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1我的17岁1 这是一个天气近乎完美的早晨,有微微的风,柔和地扫过面庞。阳光不是很刺眼,高大的细叶榕完全遮挡住这些光芒,走在树荫下的行人稀稀疏疏穿梭而去,却要这样的天气里多了一丝柔弱的孤寂。 我是第一次独自走着去学校。 身边没有人陪送,没有人会注意我走在路上的样子,也没人关心这个点早过了早读的时间。 我应该能猜出一些事情,从老爸昨晚回到家的疲惫样子,以及母亲那张哭过后突然就苍老的面孔,还有今早,老管家说送我上学的王叔叔已经离开了。 不用说我也猜得出来,我家肯定破产了。 17岁这年的这个早晨,我家的老管家送我到门口,看我渐行渐远的喃喃自语一句,“小姐,我们一无所有了。” 可惜我耳没有背,听得一清二楚。 我不是特别想去学校,自从易若离开我的那天后起,我就不喜欢这所所谓的贵族学校。 这里没人对你真心只有看你家有钱有势才会像孙子一样对你毕恭毕敬,偏偏我又是那个喜欢仗着自己家有钱就蛮横的野蛮小姐。 仇人比朋友要多得多的卑鄙女孩儿。 我走到校门口,终究还是没有勇气踏进去半步。 良久,我见已上课终于没人在外边徘徊才鼓足勇气走进去,孰知刚走到教学楼门口,立马有人从楼上泼水下来,淋透了我一身。 我愣愣站在楼下仰头看,一群人若无其事的看着我,没人笑没人同情,同一种表情看着我。我用手扫了一遍自己的脸,甩开水滴,继续往楼梯口走去。 可我的裙摆还在不停地滴水,我的身体应该全部能被人看清吧,不过我要庆幸的是,我穿的裙子不是那种被水浸湿就透明的便宜货。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鼓足勇气踏上去阶梯的,直至有个男人从拐角处走下来撞了我一下我都没知觉。 他看着我半晌,才一句道歉,“不好意思。” 我懒懒的抬头看了一眼这个男人,个很高,一张没有什么特点的脸,却穿着很有范。 我“哦”了一声,让开道又往上走。 谁知我刚走几步,发现那个男人没有离开的动静,于是回过头又看了一下,发现他死盯住我的身上,我有点好气,也许是开始爆发之前的委屈。 “看什么看,没看过人淋湿过!” 男人笑笑,不得不承认,他笑起来很有味道,要我说不出来的味道。 “身材不错。” “滚去。” 要是往日,我不会这么说,我肯定冲过去就是一巴掌给他,可现在的我,硬是被开始的那脏水泼坏了霸气。我的柔弱就是我没了那个强硬的后盾,我恨自己这样的软弱,要我顿时感觉自己真是一只憋屈的雏。 他并没有不开心,而是突然移上来几步,递给我一张名片,说,“挺有个性的小姑娘,如果你愿意随时联系我。”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蹬蹬下楼去,又回过头说,“还是换个干净的衣服,会着凉的。” 要我顿时不知所措。 看他走远,我拿起名片一看,《伊人》杂志总编,于逸天。 于逸天,于逸天,我默默念道,原来他就是于逸天,那个多少女孩梦寐以求的完美男人形象。 可我始终想不到的是,他会在我以后的生活里,接连不断的出现,要我措手不及的近似于我们第一次的碰见。 可我还是赌气一样拿起名片用手攥紧,直至要它皱成一团,我才狠狠把它扔掉。 17岁,我独自走进自己的学校,仅是为了退学。 ------------ 2我的17岁2 情况和我想象的一样,我们家一夜之间全部败光,在这个起起伏伏的经融时代里,一夜败光的事情并不少见,何况我们家族企业运行在一个懦弱的父亲手里。 我退学后的第二日,我们一个大家族除去外来者十三人就搬进了一间三室一厅九十来平米的二手商品房里,这样的拥挤真的没法想象。 大伯虽然是最大的长子,却在行动上有些障碍,他有个儿子,伯母很久以前就被迫离开了他们。而他儿子也是游手好闲,吃喝玩乐,比我大三岁,行为还处在十三四岁。 随即就是我的爸爸,他继承了家族企业,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利用善良。 当时奶奶是坚决不肯把这份家族大企业给他的,可懦弱的父亲还是鼓足了勇气,败光了这个家。 我的妈妈,花容月貌,十七岁就嫁给了前途光明的郑家,而现在她却无能为力面对这样的情形,整天泪撒满面。 我无比同情她。 她真的还年轻,自从19岁生了我,为了保证这家族继位的遗传,又生了三个妹妹一对双胞胎小弟弟。 如今,才三十五岁的妈妈身材已走了样,曾经的风华正茂沦为现在的人老珠黄,要是没有高端化妆品的装饰,远远看去还真以为她过了四十的样子。 现在她无非也就整天抱怨生活埋怨父亲,因为才几个月大的双胞胎弟弟整天嚷着要吃牛奶。 我有次不小心看到她在最里边的屋子里咒骂,“从现在起你们再也不是郑家的小王子小霸王了,我也没有这个义务要照顾你们到底。” 我一愣,以为这是自己产生的耳鸣。 下面的几位就是我的智障小叔,一事无成的小姑姑,还有年老的管家,因为太老,一直伺候着郑家祖孙三代,也没有亲人,所以才和我们住在了一起。 这一大家子,连仅有的微薄收入也没有。 本来投靠我们家族的小表妹是有一份还不错的工作,可一听说破产立马溜之大吉。记得她刚来投靠那会,总是满面微笑温柔唤我,“落落小表姐,我一直都很敬仰你呢,你会的东西这么多,太厉害了。” 她不过小我两个月零三天而已,却成天小表姐长小表姐短的叫唤我。 开始是挺烦的,后来她一走,耳根清静我倒觉得少了点什么。 我叫郑落落。 十七岁以前,就读c市最好的贵族学校十一年。 离开学校以后,我整日踱步在九十平米的面积里,甚至以为一切只是幻觉。再清醒点我就开始反抗发疯嘶喊,这样的反抗是无效的,换来的是冷嘲热讽,包括我三个还未满十岁的小妹妹。 她们都能接受,为何只有我无法接受。 有一天晚上,我的妈妈找到我说,“家里孩子太多,你年纪也最大,从明天起,你出去找工作吧。” 当时,我尤其激烈的反抗,“不,我要上学。” “你看看你自己的分数?” 她亮出我曾经一度隐藏的成绩单,里面没有一个数字是及过格的。 “你妹妹们都小,而且成绩也优异,你是姐姐,要明白。” 从此以后,我知道什么是天上地下。 我通过爸爸的老关系进了一家公司做职员。没人问我会什么,没人知道我的来路,只是不停地吩咐我做这做那。 你知道,习惯其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习惯可以让人隐藏心底那份凄厉,渐渐封锁自己,然后渐渐丢失从前的自己。 我每天朝五晚九,当牛作马,一干就是三年。 ------------ 3这里开始1 二十岁生日的那天,我一个人在公司附近的大餐厅里点了一桌子菜,一个人买个大蛋糕插上蜡烛。我祝自己成功地熬过来三年。 可惜,偏偏有人不愿我过个安静的生日。 我遇到了高中时被我整过的女孩儿。 她叫七七。 七七当时挽着一个漂亮的男孩,非常亲密。其实我是先看到她进来的,可我没叫她,仅紧紧埋下头,我认为她这么高调的昂头走路肯定不会瞧见我的。可她偏偏不,我也没办法。 她看到我表情变化多端,我真想不出好的词语形容,姑且就叫表情七十二变吧。 七十二变以后,她终于淅沥沥下雨一样笑声不绝。 “哎呦,这不是老同学郑落落同学么?” 我抬头看她一眼,没说话。 “怎么一个人过生日呀,听说你很久以前就不读书了呢,是不是在这附近上班呀?对了,我现在已经是xx大学的大二学生了。” “哦,那恭喜你。” “呵呵,这个是我男朋友,帅吧。” “恩,帅。” “帆,你知道吗,这个看上去有点大妈的女孩可是我们高中时举世闻名的校花级人物呢,真是世事无常呀。” 她故意偏向漂亮的男孩来取笑我。 我懒懒抬头,和男孩打招呼。 男孩一愣,看看我,笑,“她还不老,七七,不要这样说人家。” 然后七七很不客气的坐下,拔下我还未点火的蜡烛,她说,“竟然来了就给你一起过生日吧。” 说完,就用勺子往蛋糕的中心挖掉了三分之一。 也许这样她觉得很开心。 男孩说,“七七,我们走吧,别这样做。” 我微笑,说,“没事,她这样高兴就要她这样做吧,毕竟以前我也这样待过她。” 七七就忽然一脸僵硬,气急败坏的样子,“郑落落,你不要把自己装的多么清高,你要知道,你无论多么可怜多么伪装,都不会有人同情你的。” 说完,又抓起这一大盒蛋糕当场盖在我脸上,要我顿时傻傻得竟然不知道如何反抗是好。 这几年的忍声吞气终于也磨平了我的性子。 可我突然心里难受。待她终于一副发泄成功高调的离开时,我才知道自己的眼泪有多么霸道汹涌而来。 然后,我放下手里的蛋糕盒,若无其事的继续吃碗里的食物。 随后,我听到一个声音,说,“祝你生日快乐!” 我抬起头,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他微微笑,递给我一包纸巾,说,“擦擦吧。” 我借过纸巾突然又莫名的感觉到一种熟识。我在哪里见过他,可印象并不深刻。 我二十岁生日这天,一个陌生的男人对我说,“生日快乐。” 不知是悲是喜。 男人很快离开,我还是记不起他是谁,也许是陌生的好心人,也许是无聊的同情者,反正我也没多少要感激他的样子,只是我的性子,终于不像从前那般冲动又暴乱。 我擦了下脸孔,透过窗看他走远的背影,然后他又上了一辆很棒的车飞速得离开了我的眼帘。 我突然觉得,我们会再次见面。 ------------ 4这里开始2 也许七七说的对。 所有事情都是有循环的,好的坏的,错的对的。估计我也没法想象自己过前那股冲劲,还真以为全世界围着我转呀转。后来,我离开了,地球还是这样转呀转。 后来我的大妹妹会带小弟弟了,我的妈妈就离开了我们。 她走得时候对我说,一个人总有一种活法,无论怎样活,总要学会避开别人的闲言闲语,这样你才能真正活出自己。 这句话,我想以后我会懂。 只是那日,天空突然之间就昏黑一片,我突然也觉得,天崩地裂。 可我无法改变一切。 情况只会变得越来越糟。 二十岁生日后的第二天我继续去上班,就遇到销售部门的老总。 他用异样的眼神打量我许久,才问道,“你叫郑落落?” 我点头,埋着头走向自己的办公桌。后来就有人过来通知我说销售部门要调用我过去做销售总监助理。 我迷迷糊糊清理东西,带着同事们的异样眼神走出了办公室。销售部在我们楼上,从来没有和他们有任何瓜葛。 见到销售总监时,我吓一跳,这分明还是个年轻的女孩儿。 她化特别精致的妆,长得有点尖酸刻薄的样子,不过要不是这个样子,她估计也不会这么快当上总监。 她盯着我,半晌不说话,埋头不知写了些什么东西,又抬头看我一眼,“你叫郑落落?” “是。” 她小声嘀咕了一下,也不知道嘀咕个啥。随即一个男人走进来,干净气爽,很难想象他已年过四十。 “肖总。”她的表情立马多云转晴。我也退后一步,没说话。 他指着我说,“这个给你新分配过来的助理,以后有什么就吩咐她吧。” 她立即笑脸端上,说,“肖总给安排的肯定是不错的,哈哈,今晚有空去喝一杯哦?” “那好,郑落落你过来我这边。” 于是,我跟着肖总走出去,进了他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看上去就气势宏观,很符合他的气质。 他示意我坐下,还问我喝不喝茶。 我摇头,不知道他要和我说什么。 “昨天你去隔壁餐厅给自己过生日了?” “咦?” 其实我根本不惊讶,就这么个地方,遇上都是正常的事。 可是我奇怪他为何会把我调到这里。 “从昨天的事情我就发现你是个脾气很好的人,我调你过来无非是觉得只有你这样的脾气能应付得了她。” “谁?” “销售总监顾小鱼。” “哦。” “她性格不是很好,所有跟过她的人几乎都维持不了一个星期,可是你要知道,她的能力很强,既然能在二十五岁到达这样的位置,你就不要小看了她。” “恩,她看上去也很能干的样子。” “可她偏偏喜欢挑剔身边的人。” 肖总说话很有意思,也让人放松。 如果我拒绝了,我估计我连份普通职员的工作也会丢掉,如果我不拒绝,我算是往上爬了几层,工资待遇也会翻几倍。 所以,我答应了。 答应的一点也不含糊。 ------------ 5这里开始3 所有人都说的对,她是个很会找麻烦的女人。 第一天,她说我给她泡的茶变味,硬是要重新泡了一次。 第二天,她问我的工作经验,觉得根本不适用于这个工作。我没有任何表示。 第三天,她就问我是不是和肖总有什么干系,我笑,说就餐厅吃饭遇到一次。其实我没有告诉她,肖总和我爸爸以前是有过合作关系。 这个女人很会冷嘲热讽,有的时候还会挖苦肖总,说他就喜欢在各种场合结交漂亮女孩。她的意思我不明白,不过我看她的情形觉得她可能喜欢这个老男人。 也可能是,他们之间本来就有点什么。 有一天,她穿了一条新上市的连衣裙,这是一款限量版的裙子,我在许多时尚杂志上看过宣传,价值不菲,要人民币一万五六千的样子。 她问我,“你觉得我穿得怎样?” 我说,“好看,裙子好看。” 她哼了下鼻子,没说话。随后她又叫我进去帮她收拾桌上的东西,我在她屋子里来回走动了几次,她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我。 许久,我发现她老看我时,也觉得有些别扭。 她不会是同性恋恋上了我吧。 “郑落落,你真是年轻!” 她忽然来一句。 “你也不老。”我依旧不冷不淡。 “你说你才二十岁的年龄,怎么心态这样老成?” 我就知道下文她不会给我余地。 她见我不说话,继续说下去,“其实郑落落你真的很漂亮,你刚走进来我就发现,你像极了他年轻时的女朋友,初恋女朋友。” 我当时先是一愣,也没有表现出来,估计她说的也是肖总。 后来我去肖总的办公室拿文件,却发现藏在他抽屉里的一张女孩照片。真是个漂亮女孩,可和我一点也不像。 要真说像,我发现她倒是挺像我年轻时的妈妈。 难道他初恋的对象是我妈妈。我自嘲。 给这个女人当了一个月的助理后,我发现我容忍人的态度又高深了一些。 可是,她对我的态度不但没好,反而变本加厉。 如果这是女人嫉妒的痕迹,我也容忍了。 但有一次她丢失了一条镶钻的金项链,她硬是扯上我。所有人都冷漠看着她对峙我,无人想过要帮我说句话。 其实一条镶钻的项链谁会把它乱扔在办公室。 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她是故意找茬。 本来我也觉得这事过些日子就会平息掉,谁知一次我加班到很晚就藏在顾小鱼的办公室沙发上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我发现有人企图打开这扇门。 当时第一个念头我想到有贼。平时就不怕死的劲让我打开了门,却撞上了来不及躲闪的m小姐。 她看着我,脸色吓得苍白。 我很难想象这个平日看上去这么文静的小女孩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你的钥匙从哪里来的?” “我没有,没有偷东西。”估计是紧张过了头。 “那她的镶钻项链是怎么回事?” m小姐终于瘫软下来,她的表情看不出有多么难受,倒是一脸释然。 我总是以为自己看不到真实的人性。 或许我看到的是真实的,我自己不承认。 “一次我来取材料看到她把镶钻项链放进过抽屉,不是故意要偷的,就是为了报复她。” 她确实尖酸刻薄,可用不着这个样子对付,办法很多,何必要用违法的事情。 我看着她,说,“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我想把项链放回去。” “为何?” “她以前抢走我的男朋友,现在她又还给了我。” 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情。于是我接过她的项链,才看到,已经被毁得不像样子。 原来如此。 我打开门,帮她完成这项任务后,这个叫小鱼的女人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我很愚蠢,也很失态。 这件事,许多年后我反反复复想来,总认为是她要我经历了成长,比起她的阴谋算计,我以前所做的不过是小儿科。 我应该多谢她的。 ------------ 6瞧这嘛玩意的人生1 离开了这家公司,我开始漫无目的地找寻别的工作。 我没有钱,没有工作,没有学历,没有出众的技能,我必须要这样活下去,因为家里那一大口子。 如果我可以不闻不问,我总是这样遐想。一个天色灰灰暗的早晨,我爬起身,就发现自己睡在了另一个地方,还记不起从前的事情,于是,我继续安于现状的活下去。 也无数个时候,我在过马路那会臆想自己被车撞了一下,然后身体就成一个抛物体抛出又落地,最好谁也猜不出我的样子。可无论如何我都没有这样的勇气放弃自己如花的年龄,有人说过,这是青春,可以抛洒可以热泪,但不能轻易丢弃。 竟然走到了这里,那我只有义无反顾。 不是前进,是豁出去。 可即便我豁出去,也没有任何一家正规的公司愿意要我。待我无聊至极走在街头绞尽脑汁想我可以联系又可以帮忙的朋友时,我想起了古爱丽。 她的名字很俗,人如其名,那会我也不大看得起她。 可她愿意跟我套近乎,愿意追随我当牛做马。 我当时不知道讨好与不讨好,就觉得她是个二百五。所以我懒得整顿她,也唯一给她留了条干净的记忆,我走的那天,她还给我发了条信息,大概意思是如果实在有困难还有我这个朋友。 我当时只是呸了一句,我才不需要什么朋友。 而如今,我又想起这个我呸过的朋友。 我通过手机里储存的n个号码里终于翻出了古爱丽的电话号码。 她说她也没上大学,现在给人做经纪人。经纪人这行可吃香啦,又刺激又有钱赚,她还问我有没有兴趣干。 我当时就想到钱,说,干,有钱就干。 给钱的都是爹。 于是古爱丽约我到了一家咖啡厅,我一看那咖啡价钱,估计自己只能请她喝上一小口。 原本我以为她会耗时间让我等,谁知道我屁股刚坐热,她就马不停蹄地赶到,头顶上还冒着热气,估计是太阳太大。 可惜她二百五的样子还是没有减弱,一进咖啡厅半天也没发现我,在门口东张西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落下了什么东西。 我朝她招招手三十秒后,她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 她其实穿着挺潮,就是脸上的妆被汗水滴的一块一块的,斑斓夺目。我有点想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想笑。 “哇,我就说半天没发现你人呢,郑落落,你变化也太大了吧。” 我记得我点的咖啡是最便宜的,要是她也说什么不知好歹的话,我就端起来扑她脸上。 反正我豁出去了。 “郑落落,我们才三年不见呢,你说你怎么成熟了这么多。” 我不知道她到底感慨个鬼。要不说正事,我估计我是呆不下去一分钟了。 “你跟我签约呗?” “啥?” “你长得真他妈的漂亮,你难道没有发现吗?年轻那会我还觉得你挺清纯可爱的,可如今才知道你绝对是个美人儿,不当演员实在是可惜了。” 我也发现,这古爱丽现在的口才可以去演个相声小品节目。 “你不信,你要相信我,现在我可是xx公司的经纪人,你要知道,我们公司专门培养新人,特别是像你这样的料子。” 我又不是布,还料子。 她见我一脸质疑,于是递给我一张名片,我一看那名片上的“古艾丽”,心想是不是自己记混了。 “哦,以前那个太俗,现在改了。”她笑呵呵的解释。 我收下了名片,问,“公司几人?” “三人,加上你。” “啥?” 时间总是一幕一幕的谋杀一个人的精力和耐心,我当时瞟住窗外人来人往的热烈,心想这绝对是个多事之夏。 总有一个人的夏天,是要从有另一个人的记忆开始。 这样总结起来,夏天就好像一缕轻飘飘的回忆,在青春里洋溢着幸福与蹉跎。 我的人生也是刚好,在这个夏天里突然起步。 不是前进,是沦落。 古艾丽说她高三那年家庭也破产于是离开了贵族学校,她说完后,总要补充一句,“你看,我们多像。从我第一次见到你起,我就知道我们多像。” 像吗?也许吧,我们都缺钱缺的厉害,缺得缺德。 实际上xx公司成员就是我和古艾丽,还有一个长相妖艳至极的女孩儿,她比我还小一岁,感觉却是经历过沧海桑田。 她看到我后惊讶住,“呀,这年代还有这样的素颜美人。” 我冷冷回她一句,“因为没钱买颜料抹脸。” “奶奶滴,你凶个屁呀,给你脸不要脸。” 肯定她是吃炮弹长大的。 古艾丽压根没有要平息我们的意思,她说,“这次接的单子是一家中介影视公司,她们缺一个胸大的女人。” 我当时楞头一棒,胸大的女人,这和拍片有什么关系。 “看她胸就不小,她去呗。” 妖艳女孩儿用眼神瞟给我,我皱皱眉头,问道,“是不是拍黄片的?” “夏儿,落落姐是刚来的,这个戏还是你去吧。” 然后回过头和我解释,“不是什么黄片,我们是不论电影电视剧还是电视网络教育片都接的,这次是个母爱哺乳教育片。” 我当时差点晕掉。 我才满20岁,难道就要献胸给一个陌生的婴儿吸允。 “不过落落你这么漂亮,肯定能接到很多好角色,我先把你的照片做一份简历发出去,保准找的人多,哈哈。” 叫夏儿的女孩不屑的哼哼,收拾了一番就上去了。这是一间不大的房子,两张桌子背靠背,没有装修,墙上尽是美女帅哥的海报,还是看得出古艾丽这人俗不可耐,可是屋子虽小却还有架木梯连接上一层,估计是她们的暂时住所。 我坐下来审查一遍她们之前的档案,原来夏儿还是一个模特,看她的样子像是混了不久社会,估计不咋滴才沦落干这一行。所谓演员,不过是演些小替身或群众演员罢了。 这古艾丽把自己说成多大似得一经纪人,无非也是害怕我不答应她破了她的饭碗。多一个人总是多了一份力量,虽然我从来不敢肯定我能不能走进这一行。 “落落你要知道,你以前就咱们学校的校花,就算是当杂志封面模特你都有这个实力,所以,你一定一定要留下来,我一定会给你找到机会的。” “干这行待遇怎样?” 我现在只关心钱,关心的多余我的生命。 “肯定不会差的,你看就夏儿这个样子的,要是运气好,也能一次挣好多呢,一个月稍微好点,我们就能拿到几万。” “不好呢?” 我还没等古艾丽开口,夏儿就从上面伸出半个头,骂骂咧咧,“古艾丽,你他妈的嘴巴放干净点,老娘给你挣钱你还这样损我,小心我抽烂你的嘴巴。” 古艾丽笑道,“她脾气不是总这样臭的。” 我看到夏儿修长的指间还夹着一根烟,烟味很大,足以弥漫了整间屋子。 “我跟你说吧,要是收入不好,我们一年有大半的时间没有一分收入,所以你爱干不干。” 本来我是没打算长留的,可看到夏儿不屑的眼神,我愣是答应了。 一点也不干脆的答应。 ------------ 7瞧这嘛玩意的人生2 其实夏儿这人就是嘴贱。有的时候仔细看她的样子觉得还是挺可爱,说话直爽总比那些拐弯抹角想尽法子害你的人好。 大多时候,尽是夏儿一个人在接戏,从售楼小姐超市售货员到小三再到妓女,夏儿总是自嘲,说她把人类最卑鄙无耻下贱低级的人生都演绎光了。 许多时候,我们总是闲的,大家在一屋子使劲抽烟,谁也不说话。 也不知要从何说起好。 有一天,天气确实有点闷,古艾丽为了节约点钱从来不开空调,这次,要不是我们三人在只有一个窗户的屋子里被自己的烟头熏的透不出气来,估计她也不会这样奢侈一次开个空调。 