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汴京乱 ------------ 第一章 穿越书生去赶考 坐在小土堆上面想了很久。 用力掐了自己一下,在疼痛下林峰确定自己穿越了。 只是让林峰疑惑的是,这个朝代叫盛朝,帝号为武。 “武帝,武帝,虽然我历史不好,可是怎么都没有听说过这武帝啊。我亲爱的历史老师啊,您还好吗。” “峰儿,天都要黑了,你快去吧。”前面一间茅屋里面走出来一个妇人,对着林峰说话。 “知道了,娘。”林峰应了一声,起身向着镇子走去。 “穿越就穿越了,你不给我一个贵族皇室,那也算了,那你也至少给我个绝世武功啊,可是现在。”林峰自言自语说着,然后闻了闻数日没洗的衣裳,皱着眉头继续走了。 林峰家的茅屋在月林镇外,林峰进了镇子,去了东头。 东头有户王家,是林峰没有见过的父亲给他定下的亲家。 王家在月林镇还算是个大户,门口一对小石狮子很是威风。 林峰每次来这里都会不自禁的看看这两个石狮子,若不是那天王家的丫鬟说这个是石狮子,林峰真的认为这个就是一对猫。 林峰刚看了石狮子几眼,王家的老管家就走了出来,走到门前的时候手在鼻子处挥了挥,皱了下眉头,又露出了笑容。 “林公子您来啦。” “刘伯,小生有点事找伯母。” “哎哟,林公子来的真不巧,夫人今天回了娘家了。” “半月前去烧香,数日前去要账,今日回娘家。反正我来时她就不会闲着了,这个未来丈母娘好忙。”林峰心里暗自嘀咕了几句。 “那刘伯,您帮小生转告伯母,明日小生就起程去赶考去了,先父留下了一件宝物,希望留给小姐作为信物,日后小生考取功名,定回来迎娶小姐。” “这个,原来公子是来送信物的,夫人回娘家刚刚已经回来了,您还是进去和夫人说吧。”老管家说完,将林峰引了进去。 “我去年买了个包。”林峰心里嘀咕了一句。 王家大屋里面,一个油光满面的妇人坐在那边,弄着个不知道什么材料做的糕点吃着,这个时候管家领着林峰进了进来。 老管家不等夫人疑惑,过去嘀咕了几句。 妇人这才一脸嫁了娘的笑容望着林峰: “我说峰儿啊,明儿就去赶考了啊。” “伯母,算算时间,是要去了。” 妇人一拍大腿,也不管衣服上印上了糕点屑,绕着林峰看了一圈,笑的更加喜庆了。 “峰儿,你怎么说也是我们镇有名的才子,怎么样这次必定能高中吧。” “伯母,科考这种事情,侄儿也说不准。” 看着妇人一脸期待的眼神,林峰转眼又说了一句: “侄儿没有把握 。” 这会那妇人好比是嫁娘的时候,突然发现嫁的那人是自己曾经的情人一般。过了好一会儿: “这样啊,峰儿你可是要好好考啊,不过有件事情你不知道,我家那位去的时候跟我说了一件事,当年定下你们的亲事是有个前提的,那就是必须要你科考名列三甲的。不过峰儿你也不要灰心,说不准你也能弄个三甲回来了,万一落榜了,这天底下还是有很多好姑娘的。” 林峰假装犹豫了一会,这才又说道: “多谢伯母,虽然侄儿前三甲没有信心,不过侄儿上榜还是有信心的,到时候虽然无缘给伯母尽孝,但侄儿还是多谢伯母这些年的帮助,侄儿万分感激。” 那妇人表情,就像是很久以前的情人取了自己母亲,但是私下告诉她还爱着她一样。 “这个,这个,峰儿你看,这些年你们孤儿寡母的,伯母对你们怎么样,你可是知道的,原本是有那个条件的,但是灵儿(妇人的女儿,林峰没见过面的未来老婆)她坚决反对,说是已经定了亲,她死活不嫁他人。” “这个。”林峰装作没有话应对。 “就这样定了吧,峰儿,你看明天就是赶考了,这里有十两银子你拿去做盘缠,天色晚了,你娘一人在家,我也不留你吃饭了,就这样定了。” “这个,这个,多谢伯母,只是我出去这些天娘亲哪里。” “放心放心,亲家我会照顾好的。” 待到林峰要走的时候,妇人才想起来: “峰儿,你说的宝物,不不,你说的信物呢。” "这个啊,伯母,这个给您。”林峰说着,拿出了一个平安符,看的样子,就是庙里面不定期送的,可能都不要钱。 “跟我逗,就你这个脑袋,爷爷说都说死你。”回去的路上,林峰轻笑着,还特地去买了点肉,回去了。 林峰的母亲娘家姓田,实名可能只有她本人才知道了,林峰反正是不知道,邻居都是喊的妇人林氏。 林父去世的早,一直是林氏抚养林峰,平日里织些粗布做衣服,再加上邻里的帮助,日子虽说清贫,但也还能过的下去。 远远的,就看见林氏在屋子外面张望。 林峰提着肉走了过去。 “娘亲,我回来了。” “峰儿,回来啦。”林氏由于常年疲劳,眼睛不好,加上天已经暗了,林峰喊了一声,林氏这才望见林峰,将林峰领了进去。 “峰儿,回来就回来了,干嘛还花钱买这些东西。” “娘,你坐好,孩儿煮顿好的给您吃。”林峰将林氏扶坐在一边,就去准备饭菜了。 “峰儿,娘让你去跟亲家告个别,都说了吧。” “恩,娘亲,都说了,亲家说我不在家这段时间会照料好娘亲的。” 林氏摇头笑了笑: “娘亲不是担心自己,娘心里明白,你那亲家怎么说你们的亲事的。” “娘亲,亲事你就不要担心啦,亲家决定一定把灵儿嫁给您儿子了。” “这就好,这就好啊。” 林氏说着起身进了房间,一会儿才又出来,拿了个荷包,看布料,还算是挺亮丽的。 “峰儿,这是这些年娘亲给你存着的,给你赶考用的,你拿着。” “不用,娘亲您自己收着,我这边有钱。” “不行,娘亲知道你一定是弄到了盘缠,这个是娘的一点心意,你收好,把它做压箱底的防身用。” “那好,娘亲您答应孩儿,留一点做生活用,不然孩儿就不拿。” “好好,娘答应你。” 林峰当着林氏的面取出了里面的碎银,拿了一些给林氏,两个人这才坐在一起吃饭。 次日,林氏出去帮林峰装些干粮,林峰偷偷的将五两银子放在了母亲放银子的地方。这才出去。 这些饼都是林氏连夜做的,用布包了起来,放进了林峰包裹。 “娘,孩儿走了。” “路上小心,注意安全啊。” “孩儿知道了,娘保重。” 林峰走了好远,回头看着还站在路口的林氏,挥了挥手: “娘亲回去吧,孩儿会保重自己的。” “峰儿,注意安全”隐隐听到这么一句话,林峰的眼泪不争气的就下来了。 ------------ 第二章 偶遇女子直喊冤 出了月林镇,有一日的路程,便是清远县,清远县隶属江南四府之一的秀林府。这个朝代是按照郡府县分类。全大盛朝共有六郡十二府,郡守便是一方诸侯,不是皇族至亲便是跟随老皇帝战功赫赫的大臣。 因为是入秋,江南各个郡的官道都是忙碌异常,这些都是各个商行收购粮食,运到各个郡府出售的。 虽然对这里的官道路程不熟,但是因为故意跟着商队行路,还好在天黑前见到了一间客栈。 客栈老板是一对夫妻,老板娘在里面算账吩咐,当家的不停的招呼客人。林峰刚进了客栈,老板就一脸笑容的迎了上来: “哎哟,客官真不巧,今儿个客满了,您看这大堂里面还有点位置,您要不就凑合一晚。” 林峰望了望满大堂坐着的人,点了点头。 “店家,你给我弄碗面。” “好咧,请坐。”店家领着林峰坐在角落。 满大堂都是商人,有意无意的瞥一眼林峰,弄的林峰吃面都是吃的不自在。 面快吃完的时候外面响起的雨声,这个时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进来一老一少两个人。 店家说了几句,见到两人点了点头,被店家领到了林峰旁边坐了下来。 两人对林峰轻轻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两人也都是点了碗面条,吃到一半的时候,年轻的突然放下了筷子。 “爹,我的玉佩不见了。”声音很是轻柔,林峰这才注意到,这人虽然一身男人装扮,但是看看这人很平滑的喉咙,很明显就是个娘们。 “你再找找看。” “爹,我都找了,包袱里面也没有。” 女儿说完,想了一会儿: “爹会不会是刚刚休息的时候丢在路上了,我去找找看。” “外面下大雨了,明儿再去吧。” “爹,没事的,不管找到找不到,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也不管她爹有没有同意,从包袱里面拿出了一把伞,急匆匆的出门了。 留下老爹一个人在一边不停的张望门口。 半柱香,一炷香,一个时辰也不见那女子回来。老爹实在坐不住了,拿着包袱也走了出去。 外面雨下的很大,加上入秋的凉气,老爹缩了缩身子,把油纸伞压的低了点。 走了半个时辰,到了半晚他们休息的地方,但是哪有女儿的身影。 “月儿,月儿。”老爹喊了几声,伞抬高了点,又走远找了起来。 虽然是在客栈里面,那些商人靠在一起,林峰睡的不深,每次有一点声音醒来的时候,总有那么一两个商人望着自己。 到了第二日清晨,那父女也没回来。 林峰理了理包袱,吃了两个馒头便离开了。 出了客栈,只要不到半日路程便到了清远县,县城里面也还算热闹。就连街道边小贩的吆喝声都比月林镇里面响的多。 在县城走了一圈,最后林峰停在清远县城唯一一家青楼前。 “终于见到传说中的青楼了,合法嫖 。妓,古代人就是好啊。”林峰心里嘀咕,仔细打量着青楼。 虽然是合法的,但是小县城进去的人大都是鬼鬼碎碎遮面挡脸的,只有一些外地人,进去才是大大咧咧没有一点遮掩。 林峰刚停了一会儿,里面扶着“拉皮条”的老鸨就迎了出来,不顾什么就一把拉着林峰,生怕林峰跑了。 “喂喂,你注意点啊,满大街的熟人。” “公子说笑了,一看公子就是外地人,赶路也累了吧,要不进来休息片刻,包您放松。” 老鸨满脸笑容,绕着林峰走了一圈,拿着个秀着花儿的手绢在林峰胸前挥动。 “大娘说笑了,小生怕进去的时候轻轻松松,出来由里到外都干了。” “哎哟,一听就知道公子是老手了,进来看看,包您满意哦。”老鸨说着,脸都要凑到林峰脸上了。 林峰抬头望着老鸨: “算了,我还是喜欢安全的,性病在我们那里都是麻烦。” 说完也不论老鸨有没有听懂,就轻轻挣脱走开了。 找了间饭馆,林峰要了两个菜就吃了起来。 这个时候巷子一头走过一人,是昨晚女扮男装的青年。 女子还是昨天那身装扮,只是旁边却见不到她的老爹,此刻走路有些落魄,头低着,两眼没有神采,走路颤颤巍巍,似乎稍有什么东西绊到便会摔倒。 林峰从饭馆里面出来,吃的饱饱的,转头走着,后面就是那个颤颤巍巍的女子。 女子瞥了一眼走出来的书生,依然双眼无神的走路几步,突然身形一定。 “公子,公子。”女子几步跑到林峰面前。也不在伪装,喊出的就是一副女儿声。 “你是?是你。”林峰望着女子,看了几眼便认出了女子。 “是我,是我。”女子连连点头,忽然跪在林峰面前。 “公子一定要帮帮柳月,求你了。” 林峰完全一愣: “大姐,你这是要闹那样啊?”一边心里寻思,一边要扶起女子。 “公子,你一定要救救我爹。”女子怎么都不愿意起来,两只腿就好像钉在了地上一样。 “你爹昨天不是去找你了吗,怎么了。” “我爹被官府抓了,现在就只有你能救我爹了。” 原来昨日夜晚,女子出去寻找玉佩,一路找到傍晚休息的地方,但是都没有看见,女子不死心,又继续往前走,直直走到前一天休息的村落,还是没有找到,才折了回来。这一来一去过去了一夜。 回到客栈却找不到老爹,出门才看见一队官差抓了一个人,正是老爹。 “官差说我爹杀人抢财,但是自己也受了伤晕倒在现场。可是我爹不是客栈的吗,您知道的,公子您一定要救我爹。” 老汉柳大,深夜见到两个富家女子,心生歹意用石头杀害两个女子欲抢夺钱财,老天有眼,不想小姐还有一口气,乘着柳大收取钱财的时候一棍击昏了老汉。现老汉谋财害命已认罪,官文已经发往郡守,不日处决。 这是衙门榜文上面写的,柳月领着林峰到衙门外,还不待林峰思考,便拿起了鼓槌把衙门外的鸣冤鼓敲了起来。 盛朝有个规定,不管是不是有冤,只要有人敲打了鸣冤鼓,县官必须开堂询问。 刚敲了几下,两位官差便走了出来。 “你爹的案件已经证据确凿,你还要闹什么。” “大人,我有证人,我有证人。” “好好好,你有证人你自己去跟县太爷说去。” 官差很无奈的领着柳月和林峰走了进去。 县太爷官服已经穿好,进去的时候端坐在大堂之上理了理帽子。 柳月刚进去便跪了下来,不停的喊冤。 “大胆刁民,柳大杀人害命你还在这边喊什么冤。”县太爷说完,很威严的拍了一下惊堂木。 “大人,我有证人,我有证人。”柳月望着林峰。 “是个秀才。秀才户籍哪里?” “大人,小生林峰,月林镇人士。”林峰恭敬,但是却没有下跪。秀才在府级以下的官吏面前都是不用下跪的。 “她说你是证人,本官且问你,你可有证据证明柳大无罪?” “这个,回大人小生没有证据。” “不是的,不是的,公子当日不是和我爹在客栈里面吗,公子可以作证的。” “啪”县太爷又拍了一下惊堂木。 “你们既然同在客栈,那你把所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回大人,当日夜晚我们在客栈歇脚,因为柳月姑娘丢了东西,便出去寻找。后来老爹等待柳月姑娘无果,便也出门寻找,直到清晨不见他们回来。” “啪。”第三次拍惊堂木。 “大胆刁民,这就是你所说的证据,本官念在你是弱女子不与你计较,你却频繁来公堂捣乱,来人,仗打二十。” “公子,公子,我爹是冤枉的,你可以作证的。” 柳月还在说着,已经被官差压倒在地上,一丈狠狠的打了下来。 林峰不忍目视,他很想作证,也很想帮忙,但是林峰丝毫没有证据。 刚打了十几丈,柳月便晕了过去。 “林峰,本官念你是秀才身,不计你扰乱公堂之罪,来人啊,给我把这个刁民架出去。” ------------ 第三章 老汉被冤打成招 普通人家的女子,哪里受得了这二十丈,林峰将柳家姑娘扶到了一间客栈,将她趴在床上, 这才看见姑娘后面一大块衣服已经粘在肉上。 “傻妞啊傻妞,哪有你这样鸣冤的,我倒是没什么,倒是你遭的什么罪啊。”林峰正嘀咕, 小二将郎中请了过来。 开了几服药,送走了郎中。随手丢给小二二两银子让小二去抓药去了。 “接下来,这衣服粘在肉上总归是不好吧,但是人家是女孩子诶。” 林峰假装在床前绕了两圈。 “哲言(盛朝名儒寇鱼编写)里面说,礼乎,存于心。我行的正,怕什么。”林峰想到这 里,一转身望着躺在床上的柳家姑娘: “其实除了寇夫子之外,我们那里还有一个有名的人说过,美色眼中过,佛祖心中留啊。 慢慢的将柳家姑娘的腰带解了下来,这姑娘穿的还是那件灰色粗布衣裳,是一件长衫,腰 带一解,左边便开了,轻轻的掀起,上边果然见到了肚兜。 “看,还是不看,看还是看,其实把,我真的只是想看看上面有没有伤的。”林峰颤颤巍 巍的解开了后面的红绳子,从一边慢慢的解开了肚兜。 正当满怀期待望过去的时候,竟让是几道布缠住了。 “我去,大姐,这样影响发育的。” 将肚兜又系了回去,这才开始向下拉。衣服有好多粘在肉上面了,林峰只得试着轻轻拉下 来。 刚动了一点点,女子便响起了一丝咿呀声。林峰不得已停了下来。 “姑娘,你醒啦。”林峰将脸凑了过去。 “公子”女子轻轻说了一声。 然后想起了什么“我爹呢,我爹呢。” “老爹公文估计要下来了,这两日就要处决了。” “处决,处决,我爹是冤枉的。”姑娘喊了一句,就要爬起来,这才感到一阵疼痛,又清 醒了几分,这才看见了解下来的腰带。 回过头头看了看自己,然后望着林峰。 “我看你是一副书生样,没想到你竟然衣冠禽兽。你不救我爹就算了,竟然还趁人之危。 “喂喂,说话注意点,我可以告你人格侮辱的。” “侮辱,你还要告我侮辱,我要去衙门,我要救我爹,我要告你这个禽兽。” 女子说着,眼睛竟然充了一丝鲜血,一边挣扎着起床,一边指着林峰。也不管后面的伤, 一屁股做起来。开始系腰带。只是刚系到一半又晕过去了。 “tmd,古代人,真是蠢啊。”林峰暗自骂了一声,虽然被骂了,不过望了望女子的伤口 ,又将女子扶成原来的姿势。 这会儿完全没了刚才的心情。 弄了点热水,一边清洗,一边慢慢拉扯衣服。 过了一炷香时间总算是将后背的衣服扯了下来,将郎中给的药涂在伤口上,便轻轻的盖上 了被子。 这会儿,小二也将药抓了回来,吩咐了小二一声,林峰出门离开了。 清远县牢房就在县衙不远,牢房有前有两个衙差当差,站在一起说说笑笑的。 远远的见到有人过来,连忙正了正衣冠,瞥了瞥远远的来人,不再说笑。 “这个,差官,麻烦进去探个人。” “你的户籍,所看何人。” “差官,小生月林镇秀才,想探望一下犯人柳大。 左边的差官打量了一下林峰: “原来是个秀才,不是不让你进去,只是这柳大是个死囚,县太爷又规定,不允许任何人 探视。” 林峰叹了口气,不过不想过多口舌,拿出了二两银子: “差官,小生进去就说几句话,马上就出来。” “行了行了,念在你是个秀才,就几句话就出来。” “是是。”两人打开了大门,其中一个差官领着林峰走了进去。 “果然,古代和现代尽管有很多地方不一样,但是处事还是一样的。” 古代的牢房和现在的牢房是不一样的,其实现代的牢房林峰也没有见过。 一进门是一道走廊,走廊两侧是一间一间木制牢房。牢房里面大都空空荡荡。 直到走到靠中间的地方。 “柳大就在里面,说几句话就出来。”官差说了几句,就识趣的站在一边了。 刘老爹瘫在里面的一堆草上面。是瘫,而不是躺。 头发凌乱,最关键的是全身丝丝血迹。 “老爹,老爹。”凌风趴在牢房前喊了半天,老爹的手指才动了动。 然后头动了动,看着林峰的方向。嘴动了动,但是林峰听不出来说了什么。 “老爹,你听着,我是来帮你的,你现在一五一十的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我。” 林峰话刚说完,柳大又动了动,但是手脚明显都有伤,挣扎了半天没有爬起来,最后是向 前爬了几步。硬是爬到了林峰不远的地方。 “清远县知县,曲打成召,老汉我冤枉啊。” 林峰在电视上看过一些屈打成召的,但是亲眼看见老爹的样子,林峰的心,像是被几根细 针不停的扎一般。 那日老汉出门寻找女儿,到了傍晚休息的地方还是不见女儿。 便又在周围找了起来,不想不知道被谁打了一棍,就晕倒了。醒来的时候倒在一处废弃的 客栈里面,然后就是一队官差抓了他。 这些老汉都对县太爷说过了,但是县太爷认定柳大证据确凿,最后屈打柳大成召画押定罪 “古代人,真tmd的蠢,只读这些哲言语论有什么用。”林峰出了牢房,想着柳大说的那 句话,有点难受。 废弃的客栈离的林峰落脚的客栈不远,只有半个时辰的路里面一片凌乱,除了一点点血迹 和泥土之外没有别的异样。 落脚的客栈,今日清淡的很多,老板娘和当家的都在柜台后面,说着什么,见到林峰进来 ,当家的迎了上去。 “公子,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不用了,掌柜的,小生有一些疑问。” “公子请说。” “掌柜的,请问昨天夜里你还有听见什么动静,或者深夜又有什么客人进来?” “公子,昨天夜里,因为大堂客人比较多,我也未有睡熟,中间倒是没有客人进来。” 正是林峰在客栈说话的时候,郡守的公文下来了,柳大谋财害命,处斩立决。 县太爷为了及早结案,就定在次日正午处决。 ------------ 第四章 书生一怒劫法场 次日正午,清远县菜市口,县太爷已经坐在了公案后面,虽然是正午,但是入秋时分也不是很 热。县太爷坐在椅子上面,时不时的看看不远处的日晷,而旁边站着的师爷,则是拿着扇子 一个劲儿的向着县太爷扇着。 柳老汉已经跪在刑场上面,旁边站着大汉。大汉拿着大刀不停的擦拭。此刻老汉已经不是 牢房里面那副凄惨模样,换了一身整洁的衣裳,身上也被清洗过了。 只不过虽然清洗过了,但是手指上的於痕还在,人也迷迷糊糊的低头侧歪着,似乎风一吹 就倒了。 周围站着好些乡民,唧唧喳喳说着什么。 县太爷左等右等,师爷不停的扇风,不时的擦擦没有汗的额头。 终于日晷的影子落在了三刻。刽子手也不再擦拭手上的大刀,县太爷迫不及待的拿起了令 牌。 “时辰已到,行刑。”县太爷起身拿起令牌,就要丢下。 刽子手也高高向后举起了大刀。眼见马上就要身首异处。 “慢着。”一声高呼,林峰一个助跑华丽丽的跃上了邢台。县太爷手上的令牌最终没有丢 出来,四周的乡民都在窃窃私语。 “大胆秀才,你可知道扰乱刑场是重罪,本官可以革了你的秀才,将你发配临潼关的。” 县太爷收了令牌,不忘拍了一下带出来的惊堂木,指着林峰。 林峰正了正衣冠,拱手说话: “大人,小生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柳大清白。” “又是足够的证据,你可知道柳大案件郡守大人已经批示,马上就要处斩,你要再捣乱, 马上革了你的秀才。” “你个蠢蛋,我的秀才是知府给的,你要革除也要上报知府花费两日时间,不过今日我不 会让你斩的。” 县太爷虽然听不懂林峰的话,但是能知道林峰的语气是在骂他,气急又拍了一下惊堂木: “来人,给我打跪下来。” 一边的差官立马就走出来两个,一人一棒子打在林峰小腿上面。 林峰一介书生,哪里受得了两棒子,被打跪在地上,身子被狠狠的压着。 原本还想象能像电视上面那样潇洒的救了老汉,然后找出凶手。 奈何县太爷无能,将林峰打跪在邢台之上。 “你狠,老子日后一定玩死你。”林峰怒骂,这个时候人群一阵骚动众人让开了一条路。 一个半百老者走了出来。 县太爷怒气冲冲的望着跪在台上的林峰,一转头,看见过来的老者,瞬间收了怒气冲冲的 表情,恭敬的绕过案桌,迎了上来。 “墨老,您怎么来了。” 老者墨林,是盛朝大儒,曾担任吏部侍郎,现告老在家。林峰昨日修书给了墨老,幸好及 时赶了过来。 墨老对着县太爷点了点头: “老朽已经不在为官,县令不需多礼。” 墨老虽然这么说,县太爷也不敢怠慢,这墨老是有名的大儒,门人无数。 恭敬的将墨老扶到了案桌后面,坐了下来。 墨老和着县太爷寒暄几句,转头望向了跪在邢台上的林峰。 “你就是林峰?” “学生正是。” “你说此案有冤,老夫念在你的秀才身份,有什么冤你说。” 一旁按着林峰的官差这个时候在县太爷的示意下松开手站到一边去了。 林峰这才起身,近距离看着柳大,然后对着案桌上的墨老和县太爷恭敬: “墨老一定看过公文了。” 墨老点头。 “那墨老相信那狗屁不通的公文?” “大胆刁民,敢在墨老面前放肆。”县太爷站在一边,一边大喝,一边想要拿起惊堂木, 但是被墨老一眼制止了。 “林峰,注意你的身份。” “是” 林峰恭敬。 随后转身看着周围的乡民。 “前日晚上下大雨,我同老汉一同在县城外面的客栈落脚。老汉女儿因为丢了东西出门寻 找。很长时间没有回来,老汉过于担心,也出门寻找。” “这些我们都知道,有什么证据你拿出来。”县太爷指着了一下林峰,然后又缩了回来。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的一个废弃的客栈,发生着一幕兽行,一个畜生看见了两个避雨的女 子,见那小姐很是美貌心生歹意,对其进行的兽行。至于女子的清白,仵作可以证明。” “你是说老汉不仅是抢夺财物,还侮辱了女子的清白?” 县太爷略有疑惑的问着。 “说你蠢,你tmd还真是蠢。”林峰指着县令。 “刘老汉晚年得女,现在已经快要六旬,你以为人人都是你这样,快六旬还这么健壮?” 周围乡民都是一阵笑声。 “那个禽兽范下兽行,正在苦苦思索怎么处理。这个时候听见了柳老汉在周围呼喊女儿的 声音,遂心生念头,拿着棍子敲晕了老汉,然后伪装成老汉劫财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还有一个真凶,找了柳大替死?”墨老若有所思。 “这也是你杜撰出来的,柳大谋财害命证据确凿,可是你说的证据呢?”县太爷不依不饶 “哼,证据,现在我就拿出证据。” “第一:当日大雨,周围只有那个客栈,所以案犯很有可能就是客栈里面的人。” “而我去问了客栈老板,虽然没有看见半夜有人进来,但是。” 林峰说到这里,望着周围的乡绅转了一圈: “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当夜大雨,那人就算是带伞,拖着刘老汉也必定身上粘上泥水 。店家虽然说半夜没有再有客人入住。" “下雨后再没有人住进来,但是楼上某间客房却有泥土风干的痕迹。这说明,有个人在下 雨后从不为人知的通道进来了。” “而这个人,今天就在这里。” 说到这里,林峰一脸凌厉,右手抬了起来,指着县太爷,县太爷一脸惊愕: “你你,你可别胡乱指认。” 林峰这才转身,手指向下面的乡民: “你自以为天衣无缝,所以想要看到结案沉宗。但是你错了,掌柜的寻他出来吧。” 客栈的当家的从后面走了出来,也不加寻找,刚刚在远远的他就已经跟林峰找出了那人。 这个时候人群右边,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悄悄的向着后面移动,就要离开。 “想走吗,太迟了。”林峰手指向了他,虽然县太爷还没有下令,但是依然有几个官差去 拿住了那人。 县太爷一脸青紫: “此案赏有疑点,来人,将一众人带回去,开堂。” 犯人肖云,原本依然死活不认,被县太爷故技重施,硬是打的画押。 老汉柳大无罪释放,但是还没走出县衙便倒地断了气。 至于县太爷,依然做他的县太爷,墨老临走的时候没有跟林峰说什么,倒是对着县太爷说 话: “还好没有铸成大错,以后定要注意啊。” 他既然这样说,林峰也不好说什么,走到客栈给又给了小二二两银子,然后便走了。 ------------ 第五章 首当游走花柳巷 “虽然没有给我皇室贵族,也没有给我绝世武功,但是却给了我21世纪的思想,这才是无 价的。” 林峰整了整思绪,离开了清远县。 半月后,盛朝大都汴京,因为是秋闱之际,加上今年是文物双科一起开放,很是热闹。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黄落雁南归。” 就连走在汴京城外都能听见这样的诗句。一群文人公子站在走在一起说笑着。 林峰也不在意,因为银两在请远城都用的差不多了,这半个月两月都是吃些干粮,住 在寺庙破屋,不仅是面上灰头土脸,就连衣服都是一股子酸臭味儿。 不过总算熬到了汴京,身上还有些碎银,总算可以找间客栈休息会儿了。 这汴京比的清远县城又不知道热闹了多少,这吆喝声不仅是用大声来形容了,直接算的上 是拼命了。 当然了,这汴京城的青楼行当也是繁华了很多,直接是一条巷子的青楼。 唯一纠结的就是这条花柳巷就在北城。 林峰此刻就走在了这条花柳巷子里面。这些风尘女子青楼老鸨,一边用手遮掩着鼻子,一 边还是要往林峰身上凑。 一个美女投怀送抱你可以考验定力,或者是装模作样的不去理会,但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往 你身上凑,就发生了像林峰这样走不动路的情况了。 可是想想身上仅剩的几两银子,摇摇头刚刚准备离开。 “林兄,是你啊。”说话间,一个紫衣装扮的华贵瘦弱男子从名为飘花楼的青楼里面走了出来。 右手还搂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 这个人名唤许海,字仲意,兄弟排行次序二,所以大家都戏称他许二。也是秀林府人士,与林峰一道中的秀才,不过不同于林峰,这 个秀才父亲是有名的布帛商贾,在整个秀林府都是大户。 许二搂着女子走了出来,缠绵了好一会,两人才依依惜别,女的掉头回去又找下一个恩爱 去了。而许海小跑到林峰面前,一脸笑容。 “哎呀,林兄,真是巧啊,去年我们同中秀才,今年看来又要一起上榜了。许二到了林峰 面前,也不介意林峰身上的酸臭,用刚刚搂着女子的右手,习惯性的搂在了林峰的肩膀上 面。 拖拉着林峰就向着外面走了。 “林兄今天是刚到吗?” 林峰好不容易将许二的手拿了下来: “今天刚到。” 许二看了看林峰,又回头看了看飘花楼,很有深意的笑了笑,然后凑到了林峰面前 “我跟你说啊,下次不要去别的地方了,这个飘花楼是汴京最好的快乐地,里面的姑娘没 话说的。” 说完,还不忘眼睛眯着笑了笑。 “真的假的?” 这个时候,花柳巷外面,是一条石铺路,这条路上没有什么店铺小摊,但是这条路是北城 到其他地方的必经之路。 不说现在汴京双科之际,就是平时也是人来人去的。 两个臭味相投的也不顾什么哲言礼乎,就边走边讨论起飘花楼的姑娘了。 走到一半的时候,迎面走过两个男子,两人都是带着白色镶边帽子,穿着白色花纹长衫。 右边的拿着一柄上扇却没有打开,左边的走在旁边略后一点的位置。 林峰和许二在说话,所以没有注意,要是看见了,一定能看见这两个人是女扮男装,白布 裹胸之人。 两人从林峰身边走过时,不自觉的遮掩了鼻子。 “说好了,下次我做东,带你去飘花楼。一定让你高高兴兴的。” “好说好说。” “小。”走在略后一点的“男子”收回了掉到后面要说的话,望着林峰二人的脸,感觉到说错话了, 连忙挥了挥手。 “是公子,这飘花楼是什么地方啊,好像很好玩。” “我怎么知道,不过。”前面的公子转身,右手托在下巴上面想了想。 “好不好玩,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好啊好啊,我们去看看。”两个偷出家门的小姑娘,也不知道什么飘花楼。 公子拦住了身边走过的一个乡民: “请问一下,那个飘花楼怎么走?” 赶巧不巧,遇见的这个乡民也是个花柳巷老客,望着两个人,指了前面,笑起来眼睛成了 一道缝儿: “两位是外地来的吧,这个飘花楼您二位可是找对地方了,前面左边看见一条巷子了吗, 进去直走就能到了。” 两人也没有注意到乡民的笑容,应了声,就走了过去。 因为是女扮男装,两个人面容都是清秀俊俏,加上衣服华贵,她们享受了比林峰多好几倍的 待遇,这才能从花柳巷子里面又挤了出来,一身的胭脂粉儿,也没了出来偷玩的兴致,咬 牙切齿的回去了。 清远县,县衙外放了五辆囚车,县太爷和师爷都站在县衙大门外面,最中间的囚车上面不 是别人,就是那个谋财害命,嫁祸了柳老爹的肖云。 按理说都半个月了,肖云早该被问斩了,只是这个肖云,身份很不一般。 被抓的第三日原本就要问斩的,谁知道有人送了一封书信到县太爷住处,让放人,不然就 要报复县太爷。 县太爷昏庸,就被这一封信给吓傻了,不敢处斩,也不敢擅自放人。 便当日书信给去了郡守大人,郡守大人批复必须问斩。 这一来过了两日,县太爷收到命令,不敢怠慢,菜市口示众,准备问斩。 只是到了菜市口准备问斩时却来了四个劫法场的人,这四个人都是练家子,刑场上面一共数十个衙 差都是只抓些不抵抗的老弱妇孺有用,遇到真事,被四个人的突然袭击打的人仰马翻。 还好对面来的人只有四个,与数十个衙差打斗一番后,肖云还是给留下来了。 县太爷连忙把人押了回去,牢房、县衙和县太爷的大宅里里外外全是衙差。县 里面,连一些平日里只做些农活的乡民都过来做起了保卫。 县太爷又修书郡守,这一次是加大了力度,写的危机重重险死还生的。 郡守大人以为对面人手很多,一边修书让县太爷加强保护,另一边修书给了秀林知府,派 兵去清远县,押人到秀林府处决。这一来一去,半个月过去了。 这半个月时间,县太爷原本的官服整整大出了一圈,脸色也苍白的不像样子。 站在县衙门口不停的擦着虚汗。 到了正午那秀林府的官兵总算是到了。 交接了一下,县太爷将犯人送出了清远县,这才一颗心放了下来,安心回去了。 再说过来接人的官兵,为首的是驻扎在秀林府不远的神威大将军的左先锋官常贵,这个人 跟着三品神威大将军也是战场上面走出来的,一脸刚毅。 秀林府在清远县再南边,哪里是大盛朝最南边的一个城池,建业。 行军一共是有四天路程,第二天傍晚的时候,走到一处林地。 常贵看着时间,也差不多可以休息了,准备命令众人就地休息。 谁知道一阵阵破空声出来,一阵箭雨射了过来。 这里也幸好县太爷书信写的声泪惧下,这才让常贵带了近百个人,都是军中好手。 这些人第一时间拿出盾牌或者闪身躲在障碍物后面躲避箭羽。 那些人碍于囚车上面的人,箭羽也不敢多射,拿着兵器就从一边的丛林里面冲出来了。 这些人一共大概有六十人,一股脑儿全冲了出来。 这些人虽然没有正规的军装配备,但是看着经验与武力都是不弱,一时间竟然将常贵的军 士冲的散乱开来。 斗了好一会,虽然这六十个人都不错,但是碍于对面都是军中好手,而且人数优势,常贵 在马上也是一边杀敌一边指挥,六十个人明显开始溃败。 那些人溃败之余,乘乱打开了囚车上面的囚笼。 三个人上来架着肖云往着丛林里面撤。 幸好常贵看见了,提着大刀一个人就追了出去。 打斗了一会儿,最终三个人打常贵一人也占不了上风。肖云眼看形势不对,偷偷的爬上 了那些人准备的马匹,趴在上面,一股劲儿用鞭子抽打马儿,狂奔跑了。 再说到,肖云被关的这些日子,被县太爷折腾的已经快要不行了,马儿颠簸了一会儿, 就吐出了一大口鲜血,人也开始迷糊。 又趴了一会儿,实在坚持不住,低头一倒,肖云从马上摔了出去。 这一摔,身体在小斜坡上面翻滚,一直滚了数丈远,这才停了下来。 赶巧不巧,这会儿一个老妇人路过看见了晕倒在地的肖云,这个妇人竟然就是出门送布匹 卖的老妇人林氏。 ------------ 第六章 囊中羞涩要赚钱 许二所住的客店在贡院不远的地方,这一片都是客店酒楼,林峰第一次来的汴京,也不知道是 原本就这么多客店酒楼,还是因为科举原因。 客店的名字叫聚贤居,楼牌两边有一对长联:十年寒窗苦图书,一朝金榜耀门庭。 大堂里面也设了几张桌子,几个书生模样的坐在里面,也不是吃饭,就着茶水糕点聊些什 么。 见到许二进来了,有个衣着还算不错的书生连忙站了起来: “仲艺兄回来了。” 许二收了表情,回了一礼。 那人这才又转头望向林峰一边,明显是闻到了酸臭味儿,不过碍于许二在聚贤居的这些日 子出手大方贵气十足,便也说到: “这位公子是?” “小生林峰,称呼我秀林即可。” “原来是秀林公子,小生张凯,张玉英。” “玉英兄。” 跟这个张玉英寒暄了几句,便同许二到了柜台处。里面坐着个女子,女子年约三十,柳叶 儿眉,鼻子高跷。下巴微圆,脸上涂了一层淡淡的水粉,坐在柜台里面看着账本。 林峰和许二一直走到柜台面前,女子这才起身望着两人,脸上挂着笑容: “公子住店啊,小店有上层金榜提名房,中层功成名就间,不知道公子要怎么住?” “玉姐,就开间上方,这里是定金。”许二这么说着,就扔了两大定银子给了里面的老板 娘。看着分量,估计也有二十两。还只是定金。 老板娘收了银子,望着许二笑了笑: “许公子今儿个这么早就回来啦。” “那不是我家兄弟过来了吗。” “许公子,什么时候我给您送个大补汤,我家当家的就喝那个,效果很好的。”老板娘说 完有意无意的从许二头上看到脚下。 “玉姐说笑了。” 玉姐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来宝,领客人去房间。” 小二应声从后面走了出来,领着两人就上楼了。 这聚贤居的楼梯都是红木做的,走在上面有点闷闷的声响,而且这楼梯扶手不知道建造多 长时间了,走在上面还有一丝香气。 客房在三楼,沿着楼梯上去,是走廊,走廊边就是房间,一共三面,数数看差不多有六 间。 林峰的房间就在许二的对面。房间很大,里面桌子椅子应有尽有。 被子是不知道什么丝做的,柔软非常,桌子上面还有一些糕点茶水,一边的窗台下 面还有几盆花。 林峰正打量着房间,一阵笑声传了进来,然后张玉英抬脚走了进来。 “玉英兄。” 张玉英笑着对着林峰回礼,然后便不再拘礼,帮着林峰打量着房间,一个屏风一副壁画都 能让这个张玉英感叹不已。 待到林峰包裹都放好了,一起坐在椅子上面的时候,这才收起了赞叹的眼神。其实中间也 就半盏茶的时间而已。 “仲艺兄,苗夫子今天有课,特来邀请你和秀林兄一起去的。” “原来苗夫子今天有课,还好回来的早。”许二想到了飘花楼,擦了擦虚汗。 “这个苗夫子是?” 张玉英听见林峰的疑问,马上来了精神: “这个苗夫子厉害了,乃是大儒寇鱼的弟子之一,一般都是不开课的,听说这次文武双科 的盛世,苗夫子特开课讲学,我们能去听课真是三生有幸。” 张玉英说的,好像苗夫子就是他某位有名的亲人一样。 今年的秋闱定在八月十三。也就还有十天。 科考前一个月苗夫子就发出了开课的消息,这二十天里断断续续讲了几课。 “那就一起去吧。” 看着许二的表情,看来是一定要去了。 “我倒是想去啊,不过你看 我这副模样,学生可是不想在夫子面前丢人,你和玉英兄弟 一起去吧。” 许二和玉英都是望着林峰,一脸笑容: “哈哈哈哈,那我和玉英兄就先去了,回来带你去长明街逛逛。”说罢,两个人一前一后 走了出去,下了楼梯,便出去了。 林峰从包袱里面拿了一件衣服出来,白兰色的长衫,袖边,腰上都绣上了一些图案,这件 衣服不同于林峰其他那些粗布麻衣,料子还算不错,是林氏特地为林峰准备的。不过和 许二和张玉英那些公子比起来,差的远的不是一星半点了。 把衣服挂在屏栏上面,出房唤来了店小二。 两个小二抬了个大木桶进来,里面还放上了一些花瓣,将木桶抬了进来,然后两个小二一同 打水去了。 不一会两个店小二提着两桶水进来了,一股脑儿将水倒了进去,然后又提着桶走了出去。 一共打了八桶水倒在里面,这才又打了一桶热水,一桶凉水,放在一边。 并在木桶边的小桌上放上糕点茶水。 林峰看着两个小二累的样子,心里不忍,把剩下的二两银子给了出去。 “谢谢公子。”两个小二拿了银子,出去的时候也没忘把门关了。 身上确实是累的,加上酸臭味儿,有时候林峰自己都会受不了。 泡在水里面,看着花瓣在水里面飘啊飘,然后一捧水,带着几瓣花边,还没送到鼻子面前 水便从手指的缝隙里面流走了。只剩下花瓣,闻起来还真是有点香气。 “这些人还真是会享受。”林峰想着,伸手拿了一片糕点,丢进了嘴里。味道还不错。 洗完澡,小桌上的糕点也吃的七七八八了,起身穿了衣服,喝了一杯茶水出去了。 长明街就在聚贤居南边不远,这条街道是汴京城除却皇宫和花柳巷之外最有名的地方,一 年四季都是灯火通明。 走在长明街上,周围全是各色的店铺吃食,还有一些卖艺表演。不过林峰并不关注,关注 的是最后的银两送出去了,空空如也的荷包。 再说那两个男扮女装的公子,一不小心进了花柳巷,弄得一身胭脂粉,气呼呼的回去,洗 漱了一番,吃了晚饭,又跑了出来,此刻正走在长明街上。 现在天近傍晚,各色店铺里面的大红灯笼已经挂了起来,那些卖艺的人也有些收拾行当回 去了,也还有一些继续卖力着,同时更多的摊贩加入进来了,都是挂着灯笼,摊贩挂着 灯笼,有的已经点亮了,有的还没有,不过长明街的夜晚的景象总算有点雏形了。 林峰现在没有心思看这些店铺小摊,尽管店铺里面的东西很精美,街道边的美食香气扑鼻 。现在最关心的是银两。 “千古绝对,对上的十两彩头。”不远处一个卖些首饰胭脂的小摊贩上,一个年约四旬的 男子正在高声喊着。 ------------ 第七章 溜须拍马苗夫子 林峰已经走过去好几仗远了,听见摊主在那边吆喝,身子马上转了过来,摊位上面已经围 了好些人儿。都看着摊位旁边挂着的几个大字儿: 日东升,光照四国九州终西落。 周围不是一些书生举子,就是游人观客。当然也有很多是1汴京本地人士,凑在一起都在 看着这联怎么对上,一是拿了那个彩头,二是在众人的目光中拿个彩头。 “公子公子,那边好像挺热闹的。”这两个女扮男装的女子,下午的时候不小心进窑子逛 了一圈,弄得满身脂粉跑回去了。这会在家换洗了一下,吃了晚饭又跑出来了。 公子还是拿着把没有打开的扇子,看了看那边的被围着的小摊。 摊主被一群观客围在哪里,这两人跳起来也看不见 公子一把拽着跟班,就挤了过去。 林峰刚巧不巧的挤到里面,看了一眼上面的字,就被那公子一把扯到后面了。 “我说你。”林峰说了一句。 这两个人正仔细的看着那一排字,公子用拿着扇子的手托着另一只轻碰下巴的手,正在若 有所思。 林峰也不认识这两个人,不过林峰一眼就看出来这两个人白布裹胸,女扮男装。 林峰也把手放在下巴上,装作思考的样子,有意无意的朝着那个公子身上蹭蹭。 这个蹭,林峰是有分寸的,只是轻碰。 过了一会儿,公子察觉到了什么,眼睛斜了一眼林峰。身子向着另一边挤了挤。因为先前 林峰样子太过不堪,这个公子一时间也没有认出来,旁边这个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在他 身上蹭啊蹭的混蛋,就是不小心让他们进了窑子的人。 “公子怎么样。”旁边的贴身,只是知道一点文字,没读什么书。 这个公子倒是有点学问,不过也是摇了摇头: “这个店家不知道哪里弄来的上联,不好对。” “公子看看这边似乎有好几个书生举子,给他们对出来,显显威风。”贴身说的一脸激动 ,还在那边用手比划着。 “怎么样,各位公子先生,看也看的差不多了,十两彩头可是在这里,敬请来拿。”摊主 站在摊位后面,一脸得意。 “这个摊主不知道在哪里弄了这个上联,真是聪明,吸引了这么多人,估计彩头一时间也 没人能拿去了。”公子一时间也想不到下联,说了这么句话。 因为挤在最里面,离的摊主很近,摊主显然听见了这些话,笑的更加灿烂了。 “不是没人能对上,就是彩头太少了。”林峰一边略微摇头,一边搭了公子的话。 “你的意思是你能对上了?”一旁的贴身有些不信。 林峰摇了摇头: “现在对不上。” 两个人白了林峰一眼,林峰笑笑,也不好蹭豆腐吃了,转身: “不过要是彩头涨了几番,小生估计就能对上了。”说完林峰便走了。 这会儿长明街东头儿,一个半百的夫子领着十数个穿着锦衣华贵,仔细看能看出一点书生 样子的人,向着街里面走了过来。许二和张玉英就在这些人里面。 “前面就是长明街,方明和奉孝应该知道,这里的鲤鱼居在汴京很出名的,走吧。”夫子 在前面说话,靠他最近的两个学生就是苗夫子嘴里说的方明和奉孝,这两个人就是汴京人 士,家室显赫。 而张玉英和许二离的苗夫子则有点远了。 方明在一边微微弓首: “学生已经包下了鲤鱼居,苗子请。” 夫子望着一边的方明,轻笑了一句: “难为方明这么有心意,走吧。” 循着方明手指的方向领头走了。 林峰在周遭逛了一圈,也有好些店里面都挂上了字谜对联的彩头,也有些放上了提诗作画 的乐子。 观察了一会儿,看准了一个彩头五十两的对联,刚准备下手,看见了前面跟在苗夫子后面 好远的许二和张玉英。 “仲艺兄。”林峰轻轻唤了一句,许二听见了,和着张玉英一同走了过来。 “玉英兄。” “秀林兄来的刚好,跟我们一起去那鲤鱼居看看。” “这个。”林峰心里想自己还想要拿那个彩头呢,就被拉着走了,不过回头看着那个长长 的对联。 “祈祷没人把我的钱拿走了。”心里打定主意有时间定要给他拿了。 鲤鱼居在长明街最中间,一楼大堂里面设了几张桌椅,几个小二在里面擦拭着。里面的掌 柜远远的望见了走在前面的苗夫子和方明奉孝几人,马上迎了上来,腰弯了一点点,脸上 笑着: “徐公子,王公子,苗夫子。” 几个人点了点头,被掌柜的轻了进去。 二楼整个都是空的,设了一共六张桌子,旁边向着接到的一大块儿没有遮掩,好方便这些 人能观看到长明街的热闹。 苗夫子方明奉孝合着三个也是汴京的公子坐在了正中间。 林峰许二和张玉英几人则是坐在了最外面,不过也好,几人一眼便能看见外面长明街的热 闹。 “夫子,这里的鲤鱼跃龙门可是一绝,夫子可要好好品尝一番。” 夫子正襟危坐: “老夫也早听说过这鲤鱼跃龙门了,只是老夫在翰林院事物多,一直没有机会来品尝一番 啊。” 另一边的奉孝连忙凑了过来: “夫子为修补哲言理学,必定流传千古啊。” 林峰和许二看着这几个人说话,胃里有点不舒服,都转身看着外面的长明街。聊起了飘花 楼。 这个时候女扮男装的两姑娘恰巧走在鲤鱼居下面。 那贴身左右观望的看见了上面的林峰许二两个人: “公子,看哪个是摊贩前的公子诶。” “什么公子,不知道是那个浪荡纨绔子而已。”公子说着,也望了望上面。 这会儿,林峰两个人聊着飘花楼聊得真好,林峰还好,许二一聊到飘花楼,眼睛笑成了一 道缝儿,脸上肌肉紧绷,让人看过就望不了。 “公子,那个,他不就是先前那个说了飘花楼的人?” “哼,就是他们。” “公子你要干嘛。” “上去看看这两个浪荡子。”公子说着,拉着贴身进了鲤鱼居。 ------------ 第八章 书生对联只为钱 鲤鱼居被方明包了下来,掌柜的那里敢让这两个人上去,放下手上的银子连忙绕出了柜台。 “公子,不好意思,鄙号已经被包下来了。” “我们公子上去有事,让开。” “这个,不是小的要过来,上面的是徐太尉的公子,得罪了他小的小号就要保不住了。” 这个掌柜的,是看见了两个人的衣服华贵,才费了这么多的口舌,若是林峰那种打扮的闯进来,恐怕早早的就把后面的小二都叫出来赶人了。 “原来是他,那好,掌柜的,你把我这个送上去给他看看。” “是是,公子稍等。”不知道什么时候儿,掌柜的腰微微的弯了下来,拿着公子拿出来的一块秀布,里面应该包着个东西,急匆匆的上去了。 二楼方明正在和苗夫子说话,掌柜的急匆匆的就上来了: “徐公子,下面有两个公子闹着要上来,说是这个给你看看。” “哦?给我看看。”方明接了秀布,打开看了看里面的东西,脸色忽然收了急匆匆的就下去了。 过了半柱香时间,这才领着楼下的两个人上来了。 凑到苗夫子和奉孝身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奉孝一拱手点了点头,倒是苗夫子轻笑了起来: “你啊,小时候老夫还抱过你,没想到都这么大了。” “夫子说笑了,家父也常常夸苗夫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桌子上面另外三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到旁边去了,位子空了下来,两人坐了下去。 这两个人也没想到上面都是这些人,特别是苗夫子,虽然不曾认识,但是听过一些渲染涂说,倒也不敢多做什么。 远远的瞥了一眼还在望着外面说笑的两人。专心应对着夫子方明这些人。 “我与奉孝兄刚刚听了夫子讲课,回来想常常这边的鲤鱼跃龙门,没想到见到余公子啊。” “恰巧路过这边,看见这里的街道热闹,便驻足看了一会。” “对的,我家公子还对了几道对联,拿了好几个彩头呢。”一边贴身说话。 “哦?余公子好文采啊。” “各位说笑了,才各位面前是班门弄斧,各位见笑了。” 奉孝在一边说不上话儿,听到这里眼睛一亮: “对了,按理说这彩头诗文一事,方才上楼的时候看见鲤鱼居里面可是也挂了一联呢。” “原来是这样,掌柜的。”方明唤了一声。 掌柜的马上就上来了。 “听说鲤鱼居也有,对联彩头一事,不妨拿上来让我们看看的。” “这个,徐公子说笑了,这个岂不是在各位面前献丑了。” “哈哈,不妨,掌柜的拿上来让我们看看,也算是看看这联如何。” “好吧,”掌柜的只得应声,唤小二取来了挂在下面的对联,挂在二层。 就看见一行大字: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 原本几人都是笑容满面,自信满满的,看了这对联,这才收了表情。 “好联,好联。”苗夫子率先说了这么一句。 众人才又挂上了笑容。 掌柜的在一边恭恭敬敬: “献丑了。” “这联儿,一联二意,流楼同音,倒是一脸绝对啊。”夫子又看了一会儿说道。 众学生点头,赞同。 “方明,你来看看,给他对了,也能传个佳话啊。” “夫子,学生一试。” 这个方明心里也没什么底,但是夫子说话了,也不得不上前了一步,倒是绕着最中间的桌子绕了两圈也没说出什么话儿。 过了好一会,见方明还是没有动静,夫子爽朗的笑笑: “方明啊,你的学识够了,但是阅历还不够啊,过两年阅历够了,这种对联上口既出啊。” 方明心里松了口气儿,望着夫子微微拱手: “夫子所言甚是,学生惭愧。” “哈哈,夫子我也不能为了那彩头就对这对联,掌柜的还是拿下去让给那些后生晚辈看看吧。” “夫子所言甚是。”掌柜的说着,就要取下对联,送去楼下。 “慢着”。 林峰这会儿走了出来,原本他也不想出来,不过看着这几个人说话听着有点不舒服,加上看见了那两个女扮男装的姑娘,看着身份应该很不一般,情不自禁就喊了出来。 林峰走到最中间装模作样的看了会儿,才望向掌柜的。 “不知道掌柜的这个彩头是?” “这个纹银五十两。” “还算不错。” 林峰听着,略微点了点头,五十两对林峰来说恰巧够了。又望着那对联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 倒是一边的方面脸色略有难看,这些人看见自己对不出来了,连夫子都出来圆场,原以为就算有点想法也不会站出来的,没想到还真有人站了出来。 奉孝略微凑到方明一边: “上来就问钱,粗俗不堪。想必是出来装腔作势而已。”虽然近身说话,但是声音压的不低,连后面的许二都听见了。 方明连连点头,只能是心理暗想奉孝说的不错。 再说两个女扮男装的公子,贴身也把头侧到公子耳边: “公子是他,刚刚就在摊贩面前说大话的。” “这个人果然是个败类。”两人说话声音很低,其他人倒是没有听见。 就看见林峰看着对联,看了半天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我说这位,如果对不上就让掌柜的下去,浪费我们时间。” 奉孝说话,都没有用上正常的礼仪称谓。 “不然不然,其实小生是想说这一联不止五十两。难啊。” “罔你也是饱读哲言理学,说话真是粗俗不堪。这是谁请过来的,真是煞风景。” “哦?敢问你说不以金银说话,以什么说话。” “读书人,当然是两袖清风,一心只读圣贤书。” “哦,原来是这样。今天小生受教了,原来两袖清风,一心只读圣贤书市这样的。”林峰说话,一副很受教的样子。 “放肆,这里都是不问名利的举子学士,哪里来的这么个粗俗不堪的人,掌柜的烦将他请出去。” 这句话是苗夫子说的,苗夫子一说出这话,方明奉孝都是心中一笑,倒是后面的许二玉英一愣,女扮男装的两人也是一脸认同,心中痛快,感觉夫子说的是。 “好说,小生也没人请我,不过小生下去前。”林峰说着,望着掌柜的: “我对联可以吧,拿了彩头我就告辞。掌柜的麻烦笔墨。” 掌柜的忧郁不决,心想这彩头都挂在外面了,不好不给,便让小二拿出了笔墨。 林峰拿着毫笔,沾了沾这鲤鱼居上好的墨,在纸上滴了下去,但是迟迟不曾下手。 “这个人分明就是来骗吃胡闹的,掌柜的将他赶出去便是。”方明不愿再等,站起来说话。 林峰轻笑,笔动了起来,连连挥舞,最后停了下来。 掌柜的这才将林峰的对联挂了起来。 上面赫然写着:赛诗台,赛诗才,赛诗台上赛诗才,诗台绝世,诗才绝世 。 用的是林峰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瘦金体,书运笔飘忽快捷,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转折处可明显见到藏锋,露锋等运转提顿痕迹。很是好看。 拿了挂在上联下面的红包,林峰笑了两声: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羊肠走了出去。 许二看着上面几人的脸色,林峰是他喊过来的,心想留在这里也不好,跟着后面也下楼的。 倒是张玉英还是厚着脸皮留在这里,和着这些公子说笑结交。 夫子站起来,看了看林峰的下联,过了好一会儿: “猖狂,勉强对仗工整,竟然敢说是诗才绝世,真是个恃才放旷的无知浪子。” “夫子说的是。”众人应和。 夫子说完,又望向方明: “方明,这人读了几年书,就恃才放旷,是钱如命粗俗无比,只不过是凑巧听过这对面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学生知道。” ------------ 第九章 再次落难飘花楼 很潇洒的下了鲤鱼居,大堂一边放了很多六盆仙客来,粉红色的,叶子上面还有一点水珠 林峰还没有走到门外,许二小跑到了林峰身后。 “你啊。”许二望着林峰。 林峰将手上的荷包抛了抛: “走,今天我请你吃一顿。” 许二脸色有点不好,林峰不知道这些人,但是许二知道,不过转念一想,平日里那些人脸 色也看的多了,心里早有怨言,收了表情跟着林峰去了旁边的一家小酒楼,春晖楼。点了 些菜吃着。 鲤鱼居里面,菜都上的差不多了,一个做了四桌人,每桌上面都有好几道光是外表就让人 不忍心下筷子的菜肴。 苗夫子又恢复了淡笑的表情,倒是方明到现在还是一脸阴霾。 吃了一会儿,奉孝将方明拉到了一边: “方明兄,要不要招人教训一下那小子。” 方明看着奉孝,将手上酒杯里面的酒,洒了一点在地上: “帮我看这个人底细,可以的话,让他长个记性。” “公子啊,你盯着这个对联看什么啊。”贴身看见余公子总是盯着对联,问话。 “其实我觉得,这个对联真好。” “可是这个人让人看的很讨厌啊。” 公子收回了目光: “这个人确实讨厌就是了。” 一想到那人用这些钱花在花柳巷那些地方,这位公子马上就是一脸的厌恶。 第二日,一对装着布匹的马车行到了汴京城西城,车队在进城的前,从里面出来一个姑娘 姑娘背着个旧布包裹,装着一件粉色淡粉色的衣裳,没有什么胭脂,但是却很漂亮,这个 人就是柳月。 半个月过去,屁股上面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些憔悴,背着包裹,谢了收留她 的商队,进了西城。 西城大多数是房居,当然街上的的店铺也有很多。 柳月找了进了西城,就近问了身边的一个乡民: “大哥,请问你认识柳玉吗,就住在城西的。” “不认识不认识。”那乡民摇了摇头,不想多说什么,就走了。 一连问了好几个乡民,都说不知道。 看着这个时候也近正午了,柳月找了就近的一家混沌铺子,要了一碗。 老板很快就端着混沌放到了桌子上了,柳月放了一点葱花,拿着勺子喝了起来。 刚和了两口,一人走到了柳月旁边: “这位姑娘。”那人穿的华贵,拿着一把没有打开的扇子,微弯着要,和柳月保持了一点 距离说话。 “公子是?” “在下李顺,姑娘不要怕,在下刚刚听见你是要找柳玉?” 柳月立马站了起来: “公子知道我姑姑住处?” “原来那是柳玉是小姐姑姑。” “是的,李公子知道我姑姑在哪里吗?” “小姐,汴京城那么大,你一个女孩子还好没遇上什么坏人,柳玉住在城北,就在在下家 附近。在下领你过去吧。” “谢谢公子。”柳月给了摊主两个三个铜板,跟着李顺走了。 李顺领着柳月一路向着北城走过去,看的路程有点远,李顺一边说话: “敢问小姐芳名。” “李公子,小女柳月。” “柳姑娘,前面不远就是了。” “谢谢李公子。” 一路从西城走到南城,然后进了一条巷子。 这条巷子里面没有什么人,有半仗宽,里面偶尔有个男子从前面的后门里面偷偷摸摸的出 来,看见李顺柳月两个人,头也不点,形色匆匆的出去了。 倒是柳月,走了一会感觉有点不对: “公子,这个是什么地方,不像是民居啊。” “是这样的,柳玉在这里开了间商铺,这边近路,马上就到了。” “公子,我们还是走大路吧,这里太不舒服了。” “马上就到了,这不,就前面那间了。” 李顺说着,指着前面一间后门。 “就是这间吗?” “是的,你去敲门吧。” “谢谢公子。” 柳月说完,上面一边敲门一边喊着: “姑姑,姑姑,我是月儿。” 哪知道这个时候李顺在后面一块白布蒙在柳月嘴上,柳月挣扎了一会儿就晕了。 这个李顺哪里是什么公子好人,平日里在这北城鬼混,好赌,今日刚刚正午,就输了个精 光,外面还欠了一身债,走在街上正想着办法呢,就看柳月一个姑娘在街上问话。 打量了好久,这个柳月虽然衣着不堪,但是没有胭脂装饰都是有点姿色,心中生了想法。 聚贤居,林峰坐在里面看书,许二门也没敲就推门进来了。 “秀林才子,看的如何了。” “仲艺公子,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 “迎面春风。” “我看你是心又痒了。” 许二一屁股坐在林峰旁边,眼睛又眯了起来: “懂我者,秀林也,我们去飘花楼看看吧。” “赶巧,书翻三百篇,只记腹中空啊。” 两人说了几句,就向着飘花楼去了。 许二早二十天前就到了汴京,这二十天不说别的,飘花楼老鸨成了许二亲人,远远的就围 了上来。 “杜鹃姐,这个是我兄弟,秀林。” “哎哟秀林公子啊。”老鸨绕过许二,凑到了林峰面前。这亲热劲而,那里还记得昨天还 捂着鼻子骂了他一句穷酸的。 老鸨将两人领了进去,许二和林峰打了声招呼就去了上面的情人那里去了。 “公子,你看,我们这边有四大头牌,还有各色花魁,公子您是喜欢妖娆丰满还是秀色可 餐或者小家碧玉应有尽有哦。”老鸨将林峰领在大堂中央,也不顾周围的人,不停的用这 玉峰往林峰身上蹭。 林峰一边后退,一边说话: “其实我一直喜欢小泽老师。” “小泽老师,是什么啊。” “就是夫子啊,不过不说这个,你们这儿有那种父亲是汉族人,母亲是外族人的吗,就是 腿很长,眼睛很好看,腿很长的那种?” “公子说的什么啊,杜鹃听不懂。” “算了算了,找来我也怕的,杜鹃姐,你就给我弄间厢房弄点吃的,若是仲艺兄完事儿了 ,就带他到我这里来。” 林峰那了十两银子给老鸨。 “好说好说,小玉,带这位公子上二楼雅间,准备点美食。” 老鸨说完又去迎接其他亲人去了。 ------------ 第十章 匆匆错过不得救 这飘花楼,不仅是那些男女欢娱之地,那些糕点菜肴也是味道极佳。林峰就坐在雅间里面 吃了个舒坦。 “这个许二,虽然身体虚的不行,不过估计完事也还有些时间,还是出去转转看看。” 林峰心里想着,出了雅间,这会儿楼道里面有几个男女依偎着穿梭,这些人搂在一起。 “公子要不要一起来啊。”被搂着的女子,一边用手在男的背后蹭着,一边掉头望着林峰 林峰身子颤了颤,摇头走了。 三楼最里边的房间里,这会躺着个女子,女子双手被绑在背后,双脚也被绑着, 嘴上赛了块布条。竟是那柳月。 柳月手脚动了动,眼皮慢慢的睁开。脑子里面也慢慢的清晰起来。 “呜呜。”柳月发出这样的声响,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手脚挣扎,但是手脚绑着,加上已经麻木,毫无力气。 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被绑在什么地方,柳月挣扎了好久,手脚才有点反应,一翻身倒在地上。 也顾身上的疼痛,挣扎的往门口处挪动。 她能听见外面有人走动说话的声音,只是嘴上有布条,仅仅能发出的吱呜声,完全传不到外面去。 房门与床榻间隔也就数丈远,柳月匍匐的挪动,要了一炷香左右才算到了门前。 一踢脚,用腿狠狠的撞击房门,发出咚咚声。 恰巧一对男女从隔壁欢娱之后出来了: “这里面什么声音啊,怎么有点奇怪。”男子略有疑惑。 旁边的女子心里知道一点,把男子向着那边的身体转了过来: “公子没有啦,这里面可是新花样,公子要不要和小葵试试啊。” 那公子一脸yin笑,在女子柳腰上捏了一把: “下次把,下次好好体验一下。” 两个人一起下去了。 这女的走在楼梯上的时候,一边搂着男子,一边掉头对着上去的小厮说了句: “新人脾气不小啊。” 说完继续送人出去了。 那小厮听了心领神会,连忙跑去通知专门管着新人的刘妈去了。 这一会也就半盏茶的时间而已。 老妈子领着几个丫鬟就去了三楼。 再说林峰,恰巧走到了三楼,听见房间里面的撞门声。 “这动静要不要那么大啊,拍片啊。”林峰嘀咕着,走了两步,但是有感觉不对: “这声音怎么是门穿出来的?” 林峰嘀咕,刚转过身,刘妈带着几个丫鬟上来了,刘妈见到林峰望着房间,马上面带笑容 的拦在林峰身前: “公子一个人在这啊,小月去配公子乐和乐和。”刘妈说着,拉着一边的丫鬟,就往林峰 身上推。 里面的柳月,已经虚弱不堪了,但是听见外面有声音,用尽力气撞了起来。 林峰一个后退,笑着说道: “我倒是想,小生有约了。” “原来公子有约了,那刘妈还真是多事了。” “只不过这里面?” “里面是个新人,让公子见笑了。” “原来啊,那不打扰了。” 林峰说着转身走了。 刘妈见到林峰走了,一收表情,那还有那般笑容,推开门进去了。 ”给我扔到床上去。” “呜呜。”柳月的叫声更大了,挣扎着,但是任凭两个丫鬟将自己抬了起来,却无能为力 这一来一去,刚好透过房门见到了下楼而去的林峰。 两个丫鬟将的柳月一丢,狠狠的扔在床上。 刘妈上前取下了柳月空中的布条。 “你们是谁,这里是哪里,放我出去。”柳月一边往后缩,一边说话。 刘妈一脸狰狞: “哼,想走,来了这里你还想走。”说着,从床一边拿出来一根木条,狠狠的一鞭打在柳 月身上。 柳月一声惨叫,身上已经留下了一道血痕。 刘妈也不敢多打: “你给我乖乖听话,要不是看你姿色好,早就让你身上开了花了。” 然后把柳月身上的绳子解了开来。 柳月一个劲儿的往后面缩: “你们到底是谁,求求你们放了我。” “我劝你不要叫了,进了我飘花楼,你的命就是我刘妈的了,好好听话,到时候伺候好哪 里公子大爷,保你也有好日子过。” “飘花楼,飘花楼是哪里。”柳月见刘妈真不打了,不再后缩,反倒爬到刘妈前面: “求求你放了我。求求你了。” “哼哼,飘花楼是汴京成最大的窑子,你来了还想走?” “窑子,窑子。”柳月自言自语,哪里还有跟谁说话。 “给我按着。” 两个丫鬟上前按着柳月,柳月这才不再自言自语。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奈何柳月身上没力,挣扎也无用。 “干什么,当然是验身了,你可是花了八十两银子换来的,要不是完璧之身,刘妈我不打 死你。”刘妈说着,扯开了柳月的衣裳。 就那般,俯身验了起来。 “果然是完璧之身,这模样,可以大赚了。” 林峰下到二楼,刚在房间坐了会,许二就推门进来了。 “算算时间,也就两柱香不到时间,如果算上走路,脱衣,亲热,付钱的时间,估计也就 剩下半盏茶时间也已。五秒真男人啊。” “去你的,”许二知道林峰在调笑他,坐在林峰旁边倒了杯茶喝了起来。喝了一口,这才 又看向林峰。 “不过,还真的就是要去找玉姐弄点那个汤喝点了。” “你这个身子,喝也没用了。” “行了,还是快回去吧,这就去找玉姐。”许二说着就拉着林峰出了飘花楼。 三楼,房间里面,刘妈领着丫鬟走了,柳月此刻躺在床上,衣服又给穿上,只不过有些凌 乱,手脚还被绑着。 柳月此刻清醒着,眼角还有一道泪痕,一颗泪水,沿着泪痕向下滑去。 床顶的红木上刻了一些人物造型,惟妙惟肖。 柳月就那般看着,手脚又一次麻木了,幸好人还清醒着。 脑中浮现了刘妈的话,她一个平常人家的姑娘什么时候想到过这种遭遇。 一想到那些站在花街柳巷到处勾引男人的模样,柳月一咬牙,用尽最后力气装载墙上,留 下一团血痕,人倒地不起了。 ------------ 第十一章 停车私会枫林晚 回了聚贤居,许二就去找老板娘玉姐去了。 待到林峰已倒的茶已经凉了下来,许二这才兴冲冲的走了进来: “玉姐去帮忙熬汤去 了。” “你这个身子骨,吃什么都补不回来了。” “你不知道,玉姐把那药说的神乎其神的,拿了我二十两,怎么可能没用。” “这么巧,仲艺兄和秀林兄都在啊。”又是声音先传进来,张玉英这才走了进来。 “是玉英兄啊,坐。"许二招呼了张玉英。 “不用了,玉英这次过来时请二位一道去南城外的碧波寺逛逛的。” “寺庙啊,有什么意思的。” “不然,这个碧波寺传说是供奉文曲星的,灵验的很。” “哦?可是我方才才让玉姐去熬了汤药。” “哈哈,这药材熬制都要时间,有这个时间我们都回来了。” “那也好,只是秀林兄,可要一起去?” “玉英兄都这么热情了,我还能推辞吗。” “秀林兄果然爽快。” 三人出了房间,许二又跑去和玉姐交代了一声又出门了。 这城南碧波寺是汴京最有名的寺院,里面供奉了东南西北四大财神,更是也有文武曲星两 大法相。 所以常年香火旺盛,虔诚香客不断。 林峰三人出了南城门,又走了一段,路上也有很多行人,当然世家公子,赶考书生也有, 这些人有些也是同三人一般去那碧波寺逛逛的,也有一些就是在这南城游玩的。 南门城楼上面,等到林峰三人走的只剩下背影时侯,徐方明扇着扇子站在那里,一边王奉 孝也是盯着这三个人,哼哼了一声: “方明兄,我已经找人,这次就废了他一只手,让他涨涨记性。” “好,我就看看他断了手还怎么神气。” 南城外到碧波寺之间,有一篇枫林,被一些官僚大户修葺了一番,里面有些凉亭小道,倒 是风景也不错。 “公子,我们不是要去碧波寺看看吗,怎么停在这里。” “你没看见那边凉亭里面有热闹吗,走去看看。” 那女扮男装的余家小姐竟然又出现在这里。 这边一群大约七八人,都是北方的书生,这会儿聚在一起,正用这片景象吟诗作对。 “南城长亭外,丹枫坐上观。秋风临叶霜,不浇枫叶火” “好诗好诗。”一个才子写了这么一首,众人在那边不禁叫好。 余家公子也凑到一边呼起了好。 “哪里哪里,小生献丑了。” “公子,要不你也来一首。”一旁的贴身也是望着公子笑着说话。 “这个,我怎么能行。” 刚刚作诗的公子也凑到这边: “小生肚子里面三两墨水都来作诗了,公子大可咏上一首,我们一起观摩观摩。“ 余家公子也不再推辞,心里也有点跃跃欲试。 便上前走了两步,看那四周的枫林: “停足观望枫林晚,霜叶红与二月花。” 那位做了试的书生一合手上的扇子,连忙上前走了一步: “公子好文采。” “哪里,见笑了,可惜只能作出这一阕。” “哈哈,公子谦虚了绝句一阕即可。” “什么绝句,弄得我们如此就笑了。” 两人正在吹捧,就听见有人说话。 那余家公子一掉头,看见了林峰三人。 “这位公子是?”作诗吹捧之人,上前问道。 “不敢,小生只是听见你们作诗,也是诗意上头,不得已有话要说。” “原来都是寇老门生,公子且说。” “这个,咳咳。” 林峰清了清嗓子。 “这个贪财好色的纨绔子弟,能作出什么诗。”贴身一脸不屑。 “这个形容词,我喜欢。”林峰望着贴身, 又望着余小姐: “你刚刚做了一阙,我若是帮你补全了诗句,怎么说。” “公子若是补全了诗句,自当重谢。”余家公子说到。 “哈哈,也不要你重谢,我若是补全了,你只需陪同小生一道去一趟碧波寺即可。” 余家小姐虽然对林峰有些厌恶,但是一想到或许能补全诗句,心中也有期待,加上自己也 是要去碧波寺,便点头同意了。 “那好,且听好,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足观望枫林晚,霜叶红与二月花。”余家小姐重 复了一句,然后望着林峰: “好诗,好诗,公子好文采。” “诶,我还没说完呢。”林峰又说道: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私会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林峰说完,望着余家小姐: “真是好诗啊。” “你,你个粗俗不堪的纨绔子。”余家小姐气急,差点就想一脚把眼前的人踹倒在地,不 过总算还是忍住了。 “哈哈哈哈,公子可要说话算话,诗我已经对出来,公子走吧。” 说完,一伸手,为余家小姐引了路。 这余家小姐一哼,领着贴身走在了前面。 路走到一半,余家小姐不忍对着林峰说到: “公子既然有些文采,为何会如此粗俗不堪呢。” “非也,公子说小生粗俗,只不过是没有见过那些人斯文放下的样子罢了。” 这个时候虽然是天近半晚,碧波寺里面的香客还是很多。 主持大师站在寺庙中央,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人,站了许久也不觉得累。 一进寺庙,张玉英许二就去焚香叩拜去了,余家公子和着贴身也一边四处观看。 至于林峰,不太相信这些财神文曲星的,不过对于这些东西林峰也是不反对,向着最中间 的圣母娘娘拜了一拜,然后出了寺庙。 