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入宫门深似海 ------------ 第一章 买猫 六月已至夏,春天的足迹也渐渐远去,阳光有些分外刺眼。 在热闹喧哗的大街上,到处都是店铺,随处可见的是琳琅满目的物品和来来往往的行人,这就是旨告国的帝都朝关。 天子脚下,自然是繁荣昌盛,只是这繁荣背后又暗藏了多少黑暗,每个人身后又有着多少错综复杂的关系,在帝都没有靠山,那只会被他人踩在脚下,任其掩埋。 翠烟居的包厢内,男子拿着手里面的信,笑了笑:籽儿表妹,为了你的幸福我可是特意赶了回来呢? 男子有着一张让人痴迷的脸,眼角流露出着笑意,看着楼下的半遮面容的女子更加是笑意极深。 耀眼的阳光下,两名女子却在徘徊在大街上,似乎寻找着什么,走在前面的女子简单的梳了个百花分肖髻,清新淡雅,头上除了几朵简单的珠花就只插着一支宝蓝点水晶钗和一支银镀宝蝴蝶坠珠簪,耳戴水蓝坠珠耳环。 身着烟霞银罗细纱长衣,用金色丝线勾勒出一些指甲盖大小的精致花案,下身着软银轻罗百合裙,腰系淡蓝色云纹锦缎,腰间挂着一个乳白色绣兰香包。娥眉淡扫,眸若秋水,尽管轻纱遮了一班的容貌,但还是因为非凡的气质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 女子的身后是紧跟着的婢女,上身着紫梢翠纹上衣,下身是简单的月白色百褶裙,梳了个双丫髻,前额外饰有平直到眸的垂发,只插了几朵简单的粉色珠花,五官也算是端正清秀,那红扑扑的脸色,却显得活泼机灵,天真可爱。 她灵秀的双眸不停的在周围打量,快步赶上前面的女子,女子没有注意她还在打量四周,嘴里嘀嘀咕咕说着什么,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拉了拉身旁女子的袖子,女子才停下脚步,眼神落在她的身上,笑着开口道:“然儿,怎么了?” “小姐。”然儿皱了皱眉,指了指那喧哗的大街,泄气的说道:“小姐我们这样子下去不是办法,已经找了好几家店了都没有找到小姐你要的那种猫阿。” 不知道小姐为什么,好不容易老爷放她出来了,却在找什么猫,她顿了顿,疑惑的望着眼前的女子道:“小姐,为什么非要养猫呢?” 女子伸出似雪一般纤长的手,手上拿着丝绢擦了擦额角的汗,又用力扇了扇手里的团扇,这把团扇一面是一枝独秀桃花盛开图,一面是一首字迹端庄的诗词; 她鼓了鼓腮帮子,气呼呼的说道:“人家怎么知道那么难找,不就是那个周月蓉,上个月带了只猫来我们丞相府,还对我炫耀说那是她爹爹从什么什么楚筱特意给她带回来的稀有品种呢?我就不信我们堂堂旨告国,找不出一只比她那只好的猫。” 说着有些气恼的撅撅嘴,不就是大将军的女儿,有什么了不起,我还是旨告国第一美女,丞相之女,文籽听呢。 然儿听着她的话,险些被她气死,瘪了瘪嘴:“小姐阿,不就是一只猫吗?那用得着你亲自来找,大少爷和老爷那么疼你,只要你开口什么得不到啊?”小姐可是丞相的千金,这么毫无大家闺秀的在大街上乱窜,被那个周月蓉知道又得有闲话了。 “爹?还是不了~”籽听想了想都觉得头疼,大哥?她眸子失落起来,哀伤的开口:“大哥现在正为那见异思迁的柳水清伤心难过呢,我还是别去烦他了,如果二哥在就好了。” 二哥在,什么都不用管,话说二哥可真不够义气,自己武功高强做了旨告国的第一高手,有的是人愿意为他效劳,单说他的护卫就十多个,可是却不给几个人让他亲妹妹使唤,连个令牌也不给,害的她连个吩咐的人都没有,这还是亲哥吗?说起来,好像真不是。 “小姐,你在想什么?”看着眼前晃来晃去的手,籽听才回过神,敷衍的笑了笑,继续往前走,不久又看到了一个店,笑吟吟的跨上台阶。 一踏进店面,映入眼帘的便是各种飞禽走兽,呈现出一派乱糟糟的场景,籽听吞了吞口水,有些不再想往里面去。 店老板见人马上笑吟吟的走出来,看着她们衣着不凡,气质脱俗,更是殷勤了:“二位姑娘,本店是天上飞的地上走的应有尽有,你们想要的是什么?” “嗯”籽听想了想,微笑着回道:“我们想找一只纯白色的猫,枕头那么大,乖巧一些就行。”这些条件差不多了。 “好嘞。”店老板喜滋滋的忙去一堆动物里摸索,一时间狗吠、鸡叫、什么声音都有,听得籽听都有些发毛的感觉。老板转过身将两三个笼子摆在她面前,这些都是符合她条件所挑选出来的,籽听得意的笑了笑,就说旨告国天大地大的,堂堂帝都会没有她要找的猫? 她低下头,打量着第一个笼子,那小猫身子很是瘦弱,身子细长,这就是传说中的什么高贵气质,在她眼里就是饿的瘦不拉唧,籽听有些嫌弃的挥了挥手,店老板赔笑着立马放回了原来的地方。 第二个笼子里小猫胖的连眼睛都成一条缝了,和周月蓉的上次拿来的一模一样的,不就是个吃多了的,还说是什么品质优良,他国昂贵品种,看到它就像是看见了周月蓉一样,额,不自觉的撅了撅嘴。 到最后一个笼子了,她总共就看了到了三家店有卖动物的,只有这三只是符合条件的,前两只已经被她否决了,这最后一只希望能让她满意吧,呼出一口气蹲着身子开始观察着它。 雪白的毛发,伸出手摸了摸,软乎乎的,它还在她手心蹭了蹭,惹得籽听咯咯发笑,它黑漆漆的眸子好像在说话一样,籽听看着觉得甚为喜欢,嗯,不错,就是你了。 然儿看着她很满意的样子,笑着开口问店家:“多少钱。” 店家听见她问价,却没有什么很兴奋的样子,试探着询问道:“五十两?”害怕再次因为价钱的原因谈崩了,说完还看一眼眼前女子的神情,可是他忘记了,这位姑娘是带着面纱的,便把视线落在身后然儿身上。 然儿张大了口,一脸惊讶的样子,好像是她听错了一样:“什么?五十两?你干脆去抢得了,这都够普通人活一辈子的了,平常百姓一年也就是花个一二两,你一只猫竟然卖五十两。” 籽听见她夸张的表情,不禁被她的样子逗笑,堂堂丞相府还缺那么五十两吗?可仔细想想然儿的话也不无道理:“老板,别怪她失礼,也确实是你要价太高,不过一只猫而已。”她说完想起了,那日周月蓉好像说她的那只猫买来花了一百两,那是不是她赚了。 店家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指着地上的籽听讨厌的那只肥肥的猫:“这都是从其他国家运来的优良品种,不瞒您说,买来都是八十两,我们旨告国的人不怎么爱养猫喜好养鸟,纵然我卖的多么低,这些还是无人问津,更何况是这么贵。今日是看小姐喜欢才拿出来的,若是不要那小老儿也没办法了。” 他在心里面低估,真是后悔死了,当初怎么就会想到把这三个祖宗买来了呢?说着叹了口气,提起笼子准备走。 “慢着。”籽听叫住他,转过身对着然儿道:“然儿,给钱店家吧。” “小姐~”她嘟了嘟嘴,最后看见籽听那坚定的眸子,无精打采的拿出腰包,取出银票:“诺,五十两。” 店家忙的鞠躬哈腰将猫拿了出来,籽听弯下腰将它抱起,笑眯眯的摸着它温暖的毛发:“以后就跟着姐姐了,然儿,我们该去衣料店了。” 然儿见籽听那么喜欢也释怀了一些,没过多久她也发现小猫的确很惹人喜爱,然儿伴着籽听走向经常去的那家衣料店,籽听闲来无事和她聊了起来:“然儿,知道我为什么买它吗?” “小姐喜欢?”籽听摇摇头,然儿继续猜着:“想气一气周小姐?”籽听再次摇头,然儿迷茫起来,额,那是。 籽听微抬头,看着刺眼的阳光眯了眯眼睛,才继续刚才的话:“几个月前谁天天在我耳边说周月蓉那只猫怎样怎样可爱的啊?”然儿想着,不自觉泪水就流了出来,小姐,是为了她才买的吗? “好了。”籽听笑了起来,有些被她吓到的样子:“你看你说什么都信,我其实是因为被你啰嗦了半天,后面也想买一个养养看。”风轻云淡的说着,动不动就哭,比她还不争气,真是的。 听着她的话,然儿破涕为笑,她知道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的,小姐就是不肯说而已。 之后跟着小姐去了最大的衣料店,选了一些紫烟罗给老夫人,一些织锦绸缎给老爷,滚雪细沙给小姐自己,大少爷和二少爷都是买的上好素色生绢,还给她也买了一些呢。 作者的话: 新开的书,求支持了,开始可能会比较平淡,但是后面精彩一点,因为人物太多,出场需要很久,各位大大耐心了,梦痕会加油的。 ------------ 第二章 二表哥 小姐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没能出去玩呢?她刚想带小姐去吃饭,却看见前面一对男女实在是有伤大雅。 男子倒也是长得很是俊美,身着钢蓝色长衣,绣着什么鸟的图案,她也看不懂,只知道好看,里面是乳白色的绸缎,玉带系身,挂着玉佩,手里拿着纸扇,身旁一个妩媚动人的红衣女子半倚在他身边,他一脸从容,好像那再正常不过了。 籽听当然也看见了,问了问一旁买灯笼的老者:“大爷,你知道这对男女是谁吗?”在街头公然揉揉抱抱,那男子还笑着拿扇子抬了抬女子的下巴,那神情轻挑的让人脸红,不知羞耻,籽听心里面念到。 老大爷看了看街上的人,笑着道:“姑娘身处深闺自然不知道,这是兵部侍郎的二公子文朷宇,据说是小时候身体不好去山上求医,这一治就是十年,现在回来了就到处沾花惹草。” 那个一旁的是翠烟居的头牌肖妍妍,是卖艺不卖身的,但是自从这文朷宇来了,她自己倒是倒跌上去了。”摇摇头,这都是看上了他家的身份,再加上文朷宇一表人才,都想进文家做个二房什么的。 “哦,这样阿,谢谢大爷了。”籽儿拉着然儿走到一边,嘀嘀咕咕的和然儿说:“这个就是我二表哥文朷宇,怎么变得这个样子了,唉,我们还是绕路走好了,碰上不好。”急急忙忙的逃离。 “小……小…姐…”不久之后然儿扶着墙,气喘吁吁的打量周围,对着一旁的籽听道:“表少爷他应该找不到我们的,都这么远了。”籽听也跑累了,点点头,应该追不过来了吧。 “小姐,你的猫~”然儿忽的发现籽听手里面的猫看不见了,才叫了起来,那可是刚刚花了五十两买来的呢? 籽听也是摸了摸怀里,张了张嘴,真的不见了,刚刚顾着避二表哥,竟然忘记好好抱着猫了,不行得回去找。嗯,二人相视点点头就原路返回,然儿就乖乖的跟着她。 二人就这样在地上东张西望的,籽听扫视着地上,忽的发现一只毛茸茸的白色东西,籽听叫了一声身旁还在找的然儿,就跟着它走,终于找到了,那只猫在一顶华丽的轿子的前面,那些轿夫和守卫看见了,马上拿脚去踢,还好她家猫够机灵,避来避去的,愣是没有被伤着一点点,那几个守卫也不知怎么了,竟然拔出剑来了。 “慢着。”籽听走了过去,站在那个守卫身前,气呼呼的说:“你干嘛和一只小猫计较,竟然还拔剑相向,真是的。”小家子气。 说着准备抱起那只活泼过分了的猫,谁知道它竟然一个小跑挤到轿子里面了,籽听心里一沉,完了,这个轿子是标准的皇家轿子,配有守卫,轿子全身用的是皇家锦缎,连木头都是上好的红木,轿子的四角上挂着色泽极好玉佩挂饰,顶上是黄金雕刻的是五爪蟒蛇,与皇上的九爪金龙不同,这想必是皇子,王爷之类的。额,这下麻烦了。 轿子里面的男子看着脚下的毛茸茸的小东西,皱了皱眉,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抱起了它,他本来没打算和她接触的,他不想伤害她,可是竟然碰上了,他就必须出去了,籽儿,对不起了,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胆敢阻拦三皇子殿下的行程,你该当何罪。”那护卫果然是凶神恶煞的看着籽听,浑身冷汗直出,至于吗?不就是一只猫,用得着这么生气。 籽听笑了笑,无所谓的开口:“我文籽听有那么说过吗?我说了要挡着三皇子的轿子了吗,我只是在找我们家的猫而已。”那护卫正想轰她走,却见着轿子的帘子掀开了,他忙的掀起衣袍单膝跪下:“三皇子。”其他人也跟着跪下,一副尊敬崇拜的样子,到让籽听好奇里面的人了。 籽听当作没有看到,她可不想在大街上随随便便跪下,男子缓缓走了出来,他比籽听高了一个头,头发用镂空的白玉冠和一只翡翠镶银簪牢牢的固定在头顶,轮廓像是画中的一样,分毫不差,巧夺天工,剑眉延伸到了额角,有一双夺人心魄的清澈凤眸,挺拔高挑的鼻梁。洋溢着绝美的嘴角弧度。 她穿着月白色长衣,用金丝线绣着滚边流云云纹,淡蓝色的锦缎系身,腰间挂着的那是金灿灿的牌子,上面写着什么东东,籽听还没打量清楚,就见着男子已经走到她的眼前了,手里抱着她的猫,它慵懒的蹭了蹭他的衣服,他不以为然的说:“文小姐,下次若还是丢了猫,我可是找不到了。”语气却并不怎么坏,没有皇子的架子,一脸温柔。 籽听感激的接过猫,转身却看见她最不想看见的人,然儿也拉了拉她的衣袖,那男子笑着走向她,一旁的女子也陪着他,几乎趴在了他的肩膀上,那个姿势实在是有伤大雅,文朷宇只是看了一眼籽听,就往她身后走,笑吟吟的说着:“三皇子也出来玩阿。” 然后好像没有听见那个俊皇子回答了,籽听想了想,走为上策,一手抱着猫一手拉着然儿轻悄悄的走。 “籽儿~”额,他怎么知道是她,籽听顿住脚步磨磨蹭蹭的走回去,那文朷宇笑着走到她的眼前:“籽儿,正巧我要去丞相府拜访伯父,你就随我一起回去吧。”那笑容虽然亲切,但是籽听一看见她身边的那个女的就对他的影响好不起来。 虽然心里面很厌恶,但是表面上还是敷衍的笑了笑,顺便拉了拉然儿:“二表哥,这个我还有事,要和然儿去办,你自己去找爹算了。”说着陪着笑准备走。 文朷宇也没有管她怎么知道他的身份的,在她走了几步的时候,他波澜不惊的开口:“那我也陪着表妹你一起去了,也好有个照应。” “这,表哥,不用麻烦了。”籽听苦笑着,心里面那叫一个可怜,为甚麽要缠上她,天啦,镇定,然后等着文朷宇的回答,他什么也没有说,就和那个三皇子寒颤了几句就走到了她身边,籽听真的是对他服的五体投地,人家三皇子由始至终理都没理他,他一个人说的那么起劲干什么? 他就这样往前走,籽儿茫然的看着他,他还叫了叫他:“走啊,籽儿,不是说要去办事吗?” 他,怎么会有这种人,听不出来她是叫他走吗?这人阿好奇怪,但是让她无可奈何的答应了他:“好了,我还是陪你去找爹算了,那些事情以后叫管家去办。”她好不容易出来就被这么个突然冒出来的表哥给搅合了。 然后就带着他走,不。是先去翠烟居,送那个肖妍妍回去,终于她离开了文朷宇的肩膀,那神情叫依依不舍,好像是生离死别,籽听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戏子。 然后,文朷宇就开始问她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怎么知道,她可是足不出户的。然后就开始问大哥阿,爹啊,娘亲什么的,她一一回答,因为二哥刚好是他离开的时候来的他们家,所以他不知道她还有个二哥。 终于到了,籽听看见丞相府那几个字才松了口气,到了,终于可以不烦她了,带着文初宇去大厅,爹见到也是有些迷茫的样子。 那人礼貌的行了个礼,然后直起身子向爹解释:“伯父进来可好,侄儿文朷宇奉家父之命前来拜访,本早该来的,只是这十年在山上不便下山,还望见谅。” 呸呸呸,真是的,说的那么好,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一样,还好她没被瞒在鼓里,不然还真相信了他这副说辞呢,什么叫做不方便,不就是在到处风花雪月吗? “原来是朷宇啊,前些天你爹就说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也该来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上茶。”笑嘻嘻的吩咐一旁的人上茶,把籽听当作了透明的。 “籽儿,你怎么还在这里,回房去。”籽听笑了笑,这会儿才看见她是么?一开口就要赶她走,走,我走,籽听头也不回的走向自己的房间,然儿也跟在后面。 “然儿,你说他们在说一些什么阿?”籽听取掉脸上的面纱,坐在桌子上,什么事情要瞒着她呢? 然儿十分熟练的给她倒了一杯茶,笑着道:“大概是在叙旧,毕竟老爷和表少爷数十年不见。” “我看不是这样的,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否则干嘛把我支开。”她接过茶看都没看一眼就喝了一口,觉得自己说的很对。 然儿把她放在桌子上的面纱放回了衣橱里面,一边关上衣橱的门一边回道:“小姐你想哪去了,老爷和表少爷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是吗?”她挑了挑眉,看着然儿姗姗地走过来,站在她的眼前,籽听挥了挥手:“我觉的没有什么好事情,等着看。”自从看见了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二表哥文朷宇以后,她就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小姐怎么会这样想,然儿也低下头沉思起来,这老爷和大少爷从来就不会瞒着小姐什么的,今日是怎么了?的确有些奇怪。 ------------ 第三章 订婚 没过一会儿,就走进来一个身着橘红色衣裙的女子,给籽听行了个礼,不急不慢的的说着:“小姐,老爷叫你呢。” 籽听“哦”了一句,那个女子是老夫人身边的雅菊,今日是她来传她,那就说明娘亲也在,什么事情这么严重,反正和那个文朷宇脱不了干系,否则怎么他一说完话,爹娘就传她,籽听也没打算拖拖拉拉的,马上就起身,随着雅菊走,然儿自然也是形影不离。 她还未跨进大厅就看见他们二老那严肃的样子,吓得脚步一顿,才鼓起勇气走了进去,这个样子好像是她犯了什么大错一样,唯唯诺诺的走上前,弯了弯腰,双手放在腰侧行了个礼:“爹,娘。”二人点点头,笑都没有笑一下,怎么觉得像是遇到了什么大麻烦的前兆。 “籽儿,为父要告诉你一件事情~”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么严肃,心里面扑通扑通的跳。 籽听看到他们的凝重之色,点点头张了张口道:“您说。” “为父已经替你答应了你和朷宇的婚事,定在八月二十。”波澜不惊的说着,好像那是理所当然般,籽听吓得头皮发麻,这是真的吗? “爹,你说真的阿?”试探性的问了问,不会吧,把她嫁给文朷宇那个花花公子,别了吧,她还不如出家算了。 “你见为父和你开过玩笑吗?”冷冷的话让她哽咽,额,没有。 猛地反应过来,委屈的嘟囔着:“可是,可是总不能随随便便,不经过我的允许就把我嫁了吧,而且嫁就嫁了,为什么是文朷宇阿?”文朷宇,想想都摇头。 “朷宇是你二表哥和你门当户对,知书达礼,气度不凡,有什么不好的?”一旁的妇人也忍不住开口,这是丞相夫人,籽听的娘。 籽听一听就知道机会来了,忙的蹭了上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娘啊,你是不知道,二表哥他生性风流,下山没多少天就勾搭着勾搭那的,连翠烟居的头牌都光天化日之下就和他揉揉抱抱的,娘,爹这是逼我去出家吗?”说的是越来越伤心,泪水流了一脸,这时候籽听发现自己的演技是越来越好了。 “放肆~”震耳欲聋的声音让籽听吓得哆嗦了一下,那丞相文书莫气呼呼的站起来:“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以后是要做一家之母的人,怎么可以那样小家子气。” “呜呜~”博取同情心的一把紧紧抱住丞相夫人,丞相夫人看她那个伤心的样子,看的心都碎了,嗔怪的说着文书莫:“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但是哪个女人会不生气阿,还怎么宽容,你是不是觉得当年后悔没有多娶几房,现在也可以阿,我又不阻止你。”嘿嘿。籽听在心里面乐开了花,娘的话最有用。 “夫人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籽儿都十六了也该嫁了,何况我们家籽儿和朷宇那不是绝配的姻缘,我也答应人家了。”文书莫解释着,丞相夫人点点头,说的也是,籽儿一看“哇~”的哭了起来。 丞相夫人正色起来,坚定不移的开口:“那朷宇也太过分,纳妾就算了,怎么可以到处沾花惹草,还在大街上和一个青楼妓﹨女纠葛不清,以后让籽儿嫁过去,多委屈。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嗯嗯,籽听拼了命的点头,不过有听见丞相夫人说:“以后叫他收敛收敛,免得籽儿嫁过去难受。” “夫人说的是。”籽听顿时就像是被一盆冷水泼了一样,从头顶凉到了心坎里面。 “娘~”委屈的抬起小脸,尽量能演的多委屈就多委屈。丞相夫人微笑着,温和的开口:“籽儿以后做了人家的儿媳,可不要像现在这样任性了。”一脸慈爱。 籽听脸拉了下来,“哦”随意的应了一声,她就说,那个文朷宇没有好事吧,真的没有好结果呢。 “籽儿~”文籽尹见籽听跪在丞相夫人身前,以为她又犯了什么错,忙的走上前微弯腰拱手:“爹,籽儿年纪小,你就原谅了她吧。” 籽听一听见那温和的声音就来了劲,忙的走下去,抱住籽尹:“大哥,爹和娘要把我嫁给文朷宇那个花花公子,大哥,我不想嫁,呜呜~” “籽儿~”他听见这话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轻推开了她,擦了擦她的泪水,笑了笑:“籽儿,你先回屋,我来劝爹。” “嗯~”籽儿点点头,不太相信的走下去,大哥行吗? 听着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籽尹才皱着眉头开口:“爹,非要这样做吗?文朷宇他不是一个好归宿。”籽儿那种要强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嫁给他,就算是千方百计逼她嫁了,她也会闹个鸡飞狗跳,而且依着她的脾气嫁了人,一定会受委屈的。而文朷宇未必会帮她。 文书莫走了下来,为难的叹了口气:“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可是这样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三个月后就是选秀大典了,前两年我都想尽办法让籽儿不去,可是这次若再不去皇上定然会怪罪下来,籽儿进了皇宫那就是死路一条阿,她生性单纯怎么比得过那些后宫的尔虞我诈,我也是为了保全她才出此下策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叫她足不出户的原因,免得因为她的容貌招惹那些是非,自从十二岁那年他发现了籽儿的惊天的容貌之后,就叫她出去戴面纱,而且不让她参加羽书节,就是怕皇子或者是皇上看见籽听,招她入宫为妃,否则以籽儿的才学怎么会让那个柳水清做了旨告国第一才女。 “我知道,可是没有其他人选吗?”除了文朷宇就没有别人了吗? 文书莫拍了拍他的肩膀,摇摇头:“若是有的话我又怎么会写信叫你伯父把朷宇叫回来呢,和我们家门当户对的少之又少,而且还要没有正室的,这样一来也就是朷宇了。”若不是门当户对,皇帝定然会认为他是为了躲着纳妃。 “可,那不是苦了籽儿。”籽尹叹了口气,籽儿从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里,这样她怎么受得了。 “唉,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籽尹眉头不得不紧锁了,等会他该怎么和籽儿说呢? 听着推门声,籽听忙的扬起明媚的笑容,拿起茶送到籽尹手里面:“大哥,怎么样了?” 他接过茶,没有说什么,看他的神色就知道没有什么好结果,他紧紧握着茶杯,有些丧气的开口:“籽儿,都是大哥没有用,连你自己选择婚事都不可以。”怪只怪是生在丞相家了。 “大哥。”籽听笑了笑,握着他的手,看着他俊秀的脸无所谓的笑着:“没事,大哥,嫁谁不是嫁,嗯,没所谓的。”她不开心总比让大哥也跟着伤心了吧,大哥又有什么办法阻止爹爹那倔强的脾气呢?就算是成功了,她还是要嫁的,说不定那时候嫁的人还不如文朷宇呢? “籽儿这是安慰我吗?呵,放心,等二弟回来了,我们一起想办法。”他笑着回答,顿了顿眼神坚定的看着她:“无论怎样,我绝对不会让籽儿你也步我的后尘。”说着放下茶杯,忧郁的起身拉开门,看了她一眼就离开了。 步他的后尘?什么意思?籽听摇了摇头,丧气的看着他的背影惆怅。 大哥什么时候才可以和以前一样呢?都是那个柳水清,攀权附势,爱慕虚荣,竟然抛弃大哥选择了大皇子,做了太子妃,当初是谁信誓旦旦的说要嫁给大哥的,这种女子根本配不上大哥那样好的男子。 手指划了划左手上的白玉缠丝双扣镯,指尖冰凉,才把思绪回到自己身上,不就是文朷宇吗?嫁就嫁了,她还怕了不成,但嫁之前他还得轰轰烈烈的做一件大事,她才可以心平气和的嫁给那个文朷宇,然后再想办法让他讨厌她,然后休了她,嘿嘿。 穹泽二十年; 莞崇帝于帝都阜阳城举行‘羽书节’,羽书节,是众才女选举旨告国第一才女的年度赛会。今日是最后一关舞,皇上与皇子特来观看和嘉奖,为的是先看好未来的三皇子妃。 莞崇帝有十六位皇子,有几位甚至是在牙牙学语,到达十四岁的皇子只有九位。 大皇子是太子,皇后苏氏之子齐陨溪,为人温和有礼,遇事沉稳。太子妃是一品大臣兵部尚书的千金柳水清,旨告国第一才女,也就是籽尹的心上人; 二皇子隐居于明皖宫不涉政事,几乎没有人见过他的样子。 三皇子陨轩常年征战,冷厉骇人,却也是旨告国第一美男。 四皇子陨执生性嚣张跋扈,任性妄为,为人所避。 五皇子是二皇子的胞弟,五年前与其母妃死于一场大火之中,这也是为什么二皇子隐居的原因。 六皇子性子温和如玉。待人极好,爱民如子,处处为百姓着想,连朝堂上的百官谈起了也是纷纷称赞。 七皇子生性风流,常逗留在风月场所,纵使皇帝责骂也屡教不改,更甚的是他纳了二十多位妃子,还是不肯罢休,为此名声远扬在外,与六皇子是截然相反的。 八皇子身体打小就孱弱,御医也是无能为力,每日只得与药相伴。 而九皇子陨岑据说是乖巧可爱,深得皇帝皇后喜爱。 作者的话: 这一章,记不记得那些皇子没关系,以后我会慢慢介绍的,因为每个人的性格都很突出,不会混乱的,有什么问题各位读者就在评论里面提意见,梦痕会加油纠正的。 ------------ 第四章 羽书节 丞相府― 籽听正偷偷摸摸的打开门大量四周,还好丞相府没多少人,她刚刚也叫那些人去做这做那了,说自己要睡觉了。 给然儿使了个眼神就匆匆忙忙走出去,然儿慌张的压低声音: “小姐,万一被老爷知道了可怎么是好?” 籽听翻了翻白眼,一边走一边轻声细语的说着:“然儿你每天都是这句话,你我不说谁知道阿,我刚刚都说我去睡觉了,她们不会进来看的,放心哈。”她笑着蹑手蹑脚的走,今天是羽书节的最后一关了,而且是她最擅长的,今天皇帝就要来了,她非去不可,否则不是前几天白白努力了。 然后从后门,让然儿先吩咐他们去干活,她们就偷偷摸摸的顺利出了丞相府。籽听捂着胸口深出一口气:“呼,然儿我们得快点去。” “嗯。”直点头,紧紧跟在籽听身后,寸步不离,今天胜出的话,那小姐就是旨告国第一才女了。 籽听有接受了门口老嬷嬷的检查,才穿过重重的士兵包围圈,因为今日皇帝和众皇子特来表彰,这些是大将军周肖云派来保护皇上的卫兵。 籽儿眼前是一群搔首弄姿的女子,今日每个女子都尽量的把自己打扮的最好看,涂脂抹粉的,籽听一走进去就觉得呛鼻,那些女子都梳着最华丽复杂的发髻,头上也是插了许许多多的饰品,琳琅满目的,好不华丽,但是也夹杂着一丝庸俗,眼神都各有千秋,不过都是笑意盈盈的,都是冲着皇子去的吧,摇了摇头,还是不要挨着他们好了。 拉着然儿在凉亭里面坐下,悠然的打量那台上的人,明黄的长衣,绣着象征天子的龙图案,一旁是皇后雍荣华贵,头戴华丽耀眼的凤冠,二人看起来都神清气爽,看着那些才女满意的笑着。 然后她被那些皇子给吓到了,个个长得那么好看是要干什么了,额,还好她们家也盛产美男,笑了笑,还好她今天不打算吸引谁的目光,素颜就来了就是不想压了这些女子的风头; 她衣服也选得很简单,就是一袭月白色滚雪细沙长裙,腰系象牙白绸缎,淡雅清新,只梳了个百合髻,头上除了两朵水蓝色珠花,就什么都没有了,连耳环都只是银镀蝴蝶坠。 这样一来应该不会太吸引人的主意力了吧,她悠闲的看着那些女子眉目传情的娇羞样子,觉得还蛮有趣的,淡然的用手指顺着茶杯的轮廓划着,浅笑盈盈,刹那芳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笑的多么美丽动人,她坐的隐秘,她想还没有人会刻意去看她。 但是有一个人的的确确看见了,只是那一眼心里面便泛起了涟漪,像是把一块石头丢进了那沉甸甸的心海里面,扑通一下,沉到了心底最深处,捞也捞不上来。 他收回眼光,依旧冷漠的看着台下的女子,双唇紧闭,只是内心却翻江倒海,那般纯净的眸子,毫无戒备的笑容该是什么人才会有的,籽儿和以前一模一样的。 “轩儿啊~你看我们旨告国的才女们,个个才貌双全,都是名门闺秀。一个月后就是选秀大典,父皇先为你挑选一位德才兼备的女子,也免得轩儿你一人,也着实寂寞。”皇帝望着台下涂脂抹粉,无不妩媚动人的女子笑道,也怪不得皇帝了,都到了二十一了,却还未有正侧妃,连小妾都没有。只是他的冷漠世人皆知,都不怎么敢勉强他娶妻。 陨轩听着他的话,连连摇摇头,仍是一脸冷漠,毫不动情:“父皇好意儿臣心领,可儿臣还不想娶亲。”这样冷厉,孤僻,否则以他的俊美与权力不知有多少女子投怀送抱。 皇帝低下了眸子,好像在想什么,他冷静的想着,轩儿连楚筱那如花似玉,倾国倾城的绝世美女白澜公主也看不上眼,那还有谁配得上他的眼界呢? 听到皇帝的话,九皇子扫了一眼台下的女子,不耐烦的收回视线,以他的想法随意的说着:“父皇啊,这些女子无趣到极致,我都烦死了,二哥怎会喜欢嘛?” 四皇子听了却是爽朗的笑了起来,台下的女子更为痴迷的看着他,陨执不急不慢的调侃道:“那六弟喜欢那样的?明日四哥为你寻去。” “四哥真是的,尽会调侃我,我那会喜欢那些女子,麻烦都会烦死了。”他不爽的摇摇头,好像那些佳丽就是苍蝇一样烦人,惹得大家笑了起来,而三皇子仍旧是一脸冷漠,却格外好看。 这时七皇子陨翎笑着向那些台下的女子微微一笑,夺人心魄,回过头对着九皇子摇了摇头:“九弟你这是没有碰过女人,只要是碰了你就会舍不得了,那叫一个销魂蚀骨,那……呃。”接到皇上皇后冷厉的眼神,他住了口,在望了望众位皇子的神情,还是决定闭嘴,然后依旧和那些女子眉目传情。 这时六皇子忙的打圆场,舒缓场上的气氛,温和的笑着,眸子清澈的一丝不染:“说来说去,还是大哥好,与大嫂相处的那么融洽,真是令人羡慕。”太子听着也是满脸笑意,望了一眼随着来的太子妃柳水清,籽听远远的看着,视线一直都在她的身上,看来她当这个太子妃当的挺开心的呢? 女子精致的五官让人觉得神清气爽,她微微一笑:“让众位皇子耻笑了,这都是太子让着妾身呢?”虽然大家都穿的比较华丽,她今日却衣着简单淡雅,端庄得体,连夸自己都带着太子一起夸进去了。 “那也得皇嫂你知书达礼。”六皇子继续打着圆场,陨轩也难得的点头,柳水清则是掩嘴半笑,温婉动人。 就在场上的气氛快要冷却的时候,响亮的声音一下就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境地:“今日是各位才女们的最后一关,舞。”说了之后,那个穿着靓蓝色衣袍的男子就下去了。 接着是一位手拿拂尘,衣着光鲜亮丽的公公走了上去,手里面那了一份名单,上面写着一到三十名的入围才女。在名字后面都写着之前才艺的总分数和名次。公公轻咳了咳嗓子,张了张口,那尖细的声音便在场上响起:“第一个入场的是―陆晴晴。” 女子面容秀美,看起来应该是个大家闺秀的才女,只见她身着浅粉锦绸长衣,里面是鹅黄色绫衣,整个人给人感觉就是小家碧玉,如花苞一样,含羞带涩,她盈盈一拜:“名女陆晴晴,献上《雨蝶舞》”清脆入耳,眉目含笑,让人不禁生出怜惜之意。 籽听静静的看着,女子翩然起舞,舞步轻盈,极像一只蝴蝶在雨中挣扎,受伤了还要飞行,女子神情也是透着满满的哀伤,眉头紧皱,就是籽听看了也忍不住疼惜,何况是那些男子,果不其然那个七皇子十分满意的笑着。 台下的一名女子低声咒骂起来:“哼,不是是乡野村姑,也能拿的上台面。”说话的女子一脸嚣张跋扈,容貌却也是个佳人,即便是生气也是别有一份美丽,这人就是籽听最讨厌的周月蓉,大将军的二小姐。 女子跳完之后,浅浅一笑,便衣袖轻摆,回到了台下,那些女子看她的眼神倒也有了几分赞赏之意,但更多的是不屑,不管怎么好,出生都是低贱的。 接着是公公的声音响起; 又一个女子听着走上台:“臣女李柔语,献上……” …………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终于让籽听听到了她最关注的人的名字。 “臣女周月蓉,献上《浮花舞》”周月蓉,籽听精神一怔,她一定要好好看清楚她跳得怎么样,刚刚快要睡着了的情绪一下没有了。 皇帝也正色起来,周月蓉走向舞台中央,籽听才算是清清楚楚看到了她今日的装扮,一身月白色拽地望仙裙,头上梳了个飞天髻,高贵淡雅,一侧别着一只云鬓花颜金步摇,走起路来,闪闪发光,吸人眼球,华丽高贵。另一侧插着一只五凤朝阳珍珠钗和一只镶珠珊瑚蝙蝠花簪,正面只有几只简单的珍珠钗子,走路倒是婀娜多姿。 虽然不想说,但是的确是好看,可以说是个绝色佳人了,可惜了装得再好骨子里还是透着那股嚣张跋扈。 她拿着剑飞快的舞着,舞步毫不凌乱,反而是规则的过分,她冷冰冰的神情,那剑身被灯光照的发亮,刺眼,那凌厉的感觉和她那冷漠万分的神情很为相称,她的剑舞的特别好,好像是那畅意江湖的潇然女侠,那剑快的看不清,剑的弧度竟然在灯光下构成一朵盛开的梅花,耀眼夺目。 籽听顿时觉得压力大了起来,她的确是费了不少心思呢?华而不虚,夺人心魄。周月蓉,没想到你还是有真才实学的呢,前几场她还以为她是在投机取巧呢,不过管她呢,反正她意不在夺得什么才女之名。 舞蹈一个接一个起,皇帝和皇后倒是很满意,不停地赞美着。而一旁的皇子们则毫无兴趣,磕起了瓜子,吃起了点心。六皇子则低头品起了茶。大皇子虽看着台上,表情虽然是淡笑着,但是眸子隐约显得不耐烦。 就是三皇子波澜不惊的盯着那凉亭里面的女子,不是什么窥探的眼神,那是一种温柔似水,久别重逢的眼神,仿佛要把她看穿,看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刻在心里面。 作者的话: 要加油码字,最近梦痕都没有时间了 ------------ 第五章 猝云舞 “下面入场的是—文籽听。”大家东看西看,都没有看见人答应,那周月蓉也觉得奇怪了,她不是来参加了吗,不过不在更好,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她的确是才华横溢,最主要的是容貌惊天,连她都望尘莫及,她来了,她们也别指望那个第一才女的称号了。 籽听坐在那想了很久,待到听见那尖细的声音,却也没有反应了。 “下面入场的是—文籽听,文小姐~”再一遍重复,籽听这才回过神,看着大家东张西望的,她才慢条斯理的应了一声:“在呢。”人未见声先到,如脆铃般婉转动听的声音就让诸位皇子觉得一定是一位容貌姣好的女子,当然文籽听旨告国第一美女的称号他们还是听过的。 七皇子笑嘻嘻盯着声音来源处,那眸子似乎是猎户看见了新猎物一样,闪着光芒。 籽听面若冰霜的走出去,好像要去的是地狱一般,冷着脸缓缓走上台,呼吸不匀的吐着气,众人都把视线放在她的身上,虽是未做认真的打扮,精致淡雅的面容与简单而不失端庄的服饰相衬,绝美的五官让人称惊艳,那乌黑的眸子迎着灯光夺人心魄的美丽,纯净,即使是女人也是怔住,更何况是在场的男子。 籽听微点头,淡漠的开口:“臣女献上《猝云舞》”女子的声音铿锵有力,站在温柔的灯光中却可以感觉到她声音里面的冷意。 众人哗然,而周月蓉也迷惑起来,猝云舞,她这是找死吗?比起她刚刚强装的冷漠,她身上散发的愤怒和冷漠才是真正的让人觉得寒意袭来,绝美的脸上没有过多表情,只是眸子冷冷的,含着愤怒。 文籽听,这不是文丞相之女吗,皇上琢磨着,抬起头对上那双纯净的眸子,好心情的笑了笑:“文小姐,若真要跳‘猝云舞’” “自然。”不加思索的回答,女子挺直了腰杆,直勾勾毫不畏惧的看着皇帝, 场下一片哗然,如此狂傲的女子,也就是她文籽听了。若不是是丞相之女估计现在就死在皇上的剑下了。 猝云舞,众人思索着,顾名思义应该就是由猝云词改编的,这文籽听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了吗,当年皇上下旨谁也不可谈及猝云词,她这样是明摆着和皇上做对啊。 “好,朕且看看这‘猝云舞’如何?如果跳得不好,朕可要责罚你,若好的话,朕加封郡主。”皇上眸子一冷,却还是容忍了她,只是语气有些寒意。 几位皇子也是打起了精神,看她的好戏如何收场,陨轩的嘴角也是扬起一丝戏谑,她不会吃亏的,眸子也柔和了许多。 文籽听,可是当朝丞相之女,且还是旨告国第一美女,竟然当众跳起了猝云舞,众人都笑着看她如何收场。 籽听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了口:“皇上,如果要怪罪请怪罪我一人,不必牵连臣女的父母族人可好?”有些妥协的味道,要怪罪就怪她一人。 当年皇帝说过谁淡及猝云词就是抗旨,重者株连九族,她不得不为爹爹着想。 “好。”皇帝满口答应,文书莫他可是对他忠心耿耿,他说什么也不会拿他开刀。 “嗯。”今日所来,为的是为云姑母讨一个公道,想看看她这个九五之尊的姑父是不是还记得当年的情义。 迈出舞步,手如藤蔓一般的在空中曼舞,裙角跟着她的动作泛起涟漪,舞姿妙曼,衣袂飘飘,在配上绝美精致的容貌,她宛如一轮明月,静得出奇,全场赞叹的眼神;激扬顿挫的舞中流入出不屑与傲气,朱唇轻启,那清脆的声音漫入耳际,冰冷绝情: 旧人痴守君不见,君怀新人笑嫣然,又誰泣? 权锁后宫痴人心,痴女待君君不知,由誰道? 容颜已衰青丝落,还望高处薄情人,已忘吾! 空守冷皇城,身处棋局己不知,依等昔人归。 初若知此情,宁赴天涯逐海角,与君永相别。 皇帝越听脸色越白,身体也有些颤抖了,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会再怎么样了,可是听到了还是心里面很难受。 《猝云词》当年云妃所作,被他下旨禁言,岂料文籽听竟敢将旧事重提,可是他刚刚既然答应了她不会去治她,何况看在文书莫和云儿的份上,他也不可以责怪她。 他冷冷的望着他,咬牙切齿的道:“好,果真精彩绝伦,不负旨告国第一才女之名,深得朕心,特封文丞相之女文籽听为猝云郡主。”说着起身拂袖离去,文籽听,好胆量。 台下皆是一惊,连陨轩也是吃惊不已,看来父皇是真的生气了。否则,怎会特例封个“猝云郡主”, “谢皇上。”籽听应声道。她对皇帝是不屑之极,她对当年文贵妃之死耿耿于怀,可她忘了一个帝王怎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江山。 不过他的反应让她还是很满意的,起码还没有忘了。 她那冷漠不屑的神情被一旁的皇子们尽收眼底,眉头微蹙,一个女子,何来这等魄力,连父皇都敢惹,他们也没多想就随着皇帝离去了,皇帝今日看来是不会颁什么奖了。 籽听接到了七皇子那轻挑的笑容,她吓得直发抖,不会是看上她了吧。然后也静悄悄的溜走,她也不知道,她是今日的最后的赢家,还封了个郡主,虽然颇带嘲弄的意味,但也是个郡主。 一时间,文籽听在羽书节上被封为猝云郡主的事满朝皆知,文书莫在朝堂上被奚落的一肚子气,这个籽听就会给他惹祸。 “说,你还敢不敢有下次?”文书莫一脸怒气,拿着长鞭指着籽听吼道:“你生为丞相之女,金枝玉叶,竟然在羽书节上大跳‘猝云舞’,惹得满朝文武皆知,你让为父的脸那放,看还有那个王公大臣的公子敢娶你。”脸色铁青,怒斥着籽听。 “不娶就不娶,我还不想嫁。你就知道面子,面子,面子有云姑母重要。”籽听跪着却仍是抬头直勾勾的望着文书莫。 见她还理直气壮,文书莫更加是一肚子气:“你这个逆子,看来是我与你娘将你宠坏了。死不悔改,不打你,你就不知道规规矩矩的。”文书莫被气的半死,挥起鞭子就往籽听身上打。 怎么不疼?籽听睁开眼,“哥~”长长唤了一声,果不其然的。又是大哥帮他挡,每次都是这样,她抬头瞪着文书莫:“你就知道打,云姑母的事你不恨么?我只是讨个公道罢了”在她的心里,她的姑母本是那样温柔贤淑的人,总是疼她,宠她。都怪那个皇宫中冷酷无情的姑父,高高在上的天子。 那日回家,她清清楚楚的看见云姑母抱着她哭的那样伤心,以前不知道,但是云姑母死了后,她就知道那都是姑父的错。 “那是她自取灭亡,写下猝云词那种大逆不道的诗,皇上不怪罪我们已是幸事。”文书莫大义凛然的说道,说的那般坚定,那不是他的亲妹妹吗? “好,你。。。”文籽听气得半死,爹竟然说是云姑母的错,将欲开口,丞相夫人就劝导:“籽儿,你就别忤逆你爹了。” “我…”好像真的是她的错一样,将嘴撅得老高,籽尹马上扶起了她:“乖了,别惹爹生气了。” “好,大哥。”籽听被他拉起,站在他眼前,看着大哥肩上的月白色衣料印着点点猩红,不由得愧疚起来:“大哥,对不起,我好像又连累你了。” 她从小就被宠坏了,每次受罚总有两个哥哥护着。虽是说受罚,却也没真正打过,也怪她太莽撞了,云姑母的事爹是伤心的,可今日她却骂他只顾面子,不顾云姑母,爹怎么会不生气。 “大哥没事,这点小伤还不会拿我怎么样。”籽尹见她眉头紧锁浅笑道,这点伤还伤不了他,可是籽儿这次是真的闯了大祸了,爹怎会因为脸面生气,而是在为籽儿的将来忧心。 虽然大哥是这么说,可从小到大就是这样的说辞,她怎么会相信呢,开口说着:“籽儿以后会乖的,不会连累大哥了。” “好了,回房去吧。”他摸摸籽听的头,一脸笑意盈盈。 籽听笑着点点头,还是哥哥好,从小到大都是护着她,每次犯错都是他们硬着头皮顶着爹爹发火的脾气从他手上救下自己。因此,他们总是被罚,也因此,她尽量让自己不犯错,只为她知道,只有乖乖的,大哥,二哥才不会受罚,贴切的说是替她受罚。 待籽听走后,文书莫叹了口气,一脸担忧的望着丞相夫人任一仪:“籽儿这样意气用事,以后怎能敌得过她人的诡计,看来,是我们害了她。” 是啊,任一仪也不由得担心起来,她这个宝贝女儿,怎敌得过那些女人的勾心斗角。可她身为丞相之女必是要嫁于诸皇子中的一个啊,本来他们打算让她嫁给文朷宇,可昨日她这么一闹,再不去选秀皇上那里不好交代,这就是命阿,做丞相之女的命,无法改变。 “籽儿她,爹娘,看来我们只好从九位皇子里面尽快挑出一个可以善待籽儿的,以丞相府的权势,任何皇子都不会拒绝,然后名正言顺让他请旨赐婚,这样一来两全其美。”籽尹冷静的分析到,只有这样才可以护住籽儿不被伤害。 “好是好。”文书莫叹了口气,拿着茶杯到了嘴口却又放了下去:“只是,那人是谁?”皇上有九位皇子已达娶妻的年龄了。 作者的话: 梦痕打算认认真真的写完这本小说,现在努力码字了。 ------------ 第六章 入宫 “那就看籽儿喜欢谁了?”他不管怎么说,也不想逼籽儿怎么样? 文书莫点点头,拿起茶顿了顿:“红尘呢?他怎么样了。”终于心平气和的喝了一口茶,红尘一向是不用他担心什么的,什么都能自己办得妥妥当当的。 “二弟他那边一切顺利,爹不用担心,这是籽儿这里麻烦了。”二弟他这些事情都筹划这么多年了,以他办事的周密,怎么会有差错,籽儿这里才是真正的难题。 喝了一口热茶,心里面也舒坦不少,但是神色也还是很凝重:“那就好,红尘的事,你多盯着,他的事情我们必须重视。”红尘的事情若是失败了,他也不好交代了。 “红尘的事情他自己有分寸,只是籽儿怎么办?老爷~籽儿可是我们唯一的女儿。若然让籽儿进了皇宫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可怎么办,她心思简单,怎么敌得过那些阴谋诡计。”任一仪紧紧抓住为甚麽的手,籽儿现在不清楚,若是知道了她定然会闹翻了天,她是那样抗拒皇室的人。 “我,这…”文书莫偏着头空叹气,他能怎样?身为丞相之女,入皇宫为妃那是理所当然,纵然他们千百个不愿意,那也无济于事。 “放心,爹,只要二弟那里成功了,籽儿的事情就不成问题了。”希望就在二弟身上了,现在二弟已经开始反击了,按照计划不出两年就可以成功了。 “尹儿你说的是,那也只好这一两年苦了籽儿。”任一仪心里面轻松了一点,笑着吩咐他下去和籽听谈谈这件事,也只有籽尹劝得了籽听那脾气。 “那孩儿告退。”他拱了拱手,一脸凝重的退下,走过那青石小路,来到籽听的住处,看着那入口上的‘落梅居’三个字微微一笑,那是籽听十五岁时嚷嚷着叫他题的字,说是他写的字比她的大气。 跨入内,便见着堆满眼球的梅花树,籽儿喜好梅,也不种其他树,只是这已是七月初了,正值盛夏,梅花早就凋零的剩下了枝干,孤零零的略显悲凉的意味,他摇了摇头,怎么会这样想呢,也是最近烦心事太多,有出了这样的事情,也怪不得他现在看什么都觉得不对劲了。 收拾了一下心情,洋溢着温和的笑意敲了敲门,然儿不急不慢的的应了句“来了”,才跑去开门,见是籽尹才笑着唤了声:“大少爷好。” 籽尹微低头,就见着籽听跑了上来,笑吟吟的开口:“大哥来了。”后又想到什么,收敛了笑意,指了指他肩膀:“大哥,肩上的伤上了药了吗?”籽尹无所谓的笑了笑。 “然儿,去把桌上的药拿过来。”籽听皱了皱眉,吩咐着然儿,怎么受伤了不上药呢。 “然儿,不用了,我很快就回房了。”他阻止了然儿的动作,笑着扶籽儿坐下,自己也在圆桌边坐下“籽儿,大哥有件事情告诉你。” 这么严肃的表情,籽听一怔,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免心里面慌了起来。 她一脸已经做好了接受什么坏事的样子,籽尹才斟酌着说道:“籽儿,不必和文朷宇成婚了。”淡淡的说着。 “真的阿,大哥你好厉害,连爹都听你的话了。”她欢快的站起来,转了个圈,笑吟吟的嘴里面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 那日爹爹告诉她已经和文朷宇订婚后的几天,文伯父就送了许多聘礼来,那时候她还以为爹爹的想法是改变不了了,可是没想到,大哥竟然说服了他,那她就不用嫁给那个花花公子二表哥了。 “籽儿~”籽听正在开心着,听着大哥叫他才坐回去,但是表情却和刚刚截然不同,一脸的笑意盈盈,心儿不知道飞哪去了。 籽尹看她这开心的样子,也挂起了笑容,意识到自己接下来的话有些不想说出口了,籽听推了推他,他才开口:“籽儿你这次闯了大祸了,这次在羽书节被皇上破例封了郡主,也就是说今年的选秀大典你非去不可,这也是你为什么不用嫁给表弟的原因。” 籽尹等着她一脸泪水的大声嚷嚷,哭着喊着说打死也不去,可是却没有,静悄悄的,他抬起头,却见着籽听嘴角上扬,想着什么,飞快的开口:“那再好不过了,参加选秀大典多好阿。” 籽尹疑惑着望着她,她不是很抗拒皇宫吗,还没等他开口询问,籽听就接着说着:“去皇宫之后,顺便可以去帮二哥治一治那个柳水清,反正我这个冒冒失失的性子,皇子,皇上也不会喜欢,他们都喜欢那种端庄得体的大家闺秀,然后我碰到他们就把我的性子发挥的淋漓尽致,看看他们还要不要我,然后我就大功告成的回家,多好。” 即教训了柳水清那个见异思迁的女子,还可以趁着选秀大典去皇宫玩一玩,参观参观。当作爹爹给她放大假,蛮好的,不用被逼着呆在家了。 唉,籽尹摇了摇头,她什么都可以想的那么乐观,当初说要嫁给文朷宇她也是这样说,说要把伯父家闹得鸡飞狗跳,然后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被休回家,怎么会有人算计自己被休。 不过也好,她不知道的话,也可以开心一点,他也没有再去戳破她做的美梦,笑着点点头,就回自己房里面了。 因为这件事,籽听高兴了三四天,都笑嘻嘻的,连丞相和丞相夫人看了都摸不着头脑。 因为还有一个月就是选秀大典了,其他秀女早就准备了大半年,她只得更加努力的学习宫里面的规矩,为此,丞相还特地请了个宫里面的老嬷嬷来教她。 所以籽听再也开心不起来了,每天都被逼着学习那些罗哩罗嗦的规矩,八岁时被爹爹逼着学习琴棋书画,女红,舞蹈,礼节,诗文,还有一大堆的据说女子必须会的东西,和现在被逼着学规矩的场景真是一模一样的。那时候她不学好也是不准出去,不准吃点心之类的,不准这不准那的,现在也是这样为难她。为了自由和好吃的,她再次不得不臣服,乖乖的学。 一个月后,旨告国选妃大典举行,凡是年满十四,二十以下容貌较好的女子皆需参加选举。当然,籽听也要去的,按她的话来说,是去玩三个月。她可是不会嫁给皇子,步云姑母的后尘。去玩的话,蛮不错的,就是苦了她一个月窝在家里学那些条条框框的宫规。 第一轮,籽听和一群王公大臣之女都被选上来了,不论什么才学样貌都上来了,当然每家派来选秀女的都是从一大堆女儿里面精挑细选出来的,起码是长得清秀端正,才学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那些富商贵族要想选上去那就得一个劲塞钱,普通的女子若不是容貌极佳,才学兼备的,第一轮就会被排了出去。 籽听顺顺利利的就这么过了,估计审考的连看都没有看她的成绩,单单看着那个文丞相之女的介绍就准过了。 丞相之女若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怎样也能当个王妃,妃嫔什么的。只是这一点籽听不清楚而已,何况谁会坦坦白白的好心告诉她。 今日是第四轮,她来皇宫也已经好几天了,籽听就在人群中发现了那日羽书节跳雨蝶舞的女子和周月蓉,那周月蓉身边拥着一团人,是啊,大将军的女儿,她自己为了躲着那些女子,今日故意坐在最后面,最后面一般是穷人家的女儿做的,但是她就是给公公塞钱买清静,那些坐在后排的女子根本就没有看过她,自然不认得,那些前排的女子一向是不会往后看。 一个女子忽的从前排站起来,姗姗走到后几排,审视一周最后在一张低案前蹲下。用吩咐丫鬟的语气使唤着她身边的女子:“你~诺,给周小姐去倒茶~”籽听打量了一下,那个女子波澜不惊的坐着,穿着普通布料的淡蓝色散花百褶裙,裙子上面绣着墨蓝色牡丹花,只是用一两只玉簪将头发盘起,颇有江南才女的气质,手上绣的是双飞仙鹤图。 而使唤人的那个女子则是穿着朱红色绸缎长摆衣群,绣着华丽的金色\图案,她一脸妆容,眉目倒也挺清秀的,头顶却插满了夸张的赤金镶翡翠步摇,和红宝石雕风簪子,还有许许多多的钗子,珠花之类的饰品,脖子上手上都是昂贵饰品,好像是在说我多么有钱一样,头发盘了个复杂的款式,她脸特别小,本来她可以好好利用娇小玲珑的气质打打扮一下,一定也是个绝色美人,可惜她却偏偏弄的这样隆重,妆容也显得过分华丽,到有些俗气了。 比起前者的清幽淡雅,后者的确是在气质上低了一筹,女子无动于衷好像没有看见是的。 那女子本是打算去周月蓉跟前献殷勤,可又支不开身,想去陪周月蓉,而丫鬟们此时也在整理自家的事物,她只得吩咐这些身份低的民女。 那女子见她那般不把她当一回事,低着头绣着图案,脸都涨红了,咬牙切齿的指着她:“你个贱民,连我镇国公千金庄静儿都不放在眼里了,真是自找苦吃。”这女子容貌倒也是上等的佳人,可是也太猖狂了,她一脸你等着我收拾你的气势。 作者的话: 今天因为个人原因,所以较晚上传了。 ------------ 第七章 倒茶 谁知道,搬出了镇国公那女子也无动于衷,籽听就奇怪起来,不管她多么有骨气,但是也不至于一点都不给镇国公的面子吧。 “是吗?镇国公若是知道了你这样的在外面的丢人现眼,恐怕也会叫我多多管教你呢?”她拿起自己的茶喝了起来,由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你~”她气的半死,刚想发作,一个外表端庄温和的绝色女子就拉住了她:“静儿你还是不要再惹事了,这可是安定候之之女顾冰影阿?”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着那位顾冰影,眼里投去羡慕的眼光。 安定候,籽听还是有所耳闻的,安定候顾之城曾任徐州县令,吏部侍郎,后追随莞崇帝平了陵秋之变,也就是六王爷齐子陵在六年前发起的宫变;平乱后就被莞崇帝册封为安定候,在帝都建了一处安平侯府。 而庄静儿称其父是镇国公,那就应该是远在贺州的镇国公庄啸天了,庄啸天是先帝加封的,因为他的姑母好像是先帝的宠妃庄贵妃,得以荣升。 但是庄家自从庄贵妃去世以后,就一直被人遗忘,若不是有人提起,恐怕还真是忘了旨告国有这么一位镇国公,所以,这也是镇国公千金为什么会去巴结一个将军之女,原因就是他们家表面还是名门望族,实际上还不如一个小小县令风光。 籽听不由得把二人的家世容貌和衣着比较了一下,这顾冰影今日穿的这样简单,朴素,掩饰自己的身份是为了什么,不想做王妃吗? 正在思索着,见着庄静儿气恼的冷哼一声,却也不敢再发什么脾气了,只得拿起杯子和那个女子说:“馨儿姐姐,那…唉,算了。” 籽听以为她就要走了,谁知道她走了几步端着茶杯走到一个矮桌前,籽听看了看,那是陆晴晴,跳雨蝶舞的那个,今日她也没有盛装打扮,上身是一件浅粉色丝绸罩衣,下身月白色百褶如意月裙,头上几只单飞赤金蝴蝶钗。 她唯诺诺的抬起那悲切切的眸子,颤颤抖抖的开口:“姐姐有什么事情找我吗?”她放下了绣品,站了起来,那样子真是人人怜惜,我见犹怜。 “你,给我去倒水~”她拉起她的手,把杯子稳稳妥妥的放在了陆晴晴的手心里面,皎洁一笑。 陆晴晴猛地摇头,心惊胆战的说道:“这位姐姐真是对不起,我,我的绣品还有一大半没有完成,去倒水的话会耽误时间,我怕绣品…”要去倒水必须跑去很远的厨房倒水,虽然在场的考官都有茶水,但是她们都漠视一切,好像没看到,除非是大将军的小姐开了口,她才会恭恭敬敬的。 “你个死妮子是活的不耐烦了吗?叫你倒就倒,罗哩罗嗦的。”张静儿气恼的骂着,她刚刚在顾冰影那里吃了个大亏,好不容易可以趁机找回面子,当然得狠狠的管教。 “我……”陆晴晴红了眼,泪水也滴滴答答的打在手上,一脸泪水的紧紧握着杯子,却动也不动。 绣品没有成功,就通不过,那她就白来一趟帝都了,想起爹爹的话,她娇笑的身板硬是挺得笔直的,低着头,不敢看眼前的人,她知道眼前的人是她得罪不起的,也不敢顶嘴,她的绣品可以不锈随便叫丫鬟绣一幅搪塞搪塞,可是她一没有身份考官不会允许她作弊,二没有她那么有本事的丫鬟,想的着身体颤抖起来,咽着泪水不敢做声。 “你倒是很有骨气吗?”她伸出手就要往她身上掐,大家都等着看戏,那女子看着手却不敢阻止,被掐的生疼也不敢做声,而考官当作没看见,只要不大声喧哗,惊动了上面,说什么她都不会因为一个贫苦女子去得罪镇国公的女儿,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庄静儿身后的那个叫馨儿的倒是一直在拉她,可是她当作没看见,那陆晴晴可怜疼又不敢说出口,只得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干流眼泪,一张秀气的脸紧紧的皱着,下唇紧咬,她想这位小姐打够了也不会再为难她了吧,那她的绣品也可以继续完成,就是受一点皮肉之苦而已。 而庄静儿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手上的劲力用力得很,好像是在示威,又好像是再给那个顾冰影看,好挣回面子,但同样也是为了教训陆晴晴的不听话。 籽听皱起了眉头,庄静儿那个傻瓜怎么没有想到陆晴晴的本就身板弱,娇虚得很,怎么经得住她这样折腾,在这样下去,恐怕陆晴晴连针都拿不起了。 籽听犹豫着,见陆晴晴那张难受的脸,不免还是动了恻隐之心,起身拿起自己的茶走过去,边走边开口:“庄小姐先停手吧,你再这样掐下去,以她那小身板可是连针都会拿不起,那岂不是为了一杯茶而断送了这位陆晴晴小姐的锦绣未来。” “你是何人,敢…”那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她见着籽听那张美轮美奂的脸一下就住了口,笑吟吟的收回手叫了一句:“文姐姐好。” 籽儿听着忽然转变的语气和称呼怔了一下:“竟然庄小姐也叫了我一声姐姐,那这事情就算了,就放过这位小姐吧,可好?”走近一步,声音低了下来,温柔和睦。 那陆晴晴感激万分的看着她,所有人也打量起来籽听,她就是丞相之女文籽听,那日羽书节上一支猝云舞让她大放光彩被皇上册封的猝云郡主吗? 今日怎么会坐在最角落里面,穿着一声素色对襟羽纱长衣,只绣着几朵淡色桃花,梳了个简单,略显柔弱的回心髻,头发上插着的是毫无修饰的珍珠钗子,不仔细看还不知道这些珍珠钗是上好的。这一身简单的装扮的确是让人不起眼,虽然貌若天仙,但是坐在角落也根本没有人主意,她这是故意的吗? “这…”庄静儿有些不太愿意,毕竟她刚刚答应了帮周月蓉倒水的,现在转过头盯着他们看的周月蓉正得意洋洋的看着这场好戏会怎么收场。 “我知道,竟然你都叫我姐姐了,我怎会为难你呢?”籽听看着她为难的样子,像她刚才一样,拿起她的手把自己的茶杯放在她的手里面:“拿去给周小姐吧,放心我还没有喝的呢?就不要为难陆小姐了阿。”不得罪周月蓉又不会得罪文小姐,这事情她当然欣然同意,笑着拿着茶杯那过去给周月蓉。 周月蓉冷笑一声,把茶杯放下就没有再碰那个杯子了,她虽然很是想把杯子当场丢了,但是在这么多人眼前也不好发作,只得装沉静。 籽听在心底暗道:不喜欢可以不要啊,何必装的一脸坦然自若。 “姐姐~”听着耳边的唤声,籽听”嗯~”的应了一声一声,安了安神,见着眼前女子一脸感激的看着她,那精致秀丽的脸是陆晴晴不错,见她思绪回来了,她笑吟吟的挽着籽儿的胳膊开口:“刚刚真是谢谢姐姐为我解困,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样了?” 说着咬了咬唇,那眼眶有些红了起来,那泪水好像随时会涌出来一样,籽听顿时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才会惹得如此佳人流泪。打笑着说道:“陆妹妹再这样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呢?你这个样子莫说是男人了就是我见了也舍不得不帮你阿,妹妹再哭下去我倒觉得是我的错呢?” 这等佳人,是个男子看了都会心生不忍,忍不住爱护吧。 这样一说,那陆晴晴的泪水才算是止住了,有些惊讶的看着她,眼神里闪着莫名的崇敬,籽听笑着开口∶“我也不打扰妹妹完成绣品了,我先回桌案了,若是得了闲妹妹可以来找我聊天。”这话一出,陆晴晴也不敢再留,她说的是,二人的绣品都没有完成,若在耽搁,恐怕会影响水平发挥了。 籽听坐下便拿起了手里面绣的那副满怀诗意的烟雨江南简图,绣起来极为麻烦,要用各种不同的挑线绣法,她全神贯注的绣着,身边也忽的悄然无息的多了一杯清茶,她拿了起来,闻着香味是上好的大红袍,泛着淡金色的茶色,上面飘着完全舒展开的嫩绿茶叶和星星点点的浮沫,她含着笑意小酌一口,入口清甜,茶味充斥着味蕾,顿时神色清明了一些,她笑着放下杯子,抬起头对着最高处的考官点点头,表示感谢。 女子也礼貌的微微一笑,籽听一边绣着一边沉思起来,莫不是爹爹打点好的,应该不是爹爹他一向不喜欢做这些,那就是大哥了,想的可真周到,爹爹还叫她要保持什么大家闺秀的样子,害的她现在说话都不能随心所欲了。 待一个半时辰以后,大家才暂时放下绣品,由掌事的蓝公公带路先回到各自的住处歇息,下午在继续。 然后,就跟着他穿过一条又一条的青石小路,左转右转才看见那三个金漆大字雪菀园。走进里面发现倒是别有一番精致,中间是个荷花池,荷花开的正盛,碧绿的荷叶映着粉色的荷花更为昔人眼球,通过荷花池的地方是中间的一段红漆木桥,桥身雕着清幽淡雅的简单图案。 作者的话: 从明天开始梦痕早早的就好更新好当日的文章, ------------ 第八章 四皇子 再上去是一方凉亭为夏天乘凉赏景的好去处,凉亭左右两头是个长走廊,一边是东厢,一边是西厢,中间到也有七八套房子,每一栋大概有四个房间,每个房间旁边还挨着一个丫鬟房,这样做是为了更加方便的照顾秀女们。 但是都住在隔壁难免会觉得喧闹,如果是什么熟人倒好,可是是一些互不相干的人,住在一起难免磕磕碰碰,籽听一想到这就头疼。 这时大家都已经被來迎人的小丫鬟带进了自己分配的房间,籽听却迟迟没有人来接,蓝公公马上走了过来,领着她往里面走,这是,籽听奇怪起来,往正房后面走,入眼的景色让她笑了起来。 那是一条清幽的小路,路两边都是笔直高大的青竹,顺着小路走,先看到的是单独的住所,每座房子都是隔得比较远,加上四周都是竹子,也看不到对方,听蓝公公说有十几处呢,然后看见了然儿扬着笑意的在路上走过来,见着她忙的跑到她身边,也顾不得什么,甜甜的唤着她“小姐~” “嗯”应了声,不自主的眉眼都是笑意,和蓝公公在外面寒碜了几句就打算请他去屋里喝杯茶,他忙的谢绝声称有公务在身,籽听也不好在强留,叫然儿拿了颗猫眼大小的珍珠给他,算是答谢他给他安排了这样一个号好住处,虽然大哥应该没少打点,但是多多益善不是,给的多,给你办事也会殷勤一些,尽力一些。 蓝公公道了声谢,落落大方的接了赏,笑着笑着离开了,回到房里面籽听见着了一个十五六岁大小的女子,梳了个整整齐齐的双丫髻,戴着点翠嵌珊瑚松石葫芦头花,插着一只云脚珍珠卷须簪和一支银色蝴蝶点翠钗,五官端正,眉目清秀的。 那黑白分明的眸子给人一种水墨画的感觉,衣着道和普通丫鬟差不多的服饰,碧绿色的棉布短衣,里面是遮过脚踝的淡黄色素衣长裙,倒是有些小家碧玉的感觉,籽听笑着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吃了饭后,躺在床上休息去了,这一赶来就要参加比试,选拔,都有些累了,不知不觉马上就进入了梦乡。 到了未时一刻才起来,洗漱换了件衣服,她想着现在身份已经暴露了,再这样装下去倒觉得矫情了,梳了个较为复杂的双环灵蛇髻,在首饰盒里面拨弄了几下,选了几只比起之前较为夺目的款式五凤朝阳贵珠钗,还有几只银镶宝珠的簪子,头的一侧插着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耳上挂着金累丝托镶茄形坠角儿。 比起之前她的发饰今日倒是华丽一些了,当然比起那个庄静儿还是远远不及,稍带了些贵起而已,衣服也选了件霞彩千色梅花娇纱裙,说起来这件衣服还是二哥给她特地买的,看着镜子里面高贵端庄的女子她笑了起来,今天是怎么了,打扮的这么隆重。 “小姐,今日可真是好看,跟仙女似的。”听见然儿那柔软的称赞声,她只是微微一笑,站了起来,舒了舒筋骨,习惯性的伸出手捏了捏然儿那白白净净的小脸:“偶尔换了个发饰,倒觉得蛮有意思的,然儿小美女,跟姐姐去散散步。” “好~”甜甜的笑着,就像一个得了糖的小孩子,籽听笑着拉着她的手,对着身后的熙儿有些抱歉的开口道:“那就麻烦熙儿你了。” 熙儿听见籽听那客套,温润的话一时红了脸,摇了摇头:“小姐说的哪里话,这是奴婢该做的,你和然儿姐姐就安心去吧,等会儿我就全部收拾好了。”心里羡慕起来然儿,跟着这样一个好主子,出去都不忘带着她,就像是好姐妹一样。 在这宫里待久了就知道那人情世故了,若是跟了个好主子,说不定还可以得些残羹剩饭。 若是跟了个脾气暴躁的主儿,那就是少不了几顿打,这时她也庆幸起来了,起码文小姐待人温和。 这边,籽听正高高兴兴的拉着然儿在花园里面走着,这皇宫真是不一样,到处都是各种珍贵的花草,她们毫无顾忌的走着,低着头看着脚下的石子。 “你们在干什么呢?”责备的声音从眼前传过来,那是温和轻柔的声音,随时责备的话,听着却让人那是一句问候似的。 籽听抬了头,见着一个身着淡紫色长衣的男子,衣襟和袖口处用宝蓝色的丝线绣着腾云祥纹,五官极为好看,身上洋溢着让人觉得亲近的气息,眸子像一潭清水一样明澈,但是那衣服上的四爪蟒图案让籽听马上弯下腰,行礼:“臣女,参见皇子。”虽然不知道是那个皇子,但是也得参拜。 然儿一听,也马上跟着行礼,男子见着籽听,才微微一笑:“原来是文小姐阿,起来吧,你刚刚在干什么?”真是可以夺人心魄的眸子,籽听笑了笑。 “刚刚闲着无聊,便盯着脚下的青石子。”有些尴尬的自嘲似的笑了笑,一个丞相千金竟然傻傻的去看石子,若是别人知道了定然会笑死的。 “哦”语气倒也没有多么惊讶,波澜不惊的开口:“文小姐还真是有雅兴。”籽听见二人这样客套来客套去的,也索然无味;正打算开口告辞,听着几声求饶的声音,不是很远,谁会在花园里面打人,籽听正奇怪着见着眼前的男子先一步说了声告辞就走了,那方向是声音来源处。 籽听跟着他走,其实不是很远,但是要七拐八拐,到也耽误了一壶茶的时间,待籽听去到时,已经有不少人了,都是选秀的才女乐呵呵的在笑什么,眼神里都是嘲讽的意味,地上的是两个女子蒙着眼,地上散了一地的珠子,她们手在地上摸来摸去,脸因为一旁人的羞辱,红的跟柿子似的。 坐在亭子里的是两个俊逸不凡的男子,一个正慢条斯理的喝着茶看着地上的两个女子,还有一个年龄较小的男子指着两个女子骂着,催促她们快一点,应该是快一点捡起那些珍珠,那为什么要蒙着眼睛呢?籽听一愣,她们究竟做错了什么事情 琢磨这,眼前的男子已经走了上去,温和的声音在大家耳边响起:“四哥,九弟,你们就不要为难两个女子了。”四哥,九弟。那就是四皇子和九皇子吗?籽听不由得看着他们,傲慢的神情让她忍不住皱眉。 那四皇子淡然的放下茶杯,道:“六弟你管的也太多了吧,宫中的事情多了去,你就别在我这浪费时间。” 六弟,六皇子,就是那个据说爱民如子,处处为百姓着想的六皇子,不得对他的感觉又好上几分,他倒和传闻一样,温和待人,单纯善良。那清澈无尘的眸子可以让人毫无忌惮的卸下防备。 他回以礼貌一笑,拱了拱手:“这也是宫中事物,你们都是皇子何必与两个刚刚进宫不懂规矩的秀女计较呢?” “是六哥你太好说话了,这两个女子竟然像瞎子一样,横冲直撞把我端来的上好佳酿给摔碎了,害得我与四哥无酒可饮,”九皇子气愤的说着,恨不得把踢那两个人几脚,接着说道:“既然她们喜欢做瞎子,我就让她们蒙着眼捡珍珠了。” 籽听皱着眉头,是那个混蛋说的话,九皇子乖巧可爱,那哪是乖巧可爱,简直是成魔了。 “没有那回事,分明是皇子你突然出现在我们眼前,才会被撞上的。”一抹黄色倩影忐忑不安的低声念到,虽然很小声,但是足矣让大家听见。 “四哥~”六皇子还欲说什么,就听见四皇子冷冷的声音:“六弟你不必多说,我说不放那就不放。” 六皇子见此,也不好为了两个女子伤了兄弟感情,他叹了口气,正欲离开,这就要放弃了吗? 籽听看着他,咬咬牙走上前,行了个礼:“四皇子,那依你之见这样才肯放过她们。”女子响亮的声音让大家都不由得投去目光,六皇子也折了回来。 四皇子极其缓慢的抬头,扯嘴浅笑,她不是很傲骨吗?今日到为了几个不相干的人,卑躬屈膝,莫不是那日是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么?果然,女人都是如此。他笑了笑,淡淡开口:“文小姐叫我们放我们就得放吗?我说,这些女子是该死。” 籽听哑然,果然是皇子,说话都压人三分。 “等她们将这珍珠找完,一百三十五个,一个都不能少,那时候我倒是可以考虑放了她们。”他继续笑着,看着地上还殷勤的在地上摸着的女子。 九皇子还不忘催促:“黄昏之后,若是没有找到,就给我各领四十大板,对了,忘了告诉你们,这可是皇后娘娘在我生辰时,送给我的,一颗珠子就可以买你们的十条狗命,少了一颗拿命来陪。” 这话一处,两个女子的手都颤抖起来,额上出了细细的汗水,四十大板,就是一个男子也很难受得住,何况是这些在家饭来伸手衣来张口的千金小姐,还把皇后娘娘搬出来了,她们怎么会不害怕。 ------------ 第九章 狩猎 籽听摇摇头,就这一小事,叫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摸珍珠’,还把她们吓成这样,是够缺德的。 籽听弯下腰帮她们捡着,四皇子冷厉的望着她,咬牙道:“文小姐就那么爱管闲事么,连我的事你也敢管。” 那话是说,我四皇子的事情也轮得到你一个女子来管,那狂傲的语气让籽听撇眉:“为什么不可以管,就因为你是皇子,在我眼里都一样。”她理直气壮,没有丝毫害怕,这就是为什么她经常犯错的原因,她总是意气用事。 眉头一皱,四皇子陨执想了想,刚刚她还不是恭恭敬敬的,给他行礼吗,这是,那个行不通又换一种法子了吗?嘲讽的开口:“文小姐很爱演戏,不过,在我眼前就免了吧。本皇子不喜欢这种戏。” 什么?籽听惊讶的合不拢嘴,演戏?他以为她这是在吸引他的注意力吗?嗤笑一声:“本小姐,才没那闲功夫,何况,你又不是旨告国第一美男,我才没兴趣。” 那话好像在说他不够好,她文籽听看不上,好啊,四皇子紧紧握着拳头,一直都是他嫌弃别人,还从来没有人嫌弃过他呢?咬牙笑道:“好,你没有就是,你当真要救他们?” 看着他笑的弧度,籽听觉得慎得慌,额,硬着头皮说道:“是啊。”她刚刚没说清楚吗? “很好,她们扫了我的酒性,那就由你赔,随我去狩猎,我就放人。”他笑了笑。有什么阴谋吗?籽听嘴角抽了抽。犹豫着点点头,又为难的开口:“下午我还要做绣品呢?” “那简单,我和考官说一声就是。”他说着给身边的公公使了个眼色,公公马上就下去了。 然后看着她,等她点点头才笑了起来。 “给我滚。下次再不长眼也就没这么好运。”淡淡的开口。女子如得大赦般逃走,下次见到皇子得绕路走。 籽听,则随他们去狩猎,本来还防着他们,但是去了狩猎场看到了好多动物,欢喜的不得了,刚刚把然儿落下了,要不然她看见该多开心。 从前,爹爹都不让她出去玩,这无疑是把她放回了天空,答应爹爹的要保持淑女风范什么的,都忘到了脑后边,一路上又笑又跳,嘴角一直上扬,把身边的两个人当作了透明的。 两位皇子看着她惊奇不已,丞相之女就这副德性,哪里有名门闺秀的作风,和一直野兔子差不多,疯疯癫癫的。 “嘿,我说四哥,带着这女人干嘛。”他疑惑不已,带个女人来狩猎有什么好处,麻烦死了。 “等下你就知道。”他嘴角上扬,阴谋,绝对是阴谋。 九皇子迷迷糊糊的,也不知他打的什么哑谜,忽的眼前看见一直梅花鹿,马上拉弓,籽听不是什么大好人,不会为了一只鹿和皇子斗气,可是她忽的看见那只鹿的身后,那几只小鹿。不知道为什么就跑了过去直挡在梅花鹿前,九皇子一惊,可箭已脱弦。 籽听望着冲过来的箭傻眼了,一个身影一闪,将她抱起,平缓的落地,身边响起某人的恼怒声:“你想死啊!为了只梅花鹿,不要命了,疯女人。”籽听微蹙眉,看着他生气的脸,这是在怪她害他没有猎得梅花鹿么; 她也不想惹他阿,可是那母鹿死了,小鹿怎么办? 许久回神,一张俊俏的脸映在眼前,她一惊,什么情况,猛地挣脱怀抱,什么情况,力气那么大干什么嘛。他的唇压了上来,她沉默无可奈何的样子,占她便宜,谁叫她力气不如人,早说了,叫二哥教她武功,现在好了,任由别人欺负,怎么没完没了了。 她气恼着,急中生智,猛的抬起脚,踩他一脚,瞪眼前男人一眼:“过了啊,有完没完你。”虽然姐姐是长得好看了一点,让人想占便宜,可是也没必要像他这样吧。 他笑了笑,默然的看着她,好像在说你以为我喜欢你这样没有姿色的女人吗?好像是她逼他一样,莫名其妙的。他一脸理所当然般:“这就是你不听话的惩罚。”什么嘛,什么鬼逻辑。 然后,他老人家潇洒不已的转身,跨上马,诶,等下,他要干嘛? 见他猛地一扯缰绳,“混蛋,无耻,下流。”她冲着背影叫骂,那人不为所动。 呼~好吧,深出口气,没事,我不跟禽兽生气,别以为丢下我一个人我就会屈服,哼,我就不信,我自己走不出去。 此时另一边,陨执牵着马,悠哉的走着。 而九皇子陨岑还没有弄明白,那个,四哥,究竟是要干嘛。 “九弟,现在知道了我为何带她来了。”他扬起嘴角,马上就知道了,还没有人敢不服他的,好好搓搓她的锐气。 “什么,为了亲她,四哥,你不会喜欢上她了。”他涣然大悟般。这样啊?那简单阿,明天和父皇去说一声。 陨执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瞪他:“你想哪去了,我是说把她一人丢在哪,看她还敢不敢那么猖狂。” “哦~”口是心非,他暗道。 “混蛋,王八蛋,死四皇子!”第一百零八次她气的直跺脚,怎么办,不认得路了,她挫败起来,都是那个混蛋,人家都说伴君如伴虎,皇上生性多疑,小肚鸡肠,果然,从他的儿子身上可知,下次,打死她,也不敢忤逆皇室中人、看见他们就绕路走。 现在是这样说,等下就忘脑后了,唉,怎么办?等死,不,这不是她的作风。 顿时,她的手被握紧,疑惑抬头,不会是那个四皇子发善心了,却对上对上一双清明的眸子,绝美的容貌,三皇子,就是那日还她猫的俊美男子,他怎么会在这。 “你……”好吧,他波澜不惊的眸子告诉她,此时不要讲话。他一把搂着她飞跃在树上,轻功耶,不过,说实话,和她二哥还差一点,那是,他二哥可是天下第一;她似乎忘了她正在陌生男子怀里,只顾着比较两个人了。 她还是忍不住开口:“你怎么会在这呢?”不要告诉她是碰巧来玩碰到她。 他眼睛依旧望着前方,风呼哧呼哧的在耳边刮着,开口道:“我每日都会来这里练剑术,今日练剑时,听见你嘴里面咒骂着,才知道你惹了四弟,便顺便带你回去。”语气温柔似水,这是那个大家都说冷漠骇人的三皇子吗? “哦。”低低的应着,这才想起了她正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怀里面,而且还是旨告国第一美男,额,一下脸红起来。 “到了~”耳边响起他柔柔的声音,她才缓缓睁开眼,眼前的男子惊人的好看,就是可惜是三皇子了,不过还好不是那种冷冰冰的话,温柔的让她颇生好感。 她望了望四周,雪菀园三个大字映入眼前,再看看眼前人,额,干嘛把她抱的死死的;有人看着呢? 指了指他抱着她腰的手,笑着开口:“额,这个,那个,你可不可以放开啊,有人看着呢?” 他顺着她指的地方看去,猛的松手:“对不起。”洁白的脸上升起红霞,好好看。 只是,因为他猛地放手,没来得及做好心理准备,腿一软,啪塌,倒地,吃了一嘴的灰尘。“呸呸~”我怎么那么倒霉啊,皇子都是一个样吗,好,我文籽听惹不起你们。 “对不起。”脸上浮现歉意,忙的将她扶起,籽听站稳后,忙的推开他。 “这个,嗯,放下手,不然,明天我们就成为大家议论的对象了。”她可不想被他的爱慕者天天恶狠狠地瞪着她。想想都后怕。 这时陨轩才看了看四周,的确有很多人呢,他从来都不在乎这些,可是看着眼前女子紧皱的眉头,才幽幽的开口:“嗯,那我,告辞了。”他一脸抱歉的离去。 呼,还好走了,嗯?“刚刚,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他一直说的是我,不是本皇子。”籽听低声呢喃道,不会吧。 “文小姐,您没听错,三皇子对你可是不一样阿。”啊,籽听被突然的声音吓一跳,谁接她的话,定了定神,看清楚人,才松了口气,蓝公公不知从哪冒出来了。 “是啊,小姐,我也觉得。”然儿也忽的冒出来,他们怎么在这呢? 然后她笑这挽着她:“小姐,蓝公公说的是,那三皇子真的…” “不就是个称呼罢了,别当我也是那些痴迷他的女人。”她直接打断了然儿的话。 “不是啊,小姐,三皇子对别人总是冷着一张脸,连上次据说什么苏亚公主来访对他卖弄风情,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可对你那么好,那么……”无限遐想,额,好像她自己成了王妃一样,瞎高兴什么。 “好了,是你呆在家里想多了吧,就一个称谓至于吗?我看,是你自己想当王妃吧!”真是的啰啰嗦嗦半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发傻。 “小姐就别笑然儿了,三皇子可是旨告国第一美男啊!你就不想?”她眨巴眼睛,望着她,等着回答。 结果让她大失所望,小姐只是淡淡的说:“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喜欢他,真是。别说他是什么破皇子就够让我讨厌的了,还是什么鬼将军,我嫁给他,我没事吧,天天在家等他回来,跟盼星星盼月亮似的,嫁给他还不如嫁给二哥。真是!”她可没那闲工夫,自找苦吃。 ------------ 第十章 无耻 “小姐阿~”她家小姐怎么会这样,别人还巴不得与三皇子有关系呢?小姐他倒好,跟避瘟神似的,哦,说错了,怎么可以说三皇子是瘟神呢? “不准再劝我啊,这件事,不要再提了。再见~”她大步流星的走向自己的房子。什么破皇子,第一美男,她还第一美女呢?不稀罕。 陨轩回到宫殿时,看着那笑意盎然的脸,却开心不起来,冷冷的开口:“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你还来干什么?” 俊美的男子喝着茶,挑眉一笑:“为什么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你不是喜欢她的紧吗?今日到扭扭捏捏了。” “关你何事?答应你的我不会改变,你可以走了。”陨轩毫不客气的说道,他为什么强压欢喜的心情,故作不在意的对籽儿,不就是为了保护籽儿吗? “好,我走,可是你别忘了,无论怎么样伤她那是在我们的计划之中的。”男子剑眉一跳,神色凝重的说道。 “我自是知晓。”陨轩气的双拳紧握,不用他提醒,他知道。 次日,‘猝云郡主’成了大家议论的主题,说是,私会四皇子,九皇子,结果却公然被三皇子抱回,连皇上也是一惊,看来,婚事有戏,六皇子,九皇子爱玩是人尽皆知,可轩儿可是素不爱与人结交,更别说抱了? 大清早,籽听正在床上做春秋大梦呢,懒洋洋的睡着。 “文籽听!你给本皇子出来!听到没有阿。文籽听!”门口不知那个神经病打扰她睡懒觉,嘟了嘟嘴,转了个身,继续睡。 “文籽听,你给我出来!” “谁啊!”她大怒,睁开惺忪的眼,望着朱红漆的房梁叹气,就不能让人睡个安稳觉,大清早的。她拉起件衣服,速速穿好,拿起桌上的漱口茶,漱了个口,就头也不梳的将门一拉,对着门口大骂:“一大早就吵,让不让人活了,烦不烦啊你!……呃”昨天那神经皇子,好,小人难惹,沉默,深吸气,莫生气。 “你…”他倒是一脸愤怒的指着她,什么世道;还有理了;他拉着他的手死死地:“你说,你昨天干嘛去了啊!” “我怎么了啊!奇怪,要你管。你自个丢下我走了啊真是。”什么人嘛!真是莫名其妙的人,自己丢下他不管的。 “好,本皇子可是与你玩的,后来不是去找你了吗?可你去哪了?”威胁的眼神。 天啊!她做错了什么?奇怪:“是!你皇子了不起,厉害﹖我错了可好。”什么破皇子,就会欺负她。 “知错就好!可没有下次!”赤裸裸的威胁,邪魅的笑着。 她一惊,一咬牙:“齐陨执,别过分啊!什么鬼下次,我做错了什么?别以为,皇子了不起啊!”见鬼。 “你还有理了。”他一拉把搂住她,捏着她下巴。 “我本来就有理!是你自个理亏吧!”瞪着他,痛死了,下巴,果然,皇子都是不懂怜香惜玉。 “好,你有理是吧!”完了,看着眼前男子袭来的唇,她想死,来个人,把这条狗拉走,她支支吾吾的说:“浑…蛋,……唔,滚…” “好啊你~”他点下头,将她一压,将她置于他与墙之间,狂傲的说:“你,好好想想,昨天被齐陨轩抱回来,是不是错了。” “呃~”她白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我喜欢。人家可是第一美男,与我这个第一美女可是很登对。”真是的,就讨厌这种动不动那身份压她的人。 “嗯?好!登对,”又来,果然,狗就是狗,老来这招,吃定我了啊!她在心中大骂;可无奈,说不出口,快要窒息的时候,才松了口气,目光灼热的盯着她,似乎要把她里里外外看透,一想到这,忙的双手交叉与胸口:“看什么呢?无耻,就知道欺负我。” 他嘴角扬起一丝邪魅:“本皇子喜欢,别人求我还不理睬呢?说以后还让不让抱了,” “嗯,为什么不可以,你谁阿,真是,管我干嘛?你去找那些稀罕你的女人吧!”她忙捂着口,先下手为强,这条狗太可怕了。 他见她如此狼狈样,笑了,笑的极美:“你说呢?你被本皇子亲了,就是本皇子的人了。不可以和别的男人接触,知道吗?”他威胁着,脸不断逼近,她吓的紧皱眉头,双眼紧闭,呃,他笑了笑,轻轻的在额头吻了吻:“知道吗?我不喜欢别的男人碰你。” 呃,她敢说不,这男人又不知道会发什么疯,她转头皎洁一笑:“那,不知,我爹,我哥,皇上,呢?” “不准,”坚定不已,将籽听下了一跳,什么嘛?我怎么会招上这种人,好苦,算了,反正,再忍一段时间,选秀大典一过,她就解放了。不用担心被这种神经病缠着了。 “那本皇子就走了,籽儿可别惦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见他走远才瘪了瘪嘴:“呸,鬼才惦记你!回去睡觉。”大清早的就撞鬼,真倒霉。 “呃”大家都看着她,刚刚不会都被看到了,她扬起笑容,强装镇定:“大家,可…千万,别误会了…”眨巴眼,额,好像已经误会了。 “未来三王妃,不是,九王妃,不对不对,四王妃…您……”人呢?女子抬头疑惑。 籽听一边梳头,一边咒骂﹕“怎么皇宫里的人都这么无聊吗?什么未来不未来的,鬼要和他们扯上关系。”这时然儿该醒了,额,还好刚才的事情她没有看到,不然又该啰嗦了。 看着整齐了的头发,鼓了鼓腮帮子:“出去散散心,不然不会憋死就怪!”她无所事事的散步,一路上,宫女们嘀嘀咕咕的,弄得她一身不舒服,她一人走着走着就到了御花园,好吧,赏赏花,也好,由于今日不上早朝,又是大清早的,也没什么人,倒也挺幽静的!到处朦胧胧的。 诶,亭中好像有人嘞?看看,便三步并两步的走上前,远远的看见他手上的画笑了起来,画的真好。 男子微抬头,英俊潇洒,扬起一抹微笑:“是文小姐你啊!你怎么会来这啊!”她错愕,太子,三皇子,四皇子,九皇子,怎么都给碰上了。 “不知道,走着走着就到这了。”她一边回答一边走上去,仔细看了看画卷,一副江山锦绣图就映入眼前,画功极好,籽听赞叹到:“江河气势磅礴,山峰勾勒有力,好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太子才华横溢,果然不比常人。” 陨溪拿起画卷,笑了笑:“多闻文小姐是旨告国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得你夸奖,可真是幸事。” “太子殿下说笑了,籽儿只是班门弄斧罢了,那称得上样样精通。”她苦笑着,第一才女,都是瞎折腾出来的,她柳水清不是很喜欢吗,给她就是。 谈论半个时辰后,他们发现极为投缘,兴趣都大同小异,聊的极其畅快,尤其是籽儿觉得他好像大哥,文采也那么好呢,而且一点太子的架子也没有,很平易近人,相比四皇子,籽听觉得他好好阿,不由得心情也好了一些。 忽的想起重要的事情,淡淡的笑着:“太子妃过的还习惯吗?我们以前是好朋友呢?”柳水清,等这半个月过去后,我一定会找机会好好和你谈一谈。 “籽儿还是叫我陨溪吧,这样未免太客气了。”陨溪笑到,他们这么投机,何况籽儿姑娘这么可爱,可不能因为他的身份而拘谨,还是不要制造压力的好。 这,没有想到太子会岔开话题,但是想了想,好像叫陨溪太过分了,他即便再平易近人,那也是太子爷,她说什么也不敢叫他陨溪呢。 “那可不行,你是太子,这样,别人会说我不懂规矩的。”万一给她治个藐视皇族之罪就有口难言了。 “我说准了,那便无人敢怪罪于你。”她笑,是吖,太子果然是太子,多有威严。 “那好,那就叫你陨溪大哥,”与她两个哥哥一样,这样便又多了个支持她的,如此多好。她笑。 “好”他点点头,他缓缓开口:“有些迟了,秀女今日还有要比试的,我送籽儿你回去。” “嗯,还是不用了吧!免得别人说闲话~”否则,再来一个,她会疯掉的。 “如此,也好。”他温文儒雅的笑着,从腰间取下一块色泽极好的玉佩放到她手心:“这块玉佩给你,以后有什么不便就用它。”又是一个温柔的笑;“谢谢~”她甜甜的笑,太子真是好人耶,可是她忽略了眼前的男子为什么要送她一个玉佩,莫不是他算准了她以后会有很多麻烦。 籽听心情极好的去秀女比试的地方,坐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她,有些怪怪的感觉,籽听拿着修了一半的绣品,继续绣着,这年头,还是不要太风光的好,惹人眼球,也惹人妒忌。 籽听绣的时候,有许许多多的人来巴结她,她好烦,不知道周月蓉是怎么熬过来的,她又不好拂了她们的好意,只好木讷的微微一笑,做一个风口浪尖上的人真心不容易阿。 “文籽听~”这般轻狂不屑的声音,除了她周月蓉还有谁呢?她顿了顿手里面马上就完成了的绣品,然后头也没有抬的淡然开口:“说吧!”她说的事情总不会是好事情,但是她大度,让她说。 ------------ 第十一章 召见 周月蓉长叹一声,好像她是什么傻子一样的,慢条斯理的开口:“双拳难敌四手,你认为他一个人可以打得过那些征兵的莽夫吗?”她的话不冷不热的,刚刚插中她的心口。 “你休要胡说,二哥福大命大,没有人可以抓到他的。”在她眼里二哥是那么厉害,他们怎么可能打得过二哥呢,绝对不会的,她猛地摇头。 “那明儿个我捎个信,叫爹爹帮你把他尸体挖出来给你瞧瞧,那时候你就会死心了。”她就是看不惯她那个自视清高的态度,他们家若不是靠着已经化作白骨的云贵妃,今日怎会这样风光,而且还勾搭上了她最喜欢的三皇子。 “周月蓉~”籽听气愤不已的说,她说什么她都可以当作没听到,可是她竟然堂而皇之的诅咒二哥,她以为周月蓉是傻了点,但是也不会这么不知分寸,今日她算是见到了什么叫做嚣张跋扈没有头脑的千金小姐。 “嗯。”她慢吞吞的站了起来,一脸傲慢的笑着,籽听气的拿起她桌子上的水,一把泼到她的脸上,再也顾不得什么淑女形象:“我告诉你,周月蓉,我二哥才不会那样脆弱,我不许你诅咒他。”周月蓉你可真是蠢到家,说什么不好,说这个。 “啪。贱﹨人。”脸上传来火辣辣的感觉,很疼,她竟然敢这么用力打她,籽听气的走回案桌前,周月蓉以为她害怕了,一脸得意。 当她看见籽听面无表情手里拿着剪刀向她走来的时候,脸顿时惨白,颤颤抖抖的说道:“你…你,文籽听,你…想怎么样?”害怕的眼神飘忽不定。 “呵,你那么用力的赏了我一巴掌,你说我该怎么报答你呢?”一旁的人都吓得冷汗直出,但却不敢上前,只有顾冰影无所谓的低头刺绣。 籽听拿起剪刀往她身上划去,周月蓉吓得哆嗦起来,没有觉得那里痛,听着耳边布料被撕碎的声音,身上一凉,猛地睁开眼,见着人影已远,但还幽幽说道:“若是下次再胡说八道,伤的是你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听到这声音,周月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从来就不知道这文籽听这么刚烈。 籽听摸着滚烫滚烫的脸,有些不争气的哭了出来,她不是气周月蓉,而是害怕,害怕她说的成了真的。 “文小姐?”籽听错愕的抬起头,见着来人想擦去泪水可是想了想,多余了,刚刚什么都看见了,籽听起身给他行礼:“臣女,参…” “起来吧~”轻柔的扶起她,温和似长辈一样的慰问她:“怎么了?”离她这么近,他几乎可以看见她颤抖的睫毛上挂着还未风干的泪珠,这种感觉很奇怪,就是想安慰她,怜香惜玉吗?他笑了笑。 也许是现在她太需要一个倾述的人了,她不知所措的在一个陌生男子的眼前把软弱的一面彻彻底底的表现出来了,只因为他的眸子一尘不染的干净,卸下了防备,嘟嘟囔囔的低喃着,哭得梨花带雨,她不知道,她现在比那个弱不禁风的陆晴晴还要让人不得不怜惜。 慌慌张张的揪着眼前男子的衣袖,忽的想起什么,含着泪水笑了起来:“对了,你是六皇子嘛,你一定有办法的,你帮我去天雅国打听一下我二哥的消息好不好?周月蓉说天雅国现在乱得一团糟,你可不可以派人去看一看,好不好?” 那句‘好不好?’几近央求,说的他连连点头,她看着他答应才甜甜的笑了起来,可是在扬起笑容时,她眉头一皱,好像有什么痛楚的,他也不自觉的皱着眉看着她,籽听笑着挥了挥手:“我没事,我…” 下巴被轻轻抓住,脸被侧过去了,看见他眉头微蹙,心疼的叹了口气:“这是谁弄的,这么严重,明儿个都要肿了呢?”语气中慢慢的洋溢着关心。 她有些动容,有些感动,嘟嘟囔囔的开口:“谢谢你陨枼。”没有叫他六皇子,因为她现在觉得她就像他的哥哥一样好,怕那种称呼会疏离了这种感觉,除了家里面的人,就他对他这么好了,真的很感激。 微微一笑,放下了手,拉她起来:“走了,去太医院,叫王太医给你瞧瞧,上些药膏或许马上就好了。”淡淡的说着,好像真的马上就好了一样,她回以一笑。 微怔,依旧温和的笑了笑:“去吧。” 上了一些药膏,摸了摸脸,也没怎么好起来阿,忽的笑了起来,还真的相信了陨枼的话了,又不是什么仙丹灵药,不管说什么也要明天才看的药效阿。 回了雪菀园,刚躺下,就听见了尖细的宣报声:“皇后娘娘传丞相之女文籽听即刻前去凤阳宫。” “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听着公公请她起来,这才敢站起来,笑着使了个眼神叫然儿给了他一些赏钱:“公公,不知道皇后娘娘找我何事阿?” 那公公颠了颠赏钱的份量,笑了起来:“文小姐就别担心了,只有好事绝无坏事,具体奴才也不知道。”他跟了皇后娘娘这么多年,察言观色还是懂得。 “谢谢公公了。”点点头,跟着他走,到了那凤阳宫才停下,让她一个人进去,籽听抬起头看着这富丽堂皇的凤阳宫,那金色的房檐在阳光下格外刺眼,籽听眯了眯眼睛,才抬起脚走进去,规规矩矩的,连头也不敢抬,马上行了个大礼:“臣女文籽听,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得到这话,籽听才敢站起来,但是已经是提起了胆子,不敢放轻松,微微抬头待看见皇后娘娘一边的男子,不禁笑的灿烂起来,美的不可思议:“大哥。” 皇后娘娘倒是较为开心的看着他们微微一笑:“好了,给你们两相聚的时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着宫女们帮她拉着裙摆,打着扇,跟随着她出去。 “谢谢皇后娘娘。”籽听对着她行了个礼,皇后娘娘真是好人,皇后回以微微一笑,便从她身边走过。 籽尹感激的点点头,那时他不过是在御花园遇见了她,说了几句话,皇后娘娘就想起了籽听,问他想不想见她,他自然是说想,皇后娘娘就马上叫人去传信,不管她是有什么目的,总算是帮了他。 俩人正笑吟吟的准备聊天,籽尹一下抓住她的手,怒色道:“籽儿,脸上的伤哪里来的?” 籽听怔了怔,依旧笑意满脸的开口:“今天中午小歇了一会儿,好多蚊子,我打蚊子留下的。”他似笑非笑的点点头,打蚊子,要这么用力吗? “大哥,我们不管这些了。”籽听正色起来,严肃的看着他:“大哥你告诉我天雅国那里是不是出了问题,二哥他怎么样了?”二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无端端的跑去天雅国干什么? 籽尹松了口气,还好只是问这个,笑道∶“他没事,籽儿放心,还又什么事情可以困住他呢?大可放心好了。”这个连他都不担心,他会出什么差错? “不管怎么样,大哥你还是多派几个人去暗中保护吧,兵荒马乱的,我担心二哥的安全?还有接到了二哥的平安信就马上让人带信进来通知我。”虽说二哥厉害,可周月蓉说的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多个人多份安全。 籽尹也不想再说什么,多此一举的话,点点头,道:“籽儿还习惯吗?”虽然只不过离开了七八天,不过他还是担心她不习惯。 依旧扬着明媚的笑容:“都蛮好的阿,就是有点无聊了,本来还以为有什么好玩的,结果什么都没有。”撅起个嘴,是她想的太好了,来皇宫就是累人的。 “好了,就只是这三个月,忍忍就好,以后就不用受这些限制了。”籽尹笑着,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告诉她呢? 籽听,挥了挥手,不想谈这个不开心的事情,想起什么的样子:“大哥阿,我和你说…”眉飞色舞的准备说什么开心的事情。 “籽儿~”面色凝重的看着籽听,籽听怔了怔禁了声,等着他的下文。 籽尹拉着她的手,看着她笑意满脸的样子,不忍的侧过眸子,开口道:“籽儿,其实我之前没有告诉你,你这次进了皇宫就回不来了,你知道吗?” 籽听睁大了眼看着他,回不去了,那她怎么办,这是什么意思? “丞相之女必定是会成为妃子的,籽儿这是注定的。”他叹了口气,不敢再抬头看她那伤心的样子。 “妃子?”籽听指了指自己,呵呵,她进宫选妃原来是真的,怪不得每次大哥和他说话总是欲言又止的。 怪不得爹爹和娘亲都会反常一致赞同她嫁给二表哥,原来是为了阻止她入宫选妃,可是她却把自己推入了火坑,那日,爹爹那么生气原来不是因为丢了他的面子,而是因为她毁了自己,毁了自己简简单单的生活,把自己送入了这勾心斗角的深宫。 ------------ 第十二章 有我 成了妃子,就一辈子被管着,一辈子与许许多多的女人共侍一夫,她是丞相之女,必定是正室,所以她还得故作宽容的容许身为皇子的丈夫纳妾,甚至还要帮他殷勤的找美丽的女子做小妾,让皇家后代香火旺盛。 然后她还要相夫教子,事事都要看丈夫,皇上,皇后,太妃等等等不相干的人的脸色行事,不可以到处走,要贤良淑德,可以真是可悲呢?那种生活她不想要。 “籽儿对不起,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皇宫,可是…” “大哥,算了,呵~”籽听笑了笑,站起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笑着:“大哥,没什么事我就走了,有事情我捎信给你阿。”就笑意盎然的走了出去,她不想让人看见她哭,尤其是大哥,大哥他那么疼她,不想再让他愧疚了。 籽尹伸出手想叫住她,可是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安慰她的本事,张开的口有紧闭上了,望着急忙忙跑出去的女子眼神黯淡,大哥真是对不起你了。 眼睁睁看着你被逼困在你最讨厌的皇宫,却没有即时的拉你出来,而是亲手送你进了这华丽的牢笼,即便我明明有能力让你解脱,却还是狠心选择让你受伤,对不起,籽儿,大哥对不起你了,这是我们家欠的债,可怎么要拉上你? “文……”公公们看着她跑了出去,连招呼都没有打一个,好像是见鬼了一样慌张,疑惑着干瞪眼,这是怎么了? 籽听笑着,泪水却流了一脸,边走边笑自己,文籽听,不就是王妃吗?有什么好怕的,有什么了不起的,呵呵,可是说是这样说,还是不想在这个冰冷的皇宫待一辈子阿。 来的时候觉得皇宫华丽富贵,冠冕堂皇,如今看来却觉得让人发寒,皇宫,多少个女子梦寐以求的地方,可是她文籽听不喜欢,她喜欢在家,喜欢和爹爹,娘亲还有大哥二哥在一起。 雨下的很快,突如其来,没有征兆,就像那个消息一样来的突然,下的越来越大,夏天来了呢,籽听仰着头让雨水打在眼皮上,这样的疼痛感就不会让自己不争气的流眼泪,文籽听,你真没用,是你自己葬送了自己的幸福,有什么好哭的。 “呜呜~”最终还是敌不过泪水,坐在地上,让雨水打湿了脸,她一动不动的,呆呆的望着前方,她不喜欢化妆,就是偶尔也是淡淡的,所以才不至于变成大花脸。 被雨水刷洗全身,冰冷刺骨的寒意袭来,并不是因为这蒙蒙的大雨,而是那颗绝望的心冷的她发颤。雨水的冲刷让她的肤色看起来更加雪白,晶莹剔透,吹弹欲破,可是她没有心情管这些,空洞的看着前方。 耳边响起走路的声音,她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直勾勾的看着眼前,咯咯的笑着,笑她以前从来就不服的命运,笑她的可悲。 越来越清晰的声音,那是靴子踩着雨水的声音,应该是路过的太监吧,她顾不得其他人怎么看她,说她是疯子都没关系,就疯这一回吧,雨过天晴后,她还是那个人人羡慕的丞相之女文籽听,每天笑容挂在脸上的文籽听,不知道明天会不会笑的出来呢? 忽的觉得身上多了什么,她这才移过视线,看到肩上多了一件黑色的绸缎衣服,看样子是男子的,她怔了怔,谁还会在乎她,眼睛看到一旁的靴子,才顺着脚,往上看,男子直直的站着,雨水从头发上一直往下流,划过他白净的脸,顺着脸的轮廓凝聚在那高高抬起的下巴处低落。 那滴雨水不是滴在地上,而是落在她冰凉凉的心上,暖暖的,她不禁开了口:“三皇子,您来干什么?莫要染了风寒,那时我可打不过那些爱慕你的女子~”打笑着,却故意把他和她的关系拉远。 “我从小习武身强体壮,而你呢?”低沉的开口,看见他喉结动了动:“你想呆在这里多久那我边陪你多久,可好?”她清清楚楚看见他的手紧了紧,睫毛上承受不住雨滴的重量,落在他的唇瓣上,可是尽管如此,尽管他只穿着一见单薄的衣服,身子还是没有动一下。 她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为什么要陪她,咬了咬牙:“三皇子还是走吧,何必为了我这样一个毫无用处的女子浪费时间呢?”说的是,她只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女子,除了有些姿色,什么用处都没有。 他忽的低了低头,脸上的雨滴也跟着飞快顺着白净的脸流入他的颈脖。看着她水汪汪带着红肿的眼睛正看着她,心里莫名的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 没有想到他会忽的低下头,籽听眼神忙的撇开,他清清楚楚看见她那黑漆漆的眸子里清澈,干净的让人舒服,那红肿的的眼眶,无论是任何人看见了也忍不住会心生怜惜。 他怔了许久,见着她湿答答的睫毛颤抖着,多么想以前的他,他心揪了一下,才朗声开口,强而有力:“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那就是真的输了,不就是不想做王妃吗?你只要想办法有什么不可以的,只是你自己放弃了自己,自己不肯相信自己。” 籽听心一沉,他知道了,大哥说的吗?苦笑了下,抿了抿嘴:“说的倒是简单,改变得了吗?那是皇上的意思,我一个弱女子怎么改变,呵呵~”惨淡的笑了起来。 忽的他蹲了下来,脸逼近她,紧紧的握着她的胳膊,近的她清清楚楚看见他眼里她的倒影,他凝重的看着她:“只要你想,想离开这里,我齐陨轩不顾一切也会帮你的。” 她不知道怎么说,逃避着他的眼神,低着头想着什么?耳边还响起男子,响亮动听的声音:“就这样被打败了?当初我不过七岁,眼睁睁看着母妃死在眼前,却没有流一滴眼泪,逼着自己对着仇人笑吟吟的,对着那些冷嘲热讽泰然自若。 即使心里面多么难受,也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十岁逼着自己习武,日以继夜的练,就算累的我要倒下去了,还要强逼自己醒来,你得努力,因为除了你自己没有人会帮你。在他们嘻笑玩闹的年纪,我就在关外厮杀,在刀口上舔血。” 她静静的听着他说,波澜不惊的说,那好像不是再说他:“夜晚,一次次的辗转反侧,噩梦缠身,那些冷清的骇人的夜晚刺骨的寒,我没有被征服,我熬过来了,即便没有人理会我,没有人关心我,可你比我好得多不是吗?” 忽的看见他的膝盖直了起来,抬头看见的,依旧是他挺直的背,坚毅决绝,那身后是经历了多少的苦难,从小就没有娘亲的爱护,从小就要面对那些人的奚落,从小就强逼自己比其他皇子更加成熟,经历了那些生生死死,所以他才会这样冷漠吗? “起码,你还有我!”坚定的话在耳边响起,接着还是那坚定的话:“有我在,就没有人敢逼你做什么不情愿的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她最伤心的时候,和她说这些话,她紧紧的攥着手。 朱唇轻启:“因为我一直就只有你,你就是我唯一的重视的。”不冷不热的话却让她哽咽。 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她并没有和他很熟阿?她静静的想着,坐在地上丝毫没有感觉到寒冷,身旁的男子如他说的一般也陪在一边,心里面说不出来的感觉。 许久之后,她渐渐的觉得有些昏沉沉的,身体有些摇摇晃晃的。 “籽儿,你怎么了?”被紧紧抱着,男子紧张的声音响起,她安心的笑了笑,闭上了疲惫的眼。 陨轩抱着她,叫了许久都没有反应,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脸的一侧竟然还红肿着,看着那五个手指印就知道是被打的。 清明的眸子冷了起来,将她打横抱起,脚尖点着地,飞快的穿梭在一座座宫殿之中。 “三皇子殿下,您…”回来了,门口的太监接到他冷厉的眼神禁了声。 陨轩把她轻轻的放下,冷然开口:“你们给我把她抱到床上去,我去请太医。”说着,足尖轻点,雪白的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陨轩赶到太医院时,天已经灰蒙蒙的了,他走了进去,众人一看,忙的行礼:“微臣…” 伸出手让他们住口,冷厉的扫视一周,看到一个胡子发白的老者,走了上来,笑着开口:“不知三皇子你……” 忽的被紧紧抓着手,不顾他的年纪,飞快的往外走,到了房中,才松了手。 “呼呼~”太医抚着胸口,气喘吁吁的抚着床,这三皇子是想要他的命吧,这么折腾他。 陨轩看着他的动作,冷冷的喝道:“还不给她治病,杵在这干什么!她若是有事,你也不用活了。”眸子盯着床上的人,眼神担忧起来。 “是是是,臣马上就看,马上就看~”被他一下,脸色都白了,一刻也不敢耽误的走到床边把脉。 看着没有什么大问题才敢开口:“回禀三皇子,这位姑娘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些打击,刚刚又受了风寒,只是发烧而已,微臣开个方子,给她喝下药明日就会醒过来。” ------------ 第十三章 生病 许久,他才淡淡的说道:“你怎么还在这,太医院没有事情做的吗?” “是是是。”太医深处一口气,如得大赦一般走了下去,到门口还捂着忐忑不安的胸口叹气,这三皇子是怎么了,不是不近女色的吗?今日竟然为了一个女子失了方寸。 陨轩看着床上的人,神色担忧,她这样脆弱,他还该不该继续呢? “籽儿,我该怎么办啊?”长长的叹了口气,看着她绝美的脸想起那个一脸笑意的女孩,脸色忧愁起来。 “你们过来,都过来。”云贵妃招呼着正在玩耍的众皇子,待等到这些皇子公主都听话的走了过来时,她才笑吟吟的对着手牵着的女孩开口:“籽儿,和哥哥姐姐们一起玩啊,姑母要和你爹爹聊天。你要乖乖的阿。” “嗯,云姑母,籽儿会很听话的。”认真的点点头,云贵妃弯下腰冲她笑了笑,才起身离开。 众人看着眼前漂亮可人的小女孩都笑意盈盈的,都跑上去争着抢着和她玩,只有一个男孩好像没看到似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他冷冷的目光让人想不到他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男孩。 可女孩看见独自坐在一旁的他,却走到他眼前,笑吟吟的扬着小脸:“大哥哥。你不要难过好不好,籽儿有糖,很甜的,给你~”她从她粉色的腰间拿出一个纸包着的东西,胖乎乎的手轻轻的抓着他的手,把糖放在他的手心里面。 陨轩错愕的看着她,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她点点头笑的极其灿烂:“大哥哥,你是不是被爹爹打了啊,没关系的,籽儿也经常被爹爹打,吃了糖就不疼了。”说着还帮他打开了手心里面被纸包着的糖,她拿出一个放在他嘴边,咯咯的笑:“大哥哥,籽儿不骗人的,很甜的。”一本正经的说着,皱着眉头,好像是害怕他不相信。 陨轩张了张口,是很甜,心里面有个地方软软的,她为什么要对他好,眼眶不禁涌出泪水。 “大哥哥,你不要哭了好不好,姑母说了,哭了会不好看的,不要哭嘛。”她笨拙的给他擦眼泪,抿着小嘴,好像在哄人一样:“大哥哥,你再哭以后就没有云姑母那么好看了。”威胁的语气,好像天底下最重要的就是长得像云贵妃那么好看。 他第一次笑了起来,女孩也跟着笑着:“这样以后才会是漂亮孩子的。”像个小大人一样把他拉起了,走到那些皇子面前:“我们一起玩好不好?” 陨轩看着她这才回过神,颤抖的从腰间拿出那包包的紧紧的糖,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籽儿,对不起。” “呵~那包东西我早就叫你扔了。”走进来一个男子,嘴角上扬:“这么多年了,还忘不掉,这样下去我怕你会感情用事。”男子讥笑着看了床上的女子一眼。 “为什么非要是她,我们非得利用她吗?”她不喜欢皇宫,她不喜欢,陨轩在心里面念着,他不想看着她难受,她是唯一一个给过她温暖的人。 眼前的男子笑了笑,神色冷漠起来:“对,非得是她,丞相的实力你我一清二楚,有了他的帮助我们如鱼得水,你难道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子,放弃我们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计划吗?为了她你不为羽妃娘娘报仇了?也忘记了你这些年受的苦吗?”男子的声音强而有力,是在强制的提醒他。 陨轩脸色发白,是啊,他不可以放弃,没有资格,可是籽儿她,可以负的了吗? “齐陨轩,我告诉你,你已经回不了头了,从你十六岁那年答应与我合作时,从你那日抱起她的猫时,从你配合我演了那场英雄救美的戏开始,你就回不了头了,你已经放弃了她。”不再是提醒的语气,而是逼迫,逼迫他接受这个现实。 陨轩听着他的话,沉思起来。没错,他清清楚楚的知道,可是他不忍心看她伤心。 “好了,该说的我也说了,我想你会想清楚的。”看了看女子沉稳的睡容,顿了顿:“没有人愿意伤害她,可是不得不这样做!”他也不想伤害她,可是别无选择,怪只怪她是文书莫的女儿。 夜,静得出奇,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床上的女子,愧疚击打着胸口,籽儿,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真的伤害你,恐怕我自己都原谅不了自己。 眸子动了动,欠你的情,我齐陨轩会还的。 巳时三刻。 籽听伸出酸疼的手揉了揉额头,她这是怎么了,睁开眼看见的是朱红漆的床顶,再看到那月白色的床罩,一下坐了起来,这不是她的床,定了定神,正欲下床,见着男子泛黑的眼眶皱起了眉:“三皇子殿下,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籽儿这就离开。” 抱歉的说着,打着马虎,刻意不去想昨天的事情,就当做没有发生吧,三皇子那只是一时随口说的,不要当真,文籽听。抿了抿嘴,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刻意的要拉开我们的关系是为什么?”波澜不惊的说着,夹杂着浓浓的哀意。 籽听猛地摆手:“不是这样的,我,我害怕给你带来什么麻烦,要是传出去了什么流言……” “本皇子都不在乎,你担心什么?” “我……”第一次听他自称皇子,心里面沉了下来,她惹他生气了吗? 陨轩皱了皱眉头,妥协的说着:“等会我送你回去就是了。” 籽听嗯了一声,还是不要在这里待久了,惹人闲话。 看着她再也说不出话,陨轩才脾气好的扶她起来,知道她不想惹什么话柄,就派人用轿子抬她回去,陨轩叮嘱着:“你的病还没有好,最迟也得大后天天再去纤秀宫比试。”籽听乖巧的半躺在轿子里点点头,他说得对,养好病才是正事。 十分自然的帮她把被子盖上去,眸子连自己都不知道是多么温柔似水,语气还是淡淡的:“今日你自然也就不用去比试了,我去和考官打个招呼。” “哦。”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眼前的人有一种让人不得不折服的魄力。 看着他打下帘子,籽听才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真是的粗心大意,连叫婢女给她换件干净的衣服都忘记了,竟然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披着他的外衣,这么说昨天晚上她就这样穿着湿答答的衣服过了一宿,怪不得今天起来头昏沉沉的,他真是一点常识都不懂。 籽听想起了昨日周月蓉的那一巴掌,不知道有没有肿起来,伸出手摸了摸,果然还是刺痛的,脸肿了起来,本来没什么事情的,都怪她昨日淋了一下午的雨,把脸上的药膏冲掉了不说,还让那脸被雨水浸着过了一天。 算了,反正她也不是很在乎这张脸,不久就到了雪菀园,还好这是上早朝的时间,秀女们也去比试了,她不担心会被落选,她倒是希望离开呢?可是她的身份不可能会被排了出去。 她未进门便听见隔壁房间传出熙儿的抱怨声:“你说这四皇子下手可真狠阿,你看,连肉都烂了。你家小姐也是,名门闺秀还到处乱跑,害的你受苦,唉,我们做奴才的就是苦。”她连累谁了么?四皇子?籽听疑惑着。 响起然儿吃力的声音:“你不要说了,小姐从小到大就视我为姐妹,这点小事算什么呢?”她这是在维护她,籽听摇摇头,然儿受伤了吗? 她推开门,望了然儿一眼,她掀起了衣服,趴在小床上,臀部血肉模糊,她心疼不已,双拳紧握,也顾不得现在在生病,说道:“然儿放心,我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我一定把他拉来,向你道歉。” “小姐~”她焦虑不已的叫着,可人影都不见了,这小姐,就这脾气,她这样怒气冲冲的去,指不定会惹事上身。 籽听就这样怒气冲冲的跑到他的宫殿,抓起门口的一个公公问道:“你家主子死哪去了!” “死……”公公惊到,还未有人敢这样四皇子的,他惊到支支吾吾不清:“在…净云阁……皇子……他……”还没说完,籽听影都不见了,她一路上什么也没想,就冲去净云阁了,她非要将他给大骂一顿,心里才能平静一会儿。 “啪―”门被猛地被推开,籽听冲着房内大骂:“齐陨执,你给我滚出来!”房内之人顿时傻眼,籽听定睛一望,这,完了,她好象闯祸了,几位皇子正在泡澡呢?她,刚刚就这样冲进来的行为,好象太不雅观了。不,这次真的完了都快丢脸死了。 “奴才该死,奴才实在是挡不住这位这位小姐,让她闯进来了!”门口被籽听踢开的公公跪在地上惶恐不安。 “连个女人都拦不住,拉下去仗毙!”四皇子陨执恼怒的开口,籽听扫视着,找寻声音来源的齐陨执,他此时正半埋在水中。 这样就随随便便的就让人死,顿时火了起来,伸出白皙的手指着他:“动不动就仗毙,人命在你的眼里就这样轻贱?是皇子就了不起是吧,就可以为所欲为?是我得罪了四皇子殿下你,要打打我可好?”随即仔细想了想,她那里得罪他什么了? 地上的公公忙的向她磕头:“文小姐您帮我们求求情阿~” 籽听点点头,看了他们一眼:“放心~”顿了顿,语气不善的说道:“齐陨执,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不分是非黑白阿,动不动就打人。”皇子都是这样的吗? 作者的话: 昨天更了两章呢,没有人留言,我总觉得没人看呢,伤心,看的大大留言报个到,梦痕才会有力气码字。 ------------ 第十四章 洗澡 齐陨执反倒无动于衷,幽幽的从水池中慢慢走出来,竟然只穿了个白裤衩就出来了,由于在水池,裤子还是湿的贴着皮肤,籽听瞪了他一眼,不知廉耻,马上转过视线,那简直是玷污了她的眼睛。 他接到她那眼神里的意思,笑了笑,仍不为所动,一手勾着她的肩邪魅的笑:“籽儿是因为许久不见本皇子,所以想本皇子了吗?还跑到净云阁来看本皇子沐浴,本皇子的女人就要不一样,可真有意思!” 她斜视望着他湿漉漉的手,翻了个白眼,不急不慢的吐出几字:“劳驾,拿开你的脏手~滚!”他的话是个人都会忍不住发火,他不仅不知道错,还在这调侃她。 “你就那么讨厌本皇子吗?本皇子好歹也是你未来的丈夫。”他的手瞬间定住,脸上依旧不改,笑吟吟的望着她。 懒得管他的话,不然会被气死,籽听睁大眼睛的瞪着他:“我问你然儿她怎么招惹你了,要你狠心下那么重的手。”对一个弱女子那样,他还是男人吗? 他慢吞吞的收回手,脱了裤子,拿起一边的衣服穿了起来,籽听目不斜视的看着地下,陨执见她如此,扯嘴笑了笑:“本皇子可是找了你一整天,本皇子问你那个叫然儿的婢女,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你说本皇子该不该教训她?连自己主子去哪了都不知道是不是该打?” “你…不可理喻。”简直会被他这种理所当然的神情气死:“是我自己要出去的,她怎么会知道,齐陨执你必须给她道歉!” “道歉,本皇子可不会给一个婢女道歉。”可笑的拿起腰带一系身,依旧丰神俊朗,可是她不会因此忘记,刚刚他竟然光明正大的在她面前脱得一干二净,无耻。 她气的想骂人,这时,其他皇子们也穿好衣服走了过来,太子拍了拍她肩,温和的笑:“籽儿就莫再生气了,四弟一向是如此,只是开开玩笑,不会当真杀他们的,至于你的婢女,我差人给她送些补品和药膏就是,可别再和四弟怄火了,就当给我一个面子。” 众人沉思起来,太子什么时候认识了文籽听,而且看起来还蛮好的关系。 籽听才不管那么多,点点头:“好,既然是陨溪大哥说了,那我就不和某些人生气了,省的我气坏身子。” “好,我马上就差人去御膳房,籽儿放心就是。”他笑了笑,温润如玉。 “嗯,”她满意的点头,琢磨着在和这么多人杵在这净云阁,也太不像话了,给所有人行了个礼:“那我就回去了。” 陨轩皱了皱眉,突的开口:“病都没有好就跑出来干什么!我不是说了叫你好好呆在床上吗?”冷冷的语气夹杂着任谁都听得清的关心。 他的话让在场的九皇子惊讶不已,一向冷漠三哥他竟会说这种话,这是怎么回事了,个个人都和她有关系吗? 籽听瘪了瘪嘴,她好像是答应他了,傻乎乎的笑了笑:“这个,要不是然儿受伤了,我一定会乖乖的躺在床上的,我马上就回去。”说着尴尬的笑了笑。 “我送你。”不管不顾的跟了上去。 “嗯。”她出乎意料的爽快答应,走就走又不会少块肉,总比看着眼前这混蛋好。 二人沉默着并肩走着,籽听觉得气氛怪怪的,可想了想昨日他的话,还是紧闭了唇,他只是一时安慰她而已,若她真是当真了,岂不是笑话了。 就这样走着,安静的出奇,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场景让籽听觉得怪怪的,刚刚齐陨执在她面前脱了个精光她都没有觉得,现在倒是这样了。 “籽儿~”被忽的拉住了手,籽听吓得一颤,瞪大了眼看着他。 浅浅一笑,就这么怕他,他是什么骇人的东西吗?拉着她的手,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你很讨厌我?”挑起眉,凝望着她,如若是他会离她远一些。 籽听猛地摇头,极其肯定的说道:“不是的,不是的,你又不是那个四皇子,何况你对我那么好,昨日还安慰我,我怎么会讨厌你呢?”她抬起小脸,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为什么你这样避着我?处处与我疏离,是不是因为昨日的那些话,籽儿觉得我自作多情了,你想让我走,支会我一声就是。”他早就看出来了,昨日之后,她便故意避着他,不过这样也好,她也不会被他伤害了,可是心里面难免难受,她是他唯一的精神寄托。 陨轩笑着,放开她的手,她不情愿,他也绝对不会勉强。 “我…”她的的确确是因为昨日的事情避着她,她怕当她相信他的话之后,发现那只是几句客套安慰的话,到那时就回不了头了,所以她想在这之前,让自己打消念头,可是他在她眼前却不得不让她分心,所以她只得刻意与他保持一点距离。 陨轩笑了笑,表示不在意了,和她继续走着:“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眼前,你放心就是。” 今日送她回去,就不会再打扰她了,从衣间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她,籽听茫然的看着他没有接过,干瞪着眼。 陨轩握着她垂在身侧的手,把瓷瓶硬塞在手里面,才笑着转过身:“本来打算过一会儿送去给你,既然现在遇见了,我就现在给你了,昨日见你的脸就知道会肿的,这个是我叫太医配的,拿去。” 籽听其实想说昨天早上,六皇子已经陪她去配了药,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什么,收了起来。 “我就送到这里了~”淡淡的说着,看了看那雪菀园三个字,毫不犹豫的转过身。 “你昨天说的是真的吗?”紧紧握着手里面的瓶子,咬着唇问道,她好像再问一个男人喜不喜欢她一样。 陨轩顿了顿步子,她是在担心这个吗?不自觉的勾起笑意:“自然,我怎会骗你?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在你身边。” “嗯。”她提步进雪菀园,对他甜甜的笑:“再见。” 陨轩先是一怔,随即笑了笑,她的微笑在他十四岁时就已经从种了他的心里面,这些年已经生根发芽,无法动摇了。 籽听心情大好的走进房内,某人正逍遥自在的在她房间品起了茶,他怎么在这,又是轻功么,有轻功了不起啊? 籽听夺过他的杯子:“你在这干嘛”还没被骂够? 他缓缓起身,还是那副欠打的轻浮样:“找籽儿你去玩呢?本皇子打算下午带你邀你去我宫殿里的禁地,算是给你道歉,要不要?” “不要。”斩钉截铁的道,用手搭在他的肩上,淡淡开口:“不好意思了,没空。” “是吗?”他望向她手里的瓶子,淡笑出语:“是三哥么?” “额,怎么,不可以?”她挑眉,心里面嘀咕起来,他怎么知道,莫不是刚刚跟踪他们。 “没,那我等你就是~”他勾起笑意,轻言:“如果你不来我可就一直等你咯。”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啦~”挥挥手叫他下去,倒床上就呼呼大睡。 走的时候还不忘和她叮嘱一下:“我走了,那籽儿,你千万别太想我。” 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继续睡觉,看到他就觉得累了。 中午,熙儿来催她用膳,才不情愿的爬起来,额,她梳洗好了,望着满桌的饭菜发呆:“熙儿,什么时候这雪菀园改伙食了啊?” “不是啊!小姐,是刚刚太子殿下吩咐的,说是给你的,还带了好几瓶药呢?小姐是你受伤了吗?”她焦急的打量她,看着她那红肿的脸,才得到确认般的看着那些药瓶。 她摸了摸脸,等下和我一起把这些菜给然儿端去,她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该好好补补才是。” “嗯,小姐对然儿姐姐可真好。”她笑眯眯的说着端起菜,跟着籽听走向隔壁的房间。 “然儿~”籽听推开房门,把那些菜碟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然儿听着声音忙的起身:“小姐怎么来了?” “然儿,别乱动!”她命令性的说着扶她躺下,她指着桌上五花八门的菜笑眯眯的说:“这可是太子殿下给你的哦!额…”她说着从身后拿出一大堆药:“额,这个也是太子殿下给的,是给那个混蛋四皇子向然儿你赔礼道歉的。” “可是,刚刚四皇子来了,他已经向我道歉了啊?都亏了小姐呢,连皇子都给然儿道歉了。”她乐颠颠的笑,好像是什么天大的恩宠一样,笑的脸起色都好了不少。 籽听笑了笑,嘀嘀咕咕的说道:“看来皇子比什么灵丹妙药都要好阿。” “小姐就会调侃然儿。”虽然是唇色发白,但因为刚刚的笑意,脸色红润了起来。 “好了,熙儿帮我好好照顾一下然儿,我出去了阿。”籽听看了看一旁的熙儿,熙儿乖巧的帮然儿盛饭。 籽听叮嘱了一句便离去:“然儿,好好恢复身体阿。”然儿像是回答圣命一样郑重的点头,连籽听也忍不住咧着嘴笑了起来。 呃,籽儿望着桌上烘干的锦月长袍发愁,嗯,到底该不该还给他,他是皇子耶,一件衣服应该不会在意的,可是,不送过去,好象有点过不去,人家毕竟是为了不让她淋雨才解下衣服给她的呢? 额,还是还回去,免得留着一见男人的衣服,看着别扭呢? ------------ 第十五章 送衣 “好吧!决定了!”籽听起身,拿起衣服:“不管怎样,还给她,比较好。” “文小姐~”门口的公公看见她便忙的笑吟吟打招呼,他一眼就看到了籽听手里面的衣服,等着籽听唤他。 “嗯,公公,三皇子在吗?”籽听一脸笑意的问着公公,真有礼貌,她在心里夸自己。 “三皇子,这个时候,一般在练习箭术,说是下次出征要亲自出马拿下敌方首领的首级。”公公毕恭毕敬的回答。 “哦,谢谢公公了。”籽听叹了口气,来都来了,现在只好亲自送去,去练箭场。她一路嘟囔着嘴,皇子就是这样麻烦死了,到处跑,她在家里要一两个月才可以出去呢? 念着念着就到了,现在,籽听看见他正一脸严肃的拉开弓,阳光洒在他白净的脸上,分外迷人,双唇紧闭着,眯起眼睛,即便是这样冷漠的样子,也美的惊人,这种冷厉骇人的神态,却说不出来的让人震撼心魄,她就这样呆在原地,第一次被一个人的美貌给惊讶到。 她一向不是会被美貌影响的人,自认两个哥哥也是十分的俊美。可是与之一比,却与他远远不及了,一个男子怎么可以长得这么美,天天出去打仗,怎么不会黑的? 箭飞了出去,正中靶心,好厉害,靶子离的那么远呢,也可以射中的? 其实她一直都想像那些武林女侠一样,拥有绝世武功,畅意江湖; 眼前的男人可真是绝顶厉害,莫说那倾世绝色的容貌,就是他的那些武功就可以让人心生敬佩。 “谁?”猛地被人抓住两只胳膊,刀架在了脖子上,手可真用力呢。 待看清楚了眼前板着脸的二人,不由得叫了起来:“你们干什么,疼呢,我一个弱女子还会把你们吃了不成。”这样死死的掐着她,好像她是什么刺客一样。 籽儿,怎么来了?陨轩走了过来,对她浅笑,别,别对我笑,我可不想一脸傻瓜样。 籽儿忽的想到什么,对着那两个还傻的紧紧握着她的人怒声到:“你们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两个傻瓜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依旧死死地拉着。 “滚~”陨轩大怒道,两个人吓得半死,这语气连籽听也吓了一大跳,虽然三皇子冷漠的脾气大家都知道了,可是对下属他还是比较和善的,尤其是对忠心耿耿的护卫,今日却发了大火。 他们放开了手,看见他家将军那温柔的神情,惊讶之后才恍然大悟,他们好像的确抓错人了。 籽听揉了揉胳膊,真用力,皱了皱眉头,陨轩那眼神更加骇人了,那两个人的脸色也沉了下去。 陨轩不再管他们,责怪的说道:“不是叫你休息嘛,生病了还到处走,干什么?” “我好的差不多了。”她抱紧了叠好的衣服,笑嘻嘻的:“那个,昨天谢谢你了,你也被淋了一下午,没感冒吧?” 他看了看她的气色,的确好多了,出来走走也好,听她这么一说到笑了起来:“怎么会呢,我是习武之人。” . 以后别这样对我笑,会受不的,籽听嘀咕着。 撇开目光,她说的对,他又不是她,没那么娇弱。 “嗯,给你,已经烘干了。”她递过衣服给他,她可是好用心的把它弄干了。 “好。”他转手递给旁边侍卫。使了个眼神,侍卫便挮上了弓箭,籽听茫然,嗯这,这个就是传说中的眉目传情吧。 “籽听,怎么了?”见她出神,感觉不怎么好。 “没,不过。你那拿这个弓箭过来干嘛?”是要拿她当靶子么,不对,不对,那是九皇子,四皇子才会做的事。 “籽儿~”陨轩唤道,籽听猛地抬头望着他,他将弓箭递给她,刚刚他清清楚楚看见她盯着这个弓箭好久了,她对这个很感兴趣吗?真是与众不同呢。 额,她呵呵的笑,尴尬的咬咬下唇,摊了摊手:“那个,这个,我不会诶。”她坦白道,其实是一窍不通。 陨轩微微一笑,准备拿回去,是他想多了,女孩子怎么会喜欢这些呢。 “那,你可不可以教我。”籽听马上容光焕发的笑着说,回答的速度让陨轩还没反应过来,顿了一下才点点头:“好。” 得到回答,她马上接过弓箭,其实她的梦想就是当女侠,可是在爹爹的贤良淑德女子教育后,无奈被迫学习所谓的名门闺秀避讳课程,首先琴棋书画,然后,女红,厨艺,礼仪,风雅举止,等等等等,可是这些会是会了,武功就没有时间学了。 如果,她自小与二哥学武的话,呵呵,天下第二就是她的,话说,第一,当然还是她二哥了。回到正题,这个箭术看起来蛮简单的,这怎可显示出她的天赋? “有我呢?”他以为籽儿在犯难,他握着她的手半眯起眼,瞄准靶心,一脸阳光,再加上绝世容颜,这么近的距离,籽听有些脸红起来。 “知道了吗,就这样。”说着,箭已离弦,“嗖~”正中靶心。 “耶,好棒额。”对了,学会了,去大哥面前炫耀一番,大哥只知道舞文弄墨,呵呵!一想到就忍不住想笑,连王妃的事情也忘记了。 这就能让她开心成这样,陨轩望着她洋溢着笑意的脸出神。见她笑意极深,忍不住忽的盯着她笑盈盈的脸,容貌他不在乎,在乎的是她的笑容,夺人心魄,他望着她嘴角洋溢的笑容,也跟着浅笑起来。 半个时辰后。 “不学啦!本小姐不学啦!一点都不简单,难死了。”刚刚说简单好像也是她。 她气的将弓箭丢在地上,泄气的蹲下,她抬头望着陨轩:“你说,我是不是很笨啊?学了一个下午只射到了最边边,而且还是最近的那个靶子。”她极度怀疑,是不是因为早就知道她是这种学武资质,所以爹爹不让她学。 “呵,怎么会?本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我可是学了十多年的,籽儿已经很好了。”他安慰着眼前垂头丧气的人儿,真是容易放弃呢? “真的吗?原来做大侠没那么简单,和学琴棋书画一样要好久好久。我的女侠梦就算了~”她马上笑了起来,表情变得快的惊人,拍拍土站起来,天下第二,好遥远哦。 “籽儿~”他拍拍她的肩,笑道:“好了,别气累了,随我去个地方。” “好。”额,刚刚她还蹲在地上呢?好丢脸,旁边那个那个侍卫大哥一直这样看着,能否识趣一点转过头去。 神游中,被陨轩搂着腰,其实,这种飞来飞去的感觉真的不错,仙人一般,可是她是不想做了,累死了,还是让人带着飞就好,可是他这是要带她去哪里呢? 想着想着,感觉着陆了,没有听到那句‘到了’,仍是在他怀里,嗯~睁开眼,眼前的景色该怎么说,好美好美,看见的是夕阳,云朵也随着太阳一点点落幕,火红的颜色也越来越深。 她笑的无比灿烂,好像从来就没有这样居高临下的看过夕阳,高处果然方便赏景。 她感觉到一个眼神一直看着她。 “诶。”她侧过头看见眼睛迷离的男子,她摸摸自己的脸,他干嘛一直盯着看,眼神也不似以前那般清明了,那般朦胧的,对了,就是,她猛地点头。 他就这样看着她,好像没有下个动作,这么好看的人看着她,她为什么觉得脸发烫呢?好奇怪,她假装着避开眼神。 “你干嘛一直看着我,是不是我长得太好看了。”她眨巴眼,天真的说着,望着对面那张无比精致的脸。 陨轩笑了笑,她还不忘摸摸自己的脸,也跟着笑了笑,那般毫无心机的笑容。 “嗯…”他在沉思,怎么会有那么可爱的人,连夸自己都好像理所当然一样。 “好了,算了。”她笑了笑,不打算调侃他了,可是他却依旧呆住在那。 籽听伸出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怎么啦?一直都看着我?”她再次眨巴眼,虽然他的确很好看,可是他一直看着她总觉得怪怪的。 “籽儿知道吗?籽儿笑起来真的很美,很美,不是有意要一直盯着你的。”他顿了顿,想起那个在他心里的笑容,籽儿和以前一样,笑起来。美的让人挪不开眼。 “好了,又没怪你,是吧?”她看着那夕阳,满意的笑了笑:“所以说,像我们这种人就该多笑,不然不是浪费了,你看你也是吧,长得那么好看,冷着张脸,多煞风景。”她一本正经道,把旁边的某人忘了。 她的莫名其妙的话让他大惊,被她那种无拘无束的气氛感染:“有时候,真的怀疑你是不是丞相的女儿,你这样直爽的性子怎么都不像名门闺秀,若不是那日见过你跳舞,我还真不敢想你会是旨告国第一才女,你这样的性子,怎耐得住。” 她眼睛里面映着红色的太阳,淡然的笑了笑:“因为我哥是第一才子,从小到大我都是和他一起学习的,自然而然,就成什么第一才女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熬过来的,在家爹爹不让我出去,没有事情做就只好乖乖的学习了。”不过她还蛮喜欢的,起码不会觉得无聊。 籽听伸出食指,绕着太阳的弧度画了个圈,然后眼角都是满意的笑。 陨轩着一头雾水,茫然的看着她重复那个动作:“籽儿,你这是。” 籽听看着他,抿着嘴说道:“这是云姑母说的,只要是喜欢的东西,就这样圈起来,那就跑不掉了,可是我还是担心,所以每次都多画几圈。” ------------ 第十六章 晕倒 他听出了话语中的浓浓哀伤之意,看着她眸子泛起的泪花,跟着心疼。 ”可是这是云姑母骗我的,我圈住了她,可是她不见了,我还是傻傻的改不了这个习惯了。” 他不自觉的拥着她,想给她一个拥抱,温暖的拥抱。 “陨轩。”这次她没有叫他三皇子,因为这样不会感觉那么生疏了,她有些害怕一个人,尤其是在这个骇人的皇宫。 “嗯。”听到他的话心里面安稳起来了。 “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有一个愿望。”籽听迷离的看着那火红的天空,笑了起来:“我从小就希望可以和云姑母一样漂亮。”那是她从小到大的梦想。 陨轩微笑了下,看着她精致立体的五官开口:“籽儿比云贵妃好看许多了。”云贵妃根本不及她的美貌。 “是吗?可是我现在不怎么在乎了,从云姑母死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漂亮的女人没有好结果。” 尤其是嫁了一个九五之尊的天子,皇帝喜怒多变,对什么都十分多疑,这就是她为什么那么抗拒皇宫,连云姑母那么温柔的人最后也落得个冷宫自缢的下场,那她不就是更惨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张脸会给她带来什么麻烦,她觉得只要呆在这个皇宫她就不会有好下场。 他沉默着,任她思索,自己他也想了起来,以前他唯一的希望是报仇,之后便是再见到她,无数个黑夜,在战场上浴血厮杀,若没有这一点点的安慰,他都不知道怎么撑过来的。 可是当他见到她时,他却开始一步步算计她,即使不愿意他还是做了,他哀愁起来:“籽儿,若是有一个人他欺骗了你,算计了你,你还会不会原谅他。” “什么?”她顿了顿,才想起他刚刚说的话,极其坚定的看着他:“不会,我讨厌别人骗我,更讨厌别人算计我。” 他点点头,内心却波涛汹涌,若是她知道了,她还会像现在这样毫无忌惮的对他笑吗? 籽听瘪了瘪嘴,笑自己是怎么了,怎么这样容易动怒了,而且这样毫无心计的一个不怎么熟的人这样敞开心扉的说话。 可是她不愿意放开,她想就这样倚着他,她就靠着他,直到最后一点点的阳光落幕。 “籽儿,我送你回去吧,天快黑了。”他笑着缓缓扶她起来,籽听扭了扭脖子,酸呢,脚也麻了。 籽儿顺便打量周围,天哪,这是在松塔寺的顶上,这事也就他三皇子敢干的出来,刚刚他们竟然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坐在上面,千万别让人看见,看见了成何体统。 强装镇定的回到雪菀园,不一会儿外面又下起了暴雨,夏天就是雨水多。 可是她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做,一时又想不起,好像答应了谁什么事情。 在房间里面转来转去好久,她才记起,下午好像随口答应了要去找四皇子那个混蛋,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会和陨轩待了半天,所以才会把这件随口答应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他不会傻的在那等她吧?不会的,马上又打消自己的那个可笑的念头,他那种人怎么会信守承若,说不定他早就忘了,何况是那么大的雨,他可是从小养尊处优的皇子啊!白担心什么? 可是她还是怕万一他真的在等她呢,转来转去的犹豫不定。 许久,才下定决心,不管了,还是去看看吧,不管怎么样,她看了也就会心安理得了,他等不等是她的事情,她去不去是她的问题,她会信守承若的。 于是,马上拿了把伞提起裙角蹒跚走向霄凌宫,进门前敲了敲。 “文小姐?”李公公走了出来,望着她疑惑不已,怎么,大半夜的撑把雨伞就来了。 “公公,四皇子可在?”她依旧提着衣裙,尽量礼貌的问着,说实话对他,她真的脾气好不上来。 “不知道呢?皇子都一个下午没回来了,不过那是常事,皇子那麽爱玩,所以经常不在府里。让姑娘白跑一趟了,皇子回来奴才会告诉他的。”公公笑着说,今天是怎么了,文小姐下雨天还撑伞来找四皇子。 “不用了,既然他不在,那我就回去了。”她摆了摆手,转身离去,看来,是她太高估他了,不知道又去那瞎溜达了。 “等等。”籽听还没走几步,身后就响起了强而有力的声音,籽听疑惑着。 “任陵护卫!”这是李公公的声音,尊敬,敬佩的语气,她没有听错吧?不就是一个护卫吗? 她转身,男子冷冰冰的脸就印在了眼眶,让她不寒而栗,吞了吞口水:“怎么了?”尽量不被他这种高傲的气势吓到。 “文小姐,你还是去看看四皇子吧。”他抱手扶拳道,声音里有一丝无奈,像是央求。 这样一个铮铮铁骨,央求他,齐陨执他怎么了?“他,不是…不在吗?”她拧起眉头,奇怪。 “他们自是不知,四皇子在他的后花园,那里是禁止进入的。”男子冷冷道,却毫不掩饰紧张。 “那快带我去!”她走上前去,他疯了是吗?等她一个下午,就不怕着凉,还下着大雨呢。 她也不由得神色紧张,虽然他是讨厌,无耻了点。但他还没有让她讨厌到巴不得想让他生病呢,何况她也不希望任何人因为她有什么麻烦。只好紧跟着男子的步伐,走向后殿。 映入眼前的是一地东倒西歪的残花,原来如此,后花园只是一片花海,从这些琳琅满目花可以看出来,白日这里该多么美丽,真是一个好地方,齐陨执把这里设成禁地是为什么呢? 顾不得想那么多了,她慌乱的在东倒西歪的花丛里找寻那个身影,按说这些花还遮不住他的啊,可是真的没有看到他,心提到嗓子眼,眼睛快速的扫视地下,忽的,透过微弱的光线看见远处好像有一个人躺在地上。 在看清那张脸时,籽听也顾不得什么,把伞丢下,忙的走过去,他全身湿透,脸色惨白,眸子紧闭,丝毫没有平日里的嚣张跋扈的气势,让人心疼,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让籽听觉得荒谬,心疼,他这种人会让人心疼吗? “齐陨执,你没事吧?”她抱着他,皱起眉头,没有丝毫的反应,好像是个木偶一样一动不动,籽听吃力的半扶起他。 “来人!传太医!”她嚷嚷着,任陵竟然就这样看着她焦急不安,她白了他一眼:“还不把你主子抱进去,难道好要我一个弱女子来吗?”这个齐陨执还说然儿不知道分寸,他的护卫才是个榆木脑袋,笨死了。 任陵一听,忙的将他抬进房去,没多久太医也来了,看了也开了药,奇怪的是,她叫人去通知了皇上阿,接到了通知可皇上竟然没来,都说他不得宠,果然,想也是,这样嚣张跋扈,蛮不讲理的他谁喜欢? “小姐,药已经熬好了。”水灵灵的丫鬟端着热呼呼的药走了进来,奇怪怎么他的王妃不来,不可能他的妃子也不喜欢他吧。 “拿过来。”籽听说着,那丫鬟急忙忙的给她,籽听嘟囔了一声,妃子还不如一个丫鬟呢?她喂着他,天哪,他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不喝,不喝拉倒,籽听反复琢磨了一下。 才吩咐丫鬟去多拿了几床被子,出下汗感冒好得快一些,籽听这才有空闲,顺便问了一下那个自称沈钰的婢女:“你们王妃怎么不来照顾四皇子?” “回小姐的话,王妃住在右殿,一般皇子不传唤的话,王妃是不会过来的,这件事情也还没有张扬出去,王妃还不知道呢?”沈钰毕恭毕敬的说着,没有丝毫差错给人挑,真是沉稳,齐陨执可真是有福气阿,连个婢女都这么能说话。 籽听看她还杵在那,忍不住开口:“好了,你出去吧,这儿有我呢?”那沈钰犹豫了一下,才出去了,眼神却还是担心,让籽听都觉得奇怪,一个婢女那般关心是不是不正常了。 “怎么还这样?”她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怎么回事呀,都给他盖了这么多被子呢,怎么还是高烧不止呢,也许是她心急了,等等再看看。 许久之后,她再摸了摸,好像没有那么烫了,果然,给他加了几床被子就好多了,等会儿出了汗就会好的。 她还担心他会热坏了,可他倒好,不停的叫冷,籽听无可奈何的出去再要了几床被子,心想这样总会让他出一身汗吧,不会再叫冷了吧。 籽听看着他那俊美的脸,开始不耐烦的说了起来:“还说要等我,结果人没等到,把自己弄病了还要我照顾,真是倒霉,你说你等就等,不知道拿把伞吗?” 说着说着心里面好像舒服了一点点,然后看着他继续指责:“我和你说啊,这次就算了,算我欠你的,下次我看到你再这样折腾自己,我看都不看一眼,真是个活祖宗,没事找事,害我折腾了半宿。” 然后籽听念着念着进入了梦乡。在入睡之前,她怕他万一醒过来,就拿着一条细细的绳子绑着他们的手腕,这样他只要微微一动她就知道了,到那个时候,她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 第十七章 勾引 清晨,齐陨执昏沉沉的睁开沉重的眼,他记得昨天等那个女人等了一下午,到傍晚还没看到她的身影,和齐陨轩在一起也不至于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吧,他的推算一直就没有失误过,这文籽听对齐陨轩的喜欢是超出了他的计算了。 等等,他怎么觉得手上有什么东西,他伸出手摸了摸,是一只纤长的手,柔软的感觉就知道是个女人的,难道是周芸依?她怎么会突然跑过来呢?他根本没有传她。 他侧过脸,半掀起被子,看到女子睡的极其恬静,他笑得十分诡异,果然他没有算错,文籽听。 她趴在床边睡的跟猪似的,还因为刚刚他的动作,挪了挪头,瘪瘪嘴,还皱着眉头,仍旧不为所动的睡着。 他苦笑,这女人,在别人床上也睡得那么沉,被卖了都不知道,她竟然还敢半松着衣服,连脖子上肚兜的红带都露了出来,成心勾引她是不是,那就随了她。 他竟然占起了便宜,梦中的籽听被嘴上一阵火热惊醒,一跃而起,坐在床边,一张笑意诡异十分的脸在她眼前,顿时就火冒三丈:“滚,无耻小人,占本小姐便宜。” “现在,不是本皇子耍流氓,是你勾引本皇子的,你看!”他指了指她的衣服:“放心,你是本皇子的女人,本皇子会对你负责的啊!”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 籽听顺着他的手指低下头,什么时候衣扣散了,什么都露出来了。不就是散了吗,可是他也太过分了呢? “你自己无耻,你昨天发高烧本小姐好心好意照顾你,结果你还这……我…”籽听想着她冒着外面那些流言蜚语和他在一个房间里面呆了一晚上,醒过来得不到一句感谢,还被占便宜。 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含糊,泪水决提般涌出来:“我也知道礼义廉耻的好不好?要不是你病了,我怎么会…”都怪她对他太放心了,他这个人那里知道知恩图报,就知道占便宜,耍流氓。 结果这些话,他非但没有听进去,还一把把她抱了上去,邪魅一笑,把她搂在怀里。 她这次是真的发火了,扇了他一巴掌,把衣服扣子一扣,撑起身子就走。 “籽儿~”他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将她搂进怀里。 “滚!”她大叫,泪水不停的流:“混蛋,以后……鬼才会理你……就知道欺负我…”禽兽无耻,亏了她还担心他的病。 “对不起~”他慌忙的为她擦眼泪,他从未见过她哭过,还是如此悲伤,顿时无措至极,真是惹不起。 “走开!”猛地甩开他的手,推开他就往外冲,她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他了,就这样。气冲冲的跑出去。 门被推开,陨轩冷眸看着他:“你打算怎样,为什么也要靠近她,这根本就不在计划之中。” 陨执笑了笑:“放心,我对她可没有意思,我不这样做她会记得我吗,以后你会知道的。”高深莫测的望了一眼他。 “不管你打什么主意,希望你不要伤害她。”陨轩走近他,一脸凝重的说。 他不急不慢的拿起衣服穿着:“伤她,那个人只可能是你。” 陨轩看着他笑意盎然的脸,一下失去了耐力,夺门而出。 “三皇子。”门口的任陵尊敬的叫着,陨轩没有看他一眼,任陵走了进去,看着已经差不多穿好了的陨执低头颔首:“皇子,你这样做会不会让三皇子对你产生隔阂。”若是因为一个女子而造成了麻烦,可就不值得了。 他听出来了他话里面的意思,理了理衣领:“真是低估我了,一张脸就可以让我为她放弃一切吗?这只是为了他三皇子准备的,他伤了她之后,我才可以光明正大的缠着她,而且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一脸的阳光笑意,一个人若是习惯了有个人缠着她,有一天不见了,她也会不习惯的,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九皇子到~”那是李公公的声音,陨执笑了笑:“走,去看看九弟。” 又过了几天了,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大清早,籽听笑着:“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去散散心好了,要不然冷着一张脸可不好了。” 嗯,顺着小路一直走,那个身影是,名字在心里面呼之欲出,张大了口:“萧娘娘。” 身着白御寞炎裙的女子听着声音笑着转过头,还是那般温柔可人的神情,当她看见籽听那张脸时,却不解的皱起眉头。 “萧娘娘~”籽儿三步并两步的走到她眼前,扬着一张笑脸,见她很不解的样子,她才解释起来:“我是籽儿阿,萧娘娘。”那表情和以前的笑容一模一样的。 “籽儿,是你阿,”眼睛笑的眯了起来,温柔动人,也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她摸了摸她整齐的发丝:“长大了,漂亮多了。”六年前还是一个小姑娘呢,红扑扑的小脸,伸着小手在她眼前要甜品呢,现在就出落的这么亭亭玉立了。 “谢谢,萧娘娘夸奖。” 籽听笑着挽着她的一只手,扶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 萧淑妃拿起香味四溢的热茶,小抿一口,耳边听到了籽听的声音:“萧娘娘,既然我们都碰到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当年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这话一出,她吓得咳了起来,籽听忙的轻拍她的背:“萧娘娘,你没事吧?” 籽听看着她一脸慌张,就知道萧娘娘想起了云姑母死的那日晚上,冷宫的那一百多条人命了吧,她是不是忌惮皇上的威严,笑着开口:“萧娘娘为难就算了。” 毕竟那是皇帝下令不可以说的事情,谁都不敢谈及,何况是像萧娘娘那种人,说的好听是温柔,善解人意,知道进退,不好听就是懦弱怕死。 手被轻轻握住,抬起眸子就看见了萧淑妃那水汪汪的眸子,她温婉一笑:“早该让你知道的,籽儿,我和云姐姐是好姐妹,她的事情我都知道,也只有我最了解当年的事情了。”她一副非要说清楚的样子,籽听只好乖乖坐下。 “当年云姐姐集六宫恩宠于一身,可就是因为当年的六王爷的一次宫变却让她冷了心。”她慢慢的说着,籽听脸色越来越黑。 谁人不知在皇帝还是五皇子时就极为宠爱当年的云王妃,在莞崇帝登基十四年时,六王爷齐子陵宫变失利时,以已是皇贵妃的文初云相要挟让出皇位,让皇帝江山美人选其一,本以为皇帝会因为对云贵妃的宠爱,怎么也得为难的要死,可是,他毫不犹豫的选了江山,连思索都没有。 虽然云贵妃被救下,但她将自己反锁于初云宫,后因为她对皇帝冷言冷语,恶言相向,太后极力要求将她打入冷宫,皇上无可奈何之际将她打入冷宫,扬言与皇上死生不相往来。无奈之下,皇帝也派了几十位宫女太监相。 云贵妃在后宫数半年,莞崇帝未前去见其一面, 云贵妃在冷宫看见了那些妃子的凄凉生活时,觉得认清了深宫女子的哀愁命运时,她终于冷了心。 遂绝望,于半夜割腕自尽,只留下一首伤心欲绝之际作的猝云词,皇帝因她的死恼羞成怒,将冷宫一百三十多人在一夜问斩,那一夜的惨叫声飘荡在整个后宫,凄惨骇人,鲜血染红了大地,成为了所有女子心中抹不去的噩梦。 之后,皇帝并下旨谁也不可谈及猝云词,否则,诛九族。皇帝为表愧疚,特升礼部侍郎文书莫为左丞相。 当年的云贵妃也就是文丞相之妹,也就是眼前文籽听的姑母。 萧淑妃继续说着,声音也颤抖起来,籽听手紧紧的捏着杯子,她本以为皇帝只是在两难绝境选择了江山,可怎麽也没有想到,是那般斩钉截铁,那般不加思索,不仅把云姑母打入冷宫,半年没有去看她一眼,最后还牵连他人,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萧淑妃深深叹了口气:“这就是后宫女子的命,皇帝叫谁死谁也不敢苟活阿,若不是亲眼看见那场血腥的屠杀,我又怎么会变的这样畏畏缩缩的。”当初,她也是活泼开朗,天真烂漫,可是当看见云姐姐和后宫一百多具尸体的时候,再怎么胆大,她也不敢不规规矩矩了。 籽听清清楚楚的听见她叙说时,语气中的害怕,脸色的苍白,籽听感激的笑了笑:“谢谢萧娘娘,你义无反顾的告诉我真相。” 萧淑妃也回以微微一笑:“籽儿客气了,不管什么,就凭当初云姐姐那么帮我,我也该告诉你真相。” 籽听笑了笑,眼神闪烁这坚定的神彩,站了起来:“我不认命,不认。”她想起了他的样子,一身雨水,笔直的站在雨中,看着她无措沮丧的样子说,连自己都放弃了自己,那就是真的输了。 萧淑妃笑着拿起一块糕点给她:“籽儿,能这样想太好了,我是怕了,顺其自然了。” 还有斗的力气,总比她对皇上的绝望好多了,皇上,那个她曾经无比崇拜,无比深爱的男人,现在看见他她却会马上走,他连云姐姐都舍得那样,那她若是反抗一下,不是死的更惨。 都说伴君如伴虎,皇上的心思谁也猜不出来,她累了,也不想去花费那个精力去猜。她只想看着陨岑好好长大,也不求做什么有权力的人,只消平安就好,爬得越高,活的越累。 ------------ 第十八章 比试 “萧娘娘,你也不开心吗?”籽听看着她忧郁的眸子,显而易见的是绝望和哀怨,是什么让她也变得这般脆弱了。 “母妃~”响亮甜美的声音,籽听侧过脸,九皇子,她笑了笑,这就是萧娘娘真正的快乐吧。 果然,萧淑妃一脸慈爱的招了招手,当他站到她眼前时,她的笑意洋溢在眉宇之间:“岑儿,又跑去那里玩了,你看出了一头的汗。”站起来。拿这巾帕为他擦拭汗水。 这个场景,籽听笑了笑,怎麽也没有想到,齐陨岑也会有这样的乖巧的时候,籽听看着两个人眼睛笑眯眯的,眼睛也迷离起来,若是一直如此多好。 “这个是你籽儿姐姐,岑儿快叫人。”萧淑妃赶快把他拉到籽儿的眼前,籽听清清楚楚看见他正打算张口习惯性的叫人,可是当看到她的脸时,笑容僵在了脸上。 那时候他可是和四哥把她丢在林子里,他怎么也做不到没有事一样的唤她。 看着齐陨岑呆住在那里,萧淑妃尴尬的笑了笑,给他使了个眼色,这孩子怎么不听话阿。 籽听看在眼里,笑眯眯的解围:“萧娘娘,你看九皇子都十四岁了呢,还叫他像小时候一样叫我籽儿姐姐,他怎么会好意思阿,就叫我籽儿吧。” 这样一说,萧淑妃释然的笑了笑,陨岑一听也知道她是在为他解围,也不会介怀了,大大方方的叫了一声‘籽儿’。 然后,籽听和他们二人聊了一会儿,发现陨岑真的和那些市井流言里面说的一样,他的确是可爱乖巧,但是有时候又会任性了些。但比起那个齐陨执好多了,他真不负他的名声,嚣张跋扈,行事乖张。 到了正午,太阳照顶的时候,都要用午膳了,萧娘娘和陨岑还特别热情的叫她去吃饭,她婉转的拒绝了,她还得回去给然儿看看,不然她又得瞎担心了。 籽听筷子里还夹着菜,看着然儿走了进来,顿了顿手便问道:“然儿,怎么样了?”她刚刚叫然儿帮她问一下,她这两天的比试有没有过,虽然知道一定会过,但是还是叫然儿去确认一下。 她想了想,其实就算她最后被选出来了,也没什么关系阿,大皇子有了柳水清不会选她,二皇子独居后宫,好像打算不出来了。 三皇子说了会尊重她的选择,四皇子已经有正侧妃了;六皇子,七皇子,八皇子都和她不怎么熟,九皇子更加不会打算娶她,而其他皇子都没有长大,皇上因为她旧事重提,就更加不会要她了,其实她是安全的。 下午还是规规矩矩的去参加吧。虽然她不去也会过,但是她一个人毕竟无聊,还不如去呢。 “小姐,你生病的这几天,庄小姐,陆小姐还有赵小姐都来看你了,还带来了许多补品呢?”然儿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着。 “赵小姐?”籽听念了起来:“这庄小姐应该是庄静儿,陆小姐是陆晴晴,她们两个因为上次我帮她们解围,说是感激我所以客套的来送送礼还是情有可原,这个赵小姐是?” 籽听思索起来,赵小姐,她好像不怎么认识什么姓赵的阿。 然儿也奇怪起来,从一个大箱子里面拿出来一个华贵的锦盒,然儿在籽听眼前打开,疑惑着说: “这位赵小姐可是送给了小姐你一支白玉嵌蓝宝石水晶双结如意钗,可是华丽得很,这么贵重的礼品,小姐说不认识她,这是怎么回事?”莫非这个赵小姐送错了人,可是她明明是说给文籽听文小姐的阿。 “然儿有没有听到她叫什么,是那家的小姐阿。”是不是她一时忘记了谁。 然儿想了想,摇摇头,忽的又欣喜的说道:“小姐,我听见那个庄小姐叫她馨儿姐姐。” 籽听想了想,是和庄静儿一起的,那个温婉端庄的女子。她姓赵,名字里面有馨的王公大臣是,镇国公赵章义的二小姐赵雅馨。 赵章义与庄静儿的父亲庄啸天可是大不相同,庄啸天已经是大不如从前了,而赵章义的大女儿现在是四妃之一的乔妃娘娘,赵章义又是皇帝以前在一起打仗的。可以说是手足心腹,赵章义的儿子是三皇子的先锋,为旨告国做出了不少贡献。 二者唯一有联系的就是赵章义的三公子娶了庄啸天的大女儿,这么说就知道这赵雅馨为什么会和这个落难户庄静儿在一起了。 籽听想清楚了,也没有管什么,去美美的睡觉了,这两天生病都没有休息,本来病就没有好的彻底,再加上昨天去找齐陨执的时候,又淋了雨,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病根。 醒了之后也到了比试的时间了,出去见人总得好好梳洗一下是吧,不然这副样子出去人家还以为得了什么重病呢,叫然儿给她收拾了一下,化了一个淡妆,梳了个涵烟芙蓉髻,别了朵金嵌花嵌珍珠宝石头花,人看起来好歹也精神了,服饰还是一如既往的能简则简,纯白色的滚雪细纱裙。 刚踏进们,大家都纷纷看向她,籽听一如既往的淡笑,撇开她们的目光走向考官,这时还没有开始比试,籽听看见她红木漆的案桌上的纸笔,淡笑着:“大人,下午的比试我还是自己来吧,病好的差不多了。” 考官看着她稍稍红润的脸蛋,点点头:“那就先想想要做什么菜色,等大家都登记好了,我去通知御膳房拿食材,你就跟着做吧。”说着赔笑似的关心她身体怎么样了,籽听也礼貌的回答。 虽然这些只不过是客套话,但是她不回答人家,总显得自己没有礼貌。 不一会儿就登记好了,她们也得了闲就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品茶,然后一堆人嗡了上来,家长里短的,这些人说是关心她,那怎么在她生病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去探望她。 礼品嘛,到都送了,也挺贵重的,可是那只是做做表面功夫,人呢连来看都没有看她,怕误了比试不是?本来嘛她们就不熟,她们不来她也倒觉得是情有可原,可是为什么还要差人送来那么贵重的物品,那不是明摆着巴结吗? 籽听选了个简单的菜,五香烤鸡,火候的问题她可是掌握的很好,相信不会输给御厨,就等着顺利过关了。 “籽儿妹妹,气色看起来的确好多了,怎么不继续休息呢?”籽听听着这温柔的声音不禁的抬起头,赵雅馨,说起来她还没有好好给她们道谢呢? 籽听忙的起来陪她说话:“馨儿姐姐,你看我像是那种弱不禁风的人吗?就是淋了场雨而已,也好的都差不多了,呆在家怪无聊的,偏偏我又是那种耐不住的人,就想着早些来了。” 女子温和的笑着:“说的也是,的确无聊,出来散散心也好。” 赵雅馨的笑容真的是无敌了,籽听觉得什么人和她说两句都会觉得她很亲切,籽听笑着扫过庄静儿,陆晴晴等人,视线再回到赵雅馨身上:“馨儿姐姐,多谢你关心籽儿了,还有静儿妹妹和陆妹妹,多谢你们还惦记着我。”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担心,但是起码尽了心意不是。 庄静儿笑吟吟的走过来:“那是应该的,籽儿姐姐。” 陆晴晴则是慌张的摇头:“文小姐帮我解围,去探望一下是应该的,哪里敢要文小姐你来道谢呢?”那话一出,籽听可是笑了起来,她怎么这样怕这怕那的。 “二位妹妹说的是,你就不要记着了。”赵雅馨温婉的让她坐下,一堆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而周月蓉则是愤恨的看着她,以前那些围在她身边团团转的人现在都调头去巴结她了,挫败感袭上心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刘若然:“你怎么不去巴结那个文籽听阿?”她还需要她来安慰她吗? “蓉姐姐,我当然是和你一条道上的阿,她文籽听那里比得上你,以后你可是三王妃阿,据说她和那个四皇子不清不楚,四皇子可是有正妃的,她文籽听再怎么威风也不过是平妻的命,说的好听是平妻,不好听也就是个小妾,那里比得上你。”刘若然一脸讨好的样子,故作分析的很清楚一样侃侃而谈,把周月蓉吹到了天上。 被这么一夸,周月蓉顿时心情好了不少,从头发上拿了一支翡翠镶金凤钗放到桌子上,笑了笑:“想的可真透彻,知道就好,这算是给妹妹的见面礼。”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文籽听,低笑一声,你永远是比不过我的。 长得好看又怎么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怎么样,和一个落魄皇子纠缠不清还能怎么样呢。 “谢谢蓉姐姐。”刘若然拿起钗子看了一眼,可真不愧是大将军的女儿,连一支钗子都价值连城,她没有多看,笑着放进衣袖。 表现的太激动,反而显得自己没见过世面,没有反应又会让周月蓉觉得自己看不上,微微一笑最好了。 半个时辰公公就来通知,说食材都到了,考官点点头,领着她们走到一处宽大的房间里面,一屋都是小灶台,食材在公公手里面,上面有写是谁的,籽听笑了笑,随着她们一同入内。 ------------ 第十九章 佛手 “籽儿姐姐这是你的。”她们的食材来了,放在隔壁的房间里,她们这件极其宽敞的房间里面有许多小灶台,籽听看着庄静儿笑嘻嘻的把她的材料放在她的灶台前,无比灿烂的对着她笑,她怎么就缠上她了。 籽听笑着点点头,当她打开盖子,看到那只鸡的时候,她脸色一变,这分明是一只晒干了的鸡,怎么做五香烤鸡阿。 籽听强压怒火,看着那些拿材料过来的公公:“这怎么回事,我要的是鲜鸡肉,不是这种,你们连材料都分不清楚吗?” 周月蓉慢悠悠的走过来看了一眼她台上的鸡,低笑了起来:“鲜鸡肉变干巴巴的晒肉了,真是麻烦了,不知道是谁对籽儿妹妹你使了阴招。”说着还颇有意味的看了庄静儿一眼。 大家听着她话里面的意思,纷纷看向庄静儿,低声议论起来,无不是在为籽儿打抱不平,说她忘恩负义,妒忌她受大家青睐。 “真是的,堂堂镇国公的千金,竟然作出这种事情,真是亏了文小姐还叫她一声妹妹呢。”大家都觉得籽儿冤枉,为了巴结籽儿所以一个劲的数落庄静儿的不是。 “应该不是她吧,是不是弄错了。”又听到人群里面一声疑惑的声音响起了,再怎么蠢,也不会光明正大的挑衅吧。 她的话一出,许多人都嗤笑起来:“不是她还有谁,除了她还有谁碰过那个盘子。” “就是,不过她也真够傻的,这样就不怕招惹了丞相大人。”说这话的是礼部尚书之女刘若然。 一身粉色百褶裙的女子跟着附和:“是啊,人家仗着自己是镇国公的千金早就猖狂惯了,平日里欺负欺负我们也就算了,今天竟然天不怕地不怕的欺负到了文小姐的头上,倒是要看看她如何收场。”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大家心里面都跟明镜似的,怎么可能是庄静儿,只不过这事总得有个人给个说法,偏偏她这个落魄户撞了上来,大家顺水推舟一把而已。 籽听疑惑着,这周月蓉是怎么了,庄静儿不是一直都是在巴结她吗,怎么这会儿毫不留情的就把庄静儿拐进了陷阱,籽听瞥了她一眼,她笑意盎然的站着,一副做好了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这又是唱的哪出戏阿?籽听皱了皱眉,这周月蓉虽然是嚣张跋扈,但是也十分的聪明,若是在她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做的,籽听倒也不怕她打的是什么主意,她不敢也不会来真的。 那庄静儿本来就被那些人的话吓得半死,加上又看见籽听在想什么,她以为正在想怎么样对付她,忙的一脸惊慌的跑到籽儿跟前,脸上活生生写着冤枉二字。 双唇颤抖,她紧紧握着她的手臂,又害怕会因为这样的动作惹得她不高兴,虽然她们刚刚还姐姐妹妹的叫,但是谁也没有当了真,那些只是客套话,转过身谁都可能在你背后捅一刀,何况是她这种身份。 想了想后果,马上泪水婆娑,悲切切的眸子闪着泪花:“籽儿姐姐,真的不是我,你要相信我,我真的…” “好了。”籽听当机立断的打断她接下来可能说的那些话,挥了挥手,一脸不耐烦,真是啰嗦死了,她又说怪她吗,不知道想那么多干什么。 可在她们眼里却是她真的发怒了,不想看见她,庄静儿脸色惨白:“文姐姐,对不起,是静儿错了,你就饶了静儿好不好?”她认错,籽听皱起眉,她承认个什么错,她可从来没有说过她在她菜上动了手脚。 第一,她没有那个本事,可以瞒过那么多人,除非她买通了这些公公,可是这些公公刚刚看着她丝毫没有什么迟疑之色,好像就算她死了他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似的。 第二,她没有那个魄力,她虽然生性刁蛮任性,可是也不是那种什么都不顾的人,这等大事她恐怕想都不敢想,更何况她和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面子上也是亲热得很。 籽听飞快的眨了眨眼,正准备解释,却见着赵雅馨那个和事佬的走了过来,一改往日温柔贤淑,处事不惊的样子,一脸急忙的拉着庄静儿给她道歉:“籽儿妹妹,都是好姐妹,何必动怒,你若是担心比试,我把我的菜色给你好了。” 无比袒护的语气,籽听一下惊讶,她们到底还有什么关系,这个赵雅馨会这么偏袒她。 在场的人也有些同情庄静儿了,不过人家苦主还没有开口说什么,她们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更加不可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子得罪文小姐。 “馨儿姐姐~”庄静儿抿着嘴,感激的看着赵雅馨,她今天真是倒了大霉,什么也没做白白背了个黑锅。 籽听笑了笑,说我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赵雅馨都那样低声下气的说了,她本来也没打算怎么样,便索性说道:“你们两个这样,好像真的是我要把静儿妹妹你怎么样了,不就是一碟菜嘛,我重做便是了,又没有人说是你,起来吧,赶快去做你的菜吧,别因为我耽误了时间。” 温润的声音淡淡的说着,大家心里面都不由得敬佩一下,这样大气的女子,也就是丞相的千金才有的吧。 “谢谢,籽儿姐姐。”庄静儿在确定籽听说的是真话后,如得大赦般的逃离,跑去准备做菜,籽听笑了笑,她有怎么可怕吗? 赵雅馨看到她那副样子,皱了皱眉,忙的着解释:“静儿妹妹心思纯净简单,一时被吓到了,所以忘了给籽儿妹妹你道谢,姐姐我就替她谢过籽儿妹妹你宽宏大量了。”就是因为从小在家被宠上了天,所以遇见一点点事情就受不了。 籽听听着女子温和如玉的话语,侧过头看见她嘴角挂着微微笑意,籽听也回以一笑:“静儿妹妹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哪会怪罪她?劳驾馨儿姐姐你了,馨儿姐姐去准备做菜吧,我自己会想办法。” 说着硬把她推到了她的灶台前,自己琢磨起来,今天不管是谁对付她,都没有什么大问题。那个人只不过是想让挫挫她的锐气,她根本就必须做什么,自然会有人帮她做好一切。 但是籽听就是个不服输的人,她不是想看她难堪吗,那我就偏偏不给你看。籽听琢磨了一下,现在去拿材料,回来也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她必须选一个简单而又不失华贵的菜。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杏仁佛手羹好了,简单而又华贵,就这样了。 籽听向那些拿食材来的公公询问,哥哥毕恭毕敬的告诉她,御膳房的食材都是事先预购好的,正巧上一批佛手早就用完了,要拿恐怕得去向御医拿,太医院离这里可是相距甚远,来去怎么也得一个时辰,到那时候怎么还来得及阿。 籽听耸了耸肩,抑郁着,那怎么办?她就不信了,堂堂一个皇宫什么稀奇的花草植物没有,她就不信找不到一个佛手。 籽听一边走一边揉着额角,真是麻烦,做个菜还不得安宁了,她抑郁的走着,嘴里面嘟嘟囔囔的叫着:“真是奇怪偌大一个皇宫连佛手都看不到。”眼睛打量着四周的那些花花草草,好吧,那她还是不做这道菜了,叫人给她备一份菜就好。 凉亭里面的男子皱起好看的眉头:“籽儿姑娘,为什么事情担忧阿。” 什么人有这么温和的声音,好像只有六皇子吧,籽听走向,凉亭,男子白的吓得的脸映在了眼眶里,显得那双黑漆漆的眸子极为好看,一脸无害的样子,紧锁着眉头,让人联想到两个成语,弱不禁风,玉面郎君,这个看起来二十不到的男子应该就是八皇子了吧。 籽听反应过来后,忙的福了福身子:“臣女文籽听,参加八皇子殿下。” 男子忙的站起来,因为太急切的站起来,呼吸也不顺畅了:“籽儿姑娘,呼呼…不必多礼。” 籽听看他这样子,也不敢再多做什么礼了,免得他又怎么样,这八皇子不愧是药罐子,办事急了一点点就会呼吸不匀, 可是她怎么知道她的身份,貌似那天羽书节他也没有去,像他这样足不出户的人,怎么会见过她。 “呵呵。”八皇子低笑了下,声音如脆铃般好听:“籽儿姑娘是旨告国第一美女,我还没有眼瞎,连一个女子的容貌都分不出。”这般绝色的女子,除了文籽听还有谁? 籽听被他这么一夸,到不好意思起来,听着耳边继续传来男子的声音:“籽儿姑娘刚刚在气恼什么?”看她嘀嘀咕咕的,脸色不怎么好,定然是什么烦恼的事情。 他这么一说,籽听才想起来她的佛手,撇了撇嘴:“我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我要找的佛手阿,这下我的杏仁佛手是做不成了。”伸手抚了抚鬓角的凌乱的发丝,忧愁的鼓了鼓腮帮子。 他听了极为爽朗的笑了起来,一脸灿烂的笑容让人挪不开眼,籽听总算是知道了,这些个皇子都是一样的,长得都异常的好看,连乳臭未干的九皇子都像粉雕玉琢般的,精美无比。 ------------ 第二十章 邪魅皇子 这皇宫的人都美的不得了,真是的,还好她从小看着大哥二哥这种绝色美男习惯了,若是一般女子,现在定然被迷得神魂颠倒。 他笑着吩咐一旁的公公:“回宫去拿几株佛手来。”他接着回过头看到籽儿茫然的样子,忍不住低笑一声:“我闲来无事种了花花草草植物搭理,其中还有一些是可以做药材,我宫里面这些佛手都是新鲜的,上个月新产的,籽儿姑娘可找的真是地方,碰上了我。” 这么巧,只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刚刚还在为佛手的事情为难,这下什么问题都没有了,眨巴眼,开心的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皎洁的贝齿:“谢谢八皇子。”八皇子可真是让人觉得亲和,和六皇子一样平易近人。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籽儿姑娘等会佛手拿来了,你要快些回去做才是,莫要耽误了,以后有事来找我就是,好歹我也个皇子。”优雅的细品一口茶,扯嘴淡笑,眉宇洋溢着让人舒服的笑意。 “嗯,”籽听笑着坐下,手指轻敲桌面:“八皇子你对这些花花草草这么兴趣,肯定是很有心得了。” 男子的动作一止,苦笑了下:“唉,像我这个样子还能干些什么呢,比不上其他皇兄,不种些花花草草解闷,我可会闷死。”好像是在说一件玩笑话似的。 但是那黯淡的目光却掩饰不住,籽听一怔,怎么一时忽略了这个呢,谁会愿意一个人呆在家不出门,谁不想要一个健健康康的身体,她竟然一时失语了,忘记了他的痛处。 八皇子看着她颇为内疚,自己倒是无动于衷,只是淡笑了笑:“不过这样我也不会成为威胁到他们的人,也算是得了个清闲,也算得上是因祸得福了。” 威胁到他们人,是说不会威胁到其他皇子夺皇位么,他们是谁,太子,三皇子,四皇子,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六皇子?那个极为风流的邪魅七皇子? 籽听没有多想就开导他,笑吟吟的说着:“你放心我大哥二哥认识很多隐世的人,说不定有什么名医,我马上捎信回家,叫大哥爹爹们帮你寻名医,八皇子你的病一定会好的。”看起来,八皇子也就是体虚了,叫些名医开个方子就好。 说着看见八皇子的微蹙的眉头舒展一些了,迷茫的看着她,随即马上反应过来:“那多谢籽儿姑娘你了。”眼神闪过一些莫名的光束,那是一种疑惑,没有想清楚事情的眼神。 不用谢这话还没说出来,就见着那位八皇子的公公手里正拿着一株佛手过来,放到桌子上后,竟然还从腰间拿出来一包杏仁,真是想得周到,籽听笑了起来。 这般用心,籽听感激的冲他微微一笑:“籽儿谢过八皇子殿下了。”男子只是会心一笑,拿起茶杯嘴角微翘。 籽听看着他站起来,再对着他屈膝行了个礼:“八皇子,籽儿告退。”男子波澜不惊的脸上总算是有些情绪了,似是有些不舍,但是还是点点头。 籽听迷迷糊糊的离开,心想这个八皇子可真是个难得的善人呢。 她跑跑跳跳的走了后,藏在花丛里面的红衣男子才敢钻了出来,笑吟吟的拍掌:“真是一场精彩好戏,八弟演的可真是差点连我也骗过了。”若不是他事先知道,定然会被他那副温和娇弱的样子给骗了去,尤其是刚刚那个舍不得的神情,真是绝好。 “是吗?不过我倒是觉得,其实这丫头还是有点意思的。”八皇子笑着说,举止沉稳的端起茶喝了一口,眼神里闪着睿智和傲气:“和她套套近乎是绝对有必要的,三哥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赢家应该是我。”诡异的低笑一声。 邪魅妖娆的红衣男子也满意的笑了笑:“谁输谁赢还没有定局呢,你还得继续。”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这段时间,我看我还是避避风头,要给给自己制造一些麻烦才好,最近大家都虎视眈眈,蠢蠢欲动的,要是他们把我也当作竞争对手才是真正的麻烦了。” “那你找个机会吧。”八皇子依旧是浅笑盈盈,都开始了,望了望昏暗的天空,眸子闪着耀眼的光芒。 漆黑的夜空上布满了明亮耀眼的星星,美的让人挪不开眼,一弯月牙照亮了整个皇宫,像是铺了一层银装。 籽听望着头顶那美轮美奂的月亮眼神迷离起来,来这里都半个多月了,比试过四五天该结束了,文籽听,你真的甘心一辈子留在这里面吗? 好累,每天都笑吟吟的,可是一想到她要成为这皇宫里的女人,为什么就会难受呢? “然儿,熙儿,我出去走一下,你们不用等我了。”籽听对着身后的二人浅笑了笑,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只有微弱的月光照在脸上,大哥,籽儿后悔了,籽儿不想呆在这里了,可是我还是要假装很开心的。 籽听踮起脚跟目无表情的向前走,不知道前方是哪里,就像她那模糊的未来一模一样的。 她耳边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在黑夜里,什么声音都像被放大了一样,皱了皱眉,谁啊,向着亭子里面走去。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清楚,那是两个女子的声音。 “七皇子,求求你了放过我们?”“放过我妹妹,我求求你了。” 七皇子,籽听慢慢走了过去,看见那一身鲜红的衣服,在月光下显得更为邪魅的面容,脸上洋溢着轻笑:“你们若是觉得委屈,把人叫来便是。” 二人低下了头,其中一个较高的女子咬咬牙,跑过去拽着他的袖子:“七皇子,我知道我们斗不过七皇子你,有我一个人伺候就好了,你放过我妹妹好不好,她还小。” “姐姐~”那个娇小的女子微微哽咽,籽听叹了口气,这七皇子可真是过分呢? 他低笑一声:“你们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吗?我就是看你们长得一模一样的,才觉得有些意思,你们进宫不就是要当我们的女人嘛,这只是提前而已,你们那样子倒好像是我逼你一样。”眼珠子动了动,文籽听,来的真是时候。 说的是,她们进宫就是为了得到皇子们的青睐,可是为什么会从心底抗拒眼前的男子呢,他可是七皇子。 “因为我们不喜欢你。”娇柔的声音叫着,籽听不由得被这坚强不屈的声音感染,打量她们的样子,竟然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姿色其实真的不怎么样,只能说端庄秀丽,还比不上然儿呢,这七皇子真是的,只是为了自己的新鲜感就要得到这一对姐妹。 女子不卑不亢的语气让七皇子怔了怔,只是一会儿便回了神:“喜欢?皇宫之中还轮不到你们说的算,谁告诉你们不喜欢就可以不嫁。” “我…”二人语塞,她们只是弱女子,没权没势的,怎么斗得过七皇子,女子哀伤的望了一眼身后弱小的少女,姐姐可真是没用,护不了你。 “七皇子这样做,是不是算强纳秀女,就不怕皇上责怪吗?”她还是忍不住了,看见她那般护着自己的妹妹,让她想到了大哥二哥。 七皇子一脸疑惑的看着她,最后随意的笑了笑:“怎么文小姐要管我的事情。”他本来只是想纳个妾,让大家对他放轻松,既然遇到了她,那就索性闹大了算了。 他勾起邪魅的笑容,走到她身侧,手一伸便把她搂入怀中,轻笑一声,低头凑近她的嘴。 籽听看见,冷了冷眸子,极其用力的推开他,轻启朱唇:“滚~”还好他没有太用力拥着她,否则她还真是推不开她,她以前被那个四皇子欺负都没有这么生气。 因为他只是一时贪玩,不会把她怎么样,可是眼前的男子可不一定,他的女人都多的吓人,也不会在乎多她一个。 “七皇子你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了呢,我可是未来的正妃。”这种人不严肃的和他说清楚,是不会死心的。 “正妃?”七皇子现在把那两个女子都给忘得的一干二净,笑吟吟的贴上籽听的耳朵:“本皇子正好还缺一个正妃呢?”缺,他的确缺。 呵,还真是厚脸皮,籽听淡漠的望着他的眸子,看着那张阴柔美丽的脸:“你觉得我文籽听会答应嫁给一个身边有二三十个小妾的男人吗?”正妃,还当她真的稀罕了呢。 他依旧一脸轻浮的样子,捋了捋长长的鬓发:“呵呵~我自然是…” “谁?”那是一个微弱的声音,看着弱不禁风的他慢慢走了过来,看见籽儿笑了笑,待看清楚七皇子的样子时,脸沉了下来:“七哥,你大半夜的在我宫殿附近干什么,你莫非,想对籽儿姑娘怎么样吗?”猛地皱起眉头。 七皇子低笑一声,无所畏忌的点点头:“本来呢,你七哥我看上了这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子,可是籽儿来了,那我便顺便要了她了。”优劣一比就知道,谁也会选择籽听阿。 七皇子心里面笑了起来,八弟你可来的真是时候,差一点他就打算真做了,不过那时候恐怕他吃不了兜着走了。 ------------ 第二十一章 纯洁 “籽儿你没事吧?二位姑娘呢?”籽儿面对他的关心浅笑着说了句没事,那两个女子也纷纷摇头。 他才舒了口气,再看到七皇子时,冷了脸:“七哥你也太过分了,怎么可以逼迫人家姑娘顺从你呢?”语气依旧是柔柔弱的,但却夹杂着几丝不满。 “八弟,你怎么向着外人呢?”七皇子皱了皱眉,手搭在他的肩头挑眉一笑,还死性不改的看着籽听:“七弟打算冲冠一怒为红颜吗?” 八皇子俊逸白皙的脸上生气一丝奇怪的红色,籽听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一下子慌乱起来,不会是真的吧?她可不想欠下什么情债。 七皇子看他这样,更加得意起来:“你看看八弟你自己,还不是和我一样,这天下就没有不爱美人的男人。”