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朋友夫，不客气 “老头回来了？今晚做什么？”穆清虹看着老公手里的塑料袋，眨着眼睛问道。 老头是他对老公的昵称，从她打算嫁给他的那一天，她就决定用这个称呼，希望两人的婚姻不要向头一回那样昙花一现。 “糖醋排骨，打电话叫你朋友过来吧。”张一帆扬扬手中的排骨。 “叫我朋友你比我都积极。”穆清虹故作满口醋味道。 “你看你，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么，你也就那么几个朋友，我帮你维护着，你还不乐意了。”张一凡板着脸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行了行了，我不就是那么一说么？”穆清虹屁颠屁颠地去打电话。 很快，巫奕就领着孩子过来。 一手接过巫奕手里拿的熟食，开开厨房的门递了进去“老头，饭好了没有，我们都饿了。”，缩回头来和朋友聊天。穆清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对这一幕，她的朋友也都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张一凡走到哪里，他们都是把围裙笑嘻嘻地递给他，然后就等着美食上桌。 “杨沫还没有回来么？”穆清虹关心地问道。 打发孩子上一边玩去，巫奕沉默半饷道：“我们已经提了。” 穆清虹就觉得喉咙发堵，坚持了这么久，真的就过不下去了么？ “孩子怎么办？”穆清虹下意识地看了看他的孩子。 “就因为孩子，所以……”巫奕没有说完，可是这么多年的朋友，她明白她的意思，一定是都想要孩子僵持着呢。 “上菜，上菜。”张一凡在厨房喊着，穆清虹连忙支上桌子，张一凡把菜上来，一个糖醋白骨，一个拌凉菜，一个土豆丝，一个巫奕拿过来的熟食。 杨光闻到排骨的味道，伸手就向盘中拿了一块啃了起来。 穆清虹张了张口又咽了下去。 几人边吃边谈着，很快，杨光吃完了一块，手又伸到了盘里。 “干什么呢？”穆清虹终于没有忍住呵斥道。 “排骨就是拿在手里啃得，你干嘛呀。”张一凡向着穆清虹使眼色，他都跟她说过多少回了，巫奕自己带着孩子不容易，你别老对着孩子大呼小叫的。 “他伸手上盘子里拿菜。”穆清虹诺诺道，有些不好意思，她也想对他好点，可是看到他那样子，实在没忍住。 “哦，这得说。”张一凡附和着，即为妻子化解尴尬，也不至于让巫奕面上难堪，往杨光的碗里夹了几块排骨，“杨光都五岁了，要懂礼貌，吃菜要搁筷子夹到碗里，不然大家都不喜欢杨光了。” 等到巫奕他们走了后，张一凡埋怨穆清虹，“你说话怎么不注意点？你这不是寒朋友心么。” 穆清虹脸一红，“我忍了又忍，没忍住。” 张一凡掐着老婆的脸，咬牙道；“你这张嘴，得罪人你都不知道。” 穆清虹有些挫败，她这脾气已经改了好多了。 “不过，那孩子确实不讨人喜欢，我就算是很喜欢孩子的了，也喜欢不起来，就是巫奕她家里人那边也都不喜欢这孩子。”张一凡叹口气那孩子让巫奕惯得实在不像话。 穆清虹更觉得内疚，孩子是无辜的，大人怎么教，孩子怎么学，还是大人的错。 “巫奕就是太惯孩子了。”穆清虹嘟哝道，她都说过好几回了，孩子怎么能那么教育呢。 张一凡不语，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两结婚这么多年了，清虹也没有怀孕，怎么会理解当母亲的心呢，虽然她说的没错，可是就怕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穆清虹只觉得心慌意乱，头一个她就想到不会是巫奕出事了吧。 她离婚都一个月了，这段时间她和李燕轮流去陪巫奕，而她每回去都会带上她的大厨，然后她理所当然的陪着巫奕，把厨房那一方热土交给老公。 “巫奕，巫奕。”穆清虹敲着门，她的记性一向不好，巫奕刚换了手机号码，她忘记存了，只有猛敲门。 敲了半天也没有人应答，心中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浓烈。 穆清虹站在道边掏出电话就给巫馨打。 “巫馨，巫奕没在你那里吧，我在她家门口呢，敲门也没人开。” “不会呀，我两个小时前送她回去的，她说累了，要睡一觉的。”巫馨听了不由得也紧张起来，虽然巫奕离婚有一段时候了，可是孩子前两天才被他父亲领走，妹妹别再想不开，越想越害怕。 “清虹你在那等着我，我这就过去。”巫馨打了两遍巫奕的手机，她的手机竟然关机，心中更加不安，胡乱地挽了一下头发，敲开邻居家的门，把孩子托付给邻居，开着车向巫奕租住的房子驶去。 到了巫奕的居处，和焦急的等在那里的穆清虹会合，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不是她们多心，为了巫奕的事，巫馨和她的父母没少算卦，都说她这两年随时会自杀，她们嘴上说不信，可是心里却已经草木皆兵。 “巫馨你也别太紧张，也许巫奕是睡着了，也许是出去了。”眼见着巫馨拿着钥匙怎么插也插不进锁孔，穆清虹安慰道，可是却无法掩饰住轻颤的嗓音。 “她现在这样子能上哪去？”巫馨索性把钥匙扔给穆清虹，巫奕要是真出去，更让人担心。 打开大门，两人的脚部都沉重而没有生息，她们刚刚都分别给李燕打了电话，巫奕也没有和她在一起。 拧开房间的门，一声申吟的声音响起。 两人不约而同的一愣，面面相觑，然后冲进卧室。 在他们的想象中，室内早已经血流成河，任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幅旖旎的场景。 床上，两具光裸的身体交缠着…… 大家都是结过婚的女人，不会不明白这是做什么？可是事情和想象的大相迥异，两人不由得呆愣在门边。 等看清那男人是谁？巫馨冲上前去就揪打起自己的妹妹。 “你怎么能做这种事？你对得起谁？你怎么能这么贱？”没打一下巫馨就责问一句，眼泪不受控制地留下来，滴在巫奕的脸上，心中无限的委屈，这就是他的妹妹么？ 穆清虹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子变得有三四个那么大，眼珠子噌噌往外蹦，眼前一片血红，惨白着脸看着那对男女，“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喃喃地退出房去，精神恍惚的向外走去，似乎她才是那个多余的人。 张一凡慌乱地穿上衣服，追了出去。 一行眼泪顺着穆清虹脸颊滑下，原来，自己才是最大的傻瓜，傻傻的自以为是，还劝丈夫没事多帮帮巫奕，她丈夫不在身边，她这样子一个人不容易。 巫奕家里有什么活，她理所应当地指使着丈夫过去帮忙，丈夫不是多勤快的人，可是一听到是帮助巫奕，嘴里嘟哝着，还是去帮忙，而自己家里的能拖就拖，气的自己牙痒痒，常常感慨自己还不如个外人，丈夫想要借机撂挑子，她却把眼一瞪，嗷嗷地和他吵着…… 一阵急刹车，她的身子软软地向地下倒去，耳边传来仿佛远古的呼唤，就这样吧，穆清虹苦笑，就这样吧。 假如就这样死去，也是一种幸福。 李燕看着巫奕家附近围着一群人，也没有理会，她现在比较担心巫奕。 下了出租车付了车费，畅通无主的进入卧室，就看见巫馨边痛打着巫奕，还边哭边骂：“你叫鬼迷了心了？你还有没有良心。” 不明状况的李燕连忙拦住巫馨，“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是慢慢说呀。” 巫馨坐在床边呜呜哭着，“你让她自己说，我是没脸见人了。” “到底怎么了？”一头雾水地李燕眼尖地看到床上的男士内裤，再看巫奕一丝不挂，心里咯噔一下。 巫奕刚离婚，家里怎么会有男人的内裤，不过，她能从离婚的阴影中走出来也好，就害怕是自甘堕落。 “是什么样的男人？巫馨你也别光顾着哭呀。”李燕急道。 “是穆清虹的丈夫。”巫馨咬牙道，话语中充满了难堪，就算妹妹你想男人，单身的男人那么多，你怎么能做这种丧良心的事。 李燕蹭地推开怀中的巫奕向外跑去。 “让让，让让。”李燕左推右扯地挤进人群，“清虹。”竟然真的是清虹。 她先后接到穆清虹和巫馨的电话，也怕巫奕出事赶来过来，却没料到出事的竟然是清虹。 巫奕自杀，她会心痛；巫奕堕落，她会心疼；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做，这么对待一心想要帮助她走出阴影的朋友，她剩下的只有心寒，李燕缓缓地向着中间走去。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车主语无伦次的道。“她自己冲过来的，真的不是我。” “我错了，我错了，清虹，你不要丢下我。”张一凡搂着一身是血的穆清虹，谁也不让靠近。 李燕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打通巫馨的电话，“清虹出车祸了。” 巫馨听了，一愣，狠狠地瞪了巫奕一眼，向外冲去。 “你还抱着她做什么？”李燕狠狠地推开张一凡。 “不，清虹。”张一凡紧紧地抱着穆清虹不撒手。 李燕虽然恨他，可是也不能任由他耽误穆清虹活命的时间，上前掌腘了张一凡几个巴掌，双眼充血，“你想让清虹死么。” “李燕，我有车子。”巫馨挤进来，紧张道，一身是血的穆清虹让她胆颤心惊。 “我知道你有车子。”李燕抱住穆清虹的腰，巫馨抱着穆清虹的腿，两个人吃力地把穆清虹扔在后座，巫馨发动了半天车子，也没有发动起来。 “我来。”李燕也顾不得了自己还没有驾照，直接从副驾驶座挪到驾驶座，把巫馨赶到那一边。 “你过来。”李燕一指肇事司机，肇事司机乖乖地坐在后座。 “等一等。”张一凡拦在车前。 李燕眼一寒，把车往后一倒，头一拐，越过张一凡向医院驶去，要不是理智尚存，她真想开车压过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 死男人，臭男人，穆清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李燕大睁着双眼看着前面的路。 张一凡一愣，紧追着车子跑去，一路上众人怪异的看着一身是血的张一凡，有人偷偷的打了电话报警。 室内的巫奕蜷缩着身体，她没想到会被人撞上，她只是想要找个人来疼她。 到了医院，李燕和巫馨七手八脚的就要把穆清虹抬到急诊室，被导航护士拦住，导航护士伸手比划了一下交款处“请这边先交押金。”李燕牙齿咬得咯咯响，人命关天的时候，医院竟然想着先收钱。 巫馨放下穆清虹的大腿，“你们先带她上急救室，我这就去交钱。”李燕出来的急，她身上也没有带多少钱。 她看了一眼巫馨，“我兜里还有八百。” “你们先上去吧。”巫馨赶紧跑向自己的车，她的包在车里呢。 “我会全权负责的。”肇事司机虽然被忽视了，却还是仗义地开口。 “先把人救回来再说吧。”李燕烦躁地道，还能跑了你。 “真的不怨我，我既没有喝酒也没有违章驾驶。”司机委屈地道，他可以认倒霉全权负责她的医疗费，误工费，可是却无法认罪。 “闭嘴。”李燕看着众人把穆清虹推进急救室，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 “你别哭呀。”司机手足无措地看着李燕。 交完款上来的巫馨，看着痛哭出声的李燕，想起急救室里的穆清虹，也忍不住搽眼泪。 听到旁边啜涕，李燕猛地抬头，好容易看清是巫馨，李燕掏兜。 “我今天就带了八百，你把你缴费的单子给我，我这就还你钱。”李燕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痕。 “说什么呢。”巫馨强笑，心中苦涩，难道只有你是朋友，我们就不是，可是这话她说不出口。 “清虹醒来，要是让她知道是你交的款，她生不如死。”李燕咬牙道，不是她恨屋及乌，她不想清虹在受到伤害，巫奕怎么能这样做，大家都那么真心地对待她。 “我……”巫馨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她也想为她那不争气的妹妹做点什么，可是她除了能拿出点钱，还能做什么？ 看着气喘吁吁地从走廊那头跑上来的男人，李燕冲上前去就打了他一巴掌，“你怎么能这么对清虹。”一句话没说完，眼泪早已成河。 “清虹怎么样了？”张一凡痛苦地问道，巫奕给他打电话哭的那样，他连忙赶去了，他打过清虹的电话，清虹没有接……他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死了。”李燕赌气道，死了就解脱了。 “不，不会的。”张一凡嘶哑着嗓子蹲在地上痛苦地抱着头。 “她死了，再也不用受罪了，你该为她开心才是，对，开心，一会我就帮你买一挂鞭炮去，你可是双喜临门。”李燕口不择言，冷嘲热讽道。 “你可是香饽饽，都抢着你呢，巫奕离婚了，你老婆死了，多好呀，天作之合呀。”李燕愤恨地看着张一凡，原先觉得他虽然有这样那样的不好，可是却真心疼清虹，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 肇事司机明智地选择闭紧嘴巴。 “谁是病人的家属？”急诊室的门打开。 “我是。”李燕，巫馨，张一凡异口同声道。 李燕狠狠地瞪了张一凡一眼不语。 医生看了看三人，“病人的身体状况很差，没有求生欲望，你们看看有什么能唤起她求生的欲望吧。” “你什么意思？”李燕一听就炸庙了，“什么叫没有求生欲望，你们吃着病人，穿着病人，然后还不管病人的死活，枉披着人皮。”巫馨脸色难看地拉住李燕。 再怎么说，现在是有求人家，怎么能对人家这么说话呢。 “你别拉着我，我知道，你也盼着清虹早点死，你妹妹就可以扶正了。”李燕一把甩开巫馨。 “李燕，你怎么跟疯狗似的，见谁咬谁？”巫馨的脸撂下来。 “巫馨你过得幸福，你不会理解。”李燕呆呆地看着巫馨的脸半饷，眼泪又流了下来，“你知道从离婚的阴影里走出来有多难么？”她右手往上一撸左手的羽绒服，“你看到了么？我坚不坚强？我就够坚强了。”不顾走廊上有别人，撩起衣服，“你看呀，我好坚强的，可是再坚强的人也有过不去的槛。”她的手腕上的肚子上的疤痕让巫馨倒吸了一口气。 李燕脸上的泪水干了又流，清虹的痛，她懂。 “清虹一直努力地坚强的活着，她鼓了多大的勇气才答应嫁给张一帆，她说过，她没有法子面对第二次的背叛，可是她还是嫁了，因为她爱他，一个女人离婚是很难，可更难的是再婚。”李燕怨恨地瞪着张一凡，“你当初是怎么许诺的，假如你不爱穆清虹了，一定选择离开，而不是背叛。” 张一凡一脸的懊悔，头不停地往墙上撞着。 李燕冷冷地看着他，“假如你撞死了，能换回清虹的不受伤，你就撞死算了。”她终不过嘴硬心软，因为她知道，清虹不愿意看到他痛苦，我的傻姐姐，谁能了解你的痛苦，眼泪又流了下来，她有多久没有哭过了？似乎已经是遥远的前生了。 旁边递过来一块手帕，李燕毫不客气地接过，胡乱地擦了一把眼泪鼻涕，抬眼看了看肇事司机。 “你的身份证驾驶证呢。”虽然他算间接害人，可是他要是骑自行车，清虹顶多也就是撞破膝盖，虽然他看起来不像坏人，长的还人模狗样的，不过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李燕狠狠地瞪了一眼肇事司机，决定要狠狠地敲诈他一笔。 穆清虹被从急救室推出来，李燕看着全身包地和木乃伊一样的穆清虹，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清虹，你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好起来。”李燕看着呆在一旁的张一凡，俯下身去冲着穆清虹咬牙，“穆清虹，别让我瞧不起你，没有男人你就活不了了，你跟我赶紧好起来，听见没有。”最后的话，是哽咽着说出来的。 好黑呀，清虹摸索着，这种黑，总是让她恐惧，她努力地睁大双眼，可是眼前还是浓的像墨一般的黑，她伸出手放在眼前也看不见，难道她失明了么，清虹摸索着， ------------ 失忆真是好借口 失忆真是好借口 穆清虹摸出手机摁了一下，可是除了手机这点光亮，她还是什么也看不见，她只觉得莫名的恐惧，掐了自己一下希望是做梦，可是，真切的的疼痛感让她皱紧眉毛，不是梦，那这是在哪里？穆清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每走一步心中的不安越重，当她在跨一步的时候，脚底下有一股巨大的吸力把她往下拽去，竟然是沼泽地，穆清虹脸色惨变，后面踩在实地上的脚使力猛地一蹬，忽然就醒了过来。 听到李燕的声音，她睫毛轻颤，却没有睁开眼睛。 “清虹，男人就是狗屎，你不是还劝我，不能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做傻事么，你劝我的话你都忘了，你怎么能这么没出息。” 穆清虹心底一颤，什么事情都想起来了，她的朋友和她的老公…… 心底揪作一团，呵呵，都是假的，口口声声说着爱他的老公，竟然会这样子对她，眼角有泪流下。 “大夫，大夫，快来，她流泪了。”李燕慌乱地给穆清虹擦着眼泪，巫馨连忙出去喊大夫，张一凡连忙扑到床前喃喃道：“老婆，我错了，我错了。” 李燕气愤地拉着张一凡的胳膊，“你给我起来，你给我滚，你竟然对清虹做出这种事来，你当初是怎么对清虹说的，你放屁呢。” 李燕的手臂被人拉住，回过头去，就见肇事司机一脸的笑容。 “美女，我们谈谈赔偿的事。” 人家夫妻的事叫人家自己解决，你说你一个外人掺合什么呀，不过，这性格他喜欢，肇事司机不由分说拉起李燕就走。 李燕哼了一声，不情愿地走了。 张一凡坐在床边握着穆清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悔恨的泪水流了下来。 想起穆清虹一脸醋味的跟他开着玩笑，“现在巫奕离婚了，她一直觉得你不错，这回你有机会了。” “你一个瘦的这样的我还不够么，再找说什么找个胖点的，有肉感的。”张一凡一本正经的道。 “去你的。”穆清虹一巴掌打过去，张一凡早有准备地避开，这种戏码每天都能上演，因为他实在喜欢看穆清虹为他吃醋的样子，他只是嘴巴坏点，并没有真的想出轨，今天这真是意外。 巫奕搂住他的时候，他本能地想拒绝，巫奕抬起眼望着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我就这么不值得人珍惜么。” 他想起穆清虹当初的神情，“我再也不会信任爱情，我所有的自尊都被这个字踩在脚下。”他忽然就没有了推开了巫奕的力气。 “让一让。”巫馨带着医生护士进来，他坐在那里碍事，护士客气的开口道。 张一凡放下穆清虹的手，站到一旁，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穆清虹那苍白的脸。 巫馨脸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张一凡，当着穆清虹的面，她只有骂自己的妹妹，张一凡对穆清虹的好，那是谁都知道的，虽然她很想为自己的妹妹开脱，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她心里还是怨着张一凡的，你有老婆的人招惹我妹妹做什么，你老婆和我妹妹还是好朋友，你叫他们以后怎么见面，可是想起妹妹不止一次地羡慕清虹，提起她的前夫就掉眼泪，说他对自己有清虹的老公对她一半好，他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她这埋怨张一凡的话就说不出口。 “病人有苏醒的迹象，应该是脱离了危险期。”医生检查完，面无表情地道。 病人不愿意睁眼，他也不会硬说她醒了。 和张一凡在一起的画面像放电影似得一一在穆清虹脑中走过，原来他们之间有这么温馨，原来他们这么恩爱，泪水又忍不住流了下来，原来自己竟然这么傻，竟然没有好好珍惜这一切，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穆清虹清楚地明白，她和张一凡完了，正因为如此，她的心才会这么痛，痛到无法呼吸。 李燕回来，看着安静下来的病房，从包里掏出钱来，把巫馨付的住院费什么的还给巫馨。 “李燕……”巫馨还想说着什么。 李燕浮躁地打断她，“行了行了，什么也别说了，这是肇事司机赔偿的，五万块钱，靠，有钱人是痛快，男人还得有钱，我就纳了闷了，清虹怎么瞎了眼看上你这种要钱没钱，要人品没人品的。”李燕留了个心眼，没有说这是前期付款，等穆清虹醒了，要是和张一凡离婚，这点钱还是留着给穆清虹过渡比较好。 张一凡脸色一变，想说什么，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穆清虹咽下。 “巫馨，你出来够久的了，你家孩子该找你了，你先回去吧。”李燕拉了一个椅子坐在床头处。 “那……有事情给我打电话。”巫馨抬手看了一下手表。 “嗯。”李燕漫不经心的答应了一声。“我就不送你了。” 巫馨尴尬地笑了一下，“和我你还客气。”刻意地忽视掉张一凡，匆匆走了。 李燕看了一眼张一凡又开始絮絮叨叨地在穆清虹耳边说这话，直把世上的男人贬的一文不值。 张一凡一张脸青一阵白一阵，恨不得转身离开，可是，看了一眼穆清虹脸上泪水旧痕未去新痕又添的，又实在舍不得，李燕看了心情大爽，可是一想到穆清虹竟然为了这个男人轻生，忍不住轻声抽泣起来。 穆清虹实在不想睁开眼睛，她实在太累了，可是李燕精神头好的很，喋喋不休说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觉得累，她就是个话痨，说一天也能说，而且，听她的话，她觉得自己的心没有那么痛了，本来想把她的声音当成催眠曲的，谁知道她又哭了起来。 “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穆清虹忍不住开口，声音沙哑的连她自己听了都吓一跳。 “要死了你。”李燕毫不客气的反驳，“竟说这种晦气话。” “老婆。”张一凡扑到床前，一脸的懊悔和愧疚。 “老头，我好饿呀，我想吃辣子鸡。”穆清虹声音虚弱，可是依旧掩不住撒娇的语气。 不但张一凡愣住，连李燕都愣住了，这不是她性格呀，她醒来可以激动的骂张一凡，可以打他，可以痛哭，不应该是这反应呀。 “清虹，你忘了你是怎么出的车祸了。”李燕气汹汹地看着张一凡。 “我本来想去看看巫奕的，谁知道走到红绿灯那里没看清被车给撞了，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穆清虹敛下眸子。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李燕你今天怎么没上班。”这个话题她不想深谈，转移话题问李燕。 “我接到你电话……”李燕忽然住嘴，难道穆清虹因为受不了刺激失忆了？ “巫奕她……”李燕小心翼翼的看着穆清虹的脸色。 “她没事吧。”穆清虹担忧地道。 说不怪她，她没有那么大度，也没有那么神圣，可是她太了解刚离婚的女人那种彷徨无依的感觉了，所有的自信都被击溃，所有的自尊都零落成泥。 “她当然不会有事。”李燕咬牙道。 “她现在心情不好，不愿意出门也是情有可原的，不就是没来看我么，你也不用这样咬牙切齿的。”停顿了片刻，穆清虹淡笑道。 转过头去看着张一凡，“老头，我饿了，很饿。”穆清虹撒娇的语气已经带着一点不耐了。 “我这就去给你做，李燕你帮我照顾一下清虹。”张一凡求助地看了一眼李燕，神色带着哀求。 “我和清虹什么交情，用得着你假惺惺的吩咐吗？”李燕扭过头去避开张一凡的目光，“宝贝，想吃什么，我给你上大酒店去点去。”李燕豪气地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我已经吃惯了我家老头做的饭菜了，别的人做的怎么也吃不饱。”穆清虹不知道自己这话是说给谁听的，李燕，张一凡，还是自己？ ------------ 仙人跳 仙人跳 巫馨回到家里，她的妈妈正抱着小一点的那个哄着，孩子哭得那个可怜，巫馨连忙接过来。 “上哪去了，走这么久，哪有你这样当妈的。”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说起话来也不掖着藏着。 “我能上哪？还不是你那不知廉耻的小女儿那。”巫馨听着女儿的哭声本来就心烦，在听母亲毫不容情的指责，反唇相讥道。 巫母愣了半饷，忽然就掉下眼泪，“嫌你妹离婚给你丢人了，我知道，我们带累了你，我这就离了你的眼，以后我和你妹是死是活，全凭天命罢了。” 老太太边哭边看大女儿脸色。 大女儿嫁得好，她的苦日子也算熬到头了，本想着借着大女婿的力，给小女儿也找个好的归宿，谁知道小女儿说什么不乐意，非要来什么自由恋爱，现在怎么样？弄得体无完肤的。 “妈，你说什么呢？”好容易哄好了女儿，听到老太太的歪理，巫馨皱眉。 “不是我编排你，巫奕就是让你惯得不知道什么是好歹。”巫馨说着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气哼哼地说了出来。 巫母听了半天做不得言。 巫馨哄好了女儿给放到卧室睡觉，给大儿子弄好了吃的，拉开了客厅里的红木椅子，巫馨坐下来揉揉太阳穴，冷笑道：“你要跟着你小女儿过去，我也没法子，我可不敢管了，连朋友的老公都夺，说不定我那一天眼错不见就爬上她姐夫的床了，从今以后我算是没有这个妹妹。” “怎么说话呢？”巫母脸上挂不住，沉下脸来。 “我怎么说话？”巫馨已经憋了一天的气了，此时完全不再顾及。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那穆清虹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你那不知廉耻的小女儿不就嫉妒人家清虹的老公会疼人么，说不定哪天回过头，又嫉妒我，我可不想被自己的亲妹妹在背后捅一刀。”外面那些个女人就够她烦心的，再加上她妹妹，她可受不了，她今天这么说只是气话，或者是潜意识里排斥，只是没有想到一语成谶。 巫母听了，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上厨房端出韭菜坐在了巫馨对面，仔细地摘着。 “要我说这事也蹊跷，怎么就是穆清虹着急着给你打电话？我越想越觉得这事不会这么巧。”老太太慢悠悠道。 看了一眼女儿的神色。 “我说着你听着，你要觉得没有道理就当我没说，你老公那可是数一数二的，眼看着你过得好的人眼红的多了去了，在你身边下不了手，知道你疼你妹妹，她现在又离了婚，所以利用你妹妹达到讹诈你的目的……”老太太小心地看着大女儿的脸色。 孩子总是自己家的好，她总觉得别人看不得她过得好，嫉妒她，算计她，都眼红她，巫馨嫁的男人又帅气又有钱，惦记他的人太多了，为了女儿，她也要睁大眼睛守护好。 那张一凡要钱没钱，要势没势的，有什么好？一定是早安了坏心。 巫馨挣扎着，穆清虹他们两口子虽然很恩爱，可是一直过的很不好，她妈说的不是不可能，她承认自己听心里去了，嘴上却反驳母亲，“你就惯着奕儿吧，迟早叫你惯出大事来，我回来穆清虹还躺在医院没醒呢。”她虽然是亲眼见的，可是难保不是妹妹被人算计，再怎么说那是外人，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打个电话。”