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001非娶不可 “皇兄,你真的要臣弟娶?”御书房里,一身紫衣,俊美无涛,风华绝代的当朝八王爷钟离尘站在下首满是不可置信的问着那高坐在上的皇上钟离煜。 钟离煜按了按有些头痛的脑袋,他也不要想逼这个皇弟,但是,现在情况不一般呀。“皇弟,那是父皇的赐婚,你早该娶的。” 不可置信,居然拿父皇赐婚来压来,好假的皇兄呀,要是这样的话,早该逼他娶了,哪会等到现在。 “皇兄,你不是说真的吧?” “朕哪有时间跟你开玩笑,现在边关告急,贺兰三十万大军压境,如果齐将军不肯出兵,我钟离将无人敢应战。”眉毛已经纠成了一团,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逼这个皇弟,经过皇室残酷的争斗,钟离皇室只余他和这个胞弟了,他也想要宠他,依他,但是,他们是皇室子孙,他们有自己的责任,有些事情不是他们可以想如何就能如何,他们享受了这世间少有的富贵与尊荣,但相对的也要付出别人想像不到的东西,比如婚姻,甚至感情。 “皇兄,为了国家,你要牺牲臣弟的幸福吗?”那个女人,他根本不喜欢,而且她一点也不符合他择妻的条件。 他实在不明白,他的父皇是怎么回事,居然会把那样的一个女子指给他,想他堂堂钟离国八王爷,天下第一美男,俊美无双、风流倜傥,府上绝美姬妾无数,爱慕他的女子不知凡已,红颜知已便天下,却偏偏摊上了那么一个武将的女儿,一个武将大老粗,能教出什么样的女儿,想必是要身材没身材,要相貌没有相貌,要才华没有才华的。 甚至是无奈,这个皇弟被他宠坏了吗?以为可以平白享受这帝王家的待遇而不付出吗?“皇弟,你别忘了,你姓钟离,想朕的后宫,女子无数,可有哪个是朕想要的。” 这就是帝王的无奈,有时候,他都感慨自己这样算什么,每天周游在不同的女人之间,每天醒来看到的就是不同的女子的脸,那样陌生,那样没有温度。 “皇兄,非娶不可吗?”帅气的脸上满是委屈与不满,钟离尘定定的问着。 “这是齐将军出兵的唯一条件。”唉,叹息,齐将军即使做出如是条件,他也不能怪他,因为这一切都是自己这个皇弟的错。 “该死的齐焰。”钟离尘咬牙切齿,俊脸有着几许扭曲。 钟离煜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皇弟太自我了“皇弟,你以为这全是齐将军的错吗?要知道,那齐媛你早在五前年就该娶的,如今人家都二十岁了,你却一直不肯娶,也不怪齐将军如此,要知道,齐将军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钟离尘生气的往身旁的椅子上重重的坐了下去,坐的那稳如钟石的椅子摇摇晃晃。 “皇兄,你又不是不知道,臣弟实在没有办法面对一个丑女呀。” “丑女?成年后,皇弟应该是没有见过那齐媛才是的,朕虽未听说那齐媛是个什么才女、美女,但却知道她是个孝女,她娘亲病故前可一直都是她在照拂,那样的女子,想必性情定是极好的,皇弟,娶妻当娶贤,你府上养的那些姬妾,美则美亦,但未免少了几分灵气,不过是空有前外表的花瓶罢了。”想他后宫,虽亦有美女,但更多的却是长相普通、才气十足而家势非凡的女子,对于帝王来说,美色是毒药,他的后宫的女子只需要能替他平定前庭,能替他生育优秀的皇子即可。 对于这个观点,钟离尘可是万分不理解的,女子,如果没有一张漂亮的脸和绝美的身姿,那有什么用,对于男子来说,女子的功能莫不是如此罢了。 “皇兄,想我堂堂钟离第一美男子,怎么样也得配那个天下第一美女才是呀。”临死前的挣扎想必就是这样吧,明知道他不得不娶,但还是忍不住试着说服皇兄,他真的很不想娶呀。 “皇弟,只是一个女子,如果你实在不满,你可以纳无数美妾,想必齐将军管不着。”不就是娶个女子吗?如果齐将军肯让他的女儿入宫,他不介意多养一个。 算了,钟离尘放弃欲说服的想法“既然如此,臣弟丑放说在前头,希望这齐将军能一如既往的得胜归朝,并且永远不死,不然的话,臣弟早晚是要休妻的。”这样一个妻子,那群王公子弟们可得天天拿来说他了,谁让他当时放话了,死也不娶齐媛,这些好了,不死,他也得娶。 “皇弟你?” “皇兄,臣弟说了,这是丑话说在前头,你知道,臣弟本身就不满父皇的指婚,更加不满父皇给臣弟指这么一个女子,要臣迎娶是万分委屈了,你还要臣弟不休妻,臣弟可做不到。”休妻,越早越好,真是的,他可不想要一个父皇指婚的妻子,毫无感情,只是政治婚姻,他要的妻子必是与这些身份无关,他只要那与他真心相爱,心心相印之人。 “随你了,但你必需保证,你的休妻理由足够充分,要让齐将军、天下人都说不出话来才行,否则,朕第一个不同意。”头痛,妻子还未娶,就想着休的问题,这事,也只有他这个皇弟做的出来。 笑颜逐开,钟离尘对于皇兄答应他这点是非常满意的,这样至少可以保证他不会一辈子被那女子纠缠住。“既然如此,那臣弟就勉强娶之吧。” “礼部定下的日子,下月初五完婚,齐将军大军初八出发,刚好让你陪齐媛回门。”齐媛呀齐媛,朕不知该恭喜你终于如愿嫁得朕这皇弟呢?还是为你感到悲哀呢?摊上他这个看似多情实则无情的皇弟将是你齐媛这一生最大的不幸。 “这么赶?”下个月初五,不就是还有十天吗?十天后大婚,这礼部的效率真是高呀,现在的礼部侍郎不知是谁,改天他得去拜访一下才行。 “皇弟,你要等到贺兰加到皇城才成婚吗?”钟离煜沉下脸没好气的说着,他这个皇弟当的真不负责任。 被钟离煜如此一呛声,钟离尘亦不敢多说什么“臣弟领旨了,下个月初五,臣弟一定乖乖娶。” 给读者的话: 【推荐新文《凤凰错:替嫁弃妃》用血与泪谱写生命…】 ------------ 002高龄花嫁 002高龄花嫁 将军府 “爹,您找女儿?”一身水蓝色裙装,高挑端庄的齐提步走进了大厅。 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子、略些的有些宽厚的嘴唇,分开来看可都是美人的料,可组合在一起,再加上一张略有些方的脸,就只能称之为端庄略带几分强硬了,这样的女子只能是中等姿色,离美女有很大一段的路。 “媛儿,今日作八王爷来提亲了。”坐在主位上的齐焰,一身戎装,威武强壮,略看过去,齐媛倒是有几分似父亲,一要有一张带有威严的脸。 齐焰,钟离国的大将军,手握钟离国三分之一的兵权,如此显赫的身份,一生却只娶了一个妻子,并只有齐媛这一个女儿,当然这些也是皇上对他放心的原因,手握兵权却后继无人,这样的人,有野心也能看得见。 听到这话,齐媛诧异,八王爷提亲?此时?“爹,你刚说什么?” 听到齐媛的话,齐焰那刚毅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心疼,这个女儿呀,都是他不好,无能,才让女儿成为这皇成的笑柄,很快,齐焰便收拾好了心情,抱上笑脸“媛儿,你没有听错,是和你有着先皇指婚的八王爷来提亲了,并与爹确定好了成婚的日子。” “这怎么可能呢?这么多年都未成来提亲,怎么会在此时呢?而且还如急促。”提亲,齐媛苦笑,她还可以期待吗?他与他,十年前定下了婚约,可十年后,依就淌有完成这婚约,如今她已是双十年华的老姑娘了,因为这事,她齐媛成了皇城笑柄,终日不敢出门,以免让爹爹伤心。 “媛儿,之前不都是因为要替先帝守孝吗,所以婚期才一拖再拖的,至于如此急促不是因为贺兰犯我边关,爹爹要出兵吗,爹爹不能在京城久呆,所以只好赶一些了,不过,媛儿可以放心,礼部那里早已是备好了的,爹爹的嫁妆也是给媛儿早早备好,定会让我的媛儿风光出嫁,让那天下的女子都羡慕我的媛儿。”齐焰宽慰着眼着这个看似坚强实则脆弱的女儿,这几年,因为八王爷不肯娶之事,媛儿受了多少委屈,暗地里留了多少累,他是知晓的,他的妻子不也是因为这事而让病情加得,以至于撒手离开人世吗?如果可以的话,他宁可媛儿这辈子都不嫁也不嫁给那男人,可是,媛儿爱他不是吗?他老了,日后不能照顾媛儿了,因着先帝的婚约,媛儿除了那男子谁也不能嫁,还有最重要的就是,他的媛儿爱上那个男子,是呀,如果不是因为知晓媛儿爱他,他又怎么会以战事相逼八王爷娶媛儿呢。 齐媛苦笑,爹爹这是在安慰自己吗?世人谁不知,当初先帝病危时成下口喻要他们百日之日完婚,可那男子却根本不遵照旨意,说是为表孝心定要替先皇守孝,守孝就守孝,三年孝期早满了,他天天出入花街柳巷,却就是不提娶她之事,甚至她听闻,八王爷酒醉时曾扬言,死也不娶她齐媛。 “女儿知晓了。”平静的点了点头,为什么总在她失了那期待时,给她新的期待呢?对于那个男人,她还能期待吗? “去吧,好好准备,我的女儿,定会是全天下最美的新娘子。”齐焰挥了挥手,让齐媛退下,他还有十三日就要出兵,战前有太多的事情要准备了,他知道有他在的一天,钟离皇室定不会欺他女儿,为了媛儿,他一定要打赢这场仗,媛儿的幸福是他与妻子最大的愿望。 “我的媛儿真是漂亮,这要是你娘在那该多好,让你娘也看看我的媛儿穿上嫁衣的样子。”即使是女儿的大婚之日,齐焰依就是一身戎装。 “爹”一身大红嫁衣的的齐媛眼眶红红,她的娘没能看到她出嫁的样子,她的娘,那温柔漂亮的娘,郁郁而终,而她要付上大部分的责任,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婚事,她的娘也不至于那么早就离他们父女二人而去,让爹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轻轻拍着齐媛的肩“傻媛儿,不能哭,今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你娘在天上定能看得到的,媛儿,要笑着,笑给你娘看,让你娘看到你的幸福。”娘子,如果你在天有灵,保佑我们的媛儿一定要幸福,八王爷能发现我们媛儿的好。 “娘,我会的,我一定会幸福的。”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对于未来,齐媛更多的是迷茫与不确定,那个男人,俊美绝伦也骄傲如天,他能接受她这个被强塞的妻子吗? 是的,她知道,即使父亲瞒着她,她也明白,想必是父亲与皇上谈成了什么协议或者以什么为代价请求皇上逼迫八王爷娶她,否则以八王爷近年来的态度,怎么可能会主动来提亲娶她呢,尤其时间还在如此敏感的战事暴发期。 齐焰笑了笑,那威严的脸上露出几许温柔,这温柔他一生也只在妻子与女儿面前展现。“媛儿,大婚时,本来有些事是你娘要亲自来做或者告诉你的,可惜你娘死的早,而为父亦不愿让别的人女人抢了你娘的位置,所以有些爹能做的,爹就会父代母职的就去着,如果不能的,媛儿,您也就别介意,反正,日后也是会明了的。” 说到这里,齐焰的眼眶红了红,想到了那娇弱的妻子,在产下媛儿后就一直身体不好,他生死不肯让她再生,她却因未能为他生个儿子而心里愧疚,已至于郁郁成疾,早早的去了。 “爹,娘是独一无二的,谁都不能替代。”这是齐媛的想法,但更多的则是她替父亲说出如此的想法,她的娘,在父亲的心中比他自己更重要,娘的去逝,已带走了父亲一半的生命。 “是呀,你娘她独一无二的。”一个娇娇弱弱的官家大小姐,居然看上他这一身蛮力的武将,不顾父母兄弟的反对,执意下嫁,娇弱的外表却有着易常坚强的心。 “将军,及时已到.”看父女二人聊起来没完没了,官里来的婆子不得不开口催促。 ------------ 003十里红妆 “哈哈哈,你看,为父一高兴,居然忘了时辰了,来来来,为父送你出府。”齐焰收起思念亡妻的心绪,专注眼前的事情。 齐媛在喜婆的扶持着,一步一步往将军府外走去,在踏出府门前时,停了停,齐媛回身。“爹爹” 不知为何,以前一直期待的事,今日真正发生了,反倒有几分的怯意,苦笑,她齐媛除了娘去逝的那一次,似乎没有怕过,这一次…… “媛儿,别任性了,上轿吧。”知女莫若父,媛儿心中的想法,他又怎地不知。 齐媛坐在轿子里,一路上摇摇晃晃,心里紧张不安,又手紧紧的相所致着,被喜帕遮了视线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竖起耳朵来听周围的一声音,一路上吹吹打打,甚是吵闹,便却也勉强让她听出一些。 手捂着那欲苦出声的唇,齐远的泪无声的滑落,他的父亲,居然,居然给她备下十里嫁妆,天呀,皇室公主出嫁都未必有如此嫁妆,他的父亲居然倾尽家中所有,为她备下如此奢侈之嫁妆。 “天呀,你看呀,这是齐将军的女儿出嫁吗?这嫁妆怎么这么的多呀,我都看不到头和尾了呀。” “这嫁妆连绵不断,怕是有数里之长了。” “数里,老头子我可是一路跟过来的,将军府离这尘王妃可有数十几之远呀,这都快到尘王府了,这嫁妆可还是未到尾呀。” “天呀,竟然是十里红妆。” “这齐将军也太太……”大手比了,嫁女居然备如此重的嫁妆,他要让他的女儿被天下女之所嫉妒吗。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齐将军就这么一个女儿,想他一生可谓是战功累累,所得赏赐无数,平日里也不是乱花钱的人,他的一切不都是女儿的吗,这嫁妆如此丰富也无可厚非呀。” “就这么一个女儿,真是可惜了,齐家可也算是绝后了,也对,那些个钱财留着也无用呀。” “确实,确实,这嫁妆怕是倾尽了齐家所有了。” “但这嫁妆可是让天下女子羡慕呀,毕竟,咱们钟离可没有如此大手笔的,连公主出嫁都没有这么多呢。” ……… ……… 齐媛哽咽不已,爹,这就是你说的让要媛儿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女子吗?十里红妆,您居然为媛儿备下十里红妆…… 齐媛带着天下女人的羡慕,带着满脸喜悦的泪水,就这样进了尘王府。 “礼成,送入洞房”伴随着礼官的这句话,一切繁杂的礼仪算是全部结算了,众人一哄而散开始热闹起来。 而一身嫁衣,脸上残留着着泪水的齐媛则被送入了喜房内,焦急不安的坐着、等着。 “整兵,预备出发。”原本定于三日后才前往边关的齐焰,因着战况紧急,不得不在婚礼结束后,就整兵出发,此时他正带兵在城门十里处,等待皇上前来为战士们饯行。 坐在高高的马背上,齐焰看着京城的方向,眼里透着几许暖意,媛儿,十里红妆,是齐家所有,父亲希望媛儿你这一生,如同今日一般,受天下女子所艳羡。 抬着看下蔚蓝的天空,娘子,看到吗?我们的媛儿,今日真的很风光,很漂亮,那里头的嫁妆都是当年我们二人商定好的,里面全是你的心血,有你的祝福,我们的媛儿定会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 “十里红妆,好一个齐焰,好一个齐媛,他们这是想干什么,显摆他们家的财势吗?要知道,这天下所有都是我钟离的,小小十里红妆算什么。”听到管家来报,这嫁妆,他们府内的库房居然放不下,钟离尘那原本阴沉的脸此刻满是黑色了。 十里红妆,好大的手笔,皇室嫁公主都未必有如此的嫁妆,他刚刚随易翻动着几样物品,该死的,那质地居然和他的聘礼不相上下,但他这嫁妆的数量却远远是他聘礼的数十倍,好一个齐媛,才进门就要让他难看吗? 从十日前就一直气色不佳的王爷,此刻更是全面的暴发了,管家一边擦着冷汗,一边小心的应和着。 齐家有钱是吗?那好吧,那就把齐家这些东西发挥更好的用处吧。“管家,把齐府今日送来的嫁妆给我全部送往国库,就说是本王上缴国库的。” 齐家的东西,他看不上,居然害他的库房都不下,既然这样,他倒是要看看,你齐家的东西,能塞满钟离国库吗? “是,王爷。”得到命令的管家立马退下,执行这工作去,要知道,这些东西可不是一般的多呀,不知今晚得让府上所有人帮忙能运得完吗? ------------ 004丑女齐媛 满是郁色的钟离尘终于脱下了那时刻保持的优雅与笑容,满脸怒气的往新房走去,一路上丫鬟、仆人一个人退避三舍,谁也不敢上前给这样的王爷请安了。 嘭的一声,推开了那新房的门,不故众人的诧异,对着房内的婆子、丫鬟呵斥。“出去,通通给本王出去。” 听到那门声,齐媛一惊,怎么了,才新娘第一天她就惹到他了吗?脸上满是担忧。 门内的婆子、丫鬟吓的一个个风快的离去,那最后离去的还不忘把门给关上。 看到房内的闲杂人等都退了出去,钟离尘才正眼看好了一眼那端正的坐在那里的齐媛,一身宽大的嫁衣看不出身材,头上红红的盖头,更看出那长相,听说是长得不怎么样,他也没兴趣去看,希望等伙那盖头揭开后不会让他太失望。 齐媛双手紧握,紧张的不得了,房内的人都出去了,八王爷他要干什么?这不合规矩。 就在齐媛还未反映过来,那盖头就突然被钟离尘给扯了下来,突然能看见光亮的齐媛惯性的抬头。 没有意外,钟离尘那张美的出尘的脸印在她的眼里,只不过那张脸满是嫌恶与郁色,不解,但却不给多说,只是略带不解的看着。 钟离尘呆愣的看着盖头下的齐媛,他原本以为她只是不美,现在见了才发现,原然女人可以丑到这个地步,一张脸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黑一块,红一块的,整张脸被这乱七八糟的颜色填满早已看不了样子,他想即使擦掉这些颜色估计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心动不如行动,他就看看,这丑女齐媛把脸色这些颜色和那些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擦掉会如何。 被钟离尘盯着看了半天的齐媛越来越紧张,整张脸被憋的通红。 钟离尘左右看看,好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拿起手中的红盖头就往齐媛脸上擦去,那力道不像是在擦脸,而像是在擦桌子。 齐媛莫名其妙人,但却不敢多言,只能任他重重的擦着,整张脸被他擦的通红红发烫。 钟离尘才不管齐媛痛不痛,只是拼命的擦着,半天过后,没伺侯过人的八王殿下不耐烦了,把手上的红盖头丢在地上,双手捧起齐媛的脸,左看看,右看看,随即放下,唉,丑女就是丑女,一张脸和猴子屁骨差不多,真是难看。 齐媛痛的眼眶红红,但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看到自己的脸被钟离尘捧在手心,那原本就红通发烫的脸更是滚烫了,大大的眼睛也微微的垂了下来,满是羞怯。 “你……”想说什么,但却被钟离尘突然放下的手下了一跳,眼里只余惊惧,他要干什么? 闭上眼睛,钟离尘理也不理齐媛也不管齐媛的不安,径直解起齐嫒的嫁衣。 嘴里咕噜着只有他自己能听得清的话,“皇兄说了,洞房过了,齐将军就会走了,只有一晚,就一晚而已,他忍,就当被鬼压身,哦,不对不对,是压鬼的身。” “你”齐媛大大的不明白,他这是要干什么?婚前宫里的婆子也说了,可是,他们还未喝交杯酒呢。 “闭嘴”眼睛一直没有睁开的钟离尘,听到齐媛那因哭泣而有些沙哑的声音,更是嫌恶,他不好容易下定决心完成皇兄的交待,齐媛,你可不可害我不能继续下去。 宽大的嫁衣被钟离尘半拉半扯的解开,这过程,齐媛的手与身上因为钟离尘过于粗鲁的动作而满是红肿,很痛,眼泪实在忍不住的滴了下来,带着惧怕、带着羞怯但更多的羞辱。 “你放开我。”看着那压在自己身上的钟离尘,齐媛吓的脸色苍白,用力的推开着,可是,即使齐媛比一般的女孩子力气大些,但却也推不动钟离尘,只能无助的睁着眼,看着眼前这个闭上眼睛,满脸嫌恶的男子在她身上做着什么。 “啊,好痛呀。”再最后一刻,一直咬着唇强忍着惧怕不出声的齐媛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泪水也再次从眼里滑出,被泪水迷离的双眼依就眨也不眨的看着身上的男子,她忘不了,永远都忘不了今天,忘不了这个男子带给她的羞辱,忘不了这个男子脸上的嫌恶。 衣服都未脱去的钟离尘从齐媛身上翻身而下,睁开眼睛,看着那脸上因泪水再次花了脸的齐媛,眼里丝毫没有同情与怜惜“齐媛,记住,我们的婚礼完成了,你最好保佑你父亲能取得大胜,否则,本王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被逼娶她的愤怒因那十里嫁妆彻底的暴发了出来,钟离尘说完这话,头也不回的就推门而出。 ------------ 005伤上加伤 钟离尘走出新房后,齐媛才缓缓回身,看着那大开的房门,而着那漆黑的门外,再看看自己身上那零乱的白色寝衣,和身下那红色的血迹,齐媛闭上眼,她的未来,如同那门外的黑色一般,找不到方向。 半晌过后,齐媛挣扎起着,披着那有些破碎的嫁衣,勉强的挪动着那酸痛的身子,缓缓的走下床,关上了敞开的房门,然后整个人无助的靠着门框滑坐在地。 呵恩,咳恩,双手抚着脸,齐媛放声大哭,这一天,她明了什么叫从天堂到地狱,这一天她明了,什么从期望到失望。 泪水如同大雨般倾泄而下,长长的秀发被泪水打湿,齐媛的泪水像没有止境拼拿留着,那似要将所有的伤与痛都流出来一般。 等到齐媛早辰幽幽醒来时,竟然发现自己在被门后坐了一晚上,擦了擦眼上那已干的泪水,齐媛不顾身体的不适,强制的起身,一步步朝椅子的方向走去。 不顾丫鬟的那诧异的眼神与眼中的不屑,陈媛在丫鬟的帮助下总算是把自己清洗了干净,泡了个热热的澡,将那悲伤的心绪埋藏在心底最深处。 接下来的日子,陈媛已经明了,她定不会过的如何。果然,一个月,整整一个月,她一个人住在这个院子里,有两个丫鬟服侍,院外有四个侍卫把守,美其名曰保护她,实则是限制她的行动,她不能出这个院子,只能一直呆在这里,一个人,等着下人送来的三餐,再无其他。 “我想见王爷?”这是第三天,齐媛提的请求,但却被软软的打了回来。 那美貌的丫鬟语气里丝毫没有尊敬的回答着“奴婢会向王爷禀告” 第二天,那丫鬟再来时,也只说了一句“王爷说他很忙,暂时没空见你,请你先等着吧。” 开口就是“你”来“你”去,她再不济事,那名份上也是王妃不是吗?可府上的丫鬟却一点也没把她当回事,也对哦,主子不当她是回事,下人肯定也是一样的。 “那请问,王爷他什么时候有空可以见我?”她堂堂大将军的女儿,现在的尘王妃,可看看她的生活,真是可悲。 那丫鬟一个白眼看过来,语气里满是嘲讽:“等齐小姐您父亲得胜回朝,想必王爷定会有空来看你的。” 现在,外面的人都知道齐将军以出兵为要肋逼八王爷娶他女儿这事,现在齐将军已经出兵了,王爷怎么可能还有好脸色给她看呢?、 “你什么意思?”爹他? “拜托了,齐大小姐,你还装,我们可都是知道了,齐将军以出兵为要胁,逼王爷娶你,你还真是幸福呀。”说到这里,丫鬟的语气开始酸酸的。 “你还真是命好,生在好人家家里,天一就是小姐命,然后有个那么好的父亲,居然给你备下那什么十里嫁妆,只可惜哦,你的命不够好,长成这样,也难怪王爷不会喜欢,不是我的说,就你这长相,连我们王府的丫鬟都比不上呢。”说完还不忘得意的挺了挺自己的身子。 听到丫鬟的话,齐媛不知此刻该如何想,她爹,是天下最最最好的爹爹,她是幸福的,他父亲为了她,可以违抗皇命,为了她,做了他最不屑于做的事――威胁。 看着笑的如蜜般甜的陈媛,那丫鬟给了她一个白眼,“中邪了吗?”然后出去了。 从那天后,齐媛不再悲伤,想到爹娘,她就觉得幸福,这辈子有爹娘的爱足已,那个男人的爱,她不再奢望了,她会笑着等爹回来,让爹看到,她是幸福的。 只可惜这幸福没有太长,三个月后,王府的管家来到她的院子。 “齐小姐,你的父亲,齐家将战死沙场了。”短短一句话,对齐媛来说却犹如晴天霹雳。 齐媛猛得出椅子上站了起来,拉着管家的衣袖 “你说什么?”泪水已不受控制的掉了出来,齐媛拼命的摇着头,不是的,不是的,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管家狠狠的甩开齐媛的手,退了一步,厉声说着。“我说齐小姐,你就别装了,你爹呀,他求胜心切,误入敌人的陷井,不幸死了,你现在可什么都不是了。” 王妃?还以为自己能当一辈子王妃,要不是有个争气的爹,凭你这样也能当王妃?只可惜,你这个争气的爹,现在不争气了,死了人,你还当自己是千金小姐哦,没有家族倚靠,你一个女人,就什么都不是了。 齐媛跌坐在地“不是的,不是的,这不是真的,你骗我的,骗我的对不对?” ------------ 006罪女和亲 “拜托呀,齐大小姐,你以为每个人都像这般命好,每日只要坐在这个院子,等人送吃送喝吗?我才没有闲功夫骗你,你听着,你爹死了。”说完,看都看不齐媛一眼便出去了,离去前还不忘对守在两旁的侍卫说着: “她现在即有可能就是罪臣之女,你们可得好好看着,别让她逃着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她爹,一个月前还好好的,都是她,都是她不好,如果不是为了她,爹怎么会求胜心切呢?如果不是求胜心切,以爹的经验又怎么误入敌人的圈套呢,都是她,都是她不好,是她,是她害死了爹。 “爹,不要,不要离开我。老天爷啊,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他是我唯一仅有的亲人了,为什么要夺走。” 啊……悲伤的声音在这院落久久不得散去,齐媛的哭的悲痛不已,在这孤伶伶的落院,更显得凄凉。 “皇兄,种种事项都已证明,他齐焰有了异心,如果不是他与贺兰勾结,贺兰又怎么会无故的起兵,而他常胜将军齐焰居然会中那样低劣的计,让我钟离数十万将士埋骨边关,皇兄,你不应该只看到齐将军曾经的忠诚,而不看他现在所做的这一切,皇兄,想想那十万男儿,如果不是因他,又怎么会死在那里,想想,那十万男儿的家人,都是因为他齐焰的私心,而变得破碎。”钟离尘义正言词的说着,众大臣都说了,他齐焰定是与贺兰勾结,然后已出兵为要胁逼他娶他的女儿,虽然没有实质的证明,但种种迹像却已说明,不然一场打了三个月的仗,为什么在他齐焰死了,十万将士死了之后,副将还能打赢呢?之前那种种定是齐焰故意的。 “不可能,齐将军忠君爱国,定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无论如何,钟离煜是不会相信齐焰会做了如此叛国之事。 “皇兄,你别被齐焰那人蒙蔽了,你想想,齐焰一死,我们就大胜,你说这算什么?”虽无确凿的证据,但这些已足够证明了。 “不……” “报,八百里加急……”钟离煜的话被突然冲来的报信官打断,这报的定是最急的军事信息。 钟离煜面色一正“呈上来。” 战事已频临结束,此刻居然还有八百里加急。 太监把传信官手中的折了递给了钟离煜,展开,只见钟离煜的脸色越来越来看了,重重的把手中的折子丢在自己的面前。 “来了,传朕旨意,抄齐将军府。” “皇兄?”钟离尘上前,皇兄刚刚还在维护着齐焰,怎么突然? 钟离煜把桌上的折子丢到钟离尘的面前。 “你自己看看。” “齐焰与贺兰昕来往的信件,皇兄,我就说了,齐焰定是有了异心。”放下折子,钟离尘没有钟离煜的气愤,他不像皇兄那般信任齐焰,更何况他本就认定齐焰叛国,所以,看到这证据也不能证明什么了。 “哼”钟离煜气的脸色发黑,他的臣子,居然,气死他了,钟离十万男儿,因他的错信而葬送在战场上,实在不甘,实在悔亦。 “皇兄,齐将军死了,齐府被抄家,那齐媛呢?你还要臣弟把她当王妃供着?”钟离尘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在钟离煜最最恼火的时候说了出来。 “送入天牢。”齐将军是孤儿出身,九族皆无,齐家只有这一个女儿,那么所有的罪就由这个女儿来背吧。 “皇兄,贺兰不是要求和亲吗?不如我们就把这罪臣之女送上去给贺兰如何?” “胡闹,她现在是罪臣之女,怎能有此荣幸,更何况她再怎么说,也曾是你的妻子。”钟离煜头不回,狠狠说着。 “皇兄,那贺兰明明战败却狂妄的要求公主和亲,不就是因为他们知晓我们也没有能力再打下去吗?他们如此的要求不就是要我们送上一个人质吗?既然如此,我们就把这齐媛送给他们又如何?让他们知道,这个人质,到底有没有价值。”和亲,还指名要皇室中人,既然你贺兰如此,那就别怪我钟离尘了。 “亦不无不可。”听到这里,钟离煜颇有赞同,他一度为和亲人选而烦,皇室中人,她齐媛也算,曾家的皇家媳妇。 “但,用王妃和亲,实在不成体统。” “皇兄,你错了,她不是本王的王妃,是罪臣之女,本王不承认有娶她,她亦未入蝶牌,不是我皇室中人。”是,他钟离尘一开始就未承认她齐媛,娶她,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但钟离百姓皆知你们成亲一事,那一日可曾是轰动皇城呀。”十里红妆,皆皇室公主还金贵呀。 “皇兄,只要将齐焰叛国一事公而于众,再送那齐媛和亲又有何妨,更何况,她当然不能以齐媛之名和亲了,齐媛必要赐死,不过让她就这样死未免太便宜她了,我们动个手脚,让她假死,然后再去和亲吧,身为罪臣之女,启能死的如此容易。” 齐媛,别怪本王,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有一个叛国的父亲,这要是你父亲忠心耿耿,得胜而来,本王定也会好好继续供着你。 钟离煜低头思考半响,终于吐出两个字。“拟旨” “原大将军齐焰,勾结贺兰,通敌卖国,查证属实,齐府家产全部冲公,齐焰之女齐媛即刻处死。” 一身白衣跪在那临时搭建的灵堂前,齐媛抬着红肿的双眼,看着眼前宣旨的公公,满是不相信。 “不可能,我爹不会叛国的,一定是你们弄错了。”她爹一生,忠君爱国,为了钟离抛头颅、洒热血,怎么可能叛国。 “罪女齐氏,休得狂言,来人呀,还不给咱家抓住,皇上说了,要即刻处死。”那传旨的太监狠狠的踢了一脚跪在地上的齐媛,同时对着从宫里带来的两个婆子说着。 毫无防备的齐媛被踢倒在地,抱着被踢中的胸口在地上翻滚一圈,还未反映过来,便被两个武孔有力的婆子牢牢捉住。 齐媛,拼命的挣扎“放开,你们放开我,我爹是冤枉的,是冤枉的,我爹一生为钟离倾尽所有,怎么可能叛国” ------------ 008浴火凤凰 钟离尘一路火急火燎的往自己的底邸赶去,一进府门,还来不急清理身上的积雪,就立马吩咐让几个护卫跟着他,直奔齐媛所住的那偏僻的落院。 清冷的落院似有几分阴冷,钟离尘拉了拉刚刚管家给他送上的大衣,自从齐媛入住后,第一次踏入这院子。 一身孝衣,毫无生气的齐媛躺在那冰凉的地面上一动也不动,身上满是积雪,长长的头发不知何时被风吹乱,将齐媛的脸给包裹住了,透过那青丝,隐隐能看到那脸上的红肿与血迹,看到这样的齐媛,钟离尘突然觉得万分愧疚,她今日的下场,有大半是他造成的。 虽然她是罪臣之女,但好歹他们曾经夫妻一场,人道是一夜夫妻百日恩,看到他这样,亦是有几分不忍。 不顾护卫的阻拦,走上前,轻轻的将她脸上的秀发拂开,看着那平凡的脸上满上血迹,探了探鼻息,早已无气,而身上亦是冰冷僵硬。钟离尘起身对身旁的护卫道: “殓葬”便转身出去了,心里不停的对着自己说着,她是罪臣之女,她罪有应得,希望以此来减轻自己心里的愧疚。 “是”护卫应了一声。 在钟离尘离去后,其中一人便走进那齐媛临时布置的灵堂,扯了一块白布下来,然后在另一个护卫的帮助下,就用这白布把齐媛卷了卷,二人便抬着这样的齐媛往王府外走去。 “我们跟上吧?”屋内的二人,在确定那二人听不到后,便出声? “走”脚步轻盈的没有一声声音,在众人无所觉下,这二人一路跟着那两个护卫来到城外的乱葬岗,只见那二人随手将齐媛一丢,便转身离去。 隐在暗处的二人一脸怒气,暗暗握紧拳头,该死的八王府,这就是他们所说的殓葬,草草一包,丢到这乱葬岗,还真是省事。 待到二人确定那二个护卫走远后,便急急往他们刚刚丢下齐媛的地方走去。 “齐澜,快,把她抱出来。”那之前给齐媛喂药丸的男子对着那个较小些的青衣男子说着。 “好的,三师兄”说着,便手机麻利的把齐媛抱了起来,解开那层层缠着的白布,还贴心的拿出怀中的帕子轻轻的替齐媛擦着脸上的血迹。 “唉,要是大师伯在天之灵看到他的女儿如此,定是会心痛死。”叹息,听闻大师伯爱妻如命,爱女如命。 那被称之为三师兄的男子,立马拿出怀中的锦袋,从中拿出一颗纯嘴色的药丸递给齐澜。“别那么多废话,快把这药丸给她服下,不然晚了,可是会出人命。” 在齐澜的帮助下,药丸顺利进入了齐媛的身体内。 “三师兄,接下来呢?”到这里等着吗?齐澜打量了一下四周,咦,这个地方阴森森的,还真是恐怖呀。 “她的身体太弱,而且身体特殊,我们先把她带回去,让师傅他老人家看一看吧。”三师兄一脸的担忧,看了看那依就飘着雪花的天气,皱眉,齐媛的身体冰冷,如果天再样冷下去,怕是对她极不好的。 “那我们赶紧走吧。”齐澜抱着齐媛快步走着,这个地方,他一刻也没想多呆,太阴冷了。 不知是因为上天也觉得亏欠齐媛太多否,就在他们一行三人走出这片乱葬区里,风停了,雪亦停了,而太阳如同没事般的又再次出来了,火热的照向大地,似乎刚刚一切都未成发生一般。 身体极度的不适,一直处于混沌中的齐媛缓缓睁开眼睛,原来死亡后也知道痛,阳光有几份刺眼,抬着僵硬的手臂遮在眼前,死了也人见到太阳,原来鬼已如此强大来了。 扯出一个无助的比苦还难看数倍的笑容,在感觉身体的僵硬稍稍复舒后,缓缓用双手撑着,欲让自己坐起。 睁开眼,打量着四周,简单的小木屋,一套简单却大方的森桌椅立在中间,然后便是自己身下的这张床,似感觉到寒意,拉了拉身上的粗布棉被。 齐媛突然睁大眼睛,难道自己未死?想到这里,眼神闪过一丝希望,但随即便暗了下来,如果未死,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咳咳”清了清粗亚的嗓子,齐媛尽了全力叫了一声:“有没有人在?有人吗?” “呀,你终于醒了。”门被推开,进来的赫然是当日带齐媛来的两人,说话是那个年纪较小的齐澜,只不过今日不是一身青衣了,而一身粗衣,像是刚在干完活回来,脸上还有几滴汗。 一同走进来的还有当日被齐澜称之为三师兄的男子,一样是一身粗衣。 “还好醒了过来。”两人来到齐媛身边,看着一脸戒备的齐媛,那三师兄笑了笑,笑如同春风一般,暖人心。 “你们救了我?”看二人不像是坏人,再听他们的话,像是自己被他们所救一般。 点了点头。“也是你自己求生欲强,师傅说,要不是你愿意活下来,我们也救不了你,毕境你的情况很严重,身体内有毒,虽不至死,但却伤身,另外,你心中郁郁,悲伤过度,身体极为虚弱。” 齐媛苦笑,悲从中来,却可悲的发现,自己竟然流不出泪。 “这里是哪,你们是?” 齐澜大叫一声。“三师兄,都是你了,害我都问了自我介绍了。” “齐媛你好,这里是隐门,我叫齐澜,在这排行第七,这个呢是三师兄叫齐谦,因为师尊他老人家姓齐,所以,我们都跟着师尊姓,你爹齐焰是我们的大师伯。”唉,虽然大师伯他自认被逐出师门了,但是师尊他老人家却不承认,所以,他们就一直叫着大师伯。 “我爹?”齐媛一惊,她爹不是孤儿吗?竟然有师门? 那叫齐谦的三师兄,一笑。“是的,你爹是我们隐门的弟子,当年因喜欢上一官家小姐,为了娶她,而出山入仕,隐门一族,绝不涉入朝争,所以,大师伯就自我逐出了师门。三个月前,我们收到大师伯的消息,大师伯拖孤,让我们照顾你。”齐谦笑的温煦,一边耐心的给她解释着,一边注意到她嗓子的不适,适时给她递上了一杯热茶。 ------------ 009隐门齐氏 接过齐谦手中的茶,还来不急喝,听到他的话,齐媛拿着茶杯的手一抖,齐谦赶紧一扶。“你还好吧” 唉,这个女子,短短一生,也算是遭逢巨变了。 “我爹他?”带着希望,齐媛问着齐谦,她爹会不会也像她这般,未死呢? 齐谦摇了摇着,他们是接到了大师伯的信才去找齐媛的,否则,定不会让齐媛受那么多的罪。“对不起,大师伯,他逝了,我们没有赶赢。” 眼里满是歉意,唉,如果他们早一步到达,也许能救下师伯一命。 “我爹的尸首呢?收葬了吗?”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知道的只是朝庭的一句,她爹和十万大将埋藏沙场,她知道的只是皇上一张圣旨下来,她爹成了通敌叛国之人,而她成了罪臣之女,被赐死。 她爹死了,可她不仅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甚至连他的尸首都找不到,只能对着空空的灵堂跪拜。 “战场死杀太多,我们去时,已被他们掩埋,找不到了。”十万人,死了,在战场上哪有人给你去认尸,只能挖个大坑一起埋了,他们曾试着找,但是,全被掩埋,根本无处可寻,只能对着那片满是尸首的山坑跪拜。 齐媛听到,不禁再次悲从中来,紧咬着唇。“可以告诉我,当时,那里发生了什么吗?” 双手紧紧拉着被角,指节泛白,只是拼命的拽住被角,看着眼前的人。 看着满脸悲伤,一脸惨白的齐媛,齐谦开口。“唉,齐媛,你现在身体太弱,先休养一下在说吧。” “求求你,告诉我,我想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她的身体,可以的,她只是有些累,其他的都没问题的,还有就是,经历这些,没有什么是她不能承受的了。 “可是?”齐谦还是有些担忧,虽然师傅说她醒过来就没事了,但是,她的身体之虚弱也是在那里的,另外,就是她的身体,可不比常人呀。 “三师兄,你就告诉她吧,不说,她亦是无法安心养病的。” 齐媛点了点头,她不知道的太多了,她爹的事,还有她的事,她不是死了吗?她记得她被灌下毒酒,她记得那一天,六月飞雪,闭上眼,整了整思绪,告诉自己,齐媛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 “齐媛,你听着,下面的事情我只说一次,你听好了。” 大师伯的事据我们所知是因为副将宁烈与贺兰国勾结,设下圈套害大师伯及他手下十万大军葬身沙场,并仿大师伯字迹,偷得大师伯私鉴,伪造大师伯叛国一事。 钟离皇帝最初是相信大师伯的,但后来看到这些证据,一怒之下,便下令抄家灭门,要处死你。不知为何,钟离八王爷进言,保你一命,但却是以偷桃换李之计,封你为和亲的公主,让你去贺兰和亲。 对于八王爷一事,齐谦是不明白的,在他的认知里,他应该是想保齐媛一命的,但是这又是因为什么? “宁烈”齐媛咬牙的吐出这两个字,这个男人吗?因为他,他爹才会死,才会背上叛国的名声吗? 看到一脸狰狞的齐媛,齐澜吓了一跳“那个,你没事吧?” 看到眼前满是关切的两个人,齐媛勉强扯出一个不算难看的笑容。“我没事。”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那颗心,伤痕累累,齐烈害了父亲性命,让父亲死的那样委屈,连尸首都找不到,死后还要背上那通敌叛国的骂名。而钟离尘同样,以他的绝情,也在她伤痕累累的心上划上重重的一笔。 齐烈、钟离尘,我齐媛发誓,既然上天让我重生一次,那这一次,我齐媛定不会活的如此窝嚷,我齐媛定要让你们看看我齐家的女儿,定也如同我父亲一般,刚烈坚强,我定要你们血债血偿、情债情还。 “对了……”本欲说齐媛身体状况的齐谦,话还未说出口,便被那犹如洪钟的声音打断。 “听说媛儿醒了是吗?” 齐谦与齐澜连忙起身,看到如此,齐媛知道定是他们的长辈来了,欲挣扎起身,奈何,那身体,勉强坐起已是极限了。 “师尊”齐谦二人恭敬的说着。 走进来的老人,气如谪仙颇有几分隐世高人的样子,但那开口说话的语气,却把这气质破坏的全文了。 “唉呀,媛儿,来来来,快快躺下,你这身子还没好呢。”随即看向一旁边的二人,一脸责怪“你们是怎么照顾人的,不知道媛儿身子弱吗?” “师傅,我们就知道你来这里了。”门外,又有两个一般白衣出尘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温和的笑着,走了进来。 齐谦二人,立马上前“师傅、师叔” “恩”二人点了点头,走上前来,看像齐媛。 “这就是大师兄的女儿?”二位中年男子走上前,一脸温和的说着。 “师尊好,二位师叔好”齐媛在师尊的阻止下,没有起身,只是点头,微微打着招呼,称呼亦是跟着那个齐谦他们一样叫着。 “好好好,大师兄的女儿果然是人中龙凤。”从醒来到现在才这么一伙不能收敛自己的心绪,把悲伤掩住,实不简单。 齐媛只是苦笑着看着眼前三个温和的老人,人中龙凤,她不配,她不配当大将军齐焰的女儿。 “好孩子,别难过,别难过,人生在事,生老病死亦是常事,你的父亲他失去了你的母亲,亦是痛苦,让你父亲去陪你母亲也许对他来说是一种仁慈。”老人深邃的眼里满是睿智与慈爱。 “师尊”齐媛埋在老人的怀里,痛哭出声。 不知为何,一直流不出来的泪却在这老人关爱的肯神中全部引出,齐媛放声大哭,好不悲伤。 其余四人,看着那着那痛哭的齐媛,脸上亦是关爱异常,唉,这个坚强的女子亦有柔弱的一面,她可以把伤隐藏,但是,一旦有人让她认同了,让她觉得是安全的,她便会将最柔弱的一面展现出来,但最后,她依就会自己坚强起来。 小小的屋内,挤满了人,但却只有齐媛的哭声。 ------------ 010甜蜜意外 不知过了多久,齐媛终于哭累了,将心中的伤痛、心中的委屈、心中的眼意全部哭了出来。 幽幽抬头,一旁的齐谦立马给她递了块帕子。 “谢谢”感激的接过手中的帕子。 拿起帕子,把脸上的泪水的全部擦干,抬起红肿的眼“师尊、两师叔还有两位师兄,对不起,媛儿失礼了” 她自觉得把这些人当成是亲人,所以,才会将那一直藏在心里的悲伤释放出来。 “媛儿,可怜的孩子,你放心,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家人。”老人一脸慈详的安慰着,这个孩子是他最得意的弟子的女儿,爱乌及乌呀。 听到这里,齐媛一笑,上天,还是没有放弃她是吗?亲情、爱情全部离她远去时,她还收获了一段意外的亲情不是吗? “谢谢你,师尊。”家,应死的她,一无所有的她,居然还有一个家,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是呀,媛儿,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你放心,我们会代替大师兄好好照顾你们母子的。” 咚的一声,“师叔,你刚刚说什么?母子?”齐媛睁大眼睛看着刚刚说话的那中年男子吓了一跳。 “是呀”中年男子回答,然后转头看下齐谦“谦儿,你们还没有告诉媛儿吗?” 齐谦有些为难。“小师叔,那个,还没来得急说。” 被称之为小师叔的男子了解的点了点头。“这样呀” 然后对齐媛说道“原来媛儿还不知晓,那小师叔告诉你好了,你有身孕了,你离开王府时就怀有身孕,有四个多月了。” 小师叔说的一本正经,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齐媛一惊,伸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孩子,她居然有了孩子,还是那个人的孩子,而且这经历了这么多后,这个孩子居然还坚强的活了下来,哈哈。 看着笑的有些狂癫的齐媛,众人关心的问着“媛儿,你没事吧?” 媛儿该不会是因为这个孩子又想到什么伤心的事了吧,据他们了解,那个钟离尘对媛儿可是很过份。 齐媛抹去那离笑而出的泪水。“我没事,只是很感动,我也要当娘了。” 孩子,刚刚在她心中一闪而过的念头是,不要他,可是,她放不下,她想到她的娘,这个孩子,是她的,她不可以不要。 “那就好,那就好呀。”没事就好,众人高提的心放了下来。 “师尊,两位师叔两位师兄,媛儿有些累了。”齐媛试着摆出一个平静的样子,好让众人放心。 “好好好,我们出去,媛儿,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叫我们一声,我们就在隔壁。”众人都知,媛儿定时一进接受不了,需要空间沉静一下,所以,也不再多说,转身离去。 在快出门时,二师叔那个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中年男子转身对齐媛说道: “齐媛,别忘了你是齐焰的女儿。”短短一句话,却包含了很多。 齐媛点了点头“谢谢二师叔,齐媛会记住的。” 众人离去,同时不忘贴心的替她关好门,就在齐媛一个人,准备思考着些什么的时候,门又再次被打开了。 手捧着一碗热粥的齐澜很是不好意思的摩了摩脑袋“那个,那媛儿,我们怕你饿着了,所以就……”看了看手中的碗,示意,他是为了给她送吃的来的。 “谢谢你,师兄。”不说都不觉得饿,他们真是贴心,她自己都未成想到。 齐澜走了过来,把手上的热粥放在齐媛的床边。“你趁喝吧,你现在可是有身孕的人,要好好调养好身子,另外,你别叫我师兄了,感觉怪怪的,我叫齐澜,你叫我齐澜就好了。” 他是这山上最小的,被人称之为师兄当然好了,但感觉有点怪怪的,他习惯了人家叫他名字了。 “好,齐澜。” “呵呵,那你好好休息了,那个,我先走了,你有事就叫一声呀,我就在隔壁。” “好的。” 齐澜走后,齐媛便捧起一旁热粥,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和着感动的泪水,一点点的吃完了,一碗热粥不仅让她的身子暖和了,也让她的心更暖了,她没有被上天给遗弃。 齐媛放下手中的空碗,伸手摸了摸小腹。 孩子,你看到了吗?上天没有遗弃娘,让娘遇到了这么好的家人,让娘也重新有了一个家,既然上天给了娘一次机会,那么,娘也不会遗弃你,无论如何,娘都会坚强的活下去,我们本应是将死之人,但上天却给我们一次重生的机会,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好的活下去。 ------------ 012隐门齐修 齐媛再次一拜“师尊,媛儿肯请师叔们收下我儿齐修为弟子。” 是的,这就是她想的法子,既不会让师尊为难,又可以让她留下来,另外,如果没有意外,师叔们名为教导修儿,实则该是教导她才对。 “齐修?” “是的,师尊,我的孩子,姓齐,名修,入隐门,终生不入仕。”齐媛看向齐澜怀中的孩子,眼里满是抱歉,对不起了,修儿,娘擅自替了做了决定,希望你日后不要怨娘才是。 “可是,媛儿,那个孩子?” 众人都明了,那个孩子的身份,无论如何,他都是皇室子弟呀。 “师尊,那个齐媛早已死了,从上山来的那一刻我就不再是那个齐媛了,从今日起,我就是齐远,远大的远,而我的儿子姓齐名修,与任何人都没有关连,他只是我的儿子,从今日起,我就是他的父亲,齐远。”跪在地上的齐媛满是坚决,这是她深思熟虑后的想法,以女子之身,她想复仇,无疑是天方夜谭,但化身男儿,行事就方便许多了。 “媛儿你这又是何苦,尘世种种,不过是过眼云烟……” “师尊,媛儿没有你老人家的心胸,媛儿忘不了,媛儿一闭上眼,眼前就是那十万将士的脸,他们告诉媛儿,他们不甘,他们枉死沙场,而害死他们的人却能享受用他们的生命换来的高官厚禄,他们不甘,他们枉死,家人悲苦,而那害死他们的奸人却享着人间富贵。”这是一种良心的谴责,她做不到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师尊,媛儿求求你,让修儿入隐门吧,媛儿求你,帮媛儿这一次吧,这世上,只有您能帮媛儿了。师尊,你说过的,这里就是媛儿的家,你们都是媛儿的亲人,师尊,媛儿求您了。” “师傅,徒儿愿意收那齐修为弟子。”二师叔冷冷的开口。 “师傅,您就帮媛儿这一次吧,徒儿也愿意收齐修为弟子。”小师叔也一样,开口替齐媛求情。 “师尊”齐谦与齐澜亦开口求情道,齐媛身上背负的债太重,而她的责任心又强,她做不到放下,那么好只有去面对。 被齐澜抱着手上的齐修不知是因为吓到了还是因为感受到了这气氛,一像乖巧的他,居然哭了起来。 “修儿?”齐媛关切的问着,修儿不会是受惊了吧。 齐澜轻轻的拍着,哄着。“师尊,您看,修儿都抗议了,你就答意吧,修儿定是想成为师傅和二师伯的弟子呢。” “唉,起来吧,从今天起,齐修就是我隐门弟子了。”师尊说完这话,便转身离去了,他亦不知是对是错,唉,媛儿她执念太深。 “媛儿,师尊同意了,你快起来吧,修儿还在哭呢,估计是饿了,你快去喂饱这个小子吧。”齐澜把手中的齐修一把塞进齐媛的怀里,这小孩软绵绵的,他真怕。 “媛儿,今后就靠你自己了。” 齐媛郑得的点了点头“谢谢二师叔,谢谢小师叔。” “大师兄的女儿,果然如他一般,是个顶天立地之人,媛儿,小师叔支持你。” “媛儿,定不会辜负师叔们的厚爱。” 从这一日起,世上再无齐媛,有的则是偏偏浊士佳公子齐远。 ------------ 013新科状元 五年后 “宣” “宣新科状元齐远谨见” 庄和肃穆的大殿里,皇上高高端坐在龙椅上,而龙椅左下方则坐着绝色的尘王爷。两旁文武百官肃立在一旁,众人都引颈查看,等着这新科状元进殿。 “听说这一届的新科状元才年方二十五”一甘文臣在底下交头接耳。 “是呀,年纪轻轻,却有如此才能,不易不易呀。” “听说是林大人的学生,林大人,是否有此事呀。” “哈哈,那齐远是个可造之才,老夫不过指点一二。”那摸着小山羊胡的林大人说的客气,可语气里全是骄傲之色,他的学生,是这一届的新科状元,可是多有面子的事呀。 “原来如此,能得林大人指点一二,他定能成就不凡之才。”身后官位比他小的大臣们拍着马屁。 “哈哈哈,哪里,哪里,是那孩子确是有才华,老夫不忍人才埋没,才指点一二。” “林大人谦虚了,要不是林大人指点一二,他怎能夺了这新科头名呀。” 与一干文臣的热烈讨论比起来,那站在左边以宁将军为首的武臣们可是一脸毫无兴趣的样子,在他们眼里,那里拿着笔杆子的文臣都是酸儒,只会耍嘴皮着,真真碰上国难家危时,还不是要靠他们武将。 就在众人讨论之时,一身着青衣,面貌清秀的男子,落落大方的走进大殿,即使众人的眼神齐刷刷的批在他身上,他也毫不在意,依旧谦和的礼潇洒如风的走了过来。 “学生齐远,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殿前举止大方,相貌端正的齐远,钟离煜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不错,不仅有满腹才华还进退有宜,见到如此场面还能不慌不乱,颇有几分大家公子之风范。 “平身。” “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齐远站直着身子,微低着头,任众人的视线打量,那举止颇有几分世外之人的感觉。 看着低头的齐远,钟离煜总觉得这个样子不适合他,他很喜欢这少年脸上那谦逊的笑容。“抬起头来。” 清秀的脸上扬着温和的笑,那如同黑宝石般的眼熠熠生辉的直视着钟离煜,没有退缩。 钟离煜一震,多少年了,没有人用这般清澈的眼神看他。钟离尘也是一震,这个少年,俊美秀气、又如此得体,他欣赏。 咳咳,钟离煜微称开视线,开口寻问。“爱卿年方几何,何方人士呀。” 齐远一愣,还未封他官职,就叫爱卿吗?那他是不是要自称微臣呢?算了,还是称学生吧,状元可是天子门生。 “回皇上,学生齐州人士,今年二十有五。” 钟离煜满意的点了点头,二十五岁的状元,钟离国数来数去也就只有那么几个,这齐远也算是少年得志了。 “爱卿可有妻室?” 不解,要给新科状元赐婚吗?齐远一本正色的回着“回皇上,学生贤妻已逝,只余一五岁稚子。” 钟离煜点了点头,二十五岁已成婚是正常的,不过这齐远的妻子也是个福薄之人,这夫君考上了状元,她却无命享受呀。 想到这里,随即看了看钟离尘,这个弟弟真不让他省心,都二十八了,他的太子都十三岁了,可这皇弟,居然还在那里不娶妻,只不过是府内的美姬佳婢越来越多了。 “爱卿年少有志,才华横溢,朕甚是满意,对于爱卿所著的那篇户部改革论,朕非常欣赏,爱卿对于户部有其独到的见解,今日朕亲封新科状元齐远为户部侍郎,协助户部尚书林大人一同实施那改革之法,为朕为忧。”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齐远跪下谢恩,心里纳闷,居然让他留任京中,给他封如此大的官,这皇上未免太欣赏他了吧。 林大人,也就是刚刚说齐远是他学生的那大人,满意的点了点了头,这齐远甚是有才,为人又不骄不躁,甚是有礼,在户部定能助他一臂之力。 众文臣对于此举都没什么在意,虽然这齐远封的官职过大,但并不是没有先例,而且皇上此举也是对文臣的重视,他们高兴还来不急呢。 但以宁将军为首的武臣可就不乐意了,一个小小的书生,凭借着几分文默,居然如此轻易就坐上了那正三品的位置,要知道这武功之首的宁将军也不过是正二品。 “皇上,微臣有易异。”宁将军出列。 看到宁将军的不满,钟离煜并不惊奇,在钟离文武大臣一向不和,互相看不起对方。“宁将军有何易异?” “微臣认为,以他一小小状元郎年纪轻轻,初入官场就登上三品之位,太过高看。”而他们武将,几经生死厮杀,好不容易才能混上个三品之位。 “哦?”钟离煜状视才发现,摸了摸龙椅。 钟离尘笑了笑,起身,对钟离煜说着“皇上,不如请那齐大人说说他的看法如何?” 不顾宁将军那难看的脸色,钟离煜点了点头“皇弟所言甚或是,齐爱卿,对于宁将军的话,你如何看?” 齐远在心里腹语,这高官厚禄是你给的,凭什么要我来解释,可嘴里还是恭敬的说着“回皇上,回尘王爷的话……” “爱卿,起来回话吧。” “谢吾皇。” “回皇上,依微臣之解,微臣认为宁将军此言有藐视皇权之嫌以及貌取人这嫌。”齐远刹有其事的说着,把一干人说的稀里糊涂,这藐视皇权可是大罪呀,还有和那以貌取人有啥关系了。 钟离煜和钟离尘也是一副奇怪的样子,但看那齐远一副正色的样子,却想着,难道这话中真有此错,可他怎么没有发现呢? “爱卿倒是说说,这宁将军如何藐视皇权、如何以貌取人了。” “本将军倒要看看,你个黄口小儿能说了个什么来。”藐视皇权,这么大一顶帽子,小子居然敢往他头上扣,他要是说不个什么,他定让他走不出这大殿,还有那个什么以貌取人,他的话里哪有说以貌取人了。 ------------ 014嘴上功夫 不慌不忙,丝毫不受那宁将军客意散发的武将杀气所影响,依就是一份进退得宜的样子,看得皇上、尘王及众文臣甚是满意,很好,很好,小小年纪,不畏强权,在那宁将军那武将杀戮气息之下,还能保持如此镇定,是个可造之才。 “回皇上的话,宁将军藐视皇权之一在于,微臣的官职乃是皇上亲封,皇上所言便是金科玉律,便是圣旨。而宁将军却直言对皇上所说不认同,也就是说他否决皇上您的话,说皇上的决策是错的,这宁将军说皇上您错了,这至皇上您于何地?至君权于何地?” 铿锵有力的声音不急不徐在的大殿里响起,声音一如往常的平稳,只是最后一句,强调了几分,像是要让众人明白,对于宁将军的行为,他有多么的满。 众文臣一听,纷纷点头,甚是,甚是,这宁将军藐视皇权。 宁将军一听,立马跪地“皇是明鉴,老臣没有此意” 老臣二字都出来了,摆明着倚老卖老,齐远笑着看着跪在地上的宁将定,眼里闪过不屑,老匹夫,这才刚开始呢。 “宁将军起来吧,朕明白将军的忠心”说完继续看向齐远,“齐爱卿,那之二呢?” 钟离煜绝对是个大腹黑,一边安慰着宁将军,说没事,一边还让齐远继续说,这不明摆着吗。 “这……”齐远故作为难的看了一眼齐将军。 “爱卿但说无妨,朕不过听听爱卿的看法,想必以宁将军的气量是不会与爱卿你一般见识的。” “是,是,是,老臣怎么会” 皇上一帽子扣了下来,那宁将军还能如何,是被人抓到了话柄。 “回皇上,宁将军藐视皇权之二在于,宁将军有说皇上您是昏君之嫌。” 哄,如同一枚大石掉入水中,齐远这一句话立马在这大殿上引起轰动,众文臣吓了一跳,这话,可不能乱说,一个没说好,可是大罪呀。 众武臣也是一脸吃惊,这小子,信口雌黄呀。 “老臣冤枉,老臣冤枉呀。”刚起身的宁将军再次跪下,他没有,真的没有呀。 钟离煜皱了皱眉,这小子的话,说的也太大了,钟离尘看了看,怕皇上会治齐远的罪,立马大呵“大胆齐远,竟敢胡言乱语,诋毁朝中大臣。” 齐远立马跪下“请皇上恕罪,微臣不过是说自己对宁将军的话的见解而已。” 一句话,全部又到了宁将军头上,吓的宁将军连连叩首,今日他是见识到了文臣的嘴皮着了,死的也能说成活的。 而齐远话中的意思也很明白,是他的见解,而且皇上刚刚不是说了让他说他的见解吗。 “哦,那爱卿到是说说。”此次钟离煜没有叫齐远起身,那意思摆明着,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就完了。 众文臣为他捏了一把汗,唉,好好的一个人才,就毁在那张嘴上了,可齐远却不慌不忙。 “回皇上,古时文臣谏言,或者提出皇上所做决策不对又或者直接说“皇上,您错了”那都是针对昏君而言,对于贤明的君王,众臣都明白君王的决策都是经过层层思索,用心良苦所出。那决策众臣子只会心服口服,暗赞一声皇上贤明。皇上您如此的英明神武,堪成我钟离一代贤明君王,您所做之决策除了宁将军之外,众臣都心悦臣服,您说,这宁将军身为武将,这谏言是说……” 后面的话,吊在那里,看了一眼宁将军,便不要多言,径首高呼“皇上英明神武,乃我钟离一代贤王明君是也” 众文臣都是明白人,虽然那齐远歪理斜说,但却是颇有几份意思,看到他拍皇上马屁,立马跪了下来,高呼“皇上圣明” 而那群武将也怕落不个说皇上昏君之言,立马跟着首。 齐远这话,虽说扯的有些邪乎,但却句句在理,那武将行文臣谏言之职,原本就有错,对君王之决策随意否定,却说不出个理来,也就是藐视皇权了。 而齐远后面那几话却句句说的钟离煜心旷神怡,左一句贤明,右一句圣君,这皇上平日拍马屁的话也听了不少,但就觉得这齐远这话说的太对,太真了,他的决策可真是经过层层思虑,不是儿戏。 “哈哈哈,众卿平声。” 钟离尘笑着点了点头,这小子,不错,值得结交。 “皇上圣明,老臣真无此意,请皇上圣明呀。”只余宁将军一人拼命的磕,一边求饶一边心里恶狠狠的怪着齐远,都怪那小子,害他如此之狼狈。 “宁将军,起来吧,朕知你是无心之言。” 钟离煜这话说的宁将军更是冷汗直冒,皇上这话的意思是不怪罪他,但却相信那小子的解释,这,这,他话里真无此意呀。 “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颤抖着走回自己的位置,小心意意,不敢再抬头,生怕再惹出什么是非了。 而文臣则是一脸骄傲的看着齐远,哈哈哈,终于让宁烈那老匹夫受挫了,平日里状着自己有功勋,不把他们这群文臣看在眼里,现在知道他们的厉害了吧。 “皇兄,臣弟想听听齐大人接下来的认解。”钟离尘绝对是为了想知道齐远这小子的才华,而不是为了吓宁将军。 但他的话却让宁将军一抖,尘王爷,您是想让老臣早些死了吗。“皇上,老臣,老臣……” “好了,宁爱卿,但听无妨,朕不会放在心上的。” 不会放在心上,不会放在心上才怪呢,对他的态度差了这么多,还叫未放在心上。 “齐爱卿,你就继续说说你的认解吧,以满足尘王之愿吧。” 不承认,他钟离煜绝不承认他自己也想知道接下来,这齐远还能说些什么。 钟离尘听到这种话,哀怨的看了一眼钟离煜,皇兄,明明你也想的,为什么全推我身上了。 而钟离煜压根就装着没看见,一脸正视的看着齐远,心里琢磨着,这少年,真是越看越舒服,越看越顺眼,明明就相差三岁,自己这绝美的弟弟怎么越看越没意思,越看差人家越多了。 ------------ 015奸臣狂徒 “至于宁将军藐视皇权之三在于看不起皇上。” 此话一出,众人已不在惊讶,大家都见识到了这新科状元,新任户部侍郎的厉害。 “皇……”宁将军又欲出来跪下求饶。 钟离煜不耐烦的挥挥手,这宁将军,老打断他听齐远的话,烦不烦呀。“宁将军一边听着就是了。” “是,是,是” “微臣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宁将军说微臣是“小小状元”,这个说微臣,微臣是不在在意了”齐远说到这,还不忘摆出一副我很大肚的样子。 这也让众人一急,你这齐远,快说呀,这明明说你,怎么又何皇上扯上关系了。 看着众人焦急的样子,齐远真想说上一句,欲知详情,请听下回分解呀,可他明白,此言一出,他就再也没有下回了,因为这里那掌握生杀大权的皇上也想听呢。 清清嗓子,接着道: “天下人皆知,天下学子,皆为天子门生,也就是微臣这个小小的状元郎,也刚好就是皇上您的学生了,依宁将军之言,教出微臣这个小小状元郎的夫子,那是……” 后面的话,齐远聪明的没有说,那事关皇上的面子,众人心知肚明就行了,说出来,就是他的不是了。 众大臣此刻面面相视,无言以对,这,宁将军看不起皇上教出来的学生,那还真是…… 钟离煜与钟离尘强忍笑意,这齐远,真亏他那脑袋瓜子能想呀,天下学子,皆为天子门生,明明是说他的一句话,居然又扯上了皇上。 “老臣……”颤抖着两条腿的宁将军,这下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皇上,尘王两道视线立马射,你够没够呀,不是说了让你到一旁听着吗。 宁将军吓的一缩,立马不敢吭声了。 “接下来呢?”钟离煜是被这齐远扯出了好奇心了,他真想知道这小子还能瞎掰到什么地眯。 “回皇上的话,至于宁将军的藐视皇权之嫌微臣就说到这里了”齐远这话一说完,还特意停顿了一下,满意看到了宁将军那放松下来的心,想必他是认为那以貌取人没什么吧。 “接下来微臣就说说宁将军以貌取人之嫌吧。至于宁将军以貌取人之嫌,以微臣对宁将军此言的理解在于:一是宁将军说微臣小小年纪,二是宁将军说微臣初入官场。” 众人不解,这哪以貌取人了,不是说得很对吗,以你的年龄站在这大殿上,就是小小年纪呀,你今年新考进来的,不就是初入官场吧。 齐远不理众人之反映,继续道“这小小年纪,也就是说宁将军认为年少着无法胜任高位,认为只有年老者才能端坐高位。虽然宁将军此言弘扬了我钟离“敬老”之美名,却埋没了我钟离“尊贤”之名,我在我钟离“敬老”却是该做之事,但敬老的同时也不能忘了“尊贤”呀,当然,微臣不是说自己是“贤”,为此只是为了那些年纪尚轻,却有贤者之明的人叫屈而已,毕竟以宁将军之言,年纪不够是不能够身居高位。” 有意停了一下,又接着道“说到这里,微不得不再提一下,宁将军的藐视皇权。” 众人听着吐血了,这怎么又和藐视皇权扯上了呀。 而钟离尘明白了,看了一眼皇上,告之,皇兄,你又能听到好听的话了。 钟离煜一本正经,以眼神示意,死小子,没听到说又是藐视皇权了吗。 “我们的皇帝陛下,年纪轻轻,却早已是贤明圣君,如若以宁将军只需“敬老”之言,启不是说……”皇上他年纪轻轻,不能端坐高位吗。 年纪轻轻,贤明圣君。短短八个字,却让钟离煜甚是舒心呀,比夸他英明神武还来的好呀。 “恩,那个,微臣只是说说自己的见解,不能当真。” “当然了,微臣是不敢说自己是贤臣,但世先有贤明圣智之君,而后有贤明之臣,微臣相信,在皇上您的英明领导下,微臣等定能早目成为贤明之臣。” 跪下,叩首,齐远再一次将钟离煜及众大臣夸了一个遍,从大臣也立马学着。 钟离煜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小子,不错,是个人才,才思敏捷,宁将军一句话,竟然能让他挑出这么多问题。 “至于宁将军的另一个,初入官场,不能高看,微臣要说的就是,宁将军这不摆明着打压新人,不给新人机会,不让朝庭注入新血吗。微臣明白宁将军此言是怕像微臣等这种新人,不懂规矩,没有经验,做事容易出差错,但微臣万分惶恐的说上一句:不知宁将军是不是从初入官场走进来的。” “不……”宁将军想要解释,他说的是不能高看,不是不给新人机会。 可话还没出完,就被齐远截走了,他今天就是故意,摆明着来跟宁将军结梁子的。 “微臣知道,宁将军定不是这打打压新人之人,依宁将军之为人,定是只会提携新人,而不会打压,对吧。” 宁将军点了点头,殊不知这又钻了齐远了圈套,钟离尘,坐在上面,看着直摇头,一个武臣去和文臣斗嘴皮子,你能赢吗?不如斗拳头。 “宁将军自己是个提携新人之人,却阻止皇上提携新人,真不知道宁将军此举有何目的呀。”齐远说完这话,还不忘摇了摇头,是在为宁将军的为人而感慨。 这话,也成功的埋下一颗种子,自古帝王总是多疑的,这话成功的植入了钟离煜的心里,虽然表面上依就不动声色,但却悄悄的和钟离尘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傻小子齐远的话不无道理,他们不得不防。 齐远笑眯眯的看着一脸泠汗的宁将军,可怜的武将呀,自古总是被皇上猜疑最多的,文臣顶多只说在嘴皮着上说说,没法动用武力造反,而武将不一样,他们手握兵权,皇上少不得他们,却又害怕他们。所以一直以来,历代皇上对武将都是采取打压的政策。 ------------ 016齐远爽约 一座普通的官宅门口,有一个粉嫩可爱的小娃娃气鼓鼓的蹲在那里,双后托腮,看着前方,眼里有期待也有失望。 身后奶娘打扮以衣丫鬟打扮的女了一脸焦急,不停的劝着这倔小孩,现在已是深秋,北方这时的天气可冷了,小公子一直蹲在这外面要是着凉可该如何是好呀。“小公子,我们进去等吧,大人他马上就要回来了。” 被称之为小公子的人一动也不动,晶亮的眼里盛着泪水,却倔强的不让它流下来。 “小公子,进去吧,一伙大人看到您这样,定会心疼死”奶娘看了看暗了的天,唉,大人怎么还不回来。 “我要等我爹”奶生奶气,略带点哭腔,但语气却有着坚决。 动了动有些麻木的小腿,继续蹲着,他要等,等爹爹回来,爹爹答应了他,今天是他的生辰,今天定会早早回来的,可是,天都晚了,爹爹还没回来。 他要等,他要在门口等,他要爹爹一回来就看到他,他,他都好几天没有见到爹爹了。 从皇宫出来的齐远看着暗淡的天色,一脸焦急,小跑着坐上早已备好的软轿,一路催着轿夫快些,再快些,轿夫刚一停下,他就急步走出,往府里走。 三个月前,他不顾师傅的挽留,带着修儿下山,原本想把修儿留在山上的,奈何这个小子死也不肯,说什么也要跟着他一起来,而他亦放收不下修儿,只得带着修儿一同下山。 利用山谷中所学的才华,再巧妙的当朝户部尚书林尚书面前表现一番,遂便投入在其门下,一个月前,以一篇户部改革的策论高中状元,这一切,看似一步登天,但只有他明了,这一步代天的背后,他付出了多少。 “修儿,你怎么在这里?”借着暗暗的月色,看到蹲在门口,如同被人遗失的小狗一般可怜的儿子。 齐修抬着看了一眼齐远,便不开口,起身,迈着僵硬与酸痛的小腿,推开欲扶他的奶娘,一个人往府里走去。 “修儿”齐远急的叫着,修儿生他气了。 “大人,小公子,等了你一下午了。”奶娘的语气有几分生气,虽被小心的压着,但还是露了出来,大人答应了陪小公子用晚膳,给他庆生的,可结果呢?小公子期待了一整天,等了一下午,却失望至极。 知道众人心中不满,但齐远也不想过多的解释,只是快步的往院内走去,找他的宝贝儿子。“ 我知道了,你们去备好晚膳。” 看这样,修儿定还未用膳,那么小的一个人儿,哪经的起饿呀。 “是” 一路急跑而来,终于在在卧房里看到了倦缩在床边哭泣的齐修。齐远心疼的上前,小心的抱了起来,坐到床边。 拿起手帕,温柔的擦着齐修脸上的泪水。“修儿,乖,不哭了,是爹爹不好,爹爹食言了。” 轻轻的拍着,温柔的安慰着,对这个儿子,他真的很抱歉,给他的总是那么少。 “我讨厌爹爹”埋在齐远怀里的小人儿突然崩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也讨厌,害的我宝贝修儿等了这么久,来,让爹爹看看,小腿蹲疼了吗?” 刚刚看他的步子那样僵硬,肯定蹲麻了,齐远细心的揉了揉。 呆在齐远怀里的齐修,怒气稍稍消了,他只是等不到爹爹回来才伤心的,此时回来的,他就不那么生气了。 “修儿不喜欢现在的爹爹,修儿每天都看不到爹爹,想爹爹的时候也长不到爹,修儿喜欢以前的爹爹,可以天天陪着修儿,给修儿讲故事,还会陪修儿睡觉,现在的爹爹,什么都不会陪修儿了。” 小小的人儿,满是委屈,通红的小鼻子时不时的吸上那么一吸,被泪水洗礼过的眼睛此时正可怜兮兮的看着齐远。 “好,好,是爹爹不对,爹爹今天就陪修儿一起吃饭,晚上不陪修儿一起睡,明天早辰还给修儿做早膳好不好?” 听到这话,修儿立马抬头,满是惊喜“真的吗?” 认真的点头,伸出手来“拉钩钩,不骗人。” 齐修是个很可爱很明理的小孩,虽然才五岁,但却比一般的小孩子更加的聪明与懂事,这可能是和他接受的教育有关。 “爹爹,今天的早膳好多呀,修儿一定要吃好多好多,然后把肚子撑的圆圆的,嘻嘻。” 看着可爱调皮的儿子又回来了,齐远很高兴,也不枉他一大早起来做早膳了。“修儿,乖,吃饱了就行了”然后指着齐修的小肚子。“吃多了,小心肚子痛痛哦” 歪着个小脑袋,很认真的想了想“那修儿明天再吃好了。” 揉揉了齐修的头发:傻儿子,快来吃吧。 “可以慢慢吃吗?吃完了,修儿又看不到爹爹了。”扶着碗,稀饭还来没开始吃。 齐远的眼里有着歉意,这半年来,太冷落修儿了,起身,来到齐修身边。“对不起,修儿,等爹爹忙过这一阵子,就可以好好的陪陪修儿了。” 眼里有着担忧,忙完这一阵子,也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户部改革的方案大至是通过了的,但后期的实施他肯定会有很多事情要做,无奈呀。 “修儿讨厌这里,修儿喜欢山谷里,在山谷里,爹可以天天陪修儿,还有师傅他们可以陪修儿,到了这里,修儿只有一个人,修儿不喜欢,不喜欢。”说到这里,生气的饭碗摔倒掉了。 齐远紧张的站了起来,四处看了看。“修儿,爹爹告诉过你,不可以再讲我们之前的事,更不可以说师傅和师兄的,你忘了吗?” 好在,他的府里没请什么人,今日早辰又特意吩咐不要来饭厅,不然麻烦就大了。 “爹爹,我……”低下头,甚是委屈,他不是故意的。 “没事的,修儿记住下次不要再犯就好了。”严父慈母,他一个人要扮演两个角色。 点了点头,知道自己做错事的了齐修,乖乖的吃着早膳。 看着一脸委屈的齐修,齐远不禁自问,带着修儿下山真的错了吗?修儿,他在这里,越来越不开心,他是不是该考虑让齐谦师兄把修儿接回山上去? ------------ 017琼花玉宴 殿前面圣被齐远辱一事让宁将军对齐远是深恶痛绝,他几个心腹大臣都明白宁将军当日所受的气,为了给宁将军出气也为了博宁将军好感,一致商量着要让那齐远好看。 众武将对今年前十甲的其他几位才子们一阵煽风点火,让他们知道今年皇上只留下了头名状元齐远一人留任京城,他们都是因为这齐远太过出风头,害他们只能去调去偏远地区任个小职。 文人耳根软,就是说现在这情景吧,众学子们一听,立马义愤填膺,同仇敌忾,对那没见过面,只知是第一名状元的齐远恨的那个是牙痒痒。由其是第二名与第三名,一般情况下,他们留任京中的机会本就会大一些的,可此时却因为齐远,害他们只能当个小小县令,是可忍孰不可忍也。众人一阵耳语,誓要让齐远在琼花玉宴上大出丑。 这琼花玉宴是皇上宴请众学子们的,也是他们离京前唯一一次能与众京官接交的机会,当然对于那些离京的人来说,也是最后一次在皇上面前表现的机会。 “今天定要那小子好看。” “就是,别以为自己是状元就了不起。” “那是,我们这么多人还斗不过他一个。” “宁将军也站在我们这边,怕他做什” …… 那些个武将坐在一旁听到这话,一个个眼里笑的只余一条逢,齐远,你小子还嫩子呢,才刚入官场就得罪了宁将军,你以后还要怎么混呢。 宴会快要开始了,众人都陆续走进来,连最大牌的林大人与宁将军也一左一右的同时走了进来。 “林大人到、宁将军到” 文臣先,这是一向的惯例,太监抱官名时,二人一同到,当然是先说林大人后说宁将军了。 步伐一至,表面看过去都是不急不缓,面带笑意的走进来与一干同僚们打着招呼,但两人心里都明白,双方都在死死的盯着对方,一步也不放松,死咬着对方,不让对方走到自己前头。 “宁将军请” “林大人请” 走到各自的位置面前,二人都虚情假意的让对方先,可那眼神却在较量着。 “哈哈哈,请请请。”虚假的客套不说了,二人都快速往自己的位置上走去,很好,不分先后,同时落座,这一局,又是平手。 “咦,众大人都到齐了,怎么没有看到齐大人呢?” 此话一出,如同大石入河,顿时掀起涟漪,齐远耶,今日的头条人物,众人的眼睛都盯着,他这一晚到,可引起了不少的话题了。 “齐大人到现在还没来?” “不是吧,今年齐大人也敢晚到?” “太不把这琼花玉宴放在眼里了?” …… 今年新晋的那几位才子大人以及武官们声音越说越大,就希望皇上快来,听到他们的话,而众文臣是闭口不言,眼观鼻,鼻观心,一个个坐着稳如泰山,但心里都替齐远焦急着。 “齐大人到” 万众瞩目,齐远此时享受的待遇和皇上有的一拼了,众人的视线都齐刷刷的集在齐远身上,那眼光,文臣们的期待与庆幸,好在他比皇上早一步到,武臣与新晋大人们的眼光,那是恨,既然迟了,为什么不等皇上来了再来呢? 齐远向是没看到这些一般,优雅的走了进来,步子有些快,往自己的位置上走去。 眼看位置就要到了,安全抵达了,太监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尘王驾到。” 众人,一个个都从位置上走了出来,跪下迎驾,齐远,还未到达自己的位置,但也不能再走了,前面的路堵着了,只好在离位置还有二十步左右的地方,跪下来,跟着众大臣高喊:“皇上万岁,尘王千岁。” “众爱卿平身。” 皇上与尘王落坐,众大臣才一个个退回自己的位置上去,原本趁着这一刻的混乱,齐远是完全是有时间有机会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去的,他也是这样的想的,可惜,他不是别人,他是齐远,得罪了这钟离国一半大臣的齐远。 “齐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您的座位可不在那呀。” 宁将军,此时只有宁将军够资格说这话,他说才能引起上面两位大人物的注意。 原本皇上与尘王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并不在意,但今年那榜眼大人很实实物的说上了一句:“齐大人刚刚才到,正要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呢。” 这琼花玉宴是给众考生们设的,他们的位置都在很前,这也就是齐远走了这么一段时间都没走到的原因。 “齐大人?王大人说的是吗?” 看着依就笑靥如初的齐远,钟离煜抬头问着,刚刚到,就比他这皇上早一步,够大牌呀。 齐远心里暗暗叫苦,这风头还真是不好出呀,白天是风光了,可此时,却,唉,不过表面依就不动声色。 “回皇上的话,是的。” “大胆,皇上亲设的琼花玉宴,你竟敢晚到。” 皇上还没发威,宁将军就高声呵斥着,他今晚要让齐远出丑,这眼前有个如此好的机会,他怎么能放过。 “齐大人,怎么回事。”看着嚣张得意的众武将以及那九位新晋的大臣,钟离煜心中明白,这些人是故意的。 钟离尘笑眯眯的看着齐远,这个齐远呀,真是个有趣的人物,一入朝,便带来好玩的事。 刚刚宁将军的呵斥他可以当做没听见,即使宁将军官位比他高,但有皇上在的情况下,他可以不给面子,但皇上老大亲口问了,就必须的解释了,心里盘算着,如何解释好呢?实话告诉他,自己被儿子缠住了? “回皇上的话,微臣刚刚路经御花园,深深的被我钟离皇上的英明以及那些能工巧匠深深感动,久久无法回神,以至忘记了时间的流失。”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视,这和他晚到有关系?那御花园是很漂亮,可这和皇上的英明有什么关系? 只有钟离尘与钟离煜二人明白,齐远这小子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拍马屁呀。 ------------ 018宛自天开 “齐大人,你这是……”强辩,可宁将军话还未说完,就被尘王爷给打断了。 “宁将军,你就让齐大人说说,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俊秀的脸上,带着很不真切的威胁。 “回皇上的话,微臣途经御花园,看到那断续的山丘、曲折的的水面及大小不一亭台、曲廊、洲岛、桥堤等,将广阔的御花园分割成大小百余处意趣各不相同的美景,深深为皇上的英明以及我钟离的能工巧匠深深折服。”闭上眼睛,似还陶醉于其中,只是齐远自己明白,他是在想,脑子里的这些词对不对,他是途经了御花园,可还没来的急看,就匆匆赶来了。 “哦,这和朕的英明有何干系”钟离煜拿着案前的酒杯,状视不经意的问着,其实他是好奇,这齐远要如何扯? 众大臣也是一脸期待,这御花园建的好,最大的功劳不是皇上呀?更和皇上的英明扯不上,更多的应是皇上的奢侈浪费才是。 不急不缓,齐远很有把握,只要皇上问出这句话,他就有法子说的他高兴。 “回皇上,有道是,谁道钟离风景佳,移天缩地在君怀,这御花园就是我钟离的缩影,看到如此秀丽磅礴的钟离,让微臣如何不感叹皇上的英明,如何不为皇上的英明所折服。” 钟离煜一听,高兴的站了起来。“哈哈哈,好好好,好一个移天缩地在君怀,来人呀,赏,重重有赏齐大人及御花园的能工巧匠们。”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安度过一劫,还赚到了赏赐的齐远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太好了,这下不会为他的晚到而受罚了。 众文臣一个个是佩服到了极点,齐大人这群嘴呀,估计比他的文彩还好吧,短短一段话,说的皇上那是一个高兴呀。 那些个新晋的大人们却一个个在暗恼,他们怎么就没想到用那御花园的事,拍皇上的马屁呢? 悔呀,悔呀,好好的一个表功的机会,居然亲手推给了那齐远。 看着下面百官的状态,钟离尘笑了笑,这么个好玩的人,可不能轻易放过,居然这么多人想让齐远出丑,那他也就在这堆火上添上一把薪吧。 “本王深深为齐大人的才华所折服,今日就请齐大人用一句话来说说这御花园的美吧。” 尘王看着那明明只是平凡的五观,却缕缕让人注目,看了一眼看便移开眼的齐远,满是笑意,这小子很合他的菜。 齐远站在那里,抬头看着钟离尘,这个男人故意的吗?这话,可不是随便说上一说就行的,一个不好,可是惹火上身。 “爱卿就说说吧,朕也好奇,在爱卿心中,对朕的御花园是如何的评价。” 钟离煜这话,很有深意,他的御花园,刚刚齐远才说这御花园是钟离的缩影。 仗着自己会说,讨皇上欢心,我就看你,这个时候,你能说出什么更有深意的话。 齐远,我们挺你,身为新科状元,才华横溢,这点小事,怎么能难到你。 为难?不,这个词绝对不会出现在齐远身上,一刹那的晃神,便立马正色回到。“回皇上,这御花园既有宫廷建筑的雍容华贵,又有钟离水乡园林的委婉多姿,同时,又吸取了贺兰等国园林建筑形式,把不同风格的建筑融为一体,在整体布局上使人感到和谐完美,就如同我钟离一般,海纳百川,融为一体。如果要让臣用一句话来形容这犹如仙境的御花园,微臣只能说:"虽由人做,宛自天开"。” 齐远的话,就如巨石,深深烙在了钟离煜的心里,齐远明的是说御花园,可身为帝王的他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海纳百川,融为一体、虽由人做,宛自天开,他钟离要做的就是这个,将百川纳入,一统天下。 在众大臣还在为齐远的话而感慨时,钟离煜就回过了神,大声笑着,笑得得意,笑得张狂“好,好一个齐远,我钟离人才济济,齐大人更是文采过人。” “谢皇上夸奖。”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齐远很自然的受着。 “爱卿入坐吧。”钟离煜依就没有从齐远所说的那美景中恢复过来。 齐远这一番表现,让以宁将军为首的众武将更加恨之入骨,也让钟离尘对这个人是越来越感兴趣,他可是第一次对一个同性生物,还是个不怎么漂亮的同性生物如此感兴趣呀,至少在他的眼里,这齐远虽然清秀,但还是长得普通了点。 在皇上的金口玉言下,一群人开始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吃吃喝喝着,文、武大臣们为了表现表面的和谐,时不时的也交谈个几句,至少让皇上看到,他们还是同心协力的。 齐远一边慢悠悠的吃着案前的东西,一边想着家里那个小家伙那可怜惜惜的样子,唉,看这个样子,今天是没办法赶在小家伙睡前到家了。 “太子殿下驾到。”大太监高声宣报下,一青秀少年迈着稳重的步伐,端正的走进了进来。 众大臣齐齐跪下请安,唯独齐远一时还在想他家的小家伙,没有回过神来,而他旁边又是那几位新晋的考子,所以,只余他一人坐着,半晌才反映过来。 “众大人起身吧。” 太子走到了齐远的面前停了下来“想必这位就是新科状元齐远齐大人吧?” 太子年方十四,正处在少年发声期,声音有些粗哑,齐远听到太子的话,立马抬头“微臣齐远见过太子。” “齐大人果然特别。”这话别具深意,指齐远刚刚的失神。 齐远叫苦,他今天这是怎么了,因为小家伙的事,几次失神,再这样下去,小命都玩完了,立马收加心神,干笑的看着太子。“微臣特迟钝,还请太子见谅。” “是吗?”语气有着不满,对于刚刚齐远的行为或者刚刚齐远的。 “是” 在太子欲说什么之前,宁将军起身插话,“老臣给太子殿下请安,” “宁将军有话要说?” “回太子,依老臣之见,齐大人不应该是特别迟钝而是特别无理。” 宁将军就摆明了找碴,不过实在也是齐远这人,唉,给了机会给人家找碴。 ------------ 019狐狸家族 太子别具深意的看了宁将军一眼,再看着齐远,眼里有着玩味的笑意,这个齐远,是不是真如皇叔说的那样,才思敏捷,口齿伶俐,能言善辩呢? “齐大人,你怎么说?” 死狐狸,一家全是狐狸,这是齐远看到太子脸上那掩不住的玩味笑意的心里话,他之前以为是这皇帝想卸兵权,他讨好他,才正面得罪宁将军的,哪知,这家人居然都是抱着好无的心态,太过份了,要不是这太子修练的还不到位,他至今都没有发现呢,玩是吧,好吧,玩就玩,谁叫你们权力大呢。 “回太子的话,宁将军说了那是他的之见,也就是说是他的想法,与微臣无关。” 既然钟离最有权势的三个男人觉得他这个玩具不错,那么,他也不介意,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就行了。 “不知齐大人有何见?” 太子也不走了,看了看自己的父皇没说什么,也就站在齐远面前不动了,那意思很明显,齐大人,不说不行的,不让他高兴不行的。 “微臣是文官,做事习惯思前想后,有时难免迟钝。” 宁将军听到这话,更气了,什么意思,说他们武将做事不经大脑。“见到太子给太子行礼还需要思前想后?齐大人安的什么心呀。” 虽然这话不是太子所说,但他晚行礼的确是对太子不敬,齐远立马跪在太子面前。“微臣知罪,不该因为见到太子那有如神人一般的风彩而恍惚,以至误了给太子行礼的时间。” 这话,众人皆知是拍马屁的,可是,该怎么说明呢?说他这话是假的话,那不就是否认了太子的风彩了,他的话要是真的,他还有错吗?照他那样说,那错的好像是太子本人耶。 “齐大人不是说,这一切都是本宫的错吧?”太子当然会认为他这话是真的了,虽然被夸的有些夸张,但好听的话,谁不爱听呀。 “太子言重了,一切都是微臣的错,是微臣定力不够,才会再初见太子时无礼失神。” 齐远这话说的夸张,但那表情却是一脸的真挚,那严肃的话语与动作,无不昭显他这话是多么的真实。 “咳咳,皇儿,齐大人初次见你,有些失礼,但好在及时挽回,皇儿就不要再计较了。” 众人都齐刷刷的看着太子与齐远,这琼花玉宴还要不要继续呢?那些跳舞的歌女们都停了下来。 钟离煜的话,让众人收回目光,继续吃吃喝喝,聊着天。 “皇儿,就坐吧。” 和乐的气氛没过多久,就被那今年高中第二名,被齐远挤掉第一名,也挤到外地的榜眼开口找碴了,三十来岁的男子,看上去斯斯文文的。 “齐大人文采出众,令人佩服,下官想向齐大人请教一二,不知齐大人给指教否?”声音不大不小周边几位大人物都能听到。 齐远暗自苦笑,他是出名了,也得了皇上的宠,可却真的得罪了不少人。 “不敢当,不敢当,你我同时入朝为官,一起为钟离效力,齐远实在担不起指教这词。” “齐大人谦虚了” “齐大人实在是太客气” “看在同是一批举子的分子,还请齐大人不吝赐教” “齐大人,何必这么小气呢,他日我们都是外放为官,不会与齐大人有何冲突的。” 这话一出,把矛盾升级了,齐远是骑虎难下。 “本官也想听听呢,不知齐大人能否赐教。”本来是几个新晋举子之间的对话,但因着宁将军的话,而引上起了上位者们的注意。 “宁将军、齐侍郎,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方不方便让本王也听听” 那歌舞虽然不错,但钟离尘相信,绝对不会有齐远那认真拍马屁的样子有趣。 “回尘王,老臣听见众位新晋大人们在和齐大人探讨为官之道,遂老臣也加入,想听听齐大人的看法,毕竟齐大人的才学我们都是有目共赌的,定能说出一番有益的见解。” “哦,是吗,如此,本王倒也想听听。” 齐远,像他这么有意思有聪明的人可不多见,既能群辩百官又懂得揣摩上位者的心,前途看好呀。 这群人不到黄河心不死,不看他出丑是不会死心的,但,想让他齐远出丑有那么容易吗?齐远站了起来,对着皇上与尘王拱了拱手: “回尘王殿下的话,下官实在不懂什么为官之道,那些个为官之道应是由宁将军等大人们提点下官才是,下官唯一知道的就是心有皇上,心有钟离。” 心有皇上,心有钟离,齐远的话,总能给钟离煜带来震撼,他的话,虽是为了迎合上位者,但却无不道出为官的根本也。 听到这话,钟离尘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里堵堵的,想也不想便开口说着。 “好一个心有皇上,心有钟离,不知齐大人的心有多大,有没有本王呢?” 此次一出,看到左右传来的皇兄与那皇侄的眼神,他就后悔了,这样的感觉,很像是在吃醋,而且还是他尘王吃一个小子的醋,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已不回来,而且不得不说,他心里有着一丝期待。 本来因着齐远这打太极式的回答而怀恨的众人,立马又得意起来,看你齐远如何说,今儿个你总得得罪一方。 齐远苦笑,这尘王是想干吗?怎么感觉有争风吃醋的嫌疑呀,他这话让他如何答才好呢?回答有,皇上就会嫌你假了,回答无,得罪尘王是一定的了。 “下官的心很小,只有皇上与钟离,下官的心也很大,有着皇上与钟离,尘王殿下您不就是“钟离”吗?” 前半段话,让尘王脸上渐渐不满,但后面那句一出,不得不佩服,好个齐远,说话滴水不露,一句“心有钟离”含了千千万万,他能说他不是“钟离”吗,不能,所以,他也在他心里。 “好一个心有钟离,如果百官都能如齐大人所想,那我钟离定能千秋万代。” 齐远跪下,既然皇上递了马屁出来,那他就再拍一下吧。“皇上,我钟离已是国富民强,定能万代千秋。” 众大臣,也跟着高喊“钟离国富民强,万代千秋”,至于事实是否如此,众人都不在意,至少今日这场宴会,皇上高兴了那就好了。 被齐远如此三番的表现一下,众人对挑他麻烦已是有些不太敢了,怕,他再耀眼一次,宴会,总算变成了真正的“宴会”。 ------------ 020初入户部 “这位就是齐远呀?” “他就是那名震皇城的齐大人?” “看不出来呀。” “很普通呀,凭什么呀。” …… …… 这是,一大早,齐远来到户部报到时,众户部官员窃窃私语之谈,他们的消息很是灵通,一早就知道今年的新科状元齐远,被皇上亲封户部侍郎,深受皇上宠爱,在大殿上与琼花玉宴让宁将军难看。 浅笑不语,齐远只笔直的走到恩师林尚书面前,他不怕,在这户部,有老大关照他,这些人就算找他麻烦也不太敢明目张胆的,而且林尚书可是下任宰相的最佳人选,有林尚书照着他,他在户部可以横着走。 “学生给恩师请安”行的是学子礼,是为了昭告大家,他们的关系,同时也是告诉林大人,他齐远是他的人。 “好,好,好”连续三个好了,说明了林尚书真的很高兴,这个学生,真是不错,第一天,就大出风头,同时也不忘师恩,不像有的势利的人,一利用完了,就丢,也不像某些清高的人,不屑攀关系。 行完学子礼,齐远跪了下来,行了个对上级的官员礼。“下官齐远给林大人请安” 这先行什么礼也是有学问的,齐远如此做,就是告诉林大人,他先是林大人的学生,后才是林大人的属下,这关系,可就亲厚了好多了。 “免礼,免礼。” 唉,这也是齐远出了名头了,要是个普通的人如此给林大人请安,林大人只会反感,反感这个太过势利了。 “谢大人。”点到即止,虽然林尚书是他要巴结的人,但是,其他人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好了,不指望他们能帮忙,但求别使小鞋给他穿。 不过,齐远这希望是比较小的,这户部的人,对于他可没什么好感,尤其是另外几个侍郎们,原本林尚书要是能升迁的话,他们几个是最有机会做上林尚书那个位置的,但这齐远一来,那可就不好办了,毕竟,不是所有的事,都是靠资历的。 行完礼,林尚书才起身,开始把齐远介绍给户部的人,同时也给齐远介绍着户部其他的人。 指着齐远向众人介绍“这们就是今年科举第一名,皇上亲封的侍郎齐远,齐大人。” 语气里,是满满的骄傲呀,他的学生,头名状元呀,还身受皇宠呀。 齐远笑着和众人打招呼,说实在的,齐远这人长的很普通,只说能清秀而已,但齐远脸上的笑和他的举止,却让人觉得很舒服,那种发自内心的笑,那种让人看得心喜的动作,让人有如夏天突然刮来一阵凉风的感觉――舒服,让人无法讨厌。是的,齐远给人的感觉就是舒服,站在那里,明明毫不显眼,却让人无法忽视,不自觉得眼光就会自动扫到他身上。 林尚书开始从离的最近的,也就是传说中的官位从大到小的介绍起。“这位是周侍郎、这位是袁侍郎” 很普通的两个人,高高壮壮的身材,大约四十岁左右,官架子十足,这两个人就是传说中的最最讨厌这个空降的齐远的,原本,以他们二人的资历与背景,是最有机会接替林尚书的,可这齐远一来,就不好说了,三分这小小的户部了。 齐远一一向两人点头示意,不用看也知道,这两人极度不喜欢他,所以,他也没兴趣和这两个攀交情,要攀交情的话,官职小的,有潜能的,反倒是不错的。 “这位是张侍中,这位是叶侍中,这位是陈侍中……”林尚书也是个大忙人,介绍了几位有份量的后,后面的也就不再多介绍了,其他官职比齐远小很多的,自然会主动找上齐远。 对这几个侍中,齐远倒是蛮重视的,特意多看了几年,他们想必也是不满他的空降的,但还是比那两个和他一样同是侍郎的强好些,从中发展一个,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也是不错的。 介绍完后,林尚书便把齐远一个人丢在外面,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忙,今日介绍齐远已花了他太多时间了。 “齐远呀,这两天呢,暂时不安排你做什么,你就先熟悉一些户部的一些工作,还有就是查阅一些相关的案件,先了解了个情况,你那篇关于户部改革的策论,老夫看了,甚是欣赏,但很是不贴近实际,你这两天就好好的熟悉和了解户部的情况,老夫期待你能在户部做出一番成绩来。” “下官一定尽心尽力,有恩师的指点,学生定不会给恩师您丢脸。” 齐远笑的自信,笑的淡然,两个人,彼此互相利用,他利用林尚书快步在朝庭里站稳根脚,林尚书利用他的才华,让他在户部干出一番成绩,而这成绩是要算给林尚书的,有这成绩,林尚书才能超越其他几位尚书,登上那空缺已久的宰相之位。 听到齐远的话,林尚书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年轻人不错,聪明能干,最重要的是,识时务。 接下来的日子,齐远非常的忙,有多忙呢?忙到他已经有好几天都没有准时回家吃饭了,对他来说,回家吃饭可是一件大事。 七天,上帝用七天创造了世界,齐远用七天看完了户部档的卷宗,熟悉了户部的流程,和几个侍中把关系弄好了,毕竟齐远是林尚书力挺的人,这三个人也算是识时务,知道暂时不能得罪了齐远,至于是不是真心的,那就不是齐远能决定了的,在这个官场永远不会有真心这个词,有的只是互相得利用,齐远他只要保持有能让人利用的价值,别人就不会放弃他。 这七天,也让齐远明白,林尚书那老狐狸那天是故意那样说的,他的那篇户部改革的策论虽然不能生硬的照搬,但绝对不像他说的那样什么不贴近户部实际情况,要是真不贴近,他还能拿头名,老狐狸就是狐狸呀,他这一样说,他齐远做出来的所有成绩都与那老狐狸有关了。 ------------ 021户部革新 清理户籍,调整税赋。林尚书拿着齐远的折子,看了又看,这个齐远,不错不错,之前那篇策论写的已是极好,今日所提的建议如果能施行那更是对钟离有利。 看到林尚书满意的样子,齐远并无得意之色,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他有这个自信,他提出来的法子,定然有益,毕竟,那三年的学习不是白费。 “建议好是好,但有些地方稍显的苍白了,今日本官拿回去斟酌后,再看看吧。” “学生所写的东西定是稚嫩,启能与老师相比,学生只会些武文弄墨的,老师写出来的才是旷世奇文。” 听到齐远的回答,林尚书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年轻人呀,有才的多,但识时务的少,这齐远可不是一般的识时务。 “齐远呀,好好干,前途无量呀。”说完,林尚书拿着齐远所写的折子,便大摇大摆的走了。 站在后面目送林尚书而去的齐远依就如常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倒是那三位事中以及下面几个人很是为齐远不平,经过这几天,他们已看到了齐远的确是个才华横溢之辈,那折子可是倾尽了齐远的心血所写,但今日林尚书的意思,似乎是:这折子最大的功臣因是他,而不是齐远了。虽然齐远的策论在先,但这真正的改革却是林尚书所想。 “齐大人,您不生气吗?”三位事中围在齐远身边小声的问着。 看着这三人,怕是自己的功能没有吧。“三位大人放心,林大人的为人,我们都了解,我们同为户部大臣,一损俱损,一荣俱荣,齐远定不会忘了三位大人的好。” 林尚书,多么奸诈的人,他是一定不会把功能独吞,而授人予柄的,他只会把那篇改改,然后让自己占大功,而他齐远占个小功而已。 听到齐远如是说,三位事中笑了笑,有齐远这句话就好了,他们没做什么,但能沾到一丝半腥的也是好事呀。 “没有众位同僚的支持与帮助,齐远是无法完成的,齐远再在多谢大家了,如若皇上能同意,日后还要请各位同僚一如既生的同心协力。” 齐远这番话说的那几位没有什么大家背景的人眼前一亮,这意思就是,如果有功劳,齐远不会独吞,而是会与他们共享了,这世界居然有这么好的事。 “我们定当皆尽全力” “是呀,是呀,与齐大人一同努力” “日后跟着齐大人了” …… …… 有跟党的,有沾关系的,总之,齐远这一次算是用利益,大面积的拉拢了一下户部的人,当然,另外两位侍郎除外了,他们哪能容得下齐远呢?两人原本是对手,但这次,因着齐远,二人开始合作了。 果不其然,第二日早朝时,林尚书例以奏折的形式,把齐远的折子改了几处,以自己的名义报了上去了。 钟离煜一看,满是惊色,这折子太好了,完善了齐远当初策论上所写的一些很难实施的方法,而且以这折子改革,国库不出十年,便能充盈起来。 “林爱卿辛苦了,这户部改革之法,甚是可行,林爱卿为我钟离可是鞠躬尽瘁呀。” 钟离煜也知道,这折子定是齐远所写,但,林尚书以他的名义递上来这并没有错,齐远不过是他的下属,齐远的所做的,当是林尚书授意的,而且,如果林尚书不递上来的话,齐远的折子再好,也只会被埋没,未经尚书大人的同意,侍郎的折子要经过重重关卡才能到他手上。 “皇上谬赞,此建议乃是皇上亲封的户部侍郎齐远齐大人所提。”林尚书是个聪明人,如果他说是自己所提,众人定不会说什么,但众人都明了,齐远拿下状元的策论是什么,还不如以退为进。 钟离煜笑了笑,这林大人,厉害呀,一点儿把柄也不给人留呀。 而坐在下面的钟离尘,在听到齐远的名字时,便抬起头来,打量在那站在远处的齐远,这个小子,真是不甘低调呀,永远都能制造点话题。 “齐爱卿……”齐远,值得他好好培养,他日定能成为钟离的顶梁之柱。 “微臣在”不急不缓,不荣不惊的走了出来,他昨日便明白了,林尚书那个功能得要让他说出来。 “爱卿所奏之折子,实在堪当旷世之作,如能好好实行,定能造服我钟离。” “皇上谬赞,此折非微臣所写。”停顿,稍稍掉起众人的好奇心好,便着接着道:此奏折乃是我户部上下官员,在林大人的教导下所完成,微臣不过是执笔代写。 皇上与尘王一听,对齐远很是满意,小小年纪,宠辱不惊,有功不抢,这样的人,日后定大有所为。 以林尚书为首的,其他几位户部官员却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不居功自傲,不独吞功劳。 而经宁将军为首的众武官却甚是不屑,这小子也没有聪明到哪里去,如此大的功劳,林尚书都说了是他所写,只要他认了,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了。 唉,世人皆说武将的脑子简单,确实是有几分,文、武大臣的升晋自古以来便是有所不同的,文臣的升迁需要上司的推荐,而武将的升迁则是靠军功一点一点打出来的,虽然上司的推荐与栽培同样重要,但比不上一个军功,在武将眼里,他们巴不得能独占军功,启会将功劳推了出去,齐远这话,就说得他如同一个文书一般,毫无功劳,这个样子,皇上启会重视他呢? “好,这折子上所提,朕准了,待实行看到效果后,朕在论功行赏。”功劳如何,他们自己说平就好,皇上当然是不会在意的,反正无论如何,收益最大的都是他。 至于封赏,皇上的赏赐是有那么好拿吗?一篇奏折,纸上谈兵,就能让皇上把赏赐封下去?不,他没有收到更大的效益之前,封赏也如同这奏折一般,纸上谈兵而已。 ------------ 022帝王疑心 “皇兄,齐远这小子很不简单呢?日后定能成为一权臣。” 分税制,地方与朝庭的税收分开,将部分税收划给地方,留做地方建设用,剩余部分税收直接由朝庭前去征收,直接入国库,这样就免去地方官员瞒报漏报税收,可以让地方官员与朝庭派去的官员互相监督,每隔三年,更换一次,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国库统一集中支付,各地方与朝庭如果要做什么,需统一报请,然后让户部派专人前去查看,确定是否可行,以及实行要花费多少,但事情完成后,再由国库统一支付,这样避免钱银经过多处人手。 清理户籍,降低田粮税,把商人税赋加高,但给商人一些社会地位,这个建议也值得采纳,商人的钱,怎么的说也比农民赚的多,收他们的税本是应该。 这两条建议可是改变了钟离百年的传统,如果不是皇兄先看了他的策论,已有个定论了,还真会被他吓倒,如此惊人的想法,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想到的。 御书房里,钟离煜听到了钟离尘的话后,低头思索,这个齐远,的确能干,他很想重用,好生栽培。但让他担心的是,为什么他的底细,查不到呢?除了知道半年前他来到京城因机缘投到林尚书门下,再无其他。他写的出身,确实有据可依,但那个地方是个偏远小村,方圆百里只有几户人家,从那个地方走出来的人,会是这样的吗? 这样的一个人,能放心的用吗?他来钟离有什么目的? “皇兄,你怎么了?” “皇弟,你难道不觉得他很可疑吗?” 可疑,怎么不可疑,像是从石头缝里出来的人一般,以他的才干,早该扬名钟离,可之前一直默默无闻。 “皇兄,把他留在身边,好生盯着,这样的一个人,如果不查清便毁了,未免可惜了。” 点了点头,皇弟说的不无道理,也许是某个世外高人,突然愿意出世也说不准。“皇弟,这个人,就交给你了,查不出他的底细,但要确定,他是否真的效忠我钟离。” 留在身边,这也就是为什么钟离煜封了齐远如此大的官职,又给他如此大的权力的原因,如果齐远真有他意,那么,让他身居要职,就能很容易让他现行。 “遵旨。”齐远那个人,他很有兴趣。 接下来,兄弟二人又再次把关于户部改革的一些细节商量了一遍,以及接下来需要处理的几件大事给琢磨一下。 接下来的时间,齐远更忙了,改革的方案皇上同意了下来,林尚书把这执行的任务全全交给了齐远,当然,也赋予了齐远足够大的权力,现在,整个户部除了林尚书就属齐远权力最大了,种种迹象表明,这齐远,应是林尚书最属意的接班人。 这种局面让很多惊奇,齐远,他似乎要创造钟离的神话了,二十五岁的状元,毫无背景一入仕便得皇上喜爱,亲封户部侍郎,担任侍郎不足半月,便提出完美的户部改革制。照这情景,不出一年,这改革方案成绩出来后,林尚书升了,这户部尚书估计就要轮到这个既无背景又无资历的年轻人来坐了。 不少心怀怨恨的人开始准备着伺机给他使绊子,可是,绊子还未使出来,就夭折了,事情是这样的。 经过一年的策划与实施,齐远的那套改革方案已算是初步行成了规模了,齐远也不用那样忙了,林尚书不在,这户部就他掌权了,即使他人不服也没办法,他身后有林尚书力挺。 事情完成了大部了,户部的人算是忙里偷闲了,这一天,几个与齐远要好的人就窝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谈谈各地改革的情况,这情景好不惬意。 不知是今天的日子太好还是太不好了,就在众人毫无防备之时,钟离尘,钟离王朝大明鼎鼎的尘王殿下闲来无事,跑来户部视察,本来是没什么的,他来就来吗,众人做好准备就行了,可偏偏这尘王微服过来,没让人通报,一个人带着两护卫就来了,一进来,就看到户部的大臣、小官们,一个个悠闲的样子,而其中最最悠闲的当属齐远齐大人了。 “咳咳”清了清嗓子,也提醒众人他的到来。 轰,众人回头,看到尘王居然站在门口,一个个慌忙行礼,脸上满是担心与紧张,这下怎么办呀,偷个懒居然让尘王逮到了,太背了。 尘王满意的看着众人冷汗淋漓的样子,在看到不急不缓的齐远时,眼角一挑“齐大人,这就是在你的管理下的户部?如此散慢?” 责备是有的,但更多是为了看齐远惊慌失措的样子,好似,在他的印象里,齐远永远都是这副神定气闲的样子,他很想知道,齐远今日会不会打破这表情。 尘王?齐远对这个男人没有好感,无论是之前或现在,听到尘王如是说,齐远不等尘王说免礼就站了起来,不看尘王而是看着依就跪在地下的众,声音非常之大的说着: 一个个还跪着干吗?没听到尘王的话吗?还不给我假装忙去。 “是” “是” 众人虽不解为什么齐远要说“假装忙”但有一个台阶下,他们还是赶紧的退下,毕竟黑锅自有齐大人背。眨眼间,户部各大臣各归其位,一个个开始忙碌起来,丝毫不见刚才的悠闲。 “假装忙?齐远,你好大的胆,本王知道你能言善辩,今日本王就要看看,你如何说。”大半年没有听到齐远与人争锋了,好怀念呀,实在是太欣赏他那种歪理邪说的样子,明明是错的,还能说的那么理直气壮让人找不到破绽。 无聊,但表面上依就一脸恭敬。“回尘王的话,实在是最近户部太过忙碌,众人天天既紧张又忙碌,难得今日日子好,事务也告一段落,所以,臣才自作主张让大家休息休息,毕竟,众位大人都是国家的栋梁,要是太过疲劳伤了身体可就不好了。” 今天的日子确实是很好,不,应该说不是一般的好,否则堂堂尘王,没事跑户部干吗,吃了撑了吗? ------------ 023微服户部 “齐爱卿说的太好了,的确不能够让我钟离栋梁之材累倒。”皇上,钟离煜也如同尘王一般,在四个侍卫的护卫下,便装来到户部。 众人又一次齐刷刷的跑了下来请安,齐远边跟众人一同请安,心里边嘀咕,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呀,一个个都来,户部什么时候成了皇帝王爷游玩的地了。 “众爱卿都请起吧,像你们齐大人所说的那样,该干吗干吗去,该装忙就装忙吧。”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响起,证明他来了很久了,久到,尘王与齐远最早时说的话都听到了。 钟离尘无耐的看着钟离煜,以眼神传达着他的不满,皇兄,你出来的太早了,臣弟还没玩够呢。 钟离煜同样也眼神传达他的不满:搞清楚,你皇兄我才是是皇帝,你居然让皇兄我一直在门外久等,还有呀,那齐远是皇兄我的的臣子,你居然把皇兄的臣子当游戏玩,还让皇兄在门口等,有天理吗? 事情的原由是这样子的,钟离煜与钟离尘为了试验齐远到底有何目的,特意暗示林尚书把户部大权授予他,让他全全掌管户部,并全全主持改革一事,如果他真有二心,那么这就是一个极好的时机。改革的过程中必会乱,手握大权的他,如果真有他心,必会利用这乱,将这乱弄的更大,好动摇钟离国本。如果没有二心,那他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做着,力求圆满,好博个更高的功劳,当然也不排除他陈府极深,深到他们察觉不到。 赌,是的,钟离煜就是在赌,齐远这个人,值得他下如此大的赌注,如果输了,那么就毁了这个人,让对手损失一员爱将;如果赢了,那他钟离将得到一名臣。 一年的时间,最混乱的改革过程,和现在逐渐平稳的局势,证明了,他似乎赌对了,这个齐远,在如此好的机会面前没有做什么,一心一意只为钟离。 “微臣知罪。”那话,说的对像是尘王无碍,但让皇上听到终究是不好的,看这样子,皇上没有往心底去,但他最好还是意思一下请个罪,免得日后想起又怪罪于他。 微微伸手,虚扶一下“爱卿请起,爱卿所言属实,何罪之有,这户部再忙也不可能天天忙个不停,再忙人也是要休息,也是有空闲的。” 说完人便往内室走去,那里一般是尚书大人用来处理公务用的,与外室隔开,尘王与护卫们一同跟着进去了,齐远也不得不跟着进去,这户部现在他当家,皇上来了,他能不招应吗? 护卫们跟着进来,看似随意的看了几眼后,便退了出去,六人分散两边守在门外。 “齐大人这段时日甚是辛苦呀,户部改革的成绩短短一年便有收效,齐大人功不可没呀。” 功不可没?呵呵,这就是文臣与武臣的区别,要是武臣立个超级大功,皇上只会觉得功高震主了吧。“微臣不辛苦,在皇上的英明领导下,众人齐心协力,微臣实在担不起辛苦一说。” 不卑不吭,他虽想早上手握大权,成为一方权臣,但不是这么快,他入堂不满一年,他还没那个根基,他深知欲速则不达。 尘王看着齐远,眼里透着几许不满,这齐远,似乎很讨厌他。“齐大人还颇有自知之明。” 看也不看一眼,只低头对着地板说着。“微臣身为钟离的臣子,启会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无。” 明明很平静的语气,但听在尘王耳中却甚是刺耳,虽然是他挑起来的不错,但他还是恼,齐远,摆明不给他面子。 “齐大人,似乎不待见本王。”颇具酸意,他也不知为什么,就觉得讨厌被这个人拒之门外的感觉。 咚的跪了下来。“微臣不敢”嘴里吐着这四个子,可语气里却没有一丝的紧张,跪下的身子也一如既往的笔直。 钟离煜笑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齐远,他是什么人?对他的皇弟,只余不多的尊敬,想要在这钟离朝庭混的,无不为巴结他这弟弟。 “齐爱卿起来吧,尘王不过说笑而已,齐大人对钟离的忠心,朕是看在眼里的。”略带怀疑的眼光看像齐远,他能判断齐远不是敌对,但他很想亲耳听齐远说出他的意途。 “谢皇上,谢王爷”清明的眼光与钟离煜那客意压迫的眼神相对,一片自若,毫无怯意。 看着眼神相对的二人,钟离尘甚是佩服这齐远,很少有人能在皇兄这客意的眼神毫无怯意,齐远居然能与皇兄不分上下。 钟离煜也甚是佩服,这齐远不简单,一身浩然之气,就这么与他双目相对而看,看样子,他不退,他齐远亦是不会退。 而只有齐远明白,他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平静,他的手指关节忆泛白,心跳已越来越快,背后已是一片冷汗,他坚持不了多久了,帝王的气场太强了。 半晌之后,许是觉得够了,钟离煜总算把眼神移开,齐远悄悄的松了口气,把紧握的双手放开。 “齐爱卿真是气度不凡。”钟离煜突然天外一笔,无不是为了一探这齐远的真实身份。 “皇上谬赞,齐远不过是乡野粗民,当不起皇上气度不凡一说。 “齐爱卿谦虚了,齐爱卿才华横溢,一心为民,真是那等乡野粗民可比。” “能为钟离效力,能为皇上效力是齐远之福气。”思毫没有因皇上夸奖而满露喜色,脸上依就是那副淡笑柔和的样子,荣宠不惊,一直以来就是齐远的特色。 “齐大人脸上的笑意,让本王甚是喜欢,不知何种情况下,齐大人脸上的笑意才会退去。”皇兄欲把他当心腹,他赞同,他也很是欣赏这齐远,但他真的讨厌齐远对他的态度,以及他那脸上永远不变的笑。 “笑对人生百态是下官家族祖训,下官自懂事起便是如此。”笑对人生,哈哈,那笑是是从进京起便带上这面具的,因为师尊曾说过,他的笑,最意迷惑人,而为了这笑,他练习了整整一年。 ------------ 024龙阳之好 “好一个笑对人生百态,本王希望齐大人脸上这笑,永远不变。”不知何时,尘王已走到了齐远面前,在齐远未发觉之前,拿着手上的折扇轻轻的抵着齐远的下额,强制性的把齐远的头抬了起来,正好与尘王那盈满笑意的双眸对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看到那家在眼前放大版的尘王的脸与眼眸,齐远一惊,连忙后退一步,低下头,掩饰心里的慌乱,苦笑,还是不行吗? 齐远后退的举动没有惹恼钟离尘,因为他刚刚与齐远对看的那一刹那,他看到了齐远那黑亮的眼晴的里最深处的伤痛与悲苦,突然觉得心一痛,整个人就立在那里,他从未见过那样一双眼,明明平静清澈,却又有着那样深的悲伤与那样不符合年龄的沧桑。 不知为什么,看到那眼,他的心陡然一痛,突然产生一种想把这人拥在怀里,替他洗去眼中伤痛的感觉,他为自己的想法吃了一惊。 咳咳,发现了自己的弟弟与臣子不对劲的样子,钟离煜出声提醒着,也在迷惑,自己这个绝色皇弟不会有龙阳之好吧?他好像一直很欣赏齐远,还为齐远对他的冷淡而生气呢,可是有龙阳之好也不会看上齐远吧,齐远虽然不错,但绝对达不到自己这个皇弟对美人的绝色标准呀?难道对男子,皇弟的要求会下降,恶,不想了,一想到这两个男子,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的皇弟,就觉得寒。 在钟离煜的咳嗽声下,两人才回过神来,齐远倒不觉得什么,很多事情,他早已想明,有些事情不是用理智就决定的。 “下官失礼了” 但钟离尘却不一样,他似有一丝不自在,便很小心的掩饰了,只有他自己知道。 “是本王无礼了” “齐爱卿,你忙吧,朕与皇弟还有政务要处理,先行回宫了。”本欲再聊国事,但看到皇弟那个样子,他可不敢留下来了,钟离煜暗暗决定,日后定要注意些,不能让皇弟与这齐远单独相处在一起。如果今日只是意外还罢,如偌皇弟真是喜欢上了这个齐远,那就别怪他钟离煜心狠了,虽然这个齐远他甚是欣赏,但他更在意他的皇弟,他绝不容许有人带坏他的皇弟,让他的皇弟喜欢上一个男人。 一丝杀意从钟离煜的眼里闪过,快到让在场的二人毫无所觉。 “恭送皇上、恭送尘王。”总算走了,今天果然是个好日子,经此一过,他进一步得到了皇帝的信任,离他权臣的路不远了。 一回到御书房,钟离煜就忍不住开口起,如确有可能,那么他就要把这一切扼杀在皇弟未明之前,他惜才,但他更爱这个弟弟。 “皇弟,你刚刚怎么了?”不敢明着问,怕原本不知道的皇弟,被他给提醒了。 一路在思考着自己当时失神的钟离尘,在听到钟离煜的话时,突然回神,想着,想必自己刚刚的异常让皇兄担心了,于是扬起一抹绝世笑容“哈哈哈,皇兄,你也吓到了。” 他要怎么告诉皇兄呢?他自己都没有理清呀。 不解,看皇弟这样子,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什么意思?” “哈哈哈,皇兄,臣弟不是说了吗?要看看齐远那张笑脸挂不住的时候,你刚刚没看到吗?以本王的绝美容颜,男女皆倾倒,即使他齐远也不例外,刚刚臣弟往他身边一站,他不就失神了吗。” 笑,继续笑,笑的明媚,笑的妖艳,只有以爽朗的笑来让皇兄不在过多的怀疑。 听钟离尘这么说,钟离煜也觉得是自己多虑了,以那齐远的样貌,怎么可能会让皇弟喜欢呢?由其那还是个男子呀,原来皇弟是故意的,呵呵,不可否认,他看到齐远呆愣的样子,也觉得很好笑,那样一个不惊不诈的人,变脸,可是奇观呀。 看到钟离煜收起疑惑,钟离尘暗暗松了口气,总算让狐狸皇兄不再多问了。 “皇弟觉得那齐远如何?”琢磨再琢磨,这用人一事,非同小可,还是认真些的好。 谈到正事,钟离尘收起了他的那娇美出尘的笑。“是个可造之才。” 亦是正面认同了齐远的忠心了。 钟离煜陷入思考,钟离尘静静的站在,不再言语,他理解皇兄的考量,因为皇兄看中了齐远的才华,想好好培养,成为得力助手,乃至心腹,所以才会担心太多。 如无意外,他将会成为钟离一代名臣,皇兄当然要谨慎万份,一个不小心,可就会招来大祸。 ------------ 025西平叛乱 经过半个月的思考,钟离尘总算明白了,对于齐远的在意,是因为齐远不被他绝色外貌迷惑,同时也不因为他是尘王爷而巴结,齐远这举动打击到了他骄傲的自信,所以,他钟离尘决定,一定要让齐远变成和那一些人一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堂堂尘王、天下第一美男,没有人可以忽视他。 钟离国早朝,一如既往,众大臣在殿前不停的汇报着各处发生的大大小小事件。 看到户部的折子,钟离煜挑眉“哦,西平城的改革为何迟迟不得完成,齐大人,这是何因?” 齐远从众臣中出列,关于西平城的事,他早已知情,只是西平与京城两地相隔千里,他唯能知道西平城的改革一直没有进展,除了能肯定当地官员不配合外,其余他一概不得知。 “回皇上的话,西平城的改革迟迟未有进展,是臣等办事不力,臣请求皇上下旨,派臣前往,查办。” 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欣赏齐远这种风格,虽不全是他是错,但他却以着负责任的态度认错,这和其他官员不同,其他那些官员一出事都忙拖身,没有人会像齐远这般,一肩挑了责任。 “准,三日后齐爱卿奉旨以钦差大臣之名前往西平城查办西平城改革拖延一事。” “臣领旨,谢恩。”在皇上眼里齐远此举是有担当的表现,在其他大臣眼里,齐远此举却是爱现的表现,只有齐远自己知道,他不过是为了借此机会,陪着儿子游玩一翻。 当日看到这西平城一事,他就决定请旨前往,同时带着修儿出城走走,这个小家伙一进京城,就被他关在宅子里不得外出,早已闷的慌了。 齐远如意算盘打的好,但却被钟离尘一句话给气的差点没背过去,坐在皇上右下手的钟离尘,突然站了起来。“皇上,臣弟请旨陪同齐大人一同前往。” 钟离煜不解,以两兄弟才看得到的眼神寻问:皇弟,为何? 钟离尘以嘴形无声说出两个字,这两个也让钟离煜决定让他前往,这两个便是:察看。 是的,察看又或者监视,帝王的信任不是那样好取得的,他信齐远,但并不表示就不怀疑了,他不会放过任何一次能再一次肯定的机会。 诧异,生气,齐远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钟离尘他想干什么,跟他一起去西平城,他疯了吗?堂堂一王爷,没事不呆在京城的养尊处优的,和他一起千里奔波个啥,害他想让修儿乐一乐的计划胎死腹中了,齐远不停的在心里祈祷,皇上,不要答应,千万不要答应呀。 但钟离煜一个“准”字,打破了齐远的希望,一个准字,让齐远脸色一间,身形更是一顿,那不满,很明为的表现着。 一直观察欲抓他把柄的武将们当然不会错过这机会,宁将军立马出列,如此机会,他认为只有他出马才能制得到齐远。 “齐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一脸不满,你在不满王爷与你一同前往吗?” 官场如战场便是这般吧,一不小心露了个声色,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宁将军这一句话,成功的让齐远成为众人的焦点,把刚刚聚集在尘王身上的视线,通通转向了齐远。并窃窃私语,齐大人,这样真像是不满呢? 有些像。 不一定吧。 齐大人怎么可能。 正反双皆有知,好在,齐远为人还可以,还有人为他平冤,如果他真是冤的话。 宁将军的话,众人的私语,让钟离煜与钟离尘不得不重视,这齐远,好大的胆子,当殿渺视王爷,可是大大不敬。 “齐大人,怎么回事。”唉,这就是帝王,对你好的时候,就和言和色叫“爱卿”,出事了,生气了,就一口一个什么“大人”的,要说女人善变,还不如这皇帝善变。 齐远暗暗叫苦,他之背无人能敌呀,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光明正大带修儿游玩,却被这钟离尘打破,自个儿受个惊,不满一下,却不小心露了出来,被这宁将军发现。“回皇上的话,臣是听到王爷如此忧心国事,为国为民,一时为王爷的风彩所倾倒,才失了神,还忘皇上责罚。” 咚的一声,又跪了下来,还不忘叩首,这齐远,总是这样,有本事把死的说成活的。宁将军与众武官可不满了,那么齐远的表情明明是一脸嫌恶,什么时候成了为王爷倾倒了,他们知道有什么用,那两个老大,那时正在以眼神交流着信息,没来急看呢。 “哈哈哈,齐爱卿何罪之有,朕也甚是欣慰尘王爷如此爱爱国爱民。”因着没看到齐远的表情,钟离煜无疑有他,那声音笑的众人也只得跟着后面笑,外加附和皇上的话,什么王爷爱民如子,王爷心有天下百姓之类云云的。 让宁将军气的咬牙,却又不好再多说,只得暗自叹气,时不我待,好好的一个机会,却因皇上与尘王没看到,而错失了,这次,算他齐远走了好狗运,下次,就没这么好办了。 对于齐远的话,钟离尘是信少怀疑多的,齐远这人,对他没什么好感,会为他的举止而感动是不可能的事,宁将军说的倒不错,齐远是嫌恶他一起去才是,不过他是不会当场拆穿的,那可是让齐远失面子,他失里子的事,这种损人又不利己的事,他又不是傻子,他怎么会做。 “齐大人谬赞了,本王也是钟离的臣子,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为皇上分忧,乃是本王份类之事,当不起齐大人之盛赞。”你要是真心赞美本王,本王当能勉强收之,如此赞美,本王只会觉得虚伪,唉,为什么同样的赞美,看他赞美皇兄时,觉得有趣,放在自己身上却有几丝寒意呢? 再不情愿,齐远也无法改变皇上的决定,只得跪下陪礼,后面的日子还是仰仗这位爷呢,他虽是钦差,那人家是王爷,王爷不比钦差大吗? ------------ 026西城之行 “王爷不仅有天人之姿,更有天人之心胸,让臣敬佩万分。”诚恳呀,诚恳,他说的真是很诚恳,比刚刚诚恳多了,而且也说了尘王想听的话,夸了他最骄傲的地方。 哈哈哈…… 大殿里传来皇上与尘王的笑声。 这个齐远,此时说的这几句,还真让人心里舒服了,真是懂得揣摩上位者的心思。 看着眼前的乖巧的儿子,齐远万分抱歉,本来可以带着修儿好好出去游玩一翻的,哪知现在不仅不能带着修儿去,自己还要一去不知多久。 “修儿,爹爹要外出赚银子,你乖乖和奶娘还有夫子呆在府里好不好?” 一听到齐远的话,修儿的满是可怜的看着齐远“爹爹,不要修儿了吗?” 一个抱起,把修儿抱在自己的怀里,唉,这小子,又沉了不少,再过几年,他就抱不动了。“不是的,修儿,爹爹是外出办事,过几天就回来的,爹爹要赚银子,买吃吃给修儿,不能让爹的修儿饿着了。” “那爹爹,修儿不要吃,你可不可以不要走,修儿不要离开爹爹。”怀里的修儿紧紧的抱着齐远,小手拉着齐远的衣服松也不松一下。 虽然在隐门有无数人宠爱,但修儿从小就没有父亲,这让修儿从小就缺少几分安全感,修儿他离不开熟悉的人,之前刚到这京城时,修儿就很是不安,现在,他又要离开。唉,都是他的错,生下了修儿,却不能给修儿最好的环境。 “修儿乖乖,修儿不吃,肚子会饿饿的,而且爹爹也要吃吃呀,爹爹不吃,也会饿饿的。”轻轻的拍着修儿,齐远的眼里也很是不舍,修儿,是他的全部。 “可是,修儿,不想和爹爹分开。” “乖修儿,爹爹会很快回来的,家里有奶娘和夫子在呢,等修儿背好了《三字经》,爹爹就回来了。” 修儿虽小,但很是了聪明,而且修儿这段时间一直养在宅子里,也没得玩伴,所以齐远早早就给修儿请了个夫子,不求修儿能成为大文壕,但求修儿,从小知书打礼,也不会辱没了他的身份。 “真的吗?修儿背好来了《三字经》爹爹就会回来吗?”知道爹爹非走不可,修儿只是可怜巴巴的趴在齐远的怀里。 “爹爹答应修儿,一定会快快回来的。”轻轻的摇呀摇,顺便给修儿讲了个小故事,才哄得修儿睡了。 看着修儿带着泪水的小脸,齐远满是心疼,也不止一次的抱怨,钟离尘的捣乱,要不是他,修儿怎么会哭的如此伤心,他又怎么会离开修儿如此之久呢。 “齐大人,一路上还望多多照顾。”一身紫衣蟒袍的钟离尘踩着优雅的步子往站在城门口的齐远走去。 钟离尘这笑,让送行的官员以及守城的士兵一个呆滞,眼里满是惊艳之色,这天下第一美男的尘王爷果真是俊美无双呀,你看看那笑,真是诱人心魄呀。 再看看那在路边行来行去的小姐、姑娘们,一个个都是满脸桃红一脸羞涩的,齐远来时,就发现这城门口今日大不同,现在才明白,原来众大臣与以及各府的小姐知道今日尘王要前往西平城,都聚在这里等着呢,大臣们是巴结尘王,而众姑娘们是得到尘王的亲睐,除去尘王的身份,以他这长相,那已算是极品,再加上他的身份,可是极品中的极品呆,要是找到这么一夫婿,那可是人生最大的幸事呀。 “下官惶恐,下官亦不过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一路上还请王爷多多照拂。”尘王爷是以长相才气文名,但是身为皇上,他的权谋之术,定是不差的,只不过他幸福到不需要运那些罢了。 “哈哈哈,上路吧。”不在多言,这里的人不是一般的多,趁众人还未回神之际,先出城再说吧,千里之远,他们有的是时间。 车夫、护卫,就在众人还处在呆滞之中,出了城。这样的场面让齐远汗颜,这男人真是祸水呀,随便一笑,就引的全城男男女女都惊艳,这要是打仗的话,不用怕人前去攻城了,直接把尘王往那里一放,那守城的敌军,估计也会乖乖的开城门。 嘲笑,自己当初不也是那样,现在见到他的笑,心仍有余悸,钟离尘王可不是浪得虚名呀。 “齐大人,这是在笑什么呢?”二人同乘一马车是尘王的要求,美之名为:齐大人乃是户部侍郎,当知国库每一分钱来支不易,为节省国库开支,他堂堂王爷不介意他小小侍郎搭他的马车,此话一出,他齐远如何拒绝,明明此次前往西平成,他才是主角,但这位王爷如此一弄,他成了搭王爷马车顺便前往的路人了。 收敛心神,这是第二次了,因钟离尘的笑则受影响,自己居然又再他面前毫无防备的笑了出来。 “下官是在感叹尘王之魅力无人能敌。”这是事实,因为他,至今还没能完全抗拒。 谁叫他尘王不是个空有长相的草苞,如果他是,也许会好办些,偏偏他是个有本钱自恋、骄傲的人。 “哈哈哈,不知齐大人是否也为本王所倾倒。” “王爷之风姿凡人难敌,下官亦不过是一介凡人。”这话,算是间接承认了。 难敌,并不是不能敌,虽还会受影响,但已不是当初,时间是最好的老师,会教会一个人许多许多,他齐远,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倔强执着的人了。 “本王倒是颇欣赏齐大人之风姿,几分淡然,几分隐世,几分悲伤,本王很是好奇。”话锋一转,又再扒齐远的底了。 尘王,能在大殿上坐在皇上右手下,哪能简单呢,他绝对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浪荡与风流。 “天性使然,环境使然。” 八个字,确能让人揣磨出很多东西了,看似回答了钟离尘的话,其实一个字也没说到点上,或者说,没有说到钟离尘想要的答案上。 “好一个天性使然,好一个环境使然,不愧为是有着雄才善辩之名的齐大人。”钟离尘的眼里闪过一丝危险,越和这人相处,越觉得这人身上有着什么秘密,而那秘密该是让他悲伤的原因吧。 “王爷过誉了” 钟离尘笑了笑,不再说话,随意的一靠,黑亮的眼睛,若有似无的打量着齐远,真把齐远看的毛毛,只得退在马车一脚,窝着。 一路上,就这样,一冷一热,一主动一不怎么配合的走着,半个月的路,闷闷的也就过去了。 ------------ 027西平现状 二人来到西平已五日,婉拒当地官员的安排,入住西平驿站。来到西平二人才觉这西平太不简单了,齐远很庆幸没有带修儿前来,来了也不知能不能护得住修儿。 初来之日,除了当地几位官员并无其他人前来迎接,对于接待一事也只是做了表面功夫而已,每谈至改革一事,便会将话题扯开,入驻驿站五日没有什么一个官员主动前来找他们,当地官员对齐远不重视可以理解,可对堂堂尘王爷也只是表面尊敬这太让人起疑了。 “齐大人,对于此事,你有何看法。”憋屈总是有的,但尘王不是个草包,他此次前来,也是查知西平城有些不安定的因素。 这里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奇怪了,西平与京城虽相隔千里,但对于京官,对于王爷,就算不阿谀奉承也是该处处殷勤,西平的官员如此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定不是为了显示清高,而是他们身后有着更大的势力的人,根本不屑一个手无实权的王爷和一个初入官场的小子。 “西平身后,定有人暗扶,当地官员其心皆变。”这个地方,一个不好,可能会引起一个暴动呀,希望他们不要成为这个引子。 “齐大人有何高招。”钟离尘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齐远,西平的实情,他知道的比齐远多,也想了应对之法,只是想看看这种齐远会如何做。 “如实上报,以不变应万变,调出这幕后之人。”换言之也就是转明为暗,此时敌暗我明,如若大举行动实在不智,不如由他们二人在明迷惑敌人,再暗地行事。 钟离尘点了点头,他们现在也只能如此,上报就不必了,因着改革之事,西平的事皇兄早有耳闻。 “接下来,齐大人认为我们该如何做?”笑着往椅子上一靠,丝毫不为眼前的局势而担忧。 尘王是无话找话说,还是考验他。“如同往日,查阅卷宗,微服入城,了解民生百态。” 这样说来,他们倒不像是来进行改革的,而是来做调查的,但是改革一事屡屡受阻,如果他们硬碰,定会让对方不满,这样反而容易让自身至于危险之中,还不如游戏西平,让对方搞不清楚他们所想,以至提高警惕,好让他们发现问题。 “好一个了解民生百态,准了,明日就与本王一同入城,好好看看这西平有什么猫腻,本王倒是要看看,谁在身后,养了一群这么不不懂进退的奴才。” 一大清早,二人换上便装,在侍卫的尾随下来到西平城最繁华的大街上。 “齐大人,今日就牺牲一下,陪那几只小猫玩玩吧。” 一出府,在侍卫的提醒下,二人就明白身后有人跟踪,不过二人都是做戏高手,明知,却如同未知一般,竟直走着。 “下官遵命。”小小一个西平,居然让堂堂王爷吃憋,这西平不失之为一个好地方呀。 一路走来,状视漫不经心,实则观察如微,临近午休,走到客栈门,便一同步入,准备用膳。 “几位客官里边请,是要雅间还是坐大厅呢?”小二小心打量着,看这二位,衣着华丽,还带有家丁出门,定是非富即贵,肯定是坐雅间主。 看了看嘈闹的大厅,二人倒是想去雅间,不约而同,异口同声“大厅” 小二一愣,随即回神“好了,二位这边请。” “二位要吃点什么?” 点菜,当然不是王爷该做的事,身为人家下属的齐远这活不得不做,因为护卫们坐在了另一桌。“来壶好茶,贵店特色之菜,上三五个就好。” “好,来”小二听到对方连价钱菜谱也不看,随口就点,也就不敢多说,只不过走时还在嘀咕:这两个真怪,明明一副富家公子的样子,怎么会做大厅,唉,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做大厅当然是有原因,一来客栈的大厅是个好地方,方便收集一些小道小息。二来吗?