一副找到了知己的样子,勾着八皇子的脖子笑吟吟的。 八皇子瞪了他一眼,对着籽听笑了笑:“我会带这个家伙去受罚,你们早些回去安歇吧。”说着急急忙忙的拉着七皇子的袖子走。 “八弟,你这是在为了女人出卖我吗?”七皇子一边被拉着走,一边抱怨着,嘟嘟囔囔的:“你也太不给面子了,我改日送你几个就是,何必大伤感情呢?诶,八弟,你听到没有。”声音越来越远,籽听摇了摇头,这七皇子也太无赖了。 “谢谢文小姐救了我们。”二女见人走远了,赶忙走了上来,行了个大礼。 被她们这种阵势吓了一跳,忙的扶起她们,好像她做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样:“起来吧,这样子看起来倒像我欺负你们了。”怎么动不动就跪阿跪的,她可受不起了。 那女子擦了擦泪水,一脸感激的看着她:“文小姐三番五次搭救我们,我和媛儿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那较小的女子也附和着含泪点点头。. “三番五次?”有吗?她怎么不记得了,籽听摸了摸后脑勺,奇怪了,好像她没有帮过那么多人吧。 那个叫媛儿的少女猛地点头:“上次我和姐姐一不小心撞到了那个九皇子,他就罚我们当众捡珍珠呢?要不是文姐姐你救了我们,我们指不定会被那些人笑死。”一本正经的说道,那稚气的样子,逗得人忍不住笑,她不过是十三四岁的样子,还一脸小孩子的样子。 “那次阿。”籽听涣然大悟般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眼前女子的小脸,笑眯眯的开口:“媛儿是吧,你怎么这么小就进宫阿。”再怎么也要等两年阿,这么小就要服侍那些皇子,多委屈。 那女子的姐姐笑着解释:“文小姐,我们家只是普通的商家,这次进宫,我们答应了爹爹一定要让他扬眉吐气。” 说着长叹一声,那秀丽的脸上写着奶奶的无奈:“我们是女孩子,早晚都要嫁的,虽然我怎么也不愿意媛儿这么小就去服侍那些男人阿,可是这是爹爹和大娘说的。这次来皇宫我们已经花了我们家一大半的钱,如果不呆在皇宫,回去了肯定会被打骂的,我大哥还等着我们给他争气呢?” 这么说她们是妾侍的女儿,他们的爹娘希望她们可以给皇子,皇上做个小妾什么的, 好给他家的长子修桥搭路,通过这层关系某个一官半职,根本就没有顾忌到她们的感受。 这就是庶女的命,相比之下,她就很幸福了,他们家把她当成宝贝一样护着宠着,一般受苦的也是大哥二哥,虽然爹爹很凶,但是从小到大也没有打过她一下,爹爹还是处处为她着想。 大哥甚至还为了她想尽办法,他说不会让她受委屈的。她比起她们已经是够幸福了,她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籽听不想用一种同情的眼光看着她们,同情那只是在打压她们最后的一丝尊严,她明媚的笑着:“一切都会有希望的,你们不要失望,指不定你们没有被那些皇子看上,然后被那家的妃子看中,做了贴身丫鬟,那也是可以帮到你们家里面的。”这样她们也不需要嫁给那些皇子,或者是皇上了。 “文姐姐说的是,以前锦儿和妹妹不去道谢是因为觉得自己身份低微,不好意思打扰文姐姐你,真是对不起了。”她想起来那时候连道个谢她们都没有,一时觉得愧疚起来。 “没事了,以后你们想找我聊聊天就去找我吧,没事的,反正我一个人也无聊不是吗?”竟然因为她的身份而害怕,好像身份高一些的人就是什么恶狼老虎一样,不过也怪不得她们了,她们是从小被欺负惯了,所以才会这样害怕。 那媛儿一听,便掩饰不住孩子的性子,笑嘻嘻的挽着她,那锦儿慌张不已,害怕她的鲁莽会惹得眼前这位文小姐生气。 “文姐姐,那以后媛儿就经常去找你好不好?”她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单纯的看着她。 籽听也也笑着回道:“好,欢迎媛儿你随时来,天都晚了,和姐姐回去睡觉吧。” “嗯,文姐姐再见。”露出开心璀璨的笑容,拉着锦儿走了,锦儿还一直叮嘱她,叫她也找些回去歇着,籽听点点头,看着她们离去。 此时另一边,八皇子看着他那副委屈的样子笑了起来:“七哥的戏演的也越来越好了,这次你就好好呆在自己的宫殿里面,最近你的事情好像四哥他查出来什么了。”所以他才会叫他尽量藏起来。 “怪不得,我说我的手下怎么被打压了,原来是四哥,他也动手了吗?”七皇子冷起脸,他们也是近几年发现四哥他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外表倒是嚣张跋扈,毫无心机,心计却不知道多么深,他还以为只有他和八弟在演戏,原来大家都彼此彼此阿。 “不仅仅是四哥,还有三哥,貌似六哥也耐不住了,我们先坐山观虎斗,看看他们有没有本事把大哥拉下来。”还好二哥不管世事了,五哥死了,九弟又是个白痴,否则,还不知道斗成什么样? 七皇子一边走着,一边和他说着:“三哥,呵,连他也要插一脚吗?可恶。” 尤其是六哥这个人,城府极深,但他暂时还不是什么威胁,以他的脾性,不到大哥死定了,他绝对不会打破他亲和温婉的好形象。 只是这三哥倒是出人意料了,他怎么也对皇位有兴趣了。 “现在,我们就是要先他们一步得到文家的势力才是,那个丞相私底下不知道偷偷藏了多少兵力,还好父皇不知道。”得到文籽听就差不多得到了太子之位,他咬咬牙,三哥是打算牺牲自己,成全四哥了,那他们就来个渔翁之利。 说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委屈七哥你了,要被禁足三个月了。” “没事,这一点点的事情若还扭扭捏捏的,怎么成大事?”他勾了勾嘴角,到那个时候,他和八弟斗起来可怎么办,八弟这种难以捉摸的人,他也没有把握斗得过他。 现在约莫戌时了,再走一会儿就回去,籽听想着,免得然儿担心,她虽然说了不用等她,但是然儿这个性子怎么会不等她呢。 她最近心里面都好乱,她可以心甘情愿的留在这个皇宫吗?她从来就不相信什么命,可是现在她该这么做? “籽儿,你没事吧。”思绪猛地被打乱,眼前的男子紧紧握着她的手,不知所措的打量,她没有生气,不,是对他生不起气。 “我怎么了?”茫然的看着他俊秀的脸,他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八弟刚刚说七弟他对你…”话说到这里止住了,他皱着眉头盯着她看,观祥她的表情,籽听才明白,刚刚八皇子说要惩罚七皇子,所以连他都知道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的这样说了,还真的一脸难受的样子:“如果真的…那你怎么看我。”说完又觉得后悔了,她怎么会这样问,是因为他之前说的那些话,让她把他当作自己在乎的人了吗? 她在乎他?籽听在心里面念着,她是一个很容易发现自己异常的感情的,她明白她对他似乎和对别人是不同的,她会正视自己的感觉的。 她就这样等着他的反应,等着他接下来的样子,籽听看见他皱了皱眉,眼神黯淡下来,手紧了紧,想说什么却还是没有说。 籽听笑了笑,还是会在意的不是吗,是她把一个人想的太美好了:“我走了,你觉得我配不上你的话,那以后我们不要见了。”以后伤心还不如现在趁着自己还没有那么喜欢他的时候抽身。 手被紧紧拉住,看着他眼神里闪烁着什么,他抿了抿嘴,依旧是紧锁眉头:“籽儿,我只是害怕你难受,你要知道,不管怎么样,无论什么时候,你在我心里都是那个纯洁的籽儿。”他心疼的拥着她,心里面难受的很,他不希望看见她难受。 可是他和她是不会在一起的,他注定会伤她,不由得抱她更加紧了,籽儿,莫要爱我。 ------------ 第二十二章 等她 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纯洁的,这个男人为什么对她这么好?眼神迷离起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淡笑了笑:“你这样抱着我,就不怕别人误会我们?” 他忙的松了手,一脸抱歉的样子,真像个大小孩。她咧着嘴,肆无忌惮的笑:“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别告诉她是因为容貌,他不可能会那样。 为什么?陨轩笑了笑,因为她是他唯一在乎的了。眼神开始朦胧,好像看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他拉着她向着凉亭走去。 他打算把所有的一切都说清楚:“我那日和籽儿你说过,我母妃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变成了没有势力的皇子了,之后虽然被皇后抚养,但是在皇宫一个没有势力的皇子谁又会理会,我努力的让自己变强不过是为了让人认可,可是没有一个人会在我累倒的时候关心我,只是在我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才会对我另眼相看。” 他无所谓的笑了笑,籽听却为眼前这个外表冷漠的男子心疼起来,是什么让他变得这样无所谓了,是什么造就了他的冷漠无情。 “而籽儿你是我唯一在乎的人了。”唯一在乎的人了,籽听内心翻滚起来,她是他唯一在乎的人? 陨轩舒了口气,他希望她都知道,看着她渐渐迷茫的眼睛,极为温和的淡笑:“十四岁那年,所有的人都围着一个美丽的小女孩,只有我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资格偷偷走开了,可是她却笑吟吟的拿着糖捧到我眼前,笑吟吟的安慰我,说吃了糖就不会疼了。” 心里面的某个地方塌陷了,陨轩阿,那个女子是她吗,那时候她才九岁,陪爹爹去云姑母那里的,的确是做过这件事情,之后皇宫便发生了宫变,接着是云姑母入冷宫,在她十一岁的时候云姑母便去世了,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云姑母,所以影响特别深刻,从此以后她也就没有再去过皇宫了。 “籽儿,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可是我十五岁就被父皇派去了战场,无数个夜晚,我都是想着籽儿你给我的一点点温暖才熬下来的。直到六年后,也就是十几天前,我回京没几天就在街口才遇见了你,你当时肯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别人眼里冷漠无情的我,会对籽儿你不一样是不是?那是因为你是我唯一在乎的人了。” 他怎麽也没有想到会再次遇见她,而且相遇前的晚上,他就答应了四弟要陪他演这场戏,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以前以为这些年只是他太寂寞了才会把她看到那么重要,所以才会答应三哥那个计划,可是当他看见她时,忽然就后悔了,极度的后悔。 他从胸口拿出那包糖果,已经变作了黏糊糊的东西了,他把外面又包裹了几层,笑吟吟的像献宝一样给她看:“这么多年我都舍不得吃它,它是我唯一感到温暖的东西,我一直把它戴在身上,它已经是我的一部分了。”籽儿,我这样做只是为了让你对我有好感,我这是在伤害你,籽儿究竟对不起阿,我这样做是不是害了你。 籽儿呆坐在石凳上,她不知道,有这样一个男子等了她七年,等了她整整七年,每天想的都是她,她是他的唯一支柱。她快速的站起来,伸手拿起他手里面的糖包,不顾他惊讶的目光,转过身丢在身后不远处的莲花池。 “籽儿,你…”不得不承认,他很失望,很挫败,难受。可是又开心,她不会被他伤害了,他失败了,很好。 籽听板着脸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眸,忽的猛地跑过去抱紧他,含含糊糊的说道:“不要了,我们不要了,我明天送你好多,好多,多的你吃不完,不用留着了。”陨轩觉得心里好像被什么塞满了,容不下其他了。 她那日只不过是看他难受,所以才哄他,她希望每个人都开开心心的,可是她怎麽也没有想到,只是这样让他等了她那么久,想了她那么久。 “籽儿~”我该怎么办,开心还是难过呢。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墨发,轻叹一口,他终究还是害了她。 她说他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对她格外的好,为什么他看她和看别人不一样?那他是因为她给过他温暖,所以感激,还是… 听着他呼吸均匀的气息,她觉得好像周围都静了下来,觉得皇宫好像没有那么冷了。 “籽儿,无论如何都不要恨我好不好?”温柔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无奈,他害怕有一天她伤心的哭着,指着他说永远都会恨他。 “恨?”籽听从他的怀里面出来, 看着他光洁的下巴皱起眉头,为什么说她恨他呢? 他低下头,看着她眨着眼睛迷茫的看着他,拉住她光滑柔软的手笑了笑:“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做了什么欺骗你的事情,你可是否不恨我?” 籽听眨巴了一下眼,懵懵懂懂的抿了抿嘴:“不会,因为你是陨轩阿。”因为你等了我这么久,就凭这份情,她也不会恨他的。 他破天荒的露出璀璨的笑容,耀眼的让人挪不开眼,陨轩一脸激动的抱紧她,谢谢她的这句话。 籽听被他突如其来的抱紧吓蒙了,这是,不管了,无论他怎么样欺骗她,她都不会记恨他的,但是她也说过如果谁欺骗了她,她也绝对不会原谅那个人。 花丛后面的男子看着紧紧抱着的二人,满意的笑了笑:成功了,可真是出乎意料的快呢,该他出场了,不然他怎么演接下来的戏,既然三哥他成功了,那他也该好好表现了。 该回家了,籽听和他啰嗦了几句就顺着青石小路走向雪菀园,看着窗口溢出的灯光笑了笑,她就说然儿会等她的。 “啪,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看不住?”一堆东西被摔碎的声音听的籽听的耳朵都难受,听着着嚣张跋扈的声音就知道是齐陨执,这个疯子又发什么疯了? 走进去就见到那张俊逸的脸上写着怒意,她双拳紧握飞快的走向他:“你疯了是不是?又在这里欺负人,别以为你是皇子就可以为所欲为,我文籽听还就不怕你了!”他怎么就不和他的那些皇兄学习呢,温和一点会死是不是? “籽儿你终于回来了,我可是等了你许久呢?”他露出一个天真无害的笑容,握着她的手腕激动的说着。 籽听皱了下眉,看着那一脸委屈的然儿怒火中烧,推开他的手:“齐陨执,我告诉你然儿不是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的人,你这样三番五次莫名其妙的欺负她,是不是看我文籽听好欺负阿?”她瞪了他一眼,他齐陨执不就是皇子吗,她还怕了不成? “小姐~”然儿冲她挤眉弄眼,籽听好像没有看见一般,然儿泄气的拉了拉她的衣袖,叫她别再说了,激怒了四皇子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籽听瞄了她一眼,无所谓的笑了笑:“怕什么,他还能吃了我不成?”说完后悔了,看着他一脸痞痞的笑意,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就好像再说,我就是想吃了你。 籽听翻了个白眼,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那庞大的身躯推到了门口,把门一合:“齐陨执,从今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想看见你啊!”他这三四日不是消停了吗,怎么又来烦他了? “籽儿,可是我想见你阿。”那颇带磁性的声音竟然会是他的,籽听恨得咬咬牙当作没听到,他却依旧不依不饶的开口:“我就是看你生病了所以才没有来打扰你,这些天我都等的疯了,今天我一听到你被七弟欺负了,我就心急如焚的跑了过来,就是为了见你一面阿。” 为了她?他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奇怪,还什么为了她所以不来打搅她,他哪有那么好? 她用背靠着门,不管你说的怎样天花乱坠她也不会开门,瘪了瘪嘴:“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欺负了然儿,休想狡辩,我不会相信的,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门口传来某人厚颜无耻的一句话:“好是好,可是籽儿我会想你怎么办?”低沉嘶哑,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一样。 籽听双手一摊,怎么会这么厚颜无耻,不急不慢的说道:“把脑子拿出来丢掉。”她不屑的说着,好像是她逼着他这样说似的。 外面的人踌躇一下,轻敲了敲门:“籽儿那我走了,别想我啊。” 籽听笑了起来,挥了挥手:“快走,快走,不送阿。” “其实我真的没有什么打算,只是想看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他笑了笑,语气很失落的样子。 她突然觉得自己过分了,打开门那人的影子都不见了,她皱了皱眉头,他好像没有她想的那么坏,那么讨厌。 与此同时,霄凌宫。 “你跟踪我是不是?”陨轩看着眼前一脸淡漠的男子,他几乎做到了只要他一见籽儿就紧跟其后,没有一次落下。 “是,没错。”陨执笑了笑,拿着杯子看着漂浮的茶叶扯嘴淡笑:“三哥,我们快成功了,我们应该庆贺才是,你怎么这副样子阿?”一脸无害的笑容让陨轩更加生气。 ------------ 第二十三章 佛珠 “以后不要跟着我了。”陨轩压住怒气说道,他不喜欢一举一动都要被人盯着,被人安排好。 陨执见着他脸上的怒气,嬉笑的样子收了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为什么?这是计划之中的,齐陨轩你别被一个女人弄得晕头转向,忘记了我们的计划。” 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放心,我不会阻碍你的,可是我拜托你别天天跟着我们后面行不行?”眸子动了动,竟然他都答应他开始做了,那他就不会反悔,可是他不希望他们两个人天天被人窥视。 陨执这才放心的松开了手,悠哉悠哉的坐了回去,看着他一动不动低笑起来:“怎么还不走,要留在我这儿吗?”说着摆了摆手叫了声门外的任陵。 “四皇子。”他恭恭敬敬的对着他微弯腰拱手,陨执看着脸色发青的陨轩笑的更加肆意:“任陵,带三哥去休息。” “是。”毫无表情的回答,对着陨轩伸出手:“三皇子,请~” “不必!”陨轩冷着脸走了出去,就知道他们见面没有什么好结局。 天气还是炎热的很,籽听笑着和陨轩分开后,就泄气的往前走。 像个没睡醒的人一样走了进去,今天貌似是学习礼仪,宫里面的规矩多的是了,半个多月结束了,不知道皇宫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规矩,累都累死了。 刚坐下就看到庄静儿走了进来,这几天庄静儿天天缠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上次没有怀疑她的原因,那个赵雅馨也是,不过她知书达礼得很,她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她们两个截然不同人怎么会走到一起的。 庄静儿笑眯眯的坐在她旁边,一副得知了天大的秘密样子 :“籽儿姐姐,我刚刚看到三皇子了,她是来送你的吗?” 籽听敷衍的笑了笑,漫不经心的回答:“呃,怎么了?”她还见不得他了吗。 “太好了。”欣喜若狂的紧紧握着籽听的手,籽听茫然的看着她,这是怎么了,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好像比她还激动,籽听吞了吞口水,镇定的看着她一脸骇人的笑意背脊发凉,这丫头打什么主意呢? “籽儿姐姐,你认识三皇子阿,那你可不可以引荐一下,我也想认识旨告国第一美男,都说他是旨告国第一高手,旨告国的常胜将军。”那样子就像崇拜神仙一样,那个眼神籽听不得不佩服,有那么好吗? 然后一些不认识的人也来了,和她一模一样的话,本来心里面还有些难受,这下她倒是极其不服的站了起来:“谁告诉你们他是第一高手的阿,我二哥才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名副其实的旨告国第一,他就是长得好看了一点点。”还用手比量了一下,好像二人的容貌真的可以测量一样。 庄静儿的笑容更加深了,拼命地点点头:“对对对,即然籽儿姐姐你对三皇子没有兴趣,那就介绍给我好了。”摇晃这她的胳膊,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央求的看着她。 心软了下来,看着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傻笑了笑:“那,这个,你和我一起回去,他和我一路的。”不知道为什么,从前几天晚上开始就天天跟着她,反正她也不反感,就让她跟着了。 所有人都认定了她会是未来准三皇妃,可是庄静儿还是不依不饶,就算是做侧妃她也愿意阿。 “谢谢籽儿姐姐。”她笑眯眯的跑去位置上打扮去了,拿出了一大盒珠光宝气的首饰,她正在琢磨梳什么发髻,籽听皱了皱眉头,至于吗,陨轩不会在意这些的。 籽听摇了摇头,忽的看见周月蓉那双愤恨不甘心的眼睛,吓得抖索了一下,真是深闺怨妇,关她什么事情。好像是她抢走了她的梦中情人一样,这几天都是这副鬼样子,天天瞪着她,有本事就把陨轩抢走阿,哼。 籽听回瞪她一眼,低头等着教规矩的嬷嬷进来。 “今天的礼仪就免了。”老嬷嬷笑着说道,籽听惊讶的看着她,什么叫做免了,老嬷嬷穿着红褐色的绸缎长衣,头上别着翠色的珠花,苍老的手上端着个木盘,上面放着一串佛珠,是沉香木的,籽听一眼便看出来了,而且是上好的打磨技艺,颗颗大小分毫不差,光滑发亮,透着淡淡的香味,接口处是金色丝线编的一个如意结。 这一定是价值连城的东西,籽听琢磨着,就听见那嬷嬷说着:“这是皇太后的佛珠链,是先皇送的,虽然已经脏了但是皇太后不敢拿给那些毛手毛脚的宫女们擦洗,皇太后听说今年的秀女十分心灵手巧,便把这佛珠拿给我们清洗,各位小姐可要仔仔细细的弄,用湿毛巾擦拭一遍后,再用干毛巾把水一点点擦掉,千万不可以马虎。” 那嬷嬷的手都颤抖着,显然是放心不下,籽听皱起眉头想着,皇太后又不是傻瓜,就算是那些宫女信不过,那贴身的嬷嬷呢?有的是人,可是为什么偏偏要她们一群什么都不会的千金小姐来做,这不是明摆着让她们搞砸吗? 这皇太后的心思真是猜不透,籽听看着嬷嬷把那些佛珠一个个拆下来,好像是最普遍的一百零八颗,这次被选手来的人特别多,刚刚合适是两百多,差不多是两个人一颗,看着她们那般细心的样子,籽听真的想笑,不就是一颗破珠子吗? 籽听就让和她和她一组的陆晴晴全权负责了,她悠闲的喝茶了,看着陆晴晴的样子那叫一个专心 ,比孝敬爸妈还要认真吧,低着头一点点一点点的擦,籽听忍不住低声笑了笑。 籽听低下头的时候,周月蓉笑了起来,文籽听时机到了,你等着吧,我可是琢磨怎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对付你好久了,今天总算是等到了机会。 等那陆晴晴都擦好了放到籽听手里面的时候,籽听才心不在焉的放进那个木盘里面。 她转过身的时候听到身后大叫一声:“这…这可如何是好阿?心里面咯噔一下,好像和她有关系一样,籽听转过身子,看见嬷嬷拿着一颗碎成好几半的佛祖,恐惧的看着她,嘴里面抖抖索索的说着:“文小姐,你这下闯了大祸。” 籽听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颗佛珠,她的意思是这颗珠子是她的,刚刚到她手上是完好无缺的阿,她也只是那么轻轻一放怎么就会裂了,什么情况? 刚刚陆晴晴她那么小心的擦,根本就不敢用力气,但也没有裂啊,而她随便一丢就裂了,这说明在陆晴晴手里面那颗珠子还没有坏,那这问题出在那里阿? “不关我的事情阿,求嬷嬷恕罪。”陆晴晴扑通一声跪在她眼前,反应可真快,这话不是明摆着说全部都是她的错吗? “哟,陆小姐这话是说这责任全在我籽儿姐姐身上了?”庄静儿冷起眸子看着她,走到她眼前狠狠瞪着她:“刚刚我们大家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颗珠子可是一直在你手上的,籽儿姐姐只不过是轻轻拿了一下,问题一定出在你的身上,说,你动了什么手脚?”庄静儿一手撑着腰,一手指着她的头骂着,什么贱丫头,什么不要脸,什么忘恩负义全部出来了。 籽听看着她那个不顾形象的怒骂样子,心里面不由得暖乎乎的,怪不得那赵雅馨这么护她,庄静儿表面上的确是嚣张跋扈,可是她对自己认为好的人还是不顾一切的维护的,静儿,以后你就是我文籽听的妹妹了。 那陆晴晴泪水直流,身子颤抖着,红着眼哭道:“可是真的不关我的事情,我给文小姐的时候它还是好好的阿,我知道文小姐是个好人,可是真的不是我阿。”一脸悲切切的样子,比起籽听的淡漠她好像更容易让人信服。 “你个死蹄子,还敢诬赖我籽儿姐姐,你…”庄静儿那股子刁蛮劲儿又来了,伸出手正准备甩给她一个耳光。 “啪~”庄静儿捂着脸,惊讶的看着周月蓉泪水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她从小到大就没有被人打过,今天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颤抖着唇,却说不出话,不是说不出,是不敢。 周月蓉一脸义正言辞的指着她讥笑:“镇国公的女儿,我呸,不就是个破落户,别以为仗着自己的势力,就可以随随便便欺负人,我周月蓉今天就看不下去了,非要给陆妹妹主持公道了。”她看着庄静儿那绯红的脸得意的笑了笑,伸手扶起那陆晴晴。 陆晴晴受宠若惊的看着她,感激涕零的跪在她眼前:“谢谢周小姐,谢谢。”一个劲的磕头。 那周月蓉一脸慈善的扶起她,瞥了一眼庄静儿:“起来,陆妹妹,我周月蓉就是看不惯某些人装腔作势,好像自己是多么厉害的人物一样,看妹妹你这副让人怜惜的样子,委屈的姐姐我都忍不住为你出头了。”说着还掩住嘴角笑了笑,好像真是是被陆晴晴那悲切切的样子给感动了。 陆晴晴也跟着破涕为笑,擦了擦泪水,极其认真似的摇摇头:“我哪有周小姐你漂亮呢?” ------------ 第二十四章 太后 而庄静儿看着这一幕哭的更加伤心,赵雅馨安慰着她,看着她们装模作样的样子实在是受不了了,她好歹是乔妃的妹妹,镇国公的女儿,她赵雅馨的话她周月蓉还不敢怎么样。张开口刚想说什么,却看见籽儿先她一步了。 籽儿看着庄静儿这样护她,却落得如此下场,恼羞成怒的一把抓住周月蓉的手,伸出手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冷冷说道:“我告诉你,我静儿妹妹不是你周月蓉这种货色打得的。”狂妄的扬起白净的下巴。 场上的人都张大了口看着籽儿,那可是堂堂大将军的女儿,当朝月妃的三妹,四皇妃的姐姐,她文籽听打就打了,还说‘这种货色’,连庄静儿吓得也停止了哭泣,一脸害怕,内心却感动起来。 一旁的顾冰影也颇有闲情逸致的看着她们的表演。 周月蓉当然也不是好惹的主儿,扬起手就要打回她,她打下去估计又是四五天不会好,周月蓉从小到大就是练武的人,她要打人还没有人拦得住。 籽儿一把抓住她的手,但是显然没什么用,这女人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她就等着这一巴掌,但是她周月蓉等着,以后她一定会加倍奉还,她文籽听从来就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儿。 “啪―”狠狠的一巴掌,籽听错愕的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白衣胜雪的男子,冷冷的看着周月蓉,那一巴掌可真狠,籽听吞了吞口水,幸好不是她,不然脸不知道要肿多少天。 那熟悉的气息,是陨轩没错,陨轩收回手,转过身子手按着她的肩膀,从头到脚扫视她一遍:“籽儿,没事吧?”皱起好看的眉头,温柔的神情和刚刚天壤之别,清晰的五官有着让群花失去光彩的魄力。 籽听笑眯眯的摇了摇头:“你看看我那里有事情阿。”咧着嘴笑的跟个小孩子一样的,笑意不自觉的在眼角绽开,说实话她刚刚想着他会帮她挡下那一巴掌,就真的挡下了,还狠狠的甩了周月蓉一巴掌。 她那让人痴迷的笑容,陨轩看着心底泛起涟漪,舒展了眉宇:“还好小于子来给我报信,不然籽儿你就被人欺负了。”一把拥着她,看着那胆大包天的女子,眼神冷厉骇人,他不想和她多费唇舌,看着她捂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非但不同情恨不得再补一巴掌。 “说,为甚麽欺负籽儿。” 籽听在他身下猛地点头,说啊,为什么欺负这么可怜的我,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委屈的看着陨轩。 陨轩看着心都化了,更加疼惜的拥紧了她,冷冷等着她的回答,周月蓉嘟了嘟嘴,泪水婆娑,那秀气的眼眸闪着泪光,还不忘捂着脸:“三皇子,我没有欺负她,是她欺负陆妹妹,我只是说了几句,她就狠狠的打我,我只是…” 哇,籽听想打她,这副让人看见就疼惜的样子谁不相信阿,好像事实也是那样,她的确打了她,可是也不用这么声情并茂的解说吧,好像她是什么大恶人一样。 这时重要的来了,籽听皱了皱眉头,别以为就是你周月蓉会装,你文姐姐我可是装了十多年的可怜,不然怎么博取娘亲,哥哥的同情。 她一把抱紧陨轩,心里面真的好想笑,但是面上一脸委屈的样子,哭是哭不出来了,那委屈样子好像再说,她胡说八道,我最最可怜了,她嘟囔着:“我没有,陨轩~”自己都觉得有些厚脸皮了。 这句陨轩叫的那是一个温柔阿,陨轩一脸心疼的看着她,怜惜摸了摸她的头发,继续冷着脸看着周月蓉:“籽儿打得好,如果是本皇子连打都懒得打,叫小于子动手就好了。”然后一脸可怜的看着委屈的籽听,籽听忙的附和点头,说得好,说的是,她是个大恶人。 “哼。”周月蓉挫败的瞪着籽听,籽听再次委屈的钻到陨轩身下,陨轩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周月蓉觉得好像是掉进了冰窖一样寒冷。 埋在陨轩胸口的籽听,得意的扬起嘴角,和文姐姐我斗,那还差了那么一大截,嘿嘿,长得好就是没办法。 然后嬷嬷不分场景的给籽听泼了一盆冷水:“三皇子,即便是你护着,文小姐也是毁坏了皇太后的佛珠,一样要受罚。” 籽听的好心情就这么没了,辩解的时候到了,籽听直起腰杆,手拉了拉陨轩长长的衣袖:“不是我弄坏的,我就是轻轻的把它放进了木盘里面,然后它自己就裂了,真的和我没有关系,真的。”一本正经的眨着眼,这次没有说谎,是真的不关她的事情。 “我知道。”陨轩点点头,看着那不怀好意的嬷嬷,颇有以强权逼人的意味:“本皇子的事情用得着你来管,滚,籽儿的事情本皇子自有主张。”他绝不容许任何人欺负他日日夜夜要护的籽儿。 那嬷嬷知道刚刚自己的语气过分了,忙的跪了下来,颤颤抖抖的说道:“三皇子殿下请三思,奴才也是奉…”刚准备把皇太后拿出来压人,却被陨轩那骇人的冷厉眼神给瞪得说不出口。 “还要本皇子说一遍吗?本皇子自有主张。”陨轩眯起眼看着地上的嬷嬷,半抱着籽听往外走,足尖一点,跳跃于树枝之间,看见的只有那抹白色的影子。 霄仪殿 陨轩放下籽听,仰着头看着那三个大字,深吸一口气方低下头对着籽儿开口:“籽儿你等等,我进去和皇祖母商量一下,她定然会原谅你的。” “嗯。”籽听乖乖的点点头,什么都不管的往他那白净的脸上亲了一口:“奖励。”嘿嘿,一脸笑容的看着他。 陨轩错愕一会儿,回以笑容往霄仪殿走去,那些太监张大了口看着籽听,好像她是什么怪物一样,怎么了?籽听对着他们泰然自若的微微一笑,迷得那些人下巴掉了。 陨轩看着那半倚在长椅上雍荣华贵的妇人,平复了一下呼吸,恭敬的唤道:“陨轩参见皇祖母。” 长椅上的妇人听着声音缓缓打开眼睛,挪了挪身子坐了起来,笑眯眯的伸手招呼他:“轩儿来了阿,坐阿。” “谢皇祖母。”陨轩在一旁的朱红木椅上坐了下来,一脸凝重的继续说道:“陨轩来是有一事相求。” “轩儿和皇祖母还要什么求不求的,说就是了。”太后一脸慈爱的看着他,这么些年了,轩儿长得是越来越俊俏了呢。 陨轩一听却没有释怀,依旧沉重的说着:“皇祖母,籽儿不小心弄坏了你的佛祖,还望皇祖母放过籽儿。”这佛珠他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皇祖母日日拿在手里面的那串佛珠,皇祖母说过那是皇祖父身前送给她最后一件礼物,他也不敢要求皇祖母什么,只好一个人来求她了。 果然看着太后的脸色沉了沉,她冷声招呼门口的太监:“小卓子,给本宫泡壶茶过来。” “是,太后娘娘。”门口的小卓子回应着,跑去倒茶。 太后接着回答:“文小姐就在门外吧,轩儿打算要本宫怎样处置她?”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清冽的眸子飞快的眨了眨:“皇祖母,看在陨轩的份上,原谅籽儿好不好?” “岂有此理。”她一把拍在扶手上,怒的站起来,看着陨轩责怪的开口:“那可是你皇祖父送给本宫的东西,难道我就这样随随便便的任由她毁坏,连处罚也不用吗?” 陨轩看着她冷厉的话,普通一下跪在地上,低着头嘶哑的央求:“求皇祖母原谅籽儿。” “你…”太后沉静的思考起来,轩儿他从来就不会跪谁,今日为了一个女子这样,她设的计成功了,她依旧冷声道:“休在多说,看着轩儿你的份上,本宫就从轻发落,让那文籽听跪在霄仪殿门口四个时辰就算了。”四个时辰还不会把她怎么样。 陨轩想到那娇弱的身板要跪在烈日下,就心疼的很:“皇祖母,籽儿她身子…” “休要多言,四个时辰死不了,若是再说,本宫就打算改变主意,她文籽听就不是这个处罚了。”太后冷颜说道,不管怎么样毁坏了先皇的东西,这点惩罚还是得受的,不然以后谁干事会仔细。 陨轩叹了口气,深知这是皇祖母最大的让步了,他丧气的走出宫殿,看见那炎日皱了皱眉,接着身后的太监就大声宣读:“皇太后口谕,丞相之女文籽听鲁莽行事,毁坏先帝佛珠,罚跪于霄仪殿,四个时辰之内不得起身。”公公颇为同情的看着籽听。 “呼~”深出一口气,籽听早就料到了没有什么好下场的,她可是毁坏了皇太后最珍贵的东西呢,受着一点点委屈没关系。 本小姐能屈能伸,掀起衣裙,跪了下去,不就是四个时辰,吓得倒我吗?挺直腰板看着那宫殿上方的三个大字,怪谁呢,怪她惹了一些暗地里出招陷害她的女人,周月蓉不是你还能有谁.,你以为我瞎了,你会那么好心的帮陆晴晴,不就是想要让我的嫌疑板上钉钉吗? ------------ 第二十五章 惩罚 表面上倒是仁义,可怜那陆晴晴不知道害她的人就是周月蓉,她周月蓉这样处心积虑还不是因为看不得她得意,上次的食材出问题也应该是她,别以为她不吭声就是傻瓜,她只是不想闹大了,我给你一寸,你倒好进尺了。 等着,我出去如果不想办法收拾你周月蓉,我还就不是文籽听了,她文籽听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籽儿~对不起。”陨轩一脸忧郁的走了下来,看着她一脸傲气叹了口气,这个时候她还这样倔强,倔强的让人疼惜。 “不必说了,我知道。”不管是谁也救不了她了,她犯了大错,即便他是让人畏惧的三皇子殿下那也是无计可施的,他必然为了她费了许多唇舌,这份心思她收下了,齐陨轩,谢谢你这些天对我的好。 陨轩点点头,她对他的信任让他动容,到现在这一步他该开心还是该为她担忧呢?不管以后怎么样,她是他齐陨轩一生要护的人。 冲着她微微一笑,掀起雪白的衣袍,在她身边跪了下去,从今以后,她受苦他陪着。 “你这是干什么阿?起来啊你。”籽听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坚毅的目光眼睛湿润起来,忙的想把她扶起,可是她忘记了,他可是旨告国的常胜将军,她那里扶的起。 “籽儿。”眼睛衬着太阳的光芒格外刺眼,他笑眯眯的看着她,伸出手抱着她:“不管以后怎么样了,我齐陨轩都会陪你一起,籽儿是我唯一要护的人。” 心里面暖乎乎的,他是唯一一个这样对她说话的人,他对着她微笑着,如阳光一般耀眼,籽听没有再说什么了,她知道劝不了他,有这样一个人护着真的很好。 没多久烈日的烘烤就让籽听汗水直出,陨轩皱了下眉头,扬起衣袖,为她遮住阳光:“以后有我替你遮风挡雨。”理所当然般的声音在籽听身边响起,她含着泪水点点头,不敢看他,她怕他看见她现在的样子。 齐陨轩,能不能不对我这么好,你这是要让我彻彻底底的离不开你吗? 烈日依旧不懂人情的肆意烘烤大地,树上的蝉叫声让人更加心烦意乱,四处没有一丝儿风,只有那骄阳似火不止不休的继续晒着。地上火辣辣的烫着皮肤,脚也已经发麻,籽听已经出了一身的汗,脸上火热热的像是高烧不止,她现在几乎没有力气了,整个身子都倒在陨轩怀里面,只剩下膝盖还挨着地。 她笑呵呵的说着:“陨轩,我是不是要死了阿?”她感觉眼前黑乎乎的,脑袋昏沉沉的,她这是怎么了,身体越来越差了,肯定是上次生病还没好又被淋了一身,什么都没有管就马马虎虎的对待自己,这下身体不如以往了。 “籽儿!”陨轩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劲,手扶上她的额头,烫的和火炉一样,该死他竟然没有发现,他将她抱起来,身体有些摇摇晃晃,刚刚他一直保持这个动作抱着籽儿,不由得脚发麻,蹲了两步脚,他就马上恢复了。 籽听眯着眼,一把抓住她健硕的胳膊,含含糊糊的说着:“陨轩,别这样,太后娘娘会生气的,我没事。”别为了她惹怒太后。 “别吵,籽儿你听话。”强制性的让她住口,语气担忧不已,他抱着她跨上台阶,对着那几个太监喊道:“还看着干什么,请太医阿。” 几个太监吓得扑通跪倒在地,诚惶诚恐的说着:“ 三皇子,太后说了没到四个时辰不可以起来,三皇子这样做…” “滚去传太医。”陨轩一脚把眼前的人踢得老远,跨进霄仪殿,嘴里面安慰她:“籽儿没事的,有我在,什么都不会发生。” 温柔的让人沉迷的声音,看着他绝美的脸,籽听点点头,紧紧抱着他,慢慢合上眼,有他在没事的。 陨轩看着她嘴角洋溢着笑意,安安静静的躺在他怀里面,手紧紧地抱着他,显然把他当作信任的人了,籽儿,这样我怎么忍心伤你呢? 陨轩把她放在躺椅上面,紧张兮兮的盯着门口,等着太医的身影,他是习武之人,从来就不知道被太阳晒也会晕倒,他忽然觉得眼前的女子像个瓷娃娃一样,脆弱的不得了,轻轻一碰就碎了。 “怎么了,怎么了?”太后刚刚正在小歇就听见陨轩大怒的声音,吓得急急忙忙赶出来。 陨轩看了她一眼,纵使她是他的皇祖母,但一想到籽儿躺在这里是谁害的,眼神就怎么也好不起来,嗤笑一声:“拜太后娘娘您所赐,籽儿现在高烧不止。” 听着这疏离的语气,太后脸拉了下来责怪的说道:“你这孩子还和本宫较上真了。”伸出手摸了摸籽听的额头,对着身后的贴身宫女吩咐道:“月兰,赶快去倒一盆凉水过来,先把桌子上的水拿过来。” 身着碧绿色宫衣的女子侧身一拜:“是,太后娘娘。”转身把桌子上的茶壶茶杯拿了过来。 “太后娘娘~”毕恭毕敬的递给太后,然后马上出去吩咐门口的太监宫女去打水。 太后扶起籽儿,倒了一杯茶往她口里送,看着陨轩叹了口气:“只是天气燥热,中暑了而已,你这孩子还不给她喝水。”她这才打量起籽听,肤若凝脂,冰肌玉骨,虽然是淡妆没有什么粉黛,却显得格外清秀,让人眼前一亮。 太后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再看看陨轩那令无数女子痴狂的样子,他们真是般配呢? 陨轩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一杯又一杯的喂着籽听,他真是是慌乱了,连这些常识都忘记了,真是该死。 太后笑了笑,放下茶杯,看着他那副紧张的样子笑呵呵的说道:“轩儿,喜欢这丫头?” “是。”毫不避讳的回答,视线始终没有改变,忽的想到什么,眼神撇向她,皇祖母她想怎么样? 看着他一副护犊子的样子,太后笑意更加深:“别一副护她的样子,你还担心你皇祖母吃了她不成吗?这丫头灵秀的很,你皇祖母喜欢还来不及,那里会对她怎么样?” “那就好,那这件事情…”既然皇祖母都不怪籽儿了,这惩罚就该免了吧。 “有轩儿你的庇护,我还哪敢责怪她阿。”太后故作生气的哼哼道,她沉了沉声,吩咐陨轩:“ 这丫头过一会儿就会好,没什么大碍的。” “谢过皇祖母。”陨轩一脸真诚的起身朝她一拜,他和皇太后根本不熟,但是她可以放过籽儿她,他十分感谢了。 “傻孩子。”她看着籽听稍稍好转的脸色笑了笑:“我本来就是要看看谁会被陷害,我本来的意思就是打算护你们。” “皇祖母~”陨轩颇为感动的看着她,激动的点点头:“多谢皇祖母。” 她的意思他知道了,她这样大费周章的把佛珠送去给这些秀女,就是打算看谁会被诬陷,被诬陷的那个一定是他们这些皇子十分喜欢的人,皇祖母这样做不就是想护着这些未来皇子妃,护着她不被那些人算计。 皇祖母可真是用心良苦,护犊子护到了她这种境界真是厉害了,不过他也很是感动,他第一次感受到皇室的亲情,即使是夹杂着算计,但是依旧可以给人温暖。 太后叹了口气:“好了,好好看着这孩子吧。”这么灵气的丫头,千万别被后宫那些人给教坏了。 陨轩点点头,眼神哀伤起来,他没有那个能力,不过脸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看着床上的人儿一动不动的,这样恬静的时候不多了,忽然觉得这样也很好的。 伸出手揉了揉眼睛,摇了摇头嘴里面嘟嘟囔囔的说着:“陨轩~陨轩。”刚刚好像他抱起了她。 “我在,我在。”手被紧紧抓住,籽听顺便借力坐了起来,一眼看到了眼前慈眉善目的老人,眨了眨眼:“您是?”再看到她的发饰,衣服,扫视四周,恍然大悟般张大了口。 “没错,如你所想。”太后也跟着眨巴眼,这么可爱的太后,籽听喜欢得很,籽听笑眯眯的看着陨轩:“陨轩,是太后娘娘她救我的吗?”其实谈不上救拉,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她特别平易近人。 “不是我,是轩儿,他急忙忙的把你抱了进来,那里容的我来救啊。”太后看着陨轩说着,的确是那样,轩儿当时急的什么都忘了,差点连她都记恨上了,可想而知这位文小姐在他心里面多么重要。 “谢谢陨轩。”飞快的道谢,冲着他咯咯直笑,笑的肆无忌惮,毫无掩饰。 眼珠子转了转:“不过也要谢谢太后娘娘。”一脸讨人喜欢的样子,惹得太后笑的合不拢嘴。 然后这三个人就聊得极欢,当然陨轩几乎都是在听她们说话,走的时候,太后还送了一个玉佩给她,说是以后留着有用的,籽听当然乖乖的收下了,上次陨溪大哥也送了她一块,嘿嘿,这下她的靠山大了。 ------------ 第二十六章 贪污案 堂而皇之的拉着陨轩的手往回走,路上许许多多的人看着,籽听无所谓的笑了笑,反正她现在不在乎什么流言蜚语了,有了陨轩这尊大神,看看还有没有人敢欺负她。 “籽儿~”身体僵住,又来了一尊大神,小人惹不起,笑眯眯的转过身,俯身拜了拜:“臣女文籽听参见四皇子殿下。” 这,陨执一下子懵了,她也会行礼,笑着点点头:“本皇子的女人这次学乖了。” 籽听听见他的话,脸瞬间黑了,他还是死性不改,还以为他好了呢,她马上找到了挡箭牌,一把抓住陨轩:“我不是你女人,别乱说阿。”暗里的意思就是我是你哥的女人,别想耍花招。 陨轩愣了愣,虽然不情愿但是还是半拥着她,四弟他就这么忍不住了吗?亲自来了。 他一把把籽听拽了出去,恶狠狠的说着:“本皇子和你说什么了,以后不准和别的男人揉揉抱抱,你听没听到阿。” 那命令似的语气让籽听皱起眉头,扬起头毫不示弱的喊道:“你那只耳朵听见我答应你了,那是你一厢情愿,你文姐姐我就不喜欢你了,谁是你女人阿,见鬼。”一只指头指着他头,像只发火的小猫。 “是哦,那你喜欢谁?不喜欢本皇子?难道本皇子还配不上你吗?”紧紧握着她的手腕,那黑漆漆的眸子盯着她,籽听眨了眨明亮的眼睛,“切”了一声。 后退几步,什么也不顾的抱住陨轩,陨轩身体一僵,她这是? 籽听狂妄的笑:“这就是本小姐喜欢的人,看看比你好多了,美貌你比不过吧,武功你比不过吧,功勋你比不过吧,脾气你比不过吧,还有…”她正打算慢慢说,慢慢打击她。 “够了,你说别的还好,三哥的脾气还好的过本皇子?”顺势给陨轩使了个眼神,齐陨轩,我现在可是在拼命的帮你阿。 “比你好多了,你看看你是不是满嘴都说我是你的女人,什么喜欢我之类的,是不是你说的?”松了手,步步紧逼他,这混蛋,就光会说。 “是又怎么样?本皇子对你还不够好,什么都忍着你。”信誓旦旦的说着,好像他把心都掏出来了一样。 “是哦。今天下午我跪了四个时辰,你又去看我吗?别告诉我你一个皇子连这点消息也不知道?”哼,表面上倒是很喜欢她,正经时候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这倒是怪上他了,急忙辩解:“我在练功,那里知道,不然我一定会去帮你的。” “帮帮帮,帮你个大头鬼,鬼信你呢?不理你了。”她瞥了他一眼,往前走,这种人还是不要靠太近了。 转身之后,陨执淡笑了笑,很好,齐陨轩我这次可是帮了你。 终于把她的话逼出来了,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对你死心塌地了,到时候就是我趁虚而入的时候了。 二人就这样拉着,陨轩看她那副开心得意的样子,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今后会遇上什么难题吧?今后,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伤了。 他任由着她欢快的和他说话,仿佛得了一个大便宜一样,笑道嘴角都一直上扬,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贝齿。 籽听毫不避讳的就这样把他拉去雪菀园了,籽儿她到底是喜不喜欢他呢,要是喜欢他怎么没有听她说过诸如此类袒露心迹的话,可不喜欢为甚麽偏偏对他态度那么好,偏偏喜欢拉着他。 他一直在想,如果籽儿不喜欢他的话那最好不过,他也不用为难了。 “陨轩,你还愣着干什么,进去阿。”她一直都叫他陨轩,没有叫三皇子,因为那样叫就代表她想与他保持距离,会寒了他的心。 回过神,浅浅一笑跨入屋内,当他看到一屋的女子时,眉头皱了皱。 屋里面的女子看见籽听都纷纷松了口气,都笑着向她走过来。 “籽儿妹妹太好了,你没事。” 这温雅动人的是赵雅馨。 “文姐姐,对不起。”依旧一副可怜兮兮的是陆晴晴。 还有那对双胞胎:“文小姐,没事吧?”“姐姐,你没事太好了。” 额。籽听皱了一下眉,庄静儿呢,身边响起她的声音:“三皇子殿下你好,我是庄静儿,是你送籽儿姐姐回来的吧。” 她,也太强了,这样也记得找陨轩做自我介绍,籽听回过头看见所有的人现在都是一副痴迷的样子,额,连馨儿姐姐都怔住了,这个陨轩,也太夺人眼球了吧。 眼神飘到陨轩身上,那亮晶晶眼睛,那高挺的鼻子,那性感嘴巴。那绝美轮廓,这,好像是她不正常了,他的确有那个让人痴迷的资本。 陨轩一副默然无视,目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人,好像他看的是木头一样,籽听叹了口气,好说歹说眼前的都是绝色女子啊,陆晴晴怎么也是个弱不禁风的娇弱美人,馨儿姐姐是那种高雅大方,温婉动人的佳人,至于庄静儿比不得陆晴晴,怎么也和馨儿姐姐差不多。他怎么可以不给面子的目空一切呢? 只能证明,和她一样不正常,看多了美女美男,她伸出手在大家眼前晃了晃,笑嘻嘻的说着:“美男看够了?说说正事吧。”来找她什么事情? 赵雅馨第一个反应过来,拉着她的手说道:“说来也惭愧,听说籽儿妹妹被罚跪在霄仪殿我们却无能为力,于是打算帮籽儿妹妹查个水落石出,总算是没有辜负我们的一番好意。” “没事,那你们查出什么来了吗?”笑的像朵花儿一样,籽听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她,馨儿姐姐真是好人呢。 “查是查出来了…”赵雅馨支支吾吾,一脸为难的说着,可是也没有用不是吗? “查出来了就可以了,是不是周月蓉呢?”虽然不知道她支支吾吾干什么,但是一定是周月蓉没错的,除了她还有谁会处心积虑的害她,谁会想她那样斤斤计较,争风吃醋。 “籽儿妹妹知道了?”赵雅馨叹了口气:“我用一些钱财买通了经手那日佛珠的人,果然不出我们所料问题出在陆妹妹的那盆清水里面。” 这时庄静儿也跑了过来,继续说道:“那盆水不是普通的清水,而是会让佛珠受损的什么东西,反正那太监是这么说的,他畏畏缩缩的还不敢指证周月蓉,浪费了馨儿姐姐的钗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月蓉的那一巴掌,还是因为籽儿三番五次护她,她现在谈起周月蓉就狠狠的皱起了眉头,一副仇人的样子。 “放心,她周月蓉要欺负我没那么容易呢?”周月蓉是你先动手的,那就怪不得我了。 籽听陪着她们聊了许久,到深夜她们才离开,那陆晴晴还一个劲的道歉,其实她真的不怪陆晴晴,她只是自保根本没有什么恶意,这个周月蓉才是最可恶的,明着还要装好人,不要脸呢。 她坏坏的笑了笑,周月蓉等着吧,是你先欺负我的,她和周月蓉的仇说起来从很小的时候就结下了,因为只要有她的地方,她就没有人搭理,这就是羡慕嫉妒恨,谁叫她不嘴甜一点。 不如人家好看,不如人家听话就要这样在背地里算计人家,她真是嫉妒成狂了。 朝堂上。 “六皇子到~”门口的公公嘶声力竭的宣报声响起,所有王公大臣都朝门口看去,那是一种尊敬的眼神。 一身鹅蛋色劲装长袍的男子慢慢走过,对着一众人礼貌的微笑,皇上也马上笑意盈盈的开口:“枼儿,此次你可去了数十天,青州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说着表情也不由得严肃起来,青州的事情谁都知道,这次就看枼儿是否愿意揭发了,或者他也打算帮着太子。 六皇子一本正经的拱手答道:“回皇上,青州一案涉及朝廷命官甚广,共四十五人有牵连,其中还有十多位是在场各位官员的亲戚,共贪污白银一万九千两。” 一字一句都激扬顿挫,让人打了个抖,这次六皇子怎么了,以往不是都只是警告警告吗?这次好像来真的了,那些和青州有关系的人都吓得脸色发白。 看着陨枼坚定决绝的样子,皇帝怔了怔,随即勾嘴一笑,大喜的开口:“六皇子此次大举成功,把那些贪官污吏都给朕揪了出来,实在是大快人心,拟旨。” 一眼看去就知道皇上有多么开心了,笑意洋溢在眼角,大家的心都冷了冷,都说皇上不喜欢太子,这日才算是知道了。 青州的那些官员都是太子的部下,这次六皇子歪打正着把太子的势力给削去,本以为皇上他再怎么不喜欢太子也不会做得这么明显,却没想到他在这里笑的跟个没事人一样。 “六皇子查案有功,赐赤金琉璃珠一对,耀紫麒麟玉一对,蓝明珠一对…”皇上好不大方的念着,场上的众人又是一怔,都是无价之宝,皇上这次是诚心想把六皇子拉下火坑了,这么奢侈的赐封,那里是奖赏,明明就是要告诉皇后娘娘和太子,是六皇子告发的。 ------------ 第二十七章 入狱 “谢皇上~”六皇子依旧温和的笑着,那些大臣都叹了口气,替别人背了黑锅还能这么泰然自若的也就是六皇子他了。 皇帝看着六皇子的眼神闪过阴冷光芒,看来老六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可以把太子的贪污的证据拿到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绞尽心计想了这么些年也是徒劳无功,他可以拿到那证明他比他用了更大的心思,他预谋这件事情绝不比他短。 六皇子一脸漠然的接受皇上的探究,低着头眼神冰冷骇人,这一步纵然想了很久,也不及父皇你的心计,想尽办法计算我们,让大哥坐那个随时会让人掉了性命的太子之位,不就是算好了今天吗? 他们都知道要扳倒太子不容易,皇后那里很难过关,所以这次并没有把太子供出来,只是想给太子一个警告而已,之后太子只要是一犯错,即便是皇后也没有办法护他了,身为太子本该以身作则,犯一次错还情有可原,如果是接二连三那谁也救不了他。 他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再说所有皇子里面除了他谁还有资格坐上那个太子之位。 “好了,这件事情就这样了,这件事情交由吏部调查,退朝。”皇上极为满意的扫视一周的人,站了起来。 “退朝~”一旁的掌事公公拿着拂尘,挺直了身板,极为荣耀的尖声叫到,然后忙的拱腰跟着皇帝飞快的步伐。 “六弟,你回来的正好,我近期得到一坛上好佳酿,一起去喝怎么样?”陨执马上拦着欲走的陨枼,一副游手好闲的样子让人摇头。 “四哥说的是,六哥一起来吧。”说话的是九皇子陨岑,一脸好玩的可爱样子。 “好啊。”陨枼微微一笑,随着他们离开,文书莫看到这一场景忍不住摇摇头,六皇子果然不是外人看来的那样温和儒雅,他只是在韬光蓄锐,他上上下下搭理了多少让人头疼的事情,若是没有一点心计谁也不信,可是明明知道做了替罪羊还可以这样开心,除非是这就是他要的结果。 这么说他处心积虑也都是为了皇位而已,他文书莫不讨厌聪明的人,反而很是喜欢,不过说实话一个人忍了十八年不让人发现,可见他的城府多深,心计多么厉害。 和这样一个人在一起,若是朋友则受益匪浅,若是敌人那可就是一个大麻烦。 午时半刻; “六弟,你为什么要动手?”陨执喝着酒,虽然一脸豪爽的笑意,但是眼神中的严肃怎么也遮不住。 “四哥也不简单阿~”他颇有意味的笑着,连一向被人嗤之以鼻的四哥都藏的这么深,那些皇兄们也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皇宫可真是训练人的地方,他知道这几年他们都开始蠢蠢欲动了,否则谁也不会露出马脚来,这样做不就是警告对方他的敌人不止一个吗? 低笑一声,拿起酒杯优雅的小抿一口:“迟早要开始的,难道还要我等着,像父皇那样忍二十年,呵,既然四哥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告诉你,不达到目的我绝不罢手!”清澈的眸子里闪着坚定的光芒。 “我知道,大家都是一样的。”陨执顿了顿,神色凝重起来:“不过你要的是皇位还是那个人的性命。”他盯着他的扑闪的眸子说着。 “性命当然是要取的,皇位自然是能者居之。”二人对视着,发现对方的眸子都深的看不出不出个所以然,淡然无味的撇开了眸子。 “那好,我暂时助你就是,皇位就看你坐不坐的上去。”陨执依旧喝着酒淡笑道,刚刚他好不容易把九弟支走了,也就是为了和他合作。 六皇子皱了皱眉,疑惑的看着他,随即粲然一笑:“好。”二人默契的拿起杯子对着伸了伸低头喝下,算是互相敬酒达成一致的目地。 凤阳宫; “齐陨枼,没想到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筝妃那个贱/人现在是不是在地下猖狂的笑我呢?”雍容华贵的女子伸手抓起一个青花瓷瓶往地下摔,怒气冲冲的说道:“贱/人,我不会让你猖狂多久的。”她好像看到了那个一脸冷清淡漠的女子一脸嘲笑的看着她。 “母后,就此罢手吧。”连他的父皇都这样想要他死,他还有什么脸面做这个太子呢? “溪儿,你在说什么呢?”她转过身,纤长的手指抓着他的手腕怒斥着:“母后做这些是为了谁?为了我吗?还不是要你稳稳的坐上那个皇位。”她苏晓页不就是想看着他把那些贱/人的儿子压下去吗? “所以,母后你什么残忍狠毒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吗?呵,连那些百姓的救命钱你也要贪污。”青州的事情不是她还有谁,陨溪苦笑着:“母后说筝妃害你死了大姐,说玉嫔害你没了孩子,荣嫔害你不能生育了,羽妃让父皇恨你让你们夫妻隔阂,那些人即使都伤了你,那云妃娘娘和雪妃娘娘呢?” 她们二人可是与她在一起十几年的姐妹啊,从小到大都护着他,疼他得很,母后你为什么还要伤她们? “你,溪儿,你怎么会知道,那个贱/人告诉你的?”她怒视一周,看的那些宫女公公吓得冷汗直出,皇后娘娘的狠毒是无人不知阿。 “没有谁,母后你真当我齐陨溪是傻瓜了,有您这样能算计的母后,我能差到哪里去,呵~您太让我失望了,其他人纵使有错,云妃娘娘和雪妃娘娘与你情同姐妹,你怎么下得了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陨溪红着眼质问她,那两个绝色女子的笑意经常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敲打着他的内心。 皇后被他这么一吼,吓得跌坐在地上,哀伤的呢喃着:“云妹妹,雪妹妹,哈哈~”疯狂的笑了起来,竟然红了眼眶,大声叫了起来:“要怪就怪她们傻,怪他们相信我了,是,我们是好姐妹,可是人心会变的,她们若是没有死在我的手上,它日就是我死在她们手上了。” 陨溪被她偏执的话说的气得半死:“你真是疯了,没有人变了,是你自己变了,你变得残忍骇人,你还是当年那个温柔善良的皇后娘娘吗?”! “呵,我变了,我是变了,还不是被那群贱/人给逼的,我疯了也是为了你才疯的。”她冷笑着,嘴角洋溢着诡异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你要做好人你做就是,我自会给你铺好路,那些绊脚的石头我会给你一个一个踢开。” “这样肮脏的皇位,本宫不稀罕。”他愤然甩袖离去, 次日清晨,玉辙宫。 “皇上有旨,太子齐陨溪身为太子勾结朝廷命官,且所贪污银两数目巨大,为正旨告国国风,将太子压入刑部大牢,接受调查。”公公一字一顿道,他人风光过人的太子爷,今日之后就说不定就会贬为庶民了呢。 陨溪怔了怔,不过以他的性情还是咬紧牙低头伸出手接旨:“吾皇万岁万万岁~”心里冷了一截,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我让出皇位?都以为我在乎这个皇位吗?你们既然都要那就给你们。 “带走!”公公毫不客气的吩咐着,那些人也好像全然不知道这是太子一样,粗鲁的把链子一锁,猛地把他往路上扯。. 陨溪扯嘴一笑,这就是皇宫,冰冷无情,在你风光的时候他们会心甘情愿的为你做一切,待你落魄之后,那些人恨不得踹你一脚。 御花园。 陨执听着任陵的话,神色一冷:“怎么回事,太子入狱,该死。”陨执怒的拍起桌子,计划全部乱了,这一次皇后一定有理由救他出来,父皇这样做是明摆着要拉六弟做垫背的,即解决了大哥又跟着折了六弟,可恶,棋差一招。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幽幽的声音传来,陨执侧过头,看到那白皙如雪的男子笑了笑:“八弟有办法?”他也不问他怎么知道他的事情的,他们兄弟之间早就把对方摸得清清楚楚,他随意的拿起玉壶给他倒了一杯茶。 八皇子慢吞吞的走过去,淡淡一笑:“父皇想把大哥推下太子之位,我们就扶上去,不仅给了诸位大臣一个太子表里不一的印象,还做了个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 “说得好。”陨执气恼了一下,看来他还是不够冷静。 一个时辰后,雪菀园。 “什么,太子入狱?”籽听吓得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太子,怎么会? 然儿点点头,一脸认真的说道:“小姐,我听得清清楚楚,太子现在就在刑部大牢呢,据说是太子贪污,勾结朝廷命官。” “贪污?勾结朝廷命官?”籽听摇摇头,太子不可能做这些事情的,那日看他谈吐就知道,他和她一样向往的是那种安静恬静的生活,怎么会在意这些东西。 “小姐~”然儿鼓了鼓腮帮子,小姐这八成是要去刑部大牢了。 籽听就这样气冲冲的跑去大牢,毕竟他当初还温婉的送给他一块玉佩,说有事情就找他帮忙,如今他受难了,她也应该去看看他。 “刑部大牢,不是提审犯人的人,一律不可以入内。”狱卒强装镇定的说着,面对这样一个美人,谁可以做到坐怀不乱。 ------------ 第二十八章 解救 籽听嘟了嘟嘴,真麻烦,一脸哀求的咧嘴笑道:“狱卒大哥,帮帮忙好不好?” 两个人顿时傻了眼,这可是绝色大美人呢,但是想到自己的命,吞了吞口水:“姑娘,你就别为难我们了。”内心那个难受啊。 “好吧。泄气的吐出一口气,忽的脑海一闪,笑嘻嘻的从腰间拿出一枚色泽极好的玉佩,挺胸抬头的说道:“这是太后娘娘的贴身玉佩,我只是替太后娘娘看看太子爷,你们也胆敢阻拦吗?” “这…”支吾两句,二人相对一视,马上伸出手:“姑娘请。”本来他们就不想赶这位姑娘,既然是太后他们就做个顺水人情了。 这就是太后的魄力啊,籽听感慨道,笑着走进去,沾沾自喜的想到还好她讨人喜欢,太后娘娘才送了她一块玉佩,不然刚刚怎么办? 她好像忘记了她刚刚那个行为是假冒太后娘娘懿旨,只知道自个开心去了。 她一路走过来,发现到处湿漉漉的,墙壁都长霉了,那些犯人跟死人一样,毫无生机,她感觉她活像进到了一个大型的墓地,感觉很不好,扫视两旁的人,当她看到那个在牢房中依旧笑意盎然的人,才扬起笑意:“陨溪大哥。” 那人听着声音才抬起眸子,露出爽朗的笑意:“籽儿,你怎么来了?”没想到最先来的是她。 “陨溪大哥不是你的对不对?”她睁大眼睛,等着他的回答。 “是又不是如今有什么关系?他们要太子之位我给了便是。”他淡然的说着,似是看透了一切似的。 为了一个皇位,弄得他们兄弟如此至于么他们稀罕拿去便是,他不想斗,不想和自己的亲兄弟斗来斗去的。 谁要他的皇位?籽听皱起了眉头,困惑起来,笑着开口:“我知道,一定不是陨溪大哥你的,你放心我会救你出来的。”甜甜的笑了笑,事在人为呢。 “籽儿,你就这么相信我?”嗤笑一声,可是他们不相信,他们以为他死死霸着这个位置,和他们一样想要这个天下,高处不胜寒的道理他怎么不知道,他由始至终就没有想要那个高处的位置。 他怎么了,籽听果断的点头:“自然,陨溪大哥追求的和我是一样的,没有那些功名利禄,要的只是开开心心的不是吗?”这种人的身上都是挥之不去的阔达豪爽,不会去在乎那些世俗名利。 陨溪听着她那不加思索的回答,怔了怔,低笑起来:“是啊,没想到籽儿这么了解我,我在牢里面到找到了知音。” 他低头想了起来,籽儿是个好姑娘,忽的想起母后,真的担心有一天籽儿也变得那般呢,苦笑起来。 “在牢里面还能谈笑自如的也就是陨溪大哥你了,籽儿真是自叹不如,陨溪大哥你等着,我会救你出去的。”嘴角挂起一个璀璨的笑容,信誓旦旦的样子,好像什么她都可以办到一样。 “籽儿不必太为难,躲不过的任由你怎么样也是没有用的。”他依旧风轻云淡的笑着,籽听觉得他真的是无欲无求了呢。 走出牢门,深出一口气,脑袋里乱糟糟的,该怎么办呢?找谁救陨溪大哥呢。 三刻以后。 “然儿,赶快把这封信带回家。”籽儿把信装起来放到然儿手里面,只好叫爹爹明天帮着求情了。 “放心把小姐,然儿马上就去。”她接过信,抿着嘴像是接到大命令一样,一脸凝重的离开。 籽听用手肘撑着头沉思,嗯,仅凭爹爹还于事无补,即便是爹爹的好友那些伯伯们都一起,也不是太安全,毕竟那是皇室的家事,他们怎么样也动摇不了皇帝信念。 偏着头想着,那若是皇室中人呢? “对了~”灵光一闪,笑吟吟的起身,吩咐一下熙儿:“熙儿,今天的午饭不用等我了。” 雲月宫 籽听就这样冠冕堂皇的走了进去,所有人都冲着籽听和善的微笑,自从上次以后他们再也不敢慢待了这位主子了,这可是他家皇子的心肝宝贝,惹不起。 籽听走进去,就看到陨轩正在用膳,她厚脸皮的坐下,十分自然的看着他,眨了眨眼笑着。 这感觉活像是个大骗子,陨轩看着她惹人喜欢的动作,温雅的微笑了下,那些宫女看到是神魂颠倒,他看着她一脸单纯可爱的样子,就知道有什么事情了。 放下手上的筷子,宠溺的开口:“籽儿,有什么事情呢?” 籽听一听,得逞的勾起嘴角,黑瞳转了转,冲他笑了笑:“没什么阿,就是想来这里蹭饭,可不可以阿?”害羞的低了低头。 “自然可以。”陨轩摸不着头脑的看着她,对着身后的宫女使了个眼色,一旁的女子就跑去拿碗筷了。 陨轩回过头,继续说着:“籽儿,今天怎么会想到来我这里呢?” 籽听恍惚的抬起头,抿了抿嘴:“那个,就是…想来了,呵呵~”说假话还真的会眼神飘忽呢,籽听暗想着。 “好,籽儿喜欢就好。”他看着她那副古里古怪的样子,无奈的附和她。 “那个,那个今天早上太子入狱了。”籽听扒拉着饭,故作波澜不惊的说着。 陨轩心里面咯噔一下,也随意的“嗯”了一声。 “那个,陨轩你说太子是不是冤枉的?”再次不喜不悲的说着。 陨轩清明的眸子闪了闪,笑着抬起头淡漠的开口:“他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他是不是冤枉的他不知道,但是和他也脱不了干系。 籽听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是她说错了什么,还是他和陨溪大哥不和? 陨轩看着她身子抖了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紧张的伸出手抓住她纤长的手指:“对不起,籽儿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是,我什么都答应你可好?”这种小心翼翼的对话他难以容忍是他们之间说的。 “阿?”籽听眨了眨眼睛,乌黑卷翘的睫毛也颤了颤:“什么都答应?” “什么都答应。”温和声音充满宠溺的意味。 籽听看着他温和的笑意,嘴角的笑意红了眼眶,抿了抿嘴,把泪水压了回去,认真的说着:“明日,陨轩你可不可以在朝堂上替太子求情阿?”说着,害怕的看着他的神情,他们兄弟之间好像关系不是那么好? “好。”连思考都没有满口答应,不管她说什么他都答应,何况这件事情他本来明天就会做的。 “嗯。”咧着嘴笑,心里面松了一口气,还好,明天皇上会放过太子吧。 陨轩则是心里面五味杂陈,籽儿这样煞费苦心救他,原因何在? 次日清晨。 “诸位爱卿如果没有什么事,那就退朝了。”高座上穿着明黄衣袍的男子随意的伸手笑道。 “臣有事启奏~”文书莫掀起衣袍,决然的跪在地上。 “丞相有什么事情说就是,无需多礼。”皇上笑意盈盈的说着。 文书莫依旧纹丝不动,掷地有声的说道:“太子之事臣认为另有隐情,恳请皇上重新调查。”意思是把六皇子的证据也查一遍。 文书莫清清楚楚的知道这句话可能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与皇帝做对自古就没有好下场,可是这是籽儿的意思,他怎么可以不帮她。 “你~”皇帝脸色铁青,怎么也想不到他最信任的臣子要与他做对。 “求父皇收回成命,大哥在牢狱里面怎么受得了。”三皇子也决绝的跪下,看着文书莫的背影心里面更加缭乱了,籽儿这是? “儿臣恳请父皇收回成命~”六皇子,四皇子,九皇子也跪了下来。 “你,你们…”皇帝气的说不出话,他们这是集体造反了吗? “你‘’了好久也没有说个所以然,皇帝冷静的理清思绪,对着六皇子讥笑一声:“枼儿也要求情,朕记得证据好像是你给朕的。”今天他这样做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吗? 六皇子走前一步,泰然自若的笑着:“儿臣记得说过,那证据只是证明青州那些关于勾结朝廷命官而已,与太子毫无关系,而且儿臣有证据证明太子是清白的。”说着从袖中拿出一物。 没想到被自己的儿子摆了一道,皇上气的脸色涨红,他们看来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好对付。 两个时辰后,雪菀园。 “然儿,太好了,陨溪大哥没事了。”籽听握着然儿的手笑着。 然儿点点头,一本正经道“嗯,多亏了三皇子殿下呢,刚刚还跑过来给小姐你报信,三皇子对小姐可真是情深意重,三皇子…” “好了,可以了,也太夸张了。”籽听打断她的长篇赞陨轩的话,不过也十分赞同说着:“是该多谢陨轩,如果没有他陨溪大哥可没有这么快出来。” “嗯,小姐说的是。” “皇后娘娘有旨,宣丞相之女文籽听去凤阳宫赏花观月。”太监尖细刺耳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籽听结果旨疑惑的问着:“公公,皇后娘娘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她和皇后娘娘没有什么交往,莫不是为了太子。 ------------ 第二十九章 赏赐 “姑娘去了就知道了,一定只有好事没有坏事。”太监笑眯眯的说着,今天看见皇后娘娘那阴沉的脸被吓得半死,太子一出来,皇后娘娘又开心的不得了,看皇后娘娘拟旨时的表情,一定是什么好事情就是了。 “谢谢公公了。”籽听跟着他走,心里面忐忑不安,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皇后就有一种压抑的感觉,可能是皇后娘娘的威仪不比常人吧,籽听安慰着。 凤阳宫。 籽听两步做三步走,磨磨蹭蹭的走进去,看着一脸平和的太子笑了起来,俯身行礼:“参见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起来吧~”温婉的声音响起,籽听的手被一双修长的手托着慢慢的被扶起,她站直了才看清楚眼前的女子。 细长的柳眉,狭长的凤眸,精致的轮廓,这是一个外表温柔的女子,籽听这才发现皇后娘娘的真正样貌,以前她也一定是风华绝代的佳人。 “谢皇后娘娘。”籽听礼貌的回应,即使看起来皇后娘娘是温婉和善,但是谁也不敢忽视她的身份,那浑身上下散发的威仪就让人不得不臣服。 “籽儿姑娘怎么那么多礼了,一切都免了吧。”皇后眉宇含笑的说道,就好像在和自己的女儿说话一样。 籽听看她真诚的笑意,身心也放松不少:“那籽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好好。”皇后满口笑道,拉着她在身边坐下,一副亲善温柔的样子。 “皇后娘娘,不知道找籽儿来有什么事情?”籽听看着一旁灵秀的宫女给她倒茶,微微一笑,拿起茶杯问道。 皇后满意的看着自己刚刚画好的指甲,漫不经心的说着:“听溪儿说,籽儿姑娘你昨日答应了要救他出来,而今日早上力保溪儿的文丞相,所以本宫猜想溪儿的事情全是多亏了籽儿姑娘你。”她顿了顿,也没有说要奖赏什么的,等着籽听接下来怎么回答。 籽听一听这话里面的意味,忙的摇手解释:“那里,只是举手之劳,籽儿其实也没有帮到什么,还是多亏了那些皇子,皇上才不得不放了太子殿下的,与我真的没有太多关系。”和皇后娘娘说话真累阿,籽听暗想到。 这时一旁的太子看着她这副拘谨的样子,到笑了起来,没有说过多的话,只有一句感谢:“籽儿,多谢了。”带着浓浓的感激。 听到太子的话,籽听才轻松一些,微笑着摇头:“陨溪大哥那里的话,我都叫你大哥了,这些事情还算什么呢?”人生得一知己,乃为幸事。 恰巧太子和她在什么地方上都是十分相投的,为保知己做这些事情与那些古人比起来真是远远不及。 接到了籽听话中的意思,陨溪笑了起来:“籽儿真是非常人所能及的,想做什么便去做了,不会在乎什么世俗,才是真性情。”他多么羡慕她这种随心所欲。 可是这种性子在后宫未必是什么好事情,反而会招人眼球,惹来杀身之祸,这就是当初为什么送她那块玉佩,他是不希望她被那些人逼得走投无路,变了心智,起码在危难的时候可以有个依靠的地方。 她说得对,人生得一知己,已无憾事,他为了她自然也会做些什么。 籽听对着他咧嘴一笑,人自然就是要活的开心吗,如果做什么都束手束脚的,那还不如樵夫呢,想做什么就去做,开心就好了,她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陨溪大哥追求的也是这样不是吗,可是他好像被什么束缚的喘不过气来,既然活的难受,为甚麽不试着让自己开心呢,连自己都觉得不开心那活的还有什么意思呢。 “好了,你们自己到聊上了呢。”皇后一个人看着他们觉得索然无味,才忍不住开口:“本宫邀籽儿姑娘你来呢,就是想感谢你救了溪儿,若是籽儿姑娘你不嫌弃以后就常来,本宫一定把你当作亲闺女。” 她微笑时,让人觉得亲和有礼,籽听一时也琢磨不透起来,皇后娘娘可是与众不同呢。 她这才想到刚刚皇后娘娘话里面的意思,惊讶的张开嘴,想开口说话,却见着皇后比她先一步,她也只好乖乖等她说完。 “籽儿姑娘可是我们太子的大救星,你要什么奖赏尽管开口。”皇后那副温柔随意的样子,就好像再说,你要什么都拿去,没关系,本宫不在乎那些小东西。 籽听摇摇头,被她的话吓了一跳,皇后娘娘的东西哪能是她选择挑的的阿,忙推辞到:“籽儿平时也没有个什么爱好,对些宝物也一窍不通,皇后娘娘若是给了我,到是浪费东西了。”平常二哥给她的东西还不够吗?什么东西都差不多有了,何况她是真的不喜欢这些东西阿。 皇后倒也没有在勉强她,毕竟丞相的女儿什么没见过阿,她想了想也没有决定再勉强她要什么了,对着身后的掌事公公道:“小匀子,去把本宫的那只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拿过来。” 说完看向籽听,笑容满脸的解释:“那是上次楚筱的月烟公主送给本宫的,本宫倒觉得那支步摇很配籽儿姑娘你。” 虽然皇后娘娘一直是轻描淡写,好像那不过是一件在普通不过的饰品而已,可是籽听不会当真那样以为。月烟公主送给皇后娘娘的礼物,怎么会是凡物,怎么也得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谢谢皇后娘娘。”籽听笑着接过,也不好再推辞下去,毕竟皇后娘娘的面子还是驳不得的。 莫名其妙的籽听就和皇后娘娘聊了近半个时辰,不过她发现皇后娘娘其实不是她想像的那么严肃,倒是很亲和。 籽听回到雪菀园,才理清头绪,这些天太乱了,刚刚消停一会儿,又会出一些乱子。她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籽听打开那个大红色锦盒,里面一支繁琐华丽的步摇映在眼眶里面,上面的双凤雕刻的栩栩如生,展翅欲飞。宝珠的色泽也是极好的,不愧是一国公主送出的东西,连皇后娘娘也喜欢得很吧。 “小姐,这可真是…可…”然儿支吾半天,也找不到极为符合这支步摇的形容词。 籽听看着她这副窘迫,逗人发笑的样子,忍不住拿起步摇插在她的头上,喷喷称赞道:“美女阿,大美女阿,本公子喜欢。”一副花花公子的轻浮样子, “小姐又笑话我了,然儿怎么漂亮也比不过小姐一点点阿。”然儿涨红了一张脸,小姐就是会拿她做笑话。 籽听没有说谎,然儿的确很是标致可人,起码不比馨儿姐姐差。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忽的脑海一闪,诡异一笑,调皮的勾着她的脖子吐气笑道:“然儿如果没有什么情郎的话,嫁给我怎么样?”眉头一跳,笑眯眯的往她脸上亲了一口:“如果然儿嫁了,我一个人很无聊的。” 然儿挠了挠被籽听弄得痒痒的脖子,笑眯眯的回答:“小姐如果不嫌弃,然儿就一辈子陪着小姐。”忽的脑海闪过那个青衫男子温和淡雅的冲她笑,心里面酸涩起来。 “好好好,不嫌弃,不嫌弃,喜欢都来不及。”她这才把软趴趴的身子从然儿身上移开,拉着她转圈:“诶,不过这么漂亮的然儿不嫁个美男子,还真是浪费了呢?额,让我想想谁配得上我家然儿美女呢?”摸着下巴沉思。 然儿瘪着嘴,她只是一个丫鬟,那里有选择的余地,就是小姐都没有那个本事。 “那个张公子怎么样?挺可爱的。要不那个云哥哥,嘿嘿,好像也不错,然儿说呢?” “然儿只想陪着小姐,别的都不想。”她淡笑着,她离那个男子还太远太远,远的只可以远远的看着而已。 籽听嘿嘿一笑,抱着她像是宝贝一样,她的大美女,什么时候把她卖了,卖给哪个王公大臣,赚一笔。 然儿是她四个大丫鬟里面她最喜欢的,也是贴身跟着她在一起的,有时候甚至把她拉一起睡觉,也许是因为从小到大然儿都不顾一切的维护她的原因吧,所以她做什么都会带着她。 “然儿,我觉的该想想怎么教训那个周月蓉了,她好过分,换我食材也就算了,还让我在烈日下跪了四个时辰,哼。反正我是容忍不了的。”籽听嘟了嘟嘴,这些天不找她麻烦是因为没时间,反正谁敬她一尺她就还她一丈。 “小姐还是早些休息,明天再想好了。”然儿劝着,却发现籽听已经倒在床上睡着了,她十分熟练的给她盖上被子,支会熙儿一声把门带上了。 熙儿看着两个人许久了,该怎么说,她们和其他主仆不一样,她们好像亲人一样,有着不一样的感情,这种感情是她从来都没有过的,她忽的感觉好像跟对了人。 然儿带上门的那一刻,眼神才哀愁起来,以前还可以远远的看他一面,可是自从来了皇宫再见一面谈何容易呢。 ------------ 第三十章 牡丹花 今天已经是来皇宫的一个月了,一切比试也早就结束了,按照旨告国历年的习俗,接下来的两个月虽然说是学习礼仪,但是也很多机会和皇子接触,就是给秀女制造机会,今天就是展示的时候了。 籽听十分不情愿的被然儿叫起,硬要给她化妆,说是要把那些人压下去,籽听看着头上的飞仙髻,还有一头的发簪,珠花。虽然搭配的很好,但是这么多东西,籽听受不了那重量,再看看然儿准备的那条条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 这架势也太隆重了,籽听从镜子里面看着她:“然儿,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嫁了,这也太夸张了。” 然儿点点头,表示这很正常的说:“小姐以前淡妆也就算了,这次可是第一次在那么多娘娘,皇子,还有大臣们眼前,可不能给丞相丢脸呢。”一本正经的再给她插上一支华丽的步摇。 “好了,华丽就华丽,我自己来。”籽听取下那支蓝宝石雕凤坠珠步摇,琢磨着,把头上的所有饰品全部取下,然儿在一旁迷茫的看着她。 籽儿对着镜子笑着,不就是华丽吗,那她就华丽个够。珠花换成了指甲大小的粉色小花了,发髻右侧是两支单飞蝴蝶坠珠钗,再来就是一支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身子只要微微动一动,步摇上的红宝石就摇晃着,发出耀眼的光芒,很好,籽听点点头。 这华丽丽的装扮加上这个飞仙髻,顿时整个人觉得比较抚媚了,拿着眉笔淡淡描了一下柳眉,她的肤色已经不需要怎么修饰了,已经是白皙如雪了,带着点点红润。 看着镜中的女子,籽听笑了起来,眼皮殷红艳丽,眼睛微微上扬,抚媚至极,朱唇更加是似火一样,抚媚妖艳,因为没有施粉黛,五官也极为立体俊秀,所以即使如此却不庸俗。 “小…小姐。”籽听转过身,然儿惊讶的捂住了嘴,这是她家小姐,这么妖娆妩媚,化了妆比平时更美三分,她都惊艳的说不出话了。 籽听皱了皱好看的眉头,对着一旁的熙儿开口:“熙儿,不好看吗?然儿怎么这副表情。” “没没没。”然儿忙的摇手,激动的说:“比天仙还好看呢?” 籽听这才笑了起来,她这次可是把她的唯一一支华丽艳红的步摇拿了出来呢,额,衣服,对了,籽儿吩咐然儿:“把大哥上次给我买的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拿过来。” 这也是她唯一颜色较为鲜艳的衣服了,没想到到派上用处了,穿上之后,才发现大哥的眼光不是一般的好,极为修身束腰,正合适,因为是鲜红色的原因和她的妆容,发饰搭得很。 籽听在看了看,才满意的站起来,转了一个圈,喜滋滋的说着:“然儿,怎么样,你家小姐不会丢脸了吧。”今天可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认真打扮呢。 “不会不会,谁看了小姐都忍不住喜欢呢?”然儿笑着赞赏,籽听更加是笑的咧开了嘴,露出一排贝齿。 籽听蒙着艳色面纱走在人群里面看着场上的人,天啊,八方汇聚是不是,反正只要是朝廷上品以上的大臣都来了,四妃贵妃皇后也来了,还有什么公主,连八皇子这种足不出户的人竟然也来了。 . 籽听苦笑了下,还好这场地大的离谱,否则这些人都不知道坐那里去了。这次秀女都是自己来的,谁也不知道是谁,尤其是很多人都为了神秘感挽了面纱,所以没有人认出她来,不过她的衣着打扮,气质还是招惹了不少眼球,她们觉得反正一定不是什么普通大臣家的小姐。 “现在是李侍郎的二妹……”太监一个个的念着,籽听漫不经心的看着,大家今天都下足了劲打扮,表现,每个人都表现的很好。 籽听站的有些累,她想着一展示完,就回雪菀园,不过在场比完的秀女还是在台上,毕竟不是人人都和她一样不在乎王妃的位置。 “下面是文丞相之女文籽听。”太监打起精神念着,看着丞相两个字早就精神的不得了了。 籽听悠闲的伸出手推开眼前的人,漠然淡雅,身上是无法忽视的高贵气质,走出人群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没那么拥挤了,不用听那些女子看见皇子痴迷的样子了。 一边轻盈的跨上台阶,一边伸手扯下面纱,面纱掉在地上,籽听的容貌就呈现出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惊艳,包括是文书莫和跟随齐来文籽尹。 籽听微微一笑,夺人心魄,眼角含笑,眉宇轻挑,嘴角微微上扬,眼神极为抚媚勾人,加上今日的服饰妆容,更加妖艳非凡了。 飞快的出袖,玉手轻轻抬起,灵动的扶上脸颊,脚步上前,如灵蛇般舞动,好似无骨一般随心所欲的跳着,每一个舞姿动作都抚媚至极,眼神也是如此,手指微翘,嘴角含笑。 忽的袖中飞出许多红色绸带,籽听向后一弯腰,手放在胸前,成了一朵盛开的牡丹,她是最耀眼的花蕊,停留了没多久,籽听就把那些绸带变作身上的一条红色绫带,所有人都惊艳的说不出话。 缓慢的收袖,微弯腰行礼,清脆入耳的声音响起:“臣女文籽听舞罢,愿皇上万福金康,万寿无疆。”虽然表面上是含笑祝福,心里面籽听早就把他骂的半死了。 “文小姐果然不愧是旨告国的第一美女和第一才女,果然是倾国倾城,才情兼备。”皇帝赞赏到,皇上可是实打实的赞赏,这是他见过最美丽的女子了,连云儿都不及了。 “谢皇上缪赞。”不卑不亢的语气,浅浅一笑找了个位置坐下,刚刚看见周月蓉那愤恨的样子,籽听才想起她还没教训她呢,正合适今天是个好机会。 接到了某人炽烈的眼神,籽听偏过头冲着他咧嘴一笑,像打招呼似的习惯,对他毫无戒备的笑。 陨轩笑的更加深,心里面荡起一圈圈涟漪,当然二人的眉来眼去,所有人都看到明明白白的,虽然籽听这个傻瓜不在乎。 所有人都羡慕的看着二人,女的羡慕籽听,男的羡慕陨轩。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籽听好像看见六皇子神色有些黯淡,其他皇子淡然的喝茶,四皇子也是好像没看到一样,籽听安心的舒了一口气,还好没看到,不然他又会发什么神经。 文书莫和文籽尹对视一眼,心里面有些明亮了,籽儿喜欢这个三皇子。二人都一副满意,乐于成全的样子。 三皇子先不说容貌如何,就是那些战绩也足矣配得上籽儿,再加上为人正直,没有什么心眼,更重要的是他不近女色,唯独中意籽儿,再合适不过。. 二人琢磨之后,默契的点点头。 同样也是一脸精致妆的容周月蓉此时却一脸哀怨的暗道先前准备的剑舞不行了,本来她的剑舞什么人也不得不说好,与其他人比起来那是绰绰有余,可是文籽听这么惊艳一出,那就显得普通,不够新意的。 咬咬牙,忽生一计,慢慢走到最后,对先前待命的宫女吩咐几句,便笑了起来。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周月蓉的名字才响起,籽听笑了笑,这位置选得好,压轴戏码,可是她必须超过她,否则她煞费许久的苦心就要泡汤了。 周月蓉愤恨的看了一眼籽听,籽听冲她笑了笑,有本事超过我就是,她周月蓉论武功还不错,琴棋书画都没一样比她好的。 忽的看见两个宫女搬来一块人高的冰块,底下是一个大型金漆果盘,籽听挺直了背,她这是? 看着她拔出手中的长剑,飞快的出剑,几乎看不见人影,看见的只有一道银色剑影,极为华丽的在天空划出一只展翅飞翔的蝴蝶,那块大冰是蝴蝶晶莹剔透的身体,翅膀则是剑影,籽听睁大了眼,一直听说了她武功高,却没想到快的这样离谱了,不过即使是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周月蓉不会这么蠢,还表演舞剑这么简单。 看着她继续舞动细长的剑,每一次都在空中划出不同的华美图案,都是在那块冰旁边转,利用它划着图案。其实这样已经是极为华丽惊人了,籽听觉得她已经很不容易了,她也仅仅是占了自己容貌和那朵别出心裁的‘牡丹花’的好处。 大概一刻钟后,看着周月蓉已经出了许多汗,但是剑舞的一如既往的好,图案也是变化多端,台下的人直叫好。 “天气较寒冷,蓉儿给各位解暑。”籽听微微一笑,重头戏来了,看着她把剑指向那块已经有少许融化的冰块,轻轻一敲,籽听睁大了眼。 所有人都惊呼起来,那是堆得慢慢一大盘的牡丹花形状的冰块,堆得严严实实的刚刚合适,宫女马上一个个排着长长的队手里面都拿着一个金漆果盘,周月蓉剑飞快的挑着那些冰块,一个个都落在盘子里面。 ------------ 第三十一章 扳回 籽听惊讶万分,没想到她竟然扳回来了,与她比起来不相上下,看来她煞费苦心想的‘牡丹花’到成了她的灵感来源了,弄成牡丹花形状的冰块,不就是要告诉她,她周月蓉不必她差。 说实话她真的很厉害,虽说武功不是绝顶的厉害,但是主要的是她舞的好看,竟然可以画出图案,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她才可以悄然无息的给大家一个惊喜,她舞的目的一开始就是为了那块冰吧,怪不得她舞个剑都会出汗。 今日是阴天,冰块融化的也慢,佩服,籽听心里面着实佩服,周月蓉她真的不是一般的聪明,什么她都在一瞬间计算好了,她的确有骄傲的资本。 没过一会儿,那些冰块就放到了各位皇子,娘娘,大臣的桌子上,倒也的确解了一些热气,皇帝自然免不了夸奖,周月蓉也说了一些谦虚,祝福的话。 周月蓉不做个王妃还真的是不正常了,家世好,长得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要才艺有才艺,要智慧有智慧,就是嚣张跋扈了一点。 大将军那个荣耀的脸色阿,籽听笑了笑,反正她没给爹爹丢脸就好了,你要荣耀要就是。 “周小姐的确是别出心裁,本皇子喜欢的很。”说这话的是,籽听皱了皱眉,看清楚人才敢确定,陨轩正拿着果盘,一脸温和笑意的看着那朵算是牡丹花吧。 籽听嘟了嘟嘴,哼,骗子,她还以为他就对她一个人温柔呢,结果周月蓉雕个花就心动了。 文书莫和文籽尹则是看着陨轩那满含笑意的眼睛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周月蓉那张俊脸笑意盈盈的,压住兴奋一脸娇羞的看着眼前惊为天人的男子:“三皇子不嫌弃就好了,蓉儿只是班门弄斧。”她的那些武功和三皇子比起来那是天壤之别,她只会耍花剑,图个华丽好看,武功顶多打的过几个侍卫。 “周姑娘才学兼备,善解人意,若是谁娶了才是有福气。”陨轩继续温声说道,看的周月蓉脸色绯红,一脸遮不住的笑意。 那些秀女看着陨轩此时的温柔样子,都巴不得扑上去,籽听瘪了瘪嘴,切,是啊,谁娶了谁有福气,你娶吧,没人拦着。 “谢谢三皇子,蓉儿哪及籽儿妹妹一半美丽,一半的才学阿,那里会有人要呢?”唉声叹气的那个样子真的是和陆晴晴差不多了,娇弱可人。 那句籽儿妹妹叫的,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恶心虚假,籽听嘟囔着,继续看着她装娇柔。 陨轩一脸联系的安慰着:“周小姐这般容貌才学,谁喜欢都来不及的。” 籽听强压怒气,笑吟吟的说着:“是啊,周姐姐的那些‘才学’,唉,籽儿我还真是比不上呢,陨溪大哥你说是吧?”一副谦虚礼貌的好人模样,顺便把太子拉了进来。 陨溪暗地里笑了一声,真是这个时候还不忘利用他,扬起笑意,护犊子的说道:“籽儿妹妹和周小姐自然是‘各有千秋’了,哪能做比较。”. 意思是,二人根本就不是可以比的,她是阴谋诡计,籽儿是才学兼备,那里需要做比较。 籽听一听满意的笑着,暗地里感激,这护犊子护得好。点点头:“也是阿,周姐姐和三皇子继续,你们继续聊嘛。”睁大了眼睛看着二人。 她这副做足了看好戏的样子,让周月蓉内心大火起来,籽听心里面大爽,嘿嘿,你文姐姐我有靠山,没办法。 “籽儿这丫头就是通情达理。”太后夸奖道,籽听笑眯眯的看着她,一脸讨好的样子,嘿嘿,骂人还有人夸奖的感觉真不错。 籽听看着二人眨巴眼,意思是继续阿,怎么不说了阿,我等着看呢。 周月蓉气的说不出话,坐了下来,籽听得意的笑了笑,今天你丢脸也丢了,以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我也不和你斤斤计较了。 皇上在哪里侃侃而谈,周月蓉就一个劲的和三皇子搭讪,因为二人做的比较近吧,籽听当作没有看到,也和前座的六皇子搭讪,你们聊,我们也聊。 “陨枼,我告诉你阿,你不在的时候,那个七皇子他被关了起来…”然后就是滔滔不竭的话,最重要的是六皇子笑吟吟的回答着,籽听说的更开心了,反正就差没有把陨轩和她说的那些话说出来了。 六皇子反倒不嫌烦还很开心的和她聊天,籽听觉得和六皇子说话一定束缚的感觉都没有呢,亲和的很。 “三皇子你喜欢我?”这话一出,籽听也不由得停住了说话,额,玩过了,这周月蓉还真是厚脸皮,依陨轩的脾气,估计说了一句“周小姐这般好的姑娘,怎么会没有人喜欢,就算别人不喜欢我也喜欢。”这类似的客气话。 周月蓉就不要脸的接了这么一句让人难堪的话,籽听瞪大了眼看陨轩怎么回答。 “喜欢。”毫不犹疑的回答,籽听觉得心里面空了什么。 周月蓉现在就是一副开心幸福的样子,笑吟吟的开口,却看着陨轩这样来了一句:“如果周小姐不在背地里算计别人,那我就更喜欢了。算计其他人也就算了,偏偏是本皇子最喜欢的女人,你可真是厉害。”那眼神就像一把把冰冷的剑无情的刺在周月蓉的胸口,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这样光明正大的说大将军的女儿,籽听则红了眼,他是为了她才这样做吗,开始温柔让她欣喜若狂,再狠狠一击,只是因为他知道她被周月蓉算计吗? 周月蓉冷静的压住怒火,这种情形她还不可以动怒,悲切切的看着籽儿说着:“籽儿妹妹,我真的没有算计你阿,我只不过是不忍心让你欺负陆妹妹而已,对不起,对不起。”周月蓉在心里面骂,一定是你在三皇子面前告状,仗着自己那张妖精似的脸勾引三皇子。 天,还有人可以这么无耻,籽听翻了个白眼,这样明目张胆的冤枉她,所有人一副要把她吃了的样子,好像他是什么蛇蝎心肠的人。 籽听气的半死,哀叹一声,也没有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她就喜欢气死她:“唉,说的也是,是我做得不好了,在周姐姐打我静儿妹妹的时候,我是不是该帮周姐姐打籽儿几个耳光,我们这种小门小户那里比得过周小姐你阿,算是妹妹我错了阿。” 说着走了下去,哀伤的看着庄静儿:“就是委屈静儿妹妹了,诶,周姐姐要不要我改天上门磕头认错阿?” “你…”周月蓉顿时泪眼婆娑,那些大臣也十分同情的样子。 大将军气的半死,她那里是道歉,分明是在猖狂的说她想怎么就怎么样,小门小户,这不是再说他们欺负她丞相府。 文书莫和文籽尹笑了起来,看来还没有人治得住他们家籽儿了。 庄静儿吓得脚都软了,还是籽儿给她使了个眼神,告诉她没事,她才安静下来。 籽听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天真无辜的笑着,好像她说的话是真心实意的,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 “周小姐家大业大任性一下也是可以的,籽儿你就不要生气了,这样显得多没礼貌阿。”陨轩说着,一脸和事佬的样子。 意思是像周月蓉那样斤斤计较,多没礼貌阿,别和她一样丢脸了,我们。 “要我说,根本就和籽儿没关系,有些人仗着家大业大欺负人欺负惯了,算了,籽儿改天我补偿你就是,有我们撑腰呢,六弟你说是不是?”这是籽听觉得四皇子形象顿时光辉了,好人啊,唉,这年头好人有好报阿。 六皇子温和的点点头,这样一说,大家觉得周月蓉是恶人先告状,装的可怜兮兮,倒是冤枉人家苦主文小姐。 籽听一脸勉强的笑了笑,好像再说其实我也不想原谅她,不过皇子殿下们都开口了,籽儿就勉为其难算了吧。 周月蓉顿时觉得自己像个猴子,一个人在演,没有人搭理,皇子们都看着她讥笑,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才好。 籽儿就这样一脸哀怨的离去了,其实是她忍不住想笑了,到了没有人的僻静地方她才笑了出来,哈哈,看见周月蓉的样子就开心,还想诬赖她,呸,不过这次要谢谢四皇子,六皇子,太子,还有陨轩了。 不然怎么演得下去,刚刚她好像还冤枉了陨轩见异思迁,好像是不应该呢,人家可是牺牲了色相帮她呢。 她前脚离去,一位秀丽的女子吩咐一旁的婢女到:“去给我查查她。”婢女点点头,会意离去。 正当她笑够了抬起头的时候,看见眼前笑意盎然的脸,皱起了眉头,她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是个大骗子,我现在不确定你的笑容是不是真的,还是骗我的。” 陨轩听见她的话,也忍不住皱起眉头,拉着她说道:“我只是骗周月蓉而已,我对籽儿你真的是真心的,相信我好不好?” “你以后骗我我就一辈子不原谅你。”籽听嘟了嘟嘴,故作生气的说着,可是发现他神色慌张,害怕起来。 籽听拍拍他的肩膀:“我开玩笑的,你又没有骗我是不是,好啦。” 陨轩微微一笑,神情却没有轻松,籽听疑惑起来,怎么回事。 ------------ 第三十二章 静婷 籽听潇洒的和然儿一起走,唉,心情好,看什么都是美好的。 把早上那身衣服换了,毕竟那样太招人眼球了,现在又是一声简简单单的衣服了,还是这样比较习惯。 籽听看着一个衣着华丽的绝美女子向她走来,信手折了一朵鲜艳的花,闻了一下笑道:“花虽然美,可是大家却不知道花蕊早已经爬满了虫,这有些人啊,仗着自己有丞相撑腰就到处勾搭人。” 花蕊爬满了虫,是说她已经坏了心是不是?呵~ “你…”然儿欲骂回去,籽听紧紧握着然儿的手,冲她来的?什么情况,不管她,籽听当作那不是说她一样,掉头欲走。 女子大声喝住:“给本公主站住。” “你没有听见公主的话吗?”她的婢女尖声叫到。 公主?刚刚好像的确在人群中见到过这位公主,当时只有两位公主,一位是皇太后最喜欢的云仪公主,一位是静婷公主,是皇帝皇后最疼的公主。 籽听走了过去,弯腰行礼:“见过静婷公主。”因为云仪公主也喜好礼佛,一般不会出来,所以这位应该就是静婷公主了。 “哼,别这副乖巧的样子,本公主才不会被你骗住,告诉你离我三哥远一点。”那副样子就好像三皇子是她的一样,籽听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这位公主十分舍不得她的三哥。 籽听无奈的说着:“静婷公主,你尽管和三皇子说就是,籽儿可劝不了他。”自己和你三哥说去,何必要到这里来为难她来了。 “你,可恶,你明明知道我劝不了他,还不是都怪你勾引他,你离她远一点就是。”她怒这指着籽听,真是的,三哥怎么会喜欢这种猖狂的人呢? “勾引?”籽听指了指自己,嗤笑一声:“那他也可以不接受阿,静婷公主如果是来兴师问罪的话,那籽儿不奉陪。”可笑,她骂她难道她还有贴着和她说话。 也许因为她是公主,忍不了她的被忽视吧,她毫不犹疑的甩了籽听一个耳光,籽听笑了笑,也狠狠的回了她一个,还是因为她是公主,娇生惯养,竟然一个巴掌就摔倒在地了,籽听淡笑着:“别以为你是公主我就得让着你。” 她那婢女终于忍不住伸出手要打她,籽听笑了笑在她打她之前,一把就把她推到了,籽听奇怪起来,她觉得自己已经够娇弱了,眼前的人竟然比她还娇弱。 “文籽听,你不要命了是不是?敢打本公主。”静婷怒不可制的指着她。 籽听笑了笑:“有什么不敢的,就因为你是公主?”公主了不起阿,籽听怒道,转过身却见着某个人板着脸走过来,这下麻烦了,籽听耸了耸肩。 护犊子的来了,果不其然,地上的二人都扑了上去,尤其是那娇滴滴的静婷公主:“三哥,这个女人她打我,还推倒了我的婢女。”籽听漠视着,无所谓,随便你了。 “三哥,你看。”想献宝一样,把那微红的脸亮出了,籽听看着然儿张了张口,马上握住她的手叫她别说话。 籽听笑了笑:“是我打的,你要打回来打就是。”她现在是百口莫辩了,人家两个人躺在地上,脸上还有一个巴掌印,她好好站在这里,不说她是恶人都是瞎子。 谁叫她倒霉了,好吧,她也不指望他会相信她,所以连解释也懒得说。 陨轩看着她那副慷慨赴死的样子,皱了皱眉,在看清那脸上的微红时,对着怀里面的人斥道:“齐静婷,你太过分了。” “阿,我过分?”静婷指着自己,张大了口,从眼前的男子怀里面跑出来:“三哥相信这个女人也不相信我吗?我可是你亲妹妹阿。” 籽听笑了笑,亲妹妹,亲妹妹,她说的是阿,他怎么不护犊子了,奇怪呢。 “就因为你是我妹妹,我才知道你那个性子,谁敢欺负你?如果不是你先欺负籽儿的,她会打你吗?”陨轩淡淡的说着,他还不了解她了,每天就会惹事情。 “好吧,打是打了,可是,是她勾引三哥你呢,何况我是公主。”义愤填膺道,仿佛她打籽听那是她的荣幸。 籽听翻了个白眼,公主好了不起哦。 陨轩也终于知道籽听为什么要打她了,她竟然说的那样难听,皱了皱眉头:“什么勾引不勾引的。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这种话,不害臊?还有,别每天一副我是公主所有人都得臣服的样子,那样迟早会惹大麻烦的。” “哼,你就是见色忘义,为了一个女人教训你妹妹。”气呼呼的离去,随便还瞪了一眼籽听。 籽听坦然接受,瞪吧瞪吧,随便。 “籽儿,你别怪她,她就是被宠坏了。”陨轩继续说道,籽听发现他连和亲妹妹说话都不悲不喜的,天啊,他真的是无敌了。 不过刚刚他护犊子护得好坚决,而且护得是她,竟然连亲妹妹的面子也不管,她甜甜一笑:“谢谢。”那种情形还愿意相信她,很感动呢。 “说什么话呢,我不护你还护谁?”他微笑着,还好他吃完饭准备来找籽儿,不然籽儿和静婷还真的会打起来也不一定。 “嗯,好,那我为了表彰你英雄救美,奖励一下。给个美女的拥抱吧。”嘿嘿,当然,这个美女就是她自己了,跑上去抱着他,一个拥抱换一个靠山,划算。 下午,额,真心不想去了,又是学礼节,她从小到大学了多少礼节阿,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呆在这里也无聊阿,去就去吧。 当籽听走了进去,看见周月蓉那阴沉的脸时,忍住笑意,一本正经的说道:“周姐姐,以前是籽儿不对,不知道体谅你,总之一切都过去了,你就不用介意了。” 以前是我不好,不知道你会被气的这样,总之都过去了,你也不用介意以前做错的事情了。 慷慨的笑着坐下,周月蓉脸色更加铁青,却找不到发怒的理由,只得生闷气。 当嬷嬷走了进来,籽听看清那个人的样子时,顿时想哭了,冤家路窄,狭路相逢;籽听微微低下头,没看到我,没看到我。 “本宫是来看看各位秀女的才艺,想来学习学习。”这谦虚的话是她说的,籽听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是她没有傻到站出来。 “听说我们旨告国第一才女也在这里?”公主波澜不惊的说着,周月蓉更加气愤了,凭什么什么人都围着她,籽听心里面咯噔一下,完了,找上门了。 “公主,是要找我籽儿姐姐阿?”庄静儿笑嘻嘻的说着,对着她笑了笑:“籽儿姐姐。” “呵呵。”籽听无奈的起来,没办法,逃是逃不过了,她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笑吟吟的行礼:“见过公主。”忘记我,忘记我。 “文小姐起来吧。”她一脸傲慢的说着,好像是看不惯籽听挡着她道一样。 籽听依旧笑脸相迎:“谢谢公主。”心里面暗道,找麻烦的来了。 “听说文小姐是旨告国第一才女。”波澜不惊的说着,好像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那纯粹就是看着文丞相的脸给的。 籽听没有说话,微微一笑,你爱怎么想就这么想好了。 “夜下佳人抚容叹明月,明月依旧卿已变。”公主思索片刻,才笑道,一脸得意的念到。 这么直截了当,籽听被她吓了一跳。 “怎么对不出来?”她笑道,这可是她想了好久的,自认为对出来不是一见易事。 “塞外侠客饮酒叹清风,清风依旧伊人笑。”毫不犹豫的答着,虽然说的感情不对,但是整体还是搭的上的。 公主的诗意是,女子叹容貌易变情郎易变,不变的是那寂寥的月光。 而她的诗意是,逍遥于天下的侠客感觉到清风就想到了深爱女子的笑容,即使是无拘无束,心里面还是会有思念,有一个人的位置。 “伴君怀,莫叹君怀新人心易变;消愁人。” “天地行,莫笑君可伴酒走天涯;逍遥人。” 籽听淡笑一声:“浮华易变,此情难改,至死靡他莫相离。” “这……”一下哑了声,她只准备了给她回答的诗句,怎么也没有料到她文籽听敢给她压迫。 “公主承让了。”淡淡一笑,她说过她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还是懂一点点的,虽然她最擅长的是舞,但是也不能证明她就不会对诗了。 公主气的半死,本来是想给她难堪,没想到被摆了一道,等于自己给自己一个耳光了。 籽听暗想到,这么哀伤的诗词,还有深深的领悟一定不是出自公主的手,一定是后宫那位娘娘写的,被她拿出来显摆了。 籽听看着她“这…”了个好久也没有说出什么来,便回到位置上了。 “文籽听,你敢不敢和我比试骑术。”公主看着她一脸傲慢的叫到。 籽听抬了抬头,拱了拱手:“臣女不懂骑术,不比。” “你,就是怕了。”籽听沉默随便,她不会去比什么? “文籽听,你若是不比,我就让你滚出皇宫。”指手画脚的尖叫道。 ------------ 第三十三章 落马 “那太感谢了,我巴不得离开呢,我谢谢公主你了。”籽听笑眯眯的说着,她想也要有那个本事阿。 “你…”她捂着胸口,尽量让气息平复:“那,那如果我把你那个俊秀的小丫鬟给仗毙呢?”她早上好像看见她紧紧握着那个丫鬟的手,显然是维护她。 “然儿~”籽听长念一声,拱手服输:“臣女认输,臣女根本对骑术一窍不通。” “不准。”一窍不通才好,她笑了笑,扬声说道:“要是舍不得你那个丫鬟今天下午就要来找我,若是不喜欢那个丫鬟本宫就帮你解决了。” “没想到堂堂旨告国的公主,竟然以权势逼人,哼,去就是了。”籽听想着,到时候她跑她的,她坐在马背上一动不动就是了。 公主听见了,自动把前面半句掐掉了,满意的笑了笑。 籽听叹了口气,她是招谁惹谁了,不就是和个美男走的近了一些,这么就这么多人恨她阿。 回到雪菀园,庄静儿和赵雅馨,那两个双胞胎,陆晴晴等人都随着她一起去了,一不小心,然儿就知道了,于是又哭的没完没了。说自己没有用,什么什么的。 “好啦,然儿你真是的,动不动就哭,看谁还敢娶你,天天哭很烦的。”一副她再哭就嫁不出去的样子。 “不娶就不娶,我嫁给小姐。”她嘟囔着,脸上都是泪水。 “好好好,我要我要就是。你这样哭我睡不着怎么办?”籽听想尽办法让她别哭,然儿听见她说会打扰她马上就止住了哭声,忙的把她推上床,给她盖上被子,走出去。 籽听这才笑了起来,嘿嘿,还是这办法好,下午的事情下午再说吧。 当下午籽听跟着公主到了那片旷阔的草地时,傻了眼,秀女怎么都来了,还有六皇子,九皇子,三皇子,太子!她是诚心让她出丑吧。 籽听心里面慌慌的,拉着马,踩着马鞍想坐上去,马一直跑,她使了半天劲也无动于衷,倒是摔了几跤,周围的人哄堂大笑,庄静儿等人忙的扶她。 她摔跤的时候清清楚楚听见周月蓉和其他人的对话。 “连上马都不会,真是没用。” “你们不知道吗,她除了容貌和使花招还会什么?” “真是丢脸。” “三皇子怎么会喜欢她呢,那里如周小姐呢?” “好丢脸,还摔了几跤。” 众人都骂着,有公主和周月蓉撑腰她们终于可以一吐为快了。 四皇子扫视一周:“闭嘴。”众人哑然。 公主看着她笑了起来:“哈哈,这还用比吗?” 籽听泰然自若的笑着:“是啊,不用比了,公主您看我连上马都不会,您还要我和你比什么呢?”籽听笑着,一副还不是你逼我的样子,您知道我就这样子,还逼我来好意思吗? 六皇子纵身一跳,籽听感觉腰身一紧,坐在了马背上,回过头看见六皇子那张温和干净的脸,不由得会心一笑:“谢谢陨枼。”四皇子瞪了她一眼,籽听当作没看到。 “水性杨花!”劈头盖脸过来四个字,籽听苦笑,误会越来越深了。 籽听十分有礼的伸出手:“您请~” “哼。”冷然挥鞭离去。 “呼~”籽听深处一口气,没事了,她输了,多好,公主的荣誉感有了,她也可以安安心心回去了。 大概一刻不到,公主就折回来,看见籽听还在那里,皱起了眉头,生气的说道:“你怎么不走。” “公主你赢了,我连挥鞭都不会。”籽听摊了摊手,无辜的说着,那些秀女轰然一笑,都觉得自己虽说也不会,但是跑两步还是可以的,都觉得籽听很蠢。 籽听眨巴眼,一副我很蠢,我什么都不会的样子,重复一遍:“您赢了,我可以走了吧。”说着准备下马。 “哼,不会挥鞭,我来。”这个时候公主狠狠往马身上一挥,而籽听就这样猛地被飞奔的马带走了,她紧咬下唇,抱着抹脖子,这可是她的身体阿。 大家都看着她那难看的姿势笑了起来,真是够傻的,人家公主骑得多英姿飒爽,她就像是没见过市面的人,天壤之别。 马跑得越来越快,籽听被颠的半死不活,众皇子反映到了严重性,马上施展轻功追上去,可是他们武功都不是很厉害,只是会一些而已,比一般人快那么一些,根本赶不上那匹飞奔的马,那些秀女也跟着跑,纯粹为了看戏,想看看籽听会有什么结果。 忽的感觉一道白影闪了过去,籽听正半死不活呢,忽的马猛地一抖,整个人掉了下去,顺着陡坡滚了下去,之后就感觉胳膊像是被人拗下来了。骨头都像是碎了一样,尤其是背脊,好像一辆马车压过一样。头也像是裂了一样,她从小到大连割破一点皮,所有人都吓得半死,这次完了。 而一旁的公主还不知道似的,看着她倦着身子在地上,以为她是在装可怜,博取那些皇兄的同情,怒的一鞭下去:“装什么,别想勾引我皇兄,不要脸。” “嗯。”籽听沉闷的哼了一声,没有力气说什么,疼阿,好疼,眼泪早就流了一脸。 啪~“该死。”公主又被打了,但是比起籽听早上的一巴掌那是差别大了,籽听再用力,也是个娇弱的女子,而三皇子可是从小到大就练功的阿。 打的她也差点掉下马,还好抓住了缰绳,她破口大骂:“不就是个该死的女人吗,好疼,打得我好疼。呜呜~”公主摸着滚烫滚烫的脸,想都不要想,一定会肿的,呜呜,好痛,好痛,三哥真是过分,以后她不会再理她了。 “籽儿,籽儿。”陨轩紧张的试图把她抱起,籽听因为疼痛忍不住叫了好久,每动一下身体就剧烈的疼,她忽然觉得死了好,好疼。 不禁大声叫了起来:“不要动,不要动,好疼,好疼阿,呜呜,死了算了。”她想试着抱紧眼前的人,可是动一点点都好疼,于是她还是放弃了那个想法。 公主终于意识到严重了,她怎么会那么脆弱,早上打她还那么用力,这么回事,奇怪了,她不相信的说着:“文籽听,你是不是骗我。” 籽听低笑起来,声音却很低沉:“如果是的话就好了,嗯~疼。”公主马上接到了陨轩杀人一样的眼神,他怒道:“如果你不是我的妹妹的话,我真想把你丢去喂狗。” 公主顿时浑身一冷,三哥为了这个女人都这样了,要杀她。 “陨轩,我浑身上下都疼。怎么办?怎么办?都好疼。”她感觉好像他就是她唯一的依靠了,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只要他在,就会有办法。 “没事,忍一下。”陨轩又不敢动她,马上瞪了身旁的护卫一眼:“你还死在这里干什么,去找太医,给我快!”他现在就半抱着她,不敢动一下,虽然嘴巴在动,身子却一丝一毫都不敢动。 “籽儿,没事阿,没事。”然后,更加怨恨的看着公主,公主因为犯了错,什么都不敢说。 没事?籽听皱了皱眉头:“疼~”你来试试么? 陨轩听到那难受的语气,急的恨不得把眼前的女子给剥了,公主吓得冷汗直出,她觉得自己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可是她离开更加会被骂。 陨轩就在心里面念,如果痛的是他就好了,他还受的了,那么娇弱的她可怎么办,每叫一声,他就痛苦一分。 好久好久太医才来,陨轩和籽听觉得好像过了几十年一样,太医轻轻捏了捏她的四肢,籽听叫了起来:“疼啊。”他瞎了吗? 陨轩也骂了起来:“你是不是聋了,没听到她叫疼,你还捏什么,不要命了!”一向淡漠的他都发狂骂人了,籽听吞了吞口水,好可怕的样子,不过她喜欢。 “是是是。”太医擦了擦汗,觉得自己会死的很惨,细声说道:“文小姐只是碰到骨头了,没有什么大碍,可是治疗起来,可能,可能,会比较难受,文小姐可以忍住了。” 籽听心慌的点点头,接下来是一阵阵惨绝人寰的鬼哭狼嚎。然后陨轩又骂了:“你是当我们好耍是不是,这就是比较难受,那本皇子也让你这样行不行?”籽听赞同的眨眨眼,伤筋动骨的滋味不好受阿。 然后把籽听搬上担架她又一阵剧烈骇人的疼痛袭来,把她送到雪菀园一路上又碰到她的伤处,反正叫了一路,太医时不时接受陨轩眼神的刀光剑影,时不时被骂的狗血淋头,他们觉得随时会死,汗水早就浸湿了衣服,眼神央求籽听小声一点。 籽听白了一眼,她怎么控制阿,疼就是疼啊,结果籽听叫一句,他们就被瞪个半死。 好不容易到了雪菀园,籽听才松了口气,其实陨轩打算把他送到最近的地方,那是皇帝的贵妃宫殿,她忙的说算了,她不想因为她,让他受到皇帝得怪罪。 自然,然儿又哭的半死:“小姐阿,都是然儿的错,小姐~小姐,呜呜。”然儿一脸愧疚,哭的惨烈得很,好像伤的是她一样。 籽听被她的架势吓得连痛都忘记了,忙的哄她:“我的然儿大美女都哭了,我心疼阿,你哭的我更加疼了。” ------------ 第三十四章 下贱 这招好使的不得了,她马上止住哭泣,含着泪点点头:“小姐,我怎么和大少爷,二少爷,还有老爷夫人交待阿,二少爷非杀了我不可。”她想起二少爷那冷漠骇人的眼神,吓得半死,那与三皇子比起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阿。 “额,二哥他,的确会杀了你。”籽听想到二哥护犊子的样子,有一次她被一只狗咬了,他硬是要把人家一家人杀了,还是她好说歹说,他才妥协的只把那只可怜的狗狗拿去下了奇毒,籽听想起了还害怕,吞了吞口水:“不过有你小姐我,他要敢杀你,我就自杀,看他怎么样?” 然儿想到二少爷看到小姐把刀架在脖子上的害怕样子,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然儿是不是看上我二哥了阿,想着都会笑,不过二哥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最主要的武功好的无人能敌,所以看上了也是正常,改天我写信和二哥商量一下阿。”籽听笑着,说说话身上的疼痛还好了不少。 “小姐这个时候还能打笑我。”然儿皱了皱眉头。 众人看着籽听能说会道的样子才松了口气,都陪她说了一段时间的话就走了,最终就剩下了某个人死赖着不走,籽听打也打不走,她想刚刚太医说要好的完完全全怎么也得三个月呢,就算是用最好的药,能下床最起码也得一个月。 一个月,什么意思,她得被囚禁一个月。籽听委屈极了,和陨轩争论半天之后,决定了,早朝照样上,八天之后他就可以走了,一个大男人天天呆在她的房里面,不知道别人怎么说呢?还好晚上叫他回去了,不然话柄更多。 然后她的床头就多了这么一个俊男,而且前三天她基本上是不能动,所以他竟然脸不红心不跳的抢了然儿的工作,喂她,籽听嚷嚷了半天也没有用,只得乖乖的听他的话。 之后,籽听可以动了,就时不时的逗他,每次都把他弄得红霞飞满脸,这是她唯一的乐趣了。 “陨轩阿~”没事又来了。 “嗯。”陨轩心慌慌的阿,又该来了。 “你喜欢我的对不对?”一脸委屈,如果不喜欢我就很伤心的。 “嗯。” “那你会不会娶我?”一脸认真,如果不是,以后不理你啦。 “会。” “那我是你未来王妃了。”诡计开始。 “嗯” “那可不可以亲一下你未来王妃啊?”邪魅的笑着。 “阿…这…”正在惊讶,犹豫,害羞中。 “那算了,反正你就是敷衍我。”籽听嘟了嘟嘴。 “没有。”为了证实坚贞,马上送上了柔软的唇。 嘿嘿,籽听坏笑一下,侧过脸,先她一步亲了他脸颊一下,赞叹到:“好皮肤。” 结果可想而知,某个人羞得红霞满天飞,籽听则很坦然的样子,难道不可以吗?籽听感觉很好的笑着,唉,太好了,还好他赖着没走,否则没有事情玩了。 其实他害羞好可爱,嘿嘿,籽听偷偷笑道,当然这些天接到了家里面的好多书信,因为这是后宫他们不方便过来,不管怎么担心也还是忍住了,信倒是一天好几封,籽听就要陨轩代读了。 这些天来看她的人其实也不少,六皇子,太子,四皇子,九皇子,就连那个八皇子都气喘吁吁的来了,庄静儿等人更加不用说了,来的可真勤,不过籽听也知道了,她们还是很关心她的,心里面感激的不得了。 而公主的日子就不怎么好过了,被诸多皇兄教训,连父皇母后都责怪她了,这可是她第一次被那么多人责骂,而且还是平常最疼爱她的亲人。 “该死,那个文籽听有什么好的阿,贱/人,就知道用那张脸勾搭人,不就是摔个跤吗,她身子不可能会那么差,不就是想让我被皇兄们责骂吗。”她怎么知道,籽听的身子有多差,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公主说的是,她勾搭的人还都是皇子,而且她还恬不知耻的到处招摇。”静婷看着来人,低笑起来:“周小姐你不也是一个劲的勾搭我三哥吗?”当她没有看到她今早的动作么,要不是三哥不喜欢她,她早就扑上去了。 “那我怎么也是对三皇子一心一意,她文籽听可不只是和三皇子有纠葛,比如四皇子,九皇子,六皇子,太子,和她都有那么一点关系。” “什么?”静婷拽下身旁花瓶里的一朵花,咬咬牙:“连六哥都…” “哪有什么,是个男人看见她今天早上的样子都会喜欢的不得了吧。”周月蓉说着眼睛愤恨起来,若不是她,她怎么会不被三皇子喜欢,眼珠一转:“她可是和那个四皇子经常纠缠在一起,据说有一次还留宿在霄凌宫了,孤男寡女的,难免不让人遐想。” “哼,不就是那张脸嘛。”静婷拿着手里面的花一片片扯下来:“我会把她的真正样子一点点,一点点刨出来。”看看皇兄们还喜欢她吗? “连六皇子都被她收服了,您说三皇子怎么抵抗的了。”周月蓉侃侃而谈,好像什么事情都是因为籽听一样。 而公主正在气头上,说什么她都会相信,对籽听更加是恨得不得了,就觉得籽听是一个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荡/妇。 “这几天已经给了她清闲日子了,明天我就去看她。”攥紧了手厉声道。 “不必劳公主大驾,我有一计。”公主疑惑着侧耳听到,嘴角上扬,周月蓉可真是聪明。 淡淡一笑:“不用来真的,她那个贱/人那里配得上我六哥,做做样子就是了。” “可是…还是来真的,比较保险。毕竟我们都是有守宫砂,一看就知道。”周月蓉阴冷的说道。 “那也不能赔了我六哥,不行。”她坚定的点点头,何况她还不希望真的让文籽听没了清白,那样也太残忍了,那就是一个女人的一切。她转念笑了笑:“放心吧,没有万一,不管有没有,那消息传出去也不好听,那个男人忍受的了,何况是三哥那种心高气傲的男人。” “公主说的也是。”周月蓉只得放她一马。 次日清晨,算起来这是受伤之后的第五日了,籽听笑着,揉了揉头,昨日睡的太沉了,头昏沉沉的。 当她转过头,看见身旁的男子时,吓得睁大了眼,忙的掀起被子,顿时心凉了一截,她竟然穿着肚兜和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在一起,天啊,忽的想到什么,抬起胳膊看了看,看见那一点殷红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发生什么,还好,现在赶快穿衣服阿。 籽听打量一周,衣服在老远的地上,难道她要穿着肚兜去捡?这是怎么回事,谁要陷害她,那人怎么还不来。 “吱~”果然门被打开了,看见最前的人是陨轩,之后是一大堆人,丢脸丢大了,籽听感觉不怎么好。 这个时候身旁的人才摇了摇头,他慢慢坐起来看见籽儿的样子也瞪大了眼,脸色绯红,籽听心里大叫糟糕,忙的把被子包住背,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昨日他们的确是在一起,只是简单的问候,然后籽听就觉得很困,倒在床上睡了。 这个场景不知道该这么说,陨轩也呆在原地,公主气的走过来,指着她气呼呼的骂道:“下贱,不知廉耻。” “说清楚,我怎么下贱了,我的事情与你何干?”真是忍受不了她这副高人一等的样子。 “你还不下贱,你勾引六哥,和他,和他…”她支吾着不知道怎么启齿。 籽听挑挑眉:“和他怎么了,你倒是说啊,我看是公主你想的太多了,我现在可是卧病在床,我能做什么?”是你自己想的肮脏了。 公主觉得她是说不过她了,咬咬牙叫到:“你,眼见为实,岂容你狡辩。” “是吗,你见到什么了?”籽听嗤笑一声,心里面嘀咕起来,谁这么缺德?害她也就算了,六皇子他招谁惹谁了。 “我…我…”静婷怒色起来:“不管你说的怎么天花乱坠,你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你勾搭三哥也就算了,连六哥你也不放过,你不会觉得羞耻吗?” 然后指向六皇子:“六哥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见那些大臣,这种女人你还要,你毁了自己的前程。” 籽听清清楚楚看见六皇子脸色一青,他很在乎前程吗?算了,她也不在乎被人说,咬咬牙讥笑道:“与他何干,反正你不相信我们不是?那你就当作我水性杨花,不知廉耻好了,与六皇子没有一点关系,我下贱够了吧,满意了,那请公主殿下你出去,出去阿。”籽听说的怒火中烧。 狠狠瞪着眼前没有脑筋的女人:“还不滚,然儿!把她们给我推出去,我不想看到任何人。”公主竟然被她这种气势吓得怔住了。 六皇子一脸迷茫的看着她,她真是让人琢磨不透,连清白也不在乎吗?她还有什么在乎的? 然儿慌慌张张的走进来,看到这个场景吓呆了,只知道不能让小姐被人这样看着,马上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挮给她和六皇子,害怕的哭出来:“小姐~” “哭什么?本小姐都不怕你怕什么,那些人可真有本事啊?我文籽听佩服,这种事情也好意思做。”冷冷一笑:“我非把她们揪出来不可,今日的事情我加倍送给她,哼。” 说是这样说,眼睛还是红了起来,谁不在乎清白,谁不在乎;可是她不会因为自己而让六皇子牵连。 陨轩冷着脸走过来,从然儿手里面拿过衣服,搭在她的身上,拥着她说道:“籽儿放心,她跑不了的,跑不了。” ------------ 第三十五章 泽儿 他继续说着:“籽儿说的是,没有什么好怕的,不是有我吗?” “嗯。”她还以为他会误会她呢,没有,他毫不犹疑的相信她,籽听破涕为笑,紧紧抱着他:“嗯~没事的,我什么都不怕。” 公主一看,想着什么都白费了,越来越不懂三哥了,道“三哥你怎么…” “滚出去!”陨轩喝到,他不希望大家再用这种眼神看着她,他知道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是心里面还是很害怕的。 公主脚步一止,却没有下文,他随即怒道:“滚!” 大家像是逃命一样跑出去,连六皇子也是拿着衣服出去了,而公主也被丫鬟拽走了。 “听话,把衣服穿起来。”籽听点点头,待他走了,才拿起衣服笑了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笑的更加大声,一边穿着衣服,一边笑,泪水却流了一脸,文籽听这就是你的命,你注定就是和那些暗处要害你的人斗来斗去,无止无休的。 这就是你要的吗?这就是你喜欢的吗?皇宫,呵呵,王妃,这些。与她何干。 “我不认命,我不认,我等二哥,等二哥救我。”籽听呢喃着,二哥办完了事情会救她的,一定会的,二哥那么疼她一定会的。 可是当他来了之后,她却发现没有人救得了她,没有人可以改变她的命运。 门口的人听见她的笑声,也跟着难受,这样悲伤的笑声,她当真不喜欢皇宫的,他会助她的。 “陨轩。”扬起笑容:“好了,我没事情了,你去早朝吧。”她不喜欢把那种不开心的情绪带给其他人。 “可是…” “我没事了。” 陨轩听着这话才走了出去。 籽听想了想,害她的人会是谁,刚刚公主莫名其妙的来了,可是她应该还没有那个坏心眼,周月蓉!没错,一定是她,等她好了再说吧。 “哪里来的野孩子。”周月蓉看着眼前乱糟糟的小男孩,衣服也是一身太监的,可是哪有这么小的太监阿。 “你才是野孩子。”小人奶声奶气的说着。 “你还敢骂我,不要命了是不是?”她皱着眉头给一旁的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忙的伸出手想教训那孩子。 “等等。”籽听透过窗子看到这一场景叫到,欺负一个小孩子,真是不要脸。 然儿走了出来,走到周月蓉眼前:“我们小姐说请周小姐高抬贵手,放过这个小孩。” “凭什么?呵~”她叫她放,她就得放吗? “何必和一个小孩子较劲?那不是丢了你周大小姐的面子吗?”籽听大声说道,好像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周月蓉好像想到了什么:“好,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是什么?”籽听摇摇头,这个时候她不会还痴心妄想什么? “放心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也不会是让你为难的事情就是了,只是举手之劳。你答应不答应?”周月蓉一脸淡漠的说着。 “好。”籽听皱了皱眉,她这是怎么啦,怎么看不得那个小孩子受苦,算了;有些事情任你想破脑袋也是想不透的。 “跟姐姐走阿。”然儿拉着那个小孩子往屋里面走。 “谢谢漂亮姐姐救我。”小男孩甜甜的唤籽儿,籽听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应该七八岁而已吧,跟着问道:“叫什么名字呢?” 他眨巴眼睛:“叫我泽儿吧。” “泽儿。”籽听笑了笑,疑惑的看着他:“你是那家的公子阿?”虽然他现在头发衣服都是乱糟糟的,但是从他的五官就可以看出来,一定是王公大臣的公子,这是与生俱来的傲气,怎么也遮不了的。 “我?”泽儿转了转眼珠子,低头想着,嘀咕着:“不知道阿,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籽听也很是奇怪,看着他皱了皱眉头,心软了下来:“那好,你先留在这里吧,等记起来了告诉我。”怎么会摊上这样的事情。 “好的,谢谢漂亮姐姐。”乖巧的点点头,睁着大眼睛求取关心。 “真是个淘气鬼。”这样的手段,她小时候经常用,如今换做她了,这可爱的样子还真的不忍心拒绝呢? 接下来,籽儿才是真正的知道这个淘气鬼的厉害了,他三言两语就把然儿,熙儿耍的团团转。 几天后。 “小姐,公主来了。”然儿推门进来。 “哦。”籽听觉得好清静,便问起来:“泽儿呢?” “去玩了。”然儿笑着回答,籽听皱起眉头,每次都是这样只要是陨轩或者公主一来他就跑,他说他害怕皇子公主这些人,籽听也是无计可施。 还有一件事情她好头疼,那就是她答应周月蓉的条件,竟然是要公主教她礼仪,额,可想而知,籽听又被唠叨数落了。 “你怎么那么笨,都说了见了父皇一定要下跪,气死我了。”公主叉着腰骂着,她竟然说只跪父母。 籽听当作没看到一样:“反正我每次都是弯腰行礼就可以。” “你又不是本宫,不行,你可是我教的,要是父皇说你不懂礼节,那我可丢脸了,必须下跪。”公主强调着。 “哦。”随她怎么样,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她当作没听到就是了。 “受不了你了,还有,见到自己的侧妃妹妹,得礼貌回礼,你怎么这么?。”她这样说着,竟然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还说这不正常的事情。 “不知道,反正我不愿意装模作样。”籽听耸了耸肩,她可忍不了对侧妃还要笑意盈盈。 公主恨铁不成钢的气呼呼说道:“你,蠢死了。” “哦。”我脸皮厚,随便。 “得了奖赏得要表现出很喜欢的样子。”她安抚内心的怒火,继续说着。 籽听再次反驳道:“我觉的那样不行,显得没见过世面。” “那又怎么样,讨得父皇母后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东西。”她挑挑眉,父皇母后的宠爱才重要。 那是她,籽听笑着:“不管你怎么做,我是改不了了。” “你…”再次被气的说不出话。 然儿也忍不住皱眉:“我觉的我们家小姐说的对,那样反而会让人觉得你庸俗。” “你个丫鬟知道什么,还敢和本宫犟嘴了。”她瞪着然儿,然儿那个小胆子的,马上被吓得说不出话。 “欺负丫鬟有什么本事。”籽听冷冷说道。 公主昂起头:“那是叫我欺负你吗?” “随你。”波澜不惊的吐出二字,你想怎样就这样了。 “你明明知道我不可以把你怎么样,哼。”潇洒的离去了,籽听笑了笑,那又怎么样,是你自己要和我斗气的。 “外面怎么了?”籽听听见一阵阵整齐的走路声,应该是禁卫阿。 然儿一边擦桌子,一边回答:“好像说是什么皇子失踪了。” “哦。”籽听觉得索然无味的应了声,连个皇子都看不住,还能干什么呢? 傍晚,静仪宫; “怎么办?十三弟会去哪里呢?”静婷转来转去的,怎么办?嘴里面咒骂起来:“那些禁卫都是干什么的,连个人都找不到。” “公主,周小姐求见。”静婷皱了下眉头,她怎么突然这么有规矩了,上次不是什么都不管不顾的走了进来吗。 静婷不耐烦的挥了挥衣袖:“不见不见,十三弟都不见了,还见她干什么?” “公主,我知道十三皇子在哪里。”静婷看着她悠哉悠哉的走过来,焦急的问:“在哪里?” 周月蓉一边走一边说道:“四日前,我在雪菀园见到了十三皇子,开始并不知道,后来听说皇上再找十三皇子,才想起二人年龄样貌什么都都很像,于是去找了苏公公确认才知道二人就是一人。” 静婷等她说完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本宫找不到他,原来他藏在雪菀园。” “而且是在文籽听的房间里。”周月蓉不冷不热的说道。 “什么?”静婷大吃一惊,她可是天天去她那里,竟然没有看到,这文籽听把十三弟藏起来有什么阴谋,马上向着大门走去。 “公主你去哪里。”周月蓉问道。 静婷边走边说:“自然是雪菀园,找文籽听了。”. “不行。”周月蓉马上赶上她,气喘吁吁的说着:“这样太便宜她了,公主应该去找皇上。” “父皇?”她停下脚步,沉思起来,微微一笑:“我知道了。”二人相视一笑。 御书房。 这些天皇帝为了十三皇子急的是睡觉都不安稳了,听到通报皱了皱眉:“叫她进来。” 静婷盈盈走了进来,十分从容的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好了好了,有什么事情快说。”皇帝挥了挥手,看见她这从容的样子忍不住皱眉:“你十三弟都不见这么多天,你还一点不着急,到处给朕闯祸,说吧,又闯了什么祸?”手揉着太阳穴。 “父皇你就这样看我?”静婷皱了皱眉,瘪瘪嘴说道:“我也很担心十三弟的,所以我这是来告诉父皇十三弟的下落啊。” 皇上紧皱的眉头听到他的话马上就舒展了,激动的站了起来:“找到泽儿了?” “回父皇,是的,在雪菀园。”静婷坚定的回答到。 皇帝的眼神一冷,是谁把泽儿藏起来的,害的他担心了这么久。 ------------ 第三十六章 堂弟 籽听听见外面一阵脚步声,心里面慌乱起来,这是怎么了?然后就看见泽儿跑到她怀里面来:“漂亮姐姐我害怕。” “没事阿,有姐姐呢。”籽听抱着他,轻轻哄着。 走进来的男子把她吓得半死,那脸色阴沉的骇人,皇帝冷然道:“文籽听,泽儿果然在你这里,你是不是打算把泽儿从朕的身边带走。” “泽儿?”籽听皱了皱眉头,看见怀里面的人儿害怕的走到皇帝眼前,拽了拽他的裤脚:“父皇,泽儿回去就是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大骗子,籽听在心里面咒骂,真是的被一个小孩子摆了一道,他也太古灵精怪了吧。 “文籽听,你还有什么说的。”皇上冷眸说道。 “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我替皇上您照看了皇子吗?”籽听一副讨赏的样子。 他蹲了下来,手捏着她的胳膊怒道:“你不就是对云儿的事情耿耿于怀吗,可是朕不容许你把云儿的孩子也带走,不准。” “什么?云姑母的孩子,我的堂弟。”籽听惊讶的张大嘴,怪不得她觉得泽儿很亲近。 他板着脸说道:“不用给朕装了,朕要让你好好反省。” “反省,赶我回家吗?那我真是太感谢皇上你了,谢主隆恩。”籽听马上感激万分的说着。 “终生禁足,不得离开皇宫半步。”冷冷说道。 “什么?终身!”籽听咬了咬下唇,太过分了。 泽儿眼咕噜一转,马上抱着他脚嚎啕大哭:“父皇,父皇是个坏蛋。” 皇帝马上就慌张了,蹲下去与他理论:“朕是坏蛋,你出去到处走,把朕瞒着,害的朕急的睡也睡不安稳,这倒是我坏了。” “父皇要怪罪我漂亮姐姐,就是坏人。”他嘟囔着小嘴说着,然后转身抱住籽听:“我不要父皇了,我要跟漂亮姐姐走。” 籽听忙的低头,这话一出,好像她真的有教唆泽儿和她走一样,果然接到了皇帝那似刀一样的眼神。 “把十三皇子带走。”皇帝什么都不管的吩咐人把他拉走,泽儿就一直鬼哭狼嚎,籽听也忍不住摇头。 云姑母的儿子,那就是她的堂弟了,那个她六年从未见面的十三皇子,七岁前被皇帝下令什么人都不得接近的十三皇子。 籽听怎么也睡不着,她的堂弟,籽听马上写了一封信叫人送回家,云姑母的事情爹爹也是很操心的。 因为动静太大,连陨轩都惊动了,来安慰了她许久;还是她硬把他推走的。 一大清早,籽听就又看到了泽儿,蹦蹦跳跳的和她聊天。 “泽儿,你怎么出来的,又是逃跑阿?”籽听看着他那欢快的样子也忍不住扬起笑容。 泽儿摇摇头:“没有,是父皇同意的。” “皇上?”他同意了,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我把我宫殿里面的东西都摔碎了;父皇被我吓得说不禁足漂亮姐姐你了。”喜滋滋的说着。 籽听笑着摸摸他的头:“以后叫籽儿姐姐吧,我可是泽儿你的亲姐姐。”她笑眯眯的看着他。 “亲姐姐,太好了,我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姐姐呢?”陨泽得意洋洋的说着,仿佛那是多么伟大的事情一样。 籽听接到了二哥的信,笑了起来,这是她托二哥找的药方呢:“熙儿,把这个药方交给八皇子。” “是,小姐。”籽听觉得想八皇子那样的好人就应该健健康康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泽儿的原因,公主一直没有来烦她,也过了十多天安静日子。 在四五天前籽听就听说七皇子的禁足结束了,籽听蔑了蔑嘴,又开始沾花惹草了吧。 然后,顺利的不得了,几乎是半个月没有一点点麻烦,那日子过的别提多轻松了,没事就拉着泽儿和陨轩到处晃悠,当然他们是坐轿子,没办她腿脚不便,可陨轩的笑容还是把那些小宫女迷得是团团转。 因为她腿脚不便,那些秀女倒是开心的不得了,这一个月有许许多多的活动适合和各大皇子接触,她是没有眼福了,只好霸着陨轩不让他去。 一个月还差几天的时候,籽听就沉不住气往外跑,到处溜达,当然是上早朝的时候瞒着陨轩,不然又会被唠叨的。 “六皇子,以前我不知道你就是六皇子,莽撞了。”籽听悠闲的走着,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话,这声音还蛮熟悉的。 嗯,藏在树后面偷偷一瞄,是馨儿姐姐和陨枼,他们莫非什么时候在一起了?好奇心使然的让她偷听。 “赵小姐多礼了,那时我也没有表明身份,何况赵小姐知书达礼,那里会失了礼节。”这话也太客套了吧,籽听想到。 “本来以为进宫了就见不到你了,没想到还能相见。”赵雅馨笑吟吟的拿出一枚玉佩形状的东西:“送给你。” 籽听满意的笑着,定情之物呢,馨儿姐姐看起来好开心呢,成功了,话说馨儿姐姐温柔贤淑,知书达礼,和六皇子天生一对啊,绝配。 “赵小姐送我玉佩,什么意思?”籽听翻了个白眼,还有什么意思阿,想都不用想阿。 赵雅馨腼腆的看着他手心里面的玉佩:“这是我们家的祖传玉佩,本来以前就打算给你,可是一直都没有时间,我还以为一直就会留在我这里了…”声音越来越小,籽听笑了起来,馨儿姐姐也会害羞阿。 六皇子马上把玉佩放到桌子上,站了起来:“赵小姐抬爱了,对不起。” “可是,我们不是…”忽的她才知晓他意思,淡笑了笑:“是我会错意了,六皇子,是馨儿鲁莽了。”赵雅馨抿着嘴笑道。 “那我告辞了。”六皇子马上落荒而逃。 籽听一下慌乱了,怎么会变成这样,不是应该凑成一对美好姻缘吗? “馨儿姐姐~”籽听看见她哭的一塌糊涂,走上前握着她的手安慰道:“六皇子他只是一时没有准备而已,等他想清楚了会接受你的。” “籽儿妹妹。”赵雅馨抬起眼看着她,摇了摇嘴唇:“我真的配不上他吗?” “怎么会呢,馨儿姐姐你怎么漂亮,才学兼备,怎么会配不上六皇子。”籽听只觉得她很伤心很伤心。 “我和他可是认识了三年呢,从小到大我就经常去布施,而他正好也是,我们那时经常在一起讨论怎样帮助那些难民,虽然他隐瞒的身份,可是我以为,我以为她也是喜欢我的,可是我刚刚才知道,都是我会错了意,他对每一个人都是那么温柔体贴的。” 籽听听着赵雅馨哭着说,她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是这样伤心的阿。 “是我自作多情了,籽儿妹妹,你知道我现在多羡慕你吗?”赵雅馨看着她苦笑着,籽听茫然的看着她,赵雅馨继续说道:“籽儿妹妹有三皇子那样痴心待你的人,对你一往情深,温柔似水。以三皇子的性子,恐怕以后你也会是他唯一的王妃。那里像我只是一厢情愿。” “馨儿姐姐~”籽听一时不知道怎么劝她,该说她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的?那只会让她更加伤心。 说六皇子其实是喜欢她的?可若不是,那不是在狠狠伤她一次吗? 赵雅馨伸出衣袖把泪水擦干,好像没事人一样的,只是对籽儿说了一句话:“只要他是真心的,无论怎样都不要放手。” 她这是对她说的,籽听看着赵雅馨的背影沉思起来,她是不是该珍惜呢,有这么一个人对自己一往情深。 由于她好的差不多了,所以狩猎大会一定得去,这是皇上说的,去就去,反正也就是五六天的事情。 去的时候籽听把人员弄清楚了,皇子呢除了八皇子没有来,还有一位意想不到的人那就是七皇子也不在了,据说是几天前就去游江南了,其实就是去找美女。 妃子呢,去的就是两位妃子,淑妃说体力不行,皇后娘娘说要管理后宫。 公主也就是静婷一位,皇子妃有资格的也就是太子妃了。而那些秀女则都去了,这个狩猎大会本来主要就是让秀女和皇子增进感情。 籽听悠哉悠哉的喝茶,然儿,熙儿就在帮她收拾东西,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就是没看到陨轩来找她,她只好和庄静儿她们先走了,到路上才看见,他是在最前方带路的,籽听听见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夸他的战绩,故事,还有容貌。 马车走了大半天,到了天黑才到目的,陆晴晴摇摇晃晃的,忽的倒在地上,籽听和一干人都被吓了一跳。 接着看见一道白影飘过,陆晴晴就在陨轩的怀里面了,陨轩看了看她的脸色取下腰间的水袋喂她喝下:“那个是管理秀女起居的,连水都不用备吗?” 冷冷的话把公公马上吓得跪了下来:“三皇子饶命,三皇子饶命。” 陨轩冷了他一眼,看着陆晴晴睁开眼才松了口气,陆晴晴一睁开眼看见的就是一张绝美的脸,反应过来自己的情况,受宠若惊的开口:“谢谢三皇子。” ------------ 第三十七章 姐妹 陨轩看她没有事了也就放开了她,站了起来,又跃上了马背,陆晴晴则傻傻的看着他的背影; 。; 庄静儿瘪了瘪嘴:“三皇子只是不想看到她倒在这里而已,三皇子喜欢的是籽儿姐姐。”她笑着看看籽儿。 “说不定三皇子还真的喜欢她呢?”籽儿笑了笑,看似无所谓的笑:“陆妹妹温柔可人,长得也是天姿国色。谁会不喜欢?” 庄静儿不以为然的笑:“漂亮,漂亮的过籽儿姐姐吗?温柔谁不会阿?哼。”籽儿觉得,静儿此时生气的样子好像是陆晴晴把她庄静儿情郎抢走了。 “唉,算了,都是姐妹。”她可不会因为那是陨轩所以迁怒陆晴晴,她又不是故意勾引陨轩的,何况是人见到陨轩都会喜欢,作为女人,她看两眼也就算了。 既然籽听都不介意了,庄静儿也不好说什么了。 夜深了,到处都点燃了火把,籽听也走着,她看到两个人的身影,马上藏了起来,听见二人的对话,不知为什么心里面堵得慌。 “三皇子,谢谢你救我。”陆晴晴害羞的笑着,伸出手:“这是我很久以前就做好了的腰带,送给你。”籽听看见那是一条月白色绸带,绣的什么到没有看清楚,不过可以肯定,很好看,因为她看见了某人的笑容。 “谢谢。”他竟然收下了,虽然只是一条腰带,但是也很不舒服。 看着庄静儿拉着他往人群里面走:“三皇子,可不可以讲一讲你打仗的故事阿?”也许是因为庄静儿看多了陨轩对籽听温柔的样子,什么都不怕的拉着他。 籽听害怕庄静儿被骂,结果没有,他笑着走过去,没错,是笑着。而且周月蓉今天打扮的十分好看,还看见他冲她笑了笑,也坐在她一旁,和他聊天。 他笑了,和她们一起聊天,把她忘记了,籽听嘟了嘟嘴,大骗子,漫无目的的走,看见太子坐在草地上沉思什么。 籽听害怕打扰他,却又想到柳水清,硬着头皮坐了下去。 太子看着她笑了笑:“籽儿来了,今天赶了一天的路,累着了吧。” “我不累,我都休息了一个月了。”籽听情不自禁的说:“总觉得陨溪大哥说话很温暖,像大哥一样。 太子听了也是微微一笑:“籽儿和你大哥的关系很好。” “当然了,大哥,二哥都很疼我的。”籽听兴高采烈的说道,她以前就是不想嫁,想守着大哥,二哥就好了。 陨溪看着她一脸幸福的样子,却惆怅起来:“真好,若是我们也能这样就好了。”可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籽听很是疑惑,一直都不明白,究竟是谁要抢陨溪大哥的皇位呢? 她随便把话题转移:“陨溪大哥和太子妃过的很好是不是?” 说起这,太子脸色才好看一点:“水清是个好女人。” 籽听怔了怔,好女人,不悲不喜的问:“陨溪大哥喜欢她吗?” 陨溪听着嘴角上扬:“怎么会不喜欢,她知书达礼,温婉动人;做什么事情都顾着我,我怎么会不喜欢; 。”只是嫁给他是不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他随时会被人挤下那个位置,而且会摔得很惨。 “她可真是幸福。”籽听笑道,前头抛弃了大哥那样好的男子,后头又嫁给了陨溪大哥这样的好人。 陨溪不知道她话里面的意思,跟着笑道:“是我娶了她,幸福。” 籽听低笑着,为他不平:“陨溪大哥,若是你知道她是个怎样的女人…” “文籽听!你住口。”被喝住,籽听看着身着蓝语芊纱裙的女子,二人没有说话,但是因为她的一句话把所有人都引了过来,包括那些皇子。 籽听一脸笑意,挑起眉头,无所畏忌起身逼近她,讥笑道:“你怕了?” 柳水清脸上发白,可怜兮兮的开口:“籽儿,算姐姐不是,你放过我好不好?” 所有人都以为柳水清得罪了籽听,觉得柳水清也太大度了,说什么她也是太子妃阿,都一致觉得籽听赚大了,赢了面子,这可是太子妃低头认错阿。 “放过,你放过他了吗?你让他整日抑郁寡欢,食之无味。你让一个温和如玉的男子变得每日愁眉不展。你好意思叫我原谅你,我告诉你柳水清,就算他因为爱你而舍不得恨你,我文籽听也不会放过你。”籽听红着眼吼道:“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在乎的人了,你竟然伤他如此,你不配,你柳水清配不上他。” 柳水清泪水婆娑的呢喃着,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算水清姐姐求你了,籽儿。我们可是十多年的姐妹。” 所有人都开始迷惑,但是都以为是籽听把喜欢的人让给了太子妃,而太子妃却抛弃了那个人,所以籽听恼羞成怒。 “姐妹?你好意思说阿,当初是谁信誓旦旦的告诉我,会和他幸幸福福的在一起,告诉我你们会一直在一起的。你若是一开始就告诉我你不喜欢他,我一定一定会拦着他去找你的。”籽听声音嘶哑起来,把下唇都咬出血来了,留在下巴上,诡异的很。 “你骗了我,水清姐姐,你骗了我。我不会原谅你的,不会!除非你可以把他变成以前那个疼我,爱我。会笑会闹的文籽尹。你还我大哥,还我一个正常的大哥。”籽听叫着,傻笑起来:“你觉得你配得到我的原谅吗?” 这样一说大家也都知道了,都谣传太子妃以前和丞相之子文籽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甚至都打算私奔,最后太子妃还是想明白了嫁给了太子,那文籽听这是为她大哥不值了,没想到文大少爷还是一个痴情种。 “你不懂的,这是命阿,何况他还有你,我知道为了你他会振作的。”柳水清哀怨的说道。 “我?你也太高看我了,大哥是疼我,可是他爱的是你阿,是你柳水清,谁也代替不了。要我原谅你,等我把你欠的账讨回来再说。”籽听冷冷笑着,柳水清,我不是大哥,不会心慈手软,不会怜香惜玉。 “哟,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情了,那可是太子妃,你以为你是谁阿; 。文籽听,在这里发怒,回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说话的自然是那个有脑子,猖狂的很的周月蓉了。 “关你什么事!”籽听冷厉的瞪他。 “唉,不就是三皇子不理你了,所以找我们发气,可是你要发就发吧,连太子妃你也敢训。”她继续火上焦油,看着籽听恼怒的神情笑了笑,在公主耳边嘀咕几句。 “他的事情与我无干,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滚开就是了。”籽听用力狠狠一把推过去,因为周月蓉是习武之人,所以不用点力是没办法推开她的。 可是忽然在她眼前的是静婷公主,籽听吓得收手,可是来不及了,随着一声叫喊倒在地上,结果她被冤枉了,陨轩也看到了,忙的扶起静婷,为难的看着她,想指责却又忍了下去。 籽听笑了笑,无所谓的笑:“为难,你觉得我是故意的对不对?” 陨轩低下头,淡淡说了句:“以后别和静婷碰在一起。” 怕她伤害到她吗?她现在很像个疯子吗? “三哥,呜呜。”静婷的的确确觉得疼啊,她忽的感觉到得籽听那时候该有多疼了。陨轩抱她起来,眉头紧皱。 “不相信就算了,本小姐懒得解释。”籽听笑了笑,什么也不顾的走,她没想到他也会不相信她,也许是她把人想到太美好了。 她慢慢得走,忽然被一只手拉住,看见清明的眸子眼中闪着怜意,他伸出手抹去她嘴角的血迹;然后什么都不顾的拉着她走。 籽听有些害怕的叫到:“陨,你…” “别说话,走。”他就这样拉着她走,不得不承认很感谢他可以替她解围,会关心她,可是她刚刚看见他眸子里面怜爱,宠惜的神情不由得害怕,害怕他真的喜欢她,不是她自作多情,而是,如果是真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喜欢他。 他竟然就这样冠冕堂皇的拉着她走,没有原因,送她回去之后就不知所措的走了,籽听也疑惑的很。 此时而六皇子则是内心一片波涛汹涌,他是一个会把什么都分析的仔仔细细的人,不管是阴谋诡计,还是什么情感。都可以分的清清楚楚,一旦自己有什么多余的做法,他就会很快的掐灭,他从来就不容许自己有多余的感情,哪怕是一点点的怜悯,可今日却失了控。 之前他去青州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有时候会想起她的笑容,或者是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他一直强迫让自己接受,那只是因为她长得太过美丽,所以让人记忆深刻而已。 可是刚刚那一刻他发现自己竟然毫无征兆的想保护她,很心疼她,这种感觉而且是无可控制的,他开始害怕起来,他不可以因为儿女私情而断送自己前程。 所以他决定了,以后尽量避着她,她在哪里,他就不去哪里。 而籽听也开始琢磨起来,陨轩他好反常,以前他就是看见她赤裸裸的和六皇子在一起都没有丝毫怀疑,而今日却会不相信她,这是怎么回事? ------------ 第三十八章 心意 籽听想,是不是因为她一直不冷不热,对他的感情也是迷迷糊糊的 ,所以他不想再一味对她好了。Ÿwww.&#;00.co 军帐内。 “齐陨执,我真不明白你要我这样做有什么目的,你不是就是希望我和籽儿越亲密越好吗?”今天却让他对籽儿不闻不问,而且还让他尽量疏远她。 “亲密已经做的够好了,这得多亏了你对她深情款款,体贴入微啊;要不然她怎么会这么快接受你。”陨执畅然的大笑着:“所以我才可以尽快做这一步阿。” “接受我了?”陨轩疑惑,一直来不都是他对籽儿好,而籽儿可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他之类的话。 “你这种少个心眼的人怎么会知道?从她摔下马,只叫着你一个人名字的时候,从他毫不犹疑投入你怀里面哭泣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成功了。”一个人女人若不是觉得他是她可以依靠的人,根本就不会在最危难,最难堪的时候紧紧抱着他的。 陨轩低下了头沉默起来,他竟然不知道,原来籽儿她早就把他放在心里面了,他是不是太愚蠢了。 “只是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而已,我现在要做到就是让她认清楚自己的想法,一旦你不理她了,她就会发现没有你多么的不习惯,就会知道自己多么不能没有你,多么深爱你。”陨轩毫无顾忌的大笑着,心里面不知道为甚麽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了。 “齐陨执,你太可怕了,你这样处心积虑,让籽儿更加爱我,就是为了以后让她伤的更深吗。然后你可以乘虚而入吗?”陨轩冷眼看着他,他一直都知道他的本事和手段,却没有想到他连感情的事情也可以当作计划,一步一步的走,毫不手软。 “你早该知道的,我齐陨执就不是什么好人,别说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女了,若她不是丞相的女儿,我连看都不会看一眼。”陨执嗤之以鼻道,容貌他还没有在乎过。 陨轩没有说什么,只看见他嘴角上扬,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为开心的事情:“不过今天我发现了一个奇事,六弟对文籽听有意思,他和我不一样,不会因为想得到女人的权力而想尽办法对她好,只会直接下聘。该说他是对讨好女人嗤之以鼻,他若是对一个女人好,那就只能说明他喜欢这个女子了。” “六弟?”陨轩怔了怔,他也喜欢籽儿。 “没错,等着看好戏吧,他这个人是不会和文籽听发生什么事情的。他做事情太过拘束了,不能容忍自己做出一点点超出计划的事情。”而他就不同了,他会习惯把这些超出的事情变得对自己很有利,充分的利用。 “我得时不时的出现一下,要不然她都把我忘了。”陨执笑道,也不顾陨轩要说什么,自己离去了; 籽儿醒过来,就发现床边都是东西,她是和庄静儿,赵雅馨住一起的。 所以先问一边洗脸漱口一边问同样也正在洗脸漱口的赵雅馨:“馨儿姐姐,这是谁拿过来的阿。” 赵雅馨看见她醒了,笑着指着那些礼物说道:“四皇子阿,他说看你你昨天受气了,为了补偿你给你带了一大堆东西,还说你保准喜欢。” “是吗?”保准喜欢,籽听笑了笑,他还真肯定,赵雅馨点点头。 籽听收拾好后,把纸盒打开来,看见的是各种各样的东西,什么衣服,簪子,还有水果,点心,连一些小东西都有,籽听忽然觉得这一年不用买东西了,什么都有了,天啊,怎么会有这种无聊的人,偏偏又让她有些感动。 籽听笑了笑:“这架势是要开一家店了。”这么多东西,用到何年何月,吃的东西也吃不完。 “籽儿姐姐真是有福气,四皇子对你真好。”庄静儿两眼发直盯着那些东西,因为三个人现在关系都好的很,也没有必要掩饰什么。 籽听看着她这副贪婪的样子笑了起来:“静儿妹妹喜欢什么拿去就是,这么多我也用不完,也吃不完。”反正她也不是喜欢藏着掖着的人,送给别人也算是没有浪费这些东西了。 “那…”顿了顿,大喜道:“我就不客气了。”忙的挑了起来,因为她知道籽儿对这些一向是不在乎的,何况籽儿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籽听看着她喜滋滋的挑选那些华丽的饰品,摇了摇头,道:“静儿妹妹以后还是不要打扮的太华丽了,其实静儿妹妹那可爱俏人样子更适合一些舒适淡雅的衣服,整个人看起来也会有生机,惹人喜爱一点。可偏偏你要打扮的十分庄重,把自己真正的容貌遮住了。” 籽听递给她一直简单的坠珠银簪,笑着拿起一支镂空兰花珠钗,对着雅馨卖乖的说道:“像馨儿姐姐这种温柔得体的大美女就很会打扮了,天天都跟天仙似的。” 雅馨被她夸奖的掩嘴直笑:“我也不是没有劝过她,可是静儿就是不听。”她摇摇头苦恼到。 籽听知道庄静儿的心思,她就是不想被人看扁,才打扮的那么隆重,籽听笑着说道:“如果大家看到静儿妹妹你美的惊人,怎么不会觉得你是大门大户家的千金。”如果硬是要显摆,那就更加让人不耻了。 庄静儿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点点头。籽儿姐姐说得对,像馨儿姐姐她们还不也是打扮的简简单单吗,一样觉得很是有气质。 “籽儿,籽儿。”忽的一声声叫喊把籽听惊了一跳,能不能不要这么张扬,你是不是怕别人不知道你来找我了。 籽听扫视一下礼物,看着这些东西的面子上,算了;见着一个笑容满脸的美男冲进来,笑嘻嘻的看着他:“籽儿喜不喜欢阿?” 籽听怎么觉得他没有那么讨厌了,反而有些可爱,回以轻轻一笑:“喜欢,你都差不多把一条街那么多的东西买回来了,我能不喜欢吗?” 陨执笑了起来:“喜欢就好,对了,你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我猎来给你; 。”那天真可爱的样子与九皇子有得一拼。 籽听也不由得笑了起来,一本正经道:“我喜欢活的,你有本事给我抓兔子来,不可以伤害它哦。”籽听想到他为难的样子乐开了花。 “好,一言为定,等着我。”喜滋滋的跑了出去,应该是去狩猎了吧,这个时辰大家也该都去看皇子了吧。 “静儿妹妹,馨儿姐姐,我们也去吧。”籽听跑去梳妆了一下就拉着二人走,她最不喜欢呆着了,何况是可以看狩猎呢,虽然她还是觉得有些残忍了,不过她文籽听也不算是什么圣人,还不会悲天悯人到那个地步。 二人点点头,庄静儿一脸兴奋的走,她很乖的把发型,服饰都换了,整个人好看了许多,籽听笑着,美女真多啊,陆晴晴,馨儿姐姐,静儿妹妹,还有那个周月蓉,还有一些她不认识的绝色美女。 籽听忽的感谢起她美美的娘亲,要不是她,她怎么可以长得这么漂亮呢。要不然都不敢和馨儿姐姐她们走在一起了。 籽听看到每个皇子都精神抖擞,一脸英气的迎着阳光,迷人的很,尤其是陨轩那个绝世容颜,加上与生俱来的冷厉,让人觉得更加虚无缥缈,可望而不可及。 籽听眨巴眼,他由始至终都不看她,难道要她眼巴巴的扑上去吗,好丢脸,那她也当作没看到他。 “籽儿,你来了,等着我给你抓来。”陨执爽朗的笑意传到籽儿的耳朵里面,籽听这才发现他还是那样肆意猖狂,不过却没有觉得厌恶了。 籽听抿抿嘴,也随意的笑着答道:“好,我等你。”一时觉得眼前的人的有让人轻松的感觉了,以前若是听见别人这么和她说,她一定会马上反驳,如今却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其他人看见二人毫不避讳的笑着,又开始嘀嘀咕咕的,籽听也听到了一些女子夸奖陨执不像传言那么坏,还很阳光俊朗,都一脸痴迷的看着他。籽听暗道,这皇子都是诚心来勾引这些黄花大闺女。 “四哥,你来啊,还和籽儿磨蹭什么?”陨岑大声叫到,马上就要开始了,他还和籽儿磨磨蹭蹭的。 “知道了。他马上跑过去,对着九皇子的脑袋敲了敲:“籽儿也是你叫的,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觉得他那么小怎么也得叫一句籽儿姐姐吧。 “四哥真是的,我都十四了,很大了好不好?”夸张的笔画着,仿佛他真的是个大人了,然后对着籽儿笑:“何况,是籽儿让我这么叫的,和四哥你有什么关系阿。” “走了。”陨执泄气的看着他,籽听看着那个银色长袍的男子,气的鼓了鼓腮帮子,不理我,哼。 她们闲着无事也就在草地上摆了几张长桌,喝喝茶,聊聊天,林子里面时不时传来动物的惨叫声,秀女们是欢喜的不得了,好像是她们射的一样,正在幻想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大获而归,丝毫没有同情爱惜的样子。 籽听又听到了周月蓉的冷嘲热讽,说的都是三皇子,说昨日对她怎么好了,怎么温柔,说她现在已经是不受欢迎了,那些话分明是说给她听的,籽听当作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喝茶。 ------------ 第三十九章 兔子精 “某些人啊,三皇子前脚不要她,后脚就勾搭六皇子和四皇子,现在听说六皇子也避着她,她只好巴结那个落魄的四皇子。Ÿwww.&#;00.co”这是周月蓉的声音,籽听看着赵雅馨和庄静儿阴沉的脸笑了笑,好象没有听见什么事情一样继续聊天。 “那个四皇子虽然和三皇子一样都是很小没了母妃,可是呢,人家三皇子殿下勤奋好学,凭着一身武学做了将军,立了无数战功,自己硬是把自己的身份抬上去了; 。”说完有些崇拜的样子,周月蓉继续说道: “而他呢,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而且一出生就克死了自己母妃,在朝堂上又没有什么势力,加之他正侧妃都有了,连小妾都有了。某个人可是打错了主意,莫非她是心甘情愿的做小妾。” 接着是一片哗然,都一副知道了惊天大消息一样。 “不要脸。”咒骂的是静婷,她好像没有听见那些人议论四皇子一样,只是对籽听嗤之以鼻,籽听奇怪得想,这齐陨执是多不受宠阿,连亲妹妹都懒得管他。 “不会吧,人家可是容貌,才学,身世都好的很呢?而且仗着云贵妃连皇帝都不敢怎么样。”一位女子小声的疑惑道,再怎么也是丞相唯一的千金,不至于甘心做小妾吧。 “唉,那些有什么用,皇子看不上有什么用,难道还要皇上逼婚吗?”周月蓉讥笑道,声音提高了几分,她就是要气一气那个文籽听,叫她不可一世,还不是皇子看不上的货色。 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即便皇子不愿意,皇上为了江山也会让籽儿做个正妃。 就算是周月蓉做个侧妃也是正常的事情,毕竟她有两个姐妹是皇上的月妃和四皇子的正妃。圣宠已经够多了,她周月蓉也可能只得个侧妃的名分。 可是文籽听是文家唯一的千金,皇上怎么也不能会委屈她。 但是即使知道,她也要气一气她,她不仅仅是妒忌她的容貌,还有身份,她是丞相府的唯一的千金,可谓是众星捧月一般的人物,从小到大都是比公主还金贵的人,怎么不能让人眼红。 她有时候真气爹爹,为什么不只娶娘亲一个人,可是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痴傻了,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做到只娶一妻。 籽听清清楚楚听到了克死母妃,那么四皇子他比三皇子还惨,小时候估计没少受冷眼,因为他克死了母妃,所以连皇帝也不喜欢他吗,把他冷落一个人。所以他才会这样什么都不在乎,就是因为缺少管教,所以才会这样嚣张跋扈,不讲理吧。 齐陨执,你其实也会伤心的吧,只是你不愿意让人看出来,习惯了自己舔伤口,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吧,有那么一刻,籽听觉得很想安慰他,想到他是这么倔强的男人,打消念头笑了笑。 到了下午籽听才听到了九皇子的声音。 “四哥我说你这是怎么了,抓一堆兔子,而且还是用没有箭头的箭把它们轻轻打伤,再去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陨岑看着他一身灰头土脸的样子直摇头四哥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还要把这堆兔子养起来。 陨执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太子也调侃道:“四哥是想养些兔子玩吧,刚刚一去就告诉我们不可以猎杀兔子,给他留着,这是怎么了。” “我看是被兔子精勾了魂。”陨岑翻了个白眼,一副怎么这么不给我省心的样子。 籽听皱了皱眉,她是兔子精? 籽听听见一旁的秀女又在低声议论。 “那个四皇子真是丢脸,亏了我刚刚还觉得他长得好看; 。” “就是,你看看人家那些皇子猎的都是鹿,狐狸之类的,他倒好自己没本事,还要和其他皇子争猎物。” “我觉的也是,一个大男人养什么兔子,游手好闲的。”都是一副嗤之以鼻,觉得陨执无药可救的语气。 “有本事议论别人,怎么不敢大声一点啊。”籽听抬头看着天空大声讥笑道:“好像以为自己有多么好一样,在骂人之前得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要不然不知道什么事脑袋就掉了。” “籽儿姐姐…”庄静儿看见她这副冷漠讥笑的样子,也吓得够呛,她们议论四皇子议论就是,籽儿姐姐管她们干什么,籽儿姐姐不是喜欢三皇子吗,难道是他想错了。 籽听低头笑了笑,温婉动人,一脸惬意:“吓到静儿妹妹了?我以前听过这么一段话,忽然觉得蛮有意思的,随性就念了念而已,不好意思了。” 一副刚刚真的不是有其它意思的,众人却不敢再说什么了,这位小姐的脾气可是连太子妃都敢骂的,还是别说话的好。 “没事的。”静儿笑着摇摇头,原来是戏文啊,刚刚她也被吓了一大跳呢。 籽听若无其事的笑着站起来,笑吟吟的走向陨执:“答应我的兔子呢?”眨巴眼,好像一个小孩子再问你答应我的糖呢? 众人怔了怔,被她这副天真无辜的样子迷得不得了,陨执咧着嘴笑,明媚的不得了,向身后看去,任陵就马上拿着一个大木笼走过来,没有表情的看着她。 籽听接过兔子笑了笑:“四皇子果然信守承诺,谢谢。”说着眼珠撇看陨轩,他一跃下马,往帐篷走去;丝毫没有顾着她,籽听瘪瘪嘴。 “你喜欢就好了。”笑的跟个大小孩一样,看见籽儿开心也由衷的开心。 籽听回过神,在心里面骂他傻瓜,她只是随口说说,她又不是嫦娥,没那么喜欢兔子,她只是和他开玩笑而已,可他却当了真。 籽听和陨执去把兔子放了,她可没心情照顾它们,然后就一同回去,回来时这时已经是烟火四起了,陨执拉着她去蹭吃,反正他们皇子猎了那么多。 籽听看着陨轩也在,和那些女子聊得火热,籽听笑了笑,有些气恼。 看着那些女子一脸痴迷爱恋的样子,陨轩只是笑了笑,籽听气恼的说了句:“着凉了,不想吃油腻的。”然后气呼呼的走了。 陨执笑了笑,果然有用呢,而陨轩却心疼起来,他眼睁睁看着她被人嘲笑,眼睁睁看着她流泪哭泣,却只给他一个冷脸。 籽听坐在床上沉思,为什么突然之间他会变得这样冷漠,还有为什么他每次都好像在避着她,她必须弄清楚一切。 籽听把他们从认识到现在的记忆都想了一遍,一直都是他对她好,第一次见面他就冲她微笑,温和的把猫还给她,在她迷路的时候即时救她,在她知道自己的命运而伤心的时候,是他安慰她,说她是他的唯一; 他说以后会为她遮风挡雨,她就是他唯一在乎的人。他说会永远护她。 可她呢,只是在危难的时候想到他,从来也没有说喜欢他什么的,甚至还告诉他不想呆在皇宫,他竟然说会送她离开。 那时他该是一种什么心情呢,自己等了七年的女子说要离开他,而且他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说要送她走。 忽然觉得自己好过分,充分的利用了他对她的好,却没有对他好过,她是喜欢他的,她文籽听从来就不会逃避感情,她的的确确是喜欢他,从他在雨中说他会护她时,他就在她心里面了,从他在烈日下为她遮阳,跪在她身旁,慌张的救她时,她就知道她离不开他了。 籽听琢磨着起身去走找他,找他道歉,找他告诉他其实她也是喜欢她的;都是她的错,她没有早想清楚;否则也不会弄成这个样子。 “站住,将军不愿见客。”门口的侍卫挡住了道,籽听定睛一看,还是那两位大哥。籽听笑了笑:“又这样,就不怕你家将军生气吗?” “这…”二人犹豫一下,对视一望,一人就马上拱了拱手:“文小姐等等,我去通报。” “好。”她也不在乎多等一会儿。 帐内。 陨轩拍桌怒道:“我忍受不了了!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难受,我怎么忍得了。”要他看着籽儿难受,他还不如叫他去死。 “忍不了也得忍,以后有你难受的。”陨执嗤笑一声。 “报,文小姐求见。”侍卫毕恭毕敬的说道,看见二人难看的脸色,心里面一惊,来的真不是时候。 “籽儿?”剑眉一挑,籽儿是不是生气了,是不是很难受,是不是忍受不了他的冷漠了。 陨执毫不犹豫的说:“就说将军已经歇息了!”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千万不能坏事。. “是。”侍卫被吓了一跳,马上退下,这么冷厉的声音,果然不是好时候。 还没有想清楚的陨轩冷不丁的听到这句话,怒吼起来:“齐陨执,你疯了?” “是,我说了忍不了也得忍。”陨执淡笑一声,接受他的怒视,二人就这样看着对方一动不动。 “什么,这么早就歇息了。”籽听疑惑的皱了皱眉头,骗她不是吗,刚刚吃完饭就睡了,不就是不想见她吗,哼。 籽听瘪了瘪嘴,气呼呼的离去,待她的脚步慢慢消失的时候,二人才走出来,都纷纷目不斜视的看着漆黑夜空。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他不耐烦的问道。 陨执看着前方淡笑:“最多等我三日,等她受不了就可以了。” “本皇子要歇息了,不送。”衣袖一挥怒道,他怎么会和这种恶魔合作。 ------------ 第四十章 落水 反正籽听就是生了一晚上的气,就算是她不懂事,可是她去道歉了阿,他怎么可以不见她,而且那日还冷观,相信那个静婷不信她,哼。Ÿwww.&#;00.co “籽儿姐姐,过来。”籽听抬了抬眼,那是一脸笑意的庄静儿,籽听微微点头,走了过去,可是看到一边的二人,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了。 她刚坐下,就看见公主和周月蓉摇曳生姿的走过来,公主冷着脸极不客气的说道:“文籽听,你倒底喜欢谁?如果是四哥的话,你去找他,别缠着我大哥,六哥还有三哥。” “你为什么就这么希望我喜欢四皇子?”这点她好纳闷,四皇子那里招她厌恶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她四哥阿。 公主低笑起来,一脸不屑的意味:“四皇子?四哥?那还是我肯叫他呢,若是我们真不肯叫还就不叫了,什么四哥?丢脸。” 呸呸两声之后,才说道:“他不学无术也就算了,还害的我们五哥和雪妃娘娘死了,否则二哥也不会呆在明皖宫数十三年不出来。”一说到这里她就恨的牙痒痒。 籽听顿时觉得自己好无知,什么都不知道呢,那些大臣的女儿一脸早已经知道了的样子,籽听只能怪自己孤陋寡闻了;她说怎么周月蓉敢当着静婷公主的面说四皇子的坏话,原来如此啊。 “从现在就看得出来他是怎样一个人,蛮横无理,毫无智慧。十三年前,竟然玩火把雪妃娘娘和五皇子活活烧死了,不过还好那时候二皇子出去下棋了,不过因为这件事情二皇子气的不问世事,隐居起来了。若不是因为有皇后娘娘罩着,他早就降为平民了。”周月蓉也讥笑道,籽听发现了一个问题,皇后娘娘很喜欢他? “因为这件事情皇上大怒,从此以后没有再理他了,二皇子可是皇上最疼爱的皇子,还有雪妃是在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就跟着皇上了。”籽听不得不感谢她,说了这么多,原来皇帝对四皇子置之不理是因为二皇子啊,这个二皇子才是皇帝最宠爱的皇子?她还以为是泽儿呢。 “所以你如果缠的是四哥还好,如果是其他皇兄我一定不绕过你。”静婷眼神愤怒的看着她。 籽听轻瞄她一眼:“我的事情与你们何干?” “你,你倒时候别后悔。”别怪她对她用诡计,是她不识相。 “不后悔,谢谢公主你了。”籽听扯嘴笑了笑,她还怕她们的阴谋诡计吗? 公主没得到便宜,气呼呼的离开了,籽听顺便仔仔细细打听清楚了那件事情,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馨儿姐姐告诉她,雪妃其实也不是什么很得宠的人,以前也就是个小妾,得升四妃也是因为二皇子,总之没有二皇子就没有五皇子,也没有雪妃娘娘。 据说二皇子从小就格外可爱,长得让人惊叹的美。三岁便嚷嚷着学写字,五岁便会做小诗了,对于琴棋书画那更加是没得说,棋术在十岁的时候就少有敌手了,而书画连名家都夸好,他最厉害的还是那琴艺,琴音如天籁般,震撼人心; 。一曲倾天下说的就是他,据说皇帝会去雪妃那里完全是因为二皇子。 二皇子可谓是所有人眼里面皇位的继承人不二人选。若不是因为那场大火现在的太子就不是齐陨溪了,而是他齐陨寒,籽听听着她们说,觉得这个二皇子齐陨寒,一定是一个淡漠一切,无喜无悲,冷漠骇人的美男子。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倒是想会会他,倒是要看看他们谁厉害一点,说的跟仙人一样的,不也是人吗。 “听说文小姐有一个大毛病。”周月蓉低声说道,那声音刚刚合适可以让籽听听见。 “什么毛病阿?”一群人都十分开心的问,人都是这样,见不得比自己好,籽儿若是有什么毛病,她们就开心了。 “你们都不知道阿?”周月蓉一脸吃惊的样子,眉头紧皱,支支吾吾的,好像是在怪自己怎么说漏嘴了。 公主很配合的说了一句:“说就是了,我想文小姐也不会在意的对不对?”眼神瞄到籽儿得意的笑着,籽听无所谓的笑了笑,什么毛病,她怎么不知道。 周月蓉深出一口气,表示放轻松了:“既然籽儿妹妹都不介意了,那我也就说了,爹爹说籽儿妹妹在十岁那年掉入鱼池,差一点就救不过来了,自此以后她就极其害怕各种池子。” 籽听听了脸色惨白,那不只是差点淹死,那次她整个人摔在了池底的石头上面,她在床上躺了一年,这也是为什么她的身子会这么虚弱的原因,虽然爹爹娘亲后面给她吃了许多许多补药,也无济于事; 籽听上次被淋了一下午又穿着湿衣服搅合了一晚上,还没好又被齐陨执弄得淋雨有合着湿衣服将就了一晚上;之后又摔下马,籽听这些天觉得自己身体是越来越差了,风吹一下就会跑了。 那一年,天知道那一年她怎么度过的,整个人一点点都不可以动,揪心的疼,不过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义无反顾的选择受伤。 “真的阿,那太可怜了,以后连赏莲都不可以近一点了。”一身月白色纱裙的女子怜惜道。 “也不知道十岁了怎么还会掉下鱼池。”静婷嘲笑道,籽听继续装聋子,那个原因她说不得,那可是关系到他们一家人的事情。 “唉,那得问籽儿妹妹了。”周月蓉淡笑道。 静婷忽的站了起来,拉着籽听走,笑嘻嘻的说道:“籽儿妹妹,这些东西没有什么害怕的,我带你去看看,看多了就不怕了。” “我不想去。”籽听冷声道,什么叫做经常看看就不怕了,不就是想让她难看。 “走嘛。”她连哄带劝的,表面看起来是她和善好意的搀着籽听,其实是她钳制住籽听逼得她不得不走,籽听皱了皱眉,力气真大,那时候她轻轻打她她就摔倒了,一定是装的。 “看看?”静婷得意的让她看着那一池荷花,可是籽听就是不看。 “籽儿妹妹你看看嘛。”娇嗲的叫着,把双手放在籽听脸上,温柔的把她的脸扭过去,籽听只觉得她力气大的不得了,表面上却还是那么温柔,仿佛是她把手轻轻放在脸上,她文籽听极其配合的扭过去了; 籽听终于受不了,看就看了,睁大眼睛盯着荷花池深深的看了一眼,心里面一凉,觉得浑身发冷,打了个抖,脸色发白起来,冷冷嘲笑道:“够了吗,行了吧,公主殿下,看见我现在这样你开心了?开心就好了,公主就是天,公主就可以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我文籽听不是公主,所以要被你欺负来欺负去,还不可以反抗?” 籽听冷冷的看着她,静婷打了个哆嗦,被她一大摞的话也呛得半死,却不愿意矮别人一截:“对,我就是喜欢这样,本公主就是喜欢看见你难受,怎么样了?” “没有教养,像你这种蛮不讲理,刁钻野蛮的女人谁会喜欢,你问我为什么要勾引你的皇兄对不对,那也要我有那个资本,你有吗?你看看你这副样子谁要你。哈哈~”籽听现在反正是什么都不怕了,她可以忍,她忍着她们说她坏话,但是她们得寸进尺的把她当作人偶一样摆弄。还毫不顾及的接她伤疤,她忍够了。公主怎么样了,那也是人阿。 “我…你。”公主看着眼前连生气都分外迷人的女子,顿时就丧失了斗志。 “我也看够了,戏也演完了,我回去了,公主殿下!”籽听对着她勾起嘴角,齐静婷,你真是蠢货,你替别人做挡箭牌,那周月蓉现在一定是开心的不得了。 “文籽听,你……”籽听没有反应。 “给本公主回来!”公主一把拉着她,硬是要把她拉回来,忽的公主脚一滑,整个人拉着籽听往下掉。 “啊,救命,救命~唔唔。”来人啊,赶快…赶快,来救本公主~”二人叫着,这里其实除了这些秀女就没有人了,秀女也不会游泳。 公主感觉手被人一拉,猛地就落到了地上,看着眼前的波澜不惊的女人,升起一丝敬佩:“谢谢,周妹妹。”这次不再是叫冷冰冰的周小姐了,周月蓉回以微微一笑。 “救,救命,救命~”籽听现在还不知道静婷被救了,现在她只感觉鼻子嘴巴,耳朵都有水在充斥着,呛得难受,籽听咳了一声,却因为这咳嗽,水充斥的更厉害了,她感觉有些头昏了。 身体好冷,不是因为这水,而是因为十岁那年的场景冲入她的脑海,籽听觉得好害怕,好害怕,她会死,她只有一个想法。 “快救她阿。”公主在看见籽听没了动静时,吓得忙叫周月蓉,虽然她恨文籽听,可是她却不希望她死。 “好。”周月蓉心不甘情不愿的慢慢走过去,早知道就不救公主了,那就没有人知道她会游泳了,这下还要去救文籽听。 忽的看见身后远远赶来一个人,像是一道白影,周月蓉心里面一凉,三皇子,忙的走过去大叫:“籽儿妹妹,你没事吧,我来救你了。”扑通跳入水里面。 又是一声入水声,大家连人的样子都没有看清,但是大家都知道,武功这么厉害的白衣男子除了三皇子还有谁? “三哥~”公主心里面慌张起来,三哥会不会怪她,会不会因为文籽听责怪她。 ------------ 第四十一章 失控 就在籽听的意识快要消失的时候,有一个强有力的手环着她腰,恨不得把她揉进胸膛,那人很大力,她不由得咳嗽两声,见状那人忙的松了松,接着就感觉自己出了水。Ÿwww.&#;00.co “二哥,跑,快跑,别管籽儿,快跑阿。”籽听大声的叫喊,脑袋里面只有这一句话:“快跑,不要管籽儿,二哥,二哥。” “籽儿~”籽听听到男子温润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爱怜,籽听身子一抖,不是二哥,猛地推开眼前的人:“你走开,你不是二哥。” 马上睁大了眼,眼眶里面都是血丝,她惊恐的看着前方,嘴唇发白颤抖着,脸色也是白的很。