巫馨拽过自己的包，拿出手机拨打了李燕的电话。 “醒了，哦，好，醒了就好，这我就放心了，什么？孩子？哦，睡了，我回来哭的哇哇的，好，再见。”巫馨挂了电话出神。 老太太趁机道：“你一走就醒，哪那么巧。”老太太知道，这事应该就算这么过去了，打虎还得亲兄弟呢，其实她明白，以现在巫奕的情况，这种事情不是做不出来，可是她宁愿相信她是被人利用了，她不但这样催眠自己，还要让大女儿也相信，毕竟，她女儿长得漂亮，要想嫁个好人家，还指着大女儿呢，要是连大女儿都嫌弃了巫奕，那巫奕以后哪里还能找到好的男人。 “行了行了，难道穆清虹成了植物人你就遂意了。”巫馨烦躁地挥挥手，她心里的天平虽然倾向了妹妹，可是还是系了个疙瘩，男人的想法她虽然未必了解，可是穆清虹绝不是那样心机深沉的人。 老太太也就不再开口。 那边李燕看张一凡离开，双眼在穆清虹的脸上巡视着蛛丝马迹。 穆清虹闭目假睡。 “清虹，你是装失忆对不对，不然，为何你的眼泪都擦不干？”李燕的声音更像是自言自语。 穆清虹的眼珠动了一下，却依然紧闭着。 “清虹，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李燕叹口气。 就当她是真失忆好了，虽然是自欺欺人，也好过直面相对。 “肇事的司机赔偿了五万块钱，就先放我这里了，他的身份证压在我这里，手机号我也要来了，我知道你也没有什么积蓄，那人模狗样的司机一看就挺有钱，咱这回就讹着他了，谁让他开这个破车招摇了，既不环保，又有危险。”李燕咬牙道，也不问穆清虹的意见，都给决定好了。 穆清虹忍不住张开眼睛，“你还想怎么样？算了，是我不好，没有看红绿灯。”实在不怨人家司机。 “什么算了，医院就是宰人的地方，你有钱看么。”李燕翻了个大白眼给她。 穆清虹嘴角泛起苦笑，李燕说的不假，要不是遇到这么善良的司机，她只有在家里挺尸了。 “你为什么没有看红绿灯。”李燕抓住她的话柄。 “周围又没有什么车。”穆清虹诺诺道。 李燕看着她的目光有些诡异，穆清虹索性闭上眼。 “我就知道你没有失忆。”李燕幽幽道。 ------------ 无路可退 巫奕精神抖擞地把剩下的鱼收拾干净，也不上市场了，扔进冰柜，洗洗手，简略的收拾了一下然后就打车直奔商场，在商场的服务员笑的有些勉强的笑容中，从头到脚，头里到外拎了大包小包的衣服进入spa，从今天开始，她再也不要累死累活的干活了。 一身花香的味道，终于盖过了鱼腥味，巫奕想了想又到了名气比较大的名剪发艺去，把头发做了洗染烫，这时候她的电话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了起来，“喂，妈，有什么事？” 声音娇媚婉转。 巫母听了，不由得一愣，看了一眼电话号码，没错呀，“巫奕呀，你在哪里呢？” 这声音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我做头发呢。”巫奕道，点头示意理发师继续。 “做头发？”巫母顿了顿，“在哪里做头发。”巫母试探的问道，昨天听了大女儿的话，她一晚上没睡好，好容易等到今天早上，帮着大女儿把孩子送到幼儿园，她忍不住去看小女儿，哪知道她不在家。 “名剪发艺，等我做完头发再打给你。”巫奕挂断电话。 巫母看了看手机，这孩子舍得花钱了，名剪发艺可黑了。 巫母拿起拎包，出门打听了向名剪发艺去。 进门去找了一圈还是巫奕先看到她，“妈，你怎么来了？” “在家里呆着无聊，我就出来转转。”总不能在外边问女儿这事吧，巫母含糊道。 “这就快弄完了，阿姨你先看会报纸，有小工连忙过来把巫母引领到沙发。 巫母打量一下价格表，眉头越皱越紧，洗染烫竟然要好几百块钱呢，快过年了，做头发的很多，小工给她倒了一杯水，又忙去了。 好半天巫奕做完头发站到她面前，她眨巴一下眼睛，才看清是巫奕。 “这样才对么。”巫母满意地看着女儿，简直和原先天上地下，她的女儿这么漂亮，就应该十指不沾阳春手的才对。 “走，妈请你吃饭。”巫母拉着巫奕仰首挺胸。 不是她势力，你说她一个寡妇拉吧大两个孩子容易么，老大挺争气的，嫁得好，她终于不用再受苦，回到原先住的小区看以前的邻居都趾高气扬的，本来想着凭巫奕的相貌，还有她姐姐帮衬着，她自然也是嫁个总裁，谁知道她叫猪油蒙了心，非要嫁给一个外地的，跟着人家上外面，什么也没捞着，弄得一身是伤，巫奕刚回来的时候，她愣是没认出来，她珠圆玉润的女儿怎么会瘦的跟非洲难民似的，可是，看着女儿眸子那浓的化不开的忧郁，她愣是开不了口，小女婿说这两年生意做得不顺意，回来投奔姐姐姐夫来了，巫馨两口子也不说什么，帮忙联系工作，小女婿又说上班不挣钱，每天进鱼杀鱼卖，干了没有多久，就又嫌辛苦，巫母看了恨得牙痒痒，可是却没有办法，眼见着女儿终日里辛苦，瘦的用穆清虹的话就是狼见了你都哭，小女婿却游手好闲，巫母终于忍不住爆发，离，马上离，这过的什么日子？ 巫奕两口子是在杨沫的老家办的结婚证，害怕巫奕一个人被欺负，巫馨开着新买不久奥迪a4，带了两个会点拳脚的男孩子和巫奕一起去。 巫馨看了一眼妹妹巫奕，她一脸惨白让自己心疼。 “我跟你说，见到他不许哭，丢脸咱也不能丢在外头。”巫馨咬牙道。 杨沫已经有半年不见踪影了。 巫奕木然地瞪视着前方。 “是呀，二姐，你可别心软，拉偏仗。”坐在副驾驶座的李著，紧张地看了一眼巫奕。 想起赵总临行前的吩咐，他悄悄活动一下手指，能被赵总点名去做这件事情，应该是赵总对他的信任吧。 “放心吧，我会拉着他的。”巫馨担心地看了一眼妹妹，事情真发展到那里，估计她的傻妹妹真能干出来，现在可是到了人家的地盘上，能不能全身而退还是两说，可不能让妹妹在拖泥带水了。 民政局。 那边坐着的青年男女们，脸上个个洋溢着幸福。 只有她一个人是办离婚的，孤零零的坐在长凳上，巫奕心中漫过悲伤，旁边伸过来一双温暖的手，握住她那瘦骨嶙峋的手指。 巫奕抬眼看了一眼姐姐，继续拨打着杨沫的电话。 这两天全国普遍降温，可比天气还冷得是她的心，本来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他在外面有人了，和她提出离婚，伤过痛过，她终于想明白了，死守着一份已经不在的感情，她这又是为什么？ 本来说的挺好的，不知他又为了什么？这时候说什么也不过来了。 一会，巫奕的手机响起来，巫奕看了一下手机号码，“喂。” “嫂子，我是杨鸣，我哥这两年落魄了，可是你放心，有我在，我一定会把我哥带起来，有我吃干的，就不会让你们喝稀的。”杨沫的弟弟在电话那边劝解道。 巫奕捂住胸口，难道走到今天是她的错么？这么多年她委曲求全换来的竟然是她嫌贫爱富的评价，虽然嘴长在别人的身上，自己管不了，可是她不甘心，好不甘心。 “杨鸣，我和你哥结婚这么多年来，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么？我是那样的人么？”巫奕用着比平常的语气慢一倍的声音道。 电话那边是良久的沉默。 “杨鸣，话既然说到这里，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我和你哥……”巫奕艰难地咽了口吐沫，“离婚协议我们也都商量好了，都按他的意思来了，我什么也不要，你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吧，你的妈妈心脏不好，既然他不想让她知道，办完了离婚手续我就走。”巫奕话虽然说的和缓，却也暗含威胁，她捂住胸口，酸楚地想到，我已经决定按照你的心愿，和你离婚，为何我来了，你却避而不见？五年的婚姻，五年的折磨，难道你还不甘心？难道我前生真的欠了你的命么？假如今天姐姐他们不陪我来，或许我还没与这份勇气，可是今天，我不想再退缩因为我已经无路可退。 ------------ 离婚去掉半条命 巫奕木然地做回长椅，长椅冰冷的寒气顺着腿向上肆虐到心在蔓延到全身，原来他是这么形容她的，好慕虚荣，嫌贫爱富，嘴角勾起讥讽的笑容，如同画笔画在纸上的一般，没有一丝的生气，看得久了只觉得渗人。 “怎么还不来？”巫馨焦躁地踱着步，妹妹现在这个样子让她很不安，长痛不如短痛，是毒瘤就给它挖下去，痛是一定痛的，总比一步步侵蚀生命的好。 “把电话给我。”巫馨一根根地掰开妹妹的手指，拿出她掌心里的手机，那手机在她的手心里那么久，竟然没有一点的温度。 “小杨，你什么时候过来呀，我们可是等了你一早上了。”虽然心中对他恨得咬牙切齿，巫馨的话中还是带着一份客气，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一次她可是带着全家人的盼望来的，一定要把妹妹从婚姻这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 “一定要把你妹平平安安地带回来。”巫母千叮咛万嘱咐。 “姐，你也来啦。”杨沫一愣，没想到她姐竟然也陪她来了，他在所有人的面前都是有理的，正确的，优秀的，有错的永远只是一个人，那就是巫奕，他不会给她任何反击的借口。 很快地，杨沫来到民政局，他早已经算好，这个时候是午休的时间，看着已经没人值班的民政局，杨沫依旧风度翩翩，“中午了，我们一起吃顿饭吧，就当是散伙饭。” “这个……”巫馨偷眼看了一眼妹妹的脸色，心中暗自佩服，这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程度，明明恨不得折磨死小妹，却一副知情达理的模样。 “好呀，也算是好聚好散。”巫奕笑着，淡淡的笑容透着一丝诡异。 他们来到了这个地方最为豪华的饭店，点了几道丰盛的菜肴，杨沫时不时地瞟上一眼脸上始终带着微笑的巫奕胃口很好的吃着，反观巫馨端着饭碗发呆，眼泪扑通扑通都掉到了饭碗中，似乎那个要离婚的是她似的。 “姐你哭什么？”巫奕笑着，又添了一碗饭。 杨沫心里发赌，虽然离婚是他提出来的，可是她不是哭着说什么也不离么？她不是该跪着求他回心转意么？她不是应该形同枯槁么。 她今天一扫平日里的黄脸婆形象，从一根头发丝一直到脚趾头都经过刻意的仔细地打扮，“你今天漂亮了。”他由衷地道，话语有着不甘，她怎么可以漂亮，她应该憔悴不堪，不过她身上那淡淡的鱼腥味还是飘到他的鼻中，他反感的皱皱眉，想起他新认识的美女，再看巫奕，心中也就坦然，虽然她底子很好，可是再好的相貌不好好经营，依旧是沙砾。 “当然了，能离开你，我还会更好。”巫奕笑得云淡风情，还记得三个月前他回去的时候，看着她皱眉道，你看看你那脸，也不搓点化妆品，看看你那手，比农民的手还粗，看看你穿的，就跟个农村妇女，她这样子是拜谁所赐？是他决定了要卖鱼的，她秉承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原则，从原先的两个蚂蚁都不杀的人，变成了鱼贩子，每一天都进来最鲜活的鱼，在亲手把它们杀死，掏出内脏，刮干净鱼鳞，你以为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涂着指甲油就能做到的么。 为谁憔悴损芳姿？ 一顿饭，似乎只有她的胃口不错，巫馨只是不停地拿起桌上的面巾纸，杨沫只是不停地看着巫奕的笑容，一口口地抿着酒。 那两个小男孩只是躲在暗处防备着，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他们是不会露面的，毕竟他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制造问题的。 离婚证上的相片是现照的，照相的师傅还是习惯性的喊着笑笑，喊过之后才想起，这一对是来离婚的。 巫奕的笑容让杨沫心里郁闷，可是又不能发火，他心里憋屈急了，明明是自己用过了不要的，可是现在这种感觉倒向自己被抛弃了。 打了个出租，上她曾经住过的地方把自己东西收拾一下，这些东西，她早在来之前已经想好了，收拾起来也快，十分钟不到，她已经背着包裹出来，上了车，看着渐行渐远的出租，杨沫觉得心里似乎空了一块。 离开了杨沫的视线，巫奕瘫倒在后车座上，全身的力气消失弥尽，下车的时候是被姐姐连扯带搀地给弄了下来，两个男孩干紧帮着把她的行李扔上他们的车里。 “给我走进车里，不许再这里丢人。”巫馨口气死硬，可是却忍不住要召唤两个男孩子帮忙把妹妹弄上车。 “我行的。”巫奕咬牙几乎是扑进了车中，车子启动的那一霎，眼泪再也止不住流了下来，车厢里的气氛没有了来时的硝烟弥漫，完全是战后的满目苍夷。 终于到家了，巫馨长吐一口气，心情一松弛下来，竟觉得疲惫不堪，巫馨在快到家的时候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叫妈妈下来接她们，小妹现在这样子要死不活的，被邻居看了，日后说不定怎么编排呢，她又不好叫人家男孩给抱上去。 把巫奕整进屋里，娘两个累的趴在那起不来了，“谢谢你们两个了，改天一定请你们吃饭。”巫馨挣扎着起来送两个小男孩离开。 两个男孩也不多做逗留，留下时间给这一家人。 巫奕打了两个电话，一个给穆清虹的老公，一个给李燕。 ------------ 谁是救世主 穆清虹的老公在单位上班，不过现在不是很忙，他说了一声，就先开溜了，上超市找到穆清虹，穆清虹连忙就去找主管请假。 “年前正是忙的时候，加班都来不及你还请假。”主管皱着眉毛，一脸的不悦。 “是呀是呀，马上过年了，你说我这朋友真不懂事，闹什么自杀。”穆清虹点头附和道，心里道，切，真是没人性，你离婚的时候保证给谁打电话谁都不理你。 “没有谁能替别人生活，你这时候请假，这个月的奖金就泡汤了。”主管提醒她。 “我知道，我知道。”穆清虹点头像小鸡啄米，肉痛的厉害，本来过年想指着这点奖金呢，可是朋友更重要。 “行了，明天会准时来吧。”主管问道。 “一定一定。”穆清虹咧开嘴，这么说是解决了，其实就是主管不给假，她也准备溜了，只是，那样就不是没有奖金的问题了，她辛辛苦苦一个月容易么。 看着急匆匆溜走的穆清虹，主管摇摇头，谁有这样的朋友，是修来的福气，可是对于一个上级总管来说，这样把感情放在第一位的，绝对不会是一个好的员工。 “巫奕怎么给你打电话？”虽然平常巫奕没事也老给老公打电话，可是现在她离婚，第一个打电话给的是老公而不是她，她心里还是有点在意的。 “都习惯了打你电话没人接，知道找到我就和找到你一样。”张一凡大咧咧道。 这个超市对员工也是够苛刻的，上班时间不让拿手机，不让揣钱，有一回穆清虹擦了个粉红色的口红，也被主管批了一通，说她妆容浓艳，穆清虹腹诽，我只画了口红而已，你看你，画眉描眼的，我这叫浓艳，你那叫什么？不过脸上却笑着连连点头。 还没有走出超市门口，张一凡的手机又响了，张一凡拿出一看乐了，“巫馨的。” 看着穆清虹郁闷的样子，张一凡轻快地接了电话，“美女，什么事？” 张一凡对着电话煞有其事地点头，时不时地瞟向穆清虹一眼，穆清虹也不顾人多，把耳朵贴上去。 张一凡把电话挂断，看着穆清虹把双手一摊，“没听见。” “什么事？”穆清虹咬牙，现在倒好，都把她扔一边了，有什么事都直接找他了。 “巫馨说……”张一凡故意顿住话头。 穆清虹一脸紧张，“巫奕没事吧。” 真没情调，光想着朋友会不会有事，张一凡腹诽。 “巫馨说让我们在门口等她，她就在超市附近呢。”张一凡也不逗老婆了，免得她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哦，巫馨能出来，证明巫奕还不傻。”穆清虹轻吐一口气。 “不就是离个婚么，又不是天塌下来了。”张一凡轻描淡写地道。 穆清虹不答，离婚对男人来说比结婚要简单得多，可是对女人来说，却是一生的疼痛，每一个结婚的女人，都希望自己能和另一半白头偕老，即使离了婚，要想把以前忘得一干二净谈何容易？ 张一凡看着沉默下来的穆清虹若有所思，她是不是又想起了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 “张哥，我们两个是不可能的，我不想在嫁人了，我无法容忍不爱，我无法再爱了。”穆清虹的声音凄楚而沧桑，让他的一颗心揪痛着。 “试着接受我，试一试，你不试怎么会知道自己不会再爱？”忽略掉穆清虹刻意疏离的称呼，诚恳地道。 今时今日，她可忘了那个带给她一身伤痛的人？ “来了。”穆清虹打断他的回忆，向大包小包的巫馨迎了过去。 “巫奕现在怎么样？”穆清虹关心地问道。 “还能怎么样？在家里躺着呢。”巫馨的语气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情绪。“可算是解脱了，可以过个好年了。” 他两要是恩恩爱爱的，家里人还能硬拆散他们么？眼看得清楚，就是妹妹苦苦地挣扎着，就像是把脖子套进了挂在房梁上的上吊绳，任她手脚乱蹬，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深，何不斩断那勒死人得绳子？ 穆清虹扯了扯嘴角，姑且算是笑容，轻声道：“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 他们天天揪着心，双方家里人也跟着不好受，朋友也跟着受波及，巫奕回来这两年，他们没少为了劝和他两口子而请客，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穆清虹双眼望向车外一闪而逝的风景。 “孩子怎么办？”张一凡问道。 “归他了，过完年就来把孩子接走。”巫馨答道。 “巫奕想开了？”穆清虹疑惑地问道。 以前提起离婚，巫奕都说，她什么也不要，就是一定要把孩子要来，当时她还劝说她地道：“你一个女人，又没有正当的工作，你怎么照顾孩子，你自己想想，你孩子跟着你受罪，还是跟着他爷爷奶奶受罪？不是我说，你自己不也说你连做饭的时间都没有，孩子饿了会自己找吃的，我劝过你多少回了，要么你就好好照顾孩子，钱是挣不完的，要么就把孩子给他爷爷奶奶，农村人还是很重视长子长孙的，亏待不了孩子的。”穆清虹苦口婆心地道，何必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有一句话她还没有说出口，就是她以后再找，拖着孩子和孤身一人还是不一样的。 “这些我都知道，主要是我舍不得。”巫奕的眼睛红了，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呀。 穆清虹不语，有些话能说，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她真离了婚，自然是要靠向自己的姐姐，你是她妹妹，她不管你谁管你，可是你的孩子就不同了，平常里就叫你惯得不像话，和你姐家那两个孩子总打仗，你的丈夫要是因为穷的养不起你们娘两个离婚也行，偏偏是让你娘家痛恨入骨，又怎么会帮助你养孩子？ 果然，就听见巫馨说道：“舍不得也要舍，难受指定是要难受一阵子的，人家不可能不要孩子，那是人家孙子。” 想了想，巫馨觉得憋气，开口道：“跟你们说，我妹妹前些时候说，她认识一个朋友离婚后，也是带着孩子，他再婚的老公对她可好了，支持她把孩子带在身边，那朋友的妹妹也对他孩子可好了，没事就塞给孩子前，你说巫奕这么说什么意思？我这姐姐做的还不好么？” 张一凡两口子在后视镜中对视了一眼，别人的家务事他们自然不会开口，不过这巫奕也确实太过自私了。 巫馨自从嫁了赵飞扬，巫家的生活状态明显的改善，巫母搬出了原先住的筒子楼，住进了小型公寓，冬天有取暖，夏天有空调，生活过的那个滋润，简直是一脚从地狱踏进天堂，本来给巫奕找了一份体面的工作，既轻松又挣钱，谁知道她说嫁人就嫁人，一点意见也不听家里的，更是连坑都不吭，说跟男人走就走了，气的巫母躺在床上病了好几天，嘴里直嚷嚷自己是养了一个白眼狼。 “我也是有家庭的人，我也有两个孩子要养，母亲只有我们两个，她过得不好，这些年也没有让他管一下，还想让我怎么样？他要是个男的也就罢了，我们老巫家的孩子，我说什么也的管呀，可是人家有爷爷有奶奶，有父亲，人家又没说你不要咱扔了，人家上赶着要孩子，再有，你看看那孩子，是一点也不招人待见，我是个喜欢孩子的人，我妈也是，可是见过这么多的孩子，就没见过这么样的。” 巫馨说的一切都合情合理，对孩子的看法虽然有些偏激，可是张一凡和穆清虹也都默认了，有好几回他们眼见着巫奕的孩子把巫馨的孩子弄伤了，那孩子还飞扬跋扈着，人家两个孩子欺负你一个不是很轻松吗，可是就没见过那两个孩子合起伙欺负他，小孩子虽然还不懂事，可是却已经能看出性情了。 “又不是我自己有什么能力，我过的好点还不是我老公，我照顾母亲那是应当的，她离婚了，我帮扯她也没什么？可是我帮得了一时，怎么能帮得了一世？”巫馨心里的委屈通通倒了出来，这段日子，可把她憋坏了。 “清虹，有些话我们真是没法说，你看看多劝劝她吧。”巫馨看了一眼穆清虹，穆清虹和李燕两人一个直爽，一个优柔，如此性格迥异的两个人难为竟然能成为好姐妹，也是缘分。 “我会的。”穆清虹微垂双目，深陷爱情之中不能自拔的又岂是巫奕一个？ ------------ 7是结束也是开始 李燕正在陪巫馨家的两个孩子，巫奕家的阳光，还有一个小孩。 “来，我来。”李燕见他们大包小包的，连忙接过菜，拿到厨房，穆清虹她们给孩子买的水果就放到一旁，几人换了鞋。 巫馨领着穆清虹夫妻二人直接进入了巫奕呆的房间。 “怎么地了？起不来了？”张一凡看着只穿着家居服坐在床上的巫奕取笑道，当然，这取笑不是恶意的。 “是呀，浑身没劲。”巫奕自我调侃，笑容满满的苦涩。 “瞧你那点出息。”张一凡依旧笑着。 穆清虹看着巫奕那憔悴的面容，心中郁闷难舒,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女人。 “我去帮姨做饭去。”张一凡出去脱下羽绒服挂在衣架上，进厨房和巫母一起忙活。 “你们先聊，我去看看。”巫馨也去了厨房，巫母被推出来哄孩子，巫馨给张一凡打下手。 “上来坐吧。”巫奕掀开被子一角，穆清虹体寒，最是怕冷。 穆清虹也不客气，掀开被子坐到她的身边。 “结束了，都结束了。”巫奕笑的比哭还难看。 “是结束也是开始。”穆清虹铿锵有力地道，只有受过伤的人劝起人来更知道怎样往心坎上碰。 “还是清虹说的有劲。”李燕端着瓜子水果进来，听到了穆清虹最后一句话心锐诚服。 “就是，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巫奕我跟你说，你一定要幸福。”李燕说的有些咬牙切齿，男人是什么？就是狗屎，不要把他当回事就对了。 这时候，那个小女孩开着玩具车进来。 “这是谁呀？”虽然那个小女孩很小，未必能听的懂她们说的话，可是他们还是不约而同的闭嘴不谈，穆清虹没话找话问道，静穆的房间总让人觉得压抑。 “我的一个朋友，正和她老公闹离婚呢，听说我今天请假，就把孩子放我这里了。”李燕无可奈何地道。 “怎么都是离婚的。”巫奕苦笑。 她这话原本无心，可是听到李燕和穆清虹的耳里就不是那回事了，空气中一阵静默。 李燕哄着小孩出去，屋里又剩下穆清虹和巫奕两人。 “巫奕，有些话我不想多说，你说你不明白么，你都明白，就是这里……”穆清虹指了指巫奕的胸口。 “谁劝你都没有用，最重要的是你自己，只有你自己想通了，你才能过得去。” 巫奕听了穆清虹的话，眼圈又红了，“我明白，我知道，前天我把阳光送去幼儿园的时候，特意吩咐院长，除了我和我姐我妈，别的人谁来接阳光都不让接走，院长一听就明白了，我平常根本就和那院长没有什么接触，可是，那天，院长拍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阳光妈妈，你要坚强。’一个素昧平生的人都能这样，我为他付出这么多，我得到了什么？”巫奕刻意地压低声音，却还是难掩微颤激荡的语音。(巫奕的孩子姓杨，起名杨光，小名就是阳光。）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既然已经画了句号，就不要在想了，要想也是想以后，你看看你，多好呀，你认为你失去了很多，可是你的亲人还在你身边，你就算不为了自己，就算是为了亲人，也要尽快的站起来。”穆清虹看着巫奕那红肿的眼睛，心有感触，眼眶也觉得热了，有些话她一直压在心底，这些年从来不曾触碰。 “我的性子其实比你还执拗呢，说不伤心是不可能的，要不，你走了就不要回来，天大地大，父母看不到你，眼不见心不烦，可是，你回来啦，把自己弄得这般狼狈，你就是把自己在外面的日子夸得跟天堂似地，谁信呀，我跟你说，别老想那些邪的，当父母的，没有一个不盼着孩子好，不为了别人，就算是为了父母你也要好好的。” 巫奕垂下头去，是的，当初他们落魄了回来的时候，她真的是厚着脸皮回来的，那时候她还是坚信他们一定会东山再起的，她相信老公的能力，可是再见到母亲的那一刻她就有些后悔了，原先母亲说话极其刻薄，因为自己嫁给杨沫曾经放话说不认自己了，可是她回来，母亲一句重话都没说，只是巫奕偶尔一抬头看到母亲眼里的心疼，仔细看去，却什么也没有了，倒是穆清虹听说她回来时，来她母亲家里看她的时候，见到她吃了一惊，“你怎么瘦成这样子？狼见了都掉眼泪。”虽然两年没见，这变化也太大了。 那时，她们正在吃午饭，杨沫听了只是端起饭碗，一声不吭。 巫母听了，一解这些日子胸口的抑郁之气，舒服了不少。 巫馨连忙招呼着穆清虹一起吃饭。 穆清虹看着一桌子的鱼肉，不好意思的笑笑，“那个，我吃完来的，不用让我。” “到这里来不就是一家人一样么，还客气什么？”巫母开口道。 穆清虹连连摇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吃东西隔路（与众不同，地方方言。）着呢，别和我客气，我听说巫奕回来了，过来看看，你和我客气我反倒拘束了。” “怎么？还是那样，除了你家老头做的，别人做的都不吃？”巫馨取笑她道。 “改了很多了，毕竟出门在外的不比在家，不过，一般都是一凡坐在我身边试完了，告诉我那个能吃我才下筷。” 众人听了她的话不由开心一笑，气氛轻松了下来。 “怎么感觉跟慈禧似得，还有人给你试毒。”巫奕莞尔。 “没法子，我不吃的东西太多，以前这些场合我也不参加，实在推不过，点完菜，他都要上厨房去告诉人家我不吃这个那个的，你说你就随便告诉人家两个菜不放那些东西也就行了，有的菜不放那些佐料还真不好吃，他竟然一点也不让人放。”穆清虹说这些话时，也不是显摆，只不过是随口聊到那里罢了，可是听到不同人的耳朵里，味道就不一样了。 “我吃好了，先去上班了。”杨沫推开饭碗。 “路上慢点骑。”巫母看他推摩托，叮嘱道。 杨沫答应了一声，众人起身送他出门。 “你看巫奕变样了吧。”巫馨眼见妹夫走了，妹妹进屋了，开口问道。 “要不是在你家，我还真不敢认，怎么瘦成这个样子。”穆清虹还是一副迷茫不解的样子。 “这话呀，也就你说，我们眼见她瘦的那样，当着杨沫的面也不好问，我这妹妹又歪，问着她怕她往歪里想，谁也不敢提这茬。”巫馨低声道。 都想挣大钱，哪是那么容易就让你挣到的，巫奕这两年在外面穆清虹也常和她联系的，前两年生意做的挺好，后来穆清虹的电话坏了，换了新手机，以前的电话号码都丢了，在外面打工老搬家，就这样断了联系，前一段时间碰到巫奕的姐夫，才知道巫奕回来了，听说是做买卖被骗了。 “回来了就好，互相有个照应。”穆清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听了巫馨的话，怎么觉得好像另有隐情似得？ 