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逼婚进行时 ------------ 001,名单引发的惨案(上) 这不正常,不正常呀!李七七满心晦气地从秦侍郎府的一个后角门闪身出来,口中念念有词。 这秦侍郎府她又不是第一次光临,比起前两次来,今晚这府中守卫森严,要不是是熟门熟路的,她还会误认为自己迷路进了大内皇宫呢? 就算大内皇宫,也不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还有几队家丁来回巡逻,这让她好不容易混进府去,如何能顺手牵羊呢? 这不正常呀,不正常呀!莫非今晚这侍郎府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只可惜,她从小就是个弃婴。 据她那不着调的便宜师父说,她刚出生后,这身子骨受了点罪,是无法跟着师兄他们练习更高深一点的武功,只学了一些投机取巧的本事,特别是偷盗的技艺学了个八成九,可让她羡慕嫉妒恨的飞檐走壁的本事终归不成。 拜她长的短短的身材,圆圆的包子脸所赐,虽然已经十**岁的高龄了,看起来就是个**岁的小姑娘。 为何说十**岁呢?师父也不知道她是生辰日到底是哪天,只能用约数来表示。 呜呜,她想哭,她不愿永远当小人呀,虽说这短短的身材和圆圆的包子脸给她的侠盗生涯提供了各种便利。可每天晚上,她躺在那简陋的小床上,总幻想第二日一早,自己变成一个美美的大美人,身材高高瘦瘦的,脸上勾魂摄魄的,可几年的岁月下来,她已经开始绝望了。 虽说他有些不待见自己的小人儿模样,可每次出任务时,不代表她不会使用她小人儿的优势,比如说经常扮作那些权贵府中的**岁的小丫头片子在府中浑水摸鱼一番,然后消失无踪,这几年来,倒是蛮有收获的。 在江湖上走的人,总是需要一个代号的,最后,她躺在床上琢磨了三天三夜,绝对自封为侠盗小小花,这几年,她劫富济贫,这侠盗小小花的名声那可是蒸蒸日上,蒸蒸日上呀超级全职业大师最新章节! 因为她多半都是对大富大贵之家下手,有时也会目睹一些见不得人的**,所以,那些丢了东西的权贵多半都不敢声张,这让她更加如鱼得水起来。 可今晚,事实证明她要空手而归了,这不正常,不正常呀!要不,她继续回侍郎府,潜伏几日,还能不能找着空子浑水摸鱼,有点收获。 向回走了几步,她又停住了步子,罢了,罢了,不就失手一回吗?比起无往不利的名声来,她还是很珍惜自己小命的,明知危险重重,那就要果断撤退呀! 都怪她今日一早出门时,看到外边艳阳高照,是个好日子,没有翻看怀中那本老黄历,才不知今日是出行不利,出行不利呀! 抬头望望天,天上月亮看不到,也没有几颗星星,时辰还早,现在应该找个地方,打亮火折子,翻翻老黄历,查查方位,再决定是找下一家下手呢,还是回到自己的小窝好好睡上一觉。 想清楚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之后,李七七马上将刚才的沮丧和晦气给抛到一边去了,蹦蹦跳跳地向前走去,口中还哼着自己自编的小曲,我是李七七呀,侠盗小小花呀,劫富济贫,劫富济贫好孩子,哎呀,一朵小小花呀,小小花呀! 蓦地,她停住了脚步,很是警觉地回头望了望,她总觉得自己身后好像跟着什么东西,脖子有些毛毛的,这不正常,不正常呀!可回身去看,身后的街面上却空无一人,难道是她的错觉? 抓了抓自己的小辫子,还是不要多想了,反正她刚才也没从韩府的来什么东西,不怕被人赃俱获。 行了,前面一个隐蔽的墙角,她就蹲在哪里,查查老黄历好了。只要老黄历显示,今晚不适合再出外行走,她就马上回自己的小窝去窝着。 又四处查看了一下周围的街面,还是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她才放下心来,将自己的小身子畏畏缩缩地缩在了墙角下,然后从怀中先摸出了老黄历,又从怀中摸摸索索地摸出了火折子。 滋一下,火折子亮了,照亮了小小窄窄的墙角,李七七借着火光,刚将老黄历移到火折子最亮的地方,打算查看一番,刚翻看了一页,都没有翻到今天的日子,下一刻,目光却死死地盯着笼罩在老黄历上面黑影。 她使劲地转了转圆圆的眼珠子,在心中催眠,一定是她下午在韩府忙的团团转,没有吃上一顿好的,最后只吃了两个水晶包子,现在有些眼花了,绝对是眼花了。 可等到她转完眼珠子,老黄历上面投到的黑影仍在,她先前没有看错,这应该是个戴着斗篷的人头。 将她堵在墙角的是什么人?劫财还是劫色?劫财她现在只是一个粗使丫鬟的打扮,也没从韩府摸出什么贵重的东西来,劫色?就她这五短小身子,一般男人还看不上呢?除非有那种特殊嗜好的?莫非,她今晚就遇到了一个? 可在墙角一直做缩头乌龟也不是她的风格呀,脖子虽然僵硬,她还是缓缓抬起头,在见方的墙角外,借着火折子的亮光,站着三个人,而且还是三个高大的男人。嗬!很有威慑力呀! 为首一人,身材高大,穿着一件绣着繁复花纹的黑色袍子,头上还戴着一件同色的斗篷,黑色的长裤,黑色的官靴,唯一露在外边的,只有没有被斗篷遮住的唇角。在火折子的火光下,唇形很好看。 站在这黑衣人身后的两人,长着相同的一张脸,只是左边的身子略胖一些,略矮一些,右边的那位身子略高一些,略瘦一些罢了。 这两人身上的服饰她并不陌生,比起黑衣人来,他们的服饰就华丽多了,是当朝锦衣卫的飞鱼服,上面的花纹很是亮丽,有的地方还绣着金线,浪费呀,浪费网游三国之大汉雄风全文阅读!奢侈呀!奢侈! 拜她做贼的经验所赐,这些年来,她可是对那些大富大贵,权势熏天之人的着装有了很深入的研究,看着这三人的衣着,尤其是为首一人,虽然一身黑,可这黑色的袍服上绣的图案,可是有讲究的,人家这分明是低调地表示他的身份。 又细细地看了那袍服上的图案几眼,她心中开始暗暗叫苦,不会站在她面前的是“那个人”吧! 据说“那个人”凶残成性,从来不把人命当回事,每顿吃的都是人肉包子,练得是吸阴邪功,那个人一出,人迹罕至,鸟兽绝迹呀,就连养的八哥也是吃人肉的,可见有多凶残了。 这个人的名字叫严望,听听,人家爹娘多会取名,严望―阎王是也,不过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叫阎王,无论是朝中百官还是小老百姓,都称这厮为“严爷”。 偏偏这严爷还掌管皇家锦衣卫,不仅负责皇城四九城守卫,还负责宫中守卫,除此之外,还干一下见不得人的暗杀,审讯,抓捕等任务。 这严爷权势熏天倒也罢了,偏偏还与当今圣上有众所周知的奸情,有皇上撑腰,这厮凶残起来更加肆无忌惮。 据说她的一位前辈,外号叫做侠盗霸王花的女贼落到这厮手中,死的时候,没手没脚不说,还被开堂剖腹,肠子流了一地,人家霸王花都这下场,她这小小花算什么? 她现在心中那可是万般悔恨呀,早知道今晚出门会遇到这些煞神,她一定会记得记得查查老黄历的。难道今晚不仅出行不利,还命犯煞星?要是现在有一堆土,她宁愿将自己藏在土里当老鼠,也不愿落在面前这几人手中。 “嗨!几位大叔你们晚上好呀,今晚月色不错,请问你们也是出来散步消食的吗?嘿嘿,我也是吃的太多了,这才出来四处走走,走的有点累了,蹲在这里歇歇脚。”随机应变可是盗贼保命第一招,李七七抬起头来,挤出一抹甜笑,尽量摆出最无辜无害的表情,配上她小小的个子和圆圆的包子脸,要有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小丫头,像这样的月黑风高夜,用来散步消食,太浪费了。”黑衣人身后略显高瘦的那个男子闻言,笑着开口道。 “不浪费,不浪费,这位大叔你不知道,这没有太阳和月亮,才不会晒黑我白白嫩嫩的小脸蛋。”李七七顺势慢慢站起身来,还用一只手顺便摸了摸她的包子脸。另一只手打算将拿在手中的老黄历打算再次收到怀中去。 在老黄历的半个角已经收入她怀中时,还是被人半路抢劫了,是站在她右侧边的那个长的略粗略胖的动手抢了过去,这一手,可不比她平常顺手牵羊慢。 刚这一手就显示面前这几人都是硬点子,硬上她绝对不是几人的对手,不过一本已经被翻破了的老黄历,又不值钱,难不成锦衣卫穷到一本老黄历也不放过? 不过,李七七还是好心解释道:“这个,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啦,只是老黄历了,刚才我歇脚的时候,就是想查查,接下来,向那个方位散步消食才是大吉大利。” 那人可不理会她好心地解说,反而翻开那个老黄历。 对两个做下属的她倒不是那么防备,她防备的是面前有可能是那位被称呼为“严爷”的身穿黑袍,蒙着黑斗篷的黑衣人,这两个做小的都有动作了,唯独他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 “名单在哪?”就在这时,为首的黑衣人终于开口说话了。 这男人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声音一点温度都没有,现在虽然是夏日,可她却觉得身上汗毛直竖。 “啊?”名单?什么名单?她手中没有什么名单呀?她设想过许多他们之间的第一句话,却绝对没想到是这四个字,这不正常呀天眼全文阅读!不正常呀!问她不知道答案的问题,让她怎么回答? 最后,她只能满眼很是疑惑地道:“几位大叔一定找错人了,什么名单?我不明白?”她是真的不明白,好不好? “小丫头,还是乖乖地回答我们爷的问话吧,要是被我们带回去,那滋味可不是你一个小丫头能够受得了的。”高瘦一些的男人又开口了。话中的威胁之意就算是刚咬了她包子脸一口的蚊子也听的出。 李七七闻言,有些哀怨看了一眼另一人手中被翻来看去的老黄历,都怪自己偷懒,出门没看黄历,出行不利,不利呀!大凶呀!可现在保命要紧,她只能再次诚实地回答:“几位大叔,我真的只是出门散步消食的,我是好孩子,不会说谎的。” “爷,这小丫头胆子不小,还是让属下带回去后慢慢审吧!”那个翻看老黄历的男人翻看老黄历终于告一段落了,可任凭他怎么看,都没看出这老黄历有什么奥秘?心中懊恼,干脆出口威胁。这小丫头越来越可疑,一般**岁的小丫头,哪里有胆子三更半夜在街上晃,见了他们,还敢开口跟他们胡搅蛮缠,更加可疑。 看到自家大人没有回应,他也没多少耐心继续磨蹭,向前跨了一步,侧着身子就打算将这丫头提起来,回去审问。 李七七看到这人向前来抓自己,忙用师父曾传给她的逃命之法,身子一躲,抱着头,抖得跟抖糠似地道:“这位大叔别动我,我从小就有麻风病,不,不对,是羊角风。” 说完之后,还真应景地四肢抽搐,口里也开始吐出白沫来了,心中则暗自腹诽:带回去?不要呀,她不要落到那等下场,要是蒙混不过去了,还是先想个法子逃命吧,最起码,不能在这个墙角束手就擒吧。 “小丫头,下次装病时,最好别忘了把脉象也装的像一点。”粗壮一点的男人刚去抓这小丫头时,竟然被躲开了,心中就更觉得这小丫头不简单,等听了这小丫头的话之后,他干脆变抓为握,伸手去抓住了这小丫头的手腕,顺便把了把脉,虽然他性子有些急,但一手医术太医院那些老头都比不上的。 “呜呜,人家不是故意要装病的,我才这么小,被你们这么大三个男人围着,呜呜,我不喜欢大叔对我动手动脚,至少也要是十三四岁的黄花小少爷才成!”啊啊,为嘛敌人不但凶残,还这么能干呢?装病这一招也不管用。 “爷,这小丫头倒是挺有趣的,要不,我们带回去慢慢玩?”与自家大哥不同,高瘦一点的甲二一向自认为是君子,他才不会粗鲁地对犯人动手动脚呢?他一向喜欢文审,难得遇到一个脑筋转的挺快的,带回去慢慢玩才是正道。 严望懒得理会两个聒噪的属下,再次开口:“名单在哪?” “呜呜,我带你们去找。”盗贼求生宝典第三条,随机应变不成功时,应暂时满足对方的要求,然后再寻找合适的脱身之策,李七七一向是很识时务的。 据说严爷这厮如果相同的话说过三遍之后,就会让落到他手中的人求死不成,求活不能,既然骗不过,只能见机行事了,天知道,那个鬼名单到底在哪? 看到李七七这时站起身来,也不抖了,也不哭了,神色也变冷了,甲大和甲二总觉得这小丫头这样更加让人无法轻视,当下也提高了警惕,看到自家大人没有反对,也自动让开了墙角的路。 哼!就算这小丫头再玩花招,有自家大人在,料想她也逃不出他们三人的手掌心来。 不过甲大的想法就直接多了,当下提醒道:“爷,小心有诈!”这小丫头刚才还百般推脱,这时,却轻易地应了,怎么觉得都有些不对劲,绝对不能轻视。 ------题外话------ 新文开坑,不留下收藏的,小心七七同学半夜去打劫你们,嘿嘿,你们懂得! ------------ 002,名单引发的惨案(下) “炸?这位大叔说错了吧,我们家可穷了,三岁没了爹,五岁没了娘,家里只有一位六十岁的瞎眼老祖母,买不起油来炸丸子。”李七七闻言转了转眼珠子,唱做俱佳地装傻豪门危情,二少太妖孽。 “臭丫头,再装傻,我就提着你的辫子走。”甲大心中暗恨李七七的奸猾,想到自家大人既然对这份名单如此看重,怎么都不能出了意外,最好这臭丫头老实一点配合,否则,惹怒了自家大人,还不知会怎么死呢? “呜呜,大叔,人家是喜欢洗澡的好孩子,哪里臭了,你别诋毁我,哦,我明白了,几位大叔是怕在路上我变成蝴蝶飞走了吗?放心吧,别看我长的如此可爱,但这夜深露重的,蝴蝶的翅膀太重了,是飞不起来的。还有呀,这位大叔千万不要生气,据很早很早以前一位神仙姐姐说,这人人一旦生气的时间长了,脸上可是会长皱纹的,到时,漂亮姐姐就不喜欢了。”李七七抬起小脑袋,忙用手护着自己的小辫子,装可爱装无辜道。 心中则在暗自腹诽,被提着小辫子走,那该有多疼呀!哼,敢威胁姐姐我,诅咒你一辈子娶不到漂亮婆娘。 “小丫头,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甲二闻言,扑簌一下,笑出声来,迎来自家大哥威胁的眼神,忙换了话题道。 “这位大叔不要着急,像你这样英俊温柔的好男人,一定会娶到漂亮姐姐的,我们要去的地方不远,绝对不会超过半个时辰的。”李七七决定实行打击一个,拉拢一个的政策,那为首的凶残的严爷暂时先忽略不计,这两个长的像的可不能全都得罪了。 就这样,李七七在前面带路,身子后面跟着三个大男人,一步一晃地向前走去。 “几位大叔小心脚下呀!我先前散步经过这里时,记得这个地方好像有狗屎。”大概向前走了一百步后,李七七很是友好地向身边几个男人提醒道。 甲大和甲二两兄弟闻言,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绕开几步,在继续向前走,虽然以他们的目力看出地上似乎并无什么狗屎之类的东西,可拜某位有洁癖的大人所赐,他们当属下的,时间一长,也有了相当程度的洁癖。 等他们绕了回来,却发现自家大人头都没有歪一下,直直向前,根本没把这小丫头的话放在心上,可想而知,又被这奸猾的小丫头给骗了。 “啊啊,几位大叔对不起,可能是我记错了,狗屎应该在街那边。”还不等他们两人责问,李七七就主动道歉了。 又向前走了几步,李七七觉得在这样拖延下去也不是办法,再往前面走上几步,有一个地方虽然不是最好的脱身之地,但也只能凑合着用了。那份狗屁名单她又拿不出来,难道真的要被这三人提回去剔骨,剥皮,抽血吗?不要呀,只能想着法子逃命了。 心中打定了主意,她又带着几人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又猛地站住了脚步道:“几位大叔,这次地上是真的有狗屎,我还踩了一脚。”说完之后,李七七还故意跳开了一步。 趁着这两人低头的瞬间,她很快从怀中摸出了那罐秘密武器,幸亏这几人太自大了,没有搜她的身,要不然,这东西就保不住了。 “臭丫头,三番四次地想骗爷,谁给你生了这么大的胆子。”甲大和甲二再次低头查看脚底下,想着这狡诈的小丫头骗他们一次倒也罢了,料想他们也没有胆子骗他们第二次,没想到,又见到自家大人直直地走了过去,被骗一次倒也罢了,这被骗两次,不是显得他们太蠢了吗? 甲大是真的怒了,干脆直接伸手要提李七七的小辫子,李七七见状,忙机灵地躲闪了一下接着开口道:“两位大叔,别激动,别激动,口误,口误,不是地上有狗屎,实在是因为我刚才太惊讶了,你们抬头看对面,看对面,看到了吗?那扇开着的窗子前,是不是站着一个光着身子的大美人?” 李七七此时做出的表情那个逼真呀!由不得他们不相信,甲大和甲二也好像被蛊惑了一样,抬眼向前望去,下一刻,他们就觉得不对劲了,感觉有什么东西洒在了身子上,然后他们两个人又被推了一下,两人相撞在一起。 不用猜,又是这奸猾的丫头干的好事,两人刚想站直了身子,找这奸猾的小丫头算账,今晚,还是他们太仁慈了,才让这小丫头三番四次地在他们的头上动土,可很快地,他们就发现两个人的身子竟然被粘在了一起,而脚下的靴子也被粘在了路上雷破九天全文阅读。 据说在东南某些地方,有一种树,割破树皮后,就会流出汁液,这种汁液有很强的粘性,有人会将这些汁液专门收集起来粘连家具,或者粘连依稀额破了的东西,这奸猾的小丫头竟然将他们兄弟两给粘在了一起。 好奸猾的丫头,可恶!真是可恶,不过,自家大人却没有上当,就算这小丫头将他们两人粘在了路上,尤其还是将他们的头发和衣服粘在一起,只要自家大人没有遭到暗算,那他们也不用过多地担心什么,他们动不了,正好可以等着自家大人亲自出手好好教训这奸猾的小丫头。 让这小丫头知道,想在锦衣卫们的手中耍鬼,不是那么好玩的。可下一刻,他们的眼睛就睁圆了,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这小丫头暗算了他们,不但没有马上想着逃跑,而是向自家大人的身上扑去? 而这种扑法,好像并不像主动攻击,倒是给了他们饿虎扑食的感觉。 难不成?这小丫头将他们两人粘住,是打算劫色不成?可自家大人那洁癖是何等的严重,半个月前,左都御史大人不过是在朝上愤怒之余拉了一下自家大人的袖子,他就将那老头下了诏狱,还逼人家的闺女嫁给他。 当然,自家大人绝不是看上了左都御史李大人家小姐的美色,谁不知道自家大人跟皇上是有众所周知的奸情的,这娶进门,分明是让对方守活寡呀!要是用心险恶至此,倒也罢了,最最重要的是,这未来的指挥使夫人每日还要负责打扫府中的茅厕呀! 茅厕呀,夏天的茅厕呀! 虽说这小丫头奸猾的要命,可他们还是不想亲眼目睹又一桩惨案发生,可是,已经迟了,只听啊啊几声,那小丫头的身子就像一只破碎的鸟一样,被击向半空,然后哗啦一声,落入了旁边曲水桥下的水中。 李七七原本打算是真的遁水逃走的,这桥下面她还藏着几样保命的东西,她早就听说过,凡是敢接近那个人身子的人都会被一掌拍飞。 依靠她身子的灵活股和估算被拍飞的方向,等拍飞之后,她应该刚好能落入水中,可谁知千算万算,这厮在拍飞她之前,竟然折断了她的双臂,这让她怎样游水,这自救都成问题了,她不想死呀,她游泳的水平本就是三脚猫功夫。如今再被伤了手臂,手臂疼痛难忍,根本无法自救呀。 她不想死呀,真的不想死呀,桥那边还有几个男人,就算现在落在那个几个男人手中,她会继续想办法逃命,绝不是在现在等死呀,在水冲进她的口腔前,她还是出声呼救:“救命呀!救救我!” 可惜,现在这桥边除了那三个男人之外,没有其他人,就算有其他人,看到锦衣卫们在场,也没有几个人有那个胆子现身救人呀! 至于甲大和甲二虽然被李七七折腾的够呛,可他们倒是真的没想着马上要了她的小命,可问题是她把对方都粘在地上了,这两人就想将她捞出水也不方便呀。 当然,比起甲大和甲二兄弟两的待遇来,这严爷只是靴子被粘在了街道上,只要这厮脱掉脚下的靴子就可以脱困了,可这厮有非常严重的洁癖,他全身包的这么严,不是为了装神秘,是因为他那眼中的洁癖。 让这样一位洁癖严重的人,脚下的白布袜踩在脏污的街道上,那同样是无法忍受的,更别说,严爷这厮向来都不是善心的好人,救人这种事,一向都是交给甲大甲二他们做的。更别说,救人时,不免要搂搂抱抱,肌肤相接,这让有洁癖的他怎么能够忍受。 这奸猾的小丫头刚才抱过他,虽然他将人给拍飞了,可他现在就觉得全身不舒服了,身上这套昨日才上身的衣袍,回头又要烧掉了,这个月,已经是烧掉的第十件了逆世降临。 在严望看来,李七七这奸猾的小丫头,竟敢暗算自己,让她在水中多泡泡是应有的惩罚,这丫头想从水中逃命,可真是想的好,就算是暂时逃走了,也躲不开锦衣卫们铺天盖地的搜捕。 可严望也有估算失误的时候,他是高估了我们李七七丫头的游水本事,于是我们双臂被折断的某侠盗小小花李七七丫头就悲剧了,在水中扑通了几下,就往下沉了。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不但诅咒那锦衣卫三人组,还诅咒那份不知道干什么用的,不知来历和去向的狗屁名单。哎!真是一封名单引起的惨案呀! 呜呜,要是知道今日出门如此大凶,她一定会记得出门查查老黄历的,呜呜,她再也不敢偷懒了!呜呜,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活命的机会,她一定记得出门看黄历,遇到锦衣卫的严爷避着走。 被粘在路上的锦衣卫三人组,严望虽然伸伸脚就可以脱困,但他却没有,仍是毫无情感地命令:“让甲三甲四过来。” 甲大和甲二闻言,嘴角抽抽,要唤人,只能吹挂在他们胸前的哨子,可问题是,他们的头发刚被粘住时,伸手去扯,也将两只手都粘在了头发上,不管是对方胸前的哨子,还是自己胸前的哨子,都没有手来拿呀。 好在自家大人终于仁慈了一会,手中甩出了一片树叶,那树叶将他们胸前的哨子碰到了他们的唇边,他们抓住这千钧一发的机会,险险地噙住了哨子,吹响了口哨,这才招来了 甲三和甲四。 甲三和甲四长着一张与甲大甲二一模一样的一张脸,不要怀疑,这四人真的没有易容,他们是真正的从一个娘胎跑出来的四胞胎。 甲三和甲四原本就在不远处的一条街上,听到传讯,到来之后,看到眼前的一幕,虽然很想爆笑出声,可他们绝对不敢在自家大人面前笑出声来,不过扫视了在场的角角落落,就是没看到那个下手的罪魁祸首,虽然心中狐疑,但面上却不敢露出丝毫来。 忙从包裹中将给自己大人随时准备的干净的靴子袍子拿了出来。 “去桥下捞捞看。”换上了干净清爽的靴子,严望淡淡地吩咐了一声。 哦,原来,罪魁祸首在桥下的水中呀,他们兄弟两真想见见那位厉害的“凶犯”好像被打了狗血一样,也不去看可怜的大哥和二哥等着他们解救,就下了水。 可等了一会,当他们将人捞上来之后,只捞到了一个**岁溺水而亡的死丫头。 严望见状,被斗篷遮住的眉头轻微地皱了一下,他绝对不会在属下面前承认他估算失误,这下,找谋反名单又失去了线索,想想那聒噪的皇上,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大人,这小丫头现在怎么办?”甲大甲二虽然对李七七佷的要死,可他们是真的没想到让这奸猾的小丫头死呀,这么奸猾的小丫头怎么就死了呢?甲大不甘心地上前探了探李七七的脉搏,证明这丫头是真的没气了。 “大人,这丫头怎么办?”甲三和甲四不知道先前到底发生了何事,但还是尽职地询问。 严望脱下了身上的外袍与斗篷,随手扔到李七七的身上道:“将衣服与这丫头一起烧了。” 啊啊,这算不算一封谋反名单与一件衣袍引起的惨案呢?只是我们七七丫头的魂魄这时去晃晃悠悠地入了另一具身子,再次醒来,她是否奸猾依旧呢?又会开始一段怎样新的人生呢? ------题外话------ 七七:呜呜,死掉了,看到收藏,花花,钻钻,七七就活过来了! ------------ 003,卖身葬姐的小包子们 “哭个什么劲,她这死人都要快被哭活了!”李七七被嘤嘤地哭泣声弄的很是烦躁,可就是睁不开眼睛来。 刚开始这哭声只是一人的哭声,到了最后,变成了几个人的和声,根据她李七七混迹人间多年的经验判断,最先哭的应该是个女子,声音听起来应该还很年轻。 后面哭声就有些杂乱了,听起来也极为稚嫩,难不成她现在在过奈何桥时,遇到了心有冤屈的女鬼和小鬼们。 哭?哭什么哭呀!哭就能解决问题吗?做盗贼的这些年来,她看多了太多不幸的事情,虽说她喜欢劫富济贫,可更看不起那些动不动哭哭啼啼的软骨头。 不管是从小为了谋生苦学偷盗技艺,也有数次失手被抓,有几次被那些失主们打的只剩下半条命,李七七都从来没有哭过,没有流过一滴泪。 如果哭能从天上掉下钱财来,能有钱财上交给师父,不至于几天没有一个黑馒头吃,她一定会大哭特哭,哭个惊天动地,哭的飞沙走石,哭的神仙下凡,哭的自己找个好夫君养活自己。 可不管她哭不哭,再怎么好好表现,师父她老人家还是不怎么喜欢她,还好,有大师兄照应着她。 其实,这一次,被这锦衣卫严爷折断了双臂实在不算什么?只是她估算失误,游泳的技艺学艺不精罢了。 “七七,我可怜的孩子,你就这样去了,让你爹还有为娘和你弟弟妹妹该怎么办呢?”那位年轻女子哭着哭着,终于吐出一句话来。 什么爹――娘?就她所知,从师父的口中她得知,她是个弃婴,是被爹娘抛弃的,在过去的许多年来,她也无数次躺在硬硬的小床上想象自己的爹娘到底是怎样的,为何要丢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又据说孩子的长相都是与爹娘相似的,她也曾暗暗地对着小镜子照来照去,在心中描摹爹娘的影子,可总是描摹不出爹娘的面容来。 小时候,六岁之前,她更想过,爹娘不会不要她的,这世上大多数爹娘还是很喜欢疼爱自己孩子的是不是?说不定有一天,爹娘就会找到自己的,可一天一天过去了,一年一年过去了,她还是没有等到。 如今,莫非是在奈何桥上,与爹娘相遇了,他们早已来到了阴间,这才一直没有去找她。 这次,她绝对不能与自己的爹娘分开,就算投胎,也要跟他们在一起。 在这个强烈的意念下,李七七终于醒了过来,习惯性地猛地坐起身来。睁开了双眼。 这一睁开眼来,她才发现自己现在是躺在一张比较破烂的凉席上,而不是像一个影子一般飘在奈何桥上,四周也没有没有幽冥烈火,和那些长相怪异的小鬼们。 面前这地方怎么看起来都很眼熟,这分明是人间的模样呀,莫非,她在桥下没被水淹死,而被人救了回来? 还没等李七七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看到这席子边坐着一个身穿青色衣裙的二十来岁的年轻夫人,这夫人正手中拿着一方绢帕,掩着眼睛呜呜地哭呢逆世降临最新章节。 这夫人不是重点,重点是她面前齐刷刷地围了,一,二,三,四,五,六个小孩子,这是嘛回事?其中还有两个是双胎,最大的看起来也不过**岁的样子,最小的也就四五岁的样子,各个眼睛都哭的红红的。 这是嘛回事?不管是那年轻的夫人,还有面前一个三四五六个孩子,她是一个都不认识。 四个大一点的女孩,还有一对长相一模一样的双胎小男孩。她再仔细一看,这张凉席明显是被停放在院子里的,而是放在房间里,远处的天,瓦蓝瓦蓝的,空气中还带着几丝花香,这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阴曹地府呀! 这时,其中一个六岁的小姑娘最先看到李七七醒过来,坐了起来,忙喊道:“二姐,快看,大姐,诈尸了!”喊完之后,还应景地抱住了那个跪在她旁边的一个看起来比她大上一些的小女孩怀中。 屁的个诈尸呀,她现在应该还活着才是吧,阴间的天绝对绝对不会这么蓝的,习惯性地用手去抓自己的两只小辫子,下一刻,才发现抓了个空。她的两只手绝不像先前她胖胖短短的样子。 李七七这下是彻底惊悚了,木呆呆地盯着她的两只手,她的双臂现在虽然有些疼痛感,可绝对没有被折断,重点的重点是,现在这双手手指纤细修长,实在太适合做贼,顺手牵羊了。 这到底是嘛回事?嘛回事?从躺在席子上的身子长度来看,这绝对不是她原本小小的身子,凭借她这么多年的江湖经验判断,她现在的身子应该至少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吧。 这不正常,不正常呀!就在李七七还处在惊悚的状态时,那一对四五岁的双胞胎已经扑了上来,就向她怀中钻,“大姐活了,大姐活了,大姐没死,大姐没死。”左边的双胎之一的圆脸小男孩说一句,右边的这个就慢片刻重复一句,所以这句话不是一个人说的,是双胎共同说的。 “二姐,这下好了,大姐活了,不用我们用草席抬着大姐在街市上卖身葬姐买棺材了。”最小的那个小姑娘,身上还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小褂子,头上梳着两个小包包头,有一双圆鼓鼓的大眼睛,这眼睛那是真的圆,最主要的是这小姑娘手中还捧着一块小小的木牌子。 那牌子上面还有四个字,拜从大师兄那里偷师所赐,她大多数字还是认的的,这四个字分明是:“卖身葬姐”! 喵喵的,这家人穷到需要卖身葬姐的程度了吗?至少这几个孩子穿的衣服还算干净周正,上面也没打几片补丁,还有他们现在待的这个院子,也不像大杂院呀! 还有这个妇人,虽然打扮也同样的素淡,但好歹梳的发型还是很繁复的,一点不像那些为生计奔波的汉子们的婆姨。 那举牌子的小丫头看着她的视线扫了过来,忙将手中的牌子高高举起来道:“大姐,筝儿这几日没有偷懒,这上面的字就是筝儿写的,是不是有了姐姐的几分风骨了?” 风骨?风骨是什么东西,问她一个做贼的什么是风骨,这小丫头太抬举她了吧,更何况,这四个字,她认得倒是认得,可却没机会写过,她又没有姐姐,自然也用不着卖身葬姐了,至于街上那些骗术吗?她是做贼的,又不是做骗子的。 打住,打住,貌似这个身子才死了,要不然干嘛要卖身葬姐,她躺在破席上,就是被葬的那个“姐”呀! ------题外话------ 嘿嘿,一下上了这么多小包子,等着被亲们领养呢! ------------ 004,不靠谱的家 这不正常,这不正常,到底是嘛回事?从她看起来好似一下子长大了许多来看,这里也不像阴间,莫非她是转世投胎了,可这投胎有一下子长她这么大的吗? 这太诡异了,大概是在做梦,咚一下,她又重新直挺挺地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等她再睁开眼时,应该就会变正常了吧。 “啊,大姐又死了。”小丫头又叫喊道。 “大姐,大姐,七七,七七!”然后她的身子又是被人一阵猛摇。让她感觉实在不舒服之极,所以,她又被摇的活过来了。 面前还是那几个小萝卜头,人人都用迫切的目光看着她,就连那个脸色看起来很冷淡地梳着包包头的看起来年纪最大的小丫头也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仍冷着脸道:“娘,大姐的身子看起来很不好,我们还是去再将刘郎中请来看看吧。” “对,对,都是娘糊涂了,书儿,你这就去请刘郎中来。顺便将这支簪子也当了吧!”那素衣夫人闻言,忙停止了哭泣,从怀中摸出一支做工还算精致的银簪来。 “娘,你不是说这银簪是爹送给你唯一的一样东西吗?还是我们去卖身好了,我们可以五年的活契,虽然钱少一点,但总算能帮上家里,也不会再饿肚子了,至于大姐,还是不要再寻死好了,再寻死,我们可没什么东西当了请郎中了。” 原来这个年龄最大的看起来**岁的小丫头叫书儿,还有,这个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本她还觉得不是属于太穷的那一类,怎么现在又是当东西,又是卖身的。不过,这些人看起来都很关心她,这让从小是弃婴的她,心中却感觉酸酸的。 看现在的样子,她应该是借尸还魂了,要不然,也不会突然冒出这么多亲人来,虽然有这么多的小萝卜头,她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可她也不敢随意说话,惟恐露出行迹来,要是他们知道她并不是原来的这个女子,会不会用很是嫌弃的目光看她,还有,听书儿那丫头说,这原主好像是主动寻死的,人生除死无大事,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真不知这原主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像她李七七,小时候,许多次偷东西被抓住,打个半死时,都没有死了一了百了,就算张这次,虽然死了,阎王爷又奖励了她一个新身子,可见阴间并不是很欢迎阳间的人寿数不到就去投奔的。 “大姐,你怎么不说话,娘,莫非是大姐变傻了,不会说话了极品游龙最新章节。” “书儿,还是将这银簪当了吧,要快点请刘郎中来。” 到了这个时候,李七七不得不开口了,虽然她对这个自称为娘的女人很有陌生感,但她现在觉得自己身子虽然无力了一点,应该没有太大毛病的,这银簪既然是这夫人的夫君送的唯一一件东西,还是应该留下来的好。 只是,这家都这样了,这家的男人去哪了?没看到儿女都要卖身了吗?真是不负责任的男人。她李七七表示强烈鄙视这个素未蒙面的便宜爹。 想到这里,她忙开口道:“娘,弟弟妹妹们,我已经没事了,不用去请刘郎中了。” “七七,你终于肯叫我娘了,娘太高兴了。”这夫人也不再顾忌仪态,上前一把将李七七的身子给揽入怀中,又哭泣起来。 李七七又懵了,难道她第一句话就说错了什么吗?难道这原主与自家娘亲之间还有什么过节不成? “娘你一向对大姐可是比对我们好多了,她再不叫你一声娘,自己恐怕也心里亏的慌吧!”那个叫书儿的小丫头也就是她现在的二妹见状,神情有些别扭地冷嘲热讽道。 就算李七七自认为她有一颗聪明的小脑袋,现在也糊涂了,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事情,她相信以她李七七混迹在江湖和各大宅院浑水摸鱼,顺手牵羊的本事,一定会将这家的情况搞清楚的。 但还是伸手去安慰面前的夫人道:“娘,我没事了,我再不会虽然寻死了,一定会好好活下去,你不用担心。至于这簪子,你还是收起来,等七七以后赚到钱了,会送娘更漂亮的簪子。” “哼,明明知道家中早就没钱了,吃饭还挑三拣四的不知是谁!”书儿又冷嗤道,看来这个二妹对原主的怨念很强呀。 倒是双胎的那两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仍眼巴巴地看着李七七。唯恐她又死掉了。其余三个女孩则一会看看大姐,一会看看二姐,姐姐们讨论的话题,她们是参与不了的,不过,大姐又活着说话了,应该不会死了吧。 “以后不会了,有大姐在,一定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李七七神情坚定地道。她是顽强的李七七,是不会被打倒的。 书儿闻言,狐疑地看了看李七七,总觉得现在醒过来的大姐有些奇怪,不过比起往日的自命清高,舞文弄墨的她看起来顺眼多了,就算这个大姐平日里看着有几分讨厌,可昨晚,从池塘里将她捞上来时,她心中还是产生了一种很想哭的感觉。 平日里,爹爹最喜欢的是她,娘也处处讨好她,好的东西永远都让这个大姐先选,大姐永远穿的都是新衣服,她们只能穿用大姐旧衣改成的衣服,更别说,大姐只喜欢小五和小六小七两个男孩子,一向无视她们其他三姐妹。尽管如此,可她还是希望这个讨厌的大姐仍能活着,就算她再怎么以清高自许,她也不会再随意嘲讽她。 就在这时,院门突然被从外边推开了,顺着李七七的视线望过去,恰好就可以看到两个身穿蓝色短褂和翠色短褂的十四五岁的丫头打扮的女子走了进来,其中一人,手中提着一个两尺长的布袋,另一个胳膊挽着一个三成新的篮子。 那为首的蓝衣丫鬟见李七七正向她看去,一手提着那布袋里的东西,飞奔过来道:“大小姐,你可吓死蓝花了。” 还不等李七七发表一番安慰感言,这个叫蓝花的丫鬟又道:“大小姐,就算您要寻死,也要到了安阳侯府再死呀,那样死了,才能搅合的那府中的人人心惶惶,终日不宁。” 李七七闻言,果断地将自己酝酿的感动收了回去,怎么又这么不靠谱的丫鬟,等等,这家不是都穷的要当簪子卖身了吗?怎么还用的起丫鬟?天上的玉皇大帝,地上的观音菩萨,你们来告诉她,她现在到底是到了怎样一个家里面? ------------ 005,女诫不过是狗屁 还有这安阳侯府又怎么回事?在李七七的想法中,都穷成这样了,应该跟侯府拉不上关系吧! 打住,打住,虽然她李七七的随机应变能力算不上天下第一,好歹排在第三位还是不错的吧,她怎么越思考越发懵呀,难怪神仙说,人类一思考,他们就发笑,先静观其变吧。 “蓝花,你胡说什么?还不快给我闭嘴。”那夫人也就是李七七现在的娘听到蓝花开口闭口死什么的,这可是最忌讳的事情,还提到安阳侯府,惟恐又触动了李七七的心事,忙喝止道。 “是,夫人。”丫鬟蓝花马上做出一副乖乖听话的样子。 “夫人,您做的绣品,今日恰好在那锦绣坊遇到了一个好主顾,那位夫人看上了夫人的绣品,给了二十两的银票,剩下二小姐,三小姐绣的帕子也买了两吊钱,那掌柜的多给了几文钱,说我们老爷是个好官,只可惜现在下了诏狱――”就在这时,身穿翠色短褂的翠花见状插话道,并顺便将手中的篮子递了过来,篮子里有两吊钱,还有零散的几文钱。 那夫人先收了银票起来,又取出一吊钱,数了少一半出来道:“翠花,大小姐虽然现在醒了,还是请刘郎中过来看看吧,顺便将今早的药钱先结了。” “娘,我真的没事了。”李七七闻言,听说要请郎中,忙阻止道,在京城生活大不易呀,虽说现在有了二十两银票还有两吊钱,可这一家子,有六个小萝卜头,还有两个主子,两个丫鬟,这么多张嘴吃饭,虽然暂时不用卖身也不用当簪子了,可这终归不是常事。 要是遇上那刘郎中是个黑心的,小病也被说成大病,那银钱可哗一下没了,至于她现在是否还要继续她的劫富济贫大业,等先要熟悉了这个家之后,才能另作打算。 在这席子上也坐够了,为了证明她真的好多了,她打算站起身来,结果这身子虚弱,差点摔倒,还是丫鬟蓝花手快脚快,一把扶住了她。 “七七,还是请刘郎中过来看看,娘才能够放心。阿嚏,阿嚏!”李夫人宁氏见状,还是有些不放心,刚开口说了一句,就接连打了两个喷嚏,昨晚最先发现七七跳池塘的是她身边的丫鬟翠花。 可翠花是北方人,不会游水,虽说家中还有两个家丁,可碍于男女有别,她只好自己下水救人。 虽说夏日,池塘的水不算冰冷,可从救人上来,到请郎中到现在,已经折腾了几个时辰,后来又见七七闭过气了,心惊肉跳,她也只是草草换了件干净的衣裙,还在院子里受了点风,倒是真的有些头晕了。 不行,家里还有这么多孩子,现在夫君还在大牢,不知何日才能出来,要是她再有什么万一,这剩下的孩子们都该怎么办呢?可昨晚如果七七出点什么事,她又如何向自家夫君交代呢? “娘,你身子好像也受了风寒,还是请刘郎中过来一趟吧。”李七七见状劝道,她虽然也觉得这身子是虚了一点,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可终归看看郎中才能放心。 对了,听这丫鬟的话,她就说这家怎么如此怪异呢,原来是当爹的被下了诏狱,也不知这当爹的做了什么,竟然落到了这下场,这年头,下在诏狱的官被下在诏狱的盗贼还多呢?说不定每一个清官牢房的左右就住着几个盗贼呢? 不过这世上有她这种有良心的盗贼,也有那种穷凶极恶的盗贼,据说有些锦衣卫或者东厂那些死太监们专门将那些下在诏狱的死硬清官们丢到那些盗贼中间,让他们折磨绝代风流神仙手全文阅读。 哎,又想远了,听起来这便宜爹应该还是个好官,好吧,她先将前面对这便宜老爹不管家的行为所表达的鄙视收回来一半,只希望她这便宜爹在诏狱中还有一条命在,等着她想办法救他出来, 贼老天,她果然没有当千金小姐的命呀! 虽然心中疑惑重重,这些小萝卜头和这位新娘亲看起来对她还不错,但长期做贼形成的谨慎心理让她不敢马上询问这便宜爹的事情。 想到诏狱,她不由地就想到了害她借尸还魂的真凶,那位神秘冷酷的锦衣卫头子严爷,被誉为当朝最神秘最凶残的权贵。她可是死的真冤呀,要是放过这厮,她就不是李七七了。 不过目前,在绝对的力量对比前,她还需要好好筹谋一番。 “哼,现在知道关心了,要不是你去跳池塘,用得着娘跳下去救你吗?就算跳,干嘛不选一个远一些的地方跳。”书儿刚才本已经放松了心情,这会见自家娘宁氏好像受了风寒的样子,她心中的恐惧感一下子涌了上来。 据说,林学士家的小女儿蔻儿就是落了水,受了风寒,然后就没救了,还有某某夫人,某某大人也是得了风寒去了的,要是娘也得了风寒,出了什么意外,她们怎么办?想到这里,她说出的话不免就带了几分恶毒。 难道在娘的心目中,只有不是亲生的大姐还有小妹,两个小弟弟才是她的孩子,她们姐妹三个都不是她的孩子不成? 更别说,娘进门十一年了,这位大姐可从来没有亲口叫过她一声娘。不过这落水一趟,倒是懂事多了。 “书儿,你胡说什么,身为姐妹,竟然说出这等话来,你给我在院子里跪上三个时辰,回头,用毛笔在木板上抄写一百遍女诫。” 李夫人宁氏气的有些发抖,这个女儿也不知怎么了,这性子怎么越长越歪了,她也知道,平日里不管是因为夫君还是怎么的,她对七七照料更周到一些,没办法,后娘难为呀! 可这书儿什么时候怎起了如此狠毒的心思,虽然她也知道,平日里书儿和七七两姐妹不太和睦,七七脾气清高,书儿脾气比较拧,但也不能随便让做姐姐的去死呀。 “娘,不要,我不要二姐罚跪,二姐不是故意的,大姐你快帮二姐求求情呀!”李家三小姐画儿见状,忙去拉李七七的袖子道。她向来是和二姐感情最好的,自然不愿看着二姐被罚,娘平日最听大姐的话了,只要大姐开口求情,娘说不定就会免了二姐的惩罚。 李七七这会脑子里还在琢磨《女诫》这东西,她做贼时,也曾对这薄薄的一本书好奇过,顺手牵羊了一本,只看了几眼,就扔到一边,还用短短的腿踩了几脚。 要让她李七七按照上面的标准来衡量,她还要活不活,只能等着饿死了,如果连命都没有了,谁还顾得上这些狗屁规矩。那些大宅门里的千金小姐哪一个不是熟读《女诫》的,可一些做起事来,怎么狠毒怎么来,何时将《女诫》的教导放在心里,还有一些,倒是读了进去,却变成呆子,木头,被另外一些折腾地日子都过不下去。 所以呢,女子有没有德行,跟什么《女诫》有狗屁关系,要是遇上一个渣男人,这不是自己挖坑埋自己吗? ------题外话------ 求抱养,求领养! ------------ 006,看谁先祸害死谁 她李七七是怎样的人,虽然自诩为侠盗,可那绝对绝对也不是吃素的呀,会做挖坑埋自己的傻事吗? 当然不能,要是这个当娘的也比照书儿的要求,让她在木板上抄出一百遍女诫来,这不是逼着她在新的家人面前路馅吗? 想到这里,她挺了挺胸膛,换了一副十分义正言辞的口吻道:“娘,女儿平日也算熟读《女诫》,觉得上面写的都是人伦大义,可如今,爹爹被下了大牢,要是抄它能将爹从大牢中救出,要是抄写它能挣来银钱,女儿和妹妹们必定抄它一辈子也无妨,可现在我们家都这样了,女儿才发现百无一用是女诫,既是无用,又何必再将它奉为女子的做人准则。” 李七七干脆利索地说完,就见二妹书儿用看着怪物的眼光看着她。 “七七,你怎能说出这等话来,我们女子不学女诫学什么?”李夫人宁氏伸手去摸李七七的额头,这孩子伤心过度,怎么说起胡话来了,这要是传出去,影响了闺誉,该如何是好? 老爷被下了大牢,她一个妇道人家一下子失去了依靠,家中还有那么多的孩子,那个活阎王又向七七逼婚。 要是那活阎王逼婚的对象是书儿,画儿她们,她这个做娘的为了保全夫君和其他儿女的安危,也会忍痛割爱的,可偏偏那活阎王要的是七七。 这让她怎么能说的出口,毕竟是隔着一层,不是她亲生的,虽说她自认为进门之后,从来没有亏待过老爷前夫人生的这个女儿,甚至还要待她对自己生的几个孩子好一些。 正因为如此,她实在说不出口,求七七应了那门婚事救老爷出来,昨日,她明知七七在窗外偷听,还是将那话说了出来。 可她没有想到,七七这孩子竟然会半夜去跳池塘,要不是她心中有事,听到了水声,翠花又是北方人,不识水性,两个家丁又男女有别,她也不会跳下池塘去救人。 还好,七七没事,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她又如何给老爷交代,老爷一向偏疼七七。 “娘,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家,画儿想爹了。”最小的梳着包包头的小姑娘憋着嘴去拉李夫人宁氏的袖子。 “娘,大姐,大宝要爹!”双胎之一稍微壮实一点的小男孩听到小姐姐说话,想到自己也有半个多月没见到爹了,当下坐在地上打起滚哭闹起来。 “娘,大姐,小宝要爹!”双胎之一稍微瘦弱一点的那个一向习惯和哥哥说同样的话,做同样的事,也坐在地上打滚哭闹起来。 诗儿见状,忙去拉两个小弟弟起来。 李七七见状,顿时满脑门的黑线,李夫人宁氏重新唤回了思绪,看着两个小女儿去哄弟弟,她现在全身无力,也没有精力去哄儿子,只是叹息道:“也不知老爷现在在大牢怎样了?” “娘可去找过爹相熟的同僚?”李七七虽然知道这便宜爹为何被下了大牢,但将脑中的官员过了一遍,还是不能确定这便宜爹的身份,又不能直接发问,只能旁敲侧击高手很低调。 “能走的门路都走过了,可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呀!”李夫人宁氏满心苦涩,老爷的同僚根本就不愿见她一面,为了打点,家中的东西也当完了。 “娘,爹爹是当御史的,早就将朝中大多数当官的都给得罪了,如今爹爹被下了诏狱,他们落井下石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帮我们救出爹爹。除非大姐真的应了那个阎王的婚事。” 书儿见自家娘亲的注意力被大姐转移了,不过看到自家大姐现在的样子,她总觉得很是怪异,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看起来顺眼多了。 “女孩子家的,怎这么多话,你大姐怎么能嫁给那个阎王呢?那可是要守活寡一辈子的,就算救出你爹,又让我们将来去了如何给九泉之下的姐姐交代。” 李夫人宁氏忙呵斥道,七七这孩子做完跳了一次池塘,捞上来后闭气了,差点都去了,那刘郎中直接诶说没救了,好歹有惊无险,要是现在再提起那个活阎王,触动了这孩子的心事,她可再承受不住了。 罢了,要是真的委屈了七七,救了老爷出来,以老爷的性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只能另想法子了。 李七七这会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一样,将她听到的消息在脑中处理一下。这位夫人竟然是后娘,她还真没看出来。 以前混迹在大宅门里看到的宅斗戏码很快在她心中地过了一遍,又盯着几个小萝卜头看了看,怎么看,她都不是被后娘虐待的小白花呀! 难怪二妹书儿对她有这么强的抵触情绪。 等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想她现在应该知道自己是谁了?她的新身份是谁了? 左都御史李东阳的大女儿李七七是吧,至于书儿口中的那个阎王除了害死自己的锦衣卫指挥使严望严爷之外,恐怕没有第二个人。 前几日,她还听说李家小姐被逼婚的消息呢?当时心中还为这位与她同名同姓的小姐惋惜过呢,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严爷这厮的凶残,以及他与当今皇上的有奸情。 跟皇上抢男人的女人这要多彪悍,还听说严爷其实是个真太监,之所以头上一直蒙着斗篷,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是因为太监都是没胡子的。 嫁给一个不举的男人,嫁给一个凶残的连面目都见不到的男人,最主要的是,这厮冤枉她偷了了什么狗屁名单,害的她死翘翘了好不好,真是山不转水转,这仇人就算自己死过一次还要扛上。 扛上就扛上吧,这次就一起来玩玩,看谁先祸害死谁? 她曾听说书的讲过一个故事,如果一个人和另一个人有仇,最好的报复法子,就是将自己的女儿养坏了,嫁给对方的儿子,祸害仇人全家。 原本的李七七不用说都是太自命清高了,清高能当饭吃吗?可她就不同了,既然这仇人已经送上门来了,她不祸害死他,不祸害死他全家,怎能消她被害冤死的愤怒。 想到这里,李七七尽量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道:“娘,为了救爹,我们不妨先答应这们婚事。” 还不等李夫人宁氏做出反应,书儿就狐疑地盯着李七七道:“你真是我大姐?” ------题外话------ 文文换书名,换简介了!亲们请留意新简介! ------------ 007,有客来访 “怎么,二妹有意见?”李七七眉毛一挑,心道,我知道你这小丫头可能看出了什么破绽,可咱李七七既然要代替短命的大姐收拾你家的烂摊子,如果不把你这小丫头给收服不了,还在这家中怎么混? 书儿被李七七这么一反问,毕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哪里是李七七这种混迹江湖多年,一向奉行,让自己的小命不受威胁,让别人的小命受自己威胁准则,伪装能力强悍之人的对手,当下真不知该怎么回应才是。 书儿这丫头虽然聪明敏锐,可也只是被关在闺阁之内的,虽说她与这位大姐的年龄有一半的差距,可自尊心强的她,总觉得爹爹喜欢的是这个大姐,自家娘亲也被这个大姐抢走了。 后来,又听碎嘴的奶娘们总是不自觉拿她们姐妹和大姐相比,所以,从小她就发誓,大姐会的她一定也要会,大姐不会的她也要会,那样,终有一天,爹爹也会将眼光停留在她的身上。 虽然,她在心底里也曾卑鄙地想过,等大姐出嫁了,这家里她就会变成长姐,可她只是希望大姐为她让路,而不是答应严爷那个活阎王的求娶。 更何况,这到底是不是娶还是两说呢,说不定只是一顶小轿子抬回去,自此生死都不能做主。 所以,大姐昨晚跳池塘的事情她得知后一点也不意外,甚至在得知消息后的那一刻,心中还产生了另外一个想法,爹,看看,这就是你最看重的大女儿,宁肯死,也不愿先嫁给那个阎王救你出来。 随之,她又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而羞愧,直到刘郎中说再没救了时,她一下懵住了,觉得自己是个坏人,要不是她看这个大姐不顺眼,上天才将这个大姐收了回去。 可现在这个大姐变的顺眼了,她又觉得太陌生了。 “大姐,二姐,你们不要吵架,画儿会乖乖听话的。”李家最小的女儿画儿是个相当敏感的孩子,她平日里都很喜欢两个姐姐,感觉气氛不对,眼巴巴地看着两人开口。 李夫人宁氏这时也回过神来,她也觉得七七这孩子自从醒过来,好像变了许多,虽说她先前也希望七七能应了这门婚事,救自家老爷出来,可当这孩子就这么应了,她心中反而更加没底了。 李夫人动了动唇角,最后还是转了话题:“七七,你身子还弱,回房中躺着吧,刘郎中应该快到了,至于婚事,还是让娘再想想。” “娘,天无绝人之路,爹爹一生清正,无愧于天地,无愧于朝廷,不过是一场婚事罢了,也不是刀子架在脖子上的事情,您放心吧。倒是您身子也受了风寒,还是让刘郎中先帮您看看才是。蓝花,你先看好弟弟,四妹,五妹,二妹你扶娘先回房休息,三妹扶着我回房。” 李七七现在看出来,在场的姐妹中,三妹和四妹是最没有存在感的两个小萝卜头,三妹明显很依赖李家二妹,胆子也比较小,心思也单纯,从这小丫头口中套话才不会引起怀疑。 虽然五妹也就是画儿那丫头看起来跟亲近这个大姐一些,但年龄太小了,而越是亲近的人越是会对她的身份产生怀疑大唐魔法师。其实,李七七心中一直有个疑问,那就是像仇人严爷那样的人,天下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怎么偏偏就盯上这个李七七呢?这不正常,不正常呀! 难道这李七七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可这美色对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有用吗? 想不通呀,想不通呀,可这想不通也不能随意发问,刚才这李家二妹已经被她镇住了,可这疑心未必就消了。 李家二妹书儿闻言,这次也没有出言反驳李七七的建议,当下搀扶着李夫人宁氏要站起来。 李夫人宁氏站起来后,看到这地上的席子,还有看着那块“卖身葬姐”的牌子。 脸色又不好地道:“这主意是谁出的,真是胡闹,要是你们几个再出点什么事――”李夫人宁氏没有继续说下去,又用绢帕开始擦拭眼角。 “娘,是画儿的主意,蓝花力气大,没有人能打过她的。”李家五妹画儿闻言,伸手拉着丫鬟蓝花的手道。 李七七闻言,又得到了一个新的信息,那就是她的贴身丫鬟――蓝花是个力气很大的姑娘。 她先前的注意力也没在这丫鬟身上,现在一看,这丫鬟真的真的长的很孔武有力,现在她被七岁的小姑娘扶着,这丫鬟硬生生比她高了一个头。身板也有两个她那么宽吧。长的太有特色了。 这蓝花看到李夫人宁氏的目光向她看来,有些扭扭捏捏地道:“夫人,您不要感谢我了,蓝花这不是想到自己当初卖身葬父,才遇到夫人您的吗?没准小小姐她们也会遇到好人的。要是您的绣品买不了,没有银钱买棺材,总不能让大小姐的身子放臭了吧,大小姐平日可是最不喜欢脏乱的。” “蓝花,住嘴,大小姐现在好好的,以后你要是再任意妄为,就别怪夫人我不客气,赶你出门。”李夫人宁氏听蓝花提到什么棺材什么的,心中忌讳,语气也带了几分凌厉。 李七七刚才没有阻止这个二货丫鬟,就是想从这丫鬟口中多知道李大小姐的一些事情,现在也只知道了一点点,就被李夫人给阻止了。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很规律的那种敲门声,敲三下,停一下,再敲两下,停一下,再敲三下,依次类推,不断响起。 李家众人包括李七七闻声,都面面相觑。 “娘,大姐,二姐,是刘郎中来了吧。”小丫头画儿马上开口。 “不是,翠花去请刘郎中了,自然会一起回来,再说,刘郎中也不会这样敲门的。”李家二妹书儿也道。 李七七闹不清状况,干脆静观其变。 “蓝花,去开门。”李夫人宁氏道。 “是,夫人。” 蓝花大踏步一阵风地打开了门,惊呼一声:“夫人,大小姐,是陆公子。”惊呼完之后,似乎又觉得自己不够淑女,羞答答地退到了门的一边,低着头,迈着小碎步道:“陆公子请进。” 李七七见状,看着蓝花那一副淑女的样子实在与她的身板和长相不符,又仔细去看是什么人让这个大大咧咧的丫鬟有了女儿家的羞涩心理,当即憋着笑,向来人看去。 玉树临风!只看了门口那人第一眼,李七七脑子里很快冒出从酒楼说书先生口中曾听到的这个词。 ------题外话------ 求抱养! ------------ 008,那个竹马上门来 李七七常年在市井宅门里瞎混,眼光自然要比那些整日关在大宅门中,每日里男性长辈见不过两次的官家千金广阔多了。 可尽管如此,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位陆公子是个能当得起这四个字的佳公子,也不仅仅是因为他有一副好面皮,一副高瘦的好身板,还因为他整个人站在那里,一身青衫,就是一处风景,也难怪蓝花这样大大咧咧缺心眼的丫鬟也会羞涩。 李七七不知这位陆公子的身份,也不敢随意开口,心中则在迅速揣摩这位公子的身份。 姓陆?还有这等风采,隐约在三四年前,她曾听说这样一个人,只是不知这公子是否是当年那传说中的京城贵公子。 “惜苑,你何时回京的?”李夫人宁氏见到这位陆公子,显然心情不错,面上溢出微笑来。 陆惜苑!李七七在心头将这三个字在心头绕了一圈,心道,果然是那位陆公子,只是这位贵公子先如今到李家来干嘛? 这位陆公子在这三四年来,京城的老百姓已经很少提起他了,倒不是这位陆公子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坏了名声,而是这年头,能得贵公子称呼引人注目的年轻男子,不但要才貌出众,还要有一定的身家背景做依靠。 这陆公子的老爹五年前还是当朝的吏部尚书,可谁料五年前一场突变,陆尚书上表辞官,后来,又举家回了原籍,这陆公子的名声也逐渐被掩入了尘埃,很少有人提及。 当年,李七七并不曾见过这位陆公子,却是听过几分的。 她刚才之所以很快能猜想到这陆公子的身份,也是听说,陆李两家的交情很好,这李家的丫鬟蓝花也认识这位陆公子,更可见这人和李家的关系不一般。 “已回来有十多日了,侄儿惜苑见过李伯母。”陆惜苑此时已经走到她们身前两步处站定,向李夫人宁氏见礼。 “惜苑不必多礼,家中如今出了这等事情,很是杂乱,还望惜苑不要见笑。”李夫人宁氏刚才初见陆惜苑心中的确是有几分欣喜的,自家老爷被下了诏狱,亲戚故旧们早就避之唯恐不及。如今还有人愿意上她家的门,不怕被牵连,她如何能心中不喜。 更别说,陆家从前和李家关系就亲近,就算这几年,两家不住在一起,可这逢年过节也是要相互送年礼的,如今,老爷被下了诏狱,家中没有个男丁,她心中又没有个主张,这陆家的惜苑既然在这个时候上门,不会对老爷的情况一无所知,也许,今日来要谈的也是自家老爷的事情,想到这里,心下倒是松了一些。 只是刚要请陆惜苑进前厅用茶时,才想起现在家中乱作一团,更别说现在全家都站在院子里,七七死而复生,两个小儿子刚才还在地上滚过,满身的尘土,这等形貌落在客人眼里,不免有几分局促。还有这茶叶,府中现在哪里有余钱来买待客的东西。 要是往日见客,至少要梳妆打扮一番才是,可如今家中这幅光景,也就不讲究那些虚礼了。 “伯母客气了,惜苑明白的。”这陆惜苑脸上也带着清浅的笑容,越发显的他这个人气质不凡,语气谦和,又看向李七七道:“七七妹妹一向可好?” 李七七回过神来,也挤出一抹笑容道:“陆大哥好。”好你个头呀,你李家妹妹没嫁给活阎王却已经去见真阎王了,这时问好,晚了! “原来是陆大哥呀!”李家二妹书儿此时也喃喃自语道。 这陆惜苑离开京城已经四年了,算起来,那时的李家二妹才是个四岁的奶娃娃的,不过从这丫头的口中得知,这陆惜苑对李家的人来说,真的算是个熟人高手很低调。 就在这时,院门又从外边被推开了,这次,进来的自然是丫鬟翠花,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白面长须的中年男子,那男子身上背着一个药箱,想必就是那位刘郎中了。 刘郎中进门一看这满院子的大人小孩站了一院子,尤其是李七七还好端端地站在院子里,心中惊异,但他面上却不显。 李夫人宁氏见刘郎中到了,陆惜苑又是客人,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则,忙道:“蓝花,先带陆公子去前厅用茶。” 蓝花那缺根筋的丫头还想说什么,却见自家的小姐也看着她,示意她闭嘴,当下出口的话,到了唇边打了一个转,压低了几分,压柔了几分道:“陆公子,请随奴婢到前厅用茶。” 李七七一看,就知道李夫人宁氏不愿让陆惜苑知道这刘郎中的来意,自然也知情知趣地道:“陆大哥,我娘和我的身子都有些不适,还请您稍等片刻。” “伯母和七七妹妹身子不适,可有大碍,可要惜苑另请有名望的大夫来?” 陆惜苑闻言,果然面色关切地看来,但目光却是停留在李七七的身上,见她果然神色憔悴,但仍掩饰不了一身的清雅之态。 “咳咳,大概是夜里受了点凉而已,惜苑还请在前厅等候伯母一刻钟。” 陆惜苑也是个知情知趣的,见状自然也不再在这等事情上纠缠,也有些后悔,应该刚进京时就来看看,而不是等到有所谋划时才登门。 “是给夫人先看,还是先给小姐看诊。”这时,刘郎中也知情知趣地开口了。 “自然是为我女儿先看诊。”李夫人宁氏还是有些不放心李七七的身子。 “娘,你身子也不舒服,还是先给你看,陆大哥还等着呢。” 李夫人宁氏闻言,也觉得不能让客人久等,又关注陆惜苑的来意,看着李七七现在精神是真的不错了,也就没有继续坚持。 当下,李七七也陪着刘郎中进了宁氏的房中,搭着帕子把脉,片刻后道:“这位夫人身子受了风寒,好在不是很严重,吃几副药就好。” 又给李七七把脉之后,所言与宁氏的症状相差不多,都是身子有些虚,又开了几服药。 宁氏既然无大碍,一面让翠花接了药方去街上的药铺抓药,一方在梳妆台下,整理了一下衣饰去见客。 李七七觉得身子真的有些虚,李家三妹诗儿还给她端了一碗白粥来,让她喝过精神好了些许,心中则一直猜测这陆惜苑的来历,是否对李家的事情能带来转机。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李家五妹画儿一手牵着一个小弟弟走进放来,三个粉嫩嫩的孩子,看着真不错,这可是天上下下来的便宜弟弟妹妹呀。 “大姐,陆大哥请你去院子里的池塘边说话。” “啊?”干嘛去池塘,不会是要教训原主昨晚跳池塘自尽吧,要让她说呀,像原主那么自命清高,诗情画意的人,就算跳水,怎么也要选个风景如画的湖跳跳吧,这破烂池塘,李大小姐喂,你不觉得太不合你风骨了吗? 可转念又一想,李夫人应该不会当着这个陆惜苑说出这件事的,否则,就不会在前面百般掩饰了。是她多想了。 莫非,这陆惜苑和原主还是有什么不错的交情? 对呀,刚才还哥哥妹妹叫着,这两人之间不带点青梅不带点竹马什么的,她李七七自己都不相信。 ------------ 009,被踹池塘的竹马 李七七虽是第一次在李家这宅子里闲逛,可做贼的方向感一向都不错,更别说,李家的这宅子实在不大,也不过是个二进的小宅子罢了。 这样的小宅子自然挖不出一个供原主李大小姐死的诗情画意的去处来,只有一尾小小的池塘。 不过这池塘的水是从远处井里引来的,倒不算是死水,大概向李大小姐那样的,也不能容忍,夏日自家院子里的池水是臭的吧,那样,可是一点也算不上是什么风雅的事情。 虽然现在李七七也搞不清楚她为何取代了原本的李大小姐,可对她这种热爱生命怕死的人来说,是在内心十分鄙视这位李大小姐的。 不就是比人逼婚吗?不就是老爹暂时不能让她依靠了吗?这仇人都活的好好的,你怎么自己先去死了,在这么样,也可以孤注一掷,临死前,也拉个垫背的。 咳咳!虽然某仇人能力太强悍,她李七七也是逃走未接身先死,但至少她奋斗过不是,抗争过不是,可上天也没亏待她,这不是让她继续换一张脸,一个身份报仇吗?还给了她一个最能接近仇人的身份。 她李七七绝对会继续奉行不逃避,不妥协,不屈服的三不政策,直到把仇人给祸害的消了自己的心头之恨。 至于说她将来的婚事和自由也要被牺牲掉了,你傻呀,这世上要报仇怎会什么东西也不付出呢?你以为报仇就像守株待兔,仇人就是那笨兔子,自个碰到树上就死翘翘了,然后等着你为他收尸,并大笑三声得偿所愿地离去吗? 由于某七七腹诽的太厉害,一直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竟然直直地从陆惜苑陆公子的面前走了过去。 “七七!”陆惜苑原本看着李七七向他走来,心中的思绪还是很复杂的,尤其是他对这位李家小姐也不是没有年少时的情谊,更有一份喜欢之意,他也知道这位世妹是喜欢他的,可他没有想到她竟然直直地从他面前走了过去,就好像什么也没看到似的。 这表现总是让他有些诧异,甚至觉得有些陌生,总觉得似乎有所不同了,其实,他刚才在前厅等候李家伯母时,已经从丫鬟蓝花口中无意知道这位世妹昨晚跳池塘寻死的事情,他之所以选在这个地方见面,一来是这里李家的人可以看到他和她的一举一动,李家伯母不会有微词,二来,也是为了激起她对那个阎王的恨意,能够答应他的计划。 “啊,哦,陆大哥。”李七七虽然刚才在冥想,可毕竟做贼的人警觉心都是比较强的,她听到陆大公子的声音在自己身后,当下也明白自己竟然从人家面前走过去了,还真有点不好意思。有转身往回走了三四步。 “七七,你还好吗?” “额,不太好呀,从前我吃饭能吃一百根面条,可最近只能吃六十条面条了,你觉得我会好吗?” 李七七的脸上做哀戚状,其实心中早就腹诽开了,这厮虽然长的玉树临风,又曾经是什么京城贵公子,可他一说话,给她的感觉就吧不好了。 这陆公子既然已进京十来天了,又岂不知道李家发生了什么事,全京城老百姓包括她这个做贼的都知道李家大小姐被阎王爷逼婚,这厮还问她还好吗?这话是问傻子不成? 陆惜苑也没想到李七七竟然会如此回答,一下子也有些噎住了,从前的李大小姐绝不会将每顿饭吃多少面条放在心上大唐魔法师。 “七七,陆大哥也知道你心中不愿嫁给那个活阎王,可你要知道,这一切都是暂时的,等我们除了这个祸国殃民,凶残暴虐的阎王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陆大哥说的话,七七有些不明白。” “陆大哥刚才已经听李伯母说了,为了救李家伯父你决定嫁给那个活阎王了。” “陆大哥不阻止吗?” “陆大哥虽然也不愿意你嫁给那个活阎王,可这也是一个好机会,如果你能成了那活阎王的女人,住进了侯府,就要多留意他的行踪和生活习性,到时,我们里应外合,成事的机会就大上许多,早日才能将这个人除掉,到时,陆大哥自然会接你进我们陆家门,再也没有人将我们分开了。” “噶!”李七七确定自己现在像一只听懂了人话的鸭子,她就说,按照一般的青梅竹马的话本,这陆大公子不应该是表白心意,然后两人在命运的不公面前,执手泪眼,无语凝噎,或者愤怒异常,跟“严爷”这个与他抢青梅的男人势不两立,拿着一把剑就去找情敌拼命才是正常剧情不是。 怎么,硬生生多了一幕,让小青梅嫁给情敌做内奸,陆大公子不愧是大才子,这脑筋就是转的快呀!还以后――青梅竹马夫妻双双把家还! 呸!还真以为她是原本那个清高单纯的李大小姐吗?阎王爷那厮的强悍她不仅听说过,还已经领教过了,她要报仇,也要将主控权掌握在她的手中,她李七七可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棋子。 更何况,这陆大公子至多算算也就是个小竹马,非亲非故的,凭什么让她为他们做事,还什么事后接她进门。 呸!真把她当傻子看呀,不算她与那活阎王怎样,但终归她还充当了那厮的夫人角色,李家的人会接受她这样双重身份的人当儿媳妇吗?最妙的是这陆公子说的是接,而不是娶,接她进门,是做什么呢?小妾吗? 她李七七自甘堕落到这种程度了吗?如果一个男人真的喜欢一个女人,会这样利用她?要是陆惜苑这厮说等大事已成,两人从此归隐山林,不问世事,她还会觉得这竹马真有几分情意,可这厮终归比不上范蠡呀,她李七七也不是西施不是? 原本她对这个长的还不错的小竹马还有点期待感,现在这期待感一点都没了,事实证明,所谓的竹马并不全是让小青梅抱住依靠的,可能就是一根麦草稻草杆,扶不住呀! 想当自己当棋子,哼,只要她想,只有别人当他棋子的份,当她李七七是善男信女吗?你这厮说什么,她就听什么,不给这厮先洗洗脑子,还真以为他是个人物了,这里是她家,她也不怕被人看到谋杀竹马的一幕,虽然身子弱,但一脚将竹马踹下池塘的力气还是有的。 想到做到,在陆惜苑还在等待李七七的反应时,李七七上前几步,站近了一些,特意压低了声音,眼睛眨呀眨道:“陆大哥,先委屈你了。”然后一脚就将玉树临风的陆大公子踹下了池塘。 本着还要让对方当她祸害仇人阎王爷的棋子,不能说几句横话出来,虽然配着她的“七七无影脚”有些不过瘾,但看着远处几个小的萝卜头震撼的样子,也不错嘛! 瞧,她多善良,让小竹马顺便也可以在池塘里享受享受小青梅昨晚在池塘里留下的最后气息,也算是成全了他们的青梅竹马之情不是。 ------题外话------ 求抱养!求收藏! ------------ 010,史上最苦逼的皇上(上) 宫中乾元殿,高高的御案后坐着一个眉清目秀的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一身金黄色的御袍代表着他至高无上的身份。 这黄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圣上庆宁帝。 这殿中此时虽然待着两个人,却一点声响也没有,侍候的太监,宫女们都站在殿外等着传唤,自然,他们怕的不是庆宁帝本人,而是殿中的那人。 大概是实在受不了殿中的气氛,庆宁帝从看到一半的奏折中抬起头来,就见到自家锦衣卫指挥使严大人坐的直直地,目光也直直地看着对面的墙壁,不知在想什么。 从早朝后进入殿中到现在,这位臣子就大刀金马地坐到再殿内,这一坐,都坐了一个时辰了,一句话都没吭一声。 这大热天的,虽然这乾元殿不缺冰块,可自家这位臣子还是将自己包的密不透风,惟恐再宫中沾染了什么不洁的东西,也不怕身上捂出痱子来。 其实,有这样一个臣子坐在殿内,他就算偷懒也不敢呀,演戏也挺累的不是。 终究觉得看着这些奏折有些无聊了,庆宁帝将眼珠子转了转,将手边的奏折推到一边,起身就往自家臣子的身边走来。 不过他现在的样子,可一点没有身为帝王的自觉,反而像个做贼似的蹑手蹑脚,等到了这臣子的身边,还没等他的手碰上对方的肩膀,只见对方身侧好像长了眼睛似的,衣袖随意一拂,他的身子就被硬生生地逼退了几步。 “哎,真是不好玩,难怪被京城的人叫阎王爷呢?”庆宁帝小声嘀咕道。 其实,庆宁帝也知道他刚才的偷袭是不会成功的,过了几世,没有人被他更清楚这位臣子严重的洁癖,最不喜欢别人与他身体相接触,要是现在换一个人,说不定早就被摔出殿门外,碰的头破血流了。 这可不是他这个做皇帝的胡说,是有事实为证的,刚开始,他是真的不死心,想要凑到这臣子面前去,结果一上午被甩出去了五次,时间一长,就连乾元殿外的宫女和太监们都淡定了大唐魔法师最新章节。 当然,相比其他人来,他这个当皇帝的在这个臣子面前好歹也是有点福利的不是? “多谢圣上夸奖。是否还要为为臣封赐一个上写‘活阎王’三字的金匾?”沉默了半早晨的某臣子终于开口了。庆宁帝生生被这臣子的回答给噎住了。 “金匾?这宫里多的是,逊之要是喜欢随便搬回去就是了。当然,如果逊之想要谋朝篡位的话,朕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调整可一下情绪,庆宁帝他还是选择站在一个安全一点的距离站着说话。 他口中的饿逊之自然是他的好臣子锦衣卫指挥使严望严大人的字,只是身份比较低的人都称呼他严爷,当今朝廷,也只有东厂的厂督和少数几个内阁辅政大臣才会称呼他的字。 庆宁帝这样说,绝对是字面的意思,他真心是不想做这个皇帝的,或者说,在这个皇位上他已经坐的有些烦了,如果他一直是个明君或者昏君倒也罢了,偏偏在过去的几世中,他当过明君,也当过昏君,可到了最后他都会在六年后的三月十三日那个日子因为意外而死。 死了就死了吧,偏偏他死后不是真的喝了孟婆汤转世投胎,而是都重生到刚当上皇帝的那一日。接下来,继续经历那些已经很熟悉的人和事,这就像一个诅咒,他怎么都摆脱不了。 第一世,和他现在的样子差不多,他是先帝十个儿子中年纪最小,也最不得宠的那一个,生母分位又低,对那高高在上的宝座也没有什么意图,作为皇子,为了让其他的兄长们放心,他干脆就将自己养成了酒囊饭袋。 作为酒囊饭袋,他也觉得没什么不好的,不用忧国忧民,不用面对那写言辞艰涩的奏折,不用为国库的银两一天比一天少发愁,他只要学会一件事,学着怎么享受就行。 可是,上天并没有成全他这个愿望,他那些精明能干的哥哥们到最后都自相残杀地几败俱伤,死的死,贬斥的贬斥,最后皇位就落到了他这样一位毫无势力的皇子身上。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内阁首辅张载,东厂厂督黄权,还有那时的锦衣卫同知,现在的锦衣卫指挥使严望起了重大的推动作用,有这三人的支持,其他持反对意见的臣子们也纷纷都闭嘴了。 只有左都御史李东阳觉得他并不是一个当明君的料,极力出言反对,可没有人将李东阳的反对放在心上。 再加之,这些不管拥立他哪一个皇兄的臣子们虽然没有拥立之功,但也不怕他当上皇帝秋后算账,所以,他就坐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皇位。 可这一切只是开始,第一世,他这个皇帝当的很窝囊,朝政基本上就被首辅,东厂厂督黄权,还有锦衣卫指挥使严望三人把持着,严望自然是最忠心与他的,可首辅张载明显是看不上他这样一个皇帝的,尤其在他更亲近器重严望一些的时候,这位首辅大人心中就逐渐起了废除他这个皇帝的心思。 只是这个废除的过程是经过好长一段时间筹备的,而这个废除计划最早还与现在被下在诏狱的左都御史李东阳有关。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位被当朝大臣和老百姓称为“阎王”的臣子将李东阳下在诏狱的真正意图,可朝中其他臣子不明白呀!他们觉得锦衣卫指挥使严望就是悬在他们头顶上的一把刀,可能暗中有无数的眼睛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要是那一日他们惹的这活阎王不高兴,就会落下来要了他们的命。 这些臣子谁都想混的好,混来荣华富贵,谁都不愿轻易送命,自然要选个能乖乖听他们话的皇帝,这一点,在第一世,他显然让他们失望了。 所以,庆宁帝根据当了几世的皇帝经验现在倒是理解了那些臣子的心思,觉得他们想要他这个皇帝和严望的命一点都不奇怪,重要的是他们怎样去实行。 ------------ 011,她死了? “看来皇上你奏折批的差不多了!”阴森森的语调在庆宁帝的耳边响起。 这时,庆宁帝才发现他刚才一时陷入往事之中,竟然没有留意到自家这位阎王臣子不知何时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探究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没有,没有!”庆宁帝忙陪着笑脸,打算重新回到御案后面,继续装作为国事忙碌的样子。 可惜,他这位好臣子根本就没有给他返回的机会,只面朝殿外喊了一声:“十一号!” 话音一落,一个黑影就闪入了殿内,跪倒在地道:“十一号见过皇上,见过指挥使大人。” “陪皇上去诏狱聆听左都御史李大人的教诲。晚饭过后,再回宫。”阎王大人声调没有一点起伏的命令道。 “朕才不愿去听那老头子啰啰嗦嗦的。”庆宁帝闻言,忙出声抗议。虽然此时发生的事情,在过去几世已经发生过,可每想到他和李东阳那老头儿关在一起时,那老头儿看到他这个皇帝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这个皇帝还是有些头皮发麻呢? “皇上需要学习更多的治国之道。”这阎王臣子根本就不给他这个皇帝选择的机会。有他这么苦逼的皇上吗?有他这么没有威严的皇上吗? 可为何这件事怎么也避也避不开呢?除非在今日之前,他就要了李东阳那老头的命,可那李老头虽然迂腐了点,人品还是不错的,在过去的几世,他还没想过真的要了这老头的命,虽然在过去的几世中,这老头最后的结局也是不好的。 等等,提起这老头,他怎么忘记另外一件事了呢,自家这阎王臣子不是逼着要娶这老头的女儿吗? 在过去的几世内,庆宁帝一直没有搞清,这臣子怎么就突然要娶李老头的女儿呢?怎么说,自家这阎王臣子都不是个被美色迷惑的人不是? 再等等,庆宁帝突然想到了什么,咧开嘴道:“别怪朕没提醒你,你将李老头下了诏狱,以李老头的性子,你觉得他养的女儿会乖乖地同意你的婚事吗?要是宁死不屈就不好了,朕可以去陪陪你未来的岳父,你还是去看看你那未婚妻现在是否好端端的活着才是。” “她死了?”严望的声调冷淡,说出的话轻描淡写,好像他此时跟庆宁帝谈论的不是他即将要娶进门的女人,而是诏狱里的那些囚犯,或者大街上那些毫不相干的人高手很低调全文阅读。 “额!”庆宁帝再一次被噎住了,这让他怎么回答。为了不让这精明的臣子看出什么,这次庆宁帝主动向已经起身的十一号命令道:“还不快陪朕去见李大人。” 庆宁帝在十一号的带领下溜了,留下严望严大人站在乾元殿站了片刻,然后大踏步出了殿,走到宫门处,就见了甲三,甲四在宫门外等候。 见到他的身影,甲三上前道:“大人,韩府一百三十名,主子下人昨夜无一走脱,全已经下了诏狱,不过,昨晚您和两位兄长发现的那小丫头并不在韩府下人的名册中。” 甲三想到昨晚狼狈的大哥与二哥,对那个最后死掉的小丫头还是有些可惜的,他和甲四都没看到好戏,那小丫头就挂了,不过这小丫头也是勇气可嘉的,竟然敢在堂堂的阎王头上动土,胆子的确不小。 “嗯!”阎王只是谈谈地嗯了一声,想起昨晚那奸猾的小丫头,他心中还是顿了一下,但也只是顿了一下,心思很快转到那份谋反名单上去了。 甲四这时也上前道:“大人,据说李家大小姐昨晚跳了府中的池塘,捞上来已经没气了,但今天一早,又活了过来。” 甲一二三四四胞胎虽然是这位指挥使大人的贴身护卫,可他们同样也摸不清自家大人怎么突然要娶左都御史的女儿,也没看到自家大人对那位李小姐有多重视,可毕竟李小姐的身份特殊,他还是觉得应该将这件事回报一下。 “跳池塘?很好!去准备一下!”片刻后,他们家的阎王大人终于冷冷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大人的意思是要去李家?”甲四惟恐自己误会了自家阎王大人的话意,不由地再次出口确认。 “嗯!”又是极端冷淡的一个字。 且说李家的李七七将竹马陆大公子给踹进了池塘,惊动了李家的人,李家的小萝卜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大大的长者圆圆的眼睛与小嘴,看着又多萌,就有多萌。口中还喃喃道:“掉水中了,掉水中了!” 丫鬟蓝花听到响动也赶了过来,看着在池塘浮动的陆大公子道:“小姐,陆公子怎么落水了。” “自然是他说了不该说的话,蓝花,等陆大公子从池塘爬上来后,送客。”说完之后,又低声在蓝花耳边道:“我们府中有锦衣卫的人看着,你送陆公子离开时,偷偷将这句话告诉他。” 这李家到底有没有锦衣卫的探子李七七不知道,不过她听说锦衣卫都是无孔不入的,那些权贵之家有个风吹草动,都会很快将消息传到锦衣卫头子那里。 严爷那厮既然向李大小姐逼婚,没可能不留意李家的一举一动,这是其一,其二吗,她之所以特意让蓝花向陆大公子解释,是因为这位陆大公子将来也许还是有用处的,现在不能完全将脸给撕破了,她自然要找一个她踹他下池塘的合理理由。 李七七解释完之后,也不回身去看,沾染了一身泥污的陆大公子攀着蓝花手中竹竿向上爬的狼狈样,反而嘴角轻轻弯起,一手牵着大宝的手,一手牵着小宝的手离开了池塘边。 “大姐,那个哥哥是坏人吗?”大宝已经四岁多了,圆脸的脸蛋,尤其是一双眼睛圆圆的特可爱,虽然他也不明白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在他的心中,那个哥哥一定是个坏蛋,惹大姐生气了,才掉下了池塘。 “大姐,那个哥哥是坏人吗?”小宝听到自家哥哥说话,马上积极地一如既往地重复自家哥哥说的话,不过他觉得,大姐是他和哥哥的,其他的大哥哥们都是大坏蛋,是跟他们抢大姐的,掉水中活该! 而李家二妹书儿虽只看了后半截,却一直用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家大姐的身影,若有所思。 ------------ 012,他来了! 李府就这么大点地方,有个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家里的人,刚才陆惜苑跟李七七说的话,自然也在李夫人宁氏那里露了一些风声。 只不过,陆惜苑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如果要救自家老爷出来,必须要让自家老爷投奔首辅张载那一党,可以自家老爷那个牛脾气,又岂会答应,更别说,还让七七嫁给那个活阎王当内应了。 这些事情她本就做不了主,更别说,七七应经应允嫁给那个活阎王了,既然自家同意了这门婚事,想必自家老爷也能够回家了,虽然,她现在也闹不清这活阎王为何非要胁逼着七七嫁给他。 到底是因为自家老爷的缘故呢?还是因为七七的缘故? 至于这陆公子,虽说与七七有少年时的情谊,可这情谊如果还存了利用的心思,这让李夫人宁氏心中也是极度的不舒服。 虽说她嫁给自家老爷是继室,这继女也有些别别扭扭的,可也没主动给自家使过绊子,她也没存了什么心思给这继女使绊子,固然一方面是自家老爷本就偏疼大女儿一些,另外一方面,她也是想着人心不是石头,总会是有感情的,这大女儿将来过的好了,自己这娘家也省心。 换句话来说,就算是刻薄着继女,自己又能得了什么好去,恐怕不但要与自家老爷离心,还要教坏了自家的儿女,让他们从小就不懂得友爱家人和兄弟姐妹,存了坏心,那就得不偿失了。 尽管,李夫人宁氏已经对陆大公子心中存了看法,但也没有阻止两人见面,她记得以前这个继女可是对那位陆公子很有好感的,如果不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没准自家老爷还真会与陆家定下这门亲事来。 可李夫人宁氏也没有想到,这七七竟然将陆公子给踹下了池塘,这点让她也瞠目惊舌,她总觉得这个继女从今天醒来后,说话行事和从前有些大不相同了网游之神魔启示录。 翠花熬好了汤药,一碗自然是给李七七的,另一碗自然是李夫人宁氏的,书儿回过神之后,接了宁氏的药碗亲自端了进来,送到宁氏面前,看到自家娘用了药之后,终归还没有忍住道:“娘,你说大姐这是怎么了?” “不要胡说,只是这门婚事,哎!”宁氏明白二女儿话中的意思,可她觉得一定是这个继女在奈何桥上走了一趟,受了打击,绝对不会承认是撞邪了什么的,这传出去,名声可是不好的,更别说,宁氏私心里觉得继女现在这个样子也不错,至少她会叫她娘了不是。 这边,宁氏喝了药后,唉声叹气,那边,李七七也喝了药,但她却故意从身边的弟弟妹妹这些小萝卜头口中套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只是这些小萝卜头对李家的事情也是所知有限,也没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至于她现在的贴身丫鬟蓝花,自然是去送从池塘里爬上来的陆大公子了。只是不知这位陆公子经过今天这一出,在池塘里泡了泡,心中会怎么想,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陆公子猜不明白她的真实意图。 这样将来利用起来,才能更加得心应手不是。 “大姐,要一起睡。”大宝小宝平常就是喜欢睡在大姐身边,这时,也脱了脚上的小鞋子,一边躺着一个,那圆圆的脸看着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瞧在这小萝卜头的份上,她也要尽快想办法将那便宜老爹从牢房中救出来,这么可爱的娃子这么小,要是没了爹,那多可怜呀,他们毕竟不是像前世的她,从小就是个孤儿,不知道爹娘是谁,也没享受过爹娘的关爱。 只是要救出这便宜爹,她是不是该主动出击去见见那阎王了? “小姐,小姐,来了,来了!”就在李七七沉思时,丫鬟蓝花大踏步风风火火地从门外跑了进来。 “什么来了?”李七七有些诧异地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看着兰花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 “小姐,自然是那活阎王要到咱们府上来了。”蓝花一副小姐你傻了,除了那人还有谁的神情。 “来了!”李七七也愣了,虽说昨夜他们第一次见面,就以自己算计失败,送了性命为结局,刚才还在心中琢磨怎么见到这厮呢,没想到这厮这么快就要再次和她见面了。 “大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蓝花摩拳擦掌地问道。 “已经进府了吗?”李七七这时已经静下心来了,反正迟早是要见面的,来了岂不是正好,也省的她自己先找上门去。 “不是,是奴婢刚送走陆公子,准备回府时,却见咱家门前的街面上有穿着锦衣卫服饰的大哥在清扫街面,奴婢好奇之下,随口问了两句,这才知道那阎王要到咱府上来,那些人才清扫街面。”蓝花忙答道。 李七七闻言,嘴角有些抽抽,她早就听说过那活阎王平日要去哪里时,会先派人清扫附近的街面,务必保证所经之处没有一丝脏乱,看来,这话倒不是虚的了! 这时,李夫人宁氏自然也得到了消息,哪里还能安然躺在床上养病,早在翠花的搀扶下下了床,进了李七七的房间道:“七七,那人要来了,可如何是好?” “娘,别担心,我们这就去前厅等着。” “娘,大姐,是坏蛋要来了吗?大宝和弟弟去打他。”被蓝花那大嗓门弄的,两个小家伙自然也听了个一知半解,此时也哧溜一下滑下了床,自己穿上了小鞋子,还一起挥了挥小胳膊。 ------------ 013,洒地的洗澡水 “好,果然是大姐的宝贝弟弟。”难怪人家都说双生的孩子稀罕呢,虽然她才当了这两个小萝卜头半日姐姐,心中也是稀罕的很呢? “七七,还是由娘先去看看吧,你和弟弟妹妹们先留在房中好了。”李夫人宁氏想了想,还是觉得不适合让七七跟那个活阎王直接对上。 这时代的女子,只要家中有长辈在,一般是轮不到晚辈直接去见客的,李夫人宁氏也是出生于书香门第,虽说现在自家的情况是这个样子,可长期形成的思维定势让她还是觉得这样更好一些。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李夫人宁氏原先倒是自家继女的性子能把握个七八分,可自从继女昨晚跳了池塘后,她就有些把握不住了,更何况,她心中总是有些心虚,这活阎王这时上门来,不会是得知了七七跳池塘的消息吧。 那个活阎王本就凶残暴虐,如果得知七七不但不应允这门婚事,还打算寻死,是不是又会想出其他的法子来折磨他们李家,所以,还是由她这个长辈再前面挡着,反正七七的身子现在也没事,关于跳池塘自尽的事情可以先遮掩一二。 “娘,没关系的,咱们家到了这个时候,女儿身为长姐,岂会再退缩不前。更何况,那人现在找上门来,女儿未必能躲的了。”李七七弯起唇角,她既然都下定决心,不祸害了那厮不罢休,又怎么会轻易退缩呢? 只有通过接触,她才能得到关于这门婚事的第一手消息不是,才能更好的制定下一步的祸害计划不是?才能让那便宜爹早点从牢中放出来,让这一大家子放心不是。 “娘,既然那阎王是冲着大姐来的,大姐也是躲不了的。”李家二妹书儿觉得家中这个样子,大姐愿意出头也是应该的,没有必要再阻挡,更别说那阎王来了,也不是想挡就能挡的住的。 “也罢,那画儿,诗儿,歌儿,你们三个好好照顾两个弟弟,七七跟书儿随为娘迎客吧。”李夫人宁氏看两个女儿都坚持与她一起见那阎王,只能作罢。 “不嘛,不嘛,娘,大姐,二姐,大宝要和你们在一起。”大宝一听不要他去见坏蛋,这熊孩子又老调重弹,当下,甩开自家小姐姐的手,又坐在地上耍起赖来。 小宝一看自家哥哥这一举动,也马上跟着道:“不嘛,不嘛,娘,大姐,二姐,小宝要和你们在一起。”说完,也学自家哥哥一家坐在地上耍起赖来网游之神魔启示录全文阅读。 李七七也不知这两小萝卜头从哪里学的这套习气,这可完全与李家清贵的名声不搭边呀。 只是,两个一模一样长的又可爱的小孩子,做出这幅耍赖的模样,去不会让人感到厌烦嫌弃。 李夫人宁氏这时已经没有心思理会两个儿子的耍赖了,更别说这两个熊孩子的性子,做娘的那里会不知道,宁氏也怕带着这两孩子出去,小孩子不知轻重,要是冲撞了那活阎王,到时有个什么意外,这可让她怎么活呀! 于是板着脸道:“再哭,晚上跪在外边的石板上不给吃饭。” 这两小萝卜头闻言,噎了一下,但却眼巴巴地看着自家大姐不放。 李七七也知道那活阎王的性子不好,也不想冒险让两个小萝卜头出去,于是,只好蹲下身来,将两个小家伙从地上拉起来,用袖子帮他们擦了擦脸,有些故作嫌弃地道:“大姐的大宝小宝什么时候成脏孩子了,你看这满身的土,要是下次还这样,大姐可再也不抱你们俩了。”这些小孩子家家的,有时不能一味惯着,要扮个黑脸反而会乖巧许多。 大宝小宝也愣了,平日里他们这一招,可是百试不爽的,今日怎么没有作用了,一时愣住了,两熊孩子对视了一眼,觉得有些不对头,也识趣地没有继续再耍赖下去。 “要乖乖听小姐姐们的话,回头大姐给你们买糖吃。”扮了黑脸,自然还要怀柔一下,不管怎么说,李七七现在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一对双生弟弟。 大宝小宝听到有糖吃,自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觉得他们刚才还是多想了,大姐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他们。 这边母女几个商议完毕,画儿等三个小的妹妹将两个弟弟给看管在房间里,刚走出李七七的房间。 李家的大门,哐一下就被推开了。 母女三人对看一眼,都心道:“来了!” 李七七却在口中腹诽,正常人来别人家那里会这样破门而入,到是真的跟土匪一样。 甲三甲四也不想这么粗鲁的,他们也是很无辜的,谁让这李家的大门只是虚掩的呢,让他们这么一撞就开了呢? 门被推开之后,进来了两个长相一模一样身穿锦衣卫飞鱼服的年轻男子,他们抢先进门,只是他们一人手中拿的扫帚,一人手中提的是水桶,并不与李家几人打招呼,却是迅速地清扫起李家的院子来。 李七七嘴角抽抽,这两人她隐约觉得面熟,不会是昨晚那两个被她粘在一起的倒霉鬼吧。可扫视了几眼,她又觉得不像,她自然知道如果头发被那树汁粘住,自然是不能轻易解开的,只能将粘在一起的剪掉,这两人的头发看起来很整齐,应该不是昨晚那两人。 这两人手底下的动作倒是很快,三下五除二,就将李家的院子重新清理了一边,然后在干净的石板上撒上水,可李七七看到那洒在地面的水,里面竟然还是有花瓣的,这让她蓦地产生了一个有些邪恶的想法。 她干脆款款地走了过去,在其中一人身后停住道:“这位大哥,你这用来洒地的水,该不会是你家主子的洗澡水吧。” 据说有钱的大户人家,洗澡水就是这种泡了花瓣的,这让她这种有见识的小贼不得不这么想呀! “啊!”甲四闻言一回头,差点和站在他身后的李七七撞在一起,用带花瓣的水洒地,府中一直是这么干的,这李家小姐现在这么说是何意? “看来,李小姐对如何泡水倒是很有见地。”还不等甲三甲四回答,就听到自家大人冷幽幽的声音已经传到了他们耳边。 ------------ 014,扮演奴家奴家呀! 这声音虽然音量不大,但李家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尤其落在李夫人宁氏耳中,觉得越发的阴冷,身上不由地打了一个寒战,目光不自觉地向李七七的方向看去。 这声音听在李七七的耳中,她倒是不像李夫人宁氏那么惧怕,反而瞬间调动起了所有的斗志,她知道接下来两人势必要对上,怎么说,她都能先弱了气势不是。 不过,比起昨晚这厮从头到尾只说过两句话,而是还是相同的四个字,刚才这句话倒是字数不少呀!看来,这李大小姐享受的待遇果然比她当贼时待遇要好的多了。 李七七心思急转,可面上却一片笑意,落在甲三的眼中,就有了点笑里藏刀的意思。 甲四这时也有些狐疑地看着这位李大小姐,做他们这一行的,感觉是最敏锐的,他很明显地感觉到今天的李大小姐好像改变了对敌的策略。 不错,就是对敌的策略,不管是在李家人的心中,还是在甲三,甲四这些护卫心目中,他们从来都不会否认李大小姐和活阎王敌对的立场。 这声音落下,也不过片刻时间,李家的大门外就走进来三人,这三人为首的一人仍然是一身黑,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长披风,这披风是带着斗篷的,遮挡的夜只能看到下巴和嘴唇。 这阎王,大夏天的,不管到哪里,都整这么一身,不怕中暑吗?这人到底有什么地方见不得人的,弄成这样? 想她没有重生前是个做贼的,都没有这么全身武装,莫非,扮神秘是这位活阎王的特殊嗜好? 这阎王身后还跟着几人,其中的两人,身上穿的是和先前清洗李家院子的两名护卫一样的飞鱼服,就连相貌,也和先前的两人长的很是相似网游之神魔启示录。 李七七这么一看,心道,这两个才应该是昨晚被她粘在一起的那两个倒霉鬼。 除了这两个之外,还有两个一胖一瘦的两个中年女子,看起来都是四十来岁的样子,身上穿的也是干净利落,只是那面上――没有一丝表情。不知带这两女的来是干嘛的? 这一行五人进了李家的院门,一路走过,最后在院子中间停了下来,虽然看不到这大仇人此时脸上的表情,可李七七却知道对方的注意力此时是投注在她的身上的。 很好,只要不是被无视,那就是好现象! 李七七将心思收回来,脸上却带着恰到好处的假笑,顺手从怀中将准备好的一方小手绢拿了出来,一走三摇,向这位仇人走去。 李夫人宁氏不是不想开口迎客,只是在那位活阎王面前,她想开口,总觉得力不从心,这没注意,就见自家继女已经迎了上去,最主要的是,自家继女从哪里学的这等行径,大家闺秀怎么会这么走路的? 甲一二三四这兄弟四个这时也回合了,也都将惊悚的目光投向了李七七。 “爷,你既然要来看奴家,怎么不提前派人说一声呢。”李七七心中憋笑,学着自己在青楼中混迹时看到那些女子的做派,还故意在这厮的三步远停住,向他甩了甩手中的小手绢。 甲一二三四兄弟四个硬生生地感觉到一身恶寒,身上能抖一身鸡皮疙瘩下来,他们记得上次见到这位李大小姐时不是这样的,难不成,李大小姐喜欢唱大戏,扮演不同的角色? 对面的仇人好像没有看到她刚才的言行举止,只是仍那么淡定地盯着她看。 “啊哟喂!爷,你这样看着奴家,奴家会害羞的!”李七七又再次向对方扔了一下手绢,故意地头,作出一副害羞状。心道,你不开口说明来意,咱祸害你,报复你的第一步就是先学着恶心恶心你。 对面的男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等她继续唱独角戏。 此时,不管是站在李夫人宁氏身后的李家二妹书儿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李七七唱大戏,就连躲在房内窗子后面偷看的那几个小萝卜头也睁圆了眼睛,长大了小嘴,片刻后,还是小宝伸手戳了戳自家的哥哥大宝道:“哥哥,外边的那个女人不是大姐,一定不是大姐,是人假扮的。”自家大姐才不会变成这么奇怪的样子。 “可不是大姐是谁呢?”李家六妹画儿很是困扰地道。 “弟弟笨,大姐碰到坏人,自然要装成坏女人的样子,才不会被欺负。”大宝很是不屑地对自家弟弟道,他们曾在街上看到有女人站在街上作出这等样子来,娘说,那些都是坏女人。 “爷,你既然对奴家如此深情,忍受不了相思之苦,才来见奴家,那就请看在奴家的面上,在皇上面前求求情,让奴家的爹爹回家和奴家一家团圆可好?”李七七再接再厉。 甲一二三四四兄弟觉得他们中午吃的饭现在都可以吐出来了,要不是自家大人在这里,他们真想说,求求你了,李大小姐,你别说了,您挑衅的方式实在太让他们肝疼了。 “王嬷嬷,徐嬷嬷,将李小姐扔进池塘清清脑子。”对面这人大概已经忍受李七七的聒噪,直接对身后那两个中年女子命令道。 ------------ 015,超级变脸秀 李七七闻言,心中暗道,你们看,你们看吧,这厮就是个凶残角色吧,她刚才卖力表演了这么多,昨晚泡在池塘中的水都化成唾液飞走了,这厮竟然丝毫不为所动,还让人将她扔进池塘里去。 不过,仅凭这一点,她倒是很快领会了这厮的来意,恐怕真的是听到她昨晚跳池塘了,今日专门是来找她算账的。 哎,昨晚能要了她另一个身子的命,她又怎么能指望这厮对现在的李大小姐怜香惜玉呢?凶残呀,凶残呀! 不过,还是那句话,既然要祸害这厮,怕的不是这厮的凶残,而是这厮的视而不见呀! 阎王身后的那两名中年女子,就是所谓的王嬷嬷,徐嬷嬷听到那厮的吩咐,眼睛都不眨一下,上前就要拉了李七七的身子,打算执行命令。 李七七好歹曾经是做贼的,面对攻击,只觉得身子滑溜一下,溜出了几步,躲开了这两人的来势道:“慢着,奴家还有话要说呢!” 这两位嬷嬷闻言,缓下了步子,因为李七七刚才那么一躲,竟然躲到了这活阎王的身后,这两个嬷嬷心中顾忌,不好直接过去抓人。 李七七稳住身子,又再次甩了甩手中的小手绢道:“爷,你好坏呀,你看这么多人,奴家怎么好意思与你在池塘里鸳鸯戏水呢?” 鸳鸯戏水?甲一二三四四兄弟闻言,不由地都看向了自家大人,又看了不远处的小池塘,鸳鸯?戏水思嫁!啊哈哈!四人怎么觉得这话都挺可乐的,这李大小姐还是什么都敢想,什么都能说呀,难怪能被自家大人看重。 李夫人宁氏闻言,觉得都要晕倒了,七七难不成真的中邪了?刚才的那些话哪里是大家闺秀能说的?要是现在说这话的是另外的女子,她一定会觉得这女子不知羞耻,伤风败俗! 不等对方再说什么,李七七又挥了一下小手绢,用手抚了抚头道:“哎呀,爷,奴家现在知道了爷你的心思,实在太兴奋了,兴奋的都要晕过去了。”说完之后,她还真通一声,给躺倒地上去了。 甲一二三四四兄弟见状,嘴角也可疑地抽了一下,现在谁来告诉他们,今天到底上演的是哪一出。 根据传说中,严爷这厮一向是言出必行的,所以,李七七不认为她就能逃脱被泡在池塘里德命运,可她现在还做晕倒的无用功干什么? 只有一个目的,用异常的行为故布疑云,然后从蛛丝马迹中琢磨这厮的言行举止的特点,如果不了解自己的仇人,又怎么能制定正确的策略报仇呢? 谁让这厮一向有扮神秘的嗜好呢! “严大人,求您放过我们家七七吧,七七身子不好,受了风寒,实在不能再受凉了。”李夫人宁氏到这个时候,终于醒过神来,当下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哀求道。虽然,她也知道,七七可能是自己假装晕倒的。 “甲三,本座记得,诏狱中那些硬骨头一向很喜欢晕倒,没想到李大小姐也有这个嗜好,你说本座该怎么做才好?”扫视了一眼,躺在地上假装晕倒,眼睫毛还一动一动的某女子,某凶残的阎王幽幽地开口。 “大人的意思是用水泡泡?”甲三一向是最机智聪明的,当下回道。他基本上可以猜到,自家大人现在上门是为了惩治李大小姐跳池塘寻死的愚蠢行为,敢不配合吗?虽然自家大人平日里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可他们当属下的又怎能不知道在这冷若冰霜的性子下,还有睚眦必报这四个字。 “你们做这个也是轻车熟路的,为了让李小姐的身体好一些,水中泡泡,再捞出来四肢摊开,挂在架子上晾干,身子骨会好上许多,想必也不会随便晕倒了。”某阎王很是淡定地道。 “王嬷嬷,徐嬷嬷,大人的话你们俩可听到了,开始吧!”甲三闻言,就知道自家大人不会大发慈悲放过李大小姐一把,他也很好奇,如果将李大小姐扔到池塘中泡泡,不知对方会不会还有什么花招露出来。 没办法呀,谁让他们兄弟也挺喜欢看戏呢,尤其是看自家大人的好戏,这是花多少银子也买不到的。 “是,大人。”王嬷嬷和徐嬷嬷闻言,再次准备执行命令。 就在这时,刚还晕倒在地的李七七却悠悠地站起身来,身子轻飘飘地站起身来道:“严大人,七七昨日在池塘边晕倒,碰到了头,行为有些不受控制,还请大人海涵。” 与先前她开口闭口奴家不同的是,此时的李七七说话语气是十分的正常,可偏偏她行走的姿势给人的感觉却是轻飘飘的,好像真的是没有长脚一般。 “大人既然对这门婚事有意,那七七也就不再推辞了,不过七七希望我爹能够尽快回家,还有,三媒六聘也是少不了的,不知大人可有其他意见?” 此时的李七七的言行举止,完全和先前的轻浮放荡不同,要有多正经就有多正经,是典型的大家闺秀作态,说话的气势可是一点都不弱。 遮在斗篷下某人的眼睛眯了眯,看来,他倒是真的小看了李老头的这个女儿。可真是个天生做间作的料,变脸变的太理所当然了。 ------------ 016,抓住命根子威胁 很好,很好!他能看作是这女子是在挑衅他吗?那他也就看看她还能蹦跶出什么来。 “看来本座现在所说之话已经不中用了?”他一向是言出必行的性子,既然这女子昨晚没死成,爱在池塘里泡水,他就让她泡个够,不是她装疯卖傻就能让他改变主意的。 至于婚事吗?等泡好了再谈也不迟,他也顺便可以看看这女子还能玩出什么别的花样来。 看来,锦衣卫的情报网还是不够好呀,这女子还真是太会伪装了,他,决不允许超出他掌控之外的事情出现。等他将这女子全身上下都摸透了,解除了心中的疑窦,到时她是死是活,他并不关心。 “是,大人。”两个嬷嬷闻言,身上打了一个寒战,这次再也不迟疑,上前两步道:“李小姐,奴婢得罪了。”说完之后,就像老鹰抓小鸡一般,就扑上去去捉李七七的双臂,可这次,她们仍然没有得逞。 如果这两个嬷嬷在那阎王话未说完之前,就扑上来抓李七七的话,没准就得逞了,可她们偏偏还要废话两句。 这废话好呀,好的很呀!至少让李七七很快赢得了准备的时间,想好下一步怎样出击。 当然,她能来个突然袭击,并且一击得手,这还要归功于她的大仇人小看了她这位换了芯子的李大小姐的无耻下流。 李七七到底做了什么呢? 对男人来说,身上有三个地方最重要,脑袋,心房,还有命根子。 前面两个如果被遭到袭击,可能会没命,可这命根子呢,虽然遭到袭击时,不至于马上没命,可对男人来说,有时比脑袋和心房更重要。 对当过贼的李七七来说,也许换了一个身子,原本不咋高强的功夫都没有了,但在一个人身上动手脚的本事还是有的,这种灵巧和速度恐怕就是甲一二三四四兄弟也是比不上的。 所以,此时在两个嬷嬷上前抓住李七七的双臂时,李七七也闪身到了那位活阎王的身前,五指姑娘不偏不倚,恰好就抓住了对方的命根子和蛋蛋。 活阎王的功夫是高,就算他再凶残,再精明,绝对不会想到李大小姐这样一个大家闺秀会做出这等动作来。 也只有李七七这种做贼,混迹市井之人,才会想出如此无赖下三流的招数来。 可就算再下流,却是最有用的。虽然在传言中,这位活阎王是被皇上压在身下的那一个,这命根子估计平日也没什么大用,可也不能当做这东西不存在不是? “奴家刚才都说了,一个人在池塘里鸳鸯戏水有啥意思,大人还是陪着奴家一起如何?”李七七的五指姑娘还故意用了用力,口中的语气就变成那种甜腻的让人恶心的想吐的声音。 王嬷嬷和徐嬷嬷既然能在这活阎王地手底下混,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她们见状不妙,目光也不由地投向了李七七与活阎王身子相接触的地方,两人的目力也不差,顺着那部位看下去,大概知道发生了何事,心道,这李大小姐,这是什么大家闺秀,竟然敢动敢动活阎王地那个地方,这——这——这让她们还怎么动手? 如果她们现在再用力,那不是也连着动了自家阎王大人的命根子吗?还有看到这等秘密,她们也太倒霉了吧,两个嬷嬷忙将视线移开来,无奈地又再次退后了几步。 李七七刚才做这件事,其实心中何尝不忐忑,她可知道昨晚另一个自己就是抱了这厮一把,可是被这厮折断了双臂,扔进了护城河,死翘翘了。 现在她也相信,以这活阎王地能力,仍然可以反击,仍然可以折断她的双臂,可对方只是身子僵了一下,就没有了其他动作思嫁全文阅读。 果然,果然呀,人和人不能相比呀,这李大小姐的待遇就是和昨晚的另一个她不能相提并论呀。 只是,她第一次摸男人这东西,第一次用这一招对付仇人,这手中的东西怎么现在有了反应呢? 娘呀!看来传言中说这阎王不举一定是骗人的,不举怎么会有变化,还是这东西中看不中用? 不仅如此,两人此时站的很近,她甚至都能听到这厮的心跳声,这男人的胸膛好壮呀! 停下,现在不是研究对方壮不壮的问题,握着这热热的东西,也是个烫手山芋呀!李七七定了定心神,再次开口道:“大人现在是要随奴家去池塘一起戏水呢,还在在这院子里谈婚事呢?” 李夫人宁氏所站的方向就在两人的侧面,她也看清李七七做了什么,只觉得眼冒金花,这——这——这,如果能晕倒,她也想晕倒了。 甲一二三四四兄弟刚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后来看到李七七的两只手所在的方向,心中也狂汗,可他们却不敢光明正大地盯着看戏,当下齐齐开口道:“大人,属下肚子疼,要去上茅厕。”然后话音一落,四人就整齐划一地向李家的茅厕方向而去。 碰到这种事情,他们如果还敢站着看戏,那回头,绝对会被凶残的大人整的生不如死呀! 看戏虽然很重要,可小命更要紧呀! “胆子真的不小。”对面这人终于有回应了,话音一落,却抬起两只手来,抚上了她的脸,轻轻地磨蹭,然后逐渐往下,最后落到她的脖子上,又开始轻轻地磨蹭。 看的旁边的李夫人宁氏心惊胆战,惟恐这活阎王一个用力,李七七的脑袋就从脖子上搬家了。 至于甲一二三四四兄弟则躲在远处墙角看戏。 “老大,老三,老四,你们说,这李大小姐敢在自家大人的老二上面动手,大人会不会真的咔嚓一下,就要了她的小命。” “老二,要不要下个赌注?”甲三空闲时最喜欢赌一把了,这时赌瘾又犯了。 “不会。”甲四干脆下了结论。 “这么肯定?” “要是咱家阎王大人真的想要李大小姐的命,这会我们还会在这里看戏吗?怎么都应该去收尸了。”