绕过寺庙后面是一处山林,满地的菊花,倒是挺好看的。 这个时候余家的公子走了过来,也不知道贴身跑到哪里去了,余家小姐一个人跑到这寺庙 后面。 余家小姐一个人跑到菊花丛里面边看边弯腰问着。 “我说,这么臭的味道,你也不怕沾到身上。”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这么清香你却说丑闻。”不理会林峰,余家小姐继续闻着。 “就算是清香,你一个大男子有必要这样吗。” “我。”余家小姐说了一个字,楞了一下。 “你管的着吗。” 这个时候,林峰才听见里边的树林里面走出来几个人,这几个人都是拿着木棍,一脸坏笑 的望着林峰。 “怎么不说话了。”余家公子还想,怎么林峰不说话,这才起身,看见一群人拿着木棍, 来者不善。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人家管你是谁。”林峰一把抓着余家小姐的手,向着后山跑了。 之所以是向着后山跑,是因为那些人堵着通往寺庙的路了。 “喂,你放开我的手。”余家小姐,是个大家小姐,那里被男子碰过分毫,这被林峰一抓 ,那里还没有跑上几步,就挣脱开来了。 “你,有病。”林峰无语,眼睛那些人差不多把两个人围起来了。 “你们是来找他的?我不认识他”林峰指着余家小姐,试探问道。 那些人有一个领头的,将木棍放在手上掂了掂: “林峰是吧,有人买了你一只手,你还是老实点吧。” “原来不是找他的啊,替我问候徐方明他母亲。”林峰骂了一句,也不管余家公子,向着 一边冲了过去。 从余家公子耳边过去的时候说了一句: “小姐玉手微凉。”说罢冲了过去。 那边有两个人拿着棍子,林峰上去一脚就踹了过去,踹翻了一人,深深躲过了另一人的棍 子,跑了过去。 “追。”领头的人怎么也没想到,就给这么个书生这样跑出去了,一群人继续追。 这个时候就在不远的地方,一群蒙着面的人围着一老妪,一青年。青年扶着老妪看着这些 人: “你们是什么人。” “哼,我们是送你一程的人。”这些蒙面人大一共有七个,都是拿着长剑大刀,真正的冷 血兵器。 “娘,您稍等。”那个青年将老妪扶到一边,把背包取了下来,从里面拿出一两节兵器, 两节一合,竟然就成一柄长枪。 这人拿着长枪,站在七人面前,毫不惧怕,长枪一横,在手上换了个姿势。便刺了出去, 长枪如江龙出海,刺向最前面的蒙面人。 那蒙面人手拿阔背大剑,侧身让过这一式直刺,滑步就劈向青年,青年转身,枪随身动, 将那大剑拨了开来。 这一来一去,其他七个人也都拿着兵器上前。 少年拿一柄长枪,独占七人,直直有一炷香时间,才落在了下风,被拿长剑的蒙面男子一 剑刺伤了右肩。 “颖儿。”老妪见到男子受伤,在一边待不住了,就向前走。 “娘,你走。”青年枪打落一人兵器,回头向着老妪说话。 那个大剑男子又是一剑,划在青年手臂上面,带出一摊鲜血。男子枪头倒在地上,手上有 点颤抖,但是还是紧紧提着长枪。 ------------ 第十二章 孤男寡女夜共处 “哈哈哈哈,白花银枪,今天就到这里吧。”拿着大剑的蒙面男子,透过黑布发出一声闷笑。提着长剑,一挥,并不是劈向青年男子,而是屁向另一边的老妪。 “娘。”青年男子大喊,忍着疼痛,挥上长枪,奈何被其他几个人拦着,一心救人,枪法本就乱了加上身上的伤,一时间其他六个人他都挡不住了。 大剑照着老妪脸上劈了下去,老妪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娘。”男子大喊,又被一刀砍在后背上面,长剑再也握不住,掉在了地上。 “别当心,你马上就过去陪你娘了。” “贼人,我樊颖今日若不死,势要杀你全家。” “哈哈,你今日必死。” 蒙面男子也不废话,提着长剑又要劈下来。 “终于给我抓到你们了,给我上,全抓了。”一声高喊。 将的蒙面男子惊的慢了下来,青年男子也乘势一翻滚躲了过去。 蒙面男子再一看,从来里面出来七八个人。 看见这些人,蒙面男子也来不及思考: “撤。”喊了一声,带着几人散了。 这个喊话的就是林峰,奈何林峰冲了出来,后面拿着木棍的人,并没有去追什么蒙面人,二十追着林峰就要打。 “在下樊颖,多谢英雄。”樊颖提起了长枪,对着林峰说话。 “英什么雄,先把这些人打走再说。” 樊颖虽然心有疑惑,但是这个人救了自己,提着枪就横在了七人面前。 这七个人只是些市井无赖,让他们教训教训人可以,可是看见樊颖提着长枪身上血迹斑斑,又看见横尸地上的老妪,一哆嗦都跑的没影了。 樊颖这才放下长枪,跑到了老妪面前。 “娘亲,孩儿不孝,孩儿对不起您老人家。”樊颖跪在老妪面前,望着老妪,男子汉的眼泪流了下来。 这个时候那余家小姐也跑了过来: “流氓,总算找到你了。”余家小子跑到林峰面前就骂。 “别说话。”林峰说着,望着一边的樊颖。 余家小姐也望了过去: “啊。。。。。”这大家小姐那里见过这种血腥场景,失声叫了出来。 林峰一把捂着小姐嘴上。 樊颖在老妪面前跪了三拜,然后抱着老妪走到了林峰面前抱着老妪就跪了下来: “恩公,樊颖谢过恩过救命之恩,还望恩公留个名讳,樊颖处理完娘亲后事之后定来报恩公救命之恩。” “不用多礼。”林峰扶起了樊颖。 “小生就是一介书生,住在聚贤居,樊兄如果没有去处,倒可以跟我一同过去。” “樊颖处理完娘亲的后事一定前去。”樊颖说完,这才起身抱着老妪提着长枪离开了。 这才剩下了林峰和余家小姐。林峰也走了好远,见到女子还愣在那里,这才回头。 “怎么了,还不走吗。” 女子回过了神: “流氓 别跑。” 林峰一转身,余家姑娘小跑的差点撞到林峰。 “怎么了。” “你个无耻流氓,沾了本小姐便宜。” “你不是公子吗,我怎么占你便宜了。” “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本小姐是姑娘身了?” “古人云,不可说。”林峰笑笑走了。 “你别走,别走。”小姐追上林峰,但是也不好动手,也是无可奈何。两个人就向着后山走去了。 这一走,走到天黑了也没能找到原来的碧波寺。 “都怨你,走的什么路。”余家小姐走在林峰旁边,说到。 “我说大小姐,不是你一直超超嚷嚷的,我们怎么可能走错路。” “现在怎么办,你又是个流氓。我警告你别想对我做什么。” “你要是再吵我说不定真对你做什么。” “你,你要干嘛。”小姐一边退,一边望着林峰。 “大小姐,我可是要告诉你,这山上,夜晚可是有狼的。”林峰说着,山谷很配合的响起了两声狼嚎,大小姐不再后退了。立在原地,惊疑的望着四周。 “走吧。”林峰说着,继续走了。 大小姐连忙跟上林峰: “我们要去哪里啊。” “找个地方同房,还能去哪里。” “流氓。”余家大小姐,实在不想跟着这个流氓,但是又是几声狼嚎,余大小姐连忙跟了上去。 走了半个时辰左右,见到天更加黑了,这个时候借着月光还能看见点路,眼见是不能再走了。幸好找到了个突出来的高低,将周围咋早清理了,确保里面也没有什么蛇虫,林峰一屁股缩了下去。 “喂喂,你干什么啊。” “休息啊,不能再走了,会有危险的。” “这种地方怎么休息啊。” “其实你可以走的。”林峰不再理会,就坐在里面。 大小姐在外面站了会儿,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也在离林峰一丈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两人无话,到了半夜谁也没有睡着,露水也下来了。 两人都是一身长衫,白天还好,这夜晚便受不了了。 看着余家大小姐发抖的样子,林峰摇了摇头: “这个。” “怎么了。” “其实我想说,小生读过一本书,上面说。” “说什么?” “说,两个人抱在一起可以取暖的。” “滚开,流氓,我告诉你,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我就是说说,你激动什么。” 两个人又一阵子不再说话。 天也越来越冷了,林峰怕这小姑娘受不了,便开始脱了腰带。 “喂,你干什么。” “非礼你啊,还能干什么。” “你敢过来。” “其实吧,您真的很幽默。”林峰不禁笑了笑,将长衫丢了过去。 自己就剩下了一间白色薄薄的衣服。 “披着,还要我来帮你披吗?” 余大小姐这会不骂了,拿着长衫,犹豫了一会: “那你呢。” “我身体强着呢。” 衣服给了大小姐,大小姐缩成一团,倒是不抖了,但是林峰有点受不了,有点儿冷。 “冷吗?” “您说呢。” “要不还给你吧。” “不用了,还是抱在一起好。” “休想。” 林峰笑了笑: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你还会将故事?” “会的多呢。” “你说啊。” “跟你讲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虞士族小姐祝英台,排行第九,是父母唯一的女儿。生得聪明娇美、活泼灵秀、纯真执着。从小喜读诗书,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她和你一样不甘世俗,不让须眉,千方百计说服父母,女扮月老祠邂逅的会稽穷书生梁山伯。 。 " 林峰在那边说了半天,原本以为这感染了无数少女的故事会让这个小姐放生痛哭,只是讲到一半的时候,这个余家大小姐早便蜷缩一边,夜梦周公去了。 “你睡的舒服了,我可要受不了了。” 林峰自言自语着,露水加重,眼看是不能再坐了,只能一咬牙,起身在那边来回走动,保持一点热量。 ------------ 第十三章 秋露临身不抵寒 汴京城,东城,这片有好些大官府邸,在其中一座大院,大院前面有一对花岗石狮子,狮 子精雕细琢,蔚为壮观。大门上面有块金漆匾牌,写着方府两个大字。 这个时候方府后院,几个护院在一边说话,书房里面烛灯还亮着,借着烛灯,将两道人影 映在窗纸上。 “父亲,原本已经要得手了,半路却冲出来一拨人,把樊颖救走了。”青年站在桌案一边 ,很是恭敬。 桌案后面坐了一个半百老者,穿着一身宽松绣花长袍,拿着长毫写着什么。 老者有半盏茶时间一直写着什么,没有说话,青年依然一脸恭敬,不急不躁。 一盏茶时间过去,老者这才放下手上的毫笔。一边折着手上的纸张,一边说话: “樊颖怎么样?” “回父亲,白花银枪,孩儿不是对手。” 老者点了点头: “如果换做是拿了你的玄铁描金戟呢?” “孩儿胜算不大。” “查查是什么人帮忙,还有高丽公主这两天就要到了,这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孩儿知道了。”青年说完,见老者挥了挥手,便后退几步,然后转身开门离开了。 院子里面的护卫听见开门的一瞬间便又开始巡逻站岗了。 次日凌晨,南城外,碧波寺的后山,天还没全亮,余家姑娘就醒了,将盖在身上的衣服扯 了扯,余家小姐才算是看清周围。 却不见旁边的流氓公子,拿着衣服起身,心想就算这家伙想一个人跑了,也不会把衣服留 给自己。 绕了一圈,才看见林峰在不远的一颗大树下面,靠着树睡着呢。 “阿,,阿 切~”余家小姐刚走到面前,衣服还没放下去,林峰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这才醒了,拿过余家小姐手上的衣服,遮着身子,一边流着鼻涕,一边望着余家小姐: “你,你想干嘛。” “看你这个下流样子,把衣服穿起来。” “我是鼻涕向下流。”林峰赶紧穿了衣服。然后一把,用手摸了鼻涕。曾在后面的树上了 “你能注意点吗。” “这有什么,衣服上面我都蹭过。” 余家大小姐退了几步,和林峰保持一点点距离。 “怪不得圣人会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也不想想我是怎么伤的风。”林峰瞥了一眼 大小姐,大口“唉”的叹了口气。 余家小姐想想,心里也有点过不去,慢慢的凑了过去 “给你。”眼见的是一块手帕。 林峰一伸手就给拿了过来,流着鼻涕笑了笑: “哎呦,还有一束花什么花呢,挺好看的啊。” “用它擦吧。” “非也,你可知道很多古人都是用的丝帕发髻什么的做定情之物的,我怎么可能就给用来 擦鼻涕的。”林峰说着,用右手把鼻涕一拧,然后在旁边的树上蹭了蹭,这才用左手拿着 锈帕,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下流,你还给我。” “你来拿 啊。”林峰当着余大小姐的面,将绣帕放在了胸口衣服里面。然后领头走了。 “喂,你没事吧。” “没事,伤风而已,一会儿就好了。” “伤风会出人命的,回去找个郎中看看吧。” “您,关心我?”林峰停下来,凑到余大小姐面前。 “我关心你什么时候死。” “蛇蝎心肠。”林峰嘟囔一声,这会儿恰巧碧波寺俩面响起了钟声。 两人寻找钟声,过了一处高坡,总算看见了碧波寺的轮廓。 绕过后面的菊花林,又到了碧波寺大门,大清早儿,还没有什么香客,门前一个小沙弥扫 着落叶。 余家小姐跟着林峰后面,原本打算直接回了汴京城的,恰巧的碧波寺大门里面走出来个人 儿,这个人,走路低着个头,双眼无神的望着地上,一步身子一晃的。 “小鱼。”走在后面的余家小姐喊了一句。 那丢了魂的人,抬头望了望,眼神马上有了光彩。 “小,,,,,公子。”跑到余家小姐面前就拉着余家小姐的手,一边警惕的网站林峰: “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你怎么没有回去。” “公子丢了,我哪敢回去啊。” “你啊。” “公子怎么会和这无赖在一起的啊。” “你们家公子差点把小生卖了,幸好小生机灵。” “你胡说,我们家公子才不会。” “小鱼,别跟他扯,我们回去吧。” “嗯。” 一路上林峰的伤风越来越严重,到南城城门的时候林峰差点就走不动道了。嘴唇发白,两 腿发软的,感情是高烧了。 “都成这样了,还说没事。”余家小姐想上前扶着,但是碍于自己身份,没有上前。 林峰苦笑的摇了摇头: “小生这就不送了,你们回吧。” 说完,一步一晃的向着聚贤居去了。 “公子,我们怎么办。” 那余家小姐虽然有些不放心,不过还是摇了摇头: “一夜没回去了,我们得赶紧回去。” 说完向着东城区了。 林峰这会儿是真烧到了,自己摸着头都有点儿发烫,摸了半天摸到聚贤居,恰巧许二若无 其事的在大堂里面喝茶吃早点,见到林峰样子,一把上来扶着林峰: “哎哟,我说你是到哪鬼混去了,弄成这副模样。” “先扶我上去歇着。” 许二一边扶着林峰,一边吩咐店小二去找郎中去了。 上了三楼,将林峰扶躺在床上,废了好大劲儿,这才将林峰的鞋子脱下,被子盖好,小二 这就领着郎中回来了。 郎中给林峰把脉把好了好一会才说话: “这位公子伤风很严重啊。” 林峰躺在床上: “这位先生,小生知道伤风严重,烦劳先生赶紧给开店方子。” “公子原来也略懂医术?” “略懂,略懂。”这林峰哪里懂什么医术,不过伤风感冒这点东西,自己还是知道的。 郎中给些了副方子嘱咐许二早晚各服用一副,然后拿了许二的银两走了。 一边的小二等了半天了,许二上前给了银两,小二这才去抓药熬药去了。 许二就在林峰房间里面破天荒的拿起书读了起来。 林峰喝了小二端上来的药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第十四章 乱药借机颊相处 正午时分,南城外面樊颖背着个灰布包裹,向着城门走着。 南城汇直街,徐方明和着王奉孝几个人走在一起,徐方明若有所思: “方阳在查昨日,碧波寺那一拨人是谁派的。” 奉孝在一边: “可是我们调查了,这个林峰应该没什么背景,怎么会和方阳扯上光系的。” 徐方明摇了摇头: “方阳可能是知道了我们有行动,故意来找我们麻烦,奉孝你去把那些人处理好,要是走 漏了一点风声。”徐方明望着奉孝,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奉孝点头: “还有那个张凯呢?” “相信他不会说什么。”徐方明说完,和着王奉孝领着一帮仆人离开了。 聚贤居三楼,许二坐在林峰的房间里面,桌子上面放着两碗药,一碗是小儿给林峰熬的伤 风药。 另一碗就是老板娘给许二熬的补药,许二将两碗药放在桌子上面凉凉。 林峰躺在床上一个上午了,中间醒来一次,向小儿要了两床被子,就又睡着了。 “请问,林峰是住这间吗?”这会儿,两个人男子站在林峰房间外。竟然是余家大小姐和 贴身两个人。 许二站起来: “是秀林的房间,原来是余公子。” “还秀林,不就是个流氓而已。”贴身在一边说话。 许二笑笑,也不在意,人家说的是林峰又不是他许二。 倒是余家大小姐望一眼身边的贴士,示意她在别人面前怎么也要注意一点。 许二将余家大小姐领了进去,一直带到床边。 “秀林就在里面了。” 这会儿林峰闷在三床被子里面,连头发都看不见一根。 “这不把自己闷死了啊。”余家大小姐说了一句,伸手拽了外面一层的被子。 余家大小姐拽了一下,才发现里面也有一股子劲儿,裹的越紧了。 许二站在一边看着: “这不会脑袋烧坏了吧。” 这一说余家大小姐心里倒有点儿急了,毕竟是高烧,还闷在被子里面,手上的劲儿加大了 点,一把将的三层被子一起给掀开了。 林峰蜷缩在床上,身上全是汗,这会也没有睡着: “你们干嘛,有病啊。”林峰伸手,又将被子给盖了起来,不过头是露出来了。 许二凑到一边: “你不会是真烧坏脑袋了吧。” “你才烧坏脑袋了,伤风感冒一闷就好,这点常识都没,没文化真可怕。” “估计真烧坏了,还是赶紧喝药吧。” “药事桌子上面那碗吗?”这句话是贴身说的,贴身站的离桌子最近。 许二点了点头。 贴身这才走到桌子面前,见到桌子上面放了两碗,原本有些疑问,不过再看两碗药都是一 个模样,便随便端了一碗,就过去了。 碰到林峰面前。 “我不喝。” “你不喝药,怎么能好的”。余家大小姐在一边说话。 “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林峰说着,一脸奇怪的笑容。 “下流,我是看你什么时候死的。” 林峰从被子里面坐起来 “药不会有毒吧,我不喝。” 余家大小姐一脸阴笑的望着林峰: “是有毒,你给我乖乖喝了,一了百了。” ”不要啊,我死了,你以后怎么办。” 许二一脸疑惑的望着这两个人说话,转身做到了椅子上面: “这可是我熬的药,怎么会有毒。” “没情调。”林峰白了一眼许二,从贴身手上接过了碗, 喝了一口。 许二也白了一眼林峰,捧起桌子上面的补药,也喝了一口。 将碗碰在手上,离的嘴有点距离。许二最动了动,感觉有点苦。 心想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也喝了一碗,不是苦的啊。 这才回头望了望林峰: “秀林,药味苦的吧。” 林峰放下了手上的碗: “有点腥,有点咸,不苦啊。” “哦。”许二若无其事的瞥一眼林峰的碗,发现里面已经喝完了,连忙说道: “这个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我先走了。”说完一溜烟逃了。 林峰闷着睡了一上午,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将碗给贴身放在桌子上面,望了望余家大小姐 “怎么着,你还在这里干嘛。” “我看你什么时候毒发身亡啊。”余家大小姐说着,直接端着个凳子,坐在林峰床边了。 “你最好快点逃,我要是毒发身亡,你在这里面,会被抓的。” 林峰说着,感觉到心里发热,有点疑惑,这股热劲越来越大。 “我家公子才不怕,抓了也没事。”贴身在一边说话。 “这么厉害。”林峰说着,望了望桌子上面,果然有两个碗。 “这位,小鱼是吧,麻烦把桌子上面另一个碗端给我的。” “你又不是我家公子,我为什么帮你。”小鱼说着,毫无动静。 “这位英俊潇洒的公子,能麻烦您的丫鬟帮下忙吗。” “小鱼,帮他端一下。” 小鱼这才将另一个碗端了过来。 林峰接过碗看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有点苦。 “完了,这个许二。”林峰脸色有点不对。 “怎么了?” “程你吉言,中毒了。” “怎么可能,这药不是好好的。” “跟你讲你也不懂,走吧。” “你没事吧,你不是中毒了吗。” “你走吧,叫人给我料理一下后世就好,别忘了给我多烧点纸钱。”林峰坐在床上,眼神 看着前面有点空洞,当然在余家大小姐眼睛里有点恐怖。 “你没事吧,小鱼去请最好的郎中来。”余家大小姐站了起来,凑到林峰身边。 “不用了,麻烦小鱼下去帮我找一下店小二我有点事情要说。” 小鱼虽然挺不喜欢林峰,不过看这个情况还是去了。 “你,你不会死吧。” “我死了你高兴吗。” “不知道。” “我看不清你了,能凑近一点吗。”林峰望向余家大小姐一边,但是还是眼珠不动,双眼 无神的样子。 “喂你别吓我。”余家大小姐用手在林峰眼见前挥了挥,只是林峰眼珠依然不动。 “我只看见一点阴影,你凑近一点,我害怕。” 余家大小姐连忙身子凑了过去,这会就很近了: “看见了吗,你没事吧。” 林峰一瞬间,嘴凑了上去,亲在余家大小姐脸颊上面。 ------------ 第十五章 各路人士长明街 “啪。”余家大小姐一巴掌扇在林峰的左脸上面。 “下流。”余家大小姐大骂,但是转眼看见林峰歪着不见动静,一想林峰似乎还中着毒呢 。慢慢的用手摇了摇林峰: “喂,你没事吧。” “你说呢。”林峰换换的回正,脸上红了一大块。望着余家大小姐,那还如刚刚那般双目 无神。 “你”你不是中毒了。 “不就是亲你一下,差点被你打死了。”林峰嘟囔,不过这一巴掌下来,许二那碗壮阳药 的效果少了很多。 “你,你真是该死。”余家大小姐气急,挥手又要打。 “喂喂。”林峰刚要躲。 这个时候贴身领着小二走了进来。 进来的时候余家大小姐扬着手,林峰身子歪着: “公子你们这是。” “厄,我要看看他中了什么毒,他就这样了。” 余家小姐想了半天说了这么一句。 “小二,麻烦帮我弄点热水,我沐浴一下。” “公子稍等。”小二应声出去了。 “你们还不走,要瞻仰公子洗澡的英姿?” “我们走。”余家大小姐气呼呼的领着贴身走了。 “傻姑娘。”林峰嘟囔一句,砸了咂嘴。摸了摸左脸,心里倒是挺舒服的。 在桶里面泡着澡,许二走一步停一会的就进来了。眼睛又眯了起来: “秀林哥,这么有雅兴啊。” “你还敢过来。” 许二将门又关上了,走到林峰旁边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 “不过这玉姐的药害真猛,昨天晚上去飘花楼,可是舒服到天上去了。” “你早晚给这东西害死了。”林峰扯了几句,草草穿衣起来了。 余家大小姐领着贴身出了聚贤居,心里越想越气,也不敢同身边的贴身说出来,就那边一 直走着,走到了长明街。 这会儿长明街正午时分,各个酒楼热闹非凡。 “小姐,看看二楼,好像是大公子?” 贴身眼睛,看见鲤鱼居二楼站着一个男子,旁边站着的就是徐方明王奉孝两个人。 大小姐看了一眼楼上的男子,连忙拉着贴身转了身,低着头: “快走,给他看见了就麻烦了。” “可是小姐,干嘛走啊,给大公子看见了又没事。” “笨丫头,大哥一般不会和这些人出来,一看就是有事,说不准爹也在这里。” 两人人说着,大小姐就拉着贴身准备走了。 “秀荷。”一道声音从旁边响起来。 大小姐这才转了身,旁边站着一群人,几个护卫前面是三个中年男子。说话的是最中间的 中年男子转身对着旁边两人说道: “两位见笑了,老夫有点事情,两位先上鲤鱼居,老夫马上就到。” “哪里,哪里,余大人。”那两人应酬了两句,领着护卫向着鲤鱼居走了。 余大小姐只得低着头走到中年男子面前: “爹。” 跟在身后的贴身也是低着头喊了声老爷。 “你看你的样子,像什么话。”中年男子厉声说话,毫不留情。 “爹,女儿这不是出来看看,这有什么。” “哼,不知道待字闺中,成天乱跑。还有你,怎么配小姐的,看我回去怎么罚你。” 小鱼一听,真吓到了,一边连连低头,一边说话: “老爷,小鱼不敢了,老爷绕了小鱼吧。 “爹,是我拉着小鱼过来的,爹罚我就好。” “你也跑不掉,跟我过来。” 两人只得跟着中年男子上了鲤鱼居。 二楼刚刚的两个中年男子已经落座,见人上来了,连忙都起身迎了上来。 “有劳两位久等了,这是小女秀荷,让两位见笑了。” “哪里,哪里。” “还不去那边做下。” 两人如获大赦,跑到徐奉孝那一桌坐了下来。 这会儿,贴身只能站在小姐身后,小姐敢一坐下,就凑了到她哥身边,一脸笑容: “哥。” “别看我,被爹发现了,我也没办法。” “哥,你忍心看你唯一的妹妹被关起来吗。” “忍心的。” “秀荷小姐不用在意,我稍后在伯父面前给小姐美言几句,应该不会有什么。”徐方明抓 着个机会说了这么一句。奉孝也在一边附和。 因为上次鲤鱼居两人便见过了,余秀荷冲着两人点了点头。 这会儿,樊颖摸索问路的走到了长明街,背着个包袱,一路问话总算是快要到了恩公住的 聚贤居,不过肚子实在饿了,就进先进了旁边一家酒店,要了点吃的。 恰巧不巧的酒楼外面一个公子领着两个仆人走过,这公子看见了进去的樊颖,略一思索, 想起来这人不就是昨晚跑跑掉的人。 寻思着这人武艺高强,他一个人也没有办法,而且这边也是人流繁多,寻思了一下,用手 招了招身边两个仆人: “听着,你去找些小混混,让他们进去找那家伙麻烦,不要多说什么话。” “小的知道”那人应声走了。 “你去找方府的方阳公子,就说漏网的鱼儿上钩了”,那人也应声走了。 这公子进了对面的管子也坐了下来,只要了湖茶,一边望着樊颖,一边喝着。 不一会儿,先走的仆人小跑着回来了,凑到公子耳根儿面前: “少爷,人来了,保管的。” 公子点了点头,仆人这才走到后面去了。 就见到一窝人走了过来,这领头的叫王现,张的魁梧彪悍,是这汴京城西城有名儿的泼皮 无赖,那了仆人的钱领着几个人就过啦了。 其他人留在外面,王现领着两个人进了樊颖坐的管子,一屁股坐在了樊颖对面。 再说对面的公子,正看着,看了半盏茶之后越想越不对,这几个人不就是后来救了樊颖的 人,心里满心疑问。 对面的泼皮王现,坐在樊颖对面,樊颖也不闻不问,继续吃着。 因为昨天樊颖打的头发乱扬,身上血迹汗水泥土混杂,今天一身干净,衣着整洁,倒是没 有认出来。 “兄弟混哪儿的。” 樊颖拿着筷子架了一片辣椒吃了。 “我大哥问你话呢,你小子想死吧。”站在后面的一个小子一拍桌子,就要动手。 这一拍,酒楼里面客人吓了一跳。 ------------ 第十六章 平民与官不能斗 这一拍,馆子里面的客人都望着王现樊颖这一边。 掌柜的认出了王现,忙从柜台里面出来了: “大爷,您看,小的也没得罪的地方吧,要不这顿饭小的请,您随便点。” 王现掉头望着掌柜的: “也好,爷我就看上这桌了,你让人将他赶出去,好让爷吃一顿。”说着,手指着前 面的樊颖。 掌柜的左右为难,最终望着樊颖: “这位爷,您看这顿小的也不收钱了,就就麻烦爷换一家了。” 樊颖不见动静,依旧吃着。 “哟呵,看你样子是找打吧。”王现说着,站了起来,眼看就要动手。 樊颖手望包裹里面一拿,两节白花银枪放在桌子旁边。 啪的一声。 王现心里有些嘀咕,原本准备挥上来的手停在空中: “把人叫进来。” 旁边人应了一声,将外面停留的十几个人进来了。 店里面的额客人也是乘着机会从旁边溜走了,掌柜的眼见的这么多钱走了,不过看着 王现这边这么多的泼皮无赖,被旁边的小二拉着,也只能闪到一边去了。 馆子另一边,公子看着对面打了起来,感觉差不多了,这会儿,另一位仆人也回来了 仆人前面站着一位公子。 “方兄。”馆子里面的公子立马上前将方阳迎了进来。 “丁健,说说看你是怎么打算的。” 看着对面虽然王现的人多,但是樊颖的身手,方阳丁健一共七个人联手也才稳赢。 丁健凑到方阳耳朵边上嘀咕说了几句。 方阳连连点头: “好,就这么办。” 丁健手招了招,一个仆人过来了: “去找些官兵来,交代他们这么办。”丁健又说了几句,仆人应声走了。 这王现人虽然多,不过樊颖只是把白花银枪放在桌子上面,只是用手脚就把这些泼皮 无赖都打趴在地上。 樊颖回到座位准备拿着白花银枪离开,一对官兵赶到这里,将樊颖团团围住了。 为首的将领是九门提督府统领邵运成,一对官兵大有二三十人。 邵运成站在最中间望着这些人: “天子脚下,竟然藐视盛威,给我全带着。” “滚开。”樊颖对这些官兵心有厌恶,手上拿着白花银枪,将的两截拼在一起,提着 长枪望着这些人。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不管什么身份,今天看你能不能走。”邵运成一挥手,一众人 慢慢向前走。 “慢着。”一声大喝,林峰穿过人群走到邵运成和樊颖面前。 许二则是停在一边,没有敢上前。 “你是什么人。”邵运成望着林峰。 “恩公。”樊颖见到林峰倒是心中一喜。 “大人,小生林峰秀林府人士。” “马上就要科举,你不好好读书,跑这里来干什么。” “这位是小生朋友,敢问大人,我朋友所犯何事。” 邵运成一挥手: “哼,这人在汴京城伤人,藐视王法,藐视本官,我念你马上科考,赶快让开。” 同时,另一边馆子里面的方阳丁健。 丁健望着方阳: “这个人不是昨天救了樊颖的人?” “你现在招人去招呼掌柜的,还有几个顾客,让他们说话注意点。”方阳想了一会, 吩咐丁健。 “大人这件事情小生在一边看的清清楚楚,这几个泼皮无赖,我朋友是无辜的。” “无辜不无辜我说了算,带走。” 林峰心里寻思,看这个样子,这个所谓的统领是一定要把樊颖带走了。 “大人好大的官威,首先无不无辜。” 林峰望着邵远城,也不再恭敬弯腰: “不是大人您说了算,而是大盛律说了算,其次,我作为证人一起过去,最后我以秀 才的身份要求公告判决。” 邵运成一挥手: “给我带走。” 一群人带着这几个人就去了九门提督府。 “我们也跟过去。”方阳和丁健也走了。 鲤鱼居,二楼,余家大小姐,两个人受不了大哥和奉孝那些人寒暄说话。站在一边望 着长明街。 刚好看见一队官兵压着林峰樊颖还有王现一众人走过去。 “喂喂,小姐,那个人好像林峰啊。” “这流氓不知道弄什么,耍耍流氓就是了,还惹上官府了。” “小姐你要干嘛啊。”贴身看见大小姐转身就要走。 “当然去看看去,看看他到底范了什么事儿。” 与大家小姐走到大哥面前,凑到耳朵边上: “大哥,陪小妹下去一下下好啊。” “大哥有事呢。” “那小妹自己下去啦。” “去吧,去吧。” 余家大小姐一阵偷笑,领着贴身,从一边偷偷溜下去了。 许二和一些看热闹的也跟在一众人后面,余家大小姐领着贴身跑到许二旁边。 “这家伙怎么了。”余家大小姐保持着许二差不多的速度问道。 “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都不认识那个小子,还顶撞官爷了。” “公子,你看那边。” 余家大小姐顺手望过去,看见跟在后面不远处的方阳丁健一行人。 因为余秀荷女扮男装,并没有认出余秀荷,倒是余秀荷一眼认出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怎么在这边。” “公子我们还是走吧,这两个人不知道又弄什么东西。” “不管他们弄什么,我们过去看看。” 九门提督衙门,一行人直接被压了进去,提督大人这会儿在后面。方阳丁健两个人也 站在后院里面。旁边就是统领和提督大人。 “方公子,丁公子,事情下官已经知道了,你们交代的事情我也大致能做到,只是外 面还跟来一个秀才,不好做过了。” “袁大人放心,证人那边没有问题,只要进了刑部大牢,其他事情您就不用担心了, 到时候我爹自会记得大人的帮助。” “是是是,下官知道。” 袁大人这才领着统领邵运成上了大堂。 一众人包括林峰樊颖都跪在大堂上面,秀才身份在这个四品提督面前也不顶用。 ”事情,本官也知道的差不多了,泼皮王现当街闹事,目无王法,本官判没人杖刑二 十,念在你等有伤,日后行刑,你等可认罪?” “谢大人小人认罪。"王现连忙叩谢。 这日后再打里面就有文章了。 九门提督一挥手: “犯人樊颖,当街伤人,更藐视官吏法制。罚仗打四十,收监半年。可有意义。” “大人,樊颖不服。” 袁大人做在公案后面,身子向前顷了顷: “人证物证确凿,你还敢狡辩,想常常九门提督府 的大棒?” “樊颖不觉得无罪,没有什么可认。” “刁民,看来不打是不会认罪,来人,杖刑伺候。” “慢着。”林峰在一边说话。 袁大人这才望着林峰,饶有兴致: “你有什么话说。” “小生林峰,秀林府人士。” “知道你是秀才,有什么话快说。” “敢问大人,大盛律有规定只能挨打不能还手?” 袁大人略一思索: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来人带悦居楼老板和伙计上来。” 不一会老板和伙计上来了,跪在公堂上面。 “本官问你们,你们可看见是谁先动手的。” 老板跪在地上,望了望两边: “大人,当时这位客官先在本店吃饭,然后这位王现也过来,因为无座了,王现想坐 在这位客官的位子上面,但是这位客官不同意就放声了口角,是这位客官先把武器放 在桌子上面的。” “好。”袁大人一拍惊堂木: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 “好,好。”林峰一边站了起来,一边望了望上面的袁大人,又望了望旁边跪在地上 头都不敢抬的老板小二。 “他们已经收买好了人,今天再怎么招证人都不可能有结果了。”林峰心里寻死出来 “原来早就勾结好了。” “大胆,你敢藐视公堂,来人仗打二十,给我轰出去。” 两个人上来将林峰压倒在地,木青长仗打在林峰屁股上面: “你要是在这里动手了,谁都救不了你了。相信我。”林峰忍着痛,对着旁边的樊颖 小声说话。 “帮我把落在店里的银枪收好,下次去拿。” “好。”林峰在这个世界第二次落下泪水。 仗打二十之后,屁股和上次的的柳月一样,肉都粘在衣服上面了。 被两人压着架了出去。 “来人,仗打樊颖四十。” 樊颖没有抵抗,四十大板一声没有坑,最后被生生的按着手上花了押。 再说林峰被两个人押着扔出了九门提督府,外面站了好些等待衙门公告的好事者,当 然许二和余家大小姐也在这里。 许二连忙跑到林峰面前扶着林峰。 余家大小姐也跑到一边,望着林峰血淋淋的后面,这大家小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特 别对方还是自己认识的人。 余大小姐愣在一边,不知道说什么,贴身抓着大小姐的衣角,目不忍视。 “愣什么,扶我走啊。” “哦哦。”许二扶着一边,走了两步。 余大小姐也跑到林峰的另一边扶着。 “先去一趟悦居楼。” 到了悦居楼,店门关着,老板和小二的过了好一会而才回来。 “开门。” “大爷,您走吧,我们小的谁的得罪不起,您就绕了小的吧。” “你开门。” 老板战战兢兢的开了门,林峰那了樊颖的包裹,加上桌子上面的银枪便离开了。 “我说你们,我屁股都这样了,你们不应该把我扶趴着吗?”幸好林峰用力挂在两个人 身上,才没有被扶着坐倒在床上。 “还有你,能不能别盯着我屁股看。” “你去找郎中好啊。” ------------ 第十七章 遇事方见真朋友 郎中来上了点药,林峰趴在床上,因为这种情况女子不宜,余家大小姐早早回去了。 许二坐在凳子上面。手上拿着茶杯: “其实我觉得,要不这件事就算了。” 林峰趴在床上。 “我们就这样平时逛逛窑子,吃吃喝喝,考完就回去了不是很好嘛。” “你怕了吗?” “秀林,我们只是普通人,这些事官吏,我们没办法的。”许二也就把杯子拿在手上 ,没有喝。 “许海,你说的我明白,我们都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候,我不勉强你,我这个样子也走 不了。”林峰躺在床上,侧身望着许二,苦笑了一下。 许二放下了手上的杯子,走到门口的时候转身跟林峰说到: “药我让小二熬了。” 说完转身走了。 林峰躺在床上,他能理解许二,许二只是一个普通人,顶多是有点钱。 第二天,余家大小姐和贴身早早的来了聚贤居,进门的时候恰巧遇见拿着行礼的许二 “喂,你干嘛。” “余公子,小生有事。” “林峰呢。” “他应该在上面吧。” “什么叫应该。” 许二说了,匆匆走了。 “嘿,我说这人。”贴身在后面不依不饶。 “别说了”余家大小姐领着贴身上了三楼。 的房间只是虚掩着,大小姐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林峰深夜才睡着,趴在床上,眼睛闭着。 两个人也不去叫醒林峰,坐在凳子上面。 “小姐,这个许海怎么这个时候走了。” “林峰得罪人了呗,许海不走,还能怎么办。” “那也不能就这样走了啊,这个林峰现在都这样了。” 余家大小姐望了望林峰,摇了摇头。 “小姐,要不我们也走吧,我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他惹的人好像还是和方公子有关 ,算了吧。” “小鱼,这样走了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小姐忘了这个人形式嚣张,言辞下流了吗,现在又得罪了不该得罪 的事,按小鱼说就是罪有应得。” “小鱼,怎么能这么说话。”余家大小姐原本有点走了的心思,不过忽然想到了当日 碧波寺后山的事情,心里也有点看不穿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小姐,小鱼也是实话实说啊。” “好了,就算他得罪了谁又怎么样,玉淑斋买点点心过来。” “是,小姐。”贴身应声出去了。 余家大小姐起身,站到林峰旁边,身子都在被子里面,头趴在手上,露在外面。 “有时候挺下流的,有什么却好像很正派,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其实我就是个下流的人。”林峰支吾一声,眼睛睁了开来。 “你没睡着?你偷听我们说话?真无耻。” “大姐,你们大清早吵我睡觉,这是我的房间诶,还说我。” “无耻小人,懒得和你说。” 林峰轻笑一声,望着余家大小姐。 余家大小姐被望了会,略有不自在。 “你看什么看。” “我在想,你女儿身是什么模样的。” “流氓。” “你刚刚说这件事和谁有关系。” “你问这个干吗?” “我要找他。” “就你,还没到他面前估计就趴下来了。” “那你说说看是谁?” “你干嘛非要知道?” “你知道被抓进去的是无辜的吗?” “无辜又怎么样,你知道每天有多少无辜的人被抓进去。” “说的这么轻巧,我的大小姐。” “你以为你是谁,不告诉你是为你好,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不自量力。”余家大小姐被 林峰咄咄相逼,弄得有点儿焦躁。 “是啊,我就是个只会说的轻狂小子而已” “你这种大小姐,有过面对毫无能力的事情吗?那种站在你面前,动一下就能压死你 ,他却不压死你,把你就像玩物一样放在手上,看你无能为力的模样,然后拿来消遣 。这种感觉你有过吗?”余家大小姐望着林峰,心里被激起了什么。 “你以为我就没有吗,你怎么会知道我们这一种人的感觉。但是我不会像你那样只靠 说说,靠着所谓的道理,伤害更多的人。” “说得好,你经历过了,你无能为力便放弃了,但是我不同,就算伤害更多的人,我 会在他们前面死,你是大小姐,你还是回到你的华贵的家里去吧,麻烦关门,谢谢。 “你这个蠢货。”余家大小姐骂了一句,摔门出去了,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恰巧贴身 拿着点心上来,飞快的下楼了。 “小姐怎么了。” 大小姐一把拿过小鱼手上的点心, 瞄着门缝一扔,打在门旁边,最后落在了走栏上面 “我们回去。”说完大步下楼走了。 这两个人刚走,没多久,张玉英走了进来。 “秀林兄。” “玉英兄,你看我这样子” “才一日不见,秀林兄怎么成了这副样子。”张玉英走到林峰床边,望着林峰。 “一言难尽啊,没想到他们都走了,还有你能过来。” “他们都走了?秀林兄这话怎么说。” “得罪个把个人而已,这有什么。” “原来是这样啊,秀林兄不用在意。” “你看我这样也招呼不了你了,你随便坐吧。” 张玉英没有坐,而是望着林峰,一拱手: “其实是这样的,玉英这次来是找仲艺兄的,没想到仲艺兄不在这里。” “那你还不去许海房间看看,迟了他就走了。” “那玉英一会再来探望。”张玉英说完一溜烟儿走了,哪里是去了对面原本的许二房 间,直接咚咚的下楼了。 林峰听着下楼的咚咚声音,睁着眼睛。 床板被子就像灌了铅一样,压的林峰喘不过去,那种置身在陌生时间里面,被人来人 往的嘈杂压的喘不过去,但是那些人不会听他的呼喊,也不会为了他停下来,就算是 观望一下也好。 他只能在人流中慢慢的,似乎没有终点的走。 汴京东城,方府里面,方阳恭敬的站在他父亲旁边: “那些泼皮已经问过了,是徐天的儿子徐方明让他们教训一下那个林峰,恰巧遇到我 们。” 中年男子若有所思: “你现在就去刑部衙门,问出东西下落。” “孩儿这就去。” 方阳刚刚退了两步,还没有转身。中年男子又说道: “不论有没有问出来,今天之内把他解决了。” “孩儿知道怎么做。” 刑部大牢里面,最外面有一块是专门行刑的地方,丁健没有的什么官位,但是也坐在 一张凳子上面,前面 是两个衙役,右边那人手上拿着一根钢针,两个衙役中间有个十 字桩,十字桩上面樊颖被双手伸开的绑着。 一个衙役紧紧的抓着樊颖的手指,另一个衙役狠狠的用钢针刺进樊颖的手指里面。 每刺一次,樊颖都会全身绷直,双目圆瞪,但是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 等到两只手都扎完了,丁健这才站了起来,围着樊颖绕了一圈: “很好,果然不愧是大将之后。” 樊颖艰难的把头转了过去,脸上是汗水加血水,嘴角向下游一条血痂,新的血水留在 血痂上面,樊颖狠狠的瞪着丁健: “我说了,我不知道你说的东西。” “好好,我看你这个身子能经得起多长时间。手指弄完了,弄脚趾。”丁健说完,又 坐回那张凳子上面。 两个衙役连忙将樊颖腿上的鞋拔了下来。 这个时候方阳慢慢走了进来,丁健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怎么样了?” “这小子嘴很硬。” 方阳问了这么一句,就不问了,站在那边看着衙役用刑。 丁健也不再坐着,也站在方阳旁边。 正午时分,林峰屁股上面的已经好很多了,比较林峰不比柳月,是个男儿身,寻思的 差不多了,想要把小二唤进来,不过起身还是不可能的,只能寻思着外面能有人走过 什么的。 等了好久,外面总算有点动静了,林峰转身: “有人吗,能不能帮我把小二叫过来一下的。” 林峰唤了一句,但是外面不见动静: “原来是错觉,没有人啊。” 这个时候虚掩的门被推开了,一道人影拿着原本应该洒在地上的点心走了进来。 林峰一望,竟然是许二。 “我的房间还没有到期,所以不打算走了。” “你知道我可能连累你吗。” 许二走到房间里面将点心放在桌上: “我许海没什么出息,今天就跟着你一会,不管对或错,总之我飘花楼也去过了,也 不怕了。” 林峰脸上挂上了笑容: “你小子,刚好,你去帮我笔墨来。” “哦。好的。”许二应声出了门,不一会捧着文房四宝进来了。 林峰尽量在不碰到痛处的情况下,身子向下缩了缩,面前腾出一块地方。然后用书垫 着腾出了一块地方。 “以前只学过铅笔画画,也没学过油画水墨的,也不知道行不行。”林峰自言自语一 句,只能试着用这个画画看。 用了个把小时,总算是画了几张。 看着样子,和樊颖大概也有七八成像。 然后将画给了许二: “你去帮我把这话给些花匠模仿十几丈,让后这样。”林峰交代了几句,许二出去了 看着许二走了,林峰心里这才有点舒适。就像一个人被困在枯井里面时间久了,快要 绝望的时候,看见一个朋友趴在井口上面高喊:喂,你在下面干嘛,景色很好嘛。 然后他想说:井下面的景色不好,但是井口的景色很美妙。 傍晚时候,刑部大牢。 此时樊颖上身还是绑在十字桩上面,但是脚背绑在了前面的的一张长凳上面。 两只脚背三个棍子夹着。 方阳站在一边: “你想好了,再不说的话,你的脚可能就废了。” 樊颖的身子晃晃,好像想要嘲笑方阳: “反正最后都是一死。” “用力。” 两个衙役忙了一天,还是有无穷力气一样,狠狠的拉着属于自己的绳索。 这样一拽,棍子夹在一起。 尽管樊颖很能忍受了,但是发出一声声惨叫。 这个时候有进来一人,这人穿着官服,小跑到方阳身边。 “方公子,方大人传话先回去。” 丁健一脸不解,望着方阳: “怎么了?” “把人放回去,你也回去休息一下。”方阳说完匆匆离开了。 樊颖抬头望着几个人离开,龇牙笑了起来: “怎么了,这就走了吗,爷我还没舒服了。” 牙齿上面还站着鲜血。 匆匆回到方府,中年男子坐在大厅里面和着茶水,看见方阳回来,也没抬头,继续望 着茶水里面的茶叶。 “爹。”方阳恭敬。 “你看看这个。”方阳循着中年的目光,看见桌子上面放着一张画纸。 画的人正是樊颖,下面还有密密麻麻一些字儿。 字是这样写的: 乡民樊颖,因为不小心撞见某官宦子弟与出墙妇人**,被此官宦子弟诬陷抓进大牢 ,随时会被杀害,天地可鉴,武帝盛威,在天子脚下竟然有人无视皇权,猖狂可鉴。 方阳看完,手上的纸已经被攥成一团: “是谁干的。” 中年男子放下手上的茶杯: “现在先不要想是谁干的,这种纸在最热闹的长明街,还有刑部大牢附近,还有东城 官居,这三个地方随处可见,人你弄死了没有。” “人还在刑部大牢,不过话没说,也没死。”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 “现在你别去了,招呼一下丁健也不要过去了,我再想想看。” “孩儿知道 了。”方阳点头,出了大厅,匆匆向着远处的丁家走去。 中年男子把茶杯碰在手上,茶盖不停的碰在茶杯上沿,发出清脆的声音。 余府,后院的房间里面,余秀荷恢复了女儿身,坐在床上,头靠在床边的柱子上面, 眼神空洞。 贴身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小姐小姐,不得了了。” 余秀荷抬起头: “有什么不得了的。” “小姐你看这个。”小鱼将手上的画纸递给了余秀荷。 余秀荷看着上面的字,看到后面忽然笑了起来: “只有这家伙能想出这么下流的办法。” “小姐也认为是林峰啊。” “除了他还有谁。” 贴身站在小姐边上, “小姐,老爷也看见画纸了,找大少爷过去不知道说什么去了。” 大小姐连忙站了起来,抓着小鱼: “爹知道啦,爹有没有说什么的。” “老爷说。”小鱼说了这么三个字,忽然望着余秀荷,脸上挂着笑容: “小姐这么关心干吗,难道小姐。” “你快说,爹说了什么。” 小鱼收回了笑容: “老爷说让查查这个所谓的官宦子弟是谁,还有这个风声是谁散发出来的。” “走,我们出去。”余秀荷说着,过去准备换上男儿装了。 “小姐,老爷说不让你再出去了。” “我们去去就来。” 两人换好衣服,倒是没有先偷溜出去,余秀荷领着小鱼偷偷溜到了一边她大哥的房间 他大哥过了好一会,才回到房间。 “谁。”喝了一声,身体跃起,差点一脚就踹到了躲在门后面的两人。 “秀荷,你又这副打扮干吗?” 余秀荷两人拍了拍胸脯,余秀荷笑着拉着大哥的衣袖: “大哥,你跟我说说,爹跟你都说了什么。” 大哥将衣角从余秀荷的手上拉了下来,转身走到房间的凳子前,坐了下来,绕有兴致 的望着跟在后面的余秀荷: “你是指?” “当然是字画的事情。” 大哥一脸焕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是这个,没什么啊,爹说查查是谁做的。” “就这点啊。”余秀荷一脸失望: “那大哥,我们先回去了。” 大哥点了点头,余秀荷两人出了房间,哪里是回去了,偷偷又摸出了府。 大哥看着两人鬼鬼虽死远去的身影,笑了笑,摇头向着书房走了过去。 聚贤居三楼,许二在给林峰屁股换药: “喂,许公子,您能轻点吗?” “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痛。” “可是您擦就好了,你按他干嘛,在飘花楼也没看见你这么有力气啊。” “看你是觉得太轻了是吧。”许二一拍手,打在了林峰一边,虽然不是屁股上面,但 是还是很痛。 “喂,你们在干嘛呢。”余秀荷一边捂着眼睛,一边走 了进来。小鱼跟在后面,一样 的动作。 许二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 “喂,被子被子 。”许二这才把被子给林峰盖了起来。 林峰收拾了一下心情,咳嗽了一声,故意瞥了一眼余大小姐: “你怎么来了。” 余大小姐放下了挡在眼睛上面的手,也咳嗽了一声,晃了晃身子: “我为什么不能来。” “我们的大。”林峰说到这里顿了顿: “我们的大公子不是高谈阔论,不屑与我为伍的吗?” 余秀荷走到林峰身边: “你还好意思说,本公子好心好意跟你说,你却要敢本公子走,亏的点心还是给你买 的。” “点心是你买的啊,还以为是谁掉的,味道还不错。”坐在一边的许二说话。 “好了,笨蛋,坐一边去吧。” “先把你赶我走的债还回来。”余秀荷一拍手,轻轻拍在林峰屁股上面。 小鱼一惊: “公子。” 小鱼不是怕打坏了林峰,而是林峰是个真正的男人。 再说林峰,被拍的:痛并欢笑着。 ------------ 第十八章 聚贤居里劫牢房 中午,聚贤居 三个人坐在林峰房间里面,林峰一个人趴在床上,桌子上面放了好些菜,三个人就坐 在桌子上面吃了起来。 “这个聚贤居,菜一点儿不比鲤鱼居差啊。”余秀荷夹了一片鱼片,放在嘴里。 “就是,真好吃。”小鱼也凑一点热闹。 倒是许二在一边没有说话。 三个人坐了四方桌的三边,还有一边也放了碗筷。 “你们不送给我吃就算了,能不能不要那么招摇。”林峰头歪着,盯着一边吃饭一边 说话的几个人。 余秀荷夹了一块片肉,用碗兜着绕道林峰床边: “想吃吗?” 林峰点了点头: “想吃。” “想吃啊。”余秀荷先把筷子向前伸了伸,然后放到自己口中,一口吃了。 林峰咽了口唾沫。 方府,方阳父亲用完了饭,手背在后面向着书房走着。方阳匆匆走到父亲身边。 “爹,上午徐太尉去了刑部大牢。” 方阳父亲脚停了下来: “有点意思儿了,查出画纸是谁画的了吗?” “爹,查出来是个叫林峰的秀才干的。” “他是余丙良的人?” “应该不是。” 中年男子转身,低头走了两步,又转了回来: “行,他要救人,我们就给他个机会。”中年男子走到方阳面前交代了几句。 方阳应声离开了。 聚贤居,众人吃完了之后坐在一边商量。 小鱼倒了一杯茶给余秀荷,余秀荷将茶捧在手上,然后又放在了桌子上面: “林峰,你这样做他们就会放人了?” 林峰趴在床上,盯着前面的床杆: “就算他们再强势,也要顾及全京城这么多百姓,应该会放的。” 余秀荷站起来走到林峰床边: “你就不怕他们急了,赶出什么事情?” 林峰转头,望着余秀荷: “如果他们真这么做,不管他们是什么人,我不会放过他的。” 余秀荷看着林峰的眼神,转身又回了凳子上面,坐了下来。 三个人在里面坐着。门外响起了咚咚声。 许二过去把门打开,外面站了个衣着华贵的男子。 “大哥。” 余秀荷一看见门外男子,连忙跑了出去,一把拉过男子,背到许二的另一边,眼神略 有不自然的望着她大哥: “大哥你怎么来了。” 大哥手扶着余秀荷肩膀,笑了笑: “大哥就来看看,你成天出来干些什么。” “大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别忘了,你还有约在身。” 余秀荷一转头: “你别提这个事情了,现在也看到了,就是几个书生,你可以回去了。” 大哥又绕到余秀荷前面,笑了笑: “好了,大哥来是爹让我告诉你,不管他做什么,你不要牵扯进去。” “大哥你跟踪我?”余秀荷瞪着男子。 “行了,我的好妹妹,大哥是为了你好。” “你走吧,我知道怎么做。” 大哥应声离开了。 余秀荷回头,又回了房间,许二早早便坐在里面的了,小鱼望着小姐,没有什么。 “不请你哥哥进来坐坐啊。”林峰一边用手将自己撑的搞点,一边转头望着余秀荷。 “我可没偷听你说话,你们说的那么高。” 余秀荷转头望着小鱼,小鱼会意的点了点头。 余秀荷一转身,坐在凳子上面,捧起杯子,然后又放了下来。 “是不是内心纠结,左右为难?” “是不是心里对我感觉愧疚,但是你爹在你心里的地位更高?” 余秀荷盯着林峰: “别说了。” “是不是感觉自己很想认着自己想法做一次,但是又矛盾,不敢想善后的事?” “小鱼我们走。” 小鱼跟着余秀荷,刚刚准备踏出门。 “这次我可没让你走。” 余秀荷顿了顿。还是准备走了。 “哥,我就是说说,好吧我错了。” 林峰一收刚刚那副严肃的表情,望着门口处,一副期待的表情。 “大哥,你回来我送你一首诗,绝句哦。” “你个无赖,能写出什么。”余秀荷转身走了进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林峰发自内心的笑了笑: “放心吧,我不会扯上你们的。” “你以为本公子怕被你牵扯?本公子是厌恶你那个嘴,真臭”。 “许海,帮忙把那个笔墨拿过来。” 许二应声,将昨天用过的笔墨端了过去。 林峰又挪了一块地方。 几个人昨天见了林峰的作品,这会儿都凑在一边看着林峰动笔,林峰拿着笔,沾了点 了墨水,在纸上面画了起来。 一笔一划,过了好就才看出来是画的人像。 林峰特地故意的先画了个身子,只是很少的笔画勾勒出一身宽长的衣裳,然后望了望 余秀荷。 “你这是要画什么?” 林峰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转身开始画脸。 画到最后,许二将画纸碰在手上: “这姑娘怎么有点面熟,是在哪里见过?” “你见姑娘还能在哪里?” “难道是飘花楼?不是,秀林我怎么想不起飘花楼有这么个人,好漂亮啊。” 着个时候余秀荷的脸上已经由红的变成紫色,一把拿过许二手上的画,瞪着林峰。 “你,你?”许二望着余秀荷: “余公子,他竟然敢把你画成女儿身,凑吧。” 余秀荷没动,小鱼在后面拉了拉许二衣袖: “你就别说了。” 余秀荷一脚踹在林峰大腿上面。连带着林峰屁股上面的肉一颤,痛的发出了一声惨叫 老板娘玉姐着个时候走了进来: “哟,玩着呢啊。” “玉姐,有事吗。”许二望着玉姐。 玉姐笑着走了进来: “下面有个几个要找林公子,被挡着呢,马上就上来了。” “知道了,谢谢玉姐。” 玉姐说完偷偷从另一边溜走了,小二这才领着两个官差上了楼。 两个官差扶着个人,这人衣着干净,但是手上有明显的伤痕,头低着,脚不着地。 “听着,现在改判樊颖无罪,人给你送来了。” 将樊颖扶给了许二,一位官差说到,另一位官差盯着林峰: “小子,小心点。” 说完转身就要走。 “慢着。”林峰从床爬了起来,屁股上面的伤口刚和,但是还没好,一步一咧嘴的走 到樊颖面前。 樊颖还昏迷着,手上满是伤口,特别是每个指尖都有一道针孔。 “怎么着,你还想干嘛,小心我带你们回去。”官差饿不怕,盯着林峰。 “不管是谁,带句话,这事我会讨回来的。” 两位官差这才走了。 几个人刚把樊颖扶在床上,外面传来了声音: “大胆刁民林峰,劫牢救走犯人樊颖,还不赶快出来。” 透过窗户,看下下面一对官兵,邵运成站在最前面,已经把聚贤居围着了。 小鱼站到余秀荷面前,有点不知所措。 许二望着林峰: “现在怎么办。” 林峰看着躺在床上的樊颖: “你们待在许海房间里面,我出去。” “秀林。”许二走到林峰旁边。 “没事的,他们要玩,我就去跟他玩玩。” 这个时候老板娘玉姐又走了过来,望着几个人有点尴尬。 “这些天谢谢玉姐照顾,我出去。” 林峰说完,一个人扶着樊颖,刚走了两步差点摔倒,余秀荷小鱼还有许二一把扶住两 个人。 “你们去许海房间去,玉姐帮个忙。”玉姐应声,在另一边结果许二,扶着樊颖下楼 了。 推开门,邵运成望着两个人,嘴唇动了动,笑了笑: “怎么着,走吧。” 楼上,三个人没有去许二房间,还留在林峰房间。 小鱼走到余秀荷一边: “公子,我们要怎么办。” 余秀荷在房间里面转了一圈: “劫牢是杀头大罪,我要去看看。” “公子,可是老爷说。” 余秀荷刚准备走,身子停了停,想到了大哥过来说的话。 这才又转头,看见桌子上面的画,伸手一把把画纸拿在手上: “走,我们去看看。” ------------ 第十九章 关键时显女儿身 九门提督衙门,提督袁大人坐在公案后面,带着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高高向下的望着林峰,一抬手,狠狠的拍了一下惊堂木: “大胆刁民,敢劫刑部牢房,放走犯人樊颖。你还有什么话说。” “樊颖本就无罪,何来劫牢房只说。” 袁大人望着林峰笑了起来: “哈哈,说的也是。樊颖无罪的公文已经收到了,但是你也太心急了,本官刚准备放心你却把牢房劫了,现在本官宣判,樊颖无罪释放,但是你,本官念你读书这么多年,判你充军边关十年,你可知罪。” “我不知罪,敢问大人,我这副样子,连跪的跪不周全,怎么去劫牢房。” “哦?原来还有伤,那就是还有同党,还不把同党招出来,来人,先打二十大板。” 林峰身子晃了晃,: “你敢滥用私刑,聚贤居老板玉姐可以作证,小生从来没有出聚贤居,还有人是两个官差带过来的,老板娘可以作证。” “来人,带聚贤居老帮娘。” 一会功夫,老板娘玉姐被带了过来,跪在公堂上面: “刘氏,本官问你,犯人林峰,在聚贤居都有些什么动静?” “回大人,林峰昨日回到聚贤居便没有出去。” 林峰听见玉姐这么说话,心里总算有点定了。 “啪。”袁大人拍了一下惊堂木: “大胆刘氏,你要注意你说的话,如果一句不慎,杖刑伺候。”后面的四个字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 “竟然能这样问案。”林峰气急。 “林峰,本官没问你,来人掌嘴。” 旁边出来一个官差拿出一块木牌,站在林峰面前,狠狠打十下。打的牙缝里面全是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刘氏,本官问一句,你答一句,注意言辞。” 玉姐看见林峰的模样,有点心惧,连连点头: “民妇知道。” “本官且问你,林峰进去聚贤居之后,你可曾再见过?” “民妇不曾见过。” “第二,你可能证明林峰没有交代人去劫牢?” “民妇不能。” 袁大人问完,望着林峰: “大胆刁民,还有什么话说?” 林峰露着满嘴血的牙,笑了笑: “既然认定了我,那小生只有一句话,我问候你的母亲。” “林峰,劫牢救人,目无王法,现判充军十年,签字画押,最好老实点。” 林峰望了望一边的玉姐,玉姐头低着,不敢望向林峰这边,林峰又望了望公案后面的袁大人: “好,很好,这才你如果治不了我,我保证你会死的很惨。” “来人,掌嘴。” 林峰被人按着手指,画了一个鸭,然后被拖走关进了大牢。 提督府外面,樊颖被玉姐扶着走了出来。 “喂喂,怎么样了,林峰呢。” “林公子被判充军十年。” “怎么会,你不是证人吗,怎么还会被判。” 许二追问玉姐,玉姐望着许二,一种无力愧疚的感觉: “对不起,我也没办法。” 许二还想说什么,被余秀荷拦着了。 余府,余秀荷匆匆的跑到大哥房间里面,大哥坐在凳子上面看着书,见到余秀荷冲了进来: “怎么了,谁欺负我的好妹妹了。” “大哥,你去让爹救救他吧?” 大哥将余秀荷扶坐了下来: “怎么了。” “他被冤枉劫牢,判了充军十年。” 大哥听了,略微点了点头,好像早就料到一样: “办法不错。” 余秀荷一把拉着大哥的膀子。 “大哥,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你还有人性吗。” 大哥盯着余秀荷: “秀荷,怎么跟大哥说话的,这件事你就别管了。” 余秀荷也知道自己讲的有点过 了,松开了抓在膀子上面的手,但是转念又想: “不对,大哥你早就知道了对吧,父亲也知道了,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大哥用另一只手扶着余秀荷: “秀荷,听大哥的话,这件事和你没什么关系,回去吧。” “我不,大哥,你告诉我你们要干什么,否则我不会回去,你信不信我永远消失。” 余秀荷说完顿了顿: “你们别想关着我,要是给我机会逃出去,我就不会再回来。” “秀荷,我告诉你,你就乖乖回去,什么都不要管。” 余秀荷点了点头。 “这件事和方家有关,爹的意思不管怎么样,等人判走了,我们把这个收集起来。” 余秀荷听完,松开了抓在膀子上面的手,也蜕开了大哥扶着她的手: “不管怎么样,就是不管是不是无辜的对吧,时候在收集,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 “秀荷,听哥的话,回去。”大哥说着,伸出两只手想扶着余秀荷,被余秀荷闪开了。 “大哥,秀荷知道了,秀荷回去了。” 余秀荷说完,低着头走了。 出了大哥房门,小鱼站在外面: “小姐,怎么样了。” 余秀荷一收落魄的样子,恢复了神采: “走。” 余秀荷领头走又跑了出去。 林峰因为马上就要充军,被暂时收押在九门提督衙门,躺在一堆杂草上面,嘴还肿着。 这会清醒的想着这几天的事情,想到自己就这样就被关了起来,就算自己再自信,终究弄不过权归,现在林峰最放不下的就是林氏,毕竟是一个老人。 这会儿,有个人影走到林峰牢房外面。是那方阳。 林峰立马收拾了心情,想要爬起来,中间手颤了颤,最后还是站了起来: “很开心吗?胜利了。” 方阳饶有兴致的望着林峰: “说笑了,没有什么胜利的感觉,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算。” “也是,关了我,怕是脏了你的手了。” 方阳走到林峰面前: “其实你不用那么高看自己,我想告诉你我关你不用废一点事情,就像扫一扫衣服上的灰尘一样简单。” “你别忘了,就算灰尘被你扫开了,也会弄的你一身呛。” “我就是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这么不自量力。” 林峰回去,躺在草地上面: “用你高高的姿态,看着我们,你只不过是满足一下心里的空虚而已。” “你知道吗,看着你就像一只蚂蚁一样,用力的在我手上撕咬,也只能稍稍有点痒而已。我只要轻轻一捏。”方阳边说着,边把上抬起来,手指转着握了起来。 林峰不再看这个高高在上人儿,低头看着地上: “说吧,你到底是谁?” 方阳转了身: “你不用知道我谁,你去了北边,不会再有机会回来了。” 方阳刚走了两步,一个衙差匆匆跑了过来: “方公子,外面有人击打震天鼓(九门提督府外的鸣冤鼓),袁大人让把犯人押过去。” 方阳沉默,然后点了点头。 衙差打开牢房,将林峰押了出去,林峰走过方阳的时候,盯着方阳望了一眼。 九门提督府衙,提督袁大人坐在公案后面,身子左右晃动,很不舒服,狠狠的拍了下惊堂木: 林峰也被带到了公堂上面,跪在地上,旁边就是余秀荷和小鱼,余秀荷望了望林峰的样子,目不忍视。 “林峰的案子已经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 “大人,我是证人,还有我的仆人,我们和林峰呆在一起能作证林峰没有劫牢。” “聚贤居掌柜的都证明不了,我还说你是林峰朋友,或者就是一起劫牢的人,要来做假证。” 余秀荷跪在地上不卑不亢: “大人,除了我们两个,外面还有,还有几个聚贤居外的摊贩,能证明是两个衙差把人送过来的。” “啪。” 袁大人拍了一下惊堂木,手抬了起来: “大胆,你作假证便算了,还污蔑官差。来人杖刑。” “慢着。”小鱼一惊。 余秀荷有开口: “大人,你不要问过证人吗,我可以去吏部去告你的。” 袁大人身子换了换,站了起来,扶了一下因为站的太快弄歪的帽子: “藐视公堂,掌嘴。” 小鱼连忙护到余秀荷旁边。 “慢着。”这个时候从公堂旁边,也就是袁大人出来的地方走了出来。这个人就是方阳。 袁大人刚准备绕过公堂,一想这是在公堂上面,似乎有点不合适,便又缩了回来,咳嗽了一声: “方公子,你有什么话说。” 方阳一拱手: “大人,在下只是觉得这些人多次扰乱公堂,这两人必定就是他的同伙,大人不必浪费时间审了,直接都发配充军吧。” “公子说的极是。”袁大人又拿起惊堂木,转身望着林峰几人,刚要拍下来。 “哈哈哈哈。”林峰一阵大笑。 袁大人手上的惊堂木终究没有拍下来: “你笑什么。” “敢问大人,这人有官位在身吗。” “这个。”袁大人没有说话。 “没有是吧,刚问大人这人有封爵在身吗?” “也没有是吧,那按大盛律,在这公堂之上,除非是官爵在身,否则都要下跪,不是吗?” “你,你知道方公子是谁吗?”袁大人有点恼怒。 方阳倒是望着林峰,嘴角动了动,虽然很不自然,但还是跪了下来。 袁大人站在公案后面,脑门上面留下了几滴冷汗。心想完了。 方阳一收刚刚随意的表情,望着袁大人: “大人还不判案。” “是是。”袁大人这才有抬起拿在手上的惊堂木。 “慢着。”这次是余秀荷打乱了袁大人。 “你还有什么说的?” “大人是认为我的身份是他一伙的是吧。”余秀荷说着,拿下了戴在头上的帽子,一口秀发披了下来,哪里还是一个翩翩公子。 “小姐。”小鱼跪在一边,余秀荷。 方阳望着余秀荷,这才认了出来,一脸怒气。 “怎么着,我的身份还不能作证吗?” “你,你好。”方阳指着余秀荷,直接站了起来,抬脚向着后院走了。 袁大人在上面左右为难: “方公子,这个?” “放人。” ------------ 第二十章 北方有佳人,盈盈在我心 余秀荷扶着林峰走出了九门提督府,许二正在外面等候,见到林峰出来了,上前接过林峰,向着聚贤居走着,一路无话。 一进聚贤居大门,有几个坐在大堂里面吃饭的书生指指点点,倒是玉姐一下就迎了上来,站在几人面前,又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 “玉姐,林峰真心感谢您敢说实话。”林峰说着,竟然要弯腰。 玉姐看出来林峰不是寒颤她,连忙扶着林峰: “公子哪里的话,快请进,请进。” 几个人匆匆上了二楼。 樊颖躺在林峰床上,现在已经醒了,见到林峰进来,连忙用手撑着床想要起身,但是手上脚上都是伤,怎么撑都起不来: “恩公,恕樊颖不能跪谢。” 林峰被扶着走到床边: “不用谢我,你这伤?”林峰询问樊颖,虽然林峰也就一些外伤,但是看起来比樊颖你好不了哪里去。 樊颖摇了摇头: “恩公不必担心,樊颖身体健壮,休息半个月就差不多了,倒是恩公受苦了。” “没什么,吃一堑长一智罢了。”林峰挥了挥手。 东城方府,书房里面,方阳站在他爹旁边,依旧很是恭敬: “爹,人放了,最后是余秀荷救的人。” 中年男子似乎在意料之中一般的点了点头: “余丙良想用这个事情抓个把柄,这般倒好,乘着那老东西发愁的时间,你马上把我的书信拿过去,给他喜上加喜。” “孩儿这就去。” “慢着。”