巫馨暗叹一口气，不论怎样，一家人团聚总是好的。 ------------ 8真的能那么简单就忘记吗 “吃饭了。”巫馨推开门，打断了巫奕的回忆。 “不要说你吃不下。”穆清虹现在说话都有些被张一凡同化了，掀开被子，拉着巫奕下床. “吃，干嘛不吃。”巫奕挺了挺胸往客厅走去，哪里像吃饭，倒像赴刑场。 “这么多好吃的。”巫奕那故作开心的样子让人看了恨不得打她两巴掌，让她痛痛快快的哭出来。 “清虹，这菜都是你家老公做的，你多吃点。”巫馨拉着穆清虹坐下。 巫母让着张一凡，巫馨和李燕哄着孩子吃饭。 “你们看我是肿眼泡不？”穆清虹笑着道。 众人不解，穆清虹挤挤眼睛，“终于有人比我的眼睛还小了。” 众人明白过来，轻笑，气氛轻松了许多。 “还别说，这大张做饭还真好吃。”巫馨尝了一口菜赞道。 “拉倒吧，别提了，我打电话叫你们上我家吃饭，听说是我做饭，谁也不来，一听说老张做饭，答应的那个痛快。”穆清虹满口酸气道。 “那是，谁让你不跟你家大张好好学厨艺。”巫馨反驳。 “大张大张叫着，怎么这么别扭，好像我们总打仗似的。”穆清虹皱眉。 “那也不能像你那样喊老头呀，大张多年轻呀，硬叫你喊老了。”巫馨笑道。 “还说，他老说他二十六，我都三十了，他还二十六呢，我竟然成了老牛吃嫩草。”众人都被穆清虹说的话逗笑了，连巫奕的脸上也挂着淡淡的笑容。 李燕哄孩子吃饱，也插言道：“除了阿姨，顶数他年龄大，还装小伙呢。” “话说回来，大张挺疼清虹的，巫奕看了都说，杨沫要是能有大张对清虹一半好，她也知足，清虹你这性子太忸，你的改。”穆清虹暗擦一把汗，怎么又拐到杨沫身上去了。 “是呀，这些年我也说，也就是嫁他了，他性格开朗，凡是还顺着我，要不，就我这阴郁的性子，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穆清虹由衷道。 她的性子本来就自闭，这么多年改了不少。 “行了行了，你就虚乎我吧。”张一凡举手做求饶状。 李燕见了不乐意了，“怎么？我们清虹嫁给你你还委屈了？” “我哪敢？”张一凡笑道：“你们不知道他的脾气，上来那一阵子这给我憋得，你看看她瘦的那样，去了掐的没打的，还老想和我动手，你说她能打过谁呀。” “你一个男人总想着跟女人动手就不对，不许欺负我们家清虹老实。”李燕护着穆清虹道。 “你可不知道，清虹上来那股劲有多气人，这给我憋的，见到巫奕，想跟她说说委屈，她还老熊我，说我的不是。”巫奕在市场卖鱼，刚开始什么也不懂，正好穆清虹他们那里离得不远，而这活张一凡干过，所以没事老见面。 “是的，我没事老说他。”巫奕笑道。 穆清虹也随着众人笑了，她知道自己的脾气不好，也知道自己让张一凡受了太多的委屈，原本两人刚结婚的时候，半夜睡不着觉也会聊聊天，可是现在有时候她搂着张一凡的时候，他都是粗暴的把她的胳膊甩到一边，粗声粗气地吐出一个字，“滚。”本来想着交流感情，最后反倒生了一肚子的气，没法说没法道的，索性各活各的，其实当初结婚，不就是互相取暖么，或许他从来也没有爱过自己吧，也许他们现在就是向伴发展呢，她的心里又何尝不委屈？什么是爱？爱情只不过是童话，她也早过了做梦的年龄，就这样吧，就算第一回的婚姻自己儿戏了，难道再婚还没有看好么？是好是歹就那么过吧，怎么不是一辈子。 可是今天听张一凡和巫奕亲口说出来，穆清虹心里还是有点不自在，她知道自己的缺点很多，她也时常冲巫奕李燕她们抱怨着张一凡的不是，可是，这毕竟是同性之间的秘密，和异性抱怨总觉得怪怪的。 穆清虹的不快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听巫馨说着巫奕的离婚经过，不管怎样也算是顺利地离了，巫馨巫母毫不掩饰自己的高兴。 “是的，真事，办完了一切往回走的时候，我只觉得天都蓝了。”巫馨比划着。 “心口的一块大石总算是搬走了。”巫母接口道。 “我就是我妈心口的那块大石头。”巫奕阴阳怪气的道。 空气一窒，巫馨巫母脸色有些难堪，谁也没有料到这时候穆清虹把筷子啪的撂在桌上。 众人诧异地看向穆清虹，只见她脸色一沉，开口道：“巫奕你犯什么邪劲？怎么说话呢？当父母的谁不盼着儿女好呀，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多幸福呀，还有人管你，你要是摊上我这么个姐姐，除了能陪着你哭，还能做什么，你别不知足，你还想叫你妈叫你姐怎么样呀，啊？” 巫奕咬着唇不说话。 张一凡打着圆场，“你瞧瞧，她还来脾气了。” 穆清虹眼里含泪，“巫奕，我告诉你，别让我瞧不起你，这世上什么都是假的，只有自己的亲人不会抛弃你，你懂不懂？” 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失控，穆清虹扭过脸去，“我吃完了。”也不管别人什么表情，回到巫奕一直呆着的房间，巫奕，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巫母紧跟着穆清虹过来，“清虹你……” “我没事，就是想父母了。”穆清虹擦了一把脸。 巫母叹了一口气，“不行回去吧。” “不混出样子来，我绝不会去。”穆清虹苦笑，混出样，谈何容易？ “阿姨，你别怪巫奕，她现在这样子，就跟中邪似的，看什么都不顺眼，看什么都心烦，就想一个人闷着，你看刚才我们在这个屋里，天黑了连灯都不打，在休息两天拽着她出去转转，不然越呆着越不想见人。” 穆清虹知道自己这样子有点强人所难，可是她真的不愿意看到巫奕走自己走过的路，这些年要不是想着父母，她恐怕早就抑郁死了，即使到了现在，她依旧是自闭的。 “我不怪她，原先那样子都挺过来了，离了以后只能是越过越好，我明白。”巫母点头。 穆清虹垂下头，假如当初的自己离婚，没有远走他乡，而是留在父母的身边，会感受得到父母那浓浓的爱意么？也许也会想巫奕一样讲歪理吧。 “走吧，上客厅坐一会，都吃完了，聊一会天，巫奕挺听你的。”巫母建议。 “其实我也不会说，反倒教大家都不痛快。”穆清虹苦笑。 “说的挺好的。”巫母连忙道。 两人向客厅走去，几个孩子窝在一块玩，一会吵一会好的，李燕哄这个哄那个的忙得不亦乐乎，巫母看见几个孩子又闹了起来，连忙也过去哄小的骂大的，走到客厅，穆清虹脸色一暗，向后退去，张一凡抬头看见穆清虹，拍了拍怀里的巫奕，“好了，瞧你哭的丑了吧唧，丢不丢人，清虹，你去把毛巾拿来。” 巫奕听了张一凡的话，扭过脸去看见穆清虹，脸上就有些呐呐的，尽量做到自然地离开张一凡的怀抱。 “我看还是拿一卷纸吧，不然她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一条毛巾也不够用。”穆清虹嘴角上翘，转过身去真的找了一卷纸撕了几块递给巫奕，剩下的就放在她旁边的桌子上，脸上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妥。 “吃水果。”巫馨收拾完厨房，端了一大盘水果出来。 ------------ 9龙找龙虾找虾癞蛤蟆找青蛙 柚子的水分很足，巫馨家里暖气给的足，吃着柚子正好，众人一人掰着一块吃着，柚子在这个季节比较贵，穆清虹他们虽然经常买水果可是也不常吃柚子，巫母哄好孩子，回来见穆清虹只是吃着水果，眼中一闪而过鄙夷，贫贱夫妻百事哀，就他们那点钱，怎么舍得吃这么贵的水果。 “这柚子还不错，来，来，都多吃点。”巫母热情的招呼着。 “这回知道门了，没事多逛逛。”巫母又递给穆清虹一大块，看着穆清虹不客气的接过去，心中更加不屑，这回好了，巫奕和杨沫离了，这会说什么都得给女儿找一个大款，最起码别像穆清虹这样子小家子气，一点深沉没有，一看就没见过什么世面。 巫奕明明还不到三十的人，看着到跟四五十似的，原本一米七的个子，一百三十来斤，现在竟然还不到九十斤，你说她当妈的能不心疼么，孩子还是自己的好，虽然现在看着穆清虹比巫奕年轻，可是她家巫奕底子好，养胖点，绝对还是美人胚子，穆清虹也只能找大张那样的，巫母抽了张纸巾优雅的擦了擦嘴擦擦手。 李燕扎着个手到厨房里的水池子洗了，擦干净，“巫奕，我跟你说，男人是什么？就是狗屎，你越在乎他，他越不把你当回事，你要不在乎他了，他还把你当宝了，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有的是，改天高兴姐给你介绍一个，想要什么样的没有呀？” “行了吧，要有好的你自己还不留着？”巫奕强自取笑道。 “可你来，你挑剩了姐在矮个里头拔高个。”李燕的一番话把众人都逗笑了。 “有合适的没有，给我也找一个？”张一凡凑趣道。 “去你的，好的叫你挑回家了，还要找，没有女的光有男的，你要是喜欢男的，我这里刚好有一个，你要不要？” “我要男人做什么。” 李燕坏笑，“给你头上戴着背上背着。” 众人听了有乐了，穆清虹得意的看了一眼张一凡，平常老气她，这回知道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像她这样任人宰割的。 “这李艳说话可真够狠得。”巫母笑。 “明天是圣诞节了，咱出去狂欢去吧。”李燕建议。 “好呀，上那里？咱今天就去。”巫馨热心拥护，巫奕的精神好了许多，看来还真的多找点时间聚聚，让妹妹尽快好起来。 “这个事还得问我家老头。”穆清虹微侧过脸看向张一凡。 张一凡一向好交朋好友，有什么吃的玩的都少不了他的身影。 “我一直想去大都会迪厅，可是没有人陪我去，咱就上那里如何？”李燕兴致勃勃地道。 “你们饶了我吧，去k歌我没意见，要是蹦迪可不行。”张一凡摇头。 “怎么？”巫馨不解的看着他。 “连着这三天正是蹦迪的地方人多的时候，你们一大帮的女士，又都那么漂亮，我一个人照顾不过来，顶多就能照顾两个。”张一凡苦着脸道。 “哪有那么多事？”李燕不以为然。 张一凡摇头，“不行，在那里，有的是没事找乐子的人，比如说你俩对着跳舞，人家一看你们是伴，也不会去捣乱，可是……不行不行，万一有人觊觎你们，你说我一个人照应不过来。”张一凡说什么都不肯答应。 李燕觉得有点扫兴，可是也知道他说的没有错。 穆清虹忽然就想起张宇唱的《雨一直下》，她一向不怎么喜欢歌曲，离婚后无意当中听到了那首歌，一直隐忍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和她不一样，巫奕一直很喜欢听歌，当初有很多追求她的人都上电台给她点歌，搏她一笑。 “老头说的也是，向我这种老掉渣的，人家卖到山旮旯都没人要，你看看你们，一个个长得连女人都想入非非的，到时候被人家抢亲抢跑了，多划不来。”穆清虹笑道。 “行了吧，你这是不是变相夸自己呢？美女堆里出来的总不会差到哪里去吧。”李燕推推穆清虹，冲巫奕努努嘴。 穆清虹又怎么会不明白？接着道：“咱还是k歌去吧，自从我听了一回李燕唱的歌之后，这么多年来，一直念念不忘。” 李燕听了老脸一红，“清虹你就取笑我吧。” 巫馨母女看着穆清虹直问：“怎么？” “没什么。”穆青红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原来，回忆不光是伤感，也有温馨。 “不许说，不许说。”李燕少有的露出小女人的神态，越发勾出众人的好奇心，围着穆清虹逼问。 “其实也没有什么，听李艳唱歌一定选你们熟悉歌词的，不然你不会知道她唱的是什么？”穆清虹忍住笑。 “清虹你出卖我。”李燕跺跺脚。 这时候，门上的保险锁一响，巫馨的丈夫开了门进来。 “下班了。”大家见了，纷纷打声招呼。 “一会还得出去。”赵嘉明把手里的酱牛肉健花递给巫馨，换上拖鞋。 ------------ 10还要怎样 赵嘉明长的很阳光帅气，乌黑的头发像焗过的一般，方方正正的一张脸，让他显得比实际年龄要成熟一些，浓眉下的眼睫毛长而卷翘，衬得眼睛更加深邃有神，不像一般的高个子那般晃晃悠悠或者有些驼背，挺拔而修长，上天似乎特别眷顾与他，不到三十岁，事业已经做到了龙头，娶了深爱的年轻美貌的妻子，有一双天使一般的儿女。 巫馨上厨房去把酱牛肉健花切好码盘，又把中午做的饭菜热了一下，然后调了个凉菜，大家又坐了下来喝酒谈心。 新一轮的劝说又开始啦，不知道是因为平日里很少和赵嘉明见面的缘故，还是说了一天大家有些乏累，桌子上就听见赵嘉明一个人在说，其实翻来覆去都是一定要想开，这世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大家偶尔附和。 穆清虹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心里埋怨自己小气，可是，她就是做不到豁达，一想到巫奕搂着张一凡哭，她就心里不自在，她吃东西很挑剔，可是，满桌子的饭菜有一大半都是他老头做的，她低下头去努力进攻饭菜，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就吃的肚子有些发胀。 巫馨又拿上来一瓶白酒，什么酒穆清虹也没有注意看，就听见巫母有些夸张地说这个酒多少钱多少钱。 中午，他们喝了不少了，穆清虹也喝了一点，大家都有些诧异，因为都知道穆清虹滴酒不沾任谁劝说她都是油盐不进的，众人心里明镜似得，穆清虹为了劝巫奕，是下了血本的。 “老张的手艺还真不错。”赵嘉明赞道。 “你们公司要是用人的话，你看我能做什么不？”张一凡借着酒劲问道。 还没等赵嘉明回答，穆青虹一句话就给他抢白到一边去，“你能做什么？看大门都嫌你太老了。” 众人一阵哄笑，本来赵嘉明听了他的话还有点尴尬，这些年来，找他要个职位的太多了，经过了穆清虹这一岔，赵嘉明心里给穆清虹打了个高分，既没有敷衍张一凡，又把这事给放到了心上，只是他没有料到，等他提携张一凡的时候，一切早已经物是人非。 吃晚饭已经很晚了，大家的神情都有些倦怠，巫奕挺了一天，更是无精打采的，没有人再提什么唱歌了。 赵嘉明又出去了，巫家母女把李燕穆清虹他们送出门，张一凡抱着李燕领的小女孩坐在了后面，小女孩玩累了睡着了。 李燕有驾驶证，这两天借来朋友的车开着，把穆清虹两口子送回家去，到了门前，经风一吹，张一凡就有点晕了。 穆清虹搀扶着他嘱咐李燕慢点开，看着李燕开车走了，才掏钥匙开门。 “老婆，我今天表现如何？”张一凡一挺胸脯，就像一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表现不错。”穆清虹一手搀扶着她，一手开门。 “巫奕抱着我哭的那个伤心。”张一凡嘿嘿笑着，口气中有着炫耀。 “是呀，我一看见直接把他妈都拉走了，给你们创造机会呢？”穆清虹忍不住刻薄地刺他。 “你看看你，我这是为了谁，要不是你朋友，我才懒得管呢。”张一凡一推穆清虹的额头，就愿意看她吃醋的样子。 “我才伟大呢，把老公全面奉献出去了。”穆清虹忍不住小声嘟哝。 “穆清虹你对朋友不好。”张一凡控诉道，朋友都伤心那样了，不想着怎么安慰，却只是小心眼。 “行行，我对朋友不好。”穆清虹答应着。 还要怎样才算对朋友好？ 本来她今天喝点酒，回到家里想要冲他耍耍酒疯，撒撒娇的，这倒好，叫他给讹上了。 穆清虹扶着他到卧室有点没好气地把他扔到床上，脱掉他的鞋，凶巴巴的扯着他的衣裳。 “老婆我爱你。”张一凡直着眼睛看着穆清虹。 “嗯，爱。”穆清虹咬牙切齿的脱掉他的毛衣。 “你不爱我。”张一凡忽然沙哑这嗓子道。 “嗯，你在哪里看出来的我不……嗯。”穆清虹手指微顿了顿，解他的裤腰带。 “我不知道。”张一凡抱着脑子嘟哝了一句，“反正你就是不爱我。” “还想我怎么爱你？”穆清虹推了推他，“起来，喝杯水。” 张一凡有个习惯，睡前喝杯水。 看着张一凡接过水杯，穆清虹咬牙，“还当你是年轻人呢，你这样子鬼才爱你，我不让你喝酒我能捞着什么好？受苦遭罪不还是你？” “我这不是为你么？”张一凡含含糊糊地道。 “为我什么为我，你要真为我，就少喝酒，再不你就往死里喝，喝死了，我就把你这帮朋友都告了，叫他们老和你喝，然后趁着我人未老珠未黄的时候赶紧改嫁，你说你比我大好几岁，还不知道保养身体，你让我以后依靠谁去？”说着说着穆清虹就有些伤感，有些事情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想，一年两年不在乎，可是时间长了，谁会不想呢，她现在知道什么叫做自欺欺人，什么叫做掩耳盗铃了，说的分明就是她么。 什么为了她，平常这样子还少么？ 张一凡闹腾了一阵，也就睡了，穆清虹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给李燕打了个电话，确定她到家了，一颗心落了下来，千头万绪的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只觉得心里闷得慌，索性流了几滴眼泪，恍恍惚惚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起慌慌张张的连早饭也没有吃就去上班，红肿的眼睛沙哑的声音让一起工作的人排着队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只有一个偷着问她昨天是不是去狂欢去了。 穆清虹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有狂欢成她这模样的么。 “怎么没有？说不定有谁看你有几分姿色，灌了你几杯酒，给你弄到酒店去给怎么样了呢？”同事一脸淫笑。 “小丫头片子思想怎么这么龌龊，去去，不要污染我纯洁的心灵。”穆清虹作势打她的头。 “都少妇了，还纯洁个屁呀。”小女孩鄙视她道。 少妇就不可以纯洁么？真是的，现在的孩子怎么能这么腐呢。 穆清虹看着小丫头片子偷叹一口气，这小丫头前两天去打胎，一天也没有休息，她劝她注意身体，小丫头竟然认为她存着坏心，觉得穆清虹是要借机把自己赶走，她好多挣点，气的穆清虹上卫生间冲着镜子里的自己发了一通火。 真搞不懂他们这里的人的想法，她妈竟然劝她没事给未婚夫点甜头，别让他上外面去打野食，这是什么教育什么思想？只是个未婚夫而已，至于么，还那么小，婚期都不知道猴年马月呢，这中间出点差错怎么办？难道她真老了，跟不上现代人的思维了？可是，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吧，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还会有谁爱惜你，穆清虹轻轻活动了一下手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老了，她总感觉最近手指关节隐隐的疼痛，或许是作下病了，穆清虹淡淡地想。 穆清虹的这个样子总管看了真想把她撵回家去，又不是你你离婚了，至于把自己弄的这么惨兮兮的么，不过，人太多了，实在太忙了，累的所有的人连笑都笑不动了，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等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再一看众人都是一副哭丧着的脸，嗓子都有些沙哑，总管别说骂人，张嘴吃饭都嫌累得慌，可是场面上的话她不说谁说？ “大家再接再厉，忙完了这几天就好了。”总管给大家鼓劲。 众人心里道，去你的吧，忙完啦圣诞就是元旦，忙完啦元旦就是春节，那里有机会休息，吸血鬼，光叫加班不给发加班费，可是谁也不敢埋怨出声，没法子，谁让他们没有什么本事，既没有文凭，也没有一技之长呢，能有一个不风吹日晒，也不用出大力，挣得工资也还凑合的地方不错了，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闲人有的是。 ------------ 11相信自己 下了班回家就趴床上不起来了，穆清虹想道。 “清虹。”穆清虹转过身去就见到巫馨。 “快下班了吧，老张在外面，一会一起去我家吃饭哈。”巫馨手里拎着一下子东西。 “好嘞。”穆清虹痛快地道。 巫馨看了看她。 “怎么了？”穆清虹摸摸脸，忙了一天，脸上弄上脏东西了？ “从来没见你这么痛快过，每回喊你吃饭你都跟牙疼似得。”巫馨说出心里的感觉。 “朋友么。”穆清虹讪笑。 “行了，不打扰你啦。”巫馨也知道他们的破规矩，不能让穆清虹因为这点小事难做。 从员工通道出来，穆清虹找到巫馨的车，张一凡早就坐在那里了。 “昨天太晚了，今天咱们先去我家吃饭，吃完饭去唱歌。”巫馨解释。 “巫奕有你这个姐姐真是她的福气。”穆清虹羡慕道，是真的羡慕。 “我都多少年没有唱歌了，不知道会不会走调？”巫馨笑道。 “我也不会唱。”穆清虹道。 “不会吧，昨天你张罗的挺欢的。”巫馨疑惑地问道。“别咱们过去都大眼瞪小眼的，李燕也说不会。” “不是还有我家老头么，他行，灌两口啤酒，小沈阳都喊不过他。”穆清虹瞪张一凡一眼。 “当初是不是被他唱的歌感动了？”巫馨八卦地问道。 “可惜的是我想听他唱的时候，他不给我唱，他喝醉了想给我唱的时候，我又烦了。”穆清虹呵呵道。 “老婆你想听什么，我今晚唱给你听。”张一凡听了侧过脸看着穆清虹。 “还是想想点什么歌能让巫奕发泄吧。”穆清虹回绝，好像多恩爱似的，这不是给人家找堵么。 巫馨轻笑，“清虹你现在比以前开朗多了。” “那是，看谁调教的。”张一凡吹嘘。 穆清虹一脸严肃，“党国的栽培。” 众人笑。 本以为今晚圣诞人很多，不会有包间，竟然没有跑多远就找到了包间，期间李燕接到了一个电话，李燕看了一眼正在订房间的巫馨，“要个中包吧，一会我来几个朋友。” 穆清虹拉了拉张一凡的衣角，两个人往旁边走了走，“老头，你带钱了没有？” “带了点，不多。”张一凡苦着脸道。 “走了。”巫馨她们叫好房间，服务生领他们过去，巫馨招呼着。 “我去拿几瓶水。”张一凡问好房间号，让穆清虹先跟着过去，李燕也上门口去迎朋友去了。 服务生在那边调试着，巫馨巫奕和穆清虹面面相觑，巫馨结婚好几年把大半的精力都用在看孩子身上了，巫奕忙着创业，也没有机会出来玩，而对于穆清虹，有那钱干点什么不好，怎么会上这来消费，几个人竟然向山炮一般，不知道该怎么办？ “先来首《大海》。”想当年，这是巫奕最喜欢的歌了，穆清虹冲服务生道。 “然后给赵艇点两个小孩唱的歌吧。”就带赵艇一个孩子来了，一定要照顾好。 穆清虹把话筒递给巫奕，“来，你带带我。”大不了跑调到南极，这里一分一秒都是钱，再说出来不就是为了让她发泄的么？ 这时候张一凡进来，拿起桌上的包装袋撕开，给两个麦克风套上一次性的卫生的“衣服”，穆清虹感慨，这人真的不能太和社会脱节了。 “老头，你去看看给我们选歌。”穆清虹理所当然地道，这时候就老头是有经验的人，张一凡坐在选歌屏幕那里，询问者个人拿手的歌。 音乐声响起，穆清虹双眼紧张的瞪着屏幕，终于倒计时完结，她和巫奕合唱着： 从那遥远海边,慢慢消失的你, 本来模糊的脸,竟然渐渐清晰. 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只有把它放在心底. 茫然走在海边,看那潮来潮去, 徒劳无功,想把每朵浪花记清, 想要说声爱你,却被吹散在风里. 茫然回头,你在那里. 如果大海能够,唤回曾经的爱. 就让我用一生等待. 唱到这里，穆清虹有点后悔，这歌词怎么是这样的，还用一生等待什么呀，看来一会还是点《雨一直下》好了。 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恋. 就让它随风飘远. 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 就象带走每条河流. 所有受过的伤,所有流过的泪. 我的爱…… 请全部带走. 穆清虹抢过老公手里的矿泉水，仰头喝了两口，接着吼。 茫然走在海边,看那潮来潮去, 徒劳无功,想把每朵浪花记清, 想要说声爱你,却被吹散在风里. 茫然回头,你在那里. 如果大海能够,唤回曾经的爱. 就让我用一生等待. 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恋. 就让它随风飘远. 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 就象带走每条河流. 所有受过的伤,所有流过的泪. 我的爱…… 请全部带走. 张一凡把拿起瓶起子把送来的小瓶啤酒一一启开，递给巫奕一瓶，两人咣地撞了一下子瓶子，豪爽的扬起脖子咕咚，咕咚地喝着。 如果大海能够,唤回曾经的爱. 就让我用一生等待. 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恋. 就让它随风飘远. 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 就象带走每条河流. 所有受过的伤,所有流过的泪. 我的爱…… 请全部带走. 一首完毕，巫奕又拿起一瓶，“老张，来，接着干。” 巫馨，赵艇和穆清虹拿起水果吃着。 屏幕上又出现了刘欢的《相信自己》的歌曲，张一凡拿起麦克风，“下面这首歌献给巫奕，你要相信自己。” ------------ 12圣诞狂欢（已修改） 张一凡唱完相信自己，赵艇点了一首《西门庆的眼泪》，张一凡给他找。 “还有这歌呢？”穆清虹笑，现在人的思想还真是奇了怪了，西门庆有眼泪只怕也是鳄鱼的眼泪吧。 “可不是。”巫馨捂着嘴笑。 这时门推开了，李燕带着几个朋友进来，巫奕见过其中的一个，拉着她介绍巫馨：“这是我姐，我亲姐。” 那人点点头，“恩，我见过你姐。” 想必李燕都打过招呼，这些朋友也不客气，也不用人介绍坐了下来。 张一凡弄好了《西门庆的眼泪》，就让到一旁让他们点歌，他们坐下来一连点了几首。 屏幕上出现歌曲，赵艇眨眨眼睛一脸的疑惑，不是《西门庆的眼泪》，穆清虹拉住张一凡的手低声询问。 张一凡无奈的解释给她听，是这几个朋友的，那个选歌是可以调顺序的，张一凡握住穆清虹的手捏了一把，穆清虹明白了，也就默不住声了，有他们来调剂一下气氛也好，她正好可以喘口气。 那边巫奕又和新来的人撞上酒瓶，张一凡又叫了些酒，巫馨看了有点担心，探着身子跟他们说，别让巫奕喝了。 穆清虹想说什么，忍住没说，穆清虹的家到离这里不远了，散了就走回去就行，巫馨开车，还有孩子，李燕和他们一路，可她一个人未必能弄得了巫奕。 穆清虹拉住张一凡，张一凡本来挺张狂的样子，一下子收敛了起来。 李燕也往前探过身来，冲着巫馨喊：“没事，让巫奕喝吧，发泄出来就没事了。” 既然李燕这么说，巫馨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这世上什么歌多？情歌。 一首一首的情歌唱了下来，巫奕撞瓶的声音越发的清脆。 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独自一个人流泪到天亮 你无怨无悔的爱着那个人 我知道你根本没那么坚强 穆清虹心中一动，看向巫奕，她不比自己，一直比较喜欢歌曲，听了这歌是不是心有感触？ 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 相爱总是简单相处太难 不是你的就别再勉强 夜深了你还不想睡 你还在想着他吗 巫奕一仰脖，把啤酒饮进，一夜夜睡不着觉，她想不明白，她做的还不够好么？正向歌里唱的，所有的问题她都一个人扛，可是她捞到什么好了？