也许是真的无聊,我接过夏儿递给的香烟,不论好坏放嘴里。 使劲吸了一口,觉得空气稍微有了点冷气。 我问她,“夏儿,你有梦想吗?” 夏儿一愣,笑,“有,就是想当最红的明星呗。” “恩,好梦想。”我点头。 “你不觉得俗么,人人都想红?” “是有点。” “切,那你的梦想呢?” “我没有梦想。”我告诉她。 我虽然无耻,但我也安于现状。 古艾丽就笑,说,“怎么可能,落落姐怎么会没有梦想,那会儿我们都顶崇拜你的。” “为何崇拜?”夏儿就有了兴致,她从来不愿意和我们多交流,这次真是心血来潮,也许如她自己所讲,她想当个有思想的演员。 何来思想,就是听别人讲故事,讲过去,最好还要惨点。 可惜古艾丽嘴里的郑落落是个牛人,压根和现在的古艾丽不是一个级别。古艾丽说起时那眼神使劲的眨,好像特崇拜多敬仰我似得。夏儿听得一愣一愣,估计她还没明白个啥,尽听到古艾丽说,“偶滴那个神呀,落落姐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女英雄呀。” 我竟然不知道她盲目崇拜了我这么多年,想来还真是委屈了她。 夏儿不屑一句,“看她现在这样真难以想象那是真的。” 说完还不忘了讽刺,“连和一个男人的暧昧戏都能演砸。” 我没说话,就使劲把烟头往桌上的烟坑里摁。我告诉夏儿,“只要姐愿意,什么梦想都能实现,可是我就是不愿意。” 夏儿也不甘示弱,“你他妈就是没有放低自己那姿态,当穷人怎么了,穷人也有尊严,你不要老以为自己是那从前风光无限的大小姐,我呸。虚伪。” 也许夏儿说的对,我至今为止都不肯把自己解脱出来,脑子里还是把自己当做那处尊待优的郑家大小姐。 所以,我一直不肯放低自己。却又不肯高估自己。 “夏儿,你为何要呆在这里?” 我放低了姿态,也把语音降低几倍,我不能小看夏儿,她不是那样的低俗,即便她用低俗的化妆品。 她见我不向她发火,声音也就温和了一点。 “没法子呗,为了挣钱。” “你还年轻,方法很多。” “你不也呆在了这里么。” “我是没有法子。” “切。” 然后我们又一道沉默。 许久,烟都一根接一根的抽完了。 夏儿嘴里叼着一根烟屁股,使劲的吸,估计她都要吸得呛出眼泪。 她说,“因为我没有亲人,我就想找有亲人的感觉,所以我来这里,古艾丽说我们会渐渐有一个像家庭一样温暖的公司。” 我“哦”了一声。觉得自己心有点战抖。 接着,古艾丽又开始唠叨她的梦想,她要怎样扩大她现在公司的阵容,怎样把我们捧成红人,怎样在一夜之间成为千万富翁。 世俗又恶心,可有什么办法,我的理由也没有高尚多少。 待天快接近尾声时,夏儿猛的跳下椅子,在此之前,她一直保持蹲着的姿势蹲在椅子上。 她说,“瞧这嘛玩意的人生。” 我温和的笑起,顿时喜欢上夏儿这姑娘。 ------------ 8瞧这嘛玩意的人生3 我们已经有13天没有接到任何单子。 连个拍群众小姐的戏份也没有。照这样下去,我们白吃白喝的日子很快就要到头。 夏儿蹬蹬穿着高跟鞋下楼,化很浓密的妆。她拍拍我的肩说,“姐,你要好好打扮一下,出去转转,顺便傍个有钱人养活我们一大家口子。” 我说,“我真没这命。” 夏儿就笑,“其实我真愿意傍大款,可是我就是瞧不上那些啥也不干就愿意要花男人钱的女人。” 古艾丽笑她,“那是你自己没有资本,还瞧不上人家。” “我怎么没资本了,你说我怎么没了。” 夏儿还来劲了。 “就你这造型,你这内涵,夏儿,你太容易一眼让人看穿了,有钱人就不喜欢你这样的。” 夏儿忽然就安静下来了,语气变得柔和,叫了古艾丽一声姐,酥软了我们的骨头。 “这样就是有内涵是吧,哈哈,有钱人真他妈傻逼。” 古艾丽小声嘀咕,“你也一傻逼。” 我这才仔细打量夏儿,其实她长得挺耐看,小小的脸尖下巴,唯一不好的是眼有点向上翘,不像能做范的样子。她还穿着暴露,不时的变化造型,头戴各种颜色的假发,一走出去,人家还真以为她是一当妓的。 “姐,我先出去下,以前认识的一个摄影师约我呢,搞不好我还能从他那儿挖掘点什么。”我和古艾丽连连点头,这希望一下子全部转移她身上。 古艾丽打开电脑,又无聊的开上网页博客。 我在一边发呆,几乎日子总是这样过去。 忽然,古艾丽尖叫一声。 “咋啦?” 我以为她被鬼魂附身了,那个样子绝对可以去吓鬼魂。 “落落,你看。” 我走过去,瞧上一眼,才发现自己被古艾丽ps过的照片传在博客上被人给留言了。 上面说,“找情人,如姑娘有意愿,可以见一面,加我qq4051,月薪一万八,不包括平日花费。” 他妈的,这竟然光明正大的找情人,还敢在本姑娘纯净的照片下标明。 古艾丽一眼不眨的看着我,我看着她。 “他妈的,我长得像那种当人家情妇的面容么?”我恨恨的说,足以咬牙切齿。 古艾丽摇头。 我又说,“这条留言给删了吧,咱又不是缺钱到这份了。” 古艾丽又摇头。 她说,“落落,咱真缺钱到这份了。” 然后她告诉我实话,我们已经欠了三个月房租,之前接的单子有几个被我搞砸,很难再去接了。而夏儿接的有多是几百一场的,根本顾全不了我们目前的开支。 我想起自己出来时的那股狠劲,于是猛烈点头,说,“艾丽,我们干吧。” 古艾丽却被我吓了一跳。 她问,“你还真来呀?” “不,我们当演戏。就他这道德败坏的样子,不整死他才怪。” 古艾丽异常兴奋,她高兴抱着我试图要亲我几下。 我推开她的身子,她才说,“落落,我突然之间发现你又回到了从前那股劲儿。” “什么劲儿?” “打抱不平,除奸惩恶。” “我还梁山好汉呢。” 也许当时只有在古艾丽的眼里,我那才是劲儿。 我不爱与人为敌,却喜欢别人把我当敌人。也许我天性喜欢闹腾,而这安静了三年的劲子,一下子又一鼓作气,冲了上来。 就像夏儿所说,瞧这嘛玩意的人生!我什么都没有,我还在乎这嘛玩意的人生! ------------ 9瞧这嘛玩意的人生4 人只有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变得更加贪婪,罪恶。 因为贪婪罪恶总有一个妥当的理由,即便我们再也没了生活的余地,也不要辜负了自己。这花容月貌的美好年纪,我和古艾丽,夏儿,却充当着这样不干净的角色。 可是我从此以后不再认为自己是个卑鄙的女孩儿。 那时我什么都有,做了什么都是卑鄙,现在什么都没有,做了什么都是为了生存。也许这是生活,如果你也走投无路。 夏儿从约完这次会回来以后就无精打采。古艾丽尽量避免接触她,她告诉我,“夏儿这个时候脑子都有些问题,一发作准出事。” 我问,“为何?” “又失恋了呗。” “没有恋爱,哪来失恋?” “她每次出去约个男人回来就成这样,估计是人家看不上她,你别看她跟我们直着呢,在男人面前就一小猫咪,老想黏着人家,不管人家喜欢不喜欢。” 我笑,“她还蛮有性格嘛。” “呵呵,那倒是,要不是这样,她能自己接到这么多单么?” “可是她为何不正儿八经的找个男人呢。” “那你为何不正儿八经找个男朋友?”古艾丽就问我。 我一下子楞了。谁知这时,夏儿也回过了神,她眼睛瞪得贼大,一脸好奇,“对,你为何不正儿八经找个男人嫁了得了。” 话说这时候,我一直挂着的qq终于有了动静,那个男人接受了我的好友请求。 我一本正经的告诉夏儿和古艾丽,“我只对钱有兴趣,打娘胎里就开始了。再说,没钱的男人我嫁了有个屁用。男人会爱我一辈子吗,男人只会爱我年轻时的美妙,那我老了后呢,还不是老无所依,还不是孤困伶仃,所以还不如年轻时挣很多很多的钱,给自己一个稳定的保障,也一辈子不受人嘴脸。” 夏儿和古艾丽听得迷糊,却也使劲点头,连道是是是。 过了一会儿,夏儿又问,“那为何别的女人都要结婚。” “那是她们耐不住寂寞,耐不住寂寞的女人是干不成大事的。”我返过身子,对着夏儿的大花脸说,“夏儿,如果你想当个当红又有钱的明星,那你必须要摆脱一件事,不要把男人当回事。” 夏儿犹豫了下,先点头立马又摇头,她说,“那不可能,我要把所有的男人都当回事。” 古艾丽立即鼓掌,“夏儿真是学得快,这当不当回事,都是一样的,就怕你只把一个男人当回事。” 夏儿就笑,问我,“落落,你是不是受到过什么刺激?” 我想了一下,绝望的摇摇头,说,“年轻那会,真忘了。” 于是,我摆脱这两个无聊的女人和qq上潜伏的富翁聊了起来。他聊天的内容也不是我想的那样肤浅,倒也讲的体面,我估摸一下,暗想他肯定不是什么富二代。 富二代哪里有这闲情在网上和你谈情说爱,富二代的公子爷们更喜欢在现实里寻找刺激,就像我当初大伯的儿子。 至于现在他何处何从,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反正我们一大家子,总是以一个很不好的气氛相处,如今,大家反而变得陌生起来。 古艾丽看着我和他一言一语的聊着带劲,也不免寒蝉一句,“落落,你可别进了老男人圈套。” 夏儿倒看得津津有味,说,“看不出落落姐你才华横溢呀,竟然和他聊上历史古文了。” 我瞥了她一眼,问道,“一句此女只有天上有就历史古文了,夏儿,你到底上过学没有?” 夏儿瘪瘪嘴,说,“切,没你上过的多,就小学毕业好不好。” 古艾丽就一个劲的傻笑,她说,“其实夏儿挺聪明的,一学就会。” 我耸耸肩头,无奈道,“就咱们三这初高中水准也不用装大牌了,现在的有钱人也不是省油的灯,都喜欢才华美女兼备。” “那还有床上功夫了得吧。”夏儿加上一句。 我们三笑得腰肢招展。 随即,她们看到我在学历一栏改成,“硕士学位。” ------------ 10瞧这嘛玩意的人生5 活在这个世上,我本来不爱装的。 也不爱出风头。 我原本按照我独一的轨迹运行,可是,轨道运行错误。我再也回不到自己正常的轨迹。 从小到大,我的成绩就一直不好。语文也是,数学也是,英语也是,历史地理也是,我也没有任何长项,比如嘴巴能说会道,比如会弹钢琴,比如会画画。 我只会在人生经历一栏里写着,“我擅长演戏,而且拙劣。” 古艾丽说,“你的天赋就是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而且,你表达的很有意思,你这有大师的范儿。” qq对面的男子和我聊了很久,从他的童年聊到落魄又聊到怎样发展家业怎样孤苦寂寞怎样多金多美女还有就是他想找个有点底子的女人,那女人要有味,耐人寻味。 我当时不知道怎样糊弄的,就让他相信我是一个高学历的女人,而且有三分长相七分才学,他说他很中意我,要和我碰面,可以当面谈价钱,可以把价翻一倍。 我当时一口气答应后,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夏儿和古艾丽说,“他究竟多大了,好像说的他自己过了几百年的时光。” 夏儿呵呵笑,说,“落落姐,看不出你还真能瞎掰,你说你看上去就二十的样子怎么会是硕士学历呢。” 我告诉她,人可以假,身份不能假,明你们就给我办一张假文凭证书和身份证,把年龄改大,其余我自己把握。 夏儿扑哧一笑,说,“果真有当大腕的范。” 就此以后,我真正的演绎生涯开始。 我第一次和一个陌生男人约会,连长相年纪都没有摸透。约会前一天,古艾丽和夏儿也为我紧张了一宿,比她们自己的事还当回事。古艾丽还特意把收藏n久且价值不菲的连衣裙高跟鞋贡献给了我,然后又投资买了一笔不便宜的化妆品叫夏儿给我化了个妆,东拼西凑下来,我被整顿的果真成了个有着体面家庭和出众长相的女硕士。 夏儿收拾完自己的劳动成果,非常满意,我被她推到镜子前一站,差点连自己也认不出来。 夏儿笑呵呵,“这衣服鞋子虽然过时已久,但穿在落落姐身上着实不一般,整个高雅的气质都被带出来了。“ 古艾丽听着不大乐意,说,“过时怎么了,品牌就是品牌,什么人穿都能体现高雅。” 夏儿摇摇头,说,“落落姐的身材真不错,以前那些破衣烂衫真是委屈了这身材架子呀。” 我仔细端详镜中的自己,才知道自己差点埋没了这些优势。 我尽量放松自己的姿态,对着镜子里精致漂亮的自己说,落落,加油,可千万别让青春委屈着过。 古艾丽和夏儿一愣,然后哈哈大笑。 随即我们轰轰烈烈的出场,在古艾丽和夏儿的随从下,我差点把自己当成了那范。 我们约在一家特别有型的咖啡厅。古艾丽说有钱人和文化人都喜欢约在这里。 夏儿一路上就咯吱咯吱笑个没完没了,我问她有这么好笑么,她说挺刺激的。 我狠狠瞪她一眼,你要是愿意去当妓那就更刺激了。 夏儿吐吐舌头,不再笑得那么天真烂漫,说实话,我认识夏儿这么久,就第一次见到她笑得这样烂漫,简直好比春天那含苞欲放的花儿。 恍惚之间,我以为我们还是顶单纯的年纪,顶单纯的做一件事,没有任何缘由。 一下出租车,我们便按着计划行事。我先若无其事的走进咖啡厅,朝约好的位置走去,古艾丽和夏儿随后进来,就坐在我们附近观察情形。这一出让我们想起间谍大片,原来电视里的情节还是可以引用在现实生活里来。估计我们三谁也没料到,我们的演绎生涯竟然是从现实里起步。 估计候了三五分钟,一个四十来岁的老男人朝我的位置走来。 和我估摸的不错,一看他就知道是自己辛勤创业过来的人,个字不矮,干净利索的平头,倒是衬的他很年轻,成熟不失稳重。我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可惜了他这还算不俗的外貌,原来骨子里也是一龌龊劲。 夏儿和古艾丽就坐在离我们三五个位置远的距离,可能是老男人的出现要她们倍感惊喜,夏儿这丫头竟然拿出手机要拍,古艾丽挡住她,和她咕咕喃喃说着什么,夏儿一脸没劲,然后又朝我招手张牙舞爪的,她丫的真想走过去抽她两巴掌。老娘这般卖命给她们挣钱吃饭她竟敢当耍杂一样,不知好歹。 老男人看到我,微笑。 “你是郑小姐。” 我点头。 他继续说,“比照片上的还好看。” 我又点头,说谢谢。 他坐下后,问我要喝点什么,我摇头,说随便。 开始的情节总是这样单调无趣,不过老男人比我想象中好得多,他没有一来就步入主题,而是和我讲一些有意思的事估计是布置情调。我装模作样的笑,本来我对什么事就保持一份清淡的姿态,这三年的时光完全要我放低了自己。 而后,他终于问了我关于主题的事,“你为何不惊讶我要找情人。” 我先是一愣,然后笑。这我还真没仔细想过,总不能不明白别人的底细就肆意猜想,我的兴致永远不在陌生人身上。 “我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做法,可是我看到你的照片后,我决定了自己这个想法。” 他的回答要我倍感惊讶,相当惊讶,比一头母猪上了树还要让人惊讶。 莫非我有一张长得就像做情人的面孔?可是古艾丽没和我说过,夏儿也没说过。 “你很漂亮,我很喜欢,可是我有老婆,所以我又不愿意欺瞒你,也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喜爱。” 这个回答也要我出乎意料,他比所有的男人要实在点。 “那你不介意伤害你老婆?” “只要不伤害自己。” “哦。” 我点头微笑,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咖啡,又苦又无味,可偏偏有人喜欢。 他估计是看到我小小的皱眉,说,“加点糖和奶会好点。” 我摇头,说自己不喜欢不纯净的东西。 他笑,“那你为何要过来聘这个职位?” “做什么都是为了钱,何必要自己伤神伤身。可纯粹的东西,我不愿意改变它的本质。”我如实回答。 看在他一片虔诚的份上,我也觉得自己没有必要欺骗他。 他说,“你很聪明,就是缺了点情趣。” 我不再多话,心里也摸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 然后他又说,“可我第一眼看到照片上的你,就觉得自己以前的经历都是错误的,你是我一直梦想的那类女孩。” 我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得到一个老男人的倾心。 ------------ 11瞧这嘛玩意的人生6 待老男人说要送我回去时,我倒是拒绝了他的好意,我告诉他我有和几个好姐妹约好去逛街。他点头,说年轻的女孩子就是要学会折腾打扮自己,然后他就从钱包里抽出一叠票子给我,我毫不犹豫的接过来估摸一下大概好几千。 他说,“你要是愿意倒可以签个合约,先付一半定金给你,工资给你翻上一倍,你比我原想的好多了。” 我笑而不答,总觉得自己心底像虫子咬那样的难受。 后来古艾丽安慰我说,你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干都这样,会难受以后就习惯了。 我扔掉手里仿名牌的格子包,说你他妈怎么不去干这个。 古艾丽说可他看中的就是你呀,他这是对你一见钟情,话也都说这份上了他还对别人有兴趣么,你要有点本事就把他弄到手,保准你一辈子不愁吃喝。 我没说话,接过夏儿递过来的一根烟,使劲的吸着。 我郑落落有沦落到靠一个老男人维持一辈子么?这话多少让我有点难受。 夏儿倒是很知趣,她说姐别难受,这不还有我们么,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切,连自己都保不了的小丫头。”我笑她。 而后我们带着这刚到手的玛丽好好去吃喝玩乐一番,我给自己买了几件像样的衣服裙子,给家里的小弟弟买了几件像样的玩具。 下午夏儿又接到电话说有杂志封面需要角色她和古艾丽要立马赶过去,我说太累了,你们去吧。 随后我提着大包小包漫无目的地行走在街头。快走到小区门口,就看到几个小妹妹从里边窜了出来,她们看到我尤其激动。大喊姐,姐,爸爸被抓走了。 我问为什么,这几个丫头你一言我一句,真是一句话也没听明白。 后来我才弄清楚,爸爸和老朋友又合伙想重整公司,借了人一大笔债却投资失败,而那人当是老爸骗走了钱才举报了他。我当然清楚,他肯定又是被人坑了,坑他的人总在他身边阴魂不散,他却从来不肯放清眼睛去看透彻。 就像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纯真过,我们却还要经历这份幼稚等待着成熟,又怎么能匹敌它的力量。 我问清了大伯,才知道他欠下的不少,估计最少也几十万。而要把他从里边弄出来也要花钱几万,还有帮他尽快还上,否则还是会进去。 那晚刚好大伯的儿子也在,从前的郑公子,如今的落难儿。 他疯言疯语,说要不是你老爸这副成不了事的样子我们至今会这样吗?大伯倒也责备他,说更重要的是要把爸爸弄出来。 我一句话也没说,坐在沙发上点根烟,郑公子估计看我心情不好,也不多说,随后他又跑来告诉我,你弟弟拉屎了,还用手搅拌在旁边玩的开心呢。 我告诉他你也是他们的哥哥。 他不大乐意,我这才走进那间供三岁多点的小弟玩乐的房间,一股难闻的味道立即熏鼻。我不禁皱皱眉头,自从老管家回老家的一段时间里,小弟弟们就是几个小妹带着。可现在她们见我回来早就溜得不见踪影,我想想这也是难得的暑假,不忍心责备。 郑公子在一旁看着,最后终于看我笨手笨脚的样子才插手帮我。 他问我,听说你找到一份当模特的工作,那事牢靠么? 我没理他,继续忙自己的。 他倒没觉得面子过不去,继续说,听我一哥们说这行不好干,虽然你长得还行吧,但潜规则挺多的你可要小心点。 我抬头看他一眼,觉得他异常的关心奇怪,可我还是不愿意和他多一言。 “其实也没什么,你不用误会,我就是想说,你要真愿意干这行,我有个哥们就不错,做摄影师的人挺帅专门给一本时尚杂志拍平面模特。” “工资高不?” 看,我几乎蠢得只愿意为钱说话,即使这样的女人并不可爱。而从郑公子的眼里我隐隐约约看出无奈,顿时怀疑这个世界有些虚幻。 “你推荐我去,会有好处的。”我告诉他。 ------------ 12变态的缘分 我没有想到再次见到于逸天,是在这样的场合。 我也从来没想到会有一个男人闯入我的生活,虽然他来的并不热烈。几乎每一个落难中的女孩总会遇到一个有钱有权势的王子来营救,言情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的。可于逸天不是王子,长得也一般般,就是放进人堆里没人会注意他的样子。 可他讨女孩子喜欢。 按照某个女孩子的话是,他有男人味。后来我仔细辨别他的一言一举,就是没发现人所说的男人味。也许是,他的男人味在我这里荡然无存。 我的郑大表哥领着我去见他的摄影师朋友后,我才知道,他专门给一家男人杂志做摄影。需要一个女模特在男模特旁边陪衬,工资并不高,拍一次下来才几百。 可他们要求还非常高,需要什么样的女人最能陪衬最男人的人,他们觉得不只是要漂亮,更需要的是味道。 这要我几乎想笑,每个有点事业或者有点优势的男人总要强调身边的女人要有味道,漂亮成了基础,内涵成了装饰,味道正才是那道菜。 他的摄影朋友看到我后还算满意,问我,“你有过经验么?” 我毫无顾忌的回答,有。 他是个漂亮的男人,可漂亮的男人永远没有这份权利,他给足了我堂哥面子,说那我还要去请示下杂志主编,他同意了才行。 我撇撇嘴,认为他这关根本无足轻重。 而后是,他的引荐要男人杂志的主编决定待见我。 这个叫于逸天的男人就这样出现了。 他是这家杂志的主编。 当时我们到了门口,摄影师说我们就不进去了,他只要你进去。 我哦了一句,觉得他应该是个很man的人,有点个性有点情趣,喜欢女人,也喜欢男人。我敲了下门就进去了,顿时在我眼前亮出来的是一个男人身上坐着一个漂亮女孩,像洋娃娃的那种女孩,见多了,有点像日本女优的那种女子。 估计卸下妆就是一副死鱼样子。 我从来不爱给任何女人任何评价,可我不喜欢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面前抱着另一个女人。这一幕呈现出来就像极了闹剧,而我像极了那个傻女角。 男人抬起脸漫不经心的打量我,似乎没有要女孩走开的意思。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我瞧他的眼,而那个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小女孩还用手指挂挂他的鼻子,一副做足了要黏他上床的样子。 “你要她走开吧,看着她我胃口不好。” 说实在的,我没有想过不接这活,我什么都想要,也想给自己一个舒适的心态。不能在哪都憋着一肚子的气,到头来还不讨好。 他倒也没有不开心的样子,推推女孩,示意她离开屋子。 女孩不乐意的嘟嘟嘴,走过我身边说了句讨厌。 我告诉她你的皮肤不适合银色眼影,会让男人对你没有食欲。 女孩摔门而走,男人说,“我叫于逸天,很高兴认识你。” 他的样子变得还真快,可我不讨厌他。从一开始就是,他的笑容真诚又温和,真没法去讨厌他,这样的男人简直是太会装了。 可他不帅,就是看上去一眼觉得他挺有劲,一股什么劲我自己也说不上。可我不喜欢这样的男人,我告诉自己,他比起那个给我月薪三万六的老男人还要恐怖。 他见我不说话,就指指桌前的椅子说,坐下说吧。 我坐下来,他又笑,“我的样子有这么恐怖不?” 我突然就一种莫名的熟识,觉得在哪里见过他,嘴里念叨了他的名字,然后问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他继续微笑不语。 