方阳刚刚要退去,被中年男子又叫住了: “樊颖放过,加紧差其他人。” “是。”方阳应声离开了。 聚贤居 余秀荷望着林峰样子: “你也没什么事儿了,天也不早了,我们就回去了。”余秀荷说着,让许二完全扶着林峰,自己想一遍走了两步。 “谢谢你,我会记住的。” “那我们先告辞了。”余秀荷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却又停了下来。 “等等。”林峰几乎同时喊了一句。 余秀荷转了过来: “怎么了。” “没,没什么,明天见。” “你确定我明天还会过来吗?” “我都这样了,你不要过来看看吗?” “你还差首诗给我呢。”余秀荷说着,从袖子里面拿出了正午林峰画的那张画像: “就提在上面吧。” 林峰身子动了动,但是确实很是疼痛: “你看我这个样子,要不明天再给你吧。” 余秀荷见状,心里有种失落,想走,但是没有走: “我怕下次你忘了,你就现在写吧。” 林峰望着余秀荷,望了会点了点头。 余秀荷亲自帮林峰研磨,纸扑在桌子上面,提笔沾墨,写下几行字: 北方有佳人,盈盈在我心, 倩影雕碧树,碧树幻空影。 塘清花荷秀,叶水隔花间。 水叶纵无情,不挡书生念。 余秀荷拿着画纸走了,出了门,眼泪不停的从眼里面挤了出来。 余秀荷强忍的想把眼泪憋回去,却更加肆无忌惮的往外流。 余秀荷一路走回去,眼泪早早的没了,但是眼睛还是红的。 回了家,余秀荷的大哥站在院子里面,虽然是看见了余秀荷眼睛红红的,但是转念一想,叹了口气: “爹在书房。” “知道了,小鱼你先去吧。” 余秀荷让小鱼走了,自己向着书房走去,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脚步停了停,最终推门走了进去。 余秀荷的爹坐在桌案后面,看着一张书函,等到余秀荷走到面前,才抬起了头: “秀荷啊,你任性也任性了,也该收收心了吧。” 余秀荷站在一边: “爹,秀荷知道了,秀荷不会再出去了。” 余秀荷爹叹了口气: “回去吧。” 余秀荷还想说什么,但是看见他爹挥了挥手,便只能回头走了。 余秀荷刚走,余秀荷的大哥便走了进来。 “爹,真的没办法了?”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 “方阳武举势在必得,如果中了,在圣上面前一提。”中年男子说着摇了摇头。 “爹,有我在我拼死也要把武状元夺过来。” “阳儿,你还不知道吗,就算你得了状元也无用。” “但是爹,秀荷怎么办?” “看好秀荷,如果这事成那样了,也只能......。” 夜晚,聚贤居 林峰趴在许二的房间里面,许二在林峰房间里面趴着,方便看着樊颖。 这会儿外面月亮高挂着,圆圆的月亮只有一小块缺口,风儿吹的聚贤居后面的香樟树叶,偶会发出一声沙沙声。 林峰趴在床上不能眠,脑子里面那个高高在上公子的模样,和余秀荷的模样挥之不去。 好不容易把高高在上公子的模样挤了出去,面对满脑海的余秀荷,林峰只能摇了摇头。 一束秀发,高傲着头儿,佳人不具,只为君身。 林峰从怀里面掏出了当日余秀荷留给她的绣帕,绣怕左下方一株荷花,清秀美丽。 “水叶纵无情,不挡书生念。就算你不再过来,我也一定会找到你。” 林峰侧着头,望着外面的月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去。 第二日,余秀荷没有过来,许二也不再去飘花楼了,整天忙碌照顾两个亲人,估计着连他爹妈他都没有这样过。 第三日,余秀荷还是没有过来,林峰脸上的伤好的差不多 了,已经能够平常走路。 樊颖伤的最重的地方也就是腿上的夹棍,还好没有夹重,断了樊颖也就废了,如今也就是点损伤,吃些中药贴些膏药,这也能下地了。 在林峰房间里面,三个人坐在桌子边,上面放了饭菜。 樊颖这两日总是恩公恩公的叫,这会筷子夹着片菜,又放了回去,欲言又止。 “怎么了?” 樊颖望着林峰,放下了碗筷: “恩公,樊颖本想过来报答恩公的救命之恩,没想到给恩公带来这么大的祸端。”樊颖先是望着林峰,最后差点跪了下来。幸好林峰一把给拉住了。 “这有什么,一点小事而已,还有,说了多少次了,就喊我林峰就好,别那么见外。” “樊颖多谢恩公。” 林峰无语。 ------------ 第二十一章 远客相聚聚贤居 八月十日,汴京城。 皇宫大殿里面,这一日除却仪式大臣之外,老盛帝的四位皇子也都是到场。 老皇上今年已经年近六十,当年马上征战的身影已经不复存在。 殿下是两排参议大臣,尽是四品以上的官员,方阳的父亲方裘和余丙良各站一边,原 本两人各是一方之首,只是今日大殿之上还有四个皇子。 这四个人分别是二皇子四皇子站一边,三皇子七皇子站一边。 方裘站在左边第三位,像右走了两步,向着老皇帝拱手,将笏板举过头顶,这才说话 “启奏陛下,根据迎接使者传书,高丽公主昨日已经在汴京三十里外,今日便能到达 。” 老皇帝身子用手撑在龙椅一侧: “哦?来得挺快的啊。那就按照皇族礼仪,城门迎接吧。” 方裘并没有退回来,右边的二皇子一步踏了出来,也是弯腰行礼: “父皇,儿臣愿前去迎接。” 老皇帝点了点头: “也好。” 方裘这会儿,恭敬说到: “启奏陛下,二皇子去当是大好,只是高丽近年多有动作,臣认为可再请三皇子一起 前去。” 余丙良一步踏出: “陛下,臣认为不妥,两个皇子显的太过隆重,高丽此次觐见拖延了四个月时间,按 臣认为二皇子过去已经是最大限度。” 方裘本想用大盛朝如今不宜得罪高丽说辞,但是转念一想不妥,思考一番: “陛下,余大人说的极是,臣认为大可让三皇子一人过去,既保住了盛朝之威,也大 可让三皇子去见识一番。” 三皇子站在一边,只好上前一步: “父皇,儿臣愿意前往。” 老皇帝手拿了下来,人了坐的端正: “好了,就派三皇子前去迎接。” “儿臣遵旨。” 余丙良还准备说话,但是见到老皇帝坐正,知道老皇帝要下朝了。便不再说话。 聚贤居 这两日余秀荷没有再过来,林峰的伤口好的差不多,樊颖也能够正常行走。 三个人这一日出了聚贤居,走到长明街。 离的双科更加临近,加上中秋时节,长明街更加热闹几分。人流不断。 也不管旁边的吆喝声,三个人径直进了鲤鱼居,径直向着楼上走去。 老板认得林峰,匆匆的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 “这位公子。”老板快步走到林峰三人前面。 “怎么了?” “这个,楼上有人了,您看这个楼下也不错,公子您就帮小的个忙。” 林峰寻思着,点了点头,拦着要说话的许二,就在一楼大堂坐了下来。 几人饭菜刚刚上来,楼下走下几个人,为首的就是徐奉孝王方明。后面还跟了几个公 子,另外张凯张玉英也在这些人中间。 徐方明路过林峰一桌的时候,顿了顿,瞥了一眼林峰桌子上面的菜肴,高高在上的走 了。 中间张玉英看都没看几人一眼,紧紧的跟在徐方明几人身后。 方府,方裘方阳父子二人在书房之中。 “爹,您极力帮助三皇子,怕日后二皇子心里有怨?” 方裘依旧端坐桌案后面,叹了口气: “老皇帝又老了几分啊。” 方阳听懂方裘之意: “可是爹,三皇子过于软弱。” “阳儿,你去陪同他一起去迎接。” 方阳还想说什么,只能应声出去了。 二皇子府邸,二皇子殷成,一脚踢翻了旁边放有一些书籍的桌案,在屋子里面来回走 着。 这会儿一个仆人走了进来: “大人,余大人来了。” “哦?快请。” 仆人刚退出去,殷成连忙有道: “慢着,我亲自去见,你把这里收拾一下。” 殷成匆匆的绕道大堂里面,余丙良已经被仆人看茶坐在一边。殷成匆匆走了进来: “余大人你总算来了。” “二皇子。”余丙良连忙起身,状要行礼。 “余大人不必客气。”二皇子连忙扶起余丙良。 “余大人来的正是时候,殷成正愁无人商议。” “二皇子莫要心急,我这里有高丽大使的书信一封。”余丙良说着,拿出一封书信交 给二皇子。 殷成拿着书信匆忙翻阅,从的焦急之态看的笑容满面: “哈哈哈哈,余大人办事果然周全。” 余丙良摸着胡须笑笑: “方裘那边全是武夫,到时候必然让陛下大怒。” “哈哈哈哈。” 三皇子殷业,一袭锦衣华服,领着一众军队立在西城,西城门因为高丽使者过来,早 早便贴了禁止出入的告示。 等了好一会,才又前面探寻的士兵匆匆跑了回来: “三皇子,人来了。” 虽然还没有看见人,三皇子也是点了点头,一挥手,一众人士站立开来,其中包括方 阳,站立在三皇子身边。 又过了好一会,高丽国的军队才算过来,军队周围有一百左右的士兵护着,前面有两 个男子骑马走着,一位是高丽的将军,还有一位是大盛朝迎接的礼臣。后面是一两顶 轿子,轿子一前一后,轿子后面便是数辆马车,每辆马车上面都是些珠宝金银。 到了城门口,三皇子一人上前了两步。 最前面的礼臣连忙下马,走到二皇子面前恭敬: “皇子殿下,这位是高丽金重换将军。” 礼臣说完,就见到金重换依然坐在马上,略微拱手: “皇子大人,家主不便路面,还望皇子见谅。” 一众迎接官兵纷纷嗔怒,不过不能表现出来。 殷业淡然一笑: “不妨,列位一路也是辛苦,还请进。” “三皇子请。” 金重换依旧没有下马,不过倒是等到三皇子在前面引路,才命令车队起程。 方阳走在三皇子旁边,见三皇子没有什么变化,这才安心走在一边。 众人刚走了数丈,第二辆马车之中发出了一点动静。 金重换将马放慢,行在第二辆马上边上,侧耳听了一句,这才点头: “停。”一声如雷,整个高丽军队停了下来,虽然大将军说的是高丽军队,无赖三皇 子一众也只能停了下来。 金重换骑着马,马儿缓步行到殷业不远处。 :“殿下,家主想要寻个地方先休息一下,然后再去觐见盛主。” “殿下,觐见要紧。”方阳在一边小声说话。 殷业点了点头: “将军,殷业在府上已经设了宴,再移架几步便是。” “皇子殿下,家主实想移架,只是恐的伤了家主的身子,那便不好了。” 殷业思索一阵,也只能点了点头: “这不远便是汴京有名的鲤鱼居,方阳,你先去让弄些菜肴,权作是接风洗方阳尘。 “是,殿下。”方阳应声,上马而去,众人更在后面小步走着。 方阳到了鲤鱼居,命老板准备饭菜,包下了鲤鱼居便站在门外等候。 三皇子和一对人这才在士兵开道,敲锣打鼓的簇拥下到了鲤鱼居。 这会儿,林峰几个人刚好吃完,在长明街逛了一圈,正打算回鲤鱼居,便被官兵开道 ,拦在了一边。 透过去能看见方阳在前面迎接三皇子一众。 许二见林峰眼神有点不对,忙问 “怎么了”。 林峰回过了神,摇了摇头: “没什么。” 这才三个人向着鲤鱼居走去。 两个轿子里面的人这才下了下来,一个是高丽的八皇子金李民高。一个是高丽公主李 敏月。李敏月头上蒙着面纱,在这种情况下事不能别人看见的。 倒是李敏高总算是真人跟三皇子打了招呼。 三皇子心里有些恼怒,不过面上挂着笑容将一众人请了进去。 殷业金重换林敏高一桌,高丽公主和一位贴身单独一桌,还有几个高丽重要人物也是 一桌。 酒足饭饱之际,殷业欲早点将人接到住处,便开口: “李兄,这鲤鱼居的酒菜如何?” 李敏高放下筷子点了点头 : “皇子殿下,不是在下刁难,实在是在下家乡的菜肴吃的习惯,这鲤鱼居也只能算是 尚可。” “也是,毕竟不是故乡,李兄现在也是酒足饭饱,倒是可以启程回去了吧?” “殿下,在下想来,今日已经不能觐见,不如差人将贡品送去,李兄领我们看看这个 长明街如何?” 李敏高不给三皇子思考时间,又说道: “怎么?难道在这盛帝脚下,殿下还担心这贡品的事?” 方阳刚要说话,三皇子便开口了: “这倒不是。” “那就不必推辞了,就这么定了。” 一边的金重换也举起了被子: “来,方公子请。”将要说话的方阳拦了下来。 这会儿,高丽公主的丫鬟,走到李明高旁边轻声说了几句,李敏高连连点头,带到丫 鬟走了,这才笑着对着三皇子说到: “殿下,素闻马上就是科举盛世,这长明街热闹非凡,刚刚在一楼方才看见一联对联 ,莫不如我们来玩一把,看看是你的人能对的上还是我的人能对的上。” “八殿下,这些都是些小玩意儿,不如让我和三皇子领殿下下去转转这个汴京城不是 很好。”方阳连忙说话。 三皇子点头称是。 八皇子李敏高笑着摇了摇头: “这哲言礼教之书,怎么能是小玩意儿呢,来人,让店家将对联取来。” 方阳心里暗叫不好,这里都是些官兵武夫,哪有人能对的上来,但是也只能坐着,静 观其变。 三皇子此刻的脸色更不好看,心想千万不要出点什么事情,否则传到皇宫大院里面就 有的受了。 掌柜的不一会捧着上联上来了,上联一挂,上面写着:听雨,雨住,住听雨楼也住听 雨声,声滴滴,听,听,听。 “好,好联啊。”李敏高自己也不懂,估计也就是看的字多便喊了好联。 李敏高叫好过后,又转头看向殷业: “殿下如何。” “来人 ,请先生上来。” 几个高丽人应声下去,请了一人上来,这个高丽皇子口中的先生也就二十余岁,一袭 白裳,缓步走上了台阶。 ------------ 第二十二章 一脸扇尽天下人 白衣长衫人士一身汉人衣着,先是到八皇子李敏高身旁行了一礼,又向着高丽公主行了一礼。 李敏高这才说话: “轩文,这位是大盛三殿下。” “轩文见过皇子殿下。”那人也没行盛朝礼数,将两手扶在膝盖地方,弯腰行礼。 “行了,先生您看一下,这是大盛朝的绝对,看看能不能献丑给添上一笔。” “轩文尽力。” 轩文走着踱了两步,然后望着对联停在那里。 “先生请慢。”李敏高一挥手,然后望着殷业: “殿下,您看,还是您先看看吧。” 殷业心里打着鼓儿,本来就是一些武夫,现在对联随不敢说是绝对,但是在这鲤鱼居挂了有几日,人来人往这么多秀才文士都没人给对上,何况是他。 殷业望了望文轩文,然后又看了看旁边的方阳,脸上就挤着一点笑容。 “八皇子,今日我们倒不曾有谋士座客前来,,不如看看文轩先生的文采,也权当是祝贺一下。” 方阳在一边,寻思了一会,对着李敏高说到。 李敏高笑着点了点头: “那也好,那就麻烦先生献丑添上一笔了。” 掌柜的笔墨早早便准备好了,轩文摸了摸衣袖,一挥手提笔盈盈,写下一行大字: “观潮,潮来,来观潮阁上来观潮浪,浪滔滔,观,观,观。” 掌柜的将对联挂了起来,好让在场的人能看见。 李敏高估计在众人前面绕了一圈,朗朗念了一片。 念完笑望着一脸难看的殷业: “这个我也不太懂,殿下您看这联对的如何?” 三皇子只能苦点头: “好联,先生真是好文采。” “文采也见识过了,倒不如我们殿下领着你们看看这汴京城如何。” 李敏高对着方阳摆了摆手: “方公子怎么这么煞性啊,你们看看现在对联也对了,让这店家怎么办,文轩先生,麻烦您提手,就算是粗丑,也帮店家补上一联,让人讨个彩头。” 三殿下殷业面色一变,上前走到李敏高面前: “李兄,这也不用劳烦先生了,我们这就去逛逛,这汴京美景倒是很多哦。”殷业说完,不想推拉,正准喊着手下离开。 李敏高还是一副笑着模样: “殿下,您看也不急于一时,先生,您看殿下记着离开。” 轩文借势提笔又刷刷写了几笔。 然后掌柜的将对联提了上来: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狸猫狗彷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无聊无事,浅见寡闻,蒙眼写诗,心态需改正。 林敏高笑着读者对联,读到下半句的时候收了笑脸: “先生,您。”一副不忍心骂的模样。 然后拜了下手,望着殷业一拱手: “殿下,轩文不懂礼数,还请殿下不要怪罪。” 这一会笑脸,一会恭敬的,三皇子这会早早被对联吓蒙了,心里倒是想怪罪,看着李敏高模样,也不好怪罪。 方阳脸色也不好,手在后面动了动,后面的心腹看见,会意退去,向着方府跑去了。 李敏高见到效果,表情一转: “我想大盛朝能人这么多,轩文也就是献丑而已,不如就挂出去让下面能人秀才给对上也算结了。”李敏高说着,亲自将挂着联的竹竿提着,向着木栏处走去。 “慢着。”三皇子喊住李敏高。 “怎么,殿下这里有人能对上吗?” 三皇子回答不上来。 亲眼见着李敏高将对联挂了下去。 三皇子眼睛一黑,心好像被人给攥着了一般,颤了一下,好一会没缓过来。 “好着,还请三皇子领着我们去看看。看看这汴京城美景如何。”李敏高绕过三皇子,率先下楼了。 三皇子和方阳咬了咬牙,也只能走了上去。 大将军金重换走的时候停在楼下的几名亲兵面前: “留下几个人,我们回来前不准人对。”亲兵连忙应声。 一行人走了,留下几个亲兵站在鲤鱼居下面看着这对联。 这对联一挂,长明街人本来就多,一会儿功夫下面就聚了好些人儿。 这些人有秀才,有商旅,有些汴京的贵人,也有就是普通乡民,就是看着人多看热闹儿的。 几个秀才看着对联:“这什么人,有辱斯文,有如斯文啊。” 另一人:“掌柜的,还请把这个取下来。” 第三人:“这不是骂整个寇老门生吗。” 几个商旅在一边看着,这些商旅都是有点文采。看出来,但是不见动作。 几个贵人,其中一个吩咐几个手下: “你们去把这个联给摘了。”声音挺大,众人也都应和: “拆了,拆了。” 两个小厮上前,准备拆了对联。 鲤鱼居掌柜的站在店门口,擦着额头的冷汗,念叨着:完了,完了。 两个小厮还没上前,被两个高丽士兵拦着。 :“这是高丽八皇子和大盛朝三皇子殿下放下的对联,谁敢放肆。” 一说,真镇住了小厮,几个贵人也不敢多说了。 但是书生秀才还是在一边说道,但是没人敢上前。 终于半天有个书生心里有了思索,上前了两步: “在下,愿意一对。”说完上前两步,就要去想掌柜的讨要纸笔。 “哼,敢有人捣乱,给我打出去。”两个高丽士兵上前,众目睽睽之下将人打趴了下来。 这一下惊起了民愤,一众人围了上来。 哪知道鲤鱼居里面又出来一对,足足有十几个高丽士兵都是拿着大刀,原本乱作一团的群众,都是安静的后退了两步。 一时间没人敢上前。 这对联挂着,好比是有人用手扇着这些人的脸,但是他们又没办法,只能看着这人狰狞的笑脸。 这些群众越来越多。 有书生退去,想着一处跑了半天最后跑到一处院落,俩面一些书生听着以为夫子讲课。 “夫子,不好了。” “什么事情,没看见这里正在讲课?”讲课的正是苗夫子,这会被打扰了,略有生气。 那人缓了缓:“高丽人在鲤鱼居放了衣服对联: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狸猫狗彷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无聊无事,浅见寡闻,蒙眼写诗,心态需改正。 还请夫子去主持公道。” 几个听课的学生一听都是怒气连连,站了起来。 “好,竟然在天子之下这般,几位就随我去,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方阳心腹跑会了方府,方裘正在大院里面踱步,心腹匆匆上去说了几句。 方裘脸色一变: “你找些人看着哪里,如果有人向着皇宫去的,必须给我拦下来。” 那人应声走了,方裘也是领着人出了方府。 ------------ 第二十三章 一联回扇高丽人 今天三章,送给一直跟着看的亲。 聚贤居 樊颖坐在凳子上面擦拭着两截白花银枪,林峰手上拿了本书,这会儿将书放在一边。 :“我说你这枪是银的。” “你说它啊?银的哪里经得住,我也不知道什么做的。” “我瞧瞧。”林峰说着,从樊颖手上接住了两截白花银枪。 “哟,还挺沉。”林峰捧在手上,确实有点儿费力,估摸着两截有近二十斤。 “我那天看你挺厉害的,十几个人被你一个人打趴下来了。” “也没什么,那些人都是一般的泼皮无赖,没有底子。” “你还真厉害。” “恩公说笑了。” “说了叫我林峰。”林峰说着,将银枪还给樊颖,凑了过去: “来,叫一声听听。”这模样,就像刚成婚的新郎官儿叫新娘喊他一声管人一般。 “恩公,这不太好吧。”而这新娘,实在是娘家小姐,噎在口中说不出口。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许二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跑进来也不坐下来,就拿着杯子喝了一口。 “你不是去飘花楼转转的,今天没喝玉姐的汤药?” “不是不是。”许二摇摇手,一口将水咽下去,这才又说话: “我刚刚路过鲤鱼居,你们猜猜我看见什么了?” “看见飘花楼老鸨子了,被人迎娶了?” “别闹了,我告诉你们啊,我看见刚刚我们回来看见的那一对人在鲤鱼居挂了衣服对 联: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狸猫狗彷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无聊无 事,浅见寡闻,蒙眼写诗,心态需改正。” “我听说还是高丽蛮子写的,可是骂了整个大盛的人,现在那边的闹起来了。” 许二说完才坐了下来。樊颖漠不关心。 倒是林峰若有所思,心里思考的倒不是骂人的对联,而是回来的时候看见的人,那人 虽然林峰不知道名字,但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林峰不会忘记。 一看见他就会想到当日在牢房里面高高在上的样子。 “走,我们去看看。”林峰说完率先走了,樊颖跟在后面,许二又喝了一口茶,也走 了。 鲤鱼居外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将鲤鱼居围的水泄不通,鲤鱼居老板一边期 盼着这一对高丽士兵能压住,一边祈祷这些人不要冲动。 那些围观群众议论纷纷,最激进的是那些秀才文人,但是那些人手无缚鸡之力,被高 丽士兵打趴几个之后也只能在后面嚷嚷。最不激进的就是贫民百姓,这些人跟着秀才 后面嚷嚷,但是谁都没有别的动作,更有甚者几个人成群结队站在一起说笑。 而大家贵人一类的都在思考,心里想着自己的人脉,或许能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上面 的人,各种传递消息的小厮也开始四处跑着。 终于又几个人能扯上一些殿上参议的大官,大官一听,连忙的穿戴整齐,驾车向着皇 宫行去。 这些大官刚到玄武门前,还没下车行走便被一行人拦着了。 “大胆,我乃朝廷命官,你想干什么?” “大人,我家方裘方大人不希望大人想在禁宫,还请大人回去。” “你。” 这些官有的是方裘一脉的,连忙回去了。 也有的是余丙良的人,这些人, 不敢正面冲撞,最后向着法的绕着空当,还是有个 把个大官进了皇宫。 老皇上年老体衰,实权已经开始下方,除了上朝之外,基本都是在御花园坐坐。 这会大臣被内务官员领着,匆匆跪在老皇上面前。 “王爱卿来啦,平身吧,来来看看朕这精心培养的四方菊如何。”老皇帝笑着,指着 前面那一丛菊花。 “谢皇上,陛下,老臣是有一事禀告。”王大人一边起身,一边说到。 “什么事儿,让爱卿急成这样啊?” “禀陛下,传高丽一行人在长明街挂了一道对联,对联是这样的:黑不是,白不是, 红黄更不是,和狐狸猫狗彷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无聊无事,浅见寡闻,蒙眼写 诗,心态需改正。”王大人说了对联,然后又补了一句: “现在一众人在长明街,围了起来,臣想三皇子殿下在哪里,怕出什么事情,特来觐 见。” 老皇帝不加思索,转头望着徐大人笑了一声: “哈哈.....这有什么,这点事情九门提督管一下就好,殷业也刚好见见各种情况。爱 卿多虑啦。” 见老皇帝不提对联的事情,王大人也不敢说些别的,恭敬在一边。 老皇帝又开口: “这人老了,不行了啊,要喜欢一个人待着,爱卿没什么其他事情就先回去吧。” “陛下神采奕奕,哪里见到老态,老臣先告退了。” 老皇上点了点头,等到大臣退走了之后,坐在凳子上面,望着远处一动不动,就仿佛 成了一座御花园里的雕像。 再说王大人,出了朝阳门,径直去了二皇子殷成的府邸。 殷成和余丙良都在 :“事情已经禀报,只是圣上只字未提对联之事。” 殷成一脸笑意: “父皇是想看看殷业怎么能不能解决这件事,解决的怎么样,余大人,现在是我出场 的时候了吧。” 一边的余丙良点了点头: “不论圣上是什么意思,二殿下只要去解决了这件事儿,必定是件大功,在这汴京成 的威望也是一件好事。” 三个人谋划了一番,都是出了殷成府邸,余丙良和徐大人各自回去了,太子则是带了 些人南城走去。这些人恰巧就是徐奉孝王方明一类的人。 南城的线人远远的到殷成面前禀告,这殷业正领着高丽使者在南城游玩。 殷成就领着奉孝几人,在殷业必经之路上走着。 不一会儿几种人到了这儿。 “二哥。”殷业一阵欣喜,小步走到殷成面前。 “你啊,还有兴趣在这边游玩,长明街都闹开了,都传到父皇耳朵里了。” 殷业被吓的一阵说不出话儿: “二哥,那怎么办,回去少不了责骂了。” 殷成一副不忍心骂的模样: “殷业啊,早知道这是件苦差,你偏要揽过来。” 殷业站在一边,脸色不好看: “我这不是也想见识一下吗,二哥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殷业收了不忍心骂的模样,正脸叹了口气,指着一边的奉孝一群人: “知道你没有谋士做客,这些都是汴京成有名儿的才子,尚且可以去看看。”后面的 奉孝一行人向着三皇子行礼。 殷业脸上这才笑了起来: “就知道二哥好。”说完领着殷成到高丽车队前,大将军金重换和八皇子李敏高依旧 骑在马上。 “这两位是高丽大将军,还有八皇子。这位是我二哥。” 二皇子望着两个骑在马上的皇子不做表情。 倒是马上的两人,也是如同应对殷业一般在马上弯腰行礼。 奈何殷成看都不看一样。 金重换有些恼怒,但是被八皇子示意了一下,两人这才下马行礼。殷成威风可见。 殷成这才转身: “两位不必客气,听说两位在鲤鱼居设下了对联,殷成刚好有几个文人才子,不如一 起去看看。” 八皇子对轩文有些信心,也想看看这鲤鱼居成了什么模样,心里打量着,说到: “也好,我们也游玩的差不多了。” 三皇子在前面引路,金重换和李敏高也不再骑马,一众人又浩浩荡荡向着鲤鱼居行去 鲤鱼居前,林峰三人凑在里面,听的这些书生骂的心理有点别诺,不过也还是看着里 面。 高丽士兵将对联下面围了两丈方圆的空地出来,这会苗夫子在一众学生的开道下走到 了里面。 :“老夫翰林院苗星,特来请各位将这对联取下来。” 高丽士兵哪里买苗夫子的帐,为首的亲兵望着苗夫子: “少废话,高丽皇子和你们大盛三皇子一起放下的对联,你们敢捣乱?”说着示威的 拔起手上的刀。 “大盛天子眼下,你敢亮兵器。” “对联不就是对的,夫子给他对了便是。” 周围一众人喊着。 “既然是对联,老夫愿意一对,还请让路。” 苗夫子心里有点鼓儿,不过这么多人看着,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这么多秀才学者,你一个夫子学士跑过来对,也不怕笑掉大牙。”亲兵讽刺,也不 让路。 “少废话,不让路我们一起上,看他让不让。” 一人喊了一句,一众跟风的也喊了起来,人群群慢慢向前挤,压迫高丽士兵。 亲兵见民愤压不了,给他们吓吓人行,真在这汴京城动手,他们估计都会不去了。 “您仔细想好了,我们家先生见年二十有三,出的对联,您要是对上了,也还算可以 啊。”亲兵接着讽刺,周围的士兵一阵哄笑。 苗夫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有学生给他铺了纸张,拿了笔墨。 奈何苗夫子望着对联,这些年只顾着游走在些贵公子之间应酬,脑子俩面全是些大鱼 大肉还真一时间想不出下联。 提笔久久不动。高丽兵笑的更加讽刺了。 “老家伙对不出来就回去吧。” “是啊,混吃混后,也当心地方。” 苗夫子脑里面一思索,定了下来: “各位,我身为夫子,对着对联确实不合适,不过我想在场这么多人一定有人能堆出 来,夫子在这里给你们保证,你们来对,他们绝对不敢出手。” 这句话说的,那些迂腐的学生还真信了,高喊夫子公正。 苗夫子将笔提着: “你们大可上来,对出来给这些蛮子看看。”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但是一时半会没有人上前。 “我以为大盛人才地灵,没想到也就这样。” “不过就是靠着人多,嘴多而已,以前而已,现在还是。” 几个高丽士兵冷嘲热讽,苗夫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你们闹也闹够了,在不离开我们真动手了。” “大家伙别管了,拆了就是。” 这会有苗夫子在,激进的秀才高喊,一众人又向着里面,就要冲进来。 林峰三人在一边观望,林峰瞥见远处一对人走了过来,走在前面恰恰就有当日牢房里 的高高在上的人。也看见徐奉孝王方明和混在里面张玉英几人,心里一思索,手伸了 起来: “不就是对联吗,我对。” 这一句,让激进的人挺了下来,不自禁的给林峰三人让开了条路。 林峰率先走了进去。 苗夫子认出了林峰: “是你这个纨绔子?” “怎么着,纨绔子还不能对联了。” 苗夫子义正言辞: “哼,有才的人当然可以,不过这不是你纨绔子游玩的地方,对不出来丢的是我们的 人。”苗夫子说着,把笔拿着,不准备给林峰。 众人看得一脸茫然,不过下意识的将角度站在苗夫子上面,比较苗夫子是有名儿的夫 子。 “滚吧,这里不是你刷乐的地方。”旁边苗夫子学生在一边骂到。 渐渐的周围人看林峰三人的眼神也有点气氛。 倒是高丽士兵轻笑的看着几人,衣服看着狗咬狗的样子。 一众人见高丽士兵样子,更加气氛,竟然有人高喊要把林峰几人赶出去。 还好的樊颖的白花银枪随身带着,樊颖将两截白花银枪接在一起,对着地上一划: “谁敢动手。”真吓的一众人不敢动了。 苗夫子又是添油加醋: “老夫在这里我看你敢动手,你们打可将人赶出去。” 林峰摇了摇头: “够了,说的好听,你还知道丢人?拿着笔在这里,却对不出对联,还不够丢人?” “老夫是不想降了身份。” “对,夫子是什么身份。”苗夫子的学生应和。 林峰冷笑:“哼,身份,你有什么身份,拿着点名气,你做过什么,现在对联就在这 里,我说一句,有真本事你就对出来,否则就别挡道,滚开。” “你,亏你饱读哲言理学,竟然出言不逊。给我打走。”苗夫子气急。 一众人依旧站在苗夫子一边,加上林峰谈吐确实不像有真才实学,就要冲突。 林峰一转头: “还有你们,d吧的毅丝眼睛都比你们亮,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着。”林峰怒骂。 这一骂还真有气势。 将一众人给骂的懵了过去。一把拿过苗夫子手上的笔就要提笔。 “慢着。”一声高喊,几位皇子在士兵开道下走了进来。 林峰提着笔望着进来的人儿,没有说话。 说话的二皇子: “哪里来的泼皮,在这里撒野。” “敢问这位,小生在这里对联,难道是范了什么事儿。” “哼,你可知道,这联对差了,我能斩你九族。”一般的人被吓了,早早便放手了。 林峰装作很害怕的样子,不过笔还是提在手上: “真吓到我了,我倒是想看看这么多人在,我对联范了什么事。” 一边的奉孝走到前面,先是对着夫子行了一礼,让后望着林峰: “又是你,没有什么本事就知道出来惹事生非。” “哦,没什么本事?我可还记得当日是那些人束手无策对联,让没有本事的人给对上 了。” “哼,今天这么多人不是你能撒野的,劝你早点滚。”方明也走到前面说话,方明心 想这对联绝对不能让这人给对了。否则谋划了这么久的事情就完了。 就在几个人议论的功夫,一边的方阳心里思索着。原本三皇子这边篓子已经闯了,不 过冒出这么个人,寻思了一会,站了出来。 :“你可知道他们不是说笑,对差了你九族跑不掉的,还是快点走吧。”说话带着那 副高傲的神情。 樊颖一眼就认出了方阳,不过被林峰拉住了。 林峰轻笑: “对出来不久行了。” “就凭你?”方阳轻笑。 林峰特别看不惯方阳的模样: “就凭我。” “好,就给你这次机会,对不出来马上抓走。”二皇子心里不悦,但是方阳已经说出 来,也只能认了,祈祷这人对不出来。 方阳凑到林峰面前: “蚂蚁,自己找死是吧。”说的很小声,只有苗夫子樊颖奉孝几个人听见了。 “放心吧,我一定死在你后面。” “哈哈.....”方阳笑着望着林峰,退后了两步。 林峰提笔盈盈,瘦金体一行大字:诗也有,词也有,哲言上也有,对东西南北模糊,虽 是短品,却是妙文,粗鄙草夫 才疏学浅 信口胡说 品德要更新。 樊颖将对联挂了起来,一众人看的念了出来 上联: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狸猫狗彷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无聊 无事,浅见寡闻,蒙眼写诗,心态需改正。 下联:诗也有,词也有,哲言上也有,对东西南北模糊,虽是短品,却是妙文,粗鄙草 夫 才疏学浅 信口胡说 品德要更新。 不一会有人喊了起来: “对的好,对的好。” 一人喊,众人都喊了起来。 苗夫子徐方明几人脸色很难看,一众高丽使者脸色很难看。二皇子脸色更难看。 倒是三皇子出了一口恶气: “对的好,来人赏他。” 二皇子哼了一声。 林峰对完望着方阳,一丝讽刺的笑容: “也只有你们会拿这种事情完弄。” 方阳装作脸色不好: “算你运气好。”说完一摆手回到三皇子身边。 周围围观的人里面,方裘望着方阳模样点点头,匆匆向着宫里行去了。 ------------ 第二十四章 对联引的四方动 八皇子面目尴尬的主动要求去了住处,殷成面色不好的领着奉孝一行人走了。 倒是殷业面色欣喜,走之前吩咐手下赏金百两。而方阳一副吃亏了模样做给林峰看的。跟着殷业离开了。 方裘离开了长明街,急匆匆的去了皇宫,这会儿老皇帝还在御花园,精雕玉酌的石台上面放了一些糕点。老皇上刚拿了一块,还没放进嘴里方裘匆匆的到了御花园。 “老臣方裘,叩见陛下。” “方爱卿啊,来的刚好,来尝尝这桂花糕点,看看味道如何。” 一旁的内务太监,连忙接过皇上赏赐的糕点捧到方裘面前。 “谢陛下赏赐。”方裘双手接过糕点,吃了一口连忙夸赞: “甜而不腻,酥酥软软,唇齿留香,真是人间美味啊。” “哈哈哈哈....还是方爱卿懂的品赏啊。来,坐朕边上来说话。” “多谢陛下。”方裘写过,做到了老皇上边上的凳子上面。 老皇上望着周围的菊花桂花,叹了口气。 方裘连忙说道: “陛下为何事忧心忡忡,老臣愿与陛下分忧。” 老皇上望着方裘笑笑: “你看着大好的美景,朕实在是想好好看看啊。” “这景色是好啊,老臣愿常伴陛下观看。” “你啊,还是让我放心的。”老皇子说完意味深长的望了望方裘。 “爱卿这次过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陛下,老臣过来时有事奏陛下的。” “来,说说看的。” “禀陛下,高丽使者这次用个对联,多有刁难,三皇子年级轻轻没有什么经历,差点着了道,幸好有个才子狠狠的给我们大盛赢了面子。” “哦?你倒是细细说说看。”方裘又是讲鲤鱼居的事情说了出来,不过中间遇见二皇子殷成的事情被方裘直接省略了,那些人刁难林峰的事情也被说成了联合一起,针对外敌。 老皇帝听完哈哈大笑: “好,好啊,这些北蛮子不安分,这耳光扇的好。” 方裘也在一边迎合。 老皇帝笑了会,表情一愣: “对了,那个对联的秀才呢,朕倒是想要看看。” “陛下,三皇子因为要陪同高丽使者,不好招人见面,不过已经赏金百两,老臣打听到这人是应科的秀才,相比陛下下次见到就是殿上了。”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啊。”老皇帝心里大喜。龙颜笑的颇欢。 二皇子府邸,二皇子在大堂里面来回走动,怒气冲冲。 不一会儿,余丙良被匆匆招了过来。 “老臣见过二殿下。” “余老,都这样了,您就不必多礼了。” 余丙良被殷成扶坐在一边。 “原本都差不多了,我的台词都准备好了,没想到窜出这么个人。”二皇子很是恼怒。 “二殿下也不用恼怒,这次让他们捡了一把,不过殿下这里依然没有任何损失,现在三殿下怎么着也都是和高丽那边有了怨隙,接下来二殿下只要将那些人拉拢了过来。” 二皇子点了点头: “也只能这样了。” 余丙良匆匆回了余府,余秀荷的大哥早早的等在大厅里面,见到余丙良回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爹,这个人查出来了,叫林峰,秀林府人士,是个秀才,还有。”说着顿了一下。 余丙良坐在上位,望着这个支支吾吾的儿子: “阳儿,怎么了?” 余景阳望着余丙良: “爹这个人就是上次秀荷救的那个。” “啪。”余丙良一百旁边的木栏, “什么?上次的事情不是方裘做的吗,现在怎么帮起了方裘。” “孩儿查 了一下,这个人有点才学,但是恃才放旷,贪财好色,怕是就是为了那些虚名钱财去的。” “没想到被这种人搅了居。” 余景阳试探的凑到余丙良身边: “爹,那这个人,要不要收。” “收什么,这样的人迟早惹祸上身,行了你先下去吧。” 余秀荷厢房,外面有几个护院看着,自从那日回来余秀荷的行动就被余丙良控制住了,这几日虽说是想出去,奈何看的太紧,余秀荷没有办法出去。 小鱼匆匆慢慢跑了进去: “小姐,小姐。” 余秀荷坐在凳子上面,手上拿着林峰当日的画卷,正出着神儿,听见小鱼的声音连忙收了起来。 “小姐,藏什么呢?”小鱼一脸笑容。 “你啊,下次不要那么慌慌张张的。”余秀荷不理会小鱼追问,教训小鱼道。 小鱼凑到余秀荷面前: “小姐,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听那个。” “又什么神神秘秘的,快说。” 小鱼轻笑着: “坏消息是有对高丽使者,那些北蛮子在鲤鱼居写了一个上联。”小鱼说着拿了一张纸给余秀荷看,上面赫然就是: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狸猫狗彷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无聊无事,浅见寡闻,蒙眼写诗,心态需改正。 “听说这些蛮子把整个汴京的才子都给骂了。” 余秀荷这会读着对联,读完点了点头: “这联确实无理。” “那小姐看看,听说在场的没有一个人能对上呢。” 余秀荷望着对联,心里思索了片刻: “我反正是对不上,估摸着难度也大的。” “哈哈,小姐猜猜好消息是什么?” “小鱼你就快说了,是给人对上了?” “小姐太聪明了。”小鱼说着将另一半的对联递给了余秀荷。 上面写着林峰对的下联,余秀荷也是一字一句的读了出来。 “小姐怎么样?对出来的时候那些蛮子脸都绿了。” “对的倒是不错,这人还真是厉害。” “小姐你不想知道是谁对的?” 余秀荷摇了摇头,走回床沿,坐了下来。 小鱼跑过去拉着余秀荷: “你看你的模样,丢了魂似的。” 小鱼坐在余秀荷边上,凑到余秀荷旁边: “告诉你吧,对出来的那个人,是林公子。” “什么林公子李公子的。”余秀荷下意识的说了这么一句。 一会眼睛从无神变的雪亮,两只手抓着小鱼双手: “是他?” 小鱼点了点头。 “我早该想到的,除了他,谁还能想到这么无耻的对联。” 余秀荷自言自语,然后松开了收。 换成小鱼拉着余秀荷: “你看你的样子,哪里还是个不出阁的小姐。” “小鱼,谁叫你不早说的,该打。” 方府,方裘望着站在一边的方阳点了点头: “阳儿,这件事情处理的很好。” 方阳恭敬: “爹夸赞了。” “哈哈,那老东西竟然混到了高丽里面,后面的行事你在殷业身边一定要小心。” “孩儿知道,只是那个林峰怎么办?” “这样的人留不得。” ------------ 第二十五章 三方共进一家店 聚贤居,林峰的房间里面放了一个木盒。许二打开木盒一面是一锭锭的金元宝。 “这人真是大手笔啊,一百两黄金,够我用多久啊。” 林峰也拿了一块,用牙一咬,果然留下了牙印儿。 “喂,你干嘛。”许二拿过林峰拿在手上的金锭,放在手上擦了擦,就好像林峰刚刚 咬的是他的儿子一样。 樊颖躺在床上一脸不屑。 “行了,你要你就受着,又没人抢你的。” 许二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林峰: “喂,你脑袋坏了?”许二望着林峰,伸手想要看看林峰的脑袋是不是发烧的。 一封一后退,躲过了许二: “好了,也不骗你,不过你帮我去查查这这汴京城的大官有没有姓余的。” 好嘞,你等着的,我这就去帮你查。 许二说着,屁颠屁颠的抱着金子跑了。 这许二将银子放在房间里面,就出了聚贤居。一路走着,向着飘花楼走去了。 林峰在房间里面坐了会,书也看不见去了。回头看见樊颖已经睡着了,自己也就出了 房间,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长明街。 北城,专为他族贵胄居住的驿馆,驿馆周围把守了层层精兵,驿馆房间里面。 李敏月坐在房间里面,对着镜子梳妆,头纱已经取了下来,透过镜子,李敏月双颊淡 粉,细挑的眉儿细长乌亮,两只大眼里面泛着神儿,细白的皮肤似吹弹可破。 李敏高匆匆慢慢的推门进来,坐在凳子上面倒了一杯茶。 李敏月透过镜子笑了笑: “哥这是怎么了?” 李敏高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别提了,原本设计的这么好,没想最后对方的脸没有扇到,自己的脸倒是肿了起来 。” 李敏月笑笑,站了起来,走到李敏高旁边坐了下来: “你不想想大盛朝这么多人,怎么可能没有真才实学的,按敏月说,你这脸,可是送 上去给人家扇的。” 李敏高站起来绕着李敏月走了一圈:“我的好妹妹,我不是想替你出口恶气。” 这话一说,李敏月楞了一下,过了一会: “哥,我没什么。” “怎么能没什么,我如今不能做什么,我告诉你,多少年后,我一定会让高丽狠狠的 踩在汉人的身上。” “行了,我相信你的话,你还是回去准备一下,明天还要觐见大盛陛下呢。” 李敏高又回到凳子前坐了下来: “这有什么准备的,也就是那些奉承话儿,我进来时告诉你我们要去长明街转转,你 去不去的。” “按照大盛朝礼仪,我怎么能出去的,还是你们去吧。” “管他什么大盛朝礼仪,走吧,不行就披个头纱就是,这些天晚上都是有灯会的。” 李敏高说着拉着李敏月出了房间,一行人包括金重换还有轩文加上几个亲兵,都是一 身汉人着装,出了驿馆,向着长明街走着。 林峰走在长明街上,多少有些秀才文士什么的,这些人看见林峰都是恭敬有加。 “先生。”林峰恭敬回礼。 “要不要一起逛逛。”李峰婉言回绝。 “家父想请你过去坐坐。”李峰有急事要办。 “家妹今年一十有八,貌美如花。公子考虑一下。”林峰拔腿就跑。 这一路上上前搭话的数不胜数。弄得林峰是灰头土脸,仓皇如鼠。 林峰逛了会,夜晚的长明街也露出了一角,各种摊贩吆喝比上白天更加卖力了。 林峰走了一圈,停在一处。 这处有个桌案,桌案后面竖了个木杆,杆子上挂挂了块布,布上面绣了个卦字。桌案 后面坐了个半百的老者,老者一声道袍,煞一看有点仙风道骨的模样。 “算命?”林峰自言自语一句,走了过去。 “老道能算什么啊?” 老者坐在后面,望着林峰满脸笑容: “那要看施主问些什么了?” “这么神?”林峰有事自言自语。 然后望着老道: “这么着,你帮我看一下面相。” 那老者望着林峰,还是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 “施主饱读诗书,是个秀才。” “这要你说,我看这汴京城估计都知道了。” “施主是满腹经纶,但是却不拘泥这世俗,施主面色轻佻,但却心有是非。” 林峰一听,好像讲的有点样子,绕了过去刚准备再问点什么,几个衣着光鲜的公子跑 到林峰旁边,指着这个老道就是一阵臭骂: “你个老不死的,我老娘昨天崴了脚,你却说我娘这几十年的腿疾必须虔诚叩拜,还 想骗我老娘挂金,今天我给我逮到你了,看我不砸了你的摊。” 那人一阵说话,说完一众人就砸起了摊。老道士哪敢说什么,凳子椅子旗子都不要了 ,一溜烟儿跑了。 “喂喂,我不认识他,你们注意点。”林峰躲过砸过来的凳子,连忙也走了。 长明街东头儿,这会三个人站在街口。站在前面的是个二十许的青年,扎着发髻,望 着长明街。 “看,前面就长明街了。”青年一脸欣喜。 青年后面站了一个半百老者和一个三十出头的文士。 文士握着个扇子,也是笑着: “子敬,这可是汴京最热闹的地方。” “先生,爹,我们都来了,就进去看看吧。” 老者望着青年: “就在这里看看就好,不能在这里多走动。” “侯爷不用担心,就让子敬看看无妨。” 老者见文士说话了,也只能点了点头。 “谢谢爹,谢谢先生。”青年说罢,在这长明街东走走西看看的,很是新奇。 后面的老者和文士都是轻笑的跟着。 “嘿,绝对,绝对,对上着十两彩头。” 青年循着声音望去,看着摊贩边上挂着一幅对联:林花经雨香犹在。 青年站在一边望着摊主: “大哥,这那是什么绝对啊。” “小哥,要不来试试看,对上彩头拿走,对不上也涂个乐子。” “那你听着。”青年绕了走了两步,又回过身: “有了,林花经雨香犹在,我对芳草留人意自闲。怎么样?”周围围观的都是一声赞 叹。 摊主也是笑笑,取下了彩头给了青年。 青年拿着银两走到老者面前: “爹你看。” 老者笑笑。 三人说笑着走到了鲤鱼居,白天林峰对的对联,因为那些秀才要求,整联都挂在上面 。给众人观看,也好狠狠的扇那些北蛮子的脸。 青年停在鲤鱼居下面指着对联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 念完回到身后,望着文士和老者: “爹,这对联怎么能挂在外面的,不是有伤大雅吗?” 文士扇了一下扇子: “这个可不能拿,拿了会激起民愤的。” 大良米号,是大盛朝最大的米号,生意从最南的秀林府一直做到最北边的汴京城,可 谓的富可敌国。 在这个长明街的分号里面,这会儿米面什么都收了起来,里面放上了各种对联,每到 对联下面都是一个荷包,荷包里面放的彩头。 在分号里面,有个房间,房间被道屏栏隔成了两块,里面的一块,能看见两道人影, 一道人影坐在凳子上面,另一道人影则是站在一边。 屏栏这一边,站着这个分号的掌柜的和几个伙计。 掌柜的恭敬说话: “大小姐,已经布置好了,可以开始了。” 里面的大小姐没有出声,透过屏栏能看见影子点了点头。 掌柜的这才吩咐伙计都出去了。 一个伙计拿着个锣鼓在店外面敲了起来: “大良米店从今日开始每天晚上都有灯谜对联活动,彩头有能者得,而且文采惊人的 还能有幸见到大良米号大小姐一面,大家快来啊。” 一阵锣鼓敲完,钱财有了,乐子有了,最重要的女人也有了。 瞬间大良米号就围满了人。 “这些汉人太无耻了,将对联挂到现在,真像拆了他。”金重换走在李敏高和李敏月 旁边,看见鲤鱼居上面的对联,很是恼怒。 李敏高倒是望着旁边的轩文: “先生,这人你觉得怎么样?” 轩文一改白天的随和,一副清高模样: “如果不是殿下交代,轩文是万万不会对这种对联的。” 李敏高明白的点了点头,一行人边说边看的,走到了大良分号。 李敏月停了下来: “哥,这大良米号是大盛国最大的商行,哥倒是可以进去看看。”李敏月这么一说, 李敏高停了下来。 望着文轩: “先生,还有劳了。” “我倒是可以看看这些字谜对联,不过人大可殿下去见。” 李敏高原本就是这个意思,笑着领人走了进去。 这会儿,恰巧林峰走到了大良米号,林峰是被人群挤进去的。 而那青年公子,则是看见人都往里挤,也跑了进去。 ------------ 第二十六章 小姐出联求一见 米号店里面围满了,基本每道对联下面都是四五个所谓的文人雅士看着。 还好米号的伙计都出动了,虽然不能很好的保证这里的秩序,但是对联下面的彩头还 是都死死的看着了。 “数声吹起湘江月,好联,好联。这联一定是小姐亲笔提上的,看着清秀的字迹,便 能知道大小姐一定是倾国倾城,美貌无双。” “是啊,真是好联好字迹。” 一个公子吹捧了一下,众人都在一边吹捧。 “这是我家掌柜的,请南城的夫子写的。”一边的伙计一边盯着彩头,一边不屑的说 了这么一句。 林峰看着,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走开,走开,别挡着我对联。”一人拨开林峰,凑到一副字谜前研究了起来。 林峰被拨的转了个圈儿,一头撞到前面一人身上。 摸了摸额头: “还好不是撞到墙上。” “你不觉得你要道个歉吗?”李敏月被林峰撞了一下,掉过头望着林峰。 “这个,美丽的姑娘,请问您伤者了吗,要不我帮您看看。”林峰头向前伸了伸,想 要看看这个女子面纱后面是什么面目。 “我劝你走开走开,否则对你不客气。”李敏月面纱下面的脸没有任何表情。 林峰一挥手: “切,有什么了不起。”手挥完,林峰掉头走了两步。 这会儿李敏月突然想起来林峰就是下午对了对联的人,下意识的喊了一声: “等下。” 林峰停下来,转身,然后左右望了望,最后才用左手指着自己: “你叫我?” 李敏月走到林峰面前,面纱下的脸绕有兴致的打量了一下林峰。 不过在林峰眼里,想象成了这个女子恶狠狠的盯着他。 “喂,我只是撞了你一下,又不是你的杀父仇人。” 李敏月又向前走了两步: “小女子李月,敢问公子大名。” “原来是问名字啊,听说过清远县四大才子吗,我就是四大才子之首的林秀林了。” 李敏月直接忽略了林峰前面的吹嘘,记得了林峰的名字。 林峰前眼前的女子不动静,身子前面凑了凑: “怎么着,你不会是没听说过吧?” “这么说你的文采很好了?” “那当然了。”林峰胸挺了挺,头扬了扬。 “我看是嘴比较厉害,这里这么多才子,也只能躲后面吧。”李敏月说完,故意转身 走了。 李敏月便走,心里边想着:我就不信你不喊我。 李敏月走了两步,没反应。四步还是没反应。眼见的前面被一群人围着,也没有路可 以走了,还是不见动静,无奈之下转身。 林峰正凑在一道对联旁边打量着,前面挂着的一副上联:白蛇过江头顶一轮红日。 有几个人在一边指指点点的。 李敏高无奈又走到林峰边上: “怎么着,对不上?” 林峰转头不再看对联,倒是绕有兴致的打量着李敏月。 “你总是跟着我干嘛,墨非是。”林峰顿了一下,燃油一副欠揍的笑容 “墨非是看上公子我了?” “你如果能对上这联,我倒是可以跟你谈谈。” “哦?谈谈,似乎也没什么吸引力,小姑娘早点回家吃饭吧。”林峰又到处张望,不 再看她。 李敏月望着林峰: “原来只是个嘴上厉害的纨绔子弟而已。” “我真的挺喜欢这个称呼的。”林峰头也不会的看别处去了。 倒是李敏月,对林峰的回答有点嗔怒,不过有点吃不准林峰,掉头去寻找轩文和李敏 高去了。 “吴下门风户户尽吹单孔箫,我对云间胜景家家皆鼓独弦琴。”李敏高大声说着旁边 轩文偷偷告诉他的下联。 说完,一众公子在一边喝彩说好。 “这彩头照例你自己留着吧。”李敏高一副大方模样,将彩头打赏给了一边的伙计。 “公子淡薄名利,才华横溢,小生佩服啊。” “就是啊,公子真是个大才子。”一众书生才一边溜须拍马。直直把李敏高说上了天 米号后面的房间里面,大小姐依然坐在屏栏后面,掌柜的走了进来: “大小姐,现在外面有两人倒是才华横溢,很是厉害的。” 大小姐看不出表情,不过声音传了出来: “再等会,然后你就把我那副对联拿出去,如果谁对上来,就领他进来。”声音轻柔 ,如一缕清风。 “小的知道,只是。” “怎么了?” “大小姐,今天传的沸沸扬扬的林峰也在外面,只是他就是游走观望,不曾对联。” “哦?他也在。这么着,你最后一联尽可能想办法让他参加。” “小的尽力。” 李敏月在林峰摸不到什么东西,走到李敏高身边小声说道: “哥,我刚刚遇见下午对联的人了。” “哦?在哪里?” 李敏高顺手李敏月的手望去,果然看见了在一边观看的林峰。 “这个人小妹有点摸不透。” “连你都摸不透?”李敏高转身望着李敏月。 李敏月点了点头。 除了李敏高,这个米号里面还有一个青年,也是从米号店口一直对到里面,对了一路 和李敏高差不多成了势均力敌的模样。 这会李敏高也不再打量林峰,转头望着站在不远处的青年。 “这个人是谁?” “殿下也不用在意,前面的对面也就是多,不算太难,能堆出来不算什么。”轩文在 边上说话。并不把青年放在眼里,倒是时不时的望望后面扇了他一巴掌的林峰。 虽然他不屑那种对联。 “掌柜的,现在联都对的差不多了,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见到你们大小姐呢。”李敏高 问旁边的掌柜的。 旁边一众人也是跟着应和。 掌柜的看着也差不多了,对着旁边的伙计点了点头。 旁边的伙计会意的狠狠敲了两下锣。掌柜的见众人安静下来,才双手抬起来: “各位,相比各位也等的急了,现在就开始重头戏,下面这一联是我们家大小姐亲自 出的绝对,如果有人对上来了,就有缘与我家小姐一叙。” “快点拿出对联吧,好让我们看看。” “各位不要急,这就来了。”掌柜的笑笑,伙计从里面拿出了一卷书卷。 掌柜的在众目睽睽下亲自将书卷挂了起来,让后解开了红绳。 盈盈秀字,落入在场人的眼里:双木为林,既然不是魂灵之灵,为何加夕成梦? 这一众人还在看着对联,马上有人开始吹捧了“好联,好联。看小姐的字如此清秀脱 俗,便能知道大小姐一定是倾国倾城,美貌无双。” 掌柜的淡笑的望着众人: “怎么样,只要对出来,就能同小姐一叙。” ------------ 第二十七章 一凤出联三龙斗 众人不自觉的给李敏高和那位青年让开了位置。 李敏高跃跃欲试,那个青年则是一副高兴模样。 林峰被一群人挤在后头,也看了上面的对联,摇了摇头: “联是不错,就是字丑了点。”林峰声音不高,但是听见的人也不少,好几个人转头看着林峰,转头的一瞬间是憎恶,鄙夷的表情,认出林峰之后马上就看见亲人的表情。 “原来是林公子啊。” “林公子是?” “这你都不知道,下午的时候狠狠扇了北蛮子脸的秀林公子啊。” “原来是他啊,怒骂苗夫子,不畏北蛮子,听起来就痛快啊。”一众人又开始围到林峰身边,对林峰及林峰的亲人各种问候。这些人不懂骂人,林峰被骂了当日要赚回来,抖着脸皮一一又问候回来了。 子敬有点兴致的望着被围着林峰。 李敏高几人原本就被林峰扇了,这会对联对了半天的风头,又被林峰一句话给弄了过去。这会也在一边盯着林峰。 掌柜的在一边,原本心里琢磨着怎么说才能既让人认出林秀林,又能不得罪人。现在这样更好,看着一群人围着林峰,掌柜的也不管林峰根本没有看着他,就向着那边打招呼点了点头。 李敏高收回了目光,脸凑到轩文面前: “先生,你看这联怎么样?” 轩文是几人里面唯一没有望林峰的,还是那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殿下,这联不怎么样。”说完,轩文很小声的将自己对的下联告诉了李敏高。 李敏高一阵窃喜,清了清喉咙: “小姐真是好文采, 不才费劲脑力,总算有一个头绪。”屁话说了一大堆,见到人都被引了过来,故意左右望了望,一脸笑容: “小姐上联:双木为林,既然不是魂灵之灵,为何加夕成梦?此联前中后连接巧妙,构思绝伦,真乃神来之笔。李某不才,幸好还能献上一丑,李某的下联的:两土为圭,既然不是乌龟之龟,为何加卜成卦?” 李敏高自己对完了,一脸笑容望着周围。 果然不出所料的一阵赞叹,听的李敏高喜滋滋的。 掌柜的笑着点了点头: “公子真是好文采,敢问公子名讳。” 李敏高拱手: “不敢,家父姓李,给在下起名敏高。” “原来是李公子。” “敢问掌柜的,如今对联李某已经对上了,还请问什么时候能和小姐一叙。” 掌柜的轻笑: “这个不急。”说完望向另一边: “如今这位李公子率先赐了下联,在场还有人有墨宝吗?如果没有的话,小的这就要去禀报小姐去了。” 掌柜的故意望着子敬一边,又望了望林峰一边。 林峰还好,依旧一副看热闹的模样。子敬被一望,这才开口: “其实这联也不是很难。” 掌柜的倒是不生气: “公子请。” 一边有些人对这少年的狂妄一脸不屑,有的则是一路看着子敬对联的,心里充满期待。 子敬先前走了半步: “我对两火为炎,既然不是酱盐之盐,为何加水变淡?”这话一处,众人都是一愣,不曾想竟然真的对出了第二个下联,而且是异常工整。 掌柜的心里也是高兴,望着子敬: “还请问这位公子大名。” “在下姓孙,取名子敬。” 掌柜的点了点头,这才有望向林峰一边: “如今已经有两个下联了,请问秀林公子,可有秒字?” 这里面人大都是书生文人,如今见到这一联二对,心里都是有些激动。 在一边也是凑着热闹: “秀林公子也对上一联,一定又是一番佳话。” “对,秀林公子对一个。” 林峰摇了摇头,出了名还真是有点不好,在那边也在犹豫该不该对。 “能对上来就对,在这里装模作样的干什么。”金重换站在一边冷嘲热讽。 “这叫含蓄,你懂什么?” “这人是哪里的,在这里乱叫。” 一群人回应金重换。 林峰无奈,这次倒真不是装模作样,抬头看了看对联: “双月为朋,既然不是磕碰之碰,为何加山变崩?” 林峰一对完,里面都炸开了锅,简单的对联就算了,如今这大良米号大小姐不知道怎么找出的绝对,竟然一会被人对出了三道下联。 这些文人本来就容易感染,这会就感觉在做梦一般,全身激动。 掌柜一边吩咐了一声,让小二匆匆进去了。一边招呼: “小的,有幸,今天能一次见到三位才子,在下已经通知大小姐,还请三位稍等。” 伙计进了后面的房间,大小姐坐在里面喝着茶水,伙计连忙就恭敬弯腰: “大小姐,不好了。” “说话注意点,什么叫大小姐不好了。”大小姐没有说话,说话的是站在边上的丫鬟。 伙计说话大喘气儿: “不是大小姐不好了,是那对联。” 小姐将茶放在一边: “怎么?对联没人对的出来吗?” “不是的,是外面有三个公子给对出了下联,掌柜的让通知大小姐。” “什么。”小姐这声什么说的很小声,说完想了会儿,找丫鬟到耳边说了几句。 丫鬟点了点头,领着伙计走了。 丫鬟到了大厅,对着掌柜的点了点头,掌柜的后退了两步,将位置让给了丫鬟。这边人等的有点急了,都有点急切的望着丫鬟。 “各位公子,我们家小姐很高兴这里有这么多才学渊博的公子,小姐传话若是能见上这三位公子也是幸事,但是小姐毕竟是还没出阁,多有不便,请各位见谅。” “请问姑娘,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李敏高在一边问道。 “是啊,这什么意思,不认账了吗?” “大家小姐都是这样的吗?” 丫鬟听见这些起哄的人,也不恼怒,摆了摆手: “各位不用急,小姐也没说不见,小姐的意思是让这才华最高的三位公子再会上一会,得出和小姐最有缘者。” “原来是这样,早说啊。” “三位都是大才子,现在还要斗,这可好看了。” ------------ 第二十八章 各有千秋文字胜 “再切磋一下,我们倒是也不介意,还请姑娘出题。”李敏高有恃无恐,最先对着丫鬟问话。 “我家小姐倒是想出题,实在是不敢再在几位面前献丑,小姐的意思是让几位自己出题,题材不限。” “有意思,既然让我们自己出题,李某不才,还请姑娘准备三分纸砚。为保证公平,我们将诗字写在纸上,然后由姑娘亲自打开。”李敏高在大厅里面来回走了两步,如是说着。 丫鬟面露笑容:“公子果然聪明,帮三位公子准备笔墨。”丫鬟前面一句不忘夸赞一下李敏高,后半句就是让伙计准备笔墨。 几个伙计一会儿摆了三方桌案,笔墨纸砚都是备好。众人也都是配合的围成了三个圈。 丫鬟见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差人进房间问了下小姐,不一会伙计过来在丫鬟耳边说了什么。 李敏高提着毫笔,在大厅里面环视了一圈,才说道: “我们也不多做什么,就以这金秋做首诗,这么多人多评判,可行?” 众人都没有什么意见,李敏高这边站在原地绕了两步,然后站在一边,故意在众人面前对着轩文耳语了几句。做给围观他的人看着。 随后轩文又在李敏高耳边说了几句。就看见李敏高点了点头,然后李敏高便站在一边装着思考模样不再有动静。 众人看得迷糊,都在等着李敏高动笔。 孙子敬也是被围着,思索了片刻,刚刚提笔,就听见门口有人说话: “二殿下这孙崇光怎么会在汴京城里的?” “哼,先不说他为什么在汴京城里,抓了他,必定能治上个大罪。”米号门前,二殿下殷成和身边的一个官员说着话。 这话恰巧不巧的被人群围着的孙子敬听见了。 孙子敬那里还敢在这里作诗,提着笔,透过人逢,等到三皇子一众走了,忽然拨开人群跑了。 剩下一群人一脸茫然: “这怎么就走了?” “......”。 李敏高停止了思考,嘴皮抖了抖: “还能怎么的,没本事跑了呗。” 说完李敏高前戏也做足了,加上孙子敬跑了这一出,心想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便提起了笔,笔走龙蛇,留下了几行字,这些围观的人强忍着,只是点点头表示赞赏,眼见的李敏高将诗句卷了起来。 剩下的就是林峰了 ,一众人在看着林峰。 林峰站在一边,见到李敏高诗句已经做好了,心想不写也不成了,脑子里面思索了一番:前辈啊前辈,借用一下了。 林峰自言自语一番,提笔盈盈也是写下了几行字。 两个伙计各自拿着一首诗,走到一边。 丫鬟拍了拍手: “各位,两位的诗句已经做好了,马上打开诗句,各位还有什么意见?” 见众人都没有什么意见,丫鬟在又望向一边的两个伙计点了点头。 伙计在众目睽睽下打开了诗句。 李敏高诗句: 山明水净夜来霜,数树深红出浅黄. 试上高楼清入骨,岂如春色嗾人狂。 林峰的诗句: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这里大多数人并没有看过诗句,少部分围的近的看见其中一首,这会两首都挂了出来,都是仔细读着看了会。 里面有赞叹的,也有不断点头的,更有甚的有那种醍醐灌顶,似乎顿悟了的。 “各位也看的差不多了,小女子肚子里面的墨水不多,但也能看出来都是好诗。现在还劳烦各位选出一个优胜者。” “李公子写的好,文采天人,诗句秋意浓浓,我决定李公子胜。” “你眼睛是不是瞎了,林公子能将秋天写的如此壮阔,诗句磅礴大气,意境更胜。” “依我看,两首诗都好,还真不好判断。” 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也说不出个真章,真要听起来两边的支持各能占四成,而剩下的两成站到中间去了。 “既然两位文采如此卓绝,各位也决断不出来,那小女子暂且想让我加小姐决断,各位可好?” 众人也没有意见, 丫鬟匆匆跑了进去,过了好一会这才出来: “各位,这两首诗从文采上来说不相上下,各有千秋,小姐也决断不出来。” “这不是耽误工夫吗,决断不出来就再比一次。” “是啊,再比一次。”这些人看的过瘾,一边起哄。 李敏高一副高高在上的目光望着林峰,有轩文在,再比一次也不怕。 “各位,小女子的话还没说完。从文采上面没有决断。但是小姐单单从自己的观点,喜欢秀林公子的文字。” “喜欢秀林公子的文字,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我们秀林公子的字俊呗。” 丫鬟望着李敏高: “李公子,小姐对公子的文采也是大加赞赏,并且希望下次能有缘与公子再见。” 李敏高一脸无光,不好发作,对着丫鬟拱了拱: “李某期待和小姐见面。”说完领着金重换几人离开了。 “林公子,小姐就在后面。” 林峰原本准备一副清高样子离开,就被一群人挤了进去。 “是我见,又不是你们见,真是的。”林峰摸了摸膀子,被推的有点疼,自言自语了一句。 走过一条不是很长的走栏,就看见了后面的房间。 房间里面一个屏栏。 透过屏栏,能看见里面一道声音。 “小女子陆思盈,见过林公子。” 林峰拱了下手:“小生林秀林,见过小姐。” “林公子不必多礼,此番有缘与林公子一叙,小女子真是有幸。” 林峰在外面来回走了几步: “小生有幸,小生有幸。” “林公子此次是来京科考的吗?” “小生有幸读了几年诗书,来汴京碰碰运气。” “公子太谦虚了。” 陆思盈说完,两首伸到一边捧起了茶杯,低头喝了一口。 “林公子......”陆思盈喝完,刚准备说话,抬头看见屏栏边上,一个头趴在那儿。 林峰眼见里面看到的景象:面如白玉,眉如柳叶,眼见黑亮。按照林峰的记忆里面,这就是当年段誉在洞里面看见的李若彤。 陆思盈差点儿便叫了出来,幸好给压了下去,一丝红润,茫然不知所措。 “这个,我说我是不小心的,你信吗?” ------------ 第二十九章 青衣长袖不作天 陆思盈长这么大,除了两个哥哥外,还没被年青男子盯着看过。 林峰头飞快的缩了回去。 过了好一会陆思盈才开口: “林公子怎么说都是一方才子,不认为这样做有点下作吗?” 林峰看也看了,这会老实的站在屏栏另一边: “古人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果不是因为姑娘太美,小生又怎么会越过这屏栏 ?” “听公子这话倒是小女子的错了。” 林峰一副,我不怪你的语气: “人活着怎么可能不犯错,小姐也不用在意,何况这也不是小姐能决定的。” 陆思盈被林峰的无赖打败了,这会也放开了林峰刚刚的无礼: “这外面的读书人都是洁身自好,生怕有一点过错,让人家闲言碎语。公子倒是一点 都不怕。” 陆思盈说完,手伸了过去,准备捧起杯子再和一口,只是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其实也不然,人言确实可畏,但是宁愿被说到几句,小生也不愿生活束手束脚。” 林峰也没再做些失礼之事,又同陆思盈说了会话,告别回去了。 飘花楼,许二自从吃了玉姐的汤药,这段时间药也不疼了,人精神了好多。 这不,完事出了房间,还是神采奕奕的。 在相好脸上轻轻捏了下,然后将沾着胭脂粉的手指在身上擦了擦,就下楼了。 外面的天色也黑的差不多了,许二匆匆的向着聚贤居走着。脸上还美滋滋的。 “青衣长袖不作天,临风正路化人脸。八卦研习占星象,弹指说笑天机见。” 许二走的好好的,拐角里面出来个人,这人自顾自的念完了诗句,走在许二面前,将 许二栏了下来。 “先生你有事?" 老道士打量了一下许二: “公子脚踏文曲星,想必这次科举有望啊。只是.....”老道说完,故意摇了摇头。 老道士前半句说的许二满脸笑容,但是听到后面,许二急了: “先生,不过什么,难道小生有什么劫难?” “也不是什么大的劫难,公子倒是可以放心。” 老道士说到这里,许二这才放下心。 “最多也就是断手断脚,倒也没有大事。” 许二刚刚放了心,一听断手断脚还得了,对着老道士拱手: “先生,我一看您就是高人,您一定要帮帮小生。” “这,不是贫道不想帮忙,这叫泄露天机,贫道也是有顾忌啊。” 老道士挂着一副挣扎的表情,许二砍在眼里更加相信了。 “先生,你们出家人不是讲究救世助人吗,您一定要帮帮我。”许二说着,拿出了身 上的荷包,里面还有些银两。 老道瞥了一眼荷包: “老道是方外之人,原本应该闲云野鹤不问这些凡事,但是今日公子与老道有缘,老 道就算冒着泄露天机,也要帮上一帮了。老道也不是要拿公子的银两,倒是帮公子消 灾解惑要用到。” 老道 说完,眼睛不看着荷包,但是手伸了过去。 许二一脸欣喜: “先生尽管拿去,要是不够,小生住处还有。” “不瞒公子,你这个事情还真有点难办。这样吧,你先领着老道去你住处看看。” 许二连忙恭敬的领着老道士走了。 聚贤居,林峰推开门进了房间,走到桌子边坐了下来。 