为什么她巴心巴肝的对他却换来如此结局？ 你这样痴情到底累不累 明知他不会回来安慰 知道又如何？女人就是傻，撞了南墙也未必回头。 只不过想好好爱一个人 可惜他无法给你满分 多余的牺牲他不懂心疼 你应该不会只想做个好人 当爱已成殇，你可愿意还执迷不悟？一生一世一双人为什么就那么难？ 巫奕的拿着啤酒瓶子挨个撞，“干，干。” 喔，算了吧 就这样忘了吧该放就放 再想也没有用 傻傻等待他也不会回来 你总该为自己想想未来 想要忘谈何容易？她还有什么未来？ 巫馨担心的看着她。 说是情歌，确切的说竟然都是伤情的歌。 张一凡和赵艇坐到了一起，有一口没一口的往嘴里塞东西。 烟花烟花满天飞你为谁妩媚 不过是醉眼看花花也醉 流沙流沙漫天飞谁为你憔悴 不过是缘来缘散缘如水 巫奕脚步一个趔趄，她到底是为谁憔悴，为谁妩媚？李燕忙拉住她，巫奕忽然扯过李燕的胳膊狠狠的咬下去。 李燕深吸一口气，忍住疼痛，这种疼痛，她懂，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丫的，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旁边的人七手八脚把两人扶起来，李燕只觉得手臂火辣辣的疼，巫奕终于松开口。 穆清虹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屏幕上的歌词暗自神伤。 终于放到了《西门庆的眼泪》 一见钟情原本就难能可贵 大郎和金莲只是一场误会 他用生命换来的是一朵枯萎玫瑰 西门大官人或许会流泪 西门庆的眼泪是黄连的滋味 为了得到莲妹妹用生命赎罪 就算进了鬼门关他也不后悔 宁在花下死我也要风流他一回 …… 西门庆的眼泪是加糖的咖啡 和你在一起是我人生的最美 只怪世人作祟不让鸳鸯配对 如果能有来生我还潇洒走一回 原来的奸夫淫（和谐）妇在现在却成了为爱情可以牺牲了性命的苦命鸳鸯，尤其银屏的动画改成了现代版，更让人有时空错乱的感觉。 穆清虹眼睛酸涩，爱情永远是女人可望不可即的梦。 巫馨出去又交一个小时的费用。 这时候音乐突变，蹦的的音乐响起来，大家一时反应不过来都坐在了那里，张一凡站在屏幕前做dj状，“女士们先生们，跳起来吧，摇啊摇啊，嗷~~~~~~~~~~~~~~~” 他闭上目举起右手，摇头晃脑做陶醉状。 “小兄弟，把灯闭上。”穆清虹站起来指了指灯的开关，开始拉几人站起来，穆清虹跳舞一直是被人取笑的对象，她把头绳一抹，长发就披了下来。 李燕本来忙碌了一天，累的不愿意动弹，看着穆清虹的样子，心领神会也站起来。 虽然还有屏幕的光亮，可是众人还是渐渐放开，张一凡把麦克放下，穆清虹递到赵艇手里。 赵艇觉得有趣，学着张一凡道：“女士们，先生们，跳起来吧，嗷~~~~~~~~~” 穆清虹拿起麦克风和他一起喊道。 刚刚会来的巫馨听这dj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一低头看见儿子，只觉得好笑，她刚要坐下，被穆清虹拉起来，也不知她看没看到穆清虹的眼神，她也随着音乐轻轻摇摆着。 这里就穆清虹穿的最多，平常又不做这种激烈的运动，只一会就一身的汗，穆清虹边跳边往下脱棉袄。 张一凡看了，死死地瞪住她，怎么还来脱衣舞了。 她什么时候这么疯狂过？为了朋友至于下这么大的血本么？ 张一凡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知道，穆清虹是真对朋友好，结婚这么多年了，就没见穆清虹这么疯狂，是她隐藏的太深，还是不够爱自己？ 就在他们要走的时候，巫馨的老公打过电话，巫馨有些焦躁地冲着电话道：“行了，行了，正在往回走呢。” ------------ 13用钱砸死你 “太晚了，你老公担心了，赶紧回去吧，这两步我们走回去就是。”穆清虹善解人意地冲着她挥挥手。 “那就不送你们了。”巫馨也不跟两人客气。 “你慢点开。”穆清虹看了一眼李燕，李燕点点头。 一路上巫馨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巫馨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多少年也不出来一回，都告诉他了，这就回去，他追什么追？不知道她开车么？ 李燕多少有点乏累了，也闭目养着神，可是感觉却一直跟着巫奕，那里能真正养什么神。 到了巫馨的家，停下来车，巫奕有些慌乱的推开车门，下车走不上两步，扶住小孩手臂粗细树，大吐特吐起来。 随后下车的的李燕闻到空气中的味道，虽然一点酒也没有喝，却觉得恶心，也捂着肚子吐了起来。 巫馨和孩子锁好车就见到两人吐得狼狈不堪，一时也不知道扶谁好。 “行了，你们到家了，不用管我，扶她上去吧。”李燕有气无力的挥挥手。 “那我就扶她进去了？”巫馨看了一眼妹妹，“你上去喝杯水漱口吧。” “不用了，就这两步就到家了。”李燕挺直腰向家里走去，小区里有门卫，应该出不了什么事，巫馨也就扶着巫奕回家了。 看不到巫馨他们的身影，李燕轻叹口气，脚步沉重的往自己租住的房子走去。 走到门前竟然连钥匙也不掏，直接按门铃。 “谁呀？”合租的女孩问道。 “亲爱的，是我。”李燕提起精神道。 “你就贫吧。”合租女孩笑着给她开门。 “累死我啦。”李燕拖着身子进来。 “做什么累这样。”合租女孩狐疑地看了一眼李燕。 “别想歪了，给朕更衣。”李燕往她身前一站。 “你有病吧，病的不轻。”合租女孩伸手摸摸她的额头。 “哎呀，宝贝，你就帮我脱一下吧，我的手臂抬不起来了。”李燕娇嗔道。 合租女孩听了，这才帮她脱衣服，边脱边取笑她：“怎么弄得，遇到劫财的了还是遇到劫色得了？” 不等李燕回答，合租女孩倒抽一口气。 “怎么了？”李燕回头就见手臂上一圈圈的青紫。 “李燕，你看我这乌鸦嘴，你没事吧，用不用去看医生？”合租女孩眼泪汪汪的看着李燕。 “丫的，这巫奕也太狠了，舍不得咬她前夫，竟然对我下这毒口。”李燕吸气道，她说怎么抬不起胳膊呢，肉没给她撕下去。 正在哽咽得的合租女孩一听，收住眼泪，“你说什么，你那朋友咬的？我还以为你被虐待狂给上了呢。” “去你的，满脑子都是什么呀？”手臂不敢动，她还有腿呢，她抬起腿轻踢合租女孩一脚。 “哎呦。”合租女孩夸张地叫了一声，“我这么想也不奇怪呀，谁让你长的有几分姿色，又这么晚回来。” “怪不得都说现在的处女得上学校里排队去等，你说你才多大呀。”原先他们没有成亲可没有这么开放，一个牙印也能想那么多。 “我觉得你这个朋友不实交。”合租女孩道，一个把自己的痛苦转嫁给朋友的人，她真的觉得还是防备一点好。 “海蓝你说什么？”合租女孩叫海蓝。 “当我什么都没说。”海蓝耸耸肩。 穆清虹住在医院里什么也做不了就想着从巫奕离婚的点点滴滴，她做错了么？或许是错了吧，她本就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没了工作，连温饱都是问题，可是还是不顾上司的不满，得知她离婚第一时间赶了过去，为了她，连续几日严重失眠，好容易等到圣诞狂欢后，她的心情好起来，谁知道她前夫又来把儿子接走，等坐上车走远后，又给她打电话拿言语刺激她，让她几近崩溃，这段日子，她们陪着她苦，跟着她委屈，鼓励她自强，这都错了么？ “清虹，怎么样？好点了没有？”李燕又来看她来了。 “今天应该能出院了了吧。”石膏都拆了，还住医院做什么，一天无聊死了。 “你就放心住着就是，可别落下什么后遗症。”李燕霸道地道。 看看左右无人，李燕低声道：“那个肇事的司机约我今天出去谈谈，看在赔偿你多少费用。” “行了，李燕，不怪人家，这样子已经很好了，你看你，竟然连妇科病都恨不得让人家给治了。”穆清虹苦笑。 “谁让他开车了？他要是走路，除非撞到孕妇，不然怎么会撞伤人？这事你别管了。”李燕想起那司机就咬牙切齿的。 “得饶人处且饶人，算了吧。”穆清虹拉着李燕的胳膊摇摇头。 “我看那小子好像挺有钱的，与其他风流快活，不如用来救济咱老百姓呢。”李燕也只是胸中怨气无出发，既然他往枪口上撞，她又何必客气？ “这世上哪来的那么多有钱人，说不定他这车还是贷款买来的呢。”穆清虹淡笑。 “他也就是撞上了你，算他上辈子烧高香了。”李燕心中还是有点不快，还好穆清虹没事。 “你打算怎么办？”李燕忽然开口问道。 “什么怎么办？”穆清虹目光躲闪着。 “你和张一凡呀。”他竟然做出这种事来，还跟他过什么？李燕眼里燃烧着怒火。 穆清虹的目光越过李燕看向门口，李燕回过头去，就见到张一凡一脸复杂的看着穆清虹。 “现在这社会什么杂碎都有，我看了不爽，走了。”李燕狠狠地抓过自己的包，用力地踏着地面，走到张一凡的面前的时候，故意用细细的鞋跟踩在他的脚面上拧了两下，这才扭着腰肢离开。 咖啡厅。 李燕烦躁地等着肇事司机，既然穆清虹说了，不跟他一般见识，她也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不然非要讹死他，李燕手指灵活的玩弄着身份证。 “李燕女士是吧。”一个精神矍铄，浑身充满贵气的老者坐在李燕的对面。 “你是？”李燕的记性一向很好，几乎可以说过目不忘，她不认为自己认识这位老者。 “他是我孙子。”老者一指李燕手里的身份证。 李燕手指一顿，身份证掉在了桌面，正好扣着。 “姓名，年龄，出生日期。”李燕面无表情的问道。 “没有谁肯为了一张身份证给你开支票的。”老者冷笑，递给李燕一张支票。 “不要再缠着他，这张支票就是你的了。” 李燕看也不看支票上的数字，随手往包里一塞，把身份证往老者怀里一扔，“本来清虹说算了，她都不想追究了，我也懒得管了，不过，你非要给，我也不能不识抬举不是。” 谁愿意见他那毛都没长全的孙子，有点事就叫家长出头，感觉怎么怎么这么幼稚？ ------------ 14有钱就是了不起 李燕刚刚给穆清虹打了电话，听她说要出院，千叮咛万嘱咐的，叫她一定要等着自己来，李燕没来，巫馨倒是先来了。 “清虹，最近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巫馨小心翼翼看着穆清虹，心里这个憋屈，她妹妹做下这种没脸的事，做什么要她来赔小心？巫奕那死丫头，最近躲着她，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么？可是，在这个世上，她就这么一个妹妹和老妈，老妈天天哭天抹泪的，她又不能不管，虽然穆清虹两口子没有什么势力，可是这种丢脸的事，当然还是封住他们的口的好，不然巫奕这辈子真没法嫁人了，不管穆清虹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先给她一笔钱，拿人的手短，就不信她接了这钱，以后还有脸说出去，巫馨还是很有心计的。 “没什么事了，这就出院了，老张办出院手续呢。”穆清虹淡淡的笑着。 不知道是不是巫馨敏感，她总觉得穆清虹这笑容怎么那么疏离。 巫馨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叠钱塞给穆清虹，“那个……伤筋动骨一百天，好好补补身子。”巫馨有些尴尬还有点憋气，这钱她拿的冤不冤呀，虽然她梗着脖子非要妹妹写下欠条，可是连她人都没见，这欠条都是巫母给带来的。 “都好了，住院费人家司机都给出了。”穆清虹推拒着。 “跟我你还客气，不拿着我生气啦。”巫馨堆起一脸的笑，又装作生气的样子，自己都觉得累。 “我虽然过得不是很好，可是却也不用别人的施舍。”穆清虹脸色一沉，手一松，钱掉在了地上，穆清虹看也不看，躺下身去闭目养神。 巫馨一愣，从地上捡起钞票，银行捆得挺结实，竟然没有散开，望着穆清虹的背影，巫馨发呆，她知道穆清虹有脾气有个性，可是为什么，她感觉穆清虹对她有敌意呢，难道她想起什么来了？ 张一凡老远就见到了巫馨来了，现在这个样子，他也不好意思见巫馨，只好躲在一旁，他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却听不到她们说什么，只看见穆清虹把钱扔到地下，张一凡心中一紧，她们再聊什么？为什么要给清虹那么多钱？ 张一凡既不敢问老婆，也不敢问巫馨，看着巫馨发了一阵子的呆就走了，站起来，他连忙躲到一旁，等巫馨走远，他才敢出来。 回到病房看到收拾好东西等在那里的穆清虹，张一凡收拾好情绪，“老婆，出院手续都办好了。” 穆清虹有千个不好，万个不好，可是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和她分手。 “清虹，出事了，出事了。”李燕一脸紧张的冲了进来，一把拉住穆清虹，手心里全是汗水。 “怎么了？”穆清虹不由得握住李燕的手，她这好管闲事的毛病一时半会的还真改不了。 “我……”一转眼看到了张一凡，李燕的脸啪嗒撂了下来。 “走吧，上外面我们慢慢谈。”李燕一把拽着穆清虹，不由分说就向外面走去。 “到底出了什么事？”穆清虹一连声的问道。 “看见张一凡我就烦，找个清静的地方我们好好聊。”李燕边走边说道。 穆清虹苦笑，看他烦的应该是我，你看三国掉什么眼泪？ 李燕拉着穆清虹上了冷饮厅单间，这问题有点严重了。 穆清虹等服务员出去，一脸严肃地看着李燕，“出了什么事？现在应该是你上班时间吧？” 李燕主要是跑业务，虽然他们公司管的不严，可是却跑出来和她会面总是不妥。 穆清虹握住手里的杯子，她们两个要的是热饮，饮料的热度通过杯子传过来，让穆清虹冰冷的手有了一些温度。 李燕紧张的在自己的包里掏呀掏的掏出一张纸递给她。 穆清虹接过来眼睛一跳，“这是你刚接的业务？” 怎么会是现金支票，而不是转账支票，不合规矩呀。 “不是。”李燕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理了理头绪，把自己那天去还身份证，遇到奇怪的老人，说的奇怪的话都详细地讲给穆清虹。 终于讲完了，李燕眼巴巴的看着穆清虹，“清虹，我们现在怎么办？” 穆清虹手指在桌面上划来划去。 “我打电话问过了，是真的，随时可以支取。”李燕不是没有经过大阵仗的人，平常银进银出的也不当回事，反正不是自己的，自己不过是个过路财神，没有那么大感觉，可是这个，确确实实是人家送给她的，不是她偷的，也不是抢得。 “你打算怎么办？”穆清虹垂着头，有钱谁不想要。 “清虹，有了这笔钱，我们想干什么都行。”李燕看着桌子上的纸条，只要她拿到银行，就会变成钞票，可是，这是人家赔偿给穆清虹的，那老者摆明了是打算一下子解决了她们，不想跟他们有什么牵扯，她不可以昧着良心昧下这笔钱，要知道，没有穆清虹，她早就是一把飞灰了。 “你既然已经决定了，又问我做什么？”穆清虹淡淡地道。 “清虹，这钱是你的，你难道不打算留下来么？”李燕眼巴巴的看着穆清虹。 “我这辈子就是穷命，现在这钱只不过是一张纸，可是要换成了钱，我会睡不着觉的。”穆清虹鼓起勇气抬头。 “李燕，是我自己不注意，真的不怪人家，这钱，拿的不踏实。”她费了多大的劲才说出这番话来。 “清虹，你虽然不说，可是我看出来了，你是不打算跟过了，你一个人可怎么活？”李燕看着桌子上的支票，心情复杂地道。 “有了这笔钱，你可以买房子，可以孝敬父母，可以治好病，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李燕今天发现了这个支票，被上面的零吓到了，赶紧冲出来找穆清虹，就害怕自己一个后悔，把这支票昧下了。 “李燕，你拿回去吧。”穆清虹低下头不再看桌上的支票一眼，天知道她得用多大的意志力克制自己。 “清虹，这不是偷的，也不是抢得，我也没有讹诈他，真的是他自愿的。”那不是十块二十块，也不是一百两百，一千两千…… “李燕，今天巫馨来了。”穆清虹忽然道。 “她来做什么？”李燕一愣，穆清虹忽然把话题拐到巫馨的身上，不会无缘无故的。 “她给了我一万块钱。”穆清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不会要了吧。”李燕一听，一张脸撂了下来。 “也许我真该要。”穆清虹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 “一个鸭子也未必值那么多，巫馨的心里不知道得有多憋屈呢。”隐忍了那么多天的眼泪掉了下来。 “你说张一凡有什么呀，要钱没钱要势没势的，既不年轻也不英俊，竟然卖了那么好的价钱，我装什么清高呀。”穆清虹身子微颤，声音哽咽。 “巫馨竟然这么做，她们还知道不知道羞耻怎么写？你刚才说什么？你没要，你干嘛不要，就是扔给乞丐，也不让她得意，有钱了不起呀。”李燕站起身来走到穆清虹身前搂住她。 穆清虹很快收拾好情绪，离开李燕的怀抱，嘴角扬起一个苦涩的笑容，“有钱真的了不起，什么事情都可以用钱解决。”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桌子上的那个支票。 ------------ 15这个乱 电话忽然在桌面上蹦起来，千年等一回的音乐显得那么的清脆，欧阳安安连忙冲着自己的爷爷喊：“快让他们放开我，你输了，她打电话来了。”他的双手现在被保镖压着，动弹不得。 欧阳安安的爷爷沉下脸来。 “就算是她打来的电话又如何？说不定，她后悔了，觉得还是勾引你得到的更多。”欧阳安安的爷爷凶狠的看着电话，似乎电话就是李燕似得。 “再或者，这根本不是她打来的。” 欧阳安安傲然一笑，“爷爷，愿赌服输，你不会赖皮吧。”这爷爷越老越像孩子，说不定真的耍赖。 “不过，或许她真的是嫌你给的钱少，爷爷，连一个小丫头你老都摆不平。”欧阳安安咂咂嘴，摇着头，一副你老了，不中用的神情。 “什么？我摆不平她？”欧阳安安的爷爷登时吹胡子瞪眼睛。 “臭小子，我就叫你输的心服口服。”欧阳安安的爷爷示意保镖放开欧阳安安退下。 欧阳安安慵懒的坐在沙发上，活动着手腕，“爷爷，你还不接？我还等着你老发威呢。” 欧阳安安心里也在打鼓，这李燕因为什么打电话来，还真不好说，他心里也没有底。 欧阳爷爷看着欧阳安安明明很紧张却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得意的摁下免提键。 “喂，肇事的，怎么才接电话，你赶紧来卡萨布兰卡冷饮城来。”终于接通了，李燕急冲冲的把话说完，把手机一挂。 “他说来了么？”穆清虹问道。 “我没有听到他说话。”李燕实话实说。 穆清虹无语，都不知道他来不来，她们要等多久。 那边的欧阳爷爷更是被雷住了，瞪着肩膀乱颤的欧阳安安，“你没有名字么，嗯？” 什么叫做肇事的？ “在她的眼里，我就叫做肇事的。”欧阳安安双手一摊，耸耸肩道，身份证在她那里估计还没有美容卡招她待见呢。 “可是我没有答应她去什么卡萨布兰卡，她怎么就挂电话？”欧阳爷爷恼怒，竟然敢挂他的电话。 “她肯打电话来，已经是法外施恩了。”欧阳安安闭目养神，其实是等着老爷子发泄完了开口去见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她已经引起了爷爷的注意，虽然更多的是不满。 欧阳爷爷咆哮完，果然开口道：“还坐在那里做什么，走吧，去见见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看她还能说什么。”爷爷一脸精明地看着欧阳安安，别以为他不知道孙子的那点小心思，为了那个女人，竟然连出国的机会都放弃了，地球人都知道了。就让孙子去见见这种女人的真面目，死了这条心。 穆清虹和李燕都喝了三杯热饮了，李燕的脸越来越绿，臭肇事的，还他钱他来的这么慢，平常出现的不是挺快的么，难道这就是富二代的毛病？撒钱是他的爱好？ “清虹，我去卫生间。”穆清虹刚从卫生间回来，李燕又想去了。 穆清虹点点头。 欧阳爷爷找到了李燕说的单间，也不敲门，大刺刺的就推门进去，穆清虹抬起头来，见到是个老者一愣，忽然想到李燕说给他支票的也是也是一位老者，这么说这人就是肇事者的家长了？ “你是谁？那个没有礼貌的丫头呢。”欧阳爷爷毫不客气的坐下。 “你确定你没有走错房间？”穆清虹确定道。 欧阳爷爷一愣，这时候找停车位停车的欧阳安安敲了两下门进来，想必也没有想到穆清虹在这里，也是一愣，看见李燕常常拿着的那个包扔在一旁，欧阳安安露出自以为很迷人的微笑，“姐姐，你好了？” “你来了。”穆清虹示意他坐下，拿起空杯子，支票就放在杯子下。 “这张支票，我们不能接受。” “嫌少么？”欧阳爷爷冷哼一声，姐姐，这么说是那女人的姐姐喽，竟然全家上阵么。 “什么嫌少，是嫌多，有钱了不起呀，亏了我姐没事，要不然，你就是倾家荡产我也要叫你家宝贝坐牢。”李燕一开开门就听到欧阳爷爷那满含鄙视的话，丫的，有钱了不起呀。 “臭丫头，你说什么？信不信我叫你先坐牢。”欧阳爷爷脸色一沉。 穆清虹把手放在李燕的胳膊上，压着她坐下。 “其实也不是很严重，你先头给的钱已经够了。”穆清虹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两个人的关系，富人老来得子的多得是，谁知道是他爸爸还是爷爷，只好含糊其辞。 随后穆清虹转过头来直面欧阳爷爷，“我这妹妹心眼直，不过是护我心切，我相信以老先生的财力，应该能做到呼风唤雨，不过有一句话我要送给老先生，豁得一身剐，能把皇帝拉下马，做百姓的虽然势单力薄，可是也不是任人错圆捏扁的。” “我看姐你也是枉做好人，人家钱送不出去心里难受着呢，偏你怕钱咬手。”李燕看了一眼被穆清虹顶的说不出话来的欧阳爷爷，幸灾乐祸，她说话一向锋利不留余地，不过要说对付他们这种人，还真的穆清虹这样不卑不亢的。 “你们说，这钱你们不要了？”欧阳安安暗自得意，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我们没有要的理由。”穆清虹话语柔柔的，可是却异常坚定，假如她真的被他撞死了，她或许会留下这笔钱给父母。 “好好，安安，我决定了，你可以娶她。”欧阳爷爷听了她的话不怒反喜，用手一指穆清虹。 “什么？”穆清虹，李燕，欧阳安安异口同声。 “老先生，我有丈夫。”这老先生怎么这么乌龙呀，穆清虹无奈，难道看不出来自己比那肇事的要大很多么。 “我赞成，有丈夫怎么了？可以离么，反正你也是要离的。”李燕看了一眼欧阳安安，年轻帅气又多金，哈哈，张一凡就是跪下舔穆清虹的脚趾，也不用正眼瞧他。 “爷爷，你别乱点鸳鸯谱，我喜欢的是她。”欧阳安安一把拉过李燕。 “什么？你结婚了？”欧阳爷爷一脸纠结，听了李燕的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此时看着依偎在一起的欧阳安安和李燕，刚刚平息的怒火又升腾起来。 “这小丫头一点也不知道尊老敬贤，不行，绝对不行，孙儿呀，不想出国就不出国吧，等爷爷给你定好亲再走也行。” 欧阳爷爷笑的妩媚，看见他那笑容的欧阳安安忍不住抖上一抖，女人那般笑也就罢了，爷爷你笑的那样子实在猥琐的好不好。 李燕一脚踩在欧阳安安的脚背，虽然跑业务，她没有穿那种细高跟鞋，可是这种中跟鞋踩起人来也够疼得，欧阳安安倒吸一口气，放开李燕。 活该，叫你没事调戏良家女子，李燕风情万种的冲着欧阳安安一笑，转瞬听见欧阳爷爷的话，又要发飙。 “算了。”穆清虹拉住李燕，“反正支票咱们还给他们了，犯不着生气，咱们走吧。” 这祖孙两个真是有钱烧的，没事拿她们开心么？神经病，穆清虹暗翻了一下白眼，惹不起躲得起吧。 “姐姐，我是认真的。”欧阳安安看出来穆清虹对李燕影响很深，不顾脚太痛，连忙拦住两人表明心迹。 穆清虹回头见李燕瘪瘪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这分明连说话都懒得说了。 “这位小兄弟，你和李燕不合适。”穆清虹淡笑。 “为什么？”欧阳安安一愣，他没想到说不合适的是穆清虹。 “你适合找一个身家背景和你一样的，而不是我们这样的漂一族。”穆清虹冲着欧阳安安点点头，两人从他身边走过去。 欧阳安安还想拦住两人，却被欧阳爷爷拉住。 走出很远，穆清虹回过头不见有人追过来，侧头看了一眼李燕，：“不后悔？” 毕竟这种又年轻又帅气又多金的男孩子并不向小说里那样，满大街都是。 ------------ 16从了我吧 李燕看了一眼穆清虹，“清虹，我这一生再也不会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 穆清虹微不可查的叹口气，“李燕，这个世上还是有好男人的。” 李燕嗤笑一声，“清虹，这个世上有很多好男人，可是我看到的都不是。” 原本还觉得张一凡差强人意，还在为穆清虹庆幸，这个男人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可是却真疼穆清虹，可是他让自己明白，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男人，就像他这样的垃圾男人，逮着机会也是要出轨没商量，事实证明，只有没有机会的好男人，没有自律的好男人。 穆清虹微咬下唇瓣，事实胜于雄辩，最起码她们接触的这些个男人没有一个不让人失望透顶的。 “对了，清虹，这些钱给你，这是交了住院费剩下的，你自己留着，别给张一凡。”李燕再三叮嘱道。 穆清虹张了张口，李燕不耐烦的截住她的话，“行了行了，咱都把支票退回去了，这点钱你就不要在磨磨唧唧说不要了，你现在要回去把钱还给那个老头，估计非被那老头说成居心叵测，借着还钱接近他，要去你去，我不跟你你丢这个脸，那张支票我现在想想都肉痛。” 她这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些钱呀。 “我想说，我现在想起来那张支票也觉得肉痛的不行。”穆清虹浅笑。 李燕斜瞥着穆清虹，穆清虹不客气的把钱塞进手提包，“我现在很想大吃一顿，李燕你选地方吧。” “跟你吃饭，比赴刑场还痛苦。”李燕眼睛鼻子都皱到一起。 “那怎么办？”穆清虹脸一红，吃本来是一种享受，可是要是和她在一起的话，那简直就是受刑。 “算了，吃烧烤去吧，日本海啸了，就当是庆祝。”李燕妥协。 穆清虹惊诧，“呀，日本海啸了，我承认我不是个善良的人，我有点幸灾乐祸。”住院住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不不。”李燕摇摇手。 “我是好人，大好人，可是日本沉底了，我只想鼓掌拍腿说，太tmd痛快了。”李燕声音大的众人侧目，李燕胸脯一挺，眼睛一斜，大有英雄儿女的气概。 “那个……我也讨厌日本，可不可以带上我一个？”欧阳安安从后面追上，弱弱的问一句。 “切，你？姐讨厌的第一位是日本，第二位就是男人。”李燕伸出小指鄙视道，“哪凉快上哪呆着去。” “姐姐，你就让我陪你们去吧，不然我爷爷就要我上日本的公司去慰问了，你们今天的消费我全包了总可以了吧。”欧阳安安先是搬出民族大义，转瞬又成为可怜的单纯的大男孩，一副委屈的要哭的模样。 “清虹，我改主意了，咱去吃海鲜。”李燕一把搂住穆清虹，有人买单当然要吃好的了。 “我觉得你这主意不好，你要想狠宰我，随便逛珠宝首饰店，服饰化妆品，就是去看房地产也中，毕竟海鲜是发物，这位姐姐暂时还是不要吃得好，不过，再过一段时间我在请两位姐姐一起吃海鲜，等秋天菊花开，蟹黄黄的时候……”欧阳安安期待地道，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希望那时候，是他们订婚的时候。 “我竟然忘了。”李燕瞪了一眼欧阳安安，看在他这么心细的份上，这次就给他个挨宰的机会。 虽然都是烧烤，可是也有烤的嫩烤的老好吃难吃之说，她们还是听穆清虹的指挥来到了串串香烧烤店。 点了一下子的烧烤，欧阳安安眼皮微跳，她们两个瘦瘦弱弱的，点那些能吃了么？事实证明他是多虑了，两个人根本就没有点他的，欧阳安安双眼不由自主的老是瞟向两人平平坦坦的小腹，那么多的东西都装哪里了，小腹竟然都没有凸起。 “怎么？心疼了。”李燕看着欧阳安安的眼神充满鄙夷。 欧阳安安低下头去，再抬头，眼圈红红的，其实是被烟熏的。 这顿烧烤恐怕是他花费最少的一次了，以前和朋友也吃过烧烤，可是都要叫上几箱上好的啤酒，那还是大家不知道他身份的时候，后来，大家知道了他的身份，就再也没有那么痛快的喝过酒了。 “姐姐，从小到大就没人肯和我做朋友，我从来不知道这么便宜的东西这么好吃。”原先跟女人吃饭，不论多胖的人都只吃那么一点点，她们这个样子敞开来吃东西的女子，他还真没见过，真实不做作，他喜欢。 李燕想吐，用不用这么煽情？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刺耳？ “是呀，对你们有钱人来说，我们吃的还不如狗食好。”话虽然是从李燕的嘴里说出来，可是李燕一说完，气就不打一处来，就好象刚刚那番话是欧阳安安说的，李燕狠狠地一拍桌子。 “李燕。”穆清虹赶紧拉住李燕，她承认他们都有那么一点嫌贫憎富，可是也只是有那么一点而已。 “再来两条鱿鱼。”李燕横眉怒目地看着欧阳安安，那眼神，让欧阳安安觉得自己就是鱿鱼。 穆清虹侧过头去，不理欧阳安安求救的眼神，李燕已经很给她面子了，只是用牙齿咬鱿鱼，没有上前撕了他。 终于吃的不能再吃了，李燕和穆清虹手挽手漫步大街消化食，身后跟着的欧阳安安一脸的郁闷，这么英俊潇洒的小伙不跨，两个女人跨着臂弯在一起做什么？多影响市容呀。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李燕吼道。 穆清虹和欧阳安安一愣，这歌词有点耳熟，可是曲调没听过呀，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是郑智化的《哭砂》，穆清虹笑的花枝乱颤。 欧阳安安脸色古怪，肩膀耸动。 “想笑就笑，装什么，虚伪。”李燕斜瞥了欧阳安安一眼，亲热的拉着穆清虹，“宝贝，我仰慕你好久了，甩了张一凡那个混蛋，从了我吧，我养你。” 自从她被穆清虹从鬼门关给拉回来，她就喜欢上她了。 “好呀，我这就把他给踹了，我要做米虫，白白胖胖的米虫，你这粮仓一定要放满米喔。”穆清虹笑着把头轻轻地触了一下李燕的肩膀，随即离开，她似乎从来也不肯和任何人太过亲密。 ------------ 17我阉了你 听着李燕向穆清虹表达爱意，欧阳安安心中想笑却笑不出来，光听说这世上有断袖，有百合，却没有想到自己喜欢的女人竟然对自己这么一个又帅又多金视而不见，反倒像一个失意的女人大献殷勤，这世道真变了。 敢情，一个人不是只有喝酒才说醉话的。 “天晚了，该回去了。”穆清虹在十字路口顿住脚步。 “回哪去？”李燕抬起头尖刻地问道。 “回家呀。”穆清虹答道。 李燕就那么默默的看着她。 穆清虹躲闪着她的目光。 李燕忽然拥抱了穆清虹一下，“清虹，不要忘了你曾经跟我说过的那些话，一个人不是光为自己活。”说完李燕头也不转的离开。 穆清虹也转过身去向自己租住的房子的方向走去，欧阳安安风中凌乱，这算什么事？真的只是狠宰自己一顿？就把哥扔在这不管啦，好歹也给自己一个送佳人回家的机会呀。 “喂，肇事的，你过来。”站在前方站牌的李燕冲欧阳安安招手。 欧阳有点不可置信，左右看看，确定是喊自己，连忙狗腿地过去。 “姐，我送你回家。”欧阳安安扬起他那超级无敌阳光的笑容。 “别再姐身上浪费感情，姐是百合。”说完这话，李燕蹬着高跟鞋，扭着水蛇腰上了公交车。 欧阳安安也不管这公交是开往哪的，连忙跟着上去，坐在李燕的身后，身子趴向李燕做的椅背，“姐，我知道，你是不想我难堪，所以才那么说，可是，我是认真的。” “随便你。”李燕一翻白眼，话她已经说绝了，不听就是他的事了。 一如往昔，李燕摁着门铃，“谁呀。“一声娇媚的的声音响起。 “宝贝，是我。”李燕随口道。 “亲爱的，你回来啦。”娇媚的声音一落，门自动打开。 李燕看了一眼跟屁虫，“地方小，不请你上去坐了。”说着，推了门进去，直接就把欧阳安安锁在外面。 欧阳安彻底的愣住，她真是百合？ “又没带钥匙。”李燕一进门，一个白骨精就向她飘过来。 “你说你二十还不到，天天用化妆品，什么时候是个头？”李燕甩掉鞋，把脚伸进卡通青蛙拖鞋里。 “女人就要关爱自己。”海蓝振振有词。 李燕坐在沙发上出了一会神，“话谁都会说，真正关爱自己的又有几个？”李燕喃喃道。 穆清虹“蹭”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在路上晃悠了四个小时了，要不是天黑了，估计她还在外面晃悠呢，原先感觉虽然是租的房子，可是下了班就向往回赶，现在一想到回去，竟然有一种恐惧。 心丢了，还能找回来么？远远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穆清虹一愣。 “清虹，怎么这么晚？打李燕的电话关机。”张一凡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有什么好担心的，向我们这样人老珠黄又没有什么钱的人劫道的都嫌晦气。”以前穆清虹老把这话挂在嘴边，当笑话讲，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她一说完，就觉得气氛特别的尴尬。 “老张大嫂出院了？你家老张真心疼你，都忙了一下午了。”邻居羡慕地道。 以前听到这话，穆清虹一笑而过，今天听了竟觉得特别的刺耳，眼睛酸酸的，心涩涩的。 “过来一起吃吧。“穆清虹让道。 邻居诧异的看了一眼穆清虹，原先的穆清虹对众人都是疏离有理，既不显得过分热情，又不会让你觉得她冷傲无情，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不了，家里老的少的一大帮子的人呢。”邻居推脱。 “一起来吧，人多热闹。”不知为何，很害怕和张一凡单独相处一室，穆清虹忽然有些嫉妒起邻居来，她的家里从来没有老的少的一大家子的人等着，说起来人家都不咸不淡的说他两口子浪漫，过二人世界，可是谁能理解这背后的孤寂？想起家人一直劝她要个孩子，穆清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邻居狐疑地看了一眼穆清虹，寒暄几句走了，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还当成新鲜事说给家人听，“这冷不丁的这么热情，我还真受不了。”最后邻居总结道。 邻居的丈夫正好在穆清虹住院的那家医院上班，憋了这么久，也真不容易，晚上睡觉的时候，忍不住在被窝里跟老婆八卦。 “真的？真有这事？”邻居单手手肘支着身子侧身看着老公。 “听说女的失忆了，这些事都不记得了，你别说漏了。”男人叮嘱道。 邻居激动了，这类朋友横刀夺爱的事，在电视里看得多了，现实生活中还没见过呢，她丈夫说的那个女人她见过，长的挺漂亮的，这年头离婚太正常了，就跟人吃饭上厕所一样稀松平常，以她的条件，找一个什么样的找不到，她看上张一凡哪了？ “诶，你说，那张一凡有什么好？她这个朋友怎么就看上他了？”邻居想不通。 “这种女人就是贱，有个男人对她好一点就会跟人家上床。”男人翻了个身继续睡。 邻居睡不着了，心里纠结的厉害，原本她有个远房亲戚离婚了，没有地方住，想要再她家住一段时间，本来她觉得没有什么，谁没有灾，没有个难？可是现在她打定主意了，就是花钱叫她住宾馆去，也不能让她住到这里来，明天去把老公的姥姥从乡下接过来住几天。 原本穆清虹最喜欢的就是两个人一起吃饭的时间，那时候互相吹吹牛皮，扯扯闲，是最温馨的时候了，虽然，这样的机会不多，因为张一凡好吃，交的朋友也好吃，所以很少有两个人吃饭的时候，这有小半年，他的朋友不怎么叫了，一有好吃的就喊巫奕过来，现在，饭桌上只坐着他们两个，连喝汤的动静都听不见。 张一凡往穆清虹碗里夹了一口菜，把穆清虹给下了一跳，放下碗，上厨房热水，洗脸洗脚睡觉。 张一凡愣愣的看着她碗里剩下的那一口菜，穆清虹吃东西很挑，尤其不喜欢吃别人给夹菜，只有在家里例外，因为在家里，张一凡都是按照她的口味做菜，不过，他很少给她夹菜，只是看着她喜欢吃什么，就把什么菜换到她身边，今天，他看她一副食欲不振的样子，这才给她加了一口菜，她却撂下饭碗不吃了，什么意思？张一凡想摔了饭碗，问到她脸上，却害怕穆清虹想起什么，他暗自庆幸，还好，清虹失忆了，不然，以她的性格，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 “老头子，我告诉你，你想要别的女人可以，先跟我离了，不然我阉了你。”每每说起这个话题，穆清虹都是咬着牙说着。 “你看看你。”这时候张一凡就很开心的揉着穆清虹的头发，她很在乎自己呢，他喜欢看她醋意满天飞的样子。 ------------ 18离开 晚上睡觉的时候，张一凡小心翼翼又似乎漫不经心地把手搭在穆清虹的腰上，背对着张一凡的穆清虹眼角轻跳，真想向张一凡平常对付自己那样，抓起他的手不耐烦的狠狠甩向一旁，穆清虹紧咬着牙忍住，身上像爬满了毛毛虫一样，恶心的她想死的心都有。 穆清虹轻哼出声。 “清虹，怎么了？”张一凡连忙开开灯，穆清虹一张脸有些扭曲。 “没事，就是浑身散了架一般的疼，你给我找两片止疼药吃。”穆清虹一张脸惨白，她能说什么？她现在是失忆的人，什么都不知道，她宁愿自己真失忆了。 “止疼药吃多了不好，里面含大烟。”张一凡伸手摸了摸穆清虹的额头。 “那就忍一忍吧，这身上向压着个大山似得，丫的我喘不上气。”穆清虹似乎自言自语。 张一凡听了，手脚老实的放到一边，不再骚扰她。 穆清虹躺在床上一夜无眠，想了很多很多…… 以前，穆清虹和张一凡闹仗的时候，气的好几天不吃饭，张一凡就换着花样做菜，阵阵香气飘进房，穆清虹的肚子欢快的叫着，这时候，张一凡就像伺候慈禧一样，两个人就在饭桌上冰释前嫌。 他们只是漂一族，当然不会买多余的家具，一吵架的时候，穆清虹就坐在椅子上，甚至马桶上，一呆就是半宿，一直等到张一凡气消了，然后在把她哄到床上睡觉。 穆清虹一直很自卑，觉得自己这样那样的毛病很多，张一凡的缺点也很多，可是对自己还算可以，有很多男人没有什么本事，却成天摔碟子掉脸子打老婆孩儿的，没摊上那样的，真要摊上那样的，她不也得受着，可是她千忍万让的，竟然还给他惯出毛病了，长本事了，竟然会勾搭人啦，穆清虹真想坐在马桶上一宿，厕所里的味道都比他身上的味道好好忍受一些，穆清虹忍住不动，现在他要碰自己一个小指头，估计她就能吐出来，所以为了自己不吐，她忍着，她要是坐在马桶上，估计一会他就会去拉自己回到床上，那自己这些天的功夫就白费了。 不错，穆清虹想走，想离开了，今天更加坚定了这个信心，她实在忍受不了和他同床共枕，原本她以为自己可以淡忘，男人的裤腰带没有紧的，对付过吧，半辈子都过去啦，向她这种小心眼的人估计也不会长寿的，可是今天晚上，穆清虹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法子过下去了，只要一闭上眼，就看到张一凡和巫奕纠缠在一起，这样的日子她一天也过不下去，明天，明天她就会离开，穆清虹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李燕，什么时候教了这么帅的男朋友，也不跟我们说一声。”有同事羡慕加嫉妒地道。 “怕你们横刀夺爱么。”李燕只当她们开玩笑。 “你别说，我还真有这个念头。”王晓梅眼睛看着门口，都直了。 李燕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肇事的？ 这家伙怎么阴魂不散？ “姐，我这就要出国了，是来像你告别的。”欧阳安安忧伤的看着李燕。 “怎么？真上日本去慰问？”李燕把他带到公司的餐厅。 “日本现在都往外跑呢，你没看新闻么？日本的核电站泄露了，现在整个亚洲都人心惶惶的，老爷子下了狠心，非要我上欧洲去呆一段时间。”欧阳安安有些挫败，爷爷这回固执的要命，他知道，爷爷是为他好，可是难得他喜欢一个女孩子，就这么走了实在是不甘心。 “姐，你陪我去好不好？”欧阳安安一脸希翼。 “这孩子没发烧吧。”李燕伸手试试他额头的温度，本来有一点开玩笑的意味。 欧阳安安顺势抓住她的手，“李燕，我是认真的，我就是喜欢你直爽不掩饰。” “我真的不想就因为一个蹩脚的理由，错失我这一辈子的伴侣，可是我欧阳家男丁单薄，我虽然对爷爷不是百依百顺，可是也不能让他老人家为我忧心。” “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薄情寡义的，你不能因为受过伤，就否定了这世上还有真正的感情。” “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叫感情。”李燕强笑，这臭小子，没事装感情顾问呢，还别说，他这么一深沉，差点唬住她。 “没有人生下来就懂感情。”李燕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还被他抓在手心里，不由得想发飙。 “李燕，你和欧阳公子认识，怎么也不和我提一下呢。”一个阿谀的声音忽然插进来。 李燕翻了个白眼，什么欧阳公子，听起来这么恶心，让人想起欧阳家的极品，欧阳克。 经理也不等两人开口，自顾自的拉开椅子坐下。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李燕的上司，王富贵，是这间公司的总经理，我们公司可以承接很多种业务……”王总经理喋喋不休的介绍着，李燕很没有道德的睡着了。 ------------ 19离开（下） “醒醒，醒醒。”李燕迷蒙地睁开眼睛，就见到一个熊掌摇着自己，顺着熊掌看过去，就见到了王富贵那张笑的包子一样的脸。 “谈完了。”李燕抹抹嘴角的口水，媚笑地看着王经理。 “那个……经理，我发现你做经理屈才了，你实在应该做使馆大使，我太崇拜你了。”睡着了实在是她不对，可是，她实在受不了那种没有什么营养的寒暄，李燕敢举手发誓，她刚刚绝对不是睡着，而是被马屁给熏晕的，欧阳安安没有被他的马屁熏到桌子底下去，实在够强悍。 “最好是驻日大使馆是吧。”王经理阴笑着。 “那种地方怎么能放下我们王经理这么一尊菩萨呢，何况我知道，王经理你一向是爱国的。”李燕违心地说着，这么大一个公司使得手机还是山寨版的，美其名曰支持国货，靠，是买不起名牌货吧，挣的钱都养小蜜了，他现任夫人是第几任了？听说他要组织个球队，凑满十三任，编外队员不算。 王经理听了她的话，不阴不阳的哼哼两声，扭着水牛腰走了。 快下班的时候，王经理终于从他的办公室里出来，巡视了一圈，一指李燕，“你，回家收拾收拾，这是机票，上欧洲去考察一下市场。” 李燕的下巴差点掉下来，他说叫自己收拾，她还以为是收拾包袱滚蛋呢，上欧洲，什么时候公司的待遇这么高了？果然，还没等自己开口，全公司都沸腾起来，丫的，王经理那吝啬鬼被鬼附身了？九寨沟那么近，他也没说组织大家去旅游。 “王总。”于丽丽扭着她风骚万种的身材首先发难，据闻，她很可能是王富贵的第九任小老婆，最喜欢听人家喊她“阿九”，丫的，这年头，给人家当小老婆的都挺胸抬头的像个不可一世的芦花鸡。 王总一张脸笑的跟太监总管，把他猪拱嘴般的厚嘴唇贴到于丽丽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于丽丽脸色一变，用嫉妒的眼神狠狠地剐了李燕，回到自己的座位，路过李燕的时候，狠狠地撞了她一下，“狐狸精”。 李燕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回口道：“骚蹄子”。 于丽丽的一张脸阵青阵白，说不出的好看。 李燕拿着飞机票，吧唧吧唧亲了两口，声音听了自己都起鸡皮疙瘩，“王总，那我现在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嗯，回去好好准备一下。”王富贵的表情就像李燕是慈禧，他是李连英。 李燕收拾收拾桌面，学着于丽丽一摆三扭的离开，走出了众人的视线，李燕的脸沉了下来，这分明是变相解雇，那自己当货物。 李燕拿出电话拨穆清虹的手机。 “你好，你拨打的手机不再服务区。”李燕听了一愣，怎么是不在服务区？她现在还能去那个山旮旯？ 反正她还不想回家，直接杀到穆清虹租的房子，很没有风度的很砸一通。 “你找他家女的吧，一早就出去，到现在没有回来呢。”邻居的那个女子仔细地看了一眼李燕，嗯，不是这个，想想也是，谁那么不要脸，勾引了别人老公还找上门。 “一早就走了？”李燕忽然觉得喉咙被个熟鸡蛋堵住，眼泪刷地流下来，颤抖着手从手机里寻出张一凡的手机号码。 “是呀，拿着一个行李包。”她还跟她寒暄了两句，心里隐约猜出来了，她一定是接受不了老公和朋友滚床单的事实，想要出去散散心。 “姓张的，穆清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李燕吼出这句话后，忽然蹲在地上嘤嘤的哭了。 张一凡的手机掉在地上，清虹，清虹她怎么了？ “怎么了？老张？”和他一起的老李看他面色惨变，关心的问道 “老李，你带我回去看看，我老婆……”张一凡说不出话来。 老李一听，二话不说，抓起车钥匙吩咐了一声，和张一凡来到自己的车边，张一凡的同事脸上一脸的同情，听说前些时候他老婆被车撞了，不是说出院了么，难道没有好利索？ 到了家门，车子还没有停稳，张一凡就推开车门跳了下来。 “清虹……”他的嘴哆嗦着，有一种害怕从心底蔓延。 清虹，我知道错了，你不能连赎罪的机会都不给我。 李燕抹了一把花猫一样的脸，冷冷地看着张一凡掏出钥匙，她想通了，穆清虹没有她想的那么没出息，可是也没有她表现的那么坚强。 门开了，李燕熟门熟路的冲进去，邻居的那个女人也探头探脑的看着，写字桌上压着一个本子，明显的写着什么，李燕抓起来一目十行地看完，冷冷地看了一眼张一凡，把信笺给他，不发一言踹开门离去，有清虹在，她喊他一声老张，没有了清虹，他是个屁。 李燕走在路上，委屈的泪水又流了出来，清虹，我一直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你怎么可以因为一个老鼠屎，竟然连我都不理了？ ------------ 20做不到 李燕坐在飞机上就后悔了，她只是一时赌气，穆清虹怎么能这样呢，她怎么会把自己也给抛弃了？要知道，这么多年，她有什么事情都找穆清虹，现在她受伤了，需要朋友的时候，却把她抛弃了，好，你不想见我是不是，那我就躲得远远的，叫你想见我都见不到，我被我们公司的不良老板卖了，你也躲着我，就让我被卖了好了。 李燕看了一眼身旁那笑的灿烂的欧阳安安，伸手就要把安全带解开。 “你做什么？”欧阳安安连忙按住她的手。 “我不能抛下清虹不管。”李燕固执的结着安全带。 “大姐，你当这是的士么？随叫随停？”欧阳安安翻了个白眼，心中窃喜，她能来，他实在出乎预料，虽然她臭臭的一张脸。 “各位先生女士，请检查好你的安全带，飞机就要起飞了。”听到这恬静的声音，欧阳安安赶紧帮李燕系好安全带。 李燕傻了，都说上了贼船，上贼船还能跳河跳海的，她现在怎么办？想起穆清虹举目无亲，在街上游荡，李燕忍不住抽搭起来。 “你别这样呀，好像是我欺负你了似地。”欧阳安安赶紧抽出纸巾替李燕擦眼泪。 “你以为你没有欺负我么？”李燕毫不客气的抢过纸巾，擦着眼泪鼻涕。 “好好，我欺负你。”欧阳安安敷衍，早就听人说，千万不要和女人讲道理，他到现在才明白，这果然是至理名言呀。 “你根本不明白我和穆清虹的感情。”李燕控诉。 “是，我不明白。”欧阳安安答应着，心中哀怨，他怎么就对一个百合感兴趣了呢。 “我的命是清虹救的。”李燕看了看欧阳安安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可是自己干嘛向他解释？应该是不想让别人误解清虹，恩，一定是。 “我曾经被人冤枉，那时候年轻气盛，只想着一死以证明清白，清虹最早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把我送到医院，那时候的我失血过多，偏偏医院里的血浆不够，清虹给我输了血，可是我们只是出门打工的，身上的钱本来就不多，根本就不够交住院费的，清虹把她的首饰都压给了医院，我醒来不知道感激她，还怨恨她，觉得她不该救我，当时她狠狠地甩了两个巴掌给我，说我想死好呀，把欠下她的还完再死。”李燕的抽泣声越来越小，眼中溢满柔情。 “我一向好强，看着周围的人鄙夷的目光，只觉得不愤，我什么时候欠她什么了？清虹拉了个凳子，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侃侃而谈，说她贫血，可是，却一下子从她身子里抽出400cc，她现在头晕目眩，很可能一病不起，她在这里无亲无故，只有管我要债……” 欧阳安安眼神一闪，这穆清虹劝人的法子确实与众不同。 “接着，穆清虹痛心疾首地说，我昏迷不醒的时候，拉着她一个劲的喊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所以她没法子，只好把她祖母留给她的家传的金首饰抵押给医院旁边的典当行，可是，现在我醒了，却还要自杀，那可是她家老祖宗留给她的遗物，必须赎回，她现在贫血，工作不了，只有管我要这笔钱了。” “想不到这穆清虹这般热血，为了朋友竟然连……”欧阳安安心中对穆清虹升起敬意。 “她那么说，周围人纷纷谴责我的不是，我身上的钱都被穆清虹搜刮了去一起教住院费了，我哪里还有钱给她，没法子就乖乖地养好伤，死命工作，希望尽早赎回她的首饰，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因为怕住院费不够，她当的死当。”李燕的眼圈一红。 “这时候穆清虹笑着对我说，什么呀，那只是普通的金项链而已，其实我老早就知道那根本不是她的什么传家宝，可是她的这份情谊，我却是无论如何都偿还不了的，你懂么？”就是她把全世界的金子捧到穆清虹面前，她也还不了了，李燕看向欧阳安安，这段时间，她眼见着穆清虹被丈夫和朋友双重背叛，她好怕，好怕清虹会走自己当年走过的路，只要一闭眼，她就会看到穆清虹如同当年的自己一般，躺在满地血泊之中，她真的好怕。 “放心吧，好人会有好报的。”欧阳安安小心地伸过手去，把李燕揽过来，叫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我从来不相信好人有好报，算了，等到了地方，你帮我买一张回来的飞机票，等我挣钱还你。”有的债能还了，有的债一辈子也还不了，她欠清虹的，只能用这一生还。 “那个，我身上已经没钱了。”欧阳安安诺诺道。 “你说什么？”李燕咻的睁大双眼。 “我爷爷怕我私自回来，把我的信用卡都冻结了，所以，到了地方，我们就的赶紧找工作，不然就得挨饿了。”欧阳安安脸上一片真诚。 李燕把手攥成拳头，捶着自己的头，中国的碗还没有刷完呢，跑到外国去丢脸，天呀，她这是抽的什么风，干嘛要坐飞机亡命天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欧阳安安嘴角浮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他好容易把她骗出来，又怎么能就叫她那么回去？不过，那个穆清虹他会想法找到她，让李燕安心的呆在自己的身边。 穆清虹逛了一天，累的小腿都浮肿了，索性就坐在了行李上，对众人的目光置若罔闻，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就像老农进城，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虽然她躺在了病床上想了很多，可是却没有想到要离家出走，她以为只要自己试着淡忘，日子还能过下去，可是她做不到。 ------------ 21旅馆惊魂 穆清虹双手报膝，把头埋在膝间任周围人来人往，天暗了下来，穆清虹拖着疲倦的身子寻了一家比较大的酒店住了下来。 拿着房卡，穆清虹找到了相对应的房号，拿着房卡比划了半天才把门打开，亏了走廊上没有什么人。 开门进去，谢意关好门，打开灯，她宁愿多花点钱，也不会去住大通铺，最起码，觉得有安全感，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个残破的生命了，谢意打量一下客房，还好，花钱还能买个壳，眼光落在橱柜上花花碌碌的盒子上，眼梢微跳。 酒店有这个很正常，毕竟有很多度蜜月的小两口，话虽然如此说，看着雪白的床罩被罩，穆清虹还是有些不自在，从自己的行李包里取出睡衣，走进洗浴间。 洗完了澡套上睡衣，穆清虹乏累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明天，当务之急是找一份工作，李燕留给她的那些钱只能解一时的燃眉之急。 电话铃声清脆的响了起来，穆清虹吓了一跳，呆呆的瞪着床头柜前的电话，半夜三更的有事？ 穆清虹犹疑的，就算是地震，一般也是地震完了才有信息呀。 “你好，请问要特殊服务吗？“电话里传出一个娇媚的声音。 “特殊服务？“穆清虹逛了一天，怕找厕所找不到，没怎么喝水，嗓子沙哑，也正因为如此，电话那边没有听出来他的声音是男是女，一声媚笑，“好讨厌，故意逗人家，我去陪你。” “你是……”穆清虹还没来得及问清楚，那边就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打错电话的吧。毕竟这是酒店的，也许是昨天的一个客人…… 不知道是不是逛了一天，穆清虹只觉得脑袋发沉。 门无声无息的开了，一个人影熟门熟路的摸黑走进来爬上了床，谢意一声尖叫，黑影串起来跑出去。 穆清虹尖叫着，中国什么都缺，就不缺看热闹的人。 一会的功夫，穆清虹的房间里就围满了人。 “怎么回事？”酒店的保安推开众人，面上勉强露出认真的样子。 “有人……”人群让穆清虹安静下来，穆清虹迷茫的抬起头来看着保安，好半天才明白他问什么。 “有人？”保安皱皱眉头，看着穆清虹的目光带着鄙夷。 向他这样的大酒店的保安，可以说阅人无数，你看她头发未染没做发型，一身半旧的睡衣，身上没有半点饰品，当然，出门在外的，有很多人不愿意带饰品，可是，保安敢跟任何人打赌，她绝对住不上五天，因为她身上不会有那么多的钱。 “丢了什么东西没有？”保安例行公事的问了问。 穆清虹摇了摇头，她睡觉一向浅眠，以至于醒来的时候，常常有一段迷茫的时间整理一下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她刚刚明明觉得有人进来，坐在她的床上，然后伸手脱下鞋，钻进她的被窝，似乎，还用胸前的柔软蹭了她一下，本来她迷迷糊糊的，硬是被那大胸给吓得精神了。 