甲四翻了翻白眼道,这几个哥哥跟了阎王大人这么长时间了,还是这么笨。 ------题外话------ 文文今日强推,求收了,不收的将咪咪割掉! 推荐友文:《非常闺秀》古乔/著 一夕之间由战地记者变成口不能言的书香闺秀,从枪林弹雨到深宅大院; 爹早亡,娘出家,没人疼也就罢了,还处处被人算计; 前世胆大心细、果敢睿智的她,今生又岂容他人肆意践踏! 片段:“月儿啊,你不要怨怪你三妹妹,那不是她的错啊!”祖母劝着秦沐月。 ━━夺她亲事?成!俗话说的好,爬得越高摔得越重,你要小心哦! “祖父,亲事暂且不提,但我要秦家给我娘一个交待,否则谁都别想安生!” ------------ 017,要调教调教她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这院子里的李夫人宁氏现在已不知自己该怎么反应才是,今日这个继女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颠覆了她以前的认知,让她有些风中凌乱了。 明知这继女现在做了什么,她却不敢开口阻止,紧张地抓着丫鬟蓝花的手,都将对方抓疼了。 蓝花这个二货丫鬟脑子本就不太聪明,虽然手被自家夫人抓的生疼,但这时,也不敢喊叫出来,只能先忍着。 这活阎王的手指从李七七的脸上下移到脖子上,这么磨蹭着,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李七七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缓下来,她有一大半的把握这厮不会就这样要了她的命。 虽说昨晚,她就被这厮整的香消玉殒了,可此时的她却没有感到昨晚那样浓烈的杀意。 更别说,按照正常心理,这厮此时受了这么大的侮辱,岂会一下子就让她送了命,可能还要留着她的小命慢慢折磨呢,才不会给她个痛快呢。 “你这个坏人,坏人,放开我大姐!放开我大姐。”院子里的事情发展到这等地步,躲在房间里偷看的几个小萝卜头这时也都神经紧张,李家几个姐妹没留意,双胎之一的大宝就挣开她们的手,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一个还不到五岁的孩子,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跑的很快,等画儿这小姑娘冲出来抓自家弟弟时,这大宝已经到了李七七和严望身边。并一把抱住了严望的腿,就脚踢拳打起来! 这下,李七七和李夫人宁氏和其他人都捏了一把汗,李夫人宁氏这时爱子心切,已经顾不上什么了,上前就要将儿子拉开。 刚拉开了一个,小宝也从趁着自家几个小姐姐慌乱时,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帮哥哥的忙,他没有交替拳打,小小矮矮的身子也不能做什么,干脆一口咬在了严望的一条腿上。 “这两孩子就是两只小老虎呀!”甲二见状,躲在墙角喃喃自语。 丫鬟蓝花这时也反应过来了,还有李家其他几个姐妹,这时已经顾不上害怕了,忙上前手忙脚乱地将两个孩子给硬拽了回来,然后让蓝花亲自一手提着一个孩子进了房内,关紧了门,惟恐这两小家伙又闹出其他的事情来。 李七七看着这两个孩子毫发无伤地被带远了,心下也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这活阎王像昨晚一样,一脚将这两个孩子给踹飞了。刚才她甚至还想,如果这厮要真的对两个孩子动脚,她只能先松手,救孩子了。 就在这时,李七七突然觉得自己的脖子一紧,不用低头,她就知道对方此时突然捏住了她的脖子,虽说这手心的力道并没有大力收缩,可那大拇指和中指却将她的下颌抬了起来。让她的目光正好对上他遮盖在斗篷下形状完美的下巴。 “如果还不松手,本座不介意现在就撕了你的衣裙。”严望的声音此时添了几分沙哑,落在李七七耳中,却有很强的压制性。 李七七知道现在这样再僵持下去,也不会有其他更好的结果,她现在没能力也不敢要了这厮的命,自然就要见好就收了。 当下,倒是真的松开了她的五指姑娘,声音很轻地道:“热热的,粗粗的。”这也是她当初在京城最大青楼混迹时,看到那里面的花魁这样说过,现在她觉得应该用这话试探一下这厮的自制力和底线应该不错网游之神魔启示录。 “看来你这规矩是需要再调教调教了。”严望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将这句话说了出来,但并没有秋后算账,两人之间很自然地分开了一些距离。 李七七觉得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此时她觉得对面这厮说这句话时虽然语带威胁,可比起先前让两个嬷嬷将她扔到池塘时的感觉,显得柔和许多了。这让她心中反而怪怪的。 甲一二三四躲在远处的墙角,现在看到戏码结束了,也纷纷蹦了出来,心中对李大小姐还是有些佩服的,目前看来,这李大小姐动了阎王的命根子,还能保住小命,毫发无伤,这就是本事呀! 难道,自家大人非要娶这李老头的女儿为妻,就是看到对方和他一样的凶残? 可不管怎么说,一向言出必行的自家大人,分明是将他先前的决定抛诸脑后了,李大小姐不用被两个嬷嬷扔下池塘泡水了。 那么,下次,他们是不是可以偷偷设想一下,下次要阻止自家大人的行为时,可以找人抓抓命根子尝试一下? 当然,这想法他们只能这么稍稍地想象一下,要知道,奇迹这东西永远是不适合重复的。 李夫人宁氏这时终于醒过神来,身子一软,差点摔倒。还是蓝花忙扶住她的身子,才没让她摔倒在地。 刚才充当树桩的两个嬷嬷这时仿佛也活了过来,不仅如此,李家院子的气氛此时重新鲜活了起来,池塘里的水又开始重新流动了,池塘边的柳枝又开始在风中起舞了。 “婚事,三日后下聘,半月后成亲,成亲之日,自然需高堂在堂。”这次,对面这男人的声音略提高了几分,让整个院子的人都能听到。 李夫人宁氏闻言,知道此时根本就没有她说话的余地,这件婚事基本已经算成定局了,当然,这位未来的阎王女婿最后一句话分明是暗示,自家老爷很快就能回家了,这让她的心咚地一下子放下了许多。 李七七闻言,也没有再出言发表其他意见,她现在这身子昨晚跳了池塘,刚才又经历了这么一大摊事情,现在是真的没啥精力了。 再说这门婚事,既然对方逼婚,此时不管是她还是李家,都没有对抗这门婚事的能力。更别说,她既然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就不能完全将李家其他人抛在一边不管不是。 至于幸福,快乐这个问题,亲,你们真的多想了,对李七七这种没有受过正统教育,前世连一个正常的家,正常的身体都没有的人来说,对她讲婚姻的幸福,快乐什么的,那实在是太矫情了,她脑中根本就没这两个词的存在。 在李七七看来,为了报前世冤死的仇,这门婚事反而给她提供了一个报仇的合理途径,而且嫁了之后,有的吃,有的喝,这就不错了。 总之,现在的李七七和原本的李大小姐对生活对婚嫁的态度那可是完全不在一条道上。 严望说完之后,又看了王嬷嬷和徐嬷嬷两人道:“你们留下,教教李小姐的规矩,既然要做我严家的媳妇,自然要懂严家的规矩。”在说到严家的规矩时,他特意加重了语气。 “是,大人。”这两位嬷嬷闻言,那松了一口气,实在是这阎王的气势太强大了,有他在场的地方,就让她们喘不过气来。 严家的规矩?李七七听到这几个字,就知道这阎王还是没放过她,也好?她也要看看,他们严家到底有什么狗屁规矩。 ------题外话------ 继续求收藏,不收的,割掉小j一j! ------------ 018,让你滚出去! 三天之内就要定亲?半个月后就要成亲,李夫人宁氏很想说这时间太紧了,不合规矩,他们李家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就来不及准备嫁妆,甚至别说嫁妆了,现在吃饭都有问题,可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好歹这门婚事算是娶,而不是纳,如果是纳,自家的女儿只能进侯府做个见不得光的小妾,现在是正室,总算是有名分的。 甲一二三四四兄弟听到自家大人现在这样说,就知道这门婚事现在应该成了定局,几个人看向李七七的眼神就有了变化,至少他们现在知道,对待这位未来的锦衣卫指挥使夫人,他们不敢再随意轻视了。 又最后看了一眼李七七,严望就要转身离开李家。就在这时,李七七再一次开口了:“等等,大人,您好像忘记留下东西了吧,这两位嬷嬷留下可以,但大人您也不看看,我们李家现在是能养起闲人的样子吗?” 李七七似笑非笑地扫视了一眼,那两个嬷嬷,她可没忘记,就在今天早晨,这李家穷的都要卖身葬姐了,这一大家子现在所有的财产,恐怕只有丫鬟翠花买的绣品的那点银子了,能维持这李家的几天开销呀! 做贼的对什么最敏感,自然是钱财了,所以,李七七得知这活阎王将两个嬷嬷留下来之后,除了对这两个嬷嬷到底想干什么感兴趣之外,剩下的最关注的就是这两人的衣食住行该怎么安排了? 她可没有原本李大小姐那清高的风骨,她问的是相当的理直气壮的。 她现在的身份,可真的不能三更半夜出门去劫富济贫,这个活阎王既然知道她昨晚跳池塘寻死了,那就一定有眼睛盯着李家,她的顾忌也是相当地多呀! “李小姐不必为奴婢两人的衣食花用烦恼,奴婢两人自然会自己解决。”两个嬷嬷闻言,忙开口道,对她们来说,吃饭睡觉这点银子李家出不起,她们自己还出的起。 “那就好,大人慢走,不送。”李七七这时又记起了她手中的小手绢,挥了挥,意思意思就是送客了,她们李家很穷,就不招待闲杂人用饭了。 说完之后,她很是秀气地打了一个呵欠,转身就不再理会院子的众人,她是真的累了,这原本的李大小姐估计身子骨本就不怎么健壮,昨夜还跳了池塘,今日她活过来之后,也只喝了一碗稀粥,现在是又累又饿呀,只想回房包着被子大睡一觉。 李七七这一睡,可还真回去睡了思嫁全文阅读。将剩下的事情交给李夫人宁氏来处置,至于两个留下来的嬷嬷吗?等她休息好了再说。 李家小院今日发生的事情,除了李家这几个当事人还有甲一二三四四兄弟以及两个嬷嬷之外,并没有传到外边去。 李七七甩手绢回房了,李夫人宁氏回过神来,尽量用最正常的姿态将这个让全天下人都惧怕的那个煞神送走之后,这次真的没了精气神,被丫鬟扶着进了房间休息。 “娘,你没事吧。”李家二妹书儿很是担心地问道。 “我没事,娘想休息一会,你带着翠花去收拾西厢的房子,两位嬷嬷就安排在那处吧。”李夫人宁氏想了一下道,李家也没有多余的房子,西厢原本是客房,现在收拾出来恰好能用。 李夫人宁氏倒是不反感严望送来的两个嬷嬷,虽说这两个嬷嬷是那个活阎王的人,可能会刁难李七七,可在她看来,既然这门婚事已经无法改变,那需要学的规矩还是要学的。 再者,这两位嬷嬷既然是严家的人,许多事情也能提前提点李七七一些,哎,只希望七七进门之后,这日子能过的好一些。 “好的,娘!”李家二妹书儿等着李夫人宁氏躺下之后,也出了房门,心中却再暗暗发誓,如果有一日,她就机会,她绝对不让自己的家人再也受人宰割。 “翠花,带着两位嬷嬷去西厢房,还望两位嬷嬷不要嫌弃。”书儿出了房门,看到还立在院子里面无表情的两位嬷嬷,对站在她身后的翠花道。 “奴婢谢过二小姐的安排。”两位嬷嬷吃的可以自己解决,单总不能晚上也住在院子里吧,倒是诚心道谢。 李家的其他几个小萝卜头,虽然年纪小,但也到了知道事情的时候,家中住了两个陌生人,但大宝和小宝却是很敌视这两位嬷嬷的,在他们看来,既然是与坏人在一起的,那自然也是坏人。 两位嬷嬷跟她们的主子一样,从头到尾也是面无表情的。比如说这一大早,李七七还想在床上赖一会,就被吵醒了。 一睁眼,就看到了两位嬷嬷两张面无表情的脸,一时之间,她还有些反映不过来,接着,才想起,她现在不是那个短短小小的李七七了,而是李家的大小姐了。 “谁准你们进我房间的,懂不懂规矩,滚出去!”李七七想起在大宅门混迹时,那些当家夫人的气势,这两个嬷嬷虽然是那活阎王的人,可这里是李家,是她的房间,不经她允许,就一大早闯进来,她们的主子可是她地仇人,又岂会给这两人好脸色,更被说,这两人现在还是自动将把柄送到了她的手中。 王嬷嬷和徐嬷嬷昨日已经见识过李七七各种行径了,也知道这次的差事不是那么好做的,可如今这太阳都老高了,她们要教导的人还没起床,她们去求见李夫人,李二小姐说李夫人病了,暂时不见人,她们总不能继续等下去吧,就闯了进来,没想到这位李大小姐,未来的女主子,一开口就让她们滚出去。 可比起那样一个男主子来,未来女主子这点小脾气实在算不上什么,两人当下还真滚出去了,对,你们没看错,是真的躺在地上,滚出去了!丝毫也不顾及她们被李家几个小萝卜头围观,失了脸面,弄脏了身上料子还不错的衣裙。 不仅如此,这两个嬷嬷,一起滚起来,那动作也不显一丝狼狈,两个人的动作几乎一模一样。 这下,就算李七七再是个有见识的,也免不了心中诧异,这两个婆子,能忍下心中的羞辱,这样做,果然不是简单之辈呀,她碰上的还是硬茬呀! ------题外话------ 求收,求抱养了!大宝小宝坐地打滚求抱养了! ------------ 019,是真的尿急呀! 大宝和小宝见状,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此时脸上的表情也是一模一样的,都是睁着圆圆的眼睛,张着圆圆的小嘴做惊讶状,不过在他们看来,这两个嬷嬷都是坏人,都是留下来要欺负自家大姐的坏人,既然是坏人,自然是越狼狈越好。 还在这两个孩子心性还是很纯良的,不像有些小霸王见状,还上前踹两个嬷嬷两脚什么的。 李家五妹画儿拧了拧手中的帕子,总觉得现在的大姐,看来好好怕呀! 两个嬷嬷滚出房门之后,很是自然地站起身来,用绢帕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简单整理了一下她们的发髻,这次,两人却没有再次闯入,而是站在门口伸出手指开始叩门。 既然这两人已经滚出去了,李七七就是不打算回应,要看这两个嬷嬷都有啥招数。 两个嬷嬷在门外敲了敲门,还是得不到李七七的回应,当下清了清嗓子道:“李小姐,该起了。” 这两个嬷嬷话音一落,夜不再等李七七回应,王嬷嬷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条白色的带子,然后这带子就像长了眼睛一般,向躺在床上,还包着被子的李七七卷去。 她们还从来没有看过如此无赖的女子,可她们既然是来教规矩的,对付无赖自然有无赖的法子。 李七七本就在留意这两个嬷嬷的下一步动作,她知道这两个嬷嬷刚才受了那等折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在那带子卷到她身子时,她只能从床上一个翻滚,躲过了那个带子的进攻。 看来这位王嬷嬷倒不是一般的普通嬷嬷,竟然有这一手功夫。明着来的话,她未必就是王嬷嬷的对手,至于暗着来吗?就先等着瞧了! “蓝花,蓝花,进来服侍本小姐梳洗了。”李七七自然也不可能永远都躺在床上不起来吧,当下也不等那两位嬷嬷再进行下一步动作,就喊丫鬟进来服侍。 实在是她昨日重生过来,对原本的李大小姐放置东西的地方都不熟悉,还是需要蓝花这丫头帮忙的。 可回头向门外一看,她的鼻子就给气歪了,只见她那二货丫鬟蓝花,此时眼冒星星地看着王嬷嬷,上前一把抓住王嬷嬷的手道:“嬷嬷,你这一手耍的太好看了,教给蓝花好不好,你看看,蓝花力气这么大,比我家大小姐的资质好多了。” 王嬷嬷没有想到竟然被一个丫鬟握住了手,想挣脱也挣脱不了,这蓝花力气大是出了名的鬼墓后裔全文阅读。当下也是满头黑线! 这李家真是小姐没小姐的样子,丫鬟没丫鬟的样子,真是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嬷嬷,你就答应,答应吧!”蓝花身子看起来可比王嬷嬷要粗壮高大的多,偏偏她还像小女孩一般,握着王嬷嬷的手摇晃道。 这样子看着,怎么都滑稽,李七七没想到,蓝花这二货丫头竟然是这位王嬷嬷的克星,嗯呢,看来以后,她要合理发掘这个丫鬟的最大本事了。 “你先放手!”对上蓝花这样的二货,王嬷嬷只能先冷下脸道。 “好,好,蓝花是好弟子,最听师父的话了。”蓝花当下像乖巧的小狗松开了捉住王嬷嬷的手,低下头,高壮的身子,一副好宝宝的样子。 “蓝花,你主子我还活着呢!”李七七懒洋洋地又喊了一声,这丫鬟,可是她的人,决不能被王嬷嬷给收服了去。 “嬷嬷,等等奴婢,我们一会再谈。”蓝花听到自家小姐的喊叫声,总算还没忘记了她是谁的丫鬟,大踏步就走了进去。 在门口围观的几个小萝卜头,大宝和小宝此时眨巴着眼睛,有些事情他们还是不明白,不过觉得这坏人嬷嬷也挺厉害的,不行,他们要守着大姐,不等让大姐吃亏。 李七七这一梳洗,折腾的时间也够长,折腾完了,她才慢条斯理地在地上走动了几下,想着前世的她,是个小矮子,又是个做贼的,十**岁只有**岁的样子,哪里打扮的如此淑女过,此时这一打扮,咋么还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 刚才她也通过铜镜看了,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她总觉得有些不符合她的风格,难怪原本的李大小姐会做出寻死那等事来,这李大小姐分明就长了一张孤傲寻死的脸不是。 这么一张冷若冰霜,如同冬日寒梅的一张脸,被人逼婚,不寻死才怪呢! 现在她终于知道昨日在那活阎王面前,模仿楼子里姑娘的表情落在李家几人眼中为何那么惊悚了,好吧!她自己也挺惊悚的! “大小姐,你脸上不舒服吗?”蓝花看着李七七在镜子面前挤眉弄眼,做出各种怪像来,困惑地问道。 “没,你家大小姐我脸上很舒服,真的很舒服,没骗你。”李七七又捏了捏自己的脸,在地上转了一大圈,李大小姐的裙子还是很漂亮的,荡起一个优美的弧度,比起她原来的那身子,那脸蛋来,就算这张脸是一张很孤傲适合寻死的脸,她也满足了。 稍微臭美了片刻,李七七眼珠子转了转,就抬步向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大宝小宝两小萝卜头这时已经扑上来抱住她的腿道;“大姐,教我们写字啦,教我们写字啦!” 写字,李七七头顶嫡出几滴冷汗,她就从来没正正经经地写过几个字好不好,还给这两个小萝卜头当夫子。这不露馅才怪呢,这让她尿急呀!当下急中生智道:“乖宝,大姐最近很忙,要做其他事情,画儿,小弟的功课先交给你了。” 李家其他的姐妹字写的怎么样,她不知道,不过想着昨日这画儿写的那卖身葬姐的牌子上面的字,还是很不错的,等混过这几日再说。 “好吧,大姐。”大宝和二宝已经懂一些事了,大概知道大姐再忙什么,只能不情不愿地应道,呜呜,他们不想让大姐嫁给坏蛋呀! 李七七安抚了两个孩子,继续向外走去,经过两个嬷嬷身边时,徐嬷嬷开口了:“李小姐这是要去何处?” “去茅厕,去拉屎,两位嬷嬷有意见吗?”李七七面上带着极淑女的微笑,口中却说着极粗俗的话语,她是真的尿急呀! ------------ 020,谁比谁更下流 两个嬷嬷闻言,再一次被噎住了!粗俗,粗俗!太粗俗了! “没意见的话,我就去了,两位嬷嬷不用跟着了。”李七七也不理会这两个嬷嬷憋屈的样子,又恢复了大家闺秀的做派,向李家的茅厕而去。 李七七这个茅厕上的时间也不短,这么一折腾,又浪费了一些时间。等李七七方便完了之后,两个嬷嬷正要啰嗦。李七七又说她饿了,然后这吃饭就折腾了多半个时辰,总之,等到李七七终于安分下来时,这一天都过了大半了。 现在李七七的身份已经确定了,让这两位嬷嬷也多了一些顾忌,不敢肆无忌惮地强制性对待她。毕竟是未来的锦衣卫指挥使夫人,她们也摸不清自家大人的心思,也不敢得罪的狠了。 “李小姐,你如今很快要为人妻,将来还要为人母,这样不懂规矩怎么行?”徐嬷嬷看着李七七一副街头无赖的样子,忍无可忍地道。 “规矩?两位嬷嬷该不会认为这门婚事真的是我满意的吧,如果能跟两位嬷嬷学规矩,让七七脱离这门婚事,那七七一定十分认真地学习那些规矩,如果不能,还请两位嬷嬷闭上你们的尊口。” 李七七坐在自己房间的桌旁,桌上还有蓝花不知从哪里搜罗到的一盘瓜子。口中边吐瓜子皮边道。 这瓜子是用调味品泡制过的,味道还不错。 “这规矩是不能让李小姐解除这门婚事,可指挥使大人吩咐的规矩李小姐还是要看的。”徐嬷嬷话音一落,从怀中变出了一张纸,然后双手一托,这张纸就轻飘飘地落到了李七七面前的桌面上。 徐嬷嬷这一手相比前面王嬷嬷那一手,丝毫不逊色,丫鬟蓝花此时又用亮晶晶的眼看着徐嬷嬷了鬼墓后裔。 李七七虽然心中也很好奇这张纸写的规矩是什么,可只要这两个嬷嬷是仇人送来折腾她的,她就不会好好配合。 脸上笑容很完美地用两根手指夹起那张纸,也不仔细看,将那张纸夹在手掌心,两只手交合一搓,这张纸就变成了小纸屑,然后李七七松开,让那些纸屑纷纷扬扬地落在地上。 “嬷嬷,什么规矩?七七没有看到呀!”李七七很无辜很无耻地道。 “奴婢早就知道李小姐一份不够看,所以,多准备了几份。”徐嬷嬷见状,又从怀中摸出一沓纸来。 并从中抽出一张来,用故技重施地将那份纸又送到了李七七身边的桌子上,这次,这份纸飘到了桌子上的瓜子盘上,将那瓜子盘给盖住了。 “好吧,那本小姐就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李七七觉得销毁一份还算有点意思,如果将这些纸全都销毁,就没啥意思了。 李七七拿起这张纸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就觉得自己满头的黑线,她现在大概知道这徐嬷嬷为何不将这纸上的内容读出来了,就算她觉得自己已经够无赖下流了,这纸上的东西是更加的无耻下流。 这纸上到底写的是什么呢? 成婚后,为了子嗣计,凡是有男主子在场,只可披外衣,不可着内衣,以方便男主子随时求欢。行房前,必须要在身子塞入器具三个时辰,行房后,必须要由身边嬷嬷塞入药物复原…… 这——这——这分明都是楼子里训练姑娘的技巧,难怪这徐嬷嬷不好意思将这些话读出来。 徐嬷嬷和王嬷嬷两位嬷嬷倒不是顾忌李七七的脸面,而是这李家还有几个小萝卜头在看热闹呢?尤其李家的小姑娘还不少,她们的确觉得当着这几个女孩子的面读出来不太好。 至于这规矩的内容吗?她们本就是出身锦衣卫的女卫,这些年什么事情没见过,比这更无耻根下流的都见过,这位李小姐既然要嫁给自家阎王大人,就要守自家大人的规矩。 别说自家大人本就和当今圣上关系亲密,这娶个女子本就可能是为了解决一些需要或者传宗接代的,身份自然也高贵不到哪里去。 “听说宫里的嬷嬷教规矩都是身体力行的,那就请两位嬷嬷身体力行一番,七七再跟着做好了。我们李家现在也没有成年的男仆,还劳烦两位嬷嬷从外边找出一个男人,你们三人一起示范了!”李七七放下手中的纸张,笑嘻嘻道,好像丝毫都不受这上面所列内容的影响。 可事实上,又怎么会一点影响都没有呢,虽然原本就存了祸害复仇的心思嫁给这活阎王,可为自己争取最大的权利祸害起来,才有意思,而这两位嬷嬷撞到她手中也算她们倒霉,就别怪她给她们难堪了。 李七七只是觉得这规矩有可能让她嫁给仇人之后,受到许多约束,至于女子的尊严什么的?她一个做贼的,脑子里根本就没这东西。 不仅如此,她还在心中腹诽,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那活阎王和当今的圣上有奸情,还是个不举的主,难不成娶个老婆就是为了掩饰他们之间的奸情的,还有那器具?莫非这位活阎王真的像宫中的太监一样,由于自己不行,才要借助这些东西! “李小姐现在如此嚣张,实在不是聪明人所为。”徐嬷嬷闻言,那张棺材脸也多少有了变化,这李家小姐真是真是太不堪了,这等话也能眼不眨,气不喘地说出来。 “既然李小姐有此要求,奴婢自然会另行禀明指挥使大人的。”王嬷嬷脸色倒是没有变化,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好像并没有被李七七的话所激怒,将自家大人搬出来做挡箭牌。 ------------ 021,打算吃白食吗? “那就等嬷嬷回禀了你家主子再说吧,正好本小姐有事要出门一趟。” 昨日,她清醒过后,发现换了一具身子,接着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让她没来得及考虑其他事情,可现在静下心来,她却拿不准,原本的李大小姐是和她互换了身躯呢,还是原本的李大小姐魂魄已经入了阎王殿。 如果是两人互换了身子,那可是很大的麻烦,虽说她也贪恋李大小姐这身子,可如果李大小姐入了她的身子,没有死呢? 如果这李大小姐没有死,还落到那活阎王手中呢?李七七其实是一个很不喜欢思考问题的人,可现在大概是占了人家的身躯,心中总是有几分心虚的。 昨日,在那种情况下,她根本就不敢说实话好不好,怕的就是被当做妖孽烧死。才不得不配合着演戏。 可因为这份心虚,她总要确定自己原本的身子到底死透了没?被那活阎王打下护城河后,溺水之后,那厮是怎么处置她身子的,不是她自私,她觉得那李大小姐既然已经很有风骨地寻死了,那就死透好了,千万别活着,也落到那活阎王手中,被折腾地胡乱说话。 她李七七一定会嫁给那活阎王替原本的李大小姐报仇的,李大小姐,你就安心地去吧! 愿望很美好,但李七七觉得自己没有得到确定的消息,心中总是不安的,所以,她决定今日在城中,特别是在护城河附近转一转,看周围是否有什么异动。 这是其一,其二呢,好歹她原来偷盗技艺还算不错,也积攒了一些银钱,存在钱庄里,好歹总要将那些她藏起来的票据收到手中使用才成。还有一些家私什么的,需要整理一下。 就李家这光景,一个当官的穷成这样,这让她这个做贼的都有些看不起,还有半个月要出嫁,总不能让李家这些弟弟妹妹喝西北风吧。 “李小姐要去何处?”徐嬷嬷闻言,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一丝变化,好像声音从鼻孔中发出的。 李七七没有回答对方的问话,反而站起身来,围着王嬷嬷和徐嬷嬷转了两圈,然后趁对方不注意,突然伸出右手向徐嬷嬷的抓去。 徐嬷嬷见状,也吃了一惊,习惯性地低头去看,李七七的左手此时却抓到了她的脸上鬼墓后裔全文阅读。 做贼的人最灵活的就是手指,就算武功不错如徐嬷嬷者,也中招了,这一抓,她竟然将徐嬷嬷的脸皮给抓皱了。她就说嘛,这两个嬷嬷的样子,看起来像脸上易容过的,果不其然。 “呵呵,两位嬷嬷还是回去问问你家主子,如此藏头露尾是谁家的规矩?”李七七本就要找个由头,先将这两个嬷嬷给打发了。 她也不管这两个嬷嬷为何要易容,现在落她们两人的面子,就是不给那活阎王面子。谁让他跟她要什么鬼名单,害的她溺水而亡呢? 按着自己心意过日子,一向是李七七的最高追求,她最讨厌被人掌控,偏偏这厮又来逼婚,这新仇旧恨怎么都不能善了了。 最后,徐嬷嬷是真的离开李家去见她家主子了,王嬷嬷则继续留了下来。 “七七,你要出门?”李夫人宁氏现在精神的确不太好,两位嬷嬷教规矩,是那活阎王派来的人,她自然也不好多加干涉,只能让几个孩子留意他们大姐那边的动静。 据几个孩子说,七七现在根本就无心配合那两位嬷嬷学规矩,大发脾气呢,此情此景,她心中愧疚,她不好干涉什么,又想着等自家老爷回府,还不知该怎么交代呢?这心思越重,精神越差,此时听到李七七要出门,也很是讶异。 难道七七昨晚寻死不成,今日又有了什么别的想法,莫非是要离家出走?那老爷怎么办?那活阎王知道了,老爷还有命吗?更被说,要逃家,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身无分文,如何在外边生活? “娘,女儿既然已经应了这门婚事,就不会再另生变故,更何况,天底下,还有人能逃过锦衣卫的手心吗?女儿只是出去办点事情,晚膳时分就会回府的。” 李七七一眼就看清了李夫人宁氏心中所想,也没有着恼,这本就是人之常情不是? “那让蓝花陪着你一起去吧。”李夫人宁氏想了一下,还是道。 李七七和蓝花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了李家的门,虽然带着蓝花也有些不方便,但这个丫鬟是个二货,带出去总能忽悠过去,至于王嬷嬷会不会派人再继续跟着自己,她倒不担心。 李七七并没有亲自去护城河边查看,这年头,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尤其她这种做贼的,和京城街面上的混混们总是有点联系的,这些年,她也曾施过一些恩惠给一些人,这个时候,自然要收取利息了。 此时,李七七去的就是京城最有名的一家酒楼。 “小姐,你确定咱们现在要进去?”蓝花看着李七七迈着小碎步要进酒楼,忙一把拉着她问道。 “怎么?有什么不妥?”李七七停下步子,挑了挑眉毛问道。 “小姐,银子!”蓝花可是知道李家现在有多穷了,她们出门根本没有带银子,这进了酒楼吃白食,可是会被打出来的。 “怕什么?你忘了你家小姐现在是什么身份?”抛开她来这酒楼的目的不说,她现在可是那活阎王的未婚妻,就算吃白食,那酒楼的掌柜也不敢真的将她们打出来吧。 要不是顾忌李家的名声,她一定狐假虎威,仗着那活阎王的名声,将京城的商家搞个鸡飞狗跳,不过这事情,等她嫁进了门再祸害。 “对哦,小姐,奴婢怎么忘了这回事,嘿嘿,原来,小姐这几日在家中喝白粥喝烦了,是打算出来好吃好喝一顿呀,到时,小姐你一定要多叫一些饭菜,咱们吃不完,还可以打包带回去让家里其他人也改善改善,尤其是大宝小宝两位小少爷,最近,都没有肉吃,小脸都瘦了一圈,奴婢看着好心疼呀!” ------------ 022,真的可以吃白食 “蓝花,咱们家的风骨呢?”像李家这种出身清贵的不是最讲究风骨吗、不食嗟来之食吗?这蓝花身为李大小姐的丫鬟,怎一点都没有受到原主子的熏陶,比她这个做贼的还要无赖许多。 “大小姐,奴婢身为您为贴心的丫鬟,自然要时时刻刻要跟你学呀,先前,你每日教奴婢认字作诗,奴婢就认字作诗,现在大小姐要教奴婢吃白食,奴婢自然要随时紧跟大小姐您的脚步才是。”蓝花用手掌拍拍她的胸脯,带几分豪放地道。 “嗯!果然不愧是本小姐的贴身丫鬟。”李七七听了蓝花的话,虽也满脸黑线,但也再次确认这丫鬟真的是个二货,毕竟,她现在的性子和原本的李大小姐那差距可是挺大的,这丫鬟竟然接受起来毫无压力。 二货好呀,如果不出意外,按照这些官家的规矩,小姐出嫁,身边总是要有什么陪嫁丫鬟之类的。 依照李家现在这个样子,不出意外,这个蓝花就是她的陪嫁丫鬟,等到了安阳侯府,她们主仆二人联手,这才能将这仇人的家闹的鸡飞狗跳,人见人怕! 说起安阳侯府,在这里不免要简单介绍一下。 京城的许多人都知道那位锦衣卫指挥使活阎王出身于安阳侯府,但是这位严大人到底与安阳侯是什么关系。 众说纷纭,有人说这活阎王是安阳王的私生子,有人说这活阎王是安阳王的外甥,还有人说是侄儿,还有人说是庶弟,总之,这位活阎王的身份很是神秘,和他的长相一样神秘。 七年前,这位活阎王仿佛一夜之间就出现在了安阳侯府,最先的官职是锦衣卫同知,正二品的武职,直到现在的皇上登基之后,原本的锦衣卫刘指挥使死于意外,他正式成了新一任锦衣卫指挥使。 因为这位活阎王现在的权势,京城中没有哪个人胆子大到去调查这活阎王真正的身世,所以,人们只能猜测,再猜测。 京城的臣民惧怕这位活阎王,不仅因为这人做事的手段极度残忍,还因为这人实在太神秘了。 不过李七七想,如果她嫁到安阳侯府去,很快就会知道这厮的身世了吧。 “那小姐,万一搬出未来姑爷的名头不顶用,将我们主仆两人扣在酒楼里怎么办?”蓝花压低了声音,虽然刚才说的慷慨激昂,可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心中不心虚那是不可能的。 “那本小姐就将你这个丫鬟抵押在酒楼里,等何时还完债再回家喽!”李七七很没有良心地道。 说完之后,就率先进了酒楼。 进了酒楼之后,店里的伙计倒是招呼的很周到,两人要了二楼的一个包厢。 进了包厢之后,蓝花看着李七七眼睛眨也不眨地报了一大串菜名,眉头都整个皱了起来。 等饭菜叫齐了,两人就开始开吃,吃了几口之后,李七七突然捂着肚子道:“蓝花,你家小姐我肚子有些不舒服,要去茅厕一趟,你先吃着。” “大小姐,你去吧,奴婢先吃了。”蓝花闻言,也没有追问李七七是不是身子不适。 李七七见状,眉头抽抽。也没说什么,就出了酒楼包厢鬼墓后裔。 李七七自然不是真的肚子疼,但她的确去了这酒楼茅厕的地方。 她之所以选择这家酒楼,也是因为这酒楼的茅厕边有一个上锁的小门,出了这个门,转过一个拐弯,就到了李七七平日里常住的一个小宅院。 人家都说,狡兔三窟,李七七不是兔子,但是做贼的岂会只有一个贼窝,这个贼窝只有李七七一个人知道。就连以前的师兄师父都不知道。 虽说她现在已经换了身子,但也没想着去找师兄师父,一方面,她即将嫁给活阎王,与师兄师父他们接触,容易暴露身份,可能还会给他们引来什么危险。就没必要相认了。 这茅厕旁小门的锁子自然难不倒她,这附近倒是没有其他可疑人,出了这小门,走到自家门口,用头上的一根竹簪子就打开了她小院的门。 这处小院位置本就比较隐蔽,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人会经过门前,所以,她手忙较快地打开了锁子,进了门。 这个院子她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回来了,院子里面还设了阵势,就算有其他同行做贼的进了门,未必能破了这阵势。 她并没有动用这屋中其他的东西,只是从藏银票的地方拿了藏的银票,还有钱庄的存银票据,又拿了一些碎银子和一些制好的药粉药丸,以及一些牌子,信物之类的东西,最后又看了一眼,这才退出了院子。 这院子她要一直留着,将来说不定还有大用呢! 李七七原路返回,做贼的很注意时间,不多不少她刚好用了将近一刻钟。 进了包厢之后,桌上的饭菜几乎没动几口。 “大小姐,你为何还要回来?”蓝花很是伤感地道。 “啊?” “大小姐,蓝花一个人留在这里抵债就行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怎么,难不成你以为你家小姐我真的将你丢在这里抵债了?”李七七拧起眉头,语带威胁地道。 “那―大小姐,难不成真的要找姑爷来付账?”蓝花想起未来姑爷那身打扮,还有那传说中的凶残性子,还是觉得心中没底呀! “放心吧,先吃饭吧。有什么事吃完再说。”李七七不在乎地道。 兰花见状,心道,既然迟早是要被留在这里抵债了,还是先好好地吃上一顿吧。当下,也甩开筷子大吃特吃起来。 主仆两人吃了一大半,李七七喊伙计来结账。 那伙计推门走了进来,“这位小姐,你们两人的饭钱是二十七两三钱。” “什么,二十七两三钱?”蓝花当下就喊出声来。蓝花心疼呀,有这些钱,他们李府的人至少要用一个月呀,现在一顿就让她和自家小姐给吃掉了。 “本小姐曾记得你家主子说过,凡是有这个牌子的,可疑在香满园每一家酒楼吃饭都不用付账,可有此事?”李七七从怀中摸出一块白玉打造的牌子来,那上面有香满楼的标志,还有这香满楼东家的族徽。 “原来是贵客光临,自然是真的,小姐好走,请下次再来。”那伙计接过李七七手中的牌子,仔细看了一会,确认无误之后,重新还给了李七七,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了。 等出了酒楼,蓝花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们主仆两真的还吃了一顿白食,那个白玉牌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她身为大小姐的贴身丫鬟,怎从来没见过。 ------------ 023,史上最苦逼的皇上(下) 话说两头,我们把时间向前一日,且说那日庆宁帝被自家阎王臣子扔进了诏狱。 “圣上――你看看你,竟然让一个臣子给送到了诏狱里,哪里还有九五之尊的气势?”左部御史李东阳略带几分鄙视地看着庆宁帝。 他是个四十几岁的美大叔,他身材很高,修眉俊目,虽然现在是在坐牢,十多天过去了,可身上的那官袍上面还是一个褶皱都没有,头发也是梳的一丝不苟。 总之,第一眼看了李东阳的人,绝对不会将他的官职与他的长相联系起来,更别说,他在朝堂上犀利的言辞了。 庆宁帝一直想不通,这李老头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他是个忠臣,而且没有人否认他是个很有风骨的忠臣。 正因为他是个忠臣,对他这个皇帝太尽忠了,反而命不长。 李老头希望他当好一个好皇帝,成为三皇五帝,秦皇汉武那样的明君。也因此,最看不得他皇帝的权威被臣子们侵犯。 这李老头说起来和自家那阎王臣子并没有私仇,现在之所以水火不容,就是因为这李老头觉得自家那阎王臣子管的事情太多了,他这个皇帝就是个傀儡,横铁不成钢呀!这也是这李老头在他登基时极力反对的缘故。 庆宁帝不是不想当个明君,在他第一世被人刺杀之后,第二世,他倒是很努力了一把,虽然没成为明君,但却被第一世强多了,结果,到四月一日那日,他还是逃脱被刺杀的命运,又重生到了登基当皇帝的那一天。 到了第三世,他痛定思痛,觉得前两世在同一天死于非命,一定是他还不够强悍的缘故,所以,第三世他力求真的当个明君,有了前两世的经验,到了第三世,他当一当政,先依靠自家那位阎王臣子很快将东厂的权利从东厂厂督黄权那里给收了回来,又分化了内阁首辅张载为首的文臣党,最后,短短几年内,倒是真的将朝政全收到他这个党皇帝的手中了。 最后,黄权死了,张载也死了,可他还是没有逃脱被刺杀的命运,又死于六年后的四月一日,难不成,现在他开始活第四世了。 他真的是个很苦逼的皇帝,无论他是个傀儡皇帝,还是个明君,或者平庸的皇帝,都摆脱不了在六年后的四月一日那天死于非命的命运。 根据前几世的经验,最后行刺他的人应该是来自于一个组织的,据说有一份谋反名单,庆宁帝觉得,这一世,甭管他是明君,还是昏君,先找出那份谋反名单再说,只有先将那谋反名单上的人都除去,他才不会在六年后的四月一日再次死去天生奇才。 只是,这件事交给自家的阎王臣子查找了几个月,也不知找的怎样了。 “皇上是打算杀了微臣的头还是打算管上微臣几日,也好给个明话。还是皇上您也做不了主?”李东阳虽然面上平静,并不怕死,可想着家中还有妻子儿女,他们得不到消息,不知急成什么样了,还真想得到个痛快结果。 在庆宁帝和李东阳说话的空隙,这间牢房外边响起几声凄厉的尖叫,到了后面,应该是被堵住了嘴,变成了闷哼声。 虽说李东阳住这单间牢房还算不错,至少干净,也没有那些可怖的刑罚工具,可这里毕竟不是他自个家里,可是本朝所有臣子闻之色变的诏狱,几声惨叫声算个屁。许多人进了这里,就别想完好地活着出去。 李东阳原本进了第一天,就没想着能完好地出去,这里可是那活阎王的地盘,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些天来,对方也只是将他关在这里,就像被遗忘了一样,直到今天见到皇上。 “李大人,咱们君臣两喝几盅怎样?这酒可是朕七岁时埋在御花园那棵大梨树下的,如果足足过了十三年了。”庆宁帝被李东阳的话拉回了思绪,吩咐跟着他来的随身小太监将手中捧的酒坛子放到这牢中唯一的桌子上。 “莫非,今天皇上就要送微臣上路了?”李东阳看着酒坛子的酒道。 “呵呵,李大人还真能想,难道李大人不知道你很快就要当泰山了吗?”庆宁帝没想到,他只是拿着好酒来跟这李老头分享一下,竟被误认为是断头酒。当下有些恶质地想着,要是这李老头知道自家那位阎王臣子即将成为他的乘龙快婿,不知他脸色会变的多精彩。 “泰山?皇上此话何意?”李东阳的脸色果然变了,他家中女儿适婚的现在只有长女七七一人,莫非是七七为了救他,做了什么事情? “严大人位高权重,长的又是一表人才,有这等乘龙快婿,相信李大人很快就能回家了。”庆宁帝仍笑呵呵地道。 “什么,这门婚事微臣绝对不会同意。”李东阳闻言,猛地站起身来,一脚踢翻了他面前的桌子,桌子上的酒坛子和酒盅都哗啦一下,洒了一地。 庆宁帝见状,忙跳开两步,才没有被这酒液殃及。看吧,看吧,他这个皇帝多苦逼,这些臣子都比他脾气大呀。 “李大人觉得要是被严大人盯上的女子,能逃的过他的手掌心吗?大人不是一向觉得严大人干涉朝政过多吗?如果他娶妻生子,被个女子缠住,那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盯着朕了,这不好吗?还是李大人说的尽忠职守的都是骗朕的?朕好伤心呀!”庆宁帝说完,还用衣袖装模作样地擦拭擦拭了几下眼角。 李东阳闻言,眼角抽抽!他早就说这位皇子根本不是当皇上的料,看看,现在哪里有当皇上的样子。 不过,他绝不相信,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等鬼话,那活阎王那等冷血凶残的性子,又干涉朝政,钳制着皇上,将脑筋动到七七头上,又想弄什么花招? 不行,他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必须要早点回家见自家女儿。 “皇上,请下旨让臣回家。” “不急,不急,李爱卿呀,朕现在怎么可以放你回去搅合这门婚事呢?”他这个皇帝还要等着看热闹呢!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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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到了这等地步,她这个当主子的如果再不出声,恐怕这事情无法善了了,当下柔声道:“蓝花,放我下来。” 从蓝花的身上下来,她站稳了脚步,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裙和头上的发饰,然后盈盈行了一礼道:“这位公子误会了,她不是什么绑匪,只是本小姐的贴身丫鬟。” “这位小姐不用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你不用怕,本世子会为你做主的。”安平侯世子是一点也不接受李七七的解释,反而以为李七七有难言之隐。 “大小姐,你觉得这人突然跑出来挡住咱们的路,是不是另有图谋?难不成那酒楼是他开的?”蓝花将李七七一把拉着退后了几步,在她耳边咬耳朵道。 李七七只想昏倒,蓝花呀,蓝花,咱们现在距离那酒楼都隔了几个街道了,你还在惦记吃饭没付钱的事情,你这丫头怎那么死心眼呢? “多谢这位公子古道热肠,见义勇为,只是真的不需要,她的确是本小姐的贴身丫鬟。”李七七只好再次解释,时辰已经不早了,她答应李夫人宁氏晚膳前回去,不想与不认识的路人折腾了。 “可有卖身文书?”安平侯世子还是不让路,继续道。 “卖身契自然在家中,莫非世子还要跟着我们主仆二人前去查证?”李七七心中那个憋屈呀,哪有人出门还带着丫鬟的卖身契,除非真的是将蓝花这二货丫鬟丢给被人抵债。 “还请小姐在前面带路。” “好吧。”这厮未免太闲了吧,还真盯上她们主仆了,这位世子虽然是一脸的笑意,可一看就是典型的笑面虎,这种人,其实是最难缠的。 不过李家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值得这位世子图谋的东西吧,如果他的目的是针对那位仇人活阎王的,想要从李家或者从她身上打开缺口,未免太一厢情愿了吧。 拜蓝花一路狂奔所赐,此时她们距离李家也只有两条街的路程,走上回去也不远。 “小姐,谁知道他是什么人?如今老爷不在家,家里可都是妇孺呀!”蓝花看起来对这位污蔑她是绑匪的世子没有什么好感,反对对方跟着她们。 安平侯世子觉得自个今天好像真的办了一件蠢事,现在怎么看,他倒更像居心不良的人了? “没事的,这大白天的,不用怕。”李七七只好出声安慰自家的二货丫鬟。因为这个拦路见义勇为事件,此时,她们周围已经围了一些路人,大概是从前做贼的后遗症吧,她并不喜欢被人这样围观。 然后,街上就形成了一道诡异的风景,李七七和蓝花前面走,后面跟着一身骚包的安平侯世子。 在她们迈步前行时,李七七注意到街角有人影一闪,应该是真的有人跟着她们,只是不知是不是王嬷嬷派出的人。 向前走了几步,突然从路旁的树上掉下来一物,砸在了李七七的脚上,她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只毛色被染的乱七八糟的小猫。 这猫砸到了她的脚上,不等她反应,下一刻,就用两只爪子抓住了她的裙摆不放。还抬起可怜兮兮的猫眼看着她。 ------题外话------ 继续求收了! ------------ 025,喜欢扑男子的猫 树上掉下一只猫?这可不在李七七的意料之中。 这只猫是谁家的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七七虽然道德观有偏差,可看着小猫这样子,她倒不忍心一脚就将这小东西给踹飞了。 “哇,哪里来的小野猫?”还不等李七七做出适当的反应,跟在她们身后的安平侯世子也看到了这只毛色被涂得乱七八糟的小猫。 他这一说话,自然吸引了这猫的注意,然后再李七七和蓝花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这小猫突然飞纵起来,就像这安平侯世子的脸上抓去。 好在安平侯世子反应还算及时,忙用手中的那把扇子一挡,将这猫给挡地重新摔倒在地了。 这小猫一击不成,又再一次向安平侯世子扑去,安平侯世子忙退后几步,不知道这猫为何见了他,向见了仇人一样,就往他身上扑。 李七七也很讶异,心道,莫非这安平侯世子真的的罪过这只猫?可看对方茫然的样子,又不像呀! 这猫如此凶残,让李七七也产生了几分兴趣,惟恐真的惹怒了对方,一只猫的命对方恐怕不会放在眼里,当下出声喝止道:“小花,停!” 等喝止完毕,才有些失笑,她又不是这小花猫的主人,这猫岂会听她的话,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猫听到她喝止,还真一下子停住了继续前扑的动作。回头对着她“喵呜”一声,然后乖乖地重新回到她的身边,用两只小爪子抓着她的裙摆。 安平侯世子嘴角抽了抽,这时却以为李七七是这只猫的主子,当下从怀中摸出一面小镜子,左看右看,将他的脸看了又看,然后收起镜子道:“本世子没长一张坏人脸呀,小姐你这猫干吗要抓花本世子这张俊俏的脸,还是本世子太俊俏了,连猫都开始嫉妒了?” 李七七并没有开口解释,虽然这猫来历不明,但李七七觉得这只猫还挺对她的胃口,她甚至想着,要不要将这只猫训练成一只为她所用的猫,至于这猫的原主子是谁,被她自动忽略了,做贼的,可没有什么让别人昭陵遗失物品的自觉。 反正这小猫既然找上了她,她就将它带回家得了。当下微微地低下头,喊了一声道:“上来吧!” 那小猫还真串到了她的怀中,乖乖地爬好,目光却还是盯着身后的安平侯世子,直到很久以后,李七七才终于搞清楚,这小猫干吗见着人家世子就往上扑。 “大小姐,真的要将这猫带回去吗?”蓝花有些不屑地看着这只猫,毛色斑驳,看着脏兮兮的,还希望扑人,要是回去攻击家中其他人改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扔掉它?”李七七挑了挑眉头美女请留步全文阅读。 “那还是带着它吧。”蓝花看着这小花猫用委委屈屈的眼神看着她,立刻觉得她现在要是建议自家大小姐丢掉它,就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罢了,不就一只猫吗,这只猫不喜欢身后的跟屁虫,一定是看着这跟屁虫的人品不好。 安平侯世子被这只猫这猫一搅合,又看着这主仆两人的应对,就算再白目,这时也知道他先前真的可能误会这一对主仆了,当下有些迁怒地看了蓝花一眼,一个小丫鬟干吗将自己弄的跟个绑匪一样,让他跟着误会。 清了清嗓子道:“这位小姐,看来你们二人真的是主仆,是本世子误会了。” 这时,李七七她们已经走到了李家门前的那条街道。远远地,李七七就看到李家二妹书儿带着大宝和小宝两个小家伙在门口盼望。 李家最近发生了这庅多事情,原本李夫人宁氏注重的规矩也不那么严格了。 李家二妹书儿对自家那个性子大变的大姐总归是不放心的,加上两个小萝卜头一直耍赖,还偷偷地要跑到门外等待自家大姐回来。书儿干脆带着两个弟弟等待。 这时,大宝小宝两个小家伙看到自家大姐回家了,一起迈开小短腿就要上前抱李七七的大腿。 两个小子一人抱住李七七一条大腿,仰起头后,看到自家大姐竟然抱着一只脏兮兮的小猫,两个小萝卜头马上嫉妒了,有些不屑地看着这小花猫道:“大姐,哪里来的脏猫?” 这小花猫闻言,从李七七怀中伸出头来,伸出两只爪子威胁地对着大宝,小宝,喵呜两声。 喵呜,小孩子神马地一点都不可爱,尤其是长的一模一样的两个小孩子更不可爱,竟然说它是脏猫,哼哼! 安平侯世子觉得自个彻底被忽视了,心下有点小受伤,本世子打扮的这么光鲜夺目的,竟然没有一个人留意,真是,太不应该,太不应该了。 “大宝,小宝,怎么出来了,平日可是不能随便乱跑的。”像这么可爱的孩子,那些拐子最喜欢了,李家现在这种状况,没有人庇佑,只能自个多加小心了。 最后还是李家二妹书儿注意到跟在李七七主仆身后的安平侯世子。当下诧异地道:“大姐,这位公子是?” “不相干的路人。”还不等李七七解释,蓝花就没好气地道。没见过这么多管闲事的人。 “哦。”书儿更加不解了。 李七七这时才回过头道:“这位公子,我已经回到自个家了,多谢公子的侠肝义胆。”虽然不知道这位世子的来路,可李家现在这种情况,她可不想将一个无关的人给牵扯进去,等于就是在说,我现在到家了,您改走了吧。 “李小姐回来了。”徐嬷嬷像幽灵一样从安平侯世子身后闪了出来,身后还跟着陌生的一男一女,同样的面无表情,只是这女子可是个绝色美人。 这徐嬷嬷被她抓花了脸皮,现在已经换了一张脸,只是装束没有变,声音没有变,这才让李七七能很快地认出她来。 看着她身后跟着的那一对陌生男女,李七七直觉觉得这徐嬷嬷回去向那个活阎王告过状了,想必,这徐嬷嬷带着这一对陌生的男女回来,一定是有新的招数要对付她了。 安平侯世子虽然平日有些游戏人间,可该有的眼力还是有的,他明显看出这后面冒出的三人不是普通人,原本一件简单的见义勇为的事情反而让他多了几分其他的兴致。 等李七七和所有人进了李家的大门后,他对着气喘吁吁找到他的小厮道:“查查这是哪一家?” ------------ 026,亵裤是开裆的? 进了家门之后,李七七顺手要将那小花猫丢给蓝花去清洗。 谁知这小花猫从李七七的怀中溜出来后,并没有乖乖地窝在蓝花的怀中,而是向跟在徐嬷嬷身后的那个年轻男子身上扑去,扑的姿势和先前在路上扑安平侯世子的一模一样,张牙舞爪。 李七七这次倒是没有阻止,反正跟在徐嬷嬷身后的这个男子,一副好身板,生的也是俊眉朗目,虽然不像那位在街上碰到的世子那么骚包,但也是个美男子。 啊啊,这小花猫不会是一只小色猫吧?为何扑到的都是长相不错的美男子? 徐嬷嬷身后的年轻男子手中没有扇子,自然也不能像街上碰到的那位世子,用手中的折扇一挡,他的速度很快,这只小花猫瞬间就落到了他的手中,被倒提着猫腿,呲牙裂嘴地开始挣扎。 李七七见状,心道,小猫呀,小猫,你还是太弱了呀!让你家主人我有时间调教调教你才是正道。 俗话说的好,大狗还要看主人呢?同样,这打猫也要看主人的,这男子将这小花猫倒提着抖动了几下,觉得这小花猫受了教训,就将它扔了下来。 谁知这小花猫一击不成,被敌人倒提着抖了几下还不死心,这次,它不再往这年轻男子的身上扑,而是往对方的腰间扑。两只爪子不知怎么一拨动,李七七猛地睁大眼,发现这年轻男子的腰间的布带在这小花猫的爪子折腾下,竟然松了! 娘呀!这带子松了,那这人的裤子不是就要掉下来了吗? 李七七满脸黑线,忙喊道:“小花,去洗澡!” 蓝花见状,硬是愣愣地感叹道:“大小姐,这只脏猫太厉害了。”去扑人家男子的脸不成,换成解人家裤带了,这猫太太凶残了! 就连大宝,小宝这两个小家伙此时也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这这只小脏猫看。 小花猫听到李七七的呼喝,在年轻男子下一刻出手前,窜到了李七七的脚下。 “大姐,画儿饿了,该用晚膳了。”李家五妹画儿刚才在厨房中帮李夫人宁氏的丫鬟翠花打下手,这时见大家都守在院子里,有些戒惧地看了一眼,徐嬷嬷以及那一男一女,挪到李七七身边道。 就在这时,画儿也看到了这小脏猫,看着这小猫可怜兮兮的样子,抬起头,眨巴着眼睛又道:“大姐,这只小猫是你捡的的吗?这么小,身上也脏脏的,好可怜!” 这只脏猫可怜?所有人听到画儿的话后,都去瞧这只现在已经乖乖地蹲在李七七脚下的小脏猫美女请留步。 也许是觉察到了众人的目光,这只小猫猫怯怯地将身子的小身子向后缩了缩,只露出小小的头来,窥视大家的表情。 这幅表情落到所有人的眼中,除了不知情的画儿,其他人嘴角都抽了抽,就连大宝和小宝两个平常最爱俏皮捣蛋的小萝卜头,此时都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小嘴睁得圆溜溜的,原来这只猫比他们兄弟两还厉害呀! 李七七吩咐将从酒楼打包回来的饭菜去梳理一下,又将小脏猫扔给了蓝花去清洗,然后去探望李夫人宁氏。 李夫人宁氏昨晚跳下池塘救人,受了点凉,再加上最近一段日子心力交瘁,这会是真的病倒了,躺在床上休息。 李七七对李夫人宁氏认识也不过短短一天多,没有多少感情,可看在家中那么多小萝卜头的份上,她还是要装模作样地尽尽孝道,虽然这位李夫人是后娘,但对前事一无所知的她也不好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对方,人吗,还是要心态阳光一些的好。 尽管如此,当她将一千两的银票递给李夫人宁氏做家用时,对方的脸色还是变了:“七七,你告诉娘,这银票是哪里来的?” 李夫人宁氏要是不怀疑才怪呢,原本的李大小姐一向是不在乎这些黄白之物的,这些东西看在她的眼中,会被认为是浊物,怎会一下子拿到这么多的银票。 “娘请放心,这银票是从哪里来的,您就不要管了,难不成,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严大人的岳家要全家乞讨不成?” 李七七故意将那阎王拉出来混淆视线,这银票的确来路不正,是她做贼所得,她也不能理直气壮地说这银票来路正当吧! “也好,有了这个银票,娘好歹也能帮你办点嫁妆。”李夫人宁氏叹了口气,想到这门婚事,心中又堵得慌,家中如此困窘的情形,有了这一千两银票,好歹总能陪嫁一些。 李七七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虽然她手边的银票不少,这一千两她还不放在眼里,可她也知道此时不适合拿多余的银票出来。 等那个便宜爹从牢中放出来后,再另作计较。 虽然对这个便宜爹的生死也有些担心,但李七七心虚呀,也不敢想法子去探望,惟恐在还没摸清李家所有的底子前,见了那便宜爹,露出破绽来。 再则,既然,她答应了这门婚事,那活阎王还不至于让她这便宜爹出个意外,让她守孝三年吧! 用完晚膳后,她今日出门,也累了,正打算休息呢? 没想到,那位嬷嬷却阴魂不散,大晚上也打算教她规矩。 “他们两要干嘛?”李七七没好气地看着今日被徐嬷嬷带回李家的那年轻的一男一女。 “昨日李小姐看了我家大人的家规,当时不是曾提出要奴婢我亲自示范吗?正好,奴婢请示了大人,这两位就是给李小姐做示范的。”徐嬷嬷仍是面无表情地道。 “噗!”李七七刚饮到口中的茶水一下子都喷了出来。她记忆力不错,还记得昨日那变态规矩是什么,跟楼子里调教姑娘的规矩差不多,这会,竟然要在她面前亲自上演? 就算李七七自认为经历过世事了,但毕竟还是黄花大闺女?还有身为女子本身的羞耻感好不好。 等等,徐嬷嬷带来的那年轻女子此时在干什么,脱衣服?最主要的是这女子她的亵裤还是开裆的! 玉皇大帝,观音菩萨,上天的雷公电母,请放一个响雷,将她雷晕吧! ------------ 027,虎猫来帮忙 可惜,上天听不到她的企求,徐嬷嬷那张脸还是那样的面无表情,就连在场的那一对年轻男女面上都一丝表情都无,要不是先前那小花猫扑到那年轻男子身上时,对方有自我意识,她说不定还认为这一男一女被徐嬷嬷下了降头,行为不受自身控制呢? 李七七都可以想象的到,如果此时李夫人宁氏站在这里,听到这徐嬷嬷的话,还不来个华丽丽的晕倒。 按照正常逻辑,这活阎王派人来折腾这下流的规矩,就是对她这个李家大小姐的一种羞辱呀。 可就算李夫人宁氏晕倒了又怎样,曾经身为社会最底层的一个小盗贼的她,没有人比她更明白,人为刀殂,我为鱼肉的感觉了,谁让他们李家的权势比不上对方呢?反抗?也要有反抗的资本呀! 当然话说回来,就算李七七承受能力强,可毕竟还是一黄花大闺女,有些事情对女子来说还是很隐晦的,她小羞涩是有的,但羞愤欲死还谈不上,毕竟在过往做贼的人生中,已经见过许多鸡鸣狗盗,爬墙扒灰的事情了,这点真不算啥。 真的不算啥,有些事情只要脸皮厚,节操低,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又不是原本的李大小姐,不至于因为这件事现在就冲出去再去跳一次池塘。 可就这样被折腾,她心中也很是不爽呀,对了,想起小脏猫,她突然有了个新的主意,嘿嘿! 此时的李七七笑的有点小猥琐呀,和她孤傲的长相一点也不相符呀! “徐嬷嬷,让他们两个给七七做示范,未免太孤单了吧,蓝花,蓝花,将我家小花抱进来!” 李七七直起嗓子喊道,估计李家隔壁邻居们都能听的到。 那年轻男子闻言,漠然的脸上唇角抽动了一下。 “小姐,小花来了,来了。”李七七话音一落,蓝花的大嗓门也响了起来。 门被推开了,那美貌女子很是淡定地站着,丝毫不在乎有人此时闯进来,当然,这李家现在没有成年的男丁,唯二的两个双胞胎兄弟才四岁多。 蓝花进门之后,一眼就看到了衣衫不整的那美貌女子,嘴也张的大大的,抱着一只猫神情有些呆滞,最后蓦地想起了什么,忙用有些粗壮的身子堵住了门口道:“别进来,别进来,进来看到会长针眼的。” 先前,蓝花将这小花猫洗干净之后,大宝小宝两兄弟正逗着小花猫玩呢?结果,就听到了自家大小姐的呼唤声,此时,这两个小主子就跟在她身后呢? 怎么能让两个小主子小小年纪就看到这种不该看的东西呢? 大宝,小宝之所以还没有休息,就是担心自家大街被坏人的手下给欺负了,两个人迟迟不愿意回到小床上去睡觉,此时,加上又得了一只小花猫,两人有了新的玩具,怎么会甘愿早点休息呢? 只是,这小脏猫洗干净了,却很可爱,四个爪子下面都是白白的,身上的毛也是黑白两色的,看起来是很可爱了我受不了全文阅读。 只是,这两只小猫根本就不给大宝,小猫面子,懒洋洋地吃了一点剩饭,就蜷缩在门边不理人。 两个小萝卜头看到这小花猫不理他们,怎么会甘心,大宝干脆拿出火折子,点了小蜡烛,打算烧这小花猫的尾巴。 蓝花已经见识过这小猫的凶残了,惟恐这小花猫起了性子,抓伤两个小主子的脸,正在阻止呢,正好自家大小姐的呼唤声暂时解救了这只小花猫。 当然,蓝花也是很好奇,徐嬷嬷到底要教自家主子什么规矩,有没有欺负自家主子,此时,正好趁这个机会进去看看。 “大姐,大宝要进来。” “大姐,小宝要进来。”两个小家伙被蓝花粗壮的身子挡住了视线,小家伙们,大人越是不想让他们看的事情,他们越想看,此时正使出吃奶的力气,想把蓝花的一条腿拉开。 李七七起身走向蓝花。蓝花让开了一点位置,让李七七能看到两个小萝卜头,亲了这两个小萝卜头两口,然后道:“明日你们再找大姐玩,先乖乖地回房去睡。”怎么能让房内的情景污染了两个小萝卜头纯洁的心灵呢? “大宝要和大姐睡。” “小宝要和大姐睡。” “乖,今晚又坏人要抱走你们五姐,有了你们两个陪着,那坏人就不能来了。要是你们和大姐睡,你们五姐被坏人抱走了怎么办?” 蓝花闻言,终于从看到房内情况的呆滞中醒了过来,很是鄙视地看了自家大小姐一眼。大小姐真的变太多了,竟然说谎骗孩子。 “蓝花,送他们去五妹房中睡。把小花给我。” “哦!好,嘿嘿!”蓝花对上李七七的目光,最后又转移到那小花猫身上,大概理会了自家主子的意思,同样很是猥琐地嘿嘿笑了两声。 哼哼,等将两个小家伙送回房,她回头再来听墙角。 蓝花将小花猫扔到李七七怀中,回头,一只手提了一个小萝卜头,将大宝和小宝两兄弟给提了回去,顺手关了门。 “小花呀,本小姐发现你长的其实挺威武的,还是给你取个威武的名字吧,从现在起,你就叫老虎了,一会你可要好好表现呀!”李七七手抚摸了一下这小花猫的头道。 这小花猫,不,小老虎闻言,抬起头,喵呜一声,好像是正在回应主子的话语。 房间内几人见状,唇角又可疑地抽动了一下。 徐嬷嬷还真是第一次遇到李大小姐这种奇葩,要不是这李大小姐其他方面都没问题,她一定会觉得这李大小姐脑子有问题。 “继续示范呀,怎么又停了。”李七七摸了摸小老虎的头,她还等着一会放小老虎呢,这两个男女不继续表演,让她怎么继续看戏呢? “怎么,这位公子,如果你脱裤子不方便的话,我家的小老虎可疑代劳哦,绝对服务到家,不过,要是它不小心伤了你的命根子可就不好了。”李七七一手抱着花猫小老虎,一手又端起茶盅饮了一口。 ------------ 028,本座从不良善 李七七话音刚落,就看到房内几人的脸色霎时变了,不同于先前的面无表情,而是沾染了七分戒惧。 这下轮到李七七有些不解了,虽说这名叫小老虎的小花猫是有几分凶残的,但对再活阎王手底下讨生活的人来说,这小花猫只是小意思了,根本用不着做出这幅情景来。 除非――除非呀!除非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让她猜猜发生了何事吧? 无非有两种,一种就是这几人的仇人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找上门了?另一种呢?大概就是他们的上司,活阎王驾到了吧! 除了这两种,她还真还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来,又扫视了三人一眼,李七七最后确定,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活阎王在他们都没有觉察时,已经出现在了他们周围,此时,也许就在李家的院中。 “都退下吧。”就在李七七脑子快速转动时,阴沉沉的声音响起,果然是那活阎王的声音。 “是,大人。”房内的徐嬷嬷还有那一男一女闻言,顿时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徐嬷嬷,还扫视了李七七一眼,今日她带这两人回来时,自家大人的态度就有些奇怪,此时,竟然会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李家,实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不过,这些年的经历告诉她,面对这个阴狠无情的上司,只有服从,没有其他。 徐嬷嬷都没有异议,那一对男女自然更不会。 那个美丽的年轻女子此时本衣衫不整,可她也只是手指一捞,披上了一件长袍,遮住了自己的身体,也顾不上整理衣着,就和徐嬷嬷以及那个男子飞速退出了李七七的闺房。 李七七见状,也没有出声阻止,一手轻轻地安抚着怀中的那只小猫,一面做思考状,这厮怎么又来了,这个时辰可不是出门访客的好时辰呀,也不怕吓着李家人。 房内只余下李七七一人,门外的人除了那四个字外,就没有再出声,就连李家的其他人也无声无息,敌不动,她也不动。 大概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还是寂然无声,就像那声音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难不成这厮大发慈悲,决定让徐嬷嬷放弃教她那变态的规矩了? 这厮现在迟迟不出声,难不成已经走了? 寂然这厮不出声,她就权当他已经走了,这李大小姐的身体实在不怎么样,今日也没走多少路,也很累了,睡觉吧,至于报仇的事情,来日方长,在李家还是不适合动静太大的网游三国之大汉雄风。 至于李家的人,虽然没有声息,但她相信这厮再凶残,应该不会为难李家的人吧。 想到这里,李七七干脆起身,放下小老虎,用布巾弄了点清水,洁过面后,打了一个哈欠,和衣上床,搂着小老虎,打算盖上被子入睡。 她刚闭上眼睛,那阴森森的声音就像在耳边响起一样:“出来!” 娘呀,这厮是真的还没走。没走就没走吧,她装睡,不理会。 可惜,装睡不成功。虽说现在的李大小姐底子比以前的她更差,可做贼长期形成的警觉心还是让她猛地一下睁开了眼。 今个是初几,月色本来就不亮,房间里也没多少光亮,当她睁眼后,就见身穿斗篷的黑影不知何时进了她的房间,正坐在她房间唯一的那张桌旁。 身形高大的黑影,就算假装看不到,也不能呀! 幸亏知道这厮的身份,幸亏她李七七不是胆子小的人,要不然,这半夜三更的见到整儿不速之客,藏头藏脸的,胆子小的,还不给吓出毛病来。 难怪,人家都说,锦衣卫们是官贼,他们这种做贼的是毛贼,就仅凭对方无声无息地就可以潜入她的房中,她不得不承认,这厮就算凶残,是真有几分真本事的。 废话,没有真本事,她本来设计好的脱身之策,结果变成了大悲剧,香消玉殒了吗! 要不是怕暴露身份,她应该再准备一些树液,此时涂在椅子上,这样就可以将这厮粘在椅子上了。 当然她也只能想想,既然这厮进门之后,只是坐在椅子上,没有下一步动作,比如说,脱衣呀,等等,这厮的名声不是采花贼,那是活阎王呀,她想什么呢? 明知道她现在装睡是不会瞒过这厮的,呼吸声就暴露了好不好?但还是那句老话,敌不动,她不动,她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好奇这厮到底想干什么。 “本座从来都不是良善之人。”片刻后,这厮终于开口了,先别说这厮到底生的如何了,这声音就一点也不讨喜,阴森森的。 还有这说出的话,不是废话吗?全京城,全国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再凶残不过的主了,自然不会是什么良善之人。 问题是,他现在说给她听做什么? “本座从来都不是良善之人。”这厮又再次重复了这句话。 “难道破坏本小姐的睡眠时间,也是大人您众多不良善的事件之一?”有这厮待在房间里,她也不能安然入睡,干脆一把撩开身上的被子,绣鞋也不穿,气势汹汹地上前,一把就去揪这人的衣领。 然后恶狠狠地道:“姑奶奶没睡好觉时也从来不是良善之人,你也给我记住了。” 李七七虽然表面上气势汹汹,可心中也是有戒备的,她可不想这次又被这厮折断手臂,但让她意外的是,这次,她还真的揪住了这厮的衣领,没有被一掌拍飞! 这不正常,不正常呀,这不公平,不公平呀,为何同是女子,另一个身子的她不过就是为了脱身抱了这厮一下,结果被折断双臂,打下护城河,香消玉殒。 可现在的李大小姐不管是昨日手抓这厮的命根子威胁,还是现在揪住这厮的衣领,却没有被拍飞? 难不成?难不成这两人之间真的有她所不知道的奸情存在? ------------ 029,为了狗屁配方 没有被拍飞,那现在怎么办?李七七脑子很快地开始转动。 抬脚将这厮踹出去,只存在与想象中! 给这厮的脸上打两拳,将这厮的眼睛打成熊猫眼?只存在于想象中! 给这厮来个分筋错骨手,也断了这厮的双臂,出一口恶气,只存在于想象中! 或者,拿一把刀,将这厮的命根子砍去,让这厮失去男人的骄傲与尊严?存在于想象中。 前一次,她冒失了一次,造成了无法挽回的结果,死翘翘了,这次,她想,如果她将刚才所想的统统实现的话,估计她这次没那么轻易死翘翘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倒是很有可能。 娘呀,不能冒险,不能冒险呀!整个天下都没几个人敢跟这厮硬对着干,她现在势单力薄,更主要的是,闹不好,还要牵扯这李家人。 虽说他与这李家人也不过相识才两日,可也不讨厌这家人呀,她跟李家可是没仇呀,不能求自己一时痛快,就祸害了李家不是。 可不能冒险,她又该怎么办? “将配方交出来!”就在她还没有想好下一步的动作前,这厮又开口了,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森森的,可听在李七七的耳中,就跟听天书一般。 她甚至觉得两天前,她还没借尸还魂的那个夜晚又开始重演了。那晚,这厮让她将名单交出来,现在则让李大小姐将什么配方交出来。 什么狗屁配方,她又不是李大小姐,怎么知道?让她拿什么交? 等等,让她想想,自从她借尸还魂之后,李家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提到关于配方之类的字眼,如果李大小姐与这活阎王的交集与这个配方真的有关系的话,李家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吧! 这不正常,不正常呀! 再说了,只有与某种技艺有关系,才会牵扯到配方两个字,可据她所知,李家本就是很清贵的读书之家,也不曾听说过他们家还有其他技艺,要不然的话,不会落到现在如此窘迫的境地。 还是,这个什么配方是李家其他人不知道,只与李大小姐有关的?要不然的话,这活阎王大可从李家其他人身上入手,没有必要只盯着李大小姐一人不放。 难不成,这活阎王对李大小姐逼婚,不是贪图对方的美色,而是为了这个狗屁配方。 可不管怎样,她现在手中真的没什么配方呀! 她很什么狗屁名单,狗屁配方!她恨呀!恨呀! 对了,说起那个害的她死翘翘的狗屁名单,她现在还闹不清楚那名单是怎么回事?她是真的死不瞑目呀,现在上天既然给她一个重生的机会,她报仇时,总还是要想办法让另一个自己死个清楚明白小姨的诱惑。 她想,一定是有什么缘故是她不知道的,这才让活阎王这厮盯上了她,跟她逼问什么狗屁名单。 要不然的话,她虽是做贼的,但在活阎王这厮的眼中,大概也就是个小老鼠的存在,绝不会劳驾这厮亲自出手对付自己。 既然这厮出手了,就说明那名单是真的很重要。 如果说这个名单她多少还很清楚自己是被无辜牵连了,可这个配方,她是真的一无所知呀。 可现在,就算她心中恨上千八百遍,也是无济于事的,总要先解决现在的情况才行。大概这就是她当了李大小姐必须要承担的代价吧。 “配方?难不成七七还有什么配方是大人没见过的?”先套问这厮所提到的配方是关于哪一方面的。 “本座从来不是良善之人。”这厮却不按她的思路回答,又废话了一句。 “这等废话,你有一遍遍重复的必要吗。”谁不知这厮凶残的名声在外,还需要他一遍遍提醒她吗?李七七再心中暗自腹诽,娘的,再威胁,也没用,她还是不知道那什么狗屁配方。 但面上她却挤出一抹很是谄媚的笑,至于在夜间对方能不能看的见,她也不关心。 “大人呀,奴家是最近研究出了几个做菜的方子,可这真的不值一提,等奴家做了您的夫人,下厨做了出来,大人您不就知道了吗?何必现在这么眼巴巴地根奴家讨呢?”李七七顺势松开这厮被揪住的衣领,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胸,嗲声嗲气地道。 既然不知是什么配方,只能进一步套话了。 甲一二三四四兄弟今晚跟在自家主子身后的是甲三,甲四,这两人既然是活阎王的侍卫,自然不是寻常之辈,这听墙角,那可是锦衣卫的最大特色,现在听到房内两人说话,先是面色有些诧异,配方?李家何时有什么配方了?自家大人到底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接着,又听到未来的主子夫人左一个奴家,右一个奴家,他们听的又是一阵恶寒。 “是菜的配方?”这次,换来对方怀疑的反问。 这下,轮到李七七愣了?娘的,听这厮的口气,分明他也不确定是什么配方,既然这厮自己都不确定,那来寻自己晦气做什么? 她现在很想,很想,真的给这厮一拳,脑子有病,去太医院呀,半夜三更出现在她闺房做什么? 可就算如此,她现在仍被弄的迷迷糊糊,搞不清这厮的重点,到底这厮是因为什么,跟她要什么配方? “如果是菜的配方,倒也说的过去。”略等了片刻,这厮好像又想明白了什么,喃喃自语一句。 难不成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她随便一碰,竟然还碰对了,这让她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菜的配方她倒是真有几个,可如果那些菜达不到这厮所要的效果时,她又该怎么解释? 还不等李七七想清楚,这厮这时竟然伸出一只手,扣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下颌强制抬起,然后手指用了几分力气,让她的唇齿自动张开,然后低下头,像小狗一样在她的唇齿边开始嗅起来。 ------题外话------ 嘿嘿,到底李大小姐有什么配方,引起了活阎王的注意呢?请看后文,继续求收了! ------------ 030,她识什么趣? 这厮要干什么?李七七有些狐疑,虽说这厮现在的动作很是暧昧,和耍流氓没什么两样,可李七七就是感觉到这厮此时做出这个动作的真正目的并不是为了占她的便宜。 说起来,这厮比起一些道德极端败坏的人来说,凶残也是有底线的,他虽然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狗屁配方,但也许了她一个正妻的位置。 这位置她李七七虽不稀罕,可这李家需要呀! 要是这厮连明面上的这点情面都不给,那李大小姐就算去跳池塘,那也真的不冤了。 李七七虽然摸不清这厮到底想干什么,但从他现在的动作,又想起她先前胡掰的做菜的配方,难不成这厮所谓的配方,是跟吃的有关系。 可就算如此,她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好不好。 面对这厮,很无力有没有? “还算识趣。”这厮对着她的唇齿嗅了嗅之后,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手一甩,就将她的身子给甩开了。 哧!这才是真正的活阎王好不好,刚才做出那等动作,一定是这厮在梦游。 识趣?她识什么趣,是说的她刚才乖的像小猫一样,没有对这厮进行人身攻击吗?对了,小老虎呢? “喵呜!”也许是感应到了李七七的心绪,或者是她像个破布一样被摔倒在地,青石板的地面磕的她双腿发疼,房内唯一的观众花猫小老虎这时不答应了,以比对付安平侯世子和先前参加表演的那男子更加彪悍的姿态向活阎王身上扑来。 小老虎加油!将这厮头上的斗篷给扒掉,李七七见状,心中暗自为这小猫加油。虽然,她知道,这小猫再凶残,恐怕还是哦比不过阎王这厮的凶残的。 果不其然,这小花猫根本就没有能进这厮的身,就被对方衣摆一拂,甩上了对面的墙壁。 李七七很想捂眼,一定惨不忍睹。 果然,这可怜的小花猫被摔地七荤八素,在地上翻了几个滚,才勉勉强强地站起身来,打算再来一次攻击。 李七七见状,明知道这是以卵击石的结局,她还是很怜惜这小花猫的,当下出声道:“小老虎,过来。” 娘呀,据一些市井传言说,有些猫可以和鬼魂交流,要是这小老虎也有这个本事就好了,她一定让对面这个活阎王尝尝鬼压身的滋味。 哎,既然武力太低,她又不打算善罢甘休,那只能智取了,事实证明,她痛快的应允了这门婚事,是多么英明的决定芳邻爹地赖定你。 不过,现在看情形,这厮是不打算继续跟她纠缠下去了,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这厮今晚逼问配方的行动就可以结束了? 真是开始的莫名其妙,结束的也莫名其妙,今晚的危机是暂时解除了,虽说她现在也是一头雾水。 她开始反思,那晚另一个她,是不是从头到尾,采取的对策就错了,最后才被弄的死翘翘了? 可不管怎么说,面对一个你还不了解,凶残十分的仇人,所谓的反击就像蚊子肉一样,根本不被对方看在眼里。 由此,她更应该打入这厮的身边,了解这厮致命的七寸,才能让这厮也尝尝无能为力的滋味。 虽然李七七刚被这厮摔在地上,磕的身子有些发疼,但她心中还是阴狠狠地冷笑几声。 “不要再在本座面前耍花样,你懂的。”这活阎王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跌坐在地的身子道。话音一落,转身,就要离去。 懂你娘呀!李七七闻言,心中腹诽,难不成,李大小姐在跳池塘前,还对这厮做过什么不成? “等等,我爹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回家?”看到这厮要走了,她倒不是舍不得让这厮离开,而是,她想到了目前对李家来说,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虽然对这便宜爹所知甚少,可李家其他人,实在是不能与之谋的,不管出于哪一方面的原因,她还是觉得李家老爹早点从诏狱被放出来好一些。 “十日后。”这厮闻言,虽然没有转身,不过倒是很干脆地给了她一个答案。 “那我明天可以去看看我爹吗?”关在诏狱这地方,亲属可不是想探望就能探望的,虽说她现在要是真的面对那便宜爹,可能会有些心虚,可李七七是什么人?直面惨淡的人生,才是让自己过的更得心应手不是。 “本座说过不可以吗?” “我爹可是你未来岳父,记得给你那些属下打声招呼,让他们别为难我这个弱女子。”李七七又加了一句,都说她不是李大小姐,不需要那多余的风骨,能够利用仇人达到目的,她一定会选择不遗余力地利用。 这次,那厮再也没回答她的问题,身影一闪,就消失在她的闺房门边。 李七七撇撇嘴,站起身来,上前检查了一下花猫小老虎,娘的,这猫身后的骨头还算完好,她抱起这只猫,走出门外,探视李家所有的人。 刚才这动静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李家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不正常,不正常呀! 走出门外,天上的月就是个月牙儿,院子里很静。咻地一下,她面前就多了一个人,等她定睛一看,原来就是徐嬷嬷带来的那个年轻的美丽女子。 “李小姐,李家其他人没事,主子只是让他们暂时熟睡而已,明日一早,就会醒了。”这女子解释道。 “哦,那好,我也要睡了,你也早点睡吧。”李七七说完,抱着猫,摇摇晃晃地进门,关门,她相信,这女子说的应该是实话,活阎王那厮,没有必要对李家的其他人下黑手。 躺在床上,李七七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她脑子里全是配方这两个字。 等等,蓝花那二货丫鬟,既然是李大小姐地贴身丫鬟,又是那样一个性子,有许多事,李大小姐不可能瞒着她的。 也许,从蓝花的口中,她可以得知一些情况,只是此时的李七七绝对没有想到,她会从蓝花口中听到那样的答案。 ------------ 031,李大小姐的秘密 第二日一早,李七七还躺在床上没起来时,门就被咚咚地敲响了。 “大姐,开门,开门,大宝要进来。” “大姐,开门,开门,小宝要进来。” 原来是这两个小萝卜头在外边敲门,难怪这敲门声是这个样子。 起床伸了一个懒腰,李七七这时才发现时辰真的不早了,窗棂上的太阳光都留下金黄色的影子了,难怪这两个小家伙等不及来敲门了。 起身趿拉着绣鞋,上前打开了门,两个小萝卜头就冲了进来。 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家伙,又长的同样圆圆的脸蛋,圆圆的眼睛,不管看上几次,李七七都觉得心中柔软许多。 “大姐,羞羞,才起床。”大宝伸手在自己脸上摸了摸,做出一个羞人的动作,取消李七七道。 “大姐,羞羞,才起床。”小宝不管做什么,永远都是以他哥哥马首是瞻,哥哥说什么,做什么,他就说什么,做什么。 “敢取笑大姐,看大姐怎么打你们的小屁屁。”李七七看着这两小家伙的样子,故意伸出双手,做出一个恐吓的姿势。 “蓝花,救我们。”两个小萝卜头见状,回身马上躲到了蓝花身后,露出小脑袋做鬼脸。 “大小姐,你昨晚没事吧。”蓝花也跟在两个小萝卜头身后也进了房内,很是紧张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房间以及李七七道。 昨晚,她不放心自家小姐,本是站在院子里待命的,可却不知怎么就糊里糊涂地回到房间睡了呢? 今早刚起床,就听到大小姐还没起床,她就急急地过来查看了。 “我没事,昨晚没出什么事吧。”李七七回身,来到梳妆台前,打算梳洗。 “出事?”蓝花有些疑惑。 “昨晚那个人也来了。”李七七边净面边道。 “那个人?小姐是说那个――姑爷?”虽然蓝花很不想叫那人姑爷,可现在这门婚事好像已经成了定局,她一个小小的丫鬟,虽然也只有几分力气,也无能为力呀芳邻爹地赖定你全文阅读。 只是昨晚那个凶残的姑爷来干什么,不会是又来欺负小姐的吧。 “嗯,他――他――”李七七故作欲言又止的样子,希望能引得这丫鬟说出点什么来。 “小姐,姑爷昨晚没占你的便宜,是你对他又吹气了?呵呵,奴婢就知道,这全天下的男子,如果得不到小姐你的认可,他们休想占小姐你一点便宜,哈哈!”蓝花闻言,眼角眉梢都带了几分狡黠。 李七七这下是真地吃惊了,她本来刚才故意欲言又止就是为了诱导这个二货丫鬟说出点什么有用的信息来,却没想到竟然得到了这样一个答案。 吹气?难道这个李大小姐身上有什么秘密是与吹气什么有关的。 等等,让她想一想,昨晚,活阎王那厮在她唇齿边像小狗嗅来嗅去,原来是跟她吹气有关。 嗷嗷嗷,没想到李大小姐身上还有这等秘密,李七七如果不是善于克制自己,现在恐怕都双眼冒绿光了。 哇哈哈,不管怎么说,现在拥有这个秘密的人变成她李七七了,她现在的心情就像一个做贼的,猛然得到一件稀世珍宝后的心情。 那么,那厮向她索要的配方莫非也是与这个吹气有关,从蓝花的话语中,她听出,这个吹气好像很厉害,可以克制那个人,这样一想的话,那厮会将注意力投注在李大小姐身上也不奇怪了。 她可没忘记锦衣卫是干啥的,搜寻未知的消息本就是他们最重要的职责,更别说,李大小姐身上还有如此奇怪的秘密,要是引不起活阎王那厮的兴趣才有问题呢! 只是,这个吹气到底是怎样一回事呢,虽然蓝花这个丫鬟说的如此自信满满,可对这个秘密却没有详细说明。这就像她得了一件宝物,这宝物却撞在一个箱子里,看不到具体的样子,真让她想抓耳挠腮呀! 钥匙,她要打开箱子的钥匙呀! “小姐,看你的样子似乎很高兴?”蓝花此时站在李七七身后,帮她梳头发,李七七的表情变化,她自然尽收眼底。 蓝花这一出声,一打岔,终于将李七七的思绪换了回来,现在虽然得知了这样一个秘密,不过,蓝花可是打开这个秘密的那把钥匙呀。 “没有呀,你家小姐我现在很伤心,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李七七很快在脸上堆出了伤心的表情,幽幽地道。 “啊?小姐,难不成那姑爷现在找到了克制你吹气的方子?”蓝花闻言,很快在脑子里想了一下道。 “这倒没有,只是你家小姐我有这等秘密,又被那人知道了,他怎会一点准备都没有,钥匙他专门研究出克制的法子来,蓝花,你说你家小姐我现在该怎么办?” 既然现在摸不清那个吹气的具体情况,李七七干脆将问题丢给了蓝花,看能否再套出一些新的信息来。 “小姐也不用过于忧心,您吹出的香气那是天生的,可不是虽然什么东西能克制的,就算太医院的太医们未必能配出解药来。” 李七七闻言,心中的小人又大笑几声,这蓝花真是个好丫鬟,太贴心了,知道她想知道什么,就主动说了出来,她现在收回认为这个丫鬟是个二货的看法。 原来这李大小姐天生有一种吹气的本事,吹出来的还是香气,这种香气可能具有某种功能,这才让凶残的活阎王都有些忌惮,而活阎王大概误认为李大小姐吹出的香气,是某种配方的结果,这才跟她讨要什么狗屁配方。 ------------ 032,李家二妹的决定 在武力上不论是另一个做小贼的她,还是现在的李大小姐,都不是活阎王那厮的对手,处于绝对的弱势的她,祸害起来多没有成就感,可要是她拥有一样能够克制对方的秘密武器,那祸害起来,就不用像现在这么憋屈了。 这么一想,她能心情不好吗?不过,她现在还要私下里好好琢磨一下,李大小姐这吹气的本领到底是怎样的,要不然,拥有这法宝用不出来,那多憋屈呀。 不过,这事先不急,慢慢来吧。 “蓝花呀,娘今日身子可是好一点了?”就算李七七心中再得意,她可没忘了李家现在的现实,她今日还要去诏狱见见那便宜爹呢?在此之前,自然先要去见见李夫人宁氏。 “小姐,夫人的身子还是老样子,二小姐,三小姐此时都在夫人房中呢。”蓝花回道。 “走吧,陪我去看看娘亲。”李七七起身,对着镜子看了看,觉得这身打扮应该还算合体,带着蓝花出了房门,向李夫人宁氏的房间而去。 李夫人宁氏住的房间,自然是李家男女主子的主卧房,在院子的最东边。 “娘,你喝点粥吧,这不吃饭,身子怎好的起来,要是爹爹回家后,看到您病倒了,那该多担心。”李家二妹书儿劝解李夫人宁氏道。 “哎!要是老爷回来知道了这门婚事,不知会怎么想?”李夫人宁氏总觉得这门婚事很是不妥当,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家老爷多么不喜欢那个人。 “娘,大姐既然已经答应了,您就别再自怨自艾了,要是那活阎王看的是女儿,女儿也会做同样的选择的。”书儿声音略高了几分道。 李家二妹书儿这两日也很烦躁,她虽然一向不是很喜欢这个大姐的做派,可现在当这个大姐变的有些陌生时,她心中的感觉却很复杂,还是有些烦躁。 她也说不清这份烦躁是从哪里而来,心情就是很难开怀,她当然知道嫁给那活阎王的后果,据说曾经有女子爬上了活阎王的床,第二日,那女子却出现在乞丐堆中,十日后,变成了一具丢在乱坟岗上的死尸。 据说,那女子也是官家之女,许多人都说这活阎王是个不举的,不能人道,所以才会用一些残忍的法子折腾女子。 虽说她有些怨恨这个大姐占取了爹娘的疼爱,却有些清高自私,可这终归是她的姐姐,两个人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多年。 不,她不能继续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她想起一年前,曾经有一个怪婆子,受伤躲进李家的后院,那怪婆子当时虽然受了伤,可她的功夫那么高,据说是进宫行刺皇上逃出来的芳邻爹地赖定你。 一个人可以进了皇宫,还能逃出来,逃过锦衣卫和东厂爪牙的抓捕,这个怪婆子就绝对不是普通人。虽然她可能是个反贼,可反贼又怎样,爹是对朝廷忠心不二,但换来的却是这样的下场。 既然在爹的眼中,她从来都不是他所期望的女儿,那就让她按照自己的方式来生活吧。 当日,她救了那怪婆子后,并没有告知家中其他人,而是将她藏在了后面放杂物的房中,当时,她说不清为何要收留这个怪婆子,可做了之后,却从来没后悔过,虽然那怪婆子伤势好上一些好,差点恩将仇报要了她的命,最后又改变了主意,要收她为徒。 只是她那时还不想离开家,拒绝了,可现在,她决定了,她要去找那个怪婆子,她不要像现在这样,遇到事情时这么软弱无助,她要变强大,要别人不能随意欺负到她的头上来,终有一天,她可以站出来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家人,保护自己的弟弟妹妹。 既然,那个大姐现在已经答应了这门婚事,她现在不能助她,那么,将来如果这大姐真的在活阎王手中生不如死,或者香消玉殒,那么,她发誓,发誓一定会亲自取了那活阎王的头颅,回报今日他对李家所做的一切。 “娘,二妹,三妹。”李七七这时走了进来,刚好看到,李家二妹的脸上闪过一抹煞气。 不由地看了看这个妹妹几眼。 虽然这个妹妹对原本的李大小姐有些敌意,可李七七却不反感这个小姑娘。在她看来,女子最要不得的就是软弱,没主见。 另一个李七七在做贼时,见识过许多这种女子,自认为是贤良淑德,女子典范,可这样的女子,命好的美几个,她也不欣赏这一类女子。 “七七。”李夫人宁氏见状,也唤了一声。她怎么看着这个女儿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大姐。”书儿和诗儿也站直了身子,唤了一声。 “娘,我今日要去见爹爹,娘可要带什么话?”李七七开门见山。 “可是那个人应允的?”李夫人宁氏闻言,眼神一亮,整个人看起来似乎都精神多了,她也不是个笨的,故此问道。 “嗯。” “大姐要去见爹爹?能不能带着我一起去。”书儿想着,既然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去找那怪婆子,那说不定都等不到爹爹回家了,她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好。”李七七并没有反对,李家现在最大的孩子就是李家二妹了,她和那活阎王的婚事已经成定局了,留在李家的时间不多了,那么,带着书儿去诏狱逛逛,那未尝不可。 “不会有危险吧!”李夫人宁氏从最初的激动冷静下来了,诏狱那不是什么好地方。 五年前,工部尚书关在诏狱里,他的嫡长女前去探视,出来时已经成了一具被凌辱的尸首,这让她能不担心吗?那些人中有一些都是没有人性的畜生。 “娘,你忘记我现在的身份不同了吗?那个人明日就要来下聘了,他又怎么会看着女儿我出事呢?”要说这活阎王没有求娶李家大小姐的话,李七七还需要多做准备,可那厮既然在昨晚应允了她,想必一定会保证她的安全的。 ------题外话------ 柳絮一直希望自己写的文,亲们能猜到开头,却猜不到结局。 现在的网络小说,千篇一律的越来越多,柳絮还是希望尝试一些新奇的东西,也许,并不是那么成功,可是柳絮仍希望得到亲们的支持! ------------ 033,本小姐的威风 李七七三人下了马车后,付了车钱。 李七七并没有马上起步,而是停住脚步,远远地看着远处用青色大石弄成围墙的诏狱。 那里,是锦衣卫的天下,也是活阎王的天下,在明之一代,无论是前明,还是现在的后明,锦衣卫都拥有自己的牢狱,就是面前那幢庞大,让人望之不寒而栗的房子。 这里,最早关的可不是一般的小毛贼,也不是普通的杀人犯,这些人自然有各地府衙的牢房,高级一点的也有刑部和大理寺等部门处置。 关在这里面的人,拥有直接刑讯的权利,直接受命于当朝皇帝。 这里刑法极其残酷,据说有剥皮,上夹棍,等十多种刑法,这种刑罚多半是为犯了罪的朝臣准备的,历朝历代,入了诏狱的臣子能活着出来的一百人中也就那么一二人,就算活着出来,也会少去半条命。 所以,无论朝臣还是其家眷,闻诏狱者色变。 到后来,诏狱除了关一些臣子之外,统管诏狱的锦衣卫们也常借着各种名目关押的人身份也越来越复杂。 诏狱中除了露在明面上的牢房外,还有一些暗无天日的死牢,有些人进了哪里,就算不受尽刑罚之苦,只要将他丢在那些死牢中,无人搭理,七八日后,没有食物和水,这些人饿也饿死了,诏狱中有一处排污的水沟,那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大老鼠,被饿死的人,最后就成了这些大老鼠们的美餐。 那些活着的人,身上受了刑罚,鲜血淋漓,也会引来许多老鼠关顾,所以,诏狱的夜晚们有时也是很热闹的。 这些,都是李七七混迹市井时听那些说书先生或者街面上混的人说的。 如今,当她远远地看着远处那个吃人的地方时,就算她是个胆子肥的,不免都有几分胆寒。 “小姐,有什么不对吗?”蓝花胳膊挎着一个篮子,那篮子里装了几样吃食,此时,看到自家大小姐停下了步子,疑惑地问道。 书儿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她自然也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也不知爹爹在里面现在怎样了,如果―如果爹爹被他们折磨的――书儿暗暗握了一下自己的拳头,如果有一天,她有能力了,一定会放一把火烧了这个地方,让他们再害人。 “没什么,走吧。一会不要离开我身边。”李七七重新起步。 “什么人,站住邪凰:九夜逃妃!”等她们三人走到诏狱门口时,守在门口的两个守卫,看到她们三人,其中一人,将手中的长枪一挡,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小三儿,这小娘子长的不错呀,全京城恐怕也是寻不出几个的。”另外一个长相很是油滑的,此时看到李七七的长相,整个人眼睛都开始冒绿光了,口中就有些不干不净的了。 区区一个看大门的,敢对李七七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是看着李七七虽然长相很是上乘,可身上穿的服饰平常,最主要的是能来这诏狱门口的女眷,多半都是犯官们的家属,这些人,落架的凤凰不如鸡,调笑几句,占占便宜是他们这些人经常做的事情。 “你竟敢对我家小姐无礼。”蓝花看着那守卫色迷迷的模样,心中很是厌恶,要不是这里是诏狱,她早上前给这家伙几拳头了。 李七七不动声色地将蓝花的身子向后推了一下,自己却上前一步,笑吟吟地道:“这位大哥,您也觉得真的长的不错?” “哥哥的眼光一向都很好。”那守卫闻言,看到李七七并没有生气,反而还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胆子又大了几分。 “这么说,这位大哥的眼光跟你家指挥使大人的眼光是一样的了。嗯?”李七七脸上的笑容仍然很浓,让这些护卫们听不出她的话中之意。 书儿原本有些担心,这时却已想明白了什么。 另一位刚才拿枪的守卫,倒不是一个没眼色的,他看着李七七这等做派,又听提到了指挥使大人,直觉事情有些不对头,虽说这武大郎是个没正行的,品行也不好,可两个人一直当值,如果出了什么事,他还要受连累,当下伸手去拉这武大的衣袖。 可惜,武大却是个蠢的,也是这等事情以前做的多了,丝毫不理会另一人的好意,伸手竟然还往李七七的脸上摸去。 “啪!”下一刻,还不等他摸到李七七的脸上,脸上就先后挨了李七七两巴掌。 李七七这两巴掌可是用了几分力道的,不仅用了几分力道,她手中还握着三根银针,这针扎到这守卫的脸上,当即就留下了几道血痕。这滋味和痛楚自然是极不好受的。 李七七打完人,根本就没给这守卫反应的机会,又呵斥道:“狗东西!严大人将你这样没有眼色的放在这里守大门,迟早要送了命,今日,本小姐就大发慈悲先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小姐,你身子这么柔弱,打人的事情交给奴婢就行了,快让奴婢瞧瞧,千万不能伤了您的手。”李七七这两巴掌打的,让蓝花看着心中畅快,此时,还不忘拉起李七七的手查看,她是否伤着手了? “你这个小贱人,竟敢动手打我。”那武大郎刚一开始被李七七两巴掌给打懵了,脸上也疼痛的厉害,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整个神情也变的狰狞起来,当即怒骂道。要不是另外一个守卫见状,忙拉住他的身子,这时他又要扑上来了。 “蓝花,如果本小姐是小贱人,那本小姐的未来夫君,你家姑爷是什么,难不成是大贱人?”李七七之前脸上虽然笑吟吟的,但那只是表象,此时一想到,活阎王被人称之为小贱人,活阎王等于小贱人,哈哈,哈哈,好笑好笑,这下,她脸上是真的有了几分笑意。 “小姐,这人竟敢辱骂未来姑爷,实在是太欠揍了。”蓝花这丫鬟虽然是个二货,但并不是一个蠢笨的二货。 “那就由你代劳,再好好揍这狗东西一顿,让他知道本小姐的威风。”活阎王那厮,她现在揍不了,揍揍他手下这些狗东西还是可以的。 ------题外话------ 剧透一下,本文皇上是重生的,皇后是穿越的,女主是借尸还魂的,那么,楠竹呢? ------------ 034,割头踢着玩 李七七一点都不介意在这里将事情闹大,本就报了祸害那厮的心思,现在这门婚事也推不掉了,那狐假虎威一番应该是绝对没问题的吧。 有权势不用,过期可是会作废的。 “小姐,是挖眼睛还是踢屁股?”蓝花在一边,根本就不把那守卫的叫嚣放在眼里。但一时决定不下来从哪里下手,当下很是诚恳地问询。 汗滴滴,李七七闻言,蓝花这丫鬟也挺凶悍的呀,她还真没想到,李大小姐那样据说一个很有风骨的人,还有这样的贴身丫鬟。不正常,不正常呀! 在李七七看来,蓝花这样的丫鬟怎么都向是为她这样的主子准备的,难怪原本的李大小姐不长命,原来是福气太薄的缘故。 “这位小姐,这里是诏狱,不是别的什么地方,为了您好,还请您不要在这里闹事的好。”另一名护卫见状,语气中不免带了几分警告。 还没有人敢公然找锦衣卫的麻烦,尤其是在诏狱大门口,他现在劝阻,也多少是为了这位小姐好。 “你这个贱人,现在乖乖跪地求饶,爷爷还会留你一条命,否则,爷爷现在就将你扔进去,不玩死你难消爷爷我心头之恨。”这武大郎之所以敢这么嚣张,谁让他的妹妹是锦衣卫一个千户的三姨娘呢?这会被李七七主仆这么羞辱,他本就不是个能忍的性子,这会,更是目眦欲裂,什么狠话说出来解恨怎么来。 “吆喝喝,二妹,蓝花,还有这两位守卫大哥,你们可听清楚了,他要当本小姐的爷爷呢?这么说,本小姐的未来夫婿,你们的未来姐夫和姑爷也要叫这狗东西一声爷爷了。” “哎呀,大小姐,奴婢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属下,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给自己的上司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大人当爷爷,奴婢还是第一次见,真的是开了眼了,奴婢好怕哟!”蓝花闻言,故意做出一副姑娘我怕怕的样子,还用手拍着自己的小胸口。 李家二妹书儿刚才根本闹不清楚这个大姐主仆两到底要干什么?后来,见这个大姐竟然以伸手就给了看门守卫两巴掌,那个打的干脆利索呀,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以前,她一直不明白,大姐那样一个以清高自许的人,怎么身边会有蓝花这样一个隐患,是这个大姐过去太善于掩饰了,还是她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大姐的为人邪凰:九夜逃妃最新章节。 可不可否认,这个大姐刚才的做派恨得她的心。 此言一出,其他几个看门的守卫脸色就有些变了,只可惜,武大郎这会恼怒异常,又怎么会将蓝花的话放在心上,当下狞笑道:“看来,你们这几个小贱人根本就是疯子,我家指挥使大人也是你们能攀上的吗?要是真的,本校尉将自己的头割下来给你们这几个贱人踢着玩。” “既是如此,那就割下来给本小姐踢着玩吧。”李七七面上还是笑吟吟的,可语气中就多了几分阴狠,下一刻,众人只觉得眼前刀光一闪,这武大郎的头就离了身子,骨碌碌地在台阶上打了几个转。 这头颅到死,脸上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谁杀的?自然是李七七,就在刚才那武大郎叫嚣时,李七七的手很快,快到她有时间和机会抽出了那位拉扯武大郎守卫腰间佩戴的绣春刀,所以,这武大郎就悲剧了。 诏狱门口的几个守卫也没有想到,李七七一个弱女子,不过就是几句口舌,竟然就当着他们几个人的面,要了那武大郎的命。 蓝花和书儿更不用说了,她们何时曾见过这等场景,更别说杀人的还是自己的主子和姐姐,两个人睁大眼睛看着那顺着台阶继续滚下去的守卫头颅,都有些风中凌乱了。 杀人了?竟然杀人了! “哪来的疯子,竟敢在诏狱门前持刀行凶,来人,将这几个疯子先抓起来。”那几个守诏狱的护卫们,这时终于醒过神来,其中一个小队长见状,当下呵斥道。 “这位大哥,小心祸从口出,还是你们也向赴他的后尘?”蓝花心中本还有几分害怕,可看到李七七杀了人后,还气定神闲。心自然也放下了一些,当下很是好心地提醒道。 这小队长也不是个傻的,他看着李七七如此气定神闲的样子,心下狐疑,说什么他绝对不会相信,这三个女子真的是疯子,专门到诏狱门前来杀人,杀人之后,还这等态度,难不成她们真的有什么依仗。 这时,又一名守卫凑到这小队长的耳边道:“队长,刚才好像听那粗壮的丫鬟提到了指挥使大人,还说是她们家姑爷,您难道忘了,最近半个月来,京城的流言吗?左都御史李东阳李大人不就关在里面吗?” 这名守卫虽然是个男子,可他暗地里的身份却是属于丙组的,锦衣卫丙组主要负责消息的收集和整理。 他们这些人无孔不入,就连皇上当晚洗脚时,宫女们在龙足上哪一根指头上面搓弄的次数多一些,他们都能查到,更别说,这多半个月来,关于他们的头子活阎王的最新八卦了。 虽说这点呢个八卦现在还闹不清是真是假,可一点都不妨碍他们有一颗热爱八卦的心呀! 这守卫不提醒,那小队长一时半时到还没想到李七七她们的身份问题,这么一提醒,这小队长就醒过神来了,想想,这空穴不来风,京城传言,都说自家阎王大人对李家大小姐逼婚呢? 莫非,这位真的是李家大小姐,传说中的未来锦衣卫指挥使夫人? 不过,他只是个小小的小队长,还是谨慎一点的好,当下上前正要询问:“这位小姐可是姓李,来探视李大人的?” 还不等他开口,身后诏狱的大门,哐地一下打开了,出来一行人,为首一人,满面的横肉,虽然身着锦衣卫官服,可这模样怎么看都更像一个江洋大盗。 ------题外话------ 呵呵,都给亲们说了,这文是柳絮一个新的尝试,希望写出不同的情节和风格来,还要亲们多多支持呀! ------------ 035,让朕禅位好不好 这人面相本就长的凶狠,再加上脸上还有两条刀疤,这刀疤从眼角延伸到脸侧,更增加了几分凶狠,让人一看,都非善类。 偏偏这样一个长相的人看到李七七三人时,却硬生生要挤出笑容来,怎么看着,都有些别扭。 “李小姐可是来探望李大人的?”这人并不看其他守卫的表情,也不去看武大郎的尸首,也没有询问李七七她们三人的身份,直接就开口道。 “看来这位大人知道本小姐是何人了?那刚才那狗东西在门口出言侮辱本小姐也是这位大人的默许的?”李七七冷哼一声道。 她从来都不是那些看到一朵花谢都要留几天泪的那些娇小姐,过去的许多年来,已经见识过种种人情冷暖,从前,是个小贼时,她事事都不愿处于弱势,更别说现在了。 这些锦衣卫们,没几个好人,平常仗着手中的权利不知让多少人敢怒不敢言,如果,她今日镇不住这个场子,这日后嫁给了活阎王那厮,面对他这些如狼似虎的属下,还混什么混,所以,刚才她是可以不要那守卫的命。 但为了砸场子,她也就算为民除害了。而这个满脸横肉的家伙,这个时候才姗姗来迟,难不成也再等着看她的好戏不成? 至于她出手后,回引发怎样的后果,她相信,在活阎王那厮没有得到她那所谓的配方前,应该不会让她出什么意外的,不管是在李家,还是现在,暗处恐怕有几只眼睛再盯着她呢。 她有恃无恐,不怕呀! “李小姐误会了,武大行为不端,小姐出手惩治是应当的。”这满脸横肉的家伙,脸上的笑容变都没变一下,心中也把武大这家伙骂个半死,虽然回头自家三姨娘知道她的兄弟死在了一个女人手中,可能要哭闹一番,可现在,他却不敢对这位李大小姐动一根汗毛邪凰:九夜逃妃。 现在黄督公回家乡省亲去了,并不在京城,他们这些暗中投靠了副指挥使的人,可不敢与那位活阎王硬碰硬。 更别说,这位李大小姐不知怎么还入了那活阎王的眼,如今,圣上虽然是个空架子,可这会还在大牢中陪这位李大小姐的爹下棋呢? 只是没想到,李大人那样一个清高的人,竟然会养出如此凶残的女儿来,毫无征兆地久出手杀人了。看来,以后他们也要多注意这位李大小姐了。 这位李大小姐最好每天三炷香祈求菩萨保佑她有一天不要落在他们的手中,否则,哼哼! “这位大人贵姓?”李七七看到这满脸横肉的家伙虽然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可那眼神却让她很不舒服,当下,又笑吟吟地道。 “本官免贵姓刘。”刘千户醒过神来道。 “刘大人是吗?蓝花呀,你说刘大人如果早点出门迎接本小姐,那个狗东西其实原本不用死的,所以这狗东西的死呢?” “小姐说的是,如果不是这位刘大人故意怠慢小姐,又没有约束好手下,那个狗东西原本是不用死的,他的死呢,都是这位大人来迟的错。” 蓝花很是配合地道,虽然大小姐杀了人让她刚才也有些腿脚发软,可作为一个忠心尽职的丫鬟,她要时刻紧跟大小姐的步伐,传达大小姐的意志。更何况,这些锦衣卫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会不趁机骂上几句,还要等何时。 “那就好,这下本小姐就心安了,杀人不是本小姐的错,要不然,像本小姐这般柔弱之人,今日受了惊吓,要是一病不起,那就算死上几十人,也不能给你们姑爷换回一个完好的新娘呀!”李七七顺势又开始装起柔弱来了,可别说,她这手功夫可是演练过许多年的,问题是,现在武大的半截身子还在这台阶上,好一个柔弱的李大小姐! 就连满脸横肉的刘大人闻言,也嘴角抽了抽,心中越发对李七七多了几分警惕,可面上还是道:“小姐深的指挥使大人的喜欢,回头还要请小姐在指挥使大人面前美言几句呀。”他就假装没有听到这李大小姐和她丫鬟前面说的话。 “刘大人既然知道本小姐今日所来何事,那就请前面带路吧。”既然砸场子已经砸过了,接下来,自然是要办正事,去见那便宜爹了。 诏狱门外的这一幕,此时还没有传到李东阳和庆宁帝的耳中。 这段日子,庆宁帝每日早朝后,用了午膳,就被那无良的活阎王扔到诏狱,陪左都御史李东阳聊天了。 比起,前几日,君臣两人所谈论的治国之道,御人之术,这日,庆宁帝换了一个话题。“既然朕从来都不是李爱卿想要的帝王模样,那不如真现在就禅位给其他人好了,让有本事的人来当这个皇帝好了。” 庆宁帝开口道,并伸手将面前的棋子用手一拨,原本整齐的棋盘就变成了乱局。 庆宁帝经过这一段日子的深思熟虑,觉得要想避免在六年后的四月一日再次死去,又重生在登基那一天的命运,他应该换一种思考问题的方式,如果在以后的六年中还找不到刺杀自己的主谋,也找不到那封谋反名单,那他现在禅位,不当皇帝,只要不是皇帝了,说是不是就不用死了。也不用再一次重生了? “皇上说的是真心话?”李东阳也被庆宁帝的话给惊的眼角跳了一下,抬头很是认真地审视皇上的脸色道。 “君无戏言,朕现在说的是真心话,这个皇帝当着真心不好玩。”他真的说的是真心话,当了四世的皇帝,许多事件重复经历了四次,他真的有些厌倦了,既然不管是明君,昏君,庸君,还是傀儡皇上,都摆脱不了最终的命运,也许,只有他放弃帝位,才能解脱。 ------------ 036,离间他们感情 “这就是皇上这几天深思后的为君之道?皇上就这点出息?”李东阳腾一下站直了身子,手指一点就点到了庆宁帝的额头。 点了几下,才反应过来,对面这人不是他儿子,也不是他的学生小辈,是当今的皇上。 庆宁帝满脸的黑线,心道,这李老头先前还说他这个皇帝在自家阎王臣子面前没有君王的威严,那这李老头他现在这等做派算什么? 说他这个皇帝当的没出息,这李老头当初不是极力反对他当皇帝吗?现在怎么又换想法了? 李东阳看着对面的庆宁帝,他最先确实觉得这个皇子不是当皇帝的料,可现在既然已经当上了,又怎么能随随便便说不当就不当呢? 就算这个皇帝才智平庸,但难得是有一颗赤子之心,他不忍心呀!想了想,他又苦口婆心地道:“皇上既然知道君无戏言,关于禅位的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皇上更应该知道,您如果不当皇帝了,新帝未必能容得下您。” 古往今来,帝王都是多疑的,禅位哪里又这么好禅让的。 庆宁帝闻言,皱了皱眉头,李老头说的也是,他在皇帝宝座上重生了四世,加起来也当了二十多年皇帝了,又怎不知道做了皇帝的人一旦不当皇帝,会落的怎样的下场? 更别说,他说禅让就禅让,又禅让给谁?恐怕他那位阎王臣子第一个就不答应吧,看来,他还是要继续给那阎王臣子施加压力,让他早点将那份谋反名单找出来,才是正道。 就在这时,庆宁帝身边的小太监冒了出来。 “皇上,李大小姐前来探望李大人了。” “李大小姐?哈哈,是严大人看上的那一位吗?在哪里,让朕也瞧瞧。”小太监这一禀报,当下就转移了庆宁帝的注意力。他一抬头,看到李老头的目光正投向牢房的栅栏向外看去,当下也顺着李老头的目光看去。 在这间牢房的栅栏外,此时正站着三名女子,其中一位,大概十五六岁年纪,身穿雪青色罗裙,站在那里,显出三分风情,七分淡漠来,是一个美人胚子,但也没有到倾国倾城的地步,这样一副容貌,偏偏那双眼再看向他时,里面却有什么东西在跳动。 在这女子身边,还有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年纪虽然不大,可长的未免有些太粗壮了吧绝顶唐门。 至于另外一个,形容尚小,不过七八岁,也长的精致漂亮,莫非是李家的其他女儿。 李七七三人在刘大人的带领下,一路走来,虽然事先心中对见到这便宜爹心中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当她看到牢房中的现状时,眼角还是抽了抽。 任她怎么想,都没想到此时的便宜爹,是这个样子的。 “臣不知皇上驾到,请我皇赎罪。”说完之后,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了。 这刘大人做出一副很是诧异的样子,他岂能不知这几日,皇上都是陪着这李大人的,只是,皇上每次来的时候,都是无声无息的,又是那阎王派着心腹暗卫们扔进牢房的,他们都无权干涉,也不敢置喙。 所以,带这位李大小姐进来时,他没事先派人前来禀报,就是故意的。 李七七原本看到牢房中还有一眉清目秀的年轻公子,还有些摸不清对方的身份,这刘大人这么一跪,倒是提醒了她。 李七七在借尸还魂之前,只是一个市井小贼,虽然也曾远远见识过一些权贵,可这当朝天子,还是第一次得见。 如果先前一点好奇心没有的话,那绝对是骗人的,可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好奇心高涨过,毕竟,这位年轻的圣上现在不仅是当朝的天子,还是她那仇人夫君的奸夫。 虽说阎王那厮一向喜欢装神秘,藏头露尾,可从身材上来看,这位年轻的皇上怎么看起来都有些弱不禁风,这样一个人,被压在下面才是正常的吧,还是人不可貌相,这位皇上在床榻之上才更有王霸之气,才能将那活阎王压在身下? “七七,还不快拜见圣上。”李东阳处见到自家女儿,看到女儿完好无损,心中还是很高兴的,可再仔细一看,七七这丫头怎么直直地盯着皇上看,那眼神怎么看,都有点诡异。 事实上,庆宁帝也被李七七那眼神看的毛毛的,总觉的这眼神中好像藏着其他东西。 “臣女见过皇上。”李七七被那便宜爹一提醒,当下醒过神来,忙跪倒在地,低下头道。 “都免礼平身吧。”庆宁帝的目光还是继续落在李七七身上,心中则在琢磨,自家那阎王臣子,到底是看上了这李大小姐什么? 也许,他也要多多关注这位李大小姐了,说不定还能发现什么不可告人的,嘿嘿!庆宁帝心中猥琐的小人猥琐地笑了。 “谢皇上。”李七七虽然站起身来了,心中却再想,这皇上可是活阎王那厮的奸夫兼靠山,她要嫁给那厮祸害那厮,是不是也要顺便将那厮的靠山祸害掉才是王道。 可要祸害掉这个靠山,一,将这个皇上直接给杀掉?凭借她个人的本领,这个任务好像太艰巨了,不行,再想一个辙。 二,将这个皇上拉下皇上的宝座,虽然可以考虑,但道理同上,绝非她一个人能办到,可如果是借助其他人的力量,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只能作为备用选项保留下来了。 三,既然不能从**上和地位上消除那厮这个靠山,只有离间这两人之间的感情了,几十不能让这两人变仇人,但至少不能像现在这样,亲密无间呀,嗯,这个倒是可以考虑,难度相对较低。 可要怎样离间呢?哼哼,从现在开始,她也要从长计议呀! “李小姐在想什么?”庆宁帝在李七七思考时,无声无息地来到了李七七身边,有些暧昧地贴着李七七的耳边问道。自家阎王臣子不让他碰,那他这个皇帝总有本事碰碰那厮的未来娘子吧。难不成这李大小姐也能将他拍飞? ------------ 037,皇上是情敌呀! 庆宁帝这动作惊了李七七一下,心一个激灵,向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这皇上怎么比她更像一个做贼的,无声无息地就靠到了她身边,她和他真心不熟好不好。 虽然心中腹诽,但像她这样的人,天生都不熟悉的不了解的人都保持着一种距离,尤其,她刚才还想着怎样算计这位九五之尊呢,难不成这皇上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无害,反而有看透人心的本事,知道她心中刚才打的小九九,这才有此一问? 虽说这个皇帝现在看起来很无害,可一个无害的人能当上皇帝吗?李七七自认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她可不能小看了对方,看皇上那小身板,一点不能和活阎王比,却是在上面的那一个,就充分说明了人不可貌相呀! 尤其,她现在可是当朝皇帝的情敌呀! 知道情敌是什么东西吗?那是偷盗你怀中的人的窃贼,李七七被庆宁帝用那等目光看着,就觉得对方是不是在将她的身份与窃贼划上等号,一遍遍再说,他是朕的人,他是朕的人,你夺不走,你夺不走呀,夺不走! 打住,打住,她一定是她多想了,今日出门时,她可是真心翻过老黄历的,上面写的可是大吉大利,刚才这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情敌见面,分外脸红,暂时只是存在于想象中罢了,也许,活阎王那厮之所以娶她当娘子,就是为了掩饰两人之间不可告人的关系才是。 恩,一定是这样,她不能先自我乱了阵脚,想到这里,李七七微微半抬了脖颈,掩饰了她心中所有猥琐邪恶的想法,用一种很是纯真无辜的眼神看着庆宁帝道:“皇上,不管臣女现在在想什么,都可以说吗?” “咱们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有什么话就说,朕是不会怪罪的绝顶唐门最新章节。”庆宁帝此时对李七七还真有了几分兴趣,他总觉得李老头这个女儿的长相与她的眼神有些不相配。甚至隐约对他这个皇帝,还有些抗拒与排斥? 要是,庆宁帝现在知道,再李七七的心中,他的情敌身份要比他的皇帝身份让李七七更加忌惮几分,不知这位帝王脸上的表情会多精彩,可惜,有些东西,是只可意会,不可言说的呀。 李七七闻言,心中又恶寒了一下,皇上说的这么暧昧,一家人呀,一家人呀!难不成,在不动声色地宣告他与活阎王那厮的奸情,给她一个下马威,这么说,她是活阎王的正室,这皇上就是活阎王见不得人的外室或者姨娘? 哈哈?皇上是外室,明媒正娶还是有这等好处的,这让她觉得活阎王那厮终于做了一件还算合她心意的事情。 “别怕,朕又不是老虎,就算你冲撞了朕,看在李爱卿与严大人的面子上,朕也不会计较的,更何况,朕一向都是以仁君自居的,绝对不会第一次,见到臣子的家眷就降罪。”庆宁帝看着李七七的脸上神色很是纠结,语调又变柔和了几分,诱哄道。 这一番话,落到李七七耳中,还不容她多想,那边的李东阳李大人就开口了:“七七,可是有什么难事,说出来皇上天性仁厚,不会怪罪的。” 李东阳总觉得自己的大女儿今日有些奇怪,哪里奇怪他一时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归结为家中遭此大变,女儿长大了,心思重了的缘故。 当然,李东阳心中现在也很不爽,这皇上,没看到,他家可爱漂亮的女儿来探监了吗?不走人,在这里啰啰嗦嗦什么?真是没有一点帝王的威严,要是他这个皇帝当得好,他还能沦落到被那活阎王扔到大牢中,连自家女儿的婚事也不能求个恩典的地步吗? 看到七七那等纠结的样子,恐怕也是求皇上能让那活阎王打消迎娶的念头,只可惜,这样的皇帝,就算七七现在说了,也只能失望而归,他这个当爹的无能呀! “那就请皇上现在赐臣女一样东西吧!”李七七手一伸道。 “东西?”庆宁帝一愣,随后又笑道:“李小姐请放心,等你出嫁时,朕会派皇后为你添妆的。”庆宁帝多少有点失望,这女子就是女子,就算清高如李家女者,也免不了喜欢珠宝饰。 “是免死金牌吗?”李七七翻了一个白眼,很是不客气地道。既然这皇上也说他很仁厚,应该不会怪罪她出言不逊吧。 过去做贼的她,最梦想得到的就是那传说中的免死金牌,如果有了免死金牌,那就是一张护身符呀,有了那东西,她就算偷到皇宫里面,也不用丢了小命,这是多好的东西呀。 这可是这皇上亲自把机会送到她面前的,她不要白不要,要了不白要。 等等,刚才这皇上还提到皇后,皇后呀!那可是当朝最尊贵的女人了,既然,这皇上将来时她的情敌,那么,活阎王那厮不就是皇后的情敌吗? 她们都是那君臣二人的情敌,同时那二人又是她们的情敌,那是不是意味着,她有机会可以勾搭勾搭皇后,狼狈为奸呢? 这下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噎住了,不仅庆宁帝有些瞠目惊舌,就连李东阳也觉得自家宝贝女儿太上道了,这免死金牌可真是好东西呀,有了这东西,虽然在活阎王面前也许没多大用处,可面对其他人,有用呀! 要是李七七知道自家便宜爹现在心中有和她一样无耻的想法,一定会吐槽,爹呀!你文人的风骨呢,你御史的忠直呢? 那位刘千户刘大人刚才一直充当牢房过道里的一只无人注意的小蚂蚁,此时,也被李七七这话给引起了心思,免死金牌,是个人都想要呀! ------------ 038,怎可私相授受呢 如果这李大小姐真的能从皇上手中讨要一块免死金牌来,到时再想办法从李大小姐手中得到那东西――刘千户的思绪一下子远了。 庆宁帝镇定了心神,唇角带了几分温文的笑意道:“朕到是真想给,回头跟严大人要一块何尝不可,只是我们孤男寡女的,怎么能私相授受呢?这与礼不合,还坏了李小姐的名节,又致李爱卿这个当爹的于何地呢?” 这当然是场面上的话,虽说这免死金牌的确由锦衣卫统一管理,可要是他真的要送人,自家那阎王臣子也不会在乎这点小事。 只要是自家那阎王臣子想要除去的人,就算有了免死金牌又怎样,阎王要你的命,岂是一块牌子就能保住的。 只是如果这牌子要送的是李大小姐,那他就不能随意下决定了,用鼻孔想,他都猜出这李大小姐要这免死金牌做什么?如果他这么轻易地给了,回头也活阎王知道了,到时没好果子吃的就是他这个皇上了。 “那就请皇上下旨让爹爹回家吧,这――总不算是私相授受了吧?”李七七闻言,丝毫没有被拒绝的尴尬感,她脸皮厚,不怕被拒绝,刚才出口要免死金牌,也是她知道这样东西很重要,其他想要的东西,一时也想不到,所以出口试探罢了。 就算皇上是她的情敌,那也是皇上呀,能当上皇帝,岂会一点城府都没有,更别说把免死金牌这等珍贵的东西送给自己的情敌,让对方来保命,除非这个皇帝真的是个傻子,可显而易见,皇上并不是个傻子。 只是,皇上找的这个理由,私相授受?哼哼,私相授受,情敌之间,能算的上是私相授受吗? 还有,听起来这免死金牌好像还是那活阎王管辖的,那她以后成为他的枕边人,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无声无息地偷一枚出来呢? 嗯,这是个好主意,虽说现在的李大小姐早不是小贼了,可她仍保持了一颗积极向上的贼心呀。 “也好,李爱卿,朕准你回府休息三日,三日后,正常上朝。”原本,自家阎王臣子就是打算将这李老头关上半月而已,今日,恰好是第十六天,看在这位李大小姐日后是自家人的份上,免死金牌给不了,这点面子总是要给的嘛邪凰:九夜逃妃全文阅读。 “民女谢主隆恩。”李七七这一求,还真拿不准这皇上的心思,却没想到,这便宜爹真的就可以回家了。 她的反应力本就比其他人反应快一些,当下,抓住机会,马上出声谢恩。 反正这便宜爹迟早都是要救的,如今这么容易地救了,她虽然觉得有些太容易了,可她有这等便宜不及时抓住,等着皇上情敌醒过神来,后悔吗? “臣谢皇上隆恩。”虽说这半个月的牢狱生涯李东阳没受太大的折磨,可他本来就是被那活阎王公报私仇,才关到了这里,他本身就无罪,可也没想到,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出去了。 要说现在最高兴的,当然还是蓝花和李家二妹书儿,她们对李东阳的感情自然不是李七七这个冒名的在李家只待了两天,与李东阳第一次见面的女儿可比的,她们是真的很高兴。 相比较而言,李七七就显得太淡定了。 庆宁帝下完圣旨后,想着明天就是自家臣子前去李家提亲的日子,到时翁婿两人对阵,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呢? 想到这里,他又开口道:“李爱卿,严大人与你乃是朕心爱的臣子,如今他倾心与李小姐,也算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这个媒人朕就做了,明日午时,朕会派小路子携带赐婚圣旨和官媒前去提亲,朕不允许这门婚事出什么岔子,你可明白?” 庆宁帝这是很明白地告诉李东阳,就算朕现在将你放回了家,这门婚事也是铁板钉钉,无能再改了,李七七只能认命地嫁过去。 “如皇上所言,这严大人既然要成为臣的女婿,是不是意味着他就要遵守女婿的孝道?”李东阳心中虽然很憋屈,但也知道,就算这门婚事皇上不施加压力,惹怒了那活阎王,说不定还会做出其他什么事来,至少目前看来,有皇上的赐婚圣旨,那侯府的其他人也不敢小看自家女儿。 关于这门婚事的其他方面,还要从长计议,他现在都摸不清,那活阎王看上七七到底是何居心。 李七七闻言,很是怀疑地偷看庆宁帝的表情,难道这皇上此刻做出一副十分想要成全这门婚事的样子,就是为了降低她的警惕心,然后,有一天,让她不知不觉地死翘翘? 李七七没有接受过正常的教育,她的思想本就不会太纯正,如今还有先入为主,不多想才怪呢? 那刘千户这时也在心中琢磨这场婚事,如今有了皇上的金口玉言,看来这门婚事是成定了,这个李大小姐,看来,不可小觑呀,说不定告诉了黄督公,能从这李大小姐身上打开除掉那活阎王的缺口。 与此同时,锦衣卫西卫所,正有暗卫们将李七七从到诏狱门前到李家四口离开诏狱的事情,细细地向自家主子禀告,不但没有露过李七七说过的任何一句话,就连她不时的表情也都细细描述了一番。 严望此时正在绘一张江南烟雨图,一笔一划,随着笔锋的游动,那副烟雨图逐渐显出轮廓来,虽然这暗卫此时也不敢大胆上前观看,可如果真的有精通绘画之人,自然可以看出,这位锦衣卫指挥使活阎王大人,绘画的技艺丝毫不逊色那些有名的大画师。 这样一双擅长杀人的手,画出的画,江南烟雨中,不是才子佳人断桥相会的缠绵悱恻,而是一副死尸横地,让人胆寒的肃杀景象。 从头到尾,严望在听这暗卫回报时,除了听到李七七在诏狱门口斩杀了武大郎之外,手底下的画笔稍顿了一下外,再就置若罔闻,很是认真地描画那副烟雨图。 ------题外话------ 一本书,亲们猜中了开头,能否猜中结局呢? ------------ 038,庆宁帝的好奇心 那暗卫回报完毕之后,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只能低着头恭敬地等候。 终于,最后一笔墨色完成,严望放下手中的墨笔,右手掌看似很无意地一拂,放置在墨砚旁的一小碗朱砂汁飞起,下落,最后,都浸入了刚画好的烟雨图中。 一瞬间,这烟雨图的血色好像整个鲜活了一般,严望又拿起墨笔,在画上重新勾勒几下,一副烟雨追杀图财彻底完成了。 严望定定地审视了这图几眼后,才很是吝啬地吐出两个字:“很好!” 很好?这暗卫一怔,不知自家指挥使大人说的是手底下的画很好,还是再回应他前面所回报的事情。 既然猜不出自家大人的意思,这暗卫只能继续立在房中当柱子。 随后,他就看到桌上的烟雨图,竟然突然之间就自燃起来了,火光不大,燃烧的很慢,但的确一下一下被烧毁掉了。 虽然,这烟雨图被燃烧时,还散发出了热量,现在也不是冬日,可这暗卫却觉得房中的气氛有点阴冷。让他心生寒意。 “配方还是没有消息吗?”那图终于变成几缕灰烬后,自家大人终于抬头,再次出声道。 “属下无能。”这暗卫暗中监视了两日,是真的一点端倪都没发现。是这位李大小姐太奸诈了,还是他们疏忽了什么?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片刻后,才听到自家大人毫无感情地道:“下去吧。” 这暗卫无声无息离开之后,严望又回到了桌旁,手中的墨笔又开始在一张洁白的纸上描摹,半刻钟后,一副新的烟雨图又被完成了一半,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小望,明日是否要按原计划去提亲?”进门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与别人见到他敬畏不同,这中年人目光中带着几分慈爱。 严望手中的笔再次顿住了,片刻后,语调终于多了几分温度道:“有劳秦叔了。” “你这孩子,也是该成亲的时候了,那李小姐出身清贵,又才貌双全,定是良配。”这秦叔说话时,眼角也多了几分掩饰不住的笑意。 庆宁帝今日心情也不错,虽说他一直很纠结过去的几世中再同一天被刺杀,又在登基的那一天重生的事情,可现在距离被刺杀那一日,还有六年的时间,如今,他是真的很期待这门婚事。 庆宁帝为何很期待这门婚事呢?原因很简单,在过去的几世内,有过变化的事情,就是他那阎王臣子的婚事。 据他所知,在第一世中,他那个阎王臣子根本就与李家大小姐没有任何交集,这李老头,进了诏狱之后,出来时只剩下一具尸骨,至于李家的人怎样,那时这种事情根本就没引起他的关注绝顶唐门全文阅读。 李家大小姐与自家阎王臣子有关联的是第二世,第二世,他发誓成为一个明君,所以,对手底下的臣子们还是很关注的,尤其是当时权势滔天的几人。 在第二世中,就像这一世一样,也有各种流言,在传言中,自家阎王臣子的确与这李家大小姐有关,只是最终,这位李大小姐据说投水自尽了,两人之间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后续发展。 可到了这一世,李家大小姐又再次与自家阎王臣子有了关联,他这个当皇上的不留意才怪呢? 只是,这一次,不知这两人能否修成正果?在日复一日经历那些在过去几世都发生的事情后,出现这样的变数,让他又怎么不好奇呢?怎么不激动呢? 他是真的很好奇,在这一世中,这位李大小姐到底有何德何能引来自家阎王臣子的关注,自家那阎王臣子是否能够领略风月之爱? 李七七那里知道庆宁帝心中在想什么,只是直觉地感觉到这皇帝温文尔雅的笑好像有一种笑里藏刀的感觉。 只是,来日方长,在没摸清这个皇帝是个怎样角色前,她还要将恭敬贤良那一套拿出来装点门面。 李家二妹书儿心中其实对这个皇帝也有众多不满,心中也是极其不屑的,一个皇帝当得如此窝囊,全朝能找出几个像爹爹这样的大忠臣来,偏偏这皇上无能懦弱,才让爹爹遭受这牢狱之苦。 也是经过这一场变故,在李家二妹书儿心中种下了对庆宁帝的不满,对这个皇朝的不满的种子,有一日,她可能会破土而出,引起一场巨变。 相比较而言,刚才在牢房中,心思最简单的反而是蓝花这个丫鬟。 庆宁帝下了旨意之后,就秘密回宫了,后来,李七七才知道,为何庆宁帝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诏狱内,而不让其他人发现,原来,这诏狱有一条地道就是通往宫中的。 李家四口拜谢了庆宁帝之后,又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当然,在这个过程中,李东阳还去其他牢房见了两个被关在这里的同僚,最后才被刘千户很是殷勤地送出了诏狱。 诏狱门前,武大郎的尸首早就被收敛起来了,就连地上的血迹也都被清洗干净了,门口的守卫现在已经换了人,原本的那几人,除了死去的武大郎之外,其他人都已经不见了。 这些新的守卫,见到李七七一行四人,目光微闪,但面上却多了几分敬畏。 刘千户还特意吩咐给她们准备了一辆马车,送他们四人回李家。 可惜,李家老爹这时却要发挥他的风骨,不愿接受这刘千户的好意,李七七对这个刘千户也没有好感,当下,花钱另雇了一辆马车, 等李七七他们的马车远去之后,在门口送行的刘千户脸色彻底阴了下来,回房之后,迅速写了三封书信,其中一封正是用飞鸽送到东厂厂公诗礼大太监黄直手上的。 原本以为这李东阳进了诏狱,活着出去的可能性很小,可现在看来,道不尽然,整个御史台可都是李东阳的人,虽然不受待见,但现在看起来,圣眷正隆呀! 如果这御史台与锦衣卫整个勾结起来,那东厂只能处下风了。他既然投靠了厂督黄公公,自然就要尽心效力了。 ------题外话------ 文前面,有许多情节都是伏笔,比如说这个诗礼大太监黄直,东厂的头子,以后可是楠竹的对头呀! ------------ 039,被关小黑屋 左都御史李东阳从诏狱完好无损地回了家,当下让那些等着看热闹的人不免多了几分失望。 在此之前,虽说市井流言很多,都说那活阎王看上了李家大小姐,如今这李东阳完好无损地从诏狱出来了,是不是意味着这门婚事就真的成了定局? 这个流言刚在京城流传时,就有赌坊开始开赌,赌这门婚事到底成不成?倒是加注加的热火朝天。 大多数人还是认为这门婚事应该是成不了的,毕竟,这活阎王可和左都御史李大人是死对头。 不过有少数人在暗中揣测,如果这门婚事属实的话,是不是暗地里有什么隐情? 除此之外,这市井之间,也衍生出众多的版本,比如一见钟情式,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也不知是哪个酸秀才暗地里写的话本子。 这些,对李七七来说并不重要。因为她现在在跪祠堂。 李东阳回府之后,合家团聚,按理说,应该心情不错才是,可一想到,自家女儿被逼迫嫁给一个凶残的阎王似的男子,这当爹的心中能够畅快才怪。 偏偏大宝小宝两个宝贝蛋,见了自家爹爹,有一肚子话要说,没留意就将自家大姐投了池塘,差点去了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七七,你枉为爹的女儿,就算是这门婚事最终不能改变,你一死了之,真是好大的孝心,。” 李家的女儿遇到事情怎么能懦弱地一死了之,这不是让亲着痛,仇者快吗? “是女儿错了。”李七七起身认错,虽说这跳池塘的事情不是她做的,可如果没有李大小姐寻死,她又怎么能借尸还魂,为李大小姐承担这点责骂也是应该的。 李家原本只是她一个短暂的停留之地,原本心中并没有多少想法,可当今晚,李家这一家子人坐在一起吃饭时,她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在所有人的眼中,她都是李家的女儿,如果有一日,她祸害那活阎王,惹怒了那厮,会不会给李家带来更大的祸端。 李家这些小萝卜头,尤其是大宝,小宝这两个双生子,都是很可爱的孩子,她还是有些不忍心让他们将来有一日受到她的牵连。 她本就不是原本的李大小姐,也许,现在当机立断与他们断绝关系,才是为他们好,想到这里,她扑通一下,跪地虔诚地向着这便宜爹磕了三个头道:“爹,女儿不孝,如今却要嫁给仇人为妻,将来也许会冲动行事,请您放逐女儿,就当从来没生过女儿这个人吧。” 此言一出,李家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李夫人宁氏当今道:“七七,你这孩子胡说什么?” “好,真是我的好女儿,不过为父没有在家半月,现在竟然说出这等话来,给我在祠堂跪着,好好反省反省去。”李东阳显然是真的怒了,语调都带了讥讽之意。 “爹爹,大姐说错话了,您不要罚大姐好不好!”大宝虽然调皮,但也知道祠堂是什么地方,当下就要为李七七求情。 “爹爹,大姐说错话了,您不要罚大姐好不好绝顶唐门!”小宝一向习惯重复自然哥哥的话,当下也跟着求情道。 “老爷,七七的身子不好。”李夫人宁氏也出声求情道。 李家其他几个女儿也忙去拉扯李七七道:“大姐,快向爹爹认错。” “谁要再帮着求情,就一起去祠堂思过吧。”李东阳余怒未消。 “是女儿不孝。”李七七低下头,看不清神色。 这便宜爹口中的反省是什么,她并不愿深思。 李家院子虽然不大,可在东北角有一个小黑屋,这个小黑屋就是供奉李家祖先的地方。 李七七重生为李大小姐也不过才两三日的时间,这个祠堂平日都是上锁的,所以李七七还没有亲眼见过这小黑屋是长什么样的。 如今亲自进了这小黑屋,倒是没有什么恐慌的感觉,做贼的一般都是夜晚行动的,黑夜就是他们的保护色,他们是行走在黑暗里的人,黑夜早与他们自己沦为一体了。 要是普通的小姑娘,大晚上的,被关在这黑漆漆的小屋子里,对面还供奉着一排排的祖先牌位,都不免胆寒几分,尤其是那些做了亏心事的人,最怕的就是鬼魂,可李七七从来就不怕这些。 这祠堂有一个很松软的蒲团,她盘腿坐在上面,并不觉得有什么难受的,这点苦,对有过那样经历的她实在不算什么。 要是此时不是在李家的祠堂内,而是在其他地方,以她的性子,说不准还会弄出点事情来,比如说,在半夜三更学鬼哭什么的,这祠堂的锁对她而言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她可以无声无息地离去。 等等诸如此类的事情,实在不算稀奇,可她对李家人的感觉有些复杂,这种感觉让她多了几分顾忌,可她不想被这些顾忌左右她以后的计划,只能冷下心来伤了李家人的心。 就在这时,小黑屋的窗户被人从外边扣响了,她起身来到窗后,这小窗户从外边被抬起来了,露出李家二妹那张脸来。 李七七有些意外,不知这丫头来干什么。 “二姐,快把东西给大姐,一会爹就从茅厕出来了。”李家三妹诗儿的声音也响起来了。 “你晚饭没怎么吃,这是从厨房拿的几个包子,小半截蜡烛,还有小被子,爹快从茅厕出来了,我们回房了。”书儿语调中听不出多少感情,也不等她说什么,很快地将东西一股脑都从小窗户塞了进来后,又从外边关上了窗户,几个小巧的脚步声很快从窗前离去了。 李七七还站在窗后,怔怔地拿着这些东西发呆,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会担心她怕不怕黑,她冷着,饿着! 虽然李家二妹有点尖刻,别扭,可这样,就是亲情吗? 是她一直缺少,从来也不能奢望的东西吗?是她刚才选择拒绝的东西? 李七七回过神来,转身回到那放置蒲团的地方,只是抱着手中的东西坐在地上,并没有其他的动作。 就这样静静地过了一段时间,小黑屋的门锁突然咔地一声响了。 她直觉地回首望去,却见到打开的祠堂门,进来一个瘦高的人影。 ------题外话------ 下一章,要提亲了,快提亲了,成亲还会远吗? ------------ 040,小黑屋中的父女 这人影手中还提着一盏灯笼。 虽说此时的光线不明亮,可借着这灯笼的光,李七七还是看清了来人是谁? 能够如此光明正大地进了祠堂的除了李家的便宜老爹李大人之外,还会有谁。 在灯笼暗红的光中,李七七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便宜爹这么直直地提着灯笼走到了她的身边。 她手中还抱着刚才李家二妹,三妹从小黑屋窗户递进来的物品,这下,可被这便宜爹给抓包了。 “你这孩子,不是最怕黑吗,你妹妹既然送了蜡烛,为何没有点?”这便宜爹在他面前站定,音调很是柔和地道。 李七七听了脸上满是黑线,敢情这便宜爹对李家姐妹私下里动的手脚也是心知肚明的,甚至抱着一种纵容的态度。 在没有见到这便宜爹之前,她心中的李大小姐的爹应该是一个古板,迂腐的老头,信奉,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那一类人。 她心中明白,虽然她也善于伪装,可骨子里她沾染了太多的市井习气,就算李家再穷困潦倒,从骨子上,她的许多想法还是和李家其他人不一样的。 她虽然脸皮厚,可占了人家李大小姐的身子,面对李家人总是很心虚的。 “可是身子不舒服?”李东阳好久不见女儿回应,借着灯笼的光,映的女儿的脸看起来有些苍白和茫然。 “没事的。”李七七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口了。她现在还真搞不清这便宜爹的诡异思路了,不是将她关在小黑屋好好反省吗?可现在看起来,这便宜爹用晚饭时的怒气已经平息了。 “可想明白爹为何要罚你?” “女儿说话触怒了爹爹。”李七七避重就轻地道。她自然知道那一句话触怒了这便宜爹。 可她这种人,从小没享受过过多关爱的人,本就天性凉薄,这两日,她虽然极力压制她的性子,在李夫人面前装大家闺秀不容易呀! “傻孩子,都是爹无能,让严望那奸佞欺到我们身上,就算爹现在想办法送你走,也逃不脱锦衣卫的追捕。”李家老爹叹息道,他不是没想过今晚送七七离开,最后觉得就算他能抗旨不尊,可逃又能逃到哪里去,更别说,七七这样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姑娘,逃走的路上,同样风险重重,只能打消这个想法。 “女儿逃走了,不是要连累全家吗,女儿不能这么自私。”李七七自己也明白,自己要逃的话,逃不了,要不然另一个她就不会死翘翘了。更别说,这李家现在本就处在活阎王那厮的监视下。 “你老实告诉爹,对这门婚事到底是怎样打算的?” 自从前日,皇上在他面前提起这门婚事后,李家老爹就一直在心中暗自琢磨那厮结这门婚事的意图,他当然知道那厮并非好色之徒,跟皇上的关系也有些说不清楚,可惜,这奸佞平日里都是一副藏头露尾的模样,到现在,他都没亲自见过这厮的真面目网游之神魔启示录全文阅读。 这样一个人,他又怎么会甘心将女儿嫁出去呢? “他是爹爹的死对头,如果女儿嫁给他,他还继续对爹有恶意,那女儿就先要了他的命,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七七,你现在哪里来的这等戾气?”李东阳被自家女儿的话给惊住了,任谁听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开口就是要人的命,都有些不适应,更别说,李家这等书香人家了。 “爹爹,女儿做什么,如果您老不认同的话,就当没七七这个女儿吧。”如果这便宜爹,知道今日在诏狱门前,她就亲手杀了一个锦衣卫的话,心中恐怕是不赞同的吧,反正,这事情迟早也会传道者便宜爹耳中。 “傻孩子,你是爹的女儿,就算做了再十恶不赦的事,也是爹的女儿,有些事情你既然不愿说,爹也不勉强,爹只想告诉你,无论将来遇到什么事,都不要莽撞冲动,都要好好地活着,好好地活着。” 李东阳这次,没有再发怒,他面对自己的这个心爱的女儿,第一次有了无能为力的感觉,甚至觉得自从从诏狱回到家后,这个女儿的一举一动就变的陌生起来,让他产生了巨大的隔阂感。 “会的,爹,女儿答应你,将来不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会好好活下去的。”就算将来祸害死了严望那厮,她也会想法设法继续活下去的。 “那就好,回房去睡吧,如果明日不出意外,赐婚的旨意就要到了。” “那爹您?” “爹要在祠堂静一静。”李东阳挥了挥手,示意李七七离开。 李七七起身将手中的东西留在了原地,也没有坚持在祠堂里继续停留,起身出了祠堂。 外边的星空,群星闪耀,府中一片寂静,她在祠堂前若有所思地站了片刻,又随意在院子里扫视了一番,不知监视的人现在躲在哪里? 李七七先去跑了一趟茅房,出了茅房,她有些好奇李家老爹在干什么,蹑手蹑脚地重新回到祠堂门前,缺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哭泣声。 这下,换李七七满脸黑线,她实在想象不出李家老爹那样一个一副儒雅君子风范的人,如此大失体统的哭泣,如此伤心,让她的心无来由地也多了几分伤感。 “百无一用是书生,这李大人在朝堂上也算是有铮铮铁骨的人了,怎么,现在痛哭流涕的,真不像个男人,一会一定要将这个信息传回去。”躲在暗处的暗卫十三号心中暗自腹诽。 李七七在祠堂门前静静地站了片刻,终久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回到房中后,李七七也没有一丝睡意,就这样在房间坐了两个时辰,天就亮了,李家老爹的眼睛眼睛和脸色虽然不好,但又恢复了一贯的儒雅从容。 李家的人都心神不属,就连大宝小宝两个小家伙也乖了许多。 “老爷,夫人,大小姐,宫里的公公来了。” 李家人闻言,都迎了出去,可看到进到院中的一行人后,目光都落到了其中一人身上。 这人身材高大,体格挺拔,身穿黑色锦袍,脸上却带着半张银色的面具,在一群人中,如鹤立鸡群般的存在。 ------------ 041,圣旨赐婚,阎王提亲 这人的身后还跟着宫里传旨的太监,正是昨日在诏狱中有一面之缘的那个小太监,当时,刘千户好像称呼他小路子公公的吧。 除了这小路子公公,以及几个大内侍卫打扮的护卫之外,还有几人身穿锦衣卫飞鱼服,手中抬着提亲的礼物。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身穿官服的官媒,这官媒不是女子,反而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美男子,一身红色官媒袍服衬托的他更加的俊美不凡,不免让人多看几眼,可比起气场来,那里比得上走在最前面的那戴面具之人。 那戴面具之人走在最前头,传旨的太监还跟在他的身后,那行走之间毫不掩饰的煞气,这人的身份就一目了然了。 这活阎王今日这身打扮,虽然还是藏头露尾的,但总算比起前几次遇见,一身黑袍,头上罩黑斗篷的样子给人的感觉清爽多了。 这面具虽然遮住了他的大半个脸部,可露在外边的眼神,让人碰上,就觉得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李七七没有想到,今日提亲的场合,这厮还会亲自到场,毕竟,对这门婚事,这厮只是想从她手中得到那个莫须有的配方,不存在任何两情相悦的心思在里面,此时,不诧异那是骗人的。 与李七七不同的是,李家老爹曾在一些特定的场合见过这厮的这身打扮,倒是不足为奇,李家几个小萝卜头,则好奇地藏在李夫人宁氏身后小心地打量这一群来人。 李七七现在已经有些相信关于活阎王这厮飞扬跋扈的名声不是空穴来风,虽说这小路子只是个太监,可他现在手中拿的圣旨代表的可是皇帝,这厮分明是不将皇帝放在眼里网游之神魔启示录。 当然,这一点可能更加证明这厮和皇上真的有奸情,要不然,皇上岂会如此纵容这厮。 只是,这厮今日来李家提亲,是来镇场子的?还是有其他意图? 李家老爹看到这个煞神也踏入了自家家门,眼角不由地抽了抽,可当着皇上身边的宣旨太监的面,他也不能给这厮脸子。 关键是这厮根本就不把他这个未来岳父放在眼里,大踏步直接就进了李家的前厅,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小路子公公好像没看到那厮的举动一样,也跟在身后进了厅内,抖开手中的圣旨开始宣旨。 圣旨的内容写得有些艰涩难懂,依照李七七的那点文化水平,也只能听出一部分的意思,无非就是形容她有多好有多好,将她以前在戏文中听到的一些形容女子美好的词都堆在了她的身上。 李七七自然明白这圣旨写的不是她这个李七七,也许原本的李大小姐真的拥有这些品质,也许,这圣旨只是粉饰太平,问题的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宣旨时,她们李家所有人都在下跪接旨,坐在主位上那个高大的男人却端起茶盅,敛下眼眸品尝那茶水,神情一贯地漠然,冷淡。 不管是圣旨的开头对他的身份和功绩做了非常的赞美,还是到了最后,说他们二人乃是天作之合,这人从头到尾都维持着这样一个表情,这种态度给人一个错觉,好像现在发生在李家大厅里德事情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官媒李大人见状,心中则在猜度这门婚事背后到底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作为官媒,他自然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夫妻和美,白头偕老,可如果面前是这一对,他还真摸不清楚。 严大人跟李大人的个人恩怨他自然也听说过一二,要说这两人成为翁婿,总是怪怪的,虽说,。他是被严大人派人请来商谈婚事的,可这气氛实在有些不喜庆呀1 就是,不管是新郎官,还是李大人全家,都看不出一丝喜气来,尤其严大人还坐在大厅不动如山,让他也不由地多了几分压力。 宣读完圣旨之后,李七七与李家的人磕头谢恩站起来之后,小路子公公将手中的赐婚圣旨递给了李家老爹,满面笑容地恭贺道:“李大人,大喜呀!” 李家老爹皮笑肉不笑地挤出一抹笑容道:“陆公公辛苦了!”他可不觉得这门婚事有什么值得恭贺的地方。 虽说李家现在境况很是窘迫,可李家老爹还是从袖中摸出一百两银票,塞入了小路子公公的手中。 这一百两银票还是前日李七七送到李夫人宁氏手中的,李家老爹虽然对李七七能得了这些银票心存疑虑,可家中这种境况,一时半刻,也筹不到钱,只能先拿来用用。 小路子公公假意推辞了一番,还是收了,小路子公公宣了圣旨之后,并没有马上回宫,他今日除了宣旨,还奉旨来李家看好戏,此时这严大人还没走,他自然也不会走,当下在另一边的座位上落座,也喝起茶来。 等他刚饮了两口清茶之后,说实话,他原本看着那严大人端着茶盅不撒手,还以为这李家的茶多么与众不同呢?等入了口,差点一口吐了出来,作为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现在东方的厂督黄直又不在京中,宫内巴结他的人多了去,这平日用的茶那可可是和皇上用的差不多的,李家这还能叫茶马? 就在小路子公公心中暗自腹诽时,坐在正座上的严大人终于开口了:“如果陆公公很闲,不想回宫侍奉皇上的话,本座倒是可以给你另换一个地方?” ------题外话------ 呵呵,提亲了!提亲了! ------------ 042,去捏他的脸试试 小路子公公闻言,差点将手中的茶盅给扔了出去,他可是长时间跟在皇上身后,跟这位严大人打过交道多次了。知道这位活阎王的手段,现在这话中的意思分明就是毫不掩饰的威胁呀! 他绝对相信,这位阎王大人是说到做到的主,看来,这热闹是真的没法看了,只能知趣地打道回皇宫了。 想到这里,小路子公公放下手中的茶盅,站起身来道:“不必指挥使大人提醒了,咱家这先回宫侍候皇上了,就不打扰各位大人们商讨婚事了。”说完之后,不等李家老爹客气一番,就给手底下那几个大内侍卫使了几个眼色,脚底抹油溜了。 李七七看着有些好笑,从前这些当官的,特别是宫里的人对做贼的自己来说,太遥远了,那是一番不同的天地,可现在接触了庆宁帝这个皇帝之后,她只是觉得从前的许多想法都彻底幻灭了。 那小路子公公离开之后,李家的大厅一时之间,陷入到一种诡异的气氛之中,李家老爹作为长辈,虽说接了圣旨,可对这门婚事本就抱着抗拒的心理,更别说,这女婿还是自己的对头呢,干脆重新落座一言不发,冷场了。 至于坐在主位上的那位未来新郎官,进到李家,除过刚出口赶走了皇上传旨的太监之外,又继续端着手中的那个茶盅开始坐在椅子上当雕像,一言不发了。 李夫人宁氏见状,吩咐李七七带着李家的小萝卜头们回避,这年代,大家闺秀商谈婚事时,一般女方都是要回避的,李七七再留在这里就不合时宜了,更别说,现在这种尴尬的境地下。 李七七虽然满心的好奇,不知这便宜爹和未来的仇人夫婿怎样谈论这门婚事,但留在大厅看热闹显然也是不被允许的。 只能先带着几个小萝卜头,离开大厅回避超级全职业大师。 李家的几个姑娘,除了书儿的性子比较倔强之外,其他的几个还是比较循规蹈矩的,虽然心中很好奇,可也不敢违抗李夫人宁氏的命令,乖乖地跟着李七七出了大厅。 “大姐,刚才说话的那个哥哥,声音真难听。”刚出大厅,大宝就开始发表他的看法。他口中的哥哥,自然指的是宣旨的小路子公公,小路子身为太监,声音本就比较奇怪一些,再加上他本就长的眉清目秀,看起来更年轻一些。 “大姐,刚才说话的那个哥哥,声音真难听。”小宝开口说话时,永远习惯重复自家哥哥的话,他这种谈话方式,如果李七七是个穿越的,就可以总结为是个小复读机。 “嘘!不能乱说话!”李七七马上伸出手指放在唇边,制止这两个小家伙乱说话,那些太监们不管长的怎样,说话怎样,可都是最不能得罪了,童言无忌呀。 “大姐,那个戴面具是不是那个人?”李家五妹画儿也已经知道一些事情了,她最关心的是未来姐夫的身份,虽然所有人都说那个人是个恶魔,可她还是希望那个人能好好对待自家大姐。 “大概吧。”李七七也没法彻底确定,据说这些大人物有的都是有替身的,谁知道大厅里的那位是不是真身。 李七七这时心思还放在放置在院子里的那些提亲礼物身上,她先前混迹市井时倒也见识过官宦人家提亲的排场,从这些礼物的摆设来看,活阎王那厮这提亲礼倒还不算薄。 “你看起来现在一点都不在乎这门婚事?”一直保持沉默态度的李家二妹书儿这时看着李七七突然开口道。 大概是李七七现在的改变真的太大了,书儿越发觉得她反常,现在这个大姐的表现实在一点都不正常,心中虽然别扭,但害怕这个大姐现在故意在众人面前做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然后等嫁给那个煞神之后,自寻短见。 在书儿看来,一个人再怎么改变,不会彻底改变所有的想法,现在的一切可能都是伪装。 “在乎也罢,不在乎也罢,都改变不了结果,偷偷地告诉二妹,不娶我,怎么祸害他?”李七七故意压低声音道,还伸手去捏了捏书儿的脸蛋,她每次觉得书儿说话的表情很让她有蹂躏的冲动。 书儿更加狐疑,尤其被这个一向不待见的大姐捏脸,这可是过去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反应才好。 李七七捏了李家二妹一把之后,看着面前的这几个小萝卜头,各个都长的很出色,想着,等成亲之后,就再也捏不上了,干脆一个接一个地,捏了一把。 “大姐,你捏我们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进去捏那个戴面具的脸。”大宝很是不服气地道,他虽然对坐在大厅的冰山很好奇,但一时之间还没有把这人与前天来过家里的那个坏人联系起来,又对对方充满好奇心,当下,建议道。 “额!这个吗,让大姐先考虑考虑。”李七七噎了一下道。 大厅里,在场的只剩下三人,一人自然是戴面具的那位冰雕,另一位就是李家老爹,还有官媒大人。 “那个,李大人,严大人,关于这门婚事?”官媒李大人还记得他今天来的目的,出声调节气氛。 “行呀,要迎娶老夫的女儿,先跪下给老夫磕三个响头后,再谈其他的事情。”李家老爹也不是沉不住气的人,这门婚事皇上是下旨赐婚了,可没说何时必须成亲,也没说他不可以为难这煞神。 ------题外话------ 求收藏了! ------------ 043,到底谁才占上风 坐在李家大厅的阎王大人好像根本就没听到自家未来岳父开口说的话,仍低头凝视着手中的茶盅,只不过此时他手中的茶盅里面已经没了茶水。 李家现在只剩下两个丫鬟,翠花和兰花,李夫人宁氏的身体不好,翠花自然扶着她回房了,至于蓝花吗?这丫头看着李七七她们都撤走了,也没在大厅停留。 这样一来,这严望手中的茶盅没了茶水,自然也没有人给他茶盅里面续茶。这茶盅就空了,空了也就空了吧,偏偏这厮并没有将手中的茶盅放下,而是拿在手中用修长的手指把玩。 此时,他就在把玩这手中的茶盅,没有抬头,没有回应,视若无睹! 官媒李大人心中哀叹一声,这严大人的名声在外,他现在也不好多开口说什么,而李大人呢,他也招惹不起呀,他更没想到,这李大人一开口,说出的就是如此劲爆的话,让他想打个圆场,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假装自己不在,任凭这两人斗法。 李家的大厅一片沉静,李家老爹说完话后,就将头扭在一边,假装盯着前面墙壁上的那副字画再看。 坐在正座上的那冰雕呢?仍把玩着手中的茶盅,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的过去了。 李七七和李家几个小萝卜头其实并没有走远,李家这院子太小,在一干四品官吏当中,恐怕是最小的了,所以,距离大厅并不远,她一直在留心大厅内的动静。 直到听到自家便宜爹的那句话,她差点一个趔趄。 她不得不承认这便宜爹的风骨有时还不时地冒出来晃一下,竟然能出口如此没有余地的话,虽然这里面的刁难意味是显而易见的。 所以,她很关注这活阎王的反应,看到底那方能占上风。 接下来,这大厅内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刚才大宝建议她去捏大厅里那位的脸,她不是没考虑过,如果只有他们两人时,她不介意尝试一下,就算被一掌拍飞了,也没有其他围观的人呀,可现在,李家老爹还有官媒,还有几个锦衣卫在李家院子里站着呢,要是一掌将她拍飞了,那多没面子小姨的诱惑。说不定,明天这件事就传遍全京城了,她一下子就会变的众所周知了。 不过,她现在想着,要是活阎王那厮真的不客气了,她也许应该采用这种方式进去救场。 就在这时,李家的大厅内突然发出一种瓷器碎裂的声音,李家的几个小萝卜头听到后,脸色也都变了。 这瓷器碎裂的声音自然是坐在李家正座上的那冰雕把玩手中的茶盅时,弄着弄着,手指一松,啪,那茶盅就掉在了李家大厅的青石板上。 吓了官媒李大人一跳。 茶盅掉了,这冰雕终于抬起头了,带着凉意的声音道:“还有什么要说的?” 李家老爹自然不会被一个茶盅掉在地上给威胁了,可他却看明白了严望这厮的潜台词,这厮无非就是暗示自家宝贝女儿就像被他刚才握在手中的茶盅一样,任凭他处置,想随时要了她的命,都不是问题。 可恶,可恶,太可恶了! 李家老爹虽然心中气的都有些颤抖了,可表面上却没有任何反应,坐的四平八稳,此时,干脆收回了窥视字画的视线,闭目养神起来。 李家大厅内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李七七撇了撇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原来只是针对那些市井无赖说的呀,看着大厅里面这两人,不说话原来才是最厉害的招数呀! 难道,他们一直打算这么僵持下去吗? 李七七想了想,招了招手,示意蓝花过来。 “小姐有何吩咐、” “你进去问问爹爹,今日要不要留客人吃饭?”李七七此话一出,院子里的几位锦衣卫的目光全都转了过来。 “是,小姐!”对丫鬟蓝花来说,这世上天大地大,都不如吃饭最大,现在也马上到了用午饭的时辰,这待客不待客,这准备的饭菜自然是不一样的,完全有必要去请示自家老爷。 蓝花领命,进了大厅,一眼就看到摔破了的茶盅,当下摆出极度诧异的神色道:“未来姑爷,你的手看起来一点都不小,怎么一个茶盅都拿不好,真是的,奴婢还以为您多厉害呢!” 蓝花碎碎念之后,就拿起在门后的扫帚开始清理这大厅地上的茶盅碎片。 官媒李大人一直在旁边当柱子,这时,听到这个大胆丫鬟的话,心中就有些好笑,觉得这个丫鬟的胆子还真不小,不过,也多少为这个丫鬟的安危操了几分心。 李七七可不可以承认自己是故意的呢,她一直觉得这大厅里面的几个人都不说话,要是谁先开口说话了,自然就是先落了气势。才派蓝花这二货丫鬟进去去搅局,没想到,这丫鬟直接将乐那活阎王一军。 “蓝花呀,收拾好了,回头去告诉那几个小的,告诉他们从小不要轻易摔东西,这习惯不好,非常的不好。”李家老爹也被自家丫鬟的话给逗了一下,当初自家夫人还说蓝花,翠花这些丫鬟太粗俗了,不配李家的门风,这粗俗也有粗俗的好处呀!这不!一片丹心向李家呀! “老爷说的是,等姑爷和大小姐成亲了,回头奴婢一定告诉大小姐,让她多调教调教未来姑爷,让姑爷知道,那些事情可以做,那些事情不可以做。”蓝花清扫完了地上的茶盅碎片之后,很抬起头很是认真地道。 ------------ 044,还是难分上下 李家老爹闻言,美须抖了抖,这个丫鬟太上道了,哼,那厮以为摔茶盅威胁他,他们李家人就会屈服吗? 他们李家人是这么容易就失去风骨的吗?哼哼! 官媒李大人嘴角可疑地抽了抽,他承认,有什么样的主子,必然有什么样的下人,这李家的丫鬟真心胆子不小呀! 可他同时也觉得以活阎王的地位与权势,大概是不会与这个小丫鬟明着斗气的,那样的话,他自然低了一等,可这暗地里呢,会不会无声无息地就让这个小丫鬟失踪,那是相当有可能的。 不过,这小丫鬟好歹也曾经扬眉吐气过,就算死了,也值得自豪呀! 李七七在门外听到蓝花这一段话,也觉得甚的她心呀,回头应该奖励蓝花多吃两碗饭。 院子里的几个锦衣卫,其中两人李七七也没分清是甲一二三四四兄弟的那两位,这两位心中也在暗自偷笑,一边将目光投向李七七,他们早就知道今天到李家来,有好戏可看,果不其然, 在甲二,甲三的心中,自然把丫鬟蓝花的言行都归结为未来的指挥使夫人的暗中教唆,要不然,既然这赐婚的圣旨都下了,这李大小姐的身份已经注定了,那么,他们也要好好想一想未来该以怎样的态度对付这位夫人。 事情到了这一步,就算他们是自家大人的亲卫,也没弄清楚自家大人心中到底在想什么,为何突然想着要成亲了,想来想去,只有上上次,李大小姐与自家大人见面时可能发生了什么? 可发生了什么呢?这是一个让他们很纠结的谜题。 “本小姐马上将会成为几位的女主子,你们用如此放肆的目光看着我,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宜呀,本小姐一向遵从三从四德,贤良淑德,是不会随意红杏出墙的,就算是红杏出墙,也懂得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几位千万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 这几位看着她做什么,姐姐她又不是银子,专门给人看的,哼哼,这些人平日里都是那厮的帮凶,不知多少性命都害到了他们的手中,想到这里,她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声气神武飞扬。 还有大厅里的那位,新仇旧恨先就不说了,不就是让那厮给自家未来岳父磕三个头吗?反正迟早是要磕的,这厮还敢摔东摔西的,那就不要怪她继续跟着添火了,她确信,她这样的音调,绝对会传到大厅内几人的耳中。 自家丫鬟都在大厅对敌,她这个当主子的怎么也要出口支援支援不是。 几位锦衣卫闻言,都齐齐地退后了两步,这李大小姐凶残的名声这几日也是传了出去的,他们惹不起,先躲着不行吗? 也就在这时,坐在主座上的冰雕终于将目光移到了蓝花脸上,那目光一点暖意都没有,虽说蓝花的胆子一向不小,可对上这样的目光,心中也不免发冷,不过,这丫鬟觉得这时,怎么都不能损了自家小姐的气势,当下将手中的扫把向拄拐杖一样一伫,站直了身子,也直直地看过去。 “让你家小姐进来帮本座上茶。”严望看了这丫鬟两眼,他自然不会与一个丫鬟计较,可没说,不与她的主子计较。 蓝花闻言,松了一口气,撇撇嘴道:“姑爷,李家有几只耗子您都清楚,那一定知道这款式的茶盅被你摔掉了一只,现在没有相同的了,奴婢去厨房给你找一个大碗好不?” 蓝花可疑发誓,她现在说的真是真心话,绝对不是故意为难未来阎王姑爷的,这套用来待客的茶盅,虽然原本有十二只,可两年前,被两位调皮的小少爷给打碎了八只,现在只剩下四只,刚才又被摔破了一只,现在只剩下了三只。 一只在自家老爷面前摆着,一只在官媒李大人面前摆着,还有一只,是刚才宣旨的那位公公喝过的,还没有收回去。 李家老爹闻言,又在心中暗自赞赏了一下自家的二货丫鬟,可面上,却睁开眼来,也把玩着手中的茶盅,多少带几许示威的意味,不过他也在猜测,难不成,这活阎王让自家宝贝女儿帮他斟茶,还有其他招数要使出来。 本要从中作梗,接着心中又叹息一声,这门婚事既然成定局,他此时为难这厮,也不过是为了给女儿充场面,他一直摸不清这门婚事的由来,也许,让自家宝贝女儿与这厮交接一下,看看情况。 严望闻言,露在外边的唇角也抽动了一下,这个丫鬟的胆子是真的足够大,随时可以将他的存在感降低,更是对他说出的话,进行各种解释,片刻后,才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也好!” “哦,好的,奴婢这就去厨房,对了,老爷,大小姐问,今日要不要留几位客人吃午饭?”说到厨房,蓝花才记得自家主子原本让她进来是做什么的,至于未来姑爷要用大碗喝茶,李家在穷困,吃饭的碗总算还有几只吧。 “有客人吗?老爷我怎么没见到。”李家老爹眨了眨眼道。让他合那张阎王脸坐在一起吃饭,他一定会觉得消化不良的。 “额!”既然事情是自己不能理解的,蓝花干脆打算回报李七七,让自家主子来做定夺。 李七七自然在外边也听到了那厮的话,让她斟茶?是要做什么? 随意让蓝花从厨房拿了一个大海碗,她款款地走进了大厅。 脸上保持着最柔和的笑意,将碗先递到那厮面前,娇滴滴道:“大人,对原本的茶水不满意,可是里面少了巴豆粉?” 官媒李大人闻言,差点也将手中的茶盅给扔掉,这李家从上到下原来都不是善茬。 ------题外话------ 多谢各位亲们对柳絮的支持,尤其感谢亲爱的juypjj送的30颗钻石!扑到蹂躏一番。 ------------ 045,莫非等着来抢婚 李七七话音一落,笑吟吟地静等面前这厮反应,下一刻,只觉得腰间一紧,她端着茶碗的身子被对面之人的袍袖一揽,身子不由地向前一步,就要栽倒在对方怀中。 李七七虽然机智百变,要挣脱着这厮的手臂的阻挡,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只是这样一来,势必样子很狼狈,当着李家老爹和官媒李大人的面,就减了气势。 所以,此时此刻,她尽管被束住了身子,不能后退,但还挺直着身子,手中茶碗的茶水虽然溢出少许,茶碗却没有从手中跌落,仍拿的稳稳的。 此情此情,落到李家老爹眼中,自然是极其的碍眼,着大庭广众之下,这活阎王竟然对自家宝贝女儿搂搂抱抱,就算两人即将论亲,这传出去,也对自家女儿名声不好。这让他刚才假装的淡定荡然无存,心情自然也大大地不爽了。 比起李家老爹的反应来,官媒李大人的眼睛也凸起来了,在传言中,这位锦衣卫指挥使大人,从来不会轻易让人近身,更别说女子了,曾经有一名郡主投怀送抱,就被这严大人一脚踹飞了,在床上将养了三月才好,从此之后,就视这位指挥使大人如蛇蝎,避之不及,更别说,发花痴了。 可现在,这李大小姐竟然被主动搂到了怀中,虽然两人的身体之间应该还有一拳头的距离,可李大人果断地将这一拳头的距离给忽略不计了。 李七七没有像普通大家闺秀那样,遇到这种事情大呼小叫,她是真的想知道这厮到底意欲何为,下一刻,她手中的茶碗在一股力道之下,不由地抬高了几分,刚好够到这厮低头后的唇边我受不了。 严望含了一口茶水,在口中过了一遍,并没有咽下去,当着未来岳父以及官媒李大人的面,手臂一伸,就将李七七的脑袋给制住了,然后将口中的茶水哺入李七七的口中。 李七七猝不及防,被他这动作一弄,又被捏着下颌,唇齿自然张开,那口水进了口中,呛了她一下,当下,忍不住就咳嗽起来。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这时,一手将茶碗放在了旁边的桌面上,一手还甚是体贴地为她拍了怕后背。 被这厮阴了一把,李七七心中自然意难平,她本想借机手中多物,揭了这厮的面皮,不对,是揭了这厮的面具,抓花对方的脸,但考虑到大厅中还有李家老爹和官媒李大人在,这厮既然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她还是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而是狠狠地将穿着绣鞋的脚,踩到这厮的脚面上,狠狠地顿了顿。 这厮被她踩了几脚,顺势却松开了揽住她腰间的手,站起身来,如果不是她反应快,极有可能站立不稳,当场摔倒。 “李官媒,本座刚才无意间损了李大小姐的名节,如果不负责的话,岂是大丈夫所为,这门婚事就劳烦李官媒全权代表本座与李大人商议了,镇抚司衙门还有要事,本座就不久留了。” 说完之后,也不等李家众人反应,这厮不奉陪了,准备转身离去。 官媒李大人的脸顿时皱了起来,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婚事呢?虽说,今日,皇上亲自给他下旨,示意他亲自来经手这门婚事,是不是就意识到这两位都不是省油的灯。 按理说,一般的婚事,自然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尤其是官宦人家做亲,更是讲究家中长辈相看什么的,可男方,这严大人的身世很是隐晦,这门亲事,侯府的人也没有出面,现在一切都交给他办,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严望站起身来,高大精瘦的身材,这一身打扮和气势,还是给人强烈的压迫感,目光随意地一扫,又接了一句道:“李官媒不必顾虑,一切按规矩来就好,下个月本座要出京办事,这婚期就定在这个月末吧。” 李官媒闻言,脸越发皱的厉害了,这个月今日已经十六了,距离月末只有十四天了,这十四天能干什么?更别说,还要选吉日?当下,不得不赔笑道:“严大人,这日子是不是太紧了,嫁妆什么的都来不及准备。” “置办嫁妆是李家的事,与本座何干?总之,这个月末,本座要等着新娘子进门。”说完之后,他衣摆一甩,大踏步就打算离开了。 李七七闻言,心知,在李家,她不敢做出太过分的动作来,只能暂时处于劣势,不过这厮,干嘛急着这么快娶他做老婆,前几日,这厮就独断专行,说婚期定在半个月后,其实也就是月末,现在李家老爹虽然出了监牢,这婚事的走向还是没多大改变。 这厮就是仗势欺人呀,可怜的是,他们李家就是对抗不了,更别说,皇上那奸夫还给这厮撑腰呢! 李家老爹这时也反应过来了,当下站起身来,跳脚道:“严望,你给本官站住,本官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已经走到了大厅门口的那厮,还真站住了,还回身了,不过回身后,冷冷地道:“李大人不同意,莫非是要让本指挥使带着手下来抢婚?” 李家老爹闻言,撅着胡子,有些气急攻心了,完杀,没有有?这厮向来肆无忌惮,这等事情绝对干的出来。李家老爹相信,这厮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不行了,他要晕倒了!晕倒了! 还是李官媒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扶住了李家老爹的身子,连声安慰道:“李大人,息怒,息怒呀!” ------------ 046,被气着了有木有 李家大厅这些闹剧,自然瞒不了院子里的几名锦衣卫,这些人个个都嘴角抽抽,就说嘛?自家大人那可是有活阎王之称的,李大人这当御史的,虽说嘴皮子厉害,可武力值实在不是自家大人的对手,就算想反抗,也是气势不足呀。 更别说,这门婚事既然皇上都下旨了,李大人不同意又能怎样。 这几个锦衣卫虽然心中腹诽,但他们只能听到大厅内的谈话,却没有亲眼看到严望刚才的举动。所以心中也好奇自家大人口中损了未来夫人名节一词,到底是从何说起。 “让你欺负爹爹!”大宝和小宝两个孩子虽然刚才大厅发生的事情他们多半都听不懂,但也知道是这个戴面具的坏人将自家爹爹气坏了,当下,挣脱自家小姐姐的手,就像一只小豹子一样冲向刚走出大厅的那人。 “让你欺负爹爹!”小宝看到自家哥哥的反应,马上有样学样,跟着冲了上去。 两个小孩子,能有什么威胁,冲劲太大,当下头碰到严望的两条腿上,差点给反弹个趔趄。 最后,还是他们未来的姐夫很难得地大发慈悲伸出手来,阻挡了他们向后倒得趋势,并蹲下身去伸手提着他们两人的衣领,将两人的身子提的站好。 旁边围观的人,见状,才长出了一口气,就是这几位见识过许多刺杀,抄家灭门的锦衣卫们也松了一口气,李家这两个孩子,粉琢玉雕的,又长的一模一样,四五岁最是可爱的时候,他们还真怕自家大人一脚将这未来的小舅子给踹飞了! 等看到自家大人还伸手扶住了那两孩子,这才心中暗思,这小舅子的待遇和普通人果然不一样呀,不过这样是不是表示,李大小姐将来成亲后,不至于新婚之夜都近不了自家大人的身。 两个小萝卜头本要上前找这个坏人算账的,结果,却差一点摔倒了,小小的孩子也是要面子的,当下,想要继续出口威胁,却想不出什么厉害的言辞来神武飞扬。 书儿这时早就上前,满眼警惕地将这两个小弟弟给拉住了,真是稚子无畏,这两个小弟弟仇视那人,她不反对,可别总往那热身上扑呀! 李家老爹说是气急攻心,倒不是假话,那阎王要娶他的女儿,还如此嚣张,这让他心中不气才怪呢。 李七七见李家老爹气着了,自然要上前照料,倒是没留意院子里的事情。 严望的目的既然已经达到了,自然也不会在李家多加停留,等出院子时,还向身边的甲三吩咐了一声道:“韩太医你留下吧,免得本座的未来岳父真的被气个好歹来,那就不好了。” “是,大人。”是,大人,他们一行中,唯一没有穿锦衣卫服饰的男子应道。 甲三等闻言,嘴角抽抽,心道,大人呀,原来您还知道李大人是被您给气着了。 严望最后离开李家时,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李家二妹书儿一眼,实在是因为这个小姑娘眼中的怨恨之气太浓烈,又怎么能躲过这几人的眼呢? 严望不动声色收回视线,看来,这李家的儿女们都不是善茬呀! 等严望出了李家大门后,李家的整个气氛就变的祥和了,实在是因为那活阎王在场时,气势太慑人了。 一走之后,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李家的几个孩子关心李家老爹的身子,都冲进了李家的大厅。那位韩太医自然也跟着进去了,看到李家老爹已经被李七七扶地坐到了椅子上,他才施施然地上前道:“李大人,让本太医替你把把脉!” 李七七忙将几个弟妹带着让开了几分,一看这人原本是跟着严望那厮来的,心中腹诽不已,面上却不免做出担心的样子来。 李家老爹在诏狱中关了那么长时间,虽然没受大的虐待,但那监牢是人住的吗,一直没有休息好,饮食也不够好,身子耗损的厉害,昨日回府之后,心中有事,心思自然也无法彻底放松,刚才又这么一气,身体就不舒服了。 要说刚开始,李家老爹还有些许假装的成分,可现在坐了下来,整个人的精神一放松,只觉得全身乏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明白自己的身体恐怕是真的有些不好,想着家里还有这么多子女,就算心中不乐,也没有继续执拗下去,伸出手腕来。 这位韩太医虽然也是太医院的太医,虽说医术高明,但平日里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么多年来,李家老爹也只在宫中见过三四次,莫非,这太医一直为锦衣卫做事。 “李大人最近还是要多注意休息和滋补,否则,有损寿元!本医官先开个方子用着,三日后,再来看诊。”韩太医有话直说,说完之后,就要了笔墨,开药方。 李七七被这太医的话给吓了一跳,这李家的主心骨可只有这便宜爹一人,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让这一大家子怎么办? 当下抬手道:“还请太医随本小姐去偏厅开方。” 且说宣旨的小路子公公被活阎王给赶回宫去了,其实,这小太监和几个大内侍卫并没有马上回宫,而是到了街上,进了一家豪华的酒楼包厢。 这包厢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皇上庆宁帝,他虽然不能亲自去李家看好戏,但不妨碍他从别人口中探知今日提亲的一切事宜。 谁让在过去的几世内,自家那位阎王臣子与李大小姐交集不多呢?这一世,如果真的成就了姻缘,是不是意味着更多的变数出现了? ------------ 047,乌龙的夜半惊魂 “真无用!”庆宁帝听小路子说,宣了圣旨后,就被那阎王臣子赶出了李家,根本就还没来得及看好戏,当下,用手中的折扇在对方头上拍了一下道。 “是奴才无用。”小路子乖乖认错,心中其实也在暗自腹诽,那严大人如果不高兴,都可以将自家皇上一掌拍飞,他一个小太监算什么?要是真的不识时务,下一刻,恐怕就被拍成灰渣渣了。 庆宁帝在包厢里踱了几步,又用扇子敲了一下小路子的头道:“小路子,你说朕是不是也该去李家逛逛,要是李大人与严大人两个打起来,血溅当场怎办?” 小路子闻言,嘴角抽抽,他怎么看,自家皇上都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在里面,不过他还是开口劝道:“皇上,这不妥当吧。”人家是提亲的,皇上要是大驾光临,不是给人家李家添事吗? “也是,那就先在这里等等,等严大人出了李家,回头再派人去打听消息好了。”庆宁帝想着就这么打道回宫似乎有些不甘心,不过严望这厮都要成亲了,他这个当皇帝的,后宫里虽然有皇后,贵妃,也有几个美人,但总觉得心中很空呀。 人家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在过去的几世里,他见识了后宫太多女子的不同面目,这几日,皇后似乎变了很多,莫非又在耍什么花样? 李家老爹虽然被气病了,需要安心休息,可并没有轰走李官媒,他心中清楚,那厮既然敢正大光明地威胁他,绝对是说到做到的事,如果他非要跟这厮继续拧巴下去,一点好处都没有,还不如在谈论婚事时,为自家女儿索求更多的好处,至少不能让侯府的那一杆子人踩在自家宝贝女儿头上。 既然那小子迫不及待地要娶自家宝贝女儿过门,他就权当这小子对自家宝贝女儿动了真心,要不然,那厮能从自家宝贝女儿身上得到什么?他们李家并没有什么值得他图谋的,更别说他这个岳父,跟那小子向来水火不容,也只有这么想,他这个当爹的才能寻得心理安慰好不好。 李家老爹这一配合,李官媒商谈起这门婚事来速度就快的多了,他又是专门弄这个事的,既然严大人那边只是对婚期有要求,对其他方面没要求,那他就尽量在其他方面让李家满意。包括迎亲的礼节的隆重程度,还有聘金的多少,他相信严大人应该不会在聘礼的多少方面跟李家计较的吧。 李家现在的情况虽然有些糟糕,但李家老爹要那么多聘礼,自然不是自己贪财,相反,要不是李家老爹太自律的缘故,李家也不会经历一点事情,就穷到这个份上。他要这么多,自然是回头又重新充当到嫁妆里面的。 在短短的十二日内,最后定下了后日,也就是十八日,严大人向李家下聘,十日后,也就是二十八日,是婚嫁之期,这恐怕也是整个京城的官宦之家婚嫁中的异类了,时间赶的这么紧。 等整个婚事商定下来之后,李官媒彻底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回头向皇上交差了。 这门婚事成了定局,李夫人宁氏简单告诉李七七这件事后,李七七还是觉得有些太不真实,五天前,她还是身高不到四尺的侏儒,只能凭借着偷技谋生,最后,莫名其妙地死翘翘了,可如今,她却有了一大堆家人,有一个健康美丽的身子,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还要在十来天后嫁给自己的仇人,成为一个权臣的夫人。 这一切想起来,实在有点做梦的感觉,未来的夫君,是那样一个凶残神秘的男人,哼哼,这么想来,她也是有一点自豪的,这样凶残神秘的男人,只有她可以有资格站在他身边,折腾他,祸害他,甚至出卖他,这么一想,她的心情能不爽一些吗? 可是爽归爽,她还没有被冲昏头脑,她可没忘记,这厮之所以对她感兴趣,可是与他要的那个什么配方有关系神武飞扬全文阅读。 偏偏,她对此事一知半解,又不敢在蓝花面前追根究底,这心中也如猫抓一般,不行,她必须要在出嫁之前,搞清楚这种本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李七七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可她没留意,她这个动作太大,身边两个还没有睡着,被她诱哄着乖乖睡觉的小萝卜头睁开了眼睛。 严望那厮之所以怀疑原本的李大小姐有什么配方,是因为她吹出的气好像是某种作用,所以,才怀疑她口中藏了什么玄机。 既然,真的没什么配方存在,这种本事又是她天生的,那她就多尝试几遍,看看,她吹气到底有什么效果。 想到做到,李七七下了床,轻手轻脚地走到桌旁,用火折子点亮了蜡烛,然后将蜡烛拿着到了房间里唯一一张梳妆台前放好,接着盯着这张陌生而显得孤傲美丽的脸,对着镜子撅撅嘴,又伸出手摸了摸这张脸。 这几日,李家并没有人找上门来,她的心多少放下了一半,想必,原本的李大小姐是真的已经去了吧,并没有在她的尸身中重新活过来。 以后,这张脸这身子真的是她自己的了,她无声无息地对着镜子说了一声:“你放心,将来我嫁给那个人,不但会帮我自己报仇,也会帮你报仇,还会帮你照顾家人,你安心地投胎转世吧。” 大宝和小宝两个孩子不明白自家大姐半夜三更地盯着镜子做什么,那样子怎么看着都有些奇怪吧。 欣赏够了这张脸之后,李七七先对着镜子将李大小姐那樱桃小口张得大大的,呼出一口气,好像没啥感觉吧,又重复做了一次,还是没啥异常。 考虑了片刻,她这会开始对着镜子呲牙裂嘴,然后又把舌头伸的长长的,做出各种姿势来,头也摇来摇去,弄出各种怪模样来。 李七七这一番折腾,在半夜三更实在太诡异了,彻底把两个小萝卜头吓坏了,毕竟年纪还小,心中害怕,当下就扯开嗓子哭喊道:“爹,娘,有鬼,鬼来了!” ------题外话------ 推文好友女强好文《桃花劫:绝色天医》链接:http://。/info/489372。html 下等人?出身不好就是下等人? 总有一天,让你们高贵的人跪地相迎! 天生废物?难道你们说是废物就是废物? 总有一时,让你们天才羡慕追逐! 炎黄大陆,人才济济,风云变幻莫测。 她,季淳儿,小小下等女出生,天物废物,遇毒打惨死,再度睁开眼,一双耀如星辰的黑眸,讥讽轻蔑看世界,历史从此改变。 辱她者,必反辱之!护她者,必会携手!害她者,必死无疑!人不欺她,她不惹人,否则加倍奉还! 以牙还牙,以毒攻毒,对付敌人的法宝! 玄幻女强文,喜欢这个类型的可以关注一下! ------------ 048,备受关爱的牙齿与嘴唇 大宝和小宝两个小萝卜头这么一哭喊,将李七七的注意力给唤了回来,不过,她一时半刻,还没有把鬼与她这个人联系起来,直觉地往窗户的方向看去。 在所有的鬼故事中,鬼出现的地方一般都是在窗户外边,她的闺房本就不大,除了门之外,也只有一扇窗户,而她梳妆台的镜子对的恰好是门口,这门刚才没有什么异样,那要是有人装神弄鬼,唯一出现的方位也只剩下了窗户了。 李七七对着窗户看了半刻,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呀,当下,又往床上看去,却见两个小萝卜头,头包在被子里面,不停地颤抖呢? 莫非,是这两个小家伙刚才做了噩梦,给吓坏了?想到这里,李七七不再继续摸索吹气的秘诀,轻声轻脚地来到床边道:“大宝,小宝,怎么了,可是做了噩梦?” 两个小萝卜头虽然听出了是自家大姐的声音,可想起刚才看到的样子,还心有余悸,死活就是不松开拽着被子的手。 李七七这下更是莫名其妙了,又柔声道:“别怕,有大姐在呢,鬼不敢来。” 这下,两个小萝卜头,颤抖的更厉害了,大姐刚才就像鬼!他们能不害怕吗?毕竟年纪小,是真的给吓住了。 大宝和小宝两个小家伙这么一喊,李家就这么大个小院子,当下就惊动了许多人,实在是那声音有些太凄厉了。 李家老爹虽然同意了这门婚事,可这心中有事,自然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李夫人宁氏心中也有许多事,同样睡不着。 李家的几个姐妹们本就住在李七七旁边,两个小弟弟这一哭喊,也喊醒了两个。 更别说,两嬷嬷,以及躲在暗处的锦衣卫了。 李家老爹这时腰也不酸了,头也不痛了,翻身下床,就推开门,趿拉着鞋子跑到了李七七的闺房门前。 这一喊叫,自然也惊动了丫鬟蓝花,她可没有更多的忌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拳就将门给推开了,喊叫道:“小少爷,大小姐,发生了何事?” “七七,你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李家老爹隔着蓝花,看到自家宝贝女儿披头散发地坐在床前,当下皱着眉问道。 “爹,大宝小宝刚才做噩梦了。”李七七有些无奈地道。 “爹,大宝害怕。”大宝听到门开了,传来这么多人的说话声,当下,将被子一掀,也不穿衣服不穿鞋子,就下了床,扑到了李家老爹的怀中神武飞扬。 “爹,小宝害怕。”小宝一看自家哥哥下了床,也跟着做了相同的动作,李七七见状,是满脸的黑线。 “爹在这里,做了梦不怕的。”李家老爹伸手安慰两个小萝卜头。 大宝这时不怕了,回头向李七七的方向望去,虽然现在的大姐很正常,可刚才实在有点吓人了好不好。 等找到了安全感,他又有些纠结了,大姐到底是人还是鬼?要不要告诉爹爹? 要说李七七刚才还不明白,两个小家伙是怎么了,现在看到这两小萝卜头纠结的样子,终于悟了,不会是刚才自己在镜子前做的怪模怪样,被这两孩子看到了,才吓坏了吧。 不过,说起来,她现在还真是鬼附身呀,这两个孩子也没说错,尽管心中这么想,但她面上却不显,又捂住口唇皱起了眉头道:“爹,女儿刚才睡觉时,牙齿和嘴唇突然疼的厉害,现在又开始疼了。”然后做出一副很是痛苦的样子,又重新回到梳妆台前,呲牙裂嘴。 李家老爹闻言,自然是关心女儿的,当下忙道:“爹这就去请太医过来瞧瞧。” 李七七现在可是郁闷坏了,没想到她的无心之举,现在却变成了这等结果,她是打算将来出嫁后,祸害婆家的,真心没打算现在祸害娘家呀! 人生最悲剧的事情是,半夜对着镜子照嘴唇! 大宝小宝这两善良的孩子,刚才是被突然吓到了,这会也缓过来了,心中更是愧疚,原来大姐生病了才会那样,他们竟然误认为大姐是鬼,这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更何况,他们也听说鬼不敢出现在人多的地方,也是没有影子的,可在烛光下,大姐的影子那么高,都是他们大惊小怪。 这两孩子一愧疚,就松开李家老爹的腿,去抱李七七的腿了。 “大姐,是大宝错了。” “大姐,是小宝错了。”两个小家伙齐齐道歉,站在门外的人个个莫名其妙。 “啊,怎么了?”李七七做出不解的样子来,其实心中汗滴滴。这都算什么事呀! 结果,太医来了之后,自然也是一无所获,李大小姐却不药而愈了。 躲在暗处的暗卫却若有所思。这一切,自然再次到了自家主子的耳中。 “她说嘴唇和牙齿疼?”严望听了暗卫的回报后,若有所思,这女子又搞什么鬼难不成先前所弄的那个有什么后遗症,现在发作了? “是的,大人。”暗卫实话实说。 “秦太医没看出什么毛病?” “的的,据说李大小姐第二日一早,就病愈了,属下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这样,也好,甲大,拿了本座的帖子,去太医院,让太医院每一个太医都去李家帮她看看,这牙齿和嘴唇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大人。”甲大领命,心中其实也挺好奇的,嘿嘿,大人原来对李大小姐的牙齿和嘴唇如此关心呀,嘿嘿,他猥琐地笑了笑,去执行命令了。 当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涌到李家,要帮她看牙齿和嘴唇时,李七七心中那个怨念,那个无语凝噎,她心中多半也能猜到,为何严望那厮对她的牙齿和嘴唇如此感兴趣,恐怕不是真的担心她得了什么病,而是想从中看能否找出什么吹气的配方吧。 ------------ 049,严望的神秘身世 于是,在这一年内,京城大多数人陷入了对八卦的狂热追求中,八卦的中心自然是这门怪异又引人注目的婚事。 当太医院的终太医们纷纷光临李家为李七七看诊时,有一部分人都觉得是李家大小姐不同意这门婚事,正在装病。 一些迂腐的甚至断定,那活阎王可是李大人的对头呀,李家恐怕宁肯让女儿死,也不愿意让女儿嫁给自己的对头,让同僚取笑。 李七七知道这个流言后,心中汗滴滴的,那个憋屈,这些人怎么能咒她死呢,她是真心,她真的是真心要嫁给严望那厮,打算将那厮祸害透了的,他们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度女子之腹呢? 就算李七七心中再怎么怨念,还要接受太医院太医们流水席一般的招待,当然,到最后,这些太医们也是一无所获,要查出牙齿的病痛来,那可是不容易的,牙齿方面的毛病也属于疑难病症,研究这一方面的太医很少都不擅长呀!至多就看看李七七的脸色,然后帮她装模作样地把把脉,又问问她的一些感觉,最后开几副清热解毒的方子应付差事。 当然,也不能说这些太医们一点本事都没有,只是他们都是大老爷们,也不好意地让李七七嘴长的大大的,供他们查验,这男女有别呀,更别说,这女子的身份还是活阎王的未婚妻呀,他们也不敢过度招惹呀! 偏偏不管是严大人本人还是皇上本人,都对着李大小姐的病十分关注,惟恐真的在成亲之前有什么好歹,当然,这些猜想是众位太医们自动脑补的结果。 大宝和小宝两个小萝卜头因为那晚冤枉自家大姐是个鬼,最后虽然知道是因为牙齿和嘴唇的问题,可那也是真心关心呀,每当太医们诊断时,这两个小家伙就眼巴巴地盯着眼,差点从李七七的口中看出朵花来邪玉风云全文阅读。 哎!有人惦记着就是这点不好,被谎言更可怕的是误会。 不过,这些太医们流水般地来,倒是让李家老爹得到了很好的看诊,这些太医们能给女儿看诊,又怎么不尽力给当爹的看诊呢?倒是开了几个更加有用的方子,用来调理李家老爹的身子。 李夫人宁氏作为当家主母,虽然李七七是她的继女,当初应了这门婚事又是不得已,所以,心中多看还是带了几许愧疚,就打算为李七七置办的嫁妆尽量好一些。只是这日子定的这么紧的,李家的钱财又有限,能置办出什么好东西来呢? 这几日,李家的访客也不少,不管这门婚事的真相是什么,但李家老爹能从诏狱完好无损地出来,就说明,还没有人马上要他的命,尤其是他的新女婿锦衣卫指挥使严大人。反之,他还凭借这个攀上了这门亲事,这以后,除非那活阎王倒台,否则的话,这女婿就是他的大靠山呀,要是没有人来巴结他才怪呢? 更有哪些见风使舵地,看到李家人现在没事了,就将李夫人宁氏前一段时日打通关节送上门的钱财,以其他方式加倍送回来了一些,一时之间,李家倒是因祸得福,还发了点小财。 纷纷扰扰地过了两天,到了第三天,就是严望那厮下聘的日子,这次,李七七倒是见了传说中的男方家人。 下聘的代表侯府那边下聘的是活阎王的五舅母。 为什么是小舅母呢?据李家老爹所言,严望这厮虽然住在安阳侯府,可这安阳侯府的竹子可不姓严,这府上只是这厮的外家,至于这厮的爹娘到底是谁,一直是个谜,官方的说法是,这厮是安阳侯府未婚先育的庶孙女之子,他娘生了他之后,就雪崩而亡了。可安阳侯府的庶孙女们实在太多了,足足有二十几个,正经出嫁的只有十三四个,其余的一半,都是在婚前死于各种原因的。 这安阳侯府恐怕是这大明朝最不缺子嗣的侯府,这家一共有六个老爷,没人偏偏各有妻妾数名,偏偏这些妻妾们生孩子就像下猪崽似的,不但生的多,也成活的多。 就这样,到了这小辈,安阳侯府的孙子孙女们加起来,六房加起来,有五十多人,其中有十几人还是嫡孙,嫡孙女。 在这样庞大的孙辈数目中,能崭露头角,出色的也只是少数,更别说,这些孙子,外孙女一辈生出的下一辈了,如果这严望的娘亲真的只是安阳侯府的一个庶出孙女,那这个孙女的儿子的身份又能高到哪里去,又能受人关注到那里去,更别说,他的亲爹还是个谜。 可想而知,这样一个没爹媚娘的身份又不高的孩子从小打大,吃了多少苦,想必日子绝对不会太好过,李七七第一次从李家老爹口中知道这些简单的关于严望那厮的事情后,同情也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就烟消云散了,就算仇人再可怜,并不等于他就可以随便污蔑她,引得她死翘翘呀! 安阳侯府的孙子一辈们现在还活的好好的,有十三位,今日前来下聘的是排行第五的那位舅老爷的娘子,简称五舅母吧。 因为安阳侯府的人实在太多了,李家老爹知道的也是有限,只知道这位五舅还应该是嫡出的,这位五舅母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得样子,眉目倒是清秀端庄,说话的样子倒是干脆利索。 这聘礼什么都是准备好的,野只是走了一个仪式,可别说,严望那厮送来的聘礼,可全都是好东西,这点当过贼的李七七最有发言权了,听李家老爹说,这些东西最后也是要弄成她的嫁妆的,她一下觉得,是真的发财了,满眼都是绿光,至于安阳侯府那么复杂的亲属关系,她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题外话------ 今天是俺的生日呀!生日呀! ------------ 050,聘礼风波 她原本就没想着怎样处理与婆家的关系,本就报着祸害严望那厮的目的嫁过去的,侯府的那些人越极品,她祸害起来越爽,人越多,这戏演起来才热闹呀! 再说了,李七七这种人,从小没接收过什么正常的教育,所知有限的知识都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从街市市井潜移默化得到的。原本的她没有亲人,压根就没有大家闺秀们那么强烈的家族使命感,过日子有时全凭她的本能。 还有,在前世,她并没有什么感情经历,既然对男子没有什么期待感,自然就没有患得患失的感觉,她从来都没有想着要好好做严望的妻子,当一个人爱上一个人时,才会考虑得失,才会有一些所谓的成亲前的各种恐惧症状出现,可惜,李七七对严望完全没有这种感情,既然没有这种感情,谁来代表那厮前来提亲有关系吗? 锦衣卫指挥使严望严大人时当朝最炙手可热的权贵,不管他抱着怎样的目的要成就这门婚事,但表面的功夫却是要做到的。 这聘礼的礼单丰富程度甚至超越了一些大家族给嫡出儿孙下聘的规格,里面珠宝玉器,绫罗绸缎就先不说了,还有几个大的田庄和有名的店铺。 是人都有私心,李夫人宁氏虽然不是出身于世家,但好歹她爹生前也是三品官职,也不是没见过好东西,关于这个聘礼的问题,她还是和李家老爹产生了分歧。 李家老爹的意思是,将所有的聘礼全都陪嫁给李七七带到侯府去,但李夫人的意思是,李家现在这等状况,下面还有齐溜溜六个孩子,这些孩子现在虽然还小,可这大了之后,也要成家立业,如果仅凭李家老爹的那些俸禄,养活这一大家子人都困难,他又是个清廉执拗的,后面的那些孩子将来怎么办,就建议李家老爹留下一个大的田庄和两个铺子贴补家用高手很低调。 这话一出口,李家老爹就炸毛了,李家老爹向来自诩有读书人的风骨,那严望是什么人,是他的对头,是他憎恨的人,是他最不想低头的人,如果他扣押几分聘礼,被那厮知道了,心中还不知怎么嘲讽他呢?这个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当下就将手中的茶盅摔地上了。 很好,现在那同一样式的茶盅前几日被严望那厮摔破了一只,本就只剩下了两只,现在又被李家老爹水破了一只,只剩下最后一只。 “那老爷说说,下次家中要是还出了什么事,我们娘几个怎么办?”李夫人宁氏原本只是试探试探,如今见到李家老爹这等姿态,心中也有气了,她知道自家老爷最疼爱长女,可也不能一点都不关心其他孩子呀,想到这次诏狱事件,一度她都绝望了,好在最后有惊无险,可自家老爷那脾气,下次呢,要是有了下次,自家连饭都吃不上了,可怜她的几个孩子,最大的也不过才十岁,大宝,小宝还不到五岁。 “哼!”李家老爹不耐烦李夫人的哭哭凄凄,干脆袖子一甩,去书房了。原本他们李家处于弱势,这七七又嫁给那样一个凶残无情的人,据说那人身体还有些问题,也不知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自家女儿不是就要守活寡了吗? 可宁氏还要在聘礼和嫁妆方面做文章,至于其他的子女,难道他这个当爹的真的不会为他们考虑吗?这次入了诏狱,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打了个他措手不及,让他来不及安置家中各项事宜,但也给他提了个醒,是时候让江南那边的掌柜们送银票过来了。 他们李家是江南大族,他随时偏支,可也不是一点家财都没有,七七娘亲的嫁妆还有原本为宝贝女儿成亲置办的大件家具,他已经写信让一次运上京来。 如果路上不出意外的话,恰好可以在成亲前一两日运到,哼,到时他也要让全京城的人看看,他李东阳嫁女,也要风风光光的。 原本,他打算等七七成亲后,将家中的家底向宁氏交个底,没想到,这妇人就这么沉不住气。如此,那就凉凉她几日好了。 李家夫妻两闹的这点龌龊,最后还是让李七七几个孩子知道了,李夫人宁氏私下里向李家二妹书儿抱怨时,书儿这点倒是和李家老爹一样,坚持李家不要拿活阎王送来的东西,让李夫人宁氏更加气恼。 翠花是侍候李夫人宁氏的,这点事情自然瞒不住,家里现在只有两个丫鬟,翠花后来告诉了蓝花,蓝花又讲给了李七七。 李七七从来都不是守财奴,虽然觉得李家老爹这个爹是真心为她好,可她占了李大小姐的身子,怎么好让李家的人继续贫困潦倒呢,于是,特意去找了李家老爹,同意留下一部分聘礼来。 “乖女儿,这事情你就别管了,爹自有主张,这一眨眼,你都这么大了。”李家老爹的目光透过李七七,好像看到了当年七夕花会上初相遇的那个美丽温婉的女子。 七七虽然是家中长女,取名却和其他孩子不一样,就是为了纪念他和他娘的初遇与七夕花会上,如今,伊人已逝,他由不得已另娶,如今,宝贝女儿又要嫁给那样一个人,这让他日后下了九泉,如何有面目去见她呢? “爹,面子这东西就算不丢有什么用,实实在在的活着才是最好的。”李七七知道李家老爹不屑用严望那厮的东西,可这面子和风骨值几个钱,活的好好的,才能膈应自己的对头不是? 如果穷兮兮的连饭都吃不上,那才真的让自己的对头看笑话呢? ------题外话------ 多谢亲亲caier1985610送的3颗钻石,亲亲carlyku送的三朵鲜花,么么! ------------ 051,成亲前奏 “七七,记住你现在所说的,实实在在活着才是最好的。”李家老爹想到传说中那活阎王凶残的样子,不得不为宝贝女儿成亲后的生活担忧,说他怨恨庆宁帝下旨赐婚吗?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皇上是个怎样的德行,那里是那活阎王的对手。 在没有进诏狱之前,他也曾想过联合张首辅废了当今的庆宁帝,换个能干的郡王上来当新帝,可最终又觉得张首辅那人老奸巨猾,并不是为朝廷和百姓考虑,就拒绝了他们的拉拢要求,也正因为如此,当他下了诏狱之后,那边的人才袖手旁观,见死不救。 等到了诏狱,跟当今皇上谈谈心之后,他又觉得当今皇上虽软弱了人一点,却也算是个宽厚为百姓着想的君王,还可以再培养培养,当然,他心中更清楚锦衣卫的厉害,那是无孔不入的,如果他真的有什么别的心思,如果有一日泄露了,那可就真的是灭门惨祸冒牌大老婆。他不是一个人,家里还有妻儿故旧,他不能冒这个险。 当然,他之所以改变了想法,还是觉得严望那厮与当今皇上的关系很值得玩味,自古以来,君王最不喜欢的就是功高震主,或者是某个人代替自己下决定,将他这个皇帝的权威不当回事,可偏偏当今皇上却对严望那厮宠幸的有些离谱。 这种宠幸固然有扶持严望那厮和诗礼监太监东厂的督公黄直,以及以内阁首辅张载为首的文官集团打对台的意图,但更多的是,他感觉到,当今这位皇上对严望那厮的宠幸已经超越了君臣关系,这也是这一年来,朝堂和百姓私底下为何怀疑皇上与严望那厮有那等关系的缘故!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世上最难捉摸的是人心,人心中最难捉摸的是那颗帝王心。现如今,他还是先按兵不动,再等等吧! “爹,放心吧,女儿自然会好好活着的。”李七七虽然对世事人情很是精通,可对朝政什么的,那绝对是两眼一抹黑,自然不知道在短短的时间内,自家老爹的脑子里竟然想了那么多事情,不过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等将来,她真的祸害死了严望那家伙,到时就来个死遁,金蝉脱壳,卷走大批金银,另找一个地方随心所欲地过日子。 她现在自然要好好活着,如今的她,长的这么好看,自然要活够了才过瘾,才不会顿不顿,就要死要活的呢! 李家也不是久留之地,她毕竟不是真正的李七七,短时间可以糊弄住李夫人宁氏,可这时间长了,露馅是迟早的,她这几日,无意中也见了以前李大小姐的笔墨和诗画,在这一点上,她不得不承认是真的没法比,她认字都认的不是特别全,更别说捣鼓什么诗情画意了。 幸好这几日有太多的事情牵制了李家老爹的精力,才让对方没时间留意她这方面的事情,可每次面对李家老爹,她这心还是不由地心虚呀,好在以前做贼已经锻炼出了面不改色的功底,只需浑水摸鱼几天,等再过十日,就是成亲的日子,等到了婆家,她就算露出什么破绽来,也好狡辩掩饰过去。 李七七成亲的时间太紧,身上所要穿的嫁衣现在赶制也让来不及了,不过,与琴棋书画这类不同的是,李七七在女红方面倒还是有几分天分的,当年她为了偷一件珍珠五彩嫁衣,曾潜入京城最大的锦绣坊当了半年的学徒,也偷学了一些技法,更别说,做贼的人,动手能力自然要比一般人强。 原本的李大小姐女红倒也一般,这一点上总算能糊弄过去,这次,成亲的时间太短,就算她女红不错,开始绣嫁衣也来不及了;只能从锦绣坊定制嫁衣。 李七七从来没想过,有一日她竟然还有机会穿上锦绣坊的嫁衣,那里一件上品嫁衣上千两银子,中品也要三四百银子,专门都是为条件不错的人家提供女子嫁衣的。 除了嫁衣之外,还有一些小物件,这些东西据说是到了婆家,要送给那些家人当见面礼的,要李七七说呀,她压根就没想讨好张家的人,不错,安阳侯府正是姓张的,还准备什么礼物,没有接受过大家闺秀的正统教育的她对这方面的礼节本就一知半解,更别说其他了。 虽说李夫人宁氏还在跟李家老爹由于聘礼的缘故再闹别扭,可不管怎么说,作为李七七现在的娘亲,心中因为当初怂恿继女救父应允这门婚事,心中还是有些许愧疚的,也希望这继女的日子将来到婆家尽量能过的舒心一些,所以,许多人情世故,待人接物方面的东西还是一股脑教了她许多。 李七七心中怎么想是一回事,但对这些东西倒也认真听了,虽然她已经立志成为当朝第一恶妻,但故意为恶是一回事,被当做傻子白痴又是另一回事,李七七连她自己都没觉察到,前世她的生活经历导致她其实对许多东西都没有足够的信任和依赖感,还有很强的掌控欲,并不善于做低伏小。 除了这些之外,再比较重要的就是陪嫁丫鬟了,一般身份不低的女子出嫁身边都会带着几个丫鬟一起带过去,有的可以当做左臂右膀,为主子分忧解难,还有姿色不错的,就是纳做通房,为女主子固宠的。 ------------ 052,身份不明的陪嫁丫鬟 陪嫁?通房?李七七歪着脑袋在脑中重复了一下这两个词,拜她过去在大宅门里坑蒙拐骗的经验所赐,她当然知道大宅门里那些陪嫁丫鬟是个什么用途,无非就是选一些姿色上乘,又好拿捏得给男主子暖床的。 可那些陪嫁丫鬟的下场呢?如果女主子仁慈一点,宽厚一点的,这通房丫鬟也许还能有容身之地,运气好的还能生下一男半女,将来老了,也好歹有个寄托。要是生个不错的儿子,老了还有人养老。 可这样命好的陪嫁丫鬟毕竟不多,许多女主子根本就没把陪嫁丫鬟当人看,既想要利用陪嫁丫鬟固宠,又怕占了男主子宠爱的陪嫁丫鬟失去控制,找许多理由打杀了的都不是少数。 可如果她带过去的陪嫁丫鬟也给那活阎王暖床?李七七有些猥琐地笑了?依照传言中那厮的德行,这些陪嫁丫鬟未必有近身的可能,说不定,这床还没爬上去,就一脚下了黄泉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陪嫁丫鬟都这等命运,有一部分主要是女主子将来到夫家的左右手,在这一点上呢?嗯,她还应该想想,虽然一直以来,她都是独行贼,可手底下也不能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吧。 蓝花,这个丫鬟虽然是个二货,但却没有多余的花花肠子,还有一把死力气,再加上她又是李大小姐的贴身丫鬟,以后还是有许多事情需要她在身边的姐妹花的贴身保镖。 另外吗?李夫人宁氏还让人牙子带了十个姑娘,让她自己选人。 这些十五六岁的姑娘,长相们自然都是能看过去的,其中有三四个还是很娇媚的,除了蓝花,李七七实在对这些买来的陪嫁丫鬟没有什么信心,更何况,她本就不是抱了好好过日子的心理,自然也就选了三个看起来还算顺眼的留下了,打算一起陪嫁过去。 “你就叫绿花吧。”李七七随手一指,这个姑娘今日来府上相看时身上穿的衣裙的颜色是草绿色的,眉目清秀,看起来不是那么聪明伶俐,但也不是很蠢笨的那种,低眉顺眼,李七七觉得她本身就没多少文采,也懒得动脑筋,为了和蓝花匹配,顺便就取了这个名字。 这个绿花闻言,嘴角抽抽,不是说李大小姐也是才女出身吗?怎么取了这等村气的名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个村姑呢?绿萼这个名字都要比现在这个绿花好不好?这个丫鬟现在虽然心中腹诽,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出声反驳,她今日能成功地来到李大小姐的身边,就先成功了一半,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被搅合了,要是真的误了自家主子的事,回头,她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你呢,就粉花吧!”以此类推,穿粉色衣裙的丫鬟就叫粉花,先前有了绿花的例子摆在前面,她也有了心理准备,这个粉花人长的也粉粉嫩嫩的,是个娃娃脸,还有个小酒窝,看着挺可爱的。 “粉花谢小姐赐名。”粉花闻言,脸上一派天真无邪,快快乐乐地给李七七行了一礼。这丫鬟表面上看起来好像一点心机都没有,单纯天真,眼神无辜,可李七七自己在前世,借着小侏儒的身子,圆圆的脸,圆圆的眼,没少做骗人的事情,她对这个粉花也很有兴趣,不知道这个粉花是真的单纯天真,还是很善于伪装。 “你就叫黄花吧。”最后一位,那姿色与在场的几个女子完全不同,比起李七七给人第一感觉的孤傲,不流于世俗的气质来,这最后一名女子无论身材和容貌,那可都是娇媚艳丽的难掩她的风采,这种人,好像是天生就被用来做暖床丫鬟的。 不过,她现在身上穿的并不是黄色的衣裙,这时代,一些黄色还是有限制的,她穿的是桃色的衣裙,看到这丫鬟,不免让人产生,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感觉,这样一个丫鬟,站在主子身边,有时不免要夺取别人的目光几分。 看着这个丫鬟被取了八竿子打不着的名字,绿花和粉花也就瞬间平衡了,比起黄花来,她们的名字多少要好听一些。 李家老爹得知这几个丫鬟的名字后,也没多说什么,反正蓝花,翠花都叫了,还在乎多几个花吗?不过,这几个丫鬟都是要跟着陪嫁过去的,他还是压下脸子,让自家夫人多敲打这几个丫鬟几句。 可李家小妹画儿却很是纠结,总觉的这几个丫鬟的名字太不中听,她记得当初因为蓝花和翠花的名字,大姐可是好一阵觉得失了脸面呢?难道现在大姐不怕在侯府也丢脸了? 李夫人宁氏虽然对这个几个陪嫁丫鬟并不是看的上,但既然是李七七的选择,她也没多说什么,也就是惯常地敲打几句,让这几个丫鬟当心做事。 虽然多了几个侍候自家大小姐的,可蓝花这丫鬟一向是心宽体胖,也没太放在心上。 这几个丫鬟虽然都说是身家清白的,可李七七这种人天生还是比较多疑的,尤其她很快将变成当朝对让人惧怕的活阎王之妻,许多人都有能力在她身边放几个人,所以,这几个丫鬟,她还是嘱咐蓝花平日多留意几分。 当然,她也觉得她这人身上并没有什么值得对方图谋的事情,如果这几个丫鬟真的身份不简单,那也是借着自己的身份要到活阎王那厮身边去,是打算祸害那厮的,与她的目的也算殊途同归了。 ------题外话------ 很快就能万更了,亲们做好准备呀! ------------ 053,原主竟是被谋杀的 十天的功夫,也不过一百二十个时辰罢了,说长也不算长,这一眨眼就到了。 在这十天的时间内,李七七那日子过的绝对不轻松,成亲真的是个劳心劳力的活。尤其是李七七这种借用了人家李大小姐身子心中发虚的新娘子,随时都要面临露陷的危险,这日子过的那可真是一个累呀! 李七七刚借尸还魂那几日,李家可真称得上穷困潦倒,那些亲朋故旧们早就躲的远远的,唯恐牵连上他们,心善的多半就明哲保身了,那些心中恶毒的说不定还在背后落井下石呢?总之,那些天,是前所未有的清净。 可现在不同了,虽说先前京城有流言说那有活阎王之称的锦衣卫指挥使严望严大人有可能和左都御史李东阳之女缔结秦晋之好,但那也只是传言,后来,李东阳得罪了那活阎王,被对方投到锦衣卫诏狱之后,这种流言不攻自破了,可谁也没想到,这李大人在诏狱转了一圈,仍完好无损地出来了,这门亲事还真成了。 总之,这门婚事让满京城的许多人掉了下巴,如今,看到这婚期马上都近了,许多和李家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人家这时又起了攀附之心,那些锦衣卫们实在太可怕了,要是真的那一日落到对方的手中,求李家帮忙也是一条退路呀! 抱着这个想法,李家这几天是人来人往,分外热闹,许多大家闺秀们都纷纷前来为李七七添妆,而且添妆的东西都是贵重之物,一看就不是小姐们的月钱能买得起的。 既然是添妆礼,李七七自然也不会故作清高地拒绝,就权当又发了一笔小财补偿她备受折磨的心脏吧,谁让这些添妆的大家小姐,她只认识一半,这一半呢,还要拜她过去曾经光临过对方的家中,顺手牵羊所赐。 另外一半呢,是真的不认识,这人都对不上号,对对方的姓名,家世什么的,自然也无从得知了。这招呼起来,还真是崩溃,好在她身边还有蓝花这个丫鬟,蓝花的好处就是,她说起话来,不会有太多的顾忌,往往能从她的话中探知些许有用的东西。 这其中有两位小姐引起了李七七的关注,一位呢,据说也是和李家老爹关系不错的礼部侍郎之女,礼部侍郎这个位置虽然比不上刑部,吏部这些部门吃香,但好歹也是一个三品京官呀,比李家老爹的四品御史高上一级,这姑娘通身的气派,不愧是专管礼仪的礼部侍郎之女,让人不留意都难。 这孟侍郎的绿儿孟三小姐自然生的是极美的,如果一个长相普通的母子,就算她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再怎么优美,缺少了容貌的陪衬,总要被忽视许多,偏偏,孟小姐是礼仪风度无所不美邪玉风云。 据说她家大姐礼仪风姿也很不俗,才被选进宫当了娘娘,据说皇上还封了这个大姐一个贵妃的称号。 李七七原本觉得皇宫离她很远,可这几天,见了这么多的名门闺秀之后,她突然觉得皇宫距离她一点都不远,毕竟,皇上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子,她已经在诏狱见过了,另外,今日中午,宫中的皇后,贵妃,还有其他妃子也纷纷派来身旁的太监们给她送来了添妆礼。 那些东西随着后宫品级的不同,贵重程度也有所差别,但都是好东西,李七七觉得她原本当贼的手段太差劲了,这世上还有被当官家新娘子来钱来的快吗? 