樊颖原本躺在林峰床上睡着了,被林峰开门的动静惊醒了,坐了起来: “恩公回来了,吃过了吗?” 林峰摆了摆手: “别提了,让玉姐准备饭菜了,等会就送上来。” 樊颖也走到桌子边坐了下来: “许公子不是出去帮恩公打探消息去了吗?这会还没回来。” “他是去问他老相好去了,哪里那么快就回来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林峰两个人说着,许二推开门走了进来。 老道士跟在许二后面,透过许二,看见了坐在里面的林峰,连忙转身准备溜了。 “先生,这是小生朋友,林秀林,樊颖。”许二一把拉着老道士就向里面拉着。 林峰望着老道士似笑非笑的,这不就是白天差点弄得自己给椅子砸到的老道士。 “这位先生是?”林峰站了起来,装作不认识老道士。 许二望着老道士,一脸恭敬: “先生道号天机真人,可是得到之人。” “原来是天机真人,小生林秀林,有礼了。”林峰也是一脸恭敬。 “樊颖见过真人。”樊颖见林峰恭敬,也跟在一边恭敬。 老道士摸不着头脑,一阵云里雾里,心道难道对方没认出自己,或者自己记错了人。 头微微晃了晃,人也挺直了: “几位也不必客气,方外之人不用什么礼数。” “你们忙,先生赶紧去帮我看看房间,看看有什么邪物凶物的。” 许二对着林峰樊颖说了一声,便匆匆领着老道士回了自己房间。 房间里面剩下林峰和樊颖两个人,樊颖有点不解: “恩公,樊颖从来没有见过什么什么驱邪避凶,要不一起去看看。” 林峰笑着摇了摇: “不用去了。” “怎么了,恩公对真人不也是恭敬有加吗?” 林峰笑笑,拿了快糕点放在嘴里,便吃遍说了: “这种东西还是少见为妙,免的脏东西上身。” “也是。”樊颖若有所悟的坐在一边。 “许二啊,骗骗你,也总比常去那烟花之地好。”林峰坐在一边自言自语。 东城,方府。 方阳匆匆进了书房里面: “爹,没有抓到孙崇光。” 方裘坐在桌案后面,用手将一一张纸折了起来,然后装进了一个信封里面。 “没有抓到他,也能吓他一吓。查一下他来汴京城干了什么。” “孩儿这就去。” “慢着。” 方阳刚要退去,又被叫住了。 “那个林峰你打算怎么办。” “孩儿的打算是找拨人办了。” 方裘摇了摇头: “不好,圣上已经知道了他,打算他科举中第之后,亲自接见呢。” 方阳向前走了两步,离方裘做的桌案更近了点: “这人不受控制,不能让他中举。” “错,我就是要让他中举,让后在大殿上面除掉他。” ------------ 第三十章 官门狗眼看人低 更新不给力,不好意思啊,明天三更, 方裘对着方阳说了几句,然后将书信交给方阳,这才让方阳离开了。 次日,八月十一。 聚贤居三楼也就五间房间,林峰来的时候许二帮他开了间房。樊颖来的那会,因为林 峰也是躺在床上,又是许二给樊颖开了间房间。 昨天老道士说了句没有三五天是没办法的了。许二又是给老道士也开了间房。玉姐完全 把许二看成了亲人。 大早,许二就来了林峰房间。 林峰正坐在凳子上面看书,见许二进来了,连忙放下了书: “哟,今天怎么这么早。” 许二笑笑,走到林峰边上坐了下来: “你还别说,真人一做法,昨天还真睡了个舒服。”许二说着,坐着扭了扭腰。 林峰嗤笑一声: “那我们的仲艺兄,起这么大早是准备怎么?” “真人让我白天一定要去碧波寺读书,借着佛光压压邪气。” “看你的样子是真要去了。” “那当然,真人还说了,佛光不仅能驱邪,还能正一正头上的文曲星,好让我高中的 。”看这模样,许二对他亲爹都没有这样言听计从的。 说了几句,许二刚要走,给林峰叫住了: “我让你查的事情,你查到了没有。” 许二刚刚走到门口,一拍脑门,又退了回来: “我怎么给忘了,我问你啊,你让查的那个人官大吗?” “估摸着也是二品以上。” “那就对了。汴京四品以上,姓余的大官,只有一个,镇国大将军余丙良。正一品。 ”许二可是在飘花楼问了好几个贵族公子,才确定了的。 东城余府,余府门前也放了两个巨大精雕石狮子。门是红木大门,上面挂了金漆大扁 门前站着两个护院。 林峰在门前绕了四五圈,绕到后面的时候,两个护院虽然没有动作,但是眼神就是跟 着林峰转的。 林峰见状,只能舔着脸走了上去,一脸媚笑: “那个,能不能通报一声,小生林秀林,找你们家小姐。” 两个护院盯着林峰,望的林峰不自在了,才开口冷笑: “你以为我家小姐是谁,随便个人就能见?” 林峰被堵了回来,无奈之下,手从怀里掏出了两锭银子: “这个,两位大哥,就劳烦通报一下的。” “哟呵,还挺懂事啊。”两人望着林峰,伸手接过银子掂了掂分量。然后放进了兜里 林峰见两人钱拿了,心里松了松,手供着: “麻烦两位 了。” “不麻烦,就拿个银子的事儿,有什么。” 林峰听着,感觉不对劲: “哥哥,你们可不能这么办事吧,道上混的讲的是诚信。” “既然你叫了哥哥,我们也就不为难你了,奉劝你一句我们家小姐不是你能招惹的, 赶紧走吧。” 两人说着,就敢林峰走。 “喂喂,你们怎么能这样,”林峰整个人被两个护院架起来给扔了出去。跌了个四角 朝天,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林峰又走了过去。 高喊了一声: “我告诉你我是林秀林,你们别把我惹毛了,惹毛了有你们好看。” 站在左边的护院望着站在右边的护院说道: “听见了没有,他要我们好看。”说的时候一脸不屑的笑容。 “我告诉你,现在是我们两个,你要是把里面谁给惊出来,有的你受的。” “怎么着,光天化日你们还想怎么样。”林峰一边后退了几步,一边警惕的望着两个 人。 “看他那样子。”两个护院笑道。 林峰见在这两个护院身上是不可能得到点什么了,退到一边就蹲在那里。 “这时候要是有包烟多好。”林峰自言自语的。 蹲了好一会,终于看见一对仆人抬着官轿过来了。 余丙良早朝刚好回来,官轿抬到门前,轿夫将轿子停了下来。 等到见到门前的护院,以及迎出来的老管家喊了一身老爷,林峰这才确定了这人就是 余丙良。 “余大人。”林峰边跑过去,边喊了一声。 余丙良被喊的停了下来,转头看着林峰。余丙良早朝都是只带几个护院,但是都是些 好手,看见林峰跑过来,都是手握在刀柄上面,随时都会把刀抽出来。 而门前的两个护院更是卖力,冲到前面就对着林峰大喝: “哪里来的乡民,不知道规矩。”喊的卖力,生怕让人知道自己还拿了这人的钱,不 过喊归喊,余丙良总归没有发话,两人也就是拦在林峰面前而已。 林峰被拦着,也不跑了,对着余丙良弯腰行了一礼: “小生林秀林,见过余大人。” 余丙良原本没怎么在意林峰,一听林秀林,倒是打量了一番,然后才开口: “你就是林秀林?” “小生正是。” “你来找老夫何事?” “大人,小生想见一见余小姐。” 余丙良一听,没想到林峰直接就说出了来意: “你也是一介书生,难道不懂礼仪吗”。 林峰依然恭敬: “大人,小生和余小姐有些交情,还望大人能让小生与小姐见上一面。” “荒唐。本官看在你是一介书生,不记冲撞之罪,你竟然在这里胡言乱语,来人给我 打走。用棍棒打。” 林峰还想说什么,就被那两个看门的护院一人一棍打趴下来了。 余丙良看都没看领着人走了,两个护院见到人完全进去了,才停了下来。扶起了林峰 “早就知会你走了,现在好了。” 林峰从口袋里面又掏出了两锭银子: “谢谢两位,这些钱替我问候一下你们的老娘。” 两人收了钱: “你也别客气,快些回去吧。” 两人将林峰扶到一边,便又回去看门去了。 “这两个还真是两头是人,打我的几下也够重的。”林峰左手揉着后腰,右手揉着左 手,便走边说着。 “还有这个余丙良,狗眼看人低。” 林峰骂了几句,向着聚贤居回去了。 聚贤居,林峰在房间里面揉着身上的瘀伤,樊颖坐在里面: “恩公,这大盛朝都是些什么狗官,只会仗势欺人,迟早灭亡了。” “你这话也就在我面前能说说,出去千万不要乱说。” “樊颖知道。” 余府,余秀荷房间,外面还是被护院看着,小鱼匆匆走了进去。 “小姐,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听那个。” 余秀荷坐在凳子上面看书, “又是坏消息好消息的,先说好消息。” “好消息啊,就是刚刚秀林公子来府上***的。” 余秀荷连忙放下了手上的书,站起来就要出去 “林峰来了,他人现在在哪?” 小鱼一把拉着余秀荷: “小姐,坏消息是秀林公子被老爷打走了。” ------------ 地三十一章 老道偷财乱搅局 如果觉得,还好,如果觉得可以看,求点评,就收藏。同时也大胆的求一下追看。现在书刚刚开始,更精彩的在后面,待续。。。。。。在这里谢过,诚恳的谢过。 聚贤居 天近正午,许二匆匆忙忙的跑了回来。 林峰在房间里面读书,见到许二回来,转头看了一眼许二,笑道: “许公子不是扬言要在碧波寺读书一天的吗?” 许二捧着茶喝了一口: “待不下去了。”许二摆了摆手,又继续说道: “我还是决定回来请教一下真人,用其它方法成不成。” “不用问了,一定成。” “我也觉得有其他方法,不过真人不在。” “秀林兄,仲艺兄,都在啊。”林峰和许二说着话儿,张玉英一边恭了下手,一边抬 脚走了进来。 许二连忙迎了上去: “玉英兄,别来无恙啊。” 林峰见张玉英透过许二迎过去的身子望着自己,也只能放下了书本站了起来: “玉英兄。” 许二将张玉英迎了进来,林峰站在一边说道: “玉英兄,请坐。” 张玉英摇了摇手: “小生在鲤鱼居设了一宴,特来请两位过去一叙。” 许二眼睛马上就亮了: “还是玉英兄仗义,走着。”在碧波寺待了半天,许二肚子里面早早空空蝉鸣了。 也不管林峰海没有同意,许二回头望着林峰: “还是把樊颖叫上和我们一起吧。” 林峰无语,去叫了樊颖,三个人一起去了鲤鱼居。 这三个人刚走了没多久。丁健晃晃又有大摇大摆的就进了聚贤居。 小二眼尖,连忙迎了上来: “爷是打尖还是住店?” 丁健手上拿着把扇子,望着小二,扇了一下,然后将扇子和了起来,又从兜里拿了点 碎银,才开口说话: “你忙你的去,我上去找人。” “爷安好,有什么事就找小的。”小二拿了钱财眉开眼笑的,见到公子点了点头,乐 呵呵的走了。 丁健摇着扇子,大摇大摆的上了三楼,三楼一共五个房间,丁健左右忘了忘,然后径 直走到了林峰的房间。 林峰走的时候,门锁了起来,但是这窗户,林峰从来没有关过。 丁健在外面左右望了望,确定没人之后,一跃身跳了进去。 站在房间里面打量了一番,最后跑到床边。 特地从床脚一口掀开了床垫,将一封信函放在里面,然后又铺好,匆匆走了。 丁健出了聚贤居,进了旁边的苀选茶社。 方阳一个人坐在里面,见到丁健进来了,放下了茶杯: “怎么样了?” 丁健做到方阳旁边,点了点头: “藏的很隐秘。” 一个时辰之后,老道士一爬,翻进了林峰的房间。 在里面偷偷翻箱倒柜找了一阵子,站在屋子中间,手上掂了掂翻出来的几个铜板: “不对啊,看这样子,怎么可能没钱。”老道士自言自语一句,回身又从床上找了起 来,被子里面枕头下面摸了半天,最后在床铺下面摸出了一个信封。 “找到了,这会发了。” 老道士嘀咕了一句,将信函放进怀里,又将林峰的包裹床背都放好,一翻身出去了。 老道士回了自己的房间,两手扶着门,头伸在外面左右望了望,确定没人,才讲门关 了起来,让后将门从里面锁了起来。 跑到桌子边上坐了下来,先从桌子里面拿出了一个包裹,将包裹放在桌子上面,一打 开,金灿灿的全是黄金。 老道士拿了一锭,放在手上把玩了会,又换了一锭,爱不释手的。 “这许海还真是有钱,这么多金子,发了。”老道士自言自语一句,让后将手上金锭 放在桌子上面。 “樊颖那个穷光蛋,什么都没有。”老道士又是自言自语一句,才把怀里面的信函拿 了出来。 “要是能有个几千两银票,那我这辈子就不愁了。”老道士边说边撕开了信函。 抽出了里面的纸,打开一看,慢慢三张纸,写满了文字。 老道士拿了一首拿了一张,一张放在桌子上面。 “鲤鱼龙门价十倍.....”这都是什么东西啊。 老道士读了一句,将手上的两张纸扔在桌子上面,又将信封拿起来,放在眼睛面前看 了半天也没看见什么。 老道士气的脸都绿了,心想林峰藏的这么隐秘,竟然就是几张破纸。 转脸看着旁边装满金锭的包裹: “我的亲爹,老道下半辈子就靠你们了。” 这个时候林峰三人刚巧回来,路过老道士房间的时候,许二听见里面有动静,眼睛马 上就亮了起来,走过去敲了敲门: “真人在啊,小生有些疑问相询。” 老道士保持着拿着金锭的姿势,顿在哪里。下一瞬间: “贫道真在做法,你稍等。” 老道连忙将金锭放进包裹,又将包裹盖在被子下面,这才理了理衣服。向着门口走去 ,路过桌子的时候,发现那几张纸还在,连忙拿着赛进了怀里。 又理了理衣服,开了门。 许二见老道士开了门,恭敬见礼: “先生。” 老道士点了点头: “公子不必多礼。”老道士左右望了望,确定林峰他们不在,又说道: “公子先进来说话。” 说着将林峰引了进去。 许二进了房间: “先生,小生特来询问先生,后日就是应试之日,还请先生指点。” 老道士有用装模作样的算了算,忽然一转头: “不瞒公子,贫道这两日没日没夜的努力下,这才将公子的血光之灾消了,但是公子 头上的文曲星由于血光之灾压迫,黯淡无光啊。” 许二连忙弯腰: “还请先生帮忙。” 老道士偷偷望了一眼盖着金锭的被子,然后扶起了许二 : “这样吧,贫道给你一卷天书,你现在回去,切忌到应试之前闭门研读。”老道士说 着,从怀里将纸拿出来,给了许二。 许二恨不得给老道士下跪叩谢,捧着老道士的天书走了。 老道士在见到许二进了房间,然后又左右忘了忘,回去背着包裹偷偷溜了。 ------------ 第三十二章 空前盛世文武举 第二章,晚点还有一章,求收藏,求观看,谢谢,晚点还有一章 许二捧着天书回了房间,就坐在凳子上面读了起来。 许二包袱里面的哲言理学之类的书,自从来了汴京,碰都没有碰过。 晚上林峰樊颖到许二房间,林峰有点疑惑望着许二: “许公子,这是怎么了,看书?” 许二瞥了一眼林峰: “你现在好好看看我,过两天我可就是状元郎了。” “我的状元郎大人,那要不要去吃饭了呢。” 许二的天书已经一只手松了开来,一想,老道士说闭门看的,连忙又抓了上去: “不用了,你帮我叫小二送点东西过来。” 林峰笑笑,和樊颖一起下去吃饭了。 第二天中午,林峰进许二房间的时候,许二头瘫在桌子上面,歪着,一只手放在大腿 上面,一只手提着一张纸看着。 “请问状元郎,上过厕所吗?” “上过。”许二说的有气无力的。 “那是出去上的?” “叫小二提出去了。” “......” 到了晚上的时候,许二终于还是走了出来,走到林峰房间里面,满脸微笑。 “怎么着,真人不是说你不能出来的吗?” “我现在一闭眼就是鲤鱼跃龙门,万事民为先等等.....头都晕了。” 许二做到林峰边上,凑到前面: “不过我可是记的滚瓜烂熟了,我们去长明街转转吧。” “你头上文曲星闪亮,但是我们黯淡不光的。”林峰放下手上的书,望着许二。 “得了,林秀林的文采还能有什么,就算状元被我拿走了,榜眼探花还不是手到擒来 。” 许二说着拉着林峰就出门了。 樊颖房间里面把玩着两截白花银枪,被许二叫着一起去了长明街。 “怎么不见真人了。” “你真人去云游四方继续救人出苦海去了。” “哦。” “....." 科举,林峰只是在电视上面见过,不过也不知道是由于朝代不同,还是电视编剧的不 同,电视上面的科举形式不一。 但是科举总是会围绕两个点,一个就是严格,第二个就是舞弊。 不管再严格都有舞弊。 这次的文举武举都是定在八月十三十四十五三天三日,内容当然是不知道的。 文举在贡院举行,武举则是在正阳门演武场。 盛世空前。 八月十二日晚,林峰躺在床上,不自禁的拿出了余秀荷的绣怕。 “每逢佳节倍思亲啊。” 在现代李峰家里还有父母,父亲沉默寡言,母亲总是唠叨。 “穿越有那么好吗,我在这个时代,我的父亲母亲,你们还好啊。” 还有这个时代的林氏,林峰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想起林氏的身影。 泪水充盈在林峰的眼角,终于漫过了眼角,划过了两条线。 第二天早晨,天刚亮,林峰便从床上爬了起来。洗漱了一番就去了许二房间里面。 推开房门,许二还躺在床上睡着,老道给的天书一张压在身下,一张散在地上,还有 一张盖在许二脸上,已经被许二鼻子里面偷出来的水汽弄烂了。 林峰用手捏着许二的鼻子,捏了还一会,许二下意识的用手将林峰的手挥开,头动了 动,眼睛这才睁开。 这会人清醒了,连忙坐了起来: “八月十三了,八月十三了,秀林还不快点走了。” 林峰转身坐在凳子上面,倒了一杯茶: “亏你还知道起床,你那个状元不想要了?” “当然要,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许二一边穿鞋,一边说着。 穿到一半,看见被自己弄烂了的天书。 回头拜了拜: “三清道祖保佑,学生许海苦读寒窗,一定要一举中第光耀门楣。” 拜完将天书叠在一起收了起来。 这三天不论是文举还是武举,都必须住在规定的地方,文举就住在贡院,武举在正阳 门武场。所以林峰也不叫醒樊颖了。 和许二吃了点东西便走了。 聚贤居原本便在贡院边上,出了聚贤居走了半柱香不到,便到了贡院门前。 这会贡院外面站的全是人。 “这是科举还是集市啊,长明街晚上也估摸着就这般了。” 外面有学生有有老头,还有很多女子。 “老者?怎么还有女的?”许二不解。 “这些要么是家人,要么就是妻子,过来送人的而已。” 不一会儿,一对官兵从里面走了出来,管理后面出来的是三个官吏。 其中两个是翰林学士,四品官,最中间的是这次主考,太尉徐天明。 徐天明望着想集市一样的情景,清了清喉咙: “各位,科举马上开始,除却考生之外清退到一边,是考生的将袖章考函取出来,接 受检查进去。” 每一个考生都有郡守亲笔的书函,加上袖章,相当于准考证和身份证。 这些人也都由郡守传到过汴京,现在核对一下便可以。 六郡十二府一共137个考生,都是拿出了袖章信函。 一个七个检查的人,分别检查六个军,还有一个负责汴京周围一些地方的秀才。 林峰和许二排队站在一起,排了会儿,一个大概有五十许的老者走到许二后面。 许二指着都走到一边的亲属,准备告诉老者去那边。 不曾想到老者先拱了下手: “老者秀林府范进。” 林峰愣在那边,楞了会儿,指出去的手缩了回来,也拱着手: “小生许海。” 林峰: “......” 在另一边,负责汴京一块的队伍里面也就只有十几个人,其中徐方明,王奉孝都在里 面。王奉孝凑到徐方明边上: “徐兄,看那小子在那边。” 徐奉孝冷冷的望了一眼远处的林峰: “不管他,我们先中举再说。” 验了袖章和信函,林峰和许海两个人进了贡院。 贡院是被高墙围起来的,所以到这个时候林峰才能好好打量一下贡院是什么样子的。 这么描述吧,就是现代的那种一层车间房,把外表换成古时候的房子建筑就是了,至 于里面林峰现在还看不出来。 进了大院是一块院子,院子里面一对官兵,徐天明几人这会也站在里面,等了好一会 137人都齐了,其中大多数青年,也有几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当然像范进那么大的也 就一个。 徐天明望着这些人点了点头:“很好,你们能来到这里都不容易,先不管结果怎么样,你们都是学识广博的人才,老夫希望你们将科举当成是一次检验,都用心面对。” 徐天说了半天,才到了结尾: “现在老夫说三点,你们听好。” “一,哪里就是你们接下来三日要待的地方,科举结束前,除非是放弃,否则不能出 来。” “第二,你们中间的一时起居都会有人负责,进去前你们需要将身上所有东西换了。 “第三。”徐天明说到这里,狠狠的扫了一下众人。 “本次是本官亲自主考,如果发现有徇私舞弊,一律严惩。” ------------ 第三十三章 贡院百态机关尽 第三更,描述贡院的生活 徐天明说完了话,众人被领进了一边的屋子。 屋子里面都是有专门的人看着,这些人必须要当着面将衣物包括袜子,亵衣,发髻都 要换了。 十人一轮,大概半个时辰,除了身上的袖章,其他所有东西都换过了。林峰的感觉, 不像是进了黑工厂,倒是像是被买进黑窑了。 这才进了里面的“厂房”,里面是一间一间的小隔间,小隔间里面只有桌案,还有一 个床榻。床榻上面的被子都是贡院里面的人准备好的。床榻边上还有一个有盖的木桶 小隔间都是三面围了起来,但是围墙都不高,刚好人坐着的时候看不见外面。中间还 有近二十个翰林学士来回巡视。 这一系列的制定就是希望完全杜绝舞弊。 林峰和许二坐在了隔间,恰巧不巧的是张玉英徐奉孝,加上许二,真好将林峰围在了 中央。 还没有坐下来的时候,前面的徐方明眼神如刀的就砍了林峰一道。林峰好没一哆嗦后 面的王奉孝又是一剑。 只能掉头,左边的许二正双眼无声,请示他的真人去了,右边的张玉英望着林峰笑了 笑。 林峰摇了摇头: “不行了,难道真烦了太岁?” 徐天明站在最中央: “现在的时间处理私事的时间,等到开考了,不管什么原因,只要站起来就算弃权。 这里说的处理私事也就是小解大解。隔间里面的木桶都是用来方便的。 不一会就能听见各种水流撞击的声音。也能闻到一点淡淡的臭味。还好有盖,这木桶 每天都会有士兵来帮忙更换。 过了还一会,终于没有声音了,味也淡了,徐天明才又开口: “现在本官宣布,发放卷宗,开始科考。” 二十个翰林学士开始挨个发放卷纸,发到林峰手上的时候,上面写了两个子,鲤鱼。 林峰一边研磨,一边拿着纸,心里思索着。 左边的许二,看了试题,看了好一会才回过神。 这两天脑子俩面全是那三张纸,他记得有一张标题就是鲤鱼。 “鲤鱼,鲤鱼,真人,真人,我谢谢你。” 许二强忍着激动,磨着墨的手都是颤抖了。 徐方明就是接过了试题,看都没看,在一边研磨。 其他人,有的盯着纸张苦苦思索,有的不断饶头。 许二这四个人里面最早下笔的,笔走龙蛇,越写越激动。 林峰思索了一会,也是下笔写了起来。 过了一段时间,徐天明在考场里面绕了一圈,看着都是在认真思考写文,点了点头, 走了出去。 徐天明一走。 考生甲,考生甲将衣服提了起来,一直露出了小腿。 用手一拉,直接拉下了一块皮。这是考生甲花大价钱造的假皮,里面写了大大小小密 密麻麻的字。拿着这个假皮,偷偷摸摸的看了起来。 考生乙,拿出了袖章,一拔,里面竟然被掏空,放了纸条。 考生丙,手伸进下体,也不知道在哪里掏出了一卷羊皮纸。 整个考场,虽然是严令禁止,但是作弊的不再少数,这些都是常见的方法。 当然也是有点路子,能拿到一点关于题目消息的人里面藏的是资料。 而没有路子的人,也有更干脆的。 考生丁,下体里面拿来来一块羊皮卷,打开一开,包的是好几张银票,都是百两面值 考生丁将一张百两银票,平铺在桌案上面。 周围一个翰林学士路过的时候看见了,不过没有动作。考生丁只能摇摇头,又放上了 一张。 那个翰林学士,脸色正了正,估计绕了一圈,又走到这个考生的隔间里面,用手一攥 ,将银票收了起来,另一只给了考生丙一张纸条。 剩下的,既没有钱,也没有路子的人,也没有许二那种大运,只能拿着笔硬着头皮写 而徐方明,这会墨刚研好,也不提笔,一个翰林学士走到徐方明的隔间里面,透过围 墙看见上半身是一样的左右望着巡视,而围墙里面的下半身,一手将徐方明的试题收 了起来,又给了徐方明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然后一脸正色的走了。这个 学士又绕到一边的奉孝隔间里面,一样的动作。 每场科举严格来说是两个时辰,但是里面的考试大都一个时辰左右便完成了,剩下的 都是抓耳挠腮,一笔一顿的。 终于两个时辰结束,每张文纸上面都有落款,并且盖上袖章,由学士收好,成卷交给 了徐天明。 然后又是一阵水流碰撞木桶的声音,伴着臭味。 饭菜也在这个时候送了进来。 有几个学生还在大解,官兵将饭菜放在了旁边。 一场科举结束,有人欢喜有人愁,里面最欢喜就是许二了,心跳加速,拿着筷子的手 都在抖。 等到饭菜用完,里面流了几个学士,然后便是学生自己的时间。 这些官吏对进场的措施有信心,所以不禁止相互说话,但是绝对不能当众喧哗。 当然这些考生大都是在各自的隔间里面思考各自的办法。 许二就匆匆的到了林峰的隔间。 “秀林,秀林”许二到这会还没有静下来。 “怎么了?状元郎。” 许二小心翼翼的凑到林峰面前: “这次不是跟你开玩笑,我可能真要成状元了。” “那不是很好,你抖什么?” “我怕,万一被抓到了怎么办?” “你是真的假的。”林峰见许二模样,感觉有点异样。 许二点了点头。 “那行,你也别多想,剩下的事情我帮你处理。” 许二还有点抖的点了点头。 也只有林峰徐方明几人没有压力,但是其他人,都是忍受着科举的压抑,中间很少有 人说话,那些手上有资料的人,有一举一动都在害怕,那些纸条资料也不敢乱丢。 而没有资料的人,脑子里面全是思考今日的试题,也在猜测下一个试题。 还有更甚的,头发被抓的凌乱,倒在床榻上面,眼神空洞。 第一天晚上就在有人大呼,有人不眠中,还算平安的过去了。 ------------ 第三十四章 濒临崩溃科举完 科举那三天过后,那些中举的人都算有同门之宜,是这一次主考官,正二品徐天明的学生。 就会有那样的场景,那些已经有官位在身的学子见面时,都会感慨万分,苦读不易,能通过那三天科举的人更是不易。 第二天,题目是取自寇鱼哲言的修身一篇,试题就取的修身。题目看似是比第一天简单,但是那些学子怎么也不会向着简单上面想。 在科举考场没有简单的题目,所以有的人又开始抓耳挠腮,也有的学子由于大脑空白,有没有路子,实在没有办法,直接将寇鱼的修身一篇写了上去。 林峰依然边看题目,边研墨。 许二趴在桌案上面,题目只看了一眼,另一张纸上面的文字便浮现出来了。 “完了,这次被抓到不仅仕途完了,家里也要蒙羞。” 许二想着,还没有考试,答案都背好了。要抓到绝对是大罪。许二这会脑筋不灵光,想不到这答案为什么会在老道士哪里,也想不到自己全记在脑袋里面,这边没有任何证据能说明自己舞弊。 不过幸好许二想到第一篇已经写了,要抓已经够抓了,再说还有林峰在,许二还是十分相信林峰的。边也坐正了,开始研墨。 徐方明和王奉孝两个人也都是如第一场一般,心里稳稳的,坐在桌案上面不看试题也不见动静。 倒是张玉英,张玉英也是花了好些银子,才弄到了点跟题目有关的资料。等到徐天明出去了,才又从袖章里面取出了纸张,一个劲儿的写了起来。 第二天的气氛原本是比第一天好上了不少,毕竟里面有近两成的人捞到了好处。 贡院一间房间里面,这里面坐的是这次协助徐天明的考官,翰林院学士中丞章学林,正三品官。 科举主考官每一届都会变,但是这个章学林只要是学士中丞,他就必定不会变。 这个人也就是那些资料漏出去的罪魁祸首,中饱私囊家财万贯。 这会章学林坐在房间里面喝茶,一个学士走了进来。 讲门关好了,才走到章学林面前: “大人,时间差不多了。” 章学林点了点头: “老规矩办事。” 那学士点了点头,出了房间,然后进了考场,考场里面近二十个学士还在巡视,这人一进考场,那二十个学士都是望着他,见他点了点头,才又干着自己的事情。 考生甲,拿着袖章袖章里面的资料看着,那些字体太小,囊括的资料也是多的不能再多了,密密麻麻的,这人眼睛都快看花了。但也只能盯着,心想这些人拿钱真不会办事,收了这么多钱,直接给答案不就成了。 心里还在想着,一边周围那个巡视的学识,原本已经走远的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边上,一把扯过这人的资料拿来手上: “亏你还自称寇老学生,饱读诗书,来人给我拉出去。”远处站着压场的官兵走过来两个人,驾着这个学生走了出去。 这学生已经被吓的崩溃了: “你们不能这么干,不能这么干。”嘴里呢喃着就被架了出去。 这人一架出去,动静虽然压到最小了,但是这些人马上就炸开了锅。 也不敢随便藏着,能收回袖章的放回袖章里面去了,塞在下体里面的,也只能一用劲忍着又赛了回去。还有那假皮,也弄不回去了,这些人最倒霉,也没时间思考,最后一塞,放嘴里吃了。 这些人现在是盯着巡视的学士,提心吊胆,一有个风吹草动的就心里就颤一下。 也有那么几个还拿出来偷看的,但是又有一个被抓了之后就彻底放弃了。 这一场考完了,那些人顿时就瘫了,躺在床上念叨着完了 林峰见许二也是瘫在床上,双眼无神,起身走了过去。 “你没事吧?” “以前一直想着科举高中了,一辈子也就值了,天天梦想着。”许二转头,望着林峰。 “现在真的要中了,心里只有恐惧,只知道整天去飘花楼,吃吃喝喝,现在想想以前的生活也好。” 林峰也不再调笑许二了: “其实吧,那些中举的也不是非要学识,这只是一个途径,只要你不是那种有心舞弊的,就不要怕。” 晚上睡觉的时候,这一天那些绝望的都已经绝望了,剩下那些没走路子的,还在心里思考,压抑异常。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当然,也有完全放弃了,躺在床上熟睡,还打着呼噜。 呼噜声,风声,加上里面偶尔的走动声,突然见有个学子大喊了一声。 然后站岗的士兵连忙点了灯,才看见有个学生疯了。 贡院里面多有疯了的学生,第二天的科举考试被抓了两个人,就好比一颗炸弹被人扔进了一片林子里面,林子又被人给点燃了,炸弹会炸,但是没人知道什么时候会炸。 受不了的人终于崩溃了。 借着烛火,林峰能看见许二脸色发白,脸上冒汗。 还有周围好些人都是一个模样。这就是贡院里面的真实模样。所以才造就了中举之后,不真实,但是存在的同门情意。 第二天下午,衣服都换了回来,一众人这才出了贡院,进去一共137人,这会出来的,还能正常的也就一百出点头。 好些人抱着过来接人的亲人就哭了,也有落寞的走了的人。 林峰走在许二边上,许二离崩溃也相差不远,还好挺了过来。 “原本不揭穿那个老道士,就是想让他磨磨你的时间。谁知道就成了这样。” 林峰自言自语,说的小声,估摸着许二那副模样也听不见去了。 回了聚贤居,樊颖见到两个人: “这不是科举考试了,这么成了这副模样。”樊颖也上前扶着许二。 最后进了许二的房间。 然后拿出许二那三张纸看了起来,越看越心惊,这不就是答案,接近完美的答案。 “你仔细跟我说那天他是怎么给你的。” 许二这才将那天老道士将天书给他的事情说了。 “可是他就是个骗子,怎么会有答案的?”林峰疑问,许二也不知道。 楞了一会,林峰站了起来,然后拿出火折子,将那三张纸烧了,烧完才又对着许二说话: “你听着,现在什么都没了,没有人知道你有答案,你记住不管中不中举,都是你自己写的。” 许二望着林峰的表情,点了点头。 ------------ 第三十五章 妓院众人夺红花 林峰在木桶里面好好泡了个澡,一直泡到里面的花瓣皱的不成形了,才穿衣出了房间。 许二也在房间里面洗了个澡,脸色好上了不少。 连着樊颖三人出了聚贤居。 今天八月十五,加上科举结束,长明街各色行人。 林峰三人也不敢并排,走一条直线差点都散了。 各个酒楼店铺都是人满为患。 “怕是连站着吃饭的地都没有了。” 许二若有所思,楞了好一会才回过神: “我想起来了,今天飘花楼有戏。”许二说着就要走。 “你不看看你都这样了,还有戏。” “我说真的,那天杜鹃姐可是脸凑到我面前说的,说我去一定不会失望的。” “你不看那个杜鹃,跟谁说话不是凑到脸上。” “行了,飘花楼也可以吃一顿,你一起去吧。” 许二也不等林峰拒绝,一推,就将林峰推开了。 樊颖跟在两人身边有点不解。 “飘花楼是什么地方?” 许二随口说道: “酒楼”。 三人一路去了南城花柳巷。 飘花楼大堂里面,老鸨杜鹃这会也不站在门口。在大堂里面左右招呼客人,大堂里面放满了凳子。 两张凳子隔着一方小桌,小桌上面有茶水和点心。看着凳子足足有三四十个。 这会已经有好些公子坐在凳子上面。 “哎哟,李公子来啦,都有两天没见到了,想死杜鹃了。” 杜鹃一脸媚笑的凑到以为进来的公子面前,一边转头,表情瞬间严肃的对着伙计喝道: “动作快点。” 然后一瞬间又变的媚笑。 忙碌了好一会儿,才布置的差不多了。 许二林峰三人刚走进来,杜鹃眼睛尖,连忙迎了上来: “许公子,您可算是来了,可叫杜鹃望穿了秋水。” 杜鹃挽着许二的胳膊,就吧许二拉了进去。 三个人寻了靠边的位置,让杜鹃特别的多放了个凳子,上了菜肴。 不一会,徐方明王奉孝走了进来,一起的还有张玉英。 徐方明不理会迎过去的老鸨,一瞬间就望见了一边的林峰,狠狠地白了一眼林峰,挑了另一边的位子坐了下来。 接下来,又进来三个人,这三个人一个是高丽八皇子李敏高,一个是大进军金重换,还有一个就是大盛五皇子殷隼。林峰看见这个那日因为字体输给了自己的人,倒是有些好笑。相反李敏高也如徐方明一般,恶狠狠的白了一眼林峰,三个人坐在了正中间。 殷隼也是乔装了一番,毕竟是一国皇子,在这里面不能露身份。 “杜鹃,你可是拍着胸脯保证过的哦。” 杜鹃一手扶在殷隼旁边的桌子上面,一手挥了一下锈帕: “赢公子放心,今儿个不满意,我杜鹃也不在汴京待下去了。” “那还不开始吗?” “公子不急,马上就好。” 杜鹃说了句马上,直直过了半个时辰,林峰几人都吃的饱饱的了,杜鹃见凳子坐的也差不多了,就走到了众人前面。 前面是嗒了个高台,用花瓣彩布装饰了一番。 “各位爷,感谢各位来捧杜鹃的场,杜鹃也不废话了,今天又店里精挑细选了三个花魁,可都是正宗的黄花大闺女,今天看个那个公子有幸能拿了红花。” 许二见到林峰不解,连忙解释: “这个拿红花说法是出自江南一带,也就是秀林府那一带。”许二说着,林峰咳嗽了一声。 许二这才顿了一下: “近几年才传到北方,形式是这些烟花地挑选日子,然后准备几个买过来的黄花姑娘让这些公子出钱。钱出的高的,这第一夜就归了谁。” “这不是妓院妓院的勾当吗?”樊颖凑过去问。 林峰轻笑: “不然,这家是许海亲戚开的酒楼,里面都是他亲戚。” 台上的杜鹃望望下面这些个公子哥,从心里笑到面上: “各位好些人还记得当初的月季花魁吧,这一任的月季花魁,各位可看好了。” 老鸨话刚说完,一声琵琶声便响了起来,月季花魁脸上蒙着面纱就走了出来,便走边弹。这也不知道是哪家落难小姐,弹的全场都静了下来。 一曲凤凰奏弹完,全场的气氛都被引了起来。 面纱摘下,高鼻梁,殷桃最,肤如白雪。 按照林峰眼里的模样,就是古装片里面的李嘉欣。 在场里面的人都惊呆了,这才是第一位,被一位公子用两百两摘去了红花。 第二位跳了一段舞,被一位公子五百两买走了。 等到第三位,一众人的期待下什么表演都没有,第三位缓步走到台上,站在那里缓缓的解开了面纱。 面纱下面的景色,这些算不是绝色,但是肤如凝脂,眼如铜铃,有神的眼上却挂着一丝哀怨表情,就像夜里的明星,惊煞了所有人。 林峰第一眼也看的有些呆了,回过神才看见许二眼睛已经直了。 “不比月上嫦娥,也胜人间仙女啊。”许二眼睛被勾着,诗也坐不住来,说了这么一句话。 在场如许二一般的人还有好些,其中就包括了徐方明和李敏高几人。 “五百两。”徐方明第一个喊了出来。 老鸨口水都快笑了出来: “徐公子出价五百两还有谁。” “六百两。”一个公子叫道。 “八百两。”李敏高叫了一声,左右望了望,略有得意。 许二刚要出口,被林峰一把给拉着了。 “你傻了?都八百两了。” “你不懂,钱在她面前就是灰尘。” “不管是不是灰尘你也要有啊。” 许二这才像了起来,过来身上的盘缠一共也就两百两,这几日用的,也不剩多少了,但是转念一想: “不是还有你那一箱黄金吗?我出价一千两。”许二想到黄金,心里一定,喊了出来。 林峰差点气晕了过去: “你那黄金早被那老骗子偷走了,还黄金。” 许二头飞快的转了过来: “真的?” 林峰点了点头。 许二脸色原本还有些苍白,这会一瞬间没了血色。 先不说许二脸无血色,这许二一喊出来,徐奉孝一边狠狠的望着这边。 八皇子李敏高也是狠狠的望着这边。 一众公子惊叹的望着这边。 老鸨看着亲爹一样的表情看着这边。 倒是台上的女子,也是望了一眼这边,这一望,恰恰望见了许二边上的林峰。 ------------ 第三十六章 竞争夺魁柳香泽 柳月站在上面,心里万千滋味,在清远县林峰帮老汉柳大伸了冤,虽然老汉还是死了,不过柳月心里还是很感激林峰的,这会看见林峰,心里有点激动。 但是又想到这两天在飘花楼的遭遇,那些痛苦柳月毕身都难忘,心里又想到现在是在青楼里面,而对方是坐在下面的玩客。 柳月又想到了上次在门缝间看见的人影,又想到林峰在他伤病在床的时候,偷看她的玉体,这会心里是又羞愧又恼怒加上一点伤感,欲言又止的模样。 因为柳月现在是众人的焦点,一点点细微的动作都是所有人瞩目着。这会忧郁的表情更加惹的下面的人一颤一颤的。 许二,面色发白,不过这么多人看着,只能心里一边祈祷有人接下去,一边挺直了身子,皮笑肉不笑的。 林峰一时间没有认出来柳月,比较上次柳月是男儿身,加上只是匆匆见过两面,认林峰再聪慧也想象不出来那男儿身后面是一副倾国倾城的模样。 这会在下面,林峰见许二已经喊了出来,一千两确实是一笔巨款,还真是震慑了好多人。 林峰心想,要是真让许二给夺了红花,别看老鸨这会把他看成亲爹,那时候估摸着许二喊他娘都没用。 望了望另一边的徐方明,这小子最起码是个大官子弟,家里怎么可能没钱,林峰看准了时机,刚好徐方明望向这边的时候,也露出了一点得意的笑容。 这一笑,不仅是大堂另一边的徐方明,就连中间的李敏高也看见了。 五皇子殷隼见李敏高是不是望向一边,也顺着望了过去,也看见了林峰挑衅的笑容,低声说道: “李兄,这个人是?” 李敏高转过脸,轻笑: “就是在长明街遇见过的小流氓。” “岂有此理,敢惹李兄,要不殷隼帮李兄解决了。”殷隼说的声音很低,但是一字一句。 李敏高望着殷隼,心里想了下,才说道: “那就有劳殷兄了。殷兄帮忙教训一下就是。” “一千一百两。”李敏高和殷隼正说着话,徐方明喊了一声。 许二脸上马上就乐了,被林峰一把拉着了。 “听我的,用嘲讽的表情看过去。” “什么意思?” “你别管什么意思,跟我学。” 林峰故意右嘴角下抖了一下,眼睛瞥过去一眼。 许二也跟着林峰的样子,不过在许二脸上就是右嘴角一直在抖,最后自己感觉都有点不像了,直接转头不看了。 徐方明喊过价就一直看着这一边,忽略许二,林峰的表情尽收眼底。 李敏高问到殷隼: “这人是?好像有点眼熟” 殷隼给李敏高斟了一杯酒,自己端了起来,喝了一小口: “估计也是某个官宦子弟,可能是在宴上见过吧。” 上次徐方明也就是跟在殷成身后,李敏高根本不曾正眼看过,在鲤鱼居前的时候,也是被林峰一个人抢了风头,加上这飘花楼只有台上的烛光亮堂,下面还有些黯淡,这些人又不希望名字身份被报出来,哪里记得这么个人。 李敏高望了望台上的花魁,对着殷隼说道: “殷兄,你帮了我一个忙,我也帮你一把。” 说完,又喊了一句: “一千五百两。” 殷隼早早心里就有了想法,不过就算他是大盛五皇子,大的开支也是要经过内务府的。一千两他就已经有点范了难。 “多谢李兄帮忙。” 殷隼心里寻思着,李敏高不惜重金帮他的忙,结束之后一定好好治治这个那个“泼皮”。 这会轮到徐方明犯嘀咕了,一千五百两太高了。徐方明望着中间的李敏高一行人,李敏高也是一副清高不屑的模样,上次同二皇子殷成一道已经见过了李敏高,不过那时候的李敏高一副高丽装扮,头饰衣着,而且是远远见过,不曾有机会正脸见过,这会在这飘花楼,徐方明确实不曾想到这个人就是八皇子。 又透过李敏高的身边,看见了后面的林峰。 徐方明一咬牙: “两千两。” 老鸨杜鹃笑的,脸上的肉都酸的不行了,还在笑着。 “我的两千两是帮红花加赎身的钱,杜鹃觉得可以?” 徐方明这话一出,一时间炸开了锅,这夺红花的时候赎身,还是头一遭。而且还是两千两。 杜鹃也是有点犹豫,但是一想到这个花魁虽然相貌可以,但是琴棋书画样样不行,咬了咬牙: “香泽好福气,还不快谢谢徐公子。” 柳月也是高兴,能在这第一天就被赎身,连忙欠身说道: “小女子柳香泽,谢过徐公子。”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惊为天人。 “原来是柳香泽,好名字。” “美若天仙,人如其名啊。” 众人议论。 “慢着。”这个时候李敏高站了起来。 “这位公子请说?”杜鹃一脸笑意,刚刚就是这位公子喊得价,期待要是能再高点。 “我出三千两,容我回去取钱,条件和他一样。”李敏高指着徐方明。 杜鹃有点犯难的望着李敏高: “这个,公子,不是杜鹃多事,但是飘花楼多花魁的规矩大家都知道,必须是现场拿钱。” 徐方明一阵轻笑: “哼,没钱装什么大爷,回去吧。” “你。”殷隼一拍桌子。 “你可知道爷是谁?” 徐方明饶有兴致的,在这汴京城有点权势的人他还真有点低,这几个人他毫无印象。 “那本公子倒是要听听看你是谁?” “爷就是.....”殷隼刚要说话,被李敏高一把拉着。 殷隼这才停了下来,心里一阵后怕,心道差点就闯了大祸。 “说啊,我倒是要听听看。”徐方明接连在林峰面前吃亏,这会,一边望了下林峰,一边调笑殷隼。 “你等着。”殷隼留了这么句话就走了。 徐方明见几人走了,一阵轻笑,走到杜鹃面前: “杜鹃姐,这是现银,你点一下。” 杜鹃接过徐方明的银票,一边左右看着,一边说道: “哎哟,徐公子的信誉杜鹃还是信得过的。” “那人我可是带走了。” 公子稍等,我将香泽当成是女儿一般,还容我同香泽告别一番,也好让香泽收拾一番。 徐方明点了点头,谅杜鹃也不敢做什么手脚。 这会人也散了,林峰几人也走了。 杜鹃将柳月带到房间里面,拿出了一个包裹放到桌子上面: “姑娘你也不要怨杜鹃,杜鹃也是出了银子才收了你。这是你的包袱,现在你有这番运气,杜鹃也是替你高兴,希望你以后能过上好日子,杜鹃也不奢求你能回来看看,这飘花楼,早早忘了吧。” “香泽明白,香泽谢谢大娘的收留。” 杜鹃马上就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快些去过上好日子吧。” 说着送柳香泽下去了。 ------------ 第三十七章 红颜引祸脸发白 殷隼出了飘花楼,气冲冲的回了府上。吩咐了下人去查了徐方明底细。 这会徐方明正雇了大轿抬着柳香泽,也不敢回了家中,毕竟到家中不好交代,万一露 出了什么东西,自己免不了被一顿臭骂。 抬着柳香泽去了南城一处住宅,这是徐方明花钱买下的私宅。 将柳香泽迎进了私宅。 厢房里面,徐方明压抑着心里的邪火,站在柳香泽面前: “柳姑娘,小生徐方明,姑娘在这里一定不用害怕,全当是自家便好。” “香泽谢过徐公子。” 徐方明走前了一步,拉着柳香泽的手,但是被柳香泽一缩手拉了回去。 徐方明心里有点急了: “柳姑娘,徐某一定真心待姑娘。” 柳香泽退了一步: “香泽相信公子,但是公子是大家公子,香泽怕公子被人说闲话。” 徐方明心里定了定,笑了起来: “柳姑娘多虑了,徐某可以保证,从今天起,没人再敢说你是青楼女子。” “香泽相信公子,请公子见谅,香泽不求能够做个正房,但求一个形式,好有个归宿 。到时候香泽一定好好服侍公子。” “原来是这样。”徐方明心里寻思着柳香泽已经稳稳到手了,压着邪火,也不急了。 “那柳姑娘等几日,徐某一定迎娶姑娘,到时候一定是正房。” “香泽等着公子。” 这会徐方明又上前抓着柳香泽的手,柳香泽没再后退。 五皇子府上,殷隼的下人匆匆到了殷隼面前: “殿下,查到了。” 殷隼从小到大海妹受过这样的气,早就急的不耐烦了,心想着不管是谁,一定给要收 拾他: “说。” “殿下,那人名叫徐亮,是太尉徐天明的独子。” “哦?徐天明?” 下人点了点头。 “徐天明是二哥的人,不好办啊?” “殿下,就算是二殿下的人,但是一个二品官,哪里比的上殿下的地位。”那伙计一 阵溜须拍马,恰巧点了殷隼的脾气。 殷隼点了点头,心里想到这气还真咽不下去,加上柳香泽的身影,一咬牙,匆匆去了 二殿下殷成的府上。 殷成这会在书房里面和余丙良说着话,殷隼匆匆就到了书房外,就要进去。被护院拦 了下来。 “狗奴才,你知道我是谁吗,给我滚开。” “五殿下,麻烦稍等,小的帮您通报一下。” “我进我哥书房还要通报,滚开。”殷隼身上有气,一脚踹了过去。 这会书房门开了,殷成扶起了被踹开的护院,笑道: “这是谁把我的五帝惹成这样啊。” 殷成一边说着话,一边将殷隼引到院子里面去了。 “二哥,我求你个事儿。” “哟,五弟什么时候求过我这个二哥啊,就冲这一点,什么事情你说。” 殷隼一咬牙,站在殷成身边: “二哥,我知道徐天明和二哥走的比较近,还请二哥帮忙。” 殷成脸色马上就变了: “五弟,这话可不能乱说。” “二哥,名人面前不说暗话,这次你帮了我,以后的事情我一定站在二哥一边。” 殷成马上又笑了笑: “五帝说笑了,徐老那边二哥还是能说上点话的,有什么事情,二哥能帮一定帮。” 殷隼这才定了定心,将飘花楼的事情说了出来。 殷成听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个啊,事情就包给二哥了。” “谢过二哥。”殷隼说完,笑着走了。 二皇子殷成若有所思的回了书房,余丙良这会坐在里面,见到殷成的模样,不过也不 好多问,就没有说话。 倒是殷成走到余丙良面前: “余老,刚刚殷隼过来求我帮忙,撑只要帮了这个忙以后就会站在我这边。” 余丙良一抬头: “好,虽然殷隼只知道吃喝玩乐,但是在陛下面前总归还能说上话儿。” 殷成点了点头: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得罪他的是徐天明的儿子。” 余丙良也有点范了难: “这可有点难办了。” 殷成坐在一边: “说实话,现在一些事情的确需要殷隼的话语权,但是徐天明的位置更重要,加上徐 天明现在也说不上支持我,还请余老帮殷成思量一下。” 余丙良也是考虑到了殷成的想法,思索了好一会: “其实这事也不难,徐天明哪里可以不用得罪”。余丙良在殷成耳边说了几句。 东城徐府,这会已经很晚了,徐方明到这会才依依不舍的回了家。 一到家仆人连忙说道: “公子,老爷在书房,唤公子回来,过去一趟。” “知道了。” 徐方明虽然心里疑惑,还是去了书房。 这会书房还亮堂着,徐方明一推门走了进来: “爹你唤孩儿。” 徐天明放下了手上的书,狠狠的望着徐方明: “说说看,之前到哪里去了?” “爹,孩儿同奉孝一起去吃了顿饭,喝了点酒,聊到现在。” “啪。”徐天明一拍桌子。 “还敢狡辩,跑到飘花楼跟人争风吃醋,亏的你还包读诗书。” 徐天明心里一惊,不过还是强行镇定: “爹,孩儿一直和奉孝吃饭喝酒,你难道相信外人胡说,不相信你儿子。” 徐天明正色望着徐方明: “好,你还嘴硬,五皇子亲自差人告诉我,你还敢说五皇子胡说。” 徐方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是五皇子差人告诉了他爹,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一 瞬间跪了下来: “爹,亮儿就是同奉孝去飘花楼吃了饭菜,爹一定要相信亮儿。亮儿知道爹不喜欢那 个地方,所以亮儿才不敢说,亮儿知错了,还请爹责罚。” 徐方明说的声音低沉,头低着,要多惨有多惨,就差个流泪。 徐天明叹了口气: “记住,寇老门生,一定要洁身自好,爹是为你好,罚你抄哲言一百篇,回去吧。” “多谢爹,孩儿告退了。” 徐方明起身头低着离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徐天明这三日要去贡院参阅卷。徐方明等徐天明一走,就出了门,直 接去了王奉孝家里,找到了王奉孝。 “昨天五皇子差人去找我爹,跟我爹说我在飘花楼争风吃醋。” 王奉孝脸色有点不好看,望着徐方明: “我想起来了,昨天那个人就是高丽八皇子,既然是五皇子差人告状,相比另一个人 就是五皇子,方明,这回篓子大了。” 徐方明这才向着李敏高的模样,就算昨天的灯光再暗,经过王奉孝一提醒,李敏高的 模样在徐方明的脑海里面穿上高丽服饰,佩戴了高丽头饰,这才恍然大悟,脸色煞白 ------------ 第三十八章 满身怒气强行上 “奉孝,你看现在怎么办,人都已经得罪了。” 王奉孝面色也不好看: “还是去五皇子府上道声歉,毕竟五皇子也没有什么实权,还是要看点长一辈的面子 。” “对对,他只是告诉我爹我在飘花楼争风吃醋,并没有说别的,我去送上点礼,应该 没有问题了。” 徐方明这会六神丢了五神,连忙掉头走了。去了北城的琉璃厂,特地挑了两个玩意儿 ,就向着五皇子府上走了。 五皇子府邸不比余丙良和方裘那些私宅,护院都是真正的官兵,腰佩大刀,一天十二 个时辰轮班站岗。 徐方明这会走到这边,手上还提着琉璃厂淘的玩意儿,理了理衣服就去了走到了门前 “两位,烦通报一声,二品大员徐天明的儿子徐亮特来拜会。” 两个护院打量了一下徐方明,徐方明衣着还算得体,而且徐天明的身份在汴京城还是 很有分量的。 “您稍等,小的这就去禀报。” 护院说着,连忙跑了进去。 殷隼这会在后院里面喝着小酒,心里还是憋屈,一杯酒放进嘴里,将酒杯砰的一声放 在桌子上面,旁边的丫鬟连忙给斟上一杯。 护院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单膝叩地: “殿下,徐天明的儿子徐亮拜见。” “哦。”殷隼紧抓着杯子的手松了开来,人站了起来。忍着一股怒气,对着护院说话 “将他请进书房。” “是。” 护院应声走了。 殷隼这才命人撤走了酒菜,一边心里想着怎么出那口恶气,一边向着书房走去。 护院将徐方明领到书房,就让徐方明进去了。 徐方明这会心里还没底,这皇子不比普通贵人,虽说五皇子殷隼立为储君的可能性很 低,但是以后最少也是个亲王,他这种外姓,做的再好都是奴才。 殷隼正坐在书桌后面,拿着本书。 徐方明走了进去,见到殷隼头也不太,连忙双脚跪地: “徐亮给五殿下请安。” 殷隼这才放下手上的书,抬头看了一眼徐方明,连忙走了出来: “来了啊,快快免礼。”说着话,将徐方明扶了起来。 徐方明摸不出个头脑,还是低着头: “多谢殿下厚爱。” “这个,徐兄是事务繁多,今天怎么想起到我这边来了。” 徐方明一脸恭敬,将手上的东西捧了出来: “小人知道殿下好古玩,前几日淘了点东西,特来请殿下观摩一方。” 殷隼若有笑意的望着徐方明,伸出手接过徐方明的布包,一边放在桌子上面打开,一 边说道: “我倒是要看看是个什么宝物。” 布包打开,里面是个翡翠雕像,雕的是个侧卧弥勒佛像。 “真好,这工艺也只有鲁行(前朝雕刻名家)一脉才能做的出来啊。” 徐方明见殷隼表情,心里定了定,低头说道: “殿下如果喜欢,全送给殿下了。” 殷隼一转头: “哦?你倒是有心,有心了。” 转完头,殷隼头又转了回去,仔细打量这尊弥勒佛,弥勒佛通体全润,晶莹剔透。殷 隼是爱不释手的。 仔细打量了好一会,一转身,手一不小心,将弥勒佛带到了地上。 不等徐方明反应过来,殷隼身子便低了下来。 “殿下,碎了便碎了,还是让下人来捡吧。当心。” 徐方明上前走了两步。 殷隼人也站了起来,倒是没有拿什么碎片,伸着个手指有,上面有一道划痕,鲜血留 着。 “殿下。”徐方明心里大惊。 殷隼倒是没有什么表情,望着手上的伤口: “你说,如果我说这是有人用这东西行凶,有人会信吗?” 徐方明一阵冷汗。 殷隼才又笑了笑: “要是我,我也不信,开个玩笑。不介意帮我将这些碎片捡一下吧。” “不介意,不介意。”徐方明连忙身子弯了下去,捡着下面的碎片。 殷隼一脚踩在徐方明的后背上面,徐方明下意识的晃了晃,反应过来便不敢挣扎了。 殷隼用力将徐方明踩趴在地上,眼前就是那些碎片。 只要殷隼再一用力,或者踩的位置稍稍想上一点,徐方明的脸就毁了。 “我这个人不记仇,当是认准了这东西你送给我了,现在坏了,劳烦徐兄再帮我寻觅 一件,再送回来,可以吗。”殷隼说着,脚上的力道重了一点点。 徐方明的脸就贴在碎片上面。 “殿下放心,徐亮一定将东西送来。” 殷隼这才松开了脚: “把这些拿走。” 徐方明匆匆用布包着碎片走了。 南城私宅里面,柳香泽坐在床边,心里想着,虽然这几天在飘花楼受到的待遇非人, 险些沦落风尘,但是幸好遇见了徐方明。 “徐公子谈吐文雅,温文尔雅,倒也是柳香泽的福气。” 徐方明出了殷隼府邸,面无血色的走着,心里是又惧又怒。特别徐方明自比是才子, 将的身份尊严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一路走到私宅,进了柳香泽的厢房里面。 “徐公子这是怎么了,快坐。”柳香泽见徐方明面色不对,将徐方明扶坐在凳子上面 。拿起茶壶准备给徐方明倒茶。 徐方明这会心里难受,看着眼前的柳香泽,特别是碰还没有碰过就要送人,心里更加 憋屈。 上前两步,就抓着柳香泽的手。 “公子,你弄疼我了。”柳香泽挣扎,但是挣脱不开。 “香泽,我要你,我现在就要。” “公子,香泽是公子的人,但是请公子给香泽一个名分,到时候香泽一定好好侍奉公 子。”柳香泽一边努力抽着手,一边说着。 “名份,你一个青楼妓女还想要什么名份。”徐方明一用力,将柳香泽扔在了床上。 “徐公子,你。”柳香泽还想说什么,奈何徐方明野兽一般的扑了上来。 徐方明将柳香泽衣裳一扯,强 ,行,jin了 柳香 泽 ,身,体 里面。 柳香泽在徐方明的身体下面,满脸泪水,满身疼痛,但是却不敢叫出来。 柳香泽任由徐方明在身上嚅,动,死死的咬着牙,望着床板。 ------------ 第三十九章 身无钱财买盒子 徐方明发泄完一通之后,起身看见柳香泽躺在床上,双眼无神。 邪火消了,脸色又是一阵白: “完了,完了。”徐方明茫然后退了两步,念叨着。又上前两步用被子盖着柳香泽的 身体。 连忙唤了丫鬟送上了温水和毛巾。颤颤抖抖的给柳香泽擦拭。 “你也别怨我,你就是个青楼妓女,现在能出来就已经是你的福气了。”徐方明一边 擦拭一边说话。柳香泽依然躺在床上。 徐方明擦完了就坐在桌子上面喝酒,一杯接着一杯。 一直到天近傍晚,徐方明才放下手上的杯子。 “来人。” 应声进来的是两个老妈子,其中一人拿了一身新衣裳。 “帮她穿起来。”两个老妈子应了一声,上前帮柳香泽穿衣。柳香泽依然没有动作。 徐方明见状,才算是和气了一点: “听话就好,这是你的福气,好好伺候五殿下,将来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柳香泽眼里瞬间有了神采,望着徐方明: “你还是人吗。”一边咬牙切齿,一边身子后退,不让两个老妈子穿衣。 徐方明冷哼一声,上前按着柳香泽,好让两人可以帮她穿衣。 柳香泽挣扎不动,狠狠的望着徐方明,怨恨,怨毒,最后到鄙夷嘲笑。 徐方明找了个轿子直接将柳香泽送去了五皇子府邸,一直看着轿子被接了进去,这才 转身回了家中。 再说殷隼,特地给柳香泽找了靠近花园的厢房。丫鬟在门前排了一大堆。 殷隼听下人报柳香泽来了,人直接到了府门前接着。这可是皇帝才能受到的待遇。 轿子打开,柳香泽看了眼站在外面的殷隼,殷隼很是恭敬。 “柳姑娘,快请进。” 柳香泽刚被徐方明摘了花红,加上一天没怎么进食,走了几步,腿一软。 殷隼反应快,一把扶着柳香泽,被柳香泽一把推开了。 殷隼面子有点不挂,楞了片刻: “你们还愣着,扶着柳姑娘进去。”两个丫鬟连忙扶着柳香泽,进了后花园的厢房。 殷隼差了丫鬟拿着饭菜跟在后面,一直走到柳香泽房门前,敲了敲门: “柳姑娘,殷隼方便进来吗?” 不见里面有动静,殷隼又敲了敲,最后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见柳香泽坐在凳子上面,殷隼一笑: “柳姑娘,这是饭菜,还有这边的丫鬟,有什么事情随时可以找她们。” 丫鬟们将饭菜放好了,殷隼也坐在一边,拿着筷子,给柳月夹了一片鱼肉,然后自己 也夹了一片,吃了一口。 抬头不见柳香泽动静: “来人。” 应声两个护院跪在殷隼门外。 “今儿是谁下的厨,仗打二十给我轰出去。” “是。”两个护院应声,刚要走。 “够了。”柳香泽说了一声。 殷隼立马笑着说道: “柳姑娘,这饭菜口味也太差了,仗打二十算轻的了。” 柳香泽望着殷隼的笑脸,不知道心里想了些什么,拿起了筷子: “我吃。” 殷隼这才笑着挥手支走了护院。 吃完之后,丫鬟们将东西收拾完出去了,房间里面只剩下柳香泽和殷隼。 殷隼坐在凳子上面: “柳姑娘是不是徐方明欺负你了,我去废了他。” 柳香泽抬头看了一眼殷隼,一丝嘲笑道: “不用再装了,你们都是一样的人,没必要在这里装模作样。” 殷隼望着柳香泽,望了一会: “柳姑娘,你先在这里住下,有什么事情就只会一声丫鬟。”殷隼说完,匆匆走了。 翰林院里面,徐天明,章学林等一众官员坐在一间房间里面。 里面都是今科的答卷,名字袖章部分被封了起来,就算是改官都是不能看。 这会改卷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章学林拿着三张卷子,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每个人的三张卷子都用序号标起来,阅 卷的时候是三张一起。 章学林看了半天摇了摇头: “狗屁不通,狗屁不通啊。”提着毛笔,直接在卷上面打了末等。 今科答卷一共四等,前三等都算是中举,分一等第一名称“状元”,二名称“榜眼” ,三名称“探花”。总称“鼎甲”(鼎有三足,因有此称),因此状元也叫“鼎元” 。二等若干人称“赐进士出身”。三等若干人称“赐同进士出身”。 这里一共有五个改官,为保证公正,每个考官负责的卷子其他考官都要再过目。因此 改卷还算是公正。 第一日是改卷,找出前三等卷子,第二日五个考官便要研讨排名。第三日上报皇上, 第四日才会挂榜宣布。到时都要报到家乡,家乡的官吏乡绅都会准备喜庆欢迎。 聚贤居,林峰许二樊颖坐在林峰房间里面。 桌子上面放了一封名帖,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坐着。 许二开口: “我们和大良米号又不熟识,怎么会请我们。” 樊颖考口: “准确的说是请恩公的。” 许二白了一眼樊颖。,又望着林峰: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的。” 林峰点了点头: “大良米号富可敌国,虽然不从仕途,但是说话办事举足轻重,既然请帖都来了,就 去看看。” 次日大早,许二换了身衣裳,站在林峰门前用手砸门。 林峰正坐在凳子上面,倒了杯茶,听见砸门的嘭嘭,连忙跑过去给许二开了门。 “又喝了玉姐的药?” 许二摇了摇头: “今天不是要去赴宴吗,赶紧走啊。” “那有你这么早的。” “这事得赶早,我们还要去挑个礼品,要不然太寒碜了。” 说完,许二拉着林峰,又去叫了樊颖,一起去了北城琉璃厂。 但是逛了半天,哪里的店铺好的东西都是几百两开价。 不算樊颖,许二和樊颖两个人加起来身上也就不足一百两。 看着许二傻眼的模样。林峰笑笑: “学着点。” 林峰走到老板面前,画了十两,买了一副临摹的字画。让后又花了二十两,买了个盒 子装了起来。 许二有些不解: “你不会是发烧了把,盒子买的比字画还贵。” “送礼吗,我们就是去送盒子的。” 林峰说着,几个人向着东城走去。 ------------ 第四十章 宴会借梦讲营销 这次宴请的地方是陆家在汴京城的宅子,宅子占地巍峨,大小和远超那些官宦府邸。 陆家在整个大盛都是举足轻重,以往设宴请的也都是在汴京有头有脸的人。 不过这次不同,这次陆家在汴京城的只有大小姐陆思盈一个人。陆思盈设宴请的都是 那些年轻一辈的。 林峰许二三人站在陆府门前。老管家领着几个护院一边恭敬迎着客人,一边查各个人 的名帖加上收着礼品。 有送翡翠雕饰的,也有字画珍藏。更离谱的还有两个仆人用担挑着的。 许二脸色有点不自然,那些人送的都是贵重异常,自己手上捧的也就是价值十两的盗 版字画。 “我说,我们要不要回去了。” “怕什么,跟着我走。” 林峰轻笑,走在前面。 老管家迎进了几位客人,转头看见林峰三人,一拱手: “请问公子是?” 林峰望着老管家也是一拱手: “小生林秀林,受邀前来。”林峰边说,边拿出了名帖。 老管家接过名帖看了下: “原来是秀林公子,老朽失敬失敬。” “老先生客人了,这是小生故人所赠的陈落地书画,借花献佛献,不成敬意。”林峰 说着,望着许二一眼,许二这才将装着字画的盒子递了过来。 一个护院接过字画,老管家连忙道: “公子客气了,快请进。” 林峰三人就这般走了进去。 进门一条石板路,石板路尽头是会客大堂,里面没有什么人,绕过大堂,后面一边是 一排厢房,另一边是个花园。花园中间是方四方亭,周围尽是花朵。看的枝丫都是经 过精心修剪的。 这会花朵中间摆放了好些桌子,桌子上面有点心茶水。 已经有好些公子落座。 林峰拽着晕头转向的许二坐在了最左边一张空桌上面,自顾倒了杯茶,放在面前。 “是他。”许二看着以为护院小厮迎进来的李敏高说道。 李敏高这次特地过来,金重换和轩文都在身边。也看见了林峰三人,略有不自然的坐 在了林峰不远的地方。 过了好一会人也来的差不多了。 陆思盈这才蒙着面纱走了出来,身后的丫鬟帮陆思盈抱着个长琴,走到了中间的长亭 里面。 “今天思盈冒昧,多谢各位赏脸前来,特献上一曲清风颂。”陆思盈隔着面纱,看不 见表情,说完就在长亭里面做了下来。丫鬟将长琴放在陆思盈面前。 陆思盈用食指和中指先试了一下音,便开始弹奏起来。 清风颂,曲风优雅免长,伴着周围的各色花朵。周围的公子们都不再言语细细聆听, 听到结尾处,都是鼓掌称赞。 陆思盈有站了起来: “思盈献丑了,思盈为各位准备美酒菜肴,希望各位尽兴。”陆思盈说着,拍了拍手 ,一对丫鬟端着菜肴,或捧着没救进了花园。 许二望着这番动静: “这场面,大良米号还真是有钱。” 林峰让过上菜的丫鬟,望着许二: “还说什么大家公子,这点场面就成这样了。” “你不懂,陆家本家也在秀林府,我爹一直以能见到陆万千一面为荣。” 樊颖是个武夫,也不用丫鬟,自己端着酒壶: “恩公,喝酒?” 林峰望着樊颖,到现在还没有喝过大盛朝的酒,把酒杯捧了过去: “倒一杯尝尝。” 樊颖给林峰和许二各倒了一杯,林峰捧过杯子先咪了一口,味道有点甜,又小口喝了 一口,味道还不错。 林峰这才举过杯子,“秀林敬两位一杯。” 酒喝到一般,以为公子站了起来捧着酒杯: “陆姑娘,小生吴凌风,家父正阳门统领,久仰陆姑娘大名,特敬陆姑娘一杯。” 这人捧着杯子,一饮而尽。 陆思盈边上的丫鬟也捧了个酒壶,给陆思盈斟了一杯,陆思盈捧在手上: “思盈谢过陆公子。”陆思盈也是一饮而尽。 这吴凌风一上,又是一个人站了起来。 “陆姑娘,小生邱伟明,家父中丞郎,敬陆姑娘一杯。” 陆思盈又喝了一杯。下面的公子都在等陆姑娘喝完,邱伟明坐下来,谁的动作快,谁 就能先敬酒。 陆思盈在长亭里面见状不对,还没等邱伟明坐下来,捧着杯子又说话了: “各位公子,陆思盈敬各位一杯。” 众人随所有不愿,但也都是捧杯站了起来。 陆思盈喝完了酒,依然捧着杯子: “各位公子,近些日子小女子总有一梦缠绕,梦里家父让小女子去向寺庙里面做木梳 生意,但是寺庙里面都是些和尚,小女子有些不解。不知有哪位公子能给小女子解惑 。” 这些人不懂陆思盈真意,都在思索。 轩文在李敏高耳边说了几句。 许二也凑到林峰一边: “梦见买木梳给和尚,这是什么意思?” 林峰白了一眼许二: “梦见和尚表示吉兆,梦见和尚念经表示家里会有丧失。” 许二一脸惊讶: “你还会解梦啊。那你帮我看看梦见飘花楼是什么意思。” “......” 两人说着话,一位公子站了起来: “陆姑娘,小生对解梦一说颇有研究,这梦见和尚,在古书里面解是吉兆,有抛开心 结和消灾解祸之说。” 这位公子说完,略有得意的望着长亭。 “公子博学,思盈钦佩。”陆思盈回应完,又转身接着说道: “还有哪位公子能献上高鉴。”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 “不是已经解了吗?还要解什么。” “是啊。” 这个时候李敏高站了起来: “李某认为,解梦一说,陆姑娘不难请到能人。所以李某大胆猜测陆姑娘意在如何做 这木梳生意。” 陆思盈望着李敏高一点头: “还请公子帮思盈解惑。” 李敏高轻笑: “李某不才,寺庙从方丈加上沙弥也就只有渺渺数十人。不说那人写无发髻,就算是 有发髻也用不上多少木梳。想到寺庙多有游人香客,可否与方丈协商,说服方丈买些 梳篦,卖给那些游人,也能算是长久生意。” 这话一说完,陆思盈连连点了点头: “李公子果然才思敏捷,思盈敬佩。” “妙,真妙。” 旁边的公子们也都点头称赞。 李敏高一脸笑意,望着陆思盈: “陆小姐谬赞了。” 陆思盈早早知道李敏高就是前几日在长明街因为文字而无缘一见的人,也知道李敏高 的身份,回头又四周望了一圈: “李公子妙法解惑,让思盈收获不小,请问其他公子可还有妙法。” 陆思盈有意无意的望向林峰一边,比较上次和林峰还是有一面之缘的,心里又想到上 次林峰不顾哲言礼记越过屏栏之事,不禁蒙在面纱下的面颊微红,愣在那里。 这一楞,刚巧目光愣在林峰哪里。 ------------ 第四十一章 龙颜大喜急放榜 求收藏,收藏,收藏,快到碗里来,,这之后斗争才刚刚开始,刚刚开始 林峰捧着杯子喝了一杯酒,转头一看许二正盯着自己。 不只是许二,似乎周围的人都望着这一边。 陆思盈只楞了片刻,红霞被面纱遮挡着,别人也看不见。 这些公子不是官宦子弟就是商贾贵胄,也有人认出了林秀林,当然里面也有知道李敏高身份的人。 虽说李敏高身份高贵,但总是外族,加上第一次来汴京就当众打脸,幸好被林秀林扇了回去。 这会看见林秀林和李敏高又撞到了一起,好事的,有人举起了杯子: “原来是秀林公子,在下久仰秀林公子大名,敬公子一杯。” 人家敬了过来,林峰也只能匆匆站了起来,也举着杯子一饮而尽。 这人一提,这么些人就把焦点移到了林峰一边,李敏高刚坐下,气呼呼的望着林峰。 轩文在李敏高耳边嘀咕了几句,李敏高点了点头。 陆思盈收了神态,开口说道: “久闻秀林公子大名。” 林峰一愣,心想着你的脸我都见过了,还久闻。 举着杯子,林峰也学着那些人说到: “小生林秀林,家叔李刚,敬陆姑娘一杯。” 陆思盈也举起了杯子,一饮而尽,喝完笑着说道: “久闻秀林公子才思敏捷,还请秀林公子解惑。” 林峰见周围人都望着自己,一咬牙,不就是营销,开口说道: “小生认为,让木梳由和尚卖给香客游人,这法确实是秒。小生实在想不出什么高见。” “这算什么,给外族人溜须拍马。” “不会就不要说嘛。” 一众人见林峰这样说话,议论纷纷。 李敏高坐在一边一阵轻笑。 陆思盈稍有失望,不过还是还礼道: “多谢秀林公子。” 林峰也没有坐下: “高见没有,不过小生还是有点愚笨的想法,小生认为那些香客游人多半是虔诚进香,或许会买,但也不会多。小生想,不如跟寺庙方丈商量,用香客添香火钱来送木梳。” “你以为方丈和你一样愚笨,赚不到还送出去。”李敏高一边冷嘲热讽。 林峰望着李敏高,拱了下手: “不然,等我说完公子就会知道愚笨的是谁。” 说完又转头望着陆思盈: “香火满十钱送一把木梳,多添多送,这样计算,如果送出了一千把木梳,方丈也就是收了一千两的银子,除去二百两木梳钱,净赚八百两。” “你不说不送木梳的话,净赚是一千两呢。”李敏高轻笑。 众人也是一样疑惑。 “这就是心态,如果是我,原本只打算添上几钱,但是知道十钱能送木梳,就会下意识的加上几钱,拿了一把木梳。” “原来是这样,真是妙。” “是啊,我也会这样想。” “秀林公子真是聪慧。” 众人应和。 林峰望着陆思盈: “陆姑娘认为呢?” 陆思盈从前从未听过这种买卖,父亲是大盛第一商贾,长年耳熏目染,心中若有所悟。 “多谢秀林公子,思盈茅塞顿开。” 林峰转头望向李敏高: “这位公子,现在还认为在下愚蠢?” 李敏高脸色不好,但也拱了拱手: “秀林公子果然才思敏捷,李某佩服。” 酒足饭饱的时候,许二凑到林峰面前: “刚刚你说你叔是李刚,是秀林府大官吗?” “也不算大吧,这么跟你说吧,你要是在秀林府打死了人,保你没事。” 原来是这样。 贡院里面,阅卷已经完毕了,徐天明和几个改官围在一起,面前放了三份考卷。 “现在三等都出,就差三鼎排名,老夫认为这一卷不仅见解文采都是更胜一筹,各位同僚你们怎么看。” 章学林在一边连连点头: “三份考卷,两份都是中规中矩,唯独这一份见解独到,赞同。” 这两个人一个是主考官,一个是翰林院学士中丞。两个人一发话,其他几个人也都是赞同。 几个人又排了探花榜眼,这才由徐天明亲自封卷,要等到第二天早朝才能公布。 次日早朝,徐天明亲自捧着封号的卷宗上殿。老皇上靠在龙椅上面。 徐天明上前将案宗捧在手上,双膝跪在地上: “陛下,今科三鼎三甲皆已经批改出来,这是全部名榜。” “哦?好啊,将三鼎答卷拿上来我看看。”侍官忙上前接过了三鼎卷宗。 捧在老皇上身边。 老皇上拿了一份,一张一张的看了起来。 “好啊,文风凝实,学识渊博啊。”老皇上说了攒了一句,身子也不靠着龙骑坐了端正,这才又望着徐天明: “徐卿先请起,请起。” 老皇上将第一份放在一边,又拿起了第二份,依旧赞了一声。 直到看到了第三份,见面两份虽然都是赞赏,但是都只是草草看了,直到第三份,老皇上看了一眼,就没离开过,看了一张看第二张,看到第三张的时候,龙颜大悦: “好啊,学识广博,又不拘于古书,见解独到,又不失正派,好啊。”老皇上合了答卷,一脸笑意。 徐天明恭敬: “陛下,这封卷就是今科第一名。” 老皇上脸上笑容,点了点头。 这会一边骁骑大将军丁牧扬也是跪倒在地: “陛下,今科武举榜名也已经出来。” 老皇上这会心情好上加好: “好啊,文武盛世啊,大盛之事啊。” 众官员应和: “吾皇万岁,大盛千秋。” “传朕旨意,下午就发榜,明日早朝朕要亲自召见今科文武状元。” 虽说一半都是次日发榜,但是皇上下旨,众人都是应声。 内管按照皇上的话一五一十的拟了旨意。 “退朝。” 众官下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退了朝,丁牧扬和徐天明都留了下来,将名单亲自交给内管,由内管拟榜。 “两位大人请回,下官要去请示陛下,挂榜宣读。” 徐天明和丁牧扬回礼,下朝走了。 内管拿着榜单同着早朝时候老皇上宣读的旨意,匆匆跑到御书房,请示皇上加盖玺印。 ------------ 第四十二章 几多欢喜几多愁 内臣拟好了榜,分派大内侍卫悬挂九门,挂榜宣读。 另有两个公公捧着圣旨匆匆走了。 西直门,许二在长明街逛了一圈,手上提了点心,三步一停的晃着。刚好路过西直门,一对侍卫正在贴榜。这边人流多,已经围的水泄不通了。 许二拍了拍旁边一个兄弟: “请问一下,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多人围在这里。” 那人扭头望着许二: “科举放榜了。” 许二一边想往里凑,一边说道: “不是要四日才发榜吗?” “都是大内侍卫,又在西直门挂榜,不会有假的。” 许二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开始从三等开始看,看完又看到二等,但是都没有许海或者林峰名字,最后一定,眼睛瞥到一三鼎名单。 “完了,完了,上殿该怎么办啊。”许二瞥了一眼,眼睛闭着嘀咕了几句。 其实什么都没看见。 定了定神,才看见许海的名字,探花:许海。 “中了,中了。“许二脸色有点苍白。 周围有些人听见许二的话,连忙拱手: “恭喜公子。” “恭喜公子。” 一般秀才中上三等都是惊喜万分,但是许二中了探花,差点吓死了自己。 也没看其他的名额,匆匆向着聚贤居走了。 刚到聚贤居,聚贤居已经被一对官兵封了起来。 许二心虚,躲在围观的人群后面不敢露面。 聚贤居里面,一对侍卫站在公公边上,公公左手捧着圣旨站在大堂里面,腰部以上的部位动了动: “林峰接旨。”说话细声细气的。 老板娘玉姐在后台里面,这是圣旨,见旨如见君,在场除了来宣旨的人,其他人都要行君前礼。 其他人立马就都跪了下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峰原本在房间里面,被一个小太监唤了下来,跪在公公面前,双手趴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公公没有其它表情: “林峰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盛盛世,得今科鼎元林峰。朕甚是欣慰,特传林峰,次日进宫,随朝觐见。钦赐。” “林峰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林峰又行了礼,双手捧在前面,接过圣旨。 公公将圣旨给了林峰,连忙弯腰: “哎哟,状元郎快快起来。” 送走了传旨的公公,店里面的人看林峰的眼神马上就变了。 以前或许只是知道有点才华,但是有才华的人那么多,但是状元就不同了,皇上亲自觐见,封官赏赐,光耀门楣。 一群人围着林峰: “秀林公子,还认识我吗,小生张默。” “认识认识,小生还认识张铁林。” “秀林公子,小生岳父就是秀林府人士,我们还算是同乡。” “......” 林峰好不容易从人群里面挤了出来,玉姐坐在柜台里面,见到林峰从人群里面挤了出来,笑着说道: “这会好了,聚贤居终于要改名字了。” “玉姐说笑了,如果真要改,我帮你题字。” 两个人说着话,许二头趴在门边,伸了起来。 见到林峰的时候,手也伸了进来,对着林峰招手。 林峰有点无余,走到门前,还没等林峰说话,许二小声说道: “我中了,怎么办,我中了。” 林峰思考了一会: “中了什么?” 许二伸出三根手指: “探花。” 林峰点了点头。 “秀林公子中了状元,现在又出了个探花,聚贤居真是好地方.”一个路过的公子听见两人说话,连忙上前恭喜。 把许二拉到房间里面,见许二脸色还有些不自然,林峰在许二耳边嘀咕了几句话。 方府,方阳也是跪在大堂里面,双手捧旨。 以为公公在一边: “方公子快请起,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公公谬赞了。” 方阳送走了公公,将圣旨放在大厅里面,进了后院,方裘坐在院子里面喝茶,方阳站在旁边恭敬: “圣旨已经下来了。” 方裘将杯子放在一边,点了点头: “很好,确定东西放的很好?” “爹放心,丁健亲自放的。” 徐府,徐方明自从将柳香泽送给了殷隼之后就没敢再出去。 这会府里面的小厮匆匆跑到徐方明的身边: “公子,发榜了,发榜了,榜眼。” 徐方明马上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 “太好了。”虽然原本的打算是状元,现在就算是个榜眼,加上父亲徐天明,也够殷隼重视的了。 徐方明真在高兴,又一个小厮跑了进来: “少爷,老爷回来了,唤公子去书房。” 徐方明匆匆去了书房,徐天明坐在桌案后面,摔了一堆纸卷: “给我一个解释。” 徐方明手背在后面,弯腰恭敬: “亮儿不明白爹说的是什么。” “哼,不知道,所有考卷我都阅过,没有一封是你的字体,老实交代是谁给你的答卷。” 徐天明一拍桌子,厉声喝道。 徐方明连忙跪了下来,跪下去的一瞬间用左手将右手食指折了。 头弯在地上,脸上溢出了一丝冷汗: “爹,答卷都是亮儿自己写的。” “还嘴硬,字体你怎么解释。” “爹,孩儿前几日伤了右手,所以答卷是左手字体。” 徐方明说着,手伸了出来头还弯着。 徐天明看见徐方明右手食指红肿垂落,从桌案后面走了出来,将信将疑的摸了一下徐方明的食指。 徐方明啊的一声,头这才抬了起来。 徐天明见徐方明表情加上脸上痛出了冷汗,不像有加: “都是好几天前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找郎中。” “前几日爹要准备贡院事情,亮儿本想几日就能痊愈,不用劳烦,但是这两日愈发疼痛难忍。” 徐天明望着徐方明的食指,因为是刚折的,红肿不深,模样在徐天明眼里面也像是几天模样。 “你先回去吧。” “是。”徐方明强忍着疼痛出了书房,刚回到自己房里没多久,手上肿的更厉害了,疼痛入心。 徐天明招了小厮,命令人去太医院,请太医去了。 余府,余秀荷坐在闺房里面,小鱼匆匆跑了进来。 “小姐好消息坏消息。” “小鱼,不准再分开说了,一起说。” “秀林公子高中状元了。”余秀荷刚刚高兴的站了起来,小鱼又来了一句: “方阳中了武状元。” ------------ 第四十三章 殿前万岁亲封官 许二特地拽着林峰去了绸缎庄,按照许二说的,现在科举挂榜必须紫衣华服,腰上还 挂了个翠绿的玉佩,精神异常。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个太监来领着林峰走了。 北城玄武门,是通往皇宫的正门,前面有御林军轮流把守。太监将林峰一直领到御林 军边上,捧着林峰昨天接的旨,御林军连忙记录放行了。 进了玄武门,是一道很长的石铺路。 那些石头都是正宗花岗石,铺的平和,最中间有长龙雕刻,两边各种花纹。 两边几步都有护卫站着,一动不动,颇有威严。 “过会见了万岁爷,行礼的时候切忌头部碰到地上不能动,还有说话前必须要加上陛 下,或者万岁切忌了。” 公公一边走着,一边匆匆对着林峰说话。 “谢过公公。”这些礼数林峰也知道。 两人一路到了宣和殿,殿外面是一排数十层的石阶, 这会下面除了御林军之外,还有站着个人。 “你就在这里候着,等陛下传召你了,就就进去,前门走进去不能超过是不,低头走 。”公公唠叨了两句,一个人上去了。 这会方阳站在旁边望着林峰,林峰也望着方阳。 “恭喜你了,状元郎。”方阳虽然是说着恭喜,但是没有拱手,望着林峰的表情,有 点像是嘲笑的样子。 林峰也不拱手: “当朝丞相长子,如今的武状元,你倒是厉害。” “你不会是想,成了状元就不是只蚂蚁了。” “或许你生的高贵,但是不代表你的命就高贵,在我眼里不过就是带着你爹的光环, 在外面耀武扬威罢了,除去那些你什么都没有。” 方阳转过来望着林峰: “你呢,只不过是会伪装而已,自比清高,考状元不是为了权力?除去你的学识不说 ,不过就是个追名逐利的人,加上伪装,你不是一个追名逐利的小人?” 林峰一时间想不到话语辩驳,方阳走近了几步: “对了,有体会过大喜大悲吗?” “宣,今科文武状元觐见。”内官站在石阶高声宣读。 林峰和方阳两个人也不再争论,齐声向着宣和殿走去。 同一时间,聚贤居门外,九门提督袁大人加上都统邵运成,还有丁健,一行人将聚贤 居围住了。 “喂,来了,来了。”樊颖和许二坐在房间里面,透过另一边的气窗,能看见围住聚 贤居的官兵。 虽然有了点准备,但是这个时候看见全副武装的官兵,许二心跳还是控制不住,身上 马上就有点抖了。 不一会邵运成丁健还有一些官兵就上了三楼。 邵运成望着樊颖:“恢复的不错嘛。” 樊颖心里有点恼怒,许二卡在樊颖和邵运成中间,强忍着身体: “这位,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这客栈我已经付钱入住,是不是不能随便进入呢?” 邵运成正了正身子,瞥了一眼许二,看向另一边: “有人密保,说这里有人参与科场舞弊,奉命前来检查。” “笑话,你知道我是今科探花?这件房间的主人现在正在宣和殿面圣?” 邵运成用鼻子哼了一声: “现在是状元,过会可就不好说了。” “大胆,诽谤今科状元,我看谁敢搜。” 丁健见这模样,望着邵运成: “他们是心虚,搜。” “给我搜,如果有人阻拦,抓了。” 樊颖刚要动,被许二一把拦着了。 几个官兵在林峰房间里面搜了个便,包裹衣物,就连花盆柜子什么的,都搜了个遍。 但是一物所获。 “平白无故搜今科状元的房间,你可以边关终老了,你是喜欢北方还是南方?你在汴 京这么多年一定是喜欢北方吧。” 许二说的邵运成面色发青,邵运成一转身望着丁健。 丁健转头,走到林峰转杯,杯子床单都已经翻过了,丁健走过去,将整个被单全部掀 起来,掀的老高,然后落到地上。床板上面什么都没有。 “怎么样,还要不要再查查?”许二看着丁健邵运成脸色,心里完全定了下来。 “我们走。”丁健招呼邵运成走了。 “在九门提督府等着,我们会过去的。” 林峰和方阳差不多起身进的宣和殿,都是走了九部在最中间的位置跪了下来: “林峰(方阳)见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皇上早早的坐的端正,两只手伸平: “快快请起。” “谢皇上。”林峰起身,方阳就站在林峰面前。 老皇上打量了一会方阳,又打量起林峰。点了点头: “虎父无犬子啊,方裘你倒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方裘连忙走出了一步: “老臣惭愧。” “好啊,好啊。”老皇上念叨了一句,又望向林峰: “朕还不了解你这个状元郎哦。” “回万岁,学生林峰子秀林,秀林府清远县人士,家父早亡,还有母亲林氏尚在家中 等候。” 老皇上点了点头: “孤寡之身,倒是不易,如今要留在京都,你母亲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回万岁,家母早早盼望学生高中,如今如愿以偿,定时高兴不及。” “那。”老皇上说了一个字,身子左右望了望。 “你看,给你个观文殿大学士,年俸三百,如何?” 还不待林峰说话,站在两人前面的方裘说话了: “陛下,老臣认为,两人都是可造之材,应当放下去磨练磨练,将来必成大器。” 方裘刚说完,余丙良也捧着象笏站了出来: “陛下,老臣也认为,两个小辈尚且不熟识官路,放下去熟识一番甚好。” 老皇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也好,那就封林峰为中书舍人,方阳承宣使。” 观文殿大学士是从二品官,中书舍人是正四品官,虽然官阶小了很多,但是对于林峰 来说已经很好了。 “学生自当尽力,歇陛下圣恩。” 见林峰谢恩 了,方阳也只能在一边,也谢了恩。 "退朝吧。"老皇上说了一句,旁边的侍官也高喊了一句退朝。 众官这才下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第四十四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一) 出了宣和殿,方阳和林峰走在一起,方阳脸色不是很好,这会没有讥讽林峰,下了石阶走了几步就没再走了。 余丙良一个人走在最前面头也不回的向着玄武门走了。 倒是徐天明走到林峰一边: “这个中书舍人是个历练的好位置。” 林峰恭敬: “学生明白,只是学生有些疑惑不知道如何是好。” 徐天明停在林峰面前: “跟我回去说吧。” 林峰点头,徐天明名义上还是林峰的恩师,两个人出了宣和殿。 方阳停在宣和殿外面的石阶下面,等了好一会,方裘这才走了下来,方裘走到方阳边上: “爹,皇上这是?” “这算是给我们个机会吧。” 方裘说了这么一句,就匆匆走了。 跟着徐天明一路到了徐府,徐天明走在前面,林峰在侧后面跟着走了进去,刚到大堂前。 徐方明右手食指已经处理了,这会坐在大厅里面喝着茶水,见到徐天明身后的林峰,略有不自在,心里一寻思,走到徐天明面前: “爹。” 徐天明停了下来,望着徐方明: “手指好些了吗?” “太医看过,说是前面因为处理不得当,不过没有什么大碍了。” “以后小心一点。”徐方明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望着林峰: “这位是林秀林,今科状元,你们以后也算是同门了。” 徐方明转头望着林峰: “秀林公子,方明早早仰慕公子,今天总算见到了。” 林峰见徐方明的模样,完全就是不认识自己,再看徐天明的模样,自己也回礼: “方明兄。” 徐天明略微点了点头,领着林峰去了书房。 剩下徐方明,又回到大厅里面,茶杯捧在手上,盖子不停的碰撞杯沿,发出清脆的声音。 林峰心里也在寻思,这徐方明竟然就是徐天明的儿子,虽说徐方明没有做什么过火的事情,但也对林峰充满敌意,现在恩师成了敌人的亲爹,没有比这更乱的了。 到了书房,徐天明坐在桌案后面,望着站在一边的林峰: “皇上圣恩,破格提拔,你可要铭记。” “学生知道。” “刚刚说有什么疑惑?” 林峰这会知道徐天明是徐方明的父亲,心里有些芥蒂,站在一边恭敬: “学生是想,学生刚到汴京还有很多事情都不明白,怕有很多事情处理不当。” 徐天明点了点头: “中书舍人职责相比你也知道,内务府这几人就会把你的宅子官书弄好,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这里。” “学生明白了。” 回了聚贤居,许二和樊颖都坐在许二房间里面,许二一脸焦急,见到林峰回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九门提督来搜过了。” 林峰也不用许二将,看着房间里面模样就知道了。 “人来就来了,你们也不知道收拾一下的。” “我说秀林,我真的就不会有事吗?”许二心里还是有点惧怕。 林峰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 “有事。” 许二脸马上就绿了。 林峰接着一句: “这两天官印文书就要下来了,估摸着最少也能混一个五品六品的官当当。” 林峰的文书是最早下来的,次日上午文书连着官服就下来了,也不急着就职上任,捧着封官的折子,带着许二和樊颖,三个人就去了九门提督府。 九门提督前一天回来就已经提心吊胆的,晚上又知道了林峰被钦点四品中书舍人,一个晚上都没有合眼。 这会在提督衙门后面打着瞌睡,衙差就匆匆报了上来: “大人。” 惊的袁大人头一低,才清醒了几分,头又靠回手上,然后略有不耐烦的瞥了一眼衙差: “什么事情,快说。” “大人,外面有位大人过来拜会,这是文书。”衙差将文书呈给袁大人。 袁大人接过文书,眼见瞥了两眼,然后看见了上面的:中书舍人林峰。六个大字,人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站在屋子里面绕了两圈,然后才转身: “请他进来。” 说完,衙差刚走了两步,又叫住了衙差: “等等,还是我亲自去吧。”衙差自觉的让过袁大人,跟在袁大人身后。 林峰三人这会还在九门提督外面,左右展望。 袁大人匆匆跑了出来,远远的擦了下脸上的冷汗,笑道: “林大人,真是好久不见,最近可好啊。” “拖袁大人的福,尚好。”林峰远远的回了袁大人的礼。 袁大人走到林峰面前,笑望着林峰: “林大人这是?怎么有空来到我这里看看的。” 林峰笑着: “这不是有幸能高中,当然要来看看老朋友了,怎么了,难道不请老朋友进去坐坐?” “老朋友,老朋友,快请,快请。”袁大人一伸手,将林峰请了进去,等到许二走过身边瞪了他一眼的时候,袁大人的手这才缩了回来,然后擦了擦不知道什么时候布满汗珠的额头,跟在三人后面也进去了。 九门提督府后面,袁大人特别请了三人到了大厅,让人上了茶水。 林峰坐在凳子上面,左右望了望: “袁大人这地方真是好啊,想必。”林峰说到这里,凑的近了近,故意压低了声音: “想必大人对这里感情很深了吧。” 袁大人听的一惊一惊的,拱着手: “托福,托福。” 林峰见说的也差不多了,看着袁大人模样,才又说道: “袁大人,林某这次来就是想让袁大人帮我查查,昨天不是进宫面圣,有人强闯林某暂住的房间,在里面不仅擅自搜查林某的物品,还出言侮辱。仲艺兄你说是吗?” 许二连忙回应“对,侮辱,不仅侮辱当朝状元,还侮辱本探花。” 林峰这才又望向袁大人: “是林某的话也没什么,但是林某怎么说都是陛下钦点的状元,这次如果不追究,让陛下知道了,林某也是担待不起啊。”林峰每说道陛下的时候,就在袁大人眼皮子底下对着天上拱了拱手。 “哼,竟然有这事?”袁大人一拍桌子,一脸怒气。 “袁大人息怒,这次来就是麻烦袁大人帮忙,听说是个姓邵的官员。你可一定要帮忙查出来。” “林大人放心,这事我一定给林大人一个交代。” “那就麻烦袁大人了,林某还有要事,就不耽误袁大人查案了。” “袁某送你,林大人请。” ------------ 第四十五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二) 又一天,许二的文书也下来了,任正五品观察使,文书官服刚下来,许二就穿了起来 ,在聚贤居楼上楼下的走着。 “诶,秀林,不对啊,为什么你的官文上面提到了正在休憩府邸,但是我的没有呢? ”许二官服还穿着,凑到林峰面前问道林峰。 “观察使,就是个虚职,等到什么时候上面拍你到哪里了,你的官邸才会开始休憩。 “什么意思?” “就是你抓紧时间玩吧,一有个不小心你就是挨刀的。” “......”。 南城陆府,陆思盈坐在房间里面,旁边是丫鬟,丫鬟问道陆思盈: “小姐,林公子现在是状元郎了,你怎么还写贴给他。” 陆思盈叹了口气: “那个李敏高是外族人,如今只有林公子了。” “可是小姐,就算陆家家大业大,我只怕林公子是个读书人,士农工商观念重。” “你帮我将帖子送过去,什么事情后面再说。” “是,小姐。” 丫鬟拿着陆思盈写的帖子匆匆走了。 五皇子府邸,五皇子自从将柳香泽夺过来的那天见了柳香泽,这几日都不曾去见。 这会,下面的仆人跪在殷隼前面,殷隼手上捧着个文书,殷隼这会紧紧盯着最中间一 行字: “封今科榜眼徐亮给事中。”五皇子狠狠的将官文摔在地上一脸恼怒。 方府,方阳匆匆跑到书房里面。 “爹,袁守诚传话,林峰跑到九门提督衙门闹事去的,现在袁守城不得不把邵运成办 了。” 方裘还是一脸镇静: “办了就办了,通知下面的人暂时不要妄动,等。” 方阳自从老皇上封了宣承史之后脸色就没有好过,这会又说道: “孩儿想能不能查看到科举答卷,孩儿想知道到底是不是那份答卷。” 方裘破天荒的望着方阳: “阳儿,成大事者必须要放下一点小得失,记住了。” 方阳被一训斥,知道自己失言了,这才恭敬道: “阳儿知错。” 方裘点了点头,然后将一封官文递给了方阳。 方阳脸色刚刚静下来,这会又是一变: “爹.....” 方阳刚要说什么,被方裘挥手打住了: “记住,看事要看大局。” “爹,你的意思是?” 方裘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老皇上老了,该要考虑太子的时候了。” 余府,余丙良和余景阳在书房里面。 余景阳一脸笑容: “爹,方明被封朝议官,我们在殿上的又多了一点分量。” 余丙良也点了点头: “现在就差了那个林峰,中书舍人,皇上到底要干什么。” 余丙良心情大好,挥了挥手: “老皇上是要押宝啊,黔驴技穷了,压在个小子身上。” “那我们要不要亲近一下。” 余丙良同方裘一般站了起来: “先看着,如果他能做过三月,也不用得罪。” 余丙良和余景阳正在说话,外面的护院远远的高声通报了: “老爷,中书大人在门外拜见。” 余景阳望到余丙良: “这林峰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余丙良思索一番,对着余景阳说道: “你先回去。”让后又对着外面的护院说道: “将林大人请到书房来。” 林峰这会站在余府门外,打量着两个门卫: “两位小哥,林某可是还记得当日两位出手相助。” 两个门卫知道了林峰身份,哪里还敢想当日的事情,都是躬身弯腰: “林大人客气了,我们兄弟一见林大人就倍感亲切,如不是身份有限,我们一定全力 帮助。” 林峰凑了过去: “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传到余大人耳中,你们两个可就.....”说道可就的时候, 眼神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 两人连连拱手: “大人您看,我们两兄弟也没有得罪大人的地方,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林峰一转表情笑道: “两位大哥说笑了,这话也就我听了,只是提醒两位以后万万注意点就好。” “知道知道。” 林峰两人说着,通报的护院迎了出来: “林大人,我家大人有请。” 护院一直将林峰引到了书房外,将林峰请了进去。 余丙良坐在桌案后面,也不看林峰。 林峰一拱手: “下官林峰,见过余大人。” 说了一次,余丙良还是没有反应,林峰这才又说了一次: “下官林峰,见过余大人。” 见余丙良还是没有反应,林峰干脆拱着手,干咳了两声。 余丙良这才抬头: “哎哟,我这看的,让林大人久等了。” “大人操劳政事,真是辛苦。” 余丙良望了望堆满桌案的文书,叹了口气: “也谈不上操劳,身为臣子应当替圣上分忧。倒是林大人,怎么有空来本官这里。” “下官来这里也就是拜会一下。”说到这里林峰顿了一下。才又接着: “拜会一下余大人。” 余丙良会意的点了点头: “林大人既有如此心意,本官知道林大人刚刚上任,就送林大人八个字。” 说着拿着笔在纸上写了起来,落笔,起身,将纸递给了林峰,纸上写了八个字: “勤勉行事,多留余地。” 林峰拿着这幅字看了会,才拿着字拱着手: “多谢余大人。” 余丙良点了点头。 林峰拿着余丙良写的字,匆匆回了聚贤居,林峰的宅子还没有休憩好,还要在聚贤居 待上几日。 刚回到聚贤居,陆思盈的丫鬟就到了门口。 “林公子这是小姐的请帖。” 林峰将刚准备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接过了丫鬟的请帖: “转告小姐,林秀林定去赴约。” 丫鬟点了点头走了,许二又凑了过来: “你说,这陆家小姐三天两头的请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还能有什么,看上我了呗。” 许二自顾倒了一杯茶: “真的假的,那天虽然蒙着面纱,但是身形,加上举止谈吐,一定是个美人。”许二 说话的时候,眼睛眯着。 林峰忍着揍人的冲动打开了名帖,上面写着两日之后城外红枫林。 第二天,去了六部衙门,这中书舍人的职责主要就是负责六部指令的签发。也就是说 六部任何动作都要经过林峰的审核。一般来说中书舍人官职都要小于六部尚书,审核 也都会只是看着有无明显错误。 这个林峰一上任。 到了傍晚,余府余景阳匆匆跑到书房。 余丙良正在看着各方日志,见到余景阳匆匆进来,放下了书文,望着余景阳: “怎么了?” “爹,这个林峰上任一天,兵部刑部工部三部的指令都是草草审核,立马过发,但是 王尚书过来说,只要是吏部户部礼部的,都是一番拖拉,到现在孩儿的就职文书都还 没有办下来。” 余丙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这个林峰,做的真好。” 余丙良凑到面前: “爹,总不能让他就这样闹下去吧。” 余丙良挥了挥手: “先不要管他,他要闹就让他闹。” 余丙良说道这里,心里灵光一闪: “把秀荷放出去,看他们闹吧。” ------------ 第四十六章 官火烧的美人出 签约了,因为是晚上才知道的,先一更,过会还有一更,明天三更爆发。本书的第一 个高潮。鲜花,收藏,砸过来。 余景阳亲自捧着食物,走到余秀荷房间里面。 房间里面只有余秀荷一个人,这会坐在凳子上面,手上抓的林峰的字画,余景阳刚发 出一点动静,余秀荷连忙把字画藏在被子下面,也来不及做好,站在房间里面望着外 面。 “哥,你怎么来了。”余秀荷迎了上去。 余景阳将食物放在桌子上面,笑看着余秀荷: “哥也好些天没看见你了,来看看我的好妹妹瘦了没有。” 余秀荷一脸委屈,坐在凳子上面左右晃了晃: “你看我,都瘦成什么样了。” 余景阳轻笑: “好了,快吃吧,这几天我和爹都会忙,可能顾及不到这里,你安点心。” 余秀荷脑袋里面灵光一闪: “你看我都关了这么多天了,心也收了,你让爹把人扯了吧。我乖的。” 余秀荷说着,委屈十足。 “你呀,早乖乖的多好。” 余秀荷一把拉着余景阳胳膊: “我知道错了,哥你就帮帮忙放,让爹把人扯了,小妹保证乖。” 余景阳一边轻轻的拨开余秀荷的手,一边盯着余秀荷,一脸严肃: “你能保证乖?” 余秀荷坐状发誓的样子,但是没有发誓,还是一脸委屈: “小妹知错了,一定乖。” “那行,你先吃饭,我去跟爹说说好话。” 余秀荷连忙笑了: “多谢哥。” 余秀荷拿着筷子吃了一点,才又望着余景阳: “哥你快去啊,还坐着干嘛。” “......” 余景阳出了房间,哪里用去余丙良那里说好话,一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晚上余秀荷外面的人就已经撤走了。 五皇子府上,殷隼拿了些酒水,匆匆到了柳香泽房间。 殷隼自顾倒了一杯,喝了一口,让后将杯子放在桌子上面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 “这几天会给你安排一个身份,你在这里还习惯吗?” 柳香泽望着殷隼面无表情: “你不用作。”说完便不再看殷隼。 殷隼盯着柳香泽的侧身望了会,心中略有怒气,杯子一放,开门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峰穿着官服,虽然是正四品官,但是不属于朝议官,所以林峰每天 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六部衙门。 这会刚到北城,远远的余秀荷和小鱼迎面走了过来。跟林峰擦肩而过。 等到过去好几步,才停了下来,余秀荷绕到林峰前面: “我说你,不觉得我很眼熟吗?” 林峰指了指自己: “你说我吗?你是?” 余秀荷一脚踢了出来,幸好林峰躲了过去,这才笑着: “大小姐,您怎么又跑出来了。” 余秀荷这才略有得意的笑了起来: “那是,我是什么人。” 林峰下意识: “笨女人。” 余秀荷对林峰无语,看着林峰穿官服的: “都是四品大员了,还整天不知道轻重。” 林峰这会心里却是高兴,不惜得罪余丙良,就是好见上余丙良一面。 “你等着,我去请个假。” 余秀荷一脸疑惑: “什么?” 但是下意识的跟着林峰走了。 就见到林峰走到六部衙门前面,然后就身子佝偻捂着肚子进去了。 过一会还是一样的出来了。 绕过衙门门口,余秀荷略有无语: “你真行。” 林峰真以为余秀荷夸他,一脸得意: “走吧。” “干什么去?” “知道你长时间没出来,带你出去逛逛。” 加上小鱼,三个人也没去聚贤居,直接就出了城门,去了松树林。 这会还早,松树上面的露水还没有风干,小鱼远处,只有林峰和余秀荷坐在一边。 “秀林。” “怎么了。”林峰转头看向余秀荷。 余秀荷脸上略有愁容: “我觉得你多跟我爹亲近点好。” “小姑娘一个,你懂什么。” 余秀荷这次没有生气,一脸天真的望着前面的枫树林: “这样或许我们就能经常见面了。” 林峰轻笑,望着余秀荷,这会余秀荷还是男儿身,看着脸上的轮廓,林峰就想到了上 次九门提督衙门那张脸庞,看着余秀荷林峰有一种很亲近的感觉: “这个理由还行。” 余秀荷悬挂的两只脚一前一后摆了摆,笑着望着林峰: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什么名字。” “秀荷啊。” “不是你绣怕上面绣的吗?” “......” 两人说到中午,才一起回了聚贤居,刚好樊颖在大堂张望。见到林峰回来了,连忙迎 了上来: “恩公,府邸已经休憩好了,许公子已经过去了。” “这么快。” 林峰一阵疑惑,这古人办事效率还真是高。 拜别了依依不舍的玉姐,跟着樊颖走到了东城。 林府,进了大门,直通大厅,大厅后面倒是有几间房间可以作为卧房书房。 也不大,也就比余府方府一个院落打点。 不过林峰还是很满意的。特别是这办事还很周到,门上的牌匾都已经弄好了。 许二一个人坐在客厅里面喝茶,见到林峰几人回来了,一脸喜意: “这也算是个家了。” 林峰也点了点头。 家里面还没有佣人什么,几个人就在东城一家酒楼吃了饭。 又一日,早朝。 老皇上靠在龙椅上面,方裘余丙良分站左右。 殷成,殷业,殷隼都在朝堂之上。另外,新封的给事中徐方明也在朝堂之上。 给事中严格上面说也是虚官,但是影响巨大,不仅是朝议官,而且还会不时的帮助老 皇上分担奏折,多有说话之便。 这会老皇上靠在龙椅上面: “高丽使节来盛都也有些时日了,如今科举一家结束,也该处理一下了。” 老皇上没有说处理什么,但是下面的官员都知道。 老皇上说完,头左右晃了晃: “各位爱卿?” 余丙良先踏出来一步: “陛下,老臣以为,高丽虽不比大盛,但也是一方国,如今礼仪已经作到,我们大盛 也不能失了礼数,不如就许给二皇子,也让高丽无话可说。” 余丙良刚说完,老皇上还在思量,方裘连忙上前一步: “陛下,老臣认为,这些时日都是三皇子负责高丽诸多事宜,高丽使者对三皇子也颇 为称赞,不如就顺水推舟,成其好事。” 殷成已经给方裘坏了一次事情,这次更是不能再忍了,上前一步: “父皇,儿臣认为,三弟接待使节已经忙碌好些时日,这件事大可交给儿臣。” 丁牧扬又上前了一步: “陛下,臣认为礼数上面,毕竟是三皇子接的人,大可交给三皇子。” 礼部尚书王天佑刚准备抬脚。 老皇上挥了挥手,王天佑这才将身子定了定。 “此事明日再议。” ------------ 第四十七章 美女诱惑官商路 第二更送上,明天三更,本书已经签约,大纲已经成熟,不用怕太监,鲜花,收藏,砸吧 科举挂榜,一般发榜当日吏部就会分批派专人到各个举子府县通报。这些大都只是一般的官兵,但是因为是到各个府县报喜,所以被称为“喜官。” 喜官快马加鞭,中间很少休息,中午在挂榜第五日上午到了清远县。 县太爷也不论是不是官,心想着汴京来的都比他大,这会领着师爷,一众衙役亲自迎接。 喜官也不下马,从包裹里面拿出了吏部文书,拱着手: “恭喜贵县,出了个状元。” 县太爷一喜,这也算是一项功绩,尽管跟他没关系,也拱着手: “这位大人,还请文书。” 喜官打开文书念了起来: “钦点秀林府清远县人士林峰,为今科鼎元......”县太爷原本还因为平白无故多了个政绩,满是欣喜的,这会听到时林峰,觉得耳熟,再一想,不就是前些日子劫法场的人。脑门上面冷汗冷不丁的流了出来。 喜官念完了文书,坐在马上: “现在可以挂榜宣读了。”说完一拉缰绳,掉头就要走了。 县太爷这会正吓着,见到喜官掉头,下意识的喊了一声请慢。 喜官略有疑惑的望着县太爷。 县太爷也顾不上冷汗了,一拱手: “小人设了宴,大人舟车劳顿,还请歇息片刻。” “不用了,还要去月林镇通报,延误不得。” 说完匆匆走了,留下县太爷不住的擦汗。 月林镇边上,林峰老母亲林氏这会在屋子里面织布,肖云从原本林峰的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林氏放下手上的活儿,望着肖云。 “公子好些了吧。” 肖云一脸恭敬: “肖云好多了,这些日子多谢大娘。” 林氏点了点头: “好了就好,也没啥费事的。” “天挂榜,好儿郎,月林出了个状元郎。花儿笑,林儿笑,状元一出人人笑。” 一群孩童跟在喜官后面,念叨着儿歌,还有很多镇上的人儿,他们不比孩童,只敢远远的跟着。 林氏和肖云正坐在屋子里面,听见了外面的喧闹声,林氏连忙走了出来。 喜官不比见到县太爷,这会远远的下了马,捧着文书走到林氏面前: “大娘,给您报喜来了。” 林氏这才缓了过来,一脸喜色,那种喜,是手都在抖,脸上的皮都在抖。望着喜官就要下跪。 喜官一把拉住林氏: “大娘不用多礼了。”扶起了林氏,这才又高声道: “钦点秀林府清远县人士林峰,为今科鼎元,现任四品中书舍人,留京为官。” 林氏还一脸喜色,左右望了望: “峰儿呢,峰儿没回来吗。” 喜官望着林氏轻声说道: “大娘,林大人刚刚上任,还有点事情,不日就会回来迎接大娘。” 送走了喜官,一众乡民围着林氏,纷纷道贺。 这些都被屋子里面的肖云看的完完整整。 等到林氏送走了人,回到屋子里面。 肖云上前拱手: “恭喜大娘,皇天不负苦心人。” 林氏到现在还笑着: “峰儿自幼刻苦,确实苦了他了。” 肖云这才又抬手道: “大娘,我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不如我接大娘先住到府上,也好这几日有个照应。” 林氏摇头: “大娘这里早早喜官了,再说还要等候峰儿回来。” 肖云走进了些: “大娘你看,现在林兄弟贵为状元郎,这秀林府县的大官一定都是锣鼓迎接。” 说道这里,肖云望了望后面茅屋,接着又说道: “肖云那里也算体面,倒不如就在那里等候林兄弟,到时候我会时刻注意,只要林兄弟一回来,一定带来见大娘。” 林氏一想,林峰终究是状元身,这屋子破破烂烂确实不太体面,便点了点头: “那麻烦公子了。” 肖云一笑: “大娘对我有救命之恩,不麻烦。” 汴京城,林峰上午在六部衙门将前一天压的批文全部处理了,下午借故又溜了出来,回到家里换了身衣裳,匆匆向着红枫林去了。 这会红枫林里面只有陆思盈和丫鬟两个人,在亭子里面放了酒菜。 林峰匆匆进了长亭,站在陆思盈身边: “陆小姐久等了。” 陆思盈依然蒙着面纱,林峰来的时候就已经站 了起来: “林公子公务繁忙,能留意思盈的名帖,思盈已经感激不敬了。” 林峰摇头叹了口气: “陆小姐抬爱,小生确实是有点事情。” 陆思盈一挥手: “思盈相信公子,公子快请坐。” 这个时候丫鬟适时的走远了。 陆思盈亲自捧着酒壶,给林峰斟了一杯。 然后自己捧着杯子: “思盈先敬公子。”说着,右手拿杯,左手遮面,喝了一杯。 林峰也捧起杯子,作了敬状,喝了一杯。 喝完陆思盈放下杯子,望着林峰: “不知林公子,对这仕途怎么看?” 林峰望着陆思盈: “鲤鱼翻身之说,匹夫怀罪之处,战战兢兢之路,不知归路之选。” 听到前一句,陆思盈还有些失落,但是后面几句,陆思盈连忙一边又为林峰斟了一杯,一边问道: “那公子对这商贾之路怎么看?” 林峰手拿着杯子,思考一番,一句话: “为民者,不论官商。” “那公子的意思是亲商?” 林峰捧着酒杯,做敬状,然后一饮而尽: “这么跟你说吧,官本质上是决定层,而商,却只能被动的应对。” 陆思盈心里寻思,原来林峰是一个念权之人,略有一点失望,转念一想,说道: “公子,如果前面一个是不大不小的官,整天要战战兢兢生活,一个是全国最大的商,平日里锦衣玉食,一言出,就算是圣上都要思考几分。公子如何选?” “的确很诱人。” 陆思盈一喜: “那公子是选商路了。” 林峰用筷子夹了一片鱼: “陆小姐,如果真可以选,小生倒是想不念官商,好好生活就好。” “思盈不解。” “这么跟你说吧,官路难,商路何尝不是一样。” ------------ 第四十八章 佳人误会被踩地 陆思盈举着酒杯自顾饮了一杯: “不瞒公子,思盈对公子很是赞赏,以公子的才智,同思盈一起,一定能让大良米号 走的更远。” 林峰那里会不知道陆思盈的心思,一考文采,二考思维: “说实话,小生没有所谓的士农工商之念,但是至少目前秀林还没有打算从商。” 陆思盈一脸失望,诱惑了半天,林峰还是不为所动,一咬牙: “公子,思盈承诺,如果公子过来帮助思盈,思盈日后一定厚报。” 说到这里陆思盈略微顿了一下,接着道: “如果公子喜欢,让思盈服侍公子也未尝不可。” 林峰差点没把酒喷出来,手捂着嘴,硬是又咽了回去。望着陆思盈,不明白陆思盈竟 然这么,这么“奔放。” 连忙挥了挥手: “小生没有这个意思,小生也就会点小聪明,哪里懂什么经商,依小姐的聪慧,完全 可以做的很好。” 林府,这会许二站在门外,特地跑琉璃厂买了两个石狮子,林峰交代了许二,别的可 以不要,这门口的石狮子一定要放两尊,这会伙计刚放下不久,许二正在门外打量着 两尊也就几尺高的狮子。 余秀荷和小鱼到了门外,望着许二。 许二左看看,右看看,看了好一会,才留意到: “余公子。” 余秀荷脸上玩味的笑容望着许二,望了好一会: “没想到徐公子对这还情有独钟。” 许二没有听出别的意思,尴尬的笑笑: “就是研究研究,余公子是来找秀林的吗,秀林在六部衙门,没回来呢。” “那不打扰许公子了,徐公子继续。” 说完领着小鱼,向着六部衙门去了。 余秀荷在六部衙门外转了一圈,还是没敢上前,这些都是大官,万一被谁认出来了, 传回去就真别想再出来了。 转了一圈刚要回去,方阳从另一边径直走了过来。 余秀荷连忙转身,小步想要走。 “秀荷姑娘,怎么走的这么急。”方阳大步走到余秀荷身边。 “我有事要走,不可以吗?” 方阳轻笑的盯着余秀荷: “不是来找林大人的吗,不巧林大人不在这里。” “我家小姐就是出来转转。”小鱼回了一句。 方阳狠狠的瞪了小鱼一样,小鱼拽着余秀荷的衣裳,向后面缩了缩。 “秀荷小姐不想知道林大人去了哪里?这会林大人可是快乐着呢。” 余秀荷一脸恼怒: “他去哪里喝你没关系,请你让开。” 余秀荷说着,拉着小鱼,想要从一边走了。 方阳一把抓着余秀荷,冷笑道: “余秀荷,你别忘了,你迟早是我女人,以后夜夜要服侍的人是我。” 余秀荷的脸瞬间就白了,手挣脱不开,狠狠的盯着方阳: “你不要想,我死也不会嫁给你。” 方阳松开了手: “你爹不会让你死的,现在先跟我去看看我们的林大人吧。” 说到这里,方阳手一挥,远处走来三四个人。 “方阳,你到底想干什么。” “就请秀荷小姐走一趟。” 红枫林,这会两人也吃的差不多了。 陆思盈拿出了古琴,正在弹奏。 说实话,林峰根本不懂什么音律,连古琴有几根玄都不知道。 不过这会美人美酒加美景,林峰不得不陶醉。 奏到一半,方阳领着余秀荷走到了远处,刚好错过林峰的背影,与陆思盈相对。 陆思盈看的清清楚楚的几人,就以为是普通的游人,继续抚琴。 再说陆思盈,虽然看不到正脸,但是林峰一举一动,加上偶尔流露的侧脸,都说明了 这个人是林峰。 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攥着,死死的盯着林峰的身影不放。 “秀荷姑娘,林峰就在这里,不过去打声招呼。” 余秀荷这会脑子浆糊,就好像有人陪他抓住了正在和别的女人**的丈夫。也不管陪 她来的人是憎恶的人,也不想林峰不是他丈夫。 这会余秀荷的心理只有失望,失落,心里无比空寂。 方阳见余秀荷不见动静,又说了一句: “既然你不愿意去,那我就代劳你去叫一下。” “不,不是他,不是他,小鱼我们回去。” 方阳拦在余秀荷面前,狠狠的盯着余秀荷: “你别骗自己了,前面就是林峰,跟我过去,一把拉住余秀荷。”余秀荷挣扎,弄下 了帽子,流出了秀发。 陆思盈原本就当是普通游人,这会等到陆思盈露出了秀发,这会看的前面情景,一分 神,琴弦断。 嗡的一声,陆思盈中指留出了血丝。 林峰被断弦声音惊醒,看见陆思盈情况,下意识的上前。一把拉着陆思盈的手看着。 林峰没有这些观念,但是在陆思盈眼里,林峰一越栏在先,这会扶手在后。 也顾不上林峰那种捉摸不透的品行,用另一只手取下了面纱,俏脸微红的望着林峰。 同样在陆思盈眼里,看见林峰关切的模样,脚瞬间软了一下,眼前一黑,被小鱼一把 扶着。 这会林峰看了一会陆思盈手上的伤口,发现没有什么事情,才抬头,看见陆思盈模样 ,心知有些过了。 听见后面的动静,转脸一看,小鱼扶着陆思盈,看着自己。 林峰连忙缩手: “秀荷。” 余秀荷这会真实的见到了林峰的脸,才信了,努力的站直的盯着林峰,怒目而视,抬 起来袖手,咬牙切齿,一字一句: “林秀林,我狠你,我再也不要见到你。”说完转身一步一软的走了。小鱼跟在余秀 荷后面,生怕余秀荷摔倒。 林峰这会知道余秀荷全看见了,而且误会了,顾不上身边的陆思盈,连忙追了上去。 “秀荷,你误会了。” 余秀荷哪里理会,依旧一步一颤的走着。 林峰追过去,被方阳一把拉着,拦在一边。 “林大人,好久不见啊。” 林峰这会没有心情和方阳纠缠: “你让开。”说着要从一边离开。 方阳一把抓着林峰的肩膀,以方阳的力气,林峰动弹不得。 脸凑到林峰面前: “林峰我告诉,余秀荷和我有婚约,迟早是我的妻子,那时候你日日夜夜想着的女子 ,却是日日夜夜的服侍我。”方阳说着,高傲,得意,胜利的姿态看着林峰。 林峰双脚一软,脸色发白: “你滚开,一挥手想要推来方阳。” 方阳也不闪人,先一脚,狠狠的将林峰踹在地上。然后脚放在里面脸上,不轻不重的 放着。 方阳一脚踹的颇重,林峰直接在地上爬不起来。 “我劝你早点滚出汴京城,这里不适合你。” 陆思盈,见到林峰被打了,顾不上面纱,人就走了出来。 “你们敢什么。” 方阳对着陆思盈微微一笑: “陆姑娘,这人勾引我未过门的娘子,教训一下。”说着脚用力揉了两下。 ------------ 第四十九章 姑娘献身不领情 陆思盈怎么说也有些身份,方阳不好作过,收起了脚,领着人走了。 陆思盈连忙弯腰,想要扶起林峰。 林峰一把甩开陆思盈,用手撑着地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然后扶着还很痛的腹部,弯着腰,一步一步的走了。 这会林峰心里,失望,落魄,无奈,加上一丝孤独。 就像踩他的人不是方阳,而是余秀荷。 “林秀林,我狠你,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林秀林,我狠你,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 余秀荷的声音充斥在林峰的四周,怒目瞪着,甩手而走的表情,就像刀子,一刀一刀 的划过林峰的身子,划一刀林峰身子就晃动一下。 林峰晃晃悠悠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碧波寺,就坐在门口,闻着里面传出来的香火味道, 看着来来去去的游人。 又一次孤独感临身,寒进心底。 肖云领着林氏进了秀林府城,走到一处院落停了下来。 院落很大,丫鬟仆人在里面走动 “你们带着大娘休息休息。” 一个丫鬟应声,领着林氏到一处房间休息。 肖云连忙整理了一下着装,走到最右边一处房间外。 这会房间外面站了好几个护院,这些护院都是佩刀巡视。见到肖云回来了,连忙单膝 跪地: “少主。” 肖云点了点头。 刚好房间的门打开了,两个年近三十的中年迎了出来,一脸喜色: “少主,你总算回来了。” 进去房间,里面两排都设了座位,这会还有四五个人,站着迎接肖云,肖云点了点头 径直走到最上面的位置站着说道: “各位请坐吧。” 众人应声而作。 “少主,衙门布告说少主......”右边第一位男子望着肖云说道,话因为不好出口, 但是肖云明白意思。 肖云面无表情: “前几日去十丰郡,路过清远县,没想到一个贼人范了案子,买通县太爷对我屈打成 招。” 肖云说完,那些人这才一边松了口气,一边面色恼怒: “盛朝的官员真是腐败到了极点。” “是啊,少主受苦了。” 肖云挥手了,望着左边坐第一位的男子: “徐晨,为何我回来的时候发现府城多了这么多我们的人。” 徐晨一抱手: “少主,知道您被官衙抓去了,我们加紧调来了很多人,只是上次时间不够大部队不 能到来,才会在劫囚车的时候出了岔子,大部队现在就在边关附近。少主现在平安回 来我们也可以撤了。” 肖云一摆手: “不用撤了,现在大盛朝四面内忧外患,早已经腐朽不堪,南边也就只有丁子健的八 万士兵。盛朝这块冰早已经布满了裂缝,我们敲吧。” 肖云说着,环视四周,这些人一听见肖云说出这话,都是左右目目相望。 “少主,这关乎我们大周能不能复国,老臣认为还要从长计议。” “是啊,大周残将现在我们只有不足十万人,再等一段时间,等到皇位更替朝局混乱 的时候,老臣认为我们至少能翻一倍,到时候一定事半功倍。” 肖云一拍桌子: “不用再说了,徐晨我现在封你为复国大元帅,吴继博为复国军师,这两日就暗自调 兵围城开始复国。” 众人还有话说,但是肖云是大周少主,已经决断,众人也只能应声。 决断完,从这件小房间里面的各种指令就分批发了出去,指令一直发到秀林府再南边 的边关。 在南边是无边的大海,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从这里入侵的外贼,所以这里的边关都只是 做做样子,总数不过数十人。 这些人早早的被肖云的人马控制,大批军队就藏在这里。 徐晨骑马,不过天还没完全黑就到了边关,整顿军马。 碧波寺外,这会天已经黑了,不见了游人香客,林峰躺在碧波寺边上的一处石凳上面 ,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陆思盈和丫鬟就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 “小姐,林公子这个样子。”丫鬟见林峰样子有点不忍。 陆思盈也望着远处,心中思索,脑中还能闪烁出林峰关切的神情,脚步一抬,走到了 林峰面前。 这会蜷缩着,身上冻的瑟瑟发抖。 “公子?”陆思盈叫唤了一声,林峰哪里有什么反应。 陆思盈连忙弯腰,想要扶起林峰。丫鬟见陆思盈力道不够,上前帮忙。 两个人将林峰扶进了寺院,求方丈给了一间房间。 夜间,林峰高烧不退,陆思盈支走了丫鬟,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面看着,桌子上面放 了沙弥送来的姜汤,林峰已经喝了小半碗。 “爹娘,你们在哪里,我好想你们。” “爹娘。”林峰高烧不退,嘴里面时不时的呢喃几句,口齿不是很清楚,但是陆思盈 听出来林峰是在叫唤爹娘。 一直到后半夜,林峰高烧总算退了,躺在床上,抖动的厉害,连带着木床发出吱呀的 声音。 陆思盈原本已经趴在桌子上面睡着了,被林峰抖动发出的声音惊醒了过来,这才走到 床边,用手一探,林峰这会烧完了,又变的全身冰凉。 “怎么办?”陆思盈不懂艺术,但是也知道这样又烧又寒,脑子一定会坏的。 望着林峰的样子,陆思盈一咬牙,上前了一步,但是又停了下来: “陆思盈,你知道你这样如果人家不领取可能就身败名裂?” 陆思盈这会心里针扎,又望着林峰的模样,脑海里面闪现了林峰越过屏栏偷望的模样 ,举杯高谈阔论的模样,还有在长亭里面关切的模样。 陆思盈眼睛里面溢出了两滴泪水。 一解衣裳,躺在林峰边上,抱着林峰。 林峰这会只感觉到阴冷,忽然陆思盈的热量传过来,林峰下意识的抱紧陆思盈。 迷糊中不知道轻重,陆思盈忍着疼痛,空洞的眼睛里面,流出两行泪水。 次日早上,林峰很疲倦的醒了过来,发现陆思盈就躺在边上,眼睛红肿。 “你怎么在这里?” 陆思盈躺在床上,望着床板。 林峰这会看着陆思盈模样,心里联想到昨日秀荷的事情,想到陆思盈早便看见了余秀 荷,但是却没有告知,是故意弄伤了手。 再加上前面的言语,心道陆思盈为了林峰帮她什么手段都能用的出来,一时间满心厌 恶。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帮你,这样只会让我更讨厌你而已。” 陆思盈飞快的转头,望着林峰,眼睛里面红润,想说什么,但是林峰下一刻却开始穿 衣服,根本不理会她。 “我没有刷手段。”陆思盈在林峰背后说道。 林峰这会哪里有心思跟她多说话,只冷哼了一句: “没有刷手段,那是我把你抱在床上的?连贞洁都不要的女人。” 一句话,陆思盈的泪水终于溃流出来,沿着两边,一滴一滴的滴在床上。 眼睁睁的望着林峰离开,陆思盈躺在床上,手臂上还有深切的疼痛感,心就被林峰摔 门而出的声音狠狠的震了一下,脑袋一片空白。 ------------ 第五十章 书生回乡叛乱起 第三更送上 经过一夜的行军,肖云的士兵埋伏在了秀林府城的四周,天还没完全亮堂。 南城门守城门的士兵刚刚打开城门,设下关口。 徐晨就背着个包袱一个人到了门口。 “站住,哪里人士,来府城做什么?”一位官兵一边用笔沾点墨水,一边头也不抬的问道徐晨。 “官爷,小人徐晨,就是秀林府南城人士。” 官兵这才抬头望了望徐晨: “从哪里过来?” “家兄在边关当差,小人昨日为家兄送封书信。” 官兵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示意徐晨可以进去了。 徐晨刚走了两步,这个官兵刚好看见徐晨背后的包袱,包袱很长。 “站住。”一声高喝,其他几个官兵都被惊的围在徐晨左右。 徐晨缓缓转了过来: “官爷,这是?” 那个负责记录的官兵站了起来: “把背后的包袱打开看看。” 徐晨满脸堆笑: “官爷,就是副字画,小人淘来的。” 官兵手握着者刀柄,望着徐晨: “少废话,打开。” 徐晨一笑: “好好,官爷您看。”徐晨说着将包袱解了下来,拿在手上,然后站在众人面前开始打开包括。 前面的官兵很是警惕,握着刀柄,死死盯着徐晨的手。 解开包裹的结,徐晨缓缓的从一边掀开粗布,掀到一半停了下来。 官兵手握的更紧了,盯着徐晨。 徐晨轻笑: “不就是副字画吗,官爷看吧。” 说着掀开了布,一方银亮的光芒闪过,最前面的官兵被一三尖两刃刀从肚中穿了过去 徐晨手握着刀柄,四周刚刚想起拔刀的声音,脚步转动,三尖两刃刀在空中划了 个弧,四周五个官兵四个只是喉咙划开了一条线,到最后一个徐晨的脚步向前移了半 步,头颅飞出老远。 不远处这才走过了几个衣着普通的人,过来将尸体收拾了一下,看了一下衣服,已经 没有能穿的了,不做停留,一共八个人上了城楼,这会城楼临近换班,一共也就十二个 人,都是有气无力的,还有两个直接躺在城楼上面睡着了。 几个人到了城楼上面,最近的官兵这才反应过来: “怎么才来换......” 话还没出来,一刀戳进了胸膛。 这动静才算是惊醒了上面的人,奈何都是只能站站岗的普通官差,不下片刻全都躺在 了地上。 这才控制整个南城门。 徐晨望着跟在后面的人: “张林张磊张皓。” 三个人扶手称在。 “张林先一步领二十个人控制北城门,在场的人全部解决,务必保持北城门只进不出 。” 张林拱手,下去领着一队人走了。 “张磊张皓随我一同出发,进入城中,张磊负责控制各个出口,最重要的保证清 河两个出口不会有人偷偷游出去。张皓随我控制城中大小官员。” 先进城的也就两千官兵,这些官兵全副武装,队伍整齐,普通乡民看见竟然全不在意 ,自觉的分开道路,以为是朝廷的兵马。 这些兵马畅通无阻的围了城中一十八个官员的府邸,连带府衙,水部衙门,牢房全部 控制了起来。 当然全部官员加上里面衙差官兵,不可能全部控制,也有人乔装跑了出来,跑到北城 。看见城门城楼的官兵,这才放了心。 一路小跑向着城门口: “快去通知郡守,有叛军控制了府城。” 张林提着刀望着来人: “你有什么证据?” 来人一脸着急: “快点放行,我是七品督盐令。” 张林绕有兴致的望着来人,刀起刀落,收拾了来人。 旁边的官兵连忙收拾了尸首。 各个街口贴上了告示:由于发现叛军,整个秀林府城门禁止出入。 加上白天那些士兵的动静,这一天整个秀林府城被控制,大部分百姓竟然全然不知。 肖云一脸笑意的被迎进了知府府,复国大元帅徐晨,军师吴继博分站在两边。 吴继博抬手: “少主,如今府城已经控制,大军不日就可以全部进城,最多有三日时间十丰郡就会发现这里的事情,我们当务之急要在三日之内尽可能屯粮。” 肖云点了点头,望着吴继博: “好,这件事军师全权处理。” 另一边徐晨俯首: “少主,城内官兵大约有近一千,徐晨有信心全权控制,但是里面的箭矢不够,防城怕 是不能有效。” 肖云思索,但是没有办法,另一边的吴继博又俯首: “少主,这里是府城,方圆百里的县乡大约也有数十个,大可差人用知府印记调用。 应该能应一时只需。” “好,就这么办。” 等到徐晨一众官员都退了下去。留下肖云一个人坐在知府大堂里面,肖云用手一遍一 遍的抚摸着椅子的边缘。满脸笑容。 汴京城,林峰回了家中,也无暇顾及许二精心布置的石狮子,匆匆换了身衣裳就去了 六部衙门。 林峰是今科状元,钦点的四品中书舍人,情况特殊,有回乡的权利。到了六部衙门, 林峰回乡的文书一交,便离开了。 这次回到家中,才看见许二的人影。 许二一脸坏笑的望着林峰: “佳人一约就是一日一夜,不错啊。” 林峰没空理会许二,向着里面走着。错过许二的时候被许二看见了脸上的红肿。 许二心理一想,笑的更坏了: “原来是给扇了,你小子。” 许二说的扇,指的是陆思盈,但是这会林峰脑袋浆糊,哪里有心思思考,转身瞪了一 眼许二。 许二被生生瞪退了一步,这才知道说错话了。 “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准备回秀林府一趟。” 樊颖本就无处可取,跟着林峰许二一道。 汴京城到秀林府中间有要路过凉幽郡,中间有凉州府,幽州府,并州府三个府,然后才能到秀林府。 八百里加急也要四天四夜时间。 林峰之前接连赶路还花费了半个多月。这次三个人坐着马车,速度不快不慢,估摸着 中间除去必要的休息之外,十日左右就能到了。 ------------ 第五十一章 斩将战敌欲劝降 肖云将事情全权交代给了徐晨和吴继博,利用秀林知府大印在周围全权调用箭矢兵器 ,同时收购粮食。 第二日清晨,知府府上,这会人已经彻底换血,肖云坐在中间俨然有了一方霸主的模 样。 “少主,大部分粮仓已经填满,箭矢也已经征收近不少了。” 肖云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徐晨: “兵力如何?” “少主,我部原有兵力九万六,加上府城的守兵,抓了些民兵凑足了十万。” “好,已经两日没有上交文书,十丰郡不日便会知道了,守城只是最后打算,军师认 为为先之际当如何?” 吴继博一拱手: “少主,现在看来北边有并州丁子健的八万军,加上并州十丰郡的守军,也最少十万 之数。西北有徐州杨毅的军队,东北有滨州的军队。目前来看徐州军队最弱但是路途 远,而且地形易守难攻,滨州又是孙凯的地旁,先不要惹。而并州防御最弱,我们必 须最快的时间拿下并州。到时一郡拿下,整合军队,再摇旗一喊,大盛岌岌可危。” 肖云听的脸色欣喜,眼睛里面似乎看见的不是这些臣下,而是整个大盛江山。 这会徐晨又上前: “少主,丁子健不足为惧,但是左右先锋管常贵常德两人,上次劫囚车张林张磊张皓 三个人也只能拖延常贵一人。” “若是换成徐晨你呢?” “没有一百个回合拿不下。” 肖云表情凝重。 吴继博又上前一步: “少主大可不用多虑,近日十丰郡才会知道这里有变,接下来调令请示,也要时日, 我们就...... 几人商议完,秀林府里面派出了一批人,匆匆出了府城,一路向着并州行去,在并州 徐州中间的地方有一片山地,山名灵岩山,丁健州的兵马就驻扎在山脉周围。 从秀林府到灵岩山骑马大概要一日一夜时间。 而从秀林府到并州也要一日一夜时间。 按例来说,每两日都会有送上文书日志什么到并州。有多有少,但是绝对不会说没有 ,如今秀林府被占,虽然做的很严密,但也顶多是延迟点时间。 这会第三日,并州便传出了两个指令。一个向着秀林府方向,还有一个就是向着灵岩 山方向。 并州到灵岩山中间的官道上面,这会张林张皓两个人躲在一边的草丛里面。张林手上 拿着一把牛筋大弓。 等了好一会,官兵骑着快马疾驰而来,张林大弓一开,一箭射在了马腹上面,马吃痛 加上箭的冲力,向边上一歪,横飞了出去,将上面的官兵也甩了出去。 张林张皓连忙冲了出去,官兵被甩的七荤八素,还没清醒就被张林用手拧着脖子,一 命呜呼了。 这会两边的草丛里面,徐晨吴继博还有几个大周士兵走了出来。 张林接下官兵的包袱,从里面搜出了两样东西。一个就是这个人信籍还有就是并州郡 守发的文书。 吴继博打开文书,上面是这样写的: “秀林府恐生变,请将军加强警卫,听候调遣。”后面还有郡守佟青侯的落款和郡守 大印。 吴继博仔细观察了好一会,才取出笔,文书就可以用秀林府里面的空白文书,吴继博 一笔一划,写出来的字体竟然和郡守文书上面的字体一模一样。 又拿出了早早做好的官印,一按竟然造出了一封一模一样的文书。 但是上面字成了: “秀林府恐生变,请将军来郡商讨。” 张林换上了官兵的衣着,信籍和文书又装了回去,自己骑着马向着军营行去。 这会军营里面,常贵常德还有一众官兵这时间正在练兵,大将军丁建洲坐在大营里面 看着各个军官乘上的文书。 这会张林骑着快马,到了军营门前。 “站住,什么人?” 张林连忙下马,手上举着自己的信籍: “小人胡兵,奉郡守文书来见大将军。” 士兵拿着信籍看了一下,然后望着张林: “你稍等。”说完一人匆匆进去报告丁建洲去了。 这会丁建洲在营帐里面,士兵匆匆进来: “将军,郡守差人求见。” 这营地周围大大小小的哨岗无数,丁建洲早早就知道有人来了,头也不抬: “带他进来。” 士兵连忙出去领着张林进了营帐。张林双手捧着文书单膝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军营礼 “将军,这是郡守大人的文书。” 旁边一位亲兵连忙接过文书送到了丁建洲身边。 丁建洲拿起文书,只看了一眼,一边合起文书,一边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张林。 “你是士兵出身?” “回将军,小人曾经是陈将军手下士兵,后来将军掉职,留在了十丰郡。” 丁建洲这才点了点头: “你看陈毅和我怎么样。” “回将军,陈将军是雷厉风行,将军却是不怒自威。” “哈哈哈哈,说的倒是不错,你先回去吧,告诉佟青侯马上便到。” “小人告退。”张林腿向后收,人还没站直就出了营帐,这才又回去了。 出了营地一路疾驰,向着并州行去。 回到吴继博徐晨几人所在的地方,藏了起来。 张林走后,丁建洲唤了左右先锋官常贵常德进来: “你们看好,军营,我去一趟并州。” 常德站在一边开口说道: “大人,现在过去怕是赶不及回来。” “最迟明日午时回来。” “大人,还是属下陪大人一起前去,这里交给常德便可。” 丁建洲点了点头: “也好。” 徐晨一伙人等了有近一个时辰,才听见马蹄声音,丁建洲常贵,还有四五个亲兵,都 是骑着马,行的不快也不慢。 加上士兵一共有十二个人,提着弓箭,早早的拉满了弓弦,静静的躲在草丛里面,大 气都不敢喘上一口,直到人到了面前。 十一只箭齐射,常贵身手好,在箭从草丛里面出来的一瞬间大喝一声,生生的躲了过 去,但是其他士兵加上丁建洲一箭年近五旬,一个照面尸体飞了出去。 常贵眼见丁建洲是活不成了,一拉缰绳,掉头向着军营行去。 张林这会又一箭拉满,倒是没有瞄准常贵,一箭设在马腹上面。常贵一提边上的大刀 ,越身落在官道上面,回来望着草丛里面。 徐晨也换上了三尖两刃刀,走了出来。 “你是何人?” “前朝徐晨。” “徐洪?” 徐晨点了点头。 常贵握着大刀,提在右边向着徐晨行去。徐晨也上前两步两人战在一起。 常贵大刀大开大合,招招伴着破空声,徐晨的三尖两刃刀也是精妙,由防守后退硬生 生打到上风。 硬生生战了五十多回合,徐晨抓着机会,刀尖卡着常贵的刀刃,一锁力,甩出刀柄, 狠狠的打开常贵手上,打落了常贵大刀,接着反弹,徐晨接过自己三尖两刃刀,一用 力抖飞常贵的大刀,一挥手刀尖指向常贵。这都是一瞬间的事情。 “跟我们吧,依你的能力,至少大将军。” 常贵这会右手斜在下面,微微发抖,自嘲笑道: “败将还能活吗?”倒不像是说给徐晨,而是说给自己听的。 徐晨将三尖两刃刀放了下来: “同我一起闯一番事业如何,我的一切都可以同你分享。”说完紧紧盯着常贵。 常贵也是望着徐晨,望了好一会,才转身: “一,灵岩大营我不回去,二,你如果能降常德,我便跟你。” ------------ 第五十二章 大军围城四方动 一场秋雨一场凉,各位加衣服咯。更新不给力,抱歉啊啊啊啊。 杀了丁建洲,常贵又半归顺的状态,如今摆在他们面前的问题就是先攻打并州还是偷袭丁建洲军营。 并州虽说凑凑也凑不出两万士兵,但是有城防,加上佟青侯已经有防备。 几人商讨决定,突袭丁建洲军营。 吴继博对着张林张皓张磊三兄弟说道: “张皓,你现在快马加鞭回到府城,务必在后天天明之前赶到。” 张皓一抱拳: “遵命。” 吴继博一转身: “徐晨,你去找常贵,探出大军周围的哨岗位置。” “好。”徐晨应声,去找一边的常贵去了。 “其他人随时待命。” 常贵坐在一边的树林里面,大刀就放在边上,手上的手缠了一块布,搁在自己的腿上。 徐晨走到常贵边上,一弯腰坐了下来。 “如果刚刚的事情换成你的主子被杀了,你会做降将?”常贵没有望徐晨,自顾说着。 “会?” 常贵连忙望向徐晨: “为什么?” 徐晨叹了口气: “大丈夫,当是志在四方,我现在一是羁绊,还有一个就是造势。” 看着常贵满脸疑惑,徐晨又说道: “你我都是大将之才 ,只有群雄争霸的乱世之中才能大展身手。” 第二日正午,常贵一人骑着马到了军营,进了常德营帐。 常贵常德两个人是堂兄弟,早年丁建洲驻守嘉峪关的时候便跟着丁建洲,大大小小无数战功,一直从小兵成为现在的将下先锋官。 “将军为何没有回来?” “将军还在商讨事情,不放心军营,让我先回来。” 常德点了点头: “不论什么事情,你这些日子,多放些探子出去。以防万一。” 常贵脸色如常的走了出去。 凌晨丑时,张皓领着部队到了,一共带出来两万人。 徐晨命令部队休整,准备偷袭。 寅时刚过,几个人将士兵分成五路,分散包围了丁建洲军营。哨兵位置,常贵已经完全告知,这些哨兵什么作用都没起到就被悄无声息的做到了,直到包围了整个大营,近两千的弓箭手举着弓箭,瞄准了常德的营帐。 四日之后,汴京城,宣和殿中。 老皇上狠狠的将奏折摔在殿上,惊的朝议大臣加上边上的内官全部跪了下来。 “佟青侯这些年都干什么吃的,竟然被人悄无声息的围着城。” 老皇上一拍龙骑,嘴角还微微抖着。 “传真旨意,立马命黄学祈和孙峪调兵,给他们一个月时间平定叛军。” 余丙良连忙说道: “陛下,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老臣倒是想万一指令传送过程,或者两位侯爷理解不慎,老臣怕耽误平乱。” “啪、”老皇上又是一拍龙椅: “他们敢。”这会完全没有避讳。 说完余丙良就傻眼了。 方裘心里偷笑,开口说道: “陛下,老臣认为,盛威如斯,借他们的胆他们也不会有胆,但是现在高丽使节还在,老臣斗胆献策,当年盛朝便是马上打出来了,这次倒可以让二皇子和三皇子亲自挂帅,各领一方兵马去平乱。” 方裘说的滴水不漏,正中老皇帝下怀,老皇帝脸上还有着怒气,厉声说道: “准凑,封殷成殷业为平乱大元帅,各领五万精品,提剑征讨,不服令者,可先斩。