我顿时大悟,说,“前些日子那家餐厅吧,你去那里了么?” “你说的哪家餐厅,我去的餐厅多了,一天去那么多家,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家?”他漫不经心的回答,似乎并不关心我说的事。 我努力想着,更加确定那天在餐厅里递给我纸巾的男人是他。虽然他只和我说了那么两句话。 “那天我20岁生日,你有没有递了一次纸巾给一个女孩擦脸上的蛋糕?” 其实这样丢人的事不说出来也罢,可我就想探个究竟,比起脸面而言我觉得还是对于谜底更有意思。 “哦!” 他突然就想起来的神情,乐呵呵的表情,说,“你当时的样子很搞笑嘛,和以前的你应该很大差别哦。”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你脾气不错,性格很好。” “你讽刺我吧,是不是暗里觉得我特别孬种。” 我冷冷言语攻击他。 他总是这样好脾气,似乎对我很满意,嘴角笑意难测。 “好吧,你留下来吧。你就是我们想要找的那位女模特,明天就可以开工了。” 我稍微怔了下,却还是回过神说了句谢谢。 待我要离开他屋子时,他不着边际的说了一句,“郑落落,我等你很久了。” ------------ 13看不见的风景1 第二天,许多好事随之而来。 所谓好事就是,我们有了一笔可观的收入。 夏儿也顺利的接下一笔单,虽然不多可也能维持一段时日。古艾丽谅解我家现在的困难,就要我把当模特挣下来的钱养家糊口,而老男人的定金也付了一半,他要我每天陪他三个小时左右,我当时只以为自己有了稳定收入,所以坚决的告诉他要是出格了暧昧我立即撤走。 不知道他是大脑哪部位被烧糊了,挺干脆的答应了。 古艾丽时不时提醒我说,你要记得多耗点油水出来,最好弄套别墅靓车什么的,这后半辈子也就有保障了。 瞧我们这多么单纯又幼稚的脑子,以为老男人都这么好骗呢。 上午去杂志社报道,也没东西拍,一天未见于天逸本人,于是又被老男人约出吃茶。 他品味很高,去的地方都是有格调的地方。吃完茶出来,他载我去商场逛逛,看样子是不满意我身上的衣服。 顺便走下来,他开始牵我的手,紧紧又温暖,时常看我暖暖的笑。我一直板着面孔,心里说不出的味道。 他对我说,“落落,你要不乐意我就不勉强你。” “没事,你给了钱的。” “估计你还是第一次干这个吧,为什么呢?” “竟然我们是雇佣和被雇佣的关系,你就不必要关心我。” 他一脸关怀,“我希望你快乐,你要知道我是喜欢你的。” 这一下子要我心底那根绷紧的弦忽然弹跳了下。 可是,我并不喜欢他。 就算喜欢上了又如何,我给自己的位置永远是这样龌龊又卑微。他也不会给我一个更好的位置,他只会跟我说他喜欢我,从第一眼看到我的照片开始。 后来的几个小时他给我挑了一件外套一条连衣裙一双高跟鞋,他说喜欢看我穿的漂漂亮亮,也喜欢别人惊艳的表情。 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虚伪的老男人。 我们在一起,就像两个刚刚谈上的恋人,什么都小心翼翼,他对我很好,也像个一本正经的男人,对我照顾有加,让我感觉回到了恋爱的日子。 我是恋爱过,在15岁那年。 我和一个漂亮的男孩相恋相依。他比我才大两个年级,学校的风云人物,可是在我们真正发生关系后,他告诉他要出国读书。 如果他还回来的话,他必定还爱我。 他多爱我,他说以后他的生命里不会再有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孩儿。 现今为止,我总这样认为他说的是对的,因为我也这样爱过他。 老男人碰碰出神的我,问,“发什么呆?” 老男人至今为止却没有告诉我他的名字,住址,和工作。他要我叫他mr3。我觉得挺好笑的,可也不想多问为什么。 就在我还想和他说点什么,mr3说他有点急事估计要赶回去,所以我们的第一次约会仅有的亲密度就是牵手。 回去后我告诉古艾丽和夏儿,她们觉得我还是挺幸运的,可幸运不幸运,时间会证明的。 夏儿说她接到的模特要裸露很多,古艾丽就笑她,你平时裸露的还不够么?夏儿吧嗒吧嗒地抽烟,把第一笔收入扔在桌上,说这是五千块签约金。我们暗暗叫惊喜,问怎么一下子这么大方呀,夏儿说这次是正儿八经的模特,还蛮上档次的就是裸露多了。 也许这个时候的我们都还单纯的以为,给钱多的就是正儿八经,可一直未问清楚这所谓的裸露后面。 ------------ 14看不见的风景2 我东拼西凑了一些钱,再加上手头上这点钱,把爸爸给弄了出来。他呆了几天一身又脏又臭,他说以为自己真的出不来了,他的老朋友们一个也不愿出钱帮他。 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挺惨,可看到他的样子我又可怜起他,我告诉他你就找份小工挣点钱给弟弟妹妹们买点生活品就行,他们都营养不良许久了,其余的钱我想办法吧。 我都不知道说这些话需要鼓足多少勇气,可是我说了。 至于他有没有感动,至于以后的事,我从来不关心。 回到家后,郑堂哥也在家,他说我这几天也在家也帮你带了你弟弟又帮你推荐了工作,你怎么待我呢? 我说你需要多少,我现在没钱。 他就笑,说知道你没钱,不过我告诉你一个事,就那个杂志主编于逸天你见过吧,他是个有钱人,你要是放机灵点巴上他准保有你好处。 我冷冷回答他一声“哦。” 他见我不说话,又扔给我一本杂志,说,这本杂志没看过吧,专门一期是讲他的。 我见是另一本时尚界的杂志就问他不是男人杂志的主编么? 郑大公子笑笑说,男人杂志只是他和朋友单干起来的,估计也没什么寿命。不过这本杂志可了不得,前途无量,你要跟他混好了他把你推荐进去当模特那才叫前途。 我瞟了一眼杂志内容,说,“你早就计划好的吧。” “还真不是,就那次我那哥们说见过你感觉和那些所谓的模特比起来你更有一种气质与灵魂,所以呢我们建议你要去好的杂志社当模特,这样圈子就宽了就能攀上有钱人。” 几个妹妹趴在桌子上写作业又时不时反过头听我们交谈,两个小弟弟在原本就狭小的客厅里来回跑动,屋子里能扔的撕得要他们都扔的撕得干干净净。爸爸进了大伯的屋子,小姑常不回家,智障叔叔被送去了疯人院,老管家也回了老家。 所以屋子里没有了往日的拥挤。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要是运气好你还能闯进娱乐圈,这当然是最好不过的,家里现在就靠你了,要不到时我就给你当经纪人吧。” “不用了。”我回绝他。 随后我告诉他,“你也该找份正儿八经的工作,要不然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你。” 我的郑大堂哥这才神秘的笑起,一副不可告人的蠢样。 “我和几个哥们正在做一伙买卖,要是干好了过几天就能拿到几十万,到时你老爸的债也没问题。” “什么买卖?” “嘘,这个不能要他们知道。” “那你自己小心点吧,别做违法的事。” 可是一下子能拿到几十万的买卖,我从来没有听到过,难道是我见识狭窄? 而后他的电话响起,对头是个语音很杂的男人,也有点凶,他几乎是大喊郑霖宇,也就是郑大公子的全名。郑霖宇唯唯若若,生怕惹对方发更大的火,过了一会对方骂了句妈的就挂了电话,我问他是不是和黑社会的沾上边了。 他一脸贼笑,说我要出去会,几十万马上要到手了。 而后,他头不回地冲出了屋子。 我看他的背影,恍若隔世。 这种隔世的感觉,在我以后的日子里也常常幻影幻现,一直像一场梦魔一点一点吞噬我。 这些生命中的起伏与悲剧,正悄悄在我的生活里滋生,渐渐起步渐渐腾起。一步一步,从来不肯放松的持续下去。 ------------ 15看不见的风景 后来,我的大堂哥一去不返。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人去打听,所有人都习惯他来无影去无踪的失踪。 我照常去于逸天的公司上班,和mr3约会。也常不见于逸天本人,和mr3也保持着若有若无。mr3说他喜欢这样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少年时的初恋。 我当时第一个念头是,这绝对是个具有初恋情结的变态老男人。 可我还是和他约会了将近一个星期,什么也没有发生,就是他要吻我时,我也不自觉的躲开。是的,我还不够熟练,也许在他看来我还是一个小雏形。 后来一次他开了一间房,约我去找他时,我才意识这件事情的恐怖。 他是个男人,他肯定会有需求,他花钱不是找个只会陪他走走停停谈情说爱的小情人。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迈着步子走进这灰暗的酒店里,即便里边是灯火辉煌富丽堂皇,可我始终以为这天和酒店里也是阴霾的。 我在做一个老男人的情人。 这并不是一件多么光明磊落的事。 可我还是走进了这间房,当时,我没有把这件事和古艾丽夏儿说起。我怕她们会阻止我去,而我又这么急需那么几十万帮父亲还债。我以为,我能用一次身体做一次这样的交易没什么不可,何况他说爱我。 我想,如果他要和我说那事,那我就问他要点钱,至少五十万。 敲响1317号房间,我感觉我绷紧的心越来越乱,即便我总是强调自己要抛开这样的念头,抛开世俗的丑陋,可到头来,我自己是丑陋无比的。 mr3缓缓走过来,我只能假想他为何这样慢条斯理,他也许暗想我是多么恶心的一个女孩,所以他会很不一本正经的开门,估计还会叼根烟冲我吐圈。他那道貌岸然的样子,我几乎闭着眼睛也能想出来。 而站在门口的那么几十秒,我几乎想了一辈子的那么长。 我真的不适合干这一行,我差点就这样否定自己,也担心自己会在看到mr3的瞬间落荒而逃。 而现实是,mr3穿戴整齐得打开门,看着我傻愣在门口,才说道,门是开的。 我就行尸走肉一般跃过他进了屋子。 然而要我大吃一惊的是,屋子里没有床,像是餐厅的样子,灯光下有张餐桌,铺着洁白的餐布,上面有烛光餐具。 罗曼蒂克,当时我脑子里就蹦出这么几个字。 我回过头看他,支支吾吾问,你要烛光晚餐? mr3点点头说,不要多想了,你陪我吃个饭就行? 我有点不解,傻乎乎问道,“为何非要在这里,餐厅包房也很多。” mr3说,吃不出这种情调。 我就愣愣着坐着,这也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在这样的场合吃饭,说实话我还真是不习惯。不习惯归不习惯可男人对我的热情以及样样到位的伺候要我多少心有余孽。 于是我埋下头来使劲玩自己的手指头。 mr3给我倒上红酒,他的样子非常绅士,要我多少有些怀疑里边的伪劣。 他倒上酒后坐下来柔柔地说,“你肯定还不适应吧?” 我立马装作熟能生巧的样子举起杯子说,我也喜欢喝红色的葡萄酒,最好一醉方休。 实际上,我喝一小口酒就能把自己醉倒。 他就淡淡的笑,说,不介意我放点轻音乐? 我一愣,以为自己要回到八零年代。但我还是点头答应了他所谓的征求。 他又穿过我身边打开cd机,一首很古典的钢琴曲,我没什么艺术文化修养,所以也说不出它什么名。 他说,这首曲子我很喜欢,淡淡的情感超越了时空一般。 我觉得这个形容词形容的并不怎么好,有点矫情,不适合他的年纪,于是也没说话,抿了一小口红酒,有点酸酸涩涩的不是我喜欢的味道。 我悄悄吐了下舌头,他好像没有发现又坐回来说,这首是班得瑞的月光,班得瑞你知道吧。 我点头,装作自己很懂,其实我更懂周董。我心说。 他沉醉在音乐里,像极了一个文艺大叔,他又问我,你还感觉拘束不? 我摇头说,我从来没有感觉过拘束。 可我压抑。 音乐真的不错,轻飘飘的,我以为我要飘到外星球去了。 他举起酒杯,说,我们干一杯吧,为我们的相识相知。 “或许还会相爱。”他一口干尽了杯子里的红酒又说了一句。 我朝他笑笑,也客气得喝了一小口,立马我觉得有晕晕的感觉,我真的不适合喝酒,可我还是勉强自己又喝了一大口。 他看着我笑眯眯,说,你会跳舞不? 真是不凑巧,虽然我从小长在有钱的家庭,却是一无是处,什么也没学会,现在想来还是有些后悔,因为这样的档次一摆出去就会露馅。 他见我不说话,就潇洒的站起身,朝我伸出手,说,我教你跳。 我也没有想到更好的拒绝措辞,于是答应了。 他揽着我的小腰,教我一步步走,我小心翼翼的迈着自己的步伐,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踩到他的脚。 他越来越靠的我很近,几乎就要把下颚碰到我的额头,我立马回过神来轻轻转头偏开。他的表情我也能想象出来,可能眉头会微微皱起,但他从不言语也不会故意要为难我。我生命里遇到的男人对我大都这般,要我从来觉得这是一种平常不过的态度,但这次我有些别扭,我怕他突然会生气,我和他的关系太明确了,明确的要我生怕得罪他。 我需要一笔钱的时候,我奉这笔钱的主人也是爷,所以我怕得罪爷。 ------------ 16看不见的风景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跳的最为难堪的舞步吧,我这样想着,也不知不觉就入神想事情,我想我要怎么和这个老男人开口讲钱的事,如果我现在不讲,我以后只会耗费更多的精神在上面。 随后,我就意识到自己的脚飘到了他的鞋尖上, 他轻轻喊了一声,其实我知道这个很严重,因为我用劲确实不小。 他问道,你大学没学过跳舞? 我摇头说,没有。 他又笑,你一去肯定很多男生约你吧,所以你逃避去? 我没说话,埋头继续踩脚。 他又领着我摇呀摇,他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加上他温和的举止,我也没觉得他有多么讨厌了。女人是个很奇怪的动物,只要一旦对一个男人产生了点点好感,就会觉得自己利用男人的罪恶感也会减少,因为有爱在这里敷衍。 爱情,对我来说真的是个很微妙的东西。 他突然就伏在我耳旁轻轻细语,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我懵的一抬头,看着他浑浊的目光,觉得这个男人要人看不清楚。可他看人好像没我想的那般简单。 我摇头,那个憋久的计划突然就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很聪明,见我不说话,就转移了话题。 “你知道我为何找你吗?” “为何?”其实我就是学小孩一样,一问必须一答。 但我并不想知道这个答案。 他于我除了钱,什么也无干。 “你长得很像我一个大学的同学,女生,你们的眼神最像,可你比她更漂亮。” “哦。” “你是什么大学毕业的?工大?” 突然之间他就问道这个问题,要我一下子不知所措。借着昏暗的光线,我尽量低下头来要他看不清我的脸色,然后我又憋足一口气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的资料里边,我看了,就记住了。” “哦。” 我顿时想我什么时候写的工大?莫非是古艾丽这家伙给我修改了,忘了告诉我? “其实我也是工大的,是八九届的。” “很久以前的吧,那你可真是前辈了。”我生怕他又问道我几届毕业生,要知道这个我并不清楚资料里有没有写。 所以我侥幸着祈祷。 然后也非常侥幸,他没再问。 过了一小会,他电话响起来,那边有一个声音,是个特别温柔的女生,她说什么我没听见,就听到隐隐约约中她叫了声杨总。 他姓杨,我现在才知道他的姓,这要我多少有些讽刺自己。 过后他急急忙,立马拉住我说,有人来了,你先走吧,记得从左边的楼梯下,别坐电梯了。 我懒懒收拾下东西,说,是你老婆吧? 他摇头,又点头。 当然,我才不会计较这些,我就是觉得自己好笑,竟然也会做这样的糗事。 他似乎推我很紧,我突然想起他说过他有老婆也说过不在乎她老婆知道不知道,为何现在这般仓促怕被发现。 我冷冷笑,也许是出于自己的作弄心里作祟,我问他,“早晚都是要知道的,为何不早点说呢?” 他一愣,立马又恢复原样,说,那好吧,现在你就脱光,我不怕她来。 顿时要我难堪,我立马拿起包,知道自己也惹上一个不好惹的角色。 就在我打开门的瞬间,我看到门外一个女人堵在了门口,她有漂亮的大卷,化着上好的妆,但五官并不好看,穿着倒是特别艳丽,身段也好,大概二十五六岁,显得有些老态。 她看着我,又往里眺望,冷笑加讽刺意味。 “哎呦,小美人嘛,这就是传说中的有了新人忘了旧相好么?” 我回过头去看mr3,立马明白了什么情况。 这个女人显然不是他老婆,所谓的旧相好,无非也是外遇情人而已。 看来我也是被戏弄的一个呀,当时还以为他说的真那么诚恳呢,虽然人坏了点,但至少是喜欢我来着,现在看来这不过就是他的一个恶劣嗜好。 对所有女人估计他都这样说过吧。 他见我不说话,也走向前来,对这个女人说,要她走吧,她和你不一样。 女人顿时跳起来一般,大喊,“什么不一样,你说到底是什么不一样?她妈的不也是一个臭小三嘛,不,应该是小五小六,她妈的和妓女又有什么区别?” 我这个人脾气向来很大,就算这样的场合我知道自己后盾并不稳定,但我还是伸出一巴掌扇给了这个女人,然后我趁着她发愣之际推开她,匆匆找出口逃出去。 她追上来了,按照她这不安分的性子她肯定不会放过我,我知道自己要不快点逃跑,准保被她打个半死,无论是身高和身材我都不及她魁梧。而且她要是发疯,我可能更加不是对手。 然后我就东拼西凑地找地方躲,可是除了一个房间还是一个房间,我才知道自己连楼梯都找不到,而那个女人却在后面大喊大叫,什么婊子妓女祖宗十八代。 我这下就后悔,要知道这个女人这么狠,我那巴掌是应该要收回来。 我东撞西撞,终于看到一扇和别的房门不一样的门,我立马第一思维猜出它是电梯门。于是我分外鸡动加上手忙脚乱摁上了降落键,就在我提心吊胆左顾右盼之际,那个女人的声音也渐渐接近,我正打算要左转还是右转时电梯门开了,我努力摁关门的键,就在电梯门要关上的瞬间,一只粗壮的大手臂卡在了中间,立即吓得我心惊胆颤,这女人还真是可怕,为了能抓住我解气莫非连肉体也看轻了? 电梯门打开后,我才发现,站在眼前的这个人更要我吃惊万分。 比老母猪上树还要我吃惊。 这个人竟然是于逸天。 于逸天,会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 他看到我也有些吃惊,但立马恢复平静的表情,说,快点关电梯门。 瞬间,我看到一个女人也打开房门追了出来,略带嘶哑的声音喊道,你为何要这样待我,我哪点不配合你了。 就在电梯门要关的一刻,她终于发现了这个男人在里边,可惜运气不佳,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绝望的表情。 这是一个漂亮却有些凌乱的女人。 我再次偷偷打量于逸天,他的穿着也没有好看多少,一看就知道是刚从床上翻滚起来的。像他这样的角色,经常不来公司上班的主编,还能干出多少好事。 于逸天也许意识到我在偷看他,于是假装咳嗽了两声整理了下自己的着装,说,没想到这么巧呀? 他这么出糗的事被我看到多少面子上过不去吧。我暗想着这个也就没觉得自己逃班出来有多少惭愧。 就在此刻,他突然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现在应该还是上班时间。 我就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的样子抬头看电梯上的数字变换。 真希望快快到底层,快快逃离这个要人丢人现眼的地方。 可气头上,我还是不愿放低自己的姿态。 终于到了第一层,我走出去的瞬间,他拉住我的手说,别走。 我转过头看他,说,我回去上班,我不该逃班。 他就笑,意味深长的笑,说这里来的可都是有钱有势的老男人,你为何在这里? 我懵了下,不知道他这究竟是何意思。 可我还是甩开了他的手,一个要年轻女孩看到自己那么龌龊的一面也不见得是什么好男人。我恨恨回答他,“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就算开除我又如何,反正一无所有的结果就是没有什么更值得可怕了。 他放开了我,瞬间我看到他有些失落的表情,我以为自己肯定是眼晕,他为何要失落,难道我逃班或者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会要他失落? 我冷冷嘲笑自己,真是讽刺,我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值得别人失落呢。 ------------ 17看不清的风景 我是个不会自作多情的女孩子。 尽管我才20岁出头,容貌也姣好。在这个年纪上我真的有优势,可这个优势并不代表我就会拥有多少幸运。 年轻,只会要我们经历更多,痛失更多。 年轻,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字眼。 只是在过后的岁月里,它渐渐充斥着任何不美好的年纪,充当了一个假装美好的角色。 我带着说不出来的心情,不知是喜是悲,还是觉得搞笑,但我又庆幸自己逃出了魔掌,也又痛恨自己错失了良机。 我差那么几十万,对一个有钱人来说根本不算数字的数目。 可我那么需要它。 我的父亲,马上又要被关进监狱了。 而后我接到mr3的电话,他在那端若有若无的口气说,对不起,要你受惊吓了。 我摇头,有些无奈,本想挂掉电话,谁知他来一句,“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但你要答应做我的情人,期限你可以定。” 我莫名其妙就心动了,又莫名其妙,我不敢轻易答应。 见鬼了都。 我顿时抬头看着并不美好的天空,淡淡的云迹有些漂浮不定,就像我此刻的心情,可它们始终会散去。 而我的心事呢,却根本散不去,这些事,只会阴魂不散的困扰我生命中的大部分时间。 我没说话,挂上电话,我告诉自己,如果他不缠着我了,我就忘了这事吧。 再想别的办法也是,我真的干不来这一行,我的卑鄙不是放荡。 我拖着步子一步一步,算不上沉重,但我觉得我走几光年也走不完这段路。 而后,就听到后边有车子的声音,姐走姐的人行道又挨上车子什么关系了?我狠狠回过头去,暗想我要是挡住它了我也不让道。 今天谁惹姐谁倒霉。 车子嘟嘟了无数下,待我回过头去,它就安静下来。我透过前窗看到的是于逸天这张并不好看的脸,他似笑非笑,有一种琢磨不透的意味。 他离我就几步之遥,丫的,我仔细一看黑车标识,如果没有认错的话是法拉利系列。 真是有钱的主呀。 他示意我过去,于是我也听话的走到他窗前,他打开车窗,说,我载你一程吧,刚好我也回公司,要等你这样走回去估计就下班了。 他并没有表现任何对我不满的态度,也许他对女人都这样,他喜欢女人,我敢打赌,只要是不丑的女人,他多少都喜欢。 我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待他下车来给我打开车门,我就钻了进去。 这样的性格也要他多少有些意外。 