她再也不鄙视李家老爹的某些风骨了,谁让这个时代,女子出嫁就是要看娘家的地位呢?她十分十分感谢李大小姐为她让出的身躯,才让她有机会领略其中的滋味。 不过,想想她原本的小身板,只有小孩子身材的她,不但身长不够,就算到了十**岁,身子也没有发育,就算她假扮新娘子去骗婚,本身的条件也不够呀! 话说回来,她之所以留意到孟三小姐,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李大小姐的那个竹马,那个被她一脚踹进池塘的竹马陆惜苑陆公子就住在孟家。 从这孟三小姐的口气中,对这位竹马公子似乎也产生了非同一般的好感,所以,这孟三小姐看她的时候,神色那个变也变,审视,嫉妒,拉拢样样轮着上,最后还暗示只要自己成亲之后,帮他们传递消息,等收拾了严望那厮,就许她一个平妻的位置! 啊――呸!还真以为那个竹马陆公子是什么好鸟不成,想利用她,也不找个好一点的理由,平妻算个屁,她过去可是看到许多平妻死在沙滩上,让她奋力前冲,她脑子可没病。 不过,与这等人犯不着撕破脸,他们做他们的美梦,她会不会配合到时候再看。 除了这位孟小姐,还有一位姑娘,一看就是精明厉害的主,谁让人家爹是大理寺卿呢,专门断案的,这虎父无犬女呀,偏偏这位李小姐的爹据说还是李家老爹的同乡,这位大理寺卿也姓李,跟她一个姓。 这位李小姐在无人时,突然问她,你到底是谁?差点吓出她一身冷汗,幸好皇宫添妆的旨意来了,打了一个岔,则才让她暂时躲了过去。 可李七七却不知道这位李小姐是从什么地方开始怀疑她的身份的,她在李家这一段日子,虽然李家的人都接受她变了许多,可没有人这样明目张胆地怀疑她,谁让这身子本就是李大小姐的呢? 偏偏就被这位李小姐发现了!她又不能从蓝花口中探知原本的李大小姐和这位李小姐关系怎样?是她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只能先暂时憋着。 虽然那日,那位李小姐眼带狐疑地离去了,并没有追根究底,可事情还是没有完,就在她成亲的前一晚,娘家的一切该准备的,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李夫人宁氏塞给她一本画册,让她好好看看离去后,她拿着那画册研究,原来就是男女之间的妖精打架呀! 这事情她曾经在青楼还有其他大宅门中遇到过许多,不是一点见识都没有,粗略地翻看了几眼,觉得这画工也就一般了,然后将那东西压倒箱底,打算睡上一会,据说明日成亲的日子,要起的很早开始折腾,这李大小姐的身子不够健壮,还是早点睡吧。 李七七的确累了,这一躺下去,尽量让整个身体和精神放松,结果太放松了,就出事了。 “李大小姐的命还真是长,那晚将你扔进池塘里,竟没有死!”黑暗中,有人竟然手指捏在她的下颌,阴森森的声音贴着她耳边道。 ------题外话------ 写好后,竟然忘记上传了,啊啊! ------------ 弑君杀夫进行时 ------------ 001,要你弑君杀夫(必看,求首订) 李七七被脖子上的窒息感给惊醒了,猛地睁开了眼。结果,下一刻,就听到了对方说出了这句在她心中掀起惊涛巨浪的话语。 神马?原本的李大小姐不是为了一身傲骨,不甘受活阎王那厮的欺辱投池塘自尽,才让她有机会鸠占鹊巢的吗?现在看来,却不是这么回事,难不成李大小姐是被人谋害的?是被人故意扔到池塘淹死的? 果然,官家到处有秘密,她竟然在这个时候,即将出嫁离开李家时才得知这个秘密,要说她对黑夜中这人所说的话一点怀疑都没有,那也不尽然,可她就是觉得对方刚才说的话应该是实话,李大小姐的确是被人谋杀的,而不是自己寻死的。 如果她是真正的李大小姐,说不定还会在临死前发现点什么,知道点什么,说不定还会知道现在掐住她脖子之人的身份,可惜,她不是原本的李大小姐,也不知道此人的来意,当下一声不吭,等着这人说出更多的事情来。 在她看来,这人此时虽然还掐着她的脖子,可并不想让她马上无声无息地死去,要不然,就不会出声将她折腾醒了。 都怪她太放松了,太没有警惕心了,觉得李家这几日应该有锦衣卫监视着,家中徐嬷嬷他们还在,应该算是很安全了,却没想到在成亲的前夜,竟然还有人深夜来拜访。 而且还是很要命的拜访,按理说,原本的李大小姐那也只是一闺阁小姐,应该不会有什么厉害的仇家来寻仇才是,如果针对李家人的话,也不会只是对付李大小姐一人,所以,李七七的直觉告诉她,没准这人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李大小姐之所以被谋杀,也许跟她即将嫁给严望那厮有关。 小命有可能没有了,李七七尽量保持镇定,心中则在黑夜打量这名深夜来客,根据这人坐在她床前形成的黑影判断,此人身材不是很高壮,脸上应该戴着布巾,也是很暗,李大小姐的眼睛也不是她前世那双善于在黑夜行走的眼睛,只能看到这么一点可怜的情形。 这人身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能探知的线索实在有限。 正常人遇到危险,第一应急反应都是先呼叫,可她觉得这人竟然能无声无息地潜入李家,不可能蠢到不可靠这个情形,再加上,她长期形成的习惯,并不习惯向别人求助。尤其万一察觉的是李家人的话,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是这贼人的对手。 来人的声音很陌生,她不确认这人她成为李家人后是否见过,她知道有一种药物,服用之后,可以让人在短暂的时间改变声音,等药效过后,这声音自然会恢复过来。所以,她也不指望能从声音上判断出来人的身份。 “还真是个美人呀,难怪能引得他求娶。”这时,那人的另一只手指在黑夜中也爬上了她的脸,有一种冰凉的感觉,仿佛是一条蛇爬在她脸上一般,让她心中一阵恶寒。 虽然心中很不舒服,但她还是很快地在辨析这人话中的含义,明显带着几许嘲讽的味道,按照这人话中的意思来理解,求娶她的,自然只能是严望那厮,她果然是被那厮牵连的,不,确切地说,李大小姐果然是被那厮牵连而死的,对方明显不想要李大小姐活在这个世上,第一次,算是达到了目的,结果,她借尸还魂了,这人或者这人背后的主子得知她并没有死,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才抓住机会,有了今晚的第二次逍遥刀仙全文阅读。 “怎么不说话,莫非是被吓傻了?真是没用。”那人又是不屑地道。要不是那晚还有其他的事情,他绝对不会选那么早动手,结果李家还有人没睡,才让这个李大小姐没死成。 李七七还是不吭声,可已经不动声色地将身体的状况调整为最佳的攻击状态,她――毕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李大小姐,也很喜欢李大小姐这身子,还真不想死。 “既然你死都死不了,这次倒也可以留下你一条命,就看你乖乖听话不。”那人见李七七还是不说话,要不是他确认被他钳制的人眼睛睁开着,她还会以为这女人已经睡着了,根本就没发现他的到来一般。 “你到底想做什么?”李七七这时终于沙哑着开口了。虽然她还是有一定的自信逃出这人的手中,当贼的除了偷盗的技艺之外,还有一个技艺就是逃命的技艺,虽说现在李大小姐的身子也许不是那么好用,但在这一点上,她还是有相当自信的。 不过这人这次不想要了李大小姐的命,看来那个意图绝对是比要命还要命的。她已经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想做什么。有两个选择,一,在三个月内杀了严大人,二,在三个月内杀了皇上,只要完成之一,以后就没有人再来要你的命。”来人一字一句说出他的条件。语气似乎还带了一些恩赐的味道在里面。 李七七闻言,倒是没有很激烈的反应,心中倒是腹诽,还真看的起她,这胃口还真是大,张口,就是全天下最难缠的两个主,他以为她是谁? 天下第一杀手,还是锦衣卫金卫? 该怎么做,她自然心中有数,但面上还是哑着嗓子道:“你这两个选择我都不能答应,这分明是让我去寻死,与其这样,你还是现在要了我的小命吧。” 她觉得这种人,如果你不想死,她可能非要让你死,可如果你想死的话,她反而非要要让你活着,当然,她更坚信,这人绝不是随意威胁她几句,就让她屁颠屁颠地弑父弑君,一定还有后手,她现在就等对方乖乖地将后手亮出来。 “李大小姐的命如果自己不想要,我可是可以成全,只是你们李家其他人,如果三个月后,没有了我的解药,那滋味恐怕就不好受了。”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李七七闻言,这次可是真的心中一沉,她早知道对方可能还有后手,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后手,也是,还有什么比家人的命适合拿来做威胁的呢?这是最老套的,往往也是最管用的手段。 该死的,那些躲在暗处的锦衣卫都是吃干饭的吗? 虽说现在的李家人算不上是她的亲人,她们相处也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可她不得不承认,她是真的不想看到这家人出现什么意外。 严望那厮就是个祸害,祸害,如果那厮不来招惹李大小姐,李家根本就不会招来现在的祸事。 “他们自然中了我家主子的独门毒药,这天底下除了我家主子之外,没人解的开。” “呵呵!”李七七冷笑几声。 “你笑什么?”那人大概没有想到,到了这个时候,李七七还笑的出来,当下就有些恼羞成怒了,手中的力道也重了一些。 “我笑你太狂妄自大了,如果你家主子那么厉害,干脆直接取了严望和皇上的性命好了,反而要借着我的手去做,不是挺可笑的吗?”除非这人真正的目的并不在乎她能否真的傻了皇上或者严望那厮,而是借着这个事情折磨与她,逼迫她犯了滔天大罪后,落得比现在一刀被杀死还凄惨的下场极品美女帝国。 这人难道真的是一个走卒,跑腿的,如果这样的话,不知那身后的主子又是何人?制毒?而且看这人如此自信满满的说法,那毒恐怕到是真非浪得虚名。 李七七自然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些药,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前世,她做贼时,也会用上一些药粉之类的,也是通过一些非正常方式得到的,有些效果是真不错。也许,她也可以拿出来用在面前这人身上。 她虽然逃命技艺不错,可要是真的动起手来,恐怕绝对不是这人的对手,李大小姐的身子甚至没有她原本的身子灵活,更加没有一丝内力,不知外边的情况怎样,她贸然出手的话,如果一击不中,又该怎样? 对对方的一无所知,这才是致命的,做贼的都有踩点的习惯,这样才能最大保证他们了解他们即将要下手的目标,可此时,让这人如果全身而退的话,她又如何能甘心。 “可笑也罢,不可笑也罢,如果你不愿亲自动手的话,那就只好给你家人收尸了。”这人说完之后,顺手甩开了李七七的头,站起身来。 “你知道我只是一个养在闺阁中的千金小姐,什么都不会,让我直接杀人,难度有点大了吧。”李七七看的出这人是打算离开了,身子也开始不动声色地做准备。 “李大小姐太谦虚了,别告诉锦衣卫武大郎是自己自尽而死的,原本,还是我们看轻你呀!李大小姐也不要动其他脑筋,就算你现在喊人,将我生擒,那解药也没有带在我的身上,要是激怒了我家主子,哼,那就是李家人的催命符了。” “就算我将来做到了你们要求的事情,大不了也是一死,我的家人同样也会受连累,既然如此,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关系呢,就让他们跟我死在一起算了,至于你,不如现在就先给我家人陪葬吧。”李七七说完,就跃身而起,速度极快拿起放在床头的金钗,向那人的脖子上刺去。 “正如李大小姐你自己说的,你也不过是闺阁小姐,又岂能是我们的对手,还是不要弄伤自己的好。”那人几乎带着些许炫耀一般,手指在她臂膊上一弹,她手中的金钗就落地了。那人衣袖一甩,将她的身子摔向床榻,受了冲击力太大,李七七的头部撞上了床头的栏杆,然后,她华丽丽的晕倒了。 那人上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很是不屑地道:“真没用,这么就晕倒了,既然你不配合,那就等着为李家人收尸吧。”说完之后,飘身而去。 过了片刻之后,李七七睁开眼,坐直了身子,将刚才从那人怀中摸出的几个小物件很快藏在了暗格之中,又出声喊道:“徐嬷嬷!”她刚才只是假装晕倒而已,并不是真的晕倒了。既然武力上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她就要从其他方面出手,为了降低对方的警惕心,她自然使用了一些手段。 她是做贼的,不是杀手,既然这人半夜三更的出现,让她看不出他的身份来,那她就借机从他身上偷几个物事出来,有了这几个物事,说不定就能寻根究底地查到对方的身份。 这些还不够,这该死的贼人,竟然用李家人的性命来威胁她,想想李家双胎那可爱的样子,她就满心怒火,所以,刚才她同样给那厮身上也下了毒。 那毒粉本是她以前从一个人身上摸来的,虽然不知成分有多少,但绝对也是很厉害的毒药,这毒药的潜伏期也不短,据说有半年。 还是无色无味的,不过,她最终的目的并不是要了这贼人的命,而是用同样的方式先牵制住对方,这毒药一个月后就会进入毒发初期,如果这贼人背后的主子解不了这毒,到时自然还会找上门来,到时,双方才有条件谈。 如果李家众人真的被那贼人暗地里动了手脚,那她也不能放弃寻找解毒的方子,等着毒蛇自己把解药送上门,这可不符合毒蛇们的习性。 在这段时间内,她说不定能根据自己顺手牵羊所得的东西,查出蛛丝马迹来,如果能找到那背后的主子来,哼,她也是有手段的,到时候,看谁更嚣张魂断篮坛全文阅读。 不过,她手底下没人,到时是利用钱财雇人追查消息呢,还是借用阎王那厮的锦衣卫呢,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李七七之所以喊叫徐嬷嬷,只是为了试探李家其他人是否都被暂时放到了,片刻后,竟然没有一个人出声。 她起身出门,到了院子里,果然一点声音都没有,不知那贼人到底动了什么手段。 四下里打量了一番,并没有其他异常,她隔壁厢房,住的是几个陪嫁丫鬟,她闪身进门之后,这几个丫鬟看起来都睡得香甜,并没有其他异常。 李七七暗自思谋,如果那贼人对李家全家都下了药,那就能解释为何所有的人都睡着了,可是躲在李家暗处的锦衣卫呢?难道他们也没有任何发现,还是他们也被人暗算了? 李七七最放不下的还是李家众人的安危,她无声无息地进了李家老爹夫妻的房中,还有几个弟妹房中查看,从表面上来看,他们都只是暂时睡着了,没有其他别的症状。 就连小虎也窝在两个孩子的身边,睡得很沉,只是没有打呼噜。 这几日,李家人来人往的,这小虎又不是一只很安分的猫,见了美男子就往身上扑,对,你没看错,就是美男子,这是,李七七经过这一段日子的观察总结出来的。难道那天那么喜欢朴安平侯世子,对长相不好看的男子,她正眼都不看一个。 这是一只母猫,还是一只凶残的母色猫。她已经决定了,嫁妆的单子上,也将这只猫加上。 至于大宝和小宝吗?她让人另外买了两只雪白的小猫给他们养。 这小虎之所以能接受大宝和小宝,也是因为他们长大了也是美男子呀! 对了,还是先想眼前的事情吧, 如果全家人真的被下了毒,会有怎样的症状呢?连小虎好像也中招了?这贼人到底是从哪里下手的?会不会,故布疑阵?让他们心存恐惧,然后空手套白狼,让她办事? 李七七从房中的茶壶中倒出些许茶水来,浇到李家老爹的脸上,今晚这事情,毕竟是关于李家全家人的,她不能瞒着李家老爹,兴许还可以好好计量一番。不过关于李大小姐第一次被谋害这点,还是先瞒着好了。 可惜,她在李家老爹脸上浇了茶水之后,也没见李家老爹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看到那贼人对李家人动手脚所用的药粉不是一般的迷一药,要让人早点清醒过来,势必还要用解药,对方果真有几把刷子,说不定李家人昏迷清醒后的后遗症就是对方的目的,如今,她也没有解药,只能被动地等待李家众人清醒了。 虽然,她也想着去请太医,可这件事传出去,关乎李家的脸面,只能先不打草惊蛇。 如今看来,上天让她当了李大小姐,也不让她舒心过日子呀! 想起这一切的由来,她又咬了咬牙齿,一切都是活阎王那厮的错!如果她不祸害他,这世上还有天理吗?想起刚才看到大宝小宝那可爱的睡相,谁要伤害他们,就是跟她李七七为敌。 在李家老爹房中坐了片刻,她还是走出门来,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看能否发现其他的痕迹。 今天已经是这个月的二十七号了,本就是阴天,也没有月亮,只是李家西边那一排厢房门边还有两只大红灯笼。 在灯笼的映衬下,李家那池塘里的水波还是能看到一些,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有人正从池塘中爬出来妾谋一色。 “什么人?”李七七喊了一声。 “大小姐,是我,周叔。”从池塘爬出来的人喊道。 李七七定睛一看,还真是周叔,这周叔是个四十几岁的瘸子,是从江南跟着她的嫁妆一起过来的。 说实话,李七七是真的没有想到,李家的穷困潦倒根本就不是真的,在江南还有产业,只是李夫人宁氏不知道罢了。遇到事情,才会乱了方寸。 这一次江南送嫁妆的人不少,其中大部分人都被李家老爹安置在李家新买的一处宅子里。只有周叔还有周叔的女儿留了下来。 周叔被安置做看门的差事,当然兼顾管家的职责,周叔的女儿,只有十三岁,留在李夫人宁氏的身边,帮着照顾两个双胞胎。 周叔虽然是个瘸子,淡走起路来,脚步却是很轻盈的,一看都是有武功在身的,怎会落入池塘之中。 “周叔,你这是怎么了?”李七七看到周叔从池塘里爬出来的样子看起来很吃力,心中已经猜到,周叔大概是受了暗算吧,要不然,一个习武之人,不会被池塘这点小水给难倒,正好看到,池塘不远处的一棵树上,绑着一根牛皮绳子,她上前解开绳子的一边,将绳子扔到水中。 周叔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能池塘中爬出来。 “周叔,你没事吧。”李七七在周叔三步远的地方站定问道。 她这个人疑心很重,尤其是周叔还是刚来到李家的,又是在今晚这样一个多事之夜,所以,她虽看到周叔好像不太舒服,但并没有进一步走近。 “大小姐,你没事,太好了,老爷夫人,小姐们,小少爷可还好?”周叔趴在池塘边,头上还滴着水,身上的衣袍还滴着水。 “到底发生了何事,您老怎么在池塘中。”李七七没有直接回答周叔的问题,反问道。 “大小姐,今晚我在院子里走动时,发觉有人进了咱家,可我喊了几声,竟然没有一个人回应,当时可吓坏我了,就在这时,有人在我身后,将我打晕了,等我清醒过来后,却发现在池塘里,幸亏池塘边的水并不深,才没有淹死。” “周叔您只是被打晕了?身子没有其他的不适?”李七七试探地问道,难道周叔并没有中那贼人的招,她可是知道,中了对方暗算的李家老爹,用茶水泼到脸上也没有清醒过来呢! “身子有些无力,使不上劲来。”周叔很是诚实地回答,要不然,他也不会现在趴在这池塘边,让大小姐看着不是。 李七七一时也理不出个重点出来,现在满李家的人,也只有她和周叔两个人清醒着,当下,有些无奈地道:“周叔,爹娘和弟弟妹妹们,还有家里其他人都不太好,他们应该中了什么招,现在在昏睡。” “大小姐,这可怎么办?”周叔一听,也急了起来,很是费力地站起身来,身子摇晃了一下,又摔倒了,看来情况是真的不太好。 李七七见状,虽然可以上前扶住周叔,可她与严望那厮一样,不喜欢和别人的身子相接触,当下,只好道:“周叔稍等一下,我去找根棍子给你。” 李七七说完,在院子里游走了一遍,在水井不远处,还真找到了一根粗细合适的棍子,拿回来,递给了周叔。 周叔才拄着棍子站直了身子。回到门边的厢房中,换了一身干净一点的衣袍,再一次出现在了院子里。 按理说,周叔现在应该去李家老爹房中,不过这半夜三更的,李家老爹房中还有女主子呢,他也不好进去查看,只拄着棍子去了几个家中两个长随的房中至尊杀手妃:凤破九霄全文阅读。 李七七觉得周叔应该是老江湖,可能还懂一点医术吧,从他的做派可以看出来。他探了探两个长随的脉,又翻看了两个长随的眼皮,最后低头沉思,片刻后才开口道:“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家里所有人应该中了幽梦十三香。” “幽梦十三香?”李七七也听过这个药粉的名头,据说是用十三种香料调和而成的,以前的李七七行走范围,也只限于京城范围内,对这种药粉也只是只闻其名罢了,没有机会接触到它,这种药粉据说遇水则化,药性很强,中了这幽梦十三香的人如果没有闻到解药,除了等着对方醒来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没想到,周叔竟然能查探出来。 “这都是江湖上下三滥的招数,大小姐可能没听说过。”周叔看着李七七的思考的模样,进一步解释道。 “只是不知什么人竟然对李家人动了这等手脚?好在这十三香据说醒来后就没事了!”周叔这时也将目光投向了李七七,他虽然全身乏力,但中了幽梦十三香,只能让人昏睡,他现在没事,应该是没中幽梦十三香,可大小姐呢,难道她也做了什么事,也没中招? “这事还是等爹爹清醒再说吧,周叔要不先去休息一下吧。”李七七从周叔的表情中,大概知道周叔此刻在想什么,但她却不打算解释,既然,李家其他人中的是幽梦十三香,那贼人应该不会让李家明日的婚事瘫痪吧,现在只能先等待李家老爹和李家其他人清醒过来了。 “大小姐不必担心,还是一起等老爷夫人醒来吧!”周叔闻言道。 李七七知道这个时候,劝周叔离开也根本没有作用,也不再劝解,当下当人坐在房中开始发呆。 就在这时,李家大门突然传来敲门声,这敲门声在夜半时分听起来尤其清楚,李七七和周叔对看一眼,都不知这时敲门的人是何人,有什么意图,现在李家全家都陷入昏睡之中,如果来人对他们不利,或者是先前的贼人去而复返,那就不好了。 “大小姐,我去看看?”周叔征求李七七的意见。 “也好。”李七七觉得,如果来人真的有什么不良意图的话,不会在这个时候敲门吧,敲门分明就是提醒了主人他来了,所以,这种可能性不大。 虽说现在周叔的身体不是福,可他是李家的下人,也是现在唯一清醒的男丁,总不能让她这个天亮就做新娘的人前去应门吧。 周叔站起身来,重新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李家的大厅,李七七为了预防万一,还是在身后几步外跟着。 门外敲门的人久久没有听到门内之人的回答,竟然从门缝中伸进来一把刀刃来,咔嚓一下,李家的门闩就被从外边打开了。 快走到门口的周叔和李七七同时停下步子来。心中就更加警惕了几分。 “大小姐,您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周叔在这种情况下,知道他的身体不太好,如果来人有歹意,根本就没办法保护李七七,只能让李七七先躲起来。 “也好。”李七七觉得她现在藏身与暗处也比较好,如果来人没有恶意的话,她再现身,如果来人有恶意的话,她也可以出其不意帮周叔的忙。 看到李七七闪身藏好了,周叔这才提起气来道:“什么人深夜来访?” 话音一落,李家大门就被从外边打开了,一个身穿锦衣卫服侍的男子站在门外,借着灯笼微弱的光,周叔抬起灯笼对着那人的脸照了照。 “你是何人?”周叔心存犹疑,质疑道。 李七七这时也探出身体来向门口望去,看到来人穿的是锦衣卫的服侍,她的心不知为何芳儿放松了一些,当下从藏身的地方出来,向前走了几步,却认出来人正是严望那厮的贴身护卫甲家兄弟之一争雄全文阅读。 “甲护卫?”李七七也来到门后唤道。心中则有几分怨气,他们不是都很厉害吗?不是平日里都监视着李家吗?怎会让人无声无息地潜进来给李家人下毒呢?不过,她也分不清面前这人是四兄弟中的哪一人。 “属下见过夫人。”甲三见出来的是李七七,当下抱腕见礼,因为天亮就是婚礼,甲三就开始称呼李七七夫人。 “不必多礼,甲护卫如何会来这里?”李七七没有多少心思跟他寒暄,直接问他的目的。 “可是李家出了事?”甲三毕竟是锦衣卫的精英,又长期跟在严望那厮的身后,判断能力自然不弱,现在是深更半夜,按理说,作为新娘子的李七七应该待在床上好好睡一觉,天亮后,还要应付繁琐的婚礼,怎么都不会衣冠整齐地出现在李家的院子里,除了一个瘸着腿的中年人之外,也不见李家其他人的面,唯一的解释就是李家可能发生了意外,才会如此。 不过,看到李大小姐还完好无损地站在当地,他总算也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一个不慎,李大小姐出现了什么意外,明日不能正常举行婚礼呢? 只是失职的那两名暗卫恐怕回头要受的惩罚不轻,但愿李家真的没出什么大事。 “甲护卫如何会有此一说?”李七七不答反问。 “实不相瞒夫人,奉命守着李家的人也出了点意外,属下巡街得到消息好就赶了过来,今晚,大人又留在皇宫中,现在宫门早已上了锁,不好传递消息,属下只好过来查看一番。”既然李家发生了什么事,恐怕还不是小事,甲三自然也实话实说,这李大小姐的身份已经确定了,明日一过,就是大人的夫人了,他们做属下的,虽不知大人为何就选了李大小姐做夫人,但想必也有大人的道理,他们这些做属下的没有置喙的余地。 “我们李家的确出了事,全宅子的人都昏迷不醒,甲护卫说应当如何?”李七七也不客气,难不成锦衣卫只能守着李家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吗?正事上就歇菜了?当下说话的语气也不是很好。 更何况,严望那厮还去了宫中,想到皇上那可是奸夫呀,情敌呀!莫非严望那厮在成亲前夜还要和皇上奸夫胡诉衷情? 既然如此,他又何苦来招惹李家呢?为李家引来众多祸事呢?莫非,他迎娶她也是为了祸害李家也无宁日? “昏迷了?可否让属下查看一番?”甲三一听,虽然面色不变,可心中也不免一惊,要是李家人明日还不能清醒过来,这门婚事难不成又要改期,还有,全京城的人现在都知道,李家的大小姐是他们大人的夫人,李家将成为自家大人的岳家,竟然还有人在太岁头上动土,分明是活腻歪了。 可现在心中不管怎么想,最重要的是怎样先去查看一下李家众人的情况,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希望甲护卫有法子让爹娘弟弟妹妹们醒来,否则,这门婚事恐怕只能取消了。”李七七压下心中的情绪,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道。 最好,锦衣卫中有能人,不仅可以让李家人醒来,也可以看看李家人的身体是否中了暗算。 “丁七,传信给韩太医,让他马上赶到李家来,丁八,你好好在李家查看一番。”甲三身后还跟着他们锦衣卫,从头到尾,这两名锦衣卫一声不吭,装木头,甲三进门时,出声吩咐道。 “是,甲三哥。”这两人应了一声,该干嘛干嘛去了。 周叔刚才站在一边,也没有出声,他来京城也不过一两日,对李家的许多事情还不够了解,先前并不认识甲三,更不明白这门婚事的真相,只是既然结亲了,那李家的事情,那位严指挥使大人又怎么能撒手不管,此时,他有心无力,不管怎样,好歹先让老爷夫人他们醒过来才是网游之神魔启示录。 甲三不愧是锦衣卫的精英,他几乎没有费什么功夫,也判断出李家众人中的幽梦十三香这种药粉,这点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拿出一个小瓷瓶,在李家老爹的鼻子旁让李家老爹嗅了片刻,李家老爹就幽幽地睁开了眼。 李家老爹一睁眼,就看到了李七七一张关切的脸,一时之间有些愕然,再又看到周叔还有一个面熟的锦衣卫。 他认出这名锦衣卫是常跟在严望那厮身边的一个校尉,这大半夜的,发生何事了,他怎么会出现在李家,还出现在他的房间内? “爹,您身体可有不适?”李七七看到李家老爹睁开眼来,心中总算一松。 “七七,爹这是怎么了?”见此境况,李家老爹也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烦请李大人伸出手来,甲三帮你把把脉。”甲三开口道。李大人清醒过来了,他总算松了一口气,不会让这门婚事生变了。 李家老爹虽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但还是配合地伸出手臂任由对方把脉。 片刻后,甲三收回了手指,李七七忙问道:“甲护卫,我爹他可还好?” “回夫人的话,李大人脉息有些凝滞,属下对医药并不精通,还是等韩太医到了再论。”甲三虽说不精通医药,这要是谦虚的说法,其实,他的医术有的方面可能真的比不上太医院那些老太医,但平常的毛病他看起来还是很得心应手的,如今,他是真的觉得李大人的脉息有些奇怪。却无法判定端倪,只能如此说道。 话音落了后,又将刚才李家老爹闻过的那小瓷瓶往面前的桌上一放道:“夫人,可用此解药让家中其他人清醒过来,属下在大厅等候李大人。” 说完之后,就转身出了李家老爹夫妻两的房间。 周叔这时也开口道:“老爷,您醒了就好,阿周在大厅等老爷。”周叔虽然觉得李家的事情不适合让那几名锦衣卫知道,可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不是计较那等事情的时候,说完后,也一瘸一拐地出去了。 “七七,到底发生了何事?”李家老爹身子还有些乏力,在李七七的扶持下,才着了外袍。 “爹,我们家被人暗算了,全家都中了一种叫幽梦十三香的迷一药。幸好甲三护卫手中有解药,刚才让您醒了过来。”李七七说完之后,又停顿了一下,然后踮起脚跟在自家老爹的耳边轻声道:“今晚有人潜入女儿的房中,以家中数条性命作威胁,让女儿杀了严望和皇上,否则,家中其他人在三个月后会毒发而亡。” “什么?”李家老爹虽然一向表现出来很是执拗固执,对朝廷也忠心耿耿,此时,听到这个消息,如何能不吃惊,弑夫倒也罢了,反正严望那厮也不是好东西,虽然他死了,女儿可能要落个寡妇的名声,可有他活着,自家女儿未必有好日子过。 如果女儿真的要杀夫,他不惜一切都会相帮的,可这弑君,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那就是诛灭九族的大罪,牵连无数,更别说,他近来对心帝还是有了几分喜欢,还真不想让新帝身死。 先不说这杀夫弑君能不能成功,就算成功了,那幕后之人又如何能放过七七,放过他们李家,更别说,这名声传扬出去,七七的一辈子也就完了,不管出于哪一种原因,七七都不能这样做,那人还真是用心恶毒。 ------题外话------ 终于可以万更了,柳絮在前面已经说过了,不希望再写别人写过的雷同情节,所以,情节发展是有许多悬念的,亲们多多支持呀! ------------ 055,与皇共枕,宫中凶手 先不说这杀夫弑君能不能成功,就算成功了,作为一颗棋子的七七,那幕后之人又如何能放过她,放过他们李家。 更别说,对女子来说,贤良淑德的名声是何等的重要,这杀夫弑君的名声传扬出去,七七的一辈子也就完了。 总之,不管出于哪一种原因,七七都不能这样做。 这人分明是盯上他们李家了?身在朝堂,面对勾心斗角,种种暗算是少不了的,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李家人都是好欺负的。 难道真以为他李东阳能在朝堂上里住足,全靠运气吗? “你说这贼人是奉命行事?”李家老爹沉吟片刻,再次道。 比起那深夜前来威胁的贼人,李家老爹更关心的是这背后的主使之人是谁?在明处的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躲在暗处的,他们就像一条毒蛇一样,谁也不知什么时候再跳出来咬他们一口,这才是最可怕的。 “是的,爹,能配出幽梦十三香的人也绝非等闲之辈。” 李七七也希望能从李家老爹这里发现一些有用的东西,这样才能早点找到线索,查到对李家对她不利之人。 “这个爹自然知道,一定会派人仔细追查的,至于家中之人是否真的中了暗算,还还是等确诊后再论。”李家老爹也知道虚虚实实的道理,也绝不会仅凭那贼人一番威胁,就草率下结论。 “女儿明白。”李七七也是这么打算的,自然不会有其他意见。 “爹是一家之主,知道该怎么做,时辰不早了,你天亮还要做新娘子,回去休息吧,至于那贼人的威胁,这不是你一个女儿家能做的,千万不要动了那等心思,否则,我们李家全族恐怕都不得安生,爹也不会再认你这个女儿。” “女儿明白。”如果她真的傻傻的被那贼人控制,如果事败,那就是灭族大罪,到时,李家老爹的选择就不用说了。 “你也明白就就好,今日的婚事,一切如常就好。”李家老爹现在经过短暂的震惊之后,就很快恢复了常态,他是李家的家主,也是女儿的爹,应该知道怎样才对自己的女儿好。 他原本是很不愿意七七的这门婚事,可他也知道,在短时间内,如果他真的想办法搅合了这门婚事,依照严望那厮的权势,还有谁敢娶七七为妻,就算是皇族恐怕也没那么胆子,莫非让七七出嫁当姑子? 所以,从最开始,他心中都明白这门婚事无法改变,他也只是想为难为难那家伙,却没有想彻底破坏这门婚事。 可现在情况特殊,如果李家人真的遭了暗算,他这个当爹的只剩下三个月的性命,那这门婚事反而一点意外也不能发生,否则,万一他有个好歹,七七一个女儿家,没有娘家做依仗,被人欺负了都没处伸冤。 当然这也只是以防万一,想到家中其他几个年幼的孩子,他心中的恨意也开始膨胀,稚子何辜,却拿他们做筹码,如果那贼人日后落到他的手中,他也决不会轻饶。 哼,还有严望那厮,原来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货,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动了他的岳家,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当的太无能了吧,更别说,要不是他,李家又怎么会遭到牵连王妃不洞房全文阅读。 这门婚事,果然不是什么良配!李家老爹心中不停地腹诽道。 被李家父女两现在怨恨的锦衣卫指挥使严望严大人此刻还没有得到李家的消息,天亮之后,就是他成亲的日子,此时却坐在宫中一处专属他的宫殿内,如一尊石像一般,一动不动,仿佛已经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成了房中一个物件。 明日不仅是他成亲的日子,更是他的生辰?生辰!想起这两个字,他的唇角弯起一个讽刺的弧度,他的出生恐怕都不是任何人愿意接纳的吧。 他此刻所处的宫殿,位置偏僻,平日里不会有其他闲杂人光临,侍候他的几个宫女太监,自然也是锦衣卫中人。 宫中人都知道这个地方是他的禁地,宫中的禁地,平日里最好避而远之的好,就算是东厂的厂督黄直把持了宫中上下,这阉狗也不敢轻易到他落脚的这处宫殿来。 至于宫中其他人,都知道他的性子,自然也不敢轻易在他的面前显摆,要是冲撞了他,恐怕就没命了。 时间一长,宫人们都躲的远远的,至于他这样一个外臣住在宫中,虽然有人觉得不合规矩,但直接出言挑事的人已经去跟阎王爷做伴了。 至于那些宫妃们,隔着高高的院墙,她们也不敢轻易逾越,除非她们活腻了。 寂静的夜里,院子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他凝神静听,却一动不动,刚才说了,他这个地方平日里虽然很少有人前来,可有一个人却是例外的,这不,这家伙半夜三更不在他的龙床上睡觉,或者抱着某个妃子行房,又跑他这地来了。 啪!他所住的大殿的门被撞开了,然后一个怀中抱着枕头的人就冲进来了,口中还嘟囔道:“阿望,我又做噩梦了,我要你陪我睡。”说完之后,就向他的大床上扑去。 “咦,怎么没人?”来人扑向他的大床,四处磨蹭了一番,发现没有像过去一样被一脚踹开,有些奇怪,当下坐直身子又嘟囔道:“阿望这是去了何处?刚才甲四那小子不还说阿望就在里面吗?”只是坊间太黑,他一时什么东西也看不清楚。 嘟囔完之后,来人自顾自地从怀中一个荷包里摸出一只鸡蛋大的珠子,这珠子在暗夜中发着莹莹的光,虽然照亮的范围比不上灯烛的光亮,但也足以看清楚内殿的一切。 这珠子自然是藩国新进贡的夜明珠了。这人拿着手中的珠子四下里晃荡。但下一刻,他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如石像般一动不动的阿望。当下手拍了拍胸口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阿望你在呀,都不吭一声,难不成天亮要做新郎官,高兴的睡不着?才坐在那里扮石像?” 说完之后,顺手放下自己还抱在怀中的枕头,又起身下床,蹲在自家阎王臣子的面前,丝毫都不在乎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是不应该这样蹲在一个臣子面前的。 可谁让今晚他又做了前几世被刺杀的梦,只是这次,被刺杀的目标却看不清脸,被惊醒后,记得自家的阎王臣子就留守在宫中,干脆就抱着自己的枕头来找阿望聊天了。 这些年来,这已经成了习惯,不管是小时候,还是大了之后,重生了几世,他做噩梦时,只要有阿望守在身边,他就安心许多,所以,他才给阿望在宫中也安置了一个宫殿。 “你就是这样当皇帝的,胆子还这么小!以后别再让我听到你叫我阿望!”坐在对面椅子上的石像总算回应他了,在夜明珠莹莹的亮光中,他只能看到自家阎王臣子的半张脸,那张脸,就算是在宫中,面对他这个皇帝,也是带着半张面具的。 嘿嘿,他就知道,只要他一叫“阿望”阿望就憋不住了暗之极。 “我就叫,我就叫,我的胆子就这么小,难道阿望没听说过,人生自古谁无死,刺客未死朕先死吗?”庆宁帝理直气壮地道,他现在说的可是肺腑之言,在过去的几世内,可不是他死了,刺客还没死吗?最憋屈的是,他每一世提前解决了一个刺客,但最后他还是被刺杀了,他是真的真的很想知道,那个刺客集团到底有多少人,他重生多少次,才能解决完?皇帝当到这个份上,他真的真的好可怜呀! 也只有每次来到这个地方,他才不再是一个帝王,自然也不会端帝王的架子,称呼也不用“朕”这个让他当了几世皇帝已经很是腻歪的字,自从当上皇帝后,他觉得说我这个字的机会实在太少了,正因为太少了,他才如此渴望。 既然,他在阿望面前只是我,阿望这家伙不管是从前还是先前,从来就没给他好脸色看。 “刺客?什么刺客?” 也就是一瞬间,庆宁帝就感觉到自家臣子阿望听到他刚才那句话时身子突然紧绷起来了,阿望就是这样,虽然很关心他,但面上从来不给他好脸色。 所以,他才故意说出了这句话,就是为了装可怜,引起他的注意力不是。 “我就随便说说,难道你不知道这天底下有许多人等着要我的命吗?这几个月,宫中已经发生了五六起很是奇怪的事情,我知道,他们不想让我好好当这个皇帝,非要我的命,我真的很可怜,阿望,要不,我们抛下一切,远走高飞好不好。” “远走高飞,严望无心做丧家之犬,皇上您也不是丧家之犬。如果你不想让我们两都生不如死,那就好好学着坐好那个位子吧。我的刀想必也不会闲着了。”坐在椅子上的石像声音冷冷的,说出的话,在这样的夜里,让庆宁帝觉得背后汗毛直竖。 “可以禅位吗?”庆宁帝小声地嘀咕道。 “嗯?” “我是说我们都是很可怜的人。”庆宁帝蹲着有些腿酸,站起了身子,回到床边,扑地一下,又再一次将自己整个身子都丢到床榻之上,将脸埋在床榻之上闷闷地道。 下一刻,却被人从后面提着衣领提了起来道:“有我在,这天底下还没有人敢要我们的命。还有,别弄脏我的床。”这家伙每次都喜欢蹭他的床单。 “哦哦,我就知道,阿望会永远陪着我的。”庆宁帝闻言,突然一侧身,就打算伸手去拥抱对方,不过很不幸地却没有得逞,却被对方手一甩,重新摔入了床榻之中。 “哦哦,阿望还是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我要将我心中的感动收回来,敢摔我,看我明日怎么治罪。”庆宁帝口中又再次嘟囔道。当然,这些话他每次被甩来甩去都会说,从来当不了真。 说完之后,他主动上床,拉开一边的被子就躺了上去,然后拍拍身边的床道:“上来,让我们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躺着吧。”说完之后,马上就闭上了眼睛。 庆宁帝闭上眼睛,自然不是真的在睡觉,明日是阿望的大婚之日,他怎么才能找个机会跑出宫去看热闹呢? 明日的婚礼上,人多嘴杂,他这个身份真的不适合出现呀,没准就有什么刺客正藏在宾客里面等着他现身呢,然后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他就伤了却死不了,只能疼的快死了。 谁让他按照以往的命运,六年后四月一日那天被刺杀才会死,在这个日子之前,无论受多重的伤,最后他都可以痊愈。 那――就算他明日出现在婚礼上,也应该没有关系的吧。 也不怪他对这门婚事有如此强烈的好奇心,在过去的几世内,在天圣六年的四月一日之前所发生的事情绝巅全文阅读。 每天都是一边一边地进行重复,大多数事情他已经知道了结局,也会做一些挽救,但最终还会殊途同归。他真的已经厌倦了,如果还不再帮自己找个乐子,他还要一直继续这等乏味没有新意的日子下去,直到自此被刺杀而死吗? 他真的不想,很不想呀!只是现在不知这位李大小姐能不能给他乏味的生活也增加一点色彩,也顺便将阿望的日子也变的不那么乏味呢? 可如果这位李大小姐对阿望心怀叵测才嫁给阿望的话,他不介意马上送她下黄泉。在过去几世内,他可以看着任何人死,但惟独阿望不成。他可以偶尔也怀疑阿望一下,但却不能容忍阿望被算计。 严望看着皇上再一次像个无赖的孩子一样躺在他床上不动时,他也没有像以前不耐烦时,提着皇上的衣领将他送回自己的寝殿。 今晚,他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他怎么突然想着要成亲了呢?在过去的二十五年内,虽然碍于他的名声,许多大家闺秀并不想嫁给他,但还是有一部分千金小姐们不反对与他成婚,可偏偏在过去的那些年来,他从来就没有起一丝一毫成亲的心思。 可这个李七七既然撞上了上来,他当时就想着,就她吧!这种感觉太诡异了,他不是很喜欢,难不成只是那个李七七在他身上动了手脚的后遗症,既然她算计他,那他就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看她折腾。 “大人,大人,乙字六号信鸽刚才飞进宫了。”就在殿内庆宁帝这一对君臣各有心思想着什么时,门又被轻轻地叩响了。 严望自然听出是甲四的声音,乙字六号信鸽?这是负责传递李家消息的信鸽。 夜晚时分,皇宫的各个宫门自然是落了锁的,宫外的人也进不来,如果有什么紧急的消息才会使用信鸽,信鸽在这个时候飞进宫来,莫非是李家出了什么事?还是李大小姐又像上次一样寻死了? 严望心思急转,但还是走到西边的窗前,打开窗户,果然在窗外站着一只鸽子,看到窗户打开了,还咕咕叫了几声。 严望伸手将这只信鸽捉了进来,又将窗子顺手关上后,来到桌旁,将手中的信鸽放在桌上,拿起了桌上的火折子,点亮蜡烛。 随后,他又慢条斯理地用修长的手指解下了鸽子腿上绑的小竹管,又从小竹管里取出一个小纸卷来。 打开那纸卷,借着烛光扫视过去。 片刻后,他手中仍拿着那纸卷,口中却不吭声,只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鸽子半夜三更地给你报什么信?可是出了什么大事?”庆宁帝想着天亮怎么出门去参加婚礼,整个人自然也是清醒的,他自然也知道,半夜三更放鸽子进皇宫,一般都是很重要的事,所以才有此一问。 “没事。”严望闻言,头都没有回,伸手将那纸卷往烛火上烧掉了,这才去了书桌之后坐下,又铺开簇新的纸,提笔在上面简单写了两句话,再次将这纸折叠起来,重新装进了小竹管,将这小竹管绑在了鸽子腿上,打开先前那扇窗户,然后手一松,鸽子就扑腾一下飞走了。 “是李家出事了,还是那李大小姐出事了?”庆宁帝也不是个笨的,他很了解自家阎王臣子的脾性,如果这鸽子送来的消息是关乎军国大事的,阿望一定不会瞒着他,所以,这点可以排除掉。 除了军国大事,还有什么是比较重要的呢?自然就只剩下了与李家的婚事,再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宫门就开了,阿望就可以出宫准备迎亲等各项事宜了,鸽子却偏偏这个时候飞进宫来了,那就说明,李家可能发生了比较紧急的事情。 自家阎王臣子都二十五的高龄还没有成亲,不管是他们的对头还是支持他们的人都盯着这门婚事,要借这门婚事来兴风作浪,也再正常不过网游之巫师传奇。他现在也怕这李大小姐命薄,让这喜事变白事。 “无妨。”人家根本就懒得理会他。 庆宁帝闻言,很想呲牙咧嘴一番,这阿望,有时候说话,说的清楚一点,他会死吗? “既然无妨,那朕就等着天亮吃你们的喜酒了,说起来,朕还是你们的大媒人呢。呵呵!” 庆宁帝嬉笑了两声,只要这门婚事还继续,那就说明不是太大的事情,他这个皇帝明日还是有喜酒喝的。这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事情,想必阿望自己会处理好的。 严望的半面脸在烛光的照耀下,银色的面具更有了一份森冷的感觉,心中却在冷哼:“在婚事前夜对李家下手,他们这是再挑衅吗?很好!真的很好,看来,最近有些人太闲了,是该帮他们找点事情干了。” 李七七并没有真的回房休息,如今李家遇到这等事情,她又怎么会有心思去休息呢? 自从她借尸还魂为李大小姐后,在昨晚之前,因为心虚,她多少对李家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所以,那晚才会当着李家老爹的面,请求放逐自己,虽然有一部分理由是因为她确实打算将来无论做了什么事情都不想牵连李家,何尝又不是打算与李家人保持距离呢,唯恐李家人发现她是借尸还魂,无法接受这身子的改变。 对李夫人宁氏,知道只是继母后,她松了一口气,如果是亲娘,李大小姐的改变恐怕就会引起做娘的怀疑,人家不都说母子连心,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 至于李家二妹书儿,恐怕是李家所有人中最怀疑她变化的人,但也只是怀疑而已,她似乎也不反感现在她的变化。 几个小的弟弟妹妹,根本不会想那么多,虽说从前的李大小姐和李家小妹画儿的关系比较亲密,正因为有些亲密,她不免在许多时候要躲着这小姑娘,谁让这小姑娘长的玉雪可爱,长大定是倾城佳人,偏偏写字要讲究什么风骨,还比较推崇自己大姐的字呢? 她李七七会写的那几个简单的字,写出来,那叫字吗?这样一来,她能不躲着吗? 她就是在大宝,小宝面前太放松了,那晚才引来那样一场捉鬼的乌龙,将她自己也弄得心惊胆战的。 那晚过后,她假借准备婚事比较繁忙,也开始不动声色地跟两个孩子保持距离。 可就在昨晚,当她知道,李家所有人的性命被威胁时,她突然发现,与这些李家人虽然相处也不到一月时间,可她的心中已经留下了他们的痕迹,不是能无动于衷地丢弃的。 过去,她虽然天性凉薄,那是因为很清楚地知道,这世上她并没有特别需要她留意的人。可现在,李家人就这样合她成了亲人,她觉得感觉还好,虽然时时心虚,但却不愿彻底舍弃。 既然不愿彻底舍弃,就想法子让他们过的好一些吧,正是因为这个心理,她岂能甘心那些人利用李家人来算计与她。 她现在是谁?是即将要嫁给活阎王成为阎王之妻的人,那就让她也送那些谋算她的人下黄泉吧。 李家老爹最终还是没有坚持,同意李七七参与其中,他也知道,自家这个女儿,最近一段日子变化很大,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只懂得诗情画意的姑娘家了,可以不动声色地杀人了,这让他知道事情原委后惊讶的无以复加。 虽然这女儿现在变的越来越陌生,可一想到,女儿嫁给的是那个煞星,如果脾气太软,还不知要吃多少苦呢?算了,也就顺其自然吧。 李家老爹先去了李家的大厅和甲三,还有周叔商量事情,甲三留下的那小瓷瓶被李七七拿着,分别让家中人一一闻过,最后,她才回到她的房间,从先前藏东西的暗格中找出她先前从那贼人身上顺手牵羊摸到的东西乱世华族梦。 东西有三样,一样是一颗蜜蜡珠子,这样的珠子应该不是单个的,极有可能是某个蜜蜡手串中的一颗,这蜜蜡珠子上还刻着一些细小的花纹,从这些纹路上她可以判断出应该是身份比较高贵的女子佩戴之物。 只是这蜜蜡珠子除了这些花纹之外,上面并无其他值得留意的印记。 除了这颗蜜蜡珠子之外,这三样东西中还有一块出入宫廷的腰牌,这种腰牌,一看都是宫中之物,只是她前世虽然是个贼,见过不少好东西,可皇宫那地方毕竟不是什么人想进去就能进去的,更别说,皇宫那么大,里面的宫女太监们一大堆,谁知道这是谁丢了腰牌。 可如果这腰牌就是那贼人的?难不成胁迫她的这个贼人是宫中之人? 只是宫中到底有谁想跟她过不去呢?皇上首先应该可以排除吧,至于其宫中的人,实在太多了,她是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不过,有这个腰牌,总是一条线索,兴许锦衣卫们通过这个腰牌,查起来更方便一些。只是如今算算时辰,说不定那贼人现在已经回到自己在宫外的住所,说不定也发现他丢失了东西,会不会再次找上门来讨要呢? 如果这几样东西真的很珍贵,而且还有非同寻常的意义呢? 第三样东西比起前两样东西来,实在没有多大意思,是一个药丸,却不是珍贵的药丸,是那种很普通的补血养气药丸,这种药丸制作材料并不少见,李七七放在鼻子旁闻了一下,也确定这药丸真的没什么出奇之处。 李七七想了想,将这三样东西收入荷包,款款来到了李家的前厅。 此时,甲三和李家老爹还有周叔,可能已经简单地相互了解了一下情况。看到李七七走进来时,几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 “爹,甲护卫,这是刚才那贼人遗留在我房间之物,看看能否根据它们找到线索。”李七七将荷包中的东西拿出来,倒在了桌面上,让几人过目。 几人的目光都同时又转移到了桌面上,不过甲三的目光更多的还是再李七七身上停留了一刹那。 今晚潜入李家的那贼人身手定是不一般的,又岂会大意遗落这么多的东西,似乎有些不太可能。 桌面上有三样东西,自然最吸引人的就是那腰牌,李家老爹一伸手就将那腰牌拿了起来,仔细看了片刻后,又顺手递给甲三道:“甲护卫,这可是宫中的腰牌?” 甲三接过,仔细差看了一眼道:“回李大人的话,应该是延熙殿的腰牌。” 比起李七七和李家老爹来,甲三自然更专业一些,宫中各处的腰牌在锦衣卫的资料中都有详细的记载,更别说,甲三又是自身又是五品的校尉,经常出入宫廷,自然很熟悉宫中各个地方腰牌的差别。 “延熙殿?这――”李家老爹闻言,有些踌躇。 “爹,这延熙殿不知住的是哪位贵人?”李七七对宫中的宫殿实在所知甚少。 “回夫人的话,这延熙殿先前曾是圣母太后住的宫殿,后来,圣母太后去了之后,这宫殿一直空着,只是平日里有几个清扫的宫人。” 李七七虽然对宫廷不熟悉,可听甲三这么一解释,她也明白了,甲三口中的这位圣母太后,其实不能算是真正的太后,她是皇上的生母,可据传言,在当今皇上五岁时就去世了,死前时品级也很低,只是一个才人,等当今的皇上当上皇帝之后,自然要册封自己的生母,封了一个封号,但那个封号太长,一般人还是直接称呼她为圣母太后武神空间。 这样一座空置了多年的宫殿的腰牌,而且还是皇上生母生前所住的地方,难不成那贼人就是那宫殿的宫人。 不,不对,如果那贼人真的藏身在这宫殿内,他背后还有一个主子呢?那个主子才是最值得关注的。 “夫人请放心,这两样东西属下自然会上陈大人,当然,也不排除,对方故意丢下这几样物事故意误导嫁祸。” 甲三既然是很出色的锦衣卫,自然也有自己的一套看法,他并不知道这三样东西是李七七特意从那贼人的身上偷盗来的,故有此怀疑,也是人之常情。 李七七自然也不会当面解释,只是开口道:“正如甲护卫所言,这腰牌的宫殿是延熙殿,延熙殿的圣母太后已经不在了,那他留下这个腰牌,还有嫁祸的必要吗?” “夫人之言也有道理,属下刚才已经派人通知大人了,大人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的。”说完,又停顿了一下道:“等今日的婚事了了,明日,甲三会另外带人来李家帮众位看诊。” “劳烦甲护卫了。”李家老爹客气道。 “李大人太客气了。时辰不早了,甲三还要赶回侯府等待大人从宫中回府,就先告辞了。” “甲护卫慢走。” 甲三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又回过头来道:“夫人,李大人,今日为何防止其他的意外,我会在李家多布置一些人手,谨防意外,先告知夫人和李大人一声。” 甲三离开之后,周叔的身子这会也恢复了一些,李家其他人,虽然幽梦十三香暂时解了,但大多数已经恢复正常睡眠,还在熟睡。 倒是李夫人宁氏心中有事,闻了解药后,不一会就清醒了,看到李家老爹并不在房间内,不由披着外衣寻出来,恰好看到甲三远去的背影,又看到周叔也在,还有李七七竟然都没有睡,面上就不由地带了几分狐疑。 “老爷,可是出事了?”李夫人宁氏虽然性子不够坚强,却是个很敏锐的人。 “是出了点小事,现在已经没事了。”李家老爹觉得现在的事情就算告诉了自家夫人,也是无济于事的,反而更多一个人烦心,就不多做解释了。 “哦,那就好。七七今天可是要做新娘子的,这休息不好,今日婚事那可是要累着了。”李夫人宁氏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但看着李家老爹不愿意说,宁肯告诉女儿,也不告诉她这个妻子,心中又多了几分酸涩和黯然, 不过接着一想,这个继女今日就要嫁人了,嫁的还是那样一个人,以后也不会留在李家了,心中的酸涩才去了大半。 “娘最近身子不好,也要多保重身子呀,妹妹弟弟们还要娘照看呢。”李七七也闻言道。 虽说她抱了祸害严望那厮的心思,嫁了过去,可她心中比任何人都明白,这门婚事不是一门好婚事,对李家人也多了几分留恋。 这李夫人宁氏虽说是继母,比起那些在大宅门中不动声色祸害原配留下的继子继女的继室来,李夫人宁氏这个继母不算是那种特别差劲,特别有心思的,不至于让她仇视敌对。当然,两人之间永远不可能像真正的母女那么亲密,不过看在她以后还是她要陪伴着李家老爹的,李七七就客气了许多。 李夫人宁氏起床之后,李家的仆从也就逐渐起了,今日是李七七出嫁的日子,自然是要忙一整天的。 这些仆从们醒过来之后,也只以为他们昨夜睡的有些沉,并没有多怀疑什么。李家的姐弟们也都梳妆打扮了一番,各个看起来都如玉人儿一般,只是脸上的表情不是很高兴超级特种兵系统最新章节。他们都舍不得自家大姐嫁给坏人。 李七七本还想留意一下今日到李家的人。看能否从中间发现点什么,可这个想法明显不现实,今日可是她的大喜之日,她如何能抛头露面,干其他的事情? 李家的大门刚打开,就有许多人涌进了李家,其中,请的全福娘子也就是为李七七开脸的夫人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女子。 这夫人虽然年纪不小了,但却显得很是雍容华贵,相貌和气度都非常出色,身份也极高,竟然是当朝皇后的母亲,承德侯夫人。 这承德侯府祖上乃是前明开过功臣,后来天下大乱,南明另立时,徐家仍是出了大力的,所以,一向很受皇家恩宠,到了这一代,徐家的长女在三个月前嫁给当今的皇上,成为一国之后。 一时之间,承德侯府的富贵荣华更上了一层楼。 对于皇后,李七七实在一点印象都没有,可能原本的李大小姐还有幸参加过三个月前的封后大典,也许还亲眼目睹过皇后的风颜,可李七七借尸还魂太迟了,实在没有这个福气! 想想在诏狱见到皇帝的样子,虽不是长相一等一的男子,也很是清俊的样子,也不知皇后是生的什么模样,两人是否看起来很相配?如果那些传言属实的话,严望那厮和皇上有超越君臣的不正当关系,那么,作为皇后会怎么对待,皇后又是怎样看待这门婚事的? 先前,她打算祸害皇上时,还曾想过联合皇后一起祸害的,如今,这个想法还存在她心中,不过,拜这门婚事所赐,她也很快也能见到皇后了。 不管怎么说,这门婚事是皇上亲自下旨赐婚的,他们成婚之后,自然要进宫叩谢圣恩,到时候,去皇后那里拜见是一定的,这是这几日,徐嬷嬷给她恶补的一些宫廷常识。 想着能进宫去逛,也是不错的,顺便看看皇宫的门户是不是像传言中那般严谨。 徐夫人今天既然能亲自前来做她的全福夫人,她自然不会天真地以为是看在李家或者她李七七的面上,十有**是看在严望那厮的面上吧。 严望那厮如今权势滔天,承德侯府虽然是外戚,可也不敢轻易得罪,更别说,严望这厮如此深受皇上宠幸,恐怕皇后和承德侯府也存了结交心思。 就在李七七的胡思乱想中,徐夫人已经为李七七开过面,然后喜娘们开始吩咐身边的人帮李七七着衣,上妆! 嫁衣自然是花了上千两银子做的,确实很是精美,不过,这里里外外套了许多层,在这天气并不寒冷的日子里,也很受罪好不好。 李七七一直觉得官宦人家将嫁衣弄这么漂亮,花这门多钱,那是大大的浪费,这东西,一辈子只能穿一次,有不像别的衣服,好歹还能多穿出去几次,然后就压箱底了,真心浪费呀! 这凤冠什么的,戴到头上,那也是相当的重,让她有一种将这上面的金银珠宝卸下来的**,这凤冠是严望那厮送来的,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听新房中的其他人议论,这个凤冠的样式,在前朝时,是珠宝铺子专门为一位国公夫人设计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不过当她打扮停当,看到镜子里那个陌生而美丽的脸时,心头一阵恍惚,反而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这是她,又不是她!不过转眼之间,她就很快将这些情绪抛开了,不管如何,她好歹也光明正大地过了一把富贵瘾。这是以前的她想也不敢想的。 房中众人大概也知道这门婚事是有内情的,所以恭喜的话也说的很少,就连李七七外表一副淡然一点新嫁娘的羞涩和喜悦都没有,知趣的自然也没什么人敢乱说什么。至于那些不知趣的,李七七都不动声色地记下了,谁让她一向都不是心胸宽广的人呢? ------------ 056,抢亲式的迎亲 李七七自然不知道什么是羞涩和喜悦,这门婚事,她本来就是打算上门祸害对方的,怎么折腾的鸡飞狗跳怎么来,又不是真的有情人终成眷属,那么媒婆们平日里应该是这门说的吧。 李家人今日是真的忙,李家老爹要负责招呼男宾,女宾这边自然就是留给李夫人宁氏的,就连书儿也要招呼一些上门的官家小姐们。总之,李家小小的宅院整个陷入了一片忙碌之中。 正因为这宅院太小了,在门外还搭了几个帐子,专门用来招待来往的宾客,倒也算过的去。 今日前来的来客可是抱着各种心思来看热闹的,许多人都想看看,有活阎王之称的新郎官今日怎样将新娘子迎娶回家。 “小路子,这严大人还没到?”坐在李家门前一处大帐中的一男子,有些无趣地摇着手中的折扇问身边的随从我的美女养成计划全文阅读。 “皇――公子,严大人还没到。”男子身旁的随从一身小厮打扮,掀开帐子的一角,向外看了一眼道。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今日前来微服私访的庆宁帝以及他身边的太监小路子。 今日,前来李家的官员并不少,为了不让别人认出来,两人可是好好地做了一番打扮,庆宁帝生生将脸色涂的黄黄的,脸上更是贴了大半的胡子,将整张脸遮去了一半,眉毛也涂黑了,一眼望去,就是一个虬髯汉,哪里还有当皇帝的玉尊金贵和清隽? 就是小路子,原本长的很是白净的一个小太监,脸上竟然弄的全是麻子。 那些有品级的官员们不管政见跟李家以及新郎官活阎王有无不同,但今日这门婚事,的确是很受关注的,他们来了之后,自然由李家老爹来招待,被迎进了李家的院子里。 这门外的帐篷是给那些李家的族人,街坊领居,或者还有一些有所求,前来依靠的人准备的,庆宁帝虽然现在已经乔装打扮了一番,但也不会跑到那群官员当中看那些人的嘴脸,还有被认出来的可能,干脆就不进门,混在这些百姓中间。 可惜,他们两人今日溜出宫门的时间比较早,先前李家送上的早饭,那么多人挣抢,庆宁帝自然不方便跟这些宾客们抢食。吃饭的时候不吃饭,现在都有些饥肠辘辘了,偏偏,这新郎官还没有出现。 庆宁帝当然是来看新郎官的,他想知道,一向不喜欢将自己露在外边的阿望今日迎娶新娘时,到底会穿怎样的衣着,做什么样的打扮,是不是很引人注目。 突然,李家大门外的街角处传来一阵骚动,有人快步向这边跑了过来道:“来了,来了,新郎官来了。” 此言一出,原本还守在帐子里闲聊的宾客们就好像被打了鸡血似的冲了出去,站在大门外准备看热闹。 “公子,我们也出去吗?”小路子一看,众人都跑了出去,当下试探地问庆宁帝。 “走吧!”庆宁帝当下起身,也出了帐子,挤在外边,小路子忙紧紧地跟上,当然,在一边扮宾客的两名侍卫也跟了上去。 等庆宁帝和小路子也挤出去之后,李家的人还有一些其他的宾客也接到了消息,全都来到了门边,那些负责点爆竹的下人们手中还提着爆竹,却顾不上去点,而是直愣愣地向前来迎亲的新郎官看去。 一时之间,这李家门前的喜庆气氛好像冻结了一般。 一群服色整齐的锦衣卫各个都身着锦衣卫飞鱼服,骑着高头大马,三人一排踢踢踏踏地堵住了李家的门前。为首一人,身穿红色蟒袍,身配玉带,头戴黑色官帽,这一身衣袍,虽然不是喜服,但穿在身上还算应景,也算英姿勃发,可这人戴在脸上的银色面具,却生生地破坏了喜庆感。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行前来迎娶的人没有带花轿,竟然没有迎亲的花轿?这让站在李家门外的所有人都长大了嘴,难不成?这位有活阎王之称的新郎官悔婚了,不想迎娶李大小姐了? 一想到这个想法,在场的有一些人看着李家贴满大红喜字,用红帐子弄的门楣,就心思复杂了一些,当下有人就幸灾乐祸起来了,只是当着这么一群平日里他们见者都避而远之的家伙,谁也不敢多说什么,惟恐口舌生祸,只能直愣愣地看着。 此情此情。要是换在其他一个府邸,说不定还会以为这一队大概有一百人的锦衣卫卫队是来执行公务的,是来抄家灭族的? 可这鼓乐声还在继续响着,门上的喜字还在呢。 “呵呵,阿望今日迎娶新妇果然有趣,果然有趣,也不枉我们饿着肚子等了。”庆宁帝见状,比起自己帝后大礼时那繁琐的礼俗,自家阿望这迎娶规格当真出乎意料江湖侠女泪。 小路子闻言,嘴角撇了撇,不过口中还道:“皇上,您不觉得这样喜庆少了点吗?” “嗯,也是,早知阿望今日迎娶如此安排,那更应该让这些锦衣卫们手中拿着乐器,一起齐奏凤求凰,才应景呀!哎,可怜的阿望,果然只是一个粗人,只懂得打打杀杀,不懂这份雅致呀!” 礼部的礼官们愣怔了片刻,才结结巴巴地按照既定礼仪走下去,“郎君今日何所来?” “迎亲!”新郎官根本不配合,在马上定定地坐了片刻,才淡淡地吐出这两个字。 李家门旁围观的亲戚故旧,下人邻人,这时才齐齐地松了一口气,原来这亲事还是要继续的,也是,他们难道忘了这新郎官是什么人吗?又怎么会按照常理出牌。今日来,果然是有热闹可看的。 李七七这边,早已准备妥当,就等着新郎官前来迎娶。现在就跟一棵树一样先坐在床边等候。 “来了,来了,新郎官来迎亲了。”喜婆们从外边走了进来。 李七七再被披上盖头前,很清楚地看到,这两个喜婆的脸色有异,丝毫不像先前脸上堆出的那份喜色。 “莫非有发生了什么事?”李七七心中随意想着,还是这迎娶有什么古怪。可情况并不容她多想,那喜婆们就上前来搀扶她出门。 头上盖了盖头,什么也看不见,一举一动都有身旁的喜婆们出声提醒。 出了自己的闺房,她可以感觉到院子里现在应该有很多人,可比起先前的喧闹来,这声音未免太单调了,除了很高昂的唢呐声和鼓乐声之外,竟然没有几个宾客出声喧闹。 李七七虽说是第一次出嫁,但也知道自古以来,婚嫁之事是最为喜庆的,现在院子里气氛这么诡异,想必与新郎官有关吧。只是不知严望那厮今日迎亲时又做了什么? 除了唢呐声,鼓乐声之外,再就是礼宾们单调的声音,提醒她该做什么,然后就是一大段的吉祥话,不过,也不知道李家老爹从哪里寻来的这礼宾,说起话来竟然结结巴巴。 接着,是一阵爆竹声响,这爆竹声好像破坏了整个院子的氛围,响过之后,有几个小孩子的声音响了起来:“新娘子出来了,快看,新娘子出来了。” 然后,又有人开始接着说喜庆的话语了,院子里的气氛似乎一下又重新活了下来。 一般来说,新郎官娶亲时,都要被新娘子这方的族人兄弟们为难一番,李家在京城的亲戚故旧并不多,倒是有几个同族的子弟此次从江南上京城参加婚事,可面对着这样一个新郎官,他们不过都是文弱之人,又有哪个胆子敢为难新郎官。 要说现在脸色最不好的人是谁,当然是非李家老爹莫属了,严望这厮既然应了这门婚事,如今又做出这样一份做派干什么?没有花轿,许多准备的东西都没办法按照礼节进行了, 这简直太狂妄了,太狂妄了! 可这厮已经来了,他总不能在这个时候临时反悔吧,这笔账,他又记下了。 要说今日觉得自己最苦命的人是谁?还属负责礼仪的礼官,新郎官不按礼仪来,许多事情一下都乱了套,就算他再机变百出,对上新郎官那张戴着面具的脸,还是有些胆寒呀! 偏偏李大人这个当岳父的心不平,在许多方面也不会刻意配合他,宾客们许多都等着看热闹呢,巴不得他出丑。 苦命的他只能努力相互圆场,好在李家的院子小,这新娘子也走不了几步路就到了门外,可对着门外那一群服饰整齐的锦衣卫们,他的压力更大呀,甚至不小心,一脚踩空了,狼狈的摔了个跟头,这下那些围观的人,都开始嗤嗤的笑了重生带个神空间最新章节。 李七七看不到外边的情形,当然也不知道这礼宾竟然出了这等事情,听到众人嗤嗤的笑声,一时疑心,是不是她那个地方失了礼仪,被对方讥笑了。 可想想,今日婚嫁一切,她可都是按照礼仪来的,又没有刻意捣鬼,毕竟,她现在还没出李家门,还代表着李家的脸面呢。 “恭迎指挥使夫人回府拜堂。”就在李七七心中胡思乱想时,这声呼喊就落到了她的耳中,当下就觉得耳朵有点疼。 蒙上盖头真不是什么有趣的事,什么都看不到,也无法判断现在的境况,这么多人同一个声调喊起来,确实很有声势,再一次,镇住了围观之人。 李七七觉得现在的事情可能和她原本知道的有些不同,干脆就站在门口被喜婆搀扶着不动了。 一时之间,这李家门口的人都凝视着面前这一幕,想知道这新郎官和新娘子到底接着会怎样。 李家人不吭声,围观的宾客不吭声,前来迎亲的新郎官带来的人也不吭声,就这样相互对视着。 礼宾苦着脸,顾不上刚才摔打后摔疼了的屁股,脑子也变的一片空白,平常那些吉利话和应该走的礼节这时都不管用了,好半会才又结结巴巴吐出一句:“新郎官迎娶新娘子回府。” 这次,他的话音一落,终于有人出声了,出声的不是别人,正是今日的新郎官。 “过来!”又是简单的两个字。 两个搀扶着李七七的喜婆,她们本身就是甲三安排护卫李七七的,今日,一直跟在她的身边,此时,接到自家大人平淡的眼神,忙低下头,当下就扶着李七七下了李家门前的几个台阶,来到了自家大人的马前。 李七七更加狐疑了,按照她所看过的迎娶礼仪,现在不是应该恭请她上花轿吗?怎么一切好像都有些不对劲。下一刻,她就觉得身子一轻,被人拦腰揽住,这动作太快,让她一阵头晕。等她再次回过神来,就发现她已经坐在了马背之上,身后还挨着一个高壮的身子,对方身上的热力甚至可以传到她的身上。 而她头上所蒙的盖头,在这个动作之下,竟然露出了一角,借着这露开的一角,她看到站在李家门前,满满的宾客下人,各个脸上都有些目瞪口呆,显然也被这个动作给惊住了。 有人迎亲是这样子的吗?她好像只是记得那些山贼土匪们喜欢在马背上抢亲,严望这厮,莫非今日的婚礼根本就没有准备花轿还有其他的东西? 这厮自己大概也是不重视这门婚事的吧,所以,才懒得费心思? 李七七一时半刻,心思还在花轿之上,可其他听过这位活阎王新郎官传言的人都知道,这位严大人平素最不喜欢与别人的身子向接触,今日,迎亲竟然用了这种方式,娇小的新娘子可是被他紧紧地护在怀中的,难不成,这位阎王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是真的喜欢这位李大小姐的,才这么急着娶回家? 甚至还有人想,刚才要是这上马的动作再大一些,抖落了新娘子的盖头,让他们看看,这新娘子是何等的绝色,竟然能魅惑了这个煞神。 “恭迎夫人回府拜堂。”看到李家的大小姐已经稳稳地坐在了自家大人的马背之上,严望身后那九十九名锦衣卫再次齐声道。 ------题外话------ 柳絮改了思路,结果存稿先用不上了,总觉得这样的楠竹,结婚时也要闹点什么才好,嘿嘿! ------------ 057,路遇皇后,宫中旧事 这声音太响,差点将鼓乐的声音也给压下去。 严望根本就不再理会现场所有人,手中的马缰一提,将李七七的身子往怀中稍微一揽,腿一夹,这大黑马就回身,向安阳侯府的方向绝尘而去。 剩下的那九十九名锦衣卫一见自家大人带着新娘子跑了,当下也纷纷掉转马头,呼啸而去。 剩下的李家人就苦逼了,按照这时代婚嫁的习俗,娘家人还要负责将嫁妆这些东西送到婆家,一般来说,迎娶的新郎官们都会带着花轿一路上吹吹打打地将新娘子娶回去,送嫁的人就带着嫁妆跟在迎亲队伍的后面。 可现在呢,新郎官将新娘子带到马上一溜烟跑了,身后跟着迎亲的这些人接着催马也跟上跑了,这嫁妆还在李家院子里摆着呢? 最后,李家负责送嫁的亲属们只好吹吹打打地抬着嫁妆慢悠悠地向安阳侯府而去魂断篮坛全文阅读。 今日是锦衣卫指挥使严大人娶亲的日子,这消息早就传开了,一路从李家到安阳侯府的酒楼靠窗的位置早就被那些大户人家给早早地包起来了,就是为了等着看今天的热闹。 那些寻常百姓们也没这么讲究,都聚集在花轿可能经过的街道,等着看新娘子和新郎官过去。可等着等着,没有见到花轿过来,反而看到一英姿勃发的男子身穿锦衣卫红色蟒服,骑着一头高大的毛色发亮的黑色大马,马上似乎有个红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还不等这些围观的人反应过来,接着又有一群衣着整齐的锦衣卫骑着高头大马,踢踢踏踏地过来了,不管是对京城的任何人来说,这锦衣卫都是他们避而远之的东西,平常跟他们打交道,一般都没有不是好事。 所以,街道的人看着这么一群杀神过来了,忙一一后退,将街面让开,胆小的父母们甚至忙揽着自己的儿女们退后。 偏偏那些小孩子们只喜欢看热闹,对大人们的恐惧理解的并不深,看着这么一群服饰艳丽,样子周正的叔叔们坐在高头大马上很是威风,有的孩子们就喊出来了:“好好看哦!好威风哦!” 大人们闻言,忙四处扫上几眼,将小孩子的嘴给堵上。 这群锦衣卫还要追前面的新郎官呢,那里顾得上其他的事情,再说他们中间的大多数,也不是平日里吃饱了撑着,非要找老百姓玩儿不是,当下目不斜视地久踢踢踏踏地踢着马过去了。 等着一群锦衣卫过去之后,许多人还没醒过神来,就不免与旁边的人闲聊,有些很有政治敏感的百姓,就发问,“哥们,今日一下子出动了这么多锦衣卫,是不是朝廷有发生什么大事了,那个大人又要倒霉了?” “没听说过呀!”其他人都纷纷摇头。 “不说了,我们还是等新郎官和新娘子过来吧。”这些老百姓们既然探不出什么消息来,干脆闭口不提,谁知道这围观的人中有没有锦衣卫的探子。 “那个,刚才最先过去的是锦衣卫的那位大人。”由于马速太快,许多老百姓还没看清楚马上之人的头脸,对方就已经过去了。 但有个别的还是很细心的,总觉得有点奇怪,发问道。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能知道。还是继续等花轿过来吧。”这老百姓也被问烦了,懒得去深思。 于是,围观的众人继续等呀等,等了足足有半个时辰,终于远远地传来了鼓乐声,所有人都将脖子伸的跟天鹅一样长,等着花轿一路经过。 可真的能那鼓乐声近了后,大家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是没找花轿,自然也没有找到迎亲的新郎官。 “这些人是做什么的?”有人不解,用胳膊肘捣了捣自己身旁的人,看起来很像是送嫁的队伍呀,可就是没见过新郎官和新娘花轿呀! “你上去问问吧。”另一个人翻了翻白眼,他也不知道好不好。 于是,当这一连串的送嫁队伍一路逶迤而去时,许多人更加关注的是这新郎官和花轿哪里去了,而不是新娘子的嫁妆有多少。 且说李家这边,送嫁的队伍带着嫁妆离去之后,剩下的人都觉得没啥热闹可看了,都纷纷开始告辞。 ‘皇――公子,我们现在也回吧。“既然热闹已经看过了,小路子觉得庆宁帝留在宫外并不安全,当下建议道修仙之全能掌门全文阅读。 ”也好。“庆宁帝站起身来,既然已经看过了热闹,时辰也不早了,是该离开了。 庆宁帝站起身来,打算顺着人流回宫,随意地四处一看,突然停了步子道:”小路子,你看那边那人,是不是很面熟?“庆宁帝的目光盯在不远处两个年轻的小子身上。 ”是有点面熟。“小路子闻言,也抬起头,向那边看去,然后口中就不由地说了出来:”公子,像皇后。“ ”皇后?不是病了吗,养病一个月了吧。“庆宁帝有些疑惑,实在长的有些太相像了。 ”公子,一定长的很像的两个人,娘娘一定在宫里,怎么能随意出宫呢?“小路子还是觉得不太可能。 ”我们都能在这里,她又怎么不能在这里?“庆宁帝出言反驳。 ”那――公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小路子闻言,用手拍了一下脑袋,也是呀。 ”跟上去。“庆宁帝想了想,目光还是无法从前面人群的那人脸上移开。 ”公子,这不好吧,是不是皇后娘娘,我们回宫自然就知道了,要是现在跟上去,要是这人有不良企图,那可怎么办?“小路子还是觉得皇上的安全最重要。 ”不是,还有护卫跟着吗,光天化日之下,难不成还有人敢公然行刺不成。“庆宁帝义正言辞说完,其实心中也心虚了一下,前几世,有两次他就是被刺客光天化日治安下解决掉的。 不过,他现在有恃无恐,觉得没有到每次重生的那个日子,之前的他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应该会是安然无恙的。更何惧那些刺客们的算计。 阎王要他三更死,就绝不会让他初更亡呀! ”那要不让徐大人,苏大人先送公子你回去,奴才跟上去看看。“ ”就你这本事,还要跟人,还是算了吧。“庆宁帝有些不屑地道。 第二世时,他死亡时,固然有刺客一箭毙命的缘故,何尝没有皇后的功劳,原来,是皇后收买了他身边服侍的宫人,在他经常所点的香中加了东西,才让他的身子越来越弱,根本就没有能力躲过那致命的一箭。 他虽说不上文武双全,但从小也练过几招,身子还算强健,可当了六年皇帝后,身子却越来越差,尤其是最后一年,稍微受了一点风寒,就连床也下不了了,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身子真的是什么地方出了毛病,那些太医们才查不出什么毛病来,就糊里糊涂地死了。 等到了第三世,他开始追查第二世死亡的原因,无意中竟然发现了那个香料配方,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皇后下的手,皇后作为他的正妻,出身承德侯府,在本朝也是满门显贵。 他虽说对皇后说不上特别的专宠,可这毕竟是他的正妻,适当的宠爱和敬重还是有的,他也没有对付过皇后的娘家,实在想不明白,皇后为何要这么做,等事情败露后,皇后竟然自然服毒自尽了。 后来的后来,到了第四世,他继续追查这个原因,才知道皇后当初根本就不想进宫,她应该另有所爱,而她所爱的那个人的死好像还是与他有关。 当时,他得知这个消息后,还是有些恼怒的,不管怎么说,当初他可是有几个皇后的人选,最后选了徐皇后,也是他们自家同意的,并不是他强迫了,为何临了,反而要把一切都归罪到他的身上。 如果早知道这个徐皇后是不情愿的,当初他就会劝阻徐家成全一对有情人,不过,就算到了现在,他仍然不知道,皇后的那个奸夫到底是何人? 庆宁帝一直觉得他并不是一个恶毒狠心的人,更不是一个好色的人,难道是他不够坏,才让宫中的女人们都对他无法交付真心武法武天最新章节。 也许是有前几世记忆的缘故,这世,他不管是处于赌气还是怎么的,也懒得再去改变什么了,既然皇后仍选择了进宫这条路,那就进宫吧。 他心中膈应,干脆冷处理,除非一些特定的场合两人才碰头,平日里根本都互不来往,宫中传言,皇后失宠了。 就算有些消息传到他的耳中,他也懒得理会,虽然朝臣们呼吁皇子的声音很大,可他也没有多大的触动,因为他知道,在过去的几世内,从他当上皇帝到被刺身亡这六年时间内,他根本就不曾留下子嗣来,就连一个女儿都没有。 在第三世,他也算是个明君,大臣们对子嗣的呼声尤其高,他也不甘心自己死后,江山无法被继承,在宫中纳了大量的妃子,最后,只有一个妃子怀孕了,并且还生下了一个儿子,曾有一段时间,他以为自己真的有了子嗣,对这个皇子爱若珍宝,甚至还提高了那个妃子的地位。 可就在他被刺杀前,他却无意中听到了那妃子与身边心腹的对话,原来,他那个爱若珍宝的,视为唯一子嗣的孩子竟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是那妃子暗地里动了手脚的。 虽然得知了真相,他很是厌恨这一对母子,可他心中知道,为了男人的面子,他在继续生出一个新的子嗣前,还是不能要那母子二人的性命。 不过,他从此之后,却不再暗地里维护这母子二人,而是派人私下里鼓动宫中那些心机深沉的女人不断在这母子身上动手脚,只可惜,这妃子倒是个聪明狡猾的,有许多次却能轻易地化险为夷。 当然,这也是因为这妃子生了唯一皇子的缘故,这就是她的凭仗,在宫中其他妃子没有生出子嗣之前,这些女人们斗起来还是缺了几分底气。 而皇后,由于前两世他心中的芥蒂,虽然还占着那个位子,就是个有名无实的,宫中所有人都知道皇后不得宠,当他再一次被刺客刺杀时,他甚至心中闪过一个模糊的猜想,说不定这次动手的人就与那妃子脱不了关系。 也许,对方也知道他知道了他们母子的秘密,提前下手了,等他死后,皇位继承人不是只有那个小杂种吗?不过,就算那个小杂种登基了,也不过是个二岁的小孩子,什么也不懂,只能被架空,如果,阿望从边城回来,得知了这孩子的身世,他也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小杂种的,呵呵!让那母子和他们幕后之人空高兴一番。 到了这一世,他这才重生三个多月,当上皇帝也才三个月,在他的记忆中,那个妃子应该是一年后才进宫,这一次,他还没考虑好是远离那个蛇蝎美人呢,还是将她继续召进宫来,千般折磨。 将思绪转回来,也许是前几世,后宫的女人实在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一世,现在他宫中只有皇后,贵妃,还有其他四五个妃子。 他也不能不去后宫,既然对皇后很膈应,就不免去贵妃那里去的次数多了。 至于皇后这次生病吗?他知道是什么缘故,那日,他几乎是无意中亲眼看到,贵妃的人设计了一个圈套,让皇后钻,然后皇后就被推到湖中去了。 他虽然远远地看着,看着皇后的身子沉进了水中,却只是远远地漠然地看着,并没有出声阻止,也没有让身边的人出声阻止,直到湖水淹没了那个身影后,他才缓缓地离去。 后来,负责监视的人回报,皇后当时虽然溺水很严重,但终究没有死,他闻言,仍是一声没吭,心中淡淡的,一丝涟漪也没有。 ------题外话------ 嘿嘿,多谢会员,梦的旖旎,suppercat的鲜花和票票们,大么么|!1 ------------ 058,遇刺,保命! 李七七被严望拉上马,一路疾奔,不像是娶亲,反而像逃命。 身后跟着那群锦衣卫们虽然速度也不慢,但仍落后了一段距离。 李七七心中倒是坦然,原本她就没做新嫁娘的心思,自然也就没有新嫁娘的矫情,更加没新嫁娘被如此对待的失落感。 当她坐在马上后,她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她此时出其不意地在马上暗算某人,会不会得手,如果能一脚将那厮踹下马去,是不是很威风。 可这种想法,她最终也只是想想罢了,觉得目前没有一点成功的几率,要是像前世一般,又被他一掌拍飞,那样她恐怕就成了第一个被新郎拍的喋血街头之人。 当然,并不是所有在街道边围观的,在酒楼包厢围观的人都是等着看热闹的,有些别有居心的人也打算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浑水摸鱼。 这不,某座酒楼的窗口,正有几个人搭弓射箭,守株待兔呢。 李家距离安阳侯府距离并不近,平日里坐马车按照平常的速度大概需要一个半时辰,如今骑在马上,一路经过,虽然速度比较快,那也需要一个时辰吧,这是李七七估算的。 这一路上要必须要经过几个主要的街道,有人就在这些地方选择设伏了。 原本,他们都是等着射花轿的,可已经走过一个埋伏点后,那边埋伏的人脑袋瓜子也不是特别灵敏,等着他们反应过来时,严望已经骑着马飞驰而过了。 这些人还在傻乎乎地等候,最后也没等来花轿,只等来一大群的锦衣卫迎亲队伍,以及送嫁队伍。 在这里,就要说一声了,这些刺客们自然知道这一下子是要不了严望的命的,只要要了新娘子的命,将喜事变白事就可以了,可惜,这刺杀都没来得及实行,新郎官和新娘子就过去了。 一共设置了三个埋伏点,第一个,和第二个作废掉了,这前两个本就不是重点,最后一个才是重点。 和前两个不同,到了第三个埋伏点那里,也许是在这里埋伏的人杀气太浓,倒是真的引起了新郎官的注意。 与前面疾驰而过不同,经过这里时,严望突然将手中的马缰绳一拉,这马就一下子抬起了前蹄,停住了步子,嘶吟一声。 这样子,自然吸引了当街所有人的注意力,也就在这时,李七七虽然蒙着盖头,她也觉得有一股危险的气息向她逼近,还不等她想清楚什么,楼下的箭就如雨一般射了下来。 这第三个埋伏点的人就算没有等到花轿,但是这些人眼力不错,仍是认出了严望,不容多想,当下就开始放箭。 这些乱箭这么射了下来,当下就有些看热闹的百姓给惊住了,许多人还遭受了池鱼之殃,纷纷躲闪,开始惊呼。 有些人甚至都不忍看坐在马上的那两个人,在这密集的箭雨下,不被射成筛子才怪呢? 李七七又不是真正没有见识的大家闺秀,当箭射来的风声迎面而来时,她口中只想骂娘,娘的,早就知道严望这厮不是好人,娶个亲让她坐在马前面,原来是为了给他挡箭呀1 她不想死呀,李七七想都没想,身子就已经如滑溜的泥鳅一般滑下马背,躲在了马腹下面。当然,还没忘将自己头上的盖头,以及头上的凤冠给固定好。 躲在马腹下面,这是战场上一般为了躲避敌人的弓箭经常使用的战术,在前世的李七七虽然是个小贼,也曾遇到特殊情况,就曾躲在马腹下面,逃开了敌人的追捕,此时,她觉得,依照活阎王那厮的品行,一向是不可一世的,大概不会像她一样,做出缩头乌龟的,所以,她也没打算将这个逃命的机会让给对方豪门攻略:错入总裁房。 当那些箭雨向严望他们射来之时,他只是抬头,用冰冷而不屑的目光向高处射箭的酒楼窗户看去,却没想到,就在这时,他身前所坐之人竟然身子一滑溜滑了下去,他初始还心中一惊,等发现这自家这位新娘子乖觉地躲在了马腹之下后,他不知是该怒还是该笑,难不成,这女子会以为他护不住她吗? 当下,长袖一挥,就纷纷将落在马头的箭矢给挡在了前面落下,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 那些躲在安全之处的老百姓们此时又纷纷从旁边店铺的门窗探出头来,观看街上的情况。 箭雨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如果这些人真的能将严望给拿下的话,这么多年,这厮都不知死了多少回了,甚至坟头上的草都不知道长多高了。 锦衣卫也不是吃素的,今日之前,他们也不是一点消息都没得到,只是不知对方动手的具体地点而已,他们那些人第一波箭雨无功而返,现在就算想逃命都已经迟了。 那些躲在暗处的锦衣卫们已经行动了,那些人的下场就不言而喻了。 李七七躲在马腹之下,心中还快速地考虑着,不知严望那厮今日是不是能躲过这一场劫难,如果这厮真的没命了,她现在的身份到底算不算是安阳侯府的人呢?严望那厮的钱财是不是都能轮到她接收呢? 如果她能接收了这笔钱财,以后日子又该怎么过呢,当然,李七七在思考这些时,还尽量将她的身子藏的好好,希望不要伤着自己,可百密总有一疏,如果李七七现在还在马背上的话,她此刻可能安然无恙,可谁让楼上有一个弓箭手这射箭水平一向发挥不正常呢? 结果,很不幸地,我们家的李七七李大小姐屁股上就中了一箭。 疼的她滋地一下,将她从成为美貌有钱财的寡妇的美梦中唤了回来。呜呜,她想哭! 那支箭本就是漏网之鱼,等李七七反应过来时,整个箭雨已经停止了。 李七七此时已经顾不上屁股上那箭,那箭被严望的衣袖挡了挡,减弱了气势,扎进她的屁股并不深,拔掉后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李七七只是觉得现在街面上特别安静,箭雨射来的风声好像也停止了,马上坐的那厮怎么没有动静,难道真被射死了不成?不会吧,做人没有这么笨的,以那厮的凶残程度向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主,大不了骑马逃呀,她原本也以为这厮骑着马继续向前的,结果还是失算了。 埋藏在人群中的刺客们本是要冲上来的,只是箭雨这么一整,给冲撞的夜阻住了他们的脚步,后来又见那箭雨只射了一波,就没有下文,这些人觉得情况似乎有些不对,他们也占不了什么便宜,不知是一鼓作气向前冲呢,还是退后迅速离开的好。 也就在这个时候,街道上恢复了暂时的死寂。 李七七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想知道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忍着屁股上的疼痛,慢慢地伸出头去,向马上看去,正好对上严望那厮居高临下地低头看向她,银色面具下的眸子也发着寒光。 “额!”不知怎么的,李七七突然有点心虚。 就在这时,跟在他们后面前去迎亲的那九十九名锦衣卫也跟了上来,见状,迅速行动起来了,一时之间,这路边看热闹的老百姓们也倒霉了,都被当做嫌疑犯给抓起来了,求饶声,哀求声,响成一片。 这年头的锦衣卫,许多时候也保持着错抓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原则网游之霸王传说最新章节。 “大人,已经将所有可疑的刺客捉拿完毕。”后面迎亲的锦衣卫中就有甲一二三四四兄弟中的甲大和甲二,此时甲大看着人抓的差不多了,上前回禀道。 可惜,马上之人的目光仍和马腹之下的李七七在相互对视,根本就没搭理甲大的意思。 甲大这时也才想起马背上似乎少了新娘子,也随着自家大人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新娘子竟然躲在马腹之下,屁股上还插着一支箭后,他都不知道该表现出怎样的表情了。 当下嘴角抽了一下,策马指挥抓人的人另外离去,然后又剩下几十人原地待命。 “上来!”片刻后,马上之人终于再次出声命令道。 “哦!我屁股受伤了。”李七七屁股上插着一支箭,慢腾腾地又从一边爬上了马背,还要提防碰着屁股上的箭。 “这是刺客行刺的证物,还是先保留着吧。”可马上之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面具下的唇吐出很是让李七七气结的话。她自然知道这屁股上的箭石刺客行刺的证物,但保留在她的屁股上,还是一个新娘子屁股上,那种滋味,那种形象可一点都不好。 现在,她又充分的理由怀疑,这厮不但是个凶残暴虐的主,还是个心眼跟针尖一般大的鼠肚鸡肠的小人,说不定,这箭能射到她这屁股上,就是这厮故意为之的。就是为了报复她刚才不讲义气,率先保命的行为。 想到这里,她干脆自己打算伸手去将屁股上那箭拔下来,却觉得一阵头晕眼花,不好,难道这箭上还抹了其他的东西。身子发软,竟然向马背下滑去,好在马背上那厮好像终于发现她有些不对劲,长臂一捞,将她的身子捞了上来。 这次,她的身子面向他的胸口,屁股上那箭也露了出来,她袖口上还藏着刚才在马腹下藏得红盖头,露出了一个角,这厮没有拔掉她屁股上的箭,反而将她袖中的红盖头抽了出来,重新捂在了她的头上,然后一只手稳住她的身子,再一次一拉缰绳,双腿一夹,马就像离弦的箭一样,疾驰而去,一路上,因为马身一上一下的跃动,那露在外边的箭矢,也一摇一晃的。 马背上的李七七却逐渐失去了意识,在失去意识之前,她觉得刚才这场刺杀,她一定是受了这厮的牵连,那么,以后,她成了他的夫人,是不是意味着她的小命随时也受到威胁呢? 如果下一次,这些刺客不打算要他们的命,而是打算抓了她威胁这厮的话,她一定好好配合,适当时,还可以说服对方,和她合作,全力将这厮给祸害掉,才能消除她心中所有的怨气。 且说安阳侯府这边,不管这边这家人心中到底对这门婚事保持着怎样的想法,但木已成舟,他们至少表面上还是要做做样子的,此时,也是一片喜庆的情景,安阳侯府子孙繁茂,这宾客自然是人潮汹涌。 只是,大多人侯府的主子下人们心思都存着几分看笑话的心思,谁让严望这厮,自从当了锦衣卫指挥使后,受害最重的反而是侯府的一些人呢?他们从前欺辱他,现在惧怕他,表面上逢迎他,背地里又诅咒他呢? 这门婚事,这些人可落不了什么好处,就连提亲和迎亲这些事情,也不愿让他们出面,这让他们连表面的面子都维持不了,自然不会对这门婚事有什么期待感,现在弄的这一切,就像应付差事罢了。 至于今天的新娘子李大小姐,成亲竟然不按照迎娶的礼节来,连一顶像样的花轿都没有,还真摸不清那个杂种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正因为不知这李大小姐进门到底的不得宠,许多人还没决定以后,他们是暗地里给她添堵呢,还是拉拢好呢?是既添堵又拉拢好呢?可这一切都比不上,新郎官带着新娘子回来后,新娘子人事不省,屁股上还插着一支箭耸动吧! ------------ 059,关于屁股的奇怪感觉 那只箭上倒还真的抹了点药,好在这药并不是毒药,当时,这行刺的人心中想要对付的可不是严望那厮,而是花轿中的新娘子传剑。 他们和着新娘子并无什么仇恨,也知道这门婚事,李家大概是不得已的,所以,就打算将这新娘子少受点疼痛死去,这也是李七七中了箭,为何一开始,疼痛不明显的缘故。 后来,这箭并没有射中李七七的要害,自然不致死,只是让她在短时间内失去抵抗力,这点,不知算是不是李七七的幸运了。 事后,不明真相的李七七还想,要是当日,这刺客的箭上涂的毒药,那她借尸还魂一次,还没有过几天嚣张日子,就要化为泡影了,如果那样的话,她做鬼都要上来找严望这厮报仇。日日让他不得安宁。 锦衣卫指挥使严望严大人从来都不是一个草包,也不仅仅是个四肢发达的主,他刚才伸手将李七七从马腹下面拉出来时,顺手也给李七七把了一下脉,得知她身体并无大碍之后,顺手还将一解毒药丸送进了李七七的肚子里。 只是那时的李七七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和一部分意识,只能任其宰割。 虽然李七七屁股上中了一箭,但这婚礼她还是要走完全程的,而我们的新郎官很难得地再众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下施展了一番男子汉的柔情。 怎么说呢,最起码他跳下马时,没有把李七七这个浑身无力地新娘子给丢在马背上,等着李七七自我解决,他跳下马后,很难得伸出上臂将李七七给抱了个满怀,然后手中抱着新娘子,跨了火盆,拜了天地,然后又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回到了新房。 这行为弄的安阳侯府这边的礼宾们也不知该怎么继续,发挥的一点都不比在李家的那位发挥的好。, 虽然这一切都不合乎规矩,安阳侯府的主子们做长辈的,自从严望成了当朝炙手可热,让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指挥使后,这府中的人已经不敢干涉他的一举一动了。 李七七的意识虽然不是很清楚,但自己身上大致发生了何事,她还是有印象的,反正严望那厮自己都不在乎这安阳侯府的人,她怕什么。 李七七是被严望那厮给扔到床上的,你们看错,是真的扔,这一扔刺激了她屁股上的箭伤,疼的她有些呲牙裂嘴,也让她脑子清醒了一些。当然,也有可能是这厮赛道她口中的那个解毒药丸已经发挥作用了。 这厮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扔在床上后,也不等那喜婆们提醒,衣袖一挥,她头上蒙的盖头就被挥地轻飘飘地落到地上了。 喜婆们目瞪口呆,该说的话都给堵到了嗓子眼里,她们虽然知道这很不合规矩,但也知道面前这新郎官是个多么凶残的存在,比起规矩来,她们的小命更重要,给她们十个胆子,她们也不敢开口提醒新郎官遵守规矩,只能退后一步,将自己的身子尽量缩在安全距离内。 她们今日接这门婚事也是不得已的,只求能全身而退就好,至于床上呲牙裂嘴的李七七,落到她们的眼中,就觉得这位李大小姐落到活阎王的手中,还不知今晚被怎么折腾呢,说不定很快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去掉盖头之后,李七七眼前的视线终于豁亮了。 新房内除了两个喜婆之外,还有两个丫鬟模样的女子。 这两个丫鬟容貌都是中上姿色,年纪看起来并不大,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模样,已经不小了,身上的衣裙都是很淡雅一点都不华丽,但从梳妆打扮上来看,还是经过精心打扮的。 李七七心中猜想,这两名女子不会是这厮身边的贴身丫鬟吧。 “滚出去!”就在李七七的目光在两个丫鬟还有两个喜婆身上游移时,突然听到这声呵斥声,她心中也惊了一下。随后一想,这话至少不是对她说的吧。 要是让她滚出去,就不可能拜堂后将她抱进来扔床上了唐砖最新章节。 这话应该是对新房内其他四个人说的吧。 果然,不管是那两个喜婆还是那两个丫鬟闻言,神情都怔住了。 两个喜婆毕竟是长期在场面上混的,不等严望这厮再说第二遍,忙一起道:“祝大人夫妻和美,早生贵子。”说完之后,一个拉一个,速度如箭一般地出了新房的房门。 剩下两个丫鬟相互对望了一眼,才哀哀戚戚地道:“严表少爷,我们是老太爷让侍候您和新表少奶奶的。” “滚出去。”严望那厮根本就没有回头,自然看不到两个丫鬟此时的表情,甚至连他们说的话,都给忽视掉了,扔声音毫无情绪地重复呵斥了一句。 那两名丫鬟见状,眼睛冷冷地向她这个方向看了一眼,咬着嘴唇退出去了,也是,这厮据说很讨厌人接近他的身旁,就算是那个什么老太爷送来的丫鬟,也不能例外。 只是,她没忘记她还有四个陪嫁丫鬟呢,等这些丫鬟们到了,这些丫鬟每日里服侍自己,被这厮见了,就呵斥滚出去吧? 这次,这厮说完之后,大概也知道那两个丫鬟已经滚出去了,这才弯下身,来抓她的身子。 李七七见状,本能地缩了缩身子,眼中满是警惕地往床脚缩了缩道:“你想做什么?” 这厮,不会这会就想洞房花烛吧?外边的宾客那么多,他都不去招待吗? 不对,不对,她刚才实在有点太大惊小怪了,她忘记在传言中,这厮是被皇上压在下面的主,是个不举的主,就算他现在想开始洞房花烛,恐怕也是有心无力的吧,想到这里,她干脆乖乖地停止了反抗。 当然,刚才人家根本就不把他的反抗放在眼里,大臂一伸,就将她的身子卷了起来,然后手上微微一用力,她身上的那嫁衣下摆就被撕开了。 别误会,这厮不是现在就要暴力侵犯她,撕开她的嫁衣后,又一把将她的亵裤给撕扯掉了,让她的整个身子趴在她的腿上。 到了这个时候,李七七还不知道这厮要干什么的话,她就是个白痴了。 她的脸着床,看不清这厮的动静,但下一刻,屁股上那疼痛的伤口上好像被撒上了药粉,那药粉刚撒到她的屁股上,有一股火烧般的灼痛的感觉。 现在这个场景是李七七事先绝对没有想到的,她没有想到,有一天,严望这厮竟然会给她屁股上亲自上药,在她原本的认知中,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原本以为,这厮为了那个什么吹气的狗屁配方,会借着这个机会,让她多吃几个苦头,求之不得,让她尝尝分筋错骨手的滋味,然后,任凭她像一个残破的娃娃躺在新房床上半死不活。 可现在这个样子,她真的太意外了,真的太意外了,而且此刻,她的屁股那可是女子身上最隐秘的部位,平常怎么能让男子看到呢,也就在这个时候,她心中有史以来,突然升起了一股很莫名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陌生,是她过去许多年来,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她只是觉得心慌慌的,脑子又觉得有点乱乱的,莫非,她屁股上中的这支箭上面所涂的东西发挥作用就是这个样子? 这屁股上被上的药粉,刚开始灼痛的厉害,过了片刻后,她却觉得疼痛少了许多,反而多了一股清凉的感觉。 严望看着腿上这女子很是乖巧地趴在他的腿上,只是那胸前圆润的两团,此时正好碰在他的腿上,那软软的感觉,让他的身子顿然也有了反应,全身升起一股燥热感。 看到上了药后,那白皙的圆润上面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他才她的身子向上托了一下,将他的腿给放了下来来到大唐的村官全文阅读。 腿上脱离了那软软的感觉,他也觉得有点失落,但想到今天那些在他成亲之日胆敢行刺的刺客,他站起身来,目中又重新凝聚起了寒气。 也不吭声,身上的衣袖一甩,就转身出了新房。 李七七屁股上上了药,只能暂时趴在床上,问题时,现在这床上真的一点都不舒服,刚才他们进了新房,根本就没有拆帐什么的,现在这床上下面,可是撒了一床的花生,枣子,桂圆什么的。 寓意早生贵子。 只可惜,这个是永远也用不上了,她虽然应允了这门婚事,并不等于她也愿意给那厮生孩子。 如果有了孩子,等有一日,她祸害完这厮,那孩子怎么办?孩子没有爹怎么办?她有时虽然性子凉薄,但还没到没心没肺的地步,更何况,自己的孩子,她绝不希望孩子有一天也没有爹娘在身边。 预期,有一天,让孩子在这个世上活的不快乐,还不如让他不要来到这个世上的好。再次投胎时能投个好胎,有疼爱他的爹娘。 今日,她被这厮一溜烟带到了安阳侯府,不知道蓝花那些丫鬟们什么时候到,她屁股疼,很想念蓝花的侍候呀! 不过,这厮刚才甩手出了新房又去了何处,难道是去前面的宾客席上陪客去了? 不过,这厮,现在不马上逼着她要配方,是等到晚上再逼供,还是另有打算,采取怀柔手段? 哎!蓝花!你什么时候才能到呢? 这新婚第一夜,不管怎么总要做点什么才是呀,既然她身上没有长那个棍子,可她在自己的嫁妆里,还是让蓝花准备了几根新鲜的黄瓜,打算今晚拿来戳戳那厮屁股的,她不是再等蓝花,她是再等她的黄瓜呀! 黄瓜呀,黄瓜,你到底何时到呢? 相对于今天婚礼上安阳侯府众人尴尬的脸色,众位来宾们倒是很心满意足地看了一场好戏,打算现在很是配合地等到拜完堂,然后很有激情地开始八卦,特别是新娘子在迎亲的途中遭遇了刺客,屁股上被射了一箭,拜堂时,屁股上的那支箭才拔掉,成为他们最热论的话题。 当然,随着这支箭的提示,就算再愚蠢的人也知道,活阎王今日成亲的时候遭遇了刺客,他们心中不是在为新娘子可惜,而是为刺客可惜,这些刺客也太不成事了,要是将活阎王射死也该多好。 如果这厮死了,他们以后的日子虽说称不上高枕无忧,但幸福感绝对比现在要高。 为嘛,祸害总是在他们一次次失望的目光中黯然地活着呢?为嘛。为嘛呀! 可惜,新郎官根本不理会他们的纠结,进了新房后,就好一阵没有出来,据说,连负责暖房的喜婆们都给赶了出来,后来,两个前去服侍新娘子的丫鬟也被赶了出来。 这时,一些心思龌龊的人就开始猥琐地想,是不是新郎官憋久了,现在就等不及要洞房了,还是新娘子中了一箭,马上要一命呜呼了。 可不管是那一条,都让他们心中的好奇心熊熊燃烧呀1 可惜,他们的好奇心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新郎官他们倒是等出来了,可却不是陪着他们喝的昏天暗地,七荤八素,而是翻身上了那匹黑溜溜的马,踢踢踏踏地出府出了! 活阎王这厮,成个亲,怎么都让人摸不透?就是不知今晚的洞房,会不会顺利了。 ------------ 060,准备了黄瓜的洞房 严望离开新房之后,李七七这个新娘子好像被人遗忘了似的,没人理会她了,她屁股受了伤,自然不适合坐在床头上假扮端庄了,当下也没形象地趴在床上发呆。 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还需要从长计议呀! 在出嫁之前,李家老爹也帮她搞来了一些安阳侯府的资料,只是,这安阳侯府人口实在太茂盛了,刚现在留在府中的正经主子都不下五六十个,更别说那些下人了。 现在安阳侯府的家主是既然是严望那厮外祖一辈,只是因为严望那娘亲的身份有些不清不楚,这张家又有那么多的老爷,也不知道严望的娘亲到底是出自哪一房的庶女,所以,无法判断亲近远疏。 算了,想这些干嘛,反正她原本就没打算想着在这个地方好好过日子,从今天成亲来看,严望那厮根本就不给侯府众人面子,既然这厮都不给侯府众人面子,她作为阎王之妻,更加没有必要给这些人面子了。 李七七百无聊赖之余,只好昂起头打量她现在所处的新房。 现在的新房可比李七七在李家的闺房大多了,不过,摆设却并不怎么华丽,除了那些装扮的红绸子,窗户上的红喜字之外,这房间其实看起来空旷许多。 家具摆设什么的,由于成亲的日子太赶,李家铺床什么的竟然都一次性给省掉了,所以,现在这新房内的家具,极有可能是这房间中原本的摆设。 打量了片刻后,她本想唤人前来,将床上清扫一下,唤了两声,外边竟然无人理会。 李七七只好暂时作罢,觉得有些疲累,干脆慢慢地闭上眼假寐,不一会还真睡着了。 倒不是侯府的人真的不想理会李七七,只是先前有严望那厮清场的行为,被派来侍候的那两个丫鬟虽然心中不满,可也不敢打着胆子进去了上将先生,离婚吧。 严望没有陪那些宾客应酬,骑着马,自然是去锦衣卫镇抚司看那些刺客去了。 这一看,就连着几天没有回来,是真的没有回来。 在安阳侯府的婚宴都快要到尾声时,李家的送嫁队伍终于到了,蓝花这几个陪嫁丫鬟终于前来报道了。 送嫁的队伍一路上倒是没出什么事,等他们路径李七七他们被行刺的地方时,锦衣卫们早就打扫完了战场,等这些送嫁的人到了安阳侯府,才听说了新娘子被射了一箭的事情。 蓝花心急火燎地就闯进新房中去看李七七,进去后,就看到李七七撅着屁股趴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李七七是真的很累,昨晚,李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又折腾了半晚上,她是真的没有睡好,今日成亲时又被折腾了半日,刚趴在床上想事情,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看着李七七这样子,黄花,绿花,和粉花这几个丫鬟见了,也相互对视了一眼,不过从现在的状况看起来,这主子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才是。 当然,除了关心女主子之外,她们对男主子也有一份好奇心,但初来乍到,却都没有开口多说什么。 