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余府,余丙良吃了老皇上一击,到家里还是一脸不甘,余景阳站在边上: “爹,老皇上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余丙良一拍桌子: “哼,他是在做给下面的人看,这回让方裘那个老东西抓了空子,真是失策。” “爹,做给下面人看?”余景阳不解。 余丙良一探气: “当年的老皇帝,一言出,就算是皇子逆了都斩。” 凉州到并州的官道已经完全封了起来,林峰樊颖许二三人,一路悠哉行了九日,终于赶到了凉州,眼睛并州在望,这会才看见公告,前朝叛乱,已经占领了秀林府,除掉了丁建洲,这会围着并州城,眼见整个十丰郡就快完了。 许二的家人都在秀林府城里面,许二站在公告边上,立马脸色就变了。 回头一看,林峰一脸平静,连忙说道: “你的老娘还在月林镇,你不担心?” 林峰这会心里还真不担心,调笑许二: “告诉你吧,这些人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侵占秀林府灭了丁建洲,就说明这些人极顶聪明。” “那怎么了?” “聪明的人是绝对不会伤害乡民的?” “怎么说?” “跟你说不通。” 许二心知林峰故意不告诉他,但是见到林峰并不担心,许二心也平定了不少。倒是樊颖脸色有点不对。 “上次在大牢里面,那些人就是一直逼迫我将前朝军队交给他们。” 林峰转头望着樊颖: “这话怎么说?” “我也不清楚,之前我从未听说过前朝军队一事。” 在凉州另一边,大量米号里面,陆思盈坐在房间里面。 丫鬟匆匆走了进来: “小姐,查清楚了,有叛军将并州城围住了,看情况不日并州城就会破了。”丫鬟也说不周全,就简略的说了并州城被围。 陆思盈连忙站了起来: “爹和大哥二哥都在里面,现在怎么办,朝廷怎么说?” “榜文上说朝廷大军不日就到。”丫鬟说了一句,略一沉吟,嘀咕了一句: “小姐。” 陆思盈这会没有心理理会丫鬟,心理不知道想些什么。 丫鬟有说了一句: “刚刚看榜的时候,看见秀林公子了。” 陆思盈身子微微动了动,然后开口说道: “你继续帮我探听消息,爹和大哥二哥千万不能出事。” “小姐,你不是还想和两位少爷争上一番的吗,怎么还担心起他们来了。” 陆思盈叹了口气,心里闪过林峰的身影: “不争了,现在想想,竟然想借外人的手来对付自己的亲哥哥,都是因果啊。” “不,小姐是为了米号着想,而且小姐付出了那么多,秀林公子真是狼心狗肺。” ------------ 第五十三章 书生独自去借兵 御花园里头,老皇上坐在亭子里面,闭着眼睛也不知道睡着没有。 余丙良被侍卫拦在不远的地方,侍奉在皇上边上的公公连忙走到余大人身边: “余大人,万岁爷这会睡着呢,您还是明儿个再来吧。” 余丙良一拱手: “公公,陛下睡了有多久了?” 公公左眼皮上翘了点,想了下,然后伸出了一根手指: “得有一个时辰了吧。” 余丙良点了点头: “公公不用担心,老夫在这里等便行。” 公公挥了挥手: “您要等,就等会吧,没准一会就醒了。” 老皇上闭着眼睛,又过了一个时辰,才微微动了动,将披在身上的袍子震到了地上, 公公吓了一跳,连忙捡起袍子,也不敢再加上去,站在边上: “万岁爷,您还是回去歇息吧 。” 老皇上头歪着,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了,说话透着弄弄的鼻音: “又睡着了啊,睡了多久了?” 公公提着袍子: “万岁爷,有两个时辰了。” 老皇上身子动了动,看见了不远处的余丙良,这才坐正了: “余爱卿啊,进来吧。” 侍卫将余丙良放了进来,余丙良脚步很小,走到长亭外面跪了下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皇上一挥手: “行了,不用多礼了。” 等到余丙良站了起来,老皇上才又说道: “爱卿有什么事情,匆匆来这御花园。” 余丙良弯着腰: “陛下,老臣是想,叛军整合了丁建洲的军队,如果这两日让他们夺了并州城,老臣 怕会出大乱子。” 老皇上望着远处的花卉笑了笑: “爱卿啊,还记得当年你和方裘同我一同征战,伐周平乱吗?” 余丙良点了点头: “当年战徐洪斗十全老人,收孙凯,历历在目。” 老皇上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说道: “大盛朝有你们自当大盛啊。” “陛下放心,老臣定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啊。” 老皇上说道这里,转脸望着余丙良: “爱卿也不用担心了,小孩子出去见见也好。” 等到余丙良走了,老皇上才收回了余丙良背影的目光,脸上略有愁容,思考着什么。 凉州城,这会林峰匆匆到了知府衙门前,知府门外一起站着有六个护卫,林峰刚走了 两步,那些护卫连忙手握在刀柄上面,为首的人厉声喝道: “站着,府衙重地,不得乱闯。” 林峰掏出自己的文书袖章“我是今科状元,御赐中书郎,要见知府大人。”林峰说着 ,将文书和袖章提在手上,伸直面前。 为首的护卫走到林峰面前接过文书和袖章看了片刻,连忙将文书合了起来,捧在林峰 面前,头一低: “林大人赎罪,小人这就去通报。” 凉州知府陈永楼在府衙后面的书房里面头都大了,并州被围,如果攻破了,那凉州就 岌岌可危了。 这几日陈永楼各种文书,上传给幽州郡守胡栢良,上传给朝廷。眼见都四日下去了, 只有郡守发回来一封文书说朝廷兵马不日便到。 但是不日是什么时候,又是谁率领,还有多少兵马都没有说。 请求郡守调兵,也迟迟不见动静。 在书房里面提着笔,文书上面这样写的: “大人,小人恐凉州兵力不足,请郡守大人调兵驻防。” 写完自己看了两眼,摇了摇头,又换了一个空白文书写到 “大人,小人死不足惜,但是这凉州如果失守,京都便少了一重屏障,老臣恐...... ”。 陈永楼写好文书,还在斟酌,护卫就报了上来,护卫单膝跪在门前,是这样说的: “大人,朝廷派了中书大人前来求见。” 陈永楼,连忙放下了纸笔,一脸喜色: “总算来了,快请。” 护院应声出去了,陈永楼匆匆走到书房门前,拍了拍衣袖,整了整官帽,远远的见到 跟在护院后面的林峰,就拱着手迎了上去: “大人,你总算来了。” 林峰被这一幕弄的有点丈二和尚找不到北了。 也拱着手: “下官林秀林,见过知府大人。” 陈永楼连忙拉着林峰: “林大人不必多礼,快进来说。” 进了书房里面,陈永楼说道: “大人,您这次来,可有什么旨意?” 林峰又是一愣: “大人,这并州城不能失。” 陈永楼一拍桌子,义愤填膺: “下官也是这样想的,并州是重要的枢纽,绝对不能丢。” 林峰点了点头: “敢问大人,现在凉州府有多少人马?” “现在凉州城包括侍卫,守城兵,检查军,水嗣衙门盐道衙门各个衙门里面的衙兵, 也就八千不到。” 陈永楼说完,见到林峰一脸沉思,绕过桌子,走到林峰面前: “大人,敢问大人领了多少兵马过来,是何人挂帅?” 林峰这会才算明白了陈永楼为何这么热情,连忙说道: “幽州郡士兵呢,最少也有八万编制,怎么不见人影。” 陈永楼一叹气: “下官早早便上书,但是只收到说朝廷兵马不日便到,里面只字未提增兵一事,大人 来的可好,可是解了下官燃眉之急。” “不满陈大人,下官只是先头部队,大部队不出六日便到,大人也不用担心,先将八 千士兵交给下官,去解并州之威。” 林峰见陈永楼面色凝重,顾虑重重,又说道: “大人想,这并州是十分郡到凉州的唯一关口,如果并州不失十分郡就不会有危险。 “行,那就有劳大人了。” 陈永楼嘴里的八千士兵是抓了好些乡民才凑到了八千,装备到是还不错。 不过,将林峰带到城西武场的时候,看着一批乡民兵有气无力的演练,戳出来的长戈 ,头向着斜下面四十五度,如果对面都趴在地上,没准还能赢。 陈永楼一脸尴尬: “昨天来的时候还好,可能是连日训练累的。” 林峰点了点头,对着陈永楼说道: “行,大人放心将兵交给下官便成。” 这些东凑西凑出来的士兵,也没有什么兵符调令,里面有两个临时指挥官,两个都是 城防官,是郡守胡栢良拨给凉州的百夫长。什么叫百夫长,也就是能统领一百个人。 两个人一个叫童虎,一个小耿立伟,这两个人抱拳站在林峰面前的时候还有点样子, 毕竟是军营出来的人。 ------------ 第五十四章 古今两虎斗一龙(一) 童虎年约四十,标准的国字脸,耿立伟身材就显得有点瘦小,皮肤黝黑,眼睛倒是和许二的眼睛一般大小,但是远比许二的眼睛亮堂。 陈永楼站在一边,望着童虎和耿立伟说: “这位是朝廷派来的,你们这些日子都听他的调动。” 童虎和耿立伟还抱着拳,头也不抬,应声道: “是。” 林峰点了点头: “两位不必多礼。” 这两人又是高声应了一声,站在一边。 陈永楼和蔼可亲的笑着: “林大人,人都在这里了,有事随时知会一声,你看我府里面还有点事情。” “大人请。” 陈永楼笑着转过身,一溜烟走了。 林峰望着童虎和耿立伟两个人,这两个人还好,毕竟以前做过百夫长,如今又负责凉州的城防,不过城防军也就不到两千人,这会杂牌衙差兵差府差再加上征来的乡民凑到八千多,林峰转头看着那一对还在向着地面狠刺长戈的乡民,道: “两位不用隐瞒,我想知道凉州现在的具体的兵力战力怎样。” 童虎和耿立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们但说无妨。” 童虎一抱拳: “大人,如今编制说是八千一百人,但是战斗力,不敌三千正规军,更不用说军数十万的兵力。” 林峰点了点头: “你说说看叛军的具体兵力。” “回大人,据探子来报,叛军杀了丁将军,整合了丁将军的军队,仅仅是并州城外就有近八万人,还有大部队在秀林府,随时可以调动。” 林峰眼见望着斜下方,若有所思,过了好一会才说到: “将所有人都招到演武场来,我有话说。” “是。” 这两个人,现在虽然没有什么头衔,但是这些士兵都称呼两人为大人,具体什么官职,没有人知道。 两人手上拿到八千士兵,按照军营里面的模式,分了百夫长千夫长,这会通知到了八 个千夫长,过了大半个时辰,总算全部人到了演武场上面。 林峰站在上面望见的场景是这样的:最右边的一方士兵站立挺拔,表情严肃,中间的在里面多有嘀咕的,而最右边,就好比是聚在街口看热闹,只剩站立的位置是对的。 童虎和耿立伟见状,脸色略有尴尬,耿立伟喝道: “安静。”说完,用严肃的眼神扫视四周,声音果然小了一点。 “各位,我是林峰,你们称呼我林大人便行。” 下面的声音大了点。 这会轮到林峰有点尴尬了。 清咳了两声,但是古时候人那里理会这些官面上的动作。 下面的几个千夫长就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童虎和耿立伟两人就要上前,被林峰一挥手拦着了。 憋足了嗓子,林峰喝道: “你们现在笑算什么本事,等到城破家亡的时候再笑,我林峰佩服你们。” 下面果然安静了。 “我知道很多人是被迫站在这里,如果我放你们走,你们是不是马上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不用怕,回答我。”林峰喊完,扫视四周。 下面嘀咕声又响了起来,过了好一会里面终于有人高声说道: “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我想回去。” “对,我还有老娘。” “不是有军队吗,为什么要抓我们来。” “我们就是和平的时候站站岗,现在外面有几十万军队,为什么朝廷还不派兵来,让我们去送死?” 最后一句是一个千夫长喊出来的。 千夫长都是两人从原本的守城军队里面挑选出来的,看起来还算可以的士兵。 这个人总算说出了所有人憋在心里的话。 耿立伟这会原本黝黑的脸上,透着点紫色: “大丈夫建功立业有什么好怕的,你们这个样子算个士兵。” “建功立业,说的轻巧,外面几十万士兵,你能赢?” 耿立伟还想说什么,但是不知道怎么说,望了望林峰,一拱手: “大人,小人无能。” 林峰扶起了耿立伟,转身望着下面: “好,想走的现在把手举起来。”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 “大不了一死,有什么好怕的。”那个千夫长第一个举起了手,然后后面一片一片的举了起来。 最后林峰眼睛狠狠的在人群里面找,才能找到一些没有举手,表情坚毅的人儿。 “行,就算被军规处死你们也要走,我也不拦着你们。” “但是你们想过朝廷的兵马短时间赶不过来,如果并州城破了,你们凉州会怎么样?敢问一下谁没有家人,现在家人要面临战火,你们却要做个懦夫。”林峰狠狠的说着。 下面的声音又一次安静了下来,包括上面的童虎和耿立伟,心里也有点愧疚。 “我是读书人,和很多军人一样知道有国才有家,我也是人子,我也渴求家的温暖。” 说道这里的时候,林峰的眼圈不禁就红了,倒不是做作,林峰想到了,他已经没有家 了。 “就算叛军不杀平民,可是战火不仅仅有杀戮,还有饥荒,逃亡,而且要保持战争他们也会征兵。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你们,跟叛军一起在战场上面和自己的国人厮杀,你们愿意?” 林峰说了这么长时间,下面总算有很多人手放了下去。 理了理思路,刚准备继续说。 那个带头的千夫长张口: “可是林大人,您说的我们都懂,但是外面几十万的精兵在哪里,你让我们拿什么去和人家打?我们有建功立业的心,只是不想就这样就死了。” “燕六,亏的我还提拔你做千夫长,真是眼睛瞎了。”童虎终于忍不住了,大骂下面的千夫长。 燕六不敢正视童虎,手还举着,头低着。 “说心里话,想到外面的敌人数量,我也想退缩,但是想到战乱的后果,想到我们是最后一道屏障。别的我不能保证,但是我能保证,如果你们听我的安排,一定能撑到朝廷兵马赶来。我们或许死,但是你们的家人能免于战乱,大丈夫和你们一起马革裹尸,又有何惧。” 林峰喘了一口气: “现在我也不多说了,还要走了,现在就可以回去,我用官位性命担保不会为难你们 。” 这一刻,林峰,童虎,耿立伟一起望着下面。都是面无表情,但是满心期待。 最终还是有很多人离开了,倒是燕六放下了手,头抬着看着上面。 林峰转头望着两人: “现在点兵。” 虽然还是有人走了,但是童虎和耿立伟依然满脸激动,抱拳应声,然后转头: “各个千夫长清点人数。” 这会仅仅用了两柱香的时间,是个千夫长报出了人数,剩下五千九百二十人,走了两 千多人,这些人竟然大部分是官差府差,有点出乎林峰意料。 “现在回去休整,明日卯时,准时出发。” 离开了演武场,林峰匆匆回到南城的客栈里面,这会许二和樊颖都在林峰房间里面。 见到林峰回来,许二连忙上前: “秀林,你出去干了什么事情。”说着拿出了一张榜文,上面是这样写的: “中书大人林峰,奉朝廷旨意已经前来支援,不日便会领兵出战,乡民大可安心。” “我说,你什么时候获旨的,你知不知道假传朝廷旨意是大罪。” 林峰坐在桌子上面到了一杯水: “我一句奉旨前来的话都没有说,是知府自己理解错了而已。” 许二也做到一边: “你自己去和上面解释去,现在先说说看你骗到了多少士兵,打算怎么办。” 许二说完,拿起了茶杯。 “不到六千人,打算去夺并州城。” 许二喝了一小口,然后好一会才一下全喷了出来,直接用袖子擦了嘴角的茶水,盯着 林峰: “你知道外面是几十万军队?” “那都是传的,远没有这么多人。” 许二刚刚没喝进水,这才又捧起杯子。 “真实的也就八万人。” 这次不是林峰闪的快,整个能喷林峰一脸。 “好了,你也别喷了,收拾一下准备走了。” “我不去。六千对八万,去了也是找死。” “你知道你的父母都在秀林府里面,你知道一旦对方破了并州城,要死多少人?你知 道......” 许二一挥手打断了林峰: “行了,行了,我知道说不过你,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林峰转头,望着樊颖: “你呢,跟我一起去吗?” “恩公去哪,樊颖就去哪。” 这会陆思盈的房间里面,陆思盈和丫鬟也盯着知府发的榜文。 “小姐,下面人打探出来了,秀林公子一共也就只有不足六千人,还有一半时普通乡 民。” “他自己去找死,不用管他。” 第二日寅时刚过了不就,士兵们就开始集合在演武场,其中绝大多数都在凉州城里面 有家室,老老少少送别的很多。 这些士兵有的哭,有的强忍着没有哭,在家人面前,脸上都是最真挚的情感,一转身 ,表情又变的坚毅。剩下家人,拂袖落泪。一别可能就尸骨都回不来。那些士兵能听 见后面家人的哭声,脚步变得的沉重,一咬牙,终究没有几个人回头。 林峰许二樊颖,童虎耿立伟站在最上面。 等到人都齐了,看着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卯时,林峰上前,刚准备说话,看见了人群后 面的陆思盈。林峰交代了童虎和耿立伟一句,自己向着陆思盈走了过去。 丫鬟就陪在陆思盈身边,见到林峰过来,自觉的走远了。 林峰望着陆思盈,望了好一会,最终是陆思盈开口: “思盈并不认识秀荷姑娘。” 林峰的心里终于一动,眼前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 “如果我回来了,我娶你好吗?” ------------ 第五十五章 古今两虎斗一龙(二) 白天还有四更 “现在全体士兵向后转。”林峰高喊。 近六千士兵,尽管动作不是很齐,但都是沉默转身。 背后的都是他们的亲人,满满当当的将六千人围在了里面。 “你们的亲人都是好儿男,请为了我们壮志送行,将美酒备好,待我们回归。” “壮志好儿男,为国为家英雄汉,爹娘望,妻儿盼,披甲长戈赴战场。锣鼓响,礼花亮,儿男归来美酒上。” 那些家人自觉的让开了道路,让士兵们向着城门行去。 其中包括站在后面的陆思盈。 “如果我回来了,我娶你好吗?” 陆思盈两眼微红,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望着林峰的身影远去。 并州城外,就在北城不足一里的地方,原本丁建洲的大军就驻扎在这儿。 吴继博徐晨常贵常德张林张皓张磊,都在大营里面。 吴继博一副并州城在握的模样,说道: “算算时间,朝廷兵马估计也要到了,徐晨同常贵常德继续领三千人马攻城。张林张磊张皓开始整顿军士,明日正午,锣鼓攻城。” 几人应声,徐晨常德常贵领着三千人,这三千人都是皮甲盾牌,后面是大军压阵,三士兵站在城墙下面。 佟青侯自打第一天站在城墙上面,被张林一箭差点一命呜呼,后面就没再在城墙周围出现过。 徐晨骑马立在士兵面前,一边调笑一边喊道: “你们还有弓箭吗,没有我们就进来了。” 守城将领卫辽,站在城墙上面,两个士兵撑着两方盾牌站在一边,卫辽透过盾牌的缝隙看着下面,喊道: “箭羽充足,你们大可一试。” 徐晨拉了下缰绳,马儿腾起前蹄,笑着望着上面: “那你可守好了。” 一挥手,三千士兵分六路慢慢前进。护城河上面横着数十根木头,这些木头并排在一起,成了一座桥。上面还留着很多箭矢。 “快,快放箭。”卫辽见人又冲过来,连忙喝道士兵。 箭羽飞下,士兵前排后退,后排都举着大盾牌。 只一会儿,成下面的箭矢就落了一地,包裹士兵的盾牌上面也插满了箭矢。但是士兵,很娴熟的躲在盾牌下面,上面射下几千箭矢,下面也就伤了几个人。 卫辽看着上面一捆一捆的箭矢就这么没了,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快去通知郡守,就说最后的箭矢也快没了,准备迎战。” 士兵应声,匆匆下了城楼。 佟青侯就在城楼下面,周围还有好些城里面的大小官员。 士兵匆匆就跑到了佟青侯面前,单膝跪下: “报,城楼箭矢已经用完。” 佟青侯面色发白: “朝廷呢,幽州郡呢,徐州军呢,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说着一脚踢翻了原本坐着的椅子。 旁边的六品监察史拱手: “大人,城里面不足两万守军,怎么打?” “打不了也要打,先上青石,撑多久是多久。” 后句是跟士兵交代的,士兵一应声,上了城楼。 只是这么些年从来没有战事,能守这么多日,也就因为丁建洲大营里面箭矢用资放在城里,还有就是外面的军队这几日也就是上前搭建木桥,没有巨木云梯啥的。 城里面哪里有青石,卫辽派了两千士兵下了城楼,一旁道路边上的,建房用的,最后连一些假山石板路都敲了,接连运上城楼。 城里面已经封禁,街道上面除了寻找石块的士兵,不见任何人影。 佟青侯这几日都没曾回过府,吃睡都在楼下。 这会佟青侯一个人站在一边思考,监察史四周看了看,走到佟青侯面前,小声说: “大人。” 佟青侯转身。 监察史还是很小声: “大人,如果城破了,战吗?” “你什么意思?” 监察史左右望了望: “大人不要动怒,就算战我们也不可能赢,大人为什么不想想这么多士兵,他们都是人。” 佟青侯声音也小了点: “你知道,投降了我们以后也是死?你以为就那不到二十万的士兵想叛乱?” 监察史马上凑了过去: “大人,不管他们最后怎么样,朝廷不给我们援手,我们也没有必要在这里死守。至于朝廷反面,我们大可以做做样子.....” 那些士兵举着盾牌也没有走太前,就在护城河边上,将这几日搭的木桥又加上了几根木头。 上面的士兵已经有好些将石头抬在城墙上面。不过再给他们多少里力气也扔不到那么远。 徐晨望着上面的青石,笑了笑: “儿郎们,他们想看看你们手段,你们就去给他们看看。” 远处的士兵应声,三千士兵有一千扯了回来,剩下的两千,举着盾牌,整齐有序的上了木桥。 “快放青石。” 卫辽高喊,青石接连扔下去。 下面的士兵整齐转头,退回对岸。石头落空。 徐晨一脸得意的望了望边上的常规常德,一转脸: “来点响动。” 那些士兵给出了一列,大概有近百人。 中间近二十个人扛着尖头圆木,直冲城门。 “愣着干嘛,砸。”卫辽高喊。 石头落下,盾牌根本经不住,拿着盾牌的士兵被砸中直接连下面的人都被砸的血肉模糊。 徐晨还是轻笑着,似乎被砸的士兵跟他毫无关系。 常贵常德表情凝重,知道一会,近百个士兵剩下不到四十,但是已经到了城门前。 “轰”的一声,敲了一下,整个城门整了一下。 佟青侯原本还坐在下面,直接震的站了起来,匆匆上了城楼。 “怎么回事。”佟青侯人还没到,声音传了过来。 卫辽连忙转身,这会佟青侯才上了城楼。 “大人,就是城门被撞了一下。没有什么。” 佟青侯不理会卫辽,向下一看,城门附近全是庞军的尸体,血肉模糊,巨木就在城楼下面,仅存的不足三十个叛军这会已经过了护城河,又回去了。 佟青侯一抬头,看见徐晨戏谑的目光,脸色发白。 “大人,我们的青石量完全足够,守城有望了。” 佟青侯哪里理会卫辽,身子都在抖。 ------------ 第五十六章 古今两虎斗一龙(交锋,完胜) 我数了一下,六千五百多字,我是标准的2k党,也就是说三章多了一点,多的一点就是第四章啦。 今天确实从中午码字码到现在,还差一章算欠着的,六千五百字长章送上。 散花,散收藏。 “明日是最后期限。”徐晨手持三尖两刃刀,刀尖斜对着城门。 “再不投降,血洗并州城。” 佟青侯这会身子还没有静下来,边上的卫辽大喊: “朝廷的兵马不日便到,你们还敢大发厥词。” “也对,并州老百姓和你们也没有什么关系。”徐晨一拉缰绳,率先撤了。 等到叛军都扯走了,佟青侯彻底扶着城墙。 “大人,就算战死我们都不会怕,何况还有朝廷呢。” 佟青侯一转身,瞪了卫辽一下,又缓了缓: “加紧守卫,一有风吹草动马上汇报。” “是。” 并州城边上是一条宽十数丈的清河,并州城的护城河便是从清河引流,十分郡多山,地势落差较大,清河水流也是急湍。 并州城向北除去通往凉州城的官道,两边就是囚山,林峰领着六千士兵昼夜行军,整整行了三日,才到了囚山脚下。 军队这会歇在山脚下面,林峰拿着些草料绕着一匹马儿,绕了两圈。 “大哥,这是上等的草料,您就给点面子好好,下次稍微稳点,不要像喝醉了一样。” 马儿瞥了林峰一眼,头向着草料伸了进去。 探子连忙跑到林峰面前: “报,林大人并州城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而且叛军真在整顿军马,怕不日就要攻城。” 林峰连忙放下了手上的草料桶: “再探,探清楚兵力分布在哪里。” 探子应声走了。 林峰连忙去了大帐里面,童虎耿立伟都在里面。见到林峰进来,连忙都起身迎接。 “大人,刚刚探子报马上就要攻城了,这里到北城最少也要半日,而且士兵都是匹配不堪,要如何是好。” “我已经知道了。”林峰应声,手一伸,示意两个人进去说话。 刚走到里面的座椅前面,樊颖许二也到了大帐。许二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 “不是说好了休整的吗,怎么一会又唤我们过来。” 林峰也不啰嗦: “先坐下来。” 许二率先率先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接着樊颖童虎耿立伟都坐下来了,林峰这才坐下: “多话我也不多说了士兵们都休息了吗?” 童虎坐在林峰右边: “大人,除去出去的探子,轮岗的士兵,其他人都已经休息。” 林峰点了点头,在大帐里面布置了一番,这才命令所有人休息去了。 第二日天还没完全亮堂,林峰刚刚靠着椅子睡了一会,就被一个探子惊醒了: “大人,敌军的兵力已经摸清楚了,大营就在并州南城外,大约八万人。护城河上面木桥已经搭好,看着军营模样,白天就要攻城了。” “你先去休息吧。” 等到探子走了,林峰才起身用凉水清醒一下,然后出门叫醒了童虎耿立伟樊颖和许二。 卯时整,林峰樊颖,童虎和耿立伟各领一千人出发。 正午时分,并州城外,吴继博徐晨张林张皓常贵常德都在,面前都是肃穆而立的士兵。 吴继博一挥手,一拍士兵敲打桴鼓,不过并不是冲锋,只敲了一小段。 佟青侯就站在城楼上面。 徐晨立在最前面: “佟郡守,看看我身后的将士,你的救兵不会来了,投降吧。” 佟青侯这几日挣扎不已,一边朝廷,做了降将就算叛军胜了也是遗臭万年。另一边又是不可战胜的敌人,战就只有死。而且不仅是他死,血洗并州城,佟青侯在并州做郡守已经有二十几年,那些乡民都是活生生的身边人。 “大人,输不输还不一定,大不了出城一战。” 监察使胡广智冷哼: “你还看不出来?叛军早早就能攻城,只不过想给我们一条生路。” “笑话,我还有两万军士,是那么容易就给他们夺城?你家室在汴京,你就不怕家人蒙羞?” “你。”监察史气急,指着卫辽。 “你只不过就是个看门的,知道什么。” “够了。”佟青侯挥了下手: “在大庭广众下面争吵,你们还不够?” 卫辽和监察史低头沉默。 “城内守。” 佟青侯一转身: “城破,就投。”说完匆匆下了城楼,坐在下面的凳子上面,自顾倒了一杯茶,捧在手上,老泪纵横。 卫辽还想说什么,但是佟青侯走了,也不好再说,望着监察史冷哼了一声,然后转身望着城楼上面数千将士: “各位,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那些士兵抱拳: “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监察史原本还在暗自得意,看见城楼上面士兵的某样,又惊又怒,指着卫辽: “你.....” 话没说出来,掉头下去了。 城楼上面士兵高喊的声音传了下来,徐晨面色微怒,一挥手: “开始攻城。” 后面的士兵有举顿,有抬巨木,也有抬着云梯的。向着城墙行去。 不远处的囚山之上,林峰还有一众士兵站在上面。这里能远远的看见南城门外的情景。 那些爬云梯的士兵就好比是蚂蚁一般,一个接着一个向上爬,又被上面的青石砸下来,或者打下来,看不清掉下去后的模样,之后好一会下面的护城河都有一趟红色,才能想到是什么样的场景。 巨木每每撞击城门,都会发出一声轰鸣声音。城动坐在里面的佟青侯,也传到山顶的众人耳中。 “林大人,你也看见了,我们就这点人,有什么办法。” “不急。” 林峰一挥手。边上的燕六静了下来。 等了好一会,眼见城楼上面的青石已经快要用完,已经陆续有士兵爬上城楼,不过幸好城楼上面守军多,一时半月还能撑。 但是下面的巨木不受阻拦,一下一下的撞击城门。 佟青侯就坐在城门后面不远的地方,这会士兵下来报: “大人,城门就快破了,大人快些撤吧。” 监察史从一边的椅子上站了起来: “大人,城内的百姓都是人命,要是被血洗,大人遗臭万年啊。” “不用再说了。”佟青侯一挥手,缓步上了城楼。 上面陆续有叛军爬上来,这会已经有近百个士兵,加上并州城守军,原本就不宽敞的城楼变的水泄不通。 佟青侯被一众士兵守在身后,透过这些士兵身体的缝隙,能看见地上的尸体,横七竖八,有叛军,也有并州儿郎。 这个时候佟青侯一咬牙: “拿白旗。” 卫辽一惊: “大人,我们还能战。” “够了,拿白旗来。” 卫辽跪在地上: “大人,恕属下不能从命,属下当年就跟着老将军南征北战,为的是建功立业,而不是白旗苟活。就算是死在城上,下官也不会祭拜旗。” 佟青侯狠狠的等着卫辽: “我说拿白旗。” “恕不能从命。” 佟青侯大怒,一把抽出卫辽的佩刀。 周围的士兵已经,手下意识的扶在自己的佩刀上面,但是又不敢有动作。 佟青侯拿着大刀,向着周围望了一圈: “好,很好,我相信你们是好男儿,好士兵。”说完佟青侯一转身: “胡大人,拿白旗。”胡广智应声,去了楼下,不一会捧着白旗上来了。 这会下面的徐晨看见场景,一挥手,也不管上面的士兵,下面的人停止了攻城,静静等待。 佟青侯提着大刀: “今日我以死谢罪,相信天下人不会怨恨你们。” “大人你要干什么。”卫辽大惊。 佟青侯不理会: “挂白旗。” 说着,将刀慢慢的往脖子处抬起。 这会山上的林峰和樊颖一众人,虽然不知道城楼上面发生了什么,但是能看见一方白旗慢慢上升。 燕六一急: “大人,白旗都挂出来了,完了。” 林峰这会也急了,焦急的看向东南方向。 佟青侯眼睛已经闭了起来,刀就在脖子上面。城楼上面的士兵都已经不再动手,并州的守城军都是眼睛血红,包括卫辽,脸皮子都在抖。卫辽在心里暗自定下来,佟青侯一抹脖子,他马上提刀自刎。 城东南方向这会一个个风筝飞了起来。 风筝下面挂着大字: “徐州滨州两路大军已到,坚持半日。” 佟青侯的刀已经架在脖子上面,就差用力。 卫辽眼睛尖,看见文字的一瞬间,一把夺过佟青侯手上的刀,佟青侯还没反应过来,卫辽一刀砍断了白旗。然后大刀一甩,直穿一个叛军胸膛: “朝廷的援军已经来了,跟我一起杀。” 同一时间吴继博高喊: “攻城,快。” 桴鼓连绵轰鸣,城下的士兵又一轮攻城。 张林站在一边: “大人,现在两路大军已经来了,我们怎么办。” 士兵们又开始冲锋,吴继博转身: “还有半日时间,够我们攻城了,只要进了并州城,十丰郡就是我们的了。” 徐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高喊道: “强行破城。” 众人见废了这么多天时间,怎么会甘心,下面的士兵一波又一波的开始攻城。 但是还没有攻打一会,上游响起奔腾水声。一波洪流就从东北方面奔腾过来,沿着地势直冲南城外面。 徐晨暗道不好,命令名号后退。但是攻城的士兵来不及,一瞬间被洪水席卷。 徐晨一众人,向着西南方向撤军,到了高低,再一看八万士兵被水一冲,加上攻城消耗的,如今少了三分之一。 再看东北方向过来的洪流,源源不断。已经成了一道天然屏障将南城护住。 徐晨面目狰狞的望着眼前的景象,大喊一声: “是谁,徐晨就在这里,有本事出来一战。” 声音高昂,在囚山山谷里面回荡。 再说城楼上面的士兵,叛军已经全部解决了,卫辽佟青侯还有胡广智都在上面。 看着下面的洪流,佟青侯大笑: “好啊,天佑并州城,天佑并州城啊。” 卫辽也是大笑。 这些情景都在徐晨眼里,徐晨咬牙切齿: “鼠辈,不敢出来吗,爷爷就在这里。” 徐晨见并州城南城已经被护住了,北城又只能围,不能攻。并州城已经不可能夺了下来,这会左右观望,怒火中烧。 林峰就在山上,燕六整个人已经呆了,洪流冲走那么叛军的场景生生震撼了他。这一刻他才知道仗原来还可以这样打。 “各位丁建洲部听着,你们都是大盛子民,你们有想过吗,不管你们是出于什么原因,现在都已经是叛军了,你们的家人都在蒙羞,你们的志向到哪里去了。” “现在大盛东西两路大军都已经来了,你们不可能赢的,我是今科状元林峰,我可以担保,只要你们现在回归并州城,抓住叛党,大盛一定不会追究你们。” 林峰站在山顶高喊,声音回荡,城下的士兵听的清清楚楚。 吴继博大感不妙,示意徐晨。 徐晨高喊: “你们现在已经是大周士兵,大盛不会容你们了。” “你们还记得参军时的誓言?有国才有家,你们现在竟然做起叛国卖家之举,相信我,我一挂状元就被封四品中书郎,陛下厚爱可想而知,你们只要回头,一同讨伐叛军,一定能够建功立业。” 徐晨高举三尖两刃刀: “乱动军心者,斩。”说完,一刀斩飞了一个动摇士兵的头颅。 童虎和耿立伟在山腰适时的喊道: “各位,我们的火种已经准备好了,你们想好了前有火海,后有洪流,为今只有一刀平乱。才会无事。”童虎声音说吧,一对军士拉起了点了火油的弓箭,射了一轮下去。 这会深秋,草木枯黄,除了才空中就已经熄灭了的,剩下的箭一到地上就点燃了一片。 “对,我家还有妻儿,我不能做叛军。” “各位,我们都是大盛军,怎么可以倒戈叛乱。相信林大人的话,我们拿下这几个人。” “对,我们不能判。” 一边威逼,一边利诱,终于士兵们彻底沦陷。 吴继博一挥手: “扯。” 骑着马,率先向着秀林府方向奔走。 徐晨张林张皓还有常贵一咬牙也走了,常德没有走,也没有追。 城楼上面卫辽满脸喜色: “撤了,大人撤了。” 佟青侯笑的更欢,不仅是围军扯了,还有就是林峰这个人,是他亲自举荐的人。 再说城东北方向,清河上游,这会许二还有一众乡民士兵坐在边上。 许二擦了擦汗,自言自语一句: “这个秀林,说什么夺城,让我们在这里干苦力。” 边上是一个个石块沙包,近四千乡民士兵在这里用石块沙包截留清河,然后又向着并州城引导,用了大半天时间才成功将水流引到那边。 再说徐晨吴继博还有一些残兵退了有一里地,徐晨一拉缰绳停了下来: “你们先回,我去去就来。” 吴继博转身: “将军当心。” 徐晨点了点头,双脚一用力,马儿向着囚山想去。 林峰这会刚差人去通知许二放水,领着樊颖还有一众人向着常德走去。 刚到半山腰和童虎他们会合,徐晨骑马而至。 “保护林大人。”一共有近两千士兵拿刀的拿刀,提戈的提戈。 徐晨单刀匹马,浑然不惧,一拉缰绳冲了进来。 那些士兵根本进不了身,徐晨大刀连挥,不断的有血流飞溅,直冲林峰。 徐晨对林峰可谓恨之入骨,夺了并州城大事可成一半,但是到手的城还有近六万大军没了。 樊颖这会银枪已经接好,立在林峰面前。 徐晨原本并没有在意樊颖,但是樊颖一枪架过徐晨的大刀,徐晨接着马式才能将樊颖的银枪劈开,但是樊颖脚一转又是一枪。生生将徐晨逼在后面。 徐晨才开始打量樊颖,然后注意到他手上银枪断截的地方。 面色一白: “白花银枪?你到底是谁?” “樊颖。” 徐晨听到樊颖两个字,心道杀不了林峰了,一拉缰绳扬长而去。 众人这才有惊无险,护着林峰下了囚山。 常德早早的跪在地上,还有近六万的残兵都是双脚跪在地上,头都低着。 等到林峰一众下来的时候。 包括童虎耿立伟还有那近两千的士兵,都是真正的军人,这些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就算是主将元帅,或者有些王侯皇子面前,只要不是在府邸或者官衙,这些军人都是单膝跪地,行军礼。 但是这一刻确实标准的拜礼。 这一刻两千多士兵又一次震撼了。 林峰倒是不想这么多,连忙上前扶起常德: “将军快起。” 常德只是头抬了起来: “大人,常德有罪,请大人知罪。” 林峰见扶不起常德一叹气: “各位,林峰知道,主将已死,你们都是身不由己,你们的罪,罪在并州举戈,如今你们的罪已经有人帮你们赎罪了,都起来吧。” 常德不解,看见里面望着还在奔腾的洪流,才说道: “大人,这都是我们罪有应得。” 林峰点了点头,又过了好一会,洪流平缓让后慢慢又恢复原本的模样。 并州城门打开,佟青侯亲自出城迎接: “林大人”。 林峰连忙迎了上去: “佟大人,叫我林峰或者秀林便可。” 佟青侯这会望着细细打量李峰模样,这不就是去年亲自举荐的秀才,脸上笑的更下欣慰了,就好比看见的是自己很亲近的人,这个人样样优秀,让他心生暖意。 几人刚进城门还没走多远,许二在马上一摇一晃的到了城门口。 佟青侯又看见许二,这人也是他举荐的,不禁心整个就安了,当时就有一众就算死也无憾了的感觉。 滨州城,殷成余景阳一接到圣旨,便快马加鞭,总算到了滨州。 因为十丰郡叛乱,滨州临近并州,方州郡郡守孙崇光亲自到滨州。 殷成到了滨州,毫不停留就去了知府府上。 孙崇光和滨州知府楚原都在府门外迎接。殷成骑在马上,直接捧着尚方宝剑: “孙崇光接旨。” 一众人连忙跪了下来,殷成冷哼一声: “十分郡乱,现封殷成为平乱右路元帅,方州郡守孙崇光全力配合,调十万精兵前去平乱,钦此。” 这圣旨是口谕,殷成捧着尚方宝剑,孙崇光连忙应到: “孙崇光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殷成瞥了一眼孙崇光: “起来吧。” 众人这才起身。 “孙大人,圣旨已经到了,还请大人全力配合。” 孙崇光拱手: “殿下,还请府内一说。” 殷成挥手: “不用了,并州战事吃紧,还请大人马上借兵一用。” 孙崇光一脸犯难: “殿下,不是下官不借,您也知道这方州郡总数也只有八万编制,加上城府自己要用,还有方州郡也要做防范,恐怕要征兵数日才能凑足人数。” 殷成把玩着手上的尚方宝剑: “大人的旨可是都接了啊。” 孙崇光还是不卑不亢: “殿下说的是,所以下官一定要征够十万,如果下官没有听错,刚刚应该没有提到时间吧。” “好,现在能拿出几万?” 孙崇光面色犯难,心中思索一番: “最多能抽出五万人数。” 殷成心里那个怒啊,但是没有办法: “五万先给我,后面有劳大人尽快征兵支援。” “下官一定尽快。” 同一天,殷业还有方阳也提着宝剑到了徐州城。 两个人绕过徐州府,直接去了杨毅大营。 “大盛三皇子殷业携旨而来,快通知杨毅出来迎接。” 士兵进去通报些许时间,杨毅老将军连忙出来迎接了。 “杨毅恭请圣安。” “杨将军不必多礼。”殷业亲自下马。 “殿下,还请问是不是陛下对十丰郡的战事有何指令?老臣定当竭力相助。” 殷成大笑: “老将军为国为民,当真是大盛之幸。” “老臣惭愧。” “敢问大将军,军营现在能出征的士兵有多少,马上出兵。” “回殿下,如今大营里面有七万八的士兵,全部能够出征。” “好,杨毅接旨。” 杨毅单膝跪地: “老臣接旨。” “十分郡乱,现封殷业为平乱左路元帅,命杨毅全力配合,调兵前去平乱,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王万岁。” 秀林府,徐晨一行人聚在知府府里,其中包括了常贵,肖云在中央来回走动,心里不定。 探子来报: “徐州和滨州于前日晚调兵出城,已经向着十丰郡进军。” 肖云一挥手: “下去吧。” 等到探子下去了,肖云才一拍桌子: “一个是复国大元帅,还有一个是复国军士,竟然就输给了不到六千人,就六千人。” 徐晨脸上挂不住,头微低,没有话说。 吴继博一拱手: “少主,为今之计就是打败两路大军,到时一定更能重创大盛。” “哼,你也知道两路大军,六千人都败成这样?两路军你怎么打。” 徐晨终于忍不住了: “少主不用担心,徐晨必定斩了林峰头颅,祭奠大周。” 肖云望了望徐晨,才缓和了几分: “还有樊颖呢,樊颖你们打算怎么办。” 吴继博一拱手: “大人,看样子樊颖根本不知道当年的事情,不如我们稍加修饰,如果能得到白花银枪,大事可成。” 肖云坐回到最中间的椅子上面,捧着茶杯,嘴里呢喃: “林峰,林峰,樊颖,樊颖,林峰。”嘴里不停的念叨,过了好一会儿,眼睛一亮。 再说凉州城,六千奇兵夺并州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凉州。 陆思盈这会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面的陆思盈头微向左歪,眼神空洞,丫鬟匆匆就进来了。 “小姐,消息回来了。” 陆思盈瞬间清醒了: “怎么样了,朝廷的援军到了吗?你快说啊。” “小姐,朝廷的援军没有到。” 陆思盈脸色马上就白了,放开抓着丫鬟的手,人痴了。 “小姐,你干嘛啊,林公子领着六千士兵夺了并州城。” “夺了并州城,并州城破了。林公子夺了并州城。”陆思盈呢喃。 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你讨打。” ------------ 第五十七章 书生打扮见岳父 并州城,林峰几人就住在佟青侯的官舍里面,并州里面的禁令已经撤掉了,这些日子苦了 这些乡民了,多少年没有经历过战乱,提心吊胆了好几日,这会解禁了,他们又发现石 板路全没了,还有好些人家的墙都被挖断了一截。 佟青侯后院的房间里面,许二和林峰都在里面,林峰身穿紫色华袍,许二左右打量林峰 : “就这个样子可以了,这次不同以往,以往言辞下流一点可以,但是在陆家千万要管好 你那张嘴,记得了。” 许二说的一本正经,倒像是儿子出门前,老娘在边上不停的交代。 林峰一脸茫然的望着许二: “那不成你带我去一趟也成。” 许二停下了脚步,心里寻思了会,手扶着下吧说道: “那不成我去?” 说完不等林峰回话,又摇了摇头: “不行,我这样去太冒昧了,我得去挑个好的东西送过去。” “行了,你还有什么钱挑东西,跟我一起去吧。” “这样去真的好吧。” “......” 并州城北面,也就离的佟青侯官舍不远,陆万千的府邸比的上郡守府丝毫不逊色。 外面几个昂首阔步的护卫,摆着两尊似乎是玉雕的狮子。 林峰两个人离的大门还有好些距离,护卫就走了上来。 许二连忙开口: “这位是四品中书郎,也就是六千奇兵夺并州的林峰林大人,特来拜见陆老爷子的。” 林峰六千士兵夺并州,一人口说(shui)六万兵,这些日子并州城,刚会说话的小孩都不 是奶声奶气的叫唤父母,好多都是喊林大人了。 护院连忙单膝跪地: “林大人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 说完匆匆的就进了府里。 陆思盈闺房里面,丫鬟匆匆跑了进来: “小姐好消息。” 陆思盈坐在妆台前面,梳着秀发,撇了丫鬟一眼,不高兴搭理丫鬟。 丫鬟两只手搭在陆思盈肩膀上面: “好啦!林公子来了,在客厅里面跟老爷聊着呢。” 陆思盈连忙转过头: “他来了啊!怎么样了?”看着模样,像足了待嫁的小娇妻。 “我怎么知道,在客厅里面聊的,远远看了几眼,老爷似乎挺高兴的。” 陆思盈一脸欣喜,站起来就向着房门走去。 “小姐你要干嘛?”丫鬟连忙追了下去。 陆思盈出了房间,匆匆向着客厅去了。 客厅里面,陆万千身材略有臃肿,坐在正中间,林峰就坐在边上首座。 边上的茶水香气直冲,连带趴在后面偷看的陆思盈都能嗅到。 陆万千一脸笑意: “真是十丰郡福气,出了林大人这样的才子啊。” “陆老爷客气了,小生也就是读了几年书,哪里受得起陆老爷的夸赞。” 陆万千一碰茶水,用盖子在上沿撇了两下,闵了一小口: “你的事情小女都说了,陆某人再想,如果想要将林大人所说的思路用在米面行业上。 不知道林大人有什么高鉴。” 林峰也学着陆万千的模样,闵了一口茶水,摇了摇头: “陆老爷是个沉稳的人,只用了二十年时间将产业做这么大,我的那点想法不提也罢。 ” 陆万千笑了笑: “林大人不用拘束,陆某人也就是当年抓住了机会,才能成就现在这番,如今大良米号 只做米面生意,太过局限,正需要林大人这样的思维啊。” 说道这里,陆万千转头盯着林峰: “官路虽然不错,但是林大人也应该清楚,这里面就好比是防洪堤坝,就算是在高的堤 坝,只要缺口就会坏了整个堤坝,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啊。” 林峰故意露出茫然的表情,做给陆万千看过之后一转焕然大悟的表情: “其实小生也不排斥商路,以后兴许还能在陆老爷这里学到好多东西。” 陆万千哈哈一笑: “好说,好说。” 丫鬟偷笑道: “小姐,看看你这副模样。” 陆思盈这会满脸笑容,还趴在后面偷看,听见丫鬟这么一说,连忙收了表情,头扭了扭 ,一推丫鬟: “你再乱说,我打你了。” 并州城里面,樊颖依旧背着白花银枪,向着郡守官舍走着。 忽然边上飞出来一只暗箭,樊颖樊颖快,脚步瞬间一顿,让 了过去,然后一闪身追向放 出暗箭的地方。 过去是一方由于守城,少了一方围墙的院落。 里面站着个人,这人提着三尖两刃刀,望着走进来的樊颖。 樊颖远远的看见这人,手缓缓的摸到后面的包裹,慢慢走了两步。 “你不用那么警惕。” 樊颖手还是扶着包裹,警惕的盯着徐晨: “你到底是谁?” “我只想问你,认识樊良?” 樊颖脸色一变,一下抽出两截白花银枪,瞬间接好一枪,指着徐晨: “你认识我爹?快告诉我?” 武帝二十四年,九月二十日,殷业率领杨毅的七万八大军,率先由徐州城赶到秀林府。 大军就驻扎在秀林府城西北十里的地方。 半晚,殷成的五万大军也到了城东北。 秀林府城,探子一个接一个的上报。大厅里面的肖往云来回踱步,满脸愁容。 吴继博匆匆走了进来,肖云连忙迎了上去: “两路大军已经来了,先生快快想想办法,现在是要如何是好?” 吴继博相比肖云,面色很震惊: “少主不用着急,这次来就是给少主带来好消息的。” “还有什么好消息,快说?” “少主,徐晨将樊颖带回来了。” 肖云面色一变,望着吴继博,望了好一会,才笑道: “好,我亲自去迎接。” 汴京城,这会老皇上在御书房里面,看着各方奏折,边上除了内臣之外,竟然还站着徐 方明。 老皇上看完了奏折,手往膝盖上面一放: “这人老了,看了这么一会就有点累了啊。” 徐方明连忙恭敬: “陛下只是这些日子操劳南边的事情,有点累的,按着日子,两路大军应该就要到了。 就算是叛军攻了十分郡,也不足为惧。” 老皇上叹了口气,一转头: “对了,这几日都没有南边的奏折吗?” “回陛下,只六天前发来的奏折,这两日都不曾收到。” 老皇上眼睛一闭,闭了好几秒,不过徐方明头低着,看不见老皇上表情。 老皇上刚还准备说什么。 以为公公匆匆跑到书房前: “陛下,南边八百里加急,还请陛下过目。” 老皇上一转眼, 收了表情: “快呈上来。” 边上侍奉的内官连忙出来接过了急揍,碰在老皇上面前。 老皇上连忙打开奏折,只看了一眼,面色欣喜: “好,好啊。” 徐方明头还低着,内心有疑惑,但是不好说话。 ------------ 第五十八章 马不停蹄要借兵 虽然老皇上没有将急奏里面的内容告诉徐方明,但是在老皇上收到急奏的同时,消息也 传到了汴京城各地。 方府里面,方阳因为跟随殷业出征,这会丁健立在方裘边上。 方裘手还握着密报,表情略有严肃,在思考什么?丁健同方阳一般,恭敬的立在一边。 过了好一会儿方裘才放下手上的密报,望着丁健: “你马上赶去十丰郡,将我的书信交给方阳,他自会处理。”丁健应声而去。 徐方明出了皇宫,没有回府,匆匆去了余府。 余丙良这会还在思考,徐方明便到了。 “余大人,老皇上刚刚收到了一份急奏,看着模样是不是南边有什么事情?”徐方明说 着,望着余丙良。 余丙良点了点头: “南方捷报,并州城保住了。” 徐方明面色欣喜: “太好了,现在平乱只是时间问题,只要二殿下立下大功大事可成。” 徐方明自顾说了一番,但是看见余丙良并没有喜色,连忙收了表情: “大人?” “孙崇光不是省油的灯,二皇子在那里讨不了多少好处,原本打算借陈永楼的大军,现 在。” 余丙良说到这里,将密报递给了徐方明。 徐方明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望着余丙良。 余丙良站了起来: “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你马上带着我的书信,送到十丰郡。” 徐方明面露难色,没有说话。 余丙良又坐了下来,开始提笔书信。等到上面的字迹都干了,余丙良才一边折叠起来。 一边说到: “汴京城的事情先不用理会,马上出发。” 秀林府东北方,殷成的大营里面,余景阳和殷成这会在大帐里面。 “殿下,都这么多日了,怕是陈永楼的大军不可能来了。” 殷成面色阴沉,一拍椅子边缘: “到手的好事又飞了,这个林峰。”阴沉说到后半句的时候,眼睛瞪着前方,咬牙切齿 。 “殿下,现在不是动怒的时候,如今那六万大军就在并州城,谁得到谁就算破城了。” “传的都这么邪乎了,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就算林峰没有帅印兵符,而且我所料不差的 话,父皇收到消息之后一定不会再下圣旨,这六万士兵短时间之内必定是听从林峰和佟 青侯的话。” 余景阳点了点头: “我们现在只有五万士兵,殿下还是加紧时间去一趟并州城。” 殷成一脸不甘,站起来在营帐里面来回踱了两步,又坐回了椅子上面: “上次就是林峰坏了我的好事,而且在六部衙门完全不买我的帐,你让我怎么去。” 余景阳心里明白,面色也有点不好,心想这个林峰和余丙良颇不对付: “我去一趟,试试看。” “也罢,你加紧去一趟并州城。” 殷业的营帐里面,殷业和方阳在营帐里面商讨。 殷业一脸欣喜: “并州城原来是这样夺下来的,这个林峰,真是人才啊。” 方阳表情没有变化,对着殷业说道: “殿下,二皇子那边只有五万士兵,当务之急是去一趟并州,无论如何要得到那六万士 兵,这样必定破城平乱。” 殷业点了点头: “正有此意,你留在这里照应,我现在就去一趟并州。” 看着殷业匆匆的模样,方阳连忙叫住了殷业: “殿下,这个人我也琢磨不透,要不要我和你一起?” 殷业一摆手: “不用了,他是有才识的人,我礼贤下士,相信不会有问题。” 方阳还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 九月二十一日 “有人看见樊颖跟着一个背着大刀的男子出了城。” 樊颖已经好几日不见人影,佟青侯城里城外的派遣了好几百人查找,林峰硬是又画了樊 颖的画像,得到了樊颖出城的消息。 许二就坐在林峰的房间里面,这会林峰满脸疑惑,思考了好一阵子才望着许二: “你去通知郡守,将派出去的人撤回来,不用找了。” 许二一脸疑惑: “为什么不找了,十丰郡现在危险的,万一遇到叛军,任他再厉害也有危险的。” “行了,你快去通知就是。” 许二只能骂骂咧咧的走了。 许二刚出去没多久,余景阳到了郡守府,只和郡守招呼了一声,匆匆向着后院林峰的房 间走去,一直走到林峰房门外面: “林大人,正是好久不见。”余景阳笑着走了进去。 林峰一瞬间收了思索的表情,脸色挂起了笑容,迎了上去: “余大人啊!正是好久不见。” 余景阳一脸感慨: “是啊!没想到出征在外,能见到林大人,正是惊喜。” 看着模样,像足了两个许久没有见过面的老朋友。 林峰将余景阳迎了进去,一边给余景阳倒茶,一边说道: “余大人君命在身,怎么有空来找我的。” 余景阳接过茶水,脸上瞬间变出一番愁容: “你不知道,这一路上看见那些城外的乡民都在逃亡,这战乱真是让人不忍。” 林峰小口喝了一口茶: “不知道现在有多少大军,还请尽早平了战乱。” 余景阳叹了口气: “不瞒林大人,现在两个皇子亲自出征,总共也有十三万军队,林大人也知道,秀林府 有十万叛军,而且个个都是训练有素,加上城防,十三万大军怕是不够啊。” “不是还有朝廷吗?想必马上就有调令过来,余大人也不用担心。” 余景阳满脸愁容的点了点头: “等朝廷调令,怕也要十天半个月,那时候不知道多少人要客死他乡啊。” 林峰也低头沉思,没有说话。 余景阳见状,连忙说道: “其实余某前来,是听闻并州城有六万士兵,希望能借兵早些品乱。” 林峰点了点头: “好,余大人快去找郡守借兵,万万不要延误了时间。” 余景阳脸皮子抖了抖,没有话说。 林峰一望余景阳: “怎么了?余大人有什么难言之隐?” 余景阳心里思索,心里弄不透林峰,一咬牙: “这到不是,只是听说这六万士兵听从林大人的话,所以是想请林大人帮忙,能否做主 借兵平乱。” 林峰脸色一变: “余大人可不能听信谣言,我一没兵符,二没帅印,更没有调用过大军,还请余大人辨 明。” 余景阳心里那个怒啊!但是只能忍着: “林大人不用介怀,这平乱是大功,不但不会有过,到时候必定会升官受赏。” 余景阳说道这里,凑的近了点: “小妹频繁夸赞林大人聪慧识大体,大人您看?” 林峰表情缓了缓: “实在不是我不帮忙,我是真的有心无力,那这样,你去找郡守借兵,我一定帮忙说话 。” 余景阳站起来,踱了几步,才望向林峰: “那好,战事紧急,还请林大人帮我去说说话。” 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个人询问了护院,由护院带领,向着书房行去。 佟青侯正在里面看着这两日的日志,余景阳和林峰便到了门前。 护院远远的恭敬说到: “大人,林大人和余大人来了。” 佟青侯连忙放下了手上的日志,人站了起来: “快请,快请。” 两个人被请了进去,佟青侯已经迎到了门边: “余大人匆匆来了并州城,现在林峰你也见了,该要说说来意了吧。” 余景阳一拱手: “不瞒大人,小官这次前来是” 余景阳刚刚说到这里,门外又传来上报声: “大人,三殿下在大厅,请大人过去。” ------------ 第五十九章 八面玲珑三皇子 殷业一个人坐在大厅里面,边上放着下人沏的茶水,殷业看了两眼茶水,然后一直望着 门前,略有焦急。 过了好一会才听见脚步声,殷业连忙站了起来,迎到门前。佟青侯走在最前面,林峰和 余景阳一左一右走在稍微后一点的地方。 最先看见的是佟青侯,然后殷业的实现定格在林峰身上,等到三人走到门前了,殷业才 又转回佟青侯。 佟青侯林峰余景阳三人恭敬: “见过三殿下。” 殷业连忙伸手: “不用多礼。” 佟青侯怎么说都是当朝一品,一方诸侯,殷业两只手尽管很想扶起林峰,但也不好太过 。 “佟大人,真是好久不见。” 不论殷业是什么心态,佟青侯倒是真的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一探气: “老臣惭愧。” 殷业率先掉头走了几步,坐在了最中间的正座,一边指着边上的座位,一边说: “三位也不用拘束,请坐。” “谢殿下。”三人还礼,等到佟青侯先落座了,林峰和余景阳才各自坐了下来。 “几位想必也知道,父皇亲自派遣我和二哥一起过来平乱,其中厉害各位也能看的出来 ,现在收到并州城守住的消息,相信远在京都的父皇,一定是龙颜大悦。佟大人功不可 没啊。” 佟青侯一拱手: “老臣惭愧,这守城之事多亏了林大人,若不是林大人,老臣必定是亡城之人,死不足 惜啊。” 佟青侯之几日待林峰倍加亲近,知道樊颖是林峰的人,将府上精兵连同护院都派出去寻 找,这会殷业又提到守城一事,面对殷业的赞扬,佟青侯倍加惭愧。 殷业一摆手: “佟大人不用多虑,如今城是守住了,不是吗?而且林大人怎么说都是佟大人亲自提名 推荐,功不可没啊。” 说道这里,殷业不等佟青侯说话,借势望向林峰: “林大人,可还记得我?” 林峰点了点头,当日在鲤鱼居外,所有人都敌对林峰,只有殷业没有做出什么?时候更 加赏金百两,对殷业的印象还算不错,一拱手: “下官记得。” 殷业点了点头笑道: “当日在鲤鱼居,你能不畏强权,力保我大盛颜面。只可惜因为有要事,所以没能一叙 ,不过心想如此才华的人,迟早有缘一见。这不第二次见面直接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殷业带这并州百姓谢过林大人。”殷业说道这里,站了起来,对着林峰弯腰行礼。 林峰连忙站了起来,哪里敢收殷业的大礼: “殿下谬赞了。” “你也不用在意,不论哪一样你都受得了这礼,年纪轻轻就不惧强权,你可知道当日在 聚贤居前,你顶撞的人是谁?” 殷业说道这里,才算正眼望了一眼边上的余景阳。 挡着余景阳的面,林峰点了点头: “不瞒殿下,当日林峰并不知道,后来才知道。” “原来如此,你也不必在意,二哥也是怕再丢了颜面,才会那般,二哥为人还是很正直 的。” “林峰明白。” 殷业见话也说的差不多了,才又望向佟青侯: “不瞒郡守大人,我和二哥的军队总共也就十三万,如果要强行攻城还稍显不足,这次 前来就是想借并州的六万大军一用,我用皇子的身份保证,父皇一定不会为难大人。” 佟青侯心想,殷业能不拘身份对林峰行礼,加上面临过险些破城,惭愧说道: “老臣倒不怕降罪,能把并州城收住,老臣已经心满意足了,这军队殿下拿去便是。” 余景阳一听此话,表情一变,再一望林峰,这会林峰正笑望着殷业,心里那个恨啊。 送走了满脸笑容的殷业,和一脸苦瓜色的余景阳。 佟青侯望着林峰: “你对三皇子怎么看?” 林峰面无表情: “交给他破城也无妨。” 佟青侯点了点头,才想起了什么: “对了,手下在月林镇方圆百里都找过了,包括附近的清远县,瓜红县,还有涌古县都 查过了,没有找到老妇人下落。” 林峰原本还在想三皇子借兵一事,听见佟青侯一说,心里明白佟青侯说的找过,一定就 不会漏,面色一白: “人呢?那些县城里面还有人吗?” “清远县已经完全没有人了,还有几个临近秀林府的县城里面没有人了。” “请大人帮忙,并州徐州,滨州三个方向的县城,总之只要有难民逃亡的路线,大人都 帮我找,对了还有一个王氏,王灵儿,我娘很可能和他们在一起。” 佟青侯点了点头: “你也不用太担心,叛军并没有屠杀乡民的举动。” 林峰心想也是,而且按理说林峰中了状元,那礼官早早就应该报到了月林镇,照王氏的 性格,不把林氏当成上人一般贡着。心里这才定了定,只当是一起逃亡到了某个地方。 等到平乱之后,一定就会回去。 半晚,陆思盈特地过来找林峰,自打林峰见过陆万千之后,陆万千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 眼,最林峰很是满意。 陆思盈更是高兴,几乎天天往林峰这里跑,怎么都不够。 陆思盈特地为林峰准备了饭菜。 “你就坐这里看着我吃啊?” 陆思盈点了点头: “我吃过了。” 林峰尴尬的笑了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个你不是会弹琴的,来弹奏一个。” 陆思盈大怒。 两人正说笑着,房门被推了开来,许二脖子微缩,头微微仰着,鼻子伸在前面,一见到 陆思盈在里面心想坏了,连忙正了正身子,两只手又想把门合上。 林峰见怪不怪的: “别装模作样了,进来吃吧。” 许二笑笑,走了进来。 余景阳一脸不甘的快马向着秀林府东北的大营去了。而殷业,拿着佟青侯的文书,直接找到了常德,目前 六万大军由常德负责,也不做停留,当天就带着六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向着秀林府西北方向的大营去了。 再说秀林府里面,城门紧闭,知府官舍的院子里面,肖云刚刚和徐晨吴继博议完事,和徐晨一道匆匆的到了最边上的房间里面。 一推开门,里面赫然就是樊颖。 ------------ 第六十章 收大将夜出骑兵 这章写的不咋滴,抱歉了。有时间我还会修改一下,各位先看看。收藏呢?收藏呢。砸过来吧。 樊颖一个人躺在床上,望着床板上沿,眼睛里面没有神儿。 徐晨上前敲了两下门,樊颖这才反应过来,下床开了门。 肖云一脸关切的望着樊颖: “住在这里还习惯吗?” 樊颖心里空空的,一边将两人请了进去,一边开口: “希望你们能快点兑现诺言。” 肖云率先坐在凳子上面,望着樊颖,深望了两眼,转头叹了口气: “这么着,徐晨你带他去看看黑虎军。” 徐晨应声,领着一脸不解的樊颖走了。 出了知府官舍,一路去了西城演武场,城里面三个演武场各有大军驻扎,加上守城军,护卫军,还有派遣出去的军队,整十万军队分散在秀林府城。 西城演武场这会常贵正在操练士兵,说是操练,常贵只是站在高台上面,下面成队的士兵听着张磊的号令在演练,整齐肃穆,常贵目不转睛的盯着。 徐晨领着樊颖径直上了高台,张磊还在练兵,常贵自觉的迎了上来。 徐晨满脸得意的神色,望着常贵: “怎么样?” 常贵恭恭敬敬: “十分郡军队远远不及。” 徐晨对于常规的话,完全没有惊讶,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这是黑虎军,城里面还有银骑军神风营,都是同样的军队,等你全部了解之后,任你挑选一只。” 常贵心里一喜,双手抱拳: “常贵定不负元帅所托。” 徐晨点了点头,处理完常规,示意远处的张磊。 张磊喊了一声: “停。” 那些士兵整齐肃穆,一瞬间立在原地,没有任何声响。 “你来试试。” 徐晨对着常贵说道。 常贵心里早早跃跃欲试,点了点头,望着这样一直军队,高声喝道: “刺。” 依旧整齐肃穆,都是长戈此处。 “劈。” “收。” “开始演练。” 常贵每喊一句口令,下面的士兵整齐做出动作。 先不说常贵内心澎湃,专注练兵。 樊颖也看的有点出神,徐晨收在眼底,转身望着樊颖: “黑虎军,神风营银骑军就是当年你爹樊良的军队,这么跟你说吧!当年不是遭人暗害,有白花银枪在,大周怎么会亡。” 樊颖盯着徐晨: “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希望你如实告诉我?” 徐晨望着下面士兵,望了一会,转身望着樊颖,露出惋惜的神色: “当年你爹就驻守在这方土地上面,二十万精兵就好比是一条巨龙,西面威慑鞑挞,东北威慑倭寇。而殷纣只是十丰郡的侯爷,手下招揽了余丙良和方裘,他们设宴杀害了你爹......” 樊良的密事由徐晨陈述给樊颖,樊颖听完面无表情。 倒是徐晨说完收了惋惜的表情,一瞬间下巴抖了抖,挤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你看看下面的士兵,都是大周的儿男,你爹还有你都应该是大周的儿男。” “可是你,竟然跟在仇人的身边,为你的仇人尽忠。” “够了。”樊颖面色发白,喝了一声,掉头向着远处走了。 常贵还沉浸在练兵中,张磊凑到徐晨面前: “大人,他?” 徐晨望着樊颖的背影,脸上挂着笑容: “虎父无犬子啊。” 当日下午,探子报到肖云面前: “殷业在并州城,借兵六万,已经出发,即将与大军会合。” 肖云面色微变,望着右手边的吴继博。 吴继博一拱手: “少主不用太过当心,虽说殷业殷成总计能有二十万大军。当是他们并不齐心,保守估计,我们真正要面对的敌人也就相当于十五万,加上攻城消耗,我们完全有一拼之力。” 徐晨也点了点头: “现在我们有常贵樊颖,加上三支军队,完全可以一战。” 肖云听见两人这般说话,心里定了下来,转念又说道: “既然这样,你们看看,能不能在攻城前给他们一个痛击。” 徐晨: “少主您的意思?” “带一对人去突袭殷业。” 徐晨又说道: “现在秀林府周围必定全是探子,我们派遣小批人出去还行,人一多一定瞒不过对方。” 肖云一想也是,刚要准备放弃想法。 边上吴继博上前说道: “其实可以的,不说多,数百人出去还是不成问题。” 肖云连忙盯着吴继博: “军士请说。” 清河到了秀林府周围,因为地势稍稍缓了缓,水流也不必在并州那么湍急。清河横穿秀林府城,为了防止有敌人的探子通过清河混进来,城里面都放了铁网,沿河都有士兵巡视. 九月二十五日夜. 横穿新林府的清河上游,离秀林府大概有数十丈距离,冒出了一个个头颅,这些人训练有素,都是横爬着爬上了岸,休整了一番,大约有近两百人,向着北方行去. 九月二十六日夜,殷业的大军距离杨毅驻扎的地方已经不足半日路程,休整在清远县不远的一处平地上面。周围都是哨岗林立,轮流站岗。 不远处有片高地,上面多有树木,加上黑夜,是片很隐秘的地方,仅仅这一方地方,殷业就安排了四个哨岗。 这会都已经横尸躺在地上。 为首的徐晨张磊张林张皓四个人,都是穿着黑衣,但是并没有蒙着脸。 张林背着箭矢,转身望着徐晨: “大人,时间差不多了。” 徐晨点了点头: “想攻城,看你有没有那个命了。” 近两百士兵,箭头上了火油,点燃射向大营。 只射了三轮。徐晨一挥手,众人也不管造成什么样的效果,迅速撤走了。 殷业正在营帐里面睡觉,就被外面的动静惊醒了,大营外面到处火光,加上枯黄的草木,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殷业被一对卫兵护着,脸都青了,看着手忙脚乱的士兵,大吼道: “传令下去,所有士兵放弃大营丢弃所有物件,马上赶路。” 这一场大火整整烧了一天一夜,幸好殷业果断弃物离开,损失只有数千人。回到大营里面殷业怒火中烧,最严重的问题这些人怎么出城的,怎么到周围,怎么撤走的,殷业竟然完全不知晓。回到大营里面,殷业第一道命令就是加派探子,大营周围,还有秀林府周围,整整派出了数百人。 ------------ 第六十一章 不顾隐患兵临城 殷成的军营里面,自从余景阳回来之后,殷成整天坐立不安。 余景阳匆匆自营帐外面走了进来,殷成正坐在椅子上面思考,望了一眼余景阳没有说话 。 余景阳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倒是脚步很急,一直走到殷成面前,一拱手: “殿下,刚刚收到消息,殷业在秀林府北二十里的地方被人火烧大营。”殷成都没有正 眼看余景阳,但是一听见消息,眼睛马上就亮了。 余景阳见状,趁势又说道: “营帐物资全部丢了,空留六万人逃回了龙牙沟。” 殷成一拍椅子: “哈哈哈哈,好一个吹风得意烈火烧,看他还怎么得意。” 余景阳点了点头: “殿下现在正好,乘着殷业还没有反应过来,我们马上派人,将有人的县城,还有并州 徐州凉州的存粮全部征收过来,到时候让他乖乖把人给吐出来。” 殷成连忙两只手扶起还恭着身子的余景阳: “好,你现在就去办,人手随意调动。” 余景阳应声出去,留下殷成在营帐里面,对着空空如也的营帐冷笑,就像对付的是自己 的仇人。 余景阳出了营帐,奉了殷成的命令,直接派出了近万人出去,分成了十股人马,到处去 搜粮去了。 龙牙沟大营里面,殷业的气还没有消,倒是方阳一脸震惊。 殷业一个人坐在凳子上面,越想越生气,一拍椅子: “查到了没有。” “殿下,到目前还没有查到,但是按照痕迹来看,敌人并不多。” 殷业转头望着方阳,一丝冷笑: “别跟我说什么人数不多,如果再来个火烧龙牙沟,我们可以直接启程回京 了。” 方阳被殷业呛了回去,不过脸上还是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依旧恭敬: “依旧按照殿下的要求,哨岗探子整整多了一倍,而且附近的哨岗每个时辰都有一次汇 报,保证万无一失。” 殷业心想也有点过了,点了点头: “你先去和杨将军一起,磨合一下军队,准备攻城。” 方阳点了点头出去了。 徐晨偷袭了殷业的大营,连忙撤走了,不敢保证殷业会不会查到他们是从水路出来的。 