在雅间,对方更方便跟随也更方便偷听,在大厅却不同,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不敢近身,只能远远躲着,他们要说什么,要做什么可就方便许多。 “唉,你们知不知道,听说朝庭派了个王爷和一个钦差大人来咱们西平了耶。” 菜还未上来,就听到了一桌子的人在窃窃私语,不过,这私语的声音稍稍大了些,连离他们有三桌距离的钟离尘二人都能听到了。 “都来了五六天了,你才知道了。”众人鄙视一凡,这消息,都过时了,他们早知道了,害他们白高兴一场,还以为,又有什么好消息出来呢?比如哪位大人家的小妾呀偷人呀,哪府的小姐跟人私奔之类的呀。 “那你们知不知道,他们来这是干什么的咯?”大汉被鄙视,很是不满,只得再抛出个话题,以引得众人的兴趣。 果不其然,众人立马一脸好奇的问:为什么呀?他们这里可还没来过这么大的官呢,王爷耶,可是皇上的弟弟呀。 大汉看自己的话题引得众人的好奇,得意半响,看众人一脸的不耐,才缓缓开口: 我告诉你们呀,我听我家在京城的小舅子的姑妈的表哥的女儿的相公说呀,咱们这钟离不是要实许什么户部税钱改革吗,把一部分税钱直接收入国库,不经当地官府之手吗。 切,这个我们早知道了,都一年了,还用得着你说,你说重点。他们来这做啥。 唉,你们别急呀,这事情就是因这而起的,经过一年的时间,在皇上的英明决策与那户部齐大人的努力下,这改革不是一直进行的很顺利吗,得到了众多百姓的支持,因为呀,这改革下来,可是给我们农民减了不少税钱,也让那些个贪官们不敢乱设名目收税。 然后呢?说了一窜的废话,可是一句重点也没有,众人急了。 这个,然后,不就是…… 是什么呀,你到是说呀。 好好好,我说,我说,然后就是,全国上下都已进行的差不多了,甚至连那贺兰国也在从偷学,在他们国内进行改革了,本来多好政策呀,可惜的我们西平的大老爷们不支持,说是改革受阻,一直不进行呢。 听到这里,钟离尘与齐远交换了一个眼神,这西平的幕后人,可不是一般的大胆。 ------------ 028西平之乱 呀,原来是这样呀,我还以为皇上忘了我们西平呢,怎么一个个地方都改革了,就我们西平没动静。 就是呀,原本是那些大老爷们没做呀。 虽损及他们利益,可不是皇上大历支持吗?也给众官提高了奉银,他们这是为什么呀? 就是呀,为什么不改革呀,改革了,他们也能收到一部分,也足够他们贪的呀。 唉唉唉,众位别急,这不就是重点了吗,此次王爷殿下与齐大人一同前来,就是为了解决此事而来的,大家放心,有他们二人在,西平肯定也能改革的。 太好了,王爷殿下与齐大人来了,我们就有望了。 是呀,是呀。 只是不知为何来了这么多日,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呀。 我想他们二人定是在与那些大官们斗智斗勇了 不,不不,我猜那些人大老爷们一定跪在王爷面前求饶。 …… …… 客栈,嘈杂声不断,众人接着高谈阔论,不过,话题从刚刚政事,一转眼变成了,东街那小寡妇怀孕的事情上去了。 “齐大人,如何看” “做的如此大胆,定是无所畏惧,怕在城,早已不在钟离管辖了。” 这话里的凝重,让钟离尘也是一暗,这里远比他们想的麻烦,刚刚在城内四处闲晃,不然发现,这城,不单单只是钟离的了。 二人一路行来,发现这钟离街上居然有着不少的贺兰人,这些贺兰人虽然极力融入,但还是难逃二人的法眼,而且依他们看,这城里远不只这些贺兰人,西平城当地官员定是动了些手脚,把还未融入的贺兰人给暂时安顿起来,街上行来的这些,如不是因着这二人的观察入微也难是发现。 “怕全是有异心了。”拿着茶杯,轻啜着,没有异心怕也是全死了或调走了,贺兰,不知做了多久的准备,此次让这西平因改革之事暴露出来,又是为何?不解呀。 “我们先回驿站吧。”齐远觉得不安,这个西平似乎是个天大的陷阱,而这个陷阱他怎么看都像是为他而挖的,他需要回去与钟离尘好好琢磨,把自己的想法说上一说。 不再闲散也无来时的细心,二人虽故作平静,但还是快步赶忙驿站,二人心里都有些底了。 一回到驿站,钟离尘吩咐侍卫看守,便进到书房。 “此事要立马告知皇兄,贺兰怕是故意引我们来此。”实在愚蠢,全国上下,都在按户部改革方法进行,唯独西平,他们虽觉怪异,但却未想过,这个竟是故意引齐远前来。 “可是,下官不明白,贺兰对付我们,需要如此大动干戈吗?”这个地方,他们可是经营了不少时间,如果只为了他们,这手笔也太大了些。 “想必他们是准备好了,以西平为突破口,攻打我钟离,你和二人不过是他故意诱来当人质的。”钟离尘低头想着,今日看到那些贺兰人一个个都不简单,想必不是普通百姓。 “他们又怎知,你们二人定会前来。”万一来的是尾小鱼,他们不能就亏了。 “齐大人这就所有不知,你没听说,贺兰也在按你的方法改革吗,看此情形,想必贺兰进行的比我们还快,贺兰人用你提的法子改革,想必也是了解你颇深了,他们是算好了,你定会前来,至于本王,不过是额外的收获。” 说到这里,钟离尘的眼神看像远处,看样子,对齐远的才能心动的不止他家皇兄一人呀,贺兰国也心动了,如此损兵折将,不就是为了引齐远前来,可惜劝说或截杀,这两种方法都因他钟离尘而被打断了。 齐远苦笑,这一切竟是因为他,他都不知,何时起,他成了香饽饽了,居然引来贺兰人的注意。 “齐大人,你不明白自己的才华,你有这个价值。”别说一个城池,如能得到齐远这种人才,十个城池,也会舍,看他的户部改革,就知道齐远这人的才华是帝王梦寐以求的,有他的存在,国家想不昌盛也难,这一改革之策,可是利在当代,功在千秋呀。 “这就是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吗?”钟离尘的赞吧之词听在齐远耳里只觉钟离尘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他头上了,这西平会发生种种之事,二人会陷入危险当中,皆是齐远的不是了。 “齐大人误会了,本王失言了,本王之意不过是欣赏齐大人的倾世之才。” 听到钟离尘如是说,齐远才不再纠缠于此。“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打算,此事,应当尽早报知皇上,否则一旦贺兰进攻,我们慌忙应对,必败之。” 钟离尘点了点头,好在他们事先发现了端倪,不然二人困在城中,就是极好的人质了。 “宜早不宜晚,本王即刻写奏折像皇上禀报,齐大人也速速去安排我们尽量出城一事。”这西平城不能再呆了,为保安全,他们只有先出城,免得被人瓮中捉鳖了。 “是”齐远匆匆退下,去想那应对之策,这西平城,多留一刻便多一分危险。 看着远走的齐远,钟离尘笑了笑,此次事件对齐远来说可谓极为有利,经此一事,皇兄以及他,对齐远的忠心都不会再怀疑了吧。这样的一个人,贺兰皇上那么想得到,他们又怎么会放手呢? 但随即又想,怕就怕两方皆不放手,两败俱伤,明珠被毁呀,不,那种情景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他定会尽力保了齐远的平安。明珠被毁不仅是钟离的损失也是天下百姓的损失。 立马坐了下来,修书一封,将西平情况以及他们的猜想全部附上,经秘法以最快的速度报上钟离煜。 “进来”对着空气大喊,钟离尘招来他的亲卫。 “属下在。”一同进来两人,一白一黑。白衣者为亲卫首领晓风,黑衣者及暗卫首领残月,二人共同联手刚是铁卫,由先皇所训,发给各位皇子调用,目的就是保护皇子安危,同时替皇子分忧。 “晓风,加强对齐远的保护,残月,调二名暗卫暗中保护。” 没有丝毫犹豫,二人立马领命,离去。 ------------ 029遇贺兰昕 洞息了事态的紧急,齐远一回房就开始回想今日在西平城所见的一切,与贺兰人硬对上是不行的,他们带来的兵力远远不够,他们能做的只有智取,天时地利人和,他们似乎一样都没占到。 “王爷,我们今日再去城里转悠吧。”用完早膳后,齐远建议着,他们要去麻痹敌人,同时也为了引走对方的视线,方便他们的人去做些什么。 帅气的站起身“就如齐大人所言,走吧。” 钟离尘率先往门外走去,齐远缓步跟随,摇了摇头,再怎么不喜欢这个人,还是摆脱不了与这人的纠缠,他齐远上辈子真真是欠他的了。 在护卫的陪同下,二人如同昨日一般,在这西平城闲逛着,看着那些还不知道这西平城要变天的百姓,齐远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忍。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怔怔的看着留下这话便往前走的钟离尘,身为皇室宗族,在他们眼里,天下百姓也不过就是蝼蚁罢了,区区一座城池哪入得了他们的眼。 “齐大人”眼见钟离尘越走越远了,唯一留下来的护卫不得不提醒,分散了,对他们没有好处。 叹了口气,跟了上去,罢了,他能做的亦有限,只需要能少伤一人便少伤一人吧。 二日后,西平城门口,两军对势,将战场换着这小小的城门口,虽未动干戈,但那气氛却如同战场一般。 齐远微咪着眼,打量着那坐在对方战马上的首领,高大挺拔的身姿,带几许异域风情的五观,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此人应是贺兰国的皇帝――贺兰昕,他居然亲自来这里。 一袭黑色的战袍不仅没有减弱王者之气,反而更添几分神秘之气,上位者的气势在这战袍下一显无疑。 钟离尘扬起一抹微笑,看着那眼神一直落在齐远身上的贺兰昕。“想不到为了本王与齐大人,贺兰皇上您居然亲自出马,本王实在是受宠若惊。” 一袭紫袍,一把玉扇,钟离尘像是没有看到眼前这一触即发的气氛,笑的好不闲适。 贺兰昕的眼神从齐远的身上转向钟离尘,这一离开,让齐远稍稍松了口气,被那人的眼神盯着,实在太有压迫感了。 “尘王,好久不见,依就是如此的俊美无双。”低沉的声音,略带些许沙哑,有着迷惑人心的感觉。 “陛下也是一样的英勇、伟岸。” 英勇、伟岸,这两个词听到齐远耳朵里怎么感觉就像是嘲讽呢?转头看像钟离尘,发现,他依就是那副样子,闲适的如同在郊游。 “好了,尘王殿下,朕无意与你多言,把齐远交出来,朕可以饶你们一命。”看着两方人马的悬殊,让人明白,贺兰昕有这个资格说这话。 听到贺兰昕的话,钟离尘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把头转向站在他身侧的齐远:看吧,本王就说了这是冲着你来的,看看,本王在这了,他居然都不把本王留下来当客人,指名要你。 “下官惶恐。”齐远配合的一个作揖。 “贺兰昕,他齐远有这个价值吗?要知道,他可是我钟离人,能忠于你贺兰吗?”钟离尘一改客气,带点逼问。 自信的一扬“有没有这个价值,相信你钟离尘比朕更了解,至于忠诚,不,朕不需要他的忠诚,只需要他有利用的价值就够了。” 黑亮的眼晴里透着狠厉,忠诚?他如何去要一个他国臣子对自己忠诚,能让对方为自己所用,忠诚并不是唯一的方法,多的是比忠诚更好的法子。 齐远一寒,贺兰皇帝这个人才有着成大事不拘小节的作风,听他的口气要是他落在贺兰皇帝手上,估计没有好日子可以过了。 “多谢贺兰皇上的厚爱,齐远不过是钟离千万臣子中不起眼的一个,自认当不起。”如此大规模的出手,不惜暴露多年布的局,贺兰昕可真是大手笔呀,最最重要的,把他齐远推向了风口浪尖,如果钟离尘心存嫉妒的话,估计他齐远日后在钟离的日子也不好过了,此次他可是大大的抢了钟离尘的风头呀。 “齐远”贺兰昕的眼睛一直盯在齐远的身上,直把齐远看的毛毛的,过了半晌,才以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声完结。 “哈哈哈,好一个齐远,朕今日算是认识了钟离第一名臣齐远齐大人了。” 此言一出,钟离尘与齐远互相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透着不解,随即又看向贺兰昕。 钟离尘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贺兰昕,是要看出贺兰昕为何突然出此言。 而齐远只是在看了一眼贺兰昕后便立马收回,脸上有着不曾让人看到的担心,只因齐远他在贺兰昕的眼里清楚的看到贺兰昕传递的信息:朕知晓你的秘密,齐远齐大人。 从贺兰昕那里看不出什么的钟离尘,视线再度回到齐远的身上,但此时齐远已平复了不安,因为从贺兰昕的表现,他明白,贺兰昕不会拆穿他,至少现在不会。 “贺兰昕,你当明白,你现在站的可是我钟离的土地上,站在我钟离,居然猖狂的问本王要人,未免太过了。”算算时间,够了,不需要再拖延了,钟离尘狂妄至极的说着,一点也不把贺立离的大军放在眼里。 “钟离尘,你应当比朕还明白,朕有没有这个能耐。”语气有着强势,但眼里有一丝的不确定,齐远?这个人,他了解的还是少了吗? “贺兰皇帝陛下,我非常欣赏陛下您的强势与才能,但你我二人注定只能处于敌对的局面。”父仇不可忘,钟离、贺兰均有错,但钟离是父亲一生效忠的国家,父亲至死亦不休,他,齐远定不能让父亲死而不安。 “是吗?齐大人,我想我们之间除了敌对,应当还有另一种关系。”眼神逼视,不容齐远逃离。 齐远,与他可有着千丝万缕,斩不断理不清的关系,日后这关系只会越来越紧密。 齐远笑着摇头,不理会贺兰昕的话,高深莫测的说道:皇上,我们后会有期。 ------------ 030溃堤毁城 话音刚落时,齐远漫不惊心的指了指贺兰昕身后,在齐远的指引下,在听到后面不寻常的轰隆声下,贺兰昕的人马齐齐回头看去,就在贺兰昕的人马正因后面的场景而震住的时候,钟离尘与齐远已在护卫的保护下,快马加鞭往城外跑去。 看着算好最好时间离去的齐远等人,贺兰昕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但他已错过最好时机,现在,他要做的不是去追捕他们,而是如何保全自己的性命。 看着身后奔腾不止的大水,贺兰昕的脸上竟是不可以思议:“你们溃堤淹城?” 渐行渐远的的钟离尘回头“你以为,本王会让一座全是你贺兰人马的城留在我钟离。” “哈哈哈,不愧为是钟离尘,钟离皇室的人果然够心心狠手辣,齐远,你听着,对于你,本王是在必得。” 说完这话,便对身后的人道:“走。”这里,不宜久留。 大水已至他们身后,城内到处是流蹿的百姓,一个个拼命的往外跑,摔倒了,或者慢了一步,就再也没有起来的可能,全部被大水吞没了。城内的百姓有钟离的,但更多是贺兰的,他辛苦安排在这里的人马,被钟离尘这一举给毁的干干净净。 狠,钟离尘这一举不愧为狠,但这却是最彻底最有效的办法,西平这城对于钟离来说已是鸡肋,留,他贺兰的人清不干净,不留,送给他贺兰,他们怎么会甘心,唯有把它毁了,他日还有重建的可能,反正钟离有齐远在,国库定不会缺钱。 但是,这样一座城池,他们毁了,要如何向天下百姓交待呢?他们就这样轻易的毁了,难道不会不忍吗?如果说,钟离尘是个心狠之人,但齐远他不是呀,他应该比任何都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他应该比任何都明白,活下来的人有多痛苦,为何,他还能如此轻易的做着这样的决定呢? 贺兰昕没有想错,齐远是不忍,自从,这城被大水冲破后,齐远就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他不忍,这数千万条性命却是因为他才变成这样,可是,他没有得选择,他是个自私的人,比起这西平城的贺兰人来说,他有更重要的使命要完成,如果他只是齐远,他可以死在这城池里,但他不是,齐远,这两个字,还背负了五年前,那十万将士家人的希望,他有不得不做的理由。 没命的狂奔,但人与水的速度还是有差距的,过了近一个时辰,贺兰昕的人马才逃出了会被洪水淹没的区域,一行人预备在这地势稍高区域暂做休整。 贺兰昕站在山坡上看着那被水淹没的西平,千年西平历经几次战争都未毁的如此彻底,也真亏了钟离尘下得了手,齐远,不知你在这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贺兰昕的亲兵在清点人数后,立马上前禀报:“启禀皇上,此次,除去西平城的,我们折损了近千人” 西平城内混进去的,一时半伙还查不出损失了多少。 看着站在面前的属下,贺兰昕点了点头。“好生安葬” 齐远,我想离我们再见之日,不远了。 而已抵达安全地带的钟离尘一行,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开始休息。 ------------ 031人祸天灾 在亲兵的整理下,钟离尘与齐远二人已坐在草席上休息,闲闲无事的钟离尘看向齐远:“齐大人你就认定他们不会追上来?” “回尘王的话,臣不敢认定,只是猜测。”没有起身,只是回一个揖,刚刚这段路,已让他疲惫至极,他需要休息。 “哦?是什么讯息让齐大人做出如此猜测。”追,只要贺兰昕的人马追上来,他们必被抓无疑,这一局他们下的本钱太小,而赌注太大,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力量如此悬殊的情况下,陪齐远赌这一把。要知道,赌输了,那代价不是他们能付的得起的。 “因为你,还有他是贺兰皇帝。” 钟离尘的到来让贺兰人马紧张,以为自己在此的布局被拆穿,所以他们认定了是钟离已知晓此处的情况,钟离尘来了,而他身后定有大军在侯着。 还有就是,贺兰昕出现在这西平,不管出于什么考量,贺兰的人定是不会让他们的皇帝陛下冒这个险,万一他们钟离有埋伏的话,那种贺兰损失的可就是当今圣上了。 “好一个齐远,本王是不是得说,你这计谋使的很好呢?”以无胜有,看样子,齐远的空城计研究的不错。他纯粹是对齐远这个人感兴趣才来的,他们带来的不过只有数千亲兵而已,但齐远却很懂得利用种种现象让人以为他们大军在后。 齐远的确猜透了贺兰昕的想法,此时贺兰人马正在商量追与不追的问题。 “皇上,我们要不要趁此机会,追上去。”贺兰昕的人马愤愤的说着,此次,他们真是损失大了,那个钟离尘,太狠了,居然毁城。 “皇上,不能追呀,看他们毫不紧张的样子,想必定在某处设好埋伏等我们追上去。” “皇上,齐远此人,怎会做没有把握的打算,我们仓促追去,无疑自投罗网。” 贺兰昕闭上眼,眼里闪过那如玉温和的齐远,好一个齐远,他贺兰昕生平第一次栽在一个女人手里。 “整兵,回贺兰。”追,诚如这些人所说,钟离尘在此,定不会是为了调查户部改革一事,小小西平户部改革一事哪里需要堂堂尘王殿下亲自前来。 齐远,下一次,朕一定不会放过你。 “是” 一路有惊无险回到朝堂的齐远立马向皇上禀报了在西平的一切,此事在朝政上掀起一场波澜,文臣认为齐远立了大功,而武将则认为齐远毁城之举是大过,功与过,两方人马争论不休。 以林尚书为代表的文臣声援齐远,认定他是不得已而为知。“皇上,齐大人此举当属无奈但却也是最好的法子,在那种情况下,我钟离要清除贺兰的人定要花费相当大的代价,而且还易扰民以及在百姓心中留下不安的影子,臣等认为,齐大人此举乃是为国为民之良举。” 以宁将军为代表的武臣则一至讨伐“皇上,齐大人如此做法有违仁厚之心,违背陛下仁意治国之德,而且西平经此一事,他日要回复定是劳民伤财之事,臣等认为齐大人此举太过鲁莽。” 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齐远身上,对于此次前去的钟离尘却一句都没有提,文臣不提,武将亦不敢将责推给钟离尘。 钟离煜头痛的看了一眼,底下争吵不休的文武大臣,在看看自己那一脸不知走神走哪去了的皇弟。“齐大人,朕想听你一言。” 话说此时的钟离尘,正在想着这一路上与齐远发生的点点滴滴,聪慧、温润、冷淡,忧伤,一个人居然会有这么多面。 齐远无奈的叹息,自从入朝后,怎么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好不容易从西平死里逃生回来,现在还得面对如此纠纷。 “回皇上的话,微臣不过是提议,最终采纳的乃是尘王殿下,如若是为国为民之举那定是尘王殿下英明,如若是损民毁国之举,那是下官谏言不当,微臣甘愿受罚。”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视不敢言语,此言一出,齐远他是清高了,好的就是齐王,坏的就是他齐远,但是他们现在只能说不好,不敢说坏呀,说了坏,虽说是你齐远谏言不当,但你说了,最终采纳的尘王,这不等于是在说尘王不英明了,如此谏言还采纳。 钟离尘听到齐远的话,展颜一笑,好你个齐远。“齐大人,所言无误,是本王下的决定。” 诚如齐远所说,是齐远提的意见,他下的决定,可当时那种情况他顶多只是附和了,要知道,齐远才是钦差大臣,他不过是跟着去而已,按理,真正做主的该是他。 钟离煜的眼里透着赞许,好一个齐远,好一个算计,如此,今后此事被公布天下,背负骂名的不是他,而是他那个傻皇弟,而他的皇弟,居然附和,唉。 悄悄观察着上位考的齐远,看到皇上的眼神后,想必是皇上想到了什么,齐远一惊,只得再次出列。 “回皇上,当时的情况是:微臣略知水域之术,经几番勘测发现那西平河有溃堤之势,特将此事禀报尘王,当时情况紧急,来不及上奏皇上知晓,也来不急通知百姓迁出,臣只得请尘王殿下以天下为重,离城而去,尘王万分不愿,誓要与西平百姓共存亡,然众亲兵几番恳求,尘王无奈才不得不出城。” 一番义正言词的话,说的慷慨至极,好似当时在面对那天灾时,尘王是多么的大无畏一般。 众文臣看到说出此凡言语的齐远,一个个暗自赞叹,好一个齐远,短短数语,便将人祸变成天灾,此番言语一出,再也争不出事与非了,天灾是无法度量的。 “齐大人所言可当真?”钟离煜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一个齐远,深得他心呀。 “有数千亲兵为证,还有西平逃生百姓为证,当尘王与臣等都是在最后一刻才出城。”的确,他们只有那个时候才能走。 众武将虽不平,但事关尘王,事关皇室名声,也只得默不作声,明知是假,但却要信誓旦旦的附和着齐远的话。 ------------ 032立功升职 看着下方终于安静下来的众大臣,钟离煜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他要的就是这效果,齐远此番话,明日将会在钟离各地散播出去,他钟离皇室子孙坚守西平最后一刻。 “好,不愧为我钟离子民,朕重重有赏。”这赏,众人明白,不过是堵那数千张嘴而已,虽明知他们不会说什么,但他们此举因齐远一翻话,可是重重有功的。 毁城之事再不能提,那是天灾,是齐大人英明发现了那天灾,是尘王殿下仁心仁德留守西平最后一刻,至于贺兰皇帝的到来,他们自己知晓就行了,天下百姓只需知道皇上想让他们知道的就行了。 “微臣代众护卫们谢皇上赏赐,另微臣斗胆代众护卫们将皇上的赏赐折换成现银捐献给西平城百姓,用于他们重建西平。”这赏,想必众护卫们也明白,要他们,不如捐出来更有意义,而且此举之后,怕是所得远远比这赏赐更多。 “好,齐大人果然是为忧国忧民之良材,从即日起,朕皇宫开支节省三成,用于扶助西平城的建设。”好一个齐远,好一个天生的政客,此举在钟离尚所首例,此举定能让天下百姓感恩戴德。 “皇上爱民如子,微臣不过响应皇上之号召,效仿皇上而已。”谁效仿谁,何必说的那么明,只是此一举,众大臣都得意思意思一下了。 唉,众人虽有不平,但却不得不称赞齐远此举之英明,那赏赐本就不该得,平空之财,把他们损献出去当然不可惜,只可怜他们,得掏自己口袋。 “皇上英明,微臣愿捐献一年俸禄以帮助西平城之重建。”林尚书这狐狸是看到好处,立马跟进,众臣也都反应过来,一一损献。 此举乐的只有皇上了,众大臣此举立马带动了后宫,后宫妃子们也有样学样,损献首饰、月银,一时间,民间亦跟风,众富商为表现自己的亦是为皇上分忧之人,纷纷捐献,短短月余,所捐银两已超千万两,莫说重建西平了,重建两个西平已绰绰有余。 “皇兄,你说这齐远,是不是……?”后面的话没说,不过从钟离尘的语气中,可以看出他的好笑与无奈。 “是个人才,上能揣摩君心,下能为民请命。”钟离煜悠哉的说着,有个齐远在,好多头痛的事都迎刃而解,比如,此次西平城之事,如若让百姓知晓是他们毁城,那钟离将失民心,可偏偏齐远一番话,硬是将人祸变天灾,在此天灾面前,朝庭与百姓上下一心,皇上、后宫及众大臣纷纷为西平损献银两以支助西平灾民,民间效仿纷份,此举可谓甚得民心,钟离皇室从未有一刻向现在这样深得钟离百姓之心。 “臣弟与其相处数月,只能说此人是个天生权臣。”权臣,要看此人的野心如何,要看皇上用的如何,用的好是把利刃,用得不好,恐伤及自身呀。 “他若能保持这份聪慧与清醒,朕到是愿意给他权势。” “年纪轻轻有如此才华,皇兄实得好好提拔,要知道贺兰昕为了他可是以身涉险,此等人才落入皇兄之手,此乃我钟离之福气耶。”这话不是为了齐远而说,而是给皇兄提醒,以齐远之才华,连贺兰国都动心,不得不重视。 说到这里,钟离煜也愁眉“以贺兰昕的为人,想必是不会放手的。” “皇兄,如若是你,你能放手吗?贺兰昕,不需要他的忠诚。”要一个人为他办事,忠诚并不是全部,皇室中人有的是手段。 沉默,放手,得到如此人才,他怎能放手,不明了他的好没事,一旦知晓,他只会榨取他所有的才华为止。 贺兰皇宫,在贺兰昕听到属下的汇报时,不得不感慨,好一个齐远,如此颠倒黑白,将毁城之举说成是天灾,把钟离皇室捧上了天,还有那个捐献之举,不得不说,齐远是个懂得将危机变成契机的人。 “这齐远,奸诈小人,明明是他毁城伤人,居然可以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贺兰国的一干大臣气愤的说着,因齐远这一举,他们多少人死在西平。 “皇上,我们可不能任他如此胡说,我们定要将事实公布于天下,让钟离百姓知晓此事乃是他们钟离自己人所为。”义愤填膺,本来他们还想用此事一报当初之仇的,没想到钟离居然快一步想出此着。 “现在说,不过是给人家锦上添花罢了。”贺兰昕闭上眼,想着那个在他强势的压迫下依就面不改色的齐远,不愧是他看上的人,有明识。 “都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齐远,如此才华,你叫朕如何放手。 又是一日早朝时,众大臣纷纷在朝上说着百姓如何爱戴皇上,如何齐心协力共建西平。 “现在举国上下无不称赞皇上爱民如子,全国上下无不以皇上为榜样,缩减用度,以捐献给西平。” “哦,是吗?现在西平重建的进度如何?”对于这些,知道就好了,钟离煜不是个沽名钓誉之辈,对于这些东西,适度就好。 “回皇上的话,一切都按进度进行着,现在已将灾区全部清理干净,尸体人员也处理好了,一切就待重建,户部拨出的银两加上众人损献的银两绰绰有余,全城上下及各方百姓正积极投入重建当中。”负责西平城重建大臣立马出列回报,话说,他重未见过如此齐心协力的兵、民,此次西平重建之事可谓顺风顺雨。 “好” “林大人、齐大人”该是清算荣誉的时候,齐远此次功不可莫,但所有的功劳不是在他身上就是在皇弟身上,该是还他所有的时候了。 “臣在”林尚书与齐远出列,二人脸上表情均未变,想也知道,皇上要做什么。 “林尚书为官多年,清廉爱民,从今日起就填补宰相一职的空缺,至于齐大人,年少有为,户部改革方案利国利民,从今日起,升为户部尚书。”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对于这样的结果,毫无悬念,众人都是心知肚名,皇上对齐远的信任与宠爱众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于是乎, 钟离最年轻的尚书大人诞生了。 ------------ 033尘王之约 “恭喜林宰相,恭喜齐尚书。”退朝后,众人接二连三的向林大人与齐远道谢,不过,只是顺便向林大人道谢而已,众人都明了,要不是齐远,林大人想当宰相,还有得等呢,皇上心中最理想的宰相人选是谁,他们可是明了的,那个位置早晚是齐远的,钟离最年轻的尚书与最年轻的宰相都将会齐远,齐远将是钟离最灿烂的一颗星。 “齐大人,恭喜,你可是我钟离最年轻的尚书大人,也是升职最快的。”眼看钟离尘向齐远走来,众大臣立马让出一条道来。 “多谢尘王殿下,要不是皇上与殿下厚爱,齐远有怎会有如此际遇。”不知为何,这话听在钟离尘耳里总觉怪怪的,他与齐远有仇吗?这齐远似乎重没给他好脸色,不,这齐远对任何都笑,但对任何人都保持距离。 钟离尘,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有今日的成绩,户部尚书,宰相,这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 “齐大人似乎对本王有嫌隙。”那种讨厌不是那么明显但却让他感受到了,要知道,他钟离尘可是万人敬爱的天之骄之,天下谁不对他小心意意的,唯独这齐远竟只把他当普通人来对待,这,不可原谅。 齐远低头,收起眼中的不以为难。“尘王殿下风华绝代,如此天人之姿,齐远又怎么会与尘王有嫌隙呢。” 嫌隙,不,他是嫌恶。 “是吗?看样子是本王多心了。” “殿下英明” “既然如此,本王明日在王府举办百花宴,想必齐大人也是不会拒绝的了?”这才是他的目的,听说齐远是出了名的爱家,拒绝一切下朝、公务后的应酬,每日都早早回家。 齐远苦在心里,好一个尘王,他就说吗,怎么好好的和他聊起这些无聊的事来,原来这才是目的,拒绝,是他一惯的做法,但今日,看看围观的其他几位大人,想必今日是不能拒绝的了。 “臣荣幸之至。”修儿,爹爹对不起你了,答应了从西平回来后要天天陪你的,爹爹失言了。 “哈哈哈,齐大人能来才是本王的荣幸,这钟离上下可无人不知齐大人之难请呀。”嘴里透着笑意,可眼神却是打量,齐远,你此举是故意为之,做给别人看的,好让人知晓你清廉以及不参与任何一个派系,还是真的如你所做的一般,是一骨清流。 “下官惶恐。”他不过是要陪儿子而已,他知晓外面那些人在猜测,可那又如何,他做任何事情都需要跟人说明吗。 带着三分无奈,三分忧伤,齐远踏入了尘王府,在众人没有察觉之时,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尘王府,他有多讨厌进来,只有他自己知道,闭上眼,掩去眼角的泪。 尘王府内,今日可谓是百花云集,天下名贵之真花真草就不用说了,还有尘王那些个娇美如花的姬妾,更是让这百花宴名副其实,只见尘王所邀的众位才子、公子们正聚在一起,谈天品花。 那百花丛中,尘王府的娇花们正穿错其间,一时间好不热闹。 “咦,不是说我钟离鼎鼎大名的状元郎、最年轻尚书大人齐大人要来的吗?怎么还不曾出呢?”某位公子借着酒意,大声叫嚷着,好似怕人听不见一般。 远远看到尘王那带笑的脸正四处扫视,似在寻找他的影子,齐远无奈只得从角落里起身“齐远见过尘王殿下,见过众位公子。” 能被尘王所邀之人,无不是王公贵族,他小小一个齐远算得了什么,能受邀不过是尘王给面子。 “齐大人,怎么坐在那角落的位置呀,你们是怎么招呼的,怎可如此怠慢齐大人,要知道,齐大人可是本王今日所邀的贵客。”钟离尘笑笑的呵斥着身旁的美婢,说是责骂不如说是调戏。 “奴婢们知错了,这就去请齐大人。”身旁的美婢似习惯钟离尘如此,毫不紧张与在意的浅笑,然后莲步轻移朝齐远走去。 “齐大人,王爷和众位公子都在等着大人呢,您呀,就别让我们别难了,快快去吧。”边说还边动手拉着齐远,丝毫没有什么男女之防。 齐远稍稍后退,躲开了那拉扯的美婢“给几位姑娘添麻烦了,齐远自己去就好了。” 这就是尘王真实的生活吧,家里娇妻美婢无数,随便一个丫鬟都是天资国色,平凡之色,难怪入不了尘王的眼。 “齐大人这是怎么了?嫌弃本王府里的丫鬟吗?”这齐远真如外人所言不近女色?这可奇了,要知道,这天下没有哪个男人会不近女色,他,他皇兄可都不能免俗呀。 “王爷说笑了,下官不过是为王爷府中的百花所倾倒,一时失了仪态。” 百花?这个词用的好,只不过到底是此花还是彼花就端看各人如何想了,不过众人顺着齐远的眼神望过去,却是一朵华丽的牡丹及一个绝色的佳人,这到底是哪朵花?众人不解。 “齐大人,好眼光呀,那可是本王花重金赎出的千雪楼名妓,千雪姑娘,可是人间绝色呀。”钟离尘拿着酒杯浅笑,好一个齐远,原来不是不近女色,而是普通的女色看不上眼。 “却实是人间绝色。”红衣似火,整个人如同画中走出来一般,站在妖艳的牡丹下,竟然比那花儿还娇。 齐远的眼神有着几许空洞,怔怔的看着那站在花旁的女子,如此人间绝色,才是他所求。 “齐大人要是喜欢,本王倒是可能割爱。”钟离尘起身,来到齐远身边,打断齐远看千雪的眼神,他讨厌这齐远持那千雪的眼神,不喜欢非常的不喜欢。 听到钟离尘的话,众人一惊,要知道,这千雪可是尘王花了数百万两赎来的,这女子虽出身风尘,但那气质比起大家闺秀可还犹胜三分,才不过三个月,尘王就值得将她转手送人,羡慕的眼神扫线齐远,如此绝色,平白而得,实在幸也。 看到钟离尘站在自己身边,齐远才发现自己似乎出神了,连忙收敛心神。“君子不夺人所爱。” 眼神已是冰冷,如此绝色亦入不了他的眼,这个男人果真无情。 ------------ 034若为女子 听到齐远的回答,钟离尘放松一笑,很好,如果他要是敢收下了这个女子,那他就杀了他。 杀他?这个想法让他一震,他这是怎么了,甩甩头,反这荒谬的想法从脑海甩出。 “一个女人而已,怎能称之为所爱。” 语气虽云谈风轻,眼神却有些恶狠狠的看像那站在花中毫不知情的千雪。 众人不知,只当那女方的美色引得二人注意,只有尘王知道,那绝色的女子,从今日起将失了他的宠爱,谁让她得到了那人的注意,那是他还未得到的。 钟离尘惊讶的发现,他这是在吃醋,在吃那个女子的醋,看了看身边那依就看着千雪发呆的齐远,他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不是的,一定不是这样的,他只是不甘,不甘有人的眼里没有他而已,他习惯了所有的人看他都是崇拜与惊艳,他习惯成为众人羡慕与视线所在的,所以才会对于齐远看他时眼中的无所谓而感到生气而已,是的,一定是这样的,他不承认他对齐远人感了兴趣,他不承认他在关注着齐远的一举一动。 众人都有察觉尘王与齐远二人之间似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是哪里,众人只以为是齐远看中了尘王的姬妾让尘王不高兴了,于是乎,便有人打起圆场来。 “来来来,齐大人今日让我们等了如此之久,来了却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赏花,实在太过份了,今日一定要罚酒三杯。”某位公子拿着酒杯摇摇晃晃的走向齐远,一路上还不忘与尘王府的丫鬟调戏着。 于是乎,众人纷纷响应,将齐远与尘王拉回桌前,尘王顺势面下,而齐远亦拒绝不了,只得举杯痛饮,一时间,杯光交触,好不热闹。 接下来,齐远的配合以及尘王的假装不在意都让人忘了刚刚那一段,只有钟离尘,他没有忘,还有齐远,他亦忘不了,他口中所说的:只一个女子而已。 是呀,只一个女子而已,在他心中算得了什么,绝色如千雪,都能随手送出去。 “齐大人好酒量。”杯子又再一次倒满,如此三番也不知几杯下肚,齐远只觉自己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怕是要误事了。 “哈哈哈,齐大人喝完酒后,居然满脸霞红,如若是女子,定也是个娇俏美人。”不知是谁突然说上这么一句,让众人的视线齐齐往齐远身上聚去。 本就小心意意与众人保持着距离的齐远,这下更是连连后退,这些人名门公子,平日里还是优雅得体,但是喝醉后实在可怕。 “的确,身为男子,齐大人是娇弱了些,如若生为女子,定是巾帼不让须眉呀。”某一公子端详半日后,居然评定起来。 此一言,顿时引人众人的好奇,无不开始仔细端详着齐远,一边看着还一边评论着。 “不好不好,如若是女子少了几分娇弱之美,太过阳刚,不妥不妥。”女子就应该娇弱美丽,如果像齐远这样的女子,那只会让男子自尊受伤,太过聪慧了。 “安则兄,你就不知道了,如若是女子,齐大人必是英姿飒爽之辈,启是那种娇弱的闺阁女子能比。”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对于齐远是女子更好或者不好的说法,各有赞成与反对,一个个无不慷慨陈词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丝毫不在意齐远本人就在此。 齐远尴尬后退,对于众人的举动,只能无奈的笑了笑,对一群醉鬼他能说什么。 如若是女子,如若是女子,钟离尘看着齐远,如若是女子,怎么可能,这天下哪有如此聪慧之女子,但如若他真是女子,以她之才华,以她之举止,定能让天下男子疯狂,比如他。 如若是女子,如若是女子,他会如何…… 不,不,不,抓起桌上的浓茶,狠狠的灌了一口,希望能让自己醒几分酒意,他钟离尘要的女子定是能与他堪配的绝色之女,以齐远这长相,最多只能称之为清秀,离他的要求差远了,更何况,他不是女子,他是男子,是男子。 清醒过来几分的钟离尘,看着众人打量齐远的眼神甚是不满,可又不好发作。 于是乎,便拿着酒杯,起身来到齐远面前,那位置刚好挡住了众人的视线。“齐大人,来来来,本王今日敬你一杯,多谢你赏脸参加本王的百花宴。” 看着眼前一身酒气,衣衫零乱的钟离尘,看着那与丫鬟、婢女肆意调笑的众位公子,齐远移开眼神,拿起酒杯,与尘王的杯子一碰后,便仰喝了起来。 齐远,你还在奢望什么?这迷乱的生活才是贵公子们的生活。 晃了晃手中的空杯,道:“多谢尘王的厚爱,但齐远已不胜酒力,预先行告辞,还请殿下不要责怪。” 不待钟离尘挽留,那些个瞎闹的贵公子们便开口了“那怎么行呢,我们可是说好了要不醉不归的,齐大人怎可中途落跑,这可不是君之所为呀。” “就是,齐大人也太不给我们面子了,来的那般晚就不提了,今日居然还要提早离席。” …… 不理会众公子的话,齐远看像钟离尘,这里他最大,他只要说行就行。 钟离尘一摊手,很是无奈道“齐大人,这可不是本王不让你走呀,而是众位公子盛情挽留。” 走?才多久,不到两个时辰,他的王府又如此让他厌倦吗? “还请尘王与众位公子见谅,齐远家中尚月幼子需照看,实在不能久留。” 不得已,只得搬出如此借口。 “齐大人,这是在糊弄我们吗?照顾幼子,不是女子的事情吗,你堂堂一男子汉怎么尽做些女子的事情。” 齐远脸色一沉“爱妻早逝,独余一子。” 听齐远如是说,众人才知刚刚所言太过,于是乎,纷纷尴尬,不再言语,钟离尘见此情景,亦不好强留,只得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不强齐大人了。” 对身旁的下人高呼“来人呀,准备马车,送齐大人回府。” “多谢殿下,齐远告辞。”抬着再看一眼,这奢华、富丽的尘王府,齐远转身离去,那背景竟有着几份坚绝。 “齐……”看着渐行渐远的齐远,钟离尘迷惑,为什么,他竟有种想伸手拉住的他的感觉,为什么,觉得他这一走,像是失了什么是的。 “殿下,来来来,喝酒呀。”被众人簇拥而去的钟离尘来不及去思考刚刚那心中一闪而过的念头。 ------------ 035帝王寿辰 钟离早朝,一如既往的热闹,因着第一年户部改革,使得国库收益正丰,加之又遇上了皇上三十岁寿辰,因着,众人都在热烈讨论要办的如何盛大、如何奢华,但又因着前些时日那西平的灾事,虽现今已圆满解决,但那西平毕境还是在重建,因着此事,众人也不敢过多言之。 不过无论如何,都得有人提出来,身为礼部尚书他责无旁贷,三个月前,礼部已按最高规格操办皇帝寿辰一事,但因着西平的事,寿辰宴会一事又被搁置了下来,此时,西平已正在稳步重建中,而皇帝寿辰也越来越近了,他不得不提这个问题:“臣等以为,正逢皇上三十大寿,又逢我钟离新政策顺利实行,应当大肆操办。” 某谏言大臣立马反对“皇上三思,西平正处灾难正中,正需国库拨款重建,而且其他几国对我钟离亦是虎视眈眈,如果一味大肆抄办,未免会给我国带来危害。自古以来,贤名胜君皆以勤俭为名,沉迷享受不是名君之所为,想我钟离开国先祖………”(以下省略千字) 钟离煜端坐在龙椅上,听着谏官滔滔不绝的举例说明,眼里满是不耐,可却又不得不听,谏官是个特别的存在,他时记得提醒皇上的言行,即使皇上再烦感他,只要他没有做出违背律法和藐视皇室的事,他都不能拿那些个谏官如何,不然,史官可是会狠狠的记上一笔。 一刻钟后,那大臣终于说完,退至一旁,微微期待众人的附和,奈何,除了几位清流派的老古董外,其他几位众臣都眼观鼻,鼻观心,不言语,其中以林宰相与宁将军为代表的势利更是不言不语。 钟离煜再次挺了挺背,对着那谏臣挥了挥手“爱卿辛苦了,朕知晓了”再来,看向林尚书“林爱卿,有何见解。” 语气轻轻缓缓,没有透露丝毫情绪,看这样也不知是对谏官所提的节俭是满还是不满。 林宰相出列,恭敬的行礼,然后微低着头,官场混了这么多年,即使皇上不说什么或者不表示什么,但身为宰相大人,对于揣摩上位者的心思还是很有一套的,对于谏官的提议,皇上虽然没有表示不满,甚至还微笑点头,但林尚书明白,对于谏官的话,皇上心里是不舒服的。 “启禀皇上,王大人所言甚是,此时正逢西平灾事,虽西平正在稳步重建,百姓也安家乐业,但太过铺张浪费的确是不应该,但一味的节俭未免有失我堂堂钟离的威名,毕竟,皇上三十诞辰,各国使者都将来贺寿,如若太过小气,未免显不出我国实力。”说完,便低着头站在那里,动也不动,至于要不要大肆操办的问题也就不说了,后面自有官位比他小的人出来挺他。 “林宰相所言甚是,我堂堂钟离,哪能让他国小看,皇上寿辰应好好操办。” “……” 其他官员也立马附和,毕竟除了那几个老古董,这下人都是灵透的人,皇上的心思,猜不到十分也能猜个五分,更何况,今年国库有钱,大肆操办的起,皇上怎会不想呢。 “众位爱卿所言甚是,毕竟,各国使臣都要前来,如若不好好的操办也确实有损国威。”一样的不喜不怒,没有因着众人附和了他的心思而高兴。 “吾皇英明。”皇上如此一说,几乎就是认定了,其他几位谏臣听到众人的话,也似乎觉得开始所说太过,也就不在多提了。 “礼部尚书全全负责此次寿辰的操办,宁将军负责皇城的保卫工作,林宰相责与其他几部负责使臣接待工作。” “臣等遵旨。” “退朝” 钟离煜的寿辰操办一事成了钟离国最大的一件事,各个大臣都各司其职,力求办得尽善尽美。 半个月后,离钟离煜的寿辰还有三日,众人再次再殿上汇报自己手边的工作进展。 “启禀皇上,皇上的寿辰已按最高规格备之,各国使臣亦纷纷递上礼单,各国使臣来陆续到来,目前均安排在惠宾楼,其中:轩辕皇朝与拓拨国均是太子殿下前来,其他几个小国亦是皇子与公主前来,而贺兰国则是贺兰皇亲自前来。”说到最后,礼部尚书的声音抖然提高,显然对于此事他亦是受惊了。 “贺兰昕亲自前来?”听到礼部尚书的话,钟离煜的手稍稍一动,眼眼微咪,贺兰昕,居然亲自前来,他有什么目的。 礼部尚书连忙回道“回皇上的话,是的。” ------------ 036是福是祸 钟离煜与钟离尘对看一眼,二人眼里都明显的写着“齐远”,二人的眼神齐刷刷的看像齐远,直到把齐远看得发毛,也没有言语。 站在下面的齐远,在听到贺兰昕亲自前来时,便已明白,他清静的日子到头了,毕竟,他们前不久才相遇过,此时,贺兰昕的目的不言而喻,只是,他不能说而已,站在堂下,感受钟离那二位最高权力者的打量的眼光,齐远只有竭力保持平静,心里暗叹一声苦呀。 下了朝后,钟离尘不等钟离煜说什么,便跟着钟离煜走进御书房,对于贺兰昕前来,二人都明白所谓何事。 刚一坐下,钟离煜便问坐在下首品茶的钟离尘。“尘弟,对于贺兰昕此次做法,你有何对策。” 目的,不需再讨论了,贺兰昕在西平的做法已让二人明白,他对齐远,有着志在必得的心思,但是他们不明白,齐远,值得他如此兴师动众吗? 钟离尘漫不经心的说着。“皇兄,西平一事,他的面子里子都丢大了,以贺兰昕的为人,他怎么可能平心的咽下这口气呢,既然他来,那就让他来好了。”贺寿,这样好的理由,他们可找不到劝他回去的理由。 轻轻的敲着桌面,“来,定是阻不了,但我们也得小心防范,千万别出什么变故才好。” 齐远,你可别让朕失望,朕才刚刚对你稍稍放些心而已。 “皇兄,不必担忧,再怎么说这里都是我们的地方,他贺兰昕来此,能讨到什么好处?”天时,钟离尘的那场应西平城带来的动荡已过去了,地利,这是钟离的皇城,至于人和,想必西平的那次交锋,齐远会向着贺兰昕的可能性是很小的,至于其他的人,他们该不会有那个胆,这样说来,天时地利人和他们皆占了,此次,他们也定能全胜贺兰昕。 “既然尘弟如此自信,贺兰昕一事,朕就全全交给你处理了。”钟离煜笑的如同狐狸一般,不待钟离尘再说什么时,便高声叫着“臣弟,朕还有事处理,你就先行退下吧。” “皇兄?”钟离尘以极度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钟离煜,皇兄,他最近这是干什么呀,他可是出了名的闲散王爷,为啥左一件右一件的事往他身上摊,要知道,他可好久都没有时间去风花雪月了。 “朕还有许多奏折要批阅,看尘弟这架势,难道是想帮皇兄批阅奏折?” 威胁,绝对是威胁,只见钟离尘那如花的面容和如玉的气质陡然扭曲起来。 皇兄太可恶了,居然,哼,贺兰昕,给本王记住,本王定不会让 你太好过。 只可惜,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的不是贺兰昕而是齐远,毕竟一个是贺兰昕没有这么快到,二个则是就算贺兰昕到了,尘王与他直接见面的机会还是很少的。 看着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自己麻烦的钟离尘,齐远只能苦笑,尘王,贺兰昕要来,不是臣的错呀。 好在,离皇上寿辰还有三日的时候,贺兰昕终于来了,就在齐远以为自己要解脱时,却听一个更让他崩溃的消息了。 “齐远,今晚本王宴请贺兰昕,你做陪。”钟离尘丢下这句话,也不管齐远听没听明白,便翩然而去,那轻盈的步子一点也不像心情不好。 恩,应该说,之前他是心情郁闷,但这段时间看着齐远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就觉得极其开心,哈哈哈哈,他喜欢看齐远的眼里只有他的样子,即使那眼里是火气,他也高兴。 宴请贺兰昕,他也要出席,回神后的齐远拍了拍额头,揉了揉太阳穴,天呀,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贺兰昕,一想到晚上要见到他,他就头痛,他可没有忘,当初那贺兰昕眼神里传达的信息。 “恭喜呀,齐尚书,尘王私宴贺兰皇帝请您做陪,这可是天大的荣宠呀。”旁边一些个官员听到了尘王的话的,都一一上前道贺,这是何等的荣耀呀。 回神后的齐远也一一做揖。“秦大人哪的话,什么荣宠不荣宠的,为钟离效力是我齐远的荣幸” 荣宠?唉,只怕宴无好宴呀,陪着贺兰昕和钟离尘,只怕这饭不好吃呀,贺兰昕本就不是个简单的人,钟离尘吗,之前还好,但最近这段时间他的举动也怪怪的,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看样子,今日有场硬仗要打呀。 一想到这里,齐远整个人就郁闷了,苦笑着与众人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 ------------ 037疼你入心 再次踏入钟离尘的府邸,齐远也不明了自己此时的心情是如何,第一次狼狈而出,上一次落慌而逃,而这一次呢?想到这里,心里更有几份忐忑,站在尘王府的门前,也愣愣的,脚就是不听使唤,不肯继续往前迈。 “怎么了?齐大人站在门口是在等朕前来吗?”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在齐远的耳边响起,不用回头,齐远已知道此人是谁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原来在这门口站一伙也会出事,早知如此,他就乖乖的走进去好了,免得,碰到这瘟神呀,可不论现在是如何的后悔,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行礼打招呼。 微微弯腰,毕竟对他国皇帝下跪没这个必要“齐远见过贺兰皇帝陛下。” 贺兰昕似笑非笑的打量着齐远。“齐大人客气了,既然齐大人特意在门口等朕,那就和朕一同进去吧。” 迈着步子便往尘王府走去,也不管齐远会不会跟上来,齐远看着越走越远的背影,也迈着步子跟了过去,今晚,无论如何,他是躲不过的。 刚一走进尘王府的大厅,便听到钟离尘与贺兰昕对话的声音“原来昕皇是和齐大人一同前来的,本王就说吗,这齐大人怎么还未到。” “尘王说笑了,朕可没那个福气与齐大人一同前来,不过是齐大人在门口等朕罢了。”说完还不忘看了看那站在入口处,想进又不敢进的齐远,眼里的笑意更重。 “哦,是吗?齐大人?”钟离尘的眼神透着几许与他气质不相符的冷意。 齐远头痛,此时,无论他如何的说,都会得罪一方,微低着头,扫了扫贺兰昕的衣角,再看看钟离尘的衣角。 “回王爷,臣不过是在门口欣赏尘王府的建筑,不想正遇上昕皇陛下,受昕皇之约,便一同进来了。” 话一出口,便有两股不同的眼神扫向自己,左边的是尘王,眼神已没有冷意,而右边的昕皇,眼里也一样没了笑意。 “看样子本王的王府很得齐大人你的心呀。”摸了摸手中的玉扳指,钟离尘似笑非笑的说着。 “朕也觉得齐大人似乎很中意尘王的府邸,刚刚在门口可是连朕站在身旁半天都没有反映,要不是朕开口叫着,也不知齐大人要看到何时呢?”眼里探究的意味很浓,贺兰昕的双眼犀利的看向齐远,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他刚刚站在尘王府门口时的心情,那种似悲、似喜、似无助、似彷徨,很多很多不同的情绪在他脸上辗转,贺兰昕是第一次看到一个人的脸上透露出那么多的情绪。而且刚刚站在尘王府门口的齐远,身上有着一骨让人不得不心疼的悲伤与孤怜,那样的齐远是那样的渺小,但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坚强却又让人觉得是那样的不容忽视,那一刻如果不是顾忌身份,他想他会把他揉入怀里,以平复他心里的伤。 齐远的头低的更厉害了,被贺兰昕那像是洞息一切的眼神着着,让他不自觉得紧张起来,同时脑子里有一种声音说着,他很讨厌这个贺兰皇帝,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如同初生婴孩一般,自己玩的小伎俩他全部知晓却还陪着他玩一样。 “昕皇恕罪,齐远失礼了。” 钟离尘听到贺兰昕的话后,便在低着思索着,齐远?他和尘王府有关系吗?上一次,他进尘王府似乎也是那样的,沉醉在自己的思绪里,此次,他站在尘王府的门口,是不是和上次一样呢? 他的心理到底在想什么?他到底经过什么? 寻问的眼神不自觉得就看向齐远,齐远,你可以告诉本王,你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吗?你可以告诉本王,为什么你的小聪明会耀眼的让本王移不开眼,你的悲伤、你的无助又让让本王心疼的移不开眼。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贺兰昕挥挥手,极度大气的说着“齐大人说笑了,是朕没有存在感,与齐大人何干。” 他的话让钟离尘与齐远同时把目光移到他的身上,昕皇这话?齐远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做了个告罪的样子,便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昕皇这话,本王听的怎么就怪怪的,昕皇这话怎么听,本王都觉得酸,哈哈哈,好在,本王与齐大人曾和昕皇有过一面之缘,不然的话,本王可真是会误会的。”钟离尘的眼神狠厉的看像贺兰昕,他今日宴请这贺兰昕是按皇兄的要求,让他们二人好挫挫他的锐气,毕竟他之前才在他与齐远手中栽了个大跟头。 钟离尘此话一出,一时间众人都不言眼,大厅内陷入了短暂的宁静。 ------------ 038宴无好宴 比起他们二人,齐远的定力是差很多的,就在齐远快被这沉默弄的头晕脑胀时,王府管家的声音适时响起,成功解救了被无形的压力压制的齐远。 “王爷,府中宴会已备,可以入席了。” 短短的一句话,让大厅内的三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同时那二人也将佩服的目光看向齐远,这个齐远,在他们二人刻意秋释放如此压抑的情绪时还能稳稳站着,脸色不变,是个经得起风浪的人物。 要知道,皇室不同于一般的贵族就在于他们平日里所受的教育以及那自然而然高高在上的优越气质,他们一个皇上,一个王爷,从小就被教育的高人一竺,从小就被教育的如何用自身的气场去影响别人,有时候他们一个眼神扫过,都能让那些个初经官场的官员们吓的冷汗直冒,更别提,今日他们二人这暗中的较量,那更是如同无形的刀剑一般。 钟离尘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对着贺兰昕做了个请的姿势。“昕皇陛下,请……” 贺兰昕当仁不让的走在最前面,而钟离尘则走在他右方微后的位置,至于齐远,当然是乖乖的跟在钟离尘的后面走了过去,而三人的身后,则跟着四名贺兰昕的护卫,当然尘王府也是护卫众多的,几乎是五步间就有一个护卫,还有那隐藏在暗处的暗卫更是数不清了,走到最后的齐远暗叹,这宴请昕皇一顿饭得花费多少人力、物力呀。 来到宴会厅,不得不叹尘王府的华贵,原本就金碧辉煌的大厅,此刻为了宴请昕皇更是好好的装饰了一翻,走进去,不是最先这被桌上那精致的食物所吸引,而是被桌子后方华丽的牡丹屏风给吸引住了,只见偌大的宴会厅被一副世大的屏风给隔成了两部分,虽然隔开了,但却不显得这宴会厅小巧,反而更显得这里多了一丝暖意。 “尘王这屏风真是精致。” “昕皇过奖了,不过是附庸风雅之物罢了。” 齐远在身后暗自吐槽,附庸风雅?明眼人都知道这屏风乃是有着天下第一巧手之称的纤云历时十年完成的,天下间仅此一副,要说值一坐城池都说得上了,这么一句附庸风雅,太忽悠人,这明显就是特意拿来显摆的,要知道,当年那纤云绣成之季,贺兰的皇太皇也就是昕皇的母亲,可是想要这屏风做寿礼的,可惜求之不得,此时,放在,不就是让昕皇难看吗。 果然,听到钟离尘如此一说,贺兰昕的脸色有一瞬的难看,但很快就恢复过来了,如果不是齐远一直注意着这两个人,那还真没发现。 “尘王殿下果然是风雅满天下,这屏风也只有尘王配得起,如此艳丽的牡丹可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说完,眼神若有似无的看向齐远,眼里满是玩味的笑。 听到这话,齐远站在身后,显些笑了出声,这昕皇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呀,艳丽的牡丹?要知道,尘王一向是以温雅出尘而闻名,时刻不忘摆出皇子的高贵而身为绝色男子的清高,艳丽一词?呵呵,放在他身上,哈哈。 “昕皇好眼力,纤云的作品向来是人间珍品,以出尘不俗而夺得美名,昕皇能出她的作品中看出艳丽的色彩,实属不易。”钟离尘这话说的有些咬牙,艳丽?哼。 齐远点头称是,的确,这屏风虽是人间富贵牡丹花,但绝对没有艳俗的成份存在,虽然是姹紫嫣红,但却是清丽脱俗,不得不说,天下第一巧手,名符其实呀。 “哈哈哈,尘王府启会有俗品。”而说这“俗品”二字时,那眼睛却看向齐远,齐远刚好抬头,二人的视线正好相对,很明显的看到贺兰昕眼里的嘲笑,好似他就是那个俗品。 齐远回以一个苦笑,此时他觉得自己就像是透明一般,贺兰昕可以将他看得清清楚楚。 就在众人找不到话题时,尘王府的管理适时的说了声“王爷,可以入席了。” 齐远看向那管家,不得不佩服这个人确是个人精,知道何时该进何时该退,以前,与这人打交道只觉得这人冷漠不近人情,让人有些讨厌,现在,有些敬佩,能在王府当管家的,没点斤两是不行的。 三人各自坐下,没有疑问贺兰昕坐在主位,钟离尘坐在左方首位,而齐远坐在最未位,这个宴会就这么三个人,齐远,他在一个皇帝一个王爷面前,有的坐已是不错了。 ------------ 039 娇如女子 刚刚入坐,便听到悦耳的琴声在耳边响起,随即一群歌伎翩然而出,尘王府的歌伎是出了名,一个个貌美无双,身段更是婀娜多姿。就在歌伎的出场吸引人众人的眼光时,丫鬟们悄然无声的将酒菜端了上来。酒菜不用说的,宴请贺兰皇帝怎么可能随便。 但如此美景,如此美味,齐远却无福享受,不,不应该说齐远一个没享受,那两个男人也一样的。 “齐大人,今日尘王宴请朕,你做为陪客,不是该敬朕一杯吗?”不能怪贺兰昕如是说,要怪就怪,这饭菜都吃了半盏茶的时间了,这齐远却是埋头吃着盘中的美味,一点也不想着尽一个陪客的责,而尘王爷似乎也无意提醒,只是和他喝了起来,这情形算什么。 “恩,昕皇所言甚是,齐大人,本王是让你来陪客的,不是让你来品这尘王府厨子的手艺的。” 齐远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一旁的酒杯,一旁的丫鬟非常机灵的给他满上了。 起身,双手捧着酒杯到贺兰昕面前“昕皇陛下,齐远敬您一杯,敬我们的重逢,也敬一切不愉快的事都成过去。” 说完也不待贺兰昕说什么,便仰头将杯中的酒全部喝了下去。“昕皇,齐某先干为敬了。” 酒一入喉,齐远便觉一股热气从心口往上冒,脸上热气滚滚,不用摸也知道,脸上定是火红。 “好,远如是说,朕当是干了。”一杯酒下肚,贺兰昕却是毫无反应,神色未变。 齐远看到贺兰昕喝了他的酒后,便坐了下去,虽然他此时还未醉,但这个样子却是有几分不胜酒力的样子。 “哈哈哈,齐远,你可真如女子一般呀,才一杯酒下肚就满脸霞红,如若不是知晓你是男子,朕可真认为你是个女子了,看看你这双眸如水,双颊绯红,嘴辰娇艳的样子。”边说还边啧啧摇头。 贺兰昕状视无意的说着,但是那眼神却一眨也不眨的看向钟离尘,一路走来,他就发现这钟离尘对这齐远似乎很特别,他到是要看看。 果不其然,钟离尘此时正怔怔的看着满脸霞红,神色有些迷离的齐远,眼里有着若有似无的思量。 带着酒气,但齐远还算吐字清晰“昕皇说笑了,齐远实在不胜酒力,还请昕皇见谅。” 他的酒量最多三杯,三杯后必倒无疑,他可不能再喝,无论他们怎么看,只要他不醉倒,这二人就算怀疑也不能拆了他的衣服检查吧。 “远这似醉非醉的样子还真别有风情。”双眼已是扫向了齐远。 而他的眼神,让一旁的钟离尘不满了,他讨厌贺兰昕那像看猎物一样看齐远的眼神,他讨厌贺兰昕看到齐远此时的样子,齐远是他钟离的臣子,如此女态让外人看到,太丢钟离的脸了。 是的,他绝对是为了钟离的颜面才生气,他绝对不承认他是不想让外人看到齐远如此的样子,他想独享齐远如此的媚态。 紧握双拳,克制自己的怒气,拿起桌上的酒杯,笑着看向贺兰昕。“是本王失误了,原本想着齐大人怎么说也与昕皇您有过一面之缘,算是认识的人,却不想齐大人如此不胜酒力,让昕皇您扫幸了,在此,本王就自罚三杯好了,还请昕皇您不要在意。” 说完,就连喝三杯,喝完后也是脸色未变,不待贺兰昕说话便拍了拍手,歌舞马停了下来。 “你们,还不过来陪陪昕皇陛下。” 话音刚落,只见那些个只着簿纱的女子,一个个如若无骨般的走了过来,从齐远身边路过,齐远只觉一个个香气逼人,一个个艳若桃李,哪一个都是人间绝色,而与她们相比,齐远自认,自己离女子差远了。 接下来的气氛好的出其,因着这些个美人的加入,贺兰昕的话题不在围着齐远打转,而有时候提到了齐远身上,也被钟离尘状视无心的转移了。 直至半夜,总算是宾主尽欢了,宴会也到了终点了,钟离尘一路将贺兰昕送出门外。 “昕皇陛下,路上小心,本王就不远送了” “多谢尘王的招待,今日朕很是高兴。”眼神却透过钟离尘看向齐远,如若不是有齐远出席,他钟离尘还不够格宴请他。 说完,便在侍卫的护卫下,转身离去,而就在贺兰昕刚走,齐远便从钟离尘的身后走了出来: “尘王殿下,下官也告辞了。”已是很晚了,也不知道修儿睡了没睡,希望那傻小子不会还在等着他,说着便欲转身离去。 ------------ 040你是我的 听到齐远说要走,钟离尘想也想的就开口挽留,不知为什么,他就想把齐远留在他的王府里。 “远,你似乎有几分醉意,要不就留在本王的府上休息如何。”说完也不等齐远回话,就转头吩咐一旁的管家。“收拾一间客房给齐大人休息。” 管家转身领命而去,却被齐远的一句“且慢。”而叫住。 “多谢王爷盛情,不过家中有幼儿,齐远在此只能辜负王爷的盛情了。”入住王府,算了吧,这个地方,能不到就不到,更不用提住这个问题了,还有那个什么“远”的,尘王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叫他了?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问题啦。 钟离尘的脸色一变,不满已是写在了脸上,这个齐远,好不识相,要知道,他钟离尘开口邀他入住是何等荣幸,他居然拒绝,这让他堂堂王爷的面子摆哪。 “既然如此,本王就不多留你了。”语气里有着恼羞成怒,说完,转身拂袖而去,步子有些凌乱,不知是酒醉的原因还是什么。 齐远也不去深究,他不介意尘王恼他,如果尘王因此而冷待他,他也不在意,虽然知道要达到他的目的更应该与尘王交好,但是,他无法勉强自己经常出入这尘王府。 夜风轻轻的吹着,齐远趁着不甚明亮的月色信步走着,不急也不缓,边走边想着最近发生的点点滴滴以及今后的打算。 就在齐远走出尘王府能看得到的范围,拐进另一条大街时,被突然出来的一个声音吓了一大跳。“齐大人,你可让朕好等呀。” 贺兰昕挥退身边的护卫一个人站在齐远的面前,看着吓了一大跳轻拍胸口的齐远,突然笑了出来。 “齐大人,朕今日才知,你的胆量也不过如此。” 惊魂未定的齐远此时的酒全醒了,那不知飘到哪的心思也全回来了,此时正没气质的翻了个白眼,这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呀,这大晚上的,他本来就心事重重,被贺兰昕这么一吓,显些吓掉了三魂七魄。 “昕皇陛下,齐远也是今日才知昕皇的度量也不过如此。”同样语调,但齐远说的更是漫不经心,眼神毫不驯服的迎向贺兰昕。 夜静的可怕,让两人之间的气氛更显得诧异,两个人都是倔强的人,两两相对,如同两只狮子一般互不相让,在这怪异的气氛下,让这夜又添了一份神秘。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齐远觉得此时就像永恒那般定格了时,贺兰昕突然笑了出声。 “齐远,或者我该叫你齐媛更恰当一些吧。” 说完后,双手环抱,惬意的看着齐远。 早已有所查觉的齐远并没有很惊讶,今日贺兰昕特意在这里等他,肯定是想说一些不能让人知道的事,而他齐远唯一不能让人知道的就是身份而已,种种迹象表明,他贺兰昕发现了什么,所以,不用想,也知道了贺兰昕今晚的目的,所以,齐远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 望着贺兰昕的眼神一变也没有变,云淡轻风的说着“昕皇喜欢称齐远什么就什么吧。” 威胁吗?他齐远没必要受他威胁,今晚贺兰昕的举动就告诉了他,他不会将他的身份说出去,既然如此,他需要委屈自己吗? 贺兰昕的眼里满是欣赏,这样的齐远是那张画上没有显现出来的,贺兰昕向齐远的位置大跨了一步,整个人压在齐远上方,附在他耳边说着。“齐远,记住你的身份,你是朕的和亲公主。” 齐远感觉一股纯男性的气息向自己逼近,而固定在自己腰身上的手告诉他,他无法退后,听到贺兰昕在他耳边的喃喃细语,只觉得的脸突然的一烫,好在月色不够亮,不然,一定能看得到齐远那通红的脸。 动不了的齐远只有一瞬间的呆滞,随即回了神,整个人更往贺兰昕身上靠了靠,微微点了脚,也学着贺兰昕的样子,在他耳边轻轻的说着“昕皇,别忘了,和亲失败天下皆知,我是自由的。” 说完后,齐远想退回来,却发现腰间的手像铁箍一样,让他丝毫都不能动弹,两人,至少外表看上去是两个男人,他们就这样以这暧昧的姿势继续交谈着。 “齐远,你该知道朕动你的心思的。”语气有些幽远,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但这似情话而非情话的话语并没有让齐远沉迷。“昕皇,你该知道齐远身上的责任的。” 似无奈又带着几许无助,幽幽叹气,比起贺兰昕的幽远更像是像情人撒娇一般。 ------------ 041寿辰夜宴 上 暧昧的气氛比刚刚又更浓了一些,两个人,也不知是谁在诱惑谁,也不知谁受了这诱惑。 贺兰昕靠得更近了,两个人之间似乎没有了空隙。“既然你是朕认定了的人,那你身上的责任也就是朕的了,齐远,记住朕今天的话,别让朕失望。”说完,便放开了齐远潇洒的转身离去,只给齐远留下个莫名的背影。 因着贺兰昕的突然放手,踉跄了一步的齐远小心的稳住了自己的身形,看着那越走越远的贺兰昕,心里闪过几许不安,这个男人太危险了,而对自己的事,他又知道太多了。 接下来的日子,齐远算是把贺兰昕这个放一边了,不论这个男人要做什么,他知道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保持冷静,以静制动,贺兰昕不出招,他就不动,看两个人谁先沉不住气。 不知该说齐远的运气好还是因为贺兰昕很沉得住气,在得知了齐远的秘密后,除了那一夜的相谈,之间并没有找过齐远或者给他制造麻烦,这样的平静的气氛一直到了钟离煜寿辰这一天,这一天夜晚,皇上宴请群臣,而各国使者亦是同样出席了的。 看着坐在左上方对着自己举杯的贺兰昕,不用想也知道今天这贺兰昕不会让他太好过的。- 装做没有看到,径直看着桌前的果子,一枚一枚的拿着吃着,借此以冲淡自己的不安,因着一直紧张着,齐远也没注意到坐在上位的皇上说了些什么,只突然听到贺兰昕叫了他的名字,他慌忙的站了起来,有些茫然的看着那站起来的贺兰昕以及一直盯着他看的钟离煜与钟离尘,眼里有几分不安。 因着上次齐远拒绝住在尘王府一事,钟离尘还在生气,但他却不想齐远被众人为难,所以在齐远短暂尴尬后,钟离尘便为他解围了。 “昕皇陛下旧事重题,关于六年前未完成的和亲一事,当日我们送了上和亲公主的画相,但因着意外,公主不幸逝了,只得将婚事取消,今日昕皇希望能将那婚事继续。” “正如尘王所说,朕希望那婚事完成,以结两国友好,齐远大人也觉得朕这提议甚好吧。” 齐远看着那笑的妖气横生的贺兰昕,有着想死的冲动,这个皇帝脑子进了水了吗?和亲的公主死了,还继续完成那什么和亲干吗,最重要的是隔了六年再提。 “这是两国邦交之事,下官不敢妄言。” “爱卿,昕皇陛下可是执意要听爱卿的意见。”钟离煜的眼神透着几许狠厉,在众人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在齐远与贺兰昕身上转了一圈。 低着头,满心的厌烦,但却不敢表现什么,皇上也真是的,明知这是贺兰昕无理的要求,还要理他做什。 “回皇上与昕皇的话,如若两国和亲那当然是好事,但当年的和亲公主已逝,臣以为重选和亲公主也不是不无可能。”边关平静了六年了,难道贺兰又要打吗? 齐远站在那里,眼里满上伤痛,六年前那场战争毁了多少东西,毁了多少人的人生。 ------------ 042寿辰夜宴 下 “齐大人似乎没有明白朕的话,朕可是希望当年那场和亲能生效,重选和亲公主就不必了。” 如果要和亲那还不是容易的事,问题就在于贺兰居然在提当年那场和亲,那场由齐媛为公主的和亲,那场和亲公主死了的和亲。 对于贺兰昕突然的提议真真是让众人吓倒了,昕皇突然说着要完成那个死了新娘的和亲是什么意思?他有什么阴谋? 不论众人将多少不解的目光看向贺兰昕,贺兰昕都是不惊不诈,眼含笑意的看着众人,让谁也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 “回皇上与昕皇的话,臣认为昕皇陛下既然提出了和亲,便是有诚意希望两个边疆能个安定,但是昕皇陛下要娶个已死之人,这未免太不合理,而且这未免太瞧不起我钟离,难道我钟离无人,只能用个以死之人去和亲?” 贺兰昕真是太阴险了,他这样做,就是降低身份,以他堂堂贺兰国娶个已死的公主,这对贺兰来说是示弱,但他的示弱却能达到他的目的,他日只能怪自己,今日要是皇上答应了,那么,他日后就和他纠缠不清了。 不急不缓的语气在宴会上再次响起“齐大人未免想的太严重了,朕是尊重钟离,尊重当年那个和亲公主才会有此举,当然了,最主要的是欣赏那位和亲公主,希望她能成为我贺兰的人。”的确,明面上看是这样的,是贺兰在示弱,可实质呢?怕只有知情人才知晓的。 其实对于贺兰昕的提议,钟离煜还是有些心动的,这要是个小国,钟离煜定是毫不考虑的答应了,毕竟他没损失什么,但对方不是什么小国,是与他们一样强悍的四大强国贺兰国,两国国力相当,贺兰昕实在不需要如此讨好他,他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尊重?欣赏?也许糊弄别人还行,但钟离煜与钟离尘绝对是不会相信这是真正的理由,就算这是真正的理由他们也不会相信,不,应该说,在坐的大多数人都不会相信,要尊重要欣赏何必等六年后。 齐远低头浅笑,如果说理由的话,这也算是理由的一部分,贺兰昕却实是为了日后更方便更名正言顺的让他去钟离国,但这个理由似乎没有会想着相信,当真话是所有人都不相信的,这真话还有什么意思。 “昕皇陛下,齐某认为,如若是要尊重要欣赏那也是六年前的事了,事隔六年,再多的尊重与欣赏也随着时间而消散了,还请昕皇三思。”其实齐远是想说,值得吗?为了他,让贺兰背一个娶死人的名声,太没必要了,而且这个死人还是昕皇亲自讨的,有意思吗? “昕皇,诚如齐大人所言,一个已死之人送出去实在有损我钟离颜面,希望昕皇你再考虑。”钟离煜的话虽说是让贺兰昕考虑但明眼人却听得出来,他是不愿意了。 “朕实在是欣赏那公主。”话是对着钟离煜与钟离尘所说,但齐远明白,他是在告诉自己。 钟离尘虽是不明白昕皇的真正目的,但直觉告放他,此事定与齐远有关,不然的话,那贺兰昕何必要问齐远的意见呢?要知道,他与齐远两次相交必并没有很和善的画面,而且他一直欣赏是齐远,是想拉着齐远回贺兰,此时打那六年前和亲的主意又是为何?无论如何,此事定不能让昕皇如愿。 “昕皇,诚如我皇兄所言,这事确实不太好办,既然昕皇欣赏那和亲公主,想必昕皇是不会让那公主死后还不安宁,要被迫搬离自己长眠之地吧。”死者为大,钟离尘这理由绝对合理。 众人还以为昕皇会继续纠缠着,哪知他立马同意了钟离尘的提议。“尘王所言甚是,是朕唐突了。” 接着又用别俱意味的眼神看向齐远。“齐远,齐大人,朕给你添麻烦了。” “齐远”二字叫的更是别俱深意,他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齐远的身上,尤其是钟离煜与钟离尘,两个人的眼里更是有着深深的怀疑,昕皇这一着,到底是为何? 听到贺兰昕的话,齐远此刻总算是明白这贺兰昕的目的了,贺兰昕真是不简单,添麻烦?怕不只如此简单吧,此时他特意如此大神的叫出他的名字,又提起六年前的和亲,怕是故意要让钟离煜与钟离尘怀疑他的身份吧。齐远,齐媛,这还真是容易让人联想呀,好一个贺兰昕,好一个昕皇呀,他如此一做,钟离怕是没有了他能呆的地了。 ------------ 043身世迷谈 齐远拼命的克制自己,告诉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此时只要出一定状况就会加深皇上与尘王的怀疑,现在还不是身份能拆穿的时候,他还没有那个资本。 “昕皇言重了,事关钟离,怎会有麻烦可言,身为钟离臣子,这是齐远该做的。” 抬头,眼神坦荡的看向坐在上位的钟离煜与钟离尘,希望,希望他们不要想太多才是呀。 果然,在齐远那看似毫无的动的情绪下,钟离煜与钟离尘对看了一眼,似乎在交流着什么,齐远看不真切,但知道,两人对看一眼后,钟离煜眼里的怀疑淡了。 就在齐远以为事情而一段落之时,贺兰昕又发话了,想也是,贺兰昕怎么会轻易放过让齐远坐立不安的机会呢。 “耶,齐大人,朕突然发现,你的名字怎么和六年前战死沙场,被你们钟离陛下判定通敌卖国的齐焰齐大军的名字很像呀。” 像?齐焰与齐远,一点也不像好不,这贺兰昕还真是能扯,但不得不提,贺兰昕此言一出,让好几个人不安了,齐焰这个名字有多久没让人提出来了,宁将军听到贺兰昕的话,偷偷的看了贺兰昕一眼,发现事不关已后,便专心看戏了。 齐远,听着,不能分心,那个人是故意的,故意的,一定不要上当,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听到。 齐远双手放在身后,一撩衣袍,清雅的笑着。“是吗?昕皇陛下,齐某觉得陛下和前向日齐某与尘王在西平所遇的那个不自量力的毛贼也很你呢?”所着走了一步,走出自己的位置,对着上位者的两个一拜。 “臣斗胆,还请尘王殿下帮臣看看,是不是与那落荒而逃的毛贼有几份相像呢?” 众人都知齐远是故意的,但众人只以为是他生气昕皇拿他和那通敌叛国之人相对比,疏不知,他是气,气昕皇拿那通敌叛国几个字放在齐焰身上。 原本还在思索的钟离煜与钟离尘听到齐远如是一说,显些笑了出声,好在多年的皇室教养让他们及时收敛住了,钟离尘狠狠的平息了自己的笑意,摆好了最佳的表情,才严厉的说着。 “齐远,不可无理,怎可拿那没名没姓的毛贼与昕皇陛下相提并论,你实在太不知分寸了,还不快快向昕皇请罪,想昕皇陛下,大人大量,定能原谅你的无知之言。” “尘王所言甚是,齐远,你实在太胆大妄为了,平日里,朕都觉得你是个机警的,今日你实在失了分寸,还不快快向昕皇陪罪。” 其实二人心里都叫好,齐远这话说的太好了,这个昕皇太不知分寸了,在他钟离的国土上说他们钟离的叛国之将,而且这叛将还是叛变到贺兰,这实在让他们钟离失颜面,齐远这一话,接的实在太好了。 此时钟离煜与钟离尘也没有多深究昕皇的言下之意,只是为之他提到的齐焰而生气,要知道,齐焰与齐媛现在在他们兄弟二人眼中都是不能提的,前者是他一心信任却背叛了他的臣子,后者是尘王最厌恶的女子。 齐远笑嘻嘻的对着贺兰昕陪罪,也不管贺兰昕高不高兴。 “昕皇陛下,齐远知错了,实在不应该没事提那西平城的毛贼,还请昕皇陛下大人有大人,不与齐某计较。” 说完后,便拿起一旁的酒杯。“昕皇陛下,是齐某不懂分寸说错了话,今日自罚一杯,还请昕皇您不要把在下的话往心里去,当然,昕皇的话,齐某也不会往心里去的,想必在坐的众人亦是如此。”说完便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完,然后不出众人的意料,那如玉的脸庞开始绯红一片,让众人都暗叹,这个少年呀,还真是……向个女子一般,居然不会喝酒。 “哈哈哈哈,不往心里去,好一个不往心里去,今日是朕喝多了胡言乱语,朕怎么会怪远你呢?”说完亦是仰头将杯中的酒全部喝尽。 不往心里去,齐远呀齐远,你还没明白朕的意思吗?今日不过是提个醒而已,如若是朕真的要做什么?你以为朕就只能做到如此吗? 齐远当然知道,这是贺兰昕给他提的一个小警告而已,让他明白他自己的处境。“多谢昕皇陛下,如此,齐某总算是放心了。” 一语双关,怕这个放心也只有齐远与贺兰昕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两人的眼神相对,齐远毫不畏惧,他赌,赌贺兰昕不会轻易的交如此的筹码放弃。 贺兰昕的眼里却是有着越来越浓郁的兴趣与志在必得,如同一个猎人看着猎物一般,看着齐远。 ------------ 044盟主杀手 接下来大家都各自的吃喝着,少了贺兰昕的刁难,其他几国的使者虽然知晓这个名声大噪的少年名臣,但却并没有刁难,只是友好的打着招呼,从刚刚昕皇的举动上,他们就明白,这个齐远在钟离可不是一般的得宠,而且昕皇好像在他身上也没讨得好,他们,就没必要再去碰钉子了,更何况今日是做友好交流,不是来放暗箭的。 少了贺兰昕的关注,齐远在这众位大人与使臣中那是混得如鱼得水,众人有心相交,而齐远风度翩翩,玉树临风,虽然没有尘王长得俊美,但却比尘王的出尘更多了一股脱尘的韵味,别有几分世外之人的感觉。 而看着毫不受影响的齐远,钟离煜亦将心中的几分怀疑还压了下去,想必这是昕皇故意的吧,他对齐远的心思,他是知晓的,昕皇是故意让他们君臣之间产生间隙,好让他远离齐远,让齐远心寒,然后他再深手援手,好一个贺兰昕,他就知道他来钟离没好事,显些,显些,他就着了他的道了。 与钟离尘交换了个眼神,知道这个弟弟也有着和他一样的想法,再看到贺兰昕那如同看猎物看着齐远一样的眼神,心中的最后一丝怀疑也消散了。 钟离煜的寿宴就在这以贺兰昕为主配,以齐远为主角的怪异氛围中结束,这一次也让众人见识到了这位少年臣子的胆大,这位少年臣子的无畏,这位少年臣子的得宠,明日,少年臣子今晚暗讽昕皇的话,又会让少年臣子再一次的扬名。 晚上,回到家里的齐远坐在书房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今日他让堂堂贺兰皇帝失了颜面,可那位皇帝却没有追究,这样子,像是怕了他一般,这事定能让某些原本知晓西平天灾真相的人认为那昕皇怕他吧,这下,让众人更加明白,齐远不能惹吧? 齐远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昕皇怕是故意的,故意让他出尽风头,故意让众人以为他贺兰皇帝陛下对齐远的尊重或者在意,而且说实在的,贺兰昕今日此举怕是会让他的身份隐的更深,今日被他如此一提,他日定不会有人想到这齐焰或者齐媛身上去,更重要的,想到了,众人也不会相信。 难道真的是如同那晚贺兰昕所说的“你的责任就是我的责任。” 齐远的深思被一个冷清的声音打断了。“你就是齐远?” 齐远抬头只见一个一身黑衣打扮的男子双后抱着一把剑很不惬意的坐在他的窗户上,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隐隐看得出俊秀的脸庞与阴冷的眼眸。 来者不善,此人身上阴冷的气质让人很容易猜出他的身份来,看样子,今日自己凶多吉少了,只是不解,他好像什么也没有开始做,怎么就会有人看他不顺眼,找杀手来杀他,而且看这杀手的身手怕是很强手,前院的护院似乎没有一人察觉他的到来。 “你是杀手?”语气波澜不惊。 对于齐远的反晨风,那黑衣男子似乎没想到。“你不怕我?”要知道,他这个样子,就是武林高手也会吓得瑟瑟发抖,他这么一个妖弱的书生居然不怕。 “怕你,你就不杀我?”怕,怕呀,他身上有着死亡的气息,那气息曾经离自己那么近,可是,怕有用吗?好在,好在,他早已安排好了修儿的未来,即使他死了,修儿也有隐门照料,他只是不甘,不甘辛苦多年,结果却是惘死。 “不会,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不知为后,他今日有心情与这书生多说几句,可能是因他身上的淡雅或者是他的不畏惧,再或者是他的沉稳,总之很多很多。 听着黑衣人的答复,齐远只思考了一下,便起身走到靠窗近一些的地方,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饶有兴趣的问着“拿人钱财,不知我的命值多少钱呢?” 他还有心思和自己谈天,是不是说这个男子杀自己的欲望似乎不浓呢?上天保佑,希望他多拖一些时间,好让能有人来救他,算算时间,前段时间说齐谦师兄会来找他,也就这几日便到了,希望伟大的谦师兄你,脑子撞到了,今晚就来了。 “你想知道?”这个书生有病吗?快死了,还关心他的命值多少钱? “想呀,我想知道有人会花多少钱请你来杀我呀,万一太少了你可就亏了,要知道,我可是很有身价的。”说完后,自己都觉得满头黑线,唉,有人这样说自己的吗?不管了,现在只想着稳住这杀手,多拖一分也多一分希望呀。 ------------ 045齐谦下山 上 “白痴”黑衣男子冰冷的说着这两个字。 “呀?白痴说我吗?我可是钟离史上最年轻的尚书大人,白痴绝对与我无缘。”是挺白痴的,齐远也觉得自己很白,哪有人会像他这样,和杀手谈自己的命的价钱,还劝人家多收点。 不屑的眼神看像齐远“花钱买的吧。” 好冷?齐远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这位大哥,人这么酷可说的话,真的好冷呀。 “大哥,你太瞧不起人了,我要是花钱买的,还会有人花钱买我的命吗?你真是的。。。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我的命值多少钱呀,好让我也死的明白点吧。” “十万两” “十万两?不是吧,我齐远一条命才值这么点钱呀,大哥,你绝对得像对方再要点,要不然你亏大了,想想我齐远一年为钟离国库攒了多少银子,以我的身价百万两都值了。”十万两,好有钱呀,谁那么白花这么多钱买他的命,好好想想。 “黄金”更加不屑的声音说黑衣人口中说出,请他杀这样的一个人,降低他身份了。 “什么?十万两黄金,不是吧,大哥,你在杀手排行中很前的位置吧?居然有人花这么-多钱请你杀我,不觉得太大材小用了吗?杀我,随便请个江湖小杀手就行了,哪需要花这么多钱请你出马呀。”恩,齐远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胡弄的扯着。 “你怎么知道那是我的价码?”那不屑的眼神总算收了起来,换上了冰冷无情的眼神。 我瞎猜的呀,可是,我不敢说。“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命值几两银子。” 也就是说自己的命不值十万两黄金,所以,这钱就是你的价码了。当然这只是表面的意思,实际大家都知晓得,那就是他齐远身价很高,有人花十万两黄金请个杀手杀他。 “既然如此,拿命来吧。”话音刚落,冰冷的剑已放在齐远的脖子上。 齐远一动也不动,连眼神也没有变一下,这个男子刚刚刻意释放混身杀气,但他感觉到放在自己脖子上的这把剑并没有杀气。 “一定要拿命抵吗?你好像不缺钱?”看这把剑,看他的气质,甚至身上那身黑色夜行衣,就知道这男子很有钱。 “你见过我的脸,见过我这个身份的人都必需死。”语气依就冰冷,但却多了丝玩笑的意味。 大哥,是你自己不蒙住脸的,关我什么事呀。“这么黑,我哪看得清你长什么样。” “哼,即便如此,也一样要死” “你为什么不蒙面出门呢?。”有这种杀手吗?不蒙面出门的,还叫杀手吗?还有,杀手不都是一进门就杀吗,还需要陪被杀的对象谈半天吗? “你在教我?”声音很冷,齐远脖子上的剑又被他压下了几分,血沿着发亮的剑缓缓往下滴。 死亡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近了,齐远已感觉到这个男人这下似乎真的是要自己死了。 “三师兄,你终于来了,我终于等到你了。”齐远突然对着黑衣杀手的身后叫去,趁那人一愣这际,后退一步,离开了那把剑能扫到的范围。 黑衣杀手听到齐远的话很是不解,他身后有人?不可能呀,如果有人他怎么会没感觉到了呢?但看这个齐远的表情似乎又不是做假,习武之人最怕自己身后有人,那是弱点之处,无论如何,都要回头看一眼,以保安全。 就在他回头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他被骗了,好一个齐远,居然骗他,身上的杀气再次凝聚,手中的剑立刻挥了出去。 虽然只用了三成力道,但慕容瑾也就是黑衣人他明白,这一剑下去,眼前的人必死无疑。 可意外发生了,他挥出去的剑气被另一道力量给挡了回来,这力量来的莫名,刀光剑影之后,他看到眼前还真站了另一个人。 “你是谁?”剑收了回去,但身上的杀气却越来越重,他,身为武林第一高手,有人近了身他却没有发现,这太不可饶恕了。 来人正是齐远口中的三师兄也就是隐门的齐谦,不待齐谦说什么,齐远站在齐谦的身后便道“都说了是我三师兄,还问。” 同时心理的不安与紧张总算是放了下来,好在,好在三师兄赶来了,不然的话,他今日是死定了。 慕容瑾的眼神变得深邃,眼前这个青衣男子很不简单,武功居然不在他之下,居然能在他毫无所知的情况下进来。 “在下齐谦,不知阁下是?”齐谦温和的问着,好似眼前这个不是杀手,而是客人。 慕容瑾收起了手中的剑,而身上的杀气亦是收敛了起来,对于齐远,杀与不杀都无所谓,他不过是好奇齐远这个人,才收下这笔生意的,他想看看,短短一年,成了钟离传奇是个怎样的人,今日一见,还好,没有让他失望,对得起钟离传奇四个字。 至于这个叫齐谦的高手,他日再说吧,他现在并不想,不,即使想,估计也问不出他的信息。 “齐远,记住,从今日起你的命就是我慕容瑾的。”此话一说完,人便从窗而出,齐远的书房又变得安静,如果不是被剑气所伤的桌椅,那么丝毫看不出,这里曾有人来过。 “远,你怎么会惹上这个人?”即使人走了,齐谦也未将身上的警觉之气放下,刚刚这个人,太强了,如果不是他突然走了,他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三师兄,他是杀手,有人花十万两黄金买我的命”眉头紧皱,他要想想,到底是谁花如此多的钱买他的命。 “杀手?这个人身上杀气虽浓,但却不像一般的杀手。”慕容瑾,这个名字很熟悉在哪听过呢? “也是,居然还告诉我他的名字,慕容瑾,知道他名字又如何?”连见他的面都要死,更何况是名字,唉,难道这条小命就不保了吗。 “远,他不像想杀你,刚刚他并没未使全力。”齐谦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这个男人,为什么在刚刚那一击上未使全力,又为什么在一击之后就走了呢?即使有他在,但他要杀远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给读者的话: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阿彩忙完了,以后会根据进度,加快更新的。 ------------ 046齐谦下山 下 齐远倒不知道那么多,那个男子虽然怪异,但身上的杀气并没有变,他想杀他,这是事实。 “不想杀我?也许吧,我现在想的不是他想不想杀我,而是谁花如此大的价钱买杀手杀我,今天运气好碰到的是这个怪人,如果碰到了个冷血无情的杀手,一进来,给我一刀,三师兄你今天看到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到底是谁,是谁呢?他最近得罪了谁?贺兰昕,应该没有杀他的想法,如果有的话,他早死了。那就是那群武将,他最近削了他们的军队费用,可也不至于因为这事就买杀手杀人吧。再来,还得罪了谁?没有呀,最近他还真想不出得罪了谁。 “你不知道你得罪了谁吗?或者是不是谁对你的身份有怀疑。” 身份怀疑?说到这里,齐远唯一能想到得人就是宁烈,今天在宴会上除了皇上与尘王就剩下齐烈对贺兰昕的话最感兴趣了,再加上宁烈似乎与贺兰昕有交情,难道他知道了些什么?不,不,就算他怀疑他的身份也不会有如此之快的,如果是齐烈的话,那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关于兵部费用的问题吗?他知道他递给皇上的奏折,关于削军费的事了? “我的对头一直就是大将军宁烈,如果说得罪,也许就是他吧,但他不至于花十万两黄金杀我吧。”轻敲桌面,想着这个可能,军队的费用一直占了国库的三分之一,他花了十个月的时间调查,综合各方考虑,钟离的军队支出确实过大,实际用不了那么多,大将军他们应该贪了不少,他的削减经费会损及他们的利益,但也不至于有那么多吧。 “远,这里不比的隐门,你自己可要万事当心。”齐谦很是担心,齐远短短一年,锋芒全露,这样太容易招人嫉了。 齐远微微一笑,很是坦然。“三师兄,你放心好了,我会小心的,今日来的这人太厉害了,我的护院没有发现,不过,好在三师兄你来了,日后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眼里有着一丝希冀,希望,希望三师兄能留下来了呀。 “远,你知道,我不便多留的。” “三师兄,修儿在这里,也不行吗?修儿怎么说也是隐门中人,修儿有危险,师公他老人家又怎会坐视不理。”唉,修儿,别怪娘亲,娘亲也是无法呀。 齐谦无奈又宠溺的摇了摇头“你呀,师傅他人家猜的一点也没有错,就知道你会拿修儿当挡箭牌,好让我留下来。” 齐远乱没形象的笑着,一点也没有在外人眼中看到的高深莫测与飘渺气质。“哈哈哈,师叔他老人家太了解我了。三师兄你这下可以好好陪陪修儿了,你不知道,修儿有多想你们。” “想我们,你还带他下山。”语气里有着淡淡的责怪。 笑意从齐远的眼里消失了,齐远突然变得悲伤起来了“三师兄,我做不到一直留在隐门不问世事,你知道吗?闭上眼,我就看能看到那些惨死的士兵,我无法安心的活着。” 齐谦轻轻的抱着齐远,拍着他的背“傻丫头,别让自己背负太多。” 轻轻靠在齐谦身上齐远,没有言语,只是闭着眼,静静的靠着,他,再怎么坚强也会累,他需要有个人可以让他依靠一下,让他休息一下。 给读者的话: 《下堂王妃》完本了。 ------------ 047军式演习 第二日一上朝,果不其然,皇上将他奏请的关于削减兵部,征兵、练兵、退役一事准奏折了,由宰相大人统领,兵部与户部协同处理此事,宰相本就是前户部尚书,此刻由宰相统领还不全全是由户部说了算,皇上如此一说众武将万分不满,但是皇上也没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就直接宣布退朝了,众人不满也只能下次再奏,可下次即使再提,怕是也难了,皇上金口玉言一说,众人还能如何呀,只得面面相视,然后怨恨的眼光看向齐远。 高高坐在龙座上的钟离煜看着众武将对齐远的不满,心里有着一丝担心,想到明天钟离尘对他说的话。 “皇兄,臣弟就说这个齐远是个宝,如今虽天下太平,但却难保不会有战乱,我钟离花那么多银子养着那群兵,实在是压力太大了,可不养就不行,齐远这个法子甚好,每五年征兵训练,然后退役,轮流着来,这样的话,我们钟离男儿人人皆兵了,而且兵部也不需要每年花那么多银子养着百万士兵了,只要每年养个三五十万就行了,这实在是太好了。”许久之后,钟离尘还在感慨自己当时看到的那份折子,实在是说的太好了。 “哈哈哈,这个齐远还真真是适合做个户部大臣,会赚钱,会省钱,有他在,我钟离何愁不国富民强。”钟离煜也是一脸感慨,是呀,钟离这几年国库一直不丰,齐远此举实在是好,万分的好,如此一来,有钱了还有什么事办不了的。 “臣弟,多帮衬一下,只怕这削减费用一事不好办。”愁眉,宁大将军把持军事多年,他哪会轻易放下,削军费可是损失了那一干武将的利益,齐远怕是会有危险。 听到钟离煜的话,钟离尘也是面色一紧。“臣弟会注意的。” 宁将军紧握着那出手的双拳,他不得不狠狠的握住,不然的话,他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将这铁拳朝齐远挥了过去,居然居然还是没有阻止,皇上还是把那齐远削减军费的折子准了,既然这样,那就别怪他宁烈跟他个毛小子过意不去了。 “皇上,臣有奏。”宁烈站了出来。 看着站出来的宁烈,钟离煜的眼里闪过一丝的放松,把不满当众说出来总比把不满压在心底,侍机报负的强,可哪知宁烈所说的根本就和这事无关。 “准奏” “启禀皇上,各国使臣一直滞留在使馆不肯离去,臣等认为使臣久久不走对我国不利。” 其实对于使臣祝寿后一直滞留不走的原因众人都是明白,他们此次刚好光明正大的前来,当然是想让钟离展现一下实力让他们看看,或者说寿辰时他们看到的钟离国实力太差,以至于他们毫不在意的在这里长久的滞留。 虽然与自己所想的无关,但钟离煜却没有放松,他知道宁烈此时提这个问题定是为了给齐远设个绊子的,使臣滞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此时提,怕是别有用心。 “哦,既然如此,宁将军你有何对策。” “臣等愚昧,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还请皇上责罚。”果然,宁将军是为了给某人找事做的。 “使臣滞留不走,的确不是小问题。”钟离煜是故意的,故意给宁烈机会好让他拉下齐远。 不为了别的,只是因为,朝庭上不需要太和谐,如果没有臣子的斗争,那么当皇帝的也会觉得危险的。 “皇上,臣等有个提议,不知当否。”果然,宁将军是不会放过皇上给制造的机会。 “宁将军有何好的提议。” “皇上恕罪,臣等没想到法子,但却想到一个人定可能解决这个问题。” “何人……”钟离尘看像钟离煜,眼里说着:皇兄,你无聊吧,还真陪这老匹夫玩起来了。 钟离煜懒得理自己那个皇弟,继续眼带期望的看向宁烈。 “齐尚书齐大人,臣等相信以齐大人的才智定能让众使臣心悦臣服的离去。”这话说的真真是万分的诚肯呀。 站在一旁的齐远在宁将军一出口就明白定是宁烈想让他了糗,只可惜,经过昨天一事,他早已有了些安排,而这事,他早已有了腹案。 “哦,既然宁将军如此说,那么齐爱卿,你就说说你可有法子为朕分忧。”后面那句是为了提醒齐远,这是国事,不是宁将军与他的私人恩怨,就算两人有私人恩怨但也不能误了国事。 “多谢皇上的信任与宁将军的欣赏,臣等以为众使臣不愿意离去的原因无外乎是我钟离的景色太吸引人,以至于让他们留恋忘返,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就请他们一次看个够,好让他们能了却心愿,早日回自己的国家。”齐远低着头,慢慢的说着,心里暗笑,宁烈,想阴我,下辈子吧,你注定要栽在我齐远手里。 “哦,不知爱卿这风景如何个看法呢?”看风景,这个比喻有些意思。 “回皇上的话,既然是看风景,当然是交给游历我国大江南北的宁将军负责了,臣想,以宁将军的经验定然是知道该让各国使臣看哪些,哪些又不该看。”想陷害我,门都没有,宁烈,我不会放过你的,是你惹上我的,如果不是你提这事,我也不会这么快的找你麻烦。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一直看着齐远的钟离尘不顾场合,大笑了起来。 “尘王这是怎么了。”在公众场合,钟离煜还是称呼钟离尘职位的。 钟离尘优雅的一起身。“回皇上的话,臣弟是在为齐大人的妙计喝彩,齐大人这招实在是太好了,想必让宁将军给众位使臣介绍了一下风景后,众位使臣定会早日国的。”说完还不忘对齐远挑眉一笑。 “朕也认为此法极好,不知宁将军如何说……”皮球又到宁烈的手中了。 大殿上的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众人心里暗笑,宁烈宁大将军今天可又是吃憋了,原本想给齐远难堪的,却不想,结果自己吃力不讨好了。 ------------ 048太子太傅 宁将军咬牙,该死的齐远,他原本原本是想让齐远难堪的,想让齐远接下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却不想,这事却被踢到了他手上来了,此时,皇上与尘王如此满意,他还能说什么,他还有拒绝的可能吗?可且此时更郁闷的就是,这事要是做好了,那是齐远献计有功,要是做砸了,皇上不满意,那就是他宁烈执行不力,这下好了,横竖他这个大亏是吃定了。 “臣一定尽好地主之宜,让众位使者满意而归,宾主尽欢。不过臣有一个请求,肯请皇上让齐大人协助微臣一同办好这个差事。”哼,齐远,我也不会放过你,你协助我,就在我手下,看我不整死你,我就不信宁。 钟离煜有些为难,把齐远送到宁烈手下,估计不太好过,虽然以齐远的聪明不会怕宁烈,可是在军营便是宁烈说了算了,到时候宁烈要齐远死在军营,他想救都来不及。 皇上担心,钟离尘更担心,他好容易打算面对自己对齐远的心,怎么可以把齐远送到宁烈的手中呢。“恐怕不行呢,皇上才答应了太子的请求,让齐大人去给太子当太傅,宁将军这是要和太子抢人吗?” 钟离尘这话一出,两道不解的眼光向他射了过来。一道是钟离煜,臣弟,什么时候的事,朕怎么不知道。 钟离尘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话已出口,皇兄也没反对,那么这事可以算是定了的,以眼神回向钟离煜。皇兄,不是权宜之计吗,而且以齐远的才华,教太子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不是吗? 另一道是齐远,什么?太子太傅,那他启不是要天天在宫中行走,不行不行,这和他的志向不符。 难道你想和宁烈去军营,可别怪本王没提醒你,到时候你死在军营可都是没人知晓的事,皇上可没那么多闲情去管你在军营是死是活。 低头,不言语,也是,要是在宁烈手下,到时候他找个要会把自己给干了,还可以说死于意外,算一算,当太子太傅就太子太傅,虽然没什么实权,但怎么说也是升官了,而且从太子太傅混出来后,怎么的也是个更高的职位,虽然尚书已经够高了,但他的目的是进内阁,那个地方更容易收集东西,也更容易行事,也许从太子太傅这个职位毕业后可以直接进入内阁也说不定呢。 低头,齐远就等着公布结果了,尘王如是说,皇上不吱声,他宁烈还想干吗?真敢抢太子的人,真敢和未来皇上抢人。 恩,寒了点,什么抢人,搞得好像是在说太子的女人似的,摇头,甩出这个想法。 “既然齐大人是皇上亲选的太子太傅,那么臣自是不敢再劳烦齐大人,请皇上放心,臣一定会倾尽全力办好这差事。”宁将军是个聪明人,权衡一下利弊,既然无法拉齐远进军营,那么就把这事全揽自己身上吧,做的好是他宁烈倾尽全力的结果。 “恩,宁将军如此申明大义,朕甚是欣慰。” “臣不敢。” “众位大人可还有事?如若无事,那就退朝吧。”钟离煜挥了挥手。 ------------ 049为人师表 太子太傅要做什么呢?话说,对于这个官位,齐远还真的没研究过,因为她从未想过,以她的年龄,以她的资质够格当太子太傅,在她的印象中,太傅都是一群七老八十,德高望重的老大臣。 所以,身为初上任这个职位的齐远,只得乖乖的从头学习,第二天一大早便来到太子学习的朝阳宫侯子。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远远瞧见太子前来,齐远立马起身起安。 “齐太傅不必客气。”钟离诺客气的虚扶着,昨日父皇与皇叔已经跟他说过,会让齐远齐大人教他一段时间,当然,主要不是为了教他,而是让齐大人避难的,据说他处处和宁烈将军过不去,宁将军已动了杀他之心,而父皇与皇叔想保他。 “谢殿下。”起身之后,齐远便跟在钟离诺的身后走着,同时也在想,接下来呢?他要做什么吗?是不是像师公教他一样教太子呢? 可能是因为事先皇上与尘王有打招呼,所以等他们进入书房后,太子不待齐远为难便开口说道:“齐太傅,你今日就给本宫讲讲战国策吧。” “是”齐远松了口气,有主题就好了,战国策,好像他有学过,师公有很详细的给他讲过,说是要是皇上手下办事,就得熟知皇上的心事,皇上的必修课,他也必须得学,战国策,他不担心了。 齐远拿起书来,回想着师公讲课的情景,将战国策上的内容掺加一些历史故事向太子娓娓道来,故事显浅易懂,都是钟离国历史上,或者他国历史上曾发生过的事情,在齐远却加杂了一些个人见解说着故事中的人物。 “像那张盟,世人皆道他忠诚,可在为臣看来,此人,却是不忠之人,他在意的不过是个人名意罢了,此人要忠也只是对自己忠诚,而不是对家对国的忠诚。” 齐远正说到,贺兰国那赫赫有名的名将――张盟,当初他被人陷害,为表清白,以死名志,后来查清,他确实被冤,此时,众人深深为他当初那以死证清白的精神而感动,贺兰皇帝亦是亲笔御赐:忠孝一生。 而现在,齐大人却说他是个不忠之人。 经过一上午的课,他以深深为齐太傅的博学所折服,他能成为状元实在不是偶然与运气使然,但对于他对张盟的评价,他却不认同。“齐大人,此话何解?” 齐远并没有因为讲课被打断而不高兴,而是笑了一笑,因为他就知道,太子定会不赞同。“太子殿下,请问,这君当以何为重?” “当然是以民为重了。”这个,还需要问吗? “那么张盟是贺兰的名将,他熟知兵法,经过大大小小数百战役,几乎没有败绩,是不是一个良将?” “是” “所谓千军易求,良将难得,张盟也算是贺兰百年来最有名的将军了。” “是” “做为这样的一个名将,他的职责是不是守护疆土,保护子民不胜战役之苦呢?” “是” “这样的将军,最大的荣耀是马革裹尸。” “是” “那么,他的自杀算什么呢?” “那他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将军。” “太子殿下,臣不敢一概而论的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水落石出总有一天的之类的话,因为,我们都知道,这世间有很多冤情是得不到昭雪的。”就像他父亲一样,不是吗?什么时候才能昭雪呀,他现在收集到了一些证据,而是,还远远不够呢。 太子点了点头,的确,这世间,冤案无数,他记得,六年前,似乎有过六月飞雪的日子,听说,这是因为民间有极大的冤情,才会有如此异相,那一年,父皇下旨,彻查各城各府的案情,却不想翻出无数的冤案,当初看着父亲案桌上堆积如山的折子,他就在想,这还是查出来了的,还有那些没查出来的,又有多少呢?有多少人,因为冤情而死。 “太子殿下,那样一个名将,他的存在不是为了君王,不是为了个人,而是为了天下,为了天下的太平,他的一死了之,对君王表了忠心,可是,天下的百姓呢?他留给天下的百姓是什么?太子,您也说,君当以民为重,那张盟将军他要效忠的人除了帝王还应该效忠百姓吧。他的死,是忠吗?”就如同,他父亲的死,就一定是畏罪而死吗? “当时的情况,也许不容他选择呢?” “太子殿下,您说的没错,当时的情况也许很是恶劣,不容得他有再多的选择,他选择以死为志好保全自己的家人,但太子殿下,你有没有想过,他其实是一死了之,逃避事实呢?”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呢?太子殿下,试想一下,如果当初张盟的案件没有查出什么证据,证明他是冤枉的,或者能证明他是冤枉的证据全都被消除了,那么他的死,留给他的家人是什么?” 太子有些哑然,这颠覆了他的意思,是呀,如果当初没有查出张盟是冤枉的,还会有忠将名臣张盟吗?还会有他的以死明志吗? “那齐太傅,你认为,什么样的才是忠臣呢?”太子是真实的认为这个年轻状元够格教他了。 “对于帝王来说,能为帝王所用,并且帝王用的顺手的,那就是忠臣,对于百姓来说,只要是保护他们的,便是忠臣,对于忠臣来说,只要帝王说他们是,他们为便是。” 齐远的话,说的有些绕,但太子却听明白了,所谓的忠臣奸臣并没有什么界限,忠奸之定不过是帝王之术罢了,帝王需要的话,他可以塑造一个忠臣出来,让天下百姓膜拜,而那个所谓的忠臣亦会小心意意,保持他忠诚的面目。如果要摧毁一个人的话,那么就制造他是奸臣的样子,让天下百姓唾骂。 齐远并不是真的在说那张盟是不是忠臣的问题,而是在告诉他,做为一个帝王,要如何运手这忠、奸之臣。 “太傅,本宫明白,谢太傅教导。”钟离诺非常谦虚的行了个学生之礼。 齐远连忙还礼。“不,不,不,臣不起。”太子的师傅礼呀,他能受吗。 …… ------------ 050置于死地 “是吗?”这齐远还有此等才华,不简单呀。 “父皇,儿臣觉得那齐远的确很有才华,而且也懂得本份之所在。”他什么都没有说破,只是让他自己品评,能不能学到那是他自己的事,而且他看待事物,很有自己的见解,不像那些太傅,只是照着前人的论定说着,齐远他敢于也善于推翻前人的论定。 太子钟离诺正在像钟离煜禀报今日他在齐远那里所学到的东西,不,应该说,他还在为今天齐远所教的东西而感动惊奇,帝王之术,他也有学,但却从没有提过,这也能成为帝王之术。 听到太子的话,钟离煜有那么一瞬间的吓倒了,齐远,他这话,可真真是提出了帝王之术了,他想齐远想说的定不是皇儿所认为的以忠、奸来对待臣子,而是如何让百姓的舆论来控制百官,这,要是用的得心应手了,很多事情都可以事半功倍了,而且自有百姓替他监督百官。 “皇儿,那齐远是一把刀,这把刀你在他锋利的时候可以放心的使用,但一旦他钝了,那就得毁了。”齐远,那样聪明的人,如此锋芒毕露,怕也是存着当帝王手中的刀的心思吧,皇儿还太年轻了,他不得不提醒,这齐远,怕不是皇儿现在能控制得住的人。 “儿臣谨记父皇教导。” “齐大人有如此才华,这太傅的位子就让他继续呆着吧,想必你也能从他身上学到一二,那对你也是有益的。”放在这太傅的位置也可以为他减少一危险,现在的齐远可是他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还不是毁的时候。 “谢父皇。”钟离诺微微一笑,他很喜欢齐远当他的太傅,比起那些只会照着书本念的太傅,这个齐远更有意思,教的东西也更为实用,如若他能学到齐远所将的帝王之术,日后,他必定也能像父皇一样,当个明君。 “皇儿,先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 偌大的书房,只余钟离煜一个人,他还在思索着,刚刚与太子之间的对话。 “齐远,你说,你这样的人,朕是不是应该把你留在身边呢?” 接下来的日子,钟离煜非常彻底的执行了这句话,只要是齐远不教导太子的时候,就会被召进议事房或者是御书房,常伴君左右,这也让众耳目深的人知晓,齐远,受宠的程度不是一般般的。 “啪”上好的青瓷杯子摔倒在地,碎片满地,可见这摔杯子的主人有多么的气愤。 “大人,息怒。”下首,众人小声的劝说,一脸的苦相。 “息怒,你叫本将军怎么息怒,为何花了那么多银子,那齐远还能活蹦乱跳,没病没伤的出现在朝之上庭。”宁烈气的说不出话来,饭桶,饭桶,一群的饭桶,花了那般多的钱,请了个据说是江湖第一的杀手去杀那齐远,居然还没杀掉,没杀掉就算了,居然连个伤都没有,还让他越来越得宠,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一杀手,什么狗屁第一杀手,这群人到底是怎么办事的,这么一点小事了办不好。 “这,这……”这要怎么说呢,他们真是花钱请了,那人也确切的是第一杀手,可是被那人黑吃黑了,那杀手收了钱不办事,这么丢脸的事,他们能说出来吗。 话说,事后他们也想着找人去杀那个杀手,可那些人一听到他的名号,那些人都退避三舍,说是,那人就是这样,任凭喜好做事,他收了你的钱,想杀就杀,不愿意杀就不杀,而且无论他杀不杀都不会退钱的,因为他武艺高强,无人能耐他何。他们后悔呀,当初只听说他是江湖第一杀手,就捧着大把的银子去找他,却没仔细打听他的作风。 “这什么?”然不成那个齐远还有一身武艺不成。 “回大人的话,据说,那齐远身边有个武艺很高的护卫,所以……”不是他们请的人不行,而是他身边更有高人呀。 “武艺高强的护卫,他武艺高强,你们就不会请一个武艺比他更高强的吗。记得,一个不行,就请一群,你们这么多年的钱,足够请数千个杀手了,还不给本将军快点解决了那人。”明的除不掉你,我就不信暗的也不行,齐远,本将军到要看看你的命有多大。 “是,是……”两个身装武将服装的男子,慌忙的从这隐蔽的房间里退了出去。 众人退出去后,宁将军双目通红的看着桌上的茶壶,伸出手,狠狠的将其捏碎。“齐远,敢得罪本将军,本将军不会放过你的。” ------------ 051如何赏赐 “齐大人,你认为,要奖赏这宁将军此次演习有功,该奖点什么好呢?”随着这段时间的接触加深,钟离煜是越来越欣赏齐远,提的建议有建设性,但却又懂得收敛,不会给人恃才傲物的感觉,这进退之间的度拿捏的相当好。 钟离尘坐在一旁看着那站在皇上身边的齐远,眼里闪过几丝不满,他很不喜欢齐远站在别人身边,即使那个人是皇兄也一样。 是的,钟离尘终于肯承认,他喜欢上了齐远,即使他是个男子,依就喜欢,只是,这份喜欢不能说出来,只能隐隐的埋在心底。 钟离尘不是不敢说,而是怕说出来,会吓坏了齐远,要知道,当初他确定自己是真的喜欢齐远时,被吓得有多重,他,哈哈哈,堂堂钟离第一美男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八王爷,居然放着数千的美女不爱,爱上这男子身的齐远,这真叫他不能接受呀,可是,自己越是不能接受,却越是在意他,每天,每天都想看到齐远那张平凡的脸,和脸上那淡淡的笑。 所以,他现在只能等,等齐远什么时候也喜欢他,这样,他就不用怕了。当然,他会好好的利用机会,让齐远去喜欢上他的,要知道,以他钟离尘的魅力,可是凡人难挡呀。 钟离尘站了起来,走到齐远身边,刚巧把齐远与钟离煜隔开。“我说皇兄,你怎么什么事都喜欢拿来考齐远呢,齐大人这颗脑袋可是很价钱的。”说完还亲昵的拍了拍齐远的脑袋,他还真是不放过任何要以光明正大吃齐远豆腐的机会呀,边他自己都鄙视自己了,堂堂尘王,什么时候跟个登徒子一般了,唉。 对于钟离尘亲昵的动作,齐远虽觉苦恼但却不敢说什么,他发现最近尘王怪怪的,老是有事没事,见机拍拍他的背,揉揉他的肩什么的,他虽会注意着,小心躲避,但却不敢有过激的行动,怕引起这位大人的不满,要知道,这大人本就因为他对他的冷淡而时时与他过意不去,要是,再让这位王爷拿住他不尊重他的把柄,怕,他日后的日子难过了,要知道,皇上可是很宠尘王爷的。 “皇弟,别闹了,朕这不是再烦恼吗?”尘弟最近这是怎么了,好像对这齐远越来越感兴趣,他不会真的喜欢上这齐远了吧,可,听尘弟的语气,又不像呀。 “封赏吗,不就是加官进爵吗,有什么好想的。” 齐远显些翻个白眼,尘王,八王殿下,拜托你不要时刻表明你对政事不感兴趣好不好,宁将军他现在已是镇国大将军,武将最高的称谓了,如果再加官的话,那就是镇国公了,位列三公,你觉得皇上会给他这机会吗?如果不加宫的话,赏银子,不是他齐远说的,宁府的银子,不比钟离国库少,要不是他的改革,国库估计可以穷到养不起老鼠了。 “赏他什么?镇国公?让他的权势再上一层楼。” “皇兄,臣弟不过是说说而已,别当真。”钟离尘摸摸鼻子,走了下去,继续坐着,唉,最近天天烦着齐远的事,他更没把多少心思放在政事上了。 “齐远,你怎么看。”官,财,他都不想失,但却又不能失了臣子心。 “微臣听说,这宁将军好像有个待宇闺中的女儿。”而离皇上选秀的日子还远着,如果宁将军想当个什么皇亲的,是不可能的了。 “齐远,你要皇兄把他的女儿纳入后宫?”钟离尘认真思索,这似乎也是个好法子呢,这赏赐不失爵位,却能得臣子心,只不过,没有这个先例呀,按钟离皇室规矩,这皇上的妃子,只能定期采选的。 “是个好法子,但没有好的名目。”如果冒然的把他女儿纳入后宫,未免会引起其他臣子的反对。 “皇上,您可以不提赏赐之事,让皇后出面,说是喜爱宁将军女儿乖巧之内的等等,邀她入宫小住。”然后皇上人卖弄一下色相,引的这女子对你心动了,然后很多事情就不需要皇上去做了,宁将军是个聪明人,自然会打点好上下的。 看着还在思索的皇上和那一直打量他的钟离尘,齐远心中突然闪过一个更好的点子。 “当然,不一定非要纳入皇上的后宫了,据臣所知,这皇室之中未婚的王孙还是有不少的,而能让宁将军心喜的也是有的,如果皇上不愿意将此女纳入后宫,也可以赐婚呀。”如果不是钟离尘最近太过夹诡异,他绝对不会提赐婚一事,因为,他自己就是因赐婚才有今天的。 说完,那目光与皇上一致看向钟离尘。 吓得钟离尘赶紧的跳了起来。“皇兄,你可不能听这齐远乱扯,牺牲臣弟我的幸福,好换取太平呀。” 看钟离煜似乎还有想法,钟离尘再次说道“皇兄,为了这国家,臣弟可是已经牺牲了一次的,娶过一个丑女了,打死臣弟,再也不娶自己不要的女子了。” 娶她是一种是牺牲呀,打死也不要吗?真好呀,身为皇上的亲弟弟就有如此任性的权利呀,皇权,真真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呀。 虽然明知事情就如钟离尘所说的那样,但齐远的心里还是微微有些酸,为了掩饰这酸,齐远跪了下来。“臣知罪,请皇上、王爷责罚。” 钟离煜没有叫齐远起身,而是看着他,刚刚皇弟说那段话时,他明显感觉到身边这个人的情绪波动很大,是他的错觉吗? 看钟离煜没有叫齐远起身的打算,钟离尘催促了。“皇兄,你想什么呢,臣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娶的,你还是把那女人召进后宫吧,反正你后宫的女子多的去了,再多一个也无所谓啦。” “齐大人,起来吧,无过,何必求责罚。” “谢皇上不罪之恩。”起身,齐远已收拾好了心情,伴君如伴虎,站在皇上身边,可不容他有别的想法。 “就如齐大人所言,让皇后把宁将军的女儿请进宫小住吧。” 后宫,又将再添一个家势背景十足强悍的女子,这后宫,怕是又要掀起新波澜了吧,不过,这与他何干。 ------------ 052身受重伤 “皇上?”齐远惊讶的叫着,现在,现在不应该是太子前来学习的时间吗?不应该是他教导太子的时候吗,怎么皇上出现了,皇上要见他,召见即可,何必亲自前来。 “齐大人,不必多礼,朕今日路过这里,特来看看齐大人。”路过吗?这个理由真很牵强,可是那又如何,他是皇帝,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路过?从哪路过,这地方好像与皇上的活动范围完全没有关连,皇上居然有本事路过,果然厉害呀,但想归想,身为臣子的,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他很清楚。 “微臣谢皇上体恤之恩。” 钟离煜在主位上坐了下来“对了,太子呢?” “回皇上的话,授课时辰还未到,太子还要过一刻钟才会来。” “哦,既然如此,那齐太傅就陪朕闲聊这一刻钟吧。”身为帝王,他难得有放松的时候,在这齐太傅身边,他到是能偶尔的放松一下。 “是……”陪皇上聊天,聊什么呀。 “不知……” 钟离煜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侍卫大声叫喊“有刺客,快护驾,保护皇上。” 钟离煜与齐远飞快的转头,看像那乱成一团粥的门外,数十几蒙面黑衣人正与侍卫打斗着,因为是皇上突发其想到这里来的,所以,带来的侍卫并不多,只是随身护卫。 钟离煜快步起身,走到齐远身旁,一边查看现在的局势,一边思索,此时,会有谁想杀他?而且时间拿捏的这般巧合,他才刚到这朝阳宫来,刺客就来了。 而齐远也同样在思索,这刺客是杀皇上的吗?有谁知道皇上今日会来此处,而且,这时间拿捏的如此好,太子未来,皇上刚到。这刺客该不会是杀他的吧?因为上次刺杀事件,现在齐谦非常担心他的安危,一般他一出宫门,他就会在宫外等着他,在齐谦的护卫下,他的安危不成问题,这群人不会是在外找不到机会,就想着,进宫行刺他吧? “皇上小心”那刺客已有几人突破重围,打入室内来了,齐远小心的挡在钟离料面前,现在,不管想什么,先护好皇上再说吧。 “齐大人,你也要小心,你站朕身后吧,你不懂武功。” 恩,这身古哪有臣子站皇上身后的,这不是很奇怪吗。“皇上不必担心,臣不会有事的。” 钟离煜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挪了挪位置,现在两个人平行的站着,钟离煜稍稍站他前面半步。 侍卫的人数虽比黑衣人多,但黑衣人却胜在武功高强与狠辣,招招致人于死地,黑衣人在一进来时就发现了不对劲,本来算好这时间是齐远一个人在的,却不想,皇上也在?现在的局面不容得他们退缩,即使皇上在,那也得拼了,只要他们在皇上的救兵到来前,杀了齐远便够了,一想到这里,黑衣人的整体战斗力又提高了,打入室内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钟离煜与齐远也越来越担心,这情况,这群侍卫撑不了多久了,可就在他们担心的要死的时候,门外传来整齐而规律的脚步声,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训练有数的军队。 “救兵来了。”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这话,让黑衣人一颤,也越发的下定决心如何做了。 三个黑衣人不顾性命的为中间一人开路,直到把这人送到钟离煜与齐远面前。 远远,齐远看到这黑衣人的眼神好像一直关注着他,想来今日他是躲不过的,但如果这刺客不杀皇上而杀他,这皇上会如何想?于是想来不想的身子一侧,挡在钟离煜面前。“皇上,小心。” 那黑衣人的剑也朝钟离煜这方向刺来,但因有着齐远救驾,那一剑刺入了齐远的胸膛,黑衣人将剑拔出,那血花也随剑的弧度而飞溅而出。 黑衣人一看下手得逞,门外救兵又到,便不在恋战“撤退” 众侍卫追了出去,而此时的钟离煜却没有时间管后续的问题,因为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那个不停的冒着血的齐远身上。 “齐远,齐远,你怎么样了。”以他的能力,刚刚那一剑,他应该躲的过去,为什么齐远要扑上来救他,因为他是臣,他是君吗? “咳,咳,”血,像是不要钱的一样,从齐远的嘴里不停的冒着。“皇上,微臣没事的。”刚刚有特意半蹲一下,那剑没有刺中要害,只不过刺到胸口了,应该死不了。 “这样,还会没事,太医,快去叫太医”钟离煜已失了往日的冷静,慌忙的大叫。 “是。是。” “等一下。”叫来太医,他就完蛋了。 “你现在身受重伤,还等什么呀,你不想活了呀。” “不是的,皇上。”他就是想活,才会硬撑这一口气的。 “是什么,你快说……”到底还有什么事,比救治他自己还要重要,他现在脑子全是糨糊,只能看到齐远那不停流出的血,什么也想不到了。 “皇上,微臣替皇上挡这一剑,虽说是微臣自愿的,但请皇上看到微臣身受重伤的份上,给微臣一个赏赐,微臣保证这赏赐不违备钟离社稷、不伤害钟离百姓、不违备道德。” 钟离煜虽不知齐远在想什么,到底要什么赏赐,便还是肯定的说着。“好,你说,只要朕认为可行,朕就赏给你。” 齐远苦笑,皇上就是皇上呢,刚刚还一直焦急万分呢,一旦听到他求赏,就立马恢复冷静了。 “皇上,微臣希望在太医救治后,皇上能饶微臣不死。”他的秘密今天是守不住的,如果能用这一剑换来一命,也是不错的。 “好,朕答应你。”齐远,他求这个恩典的原因是什么?不死,太医救治他后,他又怎么会要齐远的命,可惜齐远给不了他答案,说完这话后,便晕倒了,钟离煜只能等太医来了后,才能解惑了。 “父皇,发生了什么事了?”太子听到这里发生的事后,便一路小跑的过来,进来便看到父皇抱着一身是血的齐太傅,惊讶不已。 钟离煜没有理会太子的话,只是径直抱着齐远往后面的室内走去。 ------------ 053女儿之身 “皇上,让奴才来吧。”一旁的太监立马上前,欲接过钟离煜手中的人。 “让开。”钟离煜没有放手的意思,只是继续走着,自己也不明白这坚持为何,只是想自己抱着他过去而已。 “父皇……”太子继续跟着,想弄清,这是什么情况。 钟离煜轻轻的将齐远放在小榻上,转身问着身后的人。“太医呢?”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门外,太医正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微臣……” 刚要行礼,便被钟离煜挡回去了“不必行礼,先来看看齐大人的伤吧。” 那伤在胸口,一个不好,可是会死人的。 “是,是……” 太医上前,搭着齐远的脉搏,一路跑来,本已是脸色通红的太医,这下脸色更难看了。 “怎么回事?”这也让钟离煜担心了,难道…… “这,这,这……”太医吱吱唔唔,不知该如何说。 “说……”钟离煜已失了耐心。 “皇上,那个,齐大人,她,她是女儿身。”太医的声音不大,刚好够钟离煜听到,而站在远一些的钟离诺以及钟离煜身边的太监就不知听到与否了。 但看钟离诺那一惊的神情,想必也是听到了吧,只不过,钟离煜此时已无心去关注那些,他刚刚被太医的话吓到了,是呀,九五这尊居然被这么一句话给吓到了。 “你说什么?” 太医吓得咚的一声跪在地上。“皇上饶命,微臣所言句句属实。” 钟离煜恢复冷静,想到昏迷前齐远说的话,对着太医、钟离诺与那太监说道“都给我退下。” “是” 太医一脸的惶恐,那太监的脸上什么情绪都没有,好似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而钟离诺却不一样了,毕竟,定力还是差了几分,脸上有着欲言又止的样子,只可惜现在的钟离煜全付心思都放在了齐远身上。 众人都退出去后,钟离煜来到榻边,蹲了下来。“女儿身吗?这就是你求朕饶你不死的原因吗?” 边说,边解开齐远的上衣,他不是信太医的话,但他还是要再次证实一下,这个,他一直极为欣赏的臣子,深得他心的臣子,居然是女子。 他记得皇弟曾问过如果这世间有齐远这样的女子,你说那女子该是怎样的,当时他戏言,如果有齐远这样的女子存在,他必定以后位相待,如若有那样的女子,那他合该就站在他的身边,帝王的身边,但现在呢?齐远居然真真的是女子。 颤抖的解开衣襟,看着眼前的影像,钟离煜有那一刻的呆滞,如果不是那还冒着血的伤口提醒着他,他不知自己何时会从眼前的事实中恢复过来。 女子,居然真的是女子,哈哈哈,齐远,不,朕应该叫你齐媛才是吧。你尽然是她,哈哈哈哈。 齐媛,你可真真是个奇迹,朕会好好对待这上天给予朕的奇迹。“太医进来。” “皇上……” “记住,齐大人,失血过多,死了。” “是,是。”原来,皇上要这假扮男装的齐大人死,唉,可怜这样一个女子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替这位姑娘包扎。”齐远死了,即使他已知晓了齐远真实的身份,那么“齐远”这个身份,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为救皇上而死吧。 “呀,是,是,是……”老太医慌忙上前,唉,这帝王之心真不是一般的难测呀。 确定齐远的伤口包扎好,太医也说只要清醒了便无碍后,钟离煜便与太医一同走了出来。 “父皇,齐太傅,他……”太子一脸担心的问着,齐太傅,居然是个女子,这可是欺君之罪呀,即使他救驾有功,父皇恐怕也不会。 钟离煜没有回答,只是示意太医做答。“启禀太子,齐大人失血过多,已不治身亡了。” “父皇……”真的要那个人死吗?太子脸上有一丝不舍,那个人,讲古时,一脸的自信,论经时,一脸的淡漠,那个人,总是说很多很有趣的故事给他听,然后让他从中学到很多很多,那个人,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他们之间却有着一种亦师亦友的情感。 看着这真情流露的太子,钟离煜眼里闪过一丝不满,这不是一个帝王应该有的情感。“皇儿,记住你是太子,是钟离未来的帝王。” 钟离诺一慌,是呀,帝王的守则第一条,便是不能有情,不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这都不是帝王应该有的。“儿臣知错。” “退下吧。” “是” 钟离诺走后,皇上随即对他的贴身太监说了些什么,便转身离开了。 ------------ 054齐远之死 待齐远醒来已不知是何时,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待在一个极宽敞和奢华的大卧室里,脑了有一瞬间的没搞清情况,在他预备起身时,因拉扯到了身上的伤而泛痛时,他才明白,他当时受了那黑衣人一剑,原来…… 齐远一笑,看样子,皇上没有杀他呢,能让他在如此华贵的房间养伤,想必,事后问罪也不会太过严重吧。 起不了身,齐远就想着移动一下换个姿势,好像睡得身上都有些疼了,哗拉一声,也不知道齐远不小心扯到了哪里,随着齐远翻身计划的失败,床上有个什么东西掉落在地,这也引起外面人的关注。 “姑娘,你醒了。”两个宫女打扮的女子走了进来,一脸关切的问着。 “这里是……”姑娘,还真是不习惯呀,不过她的身份已不是秘密啦。 “姑娘,请小心,奴婢来就好了。”说完,其中一个上前帮助齐远翻身,而另一个则出了门。 “这里是……” “回姑娘的话,这是皇上的寝宫。” 随着宫女的回答,齐远那还浑浑噩噩的脑子突然清醒了。皇上的寝宫,怎么回事? “皇上呢?”他昏迷这段期间发生了什么? “奴婢已让人去请了,皇上应该马上就会过来了。”皇上可关心这姑娘的情况呢,不仅把这姑娘放在自己的寝宫,而且还自己亲自照料。 “麻烦你给我一杯水,我有些渴。”最好是冷水,她现在需要清醒一下,然后好好的想想,发生什么了。 “姑娘,你慢点喝。”看着齐远大口大口,丝毫没有女儿家的秀气,宫女笑着提醒。 “谢谢”喝完后,空杯子还给了宫女,听到宫女的提醒,齐远有几许苦涩,他,好像已经习惯男儿身了,女子的娇媚,她本身就没有多少,这下,几乎全无了。 “对了,请问,我昏迷多久了?”一杯水下肚,脑子也算是清醒了几许,齐远这才想到问这个最最让他关注的问题。 “回姑娘的话,您昏迷半个月了,可真是把奴婢们急死了。”您不醒,后直就天天发脾气,把她们一群人可吓得不轻呀。 半个月呀,齐远低喃,这么久。 “皇上驾到……” “奴婢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随着外面请安的声音刚刚落下,钟离煜就踏入了这房间,可见,他走的有多急了。 一旁的宫女早已跪下去请安了,齐远也想请安,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就在她努力挣扎时,钟离煜已来到她面前。“身子还不适,就别顾这些虚礼了。” “谢皇上……”齐远也不矫情,她现在的身体的确不允许她起身。 钟离煜坐在床边,关切的看着齐远,那眼里的担心让齐远有些害怕。 “身体可有不适?还有哪不舒服的地方吗?” “回皇上的话,微臣一切安好。”齐远微微侧脸,移开与钟离煜相对的视线,这样的皇上太可怕啦,现在在皇上的眼里,她不是臣子齐远,而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对于齐远故意拉远距离的举动,钟离煜并没有生气,而是挥挥手,示意宫女退下,然后才对着齐远道。 “日后你还能在朕面前自称“微臣”吗?”语气里有着淡淡的威胁。 “微、我,草民明白了。”一进之间改不了口,半天,齐远才知道了,皇上放过了她,但她再也没不是齐远了,闭上眼睛,有一丝的无力,她也没有机会为父亲翻案了。 “你后悔救朕吗?”齐远眼中的不舍与无力他看到了,他明白齐远定还是想继续做他的官,弘他的志,不过,一切因为救他而打破了。 后悔?齐远摇了摇头,后悔什么呀,要不是当时那人要杀他,他怎么会做那样的举动,如果那日的刺客是要杀皇上的,他才不会去挡剑呢,明知道挡剑的后果就是秘密守不住,性命不保,他还会去做,他又不是傻了。 “不后悔吗?即使朕会以欺君之罪治你,你也不悔。”对于齐远的回答,钟离煜很是满意,好一个不悔,好一个齐远。 “本是草民欺君再前,又有何悔。”后悔也改就不了什么了,女儿身呀,一个女儿身让她什么也做不了,闭上眼睛,任眼角的泪水滑落,爹,女儿很没有用呢,准备了五年,可什么也没有做到就被识破了。 