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青梅垂涎竹马 初见谭小春,是时天空像清澄淡蓝的海水,大片的法国梧桐树叶在天空飘扬。 苏微白弱小的心灵被面前这个穿着干净白衬衫的漂亮男孩震憾,继而自卑,仅仅七岁的谭小春,已经长了一副很有潜力发展成为祸害女生的皮相,于是,和所有有潜质的女坏人一样,穿着破烂的微白忍不住对他露出了一个本世纪最难看的笑容,脸上还挂着两行鼻涕,一边努力笑得灿烂,一边努力把鼻涕吸回去。 谭小春“哗”地一声哭了。 微白涎着口水呆了,原来漂亮的人连哭都那么好看,怪不得大人老说红颜祸水,指的就是谭小春。 她皱着脸,眼看他的哭声会惹来大人的注意,于是大喝一声:“你再哭,我就用你的白衬衫涂上爱哭猫三个大字,然后用来擦鼻涕。” 这招果然有用,谭小春马上大哭变成了抽咽,其实微白根本不知道爱哭猫三个字咋样写,那是以前妈妈用来恐吓姐姐的话,被她记下来了。 想起姐姐,她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是不是因为姐姐比我乖,所以那女人才选择不要我?是不是爸爸做了什么坏事?她才选择不要我们两个?可是,我没有做错什么啊,我很乖很乖的,我会比姐姐更乖。 眼泪越掉越汹涌,谭小春止住了抽咽,黑亮的眼珠好奇地看着苏微白。 “看什么看,没看过女孩子哭?”她瞪了他,继续掉眼泪。 “我给你衣服,擦擦眼泪吧?”他怯怯地说。 微白淌着眼泪笑了,蹲到地上捡起一只断了双脚的小鸟对他说:“送给你,我好不容易从树上捉下来的,你看,我把它的腿弄断了,它跑不掉了。” 谭小春这次彻底呆了,这个看起来脏兮兮的小女孩,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等他清醒过来,撒开脚丫子,像一阵风一样掉头就跑,等他跑出很远,转回头看的时候,一个高大的男人抱着小女孩往远处移动。 谭小春不知道,那时候的微白多么喜欢他的干净,还有他眼中的清澈,让她有一种亲切感,就像姐姐,她记得姐姐也是有一双亲切的脸孔。 她就是想捉一只小鸟送给姐姐做礼物,可是姐姐走了,根本来不及收她的礼物。 小小的她那时就明白父母的决裂,注定了她和姐姐天各一方。 微白唯一的亲人,她的爸爸,是一个可怜的被抛弃的男人,尽管他喝醉酒时会打她,可是她知道,他是她唯一的亲人。 起码他清醒的时候,就会像此刻一样会抱着她买她最喜欢吃的冰淇淋。微白咧着嘴对着爸爸笑,转过头时,那干净的男孩还在跑。 这一年苏微白刚过完八岁的生日,一夜醒来,那叫被她喊作母亲的女人连同她的姐姐都消失了,她只看见一屋子的凌乱,还有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爸爸。 ------------ 情敌出现 谭小春自小就给我灌输一个事实,我之所以成为孤儿,那是因为两个女人,一个抛夫弃女,另外一个夺我母亲,这两人直接或间接导致我成为缺乏家庭温暖的可怜的女孩。 我们相识的场面太唯美,在他的心目中,我苏微白是一个强悍的女人,在他未来的人生里能起到不可缺少的作用,例如他被男生围攻的时候,我第一个冲上去,结果他没事,我的脸上身上满是伤痕;例子二,自小学起,他就收到无数的情书,如果他不喜欢的对象,就说我是他的小女朋友,导致我自小都是女同学们的公共敌人。 让我郁闷的是,我竟然心甘情愿地做着这些事情而完全不发觉怪异,那段时间,我和他“出双入对”,有时放学回到冷冰冰的房子,这时谭小春就会带我去他家吃饭,然后他会给一只肥美的大鸡腿我,冲着那大鸡腿,即使成为全世界女人的公敌我都无所谓。 这样无聊且刺激的日子一直延伸到我们上了高三。 彼时,谭小春的个头已经飚得老高,幸好我也是吃他家的鸡腿长大的,大概他家的鸡腿有催高成份,导致我的身高在达到了170,所以我在一米八的谭小春面前,不用仰望,稍微抬一下头就行了。 也幸好,高中以后的女同学终于长了脑子,不再一致盲目地相信貌美如花的谭小春会有一个找不到一点女人特征的苏微白来当女朋友。 更何况作为新新一代的她们更相信公平竞争,女朋友?sowhat?所有女性朋友都是女朋友。青梅竹马?p,糟糠妻哪里比得上水嫩嫩的新欢? 这时,方未艾出现在我们高中,她是传奇中的人物,人没到,学校里已经沸沸扬扬着关于她的传说。直到穿着超短裙,大紫的袜子,清纯又甜美且诱惑的方未艾出现在我们班房时,使得本来就没见过多少世面的男同仁们集体吹了个口哨,女同胞眼中均露出既鄙视又自卑的神色,包括谭小春,多年来,他对所有女生不动声色,却在霎那,眼神溅出了奇怪的光芒。 不能不说,一个女生能拥有这三个形容词中的一个已经很可以了,而方未艾竟能同时拥有三个,实属罕见。她的出现,让众多女学生黯然失色,那刻,方未艾成了侨一高中所有女生妒忌的对象。 就这样,一个传奇中的女主角和传奇中的男主角谭小春相遇了,传说,她是为了他千辛万苦,排除万难转学来到我们学校。 而我苏微白是传奇人物身边的小人物。 谭小春和方未艾的态度很暧昧,高三那一年,出乎我意料之外,他们竟然没有成为情人。 方未艾像只骄傲的小母鸡老出现在我的面前,从她的眼中,我读到不友善的信息,幸好那段时间我为了争取奖学金,少了跟谭小春厮混在一起。 ------------ 你喜欢方未艾? 放暑假那刻,我兴奋得把那只用来兼职的扬声筒跑到镇上最长的桥上高唱“东方红”,唱到高潮之际,正打算脱了衣服到跳到河里游泳,这时警察叔叔把我拖回了派出所。 警察叔叔一直在劝告我一件事实,这个世界是多么的美好,空气是多么的清新,生命是多么的珍贵! 于是,我一次又一次地重复:我不是要自杀,我就是觉得这世界太美好,空气太清新,人生太自由,所以才歌颂祖国。 那小样的竟然不相信我,他以为我是一个落榜并且堕落的女大学生,于是用过来人的语气对我说:落榜并不可耻,可耻的是不敢去面对。 说着,他一挺胸,我瞟了一眼,那胸单薄得很,不过让我看出了一个事实,这位好心肠的警察叔叔当初应该是一个落榜差点堕落的男大学生。 正当我们为了这事纠结个不停时,谭小春拖着方未艾的手喘着气跑到我们面前。 我停止了辩解,警察叔叔停止了劝解,我们同时看着那俩白嫩的小手,很好,我们终于达到了意见一致。 “呃,你们这对小家伙刚做坏事了?” 我忍不住抚额头,现在的警察思想怎么都这么不单纯啊,唱个歌以为自杀,拖个手就做坏事了? “咳咳。”我说:“你们怎么一起来了?”说完,我故意又瞟了他们的手好几眼,那两只小手依然紧紧地纠缠着,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苏微白,你真忘了?刚才你死命打电话要我过来,那时我和小艾在m记呢。” “谭小春,你的生活还真是多姿多彩。”我语带讽刺,看吧,终于露出了本色。 “微白,你看春春多关心你,你们真是好兄妹。”方未艾绽开百花齐放的笑容,连警察叔叔都忍不住看得怔住了。 “我们是两小无猜。”我更正。 “恶死我了,想不到苏微白你还说得出煸情的话。”谭小春这个二百五不识相地插嘴说了一句,我恨恨地看了他一眼,他还了我一个没心肝的笑容,瞬间,我的喉咙像被塞进了无数只小强,难受得很。 方未艾的嘴角噙着难明的笑意,我以为她会说些让我难下台的话,毕竟一直以为,她都给我一个不友好的感觉,不料,她不着痕迹地松了谭小春的手,说:“春春,你的名字蠢,想不到人更蠢。” 我扑哧地笑了出来,看着方未艾的眼神有了暖意。 那个夏天,方未艾以她的聪明才智告诉我一个事实,并不是所有漂亮的女生都是花瓶,起码方未艾不是,后来她告诉我,她和谭小春只是两个互相欣赏的人,彼此都那样耀眼,在一起的话只会燃烧得更快,尽管,她当初是慕名而来。 那个夏天,方未艾成了我苏微白十七年来的第一个女性朋友。 那天,我们送方未艾回家后,已经近黄昏,此时,残阳西下,落日的余晖将天际的那一片云彩渲染得如同锦缎般绚丽。 谭小春美好的脸容在残阳下显得那样的柔和,幽黑的眼珠显得那样地妖娆动人。 “你喜欢方未艾?”我问他。 他抿着嘴唇,皱着好看的眉头看着我:“苏微白,你是不是太多管闲事了?” 我淡淡地说:“作为兄弟,关心你不行,你忘记了你胆小如鼠,一副外强中干的模样。” 小春眼中突然冒出了火焰,他气势汹汹地说:“我知道,我就知道,在你的心目中,我永远是无能。”说完,他扭着大屁股,向落日的方向跑去。 我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健美的背影,恍然神伤,我知道,那个少年已经长大了,他终究会属意一个他钟意的女孩,终究会有一天离开我。 ------------ 虐人的后妈 拿到大学通知书那天,爸爸恰好休息在家里,我把通知书递给他,他眼中的惊喜让我觉得,这么多年来的努力是值得的。 我告诉自己,为了爸爸,我要做个好女儿,好学生。 “女孩子高中毕业就行了,浪费钱读那么多书做什么?”阿姨尖酸刻薄的声音传过来,尖酸的模样让她本来就不美好的面容显得有点阴沉,她的儿子在一旁冷笑。 牵扯了一下嘴角,我用渴望的眼神看着爸爸,他显得有点为难。 黯然。 我不怪他娶了另外一个女人,难道你能苛刻一个被妻子抛弃的男人对爱情始终如一么?我更不怪他生意明明做得蒸蒸日上,而我还要为了学费而做兼职奔波,我知道爸爸是一个好男人,好丈夫,却不是一个好爸爸。 起码对我来说,他不是。 “我有奖学金,并且我会做兼职,爸爸只要给一部份学费就行了。”我低眉顺眼地说。 “既然做兼职就不要回来找你爸爸要钱啊,真是像那你跟男人跑了的母亲,只会要钱。” “好了,不要为难孩子。”爸爸低声喝道,阿姨不甘心地住了嘴,跑去厨房砰砰地拿厨具出气。 “对不起,女儿。”他低声地说,沧桑的脸上充满着愧意:“这么多年来,委屈了你。”说完,他从怀里拿出一张支票。 “我知道我的女儿一定会考上名牌大学,所以,我这张支票早已经准备好了。”爸爸慈爱地笑。 眼睛却有点酸涩,我知道那也许是某批货的货款,家里的财政一向是由阿姨管的,他怎么可能会准备好我的学费。 “爸――”我接过支票,低低地喊了一声:“放心,我会照顾自己的。” 吃过晚饭,我换了校服准备去n次方做part-time,刚走出门口,阿姨跟了出来,厌恶地说:“有本事就不要花我们的钱,明知道这些钱是我和你爸辛苦赚回来的。” 我勾了勾唇角,冷冷地看着她,若她不是长得那样贤妻良母,我会让她在我家呆得那样长久? “父亲帮女儿交学费,天经地义吧?难道给那个便宜儿子?”我尖酸地说。 她顿住,继而不甘示弱地叫嚣:“谁知道你亲生爸爸是谁?你亲生母亲跟别的男人生的吧?不然,她最终也不会离开你爸爸。” 我恶狠狠地瞪住她,充满仇恨,良久,恶狠狠地跑了。 九岁那年,就是这个对我的母亲充满着恨意的女人做了我的后母,像所有故事一样,后母意味着,恶毒、泼赖、虐待…… 尽管有人会说,现在的后母已经是纯良天使,是爱的化身,我想,蔡玲其实也想努力当这样一个天使,蔡玲就是阿姨。 只可惜,我是蔡芸芸的女儿,蔡芸芸就是蔡玲的堂妹,年轻的时候她们为了爸爸反目,想不到十年后,她竟然重新得到了爸爸。 为了弥补那十年的时间,她把所有的怨怼发泄在一个九岁孩子的身上。 记得有一次她命令我洗碗,手一滑不小心摔破了一个碟子,她狠狠扭拧着我的胳膊,企图让我哭着向她求饶,倔强的我就是恨恨地看着她,泪水在眼眶直打转,偏偏就是不向她求饶,这时谭小春不知好歹地闯了进来,看到这情形,他尖叫一声,疯了似地咬住蔡玲拧着我胳膊的手,死死地不肯松开。 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谭小春如此的勇敢,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一直就是那样温和,那样文弱。 那次的战争,我的两只胳膊变得青紫,谭小春掉了一只门牙,而蔡玲的手也大概痛了一个星期。 在我的九岁的记忆里,谭小春是一个除了父亲,唯一对我温存的一个人,尽管他和我一样小,小得没能力保护我。 ------------ 这样精致的妖精 我提着两袋日用品回到宿舍时,已大汗淋漓,方未艾却在悠闲自在地涂着红色丹寇,一边哼着莫明其妙的流行歌曲。 “你最近怎么不和蠢蠢厮混在一起了?”她瞥了我一眼,问。 “最近连佳洁士都长价了。”我说。 她一脚踢过来:“我跟你说正事呢。你是不是还在喜欢那小子?说实在的,当初我也瞎了眼,听说他美色出众,篮球队队长,于是像花痴一样转到你们高中,原来那小子只是外强中干。说实在,我宁愿选择你也不要挑他。” 我说:“你太抬举我了吧?就凭你方大美人,在l大无数的石榴裙臣,我怎么敢插队?” 她说:“我在跟你说谭小春,你别扯开去。” 我说:“你想多了,这小子正在发情阶段,我给机会他好好发展。你是不是心犹不甘?说实在的,你比那些花花草草强多了。” 她说:“那我回头找那蠢蛋,你会不会不对我放小刀?” 我说:“是不是没有了我,你和谭小春的结局不是这样?”我看着她,为自己这句话感动不已,原来我是那样的重要。 果然,方未艾沉默,继而吹了吹涂好的丹寇,继而说:“苏微白,你自我感觉太好了,耶稣不是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我是为了救你一命。” 我的脸抽搐良久,这句话是耶稣说的吗?早就知道她方未艾说不出好听的话来,只好哈哈一笑,说:“你穿得花枝招展,有约会?” 她横我一眼,美人果然是美人,连横眼这种粗俗的动作她都做得如此流畅完美,毫无破绽,她说:“今天是周末,不去约会,难道还像你,像个待命的小管家,随时等待着那谭小春的电话。” 我怅然,太熟悉的人就是这样,说话永远不留情面,明知道那是你的伤口,还硬撒上一把盐,有时候,我真不知道方未艾当我是敌人还是朋友。 如果她成了谭小春的女朋友,我真的会当她是敌人,上大一的那天,她对面脸诚意的对我宣誓:“对那大脑没有发育完全的蠢蛋没兴趣。” 听了这话,我眉飞色舞,跟她搭肩搂背,完全一副死党的媚态。 其实,我这种明眼人都看出来的意图很无谓。尽管方未艾美色出众,但是上了大学后,什么清纯的,美艳的,野性的,知性的……什么样的女大学生应有尽有,繁花缭乱,不只是我迷失在这样的花海,连谭小春这样的破小孩都沉浸在花香之中。 “你打工的那家酒吧听说倒闭了?”方未艾问。 我佩服地抱拳,回答:“你还真神通广大,连这鸡毛蒜皮的事都知道。”当然是倒闭了,不然我不用周日也呆在宿舍,准备上网消磨时间。 “要不要我介绍个工作给你?”她对着镜子细细地化妆,一边说。 “看着办吧,要工资高,又不辛苦的,不知道有没有?” “你有这个资本?你以为你是表演系的姑娘们?”她没好气地说。 我笑,望着窗外,一辆奥迪a8停在宿舍楼下,这有钱人还真嚣张,追女孩子追到宿舍楼,只是表演系的宿舍不在这边啊。 “我走了。”方未艾打扮得忒是清凉,雪纺吊带小衫,牛仔超短裙,露出一大片雪白肌肤,身材要什么有什么;黑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耳侧和胸前,一排笔直的刘海勾勒出她雪白精致的脸庞,乍一看就像日本瓷娃娃。今年还真是流行这种发型,搞得我心痒痒的。 “周末愉快。” 我突然郁闷,这样精致的妖精谭小春都看不上,他到底要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 别怕我会保护你 方未艾带着一阵香风飘了出去,我刚刚流了一身的汗,衣服黏着后背,特不舒服,于是去澡堂洗了个澡。然后穿着宽大的短裤和小背心,拖拉着拖鞋,走得像个大爷似的在校园里晃荡。 很久没去过图书馆了,黄昏这个美好的时段,同学们都出去享受冷气去了,于是,我又晃悠着向图书馆走去。 经过校园的长椅,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以为看错了眼,于是认真了瞪了一下,真的是谭小春,他搂着一个娇小的背影,长发飘飘的,那情形忒是甜蜜。 我的眼睛一酸,掉转头假装看不见,谁知道谭小春这时回过头来看见我,他拼命地向我挥手打招呼,我强笑着拼命着摇头,五颗树的距离,死都不愿走过去。 他做了个鬼脸,侧头对身边的女孩微笑,背着我做了再见的手势,向着落日的方向走去。 我怔了地看着他的背影,落日的余晖散发在他们周围,他俩像是被金光包围着,刺得我的眼睛生疼生疼。 不管我的心多么的不甘,谭小春终究有他的生活,他终究会有喜欢的女孩出现,只是没想到,当这一天出现,我的心会这样的疼痛和难过。 “别怕,我会保护你,你家有个恶巫婆,来我家吃饭。”稚嫩的声音犹在耳边,幼小的我们手拖着手,走向他的家,就像走向光明大道,弱小的他在年幼的小微白心目中,是那样地强大。 我仰头望着金黄色的天空,眼泪顺着脸庞滑了下来。岁月是不是能改变许多?例如我们的过去?那些日子已经不再复在了,是的,都过去了,尽管那样残酷的童年,我们已经成年。 “同学,图书馆怎么去?”一个好听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 我急忙抹了一把脸,指着前面说:“直走一百米左转就是了。” “谢谢!” 我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男子气质出众,沉稳内敛,衣着优雅,不过年纪明显老了一点,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难道是新来的导师? “不用谢。”我微笑了一下,突然间没有了做好学生的心情,于是决定继续晃悠,平时为了拿奖学金,就只顾着读书,下了课还要去酒吧打工,哪有这种闲情逸致看风景,其实,学校的风景挺好的,还有一条樱花道,最适合恋爱中的男女。 找了一处乘凉好遮荫的大树坐了下来,正要安安静静地睡一会,却听到有人踩着高跟鞋咯咯地急走,听得我的心一扭一扭的,生怕那鞋跟会随时断掉。 “小艾――你别走得那么快。”某男气喘喘的叫。 小艾?不会是方未艾吧?我的耳朵竖了起来。 “你丫的走得太慢。”声音忒不耐烦,我咧嘴一笑。 “我们看电影去?”充分的讨好啊,真是可怜。 “老娘没空。”方未艾特色语言,外表越是美丽的女生,说话越是雷死人。 “你是不是生气了?” “……” 我抚额怅然,活该!连心仪的人是不是生气都不知道,真想探头出去看看这小子是何方神圣。 咯咯声越踩越远,估计那女人甩掉了蠢钝男生。 ------------ 像李俊基的型男 我左手拿着杯面,一边吃一边荡回宿舍,还丝丝地吃得不亦乐乎。 “苏微白,你前辈子是不是没吃饱就投胎?”方未艾的语气很冲,经验告诉我,千万不要接这句话,不然我的下场会死得很难看。 于是,我继续津津有味有地吸着方便面。 “你哑了?”她沉不住气,一脸“我现在很不爽”的表情。 “我在吃面!”我慢吞吞地回答。 “你――”她正要借题发挥,手机的铃声响起来,方未艾拿起手机接听,声音瞬间变得娇柔和悦,挂线后,春风重回大地。 “别吃了,我们一起出去吃。”她笑容可掬地夺过我的杯面。 “哎,我才吃了几口。”