所以一众人马不停蹄就回了秀林府。 秀林府里面还没有得道消息,肖云一个人在院子里面坐着,下人连忙报了上来: “少主,徐大人回来了,正在大厅等候。” 肖云连忙站了起来,也不理会还弯着腰的下人,匆匆去了大厅。 徐成吴继博,张林张磊张皓,包括常规都在里面,见肖云进来了,都是弯腰: “恭迎少主。” 肖云点了点头: “各位不用多礼,徐晨,先说说怎么样了。” “少主,我们成功突袭了殷业的军营,但是由于殷业撤军及时,只是没了物资,并没有 什么大的伤亡。” 肖云先是听到成功突袭军营,脸上挂满了笑容,但是听到后半句,不免有些失望。 吴继博看在眼里,一拱手: “少主不用失望,这未尝不是给盛军一个重创。” 肖云略有疑问的望着吴继博,不止是肖云,其他人皆是望着吴继博。 吴继博一拱手: “少主您想,这秀林府周围的粮草大部分已经被我们搜刮一空了,整个十丰也就丁建洲 军营里面的粮草富足,现在一把火烧了,并州城绝对拿不出足够十几万人消耗的粮草。 他们必须要分担精力去面对粮草问题,这就给了我们充分的时间。” 在肖云想来。虽然粮草是个问题,但是除了秀林府,并州,还有徐州和滨州都是粮食富 足之地,也不会是个大问题。望了望吴继博,脸露不解。 吴继博继续道: “之所以粮草会成问题,因为这里除了我们,还有一方对殷业的大军心存忌惮虎视眈眈 。” 肖云眼睛一亮,恍然大悟。 九月二十九日,殷业率领十四万大军率先到了秀林府城西北边,大营就驻扎在离北城门 不足一里远的地方。 同时殷成的五万大军也到了秀林府东北边,就在距离殷业十几里的地方也驻扎了下来。 这一日,殷业杨毅方阳加上先锋官左方常德,还有卫辽都在军营里面。 殷业坐在最中间,考口问道: “杨将军,不知道士兵磨合的怎么样了。” 杨毅脸上不是很好: “殿下,因为时间太短,所以直接将那六万军队交给了常德,用分军的形式,接受调遣 。” 殷业点了点头,这种方式只适合特定的兵种,就像黑虎军神风营那种,作战力极强,一 般不需要和其他军种有密切的配合。这原本的丁建洲旧部显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但是 这也是最为有效的办法了。 想到这里,殷业觉得可以,抬头刚准备说什么?这才注意到杨毅脸色,开口问道: “杨将军这事?” “不瞒殿下,一下子多了这么士兵,加上火烧龙牙沟的事情,现在怕是粮草会稍显不足 。” 杨毅这话一说,方阳脸马上就转了过去,一边望着杨毅,一边心里思索。 殷业以为是什么严重的事情,一听粮草问题,开口说道: “杨将军难道忘了,这里可是江南,不是边关,粮食怎么可能是问题。” 杨毅还准备说什么?但是被殷业一讽刺,心里有点不舒服,硬是将话憋了回去。 殷业见杨毅不说话了,转头扫了一眼,开口说道: “好,既然粮草不是问题,军队也断磨合好了,现在请各位整顿兵马,明日一起去城门 走一遭。” 出了营帐,杨毅和左方回了自己的营帐,常德和卫辽也走了。 只剩下方阳,快步去了存放粮草的营帐。在里面绕了一圈,让后吩咐了几个探子走了。 九月三十,刚到辰时 殷业方阳杨毅常德卫辽骑着骏马,率领十万大军(其中探子,伙营,护卫,围成的人)浩浩荡荡的 行道了新林府城门外,肖云徐晨吴继博张林张磊张皓常贵都站在城楼上面,其中包括立 在一边的樊颖。 城上满脸严肃,城下士气高昂,战事一触即发。 而同时不远处的高低上面,还有一批人,殷成余景阳,还有并州借来的两个先锋官卢洪涛蔡华成,加上一批护卫。总共不足百人。 这些人倒不是过来攻城,却是过来看热闹的。 ------------ 第六十二章 方阳阵前站徐晨 秀林府是没有护城河的,不过城墙要比并州高上近一丈。 攻城一般是有三个方式,一是上次徐晨吴继博的方式,想用威慑在消耗最小的前提下逼 迫对方挂白旗投降。第二种是用人流堆积,强行破城,第三种则是围而不打,断其粮草 。相比较而言第二种比较惨烈,但是第二种更为残酷。在粮草有限的情况下,先饿死的 总是成批成批的乡民。 殷业骑马立在最中间,左边是方阳卫辽,右边是杨毅左方。一挥手,后方的士兵开始敲 打桴鼓。最前面的长戈步兵整齐划一向前走了几步,让后停了下来。 肖云徐成吴继博张林张磊张皓常贵樊颖都立在城墙上面。 殷业手拉着缰绳,望着城墙大喊: “前朝已经没有了,看看大盛的士兵。”说道这里殷左手拉着缰绳,右手向后一扬,接 着喊道: “如果你们投降,我以大盛三皇子的身份保证,必定不会追究你们。”说完殷业抬着头 望着城墙上头。 肖云只望了两眼黑压压的围城大军,便压着头,保持只看殷业那一拨人。连殷业挥手示 威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动作。 见肖云一时间不回应,徐晨一边提着三尖两刃刀,一边喊道: “要我们投降,行啊!只要你们有谁胜了我的三尖两刃刀,就有资格谈投降的事。” 徐晨话喊出去,城楼上面包括肖云都没有什么异样,倒是下面的殷业一转生,望着方阳 : “他就是大刀徐晨?” 方阳点了点头,殷业才转头,又望向城楼,说道: “谁愿意阵前一战?”声音说的不大。 杨毅同丁建洲一般,都已经过了半百,卫辽只是一个守城兵,倒是常德和左方。 常德说道: “元帅,常贵身手要比属下高上不少,但是在徐晨手上不过五十回合。” 杨毅肯将六万士兵独立编制给常德,完全是常德有这个能力。但是现在常德这么说了。 殷业不得不要思索一番,又转头望着方阳: “如果是你,有把握吗?” 方阳思索了一番,抬头望着城墙上面,并没有望肖云也没有望徐晨,倒是目光死死锁定 在最边上的樊颖身上,皱着眉头。 这表情在殷业眼中,殷业一咬牙,刚准备下令强行破城。方阳开口说道: “我上,胜负大约五成。” “好,那就一战,其他人准备,不论结果,力求生擒徐晨。” 方阳应声,一手提着玄铁描金戟,一手拉着缰绳,双腿微微用力,马儿向前行了几丈远 才一拉缰绳,停了下来。举起玄铁描金戟,高声喊道: “方阳,等你阵前一战。” 徐晨见真有人出来了,脸上微微笑了笑,一转身: “常贵张林,你二人在城楼上面护着城楼上面守着,张磊张皓随我点并出阵。”吩咐了 一番之后,徐晨又走到樊颖边上: “下面这位就是方阳,他的父亲方裘就是谋害你爹的凶手之一,你自行选择。” 说完领着人走下了城楼。樊颖望了一眼方阳,心帐旧账一起翻了出来,跟在徐晨身后。 也下了城楼。 徐晨点了五千士兵,都是清一色的黑虎军,大开城门,在城下摆开了阵势,话不多说。 一个人提着三尖两刃刀,骑着马迎上了方阳。 方阳在离徐晨十丈左右远的距离,一抬手将划在斜后下方的玄铁描金戟斜指天空,迎面 正撞上三尖两刃刀。两件兵器发出清脆的声音,力道相差不多,伴着金属碰撞声,两人 错开身子。也不好拉的太开,毕竟后面就是敌军。 第一次试手,两人在马上的力道不相上下,远远的都打量了一下对面,又一双脚用力。 迎上的时候,不再错身。左手拉着缰绳,右手大刀横批,方阳仰面生生让过大刀,在下 一瞬间,玄铁描金戟刺出,被徐晨用大刀挑了开来。 一时间两个人在阵前打了起来,边上的士兵都是安静看着,心里掉着,连大气都不敢踹 上一口。 不远处的高地上面,殷成余景阳还有一众士兵看的真真的。殷成面色凝重: “你和方阳交过手,怎么看?” 余景阳一边静静盯着交手的两位,一边开口: “我爹评价方阳,比当年的他也要不逞多让。” 这句话别人可能不懂,可是殷成一听,表情更加凝重了,心想徐晨想要打压殷业的士气 ,绝度不能给方阳赢了,否则偷鸡不成失的可不止一把米。 两人打了近半个时辰,打到最后,两人都是将缰绳挂在脚上,双手拿着兵器。 手上兵器连连挥动,脚下马儿也是在场上来回穿梭。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殷业已经等的不耐烦了,焦急的望着场上两人,额头上面冒着冷汗 。 转头望了一眼左方和常规,还有身后的士兵,这些人早早准备好了,但是方阳却没有什 么动静。 场上的方阳和徐晨,打的正欢,又是一错身,分了开来。 方阳提着玄铁描金戟,脸上汗水伴着灰尘,从下巴滴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浑浊的。手指 动了动,完全不理会汗水,笑道: “这样不过瘾,可敢下马一战。” 徐晨一回手,将三尖两刃刀背在后面: “正有此意。” “好。” 方阳大笑一声,双脚一踏马鞍,竭力越了出去,脚步连动,冲向徐晨。 徐晨等到方阳靠近之后才一跃身,一刀纵向砍了下来。方向一顿生生让过大刀,身子一 转,左手松开,右手提着玄铁描金戟,划了一道弧打向徐晨。 徐晨也双手分开,用手将刀背在身后挡住了一击,同时手一弹,松开了三尖两刃刀,三 尖两刃刀绕着玄铁描金戟转了一圈,逼破方阳退了两步,徐晨乘势大步向前,一握刀柄 ,一反刀刃,由下向上只对方阳下巴。方阳硬生生用玄铁描金戟硬碰大刀,右手一声撞 击声,徐晨刀尖一歪,划向方阳右手。方向借势,松开右手,左手一用力,玄铁描金戟 把守重重砸向徐晨,生生将徐晨逼退两步。同时方阳回正玄铁描金戟,徐晨也回正三尖 两刃刀。 两人这才又一次打在一起。 ------------ 第六十三章 府城争夺计中计(一) 两个人硬是在城楼下面战了一个多时辰,一百多个回合,两匹战马早早被惊的退了好远 ,打到后来,两人都是双手握刃,全身湿透,打斗也不再华丽,或许都还有一击之力。 只是谁都不知道这一击什么时候会用出来。徐晨已经收了高傲的心态,打到这会,出招 已经远远不能随心所欲,他知道方阳已经和他一般,不能再有一丝大意。 不止徐晨和方阳全身湿透,殷业骑在马上,也时不时的擦着冷汗,这汗水不比场上的两 位,没有沾上灰土。左右望了望,边上的杨毅左方卫辽常德都看的入神。 殷业左手拉着缰绳,右手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声音很低,只有周围几个人能够听见。 见几人都没有反应,又咳嗽了两声。杨毅几人这才缓了过来。 “常德左方,你们两个注意,只要我提马示意不用理会对方军队,力求生擒徐晨,杨将 军负责指挥军队,随时支援。” 几人小声听命,然后一边观察两人打斗,一边随时注意殷业。 方阳手持玄铁描金戟,向前走了两步,双腿微弯,借着腰力,双手用力,狠狠一击扫向 徐晨。徐晨估摸着不能退,三尖两刃刀微斜,双腿也微望,一撞之后两人的手臂都颤了 颤,殷业徐晨泄了力道,抓住机会,一瞬间,方阳的身子还没有挺直,双腿用力,跃了 出来,又一次松开了左手,右手持刀,纵劈方阳,方阳见徐晨用出了最后力道,还没来 的及思索要不要对决,身后传来殷业的声音: “方阳小心。” 方阳心领神会,放弃了对拼身子很自然的后退了一步。 这一退,徐晨的连击借势用了出来,刀劈刀半空,身子硬是在空中一转,向强又是一横 批,方阳丢了势,只能用玄铁描金戟挡住大刀,被徐晨狠狠的甩出了两丈远,横躺在地 。 徐晨身子落了下来,脚步不顿,提着大刀又一次砍向方阳。 城楼上面肖云吴继博看的真真的,肖云没有什么?但是吴继博高喊: “徐晨莫追。” 几乎喊出第一个字的同时,殷业微微拉了一下缰绳。 常德和左方一左一右,骑马而出。 “保护元帅。” 张磊高喊,拍马向前,黑虎军整齐划一向前冲锋,张林几乎瞬间提弓箭拉满,只见大弓 上面挂了两支羽箭。瞄准飞奔的的常德和左方。 杨毅挥手,后面的长戈冰瞬间让道,一对轻骑兵冲了出来。战斗一处激发。 方阳爬了起来,不顾徐晨向后退去。徐晨这个时候距离殷业大营稍微近一点,一边提着 大刀,瞥了一眼最先出来的常德和左方,然后毫不理会。不给方阳机会,又是一劈,方 阳逃脱不了只能一咬牙,借着转身之力又是硬碰了一击。徐晨凭着冲势,将方阳的描金 戟击飞了好几仗远,方阳虎口被震的裂开,不顾疼痛一翻身,双腿撒开,逃的要多狼狈 有多狼狈。 这个时候后面的张林一箭也射了出来,直接划过前面的徐晨和方阳射中了常德和左方的 马脖子,马儿一倒将两人甩了出去。两人勉强稳在地上,也不停留,飞奔向方阳徐晨两 人。 这一箭之后,殷业脸色发白,目瞪口呆的望着后面还持着大弓的张林。冷汗直流。 徐晨看着方阳逃跑姿势,也再无力气,右边的嘴角抖了抖,挂着一丝冷笑,将三尖两刃 刀平举向后,做要飞掷之举。 “不好,快救方阳。”殷业一拍马背,再也顾不了了,心想要是方阳出事,后果不堪设 想。 常德和左方两人,这会距离方阳只有几丈距离,后面的轻骑兵也到了边上,但是心想以 徐晨的身后,投掷大刀,短距离的速度,同刚刚那两支神箭也不逞多让。 方阳的身份两个人都清楚,看了一眼徐晨的动作,一拼命,身子都跃了起来。 徐晨的手势停了下来,一转身,上了后面张磊的马背,带着黑虎军撤了。 方阳被常德和左方架着回了自己营地,远远的殷业早早就下马迎了上来,一脸急切: “你怎么样了。” 也没有接过方阳,只是做着想要搀扶的动作,好像常德和左方不允许一般。 方阳摇了摇头: “没有大碍。” 他话是这么说,脸上已经花了,完全看不出表情。 殷业表现的要多关切有多关切。虽然方阳险些出事,但总归自己是主子,而且已经做到 很关切了。 方阳这会也没有别的心思,被搀扶着就回了营地。殷业望了望城楼上面,不见了徐晨。 但是肖云吴继博,还有几个大将都在,又看了一眼另一边的高地,也就是殷成看热闹的 位置,一挥手: “先扯。” 见到殷业扯了,不远处的殷成一脸笑容: “好啊!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次够他们折腾好些日子了。” 余景阳点了点头: “过一段时间他们就会发现粮草不足,殿下就等着收兵吧。” 秀林府城,徐晨虽说是赢了,但是状况不比方阳好多少,坐在椅子上面,脸上惨白。 肖云满脸笑意: “好啊!狠狠搓了殷业的士气。” 笑着说完这一句,肖云才转身望着徐晨: “元帅功不可没,真是幸苦了。” 徐晨摆了摆手: “这是臣下应该做的。” 肖云点了点头,又看向吴继博: “现在士气已经有了,军士认为如何。” 吴继博一拱手: “少主,这个方阳虽然年轻,但是有勇有谋,杨毅已经年老,方阳算得上是殷业军中最 核心的大将,今日一战最少也要休息四五日,我们可以利用时间好好谋划一番。” 肖云点了点头: “军士说的有理,相信不久粮草问题就要出来了,我们是不是来一个火上浇油,让问题 来的早一点。” 张皓一拱手: “少主,由于上次火烧大营,敌营已经加派了哨岗,连带城外清河沿河加派了很多人。 ” 肖云满脸愁容,倒是吴继博马上又开口说道: “这事其实不难......” 等到所有人都散了,徐晨的房间里面,徐晨用了一桶温水,里面放了各种草药泡着。 吴继博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自顾绕过木桶,坐在凳子上面。 徐晨也不理会吴继博,闭着眼睛在木桶里面,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吴继博倒了一杯茶,捧在手上,抿了一下口,又将茶捧在手上,也不望徐晨,开口说道 : “元帅不认为做的有点过了?” 徐晨这会眼睛才睁了开来,左手捧了一点水,捧到右边的肩膀上面,手一松,扔着水顺 着身体流到桶里面,同时开口说道: “换做是你呢。” 吴继博将茶杯又放回桌子上面: “再看看吧。” 说完起身走了。 徐晨一直望着吴继博,等到吴继博离开了,才又闭着眼睛,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 第六十四章 深夜再次火烧营 十月二日,殷成正坐在大营里面,下坐坐着余景阳,殷成先是看着一封书函,然后一扔。 将信函扔在边上的桌子上面,笑道: “终于还是来了,这个殷业,给他十四万兵马又怎么样,还不是要给我吐出来。” 余景阳也笑了笑: “殿下,他们只提了一起攻城,看样子还没有注意到粮草不足。” 殷成脸上还挂着笑容,瞥了一眼边上的信函,又望着余景阳开口道: “这个不用愁,这么大的消耗,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发现了,至于增兵一事,过个数日再 说不迟。” 余景阳点了点头。 两个人还在屋子里面商议,一个士兵报了进来: “元帅,徐亮徐大人求见。” 殷成连忙站了起来: “快请进来。” 徐方明连日赶路,这会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就进了殷成营帐,一拱身子: “见过二殿下。” 殷成这会心情大好,连忙扶起徐方明,才看见徐方明的状况,笑道: “这才多久不见,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徐方明心道自己千辛万苦跑过来送信,殷成非但没有感谢竟然还在边上调笑自己,心里有 点不喜,伸手取出了余丙良交代给他的信笺,捧着说道: “殿下,这是余大人余大人的亲兵书函。” “哦?”殷成一收表情,接过信函看了起来。 打开信函,只见上面写了两行字:殿下,陛下已经知道林峰智取并州城,殿下行事慎重。 殷成看了信函,脑中思索,过了好一会放下了信函,望着徐方明说道: “余老还有说什么吗?” 徐方明面无表情: “余大人只说这次功绩务必要得到。” 殷成点了点头: “好,你也辛苦了,先去休息休息吧。” 徐方明点了点头,被领着出去了。 士兵和徐方明都走了,营帐里面又只剩下殷成和余景阳,桌子上面放着两个信封。 殷成先是一个人思索了好一会儿,忽然转头望向余景阳: “父皇果然没有再下旨了,还有余老,大老远的就是送这点东西过来?” 余景阳开口说道: “殿下,家父毕竟是在汴京,这里的情况不可能完全知晓,所以不便多说,况且这字虽然 少,但是也能看出很多东西。” 殷成盯着余景阳: “你说说看。” “首先,陛下已经知道了林峰夺了并州城,也正如殿下所料一般,不再下旨。陛下已经完 全将南方交给两位殿下。再加上徐亮刚刚说的,定要夺了这次品乱之功,可以看出来陛下 一定流露出了什么?或者说这就是殿下一直等待的机会。” 殷成眼皮眨都不眨。虽然望着余景阳,但是脑子里面不知道再想什么?过了好一会才缓过 来: “我明白了。父皇是把所有事情都压在这一战了。” 日落时分,徐方明的营帐里面,休息了一整天,这会徐方明在床上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 见到一个人影坐在凳子上面。 躺在床上眨了眨眼睛,人影才渐渐清晰,就看见余景阳一个人坐在凳子上面。徐方明连忙 齐声。 余景阳听见动静,一转身,见徐方明睡醒了,连忙走到床边,伸手搀扶徐方明,一直将徐 方明扶到桌子边上坐下,又亲自到了杯水。 “徐兄,不知道这次过来,家父有没有交代什么。” 徐方明一拍脑袋,想到了什么?面色轻微的变了变,马上收了表情: “你看我,差点忘了,余大人另有交代余兄,这次事关重大,余兄行事一定要三思,还有 ,二殿下性子急,让余兄切记说话的方式。” 十月三日,丁健也风尘仆仆的到殷业大营。丁健毕竟是武将,只是身上略有灰尘,大营里 面丁健也是拱手取出了方裘的信函,方裘的信函是这样写的: “殿下,务必不惜一切代价夺下秀林府,平乱立功。” 殷业看完,脸上一喜: “看来父皇是真怒了。” 丁健笑道: “现在兵马都在二殿下这里,只要不出意外,大事可成。” 殷业点了点头: “好,辛苦你了。” 大营里面议完之后,方阳亲自送丁健出了营帐,一直到了分给丁健的营帐里面,方阳才小 声问道: “我爹还交代了什么?” 丁健立在边上: “其实这次过来方大人给了两封信。”说着,丁健取出了另一封,信函上面是这样写的: “林峰不能留,暗杀之。” 方阳略有不解,丁健连忙开口说道: “大人交代,如果兵借给了二殿下,就拿出这一封信函,现在兵既然在三皇子这里,大人 另有传话,让殿下亲近林峰,其他事回京再説。 这一日晚,横穿秀林府的清河里面,北边一端出口,这里殷业的哨兵都是一个时辰一轮班 ,不论有没有情况必须上报。 亥时刚到,一波士兵身子抖了抖,清醒了几分,开始装模作样的盯着湖面或者地面观望。 不一会另一波士兵走了过来,这些人连忙收了眼神,不再观望,提着武器走了。 就在这些士兵刚走一会,新一班士兵大约三十人,分散在清河两岸,三丈一人,认真巡视 。 大约一炷香之后,城墙上面的吴继博一点头,徐晨率领一些士兵由里面再一次下了清河,这 些黑影很娴熟的游到各自位置,然后大约差不多时间同时窜出河岸,窜出的位置刚好是各 个殷业士兵巡视的位置。那些巡视的士兵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被一众人精准无比的放到 在地。 子时,殷业大营里面又一次冒出了火花。 殷业正在大营里面熟睡,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了,还没等殷业穿好衣裳,一个士兵报了进 来: “元帅,有人放火烧了粮草。” “什么?”殷业一把推来士兵跑了出去,透过重重营帐,能看见浓浓火光。 等到殷业赶到的时候,火势已经差不多扑灭了,看着一片狼藉的粮草,殷业整个人身子都 在颤抖: “给我查,天亮之前我要知道到底是谁做的。” ------------ 第六十五章 府城争夺计中计(二) 第二次被火烧大营,这次不同于上一次,徐晨领着一群人只是对着烧了粮草,匆匆溜回去 了。 “殿下,幸好扑救及时,只是烧掉了一部分粮草。”左方在殷业大营里面,弯腰汇报粮草 之事。 殷业站在左方面前,面无表情: “我的命令是查出谁干的。”殷业说道这里,头微微低了低,盯着左方,一字一字的问道 : “没有查到?” 左方弯着腰,头低着: “查到了,是叛军,从清河里面溜出来的。” 殷业听到这里,头这才抬了起来,表情缓了缓,转身坐在椅子上面,开口说道: “来人,传众将进来议事。” 营帐外面的士兵连忙应声,不一会儿杨毅方阳常德,包括刚到这里的丁健全部到了营帐里 面。 殷业坐在最上面,首先开口说道: “不用再等了,我打算强行破城,各位怎么看?” 杨毅一拱手: “殿下,我们兵马只有十四万,除去围城兵马,顶多只有十万人马,如果要强行破城,恐 怕会有所不足。” 殷业一挥手: “这个不是问题,传令下去,撤去南城所有兵马,全部集中在北城。” 殷业这话一说,一时间大营里面所有人都楞住了。 杨毅还想再说什么?倒是方阳抢在前面: “殿下此法甚好,只要攻破了城门,其他都不是问题。” 殷业点了点头: “好,北城清河加派人手,其他地方把守住各个路口,加派哨兵,同时将所有南城士兵调 回,整顿兵马,后天清晨强行攻城。” 在大帐里面议完事情,各个命令便发了出去,当晚南城所有兵马扯了回来,殷业的大军全 部集中,当然北城西北边所有路口哨兵探子加派了很多,加上殷成围在东北边。虽然是撤 了南城的士兵,但是变向的将叛军逼在一个角落里面。 方阳前脚刚到自己的营帐里面,杨毅便走了进来。 方阳一边将杨毅请了进去,一边问道: “杨将军这是?” 杨毅面色有些难看,嘴巴张了张,但是欲言又止没有说出什么?方阳将杨毅请坐下来,为 杨毅倒了一杯茶,才又开口说道: “其实将军不说我也明白,这里毕竟是杨将军所有的心血,这一战不知道要损失多少。” 杨毅接过杯子,只是捧在手上,也不喝,叹了口气: “我是老了,不中用了,这一战之后还是请辞告老还乡吧。” 方阳自己喝了一口茶水,一脸正色: “将军也不用自责,相信将军派出去的运粮队伍都回来了,徐州的粮草已经大部分在这里 了,并州被烧的差不多了,而滨州,我想加上附近县城的粮食都没有了。其实我又何尝不 想从长计议,但是这一把火,不攻城是不行了。” 杨毅也是心知肚明,将茶水放在桌子上面,开口说道: “这些我又何尝不知道,也罢,我这把老骨头也好多年没有动过了。” 说道这里,杨毅站了起来,一边提起了腔调,开口唱道: “壮士,提刀战黄沙,挥手来把敌人杀.....”老将军杨毅一边唱着一边就出了营帐。 这边刚出了营帐,丁健走了进来。 以将来就坐在凳子上面,望着边上的方阳: “虽然收回兵马能有十三万,但是现在就要攻城,会不会太勉强了。” 方阳收了刚刚略有伤感的表情,回归严肃,将杯子捧在下巴前面不远的地方,左右转了转 : “我们已经搜刮不到粮草了,现在还不攻城,到时候怕是常德的军队还要吐出去,到时候 就难说了。” 丁健刚来大营,对情况还不是很了解,望着方阳问道: “你是说,殷业攻城是被逼无奈的?” 丁健话刚说完,方阳嘴角动了动,略有一丝嘲笑: “他估计是被逼无奈,不过是被两次火烧大营,吓的而已。” 同一时间,殷成大营里面,余景阳和徐方明都在。 殷成脸色略有难看: “撤了南城所有兵马,殷业到底想干什么。” 余景阳也有点难看: “从探子探来的消息看,怕是殷业要强行攻城了。” “殷业竟然敢直接将兵马全部集中,现在好了,我们这点人手只能帮忙防着,没想到我这 个三弟,平日里软弱无能的样子,一出招竟然这么狠辣。” 余景阳沉思了一会,开口说道: “这个方法确实秒,我们这里明显稍弱,如果不全力防备,叛军从这里攻破,我们就完了 ,第二就是殷业能有更多的人手攻城,这不太像是殷业想出的方法,可能是方阳或者杨毅 出的主意。” 殷成点了点头,心想自己这个三弟自己还是了解的,绝对想不出这样的方法,转脸又望着 眼前的余景阳和徐方明: “现在不提这个,他们强行攻城,我们怎么办?全力帮忙守着这东北面。” 徐方明这会才开口说话: “他既然要借我们帮他守着东北面,又要接着叛军牵制我们,我们就如他的意,按兵不动 ,他们攻城我们就完全不去理会,就算皇上怪罪下来,我们也可以因为殷业撤军,我们忙 于防守。同时等到他们两败俱伤之后我们大可以见机行事。” 殷成点了点头,现在只能这样了,只是心中祈祷,千万不要让殷业顺利破城。 秀林府里面,殷业这一招停驶打的秀林府里面一众人员一个措手不及。 肖云在大厅里面来回走动,边上吴继博和徐晨都在沉思,张林张磊张皓还有常贵都没有表 情,不过看样子也没有思考。 踱了好一会,肖云终于忍不住了,停在众人面前: “怎么样了,你们倒是说话啊。” 吴继博原本还在沉思,被肖云打断之后,只能开口说道: “先时刻注意敌军动向,南城那边的守军也要撤回,做好守城准备。” 肖云盯着吴继博,一摆手: “守城,守城,对方那么多军队,还有殷成在虎视眈眈,守城有什么用,你不是号称十全 老人吗?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拿不出一个像样的注意?” 吴继博被肖云一呵斥,头微微低了低,不过脸上并没有别样的表情。 肖云冷哼一声,转脸望向徐晨: “你呢?你不是号称有了樊颖大事可成吗?现在呢?你说说看怎么个成法。” 肖云说完盯着徐晨。 徐晨一拱手,望着肖云,也如同吴继博一般,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开口说道: “怕什么?我们弓箭充足,兵强马壮,仅仅就八万黑虎军我就有信心一战。” 肖云和徐晨对视了一番,原本还想呵斥,最终一转身,走到最上面才语气缓了缓开口说道 : “我倒不是不相信你们,但是这些军队毕竟是大周的勇士,守城伤亡不会少数,我只是于 心不忍,如果能有其他妙法,自然是更好。” 吴继博这会又开口说道: “少主仁慈,其实除了守城,我们还有一步路可以走。” ------------ 第六十六章 府城争夺计中计(三) 十月四日,整个殷业大军集结完毕,秀林府南城完全放开,当然西北的探子哨岗派出了三 倍之多。 而另一边,殷成不得不将士兵拉长,帮助殷业防守东北方。 晚上殷业大营里面杀猪宰羊,军歌擂鼓,各个军营都在振奋士气。 殷业亲自捧着酒水,下面是黑压压的士兵,这些士兵坐在地上,放了有酒有肉。 “勇士们,身后就是我们的家园,哪里有我们的家人,我先为你们的家人敬你们一杯。” 殷业说到这里,将酒水捧起来,一饮而尽。 虽然殷业的声音还有举动只有身边的士兵能够看见听见,但是有人带头,那些士兵接二连 三的举杯,然后一饮而尽。 将酒斟满,殷业有开口说道: “作为这次的元帅,你们也就是我的兵,这杯酒是我谢过各位,敌人就在前面,让我们提 起长戈,杀敌平乱。” 同一时刻,秀林府城,北城城楼上面灯火通明,上面有成排的士兵轮岗放哨。城里面已经 下了禁令,所有乡民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严禁出门。 北城城楼下面,不远的广场上,除去城防还有南城虽说已经没有人围成了,但是还是要有 一部分守军。 其余的大军都已经集结在北城,包括肖云吴继博徐晨张林张皓常贵还有樊颖都在北城大营 里面。 这些人也是一副备战状态,这里还能听见殷业军营里面的鼓声,和偶尔的呼喊声。这些声 音生生刺激着肖云,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眠。 一直到深夜,鼓声喧嚣声才停了下来。殷成大营里面,殷成一直到这会,才进了自己的营 帐,坐在凳子上面,满脸愁容。 这个时候余景阳走到营帐外面,轻声说道: “殿下,有要事。” 殷成一听是要事,连忙开口: “快进来。” 余景阳形色匆匆的就走了进来,一直走到殷成边上,才弯下腰,低声说了几句。 话刚说完,殷成脸色一变,望着余景阳,过了好一会才开口: “先请进来。” 十月五日辰时,殷业的十三万大军全部集结,将整个秀林府北城围了一个大的弧线。 殷业杨毅方阳左方丁健常德骑着马仔略微前一点的位置。离秀林府城大约有一百丈远。 殷业一挥手,后面的士兵开始敲打孚鼓,等到孚鼓敲了十几下,殷业才转头示意边上的杨毅 和常德。 由杨毅和常德下令,后面的士兵抬起巨木云梯,开始攻城。 城楼上面的肖云看见黑压压的士兵冲过来,额头上面不禁就冒出了冷汗,人不自禁的后退 了两步。徐晨吴继博包括张林张皓常贵还有樊颖都是表情严肃。边上站满了弓箭手,地上 成堆的弓箭。弓箭手后面还站着慢慢的黑虎军,防止后面有士兵从云梯上面爬了上来。 这些人将整个城楼上面都挤满了。 这会士兵也冲到了城下,成批的箭羽下去,下面专门的士兵举着了盾牌,有箭羽设在盾牌 上面的,有射到空地上面的,也有穿过缝隙设到人身上的。射到举着盾牌的士兵身上,那 些士兵一倒,更多的士兵暴露在外面,伸手快的接过盾牌,慢的连带那些扛着巨木,扛着 云梯的士兵全部倒在箭羽下面。 等到士兵冲的近了,城楼上面的箭矢一换,换成了桐油火箭,这些箭矢虽然不准,但是秘 籍下落,短距离杀伤力大的惊人。 很多士兵就看着身边的人倒在地上成了活人,抬头一看,漫天火雨,而后面又是鼓舞前进 的鼓声。这些士兵大多数一咬牙,继续前冲,也有的怕了,又不敢后退,但是走的路线歪 了,连带后面的军队全都乱了。 这些全在后面殷业几人眼里。 杨毅脸色不是很好,都快半个时辰过去了,云梯都还没有架上去。那些死在城楼下面的尸 体都快要铺成一层了。 常德毕竟要年轻一点,脸上没有露出什么表情,但是这个时候也是转头望向殷业。 殷业脸上没有表情,盯着前面,一挥手,后面的鼓声更响。杨毅一咬牙,又是命令,下一 波士兵冲锋。 这一次连带常德的士兵,整整两万,前面的冲锋军到这会才算是将云梯架了起来,传出了 第一声撞击城门的声音。 后面的两万士兵犹如听到了胜利的号角,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踩过“战友”的尸体,继 续冲锋。 两拨冲锋,整整三万士兵,城门撞击声越发频繁。开始有士兵前赴后继冲上了城楼。 终于肖云在徐晨几人掩护下下了城楼,同一时间,徐晨一点头,将城楼交给张林。 城楼里面满满的将近八万黑虎军,徐晨领着张皓常贵樊颖,手持三尖两刃刀,上了骏马。 同时一下令,直接开了城门,一声高喊率先冲了出去。 常贵张皓樊颖跟在后面,那些抬着巨木的士兵脸上一脸茫然,就被冲上来的徐晨一刀一个 横批在场。 四个大将开路,只一会功夫,城门前面就被冲开了一条通道。后面的黑虎军也冲了出来。 远处的殷业见到敌军冲了出来,脸上一喜,高喊道: “勇士们,冲。” 又一轮孚鼓,包括方阳丁健,左方杨毅还有常德还有身后的十万士兵全部冲锋。 徐晨一拍马,率先冲出去,迎面和方阳拼了一击。常贵避开了常德和左方对上了一刀。 张皓手持流星锤,接着马势轰了常德一击,被常德缓了过去。 而另一边的樊颖手持白花银枪,迎面冲到丁健面前,丁健冲到面前,才发现要战的人是樊 颖,心想哪里是樊颖对手,一拉马蹄,将樊颖拉倒杨毅一边,杨毅正在大军里面厮杀,看 见樊颖追着丁健过来,一提自己的金背大环刀迎面和樊颖劈了一击,直接被樊颖生生的劈 下了战马,这才知道樊颖厉害,幸好丁健折了回来,拖住樊颖,杨毅这才又上了战马,两 个人战樊颖一人。 虽说大将上面,徐晨和殷业边旗鼓相当,或者说还略有上风,但是就算黑虎军再训练有素 ,也只有城门一个出口出来,这么长时间也才出来近万人,而迎面过来的是整整十万大军 。 殷业站在一边,心下大定,心想大事可成了。 ------------ 第六十七章 危急关头再奇兵 整个攻城,直到徐晨出城一战,全部也不到两个时辰。虽然前面殷业损失很大,现在城门开了,而且现在的形式占尽上风。 殷业骑马立在最后方,这会身边只剩下那些敲打孚鼓的士兵,还有就是一对不足百人的护卫兵。双手拉着缰绳,紧紧的盯着远处的局面。 方阳还好,虽说第一次被甩了个大跟头,但是真正算起来,两人半斤八两。常贵和左方也差不多,在大将上面两方各不占上风,但是从士兵上,整整十几万迎面压过去,黑虎军一直到现在人还没有全部出来。 战局可谓是一面倒的形式。 秀林府城楼上面,肖云略有急躁,一边望着下面,不时左右张望着。过了一会,整个殷业的大军都压到了城墙下面,肖云一掉头,边上的吴继博也适时的说道: “还请少主下令。” 肖云早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张口说道: “放箭。” 城楼上面一排排弓箭手,又一次拉满长弓,箭头部分烧着火油。 张林一下令,一排排箭羽飞了出去。 飞进殷业大军里面,直到这会殷业才发现黑虎军距离城墙不远,竟然成了一道人墙模样,损失并不是很多,加上城楼上面的火箭,殷业连忙下令。又是一阵鼓声响起。 城楼上面,也放了孚鼓,肖云一把抢过以为士兵手上的鼓槌,敲响了第一声。 两边士兵这会都红了眼,也不管上面的火箭,有被射中的,加上火油洒在身上,心知必死无疑,一咬牙,顶着身上的火,就向着黑虎军冲。 也有几人在一起配合,有专门持盾牌,也有在前面杀敌的。 黑虎军因为紧贴城墙,战线拉的长,殷业军虽然人多,但是一条战线顶多那么多人交手,后面空有那么多人,只能被动挨箭。 久攻不下,殷业终于看出了问题所在。站在马上高喊道: “进城,攻进城。” 殷业这么一喊,命令由身边的侍卫传了过去,不一会在杨毅和常德的智慧下。 虽然黑虎军战线很长,但是殷业这边完全不再理会,攻打城门处,只要攻进去,就赢了。 这个命令,很有效,眼见就要打进去了,殷业一颗心吊着,不停的观望,只要打进去,夺了城,就算赢了。 就在这颗心要放下来的时候,一个哨兵骑着马报到殷业面前: “殿下,北面出现大批敌军,已经攻过来了,殿下快些扯吧。” 北面,什么叫北面出现大批敌军,殷业一愣,骑着马上了高坡,一看,密密麻麻有骑兵,还有黑虎军离殷业已经不足一里地。 殷业一踉跄,差点从马上面率下来,一拍马,率先进了自己大军。 殷业刚到自己大军里面没多久,张磊率领银骑军还有一部分黑虎军到了殷业大军后面。 这会徐晨刀划过方阳,两人错开身子,一抬三尖两刃刀: “兄弟们,杀。” 殷业军这会两面受敌,加上人太多,主将都被强制,命令不是很及时,打的全无章法。 殷成这会连同徐方明丁健立在不远的山坡上面,下面的场景看的清清楚楚。 三个人都是面无表情,徐方明盯着前面: “殿下,我们真的就完全不出手吗?现在的情况看来,万一三殿下出什么事情.....” “怕什么?他出事只怪他指挥不力,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还有。”殷成说道这里,望着后面殷业军后方的军队,开口道: “现在去调集人马,我们由南城进去。” “是。”余景阳应声,拍着马走了。 再说城楼上面的肖云,满脸喜色,一举能看见很多黑虎军穿插在殷业大军里面,将殷业大军割的四分五裂。 第一波第二波攻城,殷业军至少要消耗数千甚至近万人,再加上火箭,烧的,前后夹击消耗的,殷业军就算还有优势,也占不了多少。 这会加上没有了准确的调动,殷业已经完全没了脸色。 而城楼上面,殷成的军队刚有调动,肖云不久便收到了消息。 冷哼一声: “这个殷成,果然动了。” 吴继博站在边上: “现在动手迟了,张林这里用不着神风营了,你现在马上赶去南城,相信这里也用不着多久了。” “是。”张林应声走了。 殷业一枪刺翻了身边一个士兵,总算到了杨毅面前。 杨毅和丁健两个人战樊颖一人,还有些吃力,幸好樊颖马术不是很好,这会殷业也提枪扫了樊颖一下,一拉马蹄: “下命令,准备撤。” 杨毅心里千万个不愿,但是一咬牙,用足力气喊道撤。 这一喊,声如雷霆。虽然不可能传到所有人耳朵里面去,但是由身边的一些士兵,千夫长,百夫长一传,不一会整个殷业军士气完全完了。 开始东一波西一波,各路破开口子逃跑。几个大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在杨毅还有常德这些真正的军官眼中,这会能逃一点是一点。 而另一边截然不同,这边在徐晨的指挥下,有队形的向着殷业所在的位置围着,另一边在张磊的指挥下也是。 殷业杨毅左方常德方阳丁健几个人这才发现身边的黑虎军犹如飞蛾扑火一般,杀了一批还有一批,绵绵不绝。再看徐晨几人也在周围,殷业一咬牙: “北面突破,能逃就逃。” 杨毅一拱手: “方阳丁健你们开道,我和左方为你们垫后。” 殷业骑在马上,望着杨毅: “杨将军,一起走吧。” 杨毅一转马头: “走吧!我要和我的士兵在一起。” 说着双腿一用力,加上右边的左方,向着徐晨一群人就冲了过去。 老将军一冲,还有身边的士兵一起高喊着,冲向徐晨. 方阳丁健常德骑马在殷业前面,向着北面,想要破开一路冲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嘹亮的冲锋号,随后一声高喝: “凉州的大军已经来了,各位大周士兵,还不快些掉头杀敌,敌人就在前面。” 这一声高呼,随之而来的士兵的冲锋声。 那些原本还在四处逃窜的士兵,先是一些停了下来,随后全部停了下来,最后随着冲锋声又掉了头。 殷业原本已经完全失去了信心,这会一听见声音,心道援军终于来了,高喊道: “杨将军,等着我们,将士们杀啊。” 远处的林峰,骑在马上,手上还拿着特地让工匠做的喇嘛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身边的哪里是什么大军,就是耿立伟那些老弱残兵而已,不过加上了卫辽的一些人,也凑了有近两万,声势确实不弱。 ------------ 第六十八章 俘徐晨樊颖遇险 林峰的两万士兵,加上冲出去又掉头的士兵,在联合里面的士兵,这会就像一张网,黑虎军还有徐晨一些大将都已经冲了出来,被夹在了中间。 殷业眼睛都红了,提着一杆长枪一枪挑一个,高喊道: “率先进城者,赏金百两。” 那些士兵原本由逃命到再次进攻,等到殷业这么一喊,士气整个被点燃了。 方阳这会也提着玄铁描金戟,主动找上了徐晨。 徐晨哪里还有心思和方阳缠斗,望着冲过来的士兵,眼睛发直,上牙咬着下牙,脸上的肉都绷着。一刀架过方阳的描金戟,提着马,冲向了林峰一边。 林峰一手提着特质的喇叭,一手拽着缰绳,耿立伟童虎还有卫辽各领着兵马已经冲了过去。 身边只有一些安排保护林峰的士兵,加上骑着马的许二也不过二十几个人而已。 徐晨提着三尖两刃刀,一路想着林峰冲了过去,三次不是樊颖,徐晨早早就向斩了林峰。 方阳见到徐晨擦身冲了过去,刚想要追赶,但是看见后面骑在大马上面的林峰,一掉马头,向着樊颖去了。 倒是殷业注意到了冲过去了的徐晨,连忙也拍马冲了过去,边冲边喊道: “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林大人。” 这一喊,身边几个大将都注意到了徐晨,方阳和丁健毫不理会,但是杨毅左方常德加上殷业四人都是拍马追向徐晨,徐晨这会已经什么都不管了,掉头看见了一眼后面的四人,用力一拍,马儿呼啸着就冲向了林峰。 林峰许二离两军交战的地方大约也有近六十丈距离,殷业喊声林峰并没有听见,但是等到徐晨冲出大军,林峰怎么也明白了,喃喃了一句: “我艹,又是他。”这次边上不是樊颖,而是许二,林峰哪里还有那么淡定。低头看了一眼胯下的大马,心道指望它怎么可能跑的掉。 最后一咬牙,不理会许二和士兵们,一拍,直接向着徐晨冲了过去。 林峰做足了气势,手上提着喇叭,边冲边喊道: “逆贼,拿命来。” 徐晨一脸冷笑,缓缓的将刀提了起来。 等到两人还有十丈距离的时候,林峰一转刚刚的气势,一挥手,直接将那个喇叭扔了出去。徐晨一刀劈开喇叭,将缰绳踩在脚上,双手握刀,大刀在空中一转,横劈向林峰。 林峰身子一歪,生生的躲了过去,徐晨刀蹲在空中,又是一转,由上向下劈了下来。林峰看的真切,果断松了开来,在地上滚了好远,但是又躲了过去。 这一来一去都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两人这才生生的错了过去。 殷业四人已经追了过来,殷业率先一枪刺过去,徐晨身子一歪夺了过去。同时杨毅左方常德都赶到了面前。 将徐晨团团围了起来。 林峰在地上打了老长的滚儿,总算停了下来,身上的衣服全破了,不过幸好没有什么大事,用手撑着,一边哼了几声,一边坐了起来。 徐晨透着几人,见到做起来的林峰,眼睛一闭,闭了一会才睁了开来,一提大刀,狠狠的插在了身边的地上。 殷业眼睛徐晨投降,强忍着激动,让其他人看着徐晨,自己连忙下马,迎到林峰面前: “林大人,没事吧。” 殷业说着,伸出手,想要扶起林峰。 林峰一摆手: “不碍事,不过还是让我坐回吧。” 殷业见林峰说不碍事,手生生缩了回来,端正了身子,一弯腰: “林大人这次大恩,殷业毕生难忘。” “殿下,万万不必这样,这些都是下官应该做的。” 殷业回正了身子,一脸感激的望着林峰: “回京之后,定会如实禀告父皇,重赏林大人。” 林峰笑了笑: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麻烦殿下将我的家伙拿过来。” 殷业一脸疑惑,顺手林峰的手,望向一边地上的喇叭,连忙过去捡了起来。 “反过来放在嘴边上说就行了。” 殷业心想要说什么,但是也没有问出来,就按着林峰说的,将喇叭放对了姿势: “来人。”殷业高声喝了一句,声音传了老远,殷业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 接着说道: “来人照顾好林大人。” 说完那些原本保护林峰的士兵加上许二还没来的及反应,殷业连忙对着还在交战的大军,憋足了声音喝道: “你们的大将徐晨已经被我们擒住了,你们还不赶快投降。” 声音生生就在离城墙近两百丈远的地方传到了城墙上面。 城墙上面的肖云,吴继博,殷业是一望平川,已经看的清除了,加上殷业一喊,肖云用手扶在城墙上面,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晕过去。 吴继博脸色也不是很好,望着肖云: “少主。” 肖云扶着城墙,手都有点颤抖: “投降?你知道叛乱是什么罪?下令回城再议。” 吴继博只得下令,鸣金回城。 那些黑虎军已经没了斗志,听见命令,头也不回的回城了。就算是黑虎军大部分靠近城墙,但是顺利回去的也不过五成。 剩下除去战死的,就是冲的太远被包围被迫投降了。 还有就是张磊率领士由北方夹击过来这会完全被围在中间。 再说常贵,听见徐晨被俘,脸上完全没了血色,一提大刀,也不回城,冲向了大军里面继续厮杀,杀的先是杨毅的军队,杀了好一会,大概有三四十人之后,一刀横劈了一人,劈完之后,才发现这人是以前自己的部下。一瞬间双目血红,豪了一声,纵声越下了战马,被一众人乱刀戳死了。 还有樊颖,樊颖听见殷业高喊保护林峰的时候,已经有意无意的冲到了军队外面,不过被方阳和丁健缠着,不敢有丝毫大意。 徐晨被俘的整个过程看的真切,心下大定,但是心道自己已经是个叛军,一提银枪,一枪挑开了玄铁描金戟,同时抢在空中一抖,发出一声破空声,硬生生将丁健打下了马,用力一拍,向着城门冲了过去。 方阳高声喝道: “拿下此人人头者,商银百两。” 周围的士兵,连忙举着长戈,围着樊颖。 樊颖一枪拍倒两三个,没有下杀手,但是也同时限制了自己时间,被方阳追了上来。 方阳加上周围的士兵,这会樊颖也是面色凝重,双手握着银枪,指向方阳: “别逼我杀了你。” 方阳冷笑: “你今天有命离开再说。” 樊颖右手向后移了两拳距离,左手松了开来,拉着缰绳,双脚一用力,马向着方阳冲了过去。 冲到方阳面前就是一枪,方阳用刀架过银枪,哪里知道樊颖是动了真怒,力道竟然没有完全泄掉,刀身在手上一颤,差点就丢了。 樊颖看的真真的,一松缰绳,双手持枪,枪当棍使,狠狠了扫了过去。 方阳没想到樊颖这么凶,被动一挡,被樊颖直接甩下了马。 樊颖一阵轻笑,不顾周围的士兵,直接跃了起来,刺向方阳。 方阳总算不敢大意了,双手握着刀柄,迎上了樊颖。 这个时候丁健也赶了过来,加上周围的士兵,秀林府的城门已经关了,樊颖被团团围了起来。 ------------ 第六十九章 救樊颖欲说往事 樊颖虽然被徐晨蛊惑,做了叛军,但是依然关注林峰的安危。这会林峰坐在地上,来回看 了看,原本樊颖骑在马上还能看见,现在看不见了,林峰连忙强撑着就站了起来,一颤一 巍的,边上的许二连忙扶着林峰: “你要干嘛,都成这样了。” 刚摔的时候还好,现在林峰一动就感觉全身疼痛,整个肩膀搭在许二身上,指着前面: “走,快点走。” “快点走?”许二疑惑,见林峰点头,也只能走了。每走一步林峰都是最一咧,十分疼痛 。 樊颖在人群里面,一枪跳开方阳的玄铁描金戟,然后右脚点地,左脚一转横扫一圈,将身 边的士兵全部逼退,方阳见樊颖横扫,看准时机,见白花银枪扫到身后,双脚一用力,借 助下落之势,劈向樊颖后背。丁健大喝一声,也劈向樊颖侧面。樊颖这会刚刚一个周期, 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身后的一阵风,但是丁健一声大喝,樊颖的注意力受到了干扰。身子一 歪,想要用银枪,但是下一瞬间发现方阳已经劈了下来,失了势,樊颖大喝一声,枪头狠 狠一下打飞了丁健手上的大刀,大刀连带后面的白花银枪,一起飞向批下来的方阳。方阳 先是劈到大刀上面,没有任何停顿,两件兵器先后有和白花银枪撞击。丁健的大刀还好, 但是方阳借助下坠之势,横打在白花银枪上面,樊颖两手张开任着银枪在掌心颤动,虎口 裂开,自己双腿一用力,一翻身一边又握起银枪,一边闪过了围过来的士兵。 方阳握着玄铁描金戟,望着樊颖冷笑道: “身手再好又怎么样,你注定要栽在我的手上。” 樊颖的两只手的户口都裂了开来,流出一丝丝的鲜血,依然紧握着白花银枪盯着方阳: “当日在碧波寺后面袭击我的人,是你吗?” 樊颖这话疑问出口,丁健脸色连忙就有点不对了,不过樊颖这会紧紧的盯着方阳,方阳脸 上挂着一丝疑惑的表情,开口说道: “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赶紧拿命来吧。”花岗说完,描金戟又挥了起来。 樊颖脸上略有失落,没有在方阳这里得到答案,紧握着白花银枪的手都松了松。一直到方 阳刺到面前,才回过神,提着白花银枪,险险的让了过去,但是被边上的丁健,一刀划在 了左手臂上面,鲜血随着丁健的大刀,在空迸了老远,落在地上,红成不规则的一趟。左 手也很不甘心的松开了白花银枪,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动作,方阳又刺了一戟,只戳樊颖 的后心,樊颖这会左手手臂已经垂了下来,右手握着白花银枪,还能感觉到后面方阳的一 击,但是樊颖并没有躲让,右手紧紧的握着白花银枪,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方阳一击刺过来,说是迟那是快,就在不足三尺距离的时候,被一个重物狠狠的打开了戟 头,虽然力道对方阳来说不算什么,但是总归是令方阳一顿。 让后就听见一声高喊: “方阳,众目睽睽之下,你敢对我下手?” 樊颖也听见了声音,转过身的时候,就看见林峰双手张开,正背对着自己,挡在了方阳面 前。 方阳的玄铁描金戟就横在林峰边上,如果不是林峰喊出了这么一句话,方阳的描金戟根本 就不会停,就算林峰要挡在樊颖前面也一样。 但是这话一喊出来,这么多人听见了,看见了,这些士兵也不是方阳的人,按照林峰这次 的功绩,不说这边的殷业,要是杀了林峰,老皇上必定怒火冲天,再加上余丙良在一边盯 着,到时候不免是个大麻烦。 心里一权衡,方阳盯着林峰: “你要干什么?这是叛军,死不足惜。你可是又功劳在身的,别为了一个叛军,惹祸上身 。” 林峰一脸无所谓表情,望着方阳: “看来我还真要谢谢你的好意提醒。不过我想问一句,谁说樊颖是叛军了?” 方阳冷哼一声: “这么多人都看着,跟着叛军一起攻打我们,还不算叛军。” 林峰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你定义叛军就是这样的,那我请问,按照樊颖的身手,不说将你们全杀了,杀你们 一般,不三成有可能吗?” 林峰这句话是问围在边上的士兵的,那些听了都是若有所思,心想按照樊颖的身手完全有 可能。有些人想着想着便点了点头。 林峰这才又开口: “但是你们有看见他杀人吗?” 那些士兵又开始摇头了。 林峰一脸笑容的望着方阳,方阳这会手上的玄铁描金戟已经垂了下来冷声说道: “那是因为我和丁健牵制,他没有办法,要是没有我们,不定杀了多少人。” 樊颖早早转头,立在林峰的边上,许二从袖口里面硬是抽出了一截布料,正在为樊颖包扎 。两个人完全不理会方阳,任由林峰站在前面应对。 林峰脸上笑意这会才没有了,不过还挂着笑容,望着方阳: “现在我告诉你,樊颖是我故意安插在叛军里面的,因为他我才知道了叛军要夹击你们, 换句话说也就是他你们才没有一败涂地,现在你还想动手?” 方阳这个气的,不过没有多做什么,强忍着没有任何表情说道: “原来是这样,幸好林大人提醒,莫不然还要做了错事。” 林峰也一样的表情回道: “行了,这事也不怨方大人。” 气走了方阳,周围的士兵也撤了,樊颖不顾边上还在绑着布条的许二,双膝重重的跪在了 地上头低着。 林峰还在望着走远的方阳,听见后面动静,一转头,连忙一边也要扶起樊颖,一边说道: “快起来,你这是要做什么。” 樊颖不想起来,林峰哪里扶的动。 “樊颖对不起恩公。” “那有什么对不起的,你这不是回来了吗。” 林峰这话对于樊颖来说毫无用处,樊颖依然跪着,膝盖就想是钉在地上了一样。 林峰这才一叹气: “好了,你先起来,我有话要告诉你。” “恩公就这样说就可以。” “你再不起来,我可不告诉你你父亲的事情了。” 樊颖连忙站了起来。 ------------ 第七十章 城门喋血终平乱 大周末年,当时周文王肖荣大修宫阙,大肆调用国库金银,恰逢浪仓水患,秀林府,并州滨州田地被淹,颗粒无收,整个江南灾情严重,而国库空虚,救灾款项迟迟调动不下。 当时的十丰郡郡守殷寿第一时间将所有粮草物资用来赈灾,同时上书汴京,但是物资也远远不够,上书半个多月只收到这样一封旨意:卿南方物资充足,可全部拿出救灾。 殷寿面对这样一封圣旨当场就傻眼了,樊良当时的黑虎军就住在在并州和徐州中间一点的位置,樊良和殷寿可以说是私交甚深,这殷寿刚接到圣旨,就唤了樊良到家中商议。 这个殷寿当时是将灾情还有自己实在无奈的情况绘声绘色的告诉了樊良。樊良怎么办呢,他也确实见到了灾民的情况。这里说到殷寿的两个坐客方裘和余丙良,这个方裘当时就献了一计策,让樊良上书,奏折是这样写的: “因为南方水灾,我军的物资都已经应旨用来救灾,当时我军军资不够,被迫无奈要移军幽州郡。特禀报圣上。” 这是一封什么样的信笺呢,这样来形容,当时的黑虎军驻扎在十丰郡,不仅仅是威慑了西边鞑挞,还有海外的倭寇,同时这样一支军队对于汴京来说,也是一种威慑。而这个时候又上了这样一封奏折。 皇上当时是下令了,命方州郡,幽州郡还有汉中三郡调集物资马上救灾。 灾是救了,肖荣却是大怒。原本樊良的大军就是一块心病,这会竟然真的就威慑起天子来了。 当时整天面色不好看,又不敢当众发作。最后在丞相吴用的献计下,借皇上四十圣诞之际,将樊良唤进了汴京。 至于后来的殷寿借樊良的二十万黑虎军灭了大周,还有方裘余丙良怎么决裂,这里不说了,要说的就是樊良是死在前周皇上手上。 林峰坐在一边的地上将这些在十丰郡日志里面查到的秘辛全部告诉了樊颖,樊颖直到这个时候才算是完全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眼睛深深的闭了闭,然后双拳紧握,望着不远的城墙。 城墙已经关了,掉到南城的神风营又掉了回来,张林已经收到了消息,立在肖云面前。 肖云死死的盯着下面,殷业的军队正在整顿,想必整顿好就要攻城了。 张林一拱手: “少主,殷成的军已经退了。” 肖云哪里还有心思理会南城的士兵,想到自己就要完了,脑子里面已经处于短路状态。 张林接着又开口说道: “少主,我们投吧。” 肖云连忙转了过来,瞪着张林: “不要再说了。” 喝了一声,掉头望向吴继博: “将人带上来。” 那些士兵连忙应声,不一会押了几个人上来。 肖云立在城楼上面大喊: “你们听好了,给你们半个时辰时间,如果还不退兵,就将这些人吊死在城楼上面。” 这些人大都是秀林府的大官,但是,里面还有一个老妪。 林峰原本还坐在地上,摸着右边手臂上面的伤口,听见肖云的喊声,掉头一看,只一眼眼睛一黑。 楼上吊着的人就是林氏。 林峰连忙起身不顾身边的樊颖和许二,颤颤巍巍的跑到殷业面前。 殷业早早的迎上去扶着林峰: “林大人这是?” 林峰连忙说道: “殿下,请先退兵。” 殷业一脸不解,这攻城在望,怎么就先退兵了,开口说道: “林大人,战争总要死人的,就算死了这几个,你要知道我们平乱可是救了整个秀林府的百姓。”殷业绘声绘色的想要开导林峰。 林峰连忙摇手: “殿下,你听我的先退兵,最迟晚上,下官保证能帮殿下伤亡最小的情况下破城。” 殷业这才面露思考的神色,点了点头: “伤亡最小的情况当然是最好,这样吧,先退兵。” 殷业还是比较相信林峰的,再说他的大军还有近十万,也刚好需要时间整顿一下,就命令士兵开始后退。 城楼上面的肖云见果然退兵了,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里打定主意,夜晚就偷偷溜走。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另一边又响起了冲锋号,肖云殷业包括林峰齐刷刷的望着东北方。 殷成这个时候领着大军走了出来。 这殷成大军以来,殷业又不能走了,总不能将功劳给了殷成,士兵又掉头对着城墙。 肖云面色不好看: “来人,拿绳子。”这一喊是故意喊的很高。 林峰的面色更不好,殷业这边已经差不多了,没想到殷成这个时候冒出来。 林峰一个人拦在殷成面前。 殷成余景阳还有徐方明骑在大马上面。 殷成望着林峰面无表情说道: “林大人这是?” 林峰也面无表情: “还请殿下先退兵。” 殷成自从见到林峰冲出来帮助殷业扭转局势之后,心想南城不定要多长时间,不如到北城来和殷业争夺一杯羹。 没想到刚来就听见林峰这样一句话,脸色马上就变了,厉声说道: “笑话,就算是殷业也没有权利让我退兵,你竟然如此大胆,跑来命令我。” 林峰没有心思揣测殷成的心思,开口: “殿下,这只是下官一个人的意愿,下官保证先退兵,最迟半晚一定破城。” “我不需要你的保证,破城?笑话,你能保证那时候是我的兵破城?” 殷成说道这里,一转念头,收了表情: “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要退兵,别说是为了那些官员,我要的是你的真实想法。” 殷成说完盯着林峰,包括边上的余景阳徐方明都是盯着林峰。 林峰和殷成对视,心里挣扎了一会,开口说道: “我娘在楼上,还请殿下帮忙。” “哦?” 殷成哦了一句,抬头看了一眼上面的的林氏,轻笑道: “继续前进。” 林峰脸色一变,当时没有动,依旧拦在面前。 殷成毫不理会林峰: “来人将这人给我轰走。” 樊颖见状连忙护在林峰面前。 殷成大怒 “大胆,你们要干什么?” 这一声历喝,身后的士兵都是提起来长戈,随时就要对两人动手。 城楼上的肖云,等的也差不多了,见城下士兵没有退兵,一挥手: “放。” 那些达官,连带着林氏全部被吊下了城楼。 林峰听见放的时候,就已经转头,飞快的跑向城楼。 边跑边喊道: “娘亲。” 林氏等了林峰这些天也没有等到林氏,又被肖云骗到秀林府,这会掉在城楼上面,吊的是脖子,挣扎中听见了林峰的声音。 林峰不停的喊着: “娘亲,我是峰儿” “我是峰儿啊。” 林峰挣扎了一会,不再挣扎了,不过还没有断气,努力的睁大眼睛,想要看清下面的人,但是现在天近半晚,林峰离的又远,嘴上又说不出话,林氏到死也没再看清林峰一眼。 林峰跑的颤颤巍巍的,跑几步跌倒又跑起来,等到看见林氏头垂了下来,不再挣扎,林峰侯口一甜,吐了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肖云见状,指着倒在地上的林峰喝道: “张林,射杀他。快。” 张林应声,举起大弓,飞快的射了一箭,直指林峰。 樊颖就跟在林峰身后,提着白花银枪将张林的箭挑飞,同时横档在林峰面前。 这个时候殷业的士兵才赶到,将林峰抬了回去。 殷业殷成几乎同时下令攻城。 肖云见林峰被救走,身子扶在墙头,看着两拨士兵冲到城下,才挥手道: “挂白旗。” ------------ 第七十一章 回京各方满心算 11月,这个季节在北方已经很冷了,孩童都穿起了厚厚的棉袄,棉絮都是夹在粗 布里面,布不是很好,但是家里女人的手艺很好,棉袄看起来都很漂亮。 林府外面放了把颜色还算新亮的木椅子,林峰这会就躺在上面,樊颖在院子里面 拿着银枪,来回练着把式,没有见到许二人影。 林峰因为吐血晕厥,殷业又忙于和殷成抢功,就命令手下一路护送林峰就回了汴 京。林峰在路途上面就醒了过来,那时候眼见已经过了并州好远,陆思盈也一定 在家中多留些日子,心想回汴京就先回汴京了。 这一天林峰是难得清闲,刚回到汴京家中,林峰躺在床上还没有睡着,老皇子就 亲自到了林峰府上。这是什么概念,这么说吧,老皇上两年前去了一趟西山祷告 祭天,从来不曾出过皇宫。 老皇上这一来,那些八竿子扯不到一起去的人都陆续到了林峰府上,其中包括就 有张凯,还有好几个一起科举的学生,还有朝中一些林峰叫不上名字的官员。林 峰这几天静修,刚刚平复的心境,彻底被搅乱了。这不好不容易捞到个清闲,躺 在外面晒着太阳。也就是这一天殷成殷业还有随军的方阳丁健徐方明余景阳都回 到了汴京。 殷业和殷成两人马不停蹄的向着皇宫走了,而其他人则各自回了家中。 东城方府,这次方裘破天荒的迎在了家门前,来回走动,远远的见到方阳回来, 才收了表情,下人远远的就去帮忙把着缰绳,将马儿牵走了。方阳一脸正色的走 到方裘面前。 “父亲。” 方裘毫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打量了方阳几眼,方阳因为低头恭敬,看不见方裘动 作。 “先进来说话。” 方裘说完,率先进了家门,径直走到了书房。方裘坐在书桌后面,方阳立在边上 。 “说说看,这次出征,体会到了什么?” 方阳恭敬在边上: “回父亲,孩儿体会到了战场残酷,知道了手下那么多士兵的生死,那是一种责 任,孩儿还知道了只有懂得运用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 方裘望着前面,似乎望见了当年战场的事情,楞了会神,然后才回过神望向方阳 : “说说我不知道的事情。” “回父亲,大体事情就如信里面那样,还有就是殷成不仅要分一杯羹,乘着空挡 ,将徐晨吴继波一杆前周大将全部弄回了自己的军营,看样子殷成会有动作。” 方裘若有所思,然后点了点头说道: “他是在给自己拉筹码,现在既然已经这样,先不管,这是我的书函,你亲自交 给于丙良。” 同一时间余府,余景阳一回到府上匆匆就去了书房,于丙良坐在书桌后面面有愁 容,等到余景阳回来了,才抬起了头。 “父亲。” 于丙良点了点头: “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输了输了,但是我们总算得到了徐晨吴继波这些人,现在 首要是解决的是林峰的事情。” 余景阳点了点头: “现在林峰势头正红,我们只有借助他,才有可能。” “是的,老皇上已经彻底认定林峰了,现在看来,就算殷业成功迎娶了高丽公主 ,我们只要得到林峰还有徐晨那些人,相比较下来,并没有吃亏。也能把秀荷的 事情一并解决了。” 余景阳点了点头,欲言又止的样子,于丙良望了他一眼,才开口说道: “可是从小鱼那里知道,林峰和陆家大小姐走的很近。” “林峰这样的人三妻四妾有什么。” “话是这么说,可是秀荷的性子.....” 余秀荷房间里面,这些日子余秀荷自觉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就呆在闺房里 面。 这会小鱼捧着一叠子糕点走了进来,余秀荷坐在等着上面,手上捧着一本书看都 不看小鱼一眼。 小鱼将糕点在余秀荷面前晃了晃,见余秀荷还是不为所动,无奈的将糕点放在桌 子上面,两手从后面放在余秀荷的双肩上面,然后头从余秀荷左后方伸出来, 笑着说道: “林峰出征回来了哦。” 余秀荷的手顿了顿,很轻微的,但是还是没有说什么话。 “我可是听说,林峰可是受了不轻的伤。” 余秀荷将书放在桌子上面,一边用手将小鱼的手拿下来,一边说说道: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 小鱼笑笑: “小姐,不是小鱼多事,林公子这样的人,以后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而且现在 也就两个而已啊。” 余秀荷心里想了想,觉得好像有道理,但是转念一想,回头望着小鱼: “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呢,前些日子还不停的骂来着。” 小鱼面色有点尴尬,眼神闪了闪: “这个你不知道林公子在十丰郡可是立足了功劳,加上他的文采,连皇上都亲自 去看望了,而且小姐刚刚方家来信函了,公子和老爷在书房商议呢。” 前面听的还好,听到后面的时候,表情连忙就不对了: “怎么说的?” 小鱼摇了摇头: “这个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去问问公子吧。” 余秀荷身子一缩: “我不去。” 两人正说着话,这时候外面响起了余景阳的声音: “秀荷,可以进去吗。” 余秀荷赶紧做好,小鱼也老老实实立在余秀荷身后。 “大哥啊,快进来啊。” 余景阳小步就走了进来,小鱼很自然的在外面关上了门。 “哥,听小鱼说方家又来信了。” 余景阳面露愁容的点了点头: “方家不日要在皇上面前提这件事情,看情况就是明天早朝。” 余秀荷一脸苍白: “那怎么办,我死都不嫁给方阳。” “大哥何尝想呢,但是如果皇上开口了,我们也没办法了。” 余景阳说完,见余秀荷脸色不好,心里不知道寻思什么,过了一会,又开口了: “对了,林峰也回来了,听说受伤不轻,你不去看看吗?” 余秀荷摇了摇头: “不需要我去,他有人照顾。” 余景阳到这会表情才一顿,那种略有激动的望着余秀荷: “提到林峰我想起来了,现在林峰风头正盛,而且父亲也经常在大哥面前夸赞他 ,而且看出来皇上很看重他,如果他提,皇上绝对会让你嫁给他。”余景阳说完 故意一脸激动,盯着余秀荷。 余秀荷这回已经被绕了进去,心想好像有点对,而且这回脑子里面不停的响起林 峰受伤了,林峰优秀,林峰林峰的。 不知不觉脸上带着点微红,不知道神游那里去了。 余景阳轻咳了一声,余秀荷才回过神来。 扭扭捏捏的说道: “可是,人家和陆家大小姐走那么近。” 余景阳绕道余秀荷身后,拍着余秀荷肩膀: “秀荷,你可是余家大小姐,身份,学识,还有美貌你哪一点差了,别告诉大 哥,你连比都不敢比就输了?” “哪有.....” ------------ 第七十二章 冰释前嫌故人来 余景阳刚走,小鱼顺势就进来了,见余秀荷正在对着镜子,又开始换上了男装。 小鱼故意凑到跟前: “小姐你这是?” “别废话,赶紧换衣服。” 让小鱼准备了一些糕点,两个人就溜了出来。 天近傍晚,林峰还优哉游哉的躺在椅子上面,已经睡着了,身上不知道是谁给盖 上了一床被子。 余秀荷和小鱼远远的望见了,余秀荷就率先轻声的走到林峰边上,中间樊颖不知 道从哪里走出来,一见是余秀荷和小鱼,又不知道去哪里了。 从小鱼手上接过糕点,余秀荷在林峰面前晃了晃,见林峰没有动静,又晃了晃, 无赖之下,咳嗽了一声。 林峰就好像一个小老头一般,头一颤,醒了过来。 抬头一看,林峰没有想到这会过来的人是余秀荷。一时间愣在哪里。 余秀荷见到林峰头颤的那会,就已经立好,面无表情的。 林峰用手拿开被子,先是一阵凉意,然后立了起来: “来了啊。” 余秀荷这回才又望着林峰: “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吗?” 林峰望着余秀荷,也不感觉到寒冷,心里层层暖意,现在唯一要处理的就是余秀 荷这档子事情,现在余秀荷来了,明显是来探望他的。 “我当时和陆小姐真的是普通朋友。” “现在呢?” “我准备娶她。” 听到前面还好,余秀荷心里还是选择相信林峰,甚至不想深究那天的具体事情, 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可是没想到转折这么大,一下子就愣在哪里,又开始那种怒 目而视的表情,咬牙切齿: “林.....峰......” 林峰自觉有愧,不敢正视余秀荷: “我对不起陆姑娘。” 余秀荷还是怒目瞪着林峰: “我呢?你对得起我?” 说着从怀里掏出了林峰当日作的诗画,顺势就砸在了林峰脸上。 诗画就是摊开的,砸到脸上根本没有感觉,但是林峰反倒认为应该很痛,这样才 能让自己稍微觉得好过一点。 “秀荷,我对不起你,我会弥补你的。” “弥补?你怎么弥补?我不管,我是先认识的,我要做正室。” 林峰还在想着要怎么解释,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抬头望着余秀荷。 余秀荷说完那句话脸就红了,也望着林峰。 林峰什么感觉,就好比在冰天雪地里面一天一夜,已经奄奄一息的时候,眼前出 现了一个房屋,里面篝火烤肉烧酒,应有应有。 