倒是恢复了平日里不咸不淡的态度,气氛渐渐冷了下来。 好在后宫那些未成年的皇子和公主也来了,气氛又融洽了不少,北辰清婉也在,看到哥哥和嫂子十分开心,只是现在这种场合,不合适叙旧谈心,只得暗暗压下,一会儿找机会。 沫沫也很开心,两个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眉来眼去”。 等人都来得差不多了,一行人才浩浩汤汤的前往延庆殿,大臣们及其家眷早已经到了,又是一番行礼高呼才落座。 北辰晔和沫沫的座位都在前面十分显眼的位子,只是还没等凳子坐热,外面又传来太监的通报声,却是西雾国六皇子来了。 皇上闻言,十分高兴,连忙命人去宣。 沫沫见状,有些纳闷的看着身侧的北辰晔:“西雾国的皇子怎么来了?和北雪关系很好吗?” 北辰晔十分无力的白了她一眼:“那天不是告诉你,西雾国来了一位皇子吗,他原本是北辰昕邀请来参加登基大典的,只不过路上被耽搁了,前两天才到的,关系到不怎么样,西雾国并未同其他三国有密切的交往!” 前几天他和那个六皇子就见过面了,那人虽然看起来冰冰冷冷的,惜字如金,可是气度不凡,不是那种没见过风浪的皇子。从以前暗卫传回的消息来看,据说这六皇子三岁时丧生在大火中,三年前却突然冒出来,还被西雾国皇室承认,并声称其年幼多病,放在外面养病,先下病好了就回宫了,北辰晔身为皇室中人,自然知道皇家有不少秘辛,这其中有什么猫腻,外人也不会知道! 只是心里也有些忧虑,西雾国和其他三国一向没什么交往,这次北辰昕登基昭告天下,并邀请其他三国来观赏,南云和东雨都只是派使臣送了贺礼,唯独西雾的皇子亲自过来,这不得不让人猜度崛起于武侠世界最新章节! 二人细声说话间,就见一个身着黑衣,身长玉立的男子走进殿来,看着由远及近的男子,沫沫觉得人十分眼熟,待人渐渐走近,看着愈来愈熟悉的眉眼,吓了一大跳,失态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失声喊道: “二师兄,怎么会是你!” 这一声“二师兄”惊呆了所有人,包括那个刚刚走进殿的六皇子。 西林墨听着常在耳边回荡的熟悉的声音,心下剧震,缓缓侧首,如墨般的眼眸落三丈外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儿身上,瞳孔猛缩,再也无法保持往日的淡漠与平静。 突然,一道凌厉的目光打在他身上,他不由得看去,却是那个见过两次面的昱王。 只是,为何会同沫儿同坐一席? 眉头皱了皱眉,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听昱王面带微笑,看着身侧的女子淡淡的询问道:“王妃,你认识西雾国的六皇子?” 一句“王妃”顿时将西林墨所有不好的猜想变成了现实,眼里闪过一缕痛色,瞬间又恢复了正常,看也不看她,直接上前,对着皇上行礼问安。 沫沫全副的心神都被西林墨这个二师兄给占据了,哪里还管自己额夫君对她不同往常的称呼,不过到底顾忌场面和二人现在的身份,没有当即跑上去像以前在孤云寺的时候那般冲上去胡缠卖傻,不过看到二师兄如此冷然的对待她,心里还是很难受,好几年不见,原来怀念的人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察觉到有不少人朝她这边看,连忙坐下来,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掩饰自己的失态。 北辰晔清楚的看到了她眼底的失落,心里不由得发紧,她为何会同这个六皇子认识?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想到自己的小妻子有可能之前和那个男子发生过什么,心里揪痛的厉害,瞥眼看见她还魂不守舍的模样,心里蓦地涌起一股怒气,伸手紧紧地握住她的小手,恨不得揉进骨髓里。 沫沫正难过呢,猛地被这疼痛唤醒,扭头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又怎么了! 北辰晔被她无辜的眼神看的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挫败! 在一边关注西雾国的六皇子的同时,还时不时的看看沫沫,暗自八卦这耐人寻味的关系,只是见这六皇子没有回应昱王妃,跟没见着似的,倒是觉得这昱王妃八成是认错人了,见昱王面露不善,吓得立刻转了过去,生怕被惦记上了。 对面的北辰暄看着这一幕,目光在西林墨和沫沫身上流转了一会儿,桌子下的手紧了紧。 皇上也注意到下面微妙的变化,并未说什么,看着眼前棱角分明,冷峻如不闻人间烟火的西雾国六皇子,眸光闪过一缕不易察觉的幽光,于是十分和蔼的开口道: “六皇子不必多礼,请入座!” 西林漠微微颔首致谢,优雅的转身落座在北辰暄上手唯一空着的座位上,正好同沫沫这边错开相对! 沫沫心知现在不是叙旧的好时机,只得老老实实的坐着,眼睛却时不时的扫过西林墨,希望能得到回应,只可惜,西林墨连个眼角都没给。 北辰晔看不过去了,忍不住声音压得低低的问道:“他真的是你的师兄?” 在他再一次遇到沫沫的时候,命暗卫调查过她,知道她自幼在孤云寺长大,有数位师兄,却并不知道师兄中竟然有一个是西雾国的皇子,虽然刚才那人没有理会她,可是他分明感觉到他身上压迫而来的气势,如果不在意,一个看起来冷清无情的人又如何会因为一个称呼而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沫沫看了对面额西林墨一眼,闷闷不乐道:“是啊,可是他好像并不想和我相认啊极品修真邪少全文阅读!” 北辰晔闻言,心里直冒酸水:“你们以前关系很好?” 沫沫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以前在孤云寺看着面瘫的师兄,就她总喜欢闹他,每每看着冰块脸破裂,她就无比的愉悦,因此,二师兄没少被她整,可是尽管如此,二师兄从来没有暴跳如雷的回击,对什么事都是淡淡的,她自认为他们是铁哥们,关系很不错,但是一想到方才师兄看她竟是想看陌生人一般,就不确定起来,想来二师兄并不喜欢她的吧! 北辰晔见她一副魂游天外,时不时惆怅凝眉的模样,以为她是在想别的男人,顿时妒火中烧,掰过她的头,霸道的说道: “不准想别人,我才是你男人,只能想我!” 沫沫翻了个白眼,只当他又在发神经:“我又没说你不是,你生什么气,莫名其妙!” 北辰晔听到前面很高兴,可是一听后面,不由得为之气结,这死丫头永远都不会说句好听的! 不过听她的语气,好像对西林墨并未有特别的感情,这丫头在感情方面的迟钝他早就领教过了,那时她还那么小,应该还不懂得男女感情吧,尽管如此安慰自己,可是看着对面依旧面无表情的男子,心里还是觉得不爽! 此时,西林墨并不像表面那样平静,他实在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震惊,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们再次相见吗,会是这种场合! 孤云寺有规矩,凡事入寺之人一律平等,所有人的身份皆是寺里的机密,这也是为了维护寺庙的安宁。 孤云寺闻名寰宇,从开创至今,一直被外界所窥视,能被孤云寺教养的人绝不是等闲之辈,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到孤云寺习医习武,可以说是万中也不见其一,而每一个从孤云寺出去的人都不会告诉外界关于孤云寺的任何事。 因此,尽管他们每日朝夕相处,却不知对方的真实身份,而西林墨也不知道沫沫是云战之女,他只知道她是北雪国的人。 看着她和昱王之间的互动,心里有一个让他痛彻心扉的猜想,但是,他不相信这是真的! 大殿里,舞姬贯列而出,霓裳羽衣摇曳,一派歌舞升平的繁花景象,在座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微笑。 宫宴进行了将近两个时辰才结束,众人带着微醺的醉意徐徐出宫,北辰晔却被皇上留了下来。 “现在很晚了,你先回府歇息,不用等我!” 殿外,北辰晔亲手将裘衣披在沫沫身上,嘱咐她先坐车回去。 沫沫点点头,心知皇上可能还是找他商议立储的事,不会很快回来,皇上属意他当太子,但是他推给了北辰暄,今晚皇上没有当众宣布立储之事,想来皇上也是想再劝劝,让他改变主意吧! 北辰晔怔怔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许久,直到再也看不见人影才转身去了养心殿。 马车摇摇晃晃的行驶在王府的路上,沫沫有些昏昏欲睡,刚眯上眼,马车猛地停了下来,险些扑倒,刚要询问,就听外面的侍卫喝道: “什么人?胆敢拦截昱王府的马车?” 沫沫闻言,瞌睡顿时被吓没了,撩开车帘一看,一眼看对上了一袭黑色锦衣,静默无言的西林墨深邃眸光中…… ------------ 第九十九章 街道旁一间朴质清幽的小茶馆里,沫沫和西林墨相对而坐,此时茶馆里并未有其他人,倒是显得宁静异常。 沫沫提起白瓷茶壶,将刚刚亲手泡好的茶,替西林墨续上茶水,茶香四溢,闻之心旷神怡。 西林墨从方才拦下马车到现在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只一双幽深的眸静静的看着眼前净手为他泡茶的女子,伸手端起白瓷杯,轻雾袅绕,模糊了他的眼,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在孤云寺时,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那个时候,他并不爱说话,哪怕是对着师傅,也不会多说一句,别人就更不用说了,只会让他感到聒噪,但是唯独眼前的女子却让他期待,每每在紧张的练功之后,听到她软糯悦耳的声音,心情蓦地变得很舒畅。 她总是想尽一切办法激怒他,他知道她是因为无趣才这么做的,最初,他会觉得十分厌烦,甚至有一次烦躁至极下出手伤害了她,可是她却并不放弃,更不怕他,到后来他也渐渐习惯她的存在,甚至在后来她哪一天没来找他,他会觉得心里空了一角,而之后每次她在激怒他失败的时候,看到她气急败坏的脸时,他心情就会变得极好。 沫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抬头看到师兄两眼失神的望着虚空,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由得暗暗纳罕! 要知道,她记忆中最熟悉的就是他那张冰块脸,从没见过他现在这模样! 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二师兄,你没事吧?” 西林墨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女子忽闪的大眼,猛的想到她的身份,心底蓦地一阵刺痛。 “你和昱王是什么关系?” 声音隐隐透着期待。 沫沫端起茶杯小抿一口,笑眯眯道:“他是我夫君!对了,我还没想到二师兄竟会是西雾国的六皇子呢,方才见到你,可算吓了我一跳,你也是的,在大殿上你也不给我一个暗示,我还以为你早忘了我呢……” 沫沫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堆,却没注意到对面的人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你为何要嫁给他?”西林墨压抑着内心的痛楚,冰眸弥漫着不知名的情愫,难道他真的来晚了么? 沫沫被他的话问得莫名其妙:“我不能嫁给他吗?” 虽然是皇上赐的婚,可是那时对北辰晔她还是有好感的,反正总是要嫁人,嫁给一个可靠的人总比将来嫁给一个陌生人要强吧! 西林墨不说话,极力压制不住翻腾的思绪。 沫沫也没多想,二师兄一向少话,这次能主动开口已经是很难得了! “二师兄,这几年你怎么样?我都给你写过好多信,可你一直都不肯回,我还以为你不认我这个师妹呢!” 说到这里,沫沫就怨念,纵然这家伙不怎么待见她,可好歹是同门师兄妹,就算不是一个师傅,也在一起相处了好几年啊,她一直以为他们是朋友寂灭万乘最新章节! 西林墨收敛了情绪,又变成了以前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不方便!” 的确很不方便,如果料到是今天这种局面,当初说什么也要来找她,如果不是顾忌那个女人,他又何必担心会将沫沫卷入危险之中,说到底,还是他太弱! 想到这里,手不禁一紧,顿时茶杯碎裂,水花四溅。 沫沫被唬的一跳,还来不及问他为何生气,就见他手掌被碎裂的瓷片割伤了,鲜血正一滴滴落在桌面。 西林墨感觉不到疼痛,心里涌起深切的悔恨!察觉到手被一双温暖的柔软握住,不禁抬头深深地看着眼前正小心给他包扎的女子! 亭亭玉立,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流转,早已经不是昔日那个喜欢嬉闹爱笑的小女孩了,可是,这一切,他都错过了! “你爱他?” 沫沫正给他系蝴蝶结,闻言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感觉今天的二师兄太奇怪了,以前他绝对不会关心这些对他来说没关系的事情,眼前这个该不会是冒牌货吧? 想到这里,仔细的看了看他的面部,却没有发现什么,于是伸手迅速的袭向他的衣领,正要往下扯的时候,却被他出手拦住了。 “你做什么?” 饶是西林墨再冷漠淡然,可是碰到这么孟浪的师妹,也不能保持淡定了。 沫沫两手还放在他的衣领上,闻言无辜的看了他一眼,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怀疑你冒充我师兄,我也检查一下才放心!” 西林墨无语至极,都懒得搭理她了! 沫沫见状,反而觉得更可疑,大乱刚过去不久,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冒充二师兄,再给他们致命的一击,不怪她怀疑,是这个“二师兄”真的很不正常! 西林墨见她还拽着自己的衣服不放,眉头微蹙,冷冷道:“脱了我的衣服就能证明吗?” “当然!我可知道你背心有一颗朱砂痣!”沫沫得意的脱口而出,根本没考虑后果。 这回西林墨真的无法淡定了,阴测测的问道:“你偷看我?” 沫沫感觉到周围的温度再度降低,猛地清醒过来,再看二师兄阴冷的表情,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道:“我、我什么、什么都没说!” 这件事打死了也不能承认,被知道了,肯定会激怒他,要知道在孤云寺时,第一次,第二次,乃至第了不知道多少次,她才抓住一次机会偷看他洗澡成功的,之前偷窥被发现,差点没被他弄死,现在要是承认了,他也不会顾及她现在的身份,将她折磨的死去活来! 所以,打死也不能说! 西林墨心知她在狡辩,可是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于是继续方才的话题再一次问道: “你爱他?” 沫沫这下确定这人真的是她那个整死人不偿命的二师兄了。 不过见他这么关心这个问题,真的好怪异! 挠了挠头,想了想才不确定的回道:“应该是吧!他对我很好的,又舍身救过我!” 她现在也分不清楚她对北辰晔到底是什么感情,不过,和他在一起,很开心,很安宁,像是家人一般,也许那不是爱情,但是是亲情也不错啊网游之剑魔独孤最新章节! 西林墨心里涌起一股希冀,正要再说什么,却被一道冷冽的声音打断: “不知六皇子找本王的王妃有何事?” 只见北辰晔跨步走进小茶馆,满身的寒气夹杂着怒气袭向对面坐着的西林墨,凤眸十分不满的看着已经傻了的沫沫。 一手揽着沫沫的腰肢霸气的坐在椅子上,目光不善的盯着面无表情的西林墨。 他刚刚走出宫门,就听暗卫回禀说沫沫遇到了西雾国的六皇子,二人还相约去了茶馆,他快马加鞭的赶过来,就怕他们之间有什么牵扯,在宫宴上,他就看着西林墨不顺眼了,刚进门他就看到他眼中来不及收回的情愫,就知道又是一个觊觎他娘子的人,只有这傻乎乎的丫头不知道。 沫沫回过神来,见北辰晔语气不善,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顿时觉得不好,他们两个一个是她老公,偏生现在还在生气,一个是师兄,是好朋友,又性情冷淡,她可不希望两个人一言不合的打起来,于是抢先回答: “我和师兄是在叙旧呢,北辰晔,他真是我师兄,从小一块长大的!” 一定要解释清楚啊,不然这厮回去还不知道会以什么借口修理她! 只可惜,她的解释完全是火上浇油! 北辰晔听到前面一句就已经不爽了,听到后面那句“从小一起长大”就彻底爆发了,在他看来,这句话和“青梅竹马”一个意思! “叙完了没有?完了就回府!” 说完,拉起沫沫就要走。 沫沫不乐意:“才聊没多久呢,我和师兄好不容易见一面,就这么走太不礼貌了!” 他都要抢走你了,还礼貌个屁啊! 北辰晔忍不住要爆粗口了,可是死死的忍住了,在情敌面前,一定要保持风度,不能被比下去,让他找到机会! 吸了吸气,对着西林墨抱拳道:“六皇子,现下时辰已晚,待本王有空,定携王妃前往行馆拜访!” 西林墨没有理会他,而是站起身来,看了沫沫一眼道:“静儿,若是想念为兄,就去行馆找我!” 说完,还示威似的瞥了脸色泛黑的北辰晔一眼。 没等沫沫从那一声“静儿”中回过神来,就跨步走出了茶馆。 北辰晔被西林墨的这番举动气得冒火,死死的拽着沫沫的胳膊,将她拉了出去,扔到了踏云背上,自己也翻身上去,也不管那些等候的侍卫和马车,打马朝着昱王府奔去! 踏云跑的飞快,冷冽的寒风迎面而来,吹得沫沫冷冰冰的,眼睛都睁不开,见北辰晔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刚要说话,就被温暖的披风整个罩住了。 北辰晔心里不舒服,可是也不会拿沫沫出气,她还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师兄她不怀好意呢,既然这样,他也不会傻到去挑明,让她那个见鬼的二师兄黯然伤神去! ------题外话------ 今天特么蛋疼!学校新生军训走方阵,特么一整天那个大音响都开着,声音还开的老大,就在我宿舍楼底下,没把人给吵死,白天都没法码字~坑爹的星期六~ ------------ 第一百章 挨了一拳 一路上回到清澜院,北辰晔都没有开口说半句话,脸色也不怎么还看,沫沫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了他。 仔细的想了想,自己根本就没有错,想不通索性将这个深奥的问题抛到了一边,在丫头们服侍下,舒舒服服的沐浴后,哈欠连天的躺在大床上,没过一会儿,就窝在棉被里睡得香甜。 北辰晔在浴室里一边洗澡一边琢磨着如何借着今晚的事,在小妻子那里索取更多的福利,现在她恐怕早就忐忑不安了,唔,这次不能轻易的妥协,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让她以后见到男人就离远点儿,只是等他兴致勃勃的出来算账的时候,却见人家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睡得不知道多满足! 顿时,北辰晔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这丫头总有本事惹到他的本事。 不甘心的走到床前,看着睡在里侧的人儿,大喇喇的坐下来,附身看着她嫣红的唇,原本十分平静的心突然有些躁动起来,于是唇毫不客气的贴了上去。 沫沫此时正身处在一处绝美世外桃源之中,天空湛蓝,微风习习,绿草红花,山峦迭起,一切都美好的不行,却突然出现了一只奇大无比的癞蛤蟆,并飞速的蹦到她面前,一个闪神就将她扑倒在地,长着一张大嘴嗷呜一口,吻上了她,力道猛地差点让她歇了气! 她不讨厌懒蛤蟆,可讨厌癞蛤蟆碰它,更遑论非礼她,是可忍孰不可忍,想都没想,一拳重重的照着它鼓起的大眼抡了过去。 “咝!” 手真疼,不过好歹报了一吻之仇! 看着远遁的懒蛤蟆,沫沫顿时圆满了,正想躺在轻轻的草地上,闭目养神,只觉得胳膊一痛,猛地醒了过来! 眼睛一睁,只见北辰晔左手捂着左眼,右手扯着她的胳膊,脸色奇黑的看着她,恨不得将她吞了,好似她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一般。 “你、你怎么了?” 沫沫的大脑死机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貌似做了一件十分后怕的事。 北辰晔移开自己的左手,顿时,红肿的左眼映入沫沫的眼眶。 “怎么会这样?告诉我谁打的,我找他算账去!” 沫沫惊呼,眼睛的瞪得老大,只是心里却在发虚,她总算明白刚才的哪里是一只癞蛤蟆,分明是在梦中动手打错了人,要是让他知道被自己当做癞蛤蟆打的,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报复呢! 北辰晔冷哼:“你要如何算账?” 沫沫咽了咽口水,一双黑闪闪的大眼无辜的瞅着他,一本正经的说道: “以牙还牙!” 北辰晔被她气乐了!她明知道自己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还敢说以牙还牙? “以牙还牙就不必了!但是割地赔款是必须的!” 割地赔款? 尼玛,你还敢再阴险,再不要脸一点不?再割下去,我还不如找根面条悬梁去,免得被你这人面兽心的家伙吃干抹净! 沫沫腹诽!不过这话她可不敢当着面说出来,却又不能不妥协,要是明天他顶着一只熊猫眼去上朝,再让人知道是被她打的,她就不要活了! 她那美貌娘就会直接杀上门来! “不能割了,反正都已经是你的跑不掉,只是现在还没及笄呢!” 小妻子说的可怜兮兮,北辰晔作为夫君,也不能没表示不是? “为夫知道,不过利息是要收的,不然为夫不介意先要账!” 说完,邪魅的看着沫沫,好似一头大灰狼正目露凶光的看着美味的小羊羔一般。 沫沫压下再一次挥拳的冲动,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个、色、胚!” 北辰晔面不改色道:“放心,为夫只对你色!” 说完,身子利落的扑了过去,将身下的人儿刚要出口的话,吞没! …… 三更刚过,所有的商铺无论是酒肆还是茶馆都已经打烊了,街上不见半个行人,夜,静的只剩下萧瑟的风声。 行馆处在一片黑暗中,只剩下主院还有微弱的灯光。 西林墨坐在亭子里,落寞的看着布满星辰的夜空,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消解内心深处的疼痛。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闪了出来,恭敬的行礼后吗,还没等他问话,就主动开口。 “主子,云小姐去年被北雪皇帝赐婚给昱王,原本是要等云小姐及笄才大婚的,只是云小姐去年得了一场怪病,被主子的师伯,也就是云小姐的师傅了空方丈所救,之后了空方丈说云小姐阴气太重,必须呆在阳气足的地方才能彻底恢复,和昱王早日完婚才行,所以赐婚圣旨下了没多久,二人就成亲了!” 那人将打听到的消息禀报完后,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等候吩咐。 西林墨闻言一怔,万万没想到这桩婚事连师伯也插手了! 如果连师伯都支持他们在一起,那他还有机会吗? 他西林墨从出生就命运多舛,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认命! 如果认命,当年他就死在那场大火里了,如果认命,逃亡的途中就已经死了,如果认命,那么现在他现在恐怕就是孤云寺里的小小僧人了,如果认命,也不会千难万险的回到西雾,如果认命,早已经被那个女人杀死,哪里会成为现在在西雾国跺跺脚,就会震一震的六皇子! 而现・ ------------ 第一章 那些炮灰的结局! 沫沫自是不知道他还有这种想法,虽然觉得云宝有理想有追求是件好事,但是这件事她不能轻易的答应,爹娘有他们的顾虑,她不好相劝。 看着一脸希冀的云宝,想了想才说道:“你想过没有,你从军了,天下太平还好,虽然加官进爵的可能性很小,可是却能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但是若将来若发生战乱,你要面对的不光是别人的流血和死亡,还有你自己的,你也许不怕流血不怕死,可是你让爹娘怎么办?爹之所以壮年退出朝野,远离战场,也是担心有朝一日他回不来,我们一家人没了依仗,你是云家的子孙,云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他们只想你平平安安的,你若真想建功立业,也不一定非要从军啊,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沫沫没有继续说下去,可话里的意思很明白。 云宝满脸失望的低下头,但是心里也觉得姐姐说的很对,爹娘渐渐老去,他也要为二老想一想! 沫沫也没打扰,有些事总要他自己想清楚才行,如果这事不是他一头热,一定要这么做,她也不会硬要去阻止! 过了半晌,云宝突然抬起头,两眼定定的看着沫沫,语气透着坚定:“姐姐,人活一世,总要做点什么才不虚此生,弟弟不为建功立业,只为自己的那份坚持,弟弟不想带着遗憾过完一生!爹娘有几个姐姐,弟弟很放心,弟弟保证,一定好好保护自己,不论怎样,都会活着回来见你们!” 沫沫听着这番话,看着还不到十二岁的弟弟,突然想起前世的自己,那个时候,面对云暄的“背叛”,她始终不相信这是真的,一直觉得他是有难言之隐,所以才会不顾自尊,苦苦挽留,甚至在那段时间,自己差点疯掉,即使继父苦劝,妈妈日日以泪洗面,她也一意孤行,最后离家三年,独自一人隔绝往日的一切,既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家人,但是她却一直不曾后悔过,哪怕是现在想起来,心里也只有唏嘘不良之年少轻狂全文阅读。 虽然跟云宝这件事是两件不相干的事,可是他们追求的都是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没有错!如果现在放弃,也许真的会抱憾终生! “好,既然你如此肯定,姐姐定会说服爹娘!可是,你要答应我,绝对要好好的!” 云宝咧嘴一笑,像是破云而出的晨光,耀眼极了! 沫沫也是一笑,突然想起什么,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看着云宝,有些难以开口。 “姐姐有什么要问的,就直接问吧!”云宝也收敛的笑容。 开口的话在喉咙里绕了几个圈,还是问出了:“云竹他……” 云宝的脸上听到“云竹”二字,彻底没了笑容。 “他被爹爹逐出了家门,命人将他押到了临安老家,一辈子不得出现在京城!” 沫沫默然,这个答案在她意料之中!爹爹半辈子征战沙场,看起来冷酷,对自己的几个子女也不怎么上心,可是真让他大义灭亲,杀了云竹,却是做不到的,这种处罚算是最好的! 这样就算将来新皇登基要清算北辰昕一党,也会看在老爹战功赫赫又不贪权的份儿上,留云竹一命! 不过,当云宝愤恨的说起云战对云悦的处置时,沫沫却大吃一惊! 却说云悦原被皇上赐婚给北辰昕做侧妃,云悦早已经和北辰昕勾结在一起了,绑架,坠崖还有后面几次差点遇害,她就是帮凶,而北辰昕谋逆之前将云府围困,将云战打入大牢,也是云悦出的主意,用云府的人逼迫云战就范,甚至还偷偷地潜入书房,因怀疑京畿军的兵符还在云战手中,趁机偷取兵符,不过被暗处的暗卫抓住了。 而且,皇上在彻底昏迷前,兵符的确给了云战,让他在危难之际,带兵解京城之危。 云悦没有云竹那般好运,云竹勾结外人报复云府,到底没有真正的伤害到谁,可是云悦却是真的置云府上上下下百余口人的生死于不顾,就在云战那天回京后,不仅将她逐出了云家,还被送去尼姑庵,强行剃度。 这件事并未公开,对外只称北辰昕谋逆,曾身为被赐婚的侧妃的云悦心灰意冷,无颜再面对亲人,苦劝无果,执意剃发修行。 沫沫回想着回到云府后发生的一切,无不感叹,不由得想,如果她没有穿越过来,甚至说晚几年回到云府,有些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呢?也许李氏不会三番四次的想要还她,而被她毒成聋哑人,远远的卖到北境终生为奴,云悦也不会因为心生怨恨,而自毁前程,云宝……说不定真的变成一个纨绔子弟,而路姨娘和云竹的结局也不会是今天这样! 云宝看着突然有些伤感的姐姐,只当她为二姐不值,尽管觉得二姐是罪有应得,可到底是自己同母姐姐,内心深处也不想她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今天看了姐姐的反应,反而觉得姐姐是个真正善良的人! “姐姐不必伤感,二姐……她做了太多的错事,这种结局对她来说已经很好了,就当她为自己赎罪,来生做一个好人吧!” 沫沫反应过来,只是笑了笑,并未辩解,不管他们的结局到底是不是她一手造成的,她总归没有想过主动去谋害别人,尽管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她不后悔这么做!如果不是北辰晔数次救她于危难,那么最后尸骨无存的一定是她! 云宝吃过午饭刚走不久,沫沫刚要午睡,就听见外面闹哄哄的,她让人去看看怎么回事,却听回来的人说就在早朝时,皇上下旨封安王为太子,并于一个月后举行登基大典,现在皇榜都已经贴出来了,用不了多久,整个北雪都会知道皇上要换人了[综]谁拿了我的心脏?! 听到这个消息,沫沫并不吃惊,这个是她早就知道的,虽然不知道北辰晔如何说服皇上立北辰暄为太子的,但是只要不是北辰晔,那个位子谁坐都行,只要不打扰他们昱王府平静的生活就好! 只是荷香却忍不住发了几句恼骚,不明白这立的不是自家王爷! 若是别的事,沫沫肯定不会多说,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储君已立,若是从昱王府传出风言风语,对他们来说绝对不是好事,于是严肃的将其中的厉害关系对荷香说了一遍,并让她们将管事们都召集在一起,告诫了一番,让他们管住下面人的嘴巴,若有人乱说话,一律发卖才罢休! 北辰晔直到傍晚才回来,赶上回来吃晚膳。 沫沫看着更衣出来的北辰晔,不禁低着头,闷闷的笑了。 只因为那张俊美非凡的脸上,那左眼青乌一片,比昨晚还要吓人,也不知道今天上早朝的时候,回头率有多高! 北辰晔走过来,看着肩膀一耸一耸的沫沫,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想到今天遭遇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目光,不由得心头火起,这丫头算是把他的一世英名给毁了! “哼!” 沫沫被这冷哼惊悚了一下,不过,她还是故作怕怕的模样收敛了笑容不敢再笑,只是嘴角却可疑的抽搐着。 北辰晔抚了抚额坐下,阴森森的看着沫沫道:“伺候本王用膳!” 这回沫沫不敢反抗,要知道每次反抗的结果都是灰常凄惨的,她暂时可不敢再放肆! 于是,布菜,夹菜,添饭…… 北辰晔看着乖乖听话的她,反倒有些不自在,这丫头装傻卖乖算是炼的炉火纯青了,倒是非常怀念以前那张牙舞爪的样子,那样的话,就意味着有肉汤喝,也许还有点肉末…… 沫沫不期然间瞥见他脸上的郁闷之色,愈发恭敬贤惠,总不能落了口实,连反抗的理由都找不到吧! 晚饭二人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 等丫头们将桌子上的残羹冷炙收拾完,沫沫见他脸色不是太差,就将要去云府探望爹娘的事说了,北辰晔很干脆的应了,说了句应该的。 沫沫很纳闷他怎么没有趁机讲条件,若是以前,他肯定会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机会,将她差点吃干抹净才肯罢休! 北辰晔当然想抓住这个机会啊,可是他现在不希望用这些来“逼迫”她,总得给她一次主动的机会不是? 于是乎,第二天会云府,当佟氏看到自己得意的女婿眼眶青肿,还得知罪魁祸首是自家女儿时,好脾气的她差点抄起藤条,满院子追着女儿抽打一番才好! 后来,某个腹黑的家伙百般求情,却面带委屈,引得岳母母性大发,愣是提着某个倒霉孩纸的耳朵,什么女则啊,什么夫为妻纲啊,恨不得直往她耳朵里灌才好! 导致的直接结果是某女当晚就被某狼狠吃了一番,隐晦后果就是在后来的岁月里被某腹黑欺负的死死的,回娘家趁机诉苦时,被其母狠狠地鄙视了一番:想当年你连自己的夫君都打得鼻青脸肿,为娘又如何相信那般忠厚的女婿会欺负你? 总之,某孩纸成了娘亲眼中的恶人先告状的典型! --- .. ------------ 第二章 情敌相见不眼红 自从立储圣旨下达后,北辰晔彻底闲了下来,祭天大典是礼部的事,轮不到他一个王爷来管,肃清乱臣贼子,也是新鲜出炉的北辰暄该做的,毕竟一个月后就要登基为帝了,此时多做些有利江山社稷的事,为自己累及好的名誉是必须的,他这个身份相当敏感的王爷跑进去掺和就是非常不识趣了! 这道册封圣旨实在是出乎许多大臣的意料,都以为这太子之位非昱王莫属,结果却变成了不受皇帝待见,声名又不及的安王,的确让人非常意外! 不过,事实已经如此,那些还来不及站队或者曾经站错队的都巴巴的赶到安王府道贺,希望给这未来的一国之君一个好印象,那些站错队的更是害怕今后会被揪出来,丢了官职事小,没了身家性命可就完了! 不管外面的人如何想,沫沫和北辰晔的日子过得却是相当安逸! 北辰晔乃天潢贵胄,自幼深受皇宠,也因为看透一些事,早对那些功名利禄不放在心上了,虽然皇上身体大不如前从前,处理起朝政来也是有心无力,可现在有名正言顺的太子,他就不往里面凑了,索性连早朝都不去上,整日待在王府,看书作画,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同小妻子下下棋,聊聊天,顺便吃吃豆腐,这样的日子可真是惬意极了! 暖亭里,温暖如春,馨香四溢,和煦的冬阳透过琉璃窗照射进来,使得暖亭里明亮极了,这还是前些天又冷了几分,沫沫不喜欢整日闷在房间里,特地让人找来工匠师傅按照她的想法将这个普通的亭子改成这般模样的,向阳处开了窗户,安上了琉璃,虽然琉璃不比现代的玻璃透亮,好歹比纸糊的强! 里面空间不大,放上两个火盆过一会儿就非常暖和,燃上她配置的香,待在这里看书下棋比窝在房里好多了。 北辰晔看着对面凝神思索的沫沫,唇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这都过了一炷香了,沫儿若还是想不出破解之法,为夫可就……” 还没等他说完,只见沫沫小嘴一咧,素手很快的落下一子,瞬间扭转了危局,起死回生! “不到最后,岂可认输?不过,你要是想不出来要认输,本姑娘还是可以接受的!” 小样,像让她认输可没这么容易! 北辰晔看着形成双方对峙的棋局,遗憾的摇了摇头,来甚为可惜,只差一点点就可以了! 不过听她自称“本姑娘”,就有些不高兴了! “要自称娘子!下次再听到你自称姑娘,为夫可不会轻饶了你!”说着,凤眸暧昧的盯着她的粉唇,见她两颊羞红,羞恼的瞪着大眼,话锋瞬间一转:“既然娘子都有此骨气,为夫又岂可轻易认输?” 说完,迅速的落下手中的黑子,棋局再次一变,瞬间占了上风。 沫沫不甘心的瞪着棋盘,这厮的棋艺还真不是盖的嫡女策-盛世女相最新章节! 至少从两人交手以来,她就没有堂堂正正的赢过! 咳咳,至于说没有堂堂正正的赢,当然是晦气耍赖了! “哼,我本来就是个小姑娘!” 没及笄不就是小孩子么! 北辰晔没有反驳,反而饶有兴味的看着她,邪气一笑道:“既然如此,为夫倒是可以助娘子一臂之力,让娘子早日变成‘女人’,甚至……成为为夫孩子的娘亲!唔,放心,为夫很大方的,不收娘子的银子!” 沫沫闻言,两眼一瞪,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你还敢再不要脸一点么?! 北辰晔对于她这种反应,明显的十分高兴,反正又不会真的气死她,必须得让她知道自己身为一个男人,每日抱着她柔软美丽的身子,能看不能吃是件多么辛苦的事! 若是沫沫知道他这种想法,肯定会二话不说的扔他两字儿:活该! 沫沫不是笨蛋,虽然前世活到二十多没有经历人事,但也听说男人在有些方面很难忍耐,所以每次睡觉前,这厮都会拉着她做一些让人脸红的事,哪怕好多次了,现在想起来,她仍然觉得不好意思,她也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分房睡,甚至连房间都收拾出来了,可这厮根本就不愿意,找各种各样的借口不去,硬是赖在一起,然后自我折磨! 现在他赤裸裸的讲出来,羞愤的只想将他踩到地底下,让他和老鼠作伴去! 只是还没等沫沫反击,就听见荷叶轻轻地走进来福身说西林国六皇子来访。 “师兄?真是太好了!”沫沫激动地站起来,抬腿兴冲冲的就要往外院去,却被人猛地拽住了。 北辰晔脸上早已没了方才的笑意,看起来十分阴沉,见沫沫高兴的模样,脸变得更黑了: “不许去!” 沫沫见他脸色不对,语气也很不好,心知这家伙可能是因为师兄来了不高兴,却不知道师兄哪里惹他不快了,但是当年在孤云寺师兄待她还是极好的,她不想这两个人之间有矛盾,于是拉着北辰晔的手温声道: “你怎么了?师兄哪里得罪你了吗?师兄就是那种淡漠的样子,但是内心很好,若是他哪里说了不好听的话,你也不要放在心上,现在我们一起去见见他吧!” 只是北辰晔听她话里话外都在为那个西林墨说话,竟然还暗示自己小气,这非但没有降下火气,反而更加生气了,可是他心里也清楚她对她西林墨并没有男女之情,这既让他高兴,又让他不安,若是这丫头有朝一日知道那家伙对她情谊,会不会就喜欢上那个家伙,然后放弃他,跟那个家伙走?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必然很深,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他比不上的! 他不怕什么西林墨东林墨的会抢走她,却害怕她有朝一日会选择舍弃他,跟另一个男人离开他! 沫沫见他脸色变来变去,又纠结不已的模样,心里变得忐忑起来:这两人该不会真的结仇了吧! 北辰晔紧紧地拽着沫沫的胳膊,生怕她真的会逃掉一般,直到耳边响起她吃痛的轻呼,才回过神来,见她疼的皱着眉头不停的挣扎,才猛地缩回手,心疼不已! 沫沫没有说什么,反而拉起他的手说道:“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可你和师兄对于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我不希望你们之间有矛盾,就算有,也恳求你能宽容!” 北辰晔没有说话,脸色却因为她那句“很重要的人”而好了不少网游之巅峰法师。 不管怎样,他在她心目中已经有了地位不是?更重要的是,他们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没有人能拆开他们! 沫沫见状,微微一笑,拉着他的手朝着前院走去。 北辰晔低头看着他们交握的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目光看着身侧的人儿,温柔的似是要融化湖面上的薄冰! 