看到突然软弱的齐远,钟离煜吓了一大跳,他从未见过,她露出这样的表情,在他的印象里总是自信的,淡雅的,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你,怎么了?” 听到钟离煜的话,齐远才知道自己失礼了,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可半途,却被钟离煜截住了,用指腹轻轻的替齐远擦着,齐远侧过脸。“草民失礼了,请皇上恕罪。” 钟离煜也不恼,很自然的收回手。 “齐远,你说朕是该叫你齐远呢?还是齐媛?”叛将齐焰的女儿,你说朕该拿你如何是好呢? 齐远没有吃惊,她的女儿身既然被皇上知道了,那么,皇上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也是很正常的。“回皇上的话,天下人皆知,齐媛六年前死了,而齐远,想必也在半个月前死了吧,现在,草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所以,皇上,您要如何称呼草民,草民还真不知晓。” 既然皇上你没把我关进大牵,想必是没有要她死的意思。 “的确,六年前,尘王爷亲自查看,证实齐媛已死,而半个月前,朕亲自宣布,齐太傅为救驾而死,并亲自将尸体送至齐府,亲自主持下葬。” “皇上……”说到这里,齐远终于将一脸的平静打破,满是惊惧,修儿,皇上见到了修儿? 钟离煜知道齐远想到什么,但却只是看着她,半天才说。“齐大人放心,朕到齐府时,齐府只余一些家丁。” 呼,齐远松了一口气,齐谦师兄与修儿不在就好,只要他们没有与皇上碰面就好了。 一直关注着齐远的钟离煜没有放过齐远任何的表情,看样子,事情果然和他所想的那般,这个齐远,还有秘密呢。 给读者的话: 谢谢众位亲亲的一路支持,阿彩会一直努力努力坚持加油的。 ------------ 055生死之迷 “难不成,齐府有什么人和你一样,本该是早已死去的人,却活着?”这是钟离煜当时亲自去齐府的原因,齐远能在尘王眼皮底下逃生,那么,也许,还有人活了下来,也说不定。 齐远察觉到自己的惊惧会引起钟离煜的怀疑,但晚了,钟离煜早就怀疑了,而他的惊惧更加加深了钟离煜的怀疑。 “皇上,你以为。这世上能有几个人像齐远这般,被新婚丈夫设计毒害,送上和亲花轿的?”闭上眼睛,要不是贺兰昕,她还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呢,原来,是要送她去和亲,还真真是不忘利用她最后一分。 “你知道了?”钟离煜虽然也为当初那个荒唐的决定而感动对不起齐远,于是乎,话题很自然的便被齐远转开了,钟离煜因心中有些愧疚,一时也没有察觉。 “皇上,您既然知道齐远的真实身份,想必也知晓,齐远是为何而来,齐远手上有些证据,虽然还未查出是谁陷害我父亲,但那些,却足已证明,我父亲的清白,皇上,您想必也看到了吧。”既然皇上亲临齐府,怎么可能空手而归,而皇上在知道她是齐媛后没有杀她之心,想必也因为看到了那些证据。 钟离煜赞赏的点了点头,才刚刚醒来就有这么细的心思,齐远呀,齐远,你将朕如何放的了手。 他的确是看到了那些证据,不然就算不计较她的欺君之罪,那叛将之女的身份可不能不顾。 “既然皇上知晓了那些证据,想必也能理解,齐远在查这些时,不小心查到了一些什么吧。”他当时根本没有查到关于要她去和亲的事,这一切不过是贺兰昕的说的而已,如果不是贺兰昕说,她又怎么知道,她一心爱上的男子,居然那样待她。想到这里,齐远的眼底满是伤痛。 “当初是朕糊涂,听着皇弟的话,就做了如此荒唐的决定。”此时,钟离煜庆幸,齐远当初的假死,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就和亲去了,他就遇不上她了。 “能为钟离献上自己的一份力量,那也是齐远的荣幸”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若当时她没有被师兄他们所救,她不是带着修儿一起死了,就是和亲去了。 “你”唉,钟离煜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千言万语化做一声叹息,叹这个女子的一生,叹这个女子的坚强。 “对了,你当初是怎么活下来的。”钟离煜问的随意,但齐远知道,问了这么多,这才是他要的重点。 齐远不假思索的回答“听救我的人说,我当时被丢在乱葬岗,有一线很微弱的气息,如若不是医术精通之人是不会察觉的,他刚巧路过,就顺手救了我。” “乱葬岗?皇弟把你丢在乱葬岗?”怎么可能,皇帝虽然任性,但却不是一个如此无德之人,人死为大,如果当初确定齐远死了,应该会好生安葬才是的。 “应该不是丢吧,听救我的人说,好像当时有用草席裹住的。”齐远之话,摆明的是自嘲,钟离煜也明白。 不待钟离煜再说什么,齐远继续说道“只可惜,救我那人,在救醒我之后,便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那村子生活。”意思就是,你别再追问了。 “是吗?”钟离煜不相信,可是在他又查不到什么,齐远又不想说,看样子,是问不出来了。 “对了,你那个儿子呢?” “皇上说笑了,草民哪有机会有什么儿子呀,那不过是草民找的一个理由,避免有人给草民提亲,难道皇上不知,自从草民高中状元来,京城很多大臣都上门求亲,而草民刚好以爱儿幼小,不喜生人,暂不考虑婚姻之事吗?”她相信皇帝一定是知道的,她大大小小也拒绝数十人的求亲了。 “齐远你可真是……”下第一步棋,便想到百步之后,你的谋略让人惊叹。 看钟离煜笑的开心,齐远暗暗松了一口气,暂时过了这一关了,日后,再说吧,欺君之罪她早已犯了,如此,再犯上一件欺君之事,想必也无碍了。 “皇上,草民有些累了。”与钟离煜聊天,可真是伤心伤神呀,平日里她就够累的,现在,她身体还未康复,实在是撑不住了。 “恩,好好休息,朕先离去了。”走之前,还不忘吩咐宫女小心侍侯。 齐远闭上眼,待钟离煜走后,才缓缓睁开,师兄,修儿,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 ------------ 056尘伤修闹 “本王不信,本王不信,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死了呢,骗我的,你们这群混蛋,居然敢骗本王。”钟离尘抱着一个酒壶,边喝边大叫着,此时的他早已没有平日里风度翩翩的样子,现在的他,纯粹是一个酒鬼。 管家在一旁摇头,唉,这风流满人间的尘王爷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不过死了个大臣,又不是他的红颜知己,这又何必呢。 “王爷,您别喝了,你都喝了半个多月了,这样,齐大人的英灵在天上也会不安的。”唉,齐大人死了多久,王爷就喝了多久,当时,王爷看到齐大人的尸体,居然直接就晕倒在旁,真是…… “不安,哈哈哈,本王就是要你不安,该死的,你怎么可以死,怎么可以,本王还没来得急告诉你,本王的心意呢。”语气里,已带着苦腔,钟离尘拼命的喝着,拼命的叫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心中的痛。 “王爷,人死不能复生,齐大人已经死了,你再痛苦也无济于事,不如把精力放在为齐大人报仇吧,这样,齐大人死后才能安稳。”管家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得随意扯出一个理由,希望王爷能早日振作起来,唉,管家又叹了一口气,其实,他真真是不明白呀,王爷放着那么多个美人不看不爱的,怎么就看上那齐大人,偏偏那齐大人还那般的短命,这实在是…… 不过,齐大人也死的好,他要是不死的话,王爷不就误入歧途了呸呸呸,人死为大,齐大人,你在天有灵,要是听到奴才刚刚的话,还请您别在意呀,奴才是一时糊涂才乱说的。 报仇,对,他要为齐远报仇,想到齐远那伤痕累累的尸体他就心痛,那些人,竟然那般的狠。 齐远那个傻瓜也是,他不知道皇兄有武功的吗,自己一介书生,没事装什么英雄,现在好了,弄得自己英年早逝,他就不知道应该照顾好自己吗? “管家,替本王准备好热水,本王要沐浴。”他要报仇,任何伤了齐远的人,他都不放过。 “是,是。”老管家到钟离尘终于不在继续抱着酒瓶混日子,高兴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这下好了,这下可经向皇上交待了,唉,如果尘王再这样下去,后直怕是气得把他们全宰了。 是夜,隐门的山上,一间小木屋传来了幼儿的声音,打破了这山间的寂静。“谦叔叔,娘怎么还不来呀。” 齐谦轻轻的拍着齐修的背。“修儿,要乖,你娘亲有事情要办,要晚一点才会回来,她让我们先来这里等她的不是吗?” 那一天,齐远没有按时出现在宫门外,他就知道一定有事,悄悄潜进去,打听一翻,才知道齐远为皇上挡剑而死,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可把他吓了一跳,但他却不相信,那个女子会如此轻易的死去,继续打探一番,果然让他发现了些什么,在确定她在皇宫不会有事后,他立马赶回齐府,把修儿带上山来,修儿在这里,她就不会有后顾之忧了。 “可是,娘亲,都好久没有来看修儿了,娘亲不会把修儿一个人丢下这么久的。”齐修的语气里有些哭腔,他真的很想娘,齐谦叔叔突然把他带山上来了,可是却没有把娘带回来。 “修久,待你娘把事情处理好了,就会上山来,一直陪着修儿的。”这是他的愿望也是师公和大家的愿望。 “娘亲真的会上山来,一直陪着修儿?”娘亲下山后,总是很忙很忙,从来没有时间陪他,如果娘在山上就不一样了,可以天天陪着他了。 “是的。”齐谦继续拍着,哄着那小人儿入睡。 “死了,哈哈,齐远,你终于死了。”宁将军听到来人的汇报后,得意的说着。 “这齐远,不过是个黄毛小子,怎是宁将军的对手。”下面人立马拍起马屁来。 “哼,那齐远的确是个人才,只可惜,他太不实时务,居然敢惹本将军。”该死的齐远,要不是他想查六年前钟离与贺兰一战之事,他也不会如此狠心下手置他于死地。 齐远,你可别怪本将军,要是让人查出什么来,那到时候死的人可就是本王了,本王为了自保,也只得先下手为强了。 “是呀,那人太不实时务,自以为有几分本事,就恃才傲物,自以为是,此人,除的越早越好。”这里的几个人,在朝堂上,可都是多多少少受了齐远的气的,想到齐远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嘴,就恨恨的,当然,最恨的就是他如此年轻,却如此得皇宠。 “哈哈哈,来来来,今日大家不醉不归。”宁将军高兴的举起杯子,去了心中一块大石,他今晚可以睡得更香了。 “齐远,你说,朕应该拿你怎么办?”三日后,齐远的身体以没有了之前的虚弱,钟离煜又来看齐远了。 话说,这皇上的寝宫,皇上他自己回来待的时间还真是不多,如若不是宫女说这是皇上的寝宫,她还真不信,因为自从她醒来后,除了第一天,之后,连一眼也没有看到皇上。 齐远,笑了笑。“皇上,您还是把草民当成齐远吧。”如果她是齐媛的话,那么她身上就有着和亲的使命,她没兴趣与那个男人纠缠。 钟离煜也不在意齐远的无理之词,继续说着“齐远,当初你的那些证据,虽可以证明齐将军的清白,但一旦公布下去,虽能为齐将军平冤,但却会打草惊蛇。” 其实,这也是钟离煜没有来看齐远的原因,因为他还在为自己当年那样草率下令抄齐家事而愧疚,当时,他实在是因为战事吃紧,焦头烂额,以自于失了冷静,草率做了决定。 “平冤一事不急在这一刻,只要皇上心中明了父亲的为人便可。”其实比起父亲的名誉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那随父亲而死的十万士兵的家人安抚问题,当初,一道叛军的旨意,他们全成了下等苦力,现在,最重要是还他们应得到的尊重,比起死去的人,他们更苦。 “朕就知道齐远你是个明理之人。”不然,有这证据也不会不拿出来。 齐远苦笑,如果可以,她宁愿刁蛮任性。 ------------ 057虎门将女 日子就在齐远白日应付钟离煜,晚上思念齐修中度过,不知不觉又过了两个月,这两个月,齐远听到了很多消息,比如,从不问政事的尘王爷,两个月前,突然积极起来,关心各类的政务,尤其是对一个月前发生的刺客事件极为感兴趣,不停的追问相关的事件的进度,为此,还一不小心,剿灭了几个土匪窝。对于钟离尘的改变,齐远是明白的,钟离尘对他,似乎有些不一样,只不过,他刻意不去在意而已。 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半个月前,贺兰又纠集数十万大军在钟离与贺兰的边境,意喻不明,只是在边界扎守,钟离煜为此焦头恼额,贺兰如此动作,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钟离煜欲派宁烈前去边境,奈何宁烈在这节骨眼既然说是重病。 对于他的病生的如此是时候,钟离煜也明白,他这是变相要挟,可偏偏他确得受这要挟,谁让良将难求,而宁烈这几年来打压异已,钟离所有武将几乎都是他的人,堂堂钟离要派个将军去边境,居然还要看宁烈的脸色,实在气人。看现在的情况,他这几年努力削减掉宁烈的权力,在这一刻得全部还给他,而且还会让他的权力越来越大,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国库银子,也将被他挥霍一空了。 “为何,我堂堂钟离就找不到一个不是宁烈的人去带兵。”案桌上的东西被钟离煜一个怒气,全部扫落在地。 “皇兄,息怒,此时再生气也于是无补。”钟离尘不知如何劝说,这几天,有关注国事,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可是,他不懂得带兵,他也无奈呀。 “他宁烈,居然此时给朕拿侨,威胁朕,他真当朕是他宁烈能欺的。”咚的一拳又敲在案几上,可怜的红木案几被敲出的晃动不已。 “如果齐远在就好了,他那般聪慧,定能找个妥善的法子处理此事。”钟离尘喃喃自语,对于政事,对于宁烈,齐远总是有办法应对,他对宁烈的了解,比任何人更甚,有他在,一定能想到法子应对宁烈。 钟离尘的声音虽小,但钟离煜却听的清清楚楚,齐远,又是齐远,皇弟如此信任他吗?也许他可以找那个人试试。 “皇弟,你先回去吧,此事,容朕再仔细想想,事关钟离兵权问题不能轻易的决定。” “臣弟告退。”钟离尘知道他无法为钟离煜分忧,也就不在停留。 唉,谁让这钟离的兵马大多都掌握在宁烈手中呢,能调动兵权的虎符,有一半在宁烈手中,他虽然肯拿出虎符,但却没有一个武将敢接,堂堂钟离,居然没有一个武将站出来,这实在让人心寒。 收起怒气,钟离煜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来到自己的寝宫。 “皇上,您怎么了?”钟离煜一进来,齐远就发现了不对劲,最近这皇上的脾气好像越来越大了,所以,齐远快步跪下请安,并寻问。 钟离煜也毫不客气,单刀直入。“齐远,贺兰数十万大军在边境扎军的消息你知道吗?” 齐远微呆滞,之前皇上好像提过,可是,这都过去这么久了,兵部应该早有应对才是。“皇上曾在齐远面前提过此事。” 关于自称一事,皇上允许齐远自称名字,而不需要称草民,齐远也乐的方便,也就不在知称草民了。 “宁烈,他不肯出兵。”眉头紧皱,可见了钟离煜有多担心了,兵贵神速,如今,钟离大军迟迟不发,他们已失了天时,再这样下去,人和也将失了。 “怎么可能,皇上不是把他的女儿纳入后宫了吗?然后给的品级不够高,但不会呀……”对于宁烈的女儿,皇上应该是给很高的品级才是的。 钟离煜摇了摇头,如果是这样那就好办了,直接给他女儿一个贵妃的头衔就行了,只要小心,别让他的女儿产下皇子便可。 “不全是如此,近几年来,钟离少有战事,而朕亦是在努力削减宁烈的权力,可朕太心急,进行的太快,引起了宁烈的不满,宁烈此举该是想像朕索权,另外,朕的皇叔,封地在我,近日里也频繁与宁烈接触,如果今时今日,朕一旦放权,那后果不堪设想。”宁烈肯定会积极布属,他日要夺回,可是就难上加难,最最可怕的是,不是宁烈携兵权自立,就是宁烈投靠皇叔,那钟离可就危险了,唉,齐远当初的提议是对的,这钟离不仅税收制度要改革,那兵部权利一事,也应该早早改革的,只可惜,现在已错过了时机。 “皇上,你可否将情况再说详细些,宁烈是光明正大的拒绝出兵,不交兵符吗?”这三个月来,她一直被皇上关在这华丽的牢宠里,即出不去也听不到外面的消息。 “贺兰大军压境,但宁烈却装病不肯出兵,只是将兵符交出,但,堂堂钟离,居然没有一个武将,肯领兵前去。”这才是麻烦,他们一个个都说自己无法胜任,此次带兵前去,毫无胜算,他气的斩杀了几名无关仅要的武将,但事情却没有更变。 齐远低头思索,宁烈这一招用的真好,武将之中,大多是他的人,他不出兵,其他人又启敢接下这兵符,另外,就算有人接了这兵符,怕也调动不了宁烈的安插的那些将领。 不一会儿,齐远便下了决定,郑重的跪在钟离煜面前,这一举动把钟离煜吓了一跳。“齐远,你这是干什么?” “齐远,恳请皇上,派齐远出征。”出征,是,她,即使是女儿身,但却相信,依就可以延续齐家的神话。 钟离煜吓了一跳,齐远他在说什么?难道这就是他一直不肯换女儿身的原因,他还有着那样多的野心? 是的,在这寝宫三个月的时间,齐远一直坚持着男装,对于钟离煜拿来的女子,醒了之后,就再也不肯穿了。 “齐远,你忘了你的身份了?”一个女子,她居然想带兵出征?钟离煜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这段时间,他锦衣华服的讨好她,她却一点也不为所动,每日在这寝宫里就是看书,闲坐,这样的一个女子,她居然有这样的想法。 ------------ 058无颜将军 “齐远是齐焰齐大将军的女儿,身上流着钟离名将的血液,齐远从未忘记过自己的身份。”齐远郑重的说着,是,她从未忘记过她的身份,她该帮的事情。 “齐远,你也说了,你是齐将军的女儿,而不是齐将军的儿子。”而且,朕想让你当朕的妃子,难道你不明白吗?钟离煜看着齐远,眼里说着他的目的。 齐远假装没有看明白,她当在知道,这段时间皇上把她关在这这里是存着什么心思了,她不知道皇上喜不喜欢她,但她知道,皇上不可能轻易放过她的,而要用她的才华,把她变成他的女人是最容易的事情,但是她要让皇上明白,把她当臣子,才能发挥她最大的用处。 “皇上,身为齐将军的女儿,齐远从小耳目虚染,虽不敢说像父亲一样用兵如神,但却是熟读兵法,虽不敢说像父亲那样运用自如,但却自成章法,请皇上给齐远一个机会。”她一直想打入宁烈的军队中去,好收集宁烈的罪证,现在有如此好的机会,可发夺了宁烈的兵权,她说什么都不会放过。 钟离煜有一点点被说动了,如果齐远领兵前去,并借此机会夺下宁烈的兵权,那么他……,以齐远在军队根基不稳之时,要将兵权收回手中,那是易如反掌。“齐远,就算你不在意人的女儿身,那你也应该明白,无论是齐媛还是齐远,都是已死之人。” 齐远的才华不输男儿,在他眼里,齐远也不是普通的女子,如果不是因为她的不普通,那么,他又启会留她到今日。 “皇上,齐远并不在意用什么身份出征。”身份那种东西,她早就舍弃了,如果她胜了,那么,那时她还用担心她的身份问题吗?如果她败了,那么,一切也应父亲的名誉无关了,这样,很好呢。 “齐远,你想好了吗?”同是女子,为什么齐远她居然有如此志气,以女儿之身,带兵出征,难道只因为她是齐焰齐大将军的女儿?虎父无犬女? “请皇上下令,齐远想好了,齐远愿意领兵出征,为保卫钟离而献上自己一份力量,同时,齐远以项上人头担保,此战,只胜不败。”齐远说的坚决,说的自信,说的让钟离煜心动。 “你能确保此战只胜不败?”看着一脸自信的齐远,钟离煜有一刹那恍神了,这个女子,是不是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齐远以身家性命担心,一定全胜归朝。”斩钉截铁,毫无犹豫。 但只有齐远明白,她的内心并没有她所表现出来的那样自信,她怕,但是她知道,如果她不做出一些承诺,皇上一定不会答应的,这些话,说出去,皇上,他一定会心动。 双目坚定的看着钟离煜,在钟离煜的强势压迫下,依就毫不退怯。 “好,朕准了。”这样的齐远,身上有一种力量,一种能让人的血沸腾起来的力量,这种力量,似乎让他看到钟离全胜的场景,信,他相信齐远的能力。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齐远跪拜,同时悄悄松了一口气,皇上答应了,那就成功一半了。 “齐远,你要如何出征。”钟离煜指了指齐远的脸,这张脸,虽然平凡,但认识他的人却不少。 齐远微微一笑,这个问题她早已想好。“皇上,给齐远一个面具吧,就说,新任的将军容貌全毁,面具终年不摘。”面具,真是一个好武器,不仅可以遮住她的容貌,还能增添她的气势,多一丝的冷冽。 钟离煜哈哈一笑。“齐远,原来你什么都想好了,那朕是不是不用在为战事担心了。” 果然,皇弟说的真的没有错呀,这个齐远,真是个宝,当初皇弟错过她,怕是…… 以现在皇弟对齐远的在意,如果皇弟知道了,那么……钟离煜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从脑海中摇出,不,他一定不会让皇弟发现齐远的真实身份,想到这里,眼神又带着几分凌厉看向齐远,这一看,把齐远吓了一跳,这皇上,心里又在想什么呀?可惜,齐远猜不透,只能穷担心。 “皇上放心,齐远定不辱皇命,一定平定边境,便立马带马回朝。”这话里的意思是说,战事结束后,她会立马将兵权交给皇上,一定不会把持兵权不放。 钟离煜笑了笑,他担心的不是这个,对于齐远,他不敢说十分了解,但七八分还是有的,齐远不是视权势如生命的女子,对,最重要的便是她是女子,她守不住那兵权。 “朕不担心。” 既然消除了皇上的隐忧,那应该就没事了,齐远此时便向钟离煜提出了她的请求。“皇上,齐远请求皇上再拨五千亲兵给齐远,同时派一名暗杀高手给齐远。” “要这些人何用?”五千亲兵呀,也不是不能给,抽调这五千,对皇城的安危也没什么影响。 “皇上,钟离的大军中高阶的武将大多数是宁烈的人马,齐远要顺利接管这些人并不容易,期间难免发生摩擦,有亲兵在旁,齐远做事也会多几份把握。另外,在军队当中,难免会出现极度不配合之人,对于这些人,臣虽无杀人之心,但却担心他人会有害人之心,有个暗杀高手在身旁,不仅可以保齐远的安危,也能偶尔将欲杀齐远之人先除之。” 这话说的委婉,但钟离煜明白,齐远的意思是说,为了顺利接管大军,她会对钟离武将大开杀戒。 齐远的话让钟离煜既害怕又骄傲,害怕,齐远她是一个女子,谋事、做事却比男子更加狠辣,骄傲的便是如此人才,为他所用,真是庆幸。 想到这里,钟离煜又想到了当初那移为平地的西平城,想一想,那个时候这个女子就表现了她的狠辣不是吗?她不是善良的,她为达目的也可以不择手段,不惜牺牲。 身为一个女子,有此谋略,有此手段,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 059尘王监军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特封君无颜为征南大将军,领兵二十万,即刻前往边境。” 第二天,齐远带着一面小巧精致的面具突然出现在朝庭上,众人虽不解此人是谁,但看到他是由皇上的亲信公公带来的,并站在前排,即使众人心中有再多的疑问也不敢问出声。 钟离煜一上朝,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宣布这道旨意,此道圣旨一下,下面的文武百官立刻吵的像一锅热粥,当然吵的人是文官们,而武官一个人都是面如菜色,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什么话也不说。 钟离尘满是疑问的看向钟离煜:皇兄,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钟离煜回了他一个,稍侯在说的眼神,随后便对众人说道:“众位大臣如无其他事情,就此退朝吧。” “臣,有事要奏。”宁将军的得力心腹,此时不得不站出来说些什么,这圣旨下的太突然了,毫无征照,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极力挽救。 “准……”解决了带兵将领的事,钟离煜心情很好,对于这些添乱的武将们也不那么难看了。 “这位君无颜公子,不知是何人,能否有带兵之能,臣等以为,此人突然冒出,恐有异心呀。”此话说的可真是真情真意,一副我为钟离着想的样子。 身份问题,齐远说,他已有安排,钟离煜秉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也就不加干涉。“对于这个问题,林大人不必担心,君公子的才能朕是知晓的,至于君公子的身份,就由君公子自己来说吧。” 堂堂皇帝王以公子之尊称呼这带着面具的公子,懂事的人都明白,这个人将会是继齐远之后最受皇宠的人。 “臣领旨。”齐远站了出来,对皇上恭敬的说道。 “在下君无颜,与皇上师出同门,师从元道太傅。”这谎,齐远撒的脸不红,气不喘,元道太傅声名远播,而且早已退隐山林,他们要找来对质是不可能的,而且最重要的就是他还有钟离最有权势的男人――当今皇上为她背书。 果然,齐远此话一出,众人立即噤声,元道太傅的徒弟,这个,可是系出名门呀,元道太傅是先皇的太傅还是现任皇上的太傅,他的学识是毋庸置疑。 钟离煜初一听到齐远如是说,有一瞬间的惊讶,这齐远,她也未免在能扯了,居然把他的太傅给扯进来,这……看样子,加上他再说上一句,众人定不会对她的身份起疑了。 “的确,君公子便是恩师元道太傅的关门弟子,朕的师弟。” 钟离尘万分不解的看向钟离煜与君无颜,怎么可能?远道那个老家伙不是不肯收徒的吗,当年,连他这个天之骄子都不肯收,居然会收这个带着面具不能见人的无颜? 有皇上的背书,众人看向齐远的眼神都带着羡慕与崇拜,能拜在元道太傅的门下,那是何等的荣耀呀,据他们的知,元道太傅启今为止也就收过一个徒弟,难道就是此人? 那刚刚开口怀疑齐远身份的林大人,听到此话,知道大势已去,只是一脸黑相的站着,不再言语,此次,他们失算了,宁将军不仅失了帝心,连兵权都快失了,他们可得好好核计一番,如何把这人从军队中逼出去。 “林大人,还有疑问吗?”看到武将们脸色越来越黑,钟离煜心情更加好了,这群人,仗着兵权在握,居然敢逼君,你们等着,等朕将钟离的兵权收拢在手后,皇叔与你们,朕都不会放过,帝王的尊严不能受到一丁点的侵犯。 “我钟离得如此人才,定能横扫贺兰那群乌合之众。”林大人跪了下来,高声的说着,句句爱国,字字真心。 在皇上开口之前,齐远笑了笑,那笑恍了钟离尘的眼,这笑,好熟悉,好像那个人…… “哈哈,林大人说的是,君公子定能横扫贺兰,扬我钟离国威。” 听到皇上如是说,众大臣立马跪下,高声说着,横扫贺兰,扬国威之类的话。 其中又以齐远的声音最有为有力道:“无颜定不负重望。” “好……” 众人都被眼前这影像震撼了,纷纷恭敬,沉浸在一定能胜利而回的喜悦中,唯独钟离尘,坐在那里,失了钟离第一公子的优雅,眼神直直盯着齐远,这声音,这语气,这动作,为什么该死的像那个人,难道真是他?还是是他思念过度?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钟离尘从位置上走了下来,来到殿前,他一定要去做些什么,以确定自己今日的恍惚。 “皇上,臣自请为此次监军。”钟离尘的话,如同一个巨石,让众人一惊,尘王此举是什么意思?虽然尘王最近比以前更加关注了政事,但尘王只关注前次皇上遭遇刺杀的事,对其他的事根本就不曾关注过。对于此次出兵的问题,尘王更是从未关注过,现在他此举,实在让众人不解呀。 “皇弟,你自请监军?”钟离煜亦是不解,这个皇弟,这是怎么了,他不是一直对齐远的事很关注吗?难道他发现了什么?想到这里,看到齐远的位置,随即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呀,齐远今日这一身青衣的打扮和往日完全不一样,应该不会发现才对的。 钟离尘毫不犹豫。“是,臣自请监军” 齐远的目光也随着钟离尘的话而转向他,他早就注意到了尘王对她的关注,当然,也听说一些,尘王为她所做的一些事情,所以,在殿上,她一直刻意不看像钟离尘,对于钟离尘,这个男人,带给她的伤害,永远烙在她的心里,她看到他,就会想起那些事情。 钟离煜想不明白钟离尘此举为何,想拒绝,可却发现,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以前监军一职都是将领自己的人马,形如需设,如果此次皇弟自亲监军对钟离万一利而无一害。眼神看向齐远,他想听听她的意见,却看到齐远的眼神那样专注的看着钟离尘,这让钟离煜感觉到有那一丝酸意,但很快他就恢复了,他是帝王,他做事得以国家为重,有皇弟监军,对于钟离来说是益事,那么,他不能拒绝。“准” ------------ 060杀鸡儆猴 出兵的日子刻不容缓,钟离煜没有太多的时间给齐远熟悉兵务,在决定了由齐远带兵出征后,要求齐远第二日便出兵,下朝后,齐远立马着手安排士兵将足够二十万大军三个月所需的粮草运往边境,所谓兵马未行,粮草先行就是如此,齐远从钟离煜给她的五千亲兵中抽调二千负责带头押运粮草,她比谁都知道钟离国库情况,也当然比谁都知道,这三个月的粮草有多么重要,如果交给宁烈的人马,那会是多大的失误。 这一日,风和日丽,齐远高高坐在站马上,接受钟离煜举行的饯行仪式,喝着碗中如早已换成清水的酒,齐远心中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壮志。 爹,当初,您也是这样的吧,坐在站马上,看着熟悉的钟离,背负着钟离的安危,背负着数十万钟离男儿的性命。 今日女儿,重复着爹当年的路,背负爹您成背的责任,今日女儿自己带兵上战才知道,当初爹你是多么值得人崇敬。齐远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爹,娘,在天之灵,要保佑女儿,能重展爹您当年的英姿。 钟离煜看着英姿飒爽的齐远,再次肯定自己没有看错了,比起当他的妃子,齐远她更适合这广阔的天地,她是一个不输男儿的奇女子。 “君将军,马到功成。” “臣定不负皇上所愿,必扬我国威,令贺兰退避三舍,把贺兰强占我钟离的领土全部讨回,一寸不少。” 转身对着众士兵道:“钟离的儿郎们都听着,今日我们必将扫退贺兰,扬我国威。”齐远中气十足,这声音掷地有声,让人的血液沸腾起来。 众士兵齐声大喊着。“扫退贺兰,扬我国威。” “皇上,臣出发了。”说完,扬起帅气,挥出行军的指令。“行军” 二十万大军,整齐有序,那声音,那气势,真是让人震撼万分。坐在战车的钟离尘看着那一举一动都吸引着无数人关注的齐远,眼里的迷惑更甚,齐远,你没死对吗?是你对吗?回答钟离尘问题的只有铮铮铁蹄声。 连夜赶路,别说人吃不消就是久经沙场的战马也吃不消,劳逸结合才是最佳的行军策略,是夜,大军扎营,齐远下令,今日众将士都辛苦了,给大家加餐,酒不能饮,但却可以食肉,多被杀数百头头猪以供大军食用。 众士兵一听,欢心鼓舞,欢声一片,但那些宁烈的心腹,参将们却一个个冷嘲热讽说齐远浪费钟离的粮食,说齐远不会带兵打仗,哪有行军第一天就犒赏三军的道理,这不是乱来吗?但齐远根本不理他们的话,这些人便将此事禀告尘王,此次的监军大人。 钟离尘一听,他正郁闷找不到机会与那新任的大将军光明正大的接触,以确定他是不是他,既然这些人将机会拱手到他面前,那他怎么可能放过。“是吗?” 听到尘王语气里的不满,这些人说的更来劲了。“原来尘王殿下还不知此事,这个君公子是在太过份,如此大事居然不与尘王您商量。” 监军的职能不过是监督领兵的将军是否合理用兵,是否忠心,并无权管理这些具体的军营事物,以前的监军都是他们自己的人,那个监军更是形如虚设,此次的监军要是别人,他们也不会来告状,可偏偏这次的监军是尘王,钟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八王殿下,他们当然可以以此来挑拨君无颜与尘王的关系了,只要尘王站到他们这边,那这二十万大军的控制权还不是在他们手上了。 “军营具体事物,本王并不参与,但此事既然众位大人告知了本王,那本王便去寻问一翻吧。”钟离尘不软不硬的说着,对于这几个参将的想法他不是不知道。更何况,钟离尘不屑的看着这几个人,皇兄一心想削减宁烈的兵权,他又怎么可能与皇兄为敌,这几个人,真是不懂得实时势,这要是齐远的话,他一定聪明的知道该找什么人帮忙,唉,怎么又想到了他…… 钟离尘起身,在侍卫的护卫下翩然离去,只余下那几位参将,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尘王这意思是管还是不管呢? 钟离尘一到齐远的帅营便四处打量了一下,这帅营很是简仆,没有他的营帐舒适,看样子,这位新任的大将军不是个贪图享乐的人。 “参见尘王,不知尘王有何要事。”齐远只是微微欠身,并没有行全礼,在军营中,最大的中统帅,而不是尘王。 钟离尘坐了下来,也不绕圈了,直接开门见山的说着那几位参将所说之事。 对于钟离尘,齐远不想与他有太多的交涉,所以,毫不客气的说着。“尘王殿下,你虽为监军,但军营大事仍由本将军做主,本将军给士兵加餐也并不是什么违备律法之事,此事,监军大人,您管不上吧。” 钟离尘一听,眉毛一挑,耶,这君无颜来硬的,拿大将军来压他,如此的做法,未免太过不智了,他虽是监军便更是王爷,怎么的,他也不能得罪他吧?这种做法,太不像齐远了,如果是齐远,即使再讨厌他,也会与他虚与委蛇,说些好听的,哄哄他,如此硬邦邦的做法,绝不会是齐远,亏他还因为他有些像齐远就自亲监军,看样子,他失望了,唉,想想也是,死了的人,如何能够重生呢?是他的双眼被蒙蔽了,以致于抱着浮木就认做沉香。 “君将军的话,是本王管不了此事了?”王爷的权威不受侵犯,这是钟离皇室人的骄傲。 “请王爷责罚。”齐远二话不说,跪下请罪。 “你……”既然确定此人不是齐远,钟离尘对他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但是看到这人居然如此让他下不了台实在气愤,好你个君无颜,明知本王不能拿你如何,你还气本王,好,咱们走着瞧。 钟离尘气愤的拂袖离去。 钟离尘走后,齐远起身,对着身旁的亲兵命令道:“去,把那几位参将给本将军请来。”语气,有着嗜血的味道,她今日要大开杀戒,以儆效优。 ------------ 061参将人选 “大胆,本参将乃是四品大臣,你们居然敢如此以下犯上。”三位参将看到尘王气愤的从齐远的帅帐中出来,本以为挑拨一事已成功,正得意着,却不想,半夜时分,他们睡得正香时,就便这突然冒出来的士兵抓住,因事出突然,害他们喊亲信前来的都没机会了。 这此士兵都是皇上的亲兵,才不会被这几句话吓倒,理也不理他们,径直将他们拖到齐远面前,狠狠一踢逼迫他们跪下。 “就是你们几个去尘王面前靠本将军的状?”齐远这话说的他好像很小心眼一般。 “哼,大将军你言行有误,还容不得别人说吗?”这几个人也嘴硬,他们仗着在军宽叶,是他们的天下,不把齐远放在眼里,可却不知,齐远这帅营,全是亲信,没有一个军营的士兵,而且齐远早早的安排好,让众人不得泄露此事。 “言行有误,好大的帽子呀,只可惜呀,本将军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本将军是个小人,有仇必报,你说,对于你们状告本将军一事,本将军该如何处置你们呢?”齐远摆出一副十足的小人样。 这种状况,让几位参将有一丝丝担心,但只有一丝丝,因为他们想到,在这军营,这大将军算什么。 “哼,大将军,你可以考虑清楚,你当这大营是你家吗?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他们怕,所以不得不威胁齐远。 “是吗?这大营不是本将军的家,所以,本将军做事得看别人的脸色是吗?你真以为这大营就是你们家了?” “你,你想干什么?”齐远的话让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人都一寒,这个大将军要干吗?敢杀了他们不成?要知道,杀了他们可不好交待?他以后在军营会更难自处。 但他们不知,如果齐远不杀他们,今后在这军营更难行事,齐远既然抓他们来了,就没想过,要让他们活着走出去。 齐远摇了摇头,“错错错,不是本将军要干什么,而是你们要干什么?” 转身,对身边的护卫吩咐。“这三位参将大人是奸细,意图行刺本将军,奈何本将军武功高强,将其全部诛杀。”说完,转身离开帅帐。 众人都是聪明人,听到此话,便立刻制造响动,一场名为“刺杀”的戏码火热上演,三全参将被换上黑衣黑裤,然后不幸刺杀失败。 军营里面众人最恨的就是奸细,而且他们趁夜刺杀大将军,这是证据确凿,宁烈的其他心腹就是有心想要辩护也无话可说,那几位参将已死,死无对证。 齐远只是吩咐这么一句,便出去了,不在看接下来将发生的一切。她用这个理由,她有多么不情愿,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父亲就是这样被冤死,而她,唉……如果还有选择,她也不想如此。 钟离尘在营帐听到了消息却没有出现,对于这位大将军,他是见识了其厉害的,连堂堂尘王都可以不放在眼里,更何况那三名参将,这个君无颜可不是什么君子、伟人,用些小手段,夺权很正常,从小在皇宫长大的他,对于这种场面,见识多了。 事情处理完,已是天亮,齐远一晚没睡,她必需把后续的工作做好,因为是奸细,所以,还得打着奸细同党的名意,清除一些可以清除的小势利,对于那些隐藏在军营中无法消除的或者那些副将的势利则不是一两天可以清除的,齐远也不着急,她今日此举不过是杀鸡给猴看,让某些蠢蠢欲动的看清楚,他,不是好惹的。 “大将军,对于这三位副将的空出来的职位要如何安排?”第二天下午,关于奸细的后续已完成大半,某大胡子副将提出这个意见,他当然是想把自己的人安插进去,这军营中虽说大家都听宁烈的,但大家私底下还是有竞争的。 “肖副将说到此事的确很是重要,参将一职可大可小,此事,还得从长计意。”对于人选,她当然是想好了,皇上给她的五千亲兵,别说挑在个能干的,挑三百个也不成问题,皇上给她这批亲兵,想必也是想,让她把他们都安插在要职上,好为皇上效力。 “属下有几位人选以做参考,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是吗?肖副将有人选,如此甚好,不如肖将军把几位人选叫过来,让本将军看看如何?”请君入瓮,既然你自己跳进来,就别怪我了。 果然,那位姓肖的副将一听,立马喜形于色,吩咐门外的士兵去将他的三个心腹请来,其他人一看,立马懊恼万分,怎么这大将军这般好说话,早知如此,应该自己提了,那三个参将,可是肥缺呀,如果安排上自己的人马,那可是如虎添翼。 隔着面具,齐远将众人的情绪一扫,微闭着眼,手轻轻的抚上脸上的面具,有时候,带上个面具也挺好的,没人知你的喜与怒。 “末将参见大将军。”三个人威武雄壮的将领走了进来,向齐远行礼。 “免礼。”随即站了起来,走到三人面前上下打量一番,才悠悠开口。“肖副将刚刚向本将军提请三位,说三位武功高强,久经沙场,带兵打仗很有一套,肖副将对三位甚是欣赏,刚好空出三个参将的职位,肖副提议,提升三位。”说完后,停了下来,不出意外,看着三人,喜形于色,立马跪下。 “多谢大将军提携,多谢肖副将提携,末将定不负大将军所望。” 齐远立马虚托一把,示意三人起身。“慢着,对于提升一事是万分慎重的事情,肖副将说众位都是军营老兵了,才干那是有目共赌的,为此,本将军可以给三位一个机会,至于三位有没有这个才能,做上这参将的位置还得靠个位的能耐,毕竟,本将军得唯才适用。”齐远这话,说的轻轻松松,那意思听在众人眼里是,我要升你们,但得给个理由,所以考验一下,走走过场。 ------------ 和亲王妃全文阅读 第一卷 ------------ 062花落谁家 齐远说完那些话之后,再非常客气的问下肖副将“不知肖副将意下如何?” 肖副将一时不明白齐远的意思,但看齐远如此客气,而且对他提的人也没什么反对,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原因,只得随着齐远应 “大将军说的是。” 众人一阵沉默,搞不清这大将军此举是什么意思,不过,此举对他们来说,也无害,也就不吱声了。 “众位副将,可有异意?”坑挖好了,她就等着各位跳了。 “未将没有异意。” 看众人都附和,齐远嘴角勾起一抹笑,只可惜隔着面具,无人看清。“既然如此,那去请尘王来吧,如此大事,监军大人怎可不知。” 一个是大将军一个是监军,两人日后定会有很多打交道的地方,一味逃避,不是齐远作风。 “是……”军营人事变动,这种事情,如果大将军极力够大,完全不需要通过监军,但,众人一想,此事的监军可不是一般人呀。 齐远不说话,众人也不言语,只等着尘王的到来,好让一切尘埃落定。 “参见尘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将士免礼。”尘王径直走过去,在齐远旁边坐下。 “关于三位参将一事,本王已知晓,没想到他们竟是奸细,好在大将军及时现,才避免了我军的损失。”其实,尘王想说的是,君无颜你也太扯了,才行军第一天,就能现奸细,你也太不过花心思找理由了吧。 齐远当做没有听明白钟离尘的话。“回尘王,目前大军空出三位参将的位置,肖副将提请了三位人选。”指了指站在下的三人。 钟离尘点了点头,眉眼有一丝疑惑,这君无颜会用肖副将提请的人? “对于肖副将提请的三人,众人都无意见,但为了表明我钟离将士都是真才实学的,下官提议,对这三人进行一些考验,以让众将士心悦诚服。” 钟离尘挑眉,他就知道,这君无颜不会有那般好讲话,她好不容易空出三个位置,怎么可能不安插自己的人呢。 “如何比试?”有趣了。 “将领最重要的就是武艺与谋略,就比这两项如何?” “本王无异,不知众位副将如何认为?”对于君无颜要安插他自己的人,他得全力配合,这是来之前,皇兄交待的人,因为那些人,全是皇兄的亲信,皇兄想让自己的亲信渗透到军营中,而君无颜不过是个执行者。 武艺与谋略?肖副将眉头皱了皱了,这君将军到底是什么意思呀?如果不愿意用他的人,直接拒绝就是了,这番作为是为何呢? “末将无异。”尘王同意了,他们也无话可说,现在只希望这大将军别乱来。 齐远站起身; 。“既然大家都无异意,那就这样决定吧,今日本将军就挑这营帐中的三个士兵与三位比试一翻吧。”齐远说的非常不在意,好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似的。 众人又是一惊,这大将军是干吗,开始给他们希望,后来又要比试,好,比就比,怎么就只挑三个小士兵比,这不明摆着放水吗? 齐远好笑的看着众人的反映。“各位有异议?” “全凭大将军作主。”能有什么异议?这三个人,也算是百里挑一的人才了,对付三个小士兵,不成问题。 齐远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就开始吧。” “你、你还你。你们三个,就与这三位将领比试一番吧。”齐远状视无意的对着自己身边的人随意点了三个,只有她与钟离尘,知道,这三个人可长是万里挑一的人才,对付肖副将的提的三个人,分分钟。君无颜,你也是个狐狸,心要深沉。 “是……”三个人出列,早在昨日,这大将军就告诉了他们,大将军会想方设法,提议大家用比试来选择参将的人选,他们只要赢得今天的比试,就能得到那个位置,顺利渗入军营,完成皇上交待的任务,原本以为今日会有一场硬仗要打的,看这架势,他们只要赢了那三人便可以了。 “既然如此,那咱们换地方吧。”齐远摆出一个请的姿势,示意钟离尘起身。 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一处空地,齐远示意属下布置一番,便将这当作比武之地了。 第一场,三对三的谋略,之所以先比谋略是因为齐远说,比武难免会有受伤,带伤比试对双方都不了,不如先比谋略再比武,众人想想,也没有异议。看着六人对着地图,不停的摆放一些阵势,看这局势有势均力敌的走向,肖将军有几丝不确定了,这三个小小士兵,深藏不露,今日,他怕是吃不到好果子了。果然,比赛 结果出来,众人讶然,平手了。 第一场平手了,那么,还有一场,那一场就最为重要了,比武,这一场,谁输了就输了那三个位置。 于是,第二场,三对三的比武,众人都齐刷刷的盯着看,齐远坐在那里,闭上眼睛养神,昨晚她没有睡好,而且对于结果,不用看,她也知晓了,皇上要派进军营的人怎么会是草包呢。 第一场,不过是故意打个平手,好让众人有所期待吧了,要是第一场就赢了,后面还比什么呀。 果然一刻钟后,肖副将提议的三位士兵,打出战圈,输了这场比试,齐远起身,看着面如菜色的肖副将,笑了笑,然后故意的说道:“这个,太意外了?太出乎本将军的意料了,宁将军带兵果然有一套呀,这几个小士兵就有如此才能,实大让君某佩服呀。” 齐远此话一出,那几位副将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众人都知,齐远身边的护卫是她自己的人,居然如此……不过,他们输了比试,无话可说。 众人沉默,齐远也不稀罕他们能说出什么来,反正,他们的戏已唱完了,接下来看着就行了。“这,尘王,这接下来,要如何做才好呢?” 齐远假装为难,把决策权一抛,看向众人。; ------------ 063瑾夜重现 好一个明知顾问,这不是摆明着让人难堪吗?肖副将站了出来。“大将军,是他们学艺不jing,不能担此重任,还请大军另选良材。” “可……”齐远一脸为难; 。她在等,等某人说出她要说的话,眼神看钟离尘。 钟离尘站了起来“既然以比试定输赢,那么当然是赢了的三人得那参将职位。”说完,转身离去。 好了,他的戏也落幕了,接下来,就交给那大将军吧。 对于钟离尘说的话和做的动作,齐远是非常满意的,隔着面具,她勾起一抹满意的笑,这下,好了…… “对于尘王殿下的提议,不知众位……” 果然,钟离尘的话让众人不知所措,而齐远的话更是让众人脸色一僵。 “尘王殿下说的在理,理当如此。”打断牙齿和血吞,是他们太过急进,刚损失了三名参将,只想着如何让自己的人补进,这太失策了。 “三位参将大人,还不快谢谢众位副将”说完,转身离去,只余气愤的众人,但,再气愤又如何,一切已尘埃落定。 大军接着赶路,那天生的一切好像从未生过,只不过,三位参将换人,如此而已。 是夜,齐远屏退众人,在请人打好水后,准备沐浴,行军对于齐远来说不算苦,她早已习惯以男装示人,而且,她也不似一般闺秀那般吃不得苦,但洗澡对于齐远来说,还真是苦呀,再怎么说她也是女子,爱干净是女子的天性,她没办法忍受在连日奔波后,一身臭味,所以…… 忍了三天,终于是受不住了,请人打了水来洗澡,此刻她庆幸自己是大将军,不然,她还没有这个权利。 哗啦的水声听起来格外的悦耳,齐远沉浸在这水中,闭着眼睛,慢慢享受这一刻。 “原来你是女人?”一句清冷的男声,打破了这如梦一刻,齐远吓了一大跳,来不急想太多,便从浴桶里站了起来,一想到不对劲,现在自己什么都没有穿,便又做了下去,同时四处打量,不敢太大声的说着。 “谁?” 一个青色的身影从营帐的上方翻了下来,但却背对着齐远,不知是君子风度还是什么。“别遮了,没什么看头。” 这声音带着几分戏谑,让齐远有那么一刻觉得这声音耳熟。 “大胆,你居然敢擅长军营?” “这世界还有我不能进的地方吗?齐远齐大人?”话音刚落,人也慢慢的转了过来,那张脸正对着齐远,齐远一怔,这人赫然是当日要刺杀她的男子。 “是你?”原来刚刚的背对不是君子做为,而只是为了戏谑她罢了。 听到齐远似乎记得他,男子很是高兴,在椅子随意的一坐。“想不到齐大人还记得在下,真真是在下的荣幸。” “不知慕容公子今日所来为何?难道又有人花钱买齐某的命吗?”不错,此人正是上次说是杀齐远,但却又放了他一马的慕容瑾。 “杀你?杀齐远不是杀君无颜君大将军呢?”慕容瑾想到这个女子就有几分心里不爽,当初收到有人花那么多钱买这人一条命,出于好奇,他打探了她的消息,一打听,居然现这个人是如此好玩的一个人,便生出了想逗弄他的心情,那一天,即使那个男子没有出现,他也不会杀她; 事后,虽然他走了,但有事没事还是会在暗处看着这个好玩的人,没事还帮她解决了几次暗杀,本以为这人的命会很长,可不知她进一次宫就传出没命的消息。 今日碰到她,纯属巧合,江湖传言,有人花百万两黄金请杀手杀钟离新任大将军君无颜,他刚巧路过这地方,就顺便来看看,这个比齐远价还高的人是谁,可不巧,还真是不巧呀。 “既然不是来杀我的,那大侠你是不是回避一下,如此,齐远可没办法与大侠进行交谈。”饶是率性如齐远,也会差愧。既然此人不是来杀自己的,那么就不用担心了。 慕容瑾一挑眉“我还以为你不会在乎呢?” 这个女子,坐在沐桶,听到他的声音只是轻问一声“谁”,而知道是他后,居然还如此镇定的与他对话,他以为。她…… “大侠说笑了,齐远怎么会不在意呢?”她要大声叫了,引来了周围的护卫可就不好了,她今日特意把人都遗走了,包括皇上给她的暗卫都遗走了,可不想因为这个男人,而让她的身份产生什么问题,这个军营,她还没有收服呢。 “那你穿吧。”慕容瑾痞痞的说着,整个人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眼神也与齐远相对没有换一个方向。 “大侠您不回避一下?”该死的男人,你想怎么样?齐远看着慕容瑾,眼里冒火。 “需要吗?我们都这么熟,而且刚刚该看的我也都看到了。”慕容瑾说的很无辜。 其实,刚刚他也没看到多少,不过是窝在上面,隔着水看到一点点,确定她是女的,吓了一大跳,还来不急看什么,就惊呼出声了,想到这,暗自懊恼万分。 “大侠,我是女子,这里是我的营帐。”yao牙,这个男人,他够了没。 “哈欠”说着,齐远突然打了个哈欠,原来这水凉了,再这样下去,她怕是要着凉了。 听到齐远的哈欠声,慕容瑾也知道,再呆下去,怕是对身ti不好,便也不在为难齐远,真的转身过去了。 对于慕容瑾的突然转身,齐远觉得莫名,但却没有多想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抓住这时间,赶紧起身,拿起一旁的衣服穿了起来。 而背着齐远的慕容瑾在听到齐远起身的声音,突然觉得下腹一紧,慕容瑾极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只觉得那人好玩,只是觉得她有意思才逗她玩的,对她,没有别的意思。 想到这里,自己都有些不确定,当初对她的好奇是因为什么呢?好像是看到她对那个叫她爹的孩子的那个温柔到可以让人的心变得柔软的笑,还是她对着别人扬起的那抹自信的笑,猛得摇头,乱了,好像有些东西,乱了…… 今日三更,每更字数都很足,对不起了,亲亲们,最近更的不快呀,嘻嘻,不要怪阿彩呀。; ------------ 064与你同行 齐远穿好衣服,确定无误会,便对慕容瑾道。“大侠,你可以回头了。” 脸上有几分的红晕,不过,却被她刚刚带上的面具给遮住了; 齐远转头,就看到一个潇洒的男子带着一张面具对着他,突然有那么一丝的不爽同,不由多说,便伸手拿掉了齐远脸上的面具,齐远虽然现了慕容瑾的意思,但比起动作,齐远当然快不过慕容瑾,那面具没有疑问的落在了慕容瑾手中。 “这样看过去,好多了。”面具抓了下来,慕容瑾满意的笑了笑,还是喜欢看着这张虽然不美,但却让人舒心的脸,他总觉得齐远身上有一种安定、温柔的气质,让他漂泊的心产生了想停留的想法。 齐远恼,可却不能fa泄,只能暗自生着闷气,这个男人,还真是,不懂得尊重人,自以为是。 “不知大侠找齐远有什么事。”齐远也坐了下来,单刀直入的问着。 “大侠,我不喜欢听这个词,我告诉过你,我叫慕容瑾,你可以叫我瑾。”慕容瑾答非所问。 “慕容瑾,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齐远好脾气的继续问着,有什么办法,形势没人强,现在,主动权都掌握在人家手上,自己唯二的两个秘密全被这人知晓了。 “勉强可以接受。”虽然没直接叫他瑾,但至少比叫大侠好听了。 “目的?我能有什么目的,不过是想看看,那值百万两黄金的大将军长什么样而已了。”他该死的庆幸死了自己的好奇心,不然,自己还得为她的死郁闷好久。 “百万两黄金?看样子,我的命越来越值钱了。”上次来十万两黄金,这次居然长到了这个地步,想必是他妨碍了谁了吧,宁烈,宁大将军,是你吗?原来,你不仅在朝庭上兴风作浪,还把那手伸到了江湖,难道皇上非得要除了你不可了。 “你不担心?”这人,怎么会如此,上次遇到她,也是那样,那时他以为她是男子,有这般胆识很让人欣赏,可现在呢?身为一个女子,为什么听到有人要杀她,她还可以笑的出来?她是真的不担心,还是不在意自己的命呢? “你是来杀我的吗?”担心,她到是想担心,可是担心能躲的过吗?连在皇宫都有人胆敢杀她。 “不是。” 齐远笑着点了点头。“也是,应该不会再请你来杀我,毕竟上次,你……放过了我。”本想说失手,但一想到,那个词只会激起眼前这男人的怒气杀气,于是齐远生硬的转了个弯。 “知道我为什么放过你吗?”慕容瑾笑了笑。 “可能觉得我会更值钱吧。” “你说,我今天要是要杀你,还会有人来救你吗?”慕容瑾的语气,就好像说着今天天气很好一般,丝毫没有杀气。 “恭喜你,你今天一定可以收获很丰,因为,今天不会有人会来救我了。”明明不是来杀我的,何必说着这种不可能的问题。 “只可惜,我今天不想杀你。”语气有着淡淡的惆怅,好似浪费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是吗?那还真是可惜了。”“既然慕容大侠你,人也看了,该知道的也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那齐远就不久留慕容大侠了; 。”既然不杀她,就快滚,她讨厌和这个男人相处,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却处处透着霸道。 “你赶我走?”慕容瑾yao牙,这女人未免太大胆了,他刚说不想杀她,居然就赶她。 齐远摇头。“慕容大侠,您说错了,齐某不是赶大侠您走,而是送客。”如果不请自来也算客的话。 “你知道的,我随时可以改变主意,杀你……”说着,慕容瑾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欺到齐远面前。 “那慕容大侠您慢慢坐,把面具还给齐某,齐某还要去巡视营帐。”反这帐营留给你好了,反正这里没有什么机密的东西,机密的信息,她都让皇上派给她的那个暗卫收着,皇上派来的人,肯定是皇上放心的,那她,当然也就用着放心了。 “我陪你一起去。”慕容瑾晃了晃手上的而且,似威胁或者什么。 “为什么?”齐远抬头,这个人,不像是喜欢当人家跟班的吧,或者,她身上有什么值得他得到的东西吗? “你不知道外面有很多要杀你吗?毕竟一百万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 “所以呢?”知道呀,他刚刚不是说了吗? “有我在,你会更安全。”再怎么说,他可是江湖排名第一的杀手,虽然个性怪异,爱杀不杀,但第一的名号总是在那里的,胆子小的杀后,看到他,都会退避三舍。 “你确定……”齐远不是很相信的说着,这个人,连师兄一招都没有接住,就走人的人,有本事保护她? “你不信?”慕容瑾生气,这个女人居然敢看不起他,好样的,他记得上一个看不起他的人,现在可是连骨头渣都找不到了。 齐远是个聪明人,在皇上在前她习惯见风使陀,这个习惯养成了一时半伙还敢不了,在看到慕容瑾因他的话生气了,立马改口。“你确定我请的起你?” 语气之诚恳,态度之实在,让人不得不信,这也就是钟离尘所说的,齐远这人,明明说的是拍马屁的话,可却让人不觉得那是在拍马屁,因为她说的太真诚了,真诚到让人相信,那就是她的心声。 果然,慕容瑾笑的灿烂。“你身上有比银子更让我感兴趣的地方。” 比如,那一抹笑,那一缕温柔,那一分聪慧,由其在得知她是女子后,多出了一份比欣赏更多的东西。 “哦,是吗?”果来,是有目的才接近她的吗?可是,这个男人的目的是什么呢?不是她的命,她身上比她的命还值钱,那就只有那样了,齐远的心里多了一丝防备。 “你怀疑。”恶狠狠的语气,这个男人噪舌的不像个杀手。 “不敢。”齐远没有犹豫的回答着,现在,她没有得选择,这个男人掌握了她不能公布于天下的秘密,还有就是,这个男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只的真是一个单纯的江湖人?亦或者是其他。 三更了。呼呼。; ------------ 065风尘仆仆 许是察觉到了齐远的不安,毕竟对于杀手来说,对于周围环境变化是很敏gan的,虽然他不是个合格的杀手,但毋庸置疑的,他是个优秀的杀手,一句话,便说出对方最在意的东西。。“你放心,除了你这个人,我对别的没有兴趣。” 齐远抬头,他明明掩饰的很好,这个人居然现了,眼是满是惊讶与不可置信,而齐远的这副呆样成功取悦了慕容瑾。 “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从他的嘴里逸了出来。 而这笑声吓了齐远一大跳,顾不得nan女之防,伸手堵住了他的嘴。“你小声点,不远处就是士兵。” 对于突然出复在嘴上的手,慕容瑾有一瞬间的呆滞,但反映过来后,却是tiao戏的伸出she头,对着齐心的手心一tian。“味道不错。” 轰,齐远惊了一大跳,连连后退三步,脸瞬间烧红了起来,在反映过来后,拼命的把手往一旁的柱子擦去。“慕容瑾,你不要太过份,别以为知晓我是女儿身,知晓我的真实身份,我就怕了你。” 慕容瑾的这一举动,彻底让齐远失了镇定与理智,太过份了,这个男人,居然,居然tiao戏她,齐远气的磨牙。 “好好好,我错了,不会有下次了。”慕容瑾非常配合的连忙道歉,心里暗道,自己太过急躁了,这个女子一身书生气,之前不是大家闺秀也是书香世家,肯定是闺训甚严的,比不得一般的江湖女子,不拘小节,刚刚自己那举动,确实是有些过份。 “你……”对于慕容瑾如此爽快的道歉,齐远反到不知要说什么了。 知道齐远怒气未消,而一时也因为自己刚刚的举动而觉得有些尴尬的慕容瑾,忙将手中的面具递了给齐远。“你先去忙,我走了。” 如同来时一般,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便一溜烟的走了。而慕容瑾走后,齐远却没有睡,也没有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去巡视军营,而是在想着,慕容瑾刚刚说的话,有人要花大价钱杀她?是宁烈吧,除了他,她想不出第二个人,可是,宁烈花如此大的价钱杀她,只是因为她压他兵权,还是有其他的原因在呢?难道真如皇上所说,宁烈与皇上的皇叔勾结?想到这里,摇了摇头,不管什么原因,她现在最生要的保重自己的命要紧。 对于那个叫慕容瑾的男子,也不知他是不是真如他所说的那般,没有其他的目的,唉,烦心的事,一件接一件。 还有修儿,这么久,没有见到她,不知会不会哭闹,不过,有谦师兄在这,应该没有问题吧,修儿一惯喜欢粘着师兄的。 左想右想已至深夜,不管想不想齐远都不得不去休息了,因为明天还要行军,如果不休息,他会抗不住; 。不得不说,女子,在体力方面,天生就差男子许多。 第二天醒来,如同往日一般继续走着,钟离尘最近不知是为什么,反正,来找她麻烦或者来找她的时候越来越少了,齐远也乐的轻闲,最主要是,面对这个男人,她总是会有几许不自然,不见,对于他们来说,也许是最好的。 不知是齐远当初对那三个副将的手段太狠了,或者是宁烈自以为凭着那些杀手可以解决她,所以,这半个来月的行军一直很顺利,众位副将都很配合,她吩咐下去的事,都会立刻执行,这种顺利,让齐远时刻保持着警觉,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她总觉得会生什么? 但齐远想的事没有生,却生了另外一件让齐远有些不知所措的事情。 行军的第二十天,他们已走了快到一半的路了,这一天中午,他们天扎营休整,却听到传令兵来报道“启禀大将军,门外有一男子求见,自称慕容瑾,说是大将军的朋友。 那种自称是某某将军朋友的人他们见多了,本不想那报的,但那男子,看到他们不来报,居然冷冷的将一把剑放在他们的脖子上,吓的他们,不得不来报。 齐远一听,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这个男子,消失了近半个月,在她以为他不会再出现时,居然又出现了。“请他进来。” 该来的躲不掉,慕容瑾,你如此大张齐鼓的来,到底要做什么?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慕容瑾是人未到,声先到。“大将军,要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呀。”语气里有着几许嘲讽。 齐远从案桌上抬头,示意传令的士兵退下,然后也不站起来,只是坐在位,看着那满身尘土很是落魄的慕容瑾,暗想,这人,才半个月,怎么就变了个样,但很快收起了这疑惑,因为她想到这男人的机警。 “这里是钟离大军的军营。”意思就是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能进的。 慕容瑾当做没有听到一般,也不等齐远招呼,径直坐了下去,拿起一旁的茶水,倒了就自己喝了起来,连喝三杯才停手,看这样子,这人是定是连续赶了好几天路了。 “你不好奇我这段时间去哪了吗?”慕容瑾心满意足的放下手中的杯子,笑着望着齐远。 “慕容大侠您的去向与本将军有何干系?”齐远特意加重了“本将军”三个字的语气,提醒他,这是什么地方,这附近就有士兵,而暗处还有一个皇上所指派的暗卫。 慕容瑾的眼神若有似无的往外边不远处的梁柱上看了看,暗卫而已,难不到他。“大将军你可真是无情呀,我可是为了人的安危到处拦截那一批又的一批来杀你的人,你就不感动?” 慕容瑾说的很随意,丝毫没有邀功的打算,他只是告诉齐远实情,他最近在做什么,如此而已。 “你到底想干什么?”齐远头痛万分,最近到底是怎么了,好不容易解决了一个对他持怀疑态度的钟离尘,现在又来了个慕容瑾,她自问,除了那次不成功的刺杀,她与这男人毫无交集,她到底哪里犯上他了。 考虑今天能不能三更的出来。唉。; ------------ 066贴身护卫 “想做什么吗?我也不知道呢。”听到齐远的话,慕容瑾的眼里闪过一丝迷茫,是想做什么呢?是为她的那一抹笑所吸引了,不自觉得觉醉在她的眼眸中,等他现时,却现,自己习惯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习惯去关注她的一言一行了。 齐远头更痛了。“多谢慕容大侠为本将军所做的一切,本将军万分感激,此恩,他日必报。” 相信吗?看到他的一身风尘,看到他眼睛里刚刚那一丝真诚与一丝迷茫,齐远有些相信,这个男人真的为她解决了某些隐藏在暗处的危险,因为,她让人去打听消息,的确如慕容瑾所说,江湖上,现在人人想杀她呢,可是,这半个多月来,她身边却一次暗杀都没有,调查现,是有人动了手脚,拦住了那些人,她以为是皇上的人,却没想到竟是这个男人; “这样,你还不可以叫我的名字吗?”那句慕容大侠也很生份呀。 “你……”请求?齐远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个男人不是杀手吗?他的冷与杀气,她是见识过的,虽然第二次见面,他一点也不像杀手,但绝对是个骄傲的人,请求的语气,不适合这个人。 “不可以吗?”慕容瑾的语气里有着淡淡的疲倦,这半个月,他几乎没怎么休息,真的很累,好不容易解决了最近的一批,他才赶过来。 “慕容”齐远让步了,为他透露出来的疲倦与示弱。 “这样也不错。”说完,脸上又扬起齐远熟悉的那自信以及略带几分霸气的笑。 这声音以及这笑,让齐远在想,刚刚她不是被他骗了吧,才这样想着,慕容瑾接下来的话,更让齐远肯定她被骗了。 “既然你叫我慕容了,就说明我们是朋友了,我现在累了,你让人安排个地方,给我休息一下。”不是装的,是真的很累了。 “你……”得寸进尺。 “快点,我很累了,齐……”慕容瑾笑着威胁。 “来人呀。”齐远快步打断。 “大将军”门外的士兵立马进来。 “安排个营帐给这位大侠,他是本将军的朋友,好生照应。”齐远说的yao牙切齿,紧握的说,显示她有多生气,该死的慕容瑾,居然堂而皇之的威胁她,够狠,而隔着面具的众人,却没有看到。 “是……” “多谢……”慕容瑾故意停顿一下才接着道“君大将军。”满意的看着那隔着面具传来的怒意,然后笑着走出齐远的营帐。 慕容瑾刚下去不到一刻钟,营外便有人报“大将军,尘王殿下yu见大将军。” 齐远再次从案桌上抬头,收起还在看的地图,钟离尘,这个时候来找她干吗?“请……” 不管他想干吗,只是他要见她,她都没有拒绝的权利,第一个,他是监军,第二个,他是王爷。 “尘王殿下。”齐远从位站了起来,起身迎接。 “大将军不必多礼。”钟离尘绝美的脸上,带着几许不满,一副公事公办的样了看着齐远。 “不知尘王殿下找无颜,有何要事?”齐远也不客气,笑着坐了下来,不过不是位,而是坐在钟离尘下。 开门见山,钟离尘也不拖泥带水,对于这个君无颜,他怀疑,可是随着相处,君无颜却击碎了他的怀疑,齐远身上没有他这样的冷漠与武将的气息; 。“听说,大将军你让一个外人入住军营。” 军营重地,不是什么人都能进,这点很重要,不过,身为大将军的,要是让一两个人进军营还是正常的,只要能确定这人不是奸细不是敌人便行。 “是。”隔着面具,齐远的眼里闪过一丝怒气,她身边,居然有人盯着她,而她却没有现,才一刻钟的时间,居然就传到了钟离尘的耳朵里,未免太快了,她记得,安排慕容瑾的人是皇上安排的人,按理,就算有他人知道,也不会如此快。 “不知大将军可知晓那人的底细,可靠与否。”说那人是个江湖浪人,落魄的紧,身上有着杀手的气息,最重要的是,原本君无颜并不同意让那人留下,可那人却说了一句什么话,让君无颜改变了决定,所以,他不得不来,因为,这军营可是掌握了钟离的未来。 “尘王殿下放心,如有疑问,无颜也不也将人留下。”他们用什么说服了钟离尘前来向她问罪,只因为她让人入住军营? “是吗?可本王听说,是那人威胁大将军,大将军才让那人留下,难道是大将军有什么把柄在那人手中,所以不得不……”钟离尘的眼里透着锐利,盯着齐远动也不动,那皇室特有的尊荣昭显无疑。 “把柄?无颜不懂,尘王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齐远毫不示弱的与钟离尘对视,怕?连皇上的眼神她都能抗得住,更不用提钟离尘的。 两人的眼神相视,但两人却想着不一样的事,钟离尘想着,这一幕多么熟悉,当初,在户部,那人也是这样与皇兄对视,眼里桀骜不驯,丝毫没有怯意。而现在,同样的桀骜不驯,同样的毫无怯意,可却不是那个人。 而齐远却是在惊心,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把刚刚生的事情了解的那样仔细,她身边居然有如此不安定的因子存在? 时间慢慢消逝,不知是谁先放下,总之,在两人现时,那对视的气氛已经没有了。 “不知大将军留下那人,有何目的。”如若不是告密的人说,那人威胁大将军,才得已留在军宽营,他也不会前来,但此时,他却现,这样的君无颜,有几人能威胁到他。 “为知尘王对于有人花重金买杀手杀无颜一事,可知晓。”这事,应该会知道,毕竟,她曾请皇上的暗卫有意无意向钟离尘透露了一些,因为,皇上说,这暗卫从此为她所用,所以不在是皇上的人,也就是说,这人与皇上无关了,她不知皇上所言是真是假,但她会把这当真的,所以,为了当皇上知晓,他有通过钟离尘转告皇上。 “略知一二”钟离尘点了点头。 “那人是无颜的好友,姓慕容,名瑾,武功高强,是无颜请来,保护无颜的。” “所以……” “那人是无颜的护卫,不是什么外人。”这下,慕容瑾不留下也不行了,这样,也如了那人所愿了。 钟离尘看着齐远,想从她眼中看出些什么来,却现,徒劳…… 亲们,我又来了,没有意外,今天可以三更了。; ------------ 067 原来是你 一个护卫的身份让慕容瑾顺理成章的留了下来,慕容瑾的武功齐远是不知晓,但是从那天,他能那么快的看出那暗卫的位置,齐远想,他的武功肯定低不到哪里去。 于是乎,齐远找到慕容瑾:“慕容,你以后就留在军营吧,暂时的身份是我的护卫。” 慕容瑾先是讶意于齐远主动来找他,听到齐远的话后,更是讶意。“怎么?不怕我了?不防我了?” 表现的那样的明显,真的以为自己没有现吗?不说明,只是因为,他自己也为自己的举动感动奇怪。 慕容瑾挑明了说,齐远也不回避。“怕你有用吗?防你需要吗?我相信你。”相信吗?信个七八分吧,全信?她做不到,这世上能让她全信的只有隐门的人,除了他们,她谁都不全信。 “相信,你居然这么容易就相信了我。”慕容瑾听到齐远的话后,微低着头,相信呀,这世上有人在知晓他的身份后会相信他吗?杀手,他可是见钱取命的杀手。 齐远没有关注慕容瑾的异常,拿着手中的杯子,无意的转动了一下。“以你的能耐要不经过通报见我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你今天特意通报过来见我,不就是要表明你对我是无害的吗?” 知道,她居然知道他的意途,这个女子,那双眼,漆黑通透,像是能看透人心似的。 “这样的你,会让人忽视这张脸。”慕容瑾指了指齐远的脸,或者是她脸上的面具; 她的聪明,他不是早就知晓了吗?钟离的状元,年纪最轻的户部尚书,没点能耐,她怎么可能孤身在这朝庭立足呢。 慕容瑾的话,勾起了她的伤痛,齐远伸手抚上那冰凉的面具,这张脸吗?那个男人不就是因为这张脸而忽视她,那个男人不就是因为这张脸而不娶她,不就是因为这张脸,爹才会以用兵威胁皇上,不就是因为这张脸,皇上才会觉得爹不够忠君,以至于没有查清就那样定了爹的罪,一切,都是这张不够绝色的脸,可是她不怨,也不恨,因为,这张脸,是爹娘给她的,最好最好的礼物。 对于那个男人呢?恨吗?怨吗?如果有人问她,她一定说不恨不怨,因为一切皆是命,一切皆是缘,可是,内心深处呢?真的能不恨吗?那个,以貌取人的男人,那个肤浅至极的男人,那个被宠坏的男人,那个不知轻重只知自己喜好的男人。就因为她怨她恨,所以,她一直忘不掉他,一直记着他…… 齐远的失神,齐远眼中的伤痛让慕容瑾一愣,他知道眼前这人是女子时就猜到她定有很不愉快的过去,毕境,没有那个女子没事会女扮男装考状元。“你还好吧?” 齐远慌得回神,暗自为自己的失态而恼,连忙站了起来。“你准备一下,一刻钟后起程。” 然后慌忙离去,眼神有些迷离,脚步有些凌乱,就在齐远路经尘王的营帐时,一个不察,刚好与撇下所卫准备一个人走走的钟离尘撞成一团。 两人相撞,齐远又走的太快,这一撞让两人狠狠的跌倒,而极度不幸的就是,在钟离尘跌倒时,伸手yu住什么时,却不小心拉扯到了齐远的面具。 跌坐在地的齐远没有一,抬头时看到钟离尘眼中的诧异,看到钟离尘手中的面具,非快的反映过来,一把抢走了钟离尘手中的面具,带了上来。 而坐在地上的钟离尘还一直呆呆的看着,看着原以为再也见不到的那张脸,是他,居然真的是他,齐远,真的是他,他没有感觉错。 手一松,手中的拿着的面具被齐远抢走,钟离尘才回神。“齐……” “尘王……”齐远厉声打断,钟离尘你要干什么,这里这么多人。 “你……”钟离尘回神,连忙打量四周,好在,这个时候,大家都准备出,而他又特意让护卫退了下去。 齐远看也没有看钟离尘,转身,往自己的营帐中走去。该死的慕容瑾,都是你,要不是你提什么“脸”的事,我怎么会失神,我要是不失神,又怎么会撞到那个该死的男人。 看到远走的齐远,钟离尘连忙叫了一声“大将军……” 齐远,你给本王站住,告诉本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没死,却不让本王知晓,你知不知道,本王为你的死那般自责,那般心痛。 这话,是钟离尘想到齐远叫出来的,可是,他没有机会,因为齐远冷漠的转身,对钟离尘冷冷的说“尘王,大军要起程了,难道要为了尘王您,而影响行军?” 齐远只留下一个背影给站在那里看着他的钟离尘; ------------ 068尘心远泪 大军继续走着,众人继续行着,一切如同什么都没有生一般,该算计的人继续算计着,该防备的人继续防备着,钟离尘高高的坐在战马上,如同往日一般,只有她自己知道,慕容瑾的那番话在她心中造成了什么影响,和钟离尘那一撞在她的心里留下什么,钟离尘眼里的那不可思议与深深的喜悦在也心里划下了什么; “你没事了吧?”身为齐远的贴身护卫,慕容瑾可以光明正大的骑着马在齐远身旁。 收起心神,强打jing神。“没事。”眼里,已是平静,而情绪,再次掩埋在那冰冷的面具下。 而离齐远有些距离的钟离尘,却是坐在马车上,撩起帘子,呆呆的看着那挺拔的背影。齐远,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本王还在为当初一时冲动而跑来监军而后悔时就现原来这一趟这么值,为什么,你没死却不让本王知道呢?钟离百官都知晓本王为了你的死而怒,为什么,你却一点也不在意呢? 一个颠簸,马车一颤,坐在车上毫无防备的钟离尘往前一栽眼看就要摔下去,好在身旁的士兵眼急手快,连忙伸手扶住那快掉下来的钟离尘。“王爷小心” 这一句王爷小心,那士兵喊的中气十足,喊的让大家都一震,齐远立马伸手,示意停下来,然后调转马头。 “生什么事了?”吓了一大跳,还以为遇到了行刺,看样了是没有了。 钟离尘笑了笑,为什么这么熟悉的声音自己还会否定呢。“无碍。” “好好照顾王爷”说一旁边的士兵完后,就示意大军继续前行,而自己策马离去。 照顾他?要他不要添乱吗?好吧,既然你说了,那么,我会配合。钟离尘放下车帘坐进马车,闭目养神。 是夜,大军扎营,齐远坐在案桌前,继续查看着相关的地图以及刚刚送来的,关于边境的情况,慕容瑾则被齐远以身ti不适打走了。 “启禀大将军,尘王殿下在门外。” 齐远放下手中的书,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她今日可是特意在这等他。“请尘王殿下进来吧。” 钟离尘走了进来,齐远却没有如往日一般起身,行礼,而是任钟离尘站在那里,她只是吩咐周围的士兵都退下。 “都退下吧,王爷与本将军有要事要谈。” 众士兵退下后,齐远对着空气喊了一声“仔细四周,不要让人偷听了。” 这话,是对那暗卫说的,自从生慕容瑾来的那天的事后,齐远对于周围的安全更加小心子。 “皇兄对你可真是好,居然连他的暗卫都派给了你。”钟离尘毫不在意,说了这话后,就坐了下来。 “尘王说笑了,皇上也是为了此次的战事着想。”意思就是她不能死。 钟离尘看着齐远,眼中透着齐远看不懂的光芒。“齐远,你要瞒本王到何时?” 瞒?钟离尘,你有什么资格用这种质问的语气和我说话,你有资格对我叫嚣。 “齐远与王爷的交情,好似没有好到无话不谈的地步吧。”冷冷的一记钉子,让钟离尘听的心痛。 “我们没有那种交情吗?”没有吗?他一直对他那么好,他一直那么照顾着他,他对他一直都那样的特别; 。为了他,他不去看自己后院的那些绝色美人,为了他,他去关心他从来不在意的政事,为了他,他借酒消愁,为了他,他跟着远赴边境……一切,都只是他自做多情。 齐远那黑亮的眼睛,此刻更是如潭水般,深远平静,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的看着钟离尘。 “本王待你不够好吗?”他从不与臣子交接,他齐远是第一个。 齐远点点头“好。” “本王待你不够特别吗?”从没有哪个臣子被他邀请进入尘王府,他齐远是第一个。 “多谢尘王厚爱。” “本王对你不够用心吗?”为了你,在皇兄面前说尽好话。 齐远不解,钟离尘,他什么意思?最近,自己的身边怎么全是这些奇怪的人,那个奇怪的杀手,这个奇怪的王爷。 “王爷,你想说什么?”猜,钟离尘的心思,她猜不懂,她从来就不懂他,不懂他,为何能那般绝情,一夜fu妻百日恩,为何,他可以那般待她。 齐远的话,让钟离尘有些慌乱,要告诉他吗?可以说吗?会被这个男子鄙视吗?可是,如果不说,又要再遗憾一次吗?万一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呢?可是说出来后,会不会被他厌恶,钟离尘摇摆不定。 “王爷?”齐远试探性叫了一句,钟离尘,这是怎么了? “齐远,本王喜欢你。”说,终于说出来了,当时,当时他就说过,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让齐远明了,他喜欢他。 齐远一呆,然后反射性的回道“谢王爷厚爱。” 钟离尘有那么一刻人挫败,可是,很快有打起了jing神。“齐远,本王说的喜欢不是王爷对臣子的喜欢,而是像男子对女子的喜欢,你明白吗?本王喜欢你。”鼓起勇气,钟离尘闭上眼,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然后悄悄的睁开眼,他想,他想知道,齐远的反映,是惊喜还是厌恶。 此时的钟离尘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子王爷,也不是feng流满人间的钟离第一公子,就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子,一个普通的情窦初开的男子,和心爱的人表白后,紧张又期待的等着那甜mi又煎熬的宣判。 喜欢?男子对女子的喜欢,钟离尘他在说什么?哈哈哈,如果,如果情况允许的话,齐远真想仰天长啸,喜欢?她,齐媛,追了一生的东西,却被她短短一年就得到了,而且当她还是男子身份时,这世界真是好笑呀,真的很好笑。 “齐远?”半天等不到齐远的反映,钟离尘试着叫了一声,齐远他吓到了,怎么不说话,也不动。 极力克制那yu爆的情绪,紧握的双拳,显示齐远此刻的心情,齐远转身朝营外走去,然后对远处的士兵大声的喊了一句“尘王身ti不适,扶王爷去休息。” 阿彩很用心的在码字了,虽不勤快但绝对勤劳。; ------------ 069谦谦君子 站在营帐的钟离尘想追出去,可却不敢,因为他不明白,齐远这是什么意思? 只能在士兵的护卫下回到自己的营帐,然后忐忑不安的坐下,起身转悠,再坐下…… 而离开营帐的齐远则一直朝远处走去,她要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的fa泄自己的心情。 不知走了多久,齐远总算坐在一处平原上,一个人,摘下了面具,此时,才现,齐远的脸上居然全是泪水。 带着哭意,齐远喃喃的说着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喜欢我,为什么在伤我这么深之后说喜欢我,为什么在不知道我是谁的时候说喜欢我,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喜欢对我来说,是多大的讽剌,是多大的笑话。” 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坚强的齐远,和眴如春风的齐远,刚硬如铁的齐远,此时终于卸下了所有的包袱,只是那样尽情的哭着,哭出所有的委屈和伤痛。 突然感觉身后有人轻劝的拍着她的背,齐远慌忙的擦掉脸上的脸泪,拿起一旁的面具,正yu带上时,身后传来了熟悉而温和的声音。 “乖,想哭就尽情的哭,不要再委屈自己了。” 齐远一听,放下手中的面具,泪水未干的脸上满是惊喜。“谦师兄。” “恩”齐谦轻轻的应了一声,然后在齐远的右边坐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修儿呢?”看到齐谦,齐远暂时忘了钟离尘带来的伤害。 “我听说有个带着面具叫君无颜的大将军,我猜是你,怕你有事,所以来看看,修儿,在山上,有师兄弟们照料,你放心好了。”齐谦慢慢回答着齐远的问题,语气不急不缓。 “修儿,他有想我吗?”修儿他,离别那样突然,她都来不急交待什么。 “有,不过,你放心,修儿很乖,她知道你有事要办,他说会乖乖在山上等你办完事情后去接他。” “听话就好……”齐远点点头,她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修儿了,听到修儿很好的消息,那就好了。 “远,你还想知道什么?都问完了吗?”叫齐远,远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齐谦也不记得了,应该是当齐修变成他小师弟后吧,因为齐远不能拜入师门,而他也不能再叫她师妹了,但不能跟着师父他叫远儿,只好折中,称“远”了。 “师尊还有师叔他们好吗?”虽然不能拜入隐门,隐门中的人也不称她师妹之类的,但她还是习惯叫师尊与师兄,这样至少能让她感觉,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隐门。 “他们都很好,你呢?远,你呢?你好吗?” 齐远想起自己的现状,有些狼狈,想要低头闪躲,却被齐谦制止了。 “告诉我,生了什么?”齐谦的语气非常严肃,齐远,他们相处了五年,他自认很了解这个女子,她从不轻易哭,即使哭也是默默掉泪的那种,刚刚,她哭的那样悲伤定是生了什么。 “我……”齐远讷讷的说不出话,或者说,她不知晓如何怎么告诉齐谦,她的那些儿女情长,她的那些,不应该有的儿女情长。 看到这样的齐远,齐谦猜出了几许,也只有那个人才能让齐远如此的情绪,如此女儿家的情绪。 “是因为那个王爷吧。”陈述而不是疑问。 齐远点头,那头也低的更低了,她觉得羞愧,父冤未平,那十万战士的仇未报,而她却只为儿女情长的事而哭泣。 “他喜欢上你了吗?”齐谦试着继续猜下去,坚强的齐远,阳明聪明的齐远,谈笑如风的齐远,尽得师傅与师叔们真传的齐远有多优秀,他很清楚,那个男人会喜欢上这样的女子也不意外; 齐远觉得很不可思议“谦师兄,你怎么知道?” “之前,我不是跟在你身后,保护过你一段时间吗?”齐谦笑了笑,轻轻的拍着齐远的头,齐远点头。“是” “那个时候,我就现,那个王爷,看你的眼神很奇怪,有着情,但却更多的的挣扎与抗拒。” “我怎么没有现?”那个时候就不一样了吗? “你一直躲着他,就算是不得不接触,也是竖起厚厚的心墙,你待他,永远有着一分防备,你的防备让你失了对他的观察。”齐谦一语道破齐远的对钟离尘的态度,齐远虽说忘,但却从来没有忘记过那个男人。 “我……”是吗,那样的明显吗?他以为自己做的很好呢。 齐谦点头。“傻丫头,那个人,喜欢你这说明他有眼光,知道你的好,而你,何必在意呢?当初你给了他机会,可是是他却放弃了爱上你的机会,现在,他爱上了你,你也可以选择要不要给他这个机会呀。” 齐远摇了摇头。“师兄,事情哪有这般简单。”她可以选择吗?他们之间,选择权从来不在她的手中。 “就两个人,哪能复杂起来呢。”那些枷锁已经困了你六年了,还要继续下去吗?真的放不下六年前的那一切吗? 只是两个人吗?只是爱与不爱,给与不给的问题吗?她与钟离尘之间,永远不会这么简单的。 “我和他之间,不可能的。”中间,夹杂着太多了,她没有那样的气度,可以忘他当年所做的一切,尤其当她在国库中无意中看到那些东西时,更加忘不了…… 齐谦把齐远的低下去的头,轻轻的扶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就算不为你自己想想,也为修儿想想呀,修儿,他需要一个爹爹。”修儿是个聪明又敏gan的孩子。 齐远就那么靠着,觉得万分安心,闭着眼睛轻轻的说着。“我和修儿,有你们,就足够了呀,有师尊、师叔还有这么多师兄们。” “既然这样,你还委屈什么?还伤心什么,我们永远在你身后。” 听到齐谦的话,齐远笑了,笑的很开心。“我,呵呵,只是为以前的自己委屈,为以前的自己流下这泪,太傻太不值。” “你之所以会是现在的齐远,就因为,你经历了那些不是吗?”没有那些事情的生,齐远还会是齐远吗? “谢谢你,师兄。”齐远在齐谦耳边轻轻的道着谢。 两个人,就那样,轻轻的靠在一起,在月光的照映下,美的像画…… 推荐阿彩的新文《替身王妃》有兴趣的亲亲们,不防看看,给阿彩捧个人场,哈哈。; ------------ 070太过顺利 钟离尘一直以为齐远会厌恶他,看不起他的感情,一直担心害怕面对齐远那满是不屑的眼神,却现,齐远居然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过一般,依旧保持着和以前那样冷淡有礼的关系,好像他那天对他所说的喜欢是在梦中一样; 钟离尘几次想找机会与齐远再次沟通,却现,齐远总是躲着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那慕容瑾总会蹦出来捣乱,眼看,边境就要到了,而他与齐远的关系却一点也没有变。 “那个男人干吗,看你的眼神很怪?”钟离尘的怪异举动引起了慕容瑾的不安,那个男人也现了? 齐远给了慕容瑾一个白眼,这个男人相处久了,就会现,这哪是什么杀手呀,明明是个大小孩,整个人奇奇怪怪的,一副吊儿郎当样子。“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你问他去。” 碰了颗硬钉子,慕容瑾mo了mo鼻子,一边睡觉去了,最近,这女人身边太平的过火。 而终于安静下来的齐远,此时正专心的看着地图,同时想着,那天谦师兄送她来时说的话。 “之前,你身边一直有暗杀的人,那个慕容瑾帮你解决了不少,可最近,你身边却一个暗杀的人都没有了,而且,你有没有现除了最初军营闹了些事,最近,这军营平静的过份,那些副将,好像都很配合你。” “师兄,你是不是现了什么?”齐远双眉紧蹙,她也现了,可是却不知道原因在哪里。 齐谦摇了摇头。“没有。”如果有的话,他早就现身出来提醒齐远了,就是什么都没现,害他只能一路暗中保护着,以免生什么意思。 “我会小心的。对了,师兄,你真的不跟我一起进营。”有师兄在,应该会安全很多吧? “那个慕容瑾武功够高了,有他在,我很放心,而我在暗处,可以帮你查一些你不方便查的东西。”最主要,隐门的人,不涉入朝争,他不能现身,要帮,也只能在暗处。 齐远点了点头,也不在勉强,她知道师兄有他自己的考量。“那你你自己当心些,我先回营了。” “快回去吧” ……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宁烈停止暗杀她,又同是让几位副将如此配合她呢?害她想找机会压了他们的权力都不行。 她真是想不明白,这兵权对于宁烈来说可就是护身符,他丢不得,一旦他失了兵权,他就失了地位,他怎么可能放过这手中的兵权呢?齐远不明白,是宁烈有了比兵权更有用的护身符还是他另有阴谋? 徒劳,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宁烈的打算,齐远只得放弃,现在敌在暗,她在明,她能做的就是以静制动,或者,制造可以动的机会,主动出击?可主动出击的话,在不知对方的计划时,又不敢乱动,好像,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静观其便了。 这样的顺利,这样的平静一直持续到齐远的这二十万大军抵达边境,到达边境后,驻守在此的将军非常配合齐远的动作,迅的将二十万大军安排好,同时毫不刁难的让齐远全全接管了这整个军队的权利。 这样的顺利,这样的配合,让齐远如鲠在喉,寒毛竖立,要知道,这边境的大军可是宁烈的心腹这心腹,如此,大不合常理了; 不过,齐远即使在不解也没有表现出来,只当这是正常的现象,毫在多问的,接管了所有兵权,同时尽力安插皇上的那些人在各各职位上,好在,让她现了一件正常的事,那就是,那些要职,她的人还是安插不进去,这让齐远稍稍放心了,这说明,这宁烈还是在意这兵权的,只是不知宁烈他这是唱的哪出戏。 这一日,众人在营帐议事,当地驻守的那位王副将站出来。“大将军,阵外,贺兰的大军挂出宣战的旗帜,我们是应战不应。 齐远没有回答这位副将的话,只是低头想着,还有一件奇怪的事就是,那贺兰的大军在边境扎营了二个月,从不叫战,而她才到第二日就挂出宣战旗,这可真是…… 贺兰昕要公平决战?她可不相信这个可能,贺兰昕这个人,她也是有些了解的,钟离边境驻守的大军有十五万,而贺兰有三十万大军在此,如此的悬殊,如果两军交战,贺兰的胜算更大,虽然钟离有援军,可一时半伙,这援军不一定来的了,这空档时期,贺兰完全可以占钟离几座城池。 就算贺兰一时不想动手,三十万大军在边境只为了演习,可为何,她到的第二日就叫阵呢? “大将军……”齐远想太久了,而底下的人有些不耐的提醒到。 齐远回神,将问题丢向在坐的众人。“不知众位将军有何高见?” 如同排练了一般,底下几位副将异口同声的说道“末将任凭在大将军调遣。” 任凭调遣,就是说要打的意思咯?才刚刚来,大军还未休整就开打,这些人,在想什么?这不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会说的话,以疲应逸,这仗怎么打? “既然众位将军如此说,那就……”稍稍停顿看了一眼众人,齐远才继续道“挂休战牌。” “大将军……”果然,几位副将不依了。 “众位将军还有何事?”齐远装作不知。 “贺兰挂出宣战旗,无疑在向大将军您挑战,如此,挂出免战牌,未免大伤我军气士呀。” 齐远一副你说的对的样子点了点头,“林副将说的有道理,依林副将的意思那该……” 齐远这话,听在众人耳里,就是个不懂行军的门外汉。 “依末将之见,我们应该迎战,我钟离三十五万大军,还怕他贺兰三十万大军吗?” 齐远默不作声,就在众人以为他要迎战时,却突然起身,走到林副将面前,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林副将似乎忘了,我钟离有二十万大军昨日才抵达,连日奔波,士兵已疲惫不堪,难道林副将以为,贺兰那三十万大军也是如此?” “末将知罪”许是被齐远的气势吓倒了,林副将慌忙的跪下。 “退下”这话,却是对众道……; ------------ 071真真假假 那群副将走后,钟离尘问着齐远“为什么不迎战。”士兵疲惫只是他的理由吧,定还有其他原因。 慕容瑾在一旁笑mi咪的看着,这个男人,好像对眼前这女子有着别样的目的,好在他现的早,一直防着,看样子效果不错。 事关军事,齐远只能告诉自己,公事公办; 。“回尘王的话,士后疲惫是其一,其二便是贺兰大军在此诸多时日从不叫阵,今日叫阵事有蹊跷,其三,众将军都yu迎战,未免太过怪异。” “你不怕伤了势气。”打仗他不懂,但是这基本的他还是了解的。 “总比伤了性命,损了元气的好。” 慕容瑾不喜欢钟离尘看齐远的眼神,一直不做声的他走了出来。“这位王爷,难道你就不觉得这些将军这么听大将军的话很奇怪吗?”拜托哦,他都看出不一样了,这位皇子不会没有现吧。 钟离尘别俱深意的看了齐远一眼,他当然现了,他一直以为是齐远做了什么,才收服了这些人,难道不是吗? “你没有对他们做什么?” 齐远摇头。“尘王太看得起人了。” 她倒是想,可是,她还没这个能耐,这些人不是一时半伙能制得住的,如果是她与其想着制住这些人,不如把这些人全杀了,虽说良将难求,但那良将对你不忠心,求来也没用。 “难道……”这里面的不寻常让钟离尘吓了一跳,最近全副的jing力都放在了齐远的身上,以至于忽视了其他一些事情。 “我会小心应对。”齐远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是,现在,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到底,这里面有什么? “保护好自己。”钟离尘终是放不下,虽为眼前的战事而担忧,但心里最牵挂他的依就是齐远的安危。 这也许就是他成不了帝王的原因吧,他聪明但却更重情,他是多情却又专情。 十天过去了,两军就这样在这边境之地对势着,贺兰天天挂宣战旗,齐远天天拒绝,直到某天夜里,一个身影来到她的营帐前,这状况才改变。 “大将军,贺兰宣战。”像厉行公事一般,底下的人再次禀报情况,只是这语气越来越差,对于齐远也越来越不尊重了。 齐远看着众人,毫不在意她的答案,眼中也不恼,也许,经过这么几天,这些人都知道,她不过是虚有其表,挂着元道太傅的名号混饭吃。 “迎战……”两个字,如千金重,落地有声,让众人吓了一跳,刚刚,这大将军说什么? 有人不确定的在问了一遍“大将军是说?” 所有人眼光都看向齐远,包括钟离尘,他不明白,齐远最近到底在谋划什么,但是他选择相信,因为,他是齐远,不是别人。 “迎战。” “是……”众一听,觉得jing气十足,忍了十多天,终于可以好好打一仗了,太好了。 “下去准备吧”不理会,那些个副将不解的眼神,齐远什么也没有说,现在,在这军营,她有绝对的说话的权利。 “是”众人想置疑,但一想到自己的目的,便把话咽了下去,迎战好; 在众人退下后,齐远也不回避钟离尘,一脸严肃对慕容瑾说道“慕容,明ri你拿我手令,调遣五万jing兵,回皇城。” “为什么?”慕容瑾不解的问着,这个为什么包含很多,为什么给他五万人马?为什么让他回京? 钟离尘也同样不解,那句“为什么”只比慕容瑾慢了那一拍。 “因为,现在,我能相信的人,只有你。”师兄说这个人可信,她信师兄,当然了也就信他了。 “终于信了吗。”听到齐远的话,慕容瑾笑的灿烂,这个女人的防备心真重呀。 面对慕容瑾突然灿烂的脸,齐远有些羞愧的移开了眼光,看向钟离尘,她看钟离尘的眼神比起之前更多了一份距离。 “老王爷有反意,贺兰大军压境,我想,不过是他们的调兵之计。”最重要的,她居然还借走了皇帝五千亲兵,虽然不多,但却让原本兵力不足的皇城,雪上加霜。 “怎么可能,宁烈……”如果真是如此,那宁烈早早带兵出来就可以了。 “也许是故布疑阵,又或者,他们没有谈拢。”齐远苦笑,就因为,宁烈的反映,众人才将视线都放在宁烈身上,而忘了那老王爷,皇上的皇叔,那远在凉州的人。 “贺兰昕他……”事隔六年,他以为贺兰不甘心当年的败阵,趁钟离国力还未恢复之际,举兵而入呢。 “如果贺兰有意攻打钟离,为何迟迟不动手,对于我们的拒战也不在意,如若真要打,还会在意我们的拒战?”打战,哪有那么多公平正义,还得等你想打才打,还得等你休整好才好? “所以,你故意连续拒战数十日?” “我只想知道,他们是想打,还是想拖。”她日日要求众人提高警惕,就怕贺兰会偷袭,可是,十多天过去了,却一点反映也没有,加上昨晚,师兄来,告诉她凉州那里有异动,她才明白,贺兰的目的不过是拖延他们能回朝的日期,好让皇城得不到援军。 “现在呢?我们要怎么做?”对于齐远的话,钟离尘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深信不疑,齐远的身上有一种能让人信任和依赖的气息。 齐远闭上眼,眼里有一抹疲倦,昨晚,她收到消息后,就思索了一整晚,查看了所有的地图。“静观其便吧,慕容你先用明天的机会,抽调五万jing兵,快赶往皇城,尘王,你明天利用机会,把宁烈的几个心腹招集起来。” “好。”慕容瑾点了点头,他看上的女人真不一样,一般的女子只会坐在绣房,而她,却忧国忧民,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他。 “招集他们做什么?” “二个多月的布暑,你觉得,我还不够格接管这大军吗?”这段时间,众人的配合,让她大大方便行事,她装出一副对军事不熟悉却喜欢号师令的样子,让那些副将对她放心,同时暗地里让皇上的人马出面,慢慢消散他们手中的权利,皇上培养的那几个都是jing英人才,做起来了,干脆利落。; ------------ 072谁骗了谁 “为什么是现在?”这段时间,几位副将的配合应该让齐远的人马应该早就渗透进这军营里面,齐远他做事像来雷厉风行不计代价,比如,当年毫不考虑的就溃堤毁城的举动。 “因为,我想知道,他们是怎么与宁烈联系的?我不能让我要做的事情透露给宁烈知晓,我要让他们以为,这一切还在他们的掌握中。”所以,她才让慕容瑾带五万人马,慕容瑾是杀手,他懂得如何隐藏踪迹,虽然五万人马多了点,但贵在jing,这些jing兵,也都是齐远jing挑细选的,他们的配合度绝对高。 “现在不担心了吗?” “我没得选择,后面的,能瞒多久是多久。明日,请尘王宴请几位副将,祝战报捷。” “你那么确定,我们明天一定赢?”钟离尘不解,战场瞬息万变,胜与败有时就在一瞬间。 “贺兰会让我们赢。”赢了才有信心打下面的,才会被胜利冲晕头脑,以至不去想太多。 “你这么有把握?”慕容瑾不懂,这个女人,凭什么如此自信的说,赢。 “总之,肯请尘王殿下做好准备吧。”齐远无意多说,有些事情,说与不说,结果都在那里。 “好。”钟离尘果然不在问,而慕容瑾想问什么,却看到齐远那不愿意多说的样子,也就打住了。 “你们先去准备吧。”看着两个还呆在营帐的男子,齐远不得不开口赶人了,她现在需要休息,还需要思考。 她刚刚做的这个决定,并没有切实的证据,一切不过是她与师兄的猜想,如果她猜错了,那么,她就成了钟离的罪人。 刚刚在他们面前说的那样自信,不过是故意装出来的,因为,如果她自己都不自信,那么如何取信他们,如何让他们按她的计划行事。 即使命令已下,她也得好好再仔细想想,钟离的罪人,这个名字,她背不起。 又是一个无眠夜,这一夜,齐远再次静坐到天明,带站面具,谁也看清面具下的人是多么的憔悴,一声战衣,那强打的jing神,无不显示那飒爽风姿,高坐在战马上,远远与贺兰的大将军对视。 今日这一战不过是正常的交战,无需太多花招,就是几个将士出来对打,算是开战前的小菜吧。 “钟离是不是没人了,居然苄个带着面具的小子当将军,没脸见人,还上战场。”贺兰的一个将领策马出来,看见齐远,大声的说着,语气满是调笑的味道,后面的人马,也跟着附和起来。 “贺兰是不是没人了,一只猪也能穿战袍。”清冷的声音不大,却让众人都听得见。 众人一听,再一看那个些肥胖的将领,立刻哄堂大笑起来。 “你……”那被齐远称之为猪的将军怒气冲冲,策马上前“小子,看招。” 一个大刀就朝齐远僻去,齐远没有动,因为,她知道,身后的那个些护卫自会上前,替她拦下这攻击; 今日,她原本就没打算让宁烈的人马迎战,今日她应是必胜的,这种立功的机会,留给自己人就好了,也好树立他们在军营中的威信。 两将的将士就这样在这空地打了起来,战士的对打,说不上激烈,只能说,一刀一枪都满是杀气。 你来我往,两人在马上不分上下,但渐渐的可以看出,钟离这方的将士占了上风,贺兰那将士的每一枪都扎扎实实的,而钟离这方的呢,却是有些取巧的,这种取巧按理在战场上是占不到多大便宜的,但因着贺兰那将士被齐远激怒了,那将士想要快快齐远一个下马威,下起手来又急又燥,两把长枪相对,你我谁也不让谁,长枪慢慢的往钟离那将士xiong口压去,眼看就要刺入身ti内时,钟离那将士一个后退,翻身,借马的肚子上的力量翻了起来,双脚踢向贺兰那将士,那将士一个不察,跌下马,而钟离那将士刚好将一把长枪架在他脖子上,俘虏,成了这人的代名词。 “很好,今晚众将士可以加餐了。”齐远朗声说着,示意那士兵将那人拿下。 “你们……”贺兰的领军气的yao牙,居然,被捉了,该死的。 “怎么了?输不起?”你们不是来找输的吗?怎么了,就不能让她捉他们几个将领了。 贺兰的领军,一个示意另一个将士上前。 齐远也挥挥手,示意,宁烈的人马上前,插花似的打法,比较能让人信任,胜与败,场得胜就好了。 接下来,两军就这么打着,双方各有输赢,但因着开始有人被捉,所以双方都万分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捉了,俘虏可不好当呀。 收兵,回到军营,众人像齐远道贺。“恭喜大将军,战得胜,有大将军在,贺兰定不敢踏入我钟离领土半步。” 其实,这场前续的较量真的说不上谁胜谁败,大家似乎都是想试试水,这根本算不得正式的战争。 不过,齐远也不计较这些,她要的就是众人以为她得胜而自满的不可以一世。“有众位将领在,本将军怎么可能输,小小贺兰也敢在本将军面前大放厥词。” “大将军英明。” 隔着面具,众人都到了齐远眼中的得意与笑意,众人明白,这位将军,对于今日一战很是满意,同时心底诽腹,黄毛小儿,以为这就是打战了,这种胜利就当不可一世,以为自己赢了,真不知天高地厚。 “众位将领辛苦了,今日战得胜,本王甚是欣慰,今日,本王就代替表皇上,设宴,慰问众位将军。”说着,也不等众人回话,就对着身边的吩咐到。“来人呀,设宴,本王要慰问众位将领。” “谢尘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表在说的恭敬,其实心底非常的看不起这两人,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一个留连qing楼的王爷,什么都不懂,还自以为得意。 哈哈哈哈,尘王高声的笑着。“众位将军免礼。”; ------------ 073谁算计谁 尘王宴请众将军时,歌舞是少不了的,虽然比不上皇城的,但在这军营已算是一种享受了,一时间钟离的军营一副歌舞升平的样子,尘王频频劝着众人喝着酒,那些个歌女,舞nv也同样,扭动着蛇腰来到众位将领面前,红唇轻启,频频劝酒。 众位将领在尘王的恭迎下,在众女子的软香下,一个个像喝水一般,眼见那车上的酒一坛一坛的少去。 齐远拿着酒杯,轻轻的放在唇边,却是不喝,只是看着这些被酒色所迷的人,这世间,没有一个男人,能逃得了,酒色,真是个好东西。 一个时辰后,只见那些刚刚还高声笑着,连连喝酒的将领们一个个趴倒在桌上,旁边的人立马示意众舞nv们退下,刚刚还一派热闹的场景立马安静了下来。 “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钟离尘看向齐远,接下来的事,齐远并没有事,只是让他在把这些灌倒,为了把这些人灌倒,他可是连夜派人去找来这极品的三日醉,照这些将士们这个喝法,不醉上个六七天,恐怕是醒不了了。 “鸣战鼓,告诉众将士,贺兰夜袭我大营。” “怎么可能,贺兰怎么会来?”这骗众将士行吗?很容易拆穿。 “贺兰大军马上就会到。”齐远一脸胜算。 “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五万jing兵,正在引他们过来。”他们当然不会主动来了,可是,他们不主动,她就不能请他们来吗? “你想干什么?”引贺兰大军夜袭,齐远疯了吗? “贺兰大军夜袭,几位副将大人却醉酒误事,以到我钟离五万士兵葬身在这夜袭中,本将军的护卫为了保护本将军而牺牲了,这样的戏码可以吗?”一切,多么合理,既然可以解释那五万人的离奇失踪,又可以名正言顺的治几位副将的罪; “你不怕请神容易送神难吗?贺兰的兵马不是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东西。”太胡闹了,钟离尘气急,为什么,为什么,他当时不多问一句,即使齐远再不想答,他问了,齐远也不得不说,如果他提前知道,就会阻止。 “你以为我今日为何只让十万大军出营,还特意叫出那样大的声音做什么?”是的,今日,齐远只点了十万大军出行,同时将慕容瑾留了下来做其他的安排去了。 “为什么?”今日不过是试战,不需要全军出行,这是正常现象。 齐远指向军营的另一厕。“看到吗?这军营四面都有重兵保护,只有西面防守最弱,而慕容所带的人马会引着贺兰的大军从西面而行。”借着淡淡月光,钟离尘只能看到那漆黑的一片。“然后呢?”有准备就好。 “然后,那里有一条宽十米,深百米的战壕,是我让人这半个月趁夜挖出来的”齐远指着那漆黑的前方,语气,有着淡淡的悲伤。 “你要?” “那下面,全是利剑。”掉下去,活不了的,也救不出来。 “这么大的动作,你怎么可以瞒着众人呢?” “很简单,在众人的饮水里加点迷药就好了,尘王殿下不觉得这几天,睡得很好吗?”从这里可见,齐远,她赌得有多大了吧,哈哈哈,她居然有这个胆量。 “齐远,你到底在做什么?”疯子,齐远这举动太过危险了,万一有个意外,钟离将会全军覆没 “打赢这场仗。”结果她赢了不是吗? “万一贺兰派人夜袭,你要怎么办?”置钟离于不顾吗? “事实证明,我对了不是吗?”齐远毫不在意的说着,她都做了,还能如何。 “你什么时候开始算计这些的。”这个男子,他的脑子里到底想些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齐远让他觉得心疼,他很想把他抱在怀里,如果可以,替他算计这一切,可是,他不行。 “很早很早……”什么时候呢,刚到这里的第一天,接下大将军重任的那一天,还是六年前。 “这样的你,不累吗?”不自觉,心疼的话,从钟离尘口中说去,这样的齐远,一个人,要算计这么多,该有多累。 “累,可是,我是齐远,我没有选择。”齐远深深的看了一眼钟离尘,然后转身,她听到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贺兰的兵马来了,她要去做她做的事情了。 你是齐远,你是齐远,你只是钟离的状元,一个文官,需要做这些吗?有人逼你吗?为什么要抗起这个领军的职责,为什么要抗起钟离安危的职责,这些,不是你的职责呀。 此时的钟离尘,忘了他是钟离的皇族,他只知道,齐远,他负担着不属于他的责任,保家卫国是将军的职责,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文官的职责。; ------------ 074残酷战争 战争的残酷齐远一直都知道,但现在却是第一次看到,而这一切还是她造成的,看着这满山满谷的尸体,齐远的眼中闪过不忍,当初那西平城想必也是这样吧,她制造了一切却懦弱逃离。 “大将军”一旁的护卫上前,看到这样的齐远,关心的问着。 “我没事,安排人善后吧。”还是不忍看下去,齐远转身走回营帐。 回到营帐的齐远,隔着面具眼前空洞也,毫无焦距的看着远方,爹,当初,您也是这样的吗? 埋骨边疆,这边疆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有鲜血浇灌出来的,今日不是他们的血,就是我的血,所以,爹,我这样做没有错,对不对。 就在齐远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时,一将领走了进来。“大将军,那些副将如何处理?” 残酷的战争过去了,虽说大胜贺兰,但却是伤敌人八百自损一千,钟离一夜之间损失了近七万士兵,其中还包括大将军的护卫,而如此时危急时刻那几员副将还酒醉不醒。 “弄醒他们。”齐远略一思考,原是想让他们继续睡着,可一想到,如果这样的话,会让人起疑。 “是”那将领匆匆退下,而齐远暂时放下了心中的不安,眼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几个被水淋醒的副将,一脸莫名的看着眼前的突变,他们刚刚不是在和尘王庆功吗?为什么一眨眼,就这当阶下囚对待了,他们被俘虏了?可是抬头主将的位置依就是那熟悉的人,不敢见人的瘦弱小子。 “大将军。这是怎么回事?”几位副将毫不慌乱的差距着,他们自信,在这军营里,这大将军可不敢拿他怎么样,要知道,这里面大多数都是他们的人。 “几位将军还未清醒吗?”昨夜过了,这里,该死的都死的,该换的都换了,皇上的亲兵,手段可不差,一夜之间,可以改变的太多了。 “大将军这是什么意思?”他们还是不怕,因为,他们手中还有另一道保命符。 “昨夜贺兰大军来袭,我钟离男儿倾尽迎战,昨天,血流成河,死伤无数,而众位大人,你们在哪?” 钟离尘坐在一旁,听着齐起的话苦笑,这个人,昨晚连他算计了吗? 而其他的一些武将,那些刚刚提拔上来的非宁烈的人马或者是皇帝的亲兵刚担任的将领都是一脸鄙夷的看着跪在中间的五名副将。 “这……”五人这下知晓怕了,延误战争可是死罪呀,昨日,他们却是是放肆了,可是,那是…… 五人立马看向尘王,想说什么,却被钟离尘抢先了。 钟离尘在五人yu说话前,站了起来。“大将军,都是本王的不是,本王不应该因为打了胜战就一时心喜犒赏三军。” 钟离尘这话说的一脸愧疚,一脸自责,那五人一听钟离尘主动说错了,便连忙点头。“末将等是受尘王犒赏”有事也有尘王背着,尘王是监军又是皇上的弟弟,谁能拿他何; 齐远还来不急说什么,另一坐在下的一员副将站了出来,厉声呵护。“大胆,尘王体恤大军,犒赏大军,是让众将士喝的酩酊大醉的吗?在军营饮酒,众位将领不知是有度的吗?你们居然肆无忌惮的大喝特喝,喝的酩酊大醉,延误了军事,还说是尘王的错。” 这位站出来的副将是周家的将领,原也是钟离赫赫有名的大将,难,宁烈妒才,宁烈得势后,此人在军营一直受不得重用,齐远来了,才有他的机会,齐远对他可谓是有知遇之恩。 五名副将一愣,这下,可真是打落牙齿和血吞,明明是尘王劝他们喝的,他们哪里知道白天才打了,晚上贺兰又来袭,当初谈的可不是这样的。 “末将知罪,请大将恕罪。”有聪明的已经开口救情了,这形势,尘王是不会挨罚的,所有的事,肯定是他们背定了。 “既然知罪,那本将军也不多费口舌了。”齐远的话冷漠无情,与平日一点也不像,这语气中似乎还有着几分血腥的味道。 “拖出去斩了。”果然,后面的话,让那五人一惊,什么,居然现在就要暂他们。 “大将军,你可得想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五个人知道自己的性命受了威胁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口不折言的说着,语气满是威胁。 齐远从主位上站了起来,来到被捆绑住的五人面前,居高临下的说着。“原来五位忘了这是什么地方?既然五位大人忘了,那么本将军告诉你,这是钟离的国土,钟离的军营,众位大人可莫再忘了。” 后面几句说的别俱意味,也让那五人一寒,这人,知晓了什么?不,不应该的,他们做的那般隐秘。 “你……” “来人呀,还不拖下去。” 五人挣扎。“君无颜,你可得想清楚,你效忠的那人还在不在,你现在杀了我们,日后定死无葬身之地。” “君无颜,宁将军要在京城,你杀了我们,他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杀了我们,如何服众……” 五人不停挣扎着,口中叫嚣,满是威胁,齐远毫不在意。“众位大人放心,剩下的交给齐远好了,齐远会让你们宁将军知道的。”然后大厉声的对着那些士兵说道。“拉下去,让众将士知道,延误军情的严重性……” 爹,还有那十万钟离男儿,当年也有他们的一份吧,现在,女儿先替你们报了一部仇,这样,你们也能稍稍安息吧,你们放心,那个罪魁祸宁烈和贺兰,女儿也不会让他们好过的,欠我们齐家的,欠那十万士兵家人的,女儿也会一样一样替讨回来。 “先下去吧,本王与大将军有事要议。”看到这突然被悲伤笼罩的齐远,钟离尘挥手让众人退下。 众人虽不知为何,但看到尘王殿下如是说,而大将军站在那里定定的也没有反对,于是乎,只得鱼贯而出。而站在那里的齐远,还一直想着,没有现,这营帐中只余自己与钟离尘二人。; ------------ 075恶心恶梦 看到站在那里,不知为什么突然悲伤的齐远的,钟离尘很是心疼,这样的齐远让人怜惜,想将他搂入怀中,好好平复他的悲伤,想到这里,钟离尘便走到齐远身后,在齐远没有察觉前,伸出手,轻轻的,从后面拥着他。 突然出现在腰部的手让齐远一惊,而即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更让她心恼,一个抬手,重重的从后面打向钟离尘的腹部,这一击让钟离尘狼狈后退。 “我只是想……”钟离尘说到一半,便咳了出来,齐远这一击,够重。 “王爷自重。”齐远后退两步拉开与钟离尘的距离,冷冷的说着,看着钟离尘的眼神,有些怨恨,钟离尘看到了,心下一惊,齐远为什么会用怨恨的眼神看着他,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吗? “齐远,我真的不可以吗?”他放了骄傲与自尊,不可以吗? “王爷,不觉得,这样的自己让人觉得恶心吗?”男子与男子的恋情?齐远的眼中透着淡淡的讽刺。 齐远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让钟离尘的心一痛,比刚刚齐远那一击还要痛。“不要,不要这样的眼神看我,齐远,我也挣扎过,可是,这份挣扎在以为你死了的那一刻全部消散了,我只是爱你,如此简单而已。” 钟离尘的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想他一生feng流,从不动情,自以为天下间何等绝尘都入不了他的眼,可却不想,一个齐远,一个男子,一张平凡的脸,一个不惊意的眼神,一个无心的笑容,却让他的心沦陷,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在最初对他感兴趣时,便抽身离去,可是,现在晚了,在他将心遗失后,什么都晚了。 “是吗?可惜王爷的爱,齐远受不起,王爷的爱,只会让齐远恶心以及做恶梦,齐远一想到王爷对齐远的爱,就尤如恶梦未醒。”冷冷的嘲讽,冰冷的语气,无情的话,隔着面具,从齐远的嘴里一字字的说出。 这一字字,如雷声般,一句一句打在钟离尘的心上,让他身形不稳,脚步一个虚浮,跌倒在地,而站在那里的齐远却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幕,眼里有着复仇的快gan。 “恶梦吧?原来我的爱在你眼中是恶梦,是呀,你原本就不喜欢我,一切都是我自做多情,我原本以为你即使不能接受我爱你的事实,但也不会如此,如此……”如此伤人,让他的心碎成一片一片。 他,高高在上的王爷,万人匍匐的第一公子,引得天下女子无不倾心的尘王,原来,爱上齐远后,他什么都不是,而且什么尊严都没有了。 痛吗?原来你的心也会痛,原来风光霁月的尘王也有如此狼狈的一面,隔着面具,齐远的嘴角扯出一抹笑,这笑yao媚无比,可惜,无人可见。 “既然尘王明白,那还请尘王自重。”不顾跌坐在地的尘王,齐远转身离去,尘王这个样子,让她的心觉得平衡了,当年,她也如他这般,今日,真好,历史重演了,可是钟离尘,你欠我的永止这些。 外面,阳光暗去,就如同跌坐在营帐中钟离尘的心,原本以为齐远是一时不能接受,还能自我安慰,现在……; ------------ 076你还要逃 不知走了多久,齐远已走出了营账,风轻轻的吹过,吹入了齐远的心,也吹散了她的怨,刚刚的她,很可恶吧,可是,她却从这钟离尘狼狈的样子中得到了快gan,那种将心中所怨fa泄出来的快gan。 寻了块草地,随意的坐了下来,如同那天第一次听到钟离尘说喜欢她一般,今日她的心绪依就混乱,上一次齐谦替她开解,今日还有人哄她笑吗? 不知坐了多久,天渐渐暗了下来,而齐远的心情也平得了,至少表面上是平复了,现在的她又可以挂着大将军的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了,齐远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准备往大营的方向走去; “你还要逃吗?”就在齐远迈出一个步子前,身后传来那熟悉的声音。 齐远一怔,抬起的脚在半空没有放下来,然后转身。“贺兰昕。”齐远的语气满是震惊,这里,可是钟离的领地,钟离的军营就在前方,他是怎么来的,而且,此时的贺兰昕不是应该在贺兰皇城吗?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贺兰昕看到齐远眼中的戒备,让他的护卫停在原处,而自己孤身走向齐远。“朕听那齐远大人死了,还以为你真的死,可不想,你摇身一变成了领军的大将军。” “你怎么会在这里?”对于贺兰昕的举动,齐远是满是戒备,这个男人,太危险了,每一次都向是能把她看穿一般。 “朕好奇,引朕得朕的士兵走向死亡之穴的大将军是谁?”说到这里,贺兰昕恨恨的看向齐远,该死的齐远,居然眼也不眨的就灭了他数万人马。 “昕皇您太看得起我了,我不过是提个意见而已,真正做的不是我。”那是慕容瑾,深入贺兰内部,引得贺兰大军前来,她没那个才能,千里之外,探得军情,她也做不到,那是她的师兄齐谦,为了她,奔走千里犹不苦。 贺兰昕伸手,抚上齐远的面具。“这面具真是难看。”不回答齐远的问题,而是伸手将他手中的面具摘去。 面具被摘去,齐远那张脸与这段时间被面具覆住,有几分惨白。“原本就不美,这下更是难看了。” 这是贺兰昕摘掉齐远面具的一句话,很客观的评价。 “以齐远的姿色,怎入得了昕皇您的眼。”齐远淡淡一笑,这脸,一张被那人说是无才无貌的脸能有多美。 贺兰昕摇了摇头。“你知道的,吸引朕的不是你张脸,拥有绝色容颜的女子,天下何其多,朕从不在意,朕在意的是你这张脸下的东西。” “齐远自认与昕皇并无交情。”这个男人,何时惹上自己的,六年后,他们第一次打交道在西平,那一次只一眼,这个男人便知晓她是谁。 “你是朕的妃子,你说,会没有交情吗?”贺兰昕提醒,齐远或者说那身负和亲使拿齐媛。 “她死了,昕皇陛下。”齐远闭上眼,一定要提起这件让她羞辱的事情吗?一个女子,被自己的丈夫送去和亲,这是何等的可悲,而更可悲的就是,那个丈夫爱上了男子装扮的她。 贺兰昕因为齐远的伤痛而微微一笑。“你怎么为什么你能如此顺利到达边境,顺利接管军权吗?” 齐远抬头,贺兰昕,他什么意思? “因为,朕要你来。”这话狂妄不可一世。 “你骗我。”齐远收回震惊,平静的说出这话。来之前,这个男人肯定不知晓是她,因为,她的死,那些人都信了不是吗? 贺兰昕哈哈一笑。“这么快就恢复了,不愧是朕看上的女人。” 这笑声结束后,贺兰昕忽然脸色一变,整个人变得严肃了起来,而齐远亦受他的情绪拨动,也变得紧张起来; “齐远,你觉得凭你,能护得了这钟离?” “昕皇陛下,你到底要说什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她的地盘,问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主宰整个话题,被人牵着走的感觉,让齐远很恼。 “朕要告诉你,齐远,这钟离你守不住,而你注定是朕的。”皇者的气息展露不疑,而这自信高傲的神色让齐远很有压力,这个人,离的太近了。 齐远后退一步,走出被贺兰昕气息包围的范围。“我,齐远,只属于我,这钟离我父亲守得住,我也可以。” “你父亲,你父亲是个铁铮铮的汉子一代名将,朕甚是欣赏,只可惜他不为我所用。” “所以,你就让我父亲背负那样的罪名死去。”说到这里,齐远yao牙切齿。 对于齐远的怒气,贺兰昕毫不在意。“你该知道,这是战争,而朕不是仁慈的人,你父亲是朕的敌人,朕与他,不是他死,便是朕的国家亡,你说,朕要如何做。” 平静的语气,毫不在意的说着齐焰的死,这样的语气,这样的不在意,让齐远的怒气更甚,贺兰昕,他的确很懂她,懂得如何扰乱她的心绪。“而我与你,一样,是敌对。” “齐远,你该明白,你该怨该恨的不是朕,而是钟离的皇帝,如果他够英明,又怎么会中朕的计,朕不过是小小的与他那宁将军联手而已。” 怨恨钟离皇室?从小的教育告诉她,为这个国家而死,为君王而死是臣子的职责,她只能怨皇上当初被臣子蒙蔽,她只怨当初她不够强,不能为父亲证明。 她只能怨那些陷害爹的人,那些捏造证据摆在皇上面前的人,因为,她是钟离的子民。 她只能怨钟离尘对她的无情,因为,她曾是她的妻。 “何苦让那愚忠牵绊着自己呢?”贺兰昕的话轻轻的,却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站在那里的齐远似乎被贺兰昕的话牵引着,但却被眼角那滑落的泪水冰醒了,那滴泪是想到那个男人,那个曾经的丈夫。 齐远正了正身子和语气。“这是齐某的事,与昕皇无关。” “无关吗?朕说过,你是朕的,你以为你逃得掉吗?”钟离正在内乱,你以为,这世界的选择权在你手上吗? 看着一脸笃定的贺兰昕,齐远心中有不好的预感,看样子,她的猜想是正确的,好在,她大胆的做了安排,想到这里,心下平静。 “我齐远不属于任何人。”取过贺兰昕的手中的面具,转身离去,脚步坚定。 贺兰昕的人yu上前拦阻,却被贺兰昕一个手势阻挡了。 “齐远。这是最后一次,让你从朕面前离开。”; ------------ 077皇城叛乱 到了营帐,齐远才现自己居然一身都温透了,想起那个霸气的男人,想气那个自信十足,那付天下都在他掌中样子的男子,齐远越想越心慌,是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生了吗? 慕容瑾,慕容瑾,她现在万分希望这个人对她没有别的目的,她现在万分的希望慕容瑾那五万人马能早日平安到达皇城。 “来人,去请尘王,本将军有要事要与尘王商议。”齐远在营帐思索半天,最后还是决定找钟离尘来商议,贺兰昕来到边疆一事,得让他知晓。 钟离尘还在为白日眼齐远的话而心痛,一脸的惨白坐在营帐中,一整天滴水未进,此刻憔悴万分,听到士兵说齐远找他,万分高兴的站了起来什么都来不急想的就往外走去。 他的脑子里现在只有一件事,那不是齐远找他,齐远主动找他,这是不是说明,齐远他并不如他所说的那样讨厌是吗?这是不是说明,齐远即使接受不了身为男子的他喜欢上他,但却也愿意面对他是吗? 钟离尘觉得今日的阴郁已一扫而空,他突然觉得现在不是黑夜而是明亮的白日。 慌忙的走进齐远的营帐,一脸高兴的钟离尘带着讨好的笑容说着“你找我。” 钟离尘脸上那讨好的意味,让齐远看得心一痛,当初,自己想必也是这般吧,一片真心被践踏,现在……唉,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尘王殿下,昕皇来到了边疆。”齐远收敛心绪,恢复以往公事公办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受今日的事情影响。 钟离尘很是难过,但对于齐远如此的态度又有一丝庆幸,至少,他没有像今日白日那般厌恶,更何况,现在也不是他想这些的时候,齐远说昕皇来了。 “没有他御驾亲征的消息?”钟离尘坐下,思考着,齐远他是怎么知道的?贺兰昕来边疆干吗?两军耗这么久,也就是前几日打了一仗,那一仗对外也不是彼此死伤差不多吗?如此能引得他前来。 “我今日外出,遇到了他。”钟离尘语气中的怀疑齐远当然听出来了,所以,很直接的回答。 “他怎么会出现在我们的营地?”如果换成别人,钟离尘问的应是你怎么从他手中逃tuo的,但因为是齐远,他信,所以他不问。 这也是齐远不解的地方,这个军营,对于贺兰昕来说,如此轻易的就能进?那这军营也太不安全了。“不知道,他带了四个护卫,离前那空地。” “不知昕皇到这里,到底是为什么?”这战开的莫名其妙,打的更是莫名其妙,难道真如齐远所说,皇叔与贺兰勾结。 他虽同意齐远的计划,让那慕容瑾带兵悄然进入皇城,但是却还是不信。 还有,他很不解,齐远如何有把握这五万人能进入到皇城中,没有皇兄的命令,任何兵马可都是无法进城的。 “我想,皇城,那边开始了,而昕皇来这,应该是拖住我们的,或者将我们的视线移向他; 。”又或者,真如贺兰昕所说,为了他才来的,但这一个猜想,齐远没有说出来。 “皇叔他,真的……”那个位置真有那般吸引人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得提前做好准备,无论如何,皇城不能有危险,钟离,我一定要守住。”要是钟离失守了,她要如何替那十万士兵的讨公道,如何让那十万士兵的家人过上好日子,为守钟离,她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因为钟离欠那十万士兵家人的没有还,齐家欠那十万家人的也没有还。 这样的齐远,用他瘦弱的身ti抗起一个国家的责任,这样的齐远,明明那么柔弱,“你要我来做什么?” “回京。”做这样的决定,齐远也有复杂,如果监军走了,这大营的权利就全部在她一个的手上,不要说尘王不会答应,就是底下的那些副将也不会答应的,这不符合规定,武将的权利太大,一不小心,那可真真是内乱了。 其实,她原本是想她自己回京的,可是她回京,根本不够份量,以吸引那些人的视线。 回京?钟离尘看着齐远,他知道这两个字代表什么意思吗?那意味着,这边疆二十万大军全部归齐远所管了,这意味着,齐远的权力大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了,如果齐远有反意,那么钟离…… 双人视线相对,绞在半空,齐远的眼神坚定,目光清明,而钟离尘从最初的震惊到平静再到信任,然后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这一个“好”代表什么,两个人都知道,齐远也明白,如果不是因为钟离尘对她的那所谓的情意,钟离尘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因为一旦他选择错了,那么他就是钟离的罪人。 “我不会做出让你后悔今日这个决定的事情。”这是齐远的承诺。 绝美的脸扯出一抹you惑人心的笑,钟离尘因齐远的话而高兴。“我相信你。” 第二天,钟离尘召集众人宣布他要回京复命,而齐远则安排了大队人马以保护尘王殿下的安危,虽然众人不解,但尘王说他收到皇命,即刻回京,而军营一切事物将由大将军负责。 众人哗然,军营一切事物由一个人掌管,连个监军的都没有,这怎么行。 “王爷三思,这样有欠妥当。”一老将立马站了出来,一脸忧思。 “本王意已决,众将日后全听大将军调遣。”钟离尘绝美的脸上,满是坚定,平日里的和颜悦色,此时一点痕迹也无,一脸的庄重,到颇有几分钟离煜的气势。 钟离尘话音一落,众人的视线都看向他,王爷,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而齐远则是不解,如此信任她吗?信任到再给她更大的权利吗? “王爷……”众人一脸的担忧,这个王爷果真如传说中那般不知世事呀,这兵权怎么能让一人独大呢。 “就这么定了,众位都先退下吧,本王还有要事与大将军商讨。”钟离尘不顾众人的神情,执意下决定。; ------------ 078深夜来访 众人走后,齐远才问钟离尘。“何必呢?”