蓝花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上,上前对李七七就是一阵猛摇:“小姐,小姐,快醒醒。” 李七七正梦到以前小的时候,偷到第一只鸡,坐在一处破庙里面吃鸡呢,就被蓝花一阵摇晃给摇醒了。 睁开迷迷蒙蒙的眼睛,好一阵,她才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在李家,而是在安阳侯府。当下,刚要支起身子,才觉得胳膊竟然被她刚在压着睡,有些发麻了。 粉花和黄花见状,也忙走到了床边,很是关切地道:“小姐,您没事吧。”又忙扶着李七七起身。她们只是听说主子受伤了,却不知道伤在了何处,不过,这几个新的陪嫁丫鬟都不是那等愚笨的,早就注意到了李七七被撕开的嫁衣,但落到眼中,也只是目光闪了闪,重点关注的还是女主子的身体。 不过,如今看起来,女主子面上虽然还带着疲态,但精神似乎也不错,应该是没有受很重的伤。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李七七被两个丫鬟扶起来后,看到新房内已经点起了红蜡烛,外边的天色好像黑了,这才觉得自己睡的时间并不短,当下问道。 “回主子的话,已是戌时了。”黄花忙在一边回道。 “哦,这院子里除了你们还有什么人?”李七七又随口问道。 “回主子的话,这安园内奴婢刚才和几位姐姐被领进来时,只见到了守门的两个婆子,和洒扫上的两个小丫头,并没有看到其他人。”绿花在一边道。 “哦,这样呀,你出去找个人问问,让厨房做点宵夜过来。”李七七其实并不是很关心这安园内到底有多少侍候的下人,也不在乎这样做合不合规矩,她一天了都没吃多少东西,现在是真的饿了,还有什么被吃饭更重要的事情呢? “是,主子。”和蓝花不同,其他三个丫鬟觉得李七七既然已经进了安阳侯府的大门,按照规矩,自然是不能再用娘家的称谓了。可又不清楚,自家主子在安阳侯府的称谓,只能含糊其辞地用主子来代替。 “你去找人问问,我们这院子里的管事是谁,并将带来的嫁妆先放入库房。”李七七面向粉花道。 “是,主子。”粉花也领命去了。 “小黄儿,你去将我嫁妆中的衣物整理一下来到大唐的村官。”李七七一一分派,最后,只留下蓝花还留在她的身边。 “小姐,你真的没事吧,伤哪里了?”蓝花见到新房内又只留下她们主仆二人时,又问道。 “真笨,没看到你家小姐我趴着吗,伤的地方自然是后面了。” “后面?让奴婢看看,可请了太医?”蓝花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就伸手去扒李七七身上的嫁衣。 “轻点,轻点,没看到你家小姐我屁股受伤了吗?”李七七被蓝花那略显粗鲁的动作弄痛了屁股。 “小姐,你不是骑在马上吗?怎么会伤了屁股?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看来是活的不耐烦了。” “你管那么多作甚,来,帮你家小姐我先将这累赘的嫁衣脱下来。”李七七想到自己跑打马腹下面去躲箭,结果屁股上还中了一箭,很是郁闷好不好,自然不想当着蓝花的面解释。 身上穿的这嫁衣,又厚又重的,本就打算换装的,等黄花将其他的衣物从嫁妆里取出来,她就可以换上轻便的服饰了。“小姐虽然没大碍,但也受了伤,这侯府怎么也没有人照应着,真是的!”蓝花看出自家小姐不愿多说,她也不再继续追问,当下帮着李七七将身上的嫁衣脱了下来,并随口嘟囔道。 “不来才好呢,据说你那姑爷可是与这府上的关系并不亲近的。”李七七真的不关心,这安阳侯府的其他主子对她这个新嫁娘什么看法的。 不过,说起来也有些奇怪,既然严望那厮与这府中的人都不对头,依照严望现在的权势,完全可以脱离安阳侯府,为何还要和这家人搅合在一起呢,这怎么看,都不符合这厮素日里的行事方式。 “小姐,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既然住在这府上,怎能一点都不关心呢?”蓝花觉得自家小姐既然都已经成亲了,这么漫不经心的,总不是什么好事。 李七七现在自然还不能对蓝花解释什么,这丫头并不是一个能藏住心思的,有些事情和想法不告她,也是为了她好。 “小虎呢,将她带过来。”李七七突然想到,自己嫁妆里还有那只小花猫呢,今晚,还是将它留在自己房中的好,这小家伙可是最喜欢美男子了,就是不知道,遇到严望这厮,会不会也要想着亲近对方。 “主子,小虎来了。”黄花这时正好手中托着几套衣裙走了进来,脚下就跟着小虎。正好听到李七七发问,就应了一声。这只花猫既然是从李家带来的,就说明,是一只比较得宠的猫,刚才她整理嫁妆时,打开提篮,这只猫就跳了出来,还真是吓了她一跳。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只猫看人时,那眼神很渗人呀! 绿花倒是没有耽搁多长时间,不一会,就和两个手中端着托盘的小丫头走了进来,托盘中放着几样夜宵。 李七七换好衣服,用完夜宵之后,又让几个丫鬟也简单地用了一些。 “对了,蓝花,去将我嫁妆中那个红木箱子拿过来。”现在肚子吃饱了,时辰又过了半个多时辰,这时间已经不早了,从前面也没传来消息,她也不知道严望那厮现在在哪里,但她还没忘记今晚是洞房花烛呢? “好的,小姐。”蓝花知道那红木箱子是自家小姐特别准备的,神秘兮兮的,连她也不知道那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现在也是有点好奇的。 其他几个丫鬟心中也好奇,但并没有发问,当蓝花将红木箱子提进来后,李七七看都没看一眼道:“打开吧!” 打开后,几个丫鬟同时向箱子里看去,却发现,这箱子里并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却是放着几根新鲜的黄瓜,当下,几人都满脑门的黑线。 ------------ 061,新郎去哪了? 切!她们还以为是多珍贵的东西,多紧要的东西,非得这个时候拿出来,却没有想到会是几根黄瓜,自家主子搞什么?难不成她以为侯府还缺几根黄瓜用不成? 还是这黄瓜不是平常的黄瓜,有其他的妙用?可她们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看来看去,这不还是根黄瓜,变不成一根草青蛇呀! “蓝花,去将这黄瓜去清洗干净吧。”李七七看着几个丫鬟面面相觑,心中不由地偷笑,瞧见了没?这就是黄瓜的威力!给镇住了吧! “好的,小姐,是我们一人是一根,还是都留给小姐你。”蓝花将将那几根黄瓜从箱子里拿出来,清洗前还请示道。 这下,轮到李七七嘴角抽抽了,她趴在床上懒洋洋地道:“是你家小姐我今晚洞房,还是你们和我都要一起洞房?” “小姐的意思是,今晚洞房要用?”蓝花终于明白了这黄瓜的妙用。当下露初一个憨憨的笑容接着道:“奴婢这就去清洗。” 黄花,粉花,绿花,这三个丫鬟面面相觑,看向李七七的目光不由地都带了几分审视,是谁说李大小姐是个清高孤傲的大家闺秀,谁说的,站出来。 原本她们还没有想到别的地方去,可现在这女主子这么一暗示,让她们不瞎想都不成,接着,这几个丫鬟不约而同地想到,传言中,这男主子是个不举的主,难怪,难怪呀! 难怪女主子人早早地准备了黄瓜,原来是那个地方要用,绿花看向李七七的目光就不由地带了几丝不屑,不过很快又掩饰掉了。 粉花的面上仍是一片天真懵懂的样子,好像不懂李七七她们再说什么。 本来这清洗水果什么的事情都是小丫鬟们负责的,可现在这个院子里,只有李七七和她带来的四个丫鬟,还有两个看门的婆子,再没有其他人蜕凡化仙。 根本都没有人前来闹洞房,这一切都不正常,不正常呀! 李七七这个时候,还真对安阳侯府的人起了几分兴趣,不管怎样,以她的身份,这侯府的那些人不会一点都不关心吧,后来,她才知道,严望那厮在很早以前就对安阳侯府的所有主子下人们下过禁令,没有他的允许,这些人不能踏入安园一步,要是哪一个不长眼,犯了忌讳,死活不论。 据说安阳侯府的三夫人的远房侄女有一次因为好奇,无意中闯了进来,结果不知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被严望那厮一脚给踢得吐血,说不出话来,回去床上躺了半个月,就香消玉殒了。 但此刻,不管是李七七还是四个丫鬟,都明白严望那厮是不能用常理来推断的,虽然觉得这安阳侯府最基本的迎接新妇的礼节都有问题,但李七七不说,这几个丫鬟自然也不敢随意评论,谁知道,这明地里没有人,暗地里会不会藏着人监视她们的一举一动呢? “时辰不早了,蓝花留下,你们三个去找屋子睡吧。”蓝花洗完黄瓜回来,李七七看着青翠青翠的黄瓜道。 “是,主子。”三个丫鬟自然也知道她们不如蓝花与李七七亲近,在没有摸清楚活阎王的动向前,还是先观望的好,都一一退出了新房。 李七七要不是觉得她屁股疼,行走不便,有个什么需要不方便,也不会让蓝花留在外边守夜。 那三个丫鬟离开之后,蓝花将床铺整理了一番,将李七七扶着安置好,又向窗外看了看道:“小姐,那个人怎么还不进来,前面的宴席早就散了。”蓝花的心情很复杂,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看着自家小姐的样子,似乎很是漫不经心,她也迷茫了。 “不用理会,让小虎陪着我睡,你也去歇息吧。”李七七其实也在猜想严望那厮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正在干什么?但也仅仅只是随便想想罢了,并不放在心上。 蓝花的的确累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去了外边的榻上,不一会,就响起均匀的呼吸声,睡着了。 李七七这屁股有些疼,傍晚又睡了一阵,这会反而一点睡意都没有了,时刻倾听院子外的脚步声。 可等呀,等呀,等到三更的梆子声都响了,安阳侯府也再听不到一丝响动,也没见严望那厮进新房。 也没有人来告诉她,那厮到底在何处?小虎也在她身边,贴着她的身子睡的打起呼来。 现在的情况,李七七倒是设想过,不过,现在的情况,让她进一步确认,严望那厮一定是真的不举,所以,才不愿新婚当晚,踏进新房。 她甚至还想,也许现在严望这厮根本就不在侯府,说不定去了皇宫,此时正和皇上做那等事情呢。 不举好呀,既然不举,就说明她将来祸害完那厮,还是黄花大闺女,也不会冒出个孩子牵绊她,这不是好事吗?管那厮何时回来,她现在首先要吃好睡好,然后再找点事情玩玩。 等等,她怎么忘记了,这厮原本娶她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暖床,而是为了那个吹气的配方,原本的李大小姐到底是怎样吹气的呢?这才是最值得研究的问题。 最终,过了四更之后,李七七还是在胡思乱想中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相比动手空房的李七七,皇宫那边倒很是热闹。 为何呢?原因是帝后大婚之后,庆宁帝今晚第二次踏进了皇后的凤栖宫。 在今天之前,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都有一个共识,当今皇后是彻底不得宠的,不受皇上待见的,可今晚,一点征兆都没有的,皇上竟然去了皇后的宫殿这个杀手太倾城最新章节。 这宫中从来都没有什么秘密,当方贵妃在在自己宫殿等了半宿,最后却得知皇上去了皇后宫中时,并没有大发雷霆,反而神情莫测,不知在想什么。 当晚,皇上屏退了所有凤栖宫的宫人,第二日,谁也不知道帝后之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皇后又病了。 针对皇上的异常,许多人都猜不出缘由来,当然,除了帝后这件引人注目的事情外,还有就是许多人已经听说了,锦衣卫指挥使严大人娶了左都御史李大人的女儿,昨晚并没有圆房,严大人策马离开安阳侯府后,当晚并没有回府。 当下,京中的最新流言又变成了,李大小姐与活阎王何时圆房?活阎王到底能不能人道?活阎王移情别恋?皇上伤心之余移情皇后?等等。 至于锦衣卫指挥使活阎王,到底去了哪里了?鬼才知道! 李七七第二日醒来时,天色早已大亮,太阳都伸的老高。 看看床上整齐的和她昨晚初睡时一样,她就知道严望那厮一晚上没有回来。 她和往常一样起床梳洗,服侍她的还是她身边的四朵花。 “小姐,该用早膳了。”桌面上摆着两个小菜,一小碗稀饭,还有一碗燕窝,李七七抬眼一看,就知道这是蓝花的手艺,当下问道:“这早饭你做的?” “回主子的话,这安阳侯府也没有人来通知主子你成亲第一日是否要跟侯府中人一起用膳,最后,蓝花姐姐发现,这院子里西边倒是有一个小厨房的,里面还采买了一些东西,有一个做饭的婆子,蓝花姐姐就帮着您做了早膳。”粉花见李七七发问,忙出声解释。 “主子,我们不用拜见长辈吗?”纠结了片刻,绿花终于开口道。 按照正常的规矩礼仪,今日是她成亲的第二天,是要拜见长辈的,可严望那厮昨天离开后,根本就没有回来,这要不要拜见长辈还真不好说。 “不去,要是她们愿意,可以来见我。”李七七嘴一撇,无所谓地道,她从来就没想过,与这安阳侯府的人保持良好关系。 “主子,奴婢打听过了,不是她们不来见您,是咱们这安园,是府中的禁地,没有大人的许可,这府中任何人不能随意闯入。”黄花这时也开口道。 “哦。还有这等规矩。”真不知道这厮是怎么想的,看起来是真的和安阳侯府众人关系很不好,但又要守着这个地方不放,真是奇怪。 “奴婢还听说,大人之所以要守着这安园,据说安园是大人的娘亲生前所住的地方。”黄花又接着道。 “你这丫头,倒是消息灵通。”李七七似笑非笑地看着黄花道。 “是奴婢逾越了。”黄花闻言,脸色一白,当下就跪下请罪了。 “我又没怪罪你,跪什么跪呀,快起来吧,日后打听消息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李七七早就觉得自己身边除了蓝花之外,其余三个丫鬟表面看起来,是没有什么,可她的直觉总是让她不能信任她们。 不过,不够信任,并不能说,她不能利用她们兴风作浪,独木不是林呀,原本她打算祸害严望那厮先从他的家**害起,可如今看来,这侯府的人他根本都不放在眼中。 这么说,她是要重新布局了。 从什么地方下手呢? 慢腾腾地用完早膳后,她斯条慢理地擦拭过嘴唇,然后面向小黄儿道:“小黄儿,大人的书房可是在这院子里?” ------------ 062,没有人气的院子 慢腾腾地用完早膳后,她斯条慢理地擦拭过嘴唇,然后面向小黄儿道:“小黄儿,大人的书房可是在这院子里?” “回主子的话,看院子里洒扫的那个婆子比划,这院子里有一间房间应该是大人的书房。”黄花再次毕恭毕敬地道。 “比划?”李七七觉得这个词用的有些奇怪。结果,她这话一出口,就觉得房间中蓝花,还有粉花这两个丫鬟的脸色变了,至于绿花和黄花吗?脸色虽说没有另外两人变的厉害,但也多少看起来有些不自然,难道这院子里洒扫的婆子也有问题吗? “小姐,这院子里不管是看门的婆子还是洒扫的那两个婆子,都是没有舌头的。”这次,不等黄花作解释,蓝花就主动解释了。 “啊!”李七七没想到是这个答案,还是给惊住了。严望那厮到底是怎么想的,从哪里弄来的这等没舌头的婆子,还是这些婆子做了错事,被严望那厮给割掉了舌头?为的是不愿这院子里的消息外露? 李七七心中腹诽了片刻,也就随即丢开来了,这婆子的事情再一次说明,如果他与这厮对上,这厮恐怕也是不会心慈手软的。 “那这看门的婆子有没有说,进了这院子的人就不能随意出入?”李七七念头一转,又想到了其他的事情上去。 “这个奴婢倒是没问。”黄花道。 “哦,这样呀。”李七七不再说话了,要是她屁股上没有受伤的话,倒是不介意出去溜达溜达,至少熟悉熟悉侯府的环境,可现在这一走动,屁股还是很疼,还是再等几天吧。 严望那厮到底去了何处,也没有人来通知她一声,大概根本就不把她这个人放在眼里吧,如果不是她觉得那厮对那个什么吹气的配方有兴趣,恐怕还以为那厮就要将她丢在这个院子里自生自灭了凌步青云。 今日是甲三带太医们去为李家众人诊断的日子,不知道能否看出李家的人身子是否真的有什么不适?就目前而言,李家众人的事情还是她比较关心的。 不仅如此,如果李家人中招了,这些同样中了幽梦十三香的几个丫鬟是否也中招了?这也是个值得关注的问题。 想了想,她还是对蓝花道:“你去回咱们府上一趟,去看看爹爹,今日太医们到了,可有什么话要说。” “好的,小姐。”蓝花不疑有他,其他几个丫鬟闻言,眼神闪了闪,但都没开口多说什么。 蓝花离去之后,李七七又很无聊地趴在床上发呆,她从来就不是那等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的料,现在到了一个新的地方,也不能四处去踩点,无聊呀,无聊啊1 虽说,陪送的嫁妆里面也有几本书,可她实在不是看书的料,弄不好还会弄出破绽来。 除了这个事情,她还能干什么呢? “主子,大人现在都没有回来,要不,奴婢出去打听打听。”黄花看着李七七一副很是无聊的样子,当下开口道。 “也好,你就出去说本夫人投缳自尽了,看有人有出来说事。”李七七不相信,严望那厮这个院子不会留下一个眼线,一个主事之人,当下随口道。 “主子,这不好吧。”黄花显然被李七七这个主意给吓了一跳,这夫人闹脾气也不能这么闹呀! “让你去你就去,还是这点事你都办不了?”李七七当下就沉了脸,她本来就打算弄个水深火热的,祸害第一招,自然就是无中生有了。她不相信,严望那厮不在,负责盯着这个院子的人会对她的生死无动于衷。 “好的,奴婢这就去办。”李七七的脸色不好,黄花马上换了语气和态度道。 绿花和粉花也没有出言阻止,只是闻言低垂了眼睑。 李七七一直看不透这三个丫鬟,她总觉得这三个丫鬟身上有一点说不出来的感觉,如今,说是她无理取闹,还不如说,她顺便也折腾折腾这几个丫鬟,看看她们的本事都是怎样的。 就说黄花这个丫鬟吧,从长相上来看,娇媚非凡,通常让人会想到那种只有美貌,没有头脑的女子,可偏偏这丫鬟对打听消息特别擅长,这样一个女子,又岂是那等没脑子的吗? 如果一个美貌又有脑子的丫鬟,会进入李家,成为她的陪嫁丫鬟,这让她不多想都难。 至于另外两个丫鬟,她们虽然暂时看不出有多精明能干,但也绝对不愚蠢呀! “不好了,不好了,快来人呀,夫人不好了,投缳自尽了!”就在李七七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半侧着身子,想几个丫鬟的事情时,外边的院子就传来了黄花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房内绿花和粉花这两个丫鬟,听到响动,绿花眼角抽动了一下,这神情分明是有点鄙夷的味道,当然这鄙夷绝对不是针对外边演戏的黄花的,而是针对她李七七这个出馊主意的主子吧。 从这点上,李七七更加确定,这绿花事先绝对不是当丫鬟的料,根本就没有身为丫鬟的谦卑感,在不知不觉中,她总将一种天生的优越感表现出来了。只是她的背后会是什么人呢?派这么个丫鬟到她身边到底想干什么呢? 至于粉花,一眼看过去,仍是直愣愣的表情,好像什么也没反应过来,谁知道,这是不是又是一种掩饰呢? 大概真的是因为嫁了严望那厮的缘故,她对这几个丫鬟,心中总是多了几分猜忌,不过,依照锦衣卫的手段,严望那厮会不会暗地里也调查了这几个丫鬟的身份背景呢? 就在李七七胡思乱想时,突然从紧闭的房门被一把从外边推开了,一个人影就闯了进来女配有毒全文阅读。进来的是一个绿袍人,身子倒是挺拔瘦削,目光已经直直地向床上的李七七看来。 这绿袍人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身材中等,面容倒是眉清目秀,只是面色很是苍白,有点终年不见阳光的感觉。此时一双没有任何感情地看着房内的三个人,尤其是李七七。 看这架势,这绿袍人应该就是躲在这院子里暗处的人,刚才黄花那么一喊,倒是真的喊出个人来。这不就意味着,自从她进了这院子之后,虽然严望那厮不在,可暗地里还是有几双眼睛在盯着她的吗? 只是她第一次还是看到有人全身上下都弄的绿油油的,想到院子里似乎有几棵很是茂盛的大树,莫非这绿袍人就是躲在这大树上? “小粉儿,上去看看这位护卫口中是否长了舌头!”李七七不再与这绿袍人对视,反而对一边神情仍直愣愣的粉花道。 “啊?”粉花闻言,明显有些迟疑。 李七七见状,眼中又带了点似笑非笑的意思。就算一个假装天真没有心眼的丫鬟,面对她不了人的,可能接触后有一定危险的人,那份提防心还是很强烈的。“好的,主子。”粉花很快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地向那绿袍人走去。 那绿袍人见状,并没有躲开,目光仍是没有任何感情地看着不远处床上的李七七,根本就没有看一步步向他接近的粉花。 “这位大哥,你是会说话的吧?”粉花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眼睛却不由地看向了这绿袍人身上的那把宝剑。 “夫人可有吩咐?”那绿袍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有些沙哑,到了这时,他大概也明白,所谓那个丫鬟喊叫的夫人自尽投缳一定是谎言了,既然这夫人现在好端端的,那么将他喊叫出来的一定是有事了。 “这院子里平日里的管事是谁,让他来见我。”李七七倒是没有继续看戏,垂下眼睑,手中不知从那突然变出一样东西,在手中把玩。 “属下这就去请严漠漠过来。”那绿袍人说完后,也垂下了眼睑,转身出门。 粉花见到这绿袍人出去了,目光还直愣愣地盯着对方的背影看。 倒是一直站在床边的绿花,盯着李七七手中的东西若有所思。 李七七手中什么东西?岂是也不是多么出奇的东西,她不知从哪里竟然摸出了一件男子的亵裤在手中把玩,难怪,绿花的眼角也开始抽搐了。 且不说,一个大家闺秀,刚出嫁为新妇,手中哪里来的这等东西,关键是她面前的这位主子根本好像不觉得她现在手中拿的东西有什么不对似的。 这等事情要是传出去,还不让人说这位主子不知羞耻。 黄花除了成功地喊进来一个绿袍人之外,并没有其他收获,两个洒扫上的婆子,早晨清扫过后,这会早就不见人影了,至于守门的那两个婆子,不知道是不是不但嘴巴不能说话,耳朵也聋了的缘故,根本就没有理会她的喊叫。 除此之外,厨房的那个婆子,也不知去了何处,这院子里再也没有其他人出现。 就连徐嬷嬷和王嬷嬷当初教李七七规矩的这两个人昨日进门后,也不知去了何处。 片刻后,这处院子的一个小角门突然打开了,然后从角门走进一个瘦小的,发丝已经白了大半的婆子,这婆子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 ------------ 063,奴大欺主 虽然这婆子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并不起眼,可这身上穿的褂子的料子却不是一般普通婆子能穿的起的,更别说,她冷凝着脸时,那表情显得特别肃然,一看都不是一个很亲和的老太太。 着老太太身后跟着的两个丫鬟模样的人,都是那种容貌秀丽的那种,装扮的也很素雅,所穿的衣服的料子也不是一般的料子。 这一行三人从那角门进入,迎面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黄花。 这婆子看到黄花娇媚的样子,眉头很是轻微地皱了一下,仍板着脸道:“夫人呢?” “奴婢黄花见过严嬷嬷,夫人在房内。”黄花也不是一点眼色都没有,此刻见到这婆子的打扮与派头,又联想到先前绿袍人的话语,心中已经对这婆子的身份有了一个了解。 “嗤!”跟在严嬷嬷身后的两个丫鬟听到黄花的名字,实在是这个名字太喜感了,当下两人中那个个子稍微矮一点的就笑出声来。 被身边那个没有笑的横了一眼后,她忙肃了脸色。 黄花早就在李七七为她们取名字时,料想到将来会有这么一幕,面上倒是没摆出羞恼的样子来,既然所有的丫鬟都是这么有特色,她不是独一份的,她又何必恼羞成怒呢?只是这样一来,她越发看不透现在这个新主子了纯禽,名门婚宠。 在她最先知道的信息里,这李大小姐都是个清高自许的才女,为何偏偏给丫鬟们取这样的名字,这样一想,她就越发觉得这新主子也是个很有心思的,要小心应付。 就在黄花心中暗自思谋时,那严嬷嬷听了她的回答,没有再理会她,而是直接带着两个丫鬟进了房内。 这个严嬷嬷,先前主子给她的资料中也提到了这个婆子,别看这个婆子瘦瘦小小的,可据说这个婆子是活阎王娘亲身边的一个嬷嬷,是个老资格的,也是唯一在活阎王面前有几分面子的下人。 如今看来,这严嬷嬷身份的确很独特,得小心应付着。 莫非,这新主子也是知道严嬷嬷这个人的,所以刚才才用了一计,将这个严嬷嬷给引出来。 只是这严嬷嬷也不等她回报一声,就闯了进去,这也太不合规矩了。 严嬷嬷进门之后,看到李七七一点形象都没有地趴在床上,身子微微偏着,正眯着眼睛向她这边看来,眉头又再次不由地皱了一下。 而严嬷嬷身后跟着的两个丫鬟,暗香,盈袖两个要说事先对李七七这位新夫人,一点好奇心没有才奇怪呢,她们本就出身不敌,要不是后来家中有了各种变故,也不会落到当丫鬟的份上,但心中那份傲气还是有的。 她们对自家大人的感觉是很复杂的,暗香的家当初就是被严望那厮带着锦衣卫抄家的,可这暗香也是在抄家的那会,病态地喜欢上了严望当时的风姿。 后来,发买时,恰好就被卖了回来,这是暗香心中最深的隐秘。 如果她心中的那个人一直冷酷无情,将所有的女人都不放在眼里,她也只会矛盾地远远地迷恋着他,可就毫无预兆地这个人突然就要娶亲了,有另外一个女人站在了那人身边,她心中又岂不会酸涩嫉妒。 尤其是。现在看到这位新夫人,虽然容貌也算出众,可那气质哪里像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她第一个感觉就是,这新夫人哪里能配得上她心中的那个人。 与暗香心中的心潮澎湃不同,盈袖的面的神情就太平静了,没有表情此时就是她的表情。 就在严嬷嬷以及她身边的两个丫鬟看向李七七时,李七七以及房内几个丫鬟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严嬷嬷三人。 “夫人,既然无事,日后还是不要开那等无聊的玩笑了。”严嬷嬷目光只扫视了李七七一眼,就收了回来,面无表情地道,看不出任何喜怒来。 “请问这位嬷嬷是哪位?”李七七脸上的笑容并没有隐去,偏偏原本一张看起来很冷傲的脸上露出那等似笑非笑的笑容来,让严嬷嬷很是不适地又皱了皱眉头。 “小粉儿,去打听打听这位闯进来的嬷嬷是何人?”李七七事先也曾做过一点功课的,知道严望那厮身边有一个严嬷嬷,很是个有头脸的下人。 可就算再有头脸算什么,她根本就不会买账的,就算严望那厮再给这严嬷嬷的面子,可名义上,这严嬷嬷还是个下人,有下人对主子这样说话的吗?分明是没把她这个新主子放在眼里。 她李七七虽然没有多少当家主母的经验,但过去混迹各宅门时,也多少积累了些许常识,她嫁给严望这厮,可不是为了混成一个小可怜,一个受气包的。 这严嬷嬷这样的态度也好,她还正不知道怎么开始兴风作浪呢?当下,故意做出一副用眼角都不看严嬷嬷的样子来。 粉花这次,只好硬着眉头,上前几步,站到严嬷嬷身边道:“这位可是严嬷嬷?” 站在严嬷嬷身后的盈袖也不是个笨的,这时,大概也明白了这位新主母的意思,看到房内的这气氛,当下露出一个浅笑对粉花道:“还请这位姐姐告诉夫人一声,严嬷嬷来看夫人了枭宠,尤物小妻。” 谁知李七七这种人根本就打算息事宁人,当下一点面子都不给地道:“房中多了几个人,本夫人自然看到了,莫非在这位姑娘眼中,本夫人是个瞎子不成?” 盈袖平日里也算是个八面玲珑的,她刚才出来打圆场,本就是为了给严嬷嬷和这位新夫人放一个台阶,双方借着这个台阶下台,不至于这样继续僵持着,可她却没有想到,这位新夫人竟然是一个棒槌,如此意气用事,难道她不知道,大人十分敬重严嬷嬷吗? 按照一般常识,这新夫人想要在大人面前立足,怎么都应该讨的严嬷嬷的欢心才是,一时之间,她也有些尴尬起来。 李七七的话,让严嬷嬷原本显得有些肃然的脸此时神情也变的阴沉起来。这李家也算是书香世家,怎教出这等女儿来,也不知道对望儿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要不然,望儿怎么突然就要成亲了? 不过,要是真的真的让望儿上了心,又怎么连一个正经的迎娶仪式都没有,更别说,昨天带了这狐媚子回来后,就出了门,现在还没有回来,连圆房都没圆,也不曾派人给自己说一声。 望儿这孩子的心思一向深不可测,说不定,这狐媚子还有其他的用处,所以,才刻意这样冷着这狐媚子的。 想到这里,严嬷嬷心中对李七七更加没有一丝好感,不过是一个狐媚子,现在还立足未稳,就想跟自己叫板了。当下,她再次冷着脸道:“既然夫人无碍,奴婢就先告退了。”说完,就打算带了暗香,盈袖两个丫鬟离去。 “小绿儿,你说奴大欺主是什么意思,嬷嬷想走呢,本夫人也不会拦着,不过,如今本夫人既然已经成了指挥使夫人,嬷嬷还是将一些庶务教出来吧。本夫人屁股受了伤,正好看看账本什么的!” 李七七好像一点都不懂婉转似的,说话就开门见山,如果这严嬷嬷是个知趣的下人,她也没有欺负老弱的嗜好,现在,严望那厮又不在,没有人给这严嬷嬷撑腰,她怕什么,怎么高兴怎么来。 此前,她在出嫁之前做的功课中,早就知道了严望的许多事情都是由这个严嬷嬷打理的,那么,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皇上宠臣兼奸夫的严望手底下怎么会没有产业呢? 她前世是做贼的,不管到了何时,对钱财这种俗物最是喜爱,她既然打算报了祸害那厮的心理嫁进来的,把这产业抓到自己的手中那可是比什么都重要的实惠。 等将来,她掌握了他的产业,到时才有机会报仇时让他一无所有,才有机会要了他的命,报了她前世冤死的怨气。 趁着现在严望那厮没在时,她不逼逼这严嬷嬷,借着此事也要树立一下她这个严夫人的威望,那才能算的上是一石二鸟。 就算事情传出去,哪有新夫人进门不主持府中的中馈的,也不会有人能说个不字来,这严嬷嬷就算在严望那厮面前再有脸面,也只是一个奴才。 房中的几个丫鬟,不管是绿花,粉花,黄花她们,还是严嬷嬷带来的暗香,盈袖两个,都没有想到这个新的女主子竟然直接出言威逼起严嬷嬷来了,她们越发闹不清楚这新夫人脑中到底想的是什么了。 明明看起来不是个蠢的,可言行举止却没有一点章程。她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夫人身上受了伤,还是先静心休养的好,至于这院中的庶务,奴婢自会请示大人的。”严嬷嬷当下面上神色不动地道,她从一个乞丐混到现在这种身份地位,岂会一点本事没有,她根本就没有将李七七这个新夫人放在眼里,又怎么会李七七说什么,她就乖乖地照做呢? ------------ 064,你让还是不让? “小粉儿,小黄儿,小绿儿,本夫人身为堂堂的锦衣卫都指挥使夫人,竟然还要听一个奴婢的话,本夫人不要活了,不要活了呀,你们快去取火折子来,本夫人干脆点了这房子,咱们回李家去。” 李七七早知道这严嬷嬷不会将她这个新主子放在心上,怎么会一点防备都没有,反正,自古以来,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胆子横的,哼哼,她现在就是那个胆横。 她嫁进来,本就是来搞破坏的,这严嬷嬷知道用严望那厮来压制与她,难道就以为她是个乖乖听话的主吗? 她敢用自己头上的脑袋瓜子作保,这严嬷嬷绝对不会让她随随便便地烧掉这个院子,这个院子虽然不大,在安阳后附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院子,但对严望那厮绝对有不一般的意义,如果她就这么放火烧了,固然她落不了什么好,哪严嬷嬷也绝对落不了好。 像严嬷嬷这样的人,绝对不会犯如此严重的错误,果然,档李七七说完这句话后,满屋子里德人,不管是粉花,绿花她们,还是暗香盈袖都用看疯子似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她现在就是一个疯子一般。 严嬷嬷的脸上那枯井一般的表情也有了变化,不过这变化却不是善意的,带着无法掩饰的嫌恶,眼神也冷冷地与她对视。 粉花和绿花她们,这时更加搞不清楚这位新主子的心思了,越发觉得新主子有点高深莫测了,可让她们烧房子,这事情还真不是随便能做的神峰全文阅读。当下,都像柱子一样,假装自己现在不在。 李七七见状,脸上又出现了那种特别娇媚的笑容:“严嬷嬷呀,本夫人胆子很小的,你这样狠狠地看着本夫人,本夫人好怕呀!”说完,还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装作怕怕的样子。 两人的眼神又再一次在空中较量,李七七已经可以有八成的把握,这严嬷嬷就算是严望那厮信任之人,也绝对不了解这门婚事的真相,正因为不了解,她才打算对自己这个新主子先冷处理。 正如李七七所想,这严嬷嬷现在的确摸不清李七七的深浅,加上严望这厮在这门婚事中让人捉摸不透的态度,严嬷嬷心中还真怕李七七真的狐媚了自家的主子,到时候,事情不可收拾,让她也失了脸面。 罢了,罢了,不就是内院的账本吗,就算先交出来,这新夫人只带来了不多几个人,又号令不了下面的人,还不是没有什么用处,更别说,内院的账本上不过这院子里的日常开支,还有一些逢年过节走的礼单等等,料想这个狐媚子,初来乍到,也弄不出什么花样来。 想到这里,严嬷嬷收敛了眼眸,淡淡地道:“既然夫人不顾自己的身子,就要接掌内院,奴婢就不多说什么先告退了,回头让盈袖将府中内院的账本给夫人送过来。” “那就多谢嬷嬷了,嬷嬷慢走,本夫人就不送了。” 李七七对账本什么的虽然有点兴趣,但她的兴趣不全在账本本身,而是在兴风作浪的这个过程,能让这位不将她放在眼里的严嬷嬷吃瘪就好。 严嬷嬷带着暗香,盈袖两个丫鬟离去之后,不一会,盈袖就将账本送了过来。 李七七随手翻了翻,就将账本都丢给了三个丫鬟,让三个丫鬟去整理,也是给她们找点事情干,她也不怕这三个丫鬟糊弄她,这三个丫鬟现在都搞不清楚她的底细,敢弄鬼才怪呢?更何况,她一直怀疑这三个丫鬟,如果别有用心,那目标也是严望那厮。 再说了,严嬷嬷这么轻而易举地教出来的这东西,上面绝对没有什么多重要的东西。 接下来的几日,严望那厮仍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李七七也乖乖地没再搞怪,躺在床上养伤,而那三个丫鬟则连着几天看账本。 蓝花当天傍晚就回了安阳侯府,那甲三倒是没有食言,真的带了太医院的太医们去给李家的人把脉去了,不过还是没发现什么。 没有发现什么,是那晚的贼人故弄玄虚了一场,还是那贼人动的手脚太高明了,现在还没发现端倪,可不管怎么说,现在这件事,就成了悬在李家所有人头上的一把刀,如果三个月内没有什么进展的话,只能等到三个月后,确定真假了。 有时真的是计划比不上变化,她新婚之夜准备的黄瓜现在都干了,严望那厮还没回来,据说,锦衣卫们有时公干时通常神出鬼没的,莫非,严望这厮接到了什么重要的任务,连洞房花烛都来不及过。 还有,成亲那日,在街上行刺之人,也不知是何方神圣,难道严望那厮这几日忙着去找凶手去了? 还别说,李七七这个猜想,还挺靠谱的,成亲那日,严望的确去了北镇抚司打算审讯那几个街上行刺后的漏网之鱼,可刚没审问几句,就接到了锦衣卫信鸽传来的最新消息,原本打算进京的税收,一百万两白银在运送的途中失窃了。 税银失窃那可不是什么小事,甚至比刺杀他们的刺客重要多了,当下,严望顾不上审讯刺客,直接进宫,请了圣旨就下江南了,所以,李七七这个可怜的新娘子,刚成亲,就被丢在这小院子里,没人理会了。 当然,他们这门婚事一来不是两情相悦,二来,走的还不是正常程序,人家新郎官根本就无所谓新娘子洞房花烛守不守空房,反正,不管对这新娘子抱着怎样的心思,这人是娶回家了,先放着吧,等寻回税银回京才理会吧候补王妃:坏坏娘子戏傻王全文阅读。 李七七那日屁股上的箭伤并不严重,因为那箭矢在射向李七七他们时,被坐在马上的严望用袖子挡的已经减少了力道,所以,射到李七七屁股上时,已经力道不大了。 所以,五六日后,李七七屁股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又可以活蹦乱跳了。 屁股上的伤刚好之后,李七七就在这房间待不住了,她马上带了身边的几个丫鬟,打算出去熟悉熟悉安阳侯府的环境。 李七七他们住的这个小院子实在不大,大概跟李家的院子大小差不多,房子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 屋顶的瓦和围墙上都生了厚厚的青苔,如果是一个陌生人见了,绝对不会相信权倾朝野的锦衣卫都指挥使号称活阎王的严望严大人住的地方如此简陋。 李七七倒也无所谓,前世做贼时,她什么地方没住过,对这些本就随遇而安的,她好奇的还是这地方对严望那厮的意义。 “这间屋子是做什么的?”李七七看到东边厢房门紧闭着,这处明显是这院子的主位,按照房屋的基本格局来说,这边的房子才是身份最高的主子住的,故此,李七七才有这么一问。 几个丫鬟当然没法回答这个问题,最近几日,她们能接触到的基本都是几个没舌头的婆子,加上再折腾账本,也暂时没有去打听消息。 “咱们进去看看。”李七七看到房子门上并没有上锁,干脆手一推,就打算上前去推开这扇门,进去溜达溜达一番。 只是,就在她上前两步,打算用手推开那房子门时,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是那天的绿袍人。 这几日,李七七身上有伤,暂时没有继续再搞怪,这绿袍人也几日也没有现身。如今,李七七要进着房间,他就出现阻止了。 “夫人,止步。”这绿袍人的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苍白,就站在门边的台阶上,出声阻止。 “这是你的住处?”李七七又扫了这房子一眼,挪揄道。 “非也。”这绿袍人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吐出这两个字时,仿佛嘴唇都没有动一下。 闻言,李七七就呵呵地笑了,笑了几声后,又收敛了笑意道;“既然这不是你的屋子,那就乖乖让开吧。”如果这屋子是这厮的房间,那么,有主人在场,她自然不能随便乱闯了。 绿袍人不吭声了,但也没打算让开,就挡在这房子门口。 李七七一看,得,这绿袍人越是这样,她越想进去看看,你当着不让进,难不成还以为我真就进不了了,当下,脸上再次堆上狐狸般的笑容道:“蓝花呀,你说说现在你家小姐我是不是这个院子的主人?” “小姐,你越来越笨了,竟然问奴婢如此愚蠢的问题。”蓝花在一边翻着白眼道。 “那就好,虽然有人忘了,但本夫人自己也没忘,既然本夫人还是这院子的主人,就有权利处置这院子的一草一木。你去帮本夫人取火折子去,这房子本夫人看着很碍眼,还是一把火烧了的好。” 李七七开始还是笑着的,到了最后,语调中就带了几分煞气。 粉花,黄花三个一听,这女主子有打算放火了。 绿袍人的脸色越发冷了,当下道:“夫人还是不要轻易动这院子一草一木的好,否则,大人回府后夫人也无法交代。” “无法交代就无法交代吧,那是本夫人的事,你让还是不让?” ------------ 066,那个鸟飞猫跳 绿袍人沉默了片刻,终于让开了一步,李七七推门走了进去。 几个丫鬟见状都有些无语,她们从来不知道自己主子是这等喜欢无理取闹之人,放火已经成了她手中的必杀技,只要有机会,都拿出来要用一下。 也许这几日,她们已经被折腾地麻木了,对自家主子的这种无赖行径见怪不怪了。 李七七推开门,进去了两步,在门口站定,这房间虽然摆设很是简单,但从整体布局来看,这应该是女子的寝具,在这一点上,李七七这个做贼的有绝对的发言权。 同时,李七七也看出这房间的布置和摆设都很有些年头了,不是京中这几年时兴的家具样式。 进入这房间后,隐约还有几分灰尘的味道,应该是许久没有人住进来了,没有多少人气,这地方是什么人住的?难道是严望那厮的娘亲? 除了这个,李七七再也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来,这房间所处的位置,还有里面的摆设,总不会是严望那厮金屋藏娇的地方。 在李七七打量这房中摆设时,几个丫鬟也在打量,但都没有人敢随便开口说话。 李七七扫视了片刻后,又不言不语地退了出来,如果这地方真的是严望娘亲生前住过的地方,她要是现在一把火就给烧了,没准那厮真的能要了她的命,算了,死者为大,这地方她还是不打歪主意了。 要祸害那厮,还是从其他方面开始吧。 李七七离开这间房子之后,又向院子北边的房子走去,刚走了几步,就听到有声音道:尖利的声音喊道:“吃肉,我要吃肉官德全文阅读!” 这是什么声音?李七七闻言,恰好到了这房子的窗户前,。向里边看去,却看到,一个绿色的鹦鹉正在笼子里叫道。 还不等她仔细研究这鹦鹉,刷地一下,只觉得眼前一花,原本小虎不知何时也跟在她们几人的身后,听到笼子里鹦鹉的叫声,当下,就从窗户进去找这鹦鹉联络感情了。 这小虎进去之后,就向挂在半空里的鹦鹉笼子扑去,那鹦鹉见到有入侵者,当下,就在还算宽敞的笼子里四处乱飞,口中的言辞也从,“我要吃肉”变成了“女人,女人,坏猫,坏猫!” 扑簌,身后的几个丫鬟笑出声来。敢情这鹦鹉还能分清楚女人和猫呀! 这鹦鹉的笼子空隙比较小,这小虎虽然也扑到了这笼子上面,但却不能将这笼子里的鹦鹉弄成它的美食。那鹦鹉在笼子里飞来飞去,口中还不停地喊着:“坏猫,坏猫!” 李七七在窗口看了半天好戏,又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下颌,心中却好奇,严望那厮又不是街面上喜欢斗鸟遛狗之辈,这家中怎么还养着一只鹦鹉。这不正常,不正常呀! 不过,她一直以为这虎猫只爱扑美男子呢,原来,它还喜欢扑鹦鹉呀,嘻嘻,鹦鹉等于美男子! 一只猫和一只鹦鹉在互相较量,谁也奈何不了谁,折腾的不亦乐乎,这间房子的门也没有上锁,她干脆也推门进去,有些恶质地将鹦鹉的笼子打开,她以为这样一来,这鹦鹉可能不一会就飞的不见鸟影了,却惟独没有想到,这鹦鹉一旦有了自由,不是马上逃离虎猫的扑捉范围内,反而翅膀一扇,身子像小鹰一样俯冲而下。 当然首先不是来攻击李七七她们的,而是向虎猫俯冲而去。 娘呀,什么时候,鹦鹉也变的这么凶了。 那虎猫见状也不甘示弱,就要扑上去缠斗,然后是一阵鸟飞猫跳,两只都一样的凶残,都不妥协。 按理说,这鸟天生不是猫的对手,可这鹦鹉偏偏就是眼带凶光的,虽然被猫都抓了几爪子,身上的羽毛都掉了几根,可借助它飞行的优势,仍没有落下风,而虎猫呢?虽然目前身上没什么伤口,可李七七留意到这鹦鹉有几次就袭击了猫的眼睛,要不是这虎猫躲闪的快,说不定猫眼就让这鹦鹉给弄瞎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权当无聊看戏了,李七七主仆看的津津有味,当然,有别有用心者,最先是考虑,活阎王养这么一只凶残的鹦鹉,其中有没有非同寻常的意义。当下,这目光更是盯着这鹦鹉不放。 就在这一只猫一只鸟,斗的不亦乐乎之时,一声口哨声响了起来,那鹦鹉猛地一下停止了攻击,身子反而向窗口的方向飞出,李七七她们见状也回过头来,却看到,刚才房间的那只鹦鹉已经飞到了一人的肩膀上。 一片绿油油呀!原来,她们身后此时就站着那个绿袍人,绿色的鹦鹉飞到身穿绿袍子的人身上,那感觉是真的一片绿呀! 更让她们满脸黑线的是,这鸟站在绿袍人肩膀上,很是嚣张地抖抖羽毛,喊道:“小绿,打坏猫,打坏猫!” 难道这个绿袍人的名字就叫小绿?这还真是哇哈哈,太可笑了,现在这只鹦鹉分明是看到了这绿袍人,有了帮手,让这帮手帮着它一起收拾虎猫。 “喵呜!”虎猫见状,也呲牙咧嘴,目光也落到了那绿袍人身上,不知是因为这鹦鹉和绿袍人是一国,还是这绿袍人的长相还达不到美男子,这虎猫倒是没有继续扑上去。 “这鸟是你养的?”李七七觉得要是这鹦鹉挺有意思的,要是能将它也收为自己所有,也不错呀,想想,如果这一只鸟和一只猫双剑合璧,多威风! “是大人的末世重生之桃花债最新章节。”绿袍人说话仍是言简意赅,但还是回答了。 “哦,让它怎样才能听本夫人的话?” “阿飞,来拜见夫人。”绿袍人伸出一只手,拉了拉这鹦鹉一边的翅膀,那鹦鹉又再次飞起来,这次却落到了李七七的肩膀上,又在她肩膀上,抖了抖翅膀道:“见过夫人,见过夫人!” 果然,当她们猜到那绿袍人的名字时,实在不应该对这只鹦鹉的名字抱有奢望,一只鹦鹉叫阿飞,还真是好有匪气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下人取的,还是严望那厮给取的。 “主子,奴婢从来没见过这么聪明的鹦鹉。”粉花看着李七七肩膀上的鹦鹉很是好奇地道,虽然很想伸手摸摸,可有心有顾忌,只是感叹道。 “喵呜!”虎猫闻言,唰地一下,也爬上了李七七的另一面肩膀,闻言,很是不屑地抗议道。 “小虎,别怕,还有姐姐疼你呢。”蓝花本就站在李七七身子的另一侧,见状,伸手摸了摸小虎的头,不管怎么说,这小虎是她和自家小姐捡回来的,可比那只鹦鹉讨喜多了。 “姐姐疼,姐姐疼!”鹦鹉阿飞一听蓝花这么说,当下也不干了,在李七七的肩头跳来跳去。 “小绿,这鹦鹉本夫人暂时借用了,你忙你的去吧。”李七七也不再和绿袍人纠结,故意还叫了对方的名字,她近日本打算出院子,在安阳侯府溜达一圈,现在一只肩膀上趴着一只猫,一只肩膀站着一只鸟,在府中溜达一圈,想必会很拉风吧。 说完之后,手一挥道:“花儿们,随本夫人出院子去赏景。” 李七七带着几个丫鬟,带着一只猫,一只鸟,走到院子门口时,那两个看门的婆子并没有阻止,就让她们出院子了。 等出了这院子,李七七游目四望,这才发现,这院子所处的位置是真的很僻静,院子外边,有一大片竹林,竹子郁郁葱葱,很有绿意,四周也寂然无声。 她们穿过竹林中的小道,这小道大概有五百步左右,等出了这小道,外边眼前又变的豁亮起来,竹林外边,正好靠近湖边,这湖并不小,上面建了亭台楼阁,还有下人们来回经过。 不过,这些下人们看到她们这几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们。 随后,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急匆匆而去,就好像她们几人是狼来了一般。 啊哈,想必,这几个下人大概也知道了她们一行的身份,但不管出于什么心态,明显是避之不及呀! 如果这安阳侯府的人见了她,各个都退避三舍,那多无趣呀! 不过这些下人们也没啥玩头,怎么也找几个主子玩玩才是。 李七七施施然地一路行去,一路上遇到的下人还真不少,各个都回过头来观看,连手底下正干的事情都暂时停了下来。 不过,不一会,李七七就发现了,大概是她这个身份对安阳侯府的人还真有点吸引力,虽然他们见到她之后,又远远地避开了,可这回,当她从湖边经过,穿过一片长廊,到了侯府的花园中时,这花园中一下子突然冒出许多人来,这些人都站在花丛后面,若有若无地窥视着她。 不用说,当她走出那小院子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安阳侯府了,这些人都是出来专门来看她的,想看看她是个什么货色吧。 她倒是不怕被人围观,只是围观还不够呀,她希望这时,能跳出个人跟她打打招呼,最好还是恶意的,她好让肩膀上的猫和鹦鹉再表演一次鸟飞猫跳,让他们也看看热闹。 ------------ 066,给我抓起来 有时候,想什么来什么,就在李七七百无聊赖地享受被侯府众人观瞻时,从那边的回廊上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美妇,身后还跟着两个两个丫鬟,两个婆子走了过来。 这美妇大概也发现了今日安阳侯府的盛况,途中呵斥了几个看热闹的下人,大概有人说了这边的情况,这美妇的目光也向李七七这边看过来。 虽然,相互之间的距离还有点远,可李七七明显感觉到对方看向她这边的目光不带一点善意。 有点意思,真的有点意思,李七七看向那美妇时,不但目光没有躲闪,反而还故意带了几分挑衅。 果然,那中年美妇接收到她的视线,带着身后几个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快走,三夫人过来了。”安阳侯府的几个下人见状,忙四下里躲闪而去,可见这个三夫人一点都没有她李七七人见人爱。 三夫人?按照现在的侯府的情况分析,这位三夫人应该是严望那厮的舅母吧,只是不知道,这三夫人跟严望那厮的关系怎样? 李七七就站在原地,笑吟吟地看着那美妇走了过来,在她的面前站定。 按照正常礼节,这中年美妇多少应该算是她的长辈吧,见了面是要行礼的,可李七七完全没有这个自觉,就在这美妇人面前大喇喇地站着表妹难为全文阅读。 “李夫人难道没有教表少奶奶你见了长辈要见礼吗?”最后,率先开口的是这三夫人身后跟着的一个老嬷嬷。 这老嬷嬷看起来已经有六十来岁了,脸上的皱纹都能夹蚊子了。眼睛年轻时可能还是很美丽的丹凤眼,不过现在年纪大了,就成了三角眼。 此时,这几人的目光都有些嫌恶地落在李七七的脸上,特别是落到她身上的一只猫和一只鸟身上,眉头更是皱的厉害。 不是要见礼吗?见礼好呀,李七七伸手摸了摸虎猫和阿飞的毛道:“乖孩子,快来给三夫人还有几位姐姐嬷嬷们见礼。” 她说完后,还故意戳了一下鹦鹉阿飞和虎猫的屁股,又将手指指向这美妇人。 看这三夫人以及她身后的丫鬟婆子的神色,就知道这些人平日里并不是与严望那厮亲近的,她折腾起来也不会有太多的顾忌。 李七七话音刚落,下一刻,这鹦鹉阿飞和虎猫两个好像有了默契似的,都齐齐地向这三夫人身上扑去。 这三夫人猝不及防,没想到,李七七这个小辈竟然第一次见面,就给她来这么一出,伸手去挡,反而被虎猫的爪子给抓伤了手。 那身后的嬷嬷和丫鬟们见状,忙道:“快抓住这两个畜生,别伤了三夫人。”忙站到那三夫人的面前,用身子来护住对方。 这样一来,这阿飞和虎猫的攻击都到这些下人的身上了,这时,躲在花丛后,看热闹的下人或者主子们都给惊呆了。看向李七七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呆滞。 “阿飞,小虎,已经行过礼了,就回来吧。”李七七觉得这见面礼也差不多了,就吆喝这两个小东西回来。 还别说,虽然这鹦鹉阿飞跟她接触也不过才一个时辰,看到那虎猫退回到了她的肩上,这阿飞也不情不愿,恋恋不舍地退了回来。 “表少奶奶,你就是这么对长辈的,李家就是这等家教,真是忤逆不孝,要是传出去,不管是对侯府,还是对表少爷,对您都没有半分好处,还不快跪下向三夫人赔罪!”这时,先前说话的那位老嬷嬷,手上,脸上也被被阿飞和虎猫给抓了几下,面上带着怒色色厉内荏道。 “怎么,嬷嬷不是让本夫人见礼吗,本夫人已经让阿飞和虎猫代行过礼了,嬷嬷是不是觉得还不够,要再来一次?”李七七根本就不将这老嬷嬷的威胁放在心上,她本来就是无聊,想找茬的,这三夫人故意送上门来,是她脑子进水了。 等着她赔礼道歉?笑话,要是她这么乖,又怎么会放虎猫和阿飞挑衅呢? 这时,那位三夫人也醒过神来了,闻言,更是气坏了,站直了身子,将身前的丫鬟婆子们推开,上前两步,就要给李七七脸上来一巴掌,碍于那个贱种的身份和权势,丫鬟婆子们不敢动手,那她就自己亲自动手来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人。 可惜,李七七最是眼亮手快,在这三夫人向前两步,举起手时,她就洞悉了对方的意图,等对方伸出手时,她却一把将对方的手给抓到了手中,并且啧啧有声道:“哎哟,三舅母这手受伤了,怎么还不知道好好保养呢,莫非,是打算废了这只手,那何必劳烦三舅母亲自动手呢?七七一定会主动效劳的。”说完后,还故意将三夫人那手抓住摇了摇,又伸出另一只手在对方手上被虎猫抓出的那血印子上摸了摸。 李七七这举动,落到她身后几个带来的丫鬟眼中,这几个丫鬟的脸色也各异。 蓝花是满心的狐疑,就算她神经再粗,也觉得现在的小姐心中想什么,她一点都猜不着,做起事情来,特别的诡异,和从前一点都不一样,莫非,小姐真的中邪了? 至于粉花,绿花,黄花这几个呢,她们也闹不清楚,自家主子为何平白无故地就要找这位三夫人的麻烦,难不成,这私下里还有她们不知道的仇恨? 可她们也知道这样闹下去,这个新主子的名声恐怕会很快就跟那位活阎王一样臭,莫非,这两人能成为夫妻,也是臭味相投? 可她们心中最担心的是,这三夫人不会善罢甘休,以后找她们下人的麻烦贴身死神最新章节。 至于安阳侯府远远围观的下人们虽然心中心思各异,但也觉得她们看了一场好戏,这三夫人平日里仗着自己是首辅的女儿,在府中作威作福,现在恶人总算有恶人制了。 三夫人身后跟着的婆子和丫鬟们见状,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她们虽然也畏惧这位表少奶奶,可她们更惧怕的是那位表少爷,更别说,现在自家主子的手还被握在这位性子诡异的表少奶奶手中,她们要是说什么做什么惹怒了这个主,对方做出更可怕的动作该怎么办? 到时,自家主子不念及她们护主的功劳,反而迁怒与她们,她们的命也就去了一半,所以,现在只能陪着小心道:“表少奶奶,有话好好说,您还是先放开我家夫人吧。” “你放开我,想――想――做什么?”三夫人也被李七七面上那诡异的笑容给弄的心中发毛,虽然心中恨的要死,但形势处于下风,气势也暂时消了几分结结巴巴地道。 “我不做什么呀,只是安慰安慰三舅母受惊的小心肝罢了。三舅母现在可好点了?”李七七仍笑吟吟地道。 “你――哼!”三夫人觉得李七七握住她的手松了一些,当下手一用力,将手挣脱,快速退后了两步,站定才道:“你这个小贱人,目无长辈,就算进了我们侯府的门,也不过守活寡而已,来人,将这小贱人身边的人给我抓起来,家法侍候。” 这三夫人何时受过这等侮辱,心中早就恨不得将李七七给碎尸万段了,可对李七七,她只能先逞逞口舌之能,刚才的事情弄的她心中还有几分惊惧感,不敢和李七七直接对上,但不等于她不敢动李七七身边的丫鬟们。这也算是杀鸡儆猴。 三夫人这话一说出,她身后的丫鬟婆子们就有点蠢蠢欲动,在她们看来,相比较这位表少奶奶,身后那几个娇娇弱弱的丫鬟们,明显就是软柿子,她们如果不捏给主子表忠心,还拿什么来给主子表忠心? 不过,她们也知道打狗还要看主人,这主子是个凶残的,说不定这丫鬟也不是省油的灯,所以,这心中还有些迟疑,谁也不想率先挪动一步。 这时,那三夫人见状,又岂能不知道手底下这些下人的想法,当下心中更是怒火冲天,今天,这个小贱人可是将她的面子给踩到了脚底下了,如果,她连几个丫鬟也处置不了,那她的脸面还往哪里搁,当下冷声道:“都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动手,还是你们也不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了?” 那几个丫鬟婆子闻言,只好向前两步,就要上前来抓李七七身后的几个丫鬟。 “站住,我的丫鬟是你们能动的吗?是不是你们也活的不耐烦了?”李七七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觉得双方如果真的动手起来,她是不是也要动动手脚,也不知道对方那边有没有武力值特别厉害的主,如果没有,那这边有蓝花一个人,就可以应付了。 这结果丫鬟和婆子看着李七七,又本能地停下了脚步,这时,三夫人恰好看到自己从娘家带来的管事张远走了过来,既然自己的丫鬟婆子不敢动手,就让这张远动手好了,这张远手底下的功夫很好,所以,帮她办了许多事,当下喊道,“张远,将那几个小贱人给本夫人抓起来。” ------题外话------ 男主很快就要回来了。最近柳絮家中有事,工作有事,各种事搅合在一起,有时一天根本米时碰电脑,请亲们见谅,过了这一段时间,会加更。 ------------ 067,凭空出现的纸条 “本夫人这里有一小瓶药粉――化骨散,据说粘上那么一点点,就可以让一个活生生的人转眼身上的皮肉化为脓水,这位兄弟要不要先尝试一下。” 就在三夫人叫嚣不停时,李七七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子,笑吟吟地道。 这张远平日里仗着手底下有几分功夫,最爱干的就是欺软怕硬的勾当,如今看到李七七这等架势,又听到这小瓷瓶里装的是什么化骨散,他心中怎会没有一点忌惮。 尤其是面前这个主,现在的身份可不是普通人,毕竟是活阎王娶进门的女人,那活阎王的名声可不是假装的,也许,这个主也是手段毒辣的主。 江湖上据说真的有一种叫化骨散的药粉,毒性极大,撒到血肉之躯上面,很快就会变成一滩黄水,就算这位表少奶奶虚张声势,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呀!这天下不怕死的人实在太少了,他也不是其中之一。 李七七身后的几个丫鬟原本心中还有些打鼓,可李七七这小瓷瓶一出手,那就知道有没有了。 蓝花倒是面色如常,因为她确信自家小姐绝对是唬人的,自家小姐一个大家闺秀虽说最近变的有些奇奇怪怪的,可从哪里能弄来这种化骨散?绝对是唬人的。 可其他几个丫鬟就没那么淡定了,她们现在是越发觉得这个李大小姐深不可测了。当下心中更加多了几分警惕心。 “花儿们,现在什么时辰了?”李七七觉得折腾的差不多了,她手中真心没有什么化骨散的,这药粉不过是痒痒粉罢了,要是这个叫张远的真心上前动手,她一个人还真不是对手,识时务一向是她最大的优点。 “主子,该回去用晚膳了,要是饿着主子了,回头大人回来,奴婢们就要受罚了。”这些丫鬟们就没有笨的,听到李七七开口,绿花眼珠子一转,当下也配合道重生之资源大亨。并且特意将那活阎王给拉出来,就是为了震慑这侯府的众人。 “也是,本夫人怎么能饿着呢、要是饿着了本夫人,回头,你家大人还不知多心疼呢!”李七七也笑嘻嘻地应和道。 蓝花闻言,抬头望天翻一个白眼,自家小姐能不能更恶心一点呢? 绿花见状,当下上前扶着李七七的胳膊道:“奴婢送夫人回园子。” “还是你这丫头最懂本夫人的心意。”李七七不再看三夫人以及侯府的其他人,当下装模作样地扶着绿花打算转身回安园。只是在这个过程中,鹦鹉阿飞和虎猫小虎还相互隔着李七七的脖子呲牙咧嘴,互比矛头。 侯府的其他人包括这三夫人明知道李七七再做戏,可现在不免投鼠忌器,三夫人身边的那些人也各个不敢再随意叫嚣。 三夫人这人平日里飞扬跋扈是有名的,但毕竟出身不凡,也不完全是个草包,今日,在李家这个小贱人面前她是丢尽了脸,手底下的这些人都是无用的,知道再继续下去,她也占不了什么便宜,只能用狠毒的目光注视着李七七的背影。 哼,这个小贱人,看她能猖狂到几时,回头她一定要想个法子让这小贱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回去的途中,粉花忍不住还是问道:“主子,您今日为何偏偏要与那侯府三夫人对上,可是有什么隐情?” “你觉得会有什么隐情吗?”李七七闻言,停住步子,似笑非笑地看着粉花。 “是奴婢多嘴了。”粉花睁着大大的眼,表情茫然了片刻,才回道。 李七七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又向前走了。 李七七这种态度,落到几个丫鬟眼中,倒是没有人再继续追问其他事情了。其实,相同的疑惑蓝花也有,只不过,蓝花是打算私下里只有她们主仆两人时再发问。对着这几个新来的丫鬟,她虽然没有排斥感,但总觉着相互之间隔着什么。 李七七觉得她虽然不是特别擅长掌控人心,但她提防心理一向比较强,她心中也明白,恐怕很难将这三个新丫鬟当做心腹来看,所以,越是让她们捉摸不透,才是最好的。 李七七回到安园后,安园还是如同她们离开前一样安静,也的确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厨房做饭的那个哑婆子饭菜已经做好了,就等着要用膳了。 就在几个丫鬟打算摆膳时,粉花突然喊出声来:“主子,这里有张给您的纸条。” “什么?拿过来让我瞧瞧。”李七七原本很没有形象地斜倚再床榻上,这时,突然听到粉花这么一喊,她心中也一个激灵,当下坐直了身子道。 “主子,您看。”粉花小心翼翼地将一张一寸见方的纸条拿了过来,送到了李七七的手中。 “严夫人,还有两个月二十天的时间。”触目所及,这纸条上没头没尾,就只有这么一行字。 李七七的脸色一下冷了下来,将手中的这纸条上下翻开了一番,上面再无其他任何标志,只有这一行字。 这纸条所用的纸张也是极常见的,天底下能用的起这种纸张的人不知有多少,仅凭这纸张,根本无法判断这张纸条出自什么人之手。 还有连个月二十天的时间?这话是什么意思?除非,莫非,这留纸条威胁提醒之人就是她成亲前一晚出现在李家的那个贼人。 那人那晚将李家搅合过后,并没有放弃,一直如影随形地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可李家是李家,这安园是安园,安园是什么地方,那是活阎王的地盘,外边的大树上还有绿袍人留守,这暗中说不定还有其他眼睛盯着,在河阳的情况下,那贼人又如何将这纸条送进她房中的? 要想避开安园的耳目,除非那人有隐身的本事,或者,这安园内本就有那贼人的内应妻乃上将军。 “小姐,什么纸条?”蓝花此时也见到李七七的脸色很是难看,当下也凑上前问道。 “刚才粉花在桌上发现了一张写给我的没头没尾的纸条。你们几个也看看,可能看出对方是何意思?”李七七心思急转,按理说,平日里能随意进出自己房中的人,这几个丫鬟也包括在内。 这几个丫鬟都不知道她成亲前晚李家发生的事情,在没有任何头绪前,她不介意试探一下这几个丫鬟的反应。 “小姐,这纸条上什么意思,没头没尾的。”蓝花率先接过纸条,也上下翻看了一番,同样没有什么头绪,顺手将这纸条递给在身旁的绿花手中。 相比较蓝花而言,这绿花就看的比较仔细了,看完之后,黄花又接了过去,同样扫视了一番,两人脸上也是一片茫然,因为这纸条本就是粉花从桌面上发现的,她本来就看过的,所以,就没有再看第二遍。 “主子,这纸条既然是写给您的,想必一定是与您有关的,您还是再想想,什么事情是与这个时间有关的吧。”绿花道。 “主子,这纸条怎么会凭空出现在我们房间里呢,您应该先追查一番这纸条的来源才是,这样才能知道对方的意图。”黄花也道。 “主子,粉儿觉得几位姐姐说的都有道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粉花也皱着眉头道。 “既然你们也看不出什么,那咱们就不用理会了。”说完后,李七七顺手将那张纸条就撕的粉碎,随意就扔到了一边的燃香的香炉里面。 “小姐,您怎么将它撕碎了。”粉花很是吃惊地道。显然没有想到李七七这样轻而易举地毁掉了这个证据。 不但粉花有些吃惊,绿花她们也有些不理解李七七的举动。 “这样没头没尾的,显然是有人要跟本夫人开个玩笑,要是本夫人真将它当回事,不免太愚蠢了,好了,你们就当从来没见过这东西,不用放在心上了。”李七七摆摆手,很是淡定地道。 李七七虽然口中说的极其不在意,和她怎会真的那么云淡风轻,看着香炉里的纸屑变成灰烬,她弯起唇角,刚才她不过使用了移花接木的手法,随便从怀中摸出了一张纸条偷换了那张粉花在桌面上发现的纸条。 将来,等她有了人手,或者,活阎王那厮回来了,才能将这纸条交出去,看能否查到什么。现在,她当着几个丫鬟的面烧掉这纸条,只不过想试探一下,这几个丫鬟是否是间作罢了。 同时,她按兵不动,不动声色,那贼人或者那贼人的同伙才会有下一步的行动。 当然,就算她刚才真的毁掉了这纸条,这上面的墨迹,还有这纸张的大小,质地,凭借她前世多年做贼的经验,都已经将这纸条所有的信息存到了脑子中。 这纸条虽然来的诡异,但似乎并没有引起什么大的波澜,在李七七将那纸条撕碎之后,接下来吃饭时,或者晚上安歇时,李七七再没有开口提过它,仿佛它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 当晚,李七七躺在床上时,并不像她表面显示的那样平静,这样被人盯着,感觉一点都不好,她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何许多人不喜欢被盗贼惦记着的滋味,真是风水轮流转呀。 就在她半夜睡的迷迷糊糊,各种梦境不断时,似乎感受有人影正向她的床边而来。 ------------ 068,压在身下 拜李七七长期做贼的警觉心所赐,她对陌生人闯入的感觉最为敏锐,此时房间的气息毫无疑问提醒她,多了一个人,她猛地睁开眼,身子半起,一手很快摸到了放在床内测的匕首,另一手则掩住了寝衣的领口,向着向床边而来的黑影喝道:“谁?” 那黑影在幽暗的房间内,身材高大,没有吭声,一步步来到了她的床边,一声不吭,就随手去了外袍,翻身上床,随手将她的身子向一边一拨,躺了下去。 这熟悉的身形,要是这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这人是说的话,那就是傻瓜了,分明是她的新婚夫君严望那厮回来了。 李七七这下可是一点睡意都没了,这厮这几日去了何处,又怎半夜三更回来了,回来了就跟个哑巴似的,一声都不吭。 娘的,早知道这厮今晚回来,她好歹也早点将黄瓜准备好呀,从李家带来的那几根黄瓜早就干瘪扔掉了,这新鲜的黄瓜厨房中不知有没有。 想到这厮出门都不说一声,她怎么会让他现在安安分分地睡着呢?最重要的是,现在与这厮安安静静地躺在一张床上,她总觉得从心头到脚跟,都那么地别扭! 这世上怎么总有些事情让人觉得不可理喻,比如说他们两人之间。是躺在同一张床上最熟悉的陌生人,同床异梦有没有? 这厮躺在床上之后,好像根本没有感觉到这个床上还另外躺着一个女人,他一声不吭,也不知道他现在心中想什么? 偏偏这时,李七七有些尿急,她觉得肚子憋得慌,想去茅厕,这么憋着不是她的风格,她干脆坐直了身子,打算下床去上茅厕,谁知这一动,躺在床外侧的那厮偏偏身子动了一下,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长腿一伸,将她的身子给绊了一下。差点让她从床上栽下来,摔个狗坑泥。 等她从床上翻下来,当下就气急败坏地站在床边,伸手就往这人的脸上掐去。 等手接触到他的脸面时,她才意识到这厮现在脸上既没有蒙斗篷,也没有戴那银色的面具,脸上的皮肤抓起来,还挺滑的像六哥一样活着。 她掐了两下,想起这厮以往的不良记录,不喜欢别人近他的身子,唯恐这厮一掌又将她拍飞到对面的墙壁上,她很识时务地退后了两步,站定,等候了片刻,也没见这厮有其他动静? 这厮,现在转性了?还是唯独为李大小姐是例外的,想到这里,她心中不免有点发酸,果然人和人是不能比的,她李七七就是天生命贱呀!一拍就死呀! 站在当地纠结了片刻,李七七就不再纠结,先去解决尿急再说,当下,趿拉着绣鞋,出了房子,去了茅厕。 院子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这厮回来时,应该没有惊动任何人。 茅厕中方便完毕后,她向回走时,却在西边的厨房门口打了个转,推门进去,在灶台边找到火折子,点着后,从放菜的篮子里又找出几根嫩绿的黄瓜来。 当初从李家带来的黄瓜早就干瘪,扔掉了,只能动用新的了。 将黄瓜在水中清洗过后,她随手拿起一根,咔嚓咔嚓一边吃着,一边走进了卧房。 于是,躲在树上的小绿有幸目睹了自家主母披头散发,一身白色的内衣,半夜三更先去了茅厕,后又从茅厕出来后,进了厨房,然后手中拿着几根黄瓜咔嚓咔嚓地进了门。 李七七进门后,想到这厮此时脸上并没有戴面具,前世莫名其妙死在这厮手上,连这厮的真面目都没见到,多少有些不甘心,她也不急着上床了,想到刚才从厨房中摸到手中的火折子,打算将房中的烛火点亮。 只是,当她刚点亮了火折子,要将烛火点亮时,这火折子就灭了,不能呀,刚才再厨房中还用的好好的,现在这一点,怎么就灭掉了。 没关系,一次不成,就来第二次,她再次点亮火折子,这次,倒是燃烧的时间长了点,但这长也只是相对前一次而言的,当她将火折子放在烛火上时,火折子又灭了。 奇了怪了,这房间的窗户是关着的,房中也没有风呀,难道是躺在床上的那厮动的手脚? 想到这里,她侧身向床上看去,光线并不亮的房间,虽然看不清床上那厮现在的神情,可躺的姿势似乎并没有变化。 但李七七绝对不相信,这房中现在邪门的点不亮那烛火,虽然没抓住那厮动手脚的嫌疑,但如果不是那厮动的手脚,又会是何人?她还不信这个邪了,当下,故意背过身去,用她的身子挡住了床边,这次,总算达到了目的,这烛火真的点着了。 点着了烛火,她用手罩着,一步一步向床边走来。 结果,很不幸地,烛火这次刚到床边,她还没来得及看到那厮真面目时,又再一次灭掉了。 这次,她可是眼疾手快地看到这厮刚才一边的衣袖动了一下。 这厮根本就没有睡着,一次次等她点亮了火折子后,又一次次将它弄灭,目的无非就是不想让她达到她的目的。 罢了,如果这厮故意为之,她这么弄,分明是让这厮看好戏,反正来日方长,也不在乎这一两日,她总有机会目睹仇人真面目的。 李七七打消了这个想法,又将火折子和烛火移回到桌面上,从桌子上再次拿起了那几根黄瓜。 她重新回到床边,只是这次,她打算上床时,却发现根本没有落脚之处,除非她的脚踩到这厮身上。 踩就踩,谁怕谁,她抬脚就要上床,可这次,她真心悲剧了,只要她抬起脚,就感觉到又一股暗力迫使她的秀足停留在半空之上,要不是她的平衡感好一些,就要跌倒在床下了总裁的赔身小情人。 这厮是什么意思,不让她上床? 啊啊啊,于是,在万籁俱寂的夜中,有一名的女子发出野兽似的抗议声。 这喊声当下就将后面房子里的几个丫鬟给惊醒了,也让待在树上的小绿差点从树上给惊地掉下来,马上整个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李七七喊完,却再下一刻,被床上那人伸出长臂,提溜上了床,压在了身下,然后对方终于说了今晚第一句话:“好吵!” 被这么猛地一下压制着,好半响,李七七才醒过神来,只觉得这身上的身子有千钧重,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主子,还好吗?”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大概是她刚才的喊叫声实在太惊人,惊动了睡在后面的丫鬟们。 门外敲门的分明是绿花的声音。 片刻后,李七七才慢吞吞地回应道:“没事,黄瓜压折了。” 李七七可以发誓,她绝对绝对没有撒谎,这黄瓜是真的被压成几节了,她有些怨念地看着被压折的黄瓜,然后又泄愤般地咔嚓咔嚓咬了起来。 最后,剩下最后一节,她泄愤般地在身上这厮的屁股上游动,最后摸到地方,又泄愤般地打算戳戳。 但下一刻,她的手就被捉住了,然后压制着她身子的那厮沙哑着声音道:“娘子,用错地方了。” 李七七闻言,身子本能地一僵,越发摸不清这厮的心思,在传言中,这厮既然落了个活阎王的名声,那就绝不是什么善茬。 她原本很期待被这厮凶残地对待,偏偏,这厮没有像对待前世的她一样,将她一掌拍飞。她有些茫然了。 也有些纠结了,这厮这样一来,越发的难以对付,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厮现在捉住她的手再说了那句话后,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就让她的手长期保持着同样的动作。 她现在就算反抗,那三脚猫的功夫根本就不是这厮的对手,想到这里,看来,是不能继续用这个招式了,只能换另一种方式了,想到这里,她放柔了声音道:“夫君,你这几日去了何处,为何今晚回来时也不吭一声,你可知道,妾身我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呀。” 没人应声,好像她刚才说的话就是在放屁。 难道是她刚才所说的话太正常了,没有把这厮恶心到,于是,她很是费劲地将另一只手从他的身下伸出来,再次去摸这厮的脸道:“夫君,嗯!”干脆在这厮的身底下胡乱扭动,哼,就不信你这厮还能继续装的住。 “再吵,我就将你丢到大街上去。”就在她扭动了片刻后,对方终于再次出声了,口出威胁。 “奴家知道夫君你舍不得的。”如果现在这厮身下压的是她的前世,那一个小小的盗贼,她绝对不怀疑这厮说到做到的决心,可现在,她的身份,是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的新婚夫人,她不信,他既然将她娶进了门,会将她真的丢到大街上出丑。 “既然知道我舍不得,那就给我安安分分地躺着睡觉,要不然,以后每晚都不用再睡了。” 这下,李七七是真的安静了,什么事情都要适可而止,尤其是在目前她并没有真正摸透这厮的本性前,不适合彻底激怒这厮。 来日方长,不是吗? ------------ 069,让你过来呢! 李七七很想用眼神杀死这厮,但最终被证明是徒劳无功,虽然被压着一点都不舒服,可折腾了半晚上,她现在也没了什么精神,上眼皮和下眼皮开始打架了,反正来日方长,此时,占不了什么便宜,何必再做那么多的无用功呢? 当下,放弃了所有搞怪的心思,整个身子也放松了一些,不一会,就沉沉入睡了。 第二日,李七七是在一阵鸟叫声中清醒过来的,等她醒过来时,床上的另一个人又不见了踪影。要不是她的身上现在都全身酸疼,很是不舒服,她几乎要以为昨晚发生的只是一场梦了。 “小姐,你终于醒了。”就在李七七伸手捶打着自己肩膀时,蓝花神色古怪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其他几朵花,黄花手中还端着洗漱的东西。 这几朵花除了蓝花之外,其他几朵花,粉花和绿花明显打扮的比前几日精致了许多,倒是相貌最漂亮的黄花,反而装扮低调了一些,仿佛是刻意掩饰自己身上的颜色似的。 她还留意到,除了蓝花,其他三朵花看到她这个主子时,表情有点奇怪。或者说,其中还多少带了点审视,试探之类的情绪。 “我睡得很久吗?”李七七停止捶打的动作,很是没有形象地伸了一个懒腰,懒洋洋地道。 “主子,昨晚大人回来了?”粉花闻言上前,很是殷勤地继续为她捶肩,并开口道。 “哦?小粉儿很关心这件事?”李七七倒是没有抗拒粉花的讨好,面色也没什么变化,只是说出来的话就不免带了几分别的什么味道晁氏水浒全文阅读。 “夫人,奴婢关注大人还不是为了您。”粉花闻言,好像根本没听明白自家主母的言外之意一样,仍是一派天真地嗔怪道。 “本夫人有你这样忠心的丫头可真是福气呀,说说,回头想得个啥样的赏赐?” 粉花闻言,脸上的表情稍微有一刻的僵硬,但很快又调整了过来,嗔道:“主子,能为您分忧也是奴婢的福分和本分,怎能事事都要想赏赐呢?” 绿花和黄花见状,神情也多少有些不虞,看向粉花的表情也多了几分不屑。 “嗯,真的吗?”李七七仍是闲闲地道。 粉花闻言,却腾地一下跪倒在地道:“主子要是不相信奴婢所言,现在就将奴婢发卖掉,奴婢也无怨言。” “呵呵,你这丫头,本夫人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看你吓的,快起来服侍我梳洗吧。”李七七脸上仍是笑吟吟的,可无端地听在粉花的耳中,却不免要胡思乱想几分,这位主子刚才说的这些话,是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被对方发现了,才特意敲打她呢?还是纯粹是个巧合,越发这么想,她心中暗自揣摩,以后做事要越发小心才是。 这位李大小姐,原本以为是个好对付的,可如今看来,到真的多了几分深不可测的味道在里面。 还有,她来到这李大小姐身边也有一段日子了,到现在都没有搞清这位主子和活阎王之间到底是怎样一种关系。这样一来,给自家主子能够提供的消息实在太少了一点。 李七七表面上跟粉花打哈哈,其实心中也在猜测严望那厮,一大早是去了何处? 就在手底下的几个丫鬟帮她打理好妆容,正准备用早膳时,门口的帘子一掀,有一人辖带着无人能及的气势走了进来。 李七七定睛一看,除了严望那厮之外,还有谁敢如此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们的房间之中。 “大人!”绿花和黄花见状,忙不迭地见礼。只有蓝花却直愣愣地站着,目光也看向李七七这边,想看看自家小姐是如何反应的。 严望直直地走了过去,在房间靠窗边的那张桌子旁坐下,就好似根本没看到两个见礼的丫鬟一样。 粉花原本给李七七正在布菜的手不由地抖动了一下,有些菜汁就溅了出来。 李七七仍是抬头懒洋洋地看了一眼坐在对面之人,目光又仍收了回来,这厮白日里脸上还是戴着那银白色的面具,喜欢扮神秘,再怎么看,也看不到这厮的庐山真面目,有什么可看的。 除了蓝花之外的几朵花见状,目光也重新回到了李七七身上,她们事先虽然猜想过这一对夫妻第一次碰面的样子,但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她们很急切地等待这位活阎王下一步的动作,毕竟,这位女主子好像一点都没有当贤妻的意思,甚至还有些无视自家这位阎王夫君,仍是闲闲地用着桌上的早膳。 “大人可用过早膳了?”绿花打算站在男主子身后为对方布菜。 “过来!”严望此时坐在椅子上,好似在闭目养神一般,口中却吐出淡淡的两个字。 绿花闻言,以为是给自己说的,当下向右走了几步,打算站到男主子身后,如果能接着这个机会,获得活阎王与众不同的对待,那做起其他事情来也可多一份凭仗。 想到这里,她不由地向女主子脸上看去,打算看对方是何等的反应,却迎上对方的目光时,发现对方的眼中似笑非笑带点嘲讽官路无疆。 哼,也不过是一个没有什么才艺的粗俗女人罢了,也不过现在是占了严夫人的名分罢了,竟然用这种眼神看她,要是回头,自己能得了活阎王的几分欢心,一定要让着女人再也不敢用这种眼神来看自己。 可惜,绿花的一切思绪在她靠近严望三步远的地方,就被一股力道给弄得一下跌倒在地。 其他几个丫鬟,蓝花刚才见绿花讨好活阎王心中本就有几分不满,此时更是不屑地心想,活该! 至于粉花和黄花,心中则暗暗道,还好她们没有轻举妄动,绿花这小蹄子,私下里的一些小动作看着也不是普通丫鬟出身,只是不知道这小蹄子背后站的什么人,不过,大家现在都是丫鬟,还是不要什么事情都没弄清楚,就猖狂的好。 绿花摔倒在地时,身上摔的是真的疼,脑子也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刚才哪里做错了,但理智很快也回来了,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得意了,现在只有先站起来请罪才是正理,只可惜,她身上疼痛的厉害,一时半时竟然站不起来。 当下心中恼恨,心中对房中的几个人都多了几分怨恨。 “过来!”严望对无关紧要之人,一向是懒得给予几分眼色的,这时,却抬了眼眸,直直地向坐在桌对面的人看了过来道。 这些,粉花,黄花大概也明白,原来这位男主子刚才的话是针对女主子的说的,难怪,绿花会落得那等下场,如今看来,这两位主子间倒是真的有什么是她们不知道的。 “都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小绿儿扶下去休息。”李七七看着绿花那个样子,心头暗暗发笑,却不想想,为何严望那厮一个简单的举动,竟然取悦了她。 “是,夫人。”虽然粉花和黄花很想留下来看看,这两位主子之间会发生点什么,可现在也怕,回头这两位主子一个不高兴,给她们弄点其他的苦头吃,不能因小失大,当下都快速到了绿花的身边,打算将对扶起来。 蓝花见状,冷哼了一声,干脆上前,她的力气大,一把从另外两人的手中将绿花给提起出了房门。 粉花和黄花见状,忙跟了出去。 这下,房间只剩下李七七与严望一对夫妻了,只是李七七仍然没有乖乖地走过去,反而抬起眼看向对面之人,并抢了对方的台词道:“过来!” 只可惜,她是一点王霸之气都无,等她话音刚落,就见桌对面的人突然起身,身子向前一倾,还不等她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腕已经落到了对方手中,然后,她的身子就不由自主地被这厮拉的离了屁股下的座位。 顾忌着这桌上还摆着几分早膳,她刚才才换的漂亮衣裙呀,这下,全给弄脏了。不过,下一刻,她的身子却像有了意识一样,竟然绕过了桌面上的饭菜,直接飞跃过这桌面,落到了对面那厮的怀中。 只是这厮的胸未免太硬了吧,就像一堵墙,砸的她身子有点痛,她也再一次意识到,男人与女人天生在身体方面有很大的差距,她身子虽说不是那种粗壮的,但也不是江南女子那种娇小的,但落在这厮的怀中,她的头也只能到他的下颌处。 “你想干什么?”感觉依照他们两人的关系,实在不适合如此亲密的动作,她心底下多少也有不自在,尤其是坐在这厮的腿上,并不如坐在椅子,床榻上舒服,不由地扭动了几下,结果,就觉得这厮身子下面好像有个什么热热的东西在戳她。 蓦地,她马上想到了那日在李家时,她手中所抓的东西,大概也明白这厮是有了反应了。抬头偷窥这厮现在脸上的表情,只是对上的仍是那冷冰冰的面具,看不出一丝表情来,自然无法准确揣测这厮此时心中的想法。 ------------ 070,脱衣服吧! 就在李七七僵着身子心绪千转百回时,身边之人终于再次开口了,仍是简单的几个字:“陪我用饭!” “咯咯!不就是陪吃吗?夫君早说就是了,妾身我听命就是了,何必非要动手动脚呢?嗯?夫君您说是不是?”李七七闻言,发出一阵如乌鸦吃了好吃的虫子后夸张的笑声。不但声音夸张,就连这身子也花枝乱颤般的抖个不停。说最后几个字时,还故意用纤细的手指点了点身边这厮的胸。 外边树上的小绿被自家夫人这别具一格的声音刺激的差点又从树上掉下来,也只有自家大人难么凶残的人才能承受住这等笑声。 严望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这等声音在他听来,实在不算什么,诏狱中他什么声音没听过,他就是要看看这怀中之人装疯卖傻到底能到什么时候。 并很是淡定地拿起筷子,施施然地开始用起了早膳。 李七七撇起嘴,这厮的反应早就在她的预料之中了。不过,一个人唱独角戏有什么意思,她眼珠子一转,又有了新的主意。 当下拿起筷子,随手夹起些许饭菜故意送到这厮的唇边道:“夫君,妾身侍候您用膳,乖,张嘴哦!” 结果,这厮倒是从善如流地张了口,并慢慢地咀嚼起来,一点都没有发怒或者激动的迹象! 这一招用起来还是这么无趣,要说大名鼎鼎的活阎王会成为一个好夫君,这话说出去,全天下的人可能都不会相信,认为她痴人说梦。 可现在这种状况到底算怎么回事,这不正常,不正常呀穿越之追美时代全文阅读! 还是,现在这厮是假冒的,据说,有些作恶多端的人通常都给自己准备几个替身,莫非此时在她身边的这个人是活阎王的替身,毕竟,天底下没有几个人见识过活阎王的真面目,再加上那厮出行总是藏头露尾的,多半戴着面具,越发无法确定那厮的身份。 李七七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几分道理,原本给身边之人喂菜时,突然手指一翻,就用那两根筷子夹向对方的脖颈道:“说吧,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假扮我家夫君?” 身边的人闻言,神情仍是八面不动,反问道:“何以见得?要说假扮?夫人的言行举止不是更可疑一些。” “哈,本夫人的言行举止可疑?哈,真是天下第一大笑话,如果本夫人不是李家大小姐,那又是何人,又能是什么人,本夫人也不会吃饱了撑的,替别人嫁人受罪。”李七七压住心下的几分心虚,理直气壮地道。 “嫁给我是吃饱了撑的,是受罪?嗯?”下一刻,李七七的下颌就落到了对方的手中,这厮用力抬起她的下颌,让她的眼睛直视他的眼。 “怎么,本夫人难道不能说实话了,真相本就是这样。”对上对方略有几分寒凉的目光,她反而变的坦然了,反正,现在的状况就是这么个状况,她本来就是嫁进来祸害活阎王的,她怕个鸟呀! 不过,这样一来,她还真拿不准身边这厮,会不会是假扮的了。 “喜欢说实话是个好习惯,继续保持,还有,本座是你名正言顺,货真价实的夫君,你最好相信,现在,去脱衣服吧!”话音一落,对面这人就松开了放在她下颌的手,并站起身来,差点让她从他的身上掉下来。 “脱衣服?你想干什么?看在皇上的面上,这种事情我们还是不要做的好。”好在李七七的反应力一向不错,当下就稳住了身形,手指也故意揪住了对方的衣袍。 “娘子以为本座要做什么?”这厮站着不动,当下回过神来,淡淡地道。 “这个,那个――皇上跟夫君您感情不是很不错吗?”李七七面带羞涩状,其实,心中一直在腹诽,你这厮大百日的就做那种事情,要是本姑娘真的听之任之,怎么可能呢?总还要折腾几分才心满意足。 “你从哪听的胡言乱语,念你初犯,这次本座可以既往不咎,要是有下次,决不轻饶。哼!”声音中明显带了几分威胁和恼怒。 这样子落在李七七的眼中,可是典型的心虚的表现,只是这次她也看出,这厮是真的有些恼怒,也是,这等话以后说的时候,怎么能当着这厮的面说呢?就算这厮在外边再如何凶残,但归根结底,也是一个男人呀,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底下,总是有几分不虞的。 “那现在还脱衣服不?如果是,妾身这就去找黄瓜?” “找黄瓜?要是再胡言乱语,本座就让全京城的菜农将黄瓜送进府中,娘子从早到晚,十二个时辰,顿顿吃黄瓜,就算不吃饭时,也用黄瓜来堵嘴。” “夫君,要是您和妾身打算一起享用,妾身也是求之不得的啦!只是,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就算夫君位高权重,也挡不住悠悠之口呀!” 李七七嬉笑道,虽然她觉得要是用黄瓜来堵嘴,是一件一点都不赏心悦目的事情,可口上却故意歪解严望这厮的意思。哼,这厮要是敢这么干,她马上就让全京城的人知道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严望严大人背着皇上有多饥渴,每天需要那么多的黄瓜来享用。 或者,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凶残的活阎王严大人真的不是个男人,无法满足严夫人,只能用黄瓜来满足。 “本座所要做的事情,何时又在乎过悠悠之口?时辰不早了,换上朝服,我们夫妻今日进宫谢恩军婚,惹火烧身。” 啥?敢情从头到尾,就是她自作多情了,都是这厮说话不说清楚,才让她多想了,不过,她很快就被这厮话中的意思转移了注意力。 “进宫?谢恩?”她眉头皱了一下。随后才想起,好像出嫁前,李夫人宁氏说过,他们这门婚事在外人眼中,那可是皇上赐婚的,一般成亲的第二日就要进宫谢恩,只是,他们成亲的当天,严望这厮就失踪了,昨晚才回府。 这进宫谢恩的事情就一直耽搁下来了,她原本还以为这厮将她丢在这个园子里,打算让她自生自灭呢,却没想到,迟早还是要走这一遭的。 说实话,皇宫对做贼的人天生有一种别样的吸引力,她倒是真的想进宫逛逛,如果打着严望这厮的名头,这宫里的人也不敢轻易拿她作伐子吧。 既是如此,那就进宫逛逛吧,想到这里,她倒是没有继续搞怪,当下很是配合地道:“那夫君请稍等片刻,妾身这就让她们帮着梳妆打扮。” “嗯!”淡淡地应了一声,严望抬脚去了西厢的书房等候。 严望一离开,几朵花马上就被李七七唤了进来,让她们帮着重新梳妆打扮。 绿花前面被严望那厮摔疼了身子,此时还在床上躺着呢,来的只有蓝花,粉花,和黄花。 蓝花自然是很关注刚才活阎王姑爷有没有伤着自家小姐,进来看到李七七完好无损,马上还要跟着姑爷进宫谢恩,当下这心就放了下来。 至于粉花和黄花,她们各怀心思,刚才被李七七遣了出去,又不敢在活阎王的眼皮子底下偷听,有了绿花的前车之鉴,她们也很想知道这活阎王与李大小姐夫妻两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 她们幻想中的各种凶残的情况都没有出现,结果反而超出了她们想象之外,由此看来,她们真的要重新估量这位李大小姐在活阎王心目中的分量了。 李七七坐在镜子前,可以很清晰地看到粉花给她梳妆繁复的宫装时,脸上闪过的些许情绪,她轻轻地抿了抿嘴。心中却想着,不知这几个丫鬟是怎样对自己的主子传信的,要是能得到线索,借助这些人的手给严望那厮好看,那就是最好不过了。 不过,这种事情执行起来,还是要从长计议的,一切不可操之过急呀!说不定那些人现在还在谋算怎样算计她呢?借助她的手除了严望这厮呢,这算不算是另一种殊途同归呢? 进一次宫真心很是麻烦,正三品的诰命夫人服饰穿在身上,真心不太舒服,更别说,头上繁复的发饰了,头上明晃晃的东西插了那么多,几乎就将所有能用的首饰都带到了头上。 李七七真心不想打扮成这样,行走都不怎么方便,可她从来没有进过宫,也没见识过这种场面,皇宫据说是一个吃人的地方,尤其是严望那厮自能提供她名义上狐假虎威的保护,她还真不想跟宫中的其他人为敌。 小心总是不会错的,她倒是真心好好配合的。 当一切都准备妥当后,起身出了房门,就看到严望那厮自己也换了一身红色的锦衣卫蟒袍,这是除了新婚那日,她再一次看到这厮身穿这身服饰。 可别说,这厮穿这身衣袍,还真是风采斐然,挺拔的身子站的直直的,自有一股不凡的气势。 看着她出了房门,那厮也转过身来,用目光迎接她。 她一步步地向那厮身边走去,那里有一辆马车不知何时已经停靠在了院内。 她自顾自地走了过去,正要上马车,下一刻,才发现头上的发钗似乎被这厮动了几下,头上有另外多了一样东西。 ------------ 071,面见皇后 虽然这厮的手脚过快,她并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不过用在头上的东西大体上也不外乎首饰之类的东西。 她相信,这厮就算要折腾她,也不会在这上面动手脚,所以,她很快也就释然了。 只是这厮现在做出的这等动作来,要是落在不知情的人眼中,还以为他们夫妻两有多么夫妻情深呢? 瞧!这几个丫鬟的眼睛看到这一幕,眼神又变了一变。 所以呀,这世上许多眼睛看到的事情都做不得真。 她压制住自己想伸手去摸头发的冲动,提着诰命袍子的裙摆上了马车,蓝花也在随后跟着她上了马车。 严望那厮并没有上马车,在马车前面有一批毛色油亮,高大挺拔的骏马,正是严望那厮的坐骑。 等她上了马车后,那厮就翻身上马,然后马车就开始动了。 上了马车之后,她随意地打量了一番,这马车内并没有什么豪华的布置,当然,这马车既然是严望那厮调来的,自然也不会寒酸到什么地步去。 事实上,她现在连这个马车是不是严望那厮的私人财产都不清楚,不过,不急,回头迟早会搞清楚的。 这次,刚才她在这院子里还发现了那位在严望心目中身份独特的那位严嬷嬷,这严嬷嬷这段日子都没有在她面前出现,今日,大概是严望那厮回府的缘故,她终于冒头了,只是不知她会怎样对严望那厮评价她这位新主母。 不过,严嬷嬷这等人,她原本就没想着讨好她,也无所谓她的态度了仙国大帝最新章节。 马车一路上摇摇晃晃地出了侯府的一个偏门,等到了大街上,那些行人就算不认识严望这厮的老百姓,看到这厮一身锦衣卫的袍服,也知道不是好惹的主,也一路纷纷躲避,到让马车一路畅通无阻。 李七七根据从前的经验,大致判断出依照这马车现在的速度,要到皇宫,其实也不过半个多时辰的时间,安阳侯府距离皇宫并不远,至少要比李家近一些。 “小姐,您说皇宫是什么样子的,宫里的娘娘们是不是真的生的很好看?”蓝花这也是第一进宫,就算这丫头平日里再有点不着调,可对皇宫,还是有相当的好奇感和敬畏感,当下悄声问道。 “到时不就知道了?”反正就是走个过场,她只愿意没什么大的错失就成,皇宫再富丽堂皇,也不是属于她们的。 到了宫门口,按照一般的规矩,这马车里的人要进宫自然要接受搜查,李七七都做好了下马车的准备,可马车也只是在宫门口短暂地停了一瞬,然后,并没有给她下马车的机会,然后是宫门口守卫略带几分谄媚的声音:“大人请,夫人请。” 有活阎王这个活字招牌在,这些守卫们根本就没有主动查看这马车,根本就没让她露面,也许是,这守卫们根本就不敢当着严望这厮的面检查马车吧。 不检查就不检查吧,这等好处不会享用的是笨蛋。反正在适当的时候,活阎王这招牌总是很有用的。 马车进了宫门之后,又开始上前继续行驶,速度一点也不慢,不过,她还是从马车后面的小窗子看到,在他们马车之后,也有人要进宫,只是这次,护卫看起来要比刚才看起来认真多了。 她甚至还看到了从马车下来的人,好像是女眷,从身上所穿的服饰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头饰来推测,这进宫的人身份应该也不低,也是,有资格独自进宫的女眷,自然都是身份高的,身份低的不经传召,根本就没法随时进宫。 她之所以对这事保持了些许的兴趣,也不过是一点好奇心罢了。不过这好奇心持续的时间并不长,随即就被她丢到了脑后。 不过,后面的那辆马车也没有被为难什么,很快,就通过了搜查,然后那女眷重新上了马车,远远地跟在了他们身后。 按照惯例,进宫谢恩,严望这厮自然是去面圣,而她则是去见皇后娘娘。 对李七七来说,那位传说中失宠的皇后,她是相当有兴趣的,那日,在诏狱中见到庆宁帝,她对这位皇帝的观感算不上太恶劣,甚至,因为这皇帝亲自下令的结果,让李家老爹能够很快摆脱牢狱之灾,她还是很感激的。 既然已经见了皇上,那她就更想知道皇后到底是哪一方面让皇上如此厌弃,但正妻的颜面有时也不愿维持,虽说名头还是皇后,可一直无宠,跟打入冷宫有什么区别。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顶着一个空头皇后的名义在那里,人家还是皇后不是,身份还是很高贵的,只是不知,在这位当朝的国母眼中,又是如何看待严望那厮与皇上的关系呢? 就在她的胡思乱想中,马车再一次停住了,这次,不管是什么身份的达官贵人,都必须在这个地方下马车,然后步行去目的地拜见。 等李七七从马车下来后,严望那厮也已经翻身下马了。 这停靠马车的地方,是一个类似广场的地方,隔着不远处,有一处宫殿很是巍峨,在她的猜想中,那处宫殿极有可能就是朝臣们每日早朝的太极殿吧,除了这宫殿,各处还有一些宫殿,只是她第一次进宫,看着也没多大头绪。 这广场中,还有一些宫人在此等候,无非就是几个宫女和太监,看这样式,应该是等在这里等着帮自家主子迎客的锻仙。 不过这些人见到严望那厮,自然是先上前见礼。 其中有位二十来岁的公公,跟严望打过招呼后,目光却落到了她的身上。 这个太监的目光并不让她厌恶,明显是多了几分好奇的,不过,从这太监跟严望那厮说话的语气来看,这个太监的身份地位应该也不低。 莫非,这个太监就是皇后身边的太监,是特意引她去拜见皇后的。 果不其然,这个太监又跟严望那厮客套了几句,其中就有一句就是让严望那厮放心的,说完之后,很快走了过来,上前给她见礼道:“咱家姓叶,是皇后娘娘宫里的,奉娘娘旨意前来迎接严夫人。夫人请随咱家来。” “劳烦叶公公了。”李七七闻言,还是向严望那厮所站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过也只对上他那看不出心绪的眸子。正准备随叶公公而去时,却见到跟在她们身后进宫的那辆马车此时也到了广场上。 这马车也停了下来,那上面的女眷走了下来,有一个姑姑模样的宫女带着两个小宫女迎了上去。 从这姑姑的口中她听出,原来这跟在她们身后进宫的人是当今皇上宠爱的贵妃的娘亲,韩国公夫人,难怪排场如此之大。 不过,这叶公公已经在前面带路了,她也只是在心中略微回味了一下,就将这事情放开了,原本是不相干的人,没有必要过多地关注。 她去拜见皇后,蓝花却是不能跟着去的,当下就留在原地等候。 跟在叶公公身后,她不免又琢磨,在严望那厮的心目中,又是怎样看待这个当今皇后的呢? 一路上经过一些宫殿,有长长红色的宫墙,皇宫虽然很大,但一路上并没有碰到几个宫人,尤其是去皇宫宫殿的路上。 大概走了足足有两刻钟的时间,碰到了一个穿着宫装的中年女子,面上有些严肃,可看到她的身影后,很是自然地上前道:“奴婢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徐姑姑,夫人可是严夫?皇后娘娘正在正殿等候夫人呢!” “徐姑姑好。”反正她就知道凡是被称作皇后的人一定不是那么容易能见到的,也不在乎在这过程中遇到些什么人,想必,碍于她现在的身份,就算皇后也不会刻意为难与她吧。 不过,这徐姑姑初看,年纪不小了,也不是生的很美的女子,但一举手,一投足,看着很是赏心悦目的,从叶公公和徐姑姑的作态来看,她对见到那位皇后娘娘也多了几分期待。 皇后的寝宫从外表上来看,也很是华丽威严,等到了门口,叶公公先行一步进去禀告了,徐姑姑则留在宫门口陪伴她。 她并没有等待太久,片刻后,叶公公再一次满脸堆笑疾步走了出来道:“严夫人,皇后娘娘请您进去呢。” 然后示意她跟在身后,这徐姑姑也跟在她的身后走进了宫门。 相比外边天地的光亮,初进凤殿的宫门,她还是觉得眼前暗了一些,这宫内的装饰,也很是堂皇富丽的,只是空间有些大。 叶公公带着她穿过了两进的珍珠帘子,才看到了今日要拜见的人。 第二层珠帘后,正中端坐着一个打扮很是明艳的女子,不错,明艳,这是李七七第一次见到这位徐皇后时的第一感觉,这不但是个美人,而且这美色还有一种很是张扬的感觉。 也许是这种显露出来的张扬,明艳的感觉太过强烈,反而让第一次见到这位徐皇后的人忽略她具体的长相和具体的打扮。 ------------ 072,皇后的语出惊人 李七七打量过徐皇后后,很快收回了目光。 据说宫里的女人心思都是九曲十八弯的,在没有闹清楚这个徐皇后是个怎样人物之前,她还是小心谨慎地点好。 不管她将来与严望那厮怎么着,也不适合得罪全天下最有权势的几个人。 想到这里,她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拜倒在地道:“臣妾严李氏见过皇后娘娘。” 这礼节都是成亲前,在李家恶补的,算不上怎么标准,所以,她暂时只能将她的姿态放的很低,如此作态,落到别人的眼中就显得很是恭敬。 在李七七打量徐皇后时,徐皇后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李七七。 拜这门婚事所赐,李七七现在在京城的知名度那是如日中天,就算徐皇后居深宫之中,也对这之间发生的事情多有耳闻,更别说,李七七从李家出嫁的那日,徐皇后还偷偷跑出宫去到李家凑热闹了。 要说,徐皇后对李七七这位新出炉的严夫人没有一点好奇,那一定是骗人的,更别说,自成亲后,关于这位严夫人的事情也多少传入了徐皇后的耳中。 原本,徐皇后还以为这位据说在严家横冲直撞的严夫人是个莽撞的性子,可现在看来也不是。 所以,她面上还是一副严肃,庄重的样子道:“给严夫人赐座。” 能坐着李七七自然也不会反对,当下等宫女们搬过一个软榻后,她就在皇后右下方坐下了。 坐下之后,她才发现,对她这种第一次进皇宫的人来说,见到陌生的徐皇后,她竟然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和对方搭话,实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能等着徐皇后进一步问询掌御星辰。 偏偏这徐皇后等她坐下之后,有宫女给徐皇后端上一个小巧的汤盅,然后这徐皇后就端起着个汤盅,用里面的小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汤汁。 迟迟不说话,这样的过程一直持续了足足有一刻钟,这徐皇后却并没有喝着汤盅中的汤,反而将这汤盅放回了旁边的小几上,并且,扑簌一声笑出声来。 笑完之后,她才道:“怎样,严夫人,第一次见本宫,可被吓住了。” 李七七的确不知道这徐皇后到底要搞什么鬼,是不是要在她面前摆皇后的威风,要说心中一点先猜想都没有,那怎么可能,只是她觉得在没有搞清楚事情之前,还不适合轻举妄动。结果,现在对上这皇后的目光,却从中发现了些许笑谑的味道。 再仔细一看,这个徐皇后此时一笑,身上那份强烈的张扬感减弱了许多,目光也带着几许笑意,她又留意到徐皇后身边的两个宫人,见她们面上也无异色,当下整个放下心来,做出一副小儿女的模样用手拍着自己的胸口道:“皇后娘娘真坏,竟然第一次见面,就要唬一唬臣妾,臣妾这心中刚才也是其七上八下的。” “嘻嘻,难得你进宫一趟,来,来,偷偷告诉本宫,你和严大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徐皇后闻言,神色反而更加兴奋,甚至还招了招手道。 李七七闻言,觉得脸上顿时满是黑线,她原本以为像她偶尔做戏,会做一些不着调的事情出来,可怎么也没想到这徐皇后竟然是这个样子,还有她现在问出的这个话题,这倒是什么问题呀。 这徐皇后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到底是怎样的目的?一点都不觉得唐突吗?她是开玩笑问这个问题的,还另有深意在里面? 可不管她现在怎么想,这徐皇后问出的话题,她没有拒绝回答的权利,当下也凑上去,神秘兮兮地道:“皇后娘娘,不是臣妾不告诉你,只是夫妻之间的事――您懂得!”对于没办法回答清楚地问题,这样语意不详就是最好的回答。 “果然是个小狐狸!既然这个问题你不愿回答,那本宫就再问你另外一个问题好了,严夫人你认为你家夫君与我家夫君在一起,到底谁是在下面的哪一个?” 李七七只觉得一声响雷在她的耳边响起,她毕竟不是全然无知的闺阁千金,严望那厮与皇上又有那样的传言,可这传言不管是真是假,可这徐皇后竟然如此堂而皇之地问她这个问题,她觉得相当地牙疼! 这话是适合一国皇后能说的吗?这凤殿中没有风,但她也觉得自己多少也有点风中凌乱了,这让她怎么回答,当下只能再一次摆出茫然不解的神情道:“臣妾不懂娘娘的意思。” “严夫人呀,本宫是什么意思你――懂的,说说吧,这里又没有外人,难得本宫与严夫人你又是同命相连,这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徐皇后显然并不想随随便便放过李七七,又继续故作神秘地道。 李七七前世,一个身有残疾的贼偷能活着长大,自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随便说出口,这徐皇后现在的这姿态,反而让她更加不敢随意说话。 正想着,说点什么糊弄过去时,凤殿外响起太监尖尖的声音:“皇上驾到!” 这徐皇后原本正等着李七七回答呢,这时,听到凤殿外边的声音,面上反而带了几分懊恼与不屑咕哝道:“这会来干什么?” 李七七也不知道这皇上怎么这会跑到皇后宫里来了,不是说,这皇上平日里都很少搭理皇后吗? 而这徐皇后的态度也是很奇怪的,按照一般人的想法,不管你是不是皇后,这宫里的女人,没有皇上的宠爱,那在这宫中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可此时看这徐皇后的样子,分明并不乐意争宠唐砖最新章节。 事情到了现在,李七七不得不在心中说说,这个徐皇后是个很奇怪的皇后。可现在不管这徐皇后心中是怎么想的,她这个做臣妻的还是要起身迎接当今的皇上。 严望那厮不是去见皇上了吗?这时皇上过皇后宫里了,是不是这厮也跟着过来了? 就在李七七起身,恭敬地站立凤殿一边时,徐皇后也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几人一起等着接驾。 片刻后,这凤殿门口就响起了脚步声,率先一人,身上着金黄色的龙袍,不是当今皇上庆宁帝还会是谁? 等着皇上进门,按照礼节,她是要行跪拜大礼的,当下,和两名宫女跪了下去,可徐皇后明显不以为然,只是很敷衍地给庆宁帝见了一个简单的妻礼。 