林峰以前从来没想过,原来还有女的可以接受三妻四妾的,而且不是接受,在她 们看来,这应该是理所当然的,这还要说什么?林峰笑了。 汴京城南城,大早儿的,城门的吊桥刚刚放下,把守城门的士兵刚刚出来,就迎 来了一老一少两个女子。老的估摸着也就五十上下,但是灰头土脸,看起来就像 七八十的。年轻的脸上蒙了快纱布,衣着还算干净,看不清模样。 老妇人自觉的走到士兵面前,士兵拿着记录簿,抬头望着老妇人和后面的少女, 开口说就说了: “户籍那里,来汴京做什么?”说着就拿起笔,打算记录。 “官爷,民妇秀林府清远县月林镇王氏,来京寻人。” 那人原本是没什么在意,但是一听到是秀林府来的,心想秀林府战乱,再看看也 挺可怜的,就多问了一句: “寻什么人,家住那里?” “我家女婿林峰,就是金科状元,官爷应该认识吧?” 负责记录的官差连忙愣着了,边上一个士兵马上就凑到他面前: “张哥,我听说林大人就是秀林府清远县人士,难不成真是亲家来了。” 负责记录的心理寻思了一下,这些日子想亲近林峰的人太多了,连忙指着自己: “这个,大娘,我是小张,我是小张。” 王氏一愣: “官爷,您这是?” “还什么官爷啊,大娘您记得我是小张啊,您看你也是第一次来汴京把,小的没 有别的意思,对对,小的就是想送大娘一程。” 官差说着,就将位置让给边上的人,自己点头哈腰的引在了两人前面。 一路走到东城,林峰早早就出去上朝去了。许二拿着个破在外面擦拭着石狮子, 官差就领着王氏到了林府门前。 许二就一脸疑惑的望着三个人。 说实话,许二虽然也是个官,但是平时只知道出没飘花楼这样的饿地方,这些士 兵就算知道林峰身边有这么个官职还不低的朋友,但是都没有见过,这回许二又 在擦拭石狮子,官差还好,讲话还算和气: “这位,请问林大人在吗?” 许二还是一脸疑惑的样子: “上朝去了,你有什么事情?” “小的张兵,这位是林大人岳母大人,小的特给请过来了。” 许二刚刚还是疑惑,瞬间就楞了,他可没听说林峰还有个岳母,心道陆思盈也不 是啊,陆思盈好说也是全国最有钱的人,她娘怎么也不会这样,就算是昨天的余 秀荷,心道余秀荷就是汴京的,也不会啊。 就下意识的开口: “这是哪来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王氏当场就不乐意了,一是路上官差都是恭恭敬敬,没想到林府一个下人这么不 懂礼节,二来刚到这里,心想以后要住在这里的,怎么也要先立一下威,就用哪 种不屑的眼神,斜望着许二: “你说你一个下人,你知道什么?难不成林大人什么话都要告诉你一个下人。” 这话一说,许二马上就愣着了。心里还在想自己怎么就成了下人了。 王氏又开口说道: “还愣着干嘛,还不帮忙拿东西,领小姐进去。” 说道这里,王氏氏从包括里面掏出了一个小荷包,硬是从里面拿出了二两碎银子 ,一股脑儿递给了官差,笑着说着: “小张是吧,大娘记得你了,谢谢你啊。” 官差一听王氏这么说,马上就乐了,感激的接过银两,走了。 王氏将包括一丢,丢给许二,也不等许二领,自己率先就走了进去。 ------------ 第七十三章 故人相见一触即发 皇宫大院里面,宣和殿外的台阶下面,林峰方阳丁健余景阳都立在下面,前一天就收 到旨意,要在殿外候着,等着论功行赏。 丁健和方阳立在一起,林峰原本是一个人立在一边,不过余景阳一到,就走到林峰面 前,笑着说了些各套话,一副和林峰就是自己人的模样。 估摸着站了一会儿,里面要说的话也说的差不多了,一个公公走到阶梯上面高喊: “宣:林峰方阳余景阳丁健觐见。” 四人连忙齐身走了上去,进殿的时候头都是低着,偷偷瞄着边上人的步伐,都是在第 九步合的步子,跪在地上齐呼万岁。 老皇上今个儿特别有精神,脸上红光满面的,也是坐的正正,望着下面的几人,一脸 笑容: “快起来。” 几人谢过万岁,都站了起来,殿里面也没有他们的位置,不过喊他们进来也差不多赏 赐一下就要退朝的样子,四人就立在中央。 老皇上先开口了,一边说话,一边连连点头: “大盛开国快要三十年,朕兢兢业业,幸国泰民安,还算是没有愧对百姓,如今又有 众位爱卿,朕相信不止是国泰民安,很快就会出现一番空前盛世。” 下面的众位连忙低头: “吾皇圣明,大盛必当空前盛世吗,武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现在宣旨此次平乱殷业殷成林峰平乱当有首功。现赐殷业智勇侯,掌十封郡八 万大军,同时赐婚高丽公主李敏月。” 殷业听完,虽然这些基本已经知道了,依然连忙跪了下来: “谢父皇,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为父皇分忧。” 老皇上点了点头,望向殷业: “现赐殷成忠勇侯掌八万士兵驻扎徐州,同时兼将前周一干人士处理好。” 殷成也是点头谢过。 老皇上连忙转头看向林峰: “林卿家,你这次可以说屡建奇功,说说看,要朕赏赐什么。” 林峰一听,连忙恭敬: “陛下,微臣不论是资历还是能力都还差的远,还需要很多历练,官职上面不求陛下 赏赐。” 老皇上是何等聪明,脸上好奇的问道: “林卿家不论怎么都是这次的大功臣,这怎么都要赏赐点什么,有什么,你大可提。 ” 林峰这才开口: “陛下,微臣是想,陛下赐婚三殿下,微臣也有一桩婚事,向陛下讨个喜。” 老皇上哈哈哈哈大笑: “好好好,林卿家快说来听听。” “启禀陛下,微臣和余家小姐余秀荷两情相悦。” “哦?余家大小姐,那是余卿家啊。” 老皇上自顾说了一句,转脸望着余丙良: “余爱卿,朕可是要多事做个月老了,你看如何。” 余丙良心里早就乐开了话,走出一步的时候故意望了一眼方裘,低头应道: “小女能得陛下赐婚,是小女之幸。” 老皇上点了点头: “好,现赐婚林峰余秀荷,林峰官赐御史中丞官拜从三品。” 方阳这会心里那个气得,横不得将林峰碎尸万段,满朝大官没有几个不知道余秀荷和 他有婚约,说不准皇上都知道,但是现在皇上亲自赐婚,而且中间根本不提方阳半个 字,方阳这会只能咬着牙,往肚子里面吞。 “赐方阳余景阳诸卫大将军,官拜从三品,其余一干人皆有封赏。” 所有人都应旨,老皇上身子晃了晃,才开口: “退朝。” 众人“武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出了宣和殿,方阳和方裘走在一起,谁都没有说话,一溜烟出了宫门。于丙良余景阳 两个人倒是一路说话,林峰一个人走着,不自禁的徐天明走到林峰前面。 林峰只能走上前: “老师。” 徐天明连忙停了下来,对林峰这个学生他还是打心眼里满意的: “秀林啊,刚好跟老师回去说说话。” 林峰只能点了点头。 两个人去了徐天明府上,没有去书房,直接坐在客厅里面。 徐天明抿着茶水: “这些日子你多过来,御史中丞的事情还是不少的。” 林峰点了点头,试探的望着徐天明: “老师,学生尚有一个疑问。” “你说。” “学生看来,现在二皇子和三皇子都是各有所长,老师是怎么看待的。” 徐天明这个人不笨,但是这个人就是那种刚正不阿,刚正到有点愚的那种文官。 他就开口了“长幼有序,你必须要明白二皇子以后必定是储君,不过你也不要像他们 那般去阿谀奉承,做好自己的事情,有什么事就来找老师。” 这话说完,林峰马上就明白徐天明是个什么样的人了,点了点头,心里亲近了不少: “学生知道了。” 离开徐府,离自己的府上也不是很远,步行半个时辰左右就到了自己府上。 远远看见许二在门口来回走动。 还不等林峰疑惑,许二远远的看见了林峰,小跑了过来: “你说你,又惹了什么风流债。” 林峰楞了,心想自己什么时候惹过风流债,望着许二: “你又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有风流过。” 许二满脸不屑的望着林峰: “还不承认,人都找上门了,你自己进去看看。” “还真要进去看看了,走。” 说完,林峰率先走了进去,一进去,院子里面就看见一个妇人坐在凳子上面,边上桌 子上面放着昨日余秀荷送来的糕点,正吃着。 林峰看到老妇人的第一眼,脚步就颤了颤,心里恍然大悟。 这些举动许二尽收眼底,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喊道: “哎呦,林大人回来啦。” 林峰一转身,来不及阻止,老妇人就转身看见了林峰。老妇人连忙站了起来,手在身 上擦了擦,脸上笑得皮都皱了起来,小跑到林峰面前: “哎呦,峰儿回来啦,快进来坐。” 林峰脸上尴尬的笑了笑: “伯母。” “不用那么客气,都一家人了,叫妈就好,快坐。”说着拽着林峰就给拽了进去。 林峰也只能就这么进去了。 “你看看,听说你真高中了,果然没让妈失望,亏得我们家灵儿那么看重你。” 许二这会立在一边,还是幸灾乐祸的望着林峰。 林峰连上还是尴尬的,差点就忘了还有这档子事情。 “伯母,您这次来是?” “成婚啊,当然是安排你和灵儿成婚了。” 林峰和王氏说道这里,余秀荷和小鱼也是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边上的许二看到这里,不禁就笑了。 ------------ 第七十五章 几个女人一台戏 小鱼跟在余秀荷后面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余秀荷铁着脸走到林峰面前。 王氏颇有点疑惑的望着余秀荷,不过没说话。 “说吧?” 林峰脸都绿了,一边是刚刚向皇上承的亲,一边又是确实的父母之言,款且以前承的 情分也不少。 余秀荷叹了口气: “说说看,外面还有多少桩子事情。” 林峰是被打掉了牙还得往肚子里面吞,如果是分开还好说话,现在撞在一起,林峰还 真不好乱说话了。 心里寻思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秀荷,这位是王妈。” “我没问她是谁,我问你还有多少个,干脆就一次性说出来。” “没有了,哪里还有。” “那就是这是最后一个了?” 林峰刚准备点头,心想不对啊,连忙伸出手,想要把余秀荷带到一边说话。不想余秀 荷一下就让开了: “有什么话,就当面说开了。” 王氏原本是听的有些疑惑,因为余秀荷是装扮的男儿之身,但是通过说这些话,再加 上余秀荷被气得忘掉了假装,声音都是女儿声。 王氏就在打量,打量了会儿,确定是个姑娘,再寻思着两个人说话,心道这不知道是 哪家姑娘,跑到林峰这里来,两个人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要是旁人,早就闲言碎语到处说道去了,现在是林峰,这可是她认准了得状元郎,可 不能就这样就跑了。 摆了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望着余秀荷: “我说这位,我们家峰儿有什么事情跟你扯得上关系吗?告诉你我是他岳母,我劝你 赶紧走,别误了状元郎的清白。” 说到这里王氏脸一转侧对着余秀荷,斜着撇了一眼余秀荷,故意声音高了一点: “到时候,怕是担待不起。” 余秀荷原本就气,没想到这个老妇人上来就这般说话,直接把她说成不三不四的人了 ,但是人家又是年长的妇人,余秀荷那个气的,指着林峰,发现已经没什么话能说林 峰了,跺了跺脚,干脆的扯下了帽子,批下了秀发,说道: “我告诉你,我是御赐的状元妇人,御赐的你知道吗?再乱说话小心惹祸上身。” 说完也侧对着王氏。 林峰这会立在边上,不停的对着许二使眼色,眼皮都抖得酸的不行了,许二这才反应 过来,凑到王氏面前小声说道: “大娘,这是余大小姐,当朝一品护国侯的女儿,那可是比状元郎大多了得官,还有 啊。” 许二故意一字一句的说道: “她真的是皇上御赐的状元妇人,您说话当心点儿。” 声音是压得低了,但是几个人站得都不远,林峰暗暗的竖了根拇指,这许二总算做了 件像样的事情。 王氏脸色马上就变了,一阵白,马上就转了过来: “峰儿啊,你看你的事情我也就不掺合了,我进去看看灵儿,你们说啊。” 话刚说完,王氏连忙就进了屋子。 许二也适时的示意小鱼一起出去了,总算剩下了林峰和余秀荷两个人,林峰走到余秀 荷面前,刚要说话,余秀荷一转,又是侧对着林峰。 林峰略有尴尬,不过心想得了,赶紧解释,就将王玉灵和林峰娃娃亲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然前提是在绘声绘色的说了一大套当年看不上林峰啊,冷嘲热讽林峰啊,要悔婚 啊,还有一些个交代娃娃亲完全和林峰没有什么关系。 说了大半天,余秀荷总算是气消了一点,这才转了过来: “陆思盈我就算了,这个什么王玉灵你乘早死了这条心。” “我根本就没那个心,秀荷你放心,我一定处理好。” 余秀荷点了点头: “还有。” 说道这里余秀荷身子有转了过去,用手抚着头发,没有说话。 林峰一看,这刚好怎么又转过去了,连忙揍到跟前: “还有什么?” 余秀荷依然抚着头发,又一转,还是侧着。 “你倒是说话啊,还有什么啊。” 余秀荷脚一跺,大声说道: “我说你怎么这么笨,现在全朝上上下下都知道皇上赐婚。” 说道这里,声音小了点: “你什么时候去送上聘礼啊。” 声音小道最后,林峰差点都没听清楚。 这会余秀荷脸都红了,立在那里。 林峰故意问道: “什么时候后面呢,没挺清楚。” 余秀荷无奈,小声说道: “下聘礼。” 林峰还是假装没听到: “什么?” 余秀荷直接给了林峰一脚。 林峰无奈的用手挡了挡印在衣服上得脚印,笑道: “你看我一穷二白的,那里来的什么东西给你做聘礼,你直接去把你接过来得了。” “我不管,我一定要下聘礼,还要八抬大轿,一定要风风光光的。” “那我去找岳丈大人借些银子。” “林秀林,你真是混蛋。” 两人在院子里面说了一会儿话,就出了门,连带着在外面立着的许二和小鱼四个人去 了状元楼(当年的聚贤居)吃了一顿,然后许二一不留神就不见了,林峰领着余秀荷 一路出了汴京城,一直到了碧波寺,碧波寺前面有四财神文武曲星圣母娘娘。 而后面则是贡了一排排的灵位,香火不断。 林峰领着余秀荷就到了第三排的最里面一位,这块灵位是刚立上去没多久,上面有林 氏之灵位五个大字。 两个人跪在地上,余秀荷什么话都不说,林峰则是开口: “娘亲,这位就是您的儿媳妇秀荷,娘亲啊,这是皇上金口玉言赐的,您看皇上说的 话怎么也大过您吧,皇上这是厚爱,孩儿一定得接着,还有王妈和灵儿也到了汴京, 娘亲您放心,孩儿不会亏待她们,您在天上过好,早点找到父亲,别再苦到自己了。 ” 余秀荷这个时候才开口: “秀荷就唤您一声娘亲了,秀荷给娘亲行礼了。” 说道这里余秀荷头压下去,行了一礼,然后继续说道: “娘亲放心,秀荷会帮您照顾好林峰,娘亲在天上一切安好。” 林峰满意的望着余秀荷,拜了林氏,两人在后山又走了走,这才会了城里。 这一来一去,天近半晚,余秀荷回了自己家中,林峰心里寻思着也想着家里走着。 刚到院子里面,就听见房门里面发出动静: “老王啊,你说你怎么就走的这么早,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现现在孤苦无依,就连 你看好的亲家现在也不要我们了,我还是随你去把。” 林峰一听,暗道不好,就冲进屋子里面。 王氏还站在凳子上面,等林峰冲了进来,脖子才连忙向前伸,手下绷着早就套好的上 吊绳,眼看就要伸进去了。 ------------ 第七十六章 见皇子书生欲成婚 王氏一边用眼睛余光望着林峰,一边用手掰着绳子,头做往里伸的模样,一边还哼着 : “灵儿,娘对不起你,娘亲先走一步了,可怜留你一个人,面对一个负心汉子,千万照 顾好自己。” “老头子,我来找你了。” “......” 说了半天,灵儿飞快的冲了进来,一下窜到王氏面前,拉着王氏,眼泪马上就出来了 。 说实话林峰还是第一次见到王玉灵,王玉灵脸偏圆,头发是在头上盘了一圈,前后都 有一簇批下来,模样还算不错。 “灵儿你别拉着我,让我去找你爹,和你爹一起去找你王伯父理论。你千万要照顾好 自己。”王氏说的,其实头离身子也就不到一寸,愣是半天也没有伸进去。 虽说王氏演的太假了,但是灵儿事先也不知道,进来就看见自己的娘亲拉着绳子就要 轻身,眼泪马上就出来了。 边拉着王氏,就边喊着: “娘,我不嫁了,我们走吧。” “娘亲不要丢下灵儿。” 林峰实在无奈了: “王妈,您放心,我一定会戴你如亲娘,至于灵儿的事情,你们先安心住下来,我们 慢慢再说。” 王氏的手一松绳子,人也没下来,望着林峰: “可是峰儿,我们孤儿寡母的,跑到你家里来总是不太好。” 林峰自然而然的扶着王氏下了凳子,边扶边说道: “王妈您怎么老抓着这点,您看我和灵儿虽说是有个婚约,但也是见都没见过。您也 别生气,我林峰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您看得起我,要将您女儿交给我,但是我也 怕就误了灵儿,您听我说,您和灵儿就先住着,你们就是我的亲人,等过一段时间, 如果灵儿不嫌弃我林峰,您还是我妈,如果灵儿看不上林峰,那您就是我亲娘,灵儿 就是我亲妹妹,您认为如何。” 王玉灵自从王氏下来之后,才有心思好好打量一下林峰,在王玉灵眼里,林峰就是他 的男人了,只撇了两眼脸早就红的望向一边了。 至于王氏,听到林峰这么说,虽说中间还有一点变数,但是林峰怎么都表明了态度, 王氏心里暗暗决定绝对不能让这个女婿跑掉了,点了点头: “王妈也就是怕影响峰儿的名声,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住下来了。” “你们就安心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王氏点了点头,一边抚着自己的腰一边开口: “对了,你娘亲呢,不是说秀林府已经平乱了吗,你娘亲听说是被一个贵人接进秀林 府的。” 处理好了王氏母女,林峰赶忙就出了家门,一路直接西城的玉品茶馆,许二和樊颖两 个人坐在角落里面,台子上面有个穿着灰布长衫的先生说着评书:铁血将军传。 两人听得入神,等到林峰走到了面前才回过神。 樊颖连忙招呼林峰坐下,给林峰倒了杯茶,林峰将茶水放在一边,也不多说话,许二 和樊颖两个人继续听评书,林峰则是坐在一边盘算着成亲的事情。 现在是三皇子和他林峰都是皇上赐婚,三皇子的阵仗不用说的,一个是大盛皇子,还 有一个是高丽公主,特别是现在高丽兵强马壮的情形下,三皇子的婚事是绝对不会含 糊的。 现在就是他林峰,怎么着都是不能赶在殷业前头,不过想想殷业既然已经得到赐婚, 绝对不会耽搁太多日子,所以现在林峰就得赶紧考虑着聘礼的事情,还有就是怎么个 办法。 十封郡一役,林峰许二包括樊颖都有赏赐,林峰思索了好了一会,心里定下来了,才 望着许二。 许二先是看着评书,看的出神儿,好一会才撇到林峰,一见林峰盯着自己,连忙看了 看自己,觉得自己没什么异样开口说道: “你这是干嘛呢。” 林峰这才开口: “我说你也这么大了,现在怎么说也都是朝廷大官,是不是也该要相上一门亲事了。 ” 这话一说,许二连忙来了精神,脸凑了过去: “谁说不是啊,不过我可跟你说,你别给我往歪的地方整,这事我自己拿主意。” 林峰白了许二一眼,叹了口气: “真是不识好人心,我可是有了好事情第一个想到你的,你倒好,一句话就深深的刺 伤了我。”林峰说完,胸口向后一缩,一副受伤的样子。 这个时候樊颖调过来看了一眼林峰,似乎是想看林峰是被刺成什么样了,然后又转过 去继续听他的评述去了。 “得了,我一句话刺伤了你,你可是林峰,林秀林诶。行了你可真不要害兄弟,放兄 弟一条生路吧。” 林峰恢复做正的姿势,望着许二: “得,我就是一说,就是怕以后你说我没想着你,行了你们接着听,我先走了。” 说着林峰就起身走了,转身前特地看了一眼许二,许二的表情就是有点疑惑但是怕上 当又怕吃亏的样子。 出了玉品茶馆,直接就向着殷业府上去了。 殷业府上已经开始装饰了,高墙金匾包括门前的石狮子都挂上了喜布。忙活的仆人远 远的见到了林峰,以为仆人赶忙进去通报,还有一个迎了上来: “林大人。” 林峰点了点头: “三殿下在府上吗?烦通报一声。” 仆人腰微弯,立在林峰左前方,做了个请得姿势: “林大人请先进,殿下已经交代过了只要是林大人过来,直接请进去。” 林峰一愣,迈开步子走了起来,刚进大门,就见到殷业笑的满面春风的就迎了上来。 “林大人,可是等了殷业好些日子了,总算等到你了,今天我们好好叙叙旧。”说话 间迎到了林峰面前。 林峰停下了脚步: “殿下厚爱了,秀林何德何能。” “林大人过谦了,快快里面请。” 殷业径直领着林峰到了客厅,刚落座,新沏的茶水端了上来。 等下人倒好了茶水,殷业才开口: “林大人怎么都算是我殷业的大恩人,回来这些日子不是忙着处理善后,现在又要处 理婚事,真是对不住林大人了。” 林峰摆了摆手: “能得到殿下厚爱,秀林真是三生有幸,秀林何尝不是忙的焦头烂额” 殷业一拍脑门,笑道: “对了,林大人来的倒是刚好,正有一事要找林大人。” “殿下请说。” ------------ 第七十七章 三皇子殷业成婚 北城殷隼府上,这些日子殷隼一直在思索,这殷成殷业胜利回来,如今圣上连着赐婚 ,自己府上柳香泽来了有一阵子了。 平日里总能见到,但是都没有做出什么余跃之事,这样就更增加了心理的欲望,现在 迫在眉睫的就是也想要乘着档子将柳香泽娶过来。 可是皇子不比平民,他要娶过来首先就要过皇上这一关,还有就是徐方明。徐方明就 是殷隼的心病,如今徐方明又是如日中天,殷隼的头都快想破了。 最后实在没辙了,殷隼一咬牙,出了门去了殷成府上。 殷成客厅里面这个时候除了于丙良之外,还有吴继波也在里面,三人商量皇上赐婚的 事情,下人就报了上来: “殿下,五殿下来了。” “他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殷成自言自语了一句,转头看向边上的于丙良和吴继波 : “二老稍等,我去去就回。” 殷成说完,出了客厅,殷隼就站在院子里面来回走动着,一见殷成走了出来,连忙凑 了上去: “二哥。” 殷成疑惑的望着殷隼: “五帝怎么突然想到来看你二哥了。”说话间,将殷隼向着书房引去。 殷隼跟在殷成后面,欲言又止的样子。一直等进到书房里面,才开口说道: “二哥,我这次过来就是找你帮忙。” 殷成坐在凳子上面叹了口气: “我现在都焦头烂额的,你跑来找我帮忙”。 殷隼早就料到殷成会这样说,但是一句咬牙来了,望着殷成: “二哥,物品也知道形式,这不是万不得已才来麻烦你吗。” 殷成这会才饶有兴致的望着殷隼,不过脸上还是面无表情: “说说看什么事情。” 殷隼在书房里面来回走了几步,然后转身望着殷成: “不是上次找你帮我要人的吗,我想把她娶为福晋,还请二哥帮帮忙。” 殷成一拍桌子: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是楼子里面的姑娘吧,你说你要娶她?” 殷隼被殷成吓了一跳,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二哥,你一定要帮忙。” 殷成坐在凳子上面摆了摆手: “不可能,就算我同意,父皇那边是不可能过得去的。” 殷隼凑到殷成身边: “就是父皇那边,我是没撤了,只有二哥能帮我。” 殷成转过头,丢一个侧脸给殷业,面露思索,殷隼也不好打扰,等了好一会,殷成又 转了过来: “这个不必其他,我必须要先见过人,才能确定能不能帮你。” “那成,劳烦二哥跟我走一趟了。” 殷成跟着殷隼就出了府门,坐着轿子一路到了殷隼府上。 柳香泽这些日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过殷隼只是偶尔过来看看她,并没有做出什 么出格的举动,一度让柳香泽感觉还算不错。 殷隼领着殷成站在门外,没有敲门,二十开口说话: “柳姑娘,方便进来吗?” 柳香泽这会坐在屋子里面,手上拿着本书,一听是殷隼的声音,放下了书,走到了门 边上,亲自开了门。哪想到外面还有殷成在,门再关也不是,最后只能弯了弯腰: ”香泽失礼了。" 柳香泽也不敢直视两人,腰一直弯着。 殷成这会才回过神,不自觉的晃了晃脑袋。 这一幕殷隼看在眼里,略有得意的笑了笑: “柳姑娘,这是我二哥。” 柳香泽腰又向下望了望:“香泽有礼了。” 殷成谈笑了一声: “柳姑娘多礼了。” 十二月一日,这一日整个汴京城都热闹起来了,大盛三皇子迎娶高丽公主,上到满朝 官员,下到平民百姓所有人都凑个喜庆。 大清早的,林峰穿了身紫色长裳,在铜镜前面来回转了两圈。许二这个时候走了,也 穿着一身绣花紫色长裳,显的很有精神。 “人家殿下娶亲,你不会真不带贺礼吧。” “那里还有什么银两,都下了聘礼去了,要不我们的许大人帮帮忙。” 许二连忙退了两步,摇了摇头: “我也没钱。” “你没钱,那你怀里的是什么。” 许二把衣服整了整: “这次是皇子,你不会是两个人就送这么一件?” 林峰还真点了点头,大有就是这个意思。先不论礼物的事情,林峰忽然打量了一下许 二: “对了,我们许大公子这些日子似乎没怎么出去吗。” 许二眼睛闪了闪: “这不是不能总出去乱跑吗,看点书也是好的。” 林峰也不戳穿许二: “好了,好了,我们出发吧。” 出了林家家门,径直去了殷业府,殷业府上成群的官员。 这些官员身边都是下人挑着礼品,一般皇子婚礼都是有请帖的,不过这个时候是非常 时期,朝廷里面大致就是殷成殷业两个派系,这殷业大婚,殷成是一定会来的,殷成 来了,那些殷成的党系自然也回来。 而这里就是殷业的聪明之处,取消请帖,你说两个党派的首领都来了,他怎么还能在 家坐的住,就逼的那些夹在中间的官员富商不得不过来了。 许二捧着个盒子,站在这些人里面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也跟着那些官员排在后面。 被林峰一拉: “你傻啊,这么多人,而且人家里面可都是家传宝贝,你是什么。” 许二很不情愿的望着林峰: “你早就想到了,对不对?” 林峰轻笑的接过许二的盒子,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走了进去。那些负责记录的官员一见 着是林峰,没有一个上前拦的。 进了府门,也看不见殷成的人影,毕竟是人家终身大事,也忙的。林峰将礼物丢回给 了许二,自己自顾的走到花园坐着了。 过了一会,没想到很久没有见到的张玉英走到了两人面前: “秀林兄,仲意兄,真是好久不见了。” 许二连忙站了起来,林峰也站了起来。 “是好久不见了。” 张玉英一阵感慨,跨到了两人对面的凳子前方,并没有坐下: “想当初一起秋闱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这一边都三个月时间了。” 林峰连忙示意张玉英坐下,许二在一边搭话: “是啊,着断时间,不知道玉英兄过得如何。” “实不相瞒,当日侥幸中了进士,然后殿试混了个翰林学士,前些日在来找过两位, 不过阴差阳错没有见着。” 林峰: “.......” ------------ 第七十八章 好处永远有兄弟 过了半个多时辰样子,花园里面人也多了起来,林峰这一桌总有些认识的不认识的官员过来,应付的头都大。坐在对面的张玉英是嘴都乐开了花。 “林大人,许大人。”余景阳招呼了一声,然后转头望向张玉英: “这位是?” 张玉英连忙站了起来: “余大人,下官张玉英,乃是秀林兄同门好友,现任翰林学士。” 余景阳恭了恭手: “原来是张大人。” 说完直接坐在了边上的空位子上面,一副很熟的样子。刚坐下来又转向林峰开口了: “现在一句不是外人了,虽然还没有过门,但是总要多走动走动,别总是那么生分。” 林峰不得不点点头: “何尝不是呢,以后免不了要多多打扰。” “你看又见外了不是。” “哈哈哈哈”张玉英这个时候笑了起来,接着说道: “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生分的。” 余景阳见这人说话中听,连忙应和的点了: “玉英兄说的是。” 二皇子的宴席分别设在大院和花园里面,大院里面的都是一些周遭的官员和一些身份还算富贵的人氏,这些人怎么算,登记的时候直接就被划在了院子。 其他大官贵胄则包括一些州郡侯爷都要有专人进京。 林峰初步看了一下仅仅是花园应该就差不多有近百桌。 一直到近正午,花园里面的正桌开始落座的时候殷业人才出现,殷业大红色的礼服,绣上了四条暗黄色的金龙,发髻盘在头上,还没有带上高帽,来到花园的时候殷成殷隼还有八皇子殷德,这四个兄弟走在一起,面带笑容的去见一下在他心目中位置比较高的人,比如方裘丁牧杨,兵部尚书郭威,刑部尚书程宏伟,工部尚书方秀成。这几个都是殷业党的核心人物,另外,见完这些人之后,还有几郡的郡守,这些人也都是掌握一方兵权,当然了里面有人是已经站队的,还有是没有站队的,殷业先不论有没有站队,这些人毕竟远离汴京,变数比较大,就算是站队的也要一一见过。其中就包括上次偷偷入境的孙建洲和孙子敬父子。 殷成对这个孙建洲可谓是恨到了骨子里面,如果不是孙建洲不借兵,也不会处处被动。到了孙建洲桌子上面。 孙建洲早早的就站了起来: “建州见过各位殿下。”边上的孙子敬,包括那位一贯拿着长扇的“先生。”都是和孙建洲一般,说的同样的话。 这话说的有学问了,前面的人都是明确站了队的,殷成党都会明确的:“见过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八皇子。”而殷业党则也是明确的: “见过三皇子,二皇子五皇子八皇子。” 孙建洲这么说就表示还不想,或者还没有考虑好跟谁。 殷业也不见怪,继续保持着笑容: “孙大人,上次一别可是快有一年了吧。” 孙建洲点了点头: “是快有一年了。” 殷成这个时候开口: “时间是不短了啊,弄得都有些记不住模样了,前些日子险些把长明街一人看成是孙大人了。” 孙建洲笑了笑: “如果有机会,定多多拜访几位皇子。” 一句话又将殷成给堵了回去。 见了孙建洲,殷业一转身,毫不停留的就到了林峰这边。 林峰连忙站了起来,其他几人也都站了起来。 “林大人满面春色啊。” 林峰一脸尴尬恭敬到: “见过二皇子,见过几位皇子。” 后面的殷成脸都绿了, “哈哈.....”殷业不知道怎么笑出了声,笑声顿了一下,连忙说道: “不急,下次去和你好好喝一杯。” 殷业成婚只是一个开始,毕竟是两国联姻,都是大人物,顶多就是请上汴京最有名的戏园,其他并没有什么热闹。 不过总算是场面上很是惊人,席间林峰就一直在苦恼,一是林家官舍就那么点大,二来这酒席怎么办。 头疼了半天,不怀好意的望了望边上的许二。 晚上回去的路上,林峰故意靠许二很近: “这场面还真是吓人啊。” 许二喝得也不少,走起来还是有点飘飘的,身子晃了晃: “谁说不是呢,这场面。” 林峰一只手揽在许二肩膀上面: “过些日子改兄弟了,兄弟也不能太差吧。” 许二将林峰的手拿了下来,后退了两步,身子一颤,差点摔到,手伸的老高的然后很快的落了下来: “林峰,我告诉你,我没有喝醉,我是真的没钱了。” 林峰上去扶住许二: “谁跟你提钱了,钱我还没有吗,我就是想问问,这一顿那些挑着的担子,怕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吧。” 许二表情马上就严肃了,握着拳,食指伸在嘴边: “嘘,这可不好乱说,那些就是普通礼品。” 林峰连连点头: “普通礼物,普通礼物,不过我马上就要有那么多普通礼物了。” 这会换到许二一把搭在林峰肩膀上面: “我说兄弟,你可不能这么做事,怎么说都应该是我们的的普通礼物。” “那不成,你说我还要费力筹钱,费力办事,我还是新郎官,你就一个吃,还想要东西。” 林峰说着,也想把许二的手放下来,不过许二愣是“勒着”林峰,另一只手拍了拍胸脯: “你是新郎官,筹钱办事这点东西怎么能让你坐,我来就可以了。” 林峰也不“挣脱”: “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包在我身上。” 第二天一大早林峰急急忙忙的到了许二房间里面,许二还躺在床上。 林峰过去一把就掀开了许二的杯子,这样许二还过了好一会才手动了动,但是没有摸到杯子,又摸了好一会,人才醒过来。 “干什么啊。” 林峰将被子扔回床上,望着许二: “你望了昨天答应的事了?” 许二有些疑惑的坐了起来,努力回忆,回忆到后面,猛然站了起来: “你又坑我。” 林峰一脸无辜的样子: “怎么能这么说,我是把好处让给你。” 许二一想,还真是的,但是一想到要满汴京的借钱,狠狠的瞪着林峰,就差把林峰吃了。 ------------ 第七十九章 新娘有泪 余秀荷坐在镜子前面,余丙良站在身后手上拿着个榆木梳子,梳子从头上方梳下去,然后梳好的头发抓在左手上面,又开始梳下一撮。 “秀荷,这些年爹总是忙这忙那,现在女儿都要走了,才算有机会真正帮女儿梳梳头,爹对不住你啊。” 说着,余丙良手顿了顿,一口气叹在余秀荷头发上面,余秀荷感觉的清清楚楚,然后余丙良才又开始梳头。 “爹,秀荷知道您忙,秀荷知道爹很疼秀荷。” 余丙良这个时候又停了停: “你现在的样子真像你娘,当年我就是个粗人,你娘肯看上我,你外公外婆可是看不上我,我们可是私奔走的,到后来很久,我做了将军才敢回去,那个时候你外公讲究颜面,我也觉得对不起你娘,正式迎娶你娘的时候,你娘就和你现在一样。” 余丙良说到一半的时候,余秀荷的眼泪就已经出来了。 “爹,我一定常回来看您,您一定要保重好自己。” 余丙良手搭在余秀荷的肩膀上: “好了,都是大人了,不能总是哭了,如果受了委屈,如果想回来看看。” “或者就是有时间,都回来看看,爹这里永远欢迎你。” 余丙良说话也变的哽咽,余秀荷连忙掉过头想安慰余丙良,余丙良一拍余秀荷肩膀: “头发别乱了。”余秀荷头只能又转了回去。 外面隐约响起了喇叭锣鼓的声音。 门外头几个小孩,右腿弓着,左腿直手上拿着火折子,先放在嘴边吹了一口,然后慢慢伸到前面,火线刚点着就捂着耳朵跑了很远。 “状元郎娶亲咯。左挂榜,右平乱,如今娶上个美新娘。” 林峰骑在大马上面,穿着大红袍子,许二亲自为林峰牵马,后面的轿子都是八抬大轿。 殷业的婚礼是完全没有这些,换到林峰也减少了很多,但是接新娘还是有的,至于媒婆,许二据说出去请过,但是听说是皇帝亲自赐的婚,没有人敢做林峰的媒婆了。最后给林峰一忽悠,许二一个人走在最前面,不过怕实在过不去,许二牵着林峰的缰绳。 余丙良这一关好过,但是余秀荷门前放了张长板凳,板凳直接横在门前面,余景阳就坐在上面。 那些小朋友还有一些乡亲都跟着林峰许二走了进来,林峰一见到余景阳就笑着走了过去: “余大人,好久不见。” 余景阳一脸笑容的望着林峰,但是没有丝毫要动得意思: “还这样讲就见外了吧。” 林峰故意一拍脑门: “这不是有点心急了吗,对了秀荷呢,应该在里面吧。”林峰说着装模作样的要向里面走。 余景阳向着林峰要走了方向移了两步,还是一脸笑容: “不要着急吗,现在天色也早,我们也好亲近亲近。” 林峰脸皮抖了抖,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这不是以后有的是时间吗,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 余景阳还是一动不动: “你看,马上就是一家人了,我和父亲都很疼爱秀荷,现在秀荷嫁给你了,怎么也不会把你当成外人的,以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多和我们商量商量,人多有个对策不是吗。” 终于说道正题了,林峰连连点头: “那是自然,怎么说都是一家人了,有重要的事情一定会多和几位商议。” 说道重要两个字的时候林峰特地加重了语气,余景阳仔细打量了一番林峰,过了好一会才开口: “还几位几位的,都快是一家人了。” 林峰知道怎么都过不去了: “哥,你看时辰真不早了。” 余景阳笑开了话: “这才对吗。”到这会余景阳终于一起身让了开来。 余秀荷这个时候已经盖上了盖头,屋子里面小鱼陪在身边。 “进来了,进来了,小姐。” 余秀荷这个时候蒙在盖头下面,随着进来的脚步声心跳的有点快,刚开始脚步声有点嘈杂,然后变的安静了下来。 最后只剩下一个脚步声,慢慢接近,一直到最后余秀荷透过盖头下沿能看见林峰的膝盖下面。 最后林峰伸出手,余秀荷趴在林峰背上的一瞬间眼泪就流了下来。林峰背着余秀荷的时候很稳,但是上面的余秀荷,透过盖头下沿看到的更多了,有一双一概是余景阳的脚,还有小鱼的,还有他不认识的,最后眼泪顺着脸颊滴在林峰肩膀上面。 一看见林峰背着新娘出来,一个个小孩都炸开了锅,一个个边呼喊着,边凑到林峰边上,头歪想看到里面的新娘。 到这会林峰才感觉到后背有点异样,背着余秀荷的手更加紧了几分,走路也更稳了几分。 轿夫不同于林峰,虽然是八个人抬,但是因为是抬的喜轿,迎合外面的气氛,抬的时候都是一晃一晃,而且晃的幅度还不小。余秀荷就坐在轿子里面,每一次晃动盖头都飘一下,能看见余秀荷双眼还闪着泪光,脸上面无表情。 现在的余秀荷,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不舍不安还有一丝恐惧,外面的吵闹在余秀荷耳朵里面变的那么刺耳,但是现在又不能说话,不能走动,就连原本最亲的亲人现在也没有了,是的,这就是余秀荷不舍不安还有恐惧的原因。 飞块的拨开边上的轿帘,只是拨开了一丝,另外头上的盖头也掀开了一点,一眼余秀荷就看见了骑在马上的林峰。余秀荷一瞬间手又缩了回来。 就这样一路摇摇晃晃到了林峰府上。因为是许二筹钱,而且以那些礼物作为筹码。许二自然就是只要是有一点点钱有一点点官职的都请上了,那些人自然也是欢喜,毕竟是大红人林峰成婚,能收到邀请都是大面子。 等到林峰迎亲回来的时候,门外已经来了好多人,而且都是拿着请帖,挑着礼物。 林峰头都大了,这么多人还都不是主客,将门都阻了起来,连忙把许二招了过来: “你到底请了多少人?” 许二也有点头大,望着林峰一副坚决不回答的样子。 ------------ 第八十章 真龙天子惊蛇虫 几个人连忙走到门口,一边示意下人收拾。 “臣(儿臣)(老臣)恭迎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皇上被身边的内臣,从绣着金龙的轿子里面请了出来一脸笑意: “快快,都平身。” “谢万岁。”众人起身。 “你看,怎么都站在这里,快进去啊。”老皇上说话,一点都不像是应付看一下的样子。 拦,用什么理由难,林峰面色有些难看,殷业也有些难看,徐天明也有些难看包裹余丙良可能是没有想到皇上回来,也有点难看。 林峰心里迅速盘算,最终一咬牙,脸上露出笑容: “陛下请,快请。” 老皇上一进林峰院子就傻眼了,边上的进军护卫连忙握着刀柄护在皇上左右。老皇上只是楞了一瞬间,摆了摆手命护卫退下了,指着院子: “这是?” 林峰一拱手: “皇上驾到,还不见驾。”里面忙着收拾的仆人伙计还有一些请得百姓连忙下跪,说怪也不怪那些蛇因为大冬天,在外面只是活跃了一会会都不知道是冻死还是冬眠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林峰连忙笑道: “多亏了圣威如斯,要不然还真是不小的麻烦。” 老皇上脸上先是僵着然后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这真龙来了,地龙自然活不成了,倒是林爱卿真是福泽不浅啊。” 林峰接过皇上的话: “承蒙皇上厚爱,秀林受宠不禁。” “哈哈哈哈,走,进去看看。” 老皇上这一次过来算是阴差阳错的圆了林峰被捣乱的尴尬,而且是风头更盛。但是谁都知道皇上的盛威已经被惊了,而且惊的不轻。整个汴京城开始查人。 苀选茶社里面,殷成一拍桌子: “哼,父皇也太过头了吧,皇子的婚礼都不见过去,这个林峰何德何能。” 徐方明面色有些尴尬: “殿下,那这个人?” “找几个嘴巴牢靠没有后患的人的给他。” “殿下,老皇上之意已经显而易见,局势对殿下不利啊。” 殷成那里不知道,不过心病被提起来,狠狠一拍桌子,震得桌子上面几杯茶: “没想到啊,殷业平日里软弱无能,但是心思如此缜密,大意了啊。” 吴继博继续说道: “殿下不用在意,接下来殿下每一步都要深思熟虑,这种过家家的事情既讨不了好,万一不慎还露了马脚,万万不可再做。” “先生说的甚是,殷成明白了。” 话一定要说,如果殷成这点东西都听不进去也难成大事,现在殷成既然接受,吴继博暗自点了点头: “请陛下稍等时日,同时让徐晨加紧赶去徐州练兵。” 殷成有些疑惑: “徐将军有勇有谋,为何要派遣到徐州练兵?” 吴继博笑道: “起兵虽然败了,但是多事之秋已起,不出时日殿下自见分晓。” 夜晚,王玉灵和小鱼两个人,原本王玉灵是不出来的,但是如今林峰大喜,两个人也是穿得喜庆一左一右坐在新娘余秀荷两边。 “姑娘时辰到了,出来吧。” 外面说话的正是状元楼老板娘玉姐,玉姐这个时候也穿的体面,看着时辰到了来唤新人。小鱼连忙面带喜色: “小姐,走吧。” 说着和王玉灵两人一人轻扶余秀荷,两个人看不见余秀荷表情,余秀荷眼见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还有一点点红晕,顺着两人一步一步踏出了房门。 高堂之上坐着的是余丙良和王妈,王妈总归是普通人,心里知道当朝皇上坐在自己的下位,整个身子都有些不自然,脸上表皮都有些僵硬。余丙良虽然是当朝一品,也有些不自然。 余秀荷和林峰各由两边走出来。 许二背起林峰给他的话: “新人林峰余秀荷,承武帝隆恩,今日特高堂在上,列为亲见,新人见礼” 许二清了清嗓子: “一拜天地。谢天地相容。”天地为大,自古就算是君王最多也就是真龙天子为称,对天都有敬畏。 “二拜高堂。谢高堂养育。”高堂为尊,孝廉为礼之首。 “夫妻对拜。承相守之言。” “三拜之后,天地承情,白首到老。” 三拜之礼有,三拜后面的话都是林峰写,许二念。林峰还好,余秀荷早早在第二跪之时又一次泪流满面。 房间已经装饰,外面都是正宗手工剪纸,鲜红艳丽,里面全新的或者全新粉刷的红木家具。拜过堂,小鱼也不能再进来,遮在脸上的盖头,最下沿略微摇晃,映闪着烛光。 前院,皇上见证完拜堂便起驾离去。林峰被人拉着痛饮,这些人借着喜庆,看来是不把林峰灌的烂醉不会甘心。许二愣头愣脑的,也不知道挡酒,还在一边一起灌酒。 一直到深夜,总算摆脱了众人,林峰是走一步晃三下得回了屋子里面。余秀荷依然一动不动的做着。 “小姐,洞房都要做什么啊。” 余秀荷脸颊泛红: “要死啊,你说什么呢。” 其实整个洞房之夜,林峰倒在床上便已经不醒人世。 整个大盛似乎进入了久违的安详,殷成和殷业也进入了一种正视的平衡对立之下。时间慢慢流逝,转眼三个月过去。 这三个月林峰只是写过三封信回并州,但是迟迟不见回音,又是元旦来去,加上余秀荷有意无意不想林峰这么早就去并州找陆思盈,林峰也不好强去,就一直拖着。 二月,汴京城刚刚下过一场雪,林府宅子上面积下了厚厚的积雪。林峰裹着厚厚的棉袄,缩在凳子上面活脱脱像个老翁。 小鱼捧着碗药汤走了进来: “公子爷,这是许公子吩咐熬的药汤,你快趁热喝了。” 林峰还拖着鼻涕,身子一缩: “你就放过我吧,许二那个汤药我可不敢喝了。” 小鱼扑哧一笑: “公子放心吧,这才不是许公子的,是小姐亲自熬制的。” 说话间,余秀荷也穿着大布棉袄走了进来,林峰一见到余秀荷连忙迎了出来。 “说了让你好好歇着,怎么跑出来了。” 余秀荷双脸露出酒窝,在林峰的搀扶下做在了凳子上面,为什么要搀扶,余秀荷外表看不出什么,但是御医亲自诊断过了,确认余秀荷已经有了喜脉,林峰喜的剥夺了余秀荷“自由”的权利。 ------------ 第八十一章 风云卷起平西路 御书房,老皇上披着厚厚的袍子,不停的翻阅面前的三封奏折,最终一声叹息仰躺在龙椅上面。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老皇上悠悠坐正: “拟旨。” 边上的内管连忙恭敬听候。老皇上这才悠悠开口: “封御史中丞林峰为平西元帅领幽州五万守军即日起程平定西乱。” 大盛国西部,建有嘉峪关,嘉峪关守将黄学祁世代镇守汉中,关外有鞑靼瓦剌两个藩国,要说和大盛关系,也是牛羊珍宝年年进贡,而大盛每年入冬之时都会准备万担粮食。这其中要说道的是粮食都是充州郡十封郡方舟郡屯送,但是今年整个江南自顾不暇,大多地方都已经开始闹灾,而鞑靼瓦剌的屯粮自然无法筹备。 鞑靼瓦剌则解题发挥,实则看重了大盛刚刚内乱元气大伤,从嘉峪关攻入,整整二十五万大军直取允州,允州十二个县城不出十天全部攻陷。 黄学祁只凭借六万守军,死守定州十日,十日时间六万大军所剩不足一万,就在破城之时,徐晨的大军赶到立下一攻守住城池。 随后汴京消息传到,殷成殷业各自领兵。鞑靼瓦剌之乱正视开启。 定州东南边,这里有博兴沽化两个县城,两个县城早早已经被鞑靼瓦剌两国大军占领,以博兴县城为一处据点,这里有鞑靼汗王耶律鸿大子耶律奇才,耶律奇才现年二十有六这个人不同于一般鞑靼人那种身形壮硕,乍一看有点儿柔弱感觉,一副汉人装束坐在大营的最上位。左边有将军耶律虎拉布铎,右边有谋士王贤。 耶律奇才将酒杯举在眼前,就那样左右转动。下巴脸皮绷着一副狞笑的表情: “先生,大盛两个皇子都被围着,而且还是最有本事的两个皇子,真是可笑,可笑啊。” 王贤也是笑道: “就算是大盛士兵不堪一击,八万也不是小数目,现在好了,让他们缩在里面不出十日必定生擒。” 耶律奇才点点头: “拉布铎,十日时间不会有援军过来,给我一个担保,可以?” “殿下放心,若有援军到了雷丘山头,拉布铎愿提头来见。” 两国联军二十五万,有十五万还在攻打定州城,而剩下的十万都在这里。博兴城再南边有一座山,山名雷丘,雷丘山山高两百丈一共有一大一小两座子母山体方圆近两千里。 在雷丘山深山里面,子母山中间地带有一处天然山谷,这个时候里面搭了很多营长,都是大盛的营帐。 主帐里面,殷业方阳丁健还包括新将军常德这一脉全在里面。 殷业脸色不太好: “怎么样了?” 常德摇了摇头: “对方没有放过任何地方,就连山崖下面都派了士兵,最关键的是到处分散兵营虚实不辨。而且相信这雷丘山上一定布满了他们的哨岗。” 方阳是四个人里面表情最淡然的一个: “已经第四天了,粮草是不可能进来的,建议殿下强突。” 殷业点了点头: “我们如果有大的动静山下的军队马上就会知道,就算是夜晚也一样,这次议事就是商讨一下如何突围。” 方阳正了正脸色: “殿下,方阳想了好几天,既然现在是必须要打,早打晚打都一样,我们不如就来一个实则虚之实则虚之,让他们琢磨不透。” 殷业恍然大悟。当天夜里便开始布置。 第二天整个殷业大军就在雷丘山上开始练兵。消息经探子传到博兴县耶律奇才耳中。 耶律奇才一道命令全军戒备,随后领着耶律虎马拉铎王现一起到了雷丘山下。 又过了一日,半晚整个殷业十万大军吹响集结号,由子母山谷向下挺进。 耶律奇才的兵早早摆好了阵势,耶律奇才耶律虎马拉铎王贤四个人骑着大马在大军最前方。过了好一会才听见轰轰脚步声。方阳玄铁描金戟横在身边,一马当先骑到耶律奇才前面八十丈远的地方: “最能打的出来。” 耶律虎右边嘴角嗤出一口气,笑着说道: “有意思,竟然还敢叫阵。”这句话是对着边上几个人说的,然后大声喝道: “耶律虎,我的刀不斩无名之人。” “告诉你也无妨,方阳。” 说完两人拉着缰绳拍马而上,耶律虎提的是月牙刀,刀戟碰撞两人擦身而过,方阳马刚过一丈狠狠一拉缰绳硬生生将马拉了过来,马后左腿一歪,又站了起来。耶律虎还没有掉头方阳已经提着描金戟追了上来,耶律虎歪头看见方阳已经一枪刺了过来,一拉缰绳马仰的老高停了下来,耶律虎一松缰绳,回头架过描金戟,瞬间双手横劈方阳。鞑靼人都是力气见长,这耶律虎又是双手全力,方阳还真有点心悸,但是又不能躲闪,不然大好的势就没了。 单手握枪碰的一声打在刀刃上面,狠狠出了一把力气后又一松手,任描金戟在手边颤了一下,又握住描金戟不顾打开的大刀,向前刺去。耶律虎的刀势还没收回,只能身子一缩边躲过描金戟边收回大刀横劈。方阳讪笑一声,用力跃然后狠狠踩在耶律虎大刀之上一戟直挑耶律虎心窝。耶律虎大惊直接丢开月牙刀,一歪身子滚下了马。还没站稳方阳已经飞身一脚踹在耶律虎的后心,踹飞了三四丈远,不知死活。将耶律虎挑在马上,回身回了自己大军前。 方阳一脸得意全部也没有过十个回合,耶律奇才脸色有点难看: “你们有说过这个人?”耶律奇才一副质问的语气。也难怪耶律奇才动怒,鞑靼人最自视的就是骑马征战,最看不起的就是汉人柔弱。方阳这一仗狠狠的打在耶律奇才脸上。 周围几个人都不敢说什么,耶律奇才冷哼一声,拍马而上大喝道: “方阳出来。” 别说耶律奇才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是大喝一声,声如真雷,就这一声就能听出来是个练家子。 ------------ 第八十二章 殷业兵败定州外 方阳握着玄铁描金戟,刚刚一下子看着不足十个回合,但也不是轻描淡写用了不少的气力。心道不能那么急出去: “要说我一打二也没什么问题,报出名字。”方阳也没有拍马,就那样立在原地。 耶律奇才笑着说道: “耶律奇才,不急,等多久都无妨。” 两个人都是不受激的人,耶律奇才不回头,方阳在一边休息也不出来。 过了有一炷香时辰方阳总算是一排马,拉绳而上,两人也不多话。耶律奇才用的是最为标准的梨花枪,枪头银亮周身黝黑。 这里要说到高丽使者来帝都的时候带来的那个轩文先生,因为大盛国国土富饶,地大物博,周遭番邦汗国多有窥探,自顾以来战乱不断,有过沦陷也有胜利,这些先不说,就因为这一点大盛国周遭番邦都会有专门的人研究汉人文化习性包括武学兵法。轩文就是文化一方面的姣姣着。而耶律奇才就是武学一方面的佼佼者。整个番邦马术技法练的是炉火纯青,而且还对汉人的兵器武艺很有研究。 刚刚方阳的对打已经盘算在心,心想方阳这个人虽然力道不长,但是打发精出手也很急。和这样的人打,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只要拖延时间胜算很大。当下两人战在两军之间,耶律奇才的梨花枪挥打混元,十几个回合耶律奇才都没有什么有力的攻势,反倒是方阳多有乘势出击不多都被耶律奇才挡了下来。 一直过了六十多回合,方阳渐渐发现不对,手上已经有了汗水,出手时肺部收缩已经很明显,而耶律奇才却依然很有力。 “中计了。”方阳终于明白过来,出手不变,但是心中在盘算如何应对,现在对手还有充沛体力,而他已经开始颓败,硬打胜算不大,脱着更加要输。 心中盘算一番,方阳开始用出全力,玄铁描金戟先是狠狠砸向耶律奇才,耶律奇才见对方已然发现,心里也不具。就那班硬接一戟,一阵轻吟声,耶律奇才没什么事情,倒是方阳虎口一震。奋力一扣,戟尖斜扣住枪头,同时一扯,只不过没有扯掉梨花枪。反倒耶律奇才用力一震,将方阳的描金戟震了开来,直到这会终于发力,双脚一沓从马上越了起来,方阳刚刚稳住身形耶律奇才已经凌空横扫过来,方阳也凌空向后跃起,躲过横扫。耶律奇才梨花枪在空中变向,枪头浑圆突向前。 两人从马上下到地上,下地之后耶律奇才一直攻势,方阳从单手变成双手,出现了好几次险情,最终耶律奇才三枪连刺,第三枪刺在方阳左肩,随后一跃身子踹向方阳,谁知方阳左手狠狠拽着肩膀上面的梨花枪,右手挥起玄铁描金戟,然后狠狠一转身,肩膀带出一串血花,不过隐忍这么久,终究回马戟边倒割在耶律奇才左边腹部。两人都是倒地,两败俱伤。 两人同时放弃擒获对方,强忍着痛,连马都不要了狼狈想回逃。 这一场叫阵,耶律奇才虽然险些擒获方阳,对整个阵营来时但总归还是大意输了,没想到方阳将计就计劣势还能弄个两败俱伤。 耶律奇才就算是伤了,回到阵前也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毕竟是一军之帅,而且是来堵人的。重新回到马上,两边最能打的都已经受伤,包裹耶律奇才这个主帅,所以耶律奇才这边有点尴尬,但是十万鞑靼军对在身后,可以说虎狼之师。 殷业略有关切的望着包扎好的方阳。 “没事吧?” 方阳也回到了马上,面色有些苍白: “不用在意,照计划形式。” 殷业点了点,毕竟耶律虎已经擒获,耶律奇才也已经受伤,这正是大好机会,手一挥: “杀。” 这一声杀喊出,说是十万,实则只有八万,这也是殷业一直不敢正面交锋的原因之一。而另外一点,八万对十万,不仅仅是训练要有素,更关键的是这些士兵都是殷业的依仗,是殷业好不容易得到的。 耶律奇才一方,十万大军除去吊做他用之外,也是八万,但是这八万都是身形壮硕,训练有素之人。幸好在山脚下战线不长,拥在一起鞑靼军很难发挥。 原本交锋的时候就在半晚,方阳又叫阵连站耶律虎耶律奇才,等到正式对决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暗淡。 一直打了尽一个时辰,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元帅,南边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已经加强兵力了。” 耶律奇才点了点头,看了一下天色: “传我的话给王贤,开始收缩背后夹击速战速决。”耶律奇才说道这里顿了一下: “对了,特别注意那个方阳和智勇侯殷业,千万别给他们突围。” 这一战打的很惨烈,在耶律奇才的领导下,殷业军多次变向突击都被拦了下来,戍时时分王贤的包围军赶到,王贤赶到的时候整个殷业大军所剩不足四万,鞑靼军也只剩五万左右,战线也拉到近百丈远。这两万包围军自背后彻底打破平衡,殷业军完全失了方阵,只过了半个时辰损失近万。只能缴械投降。 耶律奇才骑在马上: “将人带过来。”说的人指的就是殷业方阳常德大将。 不一会一队士兵拉着六个人,这六个人有智勇侯殷业,方阳丁健常德还有常德的两个先锋官。 耶律奇才一脸得意,心想得好好露出一副得意的姿态给方阳看看,等到几个人到了近身,耶律奇才的脸僵在那里,原本脸色就有点苍白,透过火光,看着僵着的模样有些恐怖,方阳和殷业他都知道长相,这里没有一个是刚刚的方阳,先不管其他人是不是真的,连忙高声喊道: “给我查俘兵,就算尸体也给我查。” 周围的士兵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整个鞑靼军队开始高度戒备,按照耶律奇才说的,就算是地上的尸体也一一查找,直到亥时,依然毫无所获。 最终耶律奇才放弃: “将所有俘虏压走,撤回定州。” ------------ 第八十三章 博兴兵败定州险 到深夜,月色不是很好,大半边被遮挡起来,散下来的月光又被林木扫去一部分,雷丘山里面几步之外变看的不清。子母山谷,里面是一滩营地废墟,借着月光,隐约有几道人影。这几个人就是耶律奇才没有找到的殷业几人。 方阳面色不好,肩部受伤,加上吃了败仗得不到治疗,这会裹着大厚袍子,嘴唇发白,额头还有一些汗珠。 殷业看着方阳模样心中不忍: “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如果伤风入骨落下疾患就麻烦了。” 方阳摆了摆手: “常将军已经帮我找了药,熬过这两日就没事了,现在方圆数里一定多有士兵,等丁健回来再说。” 殷业心里寻思,如今全军覆没,再要出了什么事情被生擒的话,如果用殷业要挟大盛老皇上会怎么样?又或者在被擒期间殷成会做出什么事情?殷业不敢想象,为今之计必须逃出去,想办法将功赎罪。 逃出来的一共有殷业方阳丁健常德还有两个先锋官武成武龙两兄弟。殷业和常德分在两侧竟可能帮着方阳挡些寒风。武成和武龙两兄弟在不远的树干上面轮流守护。 出去方阳之外,几个人都睡的不熟,丁健回来的时候还没等守护的武成说话殷业和常德便醒了过来,丁健示意武成不用出声,到了殷业身边: “不出殿下所料,雷丘山方圆最少十里全是鞑靼士兵,我们的士兵被带到南侧的博兴县城里面,还有这山谷后面有几个天然洞穴,我们可以去那里。” 殷业点了点头: “不用着急,他们明日白天一定会再搜一次山,山洞也太过明显,到时候躲在树上也不可能再有用处,为今之计必须想个方法躲过去。那样他们迫于定州压力也不会久留。” 丁健和常德点了点头,丁健脑袋一转: “殿下,莫不如我们进个洞穴,然后将洞口弄塌,或者找些东西填住洞口,应能躲一时之困。” 殷业心里斟酌丁健的话,此方法不失是一个好办法,但是弊端也多,便开口说道: “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但是弄塌洞口,一个不小心我们都可能活埋,就算不活埋出去时间也不得而知,不可取,填住洞口又不妥当,必定会有痕迹,到时候被发现我们在洞内就毫无还手之力了。” 殷业将厉害说出说的清清楚楚,丁健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 “那依殿下看,如何是好。” 殷业摆了摆手,示意丁健让他想想,而后几个人便不再睡觉,都在想着怎么度过这一关。 且不说困在雷丘山的殷业几人,定州城里面,殷成原本已经熟睡,恰好探子发来密保,便又起来查探。下人给殷成熬了姜汤捧在边上,殷成打开卷着的密保,只见上面一行大字: “三殿下雷丘山大败,全军覆没,三殿下恐已被擒。” 殷业将信条用力一攥,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过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 “如果这事告诉父皇,父皇一定气的不轻,到时候先不说龙体大损,就一个龙颜大怒一定会放权出来。” 殷业想到这里一转身,摇了摇头,心里又寻思: “不行,奏折要上,但是用词一定要斟酌。” 想到这里殷成连忙开口说道: “请军师来。” 约过了一盏茶时间吴继博匆匆进了书房。殷成早早将攥的不成样子纸条又摊了开来。见到吴继博进来忙迎了上去,一边递上纸条,一边说道: “先生来了,快看看。” 吴继博皱着眉头看了字条,看完之后面色有些凝重: “殿下,这。” 殷成摆了摆手,转身望着边上的贴身侍卫: “出去看好。”贴身侍卫连忙捧着姜汤走了出去,到了门前支开了守着的士兵,然后一人手在门前。 殷成这才说道: “依先生看,我们改怎么处理。” 吴继波转身在书房里面缓步铎了两圈,然后转身望着殷成: “殿下是想问老皇上奏折的事情?” 吴继波一下点中殷成想法,殷成连忙凑上前去,望着吴继博。 吴继波这才说道: “奏折自然要上,就说定州存亡,但是不惜一切代价定会找回三殿下。” 殷成点了点头,缓步走回书桌后面,提起笔就开始研磨。 这个时候吴继博又开口说道: “殿下,为先还有一事需要殿下定夺。” 殷业豪笔提到一半,连忙放了下来,望着吴继博: “先生请说。” 吴继博连忙拱手: “殿下,现在博兴那边战事已经结束,殷业一败我们短时间之内绝对没有有力的支援了,如果等到那边的鞑靼军与这里汇合,怕是守城难啊。” 殷成经过吴继博一点,也发现了事情轻重缓急之分,连忙又站了起来: “先生说的是,是该要想个对策。” 吴继博点了点头: “心里方有一计,倒是殿下参详一番。” 殷成心中一喜: “先生请说。” “就算鞑靼军赢了,能让殷业全军覆没也必定元气大伤,现在必定是最弱的时候,而且他定不会想到我们这里。” 殷成面色一正: “先生的意思是突袭?什么时候?” 吴继波一字一句: “现在。” 定州城到博兴县城有一日脚程,快马的话也要近三个时辰,消息传到殷成耳朵的时候已经过了子时,由徐晨点兵张林张磊张宝各率领一千银骑兵,出发的时候已经子时过半。定州有东西两个城门,西城有重兵把守,东城只有少量哨兵,是鞑靼和瓦剌联军故意留给大盛弃城用的,但是包括汉中郡守黄学祁又或者是殷成都知道,定州离最近的充州就算快马也有数日路程。 先不说能不能全身而退,定州城至关重要,仅仅就丢城这一点怕就是大罪,殷成还好,但是像黄学祁这样的,一个不好老皇上直接斩了,所以黄学祁死守定州。 吴继波就利用深更半夜那些哨岗不会太过严谨,而且就算发现,等到汇报上去,再等到体会出是向着博兴县城去的,以银骑兵的速度,还不等消息发出来,怕是已经到了。 ------------ 第八十四章 大刀不知斩错人 徐晨一行三千银骑军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张磊张林张浩三兄弟又都是常年训练黑虎银骑,所以只是一个号令或者一个手式,那些银骑军都是整齐划一。 出了东城门,故作向北行去,这些都不耽误什么事情,等甩开了探子,折射飞速赶往博古县城。而且就算是没有甩开探子,也能疑惑对方,干扰时间。 先不说徐晨一方人突袭博古县,雷丘山中的殷业几人还在思索怎么躲过白天的搜索,方阳周身都裹上了棉袄,只留一个头在外面。索性方阳是练武之人体格健壮,现在也就是面色苍白倒也没有伤风恶疾。几个人寻思了半天终于寻思出一方对策,便也开始准备起来。 临近卯时,天上依旧没有一丝亮色,在空旷处能看见长青叶叶角卷缩,寒霜微白。地上冻的僵硬,张林神箭拔起,搜得一声,一箭射死一名哨岗,然后一挥手全军出击。 这里的哨岗不同,他们不用传书回去传报具体事情,只要有一个方式报出险情就成。就算张林再有神箭,总归哨岗太多,那些人挡不住银骑军,跑不过银骑军,只得一发信号传回博古县城。 这信号弹发的明亮,徐晨几人连忙快马加鞭冲向博古城。耶律奇才刚听见骚动就已经醒来,等到士兵同传进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一边系上腰带。皱着眉头感受了一下,还是回头过穿上了大厚袍子。 “大帅,前方传来信号,有敌军来犯。” 耶律奇才一边系上袍子,一边说道: “命全军戒备,唤马拉铎王贤来我帐中。” 士兵应声而去,耶律奇才穿戴完毕坐在床榻之上,心中略有不安,便起身走到边上伸出手握在梨花枪上触手冰凉,耶律奇才不顾及着寒意一用力将抢提了起来,然后又放回了远处。 帐门拉开,马拉铎和王贤两个人走了进来。 耶律奇才连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 “外面情况如何?” 王贤恭敬: “尚不得而知,不过已经摆下回龙阵,让他们来的去不得。” 耶律奇才脸一转: “哦?原来先生已经下令,不知这回龙阵可否布置完成。” 王贤脸上微微笑笑,点了点头: “已经布置完毕。” 耶律奇才一拍双膝,然后站了起来: “好啊,就算是龙,不回头我也让他留下。” 徐晨一马当先,一拉缰绳立在原地,面色有些凝重: “竟然没有兵马出来,看来是有准备了。” 一边的张磊轻轻一夹马腹,马儿缓缓向着徐晨走过去: “将军,怕是里面已经埋伏好了,不可轻易进去。” 徐晨点了点头: “缩在里面好,我倒是最喜欢干得就是火烧大营了,上火油。” 三千银骑军整齐划一,箭尖上了火油。 耶律奇才的大营就在博古县城边上,因为有十万大军(雷丘山一战不连俘虏只剩下不足六万)所以县城不足以容纳,而且县城虽说已经控制住了,但是也是人多,万一混进一些大盛士兵都很难发现,所以因为小心谨慎,县城是不能驻扎的。 而这会一是耶律奇才手上,耶律虎重伤,加上大战还没得到休整,所以王贤只得下令摆下回龙阵,回龙阵是凹形阵,分两个高台指挥,因为天还不曾亮堂,变有两个先锋官忽迟尤忽迟晋指挥,变阵时两侧向前聚拢,颇有撒网收鱼之意。 不过徐晨不是莽撞之人,就在营地之外开始射起了火箭。 “传令下去,龙回大阵不变,着火营帐丢弃,未着火营帐拆除,另看紧粮草。” 耶律奇才大营里面,耶律奇才坐在最高位,手上握着一近碗大的杯子。门外到处是嘈杂声音,这个时候士兵报了上来: “大帅,前方探子来报,对方只有三千骑兵。” “砰。”耶律奇才手上的杯子应声而碎,耶律奇才的手还在抖,然后一拍桌子: “不论死活,抓住领将者赏金千两。” 耶律奇才真是肺都气炸了。 回龙阵两则冲锋。 大营外徐晨几人看的真真的: “张磊听令,率银骑军斩敌,不足万数勿回,记住后退应敌不可被围。” 张磊抱拳: “尊领。” “张浩听令,随时接应。” “张林随我火烧粮草。” 众人接令,随后开始后撤,毕竟如果进去闯了龙回阵怕是吃不了兜着走,但是现在对面军队从两侧出来,看的明显,是要包剿众人。 银骑军擅长的就是速度,很快拉开了线,不仅仅是拉,一边退一边杀,杀的鞑靼军是头一次吃这种亏,领兵的先锋官忽迟尤下令追逐。 渐渐的也过了军营百丈,离了火光,只凭借火把月光,虽说鞑靼军善战,但是遇到银骑军,还是略逊一筹,特别是现在视线不清,对方又是精锐马师动作灵活。 徐晨见战线拉得已经差不多,而且再下去怕要天亮,一招呼,领着张浩和一队骑兵绕向大营。 徐晨大刀横卧一马当先,而张林持弓乘着战乱抢了南侧高坡准备随时接应。一进了大营,看的真切大营烧得加上拆的,如今只剩下主帅大营喝着粮草处。粮草多,主帅营帐就那么两个分的清清楚楚。这倒好,省了徐晨好些功夫。 徐晨毫不停留,心想不能被围,横提大刀向着主帅营帐冲去。 “报,有一大刀将已经踹进大营来了。” 耶律奇才起身,狠狠的盯着来报士兵: “我要抓活的。” 等到士兵出去,马拉铎也站了起来: “大帅,我还是出去看看。” 耶律奇才点了点头,马拉铎提着狼牙棒走了出去。 耶律奇才坐在营帐中,有点坐立不安,最终走向自己多年没有穿的盔甲边上。 马拉铎刚出营帐就迎上了冲过来的徐晨,徐晨后面包括边上都是士兵,马拉铎见状心道被围起来了看你怎么跑。手持狼牙棒横在徐晨前面,双腿微弯大喝了一声: “拿命来。” 然后狠狠一跃横扫了出去,马拉铎本就是以力道著称的大奖,徐晨虽然不甚了解,但是看着手上的狼牙棒分量不轻,而且身材粗壮,便不敢大意,可是一方面又没有退路,仅仅拉了一下缰绳,然后纵身一跃越过了横打过来的狼牙棒,一刀劈向马拉铎,马拉铎躲闪,徐晨不理会马拉铎冲向营帐。一进营帐看见王贤立在最上面,来不及思考便一刀刺向王贤。 马拉铎和士兵门冲进来的时候见到徐晨刺向王贤,再一看耶律奇才从边上正向外走,连忙护了上去。 王贤那里有什么身手,就这样平白无故的被王贤一刀刺死。徐晨转头一看整个已经被围了起来,大刀还刺在王贤身手,一条砸向身后的士兵,刮开营帐越了出去,外面也是一层层的士兵,围的水泻不同,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声马蹄,竟然是张浩领人接应。一队骑兵冲开封锁,迎着徐晨就那般扬长而去。 等到徐晨扯了好一会,武成武龙两个先锋官才率兵回了大营,之后就听见了耶律奇才大营里面砸桌子摔瓷物的声音。 卯时刚过,整个大军开始搜山,但是整个雷丘山搜了个便也没有搜到什么,最终无功而返,压着俘虏回了定州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