客厅里,西林墨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身后站着两个侍从,刚端起温热的茶盏,耳边就听到匆匆而来的脚步声,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惊艳了一旁伺候茶点的小丫头! “师兄,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语气中透着埋怨和委屈。 西林墨站起来,正要说话,视线却不经意间落在二人交握的手上,心口不禁猛地一缩,泛起淡淡的疼痛! “你来了!” 声音依旧淡漠,隐藏了真正的心绪! 沫沫也不介意他的冷淡,若是突然对她热情起来,那才是真的见鬼了! “我都让人去行馆找了你好几遍了,你都不在,又没给回个信,我还以为你不想认我这个师妹呢!” 西林墨看了她一眼,别过眼说道:“现在才有空!” 然后看着北辰晔,对他点了,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北辰晔也不介意,甚至还给了一个微笑,却没有达到眼底,示意他坐下后,也拉着沫沫坐在了对面。 西林墨微哂,没有说话,视线落在了沫沫身上,淡淡的,像是弥漫着一层薄雾,朦胧不已! “师兄,你这几年还好吗?” 挥退了客厅不相干的人,沫沫并未问他关于他身份的事,而是十分自然的问道:“师兄这次来要呆多久?” “登基大典之后!” 西林墨的话还是很少,却透着亲和,除了沫沫,他从来都是冷硬的。 “那太好了,还有二十天呢,师兄如果想四处走走,一定要告诉我,到时候一起去,郊外也有山林呢,到时候可以去打打猎,在孤云寺的时候,我们可经常往山里跑,这日子真让人怀念!” 沫沫说罢,还叹了口气,要说起来,在孤云寺才是真的快活,哪里会有这多俗事! 沫沫的话也让西林墨陷入了短暂的回忆中,看她两眼发光跃跃欲试的模样,答道:“好!” 二人你来我往的交谈了一番,期间北辰晔没说几句话,只在一旁面带微笑的听着,见他们聊得畅快,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满,有时还插几句话。 他要是为这一点小事就拈酸吃醋,不就明摆着告诉那家伙他没气度吗? 沫沫却巴不得这样,她可没忘记这二人有过节,真的吵起来可不好看! 不过,看着淡漠如昔的师兄,这二人还真吵不起来! 对于师兄这一如既往的说话方式,沫沫也表示很蛋疼!你说这几年不见的老友相见就算不是两眼泪汪汪,话里话外也该极为热情的吧,方才如果不是北辰晔拽着她,她都恨不得冲上去给师兄一个拥抱才好,只是看着师兄连话都不想多说的冰块模样,她还是觉得被森森的伤害了! ------------ 第三章 引狼入室? 尽管西林墨话不多,场面却并未冷却,傍晚用饭之后才离开。 期间北辰晔神色一直淡淡的,不过沫沫还是敏感的觉得这厮心情不好,果然,洗浴的时候被他半引诱半威胁的拉进了浴池,折腾了大半天! 可是无论她如何旁敲侧击,这家伙也不肯透露半句,她越是问,这家伙越是不放过,结果被折腾的没力气了,也懒得再问! 不过一想到师兄来了,终于不用猫在王府可以出去玩,心情好得不得了,就她正想着怎么名正言顺的去行馆找人时,宫里来了一道口谕,顿时让她欣喜若狂。 大厅里,北辰晔黑着脸,浑身冒着寒气,冷冷的盯着那传口谕的太监道: “你再说一遍!” 那小太监被这森冷的语气吓得腿弯直哆嗦,强忍着来自头顶上的压迫,结结巴巴道:“西、西雾国六皇子殿下请求入住、入住昱王府,圣上口谕,嘱咐昱王府上下好生招、招待,不、不、不可怠慢!” 说完,才大舒一口气,却不敢抬手擦脑门上的冷汗! 北辰晔确信自己没听错后,神色隐晦莫名,最后竟是笑出了声,却瘆人的慌! 一旁另外几个跟过来的小太监一见昱王这副恐怖的模样,顿时吓得直哆嗦,却不敢离去,只得站在那里,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免得被当成出气筒! 以往去别的府邸传旨,哪个不是客客气气的将他们奉为上宾,可在这位面前他不敢啊,谁不知道这昱王脾气不好,却又深得皇宠,那是现在的太子也比不上的! 一旁的沫沫却没留意,只是沉浸在师兄要入住昱王府的消息中,哈哈,这样一来,这个冬季就不用无聊的窝在府中,到时候和师兄一道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不知多么快意! 想起当年在孤云寺上山入林,打猎野炊的日子,不禁又向往器那段自由自在的时光来。 北辰晔见此,一张脸顿时黑如锅底天赋无双全文阅读! “回去告诉父皇,就说本王知道了,定会好好招待!” 他有的是办法让父皇收回旨意,但是一旦这么做了,不就是明摆着告诉那个小子自己害怕了吗? 既然如此,他就大大方方的将人迎进来,引狼入室的事他不会干,但是若能让这觊觎他娘子的家伙放在眼皮子底下,让他知难而退却是不错的,也省的他日日提防着! 说道‘好好招待’几字,透着一股莫名的煞气,吓得人腿软! 那些小太监如大赦般连忙施礼匆匆离开,活像有恶狗在后面追! 待大厅里只剩下夫妻二人时,北辰晔看着已经恢复平静,却眉眼弯弯心情颇好的妻子,温柔无比的问道:“你很高兴?” 沫沫点点头,这不是废话嘛! 北辰晔凤眸微眯,不知想什么。 沫沫感觉他是不高兴的,便更加确定这二人之间有矛盾,想着师兄要在府上住好多天,这要是一个忍不住打起来,可就玩大发了,她可不认为这两个人会讲什么斯文,二人不会正大光明的动手,但私底下搞些动作造成的后果只怕更严重! 所以现在必须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免得到时候连个劝说的人都没有! 于是脱口而出道:“你和师兄到底有什么矛盾,你要是不告诉我,今晚可别想回房睡觉!” 北辰晔闻言,面带微笑的睨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这是威胁我?嗯?” 这一笑却让沫沫打了个激灵,干笑两声,小狗似的偎过去谄媚道:“怎么会呢,威胁谁也不能威胁您呐!” 她的这点子威胁人家根本不会放在眼里,惹恼了他,最后被折腾的惨兮兮的还是她自个儿! 北辰晔见她识趣,也没再计较,就在沫沫以为他不会告诉她的时候,他突然盯着她的眼睛说道: “你放心,目前我尚未跟他有过节,不过,你若是和他走得太近,那有没有过节就不一定了!” 虾米意思? 沫沫眨眨眼,这厮还不会是吃醋了吧? 想到这个,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怪异之感,不过,这种感觉她不讨厌!想到师兄那种清冷、波浪不惊的性子,虽然觉得师兄根本不可能喜欢上她,但她直觉不想让他误会什么。 “他是我师兄,我们是跟兄妹一样的,关系亲密一些又没什么!” 哼,可他没当你是妹妹! 北辰晔冷哼!不过也知道这丫头是个钝的,对西林墨也只是普通的感情,但是一听到兄妹二字,心情还是说不出的畅快,十分不厚道的想那个家伙的一片真心被丫头只当做兄妹之情,不知道那家伙若是知道了会不会郁闷的吐血! 此时他显然忘了当初沫沫将他当做路人甲无视时,那种郁闷又悲催的心情了! 果然,第二天西林墨就收拾东西住进了昱王府,不过在北辰晔有意无意的阻挠下,居住的地方距离清澜院好长一段距离! 北辰晔到底不放心这二人过多的相处,他现在是完全不上朝了,除非皇上召见,因此,西林墨住进来好几天,愣是没有和沫沫单独相处过,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他的影子,二人之间仍然会不咸不淡的说几句话,但是常常透着浓烈的火药味,只是沫沫选择性忽视,只要二人不打起来,一切都好说来玩个游戏吧! 其实她看的出来,这二人之间话不多,说的话也很耐人询问,但是是相互欣赏对方的,只是二人都是十分骄傲的人,加上相处不久,暂时不会成为知己朋友而已,她也相信,时间一久,他们肯定合得来! 北辰晔的确很欣赏这个西雾国突然冒出来的六皇子,虽然表面上看为人冷漠,不喜与人交流,但的确是个胸有沟壑的,只不过一想到他觊觎自己的妻子,心里就很不痛快,也不好和他深交,言语之间也多有试探讽刺。 西林墨自然知道北辰晔防着他,不过他住进昱王府的主要原因不是和他争锋相对的,通过几天的观察体会,他倒是对这个虽养尊处优却并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昱王很有好感,不然也不会容忍他这么久,再见他如此重视沫沫,又在这昱王府生活的甚是悠然愉快,也觉得昱王是个可托付的人,只是心底泛起的疼痛终归要自己竭力咽下! 这日天朗气清,暖阳高照,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一早用过早膳,正当三人准备前往猎场打猎时,太子北辰暄携着太子妃莅临昱王府。 沫沫听到消息,郁闷的耷拉着脑袋,暗自抱怨那些人要来也不早些知会一声,现在将他们出行的计划给打乱了。 北辰晔见状,摸小狗似的摸摸她的头安慰道:“别气,待我打发他们离开,立刻就走!” 现在他是越来越喜欢和她做一些亲昵的动作了,他不否认是为了给某人示威,但是现在却已经变成了习惯,总想宠着她,不想看到她不高兴的样子。 沫沫听了他的保证,这才高兴起来。 一旁的西林墨眼神暗了暗,什么也没说。 北辰暄现在贵为一国太子,自然跟以前有了不小的变化,坐在那里,虽然只是一身寻常的华服,面上还是一派温和,可气势到底不一样了,整个人看起了隐隐透着一股霸气,却也不会压抑的人不舒服。 看着眼前垂首不语的女子,眼里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淡。 穆林傲雪依旧一袭红衣,相比以前成熟了不少,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清愁,整个人没有了初见面时那种勃勃朝气,反而给人一种哀怨的感觉。 几人寒暄一阵,北辰暄得知他们要去猎场打猎后,竟然也兴致,就命随从回府取来打猎所需要的东西,表示要一起去。 穆林傲雪大概也被那种贵妇生活憋闷久了,在取得北辰暄的同意后,也命人回府牵来自己的宝马还有骑装弓箭等物。 北辰晔并不想北辰暄他们去,原因就是方才北辰暄的视线有一瞬间落在自己的妻子身上,那种目光正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目光,这让他很不舒服,加上以前二人有过一段感情,他就更不爽了! 不过现在也不容他拒绝了! 西林墨倒觉得多两个人没什么,反正北辰晔防他跟防贼似的,他和沫沫根本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而且他敏感的觉得北辰晔和这个北辰暄之间有些什么,只当是他们兄弟不和而已,只要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不涉及沫沫的安危,他又何必多管! 沫沫现在已经能坦然的面对北辰暄了,因此也不觉得有尴尬,只是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和他有过深的交往了,有些事该放下就一定要快快放下,虽然对于他们的加入也表示不欢迎,但是没办法,人家是太子和太子妃,她也不能直接拒绝,只好将不甘愿也在心底,命人多备了些野炊要用的东西。 原本他们是打算轻装出行的,结果北辰暄一来,完全打乱了计划,轻装是不行的,出了状况谁都承担不起,于是一行人浩浩汤汤的出了城,打马飞快的奔向猎场…… ------------ 第四章 穆林傲雪的怀疑 北辰暄和穆林傲雪走在前面,沫沫等三人落后了一些。 为了方便,沫沫里面一身银白色的劲装,外面披了一件大红色的裘衣,映衬的已经长开的小脸更是雪白清丽,盈盈动人。 此时,她正同西林墨说着话,北辰晔有意无意的插足在他们之间,也不插嘴,可愣是让他们隔着个大活人。 西林墨嘴角抽了抽,没有别的反应,不过沫沫却是不耐烦了,说了几次见他装不懂,于是下了一剂猛药: “北辰晔,你喜欢师兄我也不说什么,可你也不用防我跟防贼似的吧!” 此话一出,北辰晔顿时打了个蹶趔,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一双眼睛瞪着罪魁祸首说不出话来。 这死丫头在胡说些什么! 西林墨闻言,嘴角抽搐的更厉害了,看着沫沫的眼神满是无奈。 还是跟以前一样调皮! 沫沫的声音不小,周围的侍卫也有不少听见了,也齐齐耸着肩膀,不敢笑出声,陈正许是跟着北辰晔呆久了,不怎么怕他,噗嗤一声笑出声了,不过很快消弭在北辰晔杀人的目光中。 这句话的杀伤力不可谓不大,北辰晔总算有些眼色,自觉地走到沫沫这边来,只是左手霸道的紧握着她的右手,还挑衅的看着西林墨。 西林墨瞥了他一眼,淡然的移开视线,不声不响的和沫沫聊开了,一副“你随意”的模样,看的北辰晔想吐血。 沫沫这些天来对于北辰晔时不时做出的幼稚行为表示能淡然处之了,随他去了。 看着广阔的原野,蔚蓝如洗的天空,沫沫心情变得极好,扭头对西林墨咧嘴一笑道: “师兄,还记得以前在孤云寺,我们总是冬天跑到深山里去打猎的情形吗?” 西林墨闻言,眼角一抽,很想问这丫头一句:你确定那是打猎? 那个时候,山里的野兽几乎都冬眠了,可这丫头无聊的时候就会拉着他和无忧一起进山,如果只是随意的逛逛,猎只野兔山鸡什么的还好,可她对那些根本没兴趣,每次上山都往深处走,而且都是直奔那些大型野兽的洞穴去的。 孤云寺坐落在群山之中,不乏高山深林,里面有老虎野狼,连黑熊甚至蟒蛇这类大型野兽都有,可她就是喜欢招惹那些东西,每到冬天,那些野兽一旦被惊醒,性情就会变得异常狂躁,虽然行动会比往常迟缓,可真的对付起来,也是很麻烦的,可偏偏这丫头乐此不疲。 他和无忧总是拿她没办法,每次她进山都阻止她不让去,可是这丫头太任性,你不去她就自己去,而他们总会担心她出事,最后只得认命的跟着,帮她解决那些大家伙。 沫沫看到西林墨无奈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得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那个时候,自己是真的很顽劣啊! 也难怪师傅后来师傅总是千方百计的赶她走,如果不是她死赖着,又对师傅各种威胁,恐怕早就被打包送回云府,也没有那么多悠闲的日子了荣耀旅途最新章节。 现在想想,真的很怀念! “师兄,师叔还在孤云寺吗?” 沫沫口中的师叔才是西林墨真正的师傅,性子很暴躁,但是对西林墨是千好万好。 西林墨垂眸,眼底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痛楚: “师傅他不在了!” 北辰晔眸光闪了闪,没有说话。 沫沫没注意到他话语里的哀伤,听到“不在了”只以为他离开了孤云寺,却不知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对了,你有无忧的消息吗?我一直没有她的消息,唉!” 上次花无邪这厮回来带回了只言片语,可是一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无忧在做些什么,也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她都想亲自去趟南云国,看看她到底如何了! 西林墨很快的收敛了情绪,看着远处的天际,淡淡道:“无忧很好!” 别的再也不肯多说。 沫沫心知他们应该是有联系的,见师兄不予多说,也没有刨根问底,只要他们都好好的,就够了! 他们在后面聊的愉快,不知什么时候,北辰暄和穆林傲雪也凑了过来,三个同样气质出众,俊逸非凡的男子并排骑着马,聊得甚是愉悦! 沫沫和穆林傲雪身为女子,也不好掺合进去,二人落在后面悠悠的跟着,时不时聊几句。 穆林傲雪看着身边尚显稚嫩的红衣女子,心里划过数个念头,有好多事想要问个清楚,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沫沫见她欲言又止,只装作不知,毕竟两人虽是妯娌却不怎么熟悉,而且看她纠结的模样,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事。 穆林傲雪却还是忍不住感叹道: “昱王妃和昱王之间的感情之好真让人羡慕,以前就亲耳听昱王发誓不纳妾,现在看来,昱王一颗真心都放在了你那里了!” 她这番话是出自真心的,从平日里听到的传言还有今日的亲眼所见,这夫妻二人的关系真的令人艳羡,哪里像她,常常十天半个月才能和自己的夫君亲近,以往府中就她一个王妃倒还不觉得,可自从夫君被封为太子后,那些大臣以各种名义送了不少佳丽,短短的时间里,后院已经多了五六个妾侍,每日里争奇斗艳,献媚邀宠,虽然夫君很少去后院,对那些女子也没有多少心思,可到底让她不舒服! 她知道那些女子是用来笼络大臣们,以巩固他太子的地位,但仍叫她难以忍受,现在看着和她地位不比她低多少的女子,被自己的夫君用心呵护,她就止不住的羡慕! 沫沫闻言,有些讶异的看着她。 这是在说她和北辰暄的夫妻关系不好吗? 穆林傲雪苦涩的笑了笑,没有解释什么,毕竟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说出来就真的没意思了,她也是因为方才一时感慨才说出了这番不合时宜的话来的。 沫沫默然,心里有些理解穆林傲雪的心态。 以前她是突厥高高在上的公主,听说十分受宠,应该没有经受多少挫折,可现在孤身一人和亲北雪,虽然身份依旧高贵,可是既然嫁为人妻,就不得不收敛自己的性子,而现在夫妻关系不好,又没有可以诉说的知心人,这种苦闷她倒是能够理解冒牌真神! 以前觉得北辰暄和她应该是真心相爱的,可是现在看来,她也听说有不少大臣给北辰暄送人,难道男人真的都喜欢做“但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陈世美么? 感情真的那样容易变质么? 沫沫看着前面神采飞扬的北辰晔,心里突突的涌起一个念头:她是不是要对这厮好一些才行啊,免得被路边的野花勾走! 这念头一起,倒是把她自己吓了一大跳! 北辰晔现在在她心里已经是如此重要了么? 穆林傲雪见她不说话,也没有在意,反而像是找到了话匣子一般继续道:“我知道暄不重女色,我还有后院那些女人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紧要,他心里藏着另一个女子!” 说罢,那双好看的眼眸射向沫沫,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道:“他和昱王的关系好,那么你知道那名女子是谁吗?如果你知道,请告诉我!” 沫沫被她犀利的目光看的有些慌乱,再听清她所说的话后,心里竟是有些心虚,有一想根本不关她什么事,为何要心虚? 暗骂自己没出息,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是你多想了而已,那女子根本就不存在!” 穆林傲雪见她不似说假,缓缓地摇摇头,有些苍凉的说道:“他有!我曾无意中看见他将一个荷包贴身放在身上,如果不是万分珍视,又如何片刻不离?” 荷包? 沫沫这回真的傻眼了! 如果穆林傲雪所说的荷包真的是她曾经送给北辰暄的那个……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沫沫自我安慰。 可她这番自我安慰很快就被穆林傲雪接下来的话打破了。 “那荷包绣工十分粗糙,面料很不错,却根本不像出自绣娘之手,如果不是心上人所赠,他如何会放在身上!” 沫沫被这话惊得差点摔下马,那荷包十有八九是北辰暄出征的时候她送的那个! 瞬间,沫沫不淡定了! 这件事要是让人知道了,她还有脸出去见人么? 所以,死都不能承认! 这北辰暄也真是的,当初是他自己选择放弃的,现在却又这番作为,难道真的想害死她么? 要说,陡然一听到这件事,沫沫心里还是有一点点怅然的,也仅仅是一点点而已,就算她心里还想着他,她也不可能再回头了,且不说别的,北辰晔对她的心意她早就知道了,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不想这样的生活被毁掉! 不管怎样,她都不想再和北辰暄有过多的联系,现在那个荷包就如同一颗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爆炸,让她体无完肤,可是要怎样才能拿回来毁掉呢? 她一直琢磨着如何讨回荷包不被人发觉,却感觉到穆林傲雪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顿时背上一阵寒意,让她不敢直视! ------题外话------ 话说,最近又抽了,脑子里老是涌起新文的构思,可是看着还没完结的文文,就不敢开了…… ------------ 第五章 畜生的醋也吃 好不容易到了猎场,可是沫沫的好心情都被方才穆林傲雪的一番试探给打击没了,可这事她自己根本不好多说什么,多说多错,为了不让她加深怀疑,只得强忍着打道回府的心思,兴致缺缺的参与其中! 不过北辰晔怕她有什么闪失,只让人护着她在林子外面晃悠,不让她跟着深入,她也顺势应下,打算猎几只野兔就回去。 穆林傲雪也没有心思去打猎,一个人呆在猎场的别院里休息,看着湛蓝的天空,不禁陷入了沉思! 今日她对昱王妃试探了一番,可并未发现什么,这不仅不仅没有送一口气,反而令她更加烦闷不安起来,如果夫君心里面的那个人是昱王妃还好说,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可能在一起,可若是另有其人,一旦他登基为帝,说不准就会把人纳进宫来,若真如此,她这个异国公主那就根本没有容身之地了! 傍晚时分,出去打猎的男子满载而归,各有收获,打了不少的野鸡野兔狍子还有野鹿,三人甚至合力打死了一只成年老虎,还捉到了两只小虎崽,这让沫沫惊喜不已。 “这小老虎怎么办?” 沫沫两眼放光的看着被侍卫抱在怀里的小老虎,如果不是被北辰晔拽着,她都想扑上去亲自抱着玩了! 以前在孤云寺,她就想过养只小老虎来着,可一直没有机会找到小虎崽,没想到今天竟然撞上了! 她这番心思早已经显现在了脸上,是个人都知道她想干什么。 北辰晔抓着她,不让她上前,谁知道这两个小家伙会不会凶性大发要她一口,毕竟是三个多月大的虎仔,已经有了野性,见她实在是喜欢,却又偏偏没有按照她的心思来: “原本是想放了的,可现在已经是冬季了,它们还太小没有捕食的能力,放归山野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先让人养着,等明年转暖了就放生!” 这小老虎对于他们来说没什么用途,虽然可以驯化,但是他们根本就不懂这些,也没听说过有谁能将老虎驯化成功为人所用的。 沫沫听他这么说顿时兴奋起来,连忙说道:“给我养,给我养,反正我闲着没事干!” 西林墨闻言,眼角直抽,他可是知道这丫头是打什么主意的,这小虎崽最终的结果不是被她折腾死就是被她当作试验品! 当初在孤云寺,那些猫猫狗狗甚至老鼠都被她折腾了个遍,没有哪只猫狗没有挨刀,最后它们甚至听见她的脚步声都老远的躲开了,到后来连老鼠都逃走了! 北辰晔想都没想直接反对,一个白貂就够他腻味了,再来两只小虎崽,她的目光还会停留在他身上吗?他还想早些将她的心抓的牢牢的,让她一辈子都逃不开! 北辰暄却很欢喜,这虎崽还是他先发现的,若她喜欢,他十分乐意送给她,于是深深地看了沫沫一眼,微笑道: “你若喜欢就带回去养吧,不过要让奴才们养,它们有一定的攻击能力,你自己千万要小心,被咬伤可就不好了!” 话里话外无不透着深切的关怀! 北辰晔脸色顿时就变得不好看了,看了北辰暄一眼,却没有多言,只是身形微移,挡住了他投注在沫沫身上的视线。 西林墨见此,眼里闪过一道异色。 这话被刚刚过来的穆林傲雪听了个正着,心下一沉,看了几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北辰暄满是柔情的脸上,隐藏在广袖下的手死死的握紧! 沫沫全副心神都放在了两只虎崽身上,直接忽视了北辰暄话语里的关心,更是没心思去揣摩那些人的心理,不顾北辰晔的反对,直接上前从侍卫手中抱过一只虎崽,细细的抚摸着,软软的触感让她的心仿佛也变得软软的,不禁将小脸凑到小虎崽的头上亲昵的蹭了蹭。 北辰晔嫉妒的两眼通红,这待遇可是连他都没想过的,没想到被这只畜生抢了先,狠狠地瞪了北辰暄一眼,然后上前伸手一把拎过小虎崽对即将发怒的沫沫道: “它们身上不干净,等让人洗了再抱!” 他绝对不会承认他是嫉妒了! 沫沫想了想觉得有理,谁知道这俩小家伙身上有没有病菌寄生虫什么的,于是说道:“那好,我这就给它们洗澡去,你们赶紧把猎物都收拾一下,等会儿咱们一起烤肉吃!” 说完,喜滋滋的抱着小虎崽招呼另一个抱着虎崽的侍卫进了别院,给虎崽子洗澡去了。 北辰晔气结,他努力了这么久,小丫头连头发都没给他洗过,现在居然亲自给两只畜生洗,他在她眼里,竟是连畜生都不如么? 可怜的北辰晔,不仅吃两只虎崽的醋,都那自己和畜生比了! 待沫沫给小虎崽洗完澡擦干净后,抱着两只小家伙兴致勃勃的参与到烤肉之中,吃饱喝足后一脸的满足,感叹这次出来玩总算得到了满足! 一行人在别院歇了一夜,第二天又去山里猎了些野物,用过午膳之后才恋恋不舍的回京了!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十一月二十六到了! 沫沫怏怏的躺在床上,见荷叶端着药进来,带着浓重的鼻音,看着荷叶可怜兮兮道:“荷叶,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用喝药了吧!” 荷叶没有说什么,跟在后面的香却不干了,如今她不怕自家小姐了,见她又不肯喝药,拧眉一瞪道:“小姐还是喝了吧,之前若是小姐肯好好喝药,这病老早就好了!” 说起这个,荷香又开始喋喋不休的说教了。 沫沫被她念咒似的念得头疼,只好告饶。 想起这次生病,她就恨北辰晔恨的牙痒痒! 本来那次打猎回来她就有些着凉,本来喝碗姜汤发发热就没事的,可当天夜里北辰晔这厮偏偏让人偷偷的将两只虎崽送走,被她知道了衣服没穿齐整就跑了出去,结果那天夜里刚好下了毛毛雨有刮着风,一下子冻病了,一直到现在都没好利索。 今日举行登基大典,北辰晔奏请了皇上,不准她参加,还让人看着她不准离开这间屋子半步,荷叶荷香更是将他的吩咐贯彻到底,都不让她下床,真是太过分了! 气愤的接过荷叶手中的药碗,闭了眼一饮而尽,咂了咂嘴,真是苦死了! 那个昏庸太医开的破方子,这药喝下去苦的她连吃东西都觉得苦的,可她自己开的方子北辰晔那家伙都不用,还说什么良药苦口,苦的要命! 沫沫不知道这是北辰晔特意吩咐太医开的,就是为了惩罚她不顾自己的身体,为了两只畜生就跑出来,都不知道别人会心疼,这也算是给她的告诫! 斜靠在床上看了一会儿书,就看不下去了,于是披着衣裳走到窗户边,打开窗看着纷纷扬扬的小雪花,静静的聆听着雪花落地的声音,心里也渐渐静谧祥和起来。 看了好一会儿,才关了窗户,想着今晚宫里还要设宴,北辰晔只怕很晚才回回来,于是吩咐荷叶让人将两只小老虎抱进来,最近都没有怎么管它们,这可不好! 荷叶面露难色,实在是王爷下令不许小姐靠近那两只虎崽半步,可是看着小姐可怜的模样,只得让人抱了来,只要在王爷回来之前将小老虎抱走,不让王爷知道就没事了。 沫沫看着坐在铺着地摊上虎头虎脑的小虎崽,欣喜的摸摸这个,抱抱那个,真是太可爱了! 只是这两个小家伙脾气不小,对于她的“骚扰”十分不耐烦,愤愤的张着嘴,口中发出呜呜声,露出白森森的乳牙,还时不时的用前爪挠着,身子往后退。 这模样倒是跟以前养的猫一样,猫生气的时候也如这般! 沫沫拿了一些烫熟的肉食喂它们,只是小家伙们防备着她,根本不肯吃,这份警惕让她欣喜不已,不愧是老虎,真是聪明的紧! 它们刚来的时候也是不肯吃东西的,后来还是将几只折腾的半死不活的野鸡扔给了它们,让它们自己进食才没将它们饿死! 试了好几次,这两只小家伙也不肯吃,沫沫也不气馁,坚持喂它们,还不停地和它们小说着话,也不管它们听不听得懂,什么都说,听得外间正在做针线的荷叶她们满头黑线! 折腾了半晌,两只小虎崽最后根本懒得搭理她,竟然各自占据一个角落呼呼大睡起来。 沫沫哄了它们半天,也有些累了,加上病还没有好透,见它们睡的香,瞌睡竟然也来了,于是脱了外衣,也躺在了床上,不一会就睡熟了。 这一觉睡得安稳,沫沫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 “荷叶,现在什么时辰了?” 沫沫打了个哈欠,正要起身,就见荷叶轻手轻脚的推门进来。 “回小姐,刚到戌时!都怪奴婢不好,将小姐吵醒了!” 荷叶来到床前,连忙帮着沫沫将衣衫穿好! 沫沫摆摆手道:“没事,我是自己睡醒了!王爷还没回来吗?” 正在此时,就见外面丫头们请安行礼声传来,沫沫往门口看去,就见北辰晔面色不善的走了进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 ------------ 第六章 你可愿意跟我一起走?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酒味,沫沫皱皱眉,吩咐荷叶让人送些醒酒汤过来,又让荷香把窗户都打开,待北辰晔换了衣裳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竟然把堂堂的昱王爷气得如此厉害!” 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将如此真实的情绪表现在脸上! 北辰晔探了探她的额头,又摸摸她的手,见没有发烧,手也是暖的,才放下心来,凝重道:“东雨国来的使臣是北辰昕!不,现在应该称他东方拓,东雨国的三皇子!” “什么?竟然是他!东雨国到底想干什么!” 沫沫惊呼!她吃惊的不是北辰昕的身份,自从知道他不是皇帝的儿子后,背后靠着东雨国的时候她就知道他的身份不简单,她惊讶的是东雨国竟然派了他过来,这不是公开的扇北雪皇室的耳光,和北雪作对么! “我怀疑东雨国会趁着新皇还没坐稳江山,想趁机占便宜!” 北辰晔的手握的死紧,晚宴时,看着东雨国不请自来的使臣竟然是北辰昕时,若不是顾忌两国此时不宜交恶,他都恨不得将人给杀了! 东雨国这次实在是太嚣张了,这摆明了是挑衅!北辰昕的身份在文武百官面前曝光,让在场所有人都知道父皇被人戴了绿帽子,狠狠地扇了皇室一记耳光! “那父皇没事吧?” 沫沫十分担忧。 皇上之前中了十分霸道的慢性毒药,虽说后来慢慢解了,但是却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精气,若不然,他也不会急急的立了太子,又急急的退位了。 现在被人这么羞辱,只怕又要生一场大病! “是动怒了,不过没有大碍!” 北辰晔想到宴席散去,父皇被气得吐血,心里的怒恨止都止不住! 沫沫听说没有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若是真的气出个好歹,那就真称了东雨国的意了,到时候甚至会趁机对北雪制造混乱,然后浑水摸鱼。 沫沫猜的的确没错,东雨国打得就是这个主意,那慢性毒药就是他们给下的,北辰轼的身体究竟如何他们知道的一清二楚!若北雪的太上皇真的在登基大典当天被气死,他们可趁机制造谣言,说新皇不得天意,若是侥幸没死,这件事传出去,也势必造成朝野震荡,不利于江山的稳固! 几乎可以预见,未来的日子,北雪将面临一场大风暴,但若是利用好了,又何尝不是一次机会? 现在东雨国既然公开叫嚣,只怕有了强有力的依仗,而这依仗,无非就是其他三国还没有制造出的炸药,他们肯定北雪不会对他们如何,今天这出戏,是他们早就准备好了的。 “还是多加小心为好,这次东雨所图不小!” 北辰晔点点头,明天一早,他就进宫,看看这东雨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登基大典后的第三天,西林墨就来辞行了! “这么快?师兄,不能多留些时日吗?” 暖亭里,沫沫看着坐在窗户边西林墨,不舍的挽留风流小电农。 西林墨转过眼,静静的看着她,似是要把眼前女子娇俏的模样印在心里。 “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我必须赶回去!” 沫沫闻言,劝服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那你明年还会来么?” 西林墨不语,也许,会吧! “有时间一定来!” “嗯!” 离别的伤感萦绕在彼此的心间,沫沫看着眼前这个冷清冷情却又对她好的男子,心里泛起淡淡的疼惜,她从来没有过问他的事,可是从北辰晔时不时透出的话语中也知道,师兄这些年过的很艰难! 半晌的沉默过后,西林墨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突然开口道:“你愿意随我一起走吗?” 现在是他唯一可以争取的机会了! “一……一……一起走?” 什么意思? 沫沫艰难的开口,看着师兄毫不遮掩,泛着柔情的目光,她陡然觉得自己好似忽略了什么。 西林墨没有开口,只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暗示她没有听错他的话。 沫沫无措的交握着双手,下意识的撇开目光不与她对视,她不是心虚什么,只是因为她害怕让他看到自己眼中的的不忍! 是,她一直都怜惜他!她从来到这个世界就认识了他,她永远无法忘记在背人处的后山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眼里的伤痛与绝望,像是困兽一般,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比她仅仅大五岁的男孩子躲着人痛哭,也是最后一次见他哭! 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开始注意到他,无论他怎么用冷漠伪装自己,都无法改变他发自灵魂深处的忧伤!也因为这样,她才会不怕死的一次又一次的捉弄他,只希望他能够像个正常人一般活着! 但是她知道,师兄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沫沫不知道正是因为如此,在西林墨暗淡无光的生命里,她如一道绚丽的彩虹,直直的射入人心,让他的人生中变得有色彩! “师兄,等以后有机会,我和北辰晔一定会去西雾国找你的!”沫沫假装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顺势应承下来。 她喜欢师兄,但是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她想,如果她没有嫁人,如果她还在孤云寺,也许她会尝试着去喜欢,更有可能和他一起仗剑天涯,但是,现在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她是昱王妃,他是西雾国六皇子! 沫沫的回答,使得西林墨涌起的希望渐渐幻灭,他自嘲的笑了笑,这不是他预料中的结果么! “好,我等着你们!” 既然不能在一起,那么就做真正的师兄妹吧! 湖畔树上的落叶旋旋而下,落在了水面,掀起了阵阵涟漪,乱了湖水,乱了人心…… 晚上宫里设宴为各国的使臣践行,北辰晔也去了,只是回来的时候面色有些不太对劲,沫沫只当东雨又在闹事我的女神校花最新章节。 睡觉的时候,北辰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起回来的路上西林墨说的话,他不由得翻过身,静静的注视着身侧的人儿,看着她安静的睡颜,下意识的伸手去触碰她日渐娇美的面颊。 “……静儿眼里向来容不得半点沙子,若有朝一日你伤了她的心,她决计不会回头!你若真想和她白头到老,就不要做出令她伤心的事,你若敢逼迫她,哪怕不择手段我也会带她走,更让她心里再也不会有你的存在……” 西林墨清冷的语调不停的在耳边回荡着,他知道那人说到就一定会做到! 若说一开始他嫉妒西林墨陪伴了沫沫多年,两人一起长大,其中的感情不是他现在能匹敌的,那么现在他无比佩服那个光明磊落的男子,他相信,那男人如果不惜一切要得到沫沫,就凭他们二人多年的感情也不是一件难事! 现在,看着心爱的女子安然的躺在自己身侧,这真的是件无比幸福的事!他现在很幸福,他早已经认定她是陪伴自己一生的女子,又岂会伤害她? 沫沫半睡半醒间感觉到脸上有东西,痒痒的,于是不满的睁开迷蒙的眼,瞪着眼前的罪魁祸首,不料,那张脸离得太近,吓了她一跳! “怎么还不睡?大半夜的吓死人了!” 北辰晔爱极了她娇嗔的模样,手愈加放肆的在她脸上触摸着,光洁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沫沫的瞌睡也被他一番骚扰给弄没了,看着他的俊脸,突然伸出两只小手,使劲的蹂躏他的脸,扯着他的耳朵,撅起他的鼻子,一张猪脸瞬间形成! 沫沫咯咯直笑,好不得意! 不过,人长得好看,哪怕变成了猪脸也是一张帅气的猪脸! 北辰晔任她在脸上胡作非为,等她玩的尽兴了,才抓紧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道:“快些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明天一早西林墨就要走了,他们势必要起来送行的! 沫沫诧异,这厮怎么突然转性了?他不是一直防着师兄的吗?该不会是病了吧! 心里这么想着,嘴巴就问了出来:“你没发烧吧?你不是很讨厌师兄吗?” 说完还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北辰晔不悦的拍开她的手,面色不善的说道:“为夫是如此小气的人么?” 沫沫张口就想说“是”,可是看着他不善的样子,现在又是在床上,天不时地不利的,再加个人不和,她会吃亏滴! 于是很没出息的摇摇头,表示不是! 北辰晔瞬间圆满了,伸手摸小狗似的摸摸她的头赞赏道:“真乖!” 沫沫一头黑线,只想扑上去咬他。 还没等她付诸行动,北辰晔突然伸手抱住她,将脑袋埋在她的脖颈处,在她耳边郑重的说道:“我会一直对你好!” 沫沫一怔,刚想捶他的手缓缓的放了下来,闷闷的不说话。 说起来他们是夫妻,可是现在更像是在谈恋爱,他很少说一些甜言蜜语,但是她莫名的就相信他今晚说的这句是发自内心的! 北辰晔见她不说话,以为她不相信,但是也没有急着去保证,只是将她揽在怀里,抱得更紧了,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去验证他说的是发自内心的! ------------ 第七章 风波起 转眼间已经是到了寒冬腊月,再过不久就要过年了。 这段时间,沫沫也变得格外忙碌起来,王府中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她操持,以前府内由沈嬷嬷管着,府外的产业由她的丈夫王管事和她的几个儿子把持,现在都累及到了她一个人身上,忙的她同北辰晔抱怨说不该驳了沈嬷嬷一家! 她最烦这些琐事! 北辰晔哭笑不得的听了她的抱怨,若不是担心沈嬷嬷会把持王府给她找麻烦,他何苦要向沈嬷嬷收回府中的掌事权? 小书房里,沫沫看着桌案上摆的满满的账册,头疼的抚了抚额,心里抓狂,十分想全部扔出去,早知道事情这么多,她就该忍忍的,沈嬷嬷就算再不把她放在眼里,可毕竟是个奴才,只要北辰晔站在她这边,还怕她会翻天不成,现在真是自作自受! 