三块半一个,不便宜嗳:“好歹让我吃完再跟你出去吃饭。” 方未艾的鼻子差点被我气得喷气,她指着我,狠狠地说:“马上,给我,换衣服!”那架势分明自己不好意思单独赴约,找我当灯泡,不过不去白不去,还可以省回一顿宵夜的饭钱。 我饥渴地看着方未艾端着的杯面,以神速的速度换上卡其色的休闲裤和黑色小背心。 “让我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我乞求地对她说。 “你的大脑真是除了谭小春就只有吃了。”方未艾没好气地说,听见谭小春三个字,我亢奋地神经霎时恢复了低沉,杯面也失去了它原有的吸引力。 我无精打采地跟在方未艾地身后。 “问世间贱为何物。”方未艾看我的表情简直就像我是那种病入膏盲,无药可救的病人。 “方未艾,我诅咒你有一天也体会这句话。”我无力地回击,集美艳、智慧、性感、清纯于一体的方未艾姑娘从未逢敌手。 “苏微白,你可不可以不让我鄙视你?” 到了方未艾所说的地方,已经有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女坐在长桌上面,意大利餐厅,看起来喝杯水都要钱的样子,她拉着我坐到中间,自己却坐在边上。 女同胞马上对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就好像我身上有臭狐似的,继而两人交头接耳…… 我正要考虑要不要喝白开水,来了四位“俊男型男”坐在我们的前面,那两位女同胞本来不屑的表情突然变得生动起来。 原来,原来是相亲啊。 我暗中踩了方未艾一脚,她若无其事地和那些人说话,趁他们分心的时候对我说了一句:“我这是对你好啊,就当是兼职,散场后会有钱拿的,朋友临时有事不能来。” “那是婚托好不好?”我狠狠地再踩了她一脚,那死女人,明明痛得额上露出黑线,还笑得千娇百媚。 那个坐在我对面的叫李俊基的型男,戴着黄澄澄的金项链,金手表,不知道是不是镀金的,他严肃地对我说着刚看过的一本书,作者叫什么村里的司机。 我正在慢咽细爵那叫牛扒的食物,心里恨不得整块扒吞进肚子里,饿得要晕,那男的还说得口水喷到我的杯子里。 呻吟了一下,侧头看了一下方未艾,她正极力忍受不耐烦,努力风情万种地倾向她对面的男人说话,那男人还真不敢恭维,打了蜡的头发比富士山还要光滑,散发着“诱人”的芳香…… “苏小姐,请问你平时都是看些什么书?”那位仁兄终于想起了对面的我。 我把最后一口牛肉咽下去,嘿嘿地笑了两声,忒得意地告诉他:“金瓶梅玉蒲团什么的,村里的司机小女子还真是孤陋寡闻,没听说过。” 四位仁兄的笑容顿时僵住,三位女同胞的表情如同吃了生猛地小强,不可思议地瞪着我。 良久,方未艾干笑三声,柔声说:“我朋友是开玩笑的,她平时最喜欢看村上春树的小说。” 我不识相地接了一句:“原来村上春树而不是村里的司机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我对面的仁兄脸上青得像青瓜,接下来他都不跟我说话,我乐得耳根清净。 ------------ 俗烂的分手剧情 嘴巴太闲,肚子积了不少水份,憋了n久,终于忍不住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门口站着一个女孩,穿着吊带雪纺短裙,看起来很飘逸,卷头发衬着小脸很精致动人,眼睛红红的,应该刚刚哭过。 我推门进去,冲一样解决了问题,出来的时候,门口又多了一个男人,那男人的眉眼很熟悉,可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大概漂亮的人都让人产生一种熟悉感吧。 不过我真的很郁闷,为什么这种烂剧情都是发生在洗手间门口,难道这里特别香吗?要解决问题为什么不好好地坐在餐厅里面,里面的情调挺好的,即使发生暴力事件,也有人作证…… 呃,我是不是太多管闲事了,站在这里干什么?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打算离开,无意中却看到那女孩泪水满脸,一时好奇,于是磨蹭着走路。 “我是不是哪里不好?你说出来,我改好不好?”好委屈,好迁就,真是傻,当然不是你不好,如果他还喜欢你,就算是你杀了他老母,他还是喜欢你…… “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给点新意好不好?不然,直接就跳到谈金钱那一part。 “要不,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我不要你的钱。” 哦,真的给钱了,是给支票吧,看吧,看在万能金钱份上,分手就分手,分手不可耻,给他一个漂亮的姿态。 “一个女孩子多一些钱防身会比较好,我们好来好去,好不好?” 这句话漂亮!我忍不住打了个响指。 咦?怎么没声音了?我机械着转头,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好一会,他勾了勾好看的嘴唇说:“这位兄弟,剧情精彩吧?” 我呵呵地笑:“你误会了,我只是走路有点慢。” “刚才,我找不到图书馆。”他悠悠地说。 我直了眼,原来他就是刚刚那个帅哥,不用说,刚刚那女孩肯定是我的师妹之类。 “你竟然甩了我们学校的同学?卑鄙!”我恨恨地说,我这人就是这样护短。 “我卑鄙?你还真抬举我啊。感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废话,男人本来就是下半身思想的动物。” “你,你叫什么名字?信不信我告你。”他变了脸色。 “我叫苏微白,告就告,谁怕谁?有钱了不起。”我一脸的不屑,就说吧,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男人,以为长得帅,有点钱就到处惹事生非。 “当然没有什么了不起,偏偏你们很多女学生喜欢自动送上门来。” 我语塞住了,狠狠地瞪着他,然后狠狠地踩着脚步走掉。 回到餐桌上,看来已经散场了,方未艾百无聊赖地在等我,看见我,她不满地看了我一眼:“小样,是不是故意去那么久。” “晦气,遇上一个用下半身思想的男人。”我坐下来,喝光方未艾的那杯白开水,十块钱一杯,不喝白不喝。 “怎么回事?”她一脸的兴致。 于是我简单地陈述了刚才洗间门口风云。 “苏微白,你胡说些什么。” 我抬起头,刚才那男人气急败坏地站在我面前,我愣了一下,站了起来,有点茫然:“我说什么了?” “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打你。” “这么有种,你就打啊。”我冷冷地看着他:“做得出,还怕别人说。” “林公子?” 方未艾笑着打招呼:“你不要生气,我同学性子有点直。” 哼!我们同时哼了一声。 “是小艾啊。”他的脸色还没转过来,难看得要死。 “我走了。”我站了起来,就让他们叙旧去。 “你别走,说清楚。”他一伸手,抓紧了我的手。 “你干什么?我叫非礼的。”我挣扎着。 方未艾陪笑:“林公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值得为点小事和小女孩计较。” “哼,除非她跟我道歉。” “凭什么?我做错什么,要道歉也是你,没见过这样小气的男人,那些女孩子还真瞎了眼会喜欢你。”我努力地想挣开他的手,只是他力气很大,我憋红着脸,另外一只手拿起刚刚喝过的杯子向他头上一敲。 玻璃破碎的声音,方未艾的尖叫声一起划进我的耳膜,如我所愿,抓紧我的手松开来了…… ------------ 好来好去的人 我颓丧地蹲在地上,任凭方未艾对我指手划脚地骂我是大蠢猪,被谭小春影响太深,学会了行动来作思想。 “等会林廊出来,你要好好道歉,人家是谁啊,一个小指头就能压扁你。”看见我一脸的倔强,她改变了作战攻略,苦口婆心地劝说。 我不说话,也不作反应,拿出手机发信息给谭小春,“我闯祸了!” 信息刚才发出去一分钟,信息回过来,“你在哪?” “xx医院。”我回过去,接下来没了反应,我叹口气,谭小春大概不相信吧,揉了揉耳朵,无力地对方未艾说:“我的姑奶奶,我的大小姐,你就让我静一静行不?那位仁兄只流了一点血,破了一点皮,呃,应该没那么严重,我要坐牢吧?” 我的心虚啊,谁叫他飞扬跋扈得要让我忍捺不住?罢,罢,道歉就道歉吧,道个歉又不会少了块肉。 方未艾叹口气:“我在担心你啊。” “嗯,放心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想对她笑笑,终究没笑出来。 “苏微白!” 我看过去,谭小春气喘吁吁地看着我,满头大汗,一时狂喜,我竟然扑了过去,紧紧地抱着他,忍了许久的泪水掉了下来。 “你没事吧?撞到哪了?”他打量我,然后又拥抱我:“你这个大笨蛋,是不是想把我吓得心脏病复发?” 我吸了吸鼻涕:“我又没说撞车,只是,只是把一个男人的头砸得破了,在缝针……” 谭小春沉默,拥抱着我的双手松了开来,我等待着他骂我猪,小强之类…… “别担心,有事我帮你挺着。”他用手指揩去我眼角的泪,笑了笑:“你哭得很难看,笑一个。” “哟,这头把我的头砸破了,让我无缘无故缝了几针,那头和小情人卿卿我我?”有个讽刺的声音传过来。 林廊坐着轮椅出来,他的头包着白纱布,脸色有点青白。果然是不同凡响,只是破了一点皮而已,用得着坐轮椅吗?看那推车的小护士一脸的花痴,啐!故意找机会和他亲近吧?果然高招。 我心里明明愧疚,听了他这句话,脸上的泪水还没干,马上又紧崩着小脸看着他:“你想怎么样?告我吧,反正你现在可以名正言顺告我了。” “别怕,有我!”谭小春说,用安慰地眼神看了我一眼。 我的心一热,眼泪又想掉下来,这段日子以来,我感觉谭小春离我越来越远,每天心里都憋得慌,此刻他在这里用笃定的语气告诉我“别怕,有我!”,他不知道这句话对我来说,意义有多重。 谭小春说:“这位先生,这件事,可不可以缓和一点解决?” “就是,林公子,我同学今天喝了一点酒,所以醉了,她根本不知道在干什么?”方未艾也帮着我说话。 我想分辨,方未艾私底下掐了我一下,不给机会我说话。 “我可以不告她,”林廊顿住了,冷淡地扫了我们一眼,然后继续说:“不过,有个条件。” “万事好商量。”谭小春不卑不亢地回视他说。 “医生说我要住院观察,我要你的朋友在这段时间负责照顾我,行么?”林廊对方未艾说,显得有股冷漠的高贵。 方未艾及时拖住我,陪笑着说:“好,一言为定,林公子,你今晚好好休息,我同学明天一定过来。” 我倔强地咬住嘴唇,看了谭小春一眼,小春低低地说:“小白,这是解决的唯一办法,你就委屈一点,好不好?” 他叫我小白,每次他无可奈何地时候都会叫我的小名。 终于,我点头了。 他和方未艾的眼神终于轻松了下来,我暗自叹气,自己太任性了,让他们都那样担心自己,我牵扯嘴角,生硬地说:“林先生,我明天会遵守信用过来的,请你不要食言。” 林廊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继而说:“我本来就是一个好来好去的人,你们放心。” ------------ 一股低潮袭卷 了我 离开医院的时候,一开始那种闯了祸的恐惧感已经消失,我的心充斥着因为谭小春对我关怀的喜悦。 方未艾向我挤眼睛,说:“我有点事,先走了,蠢蠢,你送我家苏微白回宿舍。” 谭小春低着头,闷声说:“小艾,你和苏微白一起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什么事?”我们异口同声。 “小春,没事了吧。”一个女孩从黑暗处走了出来,嘴角噙着笑意。 看见她,谭小春的嘴唇弯成微笑的弧度:“这是南南,低我们一届的小师妹。” “这就是苏师姐了吧?你好,你是我的偶像耶,你好厉害,你的设计竟然能到外国拿奖……” “南南,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谭小春微笑地打断她的话,看着我们的眼神有种无可奈何的幸福。 这个就是白天的那个背影了吧?本来不想面对的场面,终究还是要面对了。 一股低潮袭卷了我,我的好心情正在沉落。 “那,我和方未艾回去好了。”我对他们摆出了一个若无其事的笑容。 “走吧,女人。” 方未艾一副我很没用的表情,我揪紧她的手一直走,一直走,走得很快,不让她回头跟谭小春乱叫嚷。 “明天打电话给你,苏微白!”谭小春在后面大叫。 我没有回头,只用另外一只手在空气中挥了挥。 “问世间贱为何物!”方未艾摇头,用怜悯的眼光看着我。 我沉默,没有反击她,因为我怕一抬头让她看见我泪流满脸的弱智模样。 谭小春,你就站在我的面前,可是为什么我却感觉你离我越来越远?那个胆小鬼的谭小春,那个要保护我的谭小春,他在哪里了? 华灯初上,把我和方未艾的背影拉得很长。 小时候,我们听过陈晓东和张柏芝的新闻,觉得很不可思议,那样一个阳光清新的大男孩,怎么会喜欢张柏芝那种坏底子的女人?尽管她美得不可思议。 是不是,所有人的爱情都会偏离自己预想的轨道,譬如,两小无猜的我和谭小春,终究成不了一对情侣。 一大早醒来,情绪还是陷在低潮当中,在床上躺了好一会,才记起来昨天答应了要去医院的事。 那个叫林廊的男人是不是我的克星?竟然一天见了三次面,是吧,一副桃花相的男人就是会惹麻烦,我昨天为什么不把他的脸划花呢,让他不能靠那张脸来骗人了。 废话,他不是靠脸好不好?人家可是林公子,城中名公子,身家丰厚。 到了医院,林公子一脸的愤慨,他冲着我嚷:“你这么晚才来,想饿死我?快去买早餐给我吃。” “我只是来照顾你,不是来买早餐的吧?”我提着自己买的白粥油条,一脸的不以为然:“医院没有早餐吃啊?像你这种特病号,早餐应该比别的病房丰富。” “你吃什么东西?”他盯着我的早餐,好奇地问。 “白粥。你眼睛瞎了?”我满脸的鄙视。 ------------ 林廊的不良态度 “我当然知道是白粥,我的意思快把你的早餐给我吃,不然……”他一顿,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表情。 我满脸羞愤:“你威胁我?” 他回我“我就是威胁你,你怎样”的表情,我回瞪着他,两人僵持良久,结果我低眉顺眼地奉上我的早餐。 “你慢吃,林先生!”我怪里怪气地说,心里却想,吃了我的早餐,拉死你。 呃,如果他真的拉肚子的话,那么换了是我自己吃早餐,也会拉肚子的。 林廊吃得狼吞虎咽,昨天和我学校的师妹或者师姐分了手时,他应该滴水未进,然后发生了,呃,被砸事件,怪不得饿成这样。 我有点愧疚地看着他,其实,他也不算是个坏人吧?对于一个伤害了他的陌生人,换了别人,我早已经在拘留所里了。 “别用那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我说了,你的师妹不是你想像中的好。”他看了我一眼。 呃,其实,我跟那位师妹或者师姐也不熟悉:“那个,对不起,我昨天真的一时鬼遮眼了,才……” “你在道歉?给点诚意看看。”林廊吃光了我买来的早餐,我递给他一张面纸,他接了过来擦嘴,可是嘴巴上还是很臭,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我决定不跟他计较。 “林廊,你住了院为什么不告诉我?” 悦耳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转眼看见了一个漂亮的女孩,穿着mango的黑色蕾丝无袖衫,西装短裤,看起来很优雅美丽。手里还托着个水果篮,里面还有着不应时节的水果。 “你这么神通广大,自己已经找来了,还用得着我去通知你吗?”林廊显得很冷淡。 女孩笑容满脸,根本不介意林廊的冷漠,她我说:“你是负责看照顾林廊的姑娘吗?辛苦你了。你好,我叫周夏。” 我受宠若惊地接过水果篮,被她的亲切的笑容感染了,也不计较她把我当成看护姑娘的话,我说:“我叫苏微白。” “苏姑娘,辛苦你了,接下来我来照顾我的表哥就好。”她的笑容很热情,让人感情这是一个很热情很有诚意的人,让人无法拒绝她的笑容。 美丽的周夏小姐,本人是很愿意接受你的提议,可是林大公子愿意吗?我既兴奋又担忧地看了林大公子一眼,不敢作出回应。 “不用了,你还是回去吧,有什么损失,我可担待不起。”林廊一口拒绝。 周夏一脸的受伤了,虽然我对他们说的话一头雾水,可是周夏的转变如此之快,还是讶异了,刚才还阳光灿烂,此刻已阴天细雨。 她说:“我是真的想照顾你,为什么不给机会我?” 我点头,是啊,连身为外人的我也感觉到她的诚意,林廊你也真是够狠心的,这样一个美人儿在你面前楚楚可怜,你的脸上还是冷硬得像千年冰块。 “周夏,不要在这装好不好?你是怎么样的人我还不了解?”林廊的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微笑,眼神绝对是没有一丝感情。 不等周夏说话,我义不容辞地说:“哎,林廊,你太过份了,怎么可以这样欺负女孩?人家善良才要说照顾你,换了我是你女朋友,才懒得理你这种臭脾气的男人。” 周夏却说:“苏姑娘,他只是心情不好,没关系的。” 本来,我还打算说一千字,对他循循善诱,对女孩子一定要尊重,要温柔什么的,既然当事人说没关系了,我只好把那一千字吞回肚子里面,讪讪地说:“那个,周小姐,你这么美丽大方温柔,没必要迁就这个男人,说实在的,我看不出来他有哪些优点。” “苏微白,你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顺眼多了。”林廊看着我时的眼神有了表情,虽然是狠狠的。 “林廊,那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周夏温柔地笑着说,似乎林廊的不良态度根本不勾成她的任何情绪,我的心很佩服她,美丽又温柔的女人不多了,纵然方未艾那样惹火,脾气却比我还要坏。 ------------ 五颜六色起不了床 周夏走了后,林廊显得有点疲惫,他闭上眼睛歇息,似乎忘了病房里还有苏微白这个人。 而我,也害怕和陌生人的独处,所以小心翼翼地不敢发出声响,于是只好怔怔地看着他闭上眼睛的脸孔。 原来他的睫毛很漂亮,长而自然地向上翘起,嘴唇略微有点厚,保持着自然的红润,刚毅的脸孔,怎么看都是一个迷人的男子,只可惜,脾气太坏。 我摇头叹息。 “叹什么气?不甘心坐在这?”他突然说话,我吓了一跳,脸无缘由地一热。 这时,林廊已经睁开眼睛,懒洋洋地看着我,透着一丝好奇:“很热么?脸怎地那么红?” 我呵呵地笑着点头:“是挺热的。”说着,还很用力地用手扇风。 “把空调温度调低一点。” “不,不用了,你是病人,感冒了就不好。”我突然间有点拘谨,大概他的和颜悦色,我不习惯。 “我的头只是缝了几针,不是感冒住院,请你有点常识。”