庆宁帝的身影从她的面前经过,身后还跟了几人,其中一人,穿的衣袍那是红色蟒袍,虽然她跪在地上,看不到这人的上身,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厮可能就是严望那厮了。 “严夫人不必多礼,起吧!”庆宁帝并没有让她下跪太久,随身经过时,就让她们起身。 等她再一次站起来时,却发现,庆宁帝,徐皇后,已经落座了。 严望那厮站在一侧,看到她起身,目光向她的脸上看过来,但也只是淡淡地扫视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看向庆宁帝与徐皇后道:“臣夫妻二人既然已经谢恩完毕,该回府了,臣夫妻二人告退。”说完之后,就来到李七七的身边伸手来牵对方的手。 庆宁帝看到自家阎王臣子竟然当着他和皇后的面伸手去牵这位新夫人的手,眼中也带了几分兴味,看向李七七的眼光,更是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不过他这眼神太直白,看在旁的人眼中,就显得有不同寻常。 还不等庆宁帝说话,在一边的徐皇后却以一封很是娴熟的口吻道:“严夫人呀,难得本宫与你有相同的爱好,本宫回头就多宣你进宫来陪伴本宫解闷。” 李七七闻言,心中大翻白眼,这徐皇后,她们哪里有什么共同的爱好了,她这么说,不知被庆宁帝和严望那厮听到耳中还怎么想呢?不过面上还是道:“能陪皇后娘娘解闷,是臣妾的荣幸。” 庆宁帝这时也开口道:“如此甚好!” 李七七闻言,心中暗自腹诽,甚好个头呀,你这皇上知道我刚跟你那大老婆说的什么话吗?你还甚好呢? 李七七和人严望并没有在皇后的凤殿停留太久,随后就真的打算打道回府了,严望那厮还是那样一副样子,看不出心中所想所思来。 李七七自然不会在现在找话题跟这厮搭话,她一直在研究徐皇后的心思,这徐皇后到底能不能给她提供帮助兴风作浪呢? 这样想着,就静静地一路跟在前面那人的身后,低着头,远远的看去,一副乖巧不得了的样子。 只是他们两人经过御花园时,与另外一群人碰了头,对面这一群人,大多都是女子,着装华丽,远远闻着,身上喷的香粉都要压过御花园的花香了。 为首两人,自然是身份最高贵的,其中一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他们进宫之前,跟在他们身后进宫的那位国公夫人――贵妃的娘亲。 那么,另外一位,身穿桃红色织锦宫装,头上戴着繁复的发饰的貌美女子莫非就是据说后宫最为得宠的贵妃娘娘? ------------ 073,贵妃的恶意 都说宫中多美人,这话倒不是假的,且不说皇后娘娘和这位贵妃娘娘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单说这些宫中的宫女姑姑们,样貌大多都是不俗的,当皇上大概就是这点好吧,嘿嘿! 只是,不知道皇上是男女通吃呢?还是舍得让美人们独守空闺呢?嘿嘿!李七七心中的小人有些猥琐地笑了。 就在李七七的目光向对面那一群人扫去时,对方的目光也向他们这边看来。 御花园这个地方并没有岔路,就算他们夫妻二人要避开对方,此时也是无处可避的,更别说严望这厮压根就不是愿意避人的主。于是,李七七只好跟在这厮身后,向对面那群人走去。 心中还在想,一会与这位贵妃娘娘碰面了,她该怎么打招呼才是,有了皇后娘娘先前的那一番作为,对这个得宠的贵妃她心中也是有几分好奇和警惕的,谁让这皇上的小老婆和寻常男子的小老婆是有区别的呢? 这些人既然都能在后宫里混,就算她李七七不曾正经地接触过这些女人,也听说过一些市井传说,比大宅门里的争斗更凶呢铁枪杨铁芯。 就在李七七胡思乱想之时,这双方的人走的越来越近,李七七正打算看严望那厮怎么做,她就跟着做就好了,却没想到最先开口说话的却是那位貌似贵妃的女子。 “严大人从江南回京了,身后这位可是李小姐?”那貌似贵妃的女子在他们面前停住了,连带的她身后那一群浩浩荡荡的宫人们都停住了步子,除了那位贵妃娘娘的母亲之外,其他的人竟然不敢直视严望,可却有人的目光投到了李七七身上。 李七七从这位贵妃娘娘的语气中感觉到了一份熟稔,更别说她询问的这句话中分明就带了几分古怪。让她怎么听着都有几分不顺耳。 还有,她这个正牌妻子都不知道严望这厮去了江南,宫中一个贵妃竟然也知道严望去了江南,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出来,更别说,她现在的身份那里还是李小姐,是严夫人好不好?她就不信这贵妃不知道他们两人已成亲的事情,这样说出来,分明是故意的吧! 总之,虽然她没有大喇喇地抬头观察这个贵妃娘娘的言行举止,但总觉得这女人好像对她这位新出台的严夫人并无什么善意。 只是之前的李大小姐应该没有机会得罪过这个贵妃娘娘才是,要不然,身边的人多少都会提醒她一句吧,真是一点都不正常呀! 正因为这贵妃娘娘询问的是身边的男人,她干脆也懒得上前见礼,微微低着头,并不想表现出什么,静等身边严望这厮的对答。 “贵妃娘娘既已知道微臣今日携妻进宫谢恩完毕,又何必多此一问呢。”说完之后,却不再继续停留,再次起步向前。 李七七闻言,还没来得及琢磨这男人的话,见这厮已继续前行了,她稍微犹豫了一下道:“贵妃娘娘,臣妾也告退了。”就打算跟上去,反正她对讨好这个贵妃娘娘也没有什么兴趣,既然严望这厮都不把这贵妃当回事,她自然没有必要再节外生枝了,尤其是她刚才在说话时,抬头扫了一眼那贵妃娘娘的脸色,可真不是那么好看。 只可惜,李七七不想惹事,可有的人却不愿轻而易举地放过她,就在她跟在严望身后与贵妃一行人错身而过时,突然觉得前面有一个宫女将脚伸了出来,那姿势分明是打算要给她是哥绊子,更别说,她今日穿的诰命服装,行走起来本就不是那么方便。 要是普通女子未必会发现这个小动作,可偏偏做贼的讲究的就是个眼明手快,既然有人要找她的麻烦,她虽然没有什么高深的武功,不过这点小伎俩还难不住她,她自然会让这个宫女尝尝自食其果的滋味。 这个宫女之所以胆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伸脚给她使绊子,必然是有恃无恐的,或者说,这本就是那位贵妃娘娘默许的,为的就是她绊倒之后,丢一个大丑,从此失了脸面,另外,估计还有试探严望那厮的意思在里面,别问她为何会想到最后这一点,她的直觉就是这样告诉她的。 于是,就在这一群人无声无息地等着看好戏时,出腿绊人的那个宫女不知为何身子突然失去了控制,她这么一摔,倒不是自己单单摔倒了,而是身子不由自主地推向了前面的宫女,然后就向叠罗汉一样,前面站立的宫女也立脚不稳,继续倒去。 最后被涉及的却是那位贵妃的目前,国公夫人,她被几个宫女碰撞了一下,差点摔倒,最后还是这位贵妃身边的一个姑姑,看起来有三十岁,双目冒着寒光,有可能是个练家子,伸手扶住了贵妃的娘亲,才没让她跌倒。 就算如此,这地上也叠了三四个呢? 严望的耳目自然不是一般人的耳目,身后有了这等动静,他原本已经走出去了几步,听到身后的响动,此时又住了步子,回过头来百炼成仙全文阅读。 “贵妃娘娘,她们可是病了,怎么好端端地就摔倒了,小心过了病气给娘娘您,臣妾先跟夫君告退了。”说完之后,也不再去看这贵妃娘娘的脸色,干脆小跑步向前,站在了严望的身边。 要是严望那厮刚才不顾不问地转身走掉了,她也许还忌惮一些,如今这厮既然在前面等她,有这个靠山她自然是要用的。谁让,她刚才看到,这些宫女倒了之后,这贵妃娘娘最先关注的却是严望这厮的反应呢? “严夫人,你绊倒了本宫的宫女们,这就想走了?”原本自己手下的人暗算这个贱人不成,摔成一片,让她这个主子很没了面子,偏偏,这贱人还站在他身边,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让她心中怎能平静下来。 “夫君,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呀,妾身第一次进宫,和贵妃娘娘的宫女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又怎么会好端端的生事呢,就算生事,找皇上和皇后娘娘不是更有效果,一个小宫女有啥意思,你一定要给妾身做主呀!” 李七七不是笨蛋,自然不会跟这贵妃娘娘直接对上,她自然知道,从身份地位来说,她一个臣妻自然没有跟贵妃直接对上的优势,既然身边有靠山,不利用是傻瓜。于是,她娇滴滴马上挤出些许梨花带雨的模样艾艾凄凄地道。 只是她忙着做戏,并没有抬头留意,身边男人被面具遮去的大半唇角抽抽的样子。 “微臣知道贵妃娘娘一向有无中生有的嗜好,只是这习惯要不得,还是早早改了的好,娘子,微臣夫妻两告退了。”说完之后,直接伸手拉了身边之人的手转身就走。 李七七平生第一次被一个男子牵手,初始一愣,但对方的手掌宽大,掌心还有茧子,热度炙人,让她一时心中产生了很奇怪的感觉。也没有挣脱,就被他这么带着向前走了。接着身后就传来那位贵妃娘娘恼怒的声音:“严大人,你太嚣张了。” 身边的人却充耳不闻,继续向前走,不过刚才那位贵妃娘娘的话她还是有几分认同的,严望这厮的确是够嚣张的,刚才对那位贵妃娘娘说出的话的确没有几分恭敬地成分在里面,甚至还语带讽刺,难不成是因为,这位贵妃娘娘是皇上的宠妃,是他情敌的缘故? 不过,刚才这一闹,她是明显地得罪了这位贵妃娘娘,而且这位娘娘一看就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主,看来以后,要是再进宫,还是多留意一些的好。 只是严望这厮刚才的作为,到底是存了何等心思,是真的以前这两人本就不对盘,她这个严夫人跟着遭受了池鱼之殃,还是那贵妃就想找她的茬,他刚才的行为就是在维护她? 在借尸还魂之前,她从来没有机会接触这些身份高贵的人,最后又被这厮弄的意外身亡,她自然对这厮有很大的怨恨,也私心里认为这厮是没有人性,凶残之极的,借尸还魂之后,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如今,她还成了这厮的妻室,可她还是不了解这厮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总觉得隔着层层的迷雾,让她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七七想的出神,竟然没有留意到这厮一直牵着她的手,直到两人走到宫中停放马车的地方,蓝花已经从马车里面蹦了出来,才惊醒了她,她好像手被什么蛰了一下似的,猛地甩开了他的手,随即,就上了马车。 蓝花看着她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也跟着上了马车后道:“小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镇定了一下心神,淡淡地道:“没事,就是贵妃娘娘的宫女摔倒了。” “啊?可这关小姐您什么事?” “回去再说吧。”这时,李七七也觉得身上有些累了,不愿再详细解说什么,她还在想,严望这厮既然已经回来了,如果短期不出门的话,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可要怎么过? ------------ 074,诡异的媚香 李七七从宫中回去,却没想到家中正有人等候,这个等候的人还不是陌生人,正是她名义上的母亲李夫人宁氏。 李夫人宁氏今日上门,出面接待的是安阳侯府的五夫人,这位五夫人正是当初前来李家提亲的那一位。 安阳侯府的其他女眷并没有出面,就目前为止,李七七也只认识安阳侯府的这位五夫人以及那位在花园中偶遇的三夫人,其他的几位夫人不知道是不想与她接触还是不敢与她接触,一直没有露面过。 也许是严望这厮的气场实在太大,五夫人看到他们回了院子后,只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就找了借口回了自己院子。 李夫人宁氏今日前来,身边也只带了翠花一个丫鬟,就算现在李家老爹从诏狱回来了,李家也没再多增加下人。 如今看李夫人宁氏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憔悴,难不成李家又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家里人真的如那个贼人所说的中了毒?现在发现了端倪? 严望那厮淡淡地对李夫人宁氏打了一个招呼,就去了书房,将空间留给了她们母女。 “娘,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七七,书儿她――她不见了!”李夫人宁氏一把抓住李七七的手,抓的死紧,哽哽咽咽地道。 “什么?书儿不见了?何时不见的?”虽然事先心中也有了心理准备,但李七七还是吃了一惊,书儿不过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怎么突然会不见了? “昨天早晨就不见了,你爹爹派人出去找了一天,到了现在也没找到恶魔果实能力者。”李夫人宁氏又用帕子擦着脸上的眼泪道,她这也是没了法子,才找上门来。 “除了二妹,府中没有其他异常?二妹的房间可有异常?”虽然书儿这小姑娘对她一向不是很友善,可这个小姑娘毕竟是她的妹妹,虽然没有多么深刻的感情,她也不可能完全坐视不理。 “书儿她留了一封信,说是拜了个师父,让家里人不要担心,说等她有一天学了大本事就会回家的,可她一个书香门第的小姑娘,又怎么会认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更别说女孩子家家的,这样闹起来,将来可怎么嫁人,要是那人是骗子拐子怎么办?七七,娘求你了,你求求姑爷,让他派人帮着找找吧。” “娘的意思是二妹留了书信离家出走了?”她原本还担心是不是那个躲在幕后的贼人又动手了,对李家下手了,如今看来,似乎是李家二妹离家出走了? 只是不知这离家出走是真是假?正如李夫人宁氏所言,一个关在宅门中的小姑娘,就算性子很坚强,怎么会随意离家出走呢? “你爹很生气,很生气,娘现在只能来求你了。”李夫人宁氏仍眼睛红红地满脸的祈求之色。 “娘,这件事我会给夫君讲的,既然二妹留了信,说不定她真的有什么奇遇,你们也不要太担心了。”李七七心中尽管也有很多疑惑,但她也只能出声安慰宁氏,至于求严望找人的事情,想必这厮不会那么小气,这么点小事也不愿帮忙吧。 李夫人宁氏心情不好,家中毕竟还有事,并没有停留太久。 李七七自己也不好马上回李家,只好让蓝花再一次回李家一趟。 送宁氏离开后,她在房间待了片刻,才起身去找严望。 虽然他们两人现在已经成亲了,但彼此之间还是很陌生,严望并没有在书房,而是在东边的厢房内。 这院子本就没几个人,有限的几个下人还是没舌头的。她并没有让其他几个丫鬟跟着,来到东边厢房门前轻轻地敲了几声。 “这个院子你用不着敲门。”片刻后,门内传来这厮淡淡的声音。 闻言,她直接推门进去,看来,她这个严夫人在名义上也不是一点地位都没有。 进了门,就看到他坐在房内唯一的一张桌子前,看到她进门,目光扫了过来。 回府之后,他已经换掉了那身红色的蟒袍,身上穿着一身玄色的长袍,头发也没有用发簪束起来,而是直接披散下来,遮住了半边脸。多了几分狂野之感。 她进门后,在门口站了片刻,对他对视了片刻,这才直直地走过去,最后在他面前三步远的地方站定,直接开门见山地道:“我二妹书儿前天晚上离家出走了,家里人很担心,我娘今日来说的就是这事,你找找她吧。” “你用什么来换?”对面之人闻言,坐着的姿势一点都没变,好像听到的内容没有什么能引起他心绪一般,也是,依照这厮冷酷无情的性子,书儿跟他又无什么亲近的感情,她的生死安危他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所以,他才会神色不动地讨价还价。 对呀,她能用什么来换呢?她又拥有什么东西是他没有的,他需要的呢?于是,她迅速换了一个表情,很是识时务地直接上前,干脆一屁股坐到他的怀中,并伸出手臂把着他的脖子,娇嗔道:“夫君,七七整个人都是你的,你要什么就拿去好了。” 他闻言,见状,也没有将她一掌拍开,就这么任凭她抱着他的脖子。随后,却低下头去,双手在她身上游动起来。 李七七身子一下子僵硬了,她毕竟是黄花大闺女,不管是从前的李七七,还是现在的李大小姐,可没有被男人这样轻薄过,这厮现在的动作分明就是在轻薄她呢? “夫君和皇上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这厮突然在她身上动手动脚起来,难不成是今日进宫,在宫中收了什么刺激不成? 她感觉全身很是不自在,但现在又又求于这厮,更别说,又是她自己主动投怀送抱的,自然不能马上伸手将他推开,只好用这样的理由来转移自己的不自在狂蟒之灾最新章节。 “别吵!”这厮根本就不理会她的话中之意,反而变本加厉,手底下的动作加重了几分,手指在她的腰间,胸前时用的力道有些重,将她荣嫩的肌肤磨蹭的有些发痛。 最后,直接还变本加厉地将一只手伸到了她的裙子下。 这种袭击让她再也无法保持淡定,只好身子不由向挣脱开来,可他的胳膊就像铁臂一样,紧紧地钳制着她的纤细的腰肢,让她动弹不得,不仅如此,他还低头,直接去咬她的唇。 她虽然下身动不了,但上身特别是头部,还是再不断地扭动,几次,当他的唇要碰到她的唇时,她就扭头避开,最后,他干脆直接用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头颅,将她的唇送到他的唇下。 这个李大小姐的身子实在不怎么样,这么折腾了一番,身上竟然出了薄汗,两人唇齿之间的躲闪,她忍不住大口喘气,下一刻,却发现这厮按着她头部的手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力道一般,放松了。 不仅如此,这厮揽着她腰的手一下子也松开了,让她扭动的身子一下子失去了束缚,差点从她的怀中摔下去,还是她见机又再一次揽住了他的脖子。 这厮刚才的动作,充满热力,那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息,让她的心跳加速,也让她的心乱了起来。 严望在心中暗咒,刚才这丫头又对着他吹了一口气,就如同两人第一次见面无意中碰在一起一样,她吹出的香气分明是一种不曾见过的媚香,中了这种香,他一下子就变的全身无力起来。 就算想运功抵制这香气,全身一时之间也一点力气都没有,要是他的对头们知道这天下还有这么一种媚香能克制他的功夫,让他片刻间就失去抵抗能力,这个秘密要是传出去,那他严望还有几条命在。 原本,他是打算不惜一切代价,用尽各种方法从这女子手中得出这媚香的方子,然后要了这女子的小命,可鬼使神差,最后,他竟然改变了主意,干脆将这女子娶进门来,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观察。 这天下还没有他们锦衣卫查不出来的事情,偏偏,这个李大小姐也不过是一个闺阁女子,更不擅长配香配药之类的技艺,甚至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接触过,那么,她到底是从何处得到这媚香的?是不是背地里有人提供给她的? 如果他直接要了她的命,查不到背后之人的踪影,那不是又要留下无穷后患吗? 事实上,与这女子接触的越多,他越发怀疑她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她从前的表现和现在的表现有很大的区别,是她太善于演戏还是太善于伪装? 最可恶的是,这女子故意弄出他的火来,却让他全身无力,不能进一步动作,她莫非是故意的不成? 想到这里,他又将目光移到了她的脸上,也许是因为刚才两人之间一阵搅缠,此时,她莹白的脸上带着些许红晕,就连眼睛也亮的像两汪泉水,水汪汪的,面上整个表情也少了也许孤傲的感觉。胸口更是再不断地上下起伏,落到他的眼中,让他的眸色更浓了几分。 身下疼痛的厉害,却不能马上得到解放,这分明是他自找的煎熬。让他心中也多了几分羞恼,故意又将声音放冷了几分道:“你可知对我一次又一次使用这种伎俩的后果?” ------------ 076,老阉贼 “啊?”这下换李七七有些傻了,刚才分明是这家伙不断地折腾她的,怎能恶人先告状呢?什么叫一次又一次地使用相同的伎俩,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呢? 对上身边之人满脸的无辜的眼神,严望被遮在面具之下的眼神也充满了审视,他的直觉告诉他,身边的这个女子现在表现出来的神情是真的很无辜,看不出什么伪装的痕迹,看来,她还是有些低估了这个女子的心计。 这样一想,他心中就重新竖起了高墙,看她还能装傻充愣到几时,他就不信,在锦衣卫铺天盖地的搜捕下,会对付不了一个弱女子的小伎俩,想到这里,他不知为何心情突然一点都不好了,这媚香虽然可以让他一时之间失去了抵抗力,可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也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就可以恢复正常大艺术家全文阅读。 虽说这半刻钟的时间并不算长久,可就这区区半刻钟,在紧要的时候,让他失去抵抗能力,就能要了他的命,想到这里,他原本就不柔软的心变的更加坚硬起来,觉得身体的所有力道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当下将她的身子一推,从椅子上站起,站直了身子之后,他又微微侧头,淡淡地道:“妻妹的事情我会留意。” 说完之后,也不再理会对方的反应,一甩袖子就出了门。 李七七闻言,更加发愣了,她一时之间也摸不准这厮心中真正的想法,反正她从来就没有摸清楚过,刚开始,这厮明显打算用李家二妹的事情来胁迫她的,所以才特意问她拿什么来换,后来,却不再提前面的话题,但她仍明显感觉到他前后态度的变化。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呢? 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也懒得去继续纠结,一切先等挨过这三个月再说。 严望离开东厢房后,就直接出了他们的院子,直接去了北镇抚寺,那里还关着他们成亲那日抓到的那些刺客呢? 成亲那日,他只审讯了一半,就接到了皇上的密旨,去了江南追查库银失踪案,就将那几个刺客丢在了诏狱中没有搭理,前日才回京,这些该处理的事情也该早点有个结果了。 当然,他急匆匆离开家,也是因为刚才被那女子一弄,胸中也有了一股子邪火,等到了衙门,也不理会下属们谄媚的目光和问候,先去洗了个冷水澡,浇灭了身上的火气,才重新换了一套玄色的便服出来见过众下属。 他将近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不在京城,虽然有些重大的事件京城内会有专人向他汇报,可作为锦衣卫第一号人物,他必须要保证这京城任何值得关注的事件都不能逃过他的眼镜,这些事件都等着他回来处置,所以,就算刚回京,他也没有什么时间好好休息。 当然,除了锦衣卫这一摊子,还有朝廷内内外外的各个方面,他本就对其他什么事情没有什么大的兴致。 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将那些刺客丢在诏狱黑牢中,那天走了之后,忘了吩咐下边的人,这些刺客关在黑牢中,没有吃的,喝的,竟然被活活饿死了。 看着站在面前低头认错的属下,他并没有生气,就算那些刺客还活着,他也不认为那些幕后主使会愚蠢的让这些人落在锦衣卫的手中,这些刺客中顶多只是一群可怜虫,从他们口中未必能审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他挥挥手,示意手下们先退下去,死就死了吧,只要对方刺杀自己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她就相信,对方不会善罢甘休,还会有其他的后续动作。 跟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比起来,他现在心中只有另一件事,那就是东厂的厂督夏公公在三天前也回到了京城,东厂是这老阉贼的天下,这些东厂番子们比起自己手底下这些锦衣卫们更加肆无忌惮,偏偏宫里是这老阉贼的地盘,不管怎样,他都是外臣,无法彻底控制宫中,虽然他和皇上都知道这些阉贼们祸害甚重,可皇上毕竟在宫中,他投鼠忌器,也不敢与这老阉贼硬对上。 更别说,当初扶持皇上登基时,他们之间也有了一定的共识,只是这种共识等到皇上暂时坐稳了江山后,双方之间的矛盾却是不可避免了。 自从当朝同时有了锦衣卫与东厂后,双方一直就在暗地里较劲,向皇上争宠,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而夏直这个老阉贼的胃口绝对不只停留在让皇上宠幸自己,给他更加的权柄上,他想的是当今圣上生性懦弱,要挟制皇上掌握更大的权柄,让天下的百姓还有文武百官以他的马首是瞻。 这样一来,他更要加强对内廷的控制,加强对锦衣卫的打压,主要自己手底下的锦衣卫出了什么问题,让皇上没有了依仗,这老阉贼才会便宜行事超级因果抽奖仪。 这老阉贼这次回京之后,也不过财两三日,就在宫中又做了一番布置,这次进宫,明显遇到的是更多的生面孔,从他进宫的那一刻起,那暗中的眼镜就一直盯着他,让他和皇上说话都多了几分忌惮,好在皇上终于下定决心打算除了这个老阉贼。 只是这老阉贼在宫中的势力根深蒂固,想要拔掉必然要耗费更大的心力,而且行事还要特别缜密仔细才是,否则,一旦走漏风声,让这老阉贼听到点什么,狗急跳墙,那就不好了,所以,他还要好好谋划一番才是,最近最好能从宫外先弄几个人进去,一来,可以暗中护卫皇上,二来,等时机成熟了,也可以引为内应。 当然,也要留意宫中能用之人,拉拢一些能用的人手,特别是大臣们,毕竟这朝廷和江山,还是需要皇上和大臣们共同治理的。这些言官清流们有时也是一把刀,只要皇上能将这些刀用到恰当的地方,那效果也是惊人的。 心中虽然有了一个简单的谋算,可看着手底下的这份报告,他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这份报告自然是关于老阉贼的原本以为这老阉贼暂时离开京城,是真的打算回乡祭祖的,却没想到,这老阉贼不但一路上闹的天怒人怨的,还不知听了那个方士妖道的蛊惑,竟然从各地搜寻同一个时辰出生的少男少女,要用这些少男少女们炼制什么药引。 哼,既然做了阉人,去了子孙根,岂是用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能重新生出来的,简直是痴心妄想,更别说,如此阴损的事情,有违天和,天道岂会相佑。 只是这老阉贼弄的各州县人心惶惶,许多为成年的少男少女唯恐被选上,还没有成年,就纷纷找人成亲避祸。 这老阉贼分明是自取灭亡,等如此阴损的事情传遍天下,将来收拾这老阉贼也会更容易一些,只是现阶段,他还不能直接跟这老阉贼对上,为了皇上,还要先避其锋芒。 将手中看完的案卷搁置起来,想到李家那个离家出走的二姑娘,他眉头微不可见地轻皱了一下,随手摇了摇墙上的铃铛,甲三就走了进来。 “大人,您找属下?”甲三这一段时间一直留在京城,李家的事情他应该知道的更多一些才是。 “李家二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专门派人留意李家吗?” “回大人的话,李家的院子太小,属下们根本没什么特别隐蔽的藏身之处,就能远一些保护李家的安危,一切都是属下的失职,请大人责罚。”让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从锦衣卫的眼皮子底下失踪了,这事情说出去,不管怎样,总是让他们失了脸面,自然要向大人领刑。 “回头去刑房领八十杖,另外马上派人将李家二小姐的去向给本座查出来。” “是,大人请放心,属下一定将功赎罪,很快将李家二小姐找回来。”甲三自知理亏,这八十杖也是自己应当的,不过,大人现在既然从江南回来了,昨日应该是洞房花烛的日子,怎么今日看起来,大人的情绪似乎并不是很好?毕竟是跟在身边的人,对大人生活上的事情怎能不关心,他们兄弟几个更好奇的是,自家大人到底和夫人之间是怎么回事,这门亲事从头到尾都很诡异,如今,看大人也是很关心李家事情的,看在爱屋及乌的份上,是不是,自家大人真的对女色感兴趣了?还是传说中,皇上和大人真的有点什么?娶了李大小姐只是个障眼法? 要不然这几年来,他们跟在大人身后,怎么从来没见过大人亲近过女色,别说去那些青楼楚馆了,就对那些大家小姐小家碧玉良家女子也不假辞色,没人能近身一步。 “还有事?”严望看着面前这下属脸色变来变去,也不知再乱想些什么,这表情怎如此诡异,就是不挪脚步,不由地再次开口问道。 “没,没事了,属下先去刑房了。”甲三回过神来,忙解释道。 ------------ 076,除掉他的面具 甲三并没有让自家大人等待太久,一个时辰后,他就将事情查了个七八分。只是结果却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锦衣卫百户所能做主的,这李家二小姐毕竟是自家大人的小姨子,这事最终要怎么办,还要请自家大人定夺。 当甲三再一次出现在严望面前时,严望一眼就看出自家的属下脸色并不好,但也没有多余的情绪波动,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怎样?” “大人,这次李二小姐的事情有点麻烦。” “嗯?” “大人也应该听说了夏公公那老阉贼最近弄的那事。李二小姐离家出走后,也不知怎么地就落到了那老阉贼的手中,只是那老阉贼的地盘都有东厂的番子守着,就算我们锦衣卫也不好随意搜查。” 甲三在心中斟酌了一下,慢慢地将查到的事情说了出来,他们锦衣卫一向跟东厂明争暗斗,到了新皇登基,虽然东厂那老阉贼不敢再着力打压锦衣卫,可这老阉贼把持着内廷,自家大人投鼠忌器,一般并不跟那老阉贼对上,可如今,出了李家二小姐这种事情,自家大人势必要跟那老阉贼对上了,只是不知自家大人到底要怎么办? “知道了,先下去吧。”房间内静默片刻后,甲三并没有等到自家大人新的吩咐,也只听到这一句。 “哦。”甲三闻言,摸不清自家大人心中真实的想法,但想来,自家大人也不是真的怕了那老阉贼,心中总是有计较的吧,毕竟,这次,是李家二小姐落到那老阉贼的手中了,就算自家大人并不在乎这小姨子的生死,可这事情如果传出去,自家大人还有什么脸面。 等甲三退下去后,严望合上了手中的公文,在椅子上稍坐了片刻,才几不可闻地吐出几个字:“看来,是时候了离婚后的悠闲生活全文阅读。” 李七七自从昨日严望摔袖子离开之后,她也在琢磨李家二妹到底去了何处?只可惜,她并没有接受原主李家大小姐太多的记忆,与李家二妹的接触也不过那么短短的几天,两人之间的关系还不是那么和谐,实在不知道这小丫头到底是去了何处。 虽说两个姐妹之间有些不太和谐,但李家二妹也只是个半大孩子,并不是那种恶毒阴险的丫头,看在李家其他人的面上,她怎么也都不能袖手旁观。 要是李家有什么线索,就算不求严望那厮,她也会亲自去找人,只可惜,现在李家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她两眼一抹黑,只能借助严望那厮了。 只是不知这厮是否真的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这都过了一天多了,这厮到底有没有帮着找人,好歹也给个信呀,避而不见时不时地闹失踪算他娘的啥事? 不行,她不能坐在这院子坐以待毙,既然山不就她,她就去就山。 “绿儿,黄儿,粉儿,来帮本夫人梳妆打扮。” “夫人,你这是要出门?”绿儿闻言,忙问道。 李夫人宁氏来找李七七帮忙的事情,是瞒着这三个丫鬟的,这三个丫鬟都是人精,看那形状,自然也猜到李家可能出了什么事,可具体的情况并不是很清楚,此时,见自家夫人这幅样子,当下试探地问道。 “嗯。” 绿花几个丫鬟见李七七并不想多说,自然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多问,当下几人帮李七七简单地梳妆打扮之后,留下黄花看门,她带着绿花与粉花打算去衙门找严望那厮。 坐着马车从一边的侧门出了安阳侯府,街道上仍然人来人往,和以往她看到的并无多少差别,但可能因为身份变了的缘故,她如今觉得同样的景致落到现在她的眼中,感觉也有了变化。 马车一路并没有在街道停留,她打算直接去北镇抚司寻夫。 所谓的北镇抚司说白了,就是诏狱所在地。有上次到此地接李家老爹的记录,这次,马车上有锦衣卫都指挥使的标志,一路虽然没人护送,但一路也是畅通无阻。 等到了北镇抚司门口,这次那些守门的校尉们早就看到这辆马车,等李七七从马车上下来,这守门的自然就知道了李七七的身份。 下了马车,李七七还在心中琢磨,怎样进去呢,也不知严望那厮在不在里面,就看到甲三刚好从门里走出来。 李七七看到甲三时,对方也看到了她。 甲三愣了一下,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上前几步见礼道:“夫人,您是来找大人的?” “嗯,他可在里面?”有个认识的人好呀,省的她再费脑子想法子找人。 “在,请夫人稍等片刻,属下这就去禀告大人。”拿不准自家大人到底要不要见自家夫人,甲三也不敢就这样将人带进去,只好陪着笑道。 “怎么,你要将我挡在门外?”李七七似笑非笑地道。 “这个,夫人请。”甲三对上李七七的眼神,当下觉得还是识时务的好,圣人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在摸不清这位夫人在自家大人心中的地位前,还是不适合得罪这个女人。 李七七将几个丫鬟留在了马车上,让甲三在前面带路,也不过是一刻钟,就到了严望那厮办公的地方。 此时, “你在门外等着爷,欠调教最新章节。”李七七吩咐完,也不等甲三反应,也懒得敲门,就上前推门而入。 门没有锁,这本就在李七七意料之中的,等她进了门,就看到,在房间的正中位置有一张大大的书案,书案后坐着一人,不是严望那厮,还能是谁。 李七七确信自己进门的声音绝对瞒不了这厮,可这厮就是没有抬头看上她一眼,目光还落在手中的文卷上。 李七七随意地扫了一眼这厮办公的地点,这房间倒是挺宽敞的,大概有普通两个厢房那么大,但因为房间有许多书架,这些书架上有的摆着许多书籍,有的上面摆着一些案卷,这些书架这么一隔,顿时让整个房间小了许多。 李七七见这厮无视她,干脆款款几步上前,绕到这厮的身边,手一伸,干脆伸手从背后去捂这厮的眼睛。 偏偏这厮就跟一根柱子似的,让她捂了个正着。“猜猜我是谁?” 身前的人仍是一动不动,好像眼睛能够穿透她的双手似的,挺拔的身子仍坐的笔直,手指还在案卷上翻动。 李七七这下更是摸不清这厮的想法了,这厮是打算彻底地无视她不成?可她怎么能让他得逞,干脆松开放在他眼睛上的手指,手指往下移动,打算除掉他面上的面具,那面具落在她的眼中,实在太碍眼了。 就算她用了两个身体,都没有亲眼看到这厮的真面目,这让她心中如何能意平。 原本,她以为这厮总会阻止的,可当她的手指在这面具上摩挲了片刻后,这厮还是像木桩子一样,根本就没有阻止的意思,直到,她真的伸手轻而易举地解下了他面上的面具。 一直想做到的事情,现在这样却轻而易举地做到了,反而让她有点不真实的感觉,感觉那面具从这厮的脸上剥落,此时就落在她的手中,她手底下的动作反而变的迟缓了。 “知道取下它,你会付出什么代价吗?”身前充当木柱子的人终于开口了。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厮怎么永远学不会正常说话呀,在她的记忆中,凡是与这厮对话时,十次有九次这厮都是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她干脆采取无赖的方式。 “你很想看到我的脸?”这厮并没有回头,语调仍是一点起伏都没有,要不是贴着这厮的身子,可以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度,她还会真以为这厮没有人的正常感觉呢! “夫君说的这不是废话吗?这天底下,有那个女子成亲都这么长时间了,连自家夫君的真面目都不知道呢?” “呵呵,你真的拿我当夫君看待吗?”这厮闻言,却蓦地笑了,只是这笑声一点都不动听,甚至还有点桀桀的感觉,总之,听到她的耳中,耳朵有点疼。 “这天下,我李七七何时与其他男人如此亲近过,也只有夫君你了。”反正说好话又不用花钱,她从来没有与男子相处的经验,偏偏遇上这厮这样的男人,不管胡搅蛮缠,还是怎么的,反正她就这样了。 下一刻,她的身子就不受控制地一个打转,她的身子就落到了他的面前,不仅落到了他的前面,可是这姿势实在有点不太雅观。 这次,她的身子倒不是落在这厮的怀中,而是落在他面前的桌案上,这桌案是用很上乘的楠木打造的,木质也很是坚硬,上面虽然铺了几本案卷,可这案卷坐在她的屁股下面,并不舒服,咯的有点难受。 因为这速度实在有点快,她一时之间还有点头晕目眩,等她眨了几下眼睛,定住了心神,这次对上了一张陌生的脸。 她低头看了一下她手中拿的银白色面具,又抬头看向了面前男人的脸。尤其是对方那双带着些许魅惑的凤眼。 ------------ 077,正面对上 这样一双眼睛怎么会长在这厮的脸上呢,实在有些不搭调,这是李七七看到这张脸时的第一感觉。 也许真的因为这面具有很强的伪装性,去掉了面具之后,这双眼此时给她的感觉和戴上面具时的感觉很不同,仿佛一张面具将同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一样。 也许是因为长期戴面具的缘故,他的肤色有些苍白,这样一张脸,如果用手遮住这双眼睛的话,给她一种很文弱的感觉,实在和他的活阎王之名有些名不副实。 “看清了?”就在她还在仔细研究这张陌生的脸时,这厮薄唇吐出三个不带任何情绪的字,与此同时,刚才还收敛了光华的这双眼一时之间虽然不复戴着面具时那么锐利,但却越发显得深邃起来。 “如果我说没呢?”虽然明知这厮问的这句话可能是关于他面具下这张脸的,可李七七还是觉得,比起这厮的这张脸来,他的心中所想所思,就像那大海一样,深不见底。更别说,据说有那种很高明的易容术,她在说这句话时,手指还在他的脸上来回移动,不过,触手可及的感觉显示这张面具下的脸应该没有作假。 现在她坐在书桌上,多少有点居高临下的味道,对上他的整张脸,她也不得不承认,如果以这厮的这张脸出去见人,实在没什么威慑感。 只是这厮的心思实在让她摸不透,像这厮这种人岂是让她轻易能在脸上动土的,可这厮偏偏没有勃然大怒,或者虚张声势,这种态度落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分明就是一种纵容。 他纵容她?打住!她怎么能这么想,这一定是她的错觉。她还是对付男人没什么经验,没得用的招数。所以,才不能时时刻刻占据优势。 他闻言,好半刻都没有吭声,不过手却有了进一步的动作,一只手伸手捉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也在她的脸上游动,好像也要看清她到底长了一张怎样的脸精分,雄起撸。 她并没有出手阻止他的动作,事实上,她现在也不知道,在这厮的心中,她到底长了一张怎样的脸,而她自己,心中竟然也有了些许的困惑,她甚至觉得刚借尸还魂后的她到现在的她,她的心态好像也变了一些。 虽然,她从内心也想抗拒,可人心似乎并不是真的想抗拒就能抗拒的,这种心思她当然不会从面上显露出丝毫。 还是不要想这些事情了,现在她急需的是找到李家二妹的消息,依照锦衣卫的能力,她不相信,他会一点信息都没有。好在这厮终于开口了,并且直截了当地提到了她最关心的问题。“你妹妹的事情已经查到了。” “真的,她在哪?”李七七闻言,心当下放下了一大半。 “夏直。” “夏直?”李七七初闻这个名字,感觉有些耳熟,这天下叫这个名字的人可能很多,但是让严望这厮特意将这个名字说出来,那就代表这个人是真的很有名,不仅很有名,甚至也列入了锦衣卫的观察视线内。 等等,她想起这个名字是在哪里听到了,东厂的大太监头子不是就叫夏直吗?难道这厮口中的夏直就是指的这个太监吗? 尽管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想,她还是忍不住确认道:“东厂?” “自然。” 李七七闻言,心中最后一点侥幸都没有了,作为曾经在街面上混迹过的盗贼,她自然知道当朝除了锦衣卫之外,还有一群人让所有人闻之色变,这就是与锦衣卫并称的东厂。 比起锦衣卫来,这东厂更有其独特性,那些没有了子孙根的家伙,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特别是诗礼渐大太监之称的夏直。 这个夏直今年大概有五六十岁的年纪了吧,权势很大,而且名声一向声名狼藉,不仅如此,传说这老阉贼心狠手辣,落到他的手中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可是,李家二妹怎么会落到这个老阉贼的手中呢?这事情实在太蹊跷了,自从她变成了李大小姐后,她扮起了大家闺秀,对街面上的消息知道的并不多,实在无法判断,最后,只能让她再次开口询问:“怎么会,怎么会与这个老太监牵扯起来。” “一百个童男童女。” “什么?”这下,李七七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都有些僵硬了,就算她最近再怎么消息不灵通,也多少对这件事情听过些许风声。 这些童男童女的用途虽然众所纷纭,可下场绝对不会太好,现在追究李家二妹为何会落在她这老阉贼的手中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她现在很清楚地知道,依照她的能力,根本就不是那老阉贼的对手,所以,她只能继续哀求严望这厮。她别无选择。 “求你将我妹妹救出来好不好。”她尽力放柔了声音,调动了所有哀求的表情。 可是久久却没有等到他的回复,她的心再一次越来越沉了,难道这厮不愿意参与这件事,心中也忌讳夏直那老阉贼的势力?还是他还要让她用什么条件来换? 就在她等待的都快绝望时这厮终于再次开口了,也只是淡淡的一个字:“好!” “谢谢你。”这句话她倒是说的真心实意。说完之后,她还是忍不住再次开口道:“那老太监不会伤了二妹吧。”如果人受了伤害,救回来该怎么办呢?她现在心中只能祈祷着老阉贼暂时不会动什么禽兽心思,所以,她才想从他口中得到一些保证。 “但愿吧强扭瓜甜,某某太难缠最新章节。”严望自己也不能保证。他现在还没有想清楚,那老阉贼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的小姨子落入了她的手中。如果这一切只是一个巧合还好说,如果不是巧合,那就是这老阉贼是专门针对他的了? 这些话,就算在他心中想的再多,他也绝不会在面上轻易露出几分来。而且,明知道对面的女人有求于他时,才特意到衙门来找她,可她的这个态度多少还是取悦了他。 罢了,既然打算与那老阉贼对上了,为了早点将李家二妹弄出来,他也该动身了。 “你先回府吧,我去见那个老阉贼。” “好。”这厮既然答应她了,想必也不会出尔反尔。她现在能做的也只能回到家里等消息,顺便先将这个消息传回李家去。让李家那边放心一些。 当她准备离去时,才发现自己还坐在这厮的书案上,她真的有几分窘迫。偏偏这厮现在就用那双眼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从书案上下来之后,她款款走到门边,最后,鬼神使差地停住了步子,转过身去,却看到这厮的目光此时也正盯着她。 “你也要多小心。”就在她还没想清楚什么时,她的口唇就先她的脑子说了这么一句话。灯她说出来后,心中先是一怔,但接着,就马上挪开了视线。加快了脚下的步子,推开门走了出去。 李七七离开北镇抚司后,严望手中还拿着那半截面具,他低着头盯着这面具看了片刻后,再一次伸手将这面具戴在了脸面上,等面具再次戴到他的面上时,他好似又变成了那个众人眼中的活阎王。 换上一件黑色的长袍,从墙壁上摘下一柄长剑。 这柄长剑不是一般的剑,众所周知,锦衣卫们配的都是绣春刀,相对于刀来说,这剑乃是文人长佩的,剑一般代表的是君子,只有文人才能享受这种待遇。 所以,他这把剑乃是当今皇上所赐,也只有他这个身份才配享这把佩剑。 将这秀春剑佩戴好,他起身出门,在门口碰到了甲大和甲二。 “大人,你要出去?”甲大看自家大人这般装束,不由地出声询问。 “去找夏直。” “去找那老阉狗?属下跟大人一起去。”甲大闻言,与甲二对视了一眼,甲三查出的东西他们兄弟两自然也知道,知道夫人家的二妹不知为何竟然落到了夏直那老阉贼手中。如今,自家大人要去找夏直,估计就是为了这件事,更别说,刚才据说夫人还亲自来过,还跟自家大人在房间里待了很长时间。 他们自然也知道夏直这老阉贼不是省油的灯,从前,厂卫所有的斗争都是放在台面下的,现在这样一来,分明是要直接跟这老阉贼对上了。所以说,自古都是难过美人关呀! “不必,你们留下来,我一人足够了。”严望语调一如往常的平淡,听不出什么起伏,但其中不容抗拒的意思还是很明显。 “可――大人?”夏直那老阉贼一向老奸巨猾,阴险恶毒,虽然自家大人的本事很高,可毕竟要去那老阉贼的地盘,他们自然也关心则乱。可是他们出口的话却被自家大人的手势给硬生生打断了。 夏直虽然多半住在宫中,可在宫外也有几处下面孝敬的院子,今日,夏直这老阉狗并没有在宫中,就在城北的某处宅院里。 “大人,关人的地方找到了。”就在他出门准备上马时,负责内东城的锦衣卫赵千户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见礼道。 这赵千户本就是他的嫡亲心腹,这次查李家二妹的事情,甲三找的就是这赵千户。 ------------ 078,夜行人 “何处?”这句话成功地让严望的脚步停住了。 “就在那老阉贼城东的那处宅子里。”赵千户恭敬地对答道。要是查到的地方是一般的地方的话,他就让手下的人潜进去救人了,可老阉贼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锦衣卫能够招惹的起的,只能先回禀自家大人,让自家大人来定夺。 更何况,老阉贼城东的那处宅子并不是普通的民宅,虽然他手底下的人探明了那些男孩女孩关在这个地方,可那里面却机关重重,普通身手的人进去根本救不出人来。如果打草惊蛇,惊动了那个老阉贼,让对方毁尸灭迹或者转移地方了,那就要节外生枝了。 赵千户的言下之意严望自然也心知肚明,这个老阉贼在京城的几处宅子就算再隐秘的,都逃不脱锦衣卫的耳目,他岂会不知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既然现在已经查到了地方,先救人自然是第一位的。 虽然在李家也进出了几次,他对李家二小姐那个小姑娘也有点印象,可也仅仅是有点印象而已,想到这个小姑娘时,他脑子里虽然可以很清楚地刻画出这个小姑娘的样子,偏偏在他的脑海中出现的反而是自家家里的那个女人的脸。 “让你手底下的人盯着,不要轻举妄动。” “是,大人。” 虽然现在已经探明了李家那小姑娘关在什么地方,但在外人的眼中,厂卫往往是不分家的,虽然他们暗地里勾心斗角,但在有的时候,厂卫还要相互合作,自从新皇登基之后,白莲教这些教派越来越张狂了,最近京城里也发现了许多白莲教的教徒。 这些白莲教徒前朝虽然经过东厂和锦衣卫的联合剿杀,但仍有大量残余在暗处活动,在这些白莲教徒的心目中,他这个活阎王和东厂的那个老阉贼都是他们处之而后快的对象,李家最近发生的一些事,难保没有白莲教的影子在后面,只是最近锦衣卫还没有查出有力的证据。 不仅如此,白莲教向来是无孔不入的,不仅在民间传教,蛊惑人心,还有许多权贵与皇亲国戚也受了其蛊惑,甚至宫中可能也有他们势力的渗透。 赵千户离开后,严望还是去了那老阉贼现在所在的那处宅子。 夏直作为东厂的厂督以及诗礼渐的秉笔大太监,把持了所有奏折的批红权,这样一个权势熏天的大太监现在在城南的宅子是一处并不奢华的宅子,是个简单的三进宅子,在京城贵人满城堂皇富丽的府邸对比下,这所宅子真的真的不起眼。 不仅如此,这宅子除了一个守门的小太监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人,有一处小小的菜圃,此时的菜圃里正有一个一个头发花白,穿着松江布的老者手中正拿着锄头,在这菜圃里忙碌。 这个老者要是从外表来看,和朝中那些进士出身,熟读诗书的清流高官没有什么两样,但事实上,他不是别人,正是让天下所有人或者京城许多人深为忌惮的东厂厂督夏直。 看到现在这样一幅情景,千万不要以为这夏直就是一个多么质朴,心慈面善的人,恰好相反,这位东厂厂督的心狠手辣绝对不会逊色与有活阎王之称的严望,只是第一眼看到他的人感觉不出来罢了,不仅如此,这个老阉贼没有了下面的命根子,对他来说,金银钱财的诱惑力远远要超于普通人在这方面的追求。东厂下面的人为了讨好这老阉贼,暗地里不知逼多少家家破人亡,就是为了敛财。 据说有相当一部分钱财就藏在赵千户探到的城东的那处守卫严密,机关重重的宅子里。 等看到严望出现在菜圃面前时,这位东厂厂督终于停下了手中的锄头,微微地侧过身来,脸上露出一个带着几分慈祥之意的笑容道:“严大人今个怎么有时间到咱家这里来了?” “厂督刚回京,严望又岂能不来看望。”严望不动神色地窥测这个老阉贼的脸色,这老阉贼的态度和以前比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莫非,李家的二妹落到这老阉贼手中,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夏直虽然面上带笑,心中还是为这位最得圣眷,让他私下里不仅深深忌惮,还想除之而后快的锦衣卫都指挥使今日登门心中满带狐疑。 两人进了室内,夏直亲自给两人泡了茶水,坐定之后,两人说话之间谈论了京城这段时间发生过的一些事情,两人在这些事情上表达了他们的看法,到了最后,两人的谈话除了相互试探之外,严望确定依照这老阉贼的性子,他可能真的不知道李家二妹在那一百个童女之中。 而夏直本就是一个疑心特别重的人,越是摸不准严望这次登门的重点,他心中的猜测就越多。尤其是,他回了京城之后,暗地里安排了一些对付这活阎王的手脚,莫非严望觉察了什么,今日上门就是一种警告。 等严望起身告辞之后,夏直马上就招来下面的人询问最近针对严望的行动,下面的人却没有提供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最近锦衣卫也没有引人注目的举动,最后,他只能将心中的怀疑先压下来医香最新章节。 现在这位登基不久的皇上少年时,他在宫中的地位已经不低了,可前面有几个出色的皇子在前面挡着,实在没有人看好当今这个才华个性一点都不挑的皇子,只是世事难料,最后那些出彩的皇子最后却一个个非死即惨,最后反而这个最不出彩的皇子渔翁得利了。 正因为他对当今皇上从前没有任何恩惠,现在最算把持了东厂和宫里,这心总是提起来的,如果,当今皇上真的动了除掉他的心思,那就别怪他清君侧。要么,就让这个昏君当个提线木偶,要么,就另外找人取而代之。 在椅子上沉思了片刻,想到城东的宅子里还关着那些童男童女,准备让三清道长炼药的材料也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最近几日宫中也无什么事,还是去城东的宅子看看吧。 傍晚的太阳刚落下了山,夜幕也逐渐落幕了,街上还有许多行人没有归家,店铺还没有关门,这时,在城东的一处小茶馆里,有一个身材高大挺拔,身穿黑色锦袍,面目略带苍白,凤眼俊朗的男子是唯一的茶客。 当夜色终于彻底降临了之后,这个凤眼的男子终于放下了手中那个已经没有了任何温度的茶盅,站起身来,慢条斯理走出了门,又慢条斯理地帮这个小茶馆上了锁。 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这日,本就是初二,天上并没有明亮的月色,虽然大街上有些府邸和店铺外边挂起了灯笼,但街道上的光线还是有些黯淡,最起码,相互之间的行人相互之间在这样的光线下,无法清晰地看到对方脸上的神情。 不用停住步子判断方向,这凤眼男子又不急不速地,慢条斯理向城东最靠北边的那处宅子走去。 这样一个人就算在这样的光线下仍然是引人注目的,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有些就不由地多看了对方几眼,只是这人实在面生,明显不是这附近的住户,所以,更引人注目一些。 这凤眼男子走到城东一处还算堂皇的宅子后街,即使刚才与两个行人擦肩而过,他下一刻,却像一阵风一样,卷过了这两个行人刚才经过的墙头。 巷子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直到一刻钟后,再次有行人经过。 墙头里面的宅子并没有什么住户,这宅子原本就是一处废宅,可这宅子又不全是一处废宅,它是到达后面那处宅子的必经之路。 后面那处宅子本就是宅中宅,相比较前面宅子的荒凉,中间这宅子占地很大,占地面积并不小,里面的下人也很多,不过要是仔细观察的话,还是会发现这里面的男子多半都是阉人。 这所宅子除了地面上建筑的房子之外,还有一部分是在地下的,如今,这个凤眼男人就是在寻找去地下房子的路,尽管这所宅子的守卫很是严密,可是这凤眼男子在这所宅院里仍是行走自如。每次躲过那些府中的下人都显得游刃有余。 “不好了,杀人了,师父受伤了。”就在这凤眼男子躲在一棵大树下,竖起耳朵听动静时,恰好听到了地下好像传来有人惊慌的喊声。 为了进一步探测声音从哪里传来,他蓦地蹲下身来,将耳朵贴在地面上自习倾听。接着,就听到下面一阵小孩子的尖叫声和哭声。 看来,这关人的地方应该就在他的脚下,那么,进入地下室的机关想必就在这附近,他又向前行了一段距离,到了附近一处房屋面前,就在他正准备想办法闪身进门查看时,那门突然嘭地一声从里面打开了,然后一个十二三岁的小道童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 迎面恰好碰上了这凤眼男人,一愣之下,就要喊叫出声,但下一刻,他就发现,自己的嗓子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了。 ------------ 079,反噬的小姑娘们 李家二妹书儿一向是个性子很烈的姑娘,她和许多小姑娘被关在这里有几天的日子了,到这个时候,她早已过了为自己无知者无畏离家出走而后悔的感觉,逐渐变的恐惧起来。 在这样的地方,她们都是不到十岁的小姑娘,逃根本逃不出去,也不知道将会有怎样的命运,不知爹娘知道自己离家出走后又是怎样担心,会不会找人来救自己。 刚落到贼人的手中后,她原本以为落到那些无良的拐子手中了,可后来,逐渐觉得有些不对起来,因为每天为她们送饭的分明就是阉人。 书儿不像有些出身特别寒微的小姑娘,她毕竟是官家千金,父亲还是御史,自然知道,这天下除了与皇家有关的人和地方外,其他人可是没有资格使用阉人的,要是被发现了,那可是抄家灭族的罪行。 她怎么会落到阉人的手中呢?这里是某个郡王的府邸,还是?她有些不敢想下去,直到昨晚一个瘦高阴森的道士出现在这里,像她们露出污秽的笑后,她知道噩运将要来临了。 她恨这些臭道士,当年她毕竟对他们有过救命之恩,结果那臭道士用花言巧语哄骗她,才让她以为他们是真的为天下老百姓着想的好人,却没想到,这些臭道士是这样一幅嘴脸小仙不乖。 今晚,她们被关在一起的十个小姑娘都被带出了她们原本住的房间,来到了一个火把通明的大厅上,这大厅中间供奉着一个道士塑像。塑像下面还有一个很像八卦的图案。 右边的墙上还挂着几把装饰华丽的宝剑,她不知道这死道士到底要把她们怎么样,直到排在最前面一位小姑娘被那死道士压在了地上后,她已经惊呆了。 那些跟她一起的小姑娘们也惊呆了,她们何曾见过如此场面,有些小姑娘忍不住惊叫抽泣起来。 她知道以她的能力现在自身都难保,更别说救那些小姑娘了,可她就不是那么轻易认命的人,就算要死,也不会乖乖等死,她一定要想个法子,想个法子,也就在这时候,排在她前面,被那臭老道折腾的小姑娘,竟然猝然发难,不知从哪里变出两根银针来,一下刺入了那老道的双眼。 这样一个变故,让其他的女孩子再一次吓呆了,这老道士受到攻击,用双手捂着眼睛,抬脚就将刺杀的小姑娘给踢飞碰到旁边的柱子上,头破血流了。 这臭老道身边的两个小道童这时一个已经吓坏了,瘫软在地,另一个大呼小叫地离开大厅去找人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也不知道哪里突然来的勇气,唰地起身,上前几步,从对面的墙上摘下一把宝剑,当下拼尽所有力气就从这死老道的胸口刺去。 啊!大厅内又是一声尖叫,她这一剑刺下去,那死老道刚受伤,眼睛疼的厉害,根本没有留意那些任他宰割的小姑娘们还有人继续刺杀他,等他再次感觉疼痛时,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这一剑刺的太深,拔不出来,她干脆直接弃了剑,这时,早有另外一个小姑娘将另一把剑送到了她的手中,她这次从这死老道的身后再一次刺了进去。 血开始从这死老道的身上流出来,这死老道受了两剑,身子开始摇摇晃晃,站立不稳,东倒西歪,口中还乱骂道:“小贱人,竟敢要你道爷的命,道爷先要了你们的命再说。”身子就像这些小姑娘们站立的地方扑来。 “快跑!”先前给她递剑的小姑娘见状忙喊道。其他的小姑娘们这时才如梦初醒,四散抛开,有两个被吓傻的只是呆呆地坐在地山不动,吓得已经失去了知觉。只能乖乖等死,所幸,这个死老道终于因为受伤太重,噗通一下跌倒在这两个小姑娘身边。 现在该怎么办?其他几个胆子大的小姑娘相互对视了一下,其中有一个想到先前刺杀那死老道的那个小姑娘刚才被那死老道踢了一脚,现在还不知是死是活呢?忙跑到柱子那边去看。 却发现那小姑娘受伤颇重,七窍流血,显然已经没有什么生机了。 “我们杀了这个死道士,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想逃恐怕也逃不出去,现在该怎么办?”递剑的那个小姑娘再次道。 “人我们都杀了,不过是一死,就怕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书儿反而坦然了,虽然她现在很想见到爹娘,几个妹妹弟弟,就连她一向对讨厌的大姐,现在想起来,也有些舍不得,可既然落到这等地步了,怕又有什么用。 啪地一声,地下大厅的门从外边被打开了,几个小姑娘的脸色霎时都变了,一定是外边的人知道了这里的情况,进来了。 所有的小姑娘包括书儿都紧张地向门口看去。门开了,缓缓地走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地下大厅门口的光线很暗淡,这样一个高大的男子出现在这里,虽然不知道这人的目的是什么,但却给这里所有的小姑娘很大的压力和恐惧感。 门口是背光处,这男子的脸也藏在阴影里,他虽然站在门边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但所有的小姑娘就感到此时这男子的目光正再盯视她们。 然后,这男子的目光落到了重伤已经昏迷过去的那个死老道身上,他一步步向那个死老道躺倒的地方走去,走到这老道的身边,居高临下地扫视了一眼,然后抬起一只脚,脚跟放在这老道的脖子一侧,一用力,这老道的脖子骨头发出清脆的断裂声皇太子的虐恋最新章节。 这声音传到这些惊恐过度的小姑娘耳中,让她们更加戒惧惊恐。 书儿看到这男子的一举一动,心下也七上八下的,不知道现在冒出来的这个男子到底是何人,对她们这些小姑娘们来说,是福是祸? 但随即,她就大大地吃了一惊,刚才还站在那死老道身边的那个男子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就到了她的身边,接着,她的身子就不受控制地被攫到对方的手中,身子一轻,已经到了地下大厅的门边。 这男子带着她走到门边,又停下脚步,用很是阴冷的声音道:“逃不逃随你们。” 说完之后,并不回头关注其他的小姑娘,已经飘上了上去地面的台阶。 书儿一时搞不清楚这男子的身份,但也知道对方应该是来救自己的,但她还是忍不住道:“她们能逃出来吗?”这些小姑娘也是很可怜的,她们又杀了那个死老道,要是不逃走,被抓住了,这些小姑娘也没命了。 对方没有回答她,等他们上了台阶,刚到了出口时,先前那个小道士就带着几个护卫模样的人赶了过来,阻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小道士显然也没想到会遇到这样一个人,一时有点发懵,片刻后,马上叫嚣道:“还等什么,抓住他,快将这个刺客抓住。” 那些护卫们闻言,手中拿着刀剑很快就围了上来。 虽然书儿直觉上觉得身边的这个男人敢单枪匹马地闯到这里来,应该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可那小道士带来的护卫们人数众多,看起来也不是窝囊废,这让她不由地对身边的男人担了一份心。 片刻后,书儿发现,她还是低估了这个男人,犹如出入无人之境大概是这个男人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境界吧。那些护卫们看起来根本就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更别说,刚才那一阵打斗,这些人手中的灯笼多半已经灭掉了,黑夜是最有力的掩护。 这时,不远处又传来喊叫声:“走水了,走水了,快救火。”这些护卫们闻言,手底下的动作不由地慢了几分。 在书儿没有看到的地方,有两个太监模样的人在这一团混乱中,下了地下室,将所有的小姑娘和小男孩们都放了出来。趁着夜色,大家无暇兼顾,带着这些孩子向后面的一个角门走去。 这些护卫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相比较那些小姑娘,小男孩来说,抓住这个胆大包天的刺客更重要一些,只可惜,他们缠斗了片刻,就算对方身上带着一个小姑娘,他们也根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反而在片刻间就断送了几条人命。 这样一来,这些护卫们哪里敢继续上前,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命重要,也不用大力气继续上前围攻了,只是口中叫嚣的厉害。 虽说身边的这个男人很厉害,她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但她的身子随着对方打斗摇来晃去,也晃的她头晕。 迷迷糊糊地她只知道她被对方带着离开了关了她几天的地方,经过了几条街道,摆脱了身后虚张声势的追兵。她现在应该得救了,安全了! 身旁的这个男子行走起来速度很快,虽然她看不到,但却有一种行云流水的感觉,压住心头的晕眩感,她终于还是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救我?” 在一刻钟之前,她都以为自己这次是死定了,再也见不到家人了,可现在她真的得救了,她又怎能不询问救命恩人的身份? ------------ 第一卷 ------------ 080,热闹的夜晚 在一刻钟之前,她都以为自己这次是死定了,再也见不到家人了,可现在她真的得救了,她又怎能不询问救命恩人的身份? 可惜,对方根本鸟都不鸟她一下,下一刻,只觉得对方在她的身上点了两下,虽然她的意识还是很清楚的,可就是感觉到嗓子好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了。 这男人点了她的穴道,仍是一言不发,只是带着她一路前行,最后到了一家门口停了下来,虽说夜间的光线并不明亮,但她还是一眼看出这地方就是自己的家,这男人是将她送回家了吗? 不管这救命恩人是什么身份,总归是将自己救了回来,她心中怎能没有一丝感激,又想到自己原本打算离家学艺,却没想到会落到坏人手中,差点都要见不到家人,现在虽然回家了,可心中不免有几分近家情怯的感觉无限军火库。还有,要是万一这人救了自己,反而挟恩求报呢? 毕竟,刚经历了恩将仇报的事情后,她对人性已经没那么乐观了。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人。 可惜,书儿觉得自己只猜准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局,这男人将她救回他们家,根本就不走大门,等着李家人报恩,反而直接上了围墙,伸手又在她身上点了一下,然后将她直接给丢到墙根下了。 你们没看错,就是这样,她就被毫不怜惜地丢了下去,好在李家的围墙向来并不高,也没养着几条二狗作祟,书儿受了这一丢,对方拿捏的力道恰到好处,并没有摔伤她,等她扶着墙站起身来,抬头一看,墙头上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失了踪影。 她一怔,就那么怔愣愣的,在墙根边站了片刻,才慢腾腾地向自家爹娘房中走去,虽然半夜闹了这么一出,但并没有惊动自家的人,院子里一片安静。 等到了爹娘寝室外边,敲了敲门,门内马上就传来爹爹的声音:“谁?” “爹,是女儿回来了。”很快地房间的灯马上就亮了,门从里面打开了,然后迎上了爹娘惊喜的面孔。 今晚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除了东厂督公夏直的那处宅子不但起火死人之外,宫中今晚也不平静。 最近,宫中的风向也有些变了,谁也不清楚,一直被皇上冷落的皇后娘娘最近好像有翻身的趋势,这几日,皇上很是频繁地驾临皇后的宫中,偏偏好像皇后娘娘似乎并没有欣喜若狂,反而没有给皇上好脸色看,这事可是最最至关重要的大事不是。 一时之间,宫中最得宠的贵妃好像有失宠的危险。这引起了所有文官集团的关注,原本,这贵妃本就是内阁首辅的外甥女,如果这贵妃先皇后一步得了皇子,自然是好事,可如今,皇上不知突然哪根筋不对了,又关注起皇后了,向来天家无私事,皇上的后宫可是涉及到将来的太子人选,怎能不多加关注。 话说庆宁帝自从那日李七七他们成亲时,在李家外边偶遇皇后之后,本就心中存疑,发现现在这个皇后虽然和前几世相同的身份和容貌,可偏偏性子似乎有些不同,这让他怎么能不关注。派了身边的人暗地里查了一番,越发觉得现在这个皇后的行事是真的不同了。 这下子,庆宁帝也有些懵了,不知道这一世,为何在皇后身上也出现了这样的变数,偏偏这样的皇后让他心中极其矛盾,他一方面,记着前几世皇后的所作所为,但又不由自主地关注这一世皇后的所作所为,并不时地将两者进行比较,然后,又想到,他过去几世逃不开的悲剧宿命,总在同一天死亡,又再同一天重生,心中压着这样的秘密,又找不到解决的法子,心中自然不会放开任何可疑或者引起他留意的事情。 虽然也不过短短一个多月,庆宁帝却发现他对皇后已经无法再做到冷心冷情了,每天批改奏折,或者干其他事情时,皇后的影子有时不经意就冒了出来,让他想摆脱也摆脱不了。 既然摆脱不了,庆宁帝反而想开了,如果不管怎么都改变不了应有的结局,而皇后现在还是自己的皇后,是自己的女人,就算他将来会因她而死,或者死在她的手中,可现在该享用的还得享用。 如果他一直摆脱不了被刺杀的命运,但他多生几个儿子总是没有错的吧,如果他能早点生出嫡子来,早点将皇位传给自家儿子,自己做太上皇,也是一种改变呀,要不然,他实在厌倦了过去几世发生的事情周而复始的继续。 庆宁帝越想越觉得有理,皇上这职业实在是一件高危职业呀,偏偏他运气还奇差,在第三世时他也曾想过改运,干脆当起了昏君,每日里求神拜佛,寻道问仙,结果,最后还是没逃脱同样的命运,这让他已经对借助外力改变命运不抱希望了,还不如,趁现在活的好好的,吃好,睡好,这个睡好,自然是该他好好睡的皇后,怎么也得给睡够本了才成网游之王者无敌。 可惜,庆宁帝虽憋着一股子气,徐皇后未必愿意乖乖配合,这一世的徐皇后可是野蛮的多,虽然只有三脚猫的功夫,但和庆宁帝硬是在床上打了个旗鼓相当,将皇后的宫殿当晚弄的一片狼藉。 庆宁帝觉得自己在别的地方窝囊他也就认了,可男人怎么能在自家老婆的床上这么窝囊呢?这是绝对不行的,于是,在折腾了半夜之后,他脸上还落了两道淤青之后,庆宁帝发誓,明个一定要找自己的好兄弟好哥们好好学几招,最起码要有本事将皇后压在床上就地正法才是。 如果一个男人在床上都不能将自家老婆收拾利索了,又怎么能指望在床下呢?李七七这两日毕竟再为李家二妹的安危烦心,再加上自个的日子过的也不是很舒心,在面对自家夫君那厮时,心态不免有了几分变化,这两样事情加起来,又怎么能让她静下心来好好睡觉呢? 到了现在,严望那厮还没有回府,虽说这厮答应她将李家二妹找回来,却不知这厮会用怎样的法子。心中这么想着,也就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后来,实在有些瞌睡了,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半夜时分,她隐隐约约地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但身边之人身上的气味是熟悉的,她也就没强迫自己醒来应付,这一觉,等睡醒之后,天色已经大亮,身边虽然有躺过的痕迹,但此时也不见了人影。 她也没放在心里去,反正严望这厮一向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爱去哪就去哪,想什么时候去哪就去哪,不是她能管的住的,她也不想多管。 可等她磨蹭完走出里间之后,这才看到这厮竟然就在隔壁,身上穿了一件很是宽松的棉布袍子,看到她出现,也没有纡尊降贵地抬眼看她,仍慢条斯理地吃着手中的早点。 两人算起来已经快两个月了,可真正相处的时间并不多,这么陌生的别扭感觉是她怎么都忽视不了的,表面上,却让她自己尽力做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心中则打着其他的算盘。 这年头,就算做个逃家的女子也不容易呀,一个貌美女子可是不适合在外边虽然瞎逛的,就算她将来要跑路,但至少要先把身份证明和路引其他东西准备好。 身边的几个丫鬟今天看到男主子在家,明显也有些不自在,虽然不敢有明目张胆的动作,但暗地里却不时地盯着男主人看。 李七七并没有将这几个丫鬟的神色看到眼中,早已经觉察到了这几个丫鬟有可能都是问题丫鬟,她暂时就先按兵不动,一切就先暂时静观其变。 等她款款然上前坐到桌边之后,对面这厮这时也已经用完了早点,却没有马上离开,就坐在桌子对面一动不动,要是这人脸上没戴这片面具的话,她也许还能凭借对方的脸色猜出端倪来,偏偏对方给她的感觉就是波澜不惊四个字。 于是,房间的空气一下子都凝重了起来,那些身边侍候的人都先暗暗地退后了几步,躲在一个安全的距离外,又在心中不断地琢磨这夫妻两到底是咋回事,有些看不懂! 李七七也开始慢条斯理地用早点,反正这厮不说话,她也没有别的话题要说,可当她安心地正在用早点时,这厮却开口了:“已经将人送回去了。” “啊?”李七七直觉地回应了一声,随后才反应过来这厮说的什么意思,莫非李家二妹已经找到了,而且还送回了李家?她抬头盯着他的脸,等待他进一步解释,偏偏这厮却起身准备出房门。 “等等,什么时候?她还好吧吧?”李家二妹失踪毕竟都三四天了,这三四天,谁知道会不会受到虐待或者其他的待遇,偏偏这厮又惜字如金,不肯多言,她只能主动发问。 ------------ 081,准备出门 “等等,什么时候?她还好吧?”李家二妹失踪毕竟都三四天了,这三四天,谁知道会不会受到虐待或者其他的待遇,偏偏这厮又惜字如金,不肯多言,她只能主动发问。 不管于情于理,李七七都觉得应该问这一句,虽然与李家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的确还是有了几分情分的。 “准备一下,后天要出门一趟。” “额!”李七七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但好在她也不是反应特别迟钝之人,马山就意识到这厮虽然开口了,但说的明显是另外一个话题。 但随之,她又接上了这个新的话题问道:“你的意思是,我要和你一起出门?”是这个意思吧? “不愿意,你也可以留下来。”这厮显然没多少解释的欲望,话语虽然意味不明,但其中的不容置疑却显露无疑。虽说这句话表面上给了她另一个选择,但其实跟没有选择是同样的意思游戏三国之英雄传说。 “行,不就是出门吧,我怕什么?”李七七倒是真的不怕出门,她毕竟不是深闺里娇养的大家闺秀,不管这厮为何带她出门,但总比每天关在这小院中好的多。她毕竟借尸还魂前只是个飞贼出身,可没受过世家大族那些教育,身边又没有什么得用的人,带来的陪嫁丫鬟都各有心思。 虽说住在安阳侯府中,偏偏这侯府的主子现在表面上看来,与她也是井水不犯河水,除了那日三夫人主动挑衅之外,其他人根本就不敢踏足这院子一步,原本成亲先李夫人宁氏给她收集的关于侯府的一些资料根本就没用的上。 可越是这样,让李七七发现,想象跟现实相比,真的差距很大,她自从出嫁后在这厮的一亩三分地能施展出的手段实在太贫乏了。 原本她以为这厮永远都是六亲不认,冷酷凶残一点人性都没有的人,可成亲一来,虽然两个人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她还是感觉到这厮不管是什么心思那都是埋藏的太深了,深的绝不是她一眼两眼能够看出来的,也正因为如此,连她自己都没有留意到,在不知不觉中,她还是越来越留意他的一举一动了。 虽说她原本对他前世不分青红皂白害死她的事情耿耿于怀,不想他有好日子过,可现在她承认以她的能力暂时还不能逼的失去常态。她只能在下风徘徊。 到现在为止,他们两人大概谁也没有坐下来好好交流的心思,这样的夫妻关系,依照她贫乏的字眼是真的说不清楚。就像现在,她不过是关心自家妹妹的安危,问上两句,这厮似乎都不情愿解释。反而要带她出门,出门?要去哪?干什么?这些都是谜团,可似乎这厮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因为这厮已经一甩袖子出门了。 李七七不知道严望今日出门去干什么,但不意味着严望自己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 昨晚,为了救人,闹了那么大的动静,虽然是他亲自出手救人,不会留下太多的痕迹,但夏直这老阉贼手中掌控东厂多年,东厂那些番子也不是没有人才,这几日,恐怕总是要找点事情做的,不会一点都查不到,也许,很快,这老阉贼就会将目光投到他的身上了。 事实证明,东厂的消息管道的确不容小觑,就在严望刚回到北镇抚司时,甲大就将昨晚事情的后续报了上来。 他虽然这么多年来心思冷硬,对那些被这老阉贼抓起的另外的童男童女并没有多少怜悯之情,但并不等于他就完全如此无视这些孩子们的性命,昨晚的这些童男童女们趁乱逃出去了一些。 就算这些孩子昨晚逃了,可依照那老阉贼的性子,受到如此羞辱,岂会轻易善罢甘休,这些孩子就算暂时逃脱了,但又怎么有能力逃脱东厂那些番子的手段,到头来,仍不能再回复到曾经的平静日子。 也罢,也可以借助这件事情,将朝堂的水搅得浑一些。于是,他特意通过锦衣卫的眼线将这件事情给捅到了顺天府的头上。 顺天府尹的位置向来都是一个很引人注目的位置,但这个位置绝对不好坐,和锦衣卫东厂不同,这顺天府尹是满朝文臣集团的一个代表,他的恩师不是别人,正是当朝首辅张载。 将这样一个烫手山芋送到顺天府尹吴尊手中,他就是要看看文臣和老阉贼之间达成了怎样的默契额,是不是存了把持前朝和内宫的心思。 本朝的司礼监秉笔太监的权势除了掌控东厂这样一个组织外,最主要的是他们拥有奏折的批红权,可以坦白地说,如果这夏老阉贼如果一直把持着批红权,那皇上就算是皇帝,也不过是文臣和内官这些太监们的傀儡。 虽说,当今的皇上资质有限,未必能成为一代圣君,可并不意味着他就允许这些人将皇上玩弄于股掌之上。 可现在看来,这顺天府尹虽然接了这个案子,但态度却很敷衍,看来,张载这老头当了十几年的首辅,现在还不想跟夏老阉贼翻脸呀极品唐医! 也是,比起东厂新朝暂时的蛰伏来,他这个堂堂的锦衣卫都指挥使似乎更让他们忌惮。 “大人,今日一早,码头那边东厂的番子和我们那里的百户所的校尉们起了冲突,双方各有死伤,您看现在?”不管那老阉贼关于昨晚的事情查出来多少,但他们绝对是对锦衣卫起了疑心的,这不,没忍住,马上就出手试探了。 接下来的两天,京中风起云涌,朝堂上的气氛也很微妙,不仅在于,当朝的三股势力一时之间似乎都卷入了童男童女案,可暗地里,却是多方博弈,让严望没有想到的是,也不过是一夜没见,他却觉得皇上似乎有些不同了,难不成与皇后有关系。 宫中锦衣卫没有安插太多的人手,但必要的消息来源还是有的,虽说皇上喜欢哪个后宫的女人似乎是皇上的家事,可这皇后既然对皇上已经有了影响力,锦衣卫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这不,皇上不是又吩咐了一大堆,都是关于这位皇后的,对皇上后宫中的各位女子,比起那个贵妃来,他倒是觉得这个皇后还顺眼些,当然,私心里,他还是觉得皇上能早点生出嫡长子有利于朝堂与皇上。 今日早朝是庆宁帝登基以来,最热闹的一个早朝,朝臣们唾沫横飞,可首辅张载却没有丝毫表态。 相比较朝廷上的风起云涌,李七七关注的却是严望这厮到底要去哪里,本想问的更清楚一些,可这两日,这厮根本就没有回家。 就是他手底下的人也不再见踪影,就连负责监视或者保护这个院子的小绿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她只好简单地收拾了一点随行的东西。 除此之外,李家二妹既然已经回家了,她还是回了李家一趟,这一回家,她才从李家老爹口中得知这整个事件的大半过程,好在李家二妹虽然受了惊吓,但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大姐,哪个救我的人是谁?”由于李家二妹也说不清楚救她的人到底是谁,但可以确定绝不是李家派出的人,最后李家几口都觉得是严望这厮的手笔,所以,私下里,李家二妹就问起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是你姐夫的人。”做了好事她也没必要瞒着,毕竟是自家人,更何况,这还是这丫头第一次这么心甘情愿地叫她大姐。 “那他到底是谁?” “怎么,你对他很感兴趣?”李七七就算再迟钝,这时也发现李家二妹的态度有些奇怪,可要是她对这件事知之甚少,又不想当着这小丫头暴露真实情况,故意试探道。 “没,没什么,就是他救了我,欠了他一分恩情罢了。”李家二妹有些掩饰地低下了头。 李七七其实对谁救了李家二妹并不感兴趣,也就随意地盘问了几句,并没有深问,再加上,并不想应付李家老爹的发问,就找了个借口早早地回了安阳侯府。 李家老爹身为左都御史,又怎么不关心朝廷的动向,可这些事情,她知道的并不多,也不想在李家老爹面前暴露他们夫妻真实的状况,也只能不做纠缠了。 这两日,严望这厮并没有回府,到了第三日早晨,她醒来之后,还是没见到这厮的身影,但她心中还是很稳的住的,按照她一贯的猜想,严望这厮应该不是信口开河的主,既然,他说了要带他出门,但应该不会轻易食言,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出现,也许是因为什么紧急的事情拖住了他的步子。 果然,在她梳洗过后,正在用早膳时,甲三就来传话,说自家大人在城门口等候,护送她去城门口与那厮汇合。 这次,甲三倒是暗地里提示了一下,大概意思是说,这次随这厮出门,去的地方不会太远,停留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不需准备太多。 ------------ 082,她竟变成了王妃? 这次,甲三倒是暗地里提示了一下,大概意思是说,这次随这厮出门,去的地方不会太远,停留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不需准备太多。 “你们两个跟着我吧。”李七七将蓝花留下来看守门户,随手指了一下黄花和绿花。 “是,夫人。”这两个丫鬟看来对出门也有几分兴奋。只可惜这兴奋持续的时间并不长,等她们出门准备上马车时,就被甲三给挡了下来,两个丫鬟只好留在家里。 对李七七来说,也不是非要带着丫鬟才能出门,所以,人不让带,她干脆带了虎猫和鹦鹉阿飞。 这两只东西一路上在马车上下出入。引得沿路的行人都停下来观看。阿飞一路上还不断地学行人说话,闹了许多笑话。 李七七到了城门时,乘坐的马车速度慢了一些,甲三为她准备的马车车帘是很那种很轻薄的沙罗,从外边看不到马车里面人的一举一动,但是里面的人却可以看清马车一路上经过的一些路径,行人和风景。 恰好,严望那厮就是那种无时无刻不能让人忽略的存在,他骑在马上的身影此时正沐浴在阳光之中,玄色的衣袍在阳光下仍有一股让人敬畏的力量表露出来。 等到她乘坐的马车快接近严望的黑马时,这厮的头终于微微偏了几分,隔着车帘上的沙罗向后看来,还不等她有时间研究透他的眼神,这马车就与这厮的黑马并驾齐驱了,他的身影退后了几步,被马车车厢给遮挡住了。 夫妻两人虽然碰在了一起,但相互之间并没什么言谈,马车继续向前,这厮骑着马也跟在马车一边前行。 很快到了城门口,守城的守卫们又怎么认不出严望这厮来,这些兵士们哪有不惧怕锦衣卫的,当下,几人纷纷清空了城门口。这些出城进城的老百姓见状,许多人都纷纷退散几步,唯恐惹了是非去。 可并不是所有的人此时都噤若寒蝉,此时有个清脆的声音就传入了李七七的耳中。“娘亲,那个叔叔的脸怎么了,是发光的!我也要叔叔那种发光的脸。” “唔谋良缘最新章节!”下一刻,那小孩子的口鼻就被当娘的给捂住了,严望这厮毕竟在京城的知名度还是很高的,当官的都惹不起,更别说普通老百姓了。 李七七也有些想发笑,小孩子果然无知者无畏,什么话都敢说出来,严望那厮面上带了面具,在阳光下,自然是发光的,不过被这小孩子喊了出来,就有点可乐了,不知那厮现在心中做何感想,不过,她想,严望那厮应该还不会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吧。 不过,阿飞闻言,倒是不甘寂寞,从马车车帘飞了出去,然后落在马车顶上不断喊道:“脸,发光的!发光的!” 这下,李七七可是真的笑出声来了,严望倒是没吭声,反而是跟在马车后的甲三威胁道:“阿飞,想吃肉就闭嘴!” 鹦鹉阿飞受到威胁,果然再不喊发光的了,而略带几声委屈地喊道:“吃肉,吃肉,阿飞吃肉!” 车厢外除了阿飞聒噪的声音外,周围一阵难捱的沉默,虽然阿飞很吸引人眼球,但没几个人跟着起哄,就连此时窝在她怀中的虎猫也懒洋洋地没有出去跟阿飞掐架。 这种气氛一直持续到马车彻底通行来到城门外,她才听到城内似乎又重新恢复了喧闹。 城外的风光在以前她做贼时,倒是看过很多,此时坐在马车内观看,又是另一番滋味,最主要的是马车外那厮的压迫感太强,无法让她从身心放松下来看风景。 看着前面的路,她坐在马车内有一刹那的茫然,似乎她将来的人生也跟这路一样,不知归途在何处。 这一路上,足足走了三个时辰,才到达了目的地。 刚开始路上的行人马车还不少,到了最后,马车开始上山,山路上就没什么行人了。 到了半山腰,修了一个大的山庄,建筑很是壮观,镶嵌在半山腰,在树木的掩映下,景致很是不错。 对这个山庄,李七七从前在山下也曾仰望过,只不过,这山上并不仅仅这一处山庄,山上还有大片的皇家园林。所以,在这山下,有一个百户所驻守在这里,杜绝闲杂人上山。 更具体的情况她就不清楚了。如今,严望这厮带着她上了山,真不知葫芦里藏着什么药。难不成这山上的这个山庄就是这厮的地盘? 到了山庄门口,马车并没有停,而是直接进了山庄的大门,虽然只看了一眼,但她也发现这山庄内的人应该都是严望这厮的手下。 山庄的路铺的很平整,都是用大片的青石铺就的,看起来也是费了一番大的功夫的。 马车在这山庄内行驶,一路上并没有看到几个人,不过这山庄的景致的确很不错,看的出当初修着地方的工匠技艺应该是很精湛的。 最后,来到了一个大院子门前,马车终于停下了。 这时,等在门里面一个白面无须的中年男子走到了马车前打开了车帘道:“王妃,到了。” “唔!”李七七原本准备下马车的身子当下僵住了,如果她没有停搞错的话,这个中年男子喊得是王妃,而不是夫人或者少奶奶之类的称呼。 不仅如此,这中年男子的声音带着略微有些刺耳的尖细,好像是内监一类的人物。是个太监? 这下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她干脆继续坐着没动,直到车厢外再次响起一个声音:“下来!” 是严望那厮发话了,莫非刚才是她听错了,还是严望这厮认为王妃这个称呼并没有错。 带着满心疑问,她只好从马车上跳下来,为了整理思绪,装作抬头去看这院子门上的牌匾,却发现,这院子门上并没有挂牌匾混黑道的学生最新章节。 她又扭头向旁边看去,此时严望这厮早就下了马,早有这庄子里的下人将马牵了出去。 这厮戴着面具的脸自然还是看不出任何情绪来,也丝毫没有解释的欲望。 就在她出了马车之后,那内监模样的中年男子很快将她全身上下扫视了一遍,看的出来,神情并无什么不满。然后,又将目光投向了严望道:“王爷,这次带着王妃可是还要在此处住上三日?” “嗯!”也只是淡淡地一个字。 李七七这次确信,她绝对绝对没有听错,这太监喊的就是王妃,王爷,想起京城官方和民间关于严望这厮身世的种种传说,她也曾暗地里做过种种假设,可从来没想过,这厮会有一个王爷的称呼。 据她所知,当今的皇上庆宁帝并不曾封赏过任何一个臣子王爵,就算严望这厮与庆宁帝有不清不白的关系,也不可能封赏了却不昭告天下吧,所以,这厮的王爷爵位应该与庆宁帝无关。 如果和庆宁帝没有关系,那么是先帝?可在前朝,同样也不曾听说过呀! 那么,就只剩下了一个可能,那就是这厮的爵位可能不是有功绩封赏得来的,而是由他的出身决定的,莫非,这厮的老爹也是皇室之人。 这么一说,身边有个太监,那就太正常了,还有,这个太监明显不畏惧这厮,显然,两人之间不是普通的仆从关系。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猜想,可谁让这个发现有些惊吓太大了呢,李七七还是上前拉了拉这厮的衣袖装作很是疑惑地小声问道:“夫君,这位大叔是不是喊错了?” “嗯?”严望停下脚步,微微回头,目光盯视着身后的女人。 过去的每年这个时候,他都是一个人来这个地方,今年也不知怎么了,突然想带着她一起来,虽然知道她此时心中可能有很多疑问,但他却没有解释的兴致。有些事情,要么她去猜想,要么,有一天他想开口了告诉她。只嗯了一声,他就起步向院子里走去。 李七七见状,心中腹诽,难道这厮不知道挑起一个人的好奇心,却不给对方答案,就好像吃了猫肉一样,心中抓痒的厉害吗? 虽然暂时得不到答案,她还是紧跟着走进了院子。 院子里的景致并不出奇,并没有花丛,流水,假山之类的东西,倒是栽种了大量的松柏,让这个院子显的偏冷而幽静。 东西左右都有几间房子,加起来,也有十来间吧,此时那个太监带着他们进的自然是正屋。 进了这正屋,房间内除了几件大方名贵,做工朴实的家具和床之外,并无其他太过花哨的东西,反正绝不像有女子住过的痕迹。 床边的屏风上还搭了一件男子的衣袍,只是不知是否就是这厮的衣袍。 “王爷,王妃到用晚膳的时辰了,不知王妃的口味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这个内监跟着他们进了屋子后,脸上堆出了几分笑询问道。 “给王妃上几样口味清淡的。”严望侧身望了一眼正四处打量的李七七,随意道。 “好的,王爷,王妃请稍等。”那个太监又看了李七七一眼,看她并没有出声,就退了出去。 李七七虽然表面上不在意,但耳朵还是留心了?这厮竟然知道她用饭,喜欢口味清淡的? ------------ 083,刺杀进行时 李七七虽然表面上不在意,但耳朵还是留心了?这厮竟然知道她用饭,喜欢口味清淡的? 虽然拿不定严望这厮到底带她来到这个地方干什么,还让她知道了他另外一个身份。 王爷?王妃?嘿嘿,她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这些身份会跟她这样的人联系起来,就算一桌子的饭菜都用完了,她还有些不太真实的感觉。 用过晚膳后,那内监也就是王成王公公并没有马上带李七七会房间休息,而是恭敬地问道:“王爷,王妃,可是打算现在就去栖林?” 栖园?李七七闻言,心中很快转过这个名字?难道是让他们休息的地方,可片刻之后,她就知道自己猜错了。 “嗯!”仍是淡淡地一个字。 说完之后,他率先起身走出了房门。 李七七见状,还是摸不着头脑,这时,太监王成大概也觉察到了她的茫然,很是善解人意地道:“王妃,东西已经准备好了,您和王爷过去就可以了。” “哦!”这时候就算是猪脑子,李七七也知道这王成的意思是让她跟着一起去,至于到底是准备什么东西,我们的挂名王妃根本是云山雾罩,摸不着头脑。 严望这厮一路前行,虽说走的步子并不是太大,但她还是有点跟不上的感觉,毕竟李大小姐的身子状况怎么都比不上她前世当飞贼的身体。 虽然这身体状况不怎么样,但做贼再什么不好,这方向感并不因为换了一个身子,而变弱了,即使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山庄,但一路行来,她还是可以确定这个栖园应该在山庄的东北方向。 这山庄的面积的确不小,他们也是走了足足有两刻钟,才走到目的地。 等到了这地方后,她才知道,先前的想法是完全是不可靠的,不错,这地方的确是让人休息的,可它分明就是一处墓地,分明就是让死人休息的校花的贴身高手全文阅读。 这栖园的风景倒是不错,种了满地的梨树,现在这个季节自然是看不到梨花的,但也可以想象一下,由此可以推断,埋在这块地方的人生前应该是很喜欢梨花的。 只可惜,现在这一大片梨树,虽然让人没有荒凉的感觉,但却免不了几分孤寂。 这样的地方,只有一个坟墓,这坟墓的规格不算太大,但样子看起来小巧精致。 在坟墓前,还立着两个人,是一男一女。 这一男一女,从装束来看,是看不出身份来的,只是不知和严望这厮到底什么关系。这坟墓的主人又跟严望这厮是什么关系。 大概是觉察到了他们几人的到来,这一男一女转过身来,面上多少露出了几分欣喜地表情。 坦白说,这还是李七七第一次见到有人见到严望这厮,不是惧怕,而是欣喜。 “小王爷,您来了。”这一男一女上前要给这厮见礼,却见这厮只是轻轻一挥手道:“不必多礼。” 李七七这时才看出来,这一男一女应该年龄也不轻了,还少有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男的白面无须,说话也有几分尖细,女的梳着妇人头,自从见了他们,就不停地上下打量严望,从眼神里面看出关切来。等打量完了严望那厮,这才把目光重新投到她的身上。 这目光就多少带了几分审视的感觉,片刻后,这妇人面上重新露出几分笑容上前对她见礼道:“奴婢银环见过王妃。” “额,不必多礼,快请起。”摸不准这妇人跟严望这厮到底是什么关系,虽说她自称奴婢,可她从来还没见过这种奴婢,又不知该如何称呼,当下只能模棱两可地客气道。 “这是安叔和环姨。”这时,一向惜言如金的男人发了善心,让她开口解说了。 “哦,七七见过安叔和环姨。” “王妃快快请起,我们当下人的,可受不了您这等大礼。”环姨和安叔同时闪身避过。 现在这个样子,她虽然还是摸不清状况,但基本明白,这一男一女的身份可能并不高,但在严望这厮心中却有非同一般的身份,或者说,在这厮心中,这两人地位是比较高的。 要是依照李七七先前的想法,她应该找这两人的岔,祸害这两人,才能让她畅快一些才是,可偏偏她现在不知怎么的,却提不起精神来了。反而在这两人面前,表现的很亲和。 几人寒暄过后,李七七这才发现,这墓碑之前,早已摆好了几个提篮,另外这墓碑之前,还有人插得香烛正在燃烧。 她又不着痕迹地将目光移到那墓碑上,却发现这墓碑上雕刻的内容并不复杂,上面只简单地刻着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母张氏,儿望与壬申年庚辰月立。” 看严望这厮的样子,难道这个地方埋的是这厮的娘亲。 还不等她考虑清楚,就看到身边的几人同时下跪向这墓碑上香。 偏偏严望这厮还是一如既往地沉默,沉默地上香,祭拜,她也只好糊里糊涂地跟着照做。 倒是跪在她身后的环姨絮絮叨叨地道:“主子,你看到了没,小王爷现在终于成了亲,小王妃也是个很不错的姑娘,您在九泉之下,要保佑他们夫妻和美,白头偕老呀!” 李七七闻言,觉得头上大概正有乌鸦飞过。她和严望这厮,还夫妻和美,早生贵子呢?她怎么觉得这事情和做梦差不多,当然,这些话她也只能在心中暗自腹诽,让她违心地在死者坟前说几句好话,这样的事情她同样也做不出来龙女行天下。 于是,他们几人,只有环姨絮絮叨叨地声音回响在这块墓地上。 在这个时候,她倒是对这坟地里的女子多了几分好奇心,既然严望这厮是安阳侯府的外孙子,莫非,这坟地里埋的就是那位安阳侯府的庶孙女? 关于这个女子的一生,在京城和安阳侯府有许多传闻。只是不知那些是真那些是假,最后,又怎么会埋骨与此地? 就在她心中胡思乱想时,忽然,严望这厮的身子猛地一下跃起,整个人猛地充满了警戒,大喝道:“什么人,给本座滚出来。” 这一下,让身边的几人神情都变得愕然,就连李七七也分了心,不由地站起身来,顺着严望的目光看去。 “严指挥使果然不凡,背对着我们,也能觉察出端倪来。”随着严望的话音落下,感觉到梨树林中传来沙沙的声音,片刻后,一大群黑衣人就出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这群黑衣人,身材高大,各个面上蒙着黑巾,手中拿着兵器,虽然只是一眼,李七七就感到这些人绝不是良善之辈,身上有很强的杀气,可能在此之前,杀过多少人。 这些人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山庄里? 这样子明显是来着不善,善者不来。李七七是个最怕死的人,尤其是在面临危险时,可现在这种情况,他们这边只有五个人,除了严望可能很厉害之外,其他四个人,自保恐怕都很困难,怎么办?怎么办?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玉梨山庄。”就算到了这个时候,严望这厮的气势仍然很是惊人,看起来并不大对方放在眼里。 “我们自然是来要你们命的人。”那为首的黑衣人气势也不弱,显然也觉得他们这么多人要杀这么几个人,应该是易如反掌的,自然根本就不把严望的呵斥放在眼里。 这时,李七七大概也可以确定,自己这次大概是遭受池鱼之殃了,这些人来这地方可能不是专门来杀她的,对上的应该是严望那厮,只是不知这些黑衣人是从哪冒出来的,到底是谁要严望这厮的命? “要本座命的人很多,只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成功过。”严望的声调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没有任何波澜。 “哈哈,只可惜这一次,我们是要真的送指挥使大人去见阎王了。”这为首的黑衣人大笑两声,很是不屑地道。 说完之后,大手一挥道:“谁最先取得指挥使大人狗头的,赏金一万两黄金。” 一万两黄金!还真是大手笔,李七七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不过现在最紧要的是怎么保命,这个地方,就算要躲避,也没有安全躲避的地方,躲避不了,难不成要跟在严望这厮的身后才安全。 还不等她想好对策,对面那些黑衣人就冲了上来,严望这厮见状,身子一扭,就将她给挡在了身后,这时,她才发现,貌似他们五人只有她自己是个最弱的,其他四人都亮出了兵器,挡在了前面,包括那个环姨也是。 让她去冲杀,当然没有可能,但躲避的本事当年做贼时可是练过的,她现在能做的尽量是躲在这些人的身后,不拉后腿,等到救兵到来,她相信,依照严望那厮的城府和谋略,这玉梨山庄又是他的地盘,一会一点防卫力量都没有。 现在拖时间才是最重要的。 包括王成和安叔在内的三个男人挡在前面,阻挡这些黑衣人的攻击,环姨则守在她的身边,不过明显的,全场武功最高的非严望那厮莫属,他一个人身边有五六个人在缠斗。 ------------ 084,蛇形纹身 不过明显的,全场武功最高的非严望那厮莫属,他一个人身边有五六个人在缠斗,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刺客的目标应该就是这厮无疑,她这个可怜的指挥使夫人现在也有可能遭受池鱼之殃。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识这厮的武功,以前也只是在传言中听说过这厮的武功很是高强,但传说中的跟亲眼见到的毕竟有差别。 不仅如此,这厮的功夫也不是她以前当飞贼时的那种三脚猫只有花架子的招数,他几乎是每一出手,就一击致命的手法,她甚至能听到这厮捏碎刺客骨头的声音。此时散发出来的气势,是真的与索命阎罗无异。 也许是摄于这厮的凶残,刺客们接下来的攻击动作都谨慎了许多,他们也是人,也是本能恐惧死亡的。 可惜,除了严望之外的其他三个人,不管是王成还是安叔还是环姨他们三人就没有阿么轻松了,几次险象环生。 啊!王成中了一剑,胳膊被削掉了一只!手中的长剑当啷掉了下来,旁边的安叔这时见状,顾不上自己的安危去阻止刺客进一步对王成下死手。 然而,围攻安叔的人,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有四五个刺客同时涌了上来,向两人齐下杀手,环姨见状,也是大惊,本能地喊道小心,尤其是看到安叔险象环生,关心则乱。 一阵兵器交击之后,安叔和环姨也受了伤,只是没有像王成那样缺胳膊少腿而已。最后时刻,严望这厮杀开围杀自己的那几个刺客,到了几人身边。 虽然和安叔环姨他们几人也不过才是第一次见面,但李七七却从心底里不愿看到他们这几人身死,现在看到危机解除了,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升迁全文阅读。 可下一刻,她才真正见识到了一场真正的屠杀,也许是安叔三人受伤的缘故,严望这厮就像疯了一般,双眼发红,整个人全是煞气,那些刺客先前已经死了十多人,剩下的人,凡是靠近这厮身边的人,到了最后,大多是被撕掉了,看的她感觉整个人都要吐了。 这是人,还是野兽? 到了最后,剩下的刺客看到今日是完不成任务了,当下,胡哨一声,剩下的人犬撤走了。 “小王爷,您没事吧!”刚才又一番击杀,安叔也受了很重的伤,现在看到自家主子安然无恙,刺客退走了,心神一松,也晕了过去。而王成先前被砍掉了一只胳膊,又受了其他的一些伤,也由于失血过多,也晕了过去。 现在只有李七七和环姨两个还清醒着,环姨虽然也受了伤,可比其他两人要轻一些,看到次旅客走了,首先关心的是这厮的安危,当下就围了上去。 李七七刚才就愣愣地瘫坐在不远处,现在看到搏杀终于结束了,整个人想站起来,但是却腿软地站不起身来。只是直愣愣地望着那边,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严望这厮的凶残程度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可现在看着他还活的好好的,她又不知怎么的,松了一口气。 “小王爷,您受伤了。”就在她松了一口气,刚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时,环姨突然喊了一声。 她恰好看到,那厮挺拔的身子就像一根立着的木头一样,突然倒下了。 她的心又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跃而起,几步就到了那厮的身旁。 等蹲在这厮的身边时,环姨恰好解开了这厮的衣袍,查看身上的伤口。 只一眼,她就看到额这厮身上向外翻卷的横七竖八的伤口,除了这些还在流血的新伤,身上还有许多旧伤,有的看起来应该是年代很久了,不知为何,她看到这些伤痕时,突然对这个男人的恨意似乎一下子消解了许多,甚至还有一种心酸的感觉。 环姨见状,这时已经将身上的衣裙撕开来,打算为这厮包扎伤口。这厮前后上下身上全是剑划出的伤口,加起来,不少于二十处,想必刚才他是一直支撑着,等刺客全都退走后,心神一松,这才放松下来,晕了过去。 当下,两人将晕着的三人身上简单上了一些伤药,又简单地包扎了一下,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吧,更别说,这里还躺着一地尸首呢。 “王妃,您留在这里守着小王爷,奴婢先去找人清理这里。”最后,还是环姨四下里看了一下道。 “好。”这山庄她是第一次来,根本不熟悉路径,更不知道哪里还有人,除了让环姨前去找人之外,并无其他法子。 环姨离开之后,只有她守着受伤的三个人,还有一地的尸首,天色还渐渐晚了,风吹树林发出沙沙的声音来。 她就蹲坐在严望这厮的身边,躺着的他,全身上下,包满了横七竖八的布条,身上的衣袍早就在刚才击杀时被血浸透,现在还是湿湿的,不好,这厮的身上好像发烧了,让她坐在他身边的人都能感觉到这厮身上散发出的热度。 如果想要这厮的命,现在是个最好的时机,可她却知道,现在她是下不了手的,这厮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他不是很厉害吗?身上为何会有那么多旧伤,有的伤痕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可仍能看到当时受的伤是多么严重。 现在依照她的能力,也没办法帮他降温呀,只希望环姨能很快找人上来,对了,刚才环姨急着去找人,还没有来得及去查看这些刺客的身份,现在她一个人也是无聊,也有些好奇这些刺客的身份,虽说,这些刺客的真正目标可能是身边这厮,可今日,如果这厮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能幸免,那么,这些刺客不就也是她的仇人强宠,总裁的女人。 现在既然一个人呆着无聊,不如先自己查看一番,看有什么发现不。 她起身,从靠近他们附近,有几个身子完整的死尸走去。那些缺胳膊断腿,被撕掉的,就算她不是一般闺阁女子,那种情景也不愿多看,看了绝对会做噩梦的。 