穆清虹下意识地趴在床边往地下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气，指着地上那细高跟的鞋颤颤巍巍。 “怎么了？”保安不耐。 有话说话，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好。 “应该没丢什么东西，这个不是我的。” 保安狐疑的看了一眼穆清虹，虽然长得很清秀，可是这年头，早就商品社会了，除了有钱有势的是大爷，别人都是狗屎。 “你说你的东西没丢，却多了一双鞋，大姐，你没毛病吧。”半夜三更被吵醒，竟然遇到这么莫名其妙的事，保安口气不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穆清虹紧咬着下唇，眸中充满怒火。 “你什么意思？”都说顾客是上帝，她不敢做什么上帝，能把她当成朋友就行了，可是别说朋友，现在人家是把她当成孙子了。 “半夜三更你不好好休息，还说东西没丢，反倒多了，你是不是梦游呀。”保安见她眼神锋利，气焰不由得低了一些，可是还是一口咬定穆清虹有病。 “你……”穆清虹气的脸色煞白。 “我上你这里是住店的，你一个小保安失职，放人进来，我还没有说你什么呢，你倒有理了，你们经理呢，叫他给我过来。” 床上那刺鼻的香味还没有散去呢。 穆清虹从床上捡起一根曲曲弯弯的染过色的头发，“你们这是开旅店还是花窟？是不是让我们敬爱的警察同志来视察一下。” 一盒避孕套抠开了盒，放到了床头柜前，穆清虹明了自己大概遇上仙人跳了，这里还是大酒店呢，就害怕小宾馆有这些杂七杂八的事，这这大宾馆也这样，原来天下乌鸦一般黑。 穆清虹抓起电话就拨出幺幺零。 “你做什么？”保安脸色一变，上前摁住电话。 “有困难，找警察么，你既然说我有病，梦里偷了谁的东西，那么为什么不报警，哦，我听说了，有的地方雇的保安其实就是黑社会打手，你们打算对我用私刑？”穆清虹浅笑嫣然，可是保安却觉得她的笑容散发着森森寒意。 ------------ 22被黑了 其实，穆清虹的心里也没有底，现在这个社会有太多的阴暗面了，看着看热闹的人，穆清虹的心略有些安定，这么多人，不一定都是酒店里的，酒店就是想黑自己，也得考虑一下声名会不会受损吧，毕竟也是知名的酒店，得注意一下影响吧，亏了没有投奔小旅店。 “是呀，我们在这里住宿，原本就是奔着这里的安全措施。” “就是，半夜三更的进来个人，吓死人了。” “明明是酒店的管理漏洞，偏要派我们的不是。” 旅客们从自身利益考虑，自然要站在穆清虹这一边的。 “不错，这位女士是没有丢什么，若是房间里放着巨款，进去个人，你们酒店是不是也要说，巨款应该存放柜台？”一个冷冷的声音传过来，保安抬起头看见说话的人，打了个哆嗦，这下事大发了。 而有看热闹的旅客听了，面色一变，赶紧回去看自己的物品去了。 沈傲非双手插兜，踱到穆清虹面前，“其实，多出来东西也未必是好事，说不定是栽赃嫁祸，你说是么？” 穆清虹微扬着头看着这个帮自己解围的男人。 他应该有三十多岁，正是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 只见他浓浓的剑眉直入鬓角，狭长的凤眼，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轮廓棱角分明，头发剪得很短，浏海偏长，挡住了一面的眼睛，身材偏瘦，衣着裁剪合体，不像大多数人都是穿着睡衣过来，西装革履的，可以想见平常一定是个严谨自律的人，整个人的气场很足，浑身散发出王者的霸气。 穆清虹垂下眼睛，嘴角流露出自嘲的笑容，她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别人栽赃嫁祸的，她实在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沈总。”这边的动静还是惊动了楼层经理，一进来就见沈傲非在这里，楼层经理连忙打招呼，这位主可不是他们能得罪的起的。 “这位女士的房间半夜里进人，扔下东西走了，你们看怎么处理？”沈傲非用下巴一指地上的鞋。 “我们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不知这位女士……”楼层经理看了一眼地上的鞋，暗骂一声，靠，又是那个不长脑子的小姐，能不能先弄清住的是男人？这不是没事找事么，尤其，这女人不知道跟沈总是什么关系？看她长得虽然清秀，不过怎么看怎么不像和沈总有瓜葛的女人。 不说那身清冷的气质，就是穿着打扮也不像，要是沈总的女人，怎么会穿那么旧的睡衣，而且还是长袖衣裤，怎么的也得酥胸半裸的。 他都是想什么呢，楼层经理连忙收回自己的思绪，“耽误了这位女士的睡眠，我表示深层的歉意，再不这样吧，我这就去为伱申请一张vip，从今天开始，你就成为我们这里的服务质量特约监察，将在我们这里免费住宿一年，你看可好。” 穆清虹无语，她虽然无处可住，这个条件看着也很诱人，可是她的胆子很小，今天半夜三更是进来个人，谁知道明天会是什么？她好累只是想好好地睡一觉而已。 “半夜三更的有人爬上你的床，就是总统套房又如何？人家不是男人。”沈傲非眼角似无意的扫过了那个开封的避孕套，心里已经猜出了七八分。 他有个习惯，想事情的时候不做电梯，而是一层层的走楼梯，穆清虹的这个房间正好靠着楼梯口，他听到一声尖叫，紧接着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光脚女人跑到楼梯口，看到沈傲非吓了一跳，也就是一秒钟的愣神，那女人向楼上跑去。 沈傲非看了看如老鼠出洞般的人群，忽然心血来潮，跟着进去看看，原本也不想管这个闲事，可是对上那女子盛满忧伤的眼神，他不由自主的站了出来。 那眼神，让他想起一个人……一个在他生命当中永远无法抹杀的一个女人。 “沈总的意思是……”楼层经理暗自抹了一把汗，原来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是事实，这个女人果真和沈总是有关系的。 “我能有什么意思？夜深了，我要回去睡了，半夜身边多个美人是不错，不过可别在我睡着的时候忽然出现啊，不然我会掐断她的脖子。”沈傲非冷笑。 “沈总放心，绝对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楼层经理胆颤心惊，这沈傲天的心狠手辣那是有目共睹的，谁敢半夜三更的去找死。 眼送着沈傲非离去，楼层经理对穆清虹说话带着七分客气，“这位女士，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出来就是。” 沈傲非一离开，那迫人的压力顿时没有了，楼层经理长吐了一口气，语气也轻松了许多，这个女人不像那种不好相与的，他这双眼阅人无数，不会差的。 有人把vip卡拿过来，楼层经理双手递给穆清虹，“这位女士放心，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现在夜也深了，想必你也乏了，这边请。” 穆清虹迟疑，这个房间她还真不敢呆了，可是现在这么晚了，她也不敢说走就走，再说她能走到哪里去，看着楼层经理礼貌的站在一旁，穆清虹低头看着自己的睡衣，有些尴尬，“上哪里去？”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这里的贵宾，当然是上专属的套间。”楼层经理客气地道，你字都换成了尊称，不管她和沈总有没有关系，这事能这么压下去也没什么损失。 “不用了，只要换一个不会吓人的房间就可以了。”穆清虹简略的收拾了一下，犹豫着是不是让他们在外面稍等一下，她换身衣服，最后还是放弃了，毕竟，她这个衣服也不是多露的，在旅馆内行走，半夜了，估计也撞不到人。 楼层经理亲自把穆清虹领到高级套间，穆清虹知道，今天就是住也得住，不住也得住了，不然今晚就真的不用睡了，算了，就一晚，明天赶紧找个管吃管住的地工作，住一晚的钱她还是有的，就是黑她她也得认了。 ------------ 23一个人哭 穆清虹是真的累了，白天好容易把张一凡盼走，赶紧收拾自己的衣物，其实她也没有多少衣服，每回想买衣服的都劝自己，买个质量好的，找工作能穿的出去的，一穿能穿好几年，再说她居无定所老搬家，说不上什么时候再回老家，想着想着，就走过了自己钟爱的衣服，所以挑来挑去，穆清虹所有的物品也只是装了一个行李箱，拖着这个行李箱随便搭了个公交车来到城里逛了一天，就是空手也会累的手软脚软。 穆清虹锁好门，把行李倚在门上，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吓得，这一晚上噩梦连连，一乎被人捉，一会脚下的地面向沙漏一般往下拽着她的身体，好容易抓住水草一样的东西爬上岸却发现那根本不是水草，而是女人的头发，顺着头发看过去，是纠缠的两个身体…… 穆清虹惊醒过来，身上的睡衣已经湿透，穆清虹紧紧地抓住胸口，心脏恨不得跳出来，平静了半天才缓和下来。 穆清虹迷茫的打量了一下房间，好半天才想起这陌生的环境是酒店。 穆清虹婉转反侧却再也睡不着，索性进入洗浴间，冲掉身上的黏湿，冲洗完了舒服多了，却更没有睡意了，穆清虹打开电视，拨了两圈，不是广告就是一帮三四十岁的人在上面玩一些小孩子的游戏，美其名曰，找童真，一个台男主在哪里摇晃着破抹布一般的女主，“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相信我？”一个台在那里霹雳巴拉的刀光剑影，一个台在那里放着女配猖狂地笑着，“你知道你丈夫为什么爬上我的床么？”穆清虹猛地摁下电视机的开关，冲到了阳台打开窗户深深地呼吸了两口气，穆清虹开口轻声地唱：“爱到深处才恨他，舍不舍得都放了吧。” 她一遍又一遍的唱着，开始的时候还有点跑调，后来越唱越顺，伴着偶尔的哽咽，越发显得情真意切。 沈傲非静静地听着，张宇的嗓音很独特，不是一般人都能唱的来他的歌的，可是，听那女子唱着，一遍又一遍的唱着，他的心忽然揪痛，是怎样的一种痛，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伤害她让她这般凄楚？她就像雨夜里一抹无所依的孤魂，清冷孤寂，沈傲非伸出手去，隔着天台上的窗户轻轻抚在她的发丝上。 “别哭，别哭。”沈傲非心中喃喃。 可是穆清虹却像是一个重复播放的留言机一样，一直唱着，一直哭着。 再也回不去了，她想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想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想豁达地一笑而过，可是，装了这么久，昨天真正一个人面对张一凡的时候，她明白完了，一切都完了，再也回不去了。 旁边响起玻璃碎裂的的声音，穆清虹惊诧的抬起头来，只见那个帮过自己的男人的拳头打在玻璃上，手被流出的鲜血染红，眸子似乎也染上噬血的光芒，此时如受伤的野兽一般看着她。 穆清虹的眼睛肿的就剩下一条缝，沈傲非想在她眼睛里看出点什么是绝对困难的，可是，用膝盖想也想的明白，她的男人背弃她，沈傲非转过头去，这女人哭的可真够难看的。 穆清虹有些后知后觉，这时候阳台上怎么会有人，努力扯出一个微笑，她似乎打扰了他的休息，转身走入室内，她还是不习惯把脆弱的自己暴露在人前。 沈傲非看着她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表情走进房间，神情一阵恍惚，她故作坚强的样子让人心疼。 沈傲非晃了晃另一只完好的手中的红酒，她怎么会住到自己的隔壁来，嘴角浮出一丝嘲讽的笑，看来闲事还不能多管，不然说不准就惹麻烦上身。 “你好，你们这里需要人么？”穆清虹画了淡妆，穿着得体，就她那穿着，应聘一般的工作都找不出诟病。 女子抬眼看了一眼穆清虹，“我们这里找够了。“ “麻烦你了。”穆清虹含笑离开。 天气有些闷热，穆清虹擦了擦脸颊的汗珠。 一早，她看到镜中的自己吓了一跳，本来眼睛就不大，这回倒像没长眼睛的了，狠狠地用冰块敷了敷，浮肿算是下去了许多，穆清虹开始一家家的寻找工作。 主管看了一眼穆清虹，随便的找了个借口把她打发了，现在年轻貌美的人找不到工作的多得是，干嘛要雇一个寡妇？虽然穆清虹脸上带着笑容，可是她眸中的忧伤是想掩盖都掩盖不了的。 “我们这里招小女孩。” “我们这里招大学以上学历。” “我们这里招男人。” “我们这里要年轻漂亮的。” …… 穆清虹的脚步越发的沉重。 “我们这里需要那种没有家庭负累的，能在这里住的。”胖胖的主管推了推金丝框眼镜。 “我离婚了，没有孩子。”这话穆清虹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说完面对主管脸不红气不喘，在她心中，离婚和离家的概念已经等同了。 “这样……”总管递过来一份表格，“你填一下吧，填好你就可以正式上班了。” 穆清虹拿笔的手微颤，她终于找到工作了，其实她还是很怕露宿街头，她一直没有安全意识，感觉自己就是寄居蟹，没有了那个壳，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填好表格递给眼前这个男人，胖总管快速的扫了一眼，拉开抽屉放进去，“好吧，我领你熟悉一下环境。”胖总管费劲的把身躯从办公桌后面挪出来。 “每天早上八点之前把地面，楼梯，这里这里都弄好……明白么。”胖总管回头问穆清虹。 穆清虹点头。 “工作量有些大，过一段时间公司还会招一批人来，不过目前就辛苦你了，不过公司的待遇也是优厚的，我领你去看看你住的地方。 穆清虹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毛他领自己去？不过一想，自己虽然化了妆，可是依旧难掩红肿的眼睛，她本来就不是多好看的女人，估计向她这么难看的女人，也不会有人想入非非的。 ------------ 24如此贵宾 胖总管满面春风的走在前面。 “总管，你怎么来到女生宿舍了？”迎面遇上一个穿着真丝睡衣的女子，看到胖总管吓了一跳，也不等胖总管回答，赶紧躲回房间。 “哎，真是的，这不是没人带她过来么，你躲那么快做什么？算了，还得我带她过去。”胖主管唉声叹气的，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乱转。 “天蓬元帅又来盘丝洞了。”只听身后传来一嗓子，一阵阵关门声响起来，所以除了刚刚那个女子，胖主管似乎也没有看到什么春光，遗憾的咂咂嘴，转身看着穆清虹，“哎呦，我就是太善良了，天生就是劳碌命，能不麻烦别人的就不麻烦别人，反倒让这些员工都骑到我的脖子上去了，等过一段时间，我非好好地教训教训一下啊，帮助新员工熟悉一下环境，是每一个老职工应该做的，怎么能排斥新员工呢。” 穆清虹淡笑无语，她怎么感觉这些人不是排斥自己，而是对这个胖总管有点调侃？ “这间宿舍拨给你一个人住，你看看怎么样？”胖总管推开一间房门拍拍手上的灰尘，“这是钥匙，你收拾收拾，看看什么时候搬进来了，就算你正式上班了。”说着总管卸下来一串钥匙递给穆清虹，“有什么问题你再找我。” 胖总管说着就往回走，“猪哥哥，这就走么？”从一个门洞里钻出一个丰满美女，嘻嘻笑着，把妖娆的身子扭曲成s，听到这个美女的声音，陆陆续续的有人走出来。 “小美，想猪哥哥了吧。”胖总管笑的浑身肥肉乱颤。 “恩，我本来特想吃红烧肉，可是见了猪哥哥，我觉得还是不要吃了。”丰满美女瞟了一眼胖总管，一撩波浪发，风情万种地道。 众人哄笑，胖总管也不介意，“小美，思春了吧，唐僧哥哥一心向佛，不会对美女动心的，再不考虑一下猪哥哥我吧。” “你去屎，你有车有房么，这两样都有的话，我可以不在意嫁给一个比帅哥多出二百五十斤肉的猪哥。” ”哥有盐……“胖总管时髦地道。 众人哄笑，没事听听小美和胖总管斗嘴也是他们枯燥的生活的一项乐趣，虽然都知道小美一门心思想靠上总裁，可是总裁一年半载的也不过来一回，据说胖总管和总裁拐七拐八的有点亲戚关系，所以小美总希望能在胖总管那里得到点总裁的最新消息，胖总管那人，除了有点好色也没有什么毛病，而且他和那些有点势力就用的男人不一样，他就喜欢占点口头上的便宜，眼睛往不该看的地方多瞟几眼，据闻是因为家里的母老虎管的严…… 谢意着手打扫着房间，进进出出抬水收拾房间，听着他们的调侃，嘴角不知不觉的浮起一丝笑容，年轻真好。 “诶，给你们介绍个新员工，穆姐，做保洁工作的。”胖总管看到穆清虹，连忙给几人介绍。 “不会吧，穆姐这么年轻就做保洁工作？”小美不可置信地看了看穆清虹。 “什么工作都需要有人去做，不是么？”穆清虹倒不觉的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不卑不亢地答道。 要不是她不喜欢闻酒店里的酒气，她说不定应聘到酒店刷碗呢。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长在这里，憋死了。”另一个瘦弱的小女孩道。 “是呀，连逛街的时间都没有。” 穆清虹淡笑，这种工作确实是憋人，可是却好像为她量身定做的。 胖总管把手放在唇边，轻咳了两声，“所以，穆姐单独一间寝室，你们没事不要打扰她休息。” 穆清虹淡淡地扫了一眼胖总管，他……理解自己想独处的心情？ 穆清虹回到酒店，其实她一直喜欢洗完澡后那种浑身轻松慵懒的感觉，收拾宿舍的时候，弄得身上又脏了，反正钱也花了，索性又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澡，这才拽着行李箱向楼下走去。 把房卡递过去，服务台的小姐看了一眼穆清虹，嘴角抽（和谐）搐，礼貌地道：“你好，请稍等。” 迅速打出账单，把穆清虹教得一百九十八的住宿费找给穆清虹，“欢迎下次光临。” 这位就是那个得到沈傲非总裁青睐的女人？沈总裁的品味……恩，还真是与众不同，服务台的小姐为被保镖一顿暴打撵出去的小姐不值，就这女人，她的心脏很很脆弱，受不了这个打击，沈总裁怎么会相中她呢，莫非她的床上功夫了得？服务台的小姐yy.。 穆清虹一愣，“美女，你没算错？”不是在每天的中午结算么？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不是得再加钱么？ “不会错的。”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接过服务员手里递过来的钱和vip卡，接过穆清虹手里的行李箱向外走去。 “你……”穆清虹看清楚是昨天帮自己解围的先生，行李被他拿走，穆清虹连忙追出去。 服务台的小姐的手伸在半空，天呀，天呀，沈总碰了她的手，她决定了，一个星期不洗手。 “诶，等一下。”穆清虹不知道该怎样称呼他，该怎样面对他，他的右手还包着纱布。 沈傲非停下脚步，转过身，挑了一下一边眉毛，“我不叫诶。” “那个……先生，谢谢你，我自己来就可以了。”穆清虹听说过宾馆有那种专门为人提包赚小费的，不过看他的样子也不像，可是要说他存好心帮忙……更不像。 穆清虹眼睛瞥了一眼他包着纱布的右手，心中升起愧疚，在半夜三更（其实是凌晨两三点）听到自己那鬼哭狼嚎的歌声，（她自己认为很小声，估计隔壁的他被自己吓醒了。）没有谁会不怒火中烧的。 沈傲非看了她一眼，一扬下巴，“我的车在那边，半夜三更被你吵得睡不着，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吃个饭作为补偿？” “啊？”穆清虹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他让自己请他吃饭，就是把她卖了，似乎也请不起吧，穆清虹跟着他来到一豪华轿车前，沈傲非打开后备箱把谢意的行李箱扔进去，拍拍手，看到手里的一百九十八块钱，嘴角向上扬起，“一百九十八，能吃一顿不错的晚餐了。”能么？穆清虹怀疑。 ------------ 25难以下咽 穆清虹看着沈傲非绅士的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犹豫了一下坐上去。 沈傲非坐到驾驶座，回头看了一眼穆清虹，“你有什么吃饭地方推荐么？“ “随你。“穆清虹的心一痛，连忙转过头去假装看外面的风景，以前有朋友提出上哪里吃什么，她总是道：“外面的东西我吃不惯，咱买了东西叫我家老头做吧。”穆清虹闭上眼睛，阻止眼泪掉出来。 沈傲非看了她一眼，默默地把车里的音乐打开。 一首首的英国乡间音乐流淌而出，带着淡淡的忧郁，浓浓的情怀，还好有音乐，所以一路上倒也不觉得有多沉闷，不过眼见沈傲非的车越开越偏僻，穆清虹还是忍不住在心里犯嘀咕，他的样子不像人贩子，应该不会是，何况他还有车开。 穆清虹对于车的认知，估计就能分清公交和轿车，连商务和越野都分不清，所以她也不知道沈傲非这个车的好歹，沈傲非要是知道穆清虹心里是这想法，估计直接把她抛到荒郊野外喂野狗了，他堂堂沈氏集团的总裁，在她的眼里竟然成了人贩子，他引以为傲的路虎，在她的眼里只不过是四个轮的轿子，他会崩溃的。 “有一家农家院，做的菜很地道，好久没去吃了。”沈傲非解释道。 “恩。”穆清虹也不多问，虽然来这个城市也很多年了，可是她真的很少出门，与其问东问西的像个乡巴佬似地，不如随遇而安，反正自己要钱没钱要色没色的，真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终于在开了一个小时的车后，沈傲非把车拐到一个有着浓郁的农家风格的庄园。 一路上编的蒜辫子，玉米棒子，串的红辣椒到处都是，红墙青瓦，远远那边用竹篱隔着鸡鸭，恍惚真的到了农家。 推开贴着剪纸的门，迎面过来两个穿着印花布的女子，红花绿叶甚是抢眼。 “你好，欢迎光临。” 穆清虹淡笑，还是不一样的。 “先生，女士这边请。”这里虽然是农家院，依然是会员制。 “不用了，我们就坐在院子里就好。”沈傲非答道。 服务员眼里闪过诧异，依旧彬彬有礼地把他们让过去，沈傲非点了一个菜，笑着看向穆清虹解释，“这里的菜很实在，就像农家待客的一样，一个大菜，都会搭配几小碟的小咸菜，你看看可有合意的小菜没有？”沈傲非把西服脱下来扔在车里了，眼下把衬衫袖扣解开挽了上去，倒多了两分随意。 “随便。”穆清虹道。 “在这里可不要说随便，因为这里真有随便这盘菜，价格不菲。”沈傲非示意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你觉得这里如何？”沈傲非给穆清虹倒上茶水。 “假如服务员喊表哥表姐，到真的感觉上乡下串门了呢。”穆清虹笑道。 沈傲非喝茶的手一顿，“不错，我说怎么感觉缺了点什么。” 经理听说沈傲非来了，赶紧向包间走去。 “经理，沈总在大堂。”手下人连忙道。 “啊？”大堂？怎么会在那里。 远远地就看到沈傲非和女子坐在那里谈笑风生，一颗铁树挡住了女子的面貌，不知道长的什么样子。 经理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你来的正好，从现在开始，进来的客人都称呼表哥表姐，表弟表妹。”沈傲非看见经理吩咐道。 “啊。”穆清虹和那经理异口同声。 穆清虹看了一眼沈傲非，他不会是这里的老板吧，不然干嘛？凭什么那么命令人家。 经理一脸的不解，那不乱套了？ “就这样，表哥，你们来了，快去告诉姐，表哥来了。”沈傲非斟酌道。 “你不会真是这里的经理吧。”穆清虹低声道。 经理嘴角抽（和谐）搐，他是经理那自己是什么？ “不是，我只不过帮他们策划。”沈傲非警告地看了一眼经理。 “是，是，表哥就是个策划。”经理连连点头，脑子里一直想着表哥，随口就说了出来。 穆清虹看着这人明显比沈傲非大出许多，却喊他为表哥，想笑不敢笑。 沈傲非瞪了经理一眼，经理发现自己口误，竟然喊沈总为表哥，汗顺着额头往下淌，完了完了。 “你先下去吧。”沈傲非冷淡地道。 “是，是，表哥。”经理连连点头，慢慢后退，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这贱嘴，平常没这样词不达意的。 穆清虹看那“表弟”退下去，忍不住轻笑。 “你不会真的是这里的经理吧。”不然，那个人用得着这么怕他一个策划么。 穆清虹打量了一眼沈傲非，他身上真的有一种长期上位者特有的气质，让人在他的面前不知不觉的渺小了起来，不过这一切都和她无关，她不是渺小，而是透明，通常是不会有人注意到她的。 穆清虹的目光忽然停驻在沈傲非包裹纱布的手，“那个……你现在这样子是不是应该忌口的。” 穆清虹指指他的手。 “这点小伤用不着。”沈傲非冷冷地道，似乎还嫌她多管闲事的样子。 穆清虹不语，这个人还真是别扭。 沈傲非沉吟地看着穆清虹，她躲在阳台唱歌的那一幕搅得他心里这个不舒服，一天什么也没有做，光坐在酒店里等她了，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干嘛等她，这年头失恋的人多了，为何单单关心她？ “不介意我抽根烟吧。”沈傲非拿出烟盒看着穆清虹道。 穆清虹一侧嘴角一咧，算是回答，现在的男人真是虚伪，问了和没问有什么区别？ 沈傲非看了一眼穆清虹，把烟放回口袋。 穆清虹一愣，他不抽了？ 他们叫的饭菜已经上来，沈傲非把筷子的包装撕开，把筷子递给穆清虹，“这个菜的分量虽然足，可是你要是下手慢的话，估计就都进我肚里了，饭菜的钱是你花，你不吃回点本可有点亏。”虽然是玩笑话，而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好笑。 “谢谢。”穆清虹接过他递过来的筷子，小心翼翼的夹了一块肉。 沈傲非看她一脸苦相的，倒像她面前方的不是美味佳肴，而是皇上赏赐下来的毒酒毒菜，眉头不由得皱紧。 “很难吃？”沈傲非试着尝了一口，不是呀，还是那个大厨，还是那个味道。 “不是。”穆清虹虚弱地冲他笑了笑，笑的异常勉强。 她能怎样说？她习惯了老公做的饭菜，习惯了咸咸的辣辣的味道，就是皇上的御厨做出来的饭菜，在她的嘴里也不是味道，穆清虹放下筷子，低下头去，“你吃吧。” ------------ 26一个人走 穆清虹实在不习惯在别人的面前暴露自己的软弱，她很想谈笑自若，可是做不到，她尽量自然地站起身来，“那个……我先去一下卫生间。” 沈傲非若有所思的看着穆清虹的背影。 穆清虹趴在卫生间里干呕着，这一天她本来就没有吃什么，实在没有什么可吐的，可是她还是趴在水池上呕着，长发遮住她的面容，穆清虹任眼泪鼻涕肆意地流。 习惯真是可怕，这么多年了，张一凡做的饭菜已经渗入到她的身体的每一丝每一毫，无论到哪里，多么精致的饭菜，她都固执的等着最后一盘，一盘由张一凡亲手做的菜，任它再美味的佳肴她都视若无睹，她是如此固执着守着他这盘菜，其实，他做的再好吃，也不过是一盘菜而已，这世上的美味多了去了，何必固守这这一盘加了苍蝇的菜？ 穆清虹打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张一凡，即使你是鱼翅燕窝，你再也不是我那盘菜了。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穆清虹坐下来，筷子毫不犹豫的夹了一口菜，张口就吃，和刚才的样子判若两人。 “你怎么不吃，菜凉了就不好吃了。”