他乐呵呵的上车又回过头看我,说,“你是个有个性的女孩,我喜欢。” “我什么时候正式接模特角色拍摄,我来这里已经一个星期了,没有任何一次拍摄需要我。” 他肯定知道我为何转移话题,于是笑嘻嘻,说,“会的,很快了。” 后来,我就一直转头看车外,连他和我说什么也没听的太清。 他这样的男人,一定不缺女人,至少,他不缺比我性格温和多的女性情人。 到了公司楼下,他又下车给我开门,要我很不自然的走了出来,真是有点无厘头,他没有必要讨好我,我也不会把他的事说出去,就算说出去,也没人会在意,谁在意呢,还是他自己在意。 刚好,公司的小张正下楼看到我们这一幕。 小张就是我的大堂哥认识的漂亮朋友。 小张看到我先是小小一愣,立马又嬉皮笑脸说,“于主编,这期杂志要拍一个户外,需要一个女角色。” 于逸天头也不抬,用下巴示意我,“她行不行?” 小张立马有些尴尬,说,“郑落落还是新人,这次主题很重要的,是几家大企业需要的广告,还指名要一个性感的女性。” “就用她吧。”本来还以为于逸天会犹豫下,谁知他更加确定。 我一愣,真不知道自己接的第一个活就这么重大。 原来塞翁失马就这么一回事。 小张本来还想努力说什么,于逸天走过去拍拍他说,就按照我说的办吧,你把我的车开进去,我和郑落落小姐谈谈。 小张哈腰点头的样子要我突然觉得好笑,他漂亮的脸蛋要我又立马给他少打了几分。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 于逸天的步子很快,也大。这时的他非常干练,要我立马怀疑之前他那副搞笑的样子。我紧随他身后,也许是他突然给了我这么一个大活,要我多少有些感激他。 因为每次拍完一部广告模特,我都拿到不少提成,至少也是几万块,如果效果好的话,可能会更多。 到了公司部属的那层楼,我发现今日员工都到的挺齐,连往日经常逃班迟到请假的美女模特们也全部凑齐。 比起她们,我确实是嫩很多。她们干这一行起码都是两三年了。 无论是身段还是韵味,应该都不比我差。 虽然我没觉得几个有那么好看。 看到于逸天,立马就跟看到救世主一般。 我猜,就是因为小张说的那个角色吧。 ------------ 18天上掉的馅饼 她们争风吃醋,就为了一个女模特的角色,要我多少感觉有些意外。 可要她们最感觉威胁的是,她们看到了走在于逸天身后的我,我慢慢收住脚步,一脸无辜的看向她们,我多想告诉她们,我不是故意的。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踩到狗屎运吧。 如果她们有运气也看到于逸天的那一幕,会不会也这样幸运? 我心里暗暗偷着乐。 她们几乎同时指着我说,“她是谁?” 天知道多可笑,我们身为同事都快一个多星期了,大多数的人竟然不认识我。 其实,我也是在杂志上看过她们掠过的脸,多多少少有些印象,刚来这公司不能连内部员工也不去了解下吧,其实说的难听点,是要去了解对手的实力。 后来我证明,我是对的,她们的模特水准并没有我想得那么可观,随便几个动作和角度要我几乎怀疑是个人都会做。 也由于夏儿这个并不是特别专业的模特指导,我多少有些了解了所谓的模特行情,只要你身段好,只要你会媚点,只要你放得开,摄影师都会拍出你最唯美的瞬间。 但我始终在这么多人里边,找不到最好看的瞬间。 于逸天向来就不会要美女们失望,所以他笑呵呵面对任何一个美女模特。 “她是新来的,叫郑落落,你们要多多关照哦。” “恩,看上去很年轻。”一个自认为和于逸天感情极好的模特靠在他身旁,立马又被另一个女人给推了过去。 那个女人还挤挤眼,说不好意思呀,你碍着我搁脚了。 于逸天也笑,他搂搂抱抱她们任何一个,看得我眼花缭乱。 暗想,他和她们估计都有过一腿吧。立即我脸上浮现了开始他从那个女的床上逃出来的一瞬间。 虽然我不大了解内幕,但多少给些想象的余地吧。 然后这个妖孽一点的女性柔软的腰肢又缠上于逸天,她真的很妖孽,要我想不到更动听的词来形容她。 “对了,于总编,你还记得你上次和我说过把下一个外景拍摄给我的么?” 于逸天倒是装糊涂,说什么时候的事? 她就嘟嘟嘴,说那次事发前你答应的。 我一愣,知道了这一幕,原来就是传说中的潜规则呀。 于逸天突然就看向我的表情,我把头扭过一边,故意不看他。 “哦,那个,我已经决定好了人选,你们就不必要折腾了。” 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于逸天特别想躲开这些女人们,看着他一脸的不耐烦,所有的女人就不敢多舌。 可总是有这么一个不知趣的,问到,“于总编,她给了你什么好处,是第一次么?” 我知道她们说的是什么,也要我多少有些吃惊。可我还是闭嘴不说话,心想这群女人这样疯狂追这个模特角色,究竟为何? 于逸天冷冷回了她一眼,要女人都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于逸天,是个从来不对女人冷淡的男人。 待他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女模们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她们看我的眼神要我多少察觉不友善,有那么几个还特别敌意。 有个乖巧点的女孩走到我跟前,看上去不大,她一脸无辜的表情,睁着大眼看我说,“我叫乐乐,我可以叫你落落姐不?” 她应该就十七八岁吧,长得可爱极了,但算不上美人。 一个女的立马小声骂道,“她妈的就一个叛徒。” 乐乐装作更加可爱的样子,要我忍不住都想捏她可爱的苹果肌。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突然我好怀念夏儿这个臭丫头。 ------------ 19天上掉的馅饼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在这么多愤怒的眼神里坐怀不乱的。 窗外的风光真好,我突然特别想站起身出去走走。 可是这个严峻的情形要我多少不敢乱动。一会,小张上楼来,他看到我说,明天你就来试镜吧,别老逃班了。 然后又打发其他的姐妹们走开。 过了一会,小张进去找于逸天聊了会又出来叫我进去。 于是我第二次走进于逸天的办公室。 他却侧背对着我。 不语,脸朝着窗户外。 我也顺势看出去,没看到什么奇异风景。 这样僵持了很久,我觉得我有种还停在云端下不来的感觉。 他突然开口说,你知道为何我选你不? 我摇头,又顺势问道,“是不是我撞见你丢人现眼的事?” 突然要他失声大笑。 他笑了一会,也许是我太冷,他笑得万分尴尬,所以就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他转过椅子,一本正经的望向我。 如果不是我了解他这么恶心的底细,我也会突然被他专注的样子感触灵魂,他是个有范的男人,外表不突出,却有种神秘的气息,尤其是不说话特别凝聚的时刻。 有些人说,这就是男人味。 我突然就估摸起他的年纪来。 三十有好几了吧,要不然这股味道也不是一年两年内能把握到位的。 他见我又在暗里嘀咕什么,就笑,“你是个有意思的人。” 我奇怪,却没说话。 他继续说,“我要你担任这次女模特,就是看重你漂亮又忧郁的脸。” 原来如此,道理这么简单。 看来之前都是我多想了。 我“哦”了一声,说那我可以走了吧。 他比我还奇怪,说,“你这么着急走?你就不问问为何她们这么想要这个模特拍摄?” “为什么?” 我又坐下来听他认真讲。 他认真的样子很可爱,至少能迷惑一下下我。 他有些无奈的表情看的我极其想笑,可我还是憋了下来。 他告诉我,“这次广告商是几家特别大的企业,他们赞助的是房地产,但这个广告要拍的好,你有可能就会被捧红,你知道不?” 我顿时心里一紧,立马问道,“那给的钱多不?” 是吧,你看俗人就是我这样的,至于红不红,我压根还没想过。 “红了还能少你钱不?” 他瞥了我一眼,有些不自觉的惊喜,我暗想,他可能又把我想成了那种女人了。 “我只要有钱就行,不想红,可以不?” 这个极限就是,我怕红了我的家人会被曝光,这只会要我颜面过不去。 我养不活她们,我还会牵连她们。 “为何?”他很奇怪的看着我。 “我做不来她们做的那些。” 从今天的事看来,我就认定自己做不来了,所以我也红不来吧。 话到这个地步,想必于逸天也清清楚楚。 而后,我退出了他的办公室,他没有叫我。 我顿时打颤,暗想自己是不是傻掉了,这个机会是不是就这样错失了。 那日,我是这样纠结着过完了下半个日子。 又一夜未眠。 ------------ 20天上掉的馅饼 冷空气里不止是我的呼吸,还有古艾丽,夏儿。 我坐在电脑旁玩着无聊透顶的斗地主游戏,古艾丽已经用一种奇特的姿势看了我许多遍,让我产生出一种她不累我也累了的劲。 一个沉默许久的人和一个冷漠许久的人说话前,总是有种莫名的动作。 我看古艾丽小姐就是最为古怪特别的。 就在我隐约感觉古艾丽要张口说话时,她奇特的姿势终于害了她。 哐当一声,古艾丽整个人趴在桌面上动弹不了,幸亏头躲过了电脑屏幕。 几乎同时,夏儿突然就站起身,喊了一句,“落落姐……” 也没了下文,我们两个齐刷刷看向古艾丽,猛然大笑。 她丫的不知道是怎么着,两手缠在一起,两腿也缠一块了,也许她也是想突然拍桌而起,却不小心被这个姿势给害成这样。 直挺挺的趴下去了,我只能想到这个拙劣的词来形容她奇特的样子。 夏儿笑得腰肢招展,拍手大笑,上气不接下气得指着古艾丽的囧样,说,“艾丽姐,你不会是自己想和自己搞一块吧。” 我拍拍夏儿,示意她别这么通俗易懂。 古艾丽也气急败坏,说,“你们两个不知好歹的,快拉我起来呀,丫的别幸灾乐祸呀。” 夏儿就拉起古艾丽,古艾丽摇摇头,又坐下来。 待我们两个都不笑了,夏儿才蹦跳起来,说,今晚我们去喝扎啤去。 “去。”古艾丽直接一个姿势,“这倒霉的日子,喝什么酒。” 夏儿和我面面相觑,异口同声说,是你自己倒霉吧。 古艾丽也没法,于是我们三一块就傻笑起来,齐声喊道,“走!” 这样的日子真好,就算许多年后恍恍惚惚想起来,还是觉得她是我人生中最快乐又最值得回忆的镜头。 因为这些美好里,仅是纯粹的相爱。 在我过去的日子里没有,未来的日子里,也始终找不到。 我多少次想举起摄影机,把这一幕一幕狠狠拍下来,折射到自己的头脑里一遍一遍放映。 如果回忆可以像播放电影那般,我宁可天天重复一次。 只有我们三个人的故事,关于相爱,关于为了物质的依靠。 那晚,我们终于喝的烂醉,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喝酒,而且喝得超级多。 五杯扎啤下肚,要她们两个对我另眼相看。 最后一个印象就是夏儿举起酒杯在朦胧的灯光下站起来和我撞杯,她说,落落姐,你要是不小心红了,也别忘了我们。我们要一直相亲相爱。 会的,肯定会的。 我晃晃荡荡站起身东倒西歪,东撞西撞,终于碰上了这杯酒。 后来我又一杯下肚,才发现自己的胃里开始打滚。 所有的东西不自觉地全部涌了起来,然后哗哗一声又吐了出来。 灯光晃耀的影子要人倍感不舒服。 我憋着劲喝得头晕脑胀,记不住什么只记得那晚灯光晃眼也昏暗,我们坐得地方是个摆在路边的烧烤搭棚里,乌压压的人,好不热闹。 也不知是谁把我扶起来搀扶走的,一路上我指着头上一轮圆圆的亮盘说,瞧,那月亮真圆,好多年没看到这么圆的圆月了。 就是可惜了,没有星星。 要不这个夜晚不知道有多美呀。 我总是以为身边的这个人不是夏儿就是古艾丽。而事后,她们总是否决。 因为我做了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我以为是夏儿或者古艾丽搀扶我,于是突然就抱过去,久久不肯放手,我告诉她们,我要在月亮下跳舞,这么美好的月夜我再也不能浪费掉再也不要松手要不然我会后悔的。 许多年前的那个月夜,我放走了我最爱的漂亮男孩。我这样爱他,他也那样爱我。 要我依然相信这个现实又有瑕疵的世界里,还是会有唯美无缺的爱情。 那个月夜,要我直到现在还是这样盲目又荒唐的相信着。 我爱的男孩,在月光下会回来说我继续爱你。 可是我抱的人不是古艾丽,也不是夏儿,就要我有些悻然。 无论我多少次逼问,她们总是不肯说起。 她们只说,你傻傻的抱着他,口里喃喃自语,一个叫伊若的男子名字不知出现了多少次。 ------------ 21天上掉的馅饼 第二日起来,我还是感觉头晕晕的有些沉痛,可我躺在夏儿的阁楼里,连丝太阳光也照不进来,根本就不知道这没日没夜的空间里是几时。 我转个身坐起来,发现床柜上放了一杯水喝药片,看来还是夏儿想得周到。 我喊了一句,夏儿。没人应答。 又喊了一句古艾丽。 她丫的也不在。 我喝了口水吃了药片,准备下楼梯去找找我的包。 果真不出我所料古艾丽和夏儿又出去接单了,没有人影,也惊讶的是,我的手机安安静静摆在上面,也没个动静。 我打开手机一看,哇塞,15个未接电话,更更可怕的是,时间点是中午十一点。 也就是说我又错过了上镜的最佳时间。 小张已经几次提醒我了,难道我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我打开未接电话果真全部是小张,却没有于逸天的电话。 这次模特拍摄,是不是就这样毁了? 就在我要准备打过去的时候,电话又响了。 是小张,他电话那头说,落落大小姐,我们不知道等你多久了,本来都打算换模特了,可是于总就是要等你来,你就快点来吧。 我哦了一声,立马手忙脚乱得清理起自己这个像极了落魄少女的样子来。 他们肯等我,真是要我多少有些吃惊。 后来我赶到公司的拍摄棚里,他们一屋子的人聚了不少,也有几个公司内部的女模特,我觉得好奇,她们怎么也会在呢,难道还不想放过这次机会? 小张看到我,一张阴着的脸立马转成笑脸,他说,落落来了,终于不用给她们一个个试镜了。我一眼看过去,发现有一个老女人坐在旁边,一脸不屑的样子看过来。于逸天却站在她左侧,不语。 这样的情形更要我提心吊胆。 原来,幕后还有大老板。 果真是,女人挑起眉头用目光瞥我,问于逸天,“就是她?” 于逸天冷冷回答,是的。 一副特别正儿八经的样子,要我完全忘记他前一天还和多少女人暧昧过。 女人又放肆的打量我一遍,那样子几乎是要把我从里至外全部看透彻一般。 而后,她放话,“叫这个女孩换衣服,快速快绝,我没时间等。” 于逸天招招手,化妆师和摄影师又开始折腾起来,自然,我也不得不任由他们摆布。 给我化妆的是个男生,看上去年纪不大,但他说他已经有了五年的工作经验,要我多少有些吃惊,不由得感慨起自己来。 我告诉他,我这是第一次上镜头,第一次做模特。 他惊讶,但立即又调头说,是于先生要你的吧? 我回过头看他,说,你们合作很久的吧。 小男生就笑,“我是这家公司的专用化妆师,呵呵,第一次见面,我叫唐有成。” 我才知道,这家杂志社我认识的人原来都是不专业的,专业的从来没出来过。 我也笑笑,礼貌的回复他,“我叫郑落落。” 然后他就给我上妆,一边化妆一边夸奖我的肤质,又问我一般用什么保养,我告诉他我很少用保养的霜之类,要他也大大吃惊,说现在敢像你这样的素颜美人真是少有了。 但我没有了告诉他,我从小家境优越,吃得用的都是最环保的,我天生的皮肤加上后天的好因素,肯定不会差。 他化妆的技术真的不错,至少比起夏儿那样的瞎折腾,我几乎感觉肌肤也在透气享受。 再看看镜子里精致完美的女孩面孔,完全要我忘了自己开始的样子。 可从镜子里有些淡淡的忧郁痕迹里我看出来了,那是我,我始终以为,她是另一个我。 唐有成再给我弄了弄发型,说,“ok,一切完美无瑕,果真不愧是于总的眼光,就是有潜力。” 我笑笑,说,谢谢你。 他奇怪一下,立马不好意思的微笑。 我顿时奇怪,难道他还会害羞。 他咧咧嘴,憨憨的笑,“还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过谢谢哦,至少我给化妆过的女孩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我哦了一下,立马想起过去的自己。 其实这个世界上真的很多一样的自己。 只是,我当初还以为自己就是独一无二的自己。 ------------ 22你是独一无二 其实我不喜欢镜子里的自己。 她美的有些脱俗,有些孤寂,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 眉目间有些淡淡的伤感,我想是这些年来我不由自主形成的一种特质吧。真的很美,美得不现实,要我多少怀疑是不是自己。 现实里的我,这样卑劣,这样委曲求全的活着。 我真的是他们要找的所谓脱俗女子么?我知道,我不是,我只是外表刚好凑合上了。 换上他们给的华丽服装,我站在人前,要所有人都有些惊艳,至少我一瞬间发现了于逸天的眉目上扬嘴角有微微弧迹,他那个样子总要我觉得好笑,他把自己搞得这么一本正经却始终遮挡不住那一肚子邪气。 那个老女人始终面无表情,我猜不出她的想法,也不知道她到底会怎样抉择。 而后打上灯光,我站在镜头前,傻傻的站着,我连自己要做什么都不清楚。 摄影师不是小张,换上了另一名男的,留了长发感觉特专业。 大伙目光都在我身上,要我多少有些不自然,这个摄影师不断的要我放松放松,于逸天微微笑看着这一幕,老女人还是面无表情。 有几个看戏的女模特在旁边咯吱咯吱笑,互相叽叽歪歪聊着什么。要我多少有些介意,又有些不释怀。 于逸天突然走过来揽住我的腰身,要我猛然一惊,立马回他一下,把他狠狠推开来。 他依旧笑,走过来在我耳边轻声说,“摄影师说你的腰围有点粗,我量量。” 我顿时就有点懵,这究竟什么意思? 见我不反抗,他又说,“昨天晚上那个是路灯,不是月亮。” 我暗暗一惊,实在不明白他说的话究竟什么意思? 也许是我心里有了些别的念头,一下子就忘了自己此刻的状态,他离我几步,说,“很好,就要这种感觉。” 总以为会成熟的我,却在一个男人手里这样不堪还手,我始终是一只小耗子,东躲西藏,要自己弄得体无完肤。 拍摄完毕后,老女人没说什么,也就是说她也没有反对。 不知是我本身的样子要她满意还是因为多了于逸天。 可于逸天为何要帮我,也要我弄不明白。 收拾好一切,我准备往回赶,他们告诉我休息两天,就要准备出去长期拍摄。我刚走出摄影棚,发现外边有好些姐妹等着我。 她们看到我立马嬉皮笑脸,问我第一次被拍的感觉如何,又问我是不是于逸天的什么人,还有人要我记得她以后红了给她介绍份兼职做做。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要我以为,这次拍摄难道就要我重新投胎换骨了么? 我冷冷一笑,回绝她们。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捞谁的好,所以也不会假装对人好。 而后叫乐乐的可爱小姑娘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瓶矿泉水,依旧一脸无辜的表情。 “落落姐,口渴了吧。” 我本是想拒绝她的好意,而她一脸无辜可爱的表情又要我于心不忍。 于是我接过水,向她微微笑。就在我转身要喝水时,于逸天走过来,把我的水拿走,说,“干这点就口渴?太矫情了吧。” 我一愣,觉得他真是他妈的没事找事。 就此刻,小乐乐这个丫头片子又跑过去要于逸天正要仰起头喝的水。 于逸天开玩笑的问,“难道喝你一口水还要给你钱?” 只是把小乐乐当小姑娘觉得好玩吧。 乐乐还是那脸可爱的要人立即想捏她几下的表情。她喃喃语道,我只是想给落落姐喝的。 真是可爱极了,加上她柔柔的娃娃音,是人也不忍心责备她的无理。 于逸天放下水说,“没有下药吧?怕我喝了上医院?” 小乐乐一震,立马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顿时也一懵,才想起了许久以前那个叫小鱼的还有一脸无辜表情的m小姐。 这才要我倒吸了一口气。 一向以为只有我玩弄别人,原来到了这里,连个小兔崽子也敢玩我。 于逸天就笑呵呵,把水递给我,说,你喝不喝,你自己决定。 我拿起瓶子,朝乐乐说,你是真要我喝么? 看她一脸不知所措要被我们弄哭的时候,我突然心软了。她使劲的摇脑袋,吱吱呜呜不知要说什么。 许久我才听清楚,我没下药,我没下药。 我还给了她,说,你要是没下药,你就证明下。 其实我并不是故意要她难堪,只是这样的孩子,我怎样才能校正她不正的心态,我觉得我无能为力。所以我只有还给了她,要她自己证明。 果真,她不堪忍受我给她的难堪,把水一口气喝了一大半,我看到周边的姐妹们都张大口,然后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觉得突然好累。无奈地摇摇头,就离开了屋子里。 过了一会小张也跟着我走出来说,你这一招也太酷了,这小丫头估计回去要拉肚子拉死。 我笑笑,说,还好不是硫酸,要不肠子也烧了吧。 小张现在对我的态度很好,也许他以为我是通过他进来的,所以会和他站一边。 终于见四周没人了,他才和我悄悄说起,“你和于总关系很好不?” 我说,“我和他认识没你认识的久。” 自然,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所以他也就不拐弯抹角,说,“落落,我和你哥也是好哥们,所以,无论如何我是会站在你这一边的,你要知道,我们公司现在虽然阵营还不大,但你要清楚,在于逸天的手里,一般的女模特都能成为大红人,只要他愿意帮助你。” 我暗暗惊讶,有些好笑的问道,“难道他爸是李刚?” 小张先是一愣,也被我逗乐了,说,“落落果真是个聪明女孩子,就是比起一般的美女有脑子得多。” “你是想说美女没大脑么?”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 “其实还真是这样。” 我笑笑,也不愿再和他多说起。 谁知他又赶上来,终于把话说到了正题上。 “落落,其实我和你哥哥也认识不久啦,我的为人你应该也清楚。对了,这次出去拍外景的事,你要向于总提下我,就算是去打杂,我也愿意呢。” 我惊讶,问“为什么?有必要么?” “肯定的,今天给你拍摄的那个摄影师,可是国际有名的,他叫moke,是摄影界特别有名的呢,只要他肯带我,我以后……” 说到一半他就戛然而止。 我们不知不觉得就走到了公司楼下,原来在我们身边不远,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摄影师,所以才要小张突然话到一半就嘎然。 叫moke的摄影师也注意到我们了,立马和我招招手算是打个招呼吧,然后和那个老女人钻进车里就匆匆离去,真是利索。 我还没张口说,小张就回答,“那个老女人可是有名的华瑞时尚杂志的老总,她经营不少公司,都很有名。” “哦。” 本来我还想多问,后来又觉得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的任务就是拍摄完这次然后拿到钱就行。 