他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 我嘿嘿地笑了两声:“我这不是关心你么?” “你是巴不得我病得五颜六色起不了床,最好就是说不了话,对吧?” 这人,说话真是……不过,这也是我的心里话,我继续干笑:“怎么可能呢,你病得越久,我岂不是要照顾你的时间就越长?” 听了我这话,他重新闭上眼睛不说话,许久,他问我:“跟我相处有这么辛苦吗?” 我细细回味这句话,看有没有陷阱,再看看他,没有了刚才的嚣张,于是老实地对他说:“是挺辛苦的。” 林廊的眼神霎时闪烁着火陷,我马上接着说:“换了是谁对着一个陌生男人,都觉得很辛苦的,对不对?” “不,你是很讨厌我。”他说得有点固执,我听了很无可奈何,老兄,我虽然不认同你对感情的态度,可也没必要讨厌你吧?讨厌一个人是需要时间和精力的,我想,我不会愚蠢到把时间浪费到一个陌生人身上吧? “你看你,多受女生欢迎,简直就是女见女爱,车见车载,花见花开……”我奉承地说,难得他不对我针锋相对,我无论如何也不要再惹这个魔鬼了。 “你走吧。”他突然说。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讷讷地问:“你不再计较昨晚的事?你不用我在这医院了?真的要我走。” “你走吧,昨天我也有错,不应该跟一个小女孩计较的。”他对我笑了笑,很好看。 于是我也笑了笑,有点难看,我说:“对不起,不,谢谢你……其实如果你对女孩子温柔一点,我想,我们能做朋友的。” 他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如果我对所有的女孩都很温柔的话,又有人会说我太多情了。” 那倒是。 我小心翼翼地再问他,怕他会反悔:“那我走了。” 他用眼神示意我走,我走到门口转身说:“要不,我晚上买饭给你吃吧,因为我刚刚失业,所以想在周日的时候去转转,看看有没有地方请人。” “你不是在上学吗?”他问 “大学生可以做兼职的。”我笑了笑:“你想吃什么?” “你有钱买我想吃的?随便吧,不要下毒就好。”他的语气突然嚣张起来。 我无语,这人怎么这样喜怒无常。 ------------ 苏微白你真是没用 回到学校,天已经黑了,月亮挂在天空,又大又圆又明亮又澄清,感觉不像月亮,倒像个好吃的豆饼,是多啦a梦的豆饼。 让我很意外的是,谭小春和他的小媳妇坐在我的床上打情骂俏,我刚回来,当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打情骂俏,但是他们窃笑的模样,就是给我一种那样的感觉。方未艾在一旁吃我昨天买回来的杯面。 “怎么来找这了?”我说,倒了杯白开水,一口气喝光,然后坐在椅子上。 “你手机没开,以为你出事了。”谭小春咧嘴笑,俊美的脸上挂着俩可爱的小酒窝,他的相好南南也笑得很甜,她手里拿着我画的素描。 “哦,手机没电了。”我淡淡地说,一边打开电脑。 “一块去吃饭吧,我和南南等你到现在,还没吃晚饭。” “哦,不了,我吃了才回来的,你俩去吧,要不,叫上方未艾。”我说。 “微白姐,一起去吧,你是不是不喜欢和我一起吃饭。”南南姑娘笑着说。 我瞥了她一眼,也笑说:“你是谭小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怎么会不喜欢,只不过我真的已经吃饱了,难道还要去撑着?” “即使是她不喜欢也没关系啊,谭小春喜欢就行了。”方未艾在一边阴阳怪气地说:“蠢蠢,你这人真是,是女朋友就要正正经经地介绍,每次有女朋友都这样遮遮掩掩,我们好难做的。” 谭小春瞪了方未艾一眼,没有被她的怪里怪气吓到:“小艾,你好无聊,明眼人都知道她是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上次那女孩,也是明眼人都知道她是你女朋友,谁叫你换女人的速度比换衣服快。”方未艾也回瞪他,吸了一口面,吃得老响老响,似乎很美味似的。 南南显得有点尴尬,不过她依然温和地笑着,说真的,她笑起来有点妩媚,很风情,给我的感觉,她虽然是我们的师妹,处事却比我们老成,方未艾那样刺耳的话,她都一笑置之。 “方未艾,你这人真是无聊,苏微白,那我们走了。”谭小春站起来,气呼呼地拖着南南离开,南南走的时候还歉意地笑了笑。 “臭小子,心虚了吧。”他们走了后,方未艾不屑地说。 “你们两个人真是,每次见面都吵,真是一对冤家。”我笑着登陆了qq,前段时间我答应了一个杂志编者交一个封面过去的,封面已经做好了,却没时间上网。 封面是唯美的bl,方未艾看过,她还笑说,为什么没有唯美的拉拉? 其实我们这城市有这些人的存在,网络和现实让我们对这些并不抗拒,也许,没有发生在自己周围的我们都可以笑之面对。 “苏微白,你真是没用,为什么不向谭小春表白,以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他敢拒绝你?”方未艾在我的背后说。 此时,我正在按“发送”,图片传送了出去,方未艾的话让我的手一抖。 “小艾,我试过的,可是即使是借醉装疯我都说不出口。”我轻轻地说:“我害怕被拒绝,害怕话一出口就打破现有的平衡,谭小春轻轻一个不字,我就万劫不复。” 空气沉淀了下来,方未艾没有接着我的话,也只有她了解我的恐惧,如果她不了解的话,那就人没有懂我了。 ------------ 哪个女人奈不了寂寞 良久,空气重新流动,方未艾问:“林公子怎么样了?他没有难为你吧?” 我笑了笑,刚刚去医院的时候买了个烧鹅饭给林廊,他大概饿得也不行了,一边吃一边赞美那只贡献给他的鹅。 不过也很奇怪,听方未艾说他是林公子,应该家境不错吧?为什么住院了也没有家人来看望他,那个叫周夏的女人来历也很奇怪。 “他这人嘴巴臭,心地倒还好。”我说。 “林廊这人很大方的,特别是对女人。”方未艾说。 “指哪方面?你是说他对分了手的女人都很大方吧?”我想起在餐厅洗手间门口的那个女孩。 “不错,就像表演系的女同学,有好几个都是他曾经有情人,可是分了手也没听她们说他的坏话。一个男人能让过了去的女人没有怨怼的话,真是需要一点功力。”方未艾满口称赞。 “难不成,你也是其中一个?”我带着一丝试探地问。 方未艾瞟了我一眼:“当然交往过,只不过没有发展成情人的机会,他身边有个很厉害的女人。” 我嘲笑她:“想不到我家的方大小姐也会有示弱的一天。” 她伸出左手,摇了摇食指:“激将法对我没用,更何况,我对爱情没兴趣。” “哟?没兴趣?哪个女人奈不了寂寞,到处留情,夜夜笙歌?”我大笑,狗改不了吃屎,方未艾改不了不去勾引男生,本来么,她的本钱就是这样,不好好利用太浪费了。 “臭女人,不许我爱上了你,多好的男人在我的眼中都不值一文?”她坏坏地走过来,手搭在我的肩上,暧昧地对我的耳边吹了口气。 我的嘴角抽了抽,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方未艾,全世界的男人死了你都不会爱上我,如果你是gay,恐怕很多男生要从九洲港跳下去。” “切,游泳过香港?” 我笑了笑,叹了口气:“其实我好累啊,走了一天,一点收获都没有。” “找不到兼职?也好啊,名正言顺找你的爸爸要学费,你是他的女儿,而不是债主,给钱你交学费天经地义。” “问题是我不想看到那女人的臭脸孔,也不愿让她看扁了,我就靠自己双手赚钱怎样?”我不甘心地说。 “你有钱还给我没有?” “唉,没有。” “你一有空就在电脑面前画、画、画,一点钱都没赚到?”方未艾不相信地问。 “你以为一张画过稿容易?不是说颜色不对,就是感觉不对,老是修改修改,烦死人了,要不是等钱有,我才不去受那闲气。” “你是未来的服装设计师苏微白好不好?”方未艾鼓励我说。 “好,我这个未来的服装设计师继续为一张杂志的画而鞠躬尽粹。”我无力地笑着继续对着屏幕研究另外一家杂志社的要求。 ------------ 为情敌打工 星期一早上我没有去上课,其实,我们系去上课的人都很少,老师更是傲慢,上完课就直接走,也不会问我们听懂了没有。 我去图书馆看了一上午的资料,打算买个饭盒去给林廊,下午再去看看有没有适合的兼职。 提着两个饭盒敲门,一边想像着林廊会出现什么表情,敲了两下,门自动开了,病床上没有林廊,房间也像刚被收拾过,很整齐,没有杂物,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似的。 护士经过好心地告诉我,林公子早上的时候被周小姐接出院了。 我笑了一下,向她道了谢谢,然后离开了,经过垃圾桶的时候顺手把饭盒扔了进去,我为自己的心乱感到迷惑,我竟然因为一个陌生人而觉得失落,让方未艾知道了,她肯定会笑死。 其实我也和普通话女孩子一样,心里怀着一个庸俗的梦,平时只是没有发梦的对象,而一旦有了这样的机会,也无可避免地沉沦,而林廊,正好是梦的最佳男主角。 中午的空气中弥漫着灼人的热浪,马路上人头涌动,川流的车辆让街道更加拥挤。人群中溢满紧张气氛,匆忙的脚步、焦急的眼神,让头顶上的灼热不断升温。 徒步走到酒吧街,其实我也知道这边精彩生活是从黑夜开始,可是我还是抱着希望能碰到一家招人的老板。 babyface的门口贴着请人的字眼,门还虚掩着,我考虑了一下,小心地推门走了进去。 “请问有人吗?”我问,纵然外面阳光普照,一踏进这门口却是一个黑暗的世界,让我觉得有点心怯。 “微白姐?”迟缓的女音传来,我望过去,南南一脸的惊讶地看着我,她穿的衣服成熟得令我差点认不出来。 “南南?”我很迟疑,双手比划了一下。 南南恢复了过来,对我嫣然一笑,继而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打衣裳,继而对我说:“我平时离开学校后就是穿这种衣服,是不是成熟了一点?还是太性感了?你知道,在这种地方,不能穿得像邻居女孩的对不对?” 我耸了耸肩,不置可否,以为她只是在这里当陪酒的公主或什么的,于是指着门口问:“酒吧请人?” “小春说你要工作赚学费,我还不相信,原来是真的。”南南笑了笑,说:“我的酒吧是请服务员,不过挺辛苦的,微白姐你怕不怕?” “叫我微白就好。”我有点不适应她叫我姐,突然间我觉得她的态度和语气比我成熟多了,“有钱就行,我不怕辛苦。你的酒吧?” 我惊讶地瞪着她:“哇塞,你丫的是这酒吧的老板?可你只是大学生啊。” 南南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眼神充满着复杂的神色,有点忧郁,有点得意,也有赞许,她说:“其实是我朋友的酒吧,我只是帮忙打理。酒吧很缺人,如果你有空,今晚就上班吧。”然后说了一个时薪的价钱,我听了马上就同意上班了。 “可是,谭小春知道你……”我一急,双手又开始比划起来。 南南摇头:“他不知道,你不会告诉他的对吗?”她的眼神顿时楚楚可怜,我的心有丝松动。本来,我就对她不熟,只因为谭小春对她另眼相加,所以由始至终对她带着敌意。我相信聪明如她也知道的,可是偏偏她始终以弱者的姿态出现,让我所有的防备弃械。 如果说方未艾是一只妖艳的狐狸精,那么面前的南南是一只精通人情世故的白骨精。 “我,尽量不告诉他。”于是我硬着头皮答应她,她马上就是自己的米饭班主了,还是不要得罪了吧?可是苏微白,你还真是没骨气,竟然为自己的情敌打工。 只是以我过往的经验,谭小春的恋爱情史从来不会超过三个月,自从上大学后,他的身边每三个月就会换一个女孩,每次像换风景一样搞得轰轰烈烈。并且他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承认过恋爱,还只是我和方未艾的猜想,尽管我明知道猜想和事实相差不远。 ------------ 南南风情万种的眼神 “我靠!我现在才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方未艾那张性感的厚唇一翕一开,垂沫喷得我满脸都是,我用纸巾擦了擦脸,无可奈何地说: “警告你,不准到谭小春面前告小状。” “我是这种没义气的人吗?”她瞥了我一眼,撅着嘴说。 我打量了她一眼,然后点头说:“是。” “问候你的内脏,苏微白!”她大吼。 我哈哈笑,把风扇扭过来对着我吹,刚刚下班回来,碰上方未艾也回来,于是忍不住告诉她关于南南的事。 “小春这次真是没眼光,竟然碰上了淫贱潘金莲。”方未艾说得很兴奋,她的模样就像巴不得马上去酒吧瞧瞧南南,看看她对着大众男人淫笑的情形。 我额头出现几道黑线,刚刚洗完澡,却觉得全身冒着冷汗,我心虚地说:“小艾,你的想像力太丰富,还是我叙述误导你了?南南只是酒吧老板,而不是卖酒女郎。” “你的脑子是不是越来越退化了?她如果是一个正经女孩,怎么可能是酒廊的老板?并且还是酒吧街那种旺场的地方?她背后肯定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财大气粗或者高官之类的男人。” 我哑然,虽然心里一万个认同方未艾的话,可是为了谭小春,不得不假惺惺地为南南说话,我不想方未艾嘲弄我幸灾乐祸。 其实,我们都是虚伪的小女人,一方面瞧不起南南,一方面告诉自己职业不分贵贱。就好像那个明明是青楼的老鸨,还要自欺欺人说老鸨也是靠自己的努力才有的成果。 可是南南如果是青楼里的老鸨,那么我算是青楼里的妓女还是丫环? 我的脸持续抽搐,许久,才对方未艾说:“不管咋样,我们都得承认,南南混得比咱们好。” 方未艾没有回答我,两人陷入一阵沉默。 同宿舍的小赵敲了敲床板,大概意思是夜深了,不要影响别人睡觉,本来四个人的宿舍今晚只有我们三个人,所以我和方未艾才这样无所顾忌。 “你说,谭小春喜欢她什么?”过了一会,我闷闷地问方未艾。 “谭小春说过喜欢她么?”她回答。 “没有么?” “有么?” “没有么?” …… “我听人家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光影,只要找到那光影,照出的相片就会看不出来那个人是自己,大概谭小春看到了南南的光影,所以才被吸引了过去。”方未艾安慰我。 “……”我说不出话来,只能幽怨地看着她,好一会,我才用怨妇的语气对她说:“亲爱的,安慰人的话如果说得不恰当,就被成伤害人的话了。” 本来,我今晚满腔热情和她谈谈南南,聊聊工作,说说人生,道道理想,谁知道她一翻话让我所有的热情无以为继,这不是很明显说我像芙蓉姐姐一样不会打扮,庸俗得可怕咩?光影的道理分明就是郭敬明的拿手好戏,郭敬明太精于ps及对光影的玩弄,由此显得矫揉造作。 结果,我带着郁闷的心情爬上床,满脑是南南风情万种的眼神,林廊那张刻薄却英俊得令人发指的面孔…… ------------ 暧昧的笑意 我快要疯了!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南南,那女人,简直是魔鬼和天使的混合体。 自从在babyface做服务员,晚上对着南南浓妆艳抹完美无缺的面容,白天在学校还会遇上她清丽的面孔,再加上谭小春一脸无知地对她好,是我心理太阴暗了还是咋样,总之我的心就是不舒服,非常不舒服,时刻想撕开她的衣服,噢不,想撕开她的面具对谭小春大吼:看看你喜欢的是什么女孩?你丫的就这点出息! 今晚酒吧的生意出奇的好,南南像个尤物似的坐在吧台,吸引了很多熟客,应该说,大多数人是冲着她而来的。 一开始我带着好奇注意她怎么应付那些男人,还以为她会付不来,可是我想错了,南南是天生的交际家,每个人在她媚如入骨的声音下,生意反而更兴旺了。只是,从来没有看见她单独和男人出去,也从来没看见方未艾口中所说的财大气粗的背后的男人出现。 我没有死心,正如方未艾所说,我打死也不相信南南是良家妇女。 “这位小姐坐下来陪我喝酒。”我一边走路,一边想得入神,一个不留神被一只粗暴的手拖着坐了下来,一个面目可憎的像猪一样的男人喷着酒气对我淫笑。 “我只是服务员,要陪酒请另外找。”我生气地说。 “你细皮嫩滑的,长得水灵灵的,我观察了整个酒吧,没有一个及得上你。”说着那张肥油油的猪嘴要亲过来―― 我吓得用桌子上的酒泼到他脸上,噔地一声站起来。 猪男气得吼叫,桌子被他拍得一震,酒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的声音。 换了是别的地方,我大可扭头一走了之,只是迟了,猪男已经挥拳过来,就在他的猪拳快要触到我的脸上那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伸过来抓紧猪男的手,冷如寒冰的声音响起来:“是男人就不要打女人!” 听到这声音,我惊喜地转过来,果然是林廊,他穿着休闲的白裤,帅得没有天理,眼神里充满着寒霜一样冰冷。 “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我用手扯了扯短裤,是超短的裙子,我低低地嘟哝:“很正常的长度啊。”在这么多的美人围绕之下,我的一双长腿终于有了出头之日,我得意洋洋地想。 南南微笑着过来:“只是误会而已,朱老板,林公子,看在我的面子上,和睦生财嘛,今晚就当我请客。” 林廊冷哼一下,神色和缓下来,那位猪老板虽然拒绝不了南南的风情万种,却被林廊僵硬的态度下不了台,于是也冷着脸说:“我说老板,我来喝酒是为了买个乐子,可不是来受气的。” 南南一边向我打眼色,一边说:“林公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不知道微白原来是你女朋友呢。” 我瞪了她一眼,我什么时候成了他女朋友了。 “朱老板,你看,咱家微白可是林公子的女朋友,刚才就算是不打不相识,好不好?” 终于,猪男打了个哈哈,自个找了个台阶坐了下来。 突然间,我的眼前出现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满脸笑容,两面三刀,应付自如,无所不能,无人能及…… “苏微白,你发什么呆?”林廊看着我的眼睛问。 我从幻想中恢复过来,发觉自己小鸟依人地在他怀中,顿时羞愤难当地逃离他的怀抱。 “你对你的救命恩人就这种态度?”他讽刺地说。 “对你这种人能有什么好态度。”我不屑地说,心中有股难以抑制的莫明其妙的窃喜。 “你在这上班?”他眯着眼睛,这才注意到我的超级迷你短裙是因为是酒吧的制服:“你不是l大的学生?” “学生就不用吃饭?学生就不用工作?谁规定的?你?”我没好气地回答,心里有点酸:爹啊,为什么面前这男人没天理地英俊加多金,真是太没天理了,所以我一定不要对他和颜悦色。 林廊沉默着,抓着我的手把我一直拖了出去,丝毫不管我的挣扎和难堪,其中我还看到南南讶异的眼神,还有其他人暧昧的笑意。 ------------ 没有眼光的腹黑男 林廊把我塞进他的车上,原来这辆a8就是这个纨绔公子的! “怎么,你的小男友养不起你,还是你要赚钱养你的小白脸男友?”他的表情充满着嘲弄意味,如果可能的话,我会揍得他笑不出来。 “关大叔你什么事?你除了骗小妹妹谈情说爱,会知道什么是人间疾苦么?”