穆清虹嘴里还有东西，含糊不清的说着。 “我就愿意看人吃。”沈傲非皱眉看着穆清虹。 “看人吃？”穆清虹浅笑嫣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下毒了呢。” “服务员。”穆清虹抬手叫道，“表姐，什么事？” 服务员连忙过来，“你这里有什么酒？”穆清虹抬眼问道。 服务员连忙递过酒单，偷偷地瞥了一眼沈傲非，沈总一向洁身自好，很少听说他闹什么绯闻，这还是头一回看他和女人单独吃饭呢，看那女子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呀，甚至很普通。 穆清虹接过酒水单，最后不好意思的合上，“那个，你们有没有吉林长春那边产的葡萄酒呀。” “啊？”服务员一愣，葡萄酒人家都点什么普罗旺斯的，最不济也是什么粉红玛丽的，没听说吉林那边的葡萄酒好呀。 “算了，还是来一个汇源果汁吧。”穆清虹把酒水单子递回去。 这里虽然打着农家乐，可是消费却是高消费，估计真正的农民还真消费不起他们这。 “你说的那种葡萄酒是什么牌子？”沈傲非问道。 “好像叫什么‘白山黑水’，我从来也不记得这些的。”穆清虹脸一红，以前她以为葡萄酒就像那样的甜水呢，后来，喝了别的地方产的葡萄酒，才知道，自己喝的那种只能称之为饮料，可是那是她唯一能喝的一种酒，不排斥的一种酒。 “在哪里有卖的？”沈傲非不耻下问。 “联华就有呀。”穆清虹随口答道。 沈傲非暗暗记下，这一顿饭吃的时间不长。 沈傲非按照穆清虹指点的路线，把车开到她指的地点，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 “你确定你在这里？”沈傲非在后视镜里看了穆清虹一眼，该说什么？有缘？无巧不成书？世界太小？还是有心算计？ “恩，我明天就在这里正式上班了。”穆清虹没有注意他的表情，拍拍他的后车厢，“把这里打开吧，我把行李拿下来，还有，昨天谢谢你。” “你不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么？”沈傲非眸子里闪过冷酷。 和他玩，她似乎差的太多了。 穆清虹眼里一闪而过忧郁，“相逢何必曾相识，何况我们根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穆清虹拽出自己的行李箱，冲沈傲非挥挥手。 沈傲非冷冷的看着穆清虹走进宿舍楼，嘴角浮起一个嘲讽的笑。 现在真是什么人都作着乌鸦变凤凰的梦，他承认，这个女人成功的引起自己的兴趣，沈傲非眼中闪过狠戾，前期工作做得挺足呀，竟然连怎样的女子能吸引自己都打探明白了。 “想利用我的软肋么？你试试看你有那个能耐么？”沈傲非缓缓地驶出停车位。 “穆姐，这就搬来了？”宿舍楼里的女人见到穆清虹，热情的打着招呼。 “恩。”穆清虹含笑点头。 那顿饭吃的她胃有点痛，她简单的收拾一下寝室，走到前面拾掇起卫生来。 “小穆，这么早就过来了？”朱总管发现穆清虹在打扫卫生，惊诧的问道。 “没事，朱总管，我只是睡不着。”穆清虹把抹布背到身后。 “一个女人确实不容易。”朱总管点点头，“好好干吧。” 他的远房的表姐，就因为丈夫和别的女人搞到了一起，一气之下抱着孩子离开了家，可是，一辈子郁郁寡欢，最终抑郁而终。 穆清虹一直忙到半夜，才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寝室，倒在床上，睡到天明，继续着头一天的工作。 张一凡给穆清虹的父母去了电话，穆清虹的父母依旧像往常一样叮嘱着他注意点身体，少喝点酒，好好过，张一凡听了，确定穆清虹没有回去，挫败的放下电话，捂住头颅，清虹，你到底上哪去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赵嘉明晚上回家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那个……巫馨，穆清虹她老公不是开过饭店，做饭挺不错的，我们公司的大厨最近出了点事，我忽然想起他正合适，你给他打个电话，看看他能不能过来做吧，毕竟也算是自己人。” “啊？”巫馨一愣，随即答应了一声，“恩。” 拿起电话，巫馨看了一眼老公，妹妹和张一凡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她虽然恨得不行，可是那毕竟是她的妹妹，她都觉得自己跟着矮人一等了，本来人家都说是她高攀了赵嘉明，现在更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了，她早就决定了，这种事情，没谁敲锣打鼓的到处宣扬，咬紧牙关，说什么也不能让嘉明知道这等丑事，巫馨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该怎样。 “你怎么还不打？”赵嘉明洗了一把脸，回过头来见妻子拿着电话发呆，一挑浓眉。 “打过去怎么说？不知道张一凡愿意不，毕竟只是一个大厨而已。”巫馨强笑。 ------------ 27别把自己看得太高 张一凡还是到了赵嘉明的公司，原本他是想回绝的，他已经错了一步，不能再和他们扯上什么关系了，可是转念一想，张一凡答应了下来，他现在的工作，根本一点前途也没有，而他的年龄，也界定了他的选择越来越窄，赵嘉明解释的也很清楚，干得好，还是有发展前途的。 巫奕是在三个月后才知道这件事的，毕竟她心里也还是有点内疚的，张一凡不可能和别人说自己的老婆不要他了，别人问起，他就说老婆回老家了，原先三更半夜不回去，现在下班就买了饭菜回家吃；李燕还在欧洲刷盘子呢。 巫奕是在张一凡的邻居那里得到穆清虹离开的消息的。 那天，逛超市的时候，巫奕总觉得有人在打量着自己，回过头去看那个女的，那女的讪讪搭腔，“那个……你是穆清虹的朋友吧。” 那女子狠狠地打量着巫奕，长的是挺漂亮，有当狐狸精的本钱，看着挺老实的样子，竟然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 “恩。”巫奕不知道该答应着好，还是不答应的好。 “那个穆清虹最近怎么样了？”那女人故意问她，“她没事吧，还活着么？” 不是她心狠口毒，她怀疑那女的早就自杀了。 “我最近没去看她。”巫奕含糊道，她是她邻居，她都不知道，她又怎么会知道。 “呦，我听说，你们的一个朋友勾搭他老公，气的她撞车了，偏偏命大没撞死，不过，好久没见到她了，估计上哪里跳河去了，你说你们这个朋友怎么这样呀，什么人都偷，竟然连朋友的老公都不放过，她是不是做鸡的，一天没有男人都不行？”那女子本来就是个大嗓门，又故意大声地说着，超市里的人都向他们看来。 巫奕的脸上就有些挂不住，“我买完东西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挣开那女子“热情”的抓着她的手的手，向付款处走去。 那女子看了看看向自己的人，往地下“呸”了一口，“看什么看，看好自己家的男人，别让狐狸精给勾去了。” 其实她和穆清虹一点深交都没有，穆清虹到有点向深闺贵妇的样子，除了上下班，基本都不出来，她们背地里没事没少损她，可是天下所有的大奶都同仇敌忾，对小三恨之入骨，好容易在现实生活中见到了这么个小三，那女人把自己看电视咬牙切齿使不出来的的力气都用在了巫奕的身上了。 有人听了，刚才见到她拉着巫奕的手，自然而然多看了几眼巫奕，更有人指指点点的。 “阿姨，他们说你是狐狸精，你怎么没有尾巴呀。”巫奕感觉到身上的衣服被人扯住，低下头去，就看见一个小女孩拽着她的衣服，似乎要看看她的尾巴在那里。周围传来一声哄笑。 巫奕猛地推开那小孩，急匆匆的向外走去。 小女孩被她一推，倒在了地上，裂开嘴哭着，一旁拿牛奶的孩子的母亲赶紧走过来，“臭不要脸的，连小孩子都欺负。”小孩的母亲抱起小孩子哄着。 “是呀，现在的人真是道德败坏。”众人摇头。 巫奕走到无人处，扶着墙喘息着，她做错什么了，她没有错，她只是想找个人疼自己，她年轻貌美，怎么会没有人疼呢，穆清虹平常劝自己的时候不就说么，她和张一凡只不过是同病相怜，所以才在一起的，他们两个根本不是夫妻，也没有爱情，她没有错，张一凡是喜欢她的，在她还没有和杨沫离婚的时候，他就说过喜欢自己。 巫奕颤巍巍的掏出手机，拨打着张一凡的号码。 张一凡正在忙着，听到了手机震动的声音，连忙炒完了菜，拿出手机，看到巫奕的号码一愣，随即关机。 巫奕打了两遍都没有打通，再打过去，竟然关机了，倔脾气上来，直接上他家附近等着。 张一凡晚上下班回家远远地看见巫奕，连忙躲在一旁，他现在不想见到巫奕，一见到她，他就想起自己曾经背叛过妻子，被妻子发现这个事实，心里就觉得堵。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张一凡看巫奕还没有走的意思，暗叹一口气，掏出手机给巫馨打了个电话。 巫馨听完了张一凡的电话，面孔有点扭曲。 “馨子，怎么了？”巫母小心翼翼的问道。 “帮我看好孩子，我去把你那好女儿给你找回来。”巫馨咬牙道。 不就是离个婚么，至于就这么贱么，巫馨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和她一个妈的。 远远地就看见巫奕在那里徘徊，巫馨打开大灯照着她。 巫奕用手挡住眼睛，向巫馨看过去，好一会才看清那是她姐的车。 巫馨从车上下来，抓起巫奕扔进后车座，力气大的连自己都觉得吃惊。 “要丢人回家丢去。”巫馨冷冷的扔下一句话，沉着脸开车。 “大姐。”巫奕诺诺，大姐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 巫馨从后视镜里把巫奕的表情看在眼里，冷哼一声，“你可真有出息，堵在人家门口了，吓得人家连家都不敢回了。” “大姐我……”巫奕抽抽搭搭的，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我就想知道……” “想知道穆清虹是死是活么？”巫馨铁青着脸。 “巫奕我明跟你说，你想嫁谁都行，就是不能嫁给张一凡。” “为什么？”巫奕忘了抽泣，抬起泪眼朦胧的脸。 巫馨猛地一转方向盘，把车停到路边，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她竟然还问自己为什么？她还有没有廉耻，她是不是自己的妹妹？ “张一凡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你说为什么？”巫馨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道。 “不会的，他是喜欢我的，那回，就是那回，他劝我的时候说过的，我就不该找杨沫那样的，我问他，那我该找什么样的，他说，我应该找他那样的。” “就这样么？”巫馨冷冷的看着巫奕，发现她从来也没有这么讨厌一个人。 “这话我听过，穆清虹也在旁边不是么？因为这话，张一凡还被穆清虹修理了一顿，是吧。” “你以为人家这是相中你了？人家这是提醒你，别把自己看的抬的太高。”巫馨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巫奕，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妹妹有点痴呆，难道嫁人后，就把脑子扔了？ ------------ 28就想有个人疼 “我没有把自己抬得太高，反正穆清虹不喜欢张一凡，老想离开他，既然她不要，为什么我不能要？”巫奕有些歇斯底里，为什么都说她的不是，分明是穆清虹不要的。 “就因为我们是朋友么？大不了我不要这个朋友。”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过后是死一般的沉寂。 巫奕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巫馨，她竟然打她，从小到大连妈都没有打她，她竟然打她？ 巫馨的话说得很慢，显然是句斟字酌。 “你怎么知道穆清虹不要张一凡，要没有你，人家过得再苦，人家也能苦中作乐，你常羡慕张一凡对穆清虹好，那是因为他爱她，穆清虹冲你埋怨张一凡的不好，那是怕你伤感劝慰你，你是故意忽略人家夫妻的感情，为自己开脱，我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你，到今天我才发现我怎么就看不透你了，妹妹。” 巫馨痛心疾首地望着巫奕。 “和杨沫在一起，你到底都经历了什么？你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她的妹妹乖巧懂事，不争不抢，难道真是自己从小看走了眼？ 巫奕捂着脸，一行眼泪顺着面颊流下来，“姐，我就想有个人疼我，我不要睁眼闭眼就一个人，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想要个人疼我，你有姐夫，妈也光管着两个外孙，没有人疼我了，连阳光都不疼我了。” 她好怕，她努力了，努力站起来，可是看着人家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她就觉得眼睛被刺的生疼，她好想那个抱着孩子笑的开心的是自己。 “没有人不疼你，大家都很疼你，可是最应该疼爱你的，就是你自己，你知道么？”巫馨搂住妹妹，眼前忽然闪过穆清虹那有些忧郁的眼，不落痕迹的推开巫奕。 “你什么都不要想，先把自己养胖一点，身体好点了之后，我去带你把环取下来，这回一定找一个能好好疼你的男人，再生一个孩子，好好过日子，啊。” “姐，我……”巫奕懦懦地张嘴。 “就这么定了，乖。”巫馨强势地拍拍巫奕的后背。 “姐，穆清虹她现在在哪里？”巫奕终于鼓足勇气问出口。 对穆清虹她心里还是有点愧疚的，不过，一想到她并不喜欢张一凡，她就觉得自己没有错。 巫馨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妹妹，“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巫奕一愣，姐姐怎么用这么个词。 巫馨暗叹了一口气，巫奕现在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总觉得自己是最可怜的，却不想想她现在有多可憎，她的所作所为伤害了多少人，她是她姐姐，就得受着，可是她给穆清虹造成的伤害却是无法弥补的，本来还想问问李燕，或许她知道穆清虹在哪里，可是找到李燕的公司才知道，她竟然出国了，没有消息应该就是好消息吧，巫馨只有这样安慰自己，可是却还忍不住看电视里那些失踪人口报道，就害怕哪天忽然就蹦出一条新闻，说是在哪发现了一具女尸，现在孩子都不敢和她一块看电视了，而张一凡那里，她更是不敢提一句半句的，张一凡现在的样子有点吓人，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的，长的虽然不丑，年纪也不很年轻，可是身上却有一股子肃杀之气，像黑社会的杀手，这张脸，分明写着：我不想搭理任何人，都离我远点，巫馨就奇怪了，这样的人，怎么就能引起老公食堂上下交口称赞呢，不过，张一凡被安排进了老公公司的事，绝不能让老妈和巫奕知道了，她可是不想再闹出什么事了。 虽然巫馨也知道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可是她还是有点掩耳盗铃的意思，只希望这件事永远都不要有人知道，却不知道今天在超市，虽然人不是很多，还是引起了小小的骚动，好事不出门，坏事往往行万里，现在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影响，只因为那些女人认为自己只是遇到了一个普通的抢别人老公的狐狸精。 一双黑皮鞋停在了穆清虹的眼前，穆清虹不由的抬起头来看向来人，不由得一愣，随即释然，这里是ktv，任何人来都正常，只要不碰到自己原来认识的人就行。 “你来唱歌？”穆清虹随口问道，她一直没有问他的名字，以为以后再没有相见的机会了，问了也是浪费，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这是咱们沈总。”朱总管连忙介绍。 “沈总。”穆清虹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咱们沈总？穆清虹猛地抬起头来，怎么叫做咱们沈总？ “沈总，这是咱们这里新来的清洁人员。”朱总管眼见沈傲非站在那里看着穆清虹不动，只好给他介绍，沈总家大业大怎么会在意一个清洁人员，难道刚才小穆不小心碰到了沈总的鞋，沈傲非这家伙从小性格就孤僻，不会找小穆的茬吧。 穆清虹呆呆地看着沈傲非，他竟然会是这个mtv的总裁？那难怪那天送自己回来时表情有些怪异。 “你似乎很意外？”沈傲非深邃的眼睛里有波光荡漾。 他竟然是这里的总裁，真是让人意外，穆清虹扑捉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不屑，垂下头去，“总裁你好。” 纯粹只是礼貌的打招呼，疏离有礼，她只是一个打工者，犯不着和总裁扯上什么关系。 穆清虹往后退了一步，让出道路。 沈傲非眸子一冷，她这是要玩欲擒故纵的游戏么，不过，他却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只是应聘一个扫地的，想想沈傲非释然，毕竟只有保洁人员一天二十四小时在这里，她是算准了打算守株待兔，一想她竟然把自己当兔子，沈傲非这心里就不自在。 “只是一个保洁，是不是委屈你了？”沈傲非往前逼近一步一手抵着墙低声诱惑地道。 “谢谢总裁关心，我很喜欢这份工作。”穆清虹侧了侧头，很不习惯他把呼吸都喷在自己的脸上。 沈傲非的眸子晦暗难懂，他承认，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引起他的兴趣。 ------------ 29被解雇 来到总裁办公室，沈傲非往老板椅一靠，“把那个女人的资料拿给我。” 朱总管一愣，“哪个女人？”他脑袋迟钝地想着，从沈傲非进来，没有见他和哪个女人说过话呀。 “就是打扫卫生的那个。”沈傲非松了松领带，今天这领带打得有点嘞人。 “哦。”朱总管恍然大悟，脸上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 沈傲非凤眼一眯，如希腊雕刻般的五官莫测高深，连他都以为自己会喜欢上那个女人么，他的心事原来这么好猜。 朱总管把穆清虹的资料拿来，沈傲非细细的翻阅。 “这个穆清虹干活勤力，不言声不言语的，性子也稳重……”朱总管滔滔不绝的介绍，穆清虹给他留的印象还不错。 “发她三个月薪水，让她走人。”沈傲非把穆清虹的资料扔回去。 朱总管大张着嘴，就像是只肥硕的蛤蟆。 “总裁，这样……”是不是太不善良了？她现在可是无处可去，一个女人无亲无故的多可怜呀。 “你有意见？”沈傲非一挑浓眉，看了一眼自以为是的朱总管。 “……没有。”朱总管收起穆清虹的资料，灰溜溜的出去，他就想不明白了，穆清虹和他没说几句话呀，怎么就得罪了他了？ “那个……”朱总管看着忙碌的穆清虹叹了一口气，这样子勤快好用的员工哪找去。 “那个……小穆，跟我来一趟。”朱总管心里叹着气，他心里虽然对沈傲非的命令不以为然，可是却又不能不执行他的命令，毕竟他只是个总管，人家才是正主。 “小刘，给穆清虹开三个月的薪水。”朱总管头也不回，他怕极了穆清虹会用任何一种让人内疚的表情看他。 “对不起，小穆。”半天没有听到身后的声音，朱总管终于忍不住开口，可是他也没有法子，他也不过是一个打工者。 “这么说我被解雇了？”穆清虹声音平淡，甚至连疑惑都没有露出，用人单位想要解雇一个员工还需要什么理由？这事她遇到的多了。 朱总管没有回头，心里祈祷，小穆呀，赶紧走吧，再不走，哥哥会在内心里谴责自己的，虽然这里没有我什么事。 “朱总管，她已经走了。”出纳小刘善意的提醒朱总管。 朱总管这才发现，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后背，伸手掏出口袋里的大手帕，擦了擦头上的汗，朱总管自嘲得道：“这人一胖，汗就多。” 小刘低下头去核算着手里的数据。 朱总管见她只忙着手头那点事，暗自吁了一口气，故作悠然地背着手踱出财务室，在他离开后，小刘摇摇头，朱总管就是一个烂好人，老是怕得罪人。 穆清虹回到宿舍脱下工作服，摘下工牌，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曾经“收容”过她的小窝，慢慢的关上房门。 把钥匙交给管宿舍的大妈，穆清虹头也不回的离开，不是她清冷，不是她不近人情，她不想给自己流泪的机会，不想让众人的情感淹没她脆弱的心灵，既然无情不似多情苦，就让众人都说她是一个无情的人好了。 沈傲非眯眼看着宿舍楼里慢慢走出来的女人，缓缓地把车开到她的身边，摇下车窗。 “上车。”沈傲非专横霸道地不容置疑。 穆清虹一愣，站在那里不动。 沈傲非摘下脸上的太阳镜，“是我。” “我知道是你。”穆清虹看了他一眼。 “我没有叫出租车。” 沈傲非脸色一沉，哪里有人会开着路虎拉客？有病吧。 “你不会这么健忘吧？”沈傲非嘴角露出讥诮，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么，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她玩。 “沈总么，对不起，我不是你手下的员工了，再有，我和你根本不同路，你不必顺路，而我也没有做出租车的习惯。”穆清虹说完拖着行李向路旁走去。 “上车。”沈傲非不耐地道，他对女人一向没有什么耐性，她要是识趣的话，就不要挑战他的耐心。 穆清虹充耳不闻，她只是一个平凡在平凡不过的女子，虽然在偶然间接受了他一次帮助（他只不过是说了一句公道话），而她也请他吃了一顿饭不是么，就算她在他的公司里工作，她自认自己是靠劳动吃饭，既没有偷奸，也没有耍滑，怎么算都两清了，没必要在献殷勤吧，她又不是什么高科技人才，又不是貌美如花的少女，他耽误着大把时间在自己身上有病吧。 穆清虹忽然停住脚步，“你家里有人生病了？” 沈傲非猛地一踩刹车，差点想要吼回去，你家里人才有病。 “没有。”沈傲非寒着脸，好像谁欠了他二五八万。 “恩，我想也是。”穆清虹又往前走去，虽然她没事也生个病痛的，可是她才舍不得上医院去看，只是随便买上点药吃，既没有抽过血，也没有验过骨髓，就算他家有人病的要死了，要找人捐献心肝脾胃肾，好像都和她没有多大的关系。 沈傲非的耐心被她磨尽，打开车门，大踏步追上穆清虹，把她的行李箱随手甩向一旁的垃圾桶，直接扛起穆清虹往车里走去。 穆清虹双脚乱蹬，“你做什么，放开我。”贱价的皮鞋甩掉一只。 身下的那个家伙现学现卖来了个充耳不闻，穆清虹眼见自己离垃圾堆越来越远，心中蔓延着伤悲，那可是她的全部家当，眼见拾荒者把自己的行李箱拖出来，把胸罩内裤扔向垃圾堆，她只想学东方不败仰天长啸，或许在眼下这种悲沧的情绪下，她练成绝世神功，引起海啸也不一定。 沈傲非打开车门把她扔沙包一样扔下去。 穆清虹一脱离他的钳制，连忙蹦起来，希望还能抢回自己那沦落成垃圾的行李。 沈傲非抓住她的手，用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臂，放到她的头顶，左腿微曲抵住她的双腿，他俊美的表情有一丝阴冷，她已经把她的耐性都磨光了，他俯下身去看着穆清虹，目光有些森冷。 ------------ 30被沐浴 “这不是你希翼的么。”沈傲非冷冷地道。 “你神经病，你妈才希翼。”穆清虹的性子外柔内刚，可是不代表着就是任人搓圆搓扁，逆来顺受也是有度的，让她温温柔柔地对着一个冒犯她的人，还不如直接掴她两巴掌。 沈傲非眸子闪过狠戾，俯下身去，狠狠地在穆清虹脸上脖颈啃咬着，是真的啃咬，穆清虹怀疑自己的脸都血肉模糊了，心中泛起恐惧，大白天的怎么会遇到变态，上回见他还算正常呀，莫非是间歇性精神病。 穆清虹的挣扎换来他更疯狂的掠夺，她索性放弃挣扎，寻找着机会，果然，沈傲非见她不怎么挣扎了，原本紧绷的肌肉也放松了下来，手下也轻了许多，穆清虹瞅准机会，猛地抬起腿撞上他的致命处。 沈傲非嗷的叫了一声，跪坐在车座上，一手捂着私处，一手拄着座位，阴沉的看着穆清虹。 穆清虹对上他阴鸷的眼神，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缩，脑中一闪而过猎豹，而她就是他盯住的猎物，两个人就像定格的照片一样，一个半躺，一个半跪，目光在半空中交汇，隐隐可见噼里啪啦的火花。 沈傲非忽然伸出一只手打开车门，退出去，靠在车身上，从身上掏出精致的烟盒抽出一支烟来叼在嘴上，掏出火机点燃，狠狠地吸上两口。 穆清虹悄悄地，慢慢的坐直身子，伸手推他对面的门，不合时宜地想，能逃离掉她一定去买彩票，这种莫名其妙的事都能遇到，她买彩票一定能中大奖，不过任她使出多大的劲，都是徒劳，这什么破车，一个车门都打不开。 沈傲非在后视镜中看到穆清虹的动作，原本压抑的心情忽然大好，下身的疼痛也轻了，他悠然地走到前面，进入驾驶室，开门坐进去。 “省点力气吧，你可以试着用迫击炮炸开车门。”沈傲非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启动，开车。 穆清虹眼见拾荒者从她的行李箱翻出一个首饰盒，欢天喜地的离开，放弃了开车门的举动，脸色苍白的坐在后座，那是她妈妈送给她的首饰，她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看着撒满街上的相片，穆清虹苦笑，原本，那些照片就该扔掉，可是她想不到会是以这种形式，把和这姓沈的相遇后的细节在脑中一遍遍回放，实在是莫名其妙，她到底是哪里招他惹他了，看他的样子，似乎讲不通什么道理，可是，就这样任人宰割么。 一路默默无言，沈傲非把车开到一个有些年头的别墅。 别墅的门开了，有仆人一路小跑的跟着沈傲非的车子来到别墅前，替沈傲非打开车门。 “少爷回来了。”仆人恭谨地道。 “恩。”沈傲非冷淡地点了一下头，下了车绕到后面，给穆清虹开开车门。 “下来吧。”沈傲非冷冷地道。 仆人好奇的看着，少爷还从来没有带人尤其是女人来过这里呢，竟然还亲自给她开车门。 穆清虹内心纠结着，不肯下车，这个人不是有间歇性精神病，就是人格分裂，可是她真的没有招惹他，谁知道下车后会遭遇什么。 “难道想要我抱你下来？”沈傲非不耐。 就没见过这么麻烦的女人。 穆清虹脸色一白，心中一横，斯斯艾艾地从车里下来，跟在沈傲非身后，保持着一段距离向别墅走去。 一路上见到穆清虹，众位仆人无不诧异，却在一瞬之后低下头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 “这是你的房间。”沈傲非推开一个房门，见穆清虹犹豫了一下进来，拉开橱柜，“这里是换洗衣服。”也不多做解释，转身出去。 穆清虹望着一室豪华，没有做梦的感觉，没有惊喜，只觉得啼笑皆非。 