这些账本可不是前世熟悉的阿拉伯数字,全是大写的文字,密密麻麻的,看久了头都晕了,虽然只是查看,看有没有疏漏,可这么多还真不是一两天能看完的,这也让她了解到王府的产业是多么大! 不过她大致的看了几本,其中的问题还真不少,账目都乱糟糟的,看得了头,算不清尾,如果堂堂昱王府的人连账目都做不好,如果不是故意为之,浑水摸鱼,就是真正的庸才了! 她认为前一种可能性更大! 尽管账目十分混乱,可仍可以看出这一年的产出够这偌大的府邸花销好多年,也难怪有人眼红,从中牟利了! 一旁侍墨的荷叶见她这副仇大苦深的模样,抿嘴偷笑,别的当家主母巴不得把所有事紧紧地拽在手心里,她的主子倒好,抱怨事情太多,眼睛看的不是账本,倒好像是仇人! 北辰晔下朝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沫沫见他回来,眼睛一亮,立马站起来十分亲热的挽着他,在北辰晔诧异的目光中将他按在椅子上坐好,亲手将账本摊开,还把毛笔塞在了他手里,然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安理得的坐在一旁优哉游哉的喝茶! 北辰晔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认命的伏案查看账本,只是越看他的眉头皱的越紧,以前账本都是由王管事看着的,他一向不怎么管,只要王管事把王府最终的收益告知他,把该入库的东西存放好就行了,他一向信任他们一家,可是现在看来,他似乎信错了人啊妖女无心! 从北辰晔进来后,荷叶就悄悄的出去准备新鲜差点了,屋子里安静的厉害,只听见细细的磨墨声! 荷叶悄悄的进来,看到虽然没有言语交流,看起来却分外和谐的两位主子,笑了笑,放下轻手轻脚的放下手中的差点,又悄悄的出去了。 沫沫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北辰晔情绪的变化,她知道他在意的不是失去的钱财,而是在意自己的威信遭到了极大的挑战,那些管事敢欺上瞒下,一定原因是因为他们胆大贪婪,另一方面也反映了他们没有将北辰晔放在眼里,作为奴才没有奴才的自觉,这是大忌! 过了一个多时辰,北辰晔才放下了手中的账册,宣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数据,沫沫拿过来一看,顿时惊住了! 这……这数目差的太多了吧!这还仅仅只是京中五处的商铺产出,这要是所有的加起来,只怕将那些人卖了都不够偿还的! 赤裸裸的贪墨啊! 别的人还好说,贪墨了直接处置也没人敢说什么,可是沈嬷嬷一家倒是不好办了,他们一家对北辰晔有恩,若是像其他人一样办了,只怕会落人口实,但是不办这种人留着还真是祸害,谁知道他们私底下有没有做对不起王府的事! 虽然沈嬷嬷明面上还管着王府,但是实际上她的权利早就被沫沫安排的人架空了,而王管事他们父子四人还好些,仍旧让他们管着各处的商铺和庄子,但是限制了他们部分权利,比如说各处的账目不用再经他们的手! 沫沫想如果不是事发突然,北辰晔及时的将所有账目让人呈了上来,估计王管事他们会在账本上做文章,看以往的账本就知道了! 北辰晔看着宣纸上计算出来的数据,眉头皱的能夹死几只蚂蚁。 “看来我还是太放纵那些人了!” “你打算怎么处置?” 沫沫还真的很好奇,她觉得这件事最终的结果也不过是处置几个小管事杀鸡儆猴,至于王管事等人,应该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毕竟北辰晔还是很看重沈嬷嬷一家的,救命之恩大于天! 北辰晔的确有些犯难! 从他开府至今,沈嬷嬷一家就跟着他,帮他打理府里府外大大小小的琐事,让他心无旁骛的对付庆王等人,有好多事他不方便出面也都是王管事去做的,像那支暗藏在民间的军队,每年的给养也有王管事参与,虽然王管事所知不多,可若他透露出去,被有心人察觉,就一定能知道是什么事,东方拓谋逆之日,那般危急的情况下,他最后也没出动那支军队,就是担心走漏了消息,若真捅了出去,怕是要捅破天了! 要说现在北辰暄已经继位了,那支军队他迟早会交到他手中,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但若是之前被他知晓,让他们之间产生隔阂,只怕离昱王府的灭亡也不远了,他可没有那种自信,认为那人还顾念什么兄弟之情! 再深的兄弟情义在大位面前都不值一提,更何况…… 想起那天北辰暄看沫沫的眼神,他就不舒服! “等年节过了,找个机会将一切算清楚吧!” 沈嬷嬷一家是不能再继续留在王府了,不过在这之前,该断清楚的就一定要断清楚! 沫沫点点头,王管事父子四人她不好插手,但是沈嬷嬷和那个秀云她可不会客气!再继续让她们留下来,还不知道会不会再次被算计! “对了,皇后今日被查出怀有身孕,你明天进宫探望一下匹夫的逆袭全文阅读!” 北辰晔突然说道。 沫沫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皇后是谁,于是点点头道:“明天辰时就去,正好可以等你早朝完了一起回来!” 北辰晔高兴的摸摸她的头道:“那好,我们正好一起去逛逛,快过年了,这几天外面正热闹!” “真的?!” 沫沫惊喜莫名,没想到这厮这么上道!她可是老早就想出去逛逛了,只是一个人出去逛也没意思,北辰晔前段时间忙得厉害,现在这机会太难得了! “当然,你若是不想逛,我们可以回来!” 北辰晔看着她因为激动而泛红的脸,不禁伸手捏了捏,被她的笑容所惑,也一脸笑意。 “去,当然要去,你都不知道我都快闷死了!” 沫沫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生怕慢一步他就不答应似的,高兴之下,“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 北辰晔愣愣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亲他呢! 想到这里,得寸进尺的伸出右手扣着她的后脑勺,脑袋凑过去,一记深吻差点憋得沫沫断气! 沫沫气喘吁吁的看着他满足的脸,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见他笑得张狂,不客气的扑上去,在他嘴角狠狠地咬了一口。 北辰晔吃痛,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唇齿间,只见一抹红色印在他好看的唇上,显得愈发妖冶。 看着眼前这张得意洋洋的小脸,阴森森的一笑,扑了上去…… 第二日沫沫用过早膳,经过一番打理后,带上送给皇后的礼物,坐上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徐徐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一路行至宫门,换了一辆小些的车辇,很轻易的就进入了历代皇后居住的凤鸾宫! 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穆林傲雪听宫人禀报说昱王府前来探望时,猛地睁开眼做了起来,唬的正在一旁服侍的贴身宫女一跳,连忙上前搀扶着。 “娘娘当心,您正怀着小皇子呢!” 穆林傲雪听了宫女的话,稳了稳情绪,小心翼翼的下床任由宫女搀扶着走出来对通传的宫女说道:“请昱王妃进来!” 沫沫等人在宫女的带领下目不斜视的步入凤鸾宫,行至主殿,就见穆林傲雪竟然站在门口相迎,于是连忙上前行礼,口中说道:“臣妾何德何能,怎能劳娘娘大驾?” 沫沫身为王妃,其地位和宫中的四妃持平,四妃的地位比起皇后来又差了一节,这皇后站在门口迎接她,可以说是给了她莫大的脸面,她却不能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受了,不然传出去,必定被人诟病! 穆林傲雪不在意的笑了笑,亲自上前扶起沫沫:“你我本是至亲,哪里需要如此客气?我随身为皇后,可论起来你是我皇嫂,出门相迎是应该的!” 沫沫心中诧异,竟是不是她今日对她为何如此亲近! 面上不显,仍恭敬道:“礼不可废,臣妾不敢逾矩!” 穆林傲雪见此,没再勉强,笑了笑转身走向殿内。 沫沫跟在后面,看着穆林傲雪消瘦的身影和步履间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禁想起昨日北辰晔的话,心里蓦地对她同情起来! ------------ 第八章 选秀 北辰暄同穆林傲雪成婚快两年了,之前从未传出过有孕的消息,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其中有什么关窍。 昨天皇上和大臣们正在上书房议事时,却有小太监传来消息说皇后有孕,北辰晔说当时皇上的脸上的表情十分错愕和难看,虽然只是一瞬,可还是被他发觉了,这足以见皇上并不希望皇后有孕,而那些大臣的脸色也不好看,毕竟那有孕的皇后是异族且还是北雪的老对头的公主,可想而知,这皇后的日子并不好过! 这次穆林傲雪怀孕的事是个意外,想必她自己是察觉到什么了吧,不然以北辰暄的谨慎,如何会犯这种错! 沫沫看着穆林傲雪没有多少喜色的脸,想来也是了解的吧,只是这件事说不清谁对谁错,穆林傲雪也是个可怜人! 但是路是她自己选的,她是满足的吧,看她的素手不自觉的抚摸着尚未凸起的小腹还有脸上柔和慈爱的神情就知道她是多么的期待这个孩子的降临! 就是不知道这个孩子能不能在这波诡云谲的后宫平安的出生! 穆林傲雪见沫沫一双大眼愣怔又略带同情的眼神,心里微微的颤了颤,却不动声色的开玩笑似的说道:“怎么?都说怀孕的女子会变丑,难不成我也变丑了么?” 沫沫回过神来,掩饰性的笑了笑,十分认真的回答道:“娘娘这话可是说反了,别人怀孕时什么模样我不知道,可娘娘现在这不施粉黛的面容却更显清丽,就像,嗯,就像夏日里盛开的白莲花!” 沫沫这番话并没有奉承的意思,以她现在的身份根本不需要奉承谁,而是穆林傲雪的确如她所说的那样,清丽无匹,竟是比以前盛装打扮的高贵模样更增添了一份母性的光辉,让人心生爱怜! 穆林傲雪听了很高兴,她自然听出昱王妃的话是发自内心的,自从知道自己怀孕后,她就不再涂脂抹粉,就希望孩子能够健健康康的,哪怕这个孩子最后不一定能生下来,她也希望他好好的。 “昱王妃这张嘴可真能说,端的让人愉快,也难怪昱王把你当作宝贝似的藏在府里轻易的不让见人!” 说到最后,话语变得酸涩起来,她真的很羡慕昱王和王妃之间的恩爱。 现在京中谁不知道昱王和王妃心尖尖上的人啊,昱王妃仅仅是染上了风寒,昱王就亲自向皇上告罪,不让她参加祭天大典,以免加重病情,后来京中的一些贵妇也是频频下帖邀请昱王妃参加宴会,也被昱王爷打发了,引得贵妇们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洪荒之天人全文阅读! 饶是沫沫脸皮厚,也被穆林傲雪这番话打趣的脸色羞红,佯装生气道:“娘娘就不要打趣臣妾了,您在说下去,小皇子都要被您教坏了!” 穆林傲雪闻言,咯咯的笑歪了:“我可不是胡说的,现在满京城都传遍了,不信你自己去听听,好多世家小姐可都稀罕着呢,你可要小心了!” 沫沫闻言,心中一动,试探性的问道:“哪个少女不怀春,那些小姐们有这个期盼不稀罕,只要这心眼子别想歪了就行!” 她可不认为穆林傲雪无缘无故的会说出这番话,中间肯定有什么事。 果然,穆林傲雪止住了笑,一脸认真的看着她道:“小年夜的年夜宴,皇上会论功行赏,而各地的秀女都已经入宫了!” 这几句话透露的信息可就多了! 沫沫何尝没有听出她话语里的酸涩,同为女子,她十分清楚没有人会愿意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不过她一直待在王府,她都不知道宫里已经开始选秀了,北辰晔也没有说过! 北辰暄顺利登基,北辰晔功不可没,论功行赏除了金钱那就是美人了,既可以彰显皇上对臣子们的关爱,又可以笼络大臣们,一举两得! 而且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这才是穆林傲雪想要提醒她的吧! 不过,穆林傲雪这么做真的只是好心提醒她吗? “娘娘放宽心,皇上这么做也是为了江山社稷!娘娘贵为皇后,莫要为那些事烦心,保重身子安然的诞下皇子谁也越不过你去!” 沫沫好心的提醒道。不管穆林傲雪是什么目的,只要不是对她使坏坏就行,身为一名医者,她有义务提醒她! 穆林傲雪听出她话里的关怀之意,感激的笑了笑,摸了摸肚子,一脸慈爱!现在她只想好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有些事不是她能阻止的,她也阻止不了,她之所以提醒昱王妃,一则觉得她是个好相处的人,不希望她事到临头,措手不及,二则,她羡慕她能和昱王爷恩恩爱爱,这是她所期盼,却永远得不到的!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还算愉快,沫沫看了看天色,眼看北辰晔就要出宫了,又发现穆林傲雪精神有些不济,于是站起身向穆林傲雪告辞! 穆林傲雪也是坐久了,身上正有些乏力,见她要出宫,也没再挽留,只是让她以后进宫来玩。 沫沫将带来的礼物留了下来,一行人在方才那个宫女的带领下走出了凤鸾宫,待她们刚要登上车辇,却见前面一架明黄色的辇架缓缓而至,一道明黄色身影随着同色车幔的摇摆若隐若现! 宫闱之中,除了那位,谁敢用这明黄色! 都到碰头了,沫沫这边根本让不开,于是只得屈膝行礼:“皇上万福!” 北辰暄下了御辇,看着面前俯身行礼的人儿,面色复杂,似是欢喜,似是哀伤,想起往日二人相处时的安谧,到今日的生分,心中不禁一痛,情不自禁的上前想要伸手扶起她,却被让了开,顿时清醒过来,不着痕迹的收回了手,放在身后。 沫沫让到了路边,依旧恭敬屈膝俯身,低着头等御驾过去。 却不想,北辰暄根本不懂,只站在那里,用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看她。 沫沫察觉到投注在她身上的视线,却分外的不自在,可也不敢离开,只得硬着头皮顶住美女攻略系统。 二人谁都没有开口,就在沫沫差点支撑不住要往一边靠时,才听一道略带威严的声音响起:“平身吧!” 沫沫如临大赦,连忙站起身快速又不失恭敬的说道:“臣妇告退!” 她可不想众目睽睽之下和他之间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 说完,就要闪身上车。 “你就如此不待见朕吗?” 声音似是穿越千万里的沙漠,无端的让人觉得荒凉心酸,可…… “臣妇不敢!皇上是天子,臣妇是昱王的王妃,岂能逾矩!” 暗示北辰暄要注意身份,不要再说一些有失身份的话来! 北辰暄心中一堵,说不出话来。 沫沫不敢再留,也不管放肆不放肆的,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再说。 车辇一直奔出了皇宫,沫沫跳的飞快的心脏才慢慢回归正常,到了宫门口,就看见北辰晔已经等在马车旁了。 “怎么这么久?” 北辰晔上前,看着气息有些不稳的妻子,伸手捏了捏她有些泛红的脸颊。 沫沫一手拍开,揉了揉被他扯得发疼的脸,埋怨的说道:“以后别捏我的脸,都捏大了!” 北辰晔一边点头,却一边继续忍不住捏了捏:“没事,本王不会嫌弃!” “哼,你不嫌弃?你不嫌弃还去招惹那些野花野草?”想起方才穆林傲雪说的话,她就来气,虽然是她无理取闹了些,可自己的东西被人惦记了,总归是件让人不愉快的事! 北辰晔呵呵一笑:“娘子这是吃醋?难得啊难得!” 沫沫听到他戏谑的调调,不客气的伸手在他腰上的软肉狠狠地掐了一把:“吃醋?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说完,傲娇的登上来时的马车。 北辰晔也不计较,瞪了瞪一怕偷笑的陈正,将马缰扔给了他,伸手摸了摸被掐疼的腰,优雅的登上了马车,兴致勃勃的陪媳妇逛街去了…… 马车步入闹市区,变得热闹起来,人声鼎沸,行人摩肩擦踵,道路两旁的商铺里,小二们的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不绝入耳,幸而道路宽敞,分了行人道和车道,不然这么多人,马车根本不能前行! 听着外面的喧闹,沫沫有些按捺不住,待在马车上走马观花哪里有切身体验来的痛快,于是吩咐车夫将马车停在一个比较宽敞的地方,迫不及待的下了马车。 北辰晔也下了车,命车夫还有陈正原地等候,只带着荷叶等几个丫头一起在街上逛了起来。 沫沫回到京城几年了,可鲜少出门逛街,现在看见街上摆着卖的小玩意怎么看怎么稀奇,这些东西大多数都是纯手工制作出来的,也许不是十分精致,可那份厚重古朴却是现代那些仿制品所没有的,行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听着各种各样的声音,她不禁感叹: 这才是最真实的世界啊! 北辰晔跟在她身侧,和几个丫头形成一个半圈,以合围之势保护她不受行人的拥挤,看着她脸上惬意欢快的笑容,唇角也不自觉的勾了起来,满心的愉悦,这次出来果然是正确的! ------------ 第九章 敢找小老婆就咬死你! 酒楼的雅间里,沫沫一边把玩着九连环,一边看着荷叶她们摆放在小桌上堆得满满的小玩意儿,满意的咧嘴笑了! 北辰晔见此,眼角抽抽,他就不明白了,那些玩意儿粗糙不堪,这丫头竟然当成宝贝似的不让人碰,就像他方才在银楼里看中了一支极品白玉发簪,她不要,却兴致勃勃的买了路边摊上的一支木簪,明明不是什么好东西,才十几文钱而已,却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这些东西还是不要带回府了,等你玩够了就让丫头们扔了吧!” 那些廉价的发簪手环要是真带出去被人看到了,只怕还以为他昱王府要垮了呢! 沫沫瞥了他一眼,对他的心思知道的清清楚楚,不就是怕她带出去丢他的脸么! “我就喜欢这些,谁敢扔了我跟谁急!也许在你们眼里这些东西不值一文,是低贱物,可我看到它们就开心,开心是银子能衡量的吗?你是从小锦衣玉食,吃的,用的,玩的自然不是寻常物,可是这大千世界能有几个人能一生下来就享受荣华富贵的?贵族有贵族的活法,平民有平民的活法,但那些贵族只看到自己眼前的东西,却对平民的东西不屑一顾,他注定不是个有眼界的,这样的人能富贵到几时?富贵的生活人人想要,但若是沉迷其中,失了本心,最后不痛快的只会是自己,一点也不会快活!人活一世,图的不就是‘舒心’二字么?” 荷叶她们还有陈正听了沫沫的这番话,若有所思。 沫沫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抬眼看着北辰晔凝眉的模样,心里笑了笑,这家伙应该很难理解吧。 人往往会迷失在自己的制造的囚笼里,郁郁寡欢,总渴望着得到自由,但是自己却不想走出来,最后只能看着广阔的天空,黯然神伤。 不得不说她的运气真的不错,上辈子的童年,她跟着母亲四处讨生活,虽然物质条件不好,但是也很满足,很快乐,后来母亲和父亲结婚了,她也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也能很快的适应,后来离家出走,也没有靠家里,凭借着双手和智慧也没有缺衣少食,虽然累了些,可是很充实异次元战争!到了这一世就更不用说了,虽然孤云寺里的日子清苦了一些,可吃的穿的总能满足,现在就更好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也就是如此了,不管是哪种生活,她都能过的很好,她舍弃白玉簪,却要十几文的木簪,就是因为木簪合她心意的,这跟价值的多少没有关系! 贫穷和富贵二者之间并没有区别,只要舒心满足,就没什么可纠结的,端的看人的心境,那些身外的俗物能说明什么呢!? 北辰晔看着她沉静的面庞,突然想起小时候和父皇母妃出宫游玩时,在街上看到一个老人卖着他第一次见的卖草编时,那栩栩如生的小动物他不正是喜爱的紧,买了许多么?他还清楚的记得那些天玩着买来的草编是多么的开心! 现在,他也理解沫沫为何弃那白玉簪不要却选了那支普通至极的木簪,就像她说的,不管价值几何,高兴就好! 原来,却是他一直在纠结一件没什么意义的事! 想到这里,北辰晔看向沫沫的目光愈发的柔和,摸着她毛茸茸的脑袋,她一直都不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沫沫对他这爱抚小狗似的模样十分无语,她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不是他的妻子,而更像他的女儿,也不怪她这么想,平日里这家伙总喜欢逗她,做出的一些举动跟他外在的形象十分不符,外界传闻他冷酷无比,她可是半点都没见过,加上两人之间的身高差距,她都是以仰望的姿态来和他对话,没办法,身高是她的硬伤啊,前世她可有一米七呢,现在撑死了一米四左右,虽然还会再长,可是现在在这家伙面前,她就跟个小女孩似的! 想起这厮在她才十二岁时就起了心思,现在每日里同床共枕,更喜欢……她真的怀疑这厮是不是有恋童癖! 心里这么想着,嘴巴不受控制的问了出来:“你不觉得你对我的样子,更像是在对自己的女儿么?” 刚从思索中回过神来的荷叶他们听到自家主子话,齐齐抖了抖,面色诡异,动作一致的看着脸色巨变的王爷。 好吧,其实他们也这么觉得,王爷生的高大,身上又蕴含着异于常人的霸气,而他们的小姐却是小巧玲珑,娇小可人,这么一对比,加上平日里王爷对自家小姐的宠溺,真的像是在对待女儿一般,不过这个事实打死他们也不会承认! 北辰晔的脸黑的不能再黑,他就知道这丫头嘴巴里永远吐不出什么好话来! 沫沫看着他阴云密布的脸,摸了摸鼻子,干笑两声不再说话,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她可不能保证这厮会不会气得当场发飙! 正好这时,小二叩门进来,一溜的菜品端了进来,很快就摆满了整整一桌! 这里也没什么外人,在沫沫强烈的要求和北辰晔的默许下,几个丫头和陈正拘束的上了桌子,六个人也都逛得饿了,最开始的不自在过后,很快放松下来,一大桌子菜被消灭了! 吃饱喝足后的几人拿着买回的东西,徐徐下楼离去,没有发现隔壁雅间里走出一个人来,正仇恨的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珠儿,你怎么了?呀,那不是昱王和昱王妃么?看来传言是真的呢,昱王爷竟然亲自陪王妃逛街,感情可真好!”一道好听的女声响起,显然是认得沫沫他们的,不过这话却是激怒了李如珠。 “赵好什么好,是那个不要脸的贱人勾引晔哥哥的,晔哥哥才不会喜欢她!” 李如珠气急败坏的冲着那女子吼道,想起方才看到那几个奴婢拿的乱七八糟的破烂玩意儿,心里愈发的鄙夷起沫沫来,果然是个没见识的乡巴佬,她哪里配的上晔表哥! 那女子被李如珠吼得一愣,心里恼恨不已,哼,这么坏的脾气,也难怪人家昱王看不上,真是活该异魔万能社全文阅读! 这边的动静很快的吸引了其他客人的主意,其他几名女子见状,连忙将二人劝进了雅间,免得被人传出去让人笑话。 李如珠在几名女子的劝说下渐渐冷静下来,死死的拧着帕子,眼里闪过疯狂,她绝不会就这么算了,云沫那个贱人,敢抢走她心爱的表哥,她不会放过她…… 晚间,沫沫躺在床上,看着正要脱衣服上床睡觉的北辰晔,正在纠结要不要上前帮忙,想起上午穆林傲雪说的事,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拉着他坐下。 “怎么了?”北辰晔扭头问道,他可不认为这丫头会主动。 沫沫想了想,在酝酿该怎么开口才不会让这个家伙认为她是在吃醋,在肚子里打好草稿才问道:“宫里正在选秀,你为何不告诉我?” 北辰晔奇道:“那又不关我们的事,我还以为你不想知道这些!” 沫沫无言以对,不过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 “听说皇上打算将这次竞选的秀女赐给那些有功的大臣,是不是真的?” “嗯,一般每个皇上继位后都会这么做,这算是惯例了,你怎么突然对这事感兴趣了了?” 北辰晔有些回过味来,戏谑的看着她。 沫沫冷哼:“那些大臣可高兴了吧,有美人可抱,还是皇上赐的美人,可以名正言顺的领回家啊!” 话语里的讥讽之意昭然若揭。 对于古代的三妻四妾还真的没好感! 北辰晔没有应声,有些担心怒火会烧到他身上,只可惜,他没作声也变成了错误。 “你怎么不说话?皇上登基你功不可没啊,你若是有那个心思,跟皇上开个口,说不定皇上会多赐你几个呢!” 沫沫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内心深处有那个心思,其实她真的不知道这家伙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那次大殿上当着太上皇还有诸多大臣的面说的话是不是发自真心的,就算那次是真心的,也不能保证他的想法还没变,他们已经同床共枕很久了,十分清楚这一年来他所忍受的。 北辰晔听了她酸溜溜的话,心里既是甜有泛着酸,甜的是这丫头总算开始重视他了,可又不满她不相信自己,难道他在她眼里就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么? 想到这里,不禁揽过她,一巴掌惩罚性的拍在她的臀上。 沫沫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发懵,等回过神来,报仇似的一把拧着他的腰。 “我就知道你们男人不可靠,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从来不为自己的女人着想,哼,照顾老人还罢了,凭什么还要照顾那些小老婆和别的女人给自己丈夫生的孩子?难道你们不觉得这对自己的妻子是件非常过分和残忍的事吗?” 北辰晔被沫沫的一番痛斥弄的不知所措,他虽然觉得沫沫说的不对,可又无法反驳。 沫沫见北辰晔半天不开口,还以为他真有那个心思,于是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他说道:“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招惹别的女人回来,我、我、我就” “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北辰晔倒是被她逗笑了。 “你就怎么样?嗯?” “敢找小老婆我就咬死你!” ------------ 第十章 夫妻冷战 沫沫愤愤的说完,对上北辰晔变得凝重的眼眸,不禁有些无措,虽然是一时气愤下说出来的,可却是她内心所想,她不后悔,若是这家伙真的有此打算,她绝对不会交出自己的真心,哪怕,她的心已经开始沦陷! 北辰晔抬起她低垂的脸,强迫她与之对视:“我说出的话,从来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做到,如果都得不到你的信任,我做的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说到最后,不禁流露出一丝脆弱,好似因为沫沫的不信任而伤心难过! 沫沫见状,心中刺痛,连忙抓住他的手,猛地摇头。 北辰晔强忍着笑意,一脸伤心的将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里,整个身子微微的颤抖起来,在沫沫慌乱的保证下,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就该让她张点记性,省的一有风吹草动就怀疑他! 沫沫见他如此脆弱,以为是自己伤到了他,不停的在他耳边忏悔,自是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一连几天,北辰晔都不给沫沫好脸色看,每天天不亮就去上朝,回来了也是直接去书房,甚至都不和她一起吃饭,只有晚上很晚的时候才会回房歇息。 沫沫心中剧痛,有些后悔自己那日无理取闹,一连几日两日说的话一双手都数的过来,可是她又放不下脸面求和,如果不是因为在乎,她哪里会去怀疑,就因为这样他就开始对她不理不睬,实在是太小气了! 不管多晚,沫沫天天晚上等他一起回来睡觉,可是这些天北辰晔根本就没有松动的迹象,也激起了她的火气,在有些灰心的同时,胡思乱想中认为他根本没有那么在乎她,只是想借此机会小题大做,让她屈服罢了姐妹花的贴身保镖全文阅读! 因此,沫沫也懒得再去讨好,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再等他一起吃饭睡觉,甚至还想将他赶出去别的屋子睡觉,只是为了不让人察觉才没这么做! 二人之间的矛盾别人不知道却无法瞒过贴身伺候的几个丫头,连大神经的荷香都察觉到了不对劲,春华的心思同样细腻,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厨房研究各种各样的吃食,但是知道府里的两个主子闹矛盾了。 “荷叶,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王爷和王妃这些天很不对劲啊!”春华送来糕点,趁着沫沫小憩,逮住荷叶问道。 荷叶十分忧心的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和荷香在外间值夜,也没听见王爷和小姐吵架,这些天小姐都消瘦了,真是让人揪心!” 春华闻言,也很担忧。王妃太好了,没有什么架子,从来不会乱发脾气,她能留在王妃身边效力真是她的福分,她真不想王爷和王妃不和,而且哥哥也是因为上次保护王妃而跟着王爷做事,这是他们一家人以前都不敢想象的好事,王爷也是好伺候的,只希望王爷和王妃早日和好! 于是提议道:“何不跟夫人说一声,让夫人来开解王妃,不管谁对谁错,至少让王妃开心些!” 荷叶想了想,摇摇头道:“这事还真不好跟夫人说,再过几天吧,如果还是这样再说也不迟,免得惹得王爷不快!” 春华想想觉得有道理,遂没有再坚持!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吓得二人差点跳脚。 “小、小姐,奴婢们没说什么!”荷叶和春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听清是自家小姐的声音,高挂的心放了下来。 沫沫看了吓得不轻的二人一眼,淡淡的说道:“起来吧,本妃不希望王府里的任何事不经主子的同意传了出去!” 说完,盯了她们一眼,转身回房,她如何没有听到二人说什么,只是她不希望这件事被爹娘知道,免得他们担心。 荷叶和春华待脚步声走远了,才小心的相扶着站起来,荷叶还好,春华却是被吓得不轻,她还是第一次如此分明的感觉到王妃原来是如此有威压的人,跟王爷给人的感觉一样,此后也变得更加慎重了! 半夜北辰晔轻手轻脚的回房歇息,坐在床边看着大床上紧捂着锦被蜷缩成一小团的身影,不禁笑了,掀开被子躺进去,近在咫尺的贪看沫沫的睡颜,看着她有些黯淡的肤色,回想着暗卫的每日的回报,反省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听说她每日很少笑,连饭食都吃的少了,只是一想到这个倔强的丫头到如今都不肯说句软话,心里又气又无奈。 轻轻的揽过她小身子,好像真的清减了不少,身子都不像以前软乎乎的,心里极不好受,不禁心疼的看着她熟睡的面容道: “真是个犟丫头!” 见她眼皮动了动,吓得北辰晔以为她被吵醒了,连忙住了口,看她没有醒来,才松了一口气,轻轻地揽着她睡了! 腊月二十四,小年夜到了。 今天老天很给面子,晴朗多日的天气竟然下起了小雪,白白的雪花铺了薄薄的一层,增添了几丝过节的气氛。 按照规矩,这一日整个北雪将会正式放假,所有衙门封印不再办公,待明年元宵节过后再解封,皇上也不必上早朝,不过每天还是有不少的奏折等着批复,说起来皇上还是很辛苦的! 今晚宫里要举办年宴,算是这一年来皇上对文武百官的犒赏,这次年宴跟寻常的宴会还是有差别的,往常的宴会紧紧是五品以上的官员才有机会参加,而这次则是京中所有七品以上官员参加,包括回京述职的官员,因此人数比一般宫宴要多得多本命天尊!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跟皇上搭上话,一般情况下,皇上会对有杰出贡献的官员进行表彰,而今年更是因为是新皇登基的第一年,那些官员更是上赶着讨好,估计会很有趣,更何况那些秀女的命运也将会被决定,这才是今晚的重头戏! 一想到这事,沫沫就郁卒,这要是真的有秀女被赐到昱王府,她该怎么办呢?那天将那厮惹毛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跟她唱反调,她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呢? 北辰晔进来的时候,被她恶狠狠地表情惊悚到了,他不禁怀疑这丫头是不是在想着法子怎么对付他! 沫沫见他进来,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看着他一副冷冰冰不欲跟他说话的模样,张开的嘴又闭上,反正她决定了,这厮要是敢收女人,她就跟他和离,如果和离不成,她就只当自己是个寡妇,再也不见他! 如果北辰晔知道她这个决绝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吓得连女人都不敢再看了! 坐在马车上,一路相顾无言,待到了皇宫,二人分了开,一个去了上书房,一个去了皇后的寝宫。 皇后的寝宫很是热闹,不仅有各位夫人,还有那些夫人带来的小姐,连那些参选的秀女也在,都规规矩矩的坐在正殿里,等待皇后的到来。 那些夫人小姐还有秀女们见昱王妃来了,连忙站起来,纷纷过来行礼问安,沫沫点点头,命她们起身。 说起来,除了王书韵的娘王夫人还有另外和云府交好的几位大臣的夫人沫沫相熟外,其他的人她几乎都不认识,她极少露面参加那些夫人举办的宴会,她地位高,即使不参加别人也不敢说什么,因此,坐在那里也没跟几个人说话。 有些夫人想过来搭话,可又不了解这昱王妃的脾气,怕惹她厌烦,于是只好附和着王夫人等人。 沫沫抬头看向对面端坐的众位秀女,眼尖的看到坐在人群中的王书韵,王书韵感受到她的目光,冲她笑了笑,这个时候也不好过来和她叙旧,免得被人误会,认为她是想通过昱王妃进昱王府。 为了不给她带来麻烦,她也没有主动开口只是冲她笑了笑,心里却很担忧,王书韵是她回到京城结交的第一个朋友,虽然她成婚后二人之间的交往淡了些,但是她们一直有来往,前不久她还来过昱王府,也并未表现出想入宫的心思,原本还以为她淡了对北辰暄的心思,没想到她还是参与了选秀。 没过一会儿,穆林傲雪就在数名宫女的簇拥下缓缓步入正殿,端庄的坐在首位,众人纷纷拜倒参拜。 穆林傲雪精神似有不济,整个人比上次见到时憔悴了不少,沫沫看着盛装之下也难掩虚弱的她,不禁为她担心起来,忍不住开口关心道:“娘娘精神不济,是否是小皇子调皮了?” 穆林傲雪一看到沫沫就想起那天皇上对她的心意来,心里还有些不舒服的,但是看到她诚挚的目光,心里不禁觉得自己心胸狭隘,于是笑着道:“可不是,这小家伙太皮实,闹得本宫不得安稳,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香!” 这些天她一直孕吐,再加上一直担忧皇上对这孩子的态度,自然是休息不好。 沫沫笑道:“娘娘是个有福的,小皇子闹腾说明他康健呢,您只管好还调理身子,过一段时间自然就好了!” 沫沫说完,其他夫人纷纷附和,不过有多少真心就有待商榷了,毕竟她们当中有不少的女儿参与了这次选秀,并且留在了宫中,如果被皇上看上了,皇后和她们之间可是有利益牵扯的,自然不希望皇后生下个嫡长子来! ------------ 第十一章 各有心思 穆林傲雪看着她们的反应,眼眸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流光,她何尝不知道这些人的真实想法,虽然她现在贵为皇后,可无异于踩在刀尖上,一旦突厥和北雪发生战乱,她第一个会被推出来祭旗! 她们不是傻子,现在奉承她,不过是她还处在后位上罢了! 只听其中一位圆脸很是和蔼的夫人说道:“可不是,皇后有孕,这可是整个北雪的大喜事,如王妃所言,娘娘就是个有福的!” 她话音刚落,另一道十分刺耳的声音响起:“赵夫人这话就夸大了,这女人不会生孩子能算是女人么?不过娘娘成亲一年多有了身孕,也是福缘深厚了!” 众人闻言色变,纷纷看向皇后,见她脸色无异,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暗骂刚才说话的人不长心眼儿,这话是能当着皇后的面说的么? 而秀女当中,一名长相和这位妇人有几分相似的女子洋洋得意的看了其他秀女一眼,好不高傲! 那夫人丝毫不理会别人的目光,反而认为那些人都是一群没用的,她虽然贵为皇后,可是母族远在突厥,并且一向和北雪不和,真论起来,她们这些世家对皇上才是真正的助力,今后她的女儿俞敏入了后宫,迟早会同皇后争宠,她可不认为皇上会护着这个不怎么得宠的皇后! 沫沫见此,摇了摇头,这个女人也是太张狂了,不管怎么说,穆林傲雪是皇后,只要她在这个位置一天,就有办法叫她们有苦说不出,更何况这个局势未明的时候,皇上定不会真让她受欺负! 穆林傲雪虽然愤怒,可不至于失去风度和这个愚蠢的妇人计较,反而微笑着点头表示认同:“镇南侯夫人说的有理,本宫比起那些多年不曾开怀的女子来说的确有福气,不过夫人也不遑多让,俞秀女娇俏可人,待其侍奉君侧,定如本宫这样有福气!” 镇南侯姓俞,先祖是北雪的开国功臣,俞府人口众多,子孙后辈中也出了几个颇有出息的,在军中占有一席之地,朝中也有不少交好的大臣,其嫡女俞敏正是这次入选的秀女! 穆林傲雪这番话看似抬高了这对母女,实则含藏锋芒,招来其他秀女的嫉恨,且看其他秀女嫉妒如刀的目光就知道了,而且若是俞敏没有被选中,她就成了一个笑话,就算进了宫,也会成为其他后妃攻击的对象,要知道枪打出头鸟,只怕这俞敏的日子不好过了! 俞夫人却没听出这话里的意思,只以为皇后想讨好她们镇南侯府,下巴微抬,更加得意! 众位夫人不屑的掀起嘴角,讽刺不已,纷纷离她远了些,免得惹祸上身! 沫沫也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兴致,正巧宫人来报,说皇上已经去了延庆殿,让皇后带着众位夫人小姐还有秀女们一起过去。 于是一行人以皇后为首,浩浩汤汤的前往延庆殿。 待到了延庆殿门口时,正巧就碰到了以皇上和文武大臣们,双方相互见礼后,沫沫起身抬眼望去,一眼就看到了落后北辰暄一步的北辰晔,只是这厮触碰到她的目光,十分傲娇的撇过头,表示不想跟她交流! 沫沫气愤不已,你丫的,总有一天让你为这些天的所作所为跪搓衣板! 北辰暄无视其他人,目光就越过穆林傲雪,直直的落在光彩照人的沫沫身上,见她和北辰晔眉来眼去,浑身陡然爆发出一阵戾气,引得众人胆寒不已! 北辰晔凤眸微眯,不悦的提醒道:“皇上,外面冷,还是先进殿吧!” 北辰暄收回目光,点点头,和穆林傲雪一起率先走了进去! 看着坐在一侧完全将她当空气的某人,沫沫发誓,如果可以,她一定将这个家伙吊起来,狠狠地抽一顿! 与沫沫相反,北辰晔心情好的不得了,这丫头终于开始重视他了,方才她在殿外的表现让他分外愉悦,于是决定年宴结束了,就和她和好,让她知道自己对那些莺莺燕燕的真的没兴趣,只想和她在一起过日子! 