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看着她都怜惜起来了,是什么事情可以把她吓成这样,籽听马上站了起来,看着眼前俊美的人才清醒过来,但是眼神依旧冷漠骇人:“你们都不是好人,不是,都是骗子,骗子。” 籽听指着他,他若不是骗她,怎么会忍心看她被静婷欺负,怎么会在看到她伤心欲绝,在她嘴角还挂着丝丝血迹的时候,他还怀疑他,怎么会忍心抛下她,怎么会冷眼看待她。他就是骗她的,就是,都是假的。 他在看到静婷受伤时,毫不犹疑的冷漠看她,指责她,以前却表现的那么信任,以前都是假的吗?这四天来有多少机会他可以见她,可是他在和其他女人嬉笑,她以为是她错了,于是低下头去见他,可是他呢,歇息,呵呵,骗谁呢?她可以断定那日他没有睡,只是不想看见他。 “籽儿!”陨轩焦急的看着她,看着她这般失控的样子,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籽儿,对不起,对不起,我会和你解释的,对不起。”陨轩忽的意识到她现在浑身湿漉漉的,马上把衣服接下来给他披上。 “籽儿~”籽听侧过头,看见所有的皇子都来了,包括六皇子,他不是要避着他吗? 陨一时后悔了,后悔避着她,否则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看着她现在落魄害怕的样子,心疼起来,想紧紧抱着她,给她温暖。 籽听看着走过来的一群人,大笑起来:“都是骗子,都是骗我的,滚,你们都给我滚。”籽听伸出手拉下披着的长袍,毫不犹疑的甩到陨轩身上,红着眼却笑着,那是一种骄傲的笑容:“不用了,我不需要,我不要你的怜悯。我文籽听一个人也一样不会死。” 坚毅的气势让他们都吓了一跳,他们看过调皮的她,可爱天真的她,温柔贤淑的她,妖艳抚媚的她,满脸泪水无助的她,高傲猖狂骂人的她,这个笑容却让人害怕,比看见她哭还害怕。 籽听慢慢走向静婷,静婷忙的解释:“三哥你听我解释,我没有把她怎么样,我只是拉着她叫她回来,可那个时候我被人绊了一跤,那个人一定就是她文籽听,她用苦肉计,她现在又要恶人先告状了; 。”一定是这样的,静婷想着,不过她也太狠了,连自己都敢下毒手。 籽听安静的等着她说完,一脸淡漠绝望的看着陨轩:“对,她说的对,是我三番五次陷害她,这次还拉她下水,我还不知廉耻的使用美人计,苦肉计,对不对?” 甜甜的笑着,与以往一模一样的,看着静婷眨了眨眼,歪了歪头,故作一脸可爱的说:“说够了,公主殿下?” 马上收回了笑容,冷漠看着她,指着她额头讥笑:“你这个蠢货,替别人背黑锅还背的很开心嘛,死了还会夸她好吧!” 飞快眨了眨眼,嘴角向右上扬:“告诉你,尊贵上的公主殿下,我文籽听就不在乎你的那些皇兄,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勾引他们了?本小姐不屑,不屑像你一样用这些下三滥的招数。” “揭我伤疤?那我就先在你的伤疤上撒把盐,我文籽听从来就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它日我会还给你的~”籽听调皮一笑,却更让人害怕,她挥挥手往营帐里面。 所有人都你看我我看你的,仿佛见了什么惊天大怪物一样。 太子忽然害怕,害怕她会变成母后,他仿佛在她的身上看见了母后当年的样子。 四皇子也迷惑起来,她超出了他的想象,不是一点点,她忽的让他琢磨不透,她怎么会有那种坚定,决绝的眼神,眼神却又清澈的毫无杂质。 “籽儿~”念了一句,马上急忙跑了进去,她好像很抗拒他了,她说他是骗子,她看到了她眼睛里面的鄙夷。 “出去!”众人只听见这么一句话,都各自回了营帐,平复平复心情。 “走啊,你走~”籽听嘟囔着,他干什么还要抱着她,干什么还要来找她;他不是相信他那个亲妹妹静婷吗? “籽儿,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等你亲口告诉我你的心意,我只是在等你,我。”他支吾着,这是齐陨执给他想好的退路,他什么都想好了。 “呵呵,等我?你给我机会了吗?我去找你你有见我吗?我承认,我以前没有在乎你的感受,可是我之后知道后悔了,我没有怪你,我去找你,低下头向你认错,你,有听吗?”他连机会都不给她,还说在等她。 “对不起,籽儿你相信我可好?从今以后我绝对不会再对你冷漠了,无论如何也不会了。”陨轩心疼的紧紧抱着她,他伤了她,仅仅是这样她就如此了,那之后她怎么办。 籽听想起那个雨中坚定的男子,抱着她说要护她一身的男子,被冤枉毫不犹豫的相信他的男子,那怎么会是假的? “籽儿,对不起,对不起~”籽听耳边缠绕的还是他的呢喃,满满的愧疚:“如果我知道会是这样,我绝对不会用这种办法逼你的。”他身体的温热蔓延到她的身上,他温热的气息打在脸上,看着他满是愧疚眉头紧皱的样子,她有些动摇了,她该不该相信他。 “你出去,我好好想一想。”籽听用着疲惫的声音说着,马上转到被子里面了,再次合着一副躺下,她有些累了,想睡一睡再想这些事情; 娘说的,有什么事情想不通只有睡一觉,天亮了什么都会过去的。 籽听睡到响午才磨磨蹭蹭的爬起来,深吸一口气,神清气爽的,觉得什么也释怀了不少,忽然觉得昨日太过激了,也许是因为被恐惧包围了,竟然那样失控,她这个毛病是改不了了,每次一激动就什么都忘记了,就像上次大骂柳水清,也是被惹怒了,以后要镇静了。 籽听梳洗打扮好了,深出一口气,对着镜子微笑,忽的听见庄静儿在她身后大叫:“籽儿姐姐,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看着她欣喜若狂的样子,籽听扬起笑容,点点头:“没事了,我昨天吓到你了是不是?好啦,我什么事情都没有。” 庄静儿听见却没有太兴奋,唉声叹气道:“外面那呆子可就不好受了,一夜没有合眼呢?” 呆子?一夜未合眼?“谁啊?”籽听皱了皱眉头,与她有什么关系吗? 庄静儿哀怨的摇摇头:“唉,还不是那个专情的三皇子咯。他担心你在门口等了一夜。”说着觉得好伤心阿,她最喜欢的三皇子阿,竟然变成那个样子了。 “他怎么了?”她不是叫他先回去吗,不是说她要好好想一想吗? 庄静儿瘪瘪嘴:“籽儿姐姐你自己去看看吧。” 籽听怎么觉得头皮发麻呢,看着庄静儿这表情,也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情。 籽听稳了稳心绪,掀起布帘,走了出去,仔仔细细打量眼前,什么都没看到阿,可是有好多美女阿,等她转过身欲回去的时候,吓了一跳,他竟然拿了条凳子坐在营帐入口的不远处,而且他很淡然的看着她,眼睛发红,眼眶有些深了。 他看见她微微一笑:“籽儿脸色好多了。”竟然是这种问候,籽听惨些跌倒。 定了定神,皱起眉头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干嘛不去睡觉。” “我等籽儿你醒过来,我不放心,还有,我等你原谅我。”他继续温和的笑着,即使是现在这样疲惫的样子,还是迷到了不少人。 “你回去睡觉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那里还像是旨告国第一美男了。”籽听微怒的将他扶起,真是不让人省心。 “可是,籽儿你…”得寸进尺的说道。 但是那副深情款款,哀伤的神情让籽儿狠不下心,她只得含含糊糊的说道:“你别吵,你先回去,回去阿。” “好吧,那籽儿你照顾自己。”陨轩看着籽听又变回了这个样子,心里面放松了不少;也安心回营帐休息了。 他走后,籽听指了指自己:“文籽听,你就这么快被美色给征服了,没出息。”看来是个女人都抵抗不了美男的要求,何况是他那种尤物。 挠了挠头,极为看不起自己的用指头戳了自己脑袋几下:“傻瓜,没用。”唉,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我文籽听倒是佳人难过美男关了。 ------------ 第四十二章 可怕 陨轩走进去看见那张床就躺了上去,眼睛半迷着,看见了一个身影,睁大了眼睛,大喝一声:“谁?” 顿时所有的侍卫冲了进来,手上拿着亮晃晃的长剑,一脸严肃,扫视着四周,落在男子的背影上:“何人?” 男子缓缓站了起来,爽朗笑道:“三哥你也太紧张了,我就是在这里等你而已。Ÿwww.&#;00.co”大家借着外面射进来的光芒,才看清了男子的容貌,放下剑:“见过四皇子。” 不卑不亢的语气,其实大家都明白,四皇子其实还不如一个大臣的待遇好呢,爹不疼娘不在的。而且兄弟姐妹都不喜欢他,若不是因为他有个封号,还有个宫殿,名分,要不然的话他们连叫都不想叫,若不是看在皇后娘娘护着四皇子,皇上恨不得把他杀了。 陨执好像没有听懂那个意思一般,还笑吟吟的对着三皇子说道:“三哥,你要我和他们谈吗?” 陨轩冷了脸,吩咐侍卫道:“下去,没有重要事情不要进来。”陨轩一副要和他谈判的样子。 “好了,想说什么就说吧,那副表情是要杀了我吗?”陨执叹了口气,这是要谋杀亲弟了。 陨轩看着他漆黑的眸子,毫不客气的说道:“你失败了,你的计划结束了,她恨我了,她现在都不愿意见到我了。”他想看看这个一直心高的男人知道自己失败了会是什么样子。 陨执一听,马上一副吃惊得很的样子:“失败?怎么可能,我可是把你们拉的更拢了。”他从来就不会失算,他永远都不会。 陨轩觉得他狂妄自大的不可理喻了,明明结果就在眼前,还死不承认:“是吗,我可是在门口候了她一宿,她可是把我推回来了。”他觉得她已经失去对他的好感了,心里面难受的很。 “那,她有说和你一刀两断吗,还是对你冷言冷语,还是拿你怎么了?”陨执继续风轻云淡的说道,看着陨轩奇怪的表情笑的更深了。 他像是在为一个无知的人指点迷津一样:“她若是恨你还会理你吗,她若是恨你还会担心你的身体吗?她文籽听是越掉越深了。” 陨轩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他,什么意外他都会利用起来,他什么都计算好了。 他看着籽儿落水,没有去救反而是去通知他,就是要他献殷勤,籽听气也是气一时,想清楚了之后反而会更加对他好了,以后也会更加坚定的相信他的感情。 之后,他齐陨轩若是伤害了她,她便会崩溃,伤心欲绝。而他齐陨执这个时候就可以趁虚而入,人在最无阻时,若是有人帮了她,便会记他,什么误会都会消失,也会把他当作最信任的人,不自主的相信他。 齐陨执他根本就不是人,什么都可以想的清清楚楚的,什么都可以分析利用;他怕籽儿将来会被他骗的团团转。 “我来是好心的提醒你,尽量控制一点你的情绪,对她太痴迷了今后难受的会是你。”他可不想看到他今后天天愁眉苦脸的和他抱怨; “呵,好心?不必了,这不是我可以左右的。”他眯着眼睛躺上床,他现在也很累,什么都不想去思考。 看他这样疲惫,陨执也没有说什么,提起脚步往外走,斜着眼看了看他:“反正该说的我说了,你做不做得到又是一回事情。” 陨轩闭着眼,嘴角洋溢着苦涩,若他没有背负这些沉重的东西该多好。 籽听醒了之后就是到处瞎逛,逛了好久,和庄静儿赵雅馨也聊了两个时辰,一路上她发现那些皇子都不见了,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而那些秀女见到她跟见到鬼一样,跑得老远,连静婷和周月蓉也不来烦她了,估计是因为看见她这么惨,也不敢再明目张胆的做什么了吧。 “籽儿~”籽听嘀咕一声说曹操曹操到,太可怕了,籽听还是友好点点头。 陨执就一脸欣喜,阳光明媚的跑了过来,籽听摇了摇头,昨日她还骂了他,他就不记得了吗?不过他笑起来不是一般的好看,没办法,皇子都是这个样,那些秀女再次痴迷的样子,籽听看了她们一眼,说人家差劲,没用的也是你们;其实不管他齐陨轩多么多么的好,只要是没有势力,她们也不会缠着他。 看着他手里面提着一只狼,籽听看着那锋利的狼牙和面目狰狞的样子就吓得直出冷汗,指了指它:“你不会是要吃它吧。” “对啊。”一副被猜中了的表情,他喜滋滋的笑着,把那只狼丢给了任陵,然后坐到她旁边:“昨日见籽儿你脸上不好,所以特意给你补一补。”说着眼睛洋溢这笑意。 “好,看在你这么用心我就接受了。”籽听见他这么认真不由得心里一暖,吸了吸鼻子:“连狼你都打得过,真是一块铁,怎么也打不倒。”怪不得她从来就没有成功挪动他,他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 “籽儿,你是在夸奖我吗?”又恢复到了以前的那副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但是籽听没有觉得他讨厌了,淡笑了笑:“算是吧。” 他马上站了起来,一副认真的样子打量着籽听,籽听被他弄得摸不着头脑,他呵呵笑着:“籽儿阿,你变了,以前啊,就知道避着我,现在都会夸我了,难得阿。”他盘算着,那接下来不是… 籽听看着陨执脸上显而易见的想法,挥了挥手:“那是因为你也没有用你那皇子的身份压我阿,若是以前你能这样,我会每天见到你就说你吗?”想起他以前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就来气,那怪不得她。 “这,好了不说了。”这还怪上他了,真是的,早知道什么都不说了,好人没好报。他还没有傻到那个地步,自己说自己,马上转移话题,刚想坐下,就听见某个烦人的家伙跟过来了。 “四哥你在这啊,找你好久了。”他忙的和四皇子打招呼,刚刚不知道怎么了人影不见了,不过他四哥肯定是瞒着他做了什么好事情。 “来的真是时候。”陨执白了他一眼,刚刚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和籽听联络联络感情,他这个小鬼冒出来干什么? 籽听看着一堆人都走了过来,原来又是去打猎了,也是这本来就是狩猎大会嘛,只是经过昨日一事,她觉得不知道怎么和其他皇子说话了,尤其是三皇子,还好他不在; “今早打了许多,大家晚上就一起吧。”太子温和的笑着,籽听看了看他们身后,每个人都有很多,这个四皇子也是打了一大堆的,吃得完吗,籽听皱了皱眉,她不是什么大好人,还不会为了动物悲伤,何况她们本来就是天天在吃动物。 可是,那些女子却不同了,都是这样说的。 “那只狐狸好可怜阿,唉,怎能忍心呢。” “是啊,这怎么吃的下去,好可怜。” “真是不忍心看了。” 籽听猛地翻白眼,正想把她们抓起来,昨天是谁说四皇子没有用,只打了一堆兔子,还夸三皇子厉害的呢,真是虚伪;什么不忍心,你们巴不得吧。 诸位皇子好像没听到一样,各自回了帐篷,叫她们晚上一起用晚膳。籽听接下来又听到了一群疯子的话。 “晚上,不知道看不看得到三皇子,三皇子可真是迷人。”众人忙的点头。 “那我最喜欢的六皇子也会去吧。”一个粉衣罗裙的女子娇羞道。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到时候怎么吃阿,多不方便。”众人跟着为难,想着自己不能在诸位皇子眼前丢脸,于是琢磨着怎么才能吃的温雅端庄,把别人比下去,都回房练习了。 籽听再次对她们的行为觉得夸张了,你吃得好看就可以当王妃吗? 听着她们叫唤了一个下午,籽听才闻着扑鼻的烤肉香味也跟着去了,不吃白不吃,反正也邀了她。 走到刚刚那个草地发现多了六个可以容纳三十人的大桌子,六张长桌摆在一起,距离都差不多,秀女一共有一百四十人,还有就是皇子,妃子,几位将军和两位妃子了。 她正准备坐在离皇帝远一点的桌子上,结果听见一句话:“籽儿姐姐,这里。”籽听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偏偏这个人还是单纯天真的九皇子,她也不好记仇。 一脸笑吟吟的走过去,接下来陨执竟然见缝插针的把她拉到他旁边了:“籽儿,坐。”籽听呵呵笑着,什么叫坐,你已经把我按下来了好不好阿,我哪有选择的余地。 籽听看了一眼这一桌,都是极其势力有的,籽听烦躁的抿了抿嘴,吃个饭也至于如此吗,籽听看着桌子上的色相俱全的菜,心情才好了一点点,吃东西就是,懒得管她们。 “今日只不过是吃个饭,不必拘束,都吃吧。”皇上极为和蔼的招呼,大家也不会再扭扭捏捏了,都拿起了筷子。 籽听看着她们,身后的宫女见她们拿筷子,忙的用刀子把帮她们切一小块肉,众人本来还犯难呢,因为都没带婢女来,这样就不会不雅观了。 都小口微张,夹起一小块,还未到嘴边,就闻见了让人口水直流的香味,但还是极为优雅的慢慢递入口中,咀嚼着,笑吟吟的表情告诉她很好吃。 ------------ 第四十三章 甜苦 籽听看着自己盘子里面出现的一大块狼排骨,再看到的是陨执笑吟吟的样子,记起他下午说的话淡笑了笑。Ÿwww.&#;00.co 再低头仔细打量了一下,外皮已经烤的金黄,还泛着油光,加上这香味,籽听觉得食欲大好。 看了那些故作斯文儒雅的女子一眼,她懒得那样做,拿起一只筷子竖着插在中间,直接递入口中,眯了眯眼睛,很好吃呢。 多方便啊,多好,哪像她们一样吃那么小的一块,那是喂蚊子吗,没劲,籽听就这样咬了大大一口。 结果所有人都看着她,一副看猴子的感觉,呆住了,籽听表示无所谓的笑了笑:“你们随意就是,反正我是做不了那样一小块一小块的,我是来吃饭的,不是做样子的,你们继续吧~”说完,觉得自己好无耻,刚刚她说的理所当然般,好像不对的是她们一样。 这个习惯真心怪不了她,是二哥教的,她每次吃饭,他都是叫他吃大块的,所以,怪不得她,礼仪她还是会的,但是她没必要要在谁的眼前顾及形象了; 皇上看着她的吃相眼神迷离了,这个样子活像云儿呢,连那个毫不在乎的样子都一样,不由得嘴角都扬起了。 籽听毫不在乎的吃着,竟然没有丝毫粗鲁的感觉,反而觉得自然天真,对于那些冷嘲热讽籽听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还拿着筷子招呼着:“你们继续吃阿,看着我干什么?”籽听眨巴着眼,让人狠不下心说她不好。 连陨执都被她吓到了,她真的是难以捉摸,不过他欣赏。不做作,不虚假,想怎么就怎么样,这样是他想做却做不到的。 籽听接下来就不顾大家的眼光,坦荡荡的把那块大狼排吃完了,抹抹嘴笑着,看着她们到现在吃了连一块拳头大小的都不到,然后都不好意思的说吃饱了。 籽听舔了舔嘴真是不好意思啊,她吃了一大块,其实还意犹未尽。但是她不想在被这么看着了,还是算了吧,吃饱了就算了。 宫女看着都吃完了,得到皇帝的指示把盘子收走了,马上摆放了一些糕点,那些女子纷纷拿起来优雅的品尝,籽听却没有怎么动手。 “籽儿,你怎么了?”陨执看着她手动都没有动,一副不喜欢的样子。 “阿?”没想到会被这么一问,笑盈盈的回答:“十一岁那年起,就不怎么吃甜食了。”以前都是云姑母塞给她吃,现在云姑母不在了,她也长大了,不吃了,吃起来觉得苦苦的。 十一岁,皇上的神情一顿,他这才知道为什么籽听会冒着危险跳猝云舞了,原来云儿在她心里面那么重要。 “为什么?”陨轩冷不防的问,是她告诉他无论怎么疼,只要是吃了糖就不疼了。她为什么却变了。 籽听愣了愣,知道他的意思后笑了起来,极为璀璨,但也夹杂着伤愁:“我没有骗你,小时候觉得只要谁给我糖,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觉得伤心了,可是当那个甜味变成对一个人的回忆时,那就会苦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为甚麽她会那么在乎云姑母,只有她知道,云姑母在她心里面和娘亲都一样重要,至于原因她也永远忘不了。 苦?陨轩皱了皱眉,看着她黯淡的眸子心也慢了一拍。 不仅仅是他,那些秀女,妃子,公主,所有人也被她的话给感染了,想起了以前的自己,那个毫无心机只知道跟在长辈后面讨糕点吃,只知道有糖就算是幸福的女孩。 当她们长大后,不知道为什么,想起那些就会觉得心里面堵得慌,苦涩,没错,她说得对,是苦涩的。是什么把她们变得今日如此。 陨执苦笑了一下,他连甜是什么味道都不知道呢,看着她看事情那般简单,那般纯粹的感情,她想怎样就怎样,不会因为怎么样而改变的想法笑了笑。 他齐陨执是做不到的,他不可以放下,他必须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即使是不择手段的达到。 “好了,怎么忽然这么安静了; 。”皇上笑着,可是他刚刚也被她的话惊住了‘可是当那个甜味变成对一个人的回忆时,那就会苦了。’这句话让他想到了他对云儿的感觉。 “是啊,听说太子妃是旨告国第一才女,今晚的夜景正好赏月颂词,不知道本宫是否可以请的动太子妃作句词呢?”籽听怔了怔,第一才女?好像是故意把她拉进来,不过她愿意。 “自然可以,月妃娘娘那水清就献丑了。”她抬头望着那一弯明月的感觉,好像看清了世间所有的样子,沉思片刻才起唇念到: 红尘烟缕,浮尘若梦,君心似月照吾心。 卿本佳人,缘灭情断,往事已淡君何恋。 繁花皆落冬已近,何恋春芳撩人情。 前事如风已幻化,只留一人独叹月。 “不愧是太子妃,果然不负第一才女之名。” “是啊,随口作的都可以这么好。” …… “太子妃,的确是才华横溢。”月妃和乔妃赞赏道,都一脸满意。 “那里,不过是随口念的,拿不上台面的。”柳水清谦道,那的确是随口说的。 大家听了都颇为赞赏,怎么快就作好了,都沉思起来,想着一首佳作,大方光彩。 籽听则是扯嘴讥笑,都不在乎了是吗,连作诗都要和大哥划清界线,好一个‘伊人已淡君何恋。”你倒是忘得干干净净,什么都看淡了,那就要大哥也放下吗? 大家都在思考,听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语气冷淡讥讽: 生死相随昔人言,嫣然一笑已淡忘。 红颜浅笑沁人心,伊人终离留君愁。 前尘已定,伊人笑叹情断缘灭,休谈心。 红粉佳人,誓言依旧伊人易变,泪已干。 柳水清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哀伤起来,她就怎么不愿意原谅她吗? “怎么了,虽然我不及太子妃你的文采,但是也可以勉强听一下。”籽听优雅的拿起茶杯看着她丰富的表情笑了笑,也知道伤心吗? 柳水清紧紧握着茶杯,看着她风华绝代的面容淡淡一笑:“文小姐不愧是才学兼备的奇女子。” “多谢。”把杯子放下,嗤笑一声,依旧波澜不惊的说着:“还有一首曲子送给太子妃你。”柳水清,若是不让你身败名裂我文籽听就对不起你给的一切了。 “籽儿!”太子也忍不住喝到,马上站了起来,却被陨轩硬生生的拉了下去。 籽听看着他紧张的样子迷惑起来,陨溪大哥当真这么喜欢柳水清,但是现在她顾不上什么,直直的站了起来:“不知道那位可以借琴给籽儿; 。” “瑜儿,把我的琴拿过来~给籽儿姑娘用用。”籽听打量这位浅笑盈盈的精致美人,和馨儿姐姐有三分相似,这就是乔妃娘娘,馨儿姐姐的大姐。 “谢谢乔妃娘娘。”接过琴谢道,乔妃娘娘怪不得会这么受宠,不仅仅是容貌好,脾气也是难得的好,能稳稳的坐上乔妃的位置,想必也是一位后宫斗争的能手,其实她不怎么愿意把眼前和善的女子和那些勾心斗角的女子联想到一起。 籽听把琴放在她们准备的案桌上,伸手闭眼轻抚,一阵阵夺人心魄的琴音飘出,清愁撩人,众人深吸一口气,看着那绝色的人儿朱唇轻启,轻柔哀伤的歌声里夹杂着一丝愧疚: 月下青衫,提笔挥墨又落泪,嘴角微扬却觉寂寥夜寒。 湖面涟漪,天下稠雨淅淅落,指尖微凉不觉又忆起你。 烛光摇曳雨落画卷,最怕你的容貌已模糊,把你淡淡的眉宇轻描。 打湿了笔墨,伸手描绘,画中又见你伤愁,寻不到你的身影。 夜下研磨,提笔不知为谁写,眼角微润依旧浅然一笑。 一人抚琴,琴音为何寂寥愁,不觉又是你喜爱的曲子。 风入窗棂纸角微翘,像你裙角微翘的涟漪,把你最爱的诗句轻喃。 吹走了丝愁,抚纸倾写,诗中又见你笑颜,寻不到你的声音。 ……… 柳水清强压住泪水,文籽尹你忘了我可否,为何还执迷不悟,结束了,都结束了。 提手收音,打开眼眸,脸上挂着泪珠,看着那唇色发白的人淡淡一笑,眼眸里皆是审视,她柳水清为什么要那样做,他们明明是很恩爱不是吗? 众人回神,曲声好似缭绕在脑海挥之不去,震撼心扉,好似看见了一个俊秀哀愁的男子雨中作画,风中写诗,神情极为认真,依恋,抬头望着天空微笑。 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连皇帝都忍不住赞叹:“果然是天籁之音,扣人心弦,恐怕这首曲子再场的人都难以忘怀了。” 微微倾身,淡语:“多谢皇上夸奖,这不是籽儿写的歌曲,而是籽儿恰巧听见他人唱起,一时忘不了,今日才拿出来借花献佛。”睫毛微颤,看着现在高雅端庄的女子想到了以前二人的身影。 “是吗,那谁还比得上旨告国第一才女呢?”乔妃笑道,第一才女,籽听皱起了眉头,刚刚月妃也说太子妃是,那她这是明摆着博柳水清的面子吗? 籽听微微一笑,伸手拂去泪水:“自然是籽儿的大哥文籽尹了。” “果然是这样啊,文大人有第一才子的称号,怪不得有如此才能。”乔妃看着她那个动作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 第四十四章 放过 “是啊,大哥的才学自然在我之上,我都是学他的; 。Ÿwww.&#;00.co” 籽听笑着回到,大哥的才学谁比得上,只是某些人却觉得名利更重要:“可是即使如此不也是没用,这歌也献完了,籽儿也困了,不知道皇上是否肯准籽儿告退?” 她看着皇帝,眼里流露了一丝冷意,他不也是薄情人,比柳水清有过之而不及;再看向那柳水清强压镇定的样子,怕我毁了你太子妃的荣誉吗? “籽儿妹妹,你究竟想我怎样?”她咬了咬下唇,握着茶杯颤抖道;她的的确确是对不起她,可是她想她怎么样? “水清姐姐,不,太子妃这样说可是折煞我了,我能把你怎么样?”籽听冷言冷语道,随即崔然一笑:“不过有些人为了追名逐利不惜背信弃义,我当然是要好好帮她。”好好帮你,柳水清。 脸色更加惨白,苦笑一声:“你要怎样我无话可说,但是莫要伤了自己。”她这样为难她,到时候恐怕父亲饶不了她。 “可真温暖,谢谢了,籽儿真是‘受宠若惊。’”一字一顿道,她还会担心她了,真是好笑。 “够了!”太子猛地站起来,他受不了自己心爱的人被欺负,即便那是籽儿。她紧紧握着柳水清的手:“不管她以前做了什么,她现在都是本宫的太子妃,籽儿你上次说她也就算了,这次太过分了,即便你我是知己。”陨溪掷地有声的说道,他不容许她被欺负。 柳水清看着他坚毅的神情,眸子闪着泪光,她柳水清可真是有福气呢,能得到一国储君的喜爱。 本宫都搬出来了,柳水清就这么重要。 “欺负?呵呵,你自然是这样认为,你问问她是谁欺负了谁?”籽听冷起眸子,咬牙切齿道:“当初谁是信誓旦旦的告诉我她喜欢他的,是谁要我撮合她们的,是谁…” “住口,不管以前怎么样,她柳水清和文籽尹有什么瓜葛,本宫都不在乎,也轮不到你来说!”他打断籽儿呵斥到,这时陨轩紧张的看着籽听,他这话说的过分了。 “很好,太子殿下,是籽儿对不起了,昨日是我对不起再场所有的人,太子,六皇子,四皇子,九皇子,还有三皇子。我给你们道歉了,是我一时失控。”籽听向着他们一一鞠躬。这样一来太子反而觉得自己过分了。 籽听扬起下巴,绝不低头的开口:“但是这件事情我认为我没有错,没有。谁对谁错她柳水清心里面有数,为什么不可以说,难道我被人家捅了一刀我还要热脸贴上去奉承,我文籽听可不是那种惺惺作态的人。” 陨溪更加难为了,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狠狠的握紧拳头。 “那你要怎样?”柳水清冷冷道,她要怎样,她照做就是。 “我要的你永远都办不到,我只想看着你最在乎的那些名利离你而去,我大哥不在乎我在乎,我文籽听要看着你身败名裂!”籽听毫不示弱的朗声道,这话一出顿时安静了,她的话回荡在每个人的脑海里; 出乎意料的皇帝一副看戏的样子,懒得说什么,众人自然也不会错过这百年好戏。 “你办不到的!”冷冷的声音响起,皇后娘娘和父亲不会容许的。 大家都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一句话响起:“文小姐你的信。”籽听皱了皱眉头,什么事情连皇上在这里都敢拿过来。 籽听顾不得什么,接过信拆开,看着信的内容脸色铁青,大哥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也该知道的,她进宫是为了什么。 “文小姐,不管你和太子妃有什么恩恩怨怨就此了结吧。”皇上说道,大家都平静下来,皇上吩咐了,她哪敢明着做。 “不必了,以后我不会找她麻烦了,不会了。”籽听喃喃自语道,众人皆一脸茫然样,刚刚不是还一副誓死与太子妃为敌的样子吗,现在怎么? “为什么,你…”当然柳水清也是疑惑不解,一筹莫展。 籽听低笑一声,拿起信丢到她怀里面,大声笑道:“还能怎样,他叫我别为难你我还能怎么样,柳水清你好意思吗,是你说喜欢他的,如今你倒是全身而退,不带一丝犹豫,让他一个人伤心,你情何以堪,他现在还要护着你,他真是个傻子。” 柳水清拿起那张纸,只看到寥寥数语:往事已罢,皆是我自作多情,咎由自取。籽儿莫要再为了我为难她。柳水清的手颤抖起来,他不怪她吗?咎由自取,自作多情,他怎么会这么想呢? 她明白他的,其实籽尹他是怕籽儿惹祸上身,听见她与籽儿起了争执就马上书信过来,可能是路程耽误了,还是中间发生了什么,竟然压制了好几日才过来。 “太子妃,以后最好不见。”冷冷看了她一眼,低笑着离去,大哥都不介意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籽听踩着草地,独自走着,她不想离她们太近,看着一地的月光不自觉的抬起头,喃喃自语道:“来皇宫不就是为了教训柳水清吗,现在大哥都要我罢手了,那我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呢?” 若是说为云姑母讨回公道她有那个权力吗?她斗得过皇帝吗,别痴人说梦了,顿时觉得泄气无措,她还有什么用。 “籽儿~”籽听听着熟悉的声音回过头,果然是他,玉冠束发,缎带系身,一身锦月华服,乌黑发丝的垂于身后。 “你来了。”波澜不惊的说着,看起来睡好了,精神也好了呢。 “籽儿还在怪我吗,我实在是不该用那种办法激你。”陨轩半垂着眸子,他实在是不该听他的胡话。 “你不必如此的,谁叫我文籽听执迷不悟的喜欢你呢。”不管他对她怎样,她还是恨不起来,能有什么办法呢,只怪他长了一张美的惊人的脸。 眼前的人忽的紧紧抱着她,要知道他惊人的高挑,她只是到他的脖子,他的下巴刚刚抵着她的头,她被抱的紧紧地,耳朵和脸正合适贴在他的胸口,他颇为激动的说着:“籽儿,当真是这样想的。” 被压得差点喘不过气来,籽听翻了个白眼:“那是自然,我骗你干什么?”看到他早上那副样子就知道自己狠不下心了,她竟然会该死的心疼; “太好了,籽儿我终于等到你这句话了。”激动的抱着她,他等了七年,要的不过是能看见她天天开心,却没想到她能说喜欢他。 “我,你…放手。”籽听喘着大气说道,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力气大的惊人吗?这么用力,是打算勒死她吗? “籽儿?”他看着她难受的样子,马上放了手,那样子和那日把她跌在地上的表情一模一样,不过这时他却是一直看着她。 “好了,好了,没关系啦。”籽听按着心口气喘吁吁道,皱了皱眉,他真是少了根筋。 她还开心不起来,烦的事情一大堆,她迷茫着开口:“以后怎么办,我是要做王妃的,可是我不喜欢那些勾心斗角的。” “有我,谁也伤不得你!”坚定决绝的朗声说道,还没有人可以当着他的面伤害她,当然除了那个静婷,不过若是她还敢有什么动作他也绝对不会放过她的;皇妹又怎么样,与他何干,若不是怕破坏计划,那次见籽儿摔下马的样子他早就拿起剑杀了她。 籽听看着他那坚决的样子,心里面安定下来,听着他冷不丁的说道:“若是我伤了籽儿你,你还会喜欢我吗?” “除非你死了,否则我文籽听绝不改变!”籽听叫到,她不是柳水清,不会见异思迁,但是他死了,她也指不定会喜欢别人。可是他是战神,怎么可能会死呢。 眼神泛起涟漪,看着女子高傲坚决的样子不由得心里一暖,她说即便他伤了他也会继续爱他吗,伸出手摸着她的脸,泪水划过脸颊:“籽儿~” “嗯?”他哭了,他是那么坚强的人,她第一次看见他哭,看着他蒙着水雾的眼眸心里缭乱起来,颤抖的伸出纤长的手抚上他的脸颊,指尖微凉,心里一疼,皱着眉头轻语:“你哭了,我怎么办?”不是一直都是她哭的吗? 眼前的绝美男子忽的俯身,看着他清晰立体的五官渐渐逼近,那双眸子告诉他,他想找一个人安慰他,心揪了一下。 籽听毫不犹疑的踮起脚跟凑上他冰凉的唇瓣,睁着眼看着他颤抖的长睫毛竟然没了反应,他心里面很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感觉到了,所以她舍不得拒绝他。 树后的男子神色一暗,苦笑着,她终究不会是他的,这不是他要的吗?可是为甚麽心猛地疼了起来,或者他错了,陨看了二人一眼,闭上眸子,崔然离去。 陨走后,赵雅馨看着他的背影苦笑一声,原来你喜欢的是籽儿妹妹啊,难怪你不接受我。 陨执看着二人则是满意的很,点点头笑着离开,快了,就要成功了。 这个吻丝毫没有霸道占有的意味,没有丝毫不好的想法,他只是想告诉她,他依恋她,舍不得她,这是一个温柔缠绵的吻,温柔的融化了她对他最后一丝的防范。 他为什么会经常流露出那种舍不得的意味,为什么,他离开她吗?他离开了,她要怎么办。 ------------ 第四十五章 公平 “你永远不准离开我!”籽听强制的说道,随即神色一暗:“在皇宫,我就剩下你了,如果你也不要我,我可怎么办?” “不会的,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守着你,除非籽儿你不需要我了。;”即便是四弟他不答应,他也会守着她,只是他的脑筋那么多,指不定籽儿会喜欢他,到那时候她也不需要他了。 “那就好。”不需要他了?需要,需要得很,怎么会不需要,第一厉害美貌的护卫呢?傻子才不要呢。靠在他肩头的脑袋猛地摇头:“很需要呢。” 这副生怕别人抢走的样子,惹得陨轩笑了起来,籽儿若是以后都能这样单纯就好了,就这样一直快乐下去。 籽听仰着头看着月亮,眼眸朦胧起来,这就是她现在唯一留着皇宫的理由了。 当籽听走回营帐时,看见那个黑衣华服男子的表情顿时觉得奇怪了,他也会难受的么,这个表情怎么好像是很失落。 “籽儿~” 他喃喃唤道,慢慢走了过来,皱着眉头似是很难受。 籽听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急的半死,问道:“有什么就说啊,有什么事情要这样神神秘秘的。” 陨执咬了咬嘴唇,把手放在她的肩上,认认真真的问道:“你喜欢三哥?”瞪大了眼看着她,他怎么知道的。 陨执神色黯淡下来,轻声细语道:“刚刚看见了阿,你们…”一副说不下去了样子,他明明看见他们两个在~ “好了!”马上打断他的思路,他没事情跑去跟踪她干什么,籽听尴尬的笑了笑:“那个,是又怎么样?”和他有关系吗? “我就知道是这样的。”陨轩低声喃道,他猜的果然没错,不过比预想的要快。 “你知道?”她和他说了吗,真是奇怪。莫名其妙的人。 陨执笑了笑,眼神坚定的看着她,仿佛在把他所有的功劳数出来一样:“自然,我若不知道,怎么会在你有危险的时候去通知他,怎么会让他去讨这个好。”他就不相信了,这样说了她还不会动容。 “你,你是说是你通知的陨轩,叫他来找我的。”心里面乱了起来,这么说,陨轩是因为他才,那他对她所做的不都是因为陨执吗? 心里面却马上否定了,他像那么好的人吗,还有他这么做原因何在,有什么理由这样做,摇了摇头,抛去那些想法。 “自然,不然他怎么可以那么即时,若不是看你喜欢他,我会那么多天不理你吗,我若不知趣的离开,估计你会更讨厌我;可是我看不得你受委屈只得叫他去了,籽儿又不想看见我。”陨轩行云流水的侃侃而谈,说着揉了揉额角:“怎么会有我这种傻瓜,给别人做嫁衣了,出力不讨好。” 籽听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他说的如果是真的的话,那她不是一直在错怪他吗,该死;那她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毕竟他那么担心她; “本以为还有希望,今天看见你们算是知道我没机会了,你得安慰我。”继续无耻的瞎扯,其实的确根本和他没关系,但是他就是要这样说。 “那你说我要怎么样了。”算是她不好了,不过陨轩这个大坏蛋,怎么不告诉她呢,害的她欠了一个大人情。 陨执笑的璀璨起来,籽听则虚弱的笑了笑,这个人不是个好人,指不定会趁机敲诈。 “那,你也亲我一下,公平。” . 籽听翻了个白眼,就知道没有什么好话,什么叫做公平,忽的想起什么,气呼呼的说道:“什么公平,记得你好几次无缘无故的强迫亲我,怎么算?而且人家还是被你逼得。”想到这里就气愤,清白就在这里没了,呼呼。 “这么说,是我不对了,怎么可以在你不愿意的情况下逼你呢?”陨执扳着脸思考道,那副样子好像是真的在想什么似的。 籽听猛地点头,他终于知道了,好说歹说她也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千金小姐吧,被他三番五次逼迫。 陨执也十分同意的点点头,诚恳的道歉:“那你亲回来就是了,我想想多少次啊,在树林一次,在雪菀园一次,两次,三次…”沉思起来,正准备说结果。 “混蛋,我是被逼的好不好,你呢,占便宜。” “哦。”大有所悟的摸摸鼻子,笑了笑:“那,我就委屈一些娶了你算了,那就不算是强逼了。” “娶?”籽听差点被他气的岔气,平复之后才瞪着他:“你已经有正妃侧妃,连小妾都有了,你娶我做什么?”刚刚还觉得有一丝愧疚,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剩下气愤了。 “那本皇子带你私奔,做我唯一的王妃,不错吧。”笑盈盈的说着,顺便做了一个天真的笑容。 “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话吗?”籽听颇为恼怒的瞪着他,这不是吃多了没事干吗,把她当消遣的人了,她甚至在想刚刚他的话不是他胡扯的把,那她会气的骂人。 “不是阿,你看我对你这么推心置腹,无微不至的,怎么也不该让三哥一个人占便宜吧,我也得有,公平。”那样子活像在指责籽听偏心。 又来,籽听受不了了,给他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咧嘴笑道:“够好了吧。”她可以全身而退了吗? 结果被抱的紧紧地,籽听翻了个白眼,你还可以再无赖一点吗,费劲全身的力气,也无动于衷,她只得戳了戳他的脸笑道:“那个四皇子,你再这样我估计不用睡觉了。”都这么晚了,让不让人活了。 “好了。”极为潇洒的松手,籽听突然的被松开酿跄了几步,第一个反应就是逃跑,离他远一点就会比较好。 “等等~”手再次被拉住,籽听陪上笑脸:“您说,我照做就是。”她服了他了,刚刚还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现在怎么就这样让人头疼了呢,装,只能说他太能装了。 陨执摊了摊手,语气烦恼的说:“没有什么啊,就是叫你好好睡觉,明天某个家伙回来找你,我就不搀和了; 。”然后就这样消失在夜空下。 若不是知道他,籽听非气的半死不可,什么事情在他嘴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不过细想一下,他还不算很讨厌,就是那个爱占便宜的毛病让人无法容忍,其它还好。 籽听继续往营帐的位置走,该美美的睡觉了,走进去,看见大家还没有睡呢,大家好像都不是很开心。 “籽儿姐姐,你不生气了吧,我刚刚看见你哭了。”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看见她哭了,籽儿姐姐有什么很难受的事情,可是她也不好问。 “没事,我这个人就是前头哭后头笑,没关系的。”她笑眯眯的说着,有什么可以让她难受的呢,除了大哥的那件事情,她还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陨溪大哥为什么要阻止她呢。柳水清就有那么重要吗? “那就好,籽儿姐姐和三皇子和好了对不对?”庄静儿眨巴着眼,自从知道三皇子和籽儿姐姐好了,她就没在刻意接近三皇子了。 籽听点点头,看见赵雅馨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道:“馨儿姐姐,你又怎么了?”不会轮到她失控了吧。 雅馨望过来,温和的笑了笑:“没,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了。”说完继续思考着什么。 “籽儿姐姐不用担心了,馨儿姐姐经常这样的,她从小到大就是这样的,脑袋里面不知道装了多少东西,我们不用管她的。”馨儿姐姐可不比她们,从小到大就管着管那的,想的事情多了去。 “哦。”籽听笑了笑,真的是那么简单吗,可是为甚麽她看着她觉得,她好像是很惆怅呢。可是她那个样子估计她问她也不会说出来的,那她只好沉默了。 “籽儿姐姐,你说我明天戴什么好呢?”于是,又开始和籽听谈论服饰了,和庄静儿相处的越久就越会发现她其实是个很可爱的人,以前的确是嚣张跋扈了,不过现在受了苦头,好多了,脾气倒是变得和陆晴晴一样了,怕这怕那的。 “籽儿姐姐,你起来啦~”耳边响起某个甜美的声音,可是这声音也太小声了,籽听揉了揉耳朵,继续睡。 庄静儿撑着腰加大声音嚷嚷道:“籽儿姐姐,起来。”一把把籽听拉起来,籽听迷迷糊糊,半睁着眼,看清楚了人,笑了笑:“静儿妹妹啊,我睡了,你自己玩阿。”继续倒下去了。 “起来啦。”庄静儿恨铁不成钢的在她耳朵扯破喉咙大声叫到。 “啊,怎么了,怎么了?”籽听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坐了起来,看着二人笑盈盈的脸,皱了皱眉,掀起被子:“好啦,我起来就是。”大清早的,真是折腾阿。 连赵雅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籽儿妹妹可真贪睡,你忘了吗,现在是狩猎大会,皇子可是要去狩猎,我们不好留在这里的。” “哦,皇子真麻烦。”籽听嘟囔着,爬起来洗簌,找了件岚媛蓝色水雾裙随便插了几只簪子就这么被庄静儿拽走了,还美名其曰,她这样更加清新淡雅,不用打扮了。 籽听反正也不怎么在乎,跟着她走就是,她爱去哪就去哪。 ------------ 第四十六章 做你女儿 庄静儿拉着籽听,一脸笑意的指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籽儿姐姐你看!大家都在呢。Ÿwww.&#;00.co”籽听顺着她的手望去,果然众人都在,被人群围绕着的皇子,个个整装待发,一脸意气风发,谈笑之间温和优雅。 收回目光,籽听冲着庄静儿眨了眨眼,笑嘻嘻的说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不就是美男吗,静儿妹妹怎么这么激动?”庄静儿脸颊一红,推了推籽听。 看着站在齐陨执身后的任陵,籽听偏头想到,连个侍卫都可以那么好看,这就是齐陨执的错了,上次看见他的丫鬟叫沈钰来着,也是水灵秀气的很,似乎还非常担忧他的,这个任陵也是,现在这个和他说话美少男又是谁? “籽儿姐姐,那个和四皇子说话的是谁啊?”庄静儿颇为好奇的看着那个谈笑的男子,这么陌生的脸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籽听扫视一周,每个皇子都分开着,各自和一群人在聊天,籽听对着庄静儿眨下眼:“看我的~” 扬起一抹让人痴迷的笑容,向着四皇子走了过去,庄静儿吃惊的跟着她,正合适陨执也看到了她,当然九皇子也看到了,齐刷刷的开口:“籽儿。” “四皇子,九皇子好。”二人被她这礼貌的样子下了一跳,抬头望天,这太阳还在东边阿。 籽听走向眼前阳光灿烂的美男,大大方方的做介绍:“公子好生面生,在下文籽听,公子贵姓?”却不知,这个动作在那些女人眼里成了勾三搭四了。 “啊?”男子也被她这么直接的话说愣了,看着籽听笑吟吟的样子,不自主的也笑了:“在下夏立武。”那笑容真是可以把人勾的神魂颠倒的。 籽听跟着惊讶的张了张口:“是少将军啊,没想到传闻那么厉害的镇北将军这么年轻阿。”镇北将军夏立武是被传的神乎其神,原来只是一个和陨轩大不了多少的少年阿。 男子看着她毫无心机的笑着,也不由得怔了怔,竟然忘了回答。 “籽儿~”在四皇子,九皇子,夏立武都打算开口的时候,陨轩却笑盈盈的走了过来。 籽听看着他,差点掉了下巴,他今日一反常态,外面是黑色齐肩长袍,肩上绣着银色流云图案,袖口也是银线镶边的,里面是一件月白色的长袍,领口下几寸是腰带宽的黑色/图案,腰系缎黑玉带,绝色美男!惊艳阿,如果不是为了形象,籽听早扑上去了。 连男的都和籽听一个反应,在场的那些女人更加不用说了,眼神崇拜痴恋,籽听感觉他此时就像一只羊,被一群饿狼盯着。 陨轩皱了皱眉头,见着众人这副呆呆的样子,问道:“怎么了,籽儿觉得不好?”那他去换就是了。 “没没没!”籽听忙的摇手,看着那些女人笑道:“你不信问她们,是大美男呢?”那些女子被这么一说都脸红了,她们不像籽听脸皮厚,连大美男都说出来了。 “见过三皇子。”夏立武也抱拳恭敬的叫到,三皇子就是所有习武者崇拜的对象。 陨轩对着他点了点头,在转过头笑吟吟的回答籽听:“若籽儿这样说,那以后全部换了。” 籽听再次被他吓到了,全部换,那天天都是黑色那多么奇怪,籽听笑眯眯的回答:“不用了,要偶尔惊艳一下,才可以掳获那些小美女的心阿。”众人被她语出惊人的样子吓了一大跳,这就是丞相千金。 籽听忽的想起什么,马上跑回去和夏立武继续聊:“那个,这是我妹妹静儿,其实刚刚我就是替她问的; 。”她一把拉出庄静儿,刚刚她的的确确是看见庄静儿好奇才问的,撮合一下也蛮不错的。 “什么,籽儿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庄静儿也顾不得形象了,大叫起来:“籽儿姐姐真是的,我只是好奇一下,籽儿姐姐怎么可以真的去问呢?”庄静儿脸红心跳,嘟囔着。 “啊。”猛地眨眼睛,籽听笑了笑:“没事,多聊聊就好了,不说别的,我静儿妹妹这么美,是个人都喜欢的,对吧。”毫不犹疑的把他拉到夏立武眼前。 庄静儿则被气的说不出话,鼓了鼓腮帮子,籽听对着九皇子招呼:“替我照顾静儿妹妹一下哈。” “好,好吧。”陨岑点点头,怎么有种被使唤的感觉。 然后籽听回过身,看着绝美的男子笑道:“那,我们就不打扰静儿妹妹了,走吧。”籽听一把拉着还傻愣愣的他离开。 她不知道,那一刻有多少女人在骂她,凭什么她就可以这样毫不在乎的牵着她们心里面最爱的,无法靠近的三皇子。都气的牙痒痒。 得了空,籽听又去折腾陨轩了,她没事就折腾人,尤其折腾美男她最喜欢。 “陨轩阿~”甜甜的唤着,一脸的笑意盈盈。 陨轩自然马上应道∶“嗯。” “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 “籽儿说就是。”看着她那副古灵精怪的样子有些发慌。 “你娶了我还娶其他美女么?”籽听眨巴着眼盯着他。 陨轩神色暗了暗,马上肯定的回答:“不会。” “那如果我不嫁给你,你娶不娶?”籽听得寸进尺的说道。 “不娶。”几乎是不加思索,斩钉截铁的。 “你不娶的话你就没有孩子了,真可怜呢。”叹了口气,乌黑的眼珠子转了转:“要不我做你女儿,以后说不定还可以封个公主呢。”籽听笑嘻嘻的说道。 “好。”他苦笑了笑。 “什么好嘛,你这个意思是不要我了。”籽听猛地推他,怎么这么爽快的答应,怎么可以这样呢。 陨轩苦笑了笑,就知道捉弄他,拉着她的手轻言:“如果籽儿不嫁给我,做我的女儿,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照顾你阿。” “嗯?”刚刚好像的确是她说如果不嫁给他的。 做他的女儿,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照顾她? 籽听皱了皱眉,心里面暖乎乎的,瘪了瘪嘴:“好啦,是我不对,做女儿不好,我嫁给你做王妃好吧。” “好。”陨轩笑眯眯的看着她,心里面乱了起来,籽儿不是很抗拒皇宫的吗? “籽儿姐姐~”这个时候一声软酥酥的叫声漫过耳际,看着身着银纹绣百蝶度花裙的娇弱女子走了过来; “陆妹妹?”籽听看着她奇怪了,这些天她不是都和周月蓉在一起的吗,陆晴晴就是这样一个人,怕三怕四的,她怕和她在一起,得罪周月蓉,她知道也了解,所以也没有怪罪她。 “籽儿姐姐,对不起了。”陆晴晴抿着嘴,愧疚的说道,她知道她这么做不好,可是她只是一介平民,得罪不起周小姐,而籽儿姐姐她一向是善解人意的,所以她才会故意不和籽儿姐姐走一道,但是她内心还是觉得很对不起她。 籽听怔了怔,才反应过来:“没事,你有为难的地方,没关系的。” “三哥~”陨轩听见陨岑的声音,才不得和籽听分开:“籽儿,那我去了。” “去吧。”籽听笑了笑,看着他跃上马,马上回到了一脸冷漠的样子,籽听皱了皱眉,他什么时候才会不那么冷漠。 她知道因为他觉得除了她没有人对他是真心的,所以才不屑对那些人笑,可是这样不开心的不还是他自己吗?她也不可能逼着他笑啊。 陆晴晴看着她那副眉头紧皱的样子,说道:“籽儿姐姐,你不觉得这样更好吗?对你一个人好不是更好吗?” “是吗,可是我不是要他对我一个人好啊,我只是希望他开心而已,可以不用再冷漠了。可以随时随地的笑。”可是好难阿,这么些年过去了,他的性子已经定了形。 “籽儿姐姐就是太宽容,那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对自己一心一意阿,籽儿姐姐到这样想了。” “因为我知道,他不会喜欢其他人的。”她知道的,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他说的每一句话他都相信。 “是吗?”陆晴晴笑了笑,真好,有这么一个人爱着。 “籽儿姐姐,我终于找到你了…”庄静儿嘟囔着走过来,一脸可怜的样子,瞅着籽听委屈的说道:“籽儿姐姐,你怎么可以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那个夏立武他根本就不理我,和四皇子说了几句就走了。然后你把我托付给那个九皇子也害惨了我,他,他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就知道排挤我。” 看着庄静儿气呼呼的样子,籽听走向她:“陨岑怎么了?”他好像是有个折腾人的坏毛病。 庄静儿马上大倒苦水:“你不知道,他竟然当着那些女子的面,说我疯疯癫癫的,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还说我行为粗鲁…” “等等,等等。”籽听马上打断她的话,疑惑的皱起眉头:“疯疯癫癫?行为粗鲁?不可能吧,虽然陨岑平时是贪玩,可是我叫他照顾你,再怎么她应该也不会这样说你吧。” “这…”庄静儿心虚的低下头,嘟嘟囔囔的说:“差不多吧,就是他说我没有女孩子的样子,说话大大咧咧的,还有说我不顾及淑女的样子。” “我就说呢,陨岑他就是这样口不遮拦的,你不要在意,他就是闹着玩的。”籽听笑了笑,这陨岑也真是的,说一个女孩子这样,静儿妹妹又不是她,可以随便说。 ------------ 第四十七章 孙依依 “那好吧,不过籽儿姐姐,你可要好好看着三皇子,刚刚我看见那些女人的样子,仿佛要把三皇子吃了呢,你要好好护着。;”庄静儿颇为好心的提醒籽儿。 “好好好,我知道了,馨儿姐姐呢?”都来齐了,怎么不见她。 “馨儿姐姐阿,不就在那里吗。”庄静儿指了指不远处坐在石凳上的赵雅馨,女子神情哀怨,一副难受惆怅的样子。 “我们走,去看看她。”籽听一手拉着一个美女往亭子里走。 “馨儿姐姐,你最近怎么了,那么哀伤的样子。”籽听拉着二人坐了下来。 “籽儿妹妹阿。”她抬起头笑了笑,看着三人风轻云淡的笑道:“没有什么事情,你就别担心了。” 庄静儿摇了摇籽听的手洋溢着说中了的喜悦:“我就说吧,馨儿姐姐没事呢。”籽听点点头,不是没事,而是不想说而已,馨儿姐姐就这点不好,什么都藏在心里面。 “陆妹妹,你也在这啊。”籽听皱了皱眉,这声音除了周月蓉还会有谁。陆晴晴听着声音也马上站了起来,毕恭毕敬的唤道:“周小姐。” “陆妹妹,在这里聊得蛮开心的嘛。”周月蓉那副亲善的样子却让陆晴晴脸色更加凝重了。 籽听忙的开口:“陆妹妹如果有事情就先去吧。”陆晴晴得到话马上和周月蓉走了,周月蓉走的时候还不忘冷哼一声。 三人正聊得颇有兴趣时,忽的听见一阵马蹄声,那人似是很着急,籽听沉思起来,那些皇子刚刚出去还不到一个时辰,应该不会回来,那这是。 沉思中一声声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惊醒了她,看着一身明黄长袍的男子御马而来,手里抱着一个女子,他跃马而下:“御医,给朕滚出来!” 说着他飞奔向御医的营帐,御医听见声音也马上跑了出来,忙给皇帝行礼:“微臣…” “免了,赶快救她!”皇帝把怀里面的人放在地上,御医什么也顾不得伸出手把脉,心里面祈祷千万不要是什么疑难杂症,皇上这么重视这个女子,他若是治不好估计全家人的性命也没了。 老天好像听见了他的祈求,他满脸欣喜的回答:“回皇上,这位姑娘没什么大碍,只是寒气入体,调养几天就会好的;微臣去开个药方。” “还不快去!”皇帝喝到,脸上掩饰不住的是笑容,那御医如得大赦般退下,在看到女子的容貌时,脸色惨白,这后宫看来会闹得天翻地覆了。 籽听忍不住走上去,她倒是要看看什么女人可以让她冷漠无情的姑父皇帝如此紧张,看到她怀中的女子眼睛瞪大了,捂着嘴大叫:“云姑母,这…”云姑母怎么会在这里。 皇帝听到她的话,抱着女子大喜起来:“连籽儿你都觉得是云儿回来了,太好了,云儿,这次朕绝对不会再让你出事的,云儿; 。” 在场的人也因为籽儿的一句话给惊到,云贵妃?不是很久以前就死了吗?这人一出来,那后宫就要乱了,独享圣宠于一身的时候要来了。 籽听盯着皇帝怀中的人,容貌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几岁,但是容貌和云姑母有七分相似,再加上服饰神情极度相似,简直可以以假乱真。籽听顿时感觉到这个女子不简单,不知道为什么她给了籽听很强的危机感。 云姑母已经死了,的的确确的,还是皇帝亲自下葬的,这女人这时候出现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情,籽听皱了皱眉,但是她还不会傻到当面去打破皇帝的美梦。 这时那些皇子才赶过来,皆是一脸凝重,云贵妃的存在说不定会是一个影响他们的人,籽听眼神依旧在女子身上:云姑母,呵~不管你是谁,我都会接下你的面具,云姑母不是谁都可以假装的。 那女子好像是感觉到了籽听的窥探,睁开了布满血丝的眼睛,满脸的害怕:“你们走开,走开。”她竟然胆大包天的推开皇帝,可是皇帝的力气那是她可以抗衡的,皇帝欣喜的抱着她:“云儿,你没事了,太好了,云儿。” 那女子眼神冷漠的开口:“云儿是谁我不知道,但是你这样的举动对于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是极大的耻辱。” “云儿?”皇帝果然松开了她,像是害怕她生气一样:“云儿,你说什么都好,只要你不离开什么都好。”眸子里皆是宠溺,籽听看着更加是恼怒,为了一个长相相像的女子就这样吗。但是同时也发现了,皇帝是喜欢云姑母的。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云儿,我是孙依依。”那女子眼神冷漠的解释到,试图站起来却因为身体虚弱而再次倒下去,因此也皱起了好看的柳眉。 “好,你说什么都好,只要你不离开,依依就依依。”皇帝极为妥协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女子才颇为勉强的点点头:“我不喜欢被当作其他人,但是还是要谢谢你救了我。” 皇帝一听,马上欣喜若狂的想要去抱她,接到她抗拒的眼神,笑着收回手:“那好,你就留在这里养伤吧。” 孙依依点点头,在宫女的搀扶下走入营帐,皇帝自然也是跟着去了,籽听看着二人的背影这才自言自语的冷冷道:“云姑母?哼,她的气质不如云姑母一半,容貌更是不用说,不管你孙依依是谁我文籽听都会把你弄清楚。假扮云姑母也得我承认。” “籽儿~”赶过来的陨轩听见她的话,担忧的看着她,但是他深知她的脾气,绝不容许其他人假扮她心目中最完美的云贵妃。 籽听听着唤声才转过身,表情却没有怎么轻松:“陨轩,这个女人怎么会在皇上的怀里。还一身湿漉漉的。”莫不是皇帝在河里救了她。 “如籽儿所想。”陨轩点点头,走到她眼前说道:“我们本是在狩猎,到了一长河边,就看到了这个女子一半浸在水中,一半在陆地上,估计是顺着河流冲上岸的。” “冲上岸?”籽听盘算着,哪有那么巧的事情,你掉入河也就算了,为什么偏偏冲到皇帝的狩猎区里面,而且还偏偏穿成云姑母这个样子; 她一定是知道皇帝在这里狩猎,故意从河前头跳入,顺着水被冲上来,不过这样不顾身体只是为了荣华富贵吗? 陨轩点点头,看样子没有假,的的确确是冲上来的,但是目地就不得而知了,籽听冷哼一声,看到身旁人的担忧才把冷意压了下去,继续笑吟吟的拉着他:“管她呢,反正影响不到我们。” “嗯。”陨轩冲着她微微一笑,若是她真的如此想就好了,她的心思从来就掩饰不住。 众人看着二人不管不顾的谈情说爱,恨得牙痒痒,可是谁叫三皇子只对她文籽听一人深情,她们连下手的机会都没有,也就是大将军的女儿周月蓉那种势力的人还有一线生机,她们想都不要想,还是远远的看着二人吧。 到了半夜那女子才出来,说是透透气,可皇帝竟然把她的位置排到了他的身边,反而让乔妃坐到了月妃的下面,不过乔妃的样子到好像是毫不在乎。 这个时候总是有些不知情的傻货找死:“父皇,她一介贱民怎么有资格坐在乔妃娘娘的座位上,让乔妃娘娘甘居其下。” 说这话的自然是那嚣张跋扈的静婷公主,她仗着皇上皇后的喜欢平日里连娘娘都得忌惮三分,她当众指责一个民女也是常事,不过她忘记了那民女可是和云贵妃极其相似。 果不其然,皇帝听话拍桌而起,大怒道:“贱民?这些年看来你是被宠坏了,连礼数都不会了,这是云贵妃,除了她谁还有资格做这里。”众人倒吸一口气,皇帝这些年空着贵妃的位置,竟然随随便便给了一个和云贵妃长得相似的女子。 “云贵妃?”静婷纵使不认识文初云,但是也知道她云贵妃的名声,不管是不是,看父皇重视的样子,她就顿时后悔刚刚说出的话,她也不是什么傻的极致的人,马上道歉:“父皇,孩儿不知道是云贵妃,才会顶撞了云贵妃,孩儿知错了。” “那要就看云儿答不答应。”皇帝冷眼看着她,仿佛那不是他的女儿一样,静婷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冷厉下了一跳忙的看向孙依依。 孙依依笑了笑,依旧一脸冷漠的样子,那样子活像云贵妃当年和皇帝对抗的样子:“我不是什么云贵妃,云儿。辜负了皇上的一番美意。”马上起身准备离开。 “那你想要朕怎样才肯留下做朕的云儿。”皇帝何尝不知道那只是一个容貌想像的女子,可是他只是想留下她,看着她就好了。 女子看着他坚定却含着恳求的眸子,不喜不悲的说道:“只要皇上你答应许我三个要求,我做你的云贵妃又何妨?” 皇上听着马上大喜起来:“好好好,莫说是三个,十个都不打紧。”只要云儿肯回来,他有什么许诺不了的呢。 孙依依点点头,她自然不会蠢到以为真的可以提十个要求,贪得无厌反而会让她一无所获,她看了众人一眼回了营帐。 所有人都羡慕的看着她的背影,都怪自己的父母没有把自己生的和云贵妃相似,否则她们家都会因为她一个人飞黄腾达,三个要求,那可是皇上许诺的,一个要求就可以让人一辈子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 第四十八章 折花 一夜睡的都不安稳,早上籽听顶了个黑眼圈爬了起来,昨天晚上一直在琢磨那个孙依依,可是却毫无头绪,害的她一晚上睡不着。; “籽儿,你怎么这样了?”走过的六皇子关心的问着她,这副抑郁寡欢的样子。 籽听摸了摸眼睛,笑了笑:“没有事情,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而已,谢谢六皇子你了。” 陨听见她那么客气的说,反而不高兴了:“籽儿你真是见外,叫大哥,三哥,九弟都是名字,叫我到是客气的很。” 籽听没想到他会介怀这个,马上改口:“那叫陨好了。”虽然六皇子十九了,比她大了整整三岁可是也将就着叫,谁叫陨溪大哥二十五岁呢。 “这才好。”陨笑了笑,不知道是那个煞风景的大叫一声:“六弟你和籽儿聊些什么呢?” 籽听看着来人马上行礼:“见过四皇子。”纯粹是离他远一点,她反正是没有他那么厉害,只得避着他。 “这说什么话,好歹你也差点成为本皇子唯一的逍遥王妃。”陨执继续死不要脸的说着,他可是答应她说要带她私奔,而且只要她这一个王妃呢。 “齐陨执!”籽听白起眼瞪着他,真是到了不要脸的极致了,结果看到眼前的人不但不恼怒反而笑了起来:“这还差不多,就这么叫吧。” 籽听再次无话可说了,推开眼前的人往外走,见着他也跟了上了,笑吟吟的问道:“籽儿,话说你眼睛怎么回事?” 籽听顿了顿,瞄了他一眼,冷冷道:“被打了!” “谁?”齐陨执马上握紧拳头,一副非要把那个人打趴下不可的样子。 籽听看着他这副认真的样子,好气又好笑,心里面暖和起来,嘴上却依旧冷冷道:“如果是孙依依你敢打吗?” 被这么一说,陨执沉默起来,籽听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刚想说算了,可却见他坚定的点点头:“只要她打了籽儿你,我一定打回去。” 籽听被他这话一说,怔了怔,笑了起来:“好啦,和你开玩笑的,谁敢打我?” “我知道所以才那么说的。”陨执也嘿嘿笑了起来。籽听顿时有一种一直被他耍的感觉,他知道了所以才敢说那些话,真是够狡猾的了。 “云贵妃~”“云贵妃~”听着一顿人的声音,籽听才发现孙依依已经走向她们了,孙依依所到之处,无人不行礼,只有籽听和陨执,以四皇子的身份本来也就不用行礼,大家都疑惑着看着她,可这文籽听是怎么了? “听说文小姐是旨告国第一美女呢,果然是倾国之姿,无人能及; 。”孙依依笑道,眼神却依旧冷漠。 籽听不得不说她的眼神很像云姑母,可是她只是学会了云姑母的冷漠,其余什么都不会,她压低声音淡笑着:“学会了冷漠,却没有学会云姑母真正的脾性,云姑母的温柔可人你是一点都不会。” 孙依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同样低声回答:“那谢谢文小姐赐教了。”她完全不避讳她就是学云贵妃,反正皇帝不相信就是了,就是相信了,以皇帝对云贵妃的宠爱,她也不会有什么事。 “但愿你的目地可以达成,但是我会在那之前拆穿你的阴谋。”籽听附在她耳边笑道。那孙依依对她依旧是笑意盎然,毫不在乎她语气中的不客气。 “云儿你和文小姐相处的很好啊。”皇帝笑吟吟的走了过来,她越是和文籽听走的近,那就更加像云儿了,他也自然是欢喜。 “回皇上,是文小姐脾气好。”孙依依不卑不亢的笑着,她没有藐视皇权的胆量,但也绝对不会毕恭毕敬的行礼,因为云贵妃不需要。 皇上对她的反应也很是满意,一把牵着她的手和籽听说道:“竟然籽儿你这么喜欢云儿,那就经常和她聊聊吧。” “是,一定会的。”籽听同样也是不卑不亢的语气,皇上看着他叹了口气,她还是怪他吗?云儿的事情,只是他一时失手造成的而已,何况他现在已经把她找回来了,他满意的看着身旁冷颜佳人。 籽听随即扫视一周,发现没有看见陨轩的身影,疑惑的皱起了眉头,六皇子解释道:“三哥好像去巡视了。” “哦。”籽听知道他经常要去巡视的,便释怀了;可是她看了一周竟然也没有发现庄静儿和赵雅馨,那些和她攀关系的女子到是一大堆。 “那三哥不在,我们去玩就是了。”陨执马上一把拉着她手腕走,籽听再次瞪着他,动不动就占便宜,马上甩开了他的手。 跟着他走啊走,反正就是走到了不远处的一处凉亭里面坐了下来,籽听看着眼前的人心有些发虚,他又想干什么,他哪里会规规矩矩的坐在这里喝茶。 “你说籽儿被欺负,三哥他十分钟之内会不会被赶到。”陨执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欺负我?你又想怎么样?”籽听吓得冷汗直出,看着陨执笑吟吟的走过来:“自然是光明正大的欺负你了。”他马上走了过去,一把搂着她,邪魅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他若是不来,我可是光明正大的亲你了阿。” “齐陨执,你个无耻之徒!”籽听骂了起来,这家伙指不定就来真的了。 “继续~”陨执笑吟吟的看着她,不顾那些人的目光。 籽听看着他很受用的样子,就差没有气出血了,她猛地用手挣扎,却发现被制住了,只好用脚,该死她发现他就是不给她踩到,于是破口大骂:“你就是流氓,混蛋,你滚开!别惹本小姐发火。” “唉,游戏还没结束,估计三哥也听到你的声音了,但是我必须在那之前偷亲你一下,看看他的反应,我都是为了你好。”为了她好?籽听皱起眉头,什么鬼逻辑,明明就是他要占她便宜; 籽听恶嫌的侧过脸,尽量离他远一点,那些秀女差点掉了下巴,四皇子也太彪悍了吧,得不到就来硬的,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的来。 “四哥,你也太过分了。”六皇子阴着脸站了起来,一把掰开他抱着籽听的手。 “呦呦,籽儿你看到没有,没把三哥引出来,到引出六弟了,呵呵,你可真是魅力大啊。”陨执在籽听耳边侃侃而谈。 “都是你做的太过分了,六…陨才会帮忙的。”籽听马上改了称呼,人家不喜欢叫他六皇子,她可不会勉强。 这会儿,陨轩来的时候,看到的是,陨执一只手抱着籽听,一只手被六皇子抓住了,陨轩马上手一伸把籽听拉了出来,冷冷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陨执一脸失望透顶的回答:“没什么,就是看看你有多喜欢籽儿,没想到阿,三哥你太让我失望了都一刻了,还不如六弟呢。” 陨执顿时愣住了,陨执继续解释:“本来是想看看三哥能不能在十分钟之内赶过来,结果六弟比你快多了,你啊,失败了。”那样子好像在说我好心好意给你一个献殷勤的大机会,却因为你不知道把握,给了半路杀出来的六弟了。 荒诞的话把陨轩也气的半死,这就是所谓的机会,籽听恶狠狠的瞪着他:“你就是不要脸,我有答应吗,你就是占便宜。”不知道她怎么会认识这个瘟神,怎么样甩不掉,时时刻刻要提防他占便宜。 通过这些对话,大家也明白了,顿时对四皇子更加佩服了,这样也可以,他还可以再不要脸一点吗。陨执无所谓的接受大家的注视。 陨轩冷冷的看着他,眼神说不出的复杂,拉着籽听就走,他现在看见他就难受,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齐陨执了。 “籽儿姐姐,你在这里阿。”庄静儿跑着过来了,籽听看着她手里面拿着一大束花,顿时无话可说了,她们感情是背着她去折花了,真是逍遥啊。 籽听看着她的笑容也气不起来了,点点头:“静儿妹妹,看来心情很好了?” “那是自然。”庄静儿马上咧嘴笑了,拿着花笑道:“刚刚我和馨儿姐姐没有事情做,就一直走啊走,看见了一处花田呢,就采了些花。”她高高兴兴的捧起那束花。 赵雅馨也赶了过来,手里面也拿着一束花,想必是刚刚一起摘的,籽听嘟了嘟嘴:“你们去也不叫我吗?” “不是的,籽儿姐姐不是还在睡觉吗,馨儿姐姐叫我不要打扰你的,要不我把花送给你。”庄静儿把花塞到她手里面,笑盈盈的挽着她。 籽听看着花笑了笑,让人觉得霎时间那些花都不及她的美丽:“好了,花也骗到手了,真好。” 庄静儿嘟了嘟嘴,原来是骗花的阿,不过籽儿姐姐喜欢就好,一束花而已,她大不了再去摘来。 “籽儿姐姐,你知道刚刚我看见了什么吗?”庄静儿附在籽听耳边神神秘秘的说道,去折花能遇见什么事情?还这么神神秘秘的。 ------------ 第四十九章 偷情 籽听见她神神秘秘的,不由得一脸好奇的附耳问道:“你看到了什么啊?” 庄静儿看见籽听好奇,嘴角不由得上扬:“我看到周月蓉和夏立武了,她们好亲密的样子,只有我看到了哦,连馨儿姐姐都不知道。;”好像她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样。 “是吗?”籽听笑了起来,夏立武和周月蓉什么关系?莫非他们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以前好像有人这么说过。 “对啊,对啊,我亲眼看到的,那个夏立武还紧紧抱着周月蓉呢?”庄静儿坚定的说着,籽听笑意极深,他们怎麽也没有想到吧,偷情会被庄静儿看着。 “静儿妹妹,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其他人。”籽听一脸凝重的吩咐道,依着庄静儿有话就说的性子,她一定会把这件事情说的人尽皆知,那时庄家就是明摆着和将军府做对了,庄家又怎么会是一品大臣周肖云的对手,她可不希望庄家被整的很惨。 庄静儿点点头,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也收起了嘻嘻哈哈的样子,籽听看着她这般紧张的样子,紧了紧她的手:“我们找个瓶子插起来。” “好啊。”庄静儿挽着籽听走,还有陨轩也不管不顾的牵着她一起走。 因为明天要回皇宫了,所以今天皇子们也不去打猎了,可以随心所欲的走动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和柳水清闹翻了的原因,现在她见到陨溪就想绕着走,两个人见面也是尴尬,陨溪当时可也是恶狠狠的指责籽儿,而籽听也毫不留情的指责柳水清,所以两个人是掰了。 籽听自管自的吃饭,把眼前所有人当作透明的,她吃完了就走,可是你得知道有些人偏偏就不这么想,皇帝一个劲的给孙依依夹菜,一口一个‘云儿,’吵得要死。 籽听这里也不例外,陨轩一个劲给她夹菜,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陨执赶走,坐到她身边的,陨轩也是一口一个‘你身子虚,多吃一点。’籽听顿时感受到了孙依依的可怜,她还好,她好歹也是喜欢的人给她夹一堆吃不完菜,她孙依依可是被一个大自己十五岁的男人缠着呢,哈哈。 一想到此籽听就忍不住暗笑起来,陨轩则是疑惑的开口问她:“籽儿笑什么?” “啊。”抬起小脸,凑到他耳边笑道:“我在想孙依依被一个大自己十五岁的人缠着多可怜。”然后不知廉耻的往陨轩身上靠了去:“我就不一样了,是一个大大的美男呢,嘿嘿,我赚了。” 陨轩放下了筷子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那籽儿也是个大大的美女,我也没有吃亏。”连陨轩这种人和籽听待久了也说出这么一句话,可见籽儿多么厉害。 “嘿嘿。对哦。”籽听灿烂的笑了起来,继续吃饭去了。 众人有一种想把眼前俩人踢飞的感觉,一个是第一美男,一个是第一美女,还在他们眼前卿卿我我,气的众人就差没有吐血而亡了,偏偏他们也不能有意见; 而皇帝还是继续殷勤的讨好孙依依,对于这些他懒得管了。反正这次出来狩猎,本来就是要秀女和皇子们熟悉熟悉的,籽听和陨轩也没有做错。 就连周月蓉和静婷也只得当作没看到,在皇上面前还是谨慎的好,只是这文籽听有了三皇子的庇护,她们更加难对付她了。 当然籽听看着她们都沉默,暗喜的巴拉饭碗,吃完就滚蛋算了。 “皇上,回到皇宫若是有人不认我怎么办?”这时,孙依依忽的开口,问的也真是直接。 皇帝一听冷了脸:“有朕在,谁敢?” 可想而知,孙依依对回答很满意,皇帝自然是更加高兴,籽听看着两个人的样子瘪了瘪嘴,她到底想干什么。 “籽儿~”籽听看见好不容易吃完的饭碗里面又多了一堆菜,籽听的脸色马上黑了,一脸委屈的开口:“我又不是猪,吃不下了。” “那就不吃了。”陨轩笑着回答,籽听一看这么好对付,比对付二哥大哥爹娘容易多了,早知道刚刚就说吃不下了。 自从上次静婷被皇帝责骂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惹孙依依了,看着她只有巴结的分,可静婷是什么人,以她的脾性以后估计和孙依依有的折腾了。 反正事不关己籽听就等着看好戏,次日一大早就启程会皇宫,这次陨轩再也不敢忽略籽听了,时时刻刻都在她身边,籽听和五六个人坐在大马车里面,陨轩就骑着马在门口和她们说话。 “三皇子,听说你骁勇善战,杀敌无数,那有没有害怕过。”这自然是毫无心机的庄静儿会说的话。 车边的马蹄声依旧,男子却没有回答,庄静儿示意到了自己说错了话,怎么可以说一个将军的短处呢? 沉默许久陨轩才说道:“自然是有的。”刚想道歉的庄静儿听见这一话错愕的呆住,待听到男子富有磁性的声音才回过神:“在战场上纵然什么都不怕,夜深人静一个人却会害怕。” 大家都目瞪口呆,她们想不到被誉为神一样的三皇子也会害怕,陨轩继续说道:“我不怕死,不怕流血受伤,怕的是再也见不到你。”这话是对籽听说的,而大家却不知道,因为她们不知二人的事情,以为陨轩是在自言自语。 “怕我死在战场上再也见不到你,所以我不允许我死。”他继续波澜不惊的说道,语气不自觉的变得温柔,这个女人是他活着唯一的温暖了。 籽听垂了垂眸子,从腰间拿出一条手帕,陨轩看着窗口伸出一支白皙如玉的手,戴着一只汉白玉的镯子。手上拿着一条粉色绣花手绢,他怔了怔。 “太热呢,你愣着干什么。”马车上传出女子嗔怪的声音:“还是嫌弃我?”说着手往里面收回。 陨轩马上用左手拿过右手的鞭子,右手空了之后,在手绢收回之前紧紧拿住了,听着籽听命令的声音:“现在我也不许你死!” 籽听皱了皱眉,他死了,她不就是寡妇了,不行,她还年轻呢,都怪他做什么将军,放着逍遥王爷不做去战场拼命; “好。”籽听听见他的话才安稳一点点,庄静儿听着二人的对话,也知道了什么意思,不由得想打笑一番:“三皇子可真听籽儿姐姐的话,籽儿姐姐真厉害。” 籽听听着反而拧起眉头,愁眉不展的叹道:“他若是真听我的,就不应该当这个将军,战场多危险,不管他多么厉害,也是会受伤的阿。” 庄静儿一听也觉得有道理,可是三皇子怎么会因为籽儿姐姐的一句话改变,虽然籽听的声音不大但是陨轩听的清清楚楚,籽儿这是在为他担心,可是他又何尝不想做个安安分分的皇子,可是他没有那个资格。 也许是因为他没办法回答,所以他选择了沉默,籽听也深知劝不了他,也不会强求他怎样的,她想要的,不是什么功勋荣耀,不是什么权势富贵,她要的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家,不用勾心斗角,不用做什么都要思考这样做会不会影响谁的利益。 籽听忽的发现自己变了,真的,以前她才不会这样多愁善感,想做什么想说什么都不会计较什么,现在她做什么都会想一想会不会惹来大麻烦。 究竟她是变了,还是成熟了,这样下去,她怕自己都会不认得自己。 到了皇城,陨轩第一个下马,掀起帘子:“籽儿~” 籽听看着他的一番好意还是由他搀着下马车,心里面却唠唠叨叨起来,怎么可以这么招摇,大庭广众之下,这。 到人都到齐时,大家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人,那自然是孙依依,皇后瞪大了眼,不过很快平静了,看着皇上问道:“云妹妹,她?” 孙依依规规矩矩的给皇后行礼,神情却没有多么的敬重:“臣妾见过姐姐。” 臣妾?皇后皱了皱眉头,这么说她已经被皇上封了,但是转念想了想,那也是必定的事情,温和的扶起她:“妹妹不必多礼,舟车劳顿还是去歇息一下吧。” “等等。”皇太后冷声道,走到孙依依面前皮笑肉不笑的问道:“你,叫什么名?” 孙依依还是一副淡漠一切的样子:“孙依依。” “依依啊~”大有所悟般笑道:“那个大臣的千金?”这话讽刺的意味很强烈。 孙依依皱了皱眉头,风轻云淡的回答:“臣妾出生在江州孙府,主上乃是商户。” “是吗?那你还一口一个臣妾!好大的口气。”皇太后冷了脸,看到孙依依有些颤抖:“一个商户的小姐,最多也只是个才人,你应该自称奴婢。” 籽听听这话眼神也冷漠起来,太后是个好人,可是她也不会忘记当初谁是要把云姑母打入冷宫,她不喜欢孙依依,但是孙依依和云姑母那么像,她不想看着她被人为难,而孙依依的真正面目她会调查出来的。 “朕亲口封的,谁有异议?”皇帝一把拉着孙依依的手,扫视一周,他要封的女人他倒是要看看谁敢质疑。 ------------ 第五十章 干女儿 “那如果是本宫呢?”太后走前一步,眯着眼前看着皇帝,她这个皇太后难道还没有资格吗? 皇帝看着眼前雍荣华贵的妇人,尽管那是她的母后,可是也同样不可以为难他的云儿,毫不示弱的笑道:“母后难道还要把云儿害死吗?”故意加重了那个‘还’字,当年若不是母后苦苦相逼他怎会将云儿打入冷宫。Ÿwww.&#;00.co 太后也不由得气势低了一分,伸出长指甲指着孙依依说道:“她不是云贵妃,皇上还没有听清楚吗,她是孙依依,不是云贵妃。”这个女人一定居心不良,到皇上身边一定是有目地的,她不可以让这么危险的女人待在这个皇宫。 “朕说是那就是!”皇帝紧紧拉着孙依依的手离开,他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云儿了,即便那是她的母后,也不可以。 籽听也没有心情看着太后和皇后她们了,拉着陨轩也离开。 “轩儿~”籽听顿了顿步子,看着一旁的男子没有丝毫回去的样子,只是看着她,籽听笑了笑,与他走回去,皇后娘娘开话了,他们怎么可以不去。 待走到那盛装女子眼前时,才不舍的放开了籽听,不冷不热的抱拳行礼:“见过皇后娘娘。”他从来就不叫她母后。 皇后也没有多么在意,拉着籽听笑了笑:“籽儿喜欢轩儿?”她本以为籽儿喜欢的是溪儿,否则怎么会为了他奔波,可是看见二人的眼神,和紧牵的手才知道,是她估计错了。 众人视线都落在籽听身上,这些天她们可不是瞎子,他们二人眉来眼去,在大庭广众之下还卿卿我我的,把她们可是伤心死了,现在大家都希望她说不喜欢,可是那可能吗? “怎么了?”籽听没有回答,却也是间接回答了,她喜欢陨轩怎么了? 皇后依旧波澜不惊的笑着,温和的看着她,拉着她向陨轩说了句:“母后要和籽儿说说话,你就先回去吧。”这样子真像皇后向陨轩要人。 陨轩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人,一动不动,她要,他就要给吗? 籽听看着情况不对,马上走到他眼前推了他一把:“你走,你走吧,我和皇后娘娘聊聊天,你杵在这里干什么?”要是他这冷漠的性子得罪了皇后娘娘就麻烦了。 “那好。”陨轩看着她焦急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他有什么好担心的,皇后还敢光明正大的对付他吗? 不笑不要紧,一笑又不知道勾走了多少女子的芳心,他看着籽听皱了皱的眉头才收起笑容,潇洒的离开。 凤阳宫; 太阳的光芒打在金色的房檐上,格外刺眼,整个宫殿好像是可望不可及一样,籽听抬头望了望,这就是天下女人都梦寐以求的地方,有多少人为了这个位置争得头破血流,连性命都不要了。 皇后极其随意的靠在那木塌上,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籽听会意坐下,宫婢马上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茶香飘逸于整个宫殿。 “籽儿你这孩子真讨人喜欢。”皇后满眼笑意的说着,看着籽听眼睛里面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怜爱的意味。 籽听笑了笑,受宠若惊的说道:“皇后娘娘过奖了~”心里面唠叨起来,不知道叫她来干什么,就是纯粹来夸她的,不会吧。 “本打算让籽儿做溪儿的平妃,可是刚刚才发现籽儿并不喜欢溪儿。”皇后颇为惋惜的叹了口气,这么个好事情,却让那齐陨轩得了趁,谁叫你齐陨轩长得太过美丽,是谁都会喜欢,就莫说是籽儿了。 “什么?”籽听惊讶的张大了口,要她嫁给陨溪大哥,怎么可能,莫名其妙,这皇后娘娘不是在乱点鸳鸯谱吗。 皇后点点头,笑着解释:“上次见籽儿你为了救溪儿想尽办法,所以本宫才以为你是因为喜欢溪儿的,虽然已经有了正侧妃,但是一个平妃的位置我还是一定会给籽儿你的。” “不可以。”籽听猛地摇手,慌慌张张的叫到:“绝对不可以的,我和太子只是知己,救他也是理所当然,我们根本就没有什么意思,望皇后娘娘三思。”太荒诞了,嫁给陨溪大哥,这不可能,莫说那柳水清碍眼,就是这个太子妃的身份也让她不喜欢。 “可是,本宫看到你和轩儿之后,我就打消了念头。”皇后拿着茶抿了一口,看着她焦急的样子摇了摇头:“我怎么看不出你对轩儿的感情,我也不会强人所难的。” 籽听松了一口气,拿起茶喝了一大口:“谢谢皇后娘娘。”只要不勉强她就好,呼呼,太好了。 皇后慢条斯理的坐了起来,拉着籽听的手笑嘻嘻的:“本宫是越看越喜欢籽儿你了,做不成溪儿的妃子,本宫可是惋惜的很,所以。” . 籽听手心猛地出汗,又想怎么样呢?看着皇后动了动嘴唇:“做本宫的干女儿怎样?” “啊?”籽听瞪大了眼,看着眼前华贵的女人不由得冷汗直出,忙的挥手:“臣女那里有那个福气,有资格做皇后娘娘的女儿呢?” 皇后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淡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背,温柔的说道:“本宫可是很喜欢籽儿呢?要不,籽儿想一想,做本宫的女儿绝对不会委屈你的。” “自然不会。”籽听强挤了个微笑,怎么办,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 这回雪菀园的路上,籽听一直在想这件事情,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想还是和大哥,爹爹商量一下吧,琢磨着正准备加快脚步,却见着某个似雪一般的男子正向她走来。 籽听忙的弯腰行礼:“参加八皇子。”这八皇子面色好多了,白皙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些红润,整个人也好看了几分,籽听疑惑着,怎么些年的病竟然也好了。 “籽儿姑娘起来吧~”手被拖起,男子声音像棉花一样柔软,让人心情不由得大好,籽听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眸若秋水,神清气爽的; 不由得赞赏起来:“八皇子,看起来神色好多了,真是幸事。”想起上次他还帮了自己,不自觉的对他颇生好感。 “那还得多亏了籽儿姑娘给我带的方子,的确是很有效果,连我这多年卧病在床的人都可以时不时走动走动了。”他朝着籽听深深一鞠躬,表示谢意。 籽听诚惶诚恐的忙扶起他,他可是八皇子啊,籽听笑道:“那只是我大哥叫人寻得,也没有什么珍贵的,八皇子不必记着,这都是八皇子的福气。”没想到大哥找的药方这么厉害,也算替她谢了他的几次人情。 “籽儿姑娘不必谦虚,我齐陨秋也知道知恩图报的道理,我有一份重礼答谢籽儿姑娘治好了我的病。”八皇子陨秋笑吟吟的说道,眼神里洋溢着兴奋。 籽听皱了皱眉头,这样不好吧,那里有拿人家东西的道理呢?忙的摇头。 陨秋看着没有难受,反而笑了起来:“若不是那是血月琴,衬得起籽儿姑娘你,我也不敢拿出来。” “血月琴~”籽听喃喃道,神色凝重起来。 四大奇宝之一,血月琴音色绝无仅有的好,弹出来的曲子扣人心弦,震撼心扉。若是遇上个琴艺精湛绝顶的人,即便是那些嗜血如狂的人也会一时之间平静下来,在夜中琴身还会发出月亮一般的光芒,这就是血月琴名字的得来,是天下爱乐之人心目中的神物。 “没错,就是血月琴。”陨秋见她的样子就知道很是喜欢,凡是知音之人对于血月琴那是做梦都想得到的。 籽听不得不说,血月琴她也是很想一睹样子,于是答应与他去安秋宫。 四大奇宝,都是极其珍贵的东西,其中的筱寒剑就在二哥手里面,筱寒剑削铁如泥,剑一出鞘,那剑身的光芒就会让人不寒而栗,恐慌至极;得在二哥的手里面也不负它的圣名了。 再就是勾魂箫,其实与血月琴一样的,遇上个箫艺精湛过人的人,让人沉醉其中许久不能自拔,与血月琴一样,即便是那些嗜血如狂的人也会一时之间平静下来,外表平庸无奇,如果不是常年研究玉器的行家,是怎么也看不出来这玉制勾魂箫的价值。但是精通箫艺的人,一吹便知。 巧的是,这勾魂箫在她手里面,这是大哥送给她的,是大哥用许多名家书画换来的,当然,前提是那些人并不知道那就是勾魂箫。 最后就是天雅国的国宝,灵蝶钗,不说那玉质多么稀少珍贵,雕刻多么的巧夺天工,就说那双蝶据说看起来可是栩栩如生,展翅欲飞。那蓝宝石的坠子也是极其珍贵,颜色鲜艳夺人,杂质几近无的稀物。 戴起来显得整个人的气质如仙,神色夺人。据说乃是万金难得的宝物,作为天雅国的国宝,她知道那是见不到了,可是这血月琴可得见一见了。 籽听跟着他走进安秋宫,路两边到处都是稀奇的花草树木,闻起来神清气爽,住在这里真的很不错呢,迈入大厅便看到了那案桌上的琴。 ------------ 第五十一章 血月琴 琴身四周镶嵌了一些月白色的玉,走进一看才知道那不是玉,那是夜明珠,怪不得在夜下可以发出月白色光芒,可是那最大的一块图案有掌心大阿,那要多么大的夜明珠才可以阿,再看那木材,还有那琴弦,奢侈,半天籽听脑袋里面才冒出来这么几个字。Ÿwww.&#;00.co 不由自主的摸着琴,极好的手感,轻拨琴弦,发出几个简单的音,声音清脆入耳,宛如仙音,籽听倒吸一口气,怪不得这么多人想要这把琴,果然是无价之宝。 籽听定了定心,转过身凝重的说道:“八皇子,此礼太过贵重,籽听受不起。”如此奇宝,她怎可夺人所爱。 见着籽听马上要离去,他急忙叫住她:“籽儿姑娘,等等。”他抱起琴谨慎的放到她的怀里面:“本皇子认为,只有籽儿姑娘配得上它,何况我对琴是毫无兴趣。” 籽听看着怀里面的血月琴,沉思一会儿,想到什么,把血月琴放在桌子上,从腰间拿出一支箫,放到他手里面:“籽儿夺了八皇子的血月琴,总得给些什么,这勾魂箫就给你了。” 反正她和大哥也不是很喜欢箫,倒是这血月琴她一看到就想得到,虽然她自己不怎么喜欢琴,但是她总是觉得这琴有什么用。 “勾魂箫!”八皇子颤抖着打量手里面的箫,握着籽听的肩膀大笑起来:“我找了数十年的勾魂箫竟然在籽儿你的手上,太好了。” “八皇子喜好箫,那太巧了。”籽听也笑了起来,他苦寻勾魂箫,却意外在她这里得到了,真是缘分呢。 八皇子还沉浸在得到向往许久的勾魂箫之中,籽听抱着血月琴也笑着,各得其所。 八皇子看着她,突发奇想:“要不我们琴箫合奏一曲吧。” “好。”八皇子马上叫人在庭院摆了案桌长凳,籽听笑着坐下,与身边的八皇子相视一笑,纤手轻拨琴弦。 一阵天籁之音飘荡在整个皇宫中,每个听见的人的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活,闭着眼睛倾听,那声音好像把人洗涤了一样,感觉自己进入到了一片世外桃源,那里没有烦恼,没有权力,没有尊贱,那就是一个天堂。 每个人的嘴角都洋溢这满意的笑容,仿佛以前的什么苦楚都不算什么了,一切都好像青烟一样,每个人都幸福的沉沦到这琴箫合奏里面; 音止,众人许久才回过神,收起了那样子,马上该干活的干活,该指挥的指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女子长叹一声:“看来是我琴艺不够好,达不到那种让人洗涤人心的效果。”血月琴必须要琴艺绝好的人才能弹出那种天籁之音。 八皇子淡笑一声:“连籽儿姑娘都说自己不够好,那谁还敢称好。” 籽听笑了笑,她深知自己的所有才学,她的确是够好了,可是要达到那种水平,只能望尘莫及了,她唯一厉害的也就是舞艺了,反正她也不是十分喜好琴。 她起身看着八皇子微微一鞠躬:“八皇子的箫,可是叹为天音,籽听甘拜下风。”刚刚若不是有他的箫音,那些人怎么会一副神往的样子,她自然知道自己的水平,她真还没有那个本事。 “籽儿姑娘过谦了,若籽儿十几年只钻于这一门也会如此。”他一脸真诚,拿着箫笑了笑:“籽儿姑娘能把各种乐器学得如此已实属不易,何必要强求自己。” “也是。”籽听回以一笑,这么说八皇子还当真只会箫,怪不得可以如此厉害,谁叫她从小到大就逼着学这么多东西,分身乏术。 少时。 “夜已黑了,籽儿告辞。”抱着血月琴弯了弯腰,八皇子抬头看着那淡淡的月光,点点头,的确已经夜了,她再呆下去的确不便。待籽听离开,一袭红衣的男子才走了出来。 “八弟,你不会真的喜欢那只勾魂箫吧。”刚刚看他那欢喜的样子也吓了一跳,这么些年,他还真没见过他如此,八弟喜欢箫他是知道的,可是他这种人即便是喜欢也不会多么的在乎。 八皇子头也不回的看着天空嗤笑一声:“你说呢,我齐陨秋会这么容易满足。若不是做戏给文籽听看,我会表现成那个样子吗?”说着转过身,把箫丢在桌子上。 琴箫合奏,呵,他抿了抿嘴,伸手拿起茶壶倒了杯水。 “我就说呢,不过这样有什么用?”七皇子毫不在乎的抢走八皇子手里面的刚倒好的茶水,一饮而尽,怎么他越看越觉得这八弟不对劲了。 看着他这样,他到也不生气,重新拿了个杯子倒了一杯,低头说道:“离选妃只差二十天,这时不和文籽听接近,那还等什么时候?”都忍了两个月还不够,再这样下去,恐怕便宜了那齐陨执。 七皇子齐陨翎点了点头,这个丫头真的需要他们花这么多功夫,他沉思了一会儿,八弟不是个会做亏本生意的人,他说文籽听有大用处那就一定有。 “怎么个又回来了?不是叫你看好那些人吗?”陨秋抬起头,不冷不热的说道。 陨翎笑了笑,坐在他身边解释道:“那边没什么问题,我是看看你这里怎么样了,有没有我帮得上的,看来‘你的病’好的不错嘛,文籽听的方子还有些用。” 陨秋拿出那张药方,嘴角上扬:“倒是个名医开的,不过这等药方我要的话早就有了,还需要她给我找?我这病过个一两月也该让它好了; 。要不是她送这个药方给我,我还真不知道要找什么借口,告诉那些人这十几年的病怎么好的。” “这下好了,她倒是好心送来了,我总不可能不接受她的好意,明日就去皇帝那里告诉他一声,本皇子的病好了,而且还是多亏了她文籽听。”他极其满意的看着那张方子,真是好人阿,文籽听。这个皇宫你还真是不该来,在你的丞相府做你的千金小姐多好,偏偏要来趟这趟浑水。 陨翎听着他冷静的分析才松了口气,拿起他手里面的药方丢在地上:“病也好了,以后就要经常去见见人家这个‘大恩人,知己。’” “那是自然,不过那个齐陨轩每天和她形影不离,我还真的没有时间接近她。”不知道这齐陨轩是不是脑袋生锈了,这样无怨无悔的帮齐陨执。他就搞不明白了,他为了帮齐陨执把自己的女人拱手相送是什么感觉,替他人做嫁衣也就是他齐陨轩能这么心甘情愿了。 陨翎听着他色话也紧紧捏着杯子,恼怒起来:“三哥他真是脑袋进水了,他自己不要江山就罢了,还帮着那个齐陨执夺,甚至还把自己也利用进去了。”也不知道那齐陨执是使了什么手段,连一直淡漠一切的齐陨轩也可以被他拉了过去。 陨秋没有回答,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依着他齐陨轩的脾气是谁也不会帮的,他这个人什么都不在乎,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想了想,一定是齐陨执答应了他什么事情,他才会不计一切的帮他。 此时另一边,籽听抱着血月琴心情颇好的走着,看到某个人脸瞬间黑了,为什么每次她心情好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个人来搅合,恼是恼还是不得不行礼:“见过静婷公主。”看见她籽听就没有好心情了,上次的事情还没有和她算清楚呢。 “文小姐阿,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干什么?”静婷盯着她的眸子质问到,大半夜不回雪菀园,在这里瞎逛,没有鬼就怪了。 籽听咬了咬牙,你自己还不是半夜三更跑出来,还有本事来指责我,压了压怒气,笑吟吟的回答:“八皇子说他病好了,为了感谢我送我把琴,怎么了?”她还就这样坦白的说了,气死她,她敢拿她怎么样了? “半夜三更,你跑去八哥那里,文籽听你够厉害的阿。”静婷怒气冲冲地盯着她,这文籽听是越来越过分了,和三哥,六哥,还有那个四哥纠缠不休也就罢了,今天还跑去和八哥勾勾搭搭了。 籽听笑了笑,一副死不要脸的样子,眨了眨眼睛:“本小姐想去那就去哪,皇上都没管我呢,怎么的,公主要管?” 静婷睁大了眼,她的意思分明是在说她想爬到父皇头上。可是偏偏她还不能那她怎么样,上次害她摔下马,三哥差点没把她杀了,现在她怎么也不敢动她了,可是又咽不下这口气:“文籽听,你莫猖狂,等着我,我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 “那籽儿等着了,公主慢着,臣女就不送了。”籽听笑了笑,就是要气死你,你个傻瓜,尽会帮周月蓉做嫁衣,上次还害她在床上躺了一个月,那日子别提多难受了,都是她这个嚣张跋扈的公主做的好事,还天天说她坏话。 她是看着她是陨轩的皇妹份上不和她计较,她还更加得意了,笑话,她会斗不过这个无脑的贵公主。 籽听打了个哈欠,回去睡觉了,麻烦死了,抱着她的琴往回走。 ------------ 第五十二章 花瓶 籽听推开门一看,顿时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这是怎么了?陨轩和然儿,熙儿一脸愁苦,紧张兮兮的样子,他们在这里干什么? “小姐~”红着眼睛奔向她,籽听抱着然儿调侃的笑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小姐我给然儿大美女做主。Ÿwww.&#;00.co” “小姐,你又拿然儿开玩笑,你知道吗?三皇子说皇后娘娘找你可能会是什么大麻烦; 。所以。我和三皇子在这里等了你四个时辰阿,急死我了。”她含含糊糊的说着:“我还以为小姐你像上次一样被太后罚跪了,可是我们去了皇后娘娘那里,她们说你在一个时辰前就走了。” “额,这个,我去八皇子那了。”籽听解释到,看来以后做什么都要叫个人回来只会一声,否则这然儿得担心死。 “八弟?”陨轩马上握紧他的手,紧张的问道。 “是啊,怎么了?”籽听眨了眨眼,八皇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陨轩沉了沉脸,冷声道:“以后离他远一点!” 怎么了,籽听看着他阴冷的表情皱起眉头,八皇子怎么了,他和八皇子小时候有矛盾啊?八皇子挺好的啊。 “以后离他远一点就是。”陨轩看着她,脸上凝重的说道,八弟接近籽儿也是为了文家的势力吗? “哦,那就不见了可好?”籽听点点头,不见就不见呗,反正八皇子和她也没有什么交情,他说不见那就不见了。 籽听看着他冷漠的样子,忙的放下怀中的琴,跑过去紧紧抱着他,咧着嘴笑了笑。一时陨轩又软了下来心,摸了摸她的发髻。 “小姐,你还笑~”然儿鼓了鼓腮帮子,让大家都在这里担心她,她竟然和八皇子走了。 籽听眨了眨眼:“那有什么办法嘛,我总不能说,八皇子本小姐不想看见你吧?”她一本正经答到,就不知道怎么了,八皇子犯了什么错。 “反正没事情了,我去睡觉了,你们也休息吧。”籽听松开他,跑去自己卧室去了,早睡早起,虽然她从来就没有早起过。 “唉~”陨轩看着她这样毫不在意的样子忍不住皱眉头,她绝对不可以在和八弟有什么联系了,四弟他虽然城府极深但是他答应他了绝对不会伤害籽儿,八弟就不一定了,他虽然决定了放弃籽儿,但是也不会让她难受。 然儿看着他愁眉不展安慰起来:“三皇子不用担心,你的话小姐会听的,她就是表面这样糊里糊涂的,但是她不会忘记答应你的事情。” “那就好。”他点了点头,跨出房外,望着月亮叹了口气,就剩二十天了,齐陨轩,你当真狠得下心吗?若我不是这该死三皇子就好了。 籽听梳洗好了,继续去学那礼仪啊。又要看见那静婷了,想起来就头疼。 “你家小姐呢,怎么还在睡觉阿,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她还真能睡!” “公主,小姐她还在梳洗,你不能进去。” “本宫你也敢拦?” 籽听皱了皱眉头,就知道那公主身份压人,冲着门口的熙儿说道:“让公主进来吧。人家是公主,我们这些做臣女的怎么可反抗呢?” “文籽听,你什么意思?”说她嚣张跋扈吗?说她以大欺小吗? “那里有什么意思阿,臣女叫熙儿请您进来呢; 。”籽听拿着一支钗子插入发髻,才起身行礼,百年不变的嘲讽笑容:“见过静婷公主。” “起来吧。”静婷伸出手要扶她,籽听觉得有什么阴谋,马上自己站了起来:“谢谢公主。” 静婷挫败的咬了咬下唇,强压怒气说道:“今天讲宫里面……” 籽听笑着听,其实是左耳进右耳出,她教的那些她几百年前就学会了,用得着她教。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她手上的瓶子放到籽听的桌子上,忽的看见然儿,一脸不满的说道:“文籽听,我与你说,婢女就是婢女不可以纵容她们的,她们生来就是要照顾主子的,必须恭恭敬敬的,你这婢女怎么看起来倒好像你姐妹了。” “对啊,怎么了?”她的事情要她管,真是的,她家的然儿本来就不是丫鬟。 “还怎么了?你不好好管她,她以后还不反上天了。”静婷怒道,指着然儿说道:“这婢女啊,就该规规矩矩的,主子没开口,她们就不可以开口,主子没叫她走,她们就必须跟着。总之,主子说什么那就得做什么?” 籽听瘪了瘪嘴,看你说的头头是道,你那丫鬟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还不是整天狐假虎威,仗势欺人。 “我说你听见没有阿。” “知道了。”做不做就又是一回事情了。 “文籽听,那先给你这个丫头掌嘴。”波澜不惊的指挥道。 籽听看着她,猛的站了起来:为什么?” “我们主子说话,她呆在这里算什么,没有自觉。”说着看了看门外她的那群丫鬟。 籽听一把拉过然儿,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坐在那里。 看见她这副悠哉悠哉的样子,静婷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怒目圆睁的瞪着她:“文籽听,你听见没有,还不掌嘴。” 籽听抬了抬眸子:“本小姐的丫鬟,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你自己的就好了。” “你…”静婷气的说不出话,忽的笑了笑:“那本宫替你打。” 籽听把然儿拉到身后:“你敢!” “你觉得本宫不敢吗,本宫还敢砸她呢。”她拿起桌上的瓶子往然儿拍去。 “齐静婷,你别过分啊!”籽听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静婷的手腕被握紧,手心一动瓶子从手中滑落,掉了下去,‘啪’的一声,籽听瞪着眼前的人。 静婷不管籽听的怒视,得意的笑了起来:“文籽听,你完了。” 籽听一脸迷惑的看着她,她疯了吗?静婷冷笑一声:“你打碎了那个瓶子,文籽听。你完了。”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她现在的心情,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不就是个瓶子,看起来也不算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籽听刚刚也看过那个瓶子,就是一个普通的花瓶。 “那就是无价之宝,那是云贵妃和皇上在抚州亲手做的。”静婷看着那堆碎片得意的笑着,文籽听你真的是要滚出皇宫了。 “云姑母?”籽听心里一紧,马上冷静的分析起来,看着公主愤恨起来:“你是故意的,你故意把花瓶拿出来的对不对?” “是又怎么样?”静婷毫不避讳的承认,她伸出手指着那堆花瓶:“可是那是因为你打碎的,你若不抓住我的手,花瓶怎么会从我手上摔碎呢?” “你…”卑鄙无耻愚蠢的女人,她怎么会这么傻呢,这样对她没有一点点好处,皇上一定会问他为甚麽把花瓶拿出来,到时候看她怎么解释。 籽听无可奈何的跟着她去见皇上,在场的竟然还有八皇子,八皇子对她微微一笑,籽听也笑了笑,陨轩说叫她离他远一点的,但是没有说不可以笑吧。 “籽儿你来的正好,秋儿告诉我你给她找了名医的药方,让他的病好了,朕要嘉善你啊。”皇帝走下来对着籽听笑道。 “父皇,文籽听她打碎了云贵妃的花瓶!”静婷气呼呼的说道,她可不想父皇嘉善她呢。 “你说什么?”皇帝瞪大了眼看着静婷,静婷颤颤抖抖的点点头,指着籽听叫到:“都是她,父皇都是她,是她摔碎的。” 皇上阴沉的脸,沉默许久,怒的扬起手狠狠打了静婷一巴掌:“要不是你把瓶子带出去她怎么打碎?平日朕真的是太娇纵你了。”要不是看在她是皇后唯一的女儿份上,她早就把她贬为庶民了。 “父皇~”静婷皱着眉头,嘴唇颤抖着,悲切切的指着籽听:“若不是她,我怎么会没拿稳?” 皇上撇过眼神,他再也不想看见这个愚蠢的女人了,阴沉着脸笑着:“文籽听,你最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那笑容就像是地狱的阎罗,籽听忙的握紧手。 “臣女不知道那是云姑母的瓶子,否则说什么都不会摔碎的。”她淡淡的说道,他愿不愿意原谅她都随便了,她本来就没有做什么。 八皇子见此场景忙的为她求情:“父皇,籽儿姑娘是我的恩人,何况她是无心之过,求父皇开恩~”文籽听不能出问题,她必须护着。 皇上冷眼看着八皇子,反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籽听回答:“不管是不是无心之过,我只知道她犯了大错,不严惩她难解我心头之恨!”她见他从不下跪也就算了,跳猝云舞他也忍了,可是如今她却更加猖狂无知了,他若不惩罚她,恐是彻夜难眠。 这话一出,陨秋也只好住口,籽听昂着头打量他,这就是九五之尊,因为一己之怒不管不顾的要惩罚她,惩罚,他有那个资格吗? “儿臣愿意以性命担保籽儿绝对没有任何责任,如果父皇硬要处置,那就是父皇你不够宽宏大量了,与一个弱女子斤斤计较。”籽听听的胆战心惊,这话连她也不敢说,而这话的主人不是陨轩,而是那个文质彬彬的六皇子。 ------------ 第五十三章 求情 陨穿着一件墨色直襟长袍,迈着沉重的步伐,缓慢的走过了来,眼神坚定决绝、毫不示弱的看着皇帝,籽听吓得冷汗直出,他这是这么了,不要命了吗?虽然他是皇子没错,但是挑衅皇威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果然看着皇帝的眼神更加阴冷起来,咬牙切齿的怒道:“你的意思是朕的错?” 他长笑一声,高傲的看着他:“是又怎么样?朕的话谁敢不服?” 六皇子猛地跪了下去,重重的落地声,他低着头,第一次卑躬屈膝的央求道:“求父皇开恩,儿臣愿意代她受罚。” “陨!”籽听看着他笔直的背影惊叫起来,他为了她都如此了,可是,为什么呢? 男子好像没有听见一样,依旧跪着,抬着头看着眼前至高无上的男子,等着他的回答。 皇帝冷笑起来,指着籽听不屑到:“文籽听,你还真有本事,朕的皇子一个个都被你迷得团团转。”连老三都没有幸免,这个文籽听就是一个祸水。 “是吗?”籽听笑了笑,看着地下的男子,微皱眉头,继续说道:“皇上口口声声念着云儿云儿的,不也是虚情假意,我只是在学习而已。”她承认她虚情假意勾引他的皇子行吧,她也不指望他会把她想好。 “住口,朕对云儿乃是真情实意,与你是云泥之别。”皇帝怒不可遏的叫到,他对云儿的感情不容许任何人质疑。 “呵,好一个真情实意,我即使不说之前你对云姑母做的那些事情,就说近日不顾一切的留下孙依依,表面上是说怀念云姑母,可实际上不过是为了弥补你心中的愧疚而已,内心得以安稳。你不得不承认,你不喜欢孙依依,只是想云姑母可以原谅你。可是云姑母她,早就被你逼死了!” 皇帝听到她的话脸色白了起来,这,他怀疑起来,他真的是因为舍不得云儿吗?他明明知道那不是云儿还要留下她,不就是为了弥补愧疚,让自己心安理得吗,他想是想清楚了,但是他绝对不会承认的,不会。 “你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吗?”皇帝挑眉讥笑,不过是想他看在云儿的面子上放过她。 籽听看着他一副已然看透了她的样子,嗤笑起来:“如果云姑母知道你因为容貌又喜欢其他女子,她是会原谅你,还是更加恨你对你绝望呢?” “你想说什么?”冷冷喝到,她弯弯绕绕说这些要告诉他的是什么? 籽听走前几步,看着皇帝的椅子说道:“她要的不是那云贵妃的名号,要的不是荣华富贵,更不是什么俗物。云姑母一直想要的只是你,皇上你而已。皇上你已经让她绝望了,留着她曾经送你的情物何用?那瓶子只是你们之间的感情,可是皇上早就不要了,不要那卑微的感情了,留着它作甚!” 留着它作甚!这些话显然他听进去了,籽听继续说道:“若是皇上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留恋,对泽儿好一些就是,让他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弄这些只会让云姑母的亡灵更加伤心; 。” 皇帝抿着嘴不说话,泽儿,云儿,他真的错了吗, 虽然知道自己的做法是错的,但是他不会改变主意的,他不会让他唯一的慰藉孙依依赶走的,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都给朕滚出去。” “儿臣(臣女)告退。”籽听看着男子孤独盛气凌人的背影冷笑起来。 走出皇宫不远,籽听才放下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腿软了下来,跌坐在地上,若不是她够镇静,估计真的会被皇上惩罚。 “籽儿~”二人唤道,皆是一脸焦急,但是由于人不同反应也不同。陨秋皱着眉头,抿着嘴,眼神也担忧着。而六皇子五官几乎要皱到一起去了,那神情满满的是疼惜。 “不打紧的。”没过多久籽听就安抚好了心情,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看着陨那真真切切的担心样子,转过身对陨秋表示歉意:“谢谢八皇子为我求情,但是籽儿现在有事情,先走一步。” “好。”陨秋点点头,走之前用复杂的眼神瞄了陨一眼,才翩然离去。 籽听看着人走远了,才回过神,发现男子笑意盈盈的伸手把她一缕掉落都发丝压于耳后,那神情和陨轩如出一辙,籽听心里面更加是五味杂陈了,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不顾一切的为她求情,为什么要这样。 听着她强硬的话陨才反应过来,收回了手,脸色忽的变白,朱唇轻启:“我也想知道呢,总之只要籽儿受到一点点委屈我都会站出来的。这是我选择不了的,改变不了的。”他不是没有尝试,他避着她,就是怕自己越陷越深,可是没有用,反而让他更加思念她了。 籽听愣了愣,抛去那些想法,直截了当的说道:“你知道馨儿姐姐喜欢你吗?”他怎么可以这样说,用这种神情看着她。 “自然知道,与我何干,就像我喜欢你一样,籽儿不喜欢我又有什么用?”他苦笑着,眼神寂寥伤愁,他何时变成这样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莫名其妙的伤愁,莫名其妙的想起她的笑容。 籽听哑然,一脸惊慌的低着头,他说喜欢,可是她有什么地方让他喜欢阿,籽听皱了皱眉头,她不可以让馨儿姐姐伤心。 想到馨儿姐姐那日伤心的样子,马上说道:“六皇子,馨儿姐姐是个好姑娘,她那么喜欢你,所以…” 听着这话他感觉心更加难受了,好像呼吸不上来了,她连六皇子都说出来了,明摆着是要和他疏远,他笑了笑,试图装作和以前一样温和淡雅,可是那泛着泪光的眼眸出卖了他:“籽儿不想见我我走便是,但是不要把我当作什么东西,可以推来推去。我喜欢你那是我的事情,你喜不喜欢我那是你的自由,我可以不顾一切的对你好,你同样可以选择不理我。这是你我的自由。” 籽听一时后悔了,他本就那般伤心了,她还把他硬推给馨儿姐姐,他说的也是,她可以不解释不喜欢他,可是没有权力去控制他,摆布他。 不等籽儿道歉他已然离去,她不想见他,那他答应便是。 “六皇子,我,可以和你谈谈吗?”六皇子转过身,看着不远处文雅的女子怔了怔,笑着回道:“说便是; 。” 她温雅的点点头,伸出手志向一处隐秘的凉亭,虽然四处没有一人,但是也要提防有人听到。 面对她的周到陨点点头,连刚入宫没多久就知道这些了,苦笑起来,皇宫真是个好地方阿。 二人齐齐坐下,雅馨看了看他俊秀的容貌,为了不被他温和的目光吸引过去,马上撇过眼睛,微笑着点点头,犹豫着问道:“你喜欢籽儿妹妹?”与其说是问,还不如是告诉他她知道了。 陨眼神一顿,随即恢复那温和的样子:“是。” 雅馨笑了笑,似是毫不在乎,心底却酸涩起来,她没有解释她是怎么知道的,她不想说她看见他日日跟着籽儿妹妹,看着籽儿妹妹和三皇子神色黯淡。 “刚刚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你说得对,我喜欢你那是我的事情,你喜不喜欢我,不接受我那是你的自由,我可以不顾一切的对你好,你同样可以选择不理我。这是你我的自由不是吗?”雅馨说着眼眶红了些许,强压住伤心笑了笑。 陨一时惊住了,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他以前也不知道她喜欢他,不过他从来就不会在乎谁喜欢他,喜欢她的人多了去,他在乎的是那个他喜欢的人是否在乎他。 她说话的时候,他在她的眼神里看见了和他一样的伤愁,隐忍。不自觉的扬起嘴角,苦涩的笑了笑。 他毫不在乎的笑了笑,绝情的看着眼前的树木淡语:“我这一生都会对她好,即便她喜欢的是三哥。”说起来好笑,这话竟然会是他说的。 雅馨忍住泪水,强颜欢笑:“她可真是幸运。”那么多人在乎她,疼爱她,心疼她。 “不。”他打断道,一副十分了解她的样子,语气温柔的连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本性善良。” 他见到她时,只是觉得惊艳,一种赞叹的感觉。见着她笑便觉得舒适,她的笑容毫无心机,让人轻松自如。他见着她哭心疼的安慰他,是故意为了接近她,也是因为他喜欢看着她笑。 她不仅仅是希望自己一个人好,她希望所有人都笑,她可以为了与一个互不相干的人挺身而出,没有原因的。她是与众不同的,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算计她人。 他喜欢她,有很多很多原因,连他自己都数不过来,喜欢她的调皮,喜欢她的天真,喜欢她的不服输,喜欢她光明正大的打压那些欺负她的人,喜欢… 可是真正让他爱上她,是因为那日她义无反顾挡在他身前说,都是她勾引他的。这样的坚决把祸事往自己身上揽,任何女子都会把清白当作最重要的,可是她却毫不犹疑的选择护他,在那刻她便住在了她心里面,已经无法改变了。 在皇宫,这样毫无心机,洒脱自然是何其不易了,关心一个人可以做的这样随心所欲也就是她文籽听了。 在皇宫见惯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她这一方干净的地方可以感染多少人。 ------------ 第五十四章 再遇 可是他却愚蠢的想要克制自己的情绪,强制自己不见她,以为这样她便不会影响到他,可是他错了,错的一塌糊涂,这样只好让她的样子在他脑海里面更加深刻。; “善良。”雅馨念了念,是这样吗,我难道就恶毒了?喜欢就是喜欢,那里找的到原因呢,她紧攥着手,指甲掐着手心,微疼的感觉让她的泪水不再掉下,笑吟吟的开口:“我也与你一样,喜欢了便放不下了,我会一直关心你,哪怕你不在乎。“ 陨看着她眼底强压的泪光,没有丝毫同情,淡淡起身说道:“随你。”起身的风刮着他的衣袖,他毫不在乎的微笑了下。 “只是喜欢籽儿妹妹,我已经进不去你的心里面了。”她知道,即便再有十年,哪怕籽儿妹妹没有出现,他也不会喜欢她。 情是说不清,琢磨不透的。忽然就入了你的心,再也赶不走了,即使痛也舍不得赶走。即便伤心,也会甘之如饴的付出。 寅时二刻。 “六弟,你不会是真的动情了吧?”陨执笑着看着他,他怎么不知道他对文籽听的心思,不过调侃调侃还是要的。 陨嘴角微动,看着他那一脸显而易见的笑意,没有动怒,只是淡淡的说道:“是又如何,与你何干?” 不知为什么,陨执在他的话里面听出了一丝怒意,陨执看着他依旧温和儒雅的样子低笑了下:“那你不必想了,还是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登上皇位吧。” 婢女苏钰拿着托盘,把茶杯,水壶放在石桌上,一一给两位添茶。 陨手指转着茶杯,语气坚定的说道:“皇位我要定了。”三哥他一向对皇位不在乎,所以他要护着籽听不被任何人欺负,唯一的办法就是登上皇位。 若是以前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而且如此悄然无声的爱上了这个女人。 陨执一怔,什么时候他也这么不沉稳了,随意的说道:“你喜欢便拿去,只要有那个本事从我手里面夺过去。” “三皇子。” 陨的‘好’字还没开口,就看见男子一脸冷意的走来,看着陨怒道:“你是什么意思?这样光明正大的接近籽听,也是为了皇位吗?”只有四弟坐上皇位他才可以相信籽儿不会受委屈。 “是又如何?”他现在就是为了她才要那个皇位,忽的想起他那句‘也是为了皇位吗?’,怒的站了起来,紧拽着他的衣口:“你这话的意思是,你接近籽儿是为了皇位。籽儿如此爱你,你竟然如此负她; !” “我对她好不是为了皇位!”他不容许任何人质疑他对籽儿的感情,怒火中烧的喝到:“我与你不同,我爱了他七年,不是为了那个肮脏的皇位。” “那就好。”陨毫不在乎他话里面对自己的辱骂,听见他说不是为了皇位心里面好像舒服了不少,回想起他的话,恍然大悟的笑了起来:“怪不得她毫不犹豫的拒绝我,而且对你深情不移,温柔可人。原来你七年前便认识了她,原来你比我早了七年。” 他错了,籽听爱上三皇子,只是因为他在她难受的时候一直护在她身边,一直为她遮风挡雨,不让她受委屈,对她体贴入微,疼爱至极。是他感动了籽听,让她不顾一切的想留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面。 陨轩看着他失落的样子,皱起剑眉,想起他的话,疑惑的问他:“你也喜欢籽儿?” 没有回答,得到的只是苦笑一声,他忧郁的看了他一眼:“好好对籽儿,我替你当这个你不愿意的皇帝,为她遮风挡雨。” 他苦笑着离去,以前他觉得皇位就是他一生的目标,唯一的追求,可是喜欢她以后,他忽的觉得那个皇位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他连看到不想看一眼。 不屑,肮脏,他现在看见大殿上的龙椅,只感觉到这么四个字。 他眼中清晰的厌恶让二人一怔,他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改变,一个月之前他不是还对皇位虎视眈眈,势在必得的样子吗,陨执心里面纳闷起来,她文籽听有那么好吗? 陨轩觉得佩服起他来了,他可以为了籽儿这样了,他却什么都做不到。 御花园 静婷漫步在姹紫嫣红的群花之中,愤怒的摸着还有些疼痛的脸回忆昨日,父皇那愤恨的眼神,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从小到大父皇母后都疼她至极,昨日一向偏爱她的父皇竟然打了她,文籽听你可真厉害,六哥那种人你都勾引的到,真恨不得把你那张脸撕开,看看你还拿什么猖狂。 一旁的婢女雪兰看着她一手扶着脸,忙的安慰起来:“公主,那文籽听算不得什么的,就算所有皇子都喜欢她,那他们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的跟着你吧,我们一定有机会报仇的。”说着脸上的怨恨也一扫而空,她文籽听不过是个丞相之女,她家主子可是公主。 静婷看着她侃侃而谈的样子,摇了摇头,拽下一朵开的极其灿烂的牡丹叹道:“对付文籽听,还是别想了,父皇和皇兄知道了,说不定我被他们打死。” “可是小姐,你就这样算了吗?雪兰可忍不了。”之前的释然之意全然不见,只剩下仇恨,恨不得把籽听踩在脚下。 静婷一听,眼神愤怒起来,把手上的花丢在脚边,抬起脚狠狠扭踩,眼神狠绝,嗤笑起来:“要本公主忍,呵,她配吗?这段时间动不了她,等过一段时间吧,必须做的高明,可不能在光明正大的对付她了,皇兄知了我可对付不了。” 真不知道三哥为什么会喜欢他,三哥是皇子里面最优秀的,偏偏喜欢了她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除了长的好一些还有什么可看的。 “小姐说得对,让那个文籽听得意一阵子; !”雪兰紧紧攥着拳头,怒目圆睁的样子。她已然被公主惯坏了,从来就是她们欺负别人,那个文籽听竟然还敢欺负主子,扫了她们的面子,可恶至极,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就应该受些惩罚。 静婷看着她的样子满意的笑了笑,眼神眺望前方,忽的脚步顿住了,后面的雪兰差点撞了上去,疑惑的问道:“公主,怎么了?” 许久不见回答,她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男子一身蓝色云翔符蝠纹劲装,袖口是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系着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一双温柔似水的美眸,样子极为俊美。 雪兰笑了起来,这公子的美貌可以和皇子相提并论了,忽的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的转过身对着公主喜道:“是那个极有才华的公子,公主。” 静婷被这么欢喜的声音一叫才回过神,依旧看着前方点头:“是啊,没想到还能见到呢,他比齐陨执还好看。”虽然比不上三哥,但是也是个震撼心扉的绝美公子。 “公主这个魂不守舍的样子,是不是喜欢人家阿。”雪兰笑嘻嘻的打趣到,静婷听到耳边的这句打笑之话,红了脸颊;雪兰心里面更加确定了,看来公主真的喜欢他呢,也就是这样的俏公子才配得上公主吧。 静婷没有管她的无限遐想,满脸笑意的走向男子,男子许久才注意到她,心里面疑惑起来,这般容貌打败一定是静婷公主没错,可是为甚麽她要走向他。 不待他多想静婷就走到了他眼前。 静婷温婉的对着他微弯腰:“公子好,我…” “微臣不敢~”男子忙的把她扶起,静婷也顾不得什么事情,微臣,他是朝廷的大臣吗,她张口欲问。 男子抢先一步温和的笑着,问道:“静婷公主,找微臣何事?”男子温柔的声音传入她的耳际,一下脸颊红了红,问什么也忘记了,只知道回到: “在两个月前的旨告国第一才子选举上,小女子的幸见过公子的才华,颇为惊叹。对公子也是极为看好的,可是那时候有事情不得不回宫,所以没有看下去,本以为无缘再见,却没想到今日得以相见,一时激动就顾不得礼节了。” 这种温婉的样子让男子极为赞赏,他暗地里笑了笑,不是说静婷公主娇生惯养,嚣张跋扈吗,今日一见却发现静婷公主不只只是美貌动人,却变成温婉大方的名门闺秀了。 再看她那水灵灵的眸子恍然大悟,他也不好拂了公主的面子,微笑道:“公主自然大方,不娇作反而让人觉得好。” “是吗?”扬起了璀璨的笑容,可是想了想又变成了一副温和淡雅的样子:“那日见到公子文采非凡,就心生仰慕…” “大人,大人…”一名太监急急忙忙跑过来叫着,静婷张开就准备开骂,想起身旁的人硬是忍了下去。 男子伸出手,皱起眉头淡问道:“怎么了?出来什么事情这样慌慌张张的。” 太监喘息几声,马上回答到:“奴才不知道,只是丞相大人叫我来找您,说是急事。”男子一听对着静婷一拜:“微臣告退。”急急忙忙的往丞相办公的地方走去。 ------------ 第五十五章 误会 “公…子~”静婷抿紧了嘴,遗憾的看着男子的急匆匆的身影,心里面想到,他既然是大臣那就有办法了。Ÿwww.&#;00.co 次日清晨 “公主,查到了。”雪兰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手里面拿出一张名单给静婷。 静婷接过那张名单,神色凝重的打量,看着第一名那个名字,气的拍桌而起:“怎么可能会是文籽尹,文籽听她的大哥!”她们姐妹两还真厉害,第一才女才子都拿了,还好那文籽尹不是第一美男。 据说这个文籽尹也是一表人才,可是能美的过那个公子吗,即便他真的很有才学,文籽听那日唱的那首歌也很好听,可是怎么样他也比不过那位公子的才学。 想到她心仪的男子被人夺了第一就生气,而且还是文籽听的大哥,气呼呼的咒骂道:“什么第一,没有真才实学都是废物,他文家一定做了手脚,买通了考官。” 雪兰皱起眉头,分析道:“可是公主,考官是…”苏公公,皇上的亲信啊。 “说不定就是苏公公收了他的好处。”静婷愤愤道,完全把籽尹当作了不学无术的贵公子,心里面是极其的看不起他。 忽的想起什么,拿起名单指着第二的名字:“那他是那位公子吗?” “不是,据苏公公说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雪兰明明说道,这公子可真神秘。 “那哪个和他比较接近。”静婷干脆连问也懒得问,指着名单说道。 雪兰低下了头,为难的说道:“这里面只有前十名的,和公子年级相仿的就是第四和第五的公子,可是那容貌比起那位公子是遥不可及。所以…” “他不在十名之内!”静婷恨得咬紧牙,以他的才学怎么可能不入前十,估计是因为文籽尹买通苏公公的原因,所以他的名次被删了。 昨日那个太监叫他大人,而且还和为什么有关系,那就证明他是文书莫的官属,作为属下他自然得听文书莫的调遣,不得不把第一的位置给文籽尹,没错,就是这样的。 “卑鄙!”她们文家就没有一个好人。静婷怒呼呼的等着名单上的那三个字:文籽尹。 “公主别气了,见那位公子还是有办法的。”雪兰见她这样于心不忍,马上转移她的注意力。 “什么?雪兰你快说啊。”静婷笑着握紧她的手腕,忽的想到什么,瘪了瘪嘴:“别叫我找文书莫,我不想见到文家的人; 。”那个文籽听三番五次让她丢脸她现在看见‘文’字就来气。 雪兰得意的笑着,笑呵呵的说道:“公主真是被那个公子给勾走了魂魄,你不记得三日后的大宴吗?” 静婷果然释怀的笑了起来,太好了,又可以见到他了。 雪菀园 “小姐,你要好好准备一下了,这次终于可以见到老爷和大少爷了。”在这个皇宫呆了两个半月,然儿想起二人心里面乐滋滋的。 “嗯,然儿说的是,我得准备准备。”那次秀女展示,她也只是远远看到了大哥,因为大哥的官位在爹爹之下,离着爹爹两排,更何况她在另一边,秀女也不可以和大臣交谈,她和他们连话都没有说一句。 籽听笑着看着手上的裙子,这还是大哥送的,她的裙子一半都是大哥二哥在别处买的送给她。 大哥,爹爹,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见面了,她似乎也忘记了她要在皇宫呆一辈子的事情,自顾自的高兴。 三日后,是旨告国在皇宫摆的大宴席,参加的有五品以上的大臣,秀女还有四妃九嫔,才人,美人之类的,公主皇子自然也少不了,与其说是给秀女和皇子见面的机会,还不如说这是旨告国最有权力的人的一个见面,交谈的好机会。 皇帝这样做,也就是想拉拢众臣子,却也给了那些大臣相识的机会。 籽听身着岚媛蓝色水雾裙,笑意盈盈的走在众人之间,大家都纷纷让路,不说她的容貌气质,就说她的身份也让人不得不尊敬,身边还时不时有那些大臣,妃子和她套近乎,籽听微微笑着走过。 眼神扫视着众人,许久没有找到,焦急起来,大哥呢,怎么不在爹爹身边,看到一处凉亭,里面低头品茶的男子笑了起来,虽然只是一身简单的青纱流云长袍,但是气质还是不容忽视,惹来不少人交谈,还有不少秀女的青睐。 籽听摇了摇头,谁叫大哥长得那么好,那么招蜂引蝶,嘿嘿,她忘记了自己现在也被一群年轻俊美的大臣围着了。 籽听避开眼前的人,向着籽尹走去,知音听着脚步声,嘴角上扬,这才抛下身旁的人其实走向她。 籽听甜甜的笑着:“美男~给籽儿抱一下。”她张开手扑向眼前的人。 籽尹被她的样子也惹得笑了起来,忙的抱着她,籽听抱着她笑了笑:“美男真听话。” 籽尹哭笑不得的抱着她,籽听笑着松开了他,笑眯眯的挽着他的手:“美男,最近过的好不好啊?”虽说是打笑,但是眼睛里面的担心还是很显而易见的。 籽尹笑着摸摸她鬓角的头发:“大哥能有什么事情啊?只是苦了籽儿了。” 籽听挥了挥手,笑着打断:“我们不谈这些。”嘟囔着抱怨:“好不容易见到了一个大美男,你也嗦嗦的。” 不远处,本来一脸欣喜的女子看着二人顿时脸色铁青,女子身着华丽的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极其雍荣华贵,美丽的脸庞却怒意深显,众人忙的离开她,静婷公主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她们可不会自找苦吃; “雪兰,拿我的鞭子来。”静婷冷声说道,这个文籽听勾引她皇兄也就算了,竟然连她喜欢的人也不放过,可恶至极,她现在连那日说的要沉住气也忘记了,脑海里面都是二人卿卿我我的样子。 “公主,雪兰知道你很生气,可是要忍耐阿,这样太鲁莽了,更何况那个公子好像是心甘情愿的。”她虽然也很生气,可是她还有一点点理智,这样在大家面前冲动不会有好结果。 “忍什么,我齐静婷怎么也是个公主,她文籽听勾引我喜欢的人难道我还要忍气吞声吗?更何况母后也在,她敢把我怎么样?”静婷看着二人笑吟吟交谈的样子就气的火冒三丈,见雪兰还没有反应,怒的自己跑去不远处等待她的其它婢女,从她们手里面接过鞭子,向着二人走去。 雪兰也没有阻止,公主这样做是情理之中,更何况还有皇上皇后呢。 籽听笑着和籽尹说话,完全没有看见走过来的静婷,静婷看着二人热火朝天的样子,更加是生气,提起鞭子毫不留情的向籽儿脸上狠狠挥去。 籽听根本就没有逃跑的几乎,她唯一的反应就是用手挡,由于静婷极其用力,籽听跌倒在地,依着籽听的脾气一定会站起来狠狠甩她一巴掌,可是她想了想,这不公平,一巴掌比得过她的这一鞭,何况打了这一巴掌,皇后皇上也不会放过她,籽听飞快的思考好了。 趴在地上哭了起来,是真哭,被静婷欺负那么多次,这点眼泪不算什么,哭的梨花带雨,她颤抖着嘴唇,没有说话,沉默才是最好。 籽尹一见果然是怒火中烧,他从小到大就舍不得籽儿受到一点点伤害,她是公主就可以这么为所欲为吗,他本以为她即使不是温婉大方,也是个讲道理的人。却没想到她这么不可理喻,她看着籽听手肘那条血淋淋的长鞭痕,心里一痛。 冷着脸走向她,眼神骇人的过分:“我告诉你齐静婷,别以为是公主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从小到大就把籽儿当作公主来保护,舍不得她受一点点伤害,你竟然…啪!”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也忘记了她是公主,即使他知道也会毫不犹豫的打。 被自己最爱的人这么呵斥,大骂,静婷眼眶红润起来,指着籽听大叫:“文籽听,你真不要脸,那副样子装给谁看,不就是一鞭子吗,那些宫女受了十几鞭也没死阿!不要脸。” 籽听白了她一眼,谁装,真的很痛阿,有本事你来啊,十几鞭,没死也是半死不活了吧,你自己没有被打过怎么知道疼不疼。 还没说完,静婷的脖子上就多了一只手,对上的是冷厉狠辣的眼神,而这眼睛的主人是陨轩,他冷冷说道:“齐静婷你果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这是你第几次伤害籽儿了?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你害的籽儿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害的她掉入河,还三番五次诬陷她。把本皇子的话当作耳边风了是不是?” 他毫不犹豫的拔出手中的剑,看着那明晃晃的剑从剑鞘慢慢拔了出来,寒冷的感觉由头顶到脚心贯穿了全身,静婷觉得自己要死了,被自己最崇拜的三哥杀死了。 “齐陨轩!”“陨轩!”“三哥。”“三弟。”众人的声音响起,男子无动于衷的提起手向静婷挥去:“这是你找死!” ------------ 第五十六章 苏亚 “嗤~”剑擦出了火花,刺痛了大家的眼睛,籽听欣喜的松了口气,还好没事。Ÿwww.&#;00.co “齐陨执,你干什么?”陨轩瞪着眼前的男子,怒的说道。 “你说我干什么!”陨执依旧拿着剑挡住陨轩的剑,小声凑近他说道:“大局为重。”静婷是公主,若是死了,可是大乱了,皇后怎么会放过他们,不能因为一时之气而误了大局。 陨轩瞪着他,许久才挫败的放下剑,极其冷漠的看来一眼静婷,好像在说你如果再敢动她一下,谁也拦不住我。 静婷怎么见过这种危险的场景,刚刚她真的感觉到三哥的杀意了,她不得不谢谢眼前的男子,她最不屑的四皇子,齐陨执。 “籽儿~”他走到籽儿身边,没有说什么,看着她手臂上的血,狠狠的皱起眉头,把她打横抱起,再回过头极其愤怒的看着静婷。 静婷颤抖了一下,心里面盘算起来,下次她再也不敢动文籽听了,籽尹走向她:“好自为之!”他人他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静婷看着他厌恶的眼神,伤心起来,他们不可能了,他就那么喜欢文籽听吗? “也怪不得一向温文尔雅的文公子也发怒了,静婷虽然是公主,皇上却还有其他公主。而人家文小姐是相府唯一的千金,据说丞相是把她宠到了极致,比公主还要公主。文公子宠爱妹妹也是人尽皆知的,这静婷公主可真是自讨苦吃。”一旁的大臣们议论起来。 “是啊,而且三皇子那么喜欢文小姐,以后她一定是王妃了,而她能嫁个好丈夫还好,如果不幸运和亲了,依着她那个脾气,一定会过的不好。”皇宫里的的消息都是被封锁的,所以那些事情所有人都不知道,包括籽尹,他若是知道她做的那些过分事情,刚刚就不会那么轻易放过静婷了。 这时静婷才恍然大悟,这么说她是错怪他们了,他竟然就是文籽尹,怪不得,什么都对上了,因为她一直不屑和大臣交往,连看都懒得看那些臣子,所以才没有主意到他,怪不得人家说文公子才华横溢,一表人才。 “籽儿,对不起。”籽尹看着她的手,皱起眉头、 “你们都别愁眉苦脸的,大美男呢,我看着你们就不痛了。”陨轩松了送眉头,现在这个样子她还能安之若泰真是了不得。 二人沉默起来,籽听也想了起来,其实他们应该知道她刚刚是故意得吧,虽然她受了伤,可是要不是她故意哭的极其惨烈,他们才不会忍受不了去打静婷; “对不起,大哥,陨轩,是我任性了。”她应该以和为贵,不和她斤斤计较,可是她就是咽不下那口气,她凭什么就可以为所欲为,可以对她和然儿指指点,可以把她推下水,可以在她掉下马时还补上一鞭。 “与你无关,她这样做籽儿这样已经是宽宏大量了。”籽尹安慰道,籽儿她从来就不是喜欢故意招惹人的脾气,若不是欺她欺的太过分她绝对不会如此的。 陨轩给籽听上好了药,得到了一个好消息,静婷又被关禁闭了,哈哈,也有一个坏消息,那就是苏亚公主来了,那个痴迷陨轩的女子,据说是天雅国最美的女子,苏亚本命名楚涅儿,是才学兼备,无不精通的奇女子,而且对陨轩投怀送抱呢。 “陨轩,苏亚来了,你不紧张吗?”籽听看着他试探性的问道,为什么想起她内心就堵得慌。 陨轩看了她一眼,深知她的想法,淡漠的开口:“与我何干,籽儿若是不开心,我就不去。” “不不不,你还是去吧,那些皇子都去了,你不去皇上会怪你的。”她可不希望她为了她得罪了皇上,皇上是九五之尊,他怎么可以博他的面子,就是她这个极其讨厌皇上的人每次也不得不去,性命要紧。 陨轩点点头,知道她是为了他好,所以他不会不听。就是强词夺理的话他也听:“那我等会就去,可好?” “嗯。” 大殿上。 “苏亚公主到~”这是苏公公的声音,皇帝忙的往门口打量,看着两排的皇子摇了摇头,除了老三都是陪衬,也包括他这个皇帝,谁叫他苏亚公主对老三情有独钟呢。 女子盈盈走来,步履生风,一颦一笑都夺人心弦,她就像是那可望不可即的仙女,走了大家都觉得她身旁有一种朦胧感,似仙非仙。 身上穿着极其华丽的绣刻丝瑞草云雁广袖双丝绫鸾衣,梳了个灵蛇髻,整个人显得高贵淡雅,气质非凡。别了一只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明金步摇,头上插着许多珠花,价值连城的发簪,将华丽做到了极致。 她向皇上盈盈一拜,笑的温婉怡人:“见过旨告国国君。” 皇上忙的起身伸手说道:“公主不必多礼。”苏亚微微一笑,夺人心魄。 再侧过身对着品茶的陨轩笑吟吟的行礼:“见过众位皇子。”. 那些皇子都沉默,那是见过他们吗,根本就是齐陨轩一个人吧,谁叫他们没有一副好皮囊。 见着男子不叫她起来,她只好自己起来,毫不克制的走到陨轩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喃喃道:“陨轩哥哥,我每年都在等你呢,一听说你要回旨告国,我就马不停蹄的赶来旨告国了,可是路程太远,用了两个月呢,陨轩哥哥,你怎么不去看我呢。” 她在天雅国一直就是希望看见他来接她,可是结果呢,是她来见他,他还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让她好生难过; 众人看她这样子才松了一口气,刚刚那样子真是陌生,这个苏亚公主性格多变,那日她还光明正大的在他们眼前跳艳舞,勾引齐陨轩,还好他定力够,否则现在她就是旨告国的三王妃了。 “没时间。”陨轩冷冷说道,一把推开她紧紧缠着他胳膊的手,他其实不想理他,可是他越是不理她,她就会变本加厉的粘着他,他只好应着她。 苏亚公主是天雅国最尊贵的公主,极万千宠爱于一身,天雅国国君和众皇子都把她当作天雅国最珍贵的东西,苏亚公主而且是容貌倾国倾城,才学兼备,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什么东西她都会。 大家都知道谁娶了苏亚公主就是等于免费得到了天雅国四分之一的权力,大家都拼了命想要一睹天雅国公主的真容,都巴不得和她扯上关系,可偏偏这个齐陨轩是个例外,苏亚公主对他情有独钟,而他却冷漠相待,若不是他是三皇子,他们真的很想问清楚,这等绝色佳人他为何不要。 “陨轩哥哥,那现在有时间了,你可要好好陪我玩。”苏亚趴在他的身边嘟囔着,活像一个要糖的小女孩,睁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陨轩由始至终连眼珠子都没有转一下,惬意的品茶,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漠,苏亚不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对她,也装作没有看到,痴痴的看着他继续说道:“陨轩哥哥,这次苏亚会在旨告国待很久的,陨轩哥哥你可不可以对我好一点阿?”几近央求的说道。 美目里泪水在打转,她咬着下唇等他回答,虽然知道他不会理她,可是还是抱有希望,她楚涅儿可是等了他三年,自从她看过他以后,什么男人都看不上了,每次一听说他要回去了,她就会马上跑来旨告国,为的不就是接近他,和他拉关系吗。 她楚涅儿才学兼备,天姿国色,难道还配不上她吗,她本来是那么高傲的人,也弯下腰讨好他,甚至连羞耻都不要了,他竟然还是无动于衷,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让他喜欢她,大家都说他不喜欢女人,可是她不相信,不死心,虽然他没有娶任何女人,可是他也没有对她的态度有多好。 皇帝看情况不对,瞥了一眼身旁的宫婢:“给苏亚公主赐坐。”本来是有座位的,皇帝特意安排在陨轩的身边,给她摆了一张案桌,可是看情况不需要了。 婢女点点头,忙的拿出个罗缎做的软垫摆到陨轩那张桌子的一边,苏亚毫不客气的坐了下去,继续不甘心的看着他。 忽的,嘴角一笑,给贴身婢女使了个眼色,那婢女忙的拿上来一个雕花木盘,苏亚伸出手从木盘里面拿出一条金丝白玉蛛纹带,上面的绣工精美的让人惊叹,但是那个绸缎就是价值连城的,还有那白玉连一点点杂质都找不到。 她看了看,满意之后才献宝似的拿到陨轩眼前:“我听说旨告国的人喜欢送男子腰带,我也跟着随随便便做了一条,绣工不怎么好,希望陨轩哥哥不要嫌弃才是。”说着,脸色微红低着头害羞到。 那婢女帮着说话到:“那里是随随便便,公主你可是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一针一线都琢磨好久好久的,若您绣的还不好,那还有谁比得上。” “小菊!”苏亚瞪到,小菊才禁了声,苏亚心中一想,小菊这么一说,不就显得她更加用心了吗?陨轩哥哥不忍拒绝她的一番苦心的吧。 ------------ 第五十七章 情敌 陨轩一听竟然嘴角上扬,眼神温柔起来,看到苏亚和一众宫女心跳慢了一拍,苏亚开心起来,陨轩哥哥对她笑了,他可是对谁都不会给个好脸色的,这么说,他是不是开始接受她了,苏亚喜滋滋的把腰带放在桌子上。; 陨轩看到腰带冷了冷眸子,回到一脸淡漠的样子:“本皇子已经有了,不需要!” 苏亚感觉自己被人从云端推了下来,红了红眸子,打量陨轩的腰带,着实一惊,那是一条冰蓝色祥云宽边锦带,那图案绣的也是绝好,与她不相上下,颜色选得比她选得更加适合陨轩哥哥,这么高超的绣工,宫里面应该没有阿,她们天雅国她就是绣工最好的了,这个人竟然和她一样,眉头皱了起来。 她有一种想把那腰带扯下来的冲动,但是理智还是让她忍住了,嘟囔着问道:“这条腰带绣工极好,是皇宫里面那个绣工师傅绣的呢?”她虽然知道不会是绣工师傅,但是她还是忍住试问道。 “自然是本皇子喜欢的女人了。”陨轩毫不在乎的说道,温柔的眼神再次浮显,他清清楚楚记得,那时候籽儿极其认真的和他说,不准他戴陆晴晴的腰带,于是她拿出来一条塞到他手里面,还说不准脱下来,那副生气的样子明明是吃了大醋,却还要强词夺理。 “陨…陨轩哥哥,有喜欢的人了?”她怎么不知道呢,是那个女人可以得到陨轩哥哥的喜欢,难道还比得过她吗? “怎么,不行?”眸子扫到她,要不是齐陨执叫她对她好一点,他都不想搭理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行~”小声的回答,样子也难受起来,一脸委屈,心里面却发狠起来,等她找到那个女子,一定要不择手段让她知难而退,离开陨轩哥哥。 接下来,苏亚继续和陨轩套近乎,可是样子再也开心不起来,陨轩冷冷的回答她一些让她伤心的话,苏亚当作没有听见,而皇帝和众皇子都沉默不语,把自己当作透明的。 次日,御花园。 “公主,你别生气了,您都一天闷闷不乐了。”小菊走在她身边忍不住开口,想起三皇子那个样子愤愤不平到:“小菊就不信了还有什么女子比得上公主你,三皇子他只是一时被那些女子勾引了,没过多久他就会发现公主你才是最优秀的。” 她是和公主一起长大的,公主的才学她是最清楚的,样样都是最好的,没有人可以比她家公主更厉害了,那些再美丽的女子在公主眼前也只是残花败柳,公主的容貌是试问谁比得上; “小菊你就别安慰本宫了,若不是个才学兼备的奇女子,陨轩哥哥会看得上吗,本宫都在他眼前跳了那么露骨的舞蹈他也无动于衷,若不是真心喜欢那个女人,他怎么会有那么温柔的眼神。”若是说那个女子勾引,那也得有那个资本,她这种佳人陨轩哥哥都毫不在乎,那这个女子得多么优秀呢。 “公主,你怎么可以这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反正小菊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比公主你更好了。” 公主就是旨告国的一个传奇,不管什么都学得绝好,天底下没有什么人可以抵抗住公主的魅力,可就是这三皇子就是毫不在乎公主,真是气死人了,要她看来,三皇子和公主是天底下最相配的人了,可是为甚麽会有一个默默无闻的女人不要脸的插进来呢。 “好了,小菊,容本宫好好想想。”苏亚揉着额头沉思,她已经叫人去查那个女人了,很快就会有消息的,等她找到那个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的女人后,一定要好好打击她,让她无地自容,深知自己配不上陨轩才是。 这样想来她的眉角才舒展开一些,耳边传来宫女的交谈声。 “我昨日见到了那个天雅国最美的女人,苏亚公主,那时候我还给她倒茶了,她长得可是真漂亮,连我看了都惊叹起来,不知道三皇子好不好娶她做王妃。”一个绿衣宫女拖着茶盘边走边说道。 苏亚听着这番赞美,不由得心情好了许多,连小菊也是一脸精神抖擞。 “那可不一定。”另一个端着点心盘的橘黄色轻纱的女子反驳到:“那个苏亚公主我看见了,是确实漂亮,绣工也很好,应该和传闻一样,是个万里挑一的佳人,可是你忘了我们旨告国同样也有这么一位吗?” 那绿衣宫女恍然大悟的伸出手指说道:“你是说,有旨告国第一美女和才女的文小姐。” “那可不是,文小姐我也看过几次,尤其是那次跳舞,妖娆抚媚,比她跳的牡丹还要美丽许多,我看了也是心里面扑通扑通直跳呢,文小姐那容貌可是美的不敢直视,那苏亚公主虽然很是美丽,可是气质上还是差了文小姐一筹。”说着脸上洋溢着骄傲的感觉,那可是她们旨告国最美丽的女子。 橘黄色轻纱女子分析道:“何况,三皇子对文小姐情有独钟,为了她据说连皇上皇后最喜欢的静婷公主都差点杀了。三皇子宠爱文小姐那不是一般的严重,上次连文小姐扳到一块石头,他都心疼的直皱眉头,郁闷了好久呢,依着三皇子对文小姐的宠爱,估计以后要独宠文小姐了。” 虽然他们也喜欢三皇子,可是她们有自知之明,比不上文小姐,想到二人并肩而行的样子,就觉得那是一张画卷。 她继续感慨道:“文小姐的容貌真让人喜欢,怪不得冷漠异常的三皇子都痴迷的不得了,她们可真般配。” “是啊,一个是第一美女,一个是第一美男,一个是丞相唯一的千金,一个是旨告国的常胜将军。”这女子也感叹起来,这么般配的一对璧人,确实不该被苏亚公主给破坏了。 这时花丛里面的苏亚和小菊都脸色发青,苏亚第一个跑出去,抓住那个绿衣宫女问道:“她在哪里?”竟然敢和她抢陨轩哥哥,如果是一个庸俗的女子她也算了,可是这般完美,她感觉如临大敌; 绿衣女子颤颤抖抖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被她的容貌惊叹道,许久才说道:“苏…苏亚公主。” 一旁的宫女也忙的跪下:“参见苏亚公主。”苏亚看着地上的女子,松开了紧抓在绿衣女子的手,转问地上的女子:“说,她在哪里?” “她?”疑惑的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文小姐住在雪菀园。公主…”抬起头发现人早就不见了。 苏亚走进雪菀园,一把抓住蓝公公怒道:“那个丞相的女儿在哪里?” “文小姐…”蓝公公看着眼前人的猖狂,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主,马上据实禀报,指着那一座座房屋后面的竹林:“那后面的第三座房子就是,请问…”小姐找文小姐什么事情。 门口的熙儿看见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怒呼呼的走过来,因为她的容貌太过惹人眼球,她都多看了两眼,那女子已经走到她眼前,一只手把她推开,破门而入。 苏亚闯了进来,看见正在大厅喝茶的女子,身着一件紫燕纷月裙,容貌端庄秀丽,清新淡雅,虽然是个俏佳人,可是怎么比得上她们称赞的那么好,难道是她们夸张了。 “你是谁?”那女子怔了怔,皱眉问道。 小菊看她这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再加上她容貌完全不可以和公主相提并论,拉高声音怒道:“这可是我们…” “你是不是丞相之女,旨告国第一美女。”苏亚打断小菊的话,一脸嘲讽的嗤笑道,这就是第一美女,其实这个女子也算得上是难遇的佳人了,看来是她想的太好了。 “第一美女?”女子起身,听着她话里面的嘲讽的意味,也毫不示弱的说道:“怎么可能,我只是小姐的婢女而已,小姐怎么会长得我怎么平庸。” 这话一出,苏亚更加慌张了,这也叫平庸,那什么叫做美女,一个婢女都这么国色天香,那主子更加是… 小菊也低下了头,她好像给她家小姐丢脸了,她根本比不上眼前的女子。 然儿往身后唤道:“小姐,有人找你。” “哦,马上来啦。”人未见声先到,女子的声音如出谷的黄鹂一般动听,声音像是唱歌一样婉转动听。 苏亚等了没多久,就看见一袭银纹绣百蝶度花裙,显得身躯极为完美,头发半挽起,别着一支精致的三翅莺羽珠钗,像是不食烟火的仙子,步履轻盈的慢慢走过来。 走进,她更加是被女子的容貌给惊住了,如墨一般的长发垂于肩,柳眉淡扫,眸若秋水,顾盼生辉;高挺俏丽的秀鼻,唇色如桃,面似白玉,身材高挑瘦弱,有种娇柔的感觉。 但容貌不是让她害怕的原因,而是女子的气质,淡雅从容,秀丽清秀,还夹杂这一丝俏皮,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忍不住想看着她,总觉得她是高不可攀的仙物,苏亚打消脑海里面乱七八糟的想法,怎么可以赞自己的情敌呢? ------------ 第五十八章 用膳 与此同时,籽听也赞叹起苏亚,这般绝色倾城,宛如仙子的女人,来找她干什么? “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情。Ÿwww.&#;00.co”直到女子的声音响起,苏亚才反应过来,看着女子乌黑的眸子嫉妒起来,她得到了陨轩哥哥的爱。 一下怒了起来:“陨轩哥哥的腰带是不是你做的。” “是又怎么了?”籽听不爽的皱起眉头,这又是一个爱慕陨轩的人吧,陨轩不知道在外面招惹了多少女子,哼。 苏亚冷哼一声,推开籽听,往内走,看见床边有一条快要绣完的缎黑腰带,她马上拿了起来,她可以想像得到陨轩哥哥戴着条腰带的样子,一定是迷人得很,可是为什么要戴的是她的腰带,而不是她的。 “这也是绣给陨轩哥哥的?”苏亚冷冷问道,籽听皱着眉头没有回答,说的是另外的话:“自从上次陨轩收了一个女子的腰带以后,我就绣了这个。”她打算绣个七八条,不一样的颜色款式,陨轩就不会戴皇宫的那些绣工师傅的腰带了。 “哼,绣的可真好。”苏亚冷笑道,毫不犹疑的从一旁拿起一把剪刀,一把剪断手里面的腰带,她不要陨轩哥哥戴着其他女人的腰带,她不愿意。 “你干什么?”籽听捡起两段腰带,这可是她小心翼翼一针一针绣出来的。 苏亚拿起她那条价值不菲的腰带在籽听眼前晃了晃:“这才是陨轩哥哥要戴的东西,你那些上不了台面。”说这句话不自主的心虚起来,其实她绣的很好,颜色选得比她还好,可是她才不会示弱。 籽听气呼呼的看着她的那条腰带,诧异起来,她的绣工也那么好,她是什么人,敢这么猖狂的指责她,一定是什么势力极大的女子。 “告诉你吧,我就是苏亚公主,天雅国最尊贵的女人,只有我才配得上陨轩哥哥,你就死了那条心吧!”苏亚冷笑道,她楚涅儿要的人,她也敢抢。 “是又怎么样,陨轩喜欢的是我!”籽听握着腰带怒呼呼的看着她,这个女人比静婷还难缠,还猖狂;还要和她抢陨轩。 苏亚毫不在乎的冷笑一声:“很快就不是了。”她会想尽一切办法嫁给陨轩哥哥,到时候她难道还要嫁给陨轩哥哥吗,即使是她愿意,也得甘居她其下,到时候,她想把她怎么样就怎么样,她一定是最后赢家,不管怎么样,陨轩哥哥最终选得会是她。 籽听还欲开口,女子就姗姗离去了,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这就是威胁,猖狂,苏亚不愧是天雅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人,从小到大就猖狂惯了,也不会顾忌她的想法和面子。 籽听看着手里面的腰带嘟囔着:“可惜我绣了整整三天的腰带,就这么没了。” “籽儿~”陨轩一脸欣喜的跨过门槛,在看见苏亚之后,他就更加想念籽儿了。 “嗯; 。”陨轩一听见这不怎么开心的声音就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走进一看果然看见籽听皱着眉,他脸色也跟着不好起来,走到她身边,温和的开口:“籽儿,怎么了?” “还不是你那个老相好,把我给你做的腰带剪烂了,你看。”籽听伸出手递给他看,她很用心的绣了三个日夜呢,这么就没了。 陨轩握着腰带,再看着籽听那难受的样子,冷淡的说道:“下次见她,我一定为籽儿好好治治她。” “真的?真不知道你在外面招惹了多少桃花。”籽听瘪着嘴,审视起陨轩。 “除了籽儿,就没有别人了。”陨轩认真的回答道。 籽听眨巴眼,继续问道:“那人家喜欢你,也给你绣了腰带呢。”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大的醋味,陨轩不由得嘴角上扬:“她们的事情和我没关系,我只在乎籽儿一人,她的东西本皇子才不屑要。” “好,那你以后除了我不准和其他女人勾勾搭搭,卿卿我我,要不然,我就,我就…”籽听正在琢磨怎么惩罚他这个花心大萝卜。 “终身不娶可好?”陨轩似是十分满意的笑道,他喜欢籽儿这副要占有他的样子。 “好,这是你说的。”籽听扫视他的眸子,看了看不像是撒谎才满意的放过他。 陨轩直视着她水灵灵的眼眸点点头:“今生除了籽儿绝不娶其他人。”籽儿,我们到底是不可能的,为了你终身不娶,又有何妨。 “真是乖孩子。”籽听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闻到他身上微热的气息,嘴角微翘。 这就是她在皇宫唯一的目地了,这是她喜欢的男人,她今后的相公,只是她一个人的。 虽然她抱着他就像是一只小猫咪抱着一只大狗,但是他毫不在乎,伸出手圈住她,下巴放在她的头顶,神色皆是满满的满足感。若是能一直如此多好。 酉时月宫, “陨轩哥哥。”苏亚提着裙子向内快步走去,兴匆匆的叫着。 自从有了上次士兵的教训,这些侍卫再也不敢阻拦这些貌若天仙的女子了,何况这个女子还带着一群衣着华丽的宫女侍卫,身份更加不凡,他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带着一群人走进去,因为他们知道陨轩的武功,对付他们这些人还是没问题的。 听着这娇笑声,籽听用手肘动了动一边的男子,带着浓浓的醋味说道:“你的未来王妃来了,你怎么还不去迎接?”籽听皱着眉头,来就来了,干吗叫到那么热情大声,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一样,陨轩又不是聋子。 “什么?”未来王妃?陨轩听着门外那不间断的唤声才知道是谁,顿时脸色不好起来,对着门口的侍卫怒道:“本皇子的宫殿就这么好闯吗?你们都是死的不成?”他们完全可以把她拦在外面。 刚准备进门的苏亚一脸笑意全无,气呼呼的说道:“陨轩哥哥就这么不欢迎涅儿吗?”许久,依旧没有人回答; 籽听扒拉着饭,沉思着,不知道她进来看见她在这里会怎么样?她想想都知道她会张牙舞爪,怒气冲天。 “陨轩哥哥~”嘟囔了一声,苏亚才无可奈何的跨进来,籽听看了她一眼,又换衣服了,这公主就是不一样,半天就换一个发型,连簪子耳坠都换了,有钱人。她想,单是她的服饰胭脂就有五六车了吧。 果不其然,当苏亚走进了,看着坐在桌子上泰然自若的吃饭的女子冷了脸:“文籽听,你这么会在这里?” “嗯,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啊?”好笑,关她什么事情,这里又不是她的宫殿,何况这里也不是她的国家,她这个公主神气什么? 苏亚看着她一副厚颜无耻的样子,气的脸色发青,一把推掉她的饭碗:“给本宫滚出去,滚。”她现在看见她就生气,不仅仅是因为她和陨轩的关系,而是她那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她一个臣女怎么可以这样和她说话? “哦~”籽听站了起来,走就走,饭我也吃了,你丢就丢了,反正烂的也不是她的东西,她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苏亚公主,籽听告辞。” “滚~”不知道她是怎么练得这副不要脸的样子,这样也做的出来,她现在气的忘记了她张牙舞爪的地方不是她的宫殿。 “苏亚公主,是不是把我也不放在眼睛里面了?”当着他的面上盛气凌人,还扰乱他的用膳,她真是活够了,最重要的还敢这样欺负籽儿。 苏亚低了低头,他说的话从来就不是假的,惹怒了他没什么好结果。马上解释:“不是这样的,她文籽听一个秀女,待着这里算什么,这样的行为实在是不检点。” 籽听指了指自己,不检点都骂了,不就是来吃个饭吗,她这就恼羞成怒,公主就是容不得别人一点点的不服她。 还未等陨轩开口,籽听就嘟起嘴巴,睁大眼睛看着陨轩:“我不检点吗?我以后不可以来了吗?”委屈可怜的样子自然又把陨轩骗了,苏亚看着她的样子就知道不妙。 “本皇子的宫殿我想让谁来谁就可以来,与你苏亚公主有什么干系?什么叫做不检点,本皇子喜欢的女人在苏亚公主你的眼睛里面就这样吗?”陨轩看着一地的饭菜神色怎么也好不起来,他们吃着饭,这个女人就一把推掉饭菜,还一副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样子,实在是让他无法容忍。 这个时候,籽听难免会狐假虎威一下,一只手挽着陨轩,看着他点点头,我这么优秀的美女怎么会差呢? 苏亚其实也只是被气昏了头,看着陨轩那副样子,忙的改变态度,低下了眸子,泪水在眼底打转,粉唇轻启:“涅儿知道错了,涅儿只是一时气愤,所以才会失态,对不起,陨轩哥哥。”这般佳人加上这副出水芙蓉的样态是人都会恨不得揉进怀里面吧。 可是他是个例外,莫说是她这副娇滴滴的样子,脱光了衣服他也不会过分激动。他看了眼她带着泪珠的白皙脸庞,没有再说什么,像是隐忍,他转过身对着婢女吩咐道:“再摆过一桌!” “是~”宫女温柔甜美的回答,籽听发现宫里面每个女人都想勾搭他一样,她得好好看着他。 ------------ 第五十九章 隐忍 籽听这时想起陨轩好像刚刚早就吃完了,于是马上叫住婢女:“不用了,三皇子和我都吃完了,公主你用过膳了吗?”这个可是公主,她还真不能忽视。; 她十分不想回答,但是为了不影响自己在陨轩心里面的形象只好点点头,随即又一脸笑意的走到陨轩身边:“听说陨轩哥哥每天下午都要去练功,涅儿也想去。” 陨轩看了她一眼,也不好拒绝,淡淡的回答:“公主想去便去。”籽听什么都没有说,十分和善的看着她,她就这样紧紧挽着陨轩,难道她还敢抢不成。 自从静婷上次被惊吓到了,就再也没有来为难她了,所以她无所事事,经常跑过来勾搭陨轩,本来她打算下午去找泽儿的,但是这个苏亚要去勾搭陨轩,她是一定是要去的。 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情敌,家世才学,容貌仪态样样都是无人能及的;难免一个不留神就把陨轩勾搭走了,那怎么行,那可是她看上的未来相公呢。所以她要在他们身旁看着。 还是因为她对武功一窍不通,所以成功让那个苏亚得了逞,她现在正一脸绯红的看着陨轩,她则在不远处的凉亭里面摆了笔墨,他们可以郎情妾意阿,她在后面作画,顺带看着她们。 苏亚看着她那副难受的样子,自然是很得意的了,拿起一把剑盈盈走到陨轩眼前。捧着剑可爱惹人疼的样子:“陨轩哥哥,你可不可以把你刚刚练得剑法教一下涅儿呢?” 陨轩拿着自己的剑继续练习,什么都没有说。她却当作那是陨轩在教她,提着手中的剑跟着陨轩的招式,眼睛都是笑意,籽听看着这动作极其一致的二人,怔了怔。 这苏亚公主还真的会武功阿?这两个绝代佳人站在一起就就是一对天作之合的璧人,籽听随即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想法,她怎么可以这么想呢,什么璧人! 说起来,还是可惜她不懂武功了,不然,现在在陨轩身边的人是她。在看着二人那天衣无缝的相同剑招,顿时心情更加好不起来,提起笔自顾自的画,她不会武功又怎么样,又不是要她去做护卫,会又有什么用? 苏亚冲着她笑了笑,笑意夹着炫耀的意味。籽听回着笑,心里面却骂了起来,笑什么,不就是会耍耍花架子吗,有什么自豪的。 不服气的低下头,拿着笔在画纸上挥来挥去,不知不觉竟然认真起来,也没有再看那两个人了,看了也就是添堵。 再抬起头时,看见的就是一个丰神俊朗的美男,籽听心里面念叨起来,齐陨执他这是怎么了,没有事情干了吗? 还是说,没有事情又来给她找麻烦,她忙的停下笔,把那张画盖了起来,侧身行礼:“见过四皇子; 。” “免了免了~”陨执挥了挥手,她什么时候会心甘情愿的行礼了,她越是有礼貌他越觉得不是一件好事情,于是他马上先发制人:“籽儿正在作画?那顺便给本皇子也画一副吧。”口气还是理所当然,居高临下的样子。 籽听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一番,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回答道:“我为什么要画你?你又不是陨轩。”奇怪,他要她画,她就会画吗? “是吗?”他走进两步,脸离着籽听不过七八寸,他邪魅的笑了笑:“这等容貌还不够吗?” 籽听看着他,忽然发现一个大事情,他这个人是那种要近看的人,五官不是一般的精致,怪不得他可以勾搭周月仙做王妃。估计是被他给迷住了。 “陨轩哥哥,你看她们多么配啊?”苏亚指着二人的方向,陨轩看着陨执的身影顿时冷下了脸,没有回答苏亚的话。 苏亚看着二人说话的样子笑意流淌在嘴角,他们若是在一起了该多好,陨轩哥哥这种男人只有她才配得上,她文籽听做四皇子的平妻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据说这个四皇子可是不学无术,游手好闲,以后也就是浑浑噩噩做个王爷的样子,如今有资格登上那个皇位的,除了太子,就是陨轩哥哥和六皇子了。不过三人比起来,最优秀的还是陨轩哥哥,他可是她看中的驸马,怎么可以让一个臣女抢走呢? 籽听一点不漏的看清楚了陨轩的反应,顿时眉头紧皱,他为何那般无动于衷,他竟然就站在原地,那样看着他们两个人。 陨执爽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还不画?难道是被我的美貌给惊艳到了。”自认为自己天下第一美的样子。 被他这话一惊,连对陨轩的疑惑也忘的一干二净,盯着他闪烁的黑眸子翘起嘴巴说道:“那你叫周月仙画,叫她欣赏就是。”她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没有必要管他。 “你可也是本皇子的女人哦。还记得那天你衣衫不整的躺到我床边吗?”好像在炫耀战绩一样,一只手十分熟练的绕过她的脖子,轻而易举的把她带入怀中,像是在说‘这是本皇子的东西。’ 籽听的第一反应是推开他,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远处,那个高挑俊美的男子,他没有恼怒,没有阻止他的意思,眼睛里竟然是可笑的隐忍,为难。 怎么会是这样,此时陨执竟然也没有看见她的目光撇向了身后的男子身上。 籽听也忘记了推开他,直勾勾的看向陨轩,苏亚嘴角一笑,一只玉手搭在陨轩肩上,脸也凑近了几许:“陨轩哥哥,他们好亲密哦,以后他们会不会在一起?” 他竟然没有反应,他竟然就任由苏亚趴在他身上,籽听忍住不哭,却还是红了眼眶,看着二人冷笑起来。 “籽儿,你舍不得离开我了吗?”陨执调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正合适吹在她的颈部。 唯一的回答是被狠狠推开,籽听十分决绝的转身,她是个倔强的人,她不喜欢让人看见她软弱,唯一可以让她毫无顾忌倾述的人如今却不那么在乎她了; 陨轩看着她跑走,才反应过来她看到了什么,冷看苏亚一眼,走向陨执。 陨执这时也发现了籽听的失控,他并没有为他刚刚的走神而疑惑,而是走向案桌,掀开那张籽听反扣的画。 画上是一个浅笑伊人的绝世男子,画的极为仔细,连发丝都分明的很。把男子画的出神入化,分毫都不差。 陨执提起那张画,递给一旁的陨轩:“喏,画的可真仔细。”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迎风离去,一脸挥之不去的笑意。 陨轩看着那画像更加自责了,籽儿对他的感情好像比他想象的要深,他忽的有一种带她离开这皇宫的感觉,去一个没有权力斗争,只有他们二人的地方。 可是,那只是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事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们二人的身份,去哪里都会抓回来,何况他不可以离开。 第一次,籽听才觉察陨轩的不正常,他同样是个高傲的人,可为什么要容忍齐陨执,还有只要是齐陨执出现,他就当作没看到,那次他发疯似的要杀静婷,齐陨执只是说了一句话,他便住手了。 他连皇帝都不怎么在乎,可为什么对于齐陨执如此忍让,他们之间有什么秘密。 那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可以让他放弃他喜欢了七年的女子,可以让他一瞬间熄灭怒火,可以让他忍让到如此。 陨轩,我总感觉我就要失去你了。 丞相府。 “爹,太好了,红尘的事情解决了。”籽尹一只手压在信纸,颤抖的手可以看出来他的兴奋,他笑着说:“前几天,红尘还说那个菁妃很麻烦,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问题。” 文书莫并没有太开心,红尘的手段他是一直知道的,这些对于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即便如此,想要安稳些,红尘还有的忙。”文书莫顿了顿,双手放在桌子上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我们得努力了,否则怎么做红尘的后盾?“ 籽尹点点头,握紧了纸: “是,这趟浑水我们已经淌了,为了今天我们失去了多少?连籽儿都搭进去了,这次不得不成功。” “尹儿,你一直怪为父是不是?是我硬把你拉进来,承担这些事情。”这些事情其实他不必参与的,是他硬把他拉进来。 “怪?我从小到大就知道这些事情,推也推不掉,倒也习惯了。”籽尹叹了口气,眼神冷厉起来。 “可是,这对于毫不涉世的籽儿来说太残忍,走到如今这一步我们最对不起的是她!”不管现在她怎么看起来幸福,在皇室她都不会开心的。她如何应对的了那些勾心斗角,明日暗里的争斗,他也不愿意看见她变的和那些后宫女子一样。否则他们也不会千方百计的让她远离那些黑暗。 如今他却觉得,他们一直想方设法让她过单纯的日子是不是错了,这样好像会让她以后更加伤心,他已经因为这些权势争夺失去了许多,籽儿怎可以也步他后尘? ------------ 第六十章 怕失去 这些天若说最气恼的就是周月蓉了,她本以为苏亚来了之后她文籽听就没有好日子过了,没想到她不但是生龙活虎的,还日日缠着三皇子,也不知道她究竟哪儿好,连苏亚这种绝代佳人都斗不过她,这三皇子就是一门心思的对她好。Ÿwww.&#;00.co 周月蓉气的直咬牙,耳边响起一声大喝:“你们好大的胆,见到公主还不让路!”周月蓉马上转过头,见着的是一位身着碧色宫服的婢女,她正一脸怒气的指着她。 周月蓉向后退了两步,冷静的沉思了一下,公主?再抬头看向那雍荣华贵的女子,她站在那里沉默不语,好似一朵高贵的牡丹。一下内心汹涌澎湃起来,这般容貌也就是文籽听比得过,再想想那婢女自曝公主二字,脑海马上浮现四个字‘苏亚公主’;除了她谁还有这般气质容貌。 正准备行礼却见着苏亚盈盈走了过来,一只纤细的手拉住她的手和蔼的很:“这般佳人,不知道是那位大臣的千金?”说话间眉宇含笑,温和舒雅。 周月蓉一听着亲善的语气,想着眼前是多么尊贵的女人,竟然与她这般和气,顿时心下大喜,对苏亚的印象好了几分:“臣女周月蓉,见过苏亚公主。”语气也是柔和亲切,就像是两个姐妹之间的对话一般。 “哦!一品大臣周将军的千金,怪不得生的这般动人。”苏亚继续笑着,心里面却嗤笑起来,这就是周月蓉,据小菊说她也是喜欢陨轩哥哥得很,凡是喜欢陨轩哥哥的人都是她楚涅儿的敌人。 而周月蓉只看见了她脸上的笑意,根本就忽视了苏亚眼底的冷意,受宠若惊的低头:“月蓉再好看,与苏亚公主比起来都是天壤之别,我这等容貌那里入得了您的眼呢?”自以为说话是谦虚的体了,不仅减低了自己在苏亚心中的敌意,还顺带夸了她。 却不知苏亚心中对她更是厌恶,装模作样,虚情假意讨好她的人多了去,她看也看厌了,自己都觉得恶心,贬低自己来拍她的马屁。 苏亚觉得自己根本不需要对这种人装什么好姐妹,连客套都懒得说了,直接了当的问道:“听说周小姐也喜欢陨轩哥哥是吗?”她刻意的加重了那个‘也’字,就是要警告她,陨轩哥哥是她楚涅儿喜欢的人,她倒是要看她如何回答,如何狡辩; 一时之间,苏亚的笑意僵在脸上,苏亚公主的意思是要和她算账吗?也是,像她这种心高气傲的女子,根本不会接纳一个对她喜欢的人虎视眈眈的女人。 她紧抿着唇,手捏着手上的丝绢,不知道如何回答,这时身旁一个声音让她松了口气:“公主,周姐姐她并不是对三皇子有什么想法,而是为了与文籽听做对,周姐姐这样做只是为了气文籽听,周姐姐从小就和文籽听不和,所以才会为了报复她,接近三皇子。” 周月蓉感激的看了刘若然一眼,对着苏亚毕恭毕敬的点头:“是这样的,公主你要相信我,我怎么会痴心妄想得到三皇子呢,三皇子也根本就对我毫无感觉,我只是想气一下文籽听那个贱人而已。” 周月蓉说出来心里面松了一口气,这刘若然真不是一般的聪明,平常她一直讨好她,也会帮她想法子对付文籽听,可是她没有想到在这种危急关头,她还能泰然自若、平静的出奇,说出来的话也是无可挑剔,即撇清了她对三皇子的想法,又借一步拉近了苏亚,说她对文籽听恨之入骨,让苏亚觉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苏亚是什么人,怎么会被三言两语给说绕了,挑眉一笑:“是吗?可是你若是不喜欢那为何要在陨轩哥哥的面前殷勤得很,据说有一次还把陨轩哥哥的戏言当作真了。” 周月蓉怎麽也没有想到,苏亚她这么不饶人,戏言,那应该是那次才女展示才艺的时候,三皇子说了一句‘像周小姐这种佳人,连本皇子都喜欢谁会不喜欢?’,当时她一时被三皇子那副笑吟吟的脸给迷昏了头,竟然答了一句‘是真的吗?三皇子你喜欢我。’却没想到那三皇子是为了给文籽听那个贱人戏弄她,想起来就气愤。 但是眼前的事情怎么解决,任她怎么答,她苏亚也会找点麻烦的,她就是存心找她的茬。 如今就是刘若然也回答不上来吧,这可如何是好,难道就让她这样居高临下的冷眼看着她吗? “正巧,苏亚公主也在呢?”沉思中一个极其柔和的声音传过来,抬起头看见的一袭淡紫色长袍的男子,肤色如雪,剑眉星目,整个人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容貌虽然比不上三皇子,但是他那雪白的肤色的确是刺眼的很,笑意柔和亲切。 苏亚笑了笑,微微倾身:“八皇子也这么有雅兴。”以前听说八皇子孱弱得很,一般都躺在床上,这次她来却发现他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据说还是那文籽听的功劳,真不知道她和多少男人有牵扯。 “周小姐也在,要不一起喝杯茶,赏赏花。”陨秋微笑着,二人一时之间竟然都不知到如何回绝了,那陨秋就当她们同意了,伸手示意就在前方,礼貌的等她们先走,举手投足都是文雅的气质。 周月蓉走过身边的时候,陨秋对着周月蓉微微一笑,周月蓉顿时觉得他好像是刻意过来为她解围的一样,心下感激起来。 雪菀园。 “小姐,你回来了~”然儿笑嘻嘻的给她递上热茶,籽听接过茶,在一旁坐了下来,没有说话,而然儿见状也禁了声,小姐不是陪三皇子吃饭去了吗,怎么会这副样子; 籽听看了二人一眼,挥了挥手,语气疲惫的说道:“然儿,熙儿,你们都先出去一下,我一个人静一静。” “是。”然儿担忧的看了她一眼皱着眉头带上门。 籽听看着手中的茶杯,出了神,陨轩他真的是让她越来越觉得不踏实了,以前没有注意到,现在回想起,以前他说话总是会说什么会不会恨他,会不会原谅他之类的话,以前当作是他多愁善感了,现在想起来却害怕起来,他是不是瞒着她什么事情,还是他打算不要她了。 越想越害怕,烦闷的打开房间,还是出去走一走散散心的好,走着走着,在抬起头时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他的宫殿了,莞尔一笑,现在都成习惯了呢。 提脚欲走,那人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籽儿,是你吗?”脚步顿住,深吸一口气,扬起个明媚的笑容,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他开口:“嗯,还以为你不在呢。”装作没事人一样走向他,不经意的淡笑:“练完了剑?”苏亚呢?你怎么不和她在一起? 陨轩点点头,看着她虚弱的笑容担忧的开口:“嗯,籽儿你听我说…” “我知道。”籽听马上打断他,笑着帮他说下去:“我知道,你和苏亚没什么的,那只是她自己一厢情愿,陨轩喜欢的是我的对不对?” “嗯。”为什么她说出来却没有让他轻松,虽然她相信他,可是为甚麽她还皮笑肉不笑的呢。 籽听微微一笑,她是信任他的没错,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对她的感情,可是…籽听抿了抿嘴,压下眼底的泪水,毫无征兆的抱住他,这个男人是真实的,她抱着呢,可是为甚麽却觉得下一刻他就会消失呢。 陨轩无措的任她抱着,他现在完全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附在她耳边问道:“怎么了?” 这话传到籽听耳中,籽听马上放开了他,依旧一脸笑意的说道:“陨轩,你看着齐陨执抱着我你就真的那般无动于衷吗?哪怕我不情愿。” 她已经够努力说的风轻云淡,轻描淡写了,她好想好想把这件事情当作一件芝麻小事,可是不能,再怎么掩饰,语气还是伤心。 籽听看着他脸色越来越不好,低笑起来:“隐忍,你为甚麽要忍,齐陨执他到底那里牵制到你了,可以让你放弃我。”她向来就不是一个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面的人,有什么事情就要摊开了说清楚,二人透透明明的有什么不好,他非要瞒着她。 “你说阿。”籽听盯着他眸子,他为什么沉默,他是回答不上来,还是不想回答。 陨轩半天才扯出这么一句话:“不管怎么样,我对籽儿你的感情都是真的。”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还有比我更重要的不是吗?可以让你放弃我的东西。”她毫不留情的说道,她该明白的,谁也不是谁的唯一,谁也不是谁不可缺少的。 二人都沉默着,就这样僵在这里,半天籽听才忍不住红了眼眶,捂着嘴喃喃道:“我怕失去你,你知道吗?”转过身,含着泪水往回走,难道就是她一个人怕失去,他真的就可以那么轻易的放下吗。 ------------ 第六十一章 拒绝 该来的终究是会来的,籽儿她也发现了吗?陨轩抿着嘴唇,在阳光下脸色显得有些发白,齐陨执说得对,不管做不做得到他都得这样做,没有办法,从他选择这条路开始这就是注定的结局。Ÿwww.