我不甘示弱地回应他。 “你坐在我的车里,是不是也想试试和我谈情说爱?你的小男友满足不了你?嗯?”他笑,这种笑容只有他才有,就跟波光一样,层层叠叠动荡着,看的人心荡漾不已,这招大概是他经常对付那些无知少女的。 “你开门!我要下车!”我羞愧地推着车门,为什么他就口舌刻薄,一点也不愿意让我,一点风度都没有的老男人。 他瞅了我一眼,启动了车子,这下子,我就算开了车门也不可能下车了,除非我跳车! “你再嚷嚷,吵得我耳朵发麻,我就把车撞到对面海,来个玉石俱焚,让你再也见不到你的小男友!” “你敢!” “要不要试试看?”他踩尽油门,我吓得捂住眼睛…… 当我睁大眼睛时,车已经停了下来,只有我一个人坐在车厢里,林廊已经走了出去,大海就在我们的面前,海风吹着他如墨般的的黑发,矫情的白衫,那一刻,林廊不再是市侩的公子哥儿,而是成了神仙般的人物。 我想,纵然是杨过站在标着16年后相会的那个悬崖上,郭襄眼中的他也不过尔尔吧。 想到这我的脸一热,啐了下自己,真是不要脸,人都说饱暖思淫欲,我怎么被海风一吹变成潘大姑了? 我走到他的身后,夜晚的海风有点寒意,我的双腿大概起了很厚的一层鸡皮疙瘩。 林廊回头,黑夜中,他的双眸像星光一样熠熠闪亮。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带我到这里,我和他甚至连朋友都谈不上,如果我自恋一点,大可以把这种行为归纳为他看上了我。 只是这并不是值得开心的一件事,第一,我不喜欢公子哥儿;第二,他的样子太红颜祸水;第三,他不是我那杯茶,我也不是他那杯咖啡;第四,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第五,以上四条都是我太自恋的幻想。 “小微,那个南南是什么人,你了解不?”他问。 一阵阴风吹过,我不禁打了个冷颤,他叫我小微?一阵恶,真想对着大海吐,我是不是要学着大话西游的周星驰对他说,没关系,我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你存心恶心我的,对不对?请不要叫我小微,拜托。” “小微不是很有亲切感吗?” “你不如叫小白?”我无力地说。 “小白?我家的宠物就叫小白,你怎么可以夺去它的爱称?”他夸张地说。 我的嘴唇不停抽搐,最后我决定不再跟他讨论我的名字问题,这个人虽然外表像天使,内心其实是撒旦的化身。 “南南是我学校里的同学。”我回答说,眼神有点闪烁。 “好吧,她那家酒吧出现的客人都比较复杂,”他用不相信的目光看了我一眼,然后说:“就像今晚的事,不是你能耍性子就能得罪起的,所以你最好不要去那上班。” 我不以为然地说:“我惹不起还不会躲啊。” “到时并不是你躲不不躲的事了,连南南也保不住你。”他严肃地说。 “放心吧,我在酒吧也做了一年多了,像今晚这样的事还头回发生。哎,林公子,你是不是关心我啊?”我有点得意,终于让我扳回一次面子了吧。 林廊用手推了一上我的头:“我才不会看上你这种前胸贴后背,没前没后发育不全的大婶型女人。” 我气得跳起来,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指着他说:“你他老母的林廊,我才不会看上你这种表里不一,花花肠子又多,没有眼光的腹黑男!” ------------ 满园春色 我继续在南南的酒吧上班,那晚过后,并没有发生什么复杂的事,林廊那人在危言耸听。南南为了预防万一,叫我不要当服务员,而是叫我跟强哥在吧台学调酒。 虽然说我还是不喜欢南南,但是对她没有辞退我表示了感激,不管她是不是看在谭小春的份上。 只是,人家堂堂老板娘,有必要看别人的面子吗?像她那种沧海桑田的女子,我不相信和谭小春在一起只是为了一场单纯的爱情。 当然,我也承认我的个性里面有着我父亲的痴情,同时有着我母亲的精明和自私。我一方面暗恋着谭小春,一方面却在爱情和现实中权衡利弊,终究现实占了上风,我没有告诉谭小春关于南南的真面目,我没有告诉他,这个白天像天仙一样清纯可爱的女生,晚上就会变成一只妖艳妩媚的妖精,随时可能会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啃他的骨头。 我没有告诉他,是要等待那天的发生,我就可以趁虚而入放,顺理成章,继续我们两小无猜终极版。 酒吧的歌手在声嘶力竭唱着段千寻那首“我是真的很爱你”,这个社会,还有那种不吃人间烟火的爱情吗? 我的嘴角牵扯了一下,继续摇晃着手里的酒盅。 方未艾和谭小春摇摆着身子走到吧台前,方未艾的手里还提着我昨天在美心订的生日蛋糕。 我咧嘴笑:“怎么就你俩,别的同学呢?” 方未艾没好气地说:“你家小春说今年就咱们几个人庆祝,人家的小女友请客呢,不舍得人家多花钱。” “方师姐真会开玩笑。” 南南换了一身石榴色的连身裙子过来,看起来既娇俏又清丽,不再是黑夜妖精的模样。 她之前已经向我们这些员工叮嘱过,今晚绝对不能叫她老板娘,就把她当作一个客人,如果谁叫错了就扣谁的工资,说得有点声色俱厉。 “你们先去vip房,现在人多,我过会再进去。”我笑着说。 “快点啊。”谭小春向我做了个鬼脸,我挥挥拳头还他一个回揍的狠样。 方未艾瞪了我一眼,意思是叫我快一点,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等他们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本来向上的嘴角弯了下来,有点无精打采。 其实,强哥大可以应付得来,只是我害怕看见谭小春和南南的甜蜜模样,于是逃避起来。 我们都是小小逃兵,当面对强大的敌人时,只能选择这种消积的方法。为什么在谭小春面前,我突然就失去了那种把小鸟的腿折断,不让它逃离的那种勇气呢?是的,是的,因为我太在意谭小春,因为我知道纵然像爸爸那样的呵护和宠爱都留不住妈妈,那么小小的我又怎能关得住谭小春的满园春色呢? 谭小春和南南搂着跳舞,一边窃窃细语,我很郁闷,谭小春那长了草的脑袋什么时候也开始懂得什么浪漫情怀了? 我记得小时候跟他说我向往有一天能穿灰姑娘的玻璃鞋和某男(那时指的是他)在沙滩上跳一曲爱情的舞蹈,他说,如果玻璃鞋被踩碎了,玻璃插在脚板底下,还怎么跳舞?还不如去网吧玩两轮cs更刺激。 ------------ 我和谭小春成了平行线 还有方未艾曾经为了跟他制造一场惊心动魄的雨中浪漫事件,那次下着滂沱大雨,我们的谭小春同学撑着他家那把黑色大伞得意洋洋地踏着水花向前走,方未艾同学拿着她的透明小伞追上了他,然后把他的黑色大伞扔掉,准备两人共在一把透明小伞下面。 下场是,谭小春的衣服都湿了,头发湿了,满脸狼狈;方未艾同样的头发湿了,衣服湿了,满眼甜蜜,她期待谭小春会对她什么的时候,谭小春突然大吼:方未艾,你想我感冒啊,这么小的伞怎么可能遮得住两个人,快去把我的伞捡回来! 结果方未艾对他彻底失去了想像,我无语,谭小春的样子是满足了所有女学生对于白马王子的梦想,只是,他缺了一根筋。 方未艾已经连续唱到第n首歌,依然精力十足,并且每一次换歌间隙都不忘强调:“下一首是我擅长的,你们都别跟我抢啊。”三番两次逼退我拿麦克风的手。 我觉得k歌这个活动好比k人一样,必须要全民参与才有意义,现在这情况就像嫖客去到妓院,结果老鸨告诉他,今天的姑娘只能看不能摸…… 我默默地喝着自己调的酒,一边等待到底哪首歌是方未艾不擅长的,等了半天,发现没有哪首哥是她不擅长的。即使唱完《青藏高原》的整个高音部份,她也没有如我所愿英雄气短。忘了说,我从来不跟她去k歌,一山不容二虎,一个ktv房不容两个麦霸。 我在酒吧工作,却从来没有喝过鸡尾酒,还以为经过调混的酒,酒性不会那么强烈,于是喝起来也无所顾忌,间隙去了几趟洗手间,经过南南的身边闻到她喷了一种好闻的缠绵的香水。 如果说方未艾忘记了我,尚且能忍受,但谭小春的眼中只有南南一个,压根忘了我的存在,那让我气愤了。 他那小子真是无情无义啊,只见新人笑就看不见旧人哭,谁在他生日的时候跑去老远的地方,就为了买一种稀少的布料,连夜赶制他在服装书中看到的衣服? 混合酒真是好喝啊,苦中带透着甜味,一入喉肚子马上烧得辣辣的,全身轻飘飘的,感觉像在飞…… 方未艾的擅长歌曲全部唱完时也已经到了十二点钟点蜡烛吃蛋糕的时刻,只可惜我已经喝得有点站不起来了,只能指着方未艾傻笑,或者对着谭小春嘿嘿地笑。迷糊中我看见谭小春扶我的手被方未艾狠狠地拍掉,我唱着乱七八糟的生日歌…… 因为我的捣乱,谭小春二十岁的生日party提前结束,南南挽着他的手,一副良家妇女的微笑。 我被方未艾扶着,呵呵地笑。 谭小春走到我们面前,说:“小艾,你们先回学校,我要送南南回家,太晚了她一个人不安全。” 这句话我听得很清楚,于是不待方未艾回答已经先挥挥手说:“行,放心,我们两个人,她一个人,当然要送她,我们能走回去!” 谭小春温柔地笑了一下,想说什么,最终他转身拉住南南地手,走进了城市的霓虹灯之中。 我靠在方未艾的身上,看着他们的背影,一股辛辣袭入眼眶。南南在这个冷漠空旷的城市中发现了谭小春,他们从此都有了翅膀,快乐的翱翔天空,而我因为没有翅膀只能在留在陆地,我和谭小春从此成了两条平行的线,只能一辈子这样平行下去。 ------------ 遭遇抢劫 第二天轮到方未艾吃谭小春吃饭,大概是看不得我一副小媳妇可怜兮兮的模样,于是她再三警告谭小春不能带南南过来,不然她绝对不会埋单。 这几年来我们三个人每有人生日都是一起过的,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谭小春当然尔还没有愚蠢到为了一个女人背叛我们的友情。 恰巧这天谭小春很晚才放学,我和方未艾等到五点钟才见到他的影子。七点钟我就要到酒吧上班,方未艾订的饭馆就在离学校不远,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决定走捷径。 走了没多远,我突然想起忘记了拿礼物,于是让他们先走,我跑回宿舍。 幸好我平时脚力不错,一口气跑回去,又一口气地跑,如果估计没错,我很快就能追上他们。 突然听见很凶狠的拳打声,还有方未艾凄厉的尖叫声,我的心一紧,难道他们被人抢劫? 跑得更快了,转进另外一条胡同时,我顺手抄起地上的一块砖,终于看到他们了,两个男人,甲男人拿着粗粗的棍棒,狠狠地打在谭小春的身上,乙男人勒住方未艾不让她动弹。 我的血霎时涌上大脑,忘了这时应该报警或者向什么人求救,谭小春痛苦地蜷在地上的模样紧紧地揪住我的心脏。 “住手!”我愤怒地咆吼。 甲男人停住了手,谭小春呻吟了一下,抬起被打得像猪头一样肿起来的脸,紧张地叫:“笨蛋,你快走啊,出来干什么?” “微白,快走!”方未艾也尖叫。 “放了我的朋友,想不到光天化日之下也有如此猖狂的贼!”我忍捺住心中的恐惧,故作冷静地把自己的钱包扔到他们面前说:“这些都是我所有的钱,你们都拿去,还有手机!” 乙男人也松开了勒住方未艾的手,她害怕得颤抖,扑到谭小春身上扶他起来。 甲男人用冷漠的声音警告他说:“这次只打断你的手,如果下次还见到你和她一起,小心你的小命!” 谭小春没有说话,只是用难驯的眼神狠狠地望着他们,并且恨恨地啐了一口血在地上。 甲男人的嘴角牵扯了一个冷酷的弧度,扔掉手上的棍子。这两个男人模样很凶狠,身材像北极熊一样强壮,经过我身边时我的腿竟然害怕得拼命颤抖,他们一只手就能掐住我的脖子。 等他们离开了胡同,我才扔掉砖头,跑过去扶着谭小春,哭着声音问:“他们是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只针对你一人?” 等我扶稳谭小春,方未艾“哗”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本来就既担心又心痛他,也想像方未艾那样大性大性地哭出来,可是一看谭小春疼得快要晕掉的模样,把眼泪吞了回去。 谭小春咧嘴笑:“小艾,你别哭了,你一哭,就变得丑死了,再也不是那样美美的小艾;小白,我现在像不像你小时候那只被你折断了腿的小鸟?” ------------ 他的宠溺 小白,我现在像不像你小时候那只被你折断了腿的小鸟? 当谭小春吃力地说完这句话,他就晕了过去,而我的大脑也乱了,方未艾也乱了,我们都不知道是怎样把他送到医院,当谭小春在急救室时,我才想起来要报警。 方未艾却阻止了我,她用还没有平静下来的声音说:“这是谭小春的事,让他决定。” “到底是怎么回事?小艾,你在现场,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对不对?”我抓住她冰凉的手。 她避过我的眼神,低头看着光滑的地面说:“我,也不太清楚,我们到了那里,那两个恶人突然叫住我们,我想,他是跟着我们一路到了那里的,然后我就被勒住了,谭小春就这样被打起来,好像是说,不让谭小春跟某人亲热见面……” 我的脑海里响起了林廊的话:“babyface的幕后老板是一个身家复杂的人物,连我都得罪不起,所以你最好离那个南南远一点,不要在她的酒吧工作。” “是南南!对不对?”我直勾勾地瞪着方未艾的眼睛问,她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表情是惋惜,是难过,也有恨铁不成钢,她说:“我猜是她,因为这段日子以来跟他交往的女孩只有南南一个,并且我俩都知道南南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相信谭小春也猜到了。” 我怔住了,真的,是她?! 那么是我害了谭小春,我苦笑,因为我的自私,害他被殴打,如果我一早把真相告诉他,也许他因为避忌而离开南南了,但是我也知道他会因此而怨怼我,就是因为这样,我自私地把真相收藏起来,等待他发现真相的一天,我真的没有料到,这一天来得这样突然,这样残忍! “不关你的事,真的,这只是意外,你不要自责!”方未艾递过一块面巾,她的眼中充满着安慰,我接了过来,擦了擦脸,强自笑了笑:“小艾,如果有一天,你看上哪个男人了,还会不会对我这样好?” 方未艾笑了:“你和谭小春,一个住在我的左心房,一个住在我的右心房,再也住不进去别人了。” 我这次真的笑了,眼边还噙着泪水,小艾,我也是的,起码此刻我以为我也是的,在你扑向谭小春那一刻,我终于确认,原来你像我一样紧张谭小春。 如果可能的话,我宁愿就这样三个人快乐地生活下去;可能的话,我宁愿咱们不要再成长。 “你们谁是谭小春的家人?”护士天使过来问? “他现在怎样了?”我和方未艾同时问。 这个护士很有感情,她回答:“两只手都骨折了,医生已经接驳好,身上的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了,你们刚刚进来的时候没有办手续,这些单子你们拿去办手续并且交钱。” “多少钱?”方未艾问。 “先交2000,等药用完了再交。” 我和方未艾马上面面相觑,2000块,我的钱包扔在地上忘了拿,手机也没有了,就算没有丢钱包,和方未艾加起来也没有2000块。 “可不可以出院再交?”我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地问。 “你说呢?”护士也堆满了笑意,继而敛起笑意:“不交的话只能出院了。” 说完把单子放在我的手上,不管我们了。 “怎么办?”她问我,这人平时有钱打扮买衣服血拼,一到了关键时刻,连五百块都拿不出来,我猜她今晚请吃饭也是刷她那张父母给的附属卡。 我们皱着眉头搜刮所有关系比较好的同学,最好同时叹了口气。 突然方未艾眼睛骤亮:“林公子!” 我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讶异了,他竟然也出现在医院,并且还朝着我们的方向走来。 “你,你怎么来了?”我讷讷地说,看了方未艾一眼,她的表情很高深莫测。 “南南打电话叫我过来,她不方便出面。”林廊一脸的严肃,眼神有股凌厉的狠意,一点都不像平时温文的他,他说:“看来你没受伤,看来只是你那小男友挂了点彩了?苏微白,你还以为十三十四?学人家争男友?你知不知道南南是什么人?” “林公子,你可不可以借2000块交了医院费?”方未艾插嘴说。 他看了我们一眼,拿出lv钱包,抽了一叠钱交给方未艾,那厚度不止20张。 方未艾拿着钱,抢过我的单子跑了去。 我等她离开我的视线,才为自己辩解:“他不是我的男友。” “我不管他是不是你的男友。我之前告诉过你她是什么人?那你为什么不劝说你的朋友不要和南南在一起?你知道这样不单害了你的朋友,还会害了南南?” “我怎么知道会这样,我也不想这样的啊。我知道是我的错行了不,我自私,我讨人厌,行了不?”本来就很难过,很自责,因为不想方未艾跟着难过,于是一直装着没事的模样,现在被他这样一说,就向他发泄起来。 林廊看到我这模样,轻叹了一口气,有手指为我拭去脸上的泪水,低低地说:“你啊,真是傻瓜!” 他的宠溺我更是有恃无恐地痛哭起来,并且就势用脸埋在他的阿曼尼西装,尽情地擦着泪水和鼻涕。 ------------ 一直那样单纯 谭小春昏睡了一天两夜,第三天早上才呻吟着醒过来,这段时间我叫方未艾回学校帮我们两个人请了假,轮流看着他,也没敢把事情告诉他家里。 南南也没有过来,此时此刻,我没有立场来责怪她,她也有自己要处理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像林廊说的那样严重。 正如方未艾说的,吃得咸鱼就抵得渴,她南南既然选择了一条我们所不理解的路,就不应该再来招惹谭小春这种单纯的小男生。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寂寞还是因为孤单,为什么一定要是谭小春呢?是因为别的男人都像孙悟空,一眼就看出她的一副白骨,只有谭小春笨得认为她是天使吗? 那晚林廊离开后,方未艾担心地说:“微白,我想谭小春尽管本来和南南只是一般的友情,经过这次后,他和南南的距离又近很多,并且每个男人都有种莫名其妙的主义,他们都喜欢弱者,而不是强者。” 我神色一滞。 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也因为这件事,我和谭小春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要喝水吗?是不是很痛?”看见他醒来,我马上讨好地笑。 “南南呢?”他低声问。 “我去倒水给你喝,要不,吃个苹果?”我拿了个苹果削皮,一边笑:“你真能睡,竟然睡了一天两夜,把我吓死了。” “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对不对?”