借着天空最后的光亮,她连着掀开三个黑衣刺客死尸的面巾,果然都是陌生,不认识的人,为首的那个黑衣刺客首领最后见势不妙,逃走了,要是那人留下,还有点价值,剩下的这些刺客想必也不会用熟人来行刺。 等等,这人胳膊上画着的这图案是什么,是一条蛇的模样。 这个图样,她在什么地方看到过呢? 对了,是在大师兄的手臂上,那次,还是大师兄洗澡时,她无意中闯进去恰好看到的,虽然也只是扫了一眼,但这种蛇的纹身会出现在大师兄那种斯文人的身上实在有些太不可思议,所以,她才印象深刻。 只是为何这些刺客的手臂上会出现和大师兄同样的刺青呢? 一般来说,纹这种图样的人都是江湖上一些帮派的成员,而大师兄也不过只是个喜欢读书的斯文人罢了。 不对,大师兄就算是个斯文人,他也是个雅贼罢了,就算他再怎么喜欢读书,再怎么琴棋书画双全,也是一个贼而已。 像他这么一个风雅的人,为何会喜欢做贼呢?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对了,她前一世死之前,会去那侍郎府,要不是大师兄无意中说了一句话,她也不会去哪个地方?难道? 不,她怎么能怀疑大师兄呢?他们都知道大师兄是个心善的人,有许多师兄妹都是大师兄捡回来的,尤其是前世的她,不过是个侏儒,要不是大师兄将她拣了回去,她恐怕早就死了,大师兄对她有恩,绝不会害她的! 更别说,她从前在心中一直是默默喜欢大师兄的,只是心知肚明,她只是一个小侏儒,大师兄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喜欢她的,她曾经以为这一辈子,只要暗地里默默远远地看着大师兄就好。 却没想到,突遭横祸,她却换了个身子,从那以后,再没有机会见到大师兄了,更别说,大师兄一向像一阵云一样,除非他出现找他们,否则,他们永远都不能找到他。 可现在她虽然有了美丽的外表,也敢大大方方地走到大师兄面前了,只是她已经成了严望那厮的妻子了,更别说变了一个人的她,大师兄又怎么能认出来呢! 原本,她以为再也见不到大师兄,她应该很伤心,可现在却感觉到伤心是有一些的,却不是那么刻骨铭心。 罢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如果大师兄真的和这些刺客有关系,他们将来恐怕还会有相见的机会。 也许,严望这厮知道这些刺客身上的蛇形纹身代表的是什么意思,毕竟,这天下有许多事情是逃不开锦衣卫眼睛的。 想到这里,她直起身来,转过身去,想回到那厮身边去,却看到,竟然看到严望那厮身边不远处有一个黑衣刺客竟然没有死,流着血的手握着一把剑,正摇摇晃晃地向那厮走去。 不好,这刺客分明是打算趁着这个机会给昏睡不醒的那厮身上再刺上几下,彻底要了那厮的命! ------题外话------ ------------ ,085,伸出我的手 不好,这刺客分明是打算趁着这个机会给昏睡不醒的那厮身上再刺上几下,彻底要了那厮的命! 好在这刺客看起来应该也伤的不轻,要是对方还完好无损的话,等到她发现时,严望这厮活阎王真的恐怕要去见真阎王了。 此情此景下,她本就没有时间多想,心中唯一的一个想法竟然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个刺客得逞,她必须马上想办法阻止这个刺客的行为。 可怎么办呢?就算这个刺客现在看起来身受重伤,自己也未必是对方的对手。 怎么办?怎么办?不管了,先想办法阻止就是。 这地上别的东西没有,先前那些刺客遗留下来的兵器并不少,现在已经容不得她挑三拣四,脚底下就有一把长剑,她用脚尖一挑,就将那把剑挑到了手中,然后,身子一动,就向那刺客的背后掠去。 虽说现在换了一个身子,可从前做贼时她的轻身功夫还是不错的,那可是关乎自家性命的,这个时候,她不自觉将这些用了出来,即使和做贼的时候比不上,但也算超常发挥了。 因为她是从刺客的身后逼近的,打算在不惊动刺客的情况下偷袭成功,可惜,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就在她马上就要接近这刺客的身后,当这刺客也终于摇摇晃晃走到了昏迷不醒的严望身边准备动手,她要先下手为强时,脚底下被东西绊了一下,马上引起那刺客的警惕心。 这刺客原本要用尽全力将手中的武器都刺入严望胸前时,听到身后的动静,直觉地先停下手中的武器,侧过身去看杨小年升官记全文阅读。 李七七一看,坏了,被发现了,现在也顾不上了,也不想给这刺客反应的时间,将手中当的剑就向那刺客身后刺去。 只可惜,她的气势虽然很足,可惜这李大小姐身上实在没什么力道,那刺客虽然受伤不轻,但也没把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扥弱女子的攻击放在眼里,只一拳就挥到了的右胳膊上,让她的胳膊受痛,手中的剑就落地了。 当然,这个刺客也因为刚才这个动作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的他一下子蹲下身去,暂时没有能力继续攻击她,而她在手中的剑被打掉后,还是踹了这刺客一脚,这刺客手中的剑也同样掉在了地上。 见此情形,李七七先是将脚底下的两把剑都向远地给踹了一些,既然她拿兵器根本不占优势,这些剑留在这里,对自己反而更不利,趁着那刺客这时站不起身来,她一下子扑到这刺客的身上,打算骑在这刺客的身上,将这刺客压倒,去掐这刺客的脖子。 这是目前她唯一能想到比较有利的反击方式,主要是她觉得这刺客受伤太重,现在体力应该消耗了许多,另外,两个人身子接触时,她的手脚可以趁机攻击这刺客的伤口,缠住这刺客,让这刺客没有机会向傍边昏迷的严望下手。 想到就动手,接下来,这一男一女,一受伤严重的刺客,一个弱女子,就像流氓打架一样,在地上滚来滚去,厮打纠缠起来。 刚开始时,她还是很占上风的,只是这样一来,却无法很快地要了这刺客的命,两个人纠缠了一会,这刺客虽然受伤很重,可生命力还是很顽强的,就算疼的额头上的血汗都流下来了,还是用很强的意志坚持着。 然后,她就被这刺客压在了身下,怎么挣扎反抗都挣脱不开,坏了,难不成,今日,她真的要和严望那厮做一对同命鸳鸯。 就在那刺客也利用机会掐住她的脖子,让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时,突然感觉身上一松,脖子上的力道消失了,她睁眼一看,却发现原本压制在身上的刺客脖子竟然被拧掉了。 拧掉他脖子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昏迷不醒的那个人,不知何时醒过来,还救了她。 看到手底下那刺客的脖子已经被他拧断了,他才手一挥,将这刺客的死尸抛打到了一边,然后,微微地弯下身来,伸出刚才拧断那刺客脖子的那只手要拉谈起身。 刚脱离死亡扥危险,看到面前正全身缠满布条,向她伸出双手的男子,她全身瘫软无力,只是直直地看着,片刻后,她才缓缓地抬起自己的手,慢慢触到对方的手指,下一刻,就被对方紧紧地握住了手,一用力,她的上半身坐了起来,又一用力,她的整个身子跃起,跌倒了他的怀中,被他紧紧地揽在了怀中。 虽说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可她总觉得这个动作充满了某种感情,那是一种害怕失去的感情。 在这个时候,她出奇地也不想恶言相向,或者用其他的行为掩饰自己,她就静静地窝在他的怀中,面对满地的死尸的黑夜静静地站立着。 “大人您还好吗?属下来迟,请大人赎罪。”就在这时,他们身后,出现了一大群身穿青色服侍的男子,还有几人手中提着灯笼,为首一人上前见礼道。 “看着处理吧。将轿子抬过来。”听到身后的声音,两人同时向来人望去,随着这一群青衣人出现的还有几顶大轿子。这轿子不是平常乘坐的轿子,而是为受伤者专门准备的。 “是,大人。”那青衣首领手一挥,一辆轿子就抬到了两人身边。 严望手一挥,就掀开了轿帘,然后手底下一带,就将身边的女子给同时带到了轿子里。剩下的轿子也将王成和安叔同时抬了上去。然后又留下一下人处理这些刺客的事情剑魂破天全文阅读。 轿子很宽敞,两人坐在里面,也很宽敞,刚坐到轿子里,就看到身边的男人又开始闭目假寐。 这些青衣人抬轿子的速度很快,也不过是半刻钟的时间,就回到了他们刚进入了山庄所到达的房子前,停了下来。 “大人,秦大夫已经能到了。”轿子外传来那青衣人首领的声音。 “醒醒,我们该下去了。”看到身边的人没有回应,难不成这厮又晕了过去,伸手推了推,还是没有反应。 “这位统领,我家大人好像晕过去了。”这人还是没反应,李七七只好再次出声道。 “夫人,属下得罪了。”青衣人首领在轿子外听到她的声音,告了一声罪,就上前掀开了轿帘。 “夫人先请。” 李七七起身,打算先下轿,可是一只手还被抓在身边男子的手中,扯不开。她下不来,这些青衣人就算要搬动这人,也不方便呀。 青衣人首领见状,满面也是黑线。 “来人,将轿子这边拆开。”大人受伤很重,又晕了过去,不能再耽搁了。 “是,大人。”那些青衣人得令,手底下倒是很利索,三下五除二,就将这轿子的一边给拆开了,青衣人首领亲自上前打算将严望这厮的身子给背下来。李七七在一边只好配合对方的动作。 将人背到了房内的床上,那秦大夫要为这人把脉,嫌李七七被握住的手有些碍眼,用一根银针在这人手上的穴道扎了一下,这厮的手才松开来。 李七七忙让开了一些,让这位秦大夫诊治,片刻后,说这厮身上的伤只有一处比较危险,其他的虽然受伤不轻,但只是失血过多而已,好好的修养一段时间就没问题了,只是受伤后引起的发热很是麻烦。 就这样,几人折腾了足足有一个多时辰,严望这厮喝了药,身上的热度才慢慢降了下去。所有人才放下心来,李七七也松了一口气。 “夫人,让老夫也为您把个脉吧。”秦大夫忙完严望那厮后,看到李七七身上也有血迹,脖子上还有淤青,开口道。 “本夫人没什么的。”虽然李七七也知道自己身上并没有受什么重伤,但还是将手腕给伸了过去,这一伸,她词发现自己的衣袖早就泥土混着血迹,脏污的厉害。 当下,伸出的手臂又缩了回去,略带几分不好意思道:“还请秦大夫稍等片刻,本夫人先简单梳洗一下,现在实在太脏了。” “也好,夫人先请。”秦大夫也没有继续坚持,当下应道,并看了看躺在床上之人的情况,并没有什么异常,当下和青衣人首领退了出去。 等李七七进了隔壁房间,房间内有一面大镜子,这镜子不是一般的铜镜,而是一面大的琉璃镜,后来,她才知道,这面镜子是从西洋那里传过来。 这镜子比铜镜看起来更要清晰的多,这一看,李七七就见镜子里的人真的是七分像鬼,三分像鬼。 由于和那刺客在草地上滚地厮打了一会,原本绣着很漂亮花纹的黄色裙装此时早就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来,上面沾满了泥土,灰尘,还有血污。 原本梳的很是整齐美丽的发髻,此时发丝散乱,上面同样沾满了泥土,血污,还有草叶之类的东西,头上的发钗有些已经遗失了。眼角和脖子也是青紫的,整个样子哪里还有先前出门时光鲜亮丽的情形。这副样子,要是白天倒也罢了,可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也难为严望那厮竟然将这样子的她揽在了怀中。 ------------ 086,探病的皇帝 这副样子,要是白天倒也罢了,可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也难为严望那厮竟然将这样子的她揽在了怀中。 “夫人,洗澡水好了。”李七七正对着镜子呲牙咧嘴,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她转身回头,却看到身后站的竟然是一个身穿黑袍子的女子。 这女子看起来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在烛光和黑袍的辉映下,显得脸色更白,头发也不像一般女子梳的样式,面上的表情也冷冷的。 虽说这个女子这一身打扮有些诡异,但她的面相看的出还是个美人儿。 这样一个女子,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丫鬟,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的身后,不吓人才怪呢? 并且,这房间现在不但多了这样一个女子,还多了一桶洗澡水,莫非,这洗澡水就是这女子送进来的。 不过这么一大桶洗澡水被这样一个看着瘦弱的女子弄进来,至少证明这女子绝非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你是?” “属下三号。” “三号?”这明显是个代号,莫非这女子是严望那厮的手下。 还不等她继续追问,一抬头,却发现这黑袍女子竟然凭空消失在了房间内。就算她的胆子原本不小,被这么一弄,也心里毛毛的。 虽然对这女子的身份有些好奇,但现在还是先洗澡的好,她伸手探了探水温,水温刚好。当下除了身上的外衣,进了浴桶中。 因为心中有事,也不是在浴桶中放松的时候,虽然身上没有重伤,但还有一些淤青,一些小被草叶割出的小伤口,这些伤口一见水,疼的她呲牙咧嘴起来超级优盘空间。 只能费力地将身上简单地冲洗干净,等洗完了,她才想起,这次来山庄时,身边没带什么丫鬟,她洗澡之前竟然忘记准备换洗的衣物了。 要让她将原本的脏衣服再穿到身上,她怎么都忍受不了的,当下想到,既然这黑袍女子刚才专门为她准备了洗澡水,也许,这女子现在就在这房间外边。 正想着要不要试探地喊一声,就见烛光下飞来一团东西,等这团东西落到了旁边的屏风上,她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团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套女子的衣裙,应该就是她今天出门时,绿花为她准备的。 这女子既然能很精准地将衣裙给她抛过来,那就说明她真的可能在暗地里看着她,想到这里,她心中更加怪怪的。 只是不知这个黑袍女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在她身边的?是一直都在,还是这次来到山庄后,她才出现在她身边的?如果一直被这么盯着,那她跟个囚犯有啥区别? 李七七心中虽然腹诽不断,但浴桶中的水也凉了,先穿上衣裙再说,至于这黑袍女子,等先折腾完现在的事情后再计较。 穿好衣裙,简单地将还没有干透的长发用发带束了起来,脸上,脖子上虽然现在已经洗干净了上面的污渍,但还有许多小伤口和淤青,那张美人脸还是有些惨不忍睹。 反正她先前最狼狈的样子都被这么多人看过了,她现在也不在乎了,重新回到了严望那厮的身边。 秦大夫帮她把过把后,确认她都没有很严重的内伤后,也给她开了几剂调养的药,还有几样用来清除淤青的膏药。 王成和安叔也被秦大夫看过了,王成刚清醒,安叔还在昏迷中,环姨虽然也受伤了,但不放心严望这厮,安排好山庄一些事务后,又重新守在了严望身边。 严望现在还昏迷不醒,身上的热度让站在他床边的人都能感觉的到。这药汁暂时还看不出有什么大的效果。 可他现在躺在床上,身上满是伤口,但脸上的面具并没有除去,也看不到脸色的变化,这个时候,她突然有了个很可笑的想法,严望这厮平常这么喜欢戴着这张面具,是不是除了喜欢扮神秘外,还喜欢保护他这张好看的脸? 想到这里,她的唇边不自觉地抽了抽,配上脸上的淤青,显然有些诡异和不自然。 却不想她这诡异的笑容却落到了环姨的眼中。 “夫人,您身子不舒服吗?”这个时候,环姨却没有继续称呼她王妃,由此可见,秦大夫应该不知道严望这厮的另一个隐秘身份才是。 “我没事,倒是环姨,您也受了伤,早点回去休息才是,夫君自然有我照看。” “也好,奴婢去安置一下其他事情。夫人如果有事,可以吩咐三号去办。”环姨闻言,也没有坚持继续留在这里,这个山庄虽说她也是女主子,可对这里的事情是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今天又发生了如此严重的刺客事件,总要有人收尾才是,环姨大概在这个山庄有一定的地位,才如此说道。 至于这个三号,就是指的先前那个黑袍女子了吧。这女子现在可能就躲在他们附近的地方,负责保护他们吧。 “嗯。”环姨离开之后,秦大夫却没有下去休息,毕竟,严望这厮发热还挺怕人的,这里又没多余的人手,这药汁都是秦大夫亲自熬制的,现在他还守在旁边的厢房。 等房间内只剩她一个人时,她坐在这厮的床边,有些怔怔的。 不时想到借尸还魂前的李七七所经历的一切,最后,落到了她最后被身边这厮折断四肢,溺水而亡的情景媚君侧,皇后撩人全文阅读。 然后,又想到了她借尸还魂成为李大小姐后,经历的一切,好像她自从变成李大小姐后,所有的心思都是随身边昏迷的这个家伙起伏的。 如果她没有变成李大小姐的话,也许她永远都不知道有活阎王之称的锦衣卫指挥使大人是这样一个男人。一向拒绝任何人靠近的他,可以让她如此接近。 接近的让她随时都有机会取了他的命,化解她前世冤屈而死的怨气,可她今日还是选择了去救他,原来不知不觉中,仇恨这玩意也会变化的。 现在让她再联合其他人取他的命,似乎也有些不可能了,可她的心仍然很茫然,很茫然。 严望这厮这一昏迷,整整昏迷了三天,在这三天中,天下或者京城大概没有几个人知道这厮差点烧的不行了。就连她,在他床边挨了两天后,心中也开始七上八下了,但心中却暗暗对自己说,像这厮这种大奸大恶的人据说阎王都是不爱收的,所谓祸害遗千年,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 熬了三天,她的精神也很差了,可环姨却没有建议她去休息,也许觉得她再累,都应该守在这厮的身边一样。 安叔和王成倒是早就清醒了过来,只是一个腿脚变成了残废,一个缺了胳膊。在这期间,还挣扎着过来过。 这山庄本就是个很秘密的地方,但好像对当今的庆宁帝是个例外,第三日时,当庆宁帝出现在山庄时,她也大吃了一惊。 不仅庆宁帝来了,徐皇后也来了,这一对夫妻两,身边并没有带太多的人,只是扮作了普通的年轻夫妻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在这一刻,那个关于庆宁帝与严望这厮有那种关系的传言又再一次浮现到了她的心头,只是现在这庆宁帝带着皇后一起,又算怎么回事? 庆宁帝来之后,是环姨带进来的,从庆宁帝对环姨的态度来看,庆宁帝好像很早就认识环姨一样,看到这种情形,她想起,先前对严望这厮身份的猜测,看来,这厮和庆宁帝的渊源绝非普通君臣关系。 庆宁帝看到严望这厮现在昏迷不醒的样子后,脸色也阴沉的厉害,看起来是真的很忧心这厮的伤势,还专门询问了秦大夫,为何会高烧不退。 除此之外,庆宁帝随行还带了两个太医,这两个太医都是朝中医术最高明的了,不过他们再次帮严望这厮把脉后,并没有更好的法子降温,而秦大夫本身的医术还要比他们更好一些,开的方子也是最好的。 “这烧什么时候能退?”庆宁帝沉着脸,直接问这三人。 “皇上恕罪,臣等无能,实在是严大人身上的伤口太深,就算用了药,也不是马上能退烧的。”两个太医有些无奈地道。 “你们去准备一些烈酒吧,越烈越好。”这时,一直跟在庆宁帝身后的徐皇后突然开口了。 “烈酒?”秦大夫和两个太医对视了一眼,有些疑惑不解。 倒是徐皇后有些疑惑地道:“既然现在没有有效消除炎症所引起的高烧的药物,那只能试试用烈酒退烧了,难道你们不知道吗?”面上很是疑惑的样子。 “娘娘既然这样说,臣等就试一试。”秦大夫和在场的人虽然觉得皇后娘娘的话有些奇怪,但既然是皇后娘娘说的话,试试也是好的,当下吩咐环姨马上去找烈酒来。 说起来,这是她第二次见徐皇后,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怎么的,她总觉得这次见皇后,似乎与第一次见到她时,更加明艳起来,还是那样的张扬,就算面对庆宁帝,这种感觉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强烈起来了。 ------------ 087,要死的话 似乎与第一次见到她时,更加明艳起来,还是那样的张扬,就算面对庆宁帝,这种感觉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强烈起来了。 按照徐皇后所说的法子,烈酒找来之后,秦大夫和两位太医开始用烈酒帮严望这厮擦拭身子。 只是这擦拭的过程中,不免要接触这厮的身体。而这厮的怪癖众所周知,最讨厌别人碰触他的身子,即使他现在因为受伤太重,意识不清,但本能还在。 结果,其中一位姓韩的太医就倒霉了,被严望这厮在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下给拍飞了。 那力道还真不小,一下子就将这韩太医给拍到窗户上去了。 庆宁帝和徐皇后还没有回宫,可是亲眼目睹了这一惨剧。 大概是庆宁帝从前有多次被严望这厮拍飞的记录,他在第一瞬间自己先躲开了,然后习惯性地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片刻后,才看到韩太医的身子从窗户上掉了下来,庆宁帝才睁开眼睛,上前几步,亲自将韩太医扶了起来道:“韩爱卿,可是伤着了,朕代替严大人给你道歉了。” 韩太医疼地身子都站不直了,扭曲着一张脸,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一者,严大人现在根本神智不清,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他怎么敢跟活阎王计较,二者,皇上都亲自来扶自己并代替活阎王向自己道歉了,他还能说什么,只能自认倒霉。 谁知庆宁帝下一刻,却将头低下,贴着他的耳朵道:“韩爱卿,比起朕以前承受的待遇,严大人对你可是温柔多了。” 去他娘,韩太医心中只想骂娘,这样还叫对他温柔多了,要是再不温柔,他恐怕就被一掌拍的一命呜呼了。 严望这厮也只是在拍飞韩太医的过程中,眼睛睁开了一下,但这一掌,也耗费了他所剩不多的力气,又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有了韩太医的前车之鉴,秦大夫和另外一名太医,实在不想落得跟韩太医同样的下场,可庆宁帝在旁边看着,他们也只能小心翼翼地认命了。 先前韩太医受伤不轻,已经被环姨安排下去疗伤了,只是这一次受伤的变成秦大夫了。 秦大夫好在还有点准备,受伤没有韩太医那么重,但伤的却是手,他的手腕差点被严望这厮给握住折断了。 另外一名太医,已经是六十岁的高龄了,他这一把老骨头可禁不住严望这厮的一拍,当下更畏缩了。 李七七见状,突然想起,比起这些太医来,她平日可是肆无忌惮地在这厮身边折腾,不知在昏迷之中的他,会不会也伸手伤害自己呢? 一旦有了这个念头,她就控制不住自己这个想法了,更何况,这厮现在还伤着呢,不能把所有的太医都给弄伤吧,这样的话,以后那个太医大夫还敢靠近这厮的身子。 想到这里,她上前接过老太医手中的东西温声道:“张太医,这擦酒的事情还是由本夫人来吧,省的夫君再伤了您。” “既然夫人要亲自给严大人擦拭烈酒,那老夫就不多事了。”张老太医看到李七七主动要接替这危险的事情,虽然觉得李七七这娇滴滴的样子,恐怕比起他们几个,更加禁不住活阎王一拍,但转念又一想,如果这严夫人都进不了严大人的身,这两人还怎么当夫妻,又如何行那床弟之事,也许,严夫人就是那个例外。 为了自己那一把老骨头着想,自己还是不要逞强的好。不过,还是去看庆宁帝的脸色,再看到庆宁帝并无不悦,才开口道。 “还请皇上和各位现在隔壁等候。”虽说是给自家夫君擦拭身子,可是这等事情当着别人的面来做,总是有几分别扭的。 “朕好久没来这山庄了,正好可以欣赏欣赏这山庄的夜景。”庆宁帝虽然想继续留下来看热闹,但想着自家臣子要是醒过来,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说不定也会拍飞自己,当然,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心中是真的担心这个兄弟的。 不错,整个天下,或者整个朝中,恐怕很少有人知道,当朝的锦衣卫竟然掌握在一位皇子手中。 严望这厮是父皇的私生子,恐怕就连侯府的人都不知道这一点。 可不管怎么说,这厮却是自己认可的兄弟,比自己其他那些兄弟要亲近信任的多,所以,他真的不想失去这个兄弟,虽然,他面上冷酷残忍,可他们在神宫中,却曾经相互拥抱着取过暖。 韩太医和秦大夫虽然受伤了,但还继续留在隔壁,庆宁帝则带着徐皇后在山庄内四处走动。 因为三日前发生了刺杀事件,此时的山庄守卫要比从前不知严密了多少。 站在一处阁楼台阶上,看着山下京城的万家灯火,庆宁帝不由地有有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皇上是真的很担心严大人的伤势。”徐皇后也站在庆宁帝身后,一起望着山下的夜景,开口道。 “皇后此话何意?”庆宁帝闻言,微微侧身,看向夜色中面色并不真切的徐皇后。 “呵呵,没有一个皇帝喜欢当一个受制于人的皇帝。”徐皇后耸了耸肩,淡淡地道。 “皇后这可是在挑拨我们君臣关系?”庆宁帝身上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几度,说出的话,空气也冷淡了许多。 “咯咯,皇上的君臣关系岂是本宫一个后宫无知妇人所能挑拨的了得,还是说,皇上您在臣妾我面前,还要卖弄你的帝王心术?”徐皇后根本就不把庆宁帝的质问放在眼里,反而笑声更大了一些,就算在昏暗的夜色中,都给人一种笑的花枝乱颤的感觉。 “帝王心术,呵呵!”这下换庆宁帝冷笑了,笑着笑着,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怪异,引得这山庄里的护卫都不由的侧目,闹不清这两个客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据说严大人受伤了,这两个前来探望的客人却笑的如此怪异。 要不是统领对这两人毕恭毕敬,他们还以为这两个客人是大人的仇人呢?这会幸灾乐祸呢? 庆宁帝笑着笑着,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到了最后,笑声中带了几分苍凉的感觉。去他的帝王心术,他如果真的他娘的懂得什么帝王心术,还会被人一遍一遍地杀死吗? 糊里糊涂地重生了四次,竟然连仇人都搞不清楚,有比他更高明的帝王心术吗? 这下,换徐皇后惊悚了,伸出手捅了捅庆宁帝的腋窝几下道:“我说,皇上,你没事吧,你这样,挺吓人的!”自己不过说了一句大实话,怎么能的这个一国之君精神变的有些不正常了? “朕不想每次都这么糊里糊涂地死!”庆宁帝突然转身抱着徐皇后的身子道。只是他嘟囔的这一句,声音很低,徐皇后并没有听清。 李七七在给严望这厮擦身子的过程中,这厮还真的睁开眼过,只不过,看到他身边的她,原本已经聚集了力量的手掌,却缓缓地放了下去,还真的没有动手动脚,又闭上了眼,安心地昏了过去。 这下,李七七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她对于这厮,恐怕是真的不同的吧。 忘记过去?还是继续铭记纠缠过去,这是她即将面临的选择,继续被仇恨所武装,玉石俱焚,两败俱伤?她的心真的有些乱,真的有些乱。 在李七七和几位太医的通力合作下,严望那厮终于在第四日的天亮时分清醒了过来。 “你再不醒来,我还以为自己要当寡妇了呢?”看着严望这厮清醒过来后,一直直直地盯着自己看,李七七不知为何,不想面对这样的目光,故意恶声恶气地掩饰道。 “要死的话,怎会留着你独活。”片刻后,这厮才沙哑着声音,冷声道。 “哼!”李七七冷哼一声,才发现这几日,她其实一直心情紧张的,这个时候,看到这厮醒过来了,心头一送,才发现自己眼前发黑,身子一晃,差点摔倒,下一刻,还是这厮撑起了身子,扶住了自己的身子,然后喊道:“太医呢,都死哪去了?” 隔壁休息的几个太医听到吼声,当下都急惊风似地走了进来,也惊动了昨夜没怎么睡的庆宁帝夫妇二人。 李七七也只是有些头晕,也知道是自己这几日没好好休息,被这厮撑着身子后,又挤出几丝精神来。 “朕还以为你这次真的睡过去,再也没人能管着朕了呢?原来只是装睡。”庆宁帝看着严望这厮清醒过来后,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气势,当下撇撇嘴道。 李七七却发现,庆宁帝的眼睛竟然是肿的,难不成这当皇帝的做完还哭过,而且,她还发现,徐皇后好像看起来比昨天沉静了一些。 “你不待在宫里,跑这来干嘛?”严望的目光这时,移向庆宁帝,声音仍是冷冰冰的,不过,当他看到站在庆宁帝身后的徐皇后,眼眸还是闪了一下。 “要想继续管着朕,你现在就活蹦乱跳起来呀!”看到躺在床上病猫样的兄弟,庆宁帝继续有恃无恐地喊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 088,神秘组织 “要想继续管着朕,你现在就活蹦乱跳起来呀!”看到躺在床上病猫样的兄弟,庆宁帝继续有恃无恐道。 对庆宁帝来说,自家兄弟加臣子这一受伤,根本是前几世没有的事情,这也是他初听这家伙伤的很重,小命都保不住时,从御书房的龙椅上摔了下来的缘故。 这也是他不顾自身安危,非得来这玉梨山庄的最根本原因。这一世,似乎有些东西真的越来越不同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真的可以期待这一世能当个长命百岁的皇帝呢? 不过在那之前,自家兄弟和臣子也必须要活的好好的,要不然,他恐怕还会死的吧! “把你这傻样子收起来!”床上的人虽然身子虚弱,可看着自家皇上那傻兮兮的样子,没好气地道。 “你怎么能用这种口气对朕说话,实在太大不敬了。”庆宁帝原本还想继续嘻嘻哈哈几句,结果,眼睛余光一扫,皇后还在这里呢?他这个当夫君的怎么都要在自家娘子面前保持形象不是。 “既然已经看过了,你可以滚回宫去了。”严望没好气地道,他不是猴子,讨厌被人围观,就连对方是自己的兄弟,是当朝的皇上也不成。 被严望这厮吼着让滚回宫去,庆宁帝并没有真的生气,反而伸手握住严望的一只手,紧紧握住,俯下身子,柔情似水地道:“好,朕回宫,只是你要记着,朕这一生不能没有你呀!” 闻言,李七七顿时觉得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娘的,这皇上还能不能更肉麻一些,这话哪里是当皇上的对臣子能说的话。 马上这房间内的温度刷刷地降低了许多,严望这厮虽然虽然受伤很重,但丝毫不影响他散发寒气出来。 “扑簌!”徐皇后没有忍住,竟然笑出声来,然后引来所有人的注目,结果她马上捂住唇道:“皇上,严大人,你们继续,本宫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喊三声,三声后闲杂人统统给我离开,否则――”李七七怎么听着,都觉得床上之人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 “就走,马上就走,朕明白的,朕懂得的,严夫人,朕就把他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小心侍候呀!”庆宁帝也知道什么时候应该适可而止,要是他再不滚,没准自家阎王兄弟真的能从床上跳起来,将他踹出门去,那样,他这个皇帝的面子还往哪里搁,尤其是他还需要在皇后面前保持他一代帝王的气质和风度呀! 庆宁帝和徐皇后离开后,玉梨山庄又恢复了它的平静与寂寥,可严望这厮却一点也不安静可,他身上现在有伤,这换药,方便什么的,都要李七七亲力亲为。两外太医还有秦大夫虽然还留在山庄,可他们都知道,这活阎王身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靠近的,干脆也不去凑趣,这些事完全交给正牌严夫人来办了。 李七七这个时候,也没有多少想计较的心思了,只是为嘛这厮总是再不断地盯着她若有所思呢? 特别是方便时,娘的,虽说他昏迷时,她已经将他全身都看光了,可现在他可是清醒的,不管她脸皮多厚,她还有一颗黄花少女心呀! “上来。”她刚帮他换完药,又服侍他方便过后,也累得够呛,正打算去傍边榻上睡觉,结果,这厮却用幽深的眸子盯视着她,并示意她上床。 “啊,那个,我还是睡那边好了。”她直觉地出声反驳。 “上来。”又是言简意赅的两个字,但却带着不容反驳的语气。 “好。”同睡一床就睡一床,又不是没一起睡过,谁怕谁,要是晚上她还可以趁机踹他几脚,也怪不了她不是。 当然,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苍白的,她上了床,在一边躺着,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这几日,她一直没有好好睡一觉,现在这么躺下,就算打算踹那厮几脚,也没那个心力了。 这一睡,等她再清醒过来后,已经到了第二日下午。 这一觉睡得时间那个长呀,也没有人叫醒她。 她醒过来后,正对上他的侧脸,现在这山庄并没有什么外人,他面上的面具也取了下来,方便她能看清他面上真正的神情。 顺着他的侧脸往上,自然就看到了他的双眼,刚对上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就睁开了,那双凤眼让他的眼神很有一种魅惑的感觉。 “醒了?”双方的眼神对视片刻后,还是从对方薄厚适中的嘴唇率先吐出这两个字。 “嗯,哦!”一时之间,她不知该怎样反应,只发出两个毫无意义的词语。 虽然才想起,自个虽然昨夜是和衣而睡的,但现在也是披头散发的,身上的衣裙也压的皱巴巴的,就在她还在打量自己的形象时,下一刻,这厮的话就将她的心神再一次拉了回来。 “醒了就好,扶我去净室。” “啊,你该不会从昨夜到现在都没去过,就等着我醒来吧。” 闻言,这厮眼中的寒气就增加了几分,看来,还真被她说着了,难道她睡再睡几天不醒来,这厮难不成也要几天不去净室方便了,呵呵,要是这样,她装睡也要再接着睡,看看,没有她侍候,他能忍耐到何时。 这几日,他身上受伤严重,只能吃一些清淡的食物,喝的粥最多,而粥却是最利尿的。他能忍住她清醒过来,而不是将她推醒,想到这些,她心中异样的感觉更重了。也没有继续和这厮拌嘴。 李七七发现,严望这厮一旦清醒过来,那恢复的速度是绝对的快呀,清醒过来后的第三天,他就挣扎着开始练习起身了。意志力绝对比一般人强悍的多。 这晚,她刚熬好了药汁,端到门口,就听到房内有说话声。 “大人,这次的刺客,有些眉目了。”是甲四的声音,自成亲之后,她见的最多的是甲三,另外兄弟三个,倒是很少见到。这兄弟四个虽然长的像,但好在声音有差别,她才能听出来。 “在锦衣卫的眼皮子底下,想使出些伎俩来,分明是找死。”严望闻言,声音更冷。 想到那些刺客和大师兄也许有些关系,她不由地留心了几分,只是房内的两个人说话都语意不详的,让她听不太明白。 “大人,最近大哥在江南也传回一些消息回来,好像真有那么一个组织存在。只是现在锦衣卫也只查出皮毛来,还不知这幕后的主使到底是何人,不过这个组织如此严密,这后面恐怕有许多人在庇护撑腰。” “躲在洞里的老鼠总归是老鼠。”片刻后,严望这厮再次道。 “大人说的是,只是现在咱们锦衣卫对这个组织所知甚少,更不知道它私下里都有些什么勾当,据说苏州府前任知府灭门血案,泉州水师的高级将领一夜之间十二人被杀,江淮总督独子被刺杀都可能与这个组织脱不了干系,如果他们根本不把朝廷的法度放在眼里,长此以往,那天下的官吏不是人人自危。 更别说,虽然怀疑是这个组织动的手,可就算倾尽我们锦衣卫的力量,也只查出这么一点蛛丝马迹来,根本就没有确切的证据知道这个组织都有哪些人,偏偏对方手段残忍,完事后又打扫的很干净,茫茫人海,要把这些人找出来,难呀,大人!”甲四也有些憋屈地道。 在发现这个组织之前,他们曾经以为这天下还有什么是锦衣卫不知道的,可现在却发现,有一个组织比锦衣卫更加无孔不入,种种作为更是令人侧目,就算相信自家大人的能力,但他再也无法淡定了。 “大概是有人太平日子过久了。” “大人的意思是,有人有不臣之心。”甲四马上领会了自家大人的意思。对他们锦衣卫来说,还有什么比这类事情更引得他们关注呢? “动用一些哪些沉睡的棋子吧。”严望却没有继续解说,又沉默了片刻道。 那些所谓的沉睡的棋子,指的是锦衣卫另一部分藏在暗处的人,这些人得身份,可能从祖上就是锦衣卫的暗手,但明面上他们却是有各种各样的身份,他们通常采用的都是单线联系,这些人有时一辈子也可能用不上一次,只有遇到一些大的事件时,才会动用他们。 这些棋子大多数是存在于达官贵人,皇亲国戚的身边,如今这个神秘组织既然如此神秘,背后的目的暂且不知,但一定跟朝中一些人有关系,既然从明面上找到的线索太少,只能从这些人的身上入手了。 “属下明白,这就去办。”他就不信,动用了哪些沉睡的棋子,还会一点有用的消息还查不出来。 甲四走了出来,李七七并没有躲闪,她相信,依照严望那厮与甲四的敏锐,自己走到门口,他们会一无所知,由此看来,严望这厮根本没打算将这些事情瞒着她,确切地说,根本就不在乎她听不听。 ------题外话------ 从明天起,柳絮尽量抽出时间开始日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 089.余波 由此看来,严望这厮根本没打算将这些事情瞒着她,确切地说,根本就不在乎她听不听。 “夫人。”就如同李七七猜想的那样,甲四在门口看到她,并不意外,只是向她打了一个招呼,就离去了。 想到刚才这门边听到的一切,他们主仆二人多次提到哪个什么组织,听起来好像不是个什么好事情,不过,她对朝中大事一向并不知道什么,这组织就算再厉害,她也没有能力去研究这个。 只是不知这个组织与先前刺杀他们的刺客有没有关系,如果那些刺客就是这个组织的人手,那是不是意味着她这个锦衣卫都指挥使夫人的人头也不是那么安全呢? 还有大师兄?他是不是也是这个组织的一员呢? 带着这些想法,她并没有在房门口多加停留,手中端着药碗走了进去。 严望这厮大概是刚才起身说话也耗费了些许力气,现在面上的神色看起来更加苍白了几分。 看到她亲自服侍他用药,并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很配合地沉默着。 夫妻二人虽然没有说多余的话,但行动上却不知不觉地多了几分默契在里面。没有甜言蜜语,也没有缠绵悱恻,可如果此时有不知情的人看到他们,一定会误认为他们是一对关系不错的夫妻。 对普通人来说,锦衣卫都指挥使有活阎王之称的严望严大人身受重伤,这等消息不是他们能知道的,但对朝中大多数消息灵通和路子灵通的大臣们来说,这等消息却是至关重要的。 比如说东厂督公夏直,他此时就在自己宫外的宅子里,手中观赏着一个做工精致的鼻烟壶,这是他下面的一个干孙子奉上的极品雷帝。 刚好这几日,他受了点风寒,鼻子有点不通气,吸了点鼻咽,现在倒是好多了。 严慎言被刺杀了?先前,他们还没有撕破脸,可如今看来,这严慎言,有了皇上的宠幸,是越来越不买他的帐了。 不过,这个消息对他来说,还真有几分意外,他是想着除了这严慎言,然后将锦衣卫都指挥使的位子掌握在自己人手中,那样,厂卫都是他的掌中物了。 可即使他有这个心思,但也知道有活阎王之称的严慎言绝不是那么轻易对付的,别说有皇上撑腰,那些锦衣卫也不是吃素的,没有将这家伙置于死地的把握,他绝不会像那些浮躁没出息的家伙们轻举妄动。 到了他这个份上,做什么事绝不会那么鲁莽。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不是他动的手,那么是谁呢?那些刺客既然能摸到玉梨山庄去,就绝不是普通的刺客,更不是普通的江湖人,就算是江湖上有名的刺客,也多少是在锦衣卫和东厂挂了名号的。 就算严慎言被刺,让心中大快,但他仍不喜欢,有事情不在他的掌控之下。 虽说,皇上现在对他的态度看起来还是很亲近,但他总觉得,皇上在有些很重要的事情上,并不喜欢他参与。 如果这个皇上越来越不听话了,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中了,那他是不是从现在开始,又要重新考虑别的路子了。 虽说先皇的皇子经过前些年的争斗,现在仅存的只剩当今的皇上了,可那些王爷的子孙却有许多也不是省油的灯。从里面找出几个听话应该还不是问题。 不过,这刺客倒是谁的人呢?那些文臣虽然嘴皮子厉害,但他们绝对没有那么大的能量策划这么一出让锦衣卫和东厂都摸不着头脑的事件。 看来,还是应该让下面的孩儿们都动起来了。 与此同时,当朝首辅张载的府上也汇聚了这么一群文臣。 活阎王身受重伤,生死不明,是他们这一群人聚集在一起的目的。 “恩师,您怎么看?”说话的不是别人,真是李大小姐的那位竹马陆西苑陆公子。 当初,他虽说对李家的那门婚事并不是很上心,可没想到,李家叔父进了一趟诏狱后,竟然完好无损地出来了,如今又重新回到了都察院,还很受当今皇上的器重,而李家妹妹还真嫁给了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而自己,虽然现在也娶了一房妻子,可这妻子虽说相貌很是出众,那性子实在,要不是,陆家将来的希望都放在他的身上,他岂会做这样的选择。 不过,原本是自己的女人,却成了严望那厮的女人,他心中自然多了几分不太舒服的感觉。 “虽说并不知那些刺客后面的人是什么,可严慎言既然没有死,那就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且等着看好了。倒是皇上,如今越来越发让人看不透了。”首辅张载对锦衣卫自然是深恶痛绝的,巴不得皇上能废了这个机构。 先前,严慎言将一大批的文官下了诏狱,在朝堂上掀起了腥风血雨,他也想除掉此人,可想到还有夏直那个老阉贼把持着东厂和内廷,最近又很是干涉了几件事情,让他对锦衣卫的恶感相对而言少了一些。 还有皇上,原本他认为以当今圣上的资质,实在不适合为一国之君,可现在,这皇上的有些动作却让人看不明白。 除了夏直和张载这些人之外,朝堂上其他的大臣,憎恨严望的巴不得他马上死翘翘,与锦衣卫没有打过交道的,则事不关己,等着看后续发展雄霸蛮荒全文阅读。 当然,这其中绝对不包括李家老爹,身为左都御史,他虽然不是消息最灵通的哪一类,但也不会一点门路都没有,虽说对严望这个女婿,他的心情是很复杂的,即使他私底下并不是很待见这个女婿,可那毕竟是自己的女婿,这次,自家女儿也是跟着一起遇险的。要是那家伙真的没了命,自家女儿年纪轻轻,青春貌美,不是要守寡了吗? 守寡倒也罢了,偏偏那侯府的人都不是什么善类,如果他们拘着自家宝贝女儿不让改嫁,那七七的一辈子不就完了,又无子嗣,如何度过将来漫长的日子。 自从听到那厮重伤不醒的消息后,他连着三个晚上坐在书房中没有安睡,好在昨日皇上暗地里派人告知,说这厮已经清醒过来,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他才放下心来。 李七七和严望在玉梨山庄住的时间并不长,三天后,严望能够起身,站直了身子,他就吩咐甲三他们准备马车,准备回京。 李七七倒是无所谓,反正这厮的身体是他自己的,他急着回京,不愿意在山庄多养几日,她也阻挡不住。也没想着阻挡。 不过回京时,他们身上的护卫可是比他们几天前上山时多的多了。这一路上浩浩荡荡的,倒是很安然地回到了侯府。 环姨还是继续留在了玉梨山庄,王成和安叔也留在山庄继续养伤,至于那些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后来也没再冒头。 “夫人,大人可是受伤了。”刚回到侯府的小院,安顿好严望这厮,几个丫鬟才凑上前,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 “嗯。”李七七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简单地吩咐了几句。 可接着,他们这个小院子却一点也不清净了,虽说侯府的人暗地里都很害怕严望这厮,但严望这厮毕竟与侯府的关系匪浅,这些人一下子都涌入了这个小院,一时间,可真能称得上是人满为患。 说起来,这还是李七七自从嫁给严望这厮后,第一次与安阳侯府这么多主子碰面。 除了先前那位与她在花园中有过不对付的三夫人之外,其他几房夫人可都到齐了,更别说那些小辈了。 这些人虽然都带着补品来看望,但终归是不敢凑到严望这厮身边去的,这样一来,苦的可变成李七七了,她实在很想大扫把将这些人都给扫出去。看得出来,这些人原本也不是严望那厮看重的,被纠缠的过了,她就没耐心了,也懒得继续敷衍,不过落在这些人眼中。不敢说严望那厮的长短,却纷纷出口指责与她。 等她知道的时候,她不贤良,不尊老爱幼的名声已经传开了。这件事的后遗症是,李夫人宁氏躺着也受伤。 毕竟,许多人都知道李夫人宁氏是李家老爹的继室,李七七的种种恶行,自然是这个继母没有教好的缘故。 除了安阳侯府这些人来凑热闹之外,最让她起鸡皮疙瘩的是东厂督公夏直也亲自前来探望了。 这是李七七第一次见到这位当朝第一太监,两个人在房内说什么她不知道,不过看着那夏直的嘴脸,她心中自然很是不爽。 除了这老太监之外,李夫人宁氏还有李家二妹带着两个弟弟也前来看望了。 虽说李家的人现在也算是她的亲人,可总归是半路的亲人,遇上这等事情,她竟然忘记给李家的人送个信了,直到李家人来了之后,她才想起这一遭。 原本,她认为严望这厮也不会见李家人的,谁知道大宝,小宝两个小家伙趁着她与李夫人宁氏说话的空挡,竟然偷偷地跑去看严望这厮了。 ------------ 090.坏人姐夫 原本,她认为严望这厮也不会见李家人的,谁知道大宝,小宝两个小家伙趁着她与李夫人宁氏说话的空挡,竟然偷偷地跑去看严望这厮了。 想到这厮有不同寻常的怪癖,不喜欢人接近,虽说这厮现在面对她时似乎有了点温情,可李七七还是没有信心保证这厮会爱屋及乌,对大宝小宝两个小家伙也有良好的态度。 这两个小家伙毕竟年纪小,以前在李家时,也好像对这厮很是敌视,要是有什么冲撞的地方,万一这厮又恢复了阎王本性,那这两个小家伙可经不住这厮的一拍呀。 不但李七七心存忧虑,当李夫人宁氏知道自家两个儿子偷偷跑去看那个煞神姐夫后,脸也一下都白了,当下抖着声音道:“七七,快――快,把你弟弟找回来。”比起李七七来,李夫人宁氏对严望的恐惧那是已经渗透到了骨子里的,虽然她也不会刻意希望这个女婿就此一命呜呼让继女守寡,但也绝对不意味着她现在真心接受了这个女婿的存在我的女神校花最新章节。 这次前来探望,最主要的还是李家老爹的主意,至于两个宝贝儿子,纯粹是先偷跑到马车藏好的,走到半路才发现的。结果到了侯府,她一个没留意,儿子们就偷偷跑了。 她可是很清楚地知道在两个宝贝儿子的心中,这个煞神女婿就是抢了他们大姐的坏人,对待坏人,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李夫人想都不敢想,要是触犯了那个煞神,这两个宝贝受了伤害,那就是要她的命呀! “娘,您不要怕,夫君应该不会跟两个弟弟计较的,我们马上就过去。”李七七忙安慰李夫人,然后带着人直直向他们的卧房而来。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小孩子的声音:“坏人,你不是很厉害吗?现在怎么躺在床上不起来?”是大宝的声音。 “坏人,你不是很厉害吗?现在怎么躺在床上不起来?”这次换成小宝的声音了,虽然有一段日子没见了,可小宝仍改变不了每次说话都学自家哥哥说话的习惯。 李七七一听这话,差点脚下摔一个趔趄,这两个小家伙,还真会说话。既然还能好好说话,那就说明还好好的,没缺胳膊少条腿。 李夫人宁氏也听到了房内的声音,心中大急,这两个傻孩子,这是怎么说话的。 严望虽然睁着眼,闻言只是盯着这两个小家伙看,并没有吭声。 可两个小家伙发现他们问了几声,躺在床上这个坏人却一声不吭,觉得他们被无视了,当下更不满了,大宝接着说:“坏人,知道你为啥现在下不了床吗?都是你平日做坏事太多了,特别是,竟然抢了我们的大姐,只要你以后那个放下屠刀,洗心革面,改头换面,一心向善,立地成佛,才会平安喜乐。”大宝努力将他从大相国寺智能主持大师那里偷听到得话语丢了出来。 临了,觉得自己小小年纪,也能够度化坏人了,心中满是自豪,小胸脯也挺得直直的。 小宝当下也把自家哥哥的话一字不漏地重复了一遍,李七七第一次发现,小宝具有如此强悍的学舌能力,刚才大宝的那段话,那可不是一个字,一句话,而是一段话呀,竟然能记的如此清楚,又再次重复一遍,她服了。至于这小家伙口中所说的话语,虽然也很搞笑,但至少里面严望那厮没有恼羞成怒,让两个小家伙滚出来,这就很不错了呀! 李夫人宁氏觉得现在她的脑子和身子都僵住了,也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坏人,你为啥不说话,难道被其他坏人打成哑巴了,你把口张开,我帮你看看。”大宝原本对床上躺的这个坏人心中充满了敌视,可现在看着这人只是用柔和地目光看着他和弟弟,也不说话,他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这个坏人好像并不像他和弟弟原本想象中的那么坏,好像还挺可怜的,说话的口气到了后面,也变的绵软多了,不过心底还是有一种戒惧存在,倒是没真的凑到严望口边查看。 还不等小宝再将自家哥哥的话语重复一遍,李七七终于听不下去了,这两孩子,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最重要的是,她也想进去看看,严望这厮现在那脸色怎样,不会是睡着了,这两孩子唱独角戏的吧。 她一掀门帘,走了进去,李夫人宁氏这时也醒过神来了,也忙跟着走了进来。 “大姐,坏人姐夫是不是变哑巴了,我和弟弟给他说话,他都不说话。”听到有人进房了,大宝回头一看,发现是自家大姐和娘亲,当下转换了关注的目标,小身子就扑了过来,抱住了李七七的双腿。 几乎在大宝动身的瞬间,小宝也跟着扑了过来,抱住了她另一条腿,不愧为双生子,可真有默契。 “坏人姐夫不说话,你们以后就不要理他了。”伸手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小脑袋,圆圆的苹果脸,真可爱枭宠女主播! “可要是不理他,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也没人跟他玩,不是太可怜了吗?”大宝虽然觉得自家大姐现在对他和弟弟一样的好,可又觉得要是真的不理床上那个坏人,似乎也有点不太好。 “哥哥,过来,过来。”这次大宝说完之后,小宝倒是没有跟着再重复一遍,而是松开了李七七的大腿,不断给大宝使眼色。 大宝看自家小弟这样,当下也松开了自家大姐的腿,跟着小宝到了一边。 严望虽然面上一片平静,心头也满是黑线,这两个小家伙,原本看着这两个小家伙还挺可爱的,他现在要收回原本的想法,一开口说话,一点都不可爱了。 李夫人宁氏原本心思都在两个宝贝儿子身上,现在看到两个儿子说了那样不中听的话,还安然无恙,也不由地大着胆子向床上看了几眼。 虽然只是看了个侧脸,这可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位煞神女婿的长相,即使是个侧脸,看起来倒不是那种凶神恶煞的样子。不过下一刻,又被两个宝贝儿子所说的悄悄话给吸引过去了。 “哥哥你真是笨蛋,坏人姐夫只喜欢和大姐一起玩,才不愿意搭理我们呢!”小宝很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对自家大哥说道。 这两毛孩子,虽说说的是悄悄话,可这悄悄话的声音未免也太大了,李七七和李夫人都听到了,更别说躺在床上的哪一位了。 “你们两个,还不快给我闭嘴,还不快给你大姐夫道歉。”李夫人宁氏觉得这两个儿子越说越离谱了,当下,上前,一手一个就紧拽到了床前。 李夫人宁氏也是出身书香门第的,虽然疼爱两个宝贝儿子,但更重视儿子的教育和人品,看到两个孩子胡说八道一通,觉得儿子们实在没礼貌了,当下暂时忘记了床上那人是她惧怕的煞神,带着两个儿子到了床边,让他们对自家姐夫道歉。 两个小家伙被提到了床前,虽然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但看着自家娘亲的脸色很不好看,只好不情不愿地道:“大姐夫,大宝(小宝)错了。”这两个小家伙这时候,终于不再一口一个坏人了,好像真的记起了面前这人的身份。 严望没有抬头看李夫人宁氏,目光还是盯在两个孩子身上,久久不说话,直到李夫人宁氏开始觉得满心不安,甚至有些懊恼自己刚才为何一定要两个孩子给这个煞神道歉。要是这个煞神真的要为难孩子,自个该怎么办。 可现在懊恼已经迟了,她只能满心不安与纠结地等待。 李七七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出声解围,她心中则想的是,是不是严望这厮真的已经开始爱屋及乌了,所以才不在乎这两毛孩子胡说八道,她甚至还想看看,这厮会不会接受两个孩子的道歉,到底会有怎样的反应。 房间内的气氛开始凝滞起来,就算两个小家伙原本胆子不小,可在这种气氛下,也开始变的有些忐忑不安,虽说他们先前大着胆子说了许多话,但在自家二姐的口中,这个坏人姐夫可是都比老虎还要凶残。虽然现在看着好像是一只病老虎,伤老虎,但仍有能力将他们两个小家伙给收拾一顿。 “哼,男子汉大丈夫,谁怕谁,谁说他们怕了,他们要保护自家大姐,才不怕呢。”想到这里,大宝和小宝两个孩子很有默契地相互用余光看了一下自家哥哥(弟弟)一眼,再次挺起了自个的小胸脯,用乌溜溜不服输地眼光盯视着床上这个人。 大概足足过了有半刻钟的时间,严望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了一边的手臂,也伸手放在了两个孩子的小脑袋瓜上,轻轻地抚摸着,并开口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无妨。” 闻言,李七七和李夫人宁氏提起来的心再一次噗通一声,落了地。刚才严望这厮的手落到两个小家伙头上,神情更是高深莫测,不吓人才怪。 ------------ 091,五个孩子 闻言,李七七和李夫人宁氏提起来的心再一次噗通一声,落了地。刚才严望这厮的手落到两个小家伙头上,神情更是高深莫测,不吓人才怪。 李夫人宁氏既然那颗心终于落到了肚子里了,虽然也觉得这个阎王女婿好像没有自己原本想象中那么可怕,但还是以挤出一抹笑容,以不打扰这个女婿休息为由,将两个孩子提出了李七七他们的内室。 等李七七将李夫人宁氏还有两个小弟弟送走回到房间时,她发现严望这厮坐直了身子,斜靠在床头,似乎在思索一个很是重大的问题。看到她进来后,才抬起头,用那双看不到底的眼睛看着她,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五个!” “什么五个?”她一时反应不过来,直觉地反问。 可这厮先是眼神中多了一份责难的意味看着她。 看什么看?她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又不是他脑子里的虫子,怎知道他这无头无尾的话是什么意思。 可能见到她久久不能理会他的意思,最终,这厮似乎有点生气了,干脆蓦地将头转向窗户方向,不愿再搭理她了。 这厮一向冰冷冷淡,难得有这种类似闹别扭的样子,她虽然觉得有些好笑,没想到这男人还有这一面,但既然这厮难得因为这个问题闹别扭,说不定这个问题真的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她倒是真的很想知道答案了。 当下,一屁股坐到床边,身子向下倾斜,几乎半个身子都要挨到他的身上了,放柔了声音,摇着他一边的手臂,嗲声嗲气地道:“好夫君,你就说嘛!” 她前世做贼时,看到有许多女子,无论是良家女子,还是楼子中的姑娘,有求与男子时,都是这幅模样,她没有对待男子的其他经验,照猫画虎总还是会的,只是不知这效果会怎样? 被她摇了片刻,这厮终于重新转过头来,伸出一只手来,用一只手指在她的唇上来回摩挲,片刻后,才道:“记住了,五个孩子仙河大帝。” 五个孩子?李七七傻眼,怎么突然跳到孩子身上了,还五个?好在这厮终于仁慈地再对他解释了一句:“将来要像他们一样的五个孩子。” “夫君说的是像大宝,小宝那样的五个孩子?”李七七的脑子终于转回来了,难得呀,这厮原来还是喜欢小孩子的,她还以为他就彻底冷酷到底了呢。 “我们的!”这厮又强调了三个字。 这下李七七终于想起来,他们虽说已经成亲了,但鉴于种种不寻常的情况,也只是有夫妻之名,却没有洞房呀,怎现在突然谈论到孩子身上了,而且这厮将来还打算要五个孩子。 曾几何时,她可是打算弑夫的,为何不过短短半年时间,她心中的怨恨就消除了大半呢?甚至还能心平气和地谈论未来的事情。 想要有孩子,就要和这个男人从此以后不停地肌肤相亲,这种事她不知道到了那个地步,到底会是怎样的感受,但现在她却有点心跳的厉害。 “你不愿意?”大约是她怔忡的表情让一直注视她反应的他有些不高兴,当下口气又冷了几分。 “额,这个,我――”这个问题她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让她做出欢天喜地,喜极而泣地,感恩戴德的样子来,她突然间却没了这个兴致,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开始习惯在他面前坦露真实的自己了吗? “别怕。”他又用那根手指在她的唇上又摩挲了两下,竟然很难得地挑起了唇角,眼角也有了些许笑意。 天啊,这厮竟然笑了,这笑意虽然很浅,但的确是在笑,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这厮有笑模样,她曾经以为这厮面上永远只有一副表情,认为这厮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笑这个字。可他现在竟然笑了,真的笑了。 也许这笑太不寻常了,她本能地忽视了这厮说出别怕两个字。也没有心思去琢磨他话中别怕这两个字所谓何意。 这世上,有一种人,平日很少笑,或者几乎不笑,不是因为他笑的样子惨不忍睹,而是他不愿意笑,没有笑的心情。 说实话,严望这厮的面皮本是生的很好看的,平常不笑的时候让人近而远之,可当他带着淡淡笑意时,面上的冰冷融化了许多,甚至眼神中还带着几许柔情。 “大人,鸿胪寺卿彭大人求见。”就在房间内的气氛从来未有过的静谧,温馨时,甲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了。 严望这厮原本还挂在脸上淡淡的笑意,蓦地消失不见了,脸上又恢复了平日一贯没有任何表情的表情。 李七七闻言,觉得自己现在这个姿势有些不太雅观,当下想在床边坐直身子,却没发现,不知何时,严望这厮的一只胳膊竟然搭在她的背上,这只胳膊原本是受了伤的,上面缠绕的布巾还没有去除,她这个猛的动作明显弄痛了他,她很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扭曲了一下。 “胳膊没事吧。”她忙身子弯了弯,从他胳膊环绕的范围脱离出来,并伸手要按住他的胳膊查看,却被他用眼神阻止了,并坐直了身子道:“进来吧!” 这世上有些人就是劳碌命,是没有多少时间用来休息的,严望就是这一类,他虽然受伤很重,手底下还有一大群锦衣卫供他使唤,可他想在家中继续享受家的安宁与温馨的日子马上就要一去不复返了。 话音刚落,甲二就打开帘子,一个身穿四品红色官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女优养成全文阅读。 这男子大概四十来岁的样子,面皮很白,个子适中,不胖不瘦,很是儒雅的样子。 这就是鸿胪寺卿彭大人? 李七七毕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大人,不由地扫视了两收回了目光。 “下官见过严大人,严夫人。”彭大人初进门时,还抬着头,也不着痕迹地扫视了李七七一就收回了目光。 “是各地的郡王要进京了?”严望没有半句废话,直接询问彭大人的来意。 “回大人,最先到达京城的庆王,安阳王据说已经到了京城外四十里地的驿站了。”彭大人回道。 本朝太祖皇帝打下江山后,将自己的儿子们都分封到各地当藩王了。如今已经过了几代,这藩王与皇室的关系也开始有亲有近。 那些藩王的子孙们经过这几代的生养,现在也是很庞大的一群人。这些藩王平日里无事,是不允许随便进京的。除非皇上有特诏。 可今年是新皇登基的年头,按照本朝惯例,这些藩王们是要进京朝贺的,这么一群皇家贵胄涌入京城,自然会对京城的局势造成一定影响,这也是鸿胪寺卿今日特意来见病中严望的缘由。 对这些事情,李七七虽然以前多少也听说过一些,可毕竟她前世只是在市井打混,现在成了李大小姐,甚至成了有活阎王之称的锦衣卫都指挥使的妻子,可对朝政大事,她其实还是一抹黑的。 看到这两人开始谈论大事,她继续留在房间中似乎有些不合时宜,当下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 在门口遇到了甲二,他正守在门口呢,见到她出来,见礼道:“夫人。” “嗯,我去厨房看看夫君的药好了没。”说完后,就向厨房那边走去。 几个丫鬟这时,都不知从哪里一下冒了出来,这次,李夫人宁氏来时,将蓝花又给她送了回来。 蓝花毕竟不同与其他几个丫鬟,当下笑道:“小姐,奴婢去厨房,您就放心吧。”说完后,就自顾自地去了厨房。 留下其他三个丫鬟面色各异。 “这几天小虎和阿飞你们可看好了?”这几日没有在安园内,回来后,又忙着应付各种各样的探视人群,都没留心虎猫和阿飞这一只猫和一只鸟的日子是咋过的。 虽然这安园内页留下了几个丫鬟,可这几个丫鬟也不知心中都抱着怎样的主意,原本她是打算留着这几个丫鬟弄风作雨呢,可现在,她突然觉得将这些人留在他们的身边,实在有些太碍眼了。 如果这几个丫鬟别有用心的话,虽说都是她的陪嫁丫鬟,可依照严望这厮的心机,绝不会把这一点看在眼里的,既然迟迟没有动手,就说明这几个丫鬟的一举一动可能本就在严望这厮的监视之中。 说不定这厮,早就采取了相应的防范措施,只是她不知道而已,想到这里,她就暂时将这事情给丢开了。 “夫人又不带我们出门,我和两位姐姐留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可忙,每日就是逗猫逗鸟过日子,可是将小虎和阿飞养胖了几分呢。”粉花眨着纯真的大眼睛,唇角带笑道。 “那就好。”李七七不确定这个丫鬟话语中是否还有什么言外之意,不过她绝对不会说出,下一次出门时带着你们这样的话,如果是自个一个人出门带着倒也无所谓,可要是和严望这厮一起出门,带不带这些丫鬟,绝不是她能够做主的。 ------------ 092,等你一起用膳 鸿胪寺卿彭大人最后到底与严望这厮谈了些什么,李七七并不知道,等她重新端着药回房时,彭大人已经离去了。 不仅彭大人离去了,原本躺在床上的严望也起床了,虽然身上绑着伤口的布巾还没有除掉,可他已经穿好了官袍,看样子是打算出门了。 先前,彭大人进门前,这厮已经将面具戴在了脸上,这时,也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怎样,不过这一受伤,虽然是同样的官袍,看起来松泛一些了,受伤后是瘦了。 “你现在出门?”毕竟前几天受伤很重,这才过了几天,就算用上最好的药,恢复起来也没那么快。 “嗯。”严望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不过看到李七七面上毫不掩饰的几分担忧之色,他眼眸闪了一闪,但最终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 饮完之后,将药碗送回她的手中,向门口的方向走了两步时,还是停下步子转身又加了一句:“晚上用膳时,我会回来的。” “啊,嗯,我会让厨房准备好的。”李七七闻言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过神来,这还是这厮第一次出门时,知道给她打个招呼。 严望说完,就再次起步向门外走了出去,虽然这一走动,不免就要牵扯到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可他面具下的唇角还是不由地弯起了一个弧度。 京城外十里长亭,这里一向是迎来送往的最好地方魔魂仙尊最新章节。 只是今日不管是出城迎接的人,还是远道而来的贵客们都是身份很是尊贵之人。 庆宁帝坐在马车中已经等了有半个时辰了,这辆马车从外表来看,一点都不起眼,但内里却是另有乾坤。 本来,各地的这些藩王郡王们是身份高贵,可他们再高贵,能比得上当今天子吗?就算是从远方而来,也用不着庆宁帝亲自来迎接。 可庆宁帝在宫中闷了几日,又待不住了,要亲自来迎接这些叔叔兄弟侄子们。这也是鸿胪寺卿彭大人不得不去请示养伤的锦衣卫都指挥使严大人的根本原因。这皇上出宫的安危可不是他和礼部能够担当的起的。 除了鸿胪寺和礼部的一大群官员外,这十里亭还有各个藩王郡王在京城府邸的一些下人,亲眷等等,总之,将这十里亭来往的道路都给堵塞住了。 人虽然不少,但却没有几个人敢大声喧哗吵闹,虽然这些人都知道马车中坐的是当今的圣上,可更让他们畏惧的是马车外那一骑马上的活阎王,有这厮在,他们的气势是怎么也张扬不起来的。 “我说,外边的太阳挺大的,不都让你跟朕同乘一辆马车了,你偏偏舍不得你这匹马?”大碍是在马车中等了足足有半个时辰,庆宁帝也有些不耐了,将头从马车一边的小窗上伸了出来,看着骑在马上的自家这位兄弟,挪揄道。 他早就说,有这么多人看着,不用让这阎王臣子跟着来了,可这家伙明知道自己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偏偏还要跟着来。 跟着来就跟着来吧,让他一起坐马车,偏偏还要骑马,如今外边这大太阳晒着,马车里面虽然放了冰,都热的厉害,更别说外边了。 可惜,这位阎王臣子闻言,只是很淡漠地偏头看了他一眼,就重新收回了视线。 “来了,来了,皇上,严大人,安阳王的车队先到了。”被派出去先前去探查消息的探子们从马上滚下来禀报道。 “朕还以为他们让朕等到天黑呢?”庆宁帝口气中带了几分不悦,就算在过去许多年,有前面几个皇兄挡着,他并没有当皇帝的心思,可生于皇家的子孙,哪里会一点都不关心国事。 就算曾经最单纯无害的他也不例外,更别说在过去的四世,他还当了足足有几年的皇帝,对这些宗室郡王的嘴脸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在过去的四世,都有藩王进京的事件,只是这些人没有像这一次一股脑地都挤进京城来,在过去几世,他也没有像今天一样亲自来迎接,而是让礼部和鸿胪寺负责具体的接待,到时只要在相应的接待宴会上露个面罢了。 可这一世,他既然决定改变,那就彻底地改变,说不定前几世要他命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些郡王中的某个人,尤其是一向特别张扬的安阳王。 另外,他心中还有另外一个不解的谜题,在第二世,他无意中听到宫中的流言说,贵妃一直喜欢的是安阳王,想当的也是安阳王妃,而不是进宫做他的妃子。 他半信半疑,毕竟除了宫中的流言之外,他并没有其他的证据,虽然后来也派人调查过贵妃,可也没抓到把柄。 可等他第二世又被人糊里糊涂刺杀后,到了第三世,这一次不是宫中流言了,而是听到贵妃身边的人暗示皇后心中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安阳王。 虽然第二世曾经因为贵妃与安阳王的关系他已经派人查过安阳王了,可既然又有了安阳王的流言,虽说在第三世,他根本就与皇后一年见不了几次,最后还是派人再次查探。 这次,到是真的有些蛛丝马迹,但鉴于皇后在他心中实在没有什么地位,他也拿不出很确实的证据,更不要说抓住这两人私会什么了,最后也不了了之了铸炼锋芒。 到了这一世,就目前而言,他还没有听过安阳王与他宫中的任何一个女人之间的流言。 而这一世,他虽然娶进了贵妃和皇后,可并没有与这两人圆房,虽然之前,在贵妃那里待得时间多一些,最近几乎有时间就去皇后宫中。 尤其是皇后这一世变的和前几世都有些不同了,他是真的上心了,既然他现在已经开始上心了,所以,决不允许,皇后与安阳王私下里有什么私情。 即使从容貌上来看,安阳王的确比他更有吸引女子目光的本钱,可他也生的不丑呀!更别说,现在皇后与他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庆宁帝心中打的小九九,马车外的其他人心中自然不知。 这些迎接的人碍于皇上在场,站着还要维持站立的仪态,这站一会倒也罢了,可都站了足足有一个时辰了,有些人已经站不住了,但也不敢随意乱动。只盼着安阳王一行早点出现,他们早接了人,交了差,坐下好好休息休息。 “朕看这安阳王几年没见,分明是变成了乌龟和蜗牛。”前面那一批探子说安阳王的车队在十里之外了,可现在又等了三刻钟,就算走的再慢,也应该到了,怎么还是不见人影,庆宁帝本来就不好的心情更加阴暗了几分。 “你亲自带人去探。”严望闻言,对身后的一名锦衣卫千户吩咐道。 “下官遵命。”这千户正要领了指示上马离去,就见前面又有一骑迎面而来,看的出是前面派去的探子,既然有人回来了,他就先停下来,等这探子禀报之后再去。 “启禀皇上,启禀指挥使大人,安阳王在五里之外停了下来。”那探子下马跪倒在地禀报道。 “为何?”严望闻言,沉声道。 “安阳王随扈的王府的张礼道,安阳王一路劳顿,精神不济,要在五里之外休息休息再接着进城。”那探子不敢抬头,迎着头皮回报道。 “呵呵,这是再给朕下马威吗?”庆宁帝闻言,不怒反笑。 “王千户,你前去告诉安阳王,皇上最迟再只等半个时辰,如果半个时辰后,安阳王还没有休息好,精神不济,非要继续在五里之外休息,那你回头带上五千禁卫去保护安阳王殿下休息,记得传皇上口谕,让安阳王在当地休息十日后再进京城,提前半天也不成。”严望闻言,对王千户道。 “下官一定将皇上的口谕亲自传给安阳王。”王千户接令,见马车内的庆宁帝并没有其他吩咐,这就说明自家指挥使大人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随之不再耽搁,双腿一夹马背,向前方而去。 礼部和鸿胪寺众位迎接的大人也听到前面探子的话语,他们在这里已经等了这么久,这会见安阳王如此嚣张,心中自然也很不爽。心中都暗道,安阳王你可以不买皇上的面子,但你既然碰上了活阎王,那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就算一向避严望如蛇蝎者,这回也觉得出了一口闷气。 又过了大概一刻钟,前面的路上终于有了动静,众人都齐齐打起了精神,看来,安阳王就是再嚣张,他还不敢真的把皇上的旨意不当回事。 不过,虽然看到了安阳王的仪仗队,可并没有看到安阳王本人,倒是看到有一骑正风驰电闪地疾驶而来。 马上的人身形娇小,头上的珠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好像是个女子。 对了,据说这次,安阳王府的琉璃公主也跟着安阳王一起进京了,这个女子敢旁若无人地骑着马前来,莫非此女就是安阳王府的琉璃公主。 ------------ 093,公主的怨恨 对了,据说这次,安阳王府的琉璃公主也跟着安阳王一起进京了,这个女子敢旁若无人地骑着马前来,莫非此女就是安阳王府的琉璃公主。 等马上的人再近了几步,被前面锦衣校尉挡住,又放行后,有认识的终于认出这马上的女子还真不是别人,正是琉璃公主,当今安阳王的王妹。 按照一般宗室的品级,琉璃应该是郡主的份位,不过先皇还在世时,以前的安阳王世子,现在的安阳王兄妹两进京觐见时,琉璃郡主深受当时的皇贵妃喜欢,特意留在宫中作伴,并被先皇赐封为公主。 只是后来,那些皇子们为了皇位,你争我夺,安阳老王妃才派人将琉璃公主接回了安阳王封地。 皇子们争夺皇位,折腾了三年多,最后闹了个几败俱伤,贵妃娘娘是二皇子的生母,也死在这一系列的争斗中,最不想当皇帝的庆宁帝当了皇帝。 可不管怎么说,这琉璃郡主还是琉璃公主,只是不知这次他跟着安阳王到京城来要做什么。 先皇在世时,贵妃的风头一向是超过皇后的,连带琉璃公主曾一度比那些真正的皇室公主都要受宠。 这公主表面上看来天真可爱,可事实上,能在皇家混的风生水起的女子,岂会真的天真可爱。最最主要的是,琉璃郡主似乎对活阎王严大人另眼相看。 按照血统过来说,锦衣卫都指挥使严望严大人也是皇室血脉,但知道他真正身份的人毕竟很少,所以,很少有人能把他的真实身份和皇家联系起来,琉璃郡主自然不知。 可偏偏琉璃郡主在一次意外中见过他面具下的真面目,从此之后,对待他的态度就有了与众不同无敌柴刀。 这件事,庆宁帝并非一无所知,此时看到那率先驰马过来的女子,心下不免就多了几分幸灾乐祸。 果然,那琉璃郡主驰马前来之后,没有先去关注掀开马车帘子向外看的庆宁帝,反而勒马停在了严望面前,放柔了声音道:“严大人,听说你受伤了,还亲自来迎接我和王兄。” 唰地一下,所有前来迎接的人群目光都落在了这两人身上,又看了看庆宁帝所乘坐的马车。 对其他人来说,这位活阎王那可是和皇上有奸情的,那现在是什么状况,不过古往今来,对男女之间的事情人们的关注都要高一些,更别说,现在还是四角关系。 皇上,严大人,严夫人,琉璃公主,嘿嘿,尤其是严大人一向并不好女色,说不定严夫人娶进门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不过嘛,据说曾经的李小姐就是京城中很难得的才貌双全的女子,而这个琉璃公主呢,还真不辜负她的名字,美貌过人,让见了她的人无不印象深刻,最难消受美人恩呀,所以,他们又怎么不去关注严大人此时的反应呢。 可惜,严大人就像暂时看不到,也听不到一般,仍然看着前面的道路上终于出现了安阳王的仪仗队,却对勒马在她面前的琉璃郡主一点回应都没有,这是彻底的无视了? 见严望迟迟没有回应,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与,琉璃郡主原本喜悦的心情顿时消失殆尽,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了了。 虽然在场的许多人都有看笑话的嫌疑,但这位毕竟不是普通该女子,毕竟是身份高贵的皇室公主,所以,他们只能假装什么都没看到,目光都直直地望着缓缓而来的安阳王的仪仗队。 琉璃郡主难堪归难堪,可她毕竟不是普通女子,这次之所以非要跟着进京,也是因为她在封地听说他竟然成亲了,他怎么会成亲呢?她原本以为,像他那种性子,是永远也不会成亲的,就算对她对好脸色,可对其他女子也视而不见呀。 那个李七七有什么好,竟然让他动了成亲的心思,这世上有一种人,自视甚高,如果自己看中了一样东西,自己都没有把握得到,那就绝对不允许别人来染指,就算被别人染指了,她也不会善罢甘休,琉璃公主就是这样一种人。 自己都得不到,那个李七七也别想把严夫人的位子坐稳了,平复了心中所有的思绪,她还没忘记马车里的皇上堂兄,当下,若无其事地先行上去打招呼。 安阳王的仪仗队越来越近,安阳王坐在坐辇上,身穿大红色锦衣,端的张扬风流。 这样一个美男子,神情中还带着几分邪魅。就这样而来,预示着京城会越来越不平静。 安阳王的年纪要比庆宁帝大上几岁,虽说庆宁帝的容貌也算是清俊的,可当两人站在一起时,安阳王的气势和容貌就显得更有侵略性,人们最先看到的那个人绝对是他,庆宁帝反而成了他的陪衬。 这些年,京城的皇子们混战,这安阳王也曾经与几位皇子交好,只是这中间并不包括庆宁帝,所以,这对堂兄弟的交情其实平常。 不过,就算在没交情着,这安阳王毕竟是臣子,庆宁帝是君,可这厮这次进京的行为纯粹充满了挑衅性,因为安阳王从来和庆宁帝的那几位兄长一样,是看不起庆宁帝这样一个窝囊的皇子当皇帝的。 与安阳王最为交好的不是别人,正是贵妃的儿子,二皇子,的确,二皇子也是那种天生惊采绝艳的人,无论风度,相貌和才华都是终皇子的翘楚,安阳王当世子时就与二皇子交好。 二皇子虽然死了,可当初二皇子曾是继承皇位的最可能人选,手底下有一大批支持者,其中就包括当今的内阁首辅张载以及大半朝臣,还有江南的许多士绅武侠世界大冒险全文阅读。 二皇子死于意外后,这些人联合起来,也将其他皇子给打落了尘埃,可想而知,这些人的力量是绝对不容小觑的。 现如今,二皇子手底下的许多势力还掌握在二皇子的好友以及支持者安阳王手中,这也是安阳王敢挑衅庆宁帝权威的最根本原因。 经过了过去的几世,如果庆宁帝还不明白这一点,那他就是猪了,这也是他以皇帝之尊还来迎接藩王的深层次原因。 不但庆宁帝明白,朝中的许多大臣,包括严望这个锦衣卫都指挥使自然也明白,虽说现在锦衣卫掌握在他的手中,除了一些锦衣卫头面人物之外,天知道这下面的部属那些是曾经二皇子一系的势力。 即使严望接手锦衣卫后,也调换了一些人,并将一些可靠的心腹安插了进去,可毕竟时日还短,所以,当初才大肆清洗,得了一个活阎王的名头。 现在安阳王进京了,看来,有些地方也要盯紧了。 琉璃公主被严望驳了面子,可她最想对付的敌人,却不是严望,而是李七七。 所以,我们的严夫人李七七不知不觉中躺着也中刀了。 安阳王一行进京后,在京城也有他们的府邸,这些并不需要严望和庆宁帝操心,不过当晚,宫中还是设宴款待这兄妹二人。 这种宴会,自然少不了庆宁帝的心腹锦衣卫都指挥使严望严大人,虽然他从头到尾就像一尊石像坐在座位上,一声不吭,影响众人食欲,可这种场合还是要到场的。 只是所有人都远远的避着他,就算坐在他身边的大臣,也没几个人与他有言语交流。 等到严望回到安园时,已经半夜三更了,可李七七还没有休息。 李七七今日心情不错,既然他答应回来一起用晚膳,她就等着,一直等到了现在。 严望虽然身上带着酒气,可这皇宫中的饭菜实在不咋地,当他看到李七七还在等着他用膳时,目光又闪了一下。 乘着严望去洗漱时,李七七亲自去厨房将温热的饭菜端了过来,有些凉掉的重新热了一下。 热过的饭菜自然没有刚做好的新鲜,夫妻两人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语,但还是吃的津津有味,一时之间,房间的气氛也温馨了许多。 “大人,夫人,属下有事禀报。”就在两人刚用完晚膳,两个丫鬟进门收拾了残羹冷炙后,暗卫小绿竟然出现在了他们身后,小声地道。 虽然李七七知道有暗卫小绿这家伙存在,只是平常这家伙很少露面,都让她很轻易地忘记了他的存在。没想到今晚这么晚了,他竟然冒了出来,还是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们的身后,身上还是穿着他那身绿袍子。 “嗯?”严望闻言,淡淡地扫了小绿一眼只是淡淡地吐出一个字来。 “回大人的话,属下刚截住了一只信鸽。是从咱们府中出去的。”小绿放低了声音继续道。 “信呢?”严望闻言,面上的表情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小绿将鸽子脚上的小竹筒取下来,递了过来。 李七七心中也有了猜测,安园内现在根本就没几个人,还有小绿这种在暗地里盯着的暗卫,现在有人用信鸽向外传信,是打算干什么呢,这信中又写了什么,是不是打算对严望这厮不利呢? ------------ 094,差点洞房 现在有人用信鸽向外传信,是打算干什么呢,这信中又写了什么,是不是打算对严望这厮不利呢? 而且,她最先想到的就是这几个陪嫁丫鬟,虽说当初这几个丫鬟看起来是没啥问题,可做贼的直觉往往要比一般人敏锐、 可如果真是这几个丫鬟中的某一个向外传递消息,平日里盯着她和严望那厮的一举一动的话,换成任何人都不会太愉快。 不过幸好,她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在别人身上投注套多感情的人,这几个丫鬟虽然也在她打转了几个月,可毕竟感情平平,就算现在知道了这样的消息,她的神情还算平静。 就在李七七胡思乱想时,严望已经取下那鸽子腿上的小竹筒,从里面倒出一个小小的纸卷,展开扫视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却仍是不动声色。 李七七虽然也好奇这纸条上到底写的是什么,可严望这厮显然觉得没她知道的必要,看完之后,又将那纸条完好无损地卷了起来,重新塞进了原本的小竹筒。递给了小绿,然后只是简单地说了五个字:“送出去,盯着。” “是,大人。”小绿将那小竹筒重新拿了回去,又再一次绑上了鸽子腿,然后退了出去。 虽然没有看到那纸条上写的是什么,但李七七大概也知道严望这厮打的是什么主意了?,既然让小绿将这信鸽原封不动地放回去,大概心中存了钓鱼的心思吧。想顺藤摸瓜,得到更多的消息。 至于藏在这府中的那个人,从此恐怕一举一动都在锦衣卫的监视之下了,至于将来的命运,想想锦衣卫的手段,这人自然不会落个好下场的白骨道宫全文阅读。 既然这事严望没有跟说再说什么,她也懒得问,反正这京城看严望这厮不顺眼的人太多了,谁知道都是些什么人,连陆西苑李大小姐的青梅竹马这种人都想要致这厮与死地,更别说上次在山庄,那些强悍的刺客了。 而她,名义上的严夫人,也不过是处处遭受池鱼之殃罢了。有道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踩一脚,从前,她大概存的是这个心思,可现在,她也没有踩得心思了。 只是心中存的那个疑问,总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在她借尸还魂前,严望那厮到底要想从她身上得到的那个名单到底是什么东西,冤死了,她可以放下仇恨,但这得不到答案,总是有些不甘心呀! 小绿退出去之后,房间里暂时恢复了沉默,两人现在虽然还没有夫妻之事,但同床同枕也有了那么几次了。 当一个女子对一个男子感觉不一样时,这躺在一张床上,不免要胡思乱想一番,李七七躺在床内,背过身子,卷了被子,可就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忍不住继续胡思乱想。 “怕了?”就在李七七装睡,扮成木头一动不动时,身子一送,就被翻转了过去,脸贴到了这厮的胸口,耳边传来这厮低沉好听的声音。 “怕,怕什么?”直觉地反驳,她仰起头来,刚好看到这厮好看的下颌,心中不由地腹诽,她虽然不是那种看到好看的男子就变花痴的女人,也不像真正的李大小姐一样读了许多书,会用许多漂亮的词语来形容一个男人的容貌,可在她的眼里,严望这厮还是生的很好看的。 “做我的女人怕不怕?”可能是她直愣愣地表情取悦了这厮,他的头也弯低了一些,语调中有三分柔情,三分诱哄,还有四分让她也辨不明的东西。 “你强娶时怎么不问这句话?”李七七闻言,没好气地道,现在都娶进门这么长时间了,也算经历了一些生死考验了,这厮竟然在现在这个时候问她这种话。 “忘了。”严望薄薄的双唇很是不负责任地吐出两个平淡的字。 “哈!那现在又为啥记着了?”李七七嗤笑一声,她原本就没指望这厮会有个正儿八经的答案,可这两个字,可把这两个字说的如此理直气壮,恐怕也只有这厮做的出来。 “刚想起来。”这厮仍是不紧不慢地答道。 李七七又被这个答案给噎住了,她承认,追根究底是她的错,这厮是怎样的人,她又不是不知道,偏偏还追问不休,就是自己找罪受。是她自己活该。 有了赌气的心思,她干脆懒得继续再开口了,装哑巴好了,她说不过他,用沉默表达自己的不满总可以了吧。 可就算她用沉默表示反抗,这厮却不理会她的不情愿,还继续追问原本那个话题:“还是怕了?” 哼,不理你,就是不理你! 两人僵持了片刻后,严望伸手将她的身子完全捞进了自己的怀中,然后用不容置疑的口气道:“现在怕也迟了!” 男人将一个女人捞进怀中,这个男人还是这个女人名正言顺的夫君,这个女人也是这个男人名正言顺的妻子,他们现在还躺在一张床上,下面会做什么,傻子都知道。 严望的手开始上下游动,两只大手上的力道并不轻,李七七虽然知道这本就是男人的本性,但毕竟是初次经历,心中的情绪很复杂,不习惯地开始挣扎。 这种事情,要是女子不动不动,跟个死鱼一般,那男子未必有再继续下去的兴趣,可李七七这一挣扎呢,无非吊起了男人天生的征服欲与占有欲。 结果,自然是越挣扎,失守的阵地越来越多,当然,这也是女方并不死命防守的缘故梦回韩国。 李七七自己都觉得今晚恐怕要和严望这厮成为一对真正的夫妻了,到最后,都打算认命了,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大人,出事了,宫中出事了,刘公公请您马上进宫。”紧急的敲门声,以及门外传来甲三焦急的声音打断了房内的满室春色。 严望闻言,整个身子开始一僵,李七七的身子也僵住了,一时之间,她不知该庆幸还是懊恼,但还是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身子道:“刘公公找你进宫呢!” 严望这厮从宫中回到安园也不过一个多时辰,这个时间,距离天亮,也就一个多时辰了,这个时候,宫中出了什么事,竟然出动了皇上身边最亲近的大太监刘公公。 “大人?”知道事情紧急,甲三也不得不再次出声唤道。房间内烛火还亮着,大人和夫人应该还没有休息才是。 虽说,这当属下的有些闹不清楚这两个主子之间现在到底啥情况,但迟迟没有等到自家大人的回应,他大概也知道这个时候打扰人家夫妻惹了自家大人不高兴,偏偏刘公公还在一边盯着,他只好继续做讨人厌的角色了。 “告诉刘公公,你家大人马上就进宫。”看着这厮不愿搭理外边的人,李七七只好出声先应付道。 “哼!”闻言,严望冷哼了一声,终于平息了身子的欲望,起身前,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才开始起身穿袍子。 看着这厮披头散发,仍吸引女子目光的样子,李七七也起身披了一件外袍,起身帮这厮梳头,侍候这厮简单梳洗,然后快点进宫。 夫妻两人的速度还快不慢,也不过用了不到一刻钟,就搞定了一切,严望出了内间,刘公公低声对严望说了几句。然后几个人就大踏步进宫去了。 当房间内只剩下李七七一人时,她站在当地愣怔了片刻,觉得身子有点发冷,这才发现,先前起床时,身上只披了一件外袍,在地上站了这么久,有点冷了。 重新上床后,床上还散发着严望那厮的味道,她偎近了被子,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不过现在距离天亮已经不远了,刚才又折腾了那一通,终于有了睡意,慢慢睡了过去。 这一睡,等到第二日醒过来时,已经快到用午膳的时候了。 几个丫鬟都等着服侍她起床,她的目光不动声色地从几个丫鬟的脸上掠过,这几个丫鬟面上的表情和以往比起来,并无什么差别,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是有人掩饰太好了,还是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传递信鸽会被发现,在事情没有完全揭露出来之前,大概对方也是觉得自己的行动天衣无缝,才表现的这么安然自若吧。 不过,只要是狐狸,这尾巴迟早是要露出来的,既然严望那厮已经有了主意,她就等待结果好了,不过,是不是将小绿唤进来,了解一下情况呢,有了怀疑对象,她才可以加强戒备吧。 由于起的太迟,她的早膳和午膳是一起用的,也不知道宫中昨晚到底发生了何事?严望这厮现在恐怕还在宫中吧。 可惜,她这两膳合一吃的也不安心。 “夫人,有贵客来访。”门外有一个粗使婆子招手,绿花走了出去,片刻后,进来回报道。 “有客?”李七七有些狐疑,看绿花的样子,这个来客好像不是一般的客人,安园呢,从来就不是一个被客人喜欢的地方,自然所谓的贵客那就更少了。 “夫人,是琉璃公主。” ------------ 095,前来拜访的公主 “琉璃公主?”李七七疑惑,对皇室的这些公主她虽然所知不多,但却知道琉璃公主似乎并不是先皇的女儿,好像是某个藩王的女儿,后来因为什么原因才被加封为公主了。 可就算变成了公主,却没有专门的公主府吧,既然没有公主府,那就说明这个琉璃公主应该还在她父王的封地的吧,现在来拜见自己算怎么回事? 她认识这个公主吗?还是原本的李大小姐认识这个公主?如果李大小姐认识这个公主,两人之间的关系又是怎样,她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会不会露陷。 “蓝儿,琉璃公主来了,你怎么看?”好在她身边还有李大小姐这个丫鬟,蓝花是李家的丫鬟,又多半跟在李大小姐身边,如果李大小姐与这个公主有交情,总能从这个丫鬟口中套出点什么来吧。 “琉璃公主?她来干什么,小姐又和她不熟。”蓝花不疑有他,脱口而出。 李七七一听,放心之余心中虽不爽,但她一来是真的好奇这个琉璃公主既然和原本的李大小姐并不熟,那来找她做什么,二来,人家从身份上来说,怎么都是个公主,要比她这个锦衣卫都指挥使夫人高一头,她不见也得见,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高干)二二得嗣最新章节。不仅没有拒绝的余地,还要出门去迎接。 当然,琉璃公主绝对不会干等在安园门口等着她接见,这安园毕竟是安阳侯府的地盘,琉璃公主驾到,自然惊动了安阳侯府的女眷,等这些女眷们带着琉璃公主来到安园门口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虽然安阳侯府的女眷们对琉璃公主的造访,心中有种种猜测,甚至还有人专门等着看好戏,可惜琉璃公主也没给她们这个机会,这些居心叵测的人最后也只是留在了安园门外。 李七七第一眼见到这个琉璃公主,第一印象就是觉得人家不愧是公主,这出行都是前呼后拥的,虽没细数,但这个公主身后跟着的侍女是绝对不少于十个人的,还有两个嬷嬷,两个女官打扮的中年女子跟在身后,至于护卫随从们则被挡在了安园门外。 衣饰华贵,长相不错,气势很足,不愧是皇家的人,这出门一次,想低调都难呀! 她原本就没继承李大小姐的记忆,从小混迹在最底层,哪里知道见了这些贵人们该怎么行礼,虽说身边有几个丫鬟提醒,但整个迎接过程中,还是错漏百出,她甚至都可以看到琉璃公主身边的那些嬷嬷女官侍女们眼中毫不掩饰的鄙夷。 好在李七七别的没有,就是脸皮绝对的厚,即使礼数错了,她脸上还是满脸带笑,好像一点都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可耻一般。 不是好像,而是本来就是,这里可是她家,要不是还没闹清楚这位琉璃公主的意图,她早就端茶送客了。 反正这天下还没有严望这厮不敢得罪的人,她既然是堂堂的严夫人,更要不畏权贵,表现他们夫妻两的风骨才是。 李七七在鄙视琉璃公主时,对方何尝不是在心中思谋她的言行举止,在两年前的中秋夜宴上,琉璃公主曾经见过真正的李大小姐一面,那时的李大小姐还曾经上台表演过才艺,时京城出了名的才貌双全的佳人。 这样的佳人,自然礼仪是极好的,所以,她才把她当做一个真正的情敌对待,可今日一见,虽然是同一张脸,可总给她一种换了一个人得感觉。 琉璃公主自然不认为是换了一个人,疑心生暗鬼,在她看来,这李七七可能是知道了她对自家夫君的心思,所以才故意给她难堪。这样一想,她心中不免更加又嫉又恨。将心中原本的打算放开,刚落座,等着丫鬟送上茶水,用银针验过,她抿了一口,才有些刻薄地开口道:“夫人可是对本宫今日前来拜访有所不满?” “公主大驾光临,安园蓬荜生辉,七七岂敢有所不满?”李七七也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哦,是本宫误会了,都下去吧,本宫有话要和严夫人说。”琉璃公主闻言,也淡淡地一笑,这一笑七分矜持,三分高贵,表面上好像吩咐的是她带来的所有人,但目光却扫向了李七七身边的几个丫鬟。 “是,公主。”琉璃公主身边的人闻言,应了一声向外退去。 绿花,粉花几个丫鬟闻言,也向外退去,只有蓝花有些不放心地回头一一看向李七七,见到自家小姐对她微微点了头之后,她才退了出去。 当房内只剩下李七七与琉璃公主两人时,琉璃公主一改先前冷艳高贵的样子道:“两年前一别,如今再见,已经人事全非了,本宫至今还记得两年前的中秋盛宴,严夫人上台表演时何等的惊采绝艳,如今再想看,却也不能了,再过半月,又是今年的中秋盛宴了,听说礼部尚书家的赵小姐也是一个才貌双全的佳人,到时夫人可要进宫一起欣赏呀。” “公主再休提七七的往事,夫君他不喜欢这些。”李七七虽然不知道这琉璃公主刚才说这一段话到底存的什么心,可她是个草包,可不是李大小姐那样的才女,灵机一动,干脆把严望那厮拉出来做挡箭牌朱门恶女全文阅读。 李七七原本是无意之为,但这话听到琉璃公主耳中,却觉得李七七是故意这样说的,是在她面前炫耀,她强压中心中所有的情绪,挤出一抹笑意道:“看来严大人和严夫人感情是真的好。” “夫妻吗,也就那样了!”李七七装作不在意地道。心下越是疑惑,也耐着性子继续打哈哈。 “时辰不早了,本宫回皇庄了,中秋宫中见。”让李七七疑惑的是,这个公主没有再继续废话下去,竟然打算打道回府了,果然,皇宫中女人的脑袋不是她这种脑袋能够弄清楚的。 “臣妾恭送公主。”虽然始终闹不清楚这公主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可她宁愿像送瘟神一样,将对方送走。 琉璃公主浩浩荡荡地带着一群人离开安园,她顿下步子,又回首看了一眼安园门外站立的李七七一行,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等她重新回身继续前行是,目光中的狠毒再也掩饰不住,李七七这个贱人,今日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中秋夜宴,就是她的死期! 直到琉璃公主一行,转过回廊,连一个裙角都看不到时,李七七才带着身边几个丫鬟,还有安园的几个哑巴婆子,回到房内。 “夫人,琉璃公主今日来是?”绿花试探道。 “不知道。”她现在对除了蓝花之外的几个丫鬟都心存忌惮,自然不愿详细解释,更别说,她自己都一头雾水呢。 “哦,夫人还是要小心一些,奴婢听说,昨日大人和礼部的一些大人在十里亭迎接安阳王殿下时,琉璃公主还特意向咱家大人问好了呢。”绿花接着道。 “啊,有这等事。”可别说,李七七现在被困在这安园内,她身边又没什么得力的人,外边的消息还真闭塞。 这不,一个丫鬟的消息都比她这个主子灵通了。如果绿花说的这个消息是真的话,难不成严望这厮还与这个公主有什么奸情,所以,对方今日才特意上门来给她添堵?还是先前,这个公主不敢对庆宁帝横刀夺爱,现在看到她成了严夫人,打算从她这里下手? “夫人,虽然不知道那个公主到底打什么算盘,您可要小心呀!”粉花眨巴着大眼睛,满脸忧色道。 “嗯,知道了。”既然现在闹不清楚这个公主心中的弯弯绕,她也懒得继续再纠结这个事情,如果这个琉璃公主真的不是善茬,哼,她也不是好惹的!更别说,严望这厮现在既然打算与她成为真夫妻,这种事情,他岂能置之不理? “蓝儿,走,咱们出门逛逛!”坐在房内胡乱揣测了一会,李七七觉得整天坐在这个园子里,她什么都不知道,时间一长,恐怕不是傻子也变成傻子了。 先如今,有时还真有点怀念从前当贼的日子,那时虽然是个侏儒,卑微地连一棵草也不如,但却能决定自己的一言一行,而不像现在,贵夫人当的不伦不类。 几个丫鬟自然不敢阻止,李七七和蓝花两人干脆换了一身公子袍,李七七又亲自动手给两人乔装打扮了一番,这才出了门。 大街上,人来人往,还是那么热闹,不过李七七却注意到京城街道多了一些衣衫褴褛的汉子,这些人好像是流民吧。 真不知道哪里遭了灾,这流民都涌进了京城? 她们主仆两人也不知到那里去,干脆随意上了一座酒楼。 这座酒楼虽然还没到饭时,但人也不少,两人刚落座,跑堂的上前侍候,要了几盘酒楼的特色菜,又让上了一壶好茶,就听到旁边那张桌子上有人小声道:“你们听说了吗?昨晚宫中好像进了刺客?” ------------ 096,跟踪 就听到旁边那张桌子上有人小声道:“你们听说了吗?昨晚宫中好像进了刺客?” 宫中进了刺?,李七七闻言,心中一愣,严望这厮半夜进宫是因为宫中昨晚进了刺客? 皇宫这个地方在李七七眼中,曾经是需要仰望的存在,后来,她成亲后,进宫谢恩,到现在,还认识了高高在上的皇上和皇后,可对皇宫这地方,她去的次数实在太少了,本能地还有一种陌生感。 尽管如此,她现在身份不同,又和皇上皇后有了交集,也不希望这天下最尊贵的夫妻死于刺客之手。希望昨晚他们没什么大碍。 “皇宫是什么地方,岂是几个宵小能够随便乱闯的?”那旁边桌子上另外一人当场就反驳道。 “嘿嘿,你们这就不知道了吧,这天底下想要那一位命的人多了去了。”先前说话的人抬头看了一下房梁暗示道。 “住嘴,这等话可是随便能说的,东厂和锦衣卫的人可不是吃素的。”另外一人压低了声音提醒道,不想祸从口出,谁知道这酒楼里现在是不是锦衣卫和东厂的暗探,要是被他们抓住了把柄,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 这桌子上的人闻言,不再讨论宫中的问题,开始说东门的王员外又拿了一房小妾,西街的某大户家公公扒灰之类的**。 酒楼中其他人都坐的比较远,虽然有些桌面上也在说话,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再也没李七七感兴趣的事情了。 因为刚才听到的消息心中有事,李七七并没有在酒楼坐太久,和蓝花随意地用了几口饭菜后,就离开了。 到了大街上,时辰还早,李七七决定再逛逛,当下带着蓝花走在大街上。由于她们主仆与真正的大家闺秀相去甚远,走起路来,本身就不讲究,又是一身男装,倒是没有引起许多人的关注。 蓝花发现了一个小贩摊位上的两样首饰,虽然只是银子打造的,但花样却很好看,尤其是那几根簪子,引得她爱不释手,当下正要自家小姐帮着参谋参谋,一回头,却发现自家小姐落在后面,目光并没有留意她手中的簪子,而是望着不远处,紧盯不放。 “公子,您看这几根簪子,那个更好看?”用手拉了拉身边自家小姐的衣袖,她小声道。 可惜,自家小姐根本就没留意她的话,还是继续向前看去。 “公子,你在看什么?”蓝花就算再迟钝,这时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自家小姐不知看到了什么,那脸色可是变来变去的。当下声音也不由地提高了几分。 “蓝花,我好像看到了应该认识的人。我们跟上去看看。”李七七虽然回过神来,却拉着蓝花的手就要继续向前。 “小姐,等等,簪子,老板,这几根我全要了。”蓝花也不知道自家小姐到底看到什么,她刚才也顺着自家小姐的眼光看了过去,并没有发现什么熟悉可疑的人,又被自家小姐拉着走,又舍不得手中的几根簪子,当下,干脆丢给小贩一块二两重的碎银,手中拿着几根簪子跟了上去。 李七七确信自己没看错,刚才从一家绸缎铺走出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曾经的大师兄,以前做飞贼李七七时,大师兄在她心中就是一个特别的存在,自从变成李大小姐后,她就再也没机会见到大师兄。 虽说她现在换了一个身子,就是走在大师兄面前,对方估计可能也不会认识她,可想想,大师兄身上跟在玉梨山庄遇到的那些刺客身上有同样的刺青,她不多想才怪。 尤其是前世的她,会去侍郎府上偷东西,本身就和这位大师兄脱不了关系,如果不去偷东西,也许,她还是飞贼李七七,侏儒李七七,而不是现在的李大小姐,更不可能有机会嫁给严望这厮。 刚才看到的大师兄,是熟悉又陌生,她突然觉得,那些年,她一直觉得大师兄是个什么都很好的人,可现在却发现,她似乎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了解这位大师兄。 带着心中的种种疑问,她不受控制地带着蓝花跟了上去。 好在有以前做贼的经历,她知道怎么跟踪才不会太明显,才不会比对方发现,尤其那个人是大师兄。 蓝花不知道自家大小姐到底想干什么,只好一起跟着。等到了人相对比较少的街道,她才发现自家小姐跟踪的是一个年轻的长的比较好看的公子。 这位公子,小姐认识吗?反正她不认识。既然她不认识,自家小姐又是在什么时候认识这个年轻公子的呢? 不管怎么说,自家小姐现在已经嫁人了,怎么能随意跟踪一个陌生的公子呢,虽然在小姐出嫁之前,她也很惧怕大人,可现在她却觉得,大人并没有原本她们以为的那么让人害怕,对自家小姐也是很不错的,尤其是最近,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看起来是好多了,所以,她不希望现在日子再节外生枝。 当下出声阻止道:“小姐,我们回去吧,这事要是让姑爷知道了不太好。” “嘘,别吵。”李七七主仆两人躲在街边角落,假装在看墙边的一张告示,目光则盯着那边的街角不放。 因为李七七发现,大师兄走到一家宅院门前,竟然停住了步子,还四处看了看,才上前对这府邸的守门人递上了拜帖。 那守门人接了拜帖,低头看了一眼,很是恭敬地不知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就派人进去报信了,大师兄则继续留在门口等待。 就在这时,这家府邸门前又来了一群人,为首一人坐的是四人抬的轿子,这轿子从外表看来,装饰很是华贵,绝不是一般普通人能够乘坐的。 抬轿子的几个人以及跟在轿子周围的几个随从,身上的衣着都是统一着装,所用的布料看起来都不是普通布料,处处都昭示着轿子的主人是怎样的不凡。 落轿之后,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着杏色锦袍的年轻公子,头上戴着玉冠,手中拿着一把折扇。 这年轻公子好像是认识大师兄的,至少这两人在这家府邸门前碰面,大师兄上前,与这位年轻公子交谈。 这时,那年轻公子的侧脸恰好让李七七看了个正着,她觉得那位穿着华贵的有些眼熟,拜飞贼李七七所赐,她的识人能力一向是一流的,难怪觉得眼熟,原来,这位年轻公子果然曾经与她有过一面之缘,不是比人,正是她在遇到虎猫之前所见过的那位送她回李家的那位安平侯世子。 这位世子的确长的不错,虽然行为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给当时的她心中留下了很清晰的印象,但两人也只是这么一面。后来,没机会再见,她也不认为这位世子会与她有什么关系,可却没想到,会在现在再一次见到这位世子。 她一直知道,大师兄虽然也是个贼,但如果他不标明身份的话,谁都会认为他是一位翩翩架公子,比如说现在,他与安平侯世子站在一起,虽然对方身份高贵,但一点都没有比对方比下去的感觉。 可这两人的身份地位明显是完全不同的,大师兄什么时候与一位侯府世子关系如此相熟了呢? 虽然心中满是疑团,她不由地带着蓝花继续向前,打算从这府邸的门前经过,这处街道虽然比较僻静,但还真可疑回到安阳侯府的。 “好了,我们回去吧。” 蓝花虽然不知道自家小姐今天到底犯了什么邪,非要盯着一位公子,跟了一路,不过现在总算要回去了,当下也松了一口气,忙点头应道。 李七七带着蓝花光明正大地从街道上经过,虽然装作不经意地再次看了大师兄和安平侯世子一眼,但并没有再做多余的动作。 等李七七和蓝花的身影一直向前,只留下一个背影时,大师兄这时目光也不由地盯着李七七的背影看了片刻。 刚才路上,他总觉得身后似乎跟着什么人,如果真的有什么人跟踪自己的话,刚才那两人似乎有些可疑,尤其是那位当主子的,他的眼神总给他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仿佛曾经似曾相识过,可他确信,那主仆二人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真是好诡异的感觉! “云公子,世子,我家主人有请。”就在这时,从这府邸的门口走出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伸手对门口两人见礼,然后又迎接两人走了进去。 李七七等走的远了,再一次回头望去,恰好看到大师兄和那位安平侯世子一行人走进了那府邸的大门,这府上到底是谁家?大师兄到这里来干什么? 李七七这一路上的跟踪行为,虽然还是心中疑惑重重,可等她回到安园时,就将这些事情抛到了脑后,但这一切并没有瞒过派在她身边的暗探们。 等傍晚严望从宫中回来时,暗探们的消息已经放到了严望的桌案之前。面沉如水地沉默了片刻后,他才道:“好好给本官查查哪处府邸的主子,还有那两个男人。” ∷更新快∷∷纯文字∷ ------------ 097,娘亲的遗物 面沉如水地沉默了片刻后,他才道:“好好给本官查查哪处府邸的主子,还有那两个男人。” “是,大人。”锦衣卫的暗探原本是负责在暗中保护自家夫人的,平日里只要自家夫人没有什么危险,他们是不会随意现身的,可今日的事情,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有些不对劲,这才报了上来。 不过看到自家大人身上的温度越发的冷冽了,也知道这个消息不是个好消息。 严望现在心中的确不舒服,虽说昨夜宫中进了刺客,接下来要把刺客找出来比较费工夫,可想到家中还有一个女子再等着他,他就不自觉地早点回了家,可现在,刚才听到的这个消息将他原本的好心情破坏殆尽了。 她跟踪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她又为何要去跟踪对方? 他现在都没忘记,当初她是不情愿这门婚事的,难道? “大人,昨日琉璃公主去安园见了夫人。”暗探本要退下,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忙回道。 “哦,都说了什么?” 暗探觉得自家大人身上的温度又降低了几分。显然这个消息也是自家大人不喜欢的。不过还是硬着头皮,简单地说了一遍,只是两人在房间的谈话,他距离比较远,又要避开琉璃公主身边带着的高手,知道的并不清楚。 “也派人盯着。” 对这位皇家公主,严望虽然见过许多次,可在他心中,也就是个让人厌恶而又自以为是的女人罢了。 只是这女人竟然敢跑到安园来,看来是太闲了。 李七七得知严望从宫中回来了,就吩咐厨房上晚膳,打算等着他一起用晚膳,可左等右等,问了身边的丫鬟才知道,严望这厮回来后,就一直待在书房中。 她原本还等了又等,甚至还对着镜子照了又照,觉得现在的梳妆打扮应该是极好的,可饭菜都凉了还没等到这厮现身。 她正要起身去书房查看时,窗前终于传来了这厮的脚步声。 虽然她没有特意去留意他的脚步声,可她却知道一定是他的脚步声,这种感觉就是那么微妙,自然而然地她就感觉到了。 这脚步声仿佛原本就是走在她的心尖上一样,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抬手用手将自己鬓角的发丝向后缠绕了一下,然后站起来,回身迎接他萌攻狩猎计划最新章节。 严望进门后,看到李七七的笑脸,顿时觉得原本心中的不舒服一下消散了许多。 “吃过饭了没?”李七七看到严望回房了,倒是没有多想,很自然地问道。 严望闻言也不回答,只是落座,顺手就拿起筷子去夹碗碟中的菜。 “等等,我去热热,咱们再吃。” 严望还是不吭声,倒是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看到这厮停下了筷子,李七七当下吩咐几个丫鬟端着这几盘菜重新回到厨房加热。 严望也没有阻止,只是目光不由自主地跟随着李七七的一举一动。 饭菜热好,也不过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李七七和几个丫鬟重新带着饭菜回到了房中。、 李七七虽然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奇怪,但也想不出原因,谁让他们夫妻二人现在虽说熟悉了许多,可要说到相互了解还远远不够,更别说,严望这厮一向是惜言如金呢? 既然这厮不愿意开口,她虽然很想知道皇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想到自个今天偷着出门了,虽然没做什么坏事,可大师兄毕竟是与从前的李七七有关系的,心中不免就心虚了几分,也没有多说什么。 夫妻两人就在这样一种气氛下用完了晚膳,热过的饭菜自然没有刚做好的美味,加上两人心中有事,这一顿饭吃的不免沉寂了许多。 凡是严望在家的时候,几个丫鬟也没有那个胆子敢往这厮面前凑,收拾过饭桌之后,就留在房外等着传唤。 夫妻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干坐着,相互对视了片刻,李七七终于想到了一个话题道:“琉璃公主到咱家来了。” “恩。”严望淡淡地应了一声,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宫中的中秋盛宴是不是我也要参加。” “恩。”还是一个淡淡的字。 李七七越发摸不清这厮的心思了,心中也多了几分郁闷,既然琉璃公主那个女人专门跑来对她说这句话,也不知存了什么心思,她到时见招拆招也就罢了,可转眼一想,那些宫中的礼仪她可是一窍不通呀,身边也没什么得力的丫鬟和嬷嬷指点。 要是平日倒也罢了,可她绝对不想在琉璃公主那个女人面前丢脸,可这话她又不能明着对严望这厮说,幸好还有两天的准备时间,明日怎么着,都要请李夫人宁氏来一趟。 “来!”就在李七七胡思乱想时,严望起身,过来伸手将她的身子向起一拉。 “去哪?” 这厮还是不吭声,不过却牵着她的手没有松开,李七七只好跟着起身。 两人出了房门,一路行去,到了安园的西北角上,这西北角上有一个花丛,这花丛是按一定阵法排列的。 原本她远远看去,只以为这是花丛,也没特意留神,如今走的近了,才发现,这阵法远处看来,很不显眼,近看还是很微妙的。 拜她过去做贼的经验所赐,这点眼力劲她还是有的。 就在她留神观看,想知道这地方到底有什么玄妙时,就见严望这厮衣袖动了动,原本花丛就有了变化,花丛中出现了一个地洞口。 这地洞口掩在高大的花丛中,就算现在这出现的地洞,从花丛外也看不到凰舞天下之心落彼岸最新章节。 严望这厮牵着她的手进了那地洞,向前走了几步,就发现前面地洞里墙壁上镶嵌着几颗夜明珠,这珠子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光,不会让人感觉到地洞太过黑暗。 当他们完全踏入地洞时,地洞口发出一个轻微的响声,身后又有机关将地洞口给遮掩住了。 李七七不知道这厮带她来这个地方做什么,可心中还是很好奇的。 两人沿着地洞一直向前,大概走了半刻钟,前面一下子宽敞了许多,到了一个地下石室门前。 这石室上面镶嵌了四颗大大的明珠,泛着绿莹莹的光,虽然整个地下室的光线不是很明亮,但大致布置还是看的很清楚。 严望用手指在右边的墙角上摸索片刻,这石室的门就扎扎地打开了。 石室的门虽然打开了,但室内的光线却很暗。 李七七原本以为这地方如此隐秘,一定是放置什么贵重东西的地方,她原本以为里面会有许多宝物的,可进到里面才发现,里面东西少的可怜。 只有两口普通的箱子。 严望牵着她的手站在两口箱子前面,停顿了片刻,才伸手提起了其中一口箱子。 严望一手提着这口箱子,一手还牵着李七七的手,重新退出了这间石室。 出了石室后,又启动了机关,将这间石室的门给关上了。 整个过程中他并没有开口多说什么,李七七现在看出,这厮带着她下了地洞,分明是来取这个箱子的,这让她越发好奇这箱子里有什么,不过,这厮既然带着她来取这箱子,那就意味着他并不忌讳她知道些什么,就算她现在不问,迟早也知道箱子里是什么。 两人带着这口箱子出了地洞,回到花丛中,关闭了花丛中的机关,李七七这才留意到这口箱子的用料还算名贵,是上好的楠木,只是上面落满了尘土,箱子也没有上锁。 几个丫鬟看到男主子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口箱子,眼神闪烁了一下,但谁也没敢多问什么,虽然这安园并不大,但几个丫鬟平日并不敢随意轻举妄动,除了小绿这个她们见过的暗影之外,这园子里暗地里到底藏了多少眼睛,她们都不知道。 刚才虽然眼睁睁看着自家男主子牵着女主子的手向那边墙角走了过去,但她们也没有胆子跟上去。 等夫妻两人进到房间后,严望将这箱子放在了房内的桌子上,却没有马上打开箱子,而是开口道:“这箱子里的东西是娘亲留你给的。” “啊?”李七七低呼一声,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这厮口中的娘亲,应该指的是他的生母,自己的婆婆。 她抬手打开了箱子盖,里面的东西并不多,在箱子底部有一些布料,虽然看起来有了年头了,但既然专门留了下来,这料子自然不是凡品。应该是贡品吧。 除了这些布料,箱子里还有两个小匣子,她一一打开,其中一个里面装着几块玉佩,另外一个里面则装着几套首饰头面。 这首饰头面的样式看起来并不是现在时兴的,不过其中两样显然不是普通女子所能佩戴的,可能是当年严望娘亲佩戴过的,对这个男人有着非常特别的意义。 虽然这箱子里面的东西并不是贵重的让人侧目。可李七七看到这些东西时,心中却是极其高兴的,严望这厮既然将这些东西送给了她,这其中所代表的意义恐怕远远超远了这些东西本身的价值。 ------------ 098,帮你挑选 严望这厮既然将这些东西送给了她,这其中所代表的意义恐怕远远超远了这些东西本身的价值。想到这里,她的心中不免多了几分甜意。可这厮将东西送给她,也没问她喜欢不喜欢。好像她本应该喜欢似的。 不过,这里面的布料的确是好料子,就在她将料子打开查看后,甲三在门外回报道:“大人,夫人,锦绣楼金掌柜,珍宝阁徐掌柜到了。” “让他们进来。” 锦绣楼有京城最好的绣娘,珍宝阁有全京城最好的首饰,她确信这两人不是她请来的,那么,就是严望这厮特意请来的了。 她从来没想到他会把心思放在这些方面。 就在李七七还在浮想联翩时,锦绣楼的金掌柜和珍宝阁的徐掌柜已经胆战心惊地走了进来,这是她们第一次有机会进入到传说的安园中。 在京城大多数人的心目中,活阎王的家应该就是阎王殿,所以,这两人一路走来,都小心翼翼的,等进了安园后,虽然发现这地方看起来也普通,可也不敢掉以轻心。 按照一般官宦之家的规矩,接待她们这些人一般都是家中内院的女管事带她们来见女主人,很少有男主人在场的。 在来之前,她们也没想到会遇到活阎王,可怎么都没想到,这位锦衣卫都指挥使大人还专门留在房间里。 虽说她们知道这活阎王就在房间内,可还是低着头上前见礼,不敢抬头去看。 “东西准备好了?” “回大人的话,我们带了几套,可供夫人挑选。” “东西!”还是没有废话,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倒是李七七这个女主人,根本就没有插嘴的余地。 “是,是!”两位掌柜心中忐忑不安,但还是马上将带来的衣服和首饰摆了出来,虽然,从前她们也听说过李大小姐的名声。 可由于李家虽然清贵,并不是锦绣楼和珍宝阁的贵客,所以,对这位阎王夫人所知并不多,尤其是对方的喜好,可这份生意给她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拒绝,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外边传说,这位阎王夫人是很受宠的,她们原本还不相信,可现在可是亲眼看到了。再也不能不信,说不定这次还有机会讨好这位阎王夫人,说不定以后还会多一个贵宾。 就算这门生意锦绣楼和珍宝阁不赚钱也没关系,只要别得罪了活阎王就好。 严望目光扫了两位掌柜以及她们带来的东西,还是很满意的,上前仔细挑拣了片刻,指着其中两套道:“其余的带走!” “是,大人。小的们告退!”两个掌柜看到严望已经挑定了,心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刚才她们还真怕带来的东西,让这严大人挑不到喜欢的。 如今事情搞定了,她们自然不会问对方何时付账,也不敢在这里继续逗留,能完完整整地离开就好。 实在是因为这位活阎王给她们的压迫感太强了。 李七七心中满是黑线,从头到尾,好像没她设么事。 两位掌柜离开后,严望伸手从首饰中拿出一支镶着珍珠的步摇看了片刻,然后回身道:“过来!” 就算李七七没有接受过完整的大家闺秀梳妆打扮的技艺,但做贼的眼光还是有的,虽然严望这厮从头到尾没有征求她的意见,不过选的东西真的很好看。 她不自觉地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他抬手将手中的步摇轻轻地插一入她的发丝中,然后将她的身子一揽,然后抬头往一边的铜镜看去。 就这样,两人这样相偎相依着,一起一直傻傻地看着镜子里的人像。 两日的时间过起来实在很快,转眼之间就到了,去宫中参加中秋盛宴的衣服和首饰都是严望亲自挑选的,至于宫中的礼仪,李夫人宁氏虽然觉得李七七现在的礼仪跟以前比起来简直就是两个人。 虽然心中有怀疑,但这孩子毕竟从小还是她带大的,即使性子变了,但还是自己的继女。 李七七用了一天多的时间恶补各种礼仪,好在她的模仿能力还不错,虽然时间紧迫,礼仪算不上完美,但只要自己注意一点,应该不会出现大的差错才是。 严望这厮两日前为她选好衣服首饰后,就又出门了。据说又进宫了。 中秋盛宴,朝中四品以上的官员官眷还有所有的皇亲国戚们都要进宫参加,是朝中每年的三大庆典之一。 八月十五日下午,李七七在几个丫鬟的服侍下,披挂上阵,准备坐着马车进宫。 这次李七七除了带了蓝花之外,还有常嬷嬷,这位嬷嬷当初在李家露过一次面后,李七七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过她了,没想到,严望会派她这次跟她一起进宫。 有了常嬷嬷在身边,她心中倒是安心了一些。 严望这厮选的衣裙从布料和做工,样式来看,都是上上之选,最主要的是对她的尺寸把握的也很好,从她换上衣服后,身边人满意的目光就看的出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打扮的如此庄重华丽,虽然还有点不习惯,好在她也不是那种畏畏缩缩的小家子姑娘,想到严望这厮就在心中,她就什么也不担心了。 这次,她之所以费心打扮,暗地里还有一个隐秘的心思,那就是今晚在共宫中就会遇到那位琉璃公主,她自认现在的李大小姐那里也不比那个公主差,怎么也不能被对方比下去。 至于这琉璃公主给她的下马威,真的以为可以吓着她? 等李七七坐着马车到宫门口时,宫门口已经守了许多官眷,男人们早于女眷们一个时辰前已经进宫了,所以,现在这宫门口出除了各家的护卫外,都是女子。 宫中早有太监们等在这里,然后引领她们到设宴的地方。 虽说比她品级很高的诰命夫人还有皇亲国戚的夫人不少,可是也没有人敢特意针对她,大家不过是对她敬而远之罢了。 “七七!”进了宫门后,到了停放马车的地方后,在前面的马车恰好是礼部左侍郎的儿媳王氏,这王氏也算是原本李大小姐的闺中密友。只是现在的李七七借尸还魂后,这位王氏也定了秦家的婚事,也正在准备备嫁,所以,两人一直没有机会碰面。 李七七一听到对方喊自己的名字,心中就开始叫苦,她实在对不上号。又不能完全对对方不理不睬,只好挤出一抹笑道:“最近你还好吗?” “还好,今晚我们坐一起吧。”王氏虽然觉得人还是那个人,可初见时却有一种陌生感,但她把这点异样归结为她们现在都成亲了,好久没见的缘故。 更别说,七七还嫁给了那位活阎王,一想到这个,她不由地上下左右看了对方几眼,还好,还好,看起来气色还不错。 “好呀!”李七七继续微笑,虽然恶补了宫中的礼仪,不过看这位年轻夫人的梳妆打扮,能和自己坐一起吗? 虽然心中存疑,可身后的常嬷嬷并没有特意提醒她什么,就说明她的回答应该没什么问题。 好在这时有一位年轻的夫人等在前面,这王氏快走了几步,上前亲昵地对那年轻夫人道:“大姐!” 这位年轻夫人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岁左右,头上戴着皇家才有资格待得首饰,这位大姐应该是一位皇室的郡王妃吧。 看这这年轻的郡王妃身边围了许多人,李七七虽然好奇对方的身份,可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压下了心中的好奇心。 好在这郡王妃身边又有女眷上前见礼,李七七才知道这位是礼郡王妃,郡王妃虽然年纪比较轻,可辈分可比当今的皇上要高一辈。 最主要的是这位郡王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病好后,脑子就坏了,这种对普通人来说不是好事,但对一位郡王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那些皇子们争夺皇位时,他也没有被牵连进去,反而有了比较独特的地位,当今皇上即位后,倒是很敬重这个叔叔,连带礼郡王妃的身份也高了许多。这些还是李夫人宁氏恶补给她的。 等她上前时,那位郡王妃倒是温和地给她打了个招呼:“严夫人。” “七七见过郡王妃。”李七七也上前见礼道。 就在这时,李七七发现跟在自己后面的还有一位熟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宫中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贵妃的老娘,她今晚也进宫了。 有些夫人也向前给贵妃老娘打招呼,李七七夹在这些贵妇们中间,认识的人实在有限,再加上这些女人说的话,总是话里有话,不知埋了许多陷阱,她觉得真是受罪。 就在这时,有一个老太监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穿过人群走到李七七身边道:“严夫人,皇后娘娘有请。” “皇后娘娘?”李七七不由地多看了这三人一眼,觉得这位老太监好像还有点印象,她成亲后进宫谢恩时,好像见过这个老太监。当下心中的警惕心松了一些,笑道:“还请公公前面带路!” ∷更新快∷∷纯文字∷ ------------ 099,遇袭 当下心中的警惕心松了一些,笑道:“还请公公前面带路!” 虽然那天琉璃公主的拜访,让她有些风声鹤唳,可这老太监既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带她,有这么多人在场,这么堂而皇之,如果有什么不对的话,除非是这老太监不想活了。请使用访问本站。 两人这简单的几句对话,马上就引起了在场许多女眷的注意力。不过这些女眷们大多都把心思藏在心中,除了个别的目光中有掩饰不住的嫉妒和嫉妒外,其他女眷们都将心思深深地藏入眼底。 这老太监带着李七七一路向后宫方向走去,一路穿行,可走着走着,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按照一般的常理,皇后的宫殿所在的方位绝不会在后宫比较僻静的地方,而他们现在所走向的方位似乎越来越僻静了。 刚开始,这一路上还能碰到几个宫女,太监,可现在这条路上却没有碰到一个人。 而常嬷嬷又被留在了停放马车的地方,要是她跟着的话,她心中还有个底。她身边带的蓝花这丫头,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 现在就算她心中觉察到了不妥,可她和蓝花都是弱女子,可除了走在她们前面的老太监外,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太监。 进入进宫,宫中自然是不能随便带什么武器进宫的,而且她这一身穿的特别累赘,就算要逃命,也很不方便,头上因为用了步摇,连平日用的簪子今日也没带几个。 要是她现在一个人,趁着这三人不留意,将以前逃命的本事使出来,也许还有几分机会,可现在身边带着的蓝花。她不能将蓝花丢在这三个太监手中。 李七七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悲剧了,她是真的没想到这三个太监会公然算计她。 她与这三个太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那么,这三个太监现在这样针对她,是为了对付严望那厮,还是这三个太监针对的就是她。 如果针对的是严望,会是谁,如果是她,难道是琉璃公主,除了琉璃公主,她再也想不出还有谁? 怎么办?怎么办?在这个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想现在见到严望,希望他能出现在自己面前,将敢暗算自己的这三个太监处理掉。 可是她只能想想,只能想想。 不能再继续走下去了,反正抬头是一刀,低头也是一刀。 她猛地停下步子道:“说吧,你们到底要带我们去哪里!” 走在她前面的老太监闻言,也停住了步子,回身后,面上的表情有些扭曲,满是皱纹地脸,抽动了一下道:“夫人果然精明过人,可惜,现在就算夫人发觉了,也已经迟了。” “你们的主子――是谁?”遭到暗算了,逃不了了,总要搞清楚幕后主使是谁,总不能一直糊里糊涂吧。 可惜,对方根本不容她将所有的话说完,最后两个字还没出声,她就觉得自己身上突然一麻,在她最后的意识中,听到的是蓝花的喊声:“小姐!” 她看到蓝花要紧走一步来扶起她,却被走在蓝花身后的一个小太监从脖子后,用手掌击打了一下,蓝花的身子也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时间过的很快,很快所有进宫的人都各就各位了。宴会再过一刻钟就要开始了。 “严夫人还没到?”皇后早就梳妆打扮后,在宴会前,也见了几位皇室宗亲,还有几位诰命夫人,不过还是没见到那位严夫人,她心中不由地有些奇怪。 原则上,严夫人也是必须进宫来参加中秋夜宴的,既然事先没有请假,那就说明对方一定会进宫的。 可等到现在了,宴会马上都开始了,还没有见到人影,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 “奴婢去问问。”徐皇后身边的管事女官闻言道,她作为皇后的心腹,自然知道严大人和严夫人在皇上和皇后心中的地位。 刘女官悄无声息地出了大殿,徐皇后的目光扫向下面坐在当场的女眷。宫中的食物虽然看起来还不错,可味道实在不怎么样,这个时候,女眷们都几乎一个模子落座。礼仪都无可挑剔,面上的表情也几乎一模一样。 徐皇后都注意到李七七没有到,其他一些女眷到了大殿后,没有见到李七七,虽然心中有些奇怪,有各种猜想,但谁也没有多事去打听。 琉璃公主和皇家的其他几位公主也早都到场了,琉璃公主面上的表情还是高傲而矜持。 而最关切的大概就属李夫人宁氏了,她进宫有点迟,并没有看到那老太监带走李七七的那一幕。 徐皇后心中虽然还牵挂着李七七的事情,可她毕竟是皇后,原本是帝后一起出场的,可今晚,她知道庆宁帝有自己的布置,所以,她早到一会,来镇场子。 大殿的柱子屏风后面,都是朝中的重臣和皇亲国戚们,那边相比较这边,倒是热闹一些。 真是无聊呀!当皇后真是无聊呀!这样的宴会真是无聊呀! 就在这时,宫中的编钟开始被敲响了,一共是二十八下。 钟声一响,整个大殿一片寂静,宫中的乐师们也开始演奏皇家庆典乐。 等钟声敲完,乐声也暂时停了下来,一个年轻的太监走到了台阶下尖着嗓子道:“皇上驾到!” 徐皇后也跟着所有人起身,向下走了一个台阶,盈盈拜倒在地,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庆宁帝身穿皇帝正是冕服,龙袍上的金线在灯光下渲染出七分华贵,三分俊逸,一步步走上高台,等上了,他先没有理会下面跪着的群臣,而是将目光移向跪在台上的徐皇后,俯下身,伸出手,将徐皇后的身子扶起来道:“皇后快起。” 徐皇后也没有矫情,当下也伸出一只手去握住庆宁帝的手,顺势站了起来。 庆宁帝牵着徐皇后的手向龙座的方向走了几步,然后两人同时落座,俯视着高台下方所有跪伏在地的人。 静默片刻后,庆宁帝手一抬,声音带了几分喜悦道:“众卿平身!” 庆宁帝话音一落,下面的人同时开始起身落座。 礼部尚书出列,也立在台阶下,开始按照一定的庆典流程,先是一大段歌功颂德的旨意,无非就是歌颂皇家,四海升平什么的! 一大段旨意后,又是一些封赏的圣旨。主要是针对一些有从龙之功还有庆宁帝一些的心腹的大臣的。 这些圣旨不仅封赏了这些大臣,还封赏了他们的家眷,这其中,就有对严望和李七七的封赏。 徐皇后也听到了这封赏的旨意,她发现,严夫人还是没有到,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 就在这时,刘女官无声无息走到了徐皇后身边,低声在皇后耳边道:“娘娘,刚才奴婢派人去问过黄门侍卫了,说严夫人早就进宫了,后来,御马监的黄公公据说奉了娘娘的旨意,接严夫人来见娘娘,严夫人就跟着黄公公走了,可现在。” 刘女官没有继续说下去,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黄公公,黄维?”徐皇后闻言,当下一怔,竟然有人敢打着她的旗号算计人,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让她心中如何不怒,可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人找出来。 要是严夫人出了什么事,这让他们夫妻如何对待严大人。 既然早知道对方的图谋,他们还是掉以轻心了。这事不是小事,想到这里,她伸出凤袍下的手,在自家夫君的腿上掐了一下。 庆宁帝倒是没有留意下面的女眷都来了谁,他的心思都放在今晚的大事上。这时,感觉到皇后的动作,也伸出手去拉皇后的手,微微一侧身,他才发现皇后的脸色有些沉,当下也低声道:“怎么了?” “严夫人在宫中不见了。” “怎么会?”庆宁帝也吃了一惊,今晚的事情,他可不希望节外生枝,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把手伸到严夫人身上。 最主要的是由此他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如果对方提前知道自己和严望的布置,那今晚上,谁胜谁负,还是未知数。 活了四世,他终于找到了若有若无的神秘组织,如果能将对方一网打尽,说不定就能破解他每世被刺杀的命运。 今晚不仅是引蛇出洞,还想瓮中捉鳖,可现在,竟然有了意外。 可就算现在有了意外,严夫人的安危,他不能不置之不理,严望对他来说,不仅是臣子,还是兄弟。 这个兄弟的心思没有人被他更清楚了,千年不动的心事真的对那个李七七动心了,如果这个李七七出了什么意外,后果,他不敢想象。 想到这里,他不敢在继续耽搁,右手稍微抬了一下,身后一个太监模样的面目平凡的男子上前两步,站到了庆宁帝身后,低下头来。 “不惜一切代价,将严夫人找出来。” “奴才明白。”这中年太监闻言,不管心中怎么想,可脸上的表情就像带了一层面具一样,一点波动都没有。 所谓的高台其实并不是很高,庆宁帝和徐皇后的一举一动其实都一直落在一些有心人眼中,刚才的一幕,他们自然没有错过。 ------------ 100,鬼屋(上) 李七七再醒过来时,是饿醒来的,是冻醒来的。 她醒过来时,第一印象就是觉得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就是个鬼屋。 她现在所待的屋子,门是歪的,窗户也是歪的,风吹着的时候,门还呜呜发响,窗户上面的窗纱全是洞,上面落满了灰尘。 窗户下面还有织的比较密集的蜘蛛网,只是这蜘蛛丝已经失去了刚被蜘蛛吐出时的晶莹结晶,灰扑扑的,脏兮兮的。 尽管这蜘蛛丝是脏兮兮的,可上面还趴着几只黑蜘蛛。 有许多蜘蛛都是有毒的,这几只蜘蛛也是有毒的,不但是有毒的,还是毒性很大的那一种,并不是普通的蜘蛛。 这种蜘蛛,从前当贼时,她和师父,还有师父其他的三名弟子去一个地方偷东西,那个地方就有这种蜘蛛,当时她负责把风,那一次,除了师父狼狈地出来外,其他三个师兄都死在了那地方,后来她无意中偷听到了大师兄和师父的对话,那里面还有其他的毒物,最后三位师兄被毒物啃的全剩下了骨头渣子。 可想而知,这种蜘蛛多么恐怖,更别说,这么多蜘蛛,织网的速度特别快,要是过上几天,恐怕都能将整个房间织满。据说这种蜘蛛的丝特别坚韧,如果一个人一动不动,被这蜘蛛丝绑着,这人就跟残剑一样了。 这样一来,这人还能活吗? 好在她现在虽然受了袭击,现在身上并没有受伤的痕迹,也没有用绳子绑着。让她还有机会先除掉这几只蜘蛛。 这时,她都不知道是不是该感激那幕后的主使,要是他们想让她很快毙命,这房间里怎么也应该多放几只蜘蛛,可现在看来,他们控制她清醒过来的时间,控制这蜘蛛的数量,分明是为了让她享受恐惧。 让她被恐惧折磨,直到崩溃。 可前世的李七七本就是跟生活在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和她比什么,也别比坚韧,不到最后一刻,她决不放弃。 她身上还穿的是严望为她选的那一身衣裙,只是衣裙上已经沾染了许多污渍,再也不复先前光鲜亮丽了,头上的发丝有些凌乱,他挑的那支步摇不知已经被丢到哪里去了?还是这步摇被那老太监拿走了,用来威胁严望? 除了头上的步摇,她手上的一只镯子,在她晕倒之前,她用了一个障眼法,将这镯子丢在了路旁的一侧病夫嫡妻最新章节。 要说做过贼的最能依靠的手里的活,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手上的镯子也是严望一起挑的,依照他的眼力,要是真的见到了,一定会认出来的,这是她唯一能帮他留下来的线索。 现在也不知她被袭击过了多长时间了,也不知严望知道她失踪的消息了没? 可她现在不能将脱险的希望都寄托在严望身上,她必须自救。 自救的第一步,就是先消灭这些蜘蛛。 幸亏现在是她,要是换成了原本的李七七,那样一个大家闺秀,恐怕没经历过这种事情,现在还不怕死了。 这个时候,李大小姐应该感谢她才是。 做贼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具风险性的事情,像她原本那样一个侏儒,一个阴沟里的小老鼠,为了活下去,付出的辛苦,为了更好的活下去,要尽可能地掌握许多技艺。 除了这些蜘蛛之外,她醒过来,并不是被随便扔在这鬼屋的,而是躺在脏兮兮的床板上,床板上什么都没扑,可是这床板上却带着脏兮兮的蚊帐,这蚊帐也不知过了多少年,不但破旧,还是一绺一绺的布条,上面不但有破洞,还有一种发霉的霉味。 从破旧的门窗里吹进来的风吹动这破旧的蚊帐,鬼屋的气氛更增加了几分。 也就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来,那蜘蛛织网的速度太快了,窗户下面已经织了一大片了。 她从这干硬破旧脏污的床板上下来,为了便于活动,将身上累赘的衣裙和衣袖给扎了起来, 来到鬼屋内唯一的家具,唯一一张破旧的梳妆台前。 不错,这房间是有一张梳妆台的,有了这梳妆台,是不是说明这处鬼屋曾经是一位女子的闺房。 她之所以留意到这梳妆台,是因为这梳妆台是房间内她唯一能凭借的东西,这梳妆台有一条腿坏掉了,就扔在地上。 蜘蛛现在织网的地方比较高,她站在地上是够不着的,也不能空手去杀死这些蜘蛛吧,于是,这坏掉的这条木腿也是有用的。 这鬼屋里处处充满危险,她四下里打量了一番梳妆台,确定没有什么危险,才捡起这坏掉的木腿,然后使出全身的力气将梳妆台搬到窗户下。 到了窗户前,她才留意到,这破旧的窗户上涂了一种东西,这种东西,没有人被她更熟悉了,这东西是她曾经用过的,这汁液有很强的粘性,要是碰到这东西,马上就被粘在了上面。 当初要不是她对严望和甲一二三四使出这手段,也不会让她被严望一掌拍入护城河,最后醒来换了一个人。 如今,竟然有人将这东西用到了自己的身上。 虽然没有去观察门口,不过她相信,这破旧的门边一定也设置了什么,按照正常人的心理,一旦醒来,最先留意不是那些可怕的蜘蛛,而是怎么很快逃命。 可往往越是想逃命,就越危险,这点也是拜她做贼时的经验所赐。 这汁液涂上去的时间应该还不长,应该还不到三刻钟,这汁液有一个时限,在半个时辰内,如果她急着从窗口逃命的话,她就被粘在了这鬼窗上了。 可现在如果置之不理,等过了一个时辰后,这汁液就会完全凝固,这时,就不在粘附了地狱电影院最新章节。 现在她醒来也不过才一刻钟过一点,要从这窗口出去,还需要再等待一会。 等她搬着梳妆台靠在这墙壁上时才发现,原本就很破旧的墙壁,上面有脏污的痕迹, 这痕迹除了一些地方星星点点的,还有大片的污渍,虽然已经变成了黑褐色了,可如果仔细一看,还是能够发现,这些污渍并不是单纯的污渍,而是血迹,干涸的血迹。 血她见过不少,干涸的血迹她也见过不少,这鬼屋里出现这些,她一点都不惊奇。 定了定心神,她将梳妆台坏掉的那条木腿举起来,瞅准狠狠地向其中一只击去。 她的准头还不错,这一击就消灭掉了两只,不过这一击,这木腿上也缠绕上了蜘蛛丝。 她将这蜘蛛丝在一边的墙壁上使劲的磨蹭,将这些蛛丝彻底磨蹭干净后,开始进行第二击,如此周而复始地进行了五次。 虽然只有八只蜘蛛,但因为有两次,她只消灭一只,就多用了一次的机会。 这一番动作完毕,她也耗费了很大的力气,再加上肚子现在很饿,她已经没什么精力了。 好在在消灭蜘蛛后,时间也过了很大一会,窗户上的粘液已经干涸了,她可以从破旧的窗口爬出去。 这房间就这么大,除了一张破床,一张破旧的没了一条腿的梳妆台,床底下她也看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自然这房间内一点吃的都没有,如果她逃不出去,又没被别人找到,她就只能等着活活饿死了。 她又用那木腿将蜘蛛丝给清理干净了,然后,才小心翼翼地用那木腿戳开破烂歪着的窗户, 观察又无什么异样。 好在这窗户现在倒是没有什么危险了。她瞪了片刻,这才手中拿着那木腿,一点一点地将头从窗口伸出去,好在这房子的窗户距离地面并不远,只有一丈多的距离。她从窗口爬出去,完全可以从窗户跳下去。 她也必须从窗口爬出去,不能再耽搁了,她必须要到外边,看看外边的环境是怎样的?能不能逃掉,能不能找点吃的! 想到就做,她心一横,再次将身上的衣裙的裙摆给绑好,从这窗户爬了出去,这窗户并不大,她也是堪堪爬了出去,然后又将木腿扔了下去。 窗户下面是半人高的杂草,因为现在已经到了秋天,那些杂草有许多都干枯了许多,黄色的杂草配上这么高的草,天知道,这草地里有没有什么东西。 这木腿扔下去,倒是真的惊动了草丛中的东西,吱地一声,从这草丛中跑出几只老鼠。 除了这些老鼠,应该再没什么了吧,她手边能用的东西实在太少了,只能心一横,从上面跃了下来。 落在这半人高的杂草上,草上面有一些荆棘的干刺,幸亏她早就用布袜将下面的裤腿扎紧了,谁知这些刺上有没有动什么手脚,她现在有些风声鹤唳,什么都要多提防一些。 她用怀中唯一的一方绢帕衬着手,从杂草中将那木腿捡了起来,这可是她目前唯一能够凭借的东西,自然不能随意扔掉。 然后继续拿着这木腿,将前面的杂草一一拨开,慢慢地从这杂草上走过去。 走了片刻,这草丛又出现一些废墟,这处断壁残桓,房顶早就塌陷了,墙壁都有烧焦的痕迹。 ------------ 101,鬼屋(中) 走了片刻,这草丛又出现一些废墟,这些断壁残桓,房顶早就塌陷了,墙壁都是烧焦的痕迹。 这的确是一处废宅,只是不知这地方到底在什么地方,她是在皇宫中遇袭的,那这处废宅是不是还在宫中呢? 虽说这地方有被火烧过的痕迹,可想必火灾绝不是最近发生的,如果火灾是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这废墟里面就不可能长这么多的杂草,从这点可以判断,这火灾至少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从遗留下来烧毁的一些痕迹来看,这处废宅在没有发生大火之前,绝不是一所普通的民宅,先前,她醒过来的那屋子里面的那个梳妆台,梳妆台的木料可是上好的金丝楠木,这金丝楠木多半产在蜀中,运输不便,所以这木材的价值也很是昂贵极品霸医。 能用这东西打造梳妆台,说明这梳妆台的主人生前,非富即贵。可又怎么会发生大火呢? 突然,她想到了一年多前,那些争斗激烈的流血事件,曾经一个晚上,京城有多处宅邸着火,大火整整烧了一夜,将京城大半个天空都给染红了。 那时,京城的人们家家都关紧了家门,不敢出门,就连她,也小心翼翼地躲在栖身的小屋里,唯恐遭了池鱼之殃。 那几日一直很乱,等京城再次恢复了往日的祥和时,已经是十天后的事情了。 事后,有三位皇子死于这场事件中,有将近两百名的朝廷官员死于各种原因,京城里面高官显贵的宅子们也被烧毁了许多,还有一些被抄家的。 当年,她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看待这些事情的,皇帝的儿子们吃饱了撑的慌,要各种折腾不是她们这种小人物能够理解,比较的。 不过当时,她也存了几分浑水摸鱼的心思,自古以来,大乱时都是盗贼横行的时候,她不敢贪心,只求出去干上两票,积攒一点东西,为自己以后准备一些。 所以,她对当时出手的目标是选了又选,倒是做成了几票没有被发现。 不过,她选择的都是那些价格不是很昂贵,没有特殊标记,不容易引人注意,不会引起麻烦的东西来偷,虽然买的价钱一般,却胜在安全。 几次下来,倒是真的积攒了一些钱财,如果不是没有想好完全的脱身之策,她都想着,拿着那笔钱,去另外一个地方老老实实的过日子。 可是,她知道那只是一个奢望,就算她能脱离了师父他们,可她只是一个侏儒,年纪小的时候当个侏儒,可能还能蒙混一些,可等她年纪大了,不能再假扮小孩子,必然会引来旁人异样的目光,要按照一般女子,找个老实可靠的汉子成亲生孩子,显然难度很大,她根本就没有那种万种得一的信心。 于是,在确定不会再饥寒交迫后,她只能继续跟着师父他们混生活。生活没有尽头,她也只是那样活着。 摇了摇头,她试图让自己摆脱已经很长时间不再想起的心思,现在的她不再是一个侏儒女飞贼,而是一位高官显贵的夫人,不再是一个以自己形貌自惭形秽的侏儒,而是一个貌美如花的佳人。 不仅如此,她现在还有了一个夫君,一个高大,英挺,有一双凤眼的夫君,他的性子虽然不怎么样,可他会给予她一个怀抱,会给她一个家,将来可能还会给她几个可爱的孩子,她曾经在梦中想过的事情,有可能变成现实。 她怎么都要争取这个机会,她怎么都不能灰心失望,她一定要逃出去,完好无损地逃出去。 即使她知道,将她关在这个地方的那些人绝对不允许她轻而易举地逃出去,他们也许现在就躲在不知名的地方,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要将她困在这个地方,直到她最后精神崩溃,被惊吓致死,或者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天边的夕阳已经越来越低,已经开始淹没在林梢。 她刚才只是简单地走了几步,就发现这地方,对方应该用那些废墟,还有荒草,树木什么的组成了一个阵法。她刚才走了一圈,竟然重新回到了那个鬼屋的窗户下。 做贼的为了偷东西,通常都会研习一些阵法,可她并不是师父的嫡传弟子,也没有过人的天赋,师父收留她,也不过是给她一口饭吃,那些危险的,琐碎的事情全交给她去做女配修仙记最新章节。 就算师父精通什么阵法,那能得到真传的也只有大师兄那样的人,她有自知之明,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所以,先前对这阵法,只能束手无策。 可她不能坐以待毙,如果一时半时逃不出去,她必须的先找点吃的,肚子填饱了才能继续活下去,如果再不找点吃的,她岂不是要被活活饿死在这里。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饥饿的滋味了。 她手中仍拄着那根坏掉的梳妆台木腿,在墙边站定,想了想,最后想出一个笨办法,她干随伸手将挂在腰间用来压着裙角的玉佩解了下来,那玉佩上有用上好的丝线打的绺子,她从线头开始,将身上凡是能解开的拆成丝线的物品都给拆解开来,然后用一根粗的草根将这些丝线缠绕起来。 等好不容易累计了一大团丝线后,天色已经快黑了,在黑夜中逃命,辨不清楚方向,绝对是比较愚蠢的想法,看来,今晚上,她还是继续留在这里,等明天天亮再继续逃命计划。 现在,不再是急着找能离开的路线了,先找点吃的填饱肚子。 她将丝线的一头缠绕在鬼屋窗下的一棵手指粗的小树上,然后开始从坏掉的木腿拨着杂草,从另一个方向开始探索。 这个方向是沿着鬼屋的后方行进的,之所以用丝线一路绕着,要是再走回原本经过的地方,一定会在那里发现丝线的,如果没有发现丝线,就说明这个地方她还经过。 如此一来,有三回她在阵法中绕来绕去,就绕到了前面走过的交叉口,由于有丝线提醒,她又向其他的方向绕去。 绕来绕去,天色越来越暗,终于那些草丛消失了,面前出现了一片开阔的地方,这处地方之所以没有杂草,杂树,废墟什么的,是因为这个地方是一个小湖。 清凌凌的水在越来越暗的天色中,很是明显。 也是,既然可以推断出这废宅的主子非富即贵,那他们当初建这房子时,又怎么不讲究景致和风水呢?有水是很正常的,只是不知这小湖的那边到底是什么地方,如果今晚能安然地度过,明日,她也许可以尝试着能否从这个地方逃脱。 有水的地方,一般都是有鱼的,对现在饥肠辘辘的她来说,这小湖总算给她带来了新的希望。 这废宅别的东西没有,倒是干枯的柴禾不少,趁着现在天色还看得着,她很快捡了一些干柴,这些干柴不仅可以用来做晚饭,现在是深秋,晚上也挺冷的了,她还要燃起一个火堆驱寒。 大概是因为这废宅,好长时间没有人烟的缘故,这小湖里的鱼倒是不少,因为不知道这暗地里有没有人盯着她,她也不敢全身脱光,下去捞鱼,幸好她在半路上,遇到几棵干枯的竹子,想着这竹子也许有用。 就将这竹子扳断了几根。这些竹子并不错,她手边没有其他的工具,只好用石头将这竹子给砸扁,然后分裂开来,又简单处理了一番,最后有几根薄竹板,头上尖尖的,用这些竹子去插水中的小鱼。 实在是因为浮在水面的小鱼不少,她倒是很快插了几条上来。 这湖边怎么看着并不是一个适合做饭的地方,尤其是湖边还有一些杂草的什么的,如果不留意,可能会引发新的火灾。 想了想,她还是用竹子插着鱼打算重新回到那鬼屋中去。 一路上向回走,她伸手将那些丝线给收了回去,在这鬼地方,她身边的东西实在太少了,什么都不能随意丢弃。 回去的时候,只要顺着丝线走,速度就快多了,不过,一路上,不时地还有老鼠什么的,从草丛中穿过。 到了鬼屋门口,她才发现,这鬼屋外边却是挂着一把生锈的大锁,这锁从外边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异常,只是看起来时间长了,可她还是不敢轻易将这把锁取下来求魔。 她不知在开门时会不会有什么异常。还是从窗口爬进去吧。 她从外边搬了几块石头过来,在下面垫了一下,然后从窗口向鬼屋内看去,里面静悄悄的,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天空已经变灰色了,鬼屋里面也看不清楚什么。 她先将捡到的干柴一点一点地扔进去,没听到什么异常,最后,自己才爬进去。 进了房间,将四散在地上的柴禾整理了一下,进宫时身上也没有带引火的东西,现在她必须要就地取火。 将没有用掉的锐利的干竹子在另一片竹片上凸起的地方用力摩擦,将礼服上缝制的容易着火的地方撕下来一片,放在最下面,竹屑落在这些布料上,来回摩擦一会,下面的布料开始冒烟,然后轻轻地吹起火苗。 这布料烧起来之后,她很快将干枯的柴禾放在这上面,火焰越来越大,终于彻底烧着了。 再加上了一些柴火后,她用竹子继续叉着小鱼开始烤,这样烤出来的鱼绝对称不上美味,没有任何调料,腥味是怎么也去不了的。只能硬着头皮撕开去吃了。 简单地吃了一些,觉得肚子不那么空了,她又给火堆上面添了一些柴禾,将剩下的柴禾放在比较远的地方,提防整个全烧起来。 然后再次打量这个鬼屋,能睡觉的地方只剩下那张破床了,这破床上面既没有褥子,也没有被子,连床板都脏兮兮地让人作呕。 好在她毕竟不是什么金贵的出身,将原本从窗口丢进来绵软一些的干草铺了一些上去。 坐在这干草上,没有那么膈着了,想着明天还要继续探索逃命的路径,她现在就要睡觉了。 另外,她也想知道,今晚,那些人又要搞什么鬼。 身上没有盖的东西,她只能将身上的衣裙掩了掩,然后蜷缩在那一堆干草上,闭住眼睛,心中什么也不想,打算能睡一会算一会。 李七七先前空着肚子,在这鬼宅里面转呀转,这身子好久没有爬上爬下了,也累得够呛,她闭上眼睛,倒是真的睡了。 尽管,在朦胧的睡意中她听到了夜枭难听的声音,这东西的叫声一向都是不吉利的,可是对从前在夜间出行的她来说,这些小东西的叫声对她实在造不成什么困扰。 她继续睡,继续睡! 片刻后,她有隐隐听到了脚步声,不过这脚步声是那种上楼梯的脚步声,咯吱咯吱地,木质的楼梯好像在响。 可是,这鬼屋里并没有什么楼梯,又哪里来的上楼梯的声音呢?她不听,继续睡,继续睡。 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这个时候,她突然感觉到脖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来摸来摸去,这下,她可再也睡不下去了。 她猛地坐起来,都打算在这鬼屋里见到什么不速之客,最好就是先前弄出脚步声的那人,披头散发,一身白衣什么的。 可当她坐直了身子后,她什么东西都没发现,这鬼屋里的一切还是跟她睡觉前一样,她只好再次躺下去,不过,这次,她是装睡,刚闭上眼睛,又感到脖子痒痒的,一睁眼,却发现,原来是这床上挂的破蚊帐被夜风吹着飘来飘去,拂过她的脖子,难怪! 蓦地,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她刚才还感觉到了这蚊帐拂到她脖子上时,有温热的感觉。 ------------ 102,鬼屋总的书信 蓦地,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她刚才还感觉到了这蚊帐拂到她脖子上时,有温热的感觉。 这床帐被冷风吹着,怎么也不可能是这种感觉,最主要的是,这种温热感,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她不由地再次坐直了身子,伸手去抓这床帐,打算仔细看一下这床帐有什么蹊跷。 只这么一抓,她好像被惊住了一样,猛地一下松开了手。刚才这一抓,她已经确定这床帐是有蹊跷的。 收回了手,她平息了一心情,只是直直地盯着这床帐,任凭这床帐在胡乱抖动。 等心情彻底平息,没有什么很明显的危险后,她再次半蹲起身子,小心地抓住一边的床帐,这才发现,这些床帐下面竟然是缝起来的。 缝起来不惊奇,让人惊悚的是,这些床帐最下面都缝了很小的小蛇,这些小蛇可不是死的,全都是活生生的。因为对方缝制的很有技巧,她在床上刚醒过来时,竟然没留意。 这些小蛇都缝在里面的这床帐的布条里,它们要挣脱床帐的束缚,就要不自觉地挣扎,这一挣扎,这床帐自然就不由地动来动去,她躺在床上,这小蛇们一抖动,这些床帐就不由地动来动去,就抚在了她的脖颈上。 如果是胆小的人,只看到这床帐都在抖动,半夜三更,如果胆子小的就,恐怕就能给吓着了。 她手边又没有什么小刀,匕首什么的,要将这些小蛇给处理掉,费的功夫恐怕很大,既然已经发现了这个蹊跷,她就吓不住了,干脆转了一个头,将头放下另一边,然后蜷缩着身子,躲过这些还在继续飘荡的床帐,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睡下去。 可能是今天真的累着了,等她睡着时,门边,床边,有一些奇形怪状的人影经过,她都没有看到。 既然对方不想要她死,只是想要吓死她,她偏偏不让对方得逞。 就算如此,李七七也不像她以为的那样的就真的没心没肺睡的很沉,她还是在天没亮时就醒了过来,床帐还在继续乱动。 即使她换了一个方向睡觉,还是有床帐布条偶尔碰到她的身上。 这种小蛇被束缚床帐里,有一个好处就是它们挣脱不开,倒是不用提防它跌落在床上,而且这种蛇也不是那种见血封喉的毒蛇,要不然,她睡的着才见鬼呢。 等彻底天亮后,她又从窗口爬了出去,继续开始她的探路活动,等她在整个废宅又转了一圈,弄得精疲力尽还是没有结果时,她只好再次回到那个小湖边。 在湖边坐了一会,她又在其他废墟里面挖来挖去,看能否有别的出路,到湖那边,是她最后能选的一条路,她绝不相信,对方不会在湖那边布置点什么。 这么折腾,又到了傍晚,她又再一次回到了那个鬼屋里,昨夜对方的伎俩并没有吓着她,不知今晚对方又打算干什么,会不会还有其他的伎俩。 回到鬼屋内,那些床帐还在抖动,她重新升起了火堆,用竹子插了小鱼,烤上来吃,现在是深秋,就想找点野菜什么的也没有,没有调料,这鱼烤上实在很不好吃。为了活命只好继续。 胡乱地吃了一点,她虽然疲累,却没有什么睡意,她离开鬼屋时,也在门口和窗边做了简单的布置,看起来并没有被动过的痕迹,说明她离开后,并没有人到过这里。 她坐在火堆边,看着火焰一跳一跳的,就这么怔怔地发呆,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后,又再次打起精神来,既然这鬼屋被设置了阵法,说不定这房子还有什么蹊跷。 与其躺在四面环蛇的干床板上睡觉,还不如在探索一下这间房子枭雄的民国全文阅读。这样也可以排解一个人在这里的空寂恐惧的感觉。 想到这里,她重新开始打起精神,用那个坏掉的梳妆台的木腿在鬼屋的地上,墙上还是敲击。 咚咚,听起来好像都是实心的,她将所有的地面和墙面都敲击过了,最后还是一无所获,这墙壁没有什么蹊跷,地上也不可能有什么地洞。 最后,她将目光投向了房间内唯一的那张梳妆台前,想象当年坐在这鬼屋里的女子是不是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每日对镜贴花黄是怎样的感觉。 想着想着,她突然看到,这房内好像真的出现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浅笑嫣然。有着长长的头发,此时正坐在梳妆台前,用手中镶着宝石的象牙梳子一下又一下地梳着长长的头发,这时,房间内又出现了一个戴着面具高大英挺的男子。 这男子好像没有看到房间内狼狈的她一样,一步一步走向坐在梳妆台前的那个美丽女子,并伸手从后面揽住了那个女子的腰,略带三分冷淡,七分柔情地声音喊道:“娘子!” 那女子也柔情似水地嗔道:“夫君!” 她正羡慕者夫妻两人的柔情蜜意时,突然看到了两人的样子落到了梳妆台上的镜面上。那个男子的脸分明是严望那厮的。 不要,她痛呼一声,她才是严望的娘子,那个女人是什么人,竟然敢她抢男人,她上前,就要将这两人拉开,就在这时,她猛地醒了过来。 却发现,房间内什么都没有,什么人都没有,没有严望,没有那个女子,更没有那光滑的镜面,她此时,正站在那破旧的梳妆台前。 她刚才确信自己并没有睡着,怎么会看到那样一副景象。 不过,这鬼屋内倒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变了。 是什么呢? 是气味,有淡淡的香味。 她揉了揉自己的头,刚才难道是幻觉吗?她平静了一下心神,莫非刚才的幻觉又是那幕后之人搞的鬼。 还好她挣脱了,就在她打算重新回到火堆旁时,却停住了脚步,刚才她已经将这房间都给折腾遍了,最后就只剩下这梳妆台。 不如仔细检查一下,许多富贵人家的梳妆台里面常常有机关,里面会藏一些珍贵的东西。 想到就做,她开始围着这梳妆台,这玩弄一下,那玩弄一下,还别说,还真的有机关,有一小块木板突然弹了出来。 里面好像放着一卷什么东西。 她衬着绢帕拿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打开,这才发现,这羊皮纸上竟然有许多密密麻麻的人名。 其中有几个名字她还有印象? 这是一份什么名单? 翻来覆去地看,还是一份名单,虽然不知道这名单是做什么的,可既然这东西藏在这地方,就一定有一定意义,既然得到了,她看不出所以然来,还是将这东西暂时收起来好了。 等自己逃出去了,将名单交给严望那厮,这厮一定知道这是什么名单。 将名单小心翼翼地收好,她又将那梳妆台恢复了原状,确定这鬼屋内再没有其他发现,然后坐在火堆,将自己外边的衣裙脱下来,铺在地上,打算睡觉。 昨夜睡的有些迟,第二日,等她醒来时,太阳已经照耀在鬼屋的破窗上了太玄经最新章节。 既然这鬼屋,还有这鬼屋内再也没什么收获,她不能再继续困在这里了,不能再坐以待毙,她只能选择从湖水中逃生。 再次来到小湖边,看着湖水中的倒影,湖水中的那个人影狼狈不堪,一点都没有刚从安苑出门时的光鲜亮丽,不要说脸上,衣服上的污渍,就是脸上,手上的擦伤都不少。 咬了一下牙,将身上所有能用的东西都整理了一番,脱下自己外边的衣裙,当初还觉得进宫的礼服要几层,穿着挺累赘的,现在却要庆幸了,要不是这礼服里三层,外三层,她现在更不方便。 将外裙的衣袖扎起来,然后将所用能用上的东关系包在了衣裙里面,又弄成一个包袱的模样,用丝线绑在自己的腰上,然后慢慢开始下水。 深秋的湖水还是很冷的,刚一下水,她就打了一个寒战,但为了活命,她必须这么做。 幸亏做贼的越是掌握一门本事,越是偷东西容易,逃命容易,她倒是学了游水,要是一般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赤身露体地学习游水呢,那不是伤风败俗吗? 要是当初严望这厮将她打下水时,不折断她的手臂,她也不会活生生地溺死,溺水的感觉实在很难受,这也是她虽然换了一副自己曾梦寐以求的身子,当初却无法排解自己心中的恨意。 哎!她又想起这厮了,想起从前,虽然也有师父,大师兄,还有其他的一些贼偷跟她也有点关系,可她遇到危险时,从来都不指望他们会来救自己,可现在,她却渐渐地开始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了。 不,严望那厮不是别人,他是她的夫君,她名正言顺的夫君这世上的女人嫁给男人,不是就图个依靠吗?她这么想一点都没错。 虽然湖水真的很冷,可因为她心中想着那日严望进宫前,对她的一举一动,她心中又有了一份无法掩饰的甜意。 由于她带着游水还是很有经验的,并没有用丝线将衣裙中包的东西完全绑在自己身上,而是拉了一段细线,这样的话,那衣裙包的东西,因为重量很轻,并不会增加她身子的重量,而是隔着两尺的长度飘在湖面上,随着她身子的游动而移动。 湖里倒是没有什么蹊跷,湖水还算清澈,这湖中的鱼真的很多,有许多鱼就围在她身子的周围游动。 这湖虽然在对岸看着不大,可真的在湖水中游动的话,感觉不是一时半时就能到达湖那边的。 足足过了将近两刻钟的时间,她才终于爬上了对岸。 等她上岸后,就硬生生地打了一个寒战,经过湖水的洗涤,她身上的污渍倒是少了许多,不过也洗透了。 全身都湿透了,头发也湿淋淋的,将包袱捞了上来。放在身旁。 她在湖边休息了片刻,强忍着身上的寒冷,四处窥视了一番,确定胡这边是一片大的竹林,深秋的竹子还算翠绿,风吹,发出沙沙的响声,并没有其他异常,难道,对方在胡这边没有什么布置吗? 虽然知道不可掉以轻心,可现在她全身冷的厉害,已经顾不上其他了。打开身边的包袱,将用粗竹子包着的破开的竹子拿了出来,好在她防护的喊不错,这粗竹子里的细竹子是干的。 在湖边随意捡了一些干柴,她很费力地升起了一堆火,开始烤衣服,怎么都要将衣服烤干,要不然,穿着这衣服,时间一长,在深秋这样的天气里,她不得风寒才怪呢? 就在她将火燃起来,烧的越来越旺,将身上的衣服撑起来,打算烤干时。刚才还寂静的林中,开始悠悠地响起了吹笛的声音。 ------------ 103,戴绿帽子 终于有人露面了吗?她绝对不相信,笛子会自己吹响,当这笛声越来越近时,她甚至感觉到有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是谁? 她确信现在身后响起的脚步声应该是人的脚步声,而不是动物的脚步声,是一个人的脚步声,而不是多人的脚步声! 这点听力她还是有的。 更别说,还有传来的笛子声。是那个吹笛子的人现身了吗? 这人为何会在湖边的竹林中吹笛子?是自己偶尔碰上了呢?还是对方就等着她自投罗网? 一时之间,李七七的心头转过许多想法。 她强忍住马上回头的冲动,将已经半干的衣裙穿到了身上,然后缓缓地转过身去。 因为她已经知道对方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后,只是笛声还没有停止! 这笛声怎么说呢?李七七自己也说不好,只是听到耳中,觉得有一种很寂寞很寂寞的感觉,就好像此刻正处在空无一人,满是冰雪的荒原上一般。 然后,她看到了一个男人! 一个戴着鬼面具的黑衣男人! 这个男人身材高大,和严望的身高差不多,可他的身子明显要消瘦一些。 严望这厮也喜欢戴着面具,虽然面前这个黑衣吹笛人也戴着面具,可她就是很清晰地知道这人和严望绝不是同一个人。 吸引她目光的还有这个男人的手! 一双吹笛的手! 一双似乎被火烧过有些畸形的手! 这样一双手,握着笛子,还吹出了很不错的曲子! 虽然只是简单的几眼,她就觉得这个男人应该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只是,这个男人出现在她身后想干什么? 还是?她突然想起,那鬼屋,不是曾经遭过一场大火吗? 这个男人手上有被火烧的痕迹,又戴着面具,说不定他戴面具,不像严望那厮,是为了装神秘,为了让人惧怕,而是为了掩饰被火烧过的容貌。 如果真是这样,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个男人与鬼屋曾经的主子之间有什么渊源?甚至把她丢在那鬼屋里,就是这男人的杰作? 不过,这男人的笛声还没有停,就算这男人真的对她有恶意,也不会是马上就要她的命! 对方先不开口,她也不开口,她就这样站在对方身侧,倾听对方继续吹笛! 笛声终于停了!那个男人将笛子很细心地挂在了自己的身侧,这才侧身,用沙哑略带几分难听的声音道:“严夫人,真是好胆色!” “你是谁,是你让人带我到这里来的?”李七七闻言,反问道。她承认,从某一方面来说,她比那些娇滴滴的大家闺秀们是多了几分胆色。没有几分胆色,难道等死吗? 不过,她还是觉察到这男人的目光带了几分审视的意味,这男人以前认识她吗?或者说,认识李大小姐吗? “我是这里的主人。不是我让人带你来的。”男人很配合地回答,声音实在很不中听,李七七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在火灾中声音受了伤,才这么难听。 “那我现在可以回家吗?”虽然摸不清这男人话中的真正含义,可她也懒得再深究,只想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干脆开门见山地道。 “给我一个理由我就送你回去。”男人闻言,语调还是一贯的平静,似乎觉得她提出这个要求再平常不过。 “什么理由,哪一方面的理由?”她自然知道,既然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碰到这个男人,对方会轻易地放她离开才见鬼呢?她一点都不意外这个答案。 “这是你的问题。”对方还是说的风淡云轻,可李七七却有一个奇怪的感觉,她觉得这个男人应该说的是真的,她如果真的能说出一个让对方接受的理由,对方真的会放她走。 可是用什么理由呢?她对这个男人一无所知,自然不能针对对方的弱点下手。 她该说什么,她能说什么? 她不是绝顶聪明的人,既然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时,不妨就遵从自己的心吧,想到这里,她面上的表情变的柔和,眼神也柔和了几分,只是语气却理直气壮地道:“如果真的需要一个理由的话,那我告诉你,我家夫君等我回家吃饭呢,我要回家陪我家夫君吃饭!” 这个理由果然很强大,那个男人听到她的回答,显然也有几分意外,又是直直地看了她几眼,突然大笑起来,这笑声在她听来,多少有几分歇斯底里的感觉。 她也不吭声,等着这男人继续笑,笑到最后,她已经觉得这男人不是在笑,而是在哭了,可这个男人是真的还在继续笑。 足足过了大概一刻钟,这个男人终于停了下来,直起腰来,对她道:“这的确是个不错的理由,顺着这片竹林,一直向右走,向右走,走到尽头,你就可以找到回家的路了。” “不行,我不同意就这样放过这个女人。”就在李七七考虑,这个男人说的法子是不是另一个陷阱时,竹林深处又传来一个声音。 这个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 似乎还有点耳熟,仿佛在什么时候听过。 不过这女人的话,是不是同时证明了这个男人是真的想放她离开,所以,这个偷听的女人出来阻止了? 只是这个女人是谁?跟她有仇吗? 既然这个女人出来阻止了,她干脆顺便看看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片刻后,从竹林中走出一位打扮比较华贵的女子。 只一眼,她就认了出来,她的确认识这个女人,她和这个女人也算有一面之缘。 她不是别人,正是庆宁帝的贵妃,那位贵妃娘娘,她曾经在宫中见过对方一面。 只是现在的这位贵妃娘娘虽然打扮同样的华贵,艳丽,可她却觉得这个贵妃娘娘现在的精神并不是太好,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憔悴感。 可这个贵妃娘娘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这鬼屋,这竹林还在宫中? 这个贵妃娘娘又与这戴面具的黑衣人是什么关系,庆宁帝的身高明显要比这黑衣人要低一些,更别说庆宁帝绝对不会跟她开这样的玩笑? 还有,这个贵妃娘娘,虽然两人以前见面时,不怎么对付,可她也没抱着她的孩子去跳井呀,她犯得着要致她与死地吗?真是的! 不过,这鬼屋,这湖边,这竹林的主子是这戴面具的黑衣男子,这贵妃娘娘未必有资格据顶她能否离开这里,她更关注的是这个男人的决定。 可很明显的是,这个男人明显把这位贵妃娘娘给无视了! 还真是很诡异的感觉。 既然这个男人没有阻止她,她也懒得去鸟这个贵妃,更主要的是,她猜想是不是宫中发生了什么事,否则的话,这个贵妃娘娘会堂而皇之地找她的麻烦,她毕竟是严望那厮的夫人,不是普通的女子,张贵妃这么做,不怕庆宁帝降罪吗?还是她觉得自己死定了,不用考虑这一点? 她原本以为,在宫中暗算自己的是琉璃公主?难道她料错了,算计她的其实是这位贵妃娘娘。 要是在平常情况下,她非要停下来和这位贵妃娘娘计较一番,可现在她更想早点见到严望那厮,只要能回到严望身边,迟早有时间和这位贵妃娘娘算账。更别说,她想到了自己在鬼屋那个坏掉的梳妆台里还找到了一份名单。 这份名单说不定很重要,她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她也无视了这位贵妃娘娘的挑衅,将身边的东西简单收拢了一下,打算按照那个黑衣人的说法,来开这里。 张贵妃看着李七七不理她,打算直接离开,而那黑衣人也不搭理她,当下,气怒地跳了跳脚对那黑衣人喊道:“不准让她走!” “她走了,你也走吧!”那个黑衣人终于将目光移到了张贵妃的脸上,沙哑的语调,不带一分情绪道。 “不,我不离开你,我要一直陪着你。”张贵妃被这黑衣人的话语吸引了注意力,当下不再针对李七七。 李七七闻言,刚要离开的脚步慢了下来,这算怎么回事?难道这张贵妃与黑衣人之间有奸情?要不然,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不管怎么说,这张贵妃可是皇上的女人?这黑衣人竟然敢给庆宁帝戴绿帽子! 啊啊,这两人真的活腻了吗?还是这张贵妃活腻了? 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张贵妃更一厢情愿多一点。 这女人,脑子有问题吗?据她所知,这种事情要是暴露了,可会连累家人的,张贵妃娘家可有一大家子人呢?难道她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家人的性命吗? 不过,这个黑衣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现在手都被烧成这样了?还吸引着张贵妃?难道这两人之间还有什么真爱,庆宁帝才是插足他们中间的那一个? 可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这样,总是不妥的,还是,庆宁帝出了什么事?想到这一点,她的心也猛地沉了下去。 如果庆宁帝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严望呢?严望这厮是不是也出了什么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 104,回归与谋反 如果庆宁帝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严望呢?严望这厮是不是也出了什么事? 虽然她心中也很疑惑这张贵妃和这黑衣人的关系,可现在她更关心的只有那一个男人,也只有那一个男人。 所以,她要早点回到他身边去,早点回到他身边去! 抱着这样一个目的,其他的事情她暂时都可以不予理会。 趁着那张贵妃在纠缠那戴面具的黑衣人时,她顺着那黑衣人的提示,一路向右走,每走到一个岔路口,就自动地向右走! 这样走着走着,最终终于出了这片竹林,竟然到了一条街道上。 作为曾经在京城混迹了许多年的一个女贼,她对京城的街道还是很了解的,经过简单地辨明方向,她很快确定自己现在在城东。 城东可不是普通的老百姓能够在那里住的,这里住的都是身份最高贵的王公贵族。 那么,她刚离开的这个废宅,难道是以前的某位皇子的宅邸。 为何会有这样的猜想呢?她虽然不关心那些朝中大事,但也记得这两三年那些争夺皇位的皇子们引发的一阵阵腥风血雨。这其中,夺位失败的,受到牵连的,同归于尽的多半就是这等下场。 难道,那个竹林中的黑衣人时某位皇子? 可是,那些皇子们,圈禁的,流放的也不少,那个黑衣人是不是其中之一呢? 她猜不出这黑衣人的身份,严望这厮手中掌着锦衣卫,应该会知道这黑衣人是谁? 而这黑衣人会放她离开,就意味着他可能根本不怕被严望这厮知道? 李七七越想越糊涂,谁让她以前对这等事情关注的少呢? 从这条街道走出去,迎面碰见一个老婆子,看着她现在的样子,露出了一幅诧异的表情,她才想起,她这个时候的样子,衣裙上满是污渍,实在没有什么仪态可言,难怪对方看着她避之不及,走到一家门口,很快地进了门,不愿招惹她。 虽然这老婆子的态度有点奇怪,但李七七自然不会与人家计较什么,只是觉得自己这身虽然有些不洁净,可身上的衣料可是上好的料子,这老婆子还是不识货呀! 尽管心中腹诽,她还是觉得,身上还有几样首饰,找个成衣铺子,换件整齐干净的衣裙回家比较好。 可当从这街口走出去,就碰到了一队金吾卫的将士迎面走了过来,看来是在附近搜寻什么。 李七七搞不清楚状况,为了不引起其他的麻烦,她只好找个角落先把身子藏起来,等到这些兵士搜过去,才重新从这角落跑出来乱世弃妃全文阅读。 这东城距离安平侯府隔着几条长街道呢? 要是顺着街道步行,至少也得两个时辰才能回去,现在又没马匹,轿子和马车。哎! 看着这些兵士搜索,分明是在找什么人,刚才街道中的那几户人家也被一一搜过了。 她被关在鬼屋里,京城发生了何事?还是这些人是为了找自己出来? 虽说在竹林中她见到了张贵妃与那黑衣人,但并不意味着就是张贵妃派人在宫中暗算了自己? 宫中一定出事了,要不然,张贵妃不可能出现在那竹林中。 虽然那些搜索的兵士手中拿着一副画像,可由于距离有些远,她不敢贸然靠近,也闹不清对方的目的和意图,也不敢随意地跳出去。 只想着先找个成衣铺子换身衣裙再说。 可躲躲闪闪走了片刻,沿路这大街上的铺面大多数都关着门,不仅如此,街面上还有很浓的血腥味,难道这附近这两日又死了许多人不成? 心中越发的疑惑,这一路上再也没碰到什么人。 她今天从那鬼屋里逃出来,这一路走来,什么东西都没用过,肚子里现在咕咕作响。走的又累又饿。 走着走着,她停下了步子,因为她看到了前面有一处很熟悉的招牌,锦绣楼! 她身上的这衣裙不就是锦绣楼的东西吗?虽说她现在很狼狈,可锦绣楼的掌柜她还认识,当初还来过安园的。 她要不要进去,换一套衣裙呢?这一路上经过的成衣铺子,只有这锦绣楼还开着门。 就在她踌躇不定时,刚好看到锦绣楼门那边的街道上又过来一大群人,这一群人,可先前的金吾卫打扮不同,他们都穿着锦衣卫服饰。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为首的人,是甲二! 终于找到了一个认识的人,还有什么比这更惊喜的。 既然甲一二三四是严望那厮的心腹,应该是最值得信任的。 她想到这里,整了整身上的衣裙和头发,迎面走了过去。 甲二的目光自然是很锐利的。当李七七向他走过去时,他的眼神就亮了,放开步子就向李七七这边走来。 总算找到了夫人,这比什么都好。只是夫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大人呢?他不由地向李七七身后看去,却没有发现有其他人。他的心又沉了下去。 “夫人,可见过大人?”甲二迎面而来,第一句话却是这样。 “啊!夫君怎么了?”李七七看着甲二向自己走来,就知道他已经认出了自己,也心头一松,觉得这几天虽然担惊受怕,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却没想到,甲二见了她,第一句话,竟然是询问自己的主子?难不成,他以为是严望那厮找到了自己? “大人昨晚出门去找夫人,还不曾回府。夫人先进锦绣楼稍待片刻,属下再送夫人回府。”甲二一看自家夫人诧异的表情,就知道夫人能够回来与自家大人可能没有什么关系。 可现在,夫人是回来了,大人从昨晚走了到现在,并没有留下什么消息。 而金吾卫还有锦衣卫在城中搜索,是皇上下的命令,一来,是为了找出夫人,二来,是为了找出那些叛党的同谋隐婚总裁。 看夫人现在狼狈的样子,想必这几日很不好过,只是不知那琉璃公主在宫中算计了夫人,又是怎样将夫人运送出宫的?夫人自己又是怎么逃出去的? 虽然,大人昨晚出门时没有说什么,可他确信,大人应该去去找琉璃公主要人了,可现在夫人却自己回来了,难不成,在宫中,并不是琉璃公主做的手脚? 虽然心中千头万绪,可甲二知道,现在不是在大街上询问这些事情的时候,夫人还是在锦绣楼简单梳洗一下,他先将夫人送回安园,进宫给皇上和皇后回禀一声才是。 “也好。”李七七也明白甲二的意思,知道严望那厮出门去找自己了,心中还是一甜,虽然她觉得什么地方好像不对劲,可这厮的本事她还是相信的,只要这厮没事就好。 满京城的人大多数都知道,锦衣卫都指挥使严大人手下有个四胞胎兄弟,即使他们分不清这兄弟的大小,可见了这张脸,也知道是不能得罪的。 看着甲二带着一群锦衣卫进了门,原本心中还有些害怕,等到那掌柜认出了李七七的身份,马上热情恭敬地上前来招呼。 都不用李七七多嘴,这掌柜的很快就为李七七准备好了衣裙,又亲自派人准备了洗漱的东西,虽说这锦绣楼的人心中也万分好奇,严夫人此时狼狈的样子。 可刚经历了一个京城流血夜,这些人就算心中又万般猜想,却绝对不敢胡言乱语。只能殷勤地侍候。 李七七简单地梳洗了一番,这心情一放松,觉得身子也分外空乏了。 换上了干净的衣裙,梳妆打扮好后,甲二已经准备了马车在锦绣楼外等着了。 甲二临走之前,只留下一句话:“本将军不想听到任何风言风语。” “是,妾身什么也没见到,什么也不知道。”掌柜忙应声道。 上了马车之后,李七七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不过,这次,她回的地方却不是安平侯府的安园,而是城内另一处宅子。 在这里,她只见到了四个丫鬟中的蓝花。 蓝花那日被跟在她们身后的两个小太监打晕了,最后,倒是被徐皇后派人找到了。 “小姐,您可回来了,蓝儿这些天可担心死了。”蓝花一见她,就泪流满面。 “这是何处?安园怎么了?”在门口时,甲二已经解释过,说这是皇上以前赏赐的一处宅院。 不过,李七七还是很好奇,为何不直接回安园? “夫人,安平侯府的三老爷,五老爷和安阳王谋反,侯府已经被查抄了。”蓝花放低声音道。 “啊!”李七七闻言,吃了一惊,虽说她成婚之后,也跟这侯府的人不怎么来往,可安园毕竟是在侯府内,没想到,这侯府竟然涉嫌谋反。 这安阳王不是才进宫几天吗?怎么有胆子谋反了?难不成他这次进京就是为了谋反?既然现在严望没事,皇上应该也没事,就说明那安阳王谋反失败了,既然失败了,就不值得她关注了。 “那琉璃公主呢?”比起安阳王来,她更关心的还是琉璃公主?那可是安阳王的亲妹妹。 “琉璃公主还没找到,难道夫人不是被琉璃公主抓走的吗?” 这下换蓝花疑惑了! ------------ 大结局,人生是一场盛大的遇见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 “琉璃公主还没找到,难道夫人不是被琉璃公主抓走的吗?” “这个,我被抓走之后,醒来只见过两个人,男的我不认识,女的是张贵妃。『雅*文*言*情*首*发』”现在李七七也糊涂了,到底谁抓走了她? “张贵妃?怎么会是她呢?”蓝花也有些迷糊了! “夫人,张家已经被抄家了,所有的男丁都下了大牢。张大人则被下了诏狱。”房间内原本还有一个陌生的丫鬟,这时开口道。 “你是那个,那个夫君的手下。”这女子一开口,李七七就记得好像以前见过这女子一面,是严望手下的锦衣卫密探甲字十七号。印象并不深刻。 “夫人安然无恙,属下们就放心了。属下十七号奉统领的意思,暂时留在夫人身边保护夫人。”十七号见礼,并解释道。 蓝花闻言,马上用星星眼看着十七号,她原本觉得这个冰冷的姐妹不像个丫鬟,原来,是锦衣卫密探呀! “我已经安然回来了,现在倒是夫君,还请你们尽快告知他一声。”虽然她已经安然回来了,但她看出这个十七号心情并不好,难不成她忧心夫君去找自己,中了琉璃公主什么诡计不成? 虽然与这个琉璃公主没有见过几面,但她也知道这个女人绝不是什么善茬,希望严望那厮聪明一点,别中了那个女人的诡计。 “属下会让他们尽力找到大人行踪的。”这十七号也知道,就算不为了找夫人,那安阳王逼宫,琉璃公主也参与了叛乱,自家大人身为锦衣卫都指挥使,也必须擒住叛党欲孽。于是,她停顿了一下,又接口道:“夫人请放心,依照大人的本事,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希望吧。”虽说李七七也知道严望那厮的本事,可没有马上见到那厮,她心中总是很不安。 “她们几个呢?”李七七看着房内只有蓝花和暂时充当丫鬟的十七号两人,其他三朵花一朵也没看到。 “她们,自然是去了她们该去的地方。”十七号冷冷地道。似乎也知道李七七指的是什么人。 “难道她们三哥都有问题?”从那晚小绿将截获的信鸽拿给严望看时,李七七就知道安园不多的几个人中,一定有别有用心的人,虽说她从来也没有信任过那三个丫鬟,可三个都有问题,她还是有些意外。 十七号显然也明白了李七七的意思,再次解释道:“夫人莫非是怕我们冤枉了她们?只可惜,她们背后都另有主子。”这几个丫鬟虽然别有用心,可毕竟还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夫人知道这样的结果,难怪有些开心。 “可知道她们背后的主子是谁?”李七七心想,当初这几个丫鬟都是从外面买进来的,挑选的时候,还是很有随意性的,谁想到,这几个都有问题,她不相信会那么巧,莫非,当初,那些人牙子带来的人,都没有清白的? 她倒想知道,都是谁,为了在严望身边安排人手,如此大费周折。 “绿花身后的主子是夏督公,粉花身后的主子是张贵妃,原本属下们问出这个结果害有些意外,不过,知道夫人回来之前,见过张贵妃,那就不奇怪了,至于黄花,这丫头倒是嘴硬,到现在还没有松口。” 可现在又有了一个新疑问,就算粉花的主子真的是张贵妃,可据她所知,张贵妃和自家大人以及夫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何要这样做呢? “夏督公?东厂?”李七七闻言也有些发愣,要说和这老阉贼有关系的事情,恐怕就是李家二妹那件事了,可这事也是他们成亲以后的事情了,在此之前,李大小姐应该没有机会跟这个老阉贼打交道,那他送个女人到他们身边做什么,还是为了监视严望这厮? “夫人在宫中受袭,事后证明那件事与皇后娘娘毫无关系,那么,这三个太监如此胆大包天,绝对与夏督公脱不了关系,就算不是他主使的,也是他默许的,这说明,他一定和别人有所勾结,想对皇上和大人不利。” 十七号毕竟是锦衣卫的密探,能当上密探,甚至被上头体重的人,都不会是草包,分析能力自然会更强一些。 而李七七她虽然有些小聪明,可后天教育严重缺失,对朝廷许多大事反而知道的不多。 可就算十七号再能分析,有些事情现在还是一团迷雾。 “那大人知道这件事与夏督公有关了吗?” “大人应该知道了,宫变当晚,大人就派人带了皇上的密旨去接手东厂的事宜了,东厂的番子除了个别对夏督公忠心的,被格杀之外,其余人度不敢再轻举妄动。夏督公那晚也在宫中失去了踪影,现在还没有找到。” “宫变?”她在皇宫被绑架,宫中到底发生了何事,到现在,李七七还是有些糊涂。 “安阳王打算逼宫,逼迫皇上写下禅位诏书,自己当皇帝。结果,被皇上和大人早一步知道了他们的谋划,当晚来了个将计就计,现在安阳王还被关在天牢呢。” “这安阳王疯了吗?逼宫是那么好逼的吗?”就算李七七再没有常识也知道,藩王要当皇帝有多难,更别说,当今的庆宁帝才当上皇帝半年多,还没有闹的众叛亲离,他以为随便逼宫就能成功吗? 李七七不知道的是,安阳王原本以为自己掌握了京中五城兵马司还有十二卫中的半数,宫中的禁军统领也换上了自己的人,更别说,还有藏在暗中的龙卫人马,怎么都是胜券在握的,可谁想到,这一切,早早就入了庆宁帝的圈套。 虽然有些人感受不到锦衣卫的可怕,可锦衣卫如果真的没有几分本事的话,怎么会让那么多人噤如寒蝉。 在许多人不知不觉中,严望和庆宁帝竟然做了那么多的布置。 这种涉嫌逼宫的事情在没有确切证据前,往往是很难确定的,可幸好,严望这厮与庆宁帝这对君臣加兄弟的关系很好。就算经历了过去几世莫名其妙地被刺杀,他最信任的人永远是严望。 这种无条件的信任与支持,才会让严望做起事来放心大胆,不必担心引起庆宁帝的猜疑心。 也不是没有人想要瓦解这对君臣之间的信任与良好关系,但最后都证明,这样做是徒劳无功的。 所以,有许多人更想要了严望的命,或者对庆宁帝取而代之。但他们还是失败了。 从严望遭遇过许多次的刺杀事件到安阳王的逼宫事件,都证明了这一点。 这世上,有些人总认为,龙椅那东西,现在坐在上面的人不配,只有自己才有资格。安阳王就是这样一个人。 如果先皇最优秀的皇子们没有自相残杀殆尽,安阳王也许不会生出取而代之的野心,可那些皇子们确实都没了,剩下的这个登上皇位的,是他认为最无能最窝囊的一个,安阳王一向自视甚高,他无法心平气和地对这样一个窝囊废顶礼参拜。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安阳王是很骄傲的一个人,太骄傲了,结果就走向了毁灭。 至于张贵妃吗?李七七想起在竹林中,这张贵妃还不依不饶的,她心中更憋气,这张贵妃本就是皇上的妃子,却还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哼,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女人。 李七七既然简单对甲二描述了那个鬼屋与废宅,还有竹林,张贵妃与黑衣人。 甲二自然不会放过,马上就让赵千户带着他手下的人去追查,如果能找到张贵妃和那黑衣面具人,就一起带回来。 而竹林这边,李七七走后。也进入了另一番光景。 李七七并没有深入这竹林,自然不知道,这竹林中其实还有一个小筑。 此时,小筑中,张贵妃与这黑衣人正对面而坐。 一张竹子做的长几横在他们两人中间,这长几上面摆了四样精致的菜肴,还有一壶上好的梨花白。 “既然你不愿带我走,我也不再勉强,你走之前,就陪我用一顿饭食,如何?”张贵妃美丽的脸上,此时笑颜如花,让她脸上原本的憔悴之色,生生地消散了许多。此时,脸上的锋芒似乎也收敛了许多,多了一份宁静的美。 这黑衣人难得抬眼正眼看着她,就在她以为自己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时,他才应了一个淡淡的字:“好!” 然后,两人就开始用餐,这饭菜到底是什么滋味,张贵妃已经忘记了,她心头的酸涩已经压过了饭菜的味道。 最后,她起身为他们两人一人斟了一盅酒,然后自己先喝了一口,又亲眼看着他喝下了所有的酒。 如此两次,不大的酒壶中的梨花白已经没了。 黑衣人最后捏着手中的酒盅,叹息了一声,看向她,用沙哑的语声道:“这样,你就如愿了吗?” “咔嚓”一声,张贵妃手中的手中摔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她用一种不敢置信地表情看着对面的黑衣男子道:“你知道,你知道,竟然还?”她的声音中诶有被发现的恐惧,反而是惊诧占了上风。 既然他知道自己在饭菜中动了手脚,知道这里面有毒,为何还要吃? “这样不是很好吗?我死后,你将我送回你姐姐生前与我同住的屋子,然后放一把火,将我也烧掉吧。”黑衣人就算知道自己中毒了,可沙哑的声音听起来,还是一贯的平静。 “你的酒中我放了解药。”似乎看出张贵妃的疑问,这黑衣人又好心地解释道。 “你连和我一起死,都不愿意。”张贵妃闻言,惨笑道,就是她怎么忘了,惊采绝艳的二皇子,医术是多么的高明,一个医术很高明的人怎么会不懂得配置毒药呢? 即使她的用毒功夫在普通人看来,已经很高明了。他就是愿意死,也不愿意她陪着他一起死! “你姐姐的死也有你一份,你说我会和害死我心爱妻子的女人一起死吗?”二皇子声音还是那么的沙哑,那么的平静。 张贵妃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崩溃了,她以为她做的天衣无缝的,却不料,他竟然知道,他既然知道,那她所做的一切一切就不是一个大笑话。 受到这等刺激,张贵妃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呆滞了,她喃喃自语道:“既然你不把我的情意放在心中,我也绝不会让你如愿的。” “如果像你说的,你真的对我有几分真情的话,就完成我最后这一个心愿。”二皇子说完,就起身,按了一下竹林小筑的某处,然后竹林外的小湖就从中间分开了,出现一个小小的木桥。 “好,我答应你。”张贵妃苦涩地笑道,她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到临死前,他还知道让她不得不照他说的去做。 二皇子还想再说点什么,却扑通一声,整个人栽倒在地,脸上所戴的面具在这个时候也脱落开来,露出一张被火烧过的狰狞的脸,烧掉半个嘴唇的唇角溢出的黑血,给这张脸更是增加了一份可怖的感觉。 张贵妃跪下身子,将已经没了气息的头颅抱起来,放在自己的怀中,就算他变成了这样一幅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可她还是愿意跟他在一起,为什么,为什么! 她知道,从一年前,他的心大概就已经死了,她是在饭菜下了毒,可他还加了另一种毒,两种毒药加在一起,可以让他很快地,不用经历太大的痛苦死去,就算她现在想解毒,也没有法子解开这两种毒。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初见他时,她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 如果她不曾见过他,如果他不是她的姐夫,是不是一切会不同。 她不知道,现在就让她完成他最后的心愿吧,这也是,他唯一要求过她的一件事。 她费力地将他整个身子抱了起来,然后一步步走出小筑,穿过竹林,走过小桥,最后来到了鬼屋面前。 将他的身子轻轻放下,她打开了那扇门,这屋子,在没有进宫前,她也曾经来过许多次,可这屋子的主人是她的姐姐,那个曾经最疼爱她的姐姐。 她回头,将他的身子抱进来,放在那张肮脏的床上,然后,又出门收拢了一些干柴,都堆在了这屋子里,然后点着了柴火,自己上了床,上前将他的腰搂住,开始唱歌!在火焰中唱歌! 这屋子被点着了,火势越烧越大,最后点燃了屋子周围的荒草。 等赵千户赶到时,面前就是一处火海,在火海中,隐约还有女子凄切地唱道:“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在赵千户找到此处之前,他已经查到这地方曾经是二皇子的府邸,但一年多前,二皇子府发生火灾,据说事后,没有人幸存,却没想到,原来还有人活着。还有人,将夫人关在这个鬼地方,难怪他们快将京城找遍了,还找不到人。 最后,他们找到了林中小筑,从里面的东西证明了二皇子可能没有死,还活在世上,可找遍了周围方圆几里,也没有找到二皇子和张贵妃的身影。 倒是从小筑里摆放的饭菜里发现了毒药,还是很厉害的毒。还有那诡异的火。 难不成,这火是二皇子和张贵妃放的? 等火势消去之后,在一处废墟里发现了两具焦尸,经过仵作检验,证明是一男一女,只是,这男子给女子死死地从后面搂住,双臂已经被火烧地无法松开。 事后,也有许多猜想,唯有李七七怀疑,这两人是不是张贵妃和二皇子。 不过,从此之后,世上再也没有人见过这两人。至于张首辅,虽然没有参与这次宫变,但也与他有脱不了的干系,最后,庆宁帝还为他保留了最后的体面,自己请求致仕归乡了。 得知张贵妃最后不在宫中的人很少,所以,张贵妃的死也被推到造反的安阳王身上了。 得知那鬼屋最终起火的消息之后,尤其得知那个放她离开的人有可能是二皇子后,李七七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是的,在前世,她其实是见过二皇子的,那时,和谪仙一般的二皇子是京城许多女子心目中的良人,他仙人般的容貌,文雅的气质和谈吐,就算她只是个侏儒,也看呆了。 这一看呆,就挡住了他的去路,当他身后的护卫对她恶声恶气呵斥时,上前却扶起了她,用洁白的绢帕擦了擦她脸上的脏污道:“小丫头,没事吧!” 然后回头,又训斥那护卫道:“对小孩子这么凶做什么?”其实,她那时并不是小孩子,大概也过了及笄的年龄,是能嫁人了,只是看着小而已。可在他的眼中,她大概也只是个七八岁的小丫头。 那时,她还在心中腹诽,哼,就算你是多么聪明的皇子,还不是被我骗了。 她并不是花痴,也不会因为一面之缘就对二皇子动心,只是觉得二皇子就像那些稀世珍宝一样,一向只存在与传说中,却突然被她见到了的那种感觉。 可她更清楚,这珍宝距离她的世界是多么遥远,她从来就没有妄想的心思。 后来,她知道二皇子与他的皇子妃是一对神仙眷侣什么的,又后来听说发生了许多事情,二皇子府着火了,两人都被烧死了等等。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时,她只是有些感伤,觉得这二皇子是不是太完美了,让上天都嫉妒了,才将他收了回去。 却没想到,再见到时,已经是物是人非了!这世上许多人,许多事终归还是很难完满的! 如今她既然已经回来了,不管在这个绑架事件中,二皇子到底充当了什么角色,她也恨不起他来。 如今,她只希望严望这厮能够早点回家。 可这一等,她就足足等了两天,还没有消息,宫中庆宁帝也派人来问过几次了,可严望这厮就失去了消息,连他那些锦衣卫手下,都找不到他的踪迹。 越是这样,她心中的担忧就更甚。 她也曾经想着亲自去找,可都被十七号给否决了,她坚持不让她添乱。要是她又出了什么意外,到时,严望那厮回来了,其他人没办法交代。 她也没法一意孤行,严望那厮又没给她留下有用的线索,她的那点本事,和专门找人的锦衣卫比起来,根本不值得一提。 在这场宫变中,有许多朝中大臣,王公亲贵们也被牵扯了进去,一时之间,锦衣卫恶魔呢除了找人忙外,抄家也忙。 这其中,李家并没有受到什么冲击,因为事先得知了一部分阴谋,严望自然特意派人去将李家所有人都保护起来了。事后,全家自然也安然无恙。 因为这件事情,事后李家的人,包括李家老爹都对严望这厮有了新的看法,也不再那么排斥了。 但听说李七七在宫中失踪后,全家都很担心,听说李七七安然无恙地回来后,李夫人宁氏又带着两个女儿来探望过她了。 这次,宫变结束,李家老爹的官职直接升到了礼部尚书。现在可是朝中权柄最重的臣子了。 如今,李家的富贵与平安也与严望这厮的安危关联在一起了,所以,李家的人,得知严望还没有回来时,倒是表现了几分真切的关心。 还有,锦衣卫还从粉花的口中得知了其他一些事情,当初在李七七嫁人前一晚虚张声势,给李家人下那个幽梦十三香的人也与张贵妃有关的。袭击周叔的则是粉花。 虽然最后证明当初只是虚惊一场,可当时被人威胁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李家二妹被留下来暂时陪伴李七七,经历了这许多的事情,李家二妹对李七七这个大姐的态度也变的平和多了。 尤其是,她还想从这个大姐口中知道,当初是谁将她从那个老阉贼魔掌中救回来的。 时间又过了一天,这三日,李七七吃饭睡觉什么都没精神,时间越长,她就越担心。 这天半夜,严望这厮终于回来了,却不是自个回来的,是被甲大他们找到,抬着回来的。 当甲大找到自家大人时,严望已经受伤过重,陷入了昏迷中。 每个人的神色的悲怆的,身上的伤虽然很严重,但大多数不致命,可他的一只胳膊却再也找不回来了。 甲大他们不知道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家大人竟然会变成这幅样子。 当他们找到自家大人时,自家大人暂时还清醒着,在一个地洞里,用一只手在不断地向上爬,直到看到他们,才放心地晕了过去。 一只胳膊没了,双腿的筋骨皆断,身上还有各种各样的伤,脸上也有一条长长的刀疤。 李七七看着这厮这幅样子,毫无预兆地,不受控制的,她眼中的泪就下来了。 顾不上哭哭啼啼,甲二再将人找到时,早就派人去请最好的太医和大夫了。这些大夫和太医有几个还是李七七认识的老熟人。 上次,严望他们在玉梨山庄遇刺时,就已经见过了,当时严望的怪癖,让几位太医和大夫深受其害,这次也不想来,可不敢不来呀! 就算这几位太医对严望这厮又惧有怕,可看到严望受了这么重的伤后,救人的心思还是占了上风。 这次,严望只剩下了一只胳膊,双腿又筋骨全断,已经无力对几位太医碰触他的身子做出攻击了。 已经断掉的胳膊再也接不回去了,只能先预防伤口感染发烧,至于双腿吗?虽然能够再次接好,可到了阴雨天,一定会痛楚难忍。 现在毕竟是深秋,马上就入冬了,在那样湿冷的地窖中,严望的双腿被打断,又没有及时的治疗和保暖,一定会留下许多病根。 这还是许多人第一次见到有活阎王之称的锦衣卫都指挥使严望严大人的真面目。 尽管在此之前,许多人都对严望的相貌有过种种的猜想,可如今见到真面目后,尤其看到脸上那条刀疤,都觉得可惜了这张脸。 就算几个太医的医术的确很高明,但脸上的伤往往是最难治的,要完全消除疤痕明显是不可能的。 李家二妹在混乱中也见到了自家姐夫的真容,愣了片刻,咬了咬嘴唇,才发现自己以前以为的许多事情原来一直都是错的。 看到自家大姐虽然很是伤心,可并没有因为这个凶名在外在外的大姐夫变成这样,露出嫌恶的神色来。 她知道,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应该还是很不错的,这样也好,本就没她这个小姨子什么事,她慢慢地退了出去。 李七七这时还有什么心思关心严望这厮脸上的伤疤,她关心的是,这厮千万别把命给丢了。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谁将这厮折磨成这样的,她心中也充满了浓浓的恨意与杀意,但这一切,都可以随后再说。 早在玉梨山庄时,她就知道,她不想失去他,那么,现在,就算他没了一只胳膊,也许,腿脚以后也不会太好,那张脸也看不成了,可她还是不想失去他。 也绝对不能失去他! 宫中也很快得知了消息,庆宁帝再一次前来探望。 虽然整个过程中,庆宁帝并没有干扰太医的诊治,但从他紧握的手心来看,他的心情也很不好。 后来,等两天后,严望终于第一次清醒过来后。 李七七一直摸着他的脸流泪,再流泪。 “你回来了,真好。”断断续续地说出这句话后,严望脸上的表情一片温柔。虽然,他也很清楚,琉璃那个女人用机关控制吊在半空的那个女人可能不是自家娘子,可他还是不敢轻易放弃。 这个女人的心思一向很狡诈,他不敢放过任何一种可能。 可他最终,还是回到了她的身边。 “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李七七哽咽道。只要还能重逢,他们就要彼此珍惜。 在严望昏迷的这两天,从甲二口中,她自然知道了,当初在皇宫中暗算她的事情,其实,本就是琉璃公主的主意,不过张贵妃也是帮凶。 至于如何到了那鬼屋里,原来宫中有一条密道,是到曾经的二皇子府的。 这条密道知道的人并不多,张贵妃还是偶尔偷听二皇子与心腹说话时,知道的。 而夏直这个老阉贼原本就跟安阳王相互勾结,这次,逼宫失败后,还留了几个人手给琉璃公主。 琉璃公主在第二天,就知道自家哥哥逼宫失败了,但她并没有积极地想办法救自家哥哥,而是想办法引诱严望来救李七七。 即使她知道李七七被张贵妃带走之后,下场绝对不会太好。 既然,严望从来不将她放在眼里,她也绝对不会让他好活。 她当然知道,自家兄长逼宫失败后,自己的势力遭到很大的打击,皇帝绝不会放过她这个堂妹的。 就算她逃了,也只能像老鼠一样躲在阴沟里,这样的日子不是她过的,她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皇家公主。 绝对不是被锦衣卫的密探们追的东奔西藏的老鼠。 给不了这个男人自己的爱,她可以给他最大的痛苦。 可以说,琉璃公主本性不但阴暗,还有很疯狂变态的一面。 李七七从来就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尤其是,对伤害了他们夫妻两的琉璃公主。那恨意更是不能轻易消散的。 琉璃公主最后和她身边剩下的人都被锦衣卫们抓到了。 几日后,庆宁帝肃清了朝中大多数叛乱的势力后,将参与叛乱的安阳王给圈禁了起来,终生不能再走出那个关着他的院子一步。 安阳王是何等高傲的一个人,自古成王败寇,他败了,也服输了,但不想窝囊的活着,在圈禁自己的院子里吞金自杀了。 安阳王的封地也被收回了,安阳王的其他亲属,都统统流放到了琼州岛上。 至于对琉璃公主的处置,庆宁帝最后征求严望和李七七的想法。 严望将这个权利交给了李七七。 虽然李七七给琉璃公主想了许多种死法,但她最后,还是觉得有些人,死了比活着还难受。 最后,庆宁帝干脆将琉璃公主发配到矿山,跟那些满身臭汗的囚犯们一起做苦工,还要困难者不让她自尽。 就算是囚犯,她也是皇家公主,那些囚犯们也不敢随意动脑筋,琉璃公主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就算有多少心思,在风沙中,在辛苦的劳役中度过了五年。 五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五年的时间将一个貌美如花的公主变的比一个普通的农妇还不如。 对那些囚犯的侵犯,管理的工头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生不如死,也不过如此,在几次逃脱无望后,琉璃公主终于不堪忍受,她已经不再抱逃出去后,找庆宁帝,严望,李七七他们报仇的心思,用头撞向矿石,结束了她还算年轻的生命。 可不知何时,京中突然有了流言,说锦衣卫都指挥使严大人之所以不敢纳妾,是因为,严夫人将肖想严大人的女子都送到矿山做工,活活折磨死了。 李七七听了,表示自己相当的无辜,可这种事也没解释的必要。 原本严望的恶名在外,现在她的恶名也进一步传开了。倒是京城权贵家有些大妇,真的将这个流言给实现了,将碍眼的勾引自家夫君图谋不轨的女子,向矿山送了许多,丰富了矿山那些囚犯们的眼睛和身心。 至于当初在玉梨山庄刺杀李七七的那群纹着蛇纹的人,倒是让严望查出了些端倪,还要多谢那日,李七七在街上碰到了大师兄,一路跟着,最后在一所宅子前见到了大师兄与安平侯小侯爷。 当初负责保护李七七的暗卫只是将这件事情报了上去,却没有想到,严望对自家妻子的一举一动尤其关注,更别说,还是跟踪一个相貌不错的男人。 又查到李七七与这安平侯府小侯爷以前就有一面之缘。于是,我们的严大人下令了,务必要把这两个男人的底细查出来。 这一查,才知道,大师兄以前就是二皇子的龙卫密探,最后二皇子死在火灾中,他又投奔了安阳王,这次与小侯爷联系,也是为了安阳王的逼宫大业。 至于为什么要找到安平侯小侯爷,是因为这小侯爷不仅是二皇子的好友,还是二皇子手下死士“龙卫”的统领。 当初在玉梨山庄刺杀严望的就是龙卫。 这龙卫是二皇子专门为自己登上皇位建立的势力,手下多半是秘密训练的死士和密探。 当初二皇子与四皇子争斗中,这中间的确与严望有些关系,二皇子死后,小侯爷迅风疾雨地将其他几位皇子的势力也给消灭了许多,加上剩下的这几位皇子之间的争夺,最后,庆宁帝这个原本没有任何势力,没什么存在感的皇子才登上了皇位。 小侯爷将能迁怒的人都给弄掉了,自然不会放过严望,才有了那次刺杀事件。 在逼宫事件中,小侯爷之所以在最后关头按兵不动,让安阳王兵败垂成,是因为二皇子传话给小侯爷的缘故。 二皇子只给小侯爷传了一句口信,“如果有可能,他也希望能成为皇弟那样的皇子,不必太聪明,只要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小侯爷知道后,就退出了整个计划,开始搜索好友的消息。 可最后,就算二皇子和张贵妃一起葬身与火中,二皇子也不愿意见自己这个好友,一直躲着。 后来,当严望和庆宁帝的人查到小侯爷身上,有所怀疑时,小侯爷就主动进宫见庆宁帝了。 “你说,二皇兄说,他想成为朕这样的人。”庆宁帝坐在桌案后,看着跪在当地的安平侯小侯爷。 他从甲二的口中得知,二皇兄还活着的消息时,也很吃惊。 对二皇兄那样的人,很少有人能真正地讨厌起来,即使,私下里,他真的在宫中给了他许多照应。 可表面上,他从不与他这个弟弟亲近,也不求他做什么,他知道,二皇兄这样做,是不想引起其他皇兄对自己的注意,给自己引来许多大的麻烦。 当一年多前,那场惨烈的皇子之争结束后,当得知二皇兄和二皇嫂去了后,他心中也空空的。 不管他经历了几世,每次二皇兄都已经去了。 二皇嫂也是很好的一个人,这也是他为何将二皇嫂的妹妹册封为贵妃的缘故,在潜意识里,他在前几世中,是不是也希望他和张贵妃能成为二皇兄和二皇嫂呢? 可惜,直到这一世,直到前不久,他才知道,原来张贵妃一直喜欢的是自己的二皇兄,她的亲姐夫。 “不仅如此,二皇子还说,如果可能的话,请臣效忠他最喜欢的弟弟,将龙卫交给圣上。” 其实,就算这小侯爷不将龙卫交出来,严望迟早也可以查出来的,当初李七七从鬼屋里顺手牵羊的名单,其实是二皇子一系所有的人马名单。 当初严望逼问李七七要的那份名单其实就是这份名单,只是,李七七一直不知道,严望也不会对她解释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可是,对李七七而言,有了严望的陪伴,有了新的生活,当初那份该死的名单已经不再重要。 在床上躺了三个多月,严望身上的伤终于好了大半。又过了一个月,除了胳膊,脸上的那道疤痕,外表上再也看不出什么病态来了。 在这期间,庆宁帝下令,封赏严望为临州王,将临州封为他的封地。 李七七变成了临州王妃。 严望虽然变成了王爵,或者说,这本就是他应得的爵位,虽然有一些宗室怀疑他本就是宫中那个身份存疑的皇子,但没有人敢再随便挑事。 即使严望现在只有一只胳膊,可他手中还是掌控着锦衣卫,东厂这些势力,和庆宁帝的关系一如既往的亲近。 早在一个多月前,李七七和严望这对夫妻,终于完成了人伦大事。 今天是大年初一,庆宁帝和徐皇后邀请他们夫妻二人进宫赏梅。 结果,李七七突然在吃了一块梅花糕时,突然呕吐起来,急宣太医来,才知道,李七七竟然有了身孕。 当下,严望也不赏梅了,要带着李七七回府去养胎。 庆宁帝也很高兴,因为,徐皇后也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就没有为难李七七夫妻二人,赏赐了一些补品,就让两人回去了。 看着雪地远去的一对身影,一紫一白,衬着满园的红梅,严望用唯一的一只胳膊,轻扶着李七七的腰,唯恐她在雪地上摔跤。 看着这一幕,徐皇后不由感叹出声:“这人生,还真是一场盛大的遇见呀!” 庆宁帝的手也揽在徐皇后的腰上,闻言,也回首,柔声道:“谁说不是呢,希望朕这一世,不要再重复前几世的命运,能够与皇后你白头偕老。”庆宁帝也感慨道。 ------题外话------ 今年大半年,柳絮一直在医院,家,单位三处跑,每天刚花在路上就要三个小时,实在没时间上网,文拖得厉害,总算写了一个还算满意的结局。 新文:女特工与副市长相亲三分钟,达成了了结婚协议,可惜,一场恐怖爆炸案,让他们同时身亡。 女特工醒来后,发现成了一个明朝小媳妇,家主老爹被诬陷坐牢,相公被打了闷棍,昏迷不醒,她还被知县老爷看上要做妾。 娘的,这是嘛事,谁知书呆子相公醒来,竟然是副市长。娘呀,难不成,他们真有夫妻缘。 和这厮相处久了,才知道这厮腹黑不是盖的,是病,没治了。 一对明朝小夫妻,夫贵妻荣,改变历史的权谋宠文。 副市长夫君口头禅:看他起高楼,看他宴宾客,看他楼塌了! 夫君呀,这都是你害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