本来就是他要他走的,而且是极度危险的事,为什么还要把所有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呢? “我说过喜欢你,是真的,不是说说而已,你要保护钟离,那我保护你。”钟离尘看着齐远,眼里有着快要溢出来的深情。 齐远别过头,不敢看向那双深情的眼,那双眼里东西,会让她的心摇摆。“我不需要。”保护?当年她需要他保护的时候,他在哪?现在,她已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不是吗? 钟离尘不在意,齐远的拒绝以及伤害的话语让他心痛,但是,他并不会因此弃,他会努力,不到最后,决不轻易放弃,要知道,他可是钟离尘,天下,没有人能逃得过他的魅力。“没关系,你只要记得,我在你身后,在你需要的时候,转身,我就在那里。” 对着一个男子,一个骄傲聪慧的男子说出这样的话,对于钟离尘来说无疑也是个考验,他也有他的心理障碍需要克服,在对着齐远说出爱意,表露爱意时,他最常做的便是忽视齐远的性别。 我需要的时候,你就在我身后,泪再次不受控制的从齐远眼角滑落。你曾经做的事是在我需要的时候再背后捅我一刀,那种痛,比千刀万剐还让人难受,午夜梦回,每每想到你做的事,我就无法控制的大哭,多少个夜晚我在那样的痛苦中度过的。 隔着面具,带齐远眼中的泪还是让钟离尘看到了,钟离尘忘了上次齐远的拒绝与恶语,上前,yu安慰。 “齐……”齐远一个闪身,在钟离尘伸出之前躲开。 “王爷,自重,注意你的身份,本将军不是娈童。” “娈童?齐远,你是这样看我的吗?你以为我把你当成娈童吗?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吗?”心,再一次痛的厉害,比上次更痛,他的感情,被齐远毫不怜惜的踩在脚底,狠狠的践踏他的尊严。 冰冷无情的看着钟离尘。“难道不是吗?尘王殿下。如果没事的话,请尘王早些准备,以免出差错。” 谈公事,她可以公事公办的面对钟离尘,但是一旦扯上感情,她就是一只刺猬,看到钟离尘痛苦,她才能释怀。 “你,好好保重自己。”钟离尘苦笑,他是自找的,放在天下那么多讨好他的女子不喜欢,喜欢上这样一个无情的男子。 “这话,留给尘王殿下自己吧。”送尘王走,是担心这边境不安全,同时让尘王光明正大把皇上大部分的亲兵带回去,这些人都是皇上的亲信,与普通士兵相比,绝对可以以一抵十,另外就是这边故弄玄虚,好让慕容瑾的人能更方便进城,齐远担心皇城那边。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你死了,我没法向皇上交差” …… 尘王当天便在三万士兵的护送和皇上派给齐远的那个暗卫的护送下,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一路上大张旗鼓,这是齐远说的,说是尘王这边动作越大,声势越式,那么慕容瑾那边就越顺利,因为关注的目光都在尘王身上; 是夜,齐远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营帐中,细细思考连日来生的一切,以及齐谦最近带给她的一些消息,心里面有些高兴,高兴自己提前的预防。 “朕真是小看你了。” 齐远抬头,只看到贺兰昕一身玄衣,不紧不慢的走进她的营帐,齐远眼下愕然,这贺兰昕,居然可以一而在,再而三的出现在钟离的营帐,她明明加强了防备,为何,他还能如入无人之地一般轻松。 心底虽惊,但表面依就不动声se,语气平淡如惜,但说出来的话却满是火药。“昕皇如此不请自来,为免太过失礼了。” “怎么?朕的出现让你如此不安了?”贺兰昕毫不在意,挑了个离齐远最近的地方坐了下来,很自动自的拿起桌上齐远刚刚喝的茶杯,喝了起来。 看着贺兰昕就直接喝她喝剩的水,齐远有那么一刹那的恼怒,可很快平复了。“昕皇就不怕齐某下毒吗?” “你要有那个本事,朕倒不建议被你毒死。”拿着水杯的水,贺兰昕若有所思的说着。 “昕皇深夜造访,不知所谓何事?”齐远单刀直入的问出,与这人呆的越久就越让人不安。 贺兰昕转动中手中的杯子,双眼直直的看着齐远。“与你谈合作。” “合作?昕皇不是正在与老王爷和宁将军合作吗?怎么,又改和我合作了?”如果不是这人,老王爷那调虎离山之计怎么能行的通呢?贺兰二十万大军压境却不是为了开打,这里面的蹊跷还真以为没人能看得出来吗? “就因本朕与他们的合作没多少利益可得了,所以,朕才要换合作对象。”信用?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当彼此有利益的时候,才有所谓的信用,没有了?信用要它何用. “昕皇以为与我合作就有利可图,或者,我会给你足够的利益?”齐远冷冷一笑,贺兰昕,害她爹的,她怎么会与这种人合作呢。 齐远的那怨恨的眼神,让贺兰昕一笑。“齐远,你在恨我?” “我不应该恨吗?”不谈合作,她可以先不去想这个人的事,可一谈到合作,就让她想到,六年前,这个男人与宁烈的那一场合作,那一场合作毁了她的一切。 “经过这么多年,你还不明白,这才是这个世界的规则。齐焰与对于贺兰来说是什么?想必你比朕更清楚,没有了齐焰的钟离,对朕来说,又是什么?你不明白吗?”咄咄逼人的语气,让齐远无处可逃。 闭上眼,齐远不知自己该说什么,站在一个帝王,是一个敌对的人的立场上所,贺兰昕没有错,就如同她齐远一般,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不是牺牲无辜吗?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在师尊面前所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她自己不是很明白吗?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更慢了,表怪我啦。; ------------ 079与虎谋皮 “你以为要杀朕或者要灭了贺兰是件很容易的事?或者,你有这个能耐?再来,你的目的是什么?为你爹抱仇还是为他正名?为了他的仇,杀了朕那就能如何?你的父亲能活过来吗?而且,确切的说,你父亲的冤死,他自己也要负上责任,不是吗?”看到齐远有那么一刹那的松动,贺兰昕步步紧逼。 父亲也要负上责任?齐远不解,开口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这个男人,贺兰的皇帝,对他们齐远的事知道的远比她自己还要多,她不明白,齐家有什么值得他关注的。 “你的父母鹣喋情深,你的母亲早死了,你的父亲日渐消瘦,很多事情,不需要多想。”贺兰昕说的毫不在意,但是他的神情里却透着淡淡的羡慕。暗中监视齐焰一家那么久,每次听到下面的说着齐焰一家的事情,他总是觉得特别的温暖,那种温暖让他忘了他是一个帝王,忘记他身上背负的责任,他们一家三口的生活是他向往的,齐焰对他妻子的情意,以及他妻子对他的情意都是他想要拥有的。 所以,他才会在那场战争过后,提出和亲的要求,故意安排人唆使钟离尘把齐媛送来和亲,在得知齐媛死后,取消和亲。因为,他想那两个人的女儿定也是优秀万分,结果证实,他所猜想全是对的,只可惜她即使没有死他也没有娶到她。 “不可能,我爹不会因为自己而牺牲那十万士兵。”这是齐远可以非常肯定的说的,爹对娘的思念,她隐隐能猜到几分,但她总是认为,她爹即使再爱她娘,也会为了她而好好活着不是吗?难道爹以为,她嫁给了尘王,有人照顾她的下半生,所以,就放下了生的念头吗?。 “你爹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的确不会为了自己而牺牲别人,他的确是中了宁烈的计。”这正是他欣赏齐焰的地方,只可惜他与齐焰是死敌。 “哼。”这样的评语,从一个敌国的皇帝口中说出来,真真是讽刺。 “现在要不要考虑与朕合作,对付你真正的敌人。”贺兰昕说的自信满满,齐远是个聪明人,她自知道什么是该做什么是不该做,什么值得,什么不值得。 真正的敌人?齐远苦笑,这世间真的有她的敌人吗?官场上的斗争,战争上的斗争,用手段是人人都会用的,她齐远也不是这样过来的吗?该怪谁呢?她原本的目的也不过是为父正名,让活下来的人活的更好而已,是什么,改变了她的初衷,是权势吗? “说出你的条件和要求。”齐远双目清明,她的目标一直就很明确,只不过最近事情太多,以至于让她的心也乱了,现在她想快快结束这一切,带着修儿,回到隐门去。 贺兰昕伸出手,轻轻的抚向齐远的脸,这张脸平淡无奇和一般的女子没什么两样,但这个女子却可以让人忽视她的脸,这样的明理,这样的聪慧,这样的坚强,试问这天下间,有几个女子能做到。 齐远没有动,也没有闪躲,只用眼冷冷的看着,任那冰凉的手在脸上游zou。 “朕退兵,而你答应朕三件事。”干脆利落,这就是贺兰昕。 退兵?贺兰二十万大军在这里驻扎三个月之久,粮草也差不多了吧,而且他也怕国内空虚被他国趁机了吧; “什么条件?”不苛刻,她可以答应,因为她没有时间可以等了,钟离尘三万人马也不知能顶得了多久,如果出了事,后果不堪设想。 “第一不得再入朝为官,第二不得嫁给钟离皇室,第三没有朕的允许不得着女装。”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的三个条件,齐远不解,这样的贺兰昕,他确定是一国的皇帝吗? “实话就是,钟离不是贺兰能吞得下的,谎话就是朕高兴。” 钟离与贺兰六年前那一战,对于钟离来说是惨重的打击,对于贺兰来说何偿不是,六年前那一战双方都损失惨重,如果不是齐焰的死,那贺兰极有可能不存在了,六年的时间根本不够双方调整,贺兰今日也过不是为了与那人合作调虎离山而已,现在现,那人的计划被齐远识破,成功的可能渺茫,那么他贺兰昕还需要浪费人力物力在这里耗着吗? “好,我答应你,明日退兵,你说的条件,我全部答应。”齐远只略一思索便下了决定,老王爷的事被她猜破,她做了防备,虽然过程会惨烈,但结果绝不会如那老王爷的愿,贺兰昕是个聪明人,他放弃也实属正常,毕竟二十万大军耗在这里实在没有必要。 “朕明日退兵,而你,可以放心回京做你想做的事情。”只有贺半昕明白,他做这个决定的真正原因。 齐远,朕今日此番做为只为了你,只为了了却你的心愿,让你放xia身上的负担,这样,你才有可能是朕的,不是吗? “贺兰昕,谢谢。”齐远暂时放下家国仇恨,对着贺兰昕说的真切与诚恳。 贺兰昕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有什么比自己做的事情被对方理解更让人高兴呢? “过来陪朕喝一杯吧。”拿起另一个茶杯,倒满,递给齐远,这天下间,有几个人能喝到他亲手倒的茶。 齐远也不娇情,接过茶杯就喝。“我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如此做?” “不知道,朕习惯去关注齐家,也习惯关注你。”一个习惯一待养成,想要改,并不容易。 “如果没有六年前的那场战争,那该多好。”喝下一口茶,冷了的茶分外苦涩,如同齐远的心,如果六年前那场战争不存在,那该多好,她还在齐府陪着爹。 “朕倒不觉得,如果没有六年前那场战争,那么,你永远是那个被众人同情外加不屑的齐媛,你永远不会有今天,如此的意气风。”苦涩的茶水并不影响贺兰昕品茶的心情,他把那茶水当成什么甘露是的,喝的高兴。 “本以为,带兵上战场,可以重现爹当年的神彩,不想一切不过只是一场戏。”战场,战争,也就那么一刹那,但对于她来说,也足够了。 贺兰昕不言语只喝着茶,现在的齐远不需要安慰,齐远根本就不是一个喜欢战争的人,战争摧毁了齐远的一切,战争对于齐远来说是什么,他比齐远更明白。; ------------ 080终被算计 第二天,贺兰昕如约毫无预昭的退兵,而齐远也整装,把她带来的士兵带回皇城,带去追钟离尘,她刚刚才收到钟离尘遭遇埋伏的消息,她必需尽快。 “大将军贺兰此次退兵,未免有诈,请大将军三思。”几位老副将非常不满,这个齐远,仗着有尘王称脸,就如此胆大妄为,贺兰突然退兵,难道就不能想想吗? 一说到这里,齐远就来气了,昨天晚上贺兰昕走后,师兄便来了,而师兄带来的消息差点让她气死,原来贺兰那里也不平稳,他们那里也在闹内乱,贺兰昕不得不退兵回去震压,难怪贺兰昕会提出那样怪的三个条件,不过气归气,事情还是要做。 “贺兰自己在闹内乱,你以为他们有闲情盯着我们的边境不放。”齐远说的有些yao牙,该死的贺兰昕,还好意思摆出一副,我为了你着想的样子。 众副将面面相视,这是什么时候的消息,他们怎么没有收到,但看大将军的样子,又不像是假的。 “众位副将放心,本将军整兵出前,你们一定能收到消息。”同时也会收到钟离叛乱的消息,钟离贺兰还真是难兄难弟,皇权这种东西放在哪个国家都是一样。 浩浩荡荡的一场战争,就这样毫无硝烟的结束了,这一场战争到底目的是为什么?这一场战争得益最大的是谁?想来想去,居然现,这场战争得益最大的居然是钟离,这一场战争消除了钟离最大的武将威胁。想到这里,齐远突然明白一件事情了。 哈哈哈哈,高坐在站马上的齐远仰天大笑,这笑却比哭还要难听,众士兵都看着这位带着面具的大将军,怎么了?不是班师回朝吗?为什么大将军会笑的比哭还要难看; “将军……”一旁的传令兵小心意意的问着。 齐远狠yao着嘴唇真到尝到那血腥味才松下,然后挥手,语气从未有的寒冷。“全进军。” 她要立马回到皇朝,她要知道事情是不是真如她所想的那样,原来,原来一切不过是为人做了嫁衣,皇上,不愧是皇上,够狠。 原本是想追着钟离尘的路走的,但是齐远现在却选择了另外一条路,另外一条更险但更快的路,她要立马回皇城。 她突然现自己被困在一个天大的阴谋中,一开始她就被人设计当枪使了。 一路上畅通无阻,居然连个追杀、阻挡的人都没有,这也更加让齐远明白了,双眼满是悲痛。 “皇上有令,请大将军一人入城,其他人等由兵部安置。”才刚刚到达城门,皇上的圣旨便下来了下来,看这样子,想必是等了她很久吧。 齐远没有拒绝,下了马,坐进了皇上安排的轿子里,这轿子抬着她,直接往皇宫里走。 “齐远,你真的回来了,皇兄说你今天会回来,我还不信。”一进宫门,就看到在门口等她的钟离尘。 齐远冷冷的行了个礼“尘王千岁。”然后毫不理会,继续往前走着,她有很多很多事情要问明白。 走进皇上的御书房,齐远不是行礼,而是直接问上一句“为什么?” “大胆,居然……”太监在一旁呵斥,钟离煜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齐远则依就傲然的站在那里,直直的看着钟离煜,随后跟进来的钟离尘吓了一跳 。“齐远,你疯了?”居然一副质问的样子看向皇兄,你不想活了吗?钟离尘对他使着眼色。 “皇弟,不怪她,的确是朕不好。”钟离煜毫不在意,他好像早就知道这一天一般。 “皇兄,生了什么事?”在边境,齐远说皇叔与宁烈勾结叛乱,可是他带兵进城后,却现皇城一片平静。而且也没有现那个慕容瑾和五万大军的身影,问皇兄,皇兄也没说,只说没事。 “朕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想明白了,真不愧是齐将军的女儿。” 钟离煜的话一说出,让底下的两个同地一震。什么?齐将军的女儿?钟离尘指着齐远,他是她,齐将军,钟离唯一的齐将军不就是齐焰吗?他的女儿是,他曾经的王妃齐媛?钟离尘的眼睛睁的大大,在钟离煜与齐远之间徘,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而齐远则是心寒一震,原来,是真的,亏还抱着奢望呢。 “原来,这一切真是皇上设计的。” 亏她如此费尽心力,在身ti未调养好前不顾一切带兵出征,清扫宁烈的心腹,担心钟离安危,冒死派五万人马回皇城救驾,原来,一切都是这个人设计的。; ------------ 081完成心愿 “朕很好奇,你怎么这么快就现了。”钟离煜丝毫不在意齐远的怒气,只是在思索,自己的计划,自认很是完善。 “巧合。”齐远冷冷的说着,是的,巧合,贺兰的巧合,贺兰刚好在此时暴内乱,这实在太巧了,就在她快清除干净宁烈的人马时,就在她思索着如何打破与贺兰这种两军对视却不开战的僵局时,贺兰昕来了,而且快退兵了。 “是吗?”钟离煜根本不信这是什么巧合,他一切设计的如此完美,让皇叔假意叛乱去和贺兰昕联系,让贺兰昕派兵到边境,皇叔再扇动宁烈不带兵,而他明着让齐远带兵,暗地里则安排其他人混入军营慢慢的清除宁烈势力,如果不是他在暗中势力帮助,齐远怎么有这么快的度将兵权收拢。 他早知贺兰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动战争,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边境会出什么事,因为钟离没那个能力开打,贺兰更没有,他只需要让贺兰的兵马在那里,借此机会,一举清除钟离最大武将威胁,在清除的差不多时候,让事先安排的内乱在贺兰上演,让贺兰不得不退守回去,这样,边境的问题可以解决,而宁烈的问题也解决了,至于齐远,不过是一棵棋子罢了。 “皇上真是英明。”闭上眼,齐远掩去眼中的受伤,恢复了一惯的淡然,是皇上设计的这一切又如何,她,本就是棵棋子的命,被皇上当成棋子使有什么好生气的,反正,她想要已经达到了不是吗。 “你该明白,这是最简单的方法。”对于齐远语气中淡淡的嘲讽,钟离煜毫不在意,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钟离,即使他是很欣赏齐远,但并不表示他不会利用齐远,而且不是齐远也会是其他人,只是刚巧,齐远出现罢了。 “臣明白了。”齐远跪下,情绪已经平复,她凭什么在这里和皇上叫劲。 “确实是个聪明人。”懂进退,知道什么时候该软。“齐远,你替朕立下如此大功,朕定不会亏待于你,你齐家的名声,朕定当恢复。” “皇上,齐远有个不请之情; 。”齐远咚的一声,再次跪下。 “说……” 而站在一旁的钟离尘呆呆的看着这一切,还未从“齐焰之女”四个字中恢复过来,只是看着,皇兄与齐远的对话。 “皇上,当年与我父亲一同死在战场的那十万士兵,他们都是铁骨铮铮的男儿,他们都是我钟离的英雄,臣肯请皇上开恩,让他们家人,能够有一个平等的生活。”齐远的唇在次被yao破,这些话,她说的是那样的重。 那十万士兵全是被钟离人自己害死的,而他们死后还要背上叛国的罪名的,他们的家人全部被贬为次民,做着苦力,他们要有公平的待遇。 “朕,恩准,至于那十万士兵家属善后一事,就交由你全全负责了。”这是钟离煜对齐远的赏赐,赏赐他的实时务,如果齐远因为被他当棋子使一事,而一直怀恨的话,那么齐远…… “谢皇上,臣还有一事,为自己请求。”现在,她要把所有的事情一次解决,在皇上认为亏欠她时。 “哦?”钟离煜有些不满,齐远,不要得寸进尺,你一直都是个聪明的人。 齐远当做没有看到,只是继续诉说。“回皇上的话,齐焰之女齐媛已死天下人皆知,而臣亦不会再用齐媛这个身份,现在的齐家无后,臣有一个孩子,四岁,肯请皇上赐“齐”姓,让其可以延续我齐家血脉。” 是,她是故意的,故意让皇上亲自下命令,让修儿姓齐,日后,就容不得皇上说什么了。 还有就是,她要放弃齐媛这个身份,这个身份,有太多的纠葛了,如果她是齐媛,那么她是尘王妃还是和亲的公主,这两个身份都不是她想要的。 孩子?四岁?这四个字再次让两个姓钟离的男子一愣,钟离煜与钟离尘第一反映就是看向齐远,看到跪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齐远,两个便互看一样。 钟离煜的眼神向钟离尘寻问:孩子可是你的? 齐远曾经是钟离尘的王妃,虽然孩子的年龄不对,但也不无可能。 钟离尘悲痛的摇了摇头,齐远在王府并没有听过她有身孕的事,而且孩子只有四岁,肯定不是他的。 是,现在的钟离尘瞬间像是苍老十岁一般,最初在听到说齐远是齐媛时,他已是惊吓不已,心里充满了各种滋味,苦涩、心痛、自责、后悔以及不知所措,而在听到齐远有个四岁的孩子时,刚更加的心慌意乱。 孩子?她有孩子了,在他现,他爱上她后,在他现她是女子后,她居然有了别人的孩子。 “朕准了”钟离煜这话说的yao牙切齿,恶狠狠的,该死的齐远,居然骗他,居然有了别人的孩子,原本还想,还想将齐远纳入后宫的,现在…… 看到齐焰的面子上,看到当初误判了他们一家的事上,好,他钟离煜放齐远一马。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齐远行礼,然后傲然的走了出去,不管身后那一皇一王。; ------------ 082是是非非 “皇兄,你早知道了是吗?”齐远走后,钟离尘才缓缓平静自己的心情,问着高坐在上的钟离尘,语气有着责问。 看着那像是随时要跌倒的钟离尘,钟离煜有一瞬间的心疼。“皇弟,你爱上了她了吗?”那个女子,骄傲如斯,要爱上也许真不难。 嘀嗒,一滴泪从钟离尘绝美的脸上滴了下来。“是,皇兄,我爱她,在还不知道她是女子时,就爱她。”原本以为齐远是男子,他爱她是一件很难的事,现在他知道了齐远是女子,才现,他爱她,想要和她相守更是难上加难。 钟离尘真想问问老天,为什么?在我拥有的时候我没有珍惜没有现她的好,现在,现在却又让我遇上她,爱上她,如果她不属于我,为什么又要让我遇上她,爱上她,如果她属于我,那么为什么我不是一开始就爱上她呢。 钟离煜一脸严肃,原来,他之前的怀疑竟然是真的,皇弟真的在她是男子时就爱上她,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皇弟,你该明白,你与她是不可能的。”他不会允许,不论是出自什么原因,还有齐远那个孩子的父亲,他也不会放过,齐远不属于他,但也不属于任何人,齐远,她就准备着当他一辈子的臣子,即使她身为女子。 “皇兄,我与她是天生注定,她是我的妻子; 。”即使她有了别人的孩子,钟离尘双拳紧握,说的坚决,是的,无论如何,齐远,他都不放下,即使齐远再恨他,再怨他,即使她爱上了别人,他也不放弃,他钟离尘活了近三十年,才遇到一个让他倾心的女子,倾尽所有,他也要得到她。 “钟离皇室,容不下一个有别人孩子的女人。” “皇兄,臣弟可以只是钟离尘。”钟离尘说完这句话,便学齐远,转身离开。 今天知道的事情太震撼了,这震撼让他心惊,更让他心慌,现在的他,需要好好的想一想,想一想,他与齐远的未来。 看着空荡荡的书房,钟离煜气急。他没有错,他为了钟离,没有什么不可以做的,齐远,齐远,他也曾动过将她放在后宫的念头,但是他现这个女子比放在皇宫更有用,所以他放下了,为了钟离,别说牺牲一个齐远,就是牺牲十个百个,他也是眼也不眨。 那为什么,看到皇弟那般信誓旦旦的说不放弃时,他会有嫉妒的感觉呢? 那个皇弟,从来就是那样,一直活的姿意潇洒,他一出生就什么也不用背负,只需享乐,而他呢?背着钟离的未来。 钟离煜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无论如何,齐远与皇弟都不会有再有可能,是的,他们之间,永远不会再有可能。 不论皇弟多么爱齐远,齐远对皇弟是爱是恨 …… 一场雨,让空气变得清新,也让钟离焕来一新。一纸圣旨,宁烈叛国,九族皆灭,一纸圣旨,齐焰大将军六年关被冤,现查明,追封为镇国大将军,那带着面具的无颜将军原来是据说已死的齐远,而那齐远又一变,居然是六年前被冤判的齐焰齐大将军的女儿齐媛,曾经的尘王妃。 这一切,真一个乱字了得,众大臣面面相视看着那熟悉的位置,钟离武将所部的位置,居然五成以上全换了人,这一切?或者说,这半年,到底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一点消息也没有,这世界变天了呢?他们熟悉的一切都不在了呢?谁能告诉他们,这到底是生了什么事? 可惜知情的人只有皇上、尘王与齐远,皇上与尘王对此事,闭口不谈,而齐远,住进了原来的被封的齐府,每日在府内从不出门,众人就算再想知道,也不得其门而入,因为,门外,众兵把守,对于这种状况,众人更是一头雾水,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齐远不是齐焰的女儿吗?为什么要派重兵把守。 “要不要走?”站在庭院的齐远,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男声,有些怀疑的转头。 “慕容瑾?”齐远激动的大叫了起来,还好,还好这个人没有死,要是出了事,她真是觉得万分对不起他。 “看样子,看到我的出现,你很高兴。” “你没事就好了。”齐远暗松了一口气。 “担心我吗?”看样子,这个女人也不是铁石心肠。 “你怎么进来的。”齐远不回答,反而问着,要知道的,现在的她可是形同被软jin,她也不明白皇上在想什么?为什么派重兵守在齐府的外面?而这些人不限制她的行动,却限制进来的人,皇上此举是保护还是监视,或者两者皆有; 据说,这几天,尘王天天来访,而天天被皇上的人拒在门外,不得其门而入,其他人更不用说了。 说到钟离尘,她又想到,那一天钟离尘知道她是齐媛时的表情,那样的震惊,那样的不敢相信,那样的心碎,那样的后悔,那一刻,她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这个男人,在她的心底,太久了。 “门外那些人,我还不看在眼里。”慕容瑾自傲的说着,而事实上,他有自傲的本钱。 齐远只是一笑,在得知这个人真实的身份后,她当然明白他的能耐了。 “的确,这世上的确没有什么地方能挡得天下第一庄的慕容山庄少庄主的脚步。” “那个皇上告诉你的。”慕容瑾震惊了一下,便恢复了,钟离的皇上,不容小视呀,能设下这么一个连环计,让众人都中计,怎么可能查不出他的身份呢。 “是。”当时她问起慕容瑾的安危,钟离煜给了她这个答复。慕容山庄少庄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拿得下的,听到这里她也就放下了高悬的心。 “既然如此,要不要跟少庄主我走呢?”慕容瑾虽是一副说笑的样子,但眼里却丝毫没有笑意只有满满的认真。 “我是个有孩子的人了。”齐远笑着,淡淡的拒绝,慕容山庄到处在找这个离家的少庄主,而慕容山庄那个地方,也不是她能待的地方。 “我知道呀。”齐远的拒绝,慕容瑾又怎么不懂,但是,他不想放弃,在那个冰冷的地方长大,他想要这抹温暖,无关其他,他只是贪恋齐远身上那种对着齐修时的笑意。 “一路顺风。”别说她不爱慕容瑾,就算爱,也不会为了他而跳入那个地方,过往的事情让她明白,她想要的绝对不是权势争斗不休的地方,以前她为了爱可以毫不在意的嫁入尘王府,现在她做不到,她是个自私的人,而且,现在她不是一个人,她有修儿要照顾,而且以她的身份,那天下第一庄的慕容山庄怎么可以容得下她。 “我不可以吗?”慕容瑾一脸暗淡,他想要的,从来得不到吗? “你有你的责任。”而我有我的生活,我们的生活本来就是没有交集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你的好玩,你的无聊。 慕容瑾低低头,没有说话,半晌过后才看向齐远。“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他想在走之前,真真实实的体会那种温暖,让他可以记住,这样,无论将来面对什么,有这抹温暖的支撑,他相信,他可以走的更远。 齐远伸手上前一步,主动抱着慕容瑾,那神情,那举动和抱齐修一样,充满母爱。 她一直就知道,这个所谓的“杀手”不过是个迷路的孩子,一个缺少亲情的孩子。 而被抱住的慕容瑾则是轻轻的靠在齐远的怀里,这,就是亲人的感觉吧,他记住了。; ------------ 083自请赐罪 三个月过去了,齐远终于重新踏上早朝,他的身份没有被拆穿,众人只知这个死而复生的齐远是被皇上派去收集宁烈的罪证,同时也知齐远是齐家的远房亲戚,众人对于齐远是齐媛一事毫不知晓,而就算有人怀疑齐远与齐媛的身份时,也只一笑,不可能,那个被众人皆知无才无貌的女子怎么会和齐远有关系呢。 齐远上朝的第一件事,便是向皇上汇报六年前那十万家属的安置情况以及今年国库的收入情况,因着齐远的改革,钟离的国库日渐丰盈,但此次安置十万士兵家属却不是小数目。 “为何只用了这么点?”钟离煜听着齐远汇报有些不解,怎么才花了一千万两,按他们之前的预算应该是要上千万两才是。 “回皇上的话,国库中有尘王爷当年送进来的齐府的嫁妆,当时王爷只安排人送进来,却没有详细交接,臣在户部,将其全部盘清,并将其用做安置用。”打开国库,看到那一箱箱还残余着“喜”字的嫁妆,齐远显些失声痛哭,她爹倾尽所有为她所置的嫁妆就这样被无情的丢在这冰冷的国库。 原本看着日渐消瘦的钟离尘有丝丝的心暖,但在看到那些嫁妆后,什么都没有了。 齐远的话惊吓到了两个人,一个是钟离煜,对于皇弟将齐府的嫁妆放入国库一事他是知晓的,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齐远会将这些该是属于她的东西用做安置用。 而钟离尘在听到齐远的话,心有一刻的慌乱,本来,这两天,齐远对他已有几分好脸色的,现在看齐远眼中比之前更甚的冷漠,让钟离慌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那是齐府的嫁妆,是本王的东西,你怎么可以……”那些嫁妆代表什么,他自是知晓,当时是气极才会这样做的。 “回王爷的话,那些嫁妆上面贴着齐府的封条,而且放置在钟离的国库,那表示,那些东西既不是齐府的也不是王爷您的,而是钟离的,臣身为钟离户部尚书,自是可以将其用在所需的地方。”意思就是说,那些东西,要也是齐媛,而身为她本尊,她当然有权利用了。 “你……”质问或者其他,如果换成是别人,钟离尘定不会放过,但这个人却是齐远,让他问也问出声。 “好了,皇弟。齐爱卿此举也不无不可,那本是死物,如若能用来救人,想必你的王府在天之灵也会同意的。”钟离煜连忙开口,以免钟离尘更加失态下去。 “皇兄,齐大人明明是有其他办法的,为何非要用那批嫁妆不可。”钟离尘不依不饶,他总觉得,那些嫁妆用出去后,他与齐远之间的距离会再次拉开。 “臣惶恐; 。”齐远立马跪下,低垂的眼里,满是嘲讽的意味,钟离尘,你太看得起我了,可是,就算我有别的办法那又如何,皇上让她权权处理,而那些嫁妆早让她变卖了,那些东西,留下来,也只是会伤她的心罢了。 “起来吧,尘王说笑而已。”对于齐远将当年的嫁妆用用安置银两,钟离煜并不如钟离尘那般震惊,反到有几许满意,这样,皇弟与她之间,似乎更无关联了。 “谢皇上” 齐远刚刚起来,就有一大臣出列,齐远认得他是谏官刘慷刘大人。 “皇上,臣认为齐大人此举不妥,齐府的嫁妆虽是尘王送入国库,但那毕竟还是齐府的东西,齐大人无权使用。” “刘大人,进了钟离国库,便是钟离的,而且连齐府都是钟离的,更不提齐府的嫁妆了,这天下,有什么不是钟离的,钟离为何不能用。”不等皇上说话,齐远便高声辩驳。 “话虽如此,但齐将军为国捐躯,蒙冤六年才得昭雪,当年为其女备下的嫁妆定是希望其女幸福。如若齐将军之女在,征得她同意要作也无不可,但齐将军之女已逝,不征得其同意,擅自动用,未免对齐将军太不敬。”刘大人是个聪明了,一直只用齐将军之女而不用尘王妃,当然是因为尘王对齐媛的厌恶众人皆知了。 “臣也认为,刘大人所言甚是,齐大人此举对逝者不敬。”身为宰相的林大人也就是齐远的恩师也出来,附和齐远的话。 不怪他如此,而是齐远今次又为皇上立下大功而且还是军功,一个文官立下军功对他这个宰相来说无疑是个威胁,虽然此举搬不倒齐远,但如果众人都附和,齐远也少得受些处罚。 “臣等亦认为齐大人此举实在欠考虑,对逝者不敬。”一甘大臣不分文武,齐齐出列,太得皇宠也不见得是件好事,齐远似乎成了箭靶。 钟离煜看着地下跪下的一甘大臣,这些人,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齐心过,齐远深得皇宠,但在朝却是孤身一人,不结党私营,所以,即使齐远权力再大,他也只有一个人。 “齐爱卿,你怎么说?”钟离煜把矛盾转向齐远,朝庭讲求平衡之术,众大臣如此针对齐远,他不能再多说什么,而且他相信,齐远定能处理好此事,以齐远的口才,要说倒这些人,毫不成问题。 而钟离尘原本只是责怪齐远擅用那些嫁妆,此刻看到齐远成了文武百官打压的对象,又有些担心,可是他却不能说什么,因为是他先表明齐远此举不妥的。 齐远跪了下去,心里暗笑,很好,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是臣思虑欠妥,臣知罪,臣请皇上赐罪。”辩解?不,她不需要。 听到齐远这么说,百官开始是一愣,耶,这齐远认罪认的如此痛快,他们可是知晓这齐远口舌之利,于是纷纷摆出一付备战的样子,他们就不信凭他们这么多人,还难被一个齐远难住。可看这样子似乎用不上了,众大人满脸得意,看样子这齐远知晓自己没有胜算了。 “齐爱卿,你可知晓你在说什么?”钟离煜顾不得百官脸上的得意,只问着齐远,同时以眼神示意齐远,别过份。; ------------ 084辞官退隐 “臣刚刚仔细思索尘王殿下的话,尘王殿下说的对极,肯定有其他的法子既不动摇钟离国本又不动用那些嫁妆的情况下,做好安置工作,是臣鲁莽,做事欠妥当。” 钟离煜听了之后点了点头,齐远这话说的很好,有错,但错又不大,这样的话,他可以小惩一下齐远,让众百官心服便可。 “齐爱卿如此知错更勇于认错,……” 钟离煜后半句话还未说完,齐远便大胆的接了过去。 “皇上所言甚是,臣有错,因此,臣自请辞官请罪。” 咚,齐远的话如同一枚巨石丢入河中,引起极大反映,众臣不解但却高兴的紧,这齐远居然如此简单就解决了。 “齐远,你可知晓你说的是什么?”钟离煜气的紧握龙椅,齐远,你居然敢?你以为朕不敢伤你吗? 齐远毫不畏惧钟离煜的怒气,皇上的意思她很明白,不就是不肯放她走吗,不然怎么会派兵守在她的府外。“臣知晓,臣自请辞官请罪,请皇上准许。” “退朝,齐大人,随朕到御书房。”钟离煜丢下这句话,恨恨的离开大殿,好你一个齐远,居然在百官在前胁迫他。 百官一个个奇怪万分,但却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面面相觑,而齐远则是悠哉的起身,拍了拍衣袖,这样也不让她走,难道真让她以女儿身在这朝庭混着,不怕她的女儿身被他人知晓,获更大的罪吗。 “为什么把那些嫁妆全部用空,为什么要辞官,为什么?即使再恨我,也不要伤了自己。”在人都走空后,钟离尘从高高的位置上走了下来,站在齐远的身边,低低的说着,语气有着无名的悲痛。 “是,我讨厌看到你,永远不想看到你。” “你,要我如何做,才会原谅我?”钟离尘闭上眼,掩去眼底的伤痛,这是他一直想问的问题,但直到今天才有勇气问出来,因为,不得不问,再不问,齐远也许就真的走了,从他的生命中走出去。 听着钟离尘带着卑微的语气,齐远的满是苦涩,当初自己也是这般,几近卑微的求着他,如果何才会爱她,可是,他给她的是什么? “尘王这是在求我吗?” “是,我求你,告诉我,如何做,才能让你重展笑颜,才能让你看到我的存在。”骄傲,这个词自从他知道他爱上了齐远后就再也没有了。 齐远扯出一抹危险的笑。“好呀,尘王居然要我原谅你,那么我也不好为难尘王,就为我做两件事吧,只要你做到,我就原谅。” “你说,哪两件,我一定做到。”明知是齐远的陷井,明知这两件事,绝对不简单,但是他还是问了,而且无论多难,他都会做到; 齐远冷冷一笑,往前迈了一步,离钟离尘更近了,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钟离尘的心一震,这是两个,第一次如此靠近,而齐远却不在意钟离尘的反映,只是附在钟离耳边说着“第一,把当年那十里红妆一件不少的复原;第二,当着全天下人的面,跪下来,向齐媛告罪,你做到这两项,那么前尘往事一笔勾消。”说完,齐完不理会钟离尘的神色,迈步朝御书房走去。 那些嫁妆,她可是特意好好的处理了一番,大部分进了天下第一庄的慕容山庄,想要弄全,怕是今生无望了,而第二件事,只跪天跪地跪父母的尘王怕是更不会做了,连皇上都不跪的他,怎么可能当着全天人的面跪呢,而且,这样做,钟离皇室怕是会狠狠责罚他,伤了皇室的脸面了。 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齐远离开,钟离尘眼里的悲伤更甚,为什么,齐远。 可看着那渐行渐远的齐远,钟离尘下定决心,如果这样,可以让齐远舒服的话,那么他会做,把那十里红妆补齐是吗?以尘王名义想必不是什么难事,至于当众下跪请罪…… 御书房内,钟离煜屏退了所有奴仆高坐在龙椅上等着那个刚刚说要走的齐远。 从大殿到御书房这段路已让他冷静了一些,齐远,她居然敢走…… “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齐远的声音在这空洞的御书房里更显得响亮。 齐远一直跪在那里,一柱香过去了,钟离煜也没有叫她起身的意思,齐远明白这是皇上对她的惩罚,对她今天在大殿上无礼的惩罚,不过,这种惩罚未免太轻了。 “齐远,你可知罪。”就在齐远觉得自己自己额头上的汗快滴下来的时候,钟离煜终于开口了。 “臣知罪,请皇上恕罪。”看皇上的样子似乎还不想让她起来,唉,刚刚还说惩罚太轻,现在,她的双腿快麻了,在跪下去,怕是不会有知觉了。 “恕罪?可以,收回你的话。” 齐远知道,皇上的意思是让她收回辞官的话,但是,她必需要辞,一是和贺兰昕的约定;二是她不想把自己处在这些纠纷中,她想做的事已经做了,她答应过师尊,适可而止的。 “皇上,虽有皇上庇护,但臣终归是女子,如若有一天,臣的身份被拆穿,那等待臣的将是什么,皇上想必是知晓的。虽说臣的身份暂时不会有人怀疑,但难保有一天出了问题,如果到了那一天,一切晚了。”齐远真真想说的应该是,你是皇上,你居然放任我一个女子在朝中搅和。 齐远的话不无道理,但对于钟离煜来说,把齐远留在朝中是最方便看着她的法子,他原本想将她收入后宫,可现在,似乎很难,但如若放任齐远,那么齐远定会走的找不着踪影,他相信齐远有个能耐。 “朕可以同意你辞官,但有一点,你必须要做到,那就是,永远不得离开齐府。”钟离煜妥协,只要齐远在这皇城,他就不担心她能逃出他的掌控。 齐远跪下在下面,脸上竟是苦涩,上天何其残忍,让她一个弱女子背负如此之多,好不容易让六年前的事告一段落,却不想,又惹上这帝王。; ------------ 085承诺与你 “皇上,齐府是臣的伤心之地,臣无法在此久待,另,臣没有鸿鹄之志,只有闲云野鹤之心,臣肯请皇上让臣能得偿所愿,臣保证,即使处在江湖之远,但只要皇上有召唤,臣即使赴汤蹈火亦再所不迟。”师兄已修书告知,修儿即将下山,她必需早早离开这事非之地,不然,修儿的身份被拆穿,于她来说,实在麻烦,而且,如若不是照化弄人,他根本不想与这皇帝和尘王纠缠,尤其是皇上上次的设计,更是让她难过,她呕心沥血的为钟离,可皇上呢?却把她当棋子摆步,她明白那只是一种权谋,可它却真的伤害了她的感情。 “齐远,你莫非真要朕逼你?”钟离煜气愤的威胁着,以齐远聪明,怎么会不明白他yu留住她的心,可齐远去偏偏与他唱反调,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放肆。 伴君如伴虎,果然没有错,齐远觉得自己的双腿快断了,可却不敢动一步,现在她必需小心应付,帝王怒气的后果她承担不起。 “皇上恕罪,是臣辜负了皇上的期望,请皇上看在臣是一个女子的身份饶恕臣的错。”齐远说到此话已有些委屈,同时女子,像她这个年龄的女子无不受着丈夫的宠爱与孩子承欢膝下的乐趣,唯独她,她原也是被父母保护在闺阁中的女子,她原也是只懂风花雪月的单纯的女子,她原也只是沉醉在自己的小爱小恨中的女子。她背负的已经够多了,好不容易六年前的事可以告一段落,为何还不放过她。 女子,钟离煜品味着齐远的话,是他?是他从来没有把齐远当成女看吧,她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一个女子,像他后宫那些妃子,只会曲意逢迎、卖娇撒媚以期得到他的宠爱,可她呢?这个女子虽比男子更强,但她还是个女子。 想到这里,钟离煜突然心情变好了。“朕到想到了一个适合女子呆的地方。” 听到钟离煜的话,齐远的心突然像跌入冰窟一般,皇上,他不会还没有放弃吧,她特意挑在尘王面前拆了自己的身份,那样还不够吗?皇上他怎么可以,虽然她的身份没有恢复,但她再怎么说也曾经是他的弟媳不是吗?该怎么劝服皇上呢?该如何让皇上放过她呢?她想起来了,那个承诺,对,此时正好可以用上。 “皇上,臣曾经对逝去的父母誓,终生不嫁、终生不着女装,为六年前死去的人赎罪。”死者为大,而且皇上也对爹有亏欠,他应该不会再为难她吧。 果然钟离煜听到齐远的话不在说话了,而是看着跪在那里一动也没动的齐远,眼里有着幽思,齐远,你到底是怎么样的女子,聪慧、坚强,执着,现在呢?又让朕看到你倔强与责任感的一面,六年前的事,说来说去,错的人并不是你,你知不知道,而且,你为那些人做的已经够多了,多到让人无法想像的地步,多到即使是男子也作不到的地步,现在,还要为六年前的事赎罪一辈子的吗?对于这样的你,朕是不是该放了你呢? 好吧,齐远,朕得不到你,但这世界所有的男子都得不到了,就当做是为朕当年所做的草率决定而负责,今日朕放你一马,但如果,他ri你再出现在朕面前,或者朕知晓你与其他男人纠缠不清,那么,别怪朕; “朕准了,从今日起,你就不在是钟离的大臣,并且,三日内,离开皇城。”走吧,走的远远的,远到让朕看不到。 虽不知钟离煜想了些什么,但齐远却很高兴,终于,终于自由了。“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齐远这一声万岁,叫和格外响亮,也格外刺耳。 “不,皇兄,臣弟不同意,绝不同意。”终于呵退了守护的人,钟离尘冲了进来了,而身后,那jin卫军也跟了进来,可以想见,这些人,拼阻拦,却没有拦住。 “请皇上恕罪,属下等未能拦住尘王殿下。”jin卫军的公领头立马跪了下来请罪,额头上冷汗直冒,皇上说了,守住门口,任何人不得入内,尤其是尘王殿下,更是不让进。 “都退下吧。”对于钟离尘的闯入,钟离煜并没有太生气,能拦这么久已是足够了,而且他与齐远的事情谈完了,此时让皇弟进来,亲耳听到齐远说要走也不是一件坏事。 “皇兄,臣弟肯请皇兄你收回呈喻,不准许齐远辞官。”钟离尘站在齐远身旁,直直的向皇上求情。 “臣弟,朕已答应齐远,准许她辞官,金口玉言启能儿戏。” 钟离尘很是着急,懊恼自己刚刚就应该什么都不顾的硬闯进来,反正那些jin卫军也没胆敢伤了他,现在,皇兄金口已开。“皇兄,臣肯请皇兄不准许齐远离开皇城。” “皇弟,朕已说过,金口玉言不能儿戏。”他是绝对不会让齐远皇在皇城的,皇弟对她的喜爱他是知晓的,而齐远,六年前是那样的爱皇弟,爱到不顾一切,现在怕也是喜爱的,他绝不允许。 “皇兄,臣弟以父皇金牌令箭肯请皇兄求回成命。”钟离尘袖中取出一巴掌大的令牌,放在钟离煜面前。 这金牌令箭乃是先皇赐予钟离尘用的,其用途在于可以请皇上答应他三件事,只要这三件事不损害钟离即可,当初先皇留下这金牌令箭原是怕皇室兄弟会有隙间,这令牌健时刻可救钟离尘一命,从了这钟离煜知道的金牌令箭外,先皇还给钟离尘留下了另一道只有钟离尘一个知晓的保障,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先皇有多宠爱钟离尘了。 齐远微微抬头,看到皇上眼中的犹豫,有一丝担心,难道好不容易说服的皇上要变卦了吗?齐远很是着急,抬起头万分怨恨的看向钟离尘,为何老是打乱她的生活,他对她做的还不够?可就一眼,她就飞快的低下了头,因为她看到了钟离尘眼中的深情与受伤,这些,都是她承受不起的。; ------------ 086心中期待 是的,皇上是想变卦,他对钟离尘是很好,那是因为钟离尘很安份,身为皇帝,他可以宠爱这个皇弟,但前提是这个皇弟一直这样的安份下去,因为不管他如此宠爱这个皇弟,他都会有一份保留,毕竟,皇位是个很吸引人的位置,难保有一天,这安份皇弟突然不安份,而这金牌令箭的存在对他来说,有时候真是一种威胁,父皇曾说,即使钟离尘用这金牌令箭让他让出皇位,他也得照做,如经,钟离尘用这金牌令箭要求他留下齐远,倒是可以减少这金牌令箭的一次用途。 齐远不敢看钟离尘,她所自己会被那眼中的深情所吸引住,这个男人的魅力她可是领教过了,曾经也深深的沉醉过。轻轻抱着拳,提醒自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先顾好眼前的事情再说吧,悄悄看到皇上有动摇的念头的,齐远吓了一跳,看样子那金牌令箭很有作用,皇上似乎动心了,求人不如求己,既然钟离尘爱她,那么她就偶尔利用一下,钟离尘的爱好了,在皇上下决定前,齐远高声大破这僵局。 “皇上,尘王殿下,臣三日后定会离开皇城,如果臣不能活着离开,那么,死亦可。” 齐远这话说的有些含糊,或者说说的有些乱,但钟离煜与钟离尘却明白,这话中隐含的威胁,意思就是说三日后不让她离开皇城,她宁可死,她用命来赌。 掩下苦涩,钟离尘拿着金牌令箭的手微微颤抖,留在这皇城,或者说留在他能看得到的地方,有这么痛苦吗?宁可死也要。 “大胆,齐远,你竟敢以死胁迫朕; 。”该死的齐远,今天一而再再二三的挑战他的权威,而皇弟也是,居然拿出金牌令箭让他改变旨意,他这个皇帝当得可真是窝嚷,谁都可以威胁他。 “臣不敢。”咚的磕了一个响头,语气却是不卑不亢,现在做主的是钟离尘,充其量,她也是在威胁钟离尘。 “齐远,你就这么不能再接受我。”钟离尘yao牙,居然用死逼他,他还能再一次看到齐远死在他面前吗?现在,他只要一回想当初,那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满脸鲜血的齐远,他的心就一阵痛,现在,齐远这是在逼他吗。 “王爷,您忘了与臣的约定了吗?”齐远以唇语对着身旁的钟离尘说着,提醒他,刚刚两人才说那两个条件。 “你……”两个约定,好,他钟离尘一定做到,到时候,看你齐远拿什么借口来拒绝他。 “皇上,臣弟鲁莽,臣弟告退。”收回金牌令箭,钟离尘不走出御书房。 “你也退下吧。”这么一闹,让钟离煜的心情差到万分,挥退了齐远了。 如果不是今天皇弟拿出那金牌令箭让他收回成命,他都快忘了还有那样一个东西,一个可以威胁他地位的东西,唉,这几年只忙着一心对付宁烈,却忘了,那个和宁烈一样危险的东西。 “臣告退。”齐远起身,却又跌坐了下去,原来跪太久了,腿已麻的失了知觉。 齐远刚想请罪,却现,皇上根本没在意她,只是手撑着脑袋想着什么,齐远慢慢起来,同时,脑子里闪过一丝不安,唉,那个人,为了她,似乎惹了麻烦,不过,那不是她能管得着的事了。 事情,总算结束了,走出宫殿的齐远,看着外面的阳光,觉得份外的灿烂,而回头,看着那巍峨的宫殿,一切,都放下了,结束了,三天后,她就离开这些事事非非,带着修儿到处游历一番,便回隐门了,这是她曾经答应过修儿的,事情忙了,要带着他好好的玩一玩,这下,终于可以实现了,照谦师兄信中所说,修儿,明天该到了,半年多未见,真的很想很想他呀。 走出宫门,齐远步伐轻快,看着周围的一切都觉得舒心,即使是看到那站在宫门口等着她的钟离尘,她也给了他一个微笑。 如果是之前,齐远如此对他笑,他一定会高兴万分,但现在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明白,这笑是因为齐远认为摆tuo了他,再也不会和他有纠葛才笑出来的。 看着越走越近的齐远,钟离尘眼中的迷恋更甚,在还余几步时,钟离尘终于等不急,走了上前。 “齐远,你说的条件,我会努力做到,还有,就是,你听着,我钟离尘,钟离王朝的八王爷,对天誓,你,我永远不放弃。”钟离尘说完这话,不敢齐远的的反映,便迈步离去。 他钟离尘,身为钟离皇室的后代,无论外表多么温雅,他都有其霸道的一面,这就是皇族的遗传。 这样的钟离尘对于齐远来说有些陌生,但是齐远却现,似乎不讨厌,或者说,心理有一丝甜mi,摇了摇头,不想了,再过三天就要走了。; ------------ 087齐谦失约 再次回到齐府,门外的jin卫军已经撤走了,这让齐远稍稍高兴了一些,这样谦师兄带修儿来,应该会更方便一些,虽然师兄武功很高,但带着一个孩子还是很不方便。现在她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东西收拾好,然后就等着他们来,一起走就行了。 真正收拾起来,齐远可悲的现,偌大的齐府,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什么值得她带走的,当初一场抄家灭门,齐府的东西全部毁了,现在这些都是皇上后来让人布置,这些东西,都与他无关。 齐远漫无目标的在齐府到处晃着,唉,这一次该是永别了,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远,这是怎么了,好久都没看到你这么感伤的样子呀。”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调侃声,齐远立马忘了愁丝高兴的回头。 “娘……” 一回头,便看到虎头虎脑的齐修奶气的叫着,然后飞快的从齐澜的怀里挣tuo下来,跑向齐远,一把把齐远抱住。 “唉,这小鬼,见了娘亲就忘了叔叔,也不想想澜叔叔一路带着你有多辛苦。”齐澜慢慢跺着步子,一脸受伤的样子笑闹着。 恩,其实他们的辈份挺乱的,按道理,齐修是他师叔的弟子和他们是同一辈的,应该叫小师弟的,可是,叫这么个小萝卜小师弟,怪别扭的,所以,还是让齐修叫他们叔叔好了。 “娘,修儿好想你,好想你哦,娘坏,都不去接修儿。”齐修才不理会齐澜那故作伤心的样子,只是紧紧的抱着齐远不放,娘好久都没有抱他了,今天一定要抱好久好久才行。 齐远也紧紧的回抱着齐修,半年没见,修儿好像又长高了,真好。“娘也好想修儿,恩,娘坏,娘以后再也不离开修儿了,好不好。” 笑着抱起齐修往大厅里走去,现,修儿好像又重了,她抱着他走这么一段路都喘气了。 细心的齐澜现了。“来,修儿,澜叔叔抱你好不好。” 齐修从齐远怀里抬头,看到齐远那通红的脸,也知道娘肯定累了。“娘,澜叔叔,修儿可以自己走的。”说完就顺着齐远的手顺滑了下来,然后牵着齐远的书。“娘,谦叔叔说修儿是男子汉,以后要保护娘的,等修儿长大了,修儿来抱你。” 听到齐修的话,齐远忽然鼻头一酸,眼眶红红,有儿子真好。“好,娘等修儿长大,然后保护娘。” 齐修郑重的点了个头。“恩,娘,修儿一定会快快长大,再也不要娘这么累的。” 齐远揉了揉齐修的头,身上散着浓浓骄傲与幸福,而齐澜在一旁看这一幕,亦是高兴的笑了笑,远,有这么一个儿子,这辈子足够了。 三人来到大厅,齐远自己泡了一壶茶端了过来,这齐府,除了第一天皇上派人来打理过后,就只有齐远一个人,她不肯要下人,只想一个人呆这里,好好的回忆以往的幸福,所以,从别一方面来说,这齐府也很是方便齐澜等人的进来。 “澜师兄,谦师兄呢?当初不是说他会来的吗?”分手前谦师兄说了会亲自送修儿来的,而且那信还是谦师兄写的呢。 齐澜拿起茶杯,掩去眼底的神色,抬头便笑了笑,他就知道齐远第一个问题定是为三师兄为什么没来,这两个人,在隐门的时候关系就最好了,三师兄最照顾齐远了,而且齐修也很喜欢三师兄; “师傅交待了一些事情给三师兄,三师兄一时走不开。”齐澜笑着说着早就准备好的理由。 真正原因,三师兄不让他说,说是怕齐远担心,其实三师兄不能来的原因是因为他受伤了外加被处罚了。三师兄他为了帮齐远打探消息,潜入皇宫而被当成刺客了,受了很严重的伤回到隐门,还在养伤期间,又被师尊他老人家处罚了,因为他,不顾隐门规定,涉入俗事,虽是帮齐远亦不可,为此,三师兄被关jin闭一年以示惩罚,想到三师兄,齐澜就一阵叹息,何苦呢…… “原来是办其他事情去了,我还以为三师兄怎么了呢,明明答应了我送修儿来的,结果去失约了。”齐远稍稍有些失落,但听到齐澜的解释却笑了笑。 “怎么了,远你不希望看到你俊美无涛的六师兄了吗?”齐澜故作伤心样。 “澜师兄,我是希望你们两个来,你来了,我也很高兴的。” “偏心,就知道惦记三师兄。” “冤枉呀,澜师兄,我真没有呀。” “可以有……” “啊?” 师兄说什么呢? “我说你可以偏心的惦记三师兄,六师兄,我在不在意,反正今天能吃到你亲手烧的菜的是我,不是三师兄,所以,六师兄我大方些。”说完,不忘得意的笑了笑。 多多惦记三师兄,把三师兄放在心上也不枉三师兄为你做到这么多,为了你明明知道后果严重也不惜违备门规,要不是师尊他老人家有心放他一马,绝不是关一年jin闭可以解决的事情。唉,只可惜三师兄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却不知晓,三师兄那人也真是的,自己不说就算了,还jin告他不许说,害他真是憋的难受。 看到突然唉声叹气的齐澜,齐远紧张又关切。“澜师兄,你怎么了?真生气了?” “生气?你师兄我是那样的人吗?”齐澜摆出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意在让齐远不去追究他刚刚的情绪低落。 “吓我一跳,我还以师兄你突然变了个人呢。”没事就好,齐远也放心了,也有心情开玩笑了。 “少闹你师兄我了,去去去,快去做饭,你师兄我饿了。”齐澜摆出一副大爷的样子。 “娘,修儿也饿了。”一直趴在齐远膝上的齐修也起身,摇了摇了齐远的衣服,好久都没有吃到娘做的饭了,好想哦。 “好好好,娘这就去,行了吧。”齐远无奈的笑了笑,起身就往厨房走去,这离吃中饭,还有好大一段时间呀,这两人,居然说饿。 “去吧,去吧,我和修儿,会自己照顾自己的。”说完,拉着齐修,就往外走,在这齐府自故自的逛了起来。; ------------ 088仓促告别 偌大的齐府原本只有齐远一个人很是冷清,可是即使冷清至极齐远也不想让外人进入这齐府,外面那些士兵或隐在外门监视的人已是齐远的极限了,她绝不允许这些人踏入齐府。现在加上齐澜与修儿可就好很多了,可是齐远还来不急告诉齐澜过两天她就要离开的皇城的事,齐澜就先向她辞行了。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刚刚用完早膳,齐澜思索了半天,还是决定了开口了:“远,我今天就要回隐门了。” 出门前,师傅特别交待他把修儿送到就回去,因为还需要他去给三师兄疗伤,还有就是,三师兄现在正在养伤,随后又要关jin闭,所以,隐门很多原本该由三师兄处理的事,现在全全要他去做,师傅可不会放任他在这世俗中玩的舍不得回去。 “这么快就走,你才刚来呀,我……”明天也要走,一起走,后面的话还未说完,齐澜便打断了。 “停停停,别在念了,远,不是我急着要回去,而是师傅让我赶紧回去,隐门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师兄去处理。”师尊与师父自从有了三师兄后,就再也不过隐门的大小杂事了,原本都是三师兄处理的,可现在,唉…… 齐远一听隐门有事,也不好在多说了,免得给师父们添麻烦了。“那好吧,师兄,你路上小心,明天,我也会带着修儿离开皇城,我答应了,带着他到处游玩一番; 。” “耶,你辞官了?”昨天就顾着谈论之前生的一些事,这件事反倒没有说上。 “澜师兄,我昨天有和你提过,我辞官了,师兄,你一点也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齐远给了齐澜一个白眼,然后又关切的说着。“隐门有急事,要不,我也和你一起回去吧,反正我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齐远突然想到,先回隐门也好,她都离开快两年了,怪想念的。 齐澜一听齐远要回隐门,吓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不,不用了,你还是带着修儿到处去玩吧,不用担心隐门的,也没多少事,就是些日常事务要处理,对了,那个,要不要给你安排一个护卫。” 齐澜赶紧转换话题,你可千万不能回隐门,要是回了,我会被三师兄拍飞的,三师兄出了jin闭,非杀了我不可,三师兄可是说了,无论如何都要瞒着你的,你现在要回去,我怎么瞒呀。 “不用了,我自己也会一些功夫,而且我做男子打扮,不会有事的。”之前她一个人可以带着修儿下山,现在当然也没有问题了,而且她带着修儿肯定是走官道和大城的,不会有危险的。 “这样呀,也行,你的功夫虽然不怎么样,但对付一般的人也是行的。”师兄的例子在前面,而这齐远扯上的人非富即贵,他可不想被关jin闭呀。 “师兄,要不,我还是和你一起回隐门吧,反正,我带修儿游玩也不急在这一时。”她只是想着一次xing把山下的处理完,然后就准老死在隐门,再也不出山了,但如果隐门有事,她可以改为一下计划。 更何况,齐澜这举动真真让好觉得怪异,好像有什么事是的,可是,澜师兄的表情轻松,这让她有些迷惑。 “不用,不用,你好好玩,隐门的事,我自己会处理的。那个,远,修儿,你们好好玩呀,有事就给我们信号。” 齐澜边说边往门口方向退去,一副我准备要走了的样子。 “师兄,你现在就走?” “啊,那个是呀。我现在就走。”我怕再不走,你又要跟着我回隐门了,呜呜呜,昨晚没听到你说辞官了,要不然,我昨晚就留书回去了,省得和你告别,万一把你带回去,我就完蛋了。 “齐远,修儿,我走了,你们保重呀。”说完翩然而去,师兄,你看看,为了你,我走的多狼狈呀。 “娘,澜叔叔他怪怪的?”修儿不解的问着,他还没跟澜叔叔说再见呢,澜叔叔怎么就飞走了。 “娘也不知道,澜叔叔应该是有事要办吧。”澜师兄今天的确是怪了点,而且连修儿都看出来,可是哪里怪,她也说不上来,问他他也说没事。 “哦”修儿也不多问,牵着齐远的手就往回走。 母子俩人在齐府做着最后的收拾,齐远带着齐修告诉他一些关于外公外婆的事,然后对着这齐府,对着齐远的父母做着最后的告别,夜凉如水,就在齐远以为她的生活会如她所想那般平静时,却现了她想不到的事情。; ------------ 089修儿认爹 一觉醒来,齐远忽然现天她的世界变色了,她现在居然不是不在熟悉的齐府,而身边亦没有修儿的身影,来不急欣赏这寝室的布置,齐远飞快翻身起来,拉开门。 门外两个类似护卫的人挡住了她的去路。“夫人,请留步。” “让开。”现在的齐远焦急万分,根本没有好脸色给人看。 哪知那两个门神理也不理齐远,只是拿出长枪挡住齐远的去路。 “你们……”齐远气急万分,但又无可奈何。“叫你们主人来,我要见你们主人。” 该死的,如果不是修儿不在身边,她又怎么会如此着急。 “请夫人先进去休息,我们这就去请主人前来。”两人示意,齐远回房等候。 齐远转身,现在形势没人强,在不知道对方是谁的情况下,她能做的就是保持冷静,刚刚她太冲动了。 回到房里的齐远一边叫着自己冷表一边又为齐修的安危担心,此时的齐远真真是忐忑万分。 “吱呀”一声,门打开,齐远飞快转身。 “钟离尘,你在干什么?”齐远没看到钟离尘手中拉着的修儿,因为在钟离尘进来的那一刹那,齐远就气疯了。 钟离尘毫不在意齐远的怒气,缓步走了进来,那之前还消瘦的又愁苦的脸此刻满是笑容,如果不是那清减的身子,真看不出这位尘王有为情所伤的样子。 “我说过,你逃不掉的,你注定是我钟离尘的人。”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说过,我与你,早与无关了,六年前就没有关系了,在你把我推去和亲时就无关了。”齐远失控的大叫了起来,钟离尘,他变了,之前对她还是一脸愧疚万加小心意意不知如何做的样子,现在呢?他又恢复了一惯的样子,这让齐远有些不知所措,总觉得有什么事tuo离了她的掌控。 “是,六年前和我无关的人是齐媛,众人皆知,齐媛与事,一直以来,与我有关的,都是齐远。”他知道这样说很伤人,但是…… 齐媛与他无关,果然,齐远听到这话,泪,滴落下来。“尘王何必自欺欺人,我不就是齐媛吗?”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 ,不能羞。当初的她,一片真心全部寄予了他,得到的竟是“与他无关”这四个,虽然知道当初他的不爱,可是今日听到他如此说,还是难过万分,尤其是这个人还口口声声的说,他爱她,爱她,却如此伤她的心。 “既然你承认了自己是齐远,那么,你也承认了修儿是我的儿子吗?”钟离尘等的就是这句话,他要她亲口说,他是他孩子的父亲。 要知道,当初他听到齐远有了别人的孩子时,有多么心痛,可却不能说什么,因为,都是因为他,才造成的,所以,他再心痛也只能独自品偿。可昨日,他看到了,看到子齐远的儿子,这个孩子根本不是齐远所说的四岁,问了之后,果然这孩子快六岁了,算一算年龄,再看看这孩子的长相,尤其是那双眼,那双和他如出一辙的单凤眼,绝对可以证明,这个孩子是他的; 。他才是这个孩子的父亲。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幸福,孩子,他和齐远有了一个孩子,一个如此可爱,如此乖巧的孩子,这下,齐远,你没有逃离的理由了吧。 “你……”卑鄙,齐远这时才看到钟离尘手中的修儿,该死的钟离尘,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在知道她所有的秘密后,居然还设计她。 钟离尘晃了晃手,示意齐修上前,父子天性,两人一见面就亲的跟什么似的,钟离尘非常喜欢齐修,而齐修也很是亲近钟离尘,这钟离尘一晃手,机灵的齐修就上前了。“娘,你怎么了?” 水汪汪的双眼,红扑扑的脸旦,一脸讨好的看着齐远,让齐远的心一软。“修儿,乖,先出去玩好吗?娘有事要和叔叔谈” “咦,娘,这个不是爹爹吗?怎么又变成了叔叔了?”漂亮的凤眼,闪过不解,明明这个叔叔说当他爹爹,他也答就了的,为什么又变成了叔叔。 怨恨的眼神看向钟离尘,你怎么可以这样和孩子说话话。 我的确是修儿的爹爹不是吗?我没有骗修儿,你骗修儿才不对吧。 你…… 齐远,你,我不会放下,修儿一样,修儿是我的儿子,这是不容改为的事实,即使你不承认也一样,而你是我儿的子母亲,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人。 “娘,爹爹,你们在干吗?”修儿迷惑了,聪明的小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爹和娘在干吗,就用眼睛看来看去?为什么呀。 齐远妥协了,为修儿那小心意意叫着爹的样子,为修儿那灿烂的笑容。“修儿,乖,先出去玩好不好,娘与爹爹有话有说。” “修儿,乖,先下去玩好不好,爹与你niang,谈好就去找修儿。”钟离尘的声音温柔如水,一副慈父的样子,如果外人看到,定会觉得这是一个宠着孩子的父亲,绝不会相信,这父子俩今天第一次见面。 “好。”修儿乖巧的点头。 这份乖巧让齐远觉得有些失落,失落于在修儿眼中,她不是唯一了,有个人,修儿的父亲,抢走了修儿的注意力。可齐远不得不压下这份失落,因为,是她,才会让修儿对父亲如此在意的。 “暗一,带小主子下去玩。”钟离尘得到齐远的承认,方高兴又恋恋不舍的放开了齐修手,叫门外的护卫进来。 齐修出去后,钟离尘坐了下来,笑着说。“齐远,你不知道修儿他有多乖巧,而才一直在问你醒了没有,一直嚷着要快快来见你。” 细心如钟离尘,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齐远的心理变化呢,所以,第一件事,就是先安抚齐远那微妙变化的心。 “哼”齐远冷哼了一声,但不得不说,钟离尘无意中所说的解释让她心理舒服多了,至少,她知道,修儿最惦记的人还是她,她就说嘛,六年的感情也是一朝一夕能取代的得了。; ------------ 090膝下黄金 钟离尘笑着拿起桌上的水壶,从未服侍过人的他,或者说从未给自己倒过一杯水的尘王大人,有些不怎么熟练的拿起水壶,但动作却很优雅,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齐远的面前,一边放在自己的面前。 “别生气了,以后,除了修儿,还有我会在意人的。”含情脉脉的双眼看着齐远,让齐远很是不自在。 “钟离尘,我根本不在意的你的在意,还有,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忘了跟你算,你掳我的事情。”一想到这里,齐远有就有气,一觉醒来,现一切都变了,你能想像那份害怕吗。 “齐远,如果不是你逼我,我又怎么会如此做。”要知道,为了掳你,我可是出去了父皇给我留下的最后也是最隐秘的力量――暗夜十三骑。这是父皇留给他保命的,不到最后时刻是不会bao露出来的,这股力量这么多年了,连皇兄都不知晓,这下,看样子是瞒不住了。 “我逼你,尘王,你记错了,一直以为都是你在逼我吧,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干吗会呆不下去呢?”虽然事实不是如此 ,但齐远就要yao着,是因为逃离他才走的,她就要让他伤心,那样的钟离尘比这自信满满的钟离尘好对付多了,面对这自信满满的钟离尘让她心慌。 要是之前,或者说不知道修儿是他儿子之前,他听到这话,肯定会难过,但现在不会了,齐远有了他的孩子,而且这些年也没有别的男人,恩,关于这个问题,他刚刚很迂回的问了修儿,现除了修儿所说的谦叔叔与澜叔叔外,就没有其他的年轻男子了,而从修儿的口中得知这谦叔叔与澜叔叔是齐远的师兄,虽然师兄妹会有感情那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六年了,要是有感情早有了,而且如果真有感情的话,齐远也不会带着修儿一个人去游玩了。之于六年前,齐远对他那执着的爱,还有修儿的存在,让钟离尘非常自信的肯定,齐远,是喜欢他的,现在依就。“你是怕我吧,所再次爱上我。” “我会怕再次爱上你,你疯了吧,我齐远,怎么可能会再次爱上你呢。”像是被踩到了痛处一般,齐远大叫了起来,那紧张的样子,好像真被说中了一般。 不同于齐远的激动,钟离尘拿着茶杯,老神在在,眼里有着满满的高兴。 “既然不是,那你逃什么逃,之前的话,我还可以理解,怕我现修儿的存在,现在呢,我都知道了修儿了,而且你放心,我不会改变现关的。”意思就是说,修儿,姓齐,他不会改变,就当,他对齐家当年的补偿吧,把他的长子过继给齐府,反正他和齐远以后还会有很多的孩子的。 “我才没有说,我是答应了皇上,立马离开皇城的。”不管皇上出于什么原因让她赶紧走,现在她都很庆幸这个理由。 “只是离开皇城吗?” “是”虽不懂钟离尘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齐远还是很认真的回答了; “对了,忘了告诉你了,你昏迷了两天了,我们现在已经出城了,现在这里是我的封地。”也就是说,你,齐远离开了皇城了。 “你的封地?” “是呀,我的封地,只不过,我一直呆在皇城没有来过而已,这是我第一次来。”不然,他哪能那么容易出城,虽然和皇兄说了半天,才至少他来了不是吗? “你堂堂一个王爷,不仅干掳的勾当,还如此光明正大的带来封地。” “你不是我掳来的,我没那个能力。”我派属下去做的。 “你……,我现在就要走。”她该死的才会呆在这个男人身边,一切尘埃落定后,她最想做的事就是离这个男人远远的,越远越好。 “我好不容易把你带来这里,为了你。甚至出动暗夜十三骑,你说,我能放你走吗。”说的那样的漫不惊心,钟离尘现在有十足的把握,在他的封地上,又有暗夜十三骑在,就算是皇兄,也无法轻易将齐远带走。 该死的,这算不算落入了虎口,这个男人,一直就这么的死心眼,六年前死认定她无才无貌连个机会也不给她,现在呢?又认定了她,不顾她的意愿强行留住她。 “钟离尘,别忘了,我说过,你做到那两件事情,我才会原谅你的,现在你什么都没有做到,而我也没有原谅你,你把我困在这里,只会让我更恨你。”慢慢找到了理智的齐远,终于找到一条可以让钟离尘气极的事情。 不说还好,一说到那两年事,钟离尘就生气,这一生两次吃瘪,全是因为齐远。一次就是现在的求齐远不得,另一次就是求齐远的嫁妆不得。 “齐远你是故意的?”钟离尘没有说故意的什么,他相信齐远明白。 一看到自己终于占了上风,齐远非常高兴,比当初升到户部尚书还让她高兴。 “怎么,这天下间,也有你尘王做不到的事情。”钟离尘对上慕容瑾,看样子,钟离尘没占到便宜呢。 “你明明知道那些嫁妆已经收不齐了,你还给我提这个条件。”该死的,齐远把事情做的那样绝,利用职务之便把嫁妆的清单都给毁了,他根本查不到当初那十里红妆是些什么东西,好不容易查到当时经手的一些人,找齐一些,想要买回来,却现,大部分东西都落入了天下第一庄的慕容山庄,与他们的庄主交涉却是说着无论出多大的代钱都不卖,还直接把他堵死,说是尘王即使强买强卖,他慕容山庄也不惧,他慕容山庄不卖的东西就是不卖,而且那个慕容山庄的庄主居然是当初在军营当齐远护卫的那个人,这摆明就是齐远故意的。 “既然尘王你没有做到,那么尘王你就没有资格掳我来。”另一个条件,自是不用说,以钟离尘的骄傲,更是不会做的,这点自信,齐远有,不然,她也不会说出这两个条件来。 钟离尘起身,以第一次向齐远告白时的那种认真样子严肃的说道“齐远,第一个条件,我暂时没有做到,但是,第二个,我可以。”; ------------ 091尘爱齐远 说远,咚的一声,那骄傲的自称这一生,只跪天跪地跪父母,连皇上都未跪过的钟离尘朝靠北的方位双膝跪了下来,钟离尘跪的方向刚好与齐远的方向相反,齐远慌忙起身,不敢相信的看着钟离尘,这个骄傲到不可一世的。“钟离尘,你在做什么?” 钟离尘回头,只是一笑。“齐媛,对不起,还有,我爱你,真的爱你。”这不是钟离尘第一次说爱齐远,但却是最让齐远感动的一次。 “你……”齐远双手捂着唇,她怕自己失声哭了出来,钟离尘,不要让这种让她心软的动作,这样,她怕自己承受不起。 钟离尘很高兴齐远的反映,但是还不够。“齐远,我没有办法跪在天下人面前向你说对不起,因为我不仅仅只是钟离尘,我还是钟离的尘王; 。但是,我可以跪在岳父面前,向你说对不起。”说完,庄重的磕了三个头,咚咚咚的三声,等到钟离尘起身,可以现,那额头上的血丝。 “钟离尘,为什么,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要是现在。”齐远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而且她也不想控制,只失控的任那眼泪流下来,多久了,也没有这样任性的哭过,多久了,她没有这样任性的抱怨过,她记得上一次,应该是刚到隐门,在师尊怀里哭的那一次,从那以后,她再了没有这样放任过自己,即使当初得知被钟离煜利用,也只是气极,气自己而忆。 钟离尘连忙拥着齐远,一边抱着一边轻轻拍着齐远的背,任她哭倒在自己的怀里。“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当年的自负,你就不会受这么多的苦了,以后,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这般受苦的,以后,我的齐远只能幸福的笑。”所有的苦,我都会替你先背负。 埋在钟离尘怀里的齐远听到钟离尘的话,只是哭的更严重,带着重重的哭腔。“可是,回不去了,回不去了,我们之间,回不去的。” “没关系,你说回不去,我们不回去好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以前的回忆太不美好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可以制造属于我们,不,是属于我们三个人的幸福。” 制造属于三个人的幸福,真的好让人心动,也许别人听着没有什么,但是齐远,这一切都是她心底最最期望的,她很心动,很心动,可是…… 察觉到怀中人的不安与犹豫,钟离尘趁热打铁“齐远,别一口拒绝,再想想好不好,同时给我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我们都幸福的机会。” 她不想,不想与钟离尘与纠葛,过去告诉她,这个男人,带给她的只有无尽的伤痛。可是,现在这样的温柔,这样的爱恋,却又让她放不下。人真的很奇怪的东西,才好了伤疤就忘了疼,被钟离尘如此拥在怀里,她似乎都忘了,这个男人带给她的伤痛。 犹记得,齐谦师兄曾问过她。“钟离尘那个人,你到底爱他哪一点。”面对这个问题她知该如何回答,对于这个人,在她不懂的时候,她便爱上了,在她不能拒绝的时候,就没有了纠葛。对此她唯能说,钟离尘是她齐远的劫,是她齐远逃不过的劫,就那一面,她便将那颗心交了出去,而且再地收不回来。一见钟离尘,齐远便误终生,因为即使他曾那样待她,让她一面恨他,一面却又放不下他。 “齐远,我知道以前的我在你心里有多糟糕,可是,过去我们改变不了,我们能做的就是把握现在,现在,让我把你过去所受的伤慢慢治愈好吗?”深情的声音像带着魔力一般,让齐远的心慢慢的平静,平静着享受这难得的幸福。 “钟离尘,我还可以相信你吗。”沙哑的声音,带着小心意意的希望,这样的齐远没有了平日里的漠不在乎,没有了平日里的自信淡然,这样的齐远,像一个迷路的小孩,可怜惜惜的站在那里,无助的问着,我该往哪走。 这样的齐远让钟离尘心疼,心疼,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所经受的这一切。 “齐远,这是你最后一次为我钟离尘而哭,从今以后,即使倾尽所有也要让你的眼里再也没有悲伤的眼泪。” 爹,幸福,女儿也可以拥有吗?当年,您的十里红妆,您的期许,现在是不是都实现了呢?我是不是该放下那些事事非非,只如此平凡的活着呢。; ------------ 092约定幸福 齐远轻轻的推开了钟离尘,从他怀里站了起来,看着钟离尘的眼睛,那双只透着深情与期许的眼睛。师尊说的对,如果只记得痛苦的事情,那么也就只能永远只活在痛苦中,有时候选择忘记或者放下,才能有另一个天地。 齐远决定,既然心里还有钟离尘,那么就给彼此一个机会,这样,她今生也不会后悔。“钟离尘,过去的,我不在计较,你今日一跪道歉,过去种种一笔勾消。但是,我现在还没有办法轻易的接受你,因为,我的心,她支离破碎,她经不起再一次的伤害,要我交心,那你得先让我相信,我的心,再也不会受伤。” “你放心,这种事情绝不会再生,除非我死。” 钟离尘的眉眼这下真的是全部的舒展开了,齐远,他看到了他与齐远幸福的未来了。 钟离尘高兴的抱起了齐远,在房间里旋转了起来“齐远,我爱你,我钟离尘爱你,很爱你,这一辈子,定要你幸福到再也不会有伤心的机会。” 放下的齐远也觉得自己一身的轻松,这下被钟离尘抱起来,也高兴的笑了起来,原来,有人宠爱的滋味是这样的好。 半天过去,钟离尘才放下齐远,小心的查看一番后才说。“你刚刚这么激动,肯定累了,我让丫鬟进来,你先梳洗一下,然后再休息一下,用膳的时候,我再来叫你。” 齐远轻轻点头,她现在的确需要“休息”。 一走出门,就看到修儿在暗夜的护卫下,一个人乖巧的院子里玩的,看到这样的修儿,钟离尘心里有着满满的满zu,这个孩子,齐远把他教的真好。 “爹,娘呢?”齐修乖巧的小跑过来,拉着钟离尘的手,左看右看,寻找着齐远的身影。 钟离尘蹲了一来,一把抱住齐修。“你niang她累了,再休息,用午膳的时候,我们来找娘好不好?” 突然被抱起来的齐修吓了一跳,但随即便高兴的笑起了起来,爹的怀里真舒服,谦叔叔与澜叔叔很少抱他,娘现在抱不动他了。“好” “走了,爹带修儿去玩了,我们让娘好好休息了。” 谁能想像誉满天下的“钟离第一公子”的尘王爷会有变成好丈夫、好父亲的一天?看看他身后的暗一那不敢相信的眼神就知道了。在他们眼里翩翩公子样的尘王比较适合去寻花问柳,但今天看他抱小世子,哄着小世子的样子,也现,好像也很适合。 晨昏定省,像是约定好的一般,齐远每天早辰醒来第一个看到的必定是钟离尘,想到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齐远可真是吓了一跳,一睁眼就现,房间里有一个男子坐面自己床前,那可不是惊喜而是惊吓,劝告几次无效后,齐远也只好随他了,反正之后的日子,她也习惯了。 她比较不习惯的就是晚上,钟离尘一定要呆在她的房里,等她睡着了才肯走,怎么劝都没用; “不行,等你睡着后,我才会走,我要把这六年的的时间全补齐。”其实钟离尘是担心,担心一个晚上后,齐远不见了,所以,总要多看她一眼,才能放心。 “不管你了……”齐远一直以为翩翩君子的钟离尘很好说话,可现在才现,这个男人霸道至极,不,这个男人一直很霸道的,当初不要她,可以那样无所谓,现在,爱上她,不顾她的反对,也经强留,甚至堂堂王爷干了掳人的勾当。 “好了,别着凉了,我先帮你把头擦干。”从未服侍过人的钟离尘却熟悉的拿着大大的毛巾,细心的,温柔的一点一点的擦着齐远的长,动作之熟练,可以想像这活最近没少作。钟离尘的眼里有着着迷,这样长披下一身中衣的齐远比着男装的齐远多了一份女子的妩mei,让他怎么看也看不够。 “怎么今天这么好说话,有事要办吗?”是皇城有事吗?钟离尘虽然封地在此,但这里的事物都有亲信打理,一般不需要他出面处理什么,而且来这里上个月了,也没看到他去做什么。 头已擦至半干,受齐远难得的妩mei而影响的钟离尘索性放下手中的毛巾,将齐远抱坐在自己的身上。 “你干吗。”齐远略一的挣扎,这段时间,钟离尘待她的体贴,待她的好她是知晓的,但是他一向守礼,从未做出这样的事,平日里最多也就是牵着手或者抱着而已。 “别动……”钟离尘抱着齐远的手越来越紧,姿势也越来越僵硬。 “你……”虽然连孩子都有了,可齐远不比大姑娘懂多少,有些迷惑不解。 “别动,让我抱一下,就好了。”钟离尘将头埋在齐远的怀里,嗅着齐远这独特的让人安静的气息。 这温馨的气氛感染了齐远,齐远果然不的挣扎,放松着身子,就任钟离尘抱着,她相信,他不会伤害她的。 过了许久,钟离尘的气息总算平复了。“修儿向我抱怨,天天霸着你,害他都不能陪娘睡了,特意jin告我这个父亲,要把你让给他。” 想到这里,齐远汗颜了,最近,好像真的把修儿忘了,齐远娇嗔的道。“都怪你,天天缠着我,害修儿生气了。”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行不行,都是我不好,天天霸着你。”这就是家的感觉吗,有妻子的感觉真好,这种温馨是在皇宫里得不到的,皇宫里有的只是冷冰冰的关系,即使有着温馨也是紧守礼法的。 “回房去吧,我去找修儿。”齐远推开钟离尘,从他身上下来,钟离尘也不阻拦。 “王爷,夫人,小世子来了。”门外传来暗一熟悉的声音。 这也让齐远明白,这个人,难怪还坐在这里动也不动,原来他都安排好了。 “进来。”钟离尘只看笑着看一脸娇嗔的齐远。“好了,不生气了,你就让我陪陪你们母子俩不行。” “好好好,我错了,你们母子俩就看我可怜,陪陪我行不行。”; ------------ 093慕容来访 齐远想说什么,却被齐修的声音打断。“爹,娘……”一进来,就扑到齐远怀里。 “爹,娘,修儿想你们了。”齐修了不知向谁学的,一进来,就卖乖。 “不是白天才见过吗”这个儿子,最近有钟离尘的陪伴,人也开朗了许多。 “爹说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修儿,所以,修儿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娘了……” 齐远看着修儿一本正经的样子,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行了,娘说不过你,还不行” …… 一室的温馨让钟离尘满zu的笑了笑,即使倾尽所有,我也要守这份幸福。 就在齐远以为这份幸福这份平静可以一直下去时,一个人的意外到访,打破了这一切。 这一天,钟离尘如同往常一般,献宝似的送上齐远爱吃的点心。 “你尝尝看,这个梅花糕可是一梅花镇的一绝,清香幽远,配上这西湖龙井,绝对是一绝。” “好,等下……”一桌的糕点,每天花较都不同,齐远自己早晚会变成大胖子。 “不想吃梅花糕,那你尝尝这水晶糕?”钟离尘又拿出另外一盒。 “钟离尘,你是不是想把我养成大胖子,然后再找过一个呀。”刚开始还行,可是再吃下去,她非肥死不可。 钟离尘拿在手中的水晶糕放了下来,然后取了一块放在自己嘴里。“好了,我把自己养胖行不行……” “等修儿下了学,再一起吃吧。”齐远知道钟离尘是好意,但是,她现在真吃不下了。 “好……” “王爷,夫人,慕容山庄庄主求见。” 慕容瑾,他怎么会来这里,来这里是走钟离尘还是找她,齐远看向钟离尘,钟离尘摇了摇头,意思是说,他也不明白,而且他与慕容瑾并无交情,两人眼里都不迷惑,这慕容瑾,这个时候来所谓何事。 “等他来了,应该就明白了。” “你要回避一下吗?”齐远在他封地一事,并无人知晓。 “我想,不需要,慕容山庄的能耐,知道我在此,并不难。”这是不是说明,皇上那里也知晓了呢? “暗一,请慕容庄主到大厅……” “慕容瑾见过王爷。”在暗一的带领下,慕容瑾一个人来到大厅先是对齐远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然后才微微欠身。现在的他少了份杀气,多了份沉稳,这样的他任何人也看不了他曾是杀手,好像,他一出生就是慕容山庄的庄主。 对于慕容瑾那算不是行礼的礼,钟离尘并不在意,这个人,他也算是找过交道,骄傲不驯。“慕容庄主请坐。” “慕容,你来找我的吗?” 对于齐远的开口,钟离尘并不吃惊,但却有些担心,齐远与慕容瑾有交情他是知晓的,但没想到,这两人交情这样的深。 “是,也不是。” “哦,难不成是来找本王的?本王都不知晓,什么时候与慕容庄主这般交情了; 。”钟离尘这话或许有些酸意,或许只为当初在慕容山庄吃瘪的事生气。 “在下倒是想与王爷有交情,只可惜王府的门槛之高,不是在下能够攀的起的。”慕容瑾拿着桌上的拿轻轻的喝着,话虽对钟离尘说,但那眼神却是看向齐远,而且故意让钟离尘现。 “慕容,现在你,很不一样。”这样的慕容瑾让齐远觉得怪怪的,而且有些陌生的感觉,或者说,慕容瑾对她来说一直都是陌生的,第一次,杀手,再见,却像个江湖游侠,而这一次呢?大商人? 慕容瑾眼里闪过一丝无奈,放下杯子,叹了口气。“远,我现在是慕容山庄的庄主,不是那个闯入你营帐,看到你沐浴的宵小了。”虽然现在的他要一本正经的抗起慕容山庄的责任,可并不表示,他就只能活在正经中,他与齐远,算得上是好友了,看到她现在如此幸福,他很为她高兴,这个女子,总有人有给她依靠了。 “慕容瑾,你竟敢……”慕容瑾当然知道他的话会引起钟离尘的什么反映,不过,没想到,这个王爷会这般生气,而且怒气全fa泄在他身上,为什么,不找另一个当事人呢?不过,对于钟离尘的反映他还是很满意的。 齐远则是听到慕容瑾的话后,一脸尴尬,那次是意外。 “那次是意外。”齐远小心的解释,她当然知道,这事情挺严重的,可是,她忘了,如果不是慕容瑾提出来,她都不记得那事了。 “远,虽然你一直穿着男装,可还是很漂亮呢。”慕容瑾才不怕钟离尘的火气,有齐远在,他不会有事的,就算没有齐远在,这王府,也没人能拿他怎么样。 钟离尘气的快疯了,这个男人,该死的男人,偷看他娘子沐浴还大谈其谈,他都没有看过,他要杀了他。“暗一,不用留情。” 暗一非常迅的走了进来,抽剑就挥向慕容瑾,慕容瑾毫不在在意,闪躲了起来,尘王府的护卫是不错,但要和他这个曾经排名第一的杀手比,还是很有差距的。 齐远在一旁吓了一跳,飞快的解释。“那真的是个意外,当时我们在边境,他不知晓我是女子,突然闯入,而且,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的。” “你紧张他……” “不是,我是担心……”担心什么呢?唉,慕容瑾的武功很高,要担心也是担心这护卫了。 “远,没事的,我也好久没活动了,就让他的护卫陪我玩玩 。”慕容瑾彻底挥他玩的意图,一边闪躲,一边将这大厅的东西毁的七七八八。钟离尘需要fa泄,他也要的。 暗一听到慕容瑾的话,身为第一护卫的自尊心被打击了,招势更加凌厉,而同样的,大厅的东西毁的更多了。 “可是……”这样,打下去,有意思吗。 “不管,今天一定不要他好过,居然轻薄我娘子。”钟离尘孩子气的抱着齐远,一想到慕容瑾的话,他就生气,还有,慕容瑾在边境与齐远关心那么好,一心到这里心就酸。 “暗一,给本王狠狠的教训他。”; ------------ 094危险来临 “齐远,你们先出去……”慕容瑾看看这状况, 这大厅也毁得差不多,索性他就把这大厅给拆了吧,反正,尘王有的是钱,居然用钱强买他慕容山庄的东西,那他也不用给他省了。 “王爷,快带夫人走,楼要塌了。”暗一也高声提醒着钟离尘,这个人的身手太过厉害了,他拼尽全力,而这人却一脸轻松的,真正的逗他玩。 “快走……”钟离尘一听齐远的话,飞快的带着齐远跑出去,而在那边打的正起劲的慕容瑾,看到齐远安全出去后,一个华丽转身故意露出自己的左xiong口的弱处,果然,暗一一个挥剑便朝慕容瑾左xiong口划去,哪知,慕容瑾再一个侧身,暗一那拼尽全力的一剑便朝慕容瑾身后的大柱上辟去了。 轰隆,原本就摇摇yu坠的大厅,经这一剑终是支撑不住了,轰然倒塌,站在院外的钟离尘与齐远只见刚刚还富丽堂皇的大厅倾客间就变成了一堆废虚。 看着这堆废虚,好脾气的齐远火都来了,这两个男人无聊不无聊。“通通给我停下。” 中气十足的声音,让刚刚从这堆废虚走出来的,两个灰仆仆的人吓了一跳,还真的不敢再打了,乖乖的走了出来,慕容瑾恶人先告状。“不关我的事呀,是你的男人没气量,先打的,而且这楼,也是你男人的手下一剑挥倒的。” 原本怒气的钟离尘在听到慕容瑾说的“你男人”三个字后,就忘了之前的怒气了,呵呵,他喜欢这三个个字。 而一旁的暗一,他是护卫,他不善言词,虽然慕容瑾说的有些怪,但也没有说错,所以,他只能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暗一,先退下吧。”这大厅一毁,看到慕容瑾一身灰尘,狼狈的样子,让他心情好多了。 “慕容,先去清理一下吧,晚些时候,去花厅谈吧。”齐远也没力气再说什么了,大厅都毁了,还是先弄清慕容瑾的来意再说吧,慕容瑾肯定不会无缘由的来找他们的。 谈到正事,慕容瑾整个人就变得严肃了起来了,就如刚刚来到王府那样的沉着稳重。点了点头,便在下人的带领下,去梳洗了。 “我们先去花厅等吧,慕容此次前来,定是有事。”如果没有事的话,日理万机的慕容庄主哪有空来的她。 钟离尘点了点头,一脸凝重,拉着齐远往花厅走走,慕容瑾能查到齐远在他这里,那么,皇兄应该也是知晓了,皇兄待齐远的心思,虽没有明说但他却是明白的,皇兄想得到齐远,但齐远并不从,而且皇兄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将齐远怎么样,现在皇兄他得不到,索性就让任何人也不能得到; 。皇兄的性子一直以来,便是如此,他得不到的,任何人都别想得到,否则,他宁可毁了。 一刻钟后,慕容瑾已收拾妥当,坏心情也在刚刚那场架中消逝了,一进门,就非常严肃的道。“皇宫有势力往这雍州来。”雍州就是钟离尘的封地。 齐远与钟离尘两个人都不是什么笨了,多少也猜到了一些,钟离尘明白皇上的心思,齐远却不是很明白,虽然皇上对她,有些奇怪,但她并没有深入想太多,毕竟,皇上与她实在太不可能了。 “目前,本王这里还没收到消息。”在齐远到来的第一天,钟离尘便在他的势力范围内设了暗哨,一旦有外部势力进来,他一定能第一时间知晓,他可没有想过,皇兄会轻易放任齐远泥牛如海毫无踪迹。 “我来了,你也没有收到消息呀。”慕容瑾很不给面子的说道,这钟离尘还真以为自己很强了,手下的护卫连他也打不过。 汗,这位大哥忘了,自己的武功有多高,怪胎一个,人家的护卫是正常人呀。 “本王从没防着你来。”意思就是说,要是防的话,你也进不来。不过,的确,他一开始防备的人就只有皇兄,对于慕容瑾,他并没有还什么人进城,他根本不会在意,功夫再高又如何,他调个军队来,车轮战,功夫再高也玩死你。 慕容瑾一听,气的瞪眼,怎么了,看不起他了,堂堂慕容山庄庄主,曾经的杀手排行榜老大,再不济了是个人物吧,他家的财富比起钟离或者贺兰的国库,只多不少。 “皇上,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答应放我走了吗?”齐远才不管这两个男人的暗自较量,只关心着这切身的问题,对于慕容瑾的能力,她是知晓,当初那五万士兵,他可以安然的带来,并且在现事情有异时,将军队妥善安置好,自己安然tuo身,这样的人,你敢小看吗? “皇兄,他是答应放你走,但却没有同意让我带你走。而且你真的以为你走的了吗?皇兄不过是想让天下人都以为你走了,来后,再将你掳回皇宫罢了。”据他得到的消息,城门有一股人马,好像就是在等齐远的,如果他没有猜错,那股人马定是皇兄。 皇兄的心思,他多多少少能明白一些,不过就是担心齐远进了皇宫后,她的身份有一天会被拆穿给皇兄带来负面影响,或者是担心他这个皇弟知晓了,他既想保明君之明,又想得到齐远,为此,只好多绕几人弯,秘密将齐远安置起来。 对于皇兄这样的心思,钟离尘不知该如何说,或者说如何对齐远说,那个人,毕竟是他亲生兄弟。而慕容瑾就无所谓了,他不需要顾皇上的面子,而且他也不怕皇上的势力。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皇上是既想做biao子,又想立牌坊。”不然,也不会当初明明齐远就没有死,还要对外说齐远死了。如果不是他自己之前设的计划提前了,而他又想给齐远一些恩惠,再加上齐远也比较适合,他也不会让齐远去带兵,他想让齐远感恩他让她亲自报了仇,可不想,齐远知悉了他的计划,让一切变得透明了起来,齐远的身份也瞒不住了。 钟离尘没有吭声,只是眼神指责慕容瑾,这话说的真难听,而齐远听到后则是一阵冰凉,皇上他……; ------------ 095如何是好 “别担心,现在也只是猜测而已,不一定是真的,也许是为别的事情呢。”知晓齐远的不安,钟离尘轻轻拍着齐远的手背安抚着。 “我,只是觉得很不可置信。”齐远笑了一声,但这一笑,很苦,很苦。原来她也有成为红颜祸水的一天,而且一这祸就是两兄弟,一个皇上一个王爷,真真是……唉,她原以为一切都过去了,自己已经自由了,从心到身的自由,可是,却现,原来不是她想走就能走得了的。 “远,我说过,你值得的,你这样的女子是我们这种孤寂的一生也求不到的。” 慕容瑾的话得到了钟离尘的赞同,这是第一次,两个人看待问题一至,的确,齐远身上那安然的气息,齐远身上那柔和的气息,齐远身上的坚定与执着,齐远身上的聪慧与理智,是这世间女子都没有的,这样的齐远,让他们这种生活在权势中的沉溺其中。 “可是,皇上他,我曾经是他的弟媳不是吗?”世俗礼教,皇室不是更应该在意的吗? “现在也是,将来也是; 。”对于齐远口中的曾经,钟离尘听着特不舒服,他先不回答其他的,而是先纠正齐远这个问题。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谁说不是,我们必需搞清这个,才能继续谈下去。” …… 被落在一旁边的慕容瑾郁闷了,这两个人也太目中无人了,他这么一个大的人,特意,辛辛苦苦的走一趟为他们报信,得到的就是这个待遇。“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呀。” “没完……”钟离尘吼了慕容瑾一声,他不敢吼齐远,吼他还不行呀,慕容庄主又怎么样,这是他的地盘,在他的地盘就得听他的,是虎给他趴着,是龙给他卧着,tmd,在自己的地盘都不能做主,他启不是活的太窝嚷了。 慕容瑾momo鼻子不做声,算了,他慕容山庄的势力不在这里,在别人家,给点面子吧。 “皇上,他真不在意我的身份吗?我的过去吗?”齐远没心情继续和钟离尘扯下去,现在讲那些有什么用,先解决了皇上的问题才能谈这些吧。 钟离尘也知道有些事情急不得,而且现在有外人在,齐远脸皮薄,既然现在有台阶下,他就先下吧,回头再谈。 “齐远,世俗礼教是皇室用来约束别人的,在皇室,什么肮脏龌龊的事情都有,只要是皇上想要的,他才不会在意你的身份,你的过去,皇兄不过是在意外人的看法而已,在意史官的记载,所以才会如此绕着圈子,让你假死,让你表面上出城。” 世俗、礼教,这种东西,不过是皇室用来控制天下百姓的,这些所谓的礼教中,放在第一的是忠君,后面才是伦理,这些不过是皇室方便掌控皇权的罢了。皇室中人得到的教育永远是狠厉,为达目的不折手段,那所谓的世俗礼教算什么,如果不是他的无为,如果不是他的不争,他也会如同那些早逝的兄弟一般,他能活下来,他能得父皇宠,得到现在的皇兄宠,才不是因为他和皇兄是同一母所了,只不过是,他聪明的收敛自己,让自己寄情于山水诗词美人中,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无害,他会协助皇兄处理政事,但他永远懂得,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就如同他一样,当初在知道齐远有了孩子而那个孩子还是别人的,他也没有放弃,他甚至可以想到,齐远有了别人的孩子肯定也是爱上了别人,但是,他并不在意,因为,从小的教育告诉他,只要是他想要的,那么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可以,他当时已经下了决定,如果可以,他会暗中杀了那个孩子和那个孩子的父亲,不过,老天爷待他很好,齐远那个孩子是他的,让他不用去做这种会伤害齐远的事情。 皇室中的爱,都带着偏激与血腥。 “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呢?”齐远有些心慌,她所知道的一切好像都被打番了,原本她知晓皇上的心思,但是她以为,皇上不会去执着,因为她是他的弟媳,而且还是一个有孩子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能接受的了。 “尘王的地盘,当然是尘王说了算。”慕容瑾将问题推向钟离尘,这事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呀,两个兄弟抢女人,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王他,他管不着也不敢管呀,这个时候,他还是要怕怕的,慕容山庄还要混的。; ------------ 096我嫁给你 “以我对皇兄的了解,他做这么多就是为了暗中行事,他定不会光明正大的来,既然这样,我们倒是不用担心,皇兄直接给我们来什么罪名之类的。”钟离尘低头思索着步子,想着,如何才让既保住齐远又不明着得罪皇兄,唉,这次和皇兄是彻底闹翻了,日后两兄弟,也只能表面和气了。 慕容瑾听到钟离尘的话后不做声了,因为他大约想到了他要做什么,慕容瑾抬头,对齐远投上一个同情的眼神,可怜的齐远,你这一生就被这两兄弟毁了吧。 “你的意思是,皇上想暗中行事,我们就将此事,弄大?”齐远也明白了钟离尘的想法,只是,这样……那不就是得…… “我知道,这样的确是有些,但是,齐远,你相信,我没有逼你的意思,如果你不想,也没有关系的,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就好了。”钟离尘说的诚恳,但眼里却有着算计,一定得用这个法子,其他的法子,别说一时想不到,即使想到了,他也要反对。 慕容瑾摇了摇头,唉,好一个以退为进呀,齐远,你能坚持的住吗? 其他的办法?齐远拼命的想着,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想不到,好像现在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恩,她可去带修儿回隐门,可是,躲的过一时,躲的过一世吗?或者……但是她的身份,要怎么光明正大。 看着一脸志在必得的钟离尘,慕容瑾坏心的开口“齐远,带着修儿和我一起回慕容山庄吧,以慕容山庄的地位。皇上可不会轻易的冒犯,而且,他想派人潜入也不可能,你们在那,绝对安全。” 果然,慕容瑾话音刚落,钟离尘就一副要杀人的样子看着慕容瑾,该死的混蛋,你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捣乱的,这个男人,是天生下来克他的吗?害他温雅的面具一次又一次掉下来。 就在钟离尘准备反对时,齐远先开口拒绝了。“不行,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 她麻烦慕容瑾的已经够多了,她与慕容瑾并没有什么,她不能让慕容山庄牵扯进这件事情,皇上已知晓了慕容瑾的存在与他的身份,定会有些防备的,慕容山庄虽然强势,但与皇上扛上还是会吃亏的。 “的确,我们是不能给外人多添麻烦了。”钟离尘得意的一笑,特意把那“外人”二字yao的特别重。 对于钟离尘的话,慕容瑾就当做没听到, 不过,他特意换上一副深情的为你愿意倾尽所有的面孔对着齐远说着。“远,你知道的,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慕容,谢谢你,但是那样,危险也很大。光明正大的公布部分消息倒不是不可以的,皇上既然要暗中行事,那么,我们就行在阳光下,让所有人都知晓我在雍州与钟离尘的关系好了,如此,皇上应该会有些顾忌。” 噗,慕容瑾吐盘了,他,他居然还帮了钟离尘一把。 “是, 是的,远你说的太对了,我现在就让人把你在我府上的消息放出去,你是我的王妃齐媛,而修儿是我的儿子,尘王府的小世子; 。”钟离尘万分高兴,对于皇兄此次前来,他说不上感激还是讨厌了,皇兄的此举说不定能为他与齐远的事情推波助澜。 “停,钟离尘,你说错了,不是你的王妃与世子在你府上,而是齐远与其子入住尘王府,并将永久住在这里。” “这样的消息,没有什么价值。”这下慕容瑾也不赞同了,这样的消息散布出去,皇上才不会在意呢。 “是呀,这样的消息,根本不可能挡得住皇兄的决心。”哀怨,为什么,不可以公布的你是我的王妃吗,如果你是怕你死而复生的事解释不清,那没关系呀,交给我就好了,不就是一个身份问题吗。 “不行,不能再把齐媛或者齐府扯进去,还有就是,我答应别人,终生不嫁,如果我突然变成了尘王妃,那我启不成了小人。” “那只能另想他法了。”慕容瑾倒不是很在意。 可钟离尘听到齐远的话,却大叫。“为什么,终生不嫁,那我怎么办呀。” 齐远没有说了与贺兰昕的约定。“我当初为离开皇城,主动像皇上说的,终生不嫁,他才放我走的。” 如果不是因为她答应了贺兰昕这样三个条件,她此时一定会后悔死,原来不论她怎么样,都逃离不了皇上的掌控。 “那我们呢?”才刚刚看到一丝曙光,现在又没有了吗,钟离尘整个人都低落下来了,幽怨呀。 哈哈哈哈,慕容瑾笑的大声,原来,原来还有这一茬,齐远,你真是太厉害了,好好好,我慕容瑾再次佩服你。 “慕容瑾,你笑什么笑,牙齿白吗。”怒气,全往这个笑的小人的慕容瑾什么去了。 “齐远,我太佩服你了,呵呵,你实在是太聪明了,怎么办,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齐远只是苦笑,唉,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设计,她有什么资格说自己聪明。“被人设计而已。” “咳咳,那个尘王殿下,我刚刚想到一个好法子,你不是担心你们俩怎么办吗?齐远不是说她终生不嫁吗,那她可以娶吗,你可以嫁给她呀。”慕容瑾边说边笑,哈哈,太好笑了,这是他最近听到的最好笑一件事。 慕容瑾是说笑的,可钟离尘却当真了。“好,齐远,你不能嫁,那我嫁给你。” 咚,咚,这下不仅慕容瑾,连齐远也惊的从椅子上掉了下来。“钟离尘,你在说什么?你要入赘到齐府?”如果她没有理解错,钟离尘该是这意思吗。可是,堂堂一个王爷入赘,这个,太离谱了。 身为当事的人的钟离尘却毫不在意了,反倒是很高兴。“是呀。修儿不是姓齐吗?还有皇兄的圣旨呢,我入赘又有什么关系,反正皇宫后宫里多的是姓钟离的皇子,不差我这一个的。” “你玩真的?” “很认真。” ……; ------------ 097相同爱好 那一次的商谈后来不了了知了,那样的气氛下实在不适合谈正事,而且种种方案均能被否解。 尤其是后慕容瑾提的那一条方案更是一点可行性都没有。“要不,尘王你公告天,你要下嫁给前状元、户部尚书、大将军齐远吧,如何?”齐远绝对相信,慕容瑾是故意的,故意让钟离尘出丑的。 偏偏某人情愿被人捉弄。“慕容兄,这个法子太好了,我赞成。”钟离尘现在是不怕丢脸,就怕齐远跑来或者怎么了,连这种完全不可能的方案他居然都能赞成,还一脸哥俩好的样子一慕容瑾称起兄弟来了。 “慕容瑾,你可以再扯一点,钟离尘,你可以再疯一点。”齐远实在是受不了这两个男人,拿出一点点样子来好不好。 “这法子,真的不错耶,你不赞成吗?” 慕容瑾捧着茶,做在那里看着戏,哈哈哈,jing彩……不枉他亲自前来。 “钟离尘,搞清楚状况,齐远,是男的,世人眼中的齐远是男子。”吐血,还下嫁给齐远,钟离尘嫌她名声不够大是不是。 “何必在乎别人怎么说呢,我们自己知道不就行了吗?” 慕容瑾在了旁拼命点头附和,就是,就是,管别人怎么说呢,让他留在这里看这出好戏啥。 哈哈,他只要一想到,齐远一身男装,穿着新郎服“娶”另一个,穿着什么装的钟离尘他就想笑,两个男的,拜堂,而且还是尘王下嫁,那局面,太有笑料了。 “你不怕丢脸,我怕,你丢得起钟离皇室的脸面,我丢不起齐家的脸面。”人活着,真的能做到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吗?如果真的能,她好好的干吗出山,拼死拼活的考一个状元,去洗清自家罪名。 钟离尘低头,好吧,齐远不同意那就算了吧,他想别的办法还不行吗?总有一天,齐远会光明正大的成为他的,哦,现在不是了,应该是总有一天,他会光明正大的成为齐远的,唉,反正谁是谁的没关系了,反正,他们之间会光明正大就行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只能等,我们只能等皇上那边,看着皇上的举再说吧。”齐远叹气,她现她最近叹的气比这一年叹的还多呀。 笑闹过去,慕容瑾也正经了起来。“既然我们暂时想不出什么法子,那只能加强防备了,我想,皇上的法子无外乎就是那么几种。”暗中掳人咯,除了这个,还能怎么样,不能光明正大的,就只能如此了。 “恩,我会让暗一他们加强防备,对于外来势力,宁可错杀绝不放过。”这下,暗夜十三骑的力量要全部浮出水面了,看这局面,他与皇兄之间的间隙会越来越大了,唉,钟离尘mo了mo怀中的金牌令箭,好在,父皇宠爱他,给了他这个,至少,到最坏的情况下,还能有转机。 “我也会尽力请雍州这边的人注意一下,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说一声。”齐远这个人连他的慕容山庄都不肯进,又怎么愿意呆在那人吃人的后宫呢,而且这样的一个女子,进了那后宫,要变成和后宫那些女子一样,那启不是…… 摇摇头,他不敢相信,如果齐远变成和后宫女子一样的,那她还是齐远吗? “我和修儿也会注意,如果可以的话,尽力不外出; 。”原本,她也可以请隐门帮忙,但是,隐门的宗旨是不涉足朝庭,她怎能为了自己的事,而置隐门的规矩不顾呢。 “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与修儿的,定不让你们受一丝的伤害。” …… 本以为如此高的警戒或者说有慕容瑾提前告知会让他们多一些与皇上周旋的筹码的,可不想,但齐远一觉醒来,却现自己又在不同的地方了。 最近老是被掳,已让齐远变得份外正经了,至少,她突然在疾行的马车上醒过来,却没有大叫,而是非常震定的起身,整理好自己才拉开帘子。“停……” 车夫果然训练有数,齐远这一句停,居然真的让马车停了下来,而没有防备的齐远则因为惯性而往前栽了过去,眼看就要跌倒在地,这个时候,身后有人拉了她一把。 “齐大人,请赎罪。” “哎哟”那人估计太用力了,齐远立马往后仰过去,然后“咚”的一声,撞在马车柱上,这声音听是撞得不清,果然,待齐远坐正,便看到那一张脸,疼得皱了起来,可惜,她这个样子,引不起众的怜惜,或者说想也敢。 齐远揉了揉后脑勺,感觉稍微好一些后,才问道。“这是要去哪里。”不是谁掳她是因为没有必要,这样快的动作,这样迅的出手,还有这人叫她“齐大人”想也知道,除了慕容瑾口中的那个皇帝还有谁。 唉,齐远感慨,这兄弟还真是兄弟,两个人一样喜欢掳人,而且动作都很迅,让人毫无防备。 “去往皇城。”那拉齐远一把的护卫回答着,主子交待过,好生招待这个齐大人,齐大人问起什么,只要不涉及机密,都可以回答。 皇城呀,就这么直接去皇城吗?难道就不怕钟离尘会追上来吗?也是,他们能从钟离尘的暗夜十三骑手中掳走她,想必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钟离尘说他的暗夜十三骑是先皇留给他的护卫,一个个都都是绝顶高手。而皇上的人能从他们手中抢人,想必更胜一筹吧。 看齐远半天既不说话也不动,那护卫开口提醒。“齐大人,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齐大人也算是一个怪人,被掳了,醒来之后还如此静定,也不问谁掳的,只问去哪。 “哦,没有了 。”还能问什么?她现在只想着,如何逃。 “那我们继续起程了?”护卫的话略带着请示的味道,这让齐远怪怪的,但是条件反射的说着“起程吧。” 说完后,自己都郁闷了,这是被绑的人和绑人的人该有的相处模式吗? 而那护卫却好像丝毫不觉不妥,只是请着齐远坐进马车,然后吩咐,起程。; ------------ 098 煜得尘怒 天灰蒙蒙的,钟离尘如同以往一般,脚步轻缓,慢慢的推开齐远的房门,yu进去,嘴角带着和往日一般的甜mi; 很轻的一声门扉开启的声音,钟离尘小意的关上门,然后走进齐远的房间,不知为什么,他昨晚走后,总觉得心神不宁,所以,今天的步子走的有几分急切。 借着这光亮,钟离尘熟门熟路的朝床的位置走去,就在他yu坐下来去时,却现不了不对劲,心咯噔一下,然后伸手去g上的人。空的,什么都没有。 “不……”钟离尘的心立马跌落谷底。 “王爷……”门外,暗一的声音传来,有几分着急,王爷这声音,生了什么吗? “人呢,人呢?”钟离尘失去理智的大叫,怎么可能,昨天晚上他亲眼看到齐远睡着才走的,昨天晚上,他特意吩咐暗一加强防备再走的。 暗一一听,现不对劲,立马推门而入,以他的功力,他是看到了,那个他一直以为在睡的人不见了。 “王爷恕罪。”暗一虽不解,但知这肯定是自己疏忽了。 “该死的,暗一,你是怎么办事的。”齐远居然不见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难怪他昨晚心神不宁的,他还以为是听到了慕容瑾的消息担心,可不想真是皇兄,他的动作居然这般的快。 “请王爷责罚。” 钟离尘现在主神无主,齐远不见的事,让他心慌意乱。“还不快去找,立刻给我封锁城外,任何人不得进出。” “是……” 暗一立马出去,按照钟离尘吩咐,开始全城戒严,全力搜索。比起钟离尘的怒气,暗一是只多不少的,因为有人如此不经动任何人从他手底下抢走人,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一种耻辱,是对身为皇室最高暗卫的挑战。 暗一一出去后,钟离尘又坐在齐远g上呆,天微微这是后才对其他人吩咐。“让人照料好小世子,告诉小世子,王妃有事外出了,另外,把慕容庄主请来。” 出于私心,钟离尘把慕容瑾安置在离齐远最远的一个院子,所以,对于齐远之里生的事,慕容瑾那边真不知晓,等他来时,更怒了。 一把抓起钟离尘的衣领,一副要揍人的样子。“钟离尘,你就这点能耐,居然让人在你的地盘,无声无息的把人掳走而不自知。” 可看到钟离尘一脸伤心,毫不在意,任他拉扯的样子,慕容瑾又气的放了下来。 “你这个样子算什么,你这是做给谁看,你那个皇兄看到你这样,就会把齐远送回来吗?你现在要做的不是自责,而是,如何把齐远救回来了,以齐远的脾气,她肯定不会服软。”早救早安全,身为皇帝,耐心都是有限的,也许现在他可以好脾气的哄哄齐远,但久了呢? 钟离尘终于抬头,眼底有着一丝亮光。“是,他能从我手中把人抢走,我当然可以把人抢回来。” 刚刚他是被吓坏了,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守卫严密,却不想,皇兄却轻易的突破,还有就是,与皇兄正面对上,对他来,是一种压力,他的势力与皇兄相比,实在差太多了,但是,他忘了,他有慕容瑾在,这个,没什么交情,但却愿意帮忙的朋友; “先封城,不让他们走,然后再慢慢搜索,同时,查清他们是怎么掳走人的。”慕容瑾沉着的安排着,不是他想抢指挥的位置,而是钟离尘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他看的心烦。 “我已经让暗一去做了,不过,我想以皇兄的能耐,我们这些举动都晚了,还是先计划一下怎么从皇兄手中抢人吧。”在怎么慌乱,该做的他还是懂的,不过,现在理智回笼,他更明白要怎么作,毕竟,这世上最了解皇兄的人,应该是他吧。 …… “皇上,有密信传来。”皇兄寝宫的小书房里,一个侍卫拿着一个竹卷,郑重的呈在钟离煜面前。 “呈上来。”这个时候传来的消息是什么,钟离煜当然明了,而且对于事情的走向,他更是明了。 展开一看,钟离煜得意的一笑,果然,事情如他所想,人已到手,而且早已出城,皇弟,怕是想也不想不到。 “退下吧。”钟离煜好心情的说着,自从他知道齐远被钟离尘掳走后,第一次如此好的心情。 皇弟,你还是赢不了我,你自以为雍州是你的地盘,自以为你的行动隐密,却不知,皇兄我早已安插内应在你身边,早已将雍州控制在手中,你真以为,我能任偌大的雍州任你掌控吗? 朕可以宠你,给你无尚的荣耀,但前提是你得安份听话,你明知皇兄我的意图,居然敢抢皇兄看中的那人,那么,就别皇兄不顾手足之情了。 …… 而在贺兰,贺兰昕看着刚刚收到的消息,齐远被钟离尘掳到了雍州,却是一笑,这个消息来的真好。 钟离煜,你居然敢设计朕,那么朕就看看,你们兄弟二人抢女人会是如何的jing彩,而这样jing彩的戏,朕不添柴加薪,未免太不对你们兄弟二人了。 “继续监视,对于钟离煜的行动全部漠视,一旦钟离尘与钟离煜起了争执,在暗处全力帮助钟离尘。” 虽然现在的贺兰没有jing力攻打钟离,但并不表示,履次吃亏贺兰就不给他们添点乱。你钟离居然敢在我贺兰的地盘,唆使人叛乱,那么,朕不以牙还牙,未免有失厚道。 “是”那护卫虽不懂贺兰昕的意思,但却不敢多问,只是领命而去,身为皇室护卫的第一条,便是服从,绝对的服从。 那护卫不敢置疑贺兰昕的话,但是身为贺兰昕席心腹大臣却是敢的 。“皇上,您对齐远的关注……” 这个齐远可真是一个祸水,钟离的皇上也关注他,自己这位主子也是异常关注。 “放心,朕知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对于齐远,他是喜欢,但前提是这份喜欢不会影响到贺兰,身为皇帝,他时刻得以贺兰为重。 听到贺兰昕如是说,那大臣也不在多言。; ------------ 099如何逃脱 自从醒来后,齐远在这马车上已经晃荡了十来天,而这十来天他们一直走着官道,虽然全力赶路,但却是大摇大摆的,这让齐远甚是不解,虽然她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但这十来天,她总是知晓的,为什么这么多天,钟离尘的人一点追上来的踪迹都没有呢?他们如此大摇大摆,是不是算准了钟离尘的人马追不上呢?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是不是得自救呢? “齐大人,驿站到了,我们今晚在此休息。”之前和齐远打交道的那个护卫示意马车停下。 “好。”对于这不正常的绑匪与肉票的关系,齐远已经不在意了,这些天,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就好像,她不是被绑着,而是某位大官出巡。 “齐大人,请。”虽然一路上对她礼遇有佳,但是齐远知道,他们还是非常的防备她的,一路上,都有侍卫跟着她,很多事情也是瞒着她,比如说,与这驿站的人沟通等事,都是不会让她知晓的。 齐远也毫不在意,居然人家如此礼遇她,她配合一些也是应该的,而且不仅配合,她要非常的配合,这样,才能降低他人的戒心,看这个要样子与其等钟离尘等人来救她还不如自救来的快。 “大人,这位齐大人怎么如此配合,会不会有诈。”另一个房间里,那个救过齐远的护卫,齐远以为是这些人的头头的护卫正在对另一个普通侍卫打扮的汇报着。 原来,齐远一直以为的领不过是个摆在明面上的,给人看的罢了,真正的负责这次行动的人隐在侍卫中,让人察觉不了,看样子,皇上这次,可真正是算计的周详呀。 “齐大人的能力与狠心大家都是知晓,这齐大人此举虽透着古怪,便也有迹可寻,想必是知晓了主子的身份,你的任务就是看住她,别让她逃了。其余的,我自会处理。”他们之间的任务分的很明确,他在暗处,负责清扫痕迹让其余人追踪不到,而眼前这人的职责则是为了防备齐远自行逃tuo。 “是,大人……” 回到房里的齐远仔细分析着自己这几天观察所得,现,这百人的队伍,防备之全让人咋舌,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这群人当中有什么漏洞,每日与她接触的都只是那几个人,她根本没有机会去接触他人。 “钟离尘,你手底下到底是些什么人呀,为什么这么大摇大摆的走着,你都追不上呢。”实在气极,齐远一改白日沉着稳重的样子,气的大拍桌子,虽然时间越长,她要逃tuo的可能性越小。 真的不能怪钟离尘,要知道人手比起来,钟离煜可是比钟离尘多很多的,钟离煜此次为了掳走齐远可是做了十足的准备,数十队人马或明或暗的以假乱真,钟离尘的人在搞不清真与假的情况下,只能一个也不放过,而这样,便错失了最好的时机。 再说说,现在齐远这一队一马吧,他们既不是或明也不是或暗的那一队,他们这一队是据说是三个月前被皇上派出来巡视各地的钦差大臣,现在,正在回皇城的路上,三个月前,试问,钟离尘怎么会把目光放在这完全不相干的人身上呢? 齐远这边急,钟离尘那边更是急,一方面要安抚齐修,一方面又要全力找人,却毫无踪迹; “皇上真不简单呀,我们两人如此全力居然连一点痕迹都没有找到。”慕容瑾也很是着急,但比起钟离尘来说还是好上很多的。 钟离尘没有说话,这近半个月来,他们连齐远的痕迹都没有查到,虽然大大小小找出了十来队人马,但那些,全是吸引他们注意力的晃子。 “难道这雍州还有其他的秘道不成?”钟离尘思索着,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他在这王府现了一条直通主卧室的秘道,而齐远所住的那间房间便是这主卧室。 想到这里,钟离尘后悔死了,早知道,就自己睡那主室而不是给齐远了,原本是说那个院子风景最好,房间位置也最好,却不想那个地方如此的不安全。 “也不无可能,既然皇上让人在这挖了秘道又怎么可能只有一条呢。”慕容瑾不得不佩服这皇帝的“英明”,表面上对这尘王那般的好,心底居然防的那样重,居然在这尘王的封地挖了一条从城外直通王府的秘道,看那秘道的大小与规模还有隐秘程度绝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以皇兄的能耐,要不是他故意将这秘道暴光出来,我们根本查不到。” 这一个月钟离尘从大喜大悲,整个人已经憔悴的bsp; 好不容易知晓自己爱的人是女子身,但那身份却是自己送去和亲而害死的王妃,好不容易把人掳了来,求得原谅,本以为事情会越来越完满,皇兄却将人抢走,而且还让他知晓,皇兄早在他得到这封地的那一天,就防着他。 看到钟离尘不说话,慕容瑾知道这个人受伤了,唉,原以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受尽皇宠的皇子,原来也不过是如此,一个傀儡,一个摆设罢了。 现在的钟离尘,哪有一点惜日的神彩风扬,现在,就像个落魄的贵族。 “为什么同是兄弟,你们就差这么多呢?” “这就是为什么,他是帝王而我只是一个闲散的王爷。”不然,以父皇对他的宠爱,他要坐上那个位置不无可能。 父皇临终前曾对他说过“父皇这么多儿子当中,只有你最像你母后,生在皇室实在不适合你,你这人太重感情,父皇不能把皇位留给你,因为父皇知道你在那个位置绝对不会对你的兄弟狠下杀手。不过,你放心,父皇定会为你安排好,让你一生无忧。” 所以,父皇为他安排好了一切,娶钟离大将军的女儿为妻,得钟离虽不最富却是最安稳的雍州为封地,给他留下保命令箭以及皇室最隐秘的护卫。 “你现在要怎么办?”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人是追不到了。 “慕容瑾,替我照顾修儿。”钟离尘闭上眼,下定了决心,躲不过,那就迎击。 “你要干吗?”怎么感觉像是交待遗言。 “进京。” ……; ------------ 100皇家密宫 没有必胜的把握,齐远不敢轻易逃tuo,避免打草惊蛇,也就正因为如此,一路上,她就没有逃tuo的机会,直到进入了钟离皇城,齐远还被人看在马车上。 刚到城门,那守城的将士还没上前,那护卫从怀中拿出一块牌子晃了晃,那守城的人立以让道,连例行检查都没有便畅通无阻的进入了皇城。 又回来了,唉,兜兜转转,几次三番,自己还是回到了这里,有些熟悉但又感觉陌生的环境。 马车来到一座有些陌生的府邸处没有停下来,反而是从侧门直接驾了进去,在进入了后院,才停了下来。“齐大人,请下车。” 齐远非常配合的走了下来,一下来,就看到面前停了数十顶小轿,那护卫指了指其中了的一顶素雅些的对齐远说道“齐大人,请上轿。” 看样子,这个地方不是他们最终的目的地,而只是一个中转站罢了,齐远也不多说,乖乖进轿,现在是我为鱼肉,任人宰割的时候,她想不出除了配合还能做什么。 齐远坐上小轿,立马这安静的小院出现了数十个轿夫打扮的,两人一顶小轿的抬了起来,一个个的走了起来。数十顶小轿一个个抬出了小院,从皇城的四面八方走去,坐在这秘封的小轿里,齐远也看不到自己是朝哪个方向走去,只知道,度极快。 同时心不得不佩服,皇上做事真细心,考虑之周详,她想当初钟离尘绝对没有这么的周详,所以才会让皇上那么快就找上门。 “齐大人,到了。”到了目的地,齐远才知道,原来那个护卫就是抬轿的人,看样子,她的规格也很高呀,皇上待她也算是不错了。 由于是直接到达内院的,所以,齐远还真不知道自己呆在什么地方,出了轿也不敢放肆的大量,只是假装漫不惊心的看了一眼,奢华、jing致,却没有皇宫的大气与庄重,典雅居多,看样子,这不是皇宫了,还好还好,不是皇宫至少要逃或者等人救会容易一些。 在护卫的带领下, 齐远走进了其中的一个落院,这里的景色比起之前看到的,多了几份大气,倒是与皇宫有几分相似的味道,假山流水一样不缺,看着这景色倒有几个惬意。 两人来到一个花厅处,沿途也没有看到什么侍卫仆人,这让齐远觉得怪怪的,皇上到底有什么意思。 那护卫拍了拍书,立马从外面进来了四男四女,都做下人打扮,但看这脚步声,齐远明白,他们应该是懂武高的,而且武艺不低。 “齐大人,这几位是主子安排伺候大人,四个丫鬟分别是红玉、蓝玉、紫玉和青玉,另四个仆人是这里做杂活的。” 齐远点了点头,同是也暗自打量着,这里个人都是人jing,那四个仆人一看就是简单的人物,这护卫也不介绍他们的名字,想必是不想让她与他们过多的接触; “红玉、蓝玉、紫玉、青玉,好好照顾大人,出了问题唯你们是问。”略有些jin告的说完这话后,又恭敬的对齐远道:“齐大人,属下还要回去复命,先行告退了,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属下定誓死为大人办到。” 齐远点了点头。“多谢。”好意她心领了,但她要是当真了可就真傻了。 “大人,请……”四个丫鬟满脸恭敬但却进退得宜,毫无卑微之意,看样子这四个丫鬟也是好生tiao教了的。 齐远毫不为难人,很配合的行事,这些人不过都是听命行事罢了,为难起来也没有意思。 用膳、沐浴,连日的赶路虽然被照顾的很好,但还是没有有个落脚地的来的好,尤其是温泉,可真真是个好东西,泡在这里,连日疲累都洗去了,整个人知心都觉得舒畅了。 “大人,该起来了。”四个丫鬟知晓了齐远的身份却丝毫没有反映,依就称齐远为大人。 这温泉的确不能久泡,齐远虽然留恋但也听话的起身,任丫鬟为她整理衣着。虽有些不习惯但很快能适应,毕竟,以前她也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虽然这六年来,她已经学会了一切都靠自己,但对于现在让人侍侯她到是不在意,因为,此时的她根本无心动手。 “怎么是女装。”任侍女打理好衣着后,齐远才回神,一看,吓了一大跳。 但眼底有一丝怀念,女装,多少年,她没有穿过了,多少年,她没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她还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有可能再穿上的,现在,居然又穿上了。 “大人,主子吩咐,大人只能着女装,而且这里也没有男装,大人的男装也不能穿了。” “是吗?”齐远虽是疑问,但却没想过从这几个ren口中得知什么,只许着女装呀,唉,誓言被破了,可,这不是她能控制的。女装就女装吧,反正这女装也算jing致,简单利落,不像时下那些烦琐的,而且这颜色也是青色,穿上倒有几份潇洒的味道,能把女装做成这种样式也只有皇上能办得到,而能把女装穿出潇洒的味道,恐怕也只有奇如齐远才有这份能耐吧。 “大人,这衣服穿在您身上可真真好看,主子可是亲自吩咐下面人做的,说是这样的大人才会喜欢。”侯在一旁的红玉恭敬的说着好话, 这位大人的身份她们也是知晓的,主子对这位大人的重视那更是不用提的,派出她们八人,就知道这位大人的身份有多高了。 齐远听了没有高兴,也没有生气,只是但笑不语,表面不动声se,但只有她明白,她听到这话,心理的担心更是重了,那个人,在她知上花这般的多的心思,怕是不得善了了。 “大人,您不喜欢吗?”四人可都是人jing,齐远虽然不动声se,但她们还是能察觉一二。 “只是有些累了。” “寝室已收拾好了,大人随时可以去休息了。”蓝玉上前。 “那走吧。”齐远笑了笑,示意她们带路,今晚也不知能不能睡得着,这个地方,唉。; ------------ 101再见皇上 被困在这不能出不能进的别院里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找法子打自己那因时间的加长而越来越慌乱的心。 每一日,要想着如何逃了去,又要努力保持平静,以免被人察觉了她的心思,就像现在这般,齐远拿着书,状视很认真的翻着,但只有她自己知晓,她一个字也没有看下去,她在想着,昨晚散步时,所看的地方,有没有可以逃出去的可能。 “大人,该用午膳了”书房外,紫玉温柔的提醒着,可是那“认真看书”的齐远却毫无反映,门外的人笑了笑,这个齐大人,还真是够淡定够随遇而安的,在这别院怎么说也住了五六天了,她一点也不慌一点也不急,每日不是散散步,就是看看书,很能打自己的时间,不过,齐大人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她一看书,就迷在书里出不来了,每次请她出书房都是三催四请的; 紫玉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还是进去请吧,今日可不同往日,不能任这齐大人如此痴迷。 紫玉进门,站在齐远面前,低低的唤了声:“齐大人。” 齐远这才缓缓从手中抬头,心里苦笑,怎么又失神了,这几日,好现越来越容易失神了,怕是,这地方,jin闭了她的心了。 “紫玉姑娘,有事?” “大人,该用午膳了。”紫玉恭敬的回答,随着时日的相处,她们是很喜欢这位女扮男装的齐大人,当然,更多的是钦佩她一个女子做到如此成就,这是她们望尘莫及的。 “咦,这么早?”齐远看了看时辰,今日怎的比平日早了近一刻钟的样子。 “大人,今日主子会来陪大人您用膳,所以……”紫玉笑笑的说,同时亦为齐远高兴,主子亲自前来,表示主子实在很重视大人,这大人日后可就好了。 皇上要来?齐远温婉一笑,终于要见面了,不在把她凉在这里不管了吗。 “那我们走吧。”不管如何,皇上来了,她都是要见的,也许见了面,现在的困境才有改变。 “大人,请……”紫玉还以为齐远会不高兴,看到这笑容,让她也放心了。 当齐远来到花厅时,钟离煜还没有来,那是,人家是皇上,哪有皇上等她的道理。 坐了一柱香的功夫,身着便装的钟离煜带着四人同样便装的护卫,从门外走进来,齐远连忙起身,跪拜行礼,同时心里在想这人从哪来的,为什么,之前一点声响也没有? “齐远见过……” 齐远刚要跪下,钟离煜便伸手拦住“起来吧,在宫外,就无需多礼。” “谢皇上……”齐远也不客气的起身,娴静的站在一旁。 “朕的眼光没有错,这衣服真真是适合你。”钟离煜眼中有着惊艳,看着身着绛紫色女装的齐远,眼里闪过yu望之火,这世间也只有齐远能将女装穿的如此出尘与酒tuo,英气中不失jiao媚,比起他后宫那些女子实在赏心悦目多了。 “谢皇上赏赐。”齐远不惊不澜的,心里冷哼,这只有女装,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钟离煜笑了笑,收起眼中的惊艳,恢复一贯的从容。“来吧,先陪朕用膳吧,想必你也是饿了。” “谢皇上。”齐远也不拒绝,或者说拒绝也无用,对于帝王,唯能做的就是顺从,但是,齐远不是别人,她的顺从是有底线的,只是,不知钟离煜知晓与否。 钟离煜与齐远入座后,红玉她们四人便恭敬的在一旁布菜,这一顿饭,绝对是在吃饭,除了吃饭再无其他,这种安静的吃饭氛围终于在钟离煜放下碗筷后结束了; 四个丫鬟,快的收走了碗筷,立马送上茶水,齐远也随着钟离煜移步偏厅,喝去去也。 对于这种氛围,齐远虽然很不习惯,但表面却很是淡定,因为她知道,现在二人就在比谁沉得住气,谁先开口,不管怎么样,她不能输。 就在齐远一般茶喝完后,钟离煜放下手中的茶杯,然后对着齐远说着。“齐远,你不好奇,朕为什么请你来吗?” 齐远冷笑,“请”那样的举动居然是请,这两个真不愧是兄弟,钟离尘的“请”也是理直气壮,这个“请”更加是理直气壮。 “齐远不知。”淡然平静的语气,听不出丝毫的不满。 