在太监尖锐怪异的嗓音下,年宴正式开始。 沫沫扫了四周一眼,低声问道:“父皇和清婉怎么没来?” 北辰晔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父皇不舒服,清婉不想来!” 他没说的是北辰暄想借着今天给清婉选个驸马,只是清婉坚决不同意,连这个年宴也推了。 清婉还没有及笄,就算再过两年说亲也不晚,只不过有几个世家想和皇室结亲,所以北辰暄想先定亲,待清婉及笄后就成亲。 北辰暄现在是皇帝,有权利主张公主们的婚事,宫里的公主其实就是皇室平衡各方势力,笼络大臣世家的棋子,她们对婚姻没有自主权,这次他也反对北辰暄给清婉赐婚,他希望这个从小吃了不少苦的唯一的同胞妹妹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幸福的生活一辈子,而不是当做棋子嫁出去! 沫沫对他冷淡的态度十分不满,撇了撇嘴不再理他,郁闷的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却被酒的辛辣呛到了! “这烈酒你也敢喝?”北辰晔瞪了她一眼,亲手倒了一杯清水给她。 沫沫连忙喝下,翻了翻眼睛语气颇冲道:“要你管我,我就爱喝!” 说完,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再一次一饮而尽,这次有了准备到时没再失态! 北辰晔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阻止她再一次倒酒,缓和了语气道:“这御酒后劲足,你不要贪杯,免得一会儿醉了头疼!” 沫沫见他还是关心她的,也不再无理取闹,乖乖的坐在那里不再喝了。 这一幕被北辰暄看在眼里,各种滋味齐聚心头,满满的难受。 亲眼见到,才知道外界所言为虚,他们真的很恩爱! 不想在看到他们夫妻情深的样子,稳了稳心绪,站起来举起酒杯朗声道:“今日小年夜,朕与诸位爱卿共度佳节,诸位爱卿为我北雪江山社稷兢兢业业,立下了大功,朕在此敬各位大臣一杯!” “臣等不敢,此乃臣等本分!臣等祝愿皇上万岁,北雪江山千秋万代!” 众位大臣纷纷站起身来,感动的同皇上一起饮下杯中的美酒! 皇上同臣子的互动完毕,紧接着是舞女上场献舞,气氛顿时放松了许多,大臣们举杯畅饮,一时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沫沫在北辰晔的强制阻拦下碰不到半滴酒,其实吧,这就是有点烈,可真的很好喝啊! 看着周围酒香四溢,她却尝不到半点,眼见着北辰晔这家伙喝的香,于是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希望他能将她的酒杯还给她,哪怕喝果酒也好啊,不然她一个人干坐着多无趣啊! 北辰晔斜眼瞄到她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心里闷笑不住,忍不住唇角上勾,但还是板起脸说道:“你还小,刚才已经喝了两杯,再喝对身子不好!” 沫沫内牛满面的咆哮:“你丫的现在知道我还小?之前‘吃’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嘴下留情咩?” 这些话她只能默默地闷在心里万万不能说出来的,不然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北辰晔不知道她想到了这个,但是见她阴沉着脸,也不敢真把她惹毛了,于是很大方的站在身后服侍的宫女将酒杯还给她,亲自倒了……半杯! 沫沫见状,白了他一眼,说他小气还不承认! 不过聊胜于无,尝了一小口,细细的品味了一番,果然是好酒,香醇绵长,唇齿留香。 夫妻二人的互动落在别人眼里可就是太让人羡慕嫉妒了,看见没,昱王爷多么的体贴爱护自己的王妃啊,亲自倒酒不说,还为了王妃的身子不让她多喝,你们谁家的夫君会如此心细如发啊! 夫人们自然是羡慕,但是在场官家小姐也不少,好多人都对昱王心生爱慕,可是已经过了这么久,也没见昱王有纳妃的苗头,这可是急坏了不少人,昱王的正妃捞不着,可还有两个侧妃的名额啊,能侍奉俊逸神武的昱王,哪怕是侧妃她们也心甘情愿啊! 于是一瞬间,沫沫接收到各种猝毒的目光,好似她是勾引了她们心上人的狐狸精似的! 沫沫瞥了眼身边的罪魁祸首,撇撇嘴没说话,没办法,夫君太优秀,她身为媳妇必须扛住来自各方面的压力! 那些小姐们没有参与这次选秀,是因为这次参与选秀是按家族来的,也就是说一家一名女子参选,至于其他没被家族送去参选的,以后估计也没什么机会了,如果这次年宴能入了昱王的眼,她们这杯子的荣华富贵就有了! 看着那些暗送秋波的小眼神,沫沫眼角抽了抽,不过再见这家伙稳如泰山,目不斜视的样子,她满意了! 几轮歌舞表演后,压轴好戏上场,接下来就是皇上对那些有功的大臣进行赏赐了,北辰暄站起来,说了一番激励人心的话,之后就是命太监宣读有功之臣的名单以及他们所立下的功劳。 沫沫听完大致算出在这次平乱中的功臣有四五十位,北辰晔,云战,还有王书韵的老爹都有,让她意外的是竟然还有北辰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 第十二章 塞人塞一群 沫沫对北辰晔眨眨眼,表示很疑惑!要不是现在听到北辰昀齐王的名头,她都差点忘记这号人了! 她可没忘记之前北辰晔遇险差点死掉,就是他亲手做的! 北辰晔低声只说了一句话:“之前就父皇出宫就是他做的内应!” 沫沫了悟!也终于知道为何之前他们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皇上给“偷”出来了,这样一来,北辰昀还真是功不可没,虽然以前他帮着庆王还有东方拓不停的给北辰晔制造麻烦,可身上到底留着北雪皇帝的血脉,岂肯让北雪的江山落入敌国之手? 虽然北辰暄不一定真心想要赏赐他,但是他新登基,根基不稳,这么做也是给那些大臣看的,不然一个连自己亲兄弟的人都要记恨的人,又怎么能让那些曾经站错队的大臣相信新皇会毫无芥蒂的对待他们呢! 不过,北辰暄这做法得到了很好的效果,看那些大臣舒缓不少,感激涕零的神色就知道有多成功了! 沫沫看了对面端坐着不言不语的齐王,倒是觉得顺眼了不少,至少没有之前给她的那种阴狠虚伪的感觉! 北辰晔不满的掐了一把她放在桌子下的手,这丫头盯着别的男人看,是想让人传出不好的言语来吗? 沫沫吃痛,抽回手瞪了他一眼,不予理会! 北辰晔却被瞪得心头一软,但见酒力上涌,她白皙俏丽的小脸一片嫣红,杏眸如含秋水流转,好看极了! 众目睽睽之下,沫沫被他灼热的目光看的不好意思,脸色一红,只得埋头苦吃,免得这家伙做出更加丢人的事来! 北辰晔看着她红霞满布,羞怯不已的模样,眼中含笑,伸手不容抗拒的抓着她的左手,另一只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北辰暄晦暗莫名,端起酒杯掩下了自己的神色。 坐在他身侧的穆林傲雪没有错过他脸上一闪而逝的嫉妒,心中苦涩不已,她现在已经无比确信,昱王妃就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女子…… 就在她思绪飘远之时,身边之人突然站起身,端起酒杯牵起她的手,缓缓而下,朝着昱王走去。 他想做什么?穆林傲雪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大殿里,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朝着这边看来。 北辰暄面带微笑,十分亲和道:“皇兄,你乃北雪之大功臣,朕敬你一杯!” 一旁的宫女极有颜色的上前斟了满满一杯酒。 北辰暄的到来打断了夫妻二人“眉来眼去”,二人也只得连忙站起来。 北辰晔同样举起酒杯道:“我是北雪的王爷,做着一切都是应当的,当不得皇上如此爱重!” 说完,抢先喝下杯中酒。 北辰暄笑了笑,却没有喝手中的美酒,而是拍着北辰晔的肩膀道:“皇兄过谦了,若不是皇兄,朕岂能坐在这里?说起来,皇兄成亲许久膝下却无一儿半女,朕很快就要有子嗣,却不忍看皇兄膝下凋零,所以,朕今日做主,替皇兄择几位品貌端庄的女子侍奉左右!” 还不等北辰晔反对,也无视沫沫愤恨的眼神,侧头冲贴身太监道:“宣秀女进殿,让昱王好好的瞧瞧!” 说罢,只见一溜数十名秀女身着华服,仪态端庄,粉面桃花的走进殿来,齐齐对着北辰暄等人行礼,然后一个个垂首敛眉的站在那里,却又一个面熟的秀女一脸含羞带怯直直的盯着北辰晔看,却在看到他身边的沫沫时,脸色瞬间狰狞可怖。 沫沫冷笑,被整了这么多次,还真是贼心不死啊,不过她不是听说这次选秀根本就没有她的吗? 此女正是镇国公府嫡女李如珠! “皇上,这些秀女的确不凡,连臣妾看着也喜欢呢!”穆林傲雪微笑着说道,不过看向沫沫的目光带着明显的担忧。 她摆脱不了和他人共侍一夫的命运,但是她希望别人可以,至少让她相信这世上还有忠贞的爱情! 北辰暄一笑,对北辰晔冰寒的眼神不以为意,转身和穆林傲雪一道回到龙椅上坐下,重新满上一杯酒,好像真的在等认真等他选女人。 沫沫气结, 这该怎么拒绝啊,就算北辰晔没那个心思,可是都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不做选择就是不给皇上面子。 皇帝的面子谁敢下? 如果不是知道北辰暄不是个不顾大局的昏君,她几乎都要以为他这是故意给北辰晔下套了! 这件事对于夫妻二人来说,让人难以忍受,但是对于那些大臣来说可是无上的荣耀了,看见没,这些秀女可就是皇上都没留,先给昱王殿下选啊! 北辰晔忍住骂娘的冲动,站在殿中央抱拳道:“臣多谢皇上好意!只不过臣之前当着父皇以及文武百官的面发下毒誓此生绝不纳妾,所以皇上的好意臣心领了!” 话音一落,整个大殿开始议论纷纷,有人称赞昱王有情有义重承诺,有人却暗骂昱王是个傻子,有福不知道想,然,更多的夫人小姐之前对沫沫的羡慕嫉妒都显得格外苍白起来。 这世上能有几个人能如她这般,拥有一个家世好,人品好,长相好的夫君? 沫沫此时是真的被感动了,以前他那么说是,他们还没成亲,现在有个正大光明的可以纳妾纳妃他不愿意,是因为他真的把她放在了心上,既然如此,她如果再不对他好点就该遭雷劈了吧! 于是,沫沫也走到殿中央,施礼后直起腰背斩钉截铁的对北辰暄说道:“皇上,臣妇曾在佛前发誓,绝不同他人共侍一夫,否则,宁愿落发为尼!请皇上收回成命!” 好吧,她没在佛前发过这种誓言,也不会落发为尼,却绝不会让负心人好过。虽然当众驳了一国之君的脸面,可是这种事如果没有一刀剪断,以北辰晔的地位还会有数不清的莺莺燕燕往上凑,她才懒得整日里防着,还不如一劳永逸。 说起来这件事还是他这个皇帝提出来的,怎么说也得担点责才像话嘛! 北辰暄看着那种妍丽无双却有倔强的小脸,神情一黯,拳头死死的握在一起,并没有当即开口收回成命。 大殿里的人闻言,却倒吸一口冷气,这昱王妃胆子忒肥了吧?就算最后皇上不追究,可身为王妃如此善妒,宗室可是有权利剥除她王妃之位的! 一时之间,众人再一次议论纷纷,大臣们觉得这昱王妃不像话,昱王爷太过纵容,堂堂一个王爷竟然被一个女子爬到头顶上,而那些夫人却是有些敬佩了,毕竟极少有人敢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善妒的! 北辰晔却心情极好,唇角的笑意怎么都掩不住! “表哥,你怎可如此狠心?” 突然,李如珠冲出来,泫然欲泣的看着北辰晔,好像是北辰晔负了她一般!这李如珠长得不丑,此时被仔细的装扮过,不再是以前那副艳俗的模样,此时幽怨含情的样子,倒是惹人怜爱! 不过这人不包括北辰晔。 北辰晔厌恶的皱皱眉,一言不发,这种没羞耻心的女人他看都懒得看! 却不想,李如珠不肯就此放过,反而上前一步扯住一旁站立的沫沫,哀怨的哭诉道:“求表嫂成全,只要表嫂大度一些准我入府,哪怕是做个促使丫鬟我也心甘情愿!” 沫沫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李如珠身为秀女胆敢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作为,如果不是有人授意给她撑腰,她又如何敢这么做? 北辰暄此时笑的更加亲和了,他看了穆林傲雪一眼,只是穆林傲雪根本就不看他,于是只得将目光投放在坐在皇后下首的几个后妃身上。 得到示意,一个被封为贵人眼睛一转,颇为机灵的说道:“唉,李秀女竟是如此痴情!皇上,依臣妾看,这婚事做得,李秀女是昱王殿下的表妹,臣妾还听说当年皇太妃可是时常将李秀女接进宫来陪伴,想来皇太妃对李秀女也是极满意的,既然如此,皇上何不下旨赐婚?也是功德一件啊!” 说罢,还一脸期待的看着沫沫,只是怎么看怎么的不怀好意。 扯了扯北辰晔的衣角,止住他刚要反驳的话,人家是后妃,既然别人是冲着她来的,她怎么能躲在别人后面? 沫沫没有理会那个贵人,而是微微抬头看着哭泣不止的李如珠道:“入了昱王府你不后悔?” 她再一次感叹自己长得太矮,被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实在是不舒服,这气势上都输了一节啊! 李如珠心中一喜,还以为沫沫妥协了,于是飞快的点头,动作幅度太大,连还挂在脸上的泪珠都给甩出去了。 沫沫却像是没看到似的,大声问道:“你若后悔就大声说出来!” 李如珠哪里会不愿意,于是高声说道:“我绝不后悔!” 其他看戏的人听了沫沫的话却有些失望,还以为会上演一幕争夫的戏码,却不想戏还没开场就要结束了。 沫沫不管他人作何感想,而是再一次确认:“这件事你真的能做主吗?该不会本妃刚将你带进王府,你镇国公府就会找上门来给本妃要人吧?” 李如珠见她如此慎重,反而有些忐忑起来,可是此时已经容不得她反悔了,略略的思索一番,咬咬牙,狠狠地点了点头,再一次大声说道:“我是心甘情愿的,绝不后悔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 第十三章 倒马桶的大小姐 nb“好!” 沫沫高喝一声,打断了李如珠的话,面向大殿露出了一个白森森的笑容,让人瘆的慌。<-》 北辰晔眼皮一跳,没有错过她眼中的算计,不过很默契的没有开口打断,听她继续说下去。 “各位,镇国公府大小姐李如珠的话大家听得很清楚,今日本妃就请各位就做个见证,她李如珠是自愿入我昱王府,可不是本妃逼迫的,若将来有人要反悔,还请大家主持公道!” 众人已经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一个个好奇的看着站在殿中央身量不高,却充满气势的女子,不禁觉得这李大小姐要吃大亏了! 北辰暄暗道不好,刚要出声,却被沫沫转身向他突如其来的笑容晃花了眼。 “皇上一言九鼎,也请皇上做个见证!” 沫沫笑容满面的看着他,但是笑意未达眼底。 北辰暄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眼中的嘲讽,让他不敢直视。 沫沫不再理他,扭头笑着对身侧的同样一脸笑意的北辰晔说道:“王爷,既然李秀女如此有诚意,甘愿入府做粗使丫鬟,若是王爷不答应,也太不近人意了,所以臣妾自作主张,准李秀女入府做粗使丫鬟,只是还没想好要怎么安顿她,臣妾听管事说倒马桶的婆子病了一个,不如就让李秀女暂时提上去吧!等会儿我们就将她带回去,明日一早正好换上,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一个个瞪大了眼像看怪物似的看着那个言笑晏晏的女子,仿佛让堂堂国公府的嫡出小姐倒马桶是件比喝茶聊天还简单的事! 就在他们以为昱王会大声斥责时,却听他竟上前一步,替自己的王妃将她落在耳际的碎发别在耳后,声音温柔似水的说道:“好,王妃怎么说就怎么做,王府的事都由王妃做主,本王绝不不过问!” 沫沫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这也多亏了皇上,不然呐,哪里能找到像李秀女如此有诚心,不要半分卖身钱的女子,心甘情愿的给王府倒马桶啊!” “王妃说的是!”北辰晔说完,扭头一脸正色的看着脸色发青的北辰暄,抱拳行礼谢恩:“臣多谢皇上体恤,若以后还有秀女心甘情愿的进王府倒马桶,还请皇上将人都送到昱王府!” 大殿里所有人眼睛不约而同的齐齐看向皇上,无不在心里骂道:昱王爷,您这是想气死皇上吗? 他们真的没有见过比这对坑死人不偿命的腹黑夫妻了,竟然连皇上都敢坑! 他们以后谁还敢将女儿或者妹妹送进昱王府啊! 这次镇国公府丢人丢大发了! “不要!” 尖锐不甘的声音嘶喊着,回荡在大殿里,吓了所有人一跳。 沫沫不悦的看着双目圆瞪,状若癫狂的李如珠,冷声道:“你想反悔?” 李如珠怨恨的盯着她,目光像猝了毒的毒箭:“你这个贱人,我要当表哥的女人,要我去倒马桶,你怎么不去死……” “啪!” 一声令人瑟缩的耳光声瞬间响起,骂人的话戛然而止,只听沫沫冰冷无情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 “要后悔也晚了,你自己说入昱王府做粗使丫鬟也愿意,本妃好心成全你,却不想你竟如此不知好歹,还敢辱骂本妃,本妃看在皇上的面上不与你计较,若再有下次,哼!” 李如珠不敢置信捂着脸,她竟然被这个可恶的女人给打了? 刚要反手一耳光,却被那冰冷如利刃的目光吓得动弹不得,一双眼睛祈求的看着高高在上的皇上,希望他能扭转这不堪的局面。 北辰暄的眼睛压根就没看她,一双犀利的看着那夫妻二人,面色淡淡,只是紧握的双拳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皇兄,这样不好吧,她毕竟是你的表妹,唉,都是朕的错!” 话音刚落,另一道略带苍老却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昱王妃,得饶人处且饶人,如珠得罪了王妃,还请王妃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她计较!” 说话之人正是镇国公! 所有人看好戏般将视线又投注到镇国公身上,要知道镇国公和昱王不和是众所周知的。 沫沫诧异,闹了这么久,她还以为这镇国公府打算不管了,没想到还是忍不住了!哼,忍不住又如何,今日她绝不会就此放弃,本来她不打算拿镇国公府开刀,震慑那些蠢蠢欲动的人,虽然北辰晔不认这门亲,可他的母妃到底出自镇国公府,可是这个李如珠太不长眼了,自己撞到了刀口上! 不过,现在镇国公都开口了,虽然说出的话不好听,最开始也不吭声现在却出来指责她,但是他身份在那里,她倒是不好继续了。 于是,用眼神询问北辰晔。 北辰晔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自己却对上了镇国公。 “镇国公说笑了,本王的王妃可不是那种心胸狭隘小肚鸡肠之人,不过有些人不守信誉,说话不算话倒是真的,难道堂堂镇国公也想反悔吗?” 话说的一点也不客气,丝毫没有给镇国公这个外公面子。 镇国公闻言,脸上有一瞬间的僵硬,却最终化作几不可闻的叹息。 沫沫看了一眼北辰晔,又看了一眼镇国公,突然觉得有些事好像她了解的真的不够。 事情发展到最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镇国公不仅没有大闹,反而还阻止自己的夫人还有儿子儿媳,眼睁睁的看着年宴散后,李如珠被带走。 清澜院,沫沫沐浴出来,坐在床上等北辰晔,回来的时候,她明显的感觉到他不开心。 北辰晔处理完公务在外院洗漱后才轻手轻脚的回到房间,本以为沫沫已经睡去,却正看到她在床头强撑着迷迷瞪瞪的没有入睡。 心中一暖,走过去摸摸她的头道:“怎么还不睡?” 沫沫看到他,瞌睡瞬间醒了一半,脱口而出:“我在等你!”说完又觉得不对劲,他们还在冷战呢! 北辰晔哈哈大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在她的抗议中收回手,掀开被子坐了上去,顺势将她有些冰凉的小手握在手里,帮她温暖。 “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沫沫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见他心情还算不错的样子,于是将心里埋藏的疑问问了出来。 “你和镇国公府的关系为何会那样僵?” 北辰晔手一紧,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你不想说就不说,反正我也不是非知道不可!”沫沫以为他不想说,于是抢先阻止。 北辰晔看她紧张兮兮的模样,噗嗤一笑,俊朗温柔的笑脸让沫沫情不自禁的看呆了眼。 北辰晔见状,笑的更大声了,骂了句“傻瓜”才淡了笑容,平静的对沫沫说出了他和镇国公之间一系列的恩恩怨怨。 “这事要从皇祖父那一辈说起,当年皇祖父还是个少年皇子的时候,一次出宫游玩,无意间和外祖母邂逅,很快相爱,但是最后成为皇子妃的却是和外祖母一母同胞的亲姐姐,也就是皇祖母,而外祖母在皇祖母出家后嫁给了镇国公,镇国公很爱外祖母,还发誓一辈子不纳妾,在京中传为一段佳话,后来镇国公说服其父支持还是皇子的皇祖父,皇祖父因为有了手握兵权的镇国公的支持,夺位成功,但是,在皇祖父登基那晚大宴群臣那晚,谁也不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镇国公却突然对外祖母冷淡下来,几乎再也不肯踏入她房门,而且开始纳姨娘,短短三个月就纳了三名姨娘,就在那个时候外祖母有了身孕,可是镇国公却对外祖母动了手,差点让外祖母早产,外祖母郁郁寡欢,最后早产生下母妃,自己却血崩而死,而母妃因为早产,身子虚弱,如果不是皇祖母在,日日让太医守着,母妃也许根本活不下来!” 低沉的声音带着无尽的伤感,虽然北辰晔和他的外祖母从未谋面,可是血脉相连的天性,加上后来听说的种种关于外祖母的传闻,他能想象出外祖母当初是多么忧伤而绝望,这还不是他对镇国公心生芥蒂的最重要原因。 “后来,外祖母去世后,按照规定,镇国公要守一年才能续弦,可是才三个月他就娶了那个女人,而且当时那个女人还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母妃那时候才三个月大,又体弱多病,他不闻不问还罢,竟然任由那个女人折磨母妃,一天只准奶娘喂母妃一次,如果不是外祖母留下的老人冒死相告,母妃的外家及时将她抱回去,只怕母妃已经饿死了,而母妃也为此大病一场,差点救不会来,后来待母妃三岁,身子也好了才送回镇国公府,因为皇祖母施压,那个女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虐待母妃,但是吃穿用度克扣的厉害,最可恶的是府里的那些人竟然骂母妃是……” 说到这里,北辰晔身子紧绷的厉害,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吐出“野种”二字! 沫沫的手被他几乎捏碎了,心疼伸出另一只手抚着他的后背,头靠在他的肩上,一下一下的安抚他。 从北辰晔模模糊糊的话语中,沫沫几乎能猜到事情的大致真相了,她可以确信镇国公是深爱着他的妻子的,但是也因为这深爱化成了后面无法原谅的恨意,那晚镇国公肯定知道自己的妻子心有所属,也许更糟糕,遇到当时的皇上正和自己的妻子纠缠不清。 她不知道北辰晔的外祖母对待镇国公是什么感情,但是她相信她不会傻到和皇上纠缠不清,当年的事也许根本就是个误会,只是当事人却没有及时的解开这个误会,导致了后面一系列悲剧。 事情过去的太久了,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她很同情北辰晔的外祖母,但是也同情镇国公,他或许已经后悔了,不然今天他也不会对北辰晔如此宽容,轻易罢休! 虽然同情,但是更多的是鄙视,北辰晔的母妃受的苦太多了,如果当初镇国公肯对她好一点,那时她在后宫也不至于独木难支,遭到背叛和暗害,背叛贤妃的人是她从小到大的贴身丫鬟,也就是后来的茹美人。 按北辰晔所猜测的,这个茹美人也是现在的镇国公夫人特意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毁掉她的眼中钉,北辰晔母妃的终生幸福! 对于北辰晔的这种猜测,沫沫觉得很有可能。当年,镇国公夫人陆氏对镇国公倾心,听说为了镇国公甘愿不嫁人,镇国公喜欢的是北辰晔的外祖母,哪怕是死了也不能轻易忘记,陆氏本来就不是个宽容的,她敢对还是婴儿的贤妃下手,足以见她多么恨那个连死都压她一头的元配,在贤妃小时就安排棋子,她也不是做不出来! ------题外话------ 咳咳,故事讲的有点啰嗦,实在是我不擅长精简故事啊,不过这故事也是为了后文所讲的,大家别骂我凑字数哈,绝对不是凑字数哈!:nb ------------ 第十四章 砸了镇国公府 nb想来,镇国公府里的那些人,北辰晔最痛恨的还是镇国公夫人吴氏,但是沫沫对镇国公也无一丝好感,就算自己的妻子曾经做错了事,他心中有很无可厚非,可连当时还是婴儿的女儿都能不闻不问,任由吴氏磋磨,可见不是个真正明事理的。<-》 活该后悔一辈子! 沫沫恨恨的想,如果不是他装糊涂,贤妃岂会红颜早逝,北辰晔年少时,也不用活的那么累,还有了心结,以致多年不曾开解。 看着沉默不语的北辰晔,沫沫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得岔开话题问道:“李如珠你打算怎么安置?难不成真的让她去倒马桶?” 北辰晔阴森一笑:“如何倒不得?若真将她大小姐的脾气磨下来,说不得最后还会感激你我,就当是对她当年陪伴母妃的回报!” 沫沫翻了翻眼睛,让世家大小姐倒马桶,这报答也太惊悚了吧! 不过,她举双手赞成,李如珠实在是太嚣张,几次都不记教训,到现在还敢觊觎她的人,不给点深刻的教训只怕她不长记性! 她已经能想象出明天李如珠一身旧衣服面对全府上上下下百来只马桶是怎样一副暴怒的模样了! 果然,第二日沫沫和北辰晔刚用过早膳正在小书房下棋,就听荷香这个大嘴巴说天未大亮时,李如珠就跑到院门口大闹起来,只是离这主屋远了些,还没等他们听见就被守门的婆子给轰走了。 那些婆子早就得了主子的暗示,自然不可能放她进来,反而狠狠地羞辱了她一番,来来往往的下人看了半天的热闹,几乎将她气晕。 沫沫闻言,捻起一颗棋子轻笑一声,稳稳地落在棋盘上。 这还是第一天,日子还长着呢! 北辰晔看了她一眼,眼里闪烁着星光,某些人看不清自己的身份,非要闹腾,他又何必阻止妻子去惩罚,只要看好戏就成了。 沫沫并没有亲自去看李如珠的“惨状”,但是在荷香绘声绘色的描述中,她不难想象这几天来李如珠境遇是多么惨,听说第一天她因为没有完成分配的任务,被管事勒令不许吃晚饭,听说第二天绊倒了,摔坏了一只马桶,不仅被污水泼了一身,还被管事责罚倒掉整个王府二分之一,将近百只马桶,第三天…… 沫沫起先听了还不厚道的有些幸灾乐祸,可是听到后来也没什么意思,她想要的结果不是想看她如何出丑,如何没有尊严,她在想镇国公府如此承得住气,她是不是该故意刁难一番? 这些天她并没有故意去为难李如珠,也没有暗示下面的人故意折腾她,一切都按照章程来的,不过,就算这样,李如珠也是做得一塌糊涂,也不知道学乖了没有,若真的学乖了,她还怎么给北辰晔出气啊! “李如珠到现在还没有跟镇国公府的人联系吗?” 荷叶停下手中的活计,恭敬的回答道:“李大小姐身上没有银子,根本就没人愿意理她,不过后院小门处的管事回话说常常有外人跟守门的婆子套话,几乎都是询问李大小姐的情况的!” “哦?你私下里跟那些管事们说一声,就说如果她再次让他们送信什么的,就把信送出去,如果有外面的人问情况,就让守门的婆子据实以告!” 沫沫嘱咐荷叶,哼,不怕你们知道,就怕你们不知道! 荷叶虽然不明白,但她没有多问,退下去吩咐去了。 果然,第三天,也就是大年三十,整个王府都沉浸在一片热闹的年节中,突然有人禀报说李如珠趁着小门处的婆子吃府里赏的席面,一时疏忽,偷偷地跑了出去,等有人发觉追去的时候,人已经进了镇国公府。 沫沫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大厅里安排今晚的年夜饭。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沫沫抚掌大乐! 众人不明就里,以为王妃是太生气了才会如此,就听王妃命人将王爷的贴身护卫陈护卫给叫来了。 待陈正一来,沫沫就立马吩咐道:“陈正,你几个人前往镇国公府,就说遵本妃的令,捉拿王府的逃奴,务必要将人带回来!” 陈正一怔,有些迟疑的看了同他一起过来的主子一眼,待主子亲自点头了,才领命匆匆出去了。 北辰晔打发其他人退下后,才微笑着靠近沫沫,一只手捻起沫沫垂在肩上的乌发,不停的缠绕着:“真要这么做?” 沫沫睨了他一眼反问道:“你就不想?” 北辰晔低头,在她的粉脸上狠狠地吻了一口,毫不犹豫道:“想!不过,我有些担心有人会说你霸道专横,这骂名可不好!” 沫沫满不在乎的撇撇嘴:“何必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只要在意的人不介意,其他人怎么说无所谓!” 北辰晔心中一动:“哪怕娘子杀人放火,为夫都不会介意!” 沫沫愣了一下才才发觉他话里的意思,有些郁闷的说道:“唉,你看,我现在变成这样,都是你给惯的,若是我爹娘知道了,肯定要来教训我!” 北辰晔闻言,发出低沉悦耳的笑声,嘴唇在她耳边摩挲低声道:“岳父绝对不会教训你,你放心,还有为夫呢!” 沫沫吃吃一笑,她可没忘记这家伙到了老爹面前是何种模样。 北辰晔见此,故作恼怒,厚着脸皮,故意找茬趁机吃尽了豆腐。 二人嬉闹半晌才安静下来等候消息,没过多久陈正略显狼狈的进来了,几缕发丝散乱在肩上,原本齐整的衣裳也被扯变形了。 沫沫神情一敛,肃然的问道:“怎么了?动手了?” 陈正有些忐忑,生怕王妃怪罪。原本他带人上国公府只是想将人带回来的,没想到国公府的人死活不认,说人根本就没回来,那国公夫人和世子夫人还带了许多人跑出来倒打一耙,说他们王府将他们的大小姐给丢了,要王府给说法,他争执不过,就想带人进去搜的,结果双方就发生了肢体冲突,他带去的人不多,国公府人多势众他们占不了便宜,所以只得回来向主子禀告了! 沫沫听完,没有责怪他,反而夸奖了一番,这事情如果不闹到这个地步,她反而不好出手,既然国公夫人和世子夫人都出面了,她也不好龟缩不出不是? 于是站起身来对陈正,肃然的吩咐道:“给你半柱香时间,去召集王府所有侍卫,随本妃一同去国公府要人!” 陈正这回没有看自家主子的眼色,到了这个时候他还不明白主子们想做什么叫就白活了二十年了。 看着眼里闪烁着兴奋之色的王妃和同样一脸笑意的王爷,眼角直抽抽,却不敢再耽误时间,很快就把人召集齐了。 沫沫还没走出大厅,突然回头对着北辰晔说道:“你没有要嘱咐话吗?” 字面下的意思就是“你真的任我闹腾吗?” 北辰晔心领神会:“只要不出人命,随你!” 沫沫阴险一笑,大气的一挥手,领着一群人浩浩汤汤的去了镇国公府,幸好今日过大年,铺子都关了,街上也没有什么行人,不然这四五百号人杀气腾腾的冲出去,别人只怕还以为要抄家呢…… 北辰晔没事人似的在小书房里百~万\小!说,只是才过了还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人匆匆来报。 “王爷,王妃要拆了镇国公府!” 被打断的北辰晔不悦的皱了皱眉,抬起头看着那侍卫道:“你说的是真的?” 侍卫暗喜,王爷终于要发怒了,他就说嘛,王爷平日里也太宠着王妃了,现在王妃居然带了所有侍卫去拆镇国公府,这怎么得了! 只是还没等他的笑意扩散开了,就听自家王爷冷冷的说道:“拆就拆了,随王妃高兴,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侍卫绝倒:王爷,那可是您外祖的府上啊!“好生照看王妃,少了一根汗毛,为你们是问!算了,还是本王亲自前去!” 北辰晔说完,还不等侍卫反应过来,就匆匆出去了。侍卫吐血三升,倒地不起。 王爷,主子,他心目中伟大的英雄坠落了! 北辰晔独自一人骑着踏云,直奔国公府,还没到地方,就远远地看见国公府所在的那条大街上围了个水泄不通,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国公府的大门处,沫沫一脸冰霜,一双眼眸早已为了暖意。 “吴夫人,本妃敬你是长辈,可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窝藏了王府的逃奴,竟然还敢诬陷是本妃故意找茬,你睁大眼睛看清楚,站在你身后的是谁!” 沫沫话音刚落,已经有人扣押着一名女子站在了镇国公夫人身后。 吴氏扭头一看,脸色大变,他们什么时候进去的? 沫沫根本不给她狡辩的机会,乘势追击:“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吴氏见此,心中暗恨,看着沫沫的目光仿佛要吃人,可是也只得咬牙忍下强撑着道:“珠儿是我镇国公府的嫡女,你却让她做了粗使丫头,她也是你的表妹,你虽为王妃,却如此咄咄逼人,逼人为奴,难道就不怕圣上怪罪吗?” “哼,笑话!是她自己不知廉耻甘愿自贱为奴,有皇上和满朝文武为证,又拿来的逼迫只说?吴夫人不是脑子坏了吧,本妃还记得那天镇国公可也是在场的!” 沫沫看吴氏不顺眼,不给她半分脸面,话说的极为刻薄。 吴氏堂堂国公夫人被当众羞辱,气得几乎要吐血,却偏偏对方比她身份地位都要高,不得不忍下。 说起这个,沫沫那天也很纳闷,年宴那天,整个镇国公府只有镇国公和镇国公世子以及身为秀女的李如珠参加了年宴,并不见其他人,后来才知道当年北辰晔的外祖母尸骨未寒,镇国公就娶了身怀有孕的吴氏进门,太后震怒,下懿旨一辈子不准吴氏进宫,那天正巧她生病了,儿媳陆氏因为侍疾没去,不然,那天她们就要闹起来了! 沫沫见她被自己堵得无话可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心中大为畅快,只想气死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于是再一次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 “她既然入了昱王府当了奴婢,本妃一日不放人,她就一日是本妃府里的奴才,逃奴是何下场不用本妃说了吧!本妃命人索要,镇国公府百般阻拦,还敢伤人,怎么,真是本妃太良善才让你们以下犯上骑在头上么?你镇国公府睁着眼睛说瞎话欺瞒于本妃就是欺瞒皇室,这罪责你担当的起么?再则,你信口雌黄,说本妃将人藏匿,诬陷于你,这诬陷皇室罪责,整个镇国公府都难逃罪责!” 原本就不占理的吴氏被沫沫三言两语的又惊又怕,两眼一番,身子摇摇欲坠,如不是丫头婆子在后面扶着,只怕早一头栽倒在地了…… ------题外话------ 咳咳,各位看客,女主这么“糟蹋”李如猪,你们不会觉得她让人厌恶吧?:nb ------------ 第十五章 结果 nb沫沫冷冷的看着面色灰白的吴氏,心里却并未痛快多少,本以为她些手段,没想到也不过如此,也难怪北辰晔会如此痛恨他的外公镇国公,如果不是镇国公有意纵容,这吴氏哪里能蹦跶这么多年? 镇国公可恨,但是他和北辰晔的关系在那里,北辰晔这么多年也没做什么,她不能做的太过火,但是,这吴氏就不一样了,既然让她已经逍遥风光了这么些年,也是时候还回来了! “如何?你还认为本妃是咄咄逼人吗?” 吴氏现在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这昱王妃就是来借机来寻镇国公府的麻烦的,那一顶顶忤逆、藐视皇室的帽子扣下来,她还能说什么? 沫沫也不给她辩驳的机会,小手一挥,厉喝道:“给我砸!” 那些侍卫听令,强盗一般纷纷涌入镇国公府,那些守门的根本不敢阻拦。<-》 吴氏凶狠的盯着双手抱胸,张扬肆意的女子,心中暗恨,镇国公府的脸面都被这个恶毒的女人毁了! 沫沫浑不在意的看了她一眼,突然嘴角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抬脚悠闲的靠近吴氏。 吴氏下意识的后退两步,脸上闪过惊慌之色。 沫沫冷嗤一声,蔑视的看了她一眼,看的吴氏一阵火大。 “知道本妃为何独独针对镇国公府吗?” 魔魅的声音在吴氏耳边响起,吴氏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她现在想破脑袋也想不通镇国公府哪里得罪了这个魔星。 “呵呵,你那跟猪一样笨的孙女觊觎本妃的夫君,你说本妃心里能好过吗?本妃不好过,只会让令本妃不好过的人更加不好过!” 吴氏瞪大眼,一脸震惊的看着她,似是不相信她仅仅是因为这个理由才揪着他们不放的,不过很快她脸上浮现了一丝嘲弄之意,愤恨的说道: “只可惜,你的夫君不是常人,而是一国亲王,就算不是我的珠儿,也会是别的女子,王妃如此善妒,不怕最后遭休弃吗?” “这就不用吴夫人操心了,至少本妃被休弃前,绝不会让那些看不清自己身份的东西污本妃的眼!当然,这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最主要的原因吴夫人真的不知道吗?本妃该不该提醒你一句呢?” 沫沫不去看她变得异常难看的脸色,自己的孙女被人如此糟践,是个人都会愤怒,她要的就是她的愤怒。 吴氏脸色突变,目光闪烁不定,对上眼前女子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神,心中透凉,胸口一阵气血翻涌。 “不知道夫人睡觉的时候,可否梦见本妃那未曾谋面的外祖母还有母妃?” “噗!” 吴氏听完,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直直的盯着沫沫,虽然极力掩饰,可沫沫没有错过眼里的惊恐之色。 沫沫反应奇快的避了过去,不然就要喷的一脸血了,大过年的见了血光可不是件吉利事。 见吴氏口吐鲜血,沫沫心里闪过一阵快意,原本她还只是怀疑她对贤妃做过什么手脚,现在看她的反应,贤妃的死的确是她暗中做的无疑。 沫沫也懒得再管吴氏,而是看着她身后被堵着嘴,不停地呜咽挣扎着,面露狰狞的李如珠,微笑着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 “知道你表哥为何不喜欢你么?那是因为你的亲亲祖母杀了他最爱的母妃,你说,杀母仇人的孙女,他会喜欢么?所以啊,你进不了昱王府不要怪本妃,要怪就怪你的蛇蝎心肠的祖母大人!” 李如珠听完,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置信的看着沫沫,求证般的看着自己一脸灰白的祖母,见自己的祖母没有反驳,脸上一片死灰。 沫沫怜悯的看了她一眼,虽然她也很讨厌脑子不怎么灵光却又任性霸道的李如珠,可是被自己喜欢的人厌恶,丧失了自己的尊严也不得,却是可怜。 不过,她并不后悔揭穿这件事,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吴氏自己作孽,累及自己的孙女,跟她没什么关系! 至于以后这对原本关系亲密的祖孙会如何就不是她该关心的了! 沫沫看着原本雅致的镇国公府此时如蝗虫过境一般的场景时,眼角直抽搐,这侍卫们的破坏力也太强悍了吧! 