可小张不肯罢休,说,“她谁都不屑一顾,但就是特给于总面子,moke也是她手下的呢,你看她都肯借给于总一用。” 这个倒要我来了兴致。于逸天这样的男人,莫非是老幼病弱通吃? 想到这里,我又豁然一笑。 ------------ 23你是独一无二 也许是我笑得太冒然,也许是我本来就没有对这次的拍摄抱有什么更深层次的态度。所以,当于逸天站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还是肆无忌惮地笑着。 我想起那张老太太的脸,还有那家酒店里衣衫不整的女孩儿,他身边这些形形色色的女人,都要我觉得好玩极了。 至于他对我有兴致我用脚趾头也猜得出来。 小张倒是突然退在了一边,扔下我一个人继续笑。 于逸天一脸好奇,问,“有什么事这么好笑?” “哦。”我指了指小张,说,“他刚讲了很好笑的笑话。” 小张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于逸天也是个聪明的男人,不再多问,说,“我送你回去吧。” 我一愣,却看到小张主动走开了。 我随即叫住小张,小张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我问他,“你最近知道郑霖宇最近去向不?” 小张摇头,又回忆起来的说了一句,“他说他最近有个项目,还问我要不要去呢,我因为忙就否决了。” “哦。” 郑霖宇这个混蛋,已经失踪几天了,要往日我肯定不关心他这些,可是最后他和我说的那句,他要挣到个几十万还我爸的欠债就要我隐隐作痛,是一种开心的痛。 而他自从那次离开后给我恍若隔世的感觉也若隐若现。 他到底是我亲亲的堂哥,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却努力要成熟的大男孩。 于逸天拉拉我,问,“你堂哥失踪了?” 我回过头看他,摇摇头,说,“他向来来无影去无踪,我就是问问他去哪了。” 于逸天也浅浅一笑,说,你很少有这么温情的一面。 一路上,我却没有和他说任何话。这个世界真的很奇怪,许多人明明是不熟,却弄得好像相识很久生死之交非要无话不谈一样。 至少对于于逸天就是这样的。 他问我,更多是一种自我的决定。 “我们去吃饭?” 我知道他用眼睛在瞥我的表情,可我偏偏懒得看他一眼,说,随便。 他又笑,说那晚点去吃大排档。 我一愣,说,那叫上我的两个好姐妹。 他就不笑了,说了句算了吧。 然后直接载我去了一家粤菜餐厅,内部装修的也不错,豪华无比很配他这样的显赫贵族。 可一路上我总在分神要他多少有些尴尬,所以一到餐厅坐下来,他说,“落落小姐,请你把你的精神集中下来?ok?” 我闷闷的看他一眼,然后近似傻傻得问,你怎么知道我昨晚看月亮? 他也觉得万分好笑,可是就是不回答。 一上菜我就努力吃完饭,过了一会就扫光了桌面要我多少有些欣喜若狂。终于不要傻吧隆冬的和他耗时间。 他见我这么急,也觉得好笑,问,“是不是一刻钟也不想和我多呆?” 我笑,说,“潜规则是吧?我玩不起,你就放过我吧。” 他一愣,又笑,“你倒是不一样嘛。难道你不想要这次角色?” 我有些惊讶,说,你不是定给我了不? 这一问,立马要我觉得自己傻透了。 他立马笑,说,我随时都可以改。 潜规则,潜规则,这个世界的新型用词不知要多少次用在我身上,难道一个除了有点姿色的女人就只配和这些词打交道了? 我面色黯然,他倒是一脸平静。 “那么我需要做什么?”我问他。 我从不把自己当做守身如玉的纯情美少女,也知道自己就这点本事没了别的名堂可以弄钱。所以我豁然接受这一切,只是这个男人是于逸天,要我多少有些不释然。 凭什么是个这样的男人,想起他出现在我眼前的一幕幕就要我和自己过意不去。 花点也好,要是个帅哥我也认命。可是,他这么有本事,能把所有的女人弄上床,我虽然将会是其中一个,可想起这个就要我接近疯狂。 “你需要多少钱?” “五十万。”我突然就脱口而出。 他嘴角一撇,也许在他看来我和所有的女人一样,爱钱爱慕虚荣爱一切世俗又恶心的东西。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我就这么一个女人。 他呵呵一笑,说,“可以,明天我就把钱给你,今晚你不用回去了。” ------------ 24你是独一无二 天色渐晚,我心情渐渐不平静。 我这样的女子,要我觉得自己犯贱的像极了一片烂菜叶子。 我被于逸天带去的酒店就是上次我们碰到的酒店。这才是更要我发虚的。 这晚,天气很好,没有淡淡的月光,却有迷离的灯光。要我再次迷离在这座灯红酒绿的城市。我走出他的车子,站在酒店门口,仰头看灰暗的发黑的天,若有若无的星光,总觉得天上还有另外一个这样的生存空间,他们抑或和我们现在一样,迷离,痛苦又不堪。也许,他们快乐,有了我们所有人追求的自由,幸福。 就是有这么一个国度,可是我们谁也去不了,只能这样想象。 于逸天见我发呆,又出来敲敲我,说,进去吧,我从车库出来再找你。 我走进大厅,突然就觉得脚软,生怕有什么人会认出我。这么个破地方,我却和它结缘两次,孽缘。 就在我一步步挪进去时,我感觉一种特别不详的预感。我会碰到熟人,果真不其然,叫mr3的老男人不知从何方出现也走到了柜台。我暗叫不好,立马找到大堂里的一根大柱子挡住自己的身子和脸。 娘的,就说这个地方有邪气,偏偏于逸天不知好歹要来这地方,莫非他是故意整我玩? 我看mr3半天也不走开,就觉得万分奇怪,也没看到别的女子过来,难道他每晚都住这里? 就在我喃喃自语时,有人拍了下我的后背,我立马吓一跳。 回过头,果真是于逸天。 “藏这里干嘛?” 我摇头,也不能告诉他我认识那个柜台前的老男人。 而后,我看到一个漂亮的女人走了过去,漂亮极了,近似于假人。 还有一张要我有些熟识的面孔。 这不是上次出现在酒店叫于逸天的女子么? 我看看于逸天,发现他也在看这个女子。我就问道,“怎么了,还能遇到熟人?” 这个酒店来来往往的人还真不少,个个气宇非凡外表不俗,要人多少有些吃惊。原来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伪淑女还真是多。 于逸天说,“这个女子你知道不?她是一家唱片公司的,不过是个三流歌手。” 我愕然,不明白于逸天说的什么意思。 然后我看到女子搔首弄姿的,就这么一瞬间,她立即从一个窈窕的淑女状换成一个性感女郎,骚首弄姿得靠近柜台前的老男人。 她微微翘的臀部非常自然的贴过去,要我也不由自主的感慨起来。 “哎呦。”她轻轻唤了一声。 我暗自想笑。 然后老男人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好像没有什么表示,又往旁边没人的地方移动几步。 女子立马又靠过去。 我就突然笑出声,说,“这就是和你上过床的妞吧,看来道德也不咋地。” 于逸天瞪我一眼,立马说,“这个老男人不简单而已,你以为她是个妓女呀,见谁就勾引?” 为一个勾引男人的女人辩解,证明他自己也没好过多少。 虚伪龌龊的男人们。 他见我不出声,又说,“这个老男人就是这家酒店的老总杨会得。” 杨会得,原来他叫杨会得。 什么叫讽刺,讽刺就是我第一次交易过的对象的名字是我从第二个即将要交易的对象嘴里听到的。 “一家酒店老总又如何?” “呵呵,这家酒店可不简单,不是业内什么知名人士,谁能来这里,而且,常来的都是一些显赫人物,足以看来他也不是个简单的男人。” 也许是怕再次尴尬,于逸天也没要求我出去,而是和我一道躲在这后面看热闹。 他贴在我耳边的呼吸要我多少有些不自然,待老男人一离开,那女子跟上去,我就知道,故事到这里要接近尾声了。 熟知,于逸天突然就靠近过来,一个淡的几乎可以忽略的吻留在了我的右侧脸上。 我立马推开他,发疯一般往酒店门口逃。 真是可怕,我又疯了。我为了钱,我真是疯了。 彻底疯了。 于逸天被我的样子吓坏了,也追上来,一边追一边喊,你丫怎么了?吃错药啦? ------------ 25你是独一无二 这个夜晚,加上这一白天,我真觉得是过了好几年。 漫长,又肮脏。 难堪,又卑劣。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奔跑在这条路上的,昏暗的灯光洒在我四周,我在前面跑,于逸天在后面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欠他债。我从来没觉得自己的速度能超过路上的任何一个行人,而我刚好又超过了一个正在慢跑锻炼的老爷爷,他看着我的背影喊道,姑娘,饭后不适合跑这么快。 要我也是哭笑不得。 更哭笑不得的是,于逸天一直在追,也在使劲喊。 然后几十分钟的功夫,他终于追上了我。 他一把抓住我,说,“你丫速度还真快,参加过田径比赛吧。” 我也是上气不接下气,就是没回答他。 “为什么要跑?你怕了?” 他终于问到了我的弱处。 我不肯回答,也不肯看他,他突然就笑起来,没头没尾的笑,先是仰头看天,然后四处张望的笑,似乎我这样的态度要他万分好笑,比看周星星的电影还有好笑。 可是这一刻,我发现他笑起来突然有了点男人味。 很男人的味道,以至于在昏弱的灯光下晃动的嘴边胡渣也有了独特的味道。 他见我不笑也不说话的看着他,也就安静下来。灯光下突然就开始聚集了些小虫子,飞来飞去,扰乱了他的兴致一般。他拉住我的手说,走吧。 那个饭后慢跑的老头儿终于跑到我们前头,还不经意看我笑,说,“姑娘好福气,这个男人肯这样追你。” 于逸天也嘿嘿笑,说,“还是跟我走吧,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看着他,终于吐出了几个字,“送我回家吧。” 然后我弱弱的步伐走在他身后,他走的并不快,却要我感觉到步子的力量有些坚定。他甚至头也不回。在他眼里,我和所有的女孩儿有什么区别,一样为了钱,为了所谓的优越生活,不惜牺牲自己的身体和灵魂。 这条街上行人真不多,两边全是灯红酒绿,树荫很多,所以一阵风吹来也额外清凉,透心凉的舒畅。 我仰头看天空,还是干净的一丝云雾也没有,没有月色没有星光,就在这么一座看上去安静又独特的城市里。 不知不觉,我们又走回了那座酒店,现在我才仔细端详外观,气势磅礴又高端,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进去享受的。而灯火辉煌的外表要我多少有些自卑于自己现在的样子,任何人不用眼睛看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我这么个女人跟在一个外表看上去鲜光的男人后边意味着什么。 我无端的自卑是因为我从来还是不肯放低自己过去的姿态,可现实要我不得已去接受现在的自己。 这样的自己,是抬不起头,是没有什么脸面了。 于逸天回过头看我,似笑非笑,“那就这样吧,我不送你走了,也不会对你怎样,这件事就到此结束吧。” 要我愕然不知所措。 要知道,一个男人连这样的话语都敢说出来,就证明他对你根本没了兴致。 至少,于逸天不是一只只偷腥的猫,他的身份很特别。 我僵硬的表情终于放松下来淡淡微笑,说,“再见。” 再见,再也不见。 ------------ 26你是独一无二 回家后见到兴致勃勃的古艾丽和夏儿。 她们精神焕发地坐在沙发上等我陈述今日美好又戏剧的一幕。 她们所有的希望几乎就放在了我肩上。 我屁股还没坐下,夏儿就给我端杯子上茶,我的脸色不好看,古艾丽却以为我是太辛苦,不停地给我递好吃的水果。要我多少有些感动,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的好。 我本要开口说,她们却劝我先吃。看她们乐呵呵的看着我,我又吃的不是胃口。 就在我咬了一小口西瓜,刚开口时,古艾丽就打住我,说,“今天我和夏儿也很顺利呢,所以落落一定比我们更顺利。” “哦,那就好。” 我继续埋头吃,更不好意思开这个口要她们失望。 然后夏儿站起身来围着我绕了两圈,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我忍无可忍,就放下手中的水果,说,“我这个可能没戏了,被我搞砸了。” “为什么?”几乎同时,古艾丽和夏儿脱口而出。 “我自己放弃的。”我甚至不愿意开口讲发生过的事情。 如果讲了,古艾丽和夏儿又会怎样看待和我突然没了联系。只是这样的场合里,我突然也没了勇气。 可是结果要我很惊讶,夏儿只是开口问道,“落落姐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除了钱,我还能有什么困难。” 我以为她们会发疯似得说我傻说我不会抓住机遇,可是这下子夏儿和古艾丽什么也不多说。 要我多少突然又感动。 “明天开始,你们就给我找别的拍摄吧,这家杂志公司我不去了。” 夏儿就坐到我眼前,一眼不眨的看着我,说,“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 进入这行,欺负一词自然有更多的意思。 我看着夏儿,说,“这倒没有,是我自己毁约的。” “他要和你上床?”夏儿果真是夏儿,一句就问到位。 我点头,又摇头,古艾丽突然就站起身说,“虽然我们是干这一行,但我们不是那种视金钱超过性命的女人。” 我看着她那视死如归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夏儿也站起身说,“我们要干的干干净净,挣干干净净的钱。” 瞧这两姐妹说的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忍不住笑着说,“如果睡了一晚上就能拿到50万呢,你们要不要?” “这么多?”夏儿那眼珠子瞪得那么大,像是一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钱一样。 古艾丽倒是倒吸一口气。 良久才说,“可是我们没有这样的命。” 夏儿也愣愣得跟着点头,说要是我,睡几晚也行呀。 顿时就把我逗的腰肢乱颤。 于是我们三人又嘻嘻哈哈大笑一番,笑来笑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笑的是什么玩意。 过了一小会,夏儿说,“要不明天我们去拍摄也把落落姐带去吧,他们肯定会要的。” 古艾丽摇头说,“这个脱的太多,落落不会答应的。” 我一懵,立马点头说,“只要不出卖人格和灵魂,脱点不算什么,有钱就行。” 古艾丽邪邪的看着我笑,说,“这个你一脱立马有许多人看到你,而那个潜规则的只有一个人知道而已,你说你要哪个?” 这真是一个两面纠结的难题。 就在我们三疯疯癫癫时候,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我抓起一看,是于逸天。 真是奇怪,他会给我电话,要我多少惊讶。 古艾丽和夏儿看着我发愣的样子,立即知道了,齐齐对我说,“接呀。” 接就接,姐怕什么。 我摁了接听键,还没说话,就听到他在对面说,“郑落落,你明天一定要来,你个小丫头不能再放我鸽子。” “谁放你鸽子?”我莫名其妙,觉得自己是听错了。 “我可是等你好久了,你丫不来,不来你就完蛋了。” 见他说话不着边际的样子,我觉得他一定是喝多了。 他是真的喝多了,我甚至听到他身边有别的女子说话的声音,他甚至还倒在人家怀里,要我立马想起他和这个女人翻滚在床上的一幕。 也许是,我真的是第一个放他鸽子不肯和他上床的女人吧。所以要他记恨在心。 这样的男人,我真是惹不起,可我躲得起。 于是我立马挂了电话,发誓不再接听他的任何电话。 我再卑贱,也不至于这样听命于一个臭男人。 见我挂断电话,古艾丽心急嘴快,说,“他没辞退你?还要你去?” “屁。”我都懒得回答。 这时夏儿倒是漫不经心说道,“难道你们不觉得有别的意思么?” “什么意思?” 夏儿拍拍我们的头,好像我们是不开窍的脑子。 于是又故弄玄虚意味深长的提醒我们,“你们说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抛锚,还给打电话,这意味着什么?” “哦。”古艾丽也突然拉长音。 我顿时以为她们都吃撑了没事做。 故弄玄虚。 “落落姐,你是独一无二的,他肯定对你有意思呀。” 夏儿突然就兴高采烈的抱住我的头,好像是于逸天看上了她一般兴奋。 我冷冷笑着,要是我告诉她们他还躺在一个别的女人怀里她们又会怎样猜想这个男人?难道他是韦小宝,爱每一个女人。 可是我不希望自己把一辈子交给一个韦小宝。 爱情不是金庸大师笔下的小说。 ------------ 27要你走投无路 第二日,我没去公司,也没人给我电话要我过去。 我一人闷在屋里,反反复复想不出要怎么办。为了打发这无聊的时间我就上网和不同的莫名其妙加我的男人聊天。 孰知,叫mr3的老男人突然又上线还联系我。 他说:hi! 我回复:hi。 过了一阵子他又问:最近过的好吗? 我发了个笑脸,回复:我以为你会删了我。 他:怎么会? 我:我们会变成陌生人。因为我做不到。 他:我知道,所以我不准备放掉你。 我:…… 这一场戏,我却不知道要如何进行下去时,他突然又和我说起这个。 也许是我真的放开了,而本性里我就从来没有打算要吃回头草。 我告诉他:真是抱歉,我欺骗了你。我不是什么女硕士,我就是一个缺钱缺的厉害的女人,虚荣可怕。 他:其实我知道。 这又要我多少吃惊。 我:可是,我不是因为钱什么都可以出卖的。 他:我知道,你和别的女人不同的就是,你做戏时却轻易出卖了自己。 我:我不适合做演员,拙劣。 他:可是我喜欢这样的你。 我:我不可能喜欢一个有妇之夫,我也不适合当小三。 他:没有适合不适合,谁都不喜欢这个角色。 我:有些人心甘情愿,就好比有些男人喜欢找小三。 他:如果从一开始就遇到自己最喜欢的女人,就不会出现小三的角色。 我:敷衍。 他:你是不是需要一笔钱,如果你愿意跟我,我愿意付给你需要的钱,而且我不会对你有什么非分之举动,就简单的朋友关系。 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诱惑。我一直认为,人都是会上当会被诱惑的,只是这个底线不一样罢了。而我的底线就是他所说的这个。 我沉默着,他似乎就知道了有戏,于是又发过来一行字,是个地址,说过会见面谈谈。 最后他说他很想我的一霎拉,我突然心动。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对我说过,我想你了。 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去时,家里突然来电话了。 是大伯的声音。他特别急躁的声音有些语无伦次,第一次,我有种强烈的预感突击而来。 生不如死的悲痛也无非如此吧。 大伯还是断断续续说不上一句完整的话,倒是大妹妹拿起电话告诉我说,“姐,宇哥哥出事了。” “什么事?” “好像是走私什么的被怀疑了,然后他想自首说是被骗就被人抓了打个半死。” 我脑子里除了嗡的一声,就没了知觉。 他所说的大买卖,原来就是这样?为何当日我没有抓住他呢,而是还幻想他真能挣什么大钱,真是可笑,这个世界就没有无缘无故掉馅饼的事。 我一颤一颤地走出屋子,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往何处。屋外的阳光特别刺眼,刺眼的要泯灭掉所有黑暗里的生命一般。而我却是黑暗里挣扎的那一只,怎么逃也逃不开黑暗里的痛楚。看到阳光,我只会感到刺眼疼痛,似乎要被折射的灰飞烟灭。 ------------ 28要你走投无路 我赶到家里时,家里的氛围更要我感到可怕万分。 就连还未懂事的小弟们也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死气沉沉一片,我的三个妹妹则趴在桌前一个个愣愣得看着我。 我问,“大伯和爸爸呢?” 大妹妹回答我,“他们刚走,去医院了,他们要我们在家哪都不准去。” “哪家医院?”我急急走出屋子,还没来得及听清大妹妹说,直至她跟着我走到门口看着我下楼对我喊道,“是中医院,姐,我也跟你去。” 我仰头,忽然一阵莫名的抽动,点头道,“你来吧,叫老二带小的们不要乱跑。” 大妹妹乖巧的点头,忽然间,我发现才十四岁的她变得这样成熟懂事。 一路上我没说话,大妹妹不停地追问我宇哥哥为什么要走私为什么没有警察来管呢,他都被人打死了也没人管么? 这些问题,我也好想找个人来问,可是,谁又能给我解答? 拦上了一辆的士,我的手机铃声响起。 一看,竟然是杨先生。 也许是一时心急,又一阵慌乱,我不小心摁下了挂断键。 我的脑子里除了这次事件没有任何多余的思维。 司机在我和大妹妹的催促下很快赶到中医院,我付钱后跟着大妹妹往里跑。大妹妹果真是机灵又懂事的早,一下子就打听到郑霖宇还在手术室。 我们又接着跑上楼,还来不及换上一口气,这样的感觉要我在以后的日子里也难以忘怀,从来没有担心一个亲人担心到我心脏都要跳出来,也因此我明白,贫困要我懂得了亲人的重要,懂得了在一起的珍贵。 不是所有的亲人能陪着你一块走过贫困的生活。 所以,任何一个陪着我坚持下来的亲人,都要我倍感珍惜。 从前的郑落落不懂,现在的郑落落,就为了从前的自己受尽磨难。 赶到手术室门前,我看到父亲和大伯在门口徘徊不定,甚至看得出他们的脸色特别焦急忧郁。我愣愣地叫了声,“大伯,爸。” 大妹妹倒是比我还心急,“宇哥哥怎样了?”也不枉费郑霖宇平时对她们的好吧。 大伯叹了口气,低头不说话。我仔细看他的脸颊,明显感觉他哭过。 我的大伯即便是在他出过一次严重车祸瘸了腿家族企业到了我父亲的手里他的妻子被逼离开他,也从来没见他如此憔悴过。他不是一个坚强有骨气的男人,可是他有颗平静的心,什么都想得开看得透彻,唯一一次也是我的大堂哥郑霖宇高考当天离家出走一年他气急败坏的关了自己大半年。而后,他再也不阻挡郑霖宇任何事情。 也因此,郑霖宇结交一些社会不良青年才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见大伯不说话,我也知道情况不会好多少。 “是不是需要很多钱医治,他现在情况严重吗?” 到了这个地步,我知道,怎样也是逃避不了这个话题。 生活一旦贫困,就和钱脱不了干系。 永远也脱离不了的干系。 我举头就望见那透过高窗漂浮不定的云朵,大片大片的,本来还看上去洁白无瑕,突然之间,就一片阴霾,低低的压抑着整个空寂。 医院从此在我的印象里就成了一个阴霾压抑的地方。 良久。 我爸爸开口说,“这个是钱也解决不了的问题,医生还在抢救中,说救活的可能性不大。” 顿时,我和大妹妹又愣在了这里。 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敢想。 