他的声音高了起来:“你就专程等着看我的笑话,苏微白,你不要总是这副高高在上什么都了然的态度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的笑容凝滞住,拿着刀的手也停顿下来:“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南南呢?她是不是也被教训了?”他问。 “我不知道,小春,你不要再跟她在一起了好不好?”我说。 “为什么之前你不劝我这样的话?”他冷冷地说。这么多年来,这是谭小春第一次这样对我,他一直都是温柔的,很喜欢跟着我,每次招惹了祸,都是把我推到他的前面帮他解决,每次解决后他都像个马屁虫一样讨我的欢心;我被后母欺负,他都义不容辞带着我去他家,给我吃他最爱吃的鸡腿…… 我苦笑:“小春,我承认在这件事上错了,你就恨我吧,我只是求你不要再和南南在一起,她不是我们招惹得起的。并且她已经有了男朋友,还和你交往――” “够了,你不要再说这些自贬身价的话,你和小艾之前不是已经知道她是什么人了吗?还不是一样瞒着我?” “你从来没有对一个女孩这样在意过?南南就是这样特别?”一股悲怆的感觉涌了上来。 谭小春冷冷地看着我,疼痛让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许久,他才回答:“从前她不是,现在她是!” “以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也不足以让你离开她?”我有股绝望,他是宁愿选择一个那样的女子,也不要我了。 “是的,因为她需要友谊,你们都看不起她,所以不屑讨论她,你和小艾都一样,尽管不说,眼中却掩饰不了对某些人某些事的不屑,所以你们永远不会明白南南的绝望和无助。” 我低着眼睛:“总之,我不会让你和她在一起,有必要的话我会告诉阿姨和叔叔。” “苏微白,你――”谭小春语结,他恨恨地瞪着我,我抬眼坚定地回望他。 “你走,我不想看见你!”他转过眼睛,对我下逐客令。 “我知道,我们的欺骗让你受伤了;一直以来,你都是那样单纯和快乐,我们的世界一直都是那样单纯,不管你是不是爱着南南,她都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我希望你冷静一下,如果你继续和她交往,也许会害了她。”我平静地说着这番话,也知道帮他做这样的决定,会令他彻底的厌烦我,也知道处于反叛年纪的他,这样做,只会把他推向南南,于是我说完后就离开了病房,反正过一会,方未艾就会过来了。 ------------ 酒吧杂事 走出病房,我重重地吐了口气,接下来是要回酒吧辞职了吧?回头看了谭小春一眼,他目无表情地瞪着天花板。 轻叹。 “喜欢他就向他表达,何必在这黯然神伤?”一个略带讽刺的声音响起来,我再次无力地叹气,此刻我真的无力再跟他耍嘴皮子,这时电梯门开了,我跑了过去。 “看来你和你那小男友性子还真像啊,那是固执得让人恨的人。”林廊跟了上来。 “你挖空心思地来挖苦我,为了什么啊?”这人想对他和颜悦色都不行,老说一些话出来把我气得喷烟。 “你去哪?”他问。 “关你什么事,你是打算跟着我吧?”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是去酒吧,对吧?” “是怎样?”我没好气地说,这人真无聊啊。 “南南的酒吧昨晚没开业,如果你去,可能会看到你不应该看到的事。”林廊懒洋洋地去。 “你意思是叫我暂时不要去?”我问。 “最好不要去,要辞职的话打电话说一下就行了。”他说。 “不,我要跟她说清楚,不要再害小春,并且还要结算工资,小春住院需要钱。”我斩钉截铁地说。 “你真是一头倔强的小牛。”他摇头,一脸的不同意。 到了楼下,他不由分说又把我推进他的小车里面,我心情本来就不好,被他这样一搅,又烦又好气又好笑的,只好愤愤地蹭汽车的地毯。 到了酒吧,他泊好车,我又觉得还是一个人去比较好,于是他同意了,要我有什么事就打他手机,还特地把手机号码输进了我的老爷手机上面。 我的那个已经扔在地上没有拿回来,现在用的这个就是小艾所淘汰的,林廊大概也没有想到还会有人用这种手机,还被雷得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又出现了那种嘲弄的笑意。 “笑什么笑?”我恨恨地抢回手机,然后下车。 酒吧的门是虚掩,我正要推门进去,突然有人甩门而出,一个很有气势的男子走在前头,没有表情,却给我一种很有威严,不怒而威的感觉,跟随男子的是两个穿西装的年轻男子,看起来就像保镖。 那男子经过我身边时扫了我一眼,那目光像深不可测的深潭,根本看不出来里面有些什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男人如此上心,我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人肯定和南南有着莫大的关系,也许这个就是伤害谭小春的人。 一踏进门口,啤酒瓶凭空而来,和大门相撞,清脆的一声,碎落在地上,那瓶如果瞄准一点,大概我的脑袋就开花了。 我苦笑。 “微白?”南南的脸上还挂着泪痕,还有着明显的青印,看见我进来,低了一下头,企图用头发遮住她的狼狈。 “我是来结算工资的。”我不去看她的脸,我们的关系还没有熟悉到坦荡荡地把伤口摊在我的面前。 “小春,他怎么样了?”她问,声音有种哭过后的沙哑。 “你也会关心他?若不是你作茧自缚,他又怎么会住院?”我很生气,一点都不同情她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我和小春,只是好朋友,就这样而已。”她低低地说,带着些许遗憾:“我们,根本不可能的。” “既然你知道不可能,请你不要再找他了好不好?他是个固执的孩子,一旦认定了就很难回头的,拜托你,不要再见他了。” “我知道,我会的。你也猜到是因为我……那个人不是坏人,他也是高高在上习惯了,所以从来都不懂得怎样去尊重别人。不错,这酒吧是他的,不过他也只是误会了我和小春而已,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说到这,她对我笑了笑,无可否认,南南是一个很有女人味的女人,尽管她比我小,才只有十九岁。 “我不是要你同情我,放心,我不会再找谭小春,你代我向他道歉,来,我现在结工资给你。”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面前这女子,不错,她是为了生活出卖了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但是她也是个年轻的女子,也有追求梦的权利,现在她的权利已经被那个神秘男剥夺了。 ------------ 恋爱也要付出代价 林廊送我回医院时,我的心情很压抑,一点都不想说话。他这次很识趣的没有再说讽刺的话,车厢内流淌着让人舒适轻松的音乐。 谭小春以前也有女朋友,不过我们都知道那是玩玩而已,过了新鲜感,他或她就会和平分手,每次分手他都嘻嘻哈哈回到我身边,那时我单纯地以为,他始终有一天是属于我的,现在就让他飞吧,有多高飞多高。 这次,他真的受伤了,因为我们都没有预料到,原来成长要付出代价,纵然只是一场简单的恋爱也会付出代价。 其实,他已经很幸运了,成为那么多女孩的初恋情人,我很羡慕那些女孩,起码,她们已经拥有过初恋的甜蜜,而我,如果谭小春算是我的初恋,那么这其中只有悲伤,嫉妒,难过,还有苦涩的思念…… “林廊,你还记得你的初恋吗?”我幽幽地问他,突然间很想有人说说到底爱情是什么?初恋又是什么?活着是不是为了情啊爱啊,为什么在我们的心目中梦想永远不是排第一,恋爱才是。 “初恋?哈哈哈,我的是众多女人的初恋,可我的初恋早在幼稚园的时候就发生了。”他一边开车一边坏坏地笑。 “果然是喝牛奶长大的孩子,比所有人都早熟。”我满脸的鄙视加青光眼加嫉妒。 “哪里哪里,那是因为那幼稚园的女生都很漂亮可爱。”他得意洋洋地说。“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我轻笑,被他的表情感染了,这个人虽然嘴很臭,只是此时像个抢到玩具的男孩一样,忒是可爱。 “其实,只要你愿意到处看看,你身边到处是兰芝,何苦执着自己的感觉;你有没有发觉,当你觉得自己受伤害的同时,也会让对方受伤?”林廊说,一点都不像平时那个嬉皮笑脸的林公子,我注视着他,他的眼睛深沉如海,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我迷惑了。 回到病房,方未艾一边削水果一边和谭小春说话,他正露出淡淡的笑容,轻轻地回答些什么。 我的心又开始难过起来,他可以和方未艾有说有笑,却不愿原谅我的欺骗。本来晚上轮到我来看着他,让小艾回去消息,此情此景,我的脚像长了根似地,无法移动。 这时林廊泊好车上来,他推了我一下,疑惑地说:“怎么不进去,站在门口做门神?小艾呢?不是说要我做柴可夫斯基么?” 小艾转过头,她不依地说:“你去哪了?现在才过来,谭小春真是烦死了,老追着我问这问那。” 谭小春没有抬眼,本来嘴角还噙着笑意,此刻冷冷淡淡。 我强笑:“我现在不是来了吗?” “小艾,我也困了,你们都回去吧。”谭小春抬眼微笑对小艾说,却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可是,你还在打吊针,晚上要看着你才行。”小艾说,我也急忙点头。 “有医生,也有护士怕什么?你们还以为他是小孩子,要妈妈的照顾?”未等谭小春接上话,林廊已经凉凉地说。 “这位林公子说的对。”谭小春说。 我狠狠地瞪了林廊一眼,早知道不要让他等小艾了,他这人就会拆台。 方未艾沉默了一会,然后对我说:“微白,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有护士,他若是要方便可以找护士。” 我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她回我一个放心的眼神,我点点头,轻轻地说;“小春,那我们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 不辞镜里朱颜瘦 出了医院,我和方未艾都沉默着没有说话,我觉得她想要对我说什么,好几次到了嘴边,她都咽了回去;而我还沉浸在一种绝望的情绪当中,突然间也不想去知道她要说什么。 人和人之间的联系还真是脆弱,我以为和谭小春之间尽管没有爱情,起码我们之间的感情足以让我们化解任何误会,原来不是的,就像我对他的感情一样,只是一厢情愿。 我的嘴角噙着苦笑,想对她说,自己想自个走走让她先回去,这时她说话了:“微白,我有点事,先走一步,你自己坐车回党校。” 我点头:“行了,我还懂得自己坐车。” “嗯,那……再见。”刚好一辆公车经过,她跳了上去。 华灯初上,霓虹灯满布的城市显得特别璀璨,我坐在巴士站的长椅中,心却是空落落的,一直以为赖以依靠的某种感觉突然间消失了。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林廊的车停在我的面前,他伸出头问我。 “你不是走了吗?”刚才一到楼下就不见了他,我还以为他走了。 “我去开车啊。上来吧,我们一起吃饭。”他打开车门让我上来。 林廊说起吃饭,我才记得好像一整天都没吃过饭了,怪不得全身乏得要命,而我还笨得以为那是种失恋的感觉。 “想去哪?”他问。 “随便。” 车突然拐了个大弯,往反方向驶去,“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的菜虽然不是很名贵,不过却特好吃,是我发现不久的。” 林廊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我突然有点同情他,这个人生活得太优渥,连一点点平常百姓吃的菜都能让他雀跃万分,行动举止虽然很嚣张,却不失高贵…… “到了!” 到了一个小巷口,他停了车,我讶异了,这么偏僻的地方他都能找到?于是跟着他一路走到一家小得很精致的饭店,招牌叫“猫舍儿”。 很温情的灯光,店里还流淌着悠扬好听的歌曲,只有一个女人满脸笑容地招待客人,我们一进去就坐了一张靠窗的,虽然看不到什么风景,却随时看见进来的人。 进来的多数都是单身女性,穿着白领的衣裳,脸上都是疲倦的表情,只有我和林廊是一对的。 女人好像认得林廊,我们坐下没多久,她就拿着单子过来为我们写菜,林廊就像老马识途一样点了几个小菜,名字都很别致,不像西餐厅那些简单直接。 最后林廊还说:“你一定要试试这里的酒,是老板娘自家酿的。” 被他们开心的表情所感染,我也笑起来:“真的?前几天我才醉过一次,这次可不要再醉了。” “放心,我们的酒是不醉的,只要你吃饱肚子喝就没问题了。”老板娘甜甜的回答了我,继而就下单去了。 “我先声明,这里贵不贵的?我可没钱的。”我提醒他说。 林廊一听,唇边露出了一个稍纵即逝的笑意,拍了拍桌子大叫:“啊,糟,我以为你刚结了工资,所以没有带钱。哎,你怎么不早说,惨了,菜也点了。” 我吓得站起来,指着他说:“你,你,明知道我的钱是用来交医院的费用,那老板娘看起来人很好,我们去退了吧,走了,走了。” 林廊咬着下唇,看我手忙脚乱,不知所措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我这才知道他是在捉弄我,我坐下来,狠狠地踩了他一脚,这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不气我一下,他大概吃不下饭。 本来他进来的时候已经吸引了不少白领大姐,有好几个还特地去洗手间修缉妆容,继而向他明抛秋波,此刻这一笑,那几位大姐更是红着脸,有的还打算过来搭讪了。 “苏微白,你就像个小道学家,老板着小脸,怪不得把你的小男生吓走了。”林廊的嘴角又挂着嘲弄的笑意。 “放轻松,不要那么紧张,我没有恶意的对不对?为了让你开心,还带你来这些雅致的饭店吃饭,本来我大可以和某女朋友约会,花前月下,来个浪漫晚餐的。” 我本来鼓着气,听他这样一说,不知道气好还是笑好,只好哭笑不得地看着他那张俊脸说:“你这人,对人家好就直接说,这样拐弯抹角的,我不误会才怪。” “来,来,喝酒,这是好酒啊,拚今生、对花对酒,为伊泪落。”他为我斟酒,说。 我哧地一声笑起来:“你有这么痴情吗,太逗了你。” 呷了一口,很浓郁的酒味,不苦,带着甘甜的味道,我叹息,果然是好酒:“干杯。”我举过杯和他的碰杯,然后也不管他就一饮而尽。 咂了一下,也忍不住吟道:“一樽别酒最匆匆,还似陇头流水,各西东。” 林廊微笑:“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辞镜里朱颜瘦。” 两人不甘示弱,诗兴大发,你来我去,一人一句吟了起来。 ------------ 林廊是纨绔子弟 谭小春身上脸上的伤已经慢慢痊愈,只有他那双手,用绷带扎着,像个木乃伊不能动。他还是和我僵着,所以我每次去医院都和小艾一起去。 辞职后,我开始很努力地接一些插图,封面图画,不再挑剔那些小编老编的态度,或者觉得他们烦人了,方未艾说我一坐在电脑前面就变成一个麻木的人,失去了知觉,任谁都叫我不动。 这天一打开qq,就看见有好几个编通知我说我的画稿录用了,费用也打进我开的账号里面。 连日来的郁闷终于拂去了不少,方未艾在照镜子涂口红,我扑过去搂住她,口红一歪,她的樱桃小唇变成了血红大口,我指着她哈哈大笑起来。 “你他老母的发春啊,这么风骚。”她拍了一下我的屁股,拿面巾擦去口红,重新涂了起来。 “今晚有约?”我讷闷。 “难道我为了让自己更漂亮一点,让自己因此而赏心悦目不行吗?女人打扮并不全是为了男人。”方未艾的语气好像我是一个过了气的老姑婆一样。 “古人不是说女为悦己者容么?那悦己者当然是男人。”我摇头。 “难道你看见我这样不开心?”她涂好了,对我做了一个飞吻的唇形。 “那是因为我们是好姐妹,你对我没有威胁,所以对你的艳丽才感到赏心悦目,但对别的女子来说,就会说你是个妖精。”我笑着说。 “来,请我吃饭,这段时间我老跟你去服侍谭小春那大少爷,闷死我了。”她闷闷地说:“你是不是跟林大公子谈情说爱?表演系的那样美女说你飞上枝头了,现在整个学校都在纷纷扬扬呢。” “他们是不是太无聊了。”我忍不住翻白眼。 “那个是林廊林公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谁?就我们同届的有多少女同学想做他的女朋友?” “不就是一个林廊吗?说真的,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告诉我听听。”我很八卦地搂着方未艾。 方未艾对我说了一个人的名字,我震惊了,原来林廊是那个人的亲孙子,那人不单是商业巨鳄,还在官场上呼风唤雨,这城市还没有人敢和他抗衡,最重要的是那人是爸爸口中的偶像。 我张大嘴巴,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得瑟吧,成为众多女同学的共同敌人。”方未艾用鄙视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你看上那纨绔子弟了?” “如果我看上他,你把我的肠子掏出来在我的脖子上围一圈把我勒死。”我发誓说。 “我也知道以你对谭小春的痴情,怎么可能这么快红杏出墙,移情别恋。” “我和谭小春,应该没有可能了吧?你最清楚的。”我苦涩地说。 方未艾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内疚地说:“其实,那小子有什么好,那么迟钝,不要也罢。” “你不是喜欢过他吗?” “我才不喜欢他,我喜欢的是……”说到这,她顿住,然后扯开话题:“其实,这两天谭小春和南南有见面,是他叫我不要告诉你的。” 一听这话,我生气了,非常非常地生气,导致我忽略了问方未艾她喜欢的人不是谭小春,那么是谁?以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我怎么会没察觉到一点倪端来? 谭小春竟然不听我的话,南南竟然不遵守诺言,他们真是太过份了!超过份! 大概感觉到我的怒气,方未艾用手摸了摸我的手臂,希望平息一下我的火气,她难得用温柔的口吻对我说:“微白,有些事情如果要发生早就发生了,不会等到今天;正如谭小春对你,如果他爱你,你们早已双双对对了,哪还轮到那些莺莺燕燕?再者,他已经牛高马大了,发生了什么也是他自己的事,你不要再把他当成你的所属品了好不好?” 原来,我的态度这么明显,原来我一直把他当作自己的专属品,连方未艾都这样认为,那么谭小春一定觉得我很烦了吧? 