前院里到处都是被扔扔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连下脚地儿都没有,也不知道镇国公府是不是早有准备,那些值钱的古玩字画都没看见,不过不要紧,她今日是为了下国公府的颜面,那些珍贵的物件她可不舍得真的摔了,暴殄天物是会遭雷劈的! 就在此时,北辰晔不知道从哪里站过来,面无表情,也看不出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是对着沫沫道:“我们回去吧!” 沫沫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她能说她还没砸过瘾么? 北辰晔缓和了神色,摸摸她的头:“已经够了!” 沫沫默然,令陈正召集所有停手回府,自己和北辰晔同乘一骑离开了镇国公府,从头至尾,镇国公都没出现过,连镇国公世子都没来。 北辰晔夹着马腹,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出城奔到了护城河。 沫沫下了马,看着广阔的河水和辽阔的原野,心情渐渐变得开阔起来,悄悄地瞅了瞅北辰晔的脸色,见他也面色放松了不少,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北辰晔站在河岸,寂寥的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沫沫也没去打扰,牵着踏云站在他身后,默默无言。 过了好一会儿,北辰晔才走过来,对她一笑:“我们回府吧,得回去准备年夜饭了!” 沫沫点头赞同,翻身坐到了马背上。 来的时候速度很快,回去的时候,踏云只是慢慢地走着,沫沫能清晰的感觉到身后之人没有来时那样紧绷了。 就在沫沫以为他不会说什么的时候,身后紧贴着的人开口了: “我来的时候碰到了那人!” 沫沫心知他说的那人是指镇国公,不过她很好奇镇国公说了什么,她知道现在他只是想找个倾诉的对象,所以并未直接开口询问。 “他讲了许多跟外祖母之间的事,连母妃小时候的事也说过,他说他不是个好丈夫,也不是个好父亲……” 镇国公……他是对过去所做的一切忏悔了吗? “……我觉得突然不是那么恨他了,他已经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外祖母的死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后来一直都不敢面对母妃,……” 沫沫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十分鄙视镇国公的逃避的行为,如果他能面对自己的过失,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多看顾贤妃,结局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伸出两只小手,紧紧地包裹着他有些冰凉的大手,无声的安慰着。 北辰晔低头,只能看到一个黑黑的头顶,环在她身前的双臂紧了紧,让她跟贴近自己的胸膛,一路无言的回到了昱王府。 年节期间最劲爆的消息就是昱王妃带了一众侍卫砸了镇国公府,而让人意料之外的是镇国公不但没有找圣上告御状,反而在大年三十那天将自己的继室给休了,这位继室吴氏出身不差,可诡异的是她的娘家气冲冲的来,却灰溜溜的夹着尾巴回去,并且就在大年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人送去了家庙。 这个结果让那些看热闹的人惊讶的同时,也让他们暗暗决定不能得罪昱王爷,更不得得罪昱王妃,看看人家的手段,怎一个彪悍了得! 他们既然没有那个权势和能力同人家昱王妃争个上下,那么也不要动那些心思,看看,堂堂的镇国公府大小姐说被弄去倒马桶就倒了马桶,有哪几个府的小姐比镇国公府的小姐地位高的! 既然如此,何必再去丢这个人? 虽然沫沫那番大闹打消了大部分人的小心思,但是她凶悍善妒的名声也是彻底传开了,有些人甚至还想着这样一个人迟早会被昱王所厌弃,一个个等着看好戏,想着这云家的姑娘真的被休弃,不正是他们的机会来了吗? 而处在风暴中心的女主角日子却不好过了,此时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云府安和院里,佟氏泪流满面,痛心疾首的看着低头作认错状的女儿:“沫儿,娘原本以为你只是胆子大了些,可万万没想到,没想到,你,你……你这样以后可怎么办啊!” 她不怕家里有个被休弃的女儿,可是却怕女儿的终生幸福被葬送,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她昱王妃的位置,若是女婿也认为女儿有失体统,最后遭他厌弃可怎么办啊! 沫沫暗地里直翻白眼,不过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也没有开口反驳,自己的娘亲是传统女子,两个人对待婚姻的观念根本不一样,根本无法沟通,她如果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只怕今天就别想回王府了。 于是她只好一直低着头,自家娘亲说什么,她就不停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佟氏虽然看不清女儿的表情,可是心里知道她压根就没有听进去,说了半天口干舌燥的,想着一时之间女儿肯定转不过弯来,于是只得想着等会儿吃饭的时候好好地跟女婿说说,让他包容一点,平日里要对女儿不要太过纵容,免得女儿越来越无法无天…… 若是沫沫听到佟氏的这番心声,估计会郁闷的吐血!:nb ------------ 第十六章 令人震惊的消息 nb反观北辰晔就不一样了,云战对于自家宝贝女儿做出如此彪悍的举动也是捏了一把汗,幸而镇国公没有计较,不然的话,年节过后,那些找不到事做的御史肯定会凑堆的在皇上面前告状。<-》 因此面对北辰晔这个王爷女婿,云战未免讪讪的,深觉得自己的女儿太任性,也幸好女婿不计较,不然这夫妻俩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所以,他的心态和佟氏是差不多的,想着好好地和女婿沟通沟通,让他多担待,而且不要再如此纵容沫沫。 北辰晔从这次岳父岳母有些赔小心的姿态中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只是狡猾的没有说破,得到两个强有力的同盟,自家娘子还不是紧紧地拽在自己手心里? 要不说沫沫平日里骂他奸诈,实在是吃过不少“暗亏”,所以让她分外的警觉,但是这次不一样,虽然在她意料之中,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往往还没奋起抵抗,就一败涂地,连个告状的地儿都没有。 每当这时,沫沫愤恨无比的对月长啸:为吗自己替他出了一口恶气,最后吃亏的却还是自己? 不公平啊不公平! 不过,砸了镇国公府这件事她可是一点也不反对,看现在京中那些贵妇人们的反应就知道了,以前参加个什么宴会,那些人总是有意无意的在她面前夸奖自己的女儿如何如何贤惠良善,还暗示她如果能做主在某人面前美言几句,现在这种情况不说完全没了,也算消失了一大半,剩下的一些人也是一些也是看不清形势妄想外女求荣的,这种人好打发的多。 年节很快就过去了,要安排的事务也变得更多了,年前沫沫只是想着将沈嬷嬷一家的职权架空,可过年发生的一些事让她决定将他们一家全部弄出昱王府。 沫沫大年三十大闹镇国公府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原本昱王府的下人们也没觉得有什么,他们都十分清楚在王爷心中王妃的地位,因此也没人不长眼去说她什么,可偏偏有人不信这个邪,非要制造一些不好的传言诋毁她,这个人就是秀云。 沫沫不是个小气的人,可是对于看不清自己身份,三番四次的想要构陷她的人,她实在没有什么圣母心肠,虽然翻不出大浪,可时不时的蹦出来膈应你一下也够让人烦的。 因此,她就和北辰晔商量了一下,打算在在京中置一个小院,消了沈嬷嬷一家的奴籍,让他们自己出府谋生去,当然该给的她也不会少给,他们一家想要在内城居住是不可能的,因此她将院子置在了西市平民区,又给了他们两家小商铺,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有人想拿这件事说事也是不占理的。 再说,这些年沈嬷嬷一家私下里昧的银子肯定有不少,她也没想过追回来,不管怎么说,沈嬷嬷和她的儿子对北辰晔有救命之恩,就凭这一点,她也不会亏了他们。 北辰晔原本还有些迟疑,但是听了沫沫的安排觉得很不错,毕竟他们一家除了奴籍以后子孙还可以入仕,这是有些人一辈子求都求不来的。 只是,在沫沫告知沈嬷嬷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闹腾了一番,虽然他们一家是在王府做奴才,可奴才也有高低之分啊,他们因为主子是昱王,走到外面,连那些低等官员都要恭恭敬敬的,现在被赶出去了,他们哪里能有原来的风光。 沈嬷嬷觉得是沫沫容不下他们一家,于是一大家子冒着寒风在大门口等着北辰晔下朝,想要求着留下来,声称自己一家舍不得王爷,也离不开王府,还声泪俱下的诉说当年贤妃临终时,让她好生照顾王爷,暗示王妃处处挤兑他们一家,要赶他们走等。 北辰晔刚开始还有些犹豫,觉得沈嬷嬷一家虽然背着他做了不少事,可对他是真心实意的,但是听到后面脸色就变了,自己的妻子在他面前对他们一家半句坏话都没说过,他们却口口声声的埋怨妻子不容人,这还了得? 于是强压着怒气,拉着沈嬷嬷的手柔声道:“本王知道嬷嬷的心意,可是嬷嬷为本王操劳了大半辈子,该好好的安享晚年了,让你们离开本王也十分不舍,但是你们一家消了奴籍,子孙后代就可入仕途,本王若是对你们做了毁前程的事,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你们放心,只要本王在一天,绝对不会看着你们不管!” 沈嬷嬷一家听完,当场就愣住了,王爷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们还有理由留下来么?若强留下来,不是陷王爷于不义之地么? 也是他们自己心虚,原本沫沫根本没说过他们半句坏话,在北辰晔面前处处为他们一家着想,他们不明就里的告状,落在北辰晔眼里无异于陷害主子,他是敬重沈嬷嬷,也可以容忍他们一家做的小动作,可不代表他能容忍一个奴才以下犯上,公开的编排主子,不守奴才本分的人,是不可能再留下来的。 沈嬷嬷一家无法,只得收拾行装,一大家子在正月过完后就搬家去了西市。 沫沫得知这一茬后,冷笑一声,什么都没说。 寒冷的冬天过去了,花红柳绿的春天在一场毛毛细雨中姗姗而来。 花园里,沫沫身着一身浅绿色的春装,兴致勃勃的赏着花园里百花齐放的盛景,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她也没了冬日的惫懒,只是不能外出踏春总是有些遗憾。 北辰晔最近也不知道忙些什么,往常都是下了早朝就回来了,现在却总是下午回来,有时候大半夜的还要出去,看着他脸上的疲色,沫沫只能想着法子变换着口味,让他吃好些。 北辰晔回到清澜院没有发现沫沫,问过丫头知道是逛园子去了,于是抬腿去了花园,手中还拿着一封信。 还没走进花园,远远地就听见里面传出一阵阵轻笑声,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悄悄地走了进去。 北辰晔在看到沫沫的那一刻,他以为看见了传说中,坠落凡尘的仙子! 灿烂明媚的春光下,万紫千红,百花争艳,却不及花海中那一抹清新的淡绿色身影,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这一幕,永远的印在了北辰晔的脑海中! 正闭着双目,微仰着头感受着春天气息的沫沫丝毫没有察觉到被窥视了,温暖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浑身也变得软绵绵的,只想躺在这蓝天花海中好好的睡一觉。 脚步细微的声响让她从冥想中回过神来,微眯的双眼在看到北辰晔时,蓦地放大,像是被水洗过的明眸比那清晨闪烁在阳光下的露珠还要动人。 “你回来了!” 沫沫浅浅一笑,丝毫没有察觉到这语气像是一个盼望着夫君回家的妻子。 北辰晔心中一动,多日来的疲惫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荷叶几个连忙行礼后悄悄地退了下去。 沫沫眼见的看见他手中的信件,而且肯定还是给她的,不然他也不会拿到这里来。 北辰晔将信递给她,让她自己看。 沫沫打开一看,眼睛瞬间瞪得老大。 就在北辰晔以为她会自豪的发出一系列赞美西林墨的感叹时,这丫头却意料之外的冒出一句:“原来师兄喜欢当皇帝啊!” 北辰晔翻了翻眼睛,他以为两个人相处了这么久,他已经能够了解她的想法,可现在事实告诉她,这丫头脑子里想的总会跟别人不一样。 有人当上了皇帝不假,可不一定就喜欢当,当上皇帝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只不过是为了活命而已,如果当初他放弃皇位就意味着死亡,那么即使他不想当皇帝,也不得不拼尽全力去争夺,所幸的是,他没有性命之忧,也不需要坐在那个位置。 这次,他出手帮那人,也是希望买个人情,将来有什么事,能够多个联盟,东雨和突厥可是一直盯着北雪呢! 不得不说北辰晔的这番打算很成功,因为没过多久,在北雪的生死存亡之际,西雾国插手了! “唉,师兄当了皇帝,那岂不是不能再来看我了?”沫沫无不遗憾。 北辰晔默然,最好永远不要来! “嗯,师兄不能来,我可以过去啊,正好来个长途旅行也不错!” 沫沫打算着,前世想环球旅行没来得及,这一世环球是不指望了,可是去其他几个国家看看也是不错的。 “不许去!”北辰晔黑着脸打断她的幻想,笑话,将自己的东西送到觊觎已久的人那里不是找不自在么? 沫沫自动忽略他的话,正计划着什么时候出发好…… 让沫沫没想到的是,没过几天,消失已久的花妖孽竟然出现了。 “你总算回来了,无忧还好么?”沫沫激动的看着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花某人问道。 她之前也是从北辰晔的只言片语中知道花妖孽一直在南云和无忧在一起的。 花无邪泫然欲泣的看着沫沫,一副“你是负心人”的控诉眼神,看的沫沫眼角直抽搐。 “小沫儿,你太伤人家的心了,一年多未见,你都不问问人家好不好!” 坐在他对面的北辰晔看不下去了,冷冰冰的说道:“不说就滚!” 对于师兄这副的这副鬼德行,他深以为耻! 花无邪抖了抖,总算回归正常,却是站起来,对着沫沫双手作揖一躬到底,抬头哭丧着脸说道:“小沫儿,忧儿她抛弃了我,你可要帮帮我啊!” 忧儿?沫沫眼角抽的更厉害了。 花无邪一脸忧伤,自顾自的说道:“我本以为陪着忧儿上刀山下火海,同甘共苦这么久,她总会对我另眼相看的,可是,她登上皇位后,转眼就将我赶出了皇宫,甚至还高手一路将我撵到了北雪,小沫儿啊,你可一定要帮我,不然,我死不瞑目啊!” 沫沫还没说话,就听北辰晔淡然道:“那你现在就去死,还有,要死死远点,别脏了我的地!” 对于自己师兄那副鬼样子,他表示无比鄙视,也许他这番话能骗到别人,可却骗不了他,如果他不做到哪件事,就绝对舍不得死! 花无邪自动无视小师弟的嘲讽,一脸希冀的看着沫沫。 沫沫关注的重点却完全放在了花无邪那句“她登上了皇位”,如果她理解的没错,这个“她”是指无忧吧,难道说无忧真的是多年前南云宫乱失踪的那个皇太女? 询问的目光射向还在不停的小声唠叨,作祥林嫂状的花妖孽。:nb ------------ 第十七章 关于生理需求这件事 nb沫沫听花无邪颠三倒四,唠唠叨叨了大半天才理清楚这一年多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无忧是南云国那位皇太女无疑,真名叫做南宫凰,自从离开云府就去了南云国,秘密的集结了她母皇在位时训练的那些暗卫,并从暗卫首领那里得知朝中还有一些大臣还是忠于她的母皇的,也有一些大臣被篡位的皇帝所打压,最后不得不退出朝堂,因为她的回归,那些人开始秘密行动,想要辅佐她夺回皇位。 篡位的那位女皇是南宫凰的亲妹妹,她虽谋得皇位,可是一直压不住篡夺皇位的名声,加上她专横残暴,贪图享乐,又大肆充斥后宫,圈养男妃,唯一横征暴敛来满足她的私欲,因此一直不得人心,对那些政见与他相左的大臣,常常打压甚至处死,所谓有压迫就有反抗,因此对她不满的人越来越多! 而她所出十多名皇子皇女在她的影响下,没一个成大器的,闹得民怨,导致原本支持篡皇的大臣也灰心失望了。 南宫凰的回归,让那些人看到了新的希望,这些年,暗卫一直和无忧在联系,因此对于南云朝中的局势她十分清楚,一直伺机等待时机,去年正好碰上一名皇女抢夺他人夫郎,闹出了人命,在她的人有意的推动下,爆发了一次规模不小的武力反抗,经此一事,篡皇愈发的不得民心。 自去年,无忧的势力已经准备好了夺回皇位,经过两三个月的时间,无忧终于取得胜利,成为南云新皇。 沫沫了解了事情的大致经过,着实为无忧捏了一把冷汗,夺位这么艰难的事竟然成功了,她再一次见识到了无忧的坚毅与隐忍,让同样身为女子的她汗颜不已! 她没有改朝换代的野心,也没有干一番大事业的雄心壮志,她以为自己回到京城的经历已经十分精彩了,可是和无忧,和师兄比起来,真的只能算小打小闹了。 不过,无忧做了女皇,那岂不是会有好多男人?一想到想来冰冷无情的无忧有一天会置身于那些装扮妖娆的男妃之中,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小沫儿,连你也不帮我吗?”花无邪明显的察觉到沫沫失常的反应,一脸失望的看着她,声音悲切,像死了爹妈似的。 沫沫翻了翻眼睛没理会,眼睛溜到了北辰晔身上:“你早就知道无忧的真是身份是不是?” 要不然这厮能这么淡定! 北辰晔没有否认,直接点点头道:“在前年将无忧身份的猜测告诉你的时候就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语气颇为不善。 北辰晔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反问道:“告诉了你,你能乖乖地不去找她?” 额,貌似不能,如果那时知道无忧是去报仇的,她极有可能会跑到南云去,不让无忧孤身奋战,可也不该瞒着她啊! “我就算去了也没什么吧,无忧可是我的好姐妹,她有事我能不帮么?”就算帮不了什么忙,有些事还是可以做的吧! “无忧走之前都不肯告诉你,自然是有她的道理,而且……”说到后面,北辰晔像是不愿意继续说下去。 沫沫下意识的接口问道:“而且什么?” 北辰晔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悠悠道:“你走了,我找谁做我娘子去?” 沫沫闹了个红脸,这家伙说话也不看看场合,这是能在人前说的么? 花无邪看着这眉来眼去,你来我往的拌嘴的二人一眼,再想到自己连忧儿的面都见不到,不禁嫉妒的眼睛都红了,突然暴喝一声道:“你们倒是给我个主意啊!” 北辰晔不善的盯着花无邪,无比的鄙视道:“你不是夸口说任何女人都逃不过你无尘宫宫主的手么,怎么现在反倒求着别人帮忙?” 要说北辰晔以前很看不惯自己这个师兄无比自恋的模样,一言一行哪里像一宫之主,倒更像个纨绔子弟,最让他气愤的是,曾经少不更事的他被这个无良的师兄戏耍了一番,闹得成了整个无尘宫的笑话,如果不是后来他的武功紧紧落后这个家伙,还不知道要被笑话多少年。 花无邪也被激的爆发了,口不择言道:“你也别耻笑本宫,你自己当初为了早些和小沫儿成亲做过什么难道就忘了吗?” 沫沫一愣,怎么又扯上她了? 北辰晔见状,暗叫不好,这件事他可一直没有在她面前透露过半句,这要是被个讨厌的家伙嚷出来,今晚就别想上床。 刚要出言堵住花无邪那张破嘴,却已经来不及了。 “他曾经做过什么?”沫沫盯着花无邪的眼睛问道。要是被她问出来了,哼哼,那家伙休想再轻易的拿捏住她。 花无邪在自己小师弟杀人的目光中这才反应过来失言了,于是也不敢再看,脸色变了变,嬉皮笑脸道:“没有没有,本来是想做的,只是后来你不是糟了暗算就没来得及嘛!” 这话也不算他撒谎,事实上若不是他们计划闹了这么一出,当时的小沫儿小命堪忧啊,而且那主意还是他出的,要是小沫儿生气了不帮他,那可就完了! “真的?”沫沫不信。 “嗯,真的,千真万确!” “好吧,你不说也没什么,只是无忧那里我是帮不上你什么了!” 威胁谁不会啊! 沫沫轻轻地一句话瞬间抓住了花无邪的死穴,他哭丧着脸,对北辰晔报以十二万分的歉意,刚想说出来,就被打断了。 “沫儿,这事为夫等会儿告诉你,现在也不早了,先把不相干的人送出去再说!” 这事还是他自己招了好。 沫沫点点头,本来还想着让花无邪住在府里的,但是为了自己的耳朵着想,还是算了吧,于是就真的开口轰人了。 花无邪无比怨念的看了二人一眼,也不敢强留下来,心里暗骂北辰晔不念旧情中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沫沫没有迫不及待的问那件事,更往常一样吃了晚饭,然后在院子里散步消食,回到屋子里看百~万\小!说,沐浴后上床睡觉。 北辰晔见此,心里反而愈发的不平静了,如果她当面问,他说几句好话,态度诚恳的认个错也就没事了,可是她一言不发,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他反而觉得事情变得比他想象中的严重。 其实是他想多了,沫沫根本就没觉得有什么,她只是想着这家伙之所以娶她是因为喜欢,而不是因为想要利用什么。 北辰晔沐浴完出来,就看见沫沫靠在床上拿着一本书在看,心里松了一口气。 拿起桌子上干燥的帕子来到床边,一边从上到下动作轻柔的给女子擦还很湿的头发,一边教训道: “现在虽然不冷,可湿冷之气还很重,洗完头发一定要及时擦干,不然容易头疼!” 沫沫放下书,闭着眼睛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某人的“服务”,突然想起第一次给她擦头发的时候,那生疏掌握不住力道的手扯得她头皮生疼,她知道他第一次做这种事,心里也有些小感动,别说以夫为纲的古代,就说是现代也很少有丈夫会给自己的妻子擦头发吧,他还是一国王爷,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因此,她也从来不拒绝。 现在北辰晔对于给自己的妻子擦湿发,梳简单的发式也很熟练了,也没觉得这样有份什么的,反而觉得这样很温馨,他很喜欢这样静静的时候。 待擦干了头发,北辰晔脱了披在身上的外衣,掀开被子翻身上来,熟练自然的伸手要将沫沫揽在怀中。 只是这次却揽了个空,小人儿滚了个身到了床里侧,一双大眼定定的看着他。 北辰晔郁闷万分,本以为她不问,是不计较那件事了,没想到这丫头还是不肯放过他。 沫沫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自从正月里给爹娘拜年被狠狠地洗脑后,这厮就以各种理由折腾她,时常胡闹到大半夜,她虽然还小,二人不能那啥,可是她的月信已经来了一年多,被某人天天各种挑逗,她又不是死人,也是会产生那种需求的,那种需求得不到满足是件非常难受的事,可是她又不能直接说出来,那不是找虐吗? 她还小,又来自现代,自然知道那种事不易过早,不然对身体有损,她的身体如何她还是清楚的,而且这个时代的避孕方法实在是不咋地,一个搞不好就可能造出个小人来,她可不想小小年纪就当妈,再者身子没长开,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很容易一尸两命的,她还没活够,不想早死! 所以,她必须找一个办法,抵制某人这种非常不人道的“摧残”,至少不能天天这样! 而对于这一切,北辰晔自然是不知道的,他也天天盼望着“吃掉”某个小女人,可是他曾经问过太医,太医给出的答案是女子太早行房,易导致阴气早泄,不利于健康,因此,虽然他忍得难受,也从未想过早早的圆房。 “这件事是我的错,我想早早的和你成亲,可那时候你还不到十三,等你及笄要两年多,我等不及了,所以才想到一个办法,就是使用无尘宫一种药,让你无知无觉的昏睡,然后找个和尚跟岳父岳母说是邪气入体,必须早日成婚,破了劫数,后面的,你是知道的!” “所以,你们就找了我师傅?” 沫沫咬牙切齿,比起北辰晔和花无邪,她更埋怨她的师傅,好歹是多年的师徒,竟然在后面算计她,实在是太可恶了! “没有,后来发现你中了‘十日断魂’,我们就想去找你师傅,你师傅给你解了毒,却告诉岳父他们要我早些娶你过门才能彻底好起来,所以……” 沫沫气得恨不得冲上孤云寺,好好地跟那个无良师傅算算账,算计徒弟还真是毫不手软。 北辰晔见她脸色难看,可又不像是跟他生气,于是也不再说话,生怕点燃了她的怒火然后将他赶出房。 他可不想孤枕难眠,现在身边没有她熟悉的气息,他根本无法安睡! 沫沫倒是没有怪北辰晔什么,反正嫁都嫁了,只是她打定主意不让他近身,免得自己控制不住丢人! 北辰晔无比郁闷的看着蜷缩在床里侧的一小团,叹了口气,只好重新铺了一床棉被,挨过去将那蚕蛹似的小人儿抱在怀里,什么也没做。 此后几日,花无邪天天来报道,每次来的目的就是让沫沫帮忙让无忧接纳他,沫沫没有答应,无忧和她才是好姐妹,至于花无邪,哪里凉快待哪去。 花无邪没办法,转而缠着北辰晔,只是很快的,北辰晔也没耐心了,因为东雨国和突厥又开始蠢蠢欲动了……:nb ------------ 第十八章 战事爆发 nb自从边关八百里加急送到御前后,北辰晔又变得忙碌起来,常常到宫门落锁的时候才回来,为了不打扰沫沫休息,他大部分时间都是歇在书房里,沫沫有时候两三天都看不到他的人影。<-》 边关一天天紧张起来,连远在京城的人们都能察觉到不同寻常,时常有身着铠甲的人骑着飞奔的骏马闯入京城直奔皇宫,现在这种情况几乎天天都有。 沫沫不知道情况到底严重到什么地步,但是现在北雪面临着突厥和东雨两个劲敌,稍有不慎,北雪将会灭亡,而边关一旦开战,北辰晔极有可能上战场,而已经献赋在家的老爹也极有可能再次皮甲上阵。 她清楚自己不是那些穿越中写的那种能上得了战场,杀的了流氓的女主角,她没有当女皇的雄心,也没有平定天下的军事才能,她唯一的愿望就是现世安稳,亲人平安长寿。 她无法和平时那样悠闲地混日子,于是只能将心思放在炼药上,命人收购了大量的药材,然后让人按照她所给出的药方将药配出来,而她用昱王府的名义请了不少会炼药的人,着手炼药,炼制了大量的金疮药,止血药,以及一些珍贵的能救命的良药,还有麻醉药,她不希望这些药能用上,却也不得不多多准备。 也亏了战争还没爆发,药材要多少就有多少,价格也只比平常贵一点点,否则那些药材在战时只怕要赔上她所有的嫁妆还不一定能够。 北辰晔知晓后,只是紧紧地将她的手捂在胸口,什么都没说。 没过多久,突厥斩杀了北雪使臣,蓄谋已久的战争彻底爆发。 东雨紧随其后,在突厥攻占了边关的赤城后,东雨国刺客夜袭茂城,闯入城内杀死了茂城守备,战争爆发,北雪腹背受敌,面临着灭国的危机。 短短十数日,突厥和东雨联手,狼狈为奸,连破城门,已经攻下了五座城池,北雪大军奋力抵抗,却在强大的敌人面前,很快败下阵来,五座城池的守备将军战死三人,另外两人被抓,生死不明。 是夜,三更已过,四下里一片黑暗,书房里却仍旧灯火通明。 北辰晔眉头紧锁的放下手中方才暗卫从边关传回来的消息,疲惫万分的揉了揉额角,正要继续处理公务,却听到书房外传来细小的说话声,没过一会儿,就见门被打开,一道娇小的身影闯入眼帘。 沫沫端着她亲手配置的参汤,放到北辰晔面前,让他喝掉。 北辰晔没有多问,端起来一饮而尽,没过一会儿,就感觉精神好了许多。 “形势怎么样了?”沫沫来到北辰晔身后,一边给北辰晔按摩头部,一边问道。 “东边又有一城池失于东雨之手,再这样下去,北雪危矣!”北辰晔微闭着眼眸说道,虽然语气很平静,可沫沫仍从他紧绷的神经看出他已经彻底怒了。 “东雨有威力极强的,将士们守城必将变得极为艰难,北雪腹背受敌,分散了兵力,想要抵挡双面夹击,十分困难,这么多天,朝廷都没有什么好应敌方案吗?” 沫沫也是忧心忡忡。 北辰晔摇摇头,面对强于自己许多倍的敌人,几乎没有行得通的办法,唯有全力以赴。 沫沫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把这些天自己所想的说出来。 “突厥军队之所以势如劈竹,是因为他们有许多优良的战马,他们作战求的就是速战速决,如果他们的战马突然失去作用,我方的将士还会打不赢他们吗?东雨的虽然厉害,但是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目前肯定不会全力入侵北雪,以东雨的性子,他们必定等着北雪和突厥两败俱伤之际坐收渔利,所以,现在,若是我们有援军,那么东雨要么退出北雪,要么倾尽所有兵力侵入北雪,它若退出北雪还罢了,若是不想撤军,东雨国内必将空虚……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北辰晔听完,细细的思索了一番,觉得甚有道理,两眼灼灼的看着沫沫,再一次见识了她不凡的见解,只是援军又从哪里来呢?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这援军不好找,虽然西林墨和无忧和你交情甚笃,可是就算他们想答应,他们的臣民也不会愿意的!最主要的是,他们都刚登基不久,还不能完全掌控整个国家,要想寻求他们的支援,很难!” 沫沫笑着道:“我自然知道很难,可是很难不代表没有希望,你明天上朝的时候问问皇上和大臣们的意见,如果他们同意,就派出使臣,我愿意随同前往,我有把握说服师兄和无忧,他们肯定有办法说服臣民!” 北辰晔虽然不怎么赞同,可事关北雪的生死存亡,他也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而耽误大事。 “嗯,我明天早朝就提出来,不过,如果这个提议成功的话,我会和你一起去!” 沫沫点点头,觉得北辰晔一个亲王出使,会更加有诚意。 “对了,你方才说突厥的骑兵失去作用就无法和北雪相抗衡,你有什么办法?” 如果这个问题真的解决了,那么突厥的骑兵就构不成威胁了。 沫沫歪头,仔细的回想前世看过的战例,像春秋战国时期,李牧镇守边关,抵抗匈奴,五代十国时期,契丹进攻中土,那个时候不也遭到过抵抗吗? 在脑海中将那些资料整理了一番,才慢慢说道:“北雪虽然被敌军进攻,可不一定要死守着城池,突厥手中有东雨提供的,可数量有限,他们不能无限制的使用,北雪的将士们可以在突厥骑兵所到之处设下陷阱埋伏,可以挖战沟,结绳,给每个士兵都配备一把大刀,砍掉马腿,那些马还能起什么作用,还有一个非常有用的‘却月阵’……” 说到这里,沫沫又兴奋的给北辰晔讲什么是“却月阵”和其他几个十分有用的战例。 北辰晔听完,眼睛一亮,之前还不觉得,现在听了沫沫的讲解,觉得方法虽然简单却十分有用,为何以前他们就没想到呢! “这些都是你从哪里知道的?”北辰晔不认为是沫沫自己想到的,想她方才说的那些灵活多变的战术如果不是非常有御敌经验的老将,是不可能知道的,而且他也没听说过他岳父对抗突厥时用过这些战术,显然不是岳父告诉她的。 “额,这个……”沫沫有些心虚,一时之间找不到有说服力的托词,看着北辰晔的探究的眼神,突然灵机一动道:“那还是我在孤云寺的时候,偷偷的跑到藏百~万#^^小!说百~万\小!说,在一本孤本上看到的!” 北辰晔了悟的点点头没有怀疑,毕竟孤云寺的来历连他都不是很清楚,有些不为外人所知的东西也是很有可能的。 沫沫见他没有怀疑,悄悄地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 第二日,沫沫在府里等着北辰晔带回来的消息,只是等了一整天也没见人回来,直到晚饭过后才看到他一脸疲惫的来到了清澜院。 待他脸色暗沉,草草的吃过晚饭后,沫沫才问道:“是不是没有同意啊?” 北辰晔郁闷的点点头道:“那些老东西认为北雪现在还没有到寻求别国援助的时候,说什么会失了北雪的颜面,又担心引狼入室,怕西雾和南云趁火打劫,实在是可恶!” 沫沫听完顿时愣了,这种情况还真是她没有想到的,本以为最难的是遭到西雾和南云的拒绝,没想到竟然会被北雪自己难住了。 虽然那些人有些迂腐,顽固自大,但是这种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就算她相信师兄和无忧不会这么做,可是难保他们的大臣会啊,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若真是碰到那种阳奉阴违的,北雪就要吃大亏了。 更何况北辰晔之前的担忧也不无道理,师兄无忧刚登基,皇位还没有彻底稳固,现在更是不能轻举妄动,看来,还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那皇上的意思呢?”如果北辰暄同意,这件事十有能成,即使现在不成过段时间北雪撑不住了也会成。 “皇上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意思,不过我觉得他暂时不想这么做!”这也正是北辰晔对北辰暄不满的地方,如果今日他果断的同意,那些大臣就算反对,也没什么用。 沫沫闻言,郁闷的坐在椅子上,看来,古代女强人也不是这么好当的! 北辰晔见她垂头丧气,连忙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只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他们最后肯定会赞同!” 以后赞同有什么用啊,现在是拖一天,死的人就更多一些! 沫沫见这事现在没有商量的余地,也不肯就这么放弃什么也不做,于是对北辰晔道:“这事早晚都要做,我们还是早做准备吧,我给师兄和无忧各写一封信,让他们心里有个数,师兄那边你让暗卫尽快送过去,无忧那里就让花无邪跑一趟,正好给他一个接近无忧的机会,相信他不会拒绝的!” 花无邪当然不会拒绝,得到沫沫的嘱托,他欣喜万分,做了各种保证,屁颠颠的立马向南云出发了。 沫沫想起他和无忧之间的事,不解的问北辰晔:“你不是说无尘宫有宫规,凡无尘宫之人不得参与皇室之事吗?花无邪怕是不能和无忧在一起吧?” 北辰晔摇摇头道:“只要花无邪辞去无尘宫宫主之位,不擅自动用无尘宫的势力参与皇室之事,就不算违背宫规!” 嗯嗯,这宫规还是很人性化的,不然这得拆散多少有情人啊,这一点倒是跟孤云寺的规矩差不多! 此后几天,北辰晔比之前更忙了,沫沫在等着西林墨和无忧的回信,只是还没等到他们的回信,突然传出云战即将率军北上,抵抗突厥的消息。 云府里,佟氏两眼通红,哀怨的看着自己的夫君道: “你都已经辞官了,朝廷又不是没有打仗的将军,为何就要你去?” 云战也不管女儿就在这里,满怀愧疚的揽着妻子,拍拍她的肩膀道:“是为夫主动请战,再怎么说,为夫和突厥打了这么多年,多少有些经验。” 佟氏闻言,震惊的抬头恨恨的瞪着他,转身拉着一旁同样不好受的沫沫道:“沫儿,你帮娘劝劝你爹,娘本以为你爹辞官了,咱们一家就能安安稳稳的过完下辈子,可是爹现在却又要抛下我们这些人,你爹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们娘俩几个!” 佟氏只是个普通的妇人,在她眼里,国家大义根本没有她的夫君家人来的重要。 沫沫了解自己的老爹,只要他做了决定,根本不可能更改,既然这样,她还不如不劝,省的老爹更难受。 云战听了妻子埋怨的话,顿时说不出话来,这些年来,是他对不起这个家,更对不起怀里这个担惊受怕多年的女人。 到最后,无论佟氏怎么不愿,也拖不住云战离去的步伐,没过几天,就集结了十万大军,在云战这个主帅的带领下,踏上了北上的征途……:nb ------------ 第十九章 生产 nb云战出征后,沫沫担心佟氏会胡思乱想,于是就亲自接了佟氏到王府住着,母女二人同吃同睡,沫沫时常开解娘亲,她可不想老爹还没回来,这位多愁善感的娘亲就患了抑郁症,这样一来,倒是让沉浸在无尽的担忧和害怕中的佟氏好了不少。<-》 只是让沫沫烦躁的是西雾国和南云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她不知道师兄和无忧到底是如何打算的,按说东雨野心勃勃,一直不满足四分天下的局面,一旦攻下来北雪,西雾国和南云早晚难逃厄运,毕竟东雨的不是摆设。 她担心再这样拖下去,北辰晔最后也会上战场,东部战场形势不容乐观,相对于突厥,东雨的威胁更大,北辰晔在东部边境呆过,也和东雨打过交道,他在东部边境的影响力还是存在的,若战事进一步恶化,他在京中也呆不了多久了。 沫沫也没有跟佟氏说这些,怕她更加受不了,只不过随着边境的战报一天天不断的传回京都,战事一天比一天残酷,朝中大臣越来越倾向于向西雾和南云寻求帮助,只是反对的人不在少数,一时之间争持不下。 沫沫听到后,心里冷笑不止,若是一开始就这样打算,说不定事情早已经有了结果,现在还在犹豫,等事情真的成了,只怕北雪早已经千疮百孔了,说不得就算赶走了东雨,北雪还是会面临一场空前的浩劫。 “你派去西雾的暗卫有没有消息回来?” 这天,沫沫终于忍不住问北辰晔。 “还没有,你也别担心,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北辰晔反而安慰沫沫道。这些天的操磨,让他消瘦了不少,精神也差了许多,朝堂上又是天天吵,却拿不出章程,他一个人使力也不够。 沫沫看着北辰晔这样,心里极不好受,如果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事他,他现在是不是就不会这样没有用武之地…… 北辰晔看着闷闷不乐的妻子,似是猜到了她的想法,于是连忙站起来揽着她道:“你也不要胡思乱想,现在时机还没成熟,照这样下去,很快就会有结果,联合西雾和南云对抗东雨和突厥势在必行!” “那到时候你会不会上战场?”沫沫担忧,她不想他去,可是却无力阻止。 “不要担心,为夫就算上了战场也只是坐镇指挥,再说了,为夫也不是酒囊饭袋,不会有事的!” 北辰晔将她的小脑袋埋在自己的胸前,在她耳边细语安慰。 沫沫没有说话,只盼着她的担忧不会变成现实。 但是现实是残酷的,没过几天,皇上在朝堂上当即下旨,封北辰晔为镇东大将军,率十万大军抵抗东雨国。 消息很快的传回昱王府,沫沫还好,早已经有这个准备,佟氏却险些昏死过去,她的丈夫上了战场,现在女婿也要去,她不是没经历过战乱,知道上了战场就是九死一生,虽然丈夫和女婿不一定会亲自上战场,但是这也说不准啊! 待北辰晔回来,沫沫什么都没说,一心一意的给他收拾行装,佟氏这个岳母却像是嘱咐自己的亲生儿子,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无非是让他保重自己,小心照顾自己,有机会就多捎消息回来,让她们安心等等。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佟氏早已经打消了心底对这个王爷女婿的敬畏,真心将他当做自己的儿子一般疼爱。 北辰晔对岳母无微不至的关怀十分感动,对岳母愈发的敬重和爱戴。 沫沫将之前炼制的药粉药丸全部打包好,装了好多只铁制箱子,免得打湿受潮,这些药足够上万人用了,之前云战出征,她同样准备了这么多药让云战带走了。 北辰晔收到沫沫精心配置的一些十分珍贵的药丸,心里暖烘烘的,如果不是非去不可,他如何舍得二人分离? 