其实活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要经历无助和死亡。 29要你走投无路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也不知这样站了多久。 麻木得不知所措了多久。 我当时心里就一个想法,到底能不能救活,只要可以救活,多少钱都愿意。 也许是等候的时间太长,这时大伯开始呜咽。口齿不清的呜咽,我勉强听到了个大概,他说,“他们知道是他出卖了他们,他们只有杀了他才能封口的,这个傻小子,这个不孝子。他们怎么会手下留情呢,这些畜生呀这些社会的渣滓败类。” 可每个人都在为了活着,也有要牺牲别人要自己活着的人。什么样的人都有,谁能阻挡谁能看透彻。 我的堂哥郑霖宇,为了钱也不惜走到这样的下场。 “他走私什么了?” “好像是文物之类的吧,他小子天性胆小根本干不来这个,还没干成就被人盯住了也没自首成功又被同伙发现打了,要不是当时警察来的早估计就被当场打死了吧。” 爸爸一口气说完,我才知道,原来轻而易举的几十万就是这样拿出性命豁出来的。 值得么?我突然问自己的心。 可有什么办法,生活要我们都走投无路了。 不肯过贫困生活的我们,也没个营生手段的我们,到底要何去何从。 我傻傻的想着一切毫无联系又似乎相关的事情,就这个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大伯爸爸大妹妹都紧张激动的围了上去追问要出来的医生。 我则一脸惶恐的隐隐不安。 然后我看到出来的男医生取下口罩又一个劲得摇头。那副样子足以告诉我们,没戏了。 绝望吧。 绝望吧。 “孩子……没事……吧?”大伯声音颤抖,几乎快要停滞,爸爸扶住了他。 我当时没有注意更多的细节,就听到医生说,“抢救是抢救过来了,但终身植物人,脑死亡,醒过来的几率非常之小。” 我就嗡的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 其实不止我,大家的脑袋里应该都是一样的。 而后我们几个就愣愣的看着医生把郑霖宇推了出来,我们跟在后面进了病房,他依旧这般安静的躺在上面,面色安详,就像熟睡一般。 到时大妹妹突然一声哇哇大哭起来,终于打破了这暴风雨前一般的宁静。 “他们是说哥哥再也醒不来了么?再也吗?” 我抱住大妹妹,眼泪也在眼眶里翻滚,可硬是活生生的我要它们倒流回去。 这个时候,如果我也这样脆弱了,我们的家,是不是就这样崩溃下来了? 可是,这个时候的大伯却是额外的坚强,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床上躺着的郑霖宇,就像是看熟睡着的孩子不忍心打扰一般。 我脑子里突然就冒出这样一个想法,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就在我发傻发愣之际,我的大伯突然冒出一句,“他要活着,我们怎么能负担的起,谁又能照顾得了他?” 这才是最可怕的吧。 原来这才是。 我终于知道,失去亲人的可怕不是他的死而是他没死却救不了他。 这时候我就看见爸爸拖住大伯的左肩,大伯却一直往前移动,一瘸一瘸地拖着不灵便的腿硬是走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郑霖宇跟前。 他看着他,爸爸看着大伯。 医生刚弄好的点滴正一滴滴地流进郑霖宇的体内,只是他无动于衷。 大妹妹还在无助的抽噎着,我却看见大伯突然疯狂一般的拔去插在郑霖宇手上的针头,要我一下反应不过来。 然后我明白过来时,爸爸已经抓住大伯,大叫,你要干嘛,你到底要干嘛? 大妹妹立马跑出去叫医生,因为打点滴的针头已经被拔了出来,输送氧气的氧气罩也被移动了位置。 “他这样要死不活的,不仅自己苦,还会连累大家呀,为何不死了呢,死了就彻底解放了,我们都解放了……” 大伯大喊大哭着,要我心里滴血的疼痛。 这时医生赶到,看到这一幕立即大骂,说你们不要命了竟然干这样的事你们知道出事是什么结果么,你们这是杀人。 杀人,这是一个多么惊心动魄的字眼。原本好好的人儿现在成了这副样子而要杀死他的凶手竟然成了他的亲身父亲。 ------------ 29欲哭无泪 我们心多痛,又有谁比大伯现在的心还痛,谁会去体会。 我突然就发现自己一身没了力气,四肢无力地瘫软下去。大妹妹才14岁的年纪,倒是冷冷静静看着这一切,她的眼泪还挂在脸上,就是神情这般坚定。 然后她开口说,“明天我去退学,我也去挣钱,我会挣钱救活宇哥哥的。” 爸爸和大伯一齐看向她,大妹妹装作若无其事的表情扶起瘫软在地的我。 她看我的表情也尤其坚定,这般不似才14岁的女孩儿。 作为姐姐的我,更难以道出自己心底的滋味。 我只能抱住大妹妹,紧紧的抱住她,嘴里语无伦次的说,“薛薛,姐姐怎么忍心要你出来挣钱,你一定要好好学习,一定要。至于钱姐姐会想办法的。” 大妹妹的名字叫郑薛薛,现在就读市重点中学初中三年级,成绩优秀的她已经屡次考了全校第一,就因为这点,我总是觉得她会是我们家族最有前途的。对于一个没有任何文化底域的家庭来说,总以为这是唯一的出路。 所以,我要她坚持下去,读下去,找到一条能真正给自己的路。 而我,只能努力想方法挣钱,要她们实现自己的理想。 不是我伟大,而是我无能为力。 薛薛也紧紧回抱住我,用心的抱着,用尽全身的力气。 一瞬间,我生怕她们都会离我而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们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病房。他还是侥幸没有断下那口气,可是活过来的机会还是非常渺茫。 我头脑里不断的浮现大伯拔下针头的那一幕。 每走一步我又不由自主的回过头,直至爸爸拉住我的手说,“落落,真是对不起,要你操心了。” 大伯依旧一句话也不讲,过了好一会才说,“你们回去吧,我留下来照顾他。” 薛薛拉住我,看着我说,“姐,我也要留下来。” 我知道薛薛的理由,于是点头说,你留下来吧,事后我会想办法的。 随后我和爸爸见了医生,才知道我们要负责照顾的植物人郑霖宇需要的不仅仅是时间和金钱,更多的是坚持不坚持。 猛然之间,我感觉自己心在战抖。 可我还是问了出来,“治疗贵不贵?” 医生看了我一眼,毫无表情地说,“自然是钱越多治疗效果越好。” 待我们走出医生的办公室,他叫住我们,说了句,“这次手术费还有住宿费你们也要结算一下。” 这个数字也要我大为惊叹,十五万。 从此以后我不得不为了这些数字,一圈一圈的被牵制着,要我也没有任何的余地。我再也记不起我是从哪一步开始走出,也忘了自己还需要什么梦想和理由。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医院的,外边已是夕阳西下,没有断肠人,只有冰冻的心。 爸爸看着我说,“我们把房子卖了吧!” “卖了?”我顿时好笑,“卖了这么一大家口子去哪里住?” “我会想办法的。”也自从家里破产母亲走后,爸爸说话一直没了底气。 他原本就是一副柔弱的性格,怎么能负责起一个这么大的责任。可是他还是想尽办法,我知道,他的辛苦我一直知道。 “你的债还没有还呢,只要你被关进去,家里这一大口子就真的没戏了。”我看着他,说了句,“所以,钱我来想办法,房子不要卖,要不然真走投无路。” “落落,爸爸突然觉得你长大了。” 我微微仰着头,感觉不到任何的存在一般。 倘若可以这样安静的,就倘若全世界只剩下我自己了。 “我不是长大了,我是无能为力。” ------------ 30欲哭无泪 这一天真的感觉好长。 漫长。 像过了一万年。 我又抽烟了。使劲的抽烟,不断的抽,在屋子里都弥漫着这股味道时,我才发现两个妹妹带着弟弟跑出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发现自己的眼睛里也浸满了眼泪,不知是莫名的难过还是一屋子的烟味呛住了自己。 过了好一会,小妹妹们回来。 老二问我,“姐姐,宇哥哥有事没?” 我点头又摇头,许久才吐出一句,“没事。”然后妹妹带着弟弟兴高采烈的又跑去玩了,老二突然还回过头来笑我,“姐,你又抽烟了,女孩子抽烟不好看哦。” 我哦了一声,就把烟头摁断了。 这样的自己,只要我看到懦弱。 两个可爱的双胞胎弟弟也跟着拍掌学,“不好看,不好看。”边拍边扭呀扭的。 我顿时看着开心,就噗嗤一下笑了。 如果我们这样开心的下去,如果我们的家庭一直团团圆圆和和睦睦,没有为生活所迫,这是多好的事情。 多好。 我觉得一下子我就困惑了,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办,看着可爱的弟弟妹妹,我觉得我一定要想尽办法要他们生存下来,至少不要被生活所迫。 窝在沙发里的我又陷入深思,想着想着突然就沉睡一般。静悄悄的。 好像梦里一样我听到一阵暴动的音乐声。 我猛然醒来,才知道是我小妹妹带着小弟弟在屋子里放音乐乱唱乱跳,才三岁多的双胞胎弟弟竟然也跟着凑热闹,要我突然好奇起来。 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看,卧室里的两个小弟弟在大床上蹦呀蹦的,两个妹妹呢扭呀扭的,好像在跳舞一样。 更为奇怪的是,两个小弟的动作一致,竟然跟着音乐节奏来蹦跳,要我顿时不知所措。 这简直就是一种天赋,要我惊叹又不知该如何解释的天赋。 老二就发现了我,弱弱的问了一句,“姐,是不是吵醒你了?” “没,没有。”我笑,示意她们继续玩乐。 过会我手机响起来,是古艾丽。 她劈头就骂,“你丫去哪了,打你半天电话也没人接,信息也不给回个,你猪呀你。”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自己的身边还有朋友,我不是一个人。 “艾丽,我回家了。” “哦,这样呀。你们家好吵呀,干嘛呢?” “艾丽,你和夏儿有空吗?能不能来我家一趟。” “什么事?” “来了再说。” “好的。” 然后我就蹲在门口继续看妹妹带着双胞胎弟弟玩乐,跳舞唱歌,更为惊叹的是才三岁的弟弟们在床上翻跟斗,嬉笑不断。 可惜屋子不够大,只够他们在床上折腾,两个妹妹也是喊得嘶声裂肺。 过了好一阵她们又发现我,跑过来说,姐,你进来和我们一起玩吧。 我问老二,“弟弟们跳舞是谁教的?” “我呀。” “没听说过你会跳舞呀。” “我的几个同学玩街舞呢,然后我有时间就带着弟弟一块去练习呀,我同学都好喜欢他们的,还说他们很有天赋跳得很好很有节奏感的。” 两个小弟弟也开心地跑到我身边抱住我的大腿,喊道,大姐姐大姐姐,我们要吃果冻啦。 我拍拍他们的头,心底真是说不出的滋味。 然后鼓励他们,“那你们给姐姐表演一个舞蹈,姐姐立即带你们去买好吃的,你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好不好。” “好呀好呀。”两个弟弟立即拍手蹦跳起来,好不开心的样子。 老二又跑过来说,我给放音乐,姐你就瞧着弟弟们的天赋。 于是,音乐一起来,两个小弟弟就跟着音乐节奏跳了起来,我没法想象的是,他们跳的竟然是街舞动作,虽然不够熟练,可两个三岁左右的孩子节奏感这般一致,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双子连心? 我看懵了的时候,门铃声响了,老三去开门,然后就听到古艾丽和夏儿狂乱的声音。 “落落,你家干嘛呀,怎么这么吵呀。” 夏儿倒是非常兴致,看到两个可爱的小弟弟才说,“哇,落落姐,你弟弟呀,这么可爱这么帅气呀,哇,还跳舞呢。” 夏儿刚放下手中的袋子,小弟弟们立即冲过去,喊,“是好吃的吗,是给我们带来的么?” 声音稚嫩又可爱,叫夏儿喜欢不得了。 “姐姐,姐姐,是给我们带的吗?” 两个小弟弟乖巧地看着夏儿,看得夏儿兴奋连连,掏出一大堆的吃的递给他们,孰知就被两小鬼疯狂的抢走了。 夏儿这才过来和我说,“落落姐,你弟弟们好可爱好可爱呀,真的不输于那些电视里的小朋友呀。” 过了一会她又看到我的两个妹妹,又大呼小叫,“不会吧,落落姐,你家真这么多小孩,而且你妹妹们也好可爱好漂亮的呀。” 就算是一群天使,到了这个地步,还不是为了生计活着。 ------------ 31欲哭无泪 即便我没说一句话,古艾丽似乎还是看出了我的心思。 她摇摇我肩膀,问,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屋子里的灯光开得很足很亮,这已经是盛夏了,屋子里除了几台破风扇旋转着嘶嘶的声音就是弟弟妹妹们的吵闹声,虽然夜已来临,却感觉着强烈的闷热。 这个夏天在我的印象里始终是这样沉闷慌乱的,惊心动魄的,直至撕裂无助的。 我靠近窗户边眺望外边,有几只飞蛾还使劲往纱窗上撞,看来是屋子里的灯光吸引了它们。夏儿和两个小鬼完成了一块,看来她真的很喜欢小孩。 过了一会,我见时间不早才叫二妹莎莎带小的们去睡觉。 等空间里终于安静下来,我才发现自己真不喜欢也不敢面对这样的氛围。 “到底怎么了,落落。”古艾丽见我许久不说话,也急了。而后她又安慰我,“落落,你要相信我,你就听我说,我们是一家人,你有困难就是我们的困难,所以你要是有什么事就说你要是憋在肚子里只会憋坏自己的。” 夏儿也坐了下来盯住我,我回过头看着她们,顿时心里又有了一丝希望。 这种感觉就仿佛深陷深渊的我突然发现了一根救命稻草,要我不得以想抓住它。 “落落姐,有什么困难你就说呗,再苦再难不也还有我们嘛,就算是你养不起你的弟弟妹妹,可他们这么可爱我夏儿也认了,我给你养吧,我自己吃臭豆腐也要给他们吃香的喝辣的。” 看着自己还是一个孩子气的夏儿说出这样的壮志豪言要我非常感动。然而,这也不过是说说,万一到了这样的地步,我又怎么舍得自己的弟弟妹妹要别人来赡养。 贫困到头了,我却发现自己一向懦弱的劲却又充满了力量。 我缓缓走向她们两,坐在了她们面前的板凳上,我慎重的告诉她们,“我郑落落今天发誓,就算人生再大再痛苦,我也不会因此怯弱的流一滴眼泪。” 夏儿看着我,竖起大拇指,说,“够坚强,够范,够我夏儿的姐们,我敬佩你落落姐。” 然后我猛然站起身抓住她们两个的手说,“走吧,我们立马回去,我要接工作,任何工作都接,只要他妈的能挣钱的姐都干。” 古艾丽和夏儿面面相觑,同时来一句,“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说话,拉起她们就往屋外走,顺便回过头交代了莎莎一句,要她带好弟弟妹妹。 懂事的莎莎朝我点头,然后站在门口看着我们离去。 最后朝着我们喊了一句,“姐姐,你们要经常回来看我们哦,弟弟今天都好开心的。” 沉默了阵子,夏儿才说,“你疯啦,孩子还这么小,你就放心她们单独在家?” 我来一句,“她们比你想象的懂事顽强厉害得多。” 可是,我知道这样顽强所要付出的代价并不低。 我只能教会她们,我们要一起顽强,坚持。 走出小区,街头的灯光就稍微亮了点。 没有月光也没有星星,这是一个平淡无奇的夜晚。古艾丽夏儿一路上有说有笑,我知道她们两个是为了逗我开心。 为了不扫她们的兴,我说,“我们去喝酒吧。” 夏儿立马懵住,说,“把弟弟妹妹放家里不管,你跑出来喝酒,你也太那个了吧。” 古艾丽倒是反应过来,问道,“真是奇怪,你大伯和爸爸都不在?” “大伯在医院,爸爸出去工作了一直住外边。” “医院?你大伯出事啦?”夏儿也反应过来了。 “不是大伯,是他儿子我的堂哥。” “就是你常说的那个败家子,还给你介绍当模特工作的堂哥?”古艾丽倒是记得一清二楚。 我点头。 夜空更加平淡寂静,偶尔传来一声撕裂的猫叫,要人感觉这个盛夏的夜有些迷离凄凉。 “他没事吧?”夏儿弱弱的问了一句,看来情况的糟糕她们也能想象的到。 因为郑霖宇失踪以来我也不停地打听过,她们也多少知道一些。 只是没想到得是,结果会这样吧。 “他成了植物人。” “啊?” 一阵凄厉的尖叫打破了夜得宁静,很快又恢复了死寂沉沉,要我感觉更加夜空寂寥。 “没得救了?” “需要钱吧?” “他为何会这样呢?” 她们络绎不绝的问话要我也不知从何说起。 我简单回了句,“他没死就行了,大伯差点亲手杀了他。” 走了一段路,我们终于到了公交站牌下,行人依然稀疏,灯光也昏昏暗沉,好几只不同的虫子围着灯光绕呀绕毫不知疲倦,却要我看得有些眼晕脑胀。 32欲哭无泪 实在记不起这是多少个失眠的夜晚。 我轻轻下阁楼的木楼梯,生怕吵醒熟睡的夏儿和古艾丽。 一个人的时候,我总是习惯对着冷空气发呆,这深夏的夜色朦胧,依旧要我感觉四处寒意。打开电脑登上腾讯qq,仅有的几个头像也是灰色调。 一个从未上过线的伊若,一个正躺在医院里没有生气的郑霖宇,一个离开我和弟弟妹妹们的亲身母亲,而后就是mr3,冷冷的屏幕,冷冷的qq头像,冷冷的。 忽然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我看到一道亮光闪烁,叫mr3的男人上线。要我万分惊讶,惊讶的不是这个时间点,而是这么凑巧。 他果真和我聊天,话题还是围绕之前的话题。 他:你为何没来? 我:你为何这么晚还在。 完全答非所问。 他露了个笑脸:你真是有意思。 我:我没意思。 他:你还是害怕我吃了你? 我:天不怕地不怕,干嘛怕你? 他:那为何挂了我电话? 我:不小心摁错了。 他:你没来见我是你没有勇气?还是别的原因? 我:你以为我一定会去? 他:至少我以为钱可以诱惑你,可是没想到你还是没来。 我:要你失望了? 他:为何这么晚你还在? 我:等一个人。 他:谁? 我没有继续回答,只是这个时间到了现在要我也快忘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一直在等一个人上线,说一句,你好,落落。 他就是伊若。 每当我开心或者不开心,我总是想第一个告诉这个我爱过并且爱过我的男孩。所以我总是在这个时候挂上qq等他上线,即便这样的机率并不大。 他自从离开我后,再也没上过线,再也没给我任何联系方式。 我们就仿佛音讯全无的失散亲人,或许不过是个没有交集的陌生人。 可我还是每次坚持不懈得等他,给他漫无目的的留言。不管他看不看得见,我总是认为在那头的他只是不想被我看到罢了。 就在我遐想的一会,mr3又发来信息:你又发呆了? 看来,他有些了解我这个人了。 我苦笑,还是给他发了一个笑脸。 他也笑,说:明天还有机会见面么? 我突然就醒悟过来,问道:你真的不计较? 他:计较,因为你心里藏了另外一个人。 也许见我不说话,他又发了一个无聊的冷笑话。 冷得我立即觉得屋子里已经缺氧,于是我打开窗户对着窗口吹呼呼的风声。我的未来,我的希望,我的理想,我的今天,我的无能为力。 不知发呆了多久,qq不停的响呀响呀,我听到夏儿迷迷糊糊地说话,“怎么这么吵呀?”于是我立马走过去看了一眼qq里的留言,一句“明天老地方”就下线了。 想起还在床上躺着的郑霖宇,几个可爱的弟弟妹妹,我还能有什么选择么? 我心里对着电脑屏幕说,“我愿意做你的情人,只要你不逼迫我,我愿意。” 就这样,我尽量努力要自己往好的方面想,往人道主义方面想。想着想着,我就感觉身体已经支撑不了脑子的思维,于是我迷迷糊糊就趴在电脑桌上睡去。 醒来已是清晨的事,夏儿和古艾丽早已坐在沙发上等候我起来。 我仰起头眯著眼看着她们轻手轻脚的行动,就知道她们不忍心打扰我。 突然又要我心里一阵难过,这样的疼痛就这样一直伴随着我,即使以后我知道这样的痛感会渐渐麻痹现在的我。 “落落姐,你起来啦!” 夏儿依旧一脸灿烂的微笑,自从我和她关系融洽后她总是笑脸面对。以至于我认为她是个单纯的孩子,只对喜欢的人微笑以对。 “我们准备去接一场戏,缺很多女角色呢,落落去不?” 我看看和mr3相约的时间还早,于是答应了前往。 ------------ 32第一场戏 古艾丽还是叫我化了个淡妆,她说前往的女孩很多,大多是戏剧生,我们要争取一个好点的角色会很不容易的。 夏儿也穿得阳光灿烂,完全不符合她往日的作风。 一路上,我问夏儿,“这部戏莫非是校园戏?” 夏儿倒是大叫说,落落姐你太聪明了,怎么一猜就准。 古艾丽斜眼看了一眼夏儿说,“你智商低吧,就你穿的这个装纯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校园戏啦。” 夏儿哦了一声,吐吐舌头对着我傻笑。 然后我又问了句,“就我们这样的早出校园的,适合演不?” “怎么不适合了,难道一定要在校园生活过的才会演戏呀,就现在的学生几个是真正的纯学生呀。” 古艾丽倒像个愤青的大学生。 夏儿就咯吱咯吱的笑个不停,说,“我和导演说我是某某学校的学生,他还说一看就发现我特别适合演一个学生的角色呢。” “主角么?” “也算个主要配角吧。” 顿时要我和古艾丽笑得不可开交。 到了拍戏的场地,果真是市里最好的大学校园,夏儿说先带我去见见导演,看有没有适合的小角色。 现场有点乱糟糟,人物也杂多混乱,果真和我在电视里看到过的拍戏现场一样。想不到干了这一行这么久,我竟然第一次看到真实的现场,倒是各路道具和人物都具备,果真不是业余的玩家。 终于我们见到在场的一个男人大喊大叫,看上去还年轻,只是看不清长相,夏儿指着他说,他就是导演。 夏儿屡屡想走上前去搭话,却老被不同的人推开,看来导演就是导演,哪怕是一个没有什么名气的小导演也有自己的范。 “叫何夏儿的女孩来了没,来了没有呀,说了时间点还不到像不像话呀。” “导演我在这里,在这里。” 夏儿兴冲冲的越过层层障碍,越到导演面前,说,“我早来了,准备很充分呢。” “那你快点准备,化妆师在哪里,快点给她换个装扮。” 我顿时还以为是进入了玩游戏的基地,还装扮。 然后导演转过身来,我才看清,这是一个年轻的男孩子,看上去顶多二十五六的样子,真是少年有成呀。似乎他也注意了下我,很快又转过头去不知道和周边的人说些什么,夏儿一直保持淡淡清澈的笑容,第一次我怀疑她适合演这个校园角色。也许这也是她一直向往过的生活,所以她能这样淡定从容去面对这个角色。 很快,我就听到夏儿狂喊,“不会吧,不是说演学生妹么,为何要我演一个放荡的女学生呀。” 顿时,现场的暴乱一瞬间窒息下来。我和古艾丽面面相觑,才知道这个导演不愧是慧眼识珠。 就在我想象夏儿的脸色有多苍白时,夏儿果真换了个装扮来到我们身边。 比起之前装纯的样子立马多了一份妖冶。我不得不承认,夏儿特别适合演小妖精,即便是穿着纯情的校园风的短裙和校服,我依旧发现她有股说不出的妖气。 很漂亮,这样的女孩子天生就妖孽。 “其实,我这个角色也有很多戏份的,虽然不是正派角色,但我还是很满意的。” 夏儿一脸妩媚,要我和古艾丽立马觉得她这样的感觉比起之前要顺眼得多。 “对了,艾丽姐,你快去找角色负责人定义角色来,听说还有几个关键角色没有找到呢,看有没有适合落落姐的。” 古艾丽诶了一声,我就仿佛定在了这个夏日的强烈阳光下。 人人都这样热情又激烈,好似青春有挥洒不完的汗水和泪水,完全沉浸在这样青春校园的日子里。 