&#;00.co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籽听在家呆了三天,陨轩也没有来看她,籽听也就更加难受了,难道就要这样一直僵下去吗? “小姐,大少爷的信。”籽听这才想起她还有一个更大的麻烦,皇后的事情还没有搞定呢,怎么这信来的这么迟,大哥很忙吗? 拆开信,看完之后疑惑不解,大哥为什么要她拒绝皇后,而且那么确定的语气,沉思了一下,还是听大哥的吧,要不然还是问一下陨轩吧,不管怎么样,他还是他在皇宫最相信的人。 “这件事情籽儿你怎么不早告诉我!”陨轩听完顿时脸色大变,皇后要认籽儿做干女儿,那一定是为了拉拢文书莫了,不管是那一点都不可以让籽儿和她靠近,她那般狠毒的人和籽儿在一起,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他可不希望看见籽儿变得和她一个样。 “我也是前几天才告诉大哥的,这几天我才得闲的好不好,以前因为静婷的原因我都忘记了这件事情的存在。”有这么严重吗,皇后娘娘难道是什么恶狼猛虎,还是什么豺狼虎豹。 陨轩点点头,手紧紧我握着她,一脸凝重的嘱咐道:“不管怎么样,籽儿你要离皇后远一点,也千万别招惹她,她比豺狼虎豹可还要可怕。” “哦,我知道了。”皇后娘娘有那么恐怖吗,她觉得皇后娘娘蛮和蔼可亲的阿,上次还让她和大哥见面呢,但是大哥和陨轩都那么说,她就听他们的了。 “小姐,小姐~”这是然儿的声音,籽听坐了起来,又有什么事情了,看着然儿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不清不楚的说道:“小…姐,皇后娘娘…的懿旨到了…” “懿旨?”籽听看来陨轩一眼,莫不是说什么什么就来了吧。 “我与你一起去~”陨轩上前两步,拉着她的手,皇后这个人不得不防。 籽听先去了雪菀园,让那传旨的公公与她们一起回去复命,走进凤阳宫时,看着二人交谈的笑声,籽听疑惑起来,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好起来了,这几天这苏亚难道都是在这里和皇后瞎掰吗,这是讨好陨轩不成功,于是转对象了吗。 这时,皇后正接过苏亚的一串翡翠手珠,皇后吩咐婢女收好,就忙的招呼她:“籽儿来了,坐啊~” 籽听应声坐下,直接把苏亚忽略,笑吟吟的看着皇后,拿个背影对着苏亚。 皇后打了个手势,婢女马上给籽听倒了杯茶,茶香四溢,待籽听喝了一口,皇后才开口:“籽儿想清楚了吗?本宫可是很希望有你这个女儿; 。” 这般认真的样子,籽听忙的放下茶杯,虚跪在地:“求皇后娘娘恕罪~籽儿实在是没有那个福分。”越听着皇后说喜欢她,她就越为难,这下她只好认罪了。 皇后沉默许久,连籽听都快支持不住了,整个宫殿静的连针掉地上都听得见,心里面那个慌张啊,像是在等待行刑一样。 “那可真是可惜,你这个性和本宫当初可是一模一样的,虽然做不成干女儿,籽儿还是要多和本宫聊聊天。”皇后心情大好的说着,没有一丝恼怒,籽听暗道大好人阿。 “皇后娘娘当年一定是一个王公大臣追逐的大美人。”籽听看着她那张没有丝毫皱纹的脸评价道,要不然怎么把皇上迷得七荤八素呢。 皇后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摇了摇头:“再怎么漂亮,也漂亮不过籽儿你这个第一美人阿。” “谢谢皇后娘娘夸奖。”籽听才没有再客套,她夸奖她就受了呗,这可是皇后娘娘的夸奖,有几个人得到过,嘿嘿。 再和皇后寒暄几句,籽听就出去了,她再不走,苏亚该气的火冒三丈了,她已经被她故意凉了好久了,籽听走了出去,小走几步看见了在等他的陨轩,她忙的拉着他走。 陨轩道:“皇后她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阿,她还叫我常常过来和她聊天呢。”籽听一边走一边回答到,皇后娘娘也没有他说的那么恐怖阿,籽听忽的顿住脚步,看着陨轩说道:“对了,苏亚也在,和皇后娘娘聊得蛮开心的,我估计她是打算从皇后娘娘下手,然后让皇后给你们赐婚。” 不过皇后岂是可以由她摆布的,如果没有她,那皇后是百分之一百的答应,但是如今她和陨轩在一起,难道她还棒打鸳鸯吗,皇上会顾及爹爹的面子的。 “如此想,她便是错了,皇后的话我从来就不怎么听,她求她算是找错了人。” 籽听笑了起来,得意的说道:“要求我对不对,你只听我的话。” 陨轩笑了笑,没错的她的话他都听。 到最后籽听也没有逼他说清楚和齐陨执的事情,她还是不愿意难为他的,她想总有一天他会告诉她的。 就还剩七八天的时间了,那时候她就会变成这个皇宫的一份子了,那时候她就是陨轩的妃子了,那时候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赶走陨轩身边那些虎视眈眈的女人了。 “你这个死奴才,该死,给咱家狠狠的打!”这咬牙切齿的声音,要打谁阿? 眼前站着四五个人,依着衣着看来,那个嚣张跋扈,昂首挺胸的是掌事公公,他的身旁还有三四个是普通小太监,那公公正吩咐几个手下教训其中一个太监。 那小太监瘦小瘦小的,那里经得起打,痛苦的直求饶:“求公公饶了奴才,奴才再也不敢了,求公公恕罪。”诚惶诚恐的抬头看着那人,身旁几个人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无动于衷,依旧是拳打脚踢,好像在打木头似的,下手极狠。 “你这死奴才,还敢求饶,犯了那么大的错要依着咱家的脾气就该把你打死; !你也不用怪咱家,咱家总得给六皇子一个交待。”那公公也狠狠踹了一脚,冷声吩咐道:“继续打,只要不把人打死就可以了。” “是。”这根本就是把人当狗一样打骂,连眉头都不曾不皱一下。 这时那公公也看见了籽听,极其礼貌的唤道:“文小姐看起来神清气爽,最近遇到喜事了?”他也没有直接说她最近和陨轩呆在一起,一副讨好的嘴脸,目光由始至终都不管那地上的人,那小太监还是叫喊着。 籽听不由的皱了皱眉头,那掌事公公忙的对那三个人挥了挥手:“别让这个死奴才扫了文小姐的心情。” 籽听对于他的‘好心’只是微微一笑:“他犯了什么罪,要如此打骂?” 那公公一听,也是脸色不好,指着地上的人责骂起来:“文小姐可真是菩萨心肠,您可别见他可怜,心生怜悯,他这是咎由自取,咱家要他把给六皇子刚做好的画卷送去,他竟然莽撞的掉地上沾上灰尘了,这样一来,又得重新去宣纸坊拿纸重新做画卷;您说他这样是不是该死!” 那小太监听了也是一脸后悔,犯了这么大的错,不被打才是怪事。 “你们是宣纸坊的?那画卷是给六皇子的?”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吧,陨他不可能没有剩余的画卷,他又不等着要,在做一些就是,不过要怪只怪这小太监没有什么权势,自然是被欺负的命。 掌事公公点点头:“是的,这还好是给六皇子的,若是是给那九皇子,四皇子,或者是哪位脾气坏的娘娘,他不丢了这条小命就是怪事,咱家不教训他,他就不知道长记性…” 看他一副准备骂个舒服的样子,籽听马上打住他:“这件事情就算了吧,我和六皇子说一下就是,莫要打出人命来了。” “这…”那公公迟疑一会儿,指着地上正大喘气的小太监喝到:“还不谢谢文小姐!” 那小太监意识到什么,忙的从地爬起来跪在籽听眼前,不停地磕头,嘴里面感激万分:“谢谢文小姐,奴才以后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文小姐您真是个大好人…” “好了,起来吧。”这阵势真的会把她吓死的,他可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而且那眼神好像在看菩萨一样,籽听实在是受不了,她也没有做什么阿,就是说了两句话。 “谢谢文小姐。”抬起脸时,那感激的目光差点让籽听逃跑。 籽听无奈的点点头:“那公公你先回去忙您的吧,你就和我一起去见六皇子了。” “谢文小姐。”又是这句感谢的话,真不知道他准备说多久。 “那咱家先回去了。”掌事公公见没他什么事情了,拂尘一挥,招呼三人回去了,籽听就带着小太监去见陨,经过了解,这小太监叫嘉于,大家叫他小嘉子,年龄也就是十七八岁,八岁被父母卖进了宫。 籽听感慨阿,她实在是太幸福了,生在富贵人家,从小就有那么多人疼,过着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生活,相比起来这些人可真可怜。 ------------ 第六十二章 画像 耀玉宫 “文小姐稍等片刻,皇子这个时候该回来了。;”那公公给她倒了杯清茶,就下去了,留了几个婢女在旁边。 籽听看了这客厅的布局才不由得佩服陨,整个一客厅差不多就是书房了,这大厅虽然还是接待人的地方,但是他把大厅两旁设成了书房,难道他还打算以文会友吗,装潢布局也是极有特色,他真的是什么都懂了。 闲着无事,籽听便走进了那‘书房’,那桌子上还放着画卷,墨砚已干,籽听从瓷瓶里拿出一卷画,想着陨溪大哥的画那么好,那陨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文小姐请喝茶。”一杯热气腾腾的茶递到了眼前,籽听一愣,看向那清秀的婢女:“怎的还有逼迫客人喝茶的道理?”这副焦急的样子好像生怕她看见什么。 “小姐恕罪,皇子马上就回来了,小姐还是先稍坐片刻吧。”那婢女的手已经握在她的手上了,准备扶她回去。 籽听更加是疑惑,什么是她不能看到的,籽听飞快的拉开画卷上的线,拿着画轴任画展开。 “小姐!”那婢女焦急的叫喊,一脸慌张,籽听更是疑惑起来。 视线转到画上,一下大家都禁了声,那幅画画的极好,画中的女子栩栩如生,就像是走进画的真人一般,不由得让人叹服,那该是多么认真才画的出来的?那女子摄人心脾的容貌,她正肆无忌惮的笑着,一颦一笑都有着让群花失色的美貌,她眼底的清澈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感觉。 “怎么…会是我。”她是知道陨对她的感情的,可是却没有料到他竟然用情至此,她本以为他不过是因她的美貌所以对她有些好感,如今看来是错了。 “皇子~”身旁众人的声音让她转过身,男子眼神一如既往的温和淡雅,嘴角却没有再流露出那淡淡的笑意。 籽听抿了抿嘴,才开口唤道:“六皇子好。” 陨点点头,没有再在意她故意的疏离,他说过她不想见她,他不会出现在她的眼前的,他做到了。 轻盈的走到她身边,眼眸看着画像,不自觉的笑了笑:“怎的,画的不像?”看向她眸子时眼神柔和起来。 “没,六皇子的画画的真好。”籽听也跟着笑了笑,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个尴尬的境地,早知道死都不来了。 陨笑意深了起来:“我还担心把籽儿你画丑了呢。”籽听没有回答,不是不回答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二人看着画沉默许久才开口:“你…” “还是六皇子你先说吧; 。” 籽听微笑着看着他。 陨点点头,道:“籽儿来找我何事?”她可不会是来和他评画的。 终于说到重点了,籽听心里面暗出一口气,笑道:“刚刚你要的画卷被这位公公不小心掉地上沾了些灰尘,所以我来是替他求情,希望六皇子你可以饶恕他,你的画卷也很快会送过来。” 陨等着她说完,盯着她眸子看了一会儿,才卷起画说道:“籽儿总是喜欢没有原因的帮人。” 籽听没有说话,他这是夸她,语气怎么可以那么伤感,虽然他不是故意这样流露情感的,但是这让她无话可说,内疚得很。 见她没有说话,他也只是释然一笑,将画放回瓷瓶里,说道:“这点小事我还不至于会斤斤计较,这也不算是什么大失误,我不会追究他的。” “谢谢六皇子,谢谢文小姐。”嘉于谢道。籽听皱了皱眉,又谢谢,都谢了一路了。 籽听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开口告辞:“那六皇子,我回去了。”见着他点点头籽听才敢离开。 “籽儿~”刚跨出门口籽听听到声音只得顿住脚步,笑着开口:“六皇子还有什么事?” 陨叹了口气,怏怏开口道:“籽儿说过我们是朋友,怎的现在又叫回六皇子了?” 出乎意料的话,籽听松了口气,还以为他会说什么伤感的话呢,回答道:“一时忘记了,那还是叫陨了。”籽听说完才继续往大门走。 见人已走远,陨扫视一周,眼神冷厉起来:“红叶,你知错吗?” “奴婢知错!”那个叫红叶的清秀女子马上跪了下去,她知道她的小动作瞒不了六皇子的。 那幅画其实是在书房的,以陨的谨慎是不可能会这般疏忽的把籽听的画放在客厅,红叶故意阻止籽听其实是想让籽听更加怀疑,她的目地就是要籽听看见那幅画。 陨见她皱眉低头自责的样子,于心不忍的扶她起身:“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不想让她对我有愧疚,知道吗?这次就算了,我绝不容许有下次。” “是。”红叶毕恭毕敬的退到他的身后,再来过一次她还是会这么做,皇子这般喜欢她,她怎么可以无动于衷,怎么可以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要知道,有多少人那么喜欢皇子,却得不到他的一点点爱意,她文籽听得到了全部却把那当作了废物。 她才不想只看着皇子一个人伤心,这是她文籽听造成的,她为甚麽可以那般安之若泰,她为甚麽不可以为皇子伤心,她于心何忍。 也不知道是不是八皇子太了不起了,聊着聊着,竟然把苏亚和周月蓉的关系聊好了,两个人现在是好的不得了。 实际上是苏亚为了打探籽听的事情,便送八皇子一个顺水人情,故作和周月蓉好,等到八皇子回宫殿,苏亚才提出了疑问:“刚刚周小姐说文籽听的二哥叫萧红尘,是个养子?” “是的,据说是文书莫的远房亲戚,在投亲途中遭到土匪打劫,来的路上没了盘缠,家丁婢女也跑了,硬生生的把他父母饿死了,留下他一个人,于是文书莫收留了他; 。” 周月蓉详细的解说着,她对文籽听可是了解的很,其中的原因她还真不想说,她那母亲和文籽听的妈妈是表姐妹,两个人都是眼光好的不得了,在文书莫还是穷书生,在她爹还是个小小营长时就跟着他们了。 苏亚点点头,看来她还真是找对了人,连这些都知道,苏亚笑着问:“那萧红尘对文籽听怎么样?” 周月蓉嗤笑道:“还能怎么样,什么男人见了文籽听会不动心,那萧红尘从小到大对文籽听是好的不得了,文籽听说什么他都答应,他比文籽尹更为疼爱文籽听。”说到这个就来气,她的那几个哥哥那里有那么好,眼里只知道自己的利益。 “是吗?”苏亚笑了起来,灿烂的笑意样子脸上格外深刻:“依你这些年和他们的接触,那萧红尘是不是喜欢文籽听。” 周月蓉一听,更加是不爽起来:“这还用说,那个萧红尘是个冷漠骇人之人,唯独对文籽听宠溺至极,他除了文籽听什么女人都不碰,他这种杀人不眨眼的人,要不是喜欢文籽听怎么会对她那么好,文籽听这么些年羽书节也不去,第一美女选举也不去,应该是那萧红尘的意思。”要不是她文籽听有一次被大家看见了容貌,她这第一美女恐怕谁也不知道。 “本以为那文籽听会乖乖在家里,等着嫁给萧红尘,却没想到还是去了羽书节。”周月蓉气愤到,她若是肯乖乖呆在家,她那里会有机会把三皇子的魂儿勾去。 “太好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阿,这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些年没些事情我还真不信了。”周月蓉看出她的想法摇摇头:“公主想的是好,可是这文籽听偏偏就是个完璧之身,这点我早就查过了。” 苏亚笑了笑,解释起来:“本宫自然不是那个意思,她肯定是完璧之身,要不然她怎么敢入皇宫,本宫说的是她们二人在一起总免不了出些逾越之事,比如同塌而眠,不小心见了她的身子,或者是二人出去整夜未归,这些要是传了出去,难免落人口实,她还配得上陨轩哥哥吗?” “说的是,但是三皇子偏偏就不在乎,也不算是不在乎,而是他极其相信文籽听,那日我们亲眼文籽听和六皇子睡在一张床上,二人衣衫不整的,文籽听只穿了一个肚兜,三皇子当时见了也没有怎么样,还跑去安慰文籽听,真是气死我了。”真不知道她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不管做什么都有人帮她收拾烂摊子。 “哦,还有六皇子呢,那更是好了,这件事情皇上肯定不知道,你说万一这两件事情皇上同时知道了,那皇上会要本宫做三皇妃,还是要她这个名誉扫地的第一美人?”苏亚面上虽然还是面不改色,但是心里面却乐开了花,可是她不知道的是皇上根本就不喜欢三皇子,不管他娶得是什么人他都不在意,娶的女子越是不好他反而更开心。 “公主果然并非常人,想的比我们远。”以前还真是糊涂了,那些皇子包庇她,不让消息透露出去,她怎么没有想到告诉皇上呢,皇上总不可能也包庇她,何况当初她还敢大跳猝云舞,皇上估计也忍她很久了。 “等着本宫去她丞相府找个证人来。”苏亚笑着起身离去,到时候她等着名誉扫地吧。 ------------ 第六十三章 宿夜不归 “皇上宣召文籽听~”籽听叹了口气,谁又在背地里算计她了,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安生日子,这又开始找麻烦了; 。; 午时四刻 御书房。 “文籽听到~” 籽听无精打采的走进去,行了个礼:“臣女文籽听参加皇上。”抬起脸看见苏亚一副温柔可人的样子,于是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陨轩也在,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还跑到皇上眼前状告她勾引陨轩了吗?还有一个是陨,这是。 地上还跪着一个人,看着背影眼熟,籽听等着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开话。 “文籽听你真的和儿同塌而眠吗?”这话的语气竟然是轻描淡写的,这等事情也不重要嘛,苏亚皱起了眉头。 “我…”果然是告状来了。 “那日其实是因为籽儿卧病在床,我去看她,结果我们两个都不知道什么原因睡着了,起来的时候我竟然躺到了籽儿的床上,我们的衣服也被人脱了,这件事情是谁做的我也不好说,这关系到我们皇室的尊严。”陨比籽听先一步说清楚,他不希望她被冤枉。 皇帝一听这话,就知道他的意思,这件事情都是静婷一手策划的,根本就是嫁祸他们,且不说籽听卧病在床根本无法动弹,就算他们想做什么事情也不可能这样光明正大的等着你们抓。 皇帝只得作罢:“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以后我不希望在听到谁提起。”这个静婷就会给他添麻烦。 “是。”四人忙的点头,苏亚则是一头雾水,皇上怎么突然之间就放弃了,皇室尊严这又是怎么回事? 苏亚见一计不成,马上转另一计:“那就谈谈文小姐和萧红尘吧。” 籽听眉头一皱,疑惑起来:“二哥?” “没错。”苏亚笑吟吟的解释,与其说解释给籽听听,还不如说是诬告:“本宫知道你和萧红尘只是干兄妹,而且你们经常宿夜不归。” 这件事情的确有,她一个人呆着无聊嘛,所以就缠着二哥带她出去,反正二哥居所多的是,也不差她一间房;虽然她是经常和二哥出去打野味,但是那都是晚上阿,而且二哥还是用的轻功,除了她们丞相府的人知道根本就没有人知道阿。 相府的人?籽听的视线马上落到了地上的男子身上,气愤起来。 “怎么不说话了?”苏亚见她沉思也不慌张,她难道还有本事把这事情说没吗。 籽听蔑视的笑了一声:“连证人都找好了,我还能说什么?” 看向那一直低着头的男子冷笑起来:“李立,你可真有本事,连着外人算计我。”她自认她对丞相府的每一个下人都不错,为什么他要连着苏亚害她,还冤枉她和二哥。 男子被认了出来,头低的跟下了,不敢回答。 “这么说你承认了。”苏亚听着她的话满意极了。 见她这副开心的样子,她怎么都舒服不起来,点点头:“如你所愿,那是事实,但是我想苏亚公主也调查到了我和二哥从来没有在一个房间待过; 。”这是什么世道,还要解释自己和哥哥的关系。 “真对不起,我还没有那个本事查得到,莫非要任由你说?你说没有在一个房间那就没在吗?”她是查不到,这是实话,红尘的下落的确没有几个人查得到。 “难道公主你认为我文籽听做了什么有违伦理的事情?”这件事情看她怎么编下去,她可还是清白之身。 “那自然没有,萧红尘又不是你亲二哥谈不上伦理,何况我还是相信文小姐你没有那么胆大包天,还不会蠢到拿一个不干净的身子来参加秀女选举。”苏亚笑着说道,平淡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但是一个女子和其他男人呆在一起还有什么清誉,你还有脸做三王妃吗?” 终于说到了重点吧,籽听喷喷道:“陨轩都不介意我干嘛要介意。” “是,但是我想皇上您不会让这样一个女子做三王妃吧。”苏亚转过身毕恭毕敬的看着皇上,她可不是要她文籽听甘愿退出,她只是想让皇上给个态度。 皇上对着这两个人都不希望她嫁给陨轩,娶了她们就是平添了许多势力。 “如果籽儿不做这个三王妃,难道还要一个处心积虑算计别人的女子做?”身后传来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听着拐杖点地的声音,大家都转过头,见到那慈祥威严的老人忙的毕恭毕敬唤人。 “皇祖母。”“见过太后娘娘。” “母后你怎么也来了。”皇上皱起眉宇,忙的上前搀扶。 太后见状嗔怪起来:“皇上是嫌我本宫了,所以看见本宫就心烦怎么的。” “儿臣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这些事情不用您来操心。”皇上扶她坐下,解释道。 皇太后也懒得计较,对着籽听招招手,笑吟吟的叫道:“籽丫头,你过来,本宫好久都没见着你了~”苏亚一听就心下难受,这护犊子的来了,看来是治不了她了。 籽听乖乖的走过去,这种装可爱卖乖的事情她最喜欢了,她还没开口就听见太后的声音:“籽丫头可是受委屈了?本宫在,本宫为你做主。” “谢谢太后娘娘。”籽听甜甜的回答,这下靠山有了。 “谢什么,本宫就喜欢你这丫头,聪明伶俐的真惹人喜欢;可是便宜了轩儿这小子。”太后看着籽听是笑的是合不拢嘴,籽听忙的点头:“是是是,太后娘娘说的是。”便宜陨轩了。 陨轩在一边直出汗,这籽儿该不会在皇祖母面前奏他一本吧,她就是走到那里都惹人喜欢,如今皇祖母也被拉过去了。 太后看见苏亚才想起正事,眼神严肃起来:“苏亚公主是说籽丫头和他二哥睡在一个房间不检点吧,先不说这是不是真的,就算是那也不算什么,那些穷人家的孩子五六个人也不是照样挤在一张床上,也没有人说她们不检点。” “可是…”话不是这么说的,人家那是穷人家怎么可以和她们比; “什么可是?”太后板起脸,看着陨轩问道:“还是说轩儿你嫌弃籽儿,如果是那就算了,本宫给籽儿另觅一个夫婿。” “皇祖母,即便籽儿和他二哥有什么,我也不会嫌弃的,更何况这事情根本就是子虚乌有。”都是那苏亚妒意惹事。 籽听瘪瘪嘴,她能和二哥有什么,真不知道这些人脑袋里面在想些什么。 太后满意的笑着:“那不就成了,既然轩儿都不介意,苏亚公主你也别再说了,就这样算了吧。”十分开心的拉着籽听走。 这时皇帝就奇怪了,忍不住问出声:“皇祖母怎么那么喜欢籽听?”她除了长得好些还有什么好的。 太后一听笑的更深了,摸了摸籽听的头发:“这丫头和云丫头当年是一模一样的,真惹人喜欢。”籽听和皇上同时神色微怔,这话一出,皇帝的确觉得籽听和云贵妃相似了。 籽听则是沉思起来,听这话的意思,太后是喜欢云姑母的,那当初她为甚麽逼皇帝将云姑母打入冷宫,为什么。 籽听没有问出声,跟着太后去了她的霄仪殿,虽然一路上是和太后有说有笑,但是心里面却一直堵着,那个疑惑一直让她对太后放不下心。 “籽儿想知道云丫头的事情我便说了,省的你心里面藏着难受。”太后坐在躺椅上平静的说道。 籽听怔了怔,太后知道她心里面的顾虑?她愿意告诉她原因吗? 太后叫人给籽听端过来一盘点心,介绍道:“这是云丫头最喜欢的点心,籽丫头你也尝尝。” 然后才开始说:“当时,云丫头一时赌气,对皇帝是冷嘲热讽的,当着那些宫女,娘娘的面也毫不给皇帝留面子,皇帝虽然没有怪他,但是那些听了去的嫔妃难免会生些事,弄得满朝文武皆知云丫头不顾皇帝脸面,说她不知娴熟,没有贵妃该有的大度。 那时,皇帝是被逼得日日睡不着,生死也不肯依着大臣将云丫头打入冷宫。但是本宫逼着他不得不将云丫头打入了冷宫,不为别的,云丫头这样做的确是有损皇威,一个皇帝若连皇威都没有,那还怎么让那些臣子规规矩矩的。” 籽听一听,觉得作为太后做的的确没有错,云姑母那种做法的确是会有损皇威;云姑母没有入冷宫的话,恐怕皇帝会被逼得无心朝政,那时就是万民之苦了。 但是这不是可以给他脱罪的理由:“皇上若真喜欢云姑母,为何两年没有去看云姑母一面?”两年的冷宫生活,足矣让一个女子死心。 太后知道她的想法,也不再打算隐瞒什么了:“不是不去,而是不敢去。云丫头也是厥,开始来皇帝一直都有派人去照顾她,可是她就是不接受,愣是把那些人推到门外,还一阵讥笑,这样皇帝哪还敢见她,生怕他去了,她更加难受。 更何况那时候反党的余孽和安插在朝廷的势力还没有彻底清除,皇帝也没有时间去见她,之后皇帝也想过去找她,可是一听说云丫头还是在怪他就愣是不敢去,想等着她气消,却没想到那丫头想不开寻了短见。” ------------ 第六十四章 造化弄人 是这样的吗,都是造化弄人吗?她不相信:“即便是,可是为什么皇帝当初毫不犹疑的在江山美人之间选择了江山,云姑母在他心里就这么轻吗?”她知道一个帝王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子放弃江山,可是如果皇帝真的喜欢云姑母,若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岂会那般轻易舍弃。Ÿwww.&#;00.co 就知道她会这么问,太后叹了口气,真是一件天大的误会:“其实皇帝敢那般说,完全是因为云丫头身边的那个侍卫是皇帝的人,那人武功高强,完全有能耐救下云丫头,皇帝才敢说要江山,但是事后云丫头气愤的什么都听不进去,那时皇帝为了稳固势力又娶了好几个嫔妃,云丫头更加是不信皇帝的那番解释,后面又因为被打入冷宫,她更是对皇帝误会极深。 不是皇帝无情,都是天意,这也怪不得云丫头,若是换做任何女人,被自己的丈夫抛弃,又见着他日日纳新欢都不会开心的,再加上后面的误会,云丫头的确会心灰意冷,冷言冷语也就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说完太后长吁一声,这两个人皆是有情,要怪只怪老天无情。 “如此说来,是我误会皇上了。”籽听说道,真是造化弄人,若没有这场误会,她怎么会跳猝云舞,又怎么会入宫呢。 “籽丫头如今知晓了便好。”太后笑着说,眼珠一转开口道:“既然我都告诉籽儿你了,那你也该告诉我一件事情吧。” “您说。”还有什么事情是太后娘娘不知道的吗。 “籽丫头,你为何为了云丫头连命也不要了?”即便是云丫头是她的姑母,那也不至于此让她连命都不要阿。 “这件事情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云姑母她打小就对我极好,只要我说要什么,她从来就不会心疼。不管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也好,什么珍奇的花草她都会送给我当玩物。她还过说若我是她的女儿就好了,就连八岁那年我得了天花,也是云姑母守了我几天,陪我聊天,逗我玩笑;云姑母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善良最美丽的女子了。” 云姑母在她心里就是最完美的人,在她心里面云姑母与娘亲不分上下;她怎么不会为了她不要命。 “云丫头是个好孩子,一直都是。”太后拍打着籽听的手背,仿佛透过籽听的脸就像看见了那个日日请安问好的女子,她从她的身上看见了云贵妃也有的东西; 雪菀园; 陆晴晴看着手上的簪子泪水滴在手背上,她怎么样没有想到会把这支簪子弄断,她只不过是想把簪子上的污渍擦掉,谁知一个不小心摔碎了。 “小姐,我想周小姐不会怪你的,毕竟你也不是故意的。”一旁跟随的婢女忙的安抚她,本来这周小姐是正和她家小姐聊天,忽的她想起什么,说要出去一会儿,叫她家小姐等这她,还心情大好的说她的首饰可以她给家小姐选几件戴,可是谁知道会一不小心摔断了。 “可是,我毕竟弄坏了,周小姐她若是要我赔可如何是好?”她家本不过是个七品的小官,那里赔得起周小姐的首饰,而且她刚刚拿的那只是玉色极好的玉簪,起码也值千两黄金,她如何赔得起。 “小姐,周小姐家那般富贵,怎会在乎这一支钗子呢?”何况这周小姐不是说可以给小姐几只钗子吗,她还不至于说话不算话吧。 陆晴晴紧紧握着两段玉簪,皱着柳眉哽咽道:“希望如此。” 可是她偏偏撞在了枪口,周月蓉本来是去见苏亚想知道籽听的惨状,却没想到被苏亚冷眼待之,吃了个闭门羹,接着又听宫女说籽听相安无事,苏亚反倒被责骂了,气愤不已。 回到家中见到陆晴晴也没什么好脸色:“你们走吧。”她可没有心情和她们说话。 二人踌躇着,手绢拧成了一团,怎么也不敢离去,周月蓉见她们不走,一时把怒气出在她们身上:“怎么还不走,难道还要我送吗?一点都不识趣。” “我…”陆晴晴见着周月蓉板着的脸,眉头皱的更加是厉害,颤颤抖抖的伸出手,脸上皆是泪水:“周小姐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心的。” 周月蓉听见她的道歉才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看见她手里面的簪子才明白:“海棠滴翠珠子碧玉簪。”那是周立武送给她的,虽然算不上是什么世间难得的宝簪,却也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在她这盒首饰中是玉色最好的玉簪了。 本来心情就不怎么好,这样一来更加是气愤了,瞪着陆晴晴直骂:“你可真是厉害,只是叫你戴一下,你就把它摔碎了,如果叫你随便拿,你指不定会全部拿去卖,你可知道把你买了你都赔不起,像你这种穷人家的长大的人果然是不知道珍惜,枉我还以为你是什么知礼数的人,我真是瞎了眼…” “我…”劈头而来的一顿辱骂,让她说不出话,谁叫她不如周月蓉家势力大,受些打骂也是应该的。 “你什么你,如今这样你打算如何?”周月蓉看着她诚惶诚恐的脸没有一丝同情,反而因为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心生妒忌:“别给我哭,我还没死,死了也不用你来哭丧,莫非你打算哭一场就要我算了吗?” 她还要怎样,陆晴晴看着眼前的高贵女子心生恐惧,双唇紧闭,许久才说出话:“那周小姐你想怎么样?” 周月蓉扫视她一眼,她现在只知道发泄心中的怒气,那管的了陆晴晴,她指着陆晴晴手里面的簪子冷笑道:“既然你打碎了我也不追究了,这只簪子就算是我送你的了,你可以拿回去; 。” “谢谢周小姐。”那陆晴晴听着这样的回答是欣喜若狂,本以为她还会刁难她呢,若是如此,被骂一顿也是应该的。 “不用感谢我,我可不是那种却首饰的主儿。”周月蓉冷淡的看着她,陆晴晴直点头,大气都不敢出,周月蓉看着她璀璨的笑了起来,虚扶着陆晴晴:“那陆妹妹你是不是也该送支簪子给我,我对你的诚意你也看得到,陆妹妹你总不可能送的比我还差吧。” 陆晴晴脚下一软,若不是有周月蓉扶着她定会掉在地上,陆晴晴刚止住的泪水再次决堤:“可…可是,周小姐,我并没有如此昂贵的簪子阿。”就是把她娘亲送给她的嫁妆里面也没有不得上她手里面的玉簪阿。 “那就是陆妹妹的事情了,若没有那就是陆妹妹你舍不得了。”周月蓉依旧轻言轻语,眼神却充满了嘲笑的意味,这种优越感可以让她忽视今天的怒气。 “我…”周月蓉止住声,握紧婢女的手怏怏离去;她走在路上几乎有晕厥的感觉,她要去哪里找一支价值连城的簪子。 另一边,籽听终于和太后聊完了,心情也是不怎么好,天意她很不愿意解释这个字眼,人家都说在皇宫里的女人没一个可以掌握自己命运的,如今她似乎是有些感触了。 走进房门,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两旁的人都不敢吱声,待许久籽听才看见一旁眼神恍惚的二人,不由得开口:“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她不是应该陪着周月蓉的吗。 “我…”陆晴晴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连一旁的雅馨也忍不住问:“陆妹妹找籽儿妹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若是不说我们更加不知道了。” 籽听看这陆晴晴的样子,就已然知道她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找她帮忙,却不好意思开口。 雅馨和静儿是经常来找她的,见着她们二人并不是什么新奇事,而陆晴晴怕被周月蓉骂,已经许久不与她们来往了,这次来绝对不是简单的唠嗑。 “还是奴婢来说吧。”陆晴晴的婢女见她家主子脸皮薄,急的只好自己说了,她的神情也是十分羞涩,咬咬牙还是说了:“我家主子不小心打碎了周小姐的簪子,那周小姐要我家主子赔她一支更好的。” “更好的?那里有赔东西还要更好的道理。”庄静儿不解道,庄静儿自从上次被周月蓉打了之后,对她是毫无好感了,谈起就嗤之以鼻。 “不是的…”那婢女忙的解释当时的情况,陆晴晴看着籽听脸色绯红,尴尬不已。 听完庄静儿瘪瘪嘴:“哦,那你的意思是叫我籽儿姐姐帮你赔给她了,凭什么?”她可是记得这陆晴晴做的事情,她经常见风使舵。 庄静儿继续说道:“你想的倒好,你一边讨好周月蓉,一边还要求籽儿姐姐帮你,而且最主要的是你还对三皇子有非分之想,好几次籽儿姐姐被冤枉你都是和周月蓉一边的。你以为籽儿姐姐会帮你吗?”虽然说籽儿姐姐不缺首饰,但是也用不着给她。 籽听听着话笑了起来,静儿她果然是处处为她着想,其实她很感激她,自从她知道她喜欢陨轩之后她就收起了对陨轩的心思,还帮她盯着周月蓉她们。 ------------ 第六十五章 喜欢你一辈子 陆晴晴知道庄静儿说的话没有错,忙的跪在地上:“对不起,籽儿姐姐,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叫你帮忙,我实在是走投无路才会找你的,我不过是个七品小官的女儿,没有什么关系,也没有什么朋友,我才会来找你的。;” 陆晴晴迟疑一下,紧握着的手松了送:“我知道我不该奢求籽儿姐姐你会帮我的,对不起,那我现走了。”陆晴晴站了起来,还有谁会帮她呢。 籽听想了想她带来的首饰也有百来件,那个齐陨执上次不知道怎么了,送了他一大堆东西,其中簪子也有几十支,虽然大部分都送给静儿,雅馨,还有然儿熙儿了,但是还是有几支的。 她最不缺的就是这些服饰了,从小到大爹娘大哥二哥给她买的还少吗,什么珍贵的钗子在她这里都算不上什么,一支簪子她还是有的。 “那是支什么簪子?”籽听开口一问,要比她的簪子好,她总得知道是什么吧。 刚起身准备离开的陆晴晴一听,忙的回答:“海棠滴翠珠子碧玉簪。”她现在就是惊弓之鸟,生怕籽儿一个不开心就不理她,那她可是有的麻烦了。 籽听沉思一阵,陆晴晴还以为她是嫌这支簪子太昂贵了一时失落起来,是啊,那毕竟是周月蓉盒中最好的一支玉簪了。 “然儿,去把那支点翠嵌珍珠如意簪拿来。”她记得这支簪子是二哥去楚筱买给她的,玉色绝对会比她周月蓉的好,反正二哥送的东西多了去,也不在乎这一支。 “是。”不久,然儿就手捧一个锦盒走来,站在籽听身边,打开盒盖,籽听看了看那珍珠和翠色点点头:“没错,就是它了。” “陆小姐。”然儿递给陆晴晴,陆晴晴忙的接下,感激涕零的向着籽听跪下磕头:“谢谢籽儿姐姐,以后若是有我帮得上忙的你尽管叫我,谢谢籽儿姐姐。” “反正这簪子留在这也没用,你拿去就是,不用这么严重的。”籽听吓得也蹲下扶起她,动不动就跪的,大恩不言谢嘛,何况这也不算是大恩。 她自己的事情都乱七八糟的,也懒得听你们感谢,她们走了本以为天下太平了,却听见了另外一个坏消息,苏亚竟然和陨轩去净月亭,名义竟然是陪远道而来的贵客苏亚公主赏花,陪那为甚麽不是别人,非要是陨轩吗?这件事情一定是苏亚找皇上要求的。苏亚简直是无孔不入,刚刚被失败了,这会儿又想着法子勾搭陨轩了。 等啊等,等啊等,怎么还没有消息呢,现在可是卯时了,天都快黑了,这两个人是怎么了,难道还留宿过夜。 “小姐,小姐,回来了。”然儿走了进来,籽听忙的起身,给她一杯茶顺顺气,待她喝完才问:“回来了?和苏亚一起吗?” “是…”然儿低下头,甚为籽听不满,籽听拍了拍她的肩膀,极为潇洒的说:“一起就一起了,反正陨轩又不喜欢那个苏亚; 。” 然儿看了看籽听那副安之若素的样子,愤愤道:“可是三皇子是抱着那个苏亚回来的。” “抱着?”籽听气的撅起嘴,楚涅儿你厉害,哼,竟然都勾搭入怀了。 “而且,那个三皇子还送她回宫。”然儿也嘟起嘴,那个苏亚可真是讨厌,竟然光明正大的抢小姐喜欢的人,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手段。 “那还不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哼。”人家能强迫他抱着,人家能避着他送她回家;这叫做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说归说,内心还是不怎么相信的,毕竟陨轩对她的感情她从来没有质疑过。 不过他若是不给一个解释她还真的和他没完了,她就坐在这里,她就不相信了他不回来。 过了大约两个时辰,天色已黑还未见到陨轩的身影,籽听终于气馁的鼓了鼓腮帮子。齐陨轩啊齐陨轩,你还真的不来了,也不来解释,这是存心气死我么? 伸手准备带上房门,一张俊美无暇的脸顿时映入眼前,籽听气的把门一合,背靠在门背上,嘀咕起来:真会挑时间,要她等了两个小时才知道露面。 陨轩在门外无可奈何,谁知道他会耽误这么久,只好解释了,用一种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语气:“籽儿,可听我解释?” 半天籽听才回答:“你说。”看他能说出个所以然么。 陨轩松了口气,还好籽听是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还好她还听她解释:“今日因为父皇他下了旨我才会陪她去的,否则我怎会搭理她。” “我知道,我又没有怪你。”房内传出一道声音,门纸上映着她的背影。 陨轩笑了笑,接着说:“去了之后,她就一直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烦厌的用轻功跑去远处,想着离她远一点,却不想她被蛇咬伤,因为是我的失职所以我只好抱她回来了,那时我就知道籽儿你会生气了。” “那她的伤好了没?”籽听想了想,苏亚也怪可怜的,本想着和陨轩赏花怡情,没想到被抛下了还被咬了,真是倒霉死了。 听见籽听还担心苏亚的伤就知道籽听根本没有生气,于是笑了起来:“那是没毒的蛇,御医包扎了一下就好了,籽儿现在可以开门了?” “不开!”重点还没回答呢,籽听又开始算账:“我等你解释等了两个时辰了,你去那里了,照顾苏亚?”把她抱回宫还不够吗? 陨轩崔然一笑,籽儿又吃醋了,手放在房门上是,笑道:“自然不是了,是父皇找我们了。” 一阵‘吱吱呀呀’声,门被打开,籽听的身影映在眼帘里,她皱着眉头问道:“皇上找你们干什么?”他都不喜欢他们,找他们也没有好事情。 陨轩跨过门槛,带上门,看着她不喜不悲的回答:“谈谈五日后的事情。” “五日后!”籽听神色一变,握着他的手问道:“选妃!” “是; 。”陨轩神色凝重的点头,籽听眼珠子转了转,长大了嘴巴看着他:“皇上不会逼你娶苏亚吧?” “没有。”陨轩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心里面更加沉重起来。 嘴角弯起一个大笑容,籽听伸出手给了他一个大拥抱:“那不就好了,你那么严肃干什么,我还以为出来什么大事情呢。”之后籽听就十分悠闲的在凳子上坐下。 陨轩走到她身边,半蹲下看着她疑惑的眸子说道:“籽儿以前不是说嫁给皇子不好吗,而且说不管怎么样你都不会喜欢皇子,那我…” 手指动了动,籽听十分从容的回答:“我针对的是齐陨执啦,和你没关系的。”什么时候他知道她说过这些话的? “籽儿不是说何况是我这种征战的将军,每日盼归的日子很难受,而且还提心吊胆的生活,籽儿若真这般想。”他如今只是在确定一件事情。 籽听哑然,这个死然儿,怎么可以什么都告诉他呢,籽听点点头:“那你可以不做将军了啊,如果你坚持的话,那我自认倒霉了,谁叫你已经勾引我成功了。”都怪他每次在她难受的时候都在旁边,这不是赤裸裸的勾引是什么。 陨轩微微一笑,紧握着她的手继续说道:“籽儿我不娶你,一直在你身后护你可好?” “不好。”籽听翻了个白眼,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他究竟在想些什么,籽听斩钉截铁的回答:“你不娶我那就是要我嫁给别人了,你舍得么?反正我是不想看见你娶其他人,都说我只想嫁给你了,如果你不要我,我宁可不嫁。”真是的,问这些问题弄得她好难受, 陨轩沉默一阵,思考之后还是问了出口:“若我不要你,籽儿还会像现在一样喜欢我么?”千万不要回答会,否则的话他不知道如何抉择。 “会,即便陨轩你不要我了,我也喜欢你,一辈子都喜欢。但是指不定我更喜欢其他人了,那时候我也就不要你了。”籽听信誓旦旦的说道,如果他敢不要她,她就移情别恋,气死他。 “一辈子?”陨轩低头沉思起来,若是如此那他宁可放弃那些,他只有对不起母妃了。 他又在琢磨什么,为什么他老是神神叨叨的,真是个古怪的人,籽听动了动嘴唇:“轮到我问你了,你以后会不会娶苏亚。”她是个大威胁。 陨轩哭笑不得的摇头,籽听满意的眨眨眼:“那你还想纳几个小妾呢。”从实招来,千万不要超过三个,否则我把你推出门口。 “一个都不要,即便是父皇逼我。”好孩子,籽听满意的摸摸他的头,她其实正准备问如果皇上逼你呢。 “那齐陨执重要还是我重要!”籽听气呼呼的说道,谈起这个就生气,他竟然处处让着齐陨执。 毫不犹疑的说道:“齐陨执他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籽听皱起眉,那他还忍着他。 “好了,就这样结束了,陨轩你回去睡觉吧,对了,你如果敢抛弃我以后我就不理你了。”终于说完了,籽听笑着走入内,爬上床呼呼大睡。 ------------ 第六十六章 同塌而眠 选妃前一天。; “籽儿姐姐,我想求你一件事情。”大清早的陆晴晴就跪倒在地,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你说就是。”不会又被周月蓉欺负吧,真可怜阿。这副样子是不是因为五天前她帮了她,所以现在不好意思求她帮忙了? 陆晴晴踌躇一下,声音极其低微的开口:“这件事情我思考了几十天,我知道这种话我是不该说的,可是我就是…我…” “你需要我帮你什么就说,没关系的。”以后都是要在这个皇宫生活的,能帮就帮吧。 陆晴晴听了话却没有松口气,依旧为难许久,才开口:“求籽儿姐姐你和三皇子说纳我为妾。” 籽听感觉脑袋轰隆一下,哪有这样求人的阿,籽听感觉自己惊讶的说不出话。 “其实这样做并不是为了我一个好,籽儿姐姐你想一想,三皇子他是皇子,再不济以后也是个王爷,王爷又怎么会没有其他妃妾,若我和籽儿姐姐你在一起,我还可以帮你一起对付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在皇宫这样做的娘娘大有人在,虽然一时之间籽儿姐姐你接受不了,但是你再仔细想想,我说的话有没有道理。” 陆晴晴说的有道理,这个她也知道,不过不是很可笑吗,拉自己的姐妹去算计其他人,这种荒诞的事情也只有这个皇宫的人才做得出来吧,若是要这般防三防四的她宁可不要,宁可孤独一人。 “我知道陆妹妹也是为了我好,可是这种事情我文籽听做不出来,若是你真喜欢陨轩,那你与他说去,他若是同意了,我绝对不会介意。”他若是答应了,她无话可说。 “籽儿姐姐这样说就是不想帮我了,三皇子他就是愿意,看在你的份上他也不敢说,我怎可和他商量。”陆晴晴的泪水直掉,那伤心欲绝的样子连籽听都动容了,她做的很过分吗? “陆妹妹难道就要我去说,反正我是不会去逼他的,你若有本事就去和他说。”怎的感觉再多说下去她就要虚脱了,她陆晴晴是疯了吧,她可不是那些‘贤良淑德’的妃嫔,她只知道她不愿意那就不行。 “嗯…我知道了,说到底籽儿姐姐终究是容不下我。”陆晴晴拭着泪水,眼睛里写着委屈,她是欠她的了吗?怎的她的样子就像是她欺负她了,真是百口莫辩了。 “容不下又如何?你这不是明摆着欺负籽儿姐姐心善么,陆晴晴,你真是好笑呢。”庄静儿本来是打算过来唠嗑,一到门口听见这段对话硬是忍着听完,她倒是要看看她能说出个什么来。 “陆妹妹,我只想告诉你,我帮不帮你那是我的事情,不要以为我以前常常为你着想就代表着这是理所当然,没人欠你什么,你知道吗,对你好只是因为看着我们是一起进宫的秀女。”籽听平静的说着:“我若不帮你那是理所当然,若是帮了你那你就该记在心里,我这不是叫你报答什么,只是这是做人的原则,我们都该明白; 。” 人就是这样,一个人若是尝尝帮助你,一旦没有帮你,你便会觉得她是刁难你。 “籽儿姐姐说的是,竟然还妄想嫁给三皇子,你这话说出来分明是要籽儿姐姐伤心。”庄静儿对着陆晴晴指指点点。 陆晴晴擦掉泪水,紧咬着颤抖的双唇,一字一顿到:“我知道了,对不起。”陆晴晴忍着泪水,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她不过是想求她要三皇子纳妾,以三皇子对她的喜欢,她只要动动嘴皮子就可以的事情啊,何况她真的是为了她着想的,她一人在王宫孤掌难鸣,难免被人算计,可是为甚麽她要指责她。 “其实陆妹妹说的话也是有道理的。”雅馨微笑着说道。 庄静儿一听就马上反驳:“什么叫有道理,明明就是强人所难。” “静儿妹妹,馨儿姐姐说的是,她说的是有些道理,但是我和她的想法不同,如果连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都要算计这算计那,还不如让她们去争。”她宁可不要,她不喜欢算计,但是她可以容许陨轩纳妾,毕竟一个皇子只有一妃是荒诞的,但是她绝对不容许那些人斗来斗去的,她宁可退出。 萧凌殿 “你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他不是该和文籽听你侬我侬的的吗,现在所剩的时间不多呢。 陨轩一脸冷漠,语气沉重的说道:“齐陨执,我打算放弃计划,我不报仇了。”他的语气是在述说,在告诉,而不是询问可不可以。 “你说什么呢,放弃!”陨执拍桌而起,怒视着陨轩,他竟然和他说放弃,他们不是已经计划了半年的吗? “是的,放弃,我不想伤害她。”陨轩依旧平和的说着,陨执冷笑一声:“放弃?羽妃就这么白死了!你就白辛苦这么些年了,只是因为一个女人你要放弃一切?” “是,那些都过去了,有她就够了,我相信没有她,以你的本事也会赢。”到时候他齐陨执得了天下自然会替他杀了那个女人。 “呵,你可真抬举我,告诉你,不管你怎样做,文籽听她都会是我的妻子。”陨执淡笑一声,他早就做好他放弃的准备了。 “是吗?”陨轩提腿就走,他若是有那个本事也只得认了。 御书房 “不知皇上找老臣来有何时相商?”文书莫看着正在批阅奏章的皇帝,明日就是选妃大典,今日叫他来必定是和籽儿有关系。 皇帝放下笔杆,走下台来:“明日就是选妃大典了,给籽听轩儿的圣旨已经拟好了,朕觉得让籽听嫁给轩儿实在是委屈了,这个大将军身份总是让人担忧,丞相是否需要朕为了籽听封轩儿为王,让他离开战场呢。” 文书莫算是听懂了,这是明摆着消弱三皇子的势力,偏偏他还不能拒绝,想想这对籽儿也是有好处的,便应了:“那便多谢皇上为籽儿着想了; 。” “那就这样定了,明日我和轩儿说一下。”皇上笑的即为璀璨,让文书莫再次明白皇室的冷漠。 次日清晨。 数百名秀女争奇斗艳,每个人都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出来,选妃有四个展示的才艺,乐,舞,画,女红,自然到最后还是由皇上说了算,皇上会给每个皇子拟旨一份,若是皇上选中的女子他们不满意还可以改,这就是说皇子看上了就好,据陨轩说旨昨日就拟好了,各位皇子也同意了。 在最高位置上,皇帝极为开心的拿起酒杯畅饮起来,对着皇后大笑:“今年的选妃是最隆重的了,几乎每个皇儿都娶了皇子妃,朕实在是太开心了。” “皇上说的是,连轩儿都成婚了呢。”皇后也是附和着,真正的他们二人岂会开心,这次选妃过后,这些皇子的势力都纷纷壮大了,对于他们来说可不是好事情。 说着,皇上好像想到了什么:“对了,轩儿,你娶了籽听之后朕就封你为安乐王,战场的事情就都交给顾将军吧;” “父皇,战场的胜负可是关系到我们旨告国的安危阿,儿臣怎能交出兵权?”陨轩忙的回绝,原来父皇是打的这主意,怪不得他那么希望他成婚;这怎么行,这是他唯一可以助齐陨执的了,若是兵力都没有了,他如何登得上那个皇位? “那总不能让籽听独守空房,籽听可是文丞相最疼的千金,你若去战场,受了重伤我如何向文丞相交待。”皇上脸色一变,大声喝到,若是想娶文籽听你就必须交出兵权,看你如何抉择。 这时陨执也担心起来,若是齐陨轩他为了文籽听连兵力都不要了,那他将会损失惨重。 陨轩脸色凝重,一字一顿道:“那儿臣宁可为了百姓放弃籽儿。”他终究还是做不到忘记以前的事情,终究为了报仇放弃了籽儿。 “你…”皇帝气的不打一处来,果然是他的好儿子,不为美人而动心。 台下的籽听顿时脸色惨白,她没有听错他说他不要她了,这一天成为现实了,他说的都是真的,籽听只觉得浑身发软,身旁都是嘲讽的笑意,她成为了一个笑话,前几天还是人人羡慕的准三皇妃,如今只是一个被抛弃的女人,他不要的女人。 “那朕只好封籽儿为文嫔了。”皇上半天只说出这么一句,他不要那他要,他倒是要看看他如何是好。 籽听冷笑起来,她要嫁给他的父皇了,他竟然无动于衷,他竟然无动于衷,齐陨轩你当真爱我吗? “请父皇三思。”诸位皇子忙的开口劝阻,六皇子和八皇子竟然异口同声的说:“儿臣愿娶籽儿为妃。”这时陨秋嘴角微翘,这早就是他料中的,否则他怎么会说最后的赢家不会是齐陨轩,只是半途杀出个齐陨而已。 这个场景陨执何尝没有想到,还好这个齐陨轩没有破坏他的计划,他当时真怕这个疯子为了文籽听连兵权也不要了。 皇上看着陨轩无动于衷实在是挫败,又听见一人的声音:“父皇,籽儿已经和儿臣同塌而眠,若是再嫁给六弟或者是八弟,传出去可不是很好吧。” ------------ 第六十七章 漂亮女人都命苦 齐陨执,你可真是厉害,籽听苦笑着,当着众人的面说了这句话她怎能不嫁给他,之前和六皇子的事情大家都不敢声张,如今他这般说出来大家怎么不会议论纷纷,她若是不嫁给他恐怕是永无宁日了,那周月蓉还真是说中了,她真的嫁给了齐陨执,即便她不愿意也得同意,她的解释谁会相信? “你…”皇上看着这一个个人恨得要死,偏偏还都是他的儿子,但终究他作为帝王不能失去理智,许久,他才恢复一脸平和,对着陨执道:“既然如此也不能委屈了籽听,朕会重新拟旨,文籽听从今以后就是执儿你的平妻了。;”说完,马上提脚离开了,皇帝暗自思道,今天最开心的恐怕就是老四了。 籽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她没有在看陨轩一眼,也没有失控的去找他问清楚,一切都没有意义了,没错,事实摆在眼前,还需要说什么,还有什么好说的。 陨轩也总算是知道陨执那句话的意思了,原来一开始他就算计好了一切,果然如他说的一样,籽儿终究是他的妻子,他重来没有算错过。 还好这次大典之后,大家的心情都好不到那里去,连周月蓉谁也没有时间来嘲笑她了,馨儿姐姐和顾冰影是嫁给了陨,陆晴晴也成了昭仪,周月蓉和刘若然都嫁给了陨秋,一个是侧妃,一个是妾侍。静儿妹妹意外的成了陨岑的侧妃,皇后还帮皇帝封了几个才人,其余的都分到各房各司做了丫鬟。 她文籽听终究也不过落得如此,馨儿姐姐当初还说她是个幸福的人,如今再看,她们只是看见了前奏,忽略了结局。 不知道皇上是不是对她愧疚,还是给爹爹面子,婚礼的赏赐倒是多的不得了,比一个正妃的排场还大,还破例让她以王妃的规格操办婚事,再大的荣耀,终究不是个平妻?说的好听是和正妃平起平坐,不好听那就是个妾侍,永远都在她周月仙之下。 馨儿姐姐为她伤心,今早若是没有齐陨执的插手,说不定她就是六皇子妃或者是八皇子妃了。她只是一笑而过,那样还不是一样,只是噱头好一些,她现在那里还需要那些镜花水月的东西,她不过一个在大庭广众被抛弃的人,排场再大也会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也许是她把陨轩对她的感情想的太深了才会落得如此下场,如今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情感了,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有用了。 籽听坐在梳妆台前,听着大厅的那些吵杂的道贺声低笑起来,那些人究竟是道贺还是来看他们丞相府的笑话,丞相的掌上明珠,从小到大被当作宝贝供着的她,也只是如今的下场; 耳边响起嬷嬷和新来的婢女的称赞声,她微微一笑,当真美吗?第一美人呢,她会不会落得和云姑母一个下场,怪不得别人说,漂亮的女人都苦命,这个皇宫里都是漂亮的女人,也都苦命。 若是说开心谁也比不上苏亚吧,本以为今天她就要眼睁睁看着她的陨轩哥哥娶那个文籽听,却没想到他在最后还是放弃了她,如果陨轩哥哥喜欢权力,她可以帮他。 周月蓉如愿以偿的嫁给了陨秋。她早就对陨轩死了心,反对曾帮她解围的陨秋颇生好感,再加上陨秋对她一直是温柔得很,自然而然她心下希望嫁给他了,只是没有料到是个侧妃,不过她想想陨秋也没有正妃,她还是有争取的机会;总比那个文籽听好。 籽听透过薄薄的红纱看着窗口的月光沉思起来:君似月?果然如此,都看起来那么完美,那么温柔,那么称心如意,不过只是太遥远了,悲怀之后,便是极寒的,极其伤身的。 门被推开,清晰的看见他笑着走过来,她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笑,什么是假笑了。齐陨执坐在床沿上,她闻见了浓浓的酒气,他靠在床头笑嘻嘻的说道:“最后齐陨轩还是斗不过我,籽儿你还是我的。” 她该笑还是该哭,他是赢了,齐陨执依旧是笑嘻嘻的,他心急的直接伸手把她头上的轻纱揭下,不顾一旁嬷嬷的叫喊。 他听见嬷嬷诚惶诚恐的叫声,厌烦的大骂起来:“唠唠叨叨的干什么,都给本皇子滚出去,掀个盖头都要管着管那的。”众人被他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了一跳,忙的退下,想着反正她们把人送到了房间就可以了。 然后他再转过头,伸手抚上她的脸颊,笑呵呵的说道:“籽儿今天可真漂亮。” 籽听抿了抿嘴,没有说话,是啊,真的美。可是她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竟然会觉得陌生。 陨执放下手,看了看掌心的胭脂皱了皱眉:“不过我还是喜欢籽儿不化妆。”籽听看着他孩子般的动作一时疑惑起来,她从来就看不透他。 “籽儿,你现在是本皇子的妃子了。”他毫无征兆的抱着她,整个头放在她的颈窝里咧着嘴笑着。 “是的,我现在是你齐陨执的妃子了。”籽听应声念到,陨执一听抱的她更加紧,分明是在告诉她,她是他的不许她以后再和其他人卿卿我我,籽听微微一笑,这句话在她刚入皇宫的时候他就已经说过了的。 “你是我的妃子了,那我们洞房睡觉吧。”他笑眯眯的说着,籽听顿时脸色一变,准备起身走的,结果看见他倒在床上睡着了才松了口气,还真是睡觉呢。 她取下头上那些沉重的东西,合着衣就这么躺在床上睡了,她刚躺上去,他好像知道似的,一只手马上抱住了她,她也懒得管他,可能他把她当作周月仙了吧。 当她再睁开眼睛时是个大清早,她从没有起早的习惯,是昨天根本睡不着。昨天她闭着眼睛想让自己睡着,可是怎么也睡不着。籽听动了动身子准备起来,忽的感觉到搭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手臂,只得轻轻推开他的手。 终于穿好鞋子,起身准备去换掉喜服的时候,看见床上那条白绢顿时为难起来:“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样,和本皇子洞房呗; 。”陨执翻了个身对着籽听扬起一个大笑容,籽听被吓一跳,捂着胸口瞪着他,真怀疑他是一夜未睡。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只有和本皇子洞房了,要不怎么过关?”陨执眨了眨眼睛,冲着籽听直笑,那样子活像勾引男人的青楼女子。 籽听忽视掉他后面的话,自顾自的说:“大不了就被指责好了。”难不成还真的要她和他洞房。 “那还不如和本皇子洞房。”陨执伸出环住籽听的腰,一把将她带到他的怀里面,看着籽听慌张的样子咯咯的笑了起来。 “齐陨执,你若是来真的,我一辈子都不会理你!”籽听干脆毫不反抗靠在他身上说道,她本来就是他的妻子,他想怎样她也不能阻止。 陨执听着她恼怒的话瘪着嘴松开了手,看着她喃喃念到:“与你开玩笑都不行了,真是的。”说着摇了摇头,走到偏厅的案桌上提起那把剑走了过来,籽听看着他疑惑起来,他难道还要拿刀逼她? “本皇子才没有那么缺女人!”陨执看出她的眼神里的意思,忙的瘪嘴不屑道,把他当作什么了,籽听看着他撩起衣袖,用长剑在手臂上轻划一下,等白绢上多了一小片殷红才收回手臂,将剑放回了原处。 籽听看着他的举动,怔了怔,才抬起明亮的眸子看着他,淡淡的说道:“多谢了,多谢你没有逼我。” 陨执坐在床上,看着她的神情语气认真的说道:“籽儿若是不接受我我一定不会逼你的,我可没有强迫女人的毛病。” “对不起了,我想我是忘不了。”她这样实在是不配做她的妃子,可是那不是她可以左右的事情。 “忘不了就算了,反正你是本皇子的妻子,跑也跑不掉。”陨执又恢复那副嘻嘻哈哈的样子,站起来准备叫人更衣,籽听止住他的唤声,自己对着门口叫出声:“然儿,你进来一下。” 然儿一听立刻推开门,慌张扫视籽听一圈才问话:“小姐什么事情?” “你去把我和四皇子的衣服拿进来,除了你不要让人进来的好。”籽听压低声音吩咐到,如今他手上有伤,那些更衣服侍的婢女一进来必定会看见,那时候白绢的事情暴露了。 “是。”然后疑惑不已,但还是没有问原因就出去拿衣服了。 “莫非,籽儿你要帮为夫更衣。”陨执一脸欢快的笑意,展开了双臂,等着她为他更衣。 籽听走了过去,低喃一句:“想得美你!”一手握着他的手腕,一手撩起他的衣袖,手臂上血还在留着,籽听摇了摇头,从腰间拿出那条鲜红的手绢帮他包扎好。 没多久,陨轩看着手臂试探着问她:“籽儿以前帮其他人包扎过么?”包扎的怎么这么难看,而且还这么紧。 “没有。”籽听平淡的说道,受伤了都有太医,谁会叫她包扎。 “那好吧。”感情他就是她的练手的,真是可怜他了。 ------------ 第六十八章 伤心也该是他 也没多久然儿就把衣服拿了进来,籽听拿起他的外袍放在他手心里,指着屏风说道:“诺,你先换吧; 。;” “不是籽儿你帮我的吗?”陨执皱起眉头大吃一惊,怎么变成他自己动手了。 她帮他?籽听翻了个白眼:“你自己不是长手了吗,这都不会。” “好吧,我自己来,顺便也帮帮籽儿你可好?”陨执笑道极为天真无邪,籽听微微一笑,一字一顿的说道:“快去换!” “好好好,换就是了,这皇子当的真没劲,美人妻子碰不得,如今自己还要充当奴才。”陨轩唠唠叨叨的说着,像是抱怨一样极不情愿的就那样当着籽听的面换。 籽听着目不斜视的看着手中的茶杯,她倒是要看看他这衣服要换到何时; 果不其然,他这衣服换的可是真慢啊,他时不时的说‘要不籽儿你来帮我吧,你看我笨手笨脚的。’籽听微笑着回答‘没事,我等着你呢。’她帮忙,那简直是送羊入虎口。 后来又费了老大得劲把他推出房门,这才可以把身上这身刺眼的衣服脱掉,再把那复杂隆重的朝阳五凤髻换成了朝云近香髻,昨日华丽的发簪也换了下来,这才减轻了那种负重感。 洗漱之后就被陨执的大丫鬟沈钰领着去大厅奉茶,给周月仙和齐陨执奉茶,跨入大厅看见主位上坐着的周月仙,她鼻高眼宽,长着一张清瘦的脸,浑身散发着清雅淑丽,高贵清洁的气息,这便是周月仙?籽听暗暗评论到,是个美人。 在一旁站着的女子应该是齐陨轩的另外一个小妾吧,嬷嬷说的钱娟儿,见她毕恭毕敬的低着头,眸子闪闪发光,紧抿着小嘴,纤细的腰身不经一握,她也是个娇弱的美人。 籽听碎步走进他们,一旁端茶的丫鬟马上将茶递到了她的手上,一拿在手上顿时发现茶水极烫,想着马上脱手,递到周月仙的眼前:“姐姐请用。” “这就是执你新娶的妃子文小姐吗?果然是旨告国第一美人,长得可真是让人羡慕呢?”周月仙笑眯眯的看着籽听,一个劲的夸奖籽听:“怪不得你天天惦记着她,连我都忘记了。对了,籽儿妹妹,以后大家就都住在霄凌宫了,可要互相照顾阿…” 籽听点点头,心里面念了起来:这是给她下马威吗,是昨天的排场把她压下去了,所以心有不甘。还是因为她抢了她丈夫? 见籽听紧皱眉头,忽的感觉手上的茶被接了过去,籽听抬起头惊讶的看着陨执,陨执咧嘴一笑:“本皇子渴了,就先喝了,月仙你不会生气吧?” “自然不会了。”周月仙忙的回答,籽听再接过丫鬟的茶再递到周月仙眼前,周月仙这次也不敢再刁难她,笑着抿了一口就起身扶籽儿:“妹妹还是起来吧,要不然执该心疼了。” 怎么话里话外都是在说她抢了她的男人,籽听也懒得管她在想什么,茶也奉了她也可以走了;想到这里就盈盈一拜,转身离去。 少时,籽听正坐在门外的石凳上看书,见着熙儿走过来通报:“娘娘,门外有一个公公求见,说是叫嘉于,是来报答娘娘你的。” 娘娘?这称呼都换了呢,籽听依旧低头看着书,微微点头:“叫他进来; 。”报答,她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小姐,四皇子给我们配了两个粗使宫女,两个内屋宫女和两位公公,在加上我和熙儿二人,我们已经不缺人了阿。”四皇子这次可是按照正妃的规格给小姐分配的丫鬟。 “管它呢,你情我愿的难道那些人还能说什么?何况也就是个小太监掀不起什么风浪。”身边留个对自己感激的人也不错,忽的想到什么,道:“然儿怎么不和熙儿一样叫我娘娘?” 然儿先是一怔,后笑着解释:“然儿叫习惯了,以后我会主意的,小…娘娘。”然儿不禁吐了吐舌头。 “其实我也喜欢然儿像以前那样,只是怕落人口柄,她们倒是不敢拿我怎么样,就怕连累了然儿你,如今说话办事还是小心一点的好。”籽听平和的说道,她如今再也不能失去然儿了,她就只剩下她了。 然儿点点头,笑嘻嘻的夸奖道:“小姐…娘娘现在是越来越聪明了。”然儿此时转捡好的说,她知道虽然小姐现在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但是她深知到,她心里面难受的厉害,这次三皇子是伤透了小姐。 籽听抬起头冲着然儿微微一笑,这些她一直都懂,只是她以前懒的去防,如今她算是这个宫里面的女人了,若想过安生日子就必须谨慎一点。 没多久,熙儿就领着那嘉于走了进来,熙儿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娘娘,人带来了。” “嗯。”籽听慢慢放下了书,抬头看向嘉于,他正低着头等待她的指示,淡笑道:“宣纸坊的领事公公可知道?” “回娘娘,公公说了,叫我好生伺候娘娘。”那嘉于见籽听如今说话这般严肃,回答起来也是思前想后的,怕说错了什么。 “嗯。”籽听点点头,那都答应了就没什么事了,只是这宣纸坊肯放人真是个奇事,这皇宫的丫鬟公公都是有分配好的,怎么可以说走就走的?也不知道是谁帮她的。 沉思一刻,籽听才问道:“嘉于,可是陨?”籽听依旧是一脸浅浅的笑意,如今能这般为她着想,有这个本事知道她一举一动的也就是他了,这些年陨帮着皇帝搭理了许多事物,宫内宫外的人对他都是尊敬有加,他的话也是颇有威慑力,他的消息也是最灵通的; 嘉于怔了怔,待理解了她话里面的意思猛地点头,籽听这才吩咐然儿:“以后嘉于就是我们一屋的了。” “是,娘娘。”然儿沉思起来,如今小姐有三个公公,两个粗使丫鬟,还有四个贴身丫鬟,这阵仗和那些妃嫔是不相上下的了。 籽听看见她在沉思,只是笑了笑,接着唤道:“然儿,把两个公公和那两个婢女都叫过来。” “啊?”然儿疑惑的看着籽听,虽说疑惑但终究没有问,偏着头去叫人了。熙儿和嘉于在一侧伴着。 籽听望了一眼嘉于,心下想起昨日来,陨和陨秋跪在皇上眼前说要娶她,她当真没有弄懂他们二人为何会对她有感情,不会就是因为她曾经把陨当作大哥,在他眼前哭的稀里哗啦?不会是因为她给了陨秋一张药方?她实是想不出来,不过她可以确定一点的是陨他对她是上了心的,这样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久,那四人由然儿带了过来,纷纷行礼问好:“娘娘。”四人心里面都不清楚籽听要干什么,心里本是有些发慌,但看见籽听那容颜后心下轻松了不少。 籽听慢慢起身,走到四人跟前把几人的神情都看了个遍才笑道:“你们都是四皇子选出来的,我本不该说这些话,但是我现在实在是不可太过惹人主意,你们还是回去照顾四皇子吧,我这有他们五人便够了。” 说是不惹人主意这只是一方面,主要是她不喜欢看见这些陌生的人在她身边走来走去的,她懒得去关注他们会不会算计她,会不会是那个妃嫔,那个皇子妃买通了的。 而然儿是陪着她这么多年的婢女,是绝对不会对她有二心的,而这嘉于是陨同意了的,以他的手段本事不会放一个危险的人到她身边的,而熙儿虽说跟她不久,但是她暂时也没有更好的人,也就算了。 “这…”四人迟疑起来,想了想娘娘说的是有些道理的,最近娘娘正在风口浪尖上,这般多的宫婢难免招人闲话,这一想通也都齐齐拱手告退。 “好了,然儿美女,想不想跟着我出去走走。”籽听转过身对着然儿眨了眨眼,一副勾引的模样。 然儿先是一怔,没有想到这时候籽听还能说笑,痴痴的点点头应道:“好。”出去散散心总比小姐闷在这里的好。 也许是压抑了许久,籽听一出宫殿就深出一口气,抿着嘴浅笑,抬起袖飞快的走着,以至于后面的三人也跟着小跑起来。 籽听忽的停下脚步,抬头看着那太阳出神,半眯着眼睛沉思着什么,三人只得也停下了,籽听随后崔然一笑,如花似月般璀璨夺人,却让人觉得苦涩。 籽听缓缓的走着,漫不经心的说着:“然儿,你说我现在这样是不是极好?一个人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也不用再被爹爹逼着学着学那,也不用天天呆在家了。”这话似乎是说给她自己说的一样。 “娘娘是喜欢相府的。”然儿没有回答她,只是痴痴的回了这么一句。 小姐是喜欢相府的,哪怕有时候会被丞相责骂,有时候会被逼着学习,有时候会被喝令不准出府。但小姐都是喜欢相府的,小姐喜欢丞相和夫人,喜欢大少爷和二少爷,因为他们从来就不会让小姐流泪,也从来不会让小姐伤心。 籽听听着她的话脚步一顿,回过头看着然儿微微一笑:“然儿怎知道我不喜欢?那都是骗你的。”都是骗她的。 然儿看着籽听的翘起的嘴角,竟忍不住红了眼眶,低下了头,嘶哑的说道:“娘娘变了,娘娘和以前不一样了,娘娘以前不会这般思前想后,顾忌左右,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时时刻刻笑着,这笑容很脆弱,然儿看着很伤心。” 籽听没有想到她会这么一说,沉默一会儿,才扬起笑容欲说什么,然儿却哽咽的开了口:“娘娘…我知道你是很难受的,但是这样笑会更难受的,是他负了你的要伤心也该是他!”他配不上小姐。 “伤心的该是他吗?”籽听愣愣的重复起来,低笑着说道:“他还会伤心吗?我这样笑着起码照镜子的时候不会害怕。”她怕看见自己一脸冷漠,看见自己一脸泪水。 ------------ 第六十九章 真是厚脸皮 然儿没有再说什么,如今说什么她也是听不进去的,她现在只是强打着精神去微笑; “这不是四王妃么,真有闲情逸致呢。;”籽听看着不远处的二人,转身欲走,她不想看见她,也不想和她说话。 “慢着,见着姐姐你怎有走的道理!”听着后面的嘶喊,籽听按下一脸的冷意,笑着转身对着一旁走来的周月仙行礼:“见过姐姐。”行过礼便提脚就走。 周月蓉见着她这般敷衍了事,一把抓住籽听的手腕喝到:“你不过是个平妻,有什么资格在姐姐的面前猖狂。” 籽听闭了闭眼,沉声问道:“那要我如何?”礼也行了,她想如何,如果她没记错,她周月蓉不过是个侧妃,也有资格张牙舞爪? “没什么,只是妹妹见到我掉头就走,这于情于理不好吧!”周月仙也走前几步,冷眼看着籽听。 这般直接的怪她,籽听笑了笑,她们两姐妹可真是性子一样,猖狂,刁蛮,却也是聪明的,但是往往会因为脾气忍不住做错事;真是辜负了她们两个的容貌,一个看起来秀丽端庄,一个看起来高洁清,实在是可惜。 见籽听沉默不语,周月仙更是得意,由于近距离看着籽听的容貌,一下嫉妒起来,忍不住嘲讽起来:“也不知道执怎么会看上你这种肮脏的女人;和其他皇子勾勾搭搭也就算了,怎的连执都不放过,你宁可屈居做个平妻,也不选择六皇子和八皇子,真不知道你安得什么心!” “这你可就要去问他了,怎的要选择我,你说如果我有的选择我还会选他吗?”要不是他的那句话她怎会嫁给他,怎会做这个平妻;现在她的名声也坏了,还不是拜他齐陨执所赐。 周月仙被这么一呛,更是生气,大骂起来:“如果不是你这贱女人勾引他,他怎的会在皇上面前那样说。”他本就不讨皇上喜欢,这么一闹,皇上更加是讨厌他了,都是眼前这女人害的。 籽听沉默,看着她怨恨的眼神疑惑起来,她怎的这般喜欢齐陨执,忽的想起今早齐陨执对她的态度,齐陨执是对她好的,更何况她也是个美男子,她是怕她的容貌,她怕她来了齐陨执就不会像以前那样对她好了。 看着籽听这般态度,她更是生气,本想发作,却听着身边响起声音:“见过乔妃娘娘,见过六王妃。”周月仙见此不得不收起怒火,转身二人对着乔妃盈盈一拜:“见过乔妃娘娘。”雅馨本是皇子妃,和周月仙周月蓉差不多,她们自然可以不用对她行礼。 籽听也跟着行了个礼,看着雅馨笑了笑,她是听到声音特意过来解围的吧。 雅馨也冲着籽听会心一笑,乔妃和周月仙周月蓉说了起来:“二位妹妹不介意我们打扰了你们的谈话吧。” 二人自知理亏,忙的摇手:“怎么会,我们和籽儿妹妹的话说完了,乔妃娘娘告辞了; 。”二人以免出什么事端,就带着婢女先离去了。 “谢谢乔妃娘娘。”籽听张口道,乔妃上次在狩猎时也帮着她说话了,真得好好感谢。 乔妃温婉一笑,看向雅馨:“都与我无关,是馨儿说过来看看的。” 籽听点点头,这些她知道的,她在心里面是感激着的:“谢谢馨儿姐姐。” “不必,籽儿妹妹可好?”雅馨有些担忧的看着她,想到在周月仙之下就不会怎么舒服的,籽儿妹妹自小都是有人护着,现在一时真是孤掌难鸣,那三皇子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如此狠心。 籽听听着话微微一笑:“很好,馨儿姐姐呢?六皇子他对你可好?”陨那般温和的人想也不会让馨儿姐姐难受的。 “还好,陨他不是个脾气坏的人,只是他对我与对其他人是一般的。”他对任何人都是温和的,只有对籽儿妹妹时才会眼神专注深情。 听到后面那句籽听沉了声,他还是接受不了馨儿姐姐吗,三人就这样边走边聊,雅馨一直在安慰籽听,到弄得籽听不好意思了。 回宫见着门口站着的二人一下疑惑起来,锦儿媛儿,她们不是做了宫婢吗,怎么来她这里了?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们了,也许是她们认为自己身份低微,若不是她遇见大麻烦她们是不会去找她的,这次? 籽听走上前,锦儿就拉着媛儿跪在她面前,籽听看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孔皱起眉头,看来是遇见了大麻烦。 锦儿低着头,声音哽咽不已:“求籽儿姐姐你救救媛儿好不好?求求你了,来世我给您当牛做马可好?” 听着她这么说,媛儿也哭了起来,小手给锦儿擦眼泪,眼睛也泛起水雾:“姐姐不要哭,籽儿姐姐她会帮我们的。” 籽听看着哭的惨烈的二人直疑惑:“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要我帮你们什么?”她们不过是离开雪菀园两天而已,怎么就这样了。 锦儿慢慢抬起脸,她嘴角还青紫着,双手不停的颤抖,抽泣着说道“籽儿姐姐,我…我们被分配给了丽才人。她动不动就拿婢女出气,我受些苦不打紧,可是媛儿她还那么小,我求你救救她可好。”她知道这样求人不好,可是她们没权没势的,也就认识籽儿一人。 籽听迟疑一会儿,看着二人手上的伤皱起眉头,唇紧紧抿着,歉意的说道:“对不起,你们知道的这皇宫的人都是分配好的,我根本没有那个本事。”嘉于是宣纸坊的人还好说一些,毕竟陨要个人还是可以的,可是这次是丽才人,人家娘娘的人她怎么也不可能抢人家的人。 锦儿低下了头,眼神十分落魄,啜泣的更加厉害,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媛儿也是,一张小脸满是泪水,二人无助至极,锦儿缓缓的站起来,对着籽听弯了弯腰:“劳烦籽儿姐姐了,其实我不该强人所难的,毕竟这事谁也做不了主。” 二人紧紧握着手,失落的离去,籽听看着终究是于心不忍,叫住了二人:“我和四皇子说一下,看看他可有法子。” 锦儿听着话,拉着媛儿给籽听叩头:“谢谢籽儿姐姐,谢谢; 。不管有没有用锦儿都十分感激,以后你有什么吩咐我们就是死也会帮你办好的。” “不用了,你们先回去吧,免得出来久了,又被责罚。”籽听平和的说着,叹了口气,走向宫殿。 然儿看着二人的背影,竟也不由得感叹起来:“这宫中的婢女可真可怜。” 熙儿一听摇了摇头:“然儿姐姐说错了,这宫外不也是一样吗。这做奴才的就是要任打任骂。只是这皇宫中的主子更加是难伺候罢了,她们打骂人那是家常便饭的,其实忍忍便过去了;不是所有主子都像娘娘这般通情达理的。” 听着这一番感悟,籽听才知道熙儿原来也是吃了不少苦头的,所以说她还是比较好的。 “也是,还好我从小就是跟着小姐的,小姐很小就将我提成大丫鬟了,平常连事情都不用怎么做,想来我还真是幸运。”然儿笑着说道,她八岁就进了相府,十二岁就做了小姐的贴身丫鬟,吃的穿的也算是好的,还真没有受过什么苦头。 熙儿听着她的话不但没有为自己伤心,反而笑了起来:“然儿姐姐是个有福的。” 就这样二人嘀嘀咕咕的走去西院,看着院门上的‘月菀园’才禁了声,走进去看见两个丫鬟正在打扫院子,二人见到籽听忙的走过来行礼道:“娘娘,皇子下朝了,在屋里等了您半个时辰了,您快进去吧,不然他该发火了。” “嗯。”籽听应了声,带着三人走进大厅,看着那人正喝着茶,眉头皱起,眼神微怒。 籽听笑着走过去,陨执见到她的声音马上起身对着他恼闷道:“怎么才回来?可让我等苦了。” 籽听看着他笑了笑,在一旁坐下才回答:“等苦了,不过半个时辰你就嫌长?”真是没有耐性,那还等她做什么? “好啦,不和你贫了,说一下你想好了没?”陨执笑的极为璀璨,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甚是耀眼。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这般好看,籽听想起他的问话,怎么没头没尾的,问道:“想好什么了?” 陨执见她问,有些不舒服,这个也可以忘记吗?看来还是得他提醒了:“自然是和本皇子洞房了,你可想好了。” 众人一听,都睁大了眼,都看着籽听,一是奇怪她怎么不和陨执洞房,二是看她如何回答,籽听是又气又恼,大庭广众他竟然说的这般自然:“洞什么洞,你和钱娟儿,周月仙洞房去!”这般没皮没羞的。 “你别想耍赖阿,他们三个都是证人,你还欠本皇子一个洞房花烛夜。”陨执一本正经的说道,一副警告的意味,籽听就起奇了怪了,他怎么说的出口的,什么叫欠,什么叫作证,她何时欠他了,还这般理直气壮。 籽听是羞得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干脆端起茶大喝一口,懒得理他,陨执见她如此更是纠缠不休,皱着眉头说道:“你这女人真是厚脸皮,你曾经都爬到我床上来了,怎么现在又死不认账,你难道还想跑不成?” “齐陨执!”籽听大喝一声,太过分了,什么叫做爬到他床上,她那是好心看着他。 ------------ 第七十章 欠我洞房花烛夜 陨执见她如此生气,摊了摊手:“怎的难道你没有?你这女人就尽会耍赖,你都嫁给我了,还守身如玉干什么?” “好好好,我不和说话了。;”籽听第一次发现他厉害的不得了,以前他怎么没有展现他那无比厉害的口才呢,以前,以前,以前他这个混蛋都是直接强来的! 总算是把你给逗得说不出话吧, 陨执得意的哈哈一笑,随后看见她那难看的脸色软下了声音:“好了,你别气了,我不逗你就是了。”以后再说。 籽听白了他一眼,许久才平复气息,想起答应锦儿的事情,暂时绕了这家伙,低声唤道:“齐陨执!” 陨执皱了皱眉头,不舒服的说道:“怎的叫皇兄都是两个字,到我这里就疏离了,好歹我也是你夫君吧,你起码得和她们一样叫。” “她们。”周月仙叫他什么来着,对了,执,籽听顿时瞪着他:“想得美,我叫…都还是…”神色一暗,我叫陨轩都还是两个字…呢。 陨执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想起了齐陨轩,不由得妥协,挥了挥手:“好了好了,都由你好了。你刚刚唤我何事?” 听他继续问,籽听才扫去不快,继续说道:“我有两个姐妹被分去丽才人那里去了,受了些苦,你可不可以想办法让她们离开丽才人。”其实这样做是害了其他婢女,她们倒是走了,之后派过的人可惨了。 见他沉思起来,籽听以为他是办不到,想想也是,除非是皇后娘娘,刚张开口想说算了,他邪魅一笑,呐呐开口:“那对我有什么好处。”帮忙,总得落个好处不是。 籽听一怔,他的意思是帮得了,籽听垂了垂眸子,用一种柔和的语气说道:“算我求你,好不好?”怎的这话一出,像是她在撒娇呢,算了,救人要紧。 陨执见她这副温柔的样子,很是受用,拍了拍胸脯:“既然美人如此说了,那本皇子就算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见他如此慷慨赴死的样子,众人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陨执看着籽听忍俊不禁的笑意,也会心一笑:“总算把籽儿你逗笑了。” “四皇子你真有本事,小姐都不开心好久了,四皇子你这么三言两语的就把小姐逗笑了。”然儿看着籽听也不由得夸奖起来陨执。 陨执看着籽听还遗留在嘴角的笑意,一把拉着她说道:“籽儿心情如此好,我们不妨出去走走。” “去那里?”籽听昂起头,怔怔的说道; 。皇宫除了花园还有什么地方可去的吗? 陨执拉起她边走边说:“走走,就是单纯走走;就当散心了。”籽听无奈的点点头,就让他折腾,看他能折腾出什么来。 一座座宏伟华丽的宫殿,金漆檐角,红墙朱瓦,籽听看着这些形态不同的宫殿,还真的颇有观赏的价值,他就带她这样穿梭宫殿么? “怎么样?偶尔看看还是不错的吧!”陨执看着她满意的样子,得意的说道。 籽听恩了一声。陨执看着她嘴角含笑,神情自得的样子直呆了去,这女人当真是看不得的,那容貌是人都会被迷惑的。 忽然看着她唇抿成了一条线,神色黯淡,低着眸子,那样子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陨执眉头一皱,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眼前走来的是一对绝色的男女,女子时不时在男子身旁低语,嘻嘻笑着;陨执挑眉一笑,齐陨轩,苏亚。 这时苏亚也瞟见见了籽听二人,微微一笑像是没有看到他们一样,一只手挽着陨执,做出一副可爱娇媚的样子,说道:“陨轩哥哥,籽儿姐姐也和四皇子出来逛街呢,我们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籽听盯着她挽着陨轩的手,怎的那般刺眼,籽听垂了垂眸子,赶走脑海那不愉快的思绪,强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将她表情一览无遗的陨执几步走到她身边,紧紧拉着她的手往前走。籽听扬起头,看着他那样子是不准备和陨轩打招呼了。 籽听见他这般恼怒的样子,瞥了瞥眉,他与陨轩是一样的,从来就是我行我素的。不会顾谁的面子,籽听也没有做任何反应,低着头任由他牵着。 苏亚怎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嘴角微微上扬,做出一个亲和的样子,仿佛和籽听关系极好,她边走边笑着说道:“籽儿姐姐和四皇子可是真恩爱,新婚第一天就携手出来散心,可惹人羡慕。”她那副温和可爱的样子直让人狠不下心不理她。 籽听顿了顿脚步,齐陨执可以不理他们二人,她还没有资格不回答她的话,籽听松开了齐陨执的手,转过身,眉宇含笑的盈盈走向她,侧身行礼,一脸温和淡雅:“见过公主,见过三皇子殿下。” 这话让陨轩和苏亚都是一愣,她怎么这般平和,怎么可以笑的出来,苏亚随即浅浅一笑,有着姑射神人般耀眼的容光:“籽儿姐姐看来心情很好啊。” 实在是诛心之言,籽听依旧强打着微笑,她不就是想看着她难受,她偏偏就要笑着,籽听深出一口气,扬起一个璀璨的笑容,神色得意的点头:“多谢公主关心,新婚自然是心情好了。” 她这不笑不要紧,一笑起来所有人都盯着她,她这气质直让苏亚也自叹不如起来,她压下赞叹,对着陨轩咯咯直笑:“陨轩哥哥,籽儿姐姐过的这般好,你也该放心了吧。”说着跑过去,手拉着陨轩甜甜的笑着。 陨轩则盯着籽听,看着她满脸的笑意皱起眉头,抿了抿唇,又抿了抿唇,扇了扇长长的睫毛轻言:“籽儿当真好?”她以前不会这般笑的,他以为她看见他会哭着骂他,会嘟囔着问他为什么,却没想到她一脸微笑。 籽听点点头,她没有回答他的勇气,她怕她一张口便哽咽了,陨执看了陨轩一眼,一只手紧紧拉着籽听爽朗笑道:“三哥难道还不放心?我自然会‘替’你好好护着她的; !你还是好好和苏亚公主游赏吧。”陨轩见到他,神色一冷,不再开口。 陨执微微低下头,看着籽听那眼底的哀伤,动了动嘴唇:“籽儿,我们走吧。”小走几步,他轻叹了口气,一只手遮住她的眼,低头靠近她,在她耳边低语:“籽儿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可是很伤心,苏亚看见了可是会幸灾乐祸的。”也许是这个姿势太过亲昵,陨轩眉头更是紧锁,手紧紧的握着。 感觉到眼皮上的温度,和耳边的呼吸声,籽听才点点头,扬起笑容,对着他说道:“那我们走吧。”陨执这才放下遮住她眼睛的手,拉着她回去。 籽听不自觉的抬头看着他,齐陨执他总是给她一种危险的感觉,但是又偏偏有时候又让人不得不靠近。 籽听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继续看着前方淡笑着念到:“陨执~” 齐陨执神色一愣,疑惑的看着她,她怎么愿意这样叫他了,籽听眼神一直落在前方,轻轻说道:“你可否给我自由之身。” 陨执一下停下了脚步,紧张的盯着她的眸子,许久得到的也只有波澜不惊,他紧紧握着她的手腕问道:“你这是什么话!” 籽听看着他恼怒的样子低笑一声,继续巧然说道:“我知道,你与陨轩不同,也许你要的是那个位置,娶我只是也只是逼不得已,你可否在你成功之后放我离开。”以前她也以为他是一个游手好闲,嚣张跋扈的贵皇子,可是现在她不会那么想了。 “放你离开?”陨执冷下脸,原来她也是个聪慧的,他低低一笑,慢慢靠近她,霸道的覆上她粉嫩的唇,许久都不放过她,直到看见籽听快要喘不过气来。最后还像报复一样咬了她一口,看着籽听越发紧皱的眉头才松了口,指着她威胁道:“你别想可以挣脱我,除非我死否则你都别想离开我!你这人就是想太多了,我怎有那个空闲去要着要哪,不过就是惦记你一个人而已。” 籽听此时闭着嘴点头,他就是个疯子,时不时就会发狂,她还是要小心的。陨执看着她乖乖的点头,才满意的继续走,边走边看着籽听那绯红的脸,忽的想到什么不依不饶的念到:“说起来,你还欠我的洞房花烛夜。” 籽听看了看四周,才盯着他不语,这个人真是没皮没脸的。 陨执见她想要赖账,低头在她耳边生气道:“话说你都嫁给本皇子了,哪有不服侍我的道理?要不然本皇子答应你一个事情,你就从了本皇子。” “那好!”籽听刚想说放她离开,忽的看着他微怒的盯着她的嘴,籽听硬是把刚要出口的话咽了下去,讷讷的说道:“我要做王妃!”她不想被人压在脚下,任人欺负。 陨执一愣,看着她一脸严肃的样子皱了皱眉头:“不行,月仙又没有犯什么大错!” 籽听听他这般斩钉截铁的声音也笑了笑:“那不就是了,难不成你还可以答应我除了我以外不碰其它女人?当然,你是四皇子,我是你的平妻,你若是要强来,我也不会推辞的。” “本皇子才不喜欢逼女人!”他愤愤到,却怎么也不愿意放开她的手,拉着她一路走,时不时的还气恼的瞪她。 ------------ 第七十一章 二哥死了? 回到霄凌宫,陨执就忙着陪正在吃大醋周月仙吃饭去了,那籽听只好自己吃了,估计这一哄就要半个时辰吧,想到这里籽听幸灾乐祸的笑着。;吃过饭,籽听便无所事事起来,自己在院子里面晒晒太阳。 月宫外。 “哟,六弟也要找三哥; !”陨执看着正风尘仆仆赶来的陨笑道,笑意夹着一丝丝其他意味。 此时身着一袭青衣的陨瞥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理也不理的走进月宫,他是他如今最不想看到的人了。 陨执看他这副生气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也顾不得有人在看,他第一次看见他齐陨这般不沉稳的样子,实在是太让人开心了,顿时心情大好。 入内便看到齐陨那忙碌的身影,陨执微微一笑,火上浇油的轻言:“在后院呢。”陨听见声音连看他也顾不上的奔向后院,陨执更是笑的一塌糊涂,齐陨轩你下你可完了。 待他悠哉走过去时,那陨已经一把抓住了陨轩的衣服,伸手就是一拳,口里面愤愤喊道:“你这混蛋!当初是怎么向我说的,你说她是爱了七年的女人,还是会一辈子护着她!如今你做了什么!”他要不是这两天也在成婚,早就找上门狠狠教训他了。 陨把他逼在了墙上,眼神愤恨的盯着他看,见他沉默不语,他更是大怒:“你若是一开始就打算放弃她就该告诉我,我齐陨就算是用尽手段也会把她圈在我身边的,也不至于让她落得如此!她本就是被宠习惯了的,如今却不清不白的嫁给齐陨执做的平妻,受着他人的指指点点,齐陨轩你当真是狠心到了极点!” 陨轩冷冷看着他,一双眸子恍惚不定,似是丢了魂一样,看着他痴痴一笑:“那又如何?与你何干!” “你…”陨咬咬牙,气的伸手又是一拳,稳稳当当打在他的胸口,陨轩依旧痴痴笑着,他皱眉喝到:“你当真是无药可救了!你不是在乎兵权的人,为那齐陨执你值得如此吗?连自己的女人都可以拱手相让。” “好了!别太过分了啊,这人让你打伤了,谁上战场。”陨执摇了摇头,上前把二人分开了,本来打算看好戏,却没想到这齐陨这般愤怒,再下去都要打出内伤了。 陨冷眼瞪着他,嘲笑一声:“别在这装模作样!齐陨执这一切你和他早就算计好了的不是,卑鄙!” ‘啪啪啪’响起一阵掌声,陨执毫不避讳的笑着点头:“六弟果然厉害!” “齐陨执,她可好?”一旁的陨轩从嘴里面蹦出这几个字。 陨执淡淡一笑,眸若生辉,翩然走向他,看着他惨白的脸色摇了摇头,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怎的会不好,今日她还说叫我成功后放她离开呢。” 陨轩陨二人神色一怔,纷纷开口:“她知道了?” 陨执嘴角微翘,一脸嘲讽的笑意:“差不多吧,她其实也是个聪慧的人。” 二人一噎,这点他们早就知道了,陨轩徐徐问道:“她可伤心?” 陨执摊了摊手,道:“不知道,还没见她伤愁呢,整天都是嘴角含笑的,就是在看见你齐陨轩的时候神色一暗。”他颇有兴趣的看着他的神情,这人天天冷着一张脸,看都看厌了。 半天,他才慢吞吞的说道:“莫要像我一样伤她!” 陨执看着他那难受的样子,豪爽的笑:“自然了,虽然我不怎么喜欢她吧,但是也不讨厌; 。凑合凑合好了。”那副样子好像委屈了他似的。 陨冷眸看着陨执,许久才认真的说道:“若是你负了她,我会抢过来的!” 陨执先是一怔,随即大笑着走过去:“都是一起的,可别伤了和气。” 另一处,嘉于急急忙忙走到籽听眼前,拱了拱手禀道:“娘娘,九王妃求见。” “九王妃!静儿妹妹,让她来!”这成婚不到两天,她这么就跑过来了?还是说出了什么事情,这下一想急忙站了起来。 不一会儿,庄静儿就跑了过来,眼睛红肿着,满脸都是泪水。一直坐在籽听身边啜泣:“籽儿姐姐,怎么办?我不当这个九王妃了,我不要了…” 籽听拿着帕子给她擦眼泪,笑着说道:“静儿妹妹怎么说这般任性的话,出了什么事?” 这一问不打紧,她哭的更加是惨烈,直接趴在籽听怀里面嘟囔:“那个齐陨岑他竟然在新婚当夜把我一个人抛在新房,还说他不喜欢我这种女人,呜呜…馨儿姐姐又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只好来找籽儿姐姐你了。” “把静儿妹妹你丢在新房?”籽听扶起她问道,庄静儿抿着嘴点点头,委屈的不得了:“他都不要我了,我还当什么九王妃,我不要了。” “静儿妹妹不要说这等气话,皇上下的旨怎可以耍性子。”籽听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劝导:“静儿妹妹,他毕竟是你的丈夫,何况陨岑也不是个不通情达理的人,你和他好好说说就是,要不然和萧娘娘说说,叫她管管陨岑。” 静儿听着她说,无奈的点点头,她知道她是摆脱不了他了,也只好认命了。 她双手拧着丝绢,扁着嘴说道:“他每次一开口就是说我怎么不好,我怎么和他好好说?” 籽听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这就要看静儿妹妹你的本事了。” 庄静儿迷茫的点点头,之后和籽听又抱怨几句,还十分担忧的安慰了几下籽听才离开。 籽听看着书,忽的想起什么,招了招手:“嘉于,去看看四皇子在不在?” “是,娘娘”嘉于点点头,拱手退下。 没过多久,他回来禀道:“回娘娘,听丫鬟说六皇子出去了,不知去了哪里。” “嗯。”他每日都是这样吗?他有什么事情好忙的? 这样闲逸安稳的日子不过几日,籽听差不多已经习惯时,一道圣旨让她顿时沉到了谷底。 这日籽听本在小歇,睡梦中被一道尖细的声音吵醒:“圣旨到~四王妃文籽听接旨。” 籽听看着那急急忙忙走来的太监,起身曲膝跪下,双手举于头顶,皇上这又要做什么? 那公公拂尘一挥,打开圣旨,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相府二公子萧红尘已故,朕为安丞相之心,特下旨令四王妃文籽听回府看望,以表哀悼; 。” 那公公轻声细语的说道:“接旨吧,四王妃。” 籽听一时怔住,大脑嗡嗡吵着,不知道如何开口,睁大了嘴看着那太监,二哥死了?二哥是何等厉害的,大哥前几个月不是还说二哥好好的吗?怎么可能阿,皇帝一定是听错了。 那公公看着她叹了口气,把圣旨放在她的手上便回去复命了。 籽听感觉到手上的重量才回过神,慌张的站起来,拉着然儿的手嘟囔道:“然儿,我听错了对不对,二哥他没事的对不对,他那么厉害,他可是旨告国第一呢,怎么会有事情呢。不会的,不会的~” 看着失魂落魄的籽听,然儿哽咽的唤道:“娘娘…” “不会的,对,不会的。”籽听见她没有回答,一把推开她,慌张的往外跑,一边念念有词:“我要回府,我要问问爹爹,二哥他还好好的在天雅的。我知道的。” “娘娘~”然儿急忙叫她,她好似没有听到一样,然儿对着身边的人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跟着娘娘阿。二少爷死了,娘娘一定会受不了的。” 籽听此时往主院跑去,那周月仙正看见她一脸泪水,慌慌张张的跑来,皱起眉头走过来:“这般不知体统,你是要去那里?” 籽听没有回答,一把推开她,直往大门跑去,耳边还响起周月仙和婢女的咒骂,她一个劲往外跑,见到马车马上跃入车内,籽听对着车夫喊道:“快,去丞相府,快。” “是是是。”车夫连应三声,马上挥起鞭子。 籽听这才后背倚靠在马车内,忽的看见身边还坐着一人,他正含笑看着她,籽听纳闷的皱了皱眉头,问道:“你知道了?是要与我一起吗?” “自然了,籽儿可是我的妻子,我自然要陪你去。”陨执崔然一笑,伸手抱着她。 此时籽听那还顾得了这些,点点头之后就由着他抱着,眼神时不时车外瞟去,这段路本不远,最多半个时辰,怎的籽听感觉坐了一个上午了,她时不时催车夫:“你快一点啊,怎么这么慢。” 车夫则一脸无奈至极,这已经是最快的,他还能怎么办? 还未看到看到相府二字,籽听就要的掀起帘子要下车,陨执无可奈何的抓紧她的手,掀起帘子,纵身一跃落地,籽听抬头看见相府上那白色灯笼和白绫,就急急忙忙提起裙子跑入内。 一旁的婢女家丁都纷纷行礼:“见过娘娘。”再抬头那看到了人影阿。 籽听一入大厅,便看见了大大的奠字和到处悬挂的白绫,顿时脚下一软,要不是陨轩扶住了她,她就要摔倒在地了。 籽听痴痴的唤着,双唇发颤:“二哥~” 众人听着熟悉的声音都往门口看去,看见半倚在陨执身上,眼睛红肿,脸色惨白不堪的籽听。 ------------ 第七十二章 二哥可真狠心 籽尹皱起眉头,起身走过去喃喃道:“籽儿知道了?” 籽听一听他问,强忍的情绪顿时崩塌了,放声大哭,似乎还是不死心的抬着头看着籽尹问道:“大哥,二哥当真…”她愣是说不出那个字。Ÿwww.&#;00.co 籽尹会意点头,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怜惜的轻语:“红尘他的确,籽儿莫要再伤心了,红尘他不会愿意看见你这样的。” “不会的,二哥武功那么高的,谁奈何得了他?”籽听摇着头,心里面怎么也不愿意接受这件事情,她的声音哽咽不已,不可能的阿,二哥那么厉害,从来就没有人打得过二哥阿。 “是真的。”籽尹沉声说道,他指着大厅上的棺材说道:“尸体昨晚便从天雅运回来了,红尘是被乱兵杀死的,籽儿也知道的,双拳难敌四脚,当时那种情况下红尘不可能会生还。” “怎么会?”籽听吓得痴痴倒退几步,摇着头喃喃道,不可能阿,她忽的神色一变,跑到灵位面前,小走几步缓缓的弯下腰,伸手拉开棺盖,跳入眼眶的是一具满是蛆虫的尸体,男子脸上带着一张银白色面具,身着黑白劲装长衣,腰系一条浅蓝玉带。 籽听顿时吓得跌坐在地,捂着嘴巴含含糊糊的说道:“没错的,那是二哥,他的腰带是一年前他去天雅我送给他的,他一定不会把腰带给其他人的。二哥~” “尘儿…”丞相夫人见此哭的更加大声,看着那棺材直掉泪水,文书莫也是低垂着头,眼神里也是哀伤的很。 “不过才一年而已,二哥你怎么就会这样呢,二哥你那么厉害怎么会死呢,怎么会呢。”籽听趴在棺材上啜泣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陨执是费力九牛二虎之力才硬把籽听拖了出去,这才赶在天黑之前回了回皇宫。 籽听一直呆呆涩涩的倚在床头出神,许久她才张了张口说道:“齐陨执,我的希望没了。” 一直坐在她身边陨执疑惑道:“什么希望?” “出皇宫的希望没了,我本是想等着二哥来救我,可是他如今…呵呵。”籽听眨了眨睫毛,晶莹的泪珠便落在了脸上,顺着脸流到了嘴巴里面。 此时她净白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鼻子眼睛已经红的不成样子,长长的睫毛也早已打湿,眼眸还覆着水雾,眨了眨眼,便又滴落一滴,她紧咬下唇,看着前方出着神,眼神涣散的很,她这般样子便是铁石心肠的看了也会心下不忍吧。 “籽儿。”陨执见她如此实在是于心不忍,紧紧抱着她,手覆在她的眼睛上:“哭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突然的,籽听伸出手也紧紧抱着他,像是在找一个支撑的东西,她将因为陨轩强忍着没有哭出来的泪水一并哭了:“如今二哥也不在了,陨轩也不要我了,我还要这身子干什么?” 陨执抿了抿唇,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想给她安全感一般的,他沉默着,任她嘟囔,任她哭泣; “齐陨执,放我离开可好。”籽听几乎是用一种央求的声音说着。 陨执身子一僵,沉默半刻,才徐徐说道:“我当真没有那个本事,对不起了,籽儿。” 籽听低笑一声,哽咽着说道:“当我求你。”什么叫没有本事,说她抱病死亡不就可以了,他就是不愿意放开她。 陨执怔了怔,不由自主的吻了吻她的发丝,低低道:“好,等我成功就放你离开。” “多谢。”她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爽快的答应,心下平和了不少。 陨执就这样抱着她,她哭着哭着,哭到累了就倒在他怀里睡着了。 等陨执睁开眼时,已经是半夜,他放下籽听,舒了舒筋骨,被压了一晚上了,接着他坐下看向籽听,看着她绯红的脸色觉得不对劲起来,马上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顿时皱起了眉头,转过头对着身边的然儿喝令道:“赶快去叫御医!” 然儿看了一眼籽听,忙的点头:“是!’说完便急急忙忙的往外跑。 一会儿,御医便大汗淋漓的小跑进来,宫里面的人都深知四皇子不好伺候阿,他一听是四皇子什么都顾不得就跑过来了。 陨执看着他一边把脉一边直摇头,一句话也没有说,不由的大骂:“到底怎么了,光摇头不说话是哑了吗?” 那太医见他怒目圆睁,眼神冷厉,直打了个哆嗦,忙的回答:“皇子,恕微臣无能为力,四王妃在小时候应该就有恶疾,然后这段时间好像又生了几次病,她的身子更加虚弱了,这次只不过是伤心过度了,开个方子,过几天就会好,但是她身体的虚弱微臣就无能为力了,以后恐怕是生个风寒都极难好。” 待那御医走了,陨执撇眉疑惑道:“什么?恶疾?”他怎么不知道,陨执看着籽听疑惑起来。 这时籽听也睁开了眼,听着他的话,淡淡的回应道:“小时候不小心掉鱼池里面了,身子摔在石头上上躺了好久呢,大夫说以后不可以着凉的。可是这几个月又淋了几场大雨,合着衣睡了,没有好彻底我又摔下马,之后又落河,我想这病是好不了了。” 陨执听着她波澜不惊说着,皱起了眉头:“怎的会摔到池子里呢。” “小时候毛毛躁躁的也忘记了当时的情景,只知道痛,我从小就是个怕痛的人,所以记得很清楚,之后看见池子,湖河都会害怕。”籽听徐徐说着,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这身子都是破破烂烂的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起不来。 以前说这些事情她总是会浑身发抖,害怕的不得了,如今她今日可以做的心平气和的叙述。 “竟是这般,以后我不会让籽儿你受伤就没事了。”陨执笑着说道,看着她黯淡的神色不知道如何安慰了。 籽听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嗤然一笑:“你防得住这个宫里面所有的女人嘛?何况你也不是多么喜欢我的,虽然我一入皇宫你就缠着我,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女人,可是我知道的,你不过是在让我对你放下防备; 。” “你怎么这样说?”陨执皱着眉头问道,她怎么会知道。 籽听看着他那吃惊的样子只是微微一笑:“有什么吃惊的,你以为你当真瞒过了我吗?以前我的确信了,信你是喜欢我的,可是从你在大典上说那句话时一闪而过的复杂眼神我就知道了,不过是做戏而已。” “当真是低估你了。”他坦然的嗤笑一声,他们说的果然没错,她的确不是一般的女人。 籽听看着他一动不动的,波澜不惊的扯嘴说道:“我也懒得计较以前了,现在你成功了不是吗?我终是嫁给你了。” 陨执抿嘴沉默,籽听抬眸看了他一眼,不喜不悲的唤道:“齐陨执。” 她如今都和他说破了,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了;眼前的这个人让人觉得恐惧,表面上嬉笑单纯,甚至是喜怒无常,表现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瓜,暗地里指不定多么厉害。 “嗯。”他也没有太过介意,若他不是这几年故意疏忽,她也不能发现的;这几年他们几兄弟都是如此的,都有意无意的展现出自己的真正样子,看着对方的反应。 “出去可好?我现在想一个人好好想想,好好想想该怎么在这个地方活下来。”籽听第一次用这么温和的声音和他说话。他似是体会她现在的心情,十分配合的走了出去。 见他出去,籽听才出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沉思起来,齐陨执他谈不上可以依靠的人,对于陨轩她已经失望透顶了,如果陨的话,她也没有那么厚脸皮。所以她现在是孤掌难鸣,孤立无援。 “籽儿~”这声音似是?籽听心扑通扑通的跳着,捂着胸口不敢睁开眼,轻轻试问道:“二哥?当真是你?” 红尘看着她脸上还未干的泪痕点点头,沉默许久才轻言道:“嗯。” 籽听得到确定才敢睁开眼,眼前的男子梳了一个整齐的四方髻,外着绣金黑长褂,里着月白色锦衣,玉带系身,剑眉朗星,高鼻厚唇,那双狭长的眸子骇人的冷厉。 他在看向籽听乌黑的眼珠时才渐渐温和起来,籽听疑惑的看着他:“那昨日是?”他竟然给自己办了一个丧事,他竟然骗她说他死了,内心一片澎湃,都是骗子。 “对不起,没有提前通知籽儿你。”红尘低头歉意道,他这段时间的确是忙的忘记了,真是太疏忽了。 籽听皱了皱眉,徐徐到:“那爹娘知道了?”只瞒着她一个吗?只让她一个人哭了一整晚? “嗯。”他竟然还承认了,籽听盯着他的眸子抿着嘴说道:“二哥好狠的心。” 红尘没有回答,自顾自的说道:“萧红尘这个人必须死,这个身份我必须丢弃。” “我知道,我一直知道的。你不会永远当这个丞相二公子,可是我没有想到你会选择假死。”籽听看着他,看着这个一身寒意的男子,这个她死去的二哥。 ------------ 第七十三章 在这里籽儿好累 红尘怔怔的看着她,随即点点头:“我也知道已籽儿的聪慧瞒不了多久的。Ÿwww.&#;00.co” “所以从小二哥就打算好了的,所以才蒙着脸; 。这么些年遮遮掩掩,就是为了这一天?”她被所有人瞒着,所有人都不告诉她,原来二哥也是如此有心计的人。 “没错,我不能让他们看见,因为我还要用另一个身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这么些年的苦心经营这么能毁在这张脸上。 籽听没有责怪的意思了,她知道二哥定然不是有意的,她眉宇一瞥,缓缓伸出手抓住红尘的手央求道:“我知道二哥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的,二哥你若是有那个能耐可否愿意带我出去,在这里籽儿好累。” 红尘感觉着手心传来的温度,心里软了下来,再看向籽听那炯炯有神的眸子,终究是化作了一声哀叹:“现在还不行,籽儿可愿等我一年。” 说这话时他连直视籽听的勇气都没有,他是有能耐带籽儿走的,籽尹也有那个本事,可是终究不能,他不能让十几年的计划出现差错。 “一年~”籽听定定的看着他,直到把他看到别过头,籽听抽出手,淡淡一笑:“两年什么都物是人非了,那时候说不定我已经变成另外一个样子了,那时候我也不在需要二哥你了。”一年,他去了一年,他要两年时间干什么? 红尘听着她说,慢慢站了起来,看着桌上的灯笼轻轻念到:“我相信,籽儿即使变了也会如现在一般对我们。” 籽听听着他的话温婉一笑,他是太熟悉她了,还是对她太过自信了。 红尘回头定定看了她一眼,就身影一闪从窗户跳了出去,籽听看着窗户蔑了蔑嘴,她要想在这里好好待下去,最主要的就是齐陨执,想着闭上了眼,慢慢沉入梦乡。 过了一个时辰。 身着一袭白色长袍的宇站在树顶上,看着身旁那沉默不语的男子,气苦的说道:“大哥阿,这大半夜的你叫我来干什么,还让不让我睡了。” “睡?我怎么闻见你一身脂粉味。”红尘冷冷的声音响起,眼神撇向他那手里面的纸扇,嗤笑道:“若不是知道你的本性,我还真被你这副风雅才子的样子给糊弄了。” 宇神色僵了僵,抬起袖子闻了闻,接着嘿嘿笑道:“还是被你看出来了,那个才子不是食色之人?我自然是不可例外了,何况我这叫身在花丛过,片叶不沾身。” 红尘瞪着他,毫不客气的指责道:“我叫你下山不是来找女人的,正事你没办,这些风流帐倒是欠了不少阿!” 接到冷厉的眼神,宇马上反驳,只是显得有些气虚:“你那里看见我没办正事,我是准备听你的话娶籽儿表妹的,谁知道她会去夺那个第一才女,这我有什么办法?” “好个没办法啊!”红尘气呼呼的盯着他,盯着他,直到宇被盯得发毛才出声:“即便事情有变,你也该看着她,我回来才知道,籽儿在宫里面受了那么多苦,你在干什么?”他叫他来是照顾籽儿,他却留恋与花丛。 忽的,宇哈哈一笑,笑的红尘脸色阴沉才止住声,忍着笑意说道:“籽儿受的那些伤害我也无能为力的,你难道以为我有办法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现,再把欺负籽儿的那些人收拾一顿,还能全身而退。” 忽的宇崔然一笑:“我知道了; 。你这是嫉妒人家齐陨轩吧,那人家你情我愿的我也不能从中作梗吧,” 说道这里,红尘脸色阴沉,撇向宇,冷冷说道:“这么说你没有办法护她?” 虽然听出了怒意,但是宇还是认真的回答了:“没有,你该知道的,在皇宫做事情可没有那么容易的。好几次我都差点被那几个皇子发现,即便我做得到也不会做,万一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力怎么办?查到你头上可怪不得我。” 微风扬起,红尘冷着的脸显得更加寒极,他一字一顿道:“那只好如此,籽儿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旨告的事情还是由你掌管。” “我知道了。”宇点点头,看着他坚毅的脸廓出声:“你就这样让你喜欢的女人在他人身下承欢?” 红尘一听这话身体一僵,眯起眼睛看向他,眼神冷到了极点,身侧的手紧紧握着,久久才咬牙说道:“总有一日我会带她离开那个地方的。” 宇淡笑着,满意的说道:“本来还担心你为了美人连江山也不要了,现在看来你还没有昏乱到那个地步呢,其实天下女人何其多,何必守着她一个呢。虽然我那表妹的确是个绝世佳人,但是终究是他人的了,要来也没多大意思了。” 这时他接到了狠狠的一记刀剜,他顿了顿,又接着说:“就算你不嫌弃了,你觉得他们不会嫌弃吗?他们会容忍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作为国母。” “哼,没有他们嫌弃的资格,成王败寇,他们若是反抗,那就是一个死字,看看是国仪重要还是性命重要。”红尘半眯着眼,浑身流露出不可抗拒的强势,威严和嗜血。 这人真是无可救药了,宇心里面骂道,最终还是化作一声讥笑:“那时候她恐怕已经死心塌地的跟着某个皇子了,当然你现在还是有希望的,据我那表妹说的话看来她还是清清白白的,你如果放得下那大好江山。” 这时红尘已经穿梭于群树之间了,只留下一句话:“她若是有事,我饶不了你!” 宇大叫可怜,这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要他负什么责阿,他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她,他忙着呢。看着红尘似风一样的身形笑了笑,他的武功竟然还是在他之上。 他可是辛辛苦苦的去上山拜师,而他萧红尘不仅要一边笼络势力还要一边练武,竟然还比他高那么一筹真是会气死人,不过他再想想他那个不要命的练功方式才平衡了。 辰时三刻,籽听刚睡醒就听到偏厅里嘉于与陨执的声音。 “皇子,这次是月妃了,总不能也拒在门口吧。”嘉于一脸为难的说着,眼睛是不是望向陨执,等着他的指示。 陨执瞪了他一样,冷冷说道:“没看到籽儿还没醒吗,月妃怎么了,照样不见。” 嘉于额角直冒汗,月妃都要拒,他强打勇气问道:“那这礼物…” 陨执看着嘉于,勾嘴一笑:“她既然送了我们也没有退回去的道理,就放那里吧。”陨执随意指着身后的案桌,嘉于点点头放下东西就出去拦客了。 籽听听着让他们说完才知道,月妃来看她了,可她现在不过是一个平妻阿,那里需要劳驾她月妃娘娘; “醒了?”籽听的沉思被打断,她抬起头看着陨执点点头:“来了很多人吗?” 陨执看着他神色好了许多,坐在她旁边笑了起来:“是啊,不过你不需要担心,我叫嘉于拦在外面,不会叫她们吵着你的。” 籽听乖顺的点点头:“好。”这个好子一出,陨执更是无所畏忌的把所有人都拦在外面了,包括庄静儿和泽儿等人。 “你怎的还不走?”他都守了她好久了,那样子就知道没怎么睡觉,不管是不是真心的,起码他是真真实实的为了她,籽听实是于心不忍。 “籽儿你还没好呢,我不能再让你落下病根了。”陨执看着她那副要赶他离开的样子就瞥了瞥眉,哪有这样的,人还没用完就被赶出来了。 籽听盯着他,再盯着他,见他是认真的才幽幽的劝道:“好了,不用你了,我这里有然儿,熙儿照顾就好了。待久了你那正妃会生气的。” 陨执等了半天等出这么一句话,十分无力的叹道“本皇子看起来就那么软弱,连自己呆在那里都权力都没有了?何况你还受着伤呢,说什么我也不去。” “娘娘~”籽听微微抬起头往珠帘那看去,那是熙儿的声音:“进来。” “是。”熙儿毕恭毕敬的应道,她进来时身后跟着两个人,籽听张大了口看着齐陨执,这么多天了,她还以为齐陨执办不到,那时候只是逗她开心呢。 陨执笑嘻嘻的看着她,剑眉一挑:“怎的?籽儿开心不,以后她们就是你这个房的婢女了。” 籽听点点头,对着她甜甜一笑:“谢谢了。”忽的神色一变,疑惑的皱起眉:“你是怎么把那丽才人说服的?” 听她问这个,陨执双眼直发光,兴致勃勃的说:“得亏了本皇子长得眉清目朗,英俊潇洒,才把那女人迷得神魂颠倒的,我说什么她便应什么,你看。” 此话一出,四座哄笑,籽听则严肃的低声说:“以后这种话还是不要说了。” 陨执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眉头一锁,他知道她的意思,不就是怕别人说他和丽才人勾结,他咯咯一笑:“美人,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很关心本皇子了。” 籽听没有想到他这样也能扯到她身上,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看在你现在是我唯一的靠山,我会关心你?”鄙夷的蔑了蔑嘴。 “啊,这样阿,那你准备怎么贿赂我这个靠山呢。”说着把她由头到脚颇带意味的扫视清楚,籽听这时咧嘴一笑,猛地躺下,把被子一拉,闭上眼睛:“睡觉了,我困了。” “什么呀,你从昨天戌时到今早辰时,你还困啊?”陨执不依不饶的把她身体扳过来,然后把她被子也弄到胳肢窝那,才满意,张口欲说。 籽听又一骨碌的钻了回去,挥了挥手:“我真的困了,别闹阿。”陨执明显不相信的盯着她,籽听只感觉后背发凉,却死也不转过身。 ------------ 第七十四章 您是一朵花 因为生病,陨执又把那些看望的人拦在外面,籽听过了好几天的好日子,别说这齐陨执一改常态,在这几天里面是对籽听无微不至的,和孝子一样嘘寒问暖,弄得籽听就差要把他踢出去了。; 好不容易身体好了一些,那厮才不纠缠她去鬼混了,可籽听刚出房门,就看见周月仙正盈盈走来,笑的温婉怡人,语气带着浓浓的蔑意:“这么大的排场真是好生让人羡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皇后娘娘生病了呢,连月妃姐姐都被你拦着了。”籽听皱了皱眉头,她这气势是要给周月怡找回面子了。 她也懒得和她计较什么,冲着她行了个礼,就招呼然儿:“然儿,我身子不舒服,扶我回房吧。”说着转身向着房门走去。 见籽听如此不给面子,周月仙先是脸色一变,身侧的手也是攥的紧紧地,接着想到什么,嘴角噙出一朵花:“不舒服啊,那这些你还是不要吃了,我怕妹妹你气血过剩,补伤了身。” 接着籽听听见了倒水的声音,然儿先是回头,接着大叫起来:“那是我刚刚吩咐人炖给娘娘的雪参。”然儿咬着下唇盯着那碗渐渐变少的雪参,她怎么能这样欺人太甚呢。 籽听看着周月仙那副得意的样子,巧笑依依的淡语:“不过是一碗雪参而已,我从小便吃多了吃厌了的东西,倒了更好,姐姐怎的那般在乎?”籽听一副甚是吃惊的样子,脸上写着莫非你周四小姐没有吃过? 周月仙顿时气的把碗一摔,怒的走前几步,扬手就要打,籽听这时笑的更加璀璨:“要是皇子回来了,看到我脸上这个巴掌印,你说我该不该帮姐姐掩饰呢,哈哈~” 这一笑硬是把周月仙的手给吓得缩了回去,她就是再不理智也不会不计后果,她强忍住怒意,嘴角噙出一朵花:“妹妹提醒的是,自然妹妹说了吃厌了这雪参,姐姐我自然要帮你倒掉,省的让妹妹看着堵心。”说着一脸得意的看着籽听的反应。 籽听也跟着淡笑,脑子转的真快,这样轻描淡写的就把她找茬倒她雪参的事情变成她好心帮我了?籽听对着她礼貌的盈盈一拜:“姐姐刚刚这般好心帮我,我真是感激涕零; 。这样吧,姐姐以后若是想吃雪参打打牙祭就告诉妹妹,妹妹这里多的是。” 周月仙只觉得胸口烦闷,整个人燥热难忍,她竟然说她吃不起雪参,还说要打牙祭去她那里求她就好了。这是绝对的蔑视,她可是堂堂一品大臣的四小姐,四皇子的正妃。 许久她才想到词再抬头那人早已经回了房间,她也只好作罢,狠狠跺了两脚地。 然儿看着籽听一脸的淡笑,忍不住咯咯直笑:“娘娘你可真厉害,把那个周月仙气的是脸色发紫。”籽听见她一说,也想起刚刚周月仙那副想骂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气愤样子,不由得也笑了起来。 这时,锦儿端着一碗佛手杏仁粥放在桌子上,看见籽听端起来喝了几口,才满意的说道:“娘娘的起色越来越好了,那么今天晚上的聚会也可以去了。” “今天晚上?有什么事情呢。”籽听一边喝着粥一边疑惑的问道,今天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一旁的媛儿眨了眨眼就,一副惊讶的样子:“娘娘不知道吗,静婷晚上是云仪公主和静婷公主的生辰呢。” 籽听点点头,内心思忖着,她如今也是皇室成员那是逃不了的,便应道:“哦,这样阿,那我还真得去。” 静婷和云仪是公主里面最受喜欢的,这静婷是因为是皇后唯一的女儿,连封号都是直接用的本名呢,可想其恩宠程度。而这云仪则是因为是曾经的战神沐王爷的唯一遗孤,其名齐欣瑜,而且云仪公主温和舒雅,从不与人争斗,每日只是与太后去诵经念佛,所以更得大家的赞赏。 最让人觉得有趣的就是二人的生辰是一模一样的了,所以这两位公主的生辰都是在一起办的,办的也不是一般的隆重。 籽听千想万想没有想到的是齐陨执竟然跑过来拉着她一起去,当然他的左手边就是周月仙了,看在他这般诚心的份上,她倒也没有推脱什么,落落大方的跟着她去了。 “籽儿妹妹~”籽听侧过脸,看见的是陨和齐陨执一个情况,左手边站着正妃馨儿姐姐右手边站着平妻顾冰影,还好他没有侧妃,不然,籽听忍不住想笑。 “籽儿妹妹笑什么?”雅馨走过来,看着她忍俊不禁的样子直疑惑。 籽听定了定神,才没有笑,徐徐说道:“没有阿,看着你们两个像护花使者一样。”这话一出,连雅馨这般温雅的人都掩嘴而笑了,更别说一旁的齐陨执了,他忒给面子的哈哈大笑,惹得众人频频看过来。 籽听特别想说她不认识这疯子,陨执还走前几步,一只手搭在籽听肩膀上,极为单纯的咧嘴一笑:“籽儿你这话说的不对,你看看你和月仙也是在护本皇子这朵花呢。”这周月仙为了不让人忽视也跟上两步,站在陨执旁边配合的微笑。 籽听怔了怔,他实在是太厉害了,连这个都不能吃亏,籽听含笑点点头,甜美的附和:“您是一朵花,最美最艳的,谁也及不上。” 陨执先是愣了愣,在籽听以为他会生气的时候,他嗤笑一声,猛地点头,一只手绕过籽听的玉颈,十分同意的点头:“籽儿说的极好,极合我心; 。”籽听这个时候特别怕这位贵皇子当着大家的面亲她,或者是做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 这时陨执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松开了手,压低声音附在籽听耳边念到:“放心,本皇子一定不会让你很害羞的。”籽听看着四周越来越多的人直瞪着他,他这还叫不会让他很害羞,他这个亲昵的动作指不定会让那些人以为他在和她说什么私密的事情。 为了撇清嫌疑,籽听一脸笑意的冲着他点点头,对面的雅馨等人已经被他们惊呆了,籽听无力的笑着,故意转移话题:“馨儿姐姐,静儿妹妹她来了没。” 这一说,雅馨才回过神,笑着回答道:“可能就快了吧,静儿妹妹和九皇子都是喜欢打闹的人,想必是耽误了,我们先入席吧。” “嗯。”籽听点点头,看见陨此时正对着他温和的微笑,籽听也回以一个笑容,转身和陨执一起入殿。 主位上自然是皇上皇后,两侧第一排是泽儿和太后,两位太妃。第二排才是两位公主,第三排就是太子和正侧妃,陨轩和苏亚,看到这里籽听勾嘴一笑,看来皇上这样安排是打算要陨轩娶苏亚了,然后就这样一直排到九皇子。 之后是九嫔四妃,再就是那些年幼的皇子与众公主了。依照封号大小依次排位。她和陨执泰然自若的坐到了第四排左侧,对面就是雅馨和六皇子等人。 皇上扫视一周,看了看没有人缺席才满意的举起被酒樽对着大家朗声道:“今日是欣瑜(云仪的正名)和静婷的生辰,朕甚为开心,众尽管畅饮,不必拘束。” 众人听言便知晓其中的意思,马上含笑举起酒樽敬公主:“祝静婷公主,云仪公主福寿安康,心想事成,万事如意……”大家一饮而尽以表祝福。 这时静婷站了起来,拿着酒樽走到籽听眼前,籽听顿时觉得她会拿酒泼她,因为她,她才被大哥打的,虽然是她先欺负她的,但是依着她那般嚣张跋扈的脾气自然不会检讨自己。 只见着静婷慢慢走进,籽听的手忽的被陨执紧紧握着,就在几个皇子和皇上皇后要开口时,静婷对着籽听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四下顿时安静,籽听也不知道她怎么了,还是十分警惕的看着她。 静婷将酒樽放在籽听眼前,低声说道:“静婷以前对籽儿姐姐多有冒犯,这段时间静婷总算是想清楚了,请籽儿姐姐原谅静婷以前对籽儿姐姐的伤害。” 籽听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静婷的握着酒樽的手的更加稳当了,声音更加轻柔,目光也是十分真诚:“籽儿姐姐,我知道我做了很多不可原谅的事情,希望籽儿姐姐看在我养尊处优,嚣张跋扈惯了的份上宽恕我。” 籽听更加是睁大了眼,她说实话是很不愿意喝这杯酒的,她这一杯酒难道就可以清除一切吗? 可以让她忘记她害摔下马时还狠狠补了几鞭子,嘴上还一口一个贱\人么?就可以让她忘记她陷害她和陨不清白么?就可以让她忘记她当初是怎么逼着她害怕,把她推下河的?就可以让她忘记她那一次次的辱骂,一次次的指手画脚,一次次的把罪责揽在她的头上么? 可是她不可以不喝,是的,皇上的眼神告诉她她不喝就是给脸不要脸,籽听扬嘴一笑,任谁都可以看出其中的苦涩,无奈。 ------------ 第七十五章 你为何气恼? 轻吐一口气,籽听强忍着心里面的不情愿,扬起衣袖,举杯一饮而尽,看着眼前眼眸闪烁的静婷微微一笑,语气不卑不亢:“公主如此抬爱,我怎能耿耿于怀?”这话一面听着像籽听万分感谢公主屈尊道歉,一面听起来又像在说她不情愿,是被公主你给逼着答应的。Ÿwww.&#;00.co 这语气皇上听的一清二楚,眉宇微瞥,就算静婷以前任性了一些,可是她堂堂一国公主都如此低声下气了,她文籽听话里话外还是不饶人,真是不知轻重。 静婷虽然也听出这话语气的疏离了,但却没有在意,这比她想象的情况要好多的了,本以为她会耿耿于怀的,毕竟她曾经让她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还想方设法害她,如今她还搭理她已经是极好的了。 静婷扬起头,冲着籽听甜甜一笑,眸子闪着光彩:“那籽儿姐姐我先回位子上了。”说着微笑着离去。籽听没有说什么,心里面疑惑着,她怎么会如此通情达理了?她以前不是对她恨之入骨,不是和周月蓉要致她于死地吗,怎么如今却对她如此客气,还降下身份道歉,她实在是不相信她会改过,也是为了算计她吧? 不管她这次是不是真的,她都曾经伤害了她,一次又一次诬赖,辱骂她。一次又一次的嘲弄她。她,齐静婷对她做的那些事情,她不会忘记的,但是她如今也不好拿她怎么办,只得忍着。 苏亚看着如此一幕也着实吃惊,她是公主,自然深深知道静婷如此做要下多大的勇气,不说别的就说她身为皇上皇后最宠爱的公主当着这么多人面如此低声下气的求道歉,如此做法那人得到的荣耀可是无比的高,偏偏那人就是文籽听,她如何能看着她风光得意。 沉思一会儿,嘴角噙出一朵花,在配上苏亚的容貌,足矣姑射神人,待大家都把视线放在她身上时,苏亚才满意的看着皇帝张口说道:“素闻旨告国众皇子才华横溢,旨告皇上,不知旨告可有什么皇子一展才华的大会?” 皇子看着苏亚疑惑着,她身为一国公主怎么会不知道旨告的大会,即便不知道宫女也会说,她如此一问定是有目的,皇上依旧保持一脸笑容,点点头:“二月便是了,公主如此一问是?” 苏亚一听他问,更加是开心,一脸笑容可掬的回到:“苏亚想看看那时候四皇子殿下的风采,想必籽儿姐姐喜欢的人一定是极为好的; 。” 籽听看着她,嘴角含笑,籽儿姐姐?可笑,说的如此亲切。 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说四皇子什么都不会那就是博皇室的脸面,但如果不说岂不是欺骗苏亚公主。籽听想,如果是以前,静婷一定会狠狠的嘲笑她的。 周月蓉犹豫一下,还是开口出声,语气温和的很:“公主说笑了,四皇子对其他比较感兴趣,对大会的项目毫不感兴趣的。”意思就是他什么都不会,但温和的语气让人觉得她只是在说四皇子喜欢其他。 苏亚一脸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陪笑着看着陨执说:“那四皇子您感兴趣的是什么?” 这话一出,周月蓉沉默不语,似是很为难,苏亚一脸期待的说道,皇上不冷不热到:“他对那些玩乐之事倒是拿手的很。” 籽听一惊,这是她第一次看皇上如此不给情面的说话,本以为他再不喜欢齐陨执还是会顾及他的脸面的,毕竟他连陨轩那不卑不亢的语气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如此看来周月蓉说的那些很是真的了,如果不是皇后娘娘护着,皇上早就贬他为庶民了。看来皇上对那隐居的二皇子不是一般的喜欢,为了他记恨到现在。 籽听忍不住看了看陨执,他依旧一脸笑意,无所谓的表情,籽听顿时觉得他的笑意十分孤寂,十分的冷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疼起这个伪装了一生的男人,籽听温婉一笑,只待众人移不开眼时,籽听才说道:“皇上说道极是,四皇子从小便没了母妃,皇上又如此繁忙,加上因为他少时的失误对他心生芥蒂,如此他自然是想把心思转移,放在玩乐上,要不然,此时他和二皇子应该都一样了。”语气平缓,却在告诉皇上,他变的如今这样,都是因为他的不在乎。句句诛心,虽然皇上不喜欢陨执,但是那毕竟是他的儿子,他也深知当年的事情怪不得他,毕竟他还小,再加上籽听的话,句句透露出陨执的哀愁,皇上即使再恨,也会软下心。 陨执这时眉头一皱,疑惑的看着籽听,她正一脸严肃的看着皇上和苏亚,她在为他不平?陨执再看向周月仙,她低着头,唯唯诺诺的,可能是害怕皇上的威严。 “籽儿姐姐如此为四皇子着想,也不知道四皇子是凭什么掳获你的芳心。”说着苏亚嘴角扬起一丝戏虐,还能怎么样,人家四皇子不是说了吗,她跑到人家宫殿里面,和人家同塌而眠呢。 籽听听着那嘲讽的话语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回答:“自然凭的是真情实意了。”这话一出,任何人都知道不可能,可是籽听说的如此认真,却还真的有那么回事的感觉。 苏亚咬了咬牙,盈盈开口,却接到一声警告:“楚涅儿,你别太过分了!这是旨告国,不是可以任由你为所欲为的地方!” 苏亚怔怔的看着陨轩,如果是其他人,她早就一个耳光打过去了,可是这是陨轩哥哥,苏亚忍下气愤,撒娇似的嘟了嘟嘴,禁了声。 籽听抬眼看了一下陨轩,竟然笑不出来了,他果然还是放不下她的,他是真的喜欢她的,她说过的,不管他做了什么都不会恨他,是恨不起来了。这个男人是孤寂的,没了她,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渡过的。 籽听的表情被陨执一览无遗,他马上抿嘴一笑,伸手抓住籽听温热的手,籽听诧异的看着他,看着他那警惕的眼神浅浅一笑,毕竟她是他的王妃,她没有资格还对陨轩念念不忘; 这个生辰宴会一直进行到深夜,二位公主笑意盈盈的回宫。路上静婷还和籽听寒暄了几句,籽听只是淡淡的点头,要她做到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还真不可能。 此刻,齐陨执就这么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一旁众人都忍住笑意,籽听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到底想怎么样?”一直看着她干什么,他怎么这么无聊。 陨执见她问起,才一本正经的问道:“你为何气恼?”他都不在意了,她为何。 籽听怔了怔才笑着,淡淡说道:“你是我如今唯一的靠山了,她们说你我自然气愤呢。”籽听看着他还是一脸严肃的盯着她,似乎要把她看个透彻,看来不得到答案他是不会放过他的。 瘪了瘪嘴:“你这人就是心机太重,难不成我还是在算计你?”看他一眼,还是不变的脸色,籽听翻了个白眼:“我说就是了,你这么认真做什么?因为觉得你很孤寂,所以一下同情心涌起了。” “同情?这是什么回答。”陨执不解道,他这幅嘻嘻哈哈,游手好闲的样子也有人同情吗? 籽听顿时愁苦不已,看来还要解释,说个话怎么这么费劲呢?讪讪道:“因为你身上有着比陨轩还孤独的气息,可以了吧。” “为了齐陨轩?”所以同情他,陨执嗤笑一声。 籽听直直的看着他,摇了摇头:“也不全是,你比他要可怜,起码他是少时失母,而你一生下来就如此,所有人都不会把你当皇子对待,从小要忍受这些人的指指点点,你还能如此,必定是不容易的,心机深沉也是应该的。”她看见了他的孤独。 “你理解我?”陨执浅笑着,敢说理解他,可笑! “嗯。”籽听笑着点点头:“被人在后面指指点点不好受的,连父皇都对自己恨之入骨,所有人都看不起你,所以你不服对不对,所以你要如此努力的变强,又怕会算计你,伪装了自己。” 你不服对不对,陨执笑意极深,没有说话,籽听继续说完:“我想如果是我会选择二皇子的路。那样起码活的不累。” “活的不累?呵,怎么可能,我注定了的要如此。”陨执一脸嘲讽的说道,他与齐陨轩一样,没得选择。 “没有什么注定,这只是你自己要如此选择的。”就像陨轩,他自己选择的放弃她不是吗?不管什么理由,终是他选择的放弃。 陨执怔怔的看着她,沉默许久,才起身帮籽听拉了拉被角离去,身形越发坚毅。 然儿走到籽听身旁,看到籽听在沉思什么,悠悠说道:“娘娘,四皇子殿下是真心喜欢你的,这么多天连然儿都看出来了,四皇子是真心对你好的。” 籽听转过头,看着然儿许久才淡笑出语:“真心?不是的。他对我好是有原因的,陨轩对我那么好,最后还不是如此这个结局,我怕了,不敢再相信这些皇子了。” ------------ 第七十六章 到底是什么宴会? 然儿沉了沉声,见着籽听眼神里的失落忍不住开口:“娘娘还是忘了三皇子吧,三皇子他的确是很疼你,可是他已经放弃了你,你还是不要再这样难为自己了。;” 籽听微微一笑,看着窗口痴痴说道:“我答应了他,除非他死了。我会喜欢他一辈子的。” 然儿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皱起眉头,她是劝不了她了; 。难道她真的要守着三皇子一辈子? 门口的陨执嘴角一瞥,一辈子,那他要守着一个有二心的女人吗? 这几天籽听没有再看见陨执,连周月仙那也没有他的身影,他几乎是日日睡在自己的主院,连周月仙去也被拒之门外,日日都忙忙碌碌的,籽听抬头看了看那飘落的树叶,风透过衣口刮入衣襟,籽听伸手拉紧了身上淡紫色的披风,轻叹一口,看来又有事情要发生了。 莞崇二十年,十二月初三。 籽听穿了件厚厚的红色狐裘长衣,看着雪白的地面笑了笑:“半个月了,皇子还呆在主院吗?” 跟着身后的熙儿拿着披风回答道:“皇子出去了,这些天还是没有见王妃。” 没有见?果然是有事情要发生了,嫁给齐陨执都一个月了,真是快呢。想想六月初的时候她还在担心要嫁给表哥呢。八月初入的皇宫,十一月初嫁给了齐陨执,如今十二月了。 “娘娘,皇子叫您去主院。”嘉于一脸笑意的小跑过来,因为被冷冽的寒风刮着,整张脸已经被冻的绯红。 籽听皱了皱眉,叫她?低头看了看卑躬屈膝的嘉于,平缓的说道:“去房里面烘烘手吧。”笑着看了眼熙儿,然儿,二人领会向着主院走去。 嘉于目送着籽听离开,他是碰上了好主子,这般关心的奴才的主子可真少。 待籽听走到主院时,看着周月仙已经来了,她和身后的婢女太监一脸兴奋,看到了籽听冷了脸:“你怎么也来了,你也知道执传我了,不甘示弱吗?” 籽听抬起头,见着她身后的人都是颇为气愤,还夹着一丝讥讽,像是嘲笑她不受宠。见籽听沉默,她更是得意,身后的熙儿,然儿二人见籽听依然微笑,也不好发作。 这时房门打开了,沈钰走了出来,温婉一笑:“二位娘娘可以进去了。” 周月仙诧异的看着沈钰,脸色尴尬起来,忙的避开籽听走了进去,入内看着陨执扬着一如既往的璀璨笑容,周月仙一脸委屈的走上去抱着陨执:“执,你半个月都把我拒在门外,你怎么忍心呢?”美人欲哭,娇滴滴的,怎能不动心。 陨执果然眼神温柔起来,摸了摸她的头发叹道:“知道你受委屈了,以后好好补偿你就是了。”眼神落在籽听身上,看着籽听一身的红色毛裘,把那较弱的身子支了起来,显得雍容华贵了些。 籽听接受着他眼神的洗礼,浅浅一笑:“出了什么事情了?” 陨执咧嘴一笑,向着籽听走过去,天真烂漫的说道:“能有什么事,和美人们去参加宴会。” 他这幅样子惹的籽听直抿嘴笑,也许是压抑了半月之久,刹那间,感觉眼前的人光芒四射,她美若繁花。陨执怔了怔,一手勾着她的脖子得意的微笑,周月仙虽然生气,但是也无可奈何,毕竟籽听也是他的女人。 籽听茫然的跟着他走,越走越不对劲,这路是去月华殿的,上次静婷,云仪举办的宴会也是在那里,在月华殿办宴会,这么说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还未到就听见了喧闹的声音,很多人?走进去就见到殿门口也摆放了许多案桌,这么说各大臣也来了? 走近几步,就有一群人过来打招呼,籽听跟在陨执身边微笑回礼,她只需要做个温婉的形象就好了,抬头再看着眼前走过来的三人,籽听脸色一变。 “见过四皇子,四王妃。”三人齐齐行礼,语气认真严肃。 陨执爽朗一笑:“免礼了,不然籽儿可饶不了我。”这话又把众人的视线吸引过去了。 籽听头疼不已,他怎的老说那些话吸引那么多人的注意,私下狠狠掐了陨执一把,他嗷的大叫一声,愤愤瞪了籽听一眼,再想到众人,忙的恢复一副笑嘻嘻的样子:“籽儿就是喜欢打闹。”乍一听,她还真以为是这样了。 文书莫深深的看了籽听一眼,说道:“早些进去吧,别让人落了口实。”如今这个场景他也不好说什么安慰的话,本想开口的籽尹和文夫人一听也顿时抿紧了唇。 籽听看到如此场景,只是乖乖的点点头,给陨执使了个眼色,挽着他一直走,陨执也没有打算再逗她,瞥眉看了她一眼扬嘴笑着。 入了殿籽听发现更加不对劲了,外面摆了那么多案桌,里面更加是,这连大哥娘亲都来了,看来是很重要的事情了,来了很多人。 入座,籽听忍不住抬头问陨执:“到底是什么宴会,你倒是说说,一路上神神秘秘的。” 周月仙挑眉看向籽听:“妇道人家打听这些做什么?没有规矩。” 顿时被泼了一盆冷水,籽听冲她笑了笑,就扁着嘴低头沉默了,又拿出正妃的气势了。 陨执看着二人只是咧嘴一笑,桌下的手紧紧握住她的手,籽听抬头一瞥,忙的抽手,假关心,他又不管管周月仙,看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哼。 陨执笑着,待众人都入了座,籽听才发现还有很多位置空着,还有什么人吗,能让皇上如此重视的人一定不简单。 见皇上笑意满脸,朗声说道:“今日各国使者都纷纷来旨告游玩,朕心大悦,便设宴与众亲家同喜同乐。”众人一听,齐齐道谢,也是满脸欣喜。 不就是使臣,何必如此劳师动众,接下来皇上的一番话她才明白,这不是简单的使臣觐见,而是六国人派来的皇子,公主。如今天下算是太平的,只是有些小国争端。 这六国是前来和亲的,以表各国的友谊,每个国家都会有这么一次年度宴会,比如太子的侧妃就是月兰国丞相的二女。和亲不仅仅是公主,皇子,有的还是位高权重的大臣之子,大臣之女,这次宴会把所有四品官员和嫡系子女请来就是如此目的。 籽听一一扫过所有的俊美男女,看着他们脸上的欣喜摇了摇头,权利如此重要,不惜娶一个不喜欢的人, 每个人为了今天的事情都打扮的极为好看,籽听下意识的看向大哥,他竟然还是穿着普通的青衣,神色淡然,仿佛与他无关,却不知,这样的气质更惹人注意,静婷自打一进来视线就在大哥身上; 摇了摇头,轻叹一口,看向一脸华贵的柳水清,大哥,还是忘不了。他们毕竟有数十年的感情。 没多久,众人都已经来到大典之中,坐好之后,纷纷拱手介绍,无非都是什么国什么国的公主,皇子啊,籽听由始至终都没有抬头,当听见一个沉稳冷冽的声音响起时,籽听睁大了眼睛看过去,男子身着黑色莽袍,翩然华贵,五官精雕细琢,一点也不输给陨轩,身上的冷意比之前者更为骇人。 籽听压住心中的波涛骇浪,脸色恢复平静,看向众人都盯着他,一脸惊艳,把其他人都忽视了,因为陨轩还偶见过,所以这男子的吸引力更为多,除了那些见过她的使者和陨轩以外都怔怔的看着他。 苏亚娇柔动听的声音响起:“大家怎么都看着我五哥呢。”籽听为了避开那些看着她的灼热视线只得低头,仔细听苏亚的话,他是苏亚的五哥,天雅的五皇子? 皇上拍了拍大腿,爽朗笑道:“五皇子好气魄!” “楚尘让皇上见笑了。”楚尘?他的话语虽然客气,但是语气依旧的冷漠。 这时一位身穿碧蓝霞袍的绝色女子翩翩走到大殿中央,虽说是绝色,但比之楚尘苏亚就相差深远,女子对着皇上盈盈一拜:“云澜见过皇上,云澜自告奋勇想献上一支舞,望讨得皇上和众人欢喜。”云澜公主,楚筱国王最疼爱的公主之一,大人物都来了呢,籽听笑了笑,在场的都是各国厉害的人物吧。 皇子一听如此佳人娇滴滴的说话,本就不好拒绝,何况这是一国公主,忙的抬袖笑言:“公主乃天下少有的女子,得见舞姿也是幸事。” 云澜这么一听,娇羞的低下了头,抬手出袖,长长的云袖在她手里像是活的一样,由她摆弄,像是飘荡着的一缕青烟,随着她的动作裙角央央飘起,荡起一圈圈涟漪,青色长袖围绕在她四周,整个人看起来飘逸灵动,像是干净的水一样。此时云澜目带柔情,走向籽尹,对他盈盈一笑,才柔柔收了袖。 这段舞蹈的确是极美的,加上云澜那绝色的容貌,所有人都惊羡的看着她,自然这些人里面不包括陨轩,籽听,苏亚和楚尘。云澜是那种清丽脱俗秀丽淡雅的女子,男子都喜欢的吧。 云澜看上了大哥?籽听看向大哥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叹了口气,他是不会喜欢云澜这种贵公主的。云澜看上大哥籽听是不惊讶的,大哥的才华何人能及?大哥丰神俊朗,淡雅的风姿几人能及?便是皇子也不敢说比大哥优秀。 皇上看见云澜眼眸里的笑意,爽朗一笑:“云澜公主好眼力,籽尹可是我们旨告国第一才子,文相的长子。” 云澜静静听着,看着籽尹的眼神更为爱慕了,皇上都开了口,籽尹才不得不起身拱手微笑到:“微臣见过云澜公主。” 声音温和如玉,柔软宜人,籽听摇了摇头,大哥一向是如此说话的,不知道迷死了多少少女,再看向那云澜,果然双颊微红,她以为大哥只是对她才如此温柔的。 苏亚瞥到陨轩正看着云澜,眼神带着探究的意味,不由得咬了咬牙,忍不住对着云澜恼到:“公主的舞实为华美,苏亚也想请教一番。”顿时众人视线纷纷落在苏亚身上,这是较上劲了。 ------------ 第七十七章 抛弃女人的习惯 云澜迷茫的看着苏亚,她和她无仇无恨的,她苏亚公主喜欢的是三皇子,她也没有和她抢,她这是怎么了?她知道,以苏亚的才华跳得舞和她不会相差太多,她不希望籽尹的视线被吸引,但也不敢当众博了苏亚的面子,只得微微一笑,礼貌性的说道:“公主竟然如此赏脸,云澜求之不得。Ÿwww.&#;00.co”说罢忍不住看向籽尹,见他一脸风轻云淡的看着苏亚,云澜才舒了口气。 苏亚也向她微微一笑,但眼底里闪着寒意,前脚跨出半步,嘴角微微翘起,云袖飘扬,今日她穿着一件水蓝墨炎裙,旋转起来像是花中的仙子一般,璀璨无比,极为清丽脱俗。刹那间,又让人觉得她是那般的虚无缥缈,姑射神人。苏亚此时映景的甜甜一笑,调皮娇媚,惹得众人直感叹。 她是人间少有的绝色,一颦一笑都让人心里震撼,再加上这等舞姿更是夺人心魄。 舞罢,众人齐齐感叹,赞美。只有籽听,陨轩,籽尹等人依旧平静自如。苏亚的舞和云澜相差无几,只是在那容貌上苏亚占了上风。 云澜瞥眉看着她,咬牙笑到:“公主的舞艺超群,云澜甘拜下风。” 正在苏亚得意时,楚筱三殿下定定问道:“素问旨告国地大物博,才子佳人数不胜数,不知可否赏见一二。” 皇上眯了眯眼睛,这二位公主都出来了,那舞艺不可太过平庸,这时皇上想起了陆晴晴,低声念到:“陆昭仪的雨蝶舞深得朕心,就陆昭仪吧。” 陆晴晴被叫到是又喜又忧,喜的是皇上心目中有她,忧的是她自知比不过两国公主,只得低头,声音带着些许颤抖:“臣妾,臣妾自知不如二位公主的风姿,皇上恕罪。” 见陆晴晴如此可怜娇柔,皇上也不好再怪罪,目光看向孙依依,他记得云儿的舞一直不错,孙依依看向皇上摇了摇头,比得过这二位阿。 正在皇上和众大臣为难之际,一沉稳有力的声音响起:“ 臣妾愿意一试。” 这声音?籽听猛地抬起头,眼神定定看着她,柳水清她要来? 皇上点点头,满意的笑到:“水清以前可是我们旨告国的第一才女。” 今日她穿了一件金丝牡丹绫衣,头戴五凤朝阳贵珠钗,流苏垂额,整个人华贵夺目,庸容端庄。柳水清本就是美人,再这么一打扮直把风姿绰约的皇后也比下去了。 籽听笑了笑,那看看她还有没有把舞艺落下,水清对着诸位使者盈盈一拜,翩翩起舞,夺人眼球的牡丹图案让人不经觉得她极其高贵典雅,整个人极像一朵绽放的牡丹,伸手可见她兰花微翘,眉宇含笑,她的身体柔软非常,像是没有骨头一样; 籽听摇了摇头,她怎么比得上云澜苏亚的美貌,她如何也是无济于事的,云澜那等绝色美女都比不过苏亚何况是她? 这支舞是成功的,但是怎么也比不过两位从小被视为一国骄傲的公主,她们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子啊,这样根本就是碰壁。 云澜回头时,看见籽尹眼眸中的眷恋与柔情顿时生气起来,这个女人那里比的上她?她就是以前的第一才女?就这点本事也值得让她看上的人柔情蜜意。云澜冷冷一笑:“这就是第一才女?不过如此。” 云澜几乎是忘记了这是旨告国,她的话是在打皇上的耳光,众使者一脸嘲笑的意味。籽尹冷冷看向云澜,云澜浑身一冷,转过头,籽尹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情,他刚刚生气了? 苏亚好象想到了什么,看着陨执问道:“四皇子素懂的玩耍,不知道选的妃子是否可以让我们眼前一亮。” 这话把大家的视线放在了籽听身上,籽听泰然自若的微笑着,仿佛与她毫无关系,苏亚还是不愿意放过她。接受着旨告国众人的期盼目光,籽听头越发低下,他们是见过她的舞姿的,尤其是那次秀女展示,籽听身着艳红长裙抚媚妖娆的模样,顿时大家有了底气。 陨执没打算让籽听出风头的意思,低低一笑:“再有美貌,也比不上二位公主的气质。” 籽听和周月仙跟着点头,一个慌张羞愧,一个安静平和,籽听的镇静让陨执满意的扬了扬唇。 苏亚看着陨轩越发心疼的目光,沉声喝到:“四皇子如此不给面子吗,还是觉得我们两位公主不配让二位王妃一展风姿。” 陨执依旧笑着,一副毫不在意的意味,让苏亚无话可说,她总不能逼着他们,皇上看着越发生气的使者,冷冷说道:“文籽听,朕要你跳呢?” 籽听茫然的看着皇上,抬起灵秀的眸子,抿嘴一笑,掷地有声的说道:“皇上说笑了,臣妾是怕丢了皇上的面子,我们堂堂一个旨告国还差我一个平庸之辈?”这话一出,皇上也不好再说,如果再逼她,就会让人觉得旨告无人。 苏亚就是想看她出丑的,她没有见过籽听的舞艺,她想一个臣子之女,秀工那么厉害已经实属不易,她那里还有精力去学舞。 云澜也是很生气,因为她看见了籽尹眼中的怜惜之情,她有什么怜惜的?不就是长的漂亮了吗,也不由得和苏亚同仇敌忾:“就是个经看不经用的。” 籽听微微一笑,视若旁人,这种不在意的神情只让人呆涩不知如何自处,怔怔的看着她一颦一笑,只觉得挪不开眼,这是与生俱来的气质,翩翩如玉,眸若秋水。 她只不过穿了一件单色长衣,发饰简单明了,整个人却觉得如仙子一般脱俗。对上楚尘眼眸中的愧意,籽听对他浅浅一笑:都过去了,二哥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她怎会不了解,只是轻叹一声。她的眼神一闪而逝,没有几人看见,二哥不想再做丞相二公子她早知道的,却没想到他要做的是天雅五皇子,甚至可能是天雅皇上; 看着诸位大臣脸上的不甘,皇上瞪了一眼籽听,再看向陨执,见他一脸笑意,更是恼羞成怒:“执儿以后的早朝不用上了,在宫里好好看着你的王妃学习学习,直到她学好。” 陨执先是一怔,眼角冷意十足,抬头时依旧一脸无害单纯的笑意:“父皇说的是。”皇上冷笑着点头。 籽听离他很近,恰好看见他眼角的冷意,心里面感叹起来,父子之间怎会如此。不管他是不是认真的为了护她,他完全可以逼着她去跳舞,可是他没有,反而和皇上起了争执。 她感激的看着他,侧头看着高台上身着明黄长袍的男子,语气温和如玉:“姑父认为姑母在,也会站出来丢脸吗?” 皇上睁大了眼睛,她竟然如此大胆叫他姑父,云儿在的话,也比不过这两位公主的,云儿知道会失败也不会出来的,可是她文籽听有那个赢本事 。 忽的他好象觉得她的眼神与之前不一样了,以前她看着他可是带着冷意,如今怎么会? 籽听见皇上眼神里的犹豫,忙的开口:“以前是籽儿鲁莽了,错怪了皇上,皇上要责罚籽儿毫无怨言,只是与四皇子毫无关系,今日籽儿当真是不愿意的,我想如果姑母在她也不会愿意让我为难的。” 籽听表面上安静,但内心波涛汹涌,她不知道这样搬出云姑母来有没有用,她完全是不想欠齐陨执一个人情,不想拖累他。 籽听一动不动的盯着皇上的神情,见他烦恼的挥了挥手:“你们的事,朕不想去管了,由你们了。”籽听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云姑母有用。 籽听回过头忽的看见迎面走来的男子,顿时疑惑不已,见着男子走向陨执低低一笑:“四皇子的这位妃子本太子实为喜欢,可否愿意割爱,他日我必定送上十倍的美女佳人。” 籽听冷起眸子看向他,打她的主意?这男子瘦瘦高高的,衣袍玉冠十分华丽,按他的话来看他是祈卫国或者是林夏国的太子,齐陨执不会为了讨好他,把她送了人吧。站在他的立场来看完全有可能,放弃她这样一个有二心的女人,得取一国皇子的势力支持,极其划算。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陨执身上时,他只是冷冷一笑:“本皇子可没有抛弃女人的习惯。”他的话一出,陨,陨轩,籽尹,楚尘那骇人的冷冽才收了起来,陨执狐疑的瞟了楚尘一眼。 那男子似乎完全不把他的话听进去,一手拉住籽听,把她硬拽到了身侧,顿时五人脸色一变冷冷的瞪着他。 籽听压下惧意,提高声音叫到:“太子还是自重的好,这里是旨告!”他难道还无法无天了? 那人看向台上高深莫测的皇上:“我想贵国不会吝啬于一个小小的妃子吧。”见皇上没有说什么,他哈哈一笑,一只手搂着籽听的细腰,一只手抚摸着籽听洁白无暇的脸颊,神色得意。 “啪~”众人拍桌而起,连平素温和惯了了籽尹和陨都冷起脸盯着男子不安分的手,恨不得叫人捆起来,陨轩干脆拔了剑,浑身冷的骇人,陨执眼底也是可见的寒意,不管他喜不喜欢眼前这个女人,她都是他齐陨执的妻子!容不得他人染指。 ------------ 第七十八章 过去的都过去了 比所有人更为过激的竟然是楚尘!他提剑而起,身形快到了极致,待他站直时,听见的是嚎啕大叫的林夏国太子。Ÿwww.&#;00.co “啊…你…”林夏国太子惊恐的看着眼前目露凶光的男子,低头看了看血淋淋的双手大骂道:“楚尘你混蛋!竟然敢挑了本太子的手筋,啊~”怒呼呼的瞪着楚尘,眼神即愤恨又惊讶,他怎么敢如此猖狂。 楚尘眼神凶狠至极,一手掐着他的喉咙喊道:“你信不信我敢让你死在这里?”此话一出,林夏国众侍卫齐刷刷拔剑,但都被楚尘的护卫挡住了。 林夏太子本来看着他的护卫还挺得意的,心里面盘算着等会儿怎么教训眼前的人,但对上他严肃狠辣的眼神竟然说不出话,他不是开玩笑! 楚尘嘴角一瞥:“怎么你不信?”身旁响起慌乱的声音,连皇上也是茫然的样子,这林夏太子怎么了? 其他几国的人都在劝楚尘,而他依旧瞪着林夏太子,把所有人的话当作耳边风,连苏亚的嘶喊都无济于事,而陨执众人颇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 看着林夏太子越发颤抖的样子,楚尘低低一笑:“你也会怕?刚刚动手动脚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怕了,挑了你的手筋本皇子还觉得轻了。就是砍了你的手本皇子也觉得该!就怕吓着籽儿,你说你想怎么死?” 众人从进来开始第一次见楚尘笑,他此时的笑极其诡异,极其残忍,像是地狱的恶魔,却又极其美丽璀璨。 他的话把众人的视线放到了地上的籽听身上,籽听还惊魂未定,她眼睁睁的看着他挑了他人的手筋,他从来就不会在她眼前伤人的,这次他如此冲动,如此不顾一切,到底又是为了什么,他的心机她看不透。 籽听颤颤抖抖的爬起来,缓慢的走楚尘眼前,忍住泪水,咧嘴一笑:“五皇子,你如此做当真是为了我?呵~还是为了其他?” 楚尘抿着嘴唇,怔怔看着籽听,眼神温柔而又迷茫,她为何如此说,他怎么不是为了她? 籽听微微一笑:“如果不是为了其他,那就罢手吧!我可不愿意毁了你的一切。” 楚尘睁大了眼,她的意思是不要为了她毁了他本来的计划,籽儿是为了他着想的。轻轻一叹:“好。”说着松开了遏制林夏国太子的手,冷冷念到:“滚。” 再扫视一周,严肃极致的说道:“日后我若是再发现有人伤她,不管是谁,下场绝对不会比刚刚那位太子好。” 他的语气不是在说笑,众人神色一愣,那太子冷冷一笑:“楚尘是吧,回了国,我看你怎么死; 。” 籽听慌张的看着他,严肃说道:“这些话不要再说了,不要说了,你这样何苦,你既然选择了放下一切就应该做到,过去的都过去了,你现在是天雅五皇子楚尘了,我已经是旨告四王妃了;桥归桥路归路的好。” 二哥,爬到如今这步必定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可不能毁在她手上,不可以。 她知道,他这样做只是想尽力为她挡住一些风波。可是他这样做是得罪了整个林夏,这些话会让六国的人对他记恨,他怎么可以这样鲁莽行事。 楚尘呆涩许久,籽儿这话是说已经原谅他了吗?原谅他的欺瞒,原谅他的‘见死不救’。 楚尘还欲开口,籽听已经回到了座位上,他只得也回到位置上。 接下来这场宴会是极其诡异的,几乎没有人说话,各自沉闷的低头品菜喝酒,待到盘已见底,众人才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完全没有了刚开始的兴奋,开心。 宴会到了半夜,皇上终于忍受不住这安静的气氛了,让大家各自回去,籽听如得大赦般的吐了一口气,从刚刚二哥说了那段话之后,所有人都盯着她,现在她为了不再那么惹人注意,走路都是低着头,他们发现没什么好看的,自然会算了。 籽听知道,注视她的人很多,不仅仅是那些不善的,妒意的。还有着温和的,疼惜的。她尽量避着,如今的状况她不好解释。 不久之后,月华殿后莞。 门啪的一声被踹开,门口的侍卫只见到一个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众人脸色一变,警觉的拔剑进门,剑对上男子,见着他的脸孔,众人才毕恭毕敬的拱手道:“副阁主!” “下去,给我很好看着,别让任何人接近!”宇冷声吩咐道,几人忙的退下,带上门,他们可不想被波及。 宇怒气冲天的盯着楚尘,楚尘这才后知后觉一般缓缓站起,淡言道:“你怎的这般沉不住气?” 宇本就极其愤怒,见他还如此怪罪他,更是大叫道:“我沉不住气?还不是被你逼的,萧红尘啊,萧红尘,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毁了自己!好啊,好啊,你真真厉害。” 楚尘淡漠的眸子瞥了他一眼,见他气的直咬牙,轻笑了一声:“你当真以为我会如此愚蠢?” 只是一句话,宇的气愤就消了许多,他如此说必定不是唬他,可以说他从来就是敢做敢当的。 见他安静了下了,楚尘才继续坐下,嘴角扬起一丝戏虐:“林夏七皇子答应了我的条件。” 宇沉默一会儿,睁大了眼:“你是说他的要求是杀了林夏太子,而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是为了让他的声名狼藉,调戏旨告王妃被天雅皇子挑断手筋,这样他也没有资格当这个太子了,想必林夏七皇子很满意这个结局。” 这一招甚好,这太子本就与七皇子关系甚好,他没有死对七皇子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他借红尘的手解决了这么大一件事情,一个小忙是一定会帮的。 楚尘没有太过高兴的样子,徐徐的说着:“一方面是帮他,一方面也是帮我自己,我刚刚恢复这个五皇子的身份,这段时间太过惹人注目,今天一来,那些盯着我的人也可以松口气了,他们或多或少都会盯着籽儿,苦了籽儿了; 。” 宇看着他神色里的不对劲,低笑了笑:“还有一方面也是为了维护籽儿表妹吧,一石三鸟的好计谋啊。”刚刚还怒气冲冲的他豁然开,十分开心的笑着。 红尘抿着唇拿起桌子上的纸簿,越看神色越凝重,旨告这些皇子都不简单! 萧凌殿西菀寝房。 听着吱吱的开门声,籽听对着身旁几人使了个眼色,几人会意忙的对陨执行了个礼,齐齐退下。 陨执见她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笑着做到她的身边,一手抢过她手里面的茶杯,毫不避讳的仰头喝下,接着邪魅一笑:“籽儿等我很久了?” 籽听乖乖的点了点头,拿过一个新杯子:“今日你为何不顾皇上的威胁,容忍我不上去跳舞,又为何不把我送与那林夏国太子,那样做你得到的利益不是更多吗?”还是说他觉得她这个丞相之女更为有用。 陨执低低一笑,提起茶壶给二人各倒了一杯茶,瘪嘴一笑:“送给其他人?虽说你这女人对我有二心,但是终究是我的女人,怎么可以容忍他人有非分之想。” 是啊,他这般傲气的人怎么会容忍其他人惦记她呢,籽听摇头一笑,想起二哥,他不会也对二哥有敌意吧,籽听张开解释道:“楚尘他只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一个大哥,希望你不要对付他!”话又说回来,对付二哥可没有那么容易。 陨执静静听着,没有回答,当真只是一个大哥,怎么他看见他看向她时,眼神里有着男女之间的柔情。既然她不知道,他也不会再说,道:“今日你太过鲁莽了,怎么可以因为父皇的一句话而沉不住气,怎能说出那般胆战心惊的话,你上次当着众人的面说父皇冷落了我已经让他心有不满,这次怎么还要冒险。” 籽听笑了笑,毫不在乎的眨了眨眼:“我可不想欠你的,你是那么在乎权利的人,如果因为我让你上不了朝,参与不了政事,而因小失大,我可负责不起。” “欠?本皇子维护一下自己的女人,还需要你还?”陨执嗤笑一声,一副不满意的样子,籽听沉默不语,她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话总是喜欢在嬉笑中夹着感动,她不敢相信,不能相信那些感人至深的话是真心的 是对她说的。 两个人一直喝了几杯茶,籽听见他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眼神告诉她他看到还蛮有兴趣的,籽听忍不住开口:“你怎么还不走?” 他一直沉默,许久才蹦出一句话:“你和那楚尘到底什么关系?”这话的语气极为认真,籽听摇了摇头他果然还是放心不下,语气问什么关系,还不如说是问她怎么认识的,他们之间的所有事情。 籽听轻叹一口,带着自嘲的语气说道:“他与你是一样的,心机极重,他不会为了任何女人放弃大好江山的,你大可放心。” 陨执怔了怔,颇为心疼的伸出双手环着她的腰,在她耳际轻言:“你以后大可不必怕这怕那的,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你的前面还有我呢,我可是你的大靠山。” ------------ 第七十九章 怕惊扰了这位仙子 忽的感觉她的身子在颤抖,陨执皱了皱眉头,抽出手把她的身子扳了过来,让她直对着他,籽听眨了眨眼睛,卷翘的睫毛顿时变成了一撮一撮的,泪水直打在他的手背上,陨执怔怔看着她,嘻嘻笑着说道:“你怎么哭了?可不会是被我刚刚的话感动了?” 虽然这话是他一贯的作风,可是语气中的沉闷也是听的出来的,籽听深吸一口气,用手绞着衣裙,一字一顿道:“你对我这么好是因为陨轩对不对?这是他要你答应的条件对不对?” 陨执一怔,随即大笑一声:“你这女人就是爱胡思乱想,怎么可能?” 籽听茫然若失的抬起头,忽的噗嗤一笑:“若真是那样就好了,你对我好就是他愿意把我推给你的条件吧,齐陨轩,你可真狠心。Ÿwww.&#;00.co”她到现在还是那般舍不得,他这么就可以那么决绝的说放弃就放弃呢。 陨执想继续说回去,可是看着她如此认真的眼神居然说不出口了,籽听怔怔看着他,抿嘴一笑:“一开始,一开始他遇见我的时候就已经答应你了的吧,呵,怪不得第一次见面,就发现他的眸子里有这隐忍的感觉,他是知道的,所以他之前想忍着感情,不让我爱上他的。” 陨执看着她颤抖着的嘴唇,轻叹一口:“你可恨我?”话出了口又觉得不对,她恨不恨他又什么关系,他只需要护她平安就是了。 “是什么?让他抛弃我的理由是什么?”籽听睁着眼睛看着他,眼眶已经被泪水淹没。她到如今都不敢相信,他那般深爱她的人会那么狠心,理由呢? 陨执不想回答,也不可以回答,不可以让她知道的。但是他看着她,看着她,既然忍不住说出了口:“报仇!”籽听惊讶的张着嘴,眸子眨了眨,见她还欲问什么,陨执马上反应过来,翩翩起身:“天色不早了,你休息吧。”说着不容籽听回答就带上了门。 不过片刻,主院书房。 陨执拿着笔的手顿了顿,冷意十分的叫到:“给我仔仔细细的查查这个天雅国五皇子!”本来他之前是有把各国皇子调查过的,对于着突然冒出来的五皇子他还特意查看了,可是居然毫无有用的线索,他可不相信一个浑身带着戾气的人会那么干净简单。他越是这样没有错出越是该查。 门口响起任陵低沉坚定的声音:“是!”听着回应,陨执才继续拿着笔书写起来。 大雪终于结束了,籽听这才敢出了房间,在内院里面走走。 籽听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流朱雪莲二人忙忙碌碌的身影低笑了笑:“慢慢来,看你们忙的晕头转向的。这些雪可以慢慢扫,扫完了还是会有的,何必去管它。” 流朱一边扫一边回答着:“说是这样说,总不能让娘娘你没个下脚的地方。” 雪莲也跟着点头:“流朱说的对,娘娘你还是别管我们了。” “我一个人能站多大的地方?好了好了,大冷天的你们还是别扫了; 。”籽听冲着还在树下忙碌的二人招手,二人对视一眼,提着扫把过来了,二人的脸颊和双手已经冻得发紫了,却还是一脸笑意:“娘娘,那奴婢去给您煮杯热奶。” 看着二人的殷勤样,籽听挥了挥手:“我什么都不需要,你们还是捂严实点吧,这天虽然没下雪了,着冷风吹着也是怪冷的。” 两人忙的行礼谢恩,眼神撇到迎面走来的俊朗男子,齐齐侧身行礼,语气恭敬:“见过四皇子。” 听言,籽听回头一看,陨执果然走了过来,他此时身着一席墨黑色长衣,肩绣流云,腰系白色蝠案缎带,雪白色的长袍与外衣对比极为强烈,齐陨执与陨轩都是身材略显健硕的,衣服看起来也极为衬托,再加上他精致耐看的五官,籽听惊讶的呆涩住了,她以前也夸过陨轩穿黑衣服好看的。 陨轩走过来见到她并没有开心,一张俊朗的脸写着气愤,籽听拿过他手里面的圣旨,默读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为表示我皇室对五国使者的尊敬,今日中午再摆酒席,与五国使者把酒畅谈,众皇室成员必须前来。 籽听心里一沉,看向陨执 见他紧皱着眉头,一脸黑线,禁闭的唇张了张:“籽儿,你若是不想去就别去了。” 籽听看向陨执,浅浅一笑:“怎么不去?我难道还能抗旨不尊?”皇上都下了旨,谁敢不去。 陨执紧握拳头,在腿上敲了敲,咬牙说到:“父皇如此做只是为了挽回前几日的面子,你去了一定会被逼着跳舞的!”接下来的话他不想说她也知道,也许是那些使者要求父皇的,理由也一定是说希望看见籽听的舞姿。 他怎么反应这么大?籽听惊讶的盯着他的眸子,许久也找不到什么只得微微一笑:“如若我真的不去你要怎么办?皇上会放过你吗?” 陨执果然沉默了,这些道理他怎么会不知道,央央的苦笑:“我只是不想让你做不愿意的事情。” “我知道,以你的脾气怎么会容忍其他人窥探你的妻子呢。”籽听风轻云淡的说到,他是一个极要自尊的人,那些人的做法完全是不把他当做一国皇子,所以他才会那般生气吧。 陨执眼神犀利,直直盯着地面咬牙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对我俯首称臣!”他的霸气与凌厉毫无保留的显现出来。 籽听慌张的捂住他的嘴巴,低低的瞥眉说到:“今日你这么这么鲁莽,被人听去了可怎么办?” 见她如此慌张的样子,陨执催然一笑:“你真是被吓怕了,这里可是萧凌宫我若是不想让这话传出去敢说一个字!”虽说是说笑,可他的话却极为强烈认真。 籽听错愕不已,这么说这些人都是他的心腹,他真真是在韬光蓄锐。 籽听还在思考中,听见他的声音飘过:“所以以后说话不必藏着掖着了,她们绝不敢说出去,你大可放心。” 籽听微点头,他今日与她说了那么多重要的事情,他难道不怕她说出去?他今日是冲动了,他是对昨天林夏太子的做法极度厌恶吧,不管怎么样她是他的妻子,其他人盯着他怎么能不生气? 回房换了身衣服,终究还是与陨执去了萧凌宫,也正巧碰见了楚尘一行人,苏亚也在其中,她也不得不与天雅使团行走吧,见着籽听她怎少的了冷嘲热讽:“四皇子带两位王妃来赴宴呢,籽儿姐姐气色是越来越好了,看来周姐姐极为照顾你呢; 。” 籽听从容的对着众人莞尔一笑,逼得苏亚不知道如何说下去,籽听嘴角上扬,她不就是要嘲讽她只是个平妻吗?不就是含沙射影的嘲讽她嫁了一个游手好闲的无用皇子吗? 籽听正准备还口,陨执已经拉着她走了,他习惯了这样行事乖张,做起来极自然。 被撂下的苏亚气的直跺脚,低声咒骂道:“真是个鲁莽无知的!”这话一说,心里面也舒服点了。 所有人都坐齐了,多半的人都是看着籽听,有探究的,嫉妒的,温善的,灼热的,最多的就是那种垂涎已久的目光。 籽听从容自若的笑着,陨执则是脸色铁青,桌子下的手握的籽听生疼,他生气了?籽听试探的动了动被他握的紧紧的手,他反应过来,低声问道:“怎么了?” “你当做他们看的不是我吧,别气的乱了手脚。”她乱了还没事,如果他乱了她可怎么收拾。 陨执眉宇一瞥,咬牙切齿道:“他们怎么不是看你?”他可是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容忍这些虎视眈眈看着自己女人的人,陨执忽的想起以前他不管籽生死,一笑置之的样子,他不该如此紧张的,就因为她是他的女人所以他会这么生气吗? 苏亚与云澜几乎是同时开口:“皇上,不知今日能否有幸得见四王妃的舞姿?”二人齐齐加重了有幸二字,籽听扬起嘴角,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挖苦讽刺。 皇上叫办这个宴会一是驳回面子,二是安抚这些不满的使者吧。等于说今日的宴席是为了她摆的,她是主角。 皇上粲然一笑,对着众人说到:“今日就补回前日的遗憾,让我们旨告国第一才女第一美人的籽听给大家献上一只舞。”说完寒沉的目光瞥向籽听,警告她不可不跳,否则必有重罚。 籽听不是什么脾气好的女子,她笑着走到殿中央,对着皇上微弯腰,皇上抬手欲说平身,籽听已然出袖起舞,那个姿势只是一个舞姿,皇上忍住不满,阴沉着脸放下了手。 籽听刻意穿了件素雅的白羽墨丹裙,额前戴着简单文雅的鎏金流苏,整个人气质非凡,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意味,眸若秋波,窈窕娉婷。 她平和温婉的浅笑着,云袖飘然,裙角绽出一朵花,因为身体的舞动,青丝飘逸饶人,裙带随着微风荡漾,她仿佛不在这个皇宫,仿佛置身于一片山清水秀中,倾听着小桥流水,林鸟歌唱,风吹树叶,她是那般的真实却又那般的虚无缥缈,让人想起那句‘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出尘脱俗也许说的就是她,虽然嘴角含笑,眼角却流露出孤寂,哀愁于无奈,让人分外怜惜。云澜和苏亚起舞时,众人是赞叹欢呼的,而此时众人都压低了呼吸声,害怕惊扰了这位仙女。 所有人,包括了苏亚,陨轩和楚尘,他们的眼神里毫无其他,只有向往与爱怜。 ------------ 第八十章 我真真后悔喜欢你 舞罢,籽听出于礼貌的对着皇上盈盈一拜,转身走向座位,待她已经坐稳众人还未反映过来。; 无论你表演的是乐还是舞,最高的境界就是让自己和观众沉迷其中,其他的任何乐器她都做不到这一点,唯有这舞,苏亚这次是打错算盘了,要让她出丑也该好好打听一下她的擅长,又或许说她们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苏亚和云澜的确没有想到,她文籽听的舞艺如此精湛,此时她们本应该说两句赞叹的话,可她们任是不服气,说不出口。 “籽儿的舞跳的越来越好了。”籽尹一脸笑容的说到,此话一出,云澜更是难受。 回过神来的皇上也满意的很:“籽听跳的极好,不愧第一才女之名。” 静听也连连称赞,仰着璀璨甜美的笑容:“籽儿姐姐比仙女还好看。” 籽听十分牵强的笑了笑,朗声说到:“谢皇上,静婷公主!”说完语气一转,神色也变得俏皮可爱:“也谢谢大哥的夸奖,籽儿再这么厉害也比不上大哥。”籽尹见她又这般生龙活虎,忍不住咧嘴一笑。 此时云澜呆住了,他们,他们是兄妹?云澜狠狠的瞪向苏亚,她在这里待了那么久一定知道的,可偏偏就是不告诉她,她刚刚来旨告人生地不熟的,更何况她喜欢一个男子怎么会到处说,她不问皇兄自然也不会说他们二人身份,也许皇兄也不知道,毕竟她只是一个窝囊皇子的平妻,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官员。 籽听颇有兴趣的看着云澜,你又不是第一个了,也许公主都是这样的,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看着大哥对她好一点点就会误会,看来以后有好戏看了,齐静婷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面子也有了,皇上和众臣极为开心,个个饮杯畅谈,那些使者也是聊的甚为开怀,但是籽听就惨了,盯着她的人可不少,她只好尽量不引入注意,尽量与陨执靠的近一些,这样那些色迷迷的眼睛才收敛点了,可是这样的话她也惹来了一个更大的麻烦,齐陨执不是个省油的灯,老是动手动脚的,还说一些让人尴尬不已的话。 好不容易撑到了结束,籽听的眼睛已经累死了,瞪了他几百次都毫无用处,他洋洋自得的说都是她故意勾引的。 出了宫门,也许是凑巧吧,籽听三人的前面正是陨轩,苏亚还在陪他们国家的人,三人默着走路,籽听看着眼前孤身一人,身形显得分外凄凉的陨轩,定定的看着,直到心里面为他伤心,眼神都充满着怜意; 他也许还不知道吧,自顾自的走着,浑身散发着一如既往的冷意,这时陨执冷冷的声音响起:“该说什么,今天都说清楚,以后我可不想看见你还和他有瓜葛!” 籽听心里五味杂陈,侧头看向他,见他拉着周月仙嘀咕什么,二人笑着离去了。待籽听回过头,那人已经听见声音,正神色复杂的看向籽听。 籽听垂了垂眸子,指着不远处的亭子说到:“这里虽然没有人,但是毕竟是大路上,我们去那边说吧。” 陨轩一愣,随即点头,温和的声音响起:“籽儿变谨慎小心了~”籽听蔑了蔑嘴,是啊,变了呢。 籽听打量了一下地形,亭子处在莲花池中央,四周空旷,有人来了便看到的,离的远的也听不见他们的谈话,甚好。 籽听笑着走上那朱红漆的拱桥,脚下有些颤抖,陨轩一见忙的扶着她,皱眉道:“籽儿怕这池子的,还是别上去了。” 籽听淡笑了笑,伸出手摇了摇:“静婷公主说的对怕的东西就应该克服。”籽听牙齿一咬,瑟缩着走上去。 陨轩跟着走上去,瞥着的眉越发的深锁,二人齐齐坐定,陨轩先开了口:“籽儿可恨我?” 籽听看着他神色紧张,颇为难受的样子心里面一揪,浅浅说到:“我说过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恨的,我恨不起来。陨轩你是爱我的,只是在你心里面还有比我更重要的东西而已。” 陨轩即松了一口气,又难受起来,徐徐说到:“没有什么比籽儿更重要的了,我本来要放弃一切的好好和籽儿你在一起的,可是我终究没有算到父皇会那般狠心。” “兵权?陨轩你不是在乎权利的人,那个将军的位置有什么好的。”籽听痴痴的说着,看着他紧闭的唇神色一暗。 陨轩伸出手敷在籽听手上,感觉道她的体温才轻松了点:“籽儿,这段时间我好累,我觉得我比以前更孤独了,以前我还可以把你当作内心的一丝寄慰,如今不行了,我抛弃了籽儿你,那日晚上我喝了整整一个晚上,想着灌醉自己,是醉了,可是次日醒来却更加痛了,见着籽儿微笑自若,我知道自己是伤你太深了,我一开始根本没有料到我们会爱的这么深,我以为我只是把你当作了一个安慰,可是不是,籽儿,我该怎么办?” 这是他第一次说这么长吧,他的语气温柔小心,好似害怕说了什么错话,他何时也变得这般谨慎了。他无助的问她该怎么办,是啊该怎么办?她也很想知道。她无数次想跑到他眼前说她舍不得他,忘不了他。可是她这样做只是会让他更为难,更伤心。 他不是个喜欢酗酒的人,他说的那般伤心,只是因为她是他唯一相信的了。 籽听红着眼,咬了咬下唇,扬着笑容说到:“也许这样是最好的了,我们太漂亮了,老天不喜欢我们在一起呢,顺其自然吧。” 黑漆漆的眸子闪烁着,陨轩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籽儿,四弟他虽然城府极深,但说过的话一向不会作假,他答应了我会好好照顾你,护你一生安乐; 。” 籽听怔怔看着他,强压的情绪无法再掩了,随着一声啜泣,泪水哗哗直掉,籽听咬着下唇含糊着大笑到:“齐陨轩,你的意思是要我去…呵呵…去讨好齐陨执,要我承欢与他人身下?齐陨轩,我不是石头,我也会痛也会哭,也知道羞耻,嫁给齐陨执我已经强忍着被抛弃的羞辱和伤痛了,我不想那些看我笑话的人舒服。 你以为就你一个人会在夜里害怕伤心,觉得孤独吗?我是人,是个女人,你是我唯一的依靠,你不要我了,你可知道我多么害怕,那天我精神恍惚,自己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夜里你可知道我也会害怕的躲在角落里倦缩着,我还要告诉自己不可以哭。 天知道那时候我有多么希望一觉醒来嫁的人是你,你只知道你有多么爱我,你可知道我付出的真心并不比你少,我知道你难受,我也心疼你,我不敢在你眼前哭,怕你愧疚感增加,可你说的是什么话,齐陨轩!我真真后悔喜欢你。” “呵呵。”籽听双手捂着脸痴痴的大笑着,泪水顺着指间溢出,她感觉自己要疯了,直到嘴巴里面有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她才松了口,嘴巴已经被咬出血了。 陨轩看着她如此难受,呆呆的走到她身边,紧紧拥着她,带着眷恋与不舍紧紧的抱着她;“我答应籽儿便是,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会护你一天,我只是怕我去了战场就回不来了。” 籽听靠在他怀里嚎啕大哭,闻着熟悉的气息,感觉好象又回到了一个月之前,她还是他的准王妃,他还是她的,她还可以肆无忌惮的挽着他气苏亚。 许久许久,她哭的精疲力尽才收住了泪水,此时陨轩的腰际已经被泪水浸了一大片,她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眼眶和鼻子已经红的吓人,整张脸到处都是泪痕,嘴唇依旧颤抖着,时不时的身子就颤抖一下,情绪好些了,籽听才认真的问到:“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当这个将军,即便抛弃我也要这个兵权,为什么?你们的复仇计划是什么?” 陨轩睁大了眼,惊讶不已的看着籽听,随后抿紧双唇一言不发。籽听冷冷一笑:“事到如今你也不肯告诉我,你如此不相信我吗?” 陨轩抬了抬眸子,沉默许久才开口说着:“我八岁那年眼睁睁看着我母妃去世,她告诉我她是被皇后算计给她吃了毒药,她告诉我要替她报仇,要我不要声张等有了实力再报仇。” 籽听捂着胸口,眼神飘忽不定,皇后娘娘那般慈爱的人居然做过如此见不得人的事情,怪不得他和大哥强烈要她离皇后远一些。籽听看着他问到:“齐陨执的母妃也是…” 陨轩点点头,继续说着,他不想瞒着籽听:“他是他母妃拼死生下来的,皇后在她身上放了少量的麝香,还好齐陨执的胎够稳,不过为了生下他赔了他母妃的性命,他是在最后一刻从她母妃肚子里拿出来的。” 籽听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如此狠心的事情居然会是那个一向慈祥的皇后娘娘,想到齐陨执觉得他更加可怕,他居然可以做泰然自若的唤着皇后娘娘,还把皇后娘娘当作他的挡箭牌,上演母子情深的戏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齐陨执及其感恩,和皇后娘娘关系极好。 他怎么叫的出来?齐陨执比陨轩更早没有母亲,从小就被冷嘲热讽,变得现在这般是应该的。 ------------ 第八十一章 我是他的妻子 籽听喃喃自语道:“事到如今怪不得什么,只怪天意弄人” 二人一想,都沉默起来,籽听忽的站起来,深吸一气,朗声说到:“以后我不想再听见你说这样的话了,我说过除非你死了否则我绝不会接受任何人!”说着提了提裙子走上了拱桥。; 陨轩呆呆坐着,看着她一个人胆颤心惊的慢慢走着,唇不语,只有她一人她可不习惯? 籽听回到房中就见到了一脸笑意嫣然的陨执,他的手敲打着桌面,像是等了许久,籽听拿起桌子上满满的茶喝了一口,听见他笑盈盈的的问道:“都解决了?” 籽听慢吞吞的坐下,视线才放到他身上:“只是什么都清楚了,那些问题解决不了。”她怎么解决的了,她可以做到轻轻一笑把他放下,把他当作其他皇子那般么?她做不到。 陨执也不想再为难她,低低一笑:“说清楚就好了,我不指望你和他断的干净,慢慢来,我有的是时间,你是我的女人,你还能跑去那里?” 