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人？到底想要做什么？穆清虹先把卧室的门关上，到处寻觅着摄像头，听说有一些人现在专门有那种恶趣味，喜欢偷看人换衣服。 穆清虹窜上窜下的，也没有见到什么针孔摄像，倒累的不行，看着那豪华的大床，只觉得就像趴上去，只是那大床太大了，大的难免让人想入非非。 穆清虹一愣，冲到镜子前仔细的看着自己的脸，这么仔细一看，还真的看到了几条细纹，这么一张老脸，应该不会让人有什么想法吧。 穆清虹打开衣橱，发现那些衣服的吊牌都没有取下，翻看了一下样式，简简单单的，没有特别的露胸露臀的，样式可以说偏向保守，以旗袍裙样式居多，穆清虹无意见瞥见吊牌，衣服都贵的让人咋舌，穆清虹是越来越不明白了。 既来之则安之，穆清虹随手拿出一件，虽然这一件衣服比她的全部家当都贵重，可是，要按照收入合算的话，还不如自己的衣服值钱呢，穆清虹才不会觉得自己占了他便宜。 洗完澡，浑身清爽了许多，穆清虹把衣服穿在身上，感觉大小还可以，这才把吊牌扯掉，穿上这种衣服是什么也干不了，穆清虹又脱下来，套上一件睡衣收拾好浴室。 门上响起敲门声，穆清虹低头看了看，感觉虽然是睡衣，还不至于见不得人，穆清虹洗了一下手，走过去开门。 看到门外的沈傲非穆清虹一愣，她以为会是仆人，这家伙给她的第二印象太恶劣，她没想到他会敲门。 沈傲非看到身穿睡衣的穆清虹，双目微眯。 “换了衣服下来吃饭。”沈傲非迅速恢复正常，转过身去向楼下走去。 穆清虹回去拿起那衣服犹豫了一下，这衣服，有点像什么都不干的女主人穿的，她穿上是不是有点不伦不类？ 回身又找了一圈，都差不多，只好对付着穿上先前拿的那一个。 穿好衣服，穆清虹对镜看了一看，打开梳妆抬上的首饰盒，随便用一根簪子挽起头发，这才向楼下走去。 正在饭桌前布菜得年老的妇人听到高跟鞋的声音，抬起头来，汤勺从手里滑落。 ------------ 31被软禁 正在饭桌前布菜得年老的妇人听到高跟鞋的声音，抬起头来，汤勺从手里滑落。 “夫人。”老妇人颤抖的声音道。 穆清虹听了，不由自主的看向沈傲非，夫人，他的夫人是死了还是离开了？看他的年龄似乎比自己还小两岁，他的夫人又怎么能像自己这般老？ 汤勺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老妇人低下头去捡起摔分家的勺柄与前半部分扔进垃圾箱，有出去拿了一个汤勺，穆清虹坐在沈傲非对面，看了一眼拿上汤勺退出去的老妇人，注意到老妇人的手微湿，想必又洗了手。 “还不吃？”沈傲非看了一眼穆清虹。 穆清虹抬起头来看了沈傲非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然觉得他冷漠的声音里有一丝柔情。 沈傲非敛下眼眸，穆清虹也不好在说什么，默默地吃着，感觉到探寻的目光，穆清虹一抬眼对上沈傲非来不及收回的热切的眼神，见穆清虹看向他，沈傲非的眼眸迅速黯淡下去，穆清虹都怀疑刚刚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吃好了让张妈领你熟悉一下环境。”沈傲非一推饭碗，擦擦嘴，站起身来。 “喂。”穆清虹一直找机会想要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傲非头也不回的离开，自然有仆人上来收拾碗筷，“我来吧。”穆清虹伸手要帮忙，不管怎样，不是自己家，她当然不可以把碗筷堆在那里，和老公互相推诿，想起张一凡，穆清虹眸子一暗，不想，不想。 “让她们来吧。”身后响起一个声音，穆清虹回过头去，就见到刚刚的那个老妇人正一脸慈爱的看着她，穆清虹鼻子一酸，这老妇人的眼神，让她想家，想母亲。 “大家都叫我张妈，你也叫我张妈吧，不知道我该怎么称呼你？”张妈眼睛漫不经意的扫了一眼穆清虹，眼睛在穆清虹的脚上略作停留，穆清虹全身上下也只有这个鞋是自己的，当然，环保袋里的衣服都是自己的，谢意换完衣服，随便找了一个环保袋把自己的衣服装在里面一起拿下楼，希望恢复正常的沈傲非能放她走，她就不用在上楼上去拿了。 “我……”穆清虹顿了一下，“张妈就叫我小穆吧。” “脏衣服就交给她王姐就好。”张妈说着就要接过穆清虹手里的衣物。 “那个……我自己洗就好。”穆清虹连忙背过手去。 张妈一愣，“那也好，穆小姐先跟我熟悉一下好了。”张妈也不坚持。 穆清虹微皱了一下眉头，小姐这两个字让她很敏感，现在这社会，除了那些富豪权贵人家，这个词充满了贬义的意味。 张妈领着穆清虹参观了一个有一个房间，别墅大的叫人咋舌，穆清虹本着礼貌，跟在张妈的身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张妈，离这里最近的公交车站在哪里？”“少爷有车的，你要出去可以叫司机小李载你出去。”张妈不厌其烦地解说。 “那个……张妈，我和那个人的老婆很像么？”穆清虹试探的问道，那些人都叫他什么了，她好像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听人家喊他沈总。 “你说什么？”张妈诧异地看了一眼穆清虹，“少爷还没结婚呢。” 没结婚哪来的夫人?穆清虹不解，等等，夫人，少爷？ 穆清虹脸色有一点难看，不会是自己长得像他妈妈？她有那么老么？ 穆清虹勉强的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张妈，夫人她……” 张妈的脸色黯淡下去，“夫人……没了。” 果然不出所料，这孩子有恋母情节，可是她活了有三十年了，半个娃没生呢，上那捡这么大的娃去。 张妈向穆清虹忘了一眼，“其实，你和夫人并不是很像，只是那双眼睛……” 穆清虹瞪大眼睛，回想了一下那男人那深邃的凤眼，他妈妈的眼睛跟自己的有点像？那他的眼睛一定长得像他爸爸，很难想象他要是长成他妈妈的眼睛，他的难看成什么样，穆清虹全身上下最让她不满意的就是这双眼睛了，单眼皮肿眼泡，每每一照镜子，想起什么明眸善睐，眉目传情，她就觉得懊恼。 张妈除了一回神才接着道：“你的眼睛里那浓的散不开的忧郁和浑身的气质简直就和夫人一摸一样。” 穆清虹无语，现在不是她父辈那时候，满大街的离婚女人一抓一大把，忧郁的人多了，愿意给有钱人当妈的人也更是多不胜数，唯独应该把她排除在外……不过，他妈妈干嘛放着好日子不开心，忧郁什么，难道也是……穆清虹不由得的叹口气，这世上只有痴情女，没有真心郎。 “您瞧瞧我，竟提这些陈年往事做什么？”张妈话题一转，又开始介绍起各个房屋的的用处。 穆清虹腹诽，你哪一句说起陈年往事了，不想说什么就不说，我也不是非要探听人隐私。 “那个……张妈，你还是告诉我公交车站在哪里是了，再晚就没有公交了。” 你这别墅在豪华，也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张妈这才回过头来仔细地看了一眼穆清虹，“这里离最近的公交车站要走三个小时，司机小李的刚刚送少爷出去了，而且……”张妈淡淡一笑，“少爷吩咐领你熟悉一下环境，我们慢慢熟悉好了。” 穆清虹脸色一黑，“张妈这慢慢熟悉是需要多久？”她有一个怪异的感觉，这个张妈忽然变成了森林里的老巫婆，让人又惧又怕。 “有一个礼拜应该差不多了。”张妈悠然道。 一个……礼拜？ ------------ 32她连自己都不喜欢 巫馨虽然什么也没有在他跟前说，可是赵嘉明还是把巫奕安排到了食堂收银，他当然可以给她安排更好一些的工作，可是，巫奕毕竟要学历没学历，要技术没技术，他开公司就算是安排亲戚，也要物尽其用，这已经是他给安排的比较好的工作了，赵嘉明不知道张一凡和巫奕的那一档子事，不然就不会这么安排了。 巫奕和张一凡虽然一个在前台，一个在后厨，不过，还是在一个礼拜后碰上面。 张一凡看到巫奕，眼神闪烁了一下，面无表情的从她身边过去。 “张……”巫奕张张口，张一凡已经走远。 周围都是人，巫奕没有机会和张一凡说上话，这一天都有点神情恍惚，出了两笔差错，被餐厅经理骂了个狗血喷头，赵嘉明安排巫奕，完全是通过比较正常的渠道，完全公事公办的样子，所以，也没人会想到她是总裁的小姨子，巫奕低了头不语，餐厅经理见她认罪态度较好，也就离开，没有看见她愤恨的眼神。 “张一凡……”巫奕还是找了个机会堵住了上卫生间的张一凡。 张一凡抬眼看了一眼巫奕，随即低下头去，从她身边走过去。 “哎……”巫奕无措的看着张一凡，他什么意思，干吗用那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她？好歹他们也做过一夜夫妻，不都说一夜夫妻百夜恩么？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她呢？ “巫奕，站在这做什么呢？”有员工看见巫奕发呆，好奇的问道。 “哦，没什么。”巫奕连忙走开。 “张一凡，你干嘛躲着我？”巫奕终于截住了张一凡。 张一凡一撩眼皮，“巫奕，从今以后，我们谁也不认识谁？” 他已经错了，不能再将错就错了。 “你什么意思，你和我做出那样的事情来，竟然说不认识我？”巫奕压低嗓子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 张一凡猛地抬起头来，“那你还想怎样？清虹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作为她的朋友难道一点都不担心么？” “我？”巫奕哑然，“她那么大的人了，难道还能走丢了不成？” 一不小心她嘟哝了出来，张一凡冷冷的看着她，怎么能和她上床了呢，她那里有一点良心，抢了朋友的老公，竟然一点都不愧疚，张一凡心中越发的痛恨着自己。 “你这么大的人啦，别没事要死要活的缠着别人，没有人那么闲，把时间都陪在你的身上。”张一凡说完这话，就想从她身边绕开。 “张一凡你什么意思？”巫奕伸手拦住他，气愤地看着他，他不喜欢她怎么可能和她上床呢。 “你tm的有病吧，你拦着我干什么？对了……”张一凡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两张五十的，“嫖一回也就五十，讲讲价三十都干，剩下的是我赏给你的。”张一凡把钱塞在她的手里，“好了，咱这样算是两清了，你没事给我滚远点，我不想再见到你。” 张一凡很少对人发火，尤其对待认识的人，一向很仗义经常一副笑口常开的模样，可是他的脾气并不是很好，可以说很暴躁，穆清虹离开后，他一直追悔莫及，穆清虹平常很黏他，黏的他很烦，可是她忽然就那么无声无息地走了，他心里很不习惯，穆清虹的走似乎把他的笑容一起带走了，他现在见到别的女人避如蛇蝎，不为别的，只因为他希望穆清虹躲在哪个角落里看着他，看见他知错就改的诚意，原谅他这一次……虽然这希望有点渺茫，穆清虹是那种可以包容你一切缺点的人，她常说，我自己就是一个浑身缺点大于优点的人，又何必要求别人做一个完美的人，她唯独容忍不了背叛，哪怕是他开玩笑也不行，他一次次的触碰着她的底线，看着她为子虚乌有的事情吃醋，他心里暗自享受，可是这一次不是说说过过嘴瘾，他做了，而她亲眼见到了他的背叛，因为他的背叛，她差一点就去死神那里报到，她每天受着煎熬，却要装作失忆，她与自己同床会被噩梦惊醒……他真混，同情别人做什么？谁同情他，他当时坚决一点，也不会弄得家都散了。 巫奕看着他转身，忽然怒冲胆边生，“张一凡你什么意思？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巫奕把钞票摔在张一凡的脸上。 “别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我逼你了？我还没听说那个女人能逼着男人上床的。”巫奕也顾不得羞耻了，明明是他把自己给上了，怎么能没有感情呢，他干什么说那些话来伤害她？ “我贱，我不是人，我见到母狗掉腚，我就爬上去，我tmd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行了吧。”张一凡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猛地抬起手。 巫奕吓得闭上眼睛，穆清虹不是说他从来不打女人么。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紧接着啪啪声不绝于耳，巫奕偷偷睁开眼睛，发现张一凡正左右开弓扇着自己。 “你做什么？”巫奕忍不住上前拦住他。 “我tm的不是人，我怎么就上了你呢，我是不忍心清虹为了朋友担心，想帮她分担一下，可是我怎么就那么贱呢，帮朋友帮到床上去了，你现在好了，你满意了，穆清虹她不要我了，她把我给甩了，这一切都拜你所赐，不不不，我怎么能埋怨你呢，你现在心情不好，是个男人关心你那么一下，你都会忍不住以身相报的，是我贱，我裤腰带松，没管住自己，我认了，谁让我贱呢，真以为自己魅力无敌，这回好了，我成孤家寡人了。”张一凡手攥成拳头砸着一旁的墙壁，呜呜的哭着，就像一个孩子。 巫奕小心地走进他，小心地从后面搂住他的腰。 “张一凡，穆清虹根本没有喜欢过你，你根本不用这么伤心，你不是孤家寡人，你还有我，还有我呀。” “滚。”张一凡挥手打开巫奕，眼神中满是厌恶，他厌恶巫奕，厌恶自己，是他们两个的龌龊，逼走了穆清虹，他怎么能还和这个女人有任何的牵扯呢。 巫奕被他一推往后退了两步，终于还是摔倒在地上，她固执地抬起头来，仰望着张一凡，一字一顿地道。 “我说的是真的，穆清虹亲口说的，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人。” 张一凡冷冷的看着她，眼睛里有着一丝怜悯，“你只记得她说没有喜欢过任何人，你记不记得她说过，她连自己都没有喜欢过？” ------------ 33一错不能再错 巫奕看着张一凡毫不怜惜地走开，揉揉崴伤的脚，委屈的泪水流了下来，她错了么？明明是穆清虹亲口对她说的，她讨厌张一凡自私自利，讨厌他今朝不问明天事，讨厌他，讨厌他…… 她只不过是帮他们作出决定，既然他们想看两相厌，何不尽早纠正他们的错误？她只不过是拣穆清虹不要的而已，为什么全都怪她？张一凡分明就是穆清虹眼里的草，可是她喜欢，她愿意和他同甘共苦，愿意和他患难与共，愿意和他有钱吃鱼翅，没钱啃干粮，这分明是对大家都好的的一件事，为什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穆清虹自己不是也常说要趁着她人未老珠未黄的时候和张一凡分手么，她没有错，她根本就没有错。 张一凡约了巫馨在超市见面，超市外面有一些椅子，供逛街的人休息，要是巫馨是男人，他就找个酒馆了，可巫馨不是男人，只不过是一个家庭主妇，还是一个稍有姿色的妇人，现在的张一凡有点草木皆兵，不再像以前对待这些事情粗心大意，张一凡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选择在超市见面，在这个喧喧嚷嚷的超市见面，是因为这种地方本来就是主妇们的聚集地，是最“坦然”的地方。 “你找我来什么事？”巫馨拎着购置的大包小包的东西过来，张一凡站起来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超市礼拜一的上午人相对来说还是少一些，张一凡又选择了个比较偏僻的座位，这样谈起事情来也不比什么咖啡馆差，又没有那么暧昧，让人浮想翩翩。 巫馨其实早就看到张一凡坐在那里等着了，她故意进入超市里大采购了一番，她有的是时间，她就想让张一凡坐那等着，她虽然明白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道理，发生那种事情也不是张一凡一个人的错，可她还是对那事无法释怀，她心里憋屈，偏偏又说不出口，虽然她自己也觉得自己这样做有点幼稚，可是她忍不住，她就想给他摆脸色。 “巫奕来找过我，她现在也在你老公的员工食堂。”张一凡直奔主题。 巫馨脸色一沉，巫奕竟然上了老公的公司里，她怎么不知道？巫奕最近躲着她，赵嘉明没有跟她说，妈竟然也没有提这茬，都把她当做什么人了？ “你跟我说这是什么意思？我妹妹上我自己家的公司，难道还要和你打招呼不成？”再怎么说，那是她自家的事，还轮不到他来管。 “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张一凡原本低垂着头看着双手，大拇指划着圈子，听了巫馨这番话，有点惊愕的抬起头来。 巫馨眼里的鄙夷和恼怒均落在张一凡的眼中，张一凡心中冷笑，现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社会，他这样的男人做出偷情的事情来，就该受到别人的鄙视，要是她老公那样的总裁，或者有点权势的男人，那定然就是风流韵事了。 张一凡心中一痛，他很后悔，但是他后悔的却不是因为别人鄙夷，而是对妻子穆清虹的愧疚。 “这份工作是你介绍给我的，我已经打算辞职，可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有苦衷。”现在员工食堂里缺人缺的厉害，他在这时候辞职，倒有点矫情的意味了，他心里明白，家丑不可外扬，巫馨一定是没有把他和巫奕的事情说给老公，所以才照成今天这个尴尬的局面，所以，他不能对赵嘉明直言他辞职的原因。 巫馨一愣，他要辞职？她记得老公提过，如今厨师不好找，张一凡虽然没有厨师的证，可是做的饭菜却受到上下交口称赞，如今，他说走就走，那岂不是又把员工食堂架了起来，有名而无实了，没有厨师的员工食堂，还叫什么员工食堂。 “这事……容后再说吧，无论怎么说，也得等到找到接班的厨师才是。”巫馨勉强自己笑道。 张一凡逼视着巫馨，他已经错过了一回，不想再错，不过能审判他的只有穆清虹，他虽然错了，量刑的只能是法官穆清虹，别人没有权利，他也懒得理别人的看法，他没有必要见到谁都是痛心疾首，争取宽大处理的样子。 “我也不想叫人说我有始无终，虎头蛇尾，我知道自己做错了，我也得到了我应得的惩罚，清虹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她过的好不好，我真的很担心她，我不想一错再错，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和巫奕说清楚，我和她在一起，其实就是一个错误，她年轻漂亮，会找一个真心对待她的人的，她和我不合适。”，他虽然说得够明白，可是，巫奕那性格未必听进去，巫馨再怎么说是她姐，她姐说的话，她总不能不听吧。 张一凡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开口道：“我帮你拎到车上去吧。”他言尽于此，听不听，说不说是巫馨的事了。 巫馨也不跟他客气，空着手走在前面，原先她还是挺尊敬张一凡的，觉得他只不过是怀才不遇，觉得他只不过是没有碰到机会，觉得他为人豪爽够仗义，自从看到他和妹妹滚到一起，她再见到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人龌龊，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人心机深沉，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人阴险。 巫馨开了车门，张一凡把东西放到她的车后座上，“我先走了。” 张一凡搓搓手，也不等巫馨说什么扭头就走，要是以前，就算有十分钟的路程，他也会毫不客气的坐进她的车里，蹭车回家，谁叫她是有车族了，现在……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哪怕是要走一个小时，他宁愿走回去也不会做她的车，哪怕她盛情相邀。 巫馨看着张一凡的背影，不知不觉的叹了一口气，一错可以不在错，可是错了终究就是错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的，时间也不可以倒流，巫馨想起张一凡刚刚说的话，脸色不由得沉了下去，她说最近妈怎么小心翼翼的，原来，就瞒着她呢。 ------------ 34撇清关系 巫馨是一个肚里藏不住什么心事的人，开着车绕着国道转了一大圈，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向娘家开去，她倒要看看，她们打算瞒她到什么时候。 “馨馨，回来了。”巫母开了门，见到大女儿来了，不由得眉开眼笑。 巫馨把手里的青菜递过去，低下头换拖鞋，无母一愣，平日里巫馨回来，大包小包的营养品，这冷不丁的这么一回，只拎了这么一点青菜，她心里不由得嘀咕，不过，她很快的平复了一下心情，把菜放到厨房去。 “挺长时间没有过来了，今天没事过来看看，巫奕呢？”巫馨跟进厨房，帮着母亲把菜拿出来在水池洗好，控干水分放入冰箱。 “她上班去了。”巫母随口道。 “哦，找到工作了，在哪呀？”巫馨开着冰箱的手顿住，随即不动声色地关上冰箱门，漫不经心地问道。 巫母洗菜的手停了一下，心中一慌，胡萝卜掉进水池，她慌忙的捞起，洗净放到一边。 “我也没有问，她现在只要不在家里呆着胡思乱想，做什么都好。”巫母说完心中暗暗后悔，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巫奕在赵嘉明的公司里工作的事，大女儿迟早是要知道的，她既然问起，她实在应该藉此机会说出来的，说不定大女儿回家去和赵嘉明吹吹枕头风，就让巫奕干个好点的差事呢。 “这怎么成呢?我觉得吧，还是给小妹找个好点的，最起码也是能说的出去的工作才好，就是日后找人家，也能找个好一些的，你说妹妹若是还干杀鱼的活，也只能找一个卖猪肉的。”巫馨说的刻薄，却也是巫母一直想的。 巫馨说这番话虽然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还不肯告诉她实话，她可真就无话可说了，别的人骗她也就罢了，要是连她母亲也骗她，她可真就无话可说了，巫奕在嘉明公司上班这事，她不相信母亲会不知道，而母亲隔三差五的总会去帮她带孩子，而她因为心里憋屈，是把张一凡在嘉明公司食堂工作的事跟母亲说过的，母亲听了，当时还直摇头，说应该和张一凡撇清关系，不应该雇佣他。 她还解释给母亲听，赵嘉明的公司现在急需用人，食堂看着油乎乎脏兮兮的，可是里面的猫腻大着呢，不用个自己人还真不放心，张一凡在这方面还比较实诚，而她又没有跟嘉明说张一凡和巫奕的那档子事，那事绝不能说，巫母插言道，巫馨叹口气，就因为不能说，所以也就只好那么办了。 巫馨抬眼看了母亲一眼，母亲明知道张一凡在食堂里，又怎么能答应巫奕也到那里呢，竟然还瞒着她，母亲到底想什么，又把她置于何地？ “馨馨……”巫母心虚的避开巫馨的眼神，挣扎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这时候防盗门“啪嗒”一响，巫奕开了门进来。 “妈，我回来了。”巫奕冲屋里喊了一声，低头换鞋，看到了巫馨的鞋。 “我姐来了？”巫奕随口问道。 巫馨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巫奕面前，巫奕抬起头来，就见巫馨沉着脸。 “妈说你工作了？”巫馨虽然用的询问句，口气却是肯定的。 巫奕偷眼向母亲看了一眼，却见母亲微微摇了一下头。 巫奕低下头脱下鞋，拿出一双拖鞋换上，把她的鞋放到鞋架，这才站直身子，笑道：“姐，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是，也得等我进屋喘口气，坐下来再慢慢说也不迟不是？” “是呀，馨馨，你也好久没来了，今天就在这里吃吧。”巫母笑道。 巫馨一笑，她确实太心急了一些，巫馨先向厨房走去。 “我什么也没说。”巫母连忙低声跟巫奕说了一句，随后跟了过去。 ------------ 35各怀心思 ------------ 36谁劝谁呀 ------------ 37连环计 ------------ 38否极并不是泰来 ------------ 39我爱她呀 ------------ 40很坏 ------------ 41不能爱 ------------ 42认同 ------------ 43勾引 ------------ 44就要离开 ------------ 45打算 ------------ 46达成共识 ------------ 47回家 ------------ 48丽姐 ------------ 49投缘 ------------ 50没出息 ------------ 51往事 ------------ 52独善其身不容易 ------------ 53喝酒 ------------ 54鸡同鸭讲 ------------ 55小帅哥的身世 ------------ 56不要小瞧任何人 ------------ 57无论我在哪里，你都能看得见 ------------ 58签单 ------------ 59爱情不是全部 ------------ 60常回家看看 ------------ 61不能做一个滥好人 ------------ 62家 ------------ 63前夫后夫 ------------ 64竞选 ------------ 65招聘 ------------ 66果然都是精英 ------------ 67不能白祸害 ------------ 68寻人 ------------ 69直面 ------------ 70让我抱抱你 ------------ 71挖墙脚 ------------ 72揭疤 ------------ 73无法面对 ------------ 74相见不如不见 ------------ 75老虎不吃肉 ------------ 76一山能容二虎 ------------ 77重聚 ------------ 78男小三 ------------ 79曾经沧海 ------------ 80合影 ------------ 81无妄之灾 ------------ 82病发 ------------ 83再见那个同床人 ------------ 84争执 ------------ 85离不开 ------------ 86只是陌生人 ------------ 87只是忘记怎么飞 ------------ 88火凤凰 ------------ 89魂归离恨天 ------------ 90迟早都要死 ------------ 91回家 ------------ 92决裂 ------------ 93自杀 ------------ 94恨着他 ------------ 95李燕的番外1 ------------ 96李燕的番外2 ------------ 97李燕的番外3 ------------ 98李燕的番外4 ------------ 99李燕的番外5 ------------ 100李燕的番外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