这个校园氛围以及出现在场的各类学生着扮的男生女生,要我差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校园生活,我无数次做梦又盼望过的校园生活。 顿时一阵轰动,原来是这所学校的校花级别的女孩赶来。我和夏儿都饶有兴致的想看个究竟。 因为是校园戏,所有周边来看热闹的学生也不少,大多数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几个长得还算可以的女孩子也许也盼望在其中展露头角吧。 而树荫下,几个正式的主角倒是一脸闲情,根本不屑看这样的情景。 就在众人观看校花级别的女孩儿时,夏儿却突然尖叫,指着远处一个男子身影说,“那个是最近很红的孟浩哦,好帅呀。” 我顺着夏儿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真是个帅气的男孩,他正在和身边一个长相不错的女孩儿聊天,女孩一脸羞涩,看得出来是她主动搭讪。 “你喜欢这样的?”一直以为夏儿这样的女孩会喜欢成熟魅力的男生,原来她喜欢的会是校园阳光男孩。真是要人惊讶。 “校花来啦,校花来了。” 又有几个本校内的男生欣喜若狂,整个空间突然就轰动开来,好不热闹。 “七七?”我以为我眼花缭乱了,但真相再次告诉我没错。 因为有男生喊道,“七七,你也来竞选角色的吧。” 我顿时就懵在原地,真他娘滴想找个洞钻进去。 夏儿倒是特别有兴致,还大发感慨,“我觉得这a大校花不怎样呀,落落姐是吧,感觉还不及落落姐一半的漂亮呢。” 而后我就听不清她说什么了。 转眼间,七七已经望向这边,但她没有注意到我,而我立马转过身去,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要自己看上去更像一个路人。 夏儿拉拉我的衣角,小声问道,“落落姐,怎么啦?” “没事,看看这里的树,长势好像还不错哦。” “树有什么好看的,此处美女众多看树就浪费资源啦。” 还没反应过来,却发现夏儿这尖锐的嗓门又像驴子叫一般,高亢有力。 “孟浩!” 顿时,七七以及旁边热闹劲的男生女生全部注意到了这边。 ------------ 33第一场戏 我还未开口,七七倒是尖叫起来。 “郑落落!” 我回过头来看她,心里暗暗回骂,叫你娘呀叫。夏儿也是一阵糊涂,然后看看孟浩再看看七七,问,“落落姐,你认识她? 我本是想敷衍过去,却不小心撞上叫孟浩的男人的目光,他还真是个阳光男子,皮肤有点偏古铜色,浓眉大眼的倒是长得耐人寻味。而他身着打扮更是具有品位特色,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男人。 他很有味道,嘴角有笑痕,眉眼也好看,实在是个美男子。 不知他是天生长着会笑的眉眼,还是我多虑了,总之他看着我时一直保持这样的笑迹,要我心脏突然有些砰砰跳,这是除了易若以外第一个要我感觉有些暧昧之意的男人。 也许是我误会了这层笑意,可我暗地里就喜欢上这个感觉。 待落落摇摇我,我才知道自己是看走神了。 “不会吧,落落姐你要看上了我看上的男人该怎么办?” “不会的。”我这样安慰她,实际上是拒绝自己看上任何一个男人。 叫孟浩的男人开口道,“这位小姐也是来竞选角色的,好像我没见过你?” 我还未开口,叫七七的女生倒是快马加鞭走过来。她打扮的真是够妖艳,完全可以和夏儿往日去做模特时化得妆相比。 穿着也有些开放到位,若隐若现的胸沟相当勾魂,要我顿时以为她是不是故意要勾引身边的任何一个男人。 夏儿贴近她一看,嘴型哇了一下,虽然没发声,却要我十分想笑。 “学长,没想到你是这部戏主角哦。” “不是主角,是主要男配角。”孟浩还是这般微笑,顿时要我轻轻叹了口气。 原来是我自己多虑了。 “刚好我也竞选这个主要女配角角色,那我和学长有对手戏了。” 七七笑得花枝招展,而站在她身边的我完全被她忽略一样。 孟浩的笑始终挂在脸上,语气不冷不淡,“那更希望了。” 夏儿就皱皱眉头,喊道,“这也不是他说了算,竞选还没开始呢。” 七七立马语气冷下来,说,“那也轮不到你这个不上流的来演。”一句话完全激怒了我和夏儿。平时我就不大看得惯她,没想到今日的她更嚣张。 夏儿本来就是个性格冲动的女孩,她原本想冲过去踢七七两脚,我还是拉住了她,生怕这次会影响她刚得到的角色。但也手疾眼快,我趁七七躲过后没有防备我的瞬间,我硬是一巴掌扇了过去,这样的一巴掌自从我读初中以来就没有少练习过,绝对是少有的强劲有力。 七七顿时就瞪大眼珠怒视我,站在身边的孟浩夏儿等人也突然懵住了。 “郑落落,你丫敢打我?” “是你先侮辱了人,我只打该打的人。” 杨七七就捂住自己的左脸怒视我,我也不走,即便是在夏儿的拉扯下我硬是直立在她跟前,这样的七七我太懂了,她的欺弱怕强的性格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 而现在她也无法仗着人多势众,毕竟这个场合她会怀疑我是不是有股势力在此。 我傲慢无礼的样子一下子就要杨七七软了下来,跟她做了两年的同学,要我太了解她本性了。 “郑落落,你给我记住。” 我暗自想笑,这一巴掌真是不够还上次她给我的难堪。现在的郑落落什么也没有,也什么都不怕了。 而后杨七七一扬手就灰溜溜走掉,完全和刚来的样子成了鲜明对比。 夏儿差点抱住我团团转,嘴里络绎不绝,“落落姐太英武了,开始那架势真够女王的,太帅啦。一看就知道你是个有气势的人,开始那气势完全怔住在场的人呀。” 孟浩也从惊讶的一脸表情立马转为笑迹,说,“原来你叫落落?” 夏儿更是来劲,说,“怎么了,难不成你也看上我落落姐了?” “哦,不是,我只是觉得她开始的气势很适合演二号女主,我会和导演说的,我们找了很久的角色终于有合适的人选了。” “额?不会吧。” 吃惊的不止是夏儿和我了,在场的每一位都长大了嘴巴。 “可,可是我没有演过戏。” “没演过就更好,二号女主角就是一个青涩却脾气直来直爽的性子。” 要我怎么说好,我的脾气不是直来直爽,而是我从小家庭环境导致罢了,加之我本来就心高气傲受不了别人的讽刺。虽然我三年来隐藏了性子,但现在的我硬是要自己锋芒毕露起来,否则我只会受尽委屈,却不会有人去同情。 过了一会古艾丽找来编剧组,一个所谓的正式编剧果真一眼看上我,说,“就是她了。” 歪打正着。 后来我又知道,我所演的二号女配角出来的时候只有两次,虽然冠以一个二号,那是因为和一号男主角有了场爱情回忆戏份。但真正的意识上,一号出来后二号就是一个过去的回忆罢了。 至于男二号和女二号的对角戏,原来就是他们见过一面,说了简短的几句话。 可这个机会还是要我万分感激,走到了这一步终于要上天眷恋了一次。夏儿和古艾丽看着我暖暖的微笑,要我顿时感觉到自己不是一个人。 ------------ 34第一场戏 而后我们就一直跟着剧组跑,即使我的戏份并不多,但我和夏儿偶尔也穿插着演甲乙丙丁,每次多上一次镜头报酬就要多个几百块,对我而言也是求之不得的。 每到拍戏吃饭点时,剧组叫的是盒饭,一堆人一扎一块吃,夏儿总是会把孟浩叫道我们这一边来使劲聊,孟浩的话不多,但句句动听。古艾丽也对他颇有好感,而真正的女配角一号却也是一个刚出道的小星,长得可爱乖巧,正是典型的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孟浩每次来我们这边时,她就一脸无辜地看着我们,夏儿就开玩笑说,“孟大帅哥,女主角不会看上你了吧。” “怎么会?她是我的小学妹,今年刚进的大学。” “不会吧,这么小,那她家实力不错了?” 夏儿真是眼尖嘴快,可压根没发现这个可爱的妹子已经朝我们这边走来。 “孟哥哥。” 她原本稚嫩的声音加上她甜美的外形一句孟哥哥就要我和夏儿一身寒栗。 “小西呀,你今天的戏还不错哦。” “是吧,那是因为和孟哥哥搭戏肯定好啦。” 夏儿估计也是无聊作祟,看不惯这叫小西的丫头发嗲的声音充斥耳朵,于是也故意装作巴结的样子搭讪她。 “小西姑娘,你家是不是势力特别大呀?” 一句话问得在场的人左眼瞪右眼,古艾丽立马拉拉夏儿的衣角,示意她别太耍性子。 夏儿吐吐舌头,倒是小西一脸萌样,然后笑嘻嘻道:“没有啦,我们家怎么会有势力呢,我爸妈都是普通的单位职员呀。” 一看就知道她是个顶单纯没心眼的小孩。 夏儿立马觉得她可爱了几份,因为此刻我们都觉得她可爱极了。 随后她很快融入我们的圈子,有说有笑好不热闹。但我一直从她的言语里和举棋不定的眼神里看得出她喜欢孟浩。 不止我看得出来,连爱情白痴级别的古艾丽也看得出来。 孟浩的优异要所有的女生都惊叹,虽然我也只是听到一些传言,说他是国外留学回来的重点大学硕士,家境优异,相貌也好,交际能力也可见一斑。 这样好的条件当个男星也真是屈才。 只要不拍戏的时候,无论孟浩走到哪里小西就会跟到哪里,偶尔几次她也会在我们面前给我们讲好笑的事,绝对是个会调节气氛的小姑娘。 而加之夏儿也喜欢拿她逗乐,她和夏儿倒是一下子就打成一片。 夏儿老逗她,“以后我就是你夏姐姐了,你要是遇到谁欺负你我立马会跑过来帮你,但是你要是有什么戏缺角色你也要想到我。”小西一边点头一边呵呵的笑。要我觉得夏儿果真不愧是个交际高手。 无论在场的男员工还是主角配角没有不认识她的。 难怪就连孟浩都说她有些眼熟,看来夏儿已经到处哪里都混了个眼熟。 也不知道等了多少天,终于等到我演的二号女角出来的时候。等这个时候,我不知等了多久。 虽然演了不少甲乙丙丁,但正式上场的时候我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相比之下,我才知道夏儿那股劲是绝对要人敬佩的。 她虽然演技一般,但绝对的敢于尝试。 而我呢,倒关键时候有些腿软,有些拘束。 夏儿却使劲傻样的给我鼓励,说,“落落姐是最强的,应该没问题的呀,准保一次通过呀。” 小西也不知何时沾上了夏儿的蛮劲,为我充气,说,“我能演的落落姐肯定比我更厉害。” 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古艾丽倒是像个专业的经纪人,一面给我鼓气一面说,演好了这次你以后的机会就大大有的,即使是配角,你也可以演的很好演到很多人要你演直到你演上主角。 我使劲点头,算是给自己一个鼓励吧,有了这个劲,我就敢想像自己不确切的明天了。 就在我走过去的时候,孟浩也出现在场上,他的表情坚定又似不羁,完全像变幻了另一个人。我们现在演的对角戏就是孟浩和女主角讲过去遇到我的时候。 那个时候,阴雨连绵不断,而刚好,我穿着简洁的棉衣裙子,很普通波澜不惊的样。 我们是在校园第一次碰到。 我上场的时候,现场就给弄出了下雨的情景,我撑着伞,要自己的裙角下尽量淋湿些,远远走过来的感觉就有了。 我遇到孟浩演的角色,他和我擦身而过然后突然回过头叫住我说,“你是银沐小姐?” 我回过头,这个时候要有与世隔绝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意境,按照导演的意思就是这样。 然后我要微微点头微笑,问他,“你是?” 他会问我,“你为何要离开凯其?” “因为会有人比我更爱他。” 这是我的回答。 从头至尾,这个女角色是个特别迷人恍若隔世的女子,有着独特的气势,看上去温文尔雅却关键时刻总是那么显眼。 我不知道自己和她究竟有什么相似度,但这个感觉我还是尽量凭着自己的思维来演。 几次下来,我演的总是有些漫不经心,要导演几次喊停。 过了一会,化妆师给我补妆,顺便要我休息休息。 孟浩走到我身边说,你还是太紧张了,其实你的感觉倒是到位了。 然后我们夏儿走过来大喊,说你在树荫下撑着伞走过的感觉特别美哦,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呀。 就连小西也嚷嚷道,落落姐上镜真好看,真有感觉,好像很老道的样子,可导演为何就是不满意呢。 古艾丽倒是一脸高兴劲,说,“因为落落的潜力还不止这些吧,可以拍的更美的。” 我顿时才发现,今天这阴霾的天,也突然要我有了几份观赏的意境。 “对对对,就要你现在这样的感觉,放松,尽量放松。”导演顿时也注意到了我们这边,要众人惊讶他的突然出现和大嗓门。 这个才二十多的男人,真是个有职责的好导演呀。 虽然是部青春偶像剧,却要我也看到了他的未来与潜力。 ------------ 35第一场戏 阴霾的天连绵的小雨,一个眼里也是迷雾一样的女子静静地走在校园里的林荫道里,她一直走一直走,静悄悄的几乎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 而后一个长相出众的男子和她擦身而过,本是浪漫美好的一幕。 但他们是没有任何交集的。 我不知道为何剧本要这样写,也许是这个女子在众人眼里总是独特与个性的,就连优秀的男配角也会回忆起这一幕难以忘怀。 就这样一个角色演了又演,却在我终于放松自己时候,一步到位。 在导演喊ok时候,我轻轻疏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心里终于真正轻松下来。 每个人都笑容可卿,要我顿时觉得自己生活的地方还是特别人道美好。 连续跟着剧组一个星期后,我才发现自己瘦了不少,在此之间,我见过mr3一次,他也愿意给我借钱,也知道我会去拍戏,相对惊讶的是,他很赞同我这样的做法。 按照他的话来说,年轻女孩子自食其力也是好的。 而我只是告诉他家里有些债务,我需要偿还,这不是自食其力能做得到的。 拍完这场戏后,我终于有了几天休息的时间。然后我又见面了mr3一次,这一次,刚好是我堂哥被接回家的日子。 我回家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安静的郑霖宇,就算我从未渴望他会突然醒来,但我知道自己需要往这个方向努力。 接着我离开家就去见mr3,也算是我现在的工作。 做一个有钱男人的小三,并不是一件什么说得出口的事,就算是出去我和家里人也仅是敷衍应付。 从我拿到这笔相对我而言的巨款开始,我就成了真正意识上的小三。 我的爸爸也不停的问我巨额从哪儿得到,我只有说自己接拍了几部戏,我的小妹妹们倒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以为我走上了娱乐界一样,整日和同学说我姐姐是演员是明星之类。 就在我走到楼下不远时,在楼下玩的小妹妹看到我立马跑过来问我,“姐姐你要去拍戏了吗?” 我点点头说,“姐姐去挣钱,你要好好照顾弟弟哦。” 小妹妹却突然拉住我说,那姐姐可不可以带去我呢? 一下子要我懵掉。 “那下次哦,姐姐这次去个很远的地方不要带家属哦。”幸亏她还是个小孩也不大清楚这些,于是也答应不跟着我去了。 “那下次姐姐一定要带我去。” “肯定的。” “拉钩。”小妹妹嘟嘟嘴,她是几个妹妹里边长得最像我也是最可爱的,一直以来我以为她会是个调皮的孩子,可是她比起我小时候来却要乖巧的多。 走出小区差不多一个站的样子,我反复注意到后面没熟人看到,才敢打通mr3的电话。就似做贼一样我提防这一切,还好mr3能谅解我的行为,他接通电话说,旁边的车子就是我,上车吧。我一惊,话说我左手边就一辆很酷的路虎。 待我好不容易坐进车里,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带着笑意问,“那个小区里和你讲话的小孩是谁,挺可爱的。” 我一惊,立马问你见到她了?你没说什么吧? 他看我紧张的样子也许更觉得好笑,说,“你在和她讲话,我怎么过去和她讲话呢。” 我觉得自己也多虑了,于是心里轻轻疏松了口气,才缓缓回答他,“那是我妹妹,以后你没事不要出现在这附近。” “可是,我不忍心你来找我呀,身为男士我更愿意为你付出这些。” 任何一个男士说给女孩听来都会要女孩子满怀感激有些动心,可我听到这些就觉得上下不是滋味。 “我知道,谢谢你的好意,你还是尽量不要我妹妹们见到你。” “妹妹们?你家很多妹妹?” “不要你管。” “小女子脾气还很暴躁。” 于是我不说话,他开动车子更是会心一笑,说,“偏偏我喜欢你这个劲。” 气氛一直很冷清,自从我拿了他的那笔钱,我也知道这个债不知何时能还上,所以对于这样的关系,我只有逆来顺受,任由他的手在我的手背上上下游动。 突然他来了个急刹车,前面一辆面包车不知怎的突然不动,他小声骂了句妈的,却在同时紧紧攥住我的手。 也许是看我没动静,他又转过头看我笑,声音也变得温和起来。 “你的小手摸上去很柔软很舒服。” 我心砰砰一跳,嘴里还是故作冷静的回答,谢谢。 然后他问我,“你内心还是很波动?” “我还没习惯给人当情人。” “没事,顺其自然就行。” “你有很多女人,为何你偏偏选择我。” “你还记得上次那件事,那个女的和我真的没什么关系,就是她自作多情的。” “不是,这个,你的名字还没告诉我呢。” 我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就计较了这个。 就算是地下情人,我也不能做的这样稀里糊涂吧。 “这个重要么?” “也许不重要。” 我又想了下,知道他不仅仅是对我一个人这样,于是又懒得去计较多了。 “我叫杨会得,记住了。别过一会又问我。” “哦。”我还是心底暗暗惊讶了下,奇怪他为何不隐瞒我。 “不惊讶吗?”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说实在的他是谁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他对我产生了兴趣,这个兴趣就在于他看我的迷离眼神还有他从之前的每天三小时到了如今不定时的约我。 ------------ 36人生低谷生涯 “可是,郑落落小姐,你是我见过最美丽最纯真的女孩,真的,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认定你是一个这样的女孩。” 我也不知为何他要这样说。 如果我真的是个这样的女孩,我还会选择做他的情人么,真是可笑。 “但我曾经骗过你,还有我来应聘这个你还觉得我纯真?” “纯真不纯真用眼睛无法判断,而是用心。” 我顺其自然的扭过头不要看他的眼睛,用心?我只能用脚趾头想是他遇到的女人都太狠了,上次和于逸天遇到他时,估计他和那个女的也有过一腿了吧。 “对了,你上次拍的那个戏怎样了?” “还好吧,我的只有最后一场就结束了。” “这么快,有空我倒要看看你上镜的样子。” “没什么可看的,人都一样。” “难道你没觉得你自己特别迷人吗?你上镜肯定会更好看的,很适合当明星,有那股气质。” “什么气质?”听他这么一说我突然来了兴致。即使是他敷衍我为了要我开心我也要足了女人的虚荣心听听这些赞美。 “你有一种视若无人的空灵感,大家闺秀型的。” “真是谢谢你的夸赞。” “如果你有意愿完全可以往娱乐界发展,但娱乐界也混乱,像你这样的性格怕也难。” 我没说话,也压根没往这方面想过。若真要说点什么,我只想快点挣到钱,愈多愈好。可事实上,我也没来得及想我眼前这个男人完全可以给我带来这样的运气。无论是钱财还是名气,他应该都能给予我。 而后我发现他车开的愈来愈远,完全要离开本市的中心。路两旁的树密密麻麻,高架桥上穿梭来往的车辆,却无人能敌得过这车的速度。 “你要带我去哪?” “参加一次选秀。” “选秀?什么秀,我从来没参加过。” 他看我突然急了的样子反而更加得意起来。 “蠢丫头,是叫你去看的。” 我哦了一声继续漫不经心看窗外飞梭过去的风景,这要我突然想起一首歌,一路向北。记得刚送易若离开的时候,我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易若要去的方位,也正是我们所在城市的北方,且要更远的北欧。 那时他坐他父亲的车去机场,我知道他肯定透过后视镜一直看我,我却连手也没挥渐渐看他走远,我就是没忍心说这句再见。我一直坚信我们还会再相见。 “丫头,又出神了。” 我笑笑,他对我的用心也要我有些莫名的感动,可我在心里还是要自己铭记,这个男人只是把你当做任何一个廉价的女孩子,你要轻易动摇了自己的感情,你就彻底的输掉。 男人的话,只有十分之一是有可信度的,而十分之九是用来随便听听的。但那十分之一,他们一般在只在万分之一的女人里边说出来。 我从来没侥幸这个可能。 足足开了三个小时车,我们才到达隔壁的城市,这场秀还真是够远。 其实所谓选秀,也不过是富人们自己弄出来的消遣,至少我一走进去就知道一次服装宴会,大同小异的明星脸和有钱人。t台秀上有些不知名的模特穿着今年独特的新款出来走走展现,下面几个闲来无聊的评委给每一个选手打分。而下面又有游动的食品送上来,各种人物都聚成一团有说有笑,围观看秀的观众倒是少之又少。 我被杨会得领进宴会,走向红色地毯时又感觉额外醒目,发现来此的女孩尽是耀眼夺目的。随即,我发现有熟悉的背影,一个打扮妖艳化浓妆的女子像是看到熟人一样向我们走过来,我顿时心里一紧。 这个女孩确实是上次在那家高级酒店遇到的女子,真是阴魂不散呀哪个销魂场合都少不了她的出没。 在我看到这个女孩时,我立马想到了另外一个人,于逸天。 “杨总呀,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你,真是好巧呀。” 她果真视我若空气,为了避免自己心底的尴尬,我还是客气的朝她点头对杨会得说,“我去去洗手间。” 你看,本来我是有种不好的预感需要去躲一躲,却没想到一下子太过着急紧张之间转个身就撞到了人。 “对,对不起。”在这样的场合又这样冒失,真要我有些尴尬万分。 良久,这个声音才缓缓升起。 “郑,落,落。”一字一句,高亢有力的声音立马要我全身鸡皮汗毛竖起来。 于逸天,果真是于逸天。真是比狗屎运还狗屎运。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一句话还没说出口他就一大堆问号丢过来,那语气那表情。虽然我没去看他的表情但我也可以闭着眼猜出来。 丫的,好像每次遇到他都这样有戏剧性。 我转转身,他也转身,我要走,他立马抓住我。 好像一定要我说出个什么来。 在忍无可忍之下,我终于抬起头丢给他三个字,“要你管?” 我想一瞬间他脑子上顶着的问号冒号会全部倒塌。 ------------ 37歪门邪道 于逸天就是老手,我愈是性子暴躁,他愈是冷静的出奇。在这样的场合里他是优势占尽,每和我说了那么一句话,总有个女人走过来抱抱他,左右脸亲亲,根本没把他身边的我放在眼里。 好不容易来个女人多看了我两眼,一脸不屑,“你女友呀?” 于逸天也是乐呵呵的点头。 过了好一会,我耐住性子尽量不招惹他时,他才说,“我还以为我们真不会再见面了呢,可上天给我们的缘分还真是躲不过呀。” “什么缘分?” 不是我故意莫名其妙,我只能觉得这个用缘分来解释有些冒然。好像每次见面都是在一些不正规的场合遇到一些不道德的事。