我牵扯了一下嘴角,说:“放心,我有自知之明,像我这种连母亲都不愿意要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讨人喜欢。”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小艾有点无奈。 “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放心吧,我以后都不会再妄想了。”我对她笑得尽量坦然。 ------------ 喜欢一个人的甜蜜 周末,我又去超市买日常用品,其实,大多数用品都是买给谭小春的,他虽然人模人样,其实很贪吃,无零食不欢。 手机发出惊人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周围的人也用怪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尴尬地接听电话,发誓一有钱就把这个丢人的手机换掉。 “surprise?我回来了,请我吃饭为我洗尘吧。”那头是林廊得意洋洋的声音,我有点郁闷,这花花公子的女朋友都哪里去了?这些日子以来老来纠缠不清,怪不得女同胞们都误会他和我了? “吃你的死人头,我哪有钱供你林大公子吃喝玩乐,请借开,你找你的女友们吧。”我没好气地说。 “很大的怨气,怎么?对那个从来没喜欢过你的小男友还没有死心?天涯何处无芳草,三寸之内有兰芝,你放弃他吧。”他怪里怪气地说。 “我懒得跟你说。”我把飘柔洗发水放在购物车上:“我现在在家乐福,准备去医院,不跟你扯了,你真是太闲了。” “我来接你,当你的免费司机。”他殷勤得令人怀疑。 “我说,你是不是看上我家美丽的方未艾了,所以找机会跟她亲近?”我把车推到收银台,坏坏地说,想想最近的事情,更加确定。小艾有前有后,长相不俗,就连说话也跟他一样刻薄尖酸,嘿嘿。 “怎么?你吃醋了?” “啐,我在排队了,你要来就快点,过时不候。”在他面前,我已经逐渐变得老皮老脸,才不轻易上他的当,我买了很多东西,确实不想挤车。 我提着几袋东西,在超市门口足足等了半个小时,都不见林廊的踪影,最后还是愤愤地走到巴士站去挤公车。 果然是花花公子,没有信用的家伙,想必临时被哪个女朋友纠缠住了。 天气很热,一踏进凉气十足的医院,我才松了一口气,这时的我大概被林廊气晕了,竟然忘记打电话告诉方未艾说我也要来医院。 也许正如谭小春说的,我这个人太自以为是了,导致于看到南南在喂谭小春吃橙子的时候,手上的大袋小袋差点掉在地上。 “苏微白?”南南看到我也诧异了,有点歉意,继而恢复了笑意。 “你来这干什么?”我问得有点僵硬。 “她是来看望我的,你有意见?你是我的什么人?”谭小春冷着脸对我说。 我语塞,无限感伤地看着谭小春,我是为了他好,他却不领情;我喜欢他,他也感觉不到,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只因为我一时的隐瞒,小题大作…… 我笑着说:“我想到了目前,我是不应该来多管闲事,对不起,我走了,你好好养病。” “我送你。”南南看了谭小春一眼,跟着我出去。 “对不起。”她低着头说。 我转过脸看着我,讽刺地说:“为什么跟我对不起?你少给我工资了?” “你知道我说什么?”她诚恳地看着我:“我保证,我不会害到他的。” “是吗?你保证你的男人不会再一次来打他?那人说再见到你们一起会要了他的命。你为什么这样自私?”我冷冷地说:“你有对谭小春说过你的事吗?” “我说了。我来医院的时候也跟他说了的,他也同意了。”她急忙澄清。 我笑了笑:“算了,既然你都这样说了,你们是什么关系我也不管了,你也不用向我澄清些什么,你不要送了。” 夏日的天空很澄净明亮,我的心情却是那样复杂,我和谭小春就如同站在海两岸的人,似乎隔着天堑的距离。 原来喜欢一个人一点都没有传说中的甜蜜,有的只有无限心酸,我是太执着了吗?守候了那么久的人原来不属于自己。 ------------ 不要跟花花公子扯一起 七月,我们的大学时代最后一个暑假,像往年一样,我都是住在学校,然后找工作,赚下年的学费,谭小春的手已经拆了绷带,只是暂时不能打球。 方未艾说,谭小春不再像只高傲的小公鸡,真是大快人心啊! 她得瑟的表情像只刚下蛋的小母鸡。 “微白,你真的和谭小春绝裂了?”她问。 我微笑,淡淡地回答她:“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他,我从来没有跟他绝裂过。” 是他在校园里对我孰视无睹,有时候明明擦肩而过,也感觉不到他温存的笑意。我很迷茫,原来人和人之间的联系如此脆弱,断了就是断了,怎么也接驳不了。 我从图书馆出来,方未艾笑意盈盈踩着高跟鞋向我走来,阿娜的身姿吸引了不少男同胞,迷人的笑容更是迷倒一片花草。 我郁闷地看着她,老是看她出去约会,却从来没有看见她认认真真地和哪个来一场真正的恋爱,难道她的心真的已经修练得刀枪不入了? “你什么时候回家?”我问,方未艾不是本地人,她的父母当年调来这里工作,后来已经调了回去,每年放假她都回家。 “我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她笑,露出一个浅浅的梨窝:“我决定不回去了,陪你找工作。” “真的?”我高兴地说,终于不用一个人留在宿舍了,不用孤单一个人了,天知道我多怕孤单啊。 “我会骗你吗?”她白了我一眼。 因为开心,我一直嘿嘿地笑,伸手摸了摸她光滑得像鸡蛋一样的脸蛋,说:“幸好我是女人,要不然我一定要向你求爱。” 听了我的话,方未艾似笑非笑地看盯着我:“你现在是女人,我向你求爱怎么样?” 我还以为她开玩笑,哈哈大笑,接着她的肩膀说:“可是我喜欢男人,水嫩嫩的小男生,哇,流口水。” 方未艾敛了笑意,眼中闪过一丝来不及捕捉的忧郁,继而恢复了正常:“这么长的假期,我要去周围的城市看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疯子,我要打工。”我说。 “你不回家看看?”她关心地问。 “嗯,不了,反正开学的时候和我爸吃顿饭就行。”我黯然。 我们一边说一边走,不知不觉走到校门外,南南开着一辆polo,谭小春一弯腰钻了进去,她向我们笑了笑,方未艾挥了挥手。 我把头转到另外一边看风景,不料,却看见林廊倚靠在他那辆奥迪,脸上挂着一个风淡云轻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竟然突地跳了几下,丫的这老小子还真会诱惑人。 看见我在注意他,他向我招了招手。我前面的两个女同胞以为叫她们,一边笑一边迟疑要不要走过去,最后还是小跑了过去,我看见他一脸温柔地跟她们说话,还在她们手机上拨弄,大概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她们,最后,两个女同胞满足地离开了。 真是没有贞操观念的腐败男! “林公子来找你的?”方未艾在一旁问,语气很淡漠。 “不是。”我把视线收回来,看着她回答。 “苏微白,你会爱上他吗?”方未艾问得有点奇怪,我又忍不住扫了林廊那边一眼,他带着怒气向我们这边走来,他真的是来找我的? “方未艾你今天有点奇怪。你是不是喜欢林廊?放心,我和他没别的,他啊一直在找机会和你见面,所以才找我的。” “微白,你说,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喜欢男生呢?”她问。 “哈哈,你真的喜欢上某人了吧。”我盯着她,想从她眼睛里找出端倪。 “你发神经,不要把我和那种花花公子扯在一起,我最讨厌了。我走了,看来人家是专程来找你。”方未艾的脸色一僵,带着几分悻悻地说完,甩手就走了。 我很愕然地看着她的背影,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 天涯何处无芳草 “苏微白,叫你怎么不过来?”林廊来到我面前,满面怒气地说。 “你那么受欢迎,我走过去岂不是成了炮灰?”我没气好地说,还在为方未艾突然离开而郁闷。 “我刚才看见南南和你的小男友一起?你怎么不一起回家?” 我摇头:“人家不想看见我。” 他也点头:“你们两人现在已经有心病,那小子性格还真直接,我欣赏他。” 我冒出了怒气,特别有种扑上去掐死他的欲望,但是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我知道你今天放假,所以特地来接你到我公司上班的。”林廊说。 “什么?你怎么知道我要工作?”我的怒气霎时熄灭。 “你上学的时候连兼职都做,暑假肯定也会的,这个不用猜就知道。”他的嘴角又挂着嘲弄的笑意。 我有屑地瞪了他一眼:“你连问都没问我,就知道我一定会答应去?告诉我没兴趣,我自己会找。”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好一会,他才自言自语:“那就算了,3000块的工资就这样泡汤了,加班还有加班费哪,” “你说真的?”我的眼睛闪烁着对金钱的崇拜,“好,我答应,明天就可以上班,今天不行。” 他笑了,嘲弄的笑意更是深:“你连什么工作都不问问看?别人把你卖了,你还高兴地帮着数钱吧?” “呵呵。一点都不好笑。”我不看他,心情有了好转,我的学费啊,就基本解决了。 “苏微白,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不对我温柔一点呢?”他摇头叹息,虚情假意的模样一目了然。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对这样的男子,我捉摸不透。他对我好吗?一直以为他除了对我说些尖酸刻薄的话之外,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他都出现了;尽管我敲破了他的头,他也没有追究。 如果他指的是这些的话,我换了一副诚恳感激的表情说:“林公子,真是谢谢你的小恩小德,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就让方未艾以身相许吧。” 说完这话,我在肚子里向方未艾道歉:小艾啊,怎么说我们都是好朋友吧,有福同享,有难暂时你就当着吧;怎么说你都比我年轻貌美,前途无可限量,我上有老下有小,自身难保;何况这林公子和你站在一起郎财女貌,天生一对…… 林廊的手果然抖动一下,他敛起笑意,不再跟我说话。 “喂,那个,你带我去哪?”看他上了高速,大概车程挺远的迹象,我只好问他。 我又说错什么了?怎么今天老得罪人? “苏微白,你以为我花那么多时间,制造那么多机会是为了什么?”林廊突然问,语气很坚决,少了平时那种吊儿朗当的亲和力,我有点害怕,难道他还记着我敲破他的头的事? 硬着头皮回问:“为了什么?” “你的大脑是用来干什么的?”他腾出一只手敲了一下我的脑袋。 我摸了摸疼痛的脑袋,幽怨地看着他,努力地想着他是什么意思,忽然灵光一现,我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他大喜,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你真的看上小艾了?不过你没戏,我帮你试探过了,她说你是花花公子。”看见他越来越难看伤心的表情,有点开心,也有点同情他:原来这就是报应了吧,以前他伤了那么多女孩的心,终于让小艾帮她们报了仇。 “天涯何无处芳草,三步之内必有兰芝,你长成这一祸害精的模样,还怕没女朋友?”于是我安慰他说。 “谢谢你的安慰啊,苏微白,我以前怎么不觉得你心肠这么好?”他的嘴角又开始噙着嘲弄的意味。 ------------ 我的受宠若惊 车停在一个很大很豪华的厂区门口,这厂房占地面积很广,外表也很壮观,只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厂区上班。我还以为市区最高的那个办公楼集团才是他的据地。 “老爷子不喜欢裙带关系,即使是我也要从低做起,我好不容易才熬到今天的。”他看出我的疑问,也知道我已经猜出他的身份,于是淡淡地解释我听。 我笑了笑,不置予评,因为我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淡淡的忧郁。很简单的道理,他的兄弟并不是从低做起,那是一个在本城很出名的人物,上电视,电台,杂志,报纸,无时不在报道那人的能干和魄力。 听说,他们并不是同一个母亲,突然间,我有点难过,大概因为他这张满不在乎的皮相之下,有着一颗不屈的心。 “我能干些什么?”我咧着嘴笑,手舞足蹈的,很开心的模样,果然林廊笑了,那一抹忧郁也随之消失。 “我打理的这个工厂,你可不要小看,是服装厂,全都是外销的世界各地,所以每年我们都会招聘应届毕业生。这里很多工人都是大学生,你不是读服装设计的吗,给机会你学习。”他说。 “你找我当设计师?”我问。 “你就想,周夏的女助理请了产假,我看空着位置,就让你先做两个月。”他白了我一眼。 “周夏就是那天那个很有气质的女生吧?”我想了起来。 “嗯。”他面无表情地就应了一下。 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他一走进办公楼,感觉气氛马上冷场,前台小姐站起来对他弯腰。 我心里暗赞了一句,前台小姐长得真是漂亮。 写字楼地面是光滑的大理石,浅绿色的格仔间划分出许多部门,我看见周夏穿着香柰尔的套装,把她的身段衬得凹凸有致。 她本来严肃地在跟职员在说话,看见林廊,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并且跟着进了林廊的办公室。 一踏进林廊的办公室,我就像林姥姥进了大观园,真是极致奢侈的办公室,连天花板都是透明的水晶,可是这样璀璨的光芒,能专心工作么? “小夏,你的助理不是请假了吗?苏小姐暂时放暑假,就让她跟着你学习吧。”林廊坐回他那张看起来很舒服的大班椅,喝了一口女秘书适时送过来的咖啡说。 “好的。”周夏敛着眉,她扭过头对我微微一笑,我也笑了:“你好,周小姐。” “叫我夏姐吧。”她又是一笑。 我看了林廊一眼,见他点头,于是礼貌地喊:“夏姐,你好,请多多指教。” “既然是林廊介绍来的人,肯定有你过人之处,他从来没假公济私。”周夏说,轻瞄了林廊一眼。 “那好,苏微白明天早上过来上班,你没问题吧?”林廊面无表情地说。 “没有。你今晚有空吗?”周夏回答后,迟疑了一下问。 “看情形吧。” “那,我先出去了,下班前打电话给你。”周夏笑,带着开心的表情出去了。 周夏出去后,我想到一个很现实实际的问题,那就是我们学校离这边挺远的,平时到市区也要半个小时,来这里就要坐另一趟车,又是半个小时。不算等车的时间,就在车上的时间就一个小时,来回的车费一个月岂不是要两百多?一不小心坐了空调车价钱还不止…… 我这样算给林廊,他无可奈何地望天花板,最后他说:“每天我顺便载你上班,载你下班,总该行了吧?” 我受惊若宠地对他点头哈腰。 ------------ 以前的谭晓春最好 我在林廊的办公室一直呆到他下班,这段时间内我睡了两个小时,醒来后还吃了一块秘书送进来的草莓蛋糕。 他还请我去那家“猫舍儿”吃饭,可是我明明记得周夏约了他的,可是他一副兴味盎然的模样,我不好意思拂了他的意,毕竟这个才是我的老板,光明正大地拒绝了老板,岂不是等于拿起砖头砸自己的脚?我才没那么笨。只能暗暗地同情夏姐一把,并且偷偷地把她咒骂这个二世祖。 回到学校时,已经很晚了。 平时热闹的校园突然安静下来,走在小道上,我有点害怕,只是一想到方未艾陪着我,心情马上又欢快起来。 宿舍没有开灯,我把背包扔到床上,正要开灯泡,却看到方未艾坐在窗边,一只手搁着窗沿,手指夹着一支香烟,烟头一明一灭,窗外月色如水,照得她的脸一片忧伤,还有一种凄美。 这是方未艾吗?在我的心目中,她一直是快乐的,美丽的,性感的方未艾,却从来还没有看见过她这样的一面。 “回来了?玩得开心吗?”她问,声音有种性感的沙哑。 “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不打我手机。”我很愧疚,开了灯,把手上的日用品放在床上,讨好地说:“我买了你喜欢的沐浴露洗发水,还有毛巾,牙刷呢。” “谢谢。”她淡淡地说,眼睛继续望着窗外。 我们平时闹惯了,她突然变得这么静,我有点惶惶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错了,不是为了林廊,难道是为了谭小春? 一天下来没有想过谭小春,突然想起他的面容,心里一刺痛,突然间想起,宁愿谭小春和方未艾混在一起,总比那个南南好啊,起码有种虽败犹荣的感觉,起码是败在自己人手中。 “小艾,你不舒服?还是心情不好?”我讷讷地说。 她沉默,把烟放在唇中,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烟雾,她的脸在迷雾中显得深不可测,等烟雾散了,她对我粲然一笑,就像刚才我看到的那个方未艾就存在似的。 “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同时说。 “嘿嘿,你先说。”我谦让。 “你先说。”她也谦让。 “那好吧,我说。我今年不用等我爸赞助学费了,林廊的工厂请人,他介绍了我过去。” 说完,我特兴奋地看着方未艾,以为她也会为我高兴,结果她只是淡淡地哦了一下。 我的兴奋僵在脸上,于是讪讪地干笑了两声:“轮到你了。” “嗯,我不去游玩了,在迪场找了个工作,是领舞的。”她淡淡地说,嘴角噙着若隐若现的忧伤。 我狠狠地愣了一下,继而关心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实话,我对她的家庭背景一点都不清楚,只知道她的经济条件一直以来都比我优渥。虽然两年前她说她的父母调回昆明,可是也她的零用钱也没有减少,一直以来我都积极存钱交学费,买工具,所以她买衣服时,碰到适合的总会买一件给我,就算我把钱还给她,她都不要。 突然间听到她说她也找工作,表情也让我的心莫名难过,应该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吧? 她低低地嗯了一声,眼睛突然晶莹起来,大概觉得难为情,马上又转过头,望着窗外。 过了好一会,她才幽幽地说:“我爸被人陷害受贿,现在被关在监狱,家里的账户暂时被冻结了。” “没事的,你爸爸只是被陷害而已。”原来是这样,我现在才知道她心里是多么难过,多么焦急,于是问:“你要不要回家一趟?” “妈妈说不用,她不想我看到爸爸那个样子。妈一直都很要强。”她低低地说,一行泪水从她美丽的脸孔滑了下来,她望着茫茫穹苍,表情是那样的无限悲伤。 “可是,你家里还是要用钱的,对吧?要不这样,你那迪厅还招人不,我晚上也可以去兼职的。” 方未艾在高中的时候就把我和谭小春训练成了吃喝玩乐的主,唱k跳舞更是咱们的专长。 我不喜欢跟她去唱k,她没唱品,老抢麦克风,一个ktv房藏不了两个麦霸。不过跟她跳舞的时候,我都是真较了劲的。街舞,肚皮舞,钢管舞,简直不在话下。 后来谭小春和那些蝴蝶纠缠在一起,我们就很少一起跳舞了。 “你不用对我那么好的。”方未艾说:“你白天还上班。” “不不不,我白天的工作够我交学费了,我年轻气壮,精力充沛,何况你一个人在那里,我也不放心,我一定要去。小艾,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只有你了,我不对你好,还对谁好?”我诚挚地说,其实是不放心她一个女孩儿在那种地方上班,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有办法吧。 她勾了勾唇,说:“以前你对谭小春最好,想不到的他离开反而成全了我。” 方未艾那句话我真的猜不透,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大概感慨我们的友情再次升华了。 如果说我不想念谭小春,那是在扯淡。两个人相对十多年,能不产生感情么?就算是一件旧衣服,要扔的时候还犹豫不定不舍得呢。所以谭小春那样对我,我实在太伤心了。 可是我为什么就不去想,爱情是感情,亲情也是感情,友情这玩意也是感情。 有时候我明明笑得很高兴之际,方未艾就会用刻薄的表情看着我说:“得了内伤还死忍,看你什么时候吐血吧。” 我很郁闷,那天晚上那个感性的方未艾出现一次就消失了,她好像恢复了正常。 白天的工作,除了有点闷,很无聊,等于在那里混日子白拿工资之外,倒没有什么。林廊倒很守信用,每天早上还记得来学校载我上班。 一开始那几天,因为跳舞太累,浑身都疼,早上起不来,还被他揪着教训了好几次。 后来习惯了,又开始挂着黑眼圈出门,他更是不爽了,那表情就好像我给他戴了绿帽子。 这天,我又起晚了。主要是晚上还要赶一个画稿,结果四点钟才睡觉。方未艾当然不知道我几点睡,一回到宿舍她已经累得趴下,大概她这辈子都没那么辛苦过。 起来后,我急忙洗了个澡,照镜子,被镜子里的女人吓了一跳,我哇哇地叫:“惨了,惨了!” ------------ 调戏的乐趣 最后还是在方未艾的包包里面拿出粉底,化了个浓妆才能出门。 林廊看见我,首先眼神愣了一愣,然后眯着眼睛,很高深莫测的表情。我上车后,心虚地把脸望向右边。 “苏微白,你突然进化了。”过了好一会他才说话,并且声音怪怪的。 “真的?”我真的是没有睡醒,竟然以为林廊说了一句赞美的话,丢人的是,我竟然还很高兴甚至脸上做了一个自以为很美的表情,结果林廊再也忍捺不住,大笑起来。我想如果不是在车上,并且如果他不是在开车,他会像周星驰一样一边吐一边对我说:“放心,我吐着吐着就会习惯了。” 我愤恨难当地瞪着他,嘴巴想说些难听的话来还击他,大脑神经告诉自己,那个是自己的老板,一定要忍,忍! 对自己说了三遍“这个世界多么美好,空气多么清新”后,我终于满面笑容地对他说:“以前的妓女现在都进化成小姐了,我进步进步也是应该的,林公子真是先知先觉啊。” 林廊没有想到我会有这种反应,笑容一僵,大概想到我不还手,他失去了调戏的乐趣,于是闭上嘴巴专心开车。 我在心里得意地哈哈大笑。 他好像感应到我在想什么,突然问:“上班已经有十天了,做得怎么样?” 我脸部抽搐,就是不想他问我关于工作的事。难道我告诉他,我每天上班就是斟茶递水,复印,听电话,还有负责送信?3000元的工资就做些小妹的事,他不气得内出血,我就吐给他看。 我呵呵地笑,指着窗外说:“那车,不错啊,和你的有一拼。” “pa006的订单做得怎么样了?决定用哪款图案?”他问。 pa006?哪张订单?周夏好像不喜欢我接触订单还有设计图,甚至连公司最近的动向情况都不想说。每次她都笑意盈盈的让我做着小妹的工作,一个不留神就到下班了,我想抗议,大概她也不是故意的吧? 周夏每天忙得连喝水的时候都没有,于是我只好这样过了十天。 实在想不到,我偷偷地看了一下林廊的表情,他抿着唇,幸好没有再问我问题。 回到写字楼,我水都没来得及喝,要先收了传真,把传真分好放到同事的位置上。林廊直接走进了周夏的办公室,关门时声音很响,所有人都抬起了头,脸上的表情都刻着有好戏看的意味。 派传真经过订单部时,我问了一下小木,pa006是哪张订单。小木把订单拿出来,原来是法国单,上面用用英写着数量,服装的款式,船期等,设计图上写着设计部ada的名字。 看完后,小木神秘兮兮地说:“今天不要得罪周经理。” “为什么?”她这人很温和啊,起码对着我她总是一张春风的模样。 “你新来的不知道情况,她每次在林公子那里碰了钉子,就会找我们的晦气。”小木说。 “哦,我知道了。”我笑了笑,不太相信小木的话,觉得她夸大其辞了。 林廊怒气冲冲地从周夏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又是砰地一声,所有人都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继而看见周夏的身姿,于是都很一致地低头,很忙碌地工作。 周夏手中拿着一些资料,她微笑走到我的格仔间前,说:“微白,你已经熟悉公司的动作了,这些订单你来跟吧,还有林廊说你是服装设计系的对吧?这张订单上有着客户的要求,你先做个调查,然后给一个草图我,行不?” 她的笑容很和煦,声音很温柔,我看着就像平时一样,于是很努力地点了点头。 她交待了我一些细节后,最后说:“微白,中午有空不,一起吃饭吧?” 呃?我抬起头,看见她认真的表情,急忙受宠若惊地点头答应。 中午时周夏很准时敲响我的桌子,她笑着说:“走吧。” 开始我还以为是一起到饭堂吃饭,结果她把我带到格仔廊吃饭。一开始我有点尴尬,幸好周夏有着圆滑的公关手段,和她在一起,她的话题永远不会让你感觉拘束,很快的我和她有说有笑起来,差点没搭胳膊拜把子。 差不多吃完饭时,周夏突然问:“微白,你觉得林廊这个人怎么样?” 我的大脑一个激灵,把话在脑里理顺了,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说:“他是个好老板。” 周夏笑了,敲了敲手指:“放轻松,林廊这个人很多女孩都喜欢,这个我很清楚。可是微白,你也喜欢他吗?在我的眼中你是很特别的女孩,你很清醒,知道什么是你要的,什么是你的要的。” 我呵呵地干笑,不知道怎么样回答,因为我不知道她的意图到底是什么,请我吃饭的目的是什么。 “这样说吧,我一直都知道林廊和不同的女孩子交往。但是我没有担心过,我知道他还年轻,到外面玩玩是情有可原。可是微白,我和你很投缘,所以不想你受到伤害。”周夏柔声说,态度很诚恳。 我琢磨一翻她的话后,说:“放心吧,我只是来工作的,不会砸自己的饭碗。何况,夏姐,你多想了,我对林公子,压根没那种感觉。” “你保证?”她注视着我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出一些她想要知道的蛛丝。 “我保证。” 我说保证的时候,心里很悲哀。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向我确定一些什么来保证他们想要的东西;为什么我就不能向别人确定我想要的东西? ------------ 男人的保鲜期不长 我真的是错了,其实女人天生心眼小得堪比针尖,半径小于安全距离,定会枝节丛生,暗生龃龉和嫉妒。 正如周夏,那顿饭,我以为她对我再没龃龉,从此会相信我对她的忠诚,结果她因此对我疏远了。 她的脸上总挂着温和的微笑,但是眼睛却没有一丝笑意,对于我的工作,她甚至有种声色俱厉的严格。 小木说,这才是她的真正面目,只有在林公子面前,她才是温驯的小绵羊。 我把资料搜集好,花了一天的时间做了一个大致的草图,刚做完伸懒腰时,林廊探头过来瞄了一下,然后满意地拿起来端详一会,说:“不错,进我的办公室来,顺便把这张订单的资料也拿进来。” 我愣了一下,越殂代疱,在周夏看来,我岂不是罪加一等? 可是,林廊才是我的老板,我不听话,会不会凌迟处死? 硬着头皮进了他的办公室,林廊指着椅子要我坐下,我站着恭敬地站着,大有满清时的老太监的姿态。 林廊没好气地笑:“你不是很强悍吗,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骗谁啊?” 我嘿嘿地干笑,忍住!一定要忍住! “小的哪敢,林公子你叫我站我不敢走,叫我坐我不敢站,叫我……” “行了!”他一脸的无可奈何,指着椅子说:“苏大小姐,现在我求你坐,总行了吧?” 我嘿嘿地笑,急忙说:“行,当然行,老板的面子总不能不给嘛。” 于是,他就着我的草图给了一些意见,我一边听一边笔记。门被推开了,我扭过来一看,周夏踩着高跟鞋进来。 “林廊,你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微白只是我的下属。”尽管她摆着笑容,我依然觉得她看向我的眼神很锋利,大概我是箭靶的话,现在已经穿了n次方的洞了。 “夏姐。”我急忙站起来,低眉,顺眼。 “微白,你出去。”她说,平静的语气中有丝不易察觉的火气。 “你不用出去,有什么话直接说。”林廊前一刻还对我微笑,此刻已板着脸。想不到他林家的人玩变脸这么厉害,说变就变。 “阿廊,我并不是针对微白,只是觉得在公事上做不到大公无私的话,我怎样服众?叫我怎样带领他们做事?”周夏说,很委屈的样子。 林方闻言,冷笑了一下:“你这么能干,怎么会不知道怎样去做,恐怕,连我也要看你脸色吧?” 我的头更低了,太监通常听了不该听的话,下场都很悲惨吧?我在心里悲鸣,前景堪忧啊,我的工资也堪忧啊! “阿廊,一直以为你都对我冷嘲热讽,不理不睬,是不是误会我什么了?”周夏的声音很难过,也很悲切,即使我看不到她的表情,此时也被她的声音打动了,林廊如果不被打动的话,他肯定是铁石心肠了。 “我没有误会你,你出去吧,我很忙!”林廊冷冷地说,根本不为所动。 “我爱你,也有错吗?我对你好,也错了吗?”周夏震抖着声音说话。我震憾了,多赤裸裸的表白,只是,我听说周夏不是林廊的表妹吗?难道现在近亲也能通婚。 忍不住偷瞄了一下她的表情,她的眼睛挂着晶莹的泪珠,有一种凄艳的美。 我轻叹,不错,周夏是个很出色的女人,只是出色得有点八面玲珑了,让人感觉不到她的真诚;其实,如果她放松那女强人的姿态,像现在这样子楚楚可怜,我想她和林廊的关系也不致于这样僵吧?虽然我不知道他和她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林廊这样对待一个爱自己的女人,确实是不对的,起码让我的心一寒。 当然,我知道这情形不该是我看见的,于是我匆匆地说了一句:“我先出去。”然后逃一样跑出林廊的办公室。 不管周夏为人如何,在爱情里面,是没有好和坏之分,有的是付出和接受;你付出了爱,最大的痛苦,莫过于自己爱的人把自己的那颗红火的心脏掐在手中,然后摔到地上,狠狠地踩上一脚。 那刻,我真的很同情周夏,我甚至想骂林廊的无情,可是我知道不能这么做――周夏那样骄傲,帮她无疑掴她。 下班后我对方未艾说了这件事,方未艾说:“爱情意味着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不过周夏让我想起课堂上一个小笑话。” “什么笑话?”方未艾泡了两个泡面,我一边吃一边问。 “大象看上了蚂蚁,蚂蚁却不喜欢大象,于是大象就来硬的,事后,蚂蚁的姐姐就告他,你说应该用什么罪名定罪?” “强奸罪。” “错,是犯了乱伦罪。”方未艾淡淡地说,我听了没差把面条喷在她那张精致的脸庞上。 吞了面条后,我捧腹大笑,方未艾实在太强悍了,笑得我的眼睛都喷出了眼泪。 笑完后,我对方未艾说:“告诉你一个真理,青梅不一定竹马,两小一定不是无猜,就像我和谭小春,林廊和周夏,你知道为什么吗?” 方未艾眼中带着讽刺的意味,她说:“当然,男人的保鲜期并不长,而女人的保鲜期可以长达一辈子。” 我苦笑,是的。 “其实,”方未艾慢吞吞地说:“你要哭可以尽量哭,咱们还年轻,青春本来就用来肆无忌惮的,不像那周夏,大声哭会吓死人。” “哭了又怎样,有个爱你的人在你身边哭才有意义,不然哭给谁看。”我扁扁嘴,继续吃面条。 “哭给我看就没意义吗?”方未艾放下筷子,注视着我说,她的眼睛熠熠生辉:“谭小春不理你,你是不甘心还是单纯的伤心?” “别说这些了,快点吃,还要赶公车呢。”我避开她的眼睛说。 到了十一点钟,我和方未艾换了衣服出来,我们都穿着短裤,穿着长筒靴,还有黑色小背心,本来迪厅经理要我们戴个黑色bar出场,我们坚决拒绝了。 这样已经露的肉太多了,基本已超了极限。 ------------ 微白小心他伤害你 每晚看见一些男人猥琐的目光,我的心就想吐,有时候一边用力摇摆自己的身体,一边用余光观察方未艾,只可惜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中,根本看不出来。 有时候我会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谭小春知道我们堕落到领舞,他会怎样想?我知道他一定会赞成我这样帮小艾的;可是――如果林廊知道了,他会怎样看我?清纯的女大学生竟然堕落如此,他一定会看不起我的。 可是我为什么要介意他怎样看我,他和他,充其量也只不过是老板和伙计的关系而已。 音乐一转,变成很快的32拍,幸好也已经适应了下来,现在的人都怎么了,竟然都疯狂成这样,难不成想把脑袋摇傻了? 我一边跳,一边咒骂来跳舞的人。 眼光一转,看见一张熟悉的永远挂着嘲弄意味的脸庞,此刻这人的眼睛冒着火陷,我的心紧张地扑扑地跳,脚差点一崴,舞步都乱了。 是林廊! 同时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靓丽的女孩,大概音乐太强劲,她贴着他的脸说话,而他的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我。 我撇嘴,假装没有看见他,还真是风流快活,到处留情啊。 一个猥琐男一边跳一边向我们接近,他竟然跳到台上,乱扭身子,我们都忍住笑,这个世界真是什么人都有,大概吃了什么摇头丸,已经神智不清了。 我真的说对了,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疯狂的人都有,竟然有人会在公车中上演了一场荷里活的暴力场景。 一个小时过后,我们的领舞时段结束了。 我换了衣服后,妆都没有卸就拉着方未艾走。怕林廊过来责备,于是决定走后门。幸好一到巴士站就有公车过来,我和方未艾跳了上去。 “好了,你可以放手了吧?走得那么急,欠别人钱啦?”方未艾不满地揉着自己的手腕说。 我陪笑:“还不是赶车吗?等会我请你吃夜宵啊?” 她白了我一眼,中间恰好有个空位,她坐了下来。而我也实在是太累了,于是坐到了她的后面。很郁闷,想不到夜深人静的,竟然还有那么多人搭公车。 就在车过隧道的时候,突然两个人站了起来,要求我们把钱包手机手表还有金器全部交给他们。刚刚开始的时候,我们都愣住,没有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男的干脆用一把匕首抵住了方未艾的颈部,威胁我们。 方未艾不敢尖叫,在昏黄的灯光中,我看见她绝望恐惧的眼神。 那匕首将小艾的脖子割破了一点,有血开始渗出来的时候,车上的人们开始手忙脚乱地往外拿东西,我也在拿,感觉背上凉凉的。 我愤怒地盯着那俩人,这是什么世界,还有没有天理,还没有法理? 从前面抢完东西的另外一个人看到我的眼神,马上也抽出自己腰间的一个匕首,冲着我刺来, 在那该死的匕首就要刺到我身上的千钧一发地瞬间,方未艾抓住了那匕首。. 血立刻汩汩地沿着方未艾的白皙如青葱般的手指之间流了出来,我震住了,疯了一样把沉重的背包甩在那男人脸上,其中有一个乘客矫健地跳过来,一拳打在那个人的头上,那家伙当场晕了过去。 所有的人都愤怒地涌过来,对着另外一个男人打,也被打晕在车。 大家都手忙脚乱地为方未艾包扎伤口,司机把车踩快油门向医院驶去。 我的泪水如雨水般滂沱,哽咽着问她:“痛不痛?痛不痛?” 方未艾痛得脸都皱起来,却一滴眼泪都没流,她努力地对我微笑,却失败了,冷汗一直从她的脸上淌,她虚弱地说:“不痛!每个人心里都有个天使,并且都不会让自己的天使受伤。微白,我宁愿受伤的是我……” 接着,她身子一软,晕倒在我的怀里,脸上苍白得像一张白纸。 可是小艾,我宁愿受伤的是我自己也不愿意看见你这样傻。 到了医院,医生说,她的手筋都被伤到了,在以后的日子里,画画,弹琴,打球都是不可能的了。 听到医生的话,我的眼泪又吧嗒吧嗒往下掉。 为什么呢?为什么面对我们无能为力的事的时候,我们只能掉眼泪,只能心痛,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有上帝的话,可不可以告诉我们,如何才避开那声荒缪的闹剧?有天使的话,可不可以把她的痛苦转移到我身上? 是我害了你,对不起,小艾! 躺在病床上睡觉的小艾,睡得很不安宁,一直在发梦,梦里时不时尖叫一声:“微白,你快逃!”“微白,小心他伤害你!” 我摸着她手安抚她,平静下来后,她会突然哽咽地说:“微白,如果你不是喜欢谭小春,该多好。” 辗转间,她会一直低低地叫着一个人的名字,而那名字让我的心千疮百孔。 小艾在第二天才醒过来,她看着包扎得像棕子一样的右手摇头苦笑:“看来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康复。” 谭小春被我急call过来,他一脸温暖的笑容,看见小艾这样子,急忙说:“我会照顾你的,别担心。” “嗯,放心,晚上我还会继续去跳舞。”我也温柔地对她说,“现在我要去上班了,小春在这里我很放心。” “微白,你温柔的表情真是很雷人,麻烦你不要做这种扭曲的表情了。”谭小春讽刺我说。 “你的声音一样柔得可怕啊。”我瞪他一眼。 小艾轻轻笑,她说:“你们终于和好了?我真是太开心了。” “我们有吵架吗?没有啊。”我很无辜的眼神看着她。 “小艾,你放心养病,南南煲了猪手汤,等会就拿过来。”谭小春再次温柔地对小艾说。 听到南南的名字,我的心里有点酸,也有丝高兴,在谭小春的心目中,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尽管,只是好朋友而已。 “那,我回去上班了,林大公子找不到我,估计已开始发飚。” 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小艾突然叫了我一下:“微白?” 