籽听特别牵强的笑了笑,她这辈子的确是难以离开了,所以她能做的只有好好辅助他,得到后半生的安宁。 这是一场大雪,分外的厚,不一会儿地上已经有一尺了,籽听缓缓蹲下,捧起一手雪,直直的看着它,喃喃自语道:“飘零一地终化无。” 然儿见她手有些发红,忙的弯下腰伸手扶着她:“娘娘别着凉了,进屋吧。” 籽听“嗯”了一声,由她扶着入了屋子,烘了烘手。正和一些了,看见嘉于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籽听见着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的样子直发笑:“你缓再说吧,多急的事情也要等你气顺了。”他此时是满脸通红,急的直发颤,籽听等着他慢慢顺气。 没多久,他就急的开口:“皇子出事了!” 籽听猛地站起来,焦急不安的问到:“到底出了什事?”他从小到大犯的错多了去,要不是特别严重的嘉于怎么会这么慌张。 嘉于神色紧张的看着籽听,颤颤抖抖的回话:“皇子不道为了什么和天雅丞相之子吵了起来,砍伤了人家,如今皇子已经被皇上幽禁起来了,娘娘,这可怎么办?” 籽听扶着桌子,身子不停的颤抖,她尽量让自己安静来,徐徐问到:“王妃那里怎么样了?” 嘉于低着头,毕恭毕敬的回答:“王妃已经去找月妃娘了。” 籽听捂着胸口,低声念到:“没事的没事的,五皇子挑林夏太子的手筋也没有事,他也不会有事的。” 嘉于听着她的话,忍不住开口:“娘娘,那林夏太子生得罪的人太多,本来就没有什么势力的人,而那五皇子是天雅皇上最宠爱的皇子,何况只是挑了手筋而已; 。皇子他可是把那人砍成了重伤,而且那是天雅丞相的长子,皇子又不讨皇上喜欢,这次幽禁,恐怕就很难出来了。” 籽听低头看向嘉于,他说的对,陨执一直是皇上心里的刺,他这次进去要出来很难,虽说他很有城府,但是皇上下的旨他能怎么办?虽然他一直都是在算计她,但是他也有照顾她的,何况他现在是她的丈夫 ,他若是有事,她也不会好过,他的确是她唯一的靠山了。 沉默许久,籽听坐到梳妆镜前收拾了一下,就往外走几人忙跟着,都沉默不语,媛儿稚嫩的声音响起:“娘娘要去那里?” 籽听用手挡着雪朗声回答:“去凤阳宫。”能让皇上改变意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皇后,一个是孙依依,还有一个是太后娘娘。 半个时辰后,凤阳宫; “籽儿,你不知道皇上这次发了大怒,你我都无能为啊,不过我还是会帮你试试看的。”皇后皱着眉叹道。 籽听对着皇后盈盈一拜:“多谢皇后娘娘,籽儿告退。”着皇后一脸怜爱的点了点头,籽听才出来凤阳宫,皇后这里看来没希望了,毕竟陨执不是她的儿子。 籽听抬头看了看漫天飞舞的雪花,继续往前走。 抬头看着这个以前极其熟悉的地方,籽听叹了口气,初云宫,云姑母可还会怀念这个地方。 跨上阶梯,籽听浅笑着对着门口的太监说道:“麻烦通一声,说是四皇子妃有事求见。” 那公公迟疑一会儿,才推门进去,籽听撇嘴一下,这宫的人当真是现实,以前见了她都屁颠屁颠的讨好,如今看她落难了,居然连通报一声都要思虑再三。 不久,门再次被打开,出来的居然是孙依依,她看了籽听,淡淡的问到:“皇子妃找我何事?” 籽听见她语气还算不错,起码没有摆什么娘娘的架子微微一笑:“如今在皇上面前说的上话的只有娘娘你了,还望您可以不计前嫌,帮我向皇上求情放过陨执。” 孙依依愣了愣,随即崔然一笑:“你可知道皇上欠我一要求,我如果一旦开口我的要求就没有了。” 籽听听出来她话里面的意思,她说的对,她没有必要了一个互不相干的皇子浪费一个绝好的承诺,籽听对着她点点头:“多谢娘娘,那籽听告退了。” 待籽听迈出几步时,又听见她清亮的声音响起:“以他手段不会有事的。” 籽听的脚步涩了涩,她是在安慰她?她怎么会知道陨的事情,籽听不敢问出声,毕竟这里是岳央宫,皇上的眼线极多。 籽听也不敢多逗留,忙的赶去霄仪殿。 籽听在门口走来走去却没有见到通报的人,忍不住走上台阶再次询问了起来:“麻烦公公进去看看里面怎么样了?” 那公公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听着大门吱吱一声,几抬头望去,是刚刚那个通报的公公,他抖了抖拂尘,走向籽听,拱了拱手:“四皇子妃,太后娘娘说了,她无能为力,皇上说的事情她也是无法改变的,皇子妃还是回去吧; 。” 籽听皱了皱眉,想起齐陨轩在她床头守了那么多天,说会护她一辈子,不会勉强她做任何事情,不管他以前是不是在算计她,起码他的确是对她极好的。 籽听毫不犹豫的跪在地上,朗声叫到:“麻烦公公和太娘娘说一声,她若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了,丈夫在牢房吃苦,我这个做妻子的理应陪着他。” 那公公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进了霄仪殿,但是,这进去也就没有再出来。 雪还在下着,籽听直直的跪在地上,风呼哧呼哧的刮脸,籽听瑟缩了一下,扬声说到:“都回去吧,这里用不着你们了。” “娘娘不走,我们也不走。”五人齐齐回答道,籽听点点头,他们若是愿意候着就候着吧。 这是这个冬天最大的一场雪,没多久,几人的身上就布满了雪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籽听感觉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她要倒下了。头上多了一把伞,身上多了一件狐裘。籽听抬头看向右侧,男子抬着下巴,孤独冷然,见他嘴唇动了动:“籽儿,当真如此喜欢他?” 籽听愣了愣,低笑一声:“喜欢?我喜欢的是那个已经我没有关系了的陨轩。”她如此做有三个原因,一是她不想欠他那么多情,他每次都是护着她的,如今他出事了,她该出来护他一次的。二是他是她的丈夫 ,他垮了台她也不会好过,他是她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三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可以许诺给她一个安宁的后半生的。 籽听再看向左侧的白衣男子,他静静的撑着伞,没有口。与之前不一样的是现在又多了两个人陪着她。 几人沉默的站着,籽听依旧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许许久,太后也没有派人出来,陨轩看着她越发紫红的脸,提了提声音:“籽儿回去吧,皇祖母这里就由我来。” 籽听低压的声音缓缓落下:“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夫,如今他被困了,我还安然无恙的呆在家岂不是惹人闲话!” 陨轩听罢,沉了沉声:“别人的话有何在乎的。”籽听低一声,像是自嘲般的说到:“人言可畏这句话谁都知道的,陨轩你应该理解我的,何况我也不仅仅是为了闲言碎语求太后娘娘的,齐陨执他若是倒了我也不会好过。” 见他动了动身子,知道他又要说什么,籽听先一步开口,声音越来越低:“我知道你会说什么,纵使他有办法来,那也是要周旋许久的,如果我有更好的办法,为何不用?” 二人正在思考什么,籽听扑的一声倒在了地上,二人她扶起,她的手脚已经僵硬了,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这时紧闭的宫门也打开了,那个出来的公公见着倒在陨轩怀里面的籽听惊讶的张大了口,不久才大声说到:“二位皇子扶四皇子妃进去吧,太后娘娘已经答应了。” 二人点点头,扶着籽听走了进去,此时籽听已然昏迷醒,身后的然儿等人一言不发,紧紧的跟着籽听,眼睛落在她的身上。 ------------ 第八十二章 当你是我的女人 太后见着籽听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摇了摇头,纳闷道:“不过是跪了一两个小时怎么就昏倒了,整个人脸色如此难看,这丫头的身子骨怎么这么差。Ÿwww.&#;00.co” 几人沉默不语,然儿小心翼翼的回答:“娘娘的身子打小就不好,平日里得个小风寒都是病个十几天,皇子上次请了御医,御医说娘娘的身子越发虚弱了,今后若是再不好好调养恐怕是无法改变了。可娘娘就是不听劝,常常一个人呆在雪地念叨什么物是人非。”说完,然儿轻叹一口,望着紧皱眉头的籽听。 太后一眼怜惜慈爱的瞟向籽听,轻拍着她的手惋惜道:“这么一个活泼机灵的丫头,真是可惜了。”说着,又重重一叹:“哀家若是有把握劝得动皇上,怎么会让这丫头受这些罪呢。” 身旁立着的陨轩楚尘盯着籽听一脸的紧张,陨轩责怪自己,若不是因为她,她怎么会那么不顾及身子,呆杵在雪地,他记得她曾经说过她是极其怕疼的。 楚尘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籽儿的身子这么差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他,籽儿若是出了什么事,也都是怪他。二人之前都没有想到她的身子会变得如此,像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等了大概三个时辰,天已经蒙蒙亮了,籽听的烧才退了些,她醒来第一句话就是:“皇祖母可答应了?” 然儿忙的擦眼泪:“应了,应了。娘娘放心吧。”籽听才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我能做到只有这么多了,他出不出的来就看他的造化了。”她文籽听应该做的都做到了仁至义尽了,齐陨执你自求多福了。 这时听见声音的太后也下了塌,穿着好了,一走出来便听到籽听略显嘶哑的声音:“多谢皇祖母垂怜。”太后慢慢走到她身边,看着她一脸绯红的脸,轻言道:“籽丫头,你真是作贱自己。” 籽听重重吸了吸鼻子,呵呵一笑:“反正这身子也就这样了,不打紧了。” 太后听她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摇了摇头:“陨执娶了你这么个妻子,当真是有福气了。” 籽听乖巧的点点头,眯了眯眼睛,其实她如此帮他或多或少是因为他的遭遇,每每遇难她总是孤身一人想法子,如今,她只想让他知道,她是站着他一边的,他不再是一个人。 籽听滞了滞,瞅着太后低低念到:“皇祖母,籽儿还是先回萧凌殿等候消息吧。”呆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浪费时间。 “你身子还没好。”太后皱眉说到,怎么这般要强,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籽听咧嘴打着哈哈笑道:“籽儿回去休养就是,一直赖在皇祖母这里人家会笑话的; 。” “籽丫头你硬要回去哀家也不拦着,叫个人随你一起回吧,省的哀家担心。”说着看了看一旁的婢女,那婢女点了点头,备了轿子,然儿熙儿扶着籽听上轿子。 坐定了,籽听才掀开车帘,望着二人低低说到:“你们回去吧,别让人看见了。昨日,谢谢了。”说着打下车帘,这里是霄仪殿,昨天的事情太后娘娘一定不会让人传出去的,不过他们若是还跟着她,那不让人知道都难了。 陨轩垂了垂眸子,声音温柔小心:“籽儿,回去莫要再着凉了。”静等了半刻,听见籽听微乎其微的声音响起:“知道了,你们也是,莫要让我挂心。” 车子行走了许久,籽听握着手绢,一脸的悲戚戚,低声念到:“你当真要如此护我一生,有何意义?” 下了车托婢女谢过太后,籽听便由然儿熙儿搀着走向西苑,刚刚跨入门,未到正院就听见周月仙的嘟囔声:“连月妃姐姐都没有办法,我该怎么办呢?” 语气有些无奈,似乎快要哭了出来。 籽听慢慢的走着,接着是沈钰的说话声:“娘娘莫急,皇子会有办法的。幽禁也是三四月的事情。”听见她安慰的话,周月仙才舒服了一点点,但是籽听好象还是听见了她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周月仙的确是真爱齐陨执的。 籽听微微一笑,继续走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走运了,周月仙一眼便看到了她,什么也顾不得冒着雪走了过来,一把抢过熙儿手中的伞,冷冷的瞪着籽听:“以前虽知道你喜欢那三皇子,却没有想到你对执这么无情,他好歹也是你的丈夫,他如今出了事情你这么还能做到心无旁骛,留宿在外。” 籽听看着她因为气愤而涨红的脸颊,平和细语道:“姐姐多想了,我出去是想法子了。” “哼,想法子,说的倒是好听。”周月仙白了她一眼,阙着嘴嘲笑道:“我看是去找那三皇子,求他给你留条后路吧,不要脸。” “你怎么…”然儿不甘的叫到,却被籽听止住了:“我累了,想去休息会儿,不想吵架。” 谁知道那周月仙脸上更是难看,气呼呼的拽着籽听不放:“累了?你真能说的出口,荡/妇。”籽听也瞪大了眼,她居然误会她和陨轩了。 再看向沈钰,她一副看戏的样子,她也这样认同了?忽的想起自己现在看起来的确是一脸潮红,脸上或许还带着些许倦意吧?如果她猜的没有错,这个沈钰是喜欢齐陨执的,她如此是在为齐陨执不平吧。 籽听也懒得多做解释,齐陨执回来了什么都会清楚的,籽听看了一眼然儿,后者会意扶着她走向西菀,也不管剩下的那人是否高兴。 回了西菀,籽听又沉沉的睡去了,朦朦胧胧的梦见陨轩带着她遨游天下,离开了这个华丽的牢笼,他们站在江南小桥上,籽听指着荷花欢快的笑着,陨轩则是盯着她一脸温柔宠溺,二人脸上洋溢着的笑意是那样的幸福,籽听不由得咧嘴一笑。 忽的场景一变,看见陨轩诚惶诚恐的拱手告诉皇上为了兵权宁可放弃她,籽听皱起眉,眸子里凝满了泪水,场景再一变,见到他身着大红喜袍笑意盈盈,在红喜球的另一端牵着一个绝色女子,她的头上戴着珠帘凤冠,身披凤凰霞衣,一脸的幸福满足; 籽听就坐在酒席之中,齐陨执拉着她,一脸嘲讽耻笑,意味强烈。籽听大声的喊着他,喊着陨轩,他只是瞟了她一眼,再若无其事的看向苏亚,眼神宠溺至极,籽听只觉得自己极其无助,极其难堪,都有人都看着她哈哈大笑,齐陨执冷冷瞪着她。 籽听眼角滑下泪,喃喃出语:“你怎么可以娶她,你不是说过这辈子非我不娶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籽听猛地坐了起来,睁大了眼睛,手紧紧揪着胸口,抿唇念到:“好痛。” 却不想落入一个怀抱,很温暖,很温暖,但是不是她要的那个熟悉味道,籽听怔怔的抬起头,看着男子水蒙蒙的眸子说不出话,她是第一次看见他这般的眼神,迷茫怜惜,眼神别无其他,清澈的过分,这当真是齐陨执吗?是那个外表天真无害,眼神却极其深邃的齐陨执吗? 籽听许久才只说出三个字:“齐陨执?”陨执恩了一声,温柔似水一般的语气:“叫我陨执!可好?”她不知道如何解释心里面对他的那种感觉,陌生,温柔,寂寞。 沉默许久籽听才懵懵懂懂的抬头问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他好象在她身边待了好久一样。好象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陨执噗哧一声笑了起来,笑了好久好久,直道籽听拿眼睛瞪着他,他才敛去笑意,认真回答着:“籽儿,你可知道你睡了多久?” 籽听眨巴眼,狐疑的瞅着他,她睡了很久吗?陨执偏头微笑着伸出两个手指头:“你整整睡了两天,我可守了你一天两夜了,你该怎么补偿我。” 籽听鼓了鼓腮帮子,盯着他看,貌似好象他真的守了那么久,连胡子都长长了好多,眼眶都陷了些许,籽听盯着,盯着,大笑起来:“老大爷,陨执你就是一个老大爷。” 陨执脸色一滞,随后摸了摸下巴,反应过来,拍了拍籽听的脑袋:“老大爷也好,你都是我齐陨执的妻子。我是老大爷,你就是老大妈。”籽听嘿嘿一笑,撇过了头,老大妈?她怎么说也是一个妙龄少女。 陨执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一言不发,直到籽听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泄气的问到:“你看着我不累吗?你该去休息了。”籽听使劲的推他,他却无动于衷,只是收敛了笑意神情恍惚她,语气极为认真的说道:“我答应过籽儿你,以后不会再让你的身子虚弱下去的,可是这次却让你大病了一场,可真失败。” 没想到他会说这个,籽听脸色怔了怔,随即掩嘴半笑道:“你以为你说神仙啊,可以预知未来?你若是有那个本事怎么会被困…”说到这里,籽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怎么可以当着他的面说他的不是。 陨执见她为难反而是轻轻一笑,从容不迫的说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可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男人。”见籽听释然一笑,他又严肃起来,极为认真的说道:“籽儿,我想好了,以后就把你当作我的女人了。” 籽听迷茫的看着他,他不是一直都是整天嚷嚷着她是他的女人吗?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做什么决定?他继续笑着说道:“做本皇子的女人绝对不会受委屈,即便一时受了,我也会加倍让那人承受,本皇子的女人什么都不需要害怕,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籽听张大了口,呆呆的问道:“那周月仙,钱娟儿也都是吗?”他怎么突然之间说这些话。 ------------ 第八十三章 禁足三个月 他忽的神色淡漠起来,撇嘴不屑道:“她们只是我的王妃和妾侍。Ÿwww.&#;00.co”籽听默然不语,不管怎么说,周月仙都是极爱他的,顿时觉得心里面极度冷寒,一个女人那般喜欢他对他好竟然只换来不屑和冷漠。 籽听扯嘴冷笑:“这些好听的话想必和周月仙也说了不少吧,真真假假我已然分不清楚了。”她现在有些惧怕了,惧怕任何一个人的感情,她怕猜,对于陨她也从来不敢相信他是当真喜欢她的,而不是与齐陨执一样为了她背后的势力。 他盯了她许久,才眼神坚定的说道:“她只会躲在我的身后求庇护,就是有帮我的那个能耐也会思虑再三,这些年我太了解她了,就是别人如何对我她都只会一声不吭,甚至有些后悔嫁与我,若不是我宠着她,哄着她,她还会对我有一丝丝的担心?她既然对我那般我为何还要把她放在心里。” 籽听惊愕的看着他,话语虽然是在怪罪周月仙,却也带着自嘲的意味,她不知道该相信他否?在他的面前她算是很愚蠢的吧,籽听抿了抿唇,低头不语。 陨执见她如此,低低一叹:“说如此多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希望你可以真正和我在一起,做我齐陨执的女人。”语气低沉却又威严。 籽听沉默许久,才讷讷的抬头细语道:“陨执,你该知道的,我心中已然有人了,不管你是否真心,籽儿都多谢了。”不管他是真是假她都做不到一副柔情的说做他的女人。 “你若是马上答应我还会觉得你不配呢,放心,我从来就不勉强女人,我有那个自信让你心甘情愿的答应。”笃定的语气,嘴角洋溢着不知名的笑意。 籽听蔑嘴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反常:“也许吧,也许我当真会喜欢你,但是也许我一辈子都放不下他,陨轩他是那般喜欢我的。何况即便他如此对我,我依然舍不得怪他,我真不知道你说的那天要多久。” 也许是自己说的太认真了,他收了笑意,有些气恼的站了起来,扁嘴责怪道:“你就不能说些让我开心的,本来想着要好好对你的,现在气的我直想把你拉出去受受苦; 。” 见他这副想为难她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样子,籽听得意的笑了笑,现在还有些微烧,整个人像是一朵盛开的桃花,粉嫩甜美,娇弱芬芳。 “你这女人真是看不得,怪不得连楚尘那样冷厉的人都对你极为痴心。”陨执摇头一笑,又坐了下来,看着她神色一变,整个人板着一张脸,反差极大,他怔怔问道:“怎么了?” 籽听咬了咬唇,神色紧张的回答:“这种话我极其不想听见!楚尘在我心里面与大哥毫无分别。” 她怎么这么在意,陨执好奇心一起,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可是他对你可不是那么想的,我齐陨执还没有看错过任何人,他若是不喜欢你,我当真是瞎了眼,他都那般明显了。” 籽听低着头眼神恍惚起来,她一直其实都是知道的,只是她不愿意去捅破那层窗户纸,她在很久以前就发现二哥看她的眼神和大哥是不一样的,他的眼神与大哥看柳水清是一样的,温柔中夹着其他东西,所以她每次都刻意和他保持一段距离,不会和她过分亲密。 相对与大哥就不一样了,她经常就趴在大哥的怀里面什么都不管,经常就给大哥一个大大的拥抱,对他撒娇耍懒,她不敢对二哥那般,因为她觉得她那样做他看她的眼神会更加深情,以前她一直装作不知道,可是她怎么骗得过自己,二哥对她是不一样的。 她从小到大一直把他和大哥放在了一起,她却忽视了二哥根本就和她没有血缘关系,而且二哥见到她的时候已经是少年了。虽然她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在她的眼里她和二哥不可能,可是她却忽视了她也会长大的。 陨执看着她越发惨白的脸上,眉宇一瞥,那个楚尘对她来说当真那般重要,陨执极为不高兴的拥着她瘪嘴道:“怎的你的桃花比我还多?难道还要我/日日防着防那的,实在是可恶至极。” 籽听低着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以为她愿意招这么多桃花吗?这些人她都是当作大哥一般的人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陨执也懒得管他,自顾自的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却不敢太用力,也一改常态的只是轻轻的拥着她,轻轻的说道,话语轻柔的像是一阵微风:“你可知道,从来没有人像你这般对我好过,在我受苦的时候往往总是我一个人,一个人面对,一个解决。从来没有人会像籽儿这般认真的为我,我总算知道齐陨轩和齐陨为何为了你愿意那般不顾一切了。” 籽听沉了沉声,极为无奈的叹道:“我怕若说我只是怕你这个靠山倒了,你就不会这般想了” “我知道,即便如此,我听到籽儿你为了我做的事情我还是很开心的,起码你是这些年第一个真心真意对我好的人。籽儿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籽听有些感动的看着他,接着见到他脸色一冷,愤愤说道:“即便是父皇!” 籽听低头闭上了眼睛,齐陨执,为何每次都要和她说这些话,他难道不知道这些话让她很为难,很愧疚吗?她不是个称职的妻子。 “我等你。”他低低笑道,眉宇含着笑容,看着籽听:“我也该去休息了,不然真成老大爷了,籽儿你嫌弃我咋办; 。”说着他极为单纯的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这般单纯,也许这也是他的另一面。 籽听踌躇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刚刚的意思是你要公之于众,不再躲躲藏藏了?” “是。”笃定的一笑,霎时间又极为狂傲极为冷淡,籽听一时觉得自己刚刚看到是是幻觉,马上他又嘻嘻一笑:“我真不愿意看着别人说你嫁了个一无所长的人,我倒是习惯了,我也不想看着那些人肆无忌惮的窥视你,从今以后我护你!” 说的那般坚定,落在籽听的心头,籽听忽的觉得愧疚感极深,她抿着嘴角,对这他点了点头,他才一脸笑意的回去了。 籽听由然儿扶着出去走动,在床上躺了几天当真是一身酸楚,不知道费了多少嘴皮子才让几人同意出去,都一个个哭丧着脸说陨执说了她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她们就免不了死。 然儿则不是因为这个,她是真心担心她的身子的,籽听只得说如果不出去她会闷坏的。 也许是她的事情陨执和这些人说了,那些来来往往的婢女公公极其恭敬的看着她,籽听微微一笑,看来以后她的日子过的不会很惨,她被包得跟个粽子一样的,没一会儿就出了汗,从流朱雪莲嘴里面得知,太后和皇上做了一上午的思想工作,皇上最终说了句禁足三个月,陨执就怎么被放了。 太后娘娘真是厉害,比起在牢里面受那些苦,呆在家里实在是太好了。这个皇祖母是真心疼她的,因为她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太后娘娘不需要利用任何人,她若是说喜欢一个人那就是真喜欢,所以太后娘娘是喜欢云姑母和她的。 本来五国使者是开开心心的来,如今也没有了心思,再加上籽听这枚美女没有出现,他们更加觉得索然无味。 日子平静了四天,籽听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刚走出院门,嘉于就领着雅馨来了,雅馨一来就拉着籽听往外走,虽然紧张,却还是极为端庄,籽听一边跟着走,一边问:“馨儿姐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要这么紧张。” 雅馨一边快步走,一边灿灿回到:“静儿闯了大祸了,我想着九皇子还算和籽儿妹妹你有些交情才要你前去缓和缓和。”籽听‘哦’了一声,便跟着她走。 果不其然,她到的时候,看见萧淑妃正脸色阴沉的看着一旁的二人,籽听忙的扬起笑容,甜甜的唤了一声:“萧娘娘。” 萧淑妃听着声音,脸色才缓了缓,她对着一旁的婢女吩咐到:“赶快给两位皇子妃奉茶。”然后又冷着脸看着陨岑:“还不坐下!” 看着萧淑妃冷着的脸,籽听才认识道事情的严重,萧淑妃那么温柔的人都这般生气,到底发生了什么,籽听微笑着看着萧淑妃,幽幽道:“萧娘娘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好,有什么事情我帮萧娘娘解决就是。” 萧淑妃冲着籽听温和的笑了笑,重重叹了一口气:“让籽儿见笑了,说来说去都是我教子不得法子,岑儿竟然和静儿动气了手。” 籽听撇向二人,静儿瘪着嘴,眼睛微红,显然是哭过的,陨岑则是阴沉着脸,嘴角竟然挂了彩,籽听诧异的问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闹得这么严重?” ------------ 第八十四章 当真要休妻? 陨岑瞅着籽听,眼神幽怨至极,他紧握着拳头愤愤恼道:“她那里像是大家闺秀,分明就是一个泼辣的妇人,我实在是容忍不了了!” “岑儿!”萧淑妃大喊一声,静儿瘪了瘪嘴,抬着泪光闪闪的眸子:“你就尽会说我,明明是你先说我的不是起,你若不是说的那么难听我会说你吗?” 籽听听着一愣一愣的,张口问道:“静儿你到底说了什么事情,让他这般恼怒?”陨岑虽然脾气不好,但也不至于如此鲁莽。Ÿwww.&#;00.co 静儿沉了声,陨岑盯着她叫到:“你倒是说啊,怎么,现在说不出口了?”静儿听着他嘲讽的语气,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说就说,我怕什么!我废了那么大的劲和母妃学糕点,你非但不领情还说我做的连狗都不会吃,我才会骂你的。” “呵~说的轻松,你说的那些话能听吗?何况你做的的确难吃我说的是实话!”想起她说的那些话,陨岑就直来气,他板着脸怒道:“你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泼妇,哪有人指着他丈夫的鼻子骂,骂的还尽是一些难以启齿的话,什么市井俗语都出来了!” 籽听真的很想问一句,她骂的是什么,籽听笑着打圆场:“夫妻吵架很正常,陨岑你就别恼了,静儿妹妹她本来也是好心,想着给你做些好吃的糕点。” “不!谁劝我也没有用,哪有一个女人打自己丈夫的道理,这泼辣货我非休了不可!”陨岑皱着一张脸,指了指自己的嘴角:“不过是说了她几句,竟然就拿杯子摔了过来,真真忍无可忍!” “齐陨岑,你说的是什么混帐话!”萧淑妃抚着胸口,闷闷道,他竟然说要休妻。 籽听看着他青紫的嘴角,皱了皱眉头,还真的是静儿伤的,籽听看着静儿:“我不是与静儿妹妹你说了吗,要好好和陨岑相处,你怎的还动手伤人了。”这般鲁莽不顾的性子可怎么办? 静儿见籽听都说她了,忽的一声哭了出来,嘟囔着说道:“是他,是他说我没有家教,说我爹爹娘亲没有礼数,连教女儿都不会,还说,还说…”说道这里,哽咽起来,委屈至极的咬着唇。 她继续喃喃道,声音越来越小:“我当时实在是气昏了,拿起一个东西就摔,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真不是想要伤他的…” “现在是如此说,当时你可是张牙舞爪的,骂的极其激动。”陨岑抬了抬下巴,深吸一口气,像是如释重负般:“明日我就去请父皇下旨休了你这个泼妇!” “你当真要休我?”静儿此时是要多可怜就多可怜,扁着嘴声音细的像是蚊子叫; 怎么会闹得如此,籽听讪讪说道:“陨岑你还是冷静一下再三思吧,如此急着做决定恐怕以后你会后悔呢。” “不用了!籽儿你不用在帮她说话了,我再也不想和她在一起了。”陨岑负手而立,语气极为坚定,仿佛不休了静儿他就誓不罢休。 籽听冷了脸,沉闷的问道:“我最后问你一次,当真要休妻?” 陨岑侧过头,对着籽听点了点头:“非休不可!”顿时静儿脸色一变,咬着牙,笑了笑:“好,既然你你都不要我了,我也不会赖着你。” 萧淑妃站了起来,一手拉着静儿安慰道:“他要休你母妃第一个不答应,静儿别听他胡说,他若是敢,静儿你就和母妃住,从今以后母妃再也不理他了。”这一个多月她是看着她怎么认真学习女红,怎么认真学礼仪,又是怎么讨岑儿的欢喜,这般的好姑娘怎么能休了呢。 静儿皱了皱眉,低头讷讷的说着:“他不喜欢我又有什么用,我知道母妃对我好,可是静儿真的没有脸待下去了。” 面对这乱糟糟的场面籽听和雅馨都伤透了脑,忽的籽听眼神一亮,起身走向静儿,拉着她的手问道:“静儿可还愿意听我一句话?” 静儿默了声,半响才懵懵的抬起头:“籽儿姐姐你说~” 籽听浅浅一笑,也看向陨岑,掷地有声的说道:“陨岑,你去找父皇完全没用的,父皇说不定还会指责你一顿,要不陨岑,你和静儿再试着待两个月,但是不准说话。如果你们可以做到,我就是求也求皇上让你休了静儿。” 二人皆是一怔,籽听笑着解释:“若你们还想和对方在一起也不用我去说了,但是若是你们当真两个月都不想和对方说话,那还是趁早散了吧。” 陨岑怔了怔,随即重重应了声:“好!”静儿却是微微点点头:“那我就听籽儿姐姐的。”神色却明显不怎么在意了,籽听叹了口气,陨岑这次是伤透了静儿,恐怕以后要劝静儿麻烦了。 因为陨执被禁足,所以招待那些使者的时候,她也不用去,就这么蹲在家,直到五日后,陨执开始筹备寿礼,要她和周月仙代表送去,毕竟面子上,陨执和皇后的关系极好,这份礼不仅要送,还要送的仔细。 终究是决定送一只和田玉的白净瓶,上面雕刻着一枝绽开的冬梅,籽听极其欢喜的选择了它,梅一直是她喜欢的。 “那就这只了。”陨执唤着李公公把一桌子的东西装起来,看着籽听神秘一笑:“我想带籽儿去一地方。” “那里啊?”难得见他这么神秘,他难道还会和陨秋一样送她一把血月琴? 陨执握着她的手,一把将她拉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笑道:“去了你就知道了。”籽听抿嘴一笑,神神秘秘的,他还能变出什么花样来? 二人到了地方,籽听呆呆的站着,入眼的是一片青绿,都是有着半人高的未开花苞,嫩绿的花苞被微风微微吹动,微波粼粼,像是河水被蜻蜓点了点,心里面荡起了涟漪,眼前没有任何障碍物,有的是一整片的绿,空气中透着清新的泥土味; 嘴角一抿,怔怔看着那一朵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每一朵都像是一个花季少女,羞涩而好奇。不知不觉她好像被这些生机勃勃的花草感染了,好似忘记了那些烦恼,重重吸了一口气,咧嘴一笑,眼睛因为开心而半迷着,眼睛流露着笑意。 “极美的吧?”耳侧响起轻柔温和的声音,籽听依旧看着前方,点了点头:“嗯,极美,上次来只看到了一地的残花,如今一看才知道,实为美景。” “等等我。”他低低一笑,待籽听转头他已经消失不见,籽听纳闷一会儿,又转过头继续欣赏,怪不得古人常说赏花悦心,多看了看这些极为生机的东西,整个人也没有那么压抑了。 她呆呆的看着,嘴角时而浮现笑意,不知不觉中听见一阵笛声,时而轻柔温和,时而欢快明乐,笛声清脆悠长,像是种子一样落在脑海,生了根,她竟然忘记了一切,也忘记了是谁在吹,如此音律好似只有八皇子才有的,可是他不是只独爱箫吗。 待声音一段,籽听才回过神,看着不远处站的笔直的陨执,惊讶的盯着他,随即甜甜一笑:“当真没有想到,你如此精通音律,本以为你一直都在钻研权术。” 陨执扯嘴一笑,跨着轻盈的步子走了过来,在她身边停下,笑问:“籽儿也觉得我的笛子吹得好?” 籽听点点头,拿着他的笛子把玩:“嗯,极好。比八皇子的箫毫不逊色;总之我是不及的。”手上的笛子坠了一个月牙,籽听仔细的打量,陨执笑着说道:“他还会箫?我还以为他只会弄花花草草了。” 籽听摸着那月牙,拿起来对着陨执问道:“这个雕着凤凰的月牙是干什么的啊?”这枚月牙的玉质连她都没有见过,极为干净,毫无杂质,那应该是我无价之宝吧。 他从她的手里拿过那只笛子,勾嘴一笑:“我母妃给我的。” “哦。”籽听瞅着他说起母妃并没有很开心或者是很伤心,疑惑着。听见他认真严肃的声音响起:“把这片花海设成禁地是因为那些嬷嬷说这是我母妃极喜欢的地方。” “那怎的还带我来?”那次让她来,只是为了今天她嫁给她做的算计,可是今天呢,为何要带她来? 陨执温柔的拉着她的手,指着眼前一片嫩绿笑道:“你可是我的女人,自然可以来。”低了低头,籽听冲着他笑了笑,细语说道:“你会成功的,玉嫔娘娘会为你骄傲的。” 陨执偏头盯着她一脸的笑意,半响才淡淡笑道:“因为我成功了,你就可以走了,是吗?”她一直不是都在求他放她走吗,他的身边有那么不安全吗? “不是的!”籽听斩钉截铁道,惹得陨执直盯着她看,看着她乌黑的睫毛眨了眨,气吐如兰道:“我不过是相信,没有一个人比你运筹帷幄的久,没有一个人像你隐藏的那么好。一个人在那般情况下还能逼着自己笑,逼着自己对敌人笑,就证明他的忍耐力和城府非常人能及。我从来就没有质疑过你的手段。”他的本事足矣成功。 他眼神忽的冷厉起来,握着她的手腕叫到:“你知道了,谁告诉你的!” ------------ 第八十五章 是贺寿还是送葬 他脸上的狠厉与阴寒她看的一清二楚,籽听不由得诚惶诚恐的瞅着他,咬着唇皱眉不语,他是在害怕什么?他就这么盯着她,眼神显而易见的冷厉,忽的他反应过来什么,马上松了手,语气温和的很多:“是齐陨轩说的?”语气温和,却依然紧张气愤。Ÿwww.&#;00.co 籽听垂着眸子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她又补了一句:“你放心没有人知道的,我没有和任何人说,包括然儿和爹爹他们,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听着她的话,陨执才缓了缓气色,这件事情若是传了出去那他将可能满盘皆输,看着眼前的人还有些惊魂未定样子,陨执才想起刚刚自己的神情和态度,但是即便在那个时候,她还是说着让他安抚的话。 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陨执对着籽听低了低头:“这次是我不好,下次我绝不会如此的。为了赔罪,我送你一首曲子。”说着,把笛子放在嘴边,笛音入耳便觉心旷神怡,籽听心情好的原谅了他。 . 陨执这些天反正就是吃定了籽听,干什么都要把她拉在身旁,连任陵有时候都同情起来籽听了,他家皇子缠起人来可不是一般人抵抗的了的。 转眼间,皇后的生辰也到了,籽听和周月仙带着陨执准备的礼物去了月华殿,当然周月仙没少给她脸色,礼物也是由她的宫女捧着。好像是怕她抢了她的风头,她打扮的极为精致,连一丝头发都没有松散,衣服连一丝褶皱也没有,籽听为了合她的心意只捡了些素雅的穿。 跟在周月仙身边,籽听尽量温和一些,因为马上她就要抢她的风头了,先让她得意一些吧。 入座,所有人都看着她们两个柔弱女子,眼神竟然都是齐刷刷的同情,籽听撇了撇一旁的周月仙,她也许是被场景感染了,籽听见她一脸悲切切,好不可怜。 籽听一反常态的笑着,惹得那些人再也拿不出那种眼神,籽听才敛去了那一脸的灿烂笑容。一个又一个人祝贺送礼,籽听静静的等着,扫视着那些看她的人里面有谁是不对劲的,却一无所获。 直到听见周月仙的声音响起,籽听才把视线放到皇后娘娘身上,周月仙吩咐婢女捧着寿礼走到皇后眼前,才笑着祝贺,籽听也跟着说:“祝皇后娘娘寿与天齐,永享安乐; 。” 皇后点了点头,一旁的宫女忙的打开,顿时场上的人都禁了声,籽听快速的扫视一周,想找到那个得意满足的神情,却没有找到,籽听皱了皱眉,这人城府极深。 皇后娘娘虽然脸色不好,还是好脾气的微笑着,倒是皇上忍不住骂道:“你这是什么寿礼,是贺寿还是送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周月仙慌张不已,只是摇着手,焦急的解释道:“臣妾不知道,是四皇子和籽儿妹妹选得,臣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籽听瞪大了眼,直直看着她,怪不得齐陨执对他那般不屑,她只知道自保,只知道推脱。连籽儿妹妹都叫出来了。 皇上瞥了她一眼,再看向籽听,冷声喝到:“文籽听,你和齐陨执是疯了吗?你们是在怪朕把他禁足吗?” 籽听感觉好多双眼睛都在为她担心,想到这,籽听就鼓起了勇气,对着皇上皇后盈盈一拜,走到殿中央问道:“皇后娘娘可否把灯熄了,这盆玉菊要在黑夜下看着才美,看了之后皇后娘娘会知道送它的理由的。” 皇后迟疑了一会儿,才笑了笑,加派了护卫,才命人把灯熄灭了,再看向那盆玉菊,白色的玉四周透着月白色光芒,那玉菊雕刻精美,被包裹着一层月纱,此时就像是仙物一般,极其让人震撼。 此时籽听借着淡淡月光打探大家的目光,也终于看见了苏亚和周月蓉那愤恨的眼神,籽听皱了皱眉头,以她们的脾气怎么会忍到现在,如此说来,她们的背后还有人,一定。看着众人惊叹的眼神,籽听皱了皱眉头,究竟是谁要害齐陨执。 籽听回过神,向着皇后娘娘跪下,低着头用一种嘶哑的声音细细说:“求皇后娘娘恕罪,四皇子本来送的是一座玉色极好的雕梅白净瓶,放在籽儿这里,可是籽儿没有保管好被偷走了,今日慌慌张张的才不得不把这玉菊拿了出来,本想着菊乃文人雅士最爱,却忙的一时忘记了这菊花的意义,求皇后娘娘恕罪!” 如泣如诉,极为可怜害怕一般,众人禁了声,大家心知肚明,那里是被偷了,明明是她被有心人掉了包,想陷害她,而她又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瞎指证,只得这样给那个人一记警告。此实为高超,人家可是费尽心思补上了寿礼,皇后皇上不可能因为人家一丝疏忽而怪罪。 皇上第一次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她,她不是一直都是鲁莽,什么都不顾的性子吗,本以为她是只有小聪明的无脑之人,却没有想到她如此沉得住气。 皇后抬了抬手,温柔慈祥的说道:“这事情怪不得籽儿你,你如此煞费苦心为本宫准备寿礼,本宫哪能怪罪于你。何况籽儿你说的也是,菊乃是才子名士皆爱之物,本宫如今得了也是有才气的人了。该赏,实在该赏。” 籽听像是得了糖的孩子一样,甜甜一笑,极为璀璨夺目,让人挪不开眼,籽听磕了个头:“谢谢娘娘赏赐。”回到位置,看见周月仙的脸色好了一些,眼神却是浓烈的妒意,而沈钰则是极为佩服。 籽听一副想到了什么的样子,拍了拍脑袋,对着皇后嘟囔道:“对了娘娘,您看我都忙的忘记了,那偷东西的贼我已经查出来了,可是那净瓶怎么也找不到了,籽儿就把她交给您责罚吧。” 说着对着熙儿,然儿使了个眼色,她们忙的把周月仙身后的婢女扣下了,那婢女大声嚷嚷道:“王妃,王妃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周月仙瞪着籽听刚要开口,接到籽听冷厉的眼神她忽的说不出口。 籽听看着那婢女笑了笑:“你不知道,难道还是我冤枉你了?我可是亲眼看见你做的一切呢,你叫人支开了沈钰和李公公,一个人假装去取东西,你的胆子可真大的!” 那婢女退下一软,知道她家主子也不会管她了,只觉得没了希望,眼神无助的很,籽听对着皇后笑道:“本来这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实在不该如此,可是这奴才实在是胆大包天,连皇后娘娘您的寿礼也敢偷,籽儿查了她的住所,一无所获,才想着给娘娘您一个交待。” 皇后满意的点点头,十分开心的笑道:“无碍,籽儿为了本宫如此费心费神,本宫极为欣悦。” 得了这句话,籽听才深吸一口气,虽然她猜想皇后娘娘不会拿她怎么样,可是她还是有些心慌。 那婢女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然被知晓,想起籽听平常待人极好,忙的跪在籽听面前求饶:“求王妃恕罪,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知道错了,王妃一向温和善良待人极好,求王妃饶奴婢一命,奴婢就是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说着一个劲磕头,都是拼了命的,声声响彻宫殿,再加上她一脸的泪水,实在是可怜至极。 籽听微微一笑,看着她温和的说道:“还了那玉净瓶我就替你向皇后娘娘求情,饶你一命。”语气温和,却冰冷至极,她一个替人办事的婢女那里拿的出来。 那婢女心灰意冷的看着籽听,似乎是不相信的摇头:“娘娘一向那么仁慈,有求必应,今日怎么会见死不救呢?” 籽听对着她温婉一笑,低低念到:“是吗,我可不记得我是你说的那种活菩萨。”说着她冷冷补了几句:“你是静儿妹妹,还是馨儿姐姐,或者是然儿?我文籽听只对对我好的人好。对于你,我为何要救你?你的生死与我何干!”太后满意的看着她,之前,她还担心这丫头被欺负呢,原来她才是会欺负人的。 籽听依旧笑着,只是在那婢女的眼睛里面却是嘲讽,她极其挫败的低着头,忽的想到自己就要落在素有手段的皇后娘娘手里面,那一定是生不如死,忙的磕头哽咽道:“皇后娘娘,不是奴婢偷的,是有人指使奴婢的,奴婢是被逼的!” 皇后颇有兴趣的看着她,笑着问道:“那你倒是说是谁指使的,说不定说出来本宫就饶你一命。” 婢女想了想,就算皇后娘娘放了她,那位主子会放过她吗?想到这里,她舌头一伸,狠狠咬了下去,鲜血溢了出来,她直直倒在地上。 公公走下来摸了摸,弓背弯腰的禀道:“皇后娘娘,她已经死了。”皇后挥了挥手,叹了口气:“真是可惜了,本宫可真想知道是谁要害本宫的执儿?”说的可真亲切,执儿,籽听在心里面冷笑不已。 宴席的欢乐还是依旧,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也应该如此的,死的只是一个婢女。若是皇子,现在他们还有心情说说笑笑吗,必然是激动的不得已,盘算着下步如何。 籽听毫不躲避的接受那些打量,现在她锋芒毕露又如何,反正陨执也不躲躲藏藏了,她也没那个必要了。 ------------ 第八十六章 不会勉强你的 孙依依忽的姗姗走来,籽听笑了笑,她这是要向皇后示威吗,她梳了个单环高髻,戴着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明金步摇,珠光宝气,华贵逼人,身着一件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这么一来皇后的装扮全被压了下去,她还故意这么迟来,是扫皇后的面子吗? 籽听记起那次孙依依说陨执以的手段他不会有事,那就是说她是陨执的人,籽听想到这里,忽的对着皇后一笑:“为了弥补籽儿刚刚送的贺礼不够好,籽儿又差人备了一份。Ÿwww.&#;00.co”心里面吐了口气,还好她多准备了一份礼物,怕皇后不喜欢那玉菊。 皇后会意一笑,身旁的婢女便接过了然儿手里面的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条极其夺目的孔雀绿翡翠金镶边珠链,这可是她最贵重的一条链子了,记得大哥送给她的时候,她开心了好几天。 皇后满意的笑了笑,说了几句夸奖的话,把孙依依忘记了,籽听才擦了把汗,这时孙依依冷清的声音响起:“皇后娘娘,臣妾今日来的迟了,但送来的贺礼一定会让娘娘满意的。” 籽听又提起了神,她不会又出什么乱子吧,见着皇后也是一脸强打的微笑,打开之后,籽听顿时笑了起来,是一件彩凤霓霞羽衣,比孙依依身上的衣服还要华丽几分。 这时籽听看见皇上满意的看了看孙依依,看来孙依依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给皇后下马威,还顺带讨好了一下。 “父皇,泽儿来迟了。”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语气极为欢快幸福,泽儿?皇上不是一直都不让他出来吗,籽听看向皇上,紧皱着眉头,看来是他吵着皇上非同意他过来的。 泽儿喜眉笑眼的对皇后皇上行了个礼,就挤到了籽听身边,弄得籽听是又喜又忧,担忧皇上又以为她拐带泽儿,皇上对泽儿的占有欲极大,生怕谁抢走。 “姐姐,你怎么了,你不喜欢看见泽儿吗?”泽儿看着籽听脸上没有笑意,皱着小脸讷讷的问道,那副样子实在是讨人喜欢。 籽听忙的扬起灿烂的笑容,看着他说道:“喜欢,泽儿怎么好,籽儿姐姐怎么会不喜欢?” “那就好。”泽儿嘟了嘟嘴,然后一脸天真无害的看着皇上乐滋滋笑道:“父皇,姐姐也说喜欢我,那等泽儿长大了,父皇你就下旨让我娶姐姐好不好?”. 籽听张大了口看着他,想笑又想哭,皇上整个脸色一变,不知道如何回答,半天就蹦出几个字:“说什么浑话; !下次再这么说话,不要出来了!” 泽儿喜滋滋的脸马上丧气起来,他扁着嘴小声念到:“为什么不可以,难道父皇也喜欢姐姐。” 籽听忍住不笑,看着皇上越发阴沉的脸,只得看着他,微微笑道:“因为籽儿姐姐已经嫁给你四哥了啊,我是泽儿你的四嫂阿。” “啊~”泽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转口又问道:“那父皇也可以娶好多娘娘,那姐姐…”籽听忙的给她塞了一块糕点,籽听笑着说道:“泽儿这些糕点你都尝尝,极好吃的。” “是吗?”泽儿认真的吃了起来,籽听才缓了口气,他的那句话说出来,皇上估计会气的把他关一辈子,她竟然敢说要她娶几个皇子,想想后果都害怕。 回了西菀,籽听就倒在床上小歇了一会儿,和这些人斗来斗去的真累。待她起来,陨执就出现在她房间里面,只是却没有打扰她,籽听起身梳洗了一下,才坐到他身旁,他是该问她一些事情的,沈钰应该会把宴会上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说出来的。 见她坐定,陨执眼底泛着深深的疑惑,问:“你什么时候发现贺礼被调换的?” 籽听打了个哈欠,眼睛朦胧的回答道:“今天早上阿,我本来是打算出去走走,却见到你放在书房里面有声音,我想着如果你在那里,那些宫女不敢出声的,于是走近看看,见着周月蓉的婢女在那一堆礼物里面翻找,我想着当场抓她便宜了那些幕后的人,于是装作没看到。” 忽的笑嘻嘻的看着他,眼神炯炯有神:“你还我四颗夜明珠,和一条孔雀绿翡翠金镶边珠链,为了帮你收拾烂摊子,我可是浪费了太多。”为了制造夜下玉菊的效果,她在玉菊底下放了四颗小夜明珠,不然怎么发光。 看着她斤斤计较的样子,陨执叹了口气:“好,给给给,我还会欠你的吗?”看着籽听满意的点点头,他才正色起来:“那你费了这么多心思,查出来是谁了吗?” 籽听低头摸着杯子,点了点头:“嗯,是苏亚和周月蓉,八皇子应该也有参与,那丫鬟快要招的时候,他眼神有些古怪。”籽听低低的说着,她有些怀疑又有些不相信,陨秋他那般温和,还帮过她好几次呢,实在是不愿意相信。 看出了她眼底想法,陨执冷笑了笑:“你就别把他想的太好了,九个皇子里面也就是九弟和三哥表里如一了,其他人你都还是防着点吧。” “你的意思是太子和六皇子也…”如果说是七皇子有城府,她还可以勉勉强强相信了,这两个人也会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吗? 陨执动了动嘴,嘲讽的语气响起:“六弟他一向就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他这些年帮着大哥做的那些事情,凡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个有手段,有本事的,他表面装的那般与世不争,温和谦逊,只不过是为了让父皇对他的疑心轻一些。至于大哥,他是没有做什么,但是不见得他干净,他的手段不会比我们任何人差。” “是吗?”籽听神色恍惚的思考着,按他这么说看见谁都要防着了,重重吐了口气,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陨执握着她的手,浅浅一笑:“没想到,你也如此有本事,看来他们比我看的准了些,皇祖母说的没错,我可真有福气娶了你; 。” 籽听看着他,忍不住低低一笑:“那能怎么办,谁叫我是你妻子,你若是出了事我也逃不脱。”陨执看她无奈的样子,笑的更加是璀璨了。 籽听忽的想起他被禁足,皱眉问道:“你为何要砍伤那天雅丞相之子?” 怔了怔,陨执眼底泛起阴鸷,握拳冷冷道:“本来只是在御花园见他那猖狂的样子不顺眼,说了几句,他竟然嘲讽我没了母妃,说我不知礼数,蛮横无理,说到时候你们都会背叛我。我骂了他一顿,他还嚷嚷着以后要找我算账,说我这种人谁都不喜欢。还说要将你掠了去,做了小妾…”接下来,他怒目圆睁,呼吸也不平了。 籽听忙的紧紧握着他的手,那个天雅丞相之子一定是满口淫秽的话,说的还是与她,依着齐陨执狂傲的脾气不把他杀死已经是很好了。 陨执眼睛发红,一脸阴霾冷厉,狠狠的喝到:“今后若是我得了势,那些说不是的人,都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好好好。”籽听应着,他一直是很介意别人说他的,可是他是从小到大都是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因为怕惹上麻烦,他只能装作没听见,忍了这么多年,积蓄到现在,所以他才会如此的愤恨。 感受到手上的温暖,陨执眼神才敛去了一脸的冷意,缓了缓冷意,温和的说道:“籽儿,在牢里面的时候,我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地上,觉得和这霄凌宫是一样的,都是寒极的,夜都是凄凉的,我那时候还没有想到办法出去,有那么一刹间我觉的出不出去都无所谓了。 这么些年我身边都没有一个真正关心我的人,有何意义?也许是孤身一个人太多年了,我被莫名其妙的放出来时,听皇祖母说,籽儿你为了救我在雪地里跪了一夜,我顿时就觉得心里面满满的,从未有过的开心,我甚至觉得找到了书上说的温暖。 那一天我一直都是笑的,问了然儿,她说你甚至为了我不惜去求你最讨厌的孙依依,从那时起我便决定了,我要护你一生,我要你做我齐陨执唯一的女人。” 唯一?护她一生?籽听红了红眼眶,这个时候她不该想起陨轩的,可是为什么就是忍不住。 “籽儿,你和齐陨轩的一切我都知道。我也知道他对你极好,你对他也是用情至深,所以我不会勉强你,我会等你的。”他轻轻说着,眉宇挂着挥之不去的笑意,那般璀璨夺目,他见籽听沉默不语,也没有说什么,自顾自的念着:“以后的深夜里,便不会孤独了,我也有一个女人会为我担心了,我不再是一个人了。” 籽听抿着唇点点头,轻柔温和的笑着“是的,你不是一个人,不管我以后还喜不喜欢陨轩,你都是我的丈夫,我是与你在一起的,以后,有我和你一起共进退。” “极好。”他咧嘴一笑,似是天真可爱,眼底却洋溢着与生俱来的孤寂,他转了转眼珠,笑着说道:“籽儿,我与你打个赌,你若是没有喜欢上我,我就答应你一件事情,你若是喜欢上我了,也答应我一件事情好不好?” 籽听犹豫了一下,点着头满口答应:“好。”若是没有喜欢,她想离开这里,若是喜欢了,她就留在他身边,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即便是皇宫也不会觉得寒冷了。 ------------ 第八十七章 这有什么好看的 这时,锦儿走了进来,行了个礼,禀道:“皇子,静婷公主和云澜公主打了起来,好像是因为文司直。;” “大哥!”籽听抿了抿唇,果然被她预料中了,两国公主喜欢上了同一个人,依着各自心高气傲的性子不打起了就怪了,起身踱了踱步子,道:“到底怎么回事,慢慢说清楚~” 媛儿点了点头,把她听说的一五一十到来:“今日文司直和文丞相还有一些大臣留了下来商量国事,两位公主得知,都备了点心去,好像是静婷公主拦下了云澜公主,云澜公主一气之下就嘲笑静婷公主起来,静婷公主也不甘示弱的骂了回去,这样一来二去就打了起来,现在文司直和众大臣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呢。” 籽听摆了摆手:“知道了!”转身对着陨执拱了拱手:“那我去了~”见着陨执含笑点点头,籽听才颔首走了出去。 到的时候二人已经被劝了下来,但是还是你瞪我我瞪你的,恨不得把对方生吞活剥了,其他人都不知道怎么劝,直直站在一旁,籽听抬眼望向那夹在中间一脸如沐春风的男子,虽然依旧一脸笑意,但是那眼底的不耐烦让籽听看去极为难受,籽听踱着步字走了过去,对着二人盈盈一拜:“见过二位公主殿下。” 云澜一时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生涩涩的看着籽听,静婷脑子转的极快,马上收了怒意,扶着籽听起来:“籽儿姐姐起来吧,籽儿姐姐如今都是我四嫂了,以后不必如此拘谨了。” 籽听惊讶的看她一眼,她还真的变了性子,莫不是真为了大哥如此?籽听也没多想,对着静婷浅浅一笑:“听说静婷公主做了些点心,不知道籽听有没有那个福气尝一尝?” 静婷楞了一下,随即笑嘻嘻的要婢女雪兰端过来,静婷努着嘴千千笑道:“静婷厨艺不精,籽儿姐姐可别见笑了。” 籽听冲她微微一笑,咬了一口,喷喷赞道:“怎么会,做的极好,定是下了一番苦工夫的,静婷公主对大哥可真好,籽听都嫉妒了; 。”静婷第一次听见籽听赞扬她,乐的合不拢嘴:“是吗,籽儿姐姐若是觉得好吃,改天静婷也做些送去。” “嗯,谢谢公主。”籽听含着笑看着她,再看向云澜,见她眼神有些躲避的意味,籽听浅浅笑着:“公主莫不是还在怪我那日抢了你的风头,籽听当真不是有意的,那次实在是逼于无奈,其实公主的才华与籽听是云泥之别,籽听也就只会跳跳舞,解解闷。” 云澜一听,忙的摇头挥手:“不是的,不是的,本…我只是见了籽儿姐姐有些惭愧,当初那般心高气傲的不识泰山与籽儿姐姐争高下,实在是鲁莽,今日见姐姐不怪罪我已经是极为开心,怎么还会耿耿于怀?” 籽听侧头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看了看籽尹,他嗔了她一眼,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她这是在笑他惹上了这二位公主呢。 籽听见两位公主脸色好了许多,才换了一口气,现在不关她的事情了,对着籽尹嘿嘿一笑:“籽儿就不打扰大哥和两位公主交谈了,告辞了。”对着静婷云澜行了个礼姗姗离去。 籽尹瞪了无力的瞪她,怎的她现在越来越难缠了,连他大哥都敢戏弄了,低下头看着两位如花似玉的公主,拱了拱手笑道:“二位公主不知找微臣有何事?” 二人纷纷一笑,张口说道:“没…没什么事,就是想和公子交谈一下。”说完,相互瞪了一眼,籽尹见着直出汗,这二位是说不得,也推不得的,只得顺着她们的意思聊聊吧,说着指了指一旁的石桌,暖暖笑道:“二位公主还是坐下吧。” 二人纷纷坐下,婢女上了茶,都争着兴致勃勃和籽尹聊了起来,聊着聊着,更是对籽尹的才气,温和的性子心生爱慕。 到了二月十一,各位使臣都纷纷离去了,这六年一度的和亲使团是最失败的一次了,处处出乱子,但是该联姻的还是联姻了,什么吏部侍郎的千金,征西将军的公子,总之有不少连了姻,最让籽听惊讶的是云仪和云澜两位极受圣宠的两位公主。 云仪公主那种清静寡欲,修身养性的女子竟然会同意嫁给二哥,做了天雅国五皇子妃,何况二哥都表现了对她的那般维护,恐怕是人都会怀疑他们之间有问题吧,可是她是一声不吭的接受了安排。 而云澜没有如愿以偿的嫁给大哥,而是嫁给了那个还在江南和美女醉死梦生的七皇子,云澜可是月兰国皇上最喜欢的公主,因为月兰国皇上的养母是云澜的母妃,月兰国的薛太妃。按道理来说月兰皇上应该不会同意云澜嫁给那个风流皇子啊。 琢磨半天也没有结果,也作了罢,想不清楚多想也是伤脑子,何况这两个人都与她没什么关系,楚尘去的时候,托人带了一样东西给他,是一柄玉如意,籽听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只是知道这柄玉如意是二哥家的传家宝,拆开信才重重叹了口气,二哥是要她不失落,等着他来带她走。 摸着这柄如意,籽听想起那夜她告诉二哥她累了,求二哥带她走,那日她的确是任性了,二哥再厉害也不可能把一个四皇子妃带走吧,即便带走了,那他这么些年的心血都付之东流了,想来她那日必定是害怕的慌了神,才会说出那些话。 而二哥一向是对她说的话极为上心,她这么一说出来,恐怕他回去也会惦记着这事情,她还是让二哥担心了,如今想叫他作罢,他也听不进去了,籽听把如意放回了盒子里面,再把它藏在衣橱的下面,就帮二哥存着吧,那日他想要了她再还回去; 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二哥是怎么当上天雅五皇子,又是怎么走到如今这一步的,他是不是从进他们家门就开始盘算着这事情,可是这些却难以得知了,她不可能什么都不管的跑去问大哥爹爹,算了吧,有机会自然会知道的。 又想起苏亚眼睛微红离开的样子叹了口气,他既然都放弃了她,又怎么不好好娶个妃子,又何必拒苏亚与千里之外,想起他那句话‘此生非籽儿不娶!’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都是痴情之人。他难道还真的要守着那几句誓言过一辈子吗? 想起他渐渐单薄的身形,籽听长长吁了一声,走到如今地步是在伤她?还是在伤他自己。 籽听踮起脚尖摘了一片嫩绿的树叶,春天到了呢,这个时候,宫外已经一片生机勃勃吧,现在她越发不想出去走动了,连去御花园也不想走动了,只想懒洋洋的躺在暖暖的阳光下品品茶,看看书,时而和然儿她们说说笑,齐陨执时不时的也会过来,总是笑着说她真会享受,籽听对着他微微一笑,也拉着他一起晒晒太阳,想着把他内心的那些寒冷暖化暖化。 百无聊赖的打量这手里面的树叶,咯咯笑了起来,忽的手上的树叶被抢走,籽听疑惑的撇过头,看着他一脸茫然的打量着树叶,怔怔笑了起来:“看出什么名堂来了吗?什么都要和我抢,就是一片树叶也是。” 陨执瘪了瘪嘴,三并作两步走过来,站在她眼前拿着树叶晃了晃,撇着眉问道:“这个有什么好看的,能让你笑的那般灿烂。” 籽听迅速的抢了回来,看着他茫然的样子掩嘴大笑:“你若是知道,我就该求你算算卦了。我是想着小时候哭着嚷着要爬树去摘杏花,爹爹板着脸直骂我不懂规矩,我趴在大哥怀里哭的极其伤心,大哥和娘亲看着也是无能为力,他们也不会爬树。二哥瞅了我一眼,什么也不说,就跟风一样的身影一闪,不一会儿拿着一捧花放在我眼前。 我当时呆呆的看着他,就觉得二哥是神仙,抱着他要他教我法术,二哥被我缠的颇为头痛,一遍又一遍的解释那不是法术,我直哭二哥是个小气鬼,还在娘亲大哥那里高了他一状,那事情还耿耿于怀了好久,现在想起来直觉得发笑。” 陨执听着,听着,捧腹大笑起来,指着籽听叫到:“你小时候真真不像其他女孩子,哈哈~” 籽听看他越笑越带劲,瞪了他一眼,谁知道他笑的更大声,籽听大声喝到:“齐陨执,你别笑!” 这一吼果然有效,陨执马上止住了声音,眼睛却含着泪花,忍着笑意,籽听瘪了瘪嘴,无力的气到:“你还是笑吧,笑完就好了。”此话一出,他果然笑了起来,籽听偏着头不看他,见她没了反应,陨执才没了兴趣,收了笑意。 忽的想到什么,环着她腰轻轻问道:“籽儿,还在伤心吗?别伤心了,太医的话你别忘记了。” 籽听皱了皱眉,伤心什么?忽的想起,他是在说她为二哥的那次假死伤心,摇了摇头:“都过去了,二哥他也不会愿意看见我伤心的。” 陨执点了点头,微风吹着他的脸颊,陨执拉着籽听走:“出来很久了吧,吹多了风对身体不好,我可是答应了太医,会把你的身体调养好的。” ------------ 第八十八章 我怎么可能会讨厌你 籽听听话的提脚,忽的脚一撇,差点摔倒,陨执皱着眉头扶着她:“怎么了?” 籽听摇了摇头,跺了跺脚,对他灿灿一笑:“就是站久了,脚麻了。Ÿwww.&#;00.co” 陨执点了点头,拉着她回了房,然儿等人也把躺椅,茶具收了。二人坐在桌边,陨执犹豫了一下,半响才开口问道:“我一直不明白,你身为左丞相的千金,怎么身上会有旧疾,太医说应该是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具体是什么病,他只是摇了摇头说没有近身检查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病,这么严重?” 籽听怔了怔,没有想到他会想起问这个,陨执他现在对她是极为上心,也不知她该喜该忧,籽听沉思了一会儿,想着怎么解释二哥被追杀的事情,半响,才抬眸回答道:“小时候,遇见了一批刺客,当时大哥和爹爹出去了,娘亲在寝房小歇,我和二哥独自在后花园玩耍,二哥为了护我和那些刺客搏斗。 可是他那时候才十二岁比不过那些刺客,眼看着他两三招就被打趴下了,我竟然胆大的抱着那刺客的腿,要二哥去叫护卫,结果被那刺客一脚把我踢到了鱼池里面,身子落在青石子上,一躺就是一年,也许是摔得太严重了,所以我才会落下这病根,要不然依着刚刚爹娘对我的宠爱,断然不会如此的。” 籽听说完,抬起头看着他,见他皱着眉头,眼神极为怜惜的样子,籽听笑着说道:“都过去了,我都忘记了呢。” 陨执依旧冷着脸,摇头盯着她说道:“当真忘掉了会在落水的时候抱着齐陨轩哭的稀里哗啦,怎的会嘴巴里面叫着二哥,红着眼推开我们,眼神恐慌的骂着我们都是坏人。那时很是疑惑,你怎么会那么怕池子,现在算是明白了。怪不得常常听然儿说你二哥疼你如命,你为了他如此,他若是不疼你才是怪事!” 对着他一连串的话,籽听沉默不语,他都知道了,忽的手背一暖,抬着头对上他温柔深情的眼睛,看着他嘴巴动了动:“今日起,我绝对不会再让你身子差下去了!” 籽听看着他,终究是避开了他的视线,什么都不知道的“嗯”了一声,再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陨执身上捏了捏她的脸,像是恼闷一般的笑道:“你怎的一点也不感动,这样的话仍是一个女人听了都该感动的啊,你真是不给脸啊!” 籽听笑了笑,怔怔念到:“不是你说的话不感动,也不是我不给脸,而是我没敢相信,你知道吗?一切事情只有你相信了才会受伤。” 陨执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又气又恼的指着她鼻子,见她一动不动,丧气的放下了手:“真是拿你没办法,我的话若有假就天打雷劈好吧?” 籽听惊讶的看着他,最后呶呶嘴急道:“相信你好了,我相信你就是了,干嘛发那种誓; 。”他见她因为他发的誓太重而生气,他乐颠颠的笑了起来。 就这样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她终是觉得他有称霸天下的本事,不知道为什么,籽听痴痴的笑道:“陨执我相信你现在是喜欢我的,可是如果有一天你讨厌我了,厌烦我了,可否给我一个安静之所,给我一个没有权力争斗的地方便好。” 陨执脸色一变,她总是与他说这些,气气说道:“你嫁给我了,一辈子就都是我齐陨执的女人,别想离开我,尽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讨厌你!” “我只是说说如果…”籽听努嘴低声念到,他老是这样含含糊糊的,从来不正面回答她的话,没次都是一脸气呼呼的说不可能。 “没有如果!你就是想逃走,我告诉你休想回到齐陨轩的身边,我不答应!”说着,他猛地起身,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籽听看着他愤愤的背影叹了口气,齐陨执,你还能这样对我多久,现在只是一时兴起,久了也就看着乏了,也许那时候你还要赶着我走。 等你锋芒毕露时,有多少女子会对你投怀送抱,眉目传情,你还会说我是你唯一的女人吗?我是有自知之明,所以才不会让自己陷得太深。 这些天,天气越来越好了了,籽听终于告别了懒洋洋的生活,出了宫走走,她其实是想去看看馨儿姐姐的,但是想想陨,怕让馨儿姐姐难受,走到宫门又退了回去,而静儿妹妹,他们两个人正需要互相冷静冷静,她去了反而不好。 转来转去,竟然发现自己无处可去,索性回府算了,忽的听见不远处宫女的谈话:“皇上这次可是发了好大的火呢,刚刚吓得我都不敢出声了。”籽听慢慢走着,静静听着。 “那是当然,曾才人为了得宠,竟然在香炉里面加了大量麝香,用这样的手段来争夺恩宠皇上肯定会生气的。”麝香本是用来治疗人的如今在这后宫中竟然变成了这般。 “还好皇上请了李御医来把平安脉,要不然还不知道呢?” 另一个宫女推了推她:“别说了,别说了,我们还是办正事吧,把这麝香找个地方埋起来。” 忽的觉得冷意直升,有谁会蠢到用这种东西还不打点好太医,估摸着是宫中哪位娘娘陷害她呢,这一辈子算是完了。 这种事情多了去,若是以后也有人这样害她呢?籽听提步上前:“可否给我看看?” 二人狐疑的看着她,可能是误以为她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讷讷的说:“皇上说要我们二人丢的远远的,奴婢实在是怕节外生枝,请娘娘饶了奴婢吧。” 籽听听罢,摇手笑了笑:“我看你们二人是误会了,我可没说要你们给我,我只是想看看,说不准什么时候被人冤枉用了这个呢,现在看看有些防备也好些。” 那二人怔了怔,马上赔礼笑着:“娘娘说的是,是奴婢冒犯了。” 籽听闻着那丝淡淡的香味却皱起了眉头,压下内心波涛汹涌的情绪对着二人笑了笑:“多谢了,打扰二位公事实是不好; 。”然儿给了两人一些银两,二人笑着谢恩便离去了。 看着身影渐远,籽听一边走一边冷声说道:“去召央宫!”众人茫然的点了点头,看着籽听那冷着的脸都没有吭声。 少时,召央宫。 急忙忙的推开门口的公公,往内走,入内见到正在闲聊了庄静儿与萧淑妃,籽听走上前,拉起萧淑妃的手,一把将她手上的佛珠拉下,丢在桌子上,神色才好了一些,刚巧陨岑刚刚走进了,看着籽听这一动作,皱眉恼道:“籽儿,你这是干什么!” 籽听直起腰,盯着他一字一顿道:“你可知道娘娘的那串佛珠有问题?若不是刚刚我突然好奇想要宫女给我闻一下那麝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有麝香又怎么样?” 籽听解释道:“麝香本是中药材,用了治病,但是也会引起流产,娘娘这般虚弱的人长期带着恐怕会绝育!” 听着籽听说着,陨岑整个脸变得青紫,嘴里面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是谁会这样对母妃呢。 籽听想了想,萧娘娘一向不与人争夺,谁和她有仇呢,忽的脑海闪过一张雍荣华贵的脸,籽听转身半蹲下,定定看着她,压低声道:“萧娘娘,是不是皇后娘娘?” 萧淑妃淡淡一笑,摇了摇头,语气悲伤的说道:“是皇上~”籽听猛地跌坐在地上,皇上,他这是什么意思,皇上他难道不想让萧娘娘怀孕吗? 萧淑妃依旧端庄的笑着:“没想到籽儿心思如此之细,他叫我戴的,我怎么可以取下来呢!籽儿,还是别为我费脑筋了。” 见着她从容不迫的样子,籽听眼眶泛红,萧娘娘是知道的,怪不得萧娘娘对皇上死了心,籽听喃喃问道:“是什么时候呢?” 她起身扶起籽听,一脸笑着的说着:“岑儿十岁的时候,也就是五年了吧。” “娘娘不气?”籽听睁着眼睛看着她,她没有在她的眼睛里面找到怨恨的意思,萧淑妃扯嘴轻语道:“有何气的?因爱才会生恨,没有爱何来的恨?对于他我早就死心了,如今我只是希望看见岑儿过的好,其他的我都不想管了,皇上不想要我生育,那我便遵从。反正我已经有了岑儿。” 语气是那般的风轻云淡,她一脸从容,好似是在讲一个不痛不痒的故事,她微微一笑站起来,小步走向籽听身后的桌子,拿起那条佛珠。 陨岑一只手抢下,冷冷说道:“这种害人的东西母妃为何还要带着,我要去找父皇问个明白!”说着阴沉着脸转身欲走。 “岑儿,你给我站住!”萧淑妃焦急的喊道,看见陨岑停下了步伐才徐徐说道:“岑儿你听母妃说,你这样兴师问罪的去找皇上,只会让我们背上一个藐视皇威的罪名,皇上是天子,这种事情就是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你是要母妃和静儿后半生给你送牢饭吗!” 陨岑果真转过了身子,双拳紧握,脸色涨红,叫到:“难道我们就如此忍气吞声吗?孩儿不愿!” ------------ 第八十九章 执儿是个有才的 “不愿也得愿,皇上就是天,他说什么都是对的,母妃也不需要其他孩子了,有你一人便够了。;如果岑儿非要逞一时之气,那便去吧;你若是想看着母妃后半生以泪洗面的话你可以不听母妃的话!”萧淑妃语气越来越低沉,句句却砸在陨岑的心口上,他一手紧紧握着佛珠,一手拍打在桌子上,眼眶泛着泪光:“孩儿可真无用,连母妃也护不了。” 籽听伸出手将欲安慰他,却见着静儿先她一步握紧了他的手:“怪不得你的,世上的事情十有八九是不如意的,你我能做的只有让母妃开心一点。”籽听掩嘴一笑,这二人分不了了。 陨岑红这眼睛看向她,半响,点点头一字一顿道:“我以后一定会努力护着你们!我再也不想看着自己的亲人被伤,却无能为力了。” 亲人?静儿怔了怔,他说她是他的亲人,从小到大除了爹娘和馨儿姐姐,籽儿姐姐以外,没有一个人看她不是眼带不屑的,忽的她想起那日他冷着脸说的话:籽儿你不用帮她说话了,她这种泼辣货,我实在是无法容忍了,我非要休了她不可! 那般的决绝,不顾她流泪满面,也不承认她为他做的一切,她为了他变了多少,他却只是一句非休她不可,真是不值。 身体一僵,退后了两步,冷着脸坐回了位置,低低说道:“对不起,静儿冒昧了。”陨岑疑惑的望着她,籽听摇了摇头,她就说那日他说的那般狠,今后要麻烦了。 换做是任何女人听了那番话也会心冷的吧,只有像静儿这般不记恨的人还会搭理他的。 籽听偷笑的拍了拍陨岑的肩膀,看着他一脸迷茫的样子摇了摇头:“好好努力吧,我就说你会后悔的,若不是我强留下静儿你现在可是没有这么好的皇子妃了。” 陨岑恍然大悟的张大了口,想起那日他说的话就头疼,那时见静儿哭着问他当真要休她时,他怎么狠得下心,陨岑焦急的看向籽听。 籽听挥了挥手,呵呵笑道:“我可没办法,你自己解决,静儿妹妹为了你改了性子,还去学着学那,你也该为了她做些什么了吧。” 说着籽听走向萧淑妃,眼神担忧,低低说道:“那个佛珠,萧娘娘能不戴就竟然别戴,虽然您已经不想生育了,这个长时间带着还是会伤身的,萧娘娘千万保重身体; 。要不然陨岑以后出了什么事情找谁?” 萧淑妃拍着籽听的手背,笑着点点头,语气温柔:“我知道了,为了岑儿我也会好好的,籽儿也要好好的,要常常来看看我。” 籽听扬着笑容,眨了眨眼睛,对着她颔首行礼:“嗯,好,那萧娘娘籽儿告辞了。”看着她点了点头,籽听才瞟了一眼犯愁的陨岑出了召央宫。 通过这一件事情,籽听发觉了一件事情,她必须谨慎一些,这宫里面不比外面,可是她又不懂医术,就算懂这些御医也没有那些毒药。 三月十五,七皇子陨翎游江南的日子结束了,被皇上逼着回来与云澜完婚,听说当日云澜气的把婚房弄得一团糟,把陨翎赶出了婚房;籽听笑了笑,看来还是忘不了大哥,大哥魅力可真了不起。 三月十八,月乐宫主院花园。 陨翎听着身后轻微的脚步声,转过身子,看着月光下洁白如玉的阴柔男子低笑了下:“我想着你也该来了。” 陨秋抿嘴走向他,许久才开口问道:“没想到你还留了后招,云澜和你到底怎么回事?”在众人面前最不得势的就是他了,风流成性,缺偏偏娶了月兰国的云澜,实在让人费解。 陨翎垂了垂自己的肩膀,因为酸痛皱了皱眉头,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当这个驸马是好做的?这女人心心念念想着那文籽尹,要不是我搬出了薛太妃,她会乖乖的嫁给我?” “薛太妃?月兰国皇上的养母,云澜的母妃?”他什么时候又与薛太妃扯上了关系,这一招是他预备留给他的? 陨翎瞥了瞥眉,扬声笑道:“你又没有认真调查我,怎么会知道?告诉你也无妨,反正最后都会被查出来的,我母妃是薛太妃的表妹,我外祖母当年嫁给了一个旨告商人的儿子,也就是我外祖父,后来他考取了功名,我母妃也就入了宫选了妃,所以也没有人问起我母妃的身份。” 陨秋嘴角微翘,扬着夺人心魄的笑容,秀美阴柔:“原来如此,你还是个有身份背景的,算我看走了眼。” “你也问明白了吧!”陨翎打了个哈欠,看着月亮低低说道:“我困了,回去了。”说着一挥衣袖漫入黑夜,他一身红衣,容貌俊美,妖魅却又透着一股刚毅,说不清的意味。 看着他的身影,陨秋一脸温和的笑意渐渐敛去,换上一抹阴沉的神情。 三月二十五,陨执的禁足结束了,与往常一样的平静,这日子好像就要这样一直安静下去一样,籽听继续喝喝茶,读读书,与周月仙也不碰面,时而和然儿打打闹闹,时而和齐陨执说说笑笑,好像似乎已经忘记了陨轩一般,她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夕阳西下的时候,总是会一语不发。 四月初一,朝堂上。 皇帝扫视一周的大臣,朗声问道:“众爱卿可还有奏?若是无了,那就下朝。” 沉默许久,一人站了出来,右丞相上官承,拱手禀道:“启禀皇上,辰州一事已经拖了许久,赵明迟迟未查出个中问题,臣以为此事如此一目了然何需再查?那赵明分明是包庇辰州官员,与之同流合污,请皇上早日明断,下旨剿灭辰州众匪,官匪勾结实为可恶; !” 字字掷地有声,皇上看着他,沉思许久说道:“此事朕心中有数,辰州一事实为可恶,可是那山地形险恶,易守难攻,要拿下谈何容易;” 文书莫犹豫一下也站到了殿中央:“右丞相所言有理,自古官匪勾结之事都让百姓深恶痛疾,皇上的话也是极为有道理,山那一地方的确是山高险恶,依臣所见剿匪实为损兵折将,若有法子还是让其归顺的好。” “二位丞相说的都有道理,但是也各有不足,剿匪的确损兵折将,而归顺又是不太可能,如何裁决还全听皇上的。”这话是太尉苏文耀说的,也就是旨告国的国舅,皇后的亲生父亲,说了与没说一样。 皇帝皱眉沉思了一会儿,按着额头不耐烦道:“此事颇为费脑,容朕好好想想。” 三人齐齐应道:“是。”正欲下朝,陨执走出两步,郎朗说道:“儿臣倒有一法子,不知父皇可愿一听。” 四下沉静下来,都惊讶的看着他,他一个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人能有什么法子。众皇子都一脸强打的笑容,等待着他的话,他藏不住了? 文书莫则是探究着他,自从他娶了籽听,他便开始处处关注他。可他还未看出什么,他就被皇上下旨幽禁了,之后又听见籽儿为了救他跪了整整一夜,她就越发对他好奇了,能让籽儿如此的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陨执接受着四周的打量,扯嘴一笑,极为高傲沉稳,一改往常的气质,他抬头看着台上同样摸不着头脑的皇上:“据儿臣所知,那山的匪首有一个娇弱染病的妻子,那匪首疼妻如命,与那辰州官员勾结也是为了给妻子治病,如果皇上施恩,请御医给她治病,并且赐予良药补品,再谴人奉旨请他归降,必定如左丞相之说,不费一兵一卒。” 皇上脸色一变,严肃起来,盯着他深邃的眸子问道:“这消息可属实?莫不是你胡编乱造的吧?” “儿臣不敢欺君!”陨执拱手禀道,笃定坚定的说道:“此事若有假,父皇就是贬儿臣做庶民都可,那匪首本是被官兵欺压的寻常百姓家,那妻子也是跟着她起于微寒的,那病也是跟着他落下的,本是良民又如此重情重义,皇上一旦施恩他怎会不报效朝廷,若是出兵剿匪恐怕得不偿失。”说完重重吸了口气,低头颔首等着皇上的话。 半响,听到头顶响起威严的声音:“那就由赵爱卿带着一队人马奉旨前去劝降。” 赵祥为陨轩的先锋,赵雅馨的二哥,庄静儿的大姐夫:“臣定当不辱使命,劝降众匪!” 陨执定了定心绪,继续说道:“父皇,右丞相所言并无空穴来风,那赵明的确有可能与辰州官员勾结,望父皇尽快裁决。” “好了,朕知道了。”皇上看着眼底依旧毕恭毕敬弯着腰的陨执,不知为何,在他的身上永远都散发着高傲凌然的感觉,皇上总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他,收了收探究的目光,笑着说道:“执儿是个有才的,朕甚为欣悦!”嘴上赞赏连连,眼底却闪着不易察觉的冷意。 ------------ 第九十章 你休想离开我 ‘执儿是个有才的,朕甚为欣悦!’这简单的一句话却让陨执觉得以前所做的极对,他这半辈子听到的都是拐弯抹角的嘲讽,如今他再也不想忍了,他清亮的抬头回道:“谢父皇缪赞!”说是如此说,他当真心里面是这样认为的吗,陨执冷冷一笑,他的心目中从来就只有三个人:一个是云贵妃,一个是十三弟陨泽,一个就是二哥陨寒,其余的人他何时真心喜欢过。; 下朝之后,每个人都和陨执客套起来,以前看着他总是避着的人如今也是热情得很,陨执自然不会回绝,一一应付如流,让人更为赞叹。 连一个小小匪首的妻子都能调查的如此清楚,连左右丞相,太尉都没办法的事情他竟然像是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可知他的势力有多大,众人自然是能讨好则讨好。 陨执看着微热的太阳,眸子闪着光芒,从今日起,那个忍气吞声,装疯卖傻,委曲求全的齐陨执便死了,他齐陨执定要让所有人臣服。 到了霄凌宫。陨执直奔西院,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总是她一人,总觉得要和她分享才有意义,他嘴角挂着挥之不去的微笑,如今他算是知道齐陨轩和齐陨当初的想法了,不是他们痴傻被迷了心,而是这女人不得不让人欢喜,像是得了魔症。 “你怎么了?一脸的春风得意,莫不是得了什么美女?”籽听看着他脸上无法掩饰的璀璨笑容,楞了许久才蹦出这句话,如此意气风发,耀眼夺目,他这是遇见了什么好事情? 他笑着握着籽听的手,看着籽听愣愣的表情嘿嘿一笑:“哪来的什么美女,这天下还有比你更美的女人吗?今日,父皇他说我是个有才的,他终于承认了,籽儿,我极为开心呢; 。” 籽听静静的听着,眼睛睁大了,扬着明媚的笑容说道:“我就知道皇上会看见你的才学的。”他如此风风火火的跑过来就是要告诉她这个吗?为什么要和她说,他当真把她放在了心上吗? 然后听着他把朝堂上的事情一一道来,然后等着籽听的话,像是等待长辈的认可,籽听看着他那挥之不去的夺目容光,脑海反复想着他在朝堂上的那些话,极其认真点头说道:“陨执,你真是极有才的,我一直都知道,也相信最后的胜利者会是你。”极其笃定的回答,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相信,他有那种让人相信的本事。 陨执得到她极高的赞赏,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极美极夺目,他乐呵呵的笑着:“我就知道找籽儿你没有错,你是能理解我的心情的,不会觉得我的话是在夸大。”说着伸手搂着籽听的纤腰,低低笑道:“有籽儿极好。” 籽听抬起头看着他眼睛里面毫不掩饰的欢喜与柔情,忙的垂下了头,故作轻松的笑道:“喜欢你的女人多了去,对你好的赏识你的也多了去,你怎的就把我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 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僵了僵,他好像在认真思考,半响他得出了结论:“那些人都是因为得了我的好处,看到了我的手段才不得不佩服,而籽儿不同,籽儿是真正懂我之人。更何况,她们可不会向籽儿一样为我着想,维护着我。”说着像是怕她离他而且一样,手紧了紧,头搁在她的肩膀上,感觉到她身上的体香和气温才舒坦了一些。 有这么一个人对她极其依赖,极其欢喜算是极好的事情吧,可是有两个这样的人还算好事吗?籽听默着声音偏头沉思,听到耳边的话,心跳慢了半截:“不准你以后想着离开!” 籽听只感觉掉进了冰窖,若是你喜欢的人这么说就会觉得幸福,但是反之只会让人负重感增加。听着没有回答,陨执抬头松手,看向她,见她脸色不好,陨执狠狠瞪着他,气恼的嘶叫到:“听得到没有!你若是敢离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籽听咬着嘴唇,愤愤看向他,问道:“你自己说如果我早到了喜欢的人就放我离开,怎么又说话不算话了。” 额头布满黑线,恼怒的说不出话,直接扑上去了,像是霸占一样狠狠的吸允着她的唇,籽听现在连反抗都不想做了,第一没有那个体力和本事,第二她是他的妻子,她无能为力。 待他松了口,籽听扁着嘴,嘴唇还带着他的痕迹,极为水嫩殷红,籽听红着眼含泪说道:“你自己说不会逼迫我的,你说你会等我的,什么都是鬼话!齐陨执,你想怎样便怎样吧,我懒得与你争吵。”他要她就给,不过就是身子而已,妄她还为了他愧疚不已。 见她眼睛里面都是泪光,事到如今她还是要离开他,为什么?他齐陨执那里不如他齐陨轩,她为什么日日夜夜想着逃开他,为什么?顿时狠狠瞪着她叫到:“你总想着离开我,逼着我答应你,我齐陨执身边就有这么不好?让你这么急迫的想走,他到底比我那里好?” 籽听抬眼看着他恼怒不已的样子,好像下一刻他就要挥拳打人了,籽听皱着眉头,咬唇盯着他,他凭什么恼怒,说话不算话的是他,霸王硬上弓的也是他。吃亏也是她。他有什么好恼怒的,籽听又气又恨的张口说道:“对,你不如他,你什么都不如他,你容貌不如他,武功不如他,学识不如他,脾气不如他,对我也不如他好,你那里都比不上他,所以我不喜欢你,我忘不了他,可以了吗?” 陨执越听脸色越难看,他什么都不如他?陨执紧紧的捏着她的手,睁大眼睛看着她,大声的冲着她痛恨的叫到:“不要忘记了是他不要你了,你就是他齐陨轩不要的衣服; !如今你只有我一条路选择,你不喜欢我也休想离开!除非我齐陨执不要你了。” 手腕被捏的生疼,籽听咬牙讥笑道:“这才是齐陨执真正的样子吧,什么喜欢我,什么是你唯一的女人都是假话,你一直对我和陨轩的事情耿耿于怀吧,表面还有装作喜欢我,恶心!” 恶心?陨执加重了手里面的力度,青筋暴起,他对她倾心付出她竟然说都是在演戏,冷冷一笑:“你知道就好,本皇子宠你你就是本皇子的王妃,本皇子不要你你不过是一个不清不白。你要记得,你只是别人丢下不要的烂货!” 垂下眸子,嘴里含着泪水沉默不语,捂着脸低喃道:“是,我没有忘记,我一直都记着呢。呵呵,他不要我了,我知道他不要我了,我被他当作权力送给了你。我都知道,你为什么要说的这么直白,我不想承认我不想啊,我怎么会这么傻,我怎么还忘不了他…” 陨执禁了声,忽的反应到手上的力度松了手,见着她颤抖瑟缩的抽泣,不自觉的伸出手,想起她说的那些话,想起她是在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哭泣,愤愤的收了手,摔门而出,冷冷说道:“我会向你证明本皇子与他根本是云泥之别,他齐陨轩在我面前什么都不是!把我的一片真情当作废土,你会后悔的!” 后悔?你放心不会的,如今没什么好让她后悔的了,还好她没有对他动心,这便是皇室的悲哀,喜欢一个人能有几分呢,转眼之间就从心心念念的女人变成了嫌弃厌恶的烂货了,最是薄情帝王家! 自从他娶了她后,好像没有再碰过周月仙和钱娟儿了,即便是去也只是在白天哄哄她们。自从说她是他唯一的女人后,他就一直和她睡在一起,好像是在证明他的清白,也好像是在霸着她,籽听抬头看着月空的冷清月亮低笑了下,今日不会来了吧,不来更好,省的她提心吊胆的,关了门熄灯安歇。 次日早上就听见齐陨执气呼呼的出去了,籽听听沈钰说是因为她没有吃醋,安安稳稳的睡觉。沈钰还说,昨天东苑嬉闹了一晚上,极为吵闹,话语声音让人脸红心跳。 沈钰盯着籽听,等着她吃醋或者是气愤,结果没有,籽听极为平淡的说着:“是吗,那极好了,恭喜王妃了。” 沈钰怔怔的看着籽听,疑惑的问道:“娘娘怎么不生气?” 籽听侧目看向她,温和的笑着:“有什么好气的,她本就是他的正妃。何况你都不气我气什么?”沈钰睁大眼看着籽听,然后眼神飘忽的低下头,见籽听远去才叹了口气:“看来皇子妃并不喜欢皇子呢。” 巳时一刻,主院。 ‘啪~’陨执气的拍桌,剑眉一竖,眼眸眯起:“什么!她当真是这样说的,可恶至极!看来是本皇子自作多情了,人家根本毫不在乎。”说完极其不平衡的冷哼一声。 沈钰低着头,低低的安慰道:“娘娘只是一时生气才会说出那样的话,皇子不必在意。” ------------ 第九十一章 汝有的只有这些了 陨执瞅了她一眼,撇嘴冷笑道:“若是那样就好了,她就是真正的不在乎,她的心里面就只有那齐陨轩一个人。;” 沈钰沉默一会儿,讷讷回答:“不会的,娘娘为了您可是不顾身体的在大雪里跪了一夜,在床上躺了两日才清醒呢,娘娘还为了皇子你费尽心机对付那些算计皇子的人,得到了皇后的喜欢,娘娘若是不喜欢您,怎么会如此费尽心机为你做这些呢。” “你不知道!”陨执挥了挥手,挫败的说道:“她只不过是护着我,怕我这个靠山倒了,更何况我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她不得不帮我。即便换做是齐陨她也会帮她,她一直都是如此的,不顾身体的帮别人,与喜不喜欢没关系。”陨执按着太阳穴,紧皱着眉头,她怎么就如此麻烦呢,他都对她如此好,如此推心置腹,她怎么还是对那齐陨轩念念不忘。 沈钰给他换了一杯热茶,站在身侧沉默不语,皇子何必妄自菲薄,皇子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煞费苦心,如此烦恼惆怅。 四月初五,岚飞会,这几日是各皇子大臣,贵公子互相切磋的时候,说是互相切磋,可私下却是你争我夺,在此会上越是锋芒毕露,越是让人心下赞赏佩服,得到的关注也越多,实为拉拢势力的好机会。 籽听坐在陨执身边,一眼望向所有的皇子,皆是一脸势在必得,连七皇子,八皇子也来了,心下一冷,都耐不住了,今年的大会看来会很热闹。 众人把酒畅谈,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纷纷作起了诗,一首比一首有意境,在场的人都兴致勃勃,聊得妄我至极,籽听看向籽尹与陨轩他们二人竟然是沉默不语,陨轩他的才学的确比不上陨等人,可大哥他这是在收敛光芒吗? 籽听低着头静静的听着这些高谈阔论,精美诗句,陨秋他的的确确是满腹经纶,以前是埋没了。连那个七皇子陨翎都是极有才学的,他们以前都是在韬光蓄锐吗?真真可怕。 半夜下来,只有陨与陨秋二人不分上下,太子就这么被忽略了,籽听略微惊讶的看着他,陨溪大哥的才学她是知道的,今夜他为何故意沉默不语。 也许是陨秋的表现太好了,周月蓉激动的满脸通红,就差没有当场欢呼雀跃起来,眼角的余光撇到陨执,他正一脸怡然自得的品茶,而周月仙似乎心有不甘的看着他,想等着他与陨秋一样,光芒大放; 也许是周月仙的目光吸引了太多人的视线,所有人都看着陨执,皇上也想起他在朝堂上的那番不凡见地,兴趣一来,朗声笑道:“执儿怎的默不作声,莫不是嫌其他皇兄们作的太过肤浅,朕知道执儿是个极有才的,今日是否愿陪着你皇兄即兴作诗呢。” 话一出,陨执才抬起头,举杯对着皇上拱了拱手:“一时之间,儿臣不知以何作诗,从哪作起。” 这话到让周月蓉更加开心了,讪讪笑道:“四皇子不会是对诗赋毫不感兴趣吧?”接着是哄堂大笑,一旁的周月仙低低念了声:“执~” 陨执挑眉看了她一眼,朗声说道:“是不怎么感兴趣的!”周月仙垂了垂眸子,丧气的看着酒杯。众人皆是低笑连连,都有几分醉意,也忘记了这是四皇子,忘记了他是个有手段的了。 周月蓉则是洋洋得意看着籽听。像是在嘲笑,又想是炫耀,籽听回她淡淡一笑,她为什么非要和她比较,她赢了她有什么好的。 众人也没有管他,自顾自的继续说着,陨溪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其他人都是极为开心,耳边时时传来那些大臣的赞叹声。 接着听见众人让柳水清给他们开了个头:“执笔挥毫落一山河图,研墨巧笑立一佳人侧。”籽听现在丝毫没有与她对着干的意思了,她如何已经与她无关。 “盈盈浅笑终一人独弹,泪如雨下只一人离愁。”这温柔若清风的声音是,看向籽尹,他一袭青衣,嘴角含笑,眼眸若秋波,毫无一丝情义,有的只是怡然自得。籽听不自主的抬起头,扬起一个无比璀璨的笑容,大哥做到了,他真真不会再为了她伤心了。 陨执怔怔盯着她的笑容,眼眸都含着的开心,为何她从来没有因为他这般笑过,淡淡说道:“莞尔一笑倾一众男儿,撇眉落泪伤一袭痴人。” 籽听敛去笑意,挂着一丝不冷不热的淡笑,颔首垂目,似乎由始至终与她毫无关系,本以为结束了,却听着耳边低低的讥笑声响起:“汝有的只有这些了!” 脸色一变,见众人完全没有听见,还在赞叹三人,籽听侧目对着他莞尔一笑,如画如仙:“多谢缪赞。”他是恨极了她,因为她心里面忘不了陨轩,他是无法忍受的。 晚宴过后,大家都聚在一起闲聊,籽听找了借口避开了她们,坐在河边,手指拨弄着河水,感觉到指尖冰凉,才释笑一声,躺在草地上,看着头顶上那一片的繁星,心里极其安定起来,低低笑道:“镜花水月,如幻如梦,却最为美丽。” 忽的感觉身边好像弥漫着一丝熟悉气息,偏头一看,见着那一袭白衣,翩若惊鸿的容貌,抬头继续盯着繁星,凝着泪水,低低笑道:“你怎的来了,若是被人看到可是说不清楚了。” “籽儿变了~”轻柔的话语漫过耳际,像是微风拂面一般,带着怜惜眷恋,他盯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静静说道:“籽儿竟然会喜欢呆在河边,喜欢河水。” 籽听看着一眨一眨的星星,笑着回答:“一个人静静的呆在河边极好,微凉的感觉可以让我安静下来,心里不会那么烦乱了。” “籽儿现在的笑容我极不喜欢,极不想看见; !”那般的礼貌,那般的正式,没有丝毫喜意,感觉就像是一个无喜无忧的人。 眼前一颗颗的星星变得朦胧起来,像是烛光一般,压住泪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受影响:“可是这样我觉得极好,起码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笑着的。” 二人沉默着,一人依旧躺在看星星,一人依旧坐在一旁看着湖面的银色水光,抿唇不语。 “给我起来!”手被狠狠拽起,籽听忍住疼痛,皱着眉头看向来人,对上那双愤怒乌黑的眸子,浅浅一笑,站直了身子,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感觉就要断了,籽听依旧抿着唇浅浅笑着。 “齐陨执!”陨轩猛地坐起来,用力掰开了他的手,撩起籽听的衣袖,见着已经青紫红肿的手腕,显然不是一时造成的,陨轩狠狠瞪向他:“你到底做了什么!这就是你答应我的好好照顾她!” 陨执也冷着脸撇向他,咯咯笑到:“是,我答应了你,但是我可没有说会容忍自己的妻子心心念念想着其他男人,她是我齐陨执的妻子,我绝不容许她有二心!” 所有人都听到叫声,纷纷赶来,一脸冷笑的看着三人。陨轩咬牙看着他,轻轻握着籽听的手,看着他冷冷喝到:“以前的一切都作罢,我什么都管不了了,我无法忍受你如此对她!” 陨执握着籽听另一只手,低低笑道:“她已然嫁给了我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我想怎样便怎样!与你齐陨轩毫无瓜葛。” “我若是偏要带走她呢,你能怎么样,大不了这个皇子我齐陨轩不要了,大不了我带走她!”众人都脸上一变,看着二人严肃的脸色心下震惊。 他说为了她什么都不要了,籽听咧嘴一笑,眼泪不停地掉落,眼眶发红的看着陨轩:“如今走到这一步还说什么带我走,齐陨轩,你真真可笑至极,你若是放得下一切,我会如此,你们都是骗子!不过只会说而已,我不需要了,我真真觉得厌恶之极!” 二人皆是一怔,盯着她看,陨执先一步反应过来,冷冷看着籽听笑道:“事到如今,你还要为他的后路做安排,你还要担心他被父皇怪罪,为他算尽一切。我说你心心念念还是说对了,对他如此有何好处,你终究是被他抛弃不要的!” 陨轩也反应过来,看着籽听更为怜惜,籽听昂头一笑,朗朗笑道:“是,我对他好又如何,我心心念念算计他的后路又如何?与你齐陨执毫无半点关系,我与你唯一的关系就是那一道圣旨,仅此而已!” 这个男人的眼睛里面只有自己,容不下其他人有一点点不好,他的自私绝对霸权让她受不了,他说得对,他对她好的时候,她就是她唯一的女人,他若是对她不好,她就是别人不要的! 籽尹怔怔看着流泪满面的籽儿,他多么想与齐陨轩说的那般待她离开,可是他不能那样做。 陨执看着她嘴角的冷笑点了点头,满意的笑着:“极好,你的眼里只有他是吧,本皇子也不稀罕你了!”说着把她狠狠一推,撇眉看向陨轩:“不管我喜不喜欢她,你都休想带走她,休想!” 陨轩脸上一冷,听到耳边扑通一声,心里咯噔一下,看向身边,焦急一喊:“籽儿~”陨执也是心里面一惊,他刚刚把她推下去了? ------------ 第九十二章 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奇怪的是,水里面并没有挣扎的声音,脑海只有一个想法,她想死?二人想起她不冷不热的笑容,猛地跳下水,身形快的极致。Ÿwww.&#;00.co 籽听闭着眼,任由着身子往下沉,身体被冰冷的河水包裹着,籽听忽的觉得这样心里面一片阔朗,她不用再面对那些事情了,她不用呆在这个皇宫了,一切的一切都有了句号,脑海浮现那个白衣飘飘的男子,眼角溢出泪水:终究是有缘无分,下辈子你不要再是皇室中人可好? 在她就要被冷意昏迷时,落人一个结实温暖怀抱,与陨轩极像极像的,但是不是,籽听狠狠的对着抱着自己的手咬了下去,为什么还要救她,他就如此恨她喜欢陨轩吗,他还要继续羞辱她吗? 接着感觉自己出了水面,听到耳边的叫喊:“赶快去传御医,赶快!”然后感觉到身上多了一件衣服,再醒来时,看见的是自己置身于营帐,身边有许多人,想必她昏迷的不久。 听见太医苍老的声音:“回皇上,四皇子妃身体已经残破不堪,五脏俱伤,本来身子就是极其虚弱的,再加上这半年似乎生了许多场病,常常被寒气侵体,要医好是难比登天,依着四皇子妃现在的情况来看,若是调养的好还能活个一二十年,若是她再这样不爱惜身体,恐怕最多撑不过三五年!” “籽儿姐姐~”“籽儿妹妹这是何苦,糟蹋自己呢。”见着赵雅馨眼含泪水,皱眉难受的样子,籽听握着她的手笑了笑:“馨儿姐姐不必伤心,是籽儿自己要如此的,怪不得其他人。” 然儿跪在籽听眼前,泪水婆娑,呜呜的哭着:“娘娘如此,然儿怎么办?娘娘若是…然儿就无亲无故了。” “籽儿当真是糊涂,你如此做爹娘该如何寒心,红尘怎么会安心?你让大哥如何不难受。”籽听禁了声,对着籽尹说道:“大哥,算籽儿求求你,别告诉娘亲好不好,她身体不好,算籽儿求你。”见着籽尹点了点头,籽听才松了口气,眼神撇到陨执陨轩,脸色一变,转过了身子,现在,她不想看见他们。 也许是皇上开了口,这一夜没有人打扰她,籽听静静的躺在床上,她想仔仔细细的想清楚一切,她与陨轩算是不可能了,她如今嫁给了齐陨执,她唯一的路就是辅助他,这是唯一的道路。 可是她害怕他,他一直让她看不清楚,若是有选择,她说什么也不会靠近他半步。 籽听睁开眼时,阳光已经照亮了整个帐篷,转过身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冷了脸又把身子转了过去,却听到了后面传来叹息声:“籽儿,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闹?是啊,在他眼里这就是她在胡闹吧,耳边再次响起了他的声音:“我不怪你对他念念不忘了可好?”想起她竟然要去死,他就心里抽痛,他把她逼得如此了吗? 籽听沉默不语,感觉自己的手被握着,衣袖被掀起了,籽听看也不看就知道已经肿的不像话了,他那般的用力,骨头没断就算好的了; 感觉手腕传来丝丝痛意,温热的唇瓣吻在她的手腕上,听着他低低的声音:“是我不好,我向籽儿你认错好不好?我只是一时气急了,我只是无法忍受你处处想着他。” 籽听怔怔的看着前方,淡淡说道:“昨日御医的话你也听到了,我只有不过三五年的时间了,你对我如此有何意义,简直是在浪费时间!” “不会的,我会治好你的病的,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陨执坚定的说着,他不会看着她死在他的眼前的。 籽听转过身,定定看着他,冷冷一笑:“可是我想离开你,齐陨执,我害怕,怕你哪天不开心了,要置我于死地,我怕我费尽心力辅佐的人最后要杀我。你现在还喜欢我,若是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我就是你口中的那个别人不要的女人,这样还不如一开始你就对我冷意至极。” 陨执看着她眼睛里面的恐惧,握着她的手紧了紧:“那你要我如何?” 抿了抿嘴,籽听认真的说道:“写一份承诺,应诺我你若是成功报仇了就放我离开。” 见着他脸色一变,以为他又要发火,他却只是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便是。”听到他的承诺,籽听眼里的恐惧才消失。 也不知道是不是籽听的身子习惯了她的折腾,没过两天她就可以起来了,这些天的比试,齐陨执好像无论在什么地方都略高人一筹,籽听发现他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管是气质仪态还是衣着服饰都和以前大不相同,现在没有人再敢笑他一无所长,游手好闲了。 出了帐篷没几步就见到了周月蓉,脸上写着愤怒与羡慕,籽听疑惑的看着她,她嘴角一勾,喷喷说道:“没想到你还是选了个有本事的,只是人家看不上你,你只是一个别人不要的女人,不过也是,你这个人浑身上下除了有些姿色还有什么,怎么配得上四皇子那种人呢。” “是吗,好像你也是陨轩看不上眼的,有什么资格嘲笑我,我只有姿色,你连姿色都没有呢。”籽听波澜不惊的说着,周月蓉顿时脸色发青,没想到她这么不给面子。 看着籽听嘴角的笑意,气愤起来,扬手就要打,现在她不像以前了,有三皇子罩着,现在她不得四皇子的宠,什么都不是。 籽听站在那里,等着她的那巴掌,她若是敢打下来,她必定回她两个,听着啪的一声,自己已经被陨执拉着,这一幕,籽听撇了撇嘴,与在纤绣宫,陨轩护她的场景一模一样的。 周月蓉疑惑不解的看着陨执,陨执板着脸冷冷说着:“你一个侧妃也敢打本皇子的平妻,真不知道齐陨秋是怎么管教你的!”一时哑口无言,她怎麽也没有想到齐陨执会护着文籽听,只得冷哼一声,捂着脸气愤离去; “没事吧?”陨执看了看她的脸,见着没有丝毫被打的痕迹才收了收冷厉的眼神。 “四哥,籽儿!”籽听看着乐呵呵走过来的陨岑就知道,他和静儿好了,陨执瞪了她一眼:“籽儿是你叫的吗?” 陨岑瘪了瘪嘴,笑着说道:“我知道了,四哥快过去吧。”陨执点了点头,非拉着籽听走过去,籽听看着他,从侍卫手里接过弓箭,左眼一眯,右手拉弓,箭脱离弓弩,飞快的刺破空气,‘噔~’正中靶心,籽听还未反应过来,就见着他冲着自己笑了笑。 无比真诚的笑容,眼眸闪烁着兴奋,他有时候,真的很像个小孩子,有时候又像是老成沉稳的老者,有时又暴躁阴鸷; 但是此时极其的耀眼夺目,又不知掳获了多少人的心,籽听浅笑了笑,接受着四周投来的羡慕眼神,泰然自若。接着他一箭又一箭,箭箭毫无虚发,皆是正中靶心,连陨轩都惊讶的盯着他。 是的,在他们眼里面,一个皇子能如此对一个女人已经是极好的吧,也许在她们眼里面是她不识时务,刁蛮任性吧。 “四嫂,你在想什么?”籽听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陨岑,低低问道:“与静儿和好了,不休妻了?” 陨岑挠了挠后脑勺,尴尬的扯嘴笑着:“我哪里还敢说,她非剥了我一层皮不可。” “你也有怕的时候。”籽听摇头笑了笑,这时静儿也走了过来,瘪着嘴说道:“要休也是我休,那里轮得到他。” 籽听握着她的手,笑道:“静儿妹妹可真了不起,他若是敢不顺着你你就休夫。”静婷冲着籽听甜甜一笑,点头说道:“籽儿姐姐说得对。” 陨岑看着籽听和静儿联手排挤他,忙的把正走过来的陨执拉了过来:“四哥,你怎么不管管…”忽的见陨执眉头紧皱,陨岑忙的送手问道:“怎么了?” 陨执笑着摇了摇头,陨岑撇眉,趁他不注意把他的衣服撩了起来,见着手臂上的两排牙齿印顿时脸上阴沉,恼怒的叫到:“谁这么大胆,把四哥你的手咬成这个样子了,差点就咬到四哥你的骨头了,这即便是用上最好的药,没有一两个月都难好。” 籽听看着那深陷的牙齿印沉默不语,她不知道会那严重的,当时她只想着让他放手,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的咬下去,谁知道这样他也不放手。 见陨执沉默不语,陨岑皱着眉头问他:“四哥到底是谁啊,这么狠毒真是该死…” “住口!”陨执冷着脸喝到,陨岑狐疑的看着陨执的脸色张口问道:“四哥干什么还要维护他?他都…” “因为那是我咬的~”籽听幽幽的说,然后接受到了四周齐刷刷的眼光,陨岑眉头紧皱怔怔的问道:“四嫂,你怎么如此狠心呢,下口如此狠,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了?” 籽听见他抱怨不已,却又不敢说什么的样子,轻轻一笑:“你问他自己,问他我咬的该不该?”她还没和他算账,把她推下河,把她手弄得肿的和猪蹄一样,还说了那么多侮辱的话。 ------------ 第九十三章 我当真是怕了 陨执瞅了一眼陨岑,低低说道:“实是我的错,怪不得籽儿。Ÿwww.&#;00.co”陨岑睁大眼盯着他,再看向籽听。 陨执拉着籽听离开了人群才问道:“籽儿,可还生气,我知道那些话我说的过分了,可我的确是被你的话气急了。” 籽听摇了摇头,纳闷的说着:“你干什么不放开我,我咬你咬的那么用力,你怎么还不放开我。”他若是放手了,她现在也不会这么难受了。 “籽儿那般一心求死我当真是害怕了,那时候心里面什么都顾不得,心里面只想着救你。你若是死了,我不知道我会怎么样,我极其害怕,所以我不会放手的。”第一次,他害怕一个人离他而去,这也是他和籽儿吵架的原因,她总是说要离开他,让他怎么不会生气。 “我也害怕,害怕我费尽心机算计着算计那,最后什么都没有,最后不得善终。而且,我累,我不想争斗了,整日提心吊胆,整天担心这担心那的,我想,若是死了就不用担心这些了。”籽听皱着眉头,绞着衣裙,渐渐默了声。 手上一暖,籽听抬头对上一双明亮的眸子,见着他的嘴唇动了动:“你大可不必与她们一样算计什么,你只要呆在我身边便好了;什么都有我。” 籽听眨了眨眼睛,徐徐的说道:“你不介意我对陨轩的感情了吗,你不介意我还是喜欢他吗?”她想说清楚,他介意是应该的,但是她不会因此而故意去粉饰。 他定了定心神,喃喃道:“以后我不会像这样不顾你的感受了,我可以等你,只要你不想方设法离开我就好,还有,我也不想你还和他有什么纠葛,毕竟你是我妻子。” 籽听点了点头,看着他从腰间拿出一个药瓶,掀起她的衣袖,专心致志给她抹起了药。 这次大会,好像占尽了风头的是陨执,他什么都极其的好,武功,才学,谋略,音律。接着让人刮目相看的就是七皇子,八皇子了。 陨执说他们二人装病,装风流,忍耐这么久,也该重见光明了。不过,籽听想了想,除了陨轩,陨岑,这时候就是五位皇子夺皇位了。 五月十五,一轮圆月照亮了整个皇宫,静谧的夜下,只有树叶摩擦的声音,的。一个身影飞快的穿梭于房顶,没入初云宫,迷烟弥漫于整个房间,男子轻抽出长剑,从房顶穿入房梁,仔细打量床幕,见着二人已经沉睡,轻落到地面,走进床边,提剑预刺,手被打落,面巾也被拽下,看着女子冰冷的目光,顿时大感不妙,慌忙逃离; 孙依依冲着门口的侍卫叫到:“有刺客,赶快传禁卫军追~”说着摇着沉睡的皇上,还好她一闻就觉着不对劲。马上从枕头下拿出解药。 皇上醒来之后,得知过程,安静的看着孙依依,孙依依猛地跪倒:“臣妾有武功一事的确隐瞒的皇上,但是臣妾以为皇上不会在意的,臣妾的父亲以前是个铺头,所以臣妾也懂武功,望皇上恕臣妾不报之罪。” 沉默半响,皇上将她扶起,笑道:“爱妃救了朕,朕怎么还会怪罪与你,得爱妃实为朕之福气。”孙依依听言脸色才缓了缓,笑着点了点头,坐在他身侧。 半个时辰后,籽听与陨执被通报的沈钰叫了起来,二人听见皇上遇刺,忙的爬起来,去了御书房,所有人都在,皇后与皇太后也在,大家都沉闷着,得知皇上无碍之后,都等着禁卫军统领杨猛的到来。 他一走进来,对着众人行了个礼,忙的说道:“臣无用,那人武功极高,最后让他逃了。”皇上气的一拍桌子:“连个人都追不上,你这个禁卫军统领是怎么当的,若不是有云贵妃,恐怕你就要给朕收尸了,指望你们还不如指望刺客自己跑来认罪。” 杨猛低着头,怏怏说道:“臣知罪,皇上若是责罚臣毫无怨言。”这时皇后低低一问:“杨统领,人是在那里追丢的?” 杨猛支支吾吾了一会儿,皇上冷厉的看向他,他才不得不说道:“霄凌宫!”籽听心里一惊,杨猛是陨轩的人,他的话绝对不假,皇后问这话是要诬赖他们,也是,最近陨执锋芒毕露,占尽一切风头,她这个时候若是不做一些什么,也于理不合。 只是她怎么会知道是陨执,莫不是,籽听脸色一变,皇后要杀皇上,按下想法,静静的看着皇上的反应。 皇上视线落在陨执身上,问道:“执儿如何解释这件事情?”陨执提袍跪了下去,抱拳说道:“儿臣断不敢私藏刺客,望父皇明鉴。” 籽听看着皇上一副似信不信的样子,忙的也跪了下去:“籽儿与整个霄凌宫的人都可以证明皇子他一直都在我房中,从未出去半步,又如何去藏匿凶手?”说着给周月仙使了个眼色,她也忙的跪下。 皇上定定的看着籽听,低笑了下,没有说话,周月蓉撇向籽听,冷冷一笑:“四皇子妃为四皇子保证,这种话谁敢相信。你们本是夫妻你维护着他很正常,霄凌宫的人怎么不会为四皇子说话。” 皇上点了点头:“老八的皇子妃说得对,你们总得拿出证据说清楚那刺客为什么在霄凌宫消失不见。” 陨执撇嘴一笑,低低说道:“父皇死了我有什么好处,兵力我没有,势力我也没有,我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皇子,我还指望父皇多活一阵呢,父皇死了于我来说是百害无一利,除非儿臣痴傻了,否则断不会做这种损己利人的事情。”这个人赤裸裸说的是太子和皇后。 此话一出,皇上也想起了刚刚皇后问的那句话,分明是要嫁祸陨执,他冷冷笑道:“溪儿如何说~” 太子看向皇上,见他眼底的冷意,淡淡一笑:“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儿臣无话可说。”籽听摇了摇头,他这话不是分明放弃解释的机会阿; 想着他以前和她说,他也恨生在帝王家,看着自己至亲的人斗来斗去,极为痛苦。陨溪大哥是不喜欢争斗的,或者说他是懒得去争斗。 “在没有找到凶手之前,溪儿你就留在玉辙宫好好反省吧。”皇上冷冷说道,籽听想,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皇后本是想打击陨执,却不想让太子受了罚,得不偿失。 次日早上,柳水清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抓到了刺客,孙依依确认之后,那男子称其是柳明阁的,之后皇上准备用刑,他当场咬舌自尽。 籽听惊讶万分,那刺客失败之后应该藏起来阿,怎么还敢去皇后那里,不怕皇后为了不留下把柄杀了他吗,所以这男子应该是后来被抓的,如果是,那谁有这个本事呢。还有孙依依是陨执的人,她为什么要承认那人就是杀手。 那杀手为了撇清皇后与太子的嫌疑定然不敢再说是陨执,可是他为什么要说是柳明阁的人,柳明阁的人一向是不参与官场,皇室争斗的。柳明阁应该是二哥的人,籽听根据这些年的记忆猜想着。 玉辙宫。 太子看着柳水清,握着她的手感激的说道:“今日多亏水清你我才能撇清嫌疑。” 柳水清摇了摇头,解释着:“刚刚母后在我不敢说,现在没人我才敢告诉你,这刺客是籽尹抓住的,我看他恐怕也与四皇子,七皇子,八皇子一样,韬光蓄锐的,连母后抓不住的人,他都可以轻易抓住。” 太子低头沉思一会儿,问道:“他还是对你念念不忘吗,若是如此,水清…” “太子不必说,水清已然嫁给了太子绝对不会走回头路的,更何况,籽尹他说了,这是他最后一次看着以前的情分上帮我,从今以后,他便会把我视作陌生人,甚至见死不救。”水清叹了口气,又笑了笑:“如今,他也看透了,也放下了。” 太子看着她点了点头,其实跟着他并不是好路,他那些皇弟都对他虎视眈眈,说不定那一天他就被拉下了皇位。 亥时,翠烟居。 “你先出去吧~”宇对着一旁妖艳抚媚的肖妍妍浅浅一笑,她脸色一红,忙的应声退下,宇指了指凳子,慵懒的靠在床头笑道:“坐吧,是来感谢我的吧。” 籽尹闻着刺鼻的脂粉味皱了皱眉头,坐下对着眼前俊美的男子谢到:“本还以为你要调查许久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揪出来了。” 宇摇了摇纸扇,一脸优雅淡然,低低笑到:“皇宫里面本来就有人,他从来就没有逃出我们的视线,找起来易如反掌。” 说着,宇站了起来,走到籽尹眼前,嘲笑一声:“你当真是痴情啊,比那萧红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个女人都抛弃你三年了,你还对她念念不忘,还帮你的情敌。” 籽尹缓缓站了起来,看着宇从容一笑:“结束了,这是最后一次帮她,从今以后我们就没有丝毫瓜葛。” 宇搭在他的肩膀上,低低一笑:“这才对啊,连萧红尘那个冰块都想通了,你也该好好想清楚了。” ------------ 第九十四章 沐王爷的私生女 九十四 “红尘想通了?”籽尹皱了皱眉头,他想通什么了,放弃籽儿吗。; 宇得意的笑着,像是说着勋功伟绩一样:“他以前那是看到女人就冷着一张脸,现在呢,把那菁妃之妹骗的团团转,不知道多么喜欢她的样子,日日欢爱,不过那女人据说是个绝色女子; 。” “他也是逼不得已的。”籽尹低低叹道。 宇挑眉一笑:“什么逼不得已,都是借口,我看他挺乐不思蜀的。” 天雅国莫云宫。 “尘,我姐姐她也很喜欢你呢。”绝色女子嘟着嘴把玩着男子一袭的墨发,语气似是漫不经心。 楚尘扯嘴一笑,一只手拥过她:“嗯。”女子皱眉抬头看向他,声线温柔似水:“尘,我说姐姐喜欢你,你没有听见吗?” “嗯,那又如何?”楚尘定定看着她,似是不明白她话里面的意思,女子低低一笑,嗔了他一眼:“姐姐那么漂亮的女子喜欢你,你怎么无动于衷?” 楚尘覆上她的唇,肌肤相触,低低笑道:“她与我何干,她是妃子,我是皇子,她喜欢我,我避开还来不及。” 女子笑的如脆铃一般,忽的想到什么,撇开了头:“那你是不是喜欢那旨告国的第一美人,听说你都为了她要杀林夏太子,还说谁若伤她就是与你为敌,尘,你是不是很喜欢她的啊?” “你想哪去了,她是在我困难的时候帮过我的而已,那林夏太子那般当众调戏他,我自然要维护,她现在都是那旨告国的皇子妃了,我还念着她干什么?”得到满意的话,女子甜甜的笑了笑。 楚尘虽然一脸笑意,心底却升起厌恶。你们要与籽儿比,可笑,若不是为了我的计划,你们这些人,我恨不得一脚踹开,朝三暮四,不知羞耻的女人。 他的籽儿岂是她们可以相提并论的,她们一个个蛇蝎心肠,贪慕虚荣。籽儿从来就不在乎这些,总有一天,他会带籽儿离开那个皇宫的。 安秋宫,西菀花园 周月蓉左看右看确定没有人,才走向那在月光下负手而立的男子,恨恨说道:“你是疯了吗,这里是安秋宫,你就不怕八皇子看见了?” 男子缓缓转过身,俊秀的脸庞写着一丝恼怒:“我若是不这样,你会见我吗,蓉儿,你当真心甘情愿做这个八皇子妃?” 周月蓉看着他,轻叹一声:“如今你我还能如何,立武,你还是忘了我吧。” 夏立武摇着头,紧紧握着她的手,喃喃说道:“蓉儿,你我青梅竹马,感情甚厚。怎能说放下就放下?选秀之前我求将军将你许配与我,他明明答应了的,怎么会变得如此?”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我现在是八皇子的皇子妃,我们两个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省的落下把柄。”周月蓉抽出手,神情自若的淡淡说道:“你这样做只会置你我于死地,皇子妃勾结朝廷大臣镇北将军,传出去你我必死无疑,你若是真喜欢我,就不要让我为难。” 手停在半空,夏立武气愤的甩了甩袖子:“如此,你我便一刀两断!”周月蓉转过身,眸子映着月光炯炯有神:“如此,甚好。” 假山下的陨秋看着二人低笑一声,神色冷淡; 五月初一,春去夏至,莲花已经含苞欲放,皇宫到处姹紫嫣红,极为华美。 月菀园 “娘娘,这是大少爷的。”然儿拿着一个茶盘大小的锦盒放到籽听眼前,籽听点了点头,缓缓打开锦盒,挑丝双窠云雁装,孔雀绿翡翠珠链,景泰蓝红珊瑚耳环,海棠滴翠珠子碧玉簪, 红梅金丝镂空珠花,羊脂色茉莉小簪,金凤出云点金滚玉步摇。 籽听看着看着,不自觉浅笑起来:“一整套的装扮,大哥费心思了。”说着拿起那串孔雀绿翡翠珠链,她把她那条孔雀绿翡翠镶金颈链送给了皇后,大哥竟然又送了一条珠链。 一一把饰品,衣服放回锦盒里,看了看一桌子的礼盒,抬头看向然儿:“都放好吧。”说着起身出了房门,看着一院子的青绿蔑了蔑嘴,今年的生辰过的好像毫无意义,没了爹娘的宠溺,没了大哥的笑声,没了二哥的愿望。 长叹一声,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还未坐稳,流朱就忙的跑过来:“娘娘,天气还未转暖,这石凳还是冰凉的,娘娘还是起身吧,雪莲去取躺椅了,娘娘等会儿吧。” 籽听对着流朱点了点头,起了身,漫不经心的问道:“流朱,你家中还有什么亲人?” 流朱怔了怔,低声说道:“奴婢家中只剩下一个年长的大哥,爹娘在很小的时候便死了,奴婢是大哥养大的。” “嗯。”籽听浅笑了笑,看着她眼眸中的怀念笑言:“流朱与大哥感情很好吧,进宫可有后悔?” 流朱帮着雪莲摆好躺椅,又接过锦儿手上的茶具放在石桌上,回道:“大哥为了养活我费了那般大的劲,最后身无分文,没有姑娘愿意嫁他,流朱进宫就是帮着大哥。流朱若是不进宫,大哥如今恐怕还是孤身一人,所以奴婢不后悔。” 籽听点了点头,笑道:“流朱是个孝顺的,你大哥定会因你自豪的。”端起一杯热茶,看着热腾腾的茶水抿了抿嘴。 “娘娘,要不要回信给大少爷?”籽听抬眸看向然儿,思忖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必了,我若是写些重要的万一别人看去了可不好,若是写些无关紧要的,那还不如不写了。” “是。”然儿帮她倒过了一杯茶,看到迎面走来身着朝服的陨执,忙的放下茶壶,侧身行礼:“皇子。” 陨执挥了挥手让她起身,便走向籽听,低低笑道:“大寿星,你想要什么礼物。” 籽听放下茶杯,站了起来,偏头笑道:“我要什么你就送我什么吗?”陨执点了点头,拍胸脯保证道:“要什么便送你什么。” 籽听笑了笑:“那好,你记住欠我一个愿望,等改天我想好了再说。”陨执敲了敲她的脑袋,笑道:“真是不吃亏。” “娘娘,陆昭仪的。”媛儿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过来,籽听点了点头,看着陨执问道:“我一直都不明白,陆晴晴她只是一个商人的女儿,如何有资格坐上那九嫔之首?” 陨执回道:“这点父皇也没有点破,陆晴晴只是商人的养女,实为沐王爷的私生女; 。” 籽听皱了皱眉头,疑惑的说道:“沐王爷,是不是皇上的表哥,随皇上平定陵秋之乱的沐王爷,云仪公主的父王?”陨执点了点头,低笑道:“沐王爷的风流帐,父皇自然不会声张。” 籽听点了点头,怪不得陆晴晴竟然坐上了九嫔之首,那她当初还楚楚可怜,自称出生微寒,她莫不是也是在装,籽听心中波涛骇浪,连陆晴晴这般娇弱的女子都如此有心计,那其他人? 御花园。 周月仙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才低声问道:“五妹,你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四姐,听说四皇子最近都夜宿在文籽听那里,如此下去不是办法。”周月蓉握着她的手,一脸哀伤的看着她:“四姐该好好想想应对之策了。” 周月仙冷了冷脸:“那文籽听是旨告国第一美人,我就是争也争不过她。” 周月蓉抿了口茶,眼神闪着阴冷,继续说道:“争不过何不让她消失。” “你在说什么呢!”周月仙气的站了起来,气呼呼的瞪着她:“且不说得罪了文府的后果,就是四皇子那一关也过不去,我若是杀她我随后便会与她一样,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周月蓉摇了摇头,走到她身侧,在她耳侧低喃道:“四姐让人做的小心些,不留一丝把柄,谁敢说是四姐你;四姐千万要避开府上的那些丫鬟侍卫,他们都是四皇子的人。” 回了霄凌宫,周月仙挥去脑海周月蓉说的那些话,文籽听的确是抢了她的一些宠爱,但是她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端着茶点,走到书房,见着门口的沈钰笑道:“皇子,可在里面?” “回娘娘,皇子在月菀园。”沈钰毕恭毕敬的回答,心底却一阵嫌弃,她不止一次看见眼前的这个皇子妃在危急关头推脱责任,只会躲在皇子身后,亏了皇子之前对她百般宠爱。 心里一凉,压住怒意,微微一笑:“那皇子什么时候回来?” 沈钰想了想,回道:“今日是文主子的生辰,恐怕皇子不会回来了。” 忍住即将发怒的情绪,点头笑道:“那皇子回来后,告诉他我来过。”沈钰点了点头,周月仙含笑端着茶盘往东莞走,转身一刻,笑意尽收。 未时―霄凌宫。 “娘娘,公公刚送来的茉莉花露~”然儿给籽听,籽听放到鼻下闻了闻,瞥了瞥眉:“不用了,忽然觉得茉莉花味道太浓了,回头叫他们送过一瓶。” “是,娘娘。”然儿拿着茉莉花露往后退,籽听忽的想到什么,叫住了她:“如果我没有记错,然儿最喜欢的便是茉莉花,正好,那就给然儿了。” “谢谢娘娘。”说完转身离去,顺手带上了门 ------------ 第九十五章 是我害了然儿 亥时一刻 “砰砰砰,娘娘,不好啦,娘娘~” 熙儿?籽听揉了揉眼睛,起身套上外衣,陨执先她一步开了门,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籽听也看向熙儿,见她满脸通红,显然是跑得太快,眉头紧皱的说道:“娘娘,然儿姐姐出事了!” “然儿?”籽听马上下床,随着她赶去她们二人的房间,见着床上的人脸上蜡黄,吐了一地,然儿双眼紧闭着,籽听看向熙儿:“太医呢,有没有请太医?” 熙儿点着头:“刚刚奴婢叫锦儿去叫了; 。;”籽听坐到然儿的床上,轻轻握着她的手问道:“然儿昏迷多久了?” 熙儿看着然儿紧皱的眉头,回到:“未时四刻时,然儿姐姐就一直吐,奴婢说要去传太医,然儿姐姐非说只是小毛病,睡一睡就好了。这一睡就睡到了现在,奴婢觉得不妙才忙的去叫娘娘。” 时间慢的出奇,籽听焦急的等了许久,才见着太医赶了过来,看见然儿的脸色,眉头一皱。忙的把脉,神情越来越严肃,籽听急急问道:“如何?太医您一定要救她,一定要救她!” 太医摇了摇头,收手起身回答:“这位姑娘吐了一地,脸色蜡黄,瞳孔散大,四肢麻木。且脉搏细慢不齐,眩晕嗜睡到现在,恐是中毒了,且是剧毒。” . 籽听脚下一软,幸好陨执扶着她,灿灿问道:“什么毒?” “按她的情况看来,量并不重,但是身中夹竹桃,无药可救。”说着太医叹了口气,嘱咐道:“娘娘还是叫醒她吧,估摸着也快要……” “我不要听这些,太医,你一定要救她阿,你救救她好不好?”籽听挣开陨执的束缚,紧紧拉着御医的衣袖,泪水婆娑的轻喃道。 太医摇了摇头,一脸歉意的拱手回道:“恕微臣无能无力。”说着见籽听松了手,忙的拿起医箱离去。 “娘娘,然儿不能再陪着你了~娘娘可否听然儿一语?”籽听听着虚弱的声音,侧头看去,见她紧咬着唇,苍白无力的很。 快步走到床边,含泪点了点头:“然儿你说~” “娘娘生性善良,毫无心机,极易相信别人,然儿怕你帮了人家却被人反咬一口,娘娘要知道你不害人自然有人会害你的。还有娘娘一向重感情,怎会不受伤,心里面难受还偏偏要装作若无其事,一脸笑意,娘娘这样只会更加难受的,然儿希望娘娘以后不要如此克制自己的情绪了。在之,娘娘还不爱惜身体,甚至想一死了之,答应然儿无论怎样都要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然儿定定看着籽听,等着她的回答,等着她的承诺。 籽听猛地点头,握着她的手承诺道:“好,然儿说什么我都答应!” 然儿咧嘴一笑,认真的打量籽听,眼眸朦胧起来:“然儿生在贫困的人家,爹娘养不活我,在我八岁时卖给了文府作粗使丫头,那时候我活干不好,什么都不会,因为担心会被打骂谴走,整日提心吊胆。后来娘娘求着大少爷要我做了贴身丫鬟,娘娘待我极好,什么东西都愿意给然儿,什么重活都不让我干,说句不恭敬的话,娘娘与我像是姐妹一样,那时候然儿觉得娘娘就像是小仙女一样,” 籽听抿唇看着她,言语含糊的说道:“是因为然儿总是在爹爹面前护着我,总是替我求情。” “娘娘可记得,每次然儿被责骂,娘娘都会把那老妈妈作弄一番,然儿受罚,娘娘就会给我送茶点,哭着向老爷夫人求情,娘娘待我是真真极好的,可是,然儿却瞒了娘娘一件事情~”然儿垂着眸子,怔怔看着籽听; 籽听摇了摇头,然儿打断她即将脱口而出的‘没事’继续说道:“那时,娘娘总是打笑然儿,说要把然儿配给二少爷,配给那些名人才士,然儿表面说着自己配不上他们,心里面却极其难受,然儿心里面一直想的是大少爷,然儿知道自己的身份配不上大少爷那么好的人,可是然儿也是身不由己。” 籽听颤抖着唇,哭着问道:“然儿为什么不告诉我,然儿若早些告诉我,我一定不会带你入宫,一定会要大哥娶你的,然儿说我待你如姐妹,我却连你的终身幸福也不顾。” “怪不得娘娘,是然儿只知身份低微,不敢高攀,何况然儿早就打算好了要跟在娘娘身边一辈子的,对于大少爷,那只是然儿痴心妄想…” 忽的她眉头紧皱,痛苦不已,然后抽搐,叫喊,她只能看着,只能。 然儿与她自小一起长大,自小都是然儿照顾她的,现在她如此痛苦,她只能静静的看着,看着她瞳孔放大,因为疼痛咬破了嘴唇,直到呼吸越来越衰弱,死去,她仍然望着她。 心里面念了声,然儿说过的话,籽儿一定会记得,一定,回忆也渐渐清晰。 第一次,她见到她,她坐在一大盆衣服眼前扑闪着睫毛偏头恼闷,她跑过去问她叫什么。她惊讶的站了起来,支支吾吾的说: “奴婢叫然儿,小……小姐好!” 那次她把她从管家的手里救了出来,她趴在她怀里面,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姐…小姐你怎么来了?小姐为了我骂了管家,然儿实在是…” 那日,她气的把夫子的戒尺丢到井下了,爹爹气的要打她,然儿忙的抱着她,哭泣道:“老爷,要打打然儿,小姐她没有错,戒尺是然儿丢的…” 那时她和爹爹吵了一架,被关在房间里面,然儿拿着糖葫芦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小姐最喜欢糖葫芦了,然儿偷偷买给你的,小姐别生气了,还是先吃吧,要是老爷知道了,会骂的。” 看见大哥抛下她去陪柳水清了,她气呼呼的说大哥不喜欢她了,问她是不是她不如柳水清漂亮,然儿一本正经的答道:“小姐可漂亮了,这个世界上的人谁都比不上。” “小姐,怎么那么不小心……” “小姐,然儿错了!” “小姐……不要丢下然儿。” “小姐…有然儿在…不怕啊!” “小姐…为甚麽对然儿那么好!” “只要是小姐说的话,然儿都相信!” “小姐对然儿那么好,就是为了小姐死然儿也绝不后悔。” “小姐………” “小姐……” “小姐…” …… 一句句的话语那般熟悉,那般清晰的在耳边环绕,然儿,在这个皇宫籽儿没了你,以后谁来陪我,谁与我玩闹,解愁; 籽听呆坐在床上,握着然儿冰冷的手沉默不语,直到她浑身发凉,她才猛地站了起来,喃喃念到:“未时四刻发的病,未时!茉莉花露!莫不是凶手要毒的是我,可不料我给了然儿的,这么说,是我的错,我连累了然儿!”籽听恍然大悟的抬着头哽咽不已,是她害了她。 唇色渐渐发白,喃喃自语道:“然儿是替我死的,是我害了然儿~” 陨执紧紧抱着她,见她神色恍惚,急急唤道:“籽儿,籽儿!” 籽听抬头看向他,眼神坚定,脸上挂着泪珠,极为笃定说道:“有人要害我!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陨执拥着她,眼神一冷,定定说道:“我也绝不会放过她,茉莉花露?” 次日,巳时一刻。 南门,籽尹与文书莫正驾车出皇宫,忽的耳边响起马叫声,文书莫掀起车帘往外看去问道:“出了什么事情?”当见到神情低落的籽听时,心里一惊,一边下车一边微恼道:“你这是怎么了,不管出了什么事情,你也不应该私自赶到宫门拦住我的轿子!” 籽听对着文书莫歉意的行了个礼:“对不起爹爹!”然后忙的跑向听着声音下车的籽尹,见她泪水凝满眼眶,籽尹茫然的走向她:“籽儿出了什么事情?” ‘扑通~’籽听重重的跪在地上,籽尹文书莫皆是一惊,抬着眸子籽听央求道:“大哥,籽儿求你应我一件事,望大哥不要拒绝。” 籽尹眉宇深锁,叹了口气,欲将她扶起,籽听却避开了他的手,眼神极为坚定的看着他,籽尹摇了摇头,徐徐说道:“籽儿何须如此,籽儿要我做什么说便是,我们兄妹何须谈什么求不求的,如此生分倒是让我寒心了。” 籽听重重吸了吸鼻子,她今日提的要求怎比以前,泪水在眼底打转,籽听低低道:“大哥,求你娶了然儿可好?”籽尹怔怔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说如此的话籽儿必定是有原因的。 “然儿死了,大哥,也许大哥不知道然儿自小就是喜欢你的~”籽听低着头尽量让自己恢复平静,好了些许才继续说道:“然儿是替我死的,这是籽儿唯一可以为她做的了…” 沉默着等待籽尹的回答,不管愿与不愿她都没有反驳的理由,这种要求的确是她过分了。 文书莫看着低头跪在地上的籽听,摇着头念到:“籽儿,不管怎么说她都只是文府的一个丫鬟,怎么值得籽尹不顾脸面与她冥婚~籽儿实在是过分强求了。” 籽听没有开口,依旧定定的跪着,籽尹沉了沉声,终是点了点头:“都依了籽儿你就是了。”文书莫睁大着眼看着籽尹,眼神里尽是惊讶责怪。 籽尹视若无睹的身手扶起籽听,语气轻柔的说道:“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不要跪在我身前了,大哥能为籽儿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说着极为无奈的样子,他现在能帮她的就尽量帮,其他的他都无能为力。 ------------ 第九十六章 定要凯旋归来 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去,然儿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众人发现籽听与以前一模一样了,在她的脸上找不到一丝丝伤心,有的只是显而易见的闲适。Ÿwww.&#;00.co “本以为娘娘是个重情义的,没想到与那些主子是一样的,然儿姐姐还说什么待她如姐妹,只是她一厢情愿罢了。”雪莲一边晒着被子一边念叨着。 流朱狠狠瞪了雪莲一眼,压低声音说道:“你当真是不怕死了,这里是娘娘的地方,你说的这些话若是娘娘听见了,看你怎么办!” 听着流朱警告的话,雪莲才禁了声,专心致志的拍打被子。 房门被徐徐打开,籽听身着一袭水绿莎纯裙盈盈迈出,锦儿忙的走上前问道:“娘娘,今日天气甚好,娘娘可要在院中暖暖身子。” 籽听笑着点点头,一边跨出步子一边说道:“怎的不见然…?”忽的想起什么,神色一暗,马上又从容的笑着:“熙儿去哪了?” 锦儿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一边吩咐嘉于和雪莲把茶水点心搬出来,一边回答:“熙儿姐姐她好似是去置办娘娘的夏衣了。” 低低的“嗯”了一声,坐在石凳上看着那茂密的枝叶,微笑了笑,转即又心生哀意,只得低头品茶掩去那一眼哀伤:然儿可会怪我没有听你的叮嘱,把喜怒哀乐肆无忌惮的放在脸上那种事情我已然不习惯了,也容不得我习惯,要做到听然儿的话好好活着,就必须这样戴着一张笑脸。 她想去查茉莉花露的事情,可是那宫女已经出宫了,查无音讯;意味着什么?大概已经死在哪个地方了。要再细查她根本没有那个能耐,就算是查出来了有什么用,害她的人不是周月蓉还是谁,她周月蓉做的事情,自然有八皇子收拾摊子,想要什么证据根本是无稽之谈。 她只能忍耐,装作漠不关心,只是死了一个婢女,她太过伤心也没有意义了。她越是这样波澜不惊,那些害她的人才会安静一些吧。 “娘娘~”籽听抬起眸子,看向五官秀气的熙儿,她行了个礼,见籽听点了点头才回到:“一共置办了八套,两套是像现在这样暖和的天气穿的,其它都是盛夏穿的薄衣。” “嗯。”籽听放下茶杯,看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疑惑的皱起眉,挥手叫她过来,熙儿快步上前,附在籽听耳边低语:“娘娘,楚筱与旨告最近因为边境问题不和的事情越演越烈,刚刚奴婢回来时听见公公们说,皇上派了三皇子和镇北将军后日前去支援,奴婢思虑再三,还是觉得娘娘知道的比较好; 。” 籽听低头沉思了片刻,抬头见着她还在等着她吩咐,便挥了挥手:“下去吧,容我一人想想~”点头应声退了下去,籽听才重重吸了口气,让自己安静下来,皇上如此兴师动众,连镇北将军也派去了,看来这次的战事十分的严重。 又想到熙儿刚才竟然不顾一切的把事情告诉了她,她就不怕她跑去与陨轩见面,陨执知道了怪罪她? 又犹豫了三日,籽听在房间里面踱着步子,下午陨轩就要离开了,她实在是担忧,可是又担心自己若是写了信送去,被中间的人劫去看了,又该说她水性杨花了。 可是这次的战事好像真的十分棘手,皇上如此重视,那就是胜算不大,那她就更加担心了,齐陨执这几日也是不见了,不知道是忙碌还是避着她,对于陨轩的事情只字未提,籽听知道他还是介意的,所以心里更加是为难了。 由于半日,转眼已经是正午,籽听终是决定写信算了,研磨提笔,脑海有许许多多的话语,写出来却只有这么寥寥数几的几个字:定要平安归来! 将信压在胸口,抿了抿嘴,欲开口叫人,房门却被推开,看着那越发英气逼人的男子,心里一紧,将信急急丢在书桌上,走向他:“你怎的来了,最近不是很忙的吗?” 陨执扯嘴淡笑了笑,绕过她走向书桌,拿起那张纸,定定看着那六个字,神色琢磨不清, 籽听想起上次他因为陨轩对她恶言相向,甚至差点害死她,浑身一冷,忙的从他手里面抢回信,她垂着睫毛,低喃道:“是我不对,我应了你的,如今却,我实是…” “不必说了。”陨执打断她的那句‘我实是放心不下~’,将纸折了折,放在袖中,才走向她,撇眉浅笑道:“只此一次!”语气并不坏,反而有些纵容的意味。 籽听愣着看向他,见他嘴角的那丝笑意,才释然的笑了笑:“嗯。” 他似是在为自己的宽宏大量而感慨,皱眉摇了摇头,才出了门。 见着空空的房间,籽听敛去了笑意,他竟然愿意为她送去,他也是怕半路信被劫了吧,即便如此,他这般高傲的人能如此已经是不易了。 月宫 陨轩正在仔细擦拭剑身,脚下忽的明亮起来,抬头看向房门,男子一脸笑意站立着,慢慢向他走来,陨轩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又低头擦剑,张口说道:“此次楚筱出战的将军实为厉害,我若是回不来了,望你好好待她,莫要再像以前那样了。对一个弱女子动手实在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陨执在桌边坐下,看着他眼底的后悔之色,浅笑了笑:“你可放心,以后不论她做了什么我都不会动她的。” 见他说的如此真诚,陨轩诧异的抬起头,狐疑的瞅着他,见他许久沉默不语,陨轩提着剑站了起来,走到放置盔甲的衣架前,伸手将玄银头盔带上,才慢慢开口说道:“如果没有事情了你可以走了,籽儿就拜托你了,江山我替你护着!” 陨执摇头轻笑了下,从袖中拿出纸张,放在桌面,不再停留,起身就走,陨轩慢慢走到桌前,拿起纸打开见到纸上的六个簪花小楷字,眼神迷离起来,事到如今她还是在担心他吗,怪不得齐陨执会那般生气。 她如此喜欢他,他该喜该忧?细细瞅着那几个字,低喃道:“我定要凯旋归来,不让你忧心; 。” 月菀园 “娘娘,刚刚皇后娘娘送了一盆芙蓉,开的甚好。”熙儿端着花走到籽听眼前,籽听伸手摸了摸花朵,笑着点头:“的确开的极好,放在房里吧。” 忽的想起齐陨执,他最近好似真的很忙,看向身侧的锦儿:“皇子日日都出去,不曾宿在王妃那里吗?” 媛儿笑眯眯的说道:“不曾呢,皇子要去也会去娘娘那!” 咧嘴一笑,她以为她为了齐陨执吃醋了,忽的看着雪莲走来,脸上挂着忍俊不禁的笑意,籽听便问:“遇见了什么好事情,都笑的合不拢嘴了。” 雪莲一边放下新茶,一边回答:“娘娘不知道,那七皇子妃把七皇子告到了皇上面前,还说要回月兰。” 籽听惊讶了一下,痴痴笑着:“究竟什么事情要闹得这么大?” 雪莲本就是个藏不住话的人,籽听一问说的更加开心了:“据说是七皇子妃对文司直念念不忘,都这么久了,还把七皇子拒之门外,七皇子一时气的就说了她,谁知道,她越发生气,说要回月兰,求月兰国君赐婚。” 籽听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大哥!这个云澜公主还真是痴情,事到如今还惦记着大哥,那七皇子当众被人嫌弃,真不知道以后如何抬得起头。” 雪莲点点头,抿嘴笑着,忽的问道:“娘娘,你说文司直会不会娶静婷公主?” “静婷~”籽听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知道,若是皇上硬要赐婚大哥也不能抗旨,只是若是要大哥心甘情愿就不可能了。” “一国公主,文司直怎么也不喜欢?”像静婷公主,云澜公主那般的女子,要势力有势力,要绒毛有容貌,文司直为何还… 籽听低笑了声,低语到:“谁告诉你是公主就是人想娶,大哥就是因为她们二人是公主才越发想避开,公主难免心高气傲,眼里那里容的下其他,大哥娶了去,岂不是还要受气,他本就不喜欢争吵的人。她们二人还喜欢攀比炫耀,大哥怎会喜欢?” 雪莲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 籽听沉思起来,云澜公主嫁给了七皇子做了正妃也不算委屈她啊,她为何总是与七皇子过不去,莫不是真的对大哥念念不忘,应该不是,籽听摇了摇头。 安秋宫。 “如何?”陨秋皱着眉看着把脉的太医,地上跪了一地的宫女,这些天周月蓉总是头晕嗜睡,今日又呕吐不止,她气的把一屋的宫女训了一顿,打了几个负责饮食的公公,惊动了陨秋,才去请了御医。 太医起身行了个礼,笑着说道:“无碍,恭喜皇子,娘娘有了身子。” 脸色一变,眼底一冷,随即笑了起来,温和儒雅:“多谢太医,下去拿赏钱吧。”太医又行了个礼,谢了声离去。 ------------ 第九十七章 我就知道你会来 缓缓坐到床边,陨秋握着她的手,眼眸温柔似水,见着周月蓉一脸的幸福满足,笑着说道:“好生养着,别亏了自己。;” “嗯。”猛地点头,含情脉脉的看着他,陨秋勾嘴一笑,对着四侧的人使了个眼色,待众人退了出去,才打下了床帘。 次日后 “皇子,陆昭仪求见。”陨秋点头,吩咐上茶,见着一袭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的女子盈盈走来,扬起璀璨温和的笑意:“娘娘到访,有失远迎。” 陆晴晴笑着指了指身旁婢女拿着的锦盒:“听说皇子妃有了身孕,我与她一向交好,今日送些补品与她,以表心意了。” 收了礼,淡笑着说道:“娘娘来不仅仅是送礼吧,娘娘是打算与本皇子合作来了?”语气依旧温和,似是清风一般。 挑眉笑了笑,陆晴晴摸了摸头侧的云鬓花颜金步摇,扬着笑意说道:“与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力气。” “如果本皇子的消息没错。娘娘如今自身都难保,如何助我?”陨秋看着她嘴边的笑意一敛,等着她的下文。 陆晴晴轻笑道:“皇子觉得以我的身份会自身难保吗?她不过是个修仪,有些手段而已,我与你合作不是为了保住这个九嫔之首的位置,而是为了对付文籽听。” “对付文籽听?你不是与她情同姐妹吗,你该恨的不是我的侧王妃吗?”波澜不惊的说着,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侧王妃,而是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 陆晴晴见他如此,更为开心:“自然恨,就不知道皇子肯不肯割爱了。” “娘娘如此诚心诚意,本皇子如何好拒绝呢。”神色一冷,陆晴晴愣了愣,点头笑着。 道:“目前能对付她的就是皇子侧王妃了。” “此话怎说?”周月蓉有什么本事对付文籽听,有四哥的保护谁对付的了。 陆晴晴笑道:“皇子可别忘了她与周月仙的关系,周月仙要对付她可比我们容易多了。” “可是她经过上次一事,担心齐陨执心生怀疑,说什么也不敢了。”他早就与周月蓉说过了。 “她不答应就可以不做了吗?”见陨秋撇眉疑惑,解释道:“只需要把她现在在霄凌宫的近况告诉周将军就是,众所周知的,周月仙是周肖云最宠爱的女儿,他若是知道了…” 六月初五,御书房。 陨执看着安坐许久的皇子问道:“父皇唤儿臣留下是有何重要的事情?” 抬头看向他,随手在桌边拿了一本册子丢给他,低头看起来奏折,陨执疑惑的捡起奏折,看着周肖云三个字,更加疑惑,打开细看,神色一冷,才拱手说道:“儿臣谨记; 。” “知错能改就好,你回去多陪陪你的皇子妃吧,这些朝事你就不用太过操心了。”语气平缓,却不容质疑。 陨执点头应道:“是。” 回了宫,直奔周月仙的院中,周月仙见着他马上笑着走向他:“皇子来了~”接到的是他一脸的冷意,陨执把奏折丢在石桌上,冷冷说道:“你怎么如此善妒,都闹到父皇那里去了,如今好了,本皇子好不容易得到了大家的敬佩,父皇却因为这奏折叫我在家陪着你了,你开心了?” 周月仙被劈头盖脸的一顿话说的红了眼眶,拿起奏折一看,摇着头说道:“不是我,执,你相信我,我也不知道爹他为什么要说你行事狠辣,我没有与他说什么的。” “那你就好好想清楚。”陨执抽出手,愤愤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今日像往常一样的散步,却不想见到了同来散步的周月蓉与刘若然,籽听本想当作没有看到她们二人悄悄走开。 周月蓉却硬要叫住她:“如今是平妻自然不屑与我这个侧王妃为伍了。” 脚步顿了顿,马上有当作没有听到一样向前走,周月蓉快走两步,抓住籽听冷笑道:“说你几句还真的把自己当一回事了,不就是个平妻吗,没有子嗣也就是被小妾欺负的份,你怎与我比的?” 说着得意的笑了笑,籽听转过身,看了看她一脸的得意,竟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周月蓉见她如此以为她在嘲笑她,气的伸手要抓住她捂着嘴的手,籽听忙的挥开她的手。 却见着她身体一倾,要摔倒了,惊讶的看向刘若然,她勾嘴一笑,转而又急急忙忙弯腰扶周月蓉:“姐姐,姐姐你没事吧?” 嫁祸,籽听只想到这两个字,低头看向周月蓉,她重心不稳已经狠狠摔在地上,因为她的胎还不稳,现在衣裙已经染红,她颤抖着唇看向籽听:“文籽听,你好狠~” 籽听摇着头直笑,如今她百口莫辩了,刘若然她到底想干什么?周月蓉没了孩子她就能受宠了吗,还是说这件事情并不是她想做的。 她知道无论她躲到哪去,都会被抓的,于是还不如自己去找皇上,她详详细细把事情和皇上说了一遍,如何决断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毕竟任谁看都会认为是她做的,她理所当然的被皇上关了起来,她知道皇上不会关她一辈子的,毕竟爹爹和齐陨执不会同意,皇上还得顾忌在战场上的陨轩。 她安安静静的在牢里面呆着,还好到了夏天,夜里还不凉,不然她又该生病了。不过因为牢里恶劣的环境她饭也没吃几口,加之晚上也睡不着,精神也好不到那里去。 真不知道陨溪大哥那时候是怎么做到泰然自若的,单单是看见地上爬来爬去的鼠蚁就无法忍受了,还有那个床硬的那里能睡,光是在那些草上坐了一晚上她就浑身发痒,想起齐陨执也曾被关了起来,真不知道他那个时候是怎么度过的。 看着太阳渐渐升起,籽听叹了口气,她又让爹爹和大哥担心了。接着靠在墙边打起盹来,好似睡着了,又好似没有,迷迷糊糊的; 到了晚上,听到的开门声,籽听才站了起来,果然见着眉头紧皱的齐陨执了,对他咧嘴一笑:“我就知道你会来。” 接着被猛地抱紧,身子一僵,愣愣问道:“你怎么了?”陨执沉沉说道:“见你如此,我实是难受。” 抿了抿嘴,籽听笑道:“你总不能一直这样抱着我吧,我还要不要回去了。”陨执这才松开了她,拉着她往回走。 回了府,洗漱好了,籽听就把齐陨执推出了房,自己躺在床上美美的睡觉,不顾齐陨执的嘟囔。 睡醒了又是一个大清早了,本想去找齐陨执,问他到底是怎样把她救出来的,却不想他已经去早朝了,只好与沈钰好好说说。 端起茶喝了一口,听着沈钰说着:“皇子在短短二日之间,就解决了冀州欠税之事。皇上大悦问他要什么赏赐,皇子只说要皇上放了娘娘您,为此,皇上气的直骂皇子好色之徒,不成大器,但君无戏言,皇上只好下旨放了娘娘,给了八皇子妃许多赏赐,算是补偿。” 籽听滞了滞动作,问道:“如何解决的?”冀州之事一直是旨告的心腹大患,他怎么能在两日之间解决呢。 沈钰继续说着:“皇子研制了一种对付田中害虫的药物~” 籽听愣了愣,冀州一直欠税就是因为农田收成不好,害虫极多,齐陨执他即便做了出来,也不可能在两天就完成。除非他早就制了出来,到如今才拿出来。他本是想拿这个作为功勋,拉拢大臣,得到皇上的喜欢吧,再推倒太子。毕竟冀州之事无人可以应对,陨执这样做必定大得民心。 可是如今却为了她放弃了大好机会,他如此做可值得?郁郁的回了月菀园,齐陨执如此待她,她是该好好对他的,可是陨轩… 揉着额头直发愣,转眼间,齐陨执已经下了朝,他紧紧拥着她,沉默不语,籽听怏怏的问道:“可是皇上训了你?” 陨执沉着声说到:“只要是我的话,父皇就说不好。他现在对八弟话是极为听取了。我真真是被父皇驳的没了面子。” “何至于如此?”籽听轻轻说到,看着他一脸的不甘心叹了口气:“就算你不救我,皇上也不敢关我一辈子的。” 陨执紧紧握着她的手,低低说到:“等到父皇释放,少说也要一两年,那牢里面那般肮脏你怎么受得了,你身子本就不好,只是待了两三天脸色就不好,若是待个一两年,挨饿受冻的那样折腾,我怕我最后见不到你了。” “那也不至于让你把大好机会浪费在我身上。”他完全可以想别的办法的。 陨执摇了摇头,看着籽听闪烁的眸子说到:“只有这样你才会出来的快些,想其他办法,要让父皇改变注意,也一定要极其麻烦,那还不如就这样。” 籽听没有再说话,他什么都想好了的,陨执握着籽听的手忽的一紧,听见他冷冷的话:“我定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籽听靠在他的怀里,叹了口气,他是在说谁,八皇子?周月仙?还是刘若然? ------------ 第九十八章 你为何如此狠毒? 这几日,陨执都陪着籽听,似乎是在补偿她在牢里面呆的那几日,也听闻周月仙找了陨执好几次,却被陨执拒了回去,籽听问了次沈钰才知道了来龙去脉。; 周肖云写了个折子,说是陨执对那些犯事的官员的处罚极为狠辣;籽听想了想,周肖云如此做,必定不是想扳倒陨执的,他只是给陨执一个警告,若是对周月仙不好,他随时有办法对付他。 周肖云又怎么知道周月仙最近不得宠的?当真是周月仙说的? 又想起周月蓉流产的事情,她清清楚楚看见刘若然在她与周月蓉说话时,绊了周月蓉一脚,此时周月蓉定然以为是她绊的她,是她害了她的孩子,摇头瞥了瞥眉,她帮人背了黑锅了。 安秋宫。 “姐姐当真可以容忍她骑到你的头上?”周月蓉咬牙切齿的说道,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恨恨说道:“她害了我的孩子,却还能生龙活虎的继续受宠,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她仗着四皇子的宠爱就可以如此目中无人么?” 周月仙握了握她的手,叹了口气:“委屈蓉儿你了,她实是可恶,但她现在正得宠,你我还是忍忍,待他日找到机会再给你讨回了。” “姐姐,我不知道如何忍下去了,这次伤的可是我的孩子。姐姐可要为我腹中的孩子报仇阿,姐姐如今是唯一有办法对付的了她的人了。”周月蓉用力的支起了身子,看着床边的周月仙,眼眸朦胧:“姐姐,我们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啊,她欺我们如此了,我们还要忍气吞声吗?” 周月仙见她一脸泪水婆娑,楚楚可怜的样子,沉默半响,沉声说道:“容姐姐想想可好?”周月蓉想说什么,见她如此也不好说了,只是含泪点点头。 许久,周月仙才起身,给她提了提被子,才缓缓说道:“蓉儿好生照顾自己,我先回去了。” 周月蓉紧紧握着她的手,低低说道:“姐姐要记得方才的话~”周月仙点了点头,抽了手离去。 回了宫,见着空荡荡的主院,皱了皱眉头,又去了文籽听那里! 转头见着端着东西走向月菀园的媛儿,喝住她:“拿着什么东西!”媛儿脚步一止,看向周月仙,顿时笑意全无,但还是走了过去,打开盒子说道:“皇子吩咐给娘娘准备的补品。” 周月仙低头看向锦盒,顿时惊愕一片,全部都是上好的珍品,她皱眉问道:“皇子为何要送如此贵重的补品。” 媛儿用那奶声奶气的话说道:“皇子说娘娘的身子不好,需要好好补补。” 周月蓉滞了滞,才挥退了媛儿,一个婢子也敢给她脸色,若不是那文籽听教的,她敢如此,气的挥袖回房。 五月十一,月菀园。 “皇子,王妃那边生了气,把一屋子的东西全部摔坏了。”沈钰急急走了进来,陨执放下书籍,皱眉问道:“什么缘由?” 沈钰回道:“王妃责怪制衣司的公公们给她制的衣服不好,说他们是见她现在不得宠,势利至极; 。还说他们如此做给她脸色就是为了巴结文王妃,言语之间颇带讥嘲。” 籽听皱了皱眉头,她这是见齐陨执没有搭理她,把错都怪在她的头上了。 陨执撇向沈钰,厌恶的说:“叫她好生反省,别什么事情就怪别人!”沈钰错愕的抬起头,再看了看陨执,点头退下。 “如此说,她恐怕会更恼!”籽听轻叹道,她想的是陨执可以去哄她,如今得到这么一句冰冷的话,不生气才怪。 陨执看向她,摇头说道:“你担心她作甚,懒得说她的事情,自寻烦恼。” 果不其然,周月仙气的又摔了一地,陨执当作不知道似的在月菀园待了一下午。 夜已经深了,籽听站在树下,忽的听见一阵脚步声,眉宇一皱,蹑手蹑脚的看向那抹白色身影入了禁地,见她一回头,心里面一惊,顾冰影! 忙的回了房,她能如此来去自如就证明,齐陨执准了的。顾冰影与齐陨执?她不敢再跟着她了,齐陨执的武功她一清二楚,她若是跟了去,恐怕会被发现。 次日,籽听用过膳便端起参汤,正要喝下,鼻子闻及气味,心中陡凉,转身将它倒在了盆盂内,令人收了碗碟,便休息去了。 半刻。 陨执焦急的冲进月菀园,紧紧抓住熙儿的胳膊问道:“午膳的参汤籽儿喝了没有?”神色慌张至极,熙儿疑惑的愣了愣,低低回答:“娘娘,娘娘全部喝完了啊~” 陨执双手一松,低下了头,眼珠转来转去,沉默许久,又转身出了月菀园。 横冲直撞的去了东菀弗雅轩,越过凉亭,破门而入,正在沉睡的周月仙被狠狠拽起,见着陨执一脸怒气,心中一惊,吓得怔怔问道:“你怎么了?怎的如此气恼。” 剑眉竖起,恨恨的瞪着周月仙,怒的直想把眼前的人生吞活剥了,阴沉着脸喝到:“你为何如此狠毒?非要害的她如此你才心满意足!你这女人实在是可恨之极,狠毒至极。” 周月仙见他如此不给情面,如此喝骂她,急急说道:“我如何狠毒了,她害的我妹妹没了孩子,自然要受惩罚,不过是不能生育了,我又没有要害死她…” 她还如此理直气壮,陨执气的一巴掌扇了过去,瞪着她喝到:“你倒是承认了,周月仙,本皇子今日非要休了你不可!” 周月仙顾不上脸上的疼痛,反复想着他的话,他说要休了她,眼眶一红,扁着嘴说道:“当初是谁柔情蜜意的说要娶我,是谁说会对我一辈子好,齐陨执,你竟然为了文籽听要休了我,你就不怕爹爹…” “住口!”脸上更是阴霾,冷冷的撇向她,狠狠握着她的手腕怒道:“动不动就拿周肖云压我,你真当我不敢休你了。” 周月仙瞪大了眼,看见陨执眼底的寒意,马上改变语气说道:“执,我们夫妻四年难道还比不上你与文籽听半年多的感情吗?你为了她就要休了我,我并没有要害死她的想法,我不过是为蓉儿不平~你当真要休了我?” “没有要害死她的想法,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都藏的天衣无缝了吗?”陨执嗤笑一声,狠厉冰冷的启唇说道:“那瓶茉莉花露不是你在里面加了夹竹桃汁液?你三番五次刁难籽儿我都当作没有看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还要我如何?” 手腕被捏的巨疼,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周月仙坐在床上,低垂着头,身形楚楚,低哑细语道:“你要如何才肯原谅我~” “你自己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告诉我; !”极力压制住怒气,他若不是顾忌着周肖云,早就将她休了,他还等着周肖云拿出他藏着的东西呢。 申时一刻,籽听揉了揉眼睛,支起身子,偏头看见床边的齐陨执,他一脸的愧意,先是一怔,后反应过来,低低问道:“你呆在这里很久了?” 陨执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方才才来的,见你没有起来,便想着等你一会儿。” 籽听点了点头,掀开被子,下床着鞋,一边问道:见你欲言又止的,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吧。” 陨执低了低头,犹豫一下,还是决定不说了,他怕她难受,籽听忍住笑意,假装哀意的说道:“有什么好瞒着的,迟早会知道的~” 陨执惊讶的抬起头,看着籽听一脸平和,低低说道:“沈钰与你说的吧,我终究是迟了一步阻止你,那么一大碗喝下去,恐怕~” 籽听摇了摇头,走下了床,一边洗漱,一边笑道:“我何时有怪你~”陨执顿了顿,沉声说道:“我倒希望你怪我了,老是这么不悲不喜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块木头。” 看着铜镜,摸了摸发髻,咧嘴一笑:“我才不屑中她周月仙的计,她下毒也不下的高明一些~”那么浓烈的味道,是怕人不知道么?想起来就好笑。 眉宇一瞥,半响反应过来,试问到:“你的意思是?” 籽听指了指桌子下的盆盂,浅笑不已:“当真把我当傻子了,我怎会这般轻易中了计。” 陨执一脸的冷意这才烟消云散,感情她刚才是在作弄他了,哭笑不得的摇头:“真不知道什么人治得了你。” 籽听笑的更加欢,他不是什么都算得到吗,她就是要好好骗骗她。 六月二十,午时三刻。 籽听在房间踱来踱去,焦急不已,怎么会这样,这次恐怕是谁都救不了他了,贪污银两数量巨大,且与众多朝廷命官结党营私,条条证据直指太子,回天乏术了。 她不可能去求齐陨执放过太子,他们之间的斗争,她不该参与的,可是… 雪莲,流苏二人进来时,见着桌上原封不动的饭菜,劝道:“娘娘,您还是吃一些吧。” “不必了!”挥挥手,见着二人收拾着,又嘱咐道:“这件事情别让皇子知道。”省的他又说她与他有二心。 “是,娘娘。”二人端着雕花木盘走了出去。 ------------ 第九十九章 太子会怎么样? 亥时三刻。; 籽听一边用干布擦干手,一边问道:“皇子,今日宿在那里?” 流朱点了熏香,拖沓一会儿,才徐徐回道:“宿…在王妃那。”声音迟疑不决,撇向籽听见她 神色正常,才端着净手的盆出了房门。 等她倒了水,再进来的时候,籽听已经脱了鞋子,躺下了;流朱轻手轻脚吹灭了蜡烛,带上了门; 籽听睁着眼盯着床顶,齐陨执不是与周月仙闹翻了吗,怎么如今又宿在她那里了,莫不是今日太子之事与周月仙有关系;太子是陨执举报的,而陨执又在这个时候对周月仙态度大变,也就是说那些证据是周月仙给的。 周月仙一直是周肖云最宠爱的女儿,更何况最近陨执光芒大露,他总不可能放着大好机会不要吧。他除了巴结陨执就是陨秋了,二者相比,他自然会选择陨执了。 次日上午, 籽听正在厨房右侧的凉亭里赏花,忽的闻到浓浓的药味,这个时候谁要喝药?疑惑着跟着气味到厨房,众人纷纷行礼,籽听微笑着让她们起身,指着那碗刚刚煎好的药问道:“什么人生了病?” 煮饭的公公笑着回道:“回娘娘,这是调养的药膳,每个主子侍奉皇子之后都要喝的。” 籽听端起碗,脸色阴沉,那公公以为她是在吃醋,忙的解释:“因为娘娘的身子不好,其实日日吃的参汤就是补身子的。” 籽听浅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厨房,手心渗出汗,什么药膳,明明是用来避孕的浣花草汤药。 而齐陨执指定要每个人在侍奉次日喝下,意思就是不要她们有孩子吗,他如此做是为了什么,忽的想起几日前,顾冰影的声音,心里陡的一亮,他喜欢的是顾冰影!难道他表现出来对她的喜欢都是假的么? 看着院中繁盛的树叶,却觉得心中倍感萧索。他如此做何其狠心,剥夺了她们三人的做母亲的资格,她们却还毫不知情,也许还自责自己不争气吧。 长叹一声,转身却见着齐陨执负手而立在她身侧,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打在他浅紫色的衣袍上,身形更显颀长高大。他偏头看向她,嘴角含笑,眼眸温柔至极,籽听不禁感叹起来,他还是那个嚣张跋扈,蛮不讲理的齐陨执了么。 此时足矣姑射神人,他动了动嘴唇,浅笑道:“你在为太子担心么?”说的时候,眼角依旧洋溢着笑意。 看来他的心情极好,籽听颔首点了点头:“他毕竟与我情趣相投,待我如兄,他如今落得如此,我怎能不担心。可是…” 接着又重重吸了口气,盈盈笑着:“可是,我知道你等这一天很久了,为了今天也付出了很多很多,所以,我不会说那些难为你的话的。你们之间的斗争我管不了,也不想管,可是我希望不管怎么样,你都可以给他们留一条生路,毕竟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身体里还是留着同样的血。” “若是他们不给我一条生路呢。”陨执收敛了笑意,一脸的平和舒缓。 抿了抿嘴,抬头直直看着他深不可测的眸子,低低说道:“不管他们如何,你心安理得不就够了吗,再怎么斗终究是一家人。” 陨执也盯着她,见她语气平缓,神情严肃,娥眉微皱,轻语道:“你这是拐着弯要我放过太子么?” 籽听没有回答他的话,身上一边轻拍他衣服上的灰尘,一边定定问道:“定下罪,太子会怎么样?” 手被紧紧握住,盯着她的眸子问道:“废除他太子的身份,贬为平民; 。你可怪我?” 籽听抽出手,一脸释然的淡淡一笑:“不会,也许这是他最好的结局。”说着长舒一口气:“陨溪大哥终于如愿以偿了,如此好的惩罚我怎会去破坏。”她好似看见了他过着舒适闲逸的生活了,那种轻松至极,毫无压力的日子,那是陨溪大哥向往了半辈子的生活,她终于可以放下一颗心了。 陨执怔了怔,也跟着挂起笑容:“你不怪我就好。” 太子的罪定的出乎意料的快,尽管皇后使尽浑身解数却也无济于事,也许是皇上按捺太久了,这次极其强烈的要废除太子,不管那些皇后的党羽怎么劝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废除的只是太子,皇上顾忌柳中涵的地位,皇上特准了家眷可以继续呆在宫中,而陨溪不准带一分一毫出宫,皇上为此还派人盯着皇后,至于其他人,更不可能帮陨溪的。 七月初三。 籽听到了北门的时候,见到了迎风而立的陨溪和柳水清,籽听心里一凛,叹了口气,柳水清她真真是喜欢陨溪大哥的,抛去不开心,籽听扬起笑意走向二人。 “出了皇宫,陨溪大哥就可以做一个真正闲逸的潇洒居士了。”籽听脸上笑意盈盈的,仿佛他不是被贬,而是去接受封赏一样。 陨溪也是一脸释然的温和笑意:“多谢籽儿来送我了,今日一别,今生恐怕都难以相见了。”话语虽然是离别之语,语气却依旧随意阔朗。 籽听点了点头,从熙儿手里拿过一副书画,递给陨溪:“陨溪大哥,连着籽听的那份一起带出宫吧。” 陨溪接过画点了点头,拖沓了一会儿,终是压低声音说道:“籽儿,无论我母后给你任何东西你都要留心,对我母后也要能避多远就避多远。” 籽听怔了怔,连陨溪大哥都知道皇后娘娘的真面目了,见籽听点头,陨溪才放下了心。 出宫时间已到,二人也不敢多做停留,对着籽听一笑就要离去,迟疑一会儿,籽听还是叫住了二人:“等等,容我再说一句。” 二人止住脚步,转过身看向她,籽听吸了口气,一脸柔和的冲着柳水清笑着:“水清姐姐,以后凶吉难知,可要保重!” 柳水清怔了怔,眼眶红润起来,握着籽听的手带着颤音问道:“籽儿这是…原谅我了吗?” 籽听摇了摇头,咧嘴一笑:“还有什么原不原谅的呢,大哥都放下了,何况你现在与陨溪大哥如此恩爱,我怎还能咄咄逼人。毕竟,我们是从小长大的好姐妹,这些天我也想清楚了,纵使当初你有所不对,那也是逼于无奈。今后我们能不能见到还是个未知数,我不想还留个疙瘩在心里面。” 柳水清扬唇一笑,点了点头,在公公的催促之下出了北门。 籽听舒了口气,陨溪大哥,你帮过我那么多次,这次算是我助你一次吧。 宫门外,二人坐在极为简单普通的马车上,陨溪缓缓打开画卷,一副农夫耕田的安乐盛世图映入眼前,画中还掉下了一封信,柳水清捡起信封,拆开查看: 陨溪大哥与水清姐姐出宫未带一件值钱物品,籽儿恐日后生活清苦,便赠与这幅画,此画出自名家,日后若是有所需要可以变卖此画,画轴里面有些细小的物件,都是些值钱的,这些可保你们衣食无忧了; 还有,位于城郊北处有一清逸居,是籽儿二哥以前的买下的,你只需报知籽儿姓名,说是我的朋友,那处房子便是你们的了,那里风景甚美,望陨溪大哥和水清姐姐白头偕老,恩爱一生! 二人沉默不语,她什么都安排好了,陨溪叹了口气:“籽儿说连着她的那份一起带出宫,她也是极其向往自由生活的。” 籽听一边走回宫,一边想到,他们住在二哥的名下,必定会得到柳明阁的照顾,这是她唯一可以帮她们的了,给他们一个安静闲适的生活。 回了霄凌宫,籽听越琢磨陨溪的话越觉得有道理,于是把皇后赏的簪子,步摇,补品什么的都一一用银针验毒,见着都没有毒才松了口气,坐到桌边喝了一大口茶。 忽的瞥见那盆芙蓉花,又拿起银针继续验毒,把花朵,花苞,叶片都验了个便,发现都没有毒,拿着针疑惑起来,莫非皇后真是对她好的,皇后当真没有想过害她。 沉思之中,门被推开,陨执见着呆杵在花盆前,扬声问道:“籽儿,你这是在干什么?” 籽听正在思考,被突如其来的声音一吓,手抖了抖,银针脱了手。见是他才慢慢回答道:“今日陨溪大哥出宫,他嘱咐我要戒备皇后,对她送的礼物都要留心,我回了宫,觉得极为有道理,便一一试读~” 陨执点了点头,认真的问道:“结果怎么样?” “所有的我都验了,没有一点毒。”籽听皱眉说道,是不是她想多了。 陨执见她又沉思起来了,忙的将她的思绪打乱:“管她打的什么注意,只要没有伤害你就好。”籽听垂了垂眸子,撇向花盆,神色一变。 见她脸色不对劲,陨执问道:“怎么了?”籽听缓缓蹲下,捡起那根银针,放到陨执眼前,低声喃喃道:“有毒!” 陨执看着变黑的银针也脸色一变,皱眉道:“毒下在土里面!”籽听点了点头。如此处心积虑,终究也是要害她。这盆花已经摆放了一个月了,她的身体还没有什么状况阿,那就是说这盆花下的毒是慢性的,发作期恐怕是很久的。 悄然无息的让她染上病,病情又越发严重,即便是死了也没有人会怀疑的。籽听深吸一口气,若不是今日陨溪大哥的话,她差点就忽视了。 陨执沉默许久,恨恨说道:“这妇人实在是狠毒,你从未害她,甚至几番救他的儿子,她竟然就是如此报恩,着实可恶。” 籽听内心也是翻江倒海,她现在就开始对付她了,她什么时候给她构成了威胁。 陨执请了御医给她问诊,还好没有中毒,籽听把房里的芙蓉换了一盆好的,说不定什么时候,皇后还要来视察呢。 ------------ 第一百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初云宫 孙依依坐在床沿,十分自然的掀开枕头,看着空空如也的床单,一向已清冷自持的孙依依忽的脸色一变,撇眉看向屋内的婢女,冷冷问道:“你们当中谁拿了本宫的玉佩,还不速速交回; 。Ÿwww.&#;00.co” 此话一出,齐刷刷跪倒一片,纷纷诚惶诚恐的磕头求饶:“奴婢(奴才)不知道什么玉佩,娘娘饶命阿。” 孙依依扫视一周的的人,见她们个个可怜兮兮,一脸慌张,却丝毫没有同情的想法,阴沉着脸说道:“你们要拿别的本宫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独这玉佩不行,你们若是还不交出来,本宫绝不轻饶!” 地上的婢女公公你看我我看你的,向着孙依依苦苦求道:“奴婢(奴才)没有拿过娘娘的玉佩,娘娘明察啊,奴婢(奴才)就是死也不敢做这等掉脑袋的事情啊。” 孙依依眼眸半眯,神色冷凛,一一扫过众人,忽的轻轻一笑,一字一顿的说道:“内屋的人全部下去给我领二十杖,若是还不招,明日接着打,打到松口为止。” “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四人急急磕头,声声沉闷,眼泪已经低落在地上,她们那里知道怎么得罪了这位平素还算好伺候的主子。 接着听见一阵又一阵的叫喊声,声声惨烈,让人不寒而栗,孙依依撇眉扬声问道:“可有人招了?” 一旁的主管公公低头颔首,一字一顿道:“尚无一人。” 孙依依望着窗口射入的阳光,缓缓说道:“继续打,二十杖一杖都不可以少!” 公公得令应道:“是。”转身出了房,只拿袖子擦拭额角的冷汗,马上让自己安抚下来,才冷声高扬道:“娘娘说了今日若是不招,二十杖一杖都不可以少。” 接着又听到一阵低沉的求饶叫冤声,这时芳落端着点心入房,一一在桌上摆放好,立于孙依依身侧,轻问道:“娘娘,那些婢子是犯了什么错呢。” 孙依依拿起一块糕点,打量了一下,又放下了,轻启朱唇:“本宫失了玉佩,这些内屋的宫婢竟然毫不知情的样子,你说该不该罚?” 芳落微微一惊,见孙依依神色恼怒,低低问道:“娘娘说的可是那枚系了个如意结的?” 孙依依猛地抬头,站了起来,紧紧抓住芳落的手,急急问道:“你可是知道在那?” 芳落扑哧一笑,幽幽说道:“娘娘忘记了?今早皇后娘娘唤您,您一时随手就把玉佩丢在了饰件盒里面!”芳落一边说着,一边走向梳妆台,打开盒子,拿起那枚玉佩递到孙依依手里面。 . 孙依依细细打量一下,神色才恢复过来,平缓的说道:“今日的打就算是给大家一个警告,芳落你拿些东西安慰一下那几个宫婢吧。” 芳落收了雕花小茶盘出房,叫那些公公止了手,给了四个宫婢一些好处,问候关怀几声,也就各忙各的了。 傍晚,初云宫附近两个身着宫衣的婢女一边缓慢的走着一边低声说着话。 “今天那内屋的人都被打的躺在床上起不来呢,也不知道娘娘这次为甚麽要生这么大的气,不问清楚就打人; 。”. “是啊,我一个时辰前去看,血都染红了衣服了,真是骇人。娘娘那么多饰品,为什么偏偏在乎那枚玉佩?” “说不定那枚玉佩是皇上赐的什么稀世珍宝,娘娘才会如此紧张,我好几次看见娘娘拿着那块玉佩发呆,一动不动的,我想娘娘是睹物思情了。” “说的是,要不然娘娘怎么生那么大的气。”二人相视一笑,加快了步伐。 待皇上走上前时,二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他沉思起来,他什么时候送过玉佩? 不远处的花丛深处,嘴角含笑的娇弱秀丽的女子不解看向月光下越发似玉的男子:“皇上当真会处置她吗?” 陨秋抿唇一笑,暖意流淌在眼底:“帝王都生性多疑,父皇怎会幸免,更何况对方还是他最在乎的女人,等着看吧。” “希望如你所说。”陆晴晴姗姗离去,陨秋看着身形楚楚娇柔的女子浅浅一笑,眼神复杂难测。 初云宫。 皇上止住了太监宫女呼之欲出的‘参加皇上’,径直走入房间,入内见着孙依依正看着铁海棠雕花锦绣屏风,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眼神清冷。 皇上轻步上前,在一旁坐下,孙依依听见声音,侧头看向身边,见着一袭黑色便服的男子,忙的起身行礼:“见过皇上。”后又嗔怪到:“门口那些人怎么也不通报一下,让臣妾失了礼。” 伸手轻握住孙依依纤长的手指,让她坐下,笑言:“是朕叫他们别吵着你的。”脑海想起那段对话,忍不住问道:“今日爱妃好像生了气,朕想看看让爱妃一反常态的那枚玉佩是如何样子的。” 孙依依神色一变,尽管心里不愿意还是提步走到床边,将玉佩拿了出来微笑着给了皇上,皇上接过玉佩打量了一下,漫不经心的问道:“为何爱妃要如此珍爱它,玉色虽是好的,可朕看不出来有什么独特之处。” 孙依依沉思着对策,半响才缓和了发白的脸上笑道:“这种民间的物件皇上自然入不了皇上的眼的,臣妾家中微寒,此玉佩是我母亲留下的传家物。” 皇上静静听着,眼神冷厉起来,语气却依旧温和轻柔:“如果朕记得没有错的话,爱妃曾经说过,你们一家在搬家的路上遇见了匪徒,所有的值钱东西都被抢了。爱妃的父母家丁拼死护你,你才幸免于难。朕不明白你又是如何拿到爱妃母亲的遗物的呢?莫非爱妃可以以一己之力抵抗所有匪徒。” . 孙依依双手一紧,她怎么忘记了这些呢,如今怎么说也无济于事了,她只得狠狠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的语气:“皇上若是不信臣妾也没有办法,此玉佩的由来臣妾已经说的一清二楚了,至于怎么得来的恕臣妾不能道出。” 皇上缓缓蹲下,与孙依依平视之后,轻笑道:“爱妃骗的朕好苦啊。”孙依依颔首,沉默不语,眼神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皇上冷冷一笑,起身站起,猛地一放手,玉佩‘噔’的一声,碎成好几半,孙依依忍不住眼眸发红,皇上见她眼含不舍,愤愤说道:“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朕绝不容许朕的女人想着其他人; 。”说着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去。 人已走远,孙依依强绷着的冷静彻底崩溃,从袖中拿出丝绢,将玉佩一块块捡了起来,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手背上,微凉微凉。 她和皇上就这样闹翻了吗?帝王心果然难测。 次日,籽听也知道了孙依依的事情,走向主院果然见着齐陨执在大厅里转来转去,眉头紧皱,神色颇显烦躁,在他身侧站着的沈钰与周月仙一言也不敢出。 籽听小步走向他,陨执听着脚步声正想破口大骂,抬头见着的是籽听,敛去了恼意,笑着说道:“你怎么来了?”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个婢女,二人忙的奉茶。 挥了挥手,籽听见陨执疑惑的看着她,沉声说道:“她的事情我有办法解决了~” 狐疑的看了籽听一眼, 陨执叹了口气:“什么都瞒不了你,这件事情我来想办法,你就不用操心了。” 说着转过身负手而立,看着大厅挂着的那副山水画沉默不语。 绕到他的眼前, 籽听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想让他不要再看那副画了,故意大声的说道:“你若是有办法还会在这里踱来踱去,愁眉不展。你怎的就不肯听我一言。” 轻打落籽听的手,陨执无奈的笑道:“不是不听,而是不想你去想这么多,是你自己说不想与这些后宫女子一样算计着算计那的,现在我就是在随你的愿啊。” 籽听心中一暖,声音柔了下去,夹杂着一丝无奈:“这趟浑水我已经淌了,没有回头路了,你如何做也是无用的。” 接着又欢喜的说着:“刚刚我认真想了一下,还真的想出来一个好法子了。” 陨执半信半疑的让沈钰等人带着周月仙出去,周月仙听着籽听的话只觉得乱七八糟,糊里糊涂的,也没有心思再听了。 籽听压低声音附在陨执耳边细语,说的时候神采飞扬,得意得很。陨执一听,却脸色一变,喝到:“父皇生性多疑,你这样做说不定非但帮不了她,反而把自己栽了进去,我绝对不同意!” 籽听摇了摇头,急急解释道:“皇上那般喜欢她的,只要她肯给一个合理的解释,皇上就绝对不会追究的,你大可放心。” “不行!父皇的脾气可不好说。”陨执毫不给面子的反驳道,到时候他赔了夫人又折兵,这种事情他才不干。 接着,籽听开始进行艰难的劝说,好说歹说半天才把他说的答应了。 陨执看着她指手画脚,张牙舞爪的样子,直摇头:“到时候若是有什么不妥看就我的眼色,别牵连自己。” 籽听猛地直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事情我去就可以了,你去反而惹皇上怀疑,我自己有分寸的。” 左思右想的陨执终究是选择要她去了,孙依依这颗棋子不可以废了的,但是他也绝不会让籽儿出事的。 ------------ 第一百零一章 你怎会还觉寂寒? 籽听站在御书房外面,静静等着公公的传报声,嘴角带笑,心里却忐忑不安,暗暗叮嘱自己等会儿一定要镇静,一定不可以自乱阵脚; 。; 御书房内。 苏公公手执拂尘,弯腰弓背禀道:“皇上,四皇子妃文籽听求见。” 皇上听见‘文籽听’三个字,毛笔一顿,一脸不知名的笑意,朗声道:“宣她进来吧!” 孙依依拂尘一挥,扬声叫到:“宣皇子妃文氏。” 籽听由门口的公公领了进去,未见皇上就侧身行礼:“参见皇上。” “起来吧~”继续低头看着奏章,漫不经心的问道:“找朕有何要事?” 微微抬起头,看见他一副你爱说不说的样子,思忖一下,籽听忙的重重跪下:“臣妾是来禀告一件事情的。”皇上抬头瞅了她一眼,又看起了奏章,只说了个‘说’字。 籽听点头,故作一副愧意的样子:“今日听说皇上为了玉佩与贵妃娘娘吵了架,此事实在是我的错。” 皇上眉头一皱,疑惑的看向籽听,轻启朱唇:“此事与你有何关系?” 籽听垂了垂眸子,抿唇说道:“那枚玉佩可是白玉做的,上面雕了朵兰花,尾端系着一颗如意结?” 皇上越发疑惑的看着她,微微点了点头,籽听继续说道: “其实这枚玉佩是臣妾托人在朝关西城永乐街的福安当赎出来的,是贵妃娘娘托我赎的,说是她母亲要给她的传家宝,以前家道没落时,贵妃娘娘的母亲为了生计当给了福安当,后来去了益州,用卖玉佩的钱开了一家小镖局。后来银两挣够了,她们是准备来福安当赎回玉佩的,可不曾想路上被匪徒打劫了,贵妃娘娘也不小心落入河中…” 狐疑的盯着籽听,眼神犀利凌人,见籽听依旧是一脸愧意, 皇上半信半疑的问道:“那她为什么不告诉朕。” 