钟离煜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愧是齐远,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这份气度,这份稳重,怕是男子也做不到。“哦,你不好奇吗?” “皇上所做一切,定有皇上的打算,齐远不好奇。” 这话听在钟离煜的耳朵里就是,皇上你安排什么,她齐远就可以做什么,这样的认知让钟离煜心情大好,一扫这些天被钟离尘烦的闷气。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皇上这是在干什么?一个调不起我的胃口就换一个吗?“不知。” “这里是皇室的密宫,全天下,也只有皇上与这里护卫知晓。”钟离煜笑着说着,齐远,朕虽说不能全懂你,但懂你**分还是有把握。 齐远抬头,看向钟离煜那隐含警告的眼神,这是,提醒她别妄想逃或者说别妄想等人来救吗。 皇室密宫,她还真是大牌呀。 “皇弟前段时日去了封地,前两天又回来了,齐远知晓吗?”钟离煜笑着继续说着。 “不知”皇上想必是提醒她,她的事,他全知晓。 “也是,齐远你在这里,怎么可能知晓外面的事情呢,皇弟他擅自前往封地又无故离开,以被朕罚闭门思过了。”一点一点,打破齐远的希冀。 “是吗。”要自己死心吗?没门,只要她齐远活着,她就不会死心,她不懂死心两个字怎么写。 “听说那陪尘王一同前来的人是慕容山庄新任庄主,不过,朕听说慕容山庄出了点问题,怕是这两天得赶回去处理了。”钟离煜有的是耐心,一点点攻克齐远的心理防线。 齐远听着心惊,好迅的动作,好雷霆的手段,也是,皇上他做事什么时候不是如此周全的,但是她想以慕容瑾的能力,应该可以处理周全的,于是表面上不动声se,只是给皇上一个知晓了的笑。 亲们的意见彩都收到了,错字,之前又再检查了一次,另外,关于钟离煜与钟离尘兄弟情谊一事,阿彩不信皇室有单纯的兄弟情谊。; ------------ 102步步紧逼 钟离煜看着这波澜不惊的齐远,心里有丝赞赏,但更多的是郁气,这样的女子,定是不好收服,但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收服这个女子,有她在手,才能掌控皇弟暗处到底有多少势力,皇弟,对她的在意要可是很早之前就显示了出来。 “听说那慕容瑾与你的交情不错,你就不为他担心?”状视无意的问着,钟离煜优雅的拿着茶杯,慢慢的品着。 “点头之交罢了,称不上不错。” 居然慕容瑾不能影响你,皇弟,朕一时半伙也不会真真的伤了他,那么,就用最后那一个武器吧; 。“朕听说,你的儿子,叫齐修是吗?” 齐远拿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虽然很快就平复了,但是钟离煜却是看到了,眼底闪过满意的神色,这样的齐远才是正常的齐远,这样的齐远,他才知晓该如何让她低头。 “是的,皇上。”语气平和,但泛白的手指泄露了她的心情,齐远此时可谓是心急如焚,修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钟离尘,你要是没有顾好修儿,你就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齐远面前。 “听皇弟说齐修可是个伶俐乖巧的孩子,只可惜,皇弟把他留在了雍州没有带来,而朕当时也忘了请他一起来陪你。”钟离煜很好心的放过齐远。 心一松,还好,修儿没有落到皇上手中,不然,她真的没有希望也没有得选择了,不过,皇上话中的意思,她是明了,他知晓修儿在哪里,如果……那么他会抓修儿来逼迫她。 “修儿很喜欢雍州。”她可以妥协一部分,为了修儿。 “孩子应该喜欢陪着母亲吧?” 齐远悲伤的一笑。“齐远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修儿一出生,就由他人养着,齐远为了自己的事情,不得不放下孩子。” “你怨朕当初没有信你父亲吗?”这个,是个心结,如果能解开到好,不能解开也无防。 “不敢”是不敢,而不是不会,这就是区别之所在,比起钟离尘,她怨皇上更多一些吧,毕竟下旨的人是他,只是压抑着,不敢而已,因为她从小所学就是要忠君,皇上所作所为都是有理的,她只能听命,所以,她不敢。 “你该明白,朕有朕的无奈。” “是” ……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只余轻轻的喝茶声,半晌之后,钟离煜才开口,刚刚那一些不过是为了铺垫而已,现在说了这么多,是进入正题了。 “齐远,你是聪明人,该明白朕让请你来的目的。” “请皇上恕齐远愚昧。”知与不知,不论如何,她都不能说知,帝王心不是人人都能猜的,就是猜准了,也不是能轻易说的。 钟离煜也不恼“好吧,既然你不知晓,那么朕也不介意告诉你。” 放下茶杯,看着齐远,天生的王者气息让钟离煜贵气迫人,这气势让齐远一震,他是故意的。 “十日之后,你会是朕的妃子。”十日,足够他了解皇弟暗处的势力以及打压慕容山庄,这两股力量,对他来说,是隐藏的威胁,如果不是齐远,到今日他依就不知道,在他的势力之下,还有如此人物存在。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放松因钟离煜的压迫而紧张的情绪,然后起身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皇上,齐远曾是您的弟媳,并且育有一子。”这个理由,钟离尘说没有用,但是她还是想试一试,世间伦理在帝王眼中,真的什么都不是吗? “哦,这是要说明什么呢?世人皆知,皇弟的王妃已死,而你的身份,从未公布过,而且你认为,这世人,有多少人能见到朕的妃子; 。” 钟离煜毫不在意的说着,在他眼里,这根本不是理由,这世界只有他要与不要,没有他要不得、得不到的东西和人。 “皇上,齐远的性子,实在不适合为ren妻,更不适合成为皇上您的妃子。” 齐远的履次拒绝让钟离煜有些不满。“适与不适,是朕说了算,不是你说了算,朕要的女人,没有得不到的。” “皇上,……”齐远悲切的恳求,十日,皇上防着钟离尘与慕容瑾,师兄们又在隐门,而自己又逃不出去,难道,她真的要成为皇上的妃子吗?皇上的妃子,这个身份一想到,就让她恶心,她不想。 这下,齐远算是激怒了钟离煜,钟离煜起身,站在齐远面前,微弯着,捏着齐远的下巴,让齐远与他的眼神相对“齐远,听着,朕要的女人,没有得不到的,你是朕第一个如此花心思的女人,不要惹怒了朕,惹怒朕的下场,不是你能承受的起的。” 因这个人是齐远,因为这个女人的特别,因为这个女人的用处,所以,他,钟离煜,一代帝王,可以不在意她的这一次拒绝。 “皇上,不……”可以,话未说完,钟离煜便狠狠的一用力,齐远一吃痛。 “乖,别让朕说第三次。” 齐远低头不再言语,这样的动作在钟离煜眼中就是臣服。“这才乖。”钟离煜放开捏着齐远的手,对外叫道。“来人。” 红玉、蓝玉、青玉和紫玉立马进来行礼。“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从今日起,都给朕改开,现在你们服侍的人是朕的爱妃,封号柔。”钟离煜是故意的,他用一个“柔”字提醒,齐远最好温柔、顺着他,不然…… “是,奴婢见过柔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四个丫鬟很是为齐远高兴,这齐大人真是得皇宠呀,一封就是“妃”,日后她们四人也好沾光呢。 柔妃,齐远的心在苦笑,钟离煜这一举打碎了她多日人假装的毫不在意与淡定,十天后,再也没有齐远或者齐媛这个人了,十天后,只有皇宫的一抹影子,柔妃,哈哈。 对于齐远的不回话,钟离煜不满,语带威胁。“怎么了,爱妃不满意?” 满意?这叫她如何满意,帝王,天生就是掠夺者,伴君如伴虎,此时还真是用的不错。“齐远不敢。” 又是不敢,齐远的不合作,让钟离煜刚刚降下的火,又起来了,但看到齐远那红肿的下额,又有些心疼,不想再为难她,只好将怒气在下人身上。“你们给朕好好照顾朕的爱妃,出了事,唯你们是问。” “奴婢遵命” 说完这话,钟离煜便带着护卫愤愤离去,他怕接下来看到齐远的那不愿的表情,他会忍不住……; ------------ 103尘昕合作 “我今日查来的消息,今天皇上从那回来后,就吩咐宫里的人准备纳妃仪式,十日后纳新妃。”那皇上口中离开京城去慕容山庄处理事务的慕容瑾正站在皇上口中闭门思过的钟离尘的书房里。 “那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为什么怎么查都查不到。”钟离尘气的拍着桌着,上好的红木桌,被拍的晃动了起来。 “皇室的东西,你不知晓,我更不知晓,现在,更要紧的是十天后,如果十天内,我们还找不到人,那么……”皇上所说的纳妃,不用想也知道是纳齐远了。 钟离尘满脸的痛苦与无助。“皇兄他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他才刚刚求得齐远的原谅,才刚刚与齐远有着近一步的展,而现在呢?全被皇兄打破了,如果齐远成了皇兄的妃子,他不敢想像,他会变成什么样。 “除了暗卫队,你的势力全部皇上控制了,你已无人可用。”皇上的手段真是让人佩服,钟离尘要和皇上斗,差远了,不是死了的先皇给他留下暗卫队,他什么暗地里的能力都没有,而现在的暗卫队,怕也是被皇上全部知晓了,皇上此时又在防着哪。 而他的势力呢?不得不说,这皇上很有远见,居然在设计掳齐远的同时慢慢清除慕容山庄在京城的势力,同时在别的地方给他制造混乱,逼他离开皇城,这样的皇上,太让人可怕了。 “不,一定不能让皇兄纳齐远为妃,那样的生活,不适合齐远。”齐远,那样的女子该是遨游于世间的,而不是困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的。 “你知道,什么适不适合齐远,难不成,这世间只有你适合齐远不成。”他讨厌这个男子,一副我很了解齐远的样子,忍不住,慕容瑾酸着他。 钟离尘苦笑,他,也不适合吧。“我,也不适合,但是,我可以做齐远适合的男子,我只是一个闲散王爷,图有些虚名罢了,我可以轻易的放下这些。” 轻易的放下?不是吧,如果不是齐远,钟离尘还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皇弟,还是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尘王爷,那个feng流满人间,美人在怀,逍遥尘世的第一美男子。 “这就是齐远看上你的地方吗?”不爱则已,一爱便全心为对方着想吗?他曾以为自己对齐远比喜欢更多一些,但是现在,他觉得,也许他对齐远的感觉并没有他想像中的那样多,至少,他不会为了齐远放弃他现在的生活与现在拥有的一切,他要的,只是齐远适合他的生活,如果齐远不愿意,他可以潇洒的放手,不为难她。 “看上我?还没有吧,我能感觉到,齐远在雍州并没有全心的接纳我。”一想到这里,钟离尘眼中的苦涩更浓了,也许齐远对自己还有爱,但还有更多,在雍州的那几个月,齐远对于自己的讨好可以全盘接收,但却没有感动在心,他想,齐远原谅他,更多的是因为修儿吧,因为修儿认同他这个爹,修儿喜欢他,而齐远她不想让修儿失望,不想让修儿难过; “你伤她太深了。”能原谅你,齐远已算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样。慕容瑾不知晓,钟离尘,这个骄傲的狂妄到连皇上都不跪的男子,曾经为了齐远,屈下了他那同样骄傲的双膝,如果知晓,怕是会同情这个他吧。 “所以,我不能让齐远成为皇兄的妃子,因为,我要用下半生来抚平她的伤。”钟离尘那凹陷的双眼,闪过一丝神彩,只要齐远在他身边,他有一生的时间却弥补,但前提是,齐远在他身边。 慕容瑾摇了摇头,还好,自己还没有严重到钟离尘这个地步,看着这个男人,半个月不到,整个人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现在这个样子,如里像尘王,哪里像贵族,分明就一个落魄的江湖人。 钟离尘低着头,慢慢的说。“既然我们找不到地方,救不出人,那么我们只有想办法逼皇兄提前把人放出来。” 进不去,就让人出来,只是这法子…… 慕容瑾点了点了头。“对,我们不找了,我们想法子,主动让皇上交人。” 可惜这难度和找那地方一样难,但这个法子至少有个可能,找那地方,唉……他慕容瑾自以为这天下没有他到不了进不去的地方,这下,可真是踢到铁板了,这皇室的地方,真不好找…… “慕容瑾,你说,这几次在暗中帮我们的人,是贺兰的人?”钟离尘仔细的问着,虽然之前慕容瑾就说了,但此刻,他要再次确定,因为,他好想像想到办法了。 “是……,你想到办法了?”慕容瑾不解,贺兰的人帮他们,他们已觉得奇怪,只是这些人一直没有恶意,而且也不那么容易找到,所以也就放任着。 “慕容瑾,想办法和他们联系,我们和他们合作。”贺兰的人,这些人十有**是昕皇的人,当初,昕皇对齐远就很感兴趣的样子,实在是没法子,不然,他也不会与虎谋皮。 “你要和他们合作?他们可是不安好心的,而且,你是钟离的王爷。”如果被查出,那可是谋反的大罪,即使是钟离尘怕也活不了。 钟离尘闭上眼睛,语气满是无奈,但却又透着坚决。“慕容瑾,我没得选择,别说与贺兰合作,就是把灵魂卖给恶魔,我也不能让齐远成为皇兄的妃子,那样,这世间就再也没有齐远了。” 如果这世间再也没有齐远了,他钟离尘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但只要这世间有齐远,那么钟离尘就永远会是钟离尘,不论他变成什么样子。 “也许我们还有其他的法子……”这样做,太危险了。 “有,那就是在皇兄纳齐远为妃的那一天,劫人,可是,我们没有这样的能力。”如果知道有这一天,他钟离尘绝不会只做一个闲散无势的王爷,他定要让自己拥有这天下间最强的势力,这样,才能护住齐远。 今日三更,敬请期待,同时请没看过彩的《下堂王妃》的亲亲们,抽看看看阿彩完本的作品,谢谢。; ------------ 104以修为质 听到钟离尘的话,慕容瑾也不做声了,想他,天下第一庄的庄主,自以为权势滔天,连皇上他也不放在眼里,但今时今日真正对上,他才明白,所谓的天下第一庄在皇上眼中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皇上要办他,那是随时可以的; 什么天下第一杀手,就算他慕容山庄便地是高手,可又能抵的了皇上数十万的大军吗?一个军队,即使他慕容瑾在厉害,也是必败无疑,这天下,最有权势只有帝王。 “我去和他们联系。” “尽快。”钟离尘闭上眼睛,掩去浓浓的无助,任眼角那滴象征失败的眼泪,滑落下来。 慕容瑾看了一眼钟离尘,便转身离去,也许,齐远遇到这个男人,是福而不是祸,他开始欣赏这个男人了。 慕容瑾走后,暗一走了进来,脸上严肃的气息让人也跟着紧张起来。“王爷,您这样做,可对得起先皇。” 暗一是钟离尘的护卫,但却是先皇一手tiao教出来的,他先忠国再忠钟离尘。 “如果你能救出本王要的人,那么本王也不会如此,暗一,记住你的身份。”即使再憔悴,但那份势气还是在的。 暗一咚的一声跪了下来,他知道是自己的失职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但是。“王爷,请您以钟离为重,不要为了一个女子而毁了先皇的心血。” 暗一暗暗决定,即使他找到了那个女子,也不会让她活着回来,她是一个祸水,让皇上与王爷反目成仇,让王爷为了她不惜叛国,如若早知晓,他当日按王爷命令去掳人时,就会一剑杀了她。 “本王会斟酌的。”叛国?他不会做,而且他相信,贺兰昕是个聪明人,他懂得他的接受底线在哪里。 “王爷……”暗一不死心的继续。 钟离尘叹了口气,暗卫队,他现在还不能失了他们,他们是他最后的抵柱,而暗卫队又以暗一为。 “本王誓,绝不做被叛钟离,损害钟离的事。”但可以伤害他自己,只是,这话不能告诉暗一。 听到钟离尘的承诺,暗一紧绷的脸总算有一丝放松。“属下逾矩了,请王爷责罚。” 他知晓自己所做的,以过了一个下人该做的,但那实在是因为,他担心王爷一时做了傻事。 “算了,你也是一片忠心,退下吧。”钟离尘累的只是摆了摆手,现在的他真是心力交瘁。 “是……” 而在此时,身在密官的齐远,在皇上走后,再也保持不了平静,她现在心急如焚,已无法假装表面的平静了,每日在丫环的服侍下用完餐后,便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什么也不坐,只是呆呆的抱着腿,眼神空洞。 “娘娘……”丫鬟担心的叫着。 齐远不吱声,她讨厌这个称呼。 “你要再如此,奴婢拼知被降罪的危险都得告诉皇上了,不然,奴婢们就无法活了; 。”以红玉为的四婢齐齐跪在齐远面前,皇上让她们好好照顾,如果让皇上知道柔妃娘娘变成这样,定饶不过她们。 听到皇上二字,齐远才慢慢抬头,一双无神的双眼,一张惨白的脸。“与我何干?” 不能怪她不顾他人的死活,现在,她连自己都顾不了,她没办法接受皇上给她的新身份。 “娘娘,你该知道,皇上他有的办法让您顺从。”红玉的话隐含不敬与威胁,可是现有有谁管,现在她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这娘娘十天后,好好的去皇宫。 “那又如何?”皇上,他能做的不过就是威胁她吗? 这四人见齐远软硬不吃,眼神一个交汇,再次商量着。“娘娘,你如此糟ta自己的身ti又有何用呢?还有十天呢?也许会有法子,也许皇上会必改变想法,你如果不照顾好自己,你如果放弃了希望,那么,你又何必挣扎呢?” 这话让齐远的双眼闪过一丝光彩,齐远她一直就是个很乐观的,此次,不过是被那妃子的身份震住了。 齐远定定的看着跪在那里的四个人,不论她们是不是真心,但是,她们提醒了她,是的,她齐远,绝不是个轻言放弃的,当初,她能死里逃生,今日,定也会有奇迹。 但是齐远不想表现出自己被她们说动的样子,而是,继续低着头,恢复之前的样子“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们。” 四个人,无奈的对看一眼,眼里满是着急,又不得不出去,唉,她们再想想办法吧,不到最后关头,她们绝不会轻易的告诉皇上,她们承受不起帝王的怒火。 又过去了三天,在夜色的遮掩下,慕容瑾又再次来到了钟离尘的书房前,钟离尘示意暗一在外面,这个提醒慕容瑾明白,但慕容瑾去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钟离尘知道慕容瑾有他的打算,也就不在多说。 “你猜的没错,那对人马的确是贺兰皇帝的,我和他们谈了,今日收到了贺兰昕的条件。”说到这里,慕容瑾顿了顿,脸上满是为难。 钟离尘也很担心,贺兰昕的条件怕是不好应付,而且,慕容瑾在知道暗一在的情况下还说,那么这条件就与钟离无关,而与钟离无关,就必定与…… “与齐远有关?”是疑问但又是肯定。 慕容瑾点了点头。“贺兰昕的要求,要你送修儿给他为质子。” 钟离尘惊讶的睁大眼睛,把修儿送给他为质子?为什么,修儿,并不是钟离皇室承认子孙,送修儿给他,还不如一个皇帝的儿子或者他钟离尘有价值,难道,他的目的不是钟离皇室,而是齐远。 慕容瑾点了点头,他当时听到这个要求也是吃惊,但随后,他明白了,贺兰昕的目的是齐远,有齐修在,不怕齐远不乖乖听命。 “不行,这样做,不是让齐远才出虎口又入狼口吗。”在贺兰,他更没有斗的本钱。 “贺兰昕说,他不会逼齐远入他后宫,会尽量保重齐远的性命,并且,时间一到便会放了她。”; ------------ 105尘的抉择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肯定不会是单纯的要修儿为质子这般简单; 。”这一点钟离尘可以肯定,但是,贺兰昕所说的会遵守齐远的三个约定,不逼迫她,又让他不解。 贺兰昕到底知道齐远多少事,看他这个样子,定不仅仅只是知晓她是女儿身这般简单,他连齐远为tuo身,答应皇兄的三个条件都知晓,贺兰昕知道的肯定比他想像中的要多。 “说实在的,我也想明白,而且,那个传话的人说,贺兰昕,让我们好好想想,三天后给他答复,晚了,他也办不到了。”听他们这口气,好像他们一定会答应似的,不过,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前,他们只得答应了,毕竟,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他这么有把握?” “是的,三日后,我们同意了,让我们撤了防御,他们会把人接走,同时,他们会让皇上把齐远放出来。”慕容瑾说到这里时,已感觉深深无力了,一个钟离的皇帝,他们对付不了,现在,又来了一个贺兰的皇帝,手段、势力都相当,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钟离尘露出一个极苦极苦的笑,眼里泛着泪光。“如果齐远知道了我把修儿卖了,救出了她,会怎么样。” 他好不容易让齐远踏出的那步又要退回去,也许会退的更深,他与齐远之间…… “你决定了吗?”慕容瑾不知道要说什么,赞成或者不赞成,后果都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起的。 “我还有得选择吗?”选择的权力从来不在他的手上,这就是不够强大的悲哀,只能成为棋子,而无法成为掌控他人命运的棋手。 “齐……”远一定不会原谅你。 钟离尘焦急的打断,他不想,也不敢听到,齐远无法原谅他的事情。“齐远那里,我会解释。” “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去安排。”慕容瑾迈着沉重的步子,唉,齐远,希望你能体谅一下这个男人爱你的心。我知道修儿在你心中很重要,可是,你别忘了,修儿也是这个男人的孩子,他护不了你们两个,要用修儿来换你,他比较更难过,更痛。 慕容瑾走后,钟离尘恨恨的一拳打在墙壁上,血顺着手往下流,可他去丝毫不觉得痛,因为,他的心更痛。 身为一个男人,他护不了自己的妻小,那是何等的悲哀,身为一个男人,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子成为别人的女人,可他却无力挽救,唯一能做的竟是拿自己的儿子当成交易品,让另一个男人去救她,这世间还有什么比这更悲哀。 像是负伤的野兽,钟离尘独自哽咽着,门外,暗一听到这声音,他第一次,看到王爷如此伤心,如此无助,但又不也进门,只好在门外关切的问着。“王爷,您没事吧。” “滚……”听到暗一的声音,钟离尘更是生气,没用,没用,如果不是这些人没用,任皇上掳走齐远,不是他们没用,这么久都找不到人,他又怎么会面临这样的无能无力。 暗一不敢再出声,只是默默的站着,刚刚慕容瑾的话他听到了,王爷用小世子交换那个女人,他原本想反对,可是,他没有反对的权利,因为他的失职,才造成今日的局面。 而那一厢的齐远,在把自己困在房里三天后,终于走出了房门; 。“我要沐浴。” 这是齐远从皇上走后,主动说的第一句话,这让一直侯着门外,就怕齐远想不开的四个丫鬟高兴的眼泪都快掉出来,太好了,柔妃她想开了,不会寻死,不会再低落下去那就好了,她们就安全了。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紫玉和蓝玉立马就去准备,好让齐远要沐浴。 “娘娘……” “先别叫我娘娘,和以前一样叫我大人就好了。”这两个字,听着让她不快。 “可是,皇上……”红玉与紫玉为难了。 齐远笑了笑,略带几分羞涩,让这两人以为她害羞。“皇上还未正式封下名号,这样叫,未免显得我太过急切了。” 略带些得意的语气,配上这羞涩,即使是这被训练有数的丫鬟也一时着了道,两个丫鬟立马娇笑着。 “是,大人。” 也是,试问,这世间,有哪个女人能敌的了帝王的宠爱,不要说现在的皇帝是如此的年轻俊逸,就是七八十岁,那女子被看上也是高兴万分的,试问,这世间谁不想做人上人,而一个女子成为人上人,还有比嫁给皇上更好的可能吗? “走吧。” 齐远率先走去,她是故意的,当天,听到那四个丫鬟的话,她就想明白了,但是,她不能表现得那么容易就接受了,她想,这暗处定还有皇上的人马,她这么三天才想明白,认命,才更容易让皇上相信,而有这份信任,她就会多一分机会。 “皇上,钟离的王爷既然主动与我们何做,我们完全可以让他来做人质,为何要那个齐远的儿子。”贺兰昕的心腹也就是这贺兰的大将军,不解的道,皇上,这到底为哪般,之前派人保护他们一行,现在又…… “以钟离尘为质?朕没有那么傻,为他人做嫁衣。”这不是让钟离煜明正言顺的消除一个对头吗。 “可是,那个王爷不是很得钟离那个皇帝的心吗?” “帝王家的恩宠都是有条件,更何况,那个孩子,可是钟离尘的儿子,有他在,比他管用。”贺兰昕淡淡的说,更多的是,有这个孩子在,齐远,她必定会到贺兰来。 另一个年老一些,但一脸书生气的是贺兰的宰相,他笑mi咪的着说。“老袁,这你就不懂了,这齐远虽是女子,但却是难得的良才,她文可定邦,武可保官,如此人才如若能为我贺兰所用,那对我们开说可是如添翼。” “她是钟离的人,她老爹算是死在我们手上,不打我们就好了,怎么会帮我们。”这袁将军上次可是和齐远交锋过,虽然没怎么打,但齐远那抬夜引,可是让他大大的受挫了的。 “所以,皇上,才会要她的儿子为质子,有她的儿子,她能去哪。”宰相不愧是宰相,一下就明白了贺兰昕的意思。 贺兰昕听到此话,但笑不语。; ------------ 106以阵诱远 “报,皇上,贺兰使者求见。”在钟离煜yu立齐远为妃的前一天,在大殿上,就在众臣将大大小小的事都汇报完后,收到了守城将军传来的消息。 钟离煜一震,这个时候贺兰来,所谓何事,之前,一直没有听到他们来访的消息; “皇上,这是贺兰使者带来的国书。” “呈上来……”钟离煜虽不解,但还是快决策。 从大臣面面相觑,这贺兰又唱的是哪出呀,他们好好的,来钟离所谓何事,前段时间不是才把他们从边境赶走了吗。 钟离煜看完贺兰的国书后,气的啪的一声,将那国书丢在一旁边的太监身上,好你个贺兰,居然又给朕不安份。“宣贺兰使者进见。” 那太监连忙拿好那国书,然后非非常安份的站在一旁,即使冷汗淋漓也不敢妄动,唉,最近皇上的脾气真大呀,前不久,因着尘王不辞而别擅自前去封地一事过一通脾气,好不容易这两天龙颜晴了,这贺兰的使者又来添麻烦了…… 底下的大臣们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不知这贺兰所来何事,但看皇上看完国贺兰来者不善,今日怕是不好过了。 “贺兰宰相王辅王大人携贺兰使团求见……”殿外,传来宦官高声宣报的声音,而听到这声音,钟离煜立马换一副样子,一脸和气的笑着,而众大臣也一改刚刚的紧张,摆出一出平静的样子。 “宣……” “宣贺半使团觐见。” …… “贺兰使者,王辅见过钟离陛下。”贺兰的宰相,王辅温和有礼的行着礼,稀白的胡子让他看起来更添几份神气。 “免礼……” 王辅笑米米的谢礼。“皇帝陛下,此阵法乃是我皇闲时摆弄而出,在我贺兰,除了我皇无人能破,王辅曾向我皇求教,奈何我皇言,他只布阵不破阵。我皇知晓钟离人才济济,特遣王某将此阵法献给皇帝陛下。” 王辅毫不客气,开门见山,语气满是恭敬,但字字如针。 钟离煜听到这话更是气极,但极好的修养让他不会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 “王宰相说的对极,我钟离jing兵良将无数,区区阵法,怎能破不了。今日众位使者长途跋涉,甚是辛苦,先去行馆休息、梳理一翻,他日再日探讨这阵法一事。”钟离煜摆出泱泱大国的风度,极有气势的说着。 王辅知晓此行的目的,又怎么会在意,笑着应允了。“谢皇帝陛下。” “来人呀,送使者一行前去行馆,好生照料” “是”礼部尚书立马领命,对方派出当朝宰相,他去接待当也不过,另外,贺兰此举摆明是来找茬的,所以,他自己去盯着也好。 贺兰使者走后,钟离煜也就不收敛这怒气了。“去,把这阵法给各位将军看看。” 钟离煜冷声吩咐,现在钟离的武将大多是他的心腥,他们的能耐他也是知晓的,但是,看到这阵法后,他也迟疑了,这,他们不一定解的了…… “是……” 没被点到名的文官们,有的暗自庆幸,逃过一劫,还好还好是摆兵部阵事,这个和他们没关系,也不是他们能懂得,也有得暗自恼,又错失了一次立功升职的机会…… 众武将也是一样,听到钟离煜的话,有的是一脸兴奋,这可是大好的扬名立功的机会,不用用拿去博,就有建功升官的可能;也有的暗自担心,这贺兰送上来的阵法定不是什么容易的东西,如果,那定会让皇上失望万分,日后怕是…… 那贺兰的国书也就是王辅所说的贺兰昕所布的阵法在众武将手中传了一圈,一个个面如菜色,摇了摇头,暗自羞愧,这个,他们不会…… 钟离煜冷冷看着这些人的表情,那些个从得意到羞愧的,那些个从担忧到懊恼的,还有文官那些个表情; “来人,给朕临摹百份,分给众位大人,什么时候众位大人破了这阵法,什么时候退朝。” “是……” 钟离煜怎能不气,这阵法,他也看出一些端倪,此阵由上古名阵叠阵改排,叠阵乃是上古名阵之一,能破此阵者寥寥无几,之前钟离也只有齐焰能破,现在这由叠阵改排的阵法,怕是…… 贺兰此举不就是认定他钟离破不了此阵吗,贺兰拿了阵法过来钟离都不破了,这个消息传出去,钟离还如何立足,这个脸钟离丢不起,更重要的,他日,两军相战,如若贺兰用到此兵法,那钟离的损失是何等严重。 一个时辰后,众人手中都拿到了一张阵法图,研究半日后,众人一个人面如菜色,这阵法别说破了,大部分人是连见都未成见过。 个别几个有见识也只知道这个由上古名阵改排,但具体何解,却一问三不知。 钟离煜怒火滔天。“你们这群人,平日里说的多么能干,今日居然破不了这小小的阵法?” “皇上恕罪,臣等学艺不jing,此阵法,臣等实在无法。”平日里意气风的大人位,现在一个个如同犯错的孩子,跪在那里,任冷汗狂流。 “混帐,你们的意思,居然破不了那昕皇闲时摆弄的玩意。” “请皇上恕罪。”其实众位大臣更想说,这是昕皇闲时摆乱的,而且那王辅也说了,在贺兰除了昕皇也没有人能破,这个,皇对皇,到了钟离,也该是皇帝您去破,而不是为难我们这些小人物呀,可惜,这话,可没有敢说,这可是杀头的事。 “恕罪,既然朕留你们没用,要你们何用……”那威胁的意味不言而谕,如果解不出,他不建议大开杀戒。 众人心一惊,额头上的汗滴的更厉害了,就在众人不知如何是好时,跪在前排的林宰相死马当活马医的道。 “皇上,此阵乃是由上古名阵叠阵所改,当日我钟离镇国大将军齐焰能破那叠阵,其传人齐远,已辞官的齐远齐大人也许能破此阵” 死道友不死贫道,齐远,别怪本官,今日皇上要找人出气,而身为宰相的我,怕是躲不过。; ------------ 107自由为名 当初那些个打压齐远的百官们,听到林宰相的话,立马一个人附和起来。 “齐大人,天资聪颖,能文能武,此阵他定能解。” “的确,当初齐大人一招引敌夜袭可是让贺兰大败,齐大人可是难得的良将; 。” “林宰相所言甚是,齐大人也算是镇国大将军的传人,定能破了此阵。” 于是乎,众人不管之前对齐远态度如何,此时都一脸自信的说着齐远的好话,一脸自信的说着这小小阵法,定难不倒齐远,那样子,就好像,他们是齐远的谁一般。 林宰相的话让钟离煜陷入了沉思,这阵,靠这群人怕是破不了,可是,齐远,她有这个能耐吗? “朕养你们有何用?区区一个小阵,居然解不了,传朕旨意,此阵不解,此朝不下……”钟离煜说完此话,就转身离去,留下一群不知所措,心急如焚的大人们。 他们刚刚忘了,好像齐远辞官,离京了,此时,怕是一时半伙也找不着了,一个个低头看着手中的阵法,双眼眨也不眨,视要将这张小小的纸给看破一般。 钟离煜离朝后,的确将这些大人的建议听见了耳朵,于是乎,便装去秘宫见齐远,有一丝希望他都不能放过,因为,钟离丢不起这个脸。 最近听到隐卫的汇报,齐远似乎顺从,对于这个状态,他是很满意的。 “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一袭绿色衣装,让齐远看上去比本来的年龄小了几岁,依就如同姑娘一般青涩可人。 “平身。”钟离煜很和的说着。 “齐远,坐吧。”为了接下来的事,钟离煜很给面子的没有喊出爱妃两个字。 齐远眉眼一抬,为钟离煜的平和惊讶便却没有表现出来“谢皇上。” 钟离煜开门见山的示意一旁的侍卫将手中的抄下来的阵法递到齐远面前。“这是贺兰送来的,据说是他们的皇,无聊闲暇时弄出来的。” 齐远心下虽然不平静,这应该就是自己在等的转要,一想到这里,齐远克制激动的情绪,平静的接了过来,展开一看。“叠阵。” 这个阵法,当初在隐门时,师尊有教过她,可是又不全是。 钟离煜没有说话,他在等齐远的答案,如果齐远连这阵法是什么都看不出,那么破解更是无望。 齐远似喃喃自语,但实际上却是说给钟离煜听的,看到这阵法,看到皇上突然的到来,看到皇上的开门见山,如此着急,她知晓,定是钟离朝臣解不了,而皇上又丢不下面子,她得好好利用。“可又不全是,这阵法好是巧妙,居然用叠阵改排,改此阵法者,实在是有才。” “哦,齐远这是看出了这阵法咯。”钟离煜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么多大臣半天才猜出这是什么,而齐远不过是端详了一下便知晓,他们与齐远的差距不言而谕。 “曾在家父的书房中见过。”齐远谨慎的回答着。 提到齐焰,钟离煜眼中闪过一丝可惜,那样一个人才,早逝,如若有他在,他何需动心思去清洗朝庭的武将们,如若有他在,钟离的国土定会比现在大上一倍不止。 “齐将军的确是个绝世良将; 。” 齐远苦笑一声,不知如何回答,可惜,这样一个良将,死在小人的手里,这样一个良将沉醉在丧妻之痛中不能自拔,以至给了小人机地。 钟离煜收回缅怀的心情,正色道。“齐远可能破此阵。” 破阵,当然可以,师尊教过她这个阵法,当然也教给了她破阵之法,虽然此阵有变动,但那是糊弄不懂的人,万变不离其中,只要懂这叠阵的主旨,破阵是迟早的问题,不过,这话不能告诉皇上。 “皇上,当年我父亲用焰阵破了那叠阵,但是此阵略有变动,所以,齐远需要仔细研究一下,才能答复皇上。” “既然如此,齐远你什么时候可以答复朕。”皇上双眼看向外面,思索着,他能拖多久,而不会让钟离丢面子。 齐远当然也知晓,所以她说的时候绝对不会长到让钟离煜生气。 “一天,明天的此时,齐远可以亲自上前与此人对阵。” “对阵?”本来,这时间没有问题,但是对阵?他好不容易让把齐远的身份问题处理好,让世人皆以为齐远远游而去,此时齐远要是出现了,他又怎么让她进后宫? 齐远压下心里的高兴,一脸严肃的说着。“是的,皇上,此阵有九九八十一个小阵组成,每一个小阵的变动,都是一种新的阵法,要破此阵,定是要对阵,不然,纸上谈阵,如何谈布,如何谈破?” “是这样的吗?”钟离煜的眼里,满是威胁,如果让他知晓不是,那么齐远这可算是欺君。 齐远咚的一声跪下,一副惶恐的样子。“齐远岂敢再犯那欺君之罪。” 这话的意思,便是像钟离煜服软,便是呈了钟离煜知晓她女扮男装却放过她的情,不论钟离煜出于什么目的,他放过了她是不变的事实。 “最好是如此,不然,你知道,欺骗朕的下场……”怒火中烧,自己满打满算,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齐远不敢,皇上可以去问其他的大人,或者旁敲侧击的寻问贺兰使者。” 他当然会这么做,只是不需要让齐远知晓,看着跪在地上的齐远,钟离煜在思索,这齐远如同泥鳅一般,此次让她逃tuo,下次要抓她怕是不易,可是……钟离丢不起这个脸。 “既然齐远你如此有把握,那好好准备,朕拭目以待。”最终,钟离的荣誉高于一切,钟离的面子丢了要再找回来可不容易,但齐远?他可以再放任她一段时间的自由。 齐远一阵高兴了,太好了,皇上松口了,只要她出去了,在外面亮相了,那皇上要再囚jin她可就不易了,此次,她定要离这皇城远远的,离这皇帝远远的,再也不要与这些人有关系。 “齐远定不负皇上的期望。” 阿彩的完本之作《下堂王妃》有兴趣的亲们去捧个场,正在连载的《替身王妃》呼呼,有空踩踩。; ------------ 108潇洒归来 再次回到皇宫的钟离煜看着满殿文武百官,看着他们一脸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那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再次升起,混帐,都是这些人没有,害他布置好的一切,全盘被打翻。 “众位大人可有对策。”比平日更加威严冰冷的声音,让这些在这站了一整天,滴水未进的大臣们一阵,那刚刚萎靡下去的jing神又被强打了出来。 “臣等无能,此阵万分诡异,由九九八十一个小阵组成,动一而牵百,臣等实在寻不出破阵之法。”林宰相颤抖的跪了下来。身为百官之的他,不得不将众人的结论说出来。 听到这话,钟离煜没有做声,或者说,他无视了那底下跪着的众人,只是想着齐远的话,似乎齐远没有骗他,或者说齐远不敢骗他。而且这么多大臣想了一天的东西,她才看了那么几眼就能明白。 再次看向众大臣,眼中的厌恶更甚,他现在不想看到这群无能的人。“都散了吧……” 这钟离还要靠这些人来做事,再无用也是钟离的百官,他不能逼的过火,明日还要与那贺兰的使者再见,可不能让贺兰小瞧了钟离。 “谢皇上……”众人立马像充足了电一般,一点也不像一天,一个个,慌忙往外跑去,平日稳重的样子此时早已不复见。 唉,好不容易皇上放他们走了,他闪怕怕,怕一个没走快,又被皇上留下来,他们可都一把年纪了,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今日,可真真是受苦了。 是夜,尘王府的书房传来了慕容瑾的声音。“贺兰的使者来了,摆出一个阵法,那些大臣,无人能解,皇上怒,留百官在大殿想破解之法,午时的样子,皇上离宫,傍晚才回,然后百官离宫……” 皇上离宫干吗去了,两人都是知晓的,现在的情况的确按他们所要的展了,但是,他们却不知此时是喜是悲。 “该是明天吧,明天,齐远就可以出来了。”钟离尘整个像苍老了数十岁的样子,明天,齐远出来,他原一很期待的,可一想到,修儿现在在去贺兰的路上,那颗心,便不安了起来。 “现在阻止还来得急。” 钟离尘那消瘦的脸此时满是胡茬,双目内陷无神,只余苦涩。“来不及了。” 在他答应贺兰昕的那一刻,棋局就不由他控制了,贺兰昕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是他能随便唬弄的人。 “一切,待明天再说吧”明天,看齐远的反映再说吧。 “明天……”哈哈,明天,钟离尘踉跄了一步,他,没有了明天了,齐远知晓修儿的下落后,定不会原谅他。 慕容瑾再次摇头。“你已经尽力了,齐远,她能明白你的苦衷的。” 尘王府内一片安静,只作那暗暗的月光与偶尔传来鸟叫声。 第二日,众大臣虽心悸但还是不得不前来上早朝,好在钟离煜的今日的早朝并没有再提那阵法一事,这让众人不解,但却也没敢问; 临近下朝时,殿外传来,贺兰使者求见的声音,众人那颗好不容易静下来的心又被高高提起。 “见过皇帝陛下。” “众使者免礼。” “谢皇帝陛下。”身为使团负责人的王辅在将这些礼仪做完后,便直接切入主题。“不知贵国可将此阵破解?”语气只是平淡的叙述,但听在钟离众的耳中却是挑衅,不过,他们虽气愤但却也无言以对,只一个个低着头。 钟离煜一报众大臣一副认输的样子,闪过一丝狠厉,便笑着对贺兰的使团的人道。“我钟离人才济济,区区小阵,怎能不破。” 今日早朝前,他便派人去寻问齐远,得知齐远以将此阵破解,此时他当然信心满满。 众大臣一听皇上的话,立马抬起了头来,一个个都洋洋得意,原来皇上早有把握,难怪昨日放过了他们。 王辅一脸惊喜,只是众人都觉得这惊喜很是虚伪。“如此,还请陛下赐教。” “宣齐远觐见。”钟离煜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却刚好让前排几个人听到,众人一听,皇上真的找来了齐远,一个个更是jing神百倍,齐远,他的聪慧与才能让他们记忆犹新,有齐远在,小小贺兰,他们不需看在眼里。 随着太监高唱的声音,一般玄衣做男子打扮的齐潇洒的走进了大殿,那一举那一动,让众大臣倍感亲切,齐远,看到你真好,呜呜,你要是早一天来就更好了,他们就不用在这里饿一天了。 齐远丝毫不在意众人热切的眼神,一撩长袍,优雅的行着礼。“齐远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按理她应该自称草民,但是皇上有言,特许她不如此自称,以让她在众使臣面前身份地位高些。 “平身。”钟离煜的眼中闪过一丝的迷惑,这样的齐远,才是真真的齐远吗?那在秘宫身着女子的齐远虽然独特但总觉得缺少了一比灵气,这样的齐远,才真正的吸引人。 “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那不比当初尘王差的气质,那比尘王还略强的几分的才华,让众人感觉,这钟离第一公子怕是要换人做了。 “皇帝陛下,这位大人,便是此次破阵之人吗?”王辅是第一次见齐远,眼里有着掩不住的欣赏,果然是个奇女子,淡然自若,进退得宜,不卑不亢,从容洒tuo,如果不是来之前皇上说她是女子,任凭他阅人无数也看不出这如嫡仙般的人物竟是女子。 “怎么?王宰相有异议?”钟离煜挑眉,王辅眼中的惊喜他怎么会漏看呢?他的人,得到别人的欣赏他与荣有焉。 “哈哈,王辅怎么会有异议,只是感慨这位公子年纪轻轻却如有此才华,让王某惊喜,钟离果真是人才济济。”王辅笑着打哈哈,这笑可是自内心的,一想到如此的人儿将要和他一同回到贺兰,他就高兴。 “哈哈,王宰相所言甚是,这位齐公子的确是才华横溢。”钟离煜很是高兴,表面上这一局算是钟离赢了,接下来,他也要贺兰好看。; ------------ 109焰阵重现 “如此,还请这位齐公子赐教; 。” “皇上……”对于王辅的话,齐远并没有回答,而是看向皇上。 “如此,那我们就不多等了,齐远,你就与王宰相切戳一下。”钟离煜意气风,他今日要看这贺兰使者吃瘪的样子。 “如此,还请皇上与使者移驾,城外齐远以请人摆好阵法。”齐远潇洒的做出一个请的姿势,那一副潇洒出尘、自信却又不张扬的样子再次让人心折。 而王辅也适时摆出一副吃惊的样子,似不相信这个齐远真懂得此阵之jing髓,而这副样子尽收钟离煜眼底。 “众位大臣,一同前去吧。” 其实王辅的惊讶有五成是装出来的,但却有五分是当真的,此阵一是为了引齐远出来,二是为了考验齐远,她值不值得,皇上是说她值得,但是为了让贺兰其他大臣同意,这个考验不得不设。 才一日功夫,这个女子居然破阵了,果然了得呀,皇上看人的眼光果然jing准。 以钟离煜为,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城外走去。城外,是齐远故意设的地点,说是要摆好此阵需要数万士兵,如果在皇城内未免不安全,在城外更方便施展,皇上可以在皇宫内听最后的消息便行。 钟离煜同意了齐远的建议在城外布阵,毕竟,数万大军进皇城,这可是一个极大的安全隐患,但是他一定会前往,此时此刻,有可能是齐远最后的辉煌,他怎么能错过,齐远劝说无效,也就不在多言,免得皇上看穿她的心思。 城外兵营,数万士兵早已待命,其中有一些是曾与齐远一同出征边境的,当然,他们不认识现在的齐远。 众人按主次席位做好后,齐远便请王辅一同站至指挥台。“王宰相请。” “齐公子请。”说完,王辅先迈了半步,走了上去,而齐远亦紧随其后,这半步是钟离主让宾,也是齐远尊老。 “王宰相,您看看,这是不是贵国的阵法。”从高高的看台下,只看到由众多士兵摆好的扇形阵法按贺兰提供的样式摆好。 王辅仔细查看一翻后,点了点头,皇上这阵法,进可攻,退可守,经少对多,围困敌人可是绝侍,同时撤退防守亦是滴水不漏。 齐远看向钟离煜,得到钟离煜的恳,对一旁的王辅和逊的一笑。 “如此,齐远便开始破阵了” “齐公子,请……”他也想看看,这个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女子如何谈笑用兵,如何指点沙场。 齐远一改刚刚的温和,站在高台上一身霸气,让人不由自主臣服,只见齐远的手飞快的摆动着只有军人才懂的手势,同时将一面面不同颜色的旗帜挥出不同的样式,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迅却又是那样的有力。 有实货的人看明白了那底下士兵的阵式,一脸惊讶。“焰阵,齐焰将军的成名阵法,已经失传了的焰阵。” “可又不是,焰阵并不是全是如此?” 焰阵,故名思议,如同烈火,可以焚烧一切,包括上古名阵叠阵,那进、退两相宜的叠阵也经不住焰bsp; 较量,真正的开始,王辅在高台上,同样的,沉稳有力的指挥着,现在,他忘记了使命,忘记了眼前这个人是个女子,棋逢敌手,他现在只想着,畅快淋漓的与眼前这人较量着,他是一个文臣,但身上的好战份子却被这个女子给唤醒了; “不是焰阵,不是焰阵,这阵法,从未见过……”几个老将,曾与齐焰一同出征过的人,一脸激动的大喊着,没想到,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还能看到焰阵,不,是改良后的焰阵,比焰阵威力更甚。 看钟离煜更加的是神彩飞扬,好一个齐远,哈哈,你可是个宝,朕真想知道,你还有多少才能。 而远处,躲过重重防卫的慕容瑾和暗一带着钟离尘站在树梢上,远远的看着那意气风,那傲然自信的女子,站在高台上,如何指挥着千军万马,如何让天下男了折服。 “齐远,不愧是齐焰的女儿。”钟离尘露出了自从齐远被掳后的第一个笑容,真挚清澈。 “这样的齐远,皇上能放过吗?”慕容瑾担忧,或者说,这样的齐远,贺兰昕能放过吗? 钟离尘刚刚扬起的笑容黯淡了下来,他又做错了吗?再次让齐远成为他人争夺的对象了吗? 暗一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样的一个女子,他终于明白王爷放不下的原因了。 众人一脸惊奇的看着,满是心喜,如此名阵在他们面前活生生的上演,他们恨不得多生一双眼,把齐远指挥的每一步都记下来,把底下那士兵摆出来的每一种阵式都尽收眼底,可惜,他们只有一双眼,只能目不转睛的看着,连眨眼也舍不得。 而皇上带来的数十位宫廷画师,一个个在奋笔疾书,一个个大汗淋漓,但却舍不得停下手来擦一擦,他们生怕错了一哪一幕,便终生遗憾。 那站在一旁,拿着笔,拼命写着什么的史官也是一样,一张脸笑的已是张不开口了,而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没有慢,奇迹,如此奇迹他一定要书写在钟离史上,让钟离后代见证今日这一幕,两大名阵在钟离的国土上如何上演着,钟离一代名臣齐远是如何不费一兵一卒让贺兰心服口服。 这一场对阵,从上午到傍晚,高台上的两人滴水未进,底下那排列有序的士兵亦是滴水未进,而众人更是想也没有想到吃喝的问题。 太阳慢慢下山,暮色席卷大地,就在众人以为这一场对阵还将无止境的下去时,高台上,贺兰宰相王辅“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这一口血,惊醒了众人,贺兰的使团的人立马上前,扶着王辅颤抖的走了下来。 靠在同伴身上的王辅看着依就优雅的缓缓下台的齐远,疲倦的脸上掩不住的喜爱。“贺兰认输。” “呈让了。”齐远不惊不诈的说着,语气里没有胜利的得意。 宠辱不惊,好一个齐远。; ------------ 110成功脱身 “好,好,好。众将士今日辛苦了,传朕旨意,拨出十万银晌,朕今日要犒赏众将士。”钟离煜高兴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今日这一场对阵,如同真枪实战,那隐隐的厮杀之气,让人热血沸腾,尤其是今日齐远如此畅快的赢了贺兰,第一次如此不费一兵一卒让贺兰认输,实在是大快心。 “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底下的士兵虽然疲惫,但此刻依就士气十足,刚刚那一战,对于任何一个士兵来说,都是一生难遇的奇战。 哈哈哈。钟离煜此时就像自己亲征,打赢一场以少赢多的战争一般,现在的他热血沸腾,听到这众将士的三呼万岁之声,更是高兴; “皇上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以钟离煜为中心,一个个全部跪下,包括贺兰的使者团。 他们这一跪在钟离煜眼中,象征的是臣服,这列让钟离煜高兴了,就这么一高兴,这么一失神,让他一闪神忘了另一旁的齐远。 “今日,朕在御花园设下晚宴,宴请贺兰使团一行,众位大臣陪朕一同前往。”这是早已准备好的庆功宴,他知道钟离会赢,但却不知道会赢的如此jing彩,果然,战场才是能充分展现一个人才能的地方。 “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的欢呼着,对于他们来说,此一战实在漂亮。 “哈哈,齐远,陪朕一同前往。”钟离煜此时才想到那大大的功臣,与王辅说完那句话再也没有声音的齐远。 钟离煜的声音,让众人一静,一个个都愣着,这个,齐远呢?他没有听到吗? 只有王辅微低着头,齐远,就在刚刚,众人高兴时,她已被人救走,此刻下在前往尘王府的路上,呵呵,他们合作的对象也不弱呀,如此的地方,不惊动一个人,居然把人带走了。 钟离煜扫视着齐远原本站的位置,现空无一人,心底不分涌现,齐远,你居然如此光明正大之下,从朕眼前逃走,你实在太无视朕了。 众人一个个胆战心惊,刚刚的高兴劲随着钟离煜的脾气全没了,最近,他们太熟悉这帝王的怒火了。 就在钟离煜怒火中烧,显些控制不住时,一个小兵在这静寂万分时从底下小跑了上来。“抱,齐公子留下一句话与书信一封。” 该小兵虽然也怕,但一想到刚刚那有如天神般站在高台指挥千军万马的齐大人站在他面前笑着让他转交这信,他的胆子就大上了几分。 “说了什么?”留书而去,你好大的胆子,这世间,也只有你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朕生气。 “闲云野鹤,遨游江湖,请皇上保重。”三句话,代表着齐远的心声,她不是依靠男人成长的蔓藤,她自己本就是一棵顶天立地的大树。 众人更加安静了,这世间也只有齐远如此 ,视名利如粪土了。钟离煜yao牙。“把信呈上来。” 展开信,信里只有多多几句话,众人不知齐远写了什么,但却见皇上舒展了龙颜,一个个也就暗自佩服这齐远。 “哈哈哈,好一个齐远,既然要当一只野鹤,那朕就成全你了。今日晚宴继续,可不能因为今日的大功臣齐远的突然离去,就连这晚膳也不用了。” 众人于次恢复刚才的高兴样,齐远的突然离去,就如同没有生过一般。 只有钟离煜,那握着书信的手越来越紧,但那表面的笑容越来越和气。 齐远的信中只有数句话。 一是齐远无法想像成为宫妃的齐远会变成什么样; 二是齐远今生最大的亲人便是儿子齐修,无法放下。 三是谢皇上一片厚爱,但今生怕是无法回报,留下先父一本兵法详解在秘官,肯请皇上笑纳。 四是提醒皇上小心贺兰的使者。 前面三句,钟离尘说不上什么滋味,但最后一句,却让他生气,这一句,分明暗暗提醒他,现在的场合,他要保持一国之君的气势。 而远处,树梢上的三人也早已消失不见,只有比其他更多的落叶,证明,这个地方曾生过特殊的事情。 齐府 齐远在这接应她的人带领下,来到了熟悉地方,齐远一笑,这真是个好地方,皇上以为此时定会全力往城外去,却不想,她就留在自己的地方。 踏入齐府,钟离尘与慕容瑾二人早已在后院齐远原来的房间里等着她。 看到这瘦了一圈,黑了一层满是疲倦的钟离尘,还有那双眼布满血丝,一般尘土的慕容瑾,齐远眼眶一酸,却克制住,眼泪的下流。“对不起,给你们添了这么大的麻烦。” 看到齐远这有些生份的话,钟离尘却不知该怎么说,猛得上前,狠狠的抱住她。“对不起,对不起。” 只不停的说着对不起,手中的力道越来越重,让齐远快喘不过气来。“痛” 钟离尘跟紧松手。“对不起, 对不起。” 齐远一笑,觉得今天的钟离尘有些奇怪,但刚刚逃tuo皇上的掌控,让她一高兴,也就没去仔细琢磨。“我没事。” “没事就好,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立马撤离,如果我继续呆在这里,皇上早晚会查到的。”慕容瑾不敢看向齐远,撇开头。 “好。”齐远非常配合,她现在一想到,被皇上困着,当皇上的妃子就恐怖,她可千万不能再落到皇上手里,不然…… “这是我们准备好的衣了,你换一换,我们这样,在外面一定会被现,换个装扮。” 齐远接过慕容瑾递来的衣服,看了看,一身很平常的粗布农家汉子的装扮,不多说,拿起就出去,另一个房门换了起来。 而钟离尘与慕容瑾也一样,拿起另外两套平民的衣服换着。 换了衣装的三人,虽然难改其尊贵的气质,但混在人群中却不是那样的明显了,就在三人yu出门时,暗一在门外汇报。 “王爷,城内外,到外是巡逻的士兵,比平日时多出数倍。” “去哪……”慕容瑾笑着看向齐远。 “本状元的府邸……” 推荐某彩完本的《下堂王妃》和正在连载的《替身王妃》群亲个。; ------------ 111盘算出城 确切的说,齐远所说的那个地方也是齐府,不过不是齐焰齐将军的府邸,而是钟离状元、户部尚书齐远的府邸; 借着夜色,三个人熟门熟路的在皇城的穿息着,在慕容瑾的提醒上,小心的避开了巡防的士兵,这巡防的士兵虽多,却没有想像中的那般认真,也许皇上认为她已在城外,城外的巡防更严格吧。 三人有惊无险的来到了齐远的府邸,如同做贼一般翻墙而入,没办法,这府邸随着齐远的假死,已变成无主的院子,彻底荒废了,皇上又不将此院子赐给其他人。 “这还真是个好地方,我都不会想到,还有这地方,你也算是狡兔三窟了。” “我没想过,会有今天。”到达了暂时安全的地方,齐远完全的放松了下来。疲惫的神色,让两个人一脸担心。 “齐远,你没事吧?”钟离尘关心的问着,可千万不要有事呀。 “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好好的,怎么会累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关心则乱,说的就是钟离尘,他拉着齐远上下仔细的检查一翻。 慕容瑾在一旁,好心提醒。“今日这一战你没看到贺兰的那个使者都累到吐血,齐远虽然赢了,可赢的并不轻松,那一战,耗时近四个时辰,你以为,齐远能不累吗。” 说完,便转身走去。 钟离尘小心的扶着齐远躺卧在小榻上,回头,看到yu出门的慕容瑾。“你去哪?” 慕容瑾没有气质的翻了个白眼。“尘王殿下,咱们三人都一天没吃没喝了,您是皇子皇孙,可以不吃五谷杂粮,咱们凡人不行,尤其是那个累到不行的人更不行。” 这人,有了齐远就万事足了,居然连最基本的事情都想不到,亏他之前还觉得这钟离尘不错,人挺聪明,现在,他只想说,这个笨蛋,怎么还能混到钟离美男子的称号,怕是用权势换来的吧。 钟离尘尴尬的低头。“我,一时忘了。” 他看到齐远,眼里就只有齐远了,哪还记得那般多,不过,慕容瑾不说还没事,一说,他还真有些饿了。 “照顾好齐远,我去去就来。”话音刚落,人便消失达夜幕之中。 看着卧在小榻上,微闭着眼养神的齐远,从未服侍过人的钟离尘,轻声的离去,不知从哪打来一盆水,细心的拧着帕着,轻轻的给齐远擦拭了起来。 “我自己来。”齐远惊醒,看到钟离尘的举动,便yu接过帕子。 “别逞强,你累了,好好休息,我来就好。”钟离尘不容拒绝,眼里满是柔情,只是在眼眸深处,有着深深的不安。 齐远想拒绝,对于钟离尘如此亲密的态度,她还是有些不太习惯,但是她现在真的太累了,累到真的能不动就不愿意动的地步。 钟离尘叹气,好不容易把齐远养的水色红润,可这才半个月的时候,居然又消瘦回去,比起之前更甚,而齐远眼中的疲倦更让他心疼,虽然齐远不会领情; 一室寂静,齐远累的只想休息,而钟离尘也不想打扰齐远,于是乎,伴着幽暗的灯光,只见两个人一个闭目躺着,一个坐在椅子上,静静的满是深情的看着那人,如果不是齐远也身着男装,那么这份画面绝对极美,极美…… 直到慕容瑾的到来,这难得的安静才被打破,门外不寻常的声音响起,齐远立马惊醒,钟离尘也是一样,立马起身,两人全脸的戒备。 “别紧张,是我……”慕容瑾轻声说着,同时推门而入。 两个人松了口气,慕容瑾来了就好了,他们两人都不会武功,要是碰到了追捕他们的人那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先吃点东西吧。”慕容瑾晃了晃手中那包的一大袋包子。 “你就买来这个?”不是钟离尘挑嘴,而是,全是包子,这未免,齐远可是需要补一补才行呀。 “你可以自己去买。”慕容瑾听着一气,将钟离尘手中拿着包子收回,真是的,他还不热意给他吃呢,也不想想,现在什么状况,他哪敢在外面多逗留呀,买包子是最省事,也最好的,荤素搭配的可好了。 齐远无奈的替这两个男人各自找个台阶下。“慕容,你别在意,钟离尘他是有口中无心的,现在这情势,你能早一刻回我们也多一份安全,包子很好。”说完,便伸手拿出两颗,一左一右递给慕容瑾与钟离尘。 两人都是实大局的人,慕容瑾也知晓钟离尘说说而已,当下也不在意,拿起来就吃。 “齐远,我查看了一下,这个时间段城外搜查的比较严,而城内相对还好,后直肯定是认为我们在城外的,我想等他们今天没有在城外查到我们的踪迹一点会往城内走,所以,我们得商量一下最佳的出去时间。” 齐远边吃着手中的包子,边点了点头。“既然这样,我们就挑他们从城外转向城内严密搜查的那个间隙走。” 他们这样交接,最容易因为匆忙而漏失了什么,而这便是他们要的。 “可,他们什么时候,会严密进城搜索呢?”钟离尘仔细思索,如果遇到这种事情,一般没有预定的程序可以走。 “皇上的宴会什么时候结束,他们什么时候便会往城内来。”皇上现在在宴请贺兰的宰相,此时,他们也不会太过惊动皇上。 “这个时间,我们很难确定。” “我们吃完后,就得去城外口,等……”慕容瑾笑了笑,对于逃命,可计算时间他可是很在行的,要知道,他可是混过杀手的行业的,那一行,就是要等,就是计算好每一分时间。 齐远也点了点头,现在他们掌握不了多少信息,等成了最好的法子。“通知好你的护卫,让他们提前在城门外接应我们,我想,我们要出城,怕是不会容易的。” 皇上要是能如此轻易的放过她那就好了,皇上,这个人的心思真难琢磨,前一刻还要她成为后宫中的女子,不许她以真实的身份示人,后一刻为了国家利益,又可能轻易改变,将她推进人前。; ------------ 112此情难还 三人移了移有些僵硬的双腿,他们窝在这城外角落一个多时辰了,却一点也没有人马进京的动惊。 “奇怪,此时,这宴会该早已结束了。”钟离尘很是担忧,这太过平静,以皇兄的聪明早就猜出他们还在城内才是。 “怕是你皇兄知晓我们在城内,却故意大肆在城外搜查,以降低我们的防心。”慕容瑾靠在一角落,很是随意,透着月亮,倒带着几分落寞的气息。 “我们一出去,就会落入皇上手中吧。”苦涩,不甘,齐远也不知道此时自己是怎样的想法了,唉,就在刚刚还以为自己能逃离时,却现,一切不过是自我安慰,这钟离是皇上的钟离,她,齐远能走多远? “总有办法,可以出去的,我就不信,这天下间,还有能阻挡我慕容瑾脚步的力量。”狂妄不可一世的话,似轻风般从慕容瑾口中说出。这话,别人说可能会认为他自以为是,可是从慕容瑾口中说出来,却能让人深信不疑,因为,只有慕容瑾一个人的话,他只是慕容瑾的话,那么他绝对可以在这天下间任何地方横行,可偏偏,不只他一个人,可偏偏,他还是慕容山庄的庄主。 齐远笑了笑,这样的慕容瑾让她想起初见时的样子,不过很快她便想到了什么。 “慕容,齐远欠你一个人情。” “哦,欠我一个人情?要还的吗?”慕容瑾双手环xiong,虽然不知齐远空如其来看话是什么意思。 钟离尘一听齐远欠慕容瑾人情,飞快的打断。“不,齐远,要欠也是我欠他人情,你,不欠他什么,你欠任何的,都由我钟离尘来还。” 他不喜欢齐远将他撇开,他和齐远已错过一次,这次,不想再错过,所以,他不能让任何一件他不能抗拒的事生。 “你?尘王,很了不起吗?你的人情,你想欠,也得问我乐不乐意让你欠,任权势,我自认不比你弱,你能做到的,我未必不能,而我能做到的,你未必能做到,论财富,你该比不上慕容山庄吧。”慕容瑾看向齐远,若有似无的提醒,他,钟离尘,连保护自己的女人都做不到,居然可以大言不惭的说着什么替齐远还人情。 “你……”权与势,财与权,一向是他骄傲的本钱之一,可是却被这个男人如此看不起。 “我怎么了?哦,比起长相吗?你确实不错,可我也不比差多少,比起才华吗?我想齐远应该不会比差多少。”慕容瑾继续yao着,狠狠的打击着钟离尘的自信。 看到钟离尘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齐远轻声叫了句。“慕容……” “你说吧,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慕容瑾笑着看了一眼钟离尘,看到没,紧要时刻,你什么都做不了。 “一刻钟后,你,带着两个属下往侧门走,引起他们的注意,尽量让这sao乱维持在一柱香时间以上……”而他们才能借这个时间,在钟离尘的人接应下,从正门离去; “就此告别吗?”慕容瑾的身上的落寞更甚,最后能陪在她身边还是不能是他吗? “慕容,你是慕容山庄的庄主,你身上肩负的责任,不是你说可以放下就能放下,此次,我算是彻底与皇上撕破脸了,我不能再连累你,可是,现在……”齐远不知该怎么说,一边说着不能连累慕容,可这厢却又要让慕容为她犯险。 齐远的话慕容瑾明白,她的矛盾他懂,她的愧疚他也懂,只是,这些都不是他样的,于是乎,齐远未说完,慕容瑾便打断了。“好了,齐远,我知道,你可不要以不要比我娘还烦,天天提醒着我的责任。” 爽朗的声音,一扫刚刚的落寞,但面对这样的慕容瑾,齐远更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回报的了这份深情。 “慕容,对不起……”齐远唯一能做的就是道歉,遇到她,真是慕容的不幸,本来多么洒tuo的一个人,居然因她被困在这里,现在,她还要让他去做那般危险的事情。 “齐远,我以为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的。” 慕容瑾的话让齐远那稍稍愧疚的心平复了几许,但也让钟离尘更加低落,慕容瑾,如果不是他的不争,如果不是他的退让,他钟离尘根本没有机会。不说他曾经伤害了齐远的事,就说现在,慕容瑾的付出比他多了那么多,而他,唯一赢慕容瑾的地方,便是有修儿,他和齐远的孩子,可是现在修儿他…… 担忧的眼神,在他们两人没有现时在钟离尘的眼里流转,他不敢想象,爱儿甚命的齐远知道他把修儿送进了贺兰,会是怎样的愤怒,会是怎样的厌他。 “慕容……”齐远想说什么,但是,却无法开口,只是一双眼,担忧的看着慕容瑾,慕容瑾武功高强,但是以一敌百可以,敌千敌万呢?危险总是存在的。 “保重,齐远……”慕容瑾深深的看了齐远一眼,那眼里装了太多太多,不舍、珍惜、再见…… 说完,便转身离去,他要去为齐远开路。 “小心……”齐远的千言万语,只化为两个字和一记担忧的眼神。 “放心……”声音随着那飞逝的人影一同消失在齐远的面前。 等待的时间是最煎熬的,钟离尘怕齐远太过忧心,便轻声安慰。“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齐远点点头,钟离尘伸手紧紧的握着齐远的手,似给予齐远安慰与力量,齐远没有拒绝,此时,有个人可以给她依靠,她没法拒绝,太多时候,她都是一个人,太累了。 “站住,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居然夜闯城门……”才一伙儿功夫,噔噔噔的脚步声就响了起来,刚刚还漆黑一片的城门顿时亮堂了起来,井然有序的脚步声和那不慌不乱的布置,让众人都明白,这些都早有准备,就等着他们出现。 慕容瑾带着另外一个外型看上去极向齐远的人,飞快的往城头上走去,一踏上城头,他就再也无法前行一步,人,看不到尾的人站在这城头上,密密麻麻,声势浩大……; ------------ 113逃之夭夭 “齐大人,束手就擒吧,我们已布下天罗地网,你绝对跑不了,皇上交待,只要你束手就擒,你擅自离开一事,就不与你计较,也不与你的同伙计较。”那领头的人似乎很尊重齐远,非常客气的劝说着。 也是,今天齐远在城外的那一手,可真正是让这些个铁血的汉子也折服,想当年,齐焰齐大将军是如何的横行沙场,是如何的让人心服口服,今日,这齐远,不仅没有辱没齐大将军的名声,反到让齐大将军的名声更上一层楼,焰阵一出谁与争锋,现在的齐焰已成为钟离将士心中的神话。 那从头包到尾与齐远外型看上去很像的人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径直的站在那里,不言不语。 反到是黑衣蒙面的慕容瑾开口了。“皇上真的这样说?”语气是那样的感动与真诚,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晓,他气愤远比感动多。 想他慕容瑾,纵横江湖,从未如此丢脸的蒙面行事,就是当杀手他也是光明正大的露着一张脸给目标看,因为只要他出手,绝无活路可走,可今日,为了不让齐远担心,为了不让齐远那么自责,他选择了蒙面,不是他怕给慕容山庄惹事,而是他不想齐远以为又欠他什么,他不需要齐远有欠他的感觉,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的,如若不是情愿,这天下能逼迫他的人能有几个。 那将领以为齐远此时为皇上的大恩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便继续卖力的劝说。“是呀,齐大人,你想想,依皇上对你的宠爱,以你的才华,皇上定不会为难于你的,而且,你可是我们钟离的骄傲。” 慕容瑾心里极度不屑,那皇上肯定是不会为难齐远的了。以他对齐远的“宠爱”,更加会加剧他想收服齐远的心,男人都这样,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可是表面依就不动声音,与这将领继续周旋着,他知道,这捉捕齐远的大部分人马几乎都在这里,所以,他一定要尽力,拖住他们,这样,齐远才有机会走出去。 “这位大人的意思是,我们只有束手就擒才有活路了?” 那将领得意的一笑。“齐大人,我们都知道你很有本事,可是双拳总是难敌四手的,皇上也是知晓这一点,大人,您看看,这么多兄弟,别说打了,就是一人一口涂抹也可以把这城头给淹了。” 一甘士兵听到后,非常配合的高声叫着,以附和这位将领的话,这阵阵喊声让人震耳yu聋,如果胆小点的,或者没经历过这场面的,怕是要吓的双腿打抖了。 慕容瑾点了点头,的确,这皇上还真不是一般的在意齐远,这么多人,入眼望去一片的人头,除了半空,他还真走不出去,如果要打出去,估计没个五天五夜是不可能的; 慕容瑾一边与这将领扯些无关紧要的,一边悄悄注意城门口,如若接应齐远的人马来了,他就要制造轰动了。 只一个眼角,看到齐远的与钟离尘预备外出,他便一改刚刚的商量的语气,浑身散着浓浓的杀气,慕容瑾还未开口,那将领便感觉到了不同,被他身上深重的杀气一震。“你要干什么?” 这人不是傻了吧,想硬闯,也不看看,这是什么状况。 “看不出来吗?齐大人,他不屑领你们皇上的情。”话音刚落,那不知放在哪里的细长剑便指向这将领。 “你想干什么?”他怎么说也是经历了战场的人,对于杀气,他不陌生,但是眼前这个拿着长剑指着他的男人,那身上的杀气,让他心惊。 “看不出来吗?你们不让,我就硬闯,你该庆幸,我这剑,极少出梢,这一次,让你长见识了。”说完,众人只见眼前一阵剑花闪过,再回神时,咦,人呢? 擒贼先擒王,慕容瑾绝对是个中佼佼者,只一剑,就让那将领身异处,而他带着那仿版的齐远,一个凌空,往众人头顶上飞去,就在众人以为他要逃离时,却居然,居然往城头另一个方向走去,这,怎么也不像往外逃,而是自投罗网。 慕容瑾的动作让众人一个闪神,而将领的死又让众一阵慌乱,而慕容瑾要的就是这慌乱,在副将接手的这么一瞬间,足够齐远与钟离尘出城了。 就在群龙无,就在这被慕容瑾一剑吓住的时候,齐远与钟离尘快往正门口走去,那里,有等他们的人,只要他们走到门口,就有接应的人手在。 一段很短的路,但对于两个武功平平的人来说却是非常的惊险,手牵着手,手心里都是冷汗,一路什么也不看,只知狂奔。 “快,快,齐大人在那城头上,快,给我拦住,皇上有令,誓死不能让齐大人出城。”刚刚接手大权的副将看到那站在城头,玉树临风,不走也闪的慕容瑾与假冒的齐远,大声的喊着众人齐齐围过去。 他在这个副职都干了十多年了,一职没有晋升的机会,如若此次,他领头抓到了皇上要的人,那么皇上一定会重重赏他,此次如此多的人围补他们两个,他就不信,这样也抓不到,哈哈哈哈,他功成名就的机会来了,绝对不能让齐远逃了。 一想这里,更加的热血。“兄弟们,冲呀,只要能抓到齐大人,皇上定会重重有赏。” 皇帝的赏赐对于他们这些虽然近在京城却连圣颜都没见过的人来说是很有you惑力的,只要皇上有赏赐,今日还不是仕途平坦。于是乎,一群人,就为了这个赏赐,为了这句话,齐齐向慕容瑾拥去,谁也不想让如此好的机会在自己面前错过。 慕容瑾想都没想到过会是这样的状况,顿时只觉得山摇地动来着,整坐城墙都在晃动一般。 看着底下涌动的人潮,慕容瑾拍了拍xiong口。“齐远,不是吧,你魅力居然这么大,怎么给狗骨头一样呀,一群人都扑上来。” 说完,带着手中的人,往离正门更远的地方走去……; ------------ 114修儿在哪 “快,拦住他,不能让齐大人跑了。”要是齐大人跑了,别说升官了,能不能活命还是个问题了。 坐将士拼命的跑着,可这城头上就这么大的地方,那人带着齐大在空中飞着,他们要怎么追呢; 但是追不上也得追,于是乎就造成了慕容瑾往哪里跑,这群人就往里跟,主力都跟着慕容瑾走了,剩下的跟不上的按规定留在城门处。 钟离尘暗卫队虽说比不是慕容瑾,但绝对不是吃素的,在被慕容瑾带走了主力之后,他们如若无人之境,一路朝齐远与钟离尘的方向奔来。 眼看暗一与他的人马就在眼前了,齐远与钟离尘正松了口气,正yu跟在他的身后朝城门外走去,哪知暗一一来,便一句。“王爷,王妃,得罪了……” 然后他与另一个护卫一人一个,居然将她与钟离尘直接拎了起来,然后飞快的往城外走去。 “你们……”钟离尘气的吼了出来。 “王爷恕罪,慕容公子那里,撑不了多久。”说完,便向离弦的箭一般,飞快的往城门外冲去。 齐远倒是没有这种被当成物品般的对待,她知道如果不是事出有因,他们也会如此,就算会如此待她也不会如此待钟离尘。 那边一直关注着城门口情况的慕容瑾看到暗一他们已接应而来,并且将到城门口,于是乎,他狠狠的松了口气,被这么人追着,逃起来,真累呀。 “你们要找齐大人是吗?那么,跟我来吧。”说完,一个起身,将手中的往城内推去,那手中的人先是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往城内飘去。 “快,快救齐大人……”不知谁喊了一声,众人都慌了,皇上说了,要把齐大人毫无伤的带回去,这样,从这么高的城头上摔下去,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呀,这下,如何毫无伤呀,如果,如果齐大人就这么死了,以皇上对为齐大人的重视,怕是他们全部得陪葬吧。 “救齐大人是吗?既然你们不捉我了,那我就走吧。”说完,一个转身,飞快的离去。 众人无心再拦着他,一路朝那所谓的齐大人身边奔去。而就在众人揪心,他们还远远没到,就在他们要眼睁睁的看着那齐大人落在地上,摔个七七八八时,那个人一个侧身,往后倒去,然后后脚着地,一个转身,便又如同一只雁一般向城内胡同闪去。 众人还未从刚刚那担心齐远摔死的状况中恢复过来,就看到这个所谓的“齐远”居然飞逝而去。 就在众人惊觉中计之时,身后也传来了守在正门的护卫的惊叫声“齐远齐大人从正门逃走了。” “齐大人在正门口……” “全力追捕。” “快,调头,往城外追,齐大人与尘王出城了。” 调头,后面的调头,中间的调头,前面的调头,有几个反应快的,有几个还没来的急转头的,还在继续前行的,于是乎,人多,并不是优势,至少现在不是,只见原本整齐有序的队全瞬间就向一锅粥一般乱腾腾的。“该死的,你们怎么回事……” 那副将急的大声呵斥,“站好,一个个给我好好……” 好在,这都是训练有数的队伍,一阵慌乱后,很快便恢复了原有的秩序,但再快也失了先机了,齐远一行,已在城门外…… “追,全力给我追,绝不能让齐大人逃走了” 阵天的响声响起,这一天,皇城的人都吓的整夜不敢睡,众人还以为如此浩大的声势定是在捉拿什么杀人逃犯; 而被暗一和护卫携着出城的钟离尘与齐远此时已离城门十余里,城门外,早有慕容瑾的人备好马在那等着。 “上马……”同样,暗一与那人带着齐远两人飞身上马,策马狂奔了起来,一路上,尘王飞扬,错着夜色遁入山林间。 那马像是有灵性一般,一路上不需要人怎么拉着缰绳就自己往前跑着,直到来到一个闪着灯光的小屋前,很乖巧的停了下来。 一行人,下了马,那之前牵马的人,立马上前,借着月光,借着屋前的烛火。 “齐大人,我们庄主说了,这处地方很是安全,几全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再上路,另外,我们要负责将追寻人引到其他的地方去,所以,不能久留。” “替我向你们庄主道谢。”刚刚下马的齐远,飞快的答对,慕容瑾,你布置的真的很详密,短短时间就办了这么多事,慕容山庄的确不容小视,看样子,我真的不需要为你太担心了。 “齐大人,保重,属下告退这。”说完,除了暗夜十三骑外,其他人全部撤离,执行慕容瑾原定的任务,替他们引走追兵。 慕容瑾的人走后,齐远与众人也走进了慕容瑾安排好的小屋里,慕容瑾绝对是个心细的,这里,备好了足够的干粮与清水,还有一叠厚厚的银子。 “慕容瑾,谢谢。”这是钟离尘的心声。“原地休息,明天准备出。” 除了主屋,暗一将所有的人安置在旁边的屋子里,吃着早已备好的干粮,并且为明天做好准备。 而在主屋的齐远与钟离尘,稍做休整后,齐远便想着,明天的事。 “明天,我们往哪走?”封地,该是去不了,那个地方看似安全,实则全归钟离煜掌管了。 “往北走……”北边,那个地方很是混乱,皇兄的人马在那里,并没有足够的控制权。 齐远点了点头,北边较乱,到不失为个好的选择,同是她想到,他们得去接修儿。“对了,你把修儿安置在哪里。” 咚,怕什么来什么,就是这样吧,钟离尘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了,齐远问了,问到了修儿的下落了,该怎么回答,该怎么回答,钟离尘心神不宁。 看着突然变了脸色,愰愰不安的钟离尘,齐远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钟离尘,告诉我,修儿在哪里?” 语气,有着害怕,有着严厉,再更多是不安,不安,齐远很不安。; ------------ 115又入虎穴 钟离尘摇了摇头,却不敢回答。 “告诉我,钟离尘,修儿他怎么了。”齐远强忍着害怕的泪水,死死的抓着钟离尘的双臂摇晃着,此时的齐远早已失了平日里的镇定与淡然,此时她就是一个失了孩子普通母亲。 “齐远,齐远,你冷静点,修儿他没事,没有生命危险。”钟离尘飞快的安慰齐远,从齐远眼中的害怕,他明白齐远误会了什么。 “那你告诉我,修儿在哪,你把修儿安置在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齐远听到齐修没有生命危险,没有出意外,稍稍平复了心中的不安,拼命的告诉自己,齐远,不要害怕,不要担心,只要修儿没事,一切就好了。 “我……”钟离尘避开齐远的眼神,他该如何告诉齐远,他用修儿换她的出来呢,他刚如何告齐远,他没有能力救她,只能用儿子来换呢,他刚如何告诉她,他有多没用呢。 “钟离尘,告诉我,只要修儿,没事,我什么都可以不在意。” “修儿在贺兰昕手上”齐远问了起来,此事已是无法隐瞒了。 齐远放下钟离尘的手,满是不解,怎么可能。“你说什么?好好的,修儿怎么会落到贺兰昕手上。” 如果说是被皇上捉走,她还能相信,毕竟皇上当初曾动过用修儿来逼迫她的念头,可是贺兰昕,又是为什么呢?而且贺兰昕想在钟离的地方躲过钟离尘与慕容瑾的力量捉走修儿也未免太不可能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钟离尘知道他已是避无避,而且有些事情越想避开越没得选择。 “当初皇兄抓走你,我一路追赶却找不到一点踪迹,从雍州到皇城总共也就那么几条路,可是第一条路我都有派人去查,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最后,我和慕容瑾只好商量着秘密进皇城,我自以为隐秘,可是一进皇城,我便被皇兄招进皇宫,一顿时训斥后,便将我软jin在尘王府,也许你觉得,以皇兄对我的宠爱怎么可能会软jin,但是,在皇室,这种事情是很正常的,这一刻皇兄可以把我当成亲兄弟,但下一刻只要表现出一点不利于他的事情,那么,他就可以立马无情; 。由其是皇兄知道了我唯一的暗处势力暗夜十三骑,他们一个个都武功高强,皇兄忌惮,他不认为这是我唯一的势力,他认为我这个养尊处优无心政事的皇弟在暗处培养势力,于是乎……”皇家的爱,能有多久,他从来都不晓,之前他是如何的意气风,大殿上甚至有他的一把椅子,那是多高的皇宠,可是转眼间,不,只是他一个不甚,这一切,便什么也不是,所以,一直以来,众人都只知钟离的尘王殿下文才过人,feng流满人间,只可惜无心政事,他不是无心,而是不敢,从来不敢。 “我被皇上关在一处很秘密的地方,我也不知道那是哪里,很大,很大,我身边时刻有人监视。”对于钟离尘没有救出她来,她从来都不怪,有些时候,自己的力量不够时,唯一能做的就是隐忍。 “的确很难找,暗夜十三骑加上慕容瑾在皇城的所有力量居然都查不到那处,我自以为父皇很喜欢我,皇室中没有我不知晓的,但我现在才明白,有些地方,只有皇上才能知晓,父皇再宠爱我也不会先护我。” “这和修儿去贺兰有什么关系。”过去了事情,齐远不想再做纠缠,现在比起这些,她更在意修儿为什么为落入贺兰昕的手上。那个男人,不比皇上好对付。 “你知道贺兰的使者为什么来的这么巧,又刚巧带来只有你才解得开的阵法吗?”关心则乱,这就是齐远,事关修儿,她便失了理智,他钟离尘,只是好命的占了修儿的福。 的确,因为太过担心修儿已至于让齐远失了理智,不然,在知道修儿在贺兰那一刻她就该明白为什么的。的确,这一切太过巧合了,贺兰的人早不到晚不来,偏偏在她快要被封为钟离皇妃的前三天到,还这么巧,他们的宰相亲自前来,带来绝世的名阵。 “钟离尘,你居然用修儿做为交换。”齐远有种想杀人的冲动,她现在的气愤比起当初,钟离尘那样对待她更甚,好一个钟离尘,居然动到修儿身上,他不知道,修儿是她的心头肉,是她这一生的唯一吗,是她这一生最最在乎的吗,居然动到修儿头上,她不原谅,她绝不原谅这样的钟离尘。 “齐远,你别这样,不要用这种厌恶的眼神看我,这样,我没法承受。”钟离尘闭上眼,他不敢看齐远眼中的那不是恨却是厌恶的眼神,比起这个,他宁可齐远恨他让修儿做为交换,而不是这样…… “钟离尘,你忘了吗,修儿他也是你的儿子,修儿那么喜欢你,你怎么能将他送进贺兰昕的皇宫,修儿才多大,不满六岁,你居然把他一个人送到贺兰,你知不知道,修儿到陌生的地方,看不到我,他会害怕,他会害怕的……”多久没有哭了,陌生的泪水让齐远更加的伤心,修儿,她的孩子,现在的他,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面对不怀好意的人,要是出了事该怎么办,被人欺负了,又该怎么办。 “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一心只想着不让你成为皇兄的妃子,只是想阻止你进宫,我当时没有别的办法。”如果有选择,他一定不会这样的,修儿,他对修儿的爱不比齐远少。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把修儿将给贺兰昕,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人,他对我的目的绝对不单纯,你明白吗?修儿在贺兰,我就不得不去贺兰,修儿在他手上,我能做的事,就是按照他要求的做,你明白吗?”齐远气的yao牙,她刚出龙潭又进虎穴,而这虎穴中的虎还抓住了她唯一的软肋。最重要的便是贺兰昕那个人,如果当初在边境对她说的话是真的,那么,他对修儿一定不会好,必境,这世间没有哪个男人能好好待算是情敌的孩子,皇上当初能轻易的说杀了修儿,那贺兰昕呢……; ------------ 116此夜无眠 “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当时的情况,我没法选择,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成为皇兄的妃子,即使时光倒流,我依就会做如此选择。”钟离尘面对齐远,眼里已没有了逃避,逃避不是他的作风,他只是太担心齐远的反应了,现在齐远愤怒与厌恶都fa泄出来了,他逃避也于是无补; 齐远能明白当初的情况,的确他们都被皇上逼入了死角,可是她还是无法原谅。“钟离尘,我无法原谅在面对困境时,你用修儿交换的态度,他是我的孩子,不是一个可以随意交易的物品,你伤了修儿,你对不起,修儿对你的喜爱。”修儿是那么喜欢钟离尘,在知道钟离是他父亲时,天天就腻在钟离尘的身边,每天“爹”“父王”的叫人不停,钟离尘,他怎么舍得把这么可爱的修儿送进贺兰,修儿在那可是凶多吉少。 “对不起,齐远,都是我没有,才会如此,才会用修儿来交换。”齐远不能原谅,他又何偿愿意原谅那样的自己,那样懦弱,那样的无用,只能用孩子做为交换的条件。 理智上,齐远明白钟离尘做出那样的选择是多么的无奈与难堪,可是,感情上她却没法接受,只因为,那个人是修儿,是比她生命更重的修儿。 “钟离尘,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她怕自己看到钟离尘后会更加的口不折言,她怕自己看到钟离尘后,会想到,修儿,远在贺兰的修儿此刻有没有吃饱,有没有穿暖,有没有被人欺负,会不会因为想她而哭…… “我这就出去,有事,你就叫一声,我会让暗一守在门口。”拖着沉重的步子,钟离尘一步一步往外走去,那突然的疲倦与心痛让他瞬间苍老了数十岁。 可这一切,齐远都没有看到,因为她正扭过头,不去看眼前的人。 钟离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关上门,走出了门外。 这一夜,齐远在房内因为担忧、因为思子,一夜无眠,而同样的,在门外,那个男人站在那里,盯着房内,他担心,他愧疚,他看着那扇门,隔着重重的距离,看着里面的那个女子。 那个护卫,看着了一眼房内的人,看着站在这里一动也不动的主子,默然无语,只站在这个男子身后,无声的护卫着,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皇城里的钟离煜听到将士的汇报,气的将案桌上的奏折全部扫落在地。 “浑蛋,你们这么多人,居然连一个人都找不到。” “皇上恕罪”众人一阵惶恐,皇上,好久都没有这么大的脾气,上一次,上一次是尘王殿下善自离开了皇城,皇上大脾气,而这次,是尘王殿下与齐大人双双出tuo。 “恕罪,你们居然敢让朕恕罪,这么多,让你们守住尘王,别让他离京了,你们守不住 。”钟离尘指着跪了一地的人,越想越气,左手指上的扳指,一个用力,啪的一声断裂。 坚硬的玉石硌的手掌鲜血直流,一旁的太监吓了一跳,立马上前,颤抖的跪了下来。 “皇上息怒,请皇上保重龙体。” 众人一听,眼角看到那微微滴落下来的血,更加担忧,拼命的磕着头。“请皇上保重龙体,奴才定当全力追捕尘王殿下与齐大人。” “滚……”痛,让钟离煜清醒了许多,齐远逃离带来的愤怒也降低了许多,齐远,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将朕的一片心意如此践踏,那就别怪朕狠心,是你不仁在前,别怪朕不意; “是,是……”一群人,连滚带爬的退出了议事厅。 那太监看着站在那里,一身厉气,但眼眸中又有着失落与伤心的皇上不知如何是好。 “皇上,你的伤……” “宣太医……”钟离煜告诉自己,他是一国皇帝,他有他的政务要处理,他有他的百姓要负责,他不能任这儿女私情,影响正常的公务。 他告诉自己,要以江山为重,要为社稷为重,齐远的事,先占时放一边…… 他告诉自己,后宫的女子多的事,环肥燕瘦,jiao媚痴缠、才女佳人多不胜数,哪一个不是千娇百媚,哪一个处处迎合,那齐远…… 皇城内,某一处非常隐密的宅子里,慕容瑾与那假扮齐远的人正在此处。 “瑾,此次,我帮你了一个这么大的忙,你要如何回报我?”听这声音赫然是个女子,难怪外形看上去那般像齐远,原来,也是个女子。 “浅浅,是你自己要来凑热闹的,与我何甘,我可没请你帮忙。”在人前一向严肃的慕容瑾此时却很头痛的揉了揉眉,这小祖宗呀,怎么还在这里呢,不是玩完了不走了吗。 “我不管,反正我帮了你,你就得回报。”女子一身粉衣,娇俏可爱,语气略有些小小的刁蛮,但却让人觉得可爱。 “浅浅,是你一路缠着我来的,不是我让你来的。”这个女子,是他师傅的孙女,唉,古灵jing怪的,此时正拿今天帮他假扮齐远一事大做文章,明明是她自己硬要的,可现在还问他要回报,这要是换成别人,他慕容瑾早一拳拍死了,可偏偏这个是师傅的宝贝,他打不得骂不得。 “瑾,你讨厌我了?”哭诉,半真半假。 “好吧,浅浅,你说吧,要我怎么回报你。”慕容瑾被缠到不行,好了,他放弃,虽然浅浅的回报从来不低,但比起比她如此痴緾,他宁可去做浅浅那很难的回报。 “真的?”眼前娇俏的女子双眼突然一亮,这样子就像看到了食物的小狗一般,很是可爱,小巧的鼻子有些红红的,让人忍不住想轻轻捏一下。 浅浅这个样子,让慕容瑾一阵冷汗,浅浅每次这个样子就是要算计了,于是,他小声的提醒。“前提是我能做得到,做不到的事情,我绝对不做。” “你一定可以做到。”浅浅高兴的拍了拍手,倒有风分不涉世俗的纯美。 “你说吧……”如果不难,就当日行一善吧,虽然他慕容瑾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瑾,此情无以报,只能以身相许,你娶我吧。”漂亮的眼里满是欺待,那闪着希冀的眼,让人不忍拒绝。 “咚”某男,某权倾一方的男子从椅子摔了下来…… 每一次看到亲们喜欢与鼓励的留言,彩都高兴的说不出话,每一条都是仔细看上两三遍以上。; ------------ 117求见昕皇 第二天,暗夜十三骑早早便备好了上路的行装,十五匹俊马,也不知是从哪里拉出来的,正整齐的摆放在前面。待齐远出来时,就看到一片那各自站好自己的位置的从人。 齐远冷冷的看了一眼钟离尘,看到钟离尘那双布满血丝的眼,她知道,他昨晚一夜未睡,看到那些憔悴到不行的脸,她知道,这段时间他有多么不好过,但是,此时的她无法说什么任何安慰人的话。 “出吧。”齐远出来后,钟离尘就一直盯着着,盯着这个心事重重,像是被压的喘不过气来的女子,他想安慰,他想上前,给她一个拥抱,让她明白,他还在,他永远在她身边,可是,他不敢,或者说,他在将修儿送进贺兰时,就失了这资格。 齐远跨上了其中一匹,拉着僵神,便策马前行,没有人问去哪,他们都知晓,他们要去的地方,贺兰的皇城,因为,那时有他们的儿子,有他们的小主子,那里有他们不得不去的理由。 许是没有想到,他们一行会前往贺兰,所以,在通往贺兰的路上并没有太多的埋伏,再加上他们略有变装,所以这一路也算是平静,偶尔遇到一些小队伍的人,有暗夜十三骑在,丝毫问题都没有。 进到了贺兰的边境,众人乔装成商队,用大把的银票买能守门的士兵,很顺利的进入了贺兰国,进入了贺兰国意味着他们不用担心钟离煜的追补,但是他们却要担心,在这贺兰即将存在的危险。 “暗一,让其余十二骑,隐入暗处,明处,有你足够。”是夜,他们入驻在客栈,预备第二日进入皇城。 “王……” “暗一,出门在外,别称我为王爷,叫我公子吧。”王爷,钟离的王爷在贺兰那可是很麻烦的事情。 “属下知错。”暗一很恭敬的行了个礼,他明白,在贺兰,王爷这个称呼的确危险。 “公子,我们如此进入贺兰……” “放心吧,昕皇的目的是齐远,而我?现在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失了皇宠的王爷,昕皇还不会将我看在眼里。”有得必有失,钟离煜不知此刻自己是该高兴还是失落,如若不是在钟离与皇兄闹僵,他进入贺兰,定会引起昕皇的重视,可是,现在…… “公子……”暗一有些苦涩,这个皇子,自己也算是从小看着长大,一直在他身边保护他,当年的他是如何的风华绝代,如何让万人膜拜,如何的让皇城所有女子为之心动,可现在呢?为了齐远,那个不算王妃的王妃,把自己弄的如此落魄,如若先皇在天之灵,怕是会后悔当初的指婚举动吧。 “暗一,下去安排吧,明日就要进贺兰都城见昕皇了。”明日,贺兰昕能放弃这钳制齐远的最好人质吗? “是” …… 早辰,众人用完早膳好,便往皇城走去,齐远与钟离尘都相信,只要他们到达城门口,贺兰昕的人马就一定会放行,因为,他们明白,他们一踏入贺兰的国界,昕皇的人马就无处不在,他们,就如同贺兰昕茏中的小鸟,在飞,也在他的掌控中; 刚到城门口,便有一武官的将领上前,看这衣饰装扮怕是来头不小,暗一谨慎的防卫着。 齐远与钟离尘则落落大方,他们进入贺兰,一路都大大方方,无灾无难的,这足已说明,贺兰昕的人马一直都在暗处。 “齐大人,皇上等您很久了。”威武的声音,隐含着尊敬,只以为,之前齐远在钟离那一场较量,赢的漂亮,让人折服,她成了天下将士崇拜的传奇人物,这样的,即使敌对,依就受人尊敬。 “如此,还请大人带路。”齐远微微一个欠身。 “这两位?”皇上虽没有说只许齐远一个进,但是…… “我的朋友,想必昕皇陛下不会在意。” “请……”军人,他们尊重强者,他们表里如一,在他们的世界里,战场上的对立是战场上的,下了战场,无论谁胜谁败,只要是光明正大的赢,他们一样尊敬。 贺兰的皇宫有别于钟离的皇宫,贺兰的皇宫多几了几份化外民族的异域风情,圆顶式的白色顶塔,让人倍觉圣洁,可惜齐远与钟离尘无心关注着有别于与往所见的风格。 许是贺兰昕提前就安排好了,齐远一行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皇宫,进了贺兰昕平日处理公务的书房里。 “几位请稍等片刻,我皇陛下正在接见大臣。”那个引他们前来的将领说完这话后,便离去了,只留下三人空座在此,连一个上茶的宫女都没有。 齐远与钟离尘毫无不在意坐了下来静等,暗一,他虽不满自己的的主子被如此对待,但却也是个聪明人,绝不会情绪外显,贺兰昕这招下马威从表面上看,怕是没有收到什么效果了。 “哈哈哈哈,齐远,朕可总算把你盼来了。”人未到身先到,或者说,暗一这样的高手都没有现贺兰昕的到来,可见这贺兰昕也不是什么三脚猫。 齐远与钟离尘站了起来,看着那个狂妄霸气的男子沉步走进来,第一次与贺兰昕交锋,齐远与钟离尘用一座城毁了贺兰数十年的心血,第二次交锋,在钟离,当时他们一个是当朝宠臣,一个当朝王爷,何等的春风得意,可这第三次,两个人在钟离什么都不是,来到这贺兰,自己的软穴还被此人控住,按理,当是要矮上一截。 可齐远与钟离尘两个都是什么人物,如果他们表现的唯唯弱弱还配当贺兰昕的对手吗?还配数次赢了贺兰昕吗? “昕皇陛下。”两人只是淡然的招呼了一声,那么平常,就如同贺兰昕在钟离时相遇那般,他是钟离尘,她是齐远,不变。 “两位远道而来,朕怠慢了,来人呀,还不快给朕的贵客上茶。”贺兰昕走上主位,同时示意两人坐下。 宫女如同幽灵一般,突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静悄悄的倒好茶,便退下,除了桌上冒着淡淡白雾的茶水,她们似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 118三个条件 贺兰昕则捧着茶,笑着打量齐远与钟离尘,他们两人,亦是不说话,也不回头打量,只是捧着自己的茶,状视悠闲的品着,没办法,不论他们外面表现如何,事实上,形势没人强,他们没有先开口的权利,一开口,他们就输了,所以,他们等,而且这么多天都等了,他们不差这几刻钟…… 最终,贺兰昕开口了,毕竟,这是他的地盘,而且,他没那么多时间跟他们耗着。“贵公子,很是聪慧。” 一开口,便直击齐远的软肋,好一个贺兰昕,此次,贺兰昕怕是不会对齐远留情了。 齐远将手中的茶杯缓缓放下,钟离那绝美的脸上笑意更甚,两个人毫不受贺兰昕的影响。 “小儿顽劣,倒是让昕皇受累了。”这话是钟离尘说的,说完还不忘看了一眼齐远,齐远也是回以一笑,这样子,这两人,是那样的温馨,来贺兰也纯粹是来看儿子而已。 对于这两人在外相敬如宾的样子,贺兰昕不知该信不该信,齐远对钟离尘的感情他是明白的,但是,齐远可以不在意她的儿子吗。 “还好,朕以为,以你和朕的关系,替你tiao教一下你的儿子也无可厚非,不是吗?”暖昧,贺兰昕不紧语气暧昧而且眼神更是暧昧的看向齐远,同时挑衅的看了钟离尘一眼。 这话,这举动确实让钟离尘生气,但是钟离尘的怒火起的快,也退的快,因为在第一时间,齐远就抓住他的手,安抚或者提醒。 “昕皇说笑了,齐远可不敢与昕皇与称兄道弟。” “朕从未想过与你称兄道弟。” 齐远一震,贺兰昕,他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般,更加的凌厉与强势。 “皇帝陛下,我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说吧,有什么样的条件,你才肯放了修儿” 齐远毫不退缩的看着贺兰昕,眼底没有害怕,没有担忧,有的只是自信,就好像,只要你贺兰昕能提出来,我齐远就能做的那般。 对视,就这么一分钟,但对于这样两个高手来说,足已,贺兰昕收回眼神,带点意味深长的说着。“齐远,我知道吗?朕最欣赏的就是你这份自信,这份泰山压顶亦不惧的自信。” “多谢陛下厚爱。” “齐远,你曾经答应朕,会做到三件事,第一永不入官场,第二永不着女装,第三终身不嫁,对吗?”话题突然一变,贺兰昕整个人来变得严肃了起来。 钟离尘听到了贺兰昕的话,有一瞬间的没明白,什么,齐远当初答应皇兄的话,居然和答应贺兰昕的一模一样,这,探究的眼神看向齐远,有着淡淡的佩服:齐远,你好样的,同一个理由,居然用来哄这天下间最有权势的两个男子,偏偏这两人还信了她这三个理由。 贺兰昕一听,齐远就知道,接下来,贺兰昕要说的话,怕是不善,但是现在不论他要说什么,齐远都只能点头,因为她的确如此这般说过; 。“是的” “可是,你却破了这誓言是吗?”是寻问,但更确切的说是逼迫,他在逼齐远应是。 钟离尘看向齐远,他看到齐远缓缓点头了,心里暗叫不好,但却又无话可说。 毕竟,齐远的确破了这三条誓言,说终身不入朝为官,却替钟离与贺兰对囝,说终身不嫁,却差点成了皇兄的妃子,说终身不着女装,怕是皇兄已逼她穿了女装。虽然这一件件一桩桩都不是齐远自愿的,但却无法辩驳。 “昕皇,你是故意的。”钟离尘懊恼,原来,原来,他即使不把修儿送来。贺兰昕一样会用此法逼皇兄让齐远现身,逼齐远破了这所谓的誓言。 贺兰昕勾起一抹笑,从盯着齐远的方向移向钟离尘。“朕是故意的那又如何?尘王有意见?” 挑衅,光明正在的挑衅。 “你……”钟离尘不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但此刻,他真的气,很气很气,这个男人,居然如此狡诈,他恨,恨自己的思虑不清,恨自己欠妥当的考虑。 但这在贺兰的地盘,他什么也做不了。 “齐远,对不起,都是我……”没有,或者欠考虑,当局则迷,才被人利用了去。 “无妨,昕皇要设局,这天下间,有多少人躲的了。”这话似在抬贺兰昕又似在安慰钟离尘,但只有齐远明白,她说的事实,贺兰昕要做的事,这天下间要拦住他的人实在不多。更何况事情都生了,她该怨的也怨了,该气的也气了,现在,她能做的便是如何解决,听贺兰昕的口气,怕是要她做什么,如果她能做到,那么,也就无碍了,她这一生,本就不平静,不平淡,所以,现在的生活,她亦能接受。 “齐远,果然是个灵透的人。”欣赏那是不用说的,贺兰昕对齐远的欣赏绝对过对齐焰的欣赏了,更不用说,他对齐远那若有似无的情意。 “如果太差,齐远也放了昕皇您的眼。”在帝王眼里,每个人都是一棵棋子,只是这棋子分有用和可以用罢了,而正巧,她齐远是棵即有用又可以用的棋子,所以钟离煜才会一心想要将她困在贺兰,想要将她困在后宫;而贺兰昕,他一向明白,她齐远与贺兰势不两立,对贺兰她的怨恨不少,她终生都不可能为贺兰所用,对于贺兰来说,她齐远就是棵有用但不不能用的棋子,可现在有修儿在手,她这棵不能用的棋子就成为最能放心用的。 “既然如此,朕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直接说出朕的条件……”贺兰昕看了一眼钟离尘与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的暗一。 “齐远,你曾答应朕的三个条件一个都没做到,那么现在,你就替朕做三件事,事成之后,定不会为难你们母子。”母子,是的,他说不难齐远母子,可并不表示他不为难钟离尘。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做这三件事,那么,你就嫁给朕,当朕的皇妃,你的儿子,朕可以封他当个闲散王爷。”这一句话却是对着钟离尘所说。 “昕皇……”钟离尘气怒不已。 可贺兰昕却没有理他,只是看着齐远,齐远才是这事的主角。; ------------ 119撑起天地 “请陛下说出那三个条件。”齐远丝毫不为贺兰昕的话所怒,这话,贺兰昕说过不只一次,钟离煜也说过,这天下间两个最尊贵的男子都对她说过此话,她是不是该得意呢? “可惜了,朕可真的希望你能成为朕的女人。”这话不假,至少最初贺兰昕的目的便是齐远,此时,他不过是没得选择。 钟离尘紧紧的抓住齐远的手。“齐远,是我的,她是我的王妃,永远都是。” “你的?哼,朕是不愿意勉强齐远,如果朕是和你皇兄那样的人,那么,你以为,凭你,能守住齐远多久?” 贺兰昕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齐远她不是普通的女子,不谈她的才能,就说她所接触的人群,那些对她倾心的男子。齐谦,隐门最得意的传人,慕容瑾,天下第一庄的庄主,贺兰昕,贺兰的皇帝,钟离煜,钟离的皇帝,这随便哪一个说出来,都比他钟离尘强上十分不止。他钟离尘算什么,不过就是命好,有先皇给他赐了婚,可惜他没珍惜,不过,他却更命好,齐远有他的孩子,如果齐远没有他的孩子,齐远再爱他,他也不能如此轻易的让齐远原谅,只可惜这个孩子他也没能力保住。 握着齐远的手,忍不住又紧上几分,那紧握的双手忍不住擅抖,贺兰昕说的没有钱,他的确无用至极。 齐远现在没有jing力去安慰钟离尘,或者,也没有必要,因为钟离尘必需要有能护得俩她们母子俩的能力。 “昕皇陛下,说说你的三个条件吧。” 贺兰昕见钟离尘轻易的受他影响也不在多说,而且他所说的绝对是事实,钟离尘不能让齐远如此cao心一辈子,齐远她值得让人去保护,这些风风雨雨,她经历的太多了,是时候有个人能为她撑起一片无忧的天地了。 “齐远,听着,朕的三个条件便是:一替朕光明天大的废了皇后与太子,二替朕清了四大藩王与两大世家的势力,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替朕找到朕的失散的皇弟让他认祖归宗。” 齐远抬头,这算是什么条件,以贺兰昕的手段,要做到这些并不难不是吗?或者说,要做到这些,对他来说只是时间上的问题,有必要,让她来做吗?这期间有什么隐情。“陛下,确定是这三条吗?”齐远看向贺兰昕,将不解与怀疑通通隐藏。 “是,就这三条,对于齐远你来说想必不难。” “可陛下你的每一条里都有两件事情要做不是吗?”皇后与太子,藩王与世间,寻找与认祖,哪一条不是两件事,确切的说,她答应的是四个条件。 “你可以选择不答应,你可以选择从这宫门口走出去,朕保证不阻拦; 。”贺兰昕状视大方的说着,那种朕可是很好说话的样子,真让人想海扁一顿。 齐远暗自气闷一番,她有的选择。“昕皇开出来的条件,齐远又怎么会不答应呢,齐远誓死也会做到,只是这最后一条呢?昕皇都找不到的人,齐某如何找得到。” “找不到吗?齐远你放心,最后一条,确切的说,朕已替你做完了一半,到时候,你只要负责让他认祖归宗便行了。”网下撒下,就等着鱼儿上勾了,而很明显的,这鱼儿轻易的便上勾了。 “好,齐远定会为昕皇做好这三件事,到时候也请昕皇您大量,让齐远一家能得以团聚。”这一家,到时候当然也包括孩子的父亲钟离尘,但这个时候,她只能如此隐晦的说着,但是聪明如贺兰昕又怎么会不知晓齐远的意思呢。 右手轻轻的mo着自己的扳指,喃喃的说着,一家团聚吗?“好,朕答应你。” 至于,你这一家能不能永远的团聚,朕就不敢保证了。 “如此,齐远便告退了。” “恩,明日早朝,记得来上……”贺兰昕也不挽留,只是淡淡的抛出这么一句话。 “什么?”入朝,还是入贺兰的朝庭? “你没听错,明日早朝记得来上,朕的新任户部尚书,这个位置没有轻势你吧,齐大人?”嘴里,无声的出一句话:明日让你见齐修。 钟离尘拉着齐远,摇了摇头,不能答应,一旦答应,皇兄定不会放过他们两人,但贺兰昕却说出齐远最想要做的事情,见齐修,她拒绝不了,更何况,即使没有官职,她依就是在为贺兰做事,想必皇上早晚会知晓,既然如此,那就光明正大的吧。 “谢皇上,臣知晓。”六个字,代表是臣服还是妥协。 “恩,退下吧……”挥挥手,贺兰昕已闭上了眼睛,此时,才现他的脸色似有什么不对劲,而气色也极差,像是累极的样子,不过,齐远现在没有心思管这么多,因为,钟离尘正不解她刚刚的举动,毕境见修儿不急在这一时。 一出了贺兰的皇宫,钟离尘便问道。“齐远,为什么要答应贺兰昕入朝为官,这样,就是光明正大的向皇兄宣战,你知道吗?以皇兄的脾气,他绝对受不下这口气。” “你以为,走到这一步,贺兰昕还会给我退路吗?他算计好了每一步,我能做的,就是乖乖听话,你明白吗?修儿在他手上的一天,那么我就一天没有自由,我唯一能做的便是早日将修儿救出来,而入朝为官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我一入朝,这贺兰的权臣怕是会惶恐一阵子吧,毕竟,我可是贺兰昕放在明处的棋子。”那三件事,贺兰昕都能做到,而她齐远的用处,怕是用来搅乱某些人的事线的吧,让他们以为,她齐远是贺兰昕手中的一把刀刃,此时正出梢,替贺兰昕清除异已所用。 “对不起,齐远,都是我,如果我权势滔天,如果我权倾天下,那么这世间就没有任何人可以勉强你做不愿意做的事情。”权势,并不是人人必须都拥有,但对于钟离尘来说,却很重要,谁让他要占着这天下间强权都想要得到的人,就如同贺兰昕所说,他不够强大,就永远都要让齐远来收拾烂摊子。; ------------ 120贺兰朝庭 “现在还有机会; 。”的确,钟离尘是修儿的父亲,而修儿是她的命,他既然爱上她,要与她相守一辈子,那么,他必须要有能保护她们母子俩的力量。 “齐远……”钟离尘一震,齐远没有对他失望是吗? “钟离尘,三年,我们给彼此三年时间,三年,我处理好贺兰的事情,而这三年,你必须要让自己强大起来,我不需要你尊贵如帝王,但你必须能够为我们母子俩撑起一片天地,否则,你拥有不起我们……” 不是齐远逼钟离尘,而是,这一次彻底的与钟离煜撕破了脸,贺兰的事情处理完了,他们没有了昕皇的保护,他们如何抵挡的了钟离煜的权势。 钟离尘双眼全是自信与高兴,这是不是说明齐远终于从内心愿意让他陪在一辈子。“好,三年,三年后,我定给你与修儿,打造一个,无忧的天地,要这天下间没有人能勉强我们。” 齐远点了点头,其实,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三年过后,她齐远已不复存在了,要替贺兰昕做那三件事,或者说要成为贺兰昕的箭靶子,她凶多吉少,但这些,不必让钟离尘知晓,这三年他们没法照料到对方。现在,让他去专心做一件事,让他忘了,她在这里会遇到什么,这样,修儿没有娘,至少还有一个爹。 “齐远,我钟离尘此生负了你一次,这一生,决不会再有第二次。”是承诺,是一个男人对自己心爱的女子的承诺,又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承诺,钟离尘知道齐远能明白。 信,在钟离尘那震撼的一跪下,齐远是信钟离尘的,这个男人,怎么说也是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他的为人,自己的还是知晓一些,这么一个骄傲的男子,为她做的够多了。 只是,心理总有一个角落空空,理智如齐远,她一直以为她已经明白,什么样的选择是对修儿好的,是什么样的选择是对自己好的。 “我相信,钟离尘,我等你。”摇了摇头,将脑中那不能确定的相法摇去,有些事情已经生了就按着上天的安排走,师尊说过,要懂得放下,要懂得取舍。 …… 贺兰的早朝与钟离的早朝大同小异,对于齐远来说也是驾轻就熟,昨日傍晚,贺兰昕便派人将官服以及需要注意的事项告知了齐远。 所以,早朝时分,齐远踩着最后一秒,堪堪比贺兰昕早到半步,众人正惊讶于齐远的突然出现,但却没有问出声,因为,皇上马上就要来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整齐有序的声音,让人震撼至极,而高高在上的男子,看着这匍匐脚下的人群,自以一股自豪感,这就是为干什么,这天下间有这么多人yu站在高处。 “众卿平身。” 文武大臣各自站好各自的位置,而齐远稍稍比众人慢了一步,因为,她要等,哪个位置是她的。 每个人都站好站自己的位置,只余齐远一个人,落落大方的站在中间,因为,两旁都没有她的位置,她想,贺兰昕是故意的。 确实,贺兰昕是故意的,故意让齐远面对这局面或者故意让齐远难堪; 。站在中间的齐远没有局促不安,只是那么大方的任百官打量,任百官窃窃私语,要知道,这种场面,她在钟离不是没见过。 “齐大人,你这是怎么了?”贺兰昕笑着看着那站在中间,坦然处之的人,齐远,这下,你想不成为出头鸟都不行了。 “回皇上的话,臣正在等皇上的安排。” 众人再看一眼,这齐远身上的官服的确是贺兰的二品大臣的官服,她能进这大殿,定也是皇上准了的,此时,这话,说的也不错。 “一瞧,朕一忙就忘了给大家介绍了,这位齐远齐大人,想必众位都不陌生,曾是钟离状元,户部大臣,曾带兵与我军交战在边境之处。”贺兰昕缓缓的说着,齐远曾经的第一个身份,看着众百官脸色越来越不善。 站在钟离的角度,齐远所做的件件桩桩都没有错,但是,此时,齐远却穿着贺兰的官服站在贺兰的地盘,贺兰昕如此说,分明是让众人排挤她。 “齐大人,朕可有漏说什么?” “皇上,你还忘了说了,齐远曾用水毁了西平一个城,齐远前些时日正破了皇上的奇阵。”齐远表面恭敬的说着,此话一出,却隐含挑衅之意,这两年,贺兰可是大败在她的手上。。 “对,的确还有此事,齐大人的丰功伟绩可是让人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谢皇上赏识。”齐远配合的一跪,这一下,她齐远一朝成名,遍传四国了,叛国的罪名,她算是背定了,想到这里,齐远就怒,好不容易父亲的名声正了,自己却……好在,不是用齐媛的名号,不然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废了。 “的确,朕对你可是万份赏识,希望你能好好报答朕的知遇之恩。” 知遇之恩,好大的一顶帽子,这也在众人眼中奠定了齐远这个人是个为追名逐利之辈了的现象。 “臣定当不负皇上所望。”乖乖做个箭靶,早早完成那三件事情,然后逃离这一切的纷争,这是她现在希望的事情。 “哈哈哈,好,朕拭目以待,你可别让朕失望。” 众大臣满是惊讶,皇上好久都没有笑了,今日如此爽朗的大笑声,这齐远难道真有什么过人之处? “传朕旨意,封齐远为户部尚书,即日起入驻户部,原户部尚书入主翰林院,封翰林学士。” 贺兰昕此言一出,众人交头接耳,这齐远虽然声名远播,可他毕竟是钟离人,以前他在钟离是掌管户部,但来到贺兰也要给他如此高如此重要的职位吗?皇上大可以给他一个位高权少的职位。 “皇上,这未免有欠妥当。”原户部尚书第一个反对,把他调到那没有职权的部门,他如何甘心。 “哦,难道谢大人,要听齐大人那套贤群名臣之谈?”贺兰昕笑着威胁,当初在钟离殿上,齐远驳倒众人一事,可是人人皆知。 “臣,不敢……”那原来的尚书,顿时偃旗了,唉,齐远真是声名远播了……; ------------ 121艳词毁后 对于曾经在户部任过职的齐远来说,入驻贺兰的户部并没有多难,更何况贺兰昕早已打好招呼,这里的人都会全全配合她,但是也防着她。 不过她并不在意,也不会向在钟离那样,急着掌握实权,在一个除了自己都是敌人的对方,她能做的就是明哲保身,不与这里面任何一股势力斗争。 “齐大人,这是今年兵部经费的安排,你要不要过目一下; 。”某小差爷捧着一册卷宗来到齐远面前。 “按往年的走吧。”齐远看也不看就推开了,这些人是恨不得她早死吧,一来就直接把兵部用度给她看。 “是”那当差的什么也没说就退了下去,的确诚如齐远所想,他们是故意的,只要齐远知道的机密越多,对她越不利,不论皇上有多赏识齐远,她终究是外人。 钟离的人,这四个字始终会烙在齐远的身上,不论齐远做出多大的努力,无论皇上下多大的命令让他们全心全力的辅佐他。 “皇上有旨,宣齐大人进宫。”就在齐远坐在那里,准备过着一本闲书一壶清茶混一天的日子时,贺兰昕的贴身太监进来宣他觐见。 “麻烦公公跑了一趟了,请公公带路。”有些不舍的放下自己刚刚泡的云雾,唉,听说是极品呢,还没来的急喝。 “齐大人客气了,皇上正在宫里等着齐大人,齐大人请。”这太监是知事的人,自是知晓皇上对齐远的看重,所以,他也份外客气。 齐远也不推却,她知道贺兰昕今日宣她进宫一方面是为了宣告众人她是贺兰昕的心腹,一方面也就是她甘心被贺兰昕所用的原因,今天可以见到修儿, “户部尚书齐远齐大人觐见。” “宣……” “宣齐在人觐见。” “臣齐远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个举动,面对贺兰昕,齐远还是有些陌生,贺兰昕在她面前似乎从未摆过所谓的皇帝架子,现在这情况让她有些不能适应。 “平身。” “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齐远告诉自己,这个男子不是夜闯她营帐的人,而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别忘了他的身份。 “齐远,跟朕走吧。”说完也不等齐远了,径真往外走着。 齐远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贺兰昕还是很重承诺的,今天,她终于可以见到修儿了。 兜兜转转,齐远无心欣赏贺兰皇宫的美景,一心想着齐修,修儿在这皇宫,习惯吗? 两人来到一门外,贺兰昕止步,示意齐远往里看,原来这里是上尚房,齐修正与贺兰昕的太子一同接受太傅的教导。 齐远站在门外,远远看着修儿一副小大人样坐在那里,摇头晃脑的跟着太傅念着什么,因为太远,齐远听不清,只隐隐看得出,修儿他瘦了,修儿他不快乐。 “朕没有虐待你的儿子,你可以放心。 齐远没有回话,没有虐待,如果吃好、穿暖就是没有虐待的话,那的确是。 “但朕不敢保证,接下来,朕会如何做。”齐远的心态,贺兰昕不敢说全知晓,但绝对是mo了个七八分准,她以为,她只是箭靶,所以,懒懒散散的,以为,他自会做好一切,她只要负责当烟雾弹就行,如若真是如此,他需要如此费力设计齐远来贺兰吗? “你要我做什么?” “那三件事,你必需尽快去做,朕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耗; 。” “我明白了。”齐远点头,同时看向贺兰昕。 “皇上,臣听说,皇后娘娘是个才女,喜欢诗词、词曲是吗?”齐远虽说等着贺兰昕行动,但并不表示,她什么都没有做,一入贺兰,她就让钟离尘,帮她收集相关当权者的信息,所谓知已知彼,才能百战不败。 “是。”贺兰昕虽然疑惑齐远的话,但还是如时回答,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他的皇后是难得的才女。 “臣偶得一词,想吟给皇上听听如何?”对于一个女人,一个皇后来说,什么样的罪名是最致命又光明正大的呢?那就是她的清白。 齐远不想用这样极度诬蔑的方式来对对付同是女子的皇后,但是,她没有得选择,战决吗?她会做到的,她并不是什么良善的人。 “什么词?”风花雪月,齐远不是这样一个人。 青丝七尺长,挽作内家装。不知眠枕上,倍觉绿云香。 红绡一幅强,轻阑白玉光。试开xiong探取,尤比颤酥香。 芙蓉失新艳,莲花落故妆。两般总堪比,可似粉腮香。 蝤蛴那足并,长须学凤凰。昨宵欢臂上,应惹领边香。 和羹好滋味,送语出宫商。安知郎口内,含有暖甘香。 非关兼酒气,不是口脂香。却疑花解语,风送过来香。 既摘上林蕊,还亲御院桑。归来便携手,纤纤春笋香。 风靴抛合缝,罗袜卸轻霜。谁将暖白玉,雕出软钩香。 解带色已战,触手心愈忙。那识罗裙内,销hun别有香。 咳唾千花酿,肌fu百和装。无非瞰沉水,生得满身香。 “此词有什么来意?”不怪乎贺兰昕如此激动,而是此词写的极好,别说是皇后,他也甚为欣赏为。 “此词名为《十香词》每一句代表女子的每一咱香气,依次下来便是指女子的香、ru香、腮香、颈香、吐气香、口脂香、玉手香、金莲香、裙内香、满身香,此词同时也是一艳词,如若世人得知此词出自皇后之后,皇上说,该如何凭断皇后的为人?她还够不够格身为贺兰女子的表率。” “私通?”齐远,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一词,就这么一词,便可断送一个天下间最尊荣的女子的一生。 闭上眼,齐远掩去眼底的同情,皇后,她不只是一个女子,还是她的对手,同情对手最不可得了,更何况,今日是这女子的良人要毁了她。; ------------ 122只余半年 “皇上,试问,皇后如若与人私通,她还如何担起母仪天下的职责,成为贺兰女子的表率,太子有此母,又如何君临天下,让百姓臣服。”母以子为贵,但在子未贵之前,却是子以为母贵,母亲的出身,很多时候决定了孩子的示来。 齐远知道自己这个法子很狠,也狠卑鄙,但是,她顾不得那么多人,这个法子,最直接最有效,可以一举达到贺兰昕的要求,废皇后,废太子。 “确是好办法,可是,朕要如何让此事成真。”皇后也不是一个笨女人。 “皇上,这种事情,只要有人证物证便可,物证,臣已找到,至于人物,臣想,皇上定有安排,这皇宫中伶人中应该是有男者吧。”齐远笑着说着,这毕竟是贺兰,她还没那么大能耐,她能做的就是想个点子罢了,至于具体的,她管不上。 “齐远,你说朕是不是该是时不时的带你来看齐修,好提醒一下你,你要做的事情呢?”不威胁就不上进,这个齐远,还只是头驴,打一鞭才动一下,或者说齐远为他办事,便是如此. “皇上恕罪,齐远定会尽全力做好皇上所交待的事情。”齐远再气也只能忍着,贺兰昕一直就是个怪胎,做事只凭喜好,现在更加的怪了。 “好此甚好,看在你这么快就替朕想出了对付皇后的招,朕会让太傅好好照顾你的儿子,暂时免了他代太子受罚一职。” 贺兰昕笑着说着,看着齐远的眼里闪着危险的气息。 受罚?代太子受罚,居然让她的儿子书童。“谢皇上大恩。” “恩,出宫去吧。”贺兰昕转身,齐远再不舍也只得离去,只是一边走着一边回头。 贺兰昕到了齐远的举动没有jin止,他要的就是这样,好的猎人,会让猎物看到食物,但又吃不到,这样,这个猎物才会被猎人所擒。 对于今天的所见,齐远苦闷可却又无可奈何,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到最好的时机,替贺兰昕做好这三件事,但是她实在不明白,贺兰昕如此费煞心机,还如此焦急到底是为了什么? “齐远,你终于回来了。”齐远刚到自己到贺兰的府邸门口,钟离尘就迎了上来,脸色凝重。 “生了什么事?”齐远很是担心,赶紧往里走去,钟离尘的脸上让她有不好的预感。 一回到府邸,钟离尘就把齐远带到内室,这里是贺兰的地盘,虽然有暗卫队防守,但还是小心为上; “我今日得到消息,贺兰昕,他身中剧毒。” “你说什么?”齐远吓了一跳,不是吧,贺兰昕,那个男人那么强悍。 “是真的,就是上一次,皇兄用计除了宁烈的兵权,同时又掀起了贺兰的内乱已保钟离的安稳,那一次,四大蕃王与两大世家合作,yu除了贺兰昕让太子登基,趁太子年幼,好把持朝政,贺兰昕虽然强悍,但还是着了道,皇后给他下药,他中了毒。”钟离尘也是很是忧心,当他得知这个消息时,就知道,很多事情,他们必须要提前了,因为,贺兰昕没有多少时间,而贺兰昕也举给他们多少时间。 “该死,贺兰昕还有多久可活。”难怪贺兰昕第一件事就是要光明正大的除去皇后,可是这些与她无关,她现在关心是她有还多少时间可用,混蛋,贺兰昕要死了都要拉着他,她上辈子欠他的了吗? “半年,据慕容的人马探到的消息,还有半年。”钟离尘将修儿送到贺兰来时,就已经在着手做准备了,慕容瑾将他在贺兰的势力全数将给钟离尘用,这也就是他们如此顺利到达这里的另一个原因,不过,这些,之前这些并没有告诉齐远,出余钟离尘私心,或者其他。 齐远觉得自己的脑了一片乱了,深深的吸了口气。“半年?居然只有半年,难怪,难怪他逼我这么紧,可是半年,我怎么可能做得到?四大蕃王两大世家的力量根深地固,启是一朝一夕可以除得去的,别说一个半年了,就是给了五个半年,我也做不到。” 急,齐远真的很急,她很担心,以贺兰昕的作风,如果她没有做到,会怎么对待修儿呢? “齐远,别慌,放心吧,会有办法的,真的会有办法的。”钟离尘抱着齐远,安慰着,他当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不然也不会不顾危险的站在门口等着齐远。 “难怪,我就说,我的生活怎么这么平静,来到贺兰,被贺兰昕重用,居然没人招呼我,原来,贺兰昕快死了,和一个要死的,计较什么。”越想越气,越想越无法冷静。 “齐远,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如何救出修儿,救出修儿,这贺兰、钟离的一切与我们一家人都没有关系了。”是的,他钟离尘,不想在与这些权势扯上关系,太累太累了,他只想守着齐远与修儿就好了。 “可是,半年,我真的没有办法,我真的做不到,做不到的。”齐远急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她不是一个脆弱的人,但是,现在,她却觉得自己无助至极,比当初知道自己死而重生时更加无助,那个时候,她明白,只要她努力,只要她用心,只要她有能力,终有一天,她可以达成自己的愿望。可是现在呢?时间,她需要时间,她需要足够的时间来做那一切,可偏偏,她没有了时间可以用。 “齐远,别这样,不要这样,还有我在,还有我在不是吗?你说过的,我要撑起一片天地,你说的过,我要有足够的能力才能够拥有的起你们。”心疼,这样的齐远,这样的脆弱,但他也很庆幸,齐远如此脆弱时,陪在她身边的人是他,安慰她的人也是他。 因为,当初齐远如此脆弱时,他不仅没有安慰她,反倒加重她的伤害,齐远需要人安慰,需要人帮助时,他从来不在齐远身边,但这一切,不,从这以后,他会永远陪在齐远身边,陪她哭,陪她笑……; ------------ 123竟是皇子 “可是只有半年。你知道吗?贺兰昕居然让修儿给太子当伴读,太子书没有念好,要修儿代罚,修儿那么小可是却那么乖巧,我从来不舍得打他,可是,修儿在皇宫却要挨打。”一想到齐修,想到今天贺兰昕所说的话,齐远的心就更能受,今天在贺兰昕面前,她强忍着,可是现在,有人给她依靠,她只想好好的fa泄出来,fa泄心中的担忧。 “贺兰昕……”太子伴读他当然知道是什么差事了,伴读是说着好听的,实则就是替太子挨打用的,虽然这太子贺兰昕不满意,但在世人眼中,他终归是太子,他尊贵到让人太傅不能碰。 “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听到修儿被打,我的心都拧疼了。” “齐远,你知道,贺兰昕要你做的第三件事找到他的皇弟与说服他认祖归宗,你知道他的皇弟是谁吗?”钟离尘依就严肃,这张如玉的脸早已不复当初的秀美,这张脸上也没有出现过以往那种颠倒众生的笑。 “贺兰昕的皇弟?我不清楚,但直觉告诉我,这个人我应该认识的,贺兰昕当时说他已找到那个人了,而我要做的就是劝服,这应该说明,那个人,我认识。”谈到正事,齐远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下来,也是,太过激动与愤怒的情绪都不适合齐远,齐远可以有,但却不能会太长久的那样。 “的确,这个人,你应该认识,而且会是很熟悉的,因为那个人现在的名字叫齐谦,我从修儿口中行知,他好像是你的师兄是吗?”也知道,这个男子待你很好,帮你很多,修儿很喜欢他。 “齐谦?”齐远不敢置信,怎么可能?师兄他居然会是贺兰的皇子,不,她无法相信,这太荒唐了? “师兄,他是孤儿,被师叔收养的,怎么可能会是贺兰的皇子。”而且师兄整个人就如同一个隐士一般,清雅如仙,哪里像是皇子了,更不像贺兰昕的兄弟。 “具体的消息,我也不清楚,我所知道的也是探得贺兰昕最近一直在找齐谦的下落,好像齐谦曾经与贺兰昕有过见面。”那场战争,齐谦为齐远做了很多。 “我知道,师兄是为了帮我,当初我在战场时,师兄替我收集到很多有用的信息,因为师兄,我才明白那场战争的莫名其妙。”这一场战争与其是说她在打,不如说是齐远与慕容瑾在帮她,没有他们,她只会呆呆守在那边境,做一颗随时会被人弃了的弃子。 “应该是那个时候,贺兰昕怀疑,现在他应该是确定了齐谦是贺兰皇子,不然他不会这么笃定的说最后一条,你只要劝服。” “师兄居然会是贺兰的皇子,真是,真是让人不可置信。”但钟离尘说的也不无道理,如果师兄不是贺兰的皇子,贺兰昕怎么可能会一直关注着师兄,就算师兄帮了她,可是慕容瑾也帮了不是吗? “没有什么信不信的,事实是什么便是什么,不过,我们还是要和贺兰昕确定,齐远,你觉得我们有必要和贺兰昕摊牌吗?”钟离尘寻问,毕境,半年,这个时间实在太有限了,贺兰昕都做不到的事,他们怎么可能做得到; 齐远点了点头,钟离尘说的没有错,他们确实有必要和贺兰昕摊牌,毕竟事关重大,他们不能容许出差错,这个差错事关修儿的性命。 “我明日会进宫,直接问贺兰昕,给我多久的时间让我清除四王、二世家的力量,如果他给的时间太赶,我会提出先去说服师兄一事。” “怎么,第一个条件,废后的事,你处理好了?”钟离尘很是奇怪,齐远只提了第二条,难道这么短的时间,第一件事便做好了,可是没有动境传来。 齐远幽幽叹了口气,原本,她还有些同情皇后,这样一个女子被自己的夫君如此算计,这样,让她想起当年钟离尘对她的算计。但现在,她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因为她明白,皇后,先她不是一个妻子,而是一种权势,一个臣子。 “快了吧,以贺兰昕现在的状况,定是不会很久的,也许过几天,就会听到废后的声音了。”毕竟,贺兰四王二世家很有权势,但与那六府对抗势力也是有的,有他们在,皇后的位置要换人坐,应该不难。 钟离尘不明白了,这么迅,找到了废后的理由,皇后,可不是说废就废的,这里面可没有皇帝的喜好,有的只是权势的需要。 “这么快?就找到废后的理由?” “找了,今天找的,因为我得让修儿在皇宫里过的好点,所以,就有理由了。”齐远叹了口气,权势,让fu妻自相残杀。 “什么理由?能如此轻易的废了皇后?” “私通,很好的理由,对任何一个女子来说都是致命的伤,即使对方尊贵如后,也逃不过这枷锁。”清白,贞节,那是女子的生命。 “私通,如果皇后有这么了栽赃那贺兰昕早做了呀。”这个简单有效,但是真正用起来却是不易的,毕竟无证无据,确切的说,要栽赃,也找不到合适的证据。 “我用一词,一《十香词》为诱,不需要太多的证据,只要影射便行了,文字,有时候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可以让人生,让人死。” “《十香词》?” 齐远便将那词再念了一遍。“很简单的对吗?就这么一xiao艳的词,只要是在皇后的寝宫找到的,只要认定是皇后的笔迹,可此时,又有那么一个可以影射的对象,那个对象,又死不承认,以死明志了,你说,这下死无对证,是不是就成了。”栽赃,多容易的事呀,当年,有人用在她父亲的身上,现在,她又用在别人的身上。 齐远说的很轻松,但钟离尘明白,她定是想到了齐府的事,虽然原因不同,便齐府也是被人栽赃的,很卑劣的手段,但却很我效果。 “齐远,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是呀,都过去了……; ------------ 124谁奈不住 第二天,齐远上完早朝,便yu求见贺兰昕,但却被拒,说是皇上无空召见她?齐远虽不明白是为什么但也无法,这是皇宫,那个人是皇帝,不是她想见就能见得到的,直得回去,去她的户部,过着表面上一壶茶一本书一叠点心一整天的日子。 钟离尘这段时间也很是忙,每天早出晚归的,虽然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但齐远明白,他应该是有他的打算的,钟离尘,一夕之间便的坚忍了许多。 贺兰皇宫御书房里,贺兰昕正背对着大门站着,偌大的书房除了他,只有一个站在离他数十米远的黑衣人。 “该知道的都让他们知晓了。” “是的,皇上,您想让齐大人知晓的,我们都小心让他们探了出来; 。” “没有留下痕迹?” “没有,我们都清干净了。” “恩,退下吧” “是” 悄无声息的从书房离去,空旷的书房只作贺兰昕一人,显得那般落寞与凄凉,高处不胜寒,看样了也不无道理。 半晌过后,贺兰昕的声音响起“这几天,齐远还是天天求见吗?” 就在众人都以为这里只有贺兰昕一人时,不知从哪个角落,一身宦官服的男,恩,确切的说是太监冒了出来。 “回皇上的话,是的,这几天,齐大人天天求见。” “可有说什么?” “回皇上的话,没有,齐大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求见皇上您。” “是吗?没有焦急,没有担忧?”齐远,如果不是刚收到消息,你确切的知道朕认为该让你知道的事情,还真会被你骗了去。 “回皇上的话,没有,齐大人,很是平淡,每次都只递上折子求见皇上,被拒也不恼,笑笑就离开了。”那齐大人性子的确好,难怪他的儿子也那般可爱,想必那孩子像他多一些。 “知道了,退下吧……” 齐远,你在这在和朕比谁更有耐心吗?在知晓朕时日不多,就认定朕耗不过你吗?那咱们就试试,谁比谁有耐心,朕这么久都等了,你以为朕还在意多等几日吗? …… 钟离皇宫,钟离煜也正听着手下的汇报。 “齐远在贺兰为官?”不怪他生气,当初他费了那么多心思都没留住的人,这伙居然为与自己敌对的人做事。 “回皇上的话,是的,尘王爷也在贺兰,秘密的不知做着什么。”底下的人,跪着那里,动也不动的,平静的汇报着。 “皇弟?齐远在贺兰,他会去倒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密切关注尘王的举动,尽快查清他在贺兰的目的。”一直以来。皇弟都在他的掌控中,但现在,他现,皇弟就如同tuo了线的风筝,他要控制已是越来越不易了,他不能容许这种事情生。 “是……” 底下的收到命令后便退了下去,而此时钟离煜的太子才从屏风中走了出来。 “父皇,齐大人,他一心忠君,此次去贺兰也是为救子心切,父皇……” 太子有些担忧齐远,他对齐远很是喜欢,齐远将了他很多。 “皇儿,齐大人曾教过你,为君所用者才是忠诚,不为君所用,他的忠诚与否都不重要。” 钟离诺止住了yu往下说的话; 。“儿臣知错。” “知错就好了,皇儿,记住,为人君子,最不需要的就是感情与心软,这些都是你致命的伤,父皇待你皇叔那般好,你皇叔现在在哪?” 钟离诺眼神再次坚定。“儿臣明白。” “退下吧……”如果齐远在宫里,有她的教导,他的皇儿定能成为一代霸主,只可惜了。 “儿臣告退。” …… “贺兰昕不见,他到底在想什么呢?这几天贺兰的不论是前庭还是后宫都很平静,贺兰昕是因为在布网还是在等什么呢?”钟离尘百思不得其解,贺兰昕中毒一事,再三确定无误,他应该很是着急才是。 “他的确是在等,等我与他,谁耐不住性子,我们知晓他中毒,那么他必然也知晓我们查到这消息,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这几天,她天天进宫求见被拒也不恼,也就是为此。 “贺兰昕的心机,可见一般。”如此沉得住气,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面对害了自己的皇后,他不动不,非得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废后,让她无颜于人世。 “那个位置不容得他少想。”齐远叹息,唉,师兄,日后也会步上贺兰昕的后尘吗?高处不胜寒,师兄是个淡泊名利的人,这样的生活,与他的性子实在不符呀。 从皇室走出来的钟离尘又怎么会不知晓呢,那个位置,坐起来并不舒服。“齐远,待这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就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一家人,安安静静的过着,可好……” 隐世,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不用找了,等这一切结束后,我们回隐门吧,求师尊他老人有收留我们。”隐门,那里有她最多的过去,也最值得她怀念。 “好,我陪你们,一起去隐门,对了,入了隐门是不要改姓齐呀?”说到这里,钟离尘玩心起来了。 齐远也是一本正经。“对,入隐门必须姓齐,隐门中没有除了姓齐以外的人。” 钟离尘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还好,之前说要入赘齐府的,这下改姓也顺理成章了。这么来了,修儿也就跟着我姓了,哦,不对是,我跟着修儿姓了,哈哈……” 洒tuo的性子,爽朗的笑声,钟离尘又回到了那意气风的时候,这样的钟离尘也让齐远很是高兴,这段时间,他经历太多了。 “齐尘,真不好听呀,一不叫心还会听成了脐橙。”两个人难得有心笑闹了起来。 “不好听也得听着,出尘不染,出尘tuo俗,这么有深意的名字,怎么就给你想到脐橙了,要是我父皇知道了,定治你一个杀头之罪。”说完,就孩子气的掐着齐远的脖子,但那动作确是温柔的紧。 “不敢了,不敢了,尘王殿下饶命呀,小女子不敢了……”难得的小女儿娇羞也只为钟离尘而展现,软软的身子靠在钟离尘的怀里。这一夜,两人的心与身,离的出奇的近……; ------------ 125山雨欲来 山雨yu来风满楼,平静没有波澜的早朝,众人有些晕晕yu睡,龙位上,贺兰昕有些疲惫,但仔细看,会现,他的眼里闪着兴奋的亮光,只一眼,齐远便明白,铺垫好了,今天便是决定性的一天。 “皇上,皇上……”一道清丽的女声带着委屈给与惊惧,突然出现在早朝之上,为这枯燥的早朝,增添了一抹不寻常的诡异。 “大胆,大殿之上启容女子喧哗……”某一老古董大声呵斥着。 齐远摇了摇头,这人也太不懂的变通了,看看混到宰相的王辅,波澜不惊的站着,所以你这种人一把年纪还只能混个四品。这女子能进大殿,如此不寻常肯定是有问题的呀,一路上多长侍卫守着,没有皇上的开口,别说这个穿着宫服像是后宫妃子的女子,就算是皇后也进不来。 “大胆,大殿之下,启容你喧哗,来了呀,把陈才女给朕拖下去。”贺兰昕一副大怒的样子。 齐远只是冷冷笑了一声,一个优秀的帝王先得是一个优秀的戏子,这话不假,众人看不起戏子,却不知,自己时刻都在做着戏子。 匆匆追近来的侍卫一脸不安的等侯着皇上的命令,听到贺兰昕的话时,立马上前抓住了那闯入大殿的女子。 那女子拼命挣扎,本已是凌乱的衣饰此刻更加的狼狈。“皇上救命,皇上救命呀,皇后娘娘她要杀奴婢灭口,皇后娘娘要杀人灭口呀……”眼泪鼻涕齐流,但却让人觉得有极其可怜,很容易让人怜惜。 此话一出,如同在平静的湖现投下一颗巨石,众人一个个在猜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后宫的事,怎么会跑到前庭来。 贺兰昕满意的看着众人听到此话后的表怚,在持卫快将那女子拖出大殿时,王辅王宰相及时出声救了那女子。 “皇上,陈才人此言太过蹊跷,陈才人如此仓促冒死上前殿,定是有重大隐情,臣恳请皇上查明。” 此时那陈才人也配合的大叫着。“皇后秽乱后宫,被奴婢无意中知晓,皇后yu杀奴婢灭口,还请皇上救奴婢一命。” 这话的份量,不亚于钟离大军压境,顿时大殿成了菜市场一般,贺兰昕也示意那两个侍卫晚一步再将那陈才人拖走。 齐远冷笑着看着这君臣之间一唱一和,贺兰昕,你还真是,居然直接在大殿中抖露这种事,就不怕丢脸吗?不过,没有什么比这个效果好的。 “皇上,陈才人胡言乱语,意图诬陷皇后娘娘,臣肯皇上立即将此女杖毙,以维护我贺兰之名声。”四王在封在,二大世家也不与入朝为主,但这朝庭,他们的人可多着,权势之大,让贺兰昕也吃惊。 “胡大人所言甚是,此女双目混浊,心不清明,诬陷皇后娘娘,实属大罪,肯请皇上立即将之杖毙” 立即,凡是四王、二世家的人,纷纷要恳请将这女子杖毙,看他们的样子,如果这里不是大殿,而那女子四边又有侍卫在,他们定可冒着大不为,出手将此女杀了,要知道,这话一出,要是传出去,皇后的清誉可是受损了; 中间派则和齐远一样,不言不语,他们是在密切关注事情的展,以选择有利自己的一方,而齐远则完全是事不关已,或者是说,明了事情的展状况。 两边的人马争执了起来,为这个击起千堆浪的陈才子,而贺兰昕则笑着看着这局面。然后才懒懒道 “齐大人,此事你怎么看?”摆明的就是要齐远来做这决定。 众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齐远,怎么也不明白,这事,皇上怎么会交给他?一个外人。 齐远知道贺兰昕不会轻易的放过她,平静的出列。“回皇上的话,依臣之见,此事乃是后宫之事,本应由皇后娘娘全全处理,而且陈才人如此不知礼仪,擅闯入殿应该当责罚……” 众人点点头,应该说保后派连连点头,说的对,此事本就是后宫之事,怎能前庭解决,这与礼不和。 其他人则一脸鄙视的看向齐远,这齐远摆明的就是胆小怕事,生怕得罪了人去。只有王辅笑了笑,这齐大人招,他算是见识了,先给你糖吃,后一巴掌拍下去,不得不说,狠…… 果然,齐远稍稍停顿一下后,便继续。“只不过,此事事关重大,陈才从擅入大殿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毕意陈才人所告之人乃是皇后娘娘,后宫之主,看陈才人丝凌乱,身上似乎有伤,想必是受了什么责打,而且,此事与皇后有关,如若此事交给皇后处理,未免有失公允,同时事关国体,如若交由后宫处置……” “皇后娘娘求见……”齐无话还未说完,就传来侍卫的通报声,想必是外面拦不住了,不过,贺兰昕的人马能拦皇后如此之久,也算是不易了,不过皇后此时来,未免太不智了,来了就明说…… 皇后的到来,也让齐远后面的话不用再说了。 “皇上,诚如齐大人的言,事关国体,此时皇后娘娘既然来了,臣斗胆肯请皇上,开创先例开创大殿查案之先例,将此事,查的清清楚楚,以还清白者一个清白,……”王辅适时言,将一切可能的都堵住,如果此时那些反对者再反对,那就有做贼心虚之嫌。 “众位大人可有意见?”贺兰昕寻问着 而此时那些所谓的中间派也明白了,王宰相是皇上的心腹,而齐大人是皇上的新宠,这两个都认定了,那么,皇上的想法定是想殿审,可是,这未免…… “皇上,这未免有伤大雅,皇后,她是一国之母,启是臣等……”说这话的人是太史公大人,他到是不偏不倚。 “太史公大人所言甚是?齐远,你可何看法?”贺兰昕的意思就是说:齐远,你负责说服此人,以堵天下悠悠之口。 齐远再次出列,毫无疑问,再次曾为众人之焦点,齐远有预感,经此事,她怕是又要红极一时,也危极一时了。; ------------ 126改写历史 “回皇上的话,天之犯法与庶民同罪,天子亦如是,皇后当亦照办,而且陈才人所告皇后三罪,虽说现在还没有查明,但陈才人定不会拿着自己的性命以及家族的未来开玩笑,如是空穴来风,陈才人想必没有这个胆闯入大殿更不会遭到皇后的追赶……” 齐远这话之毒,让人叹为观止,她这话是在给皇后定罪吗?一边说着没有查明,一边说着陈才人不敢诬告; 王辅显些笑了出来,这个齐远,还真是,一张嘴便可行天下,更不用提她的才能呢,难怪皇上费这么多心思要诱她前来,身为一个女子,实在是唉……让帝王放不下手呀。 “太史公,你怎么看?”贺兰昕霸气的一笑,右手轻轻的敲着龙椅的扶手,有齐远这样的臣子,真是让人舒心。 太史公倒是个明理的人。“齐大人所言甚是,是臣考虑不周,此事,破例殿审也无不妥,也配得上皇后的身份。” “既然众位大人没有意见,那么宣皇后上殿吧。” “宣皇后娘娘进殿。” 随着太监的唱叫声,齐远的心情越来越平静了,事情按预想的方向走去,而贺兰的历史将从今天起改变,她,齐远,见证了这历史的变格…… 皇后,如同齐远想像中一般,高贵、优雅、冷漠还有端庄,目不斜视,一步一步,优雅得体的走向大殿,并不因为那陈才人之事而将情绪外显。 “臣妾参加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请起……” “臣妾不敢,臣妾有错,肯请皇上责罚……”皇后没有起身,只是跪在那里,平淡的说着,语气里没有波澜。 “皇后有何错?” “身为皇后,本已应皇上分忧,臣妾统领后宫已十载有余,臣妾一向战战兢兢,克尽本分,今日,是臣妾疏忽,已至让陈才人闯入殿前,还请皇上赐罪。” 好一个皇后,好一招以退为进,可是,她真以,她这几句话能改变什么吗?这大殿的形势早已不受皇后一派的人马掌控了,如果早上一柱香的时间也许可行,现在,晚了…… “皇后所言甚是,皇后一直是后宫的统率,母仪天下,为天下女子的表率。”贺兰昕顿了顿,继续道。“皇后,你可知今日陈才了如此不顾后果闯入前殿所谓何事?” “臣妾愚钝,不知……”高傲的头颅依就不变,皇后也是个出色的戏子。 贺兰昕已隐隐有了怒气。“陈才人,殿前回话,把你所知所遇都告知众人。” 侍卫放开对陈才人的钳制,陈才人跌跌撞撞的匍匐在地,这姿势与皇后的端庄高贵相比,实在是相差万里,真不知是那个位置成就了人,还是人天生适合什么位置。 “回皇上的话,奴婢今日给皇后娘娘请过安后,因为身ti不适,便比平日里晚走了一步,后来,奴婢路过皇后娘娘的寝宫时,现四周没有侍卫与宫女,奴婢担心皇后娘娘,便yu寻问,哪知,还未走到寝宫门口,奴婢就听到里面传来皇后娘娘与一个男子的声音,奴婢当时吓了一跳,赶紧躲了起来,好半晌后,宫女来报,太子殿下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便离去了,而那男子也离去了,奴婢当时吓的不赶动,瘫倒在地,后来,清醒过来,奴婢便斗胆进入了皇后的寝宫,无意间得到皇后娘娘亲笔佳作一; 。” 好一个唱作俱佳呀,齐远不得不配服,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天生的戏子,不过,这话说的太顺了,有点假。 “哦?是吗?什么诗词,可还在?” “回皇上的话,那诗词还在奴婢的身上,也就是因为这诗词,皇后娘娘才现了奴婢知晓了皇后的秘密,yu杀奴婢灭口,好在奴婢先行了一步,不然,不然……”未语泪先流,这眼泪也是流得极其到位的。 “胡说,皇上,陈才人满嘴胡言,臣妾……” “好了,皇后,朕知晓,来人呀,把陈才人所说的诗词呈上来。” 贺兰昕话音刚落,一旁的贴身太监立马上前,此人是贺兰昕的心腹。 “皇上……”陈才人有些犹豫,这东西的重要性,她可是知晓的,如若出了差错,那可不是死她一个人可以解决的了的事。 “无妨,呈上来吧……” 陈才人这才从怀中,小心意意的拿出一张有些皱折的纸,很是小心的递给那公公。 众人眼光,都留连在那张纸上,小小的一张纸,承载着多大的使命,而齐远现,皇后的脸色微微有些变,但很快就恢复了,想必皇后明白,今日之事,不得善了吧。 “皇上……” 贺兰昕打开一看,脸色越来越难看,整张脸都黑了起来,这也让众人明白,那张小小的纸,皇后…… “朕的皇后,好样的……”贺兰昕将手中的纸丢给一旁的太监。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不知那纸上写着什么,臣妾不知……”皇后的脸色变了变,因皇上而变,但依就直直的跪着,保持着她的骄傲。 “冤枉?哼,将此词给太史公过目,朕想,太史公定会让给皇后一个答复。” 齐远冷眼看着这一幕幕的上演,贺兰昕,手段真是利落,太史公,三朝元老,出名了中流,不依附任何势力,皇上错了,他一样直言,此人在贺兰威望极高。 这次,居然让这太史公来定皇后的罪,好毒的一招,太史公一下定论,这罪治起来,可就容易了,要是,太史公,有那么好用吗? 太史公拿着那纸半天,不言语,只是一张老脸,通红通红的。 “太史公,如何,可有定论?”贺兰昕的声音已恢复平静,但那略显低沉的声音还是让人明白,龙颜大怒了。 “这,这,确实是皇后娘娘的字迹,臣曾有幸见过娘娘的字迹,此字迹确实相符,此词,怨美,确像是女子所做,只是……”这算是一艳词,皇后要是做此词……; ------------ 127请君入瓮 “皇后,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身为天下女子这表率,你居然乱后宫……” 一句话,定了皇后的罪,但事情有这么容易吗? 皇后突然起身; 。“皇上,就凭这么一诗,定本宫的罪,为免太过儿戏,本宫可是先皇亲封的皇后。” 这是皇后的最大倚靠,先皇亲封,可不是用这么一称之为艳词的东西可以废的了的,齐远之前也想到过这个问题。这艳词只是一个饵,还是需要找到能够让世人信服的证据的,这需要时间布置的,她不明白,贺兰昕,怎么会能此匆忙。 就在齐远以为这事会有峰回路转的可能,就在齐远还在想,贺兰昕要如何了结此事时?就在齐远还在想,贺兰昕为什么要把事情闹这么大时,贺兰昕突然起身。 “冤枉吗?皇后,你知道为什么后宫之中只有一个人有皇子吗?其他的妃子连个公主都生不出来吗?” 贺兰昕,突然站了起来,话峰一转,顿时所有人都云里雾里,皇上此时提这个是什么意思?这后宫的事,这后宫的肮脏自古以来皆有,需要放在大殿上说吗? 皇后此时也不知如何回答,当年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妃子有身孕可都在还未知的情况下,就被她给除了,要么就是早早的她就斩草除根,让那些女子怀不上孩子,可是这些,她自认做的无凭无证。 “皇上应雨露均沾,让后宫的女子为皇室生育更多的子嗣。”皇后的摆动就那一么瞬间便恢复了过来,没有证据的东西,皇上能拿她如何。 “皇后以为,只要朕广洒雨露就能让后宫的女子都有身孕吗?”贺兰昕嘲讽的一笑,这一笑,让齐远有不好的预感,总感觉,有什么事,tuo离了她的预知。 皇后亦是一脸不解,贺兰昕,他玩的是哪招? 贺兰昕才不管众人的表情,径直坐着他认为最有效也是最有震撼力的事情。“来人呀,宣太医院院温太医仅觐见。” 太医?众人更加迷糊,这皇上倒底玩的是哪出戏呀,连太医都找来,皇上要干吗? 贺兰昕的脸上有着破釜沉舟的决心,齐远有些担心,贺兰昕,你到底要干什么?太医,难道,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吧,如果是的话,她只说,贺兰昕,你太疯狂了,你难道忘了自己是帝王吗?是贺兰的王,连王的尊严也不顾吗? 贺兰昕没有看齐远,为了贺兰将来的稳定,他可以做任何事情,不顾一切 ,不惜代价,将这毒瘤除去。 “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满脸皱纹,一看就是一副忠诚像,此人便是贺兰太医院院,人称温国手。 “平身。” “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什么意思?众人想问,皇后更想问,可是都被贺兰昕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给止住了。 山雨yu来,这贺兰怕是不太平了。 “温太医,告诉皇后及众位大臣,你的诊段; 。”冰冷的声音比那脸色更冷,隐含的怒气,一旦暴,似能滔天。 “是”温太医有些颤抖,整个人又正了正神色,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这也让众人紧张起来了,温太医,他到底要说什么,他说的话,又能掀多大的风浪。 “皇后娘娘,众位大人,前些时日皇上身ti不适,一直查不到病因,经过众位同僚日夜分析,终于被我们找到原因……” 温太医停了停,那语气变得更加的凝重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那样子,又庄严了几分。 “皇上他体内有一种很隐蔽的毒素,这种毒不会让人立即致命,但却会影响子嗣,皇上的毒很小就被下在体内,按说,皇上很难能孕育子嗣……” 随着温太医的话,众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也一吸同时让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加上刚刚的艳词,他们看皇后的眼神明显的不一样了。 “不,不可能,不可能,太子是皇上的儿子,太子真的是皇上的儿子。”皇后有些惊吓过度,不可置信的看向贺兰昕,不停的摇头。 贺兰昕却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只是静静的坐着,只一张脸已是越来越看了,也让文武大臣越的害怕了起来,这可是多大的事情呀,皇室的丑闻呀。 “至今,皇上也只有太子一个孩子,因此,我们yu取太子的血,以滴血验亲,查看太子是否是皇上的孩子。”这话,不是寻问,而是转达,转达一种决定,一种对皇室血统维护的决定。 皇后听到这话,反到是松了一口气,滴血验亲,她不怕,太子绝对是皇上的儿子,这点,身为太子母亲的她,绝对可以保证。 “好,臣妾同意,滴血验亲。”皇后的话,并没有得到众人的附和,现在这种局面不是她同不同意能决定了,就是皇上,也决定不了。 齐远摇了摇头,皇后,你的笃定让人觉得可笑,贺兰昕到做这步,不惜面子、尊严,你以为,他会给你活路?这一招滴血验亲,怕是会把皇后,皇后九族的势力连根拔起了。 贺兰昕真是狠,她不过是想用一个流言来毁皇后,他居然可以把自己变成流言的主角,毁皇后与太子?不,他毁的是皇后背后整个势力,一个对贺兰有威胁的势力,可是太子是他的儿子不是吗?虎毒不识子,他怎么能拿自己的儿子命这么不当一回事。还有,他就那么笃定,她齐远,可以劝得了齐谦,让师兄接管贺兰?如此,可是把自己逼上了死路呀。 贺兰昕你到底在做什么,你知道吗?齐远担忧的看着那高坐在龙椅上的男子,那样霸气那样骄傲的一个男子,做出今天这样的决定,该有多难,半年,不是还有半年吗?为什么要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 贺兰昕刚好迎向齐远的视线,眼里闪过疯狂的笑意。 朕不是可以轻易能惹的人,皇后居然敢对朕下毒,那么就得承担这代价,灭她九族,毁她家族的名誉,这个提议深得朕心。齐远,记住,这就是朕,为了伤敌,不惜自伤。 推荐自己的新书《替身王妃》,亲亲们,去吧,去吧,去看吧,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 128斩草除根 这样的贺兰昕真是让人害怕,玉石俱焚,可是,值得吗? 值得,只要朕认为对的,那么就值得。 “太子到……” 两人的无声交流,在太监的高声下打断,两人都明白,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残酷。 “儿臣见过父皇。”温和的语气,说明太子这人应该是个温和的人。 太子,齐远有见过,但那一次,离的太远,看不真切,这一次,到是可以看个仔细,看看这个不被贺兰昕喜欢的太子,看看这个要被贺兰昕废了的太子,看看这个要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杀死的孩子; 白净秀气的脸,很有亲切感,身上的气息也是平易近人的,这样的一个人,放在普通的家庭应该是个谦和有礼的孩子,很受大人宠爱的,但是放在皇室,还是个太子,这样的太子,登基日后最高的评价应该只有“仁君”二字,但是这样的皇帝只适合在国泰民安时,守着一个平平稳稳的江山,现在的贺兰,需要一个强势如同贺兰昕一般的人,如果不能那么强势也得是个能平衡所有厉害关系的人。 太子的眼眸有一丝怯懦,这样的一个太子,资质在平庸了,在这样的强敌环绕下,怕是连“仁君”都当不起…… 站在帝王的角度,也许贺兰昕这样做才是对的,为了贺兰千万的子民,如果让太子当了皇帝,那么只会硝烟四起。 但做为一个父亲,贺兰昕,实在是伤了孩子的心…… “平身”冷淡疏离,比待一个臣子还不如,但看太子不变的神色,让人明白,贺兰昕待他应该一向如此。 唉,身为贺兰皇室唯一的皇子,他身上背负的压力可想而知,但是他却让人失望了,因此,也失了皇宠。 “太医……” 连个说明都没有,直接让太医动手,这也只有贺兰昕才做的出来吧。 “是。”那温太医领命,立马说着自己的要求。“皇上,臣需要两个装满清水的瓷碗,另外需分别取皇上一滴血和太子一滴血,想必皇后与众位大人都明白,这血只要能融合便是父子,如若不能……” 温太医平平稳稳的叙述着,说着众人都是知的一些事情。众人连连点头,但齐远却明白,贺兰昕定是找到了什么法子,让这血,是怎么也融不了的,贺兰昕,你的心计,真是让人害怕。 案台、装着清水的碗,一一摆入在大殿下,看这架势,贺兰昕今日是定好了,非得到这大殿上解决这件事情了。 “请众位大人查看……”温太医安份的守在一边,经得贺兰昕同意后,请众位大人,检查这器皿是否有问题。 “皇后、众位大人,都一一查看吧,此事,事关重大……”看着半天,不动的众人,贺兰昕开口。 众人才一一上前,仔细查看一翻,但都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不碰它。 最后一个是皇后,皇后仔细的察看着,同时用处碰触了各样东西,皇上没有制止,众人也就不去说什么,毕竟此事与皇后息息相关。 而站在那里的太子,却有些茫然的看着众人,看着皇后,他好似置身事外,这一切是乎都与他无关一般,就如同一个误入殿堂的平民一般。 齐远摇了摇头,这样的太子,贺兰昕那般骄傲的人,怎么可能会生出这么无用的儿子来。 “皇后,如何?” 看着一直盯着碗不动的皇后,贺兰昕冷冷开口。 皇后也明白了自己似乎有些失礼,后退一步,整了整衣着; 。“回皇上的话,没有任何问题,可以开始了。” 贺兰昕勾起一抹冷酷的笑,那眸子里似乎带着丝丝血迹。“温太医,听到皇后的话了吗?还不开始。” 好戏上场,贺兰昕的双手成拳,等这一刻,他等很久了,皇后,以及你的家庭,今天便是你们的终点。 “皇上,臣得罪了”温太医举着银针。 贺兰昕没什么表情,只是从龙椅上走了下来,伸出左手。“事关我贺兰皇室血脉,太医何错之有。” 银针刺破了手指,鲜红的血液出从贺兰昕的手指上滴了下来,啪的滴入碗中,缓缓晕开。 一排的太监立马上前,替贺兰昕止血,贺兰昕站在一旁,虽然他已知晓结果如何,但他还是在等,等着看最后的尘埃如何落定。 皇后也在等,等这场闹剧结束,她的儿子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很快,她就会是皇太后,她在等,等着掌控这个江山。 所有人都在等着,等着这是续写历史还是改变历史,一个个都恨不得多生一双眼,死死的盯着那碗,盯着那血,盯着结果的出现,唯独齐远与太子,站在那里,如同局外人一般,看着这闹剧。 “太子,请……”温太医示意。 太子有些懦懦的看着这一幕,那手半天伸不出来,眼神求救的看向皇后。“母,母后……” 那声音,一点威仪都没有,就像一个长不大的,需要母亲保护的孩子。 “皇儿,把手给太医,一滴血,便可让众人信服,让母后的清白得到证实。” 太子看到他的母亲不帮他,无法,只得伸出手,缓缓的。 一针刺下去,居然皱起了眉。“疼……” 一滴血,啪的滴入清水中,与贺兰昕的血在一起,此时,大殿上静的掉下一根丝都能听见,此时,众的眼睛一个个都睁的老大,双目通红也不眨一下。 两滴血,鲜红的色彩,在这白色的瓷碗里,在这清澈的水里慢慢的舞动着,显得那样的妖艳,那样的致命…… 温太医从一旁拿起那被众人仔细察看,确认无误的银筷,将其cha入碗中,在两滴血之间,搅拌着。 慢慢的,两滴血溶在了一起,血丝互相缠绕,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温太医将银筷取出,但众人的眼神依就盯在那瓷碗中,动也不动,因为最关键的时刻出现了。 那两滴原本缠在一起的血丝,居然缓缓分开了,带着绝望的度,带着死亡气息,那两滴血或者说,血丝,缓缓分开…… 推荐彩彩正在连载的《替身王妃》,请相信彩彩,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呼呼。; ------------ 129傲龙困龙 “不,不可以能,不可能的,这一定有问题,一定有问题。”皇后像疯了一般,yu上前推开那些案台,这个结果她不能接受,怎么也不可以接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没有人比她清楚,她的孩子就是贺兰皇室的孩子; “抓住皇后”贺兰昕毫不留情的说着。 “事实据在,皇后,你还怎么抵赖。” 那太子终于明白事情的不劲,咚的一声跪了下来,双眼,瞬间无神,这样子就是受了极大的打击。 齐远摇了摇头,在皇室中,只有强悍如贺兰昕、狠心如钟离煜、得宠知礼如钟离尘,这样的聪明人才能活下来,贺兰的太子,实在不适合生在皇室。 皇后被人制住,但却疯狂的动着,丝凌乱,大殿中再也没有高贵端庄的皇后了,唉,也是再高贵的女子遇到这样的事情,还能如何?这罪定下,不是她一个人死可以解决的。这下,怕是九族俱灭,不,贺兰昕这一招,还可以引出另一个家族,如果他想的话。 “不是的,不是的,太子是皇上的孩子,千真万确,千真万确呀……怀孕,那些妃子也有怀孕,皇上没有中毒,皇上骗人的,骗人的……” 皇后有些混乱的叫着,但是众人就算信也不敢说什么了,就算皇后说的是对的那又如何,刚刚已经证明太子不是皇子了。 “是吗?那朕的那些孩子呢?”贺兰昕冷笑,孩子?看样子,不用找证据了? “孩子?死了,我杀死了。”皇后傻里傻气的说着,接着又恶狠狠的起来。 “杀了,该死,通通该死,谁让他们要和我的皇儿抢皇位,那是皇儿的,谁也不能抢,不能抢……”疯狂,众人看着在大殿上那毫无形象可言的皇后,摇了摇头,和刚刚真是天壤之别。 贺兰昕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才吩咐侍卫把皇后拖下去。“把他们拖下去” 他们,泛指皇后与太子,现在,也许他们还是,但下一秒,他们只是罪犯,犯着死罪的罪犯。 “太史公、王宰相,皇后与太子一案,就由两位负责。”贺兰昕揉了揉眉心,一副很累的很疲惫,深受打击的样子。“众位爱卿,如若没有其他的事情,就退朝吧。” 挥出来的手是那样的无力,让众人都明白,皇后一事,对皇上来说,是多么严重的打击。 众位大人,不论是原皇后一派的还是中间派或者是皇上派的,听到贺兰昕的话,纷纷摇头,能多快退朝就多快退朝,怀孕他们还要想着,保乌纱呀,其他人,可不想扯进这案子中,这事,一扯上可就是抄家灭门的。 “退朝……” 众人鱼贯而出, 一个个,看似平静,但那脚步却比平日快上两倍不止,很快,和平日一相慢悠悠的走着的齐远被丢在老远。 齐远最后一个准备踏出宫门,却被贺兰昕的贴身太监叫住。“可等着齐大人了,奴才可在这等了大半天,眼见所有的大臣都出去了半天了,齐大人,您还未来。” 那太监又笑了笑,难怪皇上的说,在这里等齐远大人,最后一个,一定会是她,不用担心担不着,也不担心有其他的大人看到,齐大人一定会是最后一个出来的,至少后多久,就看众位大人今天的度了; “不知公公找齐某有何事?” 贺兰昕终于要行动了吗?这么快,这么迅,这么突然,这么让人措生不极,在她以为,事情会按着她想的展时,却弄出这么一手。 “哦呵呵呵,齐大人说笑了,奴才哪敢麻烦齐大人呀,是皇上要见齐大人,皇上可等齐大人老半天了。” “如此,还请公公带路”齐远笑着转身,贺兰昕动起手来,可真是如闪电一般,连让息的机会都没有。 “齐大人,请……” “公公,请……” 左转右拐,虽然不是第一次踏入这皇宫,但齐远还是觉得自己快被绕晕了。 来到一座高塔前,那公公就不在上前,可是示意齐远自行前往“齐大人,皇上正在这傲龙塔塔顶等着齐大人,齐大人径直上去便是了。” 齐远虽不懂这贺兰昕到底想干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走了上去,一层一层的爬着,总共九层,塔顶上,只有贺兰昕一个人的身影,风吹过,倒有几份飘然而去的感觉。 齐远站在楼梯口处,没有继续前进,也没有行礼,而贺兰昕亦没有回头,依就看着远方。 “很美吧,这傲龙塔是贺兰最高的建筑,站在塔顶可以看到贺半过无边无际的江山。”贺兰昕指向前方,齐远顺着这方面看过去,的确,从这里看过去,贺兰的确是没有边际。 “小时候,父皇常带着朕登这塔,告诉朕,将来朕要掌管的便是望不到边际的天下,将来朕要守护的便是这无边际的国土中的所有子民,为了他们,朕要努力做一个好皇帝……” “后来,朕长大才明白,这傲龙塔虽高,却看不到天下,这无边的江山是有边际的,这天下的子民是朕一个人抗不住的……” “朕一直很努力的做一个好皇帝,可是,朕累了,为了这江山,为了朕的子民,朕一直尽心的做着,可是朕的子民却……” “也许朕偏激,也许朕有错,但朕自问对得起,这天下百姓,对得起那些以贺兰为荣的百姓。” 贺兰昕一直说着,而齐远则一直听着,一个人那样认真的说着,一个人那相专注的听着,阳光洒过,这一幕是那样的唯美…… “做为一个帝王,您一直都是成功的。”很中肯的评价,但这却是齐远真实的想法,贺兰昕,他是一个成功的帝王,用尽权谋,只为贺兰的百姓。 “这样就够了,朕不贪心,不求那么多,只求,做一个成功的帝王。” “所以,齐远,你听着,身为一个成功的帝王,朕为了达到目的,不惜所有。” 齐远明白,今日大殿上的那一幕,这傲龙塔上的话,是另一种警告,她必须倾尽一切,只为贺兰昕办事,不然,皇后的下场,就是她的写照。; ------------ 130齐谦换修 静,诡异的安静弥漫在两人之间,高高的楼塔上除了轻风的声音再也没有其他了,齐远没有开口,她在等,等贺兰昕提出他的要求,而她,为了修儿,会心全力去做。 贺兰昕也在等,等齐远的心眼防线什么时候放松,那一刻,他才可以提出他的要求,而她拒接的可能都没有。 终于,不知是贺兰昕觉得够了还是认为齐远这个人,内心再上怎么柔弱表面也不会表现出来,总之,贺兰昕开口了。 “齐远,第二件事,你的打算呢?” 打算?是的,他只需要让齐远提个好的点子,而真正让这个点子挥功能时,不需要齐远参加,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第二件事情,当她是神吗?第二件事情是半年可以处理的了吗? “皇上,齐远认为,第二件事情,你大可以留给新皇来办,如果新皇做不到,那么他就不会是一个优秀的帝王。”师兄,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把你陷入这困境,原谅我,真的原谅我。 “新皇吗?齐远,你就这么坦白的告诉朕,朕快死了吗?” 贺兰昕的语气满是杀气,这杀气毫不掩饰,这杀气从未出在与齐远对视上面,这是第一次,想必也是会最后一次了,可是,如果会害怕的,那就不是齐远了,齐远比任何人都明白,她对贺兰昕的重要性,在她没有做好最后一件事之前,贺兰昕绝对不会杀她。“不是皇上告诉齐远的吗?齐远不过是把皇上的话说出来而已; 。” “这也是朕喜欢你的地方,够坦白,坦白到让人又爱又恨。”杀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如同从来没有在贺兰昕身上出现过一样,而齐远从来没受影响,两个人又继续去淡风轻的说着。 “齐远,你既然知晓朕的时日不多,那么你就该明白,在朕的期限内,没有完成你的任务,结果会是如何?” 那样轻,那样无意,明明没有任何威胁的成份存在,但听到齐远的耳里,却是觉得冷汗淋漓,对待他自己的儿子,唯一的儿子,他都可以狠下杀手,更不用提,她的孩子了。 唉,钟离尘,你知不知道,你与着怎么样的一个人交易,如果知晓,贺兰昕今时今日的手段,你还会将修儿送上,以换我的自由吗? “齐远明白”齐远微低着头,但不是臣服,而是无可奈何。 “现在,你可以告诉朕,你的计划了吗?”不是威逼而是陈述,贺兰昕明白齐远有了腹案,只因她前些时日的进觐,齐远的为人,如果不是有了想法,绝对不会鲁莽的求见。 齐远也不矫情,或者说,矫情不是齐远的风格,两人都是聪明人,与聪明说人说话,直接最好了的表现方式。 “守灵、软jin”四个字,却代表着一种势力的破除。 贺兰昕的双眼突然闪着亮光,那种jing神为之一震的感觉是那样的明显,的确,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理由将人困在这皇城之中,而只要将领头的人物困住,那么,外面的势力何仇不能一网打尽。 想到这里,贺兰昕突然笑了出来,很是苍凉,让人觉得心酸,唉,有什么,比等待死亡更痛苦,有什么比用自己的死亡来做戏更痛苦。 “既然如此,齐大人就去好好部署吧,你可以放心,这段时间,朕会好好的照顾你的儿子。” “臣告退……” 齐远转身离去,步子比来时更加的沉重,也许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 回到府邸,等待她的不是熟悉的钟离尘,而是暗卫队的一员,具体是谁,齐远也不明白,因为,钟离尘的人手,她一向不干涉,那是钟离尘保命的力量。 “大人,主子让属下给大人带话。”一进书房,那暗卫便恭敬的行礼,执行任务。 “说……”齐远有些担心,钟离尘怕是遇到麻烦了。 “今日一事,四王已知,正在秘密部署,主子已前去处理相关事宜,另。皇上似乎对贺兰的事情知晓甚多,陆续有不明身份的人士混入贺兰皇城,另外主子短时间内可能无法回来,主子交待,如若遇到意外,大人书房顶格处有一个盒子,请大人取下那盒子,里面的东西,对大会大有帮助。” “知道了,告诉你们主子,照顾好自己,以保全自己的生命为主。”那样一个不懂武功的人,只能靠着护卫的保护,那样一个从未吃过苦的人,那样一个从未去斗争过的人,把他逼到这个地步,何其残忍。 “是……”; ------------ 131深夜前来 暗卫走后,齐远并没有离开书房,可是坐在那里。钟离尘此时做什么,她是明白了,可是,如此与四王暗中的势力较上,太过危险了,还有钟离尘的人马也来了,他把所有的危险都引到自己身上去,这样的保护,让她觉得心疼? 可是想到钟离尘曾说过,他现在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她们母子俩,但他可以做的所有范围内,他宁可自己受伤也不会让她们母子俩到一丝的伤害,他可以用他的生命保护她们母子俩,倾尽一切,只为给她们一个无忧的生活。 夜,正浓,此时正是深睡之时,但守护在齐远周围的护卫却一个个jing神十足。 一道黑影却掠过所有人,如同一缕轻风一般,在众人护卫的眼皮底飞身进入了齐远的房间。 该庆幸这个人没有恶意,该庆幸这个人不是来杀齐远的,该庆幸这个人只是静静的坐在齐远的床边,没有其他的动作,该庆幸这个人的眼里有的只是淡淡的温暖。 目光一地那么淡淡的注视着那深睡的人,许是这注视太过特别,以至于让睡熟的齐远也迷糊转醒。 “师兄?”齐远轻轻的唤了一声,她不是很确定,但想着能躲过这防卫,静静的坐着的人,这么温柔的人,只有齐谦了。 “吵醒你了?”依就是那般温柔,齐谦立马从床边起来,有些窘迫的走开,来到小桌前,点亮了蜡烛,想借此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师兄,你终于来了。” 齐远起身,拿起一旁的外套大大方方的套在自己的身上,齐谦对齐远来说,很多时候是贴心的朋友,是没有性别区分的一个人好友,齐谦对于齐远来说,永远都是特别的人,在齐远的眼中,齐谦是无所不能的,齐谦是强大的,只要有他在,什么事,她都不用怕的。 看到齐远不在意,齐谦也自然了起来,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你那么急的信号找我,我能不来吗?” 即使自己还被师父关jin闭,即使自己现在还是带罪之身,他还是来人,因为,找他的人是齐远。 “对不起,师兄。”齐远也坐了下来,很是抱歉的对齐远说着。 “没事的,这么急找我生了什么事吗?对了,修儿呢?我在这府邸,没有看到修儿的身影?”齐谦永远都是这么的贴心,这么的让人感动,这么的让人觉得有歉意。 一说到修儿,齐远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这也让齐谦担心了。“修儿,怎么了?” 齐远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齐谦的话,而是将话题转向了齐谦的身份问题。“师兄,你知道你自己的真实身份吗?” 齐谦点了点头,对于他的身份,他很早就知晓了,可是他从不认为这有什么关系,身份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最重要,那个身份除了给他带束缚,他不觉得有什么好处。 但齐谦的点头,却让齐远吓了一跳。“师兄,你一直都知道你是贺兰的皇子?”; ------------ 132为你出山 齐谦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皇子的身份,他知晓,很早就知晓了,师傅从来没有瞒过他,他从小就知道,他是贺兰皇子,他的母亲产下他时就死了,在此之前,找到与她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师傅,让师傅将他带出皇宫,平安也平凡的长大。 “师傅重没有隐瞒过我的身份。” “那当初……”为什么要帮我,对付贺兰,再怎么说,那也是你的国家不是吗? 齐谦却摇了摇头。“齐远,你认为,我有把自己当成皇子看待吗?我从没有把自己当成皇子看待过,对我来说,贺兰与钟离有什么区别。”我帮的人只是你,与他们无关。 “师兄。现在,你可能逃不开这一切了。”齐远眼中的歉意更重了,师兄,他从来没有把这些放在眼中过,可是,现在,她却在逼他…… “生了什么?”齐谦有些担心,他一直在隐门,对于外界的事知道甚少,此次也是一路披星戴月的赶路,根本无暇去关注现在的局势变化。 齐远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师兄,贺兰昕,也就是贺兰的皇帝中毒命不久矣,而他唯一的儿子,被他判定为野种,现在,贺兰皇室无一人,而你是贺兰皇室最正统的继承人。” “应该还有旁支在的; 。”天下最尊的帝王,可是他的志愿从不在那里。 “师兄,贺兰昕他不会将贺兰的未来将给旁支,还有,就是,修儿,在他手上。”齐远,此时的声音低到不能再低。 向来波澜不惊的齐谦,脸色有些变了,声音陡然的提高。“什么?修儿在贺兰昕手上,这是怎么一回事?” 齐远知道事情没有隐瞒的必要,只得将事情源源本本的告诉了齐谦,从她辞官,被钟离尘掳,又被钟离煜逼着当妃子,后来。钟离尘为了救她,用修儿交换的种种。 齐谦想说什么,最后只化为空无,那样的情况,那样的处境,钟离尘的选择也许没有错,如果是他,也许一样会妥协,毕竟,没有什么比齐远更重要。 “钟离尘有他的苦衷,必境,与皇室斗,不是我们普通人能做到的,那种时候,也是别无选择。” “我不怪他,但我怨他,如果没有能耐保护我们母子,就不应该来招惹我们。”没有怨恨是骗人的,但是,爱他是一直以来的习惯,这种习惯她已上瘾,戒不掉了。 “齐远,你一向是个聪明人,师尊也说,除了六年前那事,你对任何事都能看的明白,这一件,我想你也一样的,钟离尘是你心心念念数十年的人,现在,你们有缘再续,千万不要因为意气用事而错过。”这也就是他从不争的原因,只因,他明白,齐远的心,一直在那个男人身上,即使那个男人那样的伤了她,她的心依就那么执着。 或许师尊说错了,齐远应该是个执着的人,执着到为了给十万士兵讨回公道,隐忍六年,执着到为了达到目的,终生易钗而弁,这样的执着,这样的坚定,不是一般的女子能做到的。 “师兄,我现在要考虑的不是这些。”眼下的事情太多,以至于让她不得不把那些都放下。 “齐远,别担心,修儿的事不是有我吗?” “可是,师兄你……”谦谦君子的你怎么也不适合当一代帝王,她不明白贺兰昕是怎么想的。 齐谦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掩去眼底的挣扎,只是轻轻的说着。“齐远,你该明白,不论我承不承认,我的身份都在那里,贺兰,某些时候他是我的职责,是我这一生丢不掉的责任,以前,这个国家平静我可以不管,但现在……身为贺兰皇室的一员,我能选择漠视吗?” 这个理由是用来说服齐远的,也是用来说服自己的,他身上有着贺兰皇室的血液,贺兰是他的职责,他不能率性的弃之不管,他不能不顾天下百姓,皇室动荡,那是多么危险的事,各个野心勃勃的人物,都将纷纷出现,以争夺这江山。 “可是,师兄……”如果不是她,师兄应该不会选择出山的。 但齐远打断了她的话。“贺兰是我的责任,即使没有你的事,我也逃不掉,更何况,贺兰昕这个人,我也算是有些了解,你以为,除此之外,他就不会用别的办法吗?” 那个人的心中一直只有贺兰,为了贺兰,他什么不能做,齐远不过是个引子,没有齐远,抓不到齐修,他一样有别的法子,逼他下山。; ------------ 133这里有我 “可这却不是师兄想要的生活,不是吗?” “齐远,你不明白,我们从来没有权利选择生活,在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我的身份,我想,师傅也许看出了什么,所以,才不会隐瞒我的身份,让我从小就明白,我是贺兰的皇子,也许他早料到了这一天。” 想起,他下山时,师傅眼中的不舍,想起,他下山时,师尊眼中的莫可奈何,想起…… 那个时候,他们就知道了,他的命运回到了轨迹,谦谦君子帝王路,这是师尊在下山之前告诉他的,那一刻,他选择了漠视,但现在,他只能接受,因为齐远或者其他。 “师兄……”哽咽的语气,这多久不曾出现在齐远身上,但一刻,齐远却哽咽了起来,为这个男人,这个温润的男子,他该是闲云野鹤的,可偏偏却被束缚,他该是傲游天下的,却偏偏踏入那层层宫殿。 “傻瓜,快去睡吧,这些日子,你肯定没有睡好,今天起,就睡个好觉吧,这里,有我……” 这里,有我。四个字,轻轻的一句话,却让齐远那拼命制住的泪水拼命的往下掉。 齐远轻轻的靠在齐谦肩膀上,齐谦则伸着手,轻轻的拍着,安慰着,动作是那样的轻柔,就如同齐远是个易碎的宝贝。 不知什么时候,齐远睡着了,待她再次醒来时,已是天亮,齐谦早已不在房内,只余桌上一张墨迹早已干去的留书,证明,他曾经来过。 好好休息,我去皇宫,不用担心,修儿我会照顾。 一句话,交待了所有,也撤去齐远所有的不安,齐谦永远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 无事一身轻,或者没有人要担心的事情,齐远真的一事情了,当日便jing神十足的上了早朝,她的神彩奕奕与众人因着皇后的事而萎靡的神色完全不一样。 这也让众人似乎嗅到了一丝丝危险,这齐远是皇上的人,皇上不会是借此举? 众人的思虑是不错的,皇后这件事,贺兰昕要弄的如此大,就是为了好一举清了一些他一直要清的党羽,只要把某些人归为皇后党,那么,他们的后路……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会让王辅主审此案,王辅是他的肱骨大臣,也是对贺兰极为忠心的臣子,有他在,可以还这朝政一片暂时的清明,只是不知这清明要用多少血才能洗出。 早朝,比昨日更加的肃穆,王辅与太史公不停的念出一串与皇后有关的人名,不停的有人被拖下去,不停的有人喊冤,没被点到名的庆幸,和皇后沾上了关系的害怕,有几个,已是承受不住这压力,而摊成一团…… 今日的早朝,是一个屠杀的修罗场,虽然没有一丝血流在这里,但众人都明白,这里的是用多少血肉筑建的。 齐远不带一丝感情的看着这一幕,眼底闪过怜悯,但很快就消失了,在这朝庭上混的,哪一个不是把命挂在裤腰带上,如果不依附某种势力,不是被那势力消灭,就是苦苦挣扎,而一旦依附了某处势力,一旦那势力倒台,那可就是陪尽了全家性命也不足的,成王败寇,自古以来; 。皆是如此。 贺兰昕高高的坐着,那双止炯炯有神,这不同与往的神彩也让齐远明白,师兄该是去找过他了。 师兄,齐远欠你的,这辈子拿什么还呢? 早朝,在这大殿上少了近三分之一的大臣后,终于宣布退朝了,这让众人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刚刚那场合,即使对象不是自己,依就是让人胆战心惊的。 众人出殿的脚步,比昨日更快,而齐远,依就闲步的走着,她又在等,等贺兰昕的召见…… 今日不在那傲龙塔而是在贺兰昕的御书房,而书房中除了贺兰昕还有齐远熟悉的人,齐谦或者现有该叫贺兰谦了。 “齐远,今日召见你来,想必也是知晓为什么了。”开门见山,贺兰昕从来不是个迂回的人,或者说对齐远,他从不采取迂回的法子。 “臣知晓。”齐远只朝贺兰谦一笑,算是打招呼,而对于贺兰昕,她也没有跪。 钟离尘此时正在与四王周旋,慢慢的打探他们暗处的力量,不得不说,这个在钟离表现的平平,除了feng流没有丝毫名气的王爷,让人不能小视,皇家的孩子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钟离尘才花了多久时间,就与四王结下了不错的关系,这是贺兰昕始料未及的。 “趁钟离尘引走了四王的注意力,趁钟离尘在处理四王暗处的势力,朕要提前布置,趁四王与二大世家未做好准备之前,先灭了他们头。”擒贼先擒王,他们群龙无,加上钟离尘掌握的信息,两方配合,可以以最小的伤亡解决此事。 “不行……”齐远想都不想就拒绝了,钟离尘正在做着那么危险的事,如果贺兰昕这么提前行动,那么钟离尘就危险了。 “齐远,朕是在告知,不是要你的配合。” 贺兰昕狂妄的一笑。 “这样,太危险了,我们还有时间不是吗?”这话,齐远问下的齐,贺兰谦。 贺兰谦摇了摇头。“齐远,你的男人,必须要有自保与保护你的能力,如果这种问题,他都处理不了,你认为,他有资格拥有你吗?” 齐远顿时无言以对,师兄的话,并没有错,可是,钟离尘,他一直以来都生活的与世无争,他并不适合这些。 “齐远,你该明白,现在的情况,不容得你考虑,钟离尘,他就自己凭本事吧……”甩袖,这是贺兰昕的回答,钟离尘那个男人,一生都是那般的好运,有些磨难对他也说,也许不是坏事,这样,他才明白,拥有的美好。 “我明白了。”齐远后退一步,早上的好心情,早上的好jing神,早上美好的期待,此时全都没有了,有的只是无尽的担心,比担心修儿更多,可她却无法做什么,只能默默祈祷,钟离尘,好好保重自己的,不要让自己受伤,不然,我不会原谅你……; ------------ 134离去在即 掩去了担忧,齐远暂时放下钟离尘的事情,想着眼前的,关于贺兰谦的事情。“师兄,我可以和你单独谈谈吗?” 昨晚,还有好多话没有说完,可师兄却眨眼间就消失了,今日再见,他已到了皇宫,这动作之快,让她有些接不上了,师兄他在急什么? “你们谈……”贺兰昕说完这一句,便走了出去,反空间留给两个人。 齐远看着贺兰昕离去的背影,有些奇怪,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但此时,也无心去想那些了。 随着贺兰昕的离去,书房内的气息似乎也有了转变,贺兰谦坐在那里,看着齐远,笑着。 “你这是在怪我吗?”眼底一片平和,很是坦荡。 齐远笑了笑。“我永远不会怪师兄。” 不论师兄做什么,她都不会怪,她相信,师兄做的即使不是万事以她为先,但却不会害她。 迎上齐远全然相信的眸子,贺兰谦的有一丝丝的狼狈,因为,他现,也许心底深处,他有着一丝丝不应该的想法,一丝丝不应该有的期待。 “那就好。”为了掩饰心底那不应该冒出来的想法,贺兰谦拿起桌上的杯子,轻轻的喝了一口茶。 齐远也坐了下来,对于贺兰谦的举动没有怀疑什么。 “师兄,我可以问你,为什么,这么快吗?”为什么能这么快就接受这个身份,就算一直都知道那又如何,师兄,他从来不是个追名逐利的人。 贺兰谦拿着茶杯的手一抖,为什么这么快,因为明白这是他的责任,因为明白他早一天担起,齐远就能早一天解tuo,因为明白修儿对齐远来说有多重要。 “这是我必须承担的责任; 。”所有的理由,所有的话只这么一句,只为了让眼前的人心安,只为了让眼前的愧疚不那么的深。 面对这样的师兄,面对这样的理解,齐远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能做什么,她可以告诉自己,的确这是师兄应该承担的,可是,心里依就过意不去。 “师兄,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记得告诉我……” “好”如果这样能够让你更安心一些的话。 …… 日子依就在继续,钟离尘那边传来的消息越来越少了,从原来的两天一个消息,现三天。五天,直到这半个月都没有消息了,这让齐远很是担心,但却又不得不让自己平复下来。 “大人,皇上召见。”进来的人是贺兰昕派来的人马。 “好,我这就去。”齐远整装,立即出,最近的局势很是严重,贺兰昕最近要传出中毒病重的消息,四王要陆续进皇城,一切部署都做好了,正在等着…… “齐大人请……”刚进宫门,贺兰昕的贴身太监就在等着齐远,远远的看到她就迎了上前。 “好”这样的不正常的状况让齐远的很是担忧,一边飞快的走着,一边努力提醒保持清醒,齐远,清醒点,现在,你还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不要乱着急,也许只是自己吓自己。 “参见……” 话还未完,贺兰昕就伸出,让她不用行礼。“免礼吧……” “朕急招你前来,是有要事要告知你”贺兰昕的表情很是严肃,这严肃让齐远的心不由的又是一紧。 “什么事?”声音有些颤抖,她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生了,有不受她控制的事情生了。 “钟离尘被人带走了,初步查证应该是钟离煜的人。”这一个消息,让人措手不及,但却不会影响他的大局,有贺兰谦在,这个用起计谋不比齐远逊色的人,这人掌控大局比齐远更强一筹的人,他就知道,他这个皇弟是天生的帝王,一定能把贺兰带向更强大的明天。 “什么?”齐远的声音突然拔高,钟离煜,唉,钟离尘的性命是不用担忧了,但是…… “你没听错,他被钟离煜带走了,至于目的是什么,我想你比朕更清楚,但是,朕要告诉你的就是,他现在应该是安全的。” 这才是他最主要说的话,因为,齐远这个时候不能走,他还需要她在外面为贺兰谦打掩护。 “所以?” “所以,给朕好好的待在这里,待朕的死讯公布天下,等四王全被朕杀了,朕就不会再管你了。”那个时候,他也管不上了,他只是一个“死”人。 齐远站在那里,不回话,半晌后才点头。“好” 等师兄登基了,她谈判的筹码也高,她可以等。她等的起……; ------------ 135这样选择 “总算没被情感冲轰了头脑,既然这样,好好去准备吧,想必钟离尘的护卫也快到了。”他总是抢了一步先,不然的话,这个时候,齐远突然跑掉,就麻烦了。 “是……”齐远转身离去,步子很快,与平日的悠闲丝毫不一样。 站在一旁的太监有些不敢相信的了摇了摇头,原来,这齐大人也能走的如此快的呀。 贺兰谦在齐远走后,才出后面不知哪个地方走了出来。“皇兄,你何苦拦着她,剩下的事情,我也可以处理。” 贺兰昕摇了摇头。“喜欢就抢下,别在这里永远只是默默的为她做着,她不会知道你为她做了多少的,还有,别对她太好,把所有的残忍都用在自己身上,身为一个帝王,这样太不应该了。” “这个地方,不适合她,困住我一个人就够了,何必再多一个。”喜欢就抢下,这永远不可能是他会对齐远做的事情,他从来不勉强她。 “你……”贺兰昕很是生气,如果这个人,不是他仅剩的兄弟,如果不是要这个人继续皇位,他真的很想把这个人打一顿,他的脑子想的是什么。 “你都决定了,这些,我们也没有谈的必要,我想,我们要谈的应该是接下来的布置,以及,我的名正言顺。” 虽然很气恼,但提到正经事,贺兰昕还是用心的。“遗诏朕已经留好了,关于你的身份,父皇早已备好,父皇他当年也是不得已,没有保住你的母亲,但是对你,父皇是很尽心的,你的身份从来不是问题。” 贺兰谦点了点头,没有所谓的感动,父亲与母亲对他来说都是极其陌生的,他的世界只有隐门中的人;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在朕“死”后,把四王与二大世家的余势扫清,好好的当个皇帝,对了,把朕的儿子送去隐门。”隐门那个地方也许适合那个孩子。 “我以为,你会杀了他……” “那是朕唯一的儿子.”他没有狠到那个地步。 贺兰谦没有再说什么,但眼里,有着明显的不认同,不会吗?他认为,如果在贺兰与他的儿子之间做选择,那么,贺兰昕一定会放弃他的儿子。 齐远一回到在贺兰的府邸,暗一就出现在她的面前,两人相看一眼,这一眼,彼此都明白,对方都知晓了。 “大人,求您救王爷吧,皇上这次一定不会放过王爷的。”暗一咚的一声跪了下来。 “生了什么?”齐远的伸手揉了揉有些疼的眉心,贺兰昕除了一句钟离尘被钟离煜带走外什么都没有说。 “王爷以自己的身份为饵与四王周旋,提出钟离出兵帮他们之类的策略,四王开始将信将疑,后来,王爷多方努力,终于让四王同意了,原本,事情可以很顺利的,但是,皇上的人马突然出现,带走了王爷,并且接手了王爷与四王之间的协议。” 蒙了,齐远有一瞬间有这样的感觉,这叫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钟离煜是真的想插想一手吗?如果是这样的,那么贺兰的战乱避免不了? “大人”看齐远半天未回话,暗一担心的再次叫道。 齐远恍然回神。“暗一,你带着暗卫队七人,立刻前往钟离,找出王爷被囚的地方,保证王爷的安危。” “大人你……”暗一有些不理解,王爷,为了她做的还不够吗?从不看人脸色的王爷,为了她,可是放下了身段,为了她与那些他最厌恶的虚与伪蛇,为什么,就不能替王爷想想。 暗一的责怪,齐远怎么不懂,那样的明显,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上那般,就比如,钟离煜此举是为了什么,他的目的,或者说真实的目的是什么? “暗一,我现在,走不了,这个地方,不是我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即使师兄在皇宫,可是修儿在贺兰昕手上,还有就是,她走了,师兄少了一个能帮他的人,少了一个对这计划更加了解的人。所以,不能…… “属下明白。”暗一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离去,王爷说过,听齐远的命令。 齐远一个人瘫坐在椅子里,最近的事情,一件件一桩桩接踵而至,没有一件是好事,本以为,师兄来了,事情总该要结算了,可不想,又弄出了这件事情,不,应该是他们一直都在防备钟离煜,可是总认为在贺兰的地盘,又有暗卫队,是他们太自信了。 本书明天就要完本了,谢谢大家一路来的支持,请喜欢的朋友别忘了继续支持阿彩《替身王妃》还有完本了的《和亲王妃》,谢谢。; ------------ 136 新帝登基 暗牢,是每个皇朝都有的地方,这里一般用来关押一些皇上不想让世人知晓的犯人,比如:钟离尘。 毕竟还是兄弟,钟离煜并没法有虐待他,一个小小的单间,干净清爽,除了没有自由,其他一切到是很好,简朴,但却整洁,钟离尘对于这样的状况适应的很快…… “没想到,我们兄弟之间,会以这种方式再见。” 被关在这个地方整整十天,钟离煜才来见他。 “皇兄。”钟离尘一如既往的行着礼,丝毫不受现在的情况影响,行完礼后,心里暗笑,他怎么也学起齐远了,表面云淡风轻那一套。 钟离煜到是不在意,很随意的找了空位,坐了下来,依就是一副好兄长的样子。“还习惯这样的生活吗?” “皇兄给予的,臣弟只能接受,无所谓习惯与否。”钟离尘也找了个位置坐着,他与钟离煜习惯了平起平坐,他没有站着答话的习惯。 “何苦。” 两个字,包含很多,但钟离尘明白。“皇兄,臣弟从来没有想着拥有过什么,她是臣弟唯一想要的。” 从没想要什么的人,却拥有了这天下间最好的一切,他却说,他只想拥有那一个,这话,让人多么的嫉妒。 “皇弟,你从不缺少什么,当然,就没有你想要拥有的,而齐远,你曾经也拥有过,不是吗?”钟离煜收起心里的那份苦涩,平静的说着。 钟离尘的幸运不是人人能拥有的,他钟离煜一生这么努力的做着一个好皇子,做着一个好皇帝,得到的是什么?而皇弟,他什么都不用做,但一切都会到他手上,比如,齐远。 对于曾经与过去,钟离尘最是不想谈,因为,那些说明着他曾经的愚蠢。 “皇兄,你的目的是什么?齐远对你来说,并没有重要到让你不惜一切。” 目的?齐远,或者曾经是,现在呢?贺兰大乱,他不能坐视不管,还有就是,他心底最深处的妒嫉,是不是被挖掘出来了呢? “皇弟,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情,你现在想着,拿什么来换你的自由,朕好想听说,你的金牌令箭似乎不见了?” 这个是他很在意的一个东西,这是对他皇权的威胁,曾经他以为这个皇弟从来不会用的,但是,他拿出来,用了,之前,他一直默视那个东西的存在,但现在,他不得不重视。 “皇兄,金牌令箭臣弟送人了。”果然还是为了这个,这个原本是父皇留给他以保万一,但却成了皇兄心中刺,也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一代帝王,怎么会允许这么一个凌驾于他权力之上的东西存在。 “所以,朕在等,朕想那人,应该会拿着来救你。”齐远对自己这个皇弟可不是一般的用心,那种痴情让人讨厌。 钟离尘没有答话,只是轻轻一笑,他也在等,所以当初才会把它留下,他相信,最后,那东西,对齐远一定有用,可没想到,这有用是用来救他; …… 日子就在这表面的平静中过了三个月,齐远依就每天按时上着早朝,皇后的案子越扯越广,该杀的该关的,那牢房已是装不下了,贺兰昕终于定在三日后,处斩相关的人犯。 那一天,众人根本不敢去看,那一天,皇城中到处都充满了血腥的气味,那一天,注定不寻常,处斩犯人的第二天,传来皇上病危的消息。 这一消息如同惊雷,皇上还很年轻处事又英明,在他的领导下,贺兰是越来越好了,这几年与钟离的对势也取得了优势,即使身中毒,难为子嗣,但是,在太医的调理下,定会有好转的,即使不会再有子嗣,但是皇上还有的是时间安排后事,可皇上这一病太突然了。 众人都在议论纷纷,是不是,皇后一案中,有冤案存在,不然,皇上怎么会这么巧的病倒呢? 可是,不论众人说什么,该死的人都死了,贺兰昕下手,启会不斩草除根,民众的评论,在皇上病危的情况下,没有继承的情况,渐渐的转到关注,谁会是下一个皇位的继承人。 那个外界传言,病重快死的贺兰昕此时正坐在寝宫里,与贺兰谦和齐远边喝茶,边谈天。 “皇上不圣旨请四王进京吗?”齐远捧着茶杯,却不是在喝茶。 贺兰昕到是真正的在喝茶了,现在他不急,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他的儿子没死,他的皇位有继承人了,虽然那人不情愿,他的命,他已经认了。 “不急,朕不是还有些时日吗?” “既然皇上时日有多,那么臣就不奉陪了。”捧着茶杯的手,没有变,语气也没变,齐远不是威胁只是在告知,三个月了,已是她的忍耐极限,她齐远不是没有脾气的人。 “钟离尘与四王联系的人,还没有处理好,朕也急不了。” “此事,臣立即去钟离,一并处理了。”这差事,最后总是要接的。 “这么急着去吗?他们是兄弟不是吗?” “不急,但总是要处理的不是吗?你们也是兄弟。” 在皇室谈兄弟情,太骗养在深闺的小女子还行,骗她齐远,算了吧。 “没有你,他也死不了,或者说,你不去,他也许能活的长久一些。” “有一种人,把自由看得比生命还重要,也许我不是那种人,但钟离尘是,他从不勉强自己,不喜欢我时,即使是皇权之下,依就反抗,不喜欢我时,即使是大军压境,他也要努力反抗,不喜欢我时,他会想法设法踢开我,但一旦喜欢上了,他可以放肆的去抢,放肆的去夺,可以不要自由,可以不要权势,你们不明白,我喜欢钟离尘什么,一直以来,我喜欢的就是他那份洒tuo,那份执着,那份纯粹,他的世界,永远都是纯粹的感情。”就如同她爹对她娘一般,他们的感情,纯粹她都是多余了,而钟离尘,在感情方面,与她父亲极像,纯粹到让人心疼。; ------------ 137慕容山庄 齐远的话,让两个男人沉默了起来,纯粹吗?他们的感情永远都有着那么多,他们真的没法给齐远纯粹的爱情。 以前的齐谦不可以有,因为她怕齐远知道,他是贺兰的皇子,他的爱总有一丝保留,现在的贺兰谦更是不可以,他的爱,带着整个国家。 贺兰昕,他的世界从没有爱,更谈不纯粹。 “去吧,这里有我。”贺兰谦放下手中的杯子,那样沉重。 贺兰昕亦没有阻拦,也许,齐远是对的,一生中能碰到一人如此纯粹的爱的人,如果错过了,会有多么遗憾。 “谢皇上” 不知是对谁说的,但是也没有在意,皇上,这个词对他们来说,一个是历史,一个是枷锁。 …… 回到府邸,齐远第一件事,便是取来了书房中钟离尘给她留下的金牌令箭,放入怀中收好后,走出。“暗九,做好准备,联系慕容瑾,今日起程去钟离。” 黑衣打扮的暗九一直在齐远四周保护着,齐远的命令一下,非快的现身。“是” 简短有力,便去执行自己的任务。 是该说暗卫队的执行力高,还是他们早有准备,半个时辰一切准备了妥当。“大人,可以出了。” 齐远也很利落的翻身上马,跟着他们一路往钟离的方向的策马而去,一路上,没有回头; 。修儿,师兄已把他送到了隐门,很是安全,而这里,除了师兄,也没有值得她留恋的地方。 马,拼命的跑着,连夜赶路,中途换马,就这么,五天五夜的时间,齐远赶到了慕容山庄。 用风尘仆仆来形容齐远已是客气了,现在的她,一身衣袍满是脏污,一张脸消瘦的吓人,jing神更是有些委顿,看这样子,该是累极了。 “在下齐过多,我要见你们庄主。”慕容瑾曾说过,来慕容山庄,报上她的名字即可。 果然,那守门的护卫一听,立马恭敬了起来。“齐公子,里面请。” “谢谢。”示意,众人将马递给慕容庄人的,然后一同进去。 才刚刚踏入慕容山庄,还没来的得在这富可敌国的落院走动,便听到慕容瑾的声音。 “齐远,你终于来了。” 不同与生的庄重,语气里,有掩不住的高兴。 “给我准备水,和厢房,我需要休息。” 慕容瑾看到这累的跟条什么似的齐远(实在不好意思用累的像条狗来形容齐远),吓了一大跳,连忙按齐远的话,吩咐着下人。“好,来人呀……” “还有,帮我招待一下他们,钟离尘的暗卫队。” “这样快一点。”慕容瑾不顾nan女之防抱起齐远,便往厢房走去。 暗卫队看着这一幕却没有动作,这里,他们没有动手的资格,只是暗暗握紧了拳头。 “几位这边请。”管家非常客气的对着他们说道,庄主的态度他是明白的,庄主如此礼遇的人,他也不能得罪。 梳洗过后,睡了一天一夜,齐远总算有些jing神了,整个人虽然还是憔悴,但却比来时好多了。 “齐远,你怎么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贺兰的事,他也知晓一些,事情还是很顺利的不是吗?钟离尘的事,在钟离煜手中也应该不会有事的。 “一路上,都有钟离的人马要捉我,你说,我能不快吗?”如果不是有贺兰昕的人暗中保护,她能到达慕容山庄吗? “那个皇上,还记着你?”齐远不都不给面子的逃了吗。 “不是,是有个更重要的东西,在我身上,他必须得到。” “什么?”齐远身上能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金牌令箭。” “你怎么会有那个东西。”这么好的东西,六年为什么不用? 齐远明白慕容瑾的话。“这不是我的,是钟离尘,这东西,我怎么可能有; 。”这天下间,也就这么一块,可见钟离尘有多么得宠,真是让人嫉妒。 “这东西,唉,太有you惑力,说听,要求什么都可以是吗?” “你知道的不少?” “我是商人。” “我不知道它的用处有多大,但我知道,钟离煜在为这个不安,所以,或者说,他不能允许这不安的因子不受他掌控。” “你有什么打算。” “这东西,既然这么有用,那么,就让天下人都知晓,这东西,在我身上。” “不行,太危险了”慕容瑾想都不想,便拒绝。 齐远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此次来找你,是请你帮忙的。” 她总是在欠着别人的,拿什么还呢? “你说?” “安排我秘密进京,到达京城后,用你的力量,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天下人都知晓,齐远身上有金牌令箭,然后,我会大摇大摆,带着这个东西,去皇宫。” “这么招摇,不怕皇上会杀了你。”好一个齐远,用这招,太狠了,你就这么确定钟离煜不能拿你怎么样。 “杀我?杀了我,他如何堵天下幽幽众ren口,有着先皇的金牌令箭,他不敢动我。” “玉石俱焚,他不会这样做吗?”的确,钟离煜不敢杀她,但是之后呢? “他要做一代明君,他不会。” “之后呢?你就确定,你们出了皇宫就会安全吗?”皇上的力量有多强,他们是见识过了的。 “这就要靠你了?”齐远神秘一笑,这才是她特意拐来找慕容瑾的原因,如果只是为了散播一个她有金牌令箭,太浪费了。 “哦,我还能做什么?”慕容瑾笑了笑。 “谣言的力量是无穷的,只要散布,皇上要杀了有金牌令箭的人就行了。”这样,她们就一路大摇大摆的出城,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大摇大摆的人前遁身,逃到隐门。 慕容瑾苦笑,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女子。太狠了。“你就不怕,我被皇上一怒之下灭了。” “放心,金牌令箭的用处,我一定不会不用的,你的慕容山庄,会有钟离煜一生的背书。” 这也算是个小小的补偿,尽她所能。 “那我启不是赚到了。”慕容瑾笑了笑,丝毫没有勉强或者开心。 …… 与大家一同走过近两个月了,《和亲》今日就要完本了,唉,真的好舍不得呀。; ------------ 138千里救尘 再商量了一些细节,齐远便离开了慕容瑾的书房,她还需要去和那几个暗卫队的交待一些事情,比如,他们遁走的方式。 走出书房,在丫鬟的指引下,齐远左拐右绕着,偌大的慕容山庄和个迷宫没啥区别。 “你就是齐远?”在不知拐了第几个弯时,齐远遇到一个一身劲装的女子,红色,很是耀眼; 虽然女子的语气不客气,但齐远还是礼貌的一笑。“我就是齐远,不知小姐……” 红衣女子很没有礼貌的打断了齐远的话。“也不过如此,真不明白瑾看上你哪点。” 上下打量一番,竟是说出如此不屑的话来。 “齐远的确就是如此,小姐认为齐远该是怎么样。”齐远很有心情的逗着这女子,爱慕慕容瑾的女子吗? “哼,你不配做我的对手,我一定会打败你。”红衣女子说完这话,便高傲的离去,只留给齐远一个火红色的背影。 齐远摇了摇头,继续走着,儿女情长呀,比她当年勇敢,她当年顶着正牌未婚妻的名号,都没有这么嚣张过。 再次秘密上路,可这次却没有上次那么累了,有慕容瑾手下人的一路打点,他们可以安心。 来到皇城,齐远选择的住处是她曾经的状元府,那个地方,也许刀子习惯了。 五日,慕容瑾用了短短的五天时间,便将齐远所要传播的事情,传到天下人皆知,现在,各大茶楼都在谈,这个拿着金牌令箭的人,会要求皇上做才能,而皇上又会如何处置他,是不是真的如传言所说一般,杀了这金牌令箭的主人。 可是,能拥有金牌令箭的人可不是普通人。 “听说了吗?齐远,曾经的那个状元,后来说是死了,又带兵打仗去了,然后接着又出来,替我们打败贺兰的那个齐远,齐大将军的传人,要拿着金牌令箭进皇城呢。” 茶楼、酒楼永远是人们谈论事非的地方,天子脚下的茶楼亦不例外。 “早就知道了。” “对了,那你们听说了,他用这金牌令箭要干吗?听说这金牌令箭是先皇的圣物,有它,让皇上让位都可以的。” “嘘,你小心点,不要命了,这话可不能乱说的。” …… 齐远点了点头,的确,这话可不能乱说呀,皇上还真的得杀了她了,金牌令箭,她怎么不知还有这个功能呢?钟离尘的留信中好像没有说有这个用处呀。 “大人,这里太不安全了。”如果不是齐远要出来,说是探听消息,他们绝对不人城这个时候让齐远出门,她多出一次门,危险就大一分。 “走吧。做好最后的确定,明日,我要进宫。” 一起到明天,齐远还是万分紧张的,说得容易,可是真正要做起来,拿着那金牌令箭招摇的进宫,还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万一,哪个不长眼的,放一支冷箭,她就什么都算空了。 “是” 而坐在暗牢里的钟离尘丝毫不知外面生了什么,随着时日的增长,他到了不担心,因为,他的心里一直就有一份期待,他始终相信,无论如何,齐远都会来救他的,他只要等下去就可以了; 沉稳的脚步声在这个静谧的地方,显得份外响亮,钟离尘放下手中的书,mo了mo还很饱的肚子,这个时候,应该不是送午膳的,而且这脚不声也不以地,这样的的稳重大气,该是皇兄了。 齐远,你来了吧。 “皇兄。” “看样子,你过的很好。”一向养尊处优惯了,一向任意妄为惯了的皇弟,在这个地方呆这么久,依就这么平静。 “多谢皇兄的照料。”齐远来了,他这些日子的煎熬都是值得的。 “齐远来了,很招摇,很高调,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拿着金牌令箭来了。” 钟离煜说到这里,有些yao牙,他没想到,齐远秘室到了皇城,居然做出如此高调的事,这下,天下人都知,他,钟离煜要杀有金牌令箭的人,这下,让他如何下手,这下,齐远要是死了,这天下人就会把这账算到他头上。 “齐远被宠坏了,还请皇兄见谅。”钟离尘表面平静,但心底却叫好。 宠坏?钟离煜不敢置信的看着钟离尘,这个皇弟,这三个月关傻了吗? “你就这么自信,朕不能拿你们怎么样。” “皇兄,齐远是个比臣弟更死认的,她认定了的事,就是拼尽一切也要做到。”意思就是,皇兄,放过我们吧。 “皇弟,你也该明白,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朕不可以做的,可你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朕,你该明白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帝王的尊严,不容得这么践踏。 “皇兄,不能放过我们吗?我们只想要平静的活着,臣弟可以保证,终生都不会再踏入这钟离的皇城,终生都不会再进入这权力的中心,臣弟只想与齐远一家三口,平静的活着,用下半生,宠着那个女子,把她之前所受到的伤害,慢慢的填平,臣弟,只有这个愿望而已。” 钟离煜没有说话,双眼犀利的看向钟离尘。(我想起了犀利哥,千万不要拿煜与犀利哥,虽然犀利哥也帅但煜更帅的。) “皇兄,一向疼臣弟,臣弟的任性,一向都那样的包容,再包容臣弟一次,可以吗?”他从不曾以如此的语气求过钟离煜什么,当初被带齐远时也没有。 钟离煜闭上了眼,这个皇弟,最初是因为父皇喜爱,他为了讨父皇欢喜,所以,他也喜欢,但是后来,他是真的喜欢这个皇弟,这样一个人,在皇室中太少了,他一边嫉妒着他,但却也一边喜欢着他,所以,他向来宠他,任他妄意为之,他想知道,这样的皇弟,会不会变得骄纵,但是,他依就如此。 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去宠这个皇弟,可前提是他一直如此,但是一个齐远,什么都变了,皇弟,他反抗着他的皇权,他有自己隐藏的实力,这让他不安,让他失望,这个皇弟,表里不一,这个皇弟,tuo离了他的掌控。 ……; ------------ 139最后较量 “留在皇城,朕会给你们指婚。”他退步了,因为齐远的天下皆知,因为那金牌令箭,他不能轻易的动他们,但是,也不能让他们就此而去。 钟离尘有些累了。“皇兄,臣弟仅有的势力除了那暗卫队,再无其他了,金牌令箭,齐远此次前来,一定会还给皇兄的。” 皇兄担心什么,他怎么不知晓,可是,他都将底牌摊了出来。“之前,在贺兰所做的一切,是有贺兰昕暗中协助才那般顺利。” 慕容瑾也有帮他,但是不能说。 “皇弟,朕已做了最大的让步。”如果这个人,不是自己曾经喜爱的皇弟,如果那个女子,不是自己曾经想纳入后宫的女子,那么,凭他们两人的作为,他杀他们一千次都不够; “皇兄,这皇城,不适合齐远,真的不适合。”更何况,他答应要让齐修一直姓“齐”,是他“嫁”给齐远,而不是娶齐远,他入赘到齐府,如果在皇城,这一切都不可能实现,在皇城,他不是钟离尘,而是钟离的八王爷,尘王爷。 “是吗?朕认为,她可以在这里活的更好。”那样的女子,放在哪里都是闪亮的珍珠,隐世,太屈才了。 “皇兄,臣弟不想委屈她,这些年,她一直为别人活着,够累了,皇兄,你也喜欢她不是吗?让她自由的过下辈生不好吗?” “皇弟,你既然知晓,朕亦喜欢她,就该明白,为你们赐婚,朕做了多大的让步。”亲手将自己喜欢的人,送给别人,也只有身为帝王才能做得到,因为,他们要顾虑的事情太多了。 钟离尘无言以对,皇兄说的对,是他,他绝对做不到,如果齐远不爱他,他会怎么做呢?恩,和上次一样,把齐远掳走,然后在一个无人的山谷里,过着下辈生,齐远即使不爱他,也不能离开他。 “皇弟,齐远这两天就应该会进宫,那一天,朕允许你在暗处听着,朕的决定” “好” 钟离尘点头,皇兄的意思他明白,皇兄此举应该是让他听齐远的回答,让他死心的成份居多,但是,他是钟离尘,而她是齐远,不论如何,他们都不会放弃对方。 这一天,阳光格外的灿烂,灿烂的有些不寻常,皇城的大街上依就是人来人往,曾经的状元府和平时一样,大门紧闭,可是,这一天,这门却里面打开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这一声,让众人的目光都看向那府邸,这府上,皇上不是收回了吗?居然有人从里面出来。 一身玄衣,略带几些飘渺气息的齐远,带着惯有的平淡笑容从里面走了出来了,而手上,很招摇的拿着,人人传言,却无人得见的,金牌令箭。 “齐大人……” “金牌令箭” 此话一出,众人齐齐跪了下来。 “真的在齐大人手上。” “天呀,有生之年,我居然能见到金牌令箭。” “齐大人就是齐大人,这风姿无人能及,这胆量无人能及,居然如此招摇的将如此贵重的东西,拿在手上。” “我要是齐大人,我一定小心的把这东西藏着,捧着……” “你要是齐大人?切,就你德兴,重新抬胎都没有可能。”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实话,你和齐大人,不是天与地的差别,可是天与地底的差别,你就别想了,那东西,咱们见过就是命好的了。” “对,对,有生之年,能见,老朽死而无汗; 。” …… 而齐远丝毫不受众人的打量与议论的声音,当然更不会在意那四周贪婪的眼神,而蠢蠢yu动的一些人。 可笑,她敢如此招摇,启是他们这些人,能抢得走的。 人群,越来越多,其中有几个熟悉的身影一直伴在齐远的左右,而人群中亦有一些隐在普通人群中将那些yu不顾一切的人,悄悄解决。 从状元府到皇宫门口,不过短短一刻钟的时间,齐远却硬生生的花了两刻钟的时间,这一路上看似风平浪静,但这隐藏的危险有多少,只有那些付出了鲜血的代价的人才明白。 到达宫门口,齐远示意暗中保护她的人停步,然后晃了晃手中的金牌令箭,而守城人员在确定无误会,丝毫不敢阻拦,立马跪下,高呼“万岁” 一路畅通无阻,跪倒一片,比皇上的圣旨还要管用。 “齐大人,皇上正在岩合宫等着齐大人。”钟离尘的贴身太监,行完礼,便起身。 “有劳公公带路。” 转转弯弯一向是皇宫的布局,齐远毫不在意,即使手心冒汗,但依就笑靥如初。 太监推门,示意齐远直接进去,齐远也不矫情。 钟离尘背对着门站着,而齐远进来之后,那太监便将门带上。 “请皇上恕罪,齐远手上有圣物在手,不方便对皇上行礼。”从进门的那一刻起,两人的较量便开始,而这第一回合,齐远胜。 “无妨,朕不在意,坐吧。”钟离煜转身,看齐远眼神如同第一次相见那般,有着淡淡的欣赏,而那份喜欢,隐藏了起来。 “谢皇上。”落落大方的坐了下来。钟离煜没有选择坐在主位,而是与齐远对坐着。 “你总是能让朕惊艳。”这份惊艳与相貌无关,齐远这样的女子,容貌倒是其次了。 “是皇上看得起齐远。”手中的金牌令箭毫不在意的放在案桌上,齐远的动作是那样的自然。 钟离煜看着那被随意一放的金牌令箭,笑了笑,这天下间,有几人敢如此对待圣物。 “如此对待圣物,你不怕朕治你的罪。” 齐远一个挑眉,有些疑惑。“齐远将圣物放在圣上用的案桌上,何错之有?难道皇上认为,圣上用的案台,配不上这圣物?” 本yu刁难,先被反将一军。“的确,圣上用的案桌,当然配得起放这圣物。” 齐远这话可真是滴水不漏,圣上,他是圣上,先皇也是圣上,这案桌,也许先皇之前就有了。 第二回合,齐远再次小赢一筹,可这赢了,意义也不大。; ------------ 140遁世而去 “你如此大费周张的,不顾性命,拿着这圣物高调进宫,所谓何事?”比起斗文字,钟离煜自认不是齐远的对手。 齐远摇头。“皇上,是您要这圣物进宫,臣不过是按皇上的意思办罢了。” “哦,如此,这金牌令箭是齐远送来给朕的?” “皇上,这金牌令箭当然是送来给它的主人的。” 如此迂回的说法,但还是让钟离煜生气了。 “你就这么在意皇弟,为了他,性命都不顾?” 而在暗处的钟离尘也很是高兴,齐远,她的情,他会用他的生生世世来回抱; 齐远再次摇头。“皇上误会了,臣最在意的就是这条小命,除了我的儿子,这天下间,没有人能让牺牲了性命。” 不是没有,而是,她不会轻易的将自己的生命给人,死过一次的人,比任何人都是在意这条命。 “既然如此,朕告诉你,你就此离去,朕会将前尘往世一笔勾销,包括你违抗朕的旨意,逃离一事,亦不在追究。” 钟防煜的确够大方,但这大方,齐远并不领情。 “皇上,齐远今日如此张扬的进宫,皇上怕是不好治臣的罪吧。”有金牌令箭在,她的什么罪不能免,最重要的就是,那所谓的逃离,也只是暗中的事,并没有告知天下。 “你……” 对于钟离煜的怒气,齐远视而不见,她明白激怒一个帝王是多么的不智,但是与钟离煜这样的人谈判,不激怒他,怎么有胜算。 “皇弟,有哪点,让你如此倾心。”这就是钟离煜不明白的地方,他有哪点比不上皇弟,为什么父皇、母后都喜欢皇弟多一些,为什么他自己也喜欢皇弟多一些,还有齐远,也是喜欢他的皇弟多一些。 为什么,最近这么多人问她这个问题。“不知道,只是当年太小不懂事,一颗芳心便遗落了,怎么也找不回来。” 如此敷衍的答案,钟离煜怎么不明白,但是,却无法反驳。 “如若朕许你皇后之位,许你的将来生的孩子太子之位,你会放弃吗。”是试探也是为了给自己最后的希望,这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给予,也是天下间最尊贵的。 皇后,太后,多么尊贵的词眼,可是,这些不是她要的,她只想要一份如同爹娘一样的感情,爹可以为了娘入仕,而她选择的则要可以为了她放下一切。 “多谢皇上的厚爱,齐远自认没有母仪天下的风度。”拒绝或者说婉拒,但都是拒绝了。 失落,庆幸,钟离煜也不明白此时的他是什么样的心情,如果齐远答应了,那么他就会对这个女子失望,如果她答应了,她就不是他认识的齐远了,如果她答应,他的帝王路,会有多难走。 “齐远,即使你们出了这皇城,朕也不会放过你们。”不是威胁而是平静的叙述。 “没关系,出了皇城,那是我们的事,后果,由我们承担。” “你这么自信,朕一定会让你们两人一同出这皇宫。” 齐远点头。“皇上你如此英明伟大,定会放过我们。” “朕要听实话。”以前觉得齐远的奉承听着很舒服,但今天,他极度的讨厌,这样的齐远,太虚伪。 齐远正色“一个人,齐远是不会出这宫门的,如果齐远没有出这宫门,这说明,皇上真的杀了有着金牌令箭的人,这样的罪名,皇上你怎么会背。” 其实,钟离煜顾虑的也是这一点; 。“朕大可以弄个障眼法,糊弄了过去。” “皇上,你比齐远更明白,这谣言的散播,并不是从天而降,它定是有人在背bsp;“是的,所以,朕只得妥协是吗?”又一次,被齐远逼倒,不得不气。 “皇上,你言重了,您不过是在实践先皇的承诺,持金牌令箭的人,可以向皇上您提出三个条件,前两个已经用了,这金牌令箭的做用越来越小了,不是吗?” “还有一个条件不是吗?”很快,这可以制约它的东西,就会成为历史。 齐远等的也就是这一刻。“皇上,最后一个,保慕容山庄无碍” “你……”把他最后能出气的对象都护着了,他这口气,要出在哪。 “皇上,您拥有的是天下,天下百姓对您的爱戴。” “走,永远不要让朕再看到你们。” 贤君名主,是他的目标,他不能忘了。贤君名主,史书上的那一笔,对他很是重要。 “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齐远行过礼,便转身离去,她在宫门口,等,她知道皇上一定会妥协,不是放下,而是没有选择,金牌令箭的用途有多大,他很明白。 “皇弟,出来吧。” 钟离尘缓缓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皇兄,她选择的山野,你输了。” “永远不要再踏入钟离。” “暗卫队,臣弟会悉数交给皇兄,钟离的一切,将不会再与臣弟有关联。”放下,血脉相连,放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下,放下,权倾天下,放下,富贵荣华。 转过身,钟离煜什么话也没有说,钟离尘也只是转身离去,此一次,便是永别。 钟离煜平静的站着,但那从手心滴出来的血迹却让人明白,他的痛,他的不甘,他的不愿…… 钟离尘的身影,依就是那般优雅,那么尊贵,那般风华绝代,丝毫不因三个月的囚jin生涯而显得落魄,路过的宫女不由的看得痴。 宫门口,齐远站在那里,笑着看向那走来的人。“你来了。” “等很久吗?” 如同约好一般,异口同声。 相视一笑,再次异口同声。“走吧。” 两个不同风格,却同样吸引着无数人眼光的男子,信步走出宫门,宫门外,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与官员,依就站在那里,等着,看到两人出来。又是连连跪了下去,高呼着千岁,另外,对于与钟离尘并排而行的齐远,很是疑惑,但却没人提出为什么,两人越走越远,人群也越来越稀疏,两人毫不在意,皇城一如既往的热闹,; ------------ 我们都要幸福(结局) 再次的策马,但这次却不是狂奔而是悠闲的走着。慕容瑾的人马在暗处,暗卫队悉数被钟离尘叫了出来,皇上的人马,处在不明不暗的状态,这样怪异的组合,居然一路走来,没有起丝毫的纷争。 “就这样什么都没有了,跟着我走,你不怕吗?”悠闲的环境,让齐远有了说笑的jing神。 钟离尘笑了笑,现在他们两人之间有着以前从来没有的温馨; 。“正好呀,你养我一辈子,我可是说了要入赘的。” 看着一本正经说着这话的钟离尘,齐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人是把入赘当成了多么伟大的事情了。 “我不管,我现在可是什么都没有了,保命令的圣牌给你浪费了,我暗卫队也交出去了,王爷的位置,估计也快没了,现在我的一无所有,外加无家可归,瑞只能赖着你了。” “好,跟着我,下马。”看着眼前的山峰,齐远拉了拉缰绳,让马停了下来,钟离尘当然也是有样学样,后面的暗卫也立马拉住了缰绳。 两个人,手牵手走向峰顶,两个男子,做着这样的举动,本该是让人觉得看着很不舒服,但这两个人,却不会,从背后看过去,是那样的和谐与平静。 来到峰顶,齐远指了指那深不见底的峰底,那云雾环绕的峰底,从上往下去,让人不由得有些腿软,好高…… “陪我一起跳下去。”齐远说的很认真,丝毫没有玩笑的成份。 钟离尘,认真的看着她,眼里同样是认真,同样是坚定。 “好” 一个字,很轻的吐了出来,但却让身后的暗卫队,惊了一跳,齐齐在大叫。 “王爷” “站住”这是钟离尘的命令。 钟离尘没有回头,只是看着齐远。“暗一,从今日起,你们不在是我的护卫,日后你们就是钟离皇室的护卫。” 暗一等人,没有回话,钟离尘的声音又再次响起,这一次,比上次多了几份威严。“听到没有。” 暗一等人无可奈何的点头,他们原本就是皇室护卫,不过是先皇疼惜这个皇子。“是……” “好了,齐远,你去哪,我都可以陪你。” 齐远笑了笑,钟离尘,还是没有让她失望,总算不负她做了这么多,总算不会负她的一片芳心。 “那就跳吧” 钟离煜牵着齐远的手又紧了几分。 “好” 两人纵身一跃,在暗一等人的注视下,就那么,齐齐地,毫不犹豫的往下跳。 众护卫,不论哪路人马,齐齐上前,但是,这峰底当处是一片云雾,根本什么也看不到。 “王爷” “大人” …… 眼底是那样的不可置信,他们以为他们两人只是说笑,皇上不是有心放他们一马了吗?为什么选择这条路。 他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保护的人,从这里跳了下去; 钟离煜收到这个消息,只是把自己关在寝宫,三天没有上早朝,三日后,钟离煜又回到了重前的钟离煜,尘王的失踪,丝毫没有任何影响…… 贺兰昕与贺兰谦收到这个消息后,前者只是一笑,够狠,后者却无奈的摇了摇头。贺兰昕笑着:皇弟,你顺利登基了,朕也早死了,那么,就让朕的余生与朕的儿子度过吧。 说完,包袱款款,就走人了…… 慕容瑾收到这个消息后,只是震惊那么一下,便明白了,齐远,才不会如此轻易的死去。 果然,一个月后,他收到了某人报平安的信…… 某山谷中正上演着日复一日的抢食戏码。 “贺兰昕,堂堂一个皇帝,跑来我家抢食,你丢脸吗你?” 看着那一盘盘菜被贺兰昕越扫越少,钟离尘不顾形象的叫了起来。 唉,想到当初,从那峰顶上跳下来,他可是抱着不死也去半条命的决心陪着齐远纵身一跃,可没想到,狡猾的齐远根本不是跳,那只一个障眼法,他们刚跳下,便被事先守在那里的人半途中的人接住了,害他虚惊一场。 “我身ti不好,我是病人……”贺兰昕,丝毫没了帝王的狂妄与尊贵,唉,没办法,被那几个老家伙tiao教的,他也成了怪胎了。 “爹,你的毒是需要调养,不是需要食补”某懦弱的太子,在以为自己死后,居然在这个山谷里,不久后还见到了据说也是死了的父皇,哦不,现在改叫爹了。 “我时日无多,得多吃一点。”贺兰昕丝毫不理会,继续狂吃着,没办法,谁让齐远的手艺这么好,平时又不爱做饭,难得做了一堆,他不吃个回本太对起自己了,要知道,他现在吃一顿少一顿的。” “贺兰叔叔,师尊说了,你好好调养,还可以多活几年的。”长高了不少的齐修,可怜巴巴的看着桌上的饭菜越来越少。 呜呜呜,明明是娘为了庆祝他生辰才做的,为什么,他们都来和他抢。 吃到九分饱的贺兰昕,心满意足的放下手中的碗筷,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再拿起一旁的茶杯,轻轻喝一口。 “你们日后时间还长着,我的时间不多了,不需要和我这个快死的人抢,还的,你是我儿子,要孝顺父亲,懂不懂。” “好了,我吃饱了,先走了,你们慢用。” 贺兰昕,毫不在意的丢下众人。 余下的众人面面相觑,看着桌上的空盘,贺兰昕那家伙多少天,没吃饭了,这么干净的,他们怎么吃。 “齐远,我饿了……” “娘,我饿了……” “齐远婶婶,我饿了……” “师妹,还有我……” “与我无关,抢不到,是你们没用; 。”齐远从厨房走了出来,已是一般清爽,丝毫没有油腻。 “娘子” “娘” “婶婶” “师妹” 他们也很委屈的好不好,那个贺兰昕仗着自己快死了,时不时的就拿出来“显摆”一下,而他们,哪好意思真的去和一个时日无多的人抢…… 远处,正在处理奏折的贺兰谦更加委屈了,你们还能偶尔吃到齐远做的饭菜,可是我呢?除奏折还是奏折……除了提议让他纳妃大婚,还是让他广充后宫,繁衍子嗣。 幸福是什么? 齐远说:平静的活着,没有心理负担的活着,有人依靠的活着。 钟离尘说:和齐远在一起。 齐修说:有爹有娘的生活。 贺兰昕说:放下自上的重担,不用再背负贺兰子民。 懦弱太子说:终于不用再学帝王之道。 齐澜说:看到师兄被逼娶亲,而他可以自由自在。 齐(贺兰)谦说:有皇位继承人,可以退位了。 慕容瑾说:那个烦人的女人,可以离她远点。 钟离煜说:成为流芳千古的名君。 隐门师傅们说:隐门安静点。 隐门师尊说:这群人都滚出我的地盘。 在天上的齐焰fu妻说:我们在一起,而我们的女儿,有人代我们宠爱。某彩说:完本了。 习惯性的完本结束语:两个月了,写完了,确切的说,这本书从构思到写,是四个半月的时间。 一路走来,坚持真是不易,阿彩很高兴自己能够一直坚持下去,阿彩明白,从《下堂王妃》到《和亲王妃》再到彩还在连载的《替身王妃》,各位亲们的支持是阿彩坚持的动力,彩彩非常感谢一路陪着彩彩走过来的亲亲们。 今后的路上,阿彩希望各位亲们能够继续陪着阿彩,见证阿彩的成长,阿彩明白,阿彩不是最好的,但请相信,阿彩是最努力的。 最后,最后,打下小广告,请支持彩彩正在连载的《替身王妃》吧。另阿彩正在写的新文《掳获腹黑王子》,预计在六月开始连载,很甜mi温馨的一个小文,短短的,为了圆彩彩想谈校园恋的一个梦,以及,众位亲亲们想谈纯纯校园恋的一个梦。; ------------ 第一章 我们还回得去么? 曾几何时,兰昆大陆小国林立。几百年的战乱纷争中,月离国、南林国、金耀国迅速崛起,最终三分天下。三国鼎立,虽然都有野心,都想一统,却又相互牵制,一时间谁也无法吞并谁。然,月离国四百八十四年春,借送公主和亲之名,月离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速攻下金耀国都城,灭其皇族,将金耀国彻底兼并。 南林国尚未获知消息,月离国已经举兵大犯。将军希晨率兵前往边境迎敌。半月后,希晨因故在边境暴毙。月离guo'jun1队势如破竹,一月后直攻南林国都城…… 这夜,南林国皇宫,清梦榭的寝殿内室,一年轻女子正坐在椅子上发呆。这女子纤腰不盈一握,一身淡藕色百花裙内衬淡粉色牡丹抹胸,手臂上挽着淡粉色的拖地烟纱,三千青丝松松地挽成流云髻,上面斜插着一根淡粉色的玉兰花簪。皮肤细腻如玉,五官精致如画,樱桃小口不点而红,娥眉淡扫,眉眼含情,额头微蹙,带着一股忧郁,又闪过一丝茫然,更为她无暇的美貌平添了一分风情。 “梦妃娘娘,听说三皇子和四皇子率领大军就快到都城了。”侍女小兰疾步走了进来,低声对那发呆的南宫梦耳语到。 南宫梦,这位当年名满兰昆大陆的第一美人,本是月离国丞相南宫绝的大女儿。五年前,月离国与南林国交战,月离国大败,大皇子宇文迟睿被俘,南林国国君端木骞对前来议和的南宫绝提出,要么将南宫绝嫁与自己为妃,要么月离国割让三十个城池给南林国。结果刚刚及笄才三个月的南宫梦被月离国国君宇文傲离封为清梦郡主,送到南林国与国君端木骞和亲,从此成为了端木骞宠爱的梦妃。 五年来,南宫梦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她在无人处,却总是不言不语,不说不笑。若端木骞不召见她,她最爱做的事情便是坐在自己房里发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只有从小陪她长大,又一起从月离国陪嫁过来的侍女小兰知道南宫梦心里的苦。她苦苦思念的,便是心上人――月离国的三皇子宇文鼎。这样的一个jué'sè美人,偏巧是一个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弱女子,就连小兰也为她惋惜。 “娘娘,这是老爷的信。”小兰将一颗小指头大小的白色蜡丸放到南宫梦手里,又转身将一颗浅绿色的小药丸收好。 “梦儿,我国大军即将逼近南林国都城,端木骞可能迁怒于你,你务必服下这药假死,待他们将你运出宫去,三皇子的人会救你离开。只要你平安回来,爹爹会在皇上面前替你说情,成全你和三皇子。”南宫梦取出蜡丸中的密信,看完后,让小兰放在火烛上燃尽。 “阿鼎?他终于要来了?!”南宫梦缓缓抬起头来,眼里闪过一丝撩人心怀的光泽,随即又淡了下去,“可是,我们还回得去么?”; ------------ 第二章 初入断肠崖 南宫梦一声轻叹,思绪幽幽地回到了从前…… 月离国七十四年,金耀国和南林国都不断地在边境挑事,月离国内jiān细众多,为了确保皇族与重臣的安危,国君宇文傲离加大了对暗卫的训练与挑选。 断肠崖,是月离国皇家暗卫训练营所在之地。历代月离国的皇族和朝廷重臣的暗卫,都是从小在这里经过训练和挑选的。这个地方离都城不远,地处深山密林之中,地势险要,进山之路只有一条,却恰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外人若要强攻,根本无法攻入。 初秋的一天,丞相南宫绝在宇文傲离的一名暗卫的带领下,亲自来到断肠崖。南宫绝此行不但是为了挑选暗卫,还特意带着自己的两个女儿,未满十岁的南宫梦和刚满六岁的南宫蝶,希望掌管暗卫训练营的朝煜,能答应给姐妹俩指点武功。南宫梦和南宫蝶身穿粉红色的宫装,梳着花苞髻,一边走一边跟在南宫绝后面好奇地四处打量。 宇文傲离的暗卫在关卡处拿出一块腰牌放入山石间一处不起眼的机关处,两相吻合之后,关卡自动开启了一扇石门。南宫梦正好奇地看着这块与山石浑然一体的石门,那暗卫已在催促,“两位小姐快跟上,这石门马上就会关闭。” 南宫梦拉着南宫蝶快步跟上,进入山门后才发现,这断肠崖内自有一番天地。不少孩子正在林中空地间练武。这些孩子大小不一,有的仅四五岁,有的已经十来岁。cāo场上打斗不绝,刀剑声呼呼作响,却没有一个人发出杂音。 宇文傲离的暗卫显然对这断肠崖极为熟悉,早已上前通报,一名清秀的男子走了过来,对着南宫绝弯腰施礼,“南宫丞相,在下无忧,是朝大人的助手。皇家暗卫训练营的规矩,年满15周岁方可出营。在下已令符合条件的孩子在cāo场中集合,丞相随时可以观看挑选。” “朝大人不在?”南宫绝反问。 “朝大人马上过来,丞相先请坐。”无忧带着父女三人往cāo场边特意放置的几把椅子走去。南宫梦和南宫蝶的出现,显然引起了四周那些孩子的注意。南宫梦能感觉到他们望向自己和妹妹的好奇目光,也看到他们望着自己和妹妹在窃窃私语。 不一会儿,朝煜前来。这是一个身材修长,气质不凡的男人,浑身散发着一种看似温和,却又不容抗拒的魅力。都说月离国国君宇文傲离是个美男子,但在南宫梦看来,这朝煜在外貌和气质上一点都不输于宇文傲离。 宇文傲离与南宫绝私交甚好,曾去过丞相府上,南宫梦与他也有一面之缘。如果说宇文傲离是玉树临风,那朝煜就是清新俊逸。更为难得的是,宇文傲离浑身散发着一种强大的威压,让南宫梦无形中感到害怕和压抑,眼前这朝煜却温文尔雅,让南宫梦觉得亲近。只一眼,心里就觉得有些喜欢。; ------------ 第三章 初见倾心(1) 南宫梦和南宫蝶一起向朝煜施礼问好,朝煜微笑着拱手还礼,众人方才重新坐了下来。朝煜打了个手势,cāo场中间的孩子们开始对打起来。南宫绝认真地看着,不时和朝煜低语。 南宫梦看了不到一刻钟,突然有些内急,她红着脸告退,按无忧所指的方向前往茅厕。 初秋的天气,秋高气爽,空气中飘着桂花的香味。断肠崖里的桂树很多,此时开得正艳,空气里渗着一丝丝甜味。断肠崖虽是训练基地,却风景如画,阳光斑驳地透过树枝洒在林间草地上,照着那些盛开的无名野花,林间薄雾丝丝缕缕穿插为背景,伴着鸟鸣,恍如梦境。 南宫梦从茅厕出来,一路走一路看一路随意采着野花,不觉走到一大一小两个木屋旁。 恰好林中有只野狐追着一只野猫到了此处,野猫当然不是狐狸的对手,竟被咬得“喵呜”乱叫。南宫梦刚要出声吓走那野狐,一个身影突然从那小木屋的窗户里一跃而出,捡起两枚石子往那野狐身上一弹,当即就把那正要咬向野猫喉咙的野狐给打跑了。 南宫梦定睛一看,竟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男孩。男孩虽然衣着朴素,却难掩一身贵气。两道好看的剑眉下,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薄唇唇线分明,五官立体、线条分明,假以时日,一定也是个美男子。 南宫梦悄悄地打量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视线中的人,直觉这男孩面熟,似乎和谁有些相像。她正在好奇这男孩是谁,就见他欲上前结果了那野猫,立即出声制止,“别伤那猫!” 男孩听得这怯怯的声音,稳住了身形。转身一看,只这一眼,就觉得移不开眼睛。南宫梦很美,肌肤晶莹剔透,樱桃小口,淡淡的弯娥眉,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明净清澈的大眼睛闪烁着清雅灵秀的光芒,精致的五官挑不出一丝瑕疵。 “你是谁?怎么到这里来了?”男孩自己也是俊美无比,但显然南宫梦仍让他惊艳。毕竟,断肠崖虽然不乏长得好看的女孩,但南宫梦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间,都流露出一种她们所不具备的高贵与灵韵。 “好可怜的小东西!”南宫梦自顾自地冲向地上受伤的野猫,并没有回答男孩的问话。 “别碰它,小心它咬你!”男孩一个箭步冲上去,野猫已经到了他手中。 “它受伤了,给我吧!”南宫梦直直地望着男孩,眼里带着乞求,看得男孩不自觉就红了脸。 “这林里的野猫很凶残,你真的敢要?”男孩看看手里雪白的猫,内心似乎有些纠结。 “它还那么小,不会有事的,我想把它带回去养着。”南宫梦巴巴地看着男孩,生怕他把手里的猫扔到地上摔死。 “那好吧,它确实还小,没太大野xing,否则我断然不能给你。我先帮你包扎一下,它的腿还在liu'xuè。”男孩心里一软,抱着猫转身回到木屋。; ------------ 第四章 初见倾心(2) 南宫梦也随着走了进来,打量着屋内简单的陈设,“你平时就住在这里吗?这里怎么这样简陋?” 男孩不以为然,“我这里已经很好了,别人都是四人共住一间呢; 。” “暗卫训练营很苦吧?”南宫梦望向男孩,眼里多了一丝同情。 “习惯了就好。”男孩笑笑,拿出自己平时用的伤药给那野猫包扎起来,手下的动作很熟练,“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跟着爹爹来的。爹爹来选暗卫,顺便想请朝大人教我和妹妹武功。” “到这里找朝大人学武?都城没有武师吗?”男孩已经给野猫包扎完毕,闻言有些奇怪。 “爹爹说京城的武师都比不过朝大人。”南宫梦小心翼翼去碰那野猫,小小的猫儿或许也感觉到这两个孩子并无恶意,加之和野狐打斗已经耗光了力气,便也躺在那桌上,任他们触碰。 南宫梦拿手顺着猫儿的皮毛,将那雪白皮毛上沾着的小小桂花瓣一一取下,不时揉揉它的脑袋。之前还野xing十足的猫,此时躺在那里十分乖巧。 “可是朝大人不会离开断肠崖啊,难道你爹爹要送你到这里来训练?!”男孩再次打量着南宫梦,或许在想她爹爹怎么忍心将这么个粉雕玉琢的人儿送来受苦。 “不是,爹爹说我和妹妹平日在府上跟着武师练习,每周只需来这里一次,请朝大人指点一二就好。”南宫梦摇摇头。 “你以前练过武吗?我shi'fu要求很严格的。” “朝大人是你shi'fu?那你一定很厉害吧?!爹爹说朝大人从不轻易收徒的。”南宫梦此时望向男孩的眼里全是羡慕和崇拜,说到自己倒有点不好意思,“我其实只会一点点最基础的拳法。爹爹和娘亲说如今的世道不太平,会点武功还是好的。” “我刚来时也什么都不会呢。”男孩笑笑,“只要肯跟着shi'fu学,一定会变强大。” “强大不强大,我倒不在乎,我只是不希望成为爹爹和娘亲的拖累。”南宫梦弯腰捡起地上一本《通鉴节要》,一抬头才看见床头放置了一张古琴,有些惊奇,“你还会弹古琴?还学《通鉴节要》?” 男孩脸一红,“都是shi'fu教的,我刚才就在背《通鉴节要》,被这两个小家伙吵得心烦。” 南宫梦笑了,“你真了不起!”突然拍拍脑袋,“我要走了,不然爹爹和妹妹该找我了,刚才我是无意中走过来的。”说罢,抱起桌上的小猫,对着男孩甜甜一笑,“我叫南宫梦,美梦的梦!” “我叫阿鼎!”男孩有些恋恋不舍。 南宫梦疾步往cāo场赶去,心里一直默念着阿鼎的名字,心里隐隐有些期待,希望朝煜可以答应爹爹的要求,这样自己每周都可以见到阿鼎了。 南宫梦赶回cāo场的时候,南宫绝已经选好了暗卫,正在请朝煜指点姐妹俩的武功。朝煜看了一眼南宫梦怀里缠着绷带的猫,淡淡一笑,竟同意了。; ------------ 第五章 被迫远嫁 南宫梦靠在那椅子上,想着那年的初遇,一行清泪缓缓滑过脸颊,“阿鼎,你总说,你对我是一见倾心。我对你何尝又不是呢?只可惜,命运弄人,我和你,终究被分在两地。若人生永远只如初见,我们永远长不大,永远如当初在断肠崖一般在一起,那该多好?” “娘娘,你怎么又哭了?”小兰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听说皇上今晚没有翻任何嫔妃的牌子,而是一个人去了冷宫。你早些歇息吧。” “去了冷宫?”南宫梦有些疑惑,思绪还没从往事中拉回来。 “嗯,听说是去看倾雨娘娘去了。”小兰低声说到,“就是那个在冷宫里已经待了十年的倾雨贵妃。” “哦。那也是个可怜的人,据说当年皇上很爱她呢。”南宫梦站起身来,接过小兰递上的热脸帕,低叹一声“自古君王最无情”,心底敏感的神经又被戳中,神色再次暗淡下来。 这夜,南宫梦辗转难眠,想起当年远嫁前爹爹和自己的那番对话。 月离国八百七十九年春末的一天,南宫绝回到府上,将南宫梦唤进了书房。 “梦儿,爹爹对不起你,我没有办法护你周全,这亲,你是和定了。”南宫绝不到四十就身居丞相一职,又深得宇文傲离器重,向来意气风发,但这一次端木骞提出要用南宫梦和亲一事,竟让南宫绝在短短数日内苍老了不少。 “爹爹,孩儿不嫁,我宁死也不嫁!”南宫梦闻言绝望地跪倒在地上痛哭起来。本以为爹爹今日面圣,一定能帮自己求情,想个周全的法子,没想到,爹爹的这番话将她惟一的希望击个粉碎。 “孩子,这事由不得你啊。”南宫绝也是心疼得流泪,“如今大皇子在端木骞手中,若你不嫁,我国就要损失三十个城池。这就意味着我们的国力将大大减弱,很快就会被南林国和金耀国吞并。你将成为众人眼中的红颜祸水,我们南宫一族也会成为被世人唾弃的对象。” “啊?三十个城池?”南宫梦彻底瘫坐在地上,“怎么可能?” “皇上今日将端木骞的亲笔信给我看了,信上千真万确是这么写的。”南宫绝痛苦地摇摇头。 “为什么,为什么端木骞一定要选我?为什么他不选别人?”南宫梦一脸的死灰。 “我和皇上也很纳闷,按理说端木骞从未见过你,你从小就待在都城,最多去过断肠崖,端木骞怎么就偏偏指定了要你?难道是因为大皇子想要立你为妃的事情也传到了他的耳中?他既活捉了大皇子,又指定要你去和亲,这简直就是给我们月离国狠狠的一个大嘴巴,让宇文皇族颜面扫地啊。” “可是,我从未答应过要嫁给那宇文迟睿啊。” “这事哪能是你说了算呢?如果大皇子和莫雨贵妃请皇上指婚,皇上能不答应吗?”南宫绝低叹一声,“这或许就是你的命吧。”; ------------ 第六章 你的生就是她的死(1) “对了,刚才皇上召见我,我看到三皇子也跪在御书房外。估计也是去为你求情的吧。我出来时,听厚皮总管说,他已经在那里跪了一天yi'yè了。”南宫绝一边说一边将女儿扶起来,“梦儿,得三皇子如此爱你,你也该知足了。就当爹爹求你,为了南宫一族,为了月离国,为了这苍生百姓,你就答应和亲吧。” “爹!”南宫梦一声惨叫,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我要是嫁了,阿鼎怎么办?你这是要我们的命啊!” “孩子,你要是不嫁,你和三皇子也不可能在一起。三皇子从小就被皇上送到断肠崖,在朝中根本没有自己的势力。而大皇子在莫雨贵妃的支持下,羽翼渐丰,三皇子拿什么和他争?你若执意要和三皇子在一起,反而是害了他。所以,即使是为了三皇子,你也必须牺牲。就算三皇子武功再高,天涯海角,又能带你去往何处?南宫一族,上下七百余口,又敢如何躲过这场浩劫?” “这是天要绝我吗?”南宫梦浑身无力,瘫倒在南宫绝怀里。 “我可怜的儿啊!”南宫绝抱着怀里心爱的女儿,不知该任何安慰,有什么比一个做父亲的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跳进火坑,却无力拯救而更加难受的吗? “你也不必太绝望,去了南林国,万事小心,一定要好好活着。今日皇上说到此事的态度,我已经看出来了,皇上此番不过是忍辱负重,毕竟大皇子在端木骞手中啊。但我相信,终有一天,皇上会报一箭之仇的。到时候爹爹一定想办法把你救出来。” “爹爹!只要女儿去了南林国,还能有什么以后?只要我成了那端木骞的妃子,我和阿鼎再无未来!”南宫梦眼里的泪已经流尽,此时心里只有恨。 如果,皇上待阿鼎和其他皇子一样,或者稍微多一点点关心和父爱,自己和阿鼎也不至于如此悲剧收场吧?为什么,皇上要待阿鼎如此薄情?难道就因为阿鼎的出生造成了冰若皇后的离世吗?可是,再怎么说,阿鼎也是皇上的亲骨肉啊! 月离国四百六十四年。宇文傲离登基的第二年,皇后冰若即将临产。 宇文傲离焦急地在月望宫的寝殿门外踱步,一边来回走着,一边问,“怎么皇后的声音越来越小?” “皇上,别急,皇后吉人天相,一定能顺利产下皇子的。”太监厚皮弯腰站在那里,巴不得宇文傲离不要再晃来晃去,这气场实在太强大了,所有的宫女、嬷嬷、太监都在瑟瑟发抖、浑身冷汗。 “都折腾了一天了,朕怎么可能不急?!想那莫雨上次生迟睿的时候,多顺利,不到半个时辰就好了。怎么冰若从早上折腾到傍晚还没好?”宇文傲离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血崩了。稳婆问是保皇子还是保娘娘?”一个接生嬷嬷突然冲了出来,一手的鲜血。; ------------ 第七章 你的生就是她的死(2) 宇文傲离闻言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倒下。“皇上!”厚皮立即冲上来,把他扶住。 “别管孩子!保皇后!皇后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好看!”宇文傲离迅速回过神来,大吼着踹了那嬷嬷一脚。 “还不快进去!”厚皮对那嬷嬷使了个眼色,扶住宇文傲离摇摇晃晃的身子,“皇上,不会有事的,娘娘鸿福,mu'zi都能平安!” 然而,事与愿违,半个时辰之后,那倒立的皇子虽然产下,皇后冰若却终因血崩离世。宇文傲离不顾一切冲进产房,抱着面无血色的冰若痛哭,一屋子的人都跪在那里嘤嘤地哭着,那初生的小皇子却没有一声啼哭,只睁着一双眼睛好奇地打望着四周,全然不知自己的出生造成了多么大的一个悲剧。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饿了,也可能是所有的人都大气不敢出地跪在地上,一直没有人理他,那婴儿终于开始啼哭起来。 宇文傲离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来,怀里的冰若已经冷了,他恨恨地望着那个啼哭的孩子,一股杀气直冲大脑,“你这个夺命的孽子!”宇文傲离冲上去,将那婴儿抱起来,举过头顶,就要往地上摔。 “皇上,使不得啊!”厚皮第一时间觉察出宇文傲离的不对劲,跳起来不顾一切地抱住他,“皇上,这是皇后娘娘留下的惟一血脉了,不能摔啊!” “求皇上开恩!”跪着的人拼命磕头,“饶了小皇子吧!” 惟一血脉,厚皮的这句话显然让宇文傲离清醒了一点,他的手缓缓放下,手里的小婴儿倒也不哭了,只对着眼前的人眨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 “皇上,你看,皇子的眼睛和皇后娘娘多像啊。”厚皮继续劝慰着宇文傲离,“他在对你笑呢。他笑起来更像皇后了。” “像冰若?”宇文傲离看着手里的婴儿,一脸的纠结与痛苦,“是很像冰若,可是,若不是你,你母后怎么会死?”说完,塞到离自己最近的那宫女怀里,“朕不想再看到他,抱他下去!”宇文傲离再也不看那孩子一眼,复又抱起皇后,流着泪深情地在那苍白的唇上一吻,“若儿,你好狠的心,为何一句话都不留就这么抛下我!” “请皇上节哀!”厚皮带头跪在地上,一屋的凄惨…… 若干年后,当南宫梦想起阿鼎第一次在断肠崖讲起自己的身世时,眼里的悲伤,至今让她记忆深刻。“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当年母后生我的时候,死的是我,而不是母后。父王一定是很爱母后,才会如此难过,才会如此舍不得,也才会如此怨恨我吧。若我没有夺走母后的生命,父王现在应该有多幸福。” 南宫梦记得当时阿鼎说完这段话,自己只觉心酸无比。说者平淡,听者唏嘘,也就是从那时起,她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爱阿鼎,陪伴他一生一世,再不让他孤苦无依。可惜自己的誓言还是落了空……; ------------ 第八章 你是皇子? 那是月离国四百七十六年秋的一天,南宫梦和南宫蝶来到断肠崖接受朝煜的指点。 午膳的时候,姐妹俩和往常一样来到阿鼎的小木屋用膳。往日阿鼎见了两人,脸上总是挂满了笑,可是这日,阿鼎显然情绪低落。 匆匆吃过东西,南宫梦叫上阿鼎去到两人平时最爱待的那片竹林。“阿鼎,你怎么了?这半个月你去哪里了?”南宫梦拉着阿鼎的手,关心地问。 “梦,我母妃走了。”阿鼎的声音透着悲伤。 “什么?你,你是皇子?”南宫梦显然被吓到了,她没有想到,这个从小在断肠崖长大的男孩,居然是身份高贵的皇子。 “对不起,父王不希望别人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你能理解么?”阿鼎望着南宫梦,幽幽地。 “我……你……”南宫梦一时反应不过来,难怪自己一直觉得阿鼎与其他的孩子不同,原来他身上的贵气真的是与生俱来。难怪朝煜要教他那么多东西,他作为皇子,即使身在这断肠崖,也是必须要学习各种知识的。 “梦!我好难过!”阿鼎突然抱住南宫梦,下巴轻轻抵在她的肩胛处,“其实,我是皇后冰若所生的三皇子宇文鼎,我是浅笑贵妃带大的。” 在阿鼎的叙述中,南宫梦终于明白了他的身世…… 月离国四百六十五年,宇文鼎一周岁。在皇贵妃浅笑的一再坚持下,宇文傲离允浅笑在自己的月明宫内为这丧母的三皇子举办了一个小小的生辰宴。 昔日,皇后冰若与浅笑特别亲密。冰若难产去世后,宇文傲离对这个皇子的嫌弃世人皆知。一个小小的丧母的婴儿,在这后宫中,若没人庇护,恐怕早就夭折了。幸好浅笑一直念着昔日皇后的姐妹情义,暗中关照着孩子,小家伙才得以顺利存活。 “皇上,你看三皇子多可爱啊!”其时,浅笑刚有了身孕,浑身上下散发着母爱的光辉,对这三皇子更是疼爱有加。尤其是看到他对自己笑的样子,更觉得就像看到了皇后冰若巧笑嫣然地站在自己面前,低声唤自己“妹妹”一般。 “别总cāo心他。爱妃自己有了身孕,多照顾肚子里的皇儿才是。”宇文傲离只淡淡看了那孩子一眼,便移开眼去。所谓的生辰不就是冰若的忌日?宇文傲离心里隐隐作疼。 “我看姐姐如此喜欢这三皇子,不如就请皇上将他过到你名下,也免得这孩子没了母后,可怜兮兮的。”一旁的贵人莫雨不阴不阳地来了一句。 “臣妾正有此意!”浅笑望着宇文傲离,看他眉头一皱,赶紧说,“三皇子打小就很乖,ru娘都说很好带,臣妾第一次做母亲,没什么经验,若是把三皇子过到我名下,我正好可以学习点经验呢。” “爱妃若是喜欢,那就随你吧。只是,如今你也是有身孕的人,不可太累。”宇文傲离倒没多说,似乎只要关于这三皇子的话题,他都没什么兴趣。; ------------ 第九章 周岁赐名 “臣妾还有一事恳请皇上。”浅笑嫣然一笑,“三皇子今日就一周岁了,还请皇上给他赐个名吧!” “赐名?”宇文傲离这才想起,这孩子从出生到现在,自己也就见了不到五次,确实一直没有取名。他望着眼前的酒樽,淡漠地说了一句,“就叫鼎吧!” “皇上!”浅笑顿时傻了眼,这莫雨的儿子可是宇文傲离命人查阅了典籍后,取的“迟睿”,怎么到了三皇子这里,就随意给了个“鼎”字,直觉太儿戏了。 “爱妃今日的要求实在太多。”还未等浅笑反驳,宇文傲离已经表现出不满来。 “睿儿,快去给父王敬酒。”那莫雨立即推推身边已经三岁的儿子。心里暗笑,一个招皇上嫌弃的皇子,只有你浅笑才傻傻地当块宝。明知道皇上讨厌他,你还养在身边,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 “祝父王万寿无疆!”宇文迟睿站起身来,捧着酒杯,奶声奶气的。 “呵呵,还是睿儿乖!来,父王干了,你不许喝!”宇文傲离一口饮尽杯中酒,望着自己的大儿子,一脸的欢喜。 “睿儿喝汤!”莫雨笑吟吟地递上汤羹,为儿子得了宠而开心。而浅笑则强压住内心的失落,再也不敢多言。 “从此,你有了自己的名字。却与所有的皇子都不一样。他们的名字都不是单字呢。”南宫梦听到这里,心里也没由来地生起一股悲哀,反手也把阿鼎紧紧拥在怀里。虽为皇子,阿鼎从小却如此可怜。 “嗯。不过,我倒觉得没啥,一个字就一个字吧,也挺好记的。”南宫梦这主动的一抱,倒是给了宇文鼎莫大的安慰,他接着往下说…… 月离国四百六十九年,宇文鼎五岁,浅笑再得一子。宇文鼎拉着四弟宇文昊俊一起看那熟睡的婴儿。 “母妃,我也想要你抱!”宇文昊俊有点委屈,以前可以天天黏在母妃身边,如今弟弟出生后,母妃好像都不怎么抱自己了。 “昊俊乖,弟弟小,所以母妃多抱抱他。”浅笑搂过憋着嘴的宇文昊俊,轻声安慰。一抬头,宇文鼎也满怀期待地看着她,浅笑心里一酸,伸手一招,“鼎儿,来我这里。” “哦。”宇文鼎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将头靠在浅笑怀里。 “母妃爱你们每一个。”浅笑拍拍怀里的兄弟俩,将懂事的宇文鼎搂得紧紧的。有时候真的会认为鼎儿也是自己亲生的。这些年,浅笑也一直待他如同己出。只是后宫从来都是个是非之地,人情冷暖、勾心斗角每日都会上演。宇文鼎虽小,却早已敏感地从别人的谈论里知道,自己并不是浅笑所生。 父王对自己的嫌弃,月望宫紧锁的宫门,关于皇后冰若的禁忌,如今皇后位置的空置,都让年仅五岁的宇文鼎过早地意识到,自己的生母就是父王在人前绝口不提的皇后冰若,而自己就是害得父王痛失皇后的罪魁祸首。; ------------ 第十章 思念母后 那些年,即使有浅笑的庇护,宇文鼎也受够了冷言冷语。在皇宫中,一个失势的皇子,还不如一个得宠的太监。所以,宇文鼎从小就习惯了少言寡语,习惯了看人脸色行事,习惯了看父王爱怜地宠爱其他兄弟姐妹,唯独对自己的忽视。除了浅笑、宇文昊俊和奶娘,这皇宫中真心待他的有几人? 随着宇文鼎的讲述,南宫梦似乎看见他在夜深人静睡不着的时候,悄悄从狗洞里爬入月望宫。月望宫虽然已经成为禁地,却每日仍有专人打扫,宫内一切都按冰若生前的样子布置。就连那一池荷花,也是每年开了又谢,好像还等着那妙人来赏。 月望宫寝殿的外室里有一张冰若的画像,宇文鼎常常在月光下对着画上巧笑嫣然的美人发呆。看着和自己双眼如此相像的女子,宇文鼎嘴巴张开,所有的声音都堵在嗓子眼里,一个音节都发不出,只能在心底一遍遍呼唤,“母后!母后!”他伸出手去,想要摸摸画上女子的脸,却怎么也摸不到。 南宫梦似乎看到小小的宇文鼎蜷成一团倒在那画下,幻想着自己在母后充满爱怜的注视之中。有时候,他甚至会在那画下打会盹儿,梦中被母后抱在怀里,各种疼爱,醒来泪流满面。 不知不觉中,安静听宇文鼎讲述的南宫梦也早已泪流满面。 “有一日,我爬进月望宫的时候,竟与父王狭路相逢。好在最先发现我的是厚皮,而父王当时正站在那院子里的桂花树下发呆,听得悉悉索索的声响,缓缓转头回来问:‘是谁?’当时我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匍匐在地上,蜷起身子,躲在黑暗里。我一点也不怀疑,如果被父王抓住我擅闯禁地,我一定会被砍头。” 宇文鼎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发颤。“那后来呢?皇上到底有没有发现你?”南宫梦的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没有,那厚皮给我打了掩护……”宇文鼎继续回忆。 “当时厚皮看得真切,却一点也没揭穿,只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皇上,是只野猫!已经跑了。’他还说夜深了,秋夜露重,劝我父王回宫,说着走上前去挡住父王的视线,掺着他慢慢走出月望宫,锁上宫门。待脚步声远去。我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是冷汗,倒退着爬了出去。” “好险!”南宫梦也长吐了一口气。 “第二日我前去太书院的路上,无意中遇到厚皮,四下无人,厚皮依然只字未提,只淡淡望着我笑了一下,弯腰施礼,待我走过的时候,厚皮才望着地面小声说了句,‘昨日是皇后的生辰!’” “原来,父王真的不是无情之人,即使母后离去这么多年,他依然不再立后,也依然记得她的生辰,会在半夜独自前去月望宫吊唁。而我才是那个多余的人,父王是太爱母后,所以才如此恨我。他对母后的情有多深,对我的无情就有几分。”; ------------ 第十一章 遭人陷害 此刻拥抱着宇文鼎的南宫梦心里全是酸楚。那些年,若没有浅笑的爱,阿鼎恐怕早就活不下去了吧。那些生病的日子,浅笑衣不解带地守在床前。阿鼎在高烧中抓着她的手,喃喃呼唤“母后”,是谁的泪滴在脸上、额头?每每阿鼎被宇文迟睿欺负了回来,被浅笑发现身上的伤痕,是谁含泪为他抹药,叮嘱他千万要忍让?每逢佳节团聚,在阿鼎遭受父王冷落的时候,是谁总在一边适时地给他温暖? 浅笑,真的待阿鼎很好,可是,阿鼎内心深处的伤痛还是无法填补。 “一转眼,霁月已经半岁了。这日早上,我和昊俊在太傅那里上了课回来,刚坐下不久,莫雨带着宇文迟睿也来了月明宫。” 孩子的心最为纯净,谁善谁真,早已辨明。在后宫,宇文鼎最不喜欢的就是莫雨。莫雨虽不是什么大恶之人,却工于心计,一年前升为了贵妃,在后宫与浅笑平分秋色。因宇文傲离不愿再立后,莫雨就把心思放在了太子之位。虽然宇文迟睿年仅七岁,莫雨却已经开始各种筹划,不露痕迹地结交朝廷重臣,意图获得支持,可谓步步为营,机关算尽。 而浅笑本就是个善良的人,对这些权势之争向来并不在意。她的心思都在这三个孩子身上。只要宇文傲离宠她,孩子快乐,她就觉得非常幸福。只可惜,莫雨却处处将她视为对手,随时监控着这月明宫的一举一动,随时装出友善的样子前来问候,实则就是打听各种消息。 “这日那莫雨贵妃前来,说是来看霁月,其实是来发布好消息的,她又有身孕了。初冬的阳光暖暖的,母妃耐着xing子和她坐在院子里说话,霁月躺在一旁的摇篮里,沐浴在阳光下。我和昊俊给莫雨请了安,继续逗摇篮里的霁月。” “那宇文迟睿下学后本想去玩,被他母妃抓着来这月明宫本就心不甘情不愿,此时见了我和昊俊,只傲慢地哼了一声,并不搭理我们。但见我们将那摇篮里的小不点逗得咯咯直笑,倒也觉得有趣,不自觉就慢慢靠了上来。” “昊俊和我拿出一只手指放在霁月嘴前逗他,霁月伸出手抓住我们的手指,舌头轻轻一舔,复又含在嘴里,用还没长出牙齿的牙床轻轻啃咬,那样子萌得像只小狗,可爱极了。” “宇文迟睿看得心痒痒的,便也伸出手指去逗霁月。偏巧霁月虽小,却对气味十分敏感,平素从未闻过迟睿的味道,任凭迟睿怎么逗弄他,他也不开口咬迟睿的手指。宇文迟睿心里一恼,竟用手指狠狠地戳进霁月的嘴里,霁月冷不丁吃疼,‘哇哇’地哭了起来。” “当时正在说话的母妃马上回头过来看,一旁立着的奶娘也赶紧将霁月抱起来哄。没想到宇文迟睿恶人先告状,硬说是我拿手指戳霁月的嘴巴。” “他这样陷害你,你没有申辩?”南宫梦赶紧问。; ------------ 第十二章 无心闯祸 “我申辩了啊,可他毕竟比我大两岁,口齿伶俐很多,一再说看到我拿手指狠狠戳霁月的嘴巴。而那莫雨贵妃走过来站在自己儿子身旁,不问青红皂白,也斥责我心狠。” “他们好过分。”南宫梦眼前是年仅五岁的宇文鼎涨红了脸,委屈地看着浅笑,眼里噙着泪花的样子,越想越觉得气愤。 “当时母妃正欲开口,宇文迟睿却狠狠将我一推,大喊一声,‘宇文鼎,就是你,你还要狡辩,我要告给父王听,让父王罚你这个夺命鬼!’” “我从小就被那些势利的宫人轻蔑地在背后称为‘夺命鬼’,这个称呼就是我心头的伤。当时我不但受了委屈,受了诬陷,还被如此辱骂,心里自然又气又恨,脑子一热,我一面叫着‘我不是夺命鬼’,一面反推了宇文迟睿一把。” “宇文迟睿没想到我会还手,身子后退一步,直接撞到了莫雨贵妃身上。那莫雨贵妃哎呀一声大叫,捂着肚子蹲了下去。所有的宫女都大惊失色地冲上来,把她扶着,问她有没有事,我见自己闯了大祸,脸都吓白了。” “后来呢?”南宫梦也觉得自己的心悬了起来。 “后来母妃马上冲上来把我拉住,一个劲儿地教我,‘鼎儿,还不给贵妃娘娘道歉?’而那一边,莫雨贵妃已经开始shēn'yin起来,‘我肚子好疼!我的孩子!’宇文迟睿也吓得大哭。我当时已经懵了,躲在母妃怀里,大气都不敢出。” “母妃立即传来了御医,说是动了胎气。不一会儿,下了朝的父王也匆忙赶来。” “皇上怎么说?他也怪你了吧?”南宫梦料定宇文傲离也是会偏向宇文迟睿的。 “父王冷冷地盯着我,似乎我和他毫无半点关系,他盯了我很久,才说,‘出去跪着,没我的允许不准起来。’母妃刚要求情,也被父王瞪了一眼,我便一个人跪在了院子里。莫雨贵妃后来被软轿抬回了月夕宫,父王看都没看跪着的我一眼,跟着离去了。” “就这么算了?”南宫梦再问。 “那夜,直至夜深,父王才和厚皮一起回到月明宫。他一脸的疲惫,走进去对等候多时的母妃说,‘幸好孩子没事,不过莫雨需要静养。明日我会差人把这逆子送出宫去。’” “天哪,皇上怎么能这样?!”南宫梦显然也没料到,难道这就是宇文鼎从小被送到断肠崖的原因?“浅笑贵妃没有替你求情吗?” “当时母妃一听父王的决定就哭了,她一直哀求,‘皇上!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请你不要怪鼎儿。鼎儿今日绝对是无心的,他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啊。’可父王一声低喝,‘他若是有心,朕今日就要了他的小命!都是你平素太宠他,他才如此放肆,目无尊长。怎么说迟睿都是皇兄,莫雨是长辈,他怎么可以出手?!若是伤及莫雨肚子里的孩子,他怎么弥补?’”; ------------ 第十三章 遗弃出宫 “皇上真的好狠。”南宫梦摇摇头,心里沉甸甸的。 “当时,母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父王,‘皇上!你就饶了他这一次吧!’父王却说,‘不必替他求情,朕意已决!朕不是不要他,而是他留在宫里始终是个麻烦。这样也算是给莫雨一个交待。’” “可这事明明是大皇子的错。”南宫梦也觉得憋屈。 “母妃呜咽着反对,‘可鼎儿对臣妾来说,不是麻烦,他和霁月、昊俊一样,都是臣妾心爱的儿子。他还这么小,为什么要这么对他?’父王却冷笑一声,他说,‘朕做事自有朕的考虑。朕是来通知你的,不是来听你的意见的。明日一早,朕的人会来带他离开。’说着父王站起身来要走,只叫母妃也早点休息。” “不待母妃说话,父王已经带着厚皮走了出来,只看了一眼仍跪在那里、饥肠辘辘的我,扔下一句,‘起来吧!明日一早会有人送你出宫的。’他转身离去,那么决绝,多一眼都不曾看我。” “阿鼎!”南宫梦轻轻拍着宇文鼎的背,缓解着两人的悲伤。 “当时我双腿已经麻木,好不容易在宫女的掺扶下站了起来,母妃哭着扑过来,把我抱在怀里,‘鼎儿,我的鼎儿,母妃怎么舍得你?!’母妃的贴身宫女劝住了她,说是怕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听去,又该去父王那里告状了。母妃这才想起我还没用晚膳,一面命人去拿点东西给我吃。一面命人快给我收拾东西。” “我那时就像个木偶一样,没有表情,也不说话,脑子里只回响着父王的话,原来我对父王而言,只是个麻烦。原来父王早就不想见到我,想把我送出宫去。原来父王真的不要我了。” “阿鼎,你还有我!”南宫梦拥着宇文鼎,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对他好,要陪他一生一世! “那晚,母妃把我留在自己房内睡,抱着我说了好多话,无非都是叮嘱我在外面要万事小心。我心里酸酸的、涨涨的,眼眶里却一滴泪也没有。迷迷糊糊中睡去,似乎被母后抱在怀里,母后温柔地看着我,‘鼎儿,你要坚强哦,母后会一直看着你!’我伸手想去抱母后,想告诉她我不要离开她,母后却笑着飘远。我一路跑着追,怎么也追不上,心里一急竟醒了过来,天已经亮了。母妃红着眼睛为我收拾好,叫来昊俊和我告别,方才把我交给了父王的暗卫。” “于是,你便被送到了这里?从此在这里跟着朝大人习武?!”南宫梦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幸好,朝大人待你也是极好的。” “是啊,我第一次到断肠崖的时候,看着大家在林间空地打斗,只觉一股热血涌上心头,此处和后宫自是有天壤之别。当时,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或许,离开皇宫,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 第十四章 初见朝煜 “当我被那暗卫带到shi'fu所住的木屋外时,我透过打开的窗户看到一个男子低垂着眼睑正在拨弄面前的古琴,修长的手指行云流水般滑过琴弦,琴音淙淙,带着一丝忧伤诉说一种思念,闻者只觉妙不可言。我在母后的寝殿里也曾见过一张古琴静静躺在桌上,当时见这男子拨弄琴弦,不觉盯着fā'lèng。” “许是听到屋外来人,男子缓缓收了手,长长的睫毛一闪,抬起头来,双眼中光华一闪,有种东西稍纵即逝,快得让人抓不住。我看着那张翩若惊鸿的脸,心里一滞。男子坐在那里,什么也没说,透过窗户看着小小的我,似有一瞬的恍惚,‘这是?’他开口问到,声音煞是好听。” “暗卫走进屋内,递上一封密函,恭恭敬敬地说,‘朝大人,主上让我把三皇子送来听你教诲。’‘冰若的孩子?’男子拆开密函,迅速浏览了一番,抬眼看着我,‘这双眼睛真真是和冰若一样。’他手一扬,手中的信函已被内力化成了粉末,‘告诉你家主上,如他所愿,人我留下了。’” “朝大人真厉害!”南宫梦啧啧称赞。 “父王的暗卫告退后,男子也并不唤我进屋,头一低,手指再次拨动琴弦,悠扬清澈的琴音缓缓响起。后宫嫔妃为讨父王欢心,琵琶、古筝什么的,随时都会露两手,就是无一人弹古琴。虽是第一次听古琴,我却觉得自己完全能听懂男子的琴音。”宇文鼎沉浸在与朝煜初次见面的回忆中。 “在我听来,当时男子拨出的琴音就是一个故事。初起,琴音轻柔缠绵,似讲述一男一女初相遇,情投意合,相知相伴,空灵的琴音中透着欢愉和无拘无束。随后,琴音慢慢变得低沉,如泣如诉,似在讲述男子和女子分别,再不得见,妙曼的琴音诉说着无边的思念。我听得竟有些痴了。” “‘你这小人,竟也听得懂?’不知何时,男子已经停止了抚琴,望着窗外沉醉的我,饶有兴趣地问到。‘我……我不太懂。只是第一次听这古琴,觉得好听罢了。’我脸一红,竟不敢说自己听出了什么。‘你倒老实,进来吧!’男子嘴角一勾,微微一笑,又对我招招手。我迈步进屋,站在男子面前,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你就是鼎儿吧!我是你母后冰若的师兄――朝煜,按理你该叫我一声师伯呢。’男子轻轻抚摸着我的头,眼里带着一丝说不明的情愫。我立即拱手行了一个大礼,唤他师伯,心里竟有了一丝喜悦。原来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够这样和我一起谈母后,这让我心里格外兴奋。出了那牢笼般的皇宫,在这断肠崖,我居然可以和母后的师兄在一起,这是不是因祸得福?” “我看也是,至少在这里你很自由,也很快乐,还可以无所顾忌地聊你母后。”南宫梦也附和着。; ------------ 第十五章 拜师 宇文鼎笑笑,继续往下说,“‘痴儿,以后你就叫我shi'fu吧!’朝煜望着我那双如此熟悉的眼睛,幽幽一叹,‘谁让我是这世上和你母后最亲的人。你母后不在了,你父王无法照顾你,今后你就做我徒弟吧!’我立即双膝下跪,呼了一声,‘shi'fu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认真地行起拜师礼来,声音完全是颤抖的,内心很是激动。” “是啊,两年前朝大人答应给我个妹妹指点武功的时候,我也很激动,何况你还是被他收为徒弟呢。”南宫梦完全可以想象到宇文鼎当时的心情。 “当时shi'fu朝煜虚空一扶,命我快快起来,他说,‘你这孩子,人不大点,礼数倒还周全,看来那皇宫真是个磨人的地方。shi'fu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些虚礼了。若不是当年你父王和母后让我掌管这皇家暗卫训练营,我早就浪迹江湖去了。’说着,把站起身来的我搂在怀里,‘你在宫里受苦了!shi'fu知道,你父王对你,心里是有怨的。不然这么多年,也不带你来给我看看。倒是这一次,彻底把你扔给我了。也好,shi'fu定把你教得比你那些兄弟更为出色!’” “shi'fu的话虽不像母妃那般温言软语,但字字句句也透着温情,让初来咋到的我眼眶一热。可shi'fu随即又望着我,神色一下变得很严肃,‘不过shi'fu也要把丑话说在前头,我自是严师,跟着我早晚学习,你自然会很辛苦。且在这断肠崖,你再不是三皇子,你和其他接受训练的孩子一样,就是普通人。若你受不了这般苦楚,不如我就派人送你回宫,继续做你的三皇子去。’” “原来朝大人也不愿人知道你的身份,想必这也是为了保护你吧。”南宫梦开始有点明白宇文鼎在这断肠崖只能是阿鼎的原因了。 “好不容易走入了另一片天空,我当然不愿回到皇宫做那窝囊的三皇子。我当即斩钉截铁地说,‘我不怕吃苦!我愿意跟着shi'fu,留在这断肠崖,我不愿回去。’我暗暗发誓,一定要跟着shi'fu好好学习,让从不愿多看自己一眼的父王对自己刮目相看!” “从此,你再也没有回去过?”南宫梦心里一算,原来宇文鼎在这里已经待了七年了。 “当然回去过。”宇文鼎笑了,“虽然把父王把我送到了断肠崖,但每到过年的时候,还是会派人来接我回宫过年。只是,父王和我约法三章,一律不得告知别人我平时就在断肠崖。就连母妃问起,也只是说在离都城很远的一个普通农家。我自到了断肠崖,吃穿用度和农家子弟毫无分别,这话倒也没让人怀疑。” “虽然父王对我仍是不冷不热,但每年这短短的十五日,我都可以享受到母妃无边的宠爱。那短短相聚的时光里,母妃总是恨不得把我捧在手心,对我比对自己的儿子还要好。”; ------------ 第十六章 母妃浅笑 “习武之人,身上难免会有些伤疤,母妃最初见到这些伤疤总是心疼地落泪,就连我手心的茧也会让她难过半天,不知道我在农家受了多少苦。后来见我确实强壮了不少,也比在宫中时开朗了不少,才总算是放下心来。” “当然,我每次回宫,两个弟弟也很开心。我在这里跟着无忧学会了很多小玩意,每次回去都会给两个弟弟带一些自己雕刻的木玩具,或是草编的小动物,昊俊和霁月新鲜得不得了,也喜欢得不得了。我们三兄弟每日同塌而眠,昊俊与我更是无话不说,比亲兄弟还要亲。” “浅笑贵妃对你真好!”南宫梦由衷地感叹。 “可是这个秋天,一病不起的母妃终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宇文鼎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奶娘当年是母妃选的,她对我极好。我前年回宫的时候,奶娘私下告诉我,父王虽然最爱我母后冰若,但对于母妃却也有情。母妃的父亲曾是上一任兵部尚书,手握重兵,忠心耿耿。母妃的母亲去世早,他父亲从此没有再娶,仅得母妃一个女儿。母妃年方十岁,就被指婚给了父王。五年后,父王被册封为太子,母妃刚一及笄,就以太子妃的身份嫁给了父王。可以说,当年我父王能顺利被立为太子,与母妃父亲的大力支持是有直接关系的。” “浅笑贵妃的父亲对皇上有恩。”南宫梦也听懂了。 “母妃温顺驯良,从来不曾忤逆过父王的心意。那年父王微服私访,却将我母后带回都城,执意要娶母后为侧妃。母妃不但没有反对,还亲自前往皇宫代我母后求情,最终说服了我的皇爷爷,允了这亲事。” “听我奶娘说,父王将我母后娶进门后,一直独宠母后。母妃虽然也暗自神伤,却从未表现出一丝一毫,不但礼数周全,还暗暗劝说太子府中莫雨等侍妾,善待我母后。父王登基之后,不立母妃,却要立母后为皇后,朝中重臣纷纷反对。母妃的父亲那时虽年老退出了朝堂,也又怒又气,和一干重臣长跪在御书房外,恳请父王收回成命,立母妃为后。” “啊,原来当年还有这样的故事?”南宫梦显然也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皇族秘闻。 “是啊,当年据说只有你父亲没有反对。因为你父亲是我父王幼时的伴读,和父王关系很好,一直很支持父王的种种决定。” “可是,皇上这个立后的决定掀起了轩然大波,是如何化解的呢?”南宫梦十分好奇。 “当日母妃一身正装来到御书房外,不哭不闹,却对着众人跪下,她一字一句地说,‘我与皇上成婚早已超过三年,却一直无所出。御医说我自幼身体不好,怕是很难有子嗣。为了月离国的江山社稷,我自愿恳请皇上立冰若为后,还请众卿家谅解。’众人再无话说。而父王在屋内也是一声长叹。”; ------------ 第十七章 浅笑之死 “浅笑贵妃真是个好人!” “是啊,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只可惜,父王的一颗心全给了我母后,此生只能善待母妃罢了。而母后与母妃真的也是情同姐妹。母后单纯,从不刻意争宠,便已得到父王的全部宠爱。而母妃大度,从不计较得失,便得到了父王的信任和尊重。母后虽然贵为皇后,却对掌管后宫之事没有半点兴趣。父王自然将凤印交与发妻浅笑,由母妃执掌六宫,此举也大大安抚了朝中重臣。” “而母妃身体不好倒也是事实,多年的积劳成疾终使得她年仅三十便油尽灯枯。父王寻遍天下名医,用尽各种上等药材,终是没能起死回生。于是,半个月前,我被破例带出断肠崖,回到宫中,见母妃最后一面。” “原来是这样,这两周没见你,朝大人只说你外出执行任务去了。”南宫梦拍着宇文鼎的后背,动作轻柔无比。 “回到月明宫,我跪在母妃床前,握着她的手,看着她骨瘦如柴的样子,悲从心来。这后宫最爱我的人就是母妃了,可是她怎么也要走了?”宇文鼎喃喃自语,“上天为什么这样残忍?” “阿鼎!”南宫梦此时觉得所有语言都很苍白。 “母妃本来是昏睡在床上,听到我的声音睁开了眼睛竭力想坐起来,还唤我,‘鼎儿,你回来了?!母妃终于等到你了。’我和昊俊、霁月都劝她躺着,她却说,‘鼎儿,你又长高了,越来越像你母后了。母妃见到她,一定告诉她,我们鼎儿长大了,变帅了,懂事了。’我听了这话,已经泣不成声。” “‘傻孩子,别哭。母妃哪能陪你们一辈子?以后,你们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母妃当时无力地捏捏我的手,温柔地看着她深爱的我们三个。‘昊俊、霁月,手给我。’母妃低声唤到,待他们俩的手握上来的时候,母妃费力地把自己两个儿子的手交到我手中,她对我说,‘鼎儿,你是哥哥,以后两个弟弟就交给你了。记住,你们三个是兄弟,永远要相亲相爱,母妃会在天上保佑你们的。’” “我们三个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哭成一片,什么也说不出,只拼命地点头。月明宫内的宫女太监全部跪在地上,抽泣声不断。 ‘好好活着,母妃爱你们!’母妃拉着我们三个的手,用尽全力说完最后一句,面带微笑,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阿鼎,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太难过。你母妃和母后在天上,一定都希望看到你笑着开心地活下去!”南宫梦一边流泪,一边宽慰宇文鼎。 “在一片哀鸣中,父王赶来了。我无意中抬头看到他的样子,感觉他应该只觉心被撕得生疼。‘浅笑!’父王呼唤了一声母妃的名字,扑到床前,抱起这个陪伴了他十五年的女子,不知是歉疚、不舍,还是心疼、难过,父王泪流满面。”; ------------ 第十八章 生死淘汰赛 “皇上对浅笑贵妃绝对有情。”南宫梦叹了一声。 “嗯,当时我听见父王说了一句,‘这一生,我欠你太多。若有来生,希望你做我妹妹,让我好好疼爱你!’母妃入葬那日,父王头上多了一丝白发。他吩咐厚皮全程随同,自己则在月明宫呆坐了一日。” “我听我父亲说,浅笑贵妃葬入皇陵,破例与皇后冰若葬在一起,中间空着的棺木便是皇上最终的归宿。”南宫梦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可是阿鼎,你为何不在宫中为你母妃守孝呢?” “母妃安葬后我被父王召见去了御书房,要我立即回断肠崖。‘朝煜差人带话,三日后断肠崖要举行比赛,我想你还是应该回去参加。’不知是不是因为母妃刚刚过世,父王这一次看上去特别憔悴,昔日气宇轩昂的他,如今坐在那宽大的椅子中,竟觉得有些矮小。不过他的话依然带着不容反驳的威严。” ‘是,父王,我明日一早就回去。’我当时心里暗暗奇怪,什么比赛比守孝更重要呢?‘你下去吧!’父王欲言又止,只深深看了我一眼,手一挥,垂下了眼帘。厚皮将我送到御书房门外,用只有俩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低说了一句,‘三皇子保重!’转身走了回去。我当时有些诧异,似乎这些年我每次离宫前去向父王告别,厚皮都没如此严肃过。但我也来不及细想,回月明宫找两位弟弟话别去了。” “你是说,你是回来参加比赛的?”南宫梦也觉得怪异。 “嗯。”宇文鼎先没说比赛的事情,他只说那晚兄弟三人自然又是一番心酸。宇文昊俊和宇文霁月虽然仍不知道宇文鼎平日都在断肠崖,却觉得父王这么急着送他回去,就是在赶人。 宇文鼎虽不在宫中生活,但在朝煜的diào'jiāo下,对后宫的种种有深刻认知,他担心浅笑一走,这两个弟弟失去依靠会被人欺负,反复叮嘱二人尽量不要招惹莫雨和她的一双儿女,宇文迟睿和宇文晴天,对冷凝霜冷昭仪和其儿子宇文楠逸则要尽量拉拢。 三人同睡一床,聊至夜深…… “而我回了断肠崖才知道,我即将要参加的是生死淘汰赛。”见南宫梦不明白,宇文鼎苦笑了一下,开始解释,“这个生死淘汰赛是为年满十二岁以上的孩子所设置的,每年一次,以确保断肠崖训练出的暗卫的质量。比赛前,所有参赛的孩子通过抽签确定自己的对手,然后进入shi'fu指定的密林一对一比拼。只有杀掉自己的对手,拿到其手上佩戴的写有名字的腕带才能走出密林。若有人没有完成比赛就逃出来,守在密林外的无忧等人会直接将逃跑者杀死。” “年龄小的孩子都不知道这个比赛,只有满了十二岁会被告知。而无忧等人会在事后对密林进行清理,掩埋死亡的人,对外宣称因故将他们淘汰出了断肠崖。”; ------------ 第十九章 朝煜训话 “这是什么比赛?怎么如此残忍?”南宫梦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心里突然升起一丝恐惧,“阿鼎,你不要参加可好?万一你抽到那些年纪比你大很多的,可怎么办才好?” “我当时听shi'fu讲完规则,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滋味,忍不住就问shi'fu,‘shi'fu,为什么要有这么残忍的规定?我们都是一起训练长大的孩子,为何你要我们互相残杀?’” “朝大人怎么说?”南宫梦当然明白,宇文鼎还没有从浅笑离丗的悲痛中缓过来,就又要进入这样的自相残杀之中,心里自然有些抗拒。 “‘残忍?’ shi'fu眉头一挑,望着紧紧抿着嘴唇的我,‘鼎儿,人这一生难免会遇到不是你活就是我亡的情况,在生或死面前,谁有资格说残忍?何况,断肠崖训练的本就是暗卫,我早说过,暗卫其实就是主子的兵器,是主子杀人的工具,若连这样的胆识都没有,算什么合格的暗卫?再说,我们没有qiáng'po大家参加淘汰赛,任何人都可以选择放弃比赛。不过从此必须离开断肠崖,而且走前得喝下我调配的药剂,变成哑巴,废掉武功。’” 南宫梦心里一沉,以朝煜一贯的强大和超然,可以想象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一定是云淡风轻,似乎那些即将逝去的生命不过就是草芥。 南宫梦记得有一次来断肠崖的时候,朝煜正在cāo场上对年满十岁的孩子进行特殊的养成训练,以使他们成长为合格的暗卫。“暗卫必须忠诚,这是皇家暗卫的第一品格!” “忠诚、服从、禁言,这是暗卫的基本素质,也是最起mǎ的要求。”朝煜的眼睛扫视了所有人一圈,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威严。就连远远站着的蓝宫梦和蓝宫蝶,也能感受到那强大的气场。 “从你们被主子挑选上的那天起,你们便是主子的人,时刻守护主子的安全,主子的生命比你们的生命还要重要。宁愿自己死,也不能让主子伤!主子在,暗卫在,主子亡,暗卫必定亡。若一个人贪生怕死,那他就没有资格做暗卫。” “作为一名暗卫,必须无条件服从主子的命令。主子说一,你们不能说二。即使主子的行为大逆不道,你们也必须服从,因为你们一旦被主子选上,就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他的命令比天大!” “不该问的事不问,不该知道的事不能知道,不该说的话不能说,这也是暗卫恪守的规矩。主子下达的任何命令,不问原因,不谈对错,一律执行,誓死完成任务,这才是最佳暗卫。” “如果你们成为暗卫,却违反了上述这几条,那就只有一个出路——灭!如果你们因背叛主子、贪生怕死而被灭,那就是断肠崖的耻辱,也是我朝煜的耻辱,就算你们的主子不灭了你们,我也会发出追杀令,天涯海角,定取xing命!”; ------------ 第二十章 父王要我自生自灭 朝煜的话掷地有声,随着阵阵山风在cāo场上回荡,也震撼着孩子们的心灵。那一刻,南宫梦觉得自己很崇拜他,但又突然觉得有些怕他。 当时朝煜话锋再一转,“当然,一名合格的暗卫还必须做到无情!”众人面面相觑,有点不明就里。蓝宫梦也有些糊涂。 “你们从小无亲无故,一起在这断肠崖长大,相互之间情同手足。可是,一旦你们被不同的主子选中,离开这断肠崖,这份手足之情就该一刀两断。从此,主子是你们的天,是你们的地,主子之外的任何人,你们都不能再牵挂。”朝煜的视线扫过众人,孩子们仍是一副懵懵懂懂的表情。 “世事无常。谁也不知道你们的主子是敌是友。若不幸是敌,终有一日你们会狭路相逢。倘若记挂今日的手足之情,就会违背主子的意思,甚至让主子的计划落空。这样的情义,终究会陷你们于不仁不义。暗卫就是主子的工具,工具自然无心也无情。一名暗卫若是爱上自己的主子,那更是大错特错……” 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因这番话怅然所失。蓝宫梦当时也觉得这话虽然在理,却着实无情。如今回想起来,朝煜对这生死淘汰赛的态度也只可能是这般冷酷无情。 宇文鼎说他当时忍不住辩白,“ ‘难道只能用如此极端的方式?我们不是一直有季赛吗?季赛的名次不就已经能说明问题了吗?有人来选暗卫的时候,将最好的给他们选便是,何必如此?’可shi'fu说,‘这是各国暗卫训练营的惯例,也是暗卫出营前必经的程序,历来如此!’” “为什么要这样?你不是暗卫啊,你与他们不一样啊!”南宫梦的语音里已经带着哭腔。 “我还想说什么,不料shi'fu望着我,话里已经带了一丝讽刺,‘如果鼎儿作为皇子接受不了这个比赛,你可以回宫去找你父王。正是你父王执意要你参加这比赛,为师倒也没有忘记你三皇子的身份。’闻言,我只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shi'fu说我不敢,我一定会争取活下来。” 南宫梦这才明白了,宇文鼎情绪低落的原因。若没有皇上的同意,朝煜怎么可能让宇文鼎参加这生死淘汰赛呢?宇文鼎知道zhēn'xiàng的时候一定心里满满的都是酸楚,他父王把他送到这里,便是要他自生自灭,要活下去,唯有拼死一搏。 “可怜的阿鼎,你真的要参加这个比赛么?”南宫梦甚至不敢去想,如果一周后自己来这里见不到阿鼎会如何。 “我必须参加,我要让父王看到,我不是孬种!”怕蓝宫梦担心,宇文鼎又给她说起自己刚来断肠崖的事情。“来的第一天,shi'fu叫来无忧帮我建木屋。我跟着他们去了树林,只见shi'fu手里的剑随手挽起几个剑花,那些碗口般大小的树木便应声倒下。无忧不但武功不错,手也很巧。”; ------------ 第二十一章 武功是这样练成的 “shi'fu砍下的树木,无忧用剑一阵切割,很快就在shi'fu的木屋旁搭建了一间小木屋。他敲敲打打,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又做出了一张木床,一张木桌,一把木椅和一个木柜。这下我房里的摆设和shi'fu房里完全一样了。” “是啊,完全一样。”南宫梦也知道。 “当时,看着我崇拜的目光,shi'fu笑笑揉揉我的头,‘我相信鼎儿只要好好练习,以后一定比我们更强!’而我认真地点点头,告诉他我一定会努力练习。对于年仅五岁的我来讲,我想变强大的原因只有一个――得到父王的肯定。” “至此,我在断肠崖的生活开始了。在这里,我只是阿鼎,和所有的孩子一样,没有身份,只有名字。虽然我是朝煜的徒弟,却没有任何的特殊待遇。那硬硬的木床我就花了整整一周的时间去习惯。吃的和众人一样简单,衣服也学会了自己洗。当然,最开始大家都瞧不起我,本以为我武功高强才会被朝煜另眼相看、收为徒弟,没想到我什么都不会,追云等人私下没少讽刺我。” “但从小看惯白眼的我并不气馁。每日早上我总是卯时一到就独自起床开始练功,一个时辰之后再赶去训练场和众人一起练习。下午申时末练习结束,其他孩子用过晚膳开始游戏、休息的时候,我又来到shi'fu的木屋内跟着shi'fu学习经书、诗文、天文、数学、音律、棋艺、画画、医药等等各种知识。” “shi'fu是个学富五车的人,教导我也非常严格。我每晚学习文化一个半时辰,还需将当日所学武功练习给朝煜看。shi'fu耐心为他指导,两人经常在木屋旁的空地上比划到亥时才结束。” “有时,shi'fu会端着一壶酒,飞身跃起,坐在木屋顶上,山风吹过,他在月光下恣意地往口里倒酒,诗词歌赋随口而出,我则需立即背诵出来,还不能乱了自己手下的拳法,否则就会挨罚。” “原来你的武功是这样练出来的。”南宫梦可以想象当年的宇文鼎为此付出了多少,吃了多少苦,“阿鼎,我真的好佩服你。”宇文鼎天资不错,又如此勤奋,自然进步很快。到他八岁那年,已经能一边应答朝煜的诗歌、对子,一边自如地和朝煜过招。自八岁开始,宇文鼎开始出类拔萃,每次季赛都是小组第一,逐渐让追云等人心悦诚服。 “其实,你们谁也不知道,除了朝煜shi'fu,我还有一个 ‘神秘人shi'fu’。” “什么?神秘人shi'fu?那是什么意思?”南宫梦很是奇怪。 “说起这个神秘人,我也觉得离奇。我刚到断肠崖的时候,因为落后其他人太多,所以每晚待shi'fu睡下之后,我都会一个人悄悄爬起来,溜到树林里再练会功。那一段,我就像走火入魔一般,一心想突破,一心求突破。无奈我底子太差,又刚接触武功,怎么也不得法。”; ------------ 第二十二章 神秘人青铜 “一晚,我独自在树林里练了很久,始终掌握不了拳法的要领,颓废地倒在地上,一脸的失意。突然,一个陌生的沙哑声音从树上传来。‘习武之人,切勿急躁,更不能急功近利。若你对自己没有信心,绝对练不好。’” “这就是那个神秘人吗?”南宫梦没想到,宇文鼎的遭遇如此离奇。 “对。我当时有些纳闷,抬头一看,一个身穿夜行衣,带着青铜面具的男人从树上飘然落下,稳稳地站在我身边一丈远的距离。我问他是谁,他却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练好武功?’” “我告诉他我当然想。可是,这一段我没少努力,却一直看不到进步,我对自己已经没了信心,有些消沉。那男人上前两步,将我从地上拎起来为我摸骨后告诉我,说我骨骼清奇,是练武的料子。他说我父母一定也是练武之人,只要我找准了方法、勤学苦练,加以时日,一定可以成大器。” “看来他是对的。”蓝宫梦当然知道宇文鼎是非常厉害的。 “我虽然不知道父王是否会武功,但母后作为shi'fu的师妹,那毕竟是会的,男子这番话无疑给了我很大的信心。男子拍拍我的头说,‘朝煜武功不错,教你也算尽心,不过是你自己太急躁罢了。’他还主动提出教我一套内功心法,说我学了后,自然就能调控自己的气息,不但能够静心,还有利于我提升内力和修为。” “哇,这个神秘人好好哦,我怎么没遇到?他的武功肯定也很厉害吧!”南宫梦简直有些羡慕宇文鼎了。 “他确实厉害。当时我非常激动,一连说了好几个谢谢,还问他如何称呼。那男子摸摸脸上的青铜面具,叫我就称他为青铜,他还说他来这里的事情,我得为他保密,不然以后他就不来了。我立刻急切地向他保证,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 “真的很神秘啊!”光是听,南宫梦都觉得神秘。 “于是我们两人席地而坐,男子一边口授,一边演示。我学得倒也很快,不到半个时辰就掌握了。男子说我很聪明,还告诉我每日早晚用此心法调息,我的经脉将很快就会被打通并变得强健,习武就能事半功倍。” “而我用心法调息运行了一个小周天,顿觉心旷神怡,浑身说不出的舒畅,对这神秘男子更多了几分好感,站起身来再次向他致谢。而男子也站了起来,临行前叮嘱了一句,‘快去休息吧。我以后每三日晚上来一次,我们就约在这里见面。我教你的东西不要让这里的任何人知道,包括朝煜。’说完,他施展轻功飘远。” “所以,有了神秘人的传授和点拨,加之朝大人的悉心教导,你的武功自然进步很快,尤其是你的内力,逐渐深厚起来,比你先到断肠崖半年的追云等人只能望尘莫及。”南宫梦得出了结论。; ------------ 第二十三章 青铜PK朝煜 “对于神秘人的身份,我非常好奇。平时在断肠崖我也专门留意过,可是教授训练的人里面,绝对没有他。难道他是外面来的?可是,外人如何进得这断肠崖?断肠崖之所以叫断肠崖,就是因为后山的山壁像刀切一般,是万丈悬崖的险峰,壁立千仞,武功再好的人也无法从崖底徒手跃到崖上来。而进崖的关卡设有机关,日夜有人把守,外人也进不来。” “我想了很久,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但见青铜确实并无恶意,一心只教自己武功,倒也不再疑他不安好心。” “是啊,他对你这么好,你何必太在意他是哪里来的。”南宫梦也想不出这青铜的来路。 “有一晚,我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问他为什么要对我好?为什么要教我武功?青铜呆滞了一瞬,淡淡地扔下一句,‘因为我爱你母亲,我也很爱你!’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啊?原来他是你母后的故人?他喜欢你母后?”南宫梦没想到这又是一个八卦。 “是啊。我当时呆在了原地。原来青铜和母后也是认识的。真是没想到,在这断肠崖,我居然可以遇到母后的这么些个故人。想起画上那巧笑嫣然的女子,被朝煜赞为兰昆大陆的第一měi'nu,我心里就暖暖的。母后,原来,你真的一直在庇护我。即使你已经离开,你的在天之灵还是在保佑我,让我得到这些人的关爱。原来,上天待我还是不薄!” “此后,我再也没有问过青铜的身份,在我心里,青铜和朝煜一般,亦师亦友。甚至有时候,我觉得青铜比朝煜更让自己亲近。在我看来,朝煜待自己虽然亲厚,却是受父王所托。朝煜收自己为徒,作为shi'fu,自然有教授的责任。而青铜,却是找上门来,完全无私地将毕生武学传授给自己。而且,有时候我觉得朝煜看向我的眼神中除了温柔和慈爱,还有纠结和犹豫。因为从小习惯了看人眼色,我年纪虽小,对这样的情绪变化却非常敏感。” “通过朝煜日常的只字片语,我明白朝煜当年也很爱自己的母后。可惜,与他朝夕相处、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师妹却偏偏爱上了我那微服私访的父王。那时父王还只是太子,也已经有了太子妃,却赢得了母后的心,娶她做了太子侧妃。父王登基做了皇上,排除众异,立母后为后,独宠六宫。而朝煜则留在这断肠崖,为父王训练皇家暗卫。” “或许朝煜和父王一样,对我都有怨吧。我虽是他心爱的女子所生,但偏巧不是他的孩子。看着我,朝煜会想起与母后在一起的时光,但也随时提醒他,他的失去,母后的离去。内心有所矛盾,那是自然的。” “所以,相比之下,无欲无求的青铜更让我感动。从内功心法,到拳法、剑法、刀法、暗器等等,青铜倾其所有,毫无保留地传授给我。”; ------------ 第二十四章 我要护你一生周全 “这青铜的确待你很好。”现在,南宫梦觉得除了浅笑,这青铜是待宇文鼎第二好的人了。 “不但待我好,也很厉害,就连朝煜教我的武功,他也能指点一二。在他的鼓励和教导下,我的进步自然惊人。而且他很会说服我。” “昨晚晚膳时我见到追云等人,个个都因即将到来的生死淘汰赛而情绪低落、食欲不振。大家虽不甘心,却又明白这是必须遵守的规矩。那些比我们大、参加过生死淘汰赛的孩子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照样该吃就吃,该笑就笑。夜里,失眠的我独自在树林练功,见到了深夜造访的青铜。” “他是特意赶来的吧?”南宫梦听到青铜这一段,对宇文鼎将要参赛的担心稍微少了一点。 “是啊。他望着双眼通红、牙齿紧紧咬着嘴唇、气息明显有些紊乱的我,淡淡地说听说还有两日我就要参加生死淘汰赛了,问我是不是有情绪。我告诉他逐月和追云他们都是我的队友,我怎么下得了手?” “青铜听罢也不看我,只抬头望着夜空,‘你下不了手,难道他们也下不了手?谁都想活着见到明日的太阳,可偏偏不是谁都有那个资格。生或死,就在你一念之间。若你心慈手软,迟早会葬送在他人手中。’我告诉他我并不想杀人,我也不希望有人因我而死。” “他怎么说?” “青铜低头盯着我的眼睛,‘所以,你宁愿自己去死?你死了,这世界就可以改变了吗?是不是你在比赛中被淘汰了,你父王或是朝煜就会改变这个规矩,其他人就不必再进行比赛?’这话问得我哑口无言。” “青铜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这世界从来只属于强者!成大事者,必须心狠手辣,必须懂得在什么时候应该无情。你若总这般妇人之仁,武功再强也没有用。若你无法强大起来,你怎么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我心里一个激荡,虽然心里还是有些纠结,但也觉得他是对的,我若是不能变强大,怎么去保护昊俊和霁月,怎么去保护你?” “阿鼎真的愿意保护我吗?”南宫梦脸上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 “是的,梦,我希望自己能护你一生周全!”宇文鼎的下巴在南宫梦肩胛处轻磨了两下,极尽温柔,“相信我!” “嗯,阿鼎,我相信!”南宫梦心里甜甜的,这是两人第一次感觉心灵如此接近。 宇文鼎接着说,“青铜还告诉我,这样的生死淘汰赛虽然残忍,却是大家成长为一名合格暗卫所必须经历的磨砺。只有在这样的一对一厮杀中,我们才会学到各种实战经验。也只有在这样的厮杀中,我们的心智才能逐渐成熟,才能看淡生死,看淡所谓的队友和兄弟。毕竟,谁都不能保证,今日情同手足的队友,有朝一日会不会成为自己的敌人。他的话与朝煜的观点如出一辙。”; ------------ 第二十五章 此时的心愿 “他说浴血奋战才是好男儿本色。他相信我即使抽到年满十五岁的孩子,也一定能赢得比赛。他说他的眼光,从来不会有错!冰若的孩子,不会让他失望,更不会让冰若失望!”宇文鼎回忆着昨晚与青铜的对话,语音里充满了温柔。 “他让我这两天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好好调息。他叫我进了密林之后就把对手想成自己的敌人,忘记他是我的队友。若对手实力太强,一定要智取,切忌硬拼。他还说他教我的武功,这次尽管用。即使我的对手知道我还会别的武功也不要紧,因为死人是不会把秘密说出来的。” “最后,他一再提醒我千万要记住,就算和我对决的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也不能手软,否则,我的小命就会丢在这比赛中。他要我把对手想成带着我兄弟面具的狡猾敌人就好,不要和对手说话,痛下杀招即可!” “阿鼎,青铜说的都是对的,既然你执意要参赛,那就一定要按他说的去做。”南宫梦还是有些担心。 “别怕,梦,我会活着走出密林,活着再见到你的!”宇文鼎抬起头来,拉着蓝宫梦的手,“和你说了这么多,我心情好多了。走,我回去给你弹琴。” 宇文鼎对音律也有一种天生的领悟力,仅跟着朝煜学了几年,已能弹得一手好古琴,有时候就连朝煜也会沉醉在他的琴音里。 宇文鼎点上素香,净了手,坐在桌前,开始弹琴,琴音寥寥,不一会儿,就听得南宫梦和南宫蝶姐妹俩如痴如醉。 南宫梦看着宇文鼎轻抚手下的玄色古琴,想起刚才他说有一年回去过年后即将离宫前,宇文傲离破天荒地召见了他,说是听说宇文鼎喜欢弹琴,便将这琴和曲谱给了他。宇文鼎在月望宫见过这琴,知道是母后的。待他欢天喜地抱着古琴回了断肠崖,朝煜看见这琴,自然又大醉一场。 “若是冰若能看着你长大,她一定会很骄傲!”冰若生辰的时候,宇文鼎首次用这张古琴弹奏,朝煜喝得有点多,话也多了起来。“鼎儿,你真真是冰若的孩子,不但能很快精通乐理,这手指也和冰若一般灵活,琴音也一样的灵动!”这些年,朝煜其实很少提及冰若,只是每到冰若的生辰,朝煜就会大醉一场。也只有这个时候,朝煜才会在宇文鼎面前提到冰若。 通过朝煜的讲述,宇文鼎更加深刻地理解了父王对母后的爱,对自己的怨。也钦佩朝煜对母后的大爱,对父王的无私。他常常在想,爱是一个多么奇怪的东西,可以让百炼钢变成绕指柔,可以让毫无交集的人终身牵挂,让不同的人为了同一个人甘愿付出,倾其所有,倾其一生。他也暗暗希望,有朝一日,父王对自己的怨能少一些,希望父王能看到自己的好,对自己有一丝一毫的疼爱。 这也是南宫梦此时的心愿!; ------------ 第二十六章 谁痴情? 长夜漫漫,思念的人无心睡眠。南宫梦躺在床上,整晚都在想着那些往事。那种深入骨髓的思念早已成为了一种习惯。 次日早上,蓝宫梦刚刚起身,小兰就端着热水走了进来,“娘娘,昨夜又没睡好吧?” “嗯,还好,睡着了一会儿。”小兰拿着打好的热脸帕走过来,小声地公布八卦新闻,“娘娘,你知道吗,那倾雨娘娘被皇上下令迁出冷宫了!” “哦?真的吗?”南宫梦对此并无太多感触。 “真的,听说已经迁回她之前所住的凌雨榭了。” “南林的气数想必也要到了,皇上在这最后时刻将她迁出冷宫也算是做了件善事吧,据说当年这倾雨贵妃也是爱惨了皇上的。”南宫梦虽然不关心八卦,但在这无聊的后宫,自己不去打听,八卦也会传入耳朵。 “是啊,当年将倾雨娘娘打入冷宫,说是倾雨娘娘顶撞了皇后,其实就是因为皇上有了新宠,倾雨娘娘醋了,得罪了新宠罢了。”小兰压低了声音,“皇上可是博爱得很,比不得我们那位傲离王痴情。” 宇文傲离和冰若的故事,在南宫梦远嫁和亲之前,南宫绝曾给她说过。那是月离国四百六十年春,太子宇文傲离微服私访,在江南流连忘返。初春的江南,阳光淡淡的,撒在一片鹅黄与嫩绿上,湿润的空气中带着各种花香,妩媚无处不在。 宇文傲离这日办完了正事,信步走到城外的水寒寺。水寒寺掩藏在半山腰,香客不多,只在轻烟寥寥中安静地响着僧人们诵经的声音。 宇文傲离穿过寺庙,向山顶登去。上得山来,却见一片桃林,鲜艳动人,盛开着三月初春的盛景。眼前一片粉红色的花海,翠绿的叶子星星点点,当真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宇文傲离静静地站了会儿,嗅着淡淡的花香,只觉心旷神怡。 忽闻一阵琴声,隐隐约约自桃林深处传来。宇文傲离循声而去,但见一二八女子一身白色长裙,坐在桃树下弹琴,漫天飞舞的粉色花瓣,衬着如花似玉的她更加娇艳。女子三千青丝随意披散,弯弯的柳叶眉,双瞳剪水,安静地坐在那里拨弄着古琴,恍如桃花仙子,超凡脱俗、高雅别致。纵然宇文傲离是见惯了měi'nu的太子,也心中暗叹,此女太美。 女子身旁立着一男子,身材修长,五官俊逸,也是一身白衫,手拿折扇,微闭双眼,侧耳倾听着女子的琴声,独自陶醉。女子专注于自己的手下琴弦,偶尔抬头,对那男子微微一笑,复又低头下去,自顾弹着。好一幅和谐的画卷! 宇文傲离淡淡望了一眼,只觉一对璧人站立画卷之中,不忍破环了这意境,转身悄悄下了山。 又一日下午,春雨绵绵,细雨静心编织着大地的春意,宇文傲离突发奇想,去那湖上荡舟。湖上烟雨濛濛,如诗如画,船头雨珠点点,如玉如珠。; ------------ 第二十七章 所谓动心 两岸无边chun'sè,旖旎从风。宇文傲离不免有些迷醉,渐渐合上眼睛,靠在船上小憩。 待他突然醒来,船已到湖心桥下,只见一白衣女子举着一把油纸伞正缓缓从桥上走过。白色长裙,三千青丝随风撩动,似曾相识的绝美容颜在细雨中看上去显得格外朦胧。女子娴静如水,在细雨中举着伞,提着竹篮,移动着碎步款款而过,那种从容不迫的气质,带着神秘,带着恬然。让宇文傲离不觉也看痴了。 待那女子走过桥很久,宇文傲离才想起来,这就是那日在水寒寺桃林中弹琴的女子。“世间焉能有这般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妙人?是桃花仙子罢。”宇文傲离望着女子早已消失的方向,微微一笑。 这日后,宇文傲离一有空,就会叫上一小船,荡舟湖中。日子久了,倒也与那嫡仙似的两人相遇了。男子朝煜,女子冰若,皆是暗夜谷谷主凌云子的徒弟,此番是来江南游玩。宇文傲离只谎称姓杨,是替家父来江南打理生意的商人。一来二去的偶遇中,年纪相仿的三人很快倒也熟络起来。 起初,宇文傲离只是被冰若的气质所吸引,也欣赏朝煜的才情,闲暇时找上两人,一起赏花游山,不负chun'guāng。但后来,宇文傲离发现,自己的心渐渐沦陷。 最初在那水寒寺的桃林中,见到冰若,虽觉得惊艳,却也算不上深刻。后来在湖心桥上一瞥,虽觉得美妙,却也无关心动。怎知这日子一久,冰若就三三两两、懒懒幽幽,停在了他的心上。 在宇文傲离的眼里,冰若静则螓首娥眉,如捧心西子;动则浪漫空灵,如月里嫦娥。一颦一笑,深深牵引着他的心。与都城那些千金小姐不同,冰若多了分率直可爱,少了些世故做作。 作为太子,宇文傲离从小在勾心斗角中长大,习惯了带着面具做人。和冰若在一起,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冰若眼里的世界如此纯净,和她的人一样让宇文傲离沉迷。 不知道是何时对冰若动了心,也不知道是何事让自己对冰若动了心。宇文傲离只知道,此时的自己就像情窦初开的小男孩,一心一意,心心念念,眼里、心里、脑海里,都只有冰若。 太子府上早在两年前就迎娶了太子妃浅笑。浅笑从小就被当作太子妃培养,作为当家主母,她统管全府上下,安抚侧妃和侍妾都很得体,虽然无可挑剔,但她一举一动恪守礼仪,虽说与宇文傲离举案齐眉,却少了些心动,少了些心灵的契合。 因此,宇文傲离想要得到冰若的心一天比一天狂热。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和已经娶妃的事实,宇文傲离又觉得倍感煎熬。 就在宇文傲离犹豫着要如何对冰若吐露心声的时候,却收到了父王密函,要他速速回宫。这一下,他再无退路,必须将实情和盘托出,否则这一别,便是咫尺天涯。; ------------ 第二十八章 男人能给女人的最大痴情是什么? 恰巧得知朝煜外出,宇文傲离来到朝煜和冰若租住的小院,请冰若为自己弹奏一曲。优美的旋律中,宇文傲离有些期期艾艾,“冰若,家中来信,我得回去了。” “什么时候走?”冰若一惊,手指停了下来,脸上一下挂满了伤感。 宇文傲离心里一喜,上前一步,直视着冰若的眼睛,“冰若,如果我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你可怪我?” “江湖险恶,杨公子这么做无可厚非。”冰若浅浅一笑。 “冰若,其实,我很喜欢你,我想宠你一生一世,你可愿意跟我走?”宇文傲离有些忐忑,“只是,我两年前就已经娶亲,你若跟着我,会不会觉得委屈?” 没料到宇文傲离会说出这番话,冰若顿时羞红了脸,低头不语。 静默中,宇文傲离的心一片死灰,他站起身来慢慢向大门走去,“对不起,是我唐突了,希望你幸福。代我向朝煜兄告别吧!” “我愿意!”就在宇文傲离即将走出门的时候,冰若的话在身后响起。宇文傲离一阵狂喜,冲过去将冰若紧紧搂在怀里。 而后面的故事,南宫梦早已从宇文鼎那里得知。宇文傲离将冰若带回都城,娶为侧妃;登基后排除众异,立冰若为后;这些年,冰若死后,宇文傲离仍是痴心一片,悬空后位,祭奠冰若。而这,就是一个男人能给予一个女人最大的痴情么? 如果爱,为什么不是完完整整地全部给予?难道一生一世一双人只能是个美好的心愿?是男人都贪恋齐人之福,还是皇家有皇家的为难? 蓝宫梦静静地坐在铜镜前,任小兰为自己梳妆,心思却转到了前几日所听说的南林国大将军希晨和爱妻青黛、圣女梓妮的故事里。 希晨是南林国最有名的将军,甚至可以说他是整个兰昆大陆最善战的将军。正是因为有了他,南林国当年才能在边境上击退月离国的防卫,并将那宇文迟睿活捉。也正是因为希晨,端木骞才能得到南宫梦。因此,南宫梦bèi'po与宇文鼎分开,远嫁这南林国,第一个想见到和认识的,就是希晨。 而那一次南林国的宫宴上,与南宫梦一起首次露面的,还有圣女梓妮。 圣女梓妮乃前东柳国的圣女。东柳国的圣女,世代养在神殿中,博览群书,通晓医术,深得皇族和民众的爱戴与尊重。 东柳国当年被金耀国吞并,梓妮在国人的保护下,颠沛流离、东躲xi'cáng,竟在南林国一深山里待了好几年。后因一偶然的原因,才被人发现。官府得知她的身份后,便将她送到了都城。 当时正好南宫梦和亲到南林国,端木骞得到兰昆大陆第一měi'nu,自然免不了炫耀一番,举办的宫宴也将这圣女梓妮请上宴会,只想也俘虏她的心。 那日的宫宴因为有了南宫梦和梓妮,格外妍丽。两大měi'nu同时出现,引得南林国的王孙贵族个个兴奋不已。; ------------ 第二十九章 一舞倾城,二舞倾心! 南宫梦的美,美在无暇,美在风情。而圣女梓妮的美,美在圣洁,美在庄重。虽然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美,但对于那些在意美色的男人来说,都是致命的you'huo。 不过,南宫梦此时已是梦妃,被那端木骞紧紧搂在怀中,坐在一处,众人再是欣赏她的美貌,也不敢明目张胆地随意盯着看; 。而圣女梓妮,所谓圣女的称号那不过是一个已经被灭了的国度给予的,现在她就是没有任何人庇护的弱女子罢了。因此,大部分男人都不怀好意地、直勾勾地盯着她,心中暗暗打着她的主意,有的甚至当场就开始意yin起来。 南宫梦冷眼看着这一切,心里暗讽,“南林皇族真是从上至下的荒yin、hǎo'sè,若没有那将军希晨,这样的南林国,迟早是要被灭的。”想到这里,又偷偷瞄了一眼希晨,此人一身正气,不怒自威,目不斜视,根本对美色无动于衷。 而圣女梓妮身穿一件白色的素色长裙,三千青丝用一根白丝带随意系着,就这样坐在那里,骨子里也散发出一种清冷,不愧是神殿长大的人。即使周围的眼神如狼似虎,她却置若罔闻,只垂着眼睑,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南宫梦好奇地望着梓妮,猜测着她一脸的平静下,到底掩藏着怎样的心事。想到梓妮作为一个亡国的圣女,由万人敬仰沦落到任人宰割,心里对她也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 席间,一个相貌猥琐的大臣端着酒杯站起来提议,“皇上,听闻东柳国历代圣女自幼练舞,在朝圣时更是要当众独舞一曲,献给神灵。而这梓妮,据说是历代圣女中最擅舞蹈的。不如请她为皇上和梦妃献舞一曲如何?” “好!”“妙!”男子话音刚落,众人随即附和。梓妮身材凹凸有致,即使穿的就是件最普通的长裙,舞动起来也一定比那些舞姬更有看头。谁不想一饱眼福呢? “那就请圣女舞一曲吧。”端木骞自然也很欢喜,不过刚刚得到南宫梦,还新鲜得很,所以面子上表现得并不是那么急切。 提议的大臣眨着一双狭长的吊三角眼,得意洋洋地望着梓妮。梓妮也不拒绝,站起身来,朱唇轻启,“那我就献丑了。”她的嗓音如林间山泉,清澈悦耳,又如黄莺出谷,婉转动听,大殿里立即就安静了下来。 端木骞拍拍手,乐师敲响了青铜编钟,丝竹之声洋洋盈耳。 梓妮缓缓走到大殿正中,对着端木骞和南宫梦所在的位置微微弯腰,行了一礼,随即便随着音乐舞动起来。起初,梓妮细碎的舞步犹如轻云慢移,形舒意广。接着,梓妮长袖缭绕,随风飘舞,柔软的身姿曲折合并,绝美的姿态飞舞散开。轻步曼舞时似燕子伏巢、疾飞旋转时却似雀鸟夜惊。舞姿柔靡,体态轻盈,一舒一展中都透着一种玉洁冰清。 真正是一舞倾城,再舞倾心! 【不好意思,因故本书的前二十八章全部进行了修改,建议喜欢这个故事的亲一定要从头看一次。恳请各位的谅解! 爷的群:102235646,欢迎各位到群里吐槽。为感谢大家的参与和支持,本书的角色都由群里的亲们打酱油、客串分工,欢迎继续报名。 恭喜楠逸新婚快乐,当爹快乐!呵呵 对了,群里的逐月新开了一家潮店,他说只要亲们报爷的名,全场包邮!亲们还等什么呢?http://shop109531146。taobao。/?spm=a230r。7195193。1997079397。; ------------ 第三十章 英雄难过美人关? 梓妮舞罢,良久,众人都没有从她的舞带来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还是南宫梦轻轻叹了一声,“此舞只应天上有!”端木骞才反应过来,带头叫起好来。 梓妮仍是神色淡淡,站在那里,气息没有任何起伏,对着南宫梦和端木骞福了福,转身回到座位上坐下。不过,当她的视线与南宫梦相遇的时候,嘴角轻轻上弯了一下,那是会心的一笑。 酒至半酣,不少人都抢着给端木骞和希晨敬酒,虚伪、客套的话不绝于耳。也有不少人借机跑到圣女梓妮面前套近乎。梓妮一脸的淡漠,对谁都有礼有节,却又任谁都讨不到一点好处。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端木骞听得众臣恭喜自己打了胜仗,得了梦妃,自然很是得意。佳人在怀,心情一好,当众就说,“此役获胜,希晨将军功劳最大。朕一直要想赏赐希晨,却不知赏赐什么为好。不如,今日爱卿自己提吧,希晨你想要什么,朕便赏你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希晨站起身来,直视着端木骞,“皇上此话当真?” 希晨跟随端木骞多年,端木骞当然不会怀疑希晨的忠心,也知道希晨做事向来极有分寸,视钱财如粪土,更不贪恋权势,是个真正的正人君子,所以“哈哈”一笑,“爱卿,君无戏言,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恳请皇上将圣女梓妮赐予微臣!”希晨双手抱拳,声音朗朗,大殿一下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望着希晨,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要知道,这希晨向来不喜女色,府上只有发妻青黛。素闻青黛体弱多病,常年卧床,但希晨对她却爱护有加,从未娶过妾侍,更不出入烟花之地。就这么一个情圣般的人物,今日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居然开口求圣女? 难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圣女梓妮冰清玉洁的美也彻底把这君子希晨征服了? 要知道,今晚坐在这里的男人,有几个不想把这梓妮带走呢?就是那怀中搂着兰昆大陆第一美人的端木骞,心里难道就不想要这梓妮?想到这里,不少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希晨的胆子那不是一般地大啊!这是明目张胆地要和大家抢圣女啊,不,是要和皇上抢女人啊! 众人的眼神带着探究,带着玩味,不时在端木骞和希晨之间游移。这可是场好戏啊!平素希晨战功赫赫,深得皇上信任,早已让人眼红,如今两人若是为了一个女人撕破了脸,岂不好看?何况,万一皇上一怒,把圣女任意指给谁,保不齐自己也有机会啊。 一时间,众人各怀鬼胎,神色诡异,就被端木骞拥在怀里的南宫梦也明显感觉到端木骞身体一僵。 “朕从来不知爱卿也喜欢美色。”端木骞毕竟是皇上,虽然有些诧异,但马上就谈笑风生,“这样也好,食色xing也,男儿本色嘛。”他话锋一转,“只是,朕很好奇,爱卿为何独要这圣女?”; ------------ 第三十一章 圣女的选择 南宫梦也是一脸的好奇,这个希晨整晚坐在那里,都是一副淡定超脱的样子,大多时候沉默不语,只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就连梓妮跳舞的时候,他也只是偶尔抬头看上一眼,完全没有其他人眼中的迷醉,怎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呢? “昔日,臣有幸在东柳国朝圣日站在人群中见过圣女,东柳国百姓对圣女的尊敬和崇拜至今让臣记忆犹新。而今,东柳国虽然早已不复存在,但臣以为其圣女依然应该得到极好的呵护,而不是颠沛流离,飘泊不定,更不该沦为他人玩物。臣虽不能给予圣女大富大贵的生活,却定能护她一生周全。所以,恳请皇上将圣女梓妮赐予微臣。”希晨挺直了腰板,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原来爱卿以前见过圣女,早对圣女心生情愫。”端木骞狭长的桃花眼里泛着精光,直视希晨,而希晨也不避让,大大方方地望着端木骞,等待他的答复。 原来如此,南宫梦一边想一边望向圣女梓妮。只见梓妮此时虽仍低垂着眼帘,但长长的睫毛扑闪的频率显然比之前快了很多,想必内心也不平静吧。“其实,这二人从外表看,倒是绝配。一样的清冷,一样的俊美,只是不知端木骞给还是不给?”蓝宫梦心里暗自揣测着。 “朕是金口玉言,自然说出的话就不能反悔。但这圣女乃东柳国之人,虽然如今国已不国,流落到我南林,但她毕竟是我们的客人,朕也不好随意将她作为礼物赏赐给爱卿,否则,是对圣女的侮辱。”不愧是皇帝,说的话如此婉转,如此得体。 “不过,既然爱卿开了口,朕也不能辜负了爱卿的一片心意。自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既然如今没有神殿安置圣女,那她终究得寻个归宿。就让圣女自己决定吧!”端木骞俨然一位明君,“今日在座诸位,都是我南林的栋梁,圣女若有钟意的,尽可提出,朕定遂了你心愿。” 端木骞话音落地,众人自然全都望向了圣女梓妮。这下,选择权一下被到了圣女梓妮手中。那些男人的眼神无一不带着期盼和热烈。惟有希晨,缓缓坐下,并未看梓妮一眼。 “狡猾的狐狸!”南宫梦心里暗叹,“皇帝果然都老jiān巨猾。在座的,自然也包括他自己。对于一个朝不保夕的弱女子来讲,还有什么比依附上皇帝这棵大树更好的选择呢?” 在众人的注视中,圣女梓妮站了起来,踩着碎步走到大殿中央,她对着端木骞深深地施了一个大礼,转而环视了众人一圈,再次将视线投到端木骞身上,“东柳国破之日,神殿烧毁之时,这兰昆大陆便再无圣女,只有民女梓妮而已。承蒙殿下关心,梓妮决定,余生跟随希晨将军。” “准!”端木骞手一抬,希晨和梓妮同时谢恩。 宴会结束,看着那一对牵手离去的璧人,蓝宫梦心里尽是羡慕。; ------------ 第三十二章 圣女的秘密 自此,每年宫中宴请重臣及家眷的时候,希晨和梓妮都成双入对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蓝宫梦因是远嫁的和亲王妃,在南林国并没有什么势力,虽然深得端木骞宠爱,却并不是重臣追捧的对象。何况,她的美总会让站在一旁的人自惭形秽,所以这样的场合,主动与她亲近的家眷也不多。倒是那梓妮,每次来宫中赴宴都会与南宫梦聊上几句。 第一年,梓妮在人前清冷,可在南宫梦面前总是面带微笑,说起希晨总是一脸的崇拜与幸福。 第二年,梓妮在人前清冷,在南宫梦面前依然面带微笑,只是,不再主动谈及希晨,眼里偶尔闪过一丝茫然。 第三年,梓妮在人前愈发清冷,在南宫梦面前也笑得不多,开始回避和希晨有关的话题。 第四年,梓妮在人前更加清冷,在南宫梦面前也不再有笑,话也渐渐少了。 “梓妮,你在将军府过得不好?”虽然这样的见面每年也没有几次,但南宫梦敏锐地察觉到梓妮与希晨之间出了问题。在这南林国,梓妮就算是和自己最亲近的女眷了,南宫梦犹豫了很久,还是问了出来。 “梦妃,我很好。”梓妮低垂眼睑,长长的睫毛投射出完美的弧形阴影。 “可是,我觉得你不快乐。” “梦妃,你快乐吗?”梓妮抬眼望着南宫梦。 “我?”南宫梦没想到她会这般反问自己,淡淡一笑,“后宫的生活,你也明白,何况我不过是一个和亲的妃子罢了。皇上待我好,我已经知足了。”自从答应来南林国和亲那天起,南宫梦就与快乐无缘了。但她时刻都得在端木骞面前、在众人面前装出一副快乐的样子,这是确保自己安然无恙地活下去的惟一办法。毕竟,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那我也算好吧。将军当日说要护我一生周全,我想,他是遵守了自己当众说出的诺言。我在将军府一切安好。”梓妮也笑了笑,但南宫梦分明觉得那笑容里有一丝落寞,那是内心寂寞的女子才有的寂寥。 次日,南宫梦在给父亲的密信中写到,“圣女梓妮和希晨关系微妙。”她怎么也没想到,就是这个看似八卦的情报,最终成就了月离国的一统霸业。 在月离国大军突破南林国边境,向这都城开进的时候,南宫梦才从父亲的密信中了解了整个事情的zhēn'xiàng。 原来,希晨从未爱过梓妮。当日他求娶梓妮,仅仅是因为梓妮是圣女而已。 东柳国的历代圣女养在神殿,而这神殿之中供奉着被视为东柳国守护神的神莽。圣女每月都需要以自己的鲜血去喂养神蟒。 因为这神蟒带有剧毒,为了避免圣女被它吸食血液时中毒而亡,历代圣女从小就会尝百草、泡药浴,直至百毒不侵。而圣女的血液,便是解毒的良药。这个秘密,只有东柳国皇族与神殿的长老,以及历代圣女才知道。; ------------ 第三十三章 无解的致命毒素 而希晨,之所以求娶梓妮,看上的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的血液。 因为,希晨的发妻青黛在八年前身中奇毒,虽经高人医治,但那毒却无法根除,只能暂时压制,残留的毒素藏于体内,渐渐侵蚀青黛的健康,生命一天天流逝,高人断言属于青黛的时间最多只有十年。 这些年,希晨南征北战,也一直在各处寻访名医,寻找奇药,但均没有效果,青黛的生命日渐枯萎,希晨的心也在滴血。 青黛与希晨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人成婚较早,琴瑟和鸣,你侬我侬。但偏偏在八年前的春天,外出踏青的时候,青黛被一不知名的毒物咬伤,这毒虽没有立即要了她的命,却将她折磨得苦不堪言。 昔日,青黛面如傅粉,眼如桃花,唇如丹霞,五官清秀,大方秀雅。希晨最爱看她穿起翠绿烟纱碧霞罗,配着挽迤三尺的浅绿百褶罗裙,三千青丝用粉绿色发带轻系,线条优美的颈项和玲珑的锁骨清晰可见,如春花般的肌肤更显得娇嫩柔美。头上一只珠玉蝴蝶簪,每走一步,就摇曳生辉,整个人似翩翩起舞的蝴蝶,又似清灵婉约的仙子。在希晨心里,自己的青黛就是这世上最美的人,也是这世上惟一的珍宝。 但中毒之后,青黛的脸色丢了红润,肌肤没了光泽,双眼失了灵动,和从前判若两人。面色憔悴、形容枯槁的她再也不敢也不愿穿翠绿烟纱碧霞罗,到最后卧床不起的时候,已经鸠形鹄面,形同僵尸。希晨命人扔掉了府里所有的铜镜,怕青黛看到自己如今的样子会难过。但做丈夫的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妻子变成这样,却无能为力,希晨内心何其凄苦。 也是青黛命不该绝,东柳国灭国之后,希晨有一年冬天在街上救了一位晕倒在街头的老者。这个人以前竟是东柳国皇宫中管理典籍的一个小吏,名为洛川。洛川如今虽然落魄,早年却熟读经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算得上是一文人。 希晨不喜欢与那些趋炎附势的朝臣结交,倒与这洛川一见如故。闲暇之时希晨常带些酒菜、油米去看洛川,一边和洛川对弈,一边听洛川谈些从书中看来的天下奇事,倒也悠闲。 有一日,两人无意中聊到了东柳国的圣女,或许是因为国已破,人已亡,洛川也没料到自己国家的最后一名圣女还活在这世上,便将这圣女的秘密告诉了希晨。 “圣女的血果真能解毒?能医百病?”希晨听完将信将疑。 “这个老夫并不能确定,毕竟是东柳国的顶级机密,我也只是在典籍库的秘籍中看到记载罢了。”洛川喝了一口酒,似在回忆什么,“不过,有一年,我们太子得了怪病,生命垂危,宫中御医束手无策。皇上命人将圣女火速接到宫中为太子医治。我那时在宫中当值,圣女来和走的时候,恰好都与她在宫门相遇。”; ------------ 第三十四章 求娶你,是要你割腕滴血 “东柳国圣女医术精湛,世人皆知。太子病重,召她进宫医治实属正常。”希晨不以为然。 “非也!”洛川摇摇头,“我记得那日早上圣女在宫门处换软轿进宫的时候,看起来神采奕奕,但三日后傍晚出宫的时候,却面色苍白,虚脱乏力,看起来不像是去治病的,倒像是自己大病了一场。” “你的意思,那圣女当时入宫给你们太子喂食了鲜血?”希晨心里狐疑。 “嗯,我是这么看。若是为太子治病,只需把脉开药,怎么可能累到面无血色?圣女在我国是什么地位,何须亲自烦劳?何况,宫内御医绝不是庸医,他们至少可以帮着圣女抓药煎药、夜间观测太子病情吧。所以我想,秘籍上的记载应该不是空xué来风,这圣女虽然医术精湛,但遇到特殊情况的时候,其实是以自己的鲜血来救人。” “所以,东柳国封锁这个消息,怕的就是其他国家的人知晓后抢夺你们的圣女?!”希晨这下也有些信了。相处了这么久,洛川的人品他还是清楚的,从不说虚妄之言,凡事皆引经据典。 “应该是这样。”洛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当年金耀国大军杀进我东柳都城的同时,也血洗了神殿,不但将那神蟒砍成了若干段,也将长老等人杀死,最后还放火烧毁神殿,圣女想必也葬身在了火海之中。真是可惜了!” “是啊,若她还在,至少可以治病救人。”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希晨当时就陷入了沉思,从那以后,更是暗中打听圣女的下落,希望她还活在人间,希望她的血真的可以解毒,希望能找到她,救自己的青黛。 上天终于听到了希晨的呼唤,圣女梓妮重现人间。当希晨在宫宴上看到她的时候,虽然表现得一如既往的淡定,但内心早已波涛暗涌。当端木骞问他要什么赏赐时,他虽然知道端木骞也想要这梓妮,还是不顾一切地求娶。 在宫宴上,一身冷傲的希晨在那群俗人之中本就异常醒目,再加上那句“臣虽不能给予圣女大富大贵的生活,却定能护她一生周全”,更是瞬间感动了梓妮,因此,当端木骞要梓妮自己选择的时候,梓妮决定将自己的一生交给希晨。 梓妮以为,这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就算是做妾,也好过一世漂泊、孤苦无依,更好过落入那些荒yin无度的男人手中。未曾想,希晨对她根本无情。 回到将军府,希晨告诉梓妮,青黛病重,只能静养,府中不宜cāo办婚事,梓妮乖巧地应了。但她没想到的是,希晨提出要她的鲜血。 梓妮不知希晨为何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但想想青黛是他的发妻,也是这府上的主母,自己既然已经成为了希晨的妾,日后也要和她姐妹相称,救她也是应该的。何况作为圣女,她从小就被教导要治病救人,所以眉也没皱,割腕滴血。; ------------ 第三十五章 我周全,你就能安心? 在忐忑中希晨将梓妮的血端到了青黛房中,谎称是才打听到的偏方,在新鲜的鹿血中加了药引。青黛喝下这碗血,第二日明显就好了很多,尤其是两个乌黑的眼圈,奇迹般消了肿。 自此,府上的人对梓妮都很尊敬,希晨更是让人买来各种食材变着法子给梓妮补身子,且每月只让梓妮取一次血。 然而,时间一长,梓妮还是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府上的下人从不称她为夫人,只唤她为梓妮姑娘。希晨平日也从不来她院中,即使是每月过来取血,也是在管家的陪同下,从不和她独处。 虽然在人前,希晨总是和梓妮成双入对,但那不过是在不得已的场合,做给大家看的罢了。即使上一秒,希晨还牵着梓妮的手,可是,下一秒,只要回到府上,希晨就会变成以礼相待,咫尺天涯。 起初,梓妮以为希晨是想等青黛的身子好转以后,再正式娶自己,和自己圆房。可是,她等了一年又一年,才发现希晨对自己并无半点情义。 也是在这样的等待中,青黛渐渐好转,脸上恢复了往日的红晕,肤色由死灰逐渐变得健康起来。天气好的时候,希晨常常会拥着她在府里散步、晒晒太阳,两人对视间,从眼角到唇边,都是笑。 梓妮的心渐渐凉了。四年了,梓妮等了四年,希晨从未间断过取她的血给青黛喂食,却从未在心底给她留一点位置。甚至,那青黛至今都认为自己喝的不过是鹿血罢了。 夜深人静,孤枕难眠的时候,梓妮最爱独坐在桌前自斟自饮,“是啊,你曾当众许诺说要护我一生周全。可是,如今我人虽周全,心却被你伤得千疮百孔。你与青黛相拥而眠的时候真的就没有想到过这院中寂寞的我?想到我的时候,你又怎能安心?” 直到有一天,一个人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其实,自南宫梦到南林国和亲,宇文傲离就已经开始在南林国安插眼线。尤其是希晨的将军府,更是早早就在月离国的密切关注下。因为宇文傲离清楚,要想扳倒端木骞,必须先除掉希晨。 希晨与梓妮的事情自然也瞒不过宇文傲离。直到南宫梦也看出梓妮与希晨关系微妙,宇文傲离知道行动的时机到了。 一日,希晨陪身体渐好的青黛去庙里还愿。待他们出了府,梓妮的侍女小美拉着梓妮也上了街。 “姑娘,今日天气这么好,你何必在房中枯坐?你看这街上这么热闹,我们好好玩一日再回去吧。”作为贴身侍女,小美是府上与梓妮最亲近的人,这几年服侍梓妮非常尽心。此时她的笑那么天真,梓妮不疑有他,跟着她逛了起来。 两人逛了半日,不免口干舌燥,小美拉着梓妮去了一家不大的酒楼喝茶、用膳。 两人进了楼上最里的一个雅间,点了几个菜,正要吃的时候,小美说肚子有点不舒服,丢下梓妮出了门。; ------------ 第三十六章 意外访客 不一会儿,房门被推开,梓妮以为是小美,抬头一看,却是一个身穿墨色长布衫的陌生男子,“公子,你走错了吧?” “在下游潇,特来拜访圣女!”男子身材修长,姿态闲雅,一眼看上去虽不富贵,却彬彬有礼。 “公子,你认错人了。”梓妮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圣女不必惊慌,在下今日前来,不过是想问些事罢了。”游潇对着梓妮拱手施礼,挑了个离她最远的位子坐下来。 “哦?公子既然知道我是谁,就该明白,我在这里并不认识什么人,你找我打听事情,恐怕是选错人了。”梓妮神色从容,心里早已嘀咕起来。 “在下想打听的正是将军府的青黛夫人,我是她的一位故人。” “夫人?”梓妮心里一惊,“夫人身体不好,一直在府上养病,不知公子为何问起?若是夫人故人,何不直接去府上看望?” “圣女有所不知。青黛、将军和我从小都是一个村长大的,当年我和青黛本有婚约。后来将军一战成名,青黛逼着我家退了亲事,寻到这都城,嫁入了将军府。我又怎能去府上拜访?”游潇望向梓妮的眼里一片清明,话语里带着几分凄凉,让梓妮平添了几分信任。 “不是说将军与夫人青梅竹马吗?”虽然直觉游潇没有撒谎,但梓妮对游潇说的故事却很震惊。 “我们三人幼时确实关系很好。将军想必也是喜欢青黛的,否则青黛寻到都城,将军也不会娶她。”游潇低叹了一声,“可那时候,青黛选择的是我,因为我家虽然贫寒,却比将军家的条件好上一些。就因为这样,将军小小年纪就从了军,结果成了大器。” “游公子既然放不下,当年为何要同意退婚呢?”梓妮打量着游潇的衣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长布衫,头发也仅用一根竹簪挽起,确实贫寒,心里暗暗有些同情。 “放不下又如何,青黛的选择也是对的,不然,跟了我只能过苦日子。我又何必拖累她?”游潇自嘲地笑了笑,眼里都是苦涩,“何况,我知道将军待她也是极好的,只要她安好,我就放心了。” “游公子既然知道夫人安好,又何需找我打听?”梓妮有些糊涂了。 “其实,在下今日来,是想当面感谢圣女的。”游潇说着站起来,走到梓妮面前,深深地弯腰施了一个大礼,“谢谢你救了青黛!” “你怎么知道是我救了她?”梓妮更是诧异。 “圣女放心,我没有恶意。这些年来,我从未放下过青黛,所以一直在打听她的消息。” “难道公子至今未娶?”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游潇的眼睛有些湿润,“虽然她早已忘却了当年与我的山盟海誓,但我心里却再也容不下别人。” “游公子真是痴情。”梓妮心里一阵感叹,原来此人和自己一样,都是可怜人。; ------------ 第三十七章 灭国的真相 “青黛中毒之后,将军四处求医,终于打听到圣女的血可以解毒。我一直以为他不可能得到你,没想到,他不但得到了,还说服了你取血。若没有你,青黛怎能康复?所以,在下今日前来,就是要当面向你说声谢谢。” “游公子不必谢我,我什么也没做,不过是每月取了点血罢了。夫人的康复,都是将军的功劳,将军对她疼爱有加,不离不弃,否则,我想夫人也熬不了这些年。”说到希晨对青黛的好,梓妮的语气有些心酸。 “若没有圣女,将军待她再好也没有用啊。”游潇也很感叹,回到座位上坐下。“不过,圣女的宽宏大量,在下着实感动。想当初,将军为了得到你,不惜联合金耀灭了东柳,毁了神殿,圣女不但不记恨,反而以德报怨,献血救人。一般人有几个能做到呢?” “你说什么?当年金耀国灭我东柳,竟是得将军相助?是因为将军想得到我?”梓妮闻言,差点崩溃,她一直以为游潇说的不可能得到,是希晨向皇上求娶自己,皇上不会答应。 “圣女不知?”游潇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慌忙站起身来,“在下胡说八道,圣女莫要在意。在下告辞,还望圣女就当没见过我一般。”说着,游潇就要夺门而去。 “公子留步!”梓妮急忙站起身来,也顾不得那些个礼仪规矩,一把拉住游潇,“公子,请留步。东柳早已不复存在,神殿也早已变成灰烬,我如今早已不是什么圣女。只是公子说的故事,与民女家乡有关。民女漂泊在外多年,听到这家乡的事情,自然亲切,想多听听而已。还望公子成全。” “圣女,你这是何苦?!”游潇长叹一声,“都怪我,竟愚蠢地以为你知道zhēn'xiàng,才在你面前说到这些。可是,如今,你知道了又如何?一切都回不去了啊!” “游公子,你就当是给我说个故事吧。一切虽然回不去,可倘若你就这么走了,我这心里如何安稳得下来?与其这样不明不白,不如让我痛痛快快地知道zhēn'xiàng吧!”梓妮的话音已经带了几分乞求。 “罢罢罢,我就将这坏人做到底吧。”游潇咬咬嘴唇,下定了决心,“只是,希望圣女回府后千万莫要责怪将军。将军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青黛啊!希望圣女看在将军的一片真情上,原谅他吧。在下也在这里替青黛和将军先谢谢你!”游潇说着,又给梓妮施了一个大礼。 “我自然什么也不会说。”梓妮点点头,两人这才重新坐下。 “当年,青黛命悬一线,将军终于找到了一个世外高人。可这高人也只能用药勉强压制住青黛体内的毒素,并断言青黛最多还能再活十年。将军虽然绝望,也没有放弃四处寻药。后来,他打听到东柳国的圣女从小百毒不侵,血液可以解毒,于是亲自去了东柳国。”; ------------ 第三十八章 前尘往事,如何一笔勾销? “难怪将军说他多年前曾在我国朝圣日见过我。”联想当初希晨在宫宴上所说,梓妮对游潇的话深信不疑。 “据说将军那次前去东柳国只带了几个心腹,本打算潜入神殿偷偷将你劫持带走。可是,他去了以后才发现你们的国人对神殿和圣女万分敬仰,神殿外有重兵把守,就靠他们几个人想带走你根本不可能。所以将军只好返回重新谋划。” “我宁愿那一次被抓走,也好过东柳被灭,神殿被毁。”梓妮一脸的悲戚,原来自己竟是造成东柳灭亡的原因,这是多大的悲哀。 “圣女不要自责。其实金耀吞并东柳之心早就有之,只不过一直苦于边境的防线无法轻易突破罢了。而将军擅长用兵,所以私下和金耀达成了协议。金耀按将军的部署改变了进攻的谋略,一举击破东柳边境三十万大军,直捣都城。而将军要的就是他们确保圣女的安全,并将圣女交到将军手中。” “他们没想到的是,神殿有条密道,长老在金耀大军杀来的时候打开了这条密道,让我逃走了。”梓妮显然并不愿意回忆那一幕,火光中,厮杀声、惨叫声不断,到处是触目惊心的红。她一贯笔直的背此时再也无力直挺,轻轻靠在椅背上,眼睛闭着,强忍住就要流出的泪,“那么多人因我而送命,我却在这里做了将军的药人。我这是认贼为夫啊!” “圣女!”游潇见梓妮情绪波动,径直走过来拉住她的手,“我知道,这个事实对你来说很残忍,所以将军才一直隐瞒着。如今你知道了zhēn'xiàng,还望能原谅将军。其实,他不过是点拨了金耀一下,成全了金耀的野心罢了。他这么做都是为了青黛啊。那日金耀占领东柳都城,遍寻不见你的踪影,消息传来,将军也很悲痛。若那时就能找到你,青黛也就能少受几年苦,你也不至于躲在山林数载啊。如今再怎么说,你也是将军的人了,前尘往事,一笔勾销吧!” “原谅?一笔勾销?”梓妮呢喃着,声音不带一点感情,“是啊,他是为了青黛,此情感天动地。可是,却是用我东柳国的国运,上百万无辜百姓、士兵的姓名作为代价的。叫我如何原谅?如何勾销?” “圣女,你应该明白,即使没有将军帮忙,金耀迟早也会吞并东柳。东柳王年事已高,昏庸无能,若不是边境大军苦苦支撑,恐怕东柳早就被金耀拿下了。” “是,金耀的狼子野心世人皆知,可是,就算是东柳因为战乱被灭了国,也与我无关啊。而今方知,是我加速了东柳的灭亡,我竟是huo'guo'yāng'min的罪魁祸首,我却从来不知,还傻傻地住进了将军府,甘愿做他的药人,尽管他从来不曾多看过我一眼。”梓妮的神情有些恍惚。 “圣女!你真的不该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何苦如此沉重呢?”游潇叹息到。; ------------ 第三十九章 叛国贼 “即使你恨又如何?东柳皇族尽灭,东柳神殿尽毁,东柳再不会重建,神殿也再不会重现。王朝更替本就不可逆转,也时常会发生。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人总要向前看!将军如今待你虽不及青黛,却也尊重、关爱,跟着他,你一世都会平安啊。”游潇言之凿凿,字字敲打在梓妮心上。 “是啊,这兰昆大陆再也不会有东柳国了,养育我长大的长老也不能死而复生,寂静庄严的神殿只能出现在我的梦里。”梓妮的话里透着心酸,“他说过要护我一生周全,将军府,那冰冷寂寥的小院,自然就是我孤独终老的最好居所。” “圣女!” 游潇还欲说点什么,梓妮却打断了他的话,“多谢游公子告诉我这些往事。公子请放心,我虽难过,却也只能难过罢了。公子今日与我的相逢,我绝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提及的。公子是个好人,重情重义,以德报怨,就冲这一点,民女也绝不会害你。” “圣女,谢谢你!多保重!后会无期!”见梓妮面露疲态,游潇真诚地道了声谢,先行告辞了。 游潇出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小美蹦跶着走了进来。 “姑娘,不好意思,我刚才在楼下遇到将军的一个熟人,和他聊了几句,所以上来晚了。你怎么也没吃啊?菜都凉了吧?要不,我让小二帮我们拿去热一热。”小美看着桌上完好的菜肴,有些过意不去,“这家店虽然不大,这几道菜还是很别致的,凉了就不好吃了。” “无妨,我也没什么胃口。你要是怕凉了,就唤人去热吧。”现在的梓妮,就算山珍海味放在面前,也是味同嚼蜡。 “你刚才遇到谁了?”待小二将菜端下了楼,梓妮喝了一口茶,问那小美,心想该不会是游潇吧? “哦,说起来,这个人也还算姑娘的故人呢。”小美大口喝光杯中的茶,笑了一下,“他叫洛川,以前是东柳国皇宫中管理典籍的一个小吏。我家将军认识他很多年了,经常在一起对弈喝酒。姑娘没到府上的时候,我也替将军去给洛川送过几次东西。这老头极爱喝酒,刚才我见他在楼下沽酒,与他闲聊了几句。” “如此说来,还真算得上是故人。”梓妮心里又是一跳,难怪希晨会知道自己的秘密,原来他和东柳皇宫中的人也有来往。 “是啊,姑娘改日可请将军为你引见啊,这个洛川很厉害的,知道很多奇闻轶事。听将军说,他以前在你们东柳皇宫做典籍官的时候,差不多把那典籍库里的书都看了个遍,算得上是个博学之人。 “小时候住在神殿,日日读书,如今我倒对那些东西毫无兴趣了。还不如跟着你学学女红什么的。”梓妮估摸着自己的秘密定是这洛川告诉希晨的,在心里已将洛川当作了叛guo'zéi,怎么还会愿意和他见面呢?很自然地找了个借口把这话给岔开了。; ------------ 第四十章 神蟒的考验 两人用过午膳,又在街上闲逛了半日方才回府,不期然地与那庙里归来的希晨和青黛在门厅处相遇了。 “将军、夫人!”梓妮随小美一起向两人施礼问好,也不等希晨说话,独自转身就向自己的小院走去。 希晨定定地望着她的背影,直觉这梓妮有点不对劲。如果说往日梓妮看向自己的眼神有过太多热烈、期待和失望,那么今日这梓妮的眼神却什么都没有。对,就是什么都没有!今日梓妮的眼神如此空洞,越过自己,就像望着无人的虚空。唯有在望向青黛的时候,稍微有点停留,但,也就一瞬。 “这梓妮姑娘……”青黛见希晨望着梓妮的背影发呆,心里也叹了口气,希晨对自己的专情,青黛是知道的。可这圣女梓妮毕竟是皇上赏赐的,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在府上待着,没有名分,也不圆房,希晨终究是因为自己辜负了她。 青黛又怎么知道,希晨在这件事情上,对自己有所隐瞒呢?若她知道梓妮不是皇上赏赐的,而是希晨求娶的;若她知道,自己这四年多来所喝的新鲜鹿血并不是鹿血,而是梓妮的鲜血;若她知道救活自己的不是菩萨,而是梓妮,她又该作何感想? 那夜,梓妮想起了很多往事。 梓妮小时候与一干差不多大小的女孩一起在神殿接受训练。且不说从小每日被长老逼着喝一些奇奇怪怪的草药,每日泡一个时辰的药浴,就说每日练习舞蹈、阅读书籍、学习药理,根本没什么时间玩耍,不少同龄的孩子都受不了。 但她们在神殿,住的是宽敞的房间,睡的是楠木大床,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人前人后都被当块宝捧着,梓妮觉得特别幸福。 当时的圣女还不到三十岁,也是孩子们的老师。她看上去非常清瘦,也很苍白,每次给这些小小候选人上课的时候,都是浅浅的笑着,温柔美丽。梓妮一直把她当偶像崇拜着、敬仰着,一心想要成为她的jiē'bān人。 很多孩子白日学习累了,晚上都早早休息,可梓妮总是在自己房里用功,要么练习舞蹈,要么安静看书,琢磨药理。她的天分和勤奋,使她在所有孩子中脱颖而出,备受青睐。 七岁生日后的第一个月圆之夜,梓妮被长老和老师带到了神蟒居住的石室外。长老让梓妮撩起长袖,将手臂伸进石室门上的一个小洞里。长老拿出一支玉笛吹起来。 这是一首神秘的曲子,曲调低沉,似哭泣似呜咽,更似在召唤什么。梓妮有些茫然,抬头看着老师,老师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细小的声音出现在石室那边,梓妮正侧耳听着,突然觉得有一条冰冷的东西缠上自己洞内的手臂。她心里一慌,正要将手退出,老师却说,“梓妮,别怕,这是神蟒在考验你。如果你想成为真正的圣女,就必须通过这个考验。”; ------------ 第四十一章 失望还是怨恨? 老师一边说一边拍着梓妮的背,给她安慰。“闭上眼,深呼吸,放松,什么都别想。” 梓妮按老师的话试着去放松,还好那凉凉的东西也只是在她细小的手臂上滑来滑去,并无其他动作,梓妮渐渐放下心来。然而,就在这时,梓妮感觉到两颗尖尖的牙齿狠狠咬住了自己的手臂,她疼得正要挣扎和呼叫,老师却一把捂住她的嘴巴,温柔地在她耳边说,“别动,梓妮,坚持住!老师相信你可以通过这个考验。” 梓妮忍住巨痛一动不动,那神蟒显然并不是要咬断她的手,没有继续咬下去。梓妮等了好久,那尖牙仍在那里,她渐渐觉得自己体内的能量在流失,身子有些发冷,也有些发软,若不是老师紧紧将她抱住,可能早就瘫倒下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梓妮的眼睛开始发花,长老终于停止了吹奏,缠在梓妮手臂上的神蟒松开了牙齿,缓缓离去。 等那悉悉索索的声音远去,长老轻轻拿出梓妮的手臂,将已经昏厥的梓妮抱回了房。 次日,梓妮醒来的时候,老师正坐在她的床前温柔地笑着,“梓妮,恭喜你通过了神蟒的考验,你可以成为我的jiē'bān人了!” “老师,神蟒为什么要咬我?”梓妮看着手臂上两个大大的乌青牙印,心有余悸。 老师没有说话,轻轻撩起自己的长袖,梓妮这才发现,老师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牙印。“梓妮,我们是被神蟒挑选的圣女,每个月圆之夜都要用自己的鲜血为神蟒喂食,祈祷神蟒保佑东柳国运!这是圣女的责任!” 梓妮的脸一下变得更白,每个月圆之夜都要将自己献给神蟒吸血,难怪老师的脸常年没有血色。人人都道圣女尊贵,可谁又明白这圣女原来如此不宜。 “你怕了吗?”老师温柔地问梓妮,“是不是不想再做我的jiē'bān人了?” “老师……” “梓妮,我们是东柳的国民,东柳的国运与我们休戚相关。神蟒是东柳的守护神,能被它挑中,你应该觉得自豪。我们的血液虽然珍贵,可是东柳的国运更重要。若能以我们的鲜血,确保东柳的昌盛,这点牺牲算得了什么?”老师轻轻抚摸着自己手臂上颜色深深浅浅的牙印,一脸的自豪,“何况,历代圣女到了三十岁都会退任,只要不再喂食神蟒,身体就会慢慢好起来。” “老师,我愿意,为了东柳,我愿意做这圣女!就算被神蟒吸干了血液,我也愿意!”小小的梓妮一脸的坚定。 昔日的誓言还萦绕在耳边,而东柳却因自己彻底地消失了。梓妮终于忍不住,躲在被子里放声痛哭。 自那日后,梓妮愈发沉默了,成日待在自己的小院里,就连用膳也是让小美送到院中,尽量避免和希晨、青黛见面。就算偶尔碰了面,那眼里也是一片冰冷。希晨觉得那种冷,已经不是失望,而是一种怨恨。; ------------ 第四十二章 我也要让你尝到失去的滋味 希晨以为梓妮是因爱成恨,自己既然给不了她想要的,不如让她心死,以后若有合适的人家,就让她出了府去。所以希晨并未深究,也沉默回避。但知道梓妮有了怨恨,希晨对取血一事就更为上心了。 以前每月取血,希晨都会亲自来梓妮院中,那是因为他担心梓妮的身体吃不消,心中有愧。而现在,他来看着梓妮割腕滴血,是因为他不放心,怕梓妮做什么手脚。心态一变,眼神自然也就变了。以往,眼里透着关心,现在,眼里只有猜忌和防备。 梓妮当然也敏感地发现了这一点,心里对希晨更多了几分鄙夷。 仇恨、鄙夷像颗种子,就这么无形中在梓妮心里生了根。复仇的念头不知道是哪一天突然就冒了出来。起初,梓妮也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但这念头一旦钻出来,就让人像入了魔障一般挥之不去。 梓妮更喜欢在夜深时独坐喝酒了,希晨拥着青黛的样子总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眼前。“为了一个攀高枝的她,你不但连同金耀灭了我的祖国,还烧毁了我从小长大的神殿,更欺骗和辜负了我的一番心意。你怎么能如此狠心?你真是这天下最残忍的人,你的幸福,你的一切都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望着眼前扑闪的灯芯,梓妮紧紧握着酒杯,指节发白,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日,我要让你明白失去的滋味。” 人一旦有了复仇的念头,就很难说服自己放下,更何况,梓妮这个仇,是灭国之仇,是置自己于不仁不义、不尴不尬的仇恨。这样的仇恨,有几个人能云淡风轻地放下?又有多少人在为国复仇的时候不是觉得自己是在替天行道,一身浩然正气? 梓妮一旦打定了主意,便开始对自己的体质琢磨起来。既然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特殊体质导致的悲剧,那就让悲剧从这里结束。既然你希晨是因为青黛而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就让要你永远失去青黛。 从小精通药理的梓妮完全明白,自己的身体之所以百毒不侵,全是拜那些药物所赐。所以,要改变自己的体质,让自己解毒的血液变成毒液,那还是得用药物来改变。可这是将军府,若要每日对自己用药,如何逃得过希晨的眼睛?何况,这样的改变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这方法显然不行。 那就在青黛身上下手吧。梓妮思前想后,拿定了主意。可是,却迟迟下不了手。在神殿长大的她,从小就被教导要悲天悯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今要她亲手去了结一个生命,她一时真的下不了手。 于是,梓妮开始“生病”了。肝气郁结,胸闷腹胀,直至卧床。希晨听得管家和小美禀报,也很着急,若这梓妮病了,就不敢取血给青黛喂食了。虽然青黛身体大有好转,但余毒仍未彻底清除,眼睛周围还挂着一圈浅浅的青白色。; ------------ 第四十三章 原来梦妃也是你害的 希晨找了不少大夫来给梓妮诊治,结果都是一样。他暗想,这梓妮自己就是良医,怎会不知自己的病不过是心病,可就是无法为她解开这心结。倘若,真要将梓妮纳为妾,与她圆房,既对不起青黛,又伤害了梓妮。一时,希晨也感到头疼。 在这样的纠结中,梓妮病了两月,青黛的青白眼圈明显加重了,人也没了精神。希晨开始纠结要不要告诉青黛实话,要不要给梓妮该有的名分。 恰好此时,边境传来战报,月离国四十万大军压境,战事一触即发。端木骞紧急召集希晨入宫,商量对策。 “姑娘,今日身子可好些?”小美一早又开始八卦,“最近可能要打仗了,昨晚将军被皇上急召进宫,很晚才回来呢。” “哦?谁和谁打仗?”梓妮靠在床头,有些好奇,现在她足不出户,平日各种小道消息都是小美悄悄告诉她。 “听说是月离国屯兵四十万,已经到了我南林的边境,看来皇上又要派将军出征了。” “月离国不是和南林结盟的吗?那梦妃不就是月离国送来南林和亲的?怎么又要打仗了?”梓妮有些不解。 “姑娘有所不知,那梦妃当年可是bèi'po和亲的。”小美一说到八卦就来了精神,坐到梓妮身边,低声说到,“据说梦妃当年在月离和三皇子相爱,两人情投意合。不曾想,将军带兵攻打月离,生擒了月离的大皇子,皇上以此要挟月离王,要么送梦妃来我南林和亲,要么割让三十座城池。梦妃为了月离,只好答应和亲。” “原来梦妃,也如此可怜。”梓妮想想每次与梦妃见面的情形,突然明白为何梦妃对自己特别友善,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是啊,若当初将军没有领兵攻打月离,没有生擒月离的大皇子,梦妃如今一定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可是,为了她的国家,她做了如此大的牺牲,真是不容易啊。听说当年为了防止梦妃在半途自寻短见,月离国君竟命三皇子亲自护送梦妃来南林和亲,路上若是出了差错,两人皆没有活路。可以想象,这一对有情人多惨。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还要亲自把心爱的人送到别人手里。”小美继续感叹,“这战事、国事什么的我不懂,大道理我也不懂,可是看着有情人被这么分开,我只觉得很残忍。” “这样的乱世,女人的命运,永远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可惜了梦妃这么美的人儿,为自己的国家做了这么大的牺牲。”梓妮低叹一声,早就知道梦妃在宫里并不快乐,因为她的笑从未到达过眼底,未曾想,她的心里也是这般的苦。 一时间,梓妮对希晨的印象更是跌至谷底。若不是他充当帮凶,梦妃怎会落得这样的下场?除了青黛,他对谁都冷酷无情,其他人的幸福甚至生命,在他眼里都一文不名。自己当初真是看走了眼。; ------------ 第四十四章 两日后率兵出发 “外面天气可好?”梓妮突然转了话题,“躺了许久,春意更盛了吧?我也该出去晒晒太阳了。” “那敢情好!院里的迎春花开了,我去放上躺椅,姑娘等下可以躺在那里看看花,病也好得快些。”小美说着就开始行动。 没多久,梓妮躺在了院子里,看着初春的景致,心里暗暗有了主意。“小美,这两日我的身子利索多了。你让管家帮我寻几味草药来,我喝点药汁,应该就能大好了。”不多时,小美就拿着单子找管家去了。 希晨中午回到府上的时候,就从管家处得知梓妮要了些草药煎服,心下一动,叫上管家一起去到梓妮的小院中。 一进门,就见梓妮躺在那花架旁,素色的银色对襟小袄略显有些宽大,三千青丝就这么披散着,清冷中带着一丝落寞。“今日可好些了?”希晨一进院门,就与梓妮的眼神对上了,索xing走到梓妮面前问她。 “谢谢将军挂念,我感觉好多了。今儿天气不错,花也开得娇艳,在这花前坐坐,只觉心情舒畅。看来春天不仅万物复苏,也有利于休养生息。” 两人正说着,小美端着煎好的草药走了进来,一见希晨在,连忙问安。 “免礼,快伺候着姑娘把药喝了。这些日子,姑娘清减了不少,这件刚做不久的小袄竟然也显得肥了。”希晨此时眼里都是关切。 待梓妮喝下那药,希晨更是接过小美手中的蜜饯,亲自选了一颗蜜枣递到梓妮嘴边。梓妮心底不由一软,鼻子有些发酸,垂下眼睑,蜜饯含在嘴里却觉得发苦,心里自语,“对不起,我只试这一次,若老天要帮你,我也再无怨言。” 希晨又问了问梓妮的饮食起居,听说梓妮想吃鲫鱼,特意吩咐管家让厨子近日做点清淡的鲫鱼汤送来。梓妮又说想要些蜂蜜来调养身子,管家自然满口答应。希晨见梓妮脸上难得露出笑容,便又陪着说了一会话,方才往自己和青黛的院子走去。 “阿黛,我回来了。”人还未进屋,希晨脸上已经全是笑意。 “阿晨,饿了么?我命人做了你最爱的如意豆腐和祥龙双飞,快来趁热吃吧。”青黛闻声也走到了院子里,虽然一脸的倦容,眼圈发青,却仍是甜甜地笑着。 “你身子不好,就别cāo心这些小事了。好好把病养好,我等着你亲自做给我吃呢。”希晨大步上前,将青黛拥在怀里,低头在那鬓角深情地一吻,两人十指紧扣,走进屋坐了下来。 用完午膳,青黛移步到自己的古琴旁,即兴弹奏了一曲,希晨一直望着她,眉眼含情。琴音终止,希晨走过去将青黛搂在怀里,“阿黛,月离国四十万大军直逼我南林边境,皇上命我两日后带着亲兵奔赴昌玉关。” “又要打仗了?”青黛抬起头,看到的是希晨眼里的担心,她微微一笑,“君当执剑,杀敌四方;我自抚琴,浮沉随郎。”; ------------ 第四十五章 我要带你们同赴边关 “可是,阿黛,我放心不下你。”这些年来,希晨四处征战,病中的青黛都是留守都城,却不知为何,这一次,希晨觉得格外的不放心,格外的不舍得。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和以往一样,在家里等你凯旋归来!”青黛靠在希晨怀里,掩饰住内心的不舍与担忧,“你永远是常胜将军,兰昆大陆第一人。要不了多久,你就能将月离国的大军击败,平安归来。” “当年我俘虏了月离国的大皇子,皇上以此为条件获得了梦妃,这对月离国而言,是莫大的耻辱。五年来,他们表面与我们结盟,看似友好,实则一定在卧薪尝胆,如今积聚了多年的力量将在这一战爆发,这是场硬仗!”希晨搂着青黛的肩膀,“月离王是个人物,忍辱负重多年,一定是有备而来。如今两军对峙,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结束这场战役。你的身子眼看着刚有好转,我如何放心得下?” “我的身子好了很多了,你放心去,我在家里不会有事的。” “这两月没找到药引,无法给你用药,你的精神又差了不少。我这一走,更无法照顾你了。” “那些年我根本起不来的时候,你不也一样在外征战吗?有管家在,你完全不必担心。” “今时不同往日,那时我借在外征战的时候一边差人在外为你寻找药方,出征总是带着新的希翼。而今,你的药已经找到了,出征只会让我更加牵挂你。” “既然药都找到了,你何须再担心?若找到药引,管家自然知道给我配药,你完全可以放心。” “我戎马一生,对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对胜负更是早已淡然,唯有你,才使我放心不下。”希晨抚摸着青黛的脸,深情地一吻。如何放得下呢?如今这梓妮也才有了好转,若自己不在,她可愿意取血喂食青黛? 下午,希晨独自去了梓妮的小院,梓妮依旧在花架旁躺着。 “躺着便好,不必起来,我就是来和你说说话而已。”希晨也在梓妮身旁坐了下来,“两日后,我将率兵前往昌玉关。” “将军是来和我辞行的么?”梓妮坐起来,小美为她披了件披风,识趣地退下了。 “不,我是想问你,可否愿意和我同行?”希晨直视着梓妮的眼睛,“这一战可能会是场持久战,我不放心将你和青黛独自留在府上。虽然前去边关,路途辛苦,但我还是想带你们二人一同前往。” “将军是不放心夫人吧?我在哪里不都一样?”梓妮的嘴角挂起一丝嘲讽的笑。 “我知道,你心里怨我。这些年,我的确亏欠你太多。只是我的心里,除了青黛,再也放不下任何人。若真要了你,岂不是害你?” 梓妮正要说什么,希晨轻轻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她,“你先听我说。”梓妮心里一动,不露声色地将自己的手从希晨手里抽出,拢了拢风衣,将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 ------------ 第四十六章 除了我的心,什么都可以给你 希晨知道梓妮如今对自己是冷淡到了极点,索xing直言相告,“我承认我此次是因为不放心青黛的身体,所以想带她一同前往。这两月她的精神又差了很多,再不喂食你的鲜血,我想她又要和以前一样卧床不起了。边关虽然战事吃紧,但边民淳朴,你们去了,也可四处走走,比成日待在这府上强得多。等你身子大好了,我还是要请你取血给青黛食用。战役结束,回到都城,我定娶你。虽然我无法像爱青黛一般待你,但你对我和青黛有恩,这一生,我定不负你。” “定不负我?”梓妮望着眼前这个曾让自己心动的男人,这句迟来了四年的话虽然让她五味杂陈,却再也无法让她感动和心动。希晨今日的这番话,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他心里只有青黛。即使梓妮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他也不可能爱梓妮半分。即使许诺娶梓妮,也不过是出于一种报恩的心态罢了,更要以梓妮取血为前提。这样的“不负”,让梓妮情何以堪?心,早在等待中苍老,也早在听闻了游潇的那番话后死去。 “定不负你!”希晨直视着梓妮的眼睛,“除了我的心,其他的,只要我有,只要你要,我都会给你!” “多谢将军!”梓妮低下头,掩藏住眼里的失望与苦涩,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带一丝起伏,“我愿陪同将军和夫人一同前往昌玉关。本来我这几日也好了很多,再喝两日草药,应该没有问题。”梓妮此时望向希晨的眼里已经没有一点情绪,“倒是夫人,不知道这么远的路程,她能否受得了?” “没事。我都想好了。两日后我率亲兵先行,你和夫人的马车走慢一点也无妨,路上大不了多耽误几日,这样我到了昌玉关还可命人先寻处院子,收拾收拾。” “也好,我陪着夫人一道吧,路上正好可以照顾她。”梓妮的话彻底让希晨放了心。 回到房中,希晨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青黛。当然,依然隐瞒了梓妮取血的事情。 “阿黛,梓妮到府上四年有余,一直无名无份。这一次,就让她陪你一起去边关吧。若她和你相处融洽,战事结束归来,我就遵从圣命纳她为妾。若你不喜欢她,我就进宫面圣,请皇上为梓妮另选人家。” “阿晨,其实你早该纳她为妾了。我说过我不会怪你,我也相信你心里只有我。明明是皇上赐婚,你却没给过她名分,这么多年,她也从未闹过,可见,这梓妮姑娘是个好人。我能有什么意见呢?”青黛说的倒也是真心话,“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何一定要我随你去昌玉关?” “阿黛,你的药需要新鲜鹿血做药引。都城寻这东西很难,但昌玉关紧挨着的那片林地里恰好生活着鹿群。你若去了,就能及时吃药,身子才能更快恢复。”希晨说出的理由自然让青黛再无疑虑。; ------------ 第四十七章 边关小院 两日后,希晨率五千亲兵赶赴昌玉关。 同日,青黛和梓妮乘坐一辆宽大的马车,带着各自的侍女,在若干暗卫的护送下,也从都城向昌玉关出发了。一路上,梓妮和青黛相处十分融洽,两人到那昌玉关的时候,竟已经以姐妹相称了。 边关的战事已经非常吃紧,双方已经交战了几次,各有死伤。希晨虽然忙着指挥军队,却也命人在城内一僻静处寻了一独院,将青黛和梓妮安置在了院中。不交战的时候,哪怕再忙,希晨也会抽空来这院里陪陪青黛,顺便和梓妮说说话。三人相处,俨然已经是夫是妻是妾,一派和气。 希晨忙的时候,院子里就是青黛、梓妮和两名侍女以及几个帮厨的下人,希晨的几名暗卫都是在暗中保护着这几个女眷。因是战争期间,希晨行事低调,旁人并不知道这院里住的几人就是希晨大将军的家眷。 白日里,梓妮和青黛要么在院中闲聊,要么换上民妇最普通的衣着上街去走走看看。虽然战争已经在城门外打响,可因为有希晨大将军坐镇,这昌玉关内的老百姓仍然毫不慌乱。毕竟,希晨就是兰昆大陆的战神,从未打过一次败仗,老百姓都相信他一定能取得胜利。 这日午后,小美闹着要去城西看看,可青黛觉得身子乏力,根本没有精神出门。梓妮便让小美一个人出了门,自己则留下来和青黛的侍女一起,陪着青黛在院子里坐着绣花。 看着青黛青黑的眼圈,梓妮知道,青黛的身子最近之所以愈发疲惫,是因为她体内的毒素又开始活跃了。希晨三日前来过,暗中也和梓妮提起了取血一事,梓妮答应等他下次来便割腕取血。 小美还未回来,青黛便已经回房睡下了。梓妮待小美回来后,和她一起简单用了晚膳,进了自己的房内,关上房门躺在一处聊了起来。 “姑娘,今日我在街上听那些人闲聊才知道,这次月离国领兵的居然就是那三皇子。”小美压低了嗓音,在梓妮耳边低语。 “三皇子是谁?” “姑娘忘了?就是那梦妃的心上人啊!” “是他?我还以为是月离王亲自带兵前来。” “不是,听说月离王自那年答应皇上的议和条件之后,就一直身体抱恙。这次带大军前来的是三皇子。唉,可惜了!” “为什么说可惜?” “姑娘,你想想,这三皇子才多年轻,有什么带兵打仗的经验?他如何是我们将军的对手?我看,他不过就是来送死的。” “小美丫头别乱说。他虽然年轻,你怎么知道他打不过?听闻将军当年也是才18岁就一战成名。” “难道姑娘认为他打得过?难道姑娘希望他打败将军?”小美有些惊讶。 “我不是那个意思。”梓妮连忙解释,“我是想说,两军交战,孰胜孰负,一时很难预言。既然月离王将四十万大军交给这三皇子,想必他也不是个草包。”; ------------ 第四十八章 是时候实施计划了 “再不是草包也不是将军的对手。”小美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唉,若这三皇子就这么战死在这昌玉关,不知梦妃听闻后会有多难过多伤心。” “别傻了。他贵为皇子,虽然领兵前来,也不用亲自上战场吧!”梓妮听小美提到梦妃,心里也是一震,但又觉得应该不会那么悲剧收场。 “姑娘有所不知,据说这三皇子因为梦妃远嫁的事情一直不能释怀,到现在也未娶王妃,想必心里早就把南林恨上了。听说他带兵一到边境,就急不可待地连战两场,虽然取得了小小的胜利,却也负了伤。姑娘想象,这三皇子他仅二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若是在战场上与将军狭路相逢,岂有不以命相拼的道理?毕竟当初是将军生擒其大皇兄,才导致梦妃bèi'po远嫁南林啊。但如此一来,这三皇子的小命想必是难保了。所以我才说真真是可惜了!” “战场上的事,本就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既然敢于领兵打仗,肯定早就将生死看淡了。”梓妮话说得平淡,其实心里早就同意小美的看法了。再想到前些年梦妃对自己的情义,难免也为这三皇子担心起来。 两人又聊了几句各自睡去。梓妮却睡意全无,一直躺在那床上想着自己之前的计划。看来,是时候该实施了,或许此时给希晨迎头一击,还能帮上那三皇子的忙。梦妃已经够可怜了,怎么也不能让她的心爱之人就这么牺牲在战场上。 次日早上醒来,梓妮便对小美说,“这几日吃得清淡,我嘴里都没什么味儿了。昨晚你说城西的市场上有鲜鱼卖,倒把我的馋虫引出来了。待会你去给厨子里的人说,看能不能去买几尾鲫鱼,做个红烧鲫鱼尝尝。味道做大一点、辣一点,让我好好解解馋。” “好的,姑娘,我马上就去。”小美正要去提热水,一口答应了下来。 中午用膳的时候,厨房里果然做了红烧鲫鱼。梓妮开心地对青黛说,“姐姐快来尝尝!这几日吃得太清淡,我早就想吃这道菜了。”一边说,一边夹了一大块鱼肉,细心地将鱼刺挑了出来,方才送到青黛的碗里。 “有劳妹妹了!”青黛笑着尝了一口,果然鲜美,可也很辣,一时眼泪都出来了,“好辣!” “真的吗?我尝尝!”梓妮也尝了一口,“不错!好久没吃到这样的味道了,真是过瘾!前一段养病的时候,府里的厨子只是做鲫鱼汤,吃得我都腻了。鲫鱼虽好,也不能总是做汤吧。” 梓妮一面说着,一面又尝了一口,再看青黛辣得那样子,忍不住笑了,“姐姐看来没有我会吃辣。不过无妨,我有妙招。”回头对身后的小美说,“快去把我平日喝的那蜂蜜取来,有了蜂蜜水,再辣的东西也能对付了。” “是,姑娘!”小美连忙回梓妮的房间去将装蜂蜜的罐子取了来。; ------------ 第四十九章 一切都回不去了 这蜂蜜还是希晨当日命人买的。那时梓妮说要用蜂蜜调养身子,希晨就让人去买了来。梓妮每日早上都会空腹喝上一杯,即使从都城赶赴边关的途中,这个习惯也一直坚持着,青黛自然也知道。 “姐姐,我多放点蜂蜜,甜一些,这样你就不会觉得太辣了。”梓妮接过小美递上的蜂蜜、温水和杯子,亲手给青黛和自己各调了一杯,又亲手递给青黛,“姐姐,你尝尝。” “谢谢妹妹。”青黛接过蜂蜜水,轻轻抿了一口,顿觉一股甘甜压过了口里的辛辣,忍不住又喝了一口,唇角露出一个笑容,“果然感觉好了很多。” “那姐姐多吃点,这鲫鱼营养好,对身子有好处。”梓妮又夹了几块肚腹处的鱼肉,挑了刺送到青黛碗里,“若是辛辣,就喝点蜂蜜水。” “妹妹别总是照顾我,你也吃罢。”青黛如今是真的喜欢上了梓妮,温柔体贴,大方懂事,这样的可人和自己共侍一夫,也算是自己的福气。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用膳。青黛不觉中吃了好些鱼肉,喝了两大杯甜甜的蜂蜜水。午膳后,青黛照例要午睡。而梓妮说自己贪嘴多吃了些,想出去走走,带着小美出了门。 出得门来,梓妮只说想去昌玉关的笔架山看看,两人便慢慢往城东走去。走出院子的时候,梓妮还是一脸笑容,但渐渐就冷了下来。小美本是个活泼的人,最喜欢出来闲逛,街上种种她都感兴趣,一肚子的谈xing,可渐渐也觉出这梓妮似乎情绪不对,渐渐安静下来。 离笔架山越近,人烟越少。笔架山不高,上山的路有些蜿蜒,两旁林木茂盛。梓妮在前面沉默地走着,小美在后面慢慢跟着。上得山来,梓妮也不说话,独自在那山顶站着,望向遥远的东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小美自然也不敢打扰她,自己左右看着风景,顺手采着地上的野花。 不觉中,小美已经采了一大抱野花,她走到梓妮身边, “姑娘,我们回去吧?!” “小美,你先回去,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待会。”梓妮转过身来,脸上还有两行泪痕。 “姑娘,你怎么哭了?”小美大惊,空着的那只手抓着梓妮的衣袖。 “没事,小美,我只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梓妮抹去自己脸上的泪痕,冲小美浅浅一笑,可这笑落在小美眼里,渗着一股说不出的凄凉。这梓妮站在山顶远眺东方,一动不动地站了那么久,原来是在想自己的东柳国,想自己的神殿啊。 “姑娘是想家乡了吧?”小美轻声安慰,“如今将军待姑娘比从前好,姑娘就将这南林当作家乡,把将军府当作家就好了。” “小美!”梓妮幽幽叹了口气,“我再也不会有家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姑娘!”小美还想再劝,梓妮轻轻摆了下手,“小美,我没事,你先回去吧,我想独自在这里静一静。”; ------------ 第五十章 圣女之死 在狐疑与不安中,小美下了山。刚到山底,就见希晨策马狂奔而来。 “将军!”小美还来不及问安,希晨已经跳下马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神色紧张, “梓妮在哪里?” “姑娘,姑娘在山顶上……”小美吓坏了,今日是怎么了,一个比一个不对劲。 希晨什么话也没说,大步往山顶冲去。小美心里强烈的预感大事不妙,此时也顾不上手里的野花了,全扔在地上,跟着转身往山顶跑去。 气喘吁吁跑到山顶,小美完全惊呆了。面无血色的梓妮倒在希晨的怀里,胸前插着一把短剑,鲜血已经湿透了她白色的长裙,也染红了她身下的那片草地。那红触目惊心,让小美瞬间泪流满面。 “姑娘!”小美怎么也想不到,只是前后一盏茶的时间而已,天就变了,她扑到梓妮面前,大声哭喊着,“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希晨的声音有些发抖,他抱着怀里奄奄一息的梓妮,突然狂吼了一声,“圣女梓妮,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将军,对……对不起。”梓妮微闭的眼睛缓缓睁开,望着一脸绝望的希晨,“我……我要回神殿了,我再也不想做你的药人了。” “神殿!神殿早就没了,你为什么这么傻!你不能死,我不许你死!你死了,青黛怎么办?”希晨此时已经彻底狂乱了。 “夫人,夫人吃了鱼肉,又喝了蜂蜜,已经身中剧毒了。毒是我下的,就让我陪她去吧。”梓妮的眼皮愈发沉重,再也撑不下去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明明已经告诉你,我会娶你。我说过,我绝不会负你,可是,你为何要害阿黛?为了不给她解毒,你宁愿刺死自己。你就这么恨我?”希晨发疯一样摇着怀里的梓妮,“你若恨我,你冲我来呀,为什么要害阿黛?辜负你的人是我,对不起你的人也是我,阿黛是无辜的啊!” “将军,我……我不怪你,早在神殿毁灭那日,我就已经死了。”梓妮的话开始变得断断续续,“谢谢你收留我。我……我曾经……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我,我对不起夫人……” “是我,都是我的错,梓妮!是我不该只把你当药人!是我负了你!”梓妮的眼睛终于闭上了,希晨血红的双眼中也滴出泪来,是悔恨,是难过,是愤怒,无穷无尽的追悔莫及。 面对zhēn'xiàng,小美完全已经懵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原来梓妮是自尽的。她更想不到,午膳时自己亲手捧上的蜂蜜,竟成了毒害夫人的工具。想起方才下山时,梓妮的那一句“再也回不去了”,小美的泪不停地往外涌。到底是为什么,这个如此美丽如此善良的女子,要做这样的决定? “梓妮!”希晨突然爆发了,“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自私,求求你原谅我,求求你救救阿黛吧!”; ------------ 第五十一章 该死的人是我 希晨哭喊着,完全与平日的清冷、淡定判若两人。泪光中,仿佛又看见了大殿上翩翩起舞的梓妮,仿佛看见第一次牵起她的手时,她清冷的脸上突然飞起的那抹红云。回想这四年多自己对她的冷淡,回想每月去她院中向她要血时的绝情,希晨明白,今日的一切,不过是自己咎由自取。 太阳偏西,如血残阳洒在山顶上,也洒在神色安详的梓妮身上。希晨一言不发,用佩剑的剑鞘在地上挖了坑,将梓妮放了进去,一边覆土,一边喃喃自语,“圣女梓妮,你终于可以和你的神殿在一起了。” 小美不知何时,又摘来一束野花,放在梓妮胸前,“姑娘,安息吧!” 两人掩埋了梓妮,怏怏地下了山,回了小院。小美这才知道,她和梓妮走后约一个时辰,青黛就毒发了。诱使青黛同时食用鱼肉和蜂蜜而中毒,显然是精通药理的梓妮早就策划好了的,甚至她还在将军府时就已经有所行动。只可惜众人并无这样的常识,才会让梓妮得了手。 虽然鱼肉和蜂蜜同时食用,所形成的毒并非剧毒,一时要不了xing命,可这青黛体内本就存有顽固的毒素,如今加上这新毒,毒发来势汹汹。当青黛的侍女发现她开始tu'xuè的时候,急叫暗卫去找来了大夫,又去军营叫回了希晨。 希晨扔下所有的军务,赶回院中,看到青黛气若游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找外出的梓妮。可没想到,梓妮却自尽了。梓妮一死,青黛自然再无活路。 此时希晨抱着渐无生息的青黛,小美和青黛的侍女一起跪在地上,一屋的颓废和死气沉沉。 “阿晨……我不能陪你了……对梓妮好一点……”青黛又吐了一口黑血,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恋恋不舍地说完最后一句话,气绝身亡。 “阿黛!”希晨终于痛哭出声,“是我的自私害了你!该死的是我,不是你啊!” “夫人!”小美两人也哭出声来。 “你们下去吧,我来为夫人换衣服。”不知过了多久,希晨抬起头来,红肿着眼睛命小美她们出去,自己掩上了门。 小美她们在屋外守了yi'yè,直到天明,希晨都未出来,这才觉得有些异样。两人上前轻声唤着“将军”,屋内却无人应答。小美心里一急,推门进去,立即惨叫一声,原来那希晨躺在床上,怀抱着青黛,早已割腕自尽。 希晨的暗卫听到两个侍女的惨叫,也冲了进来,见此惨状,纷纷跪在地上,悲痛欲绝,“将军!” 消息很快传到了军营,将军希晨暴毙!这个噩耗给了昌玉关所有守关官兵重重一击。一时间,军心大乱。眼看月离国大军又要攻城,为稳住军心,一道紧急军令立即颁布下去,由希晨的副将晓彬代理将军一职。 两日后,小美也失踪了。谁也想不到,她此时已被秘密带出昌玉关,进入了月离国大军的军营。; ------------ 第五十二章 当日的一场戏 “小美叩见三皇子、四皇子!”主营内,上方端坐的便是宇文鼎和宇文昊俊,两人一身铠甲,眉宇间豪气逼人。小美跪在下方,一脸的憔悴。 “希晨真的死了?”宇文鼎轻声询问。 “回禀三皇子,希晨确实割腕自尽了。”小美低着头,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希晨是个人才,未曾想还是逃不出一个情字!”宇文鼎听罢,低叹了一声,“原本父王是想借游潇这出戏,让圣女梓妮愤然离开希晨,再伺机将梓妮带走,用她来劝说希晨归降月离。没想到,梓妮竟真将希晨当作了亡国仇人,采取了这样的方式来报仇。而希晨对那青黛果然用情至深。可叹、可惜啊!” “父王这一招真妙!”一旁的宇文昊俊早已忍不住喜上眉梢,“那游潇当日演的那出戏,实在绝妙,成功地让圣女梓妮将希晨当作了亡国仇人。如今希晨已死,南林大军不但不足为惧,且失去主帅,一定人心惶惶。三哥又跟着暗夜谷谷主潜心学习兵法多年,这一战,我们赢定了。” “希晨死了,我们也不能轻敌。南林大军没了主帅,一时绝不会贸然应敌。而昌玉关易守难攻,我们还需好好思索对策。”宇文鼎拍拍身旁的宇文昊俊,又对仍跪在地上的小美说到,“小美,起来吧!若没有你及时传递信息,父王也不可能知道圣女梓妮的秘密,更想不出用游潇这出戏。若没有你的相助,游潇也无法私下接近圣女梓妮。所以,这一次,你也立了大功。待我们班师回朝,一定上书父王,lun'gong行赏。” “多谢三皇子。小美乃月离人,为月离做这点小事不足挂齿。”小美缓缓从地上站起来,眼里依然含着悲痛。 “听说那圣女梓妮是个不错的人。你伺候她四五年,想必比一般人更为亲厚。梓妮的死,你心中一定难过。”宇文鼎直视着小美的眼睛,没有遗漏她的情绪,“可是,在月离的一统大业面前,梓妮是死得其所。父王当初安chā'ni在希晨的将军府,想过让你给希晨下毒,也想过让你伺机刺杀希晨;当梓妮住进将军府后,父王要你伺机将她带出,让游潇私下与她见面,为的不过是要把她带走,却从未想过要她这样死去。想必这圣女心中,对东柳对神殿的感情不是一般地深。即使她心中早已有了希晨,却最终因这亡国之恨,选择了这样极端的方式。她的死,你不必太自责!” 听了宇文鼎的话,小美强忍了许久的泪终于痛快流下,“梓妮姑娘是个好人,这些年她过得太苦,也死得太惨了。” “圣女梓妮重情,可惜她在希晨心里,不过是个药人。希晨待她如此绝情,她的心其实早就死了。与其这样活着受折磨,还不如这般一死得以解脱。”宇文鼎语气温和,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魔力,“你辛苦了,下去好好休息吧!”; ------------ 第五十三章 让她们嫉妒去 “娘娘,好了。”小兰将最后一朵珠花插在南宫梦的发髻上,打断了南宫梦的沉思与遐想。望着铜镜,想起梓妮的笑脸,南宫梦只觉心里有些疼。说到底,辜负梓妮的虽是希晨,可利用梓妮的却是月离国,而自己恰好是暗中传递消息的人。若非如此,梓妮虽不快乐,也应该还活在这世上吧。 “娘娘,还在想什么?早膳早就摆好了,你快快用点,不然待会儿去皇后那里请安可就来不及了。”小兰见蓝宫梦又开始fā'lèng,连忙提醒。 “穿这身衣服去给皇后请安,会不会不合适?”蓝宫梦看着自己身上明huáng'sè的长裙,微微皱了下眉。 “娘娘,怕什么?这是皇上御赐的锦缎,皇后不也说你的皮肤穿着最好看吗?再说了,你在这宫里也待不了几天了,怕那些嚼舌头的做什么?”小兰不以为然,掺着蓝宫梦走出内室。 寝殿外室的桌上果然早就摆上了早膳。南宫梦挑那清淡的小粥喝了一点,又喝了几口燕窝,便放下了碗。 “娘娘吃得也太少了点。”小兰接过一个小宫女递上的清水,让南宫梦漱了口,又拿过热脸帕轻轻为南宫梦擦了擦嘴角和手,再为她的嘴唇点上胭脂,这才掺着她向大门口缓缓走去。 正要走出清梦榭,小兰看着院子里盛开的牡丹花,不由心里一动,上前折了一朵开得正艳的金色“姚黄”,小心地斜插在南宫梦的发髻上,后退两步看了看自己的娘娘,得意地笑到,“我家娘娘就是好看,等下一定会把有的人眼珠气绿。” “你这丫头,何苦与她们斗气?我又不想和她们争宠。”南宫梦拍拍小兰递上的手,压低声音,“我巴不得成日躲在屋里不出来见人才好。” “娘娘不想和她们争,可她们却早已将你视为了敌人,你受尽了圣宠,早已是这后宫的众矢之的。反正我们在这南林也没有任何倚仗,不仗着皇上的恩宠,恐怕早就被她们踩在脚下了。这深宫之中,你不争,别人也会和你争。不如大大方方摆明了受宠,料她们明里也只好来巴结。至于背地里那些下三滥的东西,娘娘反正也不稀罕,随她们折腾去。娘娘待在清梦榭,自个儿清静就是。”小兰瘪瘪嘴,声音低得只有两人才能听到,“反正我们也要走了,让她们嫉妒去!” 一乘软轿早已候在清梦榭门口,小兰将南宫梦扶上软轿,自己跟在一旁,疾步向皇后先筱所在的晴芳榭走去。 晴芳榭的大殿内,皇后先筱坐在上方,其他妃嫔给她问安后或坐或立,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聊着闲话。南宫梦在小兰的掺扶下缓缓走进来,众人只觉眼前一亮,一时都愣了神。 只见南宫梦身穿明huáng'sè的锦缎长裙,裙上用金丝线织着大朵的牡丹图案。白皙的手臂上缠绕着一丈长的明黄烟纱飘带,与长长的裙摆一起拖曳在身后。; ------------ 第五十四章 来者何人? 这裹胸式长裙无袖,纤腰处收得非常修身,袅袅娜娜,风姿绰绰。两寸宽的肩带挂在南宫梦瘦削的美人肩上,胸前的金丝线绣成一只飞腾的凤凰图案,行走间,凹凸有致的身材显露无疑,那凤凰也好似真的要飞起来。一条黄金的异型项链衬得精致的锁骨更加迷人,luo露的肩膀和手臂分外白皙。 南宫梦的长发挽起,用三只长簪固定成高高的飞凤髻,长簪顶端分别是三颗浑圆的珍珠,一紫、一红、一白,煞是好看。飞凤髻正中插着镶翡翠和珠玉的银珠花,右边斜插着一朵开得正艳的金色“姚黄”。 南宫梦精致的五官略施粉黛,点朱唇、描黛眉,眉心正中用金粉描出一团火焰,富贵、华丽、飘逸尽显。南宫梦左手轻搭在小兰手上,戴着一只罕见的黄玉手镯,右手则拿着一把方圆的宫扇,薄丝绢上画着竹图。 她还未开口,一双带着秋水的大眼睛扫过众人,众人就已经自惭形秽了。尤其是那些今日在眉心点了朱砂,描了梅花的嫔妃,更是觉得和这南宫梦的火焰妆一比,自己的妆容简直是俗到了极点,恨不得立即找个地方将眉心处所画的东西狠狠擦去。 “给皇后娘娘请安!”南宫梦倒也不在意那些嫉恨的目光,自顾自在先筱面前站定,按照规矩施礼问安。 “梦妃免礼!”先筱笑着,虚手一扶,“这锦缎穿在你身上就是好看。亏得皇上是赏赐给了你,要是给了我们任何一个,穿出来可都没有这样的风采。” “皇后谬赞了。这不过是皇后大度,让着妹妹罢了。这进贡的锦缎本该皇后做了衣服才对,皇上酒后随意一指,就错给了我,勉强穿了,也穿不出那样的感觉来。”南宫梦虽不喜阳奉阴违,但毕竟从小耳濡目染,又在这后宫待了五年,场面话说得滴水不漏,“皇后统领后宫,妹妹再如何打扮,也没有皇后母仪天下的贵气和气度,实在是可惜了这锦缎。” “梦妃这嘴巴就是甜,难怪皇上如此宠你。”先筱脸上的笑意更浓,手一抬,“妹妹快请坐吧。等下还有个人要来,本宫受皇上所托,要给各位妹妹介绍。” “不知皇后要我们等着看谁?”坐在左上方的玲珑贵妃对着南宫梦点点头,转而好奇地问那先筱。 “玲珑贵妃不必着急,等下人来了,各位妹妹自然就知道了。”先筱抿嘴一笑,卖了个关子。 南宫梦也在玲珑对面的长塌上坐了下来,接过宫女递上的水果茶,不声不响地品了一口,心里暗想,“应该就是那刚出冷宫的倾雨吧。这么大的事情,今晨早就传遍了后宫,在座的谁又会不知道呢,不过是在这里演戏罢了。” 正这么想着,外面的太监喊了一句,“倾雨娘娘到!”众人齐齐望向大殿外。 只见一个身穿素锦长裙,外披浅粉色敞口纱衣的女子缓缓走了进来。; ------------ 第五十五章 还有多少机会这般地聚在一起? 这女子全身上下没有任何装饰,只在飞云髻上简单插了一朵粉色牡丹。随着她走近,大家逐渐看清,她身材修长高挑,凹凸有致,但皮肤略显苍白,即使刻意着了粉色的胭脂也没有掩住这病态的美。高挺的鼻梁、小巧俏皮的鼻翼,樱桃小口,薄唇紧抿。一双丹凤眼妩媚动人,眼眸顾盼生辉中闪烁着一丝说不明、道不清的冷漠疏离,也带着一种本不该属于她这般年纪的通透。但这样的神色反倒更为她增添了丝丝妩媚,那眼波若是盯着你一转,巧笑嫣然间便能勾魂夺魄。 “倾雨给皇后娘娘请安!”待她站在了大殿中央,众人才将她的五官看清,心里暗暗比较得出结论,除了南宫梦,在座的人没有一个有她好看。 “快快免礼!”先筱仍是那般端庄,“都说妹妹今日才回到凌雨榭,就不必到本宫这里请安了。妹妹真应该爱惜自己的身子,好好休养一阵,我们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 “皇后说笑了。这后宫的规矩岂能因妹妹而改变呢?”倾雨淡淡一笑,笑里却似带着莫大的讽刺,“再说如今月离国大举入侵,谁知道我等还有多少机会这般聚在一起?” 倾雨话音一落,大殿内立即死一般的沉寂。自希晨将军死后,月离国攻破昌玉关,大举入侵,势如破竹,直逼都城,南林国正处于风雨飘渺之中,就连后宫也早就人心惶惶,众人不过是强撑着歌舞升平罢了。倾雨这话,就像把刀子,直接捅在了众人的痛处。 有几个早就对南宫梦各种嫉恨的妃子更是借故望了南宫梦两眼,鄙夷地瘪嘴,心里暗讽,“你的国家带兵入侵,你还有脸穿成这样,我就不信皇上还会宠你!”那狠毒的眼光像刀子一般,直扎得人难受。 南宫梦似乎没感觉到众人望向自己的怪异目光,只低头摆弄着手中的宫扇,脸上仍是恬静淡定的笑容。 “妹妹还是那个xing子,说话总是直来直去。”先筱愣了一下,随即就笑了起来,“历来后宫不议朝堂之事。有皇上在,你我担心什么?” “是啊,皇上英明,我们定能反败为胜。”玲珑也附和了一句。 “臣妾也希望天佑南林,天佑皇上。”倾雨也适时打住这话题,环视了坐着的众人一圈,“这些年皇上身边的人愈发多了,很多我都不认识了。”她的视线在南宫梦身上停了一下,又笑着移开。 “妹妹回到凌雨榭,本宫本该弄个宴会什么的,正式给妹妹介绍下大家。但妹妹今儿个既然来了,本宫就先给妹妹介绍吧,改日再请皇上一起,为妹妹举办宴会。”先筱的话总是那么得体。 “宴会就不必了。这些年臣妾已经清静惯了,反倒不喜热闹,免得到时候扰了皇后的兴致。”倾雨直接驳了皇后,那先筱倒也不生气,只笑着把倾雨叫到自己身边坐下,开始给众人介绍。; ------------ 第五十六章 杀机一现 “各位妹妹,这位是倾雨,皇上的爱妃,前几年身体不适,一直在养病,如今大好了,又可以和大家一起伺奉皇上了,大家以后要相互帮衬。” 当年倾雨本是贵妃,但被端木骞打入冷宫之时,却削去了她的贵妃称号,所以这先筱介绍的时候,只能含糊地说成爱妃。 “皇后不必替臣妾遮掩,想必姐妹们都很清楚,我出身贫寒,不太懂规矩,也讨厌这些劳什子规矩。这十年臣妾一直待在冷宫,不是养病,而是因为惹怒了皇上。如今皇上感念旧情,将臣妾放出冷宫,不过是让我回凌雨榭将养身子罢了。臣妾无意与各位争宠,各位也不必担心我这样的过气王妃。” “妹妹说笑了。”倾雨的话一说完,众人又是一愣,先筱最先反应过来,抓起倾雨的手,友善地拍着,“妹妹当年太年轻,难免犯错。如今一切都过去了,皇上还会和当年一般疼爱你的。” “是啊,倾雨妹妹如今又回来和我们一起伺奉皇上,我们姐妹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担心呢?妹妹这些年受了不少苦,我们随时都在念叨着你呢。”那玲珑也帮着皇后打圆场,心里却恨得牙痒痒的。 想当年,这倾雨就是和她玲珑争宠,误伤了玲珑腹中的胎儿,在一干重臣的声讨下,皇上不得已才把她打入冷宫。虽然玲珑自此上了位,但却再也无法生育子嗣,心里对这倾雨可是一直恨着。如今,倾雨居然被皇上请出了冷宫,最不爽的当然是玲珑,最忐忑的也是玲珑。 “臣妾不过是戴罪之身,各位姐妹不必如此。”倾雨根本不看玲珑,转头望着南宫梦,“这位娘娘好漂亮,以前从未见过,皇后就先从她开始介绍吧。” “妹妹好眼光。”先筱一笑, “这位是梦贵妃,五年前月离国送来与我南林和亲的清梦郡主,人称兰昆大陆第一美人,兰心慧质、冰雪聪明,深得皇上宠爱,连本宫也自愧不如。” “皇后莫要这般折煞臣妾。”南宫梦闻言立即站起身来,“皇上不过是念我远嫁,远离故土和亲人,多给了些关爱罢了。其实,我等姐妹再得宠,也比不上皇后你与皇上的结发情义。何况,妹妹不过是凭借了父母给的这张脸蛋得宠罢了,要说才情,又怎能和皇后相提并论呢?” 说罢,南宫梦又对着倾雨施礼,“妹妹参见倾雨娘娘。” “贵妃怎能自称妹妹?我如今什么名号也没有,连这娘娘的称号也是不敢叫的。”倾雨也站起身来,径直走到南宫梦面前,拉起南宫梦的手,上下细细打量一番,露出了然的神色,“梦贵妃果然是个可人儿,别说皇上,就是臣妾我见了心里也喜欢得紧。就算是月离国送的又如何?除非月离国挑起这战争是为了把梦贵妃抢回去!” 倾雨笑着说出的这话看似逗趣,却暗藏杀机。众人一下全都望向南宫梦,眼里皆是审视。; ------------ 第五十七章 两大宠妃PK 南宫梦心里咯噔一下,脸上仍然保持着一贯的笑容,手里的宫扇微微一抬,掩住唇角的笑意,“姐姐说笑了,这两国之争与妹妹我一女子何干?妹妹当年只是傲离王钦定的和亲之人,自来到南林,便已是皇上的人,是南林的贵妃,月离抢我做甚?况且,虽然月离生我养我,但我早已是皇上的妃子,自然心系皇上,与南林荣辱共存。” 南宫梦的语气平淡,语速不紧不慢,三言两语就将自己与这场战争撇清了关系,也化解了这无形的杀机,就连端坐的先筱也忍不住暗自点头。 要说这南宫梦自打来了南林皇宫,虽受尽恩宠,却非常低调,从不恃宠而骄,对皇后尊重,对其他嫔妃也不刻薄,且从不刻意争宠,这是先筱最喜欢她的地方,也是南宫梦在这南林孤身一人、毫无背景的情况下,依然在皇宫较好生存的原因。 因为不争,所以不会树敌。因为受宠,所以旁人不敢轻易得罪。甚至有时,有的妃子因为嫉妒背后说她是非,明事理的先筱还会帮着南宫梦说话。 “梦妃别当真,我不过是说笑罢了。像梦妃这样的měi'nu,不知月离为何竟然舍得送出。若我是那傲离王,可断然舍不得。”倾雨笑得真诚,似乎真的是在说笑。 “呵呵,那是娘娘有所不知,傲离王心里从来只有皇后冰若一人。这天下其他女子,傲离王都不会上心,又怎会舍不得?”南宫梦也是浅浅一笑,两人的口气都极为软和,像极了八卦闲聊。 众人看着这两大měi'nu站在一处,手拉着手越说越亲热,心里早已是百转千回。倾雨当年是端木骞在民间偶遇后带回宫的,自立为妃子就独宠后宫,别说其他嫔妃,就算是皇后先筱要想见到端木骞一面都难。 倾雨住的凌雨榭当年可是极尽奢华,就连如今最得宠的南宫梦所住的清梦榭也无法与之媲美。当倾雨被打入冷宫之后,端木骞亲口下令凌雨榭的一切摆布照旧,没有经过他的同意,谁也不能进入那凌雨榭,更别说从中拿走一针一线。 倾雨直率,xing子刚烈,受宠时从不把其他嫔妃放在眼里,即使先筱贵为皇后,也要让她三分。而南宫梦待人亲和,xing子随和,从不傲上矜下,即使独冠六宫,也不轻易招惹他人,遇事还会礼让三分。 这两个女人看似完全不同的xing格,却偏偏都是端木骞极其喜欢的人。本来毫无交集,如今阴差阳错,因为一场战争竟偏偏又都凑在了一起,以倾雨的xing格,不争宠是不可能的。而且就她今日的表现来看,一定又得到端木骞再度恩宠,否则怎么可能刚出冷宫,就直接“挑衅”最得势的宠妃呢? 这两人才一见面,就已经争锋相对,谁知道接下来还会有发生些什么故事?后宫寂寞,众人在巴巴地等待皇上临幸的同时,又岂会放过这样的八卦?; ------------ 第五十八章 各怀心事 何况,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当然,最好是两败俱伤,这样,众人才能有机会上位。所以,谁会甘心错过这样的机会呢?大家心里都期待今后能有更精彩的“好戏”,望向两人的目光也多了些玩味,心里各自比较着谁的胜算更大,自己应该站到哪个阵营。 “两位妹妹倒好,一见面就亲热上了,让人好生羡慕。看来美人眼里也只有美人啊。”眼看着今日这出戏也唱得差不多了,先筱笑着开了口。 “哎呀,倒是臣妾糊涂了,一看到梦妃就移不开眼,还有那么多姐妹都没来得及认识。”倾雨也顺势爬杆下,拍拍南宫梦的手,“有机会一定去梦妃的清梦榭坐坐。”说着,转身回到先筱身旁坐下,听那先筱再做介绍。 南宫梦也不多话,微微点头,安静坐下,继续看倾雨和众人打招呼。手里的宫扇不紧不慢地摇着,脸上一直挂着娴静得体的笑容,和那满身是刺的倾雨相比,实在是可亲了很多。 对面的玲珑咬着嘴唇,双手绞着绢帕,心下早有了计较,必须及早向这南宫梦示好,只要抓住了这个同盟,不但不怕那倾雨报复,还能再次将那倾雨彻底扳倒。 众人坐在那里,各怀心事,眼神或呆或痴,或狠或迷,表面上一团和气,实则貌合神离。先筱看着这一切,心里暗自欢喜。这六宫不和一直是她的心愿。