我停住脚步,转过头:“嗯?” “我昏睡的时候,有没有说了一些……话?”她迟疑了一下,然后问,看着我的眼神很清澄认真。 ------------ 我跟南南没什么 “没有,你睡得很熟,没有说梦话。”我回答得很自然,她微笑了。 太阳很刺眼,但是站在太阳底下的我,有一种很苍凉的感觉。小艾,得不到谭小春的爱情,我还有你的友情来打救;可是,连你的友情都失去了,那我还有什么? 回到办公楼,已经是十点钟了,一向挂着温和表情的周夏也冒出了怒意,她交待完事情后,对我说:“工作是工作,请你不要以为这里是学校,请注意一下你的行为。” 这句话说得很重,我低眉顺眼地称是。 过了一会,内部电话响起,我一按,林廊很不耐烦地叫我进他的办公室。我想问他什么事,他却不耐烦地挂掉了。 看来,他对我这个人很不耐烦。 “什么事?林公子?”我低着眼睛,看着地面问。 他没有回答,大概一直瞪着我,想从我的身上瞪出两个洞来。我忍不住抬眼看他,不耐烦地问:“有什么话就快说。” “苏微白,你打扮得怪里怪气在那种地方摆弄风骚,然后一方面在我的面前装清高,是不是现在的女孩都这样高明?”他冷冷地说。 “装个p,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装过了?”大叔,我已经烦死了,你就不要再牵乱,不要以为是我老板我就会忍你,我的心一直咒骂个不停。 “我误会你了?我昨晚眼花了,把那个露大腿露胸的女人看成是你了?真是对不起?”他很恶毒地说。 “我穿了袜子的,并且并没有像你说的那样露胸,大叔。我想你的观念还真是强差人意。”我也不甘示弱地还击。 “那我没看错了?”他的眼睛冒着隐约的火气。 “没错!是我!咋样?关卿底事?”我冷冷地看着他说。 “你为了钱自甘堕落的话,那好,我给钱你,你做我的女人。” “放你的狗屁,不要用你的臭钱来砸我。”我恶狠狠地瞪着他,本来就不够坚强的心脏彻底受伤害了。 “总之,我不允许你再出现在那种场合,不然你就滚出我的视线。”他冷酷地说,眼睛里丝豪没有一丝温度。 听完这话,我没有丝毫的犹豫,甩手就走。 我在超市买了一些日用品和小艾喜欢的小吃,在巴士站附近的杂志报刊亭买了几本八卦杂志,最后去麦当劳消磨了整个下午,然后才慢腾腾地去医院。 进了病房,小艾睡着了,谭小春很无聊地看着一本翻了不下十次的杂志。 看见我进来,他对我微微一笑:“其实南南已经买了日用品了。” 我也笑,看着他那张熟悉的依然漂亮的脸孔恍惚,为什么一些我赖以坚定的感觉突然间模糊了。 就像在天上飘浮的浮云,此刻浮云散去,只剩明净的蓝天。 “帮我谢谢南南。”我说,此刻,南南的名字不再像嘴里的刺,我终于可以平淡地面对她,和他。 “不再生我的气了?”他对我做了个鬼脸,我笑了:“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的吧?” “谁问的都不重要了,对吗?”谭小春望着我,眼中带着一丝热切,我所不明白的热切,我以为他要我支持他和南南的关系。 我轻轻地对他说:“你和小艾在我的心目中一样的重要,我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们都相亲相爱,所以,对于你和南南,我只能祝福你们。” 谭小春笑了,笑容中有一丝无可奈何,他转眼看着小艾:“其实,我很羡慕小艾,能这样为你。爱一个人,就是要这样不顾一切,对吧?” 我的脸霎时红了,既诧异,又尴尬,心里交杂着乱七八糟的复杂的滋味。 良久,我才平复过来,尽量以平淡的口吻对他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可不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 暧昧的林廊 “微白,其实,我和南南什么都没有,一开始没有,现在更是没有。”谭小春没有回答我的话,望着我缓缓地说。 “可是,南南喜欢你,不是吗?”我看了看小艾,尽管她睡着了,还是皱着眉头,大概在梦中还能感觉到手掌的疼痛。 “你能答应我吗?”我转回头,看着他欲言又止的眼神再次问道:“我希望我们依然是好朋友,很好的朋友,不要为别的,不单纯的感情所破坏。” 是的,在小艾晕迷的那段时间里,我才省悟,也许爱情就像昙花一样,纵然美得惊心动魄,却很短暂,只有友情,才能天荒地老。 就像谭小春对我,我对小艾,我们就像一个固定的友情三角形。小时候老师就在课堂说话过,三角形是很稳定的图形。 “我答应。”谭小春终究答应了。 “谢谢!”我轻声说,对他有着前所未有的客气。 “我爸,他还好吗?”我又轻轻地问,爸爸大概很忙吧,忙得连打电话的时候都没有,还是他已经忘了我这个他唯一的女儿? “他很好,阿姨其实和叔叔的感情很好,她只是不喜欢你在叔叔心目中的份量超过她而已。叔叔昨天还来我家问我关于你的事,还让我告诉你,假期多出去走走,年轻人要有年轻人的样子,你下个学期的学费,他已经打入了你的卡号。”谭小春笑了笑,回答说。 苦笑,其实,我和爸爸的性格都很像,他在害怕打扰我的生活,而我也担心打乱他平静的生活。 “对了,你等会真的还要去迪厅上班?”谭小春关心地问。 “是的。”我点头,这是我唯一能为小艾做事。 “其实,我也有些积蓄,都是这几年帮人家设计游戏软件存下来的。”谭小春说。 “小艾不会接受别人的同情的。”我轻说,她的骄傲,我们都很清楚。 小春沉默了,用关切的目光注视小艾。 回到学校门口,昏黄暧昧的灯光之下停着林廊的奥迪,他倚着车门,低头看着自己手指间的香烟,一明一灭,地上有许多的烟头,看来,他在此已等了很久。 他的侧脸线条深刻,却有一种我没有见过的忧伤,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忧伤在瞬间击中了我的心脏,我的血液突然间沸腾起来。 我本应掉头就走,本应不让他看见我,悄悄地走进校园,双脚却像生了根似的,无法移动。 他看见了我,忧伤已经在他的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寒冷的表情,大步向我走来。并且抓紧我的手,又把我塞进他的车厢。 娘的,他大概塞成习惯了。 我恨恨地对他说:“我要上班的,你有屁就放,有话就快说。” “苏微白,你今天跑掉,耍什么性子?”他气急败坏地说。 我哑然,真难得啊,他那张十年如一日挂着嘲弄表情的脸孔也会换了张表情。继而我又想起他叫我滚出他的视线,于是语带讽刺地说:“不是你叫我滚出你的视线吗?怎么?我现在我已经滚远了,你又要叫我滚回来?” “你——”他被我气得说不出话,过了一会他说:“你就那么自甘堕落?” “林大公子,并不是所有人出生都是含着金钥匙的。”我嘲笑他。 “我给你每个月3000元的薪水还嫌少?” “哪有人会嫌钱多的。”我冷笑。 他把车停在情侣路,然后说:“那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滥交?你骨子里还不是和我是一样的人?只不过你爱钱,我爱女人而已。”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转头看向窗外:“快送我回去。”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来电,原来是迪厅的经理,我和小艾两人都没出现,他肯定是电话催我们了,正要接听,林廊一手抓走我的手机,扔到后排的位置上。 “你疯了?”我恶狠狠地看着他,若不是他比我高大,我想我会跟他掐架。 他也看着我,眼神灼人,继而在我毫不设防之下把我拥在怀里,灼热的嘴唇亲在我的唇上,我的大脑轰地一声,继而愤怒地咬住了他的唇。 林廊痛得松开了我,他的嘴唇被咬破,血迹留在他唇上,有一种妖娆的美。 我恨恨地抹了自己的嘴唇,恨恨地咒骂他:“你——你他妈的混蛋……”说完,眼泪不由控制地落下。 “你为什么这么生气?”他用纸巾压了压唇,嘴角又挂着嘲弄的意味:“又不是你的初吻,何必装着一副圣女的模样。” 闻言,我气得浑身发抖,然后使出全身力气狠狠地打了他一个耳光,那噼啪的响声在这静静的车厢里像抽了一鞭子似的。 紧接着我的怒气突然消失,心中只剩下一阵凄凉。 继而推门离开。 ------------ 我送你 ------------ 我被谭小春绑架 上了计程车,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像车外的雨水一样哗哗地流。 可恨的眼泪,卑贱的眼泪,流得好没道理。我恨恨地想着,却仍然收拾不住。 因为我又想起林廊说的话,那些话像针一样密密麻麻地刺在我的心上,怎样都挥之不去。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一个自以为无关重要的男人说出来的话会让我感到那样委屈,会让我感觉受伤。 我没有回头看林廊是否还在原地,司机大哥用同情的... ------------ 逼你上梁山 和林廊和好后,我又回到他的工厂上班。 他说得很对,我总不能整天游手好闲;也不能老在酒吧那些不切实际的地方上班;我总要面对生活,明天就要毕业了,就当作是提前为将来博杀。 周夏看到我的回来,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愕然和憎怨,可是很快恢复了职业微笑。 不过,重新回来的日子不好过,林廊要周夏给我负责一些单子,于是她把许多还没有完成的订单交给我负责。 那些单子,都... ------------ 一场鸿门宴 ------------ 她简直是后妈 ------------ 很感激林廊 林廊的表情很严肃,十分不像平时的他,我站在他办公室里面,看着面无表情的他,有点忐忑。 虽说,我是被周夏那女人设计了一回,可是毕竟,是我大意,竟然连改单的事都不知道。 因为每次改单,上至林廊,下至前台,都会知道,并且从前台开始签名直到林廊那里的。那改单上面赫然有着我苏微白的大名,此刻,我就是跳进太平洋也洗不清了。 “地板有金子捡?”带着嘲讽意味的声音响起。 ... ------------ 既酸且涩 ------------ 苏微白你在哪 结果,我们两个人好不容易逼上公车,去前山吃烤肉,打电话给谭小春的时候,他竟然告诉我们,他去了香江,打算和老鼠们亲密接触。 说话的语气忒是得意,我们抛弃他去泡温泉,他就自个去香江吃香喝辣的,羡慕死我们。 小艾和我同时苦笑了下,怎么全世界都有地方去,只有我们两个在海城这个烂地方等死。 正当我们两人吃得虎虎生威的时候,方未艾的手机响了,她看了来电,然后把手机递给我,原... ------------ 他说的对你是他的妻 ------------ 林公子外表出色 ------------ 我会吻到你答应 十点钟,校园已经安静下来,林廊刚刚发了信息说他在校门口,我犹豫了许久,天使和魔鬼在我的内心交战了许久,我才磨蹭着向校门口走去。 叹气,我真没用,为什么不假装看不见信息呢?他发信息过来就是不肯定我是不是睡觉了。 远远望见他颀长的背影,我停住了脚步,不知道是否该向前举步。 总觉得这样出去,就会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可是,我和他,分明是两个世界的人,和他相恋,是一件很... ------------ 我们在那等你 ------------ 无法抑制的情愫 最后,谭小春和方未艾认为他们在会打扰我和林廊发展成奸夫淫妇的过程,于是决定双双去约会,抛弃了我。 我埋怨他们没有义气,可是心里还是很高兴,林廊太忙了,难得一起吃饭。 就像今天明明是是星期天,他还要招待欧洲的客户。 “苏小姐,在等林廊?”林江南和周夏出现在我的面前,他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不知怎地,我竟被吓得心突突地跳了好几下。 我僵硬地点了点头,不... ------------ 林老爷子的责难 ------------ 夺我爱的男人 ------------ 林廊将我搂紧怀里 “苏微白,你抢走最疼爱我的爸爸,我恨你,我恨你……”一张狰狞到歪曲的面孔对我大吼。 “不,不,是你抢走妈妈的……” 我也大叫着醒了过来。 深蓝的天花板,偌大的床,洁白的床单,撞入眼的还有一副大大的颜色缤纷的艺术画,房间内氤氲着檀香的味道。 好一个陌生并且有品味的房间。 脑子清醒过来,嗯,我是喝醉了,醒来后就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我嘴角挂着一丝... ------------ 意犹未尽 ------------ 私奔 “什么?你要跟林廊去云南?去干什么?私奔?”我打电话给方未艾,可以想像到她在那边皱着眉头。 小艾现在在北京实习,听说那单位不错的,她说五月底才回来。 “五一节你不回来啊,不如索性去看看啊,云南是个好地方,我都没去过呢。”我兴奋地说,当林廊提出这个建议我马上议和了。 哈哈,旅游啊,这是我们恋爱以来第一次出门呢,嘿嘿。 “苏微白,拜托你的大脑不要充斥着色... ------------ 不断攀升 ------------ 他一定会回来 ------------ 等到你相信我的爱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躺在病床上好多天了。小艾担心得不得了,她告诉我原来我在成都的时候就发烧了,结果下了飞机气火攻心,昏迷了几天。 我没有接她的话,默默地数着点滴管里的点滴,我病了,林廊肯定会来看我的,也许过了一会,他就会推门而门,俊美的脸上带着魅惑的笑意。 可是我数啊数啊,也不知道数到了多少,直到一瓶药水滴完了,再换上一瓶,小艾在病床前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她循循善诱,舌灿莲花。... ------------ 你没欠我什么 ------------ 林廊怎么会出现在闹市 时间有时候如指间砂一般流逝匆匆,也有时候会觉得它就像一出影画戏,把那些关于幸福或者不幸的记忆都留在内心深处。 在忧伤和等待之中,我们都毕业了。 小艾就像她所说的一样,不会留下我一个人,于是陪我留在珠海。 谭小春也如他所说的一样,他说会等待的,后来在他父母的安排下去了澳洲,那个天空明亮得让人向往的国度。 走之前我们三人聚了一下,他说,这辈子我们都像刘关... ------------ 失忆的林廊 ------------ 肝肠寸断的哭着 ------------ 性格嚣张的女人 最痛苦的事不是失恋,也不是失业,而是失眠。 自从得知林廊失忆开始,我就被睡眠抛弃了,每天眼睁睁地看着天花板,望着窗外数着朦朦胧胧的星星光点。 结果这天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迟到了,匆匆地洗漱后赶到公司时已经九点半了。 走进大堂,金属门正缓缓关上,我急大喊:“等一下!”然后像风一样冲了进去,抬头又对那个等我的人说:“谢谢!谢谢!” “不用谢,反正也迟到了,... ------------ 很想念林廊 ------------ 小艾走了 小艾去了上海,工作还没有找到。我很郁闷地在商业区逛街,其实所谓逛,完全是逛的诠释,只看不买,对这里的消费一点都起不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最后还是走得两脚发酸,走进了一家餐厅,那餐厅的点心很好吃,点了杯咖啡,一直坐到傍晚才回去。 走到大街上时,天已经半明半暗,落日的天空像一副色彩缤纷的图画,我一时心动,忍不住拿起手机照了起来。 正当我忘形之际,突然被一汽车碰了一下,... ------------ 梨花带雨的美 ------------ 干嘛一直盯着我 ------------ 让我知难而退 原来以前我工作的工厂全部交由周夏管理,而林廊也回到总公司上班。 怪不得周夏那么嚣张,原来她真的有那个条件嚣张啊。不过林廊看见我无所事事了几天,于是建议我重新回公司上班,我虽然也很喜欢云影集团的工作环境,可是还是拉不下脸回去。我知道林江南一点都不喜欢我,回到那他也会想方设法把我逼走的。 最后我还是听了林廊的话回到厂多工作,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去了周夏那里报到。 我想... ------------ 别担心有我在 ------------ 跟病人较什么劲 看《一帘幽梦》的时候,紫萍的反应让我觉得太夸张了,怎么有人那么造作啊,失去了腿就失去了啊,是她活该的好不好。 可是苏微言那痛不欲生的样子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才知道,一点都不夸张。她哭得肝肠寸断,撕心裂肺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流泪。 我也跟着哭了,求她原谅我,我说,如果她能振作起来,她要我做什么都行,可是她失去了理智,随手拿起什么都向我扔过来,任谁都阻止不了她,她还哭喊着要... ------------ 自暴自弃的模样 ------------ 免我无枝可依 ------------ 完美结局 我去了上海,这个张爱玲热爱的繁华奢侈的城市。 我并没有像承诺那样,告诉林廊我在哪里,相反我把以前的手机号给停掉了,尽管他发疯似地打我的手机,回他的也只是个冰冷的女音。我知道这样的结局对他很不公平,可是,又有谁对我或者我姐姐公平呢。 我们只是是芸芸众生中努力挣扎,努力生存的小人物而已。 这里的十字路口特别多,满目琳琅的商品不断扩张着人们的欲望,我已经很久不悲伤了。... ------------ 方未艾(番外) ------------ 方未艾(番外2) 期中考试过后,谭小春的名次一下子从前十跌进后十,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方未艾。于是,在方未艾睡意正浓的时候,被班长拽到了办公室,她揉了揉眼睛,吓了一跳。难道是良心发现?我方未艾几时受到这般重视?所有的任课老师都在……方未艾的脚刚着陆教师办公室的地面,所有的老师都争先恐后的与她交谈。有的说,方未艾你自己不要前途不上进就好了,就不要耽误别人了,你看看谭小春的成绩都掉到哪里去了?有的说,方未艾你到底有没有意... ------------ 方未艾(番外3) ------------ 周夏(番外) ------------ 周夏(番外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