低了低头,显得极为愧疚不已,籽听低语道:“后宫一向不准嫔妃之间私相授受,贵妃娘娘恐怕是怕连累与我,毕竟花钱赎回这样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送与贵妃娘娘,的确有贿赂的嫌疑。” 也不知道皇上有没有相信,皇上让籽听回去,出了宫,籽听才深吸一口气,还好刚刚问了齐陨执那玉佩的形状,还有孙依依假身份的出处,否则皇上怎么会相信。 益州的身份陨执事先安排好了的,福安当她可以让雪莲捎信给大哥让他与老板说好,毕竟福安当是二哥的,希望做的如此妥当,皇上可以相信。 不过孙依依那么在乎齐陨执以前送给她的玉佩,实在让人不得不遐想篇篇,恐怕又是一个痴情与齐陨执的女子。 回了霄凌宫,陨执与籽听了解了谈话的内容,就派了人去通知孙依依情况。孙依依知道之后直摇头苦笑,欠了籽听一个大人情。 傍晚,她果然见到了按耐不住的皇上,他径直走来,紧握着孙依依的手臂问道:“文籽听说玉佩是她帮你买的是不是?” 孙依依垂了垂眸子,轻言道:“皇上不是不相信吗,臣妾说了玉佩是传家宝,皇上硬是不信,臣妾能有什么办法?” “是朕错了; 。”皇上柔柔的说道,伸手轻拥着她,孙依依半垂着眼睛,遮着眼底的愧意,他这样便信了她?若是换做其他人定然不会如此轻松的吧,叹了口气,皇上也是用情至深之人,文初云,是个幸福的女子,文籽听,亦是。 安秋宫,陨秋看着月光叹了口气,这次输的极彻底,文籽听的确是个聪慧过人的女子,可惜被齐陨执夺了去,要不然他必定事半功倍。 想起当初他想靠近她,身边却总有个齐陨轩,他料想齐陨轩最后不可能会娶文籽听,却没有想到最后便宜了齐陨执,真真后悔。 此时,陆晴晴恨恨的握着茶杯,恨不得把它捏碎。为什么她要来破坏她的好事,只有孙依依失了宠,她才有机会爬上四妃的位置,如今她一个人把所有人的圣宠都抢了去,让她如何不恨。 文籽听,你真真可恶! 耀玉宫 雅馨坐在书房等了陨许久也未见他来,一时无聊便从书架上拿了一副字画,打开之后,顿时脸色苍白,盯着画上美轮美奂的女子呆愣许久,忍着泪收好了书画放回了原处,画的那般仔细他该是如何的用心,咬着下唇,她本以为她已经接受了他喜欢她的事实,可是依旧忍受不住。 画上的诗在脑海挥之不去,扰乱着她的心,手握着锦娟扶着书桌走到椅子旁,软坐在椅上,低低念到:“身伴佳人红袖添/香仍寂寒,浅然一笑矣今环心苦独思。” 身伴佳人红袖添/香仍寂寒, 我在你身边,待你如此,你怎会还觉寂寒?浅然一笑矣今环心苦独思,她当真让你如此念念不忘,环心思念? 她输了,输给了一个丝毫不想与自己争夺的女子,输的彻彻底底。几年相识敌不过她的浅然一笑! 雅馨深吸一口气,轻笑起来,她是心计深沉,籽儿妹妹难道就没有吗?籽儿妹妹是善良单纯,她就狠毒复杂了吗? 几日后,籽听被庄静儿嚷嚷着拉去耀玉宫,籽听一边走一边问道:“是馨儿姐姐出了什么事情吗?” 庄静儿一边快走,一边皱眉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只是昨日傍晚遇见馨儿姐姐,我问她和六皇子过的可好,她竟然说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好的。我问她为什么,她摇头不语。我这才跑过来要籽儿姐姐你去看看她。” 籽听眉头一皱,加快了步伐,他们吵架了? 见到雅馨时,她正一脸惬意的品茶,丝毫没有难受,籽听知道她从小掌管府内事物,善于隐藏情绪,便坐到她眼前,刚要开口问她,雅馨已经给籽听庄静儿倒了杯茶,笑着说道:“这是刚到的雨前矛尖,二位妹妹尝尝~” 二人端起茶,见白瓷墨桃茶杯里的茶叶已经完全舒展开,整杯茶只有大片的茶叶,没有一点茶渣,鼻尖被热气烘的微红,茶香清爽怡人,二人忙的抿了一口,籽听赞道:“入口甘醇舒爽,茶香充斥在整个口中,看来馨儿姐姐才是最会享受的。” 雅馨微微一笑:“你们喜欢也带些回去,这雨前的新茶还是要用…”庄静儿见雅馨又要讲下去的样子,忙的用手肘动了动籽听,籽听接到她的动作,忙的问道:“馨儿姐姐和六皇子吵架了吗?” 雅馨扬唇一笑,给自己加了热水:“没有,我们怎么会吵架呢,籽儿妹妹多虑了; 。” 籽听皱了皱眉,说的越是风轻云淡,越有问题,轻轻试问道:“那馨儿姐姐怎么会说六皇子一辈子都好不了呢?” 庄静儿也马上点头,雅馨静静喝着茶,盯着在阳光下如金珠子一样耀眼的桂花,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今年的桂花开的极好呢。”深吸了口气,笑意又加深了几分。 籽听知道她不想回答也不愿勉强,径自沉默起来,庄静儿却不会放过,焦急的问道:“馨儿姐姐为什么要说六皇子一辈子也好不了呢?” 雅馨放下茶杯,看来今日不回答算是不会休止了,微微笑到:“他喜欢的人不喜欢他,他独相思自然苦了,苦又何来的好呢?” 籽听心里面一惊,馨儿姐姐是为这个生气吗,她不是已经接受了吗,怎么现在又会突然之间想这个,庄静儿不知道这里面的内情,迷迷糊糊的样子:“什么喜不喜欢的,什么独相思。馨儿姐姐是说六皇子有喜欢的人吗?” 馨儿点了点头,面上波澜不惊:“是,喜欢,而且不是一般的喜欢。所以我才会说他这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说着轻笑一声:“竟然说我在他身边让他觉得寂寒~身伴佳人红袖添/香仍寂寒,浅然一笑矣今环心苦独思。” 庄静儿啪的一声拍桌而起,气呼呼的直为雅馨抱不平:“太过分了,六皇子怎么可以这样呢,馨儿姐姐那个女子是谁,竟然勾引人家的丈夫,如此恬不知耻,实在…” “住口!”雅馨脸色一变,一字一顿的喝到:“如此话以后我不想听见,是他自己的问题,怪不得其他人。” “可是…”庄静儿的声音低了下去,从未见到馨儿姐姐这么凶她,她一时吓得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身伴佳人红袖添/香仍寂寒,浅然一笑矣今环心苦独思。籽听缓缓的起身,对着雅馨鞠了个躬,面带愧色,低低说道:“对不起,馨儿姐姐,我当真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有和他解释的,我有和他说的清清楚楚的,当初我真的不是想故意接近他的,我…” “我知道的。”雅馨点了点头,一脸温和的笑意,起身将籽听扶起,叹了口气:“我何时怪过你,他喜欢你由不得其他人,即便你讨厌他,他也会喜欢你的,即便你赶他走,他也是会喜欢你的。”籽听的头渐渐低了下去。 庄静儿则是张大口看向二人,涣然大悟般的样子,原来六皇子喜欢的籽儿姐姐,她刚刚竟然说籽儿姐姐恬不知耻。 不管馨儿姐姐如何不在乎,她都会介意,她也知道正如馨儿姐姐说的那样,不管她和陨说什么,他都不会改变的,但是她今后会尽量避着他,也许自己这样做是伤了他,但是她只有这样做才可以让雅馨姐姐好受一点。 明知人家喜欢你,也知道二人不可能,还要犹豫不决,优柔寡断,那只会伤人更深,那样极为可恶;是她极其看不起的。 ------------ 第一百零二章 身边有个安心人 自从嫁给齐陨执以后她睡的都很浅,忽的耳边响起一阵阵哽咽声,虽是尽力的去压低,却还是发出了低微的抽泣声,籽听皱了皱眉,也无心睡眠了,起身披了件衣服,没有点灯,走到门前轻轻拉开一条缝,见到了趴在石桌上身体略微颤抖的女子,月光下衣履单薄的她倍显楚楚可怜。Ÿwww.&#;00.co 籽听收回视线合上门,走到桌边点了灯,从书架上拿了本书,坐定等着来人,她想确定的是她是否是故意让她听见的。 没多久,房门被推开,见着的是一脸笑意的熙儿,脸上找不到一丝泪光,她身着宫粉散花百褶裙,走上几步,轻声问到:“娘娘深夜起来,可要杯热浆~” 籽听放下书册,抬头撇向她,随意的问道:“刚刚听见有人啼哭,可是熙儿你?” 熙儿抿了抿唇,压下哀伤的情绪,沉声细语道:“奴婢知错了,奴婢没曾想会扰了娘娘的清静的。” 看着她还微微泛红的眼眶,声音放柔了几分:“因何事哀伤?” 熙儿低了低头,半垂着眸子,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显得极为白皙,无力,她双手互相捏着,静下心神,徐徐说道: “多劳娘娘关心了。奴婢的父亲极早就死了,家中只剩下久病的母亲与年幼的小弟,今日传来恶迅,母亲旧病不愈一卧不起了。母亲去了,奴婢那年幼的小弟便没了人照顾,夜里辗转反侧,越想越伤心忍不住抽泣起来,本是怕扰了几位妹妹的睡意,出了房到了院中。却不曾想打扰了娘娘。” 籽听‘哦’了一声,显然没有帮她的意思,熙儿依旧浅浅笑着,又问了一声:“娘娘夜里看书怕寒了身子,可要奴婢去煮碗热浆?” 微抬头盯着她的眸子,没有一丝怨艾,她一直知道她是个知晓世事的,没有人会理所当然的帮你,低头细细说道:“西郊有个明乐堂,丞相府的人生了病都是去那里请的张大夫,你可愿让他去那里做个学徒,学些济世救人的医术。起码一日三餐是有的,总不至于饿死街头。” 接着语气一转,颇为严肃的说道:“但若是他做了些不和规矩的事情,我也不会插手,明日我写个信,你自己托人带出宫给大哥,他会安排好一切事情的; 。” 见着籽听的眸子里映着的灯光闪烁耀眼,熙儿怔了怔,眼眶渐渐凝满了泪水,扑的一声重重的跪了下去,睁着水灵灵的眸子感激涕零看着籽听,颤抖着声音说道:“娘娘之恩熙儿铭记在心,它日就算刀架在了脖子上也要效忠娘娘,奴婢这条命以后就是娘娘的了。” 挥了挥手,抿唇笑道:“还谈什么命不命的。”看着窗口的如水银般散落的月光,轻声说道:“我只需你忠于我一人,别像后宫那些奴才一样势利就好了。我想着身边总要有个安心的人。” 熙儿正色的点了点头,起身关上窗户,细说道:“虽然已经是盛夏,但夜风难免有些寒意,娘娘还是早些睡吧。”籽听点了点头,看着她脸上并没有很欣喜的样子,反而多了几分沉重,籽听微笑着冲她点了点头,熙儿是个知恩的。 这么醒了,睡意也没了,籽听只得读些兵书,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看这些麻烦的东西,只是想知道齐陨执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会这么难以捉摸。 御书房。 皇上翻看一本又一本的奏章,看着内容都是为了同一件事,气的拍在桌上,破口叫道:“你们倒是比朕还心急,都连书逼朕来了!”又拿过一本还是写着同样的说辞,说什么不可一直空虚着太子之位,又说谁才能出众,品学兼优,实为太子上佳人选。 揉着太阳穴直犯难,听着门口一声通报:“陆昭仪求见~” 皇上不耐烦的正想挥退,忽的想到什么,又对着苏公公点了点头,不一会儿,陆晴晴盈盈走了上来,挽了个垂髻,穿着烟云细纱蝴蝶裙,眸子水汪汪的,抿着红唇,一副楚楚动人让人爱怜的样子,手里端着个乌木茶盘,里面放了个精细的碗,香气四溢。 她盈盈行了个正规的礼:“臣妾听闻皇上夜深还在打理朝政,怕皇上忙的不愿用食,便斗胆吩咐御膳房做了碗莲子桂羹。” 皇上微微一笑,让苏公公端了上去,仔细验了无毒,才端着吃了几勺,一脸随和的笑道:“今日也没有什么打紧的事情,都是些保荐皇子的奏折,朕看的也乏了。” 听此陆晴晴神色微怔,心里盘算一下,微笑着说道:“大臣们如此关心太子人选乃是社稷之福,皇上也可少操些心。” 点了点头,皇上伸手招她上前,又温声问道:“爱妃觉得朕诸多皇子之中何人可以胜任太子之位。”语气极为平缓,像是在闲话家常一般。 陆晴晴则是吓出了冷汗,飞快的思考了一下,谨慎的回答:“三皇子为旨告国征战沙场,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为太子合情合理。而四皇子最近屡屡展现其超凡才华能力,亦可胜任太子之位。六皇子这些年帮助前太子打理的事情数不胜数,且办事谨慎老练,为人也谦逊礼貌。七皇子也一改以往作风,在各方面也并不输给几位皇子。八皇子病愈之后身体越发健朗,诗书才情也非一般人能及。九皇子虽然年龄尚早,但生性孝顺纯善,几人皆有可取之处。” “好一张利嘴,把每人的长处都道了出来,竟然挑不出错。”皇上盯着她笑了起来,陆晴晴脸色一红,低下了头,皇上哈哈一笑,拥她入怀:“爱妃有话可直说,不必忌讳。” 心里思忖,不说个清楚,皇上是不会满意的,只好带着笑容细细道着:“皇上既然如此说了,臣妾也直说了,三皇子纵然劳苦功高,可是却无心朝政,七皇子虽有大改,但目前没有发现其才能,九皇子毕竟还年幼; 。臣妾认为四皇子,六皇子,八皇子这三人合适,论学识才学三人都无可挑剔。”眼底闪过一丝光芒,嘴角噙起一朵花。 次日,朝堂之上。众人纷纷说太子之位该确定了,不宜悬着太子之位太久。 众人见皇帝一脸不耐烦,齐齐跪下,异口同声地说道:“臣恳请皇上早日做抉择。” 皇上正色说道:“昨日众位爱卿所奏朕已经细细思考果,却未得结果,执儿和儿的才学朕都是知道的,实在不知道如何取舍,再容朕思考几日。” 齐压压的点头回道:“是~” 一路上陨和陨执都被人围了起来,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才散去。只剩下几个皇子,七皇子与八皇子在一起,四皇子与九皇子在一起,而陨就是单身一人。几人客套了几句便未再说话,各自回了宫殿。 待籽听知道的时候,直摇头,忍不住叹了口气:“该来的终究要来的,你与陨以后恐怕会斗来斗去没个休止了。” 陨执听言轻笑一声,朗声说道:“你大可放心,我们不会斗得那么厉害的。” 收回叹息的情绪,愣愣问道:“为何?”莫非他们还能互相谦让。 不说还罢一说陨执笑的眼睛眯了起来,看着籽听怔怔的样子,他忽的伸手在她蜜桃似的脸上掐了一把,痴痴笑道:“他与我争也就是为了你,说要给你一个平安闲适的生活,所以他要得到主宰整个旨告国的能力。可是我可是你的丈夫,他怎么也会手下留情的。” 见他说的理所当然的样子,他知道的比她还多,她还以为陨喜欢她的事情除了馨儿姐姐就没有别人了。十分无力的瞪了他一眼:“这样占人家的便宜你还笑得出来。” 咧着一个极为得意的笑容,一只手搭在籽听肩膀上乐呵呵的说道:“那自然要笑,本皇子的女人如此有魅力,本皇子觉得极为开心呢。”籽听无可奈何的摇头笑着,他什么歪理都说的出来。 吃过午膳,陨执便去忙自己的了,雪莲进来缓缓给香炉加香料,见籽听倚在床头正欲小歇,问道:“娘娘,据说今日朝堂上皇子和六皇子保荐人数相同,娘娘可着急?” 籽听抬眼见她眼眸中的担忧,微笑了下:“为何着急,皇子一向有主张,你我不必担心。” 雪莲点了点头,转而又急急说道:“娘娘可以书信给司直大人和丞相大人,兵部侍郎大人等,让他们保荐,皇子一定会胜的。” 点了点头,籽听温声说道:“可我不想强迫大哥爹爹,还有那些亲戚,他们不愿意我绝不强逼。”雪莲呆看着籽听,猛地点头出了房间。 籽听知道她此时定然撅着个嘴,气愤愤的在心里面埋怨她吧,雪莲虽然比锦儿还大一岁,但是心性却极为单纯,什么东西都挂在脸上;她是齐陨执的人,见她这个皇子妃竟然漠不关心,自然会心有怒意。她也懒得去管,齐陨执的人断不会害她。 ------------ 第一百零三章 皇室中人实为不易 一百零三 三日后,陨轩的保荐信也加急赶到了,还有文书莫,籽尹等人也写了一份保荐。;他们帮陨执完全是因为那次籽听入牢,他放弃了那么好的一个机会救籽听,想着他对籽听也算是有情谊的,何况谁当太子不是当。 又过了两日,皇帝在权衡之后还是决定立陨执做了太子,他对陨执私下也更加防着了,这次保荐他能有那么多人觉对不是一时可以收买的了的,也就是说他以前就疏通好了这些人,在他还是一副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样子时就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夺皇位了。 自从他当上太子之后,每日都很晚很晚才睡,他得帮着皇上处理政事,籽听为了不让他一个人待的太晚,也跟着去陪他。他看他的东西,她拿着书也不打扰他,到点又盯着他吃东西,不然他累倒了她怎么办。 周月仙自从上次害她不成功被陨执骂了之后,变得极其老实,也不挑她的刺了。 “太子,太子妃送来的雪鸡汤~”婢女端着木盘走上前来,还未走近籽听就闻到了香味,而且最让她哭笑不得的是,她竟然准备了两个碗,她竟然变得如此好心,让她有些心慌,莫不是真怕齐陨执休了她。 籽听侧头看见陨执还是低头看着什么东西,摇了摇头,接过木盘放在自己的方桌上,舀了满满一碗送到陨执眼前,挡住他正在看的东西,他抬起头看着籽听一副你非吃不可的样子叹了口气,端着一骨碌把汤喝了,然后把碗又还给了籽听。 籽听盯着碗里面几大块鸡肉,瞅了他一眼,见他如此认真也就算了,自己悠闲的给自己盛了一碗,咬了一口大赞道:“真是贤惠的好女人~” 被她赞叹的声音吸引的抬起头,见她正不顾仪态的吃的欢喜,忍不住低笑了下,马上接到了籽听警告的眼神,忍住笑意低头继续看着。 吃饱了,她一抹嘴巴,坐着歇息了一下,约莫着快到子时,走进陨执的书桌,把桌子上的灯笼吹灭了,看着陨执怔怔的样子,她美美的笑了笑:“你再不休息的话变丑了,我和你的所有妻妾都去投奔他处。” 陨执哭笑不得的咧嘴一笑,见她一脸的笑意直摇头,握着她的手十分认真的说道:“那美人,随为夫去~睡觉吧。”然后也深深一笑。 接下来可想而知,一屋子的人都羞红了脸,籽听白了他一眼,老是有事没事就让人误会她。 大清早的,籽听又被拍门声给吵醒了,籽听猛地睁开眼,她现在一听见大声的拍门声就会想起然儿,起身时齐陨执已经穿好开了门,见着的是钱娟儿,她来干什么? 见着她未等陨执开口就说道:“顾姐姐生了大病,太子你快去看看她吧; 。” 陨执点了点头,应道:“知道了,我马上就到。”钱娟儿朝籽听看了一眼,眼神里带着羡慕,籽听百口莫辩,其实,其实我和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她就是帮他暖被子的。 二人洗漱了一下就赶去了,见到床上脸色惨白的顾乐雅籽听有些怜惜起来,齐陨执不是个好色的人,极少极少要她们侍奉,去周月仙那里也极少;他还给她们吃什么‘补品’,让她们如何打发着一成不变的日子。 第一次给周月仙奉茶的时候她就说怎么没有见到他的侧妃顾乐雅,后来才知道她是常年卧病在床。 顾乐雅是顾之城的大女儿,她与她的妹妹顾冰影一样是个外表清洁高贵的美人,真不知道这样一个人怎么会病成这个样子。 见着她诚惶诚恐的要给他们行礼,籽听忙的止住她:“姐姐身子不好就免了吧。”顾乐雅看向陨执,陨执点头说道:“籽儿说得对,你如此虚弱都免了吧。” 顾乐雅感激的看了籽听一眼,没多久太医来了,诊断的结果就是,她受了凉,身子本就不好所以一病就如此厉害,开了个方子也就离开了。 之后陨执去上朝,籽听就留了下来与她们二人聊了起来,得知她的病是在入宫之前就落下的,顾乐雅是个十分开朗健谈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神色中总有一丝哀意。 也许她和钱娟儿认为她是陨执喜欢的人,所以什么话都不避讳,籽听终于忍不住问顾乐雅:“姐姐可知道太子与六皇子的平妻,姐姐的三妹是什么关系吗?” 顾乐雅神色一暗,沉默了半响才说道:“三妹一直喜欢太子,十四岁那年便闹着要嫁给太子,可三妹是父亲最看重的女儿,说什么也不肯把她嫁给太子这样一个外传嚣张跋扈,无所事事的人;于是父亲让我入宫选妃嫁给了太子,从此以后三妹对我便有了恨意,以为是我与父亲说要嫁给太子的。” “那太子可喜欢她?”她想知道他是不是为了她才让她们不能生育。她说为什么选秀时她故意不引起别人主意,原来她的心由始至终都在陨执身上啊。 顾乐雅以为她在吃醋,浅笑道:“她如今都嫁给六皇子了,太子再喜欢也会断了想法。” 籽听抿唇淡笑,看见她眼底的哀愁笑了笑:“姐姐是不喜欢太子的吧。” 顾乐雅神色一变看了看房内没有其他人才嗔怪道:“妹妹怎么这样说?我是太子的侧妃怎会不喜欢太子?” 见她激动的连被子都掀起了一角,籽听摇头笑着给她拉上,轻言道:“姐姐的眼睛告诉我的,哪能有假!我又不会说出去,你不说我问别人也是一样的。” 她见她如此说,不由得松了口气,点头压低声音应道:“是的,本来我是要嫁给与我青梅竹马长大的男子,因为三妹说要嫁给太子,父亲为了让她断了想法把我送入宫,想办法让太子答应娶了我。” 见她说的时候语气平缓,丝毫没有气愤,籽听皱眉问道:“姐姐就不恼吗?姐姐当时就不反对侯爷吗?” 她浅浅一笑,十分温和的笑道:“恼,以前为了让父亲改变主意愣是绝食不吃饭,大冷天把自己丢在雪地,最后身子落下了病根;父亲知道了却说若是我死了他就让他也陪我一起死,我不敢也不能反对,我只得认,只得嫁; 。” 籽听拿在手里面的茶杯微微一颤,见她面色如常,叹了口气,想起那句‘从此以后三妹对我便有了恨意’觉得甚为不公平:“姐姐可恼她?” 顾乐雅摇了摇头,温声说道:“站在她的立场是该恨我的,何况即便她没有求父亲让她嫁给太子,我也不可能与他在一起,父亲不会容忍我嫁给这么一个身份低微的人。” 籽听不知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多么的哀伤,人看透了一些事情总是因为受了苦难。 后来又聊了两句,知道钱娟儿是从小服侍陨执的,可能他的女人里面他最为喜欢的该就是钱娟儿吧,瞅见顾乐雅有些倦意,籽听才起身告退。 籽听本是要去看那刚开的红桂,却怎么样没有想到会碰见云澜,二人现在的身份实在是尴尬,尤其是云澜还对大哥念念不忘。 本以为她会掉头离开,却没有想到她径直走到她跟前微笑着唤了句:“籽儿姐姐。”籽听诧异的望着她,随即反应过来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问‘你最近可好?’,人家不久前都闹到皇上面前了哪来的好。说‘好久不见’,难道要人家接一句‘是啊,好久不见,那时与籽儿姐姐见面时我还不是八皇子妃~’;想来想去索性不说话,等着她开口。 云澜见籽听不知道如何开口,随即一笑:“籽儿姐姐不必介怀,对于他我已经放下了。” 籽听又是一愣,放下,哪有怎么容易的,问:“究竟发生什么了,之前不是还听说公主要八皇子休妻吗?” “父皇说我若是被休了,也不认我这个女儿了,直接视为庶民。我怎能还痴心妄想,本以为父皇是极为宠爱我的,却也敌不过薛太妃的一句话把我许给了八皇子这个风流之人。”云澜满脸愁苦的说道,看样子她对籽尹还是极为不舍的。 惋惜的看向她,低低说道:“连我都不能左右自己的婚事,公主身为皇室成员更加难以左右了。”云澜点了点头,似是也已经知晓了。 “皇室众人实为不易~”她看着被阳光照的金闪闪的早菊感叹道。籽听点头回道:“是实为不易。”若不是生在皇室陨轩怎么会变得如此冷厉骇人,为了报仇放弃了她。若不是生在皇室陨执怎么会装疯卖傻,受尽冷嘲热讽,将自己变得心计骇人,深不可测。若不是生在皇室八皇子又怎么会装病装了这么多年。若不是生在皇室他们都不会如此心累。 娘亲在她入宫时与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怪只怪你生在丞相家了。 那时直反驳娘亲,说丞相家才是最好的,如今才知道了,站得越高,权力越大便越累越苦。 在听到皇上下旨赐婚给籽尹和静婷时,籽听当时惊讶的说不出话,可转念一想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大哥怎么会认真待静婷,静婷若是发起脾气来,整个丞相府都会被她反过来。 ------------ 第一百零四章 公主喜欢拿去便是 在听到皇上下旨赐婚给籽尹和静婷时,籽听当时惊讶的说不出话,可转念一想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大哥怎么会认真待静婷,静婷若是发起脾气来,整个丞相府都会被她反过来。Ÿwww.&#;00.co 因担心着大哥,担心着娘亲与爹,籽听两日都辗转难眠,眼睛睁着睁着就到了清晨,陨执气的直拿手按住她的眼皮,惹得籽听直发笑。 闲来无事籽听便与顾乐雅,钱娟儿二人促膝交谈,几人甚是融洽,这几日经过调养顾乐雅的病也好转了一些,起先陨执也常过来看望过她,见她每次受宠若惊的硬要行礼,陨执心知她并不欢喜他来,便也没有再来了。瞅见籽听走的这么勤,直笑她一副正妃作派。 静婷出宫前一日,流朱过来黎菀禀告,说是静婷拜访,籽听心中一喜,她正为此事烦恼呢。 顾乐雅听言也忙的催促她:“妹妹快去吧,静婷公主性子急,让她等久了恐怕多生事端。”籽听点头向她告辞:“那籽儿下次再来打扰了。” 钱娟儿顾乐雅皆是一脸笑意,异口同声地说道:“就怕姐姐(妹妹)以后烦了~”说完二人相视一笑,籽听扬唇笑着离去。 跨入房间,便见着坐姿端庄得礼的静婷,只见她着了件显人秀丽的岚媛青绿百褶裙,梳着垂鬟髻,整个人看起来颇有江南才女的舒雅气质,嘴角带着笑意,见籽听入内,忙的起身走向她:“籽儿姐姐可来了~” 籽听微微吃惊的看向她,她倒是真的变了,举手投足都极为端庄,怎么让她觉得熟悉的很,猛然一惊,水清姐姐!轻叹一口,她对大哥是真的上了心,以前一直听人家说喜欢一个人到了深处便会投之所好的改变自己,今日竟然看到了活生生的一个例子。 见籽听没有理会她,静婷的笑容有些挂不住,细如蚊声的念到:“我知姐姐对我是极为憎恨的,可是今日实为有求于姐姐才会打扰于你。” 她如此向她低头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得微微点头,轻言:“公主是来问我大哥的喜好的吧~” 没想到籽听会如此直截了当的说,静婷欣喜的猛地点头,扶籽听坐下,缓缓说道:“这宫中对文公子最为了解的就是籽儿姐姐你了,我知文公子他对这桩婚事并不欢喜,对我也…但我想不求着他可以喜欢我,总得让他改变对我的成见。” 夫妻之间若是还有厌恶的情绪,可是怎么也好不了的; 籽听暗想道,你都当众拿着鞭子张牙舞爪的抽打我,辱骂我,大哥还能对你的印象好到哪里去?你的那些事迹恐怕大哥也调查清楚了。说是这样说,但是只能在心里面嘀咕,扬声问道:“圣旨是公主求的吧~”她是在暗示她,仅仅这一点大哥就对她好不起来。 静婷迟疑的点了点头,端起茶大口喝了几下,才幽幽说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加要投其所好,免得再出差错惹了公子不开心。” “这公主大可放心,大哥脾气甚好。”她如此的小心翼翼的说籽听也温声回答,忽想起她以前对她的刁难,那落马的碎骨之痛,落河的恐慌惧怕,一时怒意大起,扬声说道:“大哥素来喜欢与文人雅士交往,赞赏的也是些潇洒居士,公主大可以学些古今诗书。公主若想改变大哥的成见可学习那些名声远扬的才女,善通琴箫诗赋,女红,茶艺诸等;还有,若要做个贤德的妻子,就要想着子嗣问题,夫君若是喜欢哪个女子,实应心领神会的为之纳妾,不应心胸狭窄,醋意大发。” 眼见静婷脸色惨白,虽然知道,但是籽听这么明细的说出来,她实为害怕,手拧着丝绢,低声说道:“这些我皆不擅长…可如何是好?”还有为自己夫君纳妾这一点她想她怎么样做不到的。 本想说一句‘公主如此聪慧,只需指点一二便会的。”但见她如此一副楚楚可怜,焦虑不安的样子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又想着她如此皆是为了大哥,想到大哥一人孤独这么些年了也该有一个人对他嘘寒问暖了,便软下声说道:“公主也不必太过忧心,这些心急不得,慢慢来就好,万一学不来也不打紧的。公主实在需收收好玩的性子,温良一些了。如此,大哥纵使不喜欢也不会难为你的。” 听言,脸色转好,瞥见开的正旺的芙蓉,朵朵绽开的艳丽耀眼,好似一个婉约动人的艳美佳人。轻言道:“姐姐这盆花开的真好。” 眼神落在花上,籽听莞尔一笑,脑海飞快的闪过一个想法,轻言道:“这是皇后娘娘赠与我的,颜色极为讨喜,我也实为喜欢,公主回去替我好好谢谢皇后娘娘,看着这花开的如此之好,我这心情也好了不少。” 静婷不知情的点了点头,娇笑着说道:“母后好偏心,都舍不得给我一盆呢。” 要是给你那她真该惧怕她了,连自己的女儿都下的去手,籽听笑着说:“公主喜欢拿去便是,我也可以去娘娘那里讨个赏。”让她恐惧恐惧,感受一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她忙的笑着推辞,说她因为赐婚的事情让皇后生了气,不敢再抢她的东西了。籽听低笑一声,她自然会生气了,她要对付陨执也就是要对付她,就是要与丞相府做对,那怎么还会同意她嫁给大哥。 之后她把籽尹的生活习惯,饮食爱好问了一遍,籽听看着她那般的认真,也不忍心再去打击她了,一一回答了,她若是得了大哥的喜欢,她也可以放心一些了。 虽然对静婷还是心有余悸,但想着她改了这么多是为了大哥也恨不起来了; 静婷回去还真的替她‘谢’了皇后,没多久皇后派的人又来了,说是见她喜欢又搬了一盆月季花,那人还偷偷瞄了芙蓉是放在卧室心安的回去复命。 自从陨执当上太子之后,虽然没有与他说什么政事,但是她多少也听见了一些风声,八皇子七皇子下足了功夫挑他的错,皇上本就不喜欢他自然也听取了他们二人的话,他只得步步为营,小心谨慎的应对; 籽听路过主院的时候,听见他在书房摔东西,嘴里咒骂着什么,只得静悄悄的进去收拾东西,他见是她才会冷静一些,说让下人来收拾,她沉默不语的继续干,低声劝道:“若是生气何必拿这些死物发气,你若是气出病来他们还得意了。” 他沉思一会儿,扶她起来叹道:“我也知道,可是就是忍不住,怎的我做什么他们都要制造一些麻烦!” 望见他眸子里深深的累意,籽听伸出双手轻按他的太阳穴,他很自觉的缓缓闭上了眼,看着他微颤的睫毛低语道:“越是气愤越会乱了方寸,静下心来才可思索对策;以后若是如此气愤可以练练字,看看书籍,省的气坏自己。再不然,你打我一顿解气好了。” 眉宇一皱,睁大眼高声喝到:“我怎的会无缘无故打你,尽会胡说!” 籽听咧嘴一笑,欲收手却被他按住了,只得继续按着,一副心疼的模样:“那总比被你把一屋子的东西砸了好!” 终于把他逗得捧腹大笑,眯着眼说道:“什么时候你文大小姐也爱财如命了。” “一直都是啊!”籽听眨巴着眼笑着说道。 听说陨岑奏请皇上把静儿升了正妃,籽听急急跑去贺喜二人,自然也忘不了调侃二人一番,当初不是一个哭死哭活说不要做对方的妃子了,一个态度坚决的要休妻么? 二人哈哈笑着,尴尬的低头喝茶,籽听大乐的时候,也被静儿趁机索要贺礼。 心情颇好的回宫,闻着一院子的桂花香,精神一振,扬起甜美的笑容往房内走,见着陨执坐在桌子上,手上拿着茶杯却未喝,脸色阴沉冷寒,整个人像是易怒的雄狮,籽听马上敛了笑意,小心翼翼的走上前问道:“发生什么了?” 他一脸痛楚的看向她,让她心里一凉,他乌黑的眸子下压着怒意,低声问道:“我待你不好吗?” 籽听茫茫然的摇了摇头,他今日是怎么了? 他继续沉声问道:“那是你还在生我的气,怪我上次不小心把你推下了河?捏痛了你的手,说了些难听的糊涂话?还是你还在怪我逼你嫁给了我?” 摇了摇头,“没有~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籽听急急问道,他为何问一些这种问题? “那就好。”他抿了抿唇,见他握着杯子的手青筋暴起,籽听深感不安,他低头问道:“那你为何还要如此一心二意的,欺我如此?” 籽听一脸迷茫的看着他,见他沉默不语,皱着眉头,籽听扫视一周,看见衣橱下的红漆箱子被打开,心陡地一凉,过了一会儿,才缓声说道:“我以为你知道的,所以…” “对,我是知道对他感情甚深!”他打断她的话拍桌而起,俯视着籽听,拿着的杯子狠狠摔在地上,咬唇怒道:“可是我未曾想到直到现在你还要留着他的念想,还要如此待他。与我同塌而眠的女人心里面还念着其他人,你说我是何感想,我如何不介意?” ------------ 第一百零五章 他怎么没有回来? 籽听被他逼得倒退几步,压住泪水说道:“我也不是不想忘记他,只是我做不到!”若是可以,她宁可忘记,省的如此面上笑意盈盈,心下难受。; 陨执轻笑一声,走向木箱,弯腰拿起那些画卷,那些诗作,还有那件她未来得及送出去的衣袍,瞅向籽听,极为用力的丢出房门,冷冷说道:“你做不到那我便帮你。” 忽的下起了雨,雨水淅淅沥沥打在那些画上,颜色渐渐混合,轮廓渐渐模糊,身影消失在眼帘,一滴滴的雨打在画上,籽听心里痛了起来,想起他在练武的时候,对她浅浅一笑,她提笔细细画着,嘴角含笑,一脸幸福。 看着已经分不出形态的画卷,好似被抽走了什么,籽听扶着墙,泪水浸湿了眼帘,视线模糊起来,她捂着嘴抽泣起来:“为甚麽要逼我,为什么?我不想哭的,我让自己笑了这么多天,为什么要让我毁于一旦…” 陨执见她哭的梨花带雨,好不伤心,心里震惊,怜惜的问道:“他值得你如此待他吗?” “你不会知道的。”籽听摇了摇头,带着颤声答非所问的说道:“以前在我伤心的时候都是他陪在我身边的,如今我只能自己一个人,一个人真的好累。”垂下眼皮,一大滴泪水划在脸上。 “没有人让你一个人,是你容不下我!”他咬牙切齿道,一直都是她容不下他,她的心里面只有他一个人的位置。 眼泪流入嘴角,本是咸的,可总觉得苦涩,像是药水一样让人忍不住皱眉:“我不只是容不下你,我容不下整个皇宫,我怕了,你可知道。我从小到大被爹娘宠着,被哥哥护着,我何曾受过一点委屈,一点苦楚。自从入了这皇宫都不一样了,我只要一疏忽就会落入人家的陷阱,我就算是不与任何人争斗都会有人惦记着我。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以前有大哥二哥为我遮风挡雨,现在没了。后来有陨轩不顾一切的护着我,现在也没了,以前有然儿哄着我,逗我笑,安慰我,现在亦没了。都没了,只剩下我一人了。 有时候我看着书唤了声然儿没人应,我心就痛。可是我不想哭,我不想让那些人得意。有时候走着走着便会去了月宫,抬头却发现我没了资格进去,什么都物是人非了。我应该听娘亲的话的,我应该嫁给二表哥的,我不应该如此鲁莽的。” 说着狠狠的擦了把泪水,就是因为以前太幸福了才经不起这样的苦痛; 陨执静静的看着她,眼中有着心疼,有着气愤,有着不满,终究只是轻轻一笑:“说了这么多还不是再说这个皇宫你只念着她,你到何时才能把他放下。”籽听抬起红肿的眼看着他,眨了眨眼,沉默不语。 他为了她改了脾气,忍了她的一切不愿,给了她一个安适无虑的环境,放弃了大好机会,终究敌不过他。 咬牙笑道:“他再喜欢你终究也是放弃了你。”见她脸色更是难看,泪水越是汹涌,冷冷说道:“他若是不死你终究不会死心塌地的在我身边!”他怒目圆睁着,胸中气闷,又不忍对着她发作,一脚把桌子踢翻了,哼哼两声愤然离去。 籽听怔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叹,他忍着恼意不敢发作是被她上次吓到了么?待她如此她本该感恩戴德的。 得君一席情,辗转苦作愁。她该如何是好呢? 看着雨水顺着琉璃华瓦的弧度哗哗流下,神情呆涩,地上丢着被苏亚剪断的腰带,已经被雨水打湿,溅上了污泥,她早该知道的,他和她已经完全没有可能了,为何还要伤心? 雨越下越大,像那次一样,只是没了雨中一坐一站的男女,男子站的笔直,雨水在他白皙的脸庞滑落。他坚定的说道:“至少,你还有我!”也就是这句话打动了她的心,让她觉得在这个皇宫呆着是有意义的,起码她还有他! “没了,什么都没了!”籽听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盯着那条缎带,直到熙儿走进来,她红着眼睛扶着籽听:“娘娘地上凉,你别寒了身子~” 籽听低笑两声,泪水婆娑的笑着,紧紧握着熙儿的手,大声问道:“我要这身子还有什么用?我要它何用?”说着大滴的泪水缓缓落下,顺着脸颊在下巴处滴落在地。 “娘娘…”熙儿唤着,眼眶红润,急急拖着籽听起来,大声哭着叫到:“娘娘忘记了答应了然儿姐姐,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吗,难道娘娘只是随口说说,骗然儿姐姐的吗!” 籽听被喝叫回了神,缓缓站了起来,眼神还落在那雨水和一地的东西上,熙儿咬着唇问道:“娘娘舍不得,奴婢去捡回来!” 籽听拉住她的手,看着她就要哭出来的样子,低头叹道:“熙儿!回不来了,捡不回来了,丢了,我被丢下了!” “娘娘~”熙儿呜咽一声,紧紧的抱着籽听,一时也忘记了主仆的身份,只看见籽听如此难受,忍不住也泪如雨下。 门口的陨执握拳重重锤了锤墙壁,恨恨的念到:“他不值得如此,抛弃了你还谈什么喜欢!”说着甩袖离去。 籽听抱着熙儿抽泣了许久,方才收声,熙儿已经一身湿透了,用衣袖擦了擦一脸的泪水。籽听握着她的手怔怔问道:“以后,熙儿便如然儿一样可好?” 熙儿愣了愣,接着猛地点头,哑声说道:“奴婢以后必定如然儿姐姐一样待娘娘。” “嗯…嗯。”含着泪直点头,她不想再一个人哭了,不想一个人难受了。 籽听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好的躺在床上,想了想应该是昨天哭的睡着了熙儿扶她躺下的; 。眼睛有些刺痛,伸手去揉发现已经肿了起来; 这时熙儿和锦儿,媛儿等人已经进来了,熙儿为她梳着头发,媛儿见籽听冷着一张脸,说道:“娘娘可别伤心了,媛儿给你做些吃的可好?” 籽听扬起一个淡笑,轻言道:“见着媛儿就不伤心了!” 媛儿咧着嘴直笑,还未多久,就见着沈钰急急走了进来,禀道:“太子妃,昨日太子独自在禁地待了一个晚上,今日早上回来时就发了烧~” “什么?”籽听忙的跟着他走,他现在倒是知道撑伞了,可是也不应该呆一晚上,她昨天说的话是太伤他了么?昨日她毫不顾忌的说她眼里只有陨轩,他怎会不难受? 入了房见着的是立在一旁笔直的任陵,籽听皱了皱眉,他不是消失了好久吗?自从她嫁给齐陨执之后,他就不知道跑去那里了。 见着床上躺着的齐陨执,他紧闭双眼显然是不想看见她,籽听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你这种铁打的人是怎么会生病的。”本是无心之说,却见着他脸色一变,籽听疑惑的看着他,他到底还有些什么秘密? 他不想理她,籽听只得自讨没趣的回去。后来从雪莲嘴里得知,任陵是被皇上派去保护清平王了,清平王是奉命去办案。任陵本来是宫中的四品护卫,却不知道怎么了被齐陨执勾搭的心甘情愿成了他的护卫,能当上四品护卫必然是武功极高的。 十日后,籽听坐在窗边,看着一院子的桂花树,时不时有些零碎的桂花飘飘落下,极像落雪的感觉,闻着阵阵扑鼻的香味,本该心情愉悦的籽听却不知道为何心里面有些慌慌的。 阳光洒在脸上暖暖的,籽听有些倦意,正欲小歇,却听见了吵杂的打鼓声。忙的唤了嘉于进来:“外面怎么了,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 嘉于磨磨蹭蹭的走了进来,垂着头,低低说着:“夏将军凯旋归来了,与楚筱的战事有了告落,边境的土地都算了我国的。” “是吗,胜利了!”籽听笑着站了起来,欣喜着看着嘉于,见他脸上并没有笑意,眼神飘忽不已,大感不妙,猛的叫了起来:“为什么是夏将军凯旋归来?主帅应是三皇子,他呢,他没有回来吗?” 只见嘉于的头低了下去,籽听握着他的手臂,大声的喊道:“你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 得到的只是沉默,但已经不言而喻了,籽听脚下一软,嘉于忙的扶住她,低声说道:“左先峰投敌叛变,军情泄漏了出去,三皇子虽被人埋伏,却还是奋力相博,以百人之数将敌人千人打的溃不成军,但敌众我寡,终究是拼了个两败俱伤,周将军赶到时三皇子已经浑身是伤,终是…” “我不想听!”籽听喝止他的话,忙的往外冲,嘴里面念着:“除非见到他的尸体,否则我绝不相信,绝不!” 一出门被陨执紧紧握住手,籽听瞪了他一眼:“你拉着我干什么!我要出去!” 陨执压下不满,徐徐说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去月宫像什么样子!我随你一起。”籽听点了点头,跟着他乘了轿子出去。 ------------ 第一百零六章 他把一切都给了你 路上她尽力让自己的心绪平和下来,而对于陨轩的事情她绝不信,陨轩是旨告国的常胜将军,怎么会那么容易就…他一定是和二哥一样,骗她的。Ÿwww.&#;00.co 陨执拉着她下了车,见着阳光下金碧辉煌的宫殿,飞檐华瓦极为刺眼,籽听才定了定神,收敛了脸上的恐慌,还没见到他,什么都是假的。 入了殿,所有人都盯着二人看,籽听径直随陨执入内,给皇上行了个礼,籽听定定看着那副朱红漆的棺材,见着皇上负手站在供桌前,一脸哀伤的感叹道:“轩儿为了旨告国实在是牺牲甚多,征战数六年,到如今连个子嗣都没有,早知如此就是逼着他也要纳妃。”籽听怔怔的看着他一动一动的嘴唇,目光涣散,皇上的话… “传旨下去三皇子齐陨轩追封紫襄王,谥号‘年廷’!”思绪被这句话惊得回神,浑身一栗,整个人觉得像是被雷击了一样,嘴巴低喃,却未出声:‘紫襄王’‘年廷’? 紫襄反过来是‘襄紫’,想籽!年廷的谐音是,念听!籽听挥了挥这个想法,一定是她想多了。 耳边却传来皇上微乎其微的声音:“朕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籽听惊愕的撇向他,他好似是感觉到了,低低一叹转身离去,眼底挥之不去的哀意。 那种眼神让籽听整个人猛地回过神,伤意袭遍全身,不由自主的往前走着,步子越来越沉重,越来越难以行走,耳边听到焦急的声音:“籽儿!”她顾不得,也不想理会。 走到供桌前,摸着桌边终于崩塌了笑容,喉咙一噎,呆呆看着镏金鹤擎博山炉上升起的缕缕青烟,视线渐渐模糊起来,眼前的青烟像是那日雨中的腰带一样。贝齿紧咬着惨白的嘴唇,猛地神色一凛,快步走向那个极长的大红漆高棺,微弯腰伸出手放上棺盖,作势要推。 可整个人却被拖后,离了棺材,籽听红着眼狠狠的瞪着身边的人,大声叫到:“你在干什么!你拦我做什么?”说着用力挣扎,想要挣脱他的手。 陨执握着她的手更加紧了,看着她尖叫的样子,眼神微怒:“你这个样子是在干什么,他已经死了,你还要做什么!” 他已经死了; !籽听脸色一变,看向棺木,大声喝叫道:“胡说!” 昂着下巴,急急反驳:“我没有见到什么都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我绝不信!” 陨执沉默不语,脸色已经发青,看着她在她眼前失魂落魄,恐慌不安皆是为了另一个人,想到就怒火中烧,极力的压下恼意,高声道:“镇北将军亲自看着他重伤至死,岂能有假!你想让他死都不安宁吗?” 庄静儿也焦急走上前,握着她的手的唤到:“籽儿姐姐,莫要失了方寸!” 雅馨见她如此的状态也是微皱眉头,劝道:“静儿说得对,籽儿妹妹莫要落人把柄。” 连庄静儿都知道的事情她怎么会不知道,可是她不愿意听。 籽听退后两步,摇着头似乎什么都没有听进去,只顾着掰开陨执的手,急的眼泪直掉,带着央求的语气:“你别拉着我,你放开我~” 垂了垂眼帘,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手,见她扭动直往后拉,只得将她半拥在怀,不知道要如何劝她,急得直在她耳畔低语:“你可是我齐陨执的妃子,你现在这个伤心欲绝的样子让众人看去了算什么!” 籽听晃荡着脑袋,依旧挣扎着,含含糊糊的大声说着:“我不管,我不想顾忌那么多~” 这个时候你叫我如何安之若泰,那个男子可是她唯一爱过的男人。 见她死活要去看,夏立武终于忍不住开了口:“皇子他的确是死了,太子妃硬要看也是无用的,皇子身中重伤,脸上已经血肉模糊,皇子死前嘱咐臣万不可让他的样子吓到太子妃。” 抿着唇,盯着夏立武沉默不语,虽然是看着他有好像看的不是他,籽听咬牙低语道:“我若是非要看呢?” 夏立武沉了沉声,沉默半响才抱拳说道:“皇子说了臣若是阻止不了太子妃你,就依了您。”说着叹了口气,命人掀开的棺盖。 陨执知道拉着他也无济于事了,只等松了手,籽听见势走了过去,步子焦急,一抬一放如千金沉重,跳入眼帘的一张雕鹤青铜面具,可以清晰的看见下巴和眼皮上长长的伤痕,骇人恐怖。 头发整齐的输成了四方髻。身上的雪白色对襟长袍,已经被血染成了玫红色;他的颈上还系着银绣缎黑披风,腰束天蓝色襄白玉云纹锦带,依然如以往的装扮,却已经不会说话,没了温度。 耳边响起夏立武的声音:“这是皇子吩咐的,说是就那样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会吓到王妃。” 籽听定定看着陨轩,这是她给她做的披风,腰带。这件衣服也是她夸过好看的。籽听扒着棺沿软坐在腿上,想起二哥那次也是看不清样子,又欣喜起来:“看不到他的样子我就不信,他一定是随便拿了个人充数,他一定是自己走了,没错的,一定是这样的。” . 夏立武长叹一口,拿出一个长盒放在籽听身边,便没有声音了,脸色严肃庄重。 籽听颤抖着手缓缓打开,入目的剑让她最后一丝期望给磨灭了,陨轩曾经说过,这是他祖父前骠骑将军送给他的,他说过除非他死了否则剑绝对不会离身; 他说过这是他最重要的东西了,陨轩,这是最重要的东西送给最重要的人么,紧紧握着剑,含着泪水大叫道:“齐陨轩,你个骗子,你答应过我要护我一生的,什么一生最在乎的人,你便是这么在乎的么?你说的非我终身不娶便是如此吗?你个大骗子,你说过的…怎么可以不作数了,怎么可以?” 陨执一把夺过剑,冷冷说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有什么意思,他已经死了,你哭的活吗?” 被声音猛地惊醒,籽听缓缓站起来,冷厉的看着陨执,眼神好像要掴眼前的人一巴掌,讥讽的勾唇一笑:“齐陨执!便是他死了我也绝对不会心甘情愿的陪着你!” 陨执眉宇紧皱,狠狠瞪着她,他死了与他何干,她为何要说这种话如此伤他? 籽听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极为无助,极为哀伤:“齐陨执,你何必要如此,他从来没有想要和你争的,他从来就没有威胁到你,你何必要如此,他把一切都给了你,你还觉得不够吗?” 陨执疑惑的瞅着她,想起十日前的一句‘他若是不死你终究不会死心塌地的在我身边!’,恍然大悟的捏着她的手腕,顾不得在场的人叫到:“你怀疑我,你怀疑是我弄的鬼吗?” 见他眸子里的恨意,籽听扬唇冷笑,泪如雨下:“难道不是吗?十日前你说的话不记得吗。我从来就看不透你,齐陨执,你比我想象的要能伪装多了。即便是我对不起你,我三心二意,我朝三暮四。你何至于要这样对他!他这一生什么都没有,他什么都没有了,有什么值得你夺的!” 她不是怀疑,是认定了他杀了他,陨执愤愤一甩手,怒道:“本宫不屑杀他。” “是啊,你总是这么不可一世,所以你容不得别人一点点的异心,你容不得他。他这些年为你做了些什么你心知肚明,他这般对你,齐陨执你怎么下的去手,你真可怕!”吸了吸鼻子,嘴里咸涩不已,抬手用力擦着脸,咯咯笑到:“他真是傻,还信以为真你会好好对我!” “是,我齐陨执一向就如此,你是今日才知道的吗?”陨执咬牙切齿道,在她心里面他一直就是在装模作样吧,在他心里面他待他的好就是恶心吧。他今生唯一真心相待的人就是她,冷冷一笑:“本宫真是瞎了眼,自作多情了!”恼怒的独自哼声离去。 自作多情?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的那些情虚假了呢。籽听撇着眉,泪水婆娑,嘴角却还挂着凄凉的笑容:终落我一人。 庄静儿和赵雅馨二人把籽听送回了霄凌宫,见她发钗已经半垂下来,头发也松散了,脸上挂着已干的泪痕和大滴的眼泪,雅馨轻叹一口:“我们与籽儿妹妹是进宫就交好的,看着你与三皇子好的,我知你现在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但你想想你这个样子他能安心么?”见籽听无动于衷,她轻摇了摇头。 庄静儿也是拿着手绢一个劲给籽听擦眼泪,哽咽着说道:“籽儿姐姐你千万不要伤了身子,接下来的路还要走呢?” 籽听眼神撇向庄静儿,乌黑如宝石的瞳孔极为空洞无力,低低说道:“接下来的路我看不见,我也敢走了。静儿妹妹,我悔了,也许当初不认识他我会兴高采烈的嫁给其他皇子。当初我若是用情不那么深,如今与齐陨执也是极好的。若是不认得我他便不会死~” ------------ 第一百零七章 太子待娘娘是极好的 庄静儿潸然泪下,伸手继续给籽听擦泪,怏怏说道:“籽儿姐姐,太子对你是好的,姐姐何不珍惜眼前人。;” 雅馨也赞同的点头:“太子对籽儿妹妹的感情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籽儿妹妹为了自己,为了三皇子安心,与太子好好的过吧。” 籽听摇着头,微风扑在脸上却有寒凉之感,盯着桌子上的木盒,喃喃道:“馨儿姐姐,你们都说他对我的感情是真的,可是为何我不怎么相信了。他做的事情我都不敢信,不能信。莫说他是装的,即便他是真心诚意的又如何?陨轩不是他害的又如何?我现在怕了,不敢付出了,也不敢接受,相信了。我怕当我付出真心的时候,猛地发现其实我只是在进行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 雅馨握着籽听的手僵了僵,长吁一口:“籽儿妹妹何至如此~”见籽听沉默着看着手上的汉白玉缠丝双扣镯,只得看向一旁的熙儿,锦儿,嘉于等人:“好生照顾着你们主子。” 众人忙的点头:“奴婢(奴才)知道了。” 二人走后,籽听又接见了顾乐雅钱娟儿二人,二人安慰了几句也回去了。 院中,熙儿拿着团扇给籽听去热,这把团扇一面是一枝独秀桃花盛开图,一面是一首字迹端庄的诗词; 籽听白着嘴唇问道:“熙儿,太子对我真的是极好吗?”为何所有人都这样告诉她。 熙儿顿了顿手,肯定的回答:“太子待娘娘是极好的,连娘娘平常的一些小事都要询问,太子待娘娘如此,在皇宫实是少见的。” 籽听垂了垂眸子,想起今日的话,她说的是狠了一些,但是,她不说出来难受,她的确怀疑他,其他皇子都想着对付他抽不开身,而他那日又说了那般的话怎么不让她怀疑。 以前她也是相信他是喜欢她的,可是她美美看到他在周月仙前面也是那般温柔就不敢信了,他说他待周月仙好是因为周肖云,那她又怎么知道他对她好是因为爹爹。 与其相信之后失望还不如一开始就选择不相信,籽听静静看着碧蓝一泓的天空沉默起来。 自从她骂了齐陨执的事情被传开,雪莲对籽听的态度是越来越不好,干起活来是嘀嘀咕咕的。对于流朱虽然表面还是一如既往,但是难免心里面不舒服,毕竟那些闲言碎语让她们听了去,会为齐陨执不甘; 这日,籽听躺在房内小歇,便听到雪莲在院中大声的抱怨:“娘娘真是不识时务,当着大家的面骂了太子就算了,还要冤枉太子杀了三皇子,害的今日早朝太子被七皇子八皇子和大臣指控,要不是看着太子以往的功劳,太子这次恐怕就要被废了,杀自己的皇兄罪名多大阿,娘娘也狠心说的出口,太子对她如此好她还要以怨报德,真是可恶!” 见熙儿和嘉于作势要出去管教,籽听挥了挥手,她沉默起来,她害的齐陨执被众人弹劾吗,把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信弄没了吗? 听见流朱急急斥喝的话:“你在这里碎碎念什么呢,娘娘又不是有意的,何况娘娘当时只是伤心过度才会气的如此说~” 沉默了一会儿,又听见雪莲气愤的声音:“什么不是有意的,分明就是旧情难忘,为了那旧情郎把火撒在了太子头上!都嫁给了太子还如此念念不忘,身在曹营心在汉的,真是可恶!” 流朱听见她如此大声,忙的止住她:“你小声一些,娘娘在睡觉呢,别把她吵醒了,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是娘娘的婢女,娘娘平日待我们不薄,你实在不该说这些以下犯上的混帐话!” 也许是流朱说的话把雪莲震住了,顿时没有听见声音了,也或许是雪莲压低了声音。 籽听缓缓撑起身子,锦儿和媛儿忙的过去搀扶着她,熙儿也给她拿来袍子,籽听示意她们别出声,收拾好了,嘉于帮她打开了门,流朱见到籽听忙的用手推了推雪莲,雪莲这才闭上嘴巴。 籽听扫视二人,看着流朱惶恐的低着头,应该是担心刚刚的话她听了去。再看向雪莲,一脸的泰然自若,还有一些不满,好似她听见了又怎么样? 轻启朱唇说道:“你们不管谁若是对我有意见大可离去,我绝不拦着。也许是我做的不对让你们不服,既然如此又何必忍着呢?” 语气亲和,却重重落在每个人的心口,嘉于熙儿忙的跪下,诚惶诚恐的说:“娘娘对我有恩,我等只有感恩戴德,心心念念想着娘娘好,做牛做马回报。那里还敢对娘娘不满。” 籽听看着她们点了点头,扶着她的锦儿也是忙的说:“娘娘几番救我们于水火之中,我们只有好好服侍娘娘报答娘娘的大恩,感激还来不及哪里还会不服。” “娘娘,媛儿一直视娘娘如姐姐的,娘娘这样说是要赶媛儿走吗?” 轻摇着头,张了张口:“你们如此我自然是欢喜的,怎么还会赶你们走,我只是不想束缚住你们。”几人忙的直呼‘奴婢要报答娘娘,娘娘就是赶我等也不走。’ 籽听撇向二人,见她们神色各异,只是淡淡的说道:“你们是太子的人,如今他又因为我被人排挤,你们若是觉得我过分可以回到太子身边的。” 流朱低着头,微乎其微的声音响起:“自从太子把我分配给娘娘之后,娘娘就是我的主子,娘娘做什么我们这些奴才只有听的份,绝对不敢心生不满的,娘娘一向待流朱不错。流朱怎会想离开~” 籽听点了点头,流朱一向稳重,明事理,自是不会说什么的,只是雪莲,籽听看向她:“我知道雪莲你也不是故意要与我做对的,只是为太子不平,你这也算是忠心为主,我也不怪你,你去太子那里吧; 。”她若是不服她,她何必强留。 雪莲看着籽听那认真的样子,低下了头,看不出她的情绪,只知道沉默了许久,才听见她沉声说道:“太子说了,奴婢…跟了娘娘就是娘娘的人了,就…就与他无关了。” 籽听没有回答,众人就这么站着,半响,雪莲有些挨不住,脸色发白起来,籽听只是轻言道:“只是我的身边从来就不留有二心的人~” 闻言,雪莲头低的更加下,看着鞋尖上绣的花朵,压抑住泪水,低声说道:“奴婢不敢了~” 籽听瞥了她一眼,柔声说道:“既然你要留下我也随你,以后若是还有这样的不满和抱怨我就直接按以下犯上处罚了,要后悔现在就走,你若是留了下来就没得机会了。” 雪莲听着轻柔的声音,心下却更加害怕,只知道一个劲点头。 籽听也不想为难她,径自回了房,想着她的话,她害的齐陨执在众人面前没了威信,她当时应该想到那句话的严重性的,实在不该说,要说也该回了宫再说,真是不知轻重了,想到此,又觉得欠了齐陨执一分。 没多久又听见了皇上给各位皇子封了王,赐了王府,雅馨和静儿也搬出了皇宫,她们想来看她也比较麻烦了,籽听见如此便叫她们得闲才来。 也许是为了纪念陨轩,皇帝给各位皇子赐的封号都带了‘襄’字,陨为襄亲王,赐府襄亲府。陨翎为襄岳王,赐府襄岳府,陨秋为襄隆王,襄隆府。陨岑,襄乐王,襄乐府。 想了想,皇上的确是费了心思,陨这些年为人亲和有礼,实为亲王。陨翎的确享悦,所以是襄岳王。陨秋身子差,所以赐字隆。而陨岑的也就不言而喻了,安乐怡乐。 他对他的儿子也就是这么多的喜欢吧,陨轩死了他也就是哀伤了一会儿,追封了个王爷。说了几句惋惜的话,仅此而已。陨轩说得对,他的心里面只知道防着他们,那里还有什么父子之情~ 他苦其一生,自小逼着自己学武,一生总是一人孤独,一人惆怅,当初他若是不记着报仇,如今也许会和她好好在一起的。 转念又笑了笑,她怎么老是喜欢说若是,如果的。回去的了吗? 籽听的病来的很快,而且病的卧床不起,太医把了脉,说是伤心过度。于是乎,整个皇宫都知道太子妃为了旧爱三皇子伤心过度,一卧不起。 转眼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好了一些,籽听害怕要在这床上躺一辈子,自己披了肩衣服由锦儿媛儿搀扶着出去散散心,以后若是真的起不来可怎么是好,现如今还能走就多走走吧。 不知不觉却又走到了冷宫,抬眼见到翻新好了的冷宫,径直走进云贵妃以前住的那个宫殿,入内见到一朵朵盛开的菊花,籽听笑了笑,姑母最爱这菊花,说是向往古诗人的那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入了主殿,便见到了云姑母的画像,她一脸的闲适悠然,嘴角含着笑,似是十分幸福。倾靠在躺椅上,手拿着团扇,一副将要歇息的样子。 ------------ 第一百零八章 是臣妾误会皇上了 再看厅里面的那些座椅,都是姑母最爱的紫檀木,帘子也是她以前说过好看的,籽听感叹起来,整个屋子都是按照云姑母的喜好布局。Ÿwww.&#;00.co这应该是皇上的意思,可是他现在有了孙依依,恐怕这里已经遗忘了吧。 说起孙依依,她想起以前恨恨的说要拆穿她的面具,如今想来好笑,自己不久前还为了她去诓骗皇上呢。 孙依依是齐陨执的人,她动不得,虽然她并没有影响到她的生活,但是她一想起她是在冒充云姑母,心里面终是不痛快。 穿过大厅是东西殿,籽听悠闲的扫视一切,都极好,只是人都死了再漂亮她看不见了,失去了意义。 跨入主卧室,见一男子反身立在一副画前,男子一身浅蓝银镶边长衣,籽听眉宇一皱,扬声说到:“后宫重地,何人胆敢私闯!” 男子缓缓转身,籽听心里一凉,忙的抽出被二人扶着的手,跪下行礼:“臣妾不知皇上驾到,竟出言不逊,请皇上恕罪~” 皇帝低头看着地上的籽听,轻言道:“你还带病在身就不必多礼了,起来吧!”得言,锦儿媛儿将籽听扶了起来,籽听微低头,问道:“皇上今日这么有空闲来此?”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对,好似是在指责他不误政事,又好似在怪他现在才来。但话已经出口已经无法挽回了。 只听见皇帝洪亮的声音响起:“你以前不是很恨朕的吗,如今怎么又规矩了?”籽听还未回答,他又说道:“嫁了人就是不一样了,也懂得忍耐了。”他的意思是她为了齐陨执忍耐吗? “不是的!”籽听马上反驳道,见皇帝疑惑的看着她,籽听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声音大了,忙的低下声:“臣妾改变了态度不是为了任何人~”皇上越发疑惑了,他清清楚楚记得她在念猝云词时,语气的愤恨与冷清。 籽听见他疑惑,尴尬的低下了头,声音低哑:“太后娘娘在臣妾选秀快要结束时告诉了我实情,这件事情不是皇上您的错,是臣妾误会皇上了。臣妾那般以下犯上皇上还没有追究,臣妾羞愧不已!” “原来如此啊!”听见皇帝的叹息声,好似是被冤枉了许久闷恼,听他细细的说:“云儿若是与你一样肯听解释就好了,无论朕怎么解释她都觉得是谎话。” 籽听惊讶不已,这样感慨后悔的话竟然是出自九五之尊的皇帝,抬起头看着他的手放在姑母的画上,眼神温柔; 瞥见他眼神哀愁不已,籽听不由自主的劝慰:“云姑母只是一时想不开的,如今她知道皇上对她的情分定是开心的。”皇上若是肯在那一年里去见姑母,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了,二人都有情,只是都错过了。 皇帝惊讶的侧过头,定定看着籽听,半响才笑道:“你现在都会劝朕了,真是不容易。” 笑声飘荡在耳边,籽听紧张的心情才舒缓一些,微笑着回答:“臣妾可是皇上的儿媳,不讨好您讨好谁?” 听言,皇上更是笑的大声,忽的又想到什么,不由自主的念着:“籽儿当真是不适合嫁给执儿~”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籽听怔了怔,轻笑道:“臣妾不嫁给太子还能嫁给谁?臣妾又不是什么极有智慧的女子,也只有太子肯要臣妾。” 本是无心之言,却没有想到皇帝接了一句:“籽儿与寒儿极配。”籽听一惊,怔怔看着他,皇上是说二皇子,这种话怎么能顺便的说呢。忽的想到他是皇上,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话是他不能说的呢? 只得婉转回答:“臣妾也听过二皇子的事情,二皇子精于任何乐器,书画歌赋,又貌比潘安 ,臣妾那里及得上,配了太子已经是极大的幸事。” 见籽听诚惶诚恐的样子,皇帝摇头笑道:“这里只有你我几人,不必避讳什么的。” 籽听打量四周,刚刚的确没有看见什么人,皱眉说道:“皇上出来未带任何人,实在危险…” 皇上挥了挥手,打断她的话,笑道:“我只是说这里只有我们几人而已,冷宫外面自然是有护卫的,朕嫌他们碍眼便自己进来,吩咐他们无重大事情不用进来,你一弱女子他们为了不打扰我也就不会拦,若是其他人进来了,他们定会扣下的。” “是臣妾多虑了。”籽听窘迫的抿着唇,皇上身边怎么会缺了人保护。 皇上轻笑一声,径直出去,籽听只得跟了上去,他边走边说到:“你现在说话可是越来越稳重了~”籽听神色一暗,当她想变得如此吗?点头应道:“若是再像以前那样子莽莽撞撞的说话,真不知道会得罪多少人呢?” 皇帝‘嗯’了一声径自走了出去,将要出门,却问了籽听一句:“你认为她当真是带着目的接近朕的么?”籽听‘啊’了一句,随即反应过来,这等大事他怎么会问她,后又想到这是在冷宫,恐是想到云姑母,又想到她是云姑母的侄女才这样问的吧。 将要开口,却见着他挥手,轻笑了一下:“朕怎么会问你这种问题呢,你定是觉得她有问题,恨她入骨的吧。” 籽听摇了摇头,看着那金灿灿的菊花咧嘴笑了下:“臣妾不恨她,她又没有害我,否则上次我也不会帮她证明玉佩的事情。其实皇上心里面是有答案的,不管她是不是有问题皇上都会让她留在身边的,既然如此知不知道答案又如何?” 皇上轻叹一口,撇着眉离去,籽听站在原地迟疑一会儿,看着皇帝的背影感慨,皇帝虽然对他的妃子和儿子薄情,但是对于他所爱的姑母是极为痴情的,皇上也是一痴情之人。 迎着风站立许久,风将她的衣袖吹的鼓了起来,一袭墨发飘扬在风中,极有名士才女之风,见风打了,锦儿便催促籽听回宫; 走进月菀园,撇过已经泛黄的桂花,籽听重重吸了口带着香味的空气,被风吹起的衣裙在身后飘起,像是蝴蝶的翅膀般。带着寒意的风顺着衣口溜进裙里,浑身一冷,籽听紧了紧玫红色锦缎披风,径直往主卧走去,入门便见着一脸祥和的皇太后,她轻吹手里端着热茶,样子慈眉善目得很。 毫无准备的籽听忙的侧身弯腰行礼:“臣妾见过皇祖母,臣妾让皇祖母久等实为不孝,请皇祖母责罚。” 籽听眼角瞥见她本舒展的眉宇因为她的话微微皱起,扬声说道:“跟哀家还要说这些生疏的话做什么!” 见太后神色微怒,籽听才在太后的身侧坐下,微笑了下:“皇祖母既然这样宽了我的礼节,那以后的礼我就都不行了。” 太后微摇头,笑的眼睛眯起,对她说道:“你还真是宠不得,说一句你就上天了。” “娘娘~”接过嘉于的茶,喝了一口才看向太后,见她眉宇含笑,心情也好了起来:“皇祖母是来看我的吧!” 籽听一副卖乖讨好的样子让太后十分开心,看着她的披风笑道:“哀家是听说你病了一个月了,在床上都起不来了,担心你的身子所以过来看看,却没有想到你活蹦乱跳的跑出去疯了,到让哀家吃了个闭门羹。” 籽听嘿嘿的笑着,起身转了个圈笑道:“其实籽儿的病也不算那么严重的,就是虚弱了一些,一些不远的地方还是可以去的。”后有努了努嘴,笑道:“早知道皇祖母要来看我,我就不出去了。” 太后看她连说带比划的样子,直拉着她坐下:“你就别骗哀家了,太医那里哀家可是问了的,病还没有好,你怎么能出去吹风呢。” 籽听摇了摇头,看着太后握着她的手,开口想回答‘无碍的’,却听见太后轻柔的声音想起:“哀家知道你与轩儿感情极好,可是他都死了你还要糟蹋自己不是让他更加愧疚吗?” 籽听的手抖了抖,抿着唇,沉默了半响,把哀伤的情绪压下去,才扬唇笑道:“那里有,籽儿只是觉得呆在床上太闷了嘛,出去走走也许对病情好的呢。” “竟会强词夺理,那个太医告诉你出去吹冷风对病情好的,哀家非要把他撤了职不可!”籽听听着她的声音,心里一暖,紧紧握着她满是褶皱的手,没有说话,耳边依旧响着太后爱惜的声音:“你这样不爱惜自己,就是请再好的御医开再好的方子也没有的,白白浪费了那些补药。” 扁着嘴巴低声道:“以后籽儿会注意的,尽量不出去呆在房间里面可好?” 太后泄气的看着她,细细叮嘱道:“不是说叫你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哀家的意思是籽丫头你不要想太多,伤身有太医治疗,伤心叫谁帮你治?那些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看着眼前就是。” 籽听颔首未说话,许久才哑声说道:“皇祖母说的话静儿妹妹和馨儿姐姐与我说过很多次,籽儿何尝不知道呢,籽儿每日也是这样告诉自己的,过去了就过去了,再去怀念也是无济于事。尽管如此,却还是免不了伤心。” ------------ 第一百零九章 明明是你不对的 太后叹了口气,徐徐说道:“你就是一个呆着无聊才会胡思乱想,哀家与执儿好好说说,叫他陪着你,有个人说话就不会想着想那的。;” 陨执,想到他在朝堂上被七皇子八皇子逼迫就愧疚,她现在还有什么脸面见他,急急摇头:“太子有很多事情要忙,籽儿不想让他分心。” “再重要的事情也不及妻子重要,哀家刚刚了问你的婢女,他竟然一个多月没有来见你了,你怎么就不说他?”说着太后拍了拍籽听的手背,后又看见太阳高照,便说道:“时辰也早了,哀家要走了,籽儿你记得要替哀家好好说说执儿。” “恭送皇祖母~”籽听笑着点头,弯腰行礼目送着她离开。太后一走,籽听便软坐在椅子上,静坐许久才对着媛儿说:“扶我休息一下吧,刚刚走累了。” 媛儿乖巧的声扶起她,之后籽听又病了一场,太医说是什么受了寒,整日又哀愁伤身,导致病情又加重,在众人的叮嘱下,又过了一个多月,到了十一月初这身子才算是好些了。 但是已经到了冬季,籽听也不能出去走动了,太医把好脉只是笑着说:“娘娘身子刚刚复原要尽量少吹风,少吃油腻的东西,还有…” “知道了,太医你都说了很多次了,我都背的出来了。”籽听瘪着嘴巴说道,只要一把脉就罗哩罗嗦的。让她觉得脑袋发大。 太医见状马上止了声音,拱手说了句‘微臣告辞。’便要离去,籽听咬了咬牙还是开了口:“我是不是病入膏肓,没得救了。” 太医刚要跨出们的腿又收了回来,缓慢的转身走到籽听面前,行了个礼,才说道:“娘娘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要好好注意就好了。” 籽听皱了皱眉,高声说道:“我自己的身体难道我不知道吗,你何须瞒着我。” 太医看着籽听恼怒的神情,只好轻叹一口:“娘娘的病…也不是救不了的,太子一定会找到人救治娘娘的。” “你是皇宫医术最好的太医也无济于事,何人才可以根治这十几年的病根。”籽听风轻云淡的笑着,她的病要是有办法治得好,爹娘还会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么。 太医沉默半响才回答道:“娘娘是有福气的人,一定可以找到有高明医术的医者。” 籽听挥了挥手,懒得听他这些废话,直截了当地问:“如此下去我是不是活不过二十五岁; 。” 太医低了低头,没有回答,籽听笑着让他下去,瞥见众人泪光闪闪,籽听微笑着说:“我都没哭你们哭什么?” 众人低着头哽咽着,见籽听一脸笑意却是更加是难受。 未时,籽听盯着手里面这碗乱七八糟的东西,撇向嘉于,他一本正经的答道:“奴才听那些宫里面的老人说,这东西喝了补身体。” 籽听疑惑的撇着碗,闻着刺鼻的药味问道:“这里面都是药吗?” 嘉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也不全是,都是补身体的药,奴才已经问过太医了,说是对身体没有害处的。” 籽听吞了吞口水,指着手里面的东西问道:“那太医有说喝了它我就会好吗?” 嘉于茫然的摇了摇头,籽听忙的放下碗,大吐一口气,扬唇笑道:“这就是了,太医都没说要喝我就不喝了,每天要喝太医开的方子我已经‘苦不堪言’了,还喝?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药嘛,就不用了。” 嘉于忙的抬起头,睁着眼睛急急说道:“娘娘,这…” “这什么,怎么?我说的话你不想听了吗?”籽听故作一本正经,恼怒不已的样子,嘉于吓得支支吾吾:“奴…奴才,知道…了。” “这就乖了。”籽听得意的扬起笑容,对着熙儿说了句‘把这碗药倒了吧!’ 再看回嘉于,见他看着籽听的笑容,才恍然大悟刚刚她是在装,为时已晚,木已成舟。 籽听正一副得意的样子,在她开心的时候听见雪莲远远的叫声:“那海美人太可恶了,我们去拿衣服才知道她竟然把娘娘选好的料子拿去给做披衣了。她不过是个四品的美人竟然欺负到了太子妃的头上,真是可恶,这样我如何向娘娘交待。” 籽听瞥见一周的人也是愤愤的样子,流朱的声音没有她那么大,便没有听见,只听见雪莲又叫到:“娘娘说凡是别和人计较又不是意味着我们被人家这样欺负,真是气死人了,一定要告诉皇子才是!” 然后就没了声音,也许是流朱劝了她一句,见着二人走了进来,刚想禀报,籽听先开了口:“那衣料她要了便拿去,毕竟人家现在有了龙胎,能让则让。我又不缺那一块布料,争来抢去的到显得我们小家子气,由她去吧。” 雪莲努了努嘴,终究也是听了籽听的话,私下籽听却冷笑起来,不过是这三个月齐陨执没有来找她而已,这些人就都来欺负她了,这海美人猖狂也就算了,万一什么人在背地里使手段可怎么办,籽听烦愁的轻敲了敲脑门,她自从入宫以来除了与周月蓉吵闹就没有其他人了,如今怎么变成谁都和她有仇了? 也不知道齐陨执怎么把他的嫌疑撇清的,总之据说因为她的一句话,陨执被皇上冷了一个月,如今恐怕皇帝对陨执心里面也还有疙瘩,不管皇上喜不喜欢陨轩,都毕竟是他的儿子,每个父亲都恨自己的儿子至另一个人死地。斗归斗,但底线是不能互相残杀。 现在齐陨执这个太子的威信被她的那几句话给打压了不少,他,应该恨他的。毕竟她说的那么狠,为了另一个男人说他的不是; 忽的瞥见见着锦儿欣喜的样子,籽听疑惑的皱起眉头,再看向身边的熙儿亦是如此,她用嘴型说道:“娘娘,太子来了~” 籽听一惊,回过头,便看见了一身紫色长袍的齐陨执,领口戴着厚厚的灰色毛皮,依旧是眉清目朗,气宇轩昂。只是那双眸子好似更加深不可测了,籽听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一脸不悲不喜的望着他。 陨执走上前,在她身边坐下,眼神幽怨的说道:“明明是你不对的,却要我来主动低头,真是不公平!”孩子置气般的语气让籽听勾起了笑容,他当真不怪她吗! 见着籽听嘴边的笑容,他也笑了起来:“本来是不想见你的,想着让你向我道歉的,但是见你病了这么久,挺可怜的,便让你得意一次。” 籽听笑了笑,终究说出了这句早该说出口的话:“是我不对的,我不该不分场合的说那种话,给了他们算计的机会。” 陨执笑着,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得意的说道:“还有呢~”籽听扁了扁嘴,是她不对的,要道歉就道个彻底:“我不该说那些伤你的话~” 一手拥过籽听的肩,把她拉到自己怀里面,才笑道:“这就对了嘛,也不枉我刚刚逗你笑。”籽听撇向四周,众人平淡的盯着地板,籽听叹了口气,现在他们都见怪不怪了。 就这么与齐陨执好了,他又继续光明正大的的欺负籽听了。 下了几天的雪,终于放了晴,籽听见这难得的天气,忙的拿了件大红色裘衣出去散步,在宫里面窝了整整三个月,除了那次去冷宫就没有出去过,这等好天气,自然要出去了。 看着一身厚重的衣服籽听顿时就想哭, 她被流朱锦儿愣是包成了粽子,但是总比没得出去好,正欲出去,见着熙儿走了进来。 熙儿拿着一张纸条给籽听,籽听看了上面的字,急急问道:“何人给你的?” 熙儿摇了摇头,低低说道:“不知道,在后门捡到的,定然是有人从门缝塞进来的,送信的人想告诉娘娘什么呢?” “毒是周月仙下的!”籽听握着纸条,恨恨说道,见熙儿茫然,籽听又补到:“然儿是周月仙毒死的!” 二人沉默起来,籽听知道,不可能杀了周月仙一命抵一命,就是她想齐陨执也不会答应的,沉思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想到什么计策,郁郁的说:“算了,出去走走再想。”熙儿平和的应了声‘是’ 籽听脑海想着然儿死的时候,那般痛苦的样子,便红了眼,双拳紧握,想到齐陨执又叹了口气:“然儿,我该如何是好?” 抬眼见到的是一颗四人才抱的过的大杏树,轻靠在树边,思考是谁会给她送信呢,大家都搬出了皇宫,只有孙依依和她算是有些交情,可是她断然不会把这种事情告诉她,她只会通知齐陨执,何况她知道了齐陨执怎么会不知道? 思虑许久,熙儿已经在催着她回宫,籽听收了收思绪,抬头见到迎面走来的周月蓉,她应该是来见皇后的,忽的想到她一来她就收到了纸条是不是太巧了,转而又否定了,她怎么可能会把自己姐姐供出来。 ------------ 第一百一十章 我何时刁蛮了? 思虑再三,她已经走到她的眼前,微笑着说了声:“太子妃好~”一脸笑意,语气却不怎么好,这是她的习惯,她若是礼貌了她还觉得不正常了。Ÿwww.&#;00.co 籽听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说了句:“纸条可是你给我的?”见着她轻轻一笑,低低说道:“谁给你纸条,我与你的关系很好吗?” 正当籽听否决的时候,她又说了句:“不管是谁你就偷着笑吧!”籽听神色一变,她知道纸条的内容?急急问道:“为什么?她可是…” “我凭什么要回答?”周月蓉挑眉一笑,瞥了籽听一眼,扭着腰肢姗然离去。 籽听见她如此说,百分百的肯定那纸条是她给的。可是她一向不是个愚蠢的人,只是沉不住气而已,今日她这样做是明摆着承认是她给的,她这是要让她更加确定是周月仙毒死的然儿么? 想到她在将军府的确是不怎么受宠的,她是庶出,周月仙和月妃是嫡出,周月仙又是周月仙死去的原配唯一的女儿,更加是宠爱,她这么些年一直被压在底下心有不甘,纵使是姐妹依着他骄傲的性子心里面也是极为难受的吧,如今终于忍不住发作了,把十几年的幽怨一起发了。 借着她的手打压周月仙,让周月仙对她更为怨恨,她就可以从中得利,拉拢周月仙为她办事吗?籽听叹了口气,她现在是越来越有心计了。 籽听左右为难的走回宫,与周月仙摊牌的话对齐陨执不利,不吧,她又咽不下这口气,她是处心积虑的打算毒死她,凭什么还可以稳稳当当的坐在那个正妃的位置上得意洋洋? 越想越发气愤,怪不得她最近这么安生,各方面都体贴娴熟。那日齐陨执必定是把她骂了一顿; 他应该是事后知道她害她不成反倒毒死然儿之事的,后又见她想害她不能生育;便发了大火,说不定还说要休妻。周月仙恐慌之下才会苦求周肖云给他太子结党营私的证据吧,周肖云本是皇后那边的,只是因为爱女心切,竟然交了出来,帮了他的大忙,齐陨执便不好再发作; 对,貌似一切都是有了一个好结局,只是然儿便这么死了吗?她还得每日看着她给她行礼,她做不到! 抬眼已经到了霄凌宫,入院便是四颗几人长的松柏,尽管被雪盖了树尖,还是青绿不已,与这白茫茫的大地对比极为明显,看着让人心里舒坦。 籽听迈着小步,听着脚下的橙红狐裘毛靴踩在数尺厚白雪上嗤嗤作响,寒风凛面,抬头便见到天空碧蓝一泓,干净的就像是那清浅的湖泊,看着自己呼吸吐出的白烟,心里面愁然起来,又是十一月,她嫁给齐陨执整整一年了,连当初那个稚气懵懂的媛儿现在都是妙龄少女了。 今日不知为何特别想看看那一汪湖水,仿佛它可以让她的心绪像湖面一样安静,径直走上精巧的小桥。伫立片刻,直盯着已经结冰的湖面,因为被太阳照的一片通红格外怡人,时不时看见几只小鱼游过,似是在打量春天有没有到。 穿走于那颇有古意的榆木长廊,雕刻的壁画栩栩如生,画上的女子个个眉宇含笑,由着侍女梳洗匀面,当真是快乐的? “你怎么来这里了?”听着责备的声音籽听才收回在壁画上的目光,撇向那越发英气逼人的男子,扬起笑容灿灿回道:“出了太阳便想出去走走,我已经被包成粽子了,不会受寒的。” 陨执一手拉过他,想着月菀园走去,皱眉说道:“这个我知道,我是问你怎么跑来这里见这湖泊了,你不是一向畏惧的吗?”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他还惦记着?心里微微一暖,昂着小脸得意的说道:“湖面都冻了起来,更何况我已经不怕这些了。” 陨执停下脚步,看着她的笑容,得出结论:“净会骗我,七八年的习惯说改就改的了的?” 见籽听神色微变,他不知道说错了什么,伸手按着她的额头,使得她不得不抬起头,盯着她的眸子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柔柔的飘了一句,她记得她那日骂了陨轩一顿,说不是只有他一个人难受的,之后便下定决心要克服恐惧。如此说来,她这毛病还是托了他的福气才好的。 陨执挠了挠头,气愤的甩手说道:“你现在说话这么和那些个宫嫔一样了,死气沉沉的,那里还有当初那个刁蛮劲儿?” 籽听猛地抬起头,瞪着他狠狠道:“我何时刁蛮了?”明明是他嚣张跋扈,欺负她,欺负宫婢,还好意思说她的不是? 他嘿嘿一笑,伸手指着籽听说道:“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瞪眼生气的样子还不刁蛮?”籽听瞥了他一眼,侧过头不再说话。 开始还只是和他斗斗气,后来是想到周月仙,想到他的纵容便不想与他说话,记得那时候他抱着她恨恨说道:‘我也绝对饶不了她们!’那时说的是那般气愤,之后知晓是周月仙还不是不了了之。尽管周月仙差点害死了她,他不也是沉默。若不是因为她太过焦急下了猛剂要害她,齐陨执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哄着她,宠着她的吧。 嘴角不自觉挂起一丝冷笑,他的爱一直都是如此的,权衡这权衡那的,让她有时感动不已,有时又觉得他是在演戏。罢了,她与他是无缘的,她是不会容忍周月仙那种人的,而他不可能不顾及周肖云休她的; 二人齐肩走着,声一路,到了月菀园,籽听才开了口:“我不想进去,就在这院中坐坐吧~”身旁锦儿媛儿看了齐陨执一眼,见他点了点头,才回房各自拿了软垫,夹棉锦缎出来垫在石桌石凳上,看着死气沉沉的桂花树,眉头也皱了起来,陨执想起她时常盯着桂树发呆,痴笑,以为他深爱桂花,便问道:“你如此喜欢桂花,要不我命人移植了四季桂过来,那四季都看得到花开。” 籽听瞅向他,摇头说道:“不必了,我不爱好这桂花的,形状娇小柔弱,气味也太浓烈了。虽然赏心悦目,香气扑鼻,但是在我眼里和其他并无不同。” 他一听,疑惑起来,颇有兴趣的问道:“那籽儿喜欢什么?”见她微微出神,笑着说道:“以前甚喜欢梅花,觉得秀丽粉嫩,后嫌她太娇弱,便喜欢了岁寒三友之一的梅,高洁顽强矣。” “那我改日就叫人植一片梅花,一片白梅,春冬皆可观赏。”倏的看见她眼神柔和向往,甚为美丽,痴痴问道:“籽儿想什么想的如此开心?” 许久,籽听才接收到他的话,回神说道:“想起以前嚷嚷着叫大哥给我的落梅居题字,他笑说要我自己去练,我那里肯,讨好似的说他的字大气,我的显得小家子气了,他直笑我懒惰。” 见他沉默不语,籽听才侧过头,看见他神色复杂,不知何故,他抬头时神色已经恢复,只是已经不怎么愉悦,肃然说道:“听人说过,人只有在觉得过的不如以往的时候才会特别怀念以前,你,当真觉得现在不好吗?” 怔了怔,籽听才回答:“好?也许好吧,闲适安静的生活许多人都想要的。但是,这里没有自由可言,也没有了那些忧我宠我的那些人,时常觉得一人寒意袭骨。”他们之间一直是有什么说什么的,她不喜欢磨磨唧唧,说话还要拐弯抹角的。那般还不如沉默的好; 他紧紧握着籽听的手,似是苦恼似是无奈,问道:“你要我如何才能知道我待你的真心,你怎会说一人,我何曾没有忧你宠你呢?” 籽听定定看着他美若宝石的眸子闪烁着光芒,撇开目光说道:“你让我不敢相信,你这一年待我的好,我是知道的。可是对于其他我却是不能信,你口口声声的喜欢在我眼里是闪烁不定的。” “为何?因为我的手段多吗?所以你一直担心我是在诓骗你。”陨执终于忍不住把许久的话说了出来,她一直都说怕,怕她付出的时候发现是一场空。她有什么怕的?陨执微恼道:“我若是为了你家的势力怎么会把政事瞒着你,我就是不想让你参与这些斗争,在朝堂上无论出了什么问题我都不曾告诉你,想要给你一个你喜欢那种闲适生活,我何曾有让你为了我去求丞相?我如此明显你还不懂吗?” 见他说的激动,籽听也垂下了眼帘,她知晓的,她知的。他待她的好她看在眼里,他处处细心对她,让她起初对他不好的印象渐渐改变,也相信了他不是为了势力待她好的。 可是,叹了口气,低问:“你待我如此是因为我那次向皇祖母求情吧?” 陨执怔了怔,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籽听微笑了下,就是如此了,籽听笑道:“因为我让你觉得有人是在乎你的所以你才待我好,可是何谈喜欢?在我与重大的权力之间,你可还敢向现在一样斩钉截铁的说喜欢?” ------------ 第一百一十一章 还不是为了讨好你 撇着她眸中的冷淡,陨执更加握紧了她,急急说道:“我放弃了你们丞相家偌大的权力不用还不够么?”要知道丞相在朝廷里的关系多么错综复杂,兵部侍郎,滁州县令,益州知州,户部… “放弃?当真是放弃了吗,即便没有我出面,爹爹的那些亲戚,那些老部下都会看着我的份上助你的。;何来放弃相府的偌大权力,保举你当上太子,替你辩解,反驳七八皇子话里的机锋,爹爹都会做的。”籽听叹着气说道,她只要嫁给了他,那他便和丞相府有了这么一层关系,爹爹怎会不帮? “即便如此,你何以证明我对你的喜欢是假的,只是一时感动?”陨执不服气的说道,对他对她屡次护他是感激的,但并不证明他就是不喜欢她的。 本来籽听权衡很久是不想说出口的,但是现在看样子她不说出个所以然,他是不会罢休的,挑眉笑道:“在我嫁给你之前的那些事情我就不想说了,便是周月仙这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出来你所谓的情分终究抵不过权力。” “周月仙?”他疑惑的皱了皱眉头,转即反应过来,但想着这件事情她应该不知道的,便反驳道:“她想害你不能生育是她的错,可是我已经责备了她,也警告了,毕竟她没有给你造成伤害不是吗?难不成你要我休了她吗?” “没造成伤害,是啊,可你想想我若是没有注意到气味,喝了下去,会如何?她如此狠毒,只是警告两句就可以了事吗?”籽听见他脸上有些气愤,又接着说:“即便这件事情我可以当作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她当初在茉莉花露里面下毒要置我于死地,间接害死了然儿,这件事情我是怎么也忘不了的。我险些丧命,而她依旧高枕无忧的坐着那个正妃,时不时还给我找些麻烦。这,便是我与她的差距。” 陨执默了声,她还是知道了。怪不得今日她的神情大变,嘴边总是挂着冷漠的笑意,她怪 他了?虽说只是寥寥几句话,却让他心里面激起了骇浪,他该如何回答? 该说的就要一次性说清楚,省的他每日来问她为何对他的感情视而不见,想到这,便笃定的开口说道:“她三番五次害我,最终你还要去哄她,还不就是为了周肖云的那份证据,说来说去,都是权力大过一切,你,心里面真正重视过我; 。自然,我也没有任何资格怪你。我只是想说清楚而已。” 她也不计较他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她气愤的是然儿死了,竟然就如此不了了之。 二人盯着枯萎的桂树沉默不语,他没有办法回答,她亦不想再说什么了。 良久,他才轻扶起她,温声说道:“都吹了一早上的风,身子刚刚好,还是进去吧。” 籽听点头由着她扶进去,沉思着,所有人都劝她忘记陨轩好好和他在一起,可是那是何等的难,且不说其他,单单是周月仙这一条他们之间就多了阻隔。 十一月十四日,大雪纷飞,雪花如棉絮一般大,重重的落在地上。只消片刻整个皇宫便被这层厚雪给掩埋了,一眼望去除了零星几点翠色便就是白茫茫一片了,看着整个人都有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而朝堂却是一片喧杂,纷纷议论着蓟州之事,因为今年秋天突发洪水把蓟州的庄稼粮食全部都淹死了,导致无粮可食。闻言,朝廷立马拔了粮食和银两下去,到了十月又听见粮食吃完了。 于是正欲下拨粮食,这时蓟州知县却上奏蓟州知州贪污赈灾粮款,称之前的那些粮食被克扣了一大半,那些灾民吃的粮食都是掺了去年的发霉的粮食,那些被洪水浸泡了的粮食吃的人脸上发青。 得知此事,皇帝大发雷霆,斥责蓟州知州狠毒贪婪,一个国家本是如此的,再好的皇帝,底下都免不了有些这种无良的下臣,只知道拿百姓的钱财挥霍。这种贪污的事情是年年都有,个把月一小贪,数年一大贪。 皇上平日要安抚那些受了天灾的百姓,又要对付那些据山为匪欺压百姓的土匪强盗,还要防着这些贪污贿赂的官员,时不时还冒出个这个会那个帮派的,实为头疼。 如今大家正在议论派何人下去查这件事情,蓟州知州若不是上面有人帮着隐瞒怎么敢如此胆大包天?如此就必须派一个清廉的好官前去,可是若是最后揪出来什么王爷啊,妃子啊,一品大臣什么的,又不能真拿他们怎么样,于是争争吵吵不知道派谁前去。 也不知道是谁说了句:“最能有威信的就是众皇子了!”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同意,皇子前去既显示了皇上的重视,又可以让那些贪污官员畏惧,处理事情也比较方便。 可是何人前去?于是乎大家又争吵一片,陨翎陨秋的人说陨执合适,而陨陨执的人说是陨秋合适,皇后的人则站在中立。 两方争吵不休止,只听见八皇子那边的人振振有词道:“太子为我国表率,若是前去必定大安人心,百姓定会觉得皇上是一位爱民如子的明君。且太子武功高强,才华横溢,便是去了遇见什么麻烦也是迎刃而解。” 大波人流是随着陨执陨的,自然是另一番说辞:“太子乃万金之躯,此去难免有匪贼反党相劫,如此危险太子怎可前去?若是出个乱子,你们承担得起吗?” 眼看吵成一团,皇帝才烦闷的挥手制止:“叫你们商议怎么吵了起来?” 接到皇帝冷厉的眼神,众人才禁了声,诚惶诚恐的回答:“臣等仅凭皇上做主。” 皇帝瞥了瞥眉,高声说道:“既然你们都说听朕的那朕就决定了,由太子代朕前去蓟州查案抚慰民心实为合适; 。” 文书莫周肖云等众人眼神一暗,皇上还是在忌惮太子的势力,急着打压惩处。也或者是还对籽听的那句话耿耿于怀,这几个月太子屡屡被指责,皆是因为那句话。 这次蓟州的事情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危险还不说,若是其他皇子欲在途中加害也是轻易不少。且这案子办的合理还好,若是罚轻了会有人议论太子与他们有勾结,若是把那些上头的也揪了出来,以后便有的是麻烦了。 只见陨执却神色自如的回答:“儿臣遵命。”语气平和的让人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众人见此,皆是一叹,太子好耐力。 几个时辰后,月菀园 “皇上如此不随主流偏偏派你去,是不是还是在介意那句话?”籽听听他说完只有这么一个想法,这三个月她虽然没有见到他,但是还是通过雪莲的口得知了,这三个月他屡屡被排挤,显然她的那句话给了皇上一个打压他的机会。 陨执本来想十分自然的接一句‘你净多想,与你没关系。’倏的想到什么,低低笑道:“那你打算如何想我赔礼道歉呢。我可是因为你那一句话收拾了三个月的残局。” 籽听愕然看着他,在他面前还真不能说好话,一说好话他就蹭鼻子上脸了,话已出口,无法挽留,之好点头:“那你想我如何?” 一看有机会了,马上抓住籽听的手,咧嘴笑道:“随我一起去吧,你不是喜欢出去走动的吗?” ‘啊’惊讶的张大了口,哂笑道:“皇上不会允准的吧。” 陨执摇头低笑了下,拿着温酒抿了一口,道:“我做这么幸苦的差事也不答应带着美人解劳么?” 见他一副轻浮好色的样子,籽听忍不住大笑起来,良久神色才恢复过来,脸色却因为笑意红润了不少,她肃然道:“你带我去恐怕不好,毕竟我上面还有周月仙,她才是正妃呢。”她若是抢了她的风头,这个霄凌宫不被翻过来就不错了。 见着他瘪了瘪嘴,可怜巴巴的样子:“还不是为了讨好你,上次你说我为了周月仙让你受委屈了,现在我只好找办法补偿你了。” 真想摸摸他的脑袋,哄孩子般的说:知道你委屈了啊。想到这,籽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捂着嘴巴,猛地点头,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周月仙那里你就自己摆平吧!” 陨执一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拍着籽听的背脊叹道:“你怎么老是笑的这么欢呢。”皱着眉头疑惑不解的样子,籽听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弄得,现在又要装模作样了。 也不知道齐陨执是怎么说服周月仙的,总之最后她真的跟着她去蓟州了。坐着轻车小辇悠闲自在的很,一路倒是平安顺利,也许已经遇上了一些匪徒,他们看见这华丽的车马便不敢动手离去了。 路途无趣,籽听就时常靠在陨执的肩头小歇,也时常枕着他的腿就这么看书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夫妻吧,他们连夫妻之实都没有何谈其他。知己吧,见过哪两个知己同塌而眠,行为如此亲密。 ------------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人家说我容貌异天呢 马车缓慢的走了二十多天,到了十二月初八才真正到了蓟州。Ÿwww.&#;00.co 听着领路的人对陨执说不消一个时辰府衙,籽听才掀开车帘,这里还是郊野,虽然这是冬季,但是由于蓟州处于江南,风景犹如春天那般,路边时不时看见几棵盛开的桃树和青绿的松柏。耳边响起小溪流水的声音,路边只有一两家茅屋,忽又看见一架小木桥,只想到一句‘小桥流水人家’极为贴切。 半个多时辰就到了街市,身边都是小贩的叫卖吆喝声,好不热闹,籽听掀了帘子撇向四周,她这一看不要紧,那些小贩都呆了去,痴痴看着籽听,这是何处来的仙女般人物。 籽听见怪不怪的样子,只是感叹,当真是江南水乡,每个人脸上都是笑吟吟的,忽的又觉得不对啊,不是粮荒吗,他们怎么还如此富庶的样子,她疑惑着问陨执:“可要到府衙了?” 以为她耐不住这车里面的憋闷,车外的领头回答:“夫人勿急,不消几刻钟就到了吧。” 籽听在陨执旁边嘀咕了几句,他也觉得不对劲,说道:“不会是蓟州知州提前知道了,设的样子而已吧!” 听言籽听觉得十分有道理,扬着璀璨的笑容说道:“我们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看着籽听眼眸里闪着许久以前才有的贪玩目光,看痴了去,籽听拉了拉他的手,恼闷的说道:“我在与你说话呢。” 这才反应过来,他摇头正经说道:“你身子本就没好全,又赶路这么久,舟车劳顿,现在应该做的应该是去见蓟州知州,让他安排我们去驿馆休息。” 籽听皱起娥眉,不罢休的说道:“我的身体那里有那么差,现在都好的差不多了,我再不出去走走会变成木头的。” 沉默许久,看着籽听还盯着他,摇头说道:“连变木头都说的出口,我哪敢不让你下去。” 二人的护卫颇多,虽然换了宫装,只是护卫如此富贵的行头,一路还是十分气派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见着陨执下车更是都看向了马车,如此气质不凡,面如冠玉的俊逸男子还是第一次见,见着嘴角含笑的籽听出来更加是睁大了眼,天姿国色,仙姿佚貌便是如此的吧。 因为这里是江南,籽听昨夜在客栈便脱去了厚重的狐裘毛衣,换上了这一袭轻巧的古烟纹碧霞罗衣,整个人如释重负,感觉轻了几十斤一样,挽了个九鬟仙髻,因为接触了宫外的空气觉得格外开心,嘴边总是挂着微笑,神情也是怡然愉悦的很; 陨执着了件墨色云翔符银绣蝠纹长衣,飘然若仙,自从他施展才华后,整个人便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目若朗星,玉树临风的,恐怕把不少小宫女迷得晕头转向。 二人齐肩而行,身后的护卫个个神色凛然,时刻警惕着,生怕出了乱子,籽听想陨执和任陵那么厉害谁敢来刺杀。 籽听走向一个捏糖人的,一脸笑着的指着陨执问道:“可以把我们捏出来吗?” 那捏糖人的二三十模样,见着籽听如此国色天香的女子和他近距离说话红透了脸,点头低低说道:“捏的出来的,只是二位的容貌异天,小人怕捏得不好,夫人怪罪。” 听言籽听咯咯直笑,看着陨执说道:“听到没有,人家说我容貌异天呢。” 陨执见她那得意样子,挑眉说道:“人家也说我了呢,看你那得意的那样子。” 籽听抿着嘴讪笑着,再与那细心捏唐人的男子说道:“听说蓟州今年发了洪水,粮食没了收成,你们怎么还怎么闲适呢?” 男子手一滞,随即笑道:“朝廷早就拨粮食,听知州老爷说又有一批要下来了,有了朝廷我们百姓也就不急了。” 籽听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句,似是闲话家常一样笑问:“这路上怎么没见到一个小孩呢!” 那日怔了怔,许久才装作风轻云淡的说:“大一点的孩子都去上学了,小一点的都在家自己玩呢。” 籽听接过糖人,笑道:“这样的啊,蓟州果然不一样的,我们那里的孩子就是一两岁就跟着大孩子跑了,你们这里的孩子可真听话啊!” 话里的机锋任人都听得出来,那男子脸色一变,籽听也不好为难他,笑着分了一个糖人给陨执,说道:“你当真猜对了。” 陨执点了点头,盯着手里面的糖人神色严肃不已,他来了他们才开始装模作样的奉承了。 二人知道这些都是作假的也无心观赏了,上了车径直向着蓟州府衙赶去,还未到蓟州就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身边响起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据说太子来了。”“那这轿子里面的就是太子了吗?”“太子都来了,看来皇上是还惦记着我们蓟州呢。”“谁说不是呢,不知道太子长得什么样子…” 陨执先下了车,众人哗然,笑着开始赞叹陨执如何如何,后听到一个略显老迈的声音响起,众人便禁了声:“臣蓟州知州曹乐率众人见过太子殿下,欢贺太子殿下前来蓟州关心灾民。” 接着是一阵阵的鼓掌声,籽听犹豫不决,现在这个情况她该不该下去?她来了的事情应该没几个人知道的,是没兴趣关心她。 忽的见着车帘掀起,陨执伸了一只手进来,看着他绣着银色流纹的袖子,迟疑了一会儿,他这样隆重的样子,让她更是觉得引人注目了。正在沉思,听见他笑呵呵的声音:“你刚刚不是还兴冲冲的说要下来走走吗,怎么现在又像个小娘子一样别扭起来了; 。” 籽听脸色一红,伸出了手放在他的手心里,他说的也对的,早晚都要见人的,别扭个什么劲呢。 下了车,心安理得的接受着众人的洗礼,免不了偷偷嗔了他一眼,什么小娘子,这话那里像是一个太子说出来的,听着就像那些妓院里面的嫖客,真是受不了他了。 陨执拉着她回过头时,见着几个官员都是痴痴的样子,恼了起来:“你们都傻了吗?” 众人马上反应过来,他们刚刚竟然那样看着太子妃,曹乐恐慌的说道:“太子,太子妃气质非凡,让人不免心生敬畏,臣等才会一时呆了去。” 陨执是说了一句‘带本宫去驿馆,一路颠簸,需要休息。’就没有说话,径自拉着籽听走着,籽听知道他这是吃的大醋,他齐陨执什么人,那般高傲那里容忍的了人家盯着他的女人看。 这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由着熙儿给她梳头匀面,雪莲给她去备洗脸水,茶水,媛儿便给她准备浓烈的熏香,熏熏房子里的味道,等回来的时候就芳香满屋了。 籽听这次带了嚷嚷着要来的媛儿和雪莲,她们二人贪玩,籽听也就随了她们,但是又想到熙儿,她这几个月待她是比亲人还好,怕她心里难受不平,便也把她带来了。至于锦儿和流朱向来稳重,也不会介意什么,她只能怠慢她们了。 几人弄好了便随着籽听出了房门,见着正与任陵在凉亭里面攀谈的陨执,籽听不想打扰二人便独自走向远处竹林,青翠的竹子让人顿时觉得清爽不已,找了个地方坐下,微风轻拂脸颊,柔软的像是那木棉树掉下来的棉花团。耳边响起竹子敲打的清脆悦耳之声,极为美妙。 不消半刻,陨执便走了过来,见着籽听一脸适然,赞道:“你真是在哪里都能安之若泰!” 起了身,籽听看着他笑道:“只是我一人如此吗?”他就不是在任何地方都安之若泰吗? 陨执听了言,轻拍着她的肩膀讪讪笑着:“我们这是夫妇相随~”他说夫妇,籽听有些动容,极快的敛去眼底的感动,恢复一脸笑容。 之后二人去了发粥的地方,见着粥水浓稠,还有一些小菜,籽听感慨,若是真有这么好就好了。也许昨日她的那句话传到了知州的耳朵里,这些领粥的里面有不少小孩,但都是年级上了十几的和牙牙学语的,只有这些人不会揭破谎言吧,真不知道他们把那些人藏到哪里去了。 看着这些虚假的作秀,心里难受,籽听便与陨执离开了粥棚,见四周无人,籽听才问道:“刚刚你是叫任陵护卫去查那些百姓的下落了吧?” 见他点了点头,毫不在心的样子,好像一点也不关心蓟州的事情,籽听皱了皱眉,他有自己的打算的,怎么会需要她来担心,他见籽听低头沉思什么,好似是不喜欢看见她如此,笑着说要带籽听去一个好地方。 还是清晨,雾气颇重,到处都是朦朦胧胧的,只看见脚边碧蓝的湖水波光粼粼,时不时被一只小鱼惊起圈圈涟漪,甚是美丽。湖上有一座朱红长拱桥,形状精奇惹人眼球。走过拱桥便可以看见一座八九层高的长塔,檐角飞翘,像是那展翅飞翔的雄鹰,塔身金黄耀眼,两旁种着磨盘粗细的杏树,星星点点杏花点缀在碧绿的繁叶中实为映景。 ------------ 第一百一十三章 便是举案齐眉也是与你 见着塔门上一把锁叹了口气,这里果然是没有人烟的。;回神,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乱走一通,身后的二人也不介意,随着她到处走,籽听笑着转过身,双手放在桥身围栏上,看向陨执问道:“你何时发现这么一个好地方的?” “今天早晨啊,见你睡着了我便没有打扰你。”他想到她睡觉时嘴角嘟起的可爱模样就不由得发笑。 籽听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痴痴看着他:“你笑什么?”他想也不想就答道:“笑你睡的跟头猪似的~” 籽听狠狠皱起眉头,什么,他竟然把她和猪在一起比较,天底下有这么好看的猪?瘪嘴说道:“我睡的很浅的好不好,只是看着你起来了懒得搭理你而已。” 他没有回答。看着她随风飘扬的墨发嘴角噙起一朵花,籽听见他到现在还是这副悠然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即便你找到了人,定了曹乐的罪;又该如何对付那些大臣贵族?难不成真要放过他们?” 这些事情她本是不该过问的,但是想到那些辛苦劳作耕耘的百姓,终年劳劳碌碌却被这些贪官给克扣的吃不饱穿不暖的,就心中憋闷,他们若是处罚的轻了,实在是不足以平民怨。 他倒也没有遮遮掩掩的,语气坚定的说道:“统统揪出来重罚,就算奈何不了他们,也得让他们段个左膀右臂!” 见他眼神颇为愤恨,不由自主的想到,他若是当了皇帝应该是个明君的。看着浓雾渐渐散去,阳光照的那翠绿的叶子金闪闪的,好不耀眼,耳边响起他抱怨的声音:“自从遇见你到现在与我说话时都是直入主题的,连个唤声都没有,气急了就是混蛋,齐陨执之类的;甚至还装模作样给我行礼毕恭毕敬的唤四皇子,你这是成心要推拒我么?” 籽听咂舌的看向他,良久,才讪讪的笑着:“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我改还不成,真是小家子气。” 陨执摸着她头上垂珠却月钗的坠珠,摇头说道:“你这句话我听了好多次了,你转头就会忘了的。” 那他想怎样?籽听别过头,坠珠从他手里滑落,瞪着眼说道:“不与你说这些了。” 正色起来,望着那如橘锦般的湖面,端然道:“你现在只是刚刚坐上太子之位便有这么多麻烦,以后可怎么办?皇上现如今四十未到,正处盛年,你要挨多少年才能得到你想要的那个皇位?你若是想安然坐在这个位置上屹立不倒,这些年的光景你都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才可以; 。入夜不敢沉睡,举步必须左思右想,推敲几番。如此烦累,你该如何是好?” 说完见他沉思起来,籽听心里惊讶起来,她怎的会与他说这么一番话,好似是在惋惜于他,摇了摇头叹道,她在心里面还是希望他好的。 抬头时已经他神色分明,一脸笑容,有些怔然,仿若刚刚眉头紧锁,苦思良久的人不是他一般,见他眼眸秋波暗涌,神色温柔的张口道:“我不是还有你吗?美人在怀何来烦累?” 轻笑一声,走进他,昂着脸盯着他亮晶晶的眸子眼神黯淡起来:“我的病你是知道的,能伴你多久?已经是灯枯油尽了,一切也想说明白了;对于以前的种种我都撇开不谈,如今唯一的想法便是看见你娶了心爱的女子,俩人情深意浓,举案齐眉;不管你是否有什么想法,我只知道这一年你待我极好,也不想见你一人形单影只,寂寥哀愁…” 陨执第一次看她这样眼神哀愁,语气风轻云淡的样子,仿佛一场微风便可以把她吹散,化了烟。紧紧握着她的手,感觉到手心里面的暖意才放下了心:“何人说过你灯枯油尽的,这天下之大,难不成就找不到一个医术高明的?” 籽听摇头笑了笑,何苦自欺欺人呢?他又继续说道:“籽儿要我找一个心爱的女子,可是,普天之下谁还及得上籽儿?便是举案齐眉,也是与你,其他女子我何时多看过一眼?” 句句感人肺腑,籽听抿了抿嘴,半垂下眼帘,熙儿也忍不住劝道:“太子待娘娘如此,娘娘又何必推给他人?” 叹了口气,望向一脸愁容的熙儿,说道:“不是推脱,只是我们二人之间夹了太多东西,再也跨不过去了~” 转又轻言:“你怎的说心里只有我,那顾小姐又算什么?” 他本想问他们二人之间夹了什么,听见她又说什么顾小姐,茫茫然问道:“顾小姐?顾乐雅她与我并无什么,我们二人除了新婚之夜有过肌肤之亲,之后便也没有做什么,她也不钟情与我,我对她也无情分,你何故说她?” 籽听摇了摇头,他是以为没有人知道的吧,籽听轻言道:“顾姐姐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岂会说她,我说的是六王妃顾冰影,她与你当真什么都没有吗?她是六皇子妃时还与你深夜私会,若说清清白白的我怎会相信,只是她已经是襄亲王的王妃了,你们之前就是再情深意切也终究没缘分~早日另觅良人的好。” 被这一番劝导的话,弄得哭笑不得,陨执笑着说:“真不知道今日若是没说清楚你会藏在心里面多久,她是倾慕我,但是与我无干系,我还不至于与六弟抢女人。那日深夜她前来也不过是与我说愿意助我登上皇位。” 籽听惊讶的看着他,那般一个高洁傲骨的女子竟然嫁了人还对他念念不忘,要做那等‘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事情,那该是多么喜欢与他,他竟然说与他无干系。 斜睨了他一眼,见着一只胳膊伸了过来极为自然的把她带到了怀中,眼眸望着那灼人的太阳,定定说道:“我定会医好你的。”籽听未语,静静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仅仅过了三四日,陨执便找到了那些灾民,曹乐将他们安置在城外数十里远的废旧寺庙里面,又收买了人装那些小贩路人,自以为瞒天过海,天衣无缝。谁知道陨执只消几日就找到了,让他目瞪口呆,直呼求饶; 事情进展的出乎意料的快,未曾逼供曹乐就认了罪,化了押。唯一不顺利的便是那曹乐打死也不承认是何人指使的,上面究竟是何人? 陨执又把他们扣下了的粮食全部发放了,算着约莫应该可以撑到第二季稻谷熟了。 晚风徐徐,籽听倚在窗口看着静谧的深夜出奇,媛儿径直上前说道:“夜深了,娘娘还是早些歇息吧。” 籽听伸了伸手,一脸烦愁的摇头道:“你们先下去睡吧,我不困,皇子可是去了府衙?” 雪莲点了点头,认真回答着:“好似是刚刚去的,说是审问那蓟州知州。” 籽听‘哦’了一句,静坐良久,终于忍不住,起身拿了件翠纹织锦羽缎披风披上就要走,媛儿急急问道:“夜深了,娘娘要去何处?” 籽听顿了顿脚步,一旁的熙儿见她脸色不好忙的回答:“娘娘去府衙,你们可以歇息了,我一人照顾着就好了。” 入了府衙便直奔牢房,那狱卒却拦了下来:“此地阴暗潮湿,气味难闻,太子妃乃万金之躯,万万不可入内!” 听见里面传出阵阵惨叫声,夜风吹过,只觉得寒气入骨,籽听清了清嗓子:“太子难道就不是万金之躯么?” 那人低了低头,正在犹豫之际,陨执走了出来,看着她脸色发白的样子问道:“你怎么了?深夜到此,可是受了惊吓?” 籽听摇了摇头,说道:“不知今日为何,心里面总是慌张,我想到你一个人在此,把护卫都留在了驿馆,怕你有事,便叫你早些回去!” 他愣了愣,直笑道:“我怎么可能有事呢?你定是这几日想的太多了。” “小心点总是好的,你几时回去?”籽听急急问道,今日为何心里面会惶恐不安呢。 他走前几步,伸手握着籽听的肩膀,定定说道:“我今日非要撬开这曹乐的嘴不可!你先回去可好?” 籽听听言猛地摇头,决不罢休的样子:“不,你若是不回去,我也绝不回去,我留下了陪你就是。” 听着耳边响起刺耳的尖叫声,陨执冷了脸:“不行,那种场面你见不得,听话,赶快回去!” 籽听摇晃着脑袋,死也不依的样子,他无计可施只得叫了任陵出来,要他送籽听回去,籽听正要被任陵拉去门,转头见到陨执转身正要进牢房,忽见瞥见他身边的狱卒脸色一变,籽听急急推开任陵叫到:“小心!” 那两人已经拔了剑,陨执俯身一闪便躲了过去,牢房里面的人也冲了过来,还有那些衙役,但不是帮陨执而是提了剑脸色阴狠的砍向陨执,籽听刚刚放下的心又被提了起来,双拳难敌四脚,籽听忙的推了身边的任陵:“你快去帮她,不必顾着我。” 任陵点了点头,抽剑而上,二人与一团人打成一片,这些人武功这么高强一定不是普通的狱卒,衙役,莫不是他们来之间就被换了?籽听心里一凉,恐慌起来。 ------------ 第一百一十四章 执籽之手与籽偕老 忽的,一把寒剑逼到了眼前,籽听脸色一白,陨执他现在被一群人包围着抽不出身了,他一边焦急的挥剑砍向挡着他的人,一边眼神极其恐慌的看着她,籽听心里一暖,他到生死关头还是念着她的。Ÿwww.&#;00.co 正闭眼等着疼痛袭来,只听见“嗤~”的一声,火花刺亮了眼睛,睁眼见着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正护在她身前搏斗,见着他步履规则,出剑狠快,临危不乱的。一身黑衣被寒风吹起,像那地狱里的罗刹一般骇人的感觉。 籽听这次安了心,不管他是谁,只要是帮他们的就好,再看向陨执,他神色也好了许多,正专心与那些人搏斗,她是在岚风会上见过他施展那些箭术,拳脚的。却不知道他与人对打是怎么厉害的,几乎是二十招之内就把一个人给打趴下了,而那些刺客都是面面相视,可能他们也是极为厉害的人物吧。 这才知道齐陨执的武功在任陵,还有陨轩之上,可能能与之匹敌的就是二哥了。在回过神看向身前的男子,怎的招数那么熟悉呢。越看越不对劲,忽的惊讶的睁大了眼,二哥的招式! 没多久,那些人就落荒而逃了,籽听看着眼前的人,怔怔问道:“你是二哥的人?” 那人转过了身子,低着头抱拳说道:“是文宇公子!” 籽听沉思了一下,二哥和二表哥师出同门武功自然相像,二表哥为什么派人保护她?莫不是,二表哥是二哥的人,只有如此作答了。 籽听抬眼望向他,他正执剑侧立在一旁,只见着他露出来的皮肤都是麦黄色的,想必是久习武功之人,眼神冷漠骇人,刚毅坚决。籽听叹了口气,派来保护她的人面对她竟然是这样冷漠不语的样子,也罢,谁叫人家武功高强。忽的才注意道他的左手衣袖是空荡荡的,心里颇生怜意,见着他高傲的样子,马上收回了目光。 侧头陨执已经向着她走来,一脸严肃,那男子却拱手说道:“既然太子妃没有危险了,我就走了。”说罢身影一闪,渐渐小去。 陨执吩咐任陵:“去跟着他,看看他是谁?”任陵点头欲去。 “等等。”籽听忙的叫住,走向陨执解释到:“是我二哥原来的护卫,二哥已死,他便来护我,是个忠孝的人。” 陨执这才松了口气,握着籽听的手说道:“我还是要命人调查一下,你不会介意的吧。” 见籽听摇了摇头,他才笑了起来,忽的想起刚刚那把剑脸色又一变,双拳紧握道:“真是可恶,他们要杀的人是我,为什么还要害你?” 他是知道为什么的,不就是她的父亲是丞相吗; 。籽听笑着说道:“我没什么事的,有惊无险而已,只是,是谁要害你?”七皇子八皇子,还是皇后呢。 瞥了瞥眉,眼底深深的冷意,愤恨的说道:“八成是皇后,我死了她就可以把杀兄夺位的罪名安给七弟八弟。七弟八弟纵使想杀我,也不敢这么明显的。” 籽听拉了拉他的手,柔声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平安度过了不是吗?”被这种温和的声音感触,低下头见她一脸笑意,才敛去了冷意,猛地抱住她,籽听顿时一凛,他当着熙儿的面时常抱着她也就算了,现在任陵和那些赶来的护卫都在呢。 想到这里,一张脸羞得通红不已,眼睛撇向四周,都极为自觉的看着地下,听见他在她耳边低喃:“还好你没事,不然我真的会乱了的!” 沉默无语,他竟然如此重视她的,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思绪凌乱起来,她该拿他如何是好了? 这个阵仗把熙儿也吓了一大跳,脸上还带着畏惧之意,良久,陨执才放开她,撇见她们二人已经眼带疲色,便留了几人看着曹乐,带着另一队人回驿馆,可是几人未走多远,护卫就来报,曹乐刚刚已经被杀人灭口了。 陨执紧了紧籽听的手,讥笑到:“动手真快,生怕查出她的错处来!总有一天,她会落在我的手上的。” 籽听跟着点了点头,低低说道:“会的。”见此,陨执咧嘴一笑,提步走向驿馆。 树叶摇曳,沙沙作响,二人的身影拉的极长,说不出的和谐。 后日早上又要赶路,籽听想到就烦闷,用手肘撑着头,盯着屋前的玉兰树鼓起了腮帮子,她真想在这里生了根,让他们拔也拔不走,再也不想回到那个皇宫了。 陨执把详细的事情交待了一下就回了驿馆,看着籽听怔怔的样子,便走到窗口,笑吟吟的说道:“我带你出去玩可好?” “好!”满口答应,笑着扯了件衣袍一披就往外走,在他身边停下,昂着脸问道:“去哪儿?” “策马狂奔与草原~”他负手而立,一脸温和笑意。籽听皱了皱眉头,想起那次在马上摔了下来就畏惧:“可不可以走路啊?” 见到她眼底的畏惧意味,握紧她的手笑道:“你放心我的骑术可以很好的,你不用担心的,你不是常常说要克服恐惧的吗,怎么都是说说而已的吗?” “可…”籽听睁着眼睛看着他犹豫不已,最后被他强拉着走了,选了匹红棕悍马,籽听只觉得心里面慌慌的。 他手执缰绳,笑着看着她,籽听犹豫着怎么上去,他嗤笑一声,道:“难道我还会要你自己爬上去!”说着张开双臂,见籽听懵懵懂懂的,摇了摇头上前抱住她,身形一旋上了马。 籽听就这样十分安全的靠在他的怀里,他一只手环着籽听的腰,一手执着缰绳,眼神迷离,嘴角含笑,一路狂奔,颠簸摇晃,本是应该恐惧的,可是籽听都觉得十分安全,是何时他给了她安全的感觉? 籽听自顾自的欣赏一路的风景,青草遍地,开了一路的野花,姹紫嫣红,极为好看,微风拂过,花田荡起一层层涟漪,空气中也夹杂着芬芳清新的气味,整个人的烦闷都抛去了脑后,嘴角挂着闲适的笑容; 忽的缰绳一勒,马的嘶叫声充斥在耳边,整个倾斜到他的胸膛,腰上一紧,二人近到籽听的颈后能感受到他呼吸吐出的温热的气息,感觉到他纵身一跳,二人便下了马。 落在草地上,轻软舒适,踩在草上每一步都可以听得见细微的声音,籽听打量四周,风景尤美,花群撩人眼,阳光挥洒在青草上,映出闪闪光芒,一望无垠的花田,微风吹过,馥郁芬芳,扑鼻之香。 转过身,看向陨执,咧着嘴笑道:“你什么时候又发现了一个好地方?” “这次不是我,是任陵!”他波澜不惊的说着,籽听却是脸上火辣辣的,斜眼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还让他去找这些东西!” 陨执一脸无辜的说道:“我没有啊,是他在找那些百姓的时候发现的,便告诉了我。”籽听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护卫也太称职了,连主子约会的地点都张罗好。 籽听懒得理他,径自躺下,望着如棉花一样的云朵嘴角噙出一朵花,大团大团的云朵好像是伸手就可以摸到一样的,伸手拽了一朵花,拿着把玩起来,眼睛眯成了了一条线,听着身边衣服摩擦发出的声音,开口说道:“要是能在这里待一辈子就好了。” 陨执定定看着她的侧脸“恩”了一声,忽的紧紧握着她的手,并未说话,籽听看着天空疑惑的叫到:“陨执?” “嗯”语气轻快愉悦。 籽听又怔怔的唤了一声∶“陨执?” 他便又应了一声:“嗯” 籽听猛地坐起,看着他依旧从容的躺着,含情脉脉的看着她,籽听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了?”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才咧嘴欢快的笑着:“执‘籽’之手,与‘籽’偕老啊!” 籽听怔了怔,琢磨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的看向他,见他嘴角微翘,眼眶装满了雪白的云朵异样的美丽,亮晶晶的眸子直让籽听看呆了去,她随即反应过来,脸上一红,故作心平气和的躺了下去。 这人怎么可以越来越好看的呢,籽听暗暗说道,这人不能看久了。 二人就这样静静的躺着,享受着这一刻没有纷争没有吵杂的美好,阳光惬意的挥洒在二人身上,照的二人身上暖和起来,脸色也红润了不少。 忽的阳光被遮住了,籽听侧目看去,陨执已经站了起来,手执一管玉笛,凑到嘴边,便听到一曲清月悠扬的笛音传入耳际,声声好似那一阵阵带着清爽之意的微风,沁人心田,安人思绪,抚人哀伤。如此笛音直让人为之叹绝,如痴如醉。 看着他眼神清冽,身形萧条,整个人有一种潇洒脱俗的感觉,他若是没有失去母妃,便就是现在这副样子的吧,清明温和,闲适儒雅。 正在沉思,他的笛音一止,伸手解下了笛子上的那枚月牙形的玉佩,一手拉过籽听,把玉佩放在她的手心里,目光柔和,笑吟吟的说道:“我想给籽儿你了~” ------------ 第一百一十五章 拿人手短吃人的嘴软 籽听茫然的看着他,见他依旧满眼笑意,便收下了了玉佩,问道:“那可是你母妃留给你的,怎么送给我了?” 他见她收下了,笑嘻嘻的说:“只是一块玉而已,收买人心,你以后就舍不得走了。;”籽听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籽听嘴角含笑着继续躺下,痴痴说道:“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也不知道你以后会有什么莫名其妙的要求,我就容你这一次好了。” 他径自躺下,还是握着她的手,痴痴笑道:“如今极好。” 回了驿馆,听说陨执任命了蓟州知县替了知州一位,籽听想蓟州现任知州以后的日子可不会好过,告了皇后的人结果还能怎么样。 想着后日早上就要走,她到现在还没有自己出去走过呢,想到此,兴趣大发,拉着熙儿出去玩耍,发粮到现在已经五六天,百姓已经恢复了原貌,路边时不时就有嬉笑打闹的小孩,籽听咧嘴笑容看着那些孩子,对熙儿说道:“我小时候肯定也是这样的!” 熙儿摇晃着脑袋,认真说道:“太子妃身出名门,一定自小学习诗歌礼教,怎么会像他们这般毫无规矩的乱窜呢。” 籽听盯着她看了一圈,像是鉴定古玩一样,弄得熙儿疑惑不已,她最终说道:“你到底是什么做的,想的东西真是奇怪,我难道就不是人了吗,难道名门之后两三岁就会诗书礼乐,就算会,那也毕竟是孩子,也会跑来跑去嬉闹的,听你那样说好像名门闺秀都是木头一样。” 熙儿怔了怔,灿灿的笑道:“奴婢让娘娘见笑了。” “漂亮姐姐,你是不是朝关来的啊?”忽的衣裙被拉了拉,籽听疑惑的低下头,看着一个稚气可爱的小女孩,扎着两个小辫子,一身暗红色素布,红扑扑的小脸甚为惹人喜欢。 不远处紧张兮兮的妇人应该是她的母亲吧,籽听莞尔一笑,俯下身:“小妹妹好聪慧呢,我就是朝关来的。” 那女孩咧嘴一笑,见她没有被骂,一群小孩嗡了过来,看着一张张稚气的脸,籽听想起了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家伙,泽儿一个人可会无聊,皇上把他看的死死的,好久没有见到了,他也是喜欢昂着小脸叫漂亮姐姐的。 众人纷纷好奇的昂起脸问道:“帝都是什么样的,是不是房子都是大大的,高高的。”“有没有卖糖人的。”“有没有白白的雪啊?“那个,有没有…” 籽听被哄的一团乱,笑着说:“一个一个来,帝都的房子是又大又高的,有卖糖人的,也有雪,每个人都是穿的漂漂亮亮的,也有皮影戏…” 正忙的一团乱,忽的手被抓住,只听见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响起:“旋儿,是你吗?我终于找到你了,太好了; 。” 籽听惊讶的要抽出手,却无济于事,眼前男子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眼神殷切兴奋。男子面容清俊,二十四五模样,见籽听极力挣扎,他急急唤道:“旋儿,为夫知道委屈你了,为夫知错了。” 这般当众也不顾脸面认错可见多么喜欢那个人,但是和她有什么关系,籽听大喝到:“你是瞎了么?谁认识你,你再拉着我后果自负!” 那些孩子懵懵懂懂的看着,一旁也聚了许多人,因为这些人刚刚搬过来,籽听也极少出驿馆,她们不认识她是正常的。就算她穿的衣着华丽,也可能是过来游玩的富商家眷啊,而且刚刚籽听与小孩的话他们根本没有听到。 见他怔了怔,依旧不肯放手,盯着籽听微怒到:“旋儿,你怎么这样说为夫,你怎么变得这样粗鲁了,竟然说为夫瞎的!” 籽听火冒三丈,气呼呼的瞪着他骂到:“我就是粗鲁了怎么的,我要告你耍流氓,无耻,诬赖,混蛋!”一群人被吓得要死,刚刚她不是还温和的像仙子吗,现在怎么又这么骂人了。 籽听继续挣扎着,熙儿也帮着推开眼前的人,籽听一边抽手一边恨恨喝道:“无耻,当街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我可是太子妃,你就不怕太子怕撤你的职位!” 众人哗然,半信半疑,听说了太子妃貌若天仙,可是太子妃怎么可能会这样随意的和小孩子玩耍? 那男子忽的脸色一边,更加握紧了手恼怒道:“旋儿,你真是疯了,连太子妃都乱冒充!” 听着身边的人的叫唤:“知县,不,知州大人这不是二夫人,您认错了,别惹祸上身啊!” 籽听心里面一惊,这就是新知州,之前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写了奏章就找了地方躲了起来,直到昨日陨执才把他带了回来。 可是这人脑袋是有问题吗?非要说她是他的二夫人,你确定家夫人长得和我一个样吗? “让开,都围成一团,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听着喝叫声,还有阵阵脚步声袭来,步伐整齐,籽听心中一喜,叫到:“快把这厮拉开!” 来人一看情况,忙的下跪:“微臣参加太子妃…” 籽听翻了个白眼,恨恨说道:“参什么参,赶快拉开啊!”众人听言忙的起身,却见着一道青色身影闪过,籽听感觉手腕被抓紧,手被松开了,看着来人,才松了一口气:“你总算来了,我快被你任命的知州给逼疯了。” 众人一吓,忙的诚惶诚恐跪下行礼:“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太子妃~”籽听瞟了他们一眼,现在才行礼不觉得晚了些吗? 陨执握着她的手,恼怒的瞪着蓟州知州轻笑:“你真是有本事啊,连本宫的太子妃也敢抢,还当街拉拉扯扯。” 那人非但不畏惧,反而理直气壮,摸着被陨执捏的生疼的手腕叫到:“虽然太子地位甚高,但是我这一生从来就不怕什么权贵,何况大丈夫岂能把自己的妻子让给别人,旋儿,我不知道你如何当上太子妃的,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妻子,就应该呆在我的身边; 。” 见着陨执有种拔剑的冲动,籽听忙的先一步叫到:“谁是你妻子啊,我文籽听可是当朝左丞相唯一的千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妻子,莫名其妙!你再说我也不拦着太子,让你咎由自取去。” 丞相的女儿文籽听,众人也听说过文小姐是旨告国第一才女,第一美女;恍然大悟的看着籽听,怪不得怎么好看。 那人想是被喝住了,怔怔看着籽听,见她一脸怒意,娥眉皱起,再观其容貌,女子眉如墨画,肤如凝脂。云鬓峨峨,面色透红宛如桃花,目若秋水极有仙姿佚貌。 惶然大惊的退后几步,猛地叫到:“你不是旋儿!” 终于清白了啊,籽听松了一口气,后又愤愤道:“谁是你什么旋儿,鬼知道你干嘛拉着我不放的。” 没多久他就反应过来,猛地跪下,抬袖念到:“微臣对太子妃不礼,实为有罪,请太子责罚。” 这才反应过来,籽听看着陨执双眼冒火,刚刚他可是看见这为蓟州知州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放,男女授受不亲,他还当着大家的面,陨执不生气就怪了。 陨执将要发怒,一众百姓却跪了下来:“知州实在是思妻成疾,才会如此鲁莽,求太子殿下轻罚。” 陨执气恼的张口欲说:如此非礼本宫的太子妃,还敢要本宫轻罚?却见着籽听拉住了他,脸色凝重低低劝道:“看情况,他是得了民心的,你若是不管不顾的要杀他,会落了个以上欺下坏名声,以后对你不利。如果你轻罚了,到显得你仁慈,何况他也只是一时认错了人,并没有铸成大错,你好好想想,切不可冲动。” 看着她的脸孔,陨执脸色才好些,沉思许久才慢吞吞的说道:“本宫倒是要看看他的夫人是否与太子妃一样,若是一模一样的本宫就既往不咎!” 那些百姓皆是不敢说话,蓟州知州一脸愧色的回答:“微臣的拙荆的确不如太子妃风采,微臣刚刚是见着太子妃与那帮孩童嬉笑,神情温和文雅,举止有礼;拙荆以前也喜欢与孩童嬉闹,和太子妃的气质颇为相似,臣一时触景生情,便急了拉住太子妃,也未细看容貌,是微臣的错。” 陨执斜眼睨着他,冷冷说道:“今日本宫就想看看你那拙荆的风姿仪容。”. 蓟州知州迟疑了一会儿,从袖中拿出一张较厚的纸张,颤颤抖抖给陨执。 籽听一好奇也瞅了过去,女子广袖飘飘,神色从容,当真有些一代才女的风华。只是那容貌就不敢恭维了。 陨执也是眉宇一瞥,把那纸往他手上一扔,恼闷的说道:“你从哪里看见本宫的太子妃与她相像的,容貌如此平庸,太子妃却天姿国色,姑射神人,那里有可比性?还有什么气质相像,她这顶多叫有点江南才女风姿,而太子妃…” “差不多得了!”籽听拉住她,再说下去她都无地自容了,他说的那里是人啊,分明就是不食烟火的仙子。 ------------ 第一百一十六章 让月仙你担心了 那蓟州知州听见有人大损他的爱妾,脸色渐渐发青,似是极为气愤,但又十分的惶恐,冒犯太子妃何等的大罪,恐怕免不了丢官入狱。Ÿwww.&#;00.co 籽听见陨执也要发作准备处罚与他,忙的开口:“知州如此痴爱你的二夫人,出门都身带画像。又为何说你错了,莫不是你赶了她出去…” 本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他低下了头,籽听怔怔的看着她,他不是被她说中了吧。那蓟州知州垂首说道:“她是二房,微臣出去办事几日,回来才知道她被正妻逼了出去” 恍然大悟的点头,籽听说道:“堂堂大丈夫,就算没了爱妾也不至于像大人这样在大街上乱认人吧?” 闻言,他把头低得更下,自知理亏只得认错:“太子妃所言极是,微臣太过拘于儿女私情了~” 撇向陨执,他眼神复杂,也不知道是否还是愤怒,只得偷偷拉了拉他的袖子,缄默许久,他的话语才飘出:“不管何因,当众非礼太子妃实为大恶,本宫看在你念及妾侍成疾才会做出此等恶事,便降了你的职位,任职里正,扣除三月俸禄!” 本以为在劫难逃的,却没想到只是降了职位,大松一口气,叩拜谢恩:“微臣多谢太子殿下宽恕!” 眼眸撇向他,淡淡轻言:“以后切莫再犯此等大恶之事,虽说被降了里正,只要你忠心报效朝廷,升迁的机会是有的。” 闻之太子不仅未多加责骂,还劝解于他,忙的感激涕零应答:“微臣必定尽心尽力造福一方百姓,不负太子宽恕之恩!“ 静默良久,陨执再未多看他一眼,拉着籽听转身就走,背对大家,淡漠的脸色猛地一变,十分的难看,籽听偷偷看着他,就知道他心里面是气愤的,刚刚只是在百姓面前不好发作。 顿步,大步走到他的眼前,抬起手抚上他紧皱的眉头,独自低喃:“你是怪我拦了你么?” 神色一愣,茫然的看着她,他何时见过她这般对他温柔似水,浅笑盈盈,眼神看得人目眩神迷。何况她是一向不喜欢在许多人眼前做什么惹人瞩目的事情,如今却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如此看着他,什么不满也抛之脑后了,紧紧握着她的手,扬唇一笑,宛如那一缕耀眼的阳光:“籽儿如此甚美。” 不自主的呆涩着,许久才低下头,背对着他直往前走,窘迫不已,刚刚自己是怎么了?摇晃着脑袋,心里凌乱不堪。手依旧被他拉着,直感觉他的手极热,握的她手心冒汗。 次日,陨执与她发了一早上的米粮,下午又去郊野花田跑了一趟,算是感受这最后的安宁吧; 起了个大清早便开始赶路,也许为了照顾她的身体,他们是走一段歇一段,愣是赶了二十多天才到。 一月初四的朝关,天气已经没有那么寒冷了,冬去春来,那金碧辉煌的座座宫殿像是被遮挡太久,如今在阳光下好似那传说中的天宫一样庄严肃立,让人心生畏惧。房顶的檐角飞翘,像是一只伫立在琉璃华瓦上闭目歇息的雄鹰。 入了宫门,见着那些曾经白雪皑皑,枯败萎谢的花草树木已然复苏,生机勃勃。宛如那雨后的虹霓一般,生生让人挪不开眼。 虽说是早春,但已然有许多花开的姹紫嫣红,艳丽的就像那锦缎上织绣的朵朵繁花,永盛不谢。 呼吸着清新凉爽的空气,整个人都一扫疲惫,精神一震,直坐了起来,看着窗外的一切,仿佛一切都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了。 身后慵懒斜倚着的陨执,半垂着眼帘,睫毛的青影长长落在脸颊上,遮住了那双宛如星辰般的眸子,朱唇微翘,一脸松散舒适的仪态。 伸手抚平籽听身后有些凌乱的发髻,轻微的笑道:“这皇宫你都看了近两年了,有什么好看的?” 闻言,才垂下手,转身含笑望向他,陨执这才睁开眼眸,眼神柔和如那暖暖照在脸颊上的阳光,籽听故作镇定的说道:“此情此景与以前看的感觉都不同的。” “哦?”眉宇上挑,嘴边游离着一丝戏谑的意味:“莫非觉得身伴美人心情格外愉悦?” 美人?讷讷看着他,看着他一脸的轻笑才反应过来,嗔了他一眼,将他打量一周,昧着良心说道:“ 就你,还美人呢!害不害臊啊?” 没有回答,只是轻轻一笑将她拉了过来,斜靠在他肩头。籽听也不再与他嬉闹,手上抚摸着额前斜倾的流苏,细细理直。 为过多久,就感觉轿宇落地,疑惑之际,听见衣料摩擦的声音,规则有秩。接着硬朗的声音响起:“微臣参加皇上皇后娘娘,太后与各位皇子。” 神色一怔,如此隆重?见着陨执已经将她缓缓扶起,自己也随然坐定,先她一步掀帘跨下了马车,待将她也扶下车时,眼神已然恢复深邃,步履沉重的走向众人,不急不慢的行礼:“儿臣不负父皇所托将那蓟州知州惩办,替父皇安抚了蓟州众百姓。” 籽听也急急行礼,语气诚恳:“臣妾见过皇上皇后娘娘,太后与众皇子…”还未说些祝语便被皇后稳稳当当的扶起来,见她微笑着轻语:“此去颠簸劳累,籽儿身体又一向不好,这礼免了就是。” 心里恶寒至极,面上却还是一脸的感谢,看着皇后髻角那只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明金步摇随着皇后的动作晃动,粒粒耀眼红宝石划成一道道朱红光束,温婉一笑:“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已无大碍~” 皇后微笑着点头,温和的像是那平静湖面一样,但是只要有丝毫的异动都会荡起圈圈涟漪,平静下的危险更为可怕。 众人笑意盈盈,呈现其乐融融的现状,皇上眼底深意尽显,口上波澜不惊:“执儿此去听说遇刺了?”说罢有意无意撇向皇后,眼神并无其他,但是意味却极为明显; 皇后却一副浑然不知,一脸担忧的看向陨执,若不是知道她的真正面目还真会被这一副善良慈爱的样子骗了过去:“执儿与籽儿可有受伤?那批刺客实该死,刺杀一国太子,执儿可又抓住?” 籽听先是抿着唇,微微摇头:“只是有惊无险罢了,皇后娘娘不必太过忧心,让臣妾反而有愧于心。”虽然这是正常的客套话,可是她怎么觉得恶心之至。 见着皇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再看向陨执,陨执在她面前也依旧是那一副乖巧的样子:“儿臣让母后失望了,让那些人跑了…” “真是便宜他们了!”皇后皱眉烦恼的低喃道,忽的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样子,忙的回过神安定下来。 这些虚假无意的话又嗦了半响,籽听与陨执才上轿,继续往霄凌宫驶去。 入眼便见到了正在与沈钰闲聊的周月仙,她身着一件苏绣月华锦衫上装,下着刺绣妆花裙,发丝挽了个圆翻髻,髻角戴一只金海棠珠花步摇,整个人流光溢彩,明艳动人。双眸也是柔情似水,应该是由于许久不见陨执的原因吧。 眼巴巴的看向陨执,好似是在惊讶他怎么就回来了,眼眸微红扑向陨执,喃喃道:“你总算是回来了,听说执你遇刺了,我担心了好久呢。” 她不经意看到她的时候,眼神的嫉妒冷意比之以往更深,籽听心里一冷,以后有好日子了。 陨执嘴角含笑,微微轻言到:“让月仙你担心了。” 不知为何,觉得她不该在这里。籽听抽出了手径自走向月菀园,她是该给他们相聚的机会的吧? 未到月菀园的院门便闻到了扑鼻的香味,空气中夹着梅桃之香,并不浓郁却让人无法忽视,这时是冬春相替之时,梅未败。桃已开。 忙的跨入院门,见着一株株形态各异,弯曲古朴的梅树傲然矗立,朵朵白梅好似好似那洁白的月盘,绽放的极为美丽清冷。再细细观之见花瓣已经微黑卷缩,有了残败之意,便心生怜意,再顽强也是改变不了四季的更替。 远远望见凉亭假山之后点点微红,与那青绿的藓苔对比鲜明,看起来颇为娇艳明丽,一片春意盎然。撇眉收了目光,开的再好也会残败,就像这后宫的女子,再怎么得宠终究也会被其他人代替。 见着一身宫缎素雪绢裙秀丽明动的锦儿打量到她忙的快步上前行礼,籽听挥手示意不必了,她才含笑谢恩说道:“娘娘,六王妃与九王妃已经等候多时了~” 静儿妹妹,馨儿姐姐。籽听不自主的扬起笑容忙的走入内,见着二人也是一脸笑意,籽听说道:“许久不见,籽儿都想你们了。” 静儿忙的起身上前拉着籽儿欲说什么,却见着雅馨稳当当的给籽听行礼:“臣妾见过太子妃,望…” “你这是干什么?”籽听急急扶起她,幽怨的看向她波澜不惊的眸子,嗔怪道:“馨儿姐姐是要气死我么,籽儿说了多少次了,你我姐妹不必行礼,更何况你还是六王妃,我这个太子妃也只是说说而已的,不过是个平妻。说起来我还要给你行礼呢。” ------------ 第一百一十七章 她当真对他有了情谊么 馨儿好似没有听进去,微笑着张嘴欲解释,籽听一恼就侧身行礼:“臣妾见过六王妃,望六王妃万福金康,事事如意,永驻容颜…” 稀里啪啦一大堆说下来,连静儿都惊讶的瞪大了眼,说道:“籽儿姐姐这么多祝福,这么贪心,老天才不会搭理你的。;” “你也学会挤兑我了~”籽听扁了扁嘴说道,再看向颇显无奈的雅馨,保持着这个动作说道:“六王妃难道不想让臣妾起来了吗?” . 雅馨忙的扶起她,看着籽听一脸的恼意,摇头说道:“真是斗不过你,你说如何就如何吧。” “这才好~”籽听这才起了身,扬起得意的笑容,稳稳当当的坐在一旁的桃木大椅上,端起了茶,还未喝下去便闻到了一股梅香,香味缠绕在整个舌尖,满口芬芳。眼睛含笑望向锦儿和流朱笑道:“极好的~” 二人脸色一红,颔首低语:“娘娘喜欢就好。” “籽儿的脸色红润了许多了。”雅馨握着茶杯感叹道,又撇到她素雅的软银轻罗百合裙下挂的月牙玉佩,带着深深意味说道:“看来籽儿妹妹与太子极为恩爱~” 籽听顺着她温和的目光瞥见腰下的玉佩,茫然的说道:“姐姐此话怎说,籽儿不过是带了个玉佩而已?” “籽儿当我是没见过市面的女子么?”她摇头一笑,静儿茫然的看着二人打哑谜,雅馨握的手心发暖才放下茶杯,细细说道:“玉色通透,竟找不出一丝杂质,颜色也是宝玉里稀有的月白色,单单看那雕琢便知是价值连城的,天雅盛产玉,恐怕这玉还是出自天雅皇室之物,籽儿妹妹一向不喜欢为了这些饰品费劲,如此宝玉不是太子给你寻得是谁的呢!” 见她分析的如此清楚,问道“那一个玉佩怎么证明我与他恩爱了?” 静儿总算是听懂了,点着头附和:“对啊,馨儿姐姐有什么依据么?” 盯着玉佩的目光收回,看向脸带微红的籽听,轻啜一口茶微笑道:“那籽儿妹妹为何要带上呢?你可以不带啊,此举虽然随意但是却可以看出籽儿妹妹对太子是有情谊的; 。”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猛地闯入籽听的脑海,她脸色一变,她当真对他有了情谊么?不对的,她是见这枚玉佩意义非凡才带上的,可是意义非凡不是更加应该好好保存吗? 心里陡然一冷,冷汗直出,爱上齐陨执不是一个好事情。 静儿雀跃的笑了起来,咯咯的说道:“那太好了,籽儿姐姐与太子的关系好了,以后就没有人敢欺负籽儿姐姐了。” 籽听面对她的欢快只是微微一笑,想起刚刚的那一幕,她若是真心的想与他过一辈子,便绝对容忍不了他和其他人在一起的,而他是太子,以后很有可能是皇上,如何会只有她一个人。不是任何人都和爹爹对娘亲一样的,也不是任何人都和陨轩一样不在乎权力的。 二月初,月华宫,又是皇后的生辰到了,今年极为简朴,只是设了家宴。 众位妃嫔都端然而坐,与皇后攀谈甚欢,时不时有嫔妃撇向海充容的位置,皆是重重一摇头,籽听和众位皇子当作没看到一般,妃嫔之间的事情她们插不上嘴。 何况皇上还没到,海充容这样做皇上也看不到,不过估摸着她也该到了,这面子也挣到了,如果还不来,皇上先来了,可就免不了被降妃位。 没一会儿,一股清幽独特的香味扑来,众人才止声回头望去,见着海充容由宫女搀扶着盈盈走着;面色好似那刚开的桃花一样红润,一只珐琅五凤衔珠朝阳桂珠钗衬得人越发秀丽贵气,她纤长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抚了抚,绣刻丝瑞草云雁广袖双丝绫鸾衣前灼眼的宝珠,仪态抚媚优雅,加之绝美的容貌,直把众人比了下去。 不急不慢的走上前,只是微微的倾身:“臣妾祝姐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臣妾有孕在身不便行大礼,姐姐可会责怪?” 语气虽然恭顺,但那眉宇间的嘲弄却显而易见,如今后宫里面有子嗣的人除了几位没有地位的宫女出生就是那畏畏缩缩的萧淑妃,还有这眼前的皇后了,唯一的儿子也被贬了,也失去了生育的能力,根本不值得畏惧。 皇后依旧笑着,似是丝毫没有听出她话里的嘲弄:“妹妹为皇上生育龙裔,本宫应该千般呵护,怎么还会因为这般小事计较,妹妹请坐~” 月妃眉宇一挑,摸着手上蓝白琉璃珠镶嵌金腕轮,轻叹一口:“妹妹有孕自是我等比不得的,只是知道的说是妹妹身体不便,不知道的还以为妹妹眼里连皇后娘娘也看不上呢,数月未来晨昏定省,今日若不是皇后娘娘今日生辰特意去请,怎么请的动您这尊大佛?” 后又微微叹了口气:“恕姐姐多言了。” “既然知道多言,那姐姐还是少说些吧,省的闪了舌头!”海充容狠狠瞪了她一眼,愤愤不已,优雅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轻抿一口茶,又皱了皱眉头看向皇后:“姐姐这里的茶是去年的吧,这些管事的奴才可真是胆大包天,如此怠慢姐姐。改日妹妹送一包今年上贡的寒叶来。” 众人倒吸一口气,这般猖狂的显摆,不仅显摆她的衣着服饰连茶也要炫耀了,丽美人这般急躁的性子自然忍不住说了出口:“知道妹妹受宠,连年贡不过几斤的上好的寒叶也得了; 。但是谁没有得过宠,当年我得宠的时候就是要多么珍惜的东西也轻而易举的拿得到,这些在场的姐姐们那一个不是恩冠六宫过,妹妹这样不把人放在眼里面,以后如何立足于后宫!” 皇后见状忙的打圆场,眉宇含笑道:“本宫多谢海妹妹的好意了,六宫安平才是重要的,两位妹妹不要伤了和气。” 海充容嗤笑一声,幽幽的笑道∶“谁与她伤和气,一个出生低贱的宫婢有什么好值得我生气的,有个皇子也是孱弱弱的。还不如当初生个公主免得让其他皇子看轻了~” 籽听一脸悠闲的拿着核桃酥轻摇着,想起雪莲气呼呼的说海充容欺她不得宠,看来是错的,她那是狂妄自大,谁都敢欺负。 陆晴晴闭了闭眼睛,面色微怒,讥笑道:“妹妹好大的排场啊,不屑于海姐姐,那月妃姐姐皇后娘娘也不配与妹妹说话么?你也敢在她们眼前撒野,莫不是把自己当作六宫第一妃了。 且不说别的,妹妹册封之时不过是个才人,这几个月凭着皇子连着升了美人,婕妤,充容,日渐得意,可是妹妹别忘记了不管怎么样你都是九嫔之末,见了皇后娘娘就得恭顺,就是你圣宠极大顶多最后占了四妃之末的空位,也是在月妃姐姐和乔妃姐姐,萧淑妃姐姐之下,这礼仪尊卑我想妹妹是知道的。” 海充容脸色微变,又无话反驳,人家是九嫔之首的昭仪,初册封就是昭仪可知如何的得宠。籽听看着陆晴晴一脸的恼意,心里凉丝丝的,陆晴晴她亦不是那个外表柔弱,可怜楚楚的样子,她都是在装可怜,想起她几番替他解围,只觉得好笑,她真是痴傻了。 众人见海充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样子才满意的笑着,看向她皆是一脸嘲弄的意味,平常她们可没少受她的气,但是奈何她得宠隐忍不发,今日竟然欺到了皇后和这些分位高的妃嫔的头上,可不是找死? 见状,海充容窘迫不已,觉得如坐针毡,时间好似放慢了几倍一样。 众人攀谈,贺寿,送礼。一件件皆是价值连城的稀罕物件,陨执的是小叶紫檀的凤展双翅镶钻笔筒,小叶紫檀人人皆知,就是黄金也不及它的价格,再加上如此大块的小叶紫檀,也极其少见,那四颗闪闪发亮的晶钻也吸引了不少眼球。六皇子的缠枝金牡丹翠叶熏炉,外面都是由金子和上好翠玉镶嵌的,其釉色也是让人叹然。 七皇子的是嵌翠珠双凤纹金镯,双凤栩栩如生,与翠绿的宝珠对比极为耀眼,在烛光下宝镯莹莹发亮,引人注目的很。八皇子的是越流出的毛笔,毛发为上好的雪狼毫,笔杆是越七盛产的清月竹,巧的是身上雕刻的是枝枝梅花,姿态怡人,皇后还称笔杆都带了梅花香,想必是出产之前用桃花汁水浸泡了才上的色。陨岑的是金雀缠枝羽珠钗,比之其他几位,陨岑的算是简单了,但是那雕刻与材质也不得不让人惊叹。 这些东西都让人惊叹咂舌不已,籽听想皇后的宝贝应该足矣堆满一个房间了吧,又想起她一件件的送礼物,籽听轻轻一笑,她怎么经想些这个,真是贪心了。 想起陨执送的小叶紫檀凤展双翅镶钻笔筒就觉得他是大财主,对了他怎么那么有钱?干什么出手就是一大笔一大笔的。陨帮着皇上处置这么多事情,得到的赏赐多得不得了,而他又是,难道她自己有一个秘密宝库么? ------------ 第一百一十八章 这就是你的鬼主意? 见着皇子们都在说话谈笑,她们这些皇子妃都只得低头吃东西,良久,才见到皇上来了,他一脸抱歉的看着皇后:“与大臣们商量事情,一时忘记了时间,让皇后久等了。Ÿwww.&#;00.co” 待见着皇上坐定,皇后才笑吟吟的说道:“皇上关心国家大事那是百姓之福,臣妾就是等一天也是乐意的。” 皇上听罢,看着皇后面露笑容,撇到海充容,看见她桌上的菜色,笑着说道:“皇后真是细心,连海充容的菜色都格外备了。” 皇后微微一笑,眼神柔和的望向海充容,就像那亲姐妹一般,温和的说道:“海妹妹有孕在身,自然吃不得荤腥,臣妾若是这点也没有照顾到,皇上可是会为海妹妹心疼的。” “多谢娘娘好意。”海充容夹起一块菜,还未吞下去就吐了出来,身旁的婢女诚惶诚恐的给她擦嘴巴,递过茶漱口。 皇后也是一脸慌张,好似那是她的身子一般,急急问道:“妹妹可有事情?” 海充容摇晃着脑袋,断断续续的说道:“臣妾没事,只是臣妾一向吃不得这竹笋~无碍的。”其实她不是吃不得竹笋,只是不喜欢而已。 但众人都知道有些人是吃不得竹笋的,皇上忙的请太医把脉,见无碍才松了口气。 皇后依旧一脸笑意,给她赔罪:“本宫实在是不知道妹妹吃不得,妹妹莫要生气才是?” 还充容就是在蠢也不敢当着皇上的面蛮横无理,只是眼眸泛起泪水,可怜楚楚的说着:“妹妹那里会生气的,姐姐如此细心为我布置,是妹妹没那个福气~”说话时,还特意加重了那个‘细心’二字,话中之意明指皇后害她。 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有听出来,依旧和皇后笑意盈盈,海充容见此极其不甘心的咬了咬唇。看着她,籽听忍不住想笑,就凭你也可以让皇上铲除皇后?皇上要是有那个本事早就把她废了,就是没这个能耐才会忍着她。 也没坐多久,皇上就称要去批改政务由公公李玉贤搀扶着离去,海充容见再待下去没有什么意思了,只得作一脸倦意,打了个哈欠:“妹妹近日极为嗜睡,姐姐可容妹妹下去?” 皇后眉宇更是一皱,可容她下去?她若是不让传到皇上耳中就是以皇后的身份欺负新妃了,只得淡淡说道:“既然是有孕还是多睡的好,妹妹就回去吧。” 海充容扬唇一笑,依旧一脸傲慢扭着腰肢离去; 。看着她离去的声音籽听摇了摇头,这般猖狂招惹皇后,以后恐怕后悔莫及了。 因为皇上都称要回去批改政务了,陨执这个太子也不好多呆,寒暄了几句也就离开了。 陨执因为这次蓟州之事颇得民心,连籽听那句话带来的影响都一扫而尽,他的风光立即盖过了这半年心思缜密,极为得势的八皇子。 二月十五,八皇子写奏折揭露陨执与民间反党来往慎密,且程上了二人来往的书信,证明沈钰与反党首领之一书信来往极其密切,一时皇上大怒,随即传旨陨执前去解释是怎么回事。 于是霄凌宫乱成了一团,公公已经先行去回禀了,陨执气愤的对着沈钰喝到:“怎么会出了差错?经手的人都是极为可靠的人,信件竟然会落在他的手上,不是叫你把收到的信件都烧了吗?” 沈钰一脸愧色,眼带泪光,低言:“奴婢绝对不会出差错的,信件什么的都是看完就烧毁,那些人只要有不对劲的奴婢就不会让他接手的,奴婢实在是不知道那里出了差错?” 陨执一拳重重敲在木桌上,良久才挥手:“算了,也怪不得你,你一向谨慎的。应该是他那边出了奸细。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我竟然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输了!” 周月仙手拧着衣裙,神色慌张的说道:“勾结反贼,最轻也要幽禁十几年,这可如何是好?”难道要她做十几年低声下气的生活么? 看着沙漏中的沙子慢慢流逝,陨执正欲出去,籽听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陨执~”陨执看向她,等待她的下文,籽听瞅了一眼沈钰,摇了摇头:“无事,你要保重!” 他疑惑不已,她是有了法子吗?周月仙忙的抓住籽听的手,叫嚣道:“有什么就说啊,吞吞吐吐的,你要害死太子么?” 籽听低着头,看向沈钰,见她反应过来,遂的脸色发白,颤抖不已,眸子中尽是哀伤无奈,籽听心里怜惜不已不知如何是好。周月仙疑惑的顺着籽听的目光看去,喝到:“她有什么好看的!” 沈钰抿唇微笑了下,对比惨白的脸色极为苦楚,望向籽听轻启朱唇:“娘娘不必为难,太子是奴婢的恩人,奴婢做这些是理所当然,多谢娘娘怜惜奴婢了。”说着,睫毛颤抖,两滴硕大的泪珠掉落,没入嘴角。 籽听对着她深深一鞠躬,轻言:“对不起沈姑娘了,虽然知道这样过分,但是…” “娘娘不必说了!娘娘如此折煞奴婢了。”沈钰灿然笑道,只是嘴角的笑容配上眼底的哀意那般不搭,如此神情让籽听心里震撼不已,她心里面该是如何的哀伤? 陨执看着二人马上明白,看向沈钰也多了一丝怜意,但是她若是不死,那他就完了,只得轻叹一声。 沈钰是带着笑意与陨执离去的,好像去的不是什么监狱,而是康庄大道。 二人到了御书房,陨执直称一切都是沈钰陷害他的,并且说有证据证明沈钰与反贼又亲戚关系,而他毫无关系,又当着皇上的面辱骂沈钰。 沈钰果然聪慧,马上把什么都推到陨执身上,泪水婆娑的说是陨执为了撇清嫌疑造谣生事; 。二人争吵不休,皇上只好把二人关押起来。 周月仙知道的时候,气呼呼的指着责骂籽听:“这就是你的鬼主意?你这个贱妇,竟然教唆那沈钰陷害太子,亏得太子那般宠爱你,你真是可恶至极!” 籽听没有说话,告诉她她一定会说出去的,周月仙见她无动于衷,更是气愤,拿起砚台就要砸向籽听,要不是任陵拦了下来,早就头破血流了。 周月仙见任陵如此护着,骂了几句就愤愤离开了,当然不舒服的不止她,还有雪莲,虽然嘴上没有说,但是那板着的脸就显而易见,籽听则当真没有看到。 看着翩翩飘落的梅花,神色怜惜,苦了沈钰了,她被陨执辱骂,今晚还要受刑,结果也终究是一死,想起她那抹似有似无的笑容,叹了口气,沈钰对齐陨执的感情已然超过了顾冰影,孙依依与任何人。 她平日看着陨执去其他人在一起亲密,不仅没有想方设法对付她们这些女人,反而还若无其事的处处为她们着想,生怕她们出了什么乱子让陨执难受,她陪伴陨执这么些年,那般努力做好一切终究什么都得不到的。只得感叹沈钰这种深爱不是任何人可以达到的,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比拟的。 次日,结果就出来了,皇上对沈钰进行严刑逼供,只得到了这么几句话,沈钰承认自己是其他皇子派到陨执身边的,等待伺机而发。却不想被陨执发现了,皇上又严刑逼供,表面上说是要她说出是那个皇子派的,内地却是要推翻沈钰是叛徒的话。 却没有想到沈钰这时咬舌自尽了,因此陨执清白的事情就更加真实了,外面传她沈钰为了真正主子的安全不惜以死藏住秘密,终究没有让皇上查出来是谁要陷害太子。 籽听在想,她是不是太过残忍了,让这样一个美貌的女子受这些苦,最后还落得一个叛徒的罪名,而她连给她收尸都不可以,皇上的人时时刻刻盯着。 对于她,这一生恐怕眼里只有陨执吧。 沈钰一死,陨执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尽管如此皇上对陨执的态度也不如之前好了,但是比起幽禁好了一千倍。 襄隆府。 周月蓉看着那一盆早已枯萎的菊花对着身后的婢女怒道:“上次皇后娘娘要赏给我的那盆墨兰你拿那里去了?” “回王妃的话…”婢女眼神飘忽,身体颤抖不已,吞吞吐吐的说:“海充容拿去了~” 她的东西竟然被人家抢走了,她还浑然不知,狠狠的扇了婢女一个耳光,微怒到:“你真是不要命了是吧,什么充容,皇后娘娘赏的东西也是她可以拿的吗,你就不知道抢回来吗,到现在才说,本王妃要是不问你是不是打算帮她瞒一辈子啊?” 闻言,诚惶诚恐的跪下,泪珠儿像是那帘珠一般一滴接着一滴落下,猛的磕头认错:“奴婢是怕王妃与充容结怨,何况与充容抢东西奴婢怎么抢得过,奴婢知错了,求娘娘恕罪。” 睨着她,周月蓉愤恨至极,那海充容竟然如此与她做对,慢吞吞的说道:“自领二十巴掌吧。”转身便听见身边响起啪啪的巴掌声,周月蓉脸色越发阴沉。 ------------ 第一百一十九章 你,给我们相聚的机会? 三月初,襄隆府。Ÿwww.&#;00.co 一袭宝蓝银蟒长袍的陨秋静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低垂着眸子,脸色阴沉,如墨的长发用玉冠半挽起,半席长发顺着肩头垂直到半腰,鬓角两缕长发衬的肤色更为白皙,身处在一片清幽竹林中宛如那修身养性的隐士。 眼眸微睐,清浅的眼珠透着浓浓的冷意,置于桌子上的手紧紧握着,整个人虽然处于阳光下,自身的幽冷却更像是落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一身烟云蝴蝶裙的林绮罗微垂着眼帘,蹒跚上前,幽幽劝道:“王爷切莫气坏了身子~” 陨秋瞥了她一眼,毫不客气的喝到:“你叫本王如何不生气!竟然有人把本王送的礼动了和手脚,这次让之前数半年在众臣子父皇心里建立的谨慎稳重印象都没了,功亏一篑,实为可恼!”说着重重垂了垂桌子。 林绮罗一张小巧的脸已经泪水婆娑,泣不成声道:“王爷再气恼,也别伤了自己的身子~” 缓缓撇向她,见她一脸泪水更为烦躁,恼道:“本王还没死轮不到你来哭丧!”林绮罗张了张口,终究是退至一旁,低着头遮着自己的泪水,身体却还是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周月蓉看也没有看她,径直走向陨秋,头上宝珠在阳光下宛如那黑夜中盏盏明灯,皱眉上前问道:“可是上次宴会送的笔?” 陨秋抿了抿唇,沉默良久,偏头垂目道:“本王送去的明明是上等桃枝雪狼毫笔,可是皇后不过用了一次那桃枝雪狼毫笔的毛全部脱落,为此父皇责骂了本王半响!” “可知道是谁?”周月蓉摸着手指上带着的红宝石镶金戒,怔然问道。 瞅了她一眼,卷起手指气到:“除了那齐陨执还有谁,近来本王抢了他的风头,他终是按耐不住了!” 听着越发疑惑,皱起眉头问道:“可王爷,您送礼的时候太子还没有被你揭发反贼一事啊?” 闻言,微垂下头,遮住眼底依稀可见的不耐烦,才压住不满说道:“他何时何刻不想置本王与死地?” 众人缄默许久,陨秋才开口,眼神撇向一旁低头垂手的肖兰,冷意十足:“肖兰,你给本王解释清楚这件事情怎么回事?” “奴才有罪,奴才有罪!” 肖兰低垂着头,慌忙的叩首认罪,宫衣直在地上摩擦,一时灰尘四起,在地上印出细细青影。 扬着一张温柔亲和的脸,不急不慢的一字一字到:“说,谁动的手脚?” 他的声音亲和得就像那吹起落叶的清风,肖兰的额头却已渗出大滴汗珠,满脸油光可见,让人心里越发闷燥,半天他才眼神飘忽的说道:“是绿舒,这礼物一直是她保管的,前不久她就称生了重病,外面的亲戚使了银子将她放出宫去,奴才…奴才见他没有拿走什么贵重东西也就放了~谁知道会出了这档子事…”说话的声音渐渐沉了下去,只看见他微动的嘴唇,那声音飘飘忽忽的低如蚊声; 陨秋咬着牙,白皙如玉的额角青筋暴起,纤长的手指也卷成拳,高声说道:“她的亲戚住在那?要赶快把她带回来!” “奴才听她说,她们要搬出朝关,落居何处不定…”肖兰一边低声说道一边用手紧紧握着衣角,眼神时不时瞅向陨秋。 “岂有此理!明着逃跑这是!我等竟然还浑然不知,好啊,真是好啊,齐陨执!”陨秋指着那地上恐慌不安的肖兰,身子晃荡着,一只手撑在圆角石桌上,渐渐的,阴寒的眼神才平和下来,波澜不惊的盯着石桌底下雕刻的麒麟头。 侧目,他撇着正厅上放着的那支勾魂箫,玉色通透,堪如仙物,冷着脸,张口轻言道:“下去领二十杖,此等错事若是下次还有…”说道这里便禁了声,幽凉的目光让他浑身一栗,像是只经不起惊吓的兔子一般,重重磕在地上:“奴才谨记,绝不敢有下次!” 移过目光见他额头青紫,沾上了一头的灰尘,才淡淡说道:“下去吧~” “是!”忙的躬身后退,直到看不见陨秋的背影才忙的抬袖擦汗,撇到衣袖已经湿透,暗下吐气,王爷的威仪实在让人折服。 撒上金装的指甲分外透亮,陨秋撇眉看向太阳,一圈圈的光晕让人眼泪直掉,他扬唇一笑:把他的宫女太监都调查清楚了是吧,什么弱点都知道了。即便这样,齐陨执你还是没有翻身的本事。 霄凌宫。 周月仙惬意的坐在陨执身边,手里剥着两颗带着红皮的花生仁,眼带笑意:“看他还敢不敢陷害执你!” 望着她季红色的指甲捏着花生递到陨执嘴边,籽听神色自若的低低问道:“八皇子是个谨慎的人,你如何能收买他的宫女的?” 嘴巴嚼着花生,淡淡的笑着:“每个人都会有弱点的,何况是一个宫女,她上有年迈重病的父亲,下有贪玩好赌的弟弟,齐陨秋也没有给她多少好处,我只消给些银两打发就是。” 不自觉的嘴角一扯,轻笑起来:“八皇子再谨慎,也不可能拿那只笔去挥写,雪狼毫一用便会染色,你就借此在那雪狼毫上动手脚了,真是好计谋。” “籽儿也觉得呢。”他眉宇舒展,眼睛含笑,整个人极为欢快自得,目光濯濯,就像那掉入河中的石块,激起一圈涟漪。 撇向周月仙手里面剥着的花生,心里清明起来,淡冷的看向陨执,微微螓首:“我回月菀园了~”说着转身提步离去。 留下的陨执眉宇一皱,她刚刚那是什么眼神,看着递过来的手,才撇向柔情绵绵的周月仙,厌烦的垂下眸子,低头望见衣服鲜亮夺目的颜色,嘴角一勾,好似涣然大悟般的起身,径自出了房门,身后传来周月仙的置气声; 脚踩着阳光,一步一步的跨向月菀园,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夺目笑容,比那灼热的太阳更为璀璨,欣喜的就像是个孩子一般。 见到院中看着落梅怔怔的籽听,什么也顾不得的走上前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喃:“刚刚籽儿气恼了?” 忽的被抱住的籽听心里一惊,听见他的声音才松了口气,伸手扳开他的手臂笑言:“我气恼什么了?” 陨执走到她的眼前半蹲下,伸手搭在她葱玉般的手上,狭长的眸子装满了笑容:“籽儿又与我说笑呢,刚刚籽儿可是见了周月仙亲昵的动作,所以吃了醋?” 怔怔看着他,望见他乌黑如宝石般的眸子里映着她不悲不喜的脸色,径自一笑,抚媚而又带着一丝讥嘲,他的眼里有的太多,与外表完全不一样的,见他还是眉宇含笑,道:“她与你亲昵那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我何至于吃错,我只是知趣的给你们二人相聚的机会而已。” 神色一怔,笑容极快的消失,极不甘心的望着籽听,见她嘴角含着不冷不热的微笑,握紧了双手:“所以,你一回宫就把我推给了她,所以你一见她就回避,你,想给我们相聚的机会?是我想多了,还是我会错了意?” 抿唇不答,籽听看着他紧闭的双唇,眼珠微动,像是在思考什么,忽的他抬头叫到:“为何你一回宫就变了一个人?我们在蓟州不是好好的吗?” “是,一直都是,我们现在也是啊。”见他的眉宇像是山峰一样耸起,嘴唇抿的皱起,徐徐解释道:“作为你的妃妾我理应不妒不恼,恭顺正妃,与你相敬如宾不是吗?” “相敬如宾…”低低喃道,抬头看着眼神清明的籽听,摇头说道:“我不要什么相敬如宾,你要学那顾乐雅吗?不行,我不准!”说着紧紧抱着籽听,低低说道:“我不需要一个木头,我绝不容许你变成那样!” 籽听怔怔让他抱着,双眸望着那日渐枯萎的梅花,嘴角依旧挂着笑容,他何必要了扰乱她的心绪呢。 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心如磐石,做好这个太子妃,这个相敬如宾的太子妃,他又何必要来说这些话。 他一直说她是他最重要的,他唯一的女人。可是当真是那样的吗,他重要的东西有太多了,他的女人又岂止一两人。要她对他真心的话,她看见他与那些女人你侬我侬的怎么不会生气,到那时他又该如何,是权力重要,是娇妻美妾重要,还是她重要? 她不想去想那个结果,也不想因为自己让他为难,他是要成大事的人,不该为了她一个女人费神的,她左思右想,觉得还是趁着她对他还没有太依恋的时候,彻底的断了这个想法。 免得像陨轩一样,让她痛苦了将近两年,那种日子她真的不想再体会一次了,她没有那个能力去承受那一切了,而且她还能陪他多久呢,让他欢喜再伤心,还不如一开始就没得到的好。 “你要我如何,籽儿,你告诉我,你要我如何?”陨执睁着眼睛,无力的握着籽听的胳膊,急急问道,得到的只是沉默和清冷的目光,气急败坏的重重垂了一下一旁的石凳,落在凳子上的花瓣汁液压出,透着死气沉沉的感觉。 ------------ 第一百二十章 我定会休了她! 籽听低着头看着鞋尖上绣着的双蝶,叹了口气。Ÿwww.&#;00.co陨执,不是我要你如何,而是你该如何抉择?即便她什么都不管的与他在一起,可那会是他要的坦诚相见吗。 二人缄默良久,看着一片片花瓣徐徐落下,又被清风带着灰尘卷起。 抬头见她依旧一脸淡漠,陨执眉宇一瞥,径自的站了起来,本来的恼意却在接触她眼底的哀意时一扫而尽,终究只是化作一声轻叹。 他笔直的站在她身前,抬手拥她入怀,语气如那虚无缥缈的青烟般一吹便散了:“籽儿,你究竟要我拿你怎么办呢?”语气中夹杂着深深的无奈。 陨执,我又该拿你怎么办?抬头望向他,眼神里的哀伤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冰冷的像是那冬日里的雪花,他苦恼说道:“籽儿真是狠心,便是如此我也感动不了你。” 抬起如清澈小溪般的眸子,柔柔的说道:“陨执你恼我不吃醋,可是我若是吃了醋,你该如何?你该如何劝慰我,又该拿周月仙怎么办?我正是知道结果才如此平静,陨执你是要成大事的人,何必拘于我一人,有我无我有什么打紧的。”说罢,对他微微一笑,抽了手,缓缓起身迈向内屋。 陨执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神色一变,心里掀起波涛骇浪,他一直在要求她忘记以前,一直在要求她待他一心一意,如今才知道,他没有那个资格如此要求,周月仙是她们坦诚相见的一道阻隔。 籽儿若是一心一意待他,怎么会不恼,怎么会不妒,而她若是醋意大发,他是该喝止她,还是休了周月仙?想到这,才知道她真正的想法。 这后宫众人不就是因为这妒意算计来算计去的吗,籽儿不喜欢,并不代表会不妒。籽儿从小便接受了文丞相娶一妻的事情,她见到他左拥右抱怎能装作视若无睹?若是真的那般通情达理了,就该与顾乐雅一样了。 一片白色花瓣缓缓漂浮,落在他的肩头,却好似那千金重石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籽听想,也许是她那番话让他明白了他们之间存在的隔阂,这几日他都没有再来月菀园了,籽听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悠闲自得的选着丝线,忽的耳边传来一阵清越悠扬,行云流水的笛音,隐约有丝丝哀愁,籽听好似没有听到般,继续低头绣着那朵完成一半的红梅; 雪莲低头看着籽听手里的细针在丝绢上穿来穿去勾勒成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嘴角含笑道:“太子吹的笛子越来越好听了。” 媛儿瞪大了眼睛,惊讶不已的拉着雪莲的手问道:“雪莲姐姐是说这笛音是太子吹的?” “当然了,除了太子谁可以吹的这么好呢。”雪莲回过头,得意的仿佛那是她一般,极有滔滔不竭之意:“太子吹笛子就像那仙曲儿一样的,以前太子还是四皇子的时候就时常吹给皇子妃听,那时候…” 闻言,众人忙的给她使眼色,雪莲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的对着籽听行礼谢罪:“奴婢不是有意的,娘娘切莫往心里面去。” 籽听顿了顿手上的针线,沉默片刻,放下了绣品。起身到衣架上拿了件碧霞云纹霞披衣,就径直出了房门,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回头瞥见紧跟而来的嘉于,熙儿,锦儿三人,止住脚步,望向她们:“我只是在这宫里面走走,你们不必跟着。” 话已说出,几人却纹丝不动,籽听脸色一冷,抬手指向她们:“你们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现在我这个做主子的要出去还要经过你们的批准!” “奴婢(奴才)不敢!”几人忙的颔首应答道,籽听这才软下声:“这宫中自有护卫,我必定是安全的。”说罢,径自一人离去,几人你看我我看你愣是不敢跟上去。 出了月菀园直向主殿侧边的青石小路走去,路侧两排的榆树绿意盎然,侧目便见开的极为红艳的迎春花,这般情景与那耳边缠绕的低沉笛音极为不搭。 径直走着,直到眼帘看见一抹黑色,任陵笔直的站在路口边,缎黑长袍上的金色/图纹在阳光下耀眼夺目,他好似没有看到她一般,依旧一动不动,袍角微微扬起。. 越过他,便见到一片繁花,映的整个眼眸也变得火红。陨执笔直的站在一块光洁的大青石上,一身云翔蝠纹锦衣,任由衣袖被清风吹的鼓起,整个人沉浸在笛音中无法自拔。 籽听迈着小步走向他,头上响起珠钗敲碰的叮叮声,乳云纱对襟衣衫的衣角与刺绣妆花裙摩擦作响,在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站定。 也许是感觉到了她的到来,他敛去了丝丝哀意,化作了柔情;曲罢,耳边才响起他温和的声音:“籽儿怎么会来?” 籽听静静看着眼前被风吹的荡起涟漪的花丛,眼眸里的色彩也跟着流动起来,十分自然的答到:“听见你的笛音了。” 忽的,身子被扳了过去,籽听忙的避开目光,低头看着他淡蓝色的袍角,头顶响起他哀怨的声音:“籽儿,我们有必要如此么?” 紧紧抿着双唇,不知如何回答,也不知道自己何故要来见他?再抬头时,已经见着他的视线落在那花丛中,艳红的色彩映在他深不可测的眸中极为美丽,动了动嘴唇,不冷不热的说道:“今日是我母妃的忌日。” 籽听猛地一惊,所以他才会如此哀伤么?可是她有什么能力劝慰于他呢。 他垂了垂眸子,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眸中的色彩,语气淡漠:“霄凌宫本是母妃以前居住的召凤宫,因她生下我便去世了,这宫殿也就荒废了许多年; 。直到我被皇后带大到了七岁才翻修回到了这里,召回了那些侍奉母妃的宫婢。也是在那日我得知了母妃真正的死因,刚刚懂事的年龄便不同常人的接受了一切,知晓了那个慈善温柔的女人是如何的狠毒。背起了为母妃的复仇的责任,这当真是沉重的不得了~” 神色略变,想起那个白衣胜雪的男子,泪水婆娑的和她说,他累了,悔了。说他不想背负这些所谓的责任了。 他的样子好似是把这些话藏了许久许久,压抑的不得了,十多年周旋于皇后身边,怎么能不累。他把自己变得无用好玩,接受着众人的指指点点该是如何的苦楚。 语气却依旧风轻云淡:“因此我也比其他人多学了许多东西,所有人都不知道我的这些才能是何处学来的,今日极想告诉籽儿了。前镇北将军是母妃的亲信,我刚入霄凌宫时,他便安排了许多有本事的宫女太监,我的武功多半也是他教的。 也是因为这个关系皇后不知道,我才得以隐瞒了这么多年。靠着外表的颓废降低了她对我的警惕。母妃,其实在我的眼里面只不过是一个貌美的女子,真正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的是镇北将军对我的期望,对我的谆谆教诲。” 暗下惊奇,前镇北将军不就是夏立武的父亲么,那就是说夏立武不是陨轩的人,而是陨执的人。可是这般机密的事情他不是该隐瞒吗,低低说道:“这些不必告诉我的。” 接着他俯下了身子,直直看着她,四目相对,几乎可以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自己眼底隐藏的情绪,他冰冷的手紧紧握着她,眉宇皱成了山丘:“我不想瞒着籽儿什么,我们坦诚相见可好?” 撇过目光,按下丝丝感动,沉声说道:“陨执,可想明白了我那日的的话?”听见他‘嗯’了一声,才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便好了。 “籽儿说得对,我的确不可以勉强你的。”轻柔的声音宛如那卷起花瓣的清风般沁人心田。籽听静静的听着,重重吐了一口气,总算是结束了。 倏的,见他神色一变,像是做了极大的决定般,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诚恳的样子让籽听心里一乱,他一本正经说道:“籽儿等我可好,我定会休了她的!” 籽听吓得手一抽,怔怔然看着他,良久才知道他话里面的意思,鼻子一暖,眼眸泛起了泪光,他说要休了她,要休了周月仙! 陨执见她如此样子,心知她又不相信,便复说一遍:“那日籽儿与我说了之后我便想了许久,以前是我等籽儿,等籽儿忘记他,等籽儿可以接受我。如今籽儿等我一次可好?我一定会休了她,让籽听做我的正妃,到时候我们重新举办一次婚礼,让籽儿心甘情愿的嫁给我,可好?” 那般笃定的话让籽听微微哽咽,眼眶已经凝满了泪水,见着他还是一脸期待的等着她的下文,籽听才投入他的怀中,猛地点头,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他的肩头,化作一朵颜色幽暗的蓝花:“嗯,籽儿等着…” 他都这般说了她还能如何,这般感情她怎能不动容?怎能还斤斤计较,让他伤愁。 陨执闻言咧嘴一笑,附在她耳边轻喃到:“如此极好。” ------------ 第一百二十一章 本王怎好阻拦呢 三月二十五,任陵接到天雅的来信了,那是陨执派去调查救籽听那个独臂男子的人,细细看了一遍,脸色一边,拿着信走入书房,看着正在低头沉思什么的陨执,只好立在一侧沉默不语,良久他才抬头看着任陵问道:“又出了什么事情?” 任陵看向陨执,毕恭毕敬的回答:“太子,那个调查独臂男子的人来信了…” 陨执见他凝重的脸色,问道“信上说什么?” 任陵摇了摇头,语气冷淡至极,似乎他这个人没有一丝感情:“与在旨告调查的一样,是个无父无母的侠客,之后输给了文二公子做了他的护卫,最后又随着文二公子去了天雅,后来被天雅征兵的官兵砍断了一条胳膊,脸也毁了。;找了个地方疗伤,去年十一月份才回到旨告,治好了伤就消失不见了,估摸着是溜进了宫。” “能藏在宫里面,那就是说他的武功在你之上?”陨执皱眉问道,如此厉害的一个人愿意心甘情愿的做护卫? 任陵点了点头,沉思一会儿,问道:“此人如此可疑,皇子可要…”说着沉了声,眼神冷厉。 “不必!”陨执马上喝止他要杀人灭口的想法,接着徐徐说道:“既然籽儿说他是她二哥的人那就是了,多一个护着籽听没什么不好的,既然查不到他的真正身份就让那些人停止调查吧。” “是~”任陵点头退了出去,陨执想着那个男子的剑法,的确是陌生的,遂摇了摇头,也许是自己多虑了。 四月十五,岚风会结束,陨轩已各项才能全胜了众皇子,一时间风头大盛,反贼一事带给陨执的影响彻底的被风蚀,极快的又成为朝堂上众人吹捧的对象。 五月初一,本来籽听是打算好好邀请静儿雅馨一起热热闹闹的用午膳,好好欢庆一下她十八岁的生辰,可一道圣旨下来,夏立武在边境屡立战功,就连那久居险恶地形的部落都被他攻下好几个,皇上疆土又扩增,自然大为欣喜,立即下旨说晚上大摆筵席,六品以上的官员都可以带家眷前去,还有宝林以上的妃嫔也都得赴会。 这样一来她那里还敢私自摆宴席,不是明着与皇上做对么,只好把这次大宴当作给她办的了; 。忽的想起,可以带家眷,那是不是可以见到大哥,爹娘了,想到这又笑了起来,她都一年没有见到她们了呢。 酉时,襄岳府。 一身游鳞纹朱红华服陨翎拿着酒杯悠闲的摇晃着,瞥见扭着腰肢跨入房门的蓝蝶衣,勾唇一笑,终于按耐不住了。 见着她一脸的悲戚戚走到他眼前,娇柔柔嘟囔道:“王爷这么久没见妾身了,也不想妾身么?妾身每日…”未说完,眼底已经泛起了泪光。 陨翎沉默未语,给自己倒了杯酒,细细品着,对于她明显的勾引,视若无睹,淡然道:“爱妾找本王何事?” 这一句‘爱妾’非但没有把她叫的欣悦,反而扁起了嘴,可怜楚楚的模样,一只手勾上了他的颈脖,怏怏道:“王爷口口声声说妾身是王爷的爱妾,可为何这一两年都不来找妾身,妾身每次要看王爷还只是远远的瞄着,那门口瞎了狗眼的奴才硬是把妾身挡在主院外,王爷,你可知道妾身每日思念王爷的很,妾身孤独一人实在是害怕。” 略略惊讶的‘哦?’了一声,低头撇向她被灯光映衬的莹莹发亮的眸子,低低一笑:“爱妾,受苦了。” 闻言,整个人已经软趴趴的压在他的身上了,嘴巴凑近了他的耳际,温热的气息打在颈脖上:“王爷可是有了公主便忘了妾身?妾身不求王爷可以待公主那般待妾身,只求王爷可以让蝶衣伴于左右,悉心侍奉即可。” 门口盛装打扮的云澜怔怔看着这一幕,等着看着他如何收场。 陨翎好似没有看见门口的人一般,紧紧握住游离在他胸膛的玉手,将她轻轻推开,轻拍着被她压得褶皱的衣袍,淡然说道:“本王知道这一年多苦了爱妾了,爱妾如此抚媚动人,婀娜多姿,却独守空房,孤身一人,实为可惜了。” 蓝蝶衣一听,柔柔弱的抿着唇点头,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谢…王爷体贴妾身。” 陨翎低头瞅着暗自落泪的蓝蝶衣,轻扯嘴唇,声音薄凉如冰:“本王怜惜之意就是让爱妾离了本王另觅良人去。” 神色一愣,茫然无知的看着陨翎,回头瞥见同样疑惑的云澜,涣然大悟般的紧紧拉着陨翎的衣角,声音嘶哑低沉:“妾身不会与公主争宠的,妾身有自知之明,王爷,妾身可是王爷的女人,王爷这是要赶妾身离去,不要妾身了么?” 说着泪珠就滴在地毯上,瞬间消失不见,娇柔的小脸浮现深深的哀愁。 云澜见状,已经跨入内,走到陨翎身边,极其通情达理的说道:“你若是喜欢她们便留下吧,我还不至于容不下她们。”她怎么会奢求他只有她一人,她的父皇有着佳丽三千,她的皇兄们也是娇妻美妾成群,她又怎么会希望他这么个风流成性的人不好女色。 陨翎微微一笑,轻摇了摇头:“不是因为你,本王以前年少才喜欢纵情声色,如今忽觉索然无味,便想让她们离去了,免得她们独守空房难受。自然,你也可以省的看见她们心烦。” 他接着睨向蓝蝶衣,神情冷漠,扬声说道:“以后的日子便就是如此了,你们是愿意孤独终老呢,还是愿意领一千两银票离去?一千两够你们这一辈子衣食无忧了,你们好好想想吧,明日之前若是还没有决定,那么本王就认为你们是要陪着本王的; 。”一旁的公公会意,忙的下去把消息告诉每个妾侍。 没多久,众人就得到了消息,思索之后,都领了银两,置办了马车连夜出了王府,陨翎并不意外的淡淡笑着,过了这一年半的冷清生活她们若是还要跟着他那就奇怪了。 最终也就剩下了房里的蓝蝶衣了,陨翎缓缓蹲下,与她平视,亦如眼前般邪魅的笑着:“爱妾是准备要陪在本王身边么?” 蓝蝶衣低垂着头,沉思着,想起眼前这个男人以前是如何的与她缠绵恩爱,又想着他的这句‘爱妾是准备要陪在本王身边么?’,可是在试探于的忠贞么?不管怎么样,现在大家都走了,她算是这个王府第二女主人了,想到这里,眼珠一转,便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王爷是不相信妾身的情义么?非要妾身以死明志才相信妾身么?” 面对美人落泪以死明志理应温言哄于,可是他却是扯嘴淡笑,慷慨大方的样子:“既然爱妾如此深情款款,要以死明志,本王怎好阻拦呢。” 二人都是脸色一变,蓝蝶衣恐慌的看着这个嘴角含笑的男子,他像是那地狱里生长的彼岸花一样,妖娆而又恐怖骇人。这个男人曾经与她嬉笑打闹,口口声声唤着她爱妾,转头怎么就变得如此冰冷骇人,忽的想起他的那四个字‘孤独终老’,浑身巨冷。 云澜虽然出自皇室,可是一直都是被捧在手心里面,何时见过这等阵仗。他以前明明是出了名的风流,如今怎么会这么冷酷?难不成以前都是装的,想到日日与自己同床共枕的男子是如此的,便心中恐慌。 只见他已经迈着大步出了房门,留下一句在耳边回荡:“马上就要参加宴会了,你收拾好了便出来吧。”云澜这才回神,出了房门,留下蓝蝶衣怅然所思。 戌时,月华殿。 殿内高朋满座,个个满脸笑意,纷纷祝贺皇上又扩疆土,陆晴晴也自告奋勇的要献歌祝贺,皇上只是满心欢喜的应允了。 陆晴晴闻言便起身谢恩,见着她今日身着一件月白色百褶如意月裙,聘婷秀雅,俏丽多姿;挽了个略显娇柔的同心髻,头上那朵金丝香木嵌蝉玉珠头花显得整个人就像那含苞欲放的娇花一般,她充分的利用了自己这副娇弱模样,博取怜意。 朱唇轻启,一声声宛如黄鹂出谷般的声音想起,与她本人给人的感觉一样温柔低弱,字字清脆,声声婉转。好似那落入清澈湖泊的一片落叶,泛起圈圈涟漪,清浅却触动人心。 清脆入耳的歌声环绕耳际,想起那日她跳的舞,用那娇弱美丽的蝴蝶极好;其实,与她的歌声相比,更吸引人的人她那双剪水双瞳,时常蒙着一丝水雾,将哭未哭,真是我见犹怜,让无数男子心生怜意。 歌罢,众人直称赞,陆晴晴端庄得体的微微一笑,皇上也大赞道:“爱妃声如脆铃,直让人无法忘怀。” “谢皇上夸奖~”柔柔弱的答道,眼帘微垂,娇羞惹人爱。 却没有想到皇上这时笑吟吟的看向孙依依:“朕记得爱妃的笛子吹的极好,不置可否请的动爱妃吹奏一曲助兴?” ------------ 第一百二十二章 已死谢罪,留其全尸 陆晴晴虽然依旧端庄优雅的坐着,但是脸上的笑容显然已经有些挂不住了,皇上竟然毫不留情的剥了她的面子,可见真正宠冠六宫的人还是孙依依。Ÿwww.&#;00.co 孙依依闻言自然不会推辞,起身行礼:“臣妾遵旨。” 说着从宫女手里面接过一柄玉笛,凑近红唇,一阵清冷幽凉的笛音响起,果然是音如其人,她的笛音给人一种清风拂面,沁凉心田的感觉。 高扬冷清笛音传入众人耳中,配上她的神情,只觉得轻尘脱俗,不可亵渎。与往常一样她仍旧是一脸的冷淡高雅,与那高贵傲然的白鹤一般让人望及却步。 声声笛音好似那青山绿水中飘出的隐士之音,没有一丝的情感,有的只有冷淡清雅,让人流连忘返。 籽听暗暗咂舌,她喜欢笛子也是因为陨执吧,可是她如何做到不带感情的吹奏的? 沉思中已经曲罢,耳边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抬头看向孙依依,依旧冷淡自如,谢恩之后便坐定了,陆晴晴则眼底隐忍着深深的恨意,籽听看着她那外表柔弱秀丽的模样,浑身一冷,她的城府和隐忍能力不是一般的人可及的,这种人最喜欢在你疏忽的时候狠狠捅上一刀。 