这一分开,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相聚! 还没分离,北辰晔就尝到了思念的滋味,之前二人也不是没有分开过,但是这次太过凶险,归期不知,前途未卜,他唯有好好珍惜二人相处的每一刻! “你要好好的,能不上战场就不要上!” 拔步床上,沫沫窝在北辰晔的胸前闷闷的说道。 “嗯!”北辰晔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一边摩擦着她的头发,一边应着。 “如果不可避免,你一定要那些药带在身上,不要忘了!” “嗯!” “不要逞强,遇到暂时战胜不了的敌人,不要硬拼,一定要避其锋芒!” “嗯!” …… “你一定要活着回来,你要是死了,我不会给你守寡,我一定会带着你所有的银子改嫁!” 沫沫越说越伤感,突然长嘴一口狠狠地咬在北辰晔的胸口上,咬完还恶狠狠地威胁着。 北辰晔看着两眼通红的小人儿,突然想起了眼睛总是红色的兔子,他知道她是因为担心他才这么说的,但是他就是害怕她会真的会像兔子一般离他而去,顿时,那种失去的锥心之痛让他无法呼吸! “不,我不会放开你,我一定会活着回来,一定!” 狠狠地稳住身下人儿的唇,大力的吮吸着,似是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心爱的人儿还在身边! 沫沫承受着他炙热的深吻,十分配合的回应着,唇齿间传来一阵阵血腥味,证明着他还在! 一整夜,两人都陷入了离别的疯狂之中,青丝交织,相濡以沫…… 第二日沫沫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已经没有了他的温度,她心知他为了不吵醒她,点了她的睡穴。 “荷叶荷香,备水,还有,快让人准备快马!”沫沫一边飞速的穿上衣服,一边朝着外间喊道。 荷叶荷香得了吩咐,一人连忙准备温水,一人飞快的奔出清澜院,让马厩的管事备好马。 沫沫没有让人服侍,飞快的洗了脸,将头发随意的扎上马尾,一路飞速的奔到了大门处,见马匹已经备好,从马厩管事手中接过马缰和鞭子,一个纵身坐到了马背上,马鞭一抽,马儿就飞快的跑了起来,直奔东城门。 今日,皇上还有文武百官要在东城门给十万将士们送行。 沫沫看了看天色,暗暗着急,希望时间还来得及。 城门在望,沫沫却发现不少给大军送行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的往回走了,沫沫着急万分,难道大军已经走了吗? 还来不及问人,沫沫狠狠地抽了一边,马儿吃痛,撒开蹄子跑的飞快,一鼓作气的到了城门脚下。 沫沫利落的翻身下马,就要往城楼上奔,却被守城将士拦住了。 将腰上昱王府的令牌解下扔给了那人,头也不回的登上了城楼,入目的是黑压压的,已经行远了的大军。 还是没来得及! 沫沫站在上面,一瞬不瞬的的看着远去的大军,仿佛还能看到那个威风凛凛,行走在最前面的那道身影。 北辰晔身着一身金丝甲,骑着踏云行走在军队的最前面,似是有所察觉,他明知道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却好像感觉到她的目光一直在看着他,忍不住回头远远向城楼看去,轻易的看见了那片庄重的青色中,一抹醒目的红色…… 转眼间,春天过去了,炎热的盛夏已经到来,现在已是六月末,距离北辰晔出征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 沫沫每天足不出户,这个赏花会,那个赏荷宴一个都不曾参加,反倒是佟氏害怕她闷出病来,极力让她出去走走。 沫沫根本没有那个心情,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来,除了看从边界传回来的消息之外,其他任何事都懒得理会,连王府的事都不大管了,全部扔给了陈正。 陈正是北辰晔的贴身侍卫,原本是要跟着北辰晔一起出征的,只是北辰晔不放心她,才将人留了下来,让暗影代替他。 陈正虽然一切听从主子的命令,但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憋屈的,因此将所有的火气全部集中到管理王府的事务上来,在管家的配合下,王府上上下下的风气好了不少,比北辰晔在王府时还要好。 沫沫虽然不大管事了,但是对于陈正这军事化的管理颇为赞同,不过这也得像他这样在王府有极高的威信,又懂得管理方法的人才有效。 这日,沫沫懒散的躺在榻上捧着一本兵书在看,现在虽然炎热无比,但是因为去年冬天存了不少的冰块,这府里主子又不多,所以尽够她用的了,想着今年太炎热,她十分大方的给府中一些大管事分了冰块的份例。 正在这时,荷叶带着一个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奴婢参加王妃!”那女子一身宫女打扮,虽然面色仓皇,可还是先规规矩矩的给沫沫行了礼。 沫沫听到这有些耳熟的声音,抬头一看,竟然是皇后穆林傲雪身边的大宫女,连忙坐起来问道: “怎么了?” 沫沫记得每次进宫去凤鸾殿都是眼前这个名叫绿芜的宫女伺候的,今天她竟然过来了,想来是凤鸾宫出了大事。 “王妃,我们娘娘要生了,可是从凌晨到现在都没能生下小皇子,方才娘娘醒了,要奴婢请王妃进宫,奴婢求王妃去看看我们娘娘!” 绿芜一边哭诉,一边跪在地上猛地磕头。 沫沫心下一惊,现在才六月末,穆林傲雪的预产期应该是在七月末才是啊,怎么好好地突然就早产了呢! 沫沫来不及细问,吩咐荷香马上去备车,命荷叶将自己的医药箱拿过来,想了想,又将那套在孤云寺打造的精铁手术用具全部拿了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一路上,陈正在沫沫的催促下飞快的打着马,从凌晨到现在已经五个多时辰了,情况很危急,在这个医术相对落后的古代,是很容易一尸两命的。 沫沫在绿芜抽抽噎噎的讲述下才知道穆林傲雪为何会早产,原来说自突厥联合东雨进犯北雪边境后,穆林傲雪就一直郁郁寡欢,每日担心北辰暄会一怒之下赐死她,她不怕死,却舍不得肚子里的孩子陪她一起死。 虽然北辰暄从未有要赐死她的迹象,但是已经不再来凤鸾宫看望她了,宫里的哪个奴才不是踩高捧低,凤鸾宫的吃穿用度比之从前差了不止一点点,有时候饭菜都是冷的,像现在这么热的天,连降温的冰块都没有,而宫里那些低等的嫔妃常常打着探望皇后的名义,实则明嘲暗讽,让原本就心思郁结的穆林傲雪更是抑郁难解! 孕妇心情不好,自然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沫沫之前也让穆林傲雪宣进宫陪着说话,那时候穆林傲雪虽然在她面前表现出很平静的样子,可是沫沫害死察觉到她的压抑,因此还告诫过她,只是没想到,还是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待到了宫门口,陈正将手中的令牌给了守门的侍卫,一路赶着马车进了皇宫,在内宫宫门处换了车辇,沫沫和荷叶绿芜一路顺利的来到了凤鸾宫,陈正是男子,不能进后宫,只能在那里等着。 沫沫走进凤鸾宫,四处却安安静静的,没有听到产妇生产时的叫喊声,心里一咯噔,难道穆林傲雪出事了?:nb ------------ 第二十章 伤逝 沫沫来不及多想,也不等绿芜在前面带路,急匆匆的闯入了内殿,到了内殿门口,才听到里面传出了声音,可到里面一看,里面的情况让她惊怒交加! “凤鸾殿的人都死到到哪里去了怎么连稳婆的都没有?还有太医呢?” 沫沫暴喝超级位面掏宝商。 一进来这个内殿像是个大火炉,热气腾腾,就算是个正常人也热的不行,更何况产妇哪里能受得了?只见内殿的大床上,穆林傲雪面白如雪,冷汗淋漓的躺在那里生死不知,整个内室里只有两个小丫头在一旁低泣,别说稳婆太医,连盆热水都没有! 里面的弥漫着一股十分难闻的怪味,封闭的屋子让沫沫差点忍不住吐了起来,看样子,羊水已经破了。 沫沫也顾不得细问,奔到穆林傲雪的床边,给她探脉,还好,人没事,只是情况很危急,孩子如果再不生下来,只怕会憋死! 收了手,沫沫镇定的下大了一连串的命令:“你们两个别哭了,赶紧去烧开水,越多越好,荷叶,你快去把窗户打开通风,绿芜,到内务府去拿些冰块过来,赶紧去!” 那两个宫女看到昱王妃来了,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也不多问,连忙照着吩咐去小厨房准备了,荷叶也迅速的将门窗都打开了,绿芜却站在那里没动,一脸难色。 “怎么了?”沫沫一边给穆林傲雪施诊,一边皱眉问道。 被她这么一问,绿芜差点又要哭了,好算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只是愤怒的说道:“内务府惯会踩高捧低,娘娘失势,奴婢现在去要冰块,他们根本不会给!” 沫沫胸中的愤怒再也无法抑制,冲着绿芜大喝道:“你拿着本妃的手令去,谁敢不给,你就去皇上那里告状,皇上不管,你就去太上皇那里!” 说完,让荷叶解下自己腰间的手令扔给了绿芜,幸好自己做了准备,不然等她亲自去要,还不知道耽搁多少工夫。 她现在对北辰暄极为鄙视,在她眼里简直就是渣渣! 绿芜连忙接过,冲着沫沫感激的福福身,连忙去了。 “荷叶,赶紧将所有的器具用我们带来的烈酒消毒,等皇后娘娘醒了,你给我打下手!” 沫沫见穆林傲雪已经快醒了,连忙让荷叶准备,她方才看了看,穆林傲雪的产道根本没开,一时半会也怕是开不了,只能做最后的打算了。 实在不行,给她剖腹,不然大人孩子都危险! 果然,没过一会儿穆林傲雪醒了过来,看到沫沫,眼睛顿时一亮,挣扎着就要起来。 “别,你赶紧躺好,孩子还没出来呢,有事等会儿再说,保持体力,啊?” 沫沫按住她。 穆林傲雪不再坚持,却很焦急,有气无力道:“孩子怎么样了,还好吗?” 沫沫不忍心打击她,胡乱的点点头道:“你放心吧,孩子很好,不过我来为你接生,你要加油,尽快将孩子生下来!” 说罢,就曲起她的双腿,将她的亵裤退了下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给人接生,以前在孤云寺学医的时候,她也专门研究过怎样接生,不过那个时候她还小,师傅也不可能给人接生,于是就找到山下那些村子里的稳婆,跟她们学习,每当孕妇生孩子,她就在旁边打下手,仔细观察,后来觉得没什么好学的,就学着给那些畜生接生,大到母马,小到抓来的兔子,有好几次也做过几次剖腹手术,还算不错,没有死亡的。 但是这次是给人接生,情况完全不一样,而且这人还是一国之母,要是在自己手上有个好歹,说不得会担着谋害皇嗣和一国之母的罪名! 想到这里,沫沫不由得暗骂自己没脑子,刚才就应该让绿芜留着的,唉带藏獒入洪荒全文阅读! 正在这时,那两个宫女提着热水进来了,沫沫大松一口气,于是对其中一个厉声吩咐道:“你们其中一个去告诉皇上,就说皇后娘娘要生了,让皇上过来看看,如果皇上不来,就说皇后是昱王妃请他过去,有重要的事要商议,要快,不然耽搁了,你知道下场!” 虽然很不想见那个渣渣,可是穆林傲雪的情况容不得她想别的,等会儿若真的要剖腹,少不得要听听他的意见,也免得自己惹一身骚,她是同情穆林傲雪,身为医者,不能置病人的生死于不顾,但这种事真的不能太轻率! 那宫女也知道轻重,连忙去找皇上了,另一个沫沫让她给打下手,帮着穆林傲雪擦身子,室内很热,但是穆林傲雪因为疼痛还有体虚,身上竟是冰冷的,这可不是好现象! 很快的,绿芜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捧着冰盆的宫女,紧接着,北辰暄也来了,还带了两名太医,只是太医是男子,不好进来,跟北辰暄在外面等着,好在带来了两名医女,可以进来帮忙,有懂医理的人在,沫沫也轻松了许多。 穆林傲雪显然是被折腾狠了,根本没什么力气,没有晕过去就算好的了,更不谈生孩子了,而且产道也没有打开的迹象,胎儿的脉息已经极为微弱了。 情况太凶险!沫沫见此,只有剖腹了。 “娘娘,现在情况很危急,如果不尽快生下孩子,只怕孩子会窒息,所以我准备给你动手术,只有剖腹才行!” 沫沫看着唇色发白,气息微弱的穆林傲雪,一脸郑重的说道。 穆林傲雪一听,脸色顿时变得更白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沫沫的手乞求道:“救孩子,求你,救孩子,哪怕要我死,我只想孩子好好的!” 就是昱王妃不说,她也察觉到自己已经是不行了,知道再耽搁下去,孩子和她都会死,她不怕死,却舍不得孩子还没出生就夭亡,她舍不得啊! 沫沫也难过的差点落泪,不管眼前这个女子曾经是怎样的骄傲,她和所有的母亲一样,遇到危险,都想着保全自己的孩子,这是身为母亲的天性! “你别担心,虽然手术看起来骇人,可只要护理得当,就不会有事,我不会让你们母子有事的!” 穆林傲雪听到沫沫坚定的声音,奇迹般的不再害怕恐惧。 在屋子里帮忙的三个宫女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看她们的表情就知道她们不是很相信,但是娘娘的情况是真的不好了,如果不是昱王妃说的这个办法,她们几乎就要以为娘娘就要这么去了。 另外两名医女脸上分明表现出不信,但是现在也的确是没任何办法了,其中一名医女对沫沫说道:“王妃娘娘,可否问过皇上再做决定?” 沫沫想了想,点点头,让荷叶去征询北辰暄的意见,这样对谁都好。 荷叶出去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冲着自家小姐点点头,然后就站在小姐身后准备打下手,那些器具这里除了小姐和她,别人根本不知道叫什么。 沫沫也不管那几个人质疑的眼神,和荷叶一道用热水洗了手,就开始动手了! 北辰暄面无表情的坐在正殿里,他从来到凤鸾殿到现在都没听见自己皇后的叫喊声,如果不是体力到了极限,她怎么可能不出声,方才他听到“剖腹产”三个字,又听了简单的解释,下意识的惊呆了,他不知道那个女子为何会有那种胆色,竟敢剖腹取子? 他心里对于自己的皇后不是没有愧疚,但是也仅仅是愧疚而已,如果突厥没有进犯他的国家,如果她不是突厥的公主,他一定会给她一辈子的尊荣,让她永远高高在上,但是,世上没有如果传奇经纪人! 她是突厥的公主就注定不能为他诞下子嗣,他不会允许皇家子孙中出现异族血脉,百官大臣也不会允许,每次他们行房后,他都会在身上佩戴避子的荷包,可是没想到被她察觉,甚至避了开去,肚子里有了他的骨血。 得知她怀孕后,他是愤怒的,但是看着她每次见到自己时,脸上的雀跃,还有眼里满满的爱恋,让他不忍心去责怪,也让他始终没有狠下心去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是冷落着她,不再踏进这宫殿半步! 环视着这空旷,简单的宫殿,想着那个把所以的爱毫无保留的给了他,此时正在鬼门关徘徊的女子,心里的愧疚愈发的深了…… 那些闻风而来的低等嫔妃此时也不敢上前邀宠,一个个手中的丝帕被揉的皱巴巴的,十分担心皇后会顺利诞下小皇子,重新获得皇上的宠爱,要真这样,她们自在的日子可算到头了! 正在此时,一声微弱的婴孩哭泣之声响起,打断了他,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眼里带着深深的茫然,孩子生了,他当父皇了吗? 只见内殿的们突然被打开,一个宫女抱着一个襁褓激动地走了出来,宫女冲着北辰暄福了福高兴道: “恭喜皇上,娘娘为皇上生了个小公主!” “恭喜皇上!”满殿的人呼啦啦的全部跪倒在地,给皇上道贺,那些嫔妃在听到皇后生的是个小皇子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一个丫头片子而已,对她们构不成威胁,哼,憋了这么久,连哭声都这么小,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呢! 北辰暄看了一眼,却并没有伸手去抱,听宫女说是个女儿,他不知道是该失望还是该松一口气,他想,如果那女子安安分分的待在后宫之中,老老实实的守着这个女儿长大,他一定不会再亏待她! 这时,沫沫走了出来,看了北辰暄的反应,心里凉透了!虽然知道他现在贵为皇上,皇后也不得他喜欢,但是好歹是自己的女儿,难道抱一下会被御史诟病么? 看着屋子里那些明艳动人的莺莺燕燕,尽管不想同她说话,可是想起穆林傲雪煞白的脸和眼底的期盼,她还是走上前行礼后道:“皇后娘娘有事想同皇上说,皇上可否进去一趟?” 北辰暄看到她,也没错过她眼底的嘲讽,心口一窒,深吸一口气才道:“朕这就进去,不知皇后情况如何?” 沫沫见她还关心穆林傲雪,心里总算舒畅了些,连带的语气也和缓不少:“娘娘一切安好,只是要好好调理,最好保持身心健康,不然会容易得产后抑郁症!” 这不是沫沫胡乱说的,穆林傲雪之所以会早产,跟她的心境有很大的关系,现在她只怕还担心自己和孩子未来的命运,哪里能保持心情舒畅,当然容易得抑郁症! 北辰暄不懂什么是“产后抑郁症”,也没多少心思去理会,只要人活着就好。 没有多问,北辰晔进了内殿,那些嫔妃见皇上真的不顾忌讳跑进去看皇后,一个个酸溜溜的,却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偷偷地瞪着沫沫背影。 沫沫哪里理会她们,也随后跟了进去,虽然这次手术很顺利,母女平安,但还有许多问题要解决,首先就是刀口的消毒问题,这样热的天,刀口极容易感染,必须让懂医理的人仔细盯着,及时换药,还要保持刀口的清洁,她要多嘱咐那两个医女才放心。 那两个医女此时对沫沫佩服的五体投地,当然沫沫说什么就是什么,要知道光是京中每年就会遇到不少孕妇难产的事,若是这种被叫做“剖腹产”的医术能传播开,那得挽救多少人的性命啊! “皇后,你怎么了?” 沫沫还没嘱咐完,突然传来北辰暄慌乱的叫喊声,吓了她一跳农家仙犬。 北辰暄一脸震惊的看着床单上,那一滩刺目的鲜红,手中还拿着的是那盖在女子身上的薄被,他不知道为何会变成了这样,女子面白如纸,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 “怎么会这样?”沫沫走过来看到床上的情景,大吃一惊,这分明就是血崩的现象,可是手术不是很成功吗,为何她还会血崩? 沫沫慌忙上前给穆林傲雪把脉,脉息微弱,已是回天乏术了,她暴怒的看着那两个医女还有另外三个丫头双目赤红吼道:“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穆林傲雪根本就是服了虎狼之药才会这样的! 那五个人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被沫沫这么一吼,几乎瘫倒在地,可是她们真的没有做什么啊,给她们天大的胆子,她们也不敢对皇后下毒手啊! “妹……妹妹,别、别怪、她们,是、是我自己……”穆林傲雪艰难的睁开眼,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沫沫说道。 沫沫震惊的看着她,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妹妹,我、我可以、可以这、这样叫、叫你吗?”穆林傲雪伸手想要握住沫沫的手。 沫沫连忙伸手将她的手握着,狠狠地点点头,泪雨纷飞。 穆林傲雪开心的笑了,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一丝血色,可是沫沫知道,她已经活不成了! “妹妹,姐姐就要走了,妹妹可否答应姐姐一件事?” 沫沫点头,别说一件,是件她也会答应,她和这个可怜的女子没有很深的交情,可是,她欣赏这个骄傲的女子,如果不是她们之间的身份,也许她们能成为一对好朋友! 穆林傲雪笑了,整个人也有了神彩,却没有直接说自己所求的事:“妹妹知道吗。姐姐很羡慕妹妹,昱王待妹妹痴情一片,立誓永不纳妾,妹妹敢爱敢恨,和昱王天生一对,姐姐得不到的幸福,希望妹妹能好好珍惜,妹妹一定要幸福啊!” 沫沫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却说不出半句话来,只能不停的点着头。 “姐姐知道,那个丑丑的荷包是你送的,姐姐知道后,很难过,可是姐姐知道这不怪你,如果有来生,如果有来生……” 穆林傲雪目光突然黯淡下去,再也说不下去了! 沫沫大急,连忙施针,刺了她几处大穴。 穆林傲雪幽幽转醒,一双黯淡的眼睛却始终看着北辰暄,里面溢满了一个女子对丈夫的倾尽一生的情意。 “皇上,我想将孩子送给妹妹抚养,行吗?” 女子眼里的祈求,让北辰暄根本无法拒绝,看着生机慢慢流逝的的女子,脑海里突然充斥着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 湛蓝的天幕下,青色的草原,白色的马,一身红衣,张扬、骄傲的女子,远远策马而来,耳边回荡着她清脆的声音:你就是打败我王兄的北雪王子吗…… 穆林傲雪在男人点头的那一刻,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刹那芳华,那纯美的笑容,在这一刻定格,永远的留在了那张依旧美丽的脸上…… ------题外话------ 唉,写到这一章心情变得异常抑郁……穆林傲雪这种女人适合当女主角啊,但是我愣是把人写死了,感觉我好坏~ ------------ 第二十一章 噩梦, 奔赴边关 参加完皇后的葬礼后,沫沫也病了一场,病好后却每日恹恹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除了陈正回报边境的消息和每日看那个比猫还大不了多少的孩子,外人一律不见流云飞秀全文阅读! 沫沫一开始不能明白穆林傲雪在生下平安的生下孩子后,为何还要一心求死,在她死后被追封为孝贤皇后,生下的孩子被她抱回府,北辰暄对外宣称大公主早夭后,她才知道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可怜的女儿! 如果穆林傲雪不死,她的地位会很尴尬,不管突厥和北雪的战争谁胜谁败,她都不会有好下场,即使活着,她的后位肯定是保不住的,北辰暄还会立新的皇后,而她这个被废的皇后存在始终会是宫妃攻讦的对象,她生下的女儿能不能平平安安的活着长大也是个未知数。 人一死,所有的一切都尘归尘,土归土,她生前是皇后,死后还能体面的葬到皇陵,不会成为孤魂野鬼,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利用皇上的怜惜和愧疚,让自己唯一的女儿一生无忧,至少不会因为失去母亲的庇佑而丧命。 沫沫猜测,穆林傲雪对北辰暄绝望了,才生无可恋吧…… 就在沫沫斜躺在榻上陷入沉思无法自拔的时候,绿芜抱着小婴儿从偏房走了进来。 “王妃,奴婢抱小主子来了!” 沫沫答应穆林傲雪抚养孩子,征询过绿芜的意愿,就请求北辰暄将绿芜赐给了她。 如今,绿芜主要负责照顾小家伙,哦,对了,沫沫给小家伙去了个小名儿,叫福乐儿,寓意一生幸福安乐。 大名还是让她亲爹取吧,就算亲爹不取,也让他养爹取! 沫沫实在是没有取名的天赋! 小心翼翼的接过小福乐,原本睡着的小家伙大概是被抱得不舒服,张开小嘴就要哭,吓得沫沫赶紧将人还了回去,她喜欢小孩子,可是对小孩子的哭声实在是招架不住啊! 绿芜抿嘴笑了笑,一边轻声哼着歌谣,一边调整着姿势,让小家伙睡得更舒服! 沫沫眼巴巴的看着,十分想抱一抱,只可惜,试了几次都不行,她也就放弃了,小声的问了绿芜几个问题,诸如小福乐现在能吃多少,有没有呼吸不畅或者吐奶的症状等。 绿芜一一回答清楚,沫沫见没什么异状才放心了,这孩子因为是早产,加上在孕育期间没有仔细,身体不适很好,刚开始哭泣的时候跟小猫叫似的,来到昱王府精心的调养了快一个月才渐渐地正常发育。 请的奶娘也是沫沫亲自挑选的,一共有两名,因此加上绿芜,就有三个人专门伺候这个小家伙,她也能安心些。 绿芜曾是皇后的心腹宫女,对皇后十分忠心,不然也不会在凤鸾宫大部分人都另觅高枝了,也要守着皇后,因此见昱王妃对小主子如此上心,她也十分放心,更是下定决心好生照顾小主子,一辈子守在她身边。 沫沫看了一会儿,就让绿芜抱着孩子回去了,重新躺在榻上,懒得再动,现在天气依旧炎热,整日里没什么胃口,令荷叶荷香很着急,总是跑到厨房里让春华多研究些新的菜式,让她多吃些。 春华也着急,每日那么热的天都呆在厨房里琢磨着新菜式。 沫沫得知后,深表愧疚,她只是苦夏,每到夏天都会如此,等天气凉快下来,自然就好了,不过看她们依旧不放弃,她只得命人送了些冰块到厨房隔间,让春华太热的时候就凉快凉快。 时间匆匆而逝,转眼间,七月二十七到了,这天正是小福乐满月。 沫沫也没想过大办,毕竟皇后新逝,而且还是小福乐出生那天,于是只是赏了下人们一个月的月例,在清澜院摆了几桌西面让丫头们高兴高兴,给小福乐添添喜无限真龙之剑道! 国丧三个月内不能饮酒,沫沫也没让她们喝酒,只是吃了些,许是今天吵嚷了,她觉得有些昏昏沉沉的,于是等荷叶荷香伺候她洗漱完后,很快的就睡着了…… 湛蓝色的天幕下,微风徐徐的吹拂着,不知名的花草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平坦的大地上像是铺上了一层软绵的绿地毯,沫沫激动的扑上去,兴奋的在上面滚来滚去,抽了一根草放在嘴里叼着,仿佛又回到了孤云寺那悠然自在的日子。 再这悠闲、幽静的环境下,沫沫睡意重重,就在要闭眼的时候,却眼里极好的发现不远处有一个身着金丝甲的熟悉身影慢慢靠近。 越来越清晰地熟悉面容,沫沫眼睛一亮,激动地蹦了起来,这家伙不是北辰晔么?他怎么在这里?他回来了?思念如潮水般来袭,她再也人抓不住,扔了手中的杂草,飞快的奔向来人,一个飞跃扑进了他的怀抱中。 沉浸在喜悦中的沫沫突然发觉有什么不对劲,为何空气中会有如此浓重的血腥味,离自己很近,仿佛就在自己鼻端。 “北辰晔,你有没有闻到血腥味啊?” 沫沫一边伸出脑袋一边问。 “啊……”一声尖叫响彻云端! 沫沫脸色煞白的看着四周,青色的草地早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到处都是被砍成几段的尸体,有北雪将士们的,也有服装奇特的异族士兵,可是,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 “北辰晔,怎么会这样?”沫沫惊疑未定的扭头看着北辰晔,却被他此时的样子惊得险些倒在地上。 只见方才还面带微笑的北辰晔此时面容扭曲,似是隐忍着极大的痛苦,一双眼睛不舍得看着沫沫,仿佛在向她做最后的告别。 还没等沫沫弄明白怎么回事,突然,他的脸上、身上、大腿、胳膊竟然猛地爆开,竟无一丝完好,露出了森森白骨,全身的血液喷洒而出,染红了蓝天…… “不!” 沫沫凄厉的叫出声,猛地坐起来,惊魂未定,眼睛瞪得大大的,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身上的亵衣早已经被汗水湿透了,满头大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小姐,你怎么了?小姐做噩梦了么……” 荷叶荷香衣衫不整的从外间闯了进来,满脸焦急。 二人喊了半天,却见自家小姐根本就没有反应,看她这副模样,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不禁大声哭喊着,还使劲儿的摇晃着小姐的身子,让她快点回神。 沫沫被耳边的叫喊声惊得回过神来,呆呆的看着荷叶荷香。 荷叶见小姐的眼神终于有了神彩,短短的松了一口气继续在她耳边喊着话。 没过一会儿,沫沫才完全从噩梦中醒来,可是那个梦真的太真实了,她现在都还记得看着北辰晔在自己眼前化成一片片,最后成了光点消失在眼前,自己的那种痛苦、绝望到现在还让她心有余悸! 正房里的动静太大了,将那些早已经歇下的丫头们都惊醒了,连小福乐也被吓得哇哇大哭不敢入睡,沫沫安抚了她们一番,让她们回去歇着,又嘱咐绿芜给小家伙喂点安神汤,看她重新睡着了,这才在荷叶荷香的劝说下,浑身无力的回了房躺着。 可是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回放着梦中那恐怖的画面,让她心神难安,最后索性爬了起来,让荷叶泡了安神茶,拿了本书看了起来,心里的恐惧才慢慢地压了下去。 第二日,一夜未睡的沫沫招来陈正,仔细的问了他这些天边境的事,可问了半天,也没发现有异常的地方,可是昨晚那个梦实在是太奇怪,无端的怎么会做这种噩梦秀色农家最新章节! 陈正见王妃精神不济,又看她今日问了这么多,心里也猜到是担心主子,可是他说了这么多,却让王妃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心里不由得直发突,不明白王妃到底遭遇了什么。 出来的时候,百思不得其解的陈正,扭头给侍立在王妃身边的丫头暗暗递了个眼色,才走了出去。 沫沫心情抑郁的回到清澜院,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荷叶荷香也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屋子里静的厉害。 很快的,这种怪异的气氛结束了,因为沫沫突然要回娘家。 佟氏看女儿没有事先打招呼就突然回来了,十分紧张,以为她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了。 北辰晔出征后没多久,佟氏就会了自己家,她是云府的主母,离开久了不好,长期住在王府也不合规矩,上次见到见到女儿还是一个月前女儿抱了个孩子回家她知道后去看过。 “沫儿,怎么突然就回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安和院里,佟氏一脸不安的问道。 沫沫摇摇头道:“娘,没事,只是有件事要和你说!” “没事就好,什么事你说吧!”佟氏刚要松口气,下一刻却差点被女儿的话弄岔气。 “娘,我要去战场找王爷!” 沫沫认真的看着娘亲的眼睛,十分平静的说道。 “什么?娘不许!”佟氏沉下脸,第一次如此严厉的跟女儿说话。 沫沫没有争辩,只是静静地说道:“女儿只是来跟娘说一声,这次无论如何,女儿是一定要去的!” 佟氏见她如此坚定,心知她真的只是来告诉自己一声的,恐怕她真的阻止不了,可是战场上多么凶险啊,她一个女孩子家的跑去,太危险了! “沫儿,太危险了,你要替娘想一想,你爹去了这么久,娘日日夜夜都提心吊胆,现在你也要去那种地方,娘如何安心啊?” 沫沫愧疚的看着娘亲,也十分不忍,可是一想到昨夜那令人心颤的噩梦,那种绝望、痛苦,她就无法不去,她心里总觉得不安,非去不可! “娘,女儿会小心的,再说了,这次不是女儿孤身前去,还有不少暗卫护着,没事的,女儿真的不放心,您就让女儿去吧!” 佟氏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女儿,心里哪会不明白她心里的想法?当初,夫君第一次出征的时候,自己不也是日日夜夜盼着去他身边守着才安心吗? 心里只盼着女婿好好的,女儿能平安到达! 沫沫从云府回来,就开始让荷叶她们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就是让针线房照着她的尺寸做几身劲装,又将平日里炼制的一些珍贵药丸给收好,然后交代荷叶荷香二人留下来看着王府,帮着总管将王府守好,又交代了绿芜几句,让她别的事不要管,只专心照顾好小福了…… 荷叶荷香知道自己不能去,还哭求了好久,只是后来听了劝解也知道自己二人没工夫,行程远,也知道跟去了只会是累赘,因此也没有过多的纠结。 第二日一大早,辰时还没到,沫沫和陈正经过一番乔装过后,策马直奔东城门,那些暗卫在暗处跟着,一直护送二人前往边关…… ------------ 第二十二章 绝地逢生 东部边境龙门城是深入北雪腹地的最后关卡,一旦这里被东雨国突破,那么北雪不仅会损失广阔的领土,还会遭受更为严重的威胁超级优盘空间。 东雨国凭借着炸药的威力,一路进犯,已经连续攻下了六座城池,如果不是北辰晔率军及时赶到,这龙门城也会沦陷。 北辰晔已经在这里镇守将近四个月了,如果不是靠着以往积累的丰富经验还有对东雨国战术的深入了解,只怕撑不了这么久。 可是,也因为四个月都不能彻底击退东雨一次又一次的进攻,收复失地,他也倍感压力! 此时,城主府的北辰晔正死死的盯着放在桌上的军事图,城外震天的厮杀声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他拿着毛笔,一遍又一遍的在纸上测算勾画,企图找到破解东雨大军的办法,再这样拖下去,对他们这方没有丁点好处,时间久了,影响士气,而且,已经沦陷的六座城池的百姓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他必须尽快解除东雨对龙门城的威胁。 如果北雪也能制造出炸药,也不会如此被动,可是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成功,刚来这里不久,就得到消息说东雨进攻北雪的炸药都是长途跋涉的从东雨国都运来的,他就动了劫持的心思,命隐在东雨的暗卫收集消息,就在上个月,东雨又一批炸药要运往这里,他命暗影带人劫过来,不能劫下所有的,哪怕一部分也行,这样也许可以从中知道那东西是如何制成的! 暗影不负使命,真的将那批炸药都劫了下来,送了一批去研制,留了一批对付东雨。 只是前几天暗卫传来的消息说又失败了,还炸死了不少的能工巧匠,再这样下去,就算炸药制出来了,龙门城也早就被东雨拿下了。 他带来的十万大军在这四个月的消耗下,只剩下六万多人,加上他过来后接收的将士,现在还有十二万人,炸药的杀伤力实在太大,血肉之躯如何能抵挡? 听着外面的厮杀之声渐渐沉寂下来,他也放下了手中的笔,等候激战归来的人。 今天和前几次一样,都没听到炸药爆炸的巨响,也不知道东雨到底意欲何为,他猜测东雨还不能无限量大量生产这种东西,不然只要每次投掷炸药,龙门城就算有三十万大军恐怕也不能守住。 他派去了不少的暗卫去查探,只是都没有结果,他只能猜测那些炸药是不是出了问题。 一批沉稳的脚步声渐近,北辰晔收回思绪,坐在上位等着他们的到来。 只见几个满身带着杀伐之气的人大步走了进来,身上浓郁的血腥之气显示着方才的战况是多么激烈! “今日敌军率军的是谁?战况如何?”北辰晔面容严肃,沉沉的问道。 其中一个身份较高的将军上前一步回道:“东方睿亲自率军,猛将卢姜为先锋,双方死伤差不多!” 那人想了想又说道:“末将有一事不明,这东雨明明有威力巨大的炸药,为何这几次都不曾使用?而且,那些家伙三番两次宣战,却也只是小打小闹的,根本就不像攻城!” 北辰晔闻言,眉头皱的愈发紧了,食指轻击桌面,陷入了沉思。 那几人不敢开口打断,只在一旁站着。 北辰晔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地图上,一个地方名叫玉峡涧的地方,突然,似是想起什么,猛地抬头看着他们问道:“前两次郝林可有上场?” “好像没有,不过今天这个卢姜是郝林的小舅子,想来姓郝的那个是想提拔他小舅子,故意让他来挑衅的!” 北辰晔摇摇头凝重道:“就算姓郝的这么做,东方睿也不会同意,战场不是儿戏,岂容这般大意?” 那几个将军沉默不语,他们也觉得很怪异,以前都是那个姓郝的直接出战,身为大帅的东方睿只坐镇后方指挥,可是这两次却意外的出现了,反而郝林不见踪影,而且这两次先锋还不是同一个人,这对于行军打仗来说可是大忌鬼斗师! “你们过来看这里!”北辰晔没有理会他们的想法,他现在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那几个将军凑过来一看,见大将军指着玉峡涧,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北辰晔也没不等他们问就直接说道:“东雨大军避过我们从这里进犯龙门城吗?” 几人想都没想,纷纷摇头,这怎么可能,他们对龙门城十分熟悉,这个玉峡涧虽然通着外面,是整个龙门城唯一没有设关卡的地方。 之所以没有大费周章的设关卡也是因为这条山涧穿山而过,那山名叫断魂山,只因无人能过,敢闯者,无一生还而得名。玉峡涧狭窄且极深,连一个人都通不过,而山壁又陡又峭,根本无路可走,要想从这里攻入龙门城,简直比登天还难! 而且这里因为都是高山峡谷,蛇鼠虫蚁也多,没有人在这里居住,之所以被划入军事图,还是因为其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这里就相当于一道天堑,想从这里进来,门都没有! 北辰晔叹了口气,沉重的说道:“如果东方睿用大量的炸药炸一条路出来呢?” 此言一出,众将脸色齐齐大变…… 当晚,一支精锐部队骑着被棉布裹了四蹄的战马,悄悄出了城门,一路奔向了龙门城西面的断魂山,这番动静丝毫没有惊动距离龙门城五里处驻扎的东雨大军,却映入了黑暗中,一双诡异的利眸中! 北辰晔一身黑衣骑着踏云飞驰在前面,紧随其后的是保护他的暗影,此时暗影早已经揭下了长期以来蒙着的脸,露出了真实的面容,许是长期不见阳光,面色透着不见日光的苍白,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美丽的容颜,不错,是美丽,只因为他长了一张雌雄难辨的脸。 “主子,为何不多带些人出来?” 暗影隐隐有些担忧,此次主子亲自出马,带的人却只有三百精兵,虽然没个人都能以一敌百,但是,他还是觉得太冒险了,心里泛起阵阵不安。 北辰晔知道他担心什么,只是事到如今,已经容不得他再召集更多的人了。 “人太多容易暴露,这次如果不是事态紧急,本王也不会如此轻率的带人前往,而且东方睿既然打得这个主意,必然不会带太多的人手打草惊蛇,所以这三百人应该是足够了,只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说完,夹紧了马腹,示意踏云加速。 踏云跟随北辰晔多年,一人一马早已经有了深厚的默契,因此得到暗示,它撒开四蹄,跑的飞快。 暗影也知道事不宜迟,只得压下心中的不安,打马紧紧地跟着,如果出来的时候主子没有将大部分一半的暗卫留着保护主母,其他跟随来的暗卫又被分散打探消息,这次他也不会这么担心! 北辰晔出来的时候,的确是不放心沫沫,虽然京城还是安全的,但他不想自己的妻子和已经站在北雪顶端的那个人有瓜葛,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人已经是皇帝了,可以说整个北雪没有东西是他想要却得不到的,如果他真不顾一切对自己的妻子动了心思,他不在京城,不在她身边,还真的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因此留了一半暗卫,只当安心,可以毫无顾忌的打仗。 这个沫沫是不知道的,不过这次离开,那些暗卫也悄悄地跟来了,她只以为跟着的是北辰晔留下来是那明面上的十几个人江湖咸话最新章节! 在天还没亮的时候,一行人已经到了断魂山附近,北辰晔事前没来得及让暗卫过来打探,因此只能策马照着地图,小心深入玉峡涧,以免被东方睿察觉。 越深入断魂山,越难行进,之后众人只能下马慢慢探路,直到后来,连马都是累赘才将它们,为了不被东方睿的人发现,北辰晔只好命人将马藏在一处隐蔽的地方,徒步前进。 等天亮的时候,耳边果然隐隐约约的听到了轰隆隆的声音,跟打雷一般,可是在场所有的人都知道,那是炸药爆炸产生的巨响。 