嫔妃之间暗流涌动、你争我夺,她作为皇后才能更好地掌握各种消息,更好地实现平衡和制约,也才能更好地显现她母仪天下、统领六宫的大度和才能。 不管这些女人怎么争,谁也改变不了她先筱是端木骞发妻的事实,也动摇不了她皇后的地位。凤印牢牢握在手中,权势掌控在手中,端木骞的信任不变,这才是重点。 “皇上驾到!”就在此时,随着外面的太监一声高喊,端木骞走了进来。 “臣妾参见皇上!”殿内的女子全部起身施礼。看着眼前这一片莺莺燕燕,端木骞一扫心中的郁结,笑着抬手,“各位爱妃免礼!”抬眼一望,自然正好看到站在皇后身边的倾雨,嘴角一扬,抬脚就往前走。 刚走了几步,却又注意到一身明黄拖地长裙的南宫梦,端木骞不由得停下脚步,拉起南宫梦的手,眼波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梦妃今日好美!” “皇上!”南宫梦脸上飞起一抹红云,也不看那端木骞,只将头低下,一副娇羞的样子,更惹得端木骞心里奇痒无比,他将南宫梦拉近身边,贴在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压低声音,“朕今晚要到清梦榭,梦妃等我。” 端木骞想必是一下朝就赶来了,身上还穿着明黄的龙袍,此时和南宫梦站在一起,两人竟给人一种帝后携手的感觉。先筱心里极不是滋味,却还若无其事地笑着,“皇上眼里只有梦妃,倒把倾雨妹妹忘了。不是说今日要请御医给妹妹看看么?”; ------------ 第五十九章 有身孕了 “当然没忘!”端木骞恋恋不舍地捏了一下南宫梦的手再轻轻放开,掉头走上前,一把将倾雨搂在怀里,望着众人,“想必皇后已经给你们介绍了,这是朕的倾雨贵妃。”说罢,也不等众人有什么反应,直接笑着对倾雨说,“雨儿,走吧,朕亲自来接你回凌雨榭,御医早在那里候着了。” 倾雨任那端木骞环着自己的腰,在一片“恭送皇上”的声音中,满面春风地走出了晴芳榭,一同上了端木骞的软轿。众人这才向先筱告退,各自回去了。 回到清梦榭,小兰就张罗着叫人摆上午膳,可南宫梦看见平素爱吃的松子ru鸽和燕尾桃花虾,却突然觉得阵阵反胃,恶心地想吐。 “娘娘一定是早上出门受了风寒,胃有些不舒服?”小兰一边轻拍着南宫梦的背,一边唤人将几道荤菜撤了下去,换上清新可口的小菜,又特意吩咐厨房做了一道红豆膳粥。待南宫梦用过午膳,小兰屏退其他宫女,扶着她走入内室休息。 “娘娘,让奴婢替你把把脉。”掩上内室的门,小兰一脸的凝重,拉过南宫梦的手,认真把起脉来。这小兰作为南宫绝的家仆,虽只比南宫梦年长几岁,却从小聪慧,很受南宫绝器重,还特意让她跟着丞相府中的大夫简单学了些医理。 自打来了南林国,小兰这本事可就有了用武之地。平素南宫梦有个伤风感冒、头疼脑热的,都是小兰自己给她看,再用些简单的草药及时熬了水服下便好。深宫之中,有这样一个能干的侍女在身边,别人就是想害你,那也不容易。 “娘娘,你有身孕了。”小兰把了脉,证实了自己的猜想。蓝宫梦一下呆住了。要知道,每次端木骞在这清梦榭留宿,皇后先筱次日都会送来一碗补药,说是梦妃侍君辛苦,赏赐她滋补身子的,其实那就是药,是不让蓝宫梦有孕的药。 蓝宫梦对端木骞本就没有感情,也怕自己的孩子成为宫斗的牺牲品,何况心底始终有回月离的愿望,因此,每次这药她都喝得十分爽快,谢恩也谢得十分真心。可如今,怎么就有身孕了? “娘娘,孩子不大,还不到两月。都怪奴婢糊涂,太信任皇后的药,上月你月事不太正常,我也没往这方面想。”小兰的脸色有些难看,“这孩子不能让皇后的人知道,否则她必定要害你。” “也不能让皇上知道吧?!”南宫梦已经回过神来,“若没有得到他的默许,那先筱胆子再大,也不敢每次都把药送来叫我喝。端木骞对我,只是宠,没有爱,他从未想过要我为他延绵子嗣。” “娘娘通透!这端木骞不过是喜欢娘娘的美貌罢了。南林皇族的jiē'bān人怎么可能是月离人呢?为了避免日后的尴尬,端木骞才会默许皇后这么做。还好娘娘马上要离开了,不然纸始终包不住火。接下来的一段,我们务必小心……”; ------------ 第六十章 三日后清场,这是规矩 “可是,小兰,这孩子我不想要。”虽然是自己的骨肉,可南宫梦明白这孩子留不得。 “娘娘,即使不想要,也要等你出宫后再说。三皇子他们的大军就快到了,你若现在喝药,身子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再吃那假死药只怕会影响你以后的生养。”小兰安慰着南宫梦,“再熬一阵就好了,等回了月离,娘娘再来决定如何处理。” 小兰退下后,南宫梦侧躺在长塌上,心神恍惚。自己居然有孩子了,这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孩子,曾经是她和宇文鼎在一起幻想未来时最美好的憧憬,但如今,这孩子却成为她回到过去的最大障碍。 阿鼎,我该怎么办?早已不是清白之身的我,本就配不上你。如今,有了这孩子,我们更是无法回到过去了吧! 恍惚中,南宫梦闭上了眼睛,梦里又回到了十二岁,宇文鼎参加生死淘汰赛的第二天…… 前一日晚间,南宫梦总觉得心神不宁,她跑去找到南宫绝,告诉父亲自己新学的剑法总练不好,次日想去断肠崖找朝大人再指点一二。南宫绝倒也没有怀疑,第二日一早就叫来自己的暗卫将南宫梦送了去。 南宫梦到那cāo场的时候,遍寻不到宇文鼎的身影,就连平素和他关系要好的追云、逐月等人也不见了行踪。南宫梦越想越害怕,突然又想到了朝煜,直接往朝煜的木屋跑去。 远远地,南宫梦就听见朝煜在弹琴,想起阿鼎曾经说过,朝煜弹琴时最不喜被人打扰,南宫梦放轻了脚步,轻轻走了过去。从那打开的窗户往进入,朝煜一脸的严肃,眼睑下垂,不知在想什么。琴音有些凌乱,好似他此刻烦乱的心情。 烦乱?莫非阿鼎出事了?南宫梦一想到这里,双腿竟有些发软,差点瘫倒在地上,一伸手抓住窗户,才把自己稳住。 琴音嘎然而止,朝煜抬眼看着窗外一脸惨白的南宫梦,“你怎么来了?” “朝大人,阿鼎,阿鼎他……是不是出事了?”南宫梦直直地望着朝煜,想从他脸上看出点名堂来。 “你如此在意他的生死吗?”朝煜是过来人,南宫梦此时脸上的焦急与惶恐说明了什么,他岂有不明白的道理,不等南宫梦回答,他低头轻轻抚摸着琴弦,低叹了一声,“阿鼎抽到的是叶酷,他已经十五岁了,是所有孩子里面最厉害的。其他孩子昨晚日落前都出来了,只有阿鼎和叶酷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朝大人,为什么不派人进去找?”南宫梦的话里带着哭音,透着急切。 “断肠崖的规矩,三日后才能进去清场。没人出来,说明他们还在打斗。”朝煜的声音虽然一如既往地冷,话音却有些微微发抖,可惜南宫梦心里着急,并没有听出来。 “三天以后?为什么要那么久?如果受了伤,血也流干了。”南宫梦的泪已经快忍不住了。 “以示公平,这是规矩。”; ------------ 第六十一章 生死不明 “朝大人,阿鼎可是你惟一的徒弟啊。规矩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南宫梦再也忍不住了,失控地哭喊着。 “你喜欢上他了?”朝煜望着痛哭的南宫梦,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动情的人总是痛苦的。” 南宫梦完全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只傻傻地流泪,心里想去找宇文鼎,却连他们比赛在哪片密林进行都不知道。 “大人!”突然,无忧施展轻功而来,优雅地在朝煜的木屋前站稳身形,看见窗下失声痛哭的南宫梦有些意外,只一眼,马上抱拳对朝煜说,“阿鼎他们还是没有出来。” “继续等!”朝煜面色不改,声音和往常一样冷,“把这南宫小姐带过去一起等吧,看着她,别让她跑进去就是。她爹的暗卫那里,我去说,姑且让她在这里留几日。” “是,大人。”无忧转身过来,“南宫小姐,请跟我来吧!” “谢谢朝大人!”南宫梦总算是明白过来,这朝煜是允许自己去那密林外等消息。虽然不知道阿鼎的生死,但能在离他近一些的地方为他祷告,这让南宫梦心里稍微好受了点,也觉得朝煜并不是那么冷酷无情了。 “去吧!”朝煜挥挥手,兀自低头抚琴了。 “多有得罪!”无忧一手揽过南宫梦的腰,施展轻功,带着她在林间飞跃,不一会儿到了密林深处的一小块开阔地,才带着她停了下来。 地上坐着的几个人见无忧到此全都站了起来,“老师!” 南宫梦定睛一看,原来都是平素和阿鼎最亲近的那几个,追云、逐月、幻影、幻魔、幻翼,还有蓝莲花和沐慈。 这几个身上都不同程度地挂了彩,想必昨日也是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虽然都活着出来了,但此时看上去情绪却都很低落。毕竟,都是第一次杀人,杀的还是一起长大训练的人。而且,他们这组最引以为傲的阿鼎,此刻依旧生死不明。 “沐慈、蓝莲花,朝大人有令,让南宫小姐在这里和你们一起等。你们看好了,不要让南宫小姐走失了,更别误入了密林。”无忧将蓝宫梦交给了沐慈和蓝莲花,转身回训练场去了。这些十二岁以上的孩子经过一天的生死搏杀,今日暂且休整,但那些十二岁以下的孩子还在cāo场上练习。 “南宫小姐,过来坐吧。”沐慈轻轻将身旁的逐月推开,留出一个位置,南宫梦走过去坐下,蓝莲花也靠了过来,和沐慈一左一右地坐在南宫梦两旁。几个男孩子自觉地坐在了一处,大家都盯着密林,默默地等待着。 每次南宫梦和南宫蝶来断肠崖,都与宇文鼎一起在小木屋用膳,朝煜也时常让阿鼎陪姐妹俩练习。所以沐慈等人也知道南宫梦与阿鼎关系不错。并不知道阿鼎真实身份的他们一致认为,南宫小姐以后若是选暗卫,阿鼎一定是首选。所以,此刻南宫梦出现在这里,他们也不觉得惊讶。; ------------ 第六十三章 对峙 所谓侥幸,其实就是拼命得以脱险吧!南宫梦心里明镜似的。 逐月的武功也是非常厉害的,这一组男孩,除了宇文鼎,就数逐月和追云武功最好最稳定。逐月到断肠崖的时间也是最早的,据说他当年被朝煜捡回来的时候,还不到一岁,算得上从小在断肠崖长大。别看他看起来无害,成日只知道跟在沐慈身后跑来跑去,其实一旦狠起来,比野狼还疯狂。 “追云也是昨晚天快黑了才出来,浑身像个血人,左腿受了重伤,把我们吓坏了。”蓝莲花轻声在南宫梦耳边低语。 追云平素话不多,但却是个心思缜密、做事爱动脑、极认真的人,深得宇文鼎信任和喜欢。宇文鼎说和追云一起练功,总是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而且几年相处下来,追云对宇文鼎也是死心塌地的好。此时虽然身受重伤,也坚持在这里等候宇文鼎的消息,让南宫梦心里暖暖的。 “幻影、幻魔和幻翼抽到的都是同组的人,他们倒也有惊无险。”南宫梦随着沐慈的指向,看看那三个平日嘻嘻哈哈、此时却沉默不语的人,yi'yè之间好像都成熟了不少。生死之间走过一遭,总会有不同凡响的心得吧,这生死淘汰赛果然能让人迅速成长。 众人再次沉默,时间一分一秒都显得那么难挨。“阿鼎,你一定要活着出来,我在等你!”南宫梦背靠在大树上,焦急地等待着、祈祷着。 此时密林里,宇文鼎与那叶酷仍在对峙。 昨日叶酷见自己抽中的是宇文鼎的时候,心里暗自庆幸,这么一个没有经验的小孩,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对手?所以进入密林后,叶酷想的就是速战速决。他刻意把宇文鼎引到一处人少的地方,待宇文鼎就要追近的时候,剑光一闪,叶酷的长剑已经握在手中,返身直直地对着宇文鼎的胸口刺来。 宇文鼎也不避让,轻轻一跃,跃至半空,与此同时,长剑出鞘,对着叶酷的头直劈了下去。叶酷执剑格挡,双剑击在一处,嗡嗡直响。电光火石之间,两人你来我往,剑气逼人,不觉中已经对拆了十招。叶酷心里暗暗吃惊,没想到这小家伙居然如此厉害,看来,自己轻敌了。 一面想着,叶酷加重了手里的力道,他就不信,自己比这宇文鼎大了整整三岁,内力、力度、经验都比他更胜一筹,会拿不下他?! 宇文鼎自然不敢有丝毫懈怠,全神贯注地盯着叶酷的一举一动,全力相博。眼见着二人对拆了近一百招,仍然没有分出胜负。突然,叶酷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右倾倒,眼看就要倒下,宇文鼎心里一喜,一步跃上,手里的长剑直指叶酷的喉咙。 谁知叶酷就势往右一偏,躲开了宇文鼎的剑锋,手中的剑在地上用力一撑,大喝一声“起”!身子借力往右侧一退,左手一抖,手中竟多了几只暗器,对着宇文鼎的面门直接扔了过来。; ------------ 第六十四章 以退为进 宇文鼎没料到叶酷会使诈,刺出的剑已经收不回来,眼睁睁看着暗器向自己飞来,只好一边避让,一边伸出左手在前一挡,飞向双目的两只暗器活活扎在了左手小臂上。 就在这一瞬间,叶酷跃至宇文鼎面前,长剑对准宇文鼎的头狠狠劈下。宇文鼎已经料到叶酷有这后招,就势一个后仰,手里的剑向上一挑,摆出一个“月下醉剑”的姿势,生生挡住叶酷劈下的剑。 这一击,叶酷本想将宇文鼎的头劈成两半,所以用了全身力气。宇文鼎自然也拼尽了内力来挡,两人的剑撞到一起,直震得虎口发麻,同时脱手。两人迅速跃起,开始贴身肉搏。 宇文鼎跳起的同时,已经把扎在左手臂上的暗器抓下,此时也顾不得左臂疼痛liu'xuè,心里想着青铜教自己的拳法招式,专捡那最刁钻古怪地打。不过一眨眼,两人赤手空拳过了数招。宇文鼎虽然比那叶酷矮小,又还受了伤,却毫无怯战退让之色。你来我往之间,叶酷竟然没占到一点便宜,反倒被宇文鼎在后背上狠狠拍了一掌。 这一掌下去,叶酷只觉被拍得五脏俱损,一阵猛烈的咳嗽后竟吐出一口鲜血。他望向宇文鼎的眼神中有些吃惊,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孩的内力居然如此深厚。两人过招时,宇文鼎使出的招式好多都是他从未见过的。看来,朝大人对自己的徒弟确实不同,平日私底下一定教了很多,这家伙年纪虽小,却原来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叶酷再也不敢小看宇文鼎,出手开始变得小心翼翼,不断去揣测宇文鼎的出招变化。但宇文鼎的招术又岂是他能猜出的?上一招,宇文鼎用的是单掌手劈,一招如来神掌,力可碎石。下一招,宇文鼎就已经换成了力拔千钧的伏虎拳,拳拳带风,招招狠戾。一时间,叶酷竟只有招架之力,失去了主动的先机。 两人从上午打到下午,一直难分胜负。平心而论,宇文鼎的武功比叶酷强,但叶酷经验更丰富,每次面对杀招都能化险为夷,还常在宇文鼎想不到的时候使诈,所以宇文鼎虽然占据了主动的攻势,却也无法轻易将叶酷dǎ'dǎo。 毕竟这是叶酷第四次参加生死淘汰赛,进退之间,更懂得如何控制局面,如何自保。何况,叶酷到底比宇文鼎大三岁,体力、耐力都在宇文鼎之上。眼见不能速战速决,他马上转变策略,决定采用拖延战术,力争将宇文鼎拖到精疲力竭,再伺机痛下杀手。 宇文鼎也在暗自思量,自己既然不能一鼓作气将叶酷拿下,如此纠缠下去必将处于劣势。眼看激战了近一天,腹中早就饥肠辘辘,丹田也开始渐渐枯竭,内力已经出现将要耗尽的迹象。如果再这样鏖战下去,自己恐怕是走不出这密林了。当务之急,必须摆脱叶酷的纠缠,找个地方休整和补充体力。 (爷不擅长写武打场面啊,呜呜,憋了好久才写出来,亲们凑合着看吧!亲们多给点评论哦,吐槽、拍砖都可以,谢谢!); ------------ 第六十五章 饮血调息 宇文鼎拿定了主意,装作躲避叶酷袭来的一掌,纵身一跃,身影已远。 宇文鼎轻功了得,叶酷还没回过神来,宇文鼎就已经在几丈之外了。此时已近黄昏,林中幽暗,待叶酷提气去追,哪里还有宇文鼎的身影?显然,宇文鼎已经识破叶酷要打持久战的计谋,不甘心被他拖着耗光体力,寻这时机先行隐匿,休整恢复去了。 “好个狡猾的娃娃!”叶酷一甩手,“罢了,我也先找点果子充饥吧。大不了明日再战!”一边想着,一边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似乎没有什么伤口,联想到宇文鼎左臂被自己暗器所伤,叶酷的嘴角弯了起来。 密林中此时已经渐渐安静了下来,偶尔跳入眼帘的尸体,残酷地证明淘汰的事实。这些人中没有自己的同伴,这是惟一庆幸的。 宇文鼎在前行中捡了一把好剑,也捡了一把短刀,摘了几个苹果,找了棵大树躲到了树冠深处。左臂的伤口已经没有liu'xuè了,身上其他地方有些酸痛,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宇文鼎简单啃了苹果充饥,坐在那极大的树桠上,开始用青铜所教的内功心法调息。 夜色渐深,盈月占据了星辉,各种野兽也开始出来活动了。宇文鼎调息运行了两个周天,虽然恢复了内力,却仍觉得体力消耗太大,之前啃的几个苹果显然不顶事。他皱着眉想了一下,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慢慢顺着树干往下滑。离地面还有一人高的时候,宇文鼎停止了下滑,观察了很久,确信叶酷不在周围,方才小心翼翼地滑到底端,躲在草丛里。 这片密林树木繁茂,月光的清辉渗透进来,也显得格外朦胧。宇文鼎像一只等待猎物的野兽,安静地躲着。终于,看到一只野狐跑了过来。宇文鼎悄悄拔出捡到的短刀,待野狐跑近,信手一掷,野狐倒在了地上。宇文鼎也不急,继续按兵不动观察周围的动静。直到确信安全,才一跃过去,捡起那野狐,纵身上了树,飞快地向树冠深处而去。 手里的野狐若是烤了,倒能充饥。可是眼下若一生火,叶酷立即就会寻来。宇文鼎自然不敢。他拔出野狐身上的短刀,对准其颈动脉捅下,扬起头,将涌出的鲜血喝下。 这血热热的,很腥,带着狐狸特有的膻味,宇文鼎喝了两口就有些受不了,反胃想吐。但想着之前青铜说的,活着才是王道,又想着只有活着才能再见到南宫梦,便强压住不适,qiáng'po自己大口大口地继续喝。直到那野狐身上再也流不出鲜血,宇文鼎才将那野狐扔到一旁的树桠上,自己再次坐下调息打坐。 漫漫长夜在诡异中度过。清晨的第一缕晨曦照进密林的时候,宇文鼎睁开了眼睛,神清气爽,精力充沛。他抓起身边的野狐下了树,三下五除二剥了皮,开了膛,在树下升起一堆火,烤了起来。; ------------ 第六十五章 决杀 果然,片刻之后,叶酷出现了。“居然在这里烤肉?拿命来!”叶酷休整了一晚,看上去精神不错,大喝一声,剑锋直指宇文鼎。宇文鼎也不答话,抓起长剑开始应战。 叶酷一上来就使出了自己的绝活,手中长剑如蛟龙出水,手分阴阳,脚踏九宫,身藏八卦,内合其气,步步向着宇文鼎紧逼。宇文鼎虽是故意引他现身,却也没想到他一上来攻势就如此之猛,大有“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的阵势。不知不觉中,宇文鼎身上已经多处受伤。 虽不能一招致命,但叶酷却不断在宇文鼎身上刺出伤痕,像凌迟一般,消磨意志,折磨体肤。叶酷一边出剑一边欣赏自己的杰作,嘴角泛起一丝残忍而得意的笑容。 宇文鼎虽处于下风,却也沉得住气,一边过招,一边寻找叶酷的破绽。三十招之后,宇文鼎渐渐看出虽然叶酷这套剑法非常娴熟,手上功夫了得,但下盘却不是那么稳健,脚步偶尔有些凌乱。当下身形快速移动,手中剑花急挽,忽上忽下,对着叶酷冲了上去。 此时的宇文鼎完全不按常规出手,他似乎完全无视叶酷的进攻,任叶酷的长剑在自己身上不断划出伤痕。他以攻为守,时而格挡叶酷的长剑,时而对着叶酷的下盘攻去,动作极快,出剑也极狠,一剑刚刚刺下,另一剑随即又到了面前,真真是“身若惊鸿莺穿柳,剑似追魂不离人”,一时逼得叶酷乱了方寸,进攻的套路被彻底打乱。 叶酷被他连攻了几次下盘之后,脚步更加凌乱,一个不慎,差点就被宇文鼎刺中大腿,头上冒出了冷汗,心里的杀意更浓了。 叶酷调整了一下呼吸,执剑再度刺来,这一下剑锋如惊雷疾电,周围的空气都充满了萧杀。宇文鼎淡淡一笑,剑锋一转,避实就虚,出手反倒由狠变巧,更加酣畅淋漓。两人再过了一百招,都被对方刺伤挂彩,但日至中天,依然难分胜负。 在一次猛烈的对击中,两人手中的剑终于同时断裂,双方也同时出掌,给予对方狠狠一击。只见两个身影各自向后飞出一丈远,落地后皆是口吐鲜血,捂着心口,爬不起来。 宇文鼎竭力想站起来,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三丈之外的叶酷,挣扎了半天,也无法站起身来。宇文鼎将那短刀捏在手中,侧耳听着动静,微闭了眼睛,尝试着运气调息。虽然比不上打坐调息的效果,但好歹将快要流逝的内力积聚了起来。 叶酷自然也在积聚力量,这个时候谁先起来,谁就掌握了先机。他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强忍住心口的疼痛,终于翻身站了起来,对着宇文鼎冲了过去。 几乎就在同时,宇文鼎也从地上一跃而起,对着扑过来的叶酷踢出了一组鸳鸯连环腿。这一绝招乃青铜所教,要的就是宇文鼎在危急之时用以保命。; ------------ 第六十七章 走出密林 只见宇文鼎身体后倾,腿不停变换向前,蹬、踹、扫、钩、撩、踢结合,踢得叶酷只能急速闪躲。 一时间,叶酷集中全力应付宇文鼎双腿的进攻,未曾想,宇文鼎突然再一变换,后倾的身体一下腾起,下一瞬,人就冲到了叶酷的面前,右手的短刀直直扎入叶酷的心脏,左手一掌直接拍到叶酷脸上。叶酷重重地倒在地上,再也没有爬起来。宇文鼎也虚脱倒地。 这一招,耗尽了宇文鼎残存的所有力气。他半躺在地上急促地喘气,一盏茶后,方才站起身来,上前将叶酷手上写有名字的腕带取下,用手合上叶酷怒睁的双眼,抬头看了看方向,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向林外走来。 此时的宇文鼎浑身是伤,满身血污,身体像要散架了一般的酸痛。他一步一挨,步履蹒跚,却始终挺直着脊背,像极了来自地域的修罗。 “阿鼎!”随着几声尖叫,几个身影冲到宇文鼎面前,其中一个更是紧紧地把他拥在怀里。宇文鼎听到熟悉的声音,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面容,高度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向后倒去…… 众人七手八脚将阿鼎抬回小木屋,朝煜看着阿鼎一身的伤,看着他手里紧紧拽着的叶酷的腕带,忍不住红了双眼。南宫梦方才明白,朝煜也不是冷酷无情的人,他心里何尝不也在担心着阿鼎呢? “鼎儿……”那一声叹息,包含了多少情感,掩盖着多少故事,南宫梦等人不得而知,唯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才清楚吧。 “你们先下去,我来给他清洗和包扎伤口。”待闻讯赶来的无忧把木桶灌上热水,朝煜开了口,围在阿鼎床前的追云等人立即听话地向屋外走去。南宫梦眼里噙着泪,放开宇文鼎的手,默默地跟在众人身后出了门。 一个时辰之后,房门打开了。无忧搬走了木桶,孩子们再次走了进来。宇文鼎仍在昏迷之中,双眼紧闭,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肤色苍白,一看就是失血过多。 “不用担心,他的伤虽然多,但都不碍事。他不过是虚脱了,睡醒了自然就好了。”朝煜的声音又恢复了以往的冷,“你们也不必守着,自己回去休息吧,有伤的也要好好养伤。”说罢,转身走出了房门。 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愿走。南宫梦坐在宇文鼎床前,拉着宇文鼎的手,眼里是藏不住的关心和心疼。沐慈和蓝莲花也陪她坐着。 腿上有伤的追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望向宇文鼎的眼里充满了崇拜,“阿鼎真是好样的,居然将叶酷淘汰了。” “是啊,等他醒来,我一定要问问他和叶酷过招的情况。记得上次季赛的时候,叶酷使的就是他的绝活――太虚剑法,连无忧老师都赞他不错,不知阿鼎是如何破招的?”逐月站在那里,也是一脸的膜拜。; ------------ 第六十八章 一定会活下去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只想着剑法、招术。难道没看到阿鼎多惨吗?”沐慈回头瞪了逐月一眼,虽是责怪,语气却也温柔,“还用问吗?用你的眼睛看看就可以想象他们两人的对决有多惨烈!虽然朝大人说伤得不重,可是刚才抬他回来的时候,我分明看到有几处伤口都已经露出白骨了。” “但愿阿鼎没事!”自打宇文鼎一身是伤地出现,蓝莲花的眼眶就一直是红的,此时说完这一句,声音都有些哽咽。 “阿鼎不会有事!等他醒来问问倒也是好的,和高手对决的经验非常有用。至少,明年的淘汰赛,我们活下来的机率会大一点。”幻魔接过话去,所有的人一时都沉默了。 南宫梦望着众人,心里不禁有些同情他们。对于沐慈等人来说,年幼时,断肠崖就像天堂。不但衣食无忧,而且可以和这么多同龄的孩子在一起习武、玩耍。朝煜虽然要求严格,却也算不上过分严苛。特别是那无忧,对孩子们更是非常好,他那双巧手不知带给了孩子们多少欢愉。但今日之后,恐怕他们再也不会把断肠崖当作天堂了吧。踩着同伴的生命成长为一名合格暗卫的路,是残酷,是血腥,更是一种命运的无奈! “我们都会活下来的!”追云打破沉默,眼里透着坚毅。 “是的,我们一定会活下去!”幻影的话音也透着坚定。 “阿鼎,你听到了么?你的同伴们在一夕之间都成长了,你也一定要熬过来,好好地活下去!”南宫梦紧紧握着宇文鼎的手。 “都来吃点东西吧!我就知道你们舍不得走!”无忧再次出现,身后跟着两个小一些的孩子,提着几个食盒,众人这才想起连午膳都没用。 “阿鼎的伤口只要不发炎就不会有事。朝大人亲自给他上的药,应该没有大碍。习武之人,负伤是难免的事,你们是关心则乱。”无忧望着追云等人,话却是说给南宫梦听的。“南宫小姐也来用膳吧!朝大人已经让你父亲的暗卫回去了,三天后来接你,这几日你就安心在这里跟着朝大人学习剑法。” “谢谢无忧老师!”南宫梦感激地一笑,突然觉得朝煜其实是个大好人啊。 “朝大人给阿鼎服了药,他一时半会醒不来。这几日得有人照顾他。”无忧看着面前的几个孩子,眼里带着询问。 “我来吧,反正我这几日也没法训练,正好可以陪着阿鼎。”追云率先开口。 “你腿上有伤,不方便,还是我来。”逐月抢过话去,“我可以同时照顾你们两个。” “照顾人还是我们女孩子更细心。”蓝莲花望着无忧,“老师,让我来吧。” “无忧老师,还是我来吧!”蓝宫梦的眼里都是乞求。 “作为一名暗卫,学会照顾人那倒是必须的,主子万一有事,说不定就该你照顾。”无忧看着这几个孩子,话语和脸上的笑容一样温和。; ------------ 第六十九章 平生只道相思苦 “只是,你们刚经历了淘汰赛,一定都有需要琢磨和请教的地方吧。比赛中的点点滴滴都应该好好回想,自己哪些做得对,哪些还不够,为什么出现失误,这些你们都应该相互讨论、甚至找我和朝大人讨论,这对你们的提升大有好处。” “你们几个既然需要反省,我看就有劳南宫小姐照顾阿鼎吧。此外,追云也留下。阿鼎是男孩,只留女孩照顾他并不方便。追云夜间就住在这里。我另外给南宫小姐收拾了一个屋子,暂时委屈你两日吧。” 现在回想起来,那两日怎么会谈得上委屈?对南宫梦而言,能守候在宇文鼎身边,那就是莫大的幸福! 有时候想想都后怕,如果,那日走出密林的不是阿鼎,自己会怎样?其实,又能怎样?如今苟且偷生的自己还不是躺在别的男人怀里?!想到这里,南宫梦忍不住收紧了十指,就连指甲扎在手心里也好似没有感觉。 “阿鼎,你知道么?自从那日你说要护我一世周全,我的心里便只能容得下你。可是,命运却将你我如此残忍地分开,日日相思不得见,寂寞深情与谁说?我从不想负你,却不得不负你,这疼,就像一颗颗细针,密密匝匝地刺在我心里,从不得一天安生。” 南宫梦想起那日宇文鼎醒过来,深情地凝望着自己,“梦,我知道,你一直在。”想起自己的喜极而泣,想起阿鼎抓过自己的手放在唇边,“原来,母妃说的是对的,不管我们被命运伤害得多深,总有一个人的出现,会让我们原谅命运曾带给自己的各种伤害。梦,你就是老天要带给我的人,谢谢你,让我觉得活着真好!”可如今,恰恰是我,才是你最大的伤痛,不是么?南宫梦幽幽地叹了口气,眼泪无声地滑下。 南宫梦不由地在长塌上翻了个身,又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手,“阿鼎,你此番领兵而起,是对不公命运的挑战,还是对权势的野心?还是如你当年所说,为了和我携手,你终究要覆了这天下?若是为了我,你父王会同意么?群臣怎么说?天下人又该怎么看?阿鼎……”想到这里,南宫梦只觉心里满满的都是苦涩。 “娘娘,皇上身边的人传话来了。”小兰撩起卷帘走了进来,一见南宫梦的样子就为她心疼,“皇上晚上要来清梦榭和娘娘一起用膳,娘娘快起来准备准备!奴婢已经命人准备晚膳去了。”紧接着又压低了声音劝到,“娘娘再忍些日子罢,这样的日子就快到头了。 南宫梦也不说话,任那小兰将自己扶起,来到侧殿的浴室,在一干侍女的伺候下沐浴更衣,方才回到内室,重新让小兰为自己梳妆。 “禀梦妃娘娘,皇上有旨,今儿晚上皇上在凌雨榭举办家宴,请各宫娘娘到凌雨榭一聚。”突然,外面来了个小太监,跪在内室门外传旨。; ------------ 第七十章 她是个厉害角色 “家宴?半个时辰前不是刚来传旨,皇上今晚要来清梦榭用膳么?”小兰也懵了,这端木骞怎么说变就变啊。 “小兰姑娘,今晚家宴一事,也是皇上刚刚才决定的,小的不过是来传话罢了。还请梦妃早早准备,等下早些过去吧!小的还要去各宫传话,先行告辞!”那小太监陪着笑脸,打着哈哈,迅速离去了。 “这倾雨娘娘还真是个厉害的角色!”小兰放下手里的梳子,一脸的不满,“早上皇后说给她办场宴会,她还说不喜热闹,这晚上就变着法子让皇上在她自个的宫里举办家宴,让咱们去她宫里凑热闹。害得我们白忙活了半天!” “去她那里就去她那里吧!有什么关系?”南宫梦转身拍拍小兰的手,“你刚才还在安慰我,自己这会子怎么反倒想不开了?我们有必要和她争么?如今我这身子,皇上不来岂不更好?” “奴婢倒不是要娘娘和她争,只是觉得她太猖狂了!早上看她说那些话,奴婢就觉得不舒服!”小兰忿忿的。 “各人有各人的xing格吧!我倒觉得她这样挺好的,有什么都放在明面上,总比那些暗地里使绊子的人好多了!反正我也不会去招惹她。”南宫梦微微一笑,“我看你也不用花什么心思给我打扮了,简单点就好。咱们是去她宫里作客的,不要喧宾夺主才好。” “娘娘就是心善。就怕你不招惹她,她也会主动找你麻烦。”小兰叹了口气,继续给南宫梦梳头。 “怕什么,你不也说这样的日子就快到头了么。”南宫梦淡淡一笑,“你也别费什么心思,只需梳个最简单的发髻就好。等下衣服也选件素色的,别抢了他人的风头。” “再简单,娘娘也比她们好看。这风头根本不用抢,你永远是第一měi'nu。”小兰一边挽着南宫梦的一头青丝,一边笑,“她们再怎么打扮,也赶不上娘娘的一半。” “好看有什么用呢?”南宫梦看着铜镜中自己精致的五官,轻轻叹了口气,“若只是贪恋这容颜,难免色衰爱弛。若是心中有你,即使容颜衰老,你也依旧是他心里的宝。” “娘娘放心,三皇子在意的是你的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把你放在心上。”小兰低下头,伏在南宫梦耳边低语。 “娘娘,你看今晚穿什么衣服?”正说着,几个侍女拿着几套衣服走了进来,展开站着,让南宫梦挑选。 “就这个吧!”南宫梦漫不经心地看了看,指着其中最简单的一条湖蓝色织锦长裙,待小兰将那头发挽好,几个侍女忙给她换上。裙子很素,只在裙裾上绣着朵朵白梅,腰间配了一条白色织锦腰带,更显得那纤腰不盈一握。 小兰端详了一番,伸手在那梳妆匣里取了一根雕工精细的梅花簪,轻轻插在南宫梦的发髻上,淡抹胭脂,黛眉似画非画,活脱脱一种淡上铅华的气质。; ------------ 第七十一章 果然不一般 “如此甚好!”南宫梦对小兰的巧手十分满意,“时辰不早了,我们也出发吧,免得落人口实。” “娘娘别急!”小兰转身大开梳妆柜,拿出一盒尚未启封的胭脂,“第一次去凌雨榭,娘娘可别忘了礼数。” “还是你细心,不然我还真忘了。”南宫梦笑着点点头,“这盒胭脂是月前皇上赏赐的,据说是南林国送来的ji'pin,今儿个带去倒是极好的。” 两个侍女提着宫灯走在前面,小兰掺着蓝宫梦缓缓走出清梦榭,上了软轿,一路向凌雨榭而来。 凌雨榭今晚灯火通明,哪里有半点日前的衰败景象?不知道的人,怎么也想不到,这里已经空置了十年吧?不知情的人又怎会猜得到这里的主子不过才从冷宫中回来一日而已呢? 蓝宫梦远远望着那盏盏宫灯,心里暗想,“后宫的事情,有时候比朝堂还要风云变幻啊。所有女人的命运无一不掌控在皇帝手中。他可以把你高高宠上天,也可以把你狠狠拉到地上,万劫不复。再得宠的妃子,也不敢奢谈一世受宠。再有权的皇后,也比不上民间那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普通fu'qi幸福。”想到这里,不由心里又是一疼。 软轿在凌雨榭门口停下,小兰掺着南宫梦下了轿,缓缓向正殿走去。主仆俩一边走一边偷眼打望,心里禁不住暗叹这端木骞当年到底得有多宠这倾雨! 凌雨榭比皇后先筱的晴芳榭还要气派,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假山池沼、藤萝攀缘,相映成趣。与其他宫的青石不同,这里的青石板全部选用的是最上乘的黑青石,院子和长廊里到处是奇花异草。开得正盛的紫藤旁搭着一处秋千,此刻就这么看着,也可以想象那貌美的倾雨坐在上面,荡漾在紫藤花下的盈盈笑脸。 走进殿内,一抬眼看到的竟是四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高悬在正殿的四方,淡淡而柔和的清辉洒在殿内,虽不是光华夺目,却也让人赞叹不已。 “梦妃娘娘到!”一个小太监尖溜溜的嗓音响起。南宫梦早已缓步上前,巧笑嫣然地直视着大殿主位上紧紧坐在一起的端木骞和倾雨,屈膝施礼,“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倾雨姐姐金安。” 端木骞今晚穿了一件玫瑰紫的云纹绉纱袍。倾雨则穿了一件玫瑰紫的锦缎长裙,上面用金银丝线绣着繁密的花纹,衣襟上镶着珍珠和宝石。头发挽成飞凤髻,上面插着一根金镶玉步摇和一跟云形金累丝镶宝石簪,入目皆是华贵。 和早上去晴芳榭请安时的苍白面色不同,此时的倾雨十分娇艳,整个人带着欢爱后的红润与妩媚,一双凤目流光溢彩,隐隐透着一种勾魂夺魄的美。端木骞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完全无视其他嫔妃的感受。 两人那种亲密就算是一贯受宠的南宫梦也自叹不如。看来,这倾雨在端木骞心目中果然不一般。; ------------ 第七十二章 今晚规矩统统免了 “爱妃免礼!”端木骞对着南宫梦虚手一抬,“快快坐下吧!你也是第一次来这凌雨榭吧,倾雨忙活了一下午,今晚大家好好乐乐。” “谢皇上。”南宫梦倒也不急着坐,身旁的小兰会意地走上前来,将一盒胭脂放在她手中。南宫梦笑看那半倚在端木骞怀里的倾雨,“听闻倾雨姐姐身子没有大碍,真是值得恭喜。妹妹特备了一点薄礼,略表心意。” “妹妹有心了。”倾雨也是嫣然一笑,对着身旁的侍女一招手,那侍女疾步走到南宫梦面前,收下胭脂,施礼答谢,转身退下。 “妹妹不要客气,在我这里就跟在你的清梦榭一样,随意就好。”倾雨仍然窝在端木骞怀里,一副女主人的味道。 南宫梦点头笑笑,转身走到玲珑身旁,对她颔首一笑,坐了下来。 众人捧起面前的果茶,打量着殿内奢华的装饰,神色各异。倾雨暗中看着,心里颇有些自得。但她也注意到南宫梦似乎对此没什么反应,一如平常淡淡浅笑,眼里无妒无怨,一片清明。莫非,她那清梦榭更胜一筹? 倾雨正想着,门口的小太监一声高呼,“皇后驾到!”只见先筱身着银纹绣百蝶度花裙缓缓走进了大殿。众人皆站起身来,屈膝施礼,嘴里唤着“皇后金安!”倾雨也做出一个站立的姿势,未曾想腰被那端木骞紧紧搂着,人还未站起,就又跌回到端木骞怀里。 “皇上!”倾雨嘟着樱桃小口,嗔怪地望着端木骞,话语轻柔地掐得出水来,“皇后来了,你不让臣妾起来,臣妾岂不是失礼了?” “皇上吉祥!”先筱眼眸里闪过一丝精光,抢先笑着开了口,“倾雨妹妹无需客气。今晚在凌雨榭,你才是主人,本宫不过也是你的客人罢了。” “皇后说得对,今晚是朕和你一道宴请诸位爱妃,都是自家人,你又何必那么多礼数?反而搞得大家无法尽兴了。”端木骞何尝不懂倾雨的小心思,一句话就彻底将她袒护了去,“依朕看,今晚大家都随意,那些规矩统统免了吧!” “是,皇上!”众人皆应着坐了下来,先筱也自觉地坐在了一旁的主客位上,将主位留给了端木骞和倾雨。 “这可使不得,这位子还是皇后姐姐来坐吧!”倾雨又做出欲起身的样子。 “妹妹不必多礼,刚才皇上已经说了,今晚不必守那些规矩。你是主人,今晚就有劳你照顾皇上,本宫坐这里就好。”先筱得体地笑着,一副识大体的样子。 “皇后所言极是,今晚朕就交给你了!”端木骞搂着倾雨,暧昧地笑着,丝毫没有顾忌有的人眼里燃烧的火苗。 倾雨也不再推辞,举起双手拍了两下,殿内的宫灯同时被熄灭了,丝竹之声随即响起。夜明珠的照耀下,一队舞姬踏着音乐而来,曼妙地扭动着身姿。 南宫梦看着,不由得想起那一年年节,自己第一次随父亲进宫赴宴的情境…… (亲们,不好意思,书名换了,原因你们懂的。其实爷也更喜欢之前的名字。不过书名无所谓,内容还是爷自己的风格。谢谢理解!); ------------ 第七十三章 眼里再容不下他人 月离国四百七十七年正月初九,宇文傲离在宫中设宴,邀请了几位重臣及家眷参加。 这是年仅十三岁的南宫梦第一次进宫,特别兴奋。一想到可以看到多日不见的宇文鼎,嘴角就止不住上弯。 南宫绝的马车在宫门处停住,一家四口进了宫门换乘两乘软轿。南宫蝶不时撩起软轿一侧小小的轿帘,一边好奇地四处打量,一边低声和姐姐耳语。 还未到月华宫,软轿就远远停下了。南宫梦和南宫蝶皆闭了口,目不斜视地跟在父母身后走进月华宫。 进得正殿,只见上方主位上端坐着身穿蓝色四喜如意云纹锦袍的宇文傲离,他左右两边的女子都三十多岁,左边那位身穿身华丽的玫瑰红蹙金双层广绫长尾鸾袍,百鸟朝凤髻上插着朝阳五凤挂珠钗,手上带着赤金嵌翡翠滴珠护甲,雍容华贵。右边那位则穿着一身素绒绣花袄,百合髻上插着一根白玉孔雀簪,恬静素雅。 “臣(臣妇)参见皇上!皇上圣安!贵妃娘娘金安!昭仪娘娘金安!”南宫绝和妻子率先行大礼。身后的南宫梦和南宫蝶也屈膝施礼,学着父母的样子问安,“南宫梦(蝶)给皇上请安!皇上圣安!贵妃娘娘万福!昭仪娘娘万福!” “免礼,平身!”宇文傲离面带微笑,虚手一抬,四人方才站立起来。 “素来听闻南宫丞相的两位女儿貌美,本宫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活脱脱两个小玉人。”莫雨紧紧地盯着南宫梦和南宫蝶,眼里闪过赞赏,手指往左一点,“不如就请两位小姐和迟睿、晴天同坐吧!” “是!”南宫蝶和南宫梦低头应着,随即被两个侍女带向一旁,来到了宇文迟睿和宇文晴天兄妹俩身旁。 “大皇子吉祥!晴天公主吉祥!”姐妹俩按照父亲教的礼仪施礼。 “南宫小姐免礼!”宇文迟睿盯着南宫梦,越看心里越是欢喜。今日南宫梦和南宫蝶都穿着一身淡粉色宫装,配一条淡紫色裙子,腰间用紫色缎带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扣,梳成花苞髻的头发上只配一朵淡紫色素花,清新淡雅,却也掩不住姐妹俩的美色光华。 已经年满十五岁的宇文迟睿早已懂得男女情事,宫中也已有了几个侍妾,如今看到南宫梦,只觉得心一下就被抓住,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望向南宫梦的眼中也充满了热切。不过南宫梦的心思并不在他身上,倒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南宫梦坐在了宇文迟睿身旁,南宫蝶自然坐在了宇文晴天一侧。坐定后,南宫梦才开始暗暗偷眼张望。 宇文晴天与南宫蝶年岁相近,也是个热心肠,待南宫蝶一坐下,就主动轻声给她介绍殿内的众人。 “我们旁边的是七皇弟楠逸弟弟和二皇姐筱唯公主,他们是冷昭仪所生。对着我们的是三皇兄鼎哥哥,四皇兄昊俊哥哥,五皇兄霁月哥哥,他们的母妃浅笑娘娘年前殁了。”; ------------ 第七十四章 这宫宴大有深意 “哦,对了,坐在昊俊皇兄和霁月皇兄身旁的是兵部尚书叶木驰烨大人家的两位小姐,叶木芷曦和叶木芷颜。坐在楠逸皇兄身旁的那个小不点是太傅章楹的女儿若然小姐。” 南宫梦此时已经注意到宇文鼎就坐在自己对面,虽然不敢直直地望过去,却也不时地偷眼去瞄。唯有在宇文晴天说到宇文鼎的时候,才大大方方看了他一眼。知道宇文鼎在宫里不受宠,也知道宇文傲离不让他泄露自己在断肠崖的生活,所以南宫梦也只能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宇文鼎见蓝宫梦进殿赴宴,心里自然一喜,虽然表面不露声色,但一颗心早就砰砰跳个不停。南宫梦被安排在宇文迟睿身旁,他心里异常失落,也有些莫名的忐忑和担心。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偶尔交汇,虽然只能各自迅速闪开,却也有着一丝说不出的甜蜜。这感觉,只有两人自己才能体会。 “三皇子?!”南宫蝶显然也认出了对面的宇文鼎,一时有些发懵,这不是断肠崖的阿鼎么,怎么突然变成了三皇子?虽然心里疑惑,但想起来时父亲和娘亲的吩咐,切忌在宫中多言,又看姐姐也不多语,便生生把这疑问压在了心里。 通过宇文晴天的介绍,南宫梦发现,其实宇文傲离的妃子并不多。除了端坐在他身旁的莫雨和冷凝霜再无旁人。想必就如宇文鼎所说,当年宇文傲离只爱皇后冰若,有了冰若之后就再也没有纳妾,登基后也没有充实后宫。冰若一走,浅笑一死,如今陪在他身边的也就只有这莫雨和冷凝霜了。 不多时,人已到齐,纷纷落座。众人都在心里暗自揣测宇文傲离举办这次宫宴的目的。正值年节,这宴会看似皇上体恤朝臣,赏赐家眷,但从这赴宴的人的情况,以及莫雨刻意安排的座位来看,似乎大有深意。 难道,皇上要为皇子们选妃?一时间,众臣心中暗暗有了计较,既在等待皇上的示意,也在筹划着自家女儿的未来。被邀请而来的都是朝中身居高位、深得宇文傲离信任的重臣,哪一个不是在这朝堂摸爬滚打了数十载的人精呢?如今各位皇子渐渐长大,选对了人、押对了宝,不但可保自己女儿的荣华富贵,也能保住自己今后在朝堂的地位。 偏偏宇文傲离似乎真的只是请各位前来欢聚,只频频举杯,一会儿敬各位心腹,赞扬各位劳苦功高,一会说着新年的吉祥话,除此之外再不说别的,搞得大家心里像猫抓似的干着急。 酒过三巡,莫雨一副慈母的样子唤那宇文迟睿, “睿儿,你已经年满十五,年节一过就要搬出皇宫,以后可就不能天天待在父王身边尽孝了。今日你应该给你父王敬一杯酒才是啊!” 宇文迟睿立即站起身来,端起手里的酒杯,面向宇文傲离,“儿臣祝父王身体康健,祝月离日益富强!”; ------------ 第七十五章 谁才是太子人选 “睿儿如今是大人了,以后虽不住在宫内,每日上朝之后也要去月夕宫给你母妃请安,省得她挂念。”宇文傲离饮尽杯中酒,看向宇文迟睿的眼里满是慈爱。 “儿臣谨遵父王教诲。”宇文迟睿饮完杯中酒,又让身后的侍女满上,再敬那莫雨与冷凝霜,一番寒暄之后方才坐了下来。 其他皇子和公主随即也纷纷站起身来向宇文傲离和两位娘娘敬酒。而下面的人则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 “眼看着这年一过,大皇子就要上朝了,咱们月离后继有人了!”“大皇子搬入自己的府邸,这府内也该有个当家主母了,选妃一事也该早做准备了。”“皇上是否该考虑立太子一事了?” 这些年莫雨暗中与不少朝臣来往,一心想将宇文迟睿推上太子的宝座。虽然宇文傲离至今对此不置可否,但宇文迟睿毕竟是长子,母妃莫雨如今在后宫又是最得势的人,这太子之位几乎没有什么悬念。 宇文鼎虽是皇后冰若所生,但历来被宇文傲离嫌弃,自五岁开始就寄养在京郊农家,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这样的皇子,谁也不敢把筹mǎ押在他身上。宇文昊俊和宇文霁月虽然颇得宇文傲离喜欢,但他们的母妃向来不爱过问朝堂之事,生前也没有来得及为兄弟二人扶植自己的势力。宇文楠逸尚且年幼,母妃的地位又比那莫雨低得多,看好他的朝臣自然也不多。 此刻莫雨在这宴会上刻意这么一提,众人自然心领神会,那些早已经铁了心要和莫雨一个阵营的人更是故意大声议论,巴不得宇文傲离接过这话题。可宇文傲离却充耳不闻,稳如泰山,只神色淡淡地看着那在大殿中央起舞的舞姬,似乎根本不在意众人谈论的话题。 南宫绝坐在那里,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前日皇上传旨要他带两个女儿一同进宫赴宴,他就已经有所猜测了。如今看这样子,皇上的确有为皇子们选妃的意向。 今日一来,莫雨便让南宫梦和南宫蝶与那宇文迟睿坐到了一起,这对南宫绝而言显然是个不好的信号。席间他偷偷打量宇文迟睿,发现这大皇子望向南宫梦的眼神根本是掩不住的痴迷,这更让他觉得大事不妙。 毕竟,南宫绝比谁都清楚,宇文傲离心目中太子的人选,绝不会是宇文迟睿。这些年,莫雨私下的动作,宇文傲离都很清楚,虽然他从不点明,却一直在暗暗观察到底哪些大臣倒向了莫雨,只是也并未采取任何实质xing动作。 而南宫绝也曾就立太子一事与宇文傲离私下有过讨论,宇文傲离只说,宇文迟睿资质平平,并不具备君临天下的潜质,为了月离的将来,太子之位暂时悬空不定。 南宫绝虽然知道宇文傲离对冰若的爱刻骨铭心,却也知道宇文傲离对宇文鼎的怨深入骨髓,想必这太子之位也不会传给宇文鼎。; ------------ 第七十六章 朕都不急,你急什么? 在南宫绝看来,宇文傲离心目中最合适的人选极有可能是浅笑所生的宇文昊俊或是宇文霁月。但这些年,或许是两位皇子还小,宇文傲离在人前也并未表现出什么特别之处。虽然宇文傲离历来待南宫绝亲厚,但毕竟君臣有别,南宫绝也不会傻到要去试探宇文傲离的想法。 只是,若皇上心中看重的是宇文昊俊或宇文霁月,自家的大女儿南宫梦可要怎么办才好?南宫绝此时心里真是凌乱。 从年龄上看,几个皇子中,与南宫梦相仿的便只有那宇文迟睿和宇文鼎了。可这两个人,一个是皇上亲口在自己面前否定了的,其母妃也蠢得可以,自以为聪明地到处拉拢人,实际早已触到了皇上的逆鳞,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出事。而另一个,生来就被皇上嫌弃,能悄然活着都属不易。若要把自己的宝贝女儿给其中任何一个,那都只能是凄惨收场。 想到这里,南宫绝心里一阵紧缩,只希望宇文傲离今日千万莫提为皇子选妃一事,自己回去后赶紧寻个合适的人家,给南宫梦把亲定了,确保女儿今后简单、幸福就好。至于南宫蝶,不管宇文傲离中意的是宇文昊俊还是宇文霁月,这个小女儿倒还有几分胜算,今后再做谋划也不迟。 南宫梦那里知道这些成人的心思呢,她只知道自己的阿鼎就在对面,自己与他却只能像陌生人一样,不但说不上话,就连直视也不能随心所欲。故而心里只盼着这酒宴快些结束,好寻个机会与阿鼎说话去。 “南宫丞相,你家小姐可否婚配?”莫雨的声音突然响起,南宫梦一惊,拿着调羹的手也不由得抖了一下。贵妃此话何意?南宫梦心里一阵狂跳,也不敢抬头,怕被人看到一脸的惶恐。 “回贵妃娘娘,微臣两个女儿都还年幼,尚未婚配。”南宫绝站起身来回话。此时的他只觉头大,真是怕哪样来哪样啊,怎么也想不到这莫雨竟直截了当地问起这个问题,自己也不敢撒谎瞎说,只能如实禀报。 “素闻丞相教女有方,今日看来,两位小姐的确贤淑大方,品貌出众,本宫甚是喜欢……”莫雨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南宫绝只感到头上的太阳xué跳得厉害。 “贵妃说得不错,今日来的小姐们,朕觉得个个都不错,都不比朕这两个女儿差!”宇文傲离突然开了口,打断了莫雨的话。 “皇上,臣妾是想……”莫雨有些不甘心。 “想什么?我的贵妃?!难道你是急着给朕选儿媳不成?”宇文傲离脸上挂着笑,但那笑并未达致眼底,“朕都不急,你急什么?朕的儿媳,朕一定会用心挑选,贵妃就不用cāo心了。” 此话一说,南宫绝安下心来。南宫梦和宇文鼎迅速对视一眼,眼里的表情非常复杂。宇文迟睿和莫雨眼里都是失望。其他人则神色各异,一时猜不透宇文傲离的真实想法。; ------------ 第七十七章 我们是朋友 莫雨的意思非常清楚,显然有心将南宫梦指给宇文迟睿。但宇文傲离的想法到底是什么?难道他心中这“太子妃”另有人选?还是,他真的觉得还不到时候? 都说圣心难测,众人心中暗自掂量,既然皇上说不急,那刚才所议论的话题此时还是不要再议为好。就连那些一心要帮莫雨mu'zi的人此时也赶紧封了口。殿内的气氛突然变得有点沉闷。 “孩子们好动,想必在这里陪着早就无趣了。依朕看,孩子们若是吃好了,就去御花园玩吧。”宇文傲离看向身旁站立的厚皮,“厚皮,你带他们去吧!” “是!皇上!”厚皮走上前来,孩子们再次给宇文傲离等人施礼,欢呼雀跃地批上各自的披风、斗篷,跟着厚皮向那御花园跑去。 南宫梦不想和那宇文迟睿一道,故意拉着南宫蝶缓缓走到了最后。宇文迟睿本有心等她,不曾想那宇文晴天因莫雨的缘故,早与叶木芷颜、叶木芷曦相熟,此时三个女孩一心想快些离开大殿,出去玩耍,拖着他跑得极快,暂时也顾不上南宫梦了。 倒是宇文鼎走出大殿之后,便拉着宇文霁月和宇文昊俊故意落在后面,等着缓缓而来的南宫梦和南宫蝶。待其他人跑远后,五个人终于走到一起。 “参见三位皇子!”南宫梦拉着妹妹一起给三人请安。 “梦,这里没有外人,不用多礼。”宇文鼎的脸上全是笑,拉过自己的两个弟弟,语气温和,“昊俊、霁月,梦和小蝶是我的朋友。” “阿鼎,真的是你?”南宫蝶眨着眼睛,一脸的惊喜和不可思议。 “嗯,是我,我平日都在农庄,只有过年才会回宫。”宇文鼎像平常一般拍拍南宫蝶的肩膀,继续对两个弟弟介绍,“梦和小蝶经常去我待的农庄。” 南宫蝶正要说话,南宫梦赶紧拉了她一把,用眼神制止她欲问出的疑问。 “三哥的朋友自然也是我们的朋友。”宇文昊俊笑着上前一步,直视着模样可人的南宫蝶,“私下里南宫小姐就叫我昊俊吧。” “这……”宇文昊俊虽不及宇文鼎俊美,但也绝对遗传了宇文傲离的帅气,南宫蝶在他的直视下羞红了脸,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对,我们是朋友,没有其他人在的时候不必拘礼。”宇文鼎笑着把宇文霁月拉到身前,轻轻一推,“霁月,叫梦姐姐,小蝶姐姐。” “梦姐姐,小蝶姐姐好!”宇文霁月的xing格最像浅笑,温柔体贴,与世无争,此时被三哥这一推,立即甜甜地一笑,大大方方地唤着。 “阿鼎,这样不妥吧?”南宫梦心里虽然甜甜的,却又有些担心,毕竟恪守君臣之礼历来就是南宫家的家训。 “你不也唤我阿鼎么,他们俩是我弟弟,有什么不妥?依那些规矩反倒生疏不少。再说,我们只是人后如此罢了。”宇文鼎轻轻揉揉南宫梦的头,眼里都是宠溺。; ------------ 第七十八章 一起玩吧 “是啊,梦姐姐,并无不妥。”昊俊聪慧,一下就看出三哥和这南宫梦之间的特殊情愫,且今日来的各家小姐里就数这南宫梦最好看,心里也替三哥高兴,嘴里当然更叫得亲热,“三哥平日都是一个人在农庄吃苦,梦姐姐和小蝶对他好,我和霁月打心眼里感谢你们。” “昊俊别这么说。”南宫梦想想自己和宇文鼎的关系,倒也不再推辞了,伸出手拉拉宇文霁月的手,“既然我们是朋友,大家就都别客气了。” “嗯,梦姐姐说得对,我们是朋友了。”宇文霁月的双眼笑成了月芽,轻轻拉着南宫梦的手摇了摇。 宇文昊俊也伸出手去,但南宫蝶只躲在南宫梦身后,红着脸不肯拉他的手。南宫梦推了她两下,南宫蝶才伸出一个指头,羞答答地在宇文昊俊的手心里点了一下,随即又收了回去。众人噗哧一笑,全乐了。 南宫蝶可能也想不到吧,她翘着兰花指轻轻一点的样子,在宇文昊俊看来有多可爱。她更想不到,这一点,就把自己深深刻在了宇文昊俊心上,把自己和宇文昊俊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了一起。 五个人一路说着笑着,走进了御花园,却见宇文迟睿环抱着双臂,黑着脸站在那园子的入口处,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皇兄!”“大皇子!”宇文鼎、南宫梦等人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止住脚步,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 “南宫小姐,你们怎么走得这么慢?!我们一直在等你们呢。”宇文迟睿看也不看宇文鼎,只望着南宫梦,虽然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却也让南宫梦心里难以亲近。 “小蝶,叶木小姐提议我们来躲迷藏,皇兄说人多更好玩,所以一直等在这里,想等你们来了一起玩呢。”宇文晴天走过来给南宫蝶解释,也望向宇文鼎和宇文昊俊等人,“三皇兄、四皇兄、五皇兄,我们一起玩吧。” 宇文鼎正想说什么,宇文迟睿一脸不屑地又开了口,“宇文鼎,既然皇妹叫你一起,那你就负责来找我们吧。” 宇文昊俊闻言心里顿觉不公,脸色一变就要反对,宇文鼎赶紧上前一步,率先表示了赞同,“很久没有和大家一起玩了,就让我来找大家吧!” “那好,你就待在这八角亭数上一百个数,我们先去藏起来。”宇文迟睿指指身后的八角亭,厚皮带着几个小太监早已站在那里,厅内已经放上了水果、点心和茶水。 “是,皇兄。”宇文鼎温和地应着。 “那就开始吧。”宇文迟睿一脸的得意,转身就要去牵南宫梦的手。宇文昊俊眼尖,一把拉过身旁的南宫梦,“南宫小姐,御花园很大,你对这里不熟,我来带你躲吧。” “嗯,那就多谢四皇子了。”南宫梦本也不满宇文迟睿的霸道,也明白宇文鼎的不得已,强忍着情绪,和宇文昊俊一起带着南宫蝶、宇文霁月转身离去。; ------------ 第七十九章 假山寻人 宇文迟睿望着四人手拉手的背影,眼里露出一丝戾色。“厚皮,监督着三皇子数完一百个数!若他没数完就来找我们,等下我要你好看!”宇文迟睿黑着脸,对站在八角亭外的厚皮大吼一声,转身跟在叶木芷颜和叶木芷曦后面快速离去。 宇文筱唯一手拉着六岁的宇文楠逸,一手拉着年仅四岁的若然,缓缓走在最后,见那宇文迟睿跑远了,才低声对宇文鼎说了一句,“三皇弟,不用急,慢慢找就是。” “是,皇姐。”宇文鼎目送着众人走远,方才走到八角亭旁数起数来。厚皮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垂下眼帘。 宇文鼎数到一百,又站了一会儿,才走出八角亭,向花园深处走去。 由于常年习武,宇文鼎的听力比以前好了很多,也超出常人不知多少倍。他走到园子里,静静站了一会儿,看似茫然,实则在短短的时间里,已经大致听出了众人各自隐藏的地方。 宇文鼎倒也不慌,慢慢地开始找起来。他在几棵梅花树后找到了叶木芷曦和宇文晴天,又在一处墨兰丛里找到了宇文楠逸和若然。宇文鼎继续走着,将一身红袍的叶木芷颜从红枫丛中找了出来,又找到了躲在回廊深处的宇文筱唯。 最后,宇文鼎来到御花园西侧的一处假山前。这假山由形状各异、玲珑剔透的青石叠成,山石嶙峋,空间纵深,内有山洞,高处也有羊肠小径,可攀爬行走。身处其中,随时可以变换位置,要说躲的话,确实是个绝佳的地方。 宇文鼎早就听出此处有好几道细微的呼吸声,料定宇文昊俊带着南宫梦她们就躲在这里,一边靠近,一边抬头观察着这假山的地形。 宇文昊俊带着南宫梦、南宫蝶和宇文霁月确实躲在这里。但宇文迟睿也和他们在一起。本想自己带着南宫梦躲藏,和她套套近乎,没想到被宇文昊俊抢先了一步,这宇文迟睿心里本就不爽。跑进来以后,一见宇文昊俊带着南宫梦跑到假山这边,宇文迟睿连忙也跟了上来。 几人本是躲在假山的山洞里,透过山石之间的缝隙望出去,也已看到宇文鼎慢慢寻了过来,于是开始各自挪动位置。 南宫梦眼睛一转,便看中了山洞最深处两块大石之间的位置,这里光线幽暗,只要不发出声音,倒也不容易被人看见。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躲在了后面。 宇文迟睿本也想和南宫梦挤在一处,乘机偷香,不料南宫梦伸手把那胆小的宇文霁月拉住,和自己蹲在了一起,那里再也容不下第三个人,宇文迟睿只好悻悻地跟着宇文昊俊、南宫蝶一起往高处爬去。 宇文鼎一靠近假山,就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自然马上就知道了众人所在的方向。他径直往山洞内走来。待眼睛适应了洞内的光线,宇文鼎便朝着南宫梦和宇文霁月所在的石块处走来。; ------------ 第八十章 摔下假山 “怎么有老鼠?”宇文鼎突然叫了一声,好像被什么吓了一跳,那躲着的宇文霁月马上就叫了起来,“老鼠在哪里?” “呵呵,五皇弟,可找着你了!”宇文鼎笑着拉住宇文霁月的手,将他从藏匿的山石后拉了出来,南宫梦也笑着弯腰走出来。 “皇兄,你使诈。”宇文霁月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当, “你明知道我最怕老鼠。这下可好,南宫小姐也被我连累了。” “有什么关系,大不了等下我们再藏。”南宫梦笑着看向宇文鼎,乘宇文霁月没注意的时候,拉住他在黑暗中伸过来的手,两人的手十指紧扣,无需多言,心意相通。 “你们先去八角亭等吧,我去找昊俊他们。”宇文鼎恋恋不舍地放开南宫梦的手,摸了摸宇文霁月的头,转身循着宇文昊俊、南宫蝶和宇文迟睿攀爬的方向追了上去。 这山洞爬到上面的路只有一条,宇文昊俊带着南宫蝶先爬上去,宇文迟睿自然落在了后面。他听得宇文鼎找到了宇文霁月和南宫梦,一心想快点爬上去,另寻个地方躲起来。偏偏前面的宇文昊俊和南宫蝶爬得很慢,他心里着急,不由得去推那挡在自己前面的南宫蝶。“你快点!” 南宫蝶虽然平日在习武,但毕竟是个女孩,在这高高的假山上爬来爬去,还是有些怕的,现在被那宇文迟睿这么一推,心里就更紧张了。 爬在最前面的宇文昊俊听得宇文迟睿在身后的低喝,连忙停下来转身来拉南宫蝶,看到南宫蝶脸上委屈和紧张的表情,竟有些心疼,低声安慰着,“别慌,抓着我的手,只是游戏而已,被发现也就罢了。” 宇文昊俊这一停下来,宇文迟睿更爬不快了,心里一怒,出手也就重了些,狠狠将前面的南宫蝶一推,就要强行爬过去。 南宫蝶一心要去抓宇文昊俊的手,根本没有想到身后的宇文迟睿会如此猛推自己,当下重心不稳,大叫一声,身子一歪,就往假山下落去。 宇文鼎刚爬出那山洞,看到的便是南宫蝶掉下去的一幕。来不及做任何思考,他飞身一跃,脚在那假山上一点,伸手将下坠的南宫蝶抱在怀里。 但这假山纵横拱立,石块四处突起,宇文鼎只顾着去护那南宫蝶,根本没有办法选择一个好的落脚点,只听几声闷响,他自己的身子倒在那山石上撞了好几下,方才落到地上。 “三哥!”宇文昊俊眼睁睁看着这一变故,吓得脸都白了,一边往下爬,一边大声喊着。 那一边,南宫梦带着宇文霁月刚好也钻出了山洞,不曾想看到的竟是宇文鼎怀抱着南宫蝶从假山上摔下来的场景。 “三哥!”宇文霁月也被吓住了,大叫一声冲了上去。 南宫梦心里更是一紧,宇文鼎在生死淘汰赛中本就受了重伤,休养了好一段才恢复过来。刚才这一摔,说不定又会使他的内伤复发。; ------------ 第八十一章 所谓委屈 南宫梦惨白着脸叫了声“小蝶”,随即也冲了上去。 “我没事。”待南宫梦和宇文霁月冲到两人面前,南宫蝶安然无恙地从宇文鼎怀里坐了起来。刚才下落的时候,宇文鼎把她死死护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做了垫子,所以南宫蝶确实没有受伤。 “三皇子,你怎么样?”南宫梦看着宇文鼎铁青的脸色,眼泪差一点就流下来了。 “三哥,你没事吧?”宇文霁月扑倒在宇文鼎面前,“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三皇子……”南宫蝶靠在南宫梦身上,惊魂未定,看着宇文鼎,红了眼眶。 “三哥!”宇文昊俊也跳了下来,跑到宇文鼎身边,“三哥,你说句话,哪里受伤了?我去让厚皮叫御医!” “我没事。”宇文鼎勉强地笑笑,“摔在积雪上,你们不用担心。” “我来拉你起来。”宇文昊俊伸手去拉宇文鼎,却见他倒吸了一口冷气,额头上冒出一阵阵冷汗,“三哥,你的手是不是伤了?”宇文昊俊心疼得要死,“我看见你刚才那一下撞到左臂了,是左手么?” “嗯,可能折了吧。不是很严重,放心。”宇文鼎坐起身来,捂着左臂,安慰着慌乱的众人,“还好不是右手,没有大碍。” “我去找厚皮,你们在这里等着。”宇文昊俊站起身来,往八角亭跑去。 “怎么好好的,会从上面掉下来?”南宫梦把南宫蝶搂在怀里,语气带着点哭腔。 “姐,是大皇子在后面推了我一下,我没抓稳,便掉下来了。”南宫蝶委屈的眼泪一下就出来了,“三皇子是为了救我。” “什么我推你!明明是宇文鼎在后面推我,我撞到你,你才会掉下去的。”宇文迟睿此时也已从假山上跳了下来,恰好听到南宫蝶的话,马上狡辩,“南宫小姐,这是个意外,如果宇文鼎不在后面推我一下,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 “你……”南宫蝶当然知道不是这么回事,但南宫梦拉住了她,不让她说下去。 “大皇子,小蝶是自己没抓稳摔下来的,小蝶年幼不懂事,说错了话还请大皇子原谅。”南宫梦强忍着心里的气愤,在宇文迟睿面前陪着笑脸,又低头红着眼看向宇文鼎,“三皇子为了救小蝶摔成这样,南宫梦在此代小蝶谢谢你。” “南宫小姐不必多礼,我不过是恰好也摔了下来罢了。”宇文鼎深知宇文迟睿的xing格,和他争论根本毫无意义,幸好小蝶没事,自己的伤养几日也就罢了,为着息事宁人,也为着不让宇文迟睿迁怒南宫梦和南宫蝶,他赶紧把话带过。 宇文迟睿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心里暗想,这南宫梦果然识大体,对她的印象更好了几分。 此时,宇文昊俊带着厚皮等人赶了过来。厚皮指挥着几个小太监将宇文鼎背起,一路小跑送回月明宫。宇文昊俊和宇文霁月自然也跟着一道赶了回去。; ------------ 第八十二章 所谓刻薄 这么一闹,其他孩子哪还有心思玩耍,怏怏地回了月华宫。一路上,南宫梦都拉着南宫蝶走在最后,低声告诫她等下千万别乱说话。南宫蝶虽然心里郁闷,却也知道姐姐刚才的说辞是为了自己好。一想到阿鼎因为自己受了伤,还被冤枉,心里对那宇文迟睿简直厌恶到了极点。 姐妹俩心事重重地走在后面,偏偏那宇文迟睿还不识趣,一扭头发现南宫梦落了后,便停下脚步来等。南宫梦记挂着受伤的宇文鼎,恨不得给宇文迟睿一嘴巴把他赶走,却又不得不违心地拉着小蝶和他走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宴会已经结束,月华宫正殿前的园子里灯火通明,宇文傲离和一帮心腹大臣站在一起,谈xing正浓。莫雨、冷凝霜也在一旁陪着那些个大臣的家眷闲聊。 “怎么一个个垂头丧气的?玩得不开心吗?”莫雨一回头就看见低头溜进来的几个孩子,直觉有些不对。 “母妃,三皇兄摔了。” 宇文晴天小声地说,“南宫小姐也摔了。” “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都玩什么了?御花园的结冰不是清理了吗?怎么还会摔跤?厚皮没让奴才们掌灯?”莫雨一边说,一边拉过宇文晴天,上下打量,确认她安好无恙,才彻底放下心来。 “南宫小姐没事吧?”冷凝霜看着文宇文筱唯牵着宇文楠逸和若然走过来,心里的石头也放了下来。 “南宫小姐没事,只是三皇弟给摔伤了。”宇文筱唯赶紧回话,“厚皮把三皇弟送回月明宫去了。” 正说着,宇文迟睿陪着南宫梦和南宫蝶走了进来。 “娘亲!”南宫蝶到底只有bā'jiu岁,心里有委屈,直接扑进南宫夫人怀里。 “小蝶吓坏了吧?”南宫夫人看着小女儿自己走进来,又看了一眼南宫梦,没发现什么异常,倒也放下心来,温柔地抚摸着南宫蝶的头,“下次小心点便是,没事了。” “睿儿,到底怎么回事啊?”莫雨本没把宇文晴天的话当回事,如今见南宫蝶这个样子,又听说宇文鼎受了伤,自然也得问问。 “回母妃,刚才我们在假山上玩,三皇弟在后面推了我一下,我不小心撞到了南宫小姐,南宫小姐摔了下去,三皇弟也摔了下去。还好南宫小姐没事,三皇弟自己倒把手给摔折了。”宇文迟睿说着谎话,脸都没有红一下。 “这个倒霉孩子,怎么总不让人安心?!爬在假山上就已经很危险了,还去推别人作甚?一回来就闯祸,真是个麻烦!”莫雨一提到宇文鼎就是一脸的不屑,若不是顾及自己在众人面前的形象,恐怕已经破口责骂了。 莫雨说罢,又转身看着仍窝在南宫夫人怀里的南宫蝶,脸上的表情变换比翻书还快,此时已是一脸的慈爱与关心,“南宫小姐吓坏了吧。三皇子自幼待在农庄,不懂规矩,还请南宫夫人和南宫小姐不要见怪。”; ------------ 第八十三章 朕要亲自指婚 “贵妃娘娘可别这么说。小蝶是自己调皮罢了,怎么能怪三皇子呢?孩子们一起玩,难免磕磕绊绊的。倒是三皇子受了伤,也不知道要紧不要紧?”南宫夫人心地善良,知道这宫里都不待见宇文鼎,又见南宫梦眼里滑过一丝异样,也猜到此事可能另有隐情。 莫雨瘪瘪嘴,还想说什么,却见那厚皮疾步走了进来,站到宇文傲离身边低语了几句。宇文傲离眉头微微一皱,手一挥,“朕知道了,你先去看着,朕晚些再去看看就是。”说罢,继续和几位大臣谈笑风生,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厚皮弯着腰正要离开,却被莫雨喊了过来,“厚皮公公,给三皇子请过御医了吗?御医怎么说?” “回贵妃娘娘,御医已经看过了,三皇子的左手折了,背上撞了两处,其他并无大碍。”厚皮低着腰,垂着头回话。 “哼,那小子在农庄待的时间长,皮倒厚实,可他这一闹把其他孩子都给吓坏了,真是可恶。皇上请大家来宫里小聚,本也想让孩子们玩个高兴,这下可好,孩子们都没兴致了。”莫雨说着又指责起厚皮来,“公公也是,皇上让你带孩子们去御花园玩,你怎么就不把大家看好了?宇文鼎这个爱闯祸的,你就该特别留意才是。” “贵妃娘娘教训得是,此事是奴才的失职。奴才自愿罚三月俸禄,还请娘娘息怒!”厚皮的头垂地更低了,让人看不清表情。 “罢了,你也是无心之过,谁让那孩子这么不省心呢。你下去吧!”莫雨在众人面前耍这通威风,为的就是要让那些家眷看清这后宫谁说了算,让她们回去琢磨,该巴结的是谁,更让她们明白,自己的皇儿才是她们的丈夫应该全力帮扶的人。 “奴才告退!”厚皮弯着腰,一路疾走,离开了月华宫。 “三皇子伤了,我们是否要去看看?”冷凝霜虽然对宇文鼎也没什么感情,但还是把他当做皇子,况且宇文鼎从小懂事,冷凝霜和大女儿宇文筱唯倒也不讨厌他。 “晚点再去吧,有御医在,我们也帮不上忙。那昊俊和霁月不也陪着他吗?难道要我们扔下这些客人去看他?”莫雨的华丽明显带着不耐烦,冷凝霜也识趣地闭了口。其他家眷见此情境,自然更不会提议去看那不受宠的三皇子了。 南宫梦站在娘亲身旁,眼看着这一切,心里比针扎还难受。以前听宇文鼎说起自己小时候在宫里的事情,她只觉得非常同情。如今亲眼目睹这些人对宇文鼎的冷漠,才明白阿鼎说起那些往事其实是有多么的云淡风轻。想着阿鼎这十二年来在皇家所忍受的种种,南宫梦的心就隐隐作疼。 天色渐晚,客人们纷纷告辞,宇文傲离偏偏把丞相南宫绝留了下来。 “阿绝,你调解女儿有方,朕要亲自为她们指婚。”宇文傲离的话里透着认真。; ------------ 第八十四章 明早你就离开 “皇上?; !”南宫绝心跳加速。 “此事不急,你自己知道就好,朕也还在考虑。放心,你陪在朕身边多年,朕不会亏待你的宝贝女儿的。”宇文傲离拍拍南宫绝的肩膀,一脸的高深莫测。 “是,皇上!”南宫绝不敢多问,心里明白这下两个女儿的婚事自己无法做主了。虽然也有各种担心,但想着自己和宇文傲离的关系,想着刚才宇文傲离亲口的承诺,倒也相信他不会亏待自己的女儿。 “对了,刚才厚皮来报,你的小女儿和宇文鼎在御花园游玩时出了点意外,你陪朕一起去走一遭吧。” “是,皇上。”南宫绝心里狐疑,完全搞不懂宇文傲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于是,宇文傲离带着南宫绝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闲聊,莫雨、冷凝霜和南宫夫人带着几个孩子默默地跟在身后,来到了月明宫。 “父王!”宇文昊俊和宇文霁月正围坐在宇文鼎的床边,陪他说话,见宇文傲离带着一群人进来,忙站起身来。宇文鼎本是躺在那里,此刻也撑着坐了起来。 宇文傲离神色淡淡地扫了宇文鼎一眼,望向一旁的厚皮,“御医怎么说?” “回皇上,御医说三皇子的左手折了,需要休养一段时间。三皇子背上的两处撞伤倒没有什么大碍。”厚皮的声音不带一点感情。 “说吧,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宇文傲离这才望向宇文鼎。 “回父王,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伤的。”宇文鼎低着头,声音不大。南宫梦心里愈加难受,一旁的南宫蝶也忍不住紧紧抓住南宫梦的手,想必此刻也很难过。 “不小心?一句不小心就完了?”一旁的莫雨突然开了口,“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假山有多高,你在背后推你皇兄是何居心?幸好你皇兄没事,可南宫小姐却因此被碰了下来受了惊吓,若是把她摔伤了,该如何是好?” “三皇兄没有推!”宇文昊俊听莫雨这么一说,忍不住就要帮宇文鼎辩白。 “父王,是孩儿的错。请父王责罚孩儿。”宇文鼎一把抓住站在自己身前的宇文昊俊,制止他说下去,并对着南宫蝶所站的方向说了一句,“南宫小姐,对不起。” “认错倒是挺快的。”莫雨甩甩衣袖,“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宇文昊俊气得满脸通红,心里直替三哥委屈。 “看在南宫小姐安然无恙的份上,朕今日不罚你。不过,明日一早你就离开皇宫,回农庄去吧!”宇文傲离淡淡地再看了宇文鼎一眼,不待他回答就转身看向南宫绝,“丞相,朕教子无方,让你见笑了。” “皇上……”南宫绝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既然他给你女儿认错了,我们就走吧。”宇文傲离说完,率先往外走去。 南宫梦临走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宇文鼎低垂着头,脸色发白、嘴唇发颤,她捂着嘴掉头就走,生怕自己忍不住会当众流泪。; ------------ 第八十五章 从未看透 “梦妃,梦妃!”突然,端木骞的几声呼唤打断了南宫梦的沉思。 “皇上,你叫臣妾?”南宫梦抬起头,看着微蹙眉头的端木骞,神情仍有些恍惚; “妹妹可是觉得这歌舞太动人了?居然看得如此出神,皇上都叫了你好几声了。”倾雨一脸的揶揄。 “臣妾方才是有些走神了。”南宫梦浅浅一笑,并不理会倾雨的嘲笑,“不知皇上唤我何事?” “爱妃就是喜欢走神。”端木骞倒也没有责怪南宫梦,讪笑着说,“刚才朕无意当中向雨儿提起你弹得一手好琵琶,雨儿想请你为大家演奏一曲,爱妃意下如何?” “臣妾不过是随口一说,皇上便当真了。”倾雨依偎在端木骞身边,一双丹凤眼扑闪着,既像撒娇又像嗔怪,“妹妹心里恐怕要怪我多事了。” “既然姐姐想听,那我就献丑了。”南宫梦倒也不去计较自己被倾雨这样点名弹奏是否不合适,也不去看其他人投向自己的各色眼光,只淡淡笑着,让小兰去乐师那里取来一把琵琶。 南宫梦抱着琵琶,右手作凤眼手型调试了几个音,当下略一沉思,手指弹挑和轮指之间,一曲《蒹葭》从她手下缓缓流出。这曲调缓慢而恬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诉说着一种别样的相思。 南宫梦一边弹一边轻声吟唱: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细捻轻拢间,琴声清丽如春江之水,歌声空灵如飘渺之风,众人不由得都痴了。那沉醉在自己琴音与歌声里的南宫梦,整个人看起来迷蒙而含蓄,典雅而淑静,散发出一种迷人的光泽。 端木骞深深地凝视着这个温婉的女子,不由想起那一年自己得到她轻罗小扇扑流萤的画像,立誓一定要得到她的情境。但此刻突然又有一种从没将她看透的感觉。虽然她一贯柔顺,却好似总是淡淡的,让人走不近,抓不住。 一曲弹罢,众人皆沉默不语。直到南宫梦抬起头,莹莹浅笑,直到小兰上前接过那琵琶,众人才从这一曲《蒹葭》带来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没想到梦妃的琵琶弹得这么好!”坐在南宫梦身旁的玲珑忍不住赞叹,“真是清灵雅致!” “难怪皇上说妹妹的琵琶是一绝,果然美妙!”倾雨这一赞倒也十分真心。 “本宫五年前听梦妃弹过一曲,那还是梦妃刚刚来到南林,皇上举办的迎亲宫宴上。今日再听,还是那么婉约!”皇后先筱也由衷叫好。 “梦妃总是带给朕无尽的惊喜。”端木骞直视着南宫梦,话语里掩不住的欢喜和愉悦。; ------------ 第八十六章 难掩孕事 “皇上和各位姐姐谬赞了!”南宫梦浅浅一笑,垂下眼帘,再无话语。 “皇上,梦妃妹妹弹得这么好,你应该赏赐才对; !”倾雨突然提议。 “对,对,对,要赏。”端木骞话一出口才发现这是在倾雨的凌雨榭,所有东西都是他赏给倾雨的,一时该拿什么赏赐南宫梦呢?总不能拿这倾雨的东西来赏人吧? “皇上,不如赏妹妹一碗滋补汤吧!” “甚好!”端木骞手一挥,“来人,给梦妃娘娘送上一碗滋补汤!” 立即有侍女端着一碗养颜护肤补血的滋补汤送到了蓝宫梦面前。这汤当然是端木骞特意让人给刚从冷宫里出来的倾雨做的,里面熬着乌鸡、云灵、红枣等药材。若是往日,南宫梦倒也喜欢这温补的养颜汤,可如今她刚有了身孕,正有些不喜油腻,这热腾腾的汤刚一放到她面前,她闻到那味道,忍不住就开始恶心反胃,差点当众呕吐起来。 “梦妃这是怎么了?”后宫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敏感,尤其是那有过身孕的玲珑,反应更是快,“该不是有身孕了吧?” 一时间,众人全都望向南宫梦,羡慕、嫉妒,那眼神都可以杀人了。 南宫梦身后的小兰显然也被弄得措手不及,刚才布菜的时候,她已经尽量将那些油腻的放得远远的,只往南宫梦盘里夹了些清淡的食物。 “梦妃,你?”端木骞显然也有些发懵,皇后的小动作他向来清楚,但倘若南宫梦真有了自己的孩子,其实他心底也并不排斥,毕竟,对于南宫梦,他还是喜欢的。 “皇上,臣妾可能是有点受凉罢了。”南宫梦心里乱糟糟的,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们知道zhēn'xiàng。 “皇上,臣妾认为还是叫御医给梦妃看看吧。如果是受凉,也得开药方啊。”先筱暗暗皱了下眉头,这事马虎不得。 “传御医!”端木骞立即唤了一声,不多时,小太监就领着御医进来了。这御医本是端木骞安排留在凌雨榭给倾雨调养身子的,所以来得倒也迅速。 “王大人,你给梦妃娘娘好好把把脉。” “是,皇上。”御医单膝跪在南宫梦面前,为她号脉。 端木骞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期待有还是没有,只死死盯着那御医的脸,不想漏过任何一个细小的表情。 殿内突然一片沉寂,每个人都各怀心事。 “恭喜皇上,贵妃娘娘怀上龙种了!”片刻之后,那御医跪倒在大殿中央,给端木骞道喜。 “恭喜皇上!恭喜梦妃!”其他的嫔妃虽然内心酸涩,也异口同声地道喜。 倾雨呆滞了一秒,也立即走到南宫梦身边,拉起她的手,一脸灿烂的笑容,“给妹妹道喜了!” “多谢姐姐!”南宫梦强颜欢笑,心里那苦只有自己才知道。 “爱妃可得好好休息,朕送你回清梦榭吧!”端木骞不知何时也已来到南宫梦身旁,温柔地牵起她的手,执意要亲自送她回清梦榭。; ------------ 第八十七章 寻求他的保护 在众人复杂眼光的注视下,端木骞小心呵护着南宫梦离开了凌雨榭。一路上,端木骞的眼神特别温柔,他轻轻摩挲着南宫梦的手,“爱妃,这个孩子一定像你一样美,朕非常期待,你一定要好好保养。” “是,皇上。”南宫梦轻轻靠在端木骞怀里,微闭着双眼,笑容都带着几分僵硬。 到了清梦榭,端木骞本想留下,南宫梦终是拒绝了圣恩,“皇上,妾身如今身子不便,皇上不如去其他姐妹那里吧。” “爱妃不想朕陪在你身边?”端木骞直视着南宫梦的眼睛,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带着一丝期盼,自己虽然宠这个女人,却不过是因为她的美丽和温顺罢了,流连清梦榭,不过是喜欢这具让自己着迷的身体,但为何今日得知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竟有了一种莫名的感觉,好像竟真的有些在意她了。 “臣妾自然是想的,可是,臣妾不能独占圣宠。其他姐妹都巴巴地盼着皇上呢。”南宫梦拉着端木骞的手,眼眸柔情似水,“臣妾可不希望被她们埋怨,这也算是为臣妾的孩子积福吧。” “爱妃总是这么善解人意,从来如此大度。”端木骞轻轻将南宫梦拥在怀里,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其实有时候,朕很希望你也会埋怨和吃醋。” 说着,端木骞手指捋过南宫梦额前的发丝,“爱妃好好休息吧,朕明日再来看你。明日起爱妃也不必去晴芳榭给皇后请安了,朕等下会告诉皇后。好好照顾自己,照顾我们的孩儿!” 送走了端木骞,小兰掩上了内室的门,一脸的担心,“娘娘,如今皇后知道你有了身孕,一定会有所行动,到时候,你的身子可怎么受得了?” “小兰,想那么多有什么用?该来的总会来。这宫里,你我二人之力,如何斗得过他们?这一切都是我的命!”南宫梦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疲惫。 “娘娘,现在要想先保住这孩子,只有靠皇上了。只要他不点头,皇后绝对不敢明目张胆地对你下手。所以,你应该对皇上主动点、热情点,只要皇上想要这个孩子,他一定会阻止皇后行动的。” “你是要我刻意去讨好端木骞,以寻得他的保护?” “娘娘,再怎么说,这孩子也是他的,要他保护那是天经地义。何况现在情况特殊,为了你的身子着想,这孩子目前必须保住!” “小兰,要不我提前吃那药吧?!” “娘娘是说那假死药么?”小兰摇摇头,“奴婢也想过,可是行不通。那药服下后只能让人在三十六个时辰内没有呼吸,三十六个时辰之后,假死状态就会消失。如今月离大军还未抵达都城,皇宫内一切井然有序,若娘娘此时服下药丸,根本不可能在三日内被送出宫安葬。只有待月离大军直逼城下,皇宫混乱不堪,服下此药才有机会趁乱及时被送出啊!”; ------------ 第八十八章 为何如此淡然? “这么说,我是非得去争宠不可?”南宫梦脸上泛起一丝苦涩。 “娘娘,为了你自己的身子,这几日你就委屈下吧!”小兰替南宫梦换上轻柔舒适的宽松长裙,又点上一粒安神的素香,“夜深了,娘娘歇息吧。” 宫灯熄灭,南宫梦躺在黑暗中,渐渐闭了眼睛,阿鼎,今晚,你可会来我梦里? 次日早上,南宫梦刚用完早膳,倾雨就踏进了清梦榭。 “原来妹妹这里竟如此简单。”倾雨一路进来一路打量,本以为这清梦榭也和自己的凌雨榭一样奢华,没想到却低调得到了极点。若不是门口高悬着“清梦榭”三个大字,倾雨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进得殿内,发现这室内的装饰虽然也很简单,但透着一种格外的清新与雅致。 “姐姐怎么一大早就来了?可用过早膳?”南宫梦显然没料到第一个来的会是倾雨。 “皇上早上起来上朝,我便也跟着起了。皇上特许我这一段不用去给皇后请安,闲着无事,便到妹妹这里来坐坐。不知妹妹是否欢迎?”倾雨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蝶纹长裙,淡扫娥眉,略施粉黛,和穿着百褶如意月裙的南宫梦一般素雅,两人的眉眼咋一看竟有几分相似。 “姐姐请坐,你可是妹妹请也请不来的贵客,怎么会不欢迎呢?”南宫梦拉过倾雨的手,在花梨木贵妃塌前坐下。 “你们都下去吧,我想和梦妃聊几句悄悄话。”看着小兰放下新沏的香茶,倾雨扫了眼殿内站着的侍女,笑着开了口。 众人皆抬头望向南宫梦,南宫梦也莞尔一笑,手轻轻一抬,“都退下吧!”众人低着头一道退了出去。 “不知姐姐清晨来访,可有什么话要给妹妹说?”南宫梦心里暗自揣测。 “妹妹心里可爱皇上?”倾雨笑而不答,轻磨茶盏,抛出一个问题。 “姐姐!”南宫梦脸一红,一副娇羞之态,却也不回答。 “我是个直xing子,让妹妹难堪了。”倾雨笑着放下茶盏,直视着南宫梦的眼睛,“妹妹若是爱皇上,为何如此淡然?” “妹妹不懂姐姐这话是何意。都是皇上的妃子,心里自然都放着皇上。”南宫梦心里有些慌乱,这倾雨难道这么厉害,不过见了两次,竟能识破自己多年来隐藏至深的心思? “你我都是女人,什么是爱什么是在意何须多说?我不过是听闻妹妹进宫五年,一直甘愿受皇后摆布,也从不争宠,心里有些疑惑罢了。若妹妹真的爱皇上,为何皇后送来的汤药,你会甘心服下?若妹妹真的爱皇上,为何从未想过要把皇上牢牢地留在身边?”倾雨的眼里带着审视,每一个字都敲在南宫梦心上。 “姐姐如何知道我是甘愿?就因为妹妹从不抱怨么?”南宫梦突然就红了双眼,“妹妹我不过是远嫁的和亲王妃罢了,在这南林势单力薄,除了隐忍还能如何?”; ------------ 第八十九章 一剂安胎药 “生存不宜,不是么?妹妹我天xing柔弱,对我来说,好好地活着比争宠更重要。像我这般远离故土,无依无靠,若一门心思与人争宠,恐怕今时今日就无法和姐姐坐在一起说话了。所以,再不甘愿又如何?一切还是只能心甘情愿。”南宫梦这话说得也在理,让倾雨挑不出毛病。 “皇后驾到!”两人正说着,外面突然响起小太监的通报。 “来得很快啊!”倾雨看了南宫梦一眼,话里有话,“皇后历来对皇家子嗣非常关心,妹妹如今是她眼里的红人了。” 南宫梦起身和她一起往门口走去。只见先筱在一个侍女的掺扶下缓缓向正殿走来,身旁跟着个御医,小兰低着头在前面带路。 “给皇后请安!”倾雨和南宫梦福了福身子,给先筱问安。 “倾雨妹妹也在?”先筱眉头一挑,脸上却笑得端庄,“皇上说妹妹的身子需要静养,怎么今儿个一大早地却到这清梦榭来了?” 先筱说着,上前亲热地拉起南宫梦的手,“妹妹现在可得好好养着身子,皇家子嗣那可不比一般。本宫今日特意把太医院的首席御医李大人召来,再为妹妹把把脉,开点安胎滋补的药。” “多谢皇后。”南宫梦口里谢着,心里却也明白,这不过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三人坐定,御医开始给南宫梦把脉。倾雨在一旁突然说了一句,“都说是药三分毒,能免则免。我看妹妹气色不错,身子也还可以,这安胎药似乎并没有多大必要吧?” 李大人笑着放开南宫梦的手腕,“贵妃娘娘看到的不过是表面罢了。虽然梦贵妃身体并无大碍,但从脉象上看,梦贵妃忧思过重,睡眠欠佳,脾胃受损,内蕴化热,确实很有必要调养身体,否则对腹中孩子不好。”说罢,起身走到一旁写药方去了。 “忧思过重?睡眠欠佳?”先筱看着南宫梦,一脸的关心,“妹妹都在担心什么?妹妹如此识大体,不但皇上对你宠得紧,这后宫谁不敬你几分?” “皇后笑话了,妹妹不过是经常思念家中爹娘,想到他们逐渐年老,遗憾自己无法在爹娘面前尽孝罢了。”南宫梦一句思乡情切,就把皇后的嘴堵上了。 “想这嫁到皇家的女子,有几个能常常陪在父母身边的?唉,这也是我们的无奈啊!”先筱倒也没有怀疑,“只要妹妹诞下龙子,就会将心思放在孩子身上,到那个时候,也就不会有这许多忧思了。” “皇后所言极是。”倾雨接过话去,“所以妹妹一定要平平安安将这孩子生下,千万不可有半点闪失。皇上昨夜和我谈起,他可是非常期待这个孩儿的。无论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皇上,为了南林皇族,妹妹一定要多加注意,确保mu'zi平安。” “多谢姐姐提醒,妹妹一定注意。”南宫梦当即意识到,倾雨这话是说给皇后听的。; ------------ 第九十章 我是你的替代品? 拥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的南宫梦明白,倾雨说这番话是要让皇后明白皇上对自己腹中孩儿的态度。但她为何要帮自己呢?心里一时有些想不明白。 先筱眸子里迅速闪过一道精光,笑道:“那是,妹妹现在可精贵着,本宫也得常来走动走动,替皇上好好照顾你。” “皇后统领六宫,诸事繁忙,这等小事怎敢劳你大驾?”南宫梦当然知道,皇后来得越勤,越不是好事。 “妹妹此言差矣,皇家子嗣当然是后宫最大的事。照顾姐妹们为皇家开枝散叶,这本就是本宫的责任。”先筱的话永远如此得体。 此时,御医开好了药方,走上前来,“禀皇后、贵妃娘娘,药方已经写好,微臣先行告退。” “李大人辛苦了,让梦贵妃的侍女和你一道去把药抓回来吧。”先筱站起身来,笑着对南宫梦说,“本宫也该回晴芳榭了,妹妹务必要按时服药,省得皇上和本宫担心。” “皇后放心,妹妹一定谨遵医嘱。”南宫梦站起来,亲自把先筱送到清梦榭门口。小兰拿着药方,跟着御医去了太医院。 “恭送皇后!妹妹我闲来无事,看这清梦榭清新雅致,倒还想多坐一坐,就不和皇后一道了。”倾雨丝毫不避讳先筱眼里的审视与警告,大大方方地站在那里,看着先筱上了软轿,悻悻离去。 “难得姐姐来我这里做客,妹妹自然是欢迎的。”南宫梦也觉得倾雨今日有些蹊跷,倒也想看看她此行的真正目的。 “听闻妹妹喜欢清静,不如姐姐陪你在这院中走走,晒晒太阳,对腹中孩子也是极好的。”倾雨手一挥,陪她一同来清梦榭的侍女立即退下,南宫梦会意地屏退了其他人,和倾雨一道往清幽的后院走去。 “妹妹一定好奇我今日为何会来找你吧。”后院一堵开满蔷薇的花墙下,倾雨拉过南宫梦的手坐在那石凳上,轻轻拍了拍,“妹妹有没有觉得我们的眉眼有些相似?” “相似?”南宫梦抬眼细看倾雨的眉眼,不说不知道,如今这么一看,果然有一点。 “说来不怕妹妹笑话,皇上之所以如此宠爱妹妹,一则是因为妹妹这兰昆大陆第一měi'nu的美貌,二则就是因为妹妹和我有些神似。若不是当年我被人所害进了冷宫,想必皇上即使得到你,也不会如此宠爱你。” “姐姐是说,皇上不过是把我当作了你的替代品?若不是姐姐进了冷宫,不能陪在皇上身边,皇上甚至不可能向月离国提出要我和亲一事?” “也不尽然,姐姐我还没有这么自大。”倾雨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毕竟,皇上和天底下所有男人一样,贪恋美色,喜欢齐人之福。妹妹如此jué'sè,他怎么可能不喜欢?只是,皇上对我的爱,我很确信罢了。” “皇上对姐姐的好的确与众不同。”南宫梦当然知道倾雨绝不是自大。; ------------ 第九十一章 患难夫妻 “不同又如何?最爱又如何?到头来仍然将我打入那冷宫十年。”倾雨自嘲地笑着,“妹妹可知我与皇上是患难fu'qi?”倾雨望着南宫梦,自己也很奇怪,为何想在她面前一吐为快,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求她么? “并不知晓。”南宫梦摇摇头,这倾雨以前就是后宫的禁忌,谁会去提她呢?知道她的名字也属偶然,以自己的xing格和处境,更不会刻意去打听什么。只是今日,不知倾雨为何要特意来与自己说这些往事,她到底有何目的? “皇上登基前曾被他皇兄谋害,重伤跌落山崖,被溪流冲了很远。我那日恰好与青黛一同去溪水旁浣纱,无意中发现了昏迷不醒的他,见他浑身是伤,甚是可怜,便将一身褴褛的他救下,藏匿在我家中的菜窖里。” “青黛?大将军希晨之妻?”南宫梦一脸的惊愕。 “是的,希晨、青黛与我从小在一个很小很偏僻的村子长大。若不是遇到皇上,我们的命运怎会如此?”倾雨低下头,沉浸在回忆里,“若不是遇到他,希晨和青黛一定还在幸福地男耕女织,而我,也不知会嫁给谁,白首终老。” “没想到姐姐和希晨将军也是故人。”南宫梦不由得又想起了圣女梓妮,心里只觉一阵刺痛。难道冥冥中一切都是注定,这些原本毫无交集的人,被命运推到了一起,却又都改变不了最后的结局。 “那一年,皇上在我家地窖躲了三个月。因我父母早亡,家境贫寒,平时往来之人不多,除了青黛和希晨,倒也没人知道,我在家中藏匿了一名来历不明的男子。” “那三个月,是我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回忆至此,倾雨脸上挂着甜蜜,“皇上昏迷之时,我每日上山挖草药为他疗伤,将我能找到的所有最好的东西熬成汤羹为他补身体。我为他清洗伤口,为他洗头,为他缝制衣服。待他醒来之后,我陪他说话,鼓励他不管多难都要活下去。” “朝夕相伴中,我们不知不觉都爱上了对方。只是,那个时候,我是村姑,他是落难之人。虽然他身上有着难掩的贵气,可是我一直相信他的话,只把他当作遭遇了劫匪的商人之子。我从不知道他竟是皇子,更不知道他早已娶妻生子。” “我只知道,他懂我、爱我,是我惟一想嫁的人。而他则说我是他遇到的最率xing的女子,和我在一起,他很快乐,很真实,很轻松。虽然如此简单,但我们当时就这么两心相许了。我们都是第一次爱上别人,这爱充斥在心里,如此强烈,也如此幸福。” “希晨和青黛有空就会来找我,一来二去,希晨与皇上也成为了朋友。那时我们很穷,希晨常去山上打一些野味,让我换着花样做给皇上吃。他和皇上时常在地窖里聊一些我们听不懂的家国天下,我与青黛就在屋里静静地绣花做鞋。”; ------------ 第九十二章 中毒难孕 随着倾雨的讲述,南宫梦眼前浮现出岁月静好,一室温馨的场面。 “三个月后,皇上终于要走了。直到他临走那日晚上,我才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当时我完全傻了,心想这一别我肯定再也见不到他了。他回了都城,若成功扳倒皇兄,君临天下,怎么可能还记得我这个村姑?若他皇兄得势,我们更无再见的可能。” “可是,皇上却将我拥在怀里,动情地告诉我,以前他从未想过一定要和皇兄争这皇位,可现在因为我,他一定会尽全力去争。他让我等他,他一定很快就会回来接我!” “我在忐忑不安中苦苦等了一年,皇上终于登基了。我和青黛、希晨一起被人接到了都城。我入了宫,希晨进了军营。从此,皇上成为了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原来姐姐和皇上是这样相遇相知的,果然是患难之中见真情。”从倾雨简单的讲述中,南宫梦总算明白为何端木骞带倾雨与众不同了,这爱里还杂着一份无法替代的恩情。 “真情又如何,还不是敌不过流年,敌不过权势,敌不过天下。”倾雨苦笑着摇摇头,“在这后宫,真情有何用?在阴谋面前,真情不过是个笑话!” “姐姐想必受了委屈,才会这般感叹。但我觉得皇上对你,确实与旁人不同。当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想必皇上也是迫于无奈吧。”南宫梦明白,皇帝也有皇帝的无奈,傲离王bèi'bi送自己来南林和亲不也是无奈么。 “当年我在溪边发现皇上的时候,他不但身受重伤,而且身中剧毒。我和青黛把他抬回我家菜窖时,他已命悬一线。当时希晨在山上打猎,青黛独自上山去找他回来帮忙。而我见皇上呼吸越来越弱,等不及希晨回来,就先将他手臂上的毒血吸出。结果,我也中了毒,昏倒在地上。” “啊?!那姐姐当时岂不是也很危险?”南宫梦没料到还有这一出。 “还好青黛和希晨及时赶回。希晨常年在山中捕蛇打猎,身边总带着些解毒的药丸,他的药丸救了我的命,却还是落下了一个病根。”倾雨说到这里,眼里漫起一丝忧伤。 “原来皇上当日所中的乃至阴之毒,这毒对于皇上来说,只要及时化解并无大碍。但我因为从小家贫,体质较弱,希晨的药丸也并不是专门解这毒的,所以我体内留下了余毒,最终导致我血凉、宫寒、难孕。”倾雨的声音愈发低沉。 “姐姐!”南宫梦大吃一惊。 “刚进宫时,皇上念我在乡间那些年凄苦无依,对我宠爱有加,好东西都送到凌雨榭,自己也是夜夜留宿在凌雨榭。可是,我却一直没有身孕。皇上爱我,更希望拥有我们的孩子,所以召来御医为我检查,这才知道当初的余毒对我的身体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可惜为时晚矣,我吃了很多药,还是不能如愿。”; ------------ 第九十三章 冷战 “后来我才知道,因为皇上和我求子心切,频繁求医问诊惊动了皇后。皇后自是不愿我怀上龙子,一直从中作梗,但凡是送往我凌雨榭的汤药,她要么让人增一味,要么让人减一味,自然达不到药效。” “皇后是嫉妒皇上对你的宠爱吧!”南宫梦想想自己,深有同感。 “皇后对皇上哪有爱?虽然她贵为丞相之女,与皇上青梅竹马,却无关爱情,不过是先皇指婚给皇上门当户对的亲事罢了。可是皇后向来对后宫嫔妃怀孕一事特别在意,因为她不愿其他皇子与她的儿子争那太子之位。在她的监视下,像你我这般深得皇上宠爱的妃子,要想顺利诞下子嗣,谈何容易?” “可是,皇上如此爱姐姐,难道就任由皇后胡作非为?”南宫梦不解。若说端木骞因自己是月离人,对自己有无子嗣并不上心,那这倾雨可是他心尖上的人,怎么会放任先筱如此? “皇上对此并不知晓,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那时我在宫中和妹妹一样,根本没有自己的亲信,皇后要做这样的手脚易如反掌。”倾雨苦笑了一下,“我xing格直率,心里藏不住事情。待我发现之后,自然免不了大吵大闹。可那煎药的侍女怎么也不说出幕后指使之人是谁,还未等用刑便咬舌自尽了。” “那时皇上独宠我一人,在后宫树敌无数,想害我的人太多。没有证据,自然无法指证皇后。尽管那侍女是皇后送来凌雨榭的,尽管皇上也知道这事与皇后脱不了关系,可是,闹到最后,只能不了了之。而我则因皇上没有惩治皇后而开始与他冷战。” “这样的事情换谁都难受,何况姐姐的xing格比较刚烈。”南宫梦可以想象,当时的倾雨有多气愤、多心疼、多委屈。口口声声说要爱自己一生一世的男人,在自己受了这么大委屈的时候,却无法替自己讨个公道,倾雨这样的xing格肯定受不了。 “其实,我何尝不明白,我太直率,我的xing格并不适合这皇宫,可是,就算妹妹如此淡然,如此不争,就真的可以自保么?有时候,在这宫里一味的忍让只会让有的人更加肆无忌惮。” “姐姐……”南宫梦知道倾雨所指,就算自己再柔顺,皇后依然时刻监视,也不会放过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那时的我太过天真,自以为皇上爱我,便会纵容我的一切小xing子。所以我对他不理不睬,即使他三番五次来到凌雨榭,我也称病不起,坚决不侍君。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我的不满与气愤,却忘记了他是九五之尊,他也是被人宠惯了的。” “如此时间一长,皇上也烦了,再也不来找我,我自然更拉不下脸去找他。而就在我和皇上闹别扭的时候,皇后却派人将玲珑送到了皇上面前,轻而易举获得了皇上的宠爱。待我知道的时候,玲珑已经怀孕了。”; ------------ 第九十四章 打入冷宫 “我当时异常伤心和绝望,怎么也没想到那个说一颗心只给我的男人这么快就负了我!” “姐姐受委屈了。”南宫梦握着倾雨的手,看着她深陷回忆,紧皱的眉头,知道她此刻非常难受。作为皇帝的女人,一生一世一双人恐怕是最傻的奢望,爱上皇帝,恐怕也是最可悲的一件事情。 “我本就伤心难过,皇后还指使其他人刻意在我面前说皇上有多宠爱玲珑,多在意玲珑,讽刺我是失宠的旧人。我一时热血上头,竟与她们吵了起来。当时大家都聚在晴芳榭给皇后请安,这一吵自然场面很乱。混乱中,不知是谁推了我一把,我一生气反推了回去,竟将那玲珑撞倒在地。” “玲珑贵妃的孩子没了?”南宫梦隐约猜到了结果,看来这就是倾雨被打进冷宫的原因。 “嗯,她当时就滑胎了。而且,御医诊治的结果是,她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倾雨说到这里,脸色有些发白,十指紧紧捏在一起。 “啊?居然这么严重?!” “我也想不到那一推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不过如今想来,当天的一切肯定是个局。有人利用了我xing格的弱点,you'huo我出手,以便把谋害皇家子嗣的罪名安在我身上。说不定,玲珑失去那孩子并非再不能生育,而是有人不想让她生育,借机行事罢了。” “这人的心思太歹毒了。”南宫梦不由得有些庆幸自己在这皇宫待了五年,并未遭遇这样的算计。 “事后,所有的人都说我是嫉妒玲珑,故意把她推倒在地的。其实,我真不是有意的,我根本不知道玲珑当时就在那人背后。可是,所有的朝臣都联名上书,要皇上把我交到宗人府治罪,说我谋害皇家子嗣,罪大恶极。皇上拼命想保我,却迫于巨大的压力,最终只能将我打入冷宫,方才堵住了悠悠之口。” “皇上当初若真的将姐姐交到宗人府,姐姐可能已经被他们处死了。皇上将姐姐打入冷宫,也是迫不得已,这是让姐姐活下去的惟一办法。”南宫梦听到这里,唏嘘不已。多少浅浅淡淡的转身,却是旁人看不懂的深情。端木骞看似对倾雨冷酷无情,实则却是无奈之举,他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来保护自己深爱的女人。 “我明白。所以当太监宣读圣旨的时候,我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安安静静收拾起自己当年来都城的小包袱去了冷宫。冷宫十载,除了希晨偶尔会托人送些四处寻来的药丸进来,从未有人来看过我。可是,想着皇上对我并不是彻底的无情无义,我还是咬着牙熬出来了。” “历来冷宫都被视为禁地,根本不准与外面互传消息和东西。如果皇上对姐姐没有感情,大将军希晨纵有再大的本领,都无法轻易往这后宫传递药丸,更别说将那些药丸送进冷宫了。我想,这其实是皇上默许的吧!”; ------------ 第九十五章 一事相求 “妹妹果然聪慧。”倾雨淡淡一笑,“说到底,当年是我让皇上失望、为难了。是我自己太年轻太任xing,若我有妹妹这样的心xing和气度,我和皇上何至bèi'po分开十年呢?” “姐姐,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皇上心里一直有你,这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的。既然你已经回了凌雨榭,你和皇上还可以像以前一般恩爱。” “心底的伤疤岂能轻易忘掉?”倾雨笑了笑,“十年的寂寞苦楚,没有进过冷宫的人又怎会明白?若不是因为月离国大举入侵,南林皇室风雨飘渺,我不知道还要在那冷宫待到何年何月。我和皇上怎么还可能像从前一般?” “姐姐,我来这里已经五年了,皇上对我们再好也不及对你的半点。我能感觉得到,在他心里,你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你应该相信皇上,相信你自己!”南宫梦拉着倾雨的手,眼里全是真诚。 “妹妹,你为何不嫉妒?你不也是皇上的女人吗?看着皇上如此待我,你怎会一点也不吃味?”倾雨抬头望着南宫梦。 “姐姐,其实你心里很清楚,皇上对你的感情和对我的完全不同。皇上与你是患难之情,姐姐又对皇上有恩,皇上爱你、疼你,心里一直有你。而皇上给我的不过是一时之宠罢了,待我容颜老去,皇上可能再也不会踏入这清梦榭半步。我嫉妒有何用?不如安安分分地守着这日子,好好地活着。”南宫梦自然不会说是因为自己并不爱端木骞。 “妹妹!”倾雨紧紧抓住南宫梦的手,突然跪在她面前,“其实姐姐今日来,是有一事相求!” “姐姐快快请起!你这是要折煞妹妹我吗?只要是妹妹能做到的,你尽管说就是!”南宫梦完全给弄懵了,慌得连忙伸手去掺那倾雨。 “妹妹,那日皇上来冷宫找我,和我聊了一晚。我才知道,希晨和青黛都已经不在人世了。也在那一晚,我才知道,月离国此前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灭了金耀国,灭了金耀皇族。月离国大军在边关几乎全歼了南林三十万大军。而今,月离大军直逼都城,南林国已是万般危急。” “姐姐怀疑我……” “妹妹放心,我没有指责和怀疑你的意思。若是怀疑妹妹,恐怕皇上早就将妹妹关起来了。妹妹自和亲后与南林并无联系,皇上对妹妹绝对是信任的。”不待南宫梦说完,倾雨赶紧打断她的话,“我想说的是,皇上如今也是朝不保夕。倘若月离大军攻破这都城,能救皇上的就只有妹妹你了!” “我?!姐姐是不是太抬举我了?”南宫梦苦笑了一下,“何况,都城内外还有御林军把守,岂是如此容易攻下的?再退一万步说,就算月离国大军抵达都城,两国还可以议和啊。” “妹妹,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那晚皇上虽没有说得这般透彻,可我明白,南林大势已去。”; ------------ 第九十六章 免他一死 “月离王此举志在天下,派出的将军骁勇善战,甚至比希晨还要厉害,根本不可能议和。我和皇上相爱多年,我非常了解他。他的皇权来之不易,他绝不会轻易触犯众怒,将自己置于朝臣的反对之中。若不是担心月离大军攻破皇城,我身处冷宫无人顾及、会有xing命之忧,他怎会不顾反对,将我放出冷宫?” “月离大军一旦攻破皇城,一定会斩草除根,杀尽皇族之人。而妹妹乃月离国丞相之女,当年又是大皇子心仪之人,月离大军一定会善待你。姐姐我没有别的请求,我只想求妹妹保皇上一命。看在你腹中孩子的份上,请妹妹求求你父亲,让月离王免皇上一死。” “我知道,我与妹妹并不亲厚,甚至不过是刚刚认识。但请妹妹看在皇上多年来待你不薄,看在皇上是你腹中孩子父亲的份上,请妹妹救皇上一命。若妹妹不想要腹中的孩子,就交给姐姐抚养,妹妹如此年轻貌美,回了月离,一定还可以另寻好人家。而我陪着皇上从此天涯海角,做一对最普通的fu'qi,隐居田园,再不过问世事。” “姐姐,你……” “妹妹,我今日来求你,皇上并不知道。以皇上的骄傲,他一定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是,我要的从来不是荣华富贵,从来不是名利地位,我只想与他相守到老。我只求他平安活着。而今,妹妹有了身孕,皇后一定会想法设法害你的孩子。我则会尽力帮妹妹保住这孩子,只求妹妹也保皇上一命。姐姐来生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妹妹的!” 倾雨拉着南宫梦的手,眼里饱含着急切、恳求和期盼。南宫梦明白,她这一番肺腑之言的确出自对端木骞的一片深情。只是,自己能给她什么承诺呢?自己终究是要借着假死逃出这皇宫的人啊!何况,傲离王志在天下,怎么可能放端木骞一条生路?放虎归山,岂不是养虎为患? “姐姐,若真有那么一天,妹妹愿意一试。毕竟我也是皇上的妃子,又得皇上宠爱,在这皇宫安然度过了五年,而今又有了皇上的血脉,皇上于我,也是有情有义的。”南宫梦衡量再三,一字一句,“只是,我父亲虽为丞相,却也不过是为人臣子,他的话,傲离王是否会听,我并不敢保证。但我会尽力求我父亲,姐姐放心便是。” “好妹妹,有你这一句,我便安心了。”倾雨此时眼里已经漫起了水雾,让南宫梦不忍直视,心里也是无限感叹,这个痴情的女子,偏偏如此率xing、单纯,端木骞何德何能,得这样一个女子如此死心塌地地爱他? “两位爱妃在聊什么?莫非在说朕的坏话?故意把下面的人都支开了。”突然,端木骞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南宫梦和倾雨吓了一跳,同时站起身来一看,才发现端木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这清梦榭的后院。; ------------ 第九十七章 宁愿相信她是真的 “给皇上请安; !” “免礼,免礼!”端木骞下了早朝,换了衣服就径直来了清梦榭,没想到竟然看到倾雨和南宫梦坐在一起窃窃私语,相聊甚欢,心里颇觉安慰。上前一步将两人扶起,“梦妃如今有了身孕,见到朕和皇后都不必再行大礼。”转头又问倾雨,“雨儿和梦妃在聊什么?连朕来了都没有察觉。” “皇上,臣妾与妹妹一见如故,聊起小时候的一些趣事,不觉xing起,都没听见通传呢。”倾雨挽着端木骞的胳膊,笑得灿烂。 “是朕让他们不要喊的。朕就是好奇,梦妃向来独来独往,怎么偏偏与你聊得这么开心?” “那是她们与妹妹不投缘。”倾雨眨眨眼睛。“臣妾倒觉得和妹妹在一起格外有趣。” “臣妾愚钝,不善言辞。不过姐姐很风趣,讲起故事来有趣得很,臣妾不知不觉就听入了迷。”南宫梦也笑着和倾雨一唱一合。 “难得今天这么开心,不如朕就留在清梦榭用膳?”端木骞看着身边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也不知这样的日子自己还能享有多久,及时行乐吧! “皇上在清梦榭用膳,是臣妾的荣幸。姐姐也一起吧,这样热闹点。”南宫梦望着倾雨,不带一丝矫情。 “恭敬不如从命,谢谢妹妹!”倾雨嫣然一笑,对南宫梦完全已是推心置腹。 走出后院,南宫梦立即命人去准备午膳,小兰此时也煎好了药,忙送来给南宫梦。“娘娘,这是李大人开的药,你趁热喝了吧。” “皇后来过了?”端木骞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上的扳指。 “回皇上,皇后一大早就来过了,叫了李大人给娘娘把脉,开了安胎的药,奴婢去太医院抓了药,给娘娘煎好了。” “梦妃的身子没问题吧?”端木骞望着南宫梦,眼里流露出的关心倒让倾雨心里一刺,不过想到方才和南宫梦的对话,忙劝自己要看开。 “臣妾的身子并无大碍,多谢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关心。”南宫梦皱皱眉,将那碗里的药汁喝下,一旁的倾雨马上从小兰手里接过一颗蜜枣亲自递上,端木骞看着这和谐的一幕,嘴角不由地弯了起来。 三人闲聊了一阵,方才坐下一起用了午膳。待端木骞和倾雨离去,小兰伺候着南宫梦换了衣服躺下小憩。 “小兰,你可知道今日倾雨找我何事?” “奴婢不知。”小兰坐在床边,轻轻为南宫梦摇着宫扇,原本一肚子的担心,在见到南宫梦淡定的神色后变成了一脸的好奇。 南宫梦低声将倾雨的来意告诉了小兰,“想不到吧,倾雨竟是如此痴情的女子。” “娘娘,你确信她说的是实话么?”小兰对倾雨的印象并不好,总觉得这倾雨明显对自家娘娘一肚子的嫉妒和防备,怎么可能突然跑来求她?这其中恐怕有诈吧。 “我本来对她也有戒心。可今日这番话,我却宁愿相信她是真的。”; ------------ 第九十八章 岂能不防? “若没有真正爱过,说起那段乡间岁月,她的眼里不可能流露出那样的真情。若没有真正爱过,谈起被陷害打入冷宫,她的话语不可能有这样的切肤之痛。若没有真正爱过,骄傲如她,不可能跪倒在我的面前,只为想求得端木骞的一活。点点滴滴,都是因为她用情至深的无奈之举。” “还以为她是个跋扈的女子,不曾想,却是这般用情至深。只可惜,她的xing格太不懂进退,白白中了皇后的道,在那冷宫荒废了十年的青春。”小兰听完,也是相当感概,“只是,她为何要求娘娘呢?若真到了那个时候,逃跑也可以啊!” “逃一定是逃不掉的。端木骞毕竟是一国之君,如何逃?他能抛下自己的后宫、子嗣独自逃跑吗?”南宫梦拉拉锦被,“而倾雨之所以会来求我,可能还是因为我没有像其他人那般与她争宠吧。她的心里深爱着端木骞,容不下其他人与她分享端木骞的爱。我的淡然,让她感觉不到威胁。且端木骞对我的宠,未曾达致心底,算不得爱。即使我有了孩子,她也自信我无法替代她在端木骞心底的位置。” “所以她才会提议娘娘独自回月离重新嫁人,把孩子交给她抚养。反正她不能生养,娘娘也不用担心她不会善待你的孩子。”小兰摇着宫扇,“她想得倒也周全。” “她来之前一定是思前想后,甚至不惜再次得罪了皇后,可见下了多大的决心。只是,她那里知道,我对这个孩子并不期待,如今要保全这孩子也不过是因为想要顺利离开罢了。而且这事我根本说不上话。虽然端木骞算不上大恶之人,可傲离王怎么可能留下他的命?想想这些年傲离王的雷霆手段,他决计不会给自己留下祸根。” “娘娘如此回答她便是最好,眼下也只能这般敷衍她了。而且,若她今日这番话只是试探娘娘的,如此回答倒也不会为娘娘引来麻烦。” “其实这倾雨怪可怜的,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南宫梦叹了口气,话语里满是同情。 “娘娘只知道可怜他人,你与三皇子不也一样么?若不是端木骞当年非要你和亲,你们怎会分开?就冲这一点,他也活不了!” “算了,不说他了。”南宫梦打断小兰的话,“那药可有问题?” “方子奴婢细细看过,药和剂量都没有问题。奴婢亲自拿回来守着煎的,娘娘可以放心食用。” “这皇后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南宫梦有些不解。 “虽然这方子没有问题,但娘娘绝不能掉以轻心。皇后今日自然不会在药方上做手脚,否则不就暴露了么?奴婢倒是觉得我们现在要十二万分的警惕,吃穿用度都要格外小心才是,谁知道皇后接下来会做什么。” “你说的有理。皇后从来不是善类,今日见倾雨和我走这么近,估计心里更是不快,岂能不防?” (这两日有点杂事,暂时只更两章,亲们多谅解!); ------------ 第九十九章 有什么资格站在你身旁? “对了,娘娘,差点忘了,今日有老爷的信。”小兰从衣襟处极不起眼的地方摸出一个小小的白色蜡丸,剥开后将密信递给南宫梦。 自南宫梦进入南林皇室后,南宫绝就依靠宇文傲离布置在南林的势力,买通了一个送恭桶的小太监,父女俩的密信都藏在恭桶下一个特制的机关里。 因为恭桶实在污秽,一般人很难想到。且机关做的非常巧妙,不宜发现。每日各宫恭桶又数量庞杂,即使查也无从查起。所有这五年来的消息传递倒从未出过问题。 “你下去吧,我想休息一下。”南宫梦看完那纸条,脸色一变,并未告知小兰内容,小兰识趣,掩了门走了出去。 南宫梦靠在那里,拽着父亲的密信,手指摩挲着上面熟悉的字迹,“皇上意欲立三皇子为太子。” “阿鼎,你终于如愿以偿了,你的父王终于承认你的能力了,这天下终将被你拽在手中。可是,你一旦被立为太子,皇上他怎会同意我和你在一起?身为太子的你,终将君临天下,我这残破之身,还有什么资格站在你身旁?皇上不会同意,众臣也不会同意吧!” 南宫梦的泪顺着脸颊滑过,心里空空的,思绪远远的…… 月离国四百七十七年正月刚过,南宫梦和南宫蝶就迫不及待地闹着要去断肠崖。这一次就连南宫绝也觉得奇怪,最近自己两个女儿习武的积极xing怎么突然就提高了呢。 “爹爹,断肠崖有很多孩子和我们年纪相仿,女儿也想给他们带些礼物。”南宫梦嘴里念叨着沐慈、蓝莲花,手下收拾着一些孩子喜欢的东西,与带给朝煜的礼物放在一起,这才让南宫绝没有生疑。 “姐,这只参是哪里来的?”待南宫绝走后,南宫蝶小声地问南宫梦。 “我趁管家不注意偷偷溜进仓库拿的。”南宫梦吐了吐舌头,“仓库里好的人参不少,我也不敢拿最大的,这只算不上最好的,估计拿了也不会被发现。” “阿鼎刚一受伤就被皇上赶回断肠崖,就算有无忧老师和朝大人照顾他,那里的条件终归是清苦了些,这参送去正好可以给他补补。”南宫蝶小心翼翼地将人参藏在那些带给沐慈等人的礼物里。 “小蝶,见了阿鼎别在他面前提皇上,免得他伤心。” “我知道,姐。别说皇上,那可恶的大皇子我也不会在阿鼎面前提的!真没想到,阿鼎的身世这么可怜。娘亲还说皇上以前最爱他母后,可皇上对阿鼎也太冷漠了吧!那个莫雨贵妃一看就不是个善类,不知道阿鼎从小受了多少委屈。”自初九进宫参加宴会回来,姐妹俩私底下成日都在聊宇文鼎,越聊越觉得他可怜。 “是啊,宫里也就是浅笑贵妃对阿鼎最好了,可惜浅笑贵妃也殁了,剩下的人还有谁管他呢?”南宫梦想起宇文鼎委屈、隐忍的样子,一阵阵的心疼。; ------------ 第一百章 探望 “四皇子和五皇子对阿鼎是真心的好,可惜他们太小了,阿鼎是皇兄,还得处处维护他们。”提到宇文昊俊,南宫蝶的脸上总会泛起不一样的神采。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虽然只是一面之缘,宇文昊俊却已在南宫蝶心里挥之不去。 “他们兄弟三个的感情很深,而且与那大皇子相比,他们三个灵气了不少,资质明显胜出许多,相信总有一天,会携手笑傲天下的。”南宫梦虽然只见了宇文昊俊和宇文霁月一面,对他们的印象倒很不错,或许这就是爱屋及乌吧。 “那倒是,他们三个无论谁做太子,都比那大皇子强。那大皇子和他母妃一样,都是坏心眼,若他今后做了皇上,一定是个昏君!”南宫蝶一回想起宇文迟睿,心里就有气。 “嘘,小蝶!这话千万别到外面说去。你忘了爹娘的话了?如今支持大皇子和莫雨贵妃的人可多了。下次见了他们,你脸上可还得陪着笑,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南宫梦一把搂过妹妹。那晚回到府上,姐妹俩自然是把实情和盘托出,南宫绝和夫人除了感叹之外,也只能劝两个女儿装聋作哑。皇家的是非,岂是他们敢议论的? “我知道,姐姐放心,我可不傻。”南宫蝶吐吐舌头,“我们早些歇息吧,明日早点出发。” “好!”南宫梦唤小兰进来,给自己和妹妹换了衣衫,梳洗一番后各自睡去。 次日一早,南宫梦和南宫蝶到了断肠崖,先给朝煜见了礼,说了一会子话。 “阿鼎受了伤,没有去cāo场,上午就让他陪你们练习,下午我再来给你们指点。”朝煜看透了两个小家伙的心思,笑着往宇文鼎的小木屋一指,“去吧!他在屋里。” “谢谢朝大人!”姐妹俩开心地拿着各种礼物跑进宇文鼎的小木屋。虽然宇文鼎的左臂用木板包裹固定着不能动弹,但人看上去精神还不错。 “阿鼎,你的手好些了吗?我们给你带了好吃的。这是四福喜的米糕,这是春满园的点心……” 南宫蝶一边往桌子上放,一边叽叽喳喳说个没完,“阿鼎,姐姐还从家里给你带了人参,等下我去请无忧老师为你熬成参汤,好好补一下。” 宇文鼎笑着看南宫梦走到自己面前,伸手拉过她的手,望着她的眼睛,“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 “都成独臂大侠了,还说自己没事。”南宫梦盈盈一笑,在宇文鼎身边坐定,“一只手很不方便吧?” “嗯,是有些不习惯。不过shi'fu说我正好可以再琢磨琢磨醉剑的感觉。”宇文鼎看着南宫蝶满满地摆了一桌,忍不住笑到,“你们从府里拿这么多东西出来,丞相没有生疑?” “怎么会?我们告诉爹爹这些是带给沐慈她们的。”南宫蝶笑着将桌上的东西扒拉成两堆,“这些真的是带给沐慈、蓝莲花他们的。这些全都是给你的。”; ------------ 第一百零一章 大皇子要选暗卫 “呵呵,谢谢你们。下次别带了,这么多,你们拿着多累啊。”宇文鼎轻轻捏了捏南宫梦的手,“前两天青铜也来看过我,还专门带了参汤给我喝。shi'fu也猎了野鹿,让无忧将鹿心血取给我喝了。” “青铜是不是觉得你不该受伤啊?”南宫梦知道,青铜对宇文鼎的要求非常严格。 “是啊。”宇文鼎笑笑,“青铜说我学艺不精,从假山上摔下来居然也能摔成这样。” “如果不是因为要顾着我,你才不会受伤呢!这个青铜!”南宫蝶皱皱眉头。 “他也是为了我好。我当时确实是慌了,只想着不能让皇兄看出我会武功,所以不敢施展轻功把小蝶带起来,只能硬生生地用自己的身体去撞击和倒地。若我落地时能顺势一滚,或许手真的不会折呢。”宇文鼎一边说一边比划,“青铜还演示了这个动作给我看,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我想我不会再受伤了。” “还以后?我可不想再看见你受伤了!你不知道,姐姐都快心疼死了!”南宫蝶可是知道南宫梦心里只有这宇文鼎的。 “哦,难道小蝶就不心疼我吗?”宇文鼎见南宫梦脸上飞起红云,忙打趣南宫蝶,“如果摔伤的是昊俊,你是不是就会心疼了?” “阿鼎,你瞎说什么呀!”南宫蝶一下变成了大红脸。 “青铜说得对,确实是你大意了,一个会武功的人在不能用武功的情况下,居然忘记了最基本的保护动作,这手伤得冤枉!”南宫梦望着宇文鼎,一脸的认真,“若你连自己的周全都护不了,又怎么去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呢?” “以后不会了,你放心。我不会再轻易伤了自己,更不会让人伤了你们!”宇文鼎看着和自己十指紧扣的南宫梦,心里暖暖的。 “那我们走吧,朝大人要你陪我和小蝶练功呢,下午他还要检查。再不出去,朝大人该说我们偷懒了。”南宫梦看妹妹摆完了东西,站起身来。 三人走出小木屋,在门前的空地上专心致志地练习起来。坐在屋内看书的朝煜不时抬头从窗户看过来,一脸的微笑。 午膳的时候,沐慈等人也来了,众人一边分享姐妹俩带来的礼物,一边聊天,“你们听说了吗?大皇子要来选暗卫了!” 追云这句话一下把众人全吸引了。“真的吗?你听谁说的?”幻影连忙追问。 “我无意中听到的。适才训练完,无忧老师把年满十五岁的都留了下来,就是给他们说这个。”追云给大家解释。 “南宫小姐,你们见过大皇子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蓝莲花一脸的好奇。 南宫蝶也不答话,自顾自地抓起一块糕点,赌气似地往嘴巴里塞。 “我们这个正月进了一次宫,和那大皇子也是第一次见面,并不熟悉。只听说他年前满了十五岁,皇上在宫外赐了府邸,现在应该要搬出宫了吧。”; ------------ 第一百零二章 情义千金难求 南宫梦一边三言两语介绍大致的情况,一边偷偷看宇文鼎的表情。一旁的宇文鼎神色淡淡,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任谁也看不出他与这皇室有何联系。 “难怪他要选暗卫了,原来已到志学之年,搬出皇宫了。估计很多人希望被他选上吧。毕竟这大皇子以后说不定就是太子,是皇上呢。”逐月的话里带着一丝羡慕。 “你若是喜欢,就去自荐,让他选你啊!”南宫蝶冷不丁冲逐月吼了一句,大家都呆住了。要知道南宫蝶平日非常甜美,在这断肠崖进出了两年,这还是第一次情绪失控。 “可是我没有资格啊,我还不到十五岁呢,不能离开断肠崖。”逐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南宫蝶了,摸摸鼻子,傻笑着。 “南宫小姐,你……”沐慈拉了逐月一把,对南宫蝶突然而来的火气自然也是各种疑问。 “小蝶,你是想把逐月选成自己的暗卫吧?”南宫梦连忙来圆场,“放心,他们几个暂时不会被选走的!” “可是,等我有资格选暗卫的时候,你们一定都被选走了!”南宫蝶心里也很喜欢沐慈、逐月等人,说出这句话倒也不再让人怀疑。 “断肠崖每年都会有大批优秀的暗卫满师,你不用担心选不到好的暗卫!”蓝莲花在一旁笑。 “要不姐姐以后把他们选上送给你可好?”南宫梦笑着揉揉南宫蝶的头。 “这绝对是个好主意!”幻魔在一旁开了口,“南宫小姐以后最好把我们都选了,这样我们就不用分开了,一直在一起!” “真是傻话!南宫小姐她们总要嫁人,姐妹俩总会分开。我们就算跟了她们,以后还是不可能随时在一起。”幻影泼了幻魔一桶冷水。 “那也比跟着别的主子强!至少我们不会成为敌人!”幻魔心xing单纯,爱认死理。 “呵呵,其实我是说着玩的,我和小蝶哪有资格选暗卫啊!”南宫梦见宇文鼎忍俊不止,自己也笑了。 “真不知道我们以后会被怎样的主子选中,还能不能在一起。”幻翼叹了口气,有点老气横秋的样子。 “依我看啊,大家不必在这里伤春悲秋的,这些事情想也没用。凡事讲个缘字,有缘自会在一起。”追云漫不经心的一句,倒也有理,就连宇文鼎也暗暗点头,望向追云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赞赏。 “来,来,来,我们为追云这一句干一杯!”宇文鼎笑着举起手里的茶杯,“为我们的缘分,干一杯!” 众人笑着举起杯子,竟有些豪情万丈的样子。南宫梦看着一张张如花的笑脸,心里也尽是感动。宫里无法给予阿鼎的温暖,在这里,阿鼎都得到了。这份情义,千金难求! 三日后,宇文迟睿果然出现在了断肠崖,朝煜亲自去cāo场陪他选人。而宇文鼎自然被朝煜刻意“藏”了起来,安安静静地坐在小木屋内,翻看着朝煜最新写成的一本《通鉴节要》。; ------------ 第一百零三章 没有你,死又何惧? “阿鼎,我见到大皇子的暗卫了,凶神恶煞的。”又过了几日,南宫梦和南宫蝶再次与宇文鼎在断肠崖相遇。南宫蝶急不可待地告诉宇文鼎这个消息。 “嗯,我也听追云他们说了。据说他选的四个暗卫都比较心狠手辣。” “是啊,一眼看上去就很不舒服。也不知道他怎么会选这样的人,看多了晚上会不会做噩梦啊?”南宫蝶嘟着嘴巴,一副不屑的样子。 “呵呵,小蝶,暗卫嘛,关键是要武功高强,长相倒是其次的。长得再好看,武功不行,关键时候护不了主子,有何意义?”宇文鼎忍俊不止,随即又有些奇怪,“你怎么会见过他的暗卫呢?” “他带着暗卫到我家府上来了啊!”南宫蝶说完这一句,眉头一皱,“他一定是在打姐姐的主意!瞧他望着姐姐的眼神,真是恶心!” 宇文鼎闻言一惊,掉头去看南宫梦,南宫梦低头不语,南宫蝶看看两人,抬脚就往门外走去,“我去找沐慈和蓝莲花!”一转眼就跑得不见了人影。 “梦,小蝶说的是真的么?大皇兄他,他对你有意?”宇文鼎上前一步,紧紧拉住南宫梦的手,声音有些发抖。 “阿鼎!”南宫梦眼圈一红,“我……” “梦!”宇文鼎心里一颤,握着南宫梦的手不由得一松。还需要说什么呢?那日宫宴上宇文迟睿望向南宫梦的眼神不就已经将他的心意暴露无疑了么?而莫雨贵妃咄咄逼人的问话,不也彰显了同样的想法么?南宫梦家世显赫,美貌与才情都很出众,当然是王妃的最好人选。莫雨mu'zi选中她,无可厚非。 宇文鼎捂着胸口,脸色有些发白。这一刻,为何自己的心这么难受?这么恐慌?这么无助? “阿鼎,除了你,我谁也不会嫁!”南宫梦定定地望着宇文鼎,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她指着自己的心,“我的心里,除了你,再也装不下别人。” “梦!”宇文鼎心疼地替南宫梦抹去泪水,“你的心意,我怎会不知?只是,我怕丞相他……”” “阿鼎,不会的。父亲也不希望我和大皇子走得太近。这几日大皇子到我家府上来了好几次,父亲都推说我得了风寒,卧病在床,直到昨日才让他见了我一面。私下里,父亲提起莫雨贵妃,也没有半点欣赏之意,对她不过是虚以蛇委罢了。”南宫梦抬头望着宇文鼎,将南宫绝的立场表明。 “丞相虽是万人之上,却也是一人之下。若那莫雨贵妃去求父王下旨指婚……”宇文鼎最担心的是那个对自己没有半点温情的父王,若是宇文迟睿求娶南宫梦,恐怕父王就算知道自己与南宫梦两心相许,也不会偏向自己半分吧。 “阿鼎,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宁死也不嫁!”南宫梦紧紧拥着宇文鼎,第一次如此直白,“若没有你,流年不过是场笑话。若没有你,死又何惧?”; ------------ 第一百零四章 太子人选与姐妹花 时光荏苒,一晃两年就快过去了。 四皇子宇文昊俊这两年愈发一表人才,与父王的关系也更加亲厚。年满十二岁以后,按惯例他每月都能出宫一次。而每一次出宫,宇文昊俊都会到丞相府上逗留片刻。 彼时的南宫蝶虽然刚满十岁,却也出落得愈发漂亮了。虽然与姐姐有bā'jiu分相似,但不同于南宫梦温婉娴熟的气质,南宫蝶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灵xing活泼。她平素最喜欢穿的就是橘色烟云蝴蝶群,外面罩一件淡金色云雁细锦衣。三千青丝总是随意披散着,头顶戴着一个鲜花扎成的小花冠,眉心处的美人痣点成梅花瓣,煞是娇艳。 在宇文昊俊心里,这南宫蝶就是一冰肌玉骨、聪明伶俐的小花仙,相处越久越喜欢。而南宫蝶眼中的宇文昊俊,虽没有宇文鼎那般丰神俊朗,却也卓尔不群,英俊不凡。因为宇文鼎,两人越走越近。渐渐地,世人皆知,宇文昊俊与南宫丞相的小女南宫蝶彼此有情。 一时间,都城盛传,大皇子宇文迟睿与四皇子宇文昊俊是最热门的太子人选。更有甚者指出,这两位皇子都在积极寻求南宫丞相的支持,两人都欲娶南宫丞相的女儿为妃,这将是他们获得支持的最大筹mǎ。 那些趋炎附势的人,无一不将南宫绝对两位皇子的亲疏看为未来太子胜出的风向标,更将巴结南宫绝看作自己未来仕途的保障。丞相府近年来门庭若市,每日递拜帖的人都快排成队了。搞得南宫绝常常以夫人生病为藉口,关门谢客。 对此,宇文傲离听闻线报,总是微微一笑,不做评说。任谁也猜不透这腹黑的皇上心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宇文傲离的淡定,可急坏了莫雨贵妃。想当年,宇文傲离还是太子的时候,莫雨只是太子府上一个小小侍妾。她虽然出身低微,却心比天高,对这权势的好处看得比很多人都透彻。 为了自己的儿子能顺利登上太子宝座,为了自己将来能成为大权在握的皇太后,这些年,莫雨在暗中几乎散尽了自己多年来的积蓄,竭力拉拢朝臣,兵部尚书叶木驰烨便是她最得力的同盟。 如今倒好,宇文迟睿在朝中做事已近两年,宇文傲离不但对立太子一事只字不提,就连自己再三暗示想将南宫梦许给宇文迟睿,宇文傲离也不置可否。莫非,他真的会将太子之位给那宇文昊俊? 一想到这个可能,莫雨的心里就不安稳,暗地里催促宇文迟睿一定要早些得到丞相的支持。如今的南宫梦已快及笄,美艳不可方物,更已有了兰昆大陆第一měi'nu的头衔,宇文迟睿对她本就迷恋不已,为了自己的太子之位,跑这丞相府自然更勤。 一时间,南宫梦和南宫蝶成为都城所有少女羡慕的对象。无数人也在背后感叹,南宫丞相就是厉害、有手段,府上两朵姐妹花就是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