亏得她当初还以为她柔弱可怜,处处护着她,摇头之际,忽的听见身边响起一声:“她们都不如籽儿呢~” 抬眸见着男子目光濯濯,眼带笑意,直让人挪不开眼,钗上的流苏碰到脸颊,觉得凉爽舒适,籽听就知道自己一定是双颊滚红了。 陨执直直盯着籽听,满眼欢喜的咧嘴一笑:“籽儿害羞的模样让人看了真真欢喜。”语气依旧像是孩子般,却夹杂着深深情意,籽听忙的瞥了眸子,咬牙道:“你何时听过我吹笛,尽会说谎讨我开心。” 陨执半眯着眼,笑嘻嘻的说道:“我没有说谎,籽儿是旨告国第一才女,肯定是样样精通的。”睁大着眼睛盯着籽听,想证明他的确没有说谎。 瞅了他一眼,摇头叹息∶“好了,相信你就是了,什么都说不过你。”她这般会说的人怎么三番五次败在他的手上,忽的瞥见周月仙脸色阴沉,忙的给陨执使了个眼色,他再这样,周月蓉不气坏了就怪了。 陨执只好低着眸子继续看向皇上,籽听则认真的吃东西,没多久宴会也结束了,都三五作一团的闲聊,籽听自然跑去和雅馨静儿一起了,周月仙也和周月蓉一起了,陨执则和那些皇子一起; 与雅馨静儿聊了几句,就急着去见丞相和丞相夫人了,看着他们也已经看到了盈盈走来的她,便扬唇一笑,给文书莫,任一仪行了个礼:“见过爹爹,娘亲了。” 任一仪笑着受了,文书莫却是诚惶诚恐的说道:“太子妃不必多礼,微臣…” “爹,你在说什么呢!”籽听忙的扶起他,叫着打断他的话,眉宇一瞥:“你不要我这个女儿了么?我是太子妃就不是你女儿了么?” 文书莫一摇头,一本正经道:“籽儿啊,这该遵循的礼节还是要有的,籽儿身为皇室…” 籽听苦巴巴的看着任一仪,她马上会意的用手肘抖了抖他,压低声音说道:“好不容易见一次面,你就要烦死女儿么?” 闻言,文书莫才禁了声,看着静婷和籽尹也走了过来,静婷笑着唤了声:“皇嫂好~” 她也学会和她客气了,籽听勉强的点了点头,看向籽尹,笑着问道:“大哥与公主和好了么?”一年未见,他们没出什么事那便是解了心结了。 籽尹微微点了点头:“都已经成了婚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再看向静婷也是一脸明快的笑意,籽听心里面最后对她的那丝不满也消失不见了,大哥好便好了。 而另一处,周月蓉看着海充容与一堆妃嫔笑的极为绚烂,眼珠一转,扬起笑意对着一旁的皇后说道:“母后,前段时间母后赏给蓉儿那盆墨兰,蓉儿竟然忘了拿,真是不好意思,蓉儿总是这么马马虎虎,大大咧咧的。” 皇后见她如此一说,便会了意,微笑着说道:“无碍的,只是本宫见着宫外摆的那盆墨兰已经不见了,莫不是这宫里面出了什么贼人?” 一听贼人二字,大家纷纷看向皇后,皇上也脸色微变,正要走去,海充容便恼怒的指着周月蓉气到:“你明明知道那盆花是本宫拿去了,却在姐姐面前乱说,你是何居心?” “娘娘拿了?”周月蓉一脸茫然不知的样子,低喃两句,便急急摇手解释:“我真的不知道的,还望充容娘娘恕罪。” 海充容看着她脸上的茫然轻笑一声,一脸的不相信,讥嘲道:“你会不知道?就是你从你身后那个宫女的手里拿的,不就是一盆花,还真当本宫稀罕了!大不了给你就是了,如此耿耿于怀,真是没有一点涵养!” “我当真是不知道的~”周月蓉晃荡着手,忽的想起什么,回过头撇向婢女:“充容娘娘说的是真的吗?” 那婢女忙的跪了下来,一身素色衣裙在这黑夜里格外醒目。她的眼神恍惚慌乱,直直跪下解释道:“奴婢是怕王妃知道后一时气恼与充容起了冲突,于是自作主张的瞒了下来,王妃恕罪,王妃恕罪,奴婢也是为了王妃着想才会如此的~” 籽听微笑着看着这一幕,周月蓉越来越聪明了呢,这海充容是该挫挫她的傲气了。 “啪~”周月蓉狠狠甩过一个巴掌,柳眉紧皱,恨铁不成钢的喝到:“做错了还敢狡辩,若是你与我说清楚海充容喜欢那盆花,我那里敢不送给她; 。今日也不会因此冲撞了充容,你真是越来越有能耐了!”说着,吐气不匀的指着她,一字一顿道:“下去领二十杖!” 接着响起婢女的求饶声,不过很快就被其他两个婢女堵住了口,应该是要带回王府,只是受打还是受赏就不得而知了。 她这样一闹,海充容便背上了这么一个仗着皇上的宠爱欺负王妃的罪份。 海充容看到皇上眉宇微皱,猛地惊觉,气的伸手就是一巴掌,可是周月蓉是什么人。怎么会让她一个弱女子打到她,双手一挡,便让海充容反受力的倒地,周月蓉嘴角一扯:这便是抢她东西的下场。 籽听本也是看好戏的心情,可是随着海充容越来越惨烈的叫声,心沉了下去。 又瞅着海充容脚上流了一趟血,她慌张害怕的叫着:“孩子,孩子,皇上,我的孩子!”皇帝在一旁焦急的喝叫传太医。籽听就知道完了,周月蓉完了。 果不其然太医来了,颤抖着手说了一句:“龙子,龙子已经救不了了!”接着皇上让人带海充容下去歇息,看着海充容瞪得快要调出了的眼珠,籽听直觉得慎得慌,她指着周月蓉尖叫嘶喊着:“贱人,我就知道你要害我,皇上…皇上,要替臣妾和腹中的胎儿报仇,皇上。” 看着周月蓉苍白无力的样子,籽听微微同情起来,事情如此的明显,海充容她只不过是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怎么可能会流产。她流产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她的胎位本来就不稳,她极有可能被人一直下了药,而浑然不知,今日,即便周月蓉没有与她争吵,她的孩子也保不住的。 皇帝一脸阴霾走向周月蓉,伸手狠狠的扇了周月蓉一个耳光:“贱人!” 周月蓉捂着脸,极为无助的看着皇上,满脸泪水:“不是我,父皇,真的不是我,我刚刚没有动她的,我没有~” 皇上冷瞅着她,凤眸半迷,只是轻轻一笑便转身离去,籽听清清楚楚看着他眼神里的冷意,看样子他打算把周月蓉当作真凶处置了,皇上是何等聪明的人,又怎么可能被这么简单的局糊弄,但是他宁可选择处置了周月蓉。 一旁的八皇子无奈的垂了垂眸子,似是极为失望,这事一出,他计划好的一切又要重新布局了吧。 与她无关的事情她也不想理,与籽尹道了声告辞便回到了陨执身边,见他神色似是不轻松,紧紧握着她的手,籽听只得冲他一笑,他有什么好不舒服的? 次日,襄隆府; 李玉贤一脸凝重,缓缓打开圣旨,高声念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周氏嚣张跋扈推打正二品充容海氏,至其腹中胎儿滑落,可恶至极。朕念及其父为旨告立下的功劳,便赐予白绫,毒酒,金刀三物,周氏自择其一,以死谢罪,留齐全尸!” 李玉贤还未宣读完,周月蓉本来的一脸希望全部化作哀伤,整个人已经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语,神色慌乱:“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呢。” 忽的紧紧拉着李玉贤的衣角,双眼肿的像个核桃,显然是因为害怕昨日哭了一夜:“李公公,我没有推海充容,我没有,你与皇上说说好不好,我没有的~” ------------ 第一百二十三章 他怎么下的了手 李玉贤瞅了周月蓉一眼,伸手拉开周月蓉,退后两步走向陨秋:“奴才无能为力。;”将圣旨递给陨秋:“那…圣旨就交给王爷了。” 陨秋接过圣旨,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抿唇不语,静静看着周月蓉。李玉贤看着周月蓉的样子只好说了一句:“王爷处理好了再来叫奴才,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说着让身后拿着木盘的小太监放下东西就急急离开。 沉默良久,周月蓉才反应过来,忙的爬起来,握着陨秋的手,央求道:“王爷,你要帮蓉儿求情,皇上一定会认为是我害死海充容肚子中的孩子的,我会被处死的,王爷,你要帮帮蓉儿…”周月蓉的脸上浮现显而易见的恐惧,她出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如此,自己会被人冤枉至死。 陨秋被她紧握的手动了动,撇了撇嘴,语气清淡无喜悲:“不是本王不帮你,而是没办法帮你,如此大罪,本王自身难保如何护你!” 周月蓉低下了头,哭的越来越大声,地上已经浸湿一片,她怔怔望着翠绿的竹子,神色清明起来,望向陨秋:“不会的,上次文籽听她害死了我的孩子,还不是全身而退了。只要王爷肯求情,我一定会没事的,我一定会没事的!” 陨秋看着她水汪汪的眸子,轻笑一声,冰凉冷薄“这次死的可是龙子,何况我也没有齐陨执那个本事护你!” “为什么?为什么?”周月蓉咬着下唇,泪水在舌尖流淌,咸涩至极,她无措的挠着发髻,珠钗摇晃,叮叮作响,在阳光下明亮刺眼。 周月蓉似笑非笑的叫了起来:“为什么,我与她斗了一辈子,本以为她嫁给了一个不学无术的无用之人;而我寻到了一个韬光蓄锐,真正有实力的皇子,我以为我胜了; 。可是为甚麽,他齐陨执摇身一变,变得无所不能;而且对她还万般宠爱,连姐姐都被冷落了。” 陨秋瞥了她一眼,见着她那副不甘心的样子,厌恶的喝到:“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你这是咎由自取。事到如今还在妒忌,还在攀比,你当真无可救药了!你若是不去惹那海充容你会背上这么个罪名吗?你一直嚣张跋扈,自负的很,这个结局也是迟早的!” 周月蓉眼眶猩红的看着他,怔怔看着,终究只是冷冷一笑,狠狠一擦泪水,嘶叫道:“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究竟为甚麽老天爷要如此待我不公,她文籽听不过是出生比我好而已;我若是出生在文府,是唯一的嫡女,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一定会比她好!她文籽听从小便拥有了一切,什么人都喜欢她,什么人要和她在一起。长大了,她得了第一美女的称号还不够,还要与我争第一才女。入宫,她又勾搭上了三皇子,本以为她嫁给了那一事无成的齐陨执,这一生便完了,可是,老天爷何其不公…” 听着她的话扯嘴一笑,静静看着那大厅内朱红色的方形地毯,陨秋低低说道:“你将本王计划好的一切都打乱了,自己好自为之!” 说完起身欲走,却被周月蓉拉住了衣袖,她怏怏道:“王爷,如今能救蓉儿的只有你啊~王爷。” 陨执一扯衣袖,径自走出房,周月蓉失望的扶着凳子,盯着地上片片竹叶痴笑起来:“这便是我的结局么,我不服,我放弃了镇北将军夫人的富贵,入宫为妃,便是这个结局么?”说罢酿跄则脚步,缓缓站立,眼神清冷绝望。 没多久,刘若然盈盈走了进来,周月蓉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紧紧握着她的手:“若然,若然,你是来救我的对不对?一定是的,一定是立武叫你来的,我知道他不会不管我的,我们十多年的感情,我就知道的…” “姐姐再说什么呢?”刘若然撇眉一笑,走到石桌边,细细摸着那条白绫:“这绫真好,姐姐死在这么好的白绫下也会舒服些的。” 周月蓉脸色一变,再看着刘若然诡异的笑容,睁大了眼睛:“你是来要逼我死的!” 刘若然闻言转过头轻轻一笑∶“姐姐说对了,李公公在别院等着呢,姐姐可要快些,不然公公等急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待你不薄啊!你…”周月蓉伸手指着刘若然,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欢快的笑容,这个女人以前天天缠着她,讨好她,如今怎么? “不薄?哈哈~”刘若然摸着手上的护甲,挑眉一笑,望向周月蓉:“你当真好意思说,你把我当作什么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每次出了难就问我,得了赏就是你的,功劳也是你的,心情不好又辱骂我,我就是多得了王爷几天的宠,你就处处找我的茬,这就是你所谓的不薄!” 周月蓉看着她愤恨的目光,扬唇一笑:“所以你恨我,一直都隐忍着,如今终于有机会报仇了?” 刘若然静静的坐下,漫不经心的说道:“这都是与姐姐学得,太子妃可是你的亲生姐姐。待你也极好,你不是也处心积虑的算计她,希望她过的惨,何况你我还是要争宠的妃子!” 周月蓉一脸笑意的点着头,指着她直笑:“真好,说的真好!” 刘若然眼睛一亮,好似想起了什么,仰头笑道极为璀璨:“刚刚姐姐说我现在终于有机会报仇了; 。这就是做妹妹的不好意思了,妹妹其实很早以前就报了仇,忘记了告诉姐姐。这次只是帮李公公而已~” 周月蓉茫然不已的看着她,刘若然徐徐说道,脸色那般的轻松,找不到一丝丝的愧意,反而得意得很:“姐姐可记得你那个未出生便死了的孩子?” 周月蓉看着她巧笑依依的样子,瞪大了眼,痛的直捂着胸口,因为气恼而口齿不清道∶“是…是你!” “没错!”刘若然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周月蓉猛地扑上去要拽她头发却被一旁的两个护卫遏制住了,刘若然笑的极为妖娆:“可是要它死的不是我,而是王爷,是王爷叫我动的手,我只是在你与文籽听争执的时候,狠狠绊了你一脚而已。” “王爷…”周月蓉喃喃念着,忽的直摇头,叫喊着:“不可能的,不可能,那是王爷的孩子,那是王爷的孩子啊,他怎么下的去手!” “有一次,王爷撞见了你与表哥相会。之后你怀了孕,王爷便问我你与表哥以前的事情,我自然不敢欺瞒王爷,一五一十的把你以前与表哥青梅竹马的恩爱故事说的清清楚楚。”刘若然说着,重重舒了一口气,站立起来:“你说王爷知道你们的关系还会要那个孩子么?王爷知道你与文籽听向来不合,而你怀了孕自然会去文籽听面前炫耀,王爷便想了这么个法子。我呢,就顺势帮你诬陷文籽听了。虽然对付文籽听没有成功,但是你的孩子终究是没了。” “那孩子是王爷的,我要与王爷说清楚,我和他没有什么的,我和他是清清白白的,孩子是王爷的啊,你们不要拦着我…”周月蓉哭喊着推开两边的护卫,可是徒然无功。 “你还不明白么,就算那是王爷的孩子,王爷也会选择用它去用掉齐陨执的那个保命符!王爷怎么可能会让齐陨执留着那么有用的底牌!”刘若然盈盈走向周月蓉,看着她呆涩无语的样子嘲笑不已:“你知道你输在那里么?文籽听她是一出生就好,可是她入了宫也收敛了。可你呢一个妾侍生的女儿而已,要不是有月妃,你那低贱的母亲能做主母么?自以为自己是凤凰,其实连乌鸦都不如,还一直看不起其他人,狂妄自大!” 捏着她的下巴,轻轻抬起,一字一顿道:“你是聪明的,但是蠢就蠢在沉不住气,干什么都要争个赢得,小风头是占了,但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今日即便你不死,它日说不定还会死的更惨。” 周月蓉沉思半响,摇着头说道:“我死了,立武不会放过你的,你告诉王爷,让他替我求情,立武会…” “住口!”刘若然大声喝住,皱眉厌恶道∶“你因为你周月蓉是谁啊?倾国倾城,还是满腹经纶,我表哥以前是瞎了才会喜欢你,难道你以为你爱慕虚荣嫁给了王爷,表哥还会理你么?你认为镇北将军夫人不够风光,所以求着周大将军拒绝表哥,要入宫为妃,想做皇后梦,真是可笑至极!” “你怎么会知道的?”周月蓉见着刘若然说的有头有脑,吓了一跳,她都知道了,那么… “你因为你瞒天过海了吗,是个人去将军府打听一下就知道了,你当初要死要活的逼周将军的事情谁人不知,只有表哥才会不死心的相信你,我想王爷撞到你和表哥相会的那一日就是表哥最后一次挽回你了,你既然没有答应你还有什么脸面要表哥替你求情。” ------------ 第一百二十四章 那里有什么来世 刘若然说完,从身后拿了一杯酒,走向周月蓉,浅浅一笑:“你是要自己喝,还是我灌; !” 周月蓉抬脚一踢,便把刘若然手里面的杯子踢掉了。Ÿwww.&#;00.co刘若然紧皱眉头,摸着被踢得生疼的手狠狠瞪向周月蓉,给身后站着的婢女使了个眼神,转身又去倒过一杯酒,身后响起一声声巴掌声。 再端着酒杯转身时,周月蓉已经一脸红肿,嘴角溢出鲜血,刘若然轻轻一叹:“你又何必自讨苦吃,好好喝了这一杯不就没事了。” 周月蓉眼眸里满满的都是不甘心,终究只问了一句:“这次是谁嫁祸的我?” 刘若然怔了怔,看了看四周,凑到她的耳边低语:“陆昭仪,你以前常常欺负的陆妹妹~” 周月蓉没有一丝惊讶,淡淡说道:“自从知道她当上了昭仪,我就猜到了她不会放过我的,却没有想到这么快~” 撇向刘若然手里面的酒杯,冷冷说道:“我不想连死都要被你们左右,我自己来!” 左右的护卫看了一眼刘若然,见着刘若然点了点头才送了手,刘若然退到护卫身边,看着周月蓉走到石桌边,拿起那把耀眼的金刀,崔然一笑,眼神极为苦楚:“这一辈子,唯一真心待我好的便是立武了,我对不起他,若然,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计较了,我最后求你一次可好?” 见她如此诚恳,刘若然神色微怔,淡淡说道:“你说!” “告诉立武,蓉儿这辈子对不起他,下辈子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他!”说罢,淡淡一笑,抬起手猛地插入胸口,疼痛感袭来,眉宇紧皱,身形一倾,摔倒在地,蝙纹镶琉璃珠颤枝金步摇与宝蓝吐翠孔雀吊钗相互敲打玲玲作响,一袭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像是一朵盛开的红牡丹,耀眼夺目。 刘若然看着她,她是知道自己的下场的,所以今日才打扮的如此隆重,挥了挥手,淡淡说道:“看在你是个死人的份上,便给表哥写封信好了。” 然后吩咐护卫把她抬了出去给李玉贤检查,见人已经死了李玉贤才回宫复旨。 陨秋波澜不惊的看着周月蓉,伸手唤人出去卖了棺木,开始置办丧礼。 得知周月蓉死的时候,籽听只是浅浅一笑,其实周月蓉并没有真正害到过她,她的死只是让她更为警惕,提防着那些明里暗里的人。 六月初二,八皇子请奏升刘若然做侧妃,皇上随手一批便答应了。 六月十五,正在思考用兵方阵的夏立武,接到了刘若然的信,拆开看完只是叹息一声,便烧毁了,说这些也只是惹人哀愁罢了,那里有什么来世。 七月初,籽听正与萧淑妃说笑,却看见锦儿急急忙忙赶了过来,看了萧淑妃一眼,又有些不敢说,籽听挥了挥手:“有什么直说!” 锦儿神色紧张,看了籽听一眼,还是决定直说:“娘娘,太子出事了!七皇子参了太子一本,说是任陵护卫与害死三皇子的叛徒以前是上下级关系,直说是任陵护卫的受了太子的令害死了三皇子。” “什么; !任陵怎么会和叛徒有这么一层关系!”籽听紧紧握着木椅的把手,皱眉说道。 没多久,籽听便起身对着萧淑妃说了句:“籽儿有急事就不陪萧娘娘了。” 萧淑妃也神色凝重,点了点头:“籽儿快去吧~” 籽听点头跟着锦儿快步走回霄凌宫,问道:“皇上怎么处置的?” “皇上说让太子好好呆在霄凌宫,等着刑部调查出来~”二人的身影被斜阳拉的极长,因为走的极其匆忙,耳上空雕花的玉牡丹环坠直打在脸颊上,冰凉之余带着丝丝痛楚。 还未走近霄凌宫就见着门口的侍卫拉着脸,心里即刻做好了看到陨执冷薄的脸色的准备;径直走上宽敞的青瓷路、弯过一道抄手长廊,便看到了金碧辉煌的正殿,籽听走入内殿,望见端坐在木椅上双颊微白的周月仙,还有眉宇微瞥的钱娟儿,顾乐雅。 再望向那扇明纱木门前,两侧的公公侍女站的笔直大气不敢出,籽听盈盈走上前就要轻推门入内,却不想被人一把拉退了几步,回头才望见一袭金丝白纹昙花雨丝锦裙的周月仙,怒目圆睁的盯着她:“你还想怎么样?” 甩了甩被她遏止住的胳膊,轻语道:“我没想怎么样,只是想去劝慰一下,仅此而已。” 周月仙眼睛瞪得跟杏仁一样,清楚的看见她眼睛里映着她波澜不惊的样子,讥道:“劝慰,你有那个资格么?若不是你诬陷执,七皇子会想到这么一出么?文籽听,你…” 微微抬起头,她怎么不说了?籽听看着她怔怔看着她身后,忽的喃喃叫了一句:“执~” 猛地回头,见他正站在她的身后,近的不过两三尺,籽听抬起头就正合适看见他纤长的睫毛,好似想尽量遮住眼底的那一丝烦闷,籽听闷闷张口,却听见他先她一步问道:“你信么?” 我信么?籽听在心里面问着自己,眼前这个人真的害死了陨轩么? 看着他的眼眸静静看着她,没有其他的东西,有的只有期待,籽听摇了摇头,怏怏道:“我不知道,也不想去想。我宁可什么都不知道,只需要认为你不是!” 观察着他的神色,也许他想要的答案只有两个字‘不信’,可是她不能给,不想虚假的去奉承讨好。 “好了~”虚弱飘渺的声音传出,低头看向籽听,他拉紧了她的手,微笑着说道:“快要到午膳的时间了,你饿了么?” 摇了摇头,扬起脸颊,试探性的询问:“你恼我么?” 他看着一旁的李公公吩咐了人下去布膳,才回头笑言:“恼你干什么?这又怪不得你,只是碰巧让他钻了个空子。” 陨执说着拉籽听在四角方桌便坐下,籽听摩擦着桌布上绣的精致的近蓝色立式水纹问道:“那你可有想到应对的法子。” “还未,你无需担心这个~”说话间,顾乐雅等人也已经入席,一个个色香俱全的小菜已经端上。 夹起一块菜,放入白瓷青山碗中,抿唇不语,这次的事情可如何是好,不可能再让任陵去认罪了,又不可能把那个反贼抓起来; 。就是因为没有后路可以选择,七皇子他才敢无凭无据的指证陨执吧,虽然定不了罪,但是足矣让陨执民心大失,皇上恐怕也会许久不想见陨执了。 侧目看向他,他只是微微笑着,让人琢磨不透,周月仙虽然一直对籽听耿耿于怀但见着陨执如此,怎么难受也得忍着。 两日后,皇上什么也没有调查出来,仅仅凭任陵与那叛徒以前有上下级关系就定罪完全不足矣让人心服口服,皇上只得作罢,传了一道口谕:“凡事不会空穴来风,吾应当自省自律。 之后,陨执果然与她预料的一般,再度被冷落。只得感叹,朝廷之事瞬息万变,今日笑看别人失势,明日说不定就是你了。 东莞弗雅轩 周月仙坐在光滑的大理石圆凳上,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桌面,耐不住问道:“怎么那碗蜜枣枸杞粥还没炖好,这都半个时辰了,都催了两遍了。” 一旁站立着的公公回道:“刚刚奴才去的时候厨房说等一会儿。” “要等到什么时候啊?都是一群跟风讨好的狗奴才,都是看我现在不得宠了,怠慢如此!”周月仙重重拍了拍桌面,站了起来,搭上婢女的手,高声说道:“今日我倒是要看看那些炉子上炖的都是谁的东西” 不消片刻,周月仙已经到了厨房门口,入内便见着四个炉子上全部是东西,语气低缓:“这些都是谁的东西?” 真正用蒲扇煽火的宫女回道:“一个是主子您的蜜枣枸杞粥,一个是文主子给太子炖的鹿茸乌鸡汤,还有就是文主子今日要喝的药与银耳雪莲汤。” “嗯。”周月仙面上无喜无怒,只是徐徐问道:“那刚刚我的粥怎么等了半个时辰?” “回主子,刚刚是文主子在烧茶水~” “哦?”眉宇一挑,眼带怒意,喝叫道:“她占了四个位置,还要我等么?你们这些狗奴才还知道谁才是正妃么?”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文主子是先来的,所以…”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额角有显而易见的细汗溢出。 “给我让这些个不长眼的长长记性!”说着转声就出了门,直直走向西菀月菀园,她微笑着说道:“我倒是要看看她整日忙些什么?” 到月菀园便见到了那正懒洋洋躺在长椅上晒太阳的籽听,盈盈在一旁的软椅上坐下:“妹妹好生悠闲啊。” 籽听睁开眼睛,望见周月仙微怒的脸色,笑着瞥了熙儿一眼:“给姐姐尝尝我们刚刚酿好的桂花酒,带着微微的甜味,不醉人的。” 熙儿忙的弯腰从壶中倒了一杯给周月仙:“娘娘请用~” 端起来喝了一口,却还是眉宇微撇,低低笑道:“妹妹这日子过的真是好,比姐姐不知道强多少倍,用不了多久恐怕这正妃的位置也要退给妹妹了。” ------------ 第一百二十五章 姐姐的心好狠啊 隐忍了这么久,总算是按耐不住了,籽听拨弄着鬓角的一缕长发,嘻嘻笑着:“既然姐姐如此通情达理,妹妹自然是感激涕零了。Ÿwww.&#;00.co” 周月仙拿着酒杯的手微抖了一下,恨恨说道:“你真是越来越猖狂了,连这种话也敢说!” “怎么不敢说了,姐姐自己说要退给妹妹的,难道不作数了么?”籽听撑起了身子,半眯着眼懒散的看着周月仙,一副睡意朦胧所以导致口齿不清的样子。 “妹妹还没睡醒,在说梦话呢!”周月仙紧紧捏着酒杯,强行让自己得礼的笑着。 “怎么可能呢,姐姐看我像是再说梦话么?”籽听露出一个十分单纯可爱的笑容,她以为她还是以前么,怕和她闹翻了;她怎么也不会忘记她还欠她一条命呢。 看着自己睡前熙儿给自己染得桃红色甲油微微笑了起来:“姐姐这般慷慨打算什么时候兑现承诺呢。” 周月仙终是忍无可忍的站了起来,拿起酒杯往籽听脸上一泼,叫嚣道:“真是不要脸!” “娘娘…”熙儿慌张的拿着丝帕就要给籽听擦拭,却见着籽听伸手挥了挥,缓缓站了起来,酒水从额角上的鬓发流下,睫毛承受不住硕大的水滴颤抖着,微笑了下:“姐姐这样泼我就不怕太子责怪么?” 周月仙看着满脸酒水的籽听,心里面一凉,故作不在意:“你出言不逊我这样是警告你而已?” “姐姐那只耳朵听见我出言不逊了?”籽听提高声音叫到,微微一顿,笑靥如花:“还是说只可以姐姐杀人,不可以妹妹接话了?” 怔怔然看着籽听,疑惑道:“什么杀人?你在胡说些什么呢!” 籽听悠然走向她,直逼的她有些酿跄跄,才冷然说道:“姐姐是记性不太好呢,还是此等事情做的太多一是记不清是那件?那就让妹妹好好与你说说~” 周月仙被籽听这般犀利寒冷的眼神盯得忘记了恼怒,有些被喝住,直直看着她,籽听崔然一笑:“姐姐以为把事情抹得一干二净就没人知道了么?茉莉花露,那日我若是用了,今日姐姐就看不见我了吧?姐姐的心好狠啊~” 无声的倒吸一口气,退后两步,脸色煞白,支吾半天只吐出这么几个字:“你…你冤枉我!” “姐姐~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姐姐应该知道这个道理的。姐姐三番五次加害与我让籽儿好生费解,籽儿什么时候得罪了你呢?”籽听温雅的笑着说道,周月仙一时怔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姐姐可知道是谁告诉我的?”籽听莞尔一笑,语气神秘让人不得不好奇,眼眸闪烁的光芒如那滴入清水中的颜料,炫丽夺目; 她今日非要在她心里面留下一个阴影不可! 闻言,她猛地抬起头,看着籽听狐疑的问道:“何人?” “是你的好妹妹周月蓉!”籽听一字一顿道,看着她脸上瞬息万变的感觉当真不错,嘴角噙起一朵花。 她忽的昂起头,指着籽听大骂起来:“你在说些什么呢,蓉儿她不会的,她都死了你还不放过她么?” “你何时认真了解过她,你可知道她恨你!”籽听高声说道,周月仙被唬的说不出话,继续温和的笑着:“她是嫉妒我,嫉妒我出生比她好。可是别忘了,你周月仙一直压了她十几年,你干什么都是嫡女,干什么都有周将军护着,而她怎么做都是被你压着。 以她那种心高气傲的人会不记恨你吗?所以她告诉了我你做的一切,本以为我会气的和你闹得不可开交,然后她坐收渔翁之利,却没想到我没有发作!” “你胡说八道!”双目一瞪,顾不得什么,拿起杯子就往籽听脸上砸,籽听直直站着,她今日若是砸了下去,她周月仙以后就别想过安生日子了。 忽的听到‘晃铛’一声,籽听睁开眼见到陨执一只手挡道了她的脸前,他阴沉着脸放下手,转身看向周月仙,伸手就是一巴掌,恨恨道:“你当我说的话都是耳边风吗?你当初是如何与我保证的,你现在又忘记了是吧!” 籽听狐疑的瞅着他,他们之间有个约定?大概就是要她不再找她的麻烦,以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是这样的吧,说到底,其实还是看着周肖云的面子上的吧。 想到此,眼神一暗,径自转身对着熙儿微微一笑:“给我备水吧,洗洗这一身的酒味。” “是,娘娘。”微点点头,籽听才回过身看向周月仙,淡淡说道:“你大可不信,但是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么?” 三个人静站了许久,周月仙终究有些不知道如何自处,只得踩着小步回去,籽听拉起陨执的手,让他坐下,对着流朱说道:“去房里面把药膏拿来~”流朱颔首应声离去。 籽听看着他的手摇了摇头:“你何必挡着,抓住她的手就可以了!” “那时她就要碰到你了,我抓住她的手也是会砸到你的~”陨执观察着籽听的脸色,她好似生气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问道:“刚刚怎么不让开,非要她砸~” 籽听扭了扭头,甩开他的手,接过药膏抹了起来,低声回答:“我想看看你到时候是护着她还是护着我~” 陨执闻言禁了声,忽的低下头,直挡住了籽听的视线,把籽听吓了一跳,他嘟囔着:“籽儿真的生气了?” 抿唇淡笑,摇了摇头,收了药膏给流朱,回答:“只是替然儿不值,她的一条命只不过让人家被数落几句。” 忽的,籽听又转了话题:“如此被皇上冷落着,你可烦闷?” “如今这样极好,我若是一直站在那风头上不知道会树敌多少呢,等他们折腾的差不多,我再露面好了,总不能一直被他们斗吧; 。”籽听惊讶的抬头,见他眼眸如水,毫无波澜,平静的如那冬日里的湖面。 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低低应着:“嗯。” 七月十五,顾乐雅卧病在床,与以往不同,这次来的没有一丝征兆,没有一丝的原因。 “怎么样了?”籽听昂头看着一面把脉一面摇头的太医,这些太医总是喜欢故作深沉,把头摇来摇去。 只见他摸了摸那半尺长的花白胡子,一只手离开了顾乐雅的手腕,叹息道:“身上多年的寒疾未除,这么多年又三天两头生病,这此恐怕是扁鹊在世也无济于事了。” 见他起身欲走,籽听拉住他灰白色衣袖:“太医,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太医看了一眼籽听,只是摇头叹气:“恕微臣无能为力~”籽听垂下了手,顾乐雅虚弱的笑着,拉起籽听的手,轻言:“无碍的,我也活够了。” “姐姐这么年轻,什么叫做活够了!”籽听急急叫到,顾乐雅微微一笑,没有回答,籽听也只好低头不语,耳边响起太医的嘱咐声:“文主子还是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别太伤神费脑了。不然恐怕~”话未说完,便摇头离去。 顾乐雅疑惑的看着籽听,见籽听有闪躲之意,紧紧握着籽听的手:“妹妹你…可有的救治么?” 籽听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开心一些,如今顾乐雅已经灯枯油尽,难道她还要惹她伤心么,只作无所谓般:“无碍的,也只是些小毛病,姐姐可还有什么想吃的,想做的事情么?” 顾乐雅犹豫再三,看了陨执一眼,见他不是特别在意,才用力取下手上的镯子给籽听,徐徐说道:“帮我还给他,说是雅儿负了他,这种大礼实在是受不起。以前一直没有时间还与他,这次就拜托籽儿妹妹了。” 见她泪光闪闪,眼带哀愁,似乎不舍又似乎早已割舍了,矛盾而又复杂。籽听轻轻一叹,点头道:“今日我就让人送出宫,让大哥帮你寻到那人,还与他。” “多谢籽儿妹妹~”顾乐微笑着,神态温和文雅,似是了结了一个耿耿于怀许久的心事。 籽听静静陪着她,听她说她小时候的事情,第一次从她脸上看见了从未有过的愉悦,舒适。直到最后她都不愿意说起顾冰影,还有那个他喜欢的男人,也许谈起了她便会觉得痛。 她的声音是安静文雅的,与她带给人的感觉是一样。她一直握着籽听和钱娟儿的手,在说笑中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籽听仔细端详她,她整个人都是笑着的,也许家族带给她的压力让她觉得太沉重了,如今她终于可以做一回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顾乐雅了。 她的神态怡然温雅,除了那惨白的唇色以外,根本看不出来她已经死了。 安慰了钱娟儿便出了黎菀,陨执一路也是绷着脸,籽听回神见他如此,莫名其妙的问道:“你怎么如此?乐雅姐姐她是开心的离去的~” 陨执微摇了摇头,紧了紧籽听的手,见她茫然不知的样子,才扬唇说道:“我害怕籽儿有一天也这般离我而去!” ------------ 第一百二十六章 二哥当上了太子 压住心里面的恐慌,扬唇一笑:“不会的~”这只是她在自我安慰吧,刚刚听见太医那几句话她便觉得心里冷意滋生。Ÿwww.&#;00.co 他说会找到名医的,可是从小到大爹爹娘亲请了多少名医,还不是徒劳无功,要是治得好还能等到这个时候么? “想尽一切办法我也会治好你的!”陨执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籽听只好乖乖的应着:“会的,不然你一个人会闷坏的。” 几日后,熙儿告诉籽听了一个大消息,据说天雅国太子被废,五皇子楚尘当上了太子,籽听知道她为什么告诉她,那次二哥当着各国时辰说了那么一番话还挑了林夏太子的手筋,谁也会记得这件事情。 籽听入房从衣橱下拿出那个金漆大木箱拿出那枚玉如意,走到窗边,阳光打在如意上,在手上留下月白色的水纹,波光粼粼,就像被阳光照耀的湖面。 二哥当上了太子?轻叹一声,二哥他真正要的与陨执是一样的,是那个至高无上的皇位吧。 他在丞相府这么些年暗中布线多少,说不定他还有拿下旨告国的想法,二哥的野心不是一般人能以想象的。 抬头望着那碧蓝无云的长空,宛如江南小镇的湖泊般,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微风徐徐,卷起了殿侧的桃花落瓣,闻着阵阵清香思绪渐渐倒退。 想起八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二哥,他被爹爹秘密带回家,当他走到大厅时,她正对着大哥撒娇,她怔怔的看着他,那时他的手里紧紧握着那把筱寒剑,一身的血迹,到处都是伤。睁着乌黑的大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 她当时没有害怕,也许那时候她并不知道那些是血,因为她从来没有看过有人有那么多的血。爹爹看着她怔怔的样子,皱眉说道:“籽儿,快叫二哥!” 大哥那时候十四岁,已经知道世事,恐慌的看着二哥,酿跄的扶着案桌,她却不知道,走向二哥,咧起嘴笑咯咯道:“二哥好~” 他显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愣愣的看着她,她当时胆大包天的拉着他的手,打量他半天,最终得出结论,冲着爹爹认真说道:“爹爹,二哥身上弄脏了,要去洗澡的。”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没有问过二哥,没有问过爹娘二哥那日是怎么回事。如今猜也猜到了,二哥应该真的是天雅国的五皇子,那日也许是被追杀,虽然不知道爹爹为什么要帮他,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小时候那场刺杀也是天雅国的派来追杀的那批人,那时候应该都被爹爹抓起来了,否则这么些年也不会这么平静。 摩擦着玉如意感慨道,二哥也是不容易的,在旨告国隐姓埋名,忍气吞声怎么多年。 忽的想起大哥在她入宫前说的那句话“我绝不会让你步我的后尘; 。”如今看来,大哥是不是也在暗中帮助二哥。她们文家到底欠了二哥什么,要如此牺牲,要如此不顾危险的顾全他! 思索半天不得结果,算算日子她与二哥已经将近两年没见面了,依稀记得,那日夜晚,他紧紧握着她的手,承诺到:“再等我一年可好?”如今已经到一年了,他在天雅呆了整整两年,他恐怕已经忘记了这个承诺。 也许他是准备接她的,但是想到他现在只是一个太子,与旨告国太子抢女人太冒风险了。于是想着登基再说。 那个独臂男子的身影也跟着跳入脑海,二哥其实还是惦记着她的。那个人说是来保护她的,那他现在在那里?难不成就藏在什么隐秘的地方。也是,一个偌大的宫殿要藏他一个人是易如反掌。 襄岳府; 书翠急急赶了进来,对着云澜陨翎行了个礼:“回王爷,守在襄亲王府的人今日跟踪到那个叫红叶的婢女去了刘太医的府上。” “刘太医?替八弟看病的那个刘太医吗?他不是辞官以后就去江南游玩了吗?”陨翎把玩着腰间的玉佩,一如以往的闲适。 书翠点了点头,回到:“是的,刘太医的孙子去了江南就水土不服,便回来了。而那个红叶是六王爷的贴身婢女。王爷,红叶去见刘太医如果是去调查八皇子的病怎么办?八皇子的病一直是刘太医瞒着的,若是被发现了…” “那岂不是更好!”陨翎低低笑着,嘴角洋溢着满意的笑容:“本来还在想怎么才能让八弟没有翻身的机会,如今好了,不用我们动手,有人代劳了。” 又问道:“派去跟踪的人有没有被发现?” “没有,王爷安排的人武功极高,那个红叶又不会武功,所以她是浑然不知的。”书翠的声音婉转动听,字字清晰,让人闻之极为舒适。 云澜听着这些弯弯绕绕,烦闷至极,自己出了大厅,书翠看着云澜倩丽背影问道:“王爷,要不要跟着王妃。” “不必,她不会做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情的。”陨翎不加思索的答道,她是月兰国的公主,怎么也不可能不服从他父皇的指令。 书翠应声,陨翎想到什么,又笑道:“那个刘太医恐怕不会招,书翠你想办法给他们送些证据去。” “是,奴婢马上就去办。”书翠得令便快步出了王府。 陨翎盯着一旁的山水青瓷杯微笑了下,如今就剩下齐陨了。 鸿儒园; 陆晴晴看向那亭中静坐怡然的女子,微微一笑,迈着小步上前:“妹妹的身体看来好多了呢。” “托姐姐的福,好不不得了。”海充容摩擦着茶杯,不冷不热的笑着:“妹妹可比不得姐姐,宠冠六宫,恩泽甚厚。” 说着叹了一口气,语气嘲讽:“皇上也就是看着我病的份上才会来看我几眼,那里比得上姐姐的本事,与皇上夜夜笙歌阿,好生让人羡慕; 。” “妹妹这些话怎么一股子酸味,妹妹风华正茂,何求无宠啊。”说话间,理了理衣裙,侧身坐下,又看着她平坦的小腹可惜的说道:“好好的一个孩子愣是没了,姐姐听宫里面的老人们说,这第一胎就流产以后恐怕很难怀孕的。” 一听到孩子两个字,海充容就脸色一变,狠狠瞪着陆晴晴喝到:“姐姐最近得了宠也学会说风凉话了,姐姐不知道这后宫之中瞬息万变么,这般说话得罪人就不怕被人报复么?” “报复?”一听这两个字,陆晴晴笑的极欢,眼神娇柔抚摸,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姐姐我这般平易近人若是还有人报复,那妹妹是不是该整天提心吊胆,妹妹得罪的人都可以从南门排到北门了。” 陆晴晴未等她反驳,就看着海充容的肚子轻轻一笑:“要不是得罪了人,这孩子也…唉,只希望这孩子下辈子别选错了娘亲,没来人世间走一遭就糟了这些罪,真是可怜阿。” “你…你你…”海充容第一次见陆晴晴这般尖酸刻薄,以往她说什么她最多就是反驳几句,那里敢说她的不是,如今什么都变了,咬牙道:“果然都是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我一不得宠你们就这样…” “啪~”陆晴晴狠狠摔了个耳光,在海充容还莫名其妙的时候,伸出丝绢慢条斯理的擦拭手掌心,她看着自己微红的手喷喷到:“真是可怜了我这手~” “陆晴晴,你…”扬起手,却迟迟打不下去,理智还是让她收了手,她崔然笑道:“你不就是要我打你,然后去皇上那里告状吗,我才不会让你得逞。” 说着指了指自己红肿的脸,得意的说:“我要去见皇上,揭穿你这个女人的恶毒面目!” 陆晴晴惋惜的摇了摇头,对着自己狠狠甩了一巴掌,又掐了自己的手腕一把,打乱自己的头发衣裙,往地上一坐,急急哭泣道:“来人啊,海充容疯了,来人阿,救命啊,快来人~” “你胡说,你坐在地上干什么,你起来!”海充容气呼呼的扯着她的手要把她拉起来。 身后的婢女却上前拉住了她,焦急的唤道:“娘娘,您怎么了,即便龙子没了您也不能这样伤害自己啊!” 海充容瞪大了眼,看着自己的婢女,喝到:“你们两个小蹄子再说什么呢?什么我伤害自己,你们是疯了么?” 二人依旧面不改色,急急对着陆晴晴解释道:“昭仪娘娘,我们娘娘不是有意的,您千万别怪罪她,她只是伤心过度,才会神志失常的~” 海充容伸手就要打两个人,却被她们钳制住,她幡然顿悟的叫到:“你们…你们与那贱人是一伙的~你们这些天杀的啊,本宫待你们不薄啊!如今有了好去处就要反叛,你们这样的人不得好死。” “娘娘,您别再说这些话了,可别气坏了身子~”二人似乎没有听见她的叫喊,只是一个劲的哭泣着,上演着忠心护主的戏码。 没多久,皇上就赶来了,看着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慌张失措的陆晴晴,和张牙舞爪,骂骂咧咧的海充容,皱眉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 第一百二十七章 补了四妃的位置 陆晴晴第一个反应过来,挪着膝盖到皇帝身边,拉着他的衣角,双眼朦胧,极度恐慌的说道:“皇上,海充容疯了,她对臣妾又打又掐,推倒了臣妾还要作势踢死臣妾,要不是婢女拦着,臣妾恐怕见不到皇上您了。Ÿwww.&#;00.co”话说道这里,已经七分楚楚可怜,三分恐惧害怕,时不时瞟向海充容,身体瑟瑟发抖,头发衣服也凌乱不堪,一副被人欺打的样子。 海充容见状急急辩解道:“不是的,皇上,她们串通一气来冤枉臣妾。”说着直直奔向陆晴晴,拉着她的手臂叫到:“现在又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陆晴晴你以为这样我就揭穿不了你的真面目吗!” “住口!”皇帝不耐烦的高声喝到,皇上一开口大家纷纷止了声,睨着地上这二人,一个张牙舞爪,一个衣衫凌乱,皱眉恼道:“你看看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 陆晴晴闻言,忙的低下了头,拿手理着衣服。而海充容虽然是止了声,但是一直瞪着陆晴晴,极其的怨恨。 看着二人形态各迥的样子,皇帝皱起眉头,扬声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皇…” 陆晴晴的话刚出口就被海充容压了下去:“皇上!陆晴晴她辱骂臣妾,还串通婢女诬陷臣妾。”说罢瞪向身后的婢女,看着陆晴晴张了张口,又指着自己的微红脸颊大声说道:“皇上,陆晴晴她看臣妾失了孩子,就嘲笑挖苦臣妾,甚至大打出手~” “不是的,不是的。你怎么能如此说呢!”陆晴晴急急辩解,双眼已然含泪,让人看了着实怜惜。虽然未多做辩解但这副委屈的模样已经说明了一切。 陆晴晴的婢女也遂的跪下,头低的极下,看到的只有几人头上的珠钗,声音似乎惶恐不安:“奴婢知罪,奴婢没有拦住充容娘娘。”此话一出便是间接承认了是海充容的错。 领头的碧衣女子继续说道:“娘娘自从失了龙子之后就时而发脾气,加之娘娘之前与昭仪娘娘有些冲突,便…今日才会冲撞了昭仪娘娘!” 见话都说的如此清楚了,陆晴晴忙的接口:“臣妾真的没有害过海妹妹的,皇上明察。臣妾一直深居简出,极少出门,怎么会胆大包天去害海妹妹呢。”说话时直摇头,诚惶诚恐的睁着眸子,似是害怕皇上不相信她。 “你们都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等话!”海充容气的鼻子都歪了,明明是她受了委屈,如今却被她说她的不是,心里一阵窝火,皱眉说道:“平日里我不过说了你几句,你竟然就如此诬陷我!甚至不惜用苦肉计!” 摇晃着脑袋,大滴的眼泪挂在脸颊上,似是那清晨落在雪白梨花上的露珠,盈盈透亮:“皇上,臣妾没有,臣妾…臣妾。”陆晴晴已然泣不成声,两行清泪落入衣裙上的锦绣花纹。 皇上俯身看着陆晴晴,嘴角含笑,语气极为平淡:“爱妃当真是被海充容打骂了?” 看着眼前放大的眼眸,正直勾勾的盯着她,关注着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仿佛可以洞察一切般。陆晴晴极力保持脸上的委屈,加上了一丝难受:“皇上这样问,是不相信臣妾了么?” 嘴角一弯,浅淡的神色似乎只是随便一问:“朕想知道,爱妃可否回答; 。” 眼睛睁大,咬唇回答:“不是她难不成真的是臣妾自己打自己么?”见着皇上脸上生起一丝不快,陆晴晴才反应到自己的情绪。 随即低了低头,声音微如蚊虫:“臣妾知道海妹妹失了孩子受了苦,皇上理应待她好的。可是臣妾实在是…” “好了,先起来吧~”皇上打断了她的话伸手将她扶起,于一旁坐下。 海充容听着此番话,已然知晓皇上是愿意相信她的,底气便足了起来,毫不掩饰对陆晴晴的不满。 这时太医已经赶来,看了看海充容又看了看陆晴晴的伤,回道:“回皇上,只是些小伤。” 把上陆晴晴的脉搏时,脸上一喜,起身拱手道喜:“恭喜皇上昭仪娘娘,娘娘有喜了。” 皇上先是一怔,随即扬唇一笑,看向同样满心欢喜的陆晴晴,回头对太医高声笑道:“赏,定要赏!” 接了李玉贤的赏,太医忙的含笑说道:“谢皇上。”说罢在一旁站着。 皇上看着陆晴晴微眯起的眼角,大悦道:“等爱妃生了,朕就让爱妃补了四妃之一的位子。” 陆晴晴闻言自然扬起璀璨的笑容,起身行礼:“谢皇上…”话未说完,就被扶了起来,见着眼前的男子眉宇舒展,眼神温柔,心里一暖,听他说道:“爱妃是有身子的人以后就不必行此大礼了。” 陆晴晴乖顺的点头,海充容在一旁搁置了良久,见陆晴晴如此春风得意怎会罢休:“皇上,难道就这么算了么?” 抬头看向她:“爱妃还想如何,受伤的陆昭仪,被辱骂的也是陆昭仪,爱妃还要如此咄咄逼人么?” 见皇上脸上微怒,海充容不再说话,只暗自紧了紧手,正在气头上,却见着陆晴晴娇嗔道:“皇上可真是偏心,明明是姐姐打了臣妾,现在这样好像是臣妾的不是了~” 猛地抬头,盯着陆晴晴那张将哭未哭的脸,心里窝火:“说什么被我打?陆晴晴你真好意思胡说啊!” 皇上只是脸色淡淡,张口说道:“爱妃的确是伤心过度了,你们还不带娘娘回宫!”被厉声喝住的几人忙的拉了海充容就往回走,许久还听得见海充容的叫骂声和宫女的劝慰声。 看着远去的背影,皇上才忍不住摇头:“真是太不像话了!” 不消半天,陆晴晴有孕的事情便传遍了后宫,众人纷纷送礼祝贺,籽听也送去了一对蓝白琉璃珠嵌白玉手镯。 “娘娘,听说那个海充容被皇上下旨禁足了!”雪莲喜滋滋的跑过来,一脸笑意的和籽听分享喜悦。 看着纸上精巧工整的簪花小楷字,籽听咧起了笑意:“熙儿你说我练了这么些天,字有没有进步呢~” 细细打量一番,熙儿回道:“是工整了些,但是娘娘从小便练,字成了形的,变不了多少了; 。” 雪莲看着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话,急的头皮发麻:“娘娘,那个海充容以前可是猖狂的很,还拿走娘娘的衣料呢,怎么娘娘听见她现在落魄都不怎么开心的?” 微微侧目,看着她焦急的样子微笑着回答:“她不过是拿了一些衣料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何苦让自己不开心。” “娘娘就是宽和太好了,若是其他人一定幸灾乐祸得很了。”雪莲一边给籽听研墨,一边正经的说道。 “我宽和?”籽听诧异的看着她,见她认真的点了点头,摇头道:“那你是没有看我凶狠的样子,估摸着和那母夜叉差不多!” 说着对着雪莲做了个张牙舞爪的样子。 雪莲从来没有见过籽听这般活跃,咧着嘴讨好道:“就算是母夜叉,也是一个天仙似的母夜叉!” “就属你最会讨好我了。”伸手捏了捏她小巧的脸颊,忽的,怅然所思,这个动作以前常常是对然儿做的。 众人迷茫的看着她,籽听才收回思绪,微微笑着:“我是在想等雪莲到了出宫的年龄,给他安排个好亲事~” “娘娘说什么呢~”雪莲双颊一红,低了头去,籽听大笑着:“你看看,一说要给你找相公就红了脸,一定是想嫁人了。”众人一听也笑了起来。 熙儿看着籽听脸上的笑容,笑言:“娘娘现在越来越开朗了呢。”籽听扬笑点头,却不想熙儿说道:“一定是因为娘娘和太子越来越恩爱了。” 不知为何,籽听灿灿一笑,有些心虚的嗔道:“连你都学会打笑我了~” “娘娘脸红了!”媛儿指着籽听的脸颊笑道,籽听挥了挥手,继续装作心平气和的练字。 金銮殿 众人见皇帝脸色阴沉不知道何故,只得小心翼翼的禀事,一一报完,皇帝才拿起一本奏折,睨向刑部尚书:“欺君罔上该如何定罪?” 不知道情况的刑部尚书,只得顾虑再三回答:“若是情有可原的可从轻发落,若是蓄意如此实乃死罪!” “怎么个轻罚发?”几乎是一字一顿道,如此严肃的情况让刑部尚书更为不敢说错话,如实禀报:“若是臣子因贬为庶民永不参政,若是娘娘就降妃品,革去封号。” 皇帝冷漠的张口问道:“那皇子呢~” “皇…皇子!”浑身一抖,如履薄冰般小心:“臣不敢妄加定律,还是要看事情的严重性。” “啪~”一本奏折摔在眼前,头上响起皇帝大怒的声音:“如此情况又该如何!” 颤抖着捡起奏折,细看之下脸色大变,却不知如何回答。 “按律例该如何处置?”语气中的怒意极为强烈,众人都静的不敢出声。 ------------ 第一百二十八章 你自己看轻了自己 看这情况再不说很有可能会被责罚,忙的回答:“若所属为实,应贬为庶民,永不入宫。;” “好,那朕即刻下旨…” “皇上三思,应让皇子解释一下~”众人都不知道是那位遭殃,但是预先防备一下是必然的; 沉默许久,皇帝才点头:“我倒是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来,把折子给他念念~” 李玉贤忙的从刑部尚书的手里接过奏章,高声朗道:“襄隆王常年称其有重疾,其为谎话。襄隆王与刘太医串通勾结,欺君罔上。装病数十年,不知其居心为何?今…” 随着声音响起,众人纷纷看向陨秋,而他也是诧异的看着陨,皇上咬牙切齿道:“数十年,秋儿真是有本事阿!” 陨秋猛地回神,直直跪下,眼看木已成舟,无法改变,只好低头认罪了:“儿臣那时还年幼,又失了母妃,惧怕有人侵害儿臣,才出此下策,儿臣本意只是自保没有丝毫欺瞒父皇的意思…” “不管如何你都是欺瞒了朕!”皇上一掌拍打在扶手上,陨秋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静等发落,心里面乱成一团,不知道是那里出了错。 结果却是出乎意料的:“朕念其年少失母,情有可原。责其不得再参与朝政!”未等大家回话,李玉贤便高声念到:“退朝~” 几人神情各异,踱着步子出了金銮殿,陨秋极力压着怒意,扬起一丝讥讽的意味,走向陨翎:“这么快就按耐不住对付我了,你认为以你一己之力可以摆平一切么?” 陨翎依旧嘴角含笑,目光炯炯看着陨秋:“八弟就不必为我/操心了,好好顾着自己吧。” 静静看着这一幕,陨依旧淡然自若,温和文雅,好似事不关己。而陨执也是像在看戏一般,只有九皇子把二人拉开,皱眉说道:“兄弟之间何须如此?” “兄弟,当真是兄弟会如此?”陨秋嗤笑一声,扬长而去,只留下一个淡紫色的背影,毫不气愤。 陨岑看着身着一袭似火的红衣的陨翎,问道:“今日的奏折明明是六哥奏的,怎么又和七哥你有关系了?”陨翎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转身离去。 “一个个的都奇奇怪怪的,懒得管你们!”陨岑对着人影愤愤不平道。 景恒宫 “昭仪娘娘驾到~”门口响起的尖叫声让海充容顿的起身出门,陆晴晴身着一条柔绢曳地长裙,外罩金边琵琶襟外衫,头戴华丽繁杂的蝙纹镶琉璃珠颤枝金步摇,竖直的银流苏直晃眼球。 手拿着上好滚雪细沙做的手绢,眼睛微眯,盈盈走向海充容:“妹妹最近过的可好,可舒适?” 海充容已经处于崩溃边缘,听她这番话连最后的一点的理智都失去了,直直扑向陆晴晴,却半路被拦了下来,恼羞成怒的指着拉着自己的几人大骂:“贱人,都是一群贱人,本宫平日待你们不薄,如今帮着别人来害本宫!” 看着她因为激动的动作而头发凌厉,陆晴晴笑的更为深了:“妹妹难道不知道后宫之中一直都是跟风讨好的么,你如今落得这般田地,还指望谁会忠心助你。” 看着陆晴晴含笑得意的样子,海充容指着她叫嚣道:“你是来对我炫耀你现在怎么怎么好么?陆晴晴,你别太得意了,总有一天我会把你…”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陆晴晴慢吞吞的走近她,伸手拿护甲在她嘴唇上刮了刮,嘴唇微翘:“姐姐不会让妹妹失望的,姐姐怎么能让妹妹有翻身的机会呢。” 陆晴晴的笑极为阴冷,那是一种由心而发的气息,让海充容浑身一抖,警惕的看着她:“你想干什么?” “妹妹害怕了?”陆晴晴极其优雅的伸手理了理垂下的流苏,风轻云淡的问着,海充容未答,陆晴晴也未说,转身出来宫殿,她越是不说海充容便更恐惧,极度不安的一脚踢倒身边的花瓶,听见破碎的声音,心里面才安定了一点点。 陆晴晴慢条斯理的走着,低声念道:“现在轮到你了。” 回了宫,戴起了籽听送她的蓝白琉璃珠嵌白玉手镯,抱着慵懒的猫,将手镯靠近猫嘴,让它舔了舔,才满意的轻摸了摸它的毛发:“可惜了你~” 不一会儿,猫就开始发狂,直把陆晴晴的手腕抓住了一道血痕,才被太监拉了下去,不一会儿就口吐白沫,眼睛翻白,断了气。 陆晴晴拉乱了头发,换了素净的衣服,又卸了妆,扑了水粉:“去唤皇上过来~” 不消半刻,皇上就来了,见着陆晴晴惨白的脸色,拉着她急急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啊~”陆晴晴急急抽手,皇上这才注意到她手背上一道猩红的抓痕,更是着急:“怎么了?” “皇上~”陆晴晴只抱着皇上,神情恍惚的念叨:“刚刚那只猫它发了疯,它不知道怎么了,对臣妾乱抓乱叫的,臣妾,臣妾害怕!” 皇上将她微微推起,看着她失措无比的样子,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微摇了摇头:“臣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猫就是舔了一下这个镯子,然后它就…” 皇上微微抬起她白皙的手,看着蓝白琉璃珠嵌白玉手镯问道:“这是何人给你的?朕记得没有赏赐过!” 陆晴晴低头沉思起来,忽的摇起头来:“不会的,籽儿姐…不会的。” “你是说是籽儿?”皇上疑惑的看着她,陆晴晴低下了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皇上起身摇头:“不会的,籽儿她不是这种爱使阴招的人。” 陆晴晴怅然所失,不过马上扬着笑意点头:“臣妾也是怎么想的。” “那便如此了,这件事情朕会让人细查的。”轻拍着她的手背,陆晴晴见他如此说也不能如何。 即便这件事情皇帝尽力瞒了下来,还是很快被人传遍了出来。 籽听得知之后极为诧异,莫非因为那日在冷宫的相遇让她这位姑父对她改变了印象,他决心要护犊子了。 “娘娘,陆昭仪这般明目张胆的冤枉娘娘就不怕露了馅吗?”流朱疑惑的问道; 籽听听言才回过神:“恐怕这次不是她明目张胆的冤枉我了,在镯子到她宫里之前应该就被上了毒。不然,她那里敢如此!” 熙儿压低声音道:“娘娘可是认为…” “嗯,我去试试~”说着便起身出去,几人茫然的问:“娘娘这是要去那里?” 看了她们一眼,系好镜花绫披衣,回道:“去看看陆昭仪~”不等几人反应过来就已经跨出了门,踩着门口海棠飘落的红色花瓣走向大门,神色依旧自如。 还未到,门口眼尖的公公就宣报起来:“太子妃文氏晋见~” 看来,等了她好久呢,扬唇一笑;微微侧目看向熙儿嘉于,二人会意的作一副串门模样,籽听盈盈走入内,见着陆晴晴正走向她:“籽儿姐姐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呢?” 籽听懒得与她嗦,直接说道:“来问问我到底那里惹着昭仪娘娘你了,以后好回去改改。” 陆晴晴笑容一止,却看着籽听脸上挂着波澜不惊的笑容,有些呆涩,但还是恢复笑意随着她往内走:“姐姐这是说什么话,姐姐待我极好,怎么会惹着妹妹呢。” 籽听坐定,闻着盛开的桂花香味,肃然道:“可是因为陨轩?” 这般直白的话,让陆晴晴的话挂不住,她极力让自己不失态:“姐姐这么说要是让人听去了,可会给妹妹造成影响的。” “我自认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为何要处心积虑害我?”籽听定定看着她,眼神没有丝毫害怕,只是疑惑不解。 被这么逼问,再也挂不住了,只轻笑一声,语气极为不屑的说道:“你外表一副善良助人的样子,其实也不过是个惺惺作态的,三皇子的事情我不想再去谈。 你说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那你为何三番五次帮助孙依依毁了我的苦心布局,你就是见不得我好而已。你希望所有人都不如你,所有人都奉承你…” 闻言,籽听不可置信的摇起头,嘴角微翘,似是嘲讽。陆晴晴见她这般样子,眼含怒火:“所有人都被你这副好皮囊给骗了,你真正的面目不过也只是如此的污秽!” 籽听紧紧握住熙儿手,又撇向嘉于,让二人镇定,淡言:“是你自己看轻了自己而已,对于你这般偏执的人,我无话可说。” 陆晴晴揉搓着手里的桂花,雪白的桂花映的她金灿灿的护甲极为耀眼。抿唇淡笑:“姐姐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就算了。” “这就要赶客了?我来还有一件事就要你澄清我给你下毒的事情!”语气清淡,但却坚定无比,仿佛那是理所当然。 陆晴晴闻言大笑起来:“你也知道众口铄金,谣言可怕的道理了。只是我为何要答应,你要毒我我为何还要护你!” 籽听摸着刚刚被风吹的凌乱的鬓角,风清云淡的说道:“是吗?你不澄清的话,那我就把你安在我身边的那个人送给皇上,看你坐不坐的上那个四妃之位?” ------------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太子妃何故如此? 陆晴晴瞪大了眼,本来是不相信的,但是看着她如此坚定,如此成竹在胸,有些慌张,但转念一想,又安了心:“你若是有那个本事,干嘛要放过我; !文籽听,你别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骗得了所有人么?” “为何放过你?道理很简单,我若是把你告到皇上面前,皇上对我善良无心机的印象全都没了,在后宫中得到皇上的信任才是最重要的。Ÿwww.&#;00.co而且我若是硬要追究还会因此让那些想害我的人警惕起来。又得罪了你这位有子嗣的未来一品正妃,处处不讨好,我又何必失去这么多好处。” 陆晴晴想了想,又狐疑的问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情抖了出去,让那些仇恨你的人更加小心翼翼的去计划害你。” “你若是不怕这消息走漏,被什么太监宫女听了去,传到皇上耳朵里尽管去说~”陆晴晴正在沉思,籽听便起了身,微笑着说道:“该说的我已说了,你自己好好琢磨,随你选择,明日之前我若是没有听见你去皇上面前澄清我就只好自己去了” 陆晴晴猛地抬头见着籽听坚定得意的笑容,更加相信了她的话,咬牙说道:“且让你得意一次。” 籽听在亭中赏了会儿花,嘉于就回来回报陆晴晴的好消息,她对皇帝说,她之后用银针验过了,有毒的是海充容当初送给她的瓶子,那猫也是因为舔了花瓶才死的,与她文籽听无关。 闻言籽听捂着唇大笑起来,嘉于熙儿也是忍俊不禁:“娘娘只是几句话便把她吓住了,倒是让那海充容做了替罪羔羊。” “陆晴晴板不倒我,也只有折腾她了。”被树叶滤下的阳光星星点点落在妃色团扇上,好似那片片橘色花瓣般绮丽。 正低头沉思,耳边响起脆铃般的响声,抬眸见着,一华服男孩,约莫五六岁左右,手上拿着个毽子,飞快的跑着,身后是气喘吁吁的宫女太监。 忽的,他撇到她,呆杵了下来,籽听含笑温和的望着他,他忙的咧嘴一笑,走了上来,带着愉悦的语气笑道:“姐姐是仙子么?” 被这么懵懵懂懂的一句话一说,籽听笑了起来,伸手在盘碟里拿了块核桃酥给他,问道:“怎么这么说呢?” 他咬了一大口核桃酥,含含糊糊的说道:“我以前在三皇叔的房中看到过你。” “三皇叔?”疑惑不解的看着他,是陨轩么? 见她不解,似是极为有优越感,得意洋洋的说道:“就是在三皇叔的书房里挂着姐姐的画像的。” “你说三皇叔,你是太…陨溪大哥的小皇子?”如今生了皇子的只有陨溪大哥一人,他叫皇叔那就应该是了。 他眼睛一亮,眨巴着眼笑:“姐姐认得的啊!” “嗯。”籽听温柔的瞅着她,眼角看着陨溪的侧妃苏浅莲,妾侍李贝尔,微抬头冲她们一笑。 二人回以一笑,侧身行礼:“见过太子妃~” “嗯”了一声,复又看着惊讶的晋源,微笑道:“怎么了?” 他疑惑的拧着眉说道:“姐姐原来是四皇叔的妃子啊,那我怎么会…” “晋源喜欢吃核桃酥就多吃些~”端起盘子递到晋源眼前,他见着吃的也就忘记刚刚要问什么了; 又与几人说笑了几句,晋源蹦蹦跳跳的跑走了。籽听起身要告辞,未走多远,就听见李贝尔苏浅莲皇子的叫喊声。一听叫的是源儿,籽听便忙的往回赶,见着脸色发青的晋源与紧张无比的苏浅莲李贝尔。 籽听急急走过去,对着二人说道:“赶快去请太医阿!” “太子妃说的是~”李贝尔忙的带了随从赶去太医院,籽听与苏浅莲扶着晋源坐下,太医便和皇上一前一后到了,皇上看向太医问道:“如何?” 太医回道:“为中毒之征兆,要赶快催吐!”说罢从桌子上拿了一个茶杯,将茶水倒了就从医箱里面拿了一大罐什么药水把茶杯倒满,直灌入晋源的嘴巴里,不消半刻他就吐了一地,脸色才渐渐好起来。 “还好中毒不是太深!按照病兆来看此毒应该是药效极快的。”太医复看向苏浅莲李贝尔:“二位皇子妃,小皇子方才用了些什么?” 二人怔了怔,纷纷回答:“自从出了宫,就只喝了些茶,还吃了几块糕点!” 说罢二人拿出自己的茶水糕点给太医检查,都没有毒,籽听豁然顿悟的脸色一变。 果然,二人支支吾吾道:“刚刚还吃了太子妃的一盘核桃酥。” “几位姐姐这说的就不对了,核桃酥我也吃了。”籽听急急辩解,二人莫不是看陆晴晴失了手不甘心。 太医沉默半响,小心问道:“娘娘可否伸手给微臣看看?”籽听疑惑的看着她,嘉于也是不满的喝到:“太子妃的手岂是你等可以看的!” 籽听挥了挥手,今日若是不给他检查,她的罪名就坐实了,只得伸了手,太医拿了银针在籽听的指甲上刮了刮,忽的见到银针变黑,籽听脸色一变,她刚刚明明是捏着核桃酥给他的,不可能碰到甲油的。 二人不可置信的看着籽听,双眼微红:“太子妃何故如此?” 籽听睨着她们,眼神冷淡:“我也很想知道何故?我与陨溪大哥一向交好,何况就算我文籽听要害人,也不至于蠢到拿这种明显的毒药吧。如今我如何解释,也是百口莫辩了。” 皇帝看着籽听微怒的眼神,淡言道:“朕不相信会是籽儿做的。” 如此的袒护,籽听忙的行礼:“谢皇上,籽听有几句话对皇上说,不知道皇上可否听籽儿几言。” 迟疑了一会儿,让几人离远了,才说:“这次朕不可能再瞒下去了。” “我知道。”籽听猛地跪下,皇上弯腰正要扶她,籽听朗声说道:“求皇上给籽听半天时间,籽听一定会找出真正的凶手的,只是希望皇上可以让这件事情在今晚之前成为秘密。” ------------ 第一百三十章 你不觉得心寒么? 皇帝刚要拒绝,见着籽听目光炯炯,倔强的模样实为惹人怜惜,遂点了点头:“好,只在今晚之前,若是那个时候籽儿没有找到凶手,朕便要交由刑部管理了。Ÿwww.&#;00.co” 一脸严肃的点头:“好。” 皇上走到几人身边,吩咐了几句,几人急急点头应承,籽听才起身忙的拉着熙儿往回赶。 熙儿也是一脸严肃,刚刚从陆晴晴的口中得知了有奸细的事情,如今这甲油的事情更加是证实了这一事情,她们几人之间必定是有一人被收买了的。 籽听便快步走着,边想着刚刚那一幕,那太医一看就是知道实情的,估计和那李贝尔和苏浅莲是一起串通好了的,那毒大概也是她们下的,她们不敢伤晋源,又要见效快,只好用了反应极其明显,又好清理的毒药。 二人一人是皇后的侄女,一人是皇后的亲信,籽听叹了口气,皇后这是要和她撕破脸皮了,只是她要害她又何必拿自己的孙子做饵。 回了宫,见着大家都是一脸焦急,雪莲急急问道:“娘娘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不是陆昭仪为难娘娘了?” 籽听松了口气,陆晴晴的消息幸好还没有传开,她若不是因为有嘉于跟着陆晴晴探听消息也没有那么快知道。 微笑着摇了摇头,故作轻松样子,独自入内写了封信,交到锦儿手上,低低念叨:“如今只有大哥可以帮我了。” 说罢看向流朱,急急道:“你们二人赶快将信件送出宫,交给大哥。” 雪莲看着籽听微白的脸色问道:“娘娘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没事的,刚刚陨溪大哥的孩子中了毒!”籽听扫视一周,看着众人的反应,皆是差不多,接着说:“还好太医救了他,已无大碍。” 媛儿眨巴着眼睛问道:“那与娘娘有什么关系呢?” “没有关系啊,我只是在一旁看见了而已,想着这么小的孩子都被下了毒有些感慨而已。”籽听盈盈笑着,看向流朱,锦儿:“你们快去吧。”心里面笑了笑,估摸着那人是摸不着头脑了。 酉时 锦儿与流朱同时回答:“娘娘的信已经给了文公子。” “嗯。”籽听微笑着,其实那信上只写了四个字,勿念,安好。任谁中间看不出来其中的意思,她就是要那人看了疑惑。 拿起一盒‘朱颜香’,笑眯眯的看着几人:“媛儿留下,都出去吧。” 锦儿紧张的看了籽听一眼,终究是转身出了房,媛儿睁着大眼睛看着籽听,问道:“娘娘,找媛儿有什么事情?” 籽听微笑着扶她坐下,语气平淡的徐徐说道:“不骗媛儿,我今日竟然被陨溪大哥的侧妃妾身冤枉毒害晋源; 。” 媛儿惊讶的张大了嘴,急急问道:“那娘娘你,皇上没有惩罚娘娘吗?” 籽听依旧淡笑着,细说道:“这等大事,怎能不惩罚,我答应了皇上今晚之前必须找到真正的凶手!” 媛儿疑惑的皱了皱眉,问道:“那娘娘打算怎么办?” 籽听没有回答,自顾自的说:“从陆晴晴那里得知我的身边有她安插的奸细!” 见她紧紧捏着手绢,涣然大悟般的看着籽听,咬牙说道:“娘娘怀疑媛儿么?” 籽听浅然一笑,握着她的手笑道:“不是的,雪莲与你都是单纯至极的人,而熙儿嘉于他们二人要害我有太多的机会,平日里的东西都是她们盯着的,所以我怀疑是一向谨慎的流苏与锦儿…” 未等籽听说完,媛儿就紧紧握着籽听的手,顿时红了眼眶,焦急的叫到:“姐姐不会的,娘娘。姐姐一直告诉我要记得娘娘的大恩大德,姐姐不会的。” “可是刚刚我问了李公公,他说流朱是太子千挑万选的人绝对不会有问题的。”籽听说道这里,直直看着媛儿,一字一顿道:“媛儿,你看着我回答,锦儿是不是碰了我的甲油,今日是熙儿为我涂的,而嘉于也是验了无毒的,除非中间有人动了手脚,媛儿你老实与我说,锦儿是不是碰了我的甲油。” 媛儿慌张的绞着裙子,沉默不语,籽听大声叫到:“媛儿曾经与我说过在媛儿的心里面是视我如姐姐的,如今是锦儿不对,难不成媛儿你要看着我在牢里面待一辈子么?” 媛儿哆嗦了一下,泪水落在籽听的手上,冰冷刺骨,她微抬起头,明亮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水雾,在红色纱灯下霞光粼粼,良久,她才咬牙问道:“若是姐姐,娘娘可否饶她一命。” 籽听迟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她才点头细微的声音响起:“姐姐的确是去碰过那个甲油的,她还夸熙儿姐姐做得好。” “好。”籽听脸色更加阴沉,一字一顿道,语气万般痛心:“把他们都叫进来。” 不消半刻,众人都走进来了,看着籽听铁青的脸都不敢说话,听着籽听高声说道:“今日太医查出我的甲油里面有剧毒了,而且还差点毒死晋源小皇子。” 众人皆是一惊,随即知道籽听的意思了,甲油出了问题就是她们之间有人有问题,雪莲沉不住气,急急叫到:“不可能的,大家都那么尊敬娘娘,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而且甲油是熙儿姐姐抹得,嘉于公公还验了毒的呢,不可能的。” 籽听睨向锦儿,冷冷说道:“锦儿,你这么说?” 锦儿被这么一提,心里面一凉,摇着头辩解:“娘娘,在奴婢心里面娘娘就是菩萨,奴婢就是害自己也不会害娘娘的,娘娘~” 见她泪水婆娑,可怜兮兮,籽听看向媛儿,她也是一脸泪水,担心忧虑的样子。籽听面不改色,薄冷的启唇:“可是刚刚媛儿说看见你动了我的甲油,还夸熙儿做的好,锦儿,我不论以前的事情,就是在霄凌宫这么些年,我也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啊,你何故要如此害我; !” 锦儿委屈的摇着头,好不可怜,跪倒在籽听眼前,昂着脸说道:“那甲油奴婢的确是碰了,可是月菀园的人都碰过的。娘娘,奴婢真的没有害娘娘啊。” 籽听“哦?”了一声,纳闷的说道:“可是流朱和雪莲是李公公拍着胸脯说是绝对没有问题的,熙儿和嘉于要害我根本不会用这种明显的方法,她们大可在饭菜里面下点慢性的毒药。如果不是锦儿,那你是说…”说道这里睨向媛儿。 锦儿呆杵住,看着媛儿似是在思考什么,媛儿也是看着锦儿,眼含泪水,籽听问媛儿:“媛儿,我知道你秉性单纯,可是我不得不防。如果找不出证据,我只好把你们都交给刑部好好调查一下。” 媛儿摇了摇头,也猛地跪下:“娘娘,不是奴婢的,娘娘。”跪下之际一枚玉佩落在衣裙上,籽听捡了起来,看着玉色亮泽,在灯光下通透倪丽,却沉默未语,看向锦儿:“如果不是媛儿,那就是锦儿你了。” 她怔了怔,深吸一口气,似是绝望了,只好低头跪下:“奴婢认罪,奴婢对不起娘娘了。” 众人倒吸一口气,雪莲则骂了起来:“你口口声声说娘娘三番五次救了你,要当牛做马报答娘娘的,原来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娘娘待你如此,却大恩成仇了…” “这是谁给你的?”籽听展平手指,挂在中指上的玉佩便直直坠下,在灯光下晃荡成了一道道霓霞,接着问道:“如此好玉,不要告诉我是家传宝物,如果是也会给你家的嫡女和长子。” 媛儿摇了摇头,大哭起来,直到籽听脸色越来越不好,喝到:“说!” 众人都第一次见籽听如此生气,媛儿也吓了一跳,低低说道:“是姐姐给我的!” 籽听看向锦儿,她一脸平静,籽听走近她,半蹲下与她平视,拿着玉佩在她眼前晃:“为何要害我?” 她沉思一会儿,淡淡说道:“做奴婢的注定是要被欺负的,就算等我与媛儿出了宫也是被家里面的姐姐哥哥主母欺负,我只有在陆昭仪那里得些好处,出了宫才不至于过的惨淡。” 籽听点了点头,看着媛儿继续问道:“媛儿,我答应你留锦儿一条命恐怕是要失信了,她若是定了罪,害死皇子的罪名可是不小。” 媛儿呆杵看着籽听,沉默不语。籽听冷冷一笑,看向锦儿,直起身子,把玉佩狠狠摔在地上,在这静谧的夜里格外震人心魄,摇头冷笑道:“锦儿,她为了保命如此诬陷你,你不觉得心寒么?” 锦儿惊讶的抬眸看着籽听,没有说话,只是泪水哗啦啦的直流,好似那屋檐下的雨滴,一滴接一滴。 籽听看媛儿疑惑不解的样子,失望透顶的说道:“我本想看看你对你的亲姐姐可会留一点点情谊,当你说锦儿碰了甲油时,我在内心还侥幸的想你只是为了帮我,直到你刚刚故意掉下玉佩冤枉锦儿撇清自己的时候我就冷了心。我甚至还不死心的希望你还有那么一点点良知,所以让你看看锦儿是如何护你的,可是竟然没有一点用,媛儿,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是你的。” ------------ 第一百三十一章 娘娘好计谋 媛儿看着籽听,一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样子,良久才叫到:“娘娘,凭什么这么说我?” 籽听走到桌边,打开那盒‘朱颜香’,放到媛儿鼻边,问道:“可熟悉?” 媛儿先是疑惑,慢慢回忆,然后猛地想起,闻了闻身上,失声笑了起来:“娘娘好计谋。;” 众人疑惑不解,籽听垂下眼帘,失望的将朱颜香重重丢在桌子上,听着盒子滚落的声音,心里冰凉起来,看向媛儿道:“我本是不愿意怀疑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思索之下,我独自写了一封信,在墨水里面加了许多平日不用的‘朱颜香’,朱颜香气味极浓,若是打开了一定会沾上味道的。 那时我故意说了句‘这次就靠大哥了’,让人以为我写了信求救大哥,无论谁是奸细都会去看然后回报陆晴晴。” 说着,重重一叹:“我由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媛儿你的,所以我没有让你去送信,可是,没有想到阿!” 一片寂静,媛儿也是沉默不语,籽听继续说道:“我记得第一次看清媛儿的容貌时,那时候你不过是十三四岁,娇嫩的就像那初春发出来的嫩芽。那时侯媛儿你总是天真可爱的在我面前卖乖讨好,叫着籽儿姐姐。是我疏忽了,你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年幼单纯的媛儿了,你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已经是妙龄少女了,心思也不比从前了。” 籽听缓缓弯下腰,看着她还带着泪珠的脸颊,问道:“为何要帮着陆晴晴害我?” 媛儿抬手重重擦了擦泪水,见籽听脸色平静,也只是低低说道:“从我答应陆昭仪那天起,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说着垂下眼帘,眼神坚定的说道:“如今娘娘要怎么处置都可以,是媛儿的错,是我执迷不悟,要走上这条路的。” 籽听沉默不语,让她继续说,见她嘴角勾起一丝自嘲:“娘娘可记得那次八皇子从七皇子的手上救了我与姐姐,那时他虽然在病中,却俊逸出尘,温雅清朗。我不自觉的对他上了心,关于他的事情都格外关心,也因此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答应了我,只要他当上了太子就纳我为妾的,如今他被禁朝,唯一可以帮他的就是陆昭仪了,为了帮助他我也只好听了陆昭仪的话;是我痴心妄想了。” 锦儿看着她,不可思议的喊道:“为什么是媛儿你,姐姐刚刚一直都相信不是你的,为什么会是你。八皇子再好,你与他也是不可能的啊,而娘娘对我们可是有恩的,你怎么能为了自己的私心如此呢。” 媛儿侧目看向她,轻轻笑着,泪水却凝满了双眸:“姐姐当我不知道娘娘的恩德么,可是我放不下,即便知道那是痴心妄想我也抱着那微末的希望去为他办事。在娘娘与他之间,我选择了他,所以…” 吸了一口气,看向籽听,一字一顿道:“无论娘娘如何处置我,我都无怨无悔; 。” “好,好一个无怨无悔。”籽听看着锦儿,冷淡的说道:“即便锦儿你再求也无济于事了,她必须要死,连我也不可以左右!” “奴…奴婢知道。”几乎是一个一个字蹦出来的。 看向嘉于,吩咐道:“把他送去刑部,再和李玉贤说一下,我抓到了真凶。”接着对着众人道:“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你们先下去吧。” 众人行了个礼,就轻手轻脚的带上门,籽听爬在桌台上,看着桌上绣着金喜鹊的红纱罩灯,橘色火光在眼眸里跳动,如精灵般活跃鲜活,眩得人眼眸发痛。 耳边响起轻微的吱吱开门声,头也不回的开口道:“不用担心我了,我一个人静一静就好了。” 听着脚步声,觉得不对劲,侧目见到男子俊朗的脸庞,惊了一跳:“怎么是你!” 陨执径自坐了下来,疑惑的说:“怎么不能是我?”释然一笑,见他没有一丝平常的嬉笑,抿唇说道:“其实没什么的,现在都解释清楚了。” 他并未释怀,拉着籽听严肃的说道:“真不明白对付你有什么用,要对付就应该冲我来。”籽听未答,聪明如他,怎么会不知道,对付她的原因不就是因为她的身后是整个丞相府,她的家族是他齐陨执的靠山。 他眼眸一冷,嘴角却噙起一朵花:“籽儿,等着我…”未等籽听明白,他就出了房门。 陨执跨入正殿,对着一旁的蓝乐说了句:“把何伶叫过来~” 出言,李元便沉不住气了:“太子,何伶是我们幸苦安插了数十年的人,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冒险把她唤来实在是不值得!”好不容易花了数十年的功夫安排了人进去,怎么能毁于一旦呢。 静坐在椅子上的陨执睨向他,冷冷说道:“本宫的太子妃差一点就被陷害入狱了,这也叫小事?” 李元看着陨执越发冷沉的脸色,终是禁了声,吩咐了蓝乐去唤人。 戌时 一袭碧色宫装的何伶走入宫殿,揭下衣帽,急急问道:“太子,出了什么事情?” 陨执头也不抬的把玩着一柄竹笛,答非所问道:“苏浅莲最信任的是谁?” 何伶想也没想就回答:“白蝶!” “好。”摩擦着手上的翠玉扳指,缓缓问道:“可有法子让她到我们这边?” 何伶一惊,茫然的看着陨执,陨执静静说道:“晋源是苏浅莲的孩子,下毒也该是苏浅莲下,而唯一知道实情的婢女恐怕就是你说的那个白蝶了。所以必须把他拉到我们这边,才能揭穿苏浅莲和李贝尔。” 何伶会意的点点头,回禀道:“白蝶她平日极为得宠,金银什么的都不缺,要打动她恐怕只有妃位了。” 陨执怔了怔,伸手招她过来,在她耳边低喃几句,何伶急急说道:“不行; !太子这样做未免太委屈自己了。” “本宫已经决定了,谁都别想改变。”听着陨执冷硬的语气,何伶才不得不妥协,点头应道:“奴婢遵命。” 亥时 籽听正洗漱好了,正欲宽衣安寝,却听见一曲《雁落平沙》,在这静夜里尤为响亮,那些音色悄然无息的漫入耳际,让人不得不为它分神。 《古音正宗》中曾说此曲:盖取其秋高气爽,风静沙平,云程万里,天际飞鸣。借鸿鸪之远志,写逸士之心胸也。 初弹似鸿雁来宾,极云霄之缥缈,序雁行以和鸣,倏隐倏显,若往若来。其欲落也,回环顾盼,空际盘旋;其将落也。息声斜掠,绕洲三匝,其既落也,此呼彼应,三五成群,飞鸣宿食,得所适情:子母随而雌雄让,亦能品焉。 琴音好像是霄凌宫左侧的合兰园,闻音色低柔轻软该是女子弹得。此等绝世名曲,本该是悠扬流畅,婉转清亮的。此人弹着却是如此低柔,虽是动听,但没有弹出此曲的真意。 一曲雁落平沙,借鸿鸪之远志,写逸士之心胸。是何人有如此的感触呢? 疑惑之际,带了熙儿嘉于从后门出了霄凌宫,弯弯绕绕半响,未到合兰园,耳边又响起一阵清越悠扬的笛音,吹的也是一首《雁落平沙》,只是此笛曲更为精湛,笛音中到真的是有一腔抱负。 眉宇微撇,地上稀疏的月光有些清冷之意,清风吹响了树叶,在的树叶声陪伴下到了合兰园。 未走入,只在外面的花丛边驻足。见男子一袭青紫色长衣,丰神俊朗。立起的领口上用银线绣了腾云祥纹,手执一柄青笛,墨发飘扬,翩然如玉。 “果然是他~”籽听低低念了一声,再看向那抚琴之人,着双蝶云形千水裙,外披桃花云雾烟罗衫,柳眉弯弯。唇上一点朱红,在淡粉色衣裙映衬下好似一片花瓣般绮丽。 她仿佛也是被笛音惊觉,停下了抚琴,抬头见着陨执含笑的目光,恐慌的跪下行了个大礼:“奴婢白蝶无心扰了太子的清静,求太子宽恕~” 求饶还需要自报姓名么?籽听含笑着看着二人,见着陨执也放下了笛子,弯腰虚扶她一把:“姑娘琴音了得,怡人的很,何来打扰之说?” “多谢太子宽宏大量。”白蝶盈盈起身,抬眸便见着陨执一脸温和淡雅的笑意,容光逼人,白蝶脸上一红,遂低了头,倒退几步。 撇过目光望向身边的二人,都是目瞪口呆,惊讶万分样,轻笑了笑,跟着她久了似乎忘记了皇子本就是该妻妾成群的。 籽听只是一副平和的样子,微笑着转身离去,二人见状也忙的跟上,走远一些,嘉于才开口劝道:“娘娘切莫气恼,太子只是被那琴音给引了过去,就是换做奴才也会好奇的。” 微低头,看向右侧的嘉于摇了摇头:“无碍的,你不必担心于我。”嘉于看着籽听的脸色如初才安了心。 一路踩着月光,伴着阵阵花香回了宫,一切都极其的平静,好似她们看到的是其他人一般。 ------------ 第一百三十二章 娘娘可欢喜于太子 次日傍晚 扫去书本上那一片片芙蓉,借着灯光继续品读,忽的响起一阵烦杂的人语声,祝贺声。;遂唤了嘉于进来,头也不抬的问道:“宫里有什么喜事吗?” 缄默许久,籽听疑惑的抬眸望向他,嘉于才支支吾吾的回答:“太子刚纳了一位妃妾; 。” 手一抖,复又继续微笑:“知道了,下去吧。” 嘉于不安的看着籽听,见籽听只是微笑,如此,他只好退下。 听着门被合上,籽听才放下书本,走到铜镜前,取下珠钗,打散头发,正欲去安寝,眼前却朦胧一片,像是清晨被浓雾覆盖了一般,昂起头,将泪水逼回了眼眶,才起身宽衣安睡。 翻来覆去的终究是闭不上眼,伸手按着眼皮,这样强行让自己保持平静。 心里却似被寒冰敷了起来,想起阳光下,男子握着她的手深情款款的看着她道:“执籽之手与籽偕老。” 现在想想竟然失笑起来,终究是镜花水月,徒然一场空。 怅然以后,又惊觉,她一直不是对他只有感激的么,如今她怎么会仅仅因为他纳了一个妃妾就如此乱了方寸呢。 遂的坐起来,从枕头下拿出那枚月牙形状的玉佩,看着它在手里面晃来晃去,心莫名其妙的平静了下来,也许他说对了,她早晚有一天会喜欢他的。 掀起被子,从衣橱下拖出那个大木箱,小心翼翼如珍宝般抱着那柄长剑,心里纠结矛盾,披了件长袍就打开房门径自走了出去,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抬头望月,今日的月亮格外圆满,古人说月满则亏,太过完美总是会失去什么的。 低头看着自己一只手握着玉佩一只抱着长剑,慢慢放置胸口,潸然泪下,哽咽无语,身边几人也是沉默不语。 像是独自低喃:“我到底该如何抉择?”左手是陨执,右手是陨轩,无论选了那一边都是错的,都是错的。 熙儿肃然道:“娘娘,逝者已矣,何必让其他人挂念忧心?” 轻叹一声:“当初二人情深意切,自认是绝配,岂知终是有缘无分。而如今我却要与他的皇弟如斯恩爱,当真能做到坦然相对?现在,我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内心实在是困惑。”得不到回复极为无助,讷讷说道:“熙儿,你可回答我该如何?” 重重叹了口气,语气低沉:“娘娘可欢喜于太子?” 怔了怔,心像是被一阵风吹的哇凉哇凉的,紧紧捏着玉佩,困惑不解的答:“该…该是欢喜的吧!” 熙儿闻言,脸上一喜,答道:“欢喜就好,娘娘只需跟着内心的想法做便是,无需顾忌其他,奴婢想,便是王爷在世,也是希望娘娘开心的。” 咬了咬唇,认真的说道:“也许熙儿你说的是对的,是我太耿耿于怀了。”说罢,脸上却未有一丝轻松,径自回了房,只有熙儿一人跟上。 放回了剑,握着玉佩,喃喃道:“也许我不该以我的想法强加于人的,爹爹只娶了娘亲一人并不代表着所有人都可以像爹爹这样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看着一只飞虫扑向烛花,嗤的一声,溅起了火花,幡然醒悟,低语道:“也许我该容忍下周月仙和这些女人的,也许; 。” “恕奴婢多嘴,太子是愿意独宠娘娘一人的。” “是么?”连她自己都不敢那么想的,那只是一个奢望,放眼天下,能做到的人能有几人?何况是万金之躯的太子殿下。 想起自己曾经说过一句诗,浮华易变,此情难改,至死靡他莫相离。这世间当真有至死靡他的感情么? 手上的玉佩被拽走,心里一空,抬眼急急望去,看着男子浅笑盈盈的样子却沉了脸,陨执不管她的情绪,盯着籽听的眼睛笑言:“籽儿可是想我了?” 一早料到他会这么说,籽听瞟了他一眼,未语;陨执端然坐下,道:“苏浅莲与李贝尔被打入冷宫了,晋源给了乔妃照看。” 惊讶的看着他,见他只是含笑静默,独自沉思起来,忽的恍然大悟的说道:“你是说,你这样做是为了惩治她们二人?” 他满意的点头,握住她纤长的手笑道:“不然你以为呢?” “可是她一举报了她们就嫁给你,岂不是让人以为是我们诬陷。”若是这样可就得不偿失了。 “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陨执指了指籽听的额头,继续述说着:“她举报是因为不忍看见晋源再被害,与我何干?我只是看她在皇后那里呆不下去了才带到我身边的。” “如此怎能让人信服?” 陨执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才回答:“管他呢,他们要是怀疑大可去找证据。” 沉思之下才释然,摇头失笑起来:“那女子本以为是自己的美人计成功了,却不想是着了你的道。” 闻言,陨执极为无辜的解释着:“我只不过是让人告诉她我喜欢的曲子是《雁落平沙》,还有喜欢的装扮而已,是她自己要掉进来的。” “好好好,与你无干的!”答应着他,眼神落在烛光上,珊瑚般的红泪流在银色烛台上,刺眼的很,疑惑道:“何必要费如此的精力风险去对付她们?” 极为得意的回答:“我若不如此做,那些人岂会知道收敛,如今杀鸡儆猴不是极好吗?” 眼帘微垂:“夜深了,你去吧,不然人家说我小肚鸡肠呢。” “那有推自己夫君去别的女人身边的?”扁着嘴紧紧拥着籽听。 籽听心下一暖,哂笑道:“你什么时候是我夫君了,你是周月仙的夫。在我眼里应该是太子殿下的。” “我说是就是,那里容得你说三道四!”严厉的说道。 良久才放开了籽听,咧嘴一笑,极其神秘的说道:“明日送籽儿一个大礼物。” “好。”粲然一笑,见着他出了房门,籽听才收了笑容:“你当我真想把你推给别的人~” 我让不让你去都是得去的,我又何必做恶人; 黎菀如今做了白蝶的婚房,钱娟儿在顾乐雅死后也回了自己的双露菀。因为是皇上赐了婚的,所以办的还算是正式的,在妾侍里这样隆重的待遇,也就是他白蝶了吧,还特赐进了侧妃的居所。 婚房内,烛光摇曳,红帘委地,到处张红带绿,喜气一堂。陨执轻挑了盖头,便见着白蝶,她嘴角含笑,眼角勾起,眉间一点杏花红,尽显媚态。白皙的脸上带着丝丝羞意,极为娇媚。 陨执依旧微笑着,并无一丝惊艳,对于白蝶的容貌,不过尔尔,比起钱娟儿,顾乐雅都难及,何况是籽儿,他伸手扶她起身,走至梳妆镜前,为她缓缓取下繁杂的钗饰。 看着铜镜里陨执含笑温柔的模样,白蝶极为幸福的笑着,这般好的男子,竟然是她的夫君,白蝶心里极为欢喜,真不枉她背叛了主子。 这般温馨美好的场景却被一阵叩门声惊破,白蝶微撇眉,见着陨执在也不好发作,只好作一副随和贤淑的样子。 陨执提了提声,似是不耐烦的喝到:“怎么了?” 外面的人顿了顿,柔柔弱的说:“太子妃吃错了东西,现在难受得很,太子可要过去看一看娘娘?” 白蝶在心里面低喃,病了不是有太医么,太子又不是会治病,去了也没有用,她这样做不就是明摆着给她下马威么? 陨执犹豫了一下,才讷讷答道:“好了,马上就去。” 见白蝶眼神黯淡,陨执忙的弯下腰,握着她的手安慰:“本宫去去就回,蝶儿等着我~” 听他这般温柔的解释还唤她蝶儿,白蝶心中的阴霾全部消失不见,乖巧的点了点头。 只是这一等便是一晚上,再也没有见到陨执的影子,直等到寅时白蝶才死心,紧紧捏着鲜红的锦绢,恨恨道:“一定是那妒妇留了太子。” 清晨,籽听任由熙儿锦儿给她梳洗,听着流朱向她禀道:“娘娘,昨晚太子在太子妃那里宿呢!”语气极为欢快,籽听知道她这是要她安心,告诉她那个白蝶根本影响不到她。 “昨晚出了什么事情?”陨执断断不会抛下白蝶,落人口实的。而周月仙也不可能猖狂到硬留陨执。 流朱答道:“昨夜太子妃一直肚子疼,太医说是吃错了东西,所以才会叫太子过去的。” “嗯。”拿着干布擦拭手上的水,沉思起来,周月仙什么时候生病不好偏偏这个时候生病,又想起陨执昨日神秘的说要送她一个大礼物,莫不是与今日的事情有关? 陨执想让这两个人吵起来?或者是她想多了,完全是周月仙妒意作祟。 见着流朱端了水盆走出了房门,“砰”的一声巨响,籽听看去,原来是雪莲撞翻了水盆,水泼了两个人一身,流朱万般无奈的看着雪莲:“怎么这么莽撞的。” “我不是有意的…姐姐切莫生气!”见雪莲这般主动承认错误,流朱也不再为难于她,提着衣裙回房间换衣了。 ------------ 第一百三十三章 你配和本宫坐一起么? 见人走远雪莲才吐了吐舌头,不忘回头和籽听说:“娘娘,刚刚太子妃与黎菀的那位吵了起来; 。Ÿwww.&#;00.co” “何故?”抬眸问道,就算白蝶心有不满也不会去找周月仙吵架的吧。 雪莲不顾一身的水,笑着答道:“太子为了补偿昨夜的新婚不归,赏了她一批东西,里面竟然还有华冠凤钗之类的华丽物件,她本来只是一个妾侍,如何有资格配戴华冠。而她却非要张扬的戴着在主院晃来晃去,太子妃看了二话不说,把她的华冠硬生生的拽了下来,还把她辱骂了一番,二人现在已经吵得不可开交。” 平日里周月仙欺负不了她,如今一个妾侍敢向她挑战,她自然是要好好树树威信:“太子怎么说?” 雪莲兴致勃勃的回答:“太子不在~所以那白蝶受欺负定了。” 不消半刻,陨执便练功回来,安慰了白蝶,训了周月仙几句。 “周月仙被训了!”籽听放下茶杯问着嘉于,嘉于点了点头:“太子当时的语气的确是重了些,太子妃都快哭了出来。” “哦?这下有好戏看了。”一个妾侍让她周月仙这个正室被训,后果可想而知。 辰时十一刻,雪莲又来报,白蝶见了周月仙没有行标准的礼节,只是敷衍了事,结果白蝶被周月仙罚跪在豆子上背宫训。 巳时末,陨执上完早朝回宫,白蝶把周月仙告了一状,陨执只是劝了劝白蝶,然后含含糊糊,未惩罚周月仙。 午时,陨执留在白蝶那里用膳,吃到一半,周月仙称其发烧,又把陨执拉了过去。 酉时,太阳缓缓落下,照红了半边天空,霞光溢彩,炫丽夺目。 白蝶着了件烟云蝴蝶裙,踱步至仪叶园,折下一朵蝴蝶兰,问道:“太子最欢喜的是正妃周氏还是平妻文氏?” “依奴婢看是娘娘您。”婢女讨喜的说道。 白蝶“哦”了一声,问道:“此话怎说?” “娘娘尚未服侍太子,就得了那么多赏赐,而且太子还为了娘娘训了太子妃呢,等娘娘服侍了太子,那还不知道太子多喜欢呢。”说话的婢女宜兰,她那副喜滋滋的样子,让人看了好似她说的是真的一般。 白蝶捏着蝴蝶兰花朵,愤愤喝到:“这妒妇实在可恨,专门挑我的不是。” 宜兰忙的劝道:“娘娘小声些,太子妃她是猖狂惯了的,连文主子被她毒害好几次也是不敢说她的。” “怕什么,这里是黎菀附近!”又听到宜兰的话,问道:“毒害好几次,你是说文氏曾经被毒…”说到这已经不敢再说下去了。 宜兰好似浑然不觉,继续说道:“这事情霄凌宫的人都知道,文主子从丞相府带来的侍女就是被太子妃毒死的,如果不是文主子把那茉莉花露赏给了她的侍女,恐怕死的就是文主子了; 后来不成功,太子妃又给文主子下了猛剂的绝育药,要不是文主子警觉现在也是不能生育的了。可是就是如此,太子仍是没有惩罚太子妃,反而更是宠爱太子妃。所以娘娘以后还是别去惹太子妃了。” 听到宜兰说道咋呼咋呼的,十分渗人,压住骇意喝到:“你要敢是说假话诓骗我,我就让人把你的嘴巴打烂!”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的啊,娘娘明察。”见着宜兰已经惶恐不安跪下,又见着众人纷纷点头作证,才让她起身,一掌拍在桌子上:“这妇人实在是狠毒!” 宜兰站起来,忽的好似想到什么,禀道:“一个时辰前,奴婢还遇见了太子妃的婢女,就是一个小小的粗使丫头也敢装腔作势的讥笑奴婢,可见弗雅轩的人都与太子妃是一个样的。” 白蝶遂的问道:“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说奴婢一身的穷酸味。”说话间,眼眸四处顾盼,飘忽不已。 白蝶自然是不相信,喝到:“倒是说了什么!” 抿了抿唇,终究是开了口:“那婢女说奴婢和娘娘一样都是一身的穷酸味,还说跟着娘娘这样的主子不如去伺候那些被遗忘了的太妃有盼头。” “岂有此理!这,这蹄子欺人太甚!”因为巨大的羞辱让她一时说话颤抖,静坐许久,才平复了气息,怨恨的目光瞪着那一片雪白的蝴蝶兰:“我再不好也是太子妃妾,她一个婢女有什么资格说我!” 见白蝶如此气愤,宜兰忙的答应:“娘娘说的是~” 白蝶却并未消气,瞪了她一眼:“这种事情你也不知道处理的么,以后遇见这种事直接替我扇那猖狂的小贱人!” 重重的回答:是!” 正在气恼中,听见一声轻柔的声音:“妹妹这是要扇谁呢,谁又惹了妹妹?”话语虽然温柔,却夹着这几分讥嘲。 抬头见到浅笑盈盈的周月仙脸色更加不好,随即又强打着笑了起来:“姐姐怎么会来妹妹这里?” “莫不是我来不得。”周月仙依旧含笑,那语气却极为不善:“妹妹的意思是要逐客了?” 劈头盖脸的指责让白蝶脚步一颤,马上又笑道:“姐姐说那里的话…” “妹妹的话就是这个意思,姐姐又没有耳聋!”周月仙语气冷硬的打断她的解释,毫不客气的喝到:“妹妹真是越来越目中无人了,今日早上行礼还知道敷衍了事,现在连敷衍也不用了么!” 白蝶被这么喝,吓得倒退几步,咬牙弯身行礼:“妾身…”话未说完,就被一把抓起,抬眼见着周月仙脸色阴沉:“看来以后我若是不提醒,妹妹是不会行礼了!” “妾身,妾身不敢!”心里面再怎么不愿意也得做做样子。 周月仙悠闲的坐下,白蝶也随着坐下,还未坐稳就被周月仙喝住:“本宫叫你坐了么; !”白蝶差点跌倒要不是宜兰扶着可就又要让周月仙笑话了。 周月仙继续训教:“妹妹可知道自己的身份,你配和本宫坐一起么?”说着缓缓睨向她,满眼讥讽不已。 纵使白蝶是如何能隐忍的人也受不了这样的侮辱,直气的高声晒道:“姐姐以为自己的身份很高么?身份高又怎么样,还不是因为出生的好。 姐姐嫁给太子四五年连个信儿都没有,姐姐你说你是不是得的东西太多了,所以老天爷惩罚你让你这一辈子都没有子嗣,要让我们这些身份低贱的踩在你的头上?” 周月仙恼羞成怒的扇了白蝶一巴掌,讥笑道:“就你这种平庸的货色也有本事踩在我的头上,自不量力!” 白蝶摸了摸脸,毫不示弱的说道:“姐姐自然是好货色,只是好货色也是会老的,妹妹不过十七,而姐姐你呢,不过二十一就肤色偏黄,那老了就可想而知了…”说着喷喷摇头叹息。 女人最忌讳说老这个字,何况她还句句诛心,又是无子嗣,又是肤色偏黄的,怎能不恼?眼神愤恨的瞪着她,周月仙脸型尖熟,如今眼睛一瞪大,更是一副刻薄样,白蝶不自觉的退后,周月仙则是步步紧逼,一把将她从亭子内推落河中。 “娘娘~”宜兰一只手扶在木柱上,急急唤着水里面的白蝶。 而白蝶在水里面挣扎扑打,恐慌的叫喊:“救命,救我,快来人救我!” 时间慢慢过去,白蝶的叫喊声也渐渐被掩埋,只看见水面上一个个气泡冒出,宜兰跪在周月仙脚边,急急叫到:“太子妃,即便白主子不对也罪不至死,太子妃还是容了奴婢去唤人救白主子吧。” 周月仙依旧站的笔直,静静看着水面,嘴角噙起一朵花:“不就是一个低贱的婢女么,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一旁她的贴身婢女也附和道:“娘娘说的是,一个婢女也敢和和万金之躯的太子妃叫板,简直是自讨苦吃!” 时间慢慢过去,宜兰的脸色却渐渐平和,四周静谧的可怕,只听见一声落水声,水里面溅起水花,再定睛时,陨执已经抱着白蝶站在众人眼前,水顺着他的脸颊一滴滴落下,抬眸对着众人喝到:“都死了?还不赶快去叫人传太医!”周月仙从喝叫声惊醒,忙的差人去请太医。 陨执则抱着人去了霄凌宫主殿歇息的长塌上,那里离大门最近,太医赶来也不用浪费太多时间,陨执看着白蝶惨白的脸上,只低喃了一句:“这次你自求多福了!” 不久,籽听也闻言赶到,果不其然见着白蝶死气沉沉的面色,再看到周月仙无所谓的样子,才了然。 不一会儿,太医前来用银针这里扎了扎,那里扎了扎,又掐了人中,白蝶才缓缓睁开眼,见到是陨执忙的抱紧他,楚楚可怜的哭泣道:“妾身还以为见不到太子你了呢。” 哭嚷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直盯着周月仙叫嚣道:“你好狠啊,我不过是顶了你几句,你就要杀我,周月仙你真不是人,怪不得她们说你连文氏也敢三番五次毒害,周月仙你好狠毒啊!你…” ------------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不娶就只能看着 籽听独自想着,她怎么知道的,周月仙毒害她的事情恐怕没几个人知道,看向陨执,他波澜不惊的样子,籽听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他说的,可是他这样做,是要吓她吗? 接着看着陨执阴冷着脸走向周月仙,声音寒薄:“当真如她所说么?” “她辱骂妾身难道不该死么?”周月仙理直气壮的说道,见陨执脸色越来越冷,又加了一句:“执,她不过是一个婢女,她以下犯上难道不应该受罚么?” “很好!”陨执扬起笑容,转身走到书桌上,提笔写着什么,在走过来时已经拿了一张纸,直塞入周月仙手里,周月仙茫然的伸手看着,低语出声:“周氏嫁于本宫五年,这五年来刁蛮成性,目中无人,行为不端,周氏身为正妃理当宽宏大量,温和端庄,而她却反其道而行之,不仅殴打辱骂宫婢,还几次三番毒害其他妃妾,错使宫女至死。Ÿwww.&#;00.co数年无所出,今…” 周月仙停住了声音,不可思议的抬头,眼眸里皆是愤怒,大声叫到:“你要休了我,以前,不管我做了什么事情你都容忍了,这次,你为了一个贱婢竟然要休了我…”说到这,狠狠擦了一下眼睛。 见陨执丝毫没有动摇之心,周月仙伸手将休书撕毁,冲着白蝶嘶叫道:“哼,我不会让你这个贱人得意的,你休想。” 陨执侧了侧头,看着她疯狂的样子依旧冷漠:“撕了也没有用,你若是不走,本宫会写一封亲自送到将军府去。” 周月仙惊讶的看着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么薄凉的话会是他说出来的,良久,冷笑起来:“齐陨执,你当真是狠心啊!好,好,我走,我走就是。”说着紧咬下唇毫不示弱的转身离去,周月仙她与周月蓉是一样的,无论什么情况都要保持这高傲的架子。 待人离去,陨执才看向白蝶的婢女宜兰:“好好照顾她,本宫在这里只会影响她!”说着吩咐几个婢女让她住进较近的弗雅轩,省的她费力。 籽听与他并肩走回月菀园,一路缄默,籽听清理这天发生的一切,直到此时籽听才弄懂了一切,周月仙肚子疼应该是陨执做的手脚,让周月仙在新婚之夜带走新郎,使得白蝶记恨于周月仙。 然后他又刻意送一大堆东西,白蝶受了那样的耻辱,自然想挫挫周月仙的威风的,也就有了后来因为华冠的争吵,陨执选择骂了周月仙,是让她更加恨白蝶,周月仙气恼也就会挑白蝶的错,让白蝶跪在豆子上背宫训; 这次周月仙的作法比上次无理过分的多,而陨执反而没有周月仙,是让周月仙觉得自己才是这个霄凌宫最有权力的女人,她想如何便如何。再之后周月仙在午饭时假装发烧,陨执马上就过去了,更是让周月仙误以为陨执暗地里允许了她的猖狂。 也就有了今天的一幕,其实按理说她今天做的一切,并没有到休妻的地步。她说的是,她一个堂堂太子妃,误杀一个出生低微的妾侍是无碍的,但是陨执硬要追究,也没有人可以说休得没有道理。 如此繁杂的算计,如此薄凉的话语,数年无所出,这又是因为什么?还不是他自己么? 沉思中已经到了房中,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他们二人,籽听抬眸看向他,他是如何做到指责她没有为他生育的? 见着籽听看着他的眼神有畏惧,冰凉,甚至是抗拒,陨执不消一会儿马上反应过来,气恼道:“你是在怪我太狠心么?” 被这种幽怨的声音叫醒,籽听反映过来,他这都是为了她的,想起那日他目光坚定的看着她承诺到:‘籽儿,以前一直是我等你,等你接受我。现在换你等我一次可好!我一定会休了她,然后与你办一次盛大的婚礼,要籽儿心甘情愿,开心的嫁与我…’ 回神见他一副沉痛的样子,心里像是被一根刺扎了,尖锐至极,他叹了口气:“本以为籽儿是了解我的心意,却没想到籽儿也认为我是那薄凉之人,罢了,也是我太苛求了。” 籽听神色一变,紧紧拉着他的手,盯着他乌黑的眸子,道:“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你休她是要待我一心一意。如此感情我当真是不应该那般看你的。我错了…我实在是…” 接下来的话硬生生被他吞了下去,唇上的温热告诉她他是没有生气的,籽听这才松了口气。 伴着唇上的摩擦想到,如今他们之间好似什么任何障碍了,她似乎没有任何抗拒他的理由了。 思索清楚之后,便垂下了眼帘,遮住了那一双清澈的眸子,开始极为笨拙的回应他,感觉到他嘴角微扬,应该是欢喜她对他态度的改变吧。她是明白他的欢喜的,因是她让他等了太久了。 想此,遂不再做什么反抗,只是一味的顺着他。她是懵懂青涩的,他是温柔缠绵的,好似是怕惊了她这只胆小的兔子。见她如此反应他便情不自禁的加深了这个迟来许久的吻。 他与她近的可以看见相互的根根睫毛,籽听是闭着眼的,应是羞涩的缘故,而他却是睁着一双美眸,看着她卷翘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白皙如雪的肤色渐渐红的如那秋天里的柿子,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他的吻渐渐移上了眼眸,似是想让她那颤抖的睫毛安定下来,本来还未有什么的,只是他的唇贴在她的娥眉上,而她呼出温热的气息却不偏不倚的吐在了他的颈脖上。于是像是在一堆干草里起了一点火光,瞬间成为燎原大火。 他便是如此一发不可收拾了,唇莫名其妙的游离到了她的锁骨,籽听感觉到握着她的手都连着变得火热了,顿时脑海清醒起来,毫不留情的推开了他,陨执可怜巴巴的望着她,籽听已经恢复正常,神色自如的看向他,似乎他的情况不妙; 他终究忍不住,扁嘴问道:“籽儿不是答应做我的女人了么?” “嗯。”虽是应了声,但是依旧与他保持一定距离,让他自己冷静冷静,籽听一本正经的答道:“你自己答应我的,要给我一个盛大的婚礼的,如今什么都没有,我才不要让你占便宜的!” 陨执那里管得了,马上就贴了上去,口中讨价还价道:“欠着,先欠着。你要先还我的洞房花烛夜!”说着嘴又凑了上来,籽听猛地起身,倒退两步,铁面无私道:“不可以耍无赖,你娶么,你不娶就只能看着!” 之后,任由陨执如此装可怜都没用,只得到一句“找钱娟儿去!”,遂闭了嘴,这么折腾一番,他又目光清朗了。 籽听看着他没有丝毫离去的样子,讷讷道:“亥时了,你不用整理政务么?” 陨执摇了摇头,喜滋滋的答道:“不想了,今日是个好日子,不用去管那些烦心事!” “那,你打算如何?”警惕的看着他,陨执十分自然果决的说道:“歇息阿。”说完,很快反应过来,十分亲和有礼的拉着籽听的手说:“放心,我不会勉强籽儿的,我只想抱着籽儿好好睡个安稳觉。” 如此,籽听自然十分快活的回答:“好。” 他果然是乖乖的,没有动手动脚,只是平静的拥着她,似是很怡然自得,籽听想起以前,以前她看见他就是厌烦的,看见他就想躲的,如今却喜欢上他了,真是不可思议。 不知为何又想到那句‘数年无所出’,忍了又忍,还是问出来了口:“你为何要让她们不能生育?” 陨执抱着她的手一僵,随即失笑起来∶“什么都瞒不过你,周月仙那般爱慕虚荣的女子才不配有我的孩子!”见他十分痛恨,想起周月仙每次都是一出问题就推卸责任,一有好处就抢风头,在陨执得势时就洋洋得意,在陨执挫败时甚至怪陨执不给她长脸,这种女子是可恨的,寒心的。 籽听复问道:“那顾乐雅和钱娟儿呢?” 他闻言微微一笑,看向籽听,答∶“我可以说是不喜欢有太多子嗣么,我只想要一个真心待我之人,然后与她生子,其他人皆不需要,太多妃妾只会让心爱之人受苦,太多子嗣,只会互相残杀。” 籽听见他依旧含笑,却眼眸微红,紧紧抱着他,道:“我知道你说这些是伤心的,你可是恨皇上,恨她有这么多妃妾,恨他有这么多子嗣。” 微微一怔,随即也拥紧了她:“籽儿果然是知我。” 籽听微笑着,你是要做皇上的人,而你做了皇上怎么可能没有其他妃妾,她不会问他该如何,因为他也不知道如何。 只是尽量安慰着他:“陨执说的可是我,可是要与我?”陨执扬唇一笑,说道:“嗯,与籽儿你。” 这般深情惬意的话她听了本该是欢喜的,可是为何却如此恐慌,她怕有一天会消失不见了,她已经陷了进去,出不来了。若是没了他,她当真不知道该如何了。 ------------ 第一百三十五章 我何必记在心里面? 许久许久,籽听脱口而出的说道:“你永远都不许离开我!” 半天,才听到他含含糊糊的‘恩’了一声,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是不是沉睡中胡乱应了一声; 。Ÿwww.&#;00.co 籽听侧目看着他安然的熟睡的模样,恬静的宛如夏夜里波澜不惊的湖面。发丝平垂于白色素衣上,黑白相衬下一袭墨发显得格外瞩目。 见他已然沉入梦乡,便含笑着闭上眼,因为她的动作使得环在肩上手臂紧了紧,嘴角扬起浓浓的笑意。 自从陨秋被禁了朝,陨翎就开始展露锋芒,他行事谨慎,应对任何事情都是从容不迫,仿佛成竹在胸。使得陨执陨更为提防。 陨秋之前对陨执的几次的弹劾,虽然都是无证据而失败告终,但杀兄的罪名也是让陨执失了皇帝的那最后一丝丝的好感。他已然被陨翎的光芒给盖过了,如今虽然仍是帮着皇帝处理政事,但给他接收的都是些微末小事了。 而陨用一封奏折将陨秋打入底谷,也是极为被大臣看好的,在加之陨这么些年一直以谦和有礼示人,极得百姓大臣欢喜。 如今众皇子中,依旧屹立不动的也就是陨翎和陨了,二人在朝堂上,暗地里也没少较劲。要不是他惩治了与他一边的大臣,要不就是他打压了他底下办事的人。 八月十一,陨翎一举提出河渠建设的方案,且字字有理,斟酌再三也有是迹可循的;他解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毫无纰漏,完整的让众人极为意外。 解决了河渠如此一大事件,皇子自然是喜上眉梢的,随即大赏特赏了一番。 若以前只是对他刮目相看,如今便是钦佩了,就连陨执陨都心下赞叹于他。 谁能想到曾经那样一个风流成性,屡教不改的人,如今变得这般沉稳。 八月十五,云澜传出喜讯,凡是大臣嫔妃都送了礼前去,据说前去拜访的人挤破了门槛,礼物直装满了一个屋。 锦儿打开锦盒,看着盒内精金凤尾玛瑙流苏。那条条流苏上缀着晶莹剔透的淡蓝色玛瑙,颗颗都小的微乎其微,如那扫地扬起的灰尘般微小。若不不细看竟是察觉不出,只以为是条条精金流苏在阳光下泛起了星星光芒罢了。 如今精湛的镶嵌技艺是极为少有的,锦儿不解的看向籽听:“娘娘何必送如此贵重之物?那云澜公主也未助过娘娘,七皇子与太子的关系也是紧张得很,她岂受的起如此大礼。” 闻言,籽听才抬头,笑答道:“虽然七皇子与太子在朝堂上针锋相对,但是云澜公主与我并无冲突,她并没有参与七皇子的争斗,嫁于七皇子也只是迫于无奈。 且大哥的原因她对我还是有些好感的,我若是再如此重视于她,说不准以后她还能帮我们的大忙呢。何况只是一件饰物而已,留条后路总是好的。” “娘娘说的是。”遂将锦盒合上,见籽听又低头继续认真绣着,在袖口处用金线细密的绣着水纹滚边,绣了几针,又提着衣服问道:“锦儿可觉得这立领做的高了些?” 锦儿看了看,摇头道∶“奴婢瞧着不高; 。” 籽听点了点头,复又低喃:“若是高了硌着难受。”看了几眼,觉得还好便又继续绣着,阳光被杏色窗纱虑的如那初春湖面漂浮着的薄冰般轻薄脆弱,打在脸上微暖,因室内通风,又是秋日。即便是坐了一下午也不觉闷热。 一阵清风拂过,带着淡淡的紫薇花香。即便窗外繁花盛开目光却未从衣袍上移开,仿佛一切的声音都与她隔绝了,她的任务便只有手中的衣服。 籽听再抬头时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抬手锤了锤酸楚的双肩,搁下针线,眺望至窗外,朵朵紫薇华光溢彩,看的眼睛有些发痛,遂起了身,心情大悦的笑道:“坐了半天,手脚都麻了,还是出去走走的好。” 说着已经掀起珠帘,提步而出,几人遂的跟上,熙儿笑言:“娘娘这般用心可是要送给太子的?” 只回头浅浅一笑,未作答复,只往前走,任由清风拂面,只感慨,秋日里的风竟隐隐带着萧索之意。 折了一截嫩枝儿,在手里摇来晃去。眼前莲花池里的花已经萎败,以前绿如青苔的荷叶也东倒西歪浸了一池,花谢也意味着结了果,这污泥之下隐着的雪白脆藕便是这一池莲花的果,籽听不禁畅想,于她,什么才是果。 伴着陨执一生,与他共进退,共喜乐?什么时候她的愿望变了。曾经何时,她希望能做一潇洒闲适之人,畅游天下,常伴青山绿水。但终究是被这现实给压得不得不臣服,如今她唯一可以做的便是好好与他在一起。 想到此才清醒,她怎的尽想些不开心的,现在她该是开心的,陨执对她如此情深意切,她还有何哀愁的。晃了晃脑袋,目视前方。 莲花虽已污黑萎谢落入水中,但却丝毫没有污了那一池碧水。 古诗人云: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如此情景看来古人倒是说错了,莲不仅仅是出淤泥而不染,就连残败也仍要做一清洁之士。 见那游来游去的好不自在的鱼儿,一时玩性大发,蹲身拿嫩枝拨弄那明澈清透的池水,荡起了圈圈涟漪,也惊了那一池鱼儿,见它们慌张失措的到处乱窜心里却更为开心,活跃总是好的。 正面露笑容,忽而闻见身后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衣料摩擦声。连风中都伴着缕缕香味。 近日她心情好,不管是谁都别想让她生气。搭着熙儿的手缓缓起身,转头见着顾冰影冷清的眼神,心中疑惑,但很快释笑:“顾妹妹好~” 虽说顾冰影与她相比好似是大了几个月,但她是六王妃,她是太子妃,于理来说是她的四嫂,她唤她妹妹是理所当然。 顾冰影先是一愣,马上会意,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妾身见过太子妃~” 她这般性子的人,竟然如此毕恭毕敬的,着实让籽听心里面发麻,不是来找她算夺夫之恨吧!伸手温雅道:“妹妹起身吧。” 想着她这般悄然无息的出现在她身后,总是有些话要说的,便未语等她先开口。 见她微微笑着,也不知是恭喜还是另有他意:“听说太子最近为了姐姐连正妃都休了,妹妹在这里提前祝贺姐姐升做太子正妃了; 。” 果不其然是来找茬的,浅浅笑着:“也不知道妹妹是那里听来的谣言,太子休周姐姐是因为她一时糊涂,竟然欲害死白妹妹,这些于我何来半丝瓜葛?” 不曾想籽听如此说,闻之只微笑赞道:“姐姐的嘴可真是厉害,只是这么随口一说便撇清了一切。休太子妃真正的原因你我皆心知肚明,也无需再说!” 也不知道她意预何事,只想着离开,便笑言:“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妹妹的祝贺了。妹妹也知道的,我素来身子弱吹不得太久的风。如果妹妹无事了,那姐姐就先回去了。” 籽听还未提脚,她就笑道:“这天还不算是冷,姐姐可愿陪我聊几句?” 本想脱口说不愿,但想想即使现在不说她以后也会说,于是乎便应了,在附近找了个亭子安坐下。 听她意味深长的说道:“姐姐可知道我与太子的关系?” 见她眼眸闪着异样的光彩,籽听含笑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那都只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何必记在心里面?” 她显然是没有料到籽听会这么答,连敷衍的笑容也懒得挂起了:“我就不信了姐姐知道也不会嫉妒难受的。” 见她脸色微变,籽听依旧含笑,心里想答陨执对她解释与顾冰影关系的那番话,后想到顾冰影对于陨执可能还有用,犹豫一下,只答:“妹妹与太子恭恭敬敬,清清白白的,我又何须自寻烦恼,去猜度太子,让他寒心!” 一时顾冰影只觉得自己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忍下怒意,淡然道:“姐姐如此深明大义甚好。”撇向那亭下开的甚艳的紫菊,感慨万千般:“什么都物是人非了,想几年前我还曾与太子在此并肩赏菊,情深款款,这里每一个地方我们都曾经走过,现在回忆起来真是感慨良多。果然是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齐是路人!” 见着身后几个人脸色都变了,籽听只含笑劝道:“妹妹这些话还是藏在心里面的好,免得谁听去了制造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顾冰影本想让籽听难堪的,却没想籽听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让她又气又恼的,又愣是不好发作,只得说了句:“但愿姐姐心口一致,如此贤德淑慧。” “过奖了!”灿灿一笑,如此这般只把顾冰影气了个半死。但以她清高的性子,便是气恼也会依旧一副高洁尊贵的仪态。 见她走远,嘉于才皱眉说道:“娘娘,这个六王妃也太过分了,当着娘娘的面还如此说,真是猖狂至极。” 众人也纷纷点头,她作为六王妃竟然好意思说这些话,籽听看着已经走远的顾冰影浅浅一笑:“她就是知道我不敢说出去,才成心要我难堪!” “怪不得娘娘刚刚不论她这么说也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可是把她气死了!”流朱笑意盈盈的说道。 微点头:“以后她恐怕是不想再见我了。” ------------ 第一百三十六章 她何时通情达理了 九月初五,襄亲府。Ÿwww.&#;00.co 陨品着茶,漫不经心的问道:“怎么上个月的账单还没有送过来?” 红叶微低了低头,答道:“最近七皇子盯得很严,他们都不敢私下会面,因此这账单也做不齐全; 。” 拿着茶壶的手顿了顿,脸色微变,但随即消失,温和道:“如今能与他抗衡的也就是本王了,他急着对付本王乃是情理之中,你想办法通知他们不用急着上账了,办事小心点!” “是,王爷。” 见着红叶离去,陨才冷起脸来,若不是他们这些年装疯卖傻,他如何有机会管理朝廷大事。如果不是他们这些年的韬光蓄锐,他又怎么能在朝里朝外建立这么多的关系。如此说来,他还要感谢他们的推让了,要不然如今最有实力的也不会是他。 红叶未出去多久,就脸色发青的走了回来,陨心知不妙,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你好好说~” 红叶知道事情严重也不好再隐瞒。只得如实禀报:“王爷,账单在送来的路上被偷了!” “马上让人去灭口,免得出卖本王与你!”陨敛去温和的神情,眸中流淌着狠厉的目光。 “是。”应了声,却未下去,见陨不解的看着她,红叶白着唇道:“王爷那封信上写的是奴婢的名字,奴婢若是死了王爷您应会无事的吧!” 陨闻言摇了摇头,答道:“这个时候你若是死了,本王的嫌疑更加坐实了!” “是。”红叶低着头,神色复杂。 午时,陨放下事物,问一旁的公公道:“红叶怎么还没有回来?” “奴才不知道!”公公茫然不知答。 刚拿起一本书册,便看着慌慌张张冲进来的婢女,等她平息一瞬,陨才开口:“何事如此惊慌?” “王…王爷,不好啦。”说着又大喘一口气,继续答:“红叶姐姐留了一封信,您看看!” 陨接过公公呈上来的信,细细看到: 王爷,奴婢有罪,奴婢深得王爷王妃信任,却私下偷王府库存里面的珍贵物件在宫外私自办了几家店。如今账单被七王爷得到,奴婢不想再拖累王爷,遂独自前去襄岳府求七王爷饶奴婢一命。此去若是无法归来,也皆是奴婢咎由自取。 罪婢:方红叶 穹泽十六年九月初五 看完,陨紧闭双眼,再睁眼时已经是一脸沉痛,道:“红叶实在是辜负了本王的信任!”众人也皆是重重一叹,眼眸却掩饰不了的惋惜。 九月初六; 皇帝拿着两本奏折含笑道:“一个婢女竟然也闹的如此大,真是厉害!” 众人不解,李玉贤一一读来。 一本是陨翎的,写的是陨在朝外私自开店铺以网罗散布消息,而红叶就是帮手。并夹着那份账单。 而陨则是将信给了皇帝,另外自请罪管教不方,纵容下属; 读完之后,所有人的人都严肃起来,唯有陨执依旧含笑淡漠,静静看着这一幕。 有一瞬间的惊讶,但很快便消失,陨翎看向陨轻笑道:“管教无方这个罪名的确是轻微阿。红叶是六哥的婢女自然是服从你的,只凭她一封信就能洗脱嫌疑么,六哥是越来越糊涂了。” 陨心知不够说服力,但也依旧平和:“七弟说得对凭一封信是没有说服力,那七弟又为何又仅凭一封信断定本王在朝外有私自经商,这封信也可以是别人捏造的,七弟这么急着交给父皇,是否有些让人匪夷所思?” “纵使六哥你的口才如何的好,今日也无法改变结局!”陨翎也懒得与他一句一句的争执,证据在手何须再与他多费口舌。 皇帝微撇眉,正欲开口,旁侧赶来一个太监在他耳边低语几句,皇帝神色微惊,道:“方红叶的尸体在襄岳府的莲池里面找到了,她用簪子在腿上刻着一个‘七’字,翎儿作何解释?” 众人皆是一惊,就连陨也是吃惊的很,眼底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惋惜。陨翎看看皇帝又看看陨只硬声道:“定是这婢女护主情深,连死都不忘嫁祸儿臣!” 陨接着他的话说:“红叶虽然有罪,但理应交由刑部,何须七弟你亲自动手!” 不过一句话,情势就大转变,如今百口莫辩的变成了陨翎,皇帝沉思半响,只烦闷的道:“此事交由刑部慢慢调查!” 刑部侍郎忙的应声,慢慢调查?那不就是不了了之了。 陨翎纵使心里面千百万个不愿意,但面上已经含笑应着:“谨遵父皇之命!” 直到耳边响起长长的一句‘退朝~’,陨翎才恨恨说道:“竟然被一个婢女给摆了一遭,可恨之极!” 听着流朱徐徐道来,籽听渐渐想起那个常伴在陨身边的女子,她身着铁红对襟锦衣,清丽中带着一份稳重,曾经那般鲜活的美人儿,如今却如一片落叶般脆弱不知被卷去了何方。 微抬头,见着嘉于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她走来:“娘娘,白主子求见~” 略略一惊,笑道:“叫她进来吧~”又道:“估摸着她也该来了。” “娘娘说的是,白主子嫁给太子到如今还是完璧之身,而太子又‘为了她’休了太子妃,她洋洋得意之际自然是会记恨娘娘你夺了她的宠爱。娘娘小心一些!” 微点头,算是知晓了。 不消半刻,就见着身着一袭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盈盈走来,这名字取得真对,果然日日是蝶,见她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见过姐姐~” 看来是被周月仙以前给管教好了,籽听含了一抹淡笑:“起来吧。”她也未坐下,只在一旁站立,籽听见此也视若无睹,只笑:“不知道妹妹来访有何事告知?” 说着便低头含了一口菊花茶,口中清冽舒爽,便舒展了眉宇,听她小心翼翼回答:“妾身想问姐姐可否放太子一两日?妾身的…洞房…还未; 。”到此已经说不下去,籽听望向她,见她脸带红潮,含羞带俏。 白蝶的话让她想起陆晴晴那日泪眼朦胧的求她要陨轩纳她做妾,籽听只作波澜不惊,答:“太子说了,那里有把自己夫君推给其他人的道理,我也不好抗了太子的意思,若是太子自己要宿在妹妹那里,姐姐我绝对不会阻拦。” 她显然是一惊,可怜兮兮的微言道:“妾身知晓娘娘一向通情达理,定会助了妾身的!” 显是被她吓到,她何时如此‘通情达理’了?见众人脸色也极为不悦,籽听冷冷道:“妹妹这话可是要我和太子说要他去你那里!” 这般冰冷的语气把白蝶下了一跳,她沉默无语,算是认了,籽听更加冷笑起来:“妹妹真是抬举我了,我如何有本事逼着太子去他不喜欢的人那里宿!”说话间刻意加重了‘逼’和‘不喜欢’着几个字,就是让她明白她的处境是如何的。 纵使白蝶如此善于隐忍如今也垮了下来,语气依旧低柔却夹着浓浓的炫耀:“姐姐说太子不喜欢我,那为何太子还要为了我休了正妃!” 她果然对这件事情沾沾自喜,籽听未开口,雪莲就脱口而出,不屑道:“娘娘是脾气好不与你争执,你还真以为自己如何了不起了,太子休了正妃是因为她之前百般刁难娘娘,太子怎么会为了你这样一个姿色平平的婢女如此大动干戈!” 雪莲又是姿色平平又是婢女的话,把白蝶气的张不开口,她最介意的就是姿色和身份了,指着雪莲颤抖着吩咐:“给我狠狠教训这个以下犯上的贱蹄子!” 宜兰宜香二人一怔,忙劝道:“娘娘,毕竟她是文主子的婢女,万万不可阿!” 白蝶睨向二人,恨恨说道:“一个婢女又什么打不得的!”说罢,雪莲笑了起来,她忽的反应过来,她也是婢女出身。 见她这般猖狂,身边二人又一动不动只道:“不争气的东西,非要我亲自动手!”籽听只含笑盈盈,瞟了一眼嘉于。 果然,白蝶还未打下去,嘉于就握着了她的手,淡言道:“娘娘切勿生气!” 白蝶如此被戏弄,只红了眼,看着籽听不平:“果然你们都是欺负人的…” 见她这阵仗,籽听道:“何人欺负了你,好似一切都是妹妹你挑起的。” 她好似没有听见,只是一味的哭,籽听也懒得看她,只看着宜兰宜香道:“如今你们在黎菀也呆不下去了,正合适我这里按照规格还缺了人,你们就过来我这边吧!” 二人不顾白蝶的眼色,斩钉截铁的跪下道:“奴婢二人一定尽心伺候娘娘的。” “起来吧~”眼角撇到白蝶怨恨的眼神,忙的解释道:“妹妹切莫误会,我是见她们二人并不尽心尽力服侍妹妹,所以才要了来,明日我就去给你分过几个,妹妹身边不是还有人么,一时缺了两个也不打紧的。” 她微微一怔,怎么也找不到话反驳,只得哭哭啼啼道:“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人都是看我身份低微,所以处处刁难,处处找我的不是,我进这个霄凌宫,表面上风风光光,实际上却…” ------------ 第一百三十七章 也努力生一个去 这时,清越响亮的声音响起:“又是何人哭了?” 众人闻声望去,果不其然的是陨执,他身着一袭景泰蓝对襟宽袖朝服,一只手撩开姿态古雅的桃树枝向着籽听走来,风吹得他衣袖一会儿鼓起一会儿干瘪,着实让人挪不开眼。Ÿwww.&#;00.co 籽听缓缓站了起来,眼角含笑:“你刚刚下朝,不是应该去换衣服的么?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 。” 他低头打量自己,‘咦’了一声,才点了点头:“一时忘记了,想看看你在干什么?” 微摇了摇头,他越发像小孩子了,道:“我能有什么事情,不就是喝喝茶,时不时让嘉于给我摘个桃子尝鲜咯。” 见着白蝶脸色越发铁青,才道:“对了,正合适白妹妹也来了!” 白蝶闻言,忙的收拾脸上的神色,扬起一抹温顺得体的微笑,声音轻柔舒缓:“见过太子~” 陨执冲她微微一笑,在一旁坐了下来,端着籽听的杯子就喝了起来,见着白蝶惊讶的脸色,泰然自若的笑:“蝶儿和籽儿聊了些什么?” 籽听未语,自己拿了个杯子,填满了茶径自品起了茶,看着她如何说。 白蝶看了籽听一眼,像是有些顾虑一般,眼眶凝泪道:“妾身和姐姐探讨茶艺呢。” 陨执点了点头,笑言:“是该和籽儿学学的。” 白蝶一愣,他竟然把她的委屈视若无睹,只好低头,默默抽泣起来,陨执皱眉问道:“又怎么了?” 猛地摇晃脑袋,眼睛撇着籽听,极为委屈可怜。籽听看她这样也懒得与她磨叽下去了,道:“刚刚白妹妹和雪莲吵了起来,还有我要了她两个婢女。” 陨执恍然大悟的点头,淡笑道:“把周月仙的都配给你就是了!” 白蝶略略一惊,伺候周月仙的人可是有八九个,加上她剩下的几个,她的规模可比四妃了。想到此,破涕为笑,忙的行礼:“多谢太子殿下。” 她却还未退下,支支吾吾道:“太子殿下,妾身,妾身还是完璧之身,如此传出去可是会惹人闲话的!” 这时刮起一阵风,直卷的籽听半迷起眼睛,树叶也挂在了鬓角上,籽听忙的拍落,陨执笑嘻嘻的伸手帮她抚平被吹乱的头发,道:“像个疯子似的。” 心里如那初春的阳光般暖和,嘴上却依旧不服气:“疯子就疯子!” 白蝶见此郎情妾意的情景,脸上的笑意隐约挂不住,陨执则心情好的说道:“你我不去说谁会知道?” 见白蝶还欲说些什么,他已然开口:“好了,没什么事情你可以下去了!”她闻言只好颓然离去。 人已走远,籽听才认真看着陨执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可别想诓骗我!”他那般谨慎的人,会忘记换衣服么? 他粲然一笑,笑:“就知道瞒不过你,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沉思半响,籽听还是不得其意:“还能有什么好消息呢?” 陨执极为欢快的道:“我把钱娟儿赐给任陵了!”籽听眉宇皱起,纳闷道:“为何?” 他满脸微笑着伸手指了指籽听,籽听摇晃了脑袋:“不行的,钱娟儿陪伴了你怎么些年,何况怎么给任陵了,任陵和钱娟儿会作何想?” 他灿然微笑:“作何感想?自然是感激我撮合了她们; !”籽听茫然不知的看着她,他道:“钱娟儿虽然是我的妾侍,可是我却没有碰过她。不然你以为任陵为何死心塌地的跟着我?” 他说的风轻云淡,籽听却听的一愣一愣的,他是说,任陵为他效命是为了钱娟儿,忽的又觉得不对:“即便这样,你为何不一开始就把钱娟儿给他,非要纳了妾!” “说起来着实好笑,因为钱娟儿不喜欢他,我遂娶了她,冷落着她,让任陵有机会示好了!”他说着皎洁一笑,籽听恍然大悟的微摇头,道:“真是亏了你费了这等精力!” 想到任陵那冷厉骇人的样子与钱娟儿柔弱娇小的容貌,遂的忍俊不禁笑了起来,这世间的事情真的不好说,任陵那般的人竟然也有这么一面。 陨执知道她的想法,任她笑去,只自己说道:“我先是抬了钱娟儿做侧妃,又让老嬷嬷证明了钱娟儿还是完璧之身才赐了给他,这样够给他面子了吧!” 籽听忙的点头,扯嘴笑道:“这次他是该好好感谢你的。” 酉时四刻 钱娟儿已经梳洗一新,由婢女扶着,对着陨执籽听行了个礼,低语道:“谢太子殿下成全!” 陨执含笑受了,只道:“切莫负了本宫的一番心意,你与任陵可要恩爱如今阿!” 红纱下,见着钱娟儿微微一笑,含羞道:“多谢太子殿下吉言。” 说着又握着籽听的手笑言:“娟儿祝姐姐早生贵子,与太子恩爱到老。” 如此吉言,自然满口答应∶“好。”几人又客套两句,钱娟儿才被人催着离去了。 次日,赵雅馨与庄静儿到访。 籽听给二人倒了茶,笑言:“什么好事劳动二位驾临呢?”雅馨轻抿一口茶,道:“自然是给籽儿妹妹你道喜来的! 庄静儿也忙的点头:“对啊,我与馨儿姐姐的确是来给籽儿姐姐你道喜来的。” “我?何喜之有?”懵懵懂懂的看着二人,眼睛撇向那硕果累累的桃树,只听见雅馨道:“太子最近又是休这个,又是赐那个的,恐怕都是为了籽儿妹妹的吧。所以姐姐在这里提前祝贺妹妹升为正妃了!” 籽听温婉一笑,答道:“不瞒馨儿姐姐和静儿妹妹,太子这样做的确是为了我。”二人笑意更深,籽听却问道:“馨儿姐姐不可能仅仅为了道贺来的吧?” 雅馨点了点头,静儿却先一步答:“籽儿姐姐果然聪慧,馨儿姐姐有身孕了!” 籽听一惊,随即扬唇笑道,眼神落在雅馨的肚子上,纳闷的说道:“怎么还是平平的呢。” 雅馨闻言笑了起来,眼角都洋溢着幸福:“籽儿妹妹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当然肚子的大小也是不同的,我娘亲与我说她怀孕七个月时也只是微微拱起呢; 。” 籽听觉得十分神奇,笑道:“是吗,我以为只要怀了孕都是挺着个大肚子的。”眼神在雅馨的肚子上,轻问道:“又几个月了?” 雅馨含笑答:“四个月了,胎已经稳定了。” 诧异的看着她:“四个月,怎么这么迟才发现?” 雅馨眼神温柔抚摸着肚子,答道:“不是才发现,一个月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只是太医说四个月之前胎体都不稳,很容易滑胎。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瞒着大家,让太医切勿声张,免得有些小人趁机害我!” 籽听点了点头,认真道:“姐姐说道极有道理,是该小心的!”庄静儿则瘪了瘪嘴:“馨儿姐姐你也太谨慎了吧,连我都不说!” 雅馨微笑不答,籽听问道:“也是因为雅馨姐姐体质的原因,妊娠期也未有什么反常,才瞒到了现在吧!” 雅馨点了点头,温和道:“现在要轻易害我的孩子是不可能了,心里也平静多了。之前那段日子真是折腾人,时时刻刻不敢出去,防这防那的。” “但是,看样子姐姐是心甘情愿这么折腾的。”籽听见她脸上洋溢着说不出的笑意,调侃说道。 庄静儿忍不住时时伸手去摸一摸,雅馨忍不住开口:“静儿妹妹这么喜欢,也努力生一个去!”雅馨极少说这种话,籽听笑着,她的心情果然不是一般的好。 闻言,庄静儿脸上一红,跺脚羞道:“馨儿姐姐怎么也打笑我了,人家还小嘛!”雅馨含笑道:“不小了,都十七了呢!”庄静儿此时已经离她们老远,伸手去摘桃子了。 雅馨回头看向籽听,问道:“太子怎么欢喜籽儿妹妹你,也该有孩子了吧?”籽听诧异的看着她,随即道:“还长着呢~” 雅馨点了点头,复又想到什么,看着四周只有嘉于熙儿,才认真问道:“听说那个钱娟儿和白蝶都还是处子之身,籽儿妹妹你不会?” 籽听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遂承认:“什么都瞒不过姐姐!” 她重重吸了一口气,连静儿也跑了回来,熙儿和嘉于貌似也是十分震惊,籽听看这阵仗,笑道:“这是要三堂会审么?” 闻言,几人才笑了起来,雅馨却依旧认真,凑到籽听耳边低语几句,籽听顿时脸色一红,急道:“姐姐也不害臊,这种话也乱说。太子可是早早就娶了周月仙顾冰影二人的,那么些年,太子怎么可能是身子…”说到这,愣是说不下去了。 闻言,雅馨才松了口气∶“那就好。” 忽的又想到什么,道:“那周月仙和顾冰影怎么会没有怀孕?” 问道这话,几人的婢女公公都忙的退下,籽听才一一叙述,从嫁给陨执到现在的事情都的清清楚楚,只略去了陨执与顾冰影,夏立武的关系,还有任陵与钱娟儿等等关于陨执的重要事情,只是把陨执与她的事情捡了重要的说。 ------------ 第一百三十八章 你可欢喜于我? 说完已经到了巳时末,已经过了整整两个时辰,静儿感慨道:“太子对籽儿姐姐真是极好极好的!” 籽听点了点头,雅馨一双温热的手握着籽听,语重心长道:“像太子这般专情的人寥寥无几了,籽儿妹妹可要好好把握!” “好啦,我知道就是了!”被这么一群人逼着怀孕,总觉得怪怪的。Ÿwww.&#;00.co 看着熙儿徐徐走来,不喜不悲道:“娘娘,陆昭仪早产了。” “什么?她不过是六个月大的啊。”想到雅馨还在,遂忙的说:“无事了,你可以下去了!” “是!”刚要转身,雅馨却叫住了她:“什么情况呢。”熙儿瞥见她脸色如初,才徐徐到来:“陆昭仪的胎一向平稳,按说可以生下来的,可生的却只是死婴!” 雅馨点了点头,叹了一口:“六个月,孩子都成了形的,可惜了!我们只是皇子妃都要防这防那,何况是她们这些后宫的嫔妃!” 籽听唏嘘道:“因此,馨儿姐姐你更加要小心!”雅馨遂点了点头,缓缓起了身,轻语道:“都到午时了,我与静儿妹妹也该回去了!” 籽听微微诧异:“都这么迟了,姐姐不在这里用膳么?”雅馨摇了摇头:“我们不能不知趣,打扰籽儿妹妹和太子用膳吧。” 被这么调侃可是头一遭,籽听摇头一笑,送了二人出宫。 九月一十。 陆晴晴握着手里绣的精巧的肚兜径自出神,不喜不悲道:“太医说了本宫的孩子是个皇子!” “娘娘莫要太伤心了!”一旁的婢女用微乎其微的声音劝阻道。 .  闻言她脸色大变,伸手把眼前所有的珠钗推落在地,瞪着她喝到:“本宫没了孩子你还要本宫不伤心,你当本宫的心是铁做的么!” 被这么一喝,众人再也不敢说话,滴漏一滴滴响,时间一点点过去,陆晴晴的脸色更加难看,她眼神冷淡:这个皇宫想让她死的人太多,太多,现在要查出是谁简直是海底捞针。 又想到,平日里她的饮食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得很的,除了上次那个余才人,遂的脸色一变,唤道:“去把上次余才人送我的海参验一验!” “是。”得令之后忙的去找了剩下的海参送去太医院,回来时婢女脸色沉重,怔怔然看着陆晴晴:“娘娘,里面确实有打胎药的成分!” “很好!”陆晴晴又气又恼的笑着,不管身体的虚弱,披了肩衣服就要出去,吩咐道:“带上这海参,随我去见皇后娘娘!” 众人应声点头,忙的快步上前搀扶身体未愈的陆晴晴坐上轿子,驶向凤阳宫; 凤阳宫 入内便见着皇后端然安坐在主椅上,一身弹花暗纹牡丹锦服,极为威严庄重。见着陆晴晴被扶了进来,也是惊讶不已,见她又要行礼,忙的虚扶住她:“昭仪妹妹刚刚流产,身子虚弱,这些礼节都可以免了。” 陆晴晴含着一抹虚弱的笑容缓缓坐下,把事情从头到尾与皇后说了一遍,皇后闻后脸色大变,忙谴了人唤余才人来。 余才人并不知晓什么,还以为是皇后找她聊天,遂笑吟吟的行礼:“见过皇后娘娘,昭仪娘娘。” 见她还如此闲适,陆晴晴忍不住高声叫到:“妹妹的礼本宫可受不起,说不定那一天妹妹记起恨来就要了本宫的命!” 余才人茫然失措的望向她,低头诺诺道:“妾身不知道那里惹了昭仪姐姐生气,望昭仪姐姐宽宏大量,饶妹妹这一次。” “饶你?”陆晴晴冷冷一笑,怨恨的瞪着她喝到:“本宫是看走了眼,以为你是个良善的,如今是吃了苦头了。你竟敢在海参里面下毒,害死皇子,你知道这是何等大罪么!” 如此威仪阵势,余才人被吓得脸色惨白,忙晃荡着手,解释道:“昭仪姐姐,妾身怎么也不敢毒害皇子的,这一定是误会,一定是有人栽赃于我!” 陆晴晴眼神沉痛,扯唇轻笑:“一句误会就什么都了结了么,你以为你是谁!” 余才人今日穿了件素净的衣服,又被这么惊吓几番显得脸色更为蜡黄,耳边不停的响着陆晴晴的逼问声,余才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片刻方指着身后的婢女道:“一定是这些婢女收了好处,娘娘大可把她们抓去审问,一定是她们背着我做这等十恶不赦之事!” 陆晴晴止住了骂声,犹豫道:“本宫自然会去查,若是查出来此事与你有任何关系你就自己自缢吧!” 说着遂让人带了这几个人下去用刑,却是一无所获,最后竟然纷纷受不了自尽。 即使陆晴晴再恼怒也只得把此时交由皇后处置,因为没有着实的证据,只处了个降为御女的惩罚;对余才人来说,这一生算是完了,对陆晴晴来说这样的惩罚实在是太轻了。 九月二十,夏立武班师回朝,众人纷纷贺喜,太后决议大家去松塔寺烧香为旨告国求福。如此好事,皇帝自然不会拒绝。于是乎,陨执和籽听也去了松塔寺。 天空难得的碧蓝如素锦,漂浮着的丝丝云际,如那衣服上用银线绣的图案。云朵纤细的如那麦芽糖拉出的糖丝,浅浅的颜色显得虚无缥缈,映衬着远方山峰上的浮云。这一场景如诗如画般秀美。 松塔寺檐角飞扬,金色琉璃瓦在暖暖的阳光下变得刺眼骇人,寺内地板是用乌黑透亮的大理石地砖铺成的,入眼便是皇室一族的灵位,众人都纷纷跪下,念着贺词。 紧接着,一个个开始烧香,籽听手握三支淡黄色的香,丝丝烟缕飘入鼻中,才颤颤抖抖的将其插入香炉,眼神落在‘紫襄王年廷’五个字上,但顾忌着这么多人,遂收了哀伤,扬起笑意。 身边响起陨执的话:“本宫想给三哥点盏长明灯; !”籽听猛地抬起头,见着他嘴角含笑,眼底却冷淡异常的看着一旁的主持,主持慈眉善目,微笑道:“太子待皇兄如此情义,紫襄王应瞑目了。”说着吩咐身边的小和尚去点长明灯。 籽听抿了抿唇,他是生了气?气她这个时候怎么还想着他,可是那些情谊怎么可能抹得了。 良久,才携手出了寺,看着那寺顶的琉璃华瓦竟然心里酸楚起来,曾经何时,他们在这上面情愫暗生,脑海只有四个字,物是人非。 他俯身低语道:“你可欢喜于我?” 猛地抬头,见他神色痛苦,眉宇微撇,眸中映着她茫然的模样,籽听重重吸了口气,一字一顿道:“现在,陨执是我最欢喜的人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未有丝毫犹豫,因为她说的全部都是心中之语,他这般好的人,换做任何人都不会不喜欢的吧。 闻言,他才舒展了眉宇,紧了紧她的手,像是下了什么极大的决定般:“那什么都不打紧了!” 垂下了眼帘,看着他紧握着她的手,他的宽容已经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齐陨执,他亦不是一个常人,他待她的情谊难以用语言来形容,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好好的做他的太子妃,好好还他这份情。 十月十五,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月菀园里的梅花开满了眼帘。 与那乌黑的枝干对比,朵朵白梅好似那茫茫黑夜里的颗颗星辰;整个皇城被披上一层厚重的银装,便是那平日里高高翘起的飞檐也变得极为温和舒缓,好似在说,累了这么久该休息了,冬日里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静的似那荒无人烟的山谷。 因为这出奇的安静,便是走路声都让人觉得太吵杂了。抬头仰望,天空竟找不到一丝丝的云朵,与这地面一般的洁净,如无暇的美玉。只是再美好,再让人叹为观止,也是在这被困守的皇城。 籽听的手拢在毛裘卷套里面,闻着丝丝梅香,心里透亮舒适;身披着大红色缎绣狐裘氅衣,鲜艳的色彩在茫茫一片白色中分外明艳,嘴角噙起一朵花:“冬日是极美的,极干净的。” 好似没有了那些尔虞我诈,没有了那些手足相残,一切都是美好的。 远远传来锦鞋踩在蓬松雪花上的声音,“沙沙~沙沙。”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声。 倦了倦手指,看向声音传来处,半刻之久,身披蝶纹织锦羽缎长袍的白蝶举步难艰的走来,她脸色绯红,嘴里呼出阵阵白烟,未等她开口询问,她就直直跪了下来,她掷地有声道:“奴婢知道太子殿下的心里只有太子妃一人,奴婢再待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奴婢恳求太子妃让太子放我出宫!” 籽听静静看着她,几个月了,这般枯燥的日子让她终于想通了。见她眼神诚恳,口口声声奴婢,心里微动,良久才道:“起来吧,这不是我可以左右的,我会与太子说的。” 她惊喜至极,直给籽听行了个大礼:“谢太子妃不计前嫌,多谢太子妃。” 点了点头,道:“起来吧,你看你趴在雪地里像什么样子。”她闻言,扬唇一笑,又多谢了几句,才欢欢喜喜的回了自己的宫殿。 ------------ 第一百三十九章 红颜纤楚愁人心 一抹浅杏色出现在眼前,见熙儿笑嘻嘻的说道:“娘娘如今是这霄凌宫唯一的女主人了; !” “嗯。Ÿwww.&#;00.co”只是低低点头。熙儿有些纳闷,问:“娘娘何故不开心?” “没有不开心~”籽听微微笑着,长吁一口气,看向右侧已经枯萎颓败的桃花,道:“也你知道最近是怎么了,心里总是烦闷的,我走走就好了。”说着绕向月菀园后,走上那青石小路,心里却越发憋闷。 身后响起急躁的脚步声,似是很要紧,籽听回头见是李元,更加是心里发慌,他将欲行礼,籽听就打住了:“公公有事直说就是!” 他点了点头,道:“太子妃,太子发了大火,娘娘快去看看吧!” 籽听应声前往走,一路把大概情况了解了一下,玉嫔娘娘的墓碑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开了裂,正合适顺着‘玉’字的那一点裂的,看起来好似是一道雷打在王字上,宫里面都在传,玉嫔对皇上恨之入骨,还诅咒皇上不久就会驾崩。 又有人说是陨执这样做,为母不平,结果皇帝气的当着大臣的面,把那些奏折摔到陨执脸上。听到这,籽听更加着急,那是何等大耻,陨执怎会不生气? 于是加快的了步伐,刚走到书房外就听见劈里啪啦的东西落地声,李元求救似的看向籽听,籽听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开门,马上就是一句爆喝:“给本宫滚出去!滚!” 籽听看着劈头盖脸而来的书简睁大了眼,已经躲不过了,遂浅浅一笑。 沉闷的一声碰撞声响起,籽听忍受着疼痛,缓缓蹲下,低头捡着书简,笔砚与古书。 陨执脸色微变,径直走来,籽听却沉默不语,他也看不到她的神色,便有些着急,半蹲了下来,伸手轻揉着她的额头,抿唇自责的道:“我不想如此的,但是我静不下来,我试过…” 籽听抬眸,紧紧握着他的手,勉强扬唇一笑,露出洁白的贝齿,眼眶却泛起泪光:“这次与你无关的。” 他眉宇已经紧皱,眼神怜惜的望着她,籽听叹了一口气,伸手覆上他的皱起的眉宇,缓缓抚平:“我知晓你最反感他们拿玉嫔娘娘作手脚,我知晓的。”他抿了抿唇,道:“即便如此,我也不应该不管来人的乱丢,我不该…” “无碍的!”马上打断他的话,只含笑道:“你不再气恼就好了!” 然后再低头一本本捡起来,他也跟着籽听捡,只道:“我实在是气不过,拿死去的人做手脚算什么本事!” 籽听未语,他却止不住口,狠狠道:“有当一日,定要他对我俯首称臣,百般奉承!” 闻言,脸色微变,他有些怔然,籽听含着泪望着他,温热的手紧紧包裹住他冰凉骇人的手,试图温暖他:“你如此气恼,伤了身,心疼的不还是我么?” 陨执禁了声,看着她这般,心里动容。本想开口却想到什么,眼神变得不舍,沉痛,只抽了手道:“都觉得自己不可一世,都觉得自己心计过人,在本宫的眼里都是入不了眼的角色; !这一个一个的都不是好东西,都该死!” 他的语气既狠又孩子气,还夹着不易察觉的悲伤,他口口声声说母妃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漂亮女人,可是当真是这样么?他今日变得这样难道没有一丝是因为证明给他的母妃看,告诉她,她拼死生下来的孩子是如何的让她引以为豪。 忽的他剧烈的咳嗽起来,因是气急了,籽听放下手中的东西,取了青色金线绣木兰缎袍给他系上,道:“气的这样,还不是苦了你自己。” 他冷了冷声:“如今他们算是得逞了!” 系好了缎袍,籽听才温声细语道:“因为是玉嫔娘娘的事情所以你才会如此乱了方寸,他们会造谣言,我们也可以的。” 他怔了怔,随即眼神清明起来,大喜道:“你说的没错!” 本想欢喜的与她说些什么,顿时却敛去了笑意,忙出去吩咐人,籽听神色一暗,他究竟是怎么了? 低头拾起最后一本书,一一摆好放在书桌上,才得闲伸手揉了揉疼痛的额头。忽的瞥见书页里夹着一张纸,拿起细细看着: 红装点银地,浮雪落青丝,一点红梅倾满园; 素指折枝桠,别花缀云髻,一支寒簪比千金; 古姿雅枝凝满霜,红颜纤楚愁人心。 “愁人心?”低喃一句,放回书页,他有何愁的?今日来他时常把自己关在书房,她也极少见到他,他到底是有何哀愁的? 几日后,那些谣言都散了去,换了个说法,说玉字去点,乃是吉兆,表示无暇,寓意社稷完整锦绣。于是大臣对陨执的议论便消了下来,就是议论也是说的好话。 十一月初一,皇城的雪算是止了,冷厉的寒风也渐渐消失变得温柔,屋内暖如春日,满是温馨。 籽听用剪刀剪断最后一根线,大喜道:“终于好了,做了这么多个月,总算是好了。”众人也都是笑吟吟的打量着。 这是三件衣服,一件白色窄袖素锦蟒袍,绣着青色腾云祥纹。外面是一件银领缎黑色长褂,绣着精致银色卷须纹,微翘卷曲的古朴雅致花纹。还有一件是着在里面的棉锦素衣,这样一来极不繁琐,又可保暖。 几人都异口同声道:“娘娘绣的极好看,太子一定会喜欢的。”籽听也含笑折起衣服,对着锦儿道:“锦儿,去把刚刚炖的姜花石斑佛手汤来~” “是,娘娘。”遂带了锦儿和雪莲前去,轻叩了叩门,听见李元的声音才推门而入,陨执低头看着一份书札,若有所思般。籽听忙的放轻步伐,在一旁方桌上放下衣服和碗筷。 足足过了两刻钟,他还未有反应,看着被毛裘卷套包裹住的姜花石斑佛手汤,摇了摇头,起身端着放在陨执书桌上,道:“到时候冷了不好,先喝一口再看?” 他头也没抬,只道:“你放那里吧!”籽听静静在一旁站着,不语,他疑惑的抬起头,道:“你在那坐下吧,站在这里我会走神的。” 依旧不搭理他,他遂的脸色微变,睨向她:“怎么了?你是个木头吗; !”籽听未恼,只微笑道:“这段时间,你究竟是怎么了?” 他怔怔看着她,盯着看了一会儿,才低喃道:“你这是什么话,我能怎么样,莫名其妙的。” “好。”端着碗到他眼前:“你喝吧!”陨执推开碗:“我不想喝,你没事了可以出去了!” 沉默良久,籽听开口问道:“从九月二十开始,你就一反常态,故意避着我,便是我送的汤,你也从未再喝过,对我也是冷漠的,你究竟怎么了?” 被这么一一数了出来,他也不好沉默,道:“你多心了,我只是最近没时间!” 没时间,这个借口是她用来堵塞自己的,她不止一次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伸手握着他的冰凉至极的手,道:“我们不是该好好的吗,为甚麽我们要变得现在这样?” 他抽了手,反问道:“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 籽听紧紧盯着他的眸子,终是一无所获。 只含泪转身出了房,伤愁的声音袅绕在陨执耳际:“不好!” 十二月初二 天雅的茹亚公主来访,来的目地也没人知晓,只道是来旨告国游玩,茹亚公主名楚语,是苏亚的同胞妹妹,年十八,按理也早该出嫁了,却不知道为何还迟迟不嫁。 一国公主前来示好,旨告国自然是得尽一尽地主之谊,遂在月华殿摆了宴席,四妃九嫔,各公主皇子皆要前往。 因为陨执休了周月仙,便只携了她一人前去,虽说静儿雅馨等人也赴宴了,但宫中人多口杂,不便太频繁接触,只得规规矩矩一一入位。 早春的天气仍有些寒意,遂在大殿内起了许多暖炉,银色细烟伴着丝丝香味袅绕在珐琅错金螭兽香炉上,与这四周静谧气氛衬得诡异的很。 因皇帝与皇后未开口,大家也只得缄默,即便人数众多但除了衣服摩擦,珠钗碰撞的声音别无其它。 皇帝左右端坐的皇后苏氏与贵妃孙氏,太后静心修佛未来,陨执便稳坐了第一排,与茹亚面对面,茹亚盘了个十字髻,容貌虽和苏亚有四分相似,但比之较为亲和乖娇。 她未着宫装,也未戴过于华贵的珠钗,道真的像是来游玩戏耍的。 只随着性子在牡丹薄水烟委地长裙外披了件如意云纹衫,轻盈巧便的同时也显得其格外素雅温文。 微抬眸,见陨执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像是如临大敌,心下闷重的喘不过气来,这些天她反反复复思考他冷漠的原因,只知道在九月二十那日,他见着她对陨执悼念愣神,那时起他便开始与她保持距离,可是她那日不是说了,现在他是她最欢喜的人么? 他不是也是也说,那什么都不打紧了么?还是说他太傻了,那里有那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心里面还惦记其他人,何况高傲如他? ------------ 第一百四十章 究竟错在哪? 正发愣时被一个和善的目光吸引,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这茹亚公主一直对她含笑盈盈,神情温和。Ÿwww.&#;00.co 籽听见状也只得作一副温和笑意。内心疑惑,这茹亚与苏亚也太截然不同了吧?同样是一母同胞,怎么会一个那般猖狂,一个这般友好? 正疑惑,见茹亚喜滋滋的唤道:“陨执哥哥,好久不见了!” 不言则已,一言惊人,众人的视线都落在茹亚身上,籽听亦是,她也不避讳,只顾着自己欢喜:“没想到茹亚会回来看你的吧?” 特意来看陨执的?籽听脸色一变,想着还有许多人盯着她只恢复一副含笑盈盈状,闻见陨执答复:“茹亚的意思倒是为了本宫来的~” “当然了!”茹亚想都不想就回复,又看向籽听,友善道:“这就是陨执哥哥的太子妃么?可真美呢!”那憨娇的话语配上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到真让人觉得她的话是出自肺腑之言。 天知道她是多么恼火,但现在众人都看热闹般的看着她,她绝对不能让人轻看了去,嘴角扬起,受宠若惊道:“多谢公主缪赞了!”也不再顾她的喜乐,微笑颔首。 她倒是未有一丝恼意,眼带温情的看着陨执,直把其他人都抛到了脑后,皇帝见此解围道:“公主此番前来游玩,不知有何打算?若无一定的计划,朕可以派人领公主前去观赏美景。” 茹亚微笑答:“多谢皇上盛意,茹亚想在皇宫呆一段时间,见见这皇宫的别样景致!” 众人都是一惊,籽听看着茹亚巧笑依依的神情,心中陡然慌乱,恐怕是冲着陨执来的。 宴席之上,欢愉笑语,茹亚温顺恭雅,与众人谈笑风生;但那眼神从未从陨执身上挪开,她做的那般明显,人人皆知了她的心思,而陨执则是微笑不语,只是出于礼貌的应答; 面上倒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是籽听知晓陨执待她的不同,他若是不想理会的人别说含笑应答,就是好脸色都不会给一个,何况近日他心绪不好还能勉强自己如此,那就证明这个女人在他心里面不一样。 按照茹亚的话来看,他们之前是认识的,而面对茹亚的含情脉脉他也是波澜不惊,恐怕他是早就知晓她的情意的。 如此一想心里面又冷了几分,他的以前她还有许多不知道的,也许那些会是他们之间致命的隔阂。 良久,这宴席才算是结束了,本以为终于可以有时间清理一下思绪,却被茹亚的声音打断:“姐姐去哪?” 她依旧握着陨执的手,头也不抬的走,未走几步,就被茹亚拦住了,见她满脸笑容:“茹亚想请姐姐带我参观一下皇宫,不知姐姐可有时间?” “公主说的是我?”籽听故作茫茫然的问道,她笑的眼眸半迷,直冲籽听点头。抬头见陨执微侧目道:“你陪茹亚转转~” 说着松开了手,籽听怔怔看着他,手指冰冷,整个人像是站在大雪飘飘的冬日里,强打着笑容咬牙道:“好!”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他一转身,眼神微寒,是个人都知道情敌见面是何等场景,他还如此若无其事般,他当真是对她有了隔阂么? 深思中,茹亚拉了拉她的手,急急唤道:“姐姐,姐姐~”闻言忙的回神,对她微微一笑,作势行礼:“在公主面前失礼了!” 茹亚也虚扶了一把,压着嗓子笑道:“姐姐的魂儿都被陨执哥哥的勾去了,现在都离不开片刻了。” 籽听撇向她,不解释也不恼,只道:“让公主见笑了!” 二人并肩而行,先到了月华殿附近的尹月轩,入园,便见着打了花苞的迎春花,尚未盛开便见到了那鲜艳的颜色。枯木逢春,吐露新芽,嫩草绿油油,万物生机蓬勃,让人望去不由得精神一震。 扫过解冻的池水,视线落在亭边萎谢的蝴蝶兰上,踱步上前,她未开口,茹亚便道:“本宫记得四年前还没有这花,那时候种的是扶桑花,嫣红的色彩极讨人喜欢。” 籽听一震,她四年前也来过?她又感慨道:“那时候陨执哥哥也不是太子,不像现在这么刻板。那时候他总是喜欢调侃我,也许是嫌我年级太小,时氏唠叨着怪皇上把我推给了他照顾。” “然后呢?”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一句,是自己心底想知道他的一切吧。 她像是十分的怀念,笑答:“然后,他就把我一个人丢下自己去玩了,后来皇上知道了指责了他,我莫名其妙的出言护他,从那次起他便待我极好,时常哄我欢喜…那个时候真的…” 听着其他女人说和自己夫君的感情当真是无比的难受,连那强打的笑容也撑不起来了,她依旧笑吟吟的说着,回头见籽听脸色微变,忙禁了声,拉着籽听的衣角央求:“对不起了,姐姐,我不是有意的~” 水汪汪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籽听,像是委屈的不得了,籽听只好摇头笑言:“无碍的; !” 就是这句无碍,让她以后非常‘有碍’,茹亚每日都与她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要不是说那时候陨执给她捉了一只怎么这么漂亮的鸟,要不就是陪她玩了一个新奇的游戏。 听的她脑袋直发胀,刚想发怒,她就会可怜巴巴,扁着嘴解释:“陨执哥哥很喜欢姐姐的,我想姐姐会想知道他以前的事情的,是茹亚说错什么了吗?” 这么一来二去,她把她的话当作了其他人的恩爱故事,闻之只是微微一笑,这么冷淡久了,她也不再说这些了,只拉着籽听问她和陨执的事情。 也不知道讲到了那里,茹亚转了话题,作一副惋惜的样子:“自从三皇子死了,姐姐就把自己关在宫殿里面,连母后父皇她也时常拒之门外,她甚至还说要为三皇子守寡,姐姐对三皇子的情义固然好,可是还不如文姐姐这样,找个喜欢自己的嫁了的好~” 先是震惊苏亚对陨轩的感情,然后是对眼前装模作样的女子恶心,她说话虽然是软绵绵,但是夹枪带棒,指桑骂槐的。 连惋惜苏亚都要连着贬她薄情寡义,贪图富贵。开始还以为这个茹亚与她姐姐是不同的,双生花怎么会不相似! 只道:“苏亚公主待三皇子的确是情深意切,让人感叹惋惜!”她与陨执一样最恨人家拿死去的人做文章。 茹亚起身对着籽听侧身行礼,神色古怪好玩,籽听一怔,她又是作甚,见她微动朱唇,道:“茹亚见过太子殿下了~” 听着这般调皮玩闹的语气,籽听才恍然大悟,缓缓起身,果然见着陨执一身墨色长袍负手立在她身后,神色复杂,籽听未开口,他就笑吟吟道:“起来吧,我还不知道你,这么规规矩矩的行礼定然没什么好事!” 她眉开眼笑的看着陨执,喜道:“陨执哥哥果然是了解我!”遂快步走到身后宫婢前,拿过一个锦盒,献宝似的端到陨执眼前:“陨执哥哥打开看看!” “好。”他抬手打开,脸上一喜,道:“你还记得呢,真是不容易!” 得到夸奖的茹亚脸色一红,得意洋洋道:“我说过的话怎么会不作数呢,欠陨执哥哥你的算是还清楚了吧?” 那是一个青釉鹤擎博山瓷瓶,雪白无暇的底色,青鹤展翅高飞,山峰高耸,流水潺潺; 接过锦盒,陨执笑道:“当年只是让你着急而已,不过一个瓶子而已,何须如此费力寻找~” 茹亚微摇头:“既然茹亚答应了陨执哥哥就一定会做好的!”这满腔热情直让籽听都自愧不如,见二人含笑盈盈,籽听真是不明白,自己是什么,自己为甚像个外人一般,好似是自己打扰了他们。 手上的白玉缠丝双扣镯本是极衬肤色的,如今看着却觉得极为苍白,极为可悲,未等她回神,二人已经出了月菀园,耳边环绕着他的话:“我与茹亚去转转,你好生歇息吧~” 缓缓坐在石桌上,她都不知道自己错在那里,他们何至于变得如此~双手互相扭着,直到手发出难忍的疼痛才松开手,伸手拽下一朵桃花,尤自哀伤:究竟错在那里! ------------ 第一百四十一章 凤凰台上忆吹箫 十二月除夕夜,皇宫一片红色,处处可闻谈笑声,道喜声。; 霄凌宫内格外的吵杂,唢呐喇叭声夹杂着鞭炮声震耳欲聋。 籽听拉了拉肩上的裘衣,白着唇高声喝到:“说,你以为你不说就瞒得住么?” 雪莲身形微颤,压着嗓子道:“太子妃娶了茹亚公主,要娘娘前去…” 撑着头的手猛地垂下,一声响亮清脆的声音在这嘈杂的夜晚中格外刺耳,籽听看着手上碎作三段的白玉缠丝双扣镯,紧紧握着手低笑一声:“碎了,都碎了,都是镜花水月罢了!是我奢求,痴傻了。” “娘娘!”身侧熙儿锦儿慌张的抬起籽听的右手,用力掰开,碎玉刺在肉里,流血不止,众人都脸色一变,籽听浑然不觉,任几人叫喊着拿药,锦条,熙儿则小心翼翼的挑着玉渣,哽咽道:“娘娘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太子虽然娶了茹亚,却抬了娘娘做正妃,茹亚公主只是平妻。可见在太子心里面还是对娘娘好一点的。” “呵~”籽听看着白布上被挑出带血的玉屑,道:“是皇上可怜我身为文府唯一的千金借机抬的我吧!”用力抿了抿唇,就着泪水吞下,笑言:“依着他这几日对茹亚的欢喜,恐怕是要我居于她下的,只是皇上不答应罢了!” “娘娘怎么知道的?”流朱拿着药瓶给籽听上药诧异道。 似笑非笑道:“皇上对姑母的感情一日未消我就一日不会有事的,在皇上心里面也许我这个外甥女比太子更重要!” 推开流朱给她绑锦带的手,起身抚平被弄褶的衣裙,再洗了个脸,扬着笑容往外走:“我这样绑着伤口,一副妒意伤己的模样道中了她的下怀,即便本宫伤心也不让她欢喜!” 几人缄默,跟着籽听走入大厅,硕大的一个喜字让籽听顿时心口发闷,终于知道周月仙那日为何在她敬茶的时候为难她了,依旧端庄得体的走上前,端坐与陨执身旁,他一袭大红色喜服,头上宝石玉冠格外扎眼,籽听尽量让自己不去看他,却见到眼前头戴凤冠,红纱遮容的茹亚。 一袭艳色束腰金罗双鸾华服,茹亚身姿楚楚娇小,让人心生一种双腰不禁一窝的感觉。她低着头,由宫女带着去了弗雅轩。 之后的之后,籽听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只知道自己强打着没有丢脸失态,依旧含笑回了月菀园。 几人站立的笔直,大气不敢出,籽听收回在烛光上的视线道:“这夜也晚了,你们去休息吧; !” 几人依旧纹丝不动,籽听也不说话,小步走向内房,抱起血月琴,对着呆涩无言的几人,温声细语道:“你们愣着干什么?是要我蹲着抚琴么?” “是是是,奴婢马上去准备!”几人又忙的晕头转向,搬案桌的搬案桌,拿茶水糕点的拿茶水糕点,但都是加快了动作,不消半刻,就一应俱全。 轻平的放下血月琴,独自吟然道:“弹一曲《凤凰台上忆吹箫》可好?” 以前甚喜欢这曲子,吹箫引凤,乘龙而去,白日升天,何人不羡慕这一对神仙眷侣? 却不甚喜欢这词,总认为太过悲凉凄婉,原曲本是赞叹佳偶仙侣,此词却尽写离愁伤感,如今却不知为何犹自想弹这一曲。 低低轻喃,似是惊怕春宵嬉戏的二人闻此曲,显自娇弱: 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起来慵自梳头。任宝奁尘满,日上帘钩。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 休休!这回去也,千万遍阳关,也则难留。念武陵人远,烟锁秦楼。惟有楼前流水,应念我、终日凝眸。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 琴音被这碎玉般袅袅之音浸泡,犹自带了浓浓哀伤,古言,闻音知人,她这番凄凄凉凉,哀哀沉沉到真似极了那思念远去夫君的妇人。这曲弹着弹着竟把自己也勾了进去,情不自已。 血月琴在茫茫夜中莹莹发亮,真如那漆黑天幕中的颗颗星辰,闪亮婉清。 曲不在精而在心境,若无尘无牵绊虽让人感叹赞赏,但终究少了些许情愫,无心之音再精妙只能让人赞叹,而不能让人神往如己临境。 他们虽然依旧在同一个屋檐下,但却生了间隙,与那相隔海角天涯的人儿不无一般,可,当真是她错了么? 曲罢,手指僵硬,只听得树叶摩擦,沙沙作响,浅浅一笑,从嫁给陨执那一刻起,她便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能轻易落泪,便是然儿陨轩离他而去,她次日也能做到含笑盈盈,若无所事。 抬袖狠狠失去泪珠,轻轻一笑:“真是侨情,我怎的越来越多愁善感了呢?” 将鬓角落发压入耳后,对几人轻言:“歇了吧,我困了,你们不必守着了!”说罢,抱了血月琴入内,搁置好,褪去鞋袜便躺上了床,合着衣安歇,她懒了,懒得连这衣服都不想去动。 次日,籽听倚靠在小塌上,一手端起浓茶一手捧着本《列女》,以前她甚烦这些文绉绉的语句,近来为求心静把这些书从箱底翻了出来,抿一口茶,道:“太子还没遣人来么?” 嘉于毕恭毕敬道:“回娘娘,还没呢!”话未落音,宜兰急匆匆走来,接着道:“太子方才才起床,要奴婢支会一声,这请安茶就免了~” 杯子重重落在桌子上,安定心绪,淡言道:“日上三竿才起,也是了,新婚嘛,我能担待就要担待的~”话罢,视线回到书册上; 熙儿忍不住开口:“这还真不是奴婢要多嘴,起得晚倒是不打紧,这是这请安茶怎能说免就免的?娘娘好歹是正妃,她这刚成婚就这样猖狂,以后还指不定辫子翘天上去了!” 籽听抬眸感激的望她一眼,含笑道:“罢了,好在她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我知晓熙儿你替我委屈,到她真做出什么事情来再说吧~” 这一句再说,便过了数半月,整整半个月他都未曾来和他解释一下,曾经他承诺过要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再将她封了正妃。现在,正妃倒是封了,这婚礼恐怕是遥遥无期了。 她处在迷茫与哀冷之间,他们闹成这样竟然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真是荒诞极了。 与茹亚相处在一个屋檐下,倒是时常碰见,她依旧是一脸纯真笑意,姐姐姐姐的甜甜唤她,与她述说着属于他们之间的情趣,她只是含笑回应。 对于陨执莫名其妙的冷淡她也只是缄默,她若是去烦他反而更让他厌恶,如果只是误会迟早都会清楚的,她能做的只有等待与静默。 二月初,草长莺飞,繁花似锦,日暖风轻。 籽听在书房后的九曲回廊上漫步,百无聊赖的观赏着一幅幅精致生动的壁画,回廊旁是一个莲花池,莲花虽未有,但一池碧绿青葱的浮藻也让人看去格外清爽。 忽的听见一声叫喊,分不清是谁的,迷迷糊糊的好像是在说:“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心里疑惑,跟着声音来到书房后,因霄凌宫都是陨执的亲信,所以这回廊上也未有人看守,闻见陨执劝慰的声音:“好了茹儿,你知道的,她对我来说是极有用的。我一接到你的信不就马上和她划清了界限么,你还要我如何?” 心里一抽,她是?茹亚的声音带着丝丝啜泣声:“可是,可是我看见她就害怕,害怕有一天你真的喜欢上了她,怕我们四年的感情毁于一旦!陨执哥哥,我知道自己是妒忌过了些,可是正因为茹亚太喜欢陨执哥哥你才会如此的,茹亚真的不想在堆着笑容唤她姐姐了…” 说着已经泣不成声,然后是陨执沉闷怜惜的声音:“我知道茹儿你受苦了,可如今我们还需要她,若是把她休了,我就失去了文氏一众的支持,茹儿为了你我把所有人都遣散了,现如今就她一人,你忍忍可好?” 这般委屈求全的话语也曾经对她说过,他每说一句话就像在她心口上割了一刀,那刀极不利索那般的迟钝,割的她满脸泪水,痛的说不出话,一刀又一道,深得骇人。 籽听紧紧拧着胸口,好似皮肉的疼痛可以减轻心中无法言语的痛,狠狠咬着牙关,尽量不让声音从唇齿间飘出。 耳边好似响起茹亚哽咽委屈的声音,她算什么?失魂落魄的乱走,也不顾那些婢女公公的问候,只漫无目的走,待到抬眼时已经到了月菀园,见众人惊慌失措的问候她,籽听一字一顿喝到:“都不准跟着我,都不准!” 几人面面相视,不置可否,籽听酿跄着步子走到右侧桃花丛中,坐在石凳上大口呼气,心里絮乱繁杂,眸子冷的如寒冰一般,失笑道:“一切的深情款款都是假的么?我文籽听真真切切做了一回傻瓜么?” ------------ 第一百四十二章 你不是骗我的么? 朵朵桃花中,想起与他第一次见面,那时他一脸冷凛,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看着地上的锦儿和媛儿。Ÿwww.&#;00.co 她咬咬牙走上前,行了个礼:“四皇子,那依你之见这样才肯放过她们。” 他极其缓慢的抬头,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扯嘴浅笑,淡淡开口:“文小姐叫我们放我们就得放吗?我说,这些女子是该死。” 那日她陪他去狩猎,被他莫名其妙的强亲了,他反而一脸理所当然般:“这就是你不听话,胡来的惩罚。”说罢潇洒不已的转身跨上马,将她丢下。 她被陨轩救了,他知晓后,恼羞成怒的跑去找她,把她逼得慌张狼狈,他却笑了,笑的极美:“你说呢?你被本皇子亲了,虽然那不是本皇子的本意,但是亲了就是本皇子的人了。以后不可以和别的男人接触,知道吗?” 想起他在阳光下,握着她的手,眼眸温柔似水:“执籽之手与籽偕老啊!” 想起了一切切,想起了他所有的话,那些温柔,那是霸道而无奈的话,怎么会是假的,怎么会是呢?看着腰下系着的月牙玉佩,那是他母妃的东西,他那日的话在在耳边袅绕:“籽儿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 她咬了咬牙,用力握着玉佩,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信你,我都信你!” 一阵珠钗碰撞声响起,擦去泪水,高声道:“不是说了不让你们跟着么!都反了吗?” 声音越来越近,籽听疑惑着抬头见是茹亚,什么话都不想说,自己转身走向凉亭,安坐下,冷冷道:“本宫今日不想听任何人说话,你走!” 她眼神疑惑,直直走向她,一反常态的冷冷道:“可是本宫有话要对你说!”籽听紧闭双眼,作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样,她当作没有看到,道:“你可知道陨执哥哥以前答应过本宫要娶本宫做正妃的?是你破坏了本宫的幸福!” 籽听一怔,淡言道:“恕我愚昧,公主的话我听不懂!” 她继续说道:“陨执哥哥说只喜欢本宫一人,他说愿意为了我不纳其他妃子,他还说他只想拥有我们的孩子,可是有了你,有了你这个障碍,我恨你,是你夹在我们之间; !” 原来不是要和她,原来这一切都一切都是为了茹亚,不是为了她,籽听失笑起来,茹亚恼羞成怒:“你笑什么!别以为你是文家唯一的女儿就可以妄想霸占陨执!” 继而道:“你以为陨执哥哥喜欢你么?陨执哥哥喜欢的只是文家的势力,你所谓的喜欢都是假象,陨执哥哥喜欢的只有我一个人,这四年来陨执哥哥从来就没有和我断了联络,他说我会是他唯一的女人的。你只是陨执哥哥的棋子罢了!你相信么,今日你就是死了,陨执哥哥也不会怪我!” 籽听冷冷睨着她,轻启朱唇道:“你想做什么?”她未语,一脸怒意的走向她,迅速抓住她的手,向凉亭边推去,籽听用力挣扎却徒然无功,她有武功! 见她脸色冷寒,狠狠道∶“听陨执哥哥说你以前掉下过鱼池,一直心有余悸,今日我就把你推下去,看你这次还活不活的成?” “你疯了么?”籽听半天只说出这么一句话,此时的茹亚阴冷寒薄,只一个劲的想把她推下去,黑夜里,她只看的见池面上粼粼月光,她还没有问清楚陨执,她不可以死,不可以,籽听用力握着柱子,一边扯着嗓子叫喊。 月光下她的眼神愤怒而残忍,喝到:“没有人会救你的,你以前不是视死如归的吗,现在怎么怕死了,你去死啊,你怎么不去!” 籽听将指甲陷入木柱上,不甘心道:“除非是陨执亲口告诉我,否则我死也不相信!” 她的指甲从中间断裂,连着丝丝肉断裂,十指连心,痛不欲生。身体跟着浮空坠下,眼前满是星辰的天空却无边的冷寂,她紧闭双眼,就这样死了么? 忽的身体被接住,然后感觉到天旋地转,稳稳落地,睁眼便是茹亚惊讶的目光,抬头看着眼前男子深邃的目光,了然于胸,道:“若是没有二哥,这次我真的是要死了!” 他松开了她,籽听顾不得手指的疼痛,静静看着茹亚,眼眶满是泪水,颤抖着唇∶“若是如你所说那般,我如你所愿,离开你们的视线。” 她一怔,完全没有想到籽听会这么说,籽听正想下去就见着陨执飞快的赶来,看着茹亚叫到:“到底怎么了,茹儿你怎么了?” 籽听伸出染血的双手扶上他的肩头,定定道:“她说的可是真的,你当真是欺骗我的,你对我的感情都是假的么,你喜欢的是她么?你给我解释啊!” 他似是震惊,似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半天才紧紧握着籽听的手腕道:“籽儿,籽儿你听我说,不是的,不是的,天雅国的兵力我不可以放弃的,籽儿,你要相信我!” 籽听抿了抿唇,不置可否,见他焦急不已,撕心裂肺道:“好,你若是说真的,你休了她啊,你休了她啊!” 他静默,支支吾吾道:“籽儿不可以的,她对我来说…” “那你刚刚在书房说的话也是诓骗她的么?”声音低落不已,身体几乎要虚脱了,却依旧抓着这最后一根稻草。 他猛地睁大眼,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籽听嗤然一笑,万念俱灰,撇过了头:“你不必说了,我知道了,你写份休书吧; !” 他怔怔然,籽听吸允着脸上落下的泪珠,悲然离去,身后响起刀剑碰撞的声音,她不想去看,也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拦着二哥派来保护她的人,只慌慌乱乱的到处走,出了霄凌宫,漫无目的走着,忽的眼前一黑,猛地倒了下去。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十四岁的时候,落梅居里的梅花开的极好,红艳艳的衬的雪地也喜庆了,雪花轻飘飘的落在她的肩头,那不像是皇宫里面那么厚重的雪,那雪花轻的像是木棉树上飘落的棉团,轻柔的一呵气一吹就能飘走。 陨轩含笑提着一盏橘黄色灯笼,伸手招呼她:“籽儿,我们错过了许多,现在我在这个时候就认识你了,多好。” 她内心疑惑,愁然道:“现在籽儿是陨执的妻子了,陨轩你还要我吗?”他眯了眯眼睛,笑的极其温柔,敞开了双臂:“怎么会不要,籽儿变得怎样我都喜欢~” 泪水婆娑,含笑着跑入他怀中,他却变了一个样子,变作了陨执,他含笑盈盈,温柔似水:“籽儿,我要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要籽儿欢欢喜喜的嫁给我。” 她心中疑惑,他喜欢的不是茹亚么,场景一变,变作了霄凌宫喜气洋洋的大厅,到处都是红绸锦花,陨轩,陨,皇上,姑母,爹爹,娘亲,二哥,大哥,静儿好多好多的人都在,他们都祝贺着她。 她疑惑的握着陨轩的手,悲然道:“陨轩,陨轩你不是说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喜欢我么,你怎么又把我推给了他!” 陨轩一怔,忙抽了手,茫茫然道:“文小姐你马上就是四弟的王妃了,本皇子怎么会说那样的话,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籽听愕然,低头看见自己身着一件华丽复杂的大红色喜服,眼前也被红纱虑了一层,迎面走来的陨执穿的极美极美,他笑的让人日月星辰都为之失色,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美,便是比陨轩也是美了几分。 他握着她的手,笑吟吟道:“籽儿终于嫁给我了,太好了!”他的笑让她一时忘记了这是在梦中,直到看着萎缩在一角的茹亚,哭的撕心裂肺,籽听才恍然大悟,清泪两行:“你不是欺骗我的么?” 顿时眼前一片白茫茫,什么都没有,白的让人压抑窒息,许久,许久她才费力的睁开眼,朦朦胧胧的见到自己躺在地上,身边是树木的粗犷的枝干,雨水淅淅沥沥打在她的身上,打湿了睫毛,让眼前的事物更加模糊,一片雨水中,响起‘哒哒哒’的靴子声。 一个手打雨伞的男子快步走向她,看不清容貌,只知道他一身雪色长衣,衣角似乎被雨水打湿,直垂入地,虽然看不清楚容貌,但是他的风姿卓越,气质出尘,绝非一般人。 她可以肯定不是陨轩,陨轩不会有如此冷清高洁的感觉。 见他缓缓蹲下,拿雨伞遮住了她脸上的雨水,他的脸依旧看不清楚,看见的只有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语气温润柔和:“你怎么了,你怎么会晕倒在这里?” 籽听眼皮沉重的像是千金般沉重,缓缓合上,然后感觉到被谁抱起,耳边还响起极其好听的声音:“虽然这样于理不和,但是救人要紧!” ------------ 第一百四十三章 你是神仙么? 便是这双极美的眸子陪了她许久许久,只知道一睁开眼就见到这双眸子,他端着碗,把什么苦苦的东西放到她嘴前,像是哄孩子般的语气:“把这个喝下去你就好了!” 但是不只是喝一勺,也不是一碗,是数不清的碗数,她抿着唇,嘟囔:“好苦,我不喝,我不喝!”这般孩子气的话像是小时候她躺在床上的那一年一样,娘亲边哭边安慰她要她喝下满满一大碗药,她死都不肯喝。; 眼前的男子怔了怔,良久才道:“你身子这么差怎么不喝呢,连我都没有把握救好你。你若是还不喝,可…”说道这里转了语气:“你乖乖喝下去,我一定想办法救你的。” 籽听怔了怔,这是梦还是真的,只含糊道:“太医说了我活不过二十五岁,你别忙活了。”复又低喃:“你是神仙么,否则我怎么看不见你?” 他轻轻一笑,道:“不是的,你现在还在生病,又发了高烧,所以看东西有些模糊。这病恐怕没有两三个月是好不起来的。” 籽听还是不相信,扬起惨淡的笑容:“你的意思是这个梦可以做两三个月么,那极好,极好。谢谢你了。” 他闻言猛地呆愣了,久久未语,不知在想什么。 她好似真的做了许久这个梦,梦里的男子温和亲和,声音极其好听,待她也格外的好,籽听想,这个梦便这么做下去吧,就这样不要醒来。 这么浑浑噩噩,迷迷糊糊的日子过了好久好久,这个男子要不是给她喝什么奇怪的汤药,要不是救拿着针在她身上扎来扎去,她本应该生气的,但是听见他柔柔的话语便气不起来了,他时常和她说话,说她马上就会好的。 她一次次的回答,她这个病没得救了,你就是神仙也救不了的。心里暗道,其实她这么病着也好,起码不用面对真实的世界。 终于有一天,他给她扎完针,她的身体好像没有那么酸痛了,眼睛也渐渐清楚了,籽听眯了眯眼睛,再睁开时便看清了眼前的人。 他面如冠玉,眼如点漆,举手投足之间的风姿直让日辉都为之退避。鬓若刀裁,宛如天仙,她一时觉得这些话都不足以赞叹他的容貌,便是传说中的潘安也不如他吧,这般好看的人便是叫她画也画不出来,只愣愣的看着眼前微微含笑,仙姿佚貌,梳云掠月的男子。 似是梦境,却又如此清楚,如此真实,有些茫然,痴痴道:“我不是在做梦吧?” 他扬唇一笑,譬比繁花,暖如春日:“这句话,你已经说了不下百遍了; 。”