北辰晔和暗影的功力最深,是最先听到的,又行走了近一个时,其他人才听到了动静! 辰看着疾行一夜,已经有些疲惫的众人,下令原地休息,有人不解的问道:“王爷,现在不赶过去,来不及了怎么办?” 北辰晔解释道:“这声音听起来好像不远,可是这在深山之中,有回音,距离那里还有很远,先休息恢复体力和状态,越靠近就越危险,所以,你们务必要休息好,不然任务很难完成!” 众人听罢,不再多言,纷纷坐下来喝水吃干粮,尽早恢复体力,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 两个时辰之后,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整队后朝着轰隆声响起的地方行进,只是大家都小心谨慎了许多,毕竟双方的距离已经不远了,东方睿肯定会派遣斥候随时注意四周的动向,他们有三百零二人,目标很大,被发现的可能性不小! 好在大家都知道好歹,也没人敢在关键的时候扯后腿,因此一行人小心翼翼的避过斥候的查探,很快就接近了玉峡涧! 众人不敢再轻易靠近,以免被发觉,北辰晔给暗影做了个手势,暗影会意,身轻如燕的施展着上乘轻功,在树木草丛之间飞快的穿行,却没有发出半丝声响,没过多久,就安全的回来了。 “主子,玉峡涧已经被炸开大半,预计最多三天就会完全被炸开,属下计算了一番,东方睿带来的人有一千左右,其中一部分人分散警戒,一部分负责开凿,那里搭了一个帐篷,四周有不少的守卫,看样子应该是东方睿休息的地方!” 北辰晔点点头,看来还来得及,这断魂山不愧被称为断魂山,连威力无穷的炸药也要如此之久才能开出一条道,不过,现在要想阻止东方睿也不容易,那一千人应该也不是一般的将士,更何况东方睿身边还有不少人保护,他们若是正面冲突,胜负难料。 但是,若一举抓获了东方睿,龙门城之危倒是可解,说不定还能以此威胁东雨撤兵,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给他们一个喘息的机会也不错! 北辰晔心里打定了主意,决定擒贼先擒王,出其不意的擒了东方睿再说! 众人听了他的打算,觉得十分可行,东方睿就在这山里,他不可能天天看着炸山,保护他的人也会分散,他们这些人抓他还是十分可行的! 北辰晔见他们没有意见,于是开始分工,将一些身手好的人带着,其他人负责接应,以防外衣,原本暗影是想自己去,让北辰晔留下的,但是北辰晔不同意,东方睿的武功和他相当,暗影轻功虽好,可不是东方睿的对手! 北辰晔一行人在树木杂草的掩护下开始行进靠近东方睿的帐篷,一路上格外顺利,也不知道东方睿是自信他的计谋不会被发现还是掉以轻心,四周的守卫并不森严,他们很顺利的突破外围,进入到了里面。 北辰晔却觉得心里有些不安,他和东方睿交过几回手,那是个有勇有谋,诡计百出的人,防范不可能如此疏忽。 就在这时,身边突然一声巨响,震得他差点站不稳,耳边充斥着络绎不绝的惨叫声! 糟了,中计了武动苍冥全文阅读! 还没等他彻底回神,耳边又是一声巨响。 北辰晔锐利的眼眸四下里观察,很快就发现斜坡上站着几人正在朝下扔着炸药!看着被炸的血肉模糊的同伴,赤红着眼,嘶声吼道:“退后,快退后,大家分散逃!” 轰隆! 话音刚落,又有巨声响起,不少人被炸到! 剩余的人听从北辰晔的吩咐,四下里分成几波飞快的散开,朝着不同的方向逃走。 人分散了,炸药根本发挥不了作用,至于那些人能否平安的逃出去,就看天命了! 北辰晔带着几个跟随他一起逃开的属下,一起朝着来时的方向撤去,他现在已经肯定他们走漏了消息,不然东方睿如何会早早的做好准备等他一起来。 是他没有考虑周全,就那样带着人出了龙门城,以东方睿的谨慎智谋,他怎么可能不安排人监视龙门城的一举一动,是他大意了啊! 北辰晔带着人小心的穿梭在丛林里,心里却没底,因为他不知道东方睿下一个埋伏在哪里,以有心算无心,东方睿这次如何会轻易地让他逃走,只怕后面已经有了追兵。 暗影应该知道他遭到暗算了吧,也不知道他那里怎么样了,东方睿有没有找到他们,如果连他们也陷入了险境,他们这次恐怕……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批人堵住了去路! 北辰晔扫了一眼,握紧了手中的长剑,这些人大约有两百,人人手持弓箭,箭头正冷冷的对上他们这些人,在阳光下,发出瘆人的光芒。 只见从中间走出一人对北辰晔笑着道:“昱王殿下大驾光临,末将遵王爷之命,特在此等候昱王爷,请昱王爷过去一叙!” 北辰晔冷冷一笑,并不答言,东方睿更想要活着的他,但是他又岂会束手就擒? “众将士听令,给本王杀出去!” …… 断魂山脚下,北辰晔、暗影浑身是血的背靠背相互支撑的站着,目光冷冷的瞥了踌躇不敢进犯的敌军一眼,透过层层的包围,视线落在骑着高头大马,一脸微笑的东方睿身上。 夕阳下,橘红色的光线照耀在二人布满血迹的身上,发出了诡异的光芒,让人胆寒!身边所有的将士都战死了,只剩下他们二人苦苦支撑,从里面逃到了断魂山脚下,此时他们已是强弩之末! 东方睿始终微笑的看着他,只是此时手上却多了一把弓箭,已经拉满了弓,箭头所指着的方向正是北辰晔,此时已是蓄势待发! “北辰晔,本王还记得当初你也是如此对本王的呢,不过那次你拿着剑指着本王,这次本王是弓箭,上次你无意要本王的命,可是这次,本王很想要你的命呢!” 如果说一开始他并不打算杀掉北辰晔,可是现在,他必须除掉他!虽然很可惜,不能拿他交换更多的利益,但是杀了他照样可以动摇军心,更何况,此时若不除掉这人,以这人的手段,今后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故,老三自回来后,就处处和他对着干,也觊觎那个位子,他可不想最后这二人联合起来算计他,所以,他必须得死! “本王亲自送你下地狱,而不是死在他们手上,也算是全了本王对你的欣赏,为你送最后一程!” 说完,手中的长弓再一次拉满了,绷得紧紧地,以万钧不可力挡之势,飞速的射向那个人的胸膛…… ------------ 第二十三章 表明心迹 北辰晔泛着雪光的瞳孔,映射的是那疾驰而来的利箭,却连挥剑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无力地闭上了眼,脑海里却清晰的浮现小妻子生动明媚的小脸,那晚她说,如果他不能活着回去,她会带着他所有的家当改嫁,没想到一语成谶,他不想死,他想回去,实现他的承诺,陪她一起去周游各国,可是,好像真的不可以了呢! “叮!” 就在他闭上眼,已经准备迎接死神来临时候,一声折裂之声传来,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痛感极品官途全文阅读! 是谁救了他? 他睁开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东方睿的方向,他这是陷入幻觉了吗?为何他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儿正策马儿来…… 霞光中,橘红色的光芒掩饰不住沫沫煞白的脸色,她收回弓箭,双腿加紧马腹,策马朝着北辰晔冲了过来,也不管那些阻拦她的人,挥舞着手中的利剑,胸口愤怒翻滚,不要命的击杀着那些试图阻拦的敌人。 “东方睿,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敢伤害北辰晔,她绝不会放过! 如果不是她为了早日到达龙门城,如果不是她走捷径路过断魂山,如果她再来晚一点,射箭偏了一分,是不是,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是不是就再也不能听到他总是喊她“娘子”了? 想到这里,不禁怒火焚天,她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死在自己眼前,更不允许敢伤害她亲人的人活着离开! 东方睿忍受着被利箭伤害的痛楚,一边挥剑抵抗着突然跳出来的暗卫,一边后退,他的人同北辰晔经过一天的厮杀,已经没剩多少了,现在仅存的三十多人也已经是强弩之末,除了自保,无法给他解围。 没想到必死无疑的北辰晔不仅没死,反而让自己陷入绝境,想到这里,东方睿一脸狠厉的看着夕阳中,那个娇俏却一脸寒霜的女子,只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这个死丫头救了竟然能一箭拦住他射出的箭矢,而且还被她的属下偷袭,中了一箭,如果不是他警觉避了开一点,方才那箭射的就不只是他的肩膀了! 沫沫对上东方睿阴狠的目光,没有躲开的意思,但是她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因此并没有上前和他对战,任由暗处的暗卫冲上来,和他们战在一起,她转身迅速朝着北辰晔走去,她已经知道他的情况很不好,不然方才也不会避都不避。 此时,北辰晔已经分不清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靠近的沫沫,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好想伸手触摸,却害怕这是一场梦,第一次,他感觉到了恐惧,他怕死,他怕此刻闭上眼就再也看不见那个让他牵挂的身影了。 沫沫缓缓地蹲下来,看着无力的靠在暗影身上,浑身是血,眸色黯淡的北辰晔,心中绞痛,如果早前不知道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不知道她对他到底是何感情,那么在那晚她被噩梦惊醒后,她就清楚,她已经爱上了他,只要一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他,她就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戳着心口,让她痛不如生。 既然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让任何人从中破坏! 沫沫冷静下来,仔细的给他把脉后,心里才稍稍安稳了些。 北辰晔的情况的确不妙,他不仅表面的上很重,失血过多,而且内里也遭受了巨大的冲击,肺腑皆有损伤,虽然不足以致命,可一旦调养不好,很容易落下病根,下半辈子会在病痛中度过。 沫沫看了节节败退的东方睿一眼,眼里闪过一丝狠辣,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北辰晔,必须找一个环境好些的地方给他治伤,所以也只得放下手刃东方睿的心思,命陈正回来将人带走,让其他暗卫继续捉拿东方睿。 …… 龙门城将军府。 北辰晔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晚上了,他睁着眼,看着灯火通明的房间里那熟悉的摆设才知道自己还没死,他急急的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那道魂牵梦萦的身影,又挣扎着下床想要知道那是不是真的幻觉! 沫沫端着汤碗进来的时候,正看到北辰晔跌跌撞撞的向外冲,看着他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导致伤口再一次崩开,白色的亵衣上又一次被血色染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将碗一放,连忙上前扶住了还陷入呆滞状态的人替死魂。 “你不要命了?伤的这么重,还敢乱动,你要是真的想死,先把我的那些疗伤圣品吐出来再死!” 北辰晔呆呆的回过神,似是没听到沫沫的话一般,伸手不敢置信的想要抚上她的脸,却害怕只是一场梦! 沫沫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酸涩不已,到底是她辜负了他太多,幸好,现在还来得及! 腾出一只手捉住他积了一层厚茧的大手放在脸上,泪珠滚滚而下,落在了北辰晔的手上,他是伟岸的昱王,却也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热泪烧灼了他的手,更是灼痛了他的心! “沫儿!”北辰晔伸手将她轻轻地揽在怀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爱人的存在。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仿佛穿透了沫沫的灵魂,直达她心底,这两个字饱含的神情,曾经一直被她下意识的忽略,说到底,她一直都未曾公平的对待过这份分感情,从来都是他在付出,她无知无觉的享受着他给的宠溺。 沫沫微微一笑,伸手回抱着他。 北辰晔身体微震,低头看着怀里无比温顺他的女子,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一样了,却说不清到底哪里不一样。 沫沫察觉到他灼灼的视线,抬头看着他,将他扶到床边坐好,又端过汤碗,让他吃。 这次北辰晔失血太多,伤了元气,必须好好补补,因此,沫沫也是煞费苦心,将那些养气补血的食材做成各种各样的食物,恨不得一日三餐都吃这些,从昨天到现在,他一直昏迷着,沫沫只好做成汤汤水水给他喝。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醒了。 北辰晔没接,一双眼睛就这么直直的看着沫沫,示意要她喂。 沫沫嘴角抽了抽,也没说什么,拿起汤勺就一勺接一勺的喂他喝。 北辰晔满心欢喜,一碗见底,十分满足。 沫沫喂完后,解开他身上的绷带,见没有发炎的迹象,伤口恢复的很好,十分高兴,又拿了伤药涂了一遍。 得知镇东大将军醒了,府外早已等候多时的众将军也涌进来探望了一番,见主将身体无恙,人人都长舒了一口气,先不说这位的身份,若是这镇东大军没有了大将军,后果不堪设想啊! 北辰晔问了些问题,得知东雨大军撤出了龙门城外,返回距离龙门城不远的远东城,不禁有些纳闷,按说这个时候他这个主将手上,士气骤减,他们应该发起攻势才对啊。 “回将军,东方睿坠入玉峡涧,至今生死不明!”其中一个将军解释道,话语里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北辰晔一怔,方才他都没来得及问沫沫为何正好救了她,也不知道东方睿怎么样了,现在看来,都是她的功劳啊! “可有命人搜查玉峡涧?” 那人点点头说道:“从昨晚搜到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北辰晔点点头,虽然东方睿生还的可能性不大,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也许,趁此机会,倒是可以扳回一局。 众人商议了一番,觉得趁这次机会收复远东城也不是不可能,因此制定了初步的作战计划,直到子时才罢! 待人离开后,北辰晔疲惫的揉了揉额角,看到沫沫抱着一床薄被面色不善的走进来,心里不禁有些发虚三国之袁家我做主。 “沫儿,你怎么还没睡?”他以为这么晚了,她已经去别的房间睡了呢。 沫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直接上床背对着他睡在了他里面。 北辰晔苦笑一声,这丫头脾气可真不小,自己就是没有听她的嘱咐早些休息,她就生这么大的气。 认命的挪到了床上,一边掀被子,一边故意抽气,似是忍着极大的痛楚一般,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沫沫的后脑勺,期待她能转过身来。 背对着他假寐的沫沫虽然知道这家伙是故意的,可是听着他如此忍耐的声音,到底还是不忍心,转过身,大大的眼嗔怒的瞪着他。 北辰晔的手滑到她的被子里,左手轻轻地摩擦着她的右手,眼睛温柔的看着她,满满的都是她。 沫沫被他看得不自在,微微的低下了头。 静谧的房间里,充斥着了淡淡的药香,烛火还在徐徐燃烧,灯芯一跳一跳的,像个顽皮的孩子! 二人相对无言,气息交融,静静的享受着这份宁静! 还是沫沫希望他的伤能早些好,让他睡觉,只是北辰晔从昨晚睡到现在,虽然身体有些疲倦,但是并不想睡觉,好不容易夫妻二人团聚了,还不知道能在一起多久,他舍不得将如此美好的时光浪费掉。 想到她竟然千里迢迢的过来,还碰巧救了他,于是问道:“你怎么过来了?是京中出了事?” 沫沫摇摇头,没将做的那个噩梦说出来,只说道:“我不放心所以想亲自过来看看,昨天也是碰巧遇到你,这才救了你!” 北辰晔失笑:“我不是有传信回去么?你担心什么?” 他这么问,显然忘了昨天中了东方睿的圈套,差点被一箭射死的事了。 沫沫白了他一眼,愤愤道:“你还说?每次写的信都只报喜不报忧,鬼才相信!你看你,给你上药的时候,你身上可是有好几道新伤,真拿我当傻子呢!” 北辰晔见她又生气了,不敢争辩,只又露出那种求怜惜的小眼神儿。 沫沫翻了翻眼睛,也不知道这厮这招是跟谁学的,越来越会捅她的软肋了,这样子,哪里还有身为大将军的样子! “对了,你上次传信回来说你找了一批人正在研究炸药,现在怎么样了?” 原本冷兵器时代拼的是战术,是人数,可是突然冒出了炸药,这玩意儿可不是人多就能战胜的,东雨之所以这个时候敢公然的对北雪出兵,不就是炸药给壮的胆么? 要是北雪也有这东西,他东雨敢动么?这也跟为何美国研究出了原子弹,那时的苏联也费尽人力财力搞研究一样,不都是为了震慑,让彼此不敢轻举妄动么? 北辰晔眼神一黯,不甘的摇了摇头! 沫沫见他摇头,也知道还没有,她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虽然上世学化学的时候知道火药是由硝酸钾,硫磺,木炭按照一定比例制成的,这里有火药,可是也只能制作炮仗烟火,主要还是成分的比例要把握好,只可惜她也不知道这三种成分的比例,而且,要制成威力极大的炸药,光着三种原料应该还是不够的! “总会成功的!” .. ------------ 第二十四章 来袭  景和二年八月初十,镇东大将军北辰晔亲率十万大军收复远东城,经半月鏖战,大败敌军,收复远东,敌军退守辽城,镇东大军士气高昂,一鼓作气,于当日进攻辽城,顺利收复辽城,敌军溃败,退守垣州。 时值九月初九,此时早已经冷了下来,正是花木颓败,北雁南飞的时候。 辽城临时将军府内,沫沫坐在窗户边,正低头愁眉苦脸的瞅着一件棉衣,棉衣已经成型,看样子和大小显然不是为自己做的。 此时,沫沫正蹙着眉头,两眼瞪着棉衣的两只袖子十分不解,裁衣服的时候,两只袖子明明是一样长的,可是为何做成了,却一长一短,一胖一瘦?这还让人怎么穿啊! 本来她还想着拆了重新再做的,可是又舍不得,毕竟是自己亲手做的第一件棉衣,出嫁那会儿做的是里面穿的,做的不细致好歹像件衣裳,这件棉衣拿出去可就丢人了! 就在她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拆的时候,北辰晔就进来了。 沫沫听到这熟悉的声响,手忙脚乱的将棉衣揉成一团塞在了软榻底下,站起来道:“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自从收复辽城后,镇东大军并没有继续收复另外沦陷的四座城池,主要是因为东雨增派了大军,而这边的火药也研制成功了,因此并没有急着进军,现在双方都没有主动出战,北辰晔这段时间也没闲着,天天操练全军,闲着反而容易生事。 往常都是日落之后才回这临时将军府的,现在还没到中午呢! 北辰晔早就看到她的动作了,不过没有直接说出来,听她这么说一边脱盔甲,一边就回道:“今日正好是重阳,就放那些将士们半天假,让他们好好过过节,所以我就回来了!” 沫沫听他这么说才想起今日是重阳节,帮他换好了家常衣裳,才伤感的说道:“是该过节了,也不知道战事什么时候能结束,那些将士们也太苦了,常年见不到亲人,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见亲人!” “古来征战几人回”,能活下来的,都是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 北辰晔听到这里,心里也不好受,并没有做声。 沫沫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合时宜,于是笑着转移话题道:“今日既然是重阳,那咱们怎么过?城里有什么活动吗?” 北辰晔摸摸她的头,顺着她的话道:“本来是想带你出去看看的,只是将士们都想在今晚举行一场篝火晚会,就在军营外面,所以我也要参加,如果你想去,就随我一起去,不愿意去咱们现在就去外面转转!” 沫沫一听,眼睛一亮,觉得这个主意好,独乐了不如众乐乐,一般行军打仗的人都非常豪爽,今晚的篝火晚会应该很精彩,她怎么能错过? 只是她是女眷,这样方便么?将心里的疑问问出来,北辰晔一笑:“不止你一个人,有的原来镇守这里的将军也会带家眷过来,没什么不方便的!” 沫沫听他这么说,还有什么不乐意的,只恨不得现在就去和他们一起准备才好,不过来到这里差不多一个月了,她还真没见过那些将军的家眷。 北辰晔捏捏她的鼻子,揶揄道:“也不知道是谁,整日躲在家里不出去,那些夫人不了解你的性子,又不见你出来活动,加上身份又天差地别,她们也不敢上前打扰你这个忙人邪善道!” 沫沫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前段时间一大半都是在打仗,她整日里提心吊胆的,哪有心思搞“外交”,后来没打了,天也冷了,她忙着做棉衣,再则,她也不是很喜欢一群人坐在那里唧唧歪歪,那些夫人她不了解,若是在一起就谈论一些没营养的话,那还真不如不去,她又不能一辈子呆在这里! “对了,刚才我进来的时候正看到你藏什么东西,你在藏什么?”北辰晔其实心里有数,只是觉得逗逗这丫头是件非常惬意的事,乐此不疲! 沫沫被他一问,顿时觉得那件棉衣更加碍眼了,想着等会儿一定要偷偷地“毁尸灭迹”,不然被这坏家伙知道了,还不得笑死? “没什么,女子贴身的物事,你别问!” 北辰晔见她已经有些恼了,也不再多问,免得将这丫头惹毛了,趁着她去沏茶的功夫,自己走到窗户边,掀开榻上铺着的皮垫,一件揉的不成样子的棉衣就这样映入眼帘! 沫沫端着茶水进来的时候,见他手中却拿着那件残次棉衣,笑意盈盈,心里直那个扭曲啊,飞的上前,伸手一把就要跑夺过来,却被闪了开。 “拿来,这是我的!”沫沫瞪着他,丫的,就算做得不好,那也是她辛辛苦苦的做的,这家伙竟然还敢嘲笑她。 “可是这是你给为夫做的,当然就是为夫的了!” 北辰晔一边躲着她,一边抖开棉衣,还用手摸了摸,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深了。 沫沫却将这笑意当成了嘲笑,心里直后悔怎么没有早点毁了。 “你要是敢出去才算是你的!” 没想到,沫沫话音刚落,北辰晔二话不说的就套在了身上,一边扣上布扣,一边自我打量,用非常真诚的语气说道:“嗯,还不错,正好傣去参加篝火晚会,晚上就不会冷了!” 沫沫却不干了,这衣服真让他傣去现眼,丢人的还不是她这个做衣裳的? “这衣裳不行,太难看了,傣去肯定被人笑话死!”说完,就要上前扒下衣裳。 北辰晔将她一拉,圈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霸气的说道:“谁有那个胆子敢笑话本王?” 沫沫嘟哝道:“他们肯定知道这衣裳是我做的,不会笑话你,肯定暗地里笑话我,指不定说我不贤惠呢!” 北辰晔一笑,这丫头还算有自知之明,唔,这话可不能说出来! “那你就再贤惠些,多给为夫做几件,这样就算做的不好看,他们也不会胡说!” 其实,大家族里,有几个当家主母是会亲自给自己丈夫做衣裳的?最多是吩咐针线房做,做成了看几眼就算了,这衣裳傣去虽然惹人注意,但是那些人也只会觉得自己的娘子很体贴很贤惠,哪里会说别的? 不过,这话他不打算说的,免得这丫头再也不给他做了! “说起来,这还是娘子给为夫做的第一件衣裳,为夫很高兴,真的!”北辰晔含情脉脉的看着她,眼里闪烁的喜悦。 沫沫被他这么一说,反而觉得更不好意思了,觉得自己真的很失败,这么一件破衣裳就能让他这样高兴,可见自己以前对他太不上心了! 北辰晔要是知道沫沫有这种“觉悟”,肯定会激动地拉她早些上床歇息,他容易么,付出的感情总算有回报了,这种心情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嚣张娘亲别想逃全文阅读! 当晚,当北辰晔当真穿着棉衣带着沫沫参加篝火晚会的时候,那一双双眼睛十分诡异的钉在他身上,好在,没有人笑话,至于私底下笑不笑,沫沫就不知道了。 晚会很圆满,原本那些好多年都不曾回家的将士对于不能回家和亲人团聚很是伤感,但是当北辰晔这个大将军慷慨激昂的鼓励了一番后,那些人很的融入其中,大将军都说了,等战争结束了,就给他们三个月的假,到时候马上就能回家了,说不定还能趁着机会讨房媳妇呢! 晚会上,沫沫兴致勃勃的看那些将士们表演,那些豪爽的男儿,倒是将她内心深处到江湖上闯荡的心思给勾了出来,也喝了不少酒,如果不是碍于身份又是女子,她铁定会加入其中。 等回来的时候,她已经醉的找不到东南西北了,北辰晔也喝了不少,不过还不至于醉,直接将她从军营里抱了回来,惊呆了众人的眼。 只是喝醉了的沫沫十分闹腾,北辰晔给她洗澡的时候,她在木桶里扑腾,结果一个不慎,灌了几口水,好不容易将她按在床上,结果一个劲的叫着热,连亵衣都给扯下来了。 北辰晔本来给她洗澡洗出了一身火气,秀色可餐的妻子就在眼前,哪里还忍得住,耐心的诱哄着某个发酒疯的小女人,结果……某女差那么一点点就被人吃的连渣都不剩了! 第二日沫沫醒来的时候,还纳闷自己是不是摔跤磕到了,不然嘴巴怎么变得又肿又痛还有血印!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整整一个月了,垣城的敌军闭门不出,北雪大军上前叫阵,也无人应战,强行攻城,却被飞来的炸药给逼退。 镇东大军的数万将士也变得越来越浮躁,他们只想早日结束战争,然后回家和亲人团聚,这样拖着,反而让他们不安! 北辰晔佯装攻了几次垣城后,见他们无意应战,心里有所怀疑,后来得知东方睿被找到,只是受伤太重,被送回东雨国都,而帅印被新派来的东雨名将掌管,只是,这人不是东方睿的人,而是林易北,也就是东方拓的人! 当初,东方拓篡位失败逃走,林易北也逃了,他的真实身份是东雨国先皇帝一名暗卫的私生子,暗卫终生不能结婚生子,原本这名暗卫和其子是要被赐死的,这件事被当时还是太子的东方铭得知,替这对父子求情,老皇帝答应了,那暗卫父子自是很感激,并发誓效忠东方铭! 东方铭就在那个时候,命暗卫带着他六岁的儿子潜进义伯府,当时的义伯府在京中也是数得上的豪门大族,只是到了那一辈,却子嗣艰难,后来伯爷将近四十岁才有了一对龙凤胎儿女,却都体弱多病,很难长大,当时的伯爷很着急,听说在佛祖面前记名,侍奉佛祖,就会得到佛祖的庇护,平安长大,因此就把他送到了南方老家一个有名的寺里。 东方铭经过周密的计划,移花接木,将义伯府的一对儿女换成了林易北和当初的德妃,直到后来老伯爷死去,林易北继承爵位,其妹随后被送入皇宫。 据他所知,东方铭渐渐老去,那些皇子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就因为这次进攻北雪的主帅是东方睿,他已经变成了其他皇子的靶子,现在林易北成了东雨大军的主帅,东雨大军里相当相当有两方势力,郝林是东方睿的人,此人在军中有极高的威望,林易北是东方拓的人,不比郝林,可又是主帅,当中有龌龊是必然的,如果…… 不过,暗卫打探不到有用的消息,如果能成功的离间他们,这种情况下,收复垣城不是不可能! 他最踌躇的是不管他们怎么内斗,可是对抗镇东大军的目标是一致的,如果强攻,伤亡会很大! 只是,还没等北辰晔彻底理清头绪,如何收复垣城,却传来东雨和突厥分别向东部战场和北部战场增派十万大军,攻破北雪的消息…… ------------ 第二十五章 结局:东雨灭  景和二年九月二十,东雨、突厥各增兵十万攻进犯北雪,同日,南云、西雾发出檄文,各出兵十万,支持北雪,共同对抗东雨突厥,四国大战爆发! 同年十月一日,东雨大军抵达垣城,三日后全力进攻辽城,镇东大军奋力抵抗,死守辽城,十月初七,南云十万大军抵达,东雨龟缩不出,随后北雪研制出威力极强的炸药,全力攻打辽城,大败东雨大军,收复辽城! 与此同时,北方战场也传来捷报,在镇北大军和西雾大军的联合下,大败突厥铁骑,收复城池两座! 随后,东雨、突厥再次增兵,企图卷土重来,北雪再次投入二十万大军,抵御两国的疯狂进攻,经过三个月的激战,东雨在北雪的大军几乎全军覆没,突厥开始陆续撤军,镇北联盟大军乘胜追击,直捣龙庭,突厥大汗自杀身亡,其子率族人向北迁徙,被大军赶至北海一带,途中亡者十之**,再无力进犯中原。 景和三年三月,北雪、南云、西雾三国联合大军全线压进东雨,东雨不敌求和,双方派遣使者谈判,战事暂停,东雨不甘失败,派杀手暗杀三国国君,群民激愤,谈判破裂,三国同盟军全面进攻东雨,同年六月,同盟军攻破东雨国都,东雨皇东方铭自杀,除三王爷东方拓溃逃,七王爷东方睿失踪,其余子孙后妃皆自杀殉国! 东雨、突厥皆覆灭! …… 又是一度酷夏,天地像是一个大火炉似的,又闷又燥。 京郊一处雅致的宅院里,有一处面积颇广的荷塘,荷塘中央有一个透着简单的木质小筑,小筑里,一名身着浅绿色冰纱裙的窈窕女子正安逸的躺在竹榻上,素颜朝天,眼眸微阖,似睡非睡,却朦胧动人,身上、头上一丝饰物也无,整个人仿若净水,令人见之忘俗! 此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女子睫毛微颤,听这熟悉的声音,又安然的合上眼,慵懒之意尽显! 耳边传来一阵低沉的轻笑,鼻子突然被人捏住,顿时喘不过气来,女子顿时气恼的睁开眼,不耐的瞪了来人一眼,娇嗔道:“你又来做什么?” 声音透着一股刚醒来的黯哑,却又偏偏勾动人心。 来人低头,轻轻吻住,细细的摩挲了一番,才满足的离开寸许,在她耳边低诉道:“为夫想娘子了!” 耳边的热气让沫沫有些不自在,撑起身,离他远了一点才道:“哼,我还以为你舍不得东雨国那些美貌公主郡主呢!” 北辰晔捏捏她皱着的俏鼻,愉悦的调侃道:“为夫现在才知道,娘子醋劲如此之大,老远都能闻酸味了!” 沫沫拉他坐下,小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又阖了眼,感受着来自他身上熟悉的息:“我若是没这醋劲儿,难不成让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将那些女人往我们的家里塞么?” 北辰晔闻言,甚悦! 这大半年来,因为总在打仗,北辰晔在后来的大战中,成为统领三**队的主帅,自然是东奔西走,沫沫也不方便再跟着,北辰晔怕自己疏忽,让她身临险境,于是在年节的时候就命人将她送回了京城,这半年来,夫妻二人聚少离多,前段时间,北辰晔率军回京,将一应事务都扔给了皇上,自己不想再管,就和妻子来到别院消暑,只是没过几天,就被召回去了,安顿东雨国的战俘! 这战俘其实就是东方铭的女儿侄女之流,他的子孙当中,除了东方拓和东方睿,其他人都死了,这些女流之辈成不了大事,却也不能让她们继续待在东雨,免得生出什么反抗的心思来,所以全部带回来了! 至于东雨皇室的那些王爷郡王,有一部分殉国了,有一部分投降,因此,那些投降的这次也全部带回来了。 只是如何安顿他们还真的很难办!虽然东雨被北雪、南云、西雾攻了下来,但是要把东雨真正的收服,是件很不容易的,至少那些皇室后代不能斩尽杀绝,不然,若是有人从中煽动,那些势力不错的家族谋反那就糟糕了! 要知道,东方拓和东方睿两人可都没抓到,潜在的威胁依旧存在,而且东雨的领土肯定是要三国瓜分的,至于怎么分,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里面的事情太多,牵涉的也很多! “这次要不是师兄和无忧,只怕北雪的下场就如东雨现在这般了!”沫沫感叹道,当时东雨大军压境的时候,那时她真有北雪要完了的感觉。 北辰晔摩挲着她的手,看着她认真万分的说道:“如果不是你,也许现在灭亡的就是北雪!” 沫沫眨眨眼,不解的说道:“怎么会是我?我可没有上阵御敌!” 北辰晔道:“如果不是你去信相求,看在你的份儿上,无忧和你师兄根本不会出手,他们会坐山观虎斗,然后……” 他现在相信了空大师给他的那封信中,为何要那样说了,这次大战,不正是印证了他的话么?而且,南云和西雾出兵增援之时,粮草自带,根本不费北雪一丝,后来还毫无条件的将同盟军的指挥大权全部交给他,如果不是自家娘子,这可能么? 北辰晔没有说完,沫沫却是懂了,以当时的情况看,北雪输掉的可能性极大,南云和西雾完全可能避其锋芒,趁火打劫,就算最后对上东雨,也不一定真的会输,毕竟北雪能研制出炸药,南云和西雾也能! 不过,这可真不是她的功劳,就算是,也不能承认!现在北辰晔在朝野上下的声望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而且,他手中还有那支秘密军队,若是犯了那个人的忌讳,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低调是必须的! “这话不能乱说,我什么都没做,跟我没关系!”沫沫看着他,慎重的说道。 北辰晔明白她的意思,很是欣慰,他看重的女子果真不一般! “那支军队你打算怎么办?”他们没有谋反之心,那支军队留在手里,就是只烫手的山芋! 北辰晔握着沫沫的手的手紧了紧,说道:“交给父皇,再让父皇交给他!” 沫沫觉得这样最好,这样不露声色,除了他们这三人,谁都不会知道这支军队在他手中呆过,那人也不会生出忌惮之心,以后的麻烦也会少很多! …… 随后几天,北辰晔到不怎么忙碌,每日都和沫沫在这里厮磨,不过,这中间夹了个小屁孩,常常弄的北辰晔无可奈何! 小福乐已经一岁了,很健康,已经会爬会走,会开口说话了,却异常的爱粘着沫沫,开口闭口都喊“娘”,连晚上都要和她一起睡,不过,北辰晔怎么可能让这个小家伙“插足”他们夫妻中间! 因此,父女二人时常进行拉锯战,不过,北辰晔的抗争,大多数都是在小福乐山崩地裂的哭声中宣告失败,只有等她睡着了,让绿芜抱走,他才能抱着自家娘子睡觉。 “爹、坏……要娘!”小福乐哭丧着脸,控诉的看着霸占着娘亲的坏爹爹。 沫沫看着小福乐可爱的模样,乐不可支,现在她每天最大的快乐就是逗孩子玩,听着这父女二人幼稚的交流,十分欢喜。 “爹爹哪里坏了?”北辰晔捏捏她的小肉脸问道。 小福乐才一岁,还不能表达这么复杂的问题,只是一直嘟囔道:“爹爹坏,坏!” 北辰晔当初知道沫沫养了这个女儿时,很是震惊,不过也没有说什么,那时候没有见到这孩子,自然谈不上感情,后来见到这小丫头时,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倒是喜欢上了,但更多地却是期盼着自己和沫沫的孩子! 只是,后来一直打仗,去年沫沫的及笄礼都没来得办,二人聚少离多,一直到现在才算团聚,到现在都没有圆房,虽然他很想,可是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明示暗示,这丫头都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自己晚上稍微有点别的动作,她那一脸警惕又有点小可怜的模样就深深地刺中了他的心,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做了十恶不赦的事一般,那看流氓的眼神,每次都弄的他都不好意思“下手”。 北辰晔看着笑的暖暖的小妻子,又看看可爱的孩子,心里顿时痒痒的,虽然盼望着早日圆房,只是,沫沫虽然及笄了,却没有举行及笄礼,她是他的王妃,他不想委屈她,女子的及笄礼一辈子只有一次,他不想就这样忽略过去,等那些事情结束了,他一定要给她补一个盛大的及笄礼,到那个时候,她应该就不会拒绝了吧! 北辰晔的心思沫沫岂会不懂?只是她虽然及笄了,可是在前世十五岁还是个孩子呢,虽然她爱他,也知道这事是必然的,每次她看着自己这小身板,都有点下不去手的感觉,前世到今生,那啥还真的没经历过,有抗拒也是必然的。 而且,北辰晔有很体谅她,每次只要她露出拒绝的样子,他也不会勉强,这也让她产生了能挨一天是一天的想法,等她再长大点,也许就容易接受了! 今天上了一天的课,没时间码字,所以字数少了些,这文就要完结鸟~ ------------ 第二十六章 结局:误会和惊喜  北辰晔陪了母女俩几天,就又离开了,沫沫也没在意,现在事情很多,他身居高位,许多事情需要他去做,再在这里陪着她,怕是有人要骂她了! 转眼间到了九月,天已经凉了,在别院带了两个月,沫沫也呆的不耐烦了,一声令下,命人收拾东西,带着小福乐打道回府! 宽大奢华的马车上,沫沫逗着小福乐,不停的教她说话,这小家伙也喜欢和人唠嗑,虽然大多数时候,众人不知道她说什么,她也不懂大人们的意思,但是只要有人看着她,跟她说话,她就啊啊啊的大叫,很开心的样子。 “小主子真聪明,现在才一岁大点儿,就会说这么多话,都是王妃教得好!”绿芜笑着,真诚的奉承了一句。 沫沫淡淡一笑,将下滑的小家伙往上搂了搂道:“你功不可没,本妃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都是你照料着她!” 绿芜抿嘴,伸手抱过不停扑腾的小福乐道:“还是奴婢抱着,王妃歇歇吧!” 沫沫见此,顺势将小家伙递了过去,这孩子虽然不算重,可抱久了的确很累人,小家伙又不是个安分的,跳来跳去不老实。 一旁的荷香眼馋的看着小福乐,很想抱着,可是这个小家伙有主子和绿芜在,是绝对不会让其他人抱的,见主子一脸柔和的看着小主子,心里一动道:“小姐,您可要加把劲儿,早些生下小主子,奴婢几个可早盼着呢!” 她身旁的荷叶一听,脸色一变,悄悄地拉了拉还在不停唠叨的荷香,荷香粗枝大叶不知道,她可清楚王爷和小姐到现在还没圆房呢,这哪来的孩子啊! 虽然她觉得主子早些和王爷圆房好,可是这话不是她这个奴才该说的,她觉得是主子不想圆房,心中肯定有别的事,荷香这么大大咧咧的让出来,惹得主子生气可怎么办?她们二人跟随主子的时间算是久的了,主子待她们也极好,但是主子心里的想法不是她们能置喙的! 沫沫倒没有生气,她嫁给北辰晔两年多了,到现在连个孩子都没有,时间久了,还不知道外面会传出什么闲话来,上次娘亲来别院,就隐晦的提起这事,被她三言两语岔开了。 从娘亲的话里看,京中有不少人正盯着昱王府,确切的说是盯着北辰晔这块肥肉,北辰晔作为太上皇最宠爱的儿子,给他封了亲王,这爵位算是到顶了,但是现在北辰晔立了不世之功,不仅打败了东雨,还率领盟军打下了东雨,又研制出了炸药,这一件件大功砸下来,不可能得不到赏赐,至少一个世袭爵位是少不了的。 这样一来,只要北雪江山不倒,昱王府就会一直享受着这滔天的富贵,那些老早就谋划着昱王侧妃位置的人不眼红是不可能的! 虽然前年她彪悍的举动打退了一些蠢蠢欲动的人,奈何富贵迷人眼,总有人不死心的前赴后继,她相信北辰晔不会给她找姐妹,可是,如果她一直不肯跟北辰晔圆房,长久的没有孩子,那些人还会任她坐在昱王妃这个尊贵的位置么? 到时候,就算她再彪悍,也抗不过这巨大的压力! 沫沫一路带着心事回到昱王府,这次回来并没有让人通气,因此,昱王府大门处除了守门的侍卫,没有人在此迎接。 等她回到王府的时候,那些下人都惊呆了,似是不敢相信她回来一般,待荷香不悦的咳了几声,那些人才回过神来上前行礼。 