她依旧怔怔然,他摇头复答:“那我姑且再说一遍好了,我不是神仙,你也不是在做梦,你这是生病了,神智有些不清楚罢了!” 籽听微微颔首,算是知道了,但是眼睛依旧盯着他的脸,有些不可置信,忽的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姑娘头一次见皇子这样认为是正常的,皇子的容貌的确神人皆叹,一时误认仙人也是情理之中。” 说话的女子清秀灵气,但姿色却只是平平,籽听这才反应过来,抱歉道:“真是不好意思,籽儿认错了人~” 他微摇头,眸色温和,只道:“姑娘昏迷之中以为身处梦境而已。” 籽听点了点头,打量四周,这是个精致布局甚为古雅的房间,并不华贵也不是一般人能住的,忽的想到那个女子唤他皇子,猛地一惊,撇向他,道:“你就是二皇子?”除了二皇子何人有如此风姿,如此医术,她怎么会走到明皖宫了?? 他并不惊讶她怎么知道的,只含笑微点头,道:“两个月前我在树下见到你躺在雨中,脸色苍白,便把你抱了回来。” 籽听下意识的离他远了一些,掀起被子就要下床,道:“不知道是皇子,叨扰皇子你了,真是不好意思,籽儿马上就走!” 他微撇了眉,伸手拦了她,道:“你的病还只是暂时好转,若没有我的治疗,你恐怕是只得等死了!” 籽听怔了怔,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答道:“谢皇子好意,只是籽儿没有奢望活那么久,这样留在皇子宫中,让人知道可怎么是好?” 他依旧纹丝不动,解释道:“我这明皖宫在冷宫附近,没有人会来,何况父皇下了令不让人进来,你大可放心,没人知道的。何况我留一个宫女都不行么?不把病人医好我心里面着实不舒服!” 默了声,看着他波澜不惊的样子,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宫女?” 他脸色升起一丝尴尬,含笑道:“给你把脉时,见你手腕上三寸的守宫砂还在,即便不是宫女也是什么未得宠的采女之类的,留下你还没有人会说我什么的!” 点了点头,可是她不是什么宫女,也不是什么未得宠的采女啊,而是他四弟的妃子,可笑的很吧! 两个月了,他可是把她忘记了?可惜这明皖宫不问世事,发生了什么也都不知道。她忽的有这么一个想法,若是在这明皖宫做一辈子的宫女也不错的,起码不必管外面的腥风血雨,只管这明皖宫的小事就可以了。 思路明确了,便回道:“那就有劳皇子为我治病了!” 他见籽听想清楚了,只微微一笑,伸手从桌边端起碗,递给她:“把药喝了吧,我加了几味果皮,应该没那么苦了。” 端起屏了气息,大口大口喝了下去,果然是带着果皮的清香微甜味,他如此细心,感谢道:“让皇子费心了!” 他接过空碗递给身旁的婢女,才转头答道:“在我眼里让病人痊愈是理所当然的; !”籽听含着一抹笑意,怪不得皇上最喜欢二皇子了,他如此良善,待皇上应该是极好的吧。 抬头见着满眼的凤凰木,开的红艳灼眼,却有种繁盛到了极端的感觉,感叹道:“如此繁华,很容易颓败的。” 他神色一惊,似是被戳着了什么痛处,抿唇不语,籽听那感慨良多的神色直陷入了他美轮美奂的眸子里,情不自禁道:“这两个月来虽与姑娘接触不多,但从你寥寥数几的话语中便感觉到了极浓烈的悲伤,陨寒不知,以姑娘年级,即便身处宫中,也接触那些阴暗不多的,何至于如此看破红尘一般作派!” 转眸望向他,用一种奇异的眼神打量与他,他清澈无尘的眸子中别无其他只让人不知身在何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踌躇再三只道:“皇子抬举我了,看破红尘,便是仙人也是看不破的,又何谈我呢?” 他不置可否,只微微笑着,语气甚为亲和:“姑娘不必太过拘束,于我自己都不把自己皇子的这个身份放在心上,姑娘唤我陨寒便是。” 籽听极为惊讶,但想想他对宫女都是自称我的,语气也甚为亲和,完全不把自己当作皇子看待,便恢复如常,点了点头:“那恕籽儿冒昧了!” 他会心一笑,连籽听这般定力好的人都忍不住呆涩了,他起了身,望向籽听,甚为温和道:“你方才病情才有所好转还是多休息吧,若是有事叫玉玲叫我就是~”说罢和一旁灵秀的宫女玉玲吩咐几句,就出了房。 籽听见此便乖乖听了话,掀起茄紫色金线绣百子榴花锦被,平躺在床上,见玉玲清脆的声音响起:“姑娘好生歇息,玉玲退下了,姑娘有事唤一声就是。” 籽听礼貌的对她笑了笑,她也温顺的退下,籽听感叹不已,这明皖宫果真与其他地方的人不同,便是这宫女也比之其他的更为有尊严,更为开朗明媚,连说话都是暖暖的。 她想睡,一合眼便见到了陨执那笑嘻嘻的容貌,心中剧痛,只好睁着眼睛,伸手将柔软无比的浅紫色软枕提了提,让自己半靠在床头,抬眼往窗口望去,满眼绮丽华美的凤凰花,是美的,美的扎眼,美的有些凄凉。 却生生让人挪不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原因,她的双颊发热,阵阵微风拂面,清爽舒适,仿佛把她从火炉里丢进了冰窖,浑身舒畅的不得了,眼前的凤凰花便越来越模糊,视野越来越小,便这么沉睡过去了。 她又做了那个梦,那个困惑着她良久的梦,梦里陨轩深情而又伤感,却不知为何变作了陨执;为何他要茫然无知的唤她弟妹,为何茹亚躲在角落里哭泣,难道这才是她想要的么?她对陨执的感情已经到了如斯地步了么。 猛地惊醒,嘴里喃喃重复那句话:“你不是欺骗我的么?”脑海挥之不去的是他笑嘻嘻,无法言语的容光。 抬手碰到整个额头都是汗水,冰冷入骨,连背脊也一片汗水,闻见吱吱开门声,见玉玲焦急的走向她:“姑娘又做噩梦了?” 籽听白着唇问她:“你怎么知道?” 她一五一十答:“姑娘这两个月来,时常被噩梦惊醒,醒来就是一身汗,满脸泪水,直抱着皇子抽泣。” ------------ 第一百四十四章 他当真如此薄凉么? 籽听微微一惊,她竟然做了这等不合规矩的事情么?她的记忆里,自己的确反反复复反反复复做这个梦,梦醒了似乎看见陨轩坐在她的身边,她猛地抱着他,痛哭了好久,却说不出一句话。Ÿwww.&#;00.co他身子一震,随即安慰着扶她躺下,语气依旧那般温柔,却好似有些不同。 现在才知晓,那那里是陨轩,她真是病糊涂了,见到一袭白衣便当作陨轩了。 这样的场景未免有些尴尬,籽听失笑道:“我想下去走走,玉玲姑娘可愿陪我?” 玉玲有些迟疑,籽听马上道:“我只是走一走,不打紧的,我都躺了两个月身子也好了一大半了。呆在床上未免太烦闷了。” 她闻言觉得有理,别说是一个病人,就是正常人躺的太久也会生病的,便扶了籽听起身。 玉玲指着每个地方一一解释那是那里,有何景致。籽听这才知道陨执宫的大小,比起其他皇子的宫殿,这明皖宫的规格的确是小了。 眼前的凤凰木种满了整个明皖宫。该说是把明皖宫围了起来,便是有人爬上围墙也看不出什么,主殿之后有两个分殿,分别是卓异苑,卓纤苑,再后面是竹林雅园,听玉玲说后园不仅仅有青竹翠鸟,还有一园子的昙花。她现在就住在卓异苑。 她刚要说卓异苑的景致,就见到陨寒疾步走来,见籽听微微一惊,问道:“刚刚玉环跑来告诉我说籽儿姑娘你又噩梦缠身了。” 籽听点了点头,他已经握上她的手,本有些不适,但见他坦然大方,神色如此清明,自己拘束到显得过分偏执了,他静默片刻,才舒展了眉宇,道:“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心绪不宁而已,等会玉玲点些安神的香就好了。” 对他的照顾,籽听感激不尽,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想到她这样不清不楚的跑进明皖宫,他也不惊奇,反而如此悉心照顾,未免不解:“皇…陨寒,你连我的身份都不知道却为何如此尽心为我治病?” 他扶了她在一旁坐下,轻语道:“不管是什么人,我都不能做到见死不救。籽儿若是想说自然会说,若是不想我何须逼你。于我来说,这世间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好奇的了~” 微微一怔,这般无欲无求的人怎么会是皇室中人,他什么都未想,只是不能袖手旁观而已。这般心境恐怕无几人做得到。 在陨寒的照顾下她的身体越来越好,比之以前也利索许多了,她不得不承认陨寒的医术天下无双了,以前他便听说过他的事情,那般的让人咋舌,如仙童一般,天赋好的让人不敢相信,若是只是一样好也就罢了,他是什么都精通了。 在床上又躺了几日,便可以随心所欲的闲走了,她时常走去明皖宫主殿,听他吹一曲箫,或者是殒,他会的极多,每每都能听到不一样的,曲子宛如天音,却不知道如何说,总是少了那么一丝生气,淡漠清透的让人莫名悲凉,闻之只觉得浑身清爽了些许,也死气了些许; 他的笑依旧是温和的,但是也与那曲子一样,没有生气,都是古板的,真真如那寡淡清冷的仙人,好似没有什么能够扰乱他心中的那一方明潭。 久而久之,他倒是习惯了问她:“今日想听什么?”她也毫不客气的说,他便依着她吹,这般平静的日子,平静的不可思议。 终于,这平静是要打破的。 六月十五时,她依旧靠在长塌上,听他拉二胡,她已经见怪不怪了,这种乐器都能被他拉出一种仙乐之感,何况其它,便是那女子弹得琵琶,他都能掌控自如,虽是女子之物,却硬生生被他弹出了清幽闲逸之音。 籽听一时疑惑,看他指节分明的手指晃来晃去,问:“陨寒你什么都会,可为何偏偏有三样从不见你染指?” 他扬唇一笑,唇齿之间都是说不出的闲适:“那三样?” 闻着美妙的声音,喃喃道:“武术,别说是什么刀阿棍啊的,就是剑也未曾见你练过!” 陨寒神色自如,含笑答道:“我的确是丝毫不会武功,在我儿时父皇就派了人教我,我是怎么也不愿意学的。这世间的事情用武力都不能解决的,我不反感使用武功,但却不喜去学,武功终是用来打打杀杀的,这些于我都不需要。” 籽听赞同的点点头,笑道:“以前听闻陨寒十二岁时棋艺就无能能敌,现在却不见一副棋盘,可也是厌烦这些斗来斗去的?”她从小也抵死不愿意学这费脑筋的东西的,他可是也一样? 他表示默认的点点头,继而道:“还有一样是何?” “琴!”籽听想也不想的回答,琴在乐器里面是最让人喜欢的,可为何不见他弹过一次? 他脸色一变,手指微颤,二胡音戛然而止,籽听见他如此,心知不妙,忙的转口:“不谈就是~” 他却是恢复了以往的清明,挥手笑道:“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情。我从小便是以琴音得父皇欢喜,母妃也因此圣宠颇多。自从母妃死后,我也不愿意再弹了,便是看到心中都微疼。” 微点了点头,却不知道如何劝慰,只得转移话题:“陨寒,你不问阵势,隐于明皖宫,皇上不恼么?” 他果然脸色好些了,答道:“起先是恼的,后来见我执意如此也不再勉强于我!” 籽听暗道,皇上果然是极为喜爱他的,当初在这件事情上,皇上恐怕没有少费脑子去安抚那些不满的臣子。 见他这般无欲无求的样子,忍不住道:“即便你要隐世,皇上也不可能让你一人过的清清冷冷的,怕是过不了几天就会赐婚了。”不管他如何避世,也是皇子,必需延续皇室血脉。 听这话他倒是脸色如常,泰然自若道:“便是要赐婚父皇也会与我商量的,不然,他就是赐了婚,我也大可不理会!” 籽听暗暗吸了口气,他倒是铁了心要做清修的道士了; 还未缓过神就听见明皖宫总管余然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二人一惊,籽听慌张道:“怎么办?”陨寒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不打紧,我与父皇说两声就是了。” 籽听猛地摇头,脸色惧怕,陨寒见此才不得不开口:“如今出去来不及了,你去锦帘后躲躲。”籽听闻言,忙的跨入一侧书房,在镂空桃木侧屏后垂着的锦帘旁站直。 听着衣服的响声,陨寒碎玉般的声音响起:“儿臣见过父皇。” 然后是皇上沉厚洪亮的声音:“起来吧。” 不知是谁走上去递了杯茶,他用茶盖刨开浮在面上的茶梗,抿了一口,道:“最近忙的都忘了来寒儿你这里。” 籽听拨开一点锦帘,透过空隙看见背对她而坐的皇上,与一侧的陨寒,但都看不见正脸,陨寒扬声道:“儿臣这里也没有什么打紧的事情,父皇忙于朝政疏忽乃是常情。” 皇上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叹道:“若是为了朝事就罢了,却是为了一个女人~”陨寒微微疑惑,却也未开口,正如他所说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好奇的了。 皇帝却不吐不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四竟然会把自己的正妃弄丢!”听此,籽听用力绞着锦帘,他可会着急?爹爹和娘亲呢? 听他继而道:“这四个月里,每个人都逼着朕去找,不仅仅是丞相和众位大臣,就连泽儿和太后依儿都天天烦朕,朕也知道籽儿那丫头是云儿最喜欢的了,都把皇宫翻了个底朝天,也愣是没看到,这丫头到底是怎么了?” 籽听听着他语气里隐含着的丝丝担忧,有些感动,她以为他这个姑父护着她也是因为姑母,却没想到对她还是有一点点感情的。只是为什么每个人都在找她,他却无动于衷。 四个月?籽儿?陨寒是何等聪明的人,神色一变,想是知晓了,遂问道:“那四哥怎么了?” 皇帝闻之更是摇头,道:“最近做事情越发毛躁了,处理事情也老是出纰漏,但却好像不是为了籽儿那丫头,他甚至三番五次和朕说要抬了他那平妻做正妃,如今籽儿还未寻到,他就如此,真是让人冷寒!” 陨寒似有若无的撇向身后,却见不到籽听,只眼含了怜惜,为她终究是多了嘴:“父皇答应了么?” 皇上长吁一声,道:“如今籽儿的人找不到,尸体也看不到,弄得众人都心不在焉,朕为让朝廷后宫的安宁,只得和老四拟了个协议,让茹亚公主做了正妃,也让他告诉大家尸体找到了,籽儿是溺水死了。有朕的担保,那些人也不会说什么的!” 此时籽听软坐在地上,嘴角最大限度的扬起,那般璀璨的笑容却映着两行清泪更为伤心,他当真如此寒薄么,连找她也不愿意,他这是放弃她的势力转要茹亚么。 也是,她若是永远消失了,爹爹还是会助他的,因为他知道她喜欢他。她死了么?这世间没了文籽听这个人了么?何其荒诞,何其可笑! ------------ 第一百四十五章 你要我以何身份示人? 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擦了泪,又用手掌在眼前摇晃,生出丝丝冷风,想快些把这些泪水风干。Ÿwww.&#;00.co 之后的之后,他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是再看时,皇上和陨寒都不见了,她泰然自若的问道:“余公公,皇上走了吗?” 余然答道:“还未,皇子陪着皇上在东侧的园子里闲谈呢。” 籽听舒了一口气,笑着与他说要回卓异苑了,他只道等会会告诉陨寒的,籽听便快步出了明皖宫主殿。 坐在凤凰木下,她心绪烦乱,看着一身碧色纱裙,她不怎么喜欢碧色,可是她便只有那么一件衣服,这套衣服还是玉玲刚刚做好没来得及穿就送给了她。 低头看向腰间的月牙玉佩在这蒙蒙黑的天空下奇异的美,冷冷一笑,取下玉佩,伸手就想往树上摔去,却怎么也狠不下心,终究是长长一叹,按在了胸前,抬头望着半黑的天空,有种奇怪的压抑感,想起皇上的话‘最近做事情越发毛躁了,处理事情也老是出纰漏,但却好像不是为了籽儿那丫头,他甚至三番五次和朕说要抬了他那平妻做正妃,如今籽儿还未寻到,他就如此,真是让人冷寒!’ ‘如今籽儿的人找不到,尸体也看不到,弄得众人都心不在焉,朕为让朝廷后宫的安宁,只得和老四拟了个协议,让茹亚公主做了正妃,也让他告诉大家尸体找到了,籽儿是溺水死了。有朕的担保,那些人也不会说什么的!’ 想到此,凄凉一笑,奔入房间,将书桌上那一堆字丢入盆盂,缓身蹲了下来,看着那一个个字体清秀的诗词,是那首《凤凰台上忆吹箫》。便是他如此对她,她却还是无法忘怀,可笑至极,拿了火石将这些纸点燃,看着火焰一点点变大,映的她眸色通红,脸颊如彩霞,只是那悲伤的神色让人凄婉。 像是自嘲一般低低喃着: 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起来慵自梳头。任宝奁尘满,日上帘钩。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 休休!这回去也,千万遍阳关,也则难留。念武陵人远,烟锁秦楼。惟有楼前流水,应念我、终日凝眸。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 没有思念,没有绵绵情意,只有空洞悲凉,字字让人听去胸中悲愤。 待到最后一丝火熄灭,籽听才起身,陨寒不知什么时候在他身后,她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觉得喉咙干哑,他神色复杂,好似有浓浓的怜惜,道:“他负了你,何须多伤感,为此种人不值; !” 微微惊讶,想到他天生聪慧,便不自觉的笑了起来:“是啊,不值的,可两年多的感情怎么能说忘记就忘记。” 摇头叹息,极为讥讽的语气:“在我最伤心的时候是他安慰了我,亦是他处处护了我,本以为是我对不起他,本以为我理所当然该好好待他。到头来却发现,我在他的眼里远远不如他在我心里面的重要,我只是一枚好骗的棋子罢了。” 听她说的这般伤感,陨寒万年不变的眸子似乎变得多了些什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时间长了就会好的~” 籽听微微抬头看向他,他此时似乎不像以往那么清洁出尘了,比以前更为生气了,只是她没有心情去探究,只低头想,为了忘记陨轩她花了整整一年半,到如今想起来依旧隐隐作痛,忘了他,该多久?可是要一辈子? 籽听睁大着眼睛,将眼里凝在眼眶中,让其自由风干,走到凤凰树下,笑吟吟对他道:“你还未见过我跳舞吧,我的舞艺可是学得最好的呢!” 说着便翩翩起舞,虽然今日穿的不是长袖,却依旧舞出一种飘逸之姿。裙角被风吹的褶皱,犹如那一层一层的海浪,冰凉冷清,却让人无法忘怀。 她自从来了明皖宫也变得懒散了,头发只用一根白色锦带松垮垮绑着,如今飞舞起来,却是另一般风景,丝丝墨发飘扬,直让人想起了那飞流直下的瀑布,震撼难忘。 籽听含着笑,仰头望着天空,将那些绮丽星辰收入眼底,让那眼眸如星光一般璀璨美丽。她本就娇小,如今再跳这么一支清冷的舞,显得更加身姿楚楚,我见犹怜。 便是再伤心,她都笑着,笑的动人,笑的凄冷,仿佛再述说这什么,她本是天生的尤物,再这么一舞,便是日月星辰,繁花奇宝也不如其带来的震撼,惊艳。 舞与琴一样,需要有情感,有心才会让人神往,让人叹为观止,身心不自觉的放松。 她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那个静宜美丽的地方,青草香花抚慰着她的伤,微风温柔的述说着她美好的前路。月光泄泻撒了她一身,不敢厚了一分也不敢少了一分,恰到好处的美。如梦如幻,似真似假,宛如谪仙。 不知何方何处传来的琴音,那般的婉转动听,如清泉冲刷着她的伤愁,温和的像是日光满满照亮了她的心田。把她那些伤痛暖化,清晰可见的伤痕慢慢结了痂,好似没有那么锥心般疼了。 这琴音忽而高忽而低,期间有喜,有伤,有愁,让她的舞步也跟着时而欢快,时而冷淡。如此扣人心弦的音色恐只有那仙人才弹得出吧,才能如此精妙入骨。 弹琴者,似乎是在安慰她,实在述说什么,但是她不知道,她知道的,只有此曲甚好,甚绝! 曲罢,她也失去了再舞的兴致,定神看见陨寒静坐在一旁,身前是一把琴,他刚放下手,抬头望向她,眸子衬着月光闪烁迷人,紧紧抿着的唇欲说什么,却未开口,他一袭白衣在月光的铺撒下莹莹发亮,如着了件薄如蝉翼的银色纱衣,他目若朗星,直让人看呆了去,面如傅粉般白净。 他本是温文尔雅,俊逸出尘的,如今却不同了,好似多了什么,更为让人挪不开眼了,即便她心中千疮百孔的伤痛,见着他如此神态,也忘却了一切,只觉得内心一片祥和安宁; 一个人该是要多美,才能做到如此地步,他动了动嘴唇,声音比那脆铃还好听几分:“籽儿的舞甚好,甚美!只是凄凉了些,让我看去内心也空洞伤感。”说着神色复杂的起身,拧眉盯了籽听几眼,微微一笑,翩若惊鸿:“不过却是无人可比了!”说着,抱了琴,有些絮乱的感觉,急急走了出去,像是被扰了心绪。 籽听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何须走的这么快?便是她跳的伤感了,他不愿意看下去,也不至于如此神情吧。 低头看了看腰间的玉佩,神色冷清,喃喃道:“他说得对,我是该忘了你,好好的过完这安安静静,无忧无虑的一生,这不是我一直的愿望么?” 整整三日她都没有见到陨寒,也不知道他怎么了,莫不是昨夜她触到了他内心的伤痛,也只能做此解释了。 正走在明皖宫主殿旁的偏园里,折一朵荷花凑近鼻尖,深深一吸,芬香弥漫了整个鼻腔,整个人被这清香之气灌输一通,由头到脚的清凉,心中也开阔了不少。 嘴角微翘了翘,提步出了院子,想去看看陨寒的情绪有没有调整过来,未走两步就见到那数月不见,缠绕在心口的男子,他依旧光彩耀人,却不知为何消瘦了一些。 果然,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以他的能耐怎么可能会查不到?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直直走向他,没有丝毫感情,就在快与她相撞时,停了步子,微动了动嘴唇,声音薄冷寒人:“你,还来作甚?我不是都死了吗?” 他眸子比之以前更为深邃,含了一抹熟悉皎洁的微笑道:“籽儿说什么呢,籽儿是我的妃子阿!” “呵~”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昂着头认真的打量他:“你要我以何身份回去,是鬼魂?还是新纳的妃子?” 说到此,撇过了头,叹息道:“到最后,我还是一无所有。”复了清明,才敢看向他:“我如今这样对你不是极有利的么?你何必还要来找我,我对你已经没有用了。” 他纹丝不动,挑了挑眉头,语气让人听不出任何感情:“可是我不能看着你和我的二哥朝夕相处。” 他的自尊心一直没有变,一直都是无法接受一点点的瑕疵,籽听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如果我不回去呢,你难道要绑我回去么?你要知道,我现在不是你的太子妃了,我现在只是这明皖宫的一个宫女!” 见着陨执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的眸子也越来越深,深得看不见底,他动了动嘴唇:“二哥容得下你么?他是喜欢清静的人,你非要搞的明皖宫乱七八糟的么?” 深深的吸了口气,想起那个白衣胜雪,无欲无求的男子,陨寒他,在这里呆了这么些年,她万万不能毁了他的清静生活,她不能为了一己私利拖累他,她没了清誉也就罢了,不能再连累他了,重重叹了口气:“好,我回去,只是你想好如何解释我的身份么?” 他平静如斯,淡然道:“就说你是文丞相的私生女便好了!” 微微一惊,点了点头,他说的是,总不能说皇上的担保是假的。 ------------ 第一百四十六章 你终究还是介意他的 正预随他去见陨寒,与他告辞,顺便道歉,拖累他了。Ÿwww.&#;00.co “四弟以何来断定我容不下籽儿?”这熟悉而冰冷的声音让籽听一惊,抬头见他迎面走来,一袭白衣未染一丝痕迹,与他冰冷的语气相称的如高不可攀的仙人一般。 他缓缓胯下台阶,走向几人,树叶被风吹的飒飒作响,桂花落了他一身,他却浑然不知,应是毫不在乎吧,那淡黄的桂花落在他的乌黑发髻上,好似黑夜里闪烁的星光。 他与陨执一般高,二人四目相对,清冷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无比:“四弟你的太子妃不是在你宫中么,怎的要如此兴师动众的来明皖宫寻人,父皇之前下的圣旨四弟想必是忘记了!” 籽听错愕的望着他,他怎的会有这种眼神,这种气愤?与他相处了四个多月,他一直都是温文尔雅,闲适随意的,今天竟然把皇上都搬出来了,那是何等的气恼? 与籽听一样惊讶的是陨执,他这个二哥从小到大都是温顺至极的,今日的确一反常态,看着他纯净眼眸低下压抑的怒意,心中陡地一抽,继而大笑道:“真是没想到啊,二哥你这般无欲无求的人竟然有一天也会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失态,实在是匪夷所思。不过,籽儿我必须带回去!” 籽听浑身一抖,不可置信的看向他,陨寒也是脸色飞快的变白,仿佛是被人揭穿了心底最深邃的秘密!但依旧站的笔直,毫不避讳的答:“便是你知道了又如何,她如今不再是你的太子妃了,而你也没有资格从我明皖宫带走她; !”这般的掷地有声,这般的坚决不可更改,继而才补充道:“除非籽儿自己要与你回去!” 他的坚决不单单是让籽听惊讶,陨执亦是,他感觉好像他要失去什么了,那般的剧痛,但依旧扬着笑意,沉重的迈着步子,走向籽听,睁大了眸子无比渴望的看着籽听,真挚诚恳道:“籽儿,你可愿与我回去?” 他从来没有这般认真过,这般紧张,这般的忐忑,仿佛自己的生死只在她的一句话上,眼眸闪着无法言说的光芒,直直盯着籽听,观察她细微的表情。 籽听从他的眼睛里面清清楚楚看见自己慌乱无措的模样,想起他冲到她眼前,不顾她的生死伤痛,只是紧张的问茹亚的情况;想到他在书房里与茹亚情意绵绵的话语,想到皇上惋惜的声音。 心里面五味杂陈,痛不欲生,含着泪,大声道:“为何你要这么对我?为何你利用了我还要来用那所谓的‘真心’欺骗我?为什么你骗之后还要来找我?你要我回去,看着你和茹亚郎情妾意么?要我被她百般刁难么?我不想回去了,你让我简简单单,安安心心的做一个宫女可好?我不会去阻拦你们的,也不会去破坏你们的幸福的,我只要你别再出现了,别再伤害我了,我求你,可好?”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她有多么喜欢他,便是他叫她去死,她也会义无反顾的去。她对他的感情深信不疑,以为他爱她胜过她千万倍,所以她小心翼翼,尽量不让他去伤心,可是最后伤的是她,什么情深意切,什么白头偕老,都是她痴人说梦。他给了她一段完美的让人窒息的感情,却在她深以为然,全身心去维护这段感情时,狠狠的把她敲响,这般的疼痛,还不如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的好。 他精心装饰好的笑容瞬间崩塌,眼眸里满是落魄,不舍,留恋。手指忍不住剧烈颤抖,良久良久,他才恢复正常,垂手无限叹息:“罢了,罢了,我要的不就是这样么?只要你好什么都不要紧。终究是我奢想了,把你伤的那么重怎么还能抱着这丝想法呢?” 籽听被他这种无限悲伤的样子惊得说不出话,他的话也让她疑惑不解。 许多年以后,她才明白这一刻他想了什么,心里面是何等的凄凉,何等的伤愁,又是何等的欢喜与矛盾。他对她的感情已经无法用言语述说,千百年恐怕也找不出他这般深情的人了。如此处心积虑的为她安排后路。又如此小心翼翼的怕她知晓。 他是她永远都看不透的人,他这一生太累太苦,没有任何的情感,没有人赞同他,没有人真心待他好,有的只有讥笑,鄙夷,甚至是厌恶。所以她对他的好被他放大了无数倍,也因为对她至深的感情他宁可放弃一切,宁可被她恨之入骨,宁可把她推给其他人,只愿她一生平安。 这句话是他最后一次尝试挽留她,可是那时候她伤心的失去了理智,没有发现他的不正常,或者说这时候他的不正常在她眼里都是深不可测的象征,那时他是用最后一丝丝的奢望来祈求,祈求她可以不顾他的伤害去原谅他,但终究没有。 她亲手把他的希望给扼杀了,亲手让他把自己送上了一条漆黑孤寂的路,当她有一日得知真相时,他已经奄奄一息,笑着说,自己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把她留在身边,便是时间那么短有她也够了。 之后她恨透了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她不再多相信他一次,为什么,为什么她要那么狠心,那样去伤害一个深爱自己的男子,那样把他送到了绝境; 。她恨啊,恨得差点就当场自尽,来补偿他无私的深情。 但终究于事无补,他到临终才见到她一面,无尽苦涩也只是化作一抹虚弱飘渺的笑容,只道,我知道的,我永远都会是籽儿心里面最重要的那个,这样便够了,够了。这一生,我经历了太多常人无法承受的事情,所以心比那寒冰还要冷还要硬,唯有籽儿一人化了我心底的一处寒冰,变作了温泉。 陨执脸色一变,继而指着籽听讥笑:“你知道我为何要这样对你么?”籽听未语,他接近痴狂的按着她的肩,叫道:“因为我无法容忍,容忍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嫁于我的人心心念念惦记着其他人,而且那个人还是我的三哥,现在,现在你又和我的二哥纠缠不清,文籽听,你知道你让我觉得如何的耻辱么?” 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闯入她的耳朵,像是要生生把她拆的四分五裂一样,他的话,她想过,可是如今听他自己说出来,觉得可笑,觉得荒诞!硬生生把自己的眼里逼回去,铿锵有力道:“你终究还是介意他的,他已经死了,你又何必和他斤斤计较,他已经够苦的了,不应该背上这么一个骂名的!答应嫁给你的时候我对他就已经释然了,你怎的还要如此?” 见他冷冷一哼,似笑非笑的道:“随我回去!你留在这里算怎么回事?”说着依旧伸出手要强行拉着籽听走,籽听猛地收手,急急道:“我不回去,我不想回去!你不能勉强我!” 陨执再要拉她的时候,却见着陨寒一把将籽听拉退,挡在籽听身前,道:“我明皖宫的人谁也别想带走!”籽听又是感激又是害怕,如果陨执说的是真的,她想都不敢想,仿佛多思考便是对他的亵渎。 二人四目相对,却沉默不语,陨执一副愤怒的样子,而陨寒是冰冷淡然的;半响,陨执冷笑道:“二哥这是要与我抢人么?” 这一字一顿的强调声对陨寒没有一点用,他依旧是泰然自若,见他已经怒火中烧,他才淡然道:“你想带走她是不可能的。”陨执疑惑的看着他,他只是看了看天色,笑道:“也该到了~” 果不其然,响起一阵尖细叫声:“圣旨到~二皇子齐陨寒接旨!” 陨寒扬起一抹如沐春风的微笑,直直的跪了下去,伸手举于头,道:“儿臣接旨~” 籽听等人自然是也跟着下跪,但都是不知道圣旨写了些什么,来的是李玉贤,他清了清嗓子:“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二皇子陨寒与文丞相二小姐文籽欣两情相悦,情深意切;朕思及二人年岁已达成婚之龄,遂于八月初一成婚,并册封二皇子陨寒为襄英王,文氏为王妃,赐襄英府…” “谢父皇~”陨寒神色如常的接下了圣旨,然后才看向陨执,平淡道:“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说你想带也带不走了么?” 陨执内心窝火,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咬牙切齿道:“你竟然让父皇这样维护你!让满朝文武如何服气?” “如何不服气?太子妃已死这是人人皆知,我娶的不过是文丞相的私生女而已!满朝文武有何不满?”见他仍然不服气,继续道:“你说满朝文武会相信一个还是处子之身的女子是死去的太子妃么?” 酿跄两步,咬牙道:“我断断没有想到父皇他,如此偏袒于你!”说着看了一眼还慌慌张张,迷迷茫茫的籽听,甩袖离去。 ------------ 第一百四十七章 答应接下整个旨告国 陨执等人走去良久,籽听还是有些缓不过来,圣旨上是什么意思?她要以私生女的身份嫁给陨寒么?忽的想起陨寒消失了三天,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神色柔和,嘴含笑容,摇晃着脑袋:“你,求了皇上三日对不对,为什么?”她的心乱的一团麻,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是。Ÿwww.&#;00.co”他毫不避讳,将籽听从地上扶起来,拍去肩上的桂花,微笑道:“如此你不必再被他处处限制了,你已经不是太子妃了,丞相那里父皇会说清楚的,一切都没事的。” 籽听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该感谢,亦是责怪他,他轻轻一笑,领着她往主殿走,安慰道:“你放心,你可以和现在一样呆着,只不过多顶了个王妃的封号罢了!” 手微微僵硬,他停下步子,温柔的看着她:“怎么了?你若是还不愿意,我可以让其他人替了你成婚,反正也没人见过你的样子,我可以把你送到你想去的地方。” 喉咙干涩的说不出话,抬眼便可以看见他清澈无比的眸子,她叹了口气:“我现在这等复杂的身份,总会拖累你的,我走更加是不可能了,别人不知道,皇上呢,你能瞒他么?”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如今木已成舟她除了嫁给他别无选择。 他的手也渐渐冰冷,一字一顿道:“你放心,你如果真的不愿意嫁的话,我一定会向父皇说明的。” 向皇上说明?皇上会答应表示他是愿意她嫁给陨寒的,只不过是介于身份。陨寒若是随便娶了个婢女,皇上怎么会容忍,他眼中那般完美的儿子娶了个这般不相称的王妃。皇上知道定会大怒,说不定他们还会因此生了间隙,何况他怎么可能把自己送出去? 只得摇了摇头,叹道:“我只是怕毁了你的清誉~” 他含笑道:“这些我们不必去管,便当作蝉叫好了; 。” 皇上帮她编了个故事,说她是双生子,只不过在爹爹还是侍郎之前把她弄丢了,她又怎么这么落入民间,然后又因为什么什么原因做了宫女,一直在照顾宫中一位老太妃的起居,后来去太妃生了病她去找太医,却因为身体自小不好又加之发烧了数半个月,体力不支晕倒在明皖宫,后来被宫女发现,二皇子见其可怜便为她治疗恶疾,这时间久了二人就郎有情妾有意了。 终于,二皇子忍不住和皇上说要册封她,皇上自然是应允。为了避免她文籽听之前的死期,便说她在三年前就和二皇子住在明皖宫了,最最最重要的是,皇上为了杜绝悠悠众口,竟然找了老宫女做保证,说她的守宫砂还在,不可能是死去的太子妃,为此,还特意封了她娘亲作什么三品诰命夫人! 总之被这么正式,这么严肃的解释了,大家心中五分相信五分不相信,反正是没怎么人敢当面质疑就是了,顺顺利利的顶了个二王妃的名号。 她见到第一个贺喜的人,竟然会是二哥派给他的护卫,他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入的明皖宫,那时她正在房中看书,她推门而入,差点把玉玲吓坏了,和她解释一通,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懂,只见这男子依旧戴着面罩,神色冷峻,低哑声音道:“那时卑职被太子钳制,竟然没有顾忌到姑娘,实乃死罪!”即便认错,他也是那样不卑不亢的语气。 “此事与你无关~”籽听自然没有怪他,这不是他可以左右的,齐陨执他根本就没有管过她的死活。 继而问到:“你这样出入皇宫不会被发现么?” 他一五一十答:“夜里谁看得到我?卑职只需要防备那些刺杀的人,白日里宿在肖幕宫~” 籽听微微惊讶,肖幕宫那可是冷宫里的一处宫殿,怪不得他能不被人发现。这么说,他一直都在她身边的呢,只是她没有发现,那陨执也没有发现吗?还是说他视若无睹了。 对着她微微倾身:“多谢…公子相护了~”这时她才知道自己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让人家日夜颠倒的护着,真是心有愧疚。 他眼角撇向籽听,神情寡淡冷毅,淡言道:“姑娘可唤我年廷!” “嗯”他见无事又很快离去,消失在夜幕中。 重重一叹,二哥真是用心了,年廷这般沉稳,武功高超的人一定是得力的干将,如今却被赶来照顾他,也难免他有些不服气。 正在沉思中,一抹皎白色映入眼前,抬头果然是他,含笑给他倒了杯茶,也不再言语。 他接了茶,却前所未有的紧张,握着的茶杯溅起滴滴茶水,眼神也不由自主的飘忽:“我这样做可是错了?我只是想到以后你会被四弟强行带回去就心中…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没有答应的,我实在是不应该这样的…” 这样一番道歉的话是出自他的口,让籽听不得不唏嘘,努嘴道:“罢了,你也是为了我好,只是我怕这样做连累了你,让你牵入了这些繁杂的事物中。”其实她紧张的不是这道圣旨,以陨寒的为人不会如何的,只是为此,为了让皇上答应,他到底做了什么? “籽儿你放心,只是一道圣旨还不至于把我如何的。” 点了点头,终究还是忍不住盯着他的脸道:“你求皇上答应的代价是什么?” 果不其然,他脸色一变,想要掩饰什么却还是撒不了谎:“答应接下整个旨告国; 。” 手一垂,捏着衣裙忐忑不安,皇上喜欢陨寒那是众所周知的,却没有想到到这个时候他还是惦记着陨寒继承大统,不管皇上能不能把他推上太子之位,都会把他引上夺位之路上。 睨着眼前一尘不染,高洁如莲的男子,她无法想像让他变得和陨执一样,他如此不顾一切如斯境界,单单是因为她与她品趣相投,相处融洽么? 想到此更加慌张,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他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面有愧色道:“我的确不应该如此不计一切的逼迫你的,我只是怕你一时心软,随了四弟~” 微摇着头,呼吸都不匀了,只道:“容我静静可好?”他未语,只是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出了房间。 八月初一,迁入新府,也是他们的成婚之日。 这段时间她没有看过他,也没有刻意的去找他,只听见玉玲说,他在筹备婚礼。 听言头更加沉重了,到现在也没有想出个好法子解决难题,愣愣的让玉玲把衣服套在自己身上,金线百蝶穿花云喜色锦衣,大红色缎织掐花对襟外裳,一层又一层的套。 发簪也是一支又一支,华贵的让她都不禁唏嘘,便是她嫁给陨执时皇上特赐的也不至于如此,梳洗好了,籽听才回神看向铜镜,高贵竖起的望仙九鬟髻,一侧的镶嵌珍珠碧玉步摇,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闪闪发亮,摇晃的虹霓翩如彩霞。看向髻前,便是珠花都是精细的不得了,这副隆重模样让她想起了高高在上的皇后。 额前缀了烧蓝镶金花细,蓝色光辉忽闪忽闪。再看向桌面上将要戴上的东西籽听摇起了头:赤金缠珍珠坠子,玛瑙嵌翠珠金项链,乳白珍珠缠银线颈链,镶九龙戏珠手镯,嵌宝石双龙纹金镯,镂金菱花嵌翡翠粒护甲,玛瑙玉石缠银线护甲,赤金凤尾玛瑙流苏,银镀金穿珠点翠花簪,金镶珠宝半翅蝶簪, 金镏银镶黑曜石蜻蜓草虫头钗,红宝石串米珠头花… 什么人见了这阵仗也会发晕吧,指着那些东西,嘴角猛抽:“这真的都要往我身上戴么?” 玉玲微笑着点了点头,答:“自然了,这都是皇子吩咐的呢。” “是么?”虚垮的笑了笑,继续看着她一支一支,一件一件戴,光光是打扮就花了整整两个时辰,她总算是可以站起来了,玉玲笑眯眯的看着,从上看到下,从前看到后,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打量,她视线停在她的耳环上,振振有词道:“这坠子是素净了。”然后又跑去拿了双景泰蓝红珊瑚耳环过来,伸手帮她取下那对赤金缠珍珠坠子。 籽听叹了口气:“当真要这么细致么?” 玉玲一本正经答:“自然了,娘娘得打扮的让其他女子自惭羞愧才是,不然怎么和天姿佚貌的皇子站到一起呢?” 被她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整个人寸步难行,好似举了个千金的大鼎般,只得小步小步,优雅端正的由几人扶着入轿。 ------------ 第一百四十八章 这样还要不要见人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还在纠结为难中,就不知不觉到了襄英府,耳边是震耳欲聋的鞭炮喜乐声,停了轿子,帘子被掀起,一只洁白如玉,指节分明的手伸入轿内,与之对比明显的是那绣着金线的云袖,稍稍犹豫,搭上了他的手,出了轿子,他着了身艳红色云雁挑丝细锦长袍,玉冠上镶嵌着硕大的红宝石,在日光下晃荡出一条霓虹。; 她以为这种服饰也只有齐陨翎那般嬉笑不羁的人才穿的好,却没想到他也能穿出别样的感觉,敛去不少遥不可及的气息,更为贵气,温润如玉了。 与她猜想的一样,所有的人都来了,有好奇打量的,有冷眼旁观的,有关怀担心的;想到身旁的人,便狠了心去装另外一个人,扬着文雅端庄的笑容,步履轻稳得体,按理给大家行了个礼,含蓄一笑,把所有人当作路人,除了陨执都是一愣,眉头更为紧锁,但口上也忙的祝贺,回礼。 她的容貌并没有被遮住,只是被一条条赤金流苏挡了,走起路晃晃悠悠,完全可以把她的容貌看的一清二楚,她依旧一副温和的样子,看到众人也是亲和的一笑,仿佛真的不成认识一样。 如今她能为他做的只有这些而已,一一礼貌回答他们的问题,陨执也没有刁难她,只是含着一抹讥讽的笑容看着她,她视若无睹,眼睛飞快的扫过他。 “皇上驾到~”众人一惊,皇上竟然出宫了,为的只是这个婚礼,可见其重视陨寒的程度。 看着慌慌忙忙跪了一地,他却恼了起来:“这等大喜的日子何须这样繁文缛节,起了,都起了~”众人又忙的谢恩起身。 皇上并未看向其他人,直直走向籽听,语重心长道:“欣儿可得尽快给朕添个皇孙阿!” 籽听愕然看向他,他依旧含笑盈盈,神色认真,籽听吓得身子发软,强打着合适的笑容,心下大乱,他明明知道这是假的,可是为什么? 想起冷宫里他惋惜的声音:“嫁给老四真是委屈你了,其实寒儿才是与你相陪的。” 他?莫不是真的希望她做实了这个王妃吧,不可以的,绝对不可以,她可是陨执的妃子,怎么可以这样有为伦常的,就算她同意,陨寒呢,陨寒怎么办? 皇上脸色一变,语气加重的七分:“怎么?欣儿不愿么?” 籽听慌张的看着他,顾不得再场的人惊讶,用央求般的眼神让他改变心意,却是徒然,忽的手被抓住,抬头见到文书莫,心下疑惑,道:“爹…爹?” “诶,好好好; !”他像是第一次见她这么叫唤般喜不自禁,忽而道:“欣儿可得好好做个贤良淑慧的王妃,为父虽然不曾养育你,但总算是你的父亲,以后若是想回丞相府看看为父一定欢迎~” 见他眼神满是劝慰,籽听心下一凉,皇上和爹爹也说了,再看向皇上含笑的目光,侧身行了个礼:“是…皇上说的极是。”这几个字说出来好似费了她全身了力气,看着身旁陨寒的红润的脸色也渐渐变白,籽听瞅了他一眼,由玉玲领去了婚房。 亥时三刻; 桌上的果盘红烛喜气洋洋,她怔怔然,这样的场景不止一次了,熟悉的可笑,将流苏拢于耳后,听着耳边传来的祝贺声,那些言语像是虫蚁一般啃咬着她,不至于流血却诛心之痛,皇上的意思,爹爹的意思,是要她… 深吸一口冷气,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让她做怎么龌龊的事情,这简直是有为伦理,可是爹爹的眼神,绞着喜帕的手又紧了紧,看着跳动的火花一咬牙,泪水像泉水般倾流。 ‘咯吱’一声,慌了神的打下流苏,平稳着心绪,却不料还是被他看见了,他着急不已的撩开流苏,见她双眼红肿,满脸泪花,丧气的垂下了手,侧脸道:“对不起,我不知道父皇会如此的,你大可不必管他!” 籽听伸手拭泪,却怎么也擦不完,只得怏怏道:“不必管?怎么可以,我若是敢欺瞒他恐怕整个丞相府都会被我连累的。” 他转过脸,抬手轻轻拭着她的泪水,眼神温柔怜惜:“早知道这样,我便把你留在明皖宫了,也不至于让你这样为难~”继而安慰道:“只要你不愿,我说什么也会拦着父皇的,你放心就是。” 半垂下眼帘,讷讷问:“你可不愿?”擦泪的动作一滞,他神色复杂,脸上一时白一时红,叹了口气:“以你的聪慧,还会不知晓我的心意么?我只是是迟了四弟一步罢了,若是…” 她是知道的,一直都知道,一直在尝试忽视,却还是忽视不了,狠狠一咬牙,她该认命不是么? 伸手缓缓脱下大红色缎织掐花对襟外裳,然后是金线百蝶穿花云喜色锦衣,一个一个的解着侧身的衣扣。 陨寒一愣,垂了垂眼,惋惜的看向她,伸手握住她的纤长的手指,道:“父皇绝对不会为难我的,你大可不必如此!” 她的手冰凉寒人,他却温热得很,籽听未抬眸,只温声道:“那也只是一时,以后呢,以后你可以保证皇上会放过我么?”陨寒脸色一变,籽听摇头笑道:“除非你不是齐陨寒,否则…” 他静静瞅着她,良久才起身吹了蜡烛,接着握住了她冰冷的手,呵了一口气。 温热的唇落在她滴滴清泪上,温柔怜惜,简直快把她当作了一吹就散的蒲公英,丝丝夜光中,他的眼神不再清明,敷了一层迷离,让她都怕被勾了去,直闭上了眸子。 唇缓缓移到了她的唇上,温柔缠绵的吸允着,籽听未做反抗,平静的让她自己都觉得奇怪。因为没有丝毫的抵触,使得他的舌头轻而易举的滑入贝齿中,舌尖相触,酒香四溢,醉意肆意流淌于口中,她带着责任性的回应,却勾的他越发灼热,越发缠绵。 “唔…”想说什么却无能为力,她的舌头已经被禁锢,缠绕吸允; 身体被压了下去,听见珠钗碰撞的清脆声,她回了神,他浑然不觉,依旧继续完成着他的使命,手缓缓拉开她剩余的腰带,衣服顿时敞开,看到的是艳红的绣兰肚兜。 “籽儿~”他的目光从来不想现在这样炽热沉迷,他的气息铺在脖子上,酥麻酥麻,她用那仅存的那丝理智克制着,感觉锁骨上的温热与酥麻,她只是闭着眼,手环上了他的腰。 湿润的舌尖舔咬着粉色樱桃,丝丝疼楚伴着痒麻袭来,不由得打了个颤栗,引得她也烫的似火炉他才肯罢休;在最的自然恰时的陷入她的身子,二人已然贴合的像是分不开,感受到剧烈的疼痛,浑身一抖,抓着他臂膀的手紧了紧,却死也不肯发出忍痛的哼声,直咬的唇出了血。 陨寒极其恐慌的覆上她的唇,吸去了血迹才敢看着她,抽出揉捏胸前柔软的手摸了摸她眼睛,果然湿润不已,声音低哑愧疚:“对不起,我…真的…” 抿了抿唇,伸手敷上他的脸颊,示意不打紧,却不想这动作连着拱了腰身,更加让二人贴合了,下身的肿胀舒服使得忍不住颤抖出了声,细细的汗水从额头渗出,这种舒愉柔软使得他眼神更为迷离,吻得更为深入缠绵,也有了一次又一次的急切索取,狂野而不失温热怜惜,狂野这个词从来就不是适合文雅的他,今日用来形容他却十分贴切了。 呼吸紊乱中,她内心疑惑,她就搞不明白了,本来他们只是为了不让皇上抓住把柄的啊,为何演变成了这样,顾不得多想,因为她已经快要虚脱,声音不容控制的呻吟,这样的局面让她慌张。只得费力抬起身,搂着他的脖子,明明只是支会,从她口中出来的声音却是轻飘飘的:“陨寒,我,累了~” 他的动作果然一顿,依依不舍抱着她缓缓躺下,再拉过被子给她盖上,伸手拥着她的肩,使其靠在他的肩上,闻着细细的香味,情不自禁的喃喃道:“籽儿今日极美!” 本来就要睡着了,被这么一惊,红到耳朵根去了,他不是个酒量差的啊,今日怎么会这样,一定是被灌多了,没错的! 虽然说归说但是他再也没有动手动脚了,籽听安心睡了个好觉,一睁开眼见到的就是含笑盈盈的眸子,已经复了清明,但依旧万般温柔,一清早便见他兴致勃勃的盯着她看,心里面只发毛,她是在做梦么? 他到底看了她多久?她们两个人相处了大半年一直规规矩矩的,而昨天,想起一幕幕,再看看她的处境,如今是赤裸裸的被他抱着,看的到二人裸露的肩膀胸膛,顿时脸红的像个柿子,忙避开了视线,侧了脸,伸手打量,果然没了,耳边响起他的话:“怎么可能还有。” 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侧过脸见他提了她的衣服给她,眼神飘忽,她要光着身子在他面前穿衣服么?想了想,昨天别说看了,摸都摸光了,遂泰然自若的穿衣服,他微微一笑也自己穿了起来。 之后,二人下了床,他依旧含着笑瞅着她,籽听狐疑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猛地摸上颈脖,这样还要不要见人了? 见着桌子上备好的一套衣服,马上拿起,一溜烟跑到屏风后换衣,出来时,玉玲已经站立在一旁,眼神带着促狭的意味,往籽听立领看去,好似能透过它看到什么,籽听装作不知晓的让婢女服侍着洗漱,才坐下,一桌子丰盛的菜,籽听瞅她一眼,继续扒拉饭菜。 ------------ 第一百四十九章 寒儿可要努力 吃完饭,玉玲又道:“王妃,刚刚有人求见,说是太子妃以前用惯了的婢女,太子让她们代替太子妃照顾王妃。;” 籽听一怔,他到底想做什么?道:“叫她们进来吧。” 这时陨寒已经用完,微笑着道:“我去上朝了,有什么事情吩咐玉玲就是。” “嗯。”他对她盈盈一笑出了房,玉玲奇道:“王妃,你有没有发现王爷他,变的不一样了,好像没有那么…嗯”皱了皱眉,良久才到:“仙气了。” “嗯”除了这个回答她不知道怎么说,她也发觉了。 “奴婢(奴才)见过王妃~”听着熟悉声音,籽听缓缓抬起头,三人已经满眼泪水,籽听扯嘴淡笑,他果然是想的通透,知道雪莲等人是霄凌殿她不可能再相信,索性没让她们来。 “太子叫你们来有什么事情么?”籽听静静看着他们,等待他们的下文。 几人都是沉稳的性子,便是这种时候也是镇定如常的,嘉于先开了口:“太子说让我们几人好好代太子妃照顾王妃您。”又是这副说辞,他为何不揭穿她,为何还要冠冕堂皇的送他们来? 含笑看着毕恭毕敬弯腰站着的嘉于等人,道:“还有么?” “太子还让我们把太子妃以前的东西给王妃!” “哦?”他竟然敢光明正大的吧她以前的东西给她,这不是明摆着让人怀疑她么?玉玲看了籽听一眼,会意让人拿了上来,也不多,她还以为他会发了疯的把锦衣珠钗也送来呢。 只有五样,陨轩的长剑,二哥的如意,齐陨秋的血月琴,太后和陨溪大哥的玉佩,一个个都价值连城,意义非凡。 心中微动:“他,可还有说什么?” “太子叫奴婢几人照顾好王妃。”熙儿的话轻柔婉转,可是依旧让她浑身冷然。 硬了声:“真是好极了,你们就留下吧。”三人点头弯腰,站立一侧,玉玲已经吩咐了人将东西一一摆放好,置于她的房间。 声音疲懒:“去准备热水吧,泡个澡就入宫吧。”玉玲未多问,只含笑吩咐去了。 去霄仪殿的路上阳光明媚,繁花旖旎芬芳,馥郁撩人。耳边响起鸟叫蜂鸣声,听见玉玲一声:“王妃,到了。”便掀了轿帘,直直走去。 门口的两位公公一愣,四目相对,灵快的对着籽听行了个礼:“见过欣王妃~” 含了一抹淡笑:“嗯,麻烦通报一声。” 二人闻言忙含着笑意答:“这乃是奴才分内之事,哪敢说麻烦; 。” 顷刻,便有人出来领她进去,轻着步子入内,未见人先听见阵阵轻咳声,籽听忙的加快步伐,见太后脸色微白倚在小塌上,虚弱的伸了伸手:“籽丫头好久没来了~” 籽听心中动容,但闻那个籽丫头的称呼心里有些忌惮,打量四周除了照顾太后生活起居的贴身婢女无一人,才坐下:“皇祖母生了病怎么还起来呢?” 她未答,只自己问道:“籽丫头,现在可好?” 这熟悉的关切声让她不禁心中酸涩,反握着太后的手点头:“好的,皇祖母不必担忧我,皇祖母一定要保重身体。” “这人老了自然会多病的。”安慰她一句,又笑道:“寒儿那孩子是个良善的,籽丫头跟了他也好。” 见她不怪她朝三暮四,反而为她担忧,不禁轻喃出语:“皇祖母…” “哀家懂得,懂得籽丫头的为人。”叹了口气,一瞬间发现她原本温和的神态变的无比哀伤:“以前哀家以为籽丫头与轩儿,最后他却弃了你;后来见执儿为你不顾一切,想着有这么一个人疼惜你也是好的,却,哀家千算万算,终究是算错了执儿的狠心与野心。” “皇祖母,这些都过去了,籽儿已经忘记了,皇祖母就别为我伤怀了。”复为了安定她,挂起一抹温和的笑意:“陨寒他定不会负我的。” 闻言,她的哀愁消了些许,目光说不出的复杂:“如此就好,哀家也算是为云丫头照顾好了你。” 她的眼神带着丝丝愧意,籽听有些怔然,皇祖母到了现在这一步还欠姑母什么么?她的语气怎的这般愧意。 想着已经来了皇宫,便又踱步走向冷宫,迈入云姑母曾经住过的地方,跨入门,见到一抹淡紫色身影,还有谁回来此,这个身影如此陌生,他似乎觉察到了,转身看来,籽听一怔,犹豫道:“泽儿?” “姐姐~”他微怔,马上噙起一抹笑容,向她走了来,未开口籽听便问:“皇上怎么答应你出来了呢?” “父皇现在想通了。”说着抬头看向画中女子:“母妃在我五岁时就去世了,现在总算是记得她的模样了。” 籽听点了点头,忽的看见书本下露出一张丝绢角,走去拿开那本书。 一副未绣好的锦娟映入眼前,那枝枝寒梅浴雪更艳,心中百般交集,眉宇皱起。试问一个将死之人可会绣着丝绢,而且没有完成,错愕之后很快又掩饰下去,复了清明。 “泽儿你不用上早朝么?”皇上既然准了他出来,也是希望他能够有一番作为的吧,怎的连早朝都不上? 他转了身,没有回答,籽听静静的含着笑,初见时他不过八岁半,如今已经接近十二岁了,眉宇间也少了稚气,总算是有些王者之风了,他答非所问道:“姐姐和二哥相处的好么?” 他也知道了,籽听微微哽咽,竟然与太后的话一样,依旧含着笑:“好的,你二哥是个温和的人。” 他未再语,那神情与两年前完全不同,两年前喜滋滋的说要娶她的孩子如今…如此冷清; 猛然惊觉,看向他:“皇上与你说了什么?” “母妃的死有问题~”他的语气波澜不惊,像是在述说一件芝麻小事。 可是眼中的恨意深深,他若是毫不在乎就不会来了,坚定道:“定要揪出害了姑母的人。” 四目相对,坚定不已,不管因为什么,她欠姑母太多,也该还了。 是日,皇上生辰,陨寒携了籽听一同前去,她已经失去了对宴会的欢喜之情,留下的只有慢慢的鄙夷,只是一些相互怨恨的人虚假做好罢了。 他们与茹亚和陨执坐了个对面,茹亚带着嘲讽的滋味看她,她一脸端庄严肃,仿若从来不认得眼前的人,他们兴致勃勃的聊着,陨寒也未做参与,只是温和低声的与她说话:“今日竟然见到了十三弟,真是始料未及的呢。” 籽听抬眸一笑:“皇上已经准了他的,毕竟他是皇子,何况皇上不能把他禁锢在身边保护一辈子,总是要面对一切的。” 他点了点头,给她与自己倒了杯茶,他知晓她是不沾酒的,所以让人撤了酒。 四处的人都斜眼打量着,他们视若无睹,自顾自的聊着,忽而皇上撇到那送上来的一份贺礼,脸色一变:“拿上来!” 大家皆是一震,公公毕恭毕敬的从案牍上拿了起来,皇上拿起那枚千叶菊玉佩,神色复杂:“何人送的?” 这时夏立武跪于大殿,低声说:“是八皇子拖了臣带来的,说是以前见皇上日日带着,后来听闻不小心被十三皇子弄碎了,便到处寻找青玉制作千叶菊玉佩。” 青玉产于梧州,但看皇上手里面拿的那枚玉佩,恐是青玉中极其难见的。 皇上果然动容:“也算他还有孝心。” 夏立武马上接口:“八皇子虽然一时欺瞒的皇上但也是为求自保,望皇上念着皇子他的一片孝心,原谅了他。” 皇上顿了顿,随即挥了挥手:“罢了罢了,朕也不想与他计较,让他好好在襄隆府待着吧。”口上是原谅了,可是恢复他入朝的意思没有丝毫。 也是,皇上好不容易把这个心计深沉的九皇子送走了,那里还能让他轻易回来。即便他煞费苦心的做了千叶菊玉佩给皇上,即便那是曾经姑母赠与皇上的玉佩,皇上不是昏君,不会因为一枚玉佩改变主意。 夏立武知意忙的点头回了席位,七皇子带着讥讽的意味看着他,八弟你莫不是还不懂,你已经输的一败涂地,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了,垂死挣扎,惹人讥笑。 皇上不合时宜的对着籽听说了句:“如今老八老七老六都有了孩子,寒儿可要努力。” 这时,雷打不动的陨寒终于有了一丝尴尬,籽听依旧笑颜如花:“儿臣知道。”皇上满意的笑着,众人不解的看着籽听那波澜不惊的脸色,这种话对于她好似只是一句家常话般,击不起涟漪。 ------------ 第一百五十章 伤了自己,何苦 襄隆府; “还以为父皇他会因为那个女人的情谊容我一次。;我竟然被他外表的深情给忽视了,他,曾经是众子夺嫡的胜利者,怎会这么容易哄骗,这些年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竟然让本王以为他无用了。”陨秋目光含着冷意,手上捏着玉杯。 夏立武端坐在一旁,道:“王爷现在何须烦恼,如今朝堂上的那三位可是水火不容,如今又加了位襄英王,只需静观其变,得个清闲。” “齐陨翎背叛了本王,本王绝不能让他猖狂了!” 微微一迟疑,道:“八王爷的意思是有对付七王爷的办法?” “本王没有自然有人有法子!”玉杯重重落在桃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齐陨会有办法的,只需把齐陨翎的事情略微一提。” 八月十五; 史官揭发吏部侍郎与八王爷陨翎的宫婢相会与红楼,后贴身跟踪,在门口听见二人商议对付太子,便忙遣人抓了起来,婢女书翠被逼问之后全盘托出,八王爷陨翎不仅仅要对太子图谋不轨,甚至要密谋造反,齐心可诛。陨翎被暂时拘禁,待查明真相给予定论。 陨翎走来踱去,暗暗气恼,他们怎么傻也不会让吏部侍郎亲自去红楼相会,只是书翠的一面之词而已。想到书翠,那可是她培养了七八年的人,竟然! 正气恼中,门咯吱一声被打开,李玉贤慢条斯理的走进来:“传皇上口谕,小王爷病重,释放王爷前去照料。” 陨翎浅笑盈盈的脸霎时变白,推开李玉贤,坐上马车就叫到:“快; !立马给我赶到襄岳府!”心中暗叫不妙,当初真是不应该留下那个女人! 一到襄隆府,就听见大叫声,陨翎猛地奔进去,直奔云澜的东莞,入眼便见到树上被帮着一个女子,身上都是血迹,头发蓬乱,看不清样子,很是恐怖。 而一旁脸色惨白靠在石凳上的云澜,眉宇皱起,指着她大叫,犹如罗刹:“给我打,打到她求饶为止!”说着又气息紊乱,一旁的婢女忙给她顺气。 陨翎不顾被打得半死的女子,半蹲下看着云澜:“本王的孩子怎么样了?” 见到陨翎的样子,云澜哇的又哭了起来,只搂着陨翎,含含糊糊的叫:“我真是没用!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陨翎浑身一颤,奔入房内,掀起床帘,入眼的婴儿死气沉沉,青紫脸色让他微末的希望顿时灭绝的一丁点不剩,手攥成拳,额角青筋暴起,边走边咬牙切齿的叫喊:“蓝蝶衣!” 声音冷厉骇骨,听之都为之一震,他快步走到蓝蝶衣的眼前掐住她的喉咙嘶叫:“你应该知道害了本王孩子的下场吧,你竟然敢!你真是胆大包天了!” 蓝蝶衣目光无神,好似没有看见他的暴怒,只是咧嘴一笑,齿间都是血水:“不毒死他也是被冷落嘲讽一辈子,还不如死了的好,我看够了!你们郎情妾意,我一个人受尽下人的白眼,讥嘲,凭什么,凭什么她就可以如此,她容貌不如我,性格也不如我温顺,可是你偏偏为了她遣散了所有的人。她只是投胎投的比我好罢了,我不服气,我要她尝尝什么是失子之痛!” “我…”她的豪言壮志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喉肩一紧,力气大的要把她的骨头碾碎,她依旧笑颜如花,死了才好,她还拉了个小王爷做伴呢。 就在她眼睛翻白,呼吸不上来之时陨翎松开了手,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你因为你这条贱民可以补偿一切么?” 对着一旁的婢女道:“把她丢在大缸中,把水灌满直到她的嘴下,然后再在里面把本王养的那几条水蛇丢进去!” 蓝蝶衣依旧笑的璀璨:“夏夜里水不冷的,水蛇也不会咬人的。王爷这是再怜悯蝶衣么?” “是啊,水不冷,但是它如果很久没吃东西你说会不会吃你?”陨翎抬起她的下巴,语气没有一丝温度,寒意袭人,众人皆是骇然,而云澜的脸色总归是多了一丝血色。 “我宁可一死了之!” 她刚要咬舌,陨翎就给她塞了块布,继续道:“再把她吊在树枝上,手脚绑起来,水浸到了下巴就可以了。”复而看向眼神恐惧的蓝蝶衣:“你就准备一点点被吃了吧!” “其他人若是敢放下她就与她一同受罚!”说着独自出了东莞,一拳打在树上:“该死!”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书翠呢?” 护卫一愣,马上回答:“书翠姑娘今日早上出去时说要去看看病重的母亲,下午就回来!” “下午; !”低低一笑:“恐怕这辈子都见不到了!”二人一怔,他又道:“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啊!本王竟然忘记书翠曾经帮齐陨秋办过事情,她的底细恐怕早就被调查的一清二楚了,才会被要挟了!” “齐陨秋,你连死也要拉陪下水啊!好,好阿!那本王就陪你!” 尽管有了书翠的证据,但也无法凭一面之词断定,毕竟关乎吏部侍郎,关乎皇后,于是乎陨翎只是被罚禁足一年,自行反省。 与襄岳府这边的悲意与之相反的是霄凌宫,太子妃茹亚有了身孕,如此大事,皇宫一片喜气洋洋,霄凌宫来祝贺的人就快踏平了门槛,虽说不见得有几个真心的,但是总算是热闹的。 襄英府; 籽听依靠在窗边,看着簌簌落下的花瓣,神情复杂,她谴走了婢女,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想着那件自己不应该挂念的事情,太子,齐陨执与她还有什么瓜葛了呢? “她们如果生下了孩子便会斗来斗去,我不能让自己喜欢的女人被这些人伤害,所以,我只和我喜欢的人相守生子。” 当初她问他为什么要让周月仙她们不能生子,他便是这样答的,曾经那般信誓旦旦的话让她感动不已,如今看来只是笑话,他是和喜欢的人相守了,在一起了,只是那个人不是她,她不是他口口声声说的唯一的女人! “籽儿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我可以不要一切,也绝不负籽儿!” 那时候感动落泪,在他眼里她是那般的好骗,那般愚蠢的吧,最重要?只是一枚有用的棋子罢了! “茹儿,你一来信我就马上休了周月仙,也冷落了她,你再忍忍好么?现在我还需要她!” 一幕幕想起,竟然还是痛楚不已,籽听握着丝巾咬唇沉默:齐陨执,你何其狠心,你要爹爹的势力而已,何须欺骗我的真心,将它践踏在脚下。你答应陨轩的承诺呢,你口口声声的誓言呢,都是为了诓骗陨轩帮你的么? 她以为她虽然看不透他,但是他的感情是百分百的真的,真是可笑阿,到现在,她都仍然心存侥幸,也许他是有苦衷的呢。 恨恨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道∶“真是不争气!”这个时候她怎么可以还想他! “籽儿~”声音何其无奈,何其怜惜,籽听一惊抬眼见他已经走到她的眼前了,笑着道:“没事的,我只是觉得自己以前蠢!”现在亦是。 他重重叹了口冷气,捏着她的下巴打量了一下,她对自己下手甚是狠厉,脸上已经绯红不已,眼神里带着怜惜:“伤了自己,何苦!” “以后不会了~”她再也不会因为他有任何异常情绪,不会了。 他倏然抱紧她:“我只是比他迟了一步而已,若是我比他先,你定然不会受如此苦的。” 籽听缄默不语,只静静的靠在他的肩头,她从来不知道他为何要待她这般好,她从来就没有帮过他什么,反倒是他救了她,为了她求皇上,与齐陨执反目成仇,放下了闲适生活出了明皖宫,一直都是她对不起他的。 ------------ 第一百五十一章 现在朕在你身边 是日,陆晴晴夹起一块东坡肉,未到嘴边就放下,噙起一朵花:“今天的肉谁做的,怎么 这么油腻?” 一旁的婢女忙的答:“娘娘有孕的确不该吃荤腥,奴婢这就撤下去~” “等等。Ÿwww.&#;00.co”打断了婢女的动作,慢条斯理道:“本宫就爱吃荤腥的,下次叮嘱一下厨房做的时候多炖一下,去了油脂。你下去吧。” 半时辰后; “阿~本宫的肚子,好痛…”陆晴晴捂着肚子在床上翻滚,表情痛苦狰狞。一旁的人都吓得直出冷汗。 “娘娘您放心,太医马上就到了!” 陆晴晴依旧一个尽的捂肚子:“痛啊!御医…御医怎么还不来,是死了吗!”后又叫到:“又是那个贱人害本宫!”说着扫视一周,凌厉之意显而易见。 众人大气不敢出,看这情况孩子是要没了。 太医急急忙忙赶来,搭了脉,舒了口气:“无碍的,恐是腹中胎儿踢打,娘娘又比较娇弱的,所以才会如此痛苦。”他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种可能。 这时陆晴晴才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见众人也是一副释然的模样,她们都不敢想象如果陆昭仪的孩子没了,她们会怎么样? 太医前脚走,陆晴晴就把她们赶了出去,说是要一个人安歇,门刚带上,痛苦的表情就马上敛去,抬眸问贴身服侍的婢女:“刚刚谁出去了?” 她也不惊讶,只略微一想,马上答:“刚刚小路子好像出去了,说是给娘娘找太医,真是忙糊涂了,刚刚奴婢已经说了叫了人去; 。” 陆晴晴嘴角渐渐勾起笑意,没有丝毫温暖只有寒冷,她猜的十有八九,想到自己以前被打掉的孩子,心里痛楚,面上依旧不觉,道:“派人去月妃的门口看看!不要让他发现了。” 这句话一出,便也明了,眼色严肃:“是!” 半倾,她回禀:“娘娘猜的没错,那小路子可要…” 陆晴晴摇了摇头,扬起促狭的笑容:“有好戏看了。”婢女不明,她含了抹笑意:“去见见云贵妃吧~” 去时,孙依依正提剑练习,自从皇上知晓她有武功之后,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练了,美名其曰,保护皇上安全。 见她手执薄剑在空中留下道道白色光芒,空气也被划出哧哧声响,陆晴晴迈着轻盈的脚步接近,在她的剑刚好碰不到她的地方停下:“贵妃姐姐,晴晴今日想求你件事情~”虽然语意是求,但语气却没有丝毫软弱,仿佛是吩咐。 孙依依自然不会理她,依旧专心致志的舞剑,闻她的声音飘来,依旧是风起云淡的语气:“晴晴想让贵妃姐姐举报月妃陷害您!”她说的理直气壮,心安理得。而孙依依神色冷清未答复一句。 她继而在一旁坐下,自己倒了杯茶,含笑盈盈:“贵妃姐姐被月妃下了避子药,难道不气么?” 手猛地顿住,孙依依睨向她:“你到底想怎么样?” “没怎么样?”陆晴晴一口喝完冷茶,起身走到她身侧嗤笑一声:“姐姐是个聪明人,只要姐姐按我说的做便相安无事。” 孙依仍然不语等着她的下文,见她折下一支嫩丫在手中摆来摆去,笑靥如花:“做这件事情对姐姐是百利而无一害,姐姐何须拿自己的宠爱开玩笑!” 未等孙依依得出答案她就喜滋滋的回去了,孙依依握着剑柄的手再度紧了紧。 亥时 皇上的脸色并不好,孙依依只得把话咽了下去,给他倒了杯茶,缄默起来,他启唇轻语:“方才陆昭仪非要朕处罚月妃,真是无理取闹了!” 含着淡笑问:“不知月妃娘娘做了什么错事?” “她说月妃企图谋害她的孩子,还抓了个太监上来,非要朕给个说法。后宫三千女子朕怎么可能都顾忌的到。” “那皇上觉得呢?” 或是没有想到她有这么一问,点了点头:“后宫之中这等事情常有,便是真的也不足为奇; 。” 想是皇上都这般冷血的吧,对枕边人没有一丝的信任,真是荒诞!即便是心中疑惑,却也不想为自己未出世的孩子调查清楚,孙依依只觉浑身发寒,帝王,果然不是常人可以理解。 这个时候她本该按着陆晴晴的方式去做的,说月妃陷害于她,可是到了嘴边却不一致了:“臣妾有一件事情一直瞒着皇上,如今臣妾不得不说了,望皇上恕罪!” 眉宇撇起,到底是什么需得如此冷静,想来是大事,也没有马上答应什么,只道:“说吧。” 她的柳眉依旧扭作一团,小心翼翼答:“臣妾一直有用避子汤~” “为何?”竟然是出乎意料的平静,孙依依不由得松了口气,答:“皇上有如此多的皇子已经够了,何况臣妾不希望臣妾的孩子与其他皇子争夺,最后落得寂寥。” 许是她的回答出乎意料,他沉默无语,平静如镜:“罢了,不想要也就算了。”看着自己的孩子斗来斗去的确不是什么好滋味,到还不如没有,反正他也不缺怎么一个皇子。 孙依依大为所惊,只是这样么,没有惩罚? 他笑后起身拥她入怀,笑道:“膝下无子也不打紧,现在朕在你身边。等朕离去了,你就是太妃,所有皇子都是你的孩子。” 孙依依直摇头叹冷气:“皇上说什么笑话呢,膝下无子怎么还能册封太妃,按祖制臣妾是要出家为尼,吃斋念佛,为皇子们祈福才是。” “朕说可以就可以,朕明日就拟旨,等朕老去,就与诏书一起交由新皇,朕怎么可能让你剃头出家,着粗布用淡食呢?”他爽朗坚定的笑声在耳边充斥,孙依依垂了垂眸子,他待她如此,即便是把她当作其他人了,她是否也不应该欺骗他,利用他。 想起那高傲得意的陆晴晴冷了眸子,以为拿住了她的把柄便可以控制她了么,若是被要挟成功一次就会是一生受要挟,那她宁可拼一拼,看皇上是否可以原谅他,大不了两败俱伤。 之后月妃并没有被伤害到一丁点,皇上也封住了陆晴晴告状的消息,二人依旧面和心不合的互相交好,陆晴晴一肚子的恨也牵连到了孙依依身上,她告了皇上,皇子只是淡言是他要她如此做的。 籽听虽然已经搬出了皇宫,但因为身份的不便,静儿雅馨到现在都未前来过,想着也是为了护她,不然以雅馨的聪慧怎么也会知道她的身份的。 虽然与她们极少见了,但与娘亲静婷却时常走动,静婷依旧是贤惠端庄,温和有礼的作派,那般自然的模样几乎让她误以为当初认识的不是她。静婷她虽然曾经害的她很惨,但是想着她毕竟为了大哥付出了这么多,也就放下了以前一切的不愉快,把她当作了亲嫂嫂。 她的小外甥已经五个月了,长得甚是可爱,有着大哥清俊的五官,静婷般好玩的性子。他时常把她梳好的发髻扯得乱七八糟的,她却任他怎么拉扯。毕竟他力气小怎样拉拽也不痛。 这样的日子平静的让她无比欢喜,她希望就这么一直下去,不管皇宫的一切,只知道她是闲适王爷的王妃,不需多管朝政,多管勾心斗角,宁静的生活总是让人沉醉的。 ------------ 第一百五十二章 意图谋反,何等大罪 十月至秋,秋风萧瑟离人愁,满是落叶扫红尘。; 齐陨执他虽然欺骗了她,抛弃了她,但是他总算是没有对付陨寒,没有找爹爹的麻烦,想到此,籽听也就心安了些,只要不伤害到他们,他如何,她也不去管了。 “王妃,六王妃求见。”闻之籽听马上放下书本,道∶“有请~”馨儿姐姐会来找她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情,而能让她如此慌张的也就是六王爷,齐陨了。 赵雅馨走到她眼前时沉默不语,脸色并不好看,籽听起了身伸手要扶她坐下:“姐姐先坐下,有什么事情慢慢说就是。” 她看了看四周,见只有熙儿玉玲才对上她的眼睛,眼眸已经泛起水雾,籽听记得她第一次看她失态是陨拒绝了她的好意,如今… 正沉思,挺得珠钗碰撞声,低头看见雅馨直挺挺的跪在她脚下,籽听唬了一跳,忙的要弯腰扶她:“姐姐这是干什么呢!姐姐快起来。” 任由她怎么拉扯她都是纹丝不动,抬脸时,已经楚楚可怜,清泪两行,咬唇央求道:“妹妹救救王爷吧,如今只有你能救她了; 。王爷为了妹妹才会三番五次放过太子,如今,妹妹念着他对你的一往情深你就救救他可好?” 籽听茫然只有她一个人可以救陨?她的父亲可是一品大臣,她的姐姐可是四妃之一,何事非得她不可? 她抬手擦泪,娓娓道来:“顾冰影她竟然伙同太子陷害王爷,她怎么可以为了一个漠不相关的男人而推自己的丈夫入火海?” 顾冰影,她终究是为了齐陨执放弃了一切,包括她的丈夫。值得么,他由始至终都只是利用她罢了,也是一痴女罢了。 以前她是他的太子妃,为了他的利益,她只能选择容纳她顾冰影,这颗藏在陨身边的毒药终于发挥作用了,毕竟这件事情是和她有关系的,便开口问道:“她拿到了六王爷的什么把柄?” “勾结朝廷命官!”她沉重的说道,如此大罪实在是… 籽听叹了口气,如今追问她怎么拿到的也无济于事,只是她怎么没有听到风声?即便陨寒从来不与她说朝政,但如此大事多多少少是会知道一些的,怎么会如此安静? 雅馨似是看了出来,道∶“事情还没有闹到皇上面前,但是证据依旧被她送给了太子,她也以回府探亲为由去了顾府,恐怕这两天不会回来的。” 他到底想干什么,连顾冰影都用上了,他就这么急切的想要那个皇位么? 回神,看见顾冰影依旧跪得笔直,心中了然,她是要她去求他,她的央求有用么?他会在乎么? “姐姐不知道他一直是在利用我么?我的话他怎么会听?” 雅馨一惊,看来是不知晓的,喃喃道:“可是他那般待你好,如果他只是利用你何须为了你做那些,何须为了你放弃大好机会?” “籽儿也想知道呢,也许他是为了我死心塌地的助他吧,他这个人心计骇人,谁看得透?”她语气自嘲,无比哀伤。 雅馨脸色更为苍白,知再求也无用直闭上了眼睛,失落至极,籽听忙的将她扶起,道:“姐姐放心,即便无用我也会试一试。” 她含泪点了点头,籽听劝慰一阵她才好些,她刚走,籽听就马上提笔写手札: 你我虽前尘已尽。无论其他,曾经亦算是助过你,望念着以往的情分放过六王爷,至此以后,断然不会有再阻你的前程。 心里千言万语的问题却未提一个字,或许她还是怕面对那残忍不堪的真相,她宁可这样对他还抱有一丝希望。 从盒中拿出他送给她的那枚月牙玉佩一同交给嘉于:“傍晚前一定要送到!” 晚秋的清风刺骨寒,天际的云朵渐渐稀薄,一弯浅淡的月牙已经高高挂起,心中起伏不平,他要开始对付他们了么?陨他并没有对付过他,他也要如此,那陨寒呢,陨寒是皇上心定的继承人,他可会留情? 在戌时夜边,嘉于就赶了回来,手上依旧拿着那枚玉佩,籽听未开口,眉头紧皱,他回禀道:“太子说他送出去的东西绝对不要; !” 嘴角扬起弧度,送出去的东西也包括她么?暗叹中,他继续道:“太子还说,自从王妃选择王爷后,与王妃就没有任何情分了,与其担心别人不如担心自己!” 冷冷一笑,随即又黯淡,她终究是救不了他,挥了挥手:“下去吧!” “我喜欢籽儿是我的事情,籽儿可以拒绝但不可以让我改变心意。” “籽儿不想见到我,我从今以后便不会出现在你的眼前。” 只是她的一句话他便真的从未私自见过她,因为她不喜欢。重重叹了口气,她可是太狠心了? 次日,顾之城与陨执便状告陨,数出数十条罪状,皇上被百官逼迫不得不贬了陨的亲王身份,永不入宫,比陨秋还要严重。 朝堂上如今就变成太子一人独大了,陨寒依旧淡雅闲适,仿佛与他无关,陨岑因为陨执的狠辣气的不上朝,而十三皇子年龄极小别说无异语,就是有也是人微言轻。 对于这种诡异的气氛,皇后和皇上反而欣悦,时而赞赏陨执,嘉赏于他。 籽听打量着手上的小衣服,扬起愉悦的笑容:“总算是做好了,娘亲看到一定喜欢,雨儿穿上也定然好看的。” 抬头望向窗柩,木棉树落下簌簌落下瓷盘大的棉花,带着木棉树籽随风飘飘落落,旋旋转转。 阳光已经渐渐淡了下来,籽听疑惑的道:“不是说好了未时么?现在都酉时了,怎么还没有来?” “想必是被耽误了,王妃切莫着急。”嘉于马上接口,籽听未答,眉宇依旧皱着,忽而心中莫名其妙的升起剧烈的恐惧,倏的起身,从旁侧的衣架上拿下莲青色金线绣百子榴花缎袍披上,急急走向门口:“不行,我必须去看看!” 还未出门,就听见玉灵的呼喊声:“不好啦,不好啦,王妃,丞相府被包围了!” 玉灵急急忙忙的赶进来,抬眼就见到籽听脸色苍白,被吓得闭上了口。 籽听稳住步子,握紧她的手,急切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丞相被举报私自组建兵队意图谋反,而且已经证据确凿,皇上下令抓拿丞相,司直,兵部侍郎,凡是和文府有密切联系的人都陆续被带入宫审问了。” “什么?私自组建兵队…”如此滔天大罪,而且证据确凿,爹爹和大哥是为了二哥么?为了二哥如此做的么? 呼吸已经絮乱,脚下也有些发虚,全靠玉玲锦儿搀扶,意图谋反,何等大罪,恐怕要株连九族:“王爷呢?他现在在那里?” 刚要回答,陨寒就走了进来,他亦是神色严肃,扶籽听坐下,安慰道:“籽儿你先别乱了方寸,我去求父皇收回成命。” 收回成命,皇上的决定怎么可能会被改变,即便是他。咬牙道:“我随你一起,爹爹他怎么可能会谋反呢,我解释清楚了,说不定皇上就会饶恕他了。” ------------ 第一百五十三章 夜深清风刺骨寒 夜深清风刺骨寒,脚踏玉辉沉如海; 走至御书房门口就见着公公李玉贤侯在外面,心中深感不妙,连他都被遣了出来那该是何等大事? 跨步上台阶,就闻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微臣为官二十载不敢说居功甚伟,但总算兢兢业业,本本分分。Ÿwww.&#;00.co为皇上办事微臣从来不敢逾越一步,这等谋反罪名加注在微臣头上实在是难以平心。” 爹爹的声音,心中一紧就要入内,李玉贤拿着拂尘挡住了前路:“皇上正在商议大事,王爷王妃稍后吧~” 见他坚定不已,只好作罢,等着里面结束,皇上激动的声音在暗夜里格外刺耳:“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朕如此信任你,你私自集兵其目的便是三岁小孩都看得出来还是说你当朕是傻子?” 说着话语渐渐低沉,极为痛心般:“朕当初为了补偿云儿的缺失,将你提到现在这个位置,希望你能为朝廷效力,如今你可对得起朕的一片心意?文书莫你真是好极了,真让朕失望至极!任何人想要谋反朕都可以镇定如常,唯独你文书莫让朕寒心,朕从来就没有想过你会有一天背叛朕,权力,果然会让人改变的!” 这是要对爹爹处罚了么?手渐渐攥成一团,感觉到陨寒越发温和的目光才微微松手,文书莫略显底气不足的声音继续响起:“微臣是私下集结兵马,但也是为了防止有人逼宫,臣对天发誓,对皇上绝无二心。若有虚言,定不得好死!” 四周的空气格外清幽,这等话怎么会有说服力呢,何等的虚假?可是又如何,爹爹总不可能把二哥供出来吧? “如此荒诞的借口,当朕是三岁小孩么?除非你说清楚这些兵到底要用于何处,其余多说什么都是无用。” 这话是要定罪了,籽听不由得推开拂尘,不管李玉贤的阻挡冲进殿内,哒哒的脚步声使得皇上一怒:“都滚出去,没有朕的传唤全部都不准进来!” 入内就见到跪在地上的大哥和爹爹,脸色微怒的皇上静静站着看着她的到来,更加皱了眉头:“别妄想朕会改变主意!” “纵然爹爹和大哥有千百般错,也求父皇看在爹爹和大哥为旨告国劳力的份上饶其一命,臣妾感激不尽; !”如今再解释什么也是徒劳无功,她能搏一搏的只有救了一条命,其他什么都无碍。 皇上连身形都未动一下,只冷到:“你有何资格求朕,朕还没有追究你可有伙同一起呢,你到找上来了。” 见状,文书莫和文籽尹忙解释:“皇上明鉴,王妃一直身处深宫,什么都不知道,微臣做错了事情无论皇上如此处罚都无怨无悔!” “好一个无怨无悔,那你们是承认了?”见着他明黄的衣袖狠狠一挥,掀起刺骨风寒,抿了抿唇,幽幽道:“臣妾恳求父皇饶他们一命,看在先贵妃的面子上饶她的二弟侄儿一命,臣妾恳求父皇!”说罢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磕头,如今,别无他法,只有用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了。 “父皇,儿臣愿以性命作保文丞相绝无二心,父皇切莫错杀忠臣,让满朝文武大臣心寒!”陨寒的话如激起碧湖的石头,涟漪圈圈,搅乱心绪。 “连你也跟着瞎搀和。”正在气头上的皇帝恨不得一巴掌拍下去,终究在半空收了手,负手而立:“文氏一族居心叵测,意图谋反,念往日功劳让其与家人团聚。三日后处死,留其全尸。”正在他们现在内心悲凉时,他又加了一句:“如有求情者一并处置!” 文氏一族,可有包括她?亦是,她现在不算是文氏族人,心中即慌张害怕又气恼怨恨:“究竟是谁举报的?” 这时皇帝慢慢蹲下,静静看着籽听,眼神极其锐利:“执儿已经将兵力收编了,你打算如何抉择?” 陨寒伸手护住籽听,硬声道:“父皇,你非得逼迫她进行这么艰难的选择么?”不管什么时候他总是喜欢逼迫其他人做不愿意的事情。 五人处于一室,静谧的连呼吸都听得到,都各怀心事,她唯一的希望就是爹爹大哥能够相安无事,其他别无选择,齐陨执,你竟然如此狠心! 外面的声音渐渐传来,那是太监们的低语声,皇帝疑惑不已,何人如此大胆,喝到:“什么人敢在御书房门口吵闹!” 那公公吓得双腿发软,走进来时见这等架势神情踌躇,也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样子,终究在皇帝一声爆喝下出声:“太后病情越发严重,谴奴才过来说是要见皇上!” 看了眼脸色苍白的籽听傍依在陨寒怀中,又说了句:“太后娘娘也谴了人去王府请王妃,还有丞相府!” 皇帝疑惑一阵,挥了挥手:“下去告知母后,朕马上到!”皇帝眉宇紧皱,对着一地的人淡淡道:“既然母后传了你们就都去吧!” 籽听脑袋里什么都不知道,只含泪看着文书莫文籽尹,二人叹了口气,别过了头。 那般镇定的神情,他们早就知道这个结果的是么?二哥真的需要我们整个文氏来报答么? 若不是有陨寒的搀扶,她恐怕早就软在地上了,几人踩着树影月辉疾步入轿,一路上赶得很急,籽听并未多做想法,只是轻靠在陨寒肩头,抿唇不语,眼神空洞无助,三日后,她要看着文氏一族被灭族么? 下了轿,便见到急急掀帘子的小太监,李玉贤长唤一声:“皇上驾到~”四下齐齐跪倒,籽听见其脸色才反应过来,太后的病; 入内,太后见到众人长吁一口:“哀家总算是…等到你们了。” 皇帝在床边坐下,观察太后的脸色,眉宇皱如山丘:“那些庸医是怎么给母后治病的?”见到太后籽听一惊,不过半月不见,她的神色怎的变得如此了呢? 太后向籽听招手,又看向陨寒:“这是寒儿吧,这般俊美,怪不得籽丫头喜欢。” “皇祖母缪赞了!”伸手一揖,便牵着籽听坐下。 太后静静看着陨寒,眼神平静不已,道:“寒儿可知道雪妃死于皇后之手?” 陨寒一惊,眼底闪过太多情绪,震惊,叹息,无奈,怀念。却生生没有一丝恨意,太后的脸上终究扯出了一丝笑意:“如雪妃的脾气一模一样的,愣是不知道恨人,这般纯净的性子也好。” 忽而她眼神落在皇帝身上,犀利无比:“那皇帝可知道云丫头如何死的么?” 皇帝一颤,垂了垂眼,抬眸依旧清明:“死于大火!” “皇帝当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充愣!” 籽听和文书莫瞳孔放大,莫不是?“姑母的死皇祖母知晓的,她不会自杀的是么?” 太后盯了皇帝许久,他终是长叹一声:“近日才知晓,可是已经迟了~” “苏氏实在是太狠毒了!”太后咬牙切齿道:“哀家错看她了,后宫,终究是会改变一个人的心性的!其他人也就罢了,雪妃和云丫头与她是一同入宫的,从未害过她,她竟如此狠心!” “太后的意思是,云儿是…”文书莫不可置信的念到。 籽听捂住嘴,失笑了起来:“我该知道的,高傲如姑母,怎么会那般如意轻生,姑母便是一时气皇上也绝不会如此,不会不给皇上一个解释的机会!” “你是说云儿她一直在等朕的解释!”皇帝眼神急切,看着籽听等着她的结论。 籽听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皇上认为,心死之人会兴致勃勃的去绣戏水鸳鸯么?皇上难道没有看到案桌上未完成的鸳鸯么?姑母也许是一时气急了,但是她总归是喜欢皇上的,等着皇上去接她的…皇上终究是不了解姑母的。” 巨大的悔意在皇帝脸上浮现,他狠狠一咬牙:“苏氏不除难消朕恨!” 籽听见势忙的跪下:“求皇上放过文氏一族,爹爹他怎么也不会想谋反的,皇上若是担忧可以贬爹爹做了庶民,但求皇上看着往日情分上…” “迟了!”皇帝马上打断,不顾太后的惊讶,抿唇道:“刚刚执儿已经求了圣旨,朕最多只能赦免其他人的死罪,丞相府的人一个都…” 籽听跌坐在地,惨笑着用手拍打自己的腿:“他就如此急着除去爹爹,他就如此怕陨寒与他抢那个莫须有的太子之位么?齐陨执,你好狠的心呢!” ------------ 第一百五十四章 你有何资格怪我 次日,阳光普照,撒了籽听一身,流云纹的金滚边熠熠生辉。Ÿwww.&#;00.co “太子说不见!”门口的侍卫毫不留情的将籽听拒之门外,冷冷一笑,这便是齐陨执忠心的人,便是对待以前的太子妃都如此冷淡。 冷了脸:“和太子说,这次见过之后永远不会再与他见面了,望他能出来一见!”几人看来看去,总算是答应了。 迎来的不是齐陨执而是茹亚,她眉宇一挑,带着讥嘲的意味看着她:“怎么?欣王妃来看望太子这个姐夫?” 她微微骨气的肚子让籽听强打的笑容彻底崩溃:“公主所言极是,那麻烦通传了。” 她的笑意猛地收住:“你当本宫是奴才么?凭什么给你吩咐?” “臣妾没有那个意思,是太子妃自己猜想的。”她不知怎么的对她愣是好不起来,笑不起来,尤其是看见她挺着个肚子趾高气扬的模样,她的荣耀加倍的变成耻辱在她身上显现。 她闻之反而不恼,喜滋滋的附在她的耳边道:“如今靠山没有了,太子的宠爱也没有了,你还有什么可以和本宫比的?规规矩矩的做你的欣王妃就是,别再惹祸上身。” 籽听含了一抹淡笑:“太子妃是怕太子旧情复燃么?”见她脸色一变,籽听的笑意更加深刻。 视线落在那个看戏般的男子身上,他一身湖底蓝长袍,依靠在门上,阳光下面如冠玉,五官如玉琢,嘴角携了一抹若即若离的微笑:“皇嫂找我何事?” 皇嫂?镇定下来:“我们独自谈谈好么?” 他见她如此神情微微一怔,道:“去月菀园吧~”籽听点了点头,跟上他的步伐,茹亚视若无睹的看着他们。 月菀园的梅花已经生了嫩芽,颇有生机,场景依旧,只是昔人依旧不是昔日心境,侧目见他细细打量着她,得出一结论:“二哥的医术果然无人能及,你,比以前气色好多了。” “是么?”双眸紧紧盯着他,他含着笑淡然自若,她一咬牙笔直跪了下去,地上的枯木割的她生疼,陨执微微动容,手依旧负在身后,语气声音:“皇嫂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 “皇嫂?”低低一笑:“这语气道是我错了?” 抬眸睨向他:“看着以往我对你的情分上放过爹爹可好?” 几近央求的声音飘入耳,他勾起一抹笑容:“没想到籽儿你也有求我的一天。”继而道:“不是本宫不想救,而是本宫无能为力,父皇的旨意是…” “那圣旨除了你没有人见过,只要你送回给皇上,爹爹一定有救的。”到现在他还在骗她,他无能为力?这世间就没有他齐陨执无能为力的事情! 他眼神忽的冷淡,弯下腰睨着她,讥笑:“皇嫂觉得本宫为何要助你,与本宫来说这没有丝毫的好处!” “齐陨执!”大声吼叫,见他眼神更加寒冷,籽听伸手拉着他冰入寒石的手,眸子泛起水雾,丝丝情愫在眼底涌起:“以前的事情我不怪你了,你利用我都没关系,那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如今,我只求你放过爹爹他们,你要皇位我们不管了,我只求你看在以往的情谊放过爹爹…” 手猛地被挥开,他眼底极度压抑的怒气迸发出来:“到现在,你有何资格与我谈情谊,是你要跟着他走的,是你弃了我!不怪我?你有何资格怪我?看着自己的女人变作皇嫂你觉得我会原谅你么?” “你觉得是我负了你么?”他竟然这样认为的,竟然是她的错。再知道他的欺骗之后难道她还要视若无睹的做这个太子妃么,他不是日日夜夜希望让茹亚做正妃么,现在倒是她的错了。 他缓缓蹲下,捏着她的下巴冷笑:“你已经不是我的女人,不是曾经那个对我一心一意的籽儿了。你是本宫登基最大阻碍之人的王妃,本宫没有对付齐陨寒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说着衣袖一挥,落落大方的离去。 心中唯一存在的火苗被熄灭,何等的万念俱灰,何等的讥讽,她错付了两次真心,她错爱上这么一个心计深沉的人。 跌跌撞撞出了宫,回到王府时,浑身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气,倏然倒地,陷入昏迷。 只是一日,她的爹爹,她的母亲,大哥,大嫂,侄儿。全部都变成了待斩的犯人,皇祖母死了,杀死云姑母的人依旧尊贵无比,这便是皇宫,并不是错的就会有坏结果,并不是好的都有好结果。 迷迷糊糊中,仿佛又见到了那个白衣翩翩,冷若冰霜的男子,他直叹气:“我就知道籽儿是会喜欢上他的,籽儿当初其实并不是喜欢我的吧?” 她急急叫到:“怎么可能,你这算什么话!”她的一片真心便是如此被轻视的么。 “籽儿只是依赖,仰慕我罢了,只是对我所做的一切感动罢了,真正喜欢的还是四弟的。”他的眼神越发凄苦,仿佛是早就意料的。 籽听哭着叫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把我交给他,为什么你要串通他欺骗我,你知道么,你害的我好苦阿!” 他伸手欲替她擦泪,却渐渐消失不见,籽听忙的伸手要拉住他,碰到的只是青烟。 猛地坐起,眼前的是年廷,看着他的目光,心中猛地触动,心中百感交集,他也被惊住,忙的后退两步:“王妃你醒了,卑职去唤王爷; !” “不急。”籽听笑了笑,语气缥缈如风:“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陨轩说我喜欢的其实是太子,我只是仰慕他罢了,年廷你说是么?” 他有些惊讶,随即又恢复正常,干笑两声:“感情之事卑职不甚了解,只是见王妃与太子在一起时好似的确不同与王爷。” “是么?”直勾勾的盯着他,他抿唇不语,深深抱了抱拳,退了出去,籽听马上扬起一抹凄苦的笑容:“最苦也不如你。” 不久,就看见陨寒端了药进来,看了她一眼,在一旁坐下:“喝了吧~” 微摇头,伸手推开,见他眼底的闪躲,紧紧拉住他的手叫到:“文府怎么了?” “喝了药再说。”他深知躲不过,只好这么一说,籽听端过一口喝下,放下碗,急切问道:“说啊~” 他抿了抿唇,避开不谈:“籽儿可觉得今日的药不同?” 籽听摇了摇头:“你说这些干嘛,不同就不同,难不成你还会害我?”. 他不置可否,伸手覆上她的手,叹了口气:“有了身子的人怎么还能这样冲动呢。” 惊愕的看着他,眼睛睁大许多,不自觉的伸手抚摸肚子,喃喃自语道:“孩子?” 他点了点头,籽听反而笑了起来:“这个时候来,真是措手不及!” 忽而反应过来,他何故要谈这个,握着他的手,忐忑问道:“丞相府到底怎么了?” 陨寒稳住她的情绪,才道:“太子带人血洗了丞相府,一人不留。” “一人不留么?”月光透过轻纱笼在脸上更显病态,失魂落魄的摇头,大哥,爹娘,静婷…都没了么? 忽而急急叫到:“为什么我还会在这里,为什么?”气急的伸手垂着床,只是因为她现在是王妃么,为什么,还要留她一个人伤心,这不公平。 陨寒清淡的眼神满是怜惜,伸手拥她入怀,喃喃安慰道:“都是我不好,我没有救到他们。” 反握上他的手,以示与他无关,却见着他眉宇一皱,心下疑惑,不等他抽身就掀开了衣袖,雪白的锦布渗出鲜艳红色,一惊:“怎么弄得?” 他含笑放下衣袖,云淡风轻道:“冲去丞相府时不小心被门口围着的官兵割伤了。” 是么?官兵敢伤他么?叹了口气,他定然是去求皇上了,不惜一切的求。 咬着牙道:“如今我们谁都不能出事了,我们一定要好好活着。爹爹他…他定然不愿意见到我伤心的。” 他微点了点头,拥她更加用力了。 ------------ 第一百五十五章 有异心者诛杀 十一月初八,襄岳王府 “怎么?还依依不舍了?”刘若然看着目露恐惧的林绮罗笑若繁花。; 林绮罗看着眼前的酒杯猛地摇头:“你就不怕王爷处置你?” 刘若然理了理流苏,指着酒杯淡笑:“连周月蓉都是我处死的,还有她的孩子也是。王爷愣是没有眨一下眼,你说你一个小妾死了,王爷会担心么?” “那不一样,我十二岁就开始服饰王爷,我与王爷的感情怎么会是她可以比的?”林绮罗急急叫着,找到了希望,马上神色飞扬:“我要见王爷,我不信王爷会纵容你如此的。” “感情深厚么?死了还会深么?”她眼神怨恨的看着她,伸手拿起酒杯走到她跟前,见她眼神越发恐慌,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再踢了她肚子一下,她痛叫出口,刘若然飞快的倒入她口中,恨恨道:“王爷知道了又如何,他会为了你放弃表哥的兵力么?” 酒充斥着喉咙,辛辣异常,林绮罗哭着想叫喊,却嘶哑异常,不甚清楚。 刘若然静静看着,约莫一刻钟门被踹开,一脸焦急的陨秋闯了进来,见这一幕,眼神倏然便的阴寒,奔向林绮罗:“绮罗!绮罗!”继而冲着婢女吼道:“还不快请太医!” 这般紧张的样子刘若然何时见过,嫉妒的同时心中无比绝望,她逃不了了。 林绮罗握着陨秋的手,苦道:“绮罗真是无用,这么些年也没有为王爷生个一儿半女。” 陨秋摇了摇头:“等你好了,要多少个都没关系,绮罗,等你好了,本王就提你做正室好么?” “正室~”林绮罗跟着读了一遍,讪讪道:“可是绮罗身份低微,怎么可以呢?” “本王说可以就可以!” “王爷~”她忽而笑了起来,极为愉悦:“我就说,王爷与我感情甚厚!” 她又笑:“王爷虽然有时待绮罗冷漠,但是王爷心中由始至终只有绮罗对不对?”陨秋点了点头,她喜滋滋的笑:“王爷只是喜欢我一人。”继而又黯淡下去:“其实,其实绮罗并不喜欢看见王爷娶其他人的; 。” 这日,襄岳王王妃刘若然妾侍林绮罗双双溺毙,襄岳王为其大行丧事。 十二月二十五,边境藩王起兵欲反,九皇子掌兵十万前去平息。 十二月三十,除夕夜,皇上邀众人前往月华殿参加国宴。 众人一一落座,皇后今日打扮的无比隆重,笑魇如花:“今日是除夕,团圆夜,陨秋陨翎陨你们也算是聚了聚,可惜岑儿那孩子~” 众人听到她的话愤愤疑惑看向陨,他怎么可以入宫呢?她继而幽怨道:“儿你都回宫赴宴了,本宫的溪儿为何不见?” 陨也是疑惑,道:“按说陨如今是平民的确不应该来,可是不知皇上为何?” 皇上看着李玉贤冷冷道:“这是谁叫你请的?” “奴才怎么也不敢私自决定~”李玉贤忙的回答,皇后抚了抚鬓角,哂笑道:“是本宫让儿来的,除夕大家聚一聚多好,皇上你说是不是?” “皇后你…唉,罢了!”皇上垂下手,道:“那就这样罢,不管怎么样都是一家人。” “皇上,溪儿不是我们的家人么?”这话甚为幽怨,竟然没有一丝尊敬的意味。 皇后如此质问只换得皇上一句毫不在意:“皇后若是想要他来聚聚就传吧。” 大家大气不敢出,直勾勾看看二人,今日的气氛极其诡异。 皇后颜颜一笑,目光越发温柔:“皇上说的甚好~”说着抿了口茶,眼神抚媚妖娆:“皇上,可是时时刻刻想除了臣妾?” “你说的是什么话?”皇上脸色微愠,这般神情惹得皇后失笑起来,半响才到:“皇上可知道?朝关大部分的兵力都随陨岑去了藩王封地,而其他兵力也分布在各个边境驻扎。皇上所有的兵力只有杨猛的三万禁卫军了,这时候若是有人谋反…” 此话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皇帝浑然不觉,慢吞吞道:“夏将军与周将军的兵马加起来可是数十万,何愁有人做入瓮之宾?” “若是周将军夏将军也谋反了呢?”一语如石块击打湖面,众人面面相视。 话语间,杨猛已经打起了十分警惕,扫视四周,皇后讥笑一声,起身拍了拍手:“夏将军,周将军,苏幕~”话未落,就响起拔剑声,盔甲碰撞声,月华殿四周依旧被包了个水泄不通。 皇帝这才惶恐起来,怒不可遏的瞪着皇后:“你,竟然想谋反!” 皇后慢条斯理的推开皇上指着她的手,宛然一笑:“不是谋反,而是登基。”见众人脸色也纷纷变色,满意的笑着:“嫡长子继位理所应当!众爱卿以为呢?” 在座之人左顾右看,近二十位六品以上大臣跪了下来:“恭迎新皇登基!” 剩下的四十多位大臣神色复杂,皇后双目一瞪,睥睨天下的指着陨执一吼:“其他爱卿是要抵死反抗,力拥这个低贱的皇子么; !”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对着突发的变故不知所措,皇后抽出身前护卫的指着众人冷笑:“有异心者诛杀!” 此话一出,又跪了七八人,朝廷近一半的大臣都归了心,籽听抬头看着台上趾高气扬,无比高傲的皇后,心生厌恶,终于要开始了。复而看向陨执,他神色如常,含着一抹淡笑,他如此成竹在胸,可是有了法子? 陨寒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手,脸色也微臣变过一丝,籽听心下更为疑惑,他们怎么都如此波澜不惊,是有应对之法,还是漠不关心? 皇后的手下已经提了剑预备斩杀其他大臣,皇上忍不住大喝:“住手!”杨猛忙的护住众人,但大家仍旧是瓮中之鳖,任其宰割。 皇后低了下巴,踩在高处看着皇上,温和淡笑:“皇上还有何事要说,二十几年的夫妻臣妾不会不讲情面的!” “你是如何害死云儿的?” 皇帝眼里的愤怒烧到皇后的眼中,似是嫉妒,实是怨恨,冷冷一笑:“那个女人,连死也要信你这个负心人。臣妾本来念着昔人姐妹情没想让她太痛苦,一把金刀赐于她,可是她不信,不信那是皇上你的旨意,嚷嚷个没玩,臣妾只好亲自动手,随便一把火烧了宫殿。” 复而看见皇帝的神色并未多惊讶,有想起那句质问,继而笑了笑:“皇上原来早就知道了呢。” “若不是宫女扑灭了卧室的火,把云儿的绣品救了出来,使得母后看见了,朕永远都不会知道是你害死她的!” 皇后略微感慨:“这后宫中太后才是最有心计的。” 眼神忽的阴寒冷淡,睨向身后的苏幕:“六皇子联合七皇子八皇子禁卫军杨猛谋杀太子,二皇子与皇上带领周将军夏将军拼死反抗,二皇子太子不幸遇难,皇上也身受重伤,三位皇子齐心可诛,打入天牢!” 顿了顿,又从苏幕手里面接过一道圣旨,侃侃而谈:“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遇刺,九皇子年幼尚小,国不可一日无储,念及前太子往日为旨告劳心劳力,复其储君之位,即日登基。” “荒谬,结党营私也叫劳心劳力么!”皇帝指着皇后那张得意的脸嘶叫。 “历史是胜利者撰写的,臣妾想如何写就如何!”何其狂妄的语气,籽听清清楚楚看见皇帝的眼里升起了浓浓的杀意。 “母后,你好生糊涂!”一声焦急的话漫入大家耳际,望向男子,他一脸铁青,径直走向皇后:“儿臣何时说过要登基,要做储君!母后罢手吧,切莫做一千古罪人!” 原本一脸欣喜的皇后顿时变了脸色,狠狠呵斥:“你怎的怎么不争气,母后这样做是还不是为了你!做一庶民被人嗤笑有何好的?” “母后自己想劝控朝野自己登基便是,何必拿儿臣做遮掩!”一向温雅的陨溪出乎意料的叫到。 籽听扫视一周,这场景那里像是谋反,大家还兴致勃勃的品茶,完全不把二人当回事儿。 ------------ 第一百五十六章 你连死都不愿意见我么 一个响脆的耳光漫入耳际,众人带着看好戏的目光望去,皇后怒不可遏道:“这是什么混账话?母后何时说过要权倾朝野,母后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只要你一登基。Ÿwww.&#;00.co母后马上放权!” “可是儿臣不要这名不正言不顺的皇位,母后喜欢自己登基就是!”皇后扬手又要打,在半空却落了下来,恨铁不成钢道:“别人用尽心机要夺,母后送到你眼前你竟然还…” 撇过目光不去看他,冷冷道:“诛杀这些有异心之人,一个不留!” “母后!” 厮杀声响起,却是在外围,皇后的人打成了一团,皇后这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冲着几人叫到:“你们二人也想做皇帝?你们认为百姓会服么?” 二人像是没有听到,指挥部下厮杀,杨猛则保护在场众人的安危,皇后的脸色越发铁青,半响看向杨猛:“你怎么还不去帮忙,旨告国的江山难道要落入外姓么?” 杨猛依旧一动不动,皇帝也是静静看着外面的人,皇后的眼睛再度瞪大:“他们是皇上你的人,今日的局是皇上你设计的么?” 闻她声音才缓缓看向她,眼神冰冷:“苏氏,朕等今天等了许久了!”皇后酿跄几步,忽而眼神里闪过一丝光芒,冷冷的看着他:“即便他们是忠于皇上你的,可是皇上要将这一半的大臣诛杀么,要造成至高的空虚么?” 见皇上陷入沉思皇后冷冷一笑:“你终究是斗不过我的,如果皇上要杀我,那么就等着旨告国朝廷乱作一团吧!” 她的豪言壮志只换来皇上一句话:“替补人员朕依旧安排了十多年,未何杀不得?” 此话一路,一旁的杨猛一声令下,侍卫便抽剑将那些官员砍杀,速度快的让那些官员来不及叫喊,便倒在血泊。 刺鼻的血腥充斥鼻尖,籽听抬头看向陨寒,他眉宇微撇,神色如常,他早就知道的,或者说他和皇上商量好了的!可是,不对阿,夏立武他不是齐陨执的人么?她惊恐的看着陨执,他看着她回以微微一笑,籽听感觉整个人一冷,从脚底冷到了头。 不消半刻,皇后和苏幕,整个苏氏一族都被绑着丢在皇帝脚下,月光下一袭明黄长袍的皇帝显得极为威仪,他冷着脸睨向皇后,薄寒的话语飘出:“打入大牢,明日午时斩首示众; !” 继而又看向陨执,身形挺直高大,眼神极其淡漠,开口道:“朕认为执儿你姓氏太过狠辣不宜做一国之君,朕明日便下旨…” “父皇且慢~”陨执含了浅笑起身走向皇帝,一字一顿到:“父皇认为二哥他有何资格做一国之君?” 皇上还未开口,他看着赶来的陨岑,又笑:“父皇此计谋甚好,儿臣也等了许久了。” 将视线收回,继续道:“父皇以为周将军和夏将军都是您的忠心之臣么?” 皇上眼神一冷,随即反应道:“杨猛,岑儿将这群乱臣贼子拿下!” 话一出被拿下的却是陨岑,皇帝惊恐的看着那些士兵,忽而想起那些兵曾经都是陨轩的,冷冷道:“杀了轩儿又夺了他的兵权,可真是有能耐。只是这样你便能为所欲为么?” 陨执扫视一周,将表情全收,扬声道:“那再加上杨猛扬将军呢,整个旨告国的兵力现在可都在儿臣的手上,父皇你可还有翻身之地?” 这时,籽听猛地起身,走到陨执眼前,冷冷道:“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他不可能会把兵力全部给你的。不可能让这些士兵都听你的!” “小心!”这话是,籽听惊讶的回过身子看见的飞速袭来的寒箭,射箭之人在大家还疑惑之时已经飞快离去,眼前却被一黑衣所遮住。 “嗤―”飞箭刺破皮肉的沉闷之身响起,眼前的人单膝跪地,吐了一口鲜血,籽听只感觉整个人脱虚了,眼睛像是看见了无比恐惧的事物。 又是他,为什么,为什么又是他? 年廷用手撑起身子,没有回头,只吃力道:“卑职无事,卑职离去了!”说着起身就走,但因为重伤却不是很快。 “齐陨轩,你还要躲我么?”嘶声力竭的喊道,眼眶里面的泪水依旧凝满,眼前之人一顿,未开口,籽听冲着他低喃:“你连死也不愿意见我么,我就让你这么不耻?” 他依旧不语,籽听失声一笑,不顾泪水的流淌:“你以为你改变了自己的肤色,气息,声音,便可以骗过我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死了?从恶魔中醒来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想问你,可是我怕,我怕啊,我怕你怪我,怕你厌恶我,怕你问我为什么不等你?齐陨轩…你还要骗我骗到什么时候?” 陨轩垂了垂眸子,转身咧嘴一笑:“终究还是骗不了籽儿你。”众人都深吸一口气,谁也想不到,死了的人还能复活。 籽听走前几步,紧紧看着他,逼出几个字:“为什么要装死?” 他粲然一笑,道:“我怕我这副模样吓到了籽儿你,本想隐世独居的,后来遇到了文宇,他治好了我的病让我暗中护你。” 怪不得他的武功和二哥一样,二表哥和二哥是师出同门。她顾不得多想马上看向皇上:“传御医啊,快点传御医!”忽而觉得不对,马上跑到陨寒身前,紧紧握着他的手:“陨寒,你救救他,你救救他…” “不必了”陨轩伸手制止,笑言:“二哥又不是神仙,寒箭穿胸,伤及肺腑还有的救么?” 籽听看着陨寒无能为力的表情,咬唇道:“难道我又要看你死一次么?” 陨轩生生吞了口血,笑着看向陨执,又看了看籽听,道:“也许当初我的决定是错的,害了四弟,也害了籽儿你; !早知如此,我就不该答应四弟的合作,即便没有我,四弟你也会杀了苏氏替母妃报仇的…我…终究…是负了…” 他的话卡在喉咙,未来得及吐出,深情不过齐陨轩。 籽听静静看着他,多想揭开他的面具,可是他竟然不愿意,那她便应允他。她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淌,如春日的流水不绝。依稀记得与他第一次相见,他克制着激动,笑吟吟的道:“文小姐,下次若还丢了猫,本皇子可找不到了。” 她错了,不是他负了她,是她负了他。 她还来不及悲伤就被陨执的声音惊住。 “父皇是要退位还是要血洗皇宫?儿臣不介意任何一种。” 皇帝也还未从陨轩的悲伤中抽出来,就被怎么冰冷的话给惊喜,气急反笑:“好啊,真是朕的好儿子,要朕退位休想,你想杀便杀,杀父夺位,这个罪名你可担得起?” 陨执脸色阴沉,抿唇不语,眼底的冰冷看得人如掉入了冰窖,这时孙依依跪了下来,看了看二人,看着皇上央求道:“皇上答应会满足臣妾三个要求,如今第三个,臣妾希望皇上莫再与太子做对了,求皇上退位于太子~” 皇帝静静看着她,半天才笑道:“原来你是他的人!” “臣妾知罪,臣妾的命是太子给的,太子的命令不能不听,可是,臣妾从来没有想过要害皇上您啊,臣妾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皇上,您如果不退位,太子极有可能会…” “住口!”皇上喝止了她的话,撇眉道:“好,朕传位于你!”在场之人都为之一惊,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的反应不过来。 “但是不得伤害你众皇兄的性命!” “儿臣让他们封去别地就是!” 一月十五,太子齐陨执登基为帝,改年号 穹赫,尊为莞清帝。 旨告国上下减税一年,大行科考,选举人才;牢狱中轻犯放出,重犯减刑,死犯也缓刑一年执行。 同时举行选妃大典,封天雅国公主楚氏为后,大将军之女周氏重入宫赐封正一品贤妃,礼部尚书之女赐封昭仪,镇南将军之女册封淑妃…… 莞崇帝尊奉太上皇,安居永寿宫,乔氏为太后,萧妃为德容太妃,云贵妃孙氏为清臻太妃,其余无子嫔妃入松塔寺,为旨告求福。 所有皇子也恢复王位,二月初一赶往各自封底,不得传召不可入朝关,否则以意图谋反之罪抓捕。 籽听便和陨寒一起出了宫前往封地,对旨告国的事情不再过问。 ------------ 第一百五十七章 我是父王和娘亲一起生的 穹赫四年,十一月初五,风飘棉絮落衣襟,弹指年华尽逝去; “娘亲,回房了。;”娇小的人儿死命拉着女子的衣角,女子迎雪而立,一身妆缎狐肷褶子大氅将其遮的严严实实,背影娇小柔弱,恰有弱留残风之意。 女子低头望向眼前不达腰高的小人,缓声蹲下:“你先回去可好?娘亲再待会。” 小人儿扭捏一阵,扁了嘴,依旧拉着她的衣襟不放,语气甚可怜:“可是,可是娘亲,父王说娘亲你的病才好,不能多吹风。” 嗤然笑了笑,伸手捏了捏他红扑扑的脸,笑道:“你什么时候看过娘亲病倒了,何况你父王不是会医术么,只是多站会儿。” “可是,可是,父王他…打我怎么办?”他扭着手,左右摇头,像是怕极了,惹得一旁的人都忍俊不禁。 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忍不住又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你父王什么时候打过你,你父王还会打人的么?” 他揉了揉眼睛,窘迫的低了低头:“嘿嘿,其实,父王没有那么说。” 摇了摇头,拉过他道:“好了,回去就是,真不知道你是我生的还是你父王生的,什么都听他的; 。” “我是父王和娘亲一起生的!”身旁的人忍不住又笑了出生,籽听白了他一眼。 还没到主殿,手中的人儿就跑了,喜滋滋的叫唤:“父王,父王我把娘亲拽回来了。父王…” “拍马屁的小东西!”籽听叹了口气,看了眼一旁笑抽了的熙儿玉灵,抬步入内。 果不其然的,那小人儿已经喜滋滋跑到陨寒的怀里面去了,籽听看也不看他,走到一旁抱起睡的极其恬静的小不点,作弄了一番才作罢,一只胖乎乎的手已经挡住了:“娘亲,妹妹还小,你不能像对待我一样对待她,她还不能做玩具。” 汗颜的盯着他,她什么时候把他当作玩具玩了,什么时候又虐待怀里面的小不点了。 眼前的人儿眼冒水雾,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抬了抬小脸,扁嘴道:“娘亲,你要是无聊了,还是捏睿儿吧。” 万分无言的看着他,他是成心和她做对的么?恨恨道:“早知道,你一生出来就把你扔出去。” “啊!”惊恐的打量籽听一下,然后退后好几步,刘进陨寒怀里面才转身抱住他:“父王,娘亲好坏,她,她要丢了睿儿。” “挑拨离间的小东西!”咒骂一声,惹得怀里面的人揉了揉眼睛,看见籽听眼睛笑成了一条线,甜甜的唤了声:“娘亲~” 此声甚是长,甚是娇嗲,籽听笑到眼底了,颇有感慨的道:“还是女儿好,以后娘亲给雅儿做好多漂亮的衣服,把雅儿打扮的像天仙似的。” “嘿嘿。”鸢雅乐滋滋的笑着,给了籽听一个大拥抱,然后极其认真的打量籽听,问:“娘亲,以后雅儿是不是会和娘亲一样好看。” 这话说的,籽听笑嘻嘻的道:“鸢雅以后肯定比娘亲漂亮一百倍!” 鸢雅点了点头,琢磨着一百倍是多么好看;齐睿马上走了上来,义愤填膺道:“雅儿,刚刚娘亲她趁你睡着了老是捏你的脸,哥哥我保护你,然后娘亲说要把我丢出去!” 鸢雅似信非信的看着他,然后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娘亲,哥哥说的对么?” “嗯,算是吧!”然后又白了他一眼,鸢雅依旧笑着,道:“原来娘亲是比较喜欢鸢雅的,要不然怎么睡着了还要找鸢雅玩。” 颇为感动的点头,然后道:“说得对,以后有什么好东西都给鸢雅,齐睿找他父王去!” 鸢雅得意的笑了笑,齐睿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眼珠子一转,又扬起个笑脸爬到籽听身上:“娘亲啊,睿儿也是娘亲生的呢,睿儿也很小的,比鸢雅只大了那么一点点,睿儿也需要娘亲呢。” 鸢雅死死的抱着籽听,像是看敌人一样看着睿儿,扁了嘴:“娘亲是我的,你是哥哥,要让着我的。” “可是,可是我比你只大了那么一点点,还不算哥哥。” 然后两个人就围绕年龄大小争了个没完,内讧啊,籽听静静看着,时不时帮上鸢雅几句,让她小辫子又翘上天了; “圣旨到~” 这声音,籽听脸色一变,整整四年,她以为他都忘记他们了呢。 一屋的人跪了个遍,齐睿傻傻的拉着陨寒问:“父王,你为甚麽要跪着呢?” “睿儿,跪下!”籽听硬声喊了一句,他像是被吓住了,一向温柔的娘亲好像生气了,忙的跪下。 籽听镇定下来,冷冷道:“李公公快宣吧!”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襄英王襄岳王妃入宫晋见。”说完,又补了一句:“王爷赶早去吧。” 晋见?陨寒扶她起来,浅笑着:“籽儿想何时去?” “是皇宫么?娘亲,父王,睿儿想去!”齐睿冷不丁的说道,一旁的鸢雅也是志同道合的点头。 籽听垂了垂眸子,低声说道:“我不想去。” “那就不去!”陨寒拥了拥她,温和道。 四周静的如黑夜般诡异,籽听哽咽了一下,伸手拥紧他,喃喃道:“他害死了整个丞相府的人,还有二表哥,二伯父,那么多人,我不想再见他了。他甚狠!” “不去便不去。” “文籽听~”这声音,籽听抬眸望去,疑惑不解:“皇后!” 茹亚快步走来,冷冷看着她:“你竟然如此狠心,连一面都不肯见!” “他不是说以后不要再见了么?”籽听幽幽道,看着茹亚头上璀璨夺目的凤冠笑了笑:“皇后娘娘怎么会来?” 珠钗碰撞,清脆入耳,她竟然直挺挺的跪下了,道:“他已经快死了,你就如此狠心么?” 快死了,心中竟然猛地抽痛,理智终究让她镇定下来:“皇上洪福齐天,怎么可能会死?” 她的冷淡将她激的怒了起来:“真不知道你那里好,三王爷六王爷喜欢你也就罢了,可是他那样一个冷漠的人,怎么会为了你做到如斯地步?” 她的自言自语,籽听便当作没听到,这副表情让她更为恼怒:“你知道他要休了我么?我与他数十年的感情竟然也只是如此下场,什么为了我好,都是混账话!” 休后,他不喜欢大可以废后的,可是为什么要如此。 “他快死了,他只是想见你一面也不可以么?” 籽听沉默,她不敢确定这是真的,还是他设计的一个圈套,他从来就不是任何人看得透的。 “你在这里平平静静的做王妃,他面对的是一些虎豹豺狼,你的一切是他换来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心安理得的用呢。” “这不是他要的吗,怎么又变成为了我呢; 。” “是,你是这样认为的。你从来就不了解他,他其实并不想这样,他也想过闲云野鹤的生活,可是他一生下来就没得选择。所以他撮合了你和王爷,他用尽心机的撮合你们。” 他其实并不想这样,他也想过闲云野鹤的生活。她怎的想起他迎风吹笛的模样了呢,他的笛音的确…不对,他若是不喜欢皇权,为什么要逼皇上退位,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 撮合了你和王爷,他用尽心机的撮合你们。明明是他要拆散他们,明明是他说她嫁给陨寒是他最大的耻辱。 “他是从他母妃肚子里面剖出来的,身子骨本来就不好,如果不是他坚持练功,恐怕不到十五便会死了,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目地就是杀了苏氏,他夺皇位也是为了杀苏氏。你因为他利用了你,可是他若是利用你,为什么与你在一起的时候想尽办法不让你知道朝堂之事?朝堂上多少明争暗斗,他从来没有让你插手管过,还不是因为你那句想过平凡的日子。你以为你的愿望渺小,但是在深宫是何等的奢望。 开始是答应了三皇子照顾你,可是他待你的好难道仅仅是为了三皇子的一句话么?齐陨执他一直都是个薄寒之人,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承诺而付出什么,他为的只是你,你这般聪慧难道想不到么。 你在失望他没有兑现那个成婚的诺言时,他在干什么,他在写信央求我陪他演一场荒诞可笑的戏,女主角可怜兮兮,男主角负心薄情。其实是你文籽听薄情负心,是他可怜可笑! 你以为你那么有本事可以晕倒在明皖宫么,那是因为是任陵将你抱进了明皖宫,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王爷没有人能救你。所以他把你送给了王爷,他本想再把你放在身边,让你恨他,即便是恨他也甘之如饴。可是,可是你做了什么,你竟然嫁给了王爷。 是你让他变得薄情的,似是薄情更痴情。齐陨执他待你如此,你连他最后一面也是不肯见么?” 荒诞,狐疑,恐慌,无措,所有的情绪都席卷而来,最后只痴痴道:“又想骗我么?他如果真的这么好,为什么要推开我,为什么要杀了那么多人?”她只要想到爹爹,想到大哥就不由自主的恨。 “那是因为他的身体越发不好,他害怕有一日你一个人孤军奋战,所以把你推给了王爷,还有,文府的所有人都没有死,他做这些都是为了让你恨他,让你接受王爷,他为你做了这么多,你难道连见他一面也不肯么?”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忽而想起他对她冷淡的那几日,他总是咳嗽个没完,想起那日他与陨轩打斗,陨轩少了一只手,打起来却只是平手;想起那日他满是殷切的眼神问她可愿随他走,想起了他一切的好。 内心猛地发怵,她不敢去想,如果这是真的,她做了什么?极度的不安在心里面扩散,只念了句:“不可能的,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这么做,他不是要皇位么,他不是说…” “娘亲,娘亲!”耳边想起齐睿的声音,籽听慌乱到了极度,冷风好似流入了她每一个毛孔,身体冷的僵硬起来,这是巨大的恐惧,让她无法承受的恐惧。 一旁的陨寒也是惊愕至极,他怎么样没有想到那个薄寒的四弟会如此深情,如此凄哀。 ------------ 第一百五十八章 我…有些后悔了 十二月三十,酉时三刻,一辆华丽的马车驶由南门驶入皇宫。Ÿwww.&#;00.co 御书房。 犹豫一二,还是跨了进去,他眉宇紧撇,盯着折子思考,一如以往的认真,一如以往的夺目,只是清瘦了许多,他吩咐道:“去沏过一壶茶。” “陨执!”他的笔一顿,猛地抬起头,见到她嘴角终于挂起一丝笑容,一如以往般的嬉笑:“我还以为籽儿你恨极了我,不愿再来呢。” 他便是做了君主也是用我,心中微微苦涩:“茹亚告诉我了。” 他微微一惊,马上又笑:“我说呢,怎么找不到她了。”继而看到桌边搁置甚久的折子笑:“本以为你不会来了,连李元回的折子都不敢去看呢。” “你,她,茹亚说的是真的么?” 他避开不答,只笑:“今日是除夕呢,不知道籽儿可愿意陪我过除夕夜?” “你可以找陨寒治病的,他医术那么好,你一定可以…” “若是可以,我还会放弃你么,二哥不是神仙,救不了三哥也救不了我; 。”他的回答云淡风轻,似是在述说一件芝麻小事。 “籽儿以前总和三哥说说你们是绝配,可是我怎么觉得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他冷不丁的说着,语气渐渐低沉:“可是我们终究是有缘无分。我知道的,我永远都会是籽儿心里面最重要的那个,这样便够了,够了。” “可是你让我变成了负心之人~” “是我选择得怪不得其他人,本来我并不打算去传召籽儿你的,终究还是克制不了自己,还是自私的希望籽儿你可以记住我一辈子。”说着窘迫的笑了笑,看着门外雪花飘洒,颇有感触:“这一生,我经历了太多常人无法承受的事情,所以心比那寒冰还要冷还要硬。唯有籽儿一人化了我心底的一处寒冰,所以我不能让你如我一样痛苦。” “你觉得我这样便不痛苦了么,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这般能开心么。” 他痴痴一笑,喜道:“三哥说他输给了我,他爱你终究没有我爱你的多。他为了一个莫名的报仇责任就弃了你,而我可以为了籽儿不要这个江山。” 籽听刚想说话,就看着他猛地咳嗽起来,丝丝血迹染上胸前,如妖艳的芍药。忙的那丝绢给他擦拭,他到底病的多严重了? “籽儿…咳咳,文丞相在天雅,你可以去寻他回来。”说完又剧烈咳嗽起来,一张脸白的如雪花,籽听刚要劝她莫说话,他就附在她耳边低喃:“那个玉佩是掌控整个旨告国兵力的信物,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能给别人,包括二哥。知道没?” 惊愕加上感动,他给她玉佩的寓意是这个么,猛地点了点头。 他笑了笑,伸手抚上她的脸:“那个时候我多想和你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是我没那个福气。” 忽而他紧紧的拥着她,笑着道:“籽儿,你最喜欢的是我还是三哥二哥。” “其实,由始至终,籽儿喜欢的只有陨执你一个人,能伤我如此的也只有你一个人。” 他身体一僵,叹了口气:“我有些…后悔了。”然后整个身子压在她身上,籽听慌张的叫着:“陨执?” “其实最狠心的人是我阿。痴情莫过齐陨执。” 戌时,烟火声在耳边充斥,泪水已经干涸,整个脸绷紧的不能动,放开手中的人,慢慢走了出去,门口是等待的茹亚与李元,他们见到籽听的神情一震,茹亚已经软趴在地。 李元看着籽听,飘飘忽忽道:“六皇子继位,皇上为了王妃可真是费尽心机。” 他还是要放她做平平静静的安乐王妃么? 回明皖宫,莞崇帝竟然和陨寒下着棋,鸢雅眼尖,马上叫到:“娘亲,你回来了; !” 莞崇帝也看向她,籽听没有行礼只道:“太上皇来是要陨寒登上那个皇位么?” 不等他回答,籽听就说道:“皇上有旨,六王爷继位。” “他名不正言不顺的做了四年皇帝难道还不够吗,这等大事轮不到他来规划。”他嗤笑一声,籽听顿时愤慨,他可是他的父皇,为何就这么不耻他呢。 只冷冷道:“您应该知道陨寒他并不喜欢皇位,太上皇何必强加于人。” “是么,那你问问他。”籽听惊讶的看向他,他为难一阵,道:“籽儿,这个皇位我必须要。” 籽听讥笑起来,喜欢皇位的原来并不喜欢,不喜欢的原来才是真正喜欢的。 失望透顶的避开二人,在偏殿躺下,明镜般的他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 与他整整四日未说话,第五日,他登基为帝,年号琼玉,尊称莞壑帝。 登基快的出乎意料,茹亚与李元并未如何,在他们眼里谁做这个皇帝都是一样的吧。 她从明皖宫搬到了岳央宫,未曾见过他一面。 熙儿见她神情黯淡,忙的劝慰道:“娘娘别生气了,皇上他待娘娘的好娘娘该知道的。” “我知道,可是我恨那个皇位,为什么他要登基,权力当真怎么重要么?” “奴婢不知道那些,只知道皇上他为了您已经和群臣吵翻了,可见皇上多么喜欢娘娘。”她说道眉飞色舞,喜形于色。 籽听只笑了笑:“可是我并没有说想要那个皇后的位置,以我这样复杂的身份做皇后是不可能的。”乱臣贼子之女,与三皇子六皇子有瓜葛,还是先皇的太子妃。 “对了娘娘,听说皇上已经召回了丞相等人,他们不愿意入朝为官,只在朝关安住。” “不做官才好,免得无缘无故被牵连。”她唯一满意的也只有这里了。 雪上覆着金粉,这是冬天的第一个晴天,籽听笑了笑:“新皇登基,选秀该举行了吧。” 熙儿点了点头,观察着籽听的脸上,轻轻道:“十天后,为期十五日。” “嗯。”刚刚登基想必是极其忙碌的,恐怕一两个月了内他是不会来了。 十日后,她站在城门附近的宫殿内静静看着一批又一批的貌美女子走入,这些女人将会和她共侍一夫,会和她争宠耍心机,她会老,这些新人却不会断,也许她这辈子注定就要活在尔虞我诈之中。 与之同来的竟然还有熟人,楚涅儿,苏亚公主,她不是为了陨轩茶不思饭不想么? 回岳央宫,鸢雅和齐睿就喜滋滋的和她报备。 “娘亲,哦不是,母妃,父皇封了我做太子,母妃太子是不是很厉害阿; 。”齐睿他四岁未到,竟然就做了太子,籽听笑了笑:“除了你父皇,就是睿儿最厉害了。” “那母妃…我呢,父皇也封了鸢雅做鸢雅公主呢。”以名字做封号的确够尊贵,籽听有气无力的回答:“公主便是很漂亮很尊贵的人,所以鸢雅就是…” 她还未说完,她就雀跃极了,倏的,齐睿拉着她的衣角道:“母妃,那些入宫的姐姐是做什么的,和熙儿姐姐一样么?” 心中百般交集,只苦涩一笑:“与母妃一样,她们是照顾你父皇的。” “不行,父皇是母妃的。”二人有鼻子有眼的叫嚣。 籽听温婉的说道:“父皇不再是王爷了,父皇是天下人的皇,是后宫三千女人的丈夫,以后你们还会有许许多多的兄弟姐妹,父皇不再是母妃或者是睿儿鸢雅一个人的了。” 许是她说的太认真,二人被吓蒙了,齐睿做了个艰难的决定:“那我不做太子了,父王也不做皇帝了,我们回王府。”鸢雅也深以为然的同意。 “这是你父皇选择的,没得改变。”她也不知为何要和两个这么小的人说这些复杂的东西,只是不想藏在心里面。 “父王是个坏人,鸢雅以后不和他玩了,他有了漂亮姐姐就不要娘亲你了,鸢雅也不要他。”鸢雅孩子气一上来,眼泪就哭个没完,看去实在可怜。 睿儿也是眼眶红红,但依旧坚定道:“父皇才不会喜欢那些丑女人呢,父皇一定是被皇祖父逼得。” 这次籽听没有说话,籽听细声安慰鸢雅:“父皇还是会和以前一样喜欢鸢雅的。” 二月初五,苏亚册封为后,籽听做了贵妃,右丞相之女上官傅为贤妃,左丞相次女于珊乐为玉嫔,其余未侍寝的只是封了世妇,宝林,御女,采女等。 “皇上驾到~”总公公苏谦的声音响起,籽听做了个恭迎的姿态,这个日子他的确该来解释了。 明黄长袍显得他越发贵雅出尘,只是刺眼,让他想起了冷漠的姑父,高傲的陨执。 “参加皇上~”这般不冷不热的话是她第一次和他说,因为失望,因为不解,因为气恼。 他重重叹了口气:“现在,你还是怨我。” “臣妾不敢!”她不知道除了这句话她还能说什么。 拉了她的手,缓缓坐下:“我的解释可能很是可笑,但是我的确是为了旨告国的百姓。” “六王爷不能做一个好皇帝么?非要你来。”的确是可笑。 “我总是不放心。” “这样的解释怎么可信?” “籽儿会信的。” 是的,她信了,他说的话她总是会信。 ------------ 第一百五十九章 我并不需要这个皇后的位子 因为她和苏亚以前的恩怨,陨寒开了特例让她不必去晨昏定省,苏亚是除她之外圣宠最多的,加之背景好,巴结她的数不胜数,而她则规规矩矩的做这个没有后台的贵妃。; 四月十五,这一日苏亚竟然和她同时被诊出了喜脉,而陨寒却弃了她,喜滋滋的跑来找籽听,让后宫又是一番动荡。 “你可知道,这样一来有多少人盘算着暗害我?”籽听摸着肚子深感不安。 “有我在,何人敢?”想了想又觉得不妥,补了一句:“以后,凡是送进来的东西都要查一查,吃食都用银器。” “母后,睿儿也是这样从母后的肚子里面生出来的么?”齐睿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摸着肚子,脸上满是惊奇。 “是啊,睿儿和鸢雅一起在母妃的肚子里面的。” “啊?”鸢雅睁大了眼睛,疑惑的说:“两个人,那不会把母妃你的肚子撑破么?在里面会不会憋着,会不会饿…” 天知道他们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东西,陨寒忍俊不禁的解释:“那时候鸢雅和睿儿小的只有枕头那么大,怎么会撑破肚子?” “那么小!”二人异口同声的叫到,睿儿挠了挠头:“那…母妃是给我们吃了什么变的这么大?” 籽听愣了愣,除了吃饭吃奶,你们还想吃什么?长大是想变就变的么? 为了防止苏亚没事找事,她从来就不走出岳央宫,平平安安让孩子生下来才是要紧的。 “母妃,母妃~”睿儿的声音,籽听跟着声音往主殿走,睿儿正喘着大气叫喊,见她走来,才说道:“刚刚我与妹妹去玩,皇后就把妹妹带走了。” 连斥责他唤错尊称都来不及,歇了熙儿锦儿就走。 凤阳宫; 入内见到的是慢条斯理绣花的苏亚,她施施然一笑:“要见妹妹一面真是难比登天!” 籽听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然后问:“鸢雅呢,姐姐你把她带那里去了; 。” “姐姐?你还真叫得出口!”她放下针线,起身平视她,淡然道:“你应该知道本宫为什么要来旨告吧,本宫恨你,是你一次又一次的害死陨轩哥哥!” 籽听疑惑,陨轩是年廷的事情没有人知道的,猛地睁大了眼:“那一箭是你派人…” “没错!”她打断她的话,看着她的目光越发冷硬:“可是本宫要杀得是你,为甚麽死的却是他,为什么!” “不管你怎么恨我都无关紧要,我只知道你必须交出鸢雅!” 苏亚淡淡笑着,看着她愤恨的目光反而得意:“本宫是后宫之首,本宫完全可以代替你抚养鸢雅,鸢雅这孩子甚为可爱,本宫很是喜欢…” “你休想,皇上不会答应的。”她是后宫之首又怎么样,陨寒心中喜欢的是她。 “是么?那等着看。”目光忽的变得讥讽,看来她一周:“真不知道你这样的人这么值得陨轩那般,也就是齐陨执那个窝囊废会为了你不顾一切!” “啪”窝囊废,他已经用他的手段证明了,他是任何人都及不上的。 苏亚被打反而笑了起来,嘲讽道:“骂了情夫就恼羞成怒这个样子,你知道皇上在我面前是怎么说你的么?” 籽听毫无兴趣的看着她,只道:“把鸢雅给我,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她一本正经的打量她,得出总结:“你看看你现在的打扮,那里像个贵妃,连个高等宫女都穿的比你华丽,怪不得皇上会厌恶你,充裕后宫。”然后附在她的耳边暧昧道:“本宫服侍皇上时,他可是痴迷的很,要不然本宫怎么会两三个月就有了龙胎,妹妹还是好生固宠吧。” 她一直逃避着不去面对,她和众多女人共侍一夫的现实,可是她偏偏要提醒她,面上还是淡淡一笑:“姐姐管好自己就是。” “瞧我这记性,妹妹对皇上可是没有情意的,妹妹的一腔热情恐怕在先皇死时就没了。”籽听不语,她又笑:“听说先皇死前与妹妹独处了一个多时辰呢,也不知道这肚子里面是皇上的孩子,还是先皇的孩子?” 她的眼神直勾勾看着她腹中的孩子,籽听心中一怒,恨恨叫到:“如果姐姐再不把鸢雅还给妹妹,妹妹就去找皇上了。” “这就生气了?”她施施然一笑,冲一旁的婢女道:“把鸢雅公主带来吧。” 籽听怔怔看着她,这么简单么?总觉得有什么不妥,但不消半刻鸢雅就乐滋滋的跑进她怀里面:“母妃~”籽听这才松了口气,带她回宫。 两日后,籽听给鸢雅梳着双丫髻,听她拧着眉头疑惑道:“母妃,为什么他们说母妃你害的皇后娘娘差点流产呢?流产是什么?” 梳发的手顿了顿,看着一旁的熙儿,她低着头,极力隐藏情绪,籽听再看向玉灵,她被一吓,马上跪在地上,解释道:“皇上不让奴婢说,娘娘切莫怪奴婢; 。” “有什么就说,一切罪责本宫担着。”她得到如此话,马上松了口气,不安道:“两日前,皇后宣了御医,御医说动了胎气,差点没流产。皇上问缘故她只说自己不小心摔倒。而后贤妃和玉嫔跪在御书房外说娘娘您那日因为皇后带走了鸢雅公主气的把皇后娘娘推到,以示警告。皇后想着皇上对娘娘的宠爱又为了息事宁人所以撒了谎,玉嫔和贤妃非吵着要皇上给个说法…” 苏亚她竟然这样恨她,不惜用自己的孩子开玩笑,籽听深吸一口气,苏亚她以前只是嚣张跋扈,并不会这样耍手段的,如今也变得… 见她吞吞吐吐的,好似还有什么更严重的,籽听叹了口气:“有什么就说,迟早会知道的。” 她踌躇一二,还是开了口:“不知道宫里面那个人嚼舌根,说娘娘肚子里面的孩子是先皇的。朝堂上的大臣说娘娘善妒,荒淫无道,连书皇上赐死娘娘。” 心中一震,已经保持平静脸色,问道:“那怎么安定下来了。” “安隐在朝关的六王爷写了奏折替王妃解释,且说的头头是道。虽然那些大臣不满,但总算是压了下来。” 籽听想着,现在自己正在风头上,所以更加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省的给陨寒添麻烦,可是,那些祸端不是躲就躲得掉的。 “娘娘不好了,鸢雅公主昨日跑到凤阳宫辱骂皇后,甚至还踩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被惊吓,现在正在床上躺着养伤。”玉灵急的直拉籽听的衣袖。 “鸢雅~”籽听深吸一口气,定然是有人唆使了她,急急问道:“鸢雅呢,皇上呢?” 玉灵按下激动,一字一顿道:“娘娘上次的事情还未平复,现在又冒出这么一件事,满朝文武都很是愤怒,皇上正在想办法解决,而鸢雅公主也知道错了,现在在御书房求皇上恕罪。” “迟了~”籽听叹了口气。 两日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贵妃文氏极其善妒,唆使鸢雅公主辱骂皇后,将其打入冷宫,望其能反省自律。” “臣妾…接旨!”籽听颤抖着手接过圣旨,她总算是赢了。 籽听吩咐人收拾抱负,不到半刻陨寒也走了进来,脸色极为苍白,握着籽听的手愧疚不已:“籽儿…” “我知道。”抽了手,避开他沉痛的目光,变成这样她早就猜到了,从他要做这个皇上她就知道了。 他深吸了口气,伸手拥紧了籽听,道:“籽儿你等我,不消一年我就会将她除去,那时候我便让籽儿做我的皇后。” 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知道的,我并不需要这个皇后的位子。”她的目光满是疏离,满是淡漠,他一时慌了神,将要开口,籽听就打断:“照顾好鸢雅和睿儿,我走了。” 说着就提步出了宫,他的宏图伟业并不是她想要的,他有做伟人之心,而她只有做平凡人的愿望,茹亚说得对,在这个深宫,安宁的日子算是奢望。 ------------ 第一百六十章 我要将她剥骨拆筋 六七个月过去了,静儿陨岑,雅馨陨,大哥静婷,陨泽等人陆陆续续想办法带了信进来,而他毫无音讯,但是他的话她信,他说一年,那便是一年。; 因为她素来过的富裕,什么珍贵事物都有,在这冷宫里面过的也不算太凄凉,冬天来了起码有炭烧有被子盖; 。生病起码也可以讨副药,就是给些赏钱的事情。 “母妃~母妃!”这焦急的叫声是,籽听心中抽痛,忙的起身顾不得大雪寒冷,推门走出去,风冷的刺骨,呼哧呼哧挂在脸上,她只着了件素白的长衣,眼神在雪地里扫视,定在那粉嘟嘟的二人上,二人慢吞吞的跑着,揪心的叫唤她。 “鸢雅,睿儿。”籽听凝住泪水,走向二人,二人也小跑着,在半路顿住,睿儿看着籽听的肚子疑惑道:“母妃,我的弟弟呢?” 籽听粲然一笑∶“一个月前就生下来了,在屋子里面呢。”二人一听,一扫伤感拉着籽听入内。 嘉于锦儿熙儿玉灵忙的行礼唤人:“公主,太子。” 二人当作没有听到,拉了拉籽听:“母妃,我想看看弟弟。”. “太子怎么知道是个弟弟?”熙儿抱起婴儿给他瞧,齐睿一边感慨好小,一边答:“因为我有妹妹了,所以母妃生的就是弟弟。” “难道你缺什么母妃就生什么么?”他完全没听到,逗着小婴儿。 鸢雅则只是看了几眼,就拉着籽听道:“母妃你什么时候回去啊,鸢雅不喜欢那个贤妃。” 鸢雅被贤妃抚养了?那睿儿呢。 “睿儿也不喜欢玉嫔。”他扁了嘴,最后眼睛愤恨起来:“父皇他有了新皇子就不理我们了,他把母妃送到这个地方,睿儿恨他。” 恨这个字不应该出现在不到五岁的他口中,籽听忙的拉着他解释:“父皇这样做是有苦衷的,睿儿你千万不要怪他,你有时间要多陪父皇,父皇他,其实也很难受的。” “才不是呢,父皇他又纳了好多妃子,母妃,你是不是回不去了。父皇他是不是不要你了。贤妃娘娘老是说母妃会老死冷宫,母妃她说的是假的对不对?”鸢雅可怜巴巴的望着她,籽听点了点头,问道:“是什么人让你们来的。”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坚定道:“六皇叔!”籽听疑惑不已,陨他,莫非他也参与朝政了? 二人走后,籽听就陷入沉思,皇上他到底在想什么? “嗤!”拔剑的声音,籽听转身,见到眼前的黑衣男子目露凶光,很是冷厉,一个人却拉开了她,籽听一看,嘉于! 他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从一旁拿下陨轩的剑,迎上黑衣人,虽是认真却临危不乱。他会武功!难不成是陨的人? 但如果是陨执一定会发现,所以说他极有可能是陨执的人。 回神二人已经走远,大觉不妙,却已是为时过晚,眼前一黑,陷入昏迷。 许久,听见的开门声,籽听才睁开眼,这是一个简陋的屋子,长长的影子在地上显现,籽听一抬头,意料中的人:“你就这么恨我?” “对,你害得我亲手杀了自己喜欢了那么久的人; !”苏亚气急败坏的叫嚣道。 籽听缓缓起身,眼神冷淡,像是看透了一切。看着她淡淡一笑:“你不是恨我害死了陨轩,你是嫉妒,嫉妒陨寒喜欢我。” 她的眸子忽的睁大,不可置信的笑着:“你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知道,喜欢上陨寒有什么不敢承认的?”转瞬笑着:“你若是不喜欢就不会生下这个孩子。” “你以为你很聪明么?”她冷冷一笑,护甲在她脸色刮来刮去,抚媚笑道:“若是把你这张脸刮花了多可惜,你说还会有那么多人为你痴迷么?” 籽听淡淡笑着:“我并不在乎容貌~” “我知道。那若是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去死呢。”她缓缓的说着,笑魇如花,抚媚动人。 籽听一震,焦急道:“那也是皇上的孩子阿,你不怕…” “皇上只知道,文贵妃和小皇子被刺客刺杀死在冷宫,尸体也被掠走。” “你到底要怎么样?”万般恐惧在心里面滋生。 “没怎么样!”她拍了拍手,笑着道:“只想看看这旨告国第一美人疯了是什么样子的。” 籽听看着男子手里面抱着的孩子,几乎崩溃:“你想把我怎么样都可以,你放了他,你放了他!” 苏亚很满意的起身,看着一旁的男子,吐出一句话:“别让他死的太快。” 籽听听着她话,希望她说的那个‘他’是在说自己,毕竟她的孩子还那么小。 可是错了,男子捏起孩子的一只手指头,狠狠往下扯,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本来恬静的脸顿时满是痛苦,籽听惶恐的看着,将嘴唇咬出了血,泪水顺着脸颊落入口中,比那莲子还要苦涩一百倍,心揪的疼,几乎疯狂的叫了出来:“他只是一个孩子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你要对付我就对我一个人来就好,你放过他!你放过他!” 男子无动于衷,又拿起了一根手指头,狠狠的拽,不是用刀砍,是硬生生的拽下来,何等的痛,孩子已经没有哭喊,应该是疼晕了。 籽听将嘴唇咬的快要烂了,她不知道自己现在一下巴都是血,恐怖异常。万念俱灰的叫喊:“你杀了他,你杀了他,你杀了他吧!” 男子不管不顾的一个又一个的拽,孩子一声又一声的唤,籽听彻底陷入昏迷,醒来时,怀里面好像抱着什么,粘稠稠的,低头一看,感觉整个人被万箭穿心,疼的说不出话来,他的二十个指头全部没有,孩子已经没了气息,恐怕是疼死了。 籽听想伸手去抱,可是手被绑着,他才一个月大啊,他还不会说话,他什么都没有玩过,为什么都没有见过,她的孩子,她那么幸苦的生下来,结果就是这样的惨剧,她想哭,却发现哭不出来。 静静的看着,她现在除了死还能如何,张口就要咬下去,却被塞进去一团布,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她恶狠狠的瞪着眼前这个男子,那种恨不得将他剥骨拆筋,啃其血肉的眼神让他也忍不住避开,她想现在自己一定很恐怖,嘴巴几乎被咬的穿透,头发也被她剧烈的摇晃的松垮下来,她不知道其他,只是恨恨瞪着眼前的男子,如果她没有被他们牵制着,她一定要咬他一块肉下来,将他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血肉做的; 她被绑在一个木架上,他们乐此不彼的抽打,她像是毫无知觉的人,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的孩子变作那般要来的痛,他们又是夹手,又是拔指甲,又是泼辣椒水盐水的,她只是淡淡笑着,几人都被吓得不敢动。 苏亚来的时候,她已经忘记痛是什么东西了,她看着她的样子也是被下了一大跳,眼睛里面藏不住的恐慌,忙的转过身不去看她,籽听却痴痴笑了起来,你也会怕的?妒忌,的确会让一个人变得极其可怕! 许久她才平静的看着她,却笑不出来,只冷冷道:“你说你现在这个样子谁看了不会厌恶~” 她说不出话,只诡异的笑着,却说不出的美丽。 她的笑让苏亚眼里升起怨恨:“这个时候你也能笑,我让你好好笑个够。”看来身边几人一眼,冷冷道:“把他交给你们了!” 几人看了籽听一眼,眼睛里面满是恐惧,吞了口口水:“这…”接到苏亚冷冷的眼神,忙的点了点头:“是!” 几人放下了她,却不知道从那里下手,这般浑身是伤的人,籽听冲他们一笑,她现在好似只会笑了。 几人互相看了看,硬着头皮脱衣服,只派了那个最胆大的人来,籽听冲他笑的十分灿烂,他硬生生杀了她的孩子。 那男子板着脸,手也有些颤抖,籽听的衣服本来就是破破烂烂的,本来身材极好,但是身上骇人的鞭痕让他的眼神越发畏惧。 当他脱光她的衣服时,籽听没有一丝害怕,满是恨意,她想撕了眼前的人。 那人极度可怜的压在她的身上,将欲行事,想着快点结束快点得救。 忽而感觉身上的重量猛地变重,籽听疑惑不已,眼前的人已经被掀开,一张俊美的脸出现在眼前他看了她一眼,满是怜惜,拔剑将身边几人迅速杀死,才接下衣袍遮盖在她身上,叹了口气:“怎么变得这种样子!” 籽听依旧笑着,嘴里面的布已经取走,她却说不出话,只笑着,半天只说出一句话:“我要将她剥骨拆筋!” 如此恐怖的话换来他更加怜惜的眼神,道:“也许当初红尘应该把你救出去!”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她撇开目光,她活着唯一的目地,就是将苏亚剥骨拆筋。 文宇将备好的名医给她治病,隐隐约约听见他说身上的上不打紧,只是嘴巴上面会留疤痕,他们没在朝关停留,他们一直在赶路,不用想就是赶去天雅。 给她睡的马车四周都是被子,她撞到那里都没关系,也许这么着急赶去是天雅给她找最好的大夫,她知道自己安全了,便沉睡起来,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久的她记不起来,只知道每天都是黑夜,身边是表哥和大夫的感叹。 ------------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不狠怎么能立足 被叫醒的第一句话是暴怒的,那话极其熟悉,却也极其陌生,那般的威严夹着她熟悉的关怀:“她是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的!” 她醒来时便是见到二哥质问着二表哥,二表哥瘪了瘪嘴:“我怎么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一得知她不见了我不是用了所有的人力去寻找么?” “这便是你答应朕的照顾!”她第一次见到二哥的话这般愤怒。Ÿwww.&#;00.co 二表哥也忍不住吵了起来:“这能怪我吗,我又不能时时刻刻看着她,你真是无可理喻!” “二哥,二表哥,别吵了!”她用力的叫着,总不能让他们吵个没完没了。 楚尘一怔,欣喜的转过身子,看着籽听带着微笑的嘴,眼神黯淡下来:“二哥没有护好你,以后再也不会了!” 籽听摸了摸嘴,扑哧笑了出来:“竟然会好呢!” 她的笑使得楚尘更加心痛,意味深长道:“若是治不好,二哥非要把那些庸医砍了。” 闻言,籽听更加笑了起来,淡笑道:“二哥,我什么时候会好啊?” “起码要三个月; !”他伸手握着籽听的手腕,看着指尖抱着满是血迹的白布,恨意更深:“那女人朕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籽听的笑意也冷了下来,眼里虽无泪水,却满是寒意:“我定要将她剥骨拆筋,饮其血,啃其心肺!” 楚尘的手一僵,眼神更为阴寒:“能让籽儿这般恨,朕不敢想象那贱人还做了什么!”他只知道,籽听身上都是鞭痕,因为辣椒水而变得红肿,手指关节也差点短费,指甲一个都没有,全部是血丝,她全身上下唯一可以看的就是脸,可是那破烂至极的嘴更为骇人,这还是三个月后他见到的,以前的惨状更加不可想象,宇说那时候籽听被一群…想到此,他几乎要拔剑杀人。 籽儿从小到大被他们当作珍宝来呵护,就是被划破一点皮,多掉了几根头发都会紧张兮兮,今日却受了这等伤痛,他觉得,便是铲平了旨告国都不为过。 那女人竟然还是他同父异母的皇妹,想到此觉得连带自己都恨了进去。 朕不敢想象那贱人还做了什么!籽听粲然一笑,手指渐渐拢起,攥成拳头:“她竟然让人把我孩子的指头一个一个的拽下来,他哭了又哭,哭了又哭,痛昏了过去又被疼醒,他就躺在我的怀里面,我抱不了他,他还是个孩子,他才一个多月,他还不会说话啊,还有很多东西他…” “没事了,朕一定帮籽儿讨回公道,让她以十倍偿还!”楚尘紧紧将她拥着,她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狂笑起来,那般的凄凉与恨意,那是他疼惜了十多年的籽儿啊,竟然被人这般对待,他比她更恨十倍。 “二哥,二哥你要帮我,我咽不下这口气,我要找她报仇,二哥!”籽听一句又一句的唤,像是找到了支柱,找到了活下去的勇气。 楚尘更加用力拥着她,满口答应:“好,等籽儿你好全了就去,二哥一定帮你!” 籽听听着话露出一个诡异莫测的笑容,连一旁看着的宇都有些惧意,这丫头,真是被伤极了。 又过了一个月,她整整在修养了四个月,按照二哥说的在等两个月就会好,她掰着手指头算着,等着那天的到来,二哥说了她好了就去找那个女人,帮她报仇! 主要伺候她饮食的是玉环玉梅二人,她们应该是二哥很得力的人,伺候她不知道多用心,便是一个点心都绞尽脑汁的琢磨。 今日天气甚好,应是夏日她的伤好的更加快,起码可以勉勉强强走路了。 掀了被子,冲玉环笑道:“出去走走,心情好些,伤也会好的。” 二人看了看忙的点头,扶着籽听走出宫,一路的鲜红绽开,把她的脸色也衬得好些了,让人折了一枝桂花,在手里面晃来晃去,鼻中满是芬芳。 “啊,断了!”那是一个孩子的声音,籽听不由自主的走过去,那是一个约莫七岁的小男孩比她的鸢雅睿儿大了两岁,籽听见他看着拿着一个风筝甚是苦恼。 籽听走上前,含笑道:“给我看看好么?”想是她的笑太过温柔,男孩点了点头,籽听接过风筝,瞅了瞅,拿出丝绢把断了的一根骨架用力绑好,笑了笑:“可以了; !” 他接过来看了看风筝,又瞅了瞅籽听,咧嘴一笑,籽听忽的感觉内心一片暖意,他牵着风筝跑动,风筝又徐徐飘起,一旁他的婢女公公也松了口气,想是害怕他生气。 贵妃李书影与淑妃来时,见到被搀扶着的籽听含着温柔似水的目光看着太子,那模样便是铁石心肠的人都会被勾了去,她伸手止住婢女们的宣报声,走到籽听眼前。 籽听的视线忽的被两个貌美如花的人遮住,一时不知道是谁,只行了恰到好处的礼:“见过两位娘娘~” 一旁的人已经行礼唤了两声贵妃娘娘好,淑妃娘娘好,籽听深知二人是二哥最宠爱的妃子,玉环说过这贵妃是太后的妹妹,父亲还是一品将军,不要轻易惹她。 贵妃打量了她一阵,喷喷称赞:“好一个弱留残风之态,也不知道是那位妹妹?” 籽听带着刚好的笑容答:“民女只是庶民,被皇上救了而已,实在是尊称不起贵妃娘娘的妹妹之称。” 她闻之心里面更加恼怒,脸上却依旧笑着:“哦,这就是皇上藏在玉合宫的美娇人,总算是见到了。” 只是一旁的太子已经收好了风筝,跑过来问贵妃:“贵妃娘娘,这位姐姐是谁啊?” 贵妃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锐利,答:“就是那个让皇上魂牵梦绕的美人啊,太子不知道么?” 籽听心中一冷,利用孩子的女人,看她的目光渐渐便寒,太子看着她已经眼带恨意,愤愤道:“就是你抢走了父皇,就是你让母后伤心的么?” “不是我,我只是皇上救回来的,皇上待我如妹妹而已!”籽听忙的摆手,也许是失去过孩子,她现在很怕任何一个孩子怨恨她。 太子沉默不语,贵妃却冷厉一喝:“一个民女也敢自称妹妹,大逆不道!”然后看了身边的婢女一眼,她们二人会意,就要来打她,玉环和玉梅马上喝止:“贵妃娘娘可知道伤了这位姑娘的皇上会如何?” 二人手一顿,贵妃的恼意更深,气结道:“本宫是贵妃,她是个什么东西,只是皇上捡的贫贱女人,本宫就是杀了她也没人敢说什么。” 那两个人一听马上就要打她,籽听却眯起眼睛,寒意让二人一怔,籽听扬手就是两个巴掌,冷冷道:“忍,只是不愿意皇上为难,但是你们欺人太甚!” 二人被打了却不敢动,因为籽听的阴寒甚为骇人,淑妃不知道在太子耳边说了什么,他气呼呼的走过来:“你这个狐狸精,本宫不许你强父皇!”说着就狠狠推籽听,玉环和玉梅正盯着那两个婢女,来不及管籽听,籽听本来就站的颤颤巍巍,这么被一推,整个人倒了下去。 衣袖飘起,露出一大截手臂,渗人的鞭痕一览无遗,几人都是一惊,籽听看着那太子的眼神也是一怕,忙的拉下衣袖,笑着道:“没什么的,你不要怕,不要怕!” 太子被她温柔的目光感染,有些后悔,有些愧疚,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籽听撑着身子就要起来,可是发现自己被摔得甚痛,只好唤了句:“玉环玉梅,扶一把我!” 二人还未扶起,就落一个强有力的怀抱,籽听见到几人的脸色皆是一白,太子也很是震惊,抬头见到,痴痴唤了声:“皇上~” 他脸色微微一变,叹了口气:“像以前一样唤我就会,怎的生分了; 。” 籽听点了点头,他才笑了笑,如以前一般温雅的笑容,只有对她才会有的笑容。 他扶正她,侧过眸子,变得无比寒冷,盯着贵妃淑妃道:“真是有本事啊,朕要护的人你们也敢这样对待,看来这些年的平静日子过的不耐烦了!” “父…父皇…”“你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的推人,如此容易被人挑唆以后怎么做一个皇帝,朕该考虑换人做太子了!” “啪”太子睁大了眼,看着楚尘渐渐泛起泪光,哭道:“父皇你为了个狐狸精打我,你…”接到楚尘前所未有的狠意马上止住声音。 这般可怕的目光,籽听忙的拉了拉他的手,央求道:“二哥你不要吓他,他只是个孩子,他是你的孩子啊,如果错也是我的错。” 他渐渐收回目光,籽听咬了咬牙,看着太子笑道:“太子放心,我不会与皇后娘娘抢的,你不要恨我,可好?” 殷切的目光让太子点了点头,籽听才释然,她怕,怕自己那个孩子也怨恨自己。 楚尘看着她的笑容,更加心疼,看向一旁的二人:“好好去冷宫反省!” 二人一惊,楚尘身后的护卫已经架起了二人,两个人忙的求饶,贵妃更是气愤:“臣妾为了皇上做了多少事情,皇上怎么可以为了一个贱民如此呢,臣妾可是助皇上登基的功臣啊!” 楚尘静静看着她,讥讽道:“居功自大,蛮横无理,朕早就容不下你了,还有,贱民说的是你自己,她是朕的妹妹,比你要尊贵千百倍!” 然后看着一旁的太监道:“送太子回去,让皇后好好管教,要是她管不好,朕就把他给别人带!” “是是是!”几人忙牵了太子回去。 籽听看着楚尘皱眉道:“将两位品位如此高的妃子打入冷宫,朝廷定然会不满,说我是祸水,二哥,籽儿不愿连累于你!” 楚尘扶着她慢慢走,一边冷冷道:“若是要保护的人也保护不了,做这个皇帝有什么用!” 籽听也不做劝慰,如果陨寒能这样她今日怎么会这样,二哥的狠厉是他永远学不来的。 她如今不是以前那个良善的文籽听了,什么人的生死都和她无关,她只需要保护好自己在乎的人,惩罚那些狠毒的人,其他人若是惹了她,她便让她生不如死。 人就是太软弱才会被欺负,如果她当初能像苏亚那般狠辣,加上陨寒的宠爱,她只需用一点点智谋就可以权倾后宫,只是她不愿意,她不想去争斗,才会落得如此。 所以她必须要狠,不狠怎么能立足,对她们好便是伤害自己。从今以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双倍奉还! ------------ 第一百六十二章 娘娘的目的不就是为此么 是日,金銮殿。; 阳光打在金灿灿的地板上,让人看去有一瞬间的眩晕,每个人都克制着自己的呼吸,今日皇上的神情好似不对劲。 楚尘睨着台下神色微怒的魁梧男子,半天冷笑道:“振威将军是越来越有本事了,连后宫之事都要插手!” 振威将军抱手扶拳,不卑不亢的语气响起:“皇上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废了我朝两位一品嫔妃,此等祸国殃民之人人人得以诛之,皇上切莫被美色迷了心智。” “爱卿说的可真是慷慨激扬阿,可究竟是为了朕还是为了贵妃?”楚尘渐渐勾起一抹笑容,似笑非笑的睇着他:“贵妃还未出阁时,朕就听说爱卿疼女如命。” 语塞片刻,道:“不管是为了什么,皇上都不应该为了一个民女将二位娘娘打入冷宫,皇上此举让臣甚为心寒!” “朕何时说过是为了一个民女,贵妃和淑妃唆使太子欺压民女,甚至不顾身份大打出手,如此行为实在是有失皇室颜面,朕这样做可有不对?”微挑起眉,眼眸眯起,冷看着这个嚣张异常的将军。 “皇上此话未免强词夺理了,据臣所知贵妃和淑妃不过是教训那个不知礼节的贱民…” “啪”楚尘抬手狠狠拍在负手上,眼里藏不住的狠辣:“爱卿真是消息灵通啊,连后宫这等小事,一句话也了如指掌,爱卿不知道后宫之事前朝不得议论么?” “臣…”这时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只好暂时隐忍不发。 “好了!”楚尘猛地起身,扫视一周,硬声道:“今后若是有人妄想操控朝廷,朕定惩不饶!” 申时;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驾到~” 拿着热茶的手一顿,递给玉梅,掀开被子就起身,走到大堂外,做好恭迎的样子:“民女见过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手被轻抬起,云仪笑的极为温婉:“妹妹起来吧!” 籽听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只规矩道:“民女怎能做皇后娘娘妹妹…” “籽儿妹妹还用和本宫客气么?”籽听一惊,含了一抹淡笑起身,云仪她只见过一两面,她甚喜欢参禅念佛,她入宫那么多年却也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还真没有想到她还记得她。 云仪接过玉环的茶,轻抿一口道:“昨日的事情本宫大致也了解了。” 心中一沉,不慌不忙道:“民女并没有冒犯太子; !” 云仪摇了摇头,起身冲她柔柔一笑:“本宫并不是怪罪妹妹,本宫来是感谢妹妹没有怪罪太子冲撞于你的,妹妹如此大度,陪在皇上身边本宫很是放心,寻个几乎本宫就会和皇上好好说说,一定不会让…” “皇后娘娘说的什么话?”籽听忙的打断,解释道:“娘娘误会了,说句冒犯的话,皇上待我如妹妹而已。” 云仪依旧笑着,伸手替她捻起头发上的一片花瓣,笑道:“皇上对妹妹是喜欢还是兄妹之情,本宫还不知道么,在旨告国的时候本宫就知道,妹妹在皇上心里面是无人可比的。” “娘娘…” “妹妹莫急,本宫并不是介意,皇上喜欢谁都是喜欢,妹妹起码对皇上还是好的,起码不像有些人带着利益接近皇上,与妹妹共同服侍皇上,本宫也是放心的,妹妹…” “娘娘难道心里面没有皇上么?”籽听马上打断她荒诞的话,云仪一怔,籽听继续道:“娘娘若是喜欢皇上应该好好固宠,怎的还劝我去服侍皇上,莫非娘娘心中并没有皇上?” 云仪的目光渐渐变得黯淡,最后又恢复正常,笑吟吟道:“身为后宫之首怎么能那般善妒,本宫的指责便是帮皇上找寻心意之人…” “娘娘是在骗民女还是骗自己。”籽听无比怜悯的看着她,就算是之前她看见苏亚也是有些难受,要对这些和自己争夺丈夫的人和颜相对是何等艰难。 云仪顿时说不出话,神色复杂,终究只是重重一叹:“若是不这样难道日日生气么,那样皇上只会更加厌恶本宫。” 一时间她觉得云仪其实也并不好过,但她现在没有怜悯任何人的资格,只淡淡道:“皇上不是一个冷血之人,只要娘娘像对自己的丈夫一样对他便好,铁树也有开花的一日。” 云仪一怔,疑惑道:“本宫不明白,妹妹既然知道为何不自己争取一个名分,而要帮助本宫。” “我?”嘲讽的笑了笑,听见因为摇头而引起的珠钗碰撞声,轻声道:“我已经不是皇上心目中那个人了,我配不上他。” 也许是她眸中的落魄让她有些感触,张口欲说,籽听已经伸手阻止,笑道:“娘娘放心我会让皇上给我一个合适的身份不会影响娘娘和皇上的感情,籽儿,最不愿意做的就是让皇上为难,他是唯一把我当作亲妹妹来疼的人了,我若是存在于后宫,定然搅得前朝不得安宁,他幸苦一生夺来的江山,我不想毁在我的手上。” 云仪伸出的手又抽了回去,伸手行了个礼:“多谢籽儿姑娘如此为皇上着想了。” “娘娘来此的目地不就是为此吗?”倏然转身,盯着她躲闪的眸子轻轻一笑:“都是为了皇上好而已,籽儿明白的。” “籽儿果然是聪慧过人。”说着拉过太子,他略略羞涩,干笑两声:“对不起…姐姐。” 闻着稚嫩的声音,笑容才变得真实,目光温顺:“太子不再怪我就好。” 他咧嘴一笑,籽听也跟着莞尔笑着,云仪见她笑的如此温雅,有些怔然:“妹妹,很喜欢孩子; 。” “因为欠了他的。”回答的没头没尾,云仪也不多问,接人伤疤不是她所喜欢的。 楚尘忙到酉时才过来看她,那时候她披了一件五彩缂丝衫在树下看书,他在身边坐下,道:“皇后找你说了什么?” 见他眼底的寒意,只微微笑:“来给太子道歉。” “哦。”好像是早就料中。 似是毫不介意的提起:“皇后很是贤淑。” “嗯”这时的眼神渐渐平静,也许他也是这么认为的,皇后的确贤淑。 又道:“她待二哥真的很好。” 他未做答复,只抢过书放在石桌上,一字一顿道,像是下了极大的勇气:“籽儿你这样待在这里难免惹人闲话,二哥说过会照顾你的,二哥想…” “二哥,封我做公主可好?”扬着一脸喜悦问道。 他脸色一沉,猛地起身,盯着她看,像是要看出她在想什么,冷声道:“皇后说的?” “不是的,是籽儿自己的决定!”籽听马上起身,见他狐疑的看着她,浅浅一笑:“籽儿这样呆着的确不好,一天就让皇上废了两位背景显赫的嫔妃,前朝大臣的奏折恐怕已经堆满了书桌,籽儿,不想成为二哥你的累赘。二哥是有宏图伟业的人,不该在我这里出了差错,与大臣生了间隙!” “这些事情不用你管!”他怒目一瞪,将她拉了过来,恨恨道:“当初若不是顾忌这顾忌那的籽儿今日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再晚,朕不敢想象了!” 深吸一口气,重重跪下,咬牙切齿道:“二哥想让天下人骂籽儿蛊惑君主么?” “朕在,谁敢说?” “众口铄金,人言可畏,二哥不怕籽儿怕,二哥若是不愿意,那,籽儿自己走便是,叨扰二哥多时,也该离去了。”对他行了个礼便转身欲走,她毁了陨执,再也不能犯错了。 背后传来他无可奈何的声音:“好,朕答应你便是。”扬唇一笑,转身看向他,楚尘叹了口气:“你真是什么也不顾了,由你去!” 也许这样逼迫一个人很是过分,但如果不这么做,不仅仅是云仪,二哥的那些嫔妃,恐怕整个天雅都会在背后骂她,她从来就不在乎这些,但是二哥不可以不在乎,君主若是失了民心,那江山必定被夺,千古罪人她不怕,但是二哥辛苦半生得到的一切,不可以毁在她的手上。 六月初一,二哥下了圣旨,真真正正的将她封了个什么公主,可笑至极的名分,她这般复杂的身份却莫名其妙成了天雅堂堂公主。 但是这是她要的,她要顶着这个身份去平息前朝的是是非非,后宫的不满。以及,一个月后回去找苏亚算那笔账,定要她悔不当初,恨她入骨。 苏亚,好好等着吧,好好做那个皇后吧。 ------------ 第一百六十三章 开的再好终究要枯败的! 弹指年华,一月如那清晨露珠般消逝的飞速,她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指甲也长好了,关节的疼痛也几乎没有,真真漫长,用了七个月,她像个木头般痴痴算着日子,掰着手指头算,一天问个好几遍,连玉环玉梅都急的不得了,以为她又生了病。Ÿwww.&#;00.co 她们怎会知道,她多么希望好起来,二哥的那句话她一直刻在心里面: 等你伤好了就去,二哥陪你一起去! 眼神渐渐变得冰冷寒薄,时常问自己,对于陨寒恨么?想了这么久终究是没有得出个正确结果。他也是不愿意看到这个结果的,但是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不是吗? 他若是听她的不要那个莫须有的皇位,她怎么会落得如此,想此,便下定决心,不管他有何理由,有何苦衷,她都不会再与他多说一句。 头上的树落下朵朵桂花,衣袖扫落桌上桂花,扯嘴淡笑:“开的再好终究是要枯败的!”毫不留情的挥落。 笃笃的脚步声响起,未抬一下头,只道:“二哥,我好了。” “嗯,然后呢?”瞥见他明黄的衣摆扫在地上,惊愕的抬头,扬声道:“二哥,怎么可以忘记?” 他微微惊讶,转瞬明了,给自己倒了杯茶,递给她:“籽儿越来越浮躁了; 。” “是么?”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一口喝下,心中的怒火却丝毫未少,捏着茶杯笑:“我真的好了,我没有骗你!” 抬头见她笑的璀璨,只摇头,什么时候她也学会这种虚假的表情了?抿了口茶道:“二哥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 “真的?”笑意这才达到了眼底,喜滋滋的给他满上茶:“那,二哥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过几天,等我把事情整理吩咐好就好!”他看了她一眼,撇起的眉更加紧皱。 籽听也没有多做什么想法,只含笑道:“我现在伤好了,赶去旨告只需三个月。很快了!” 楚尘带着浅笑望着她,喃喃道:“欠了文家的再也还不清了。” 却没有想到,籽儿淡漠的声音响起:“二哥不欠了,爹爹和大哥不再需要任何东西了。” 他很是吃惊,起身道:“籽儿知道了。” 猛地摇头,继而又笑:“大哥以前总是自言自语道,是文家欠的账,为何连籽儿也要陪进来。” “其实并没有连累我什么,是我咎由自取,是我不听大哥的话。”见他神色颇为愧疚,扬唇笑道:“二哥何须如此,便是没有你也是一样的结局的。谁让爹爹是丞相,谁让我自认为人定胜天,可笑至极。” “文家并不欠朕,就算是欠籽儿十多年前也还清了。”像是努力回忆般:“母妃当年只是用给了文家几件饰品而已,他的仕途只是因为他自己的本事而已。” 只是这样么?只是在贫苦的时候雪中送炭么,这样便让大哥和爹爹为此付出了一切。 十月一十,和预计的时间一样,此次去的名义竟然是和亲,自然和亲的是楚尘的皇妹,花样年华,楚尘亲自前去以示对这位公主的珍爱,那位无比荣幸的公主倒是欢喜了一路,籽听含着笑看向她,若是你知道你只是个幌子又会如何? 还未踏入皇城就见到迎接的亲使,她在轿中看的一清二楚,竟然是陨,堂堂六王爷来接驾,他倒是没有看见她。只与前面的楚尘友好寒暄了一阵,便驶入月华殿。 先是一国之君的楚尘,然后是这次名义上的主角和亲公主。她十分谦和的跟在后面,因为旨告国大部分人都认得她,只好戴了面纱,在公主之后,也许他们只认为是随行好玩的那个嫔妃吧。 她到也是堂而皇之的坐在楚尘的身边,公主自己做了一桌。 打量的人很多,但都接到她冰冷的目光收回了视线。 “这位是君主的妃子么?”这声音是,那般熟悉,淡漠侧目看向他,他微微一惊,也许是未曾被这般看过也忽视了她的容貌。 楚尘摇了摇头,声音洪亮:“这是朕的皇妹。” “哦?莫非和亲的有两位; 。”他依旧没有发现她么?有些苦笑的意味。不认得也好。 没等楚尘回答,她先回答了,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清冷一些:“本宫是来找人的。” “不知公主找的是何人?本宫倒可以帮忙。”手猛地一颤,她果然高高在上的坐在那里,压住怒火,冲担忧的楚尘微微一笑,低头看着自己金灿灿的护甲,咧嘴一笑,声音宛如恶魔:“找个仇人呢,本宫恨不得将所有刑法给她上一遍,然后做成人棍丢蚂蚁窝去。” 再场的人只感觉浑身一冷,苏亚笑道极其温雅:“能让公主恨成这个样子的人肯定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籽听赞同的点点头,然后睨向她,疑惑问:“若是娘娘的话,您会不会怕本宫?”眼神渐渐变得温润,却夹杂着浓浓的狠绝。 她的婢女已经走前几步,恼道:“公主这话说的真是过分,现在可是在…” “啪啪”籽听迅速起身扬手就是几巴掌,凌厉喝到:“一个奴婢也敢如此猖狂,本宫真是领教了,素问苏亚姐姐深受先皇宠爱,连婢女都如此‘高贵’。” 她脸色一白,籽听肆意的笑着,声音宛如铜铃敲打,抬起手较真道:“皮糙肉厚的,真是打疼了。” 四周众人都是眼冒怒意,她却笑的越发开心,楚尘宠溺道:“若是疼了,下次朕替你动手就是。” “嗯”温顺点了点头,身后已经响起不满之人的叫喊:“公主真是猖狂至极,这里可不是天雅。” “哦?”笑嘻嘻的转身,静静瞅着他,带着一丝俏皮,他有些怔然,籽听嗤笑起来:“难道在旨告奴婢便可以骑到公主的头上么?” “胡说八道!”男子恨恨不平,楚尘已经其实将籽听拉回去,将他当作清风般。 籽听嬉笑着,冲着楚尘问道:“皇兄,我做错了么?” 楚尘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笑道:“无错!” “母妃!”脸色一变,这个声音她就是死也忘不了,他现在正抱着她的腿,籽听只感觉浑身僵硬。 陨寒的目光也变得惊异,喃喃道:“籽儿!” 狠狠一咬牙,伸手推开他,退后两步,笑的冰冷:“本宫可生不出来这么大的孩子。” 齐睿被这目光一惊,摇了摇头:“母妃不会这么看我的。”籽听心中剧痛,但依旧冷冷看着他,在楚尘身边坐下。 手被握紧,他用极低的声音道:“这样又是何必!” “我需要等。”籽听也压低声音回答。 不一会儿玉环走到她身边,低声答:“姑娘,好了。”说话间在桌下递给她一件东西。 摸着冰凉的玉佩,嘴角渐渐勾起,终于拿到了。看了楚尘一眼:“好了。” 在场的人被她弄得摸不着边,苏亚一边打量她,一边疑惑问道:“公主怎么了?” “没; !”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笑,答:“找到仇人了。” “那恭喜了。”苏亚有些心虚,她可以肯定面纱下的人是籽听。 籽听抬头看向主位上打量她的陨寒,施施然一笑:“只是这个人不知道君主肯不肯给。” 她用尽权利笑的真实,也许是被她的笑容触动,他点了点头。 籽听深吐一口气,起身行了个礼:“多谢成全!” 目光前所未有的冷寒,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恐怖骇人,盯得苏亚发颤,陨寒焦急的声音响起:“籽儿!” 籽听浑然不觉,将目光撇向一旁的贤妃,语气轻柔至极道:“贤妃娘娘可还记得本宫!” 贤妃不由自主的往后倾了倾,未有下一步动作,只轻轻一笑,媚态百生,再走到另外一边的貌美女子眼前,笑魇如花:“还有玉嫔娘娘,您还记得本宫么!” 忽而想起什么,笑道极其璀璨,指着自己的脸嘟囔道:“我说你们怎么不记得了呢,原来我带了面纱。”说着抬手取下面纱,看着对方惊恐的样子,得意的笑着:“记得了么?” “是…你!” “是呀!”马上接口,籽听皱眉道:“你们也没有做太多让我讨厌的事情,做人棍就算了,把那些普通刑法都受一遍吧。”然后掰着手指头算:“普通刑法有很多,在鞭子上加辣椒水,盐水,拔了手指甲,用夹棍夹腿,用竹篾刺手指间软肉,夹关节,用红铁烙,嗯,还有用钩子…不行,太多了,这样就够了。” 然后天真无邪的冲二人笑了笑:“我对你们做的是不是好些!我也觉得我很良善呢。” “籽儿~”目光抬起,见他吃力的打量她,手指指着他,冷冷喝到:“你给我闭嘴!” 见他被喝住,满意的拍拍手,然后看向玉环玉梅,拧起眉头:“你们没有听到我的话么,执行啊!” 玉环也没有见过她这般狠厉,看了眼楚尘,他默许的点了点头,二人便什么都不管分别走向二人,护卫纷纷拔剑,楚尘身后的护卫警惕的盯着那些人,楚尘起身走向籽听,浅浅笑着:“不是说了让朕帮你么,你好好坐着就是。” 籽听摇了摇头,极其认真的说道:“不行,我要亲眼看着她们悔不当初,向我求死,那样,也许我就不会那么恨了。” 他眸子由始至终没有动过,轻轻拥着她:“好,你要什么朕都给。” 嘴角渐渐扬起,前所未有的愉悦:“等今天等的真久,我掰着手指头一天一天算啊,哈,总算是到了。”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是逼也得逼你嫁给宇。” “迟了,谁叫二表哥的名声太好了。”籽听笑着答。 ------------ 第一百六十四章 把她送去做慰军妇好么? 第一百六十四章把她送去做慰军妇好么? 挣脱楚尘的怀抱,静静看着对持的双方,又抬头看向高位上的男子:“不是答应我把仇人给我的么,皇上不是金口玉言的吗?怎的又舍不得了?” 他垂了垂眸子,把她打量一遍,起身叹息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籽听笑了笑,指着陨枼叫了起来:“从你抢了陨枼的皇位你该知道会有这个结果的!” 他疑惑不解,籽听看了看他又指着苏亚笑:“真是般配的不得了,天作之合,男的薄凉,女的狠毒。” “籽儿!”他眼带怒意,伸手欲抓住她,籽听退后两步,道:“多与你说一句话我都觉得我犯贱!” 他垂下手,声音渐渐低沉:“即便她做了什么事情,我何时想伤害过你?你怎的不明白,对睿儿你也狠的下心。” “对,我狠,我是狠毒,如果我不狠怎么斗得过她。”伸手指向苏亚,苏亚像是想通透了,起身看着她冷笑:“怎么,逃出冷宫勾搭上了皇兄就要找本宫报仇么?” “楚涅儿,从现在起,你就不再是我天雅的人了。”楚尘冷厉的眼神扫视着她,继而又道:“有你这样的皇妹朕连恨自己的心都有了!” 籽听静静看着她苍白的唇色,璀璨笑道:“苏亚姐姐还记得你曾经做的事情么,我也不是那种太贪心的人,只需要把你当年赐给我的东西还给你。” 她颤抖着退后两步:“皇兄你竟然帮着这个贱﹨人!” “啊。”苏亚的脸忽的被划烂,睁大眼睛看着楚尘,楚尘冷冷道:“朕不止一次说过,她不是贱民,贱﹨人。把朕的话当作耳边风了么?” 籽听赞同的点点头,然后逼近苏亚,惊讶道:“如果我记得每错的话,皇子应该快两岁了吧,比我孩子大呢,不知道他拽第几根手指头的时候会痛死过去,真的很好奇呢。” “你不准动本宫的孩子!”苏亚声嘶力竭道,籽听摇了摇头:“姐姐说的什么话呢,妹妹的孩子不是给姐姐玩了么,姐姐也应该把皇子给妹妹玩一下嘛,玩腻了就还给你。” “你个疯子,你就是个疯子!”苏亚指着她狂叫道。 籽听点了点头:“对啊,我就是疯子,姐姐当年不是说想看看妹妹疯了是什么样子么,现在就疯给你看阿。哈哈哈哈~”她开始狂笑起来,笑的凄凉骇人。 耳边刀剑声刺耳,楚尘冷着脸问道:“柳明阁的人都来了么?” “来了。”玉环禀道,楚尘点了点头。 “让二哥的人死了多可惜阿!”籽听扯了扯楚尘的袖子,抬起手中的玉佩笑道:“全部都住手!” 四下一惊,那些侍卫全部都停了手,籽听痴痴笑了起来,泪水依旧无法落下,欣喜而狂笑:“陨执没有骗我呢,这个果然是旨告国所有的兵力,整个旨告国都是我一人的了,我想怎样就怎样!” “母妃,母妃,你不要鸢雅了么?”鸢雅不知道什么时候抱住了她的腿,籽听的笑声哑然而止,缓缓蹲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皎洁一笑:“娘亲怎么会不要鸢雅呢,娘亲这是在惩罚那些坏人,嘘!鸢雅要乖乖的哦。” “可是娘亲,你为甚麽这么久都不见鸢雅呢。”鸢雅眨巴着眼,眼里里面全部是泪水。 籽听深吸一口气,道:“娘亲不是不见你,是娘亲病了,娘亲在养伤,一养好不是来见鸢雅了么?” “娘亲不痛,不痛!” “不痛的。”籽听咧嘴一笑,齐睿也挪到了籽听眼前,小心翼翼问:“母…娘亲,弟弟呢?” “他…”籽听的眼睛忽的睁大,失魂落魄道:“他死了,他就在我的怀里面,全部都是血,全部都是血啊,他哭的好大声,可是…我救不了他!”忽而转身,指着苏亚叫:“你不是人,楚涅儿,你比虎狼还要恶毒,他才一个月你竟然那样对他,楚涅儿你该死,不对,你连死都不配。我要你亲眼看着你的孩子被折磨,我要你痛不欲生,我要你比我还要惨!” “籽儿,你…受苦了!”半天,陨寒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 “罢了,也不是你想的。”籽听闭上眸子,睁开时已经含着浅笑:“楚涅儿,你悔了么?” 她沉默不语,一旁的玉环忽而禀道:“公主,贤妃和玉嫔咬舌自尽了。” “罢了,死了就算了。”籽听瞥见苏亚的动作,狠狠叫到:“你若是敢死,我要你的皇儿一生不如猪狗!” 她一惊,气的呼吸不匀:“文籽听你比我更狠,我只是杀了他,你竟然要我的皇儿一生凄苦。” 籽听挑了挑眉,声音忽的温婉:“如果你肯配合我,我保你孩子一生平安,我还没有你楚涅儿那么灭绝人性!” 她低下头,沉痛道:“你要我怎么样?” “我想想?”忽而得出结果,伸手取下步摇,慢慢走向她,她一颤,籽听冷冷道:“孩子,你要为了你孩子配合我。” 这句话果然有效果,籽听低低道:“那时候我的嘴巴烂的都快要掉了,但是也治好了,不知道楚涅儿你有没有我那么好运!”说着抬起手就要往她脸上刺去。 “朕来!”手上的步摇被夺走,眼睛被一双手覆上,耳边传来他冰冷的话:“别看!”然后是撕心裂肺的叫喊,籽听痴痴道:“就被这么划一下就叫成这个样子,当初我可没有你这么脆弱!” 睁眼看见她咬牙不让声音叫出,脸上的伤深得可以看见骨头,想起刚刚二哥遮住她的眼角自嘲起来:“什么我没有看过呢。” “二哥,把她送去做慰军妇好么?” 楚尘看了苏亚一眼,见她已经跌在地上,楚尘冷冷道:“便宜她了!” “够了。”扫视一周,大家好似很是怕她,笑意更深,在陨枼面前停下:“对不起,夺了你的皇位!” “对不起,当初说的话太狠了。”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陨枼微微惊讶,只笑了笑:“谈这些作甚,都是我自己…” 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在两个小人面前蹲下,深吸一口气:“愿意跟着娘亲走,还是继续做太子公主?” “娘亲…” “籽儿,你就这么恨我么?” “没,只是不想阻了你的宏图伟业。”再看了他们一眼,站了起身:“不愿意就算了。”说着往外走去,已经是深秋,到处萧条枯黄。 孤家寡人,籽听想起这么四个字。 “娘亲~孩儿随你走!”扬起一丝笑容,转身拥着他们。 十一月的蓟州依旧如春,江南小镇喜气洋洋,籽听为了避免以前的人认得她,便在另一个镇子住下,带着齐睿鸢雅住着。 三人走在市集里面格外显眼,忽的身边一个小贩闲聊道:“听说当今皇上把位置退给了六王爷,这年头的人越来越奇怪,放着好好的皇帝不当。” “谁说不是,前一段日子天雅国还派了公主来和亲,现在就宣布退位了,不会是那个和亲公主太难看把皇上吓跑了吧!”一旁另外一个小贩天方夜谭的说着。 一旁听见的人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齐睿拉着籽听的衣角小声道:“娘亲,父,爹爹是不是来找我们了。” “找又如何?”籽听忍不住失声,鸢雅瞪了齐睿一眼,哄着籽听道:“娘亲我们不要他了,娘亲不要难过!” “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心中百感交集。 “籽儿~”脚步一顿,身旁的人抽离了自己的手,欣喜的唤:“爹爹~”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