沫沫暗暗奇怪,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有说不出来,只好带着疑问回到了清澜院。 刚进院子,沫沫就呆住了! 只见整个清澜院大变样,原本带着硬朗气息的院子里,种植了无数的花草,有些都是她没见过的,在院子的北墙角,开辟出来一大块土地,里面竟然已经种上了各种各样的草药,那些草药被照顾的很好,哪怕是移栽的,也葱葱绿绿,不见一丝颓败,连原本光秃秃的荷花池岸,栽满了垂垂而下的河柳,一派生机盎然! 她是医者,还是一个热爱医理的医者,对于草药有一种天然的喜爱,原来在孤云寺的时候,她也是开坑了一片地,种上了各种各样的草药,现在深居内宅,她已经很久没有碰过这些了,现在猛然看到,心里说不出的激动,更多的是感动! 沫沫还记得最初住进这院子的时候,她对于这个面积颇大的荷花池很不满,里面的荷花都是优良品种她也不说什么,只是池边全部都是汉白玉砌成的,还有长长的回廊,这样一来,雕饰太多,反而破坏了神韵,雕琢的痕迹太明显,让人看了并不觉得自在惬意。 她就喜欢满目的绿色,柔软的柳枝条迎水而舞,比硬邦邦的汉白玉好多了! 不仅院子里有了极大的改变,连屋子里也改了不少,窗户都开的大大的,房间更加透亮了,里面的摆设也不全是那些古董花瓶,而是一些不常见的手工制品,多数是木质的,却不是一般的木雕,里面隐隐透着好闻的香味,十分好闻,而且不浓郁,这让沫沫很喜欢! 不得不说,北辰晔的这番改动,很合沫沫的心意,几乎跟她想象中适合居住的环境一样! 沫沫推开大窗,看着屋里屋外这陌生又舒适的环境,想起这些不都是往日他们聊天的时候,她的想法吗?没想到他竟然都记得,甚至趁她不在,都做好了! “喜欢吗?” 北辰晔从后走来,两手环着她纤细的腰,头搁在她瘦削的肩上,着迷的嗅着她身上府散发的阵阵幽香。 “喜欢!” 沫沫放松身心,柔顺的靠在他身上,享受着他的宠溺。 北辰晔勾唇一笑,揽着她的手臂更紧了。 现在他们之间的相处变得平淡如水,也许对于他们这样的年纪来说,这样的相处方式很没有激情,但是他们却十分珍惜,并不觉得寡味,北辰晔生在皇室,自幼经历过无数的磨难挫折,心性坚定,又历经战场上残酷的厮杀,那些风花雪月根本不适合他,他想要的,唯有自己心爱女人的真心,能一生白头。 沫沫虽然只有十六岁,可是加上前世二十年,也算不小了,虽然常常会有很幼稚的举动,但是一旦沉淀下来,反而更向往平淡的日子,来到这个世界,她没有经历过大的风浪,在娘家有父母疼,嫁人了,有夫君的爱,比起别人,她不知道幸运多少倍! 现在找到了真正喜欢的人,她也慢慢沉淀下来了,那些风花雪月同样不适合她,她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平静而又温馨。 “对了,怎么突然就改了?明年春天改不是更好吗?”那些花草树木这个时候移栽,需要耗费的人力和物力不知道要翻多少倍。 北辰晔闻言,眼里闪过一道亮光:“为夫想让你在府里过的舒适些,等明年春天,为夫会将整个王府重新修饰一边,只要你喜欢!” 只要你喜欢! 这几个字狠狠地砸进沫沫的心里,男人或许都喜欢说着甜言蜜语哄女人,但是能够实现的却极少,能够把甜言蜜语说进女人的心里,并竭力做到完美更是难得! 沫沫是个俗人,喜欢甜言蜜语,北辰晔为她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此刻,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意,看着他绝美无匹的脸,脑子一空,踮起脚尖,情不自禁的吻上了他微薄的唇。 北辰晔起先一愣,随即回过神来,化被动为主动,很快的沉入其中,柔软的大舌温柔又强势的探入她的口中,用力的缠绵吮吸,似是要将她融入骨血。 沫沫毫无保留的热情的回应着,惹得北辰晔愈加急切激烈的反应。 呼吸交缠,相濡以沫,沫沫被这激烈而又缠绵的吻,弄的透不过起来,脸颊绯红,两眼泛着湿气,一片迷蒙之色,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媚色和压抑不住的呻吟,更是引来一阵狂风暴雨。 北辰晔两眼泛着炙热火光,看着身下已经动情的小人儿,心里的爱意顿时喷涌而出,汹涌又热烈,急切的需要一个突破口发泄出来。 湿热的吻从嘴唇渐渐移到了脸上,又慢慢地移到了小巧白皙的小耳珠,嗅着那淡淡的体香,一阵热流直直的冲入下腹,热火难耐,令他不禁呻吟出声。 男子压抑的喘息声,女子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演绎成一首旖旎动人的乐曲…… 北辰晔忍得痛苦不堪,本意是想推开怀中柔软的娇躯,两手却不受大脑控制,将小人儿搂的更紧了,他知道此时两个人都在玩火儿,却停不下来,想要更多! 沫沫还保持着仅有的一丝清醒,却不愿意推开这个一心一意待她的男子,他包容她,爱护她,她却不能自私的因为害怕而让他承受痛苦,微微的睁开眼,看着他额头因为隐忍而产生的汗珠,心里一软,放任自己沉溺于这激情之中! 可就在她准备接受时,身上一轻,只见眼里带着浓重情*欲的男子喘着气,一边隐忍着给她整理衣裳,一边压抑的说道:“你先歇一歇,我还有事,晚上陪你吃饭!” 说完,还不等沫沫回过神来,就迅速的出了房门,还差点撞上门框,狼狈的转身匆忙的走了! 沫沫看着她仓皇的背影,心里无比难受,他这是嫌弃她了吗? …… 晚上吃饭的时候,沫沫一直绷着脸,连北辰晔给她夹菜也被扔回了盘子里。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北辰晔放下筷子,担忧的问道,伸手正要探探她的额头,却被她一掌拍开,连饭都没吃完,就回到房间,嘭的一声将房门关上了。 北辰晔不解,下午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出什么事了吗? 询问的目光看向一旁被赶出开的荷叶荷香,荷叶荷香也不知道主子为何不开心,只说道:“下午王爷走后,王妃脸色就有些不对了!” 北辰晔心里一惊,难道是下午自己太孟浪,让她生气了?他是知道她对他有排斥的,之前他都想和她亲近,却屡次被拒绝,虽然忍得难受,心里也不舒服,但是也根本不想强迫她,只静静的等她什么时候愿意。 可是今天下午,她情不自禁的主动亲吻他,他也以为她放开了,就过火了些,没想到,又将她吓了回去,他真该死! 想到这里,北辰晔心里一慌,要真是这样,这丫头会不会就此不再理他?真这样,比杀了他还难受!再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冲进内室,却见小丫头整个身子都卷进了被子里,连头都没露! 这丫头,闷坏了怎么办? 北辰晔正要掀开被子让她透透气,却发现被子里传来压抑的呜咽声,被子也跟着一耸一耸的,光看着眼前这番,他就心疼的要死! “沫儿,快出来,别把自己憋坏了!” 可是被子被小丫头从里面拽的死紧,他一时没掀开。 “不要你管,你快走!”瓮声瓮气的声音,带着无数的委屈钻入北辰晔的耳朵里,让他又好气又好笑! “沫儿,你真要赶为夫走吗?”北辰晔失落的问道。 等了一会儿,被子里根本没有声音传出来。 “既然沫儿讨厌为夫,为夫这就走,为夫不会惹沫儿生气,你千万不要憋坏自己!” 被子里还在不停低泣的沫沫细耳一听,真听见脚步声往外走,心里顿时又酸又痛,他就那样讨厌她,多几句安慰的话都不肯说? 刚刚哭了好了一场,这会儿鼻子也塞住了不透气,被子里实在憋人,她掀开被子,露出头来,两眼红红的,跟兔子眼似的。 “终于肯出来了?” 寂静黑暗的房间里,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沫沫一跳,待反应过来是谁,顿时气倒了,伸手拿起枕头就朝中暗处那道身影砸过去。 北辰晔轻巧的接过“凶器”,走到床边放下,看着缩在床上的一小团,心里一软,坐在床上,伸手将人带进了怀里,轻柔的给她擦着满脸的泪水,叹了口气道: “若是为夫哪里做的不对,沫儿就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更不要拿自己的身子出气,为夫疼你,你更要自己疼自己!” 沫沫挣扎着要离开这个让她越来越依恋的怀抱,却被一双铁臂紧紧地搂着,听了他的话,眼泪又涌了出来,一边伸手捶他一边抽噎道:“你哪里疼我?你都嫌弃我!” 北辰晔闻言,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哪里会嫌弃她?他都以为是她在嫌弃他好不? “沫儿,为夫岂会嫌弃你?为夫对你的心意,难道你到现在还怀疑么?” 声音里透着委屈和伤心,听得沫沫心里一震。 是啊,他的好她都看在眼里,就算他要变心,也不是说变就变的啊,可是他下午又是怎么回事? 北辰晔见她不说话,再次说道:“咱们是夫妻,以后为夫做错了事,沫儿就要跟为夫说,沫儿怎么罚为夫都行,为夫只要沫儿开心!” 沫沫一听,觉得他这样子根本不像讨厌她的样子,也觉得夫妻之间应该坦诚相对,而不是私下里猜度,这样真的容易产生矛盾和误会! 想到这里,沫沫犹豫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的小声问道:“那、那你下午、为何就这样、这样扔下我走了?” 北辰晔一怔,这才知道原来这丫头竟然是为这个生气,可是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啊,之前只要他有想要她的举动,她就变得警惕,不让他继续,今天却埋怨自己扔下她,难道…… 想到这里,他不禁激动万分,小声的试探道:“为夫走,是因为怕忍不住伤了沫儿,惹得沫儿生气,之前为夫靠近沫儿,沫儿都防着为夫!” 说道最后,声音里透着无限的委屈,听得沫沫都觉得自己之前太过分了,以前二人在一起,他们还能十分亲密,后来她及笄了,他差点失控强要了她,她就怕了,后来都不愿意跟他亲热! 只怕自己的举动早已经伤到了他,所以今天他才会强忍着头也不回的离开,就是担心控制不住要了她,没想到自己竟然好错怪他变心了! 想到这里,沫沫心里十分惭愧,早已经决心好好对他,这段时间却又不停地伤害她,是她太过分了,再有一个多月,她就十六了,她却因为恐惧,担忧不肯圆房,如果换成别的男人,只怕早就不能忍受,将她休回娘家了吧! “对不起,我以为你是讨厌我,我是太伤心了,所以才对你发脾气的!” 北辰晔本来就没怪过她,此时见她如此小心认错,心里早就软成了一片,连忙安慰道:“为夫没生气,沫儿不怪为夫就好!” 这番真诚的话,说的沫沫更加无地自容了,想到这个误会,她觉得也不全是自己的错,好不容易决定将自己完全交给他,他却临阵脱逃了,这让她的脸往哪儿放? “其实也怪你,人家都已经、都已经……你、你却跑了!” 北辰晔心中一喜,面上却不显,反而岔开话题道:“沫儿还有一个多月就满十六了,到时候,为夫定给沫儿一个大大的惊喜!” 沫沫被他口中的惊喜所吸引,连忙问道:“什么惊喜?” 北辰晔高深莫测的看了她一眼,笑而不答,却对沫沫提了个要求:“如果这个惊喜沫儿喜欢,沫儿也给为夫一个惊喜如何?” 沫沫傻傻的问道:“你要什么惊喜?” 北辰晔垂眸,假装正在思索,没让她看见自己眼中的笑意,过了一会儿才凑到沫沫耳边,暧昧的低声说道:“沫儿以身相报好不好?” 沫沫的脸,瞬间从脸上红到了耳根,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却没有拒绝! 北辰晔低低一笑,狭长的凤眸里流转着迷人的光。 沫沫不知道北辰晔口中的惊喜是什么,心里像是有只小猫在挠,旁敲侧击的问了几次,可每次都被那个狡猾的家伙糊弄过去了,见问不出来,也就不再问了,既然是惊喜,她等着就是,提前知道了,就不算是惊喜了! 日子如流水般逝去,转眼一个多月就这样平淡的过去了,关于东雨领土的归属问题也得到了和平解决,签署了一系列协议还有和平盟约,其他的对于三国的百姓来说没有什么,但是和平协议却是让三国人民欢欣鼓舞,大赞各自的国君! 和平协议中,有一条明确规定:三国互为同盟,永世交好,不许以任何理由,轻易发动战争! 永世交好或许太遥远,不过至少这三位皇帝当权期间,不会爆发战争就是! 三国能和平个三五十年不是问题,这就意味着可以互通有无,而且百姓不会有过重的赋税负担,这对于一般人来说,绝对是天大的好事! 东雨的那些宗室子弟和女子被三国平均分开,如何安排由各国自己决定,归到北雪的那些,男子给了个闲散爵位,女子有的被充入后宫,有的被赏赐给大臣做正妻,这样一来,他们有了安稳的生活,也不会轻易的生出异心,又可以安抚新划入北雪版图的那些东雨遗民,一举两得! 昱王府里,沫沫看着进进出出搬着东西和不停地四处打扫清洗的下人,纳闷的问道:“荷叶,去问问管家府里到底有什么事,现在不过年不过节的,为何要扫尘还有大肆采买!” 荷叶摇头不知,这内宅的事本来都是主子做主的,可这些事却都没有经过她,问那些奴才,他们都说是管家吩咐的,他们都不知道。 沫沫没有问管家,估计这事跟北辰晔那家伙的“惊喜”有关,她等着就是…… ------------ 第二十七章 结局:盛世及笄礼  沫沫万万没想到,这个“惊喜”,真的是天大的惊喜! 上京的十月已经非常冷了,有钱的人家屋子里早早的通了地龙,暖烘烘的,昱王府也不例外,沫沫整日窝在被窝里,不是看书就是做针线,经过不懈的锻炼学习,这针线总算好了不少,至少简单的衣裳做出来不会惹笑话。 她也乐此不疲,给北辰晔做了好多,还十分霸道的威胁他必须穿自己做的衣裳。 北辰晔二话不说,除了上朝要穿亲王正服,其他时候都穿她做的,而且十分欢喜。 沫沫见此,觉得某人很上道,于是决定多做几件,某人得知后,眼角猛抽搐,却不敢说半句拒绝的话。 这天,天气很好,风很轻,天很蓝,沫沫终于肯迈出房门了,不过她出来也是为了看墙角移栽的草药有没有冻死,还好,种的都是比较耐寒的,连发蔫的都没有,不过她还是很仔细的给这些草药保暖。 北辰晔回来的时候,瞥眼瞧见墙角包成一团的身影,勾唇一笑,凤眸潋滟闪烁,堪比星辰。 蹲在地上忙碌的沫沫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扭头冲着他灿然一笑,又继续忙碌去了。 北辰晔没有走,见她手上满是泥土,手背也冻得红彤彤的,不禁有些生气的上前提起她,温暖的大手紧紧地捂着她已经冻得冰冷的小手,毫不介意那一手的泥土:“让丫头们做,你在一旁看着就行,手冻坏了怎么办?” “也不是多冷,我还能忍受,再说了,我又不是面人儿,哪里就那么容易冻坏?”沫沫话里这么说,却也没有继续下去,待冻僵的手被捂暖后,又接着把剩下的弄完。 北辰晔见她侍弄的如此愉快,也没再阻止,只是蹲下来跟着她一起做。 沫沫见状一笑,心里变得暖暖的。 中午二人吃过午膳后,颇有兴致的在暖亭下了几棋,就在这暖亭放置的双人软榻上休息,这暖亭自前年建好后就一直留着,夏天的时候只要将琉璃和活动板下掉,就跟凉亭一样了。 “沫儿,可记得后天是什么日子?”北辰晔问着窝在怀里的人儿。 沫沫闭着眼往他怀里钻了钻,懒洋洋的说道:“我生辰啊,你昨天不是提醒了么?” 北辰晔亲了亲她的脸颊,低笑道:“有没有打算如何过?” 沫沫有些诧异的抬起头反问道:“我这年纪,不用做寿吧,往常怎么过,现在还怎么过呗!嗯,今年就把爹娘接过来!” “就这样?” “不这样要怎样?别告诉我前几天你让管家大肆采买,是为了给我过生辰啊!”沫沫斜了他一眼,最好不是这样,不然来的人肯定特多,她可不要闹整个府里哄哄的。 北辰晔笑而不答! 十月十二这天一早,昱王府四处张灯结彩,大门大开,才过早饭时间,来来往往的马车已经络绎不绝,后面还排了远远一路,整个大道堵得水泄不通,忙坏了府中的负责迎接的管事和下人。 清澜院里,沫沫一大早就被北辰晔亲手从温暖的被窝里挖了起来,荷叶荷香四婢一起给她穿衣梳洗,直到镜子里出现一个身姿药窕,衣着华贵,却披散着乌发的女子,她才知道原来这就是他为她准备的“惊喜”! “为何你不让她们给我绾发?”沫沫扭头诧异的问着北辰晔。 北辰晔上前执起她的手,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宣誓一般的说道:“今天是你的及笄礼,为夫要给你一个盛大的及笄礼,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昱亲王的王妃,是我北辰晔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沫沫原本有些抵触的情绪,在他这番动情的话语中消散,心里弥漫着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 北辰晔额头轻抵着她的额,将她的手紧紧地握在胸前,柔声道:“为夫也等了娘子很久呢!” 这暧昧不明的话,惹得沫沫红透了脸,这家伙总是这样,每当她感动的时候,总说一些欠揍的话。 “我又没让你等,世上女子多的是,只要你钩钩手指,那女子多的绕着京城十圈不止!” 北辰晔低低一笑,轻轻的吻过她白皙滑腻的脸颊,在她耳边严肃亦温柔道:“可世上唯沫儿一人尔!” 沫沫隐忍着即将喷涌的热泪,埋首在他胸前,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泪意,故作羞恼的捶着他的胸口,只是不自觉间,微耸的肩膀却暴露了她的伪装。 北辰晔怜惜的拥紧了,像是捧着举世无双的珍宝。 夫妻二人在房里腻歪,却急坏了外面等着的人,花厅里的陈正抹着额头的汗水,不知道该不该让荷叶她们上前敲门,这外面的客人都来得差不多了,可两位主子一个都没出去,堂堂一国亲王,自然不用亲自去前面迎接招待客人,但是总得露面吧,不然可就太失礼了,而且今日来的人中不少事朝中的肱骨大臣,还有郡王、郡王妃等,而且,亲家也快到了,主子们再不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主子们故意端架子呢! 眼巴巴的瞅了瞅立在房门口的那个美丽的身影,想要开口,却一直不见她抬起头,急得直挠头、 荷叶看着急得不行的陈正,抿嘴一笑,推了推身侧的缩着脑袋的荷香,取笑道:“呆子,还不赶紧去敲门,你就不担心急坏陈侍卫?” 荷香迅速的抬头看了那人一眼,见那人一双眼睛像是冒着火光的看着她,原本羞红的脸,变得更加红了,又迅速的低下头,手足无措的揉着衣角,不知如何作为。 荷叶笑着摇摇头,只好无奈的上前敲门:“王爷,王妃,该去前院了!” 没过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了,只出现了北辰晔伟岸的身影,他让沫沫呆在清澜院,先不去前面,今天是为她举行及笄礼的日子,自然要按照女子及笄的规矩章程来,现在不是她该出去的时候。 沫沫见状就留在了屋子里,没过一会儿,她的娘亲佟氏就来了,于是连忙出来迎接,欣喜的喊道: “娘!” 佟氏连忙走过来就要行礼,却被沫沫很快的制止了,扶着她进了屋子坐下。 “娘来我这儿不用行礼,都是我屋里的,不会传到外面去的!” “娘知道你不看这些,但是刚才在外面,人多眼杂,被外人看到了就不好了!”佟氏慈爱的拍拍女儿的手解释道。 虽然佟氏是沫沫的亲娘,可是君臣有别,沫沫是皇家的人,如果佟氏见了却不行礼,落在有心人耳中,又会不消停,外面不少人都在盯着沫沫,指不定抓住一件小事,就“人身攻击”! 沫沫见此,知道她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也不再说什么,只说着别的: “爹爹、小宝还有云瑶姐妹来了吗?” “都来了,娘看云清云瑶都大了,该多出来认认人!” 沫沫知道她的意思,真心为娘亲的宽容感叹,若是别家的当嫁主母,只恨不得把那些庶子庶女闷在家里,养成缩手缩脚,一身的小家子气,今后随便打发人家才好,娘亲却还能为庶女着想,带她们出来见世面,找个合适的人家。 算了算,云清云瑶现在也有十二三岁了,算是大姑娘,也该操心她们的终身大事了。 “那怎么没有把小宝带来,我前段时间回去好几次都没见到他,算起来有大半年都没见了!” “他呀,倔的厉害,之前又和他师傅出去历练了,回来后求了你爹,去了京畿军,后来又不愿意在家住,非要跑去军营住,没办法,娘拗不过,就让他去了,娘也很少见到他,方才让她和我一起来,他说自己是男子汉,到内院不合规矩,娘就没让他来!” 佟氏话里虽然带着埋怨,却不难听出里面对小宝的喜爱,看样子,母子二人相处的还算不错! 沫沫很欣慰,虽然娘亲的脉象显示娘亲的身子被她调养的没问题了,但是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估计是不能再生育了,现在娘亲和小宝之间有了母子情分,以后娘老了也有依靠,不至于晚年膝下太过凄凉。 至于云清云瑶没有过来,想来还是有心结吧,她们二人的姨娘是在她的提议下被送走的,虽然没有对她们怎么样,但到底使得她们母女分离,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她们心里还怨她是正常的,她也不是那种计较的人,姐妹情分本来就淡,若是她们表现的很亲热,那才真的有鬼。 佟氏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女儿,心里感慨万千,女儿小时候体弱多病,她没日没夜的提着心,生怕一觉醒来,女儿就不在了,现在女儿平安长大,又嫁得好,丈夫疼着捧着,她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只是想起女儿的性子,她仍放心不下。 “沫儿,女婿对你可是没话说,以前娘还担心你嫁进王府,会和数不清的女人争宠,一辈子都不会快乐,现在看来是娘担心的多余了,女婿对你好,你可不能恃宠而骄,你要好好和他过日子,不要使小性子,知道吗?” 这场婚姻是太上皇指的,她总觉得女儿对王爷并不上心,时间久了,难保女婿不会多想。 沫沫听完,点点头认真道:“娘,我知道的,他对我好,我也会对他好,我们说好了,要好好地过一辈子呢!” 佟氏听完,欣慰的笑了。 母女二人聊了好一会儿,直到陈正来说举行及笄礼的时辰到了,佟氏站起来,要亲自送沫沫去前厅。 沫沫觉得这于理不合,可是见佟氏坚持,只得作罢。 举行及笄礼的地方是在前院一个面积广阔的花园之中,那里被好生的布置了一番,摆上了不少的花卉,像素心腊梅,茶花,一品红等数十种,有的竟是连那些见多识广人都不曾见过,虽不比春天的万紫千红,但是在这万物凋零的冬季,这些名贵的品种已经非常难得了! 前来道贺观礼的人多不胜数,几乎整个京城有头有脸的几乎都来了,幸而园子够大,不然还真接待不了这么多人,有不少的夫人都领着自家适婚的儿子女儿前来,来这里都是家世不错的,若是能趁此机会结到好亲家,那可真是皆大欢喜的事。 客人们穿梭在花丛间,品茶赏花,十分惬意,这昱王府花不一般,喝到嘴里的茶水也比别处的清香绵长,连随处拜访的糕点也非一般,俱是京城最有名,也最贵的坊里出来的,众人对昱王府的大手笔惊叹不已,更是羡慕昱王妃,一个及笄礼罢了,居然能让昱王如此费心,大小事务,都面面俱到! 更多的夫人和小姐却是羡慕昱王妃,嫁了个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丈夫,上没有婆婆管束,下没有糟心的琐事,还能够得到夫君的所有的敬重和喜爱,还有什么比这更舒心的? 有些人心里虽然不忿,觉得这昱王妃忒命好了些,虽然容貌没的说,可性子着实差了些,善妒,凶悍,也不知道这昱王哪根筋搭错了,愣是守着这样一个女子都不肯纳妾,真是白白的投生到帝王家,得了这尊贵的身份! 当然,这些话打死他们都不会明晃晃的说出来,那是找死呢! 当沫沫出现在花园时,所有人都看着这个上天格外宽厚的女子,雅致的玉颜上,雕刻着绝美的五官,乌发垂腰,端的风姿绰约,明媚中带着妩媚,妩媚中透着少女的纯真,他们没有见过传说中的洛神,却觉得眼前这女子就是文人墨客笔下的绝色女子,芳泽无加,铅华弗御,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沫沫迈步踏上早已经铺就好的猩猩红毯,在红毯的尽头,站着的是和他携手一生的男子,她静静的看着他,缓缓向他走去,突然觉得这一幕十分像前世那些男那女女在教堂举行婚礼时,身着洁白婚纱的新娘会在父亲的牵引下,直直的迈向红地毯尽头的新郎,由新娘的父亲将女儿的手亲自交给新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想到这里,沫沫朝着尽头的静静等候的男子灿然一笑,这一笑,百花失色! 北辰晔心头一颤,一股无法言明的情绪涌入心头,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那堪比如夏花般璀璨的笑靥! 二十来丈的距离并不远,二人却都觉得走了好久好久,当沫沫的手情不自禁的放到那同样情不自禁伸出手时,两人同时一颤,一股异样窜入心头。 额,行及笄礼者不是该跪在蒲团上,由赞者绾发吗?这昱王拉着昱王妃的手是要做什么? 司仪傻傻的看着这一幕,前来观礼的人同样傻傻的看着这一幕,却又都觉得这一幕是如此的唯美和谐! 司仪率先回过神来,正要宣布开始,耳边却猛地听到: “皇上驾到!南云女皇驾到!西雾皇驾到!” 在这连续的高喊中,所有人都反应过来,哗啦啦的跪了一地。 这皇上来了也就把罢了,怎么连南云国的女皇和西雾皇也来了,这两个别国的皇帝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不管众人的心里想什么,就听见一道威仪的声音响起:“免礼平身!” 沫沫呆呆的站在那里,傻傻的看着对面同样身着明黄色衣服的一男一女,不知作何反应。 北辰晔倒是没有一点意外上前给三人行礼后,见沫沫还呆呆的没动,就捏了捏沫沫的手。 沫沫猛地回过神来,目露凶光的看着眼前轻嘴角微扬的女子,猛地扑上去,抱着她的脸,吧唧亲了一口,随后,一掌狠狠地拍在她的胸口上,激动地大声骂道: “你这个死没良心的,你总算记起我了!” 霎时间,众人惊了、呆了,在场身份最高的三名男子也傻了,另一个被“狼吻”的女子头一次无语的翻了个大白眼…… ------------ 第二十八章 最终的结局  三国国君竟然齐聚昱王妃,参加昱王妃的及笄礼,令在场的人再次惊叹,他们想破脑袋都想不出,这昱王妃有何能耐,只当他们都是冲着昱亲王的面子来的,这也令有些人再次有了想法。 当事人可不管这些,及笄礼在万众瞩目下,由北辰晔亲自绾发,高调的完成了及笄礼。 沫沫亲热的挽起无忧,这模样就是好久不见的朋友再次重聚,根本没因为她是女皇而改变态度,这让无忧十分愉悦。 二人找了一个僻静处,挥退了随侍的丫头们。 “你也真是的,这几年都不曾给我封信,若不是花妖孽,我都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还亏得我把你当好姐妹!” 沫沫气愤的看着无忧,数落她的不是。 而被数落的那个正静静的听着,嘴角却罕见的上勾,显示主人的心情十分不错。 “我不告诉你正是怕你担心,现在不都是好好的吗?” 沫沫哀怨的看着她:“我是更担心!你那次伤刚好就走了,我就知道你有事瞒着我,如果不是花妖孽后来有了你的消息,我都想找你去了!” 无忧但笑不语,听她喋喋不休的抱怨着,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二人无忧无虑的日子。 “对了,你和花妖孽是怎么回事?”沫沫突然八卦的问道,对于这件事她真的很好奇,当初问花妖孽他怎么都不说,还一副谁再问,他就跟谁急的模样。 无忧一愣,脸上闪过一道异色,虽然很快就逝去,可还是被眼见的沫沫注意到了。 沫沫顿时觉得你面有,更是不肯轻易放过,又开始磨起来:“你就告诉我吧,省的我乱猜,我还没原谅你这几年对我不理不睬呢!” 无忧抚了抚额,这个丫头的磨功他她早就领教过了,如果不告诉她,只怕耳根就没个清静的时候,也不知道北辰晔是怎么做的! 无忧想了想,将二人的事简单的说了一边,无忧没做皇帝之前,就如同冰块一般,现在还是一副冷淡的模样,却又增添了一丝威仪,虽然她没有在沫沫面前暴露自己威严的一面,但是沫沫还是感觉到了。 原来无忧和花无邪认识的居然比沫沫认识的还要早,那时二人刚回京,无忧有一次为了躲避南云篡皇的暗探,意料之外的遇到了花无邪,只是那个时候场合很不对,花无邪竟然在洗澡,让无忧看了个遍,花无邪看起来风流,却从未在外人面前暴露过自己的身体,花无邪岂肯轻易放偷窥之人离去,于是二人你来我往的打了一架,无忧险险逃离。 后来花无邪见到无忧和沫沫,他觉得无忧的身影和气质很熟悉,心里起了疑心,几次三番的试探过后,无忧也不知道哪里露了蚂脚,被他知道了,于是,花无邪就揪着无忧不放,要决斗,那时无忧已经要走了,就随口应下了,结果,花无邪自然是等不到人的,得知无忧走了,愣是发动整个无尘宫的人去找,最后一路追到南云。 后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沫沫听完,感叹了又感叹,她万万没想到,他们之间的故事这么精彩,相遇的场景不和谐,但是过程绝对深入人心呐,现在想想,北辰晔和她相遇都没这么精彩,这等将来老了,都没什么可怀念的。 “那你对花妖孽是如何想的?” 无忧闻言,突然变得沉默起来,好半天都没出声,就在沫沫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幽幽的说道:“他值得更好的!” 沫沫有些糊涂了,听她的意思对花妖孽也不是没有感情,可为何不接受呢? 他值得更好的女子,可是那女子却不是他想要的! 沫沫有心劝几句,却又忍住了,她了解无忧的性子,不是她自己想通,别人再怎么劝,也是枉然,只盼着花妖孽能顶住,二人早日修得正果。 今日花妖孽没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二人闹了矛盾,如果真是这样,花妖孽估计真伤心了! 沫沫见无忧面色不好,也没再继续说下去,只问了她这几年的事,也把自己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无忧感叹道:“你、我、师兄三人之中,还是你过的最好!” 沫沫哈哈一笑:“我可还羡慕你们呢,啧啧,都是皇帝,以后这天下的美男美人可不尽够你们挑的,什么样的应有尽有!” 无忧凉凉的看了她一眼:“你这是在抱怨你只能有一个男人?要不要我会去给你送几个南云的美男子给你?” “别,你可别!这齐人之福可不是我想的,估计还没等你把那美男送来,我就要被唾沫淹死了!” 沫沫连连摆手,笑话,也不看看她身处何处,就算她有这个色心,也没这个色胆啊,更何况,她压根儿就没想过这事! 沫沫的及笄礼因为三国皇帝的到来而推向了一个顶点,这事被人津津乐道了好久,令她再次沦为舆论的焦点。 不过这一切都跟她没多大关系,宴席结束后,北辰暄回宫了,西林墨和无忧留了下来,沫沫得知师兄和无忧是专程来看她的,心里感动得要死,她这辈子,就得了这两个至交好友,三人从小建立起来的感情,自然比一般人要深刻许多,三人秉烛夜谈,直到深夜都还舍不得分开。 只是北辰晔看不下去了,脸色黑的跟锅底一般,眼刀不停地射向另外两个人,真是的,就算不知道今天也是他的好日子,总该有点眼色,给点时间,让他们夫妻交流交流感情吧! 西林墨看着某人黑如锅底的脸色很愉悦,他不能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能报复得到她的男人也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无忧亦是暗笑不已,她如何不明白师兄的感情,还在孤云寺的时候,她就觉察到了师兄对沫沫的与众不同,只是那时她也不懂,现在经历过,也就能明白师兄此刻的心情了,师兄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不屑从中破坏他人的感情,不然,若那个时候他能早点找沫沫,这谁抱得美人归还不一定呢! 毕竟那时,沫沫对北辰晔没有情爱! 四个人坐在一起,也只有心情一直不错的沫沫丝毫没有觉察到气氛早已经变得诡异,仍兴致勃勃的说这话,完全没有察觉到某人即将爆点。 还是无忧看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难保北辰晔不会以切磋的理由和师兄大干一场,到时候殃及池鱼的还是沫沫,于是站起来对沫沫道 “这些日子一直在赶路,我有些累了,想先去休息,师兄,你呢?” 后一句话是对西林墨说的,别有深意的眼神令西林墨不自禁的点点头。 北辰晔自是高兴这两个人总算要走了,只是下一刻却被自己娘子的话呕的吐血: “唉,我可是没说够呢,你们不会明天就要走吧?” 沫沫有些意犹未尽。 “明天不走,不过再过三天就要赶回去了!” 无忧答道,她现在是一国之君,能抽出时间赶过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西林墨亦是点点头,西雾国的事也不少。 人还没走,沫沫就已经伤感起来了,现在不比以前,他们都有自己的责任和家庭,再次相聚,也不知道是何年! 这种伤感也传染给了在场的每个人,北辰晔原本还觉得那两人跟他做对,现在倒是觉得自己过分了,西林墨和无忧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安慰了几句。 夫妻送他们去了歇息的地方,才一道回了安和院,沫沫让荷叶她们准备了热水,就要脱衣洗澡,刚将披风解下,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闯了进来。 “你做什么?”沫沫诧异的看着他。 北辰晔低沉一笑,狭长的凤眸在烛光下,泛着奇异的光芒,看的沫沫面上发热。 “今日是娘子的好日子,为夫亲自给娘子洗澡!” “不用,我自己会洗,你也去洗吧,今日都累了,早些睡吧!”沫沫推脱,她觉得今晚的北辰晔十分不正常。 “正好,这木桶够大,为夫和娘子一起正好!”说完,不等沫沫说话,就自顾自的脱了衣裳,率先下了木桶。 沫沫见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呐呐的站在那里瞪着眼。 北辰晔见她不动,大手一伸就将她捞了过来,强壮有力的双手抱着她带进了木桶中,修长的手指解着她已经被浸湿的衣裳。 沫沫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抓紧他,却触碰到他早已经变得火热的胸膛,顿时吓得收回手,不知所措,她突然明白,某人今天是不会放过她了! “沫儿,沫儿……” 就在沫沫发楞的功夫,北辰晔已经极为熟练的剥光了她,此时看着她莹白的娇躯,情不自禁的吻细细的落在她身上,一遍又一遍的低喃着,饱含着不尽的神情。 沫沫被他一声又一声的呢喃迷惑了,动容了,沉沦了,这一夜,注定是个温暖、激情、缠绵的夜…… 罗帐轻摇,一声声压抑的娇吟和低泣交缠着粗喘声,透过层层帐幔,飘散开来…… 四年后。 “呕,唔……” 荒无人烟的大道旁,一个容貌绝丽却面带菜色的女子蹲着不停地干呕,可是吐了半天,却什么都没吐出来,急坏了一旁不停给她拍着背的俊逸男子。 “怎么会这样?以前坐马车好好地,现在怎么晕成了这样,都吐了一路了!” 这一男一女正是前往孤云寺的沫沫和北辰晔。 沫沫已经被折腾的没办法说话了。 北辰晔看着面色苍白,浑身无力的女子,心疼极了,却毫无办法,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大夫都找不到,看着心爱的妻子受苦,他只恨不得自己替她受了。 在沫沫的另一侧,站着一个三岁左右,长得跟北辰晔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男孩突然开口道:“娘是不是怀小妹妹了?” 沫沫被这话劈傻了,北辰晔惊呆了,回过神来抓着小孩子的肩膀,激动地问道:“北辰紫菀,你说什么?” 北辰紫菀万分鄙视的看了一眼自己没出息的爹爹,抬着下巴说道:“我娘怀了小妹妹,真是笨蛋,连着都不知道!” 北辰晔也不计较儿子这番大逆不道的话,急急的反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北辰紫菀傲娇的仰着小脸道:“我当然知道,之前王昭仪也和娘亲一样,她后来就生了琯琯妹妹!” 北辰晔已经没空去管谁是王昭仪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有女儿了,他终于有女儿了! 北辰紫菀朝天翻了个大白眼,再次鄙视这个父亲,伸出短小的胳膊,扶起仍旧没回过神却已经没有再吐的娘。 “娘,回魂了,菀儿扶着您上车,不管这个白痴父王了!” 北辰晔回过神来,狠狠地瞪了一眼说他坏话的儿子,上前小心的扶着自己的娘子,看着她还未显怀的肚子,嘴巴咧到了耳根儿! 沫沫站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之前还没出门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了,给自己把脉的时候,日子尚浅,还不能确定,可是又不想放弃这次好不容易出门的机会,因此谁都没说,没想到,自从出了京城,就吐了一路,她怕北辰晔知道事实,就会返程,因此一直没说,现在被儿子童言无忌的嚷了出来,却是瞒不下去了。 果然,一家三口上了马车,北辰晔就说道:“我们返程吧,你有了身子,得回去好好养着,不能赶路了!” “不要!”沫沫想都不想的说道,这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这么回去了,这下次出来还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 北辰晔也不敢跟她硬争,温声劝道:“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再去也不迟,这一路还很远,出了事怎么办?” “之前你也说生了孩子就去,可是直到菀儿三岁了,咱们才出来,现在回去了,没有三五年,你会让我出门吗?要是又有了,岂不是十年八年都出不来了?” 沫沫万分不愿,许是怀了孩子,脾气也大了,竟是半分都不听。 北辰晔没办法,就这样一路劝,一路慢行,等到了孤云寺的时候,沫沫的肚子早已经凸起来了…… 五个半月后,沫沫在孤云寺平安的诞下一对双胞胎女儿,乐得北辰晔和北辰紫菀父子找不到南北,一家五口又在孤云寺呆了整整年年,才返回京都! 后来几年中,沫沫又生了二子一女,待孩子们都长大后,北辰晔实现承诺,带着妻子周游各国,踏遍了山山水水,看尽了人间美景,二人的故事被世人广泛流传,那至死不渝,携手白头的爱情,感动了无数人…… ------题外话------ 文文到了这里就结束了,从3月份到现在将近8个月,因为一些原因,我没能坚守住不断更的承诺,在此,特向一路支持我的朋友说声抱歉,谢谢你们没有抛下我,让我一路坚持到底,没有你们的支持,我也许坚持不到现在,真的非常感谢,让我没留下遗憾! 多的话不说,亲们相信我,支持我,是对我最好的鼓励,这文完结,我也开了新文,原本是想把第一个文文重写的,只是通过【娘子】,我知道了自己的不足,对于宅斗方面,写的很幼稚,【嫡女】中,涉及的几乎全是阴谋争斗,因此,我没有把握能写好,只能暂时放下。 请大家支持我的新文:【农家弃女之秀丽田园】不一样的种田文,不一样的风格,不一样的情节,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各位! 《娘子,诱你入帐》最新章节《第二十八章最》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