虽然他心安理得,却要我过意不去。 “难道你记不起我们已经几次这样碰头了?” “不记得,也不想记得。”我转身要走,却还是被他抓住手腕。 “你来这里干嘛呢?” “那你干嘛?” “我是评委。” “评委就应该在下面坐着看她们秀。” 我用力甩开了他的手,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和他这般暧昧不清。而后我走出那么两步,他又说了句,“我没想到你真的不来上班了。” 也不知道为何我会在他面前如此要面子,明明自己有说不尽的委屈却还是要装作很强硬的样子给他看。这样的男人,我只能做到和他一清二楚。 “我辞职了,再也不去了,你的模特另外找人吧。” “这些时间我面试了不少模特,却没一个比你更符合。” 也不知道他为何要说这些,却要我心里隐隐不安。如果为了一个这样的角色,我出卖了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可现在我和杨会得在一起,还不是一样的么? 结果都一样,为何我没有选择他呢? “谢谢,可是我做不来。” 我还是尽量远离他,也知道他不会再找来,他这样的男人爱其女人的捧腹,又怎肯丢下面子来恳求我一般,相反的他更希望我来恳求他吧。 我也不知道在这个硕大的空间里绕了多少个圈子,没有去洗手间反而又撞上了杨会得。我的心神不定的样子还是被他一眼识破。 “你没去洗手间?” “没,没找到。” 他会意一笑,说,“我看到你和一个男人说话来着,还挺亲密。” “那个是我以前公司的老板。” “是嘛?他似乎对你有意思。” “没,没有吧。” “男人看男人,更准确。他对你的感情还隐藏的不错,也许是因为你对他还没感觉吧,不过看得出来他是个有所成就的男人,不肯放下面子来。” 杨会得说完叫住身边走过来的服务员顺便递给了我一杯饮料。 我若有所思的一口饮尽果汁,杨会得这样的高手,看人也是挺有一手。 见我不说话,他又拉起我的手说,“我不希望你被任何一个男人牵住,要知道,我会给你的比他们任何一个都多。” “谢谢。”可我想要的,仅是一个男人能给尽我。 “落落,你是一个要男人都愿意去疼爱的女孩,要你做我的地下情人真是委屈你了。” 这是杨会得和我认识这么久以来最要我感动的一句话,虽然我练就了一份坚硬的心,可一个男人说得如此动听还是要我忍不住心动不已,仿佛一道利剑一下子刺穿我柔弱的心。看着杨会得沧桑又极具男人的面孔,很难想象他已过了四十的年纪,他是个帅气又有风度的男人。 在宴会还未结束时候,我就提出要离开,第一是为了避免遇到于逸天,第二是我不喜欢这里的氛围,无论男人女人感觉都像猎人和猎物的关系。 杨会得说,一些有钱人会在里边找自己的情人,而漂亮的女人为了出道出名也会在这里寻找所谓的大款包养自己。富人有自己的圈子,一般人还真难以去理解。 我笑笑,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去瞧不起这些,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一员。 杨会得似乎也看得出我的心思,于是还是早早带我离开。 他对我无形的好,要我又隐隐中多了一份感激他的情。 走到门口,有个长相略微熟识的女子抬起眼看了我一眼,我本还努力想在哪里见过她,孰知就听到她回过头去叫别人的名字,我这才一觉惊醒,马不停蹄地走出这个宴会所。 杨会得却紧紧跟随着我,也惊讶我为何走这么快。 我说不好意思,遇到熟人了。 他也略略一笑,说,“没想到你熟人还真多,是怕她们看到和我一起吧。” “是的,和你在一起本来就不是什么光明的事。” 可是,这个女子,我就算是死也记得住她的,大名鼎鼎的m公司的年轻销售总监顾小鱼。我也不是惊讶她能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从一开始我就怀疑还年轻的她为何能达到这样的成就,那一定是有个强硬的后台,结果和我想象的一样,她的后盾并不弱小。 可她并没有认出我来,也许在她生命里太多我这样的角色根本不值得她去记住。 一路上,杨会得还是不停地和我讲这次宴会的主题和他要合作的公司和新人,在他喋喋不休的话语中,我终于听到最关键的一句,“我们准备培养一批漂亮女孩代表公司新形象代言人。” “什么公司?” “我的文化公司。你没在听?” “你需要什么样的女孩?” “我觉得你做我的情人会比较好?” 他真是个狡猾的男人。 而我还是想到了夏儿,回答立即转过弯来。 “不是,我有个朋友,我觉得她可以。” “也可以。” 还以为他会找理由故意刁难我,没想到这么轻快答应了我。 却要我心里又有些不自在,欠他的是日益增多。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那你决定为我做点什么?” “你要什么?” “你知道的。” ------------ 38歪门邪道 我终究还是抵御不住生存空间的任何卑劣诱惑。 这要我知道自己和大多数的庸俗粉黛一样,世俗恶心。即使我总给自己找一个高尚的理由,结果却是一样的。 我不愿自己过贫困又不起眼的生活。 所以这个夜深人静的盛夏夜晚,我躺在最好酒楼里的最豪华总统套房里的大床上,和一个男人翻滚着相爱着。我告诉自己,因为我也爱他。 我爱这个男人,因为他毫无怨言的帮助无助的我,即使我知道自己的爱有多愚蠢多差劲也知道他的爱不过是过眼云烟。 杨会得是个谈爱调情的高手,也是个床上的高手,他无论是抚摸还是亲吻我每一处,都要我感觉自己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那一刻,我彻底迷失了自己。 他却是无比温柔的对待我,直到前戏都差不多的时候,我也完全被他激起了兴致时候,他问我,“你爱不爱我?” 本来这一刻我多么想被他掐进身体里,却在这一句言语里,我突然被惊醒。 爱,还是不爱。 可是我完全忘了言语。 不管爱不爱,我已经在他的手心里逃脱不掉。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控制,任由他在我身体里游荡激情,可我就是这样躺着一动不动。他终于停下来,说,你真是个扫兴的女人。 我本是困倦,他一句话突然又要我来了精神。我立马坐起身,穿好衣服梳理了下头发,说,“我要走了。” “这么晚,你去哪里?” 他倒也不怪我,反而对我更加温和体贴起来。 也许男人的本质就是如此,只有身体上的霸占,才是真正的拥有吧。 我已经是他的女人,毫无争议的事实。 可我的内心深处,我告诫自己永远只是那个男孩的女人,一辈子就只是他的。 我坐在床头,也不说话,望着空旷的天花板出神。说实话,在我真的摆脱了富家小姐的身份后,我决定如何生存的时间远远多过了我要忧郁的时间。只有在金钱物质什么也不缺的时候,我突然又神经质的伤感起来。 连那种无能为力的痛也没有这般要我伤感。 他突然从背后搂住我,我没有反抗也没有反感,毕竟这是我咎由自取的。 “我很爱你,真的爱你,所以你要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我们的目的本来就这么明确,我再怎么装又能得到多少好处呢。 于是我淡淡笑起来,说,“你有烟没?” “你抽烟?” 他似乎很惊讶。 “难道不允许么,你觉得我是个好女孩?” “至少我认为你和别的女孩不一样,你不在乎我爱不爱你。” “因为很多女孩都爱你吧。” 他不再多说,而是给了我一只烟,很好的烟,闻一下我就知道比起古艾丽和夏儿给我的那些烟要好得多。 我走进客厅的阳台上使劲抽,争取把自己心底的阴暗和不快乐全部释放出来,这个方法虽然有些极端,却要我屡试不爽。 他依旧走过来从后面抱住我,说,“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孩,脸漂亮,身体也那么美。” 我突然回过头看他,发现他英俊而深邃的脸上突然多了一些味道。他真的是个不错的男人,如果跟着他一辈子,我是不是就真的会咸鱼翻身? 至少我的几个弟弟妹妹我能要他们自己选择一条更好的路可以走了。 想到这里,我又要自己尽量妩媚微笑,学着电视里看来的烂俗镜头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说,“给我准备一个大房子好不好,我家里弟弟妹妹多。” “当然ok。”他非常轻巧就答应了我的请求,从而给我取走手上的香烟,并突然一个转身抱起我直接把我扔到了床上。 我知道,真正的小三生涯就这样开始了。 也不知道事后干了多少次,我就知道他额外依赖我的身体,每次都紧紧揽我在他的胸膛,我们相拥了不知多少个时候,我终于感觉外边有泛起的白光,天亮了。 我以为我黎明前的黑暗终于到头了。 我打开手机,没看到有人给我留言,倒是他突然急急起身,然后给我一个亲密的吻,说,“宝贝,我有点事,你自己洗漱好,下午我过来接你。” “你回去见你老婆吧。” 我冷笑,他倒是楞了下,然后微微笑,说,“难道你吃醋?” “怎么会?” 他也很聪明的说了一句,“我倒希望你吃醋。” 他爱我,却要回去见他老婆。 多奇怪的关系,男人永远不觉得自己缺德或者装腔作势。至少,我拿到这笔钱我心里也会有所不安,我只是希望他老婆不要太早知道他的事好。 ------------ 39歪门邪道 我没有继续呆下去等他,甚至觉得在这里等他才是一个愚昧至极的选择。 我有自己的工作也有自己的生活,我这样告诫自己一切就只为了自己的大家庭,即便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随即,我穿上他给我买的最昂贵的裙衫佯装自己也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姑娘,我蹬蹬踏着矫健的步子走出大酒店时,分明感觉身边有许多不同的目光望向我。 五星级的大酒店住房,一个身穿漂亮衣服的女人,是个人看到后也会谈论些什么,这又有什么重要的? 待我回去时候,夏儿看到我立马叫我跟上她们去拍最近的一场戏,听说还是上次的那位导演介绍给我们的,他倒是挺看好我们。 一路上,我也明显安静了不少,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开口和她们讲那件事。 在车上的时候,古艾丽突然取出一把钞票递给我,说,“落落,这些钱是我们最近的收入,这一半先给你垫上你哥的医药费吧。” 我看着古艾丽,却还是不知道如何张开口,我没接钱却被古艾丽使劲蹿进我手里来。 夏儿一脸开心说,“不用担心啦,要我们这样坚持努力,落落姐的债务也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还清啦。” 我突然就往后仰头,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拿着这笔钱,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说这个事,于是就把钱放进了自己的包里,下一场,还是去接戏,我决定需要干干净净的钱来给弟弟妹妹们读书。至于那些家庭的负担,我不需要她们过分的去担心彷徨。 赶到拍戏现场,我才知道这次绝对不是上次那样轻松的环境。 现场全部是破破烂烂的道具,周围却是古老的房子,仿佛中国刚刚摆脱封建社会的样子。古艾丽看到我质疑的样子立马说,这是一个讲述民国时候的故事,几个起义少年救了一个女孩的故事。 我对这个故事并没有多少兴趣,而是冷冷看四周的房子,这温热似火的盛夏,他们却要拍一部冬天的戏。 而后,她们又给我争取到了一个小角色,却是舞厅跳舞的一个女孩。 他们说主角就是后来进了舞厅的歌女,从一个纯情的少女到歌女的故事,顿时要我有些黯然。其实人生就是一场演变,即使我从前没有说多么纯情,但至少我还能坚持道德底线,而如今,我也在沦落。 这个故事和我多像。 穿好民国时候舞女的服装,换来夏儿的咋呼。她仔仔细细看了我一遍,喊道,“落落姐,你怎么是打扮成什么样就有什么样的范呀,你看你穿成这样简直和一个妖精一样,僬侥烂漫的舞女形象瞬间出来啦。” 我懒得和夏儿叽叽喳喳,而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看导演拍戏,看一群演员们来来回回串流在轮回的戏里。 这样看来,人生无非也是一场戏,不过是不能重来的罢了。 就在顿时,一群看似还是学生样的小女生叽叽喳喳嚷开,说什么什么有名的主编要来探女主角的班,说他们可能又要和好了。而另一个女孩说不是来探班,而是来找女主角去拍个广告,还说可能会在这里挑更适合的角色去。 夏儿也是个八卦得紧的人,立马围过去要问个清楚。看着她们这样热烈而兴奋的脸,我才发现自己自从过了17岁起,好像根本不再是个年轻的女孩子一般。 女孩子们说得额外热火,有几个露出贪婪的表情说一定要表现突出要他注意上,还说只要他挑中的女模特拍广告,肯定大火的机会很多。 比拍一部不知名没人看的戏要容易火的多。 夏儿本是有兴致,一听要去拍广告立马摇头,说自己没有这个命,演演小角色就行了。 我和古艾丽在旁边也觉得她很好笑,顿时笑出声来。 夏儿突然就跳到我身边,大喊,“我觉得落落姐机会就很大,你看你穿那个时候这样土的衣服也能气质这么佳,一定大有希望,待会我就给你争取这次机会吧。” 也同时,几个小女生的眼光一块投过来,本是一副不屑的样子,只是突然看到我投过去的目光,顿时都嘎然。 我知道,我一向孤僻自傲的表情能完全无视一下人,从前的我总是这副样子对待身边任何一位,而今,我只能这样去掩饰保护自己。 夏儿说这便是我的优势也是我独有的范,一股冷傲的范。 其实什么是什么,我心里有数的很。 我放不下的姿态只能用外表的冷峻来表现,可骨子里,我却和大多数的人一样罢了。 也不知等了多久,天气变得更加闷热,加之舞厅里也没有空调风扇之类,我感觉整个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而那位传说中的角色也终于缓缓到来,众多女生突然发疯一般涌上前,夏儿抓住我说落落姐,我们也去看看来,万一运气好。 运气好?我向来认为自己的运气比买两块钱的彩票中五百万的概率还要少。 就在我懒洋洋要站起身时,导演却叫上我去换替刚上去拍的女角,另一位舞厅的歌女。就是说我已经突然从舞女升级到歌女。 然后他们慌忙中又给我换好装,上妆的大姐果真神速在几分钟之类立马给我弄了个妖艳至极的大浓妆。 我生平第一次看到自己化浓妆后的效果,确实够妩媚婀娜。 夏儿看着我又极其羡艳,说自己等了许久的角色升级却被我一次就抢了过去。 化好妆和服装,他们要我登上台,瞬间空气里安静下来,四周响起了音乐,是那个时候典型的流行乐,可惜我不大懂得。 一曲老上海飘来,我立即明白,世俗的镜头立马要转过来。 我听着他们的提点摇摆着腰肢,轻轻的跟着音乐声哼起,实际上我也没有唱出声,完全是配口型罢了。 我沉浸在这样的意境里,好似自己真的生在这样的年代。顿时,我看到在指点戏的人群里出现张熟识的面孔,我暗暗吃惊,这难道真是邪门了,又是于逸天。哪里都能撞见他,哪里都是他阴魂不散的影子。 他看到我也有些小吃惊,但他冷静的眼神足以告诉我,他觉得这不过是一件非常不起眼的事。 我轻轻吸了口气,也努力要自己不去多想,快点进入戏的状态,而旁边的夏儿也在手舞足蹈,指指点点有于逸天在的方向,我知道她的意思。 随后我看到于逸天和身边的一位负责人说了几句,那个人点点头,立马又叫上几位别的演员。都是年轻漂亮的姑娘们,看大家开心的表情我就知道肯定有她们的好处。 原本一曲几分钟的歌,我却足足站在台上两个多小时。好不容易切了这个镜头,我身上已经浸满汗水,紧紧地贴着身着的衣服。 衣服的颜色本来也浅,估计一下子也透了半层。我走下来的一瞬间,夏儿立马走过来遮挡我去换装,因为在场的不少男人确实把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身着的衣服,确实已经看得见里层的内衣了。 我绕开群众,也躲过于逸天的的目光,朝着另一个换装的屋子走去。 ------------ 40歪门邪道 我始终没想到自己刚走到拐角,身旁无一人时候,他又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我身边。 他是从我身后伸出手来抓住我的,紧紧地攥着我的胳膊肘很痛。 我看着他,这个感觉要我多少有些熟悉。 “你真打算就这样干下去?” 他无头无脑的问一句,要我莫名其妙的。 “关你什么事?” 他突然就开怀大笑。 我倒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被骂还这样开心,真是吃错药了。 “我真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缘分,没想到你现在的语气和我们第一次见面时这样相似。” 他说完,又用一种说不出的暧昧目光打量我全身。我立马用手挡住胸前,这流氓竟然敢光明正大的打本姑奶奶主意。 “看什么看?” “难道你真不记得了?” 他的表情又略略有些失望,而后就抓住我往里屋走,我觉得奇怪,用力甩开他的手,用一种特别冷的语气问他,我到底什么时候见过你。 而后他却把我推到在右边的墙壁上,一步步逼退我到墙角。吓得我的小心脏扑腾扑腾跳,再看他快要靠近的嘴,我的小脸突然就腾地发红。 他突然开口说,第一次见面时,你的衣服也是湿湿的呢,好像是被同学泼水泼到身上吧。 我脑子里立即转了几个大弯,幅度足以三个七百二十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我就是想不起来。 我还想问具体时,却发现他的手已经揽住我的小腰。 我立即吓坏了一样打掉他的手,声音有些发抖。 “你干嘛呀?” “原来你这股蛮劲也是装出来的,这么胆小。”他突然就松开了我,足以吓得我丢了小魂。 “三年前的事,那时候你还背着书包,非常可爱。” 这要我的思维立马回到了那一天,那一天我家破产我又被同学们泼水,后来回去我又生了一场大病,突然想起来就恍惚昨日。而我始终也想不到我能这样熬过来三年多的时间。 他见我不说话,就不再开我玩笑,然后退后几步,说快去换个干净衣服吧。 我立马抬头看了一眼他,才记起那日第一次撞见他他好像也说了一句类似这样的话。 他好像知道我想起什么,又笑,那天给了你一张名片,后来一直等你,没想到却是三年后的时候。 我这才明白为何第一次在他的办公室里,他为何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 “郑落落,我等你很久了。” 突然想到这里,戛然而止。原来我和他竟然认识这么久了。这么久。 我一句话也未说,朝着换衣服的屋子走去,他又从后面拉住我的手,要我多少有些吃惊。 他说,“从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适合做我的模特,所以,你还是来上班吧。那个模特还是留给你。” “我以为,应该有人了。” “没有合适的人选我不会轻易动工的。” 这个时候却要我心里一阵剧烈的痛,也像是一阵莫名其妙的感动,这样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充斥过我的整个身心,如今,这样深刻。 “那我,考虑考虑吧。” “我明天就在公司等你。” 我又迈着步子刚走两步,他又给了我话,“今天戏演得不错,你很有这个天赋,上镜也很漂亮。” 如果是别的男人夸我,我只是觉得他们是喜欢我的身体,而他见过的美女以及身边的美女如云,这样的夸耀还是值得肯定的。 我心里又一丝波动,一丝暖暖的甜蜜。 好像除了我的易若,已经很久没有一个男人给我一种这样的感觉。 带着这份感觉,我换上了自己的着装,而后夏儿也冲了进来,看到我又额外高兴,像是捡到什么大宝藏一样。 “落落姐,他来找你啦?” “不是找我,是刚好碰到吧。” “怎么可能,我分明看到他看到你进去后立马就过来的。” “你偷听我们说话了?” “没听明白,不过我感觉他好像对你很有感觉呢,落落姐,财神爷呀你要抓牢了呀。” “这个财神爷可不是你落落姐我能搞定的。”于逸天是什么样的人,不用脑子想也能知道明了。 “可我感觉他对你就是和对待别人不一样。” “他不过是觉得我适合做模特。” “做他的模特吧。难道落落姐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隐含的意思?” “什么意思?” “他等了这么久,终于还是只等你,落落姐,你是不是傻啦?” “夏儿,我们不能凭着这样一件事就冲晕自己的头脑,是不是?” 夏儿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说,“我也知道于逸天虽然花花心肠放浪不羁,但这样的他终究也是要成家立业的,再说了他这把年纪结婚是尽早的事情,还有他身边女人也不少,你得耍耍心计,趁着他对你有意思就牢牢抓住了,至于什么他到底有多爱你能不能一辈子还有是不是还爱着别的女人,你管这个干嘛呢。” “可是,我宁可不结婚,也不会和一个三心二意的人结婚。” 还有就是,我根本不爱他,也不会爱上他。 夏儿轻轻叹了口气,说了句何必如此呢,人生这般短暂,事事计较怎样也过得不好。 看着她小小的年纪说话这般未老先衰,我也不禁摇头表示无奈。我们干上了这一行,只无能为力只为生计奔波时候,谁会考虑更多的过程和经历,只要结果能摆脱这一切便足矣, “夏儿,你才19岁,好多年轻的孩子这个时候还是顶单纯的为了自己的梦想。” “姐,你也才21岁而已,你要知道,很多你这么大的女孩还在大学的课堂里打架逃课谈恋爱。” ------------ 41歪门邪道 杨会得还是联系上了我,下午三点左右,他给我电话说,我在银岛花园给你准备了一个两百平米的住房,只要你点头立马就可以带着家人搬过去。 我在电话这头半晌就没说话,不是感激,而是我真不知说什么好。 银岛花园的房价可不菲,而且位于市中心,周围购物医院公园学校都方便。如果我家人搬过去,至少弟弟妹妹们上学也方便了,还有就是植物人堂哥万一出点事在医院附近也安全的多。可是,终究要怎样说起这份额外所得。 我觉得自己脑子里还是一震一震的懵。 杨会得是个聪明的男人,一下子就知道我所想,说了句,“那你慢慢考虑,钱方面就不用担心。” 我挂了电话,夏儿一脸狐疑的看着我,问,“谁呀,落落姐?” 我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就直接回答,杨会得。 “杨会得谁?” 我这才记起,她还不知道那个mr3的真名。 回去的路上,古艾丽和夏儿笑得最得意,夏儿手舞足蹈硬是把我和于逸天的那点事说给了古艾丽,古艾丽一听就焦急起来,硬是说明天一定要去他们公司报道,说接下那个广告也为以后的铺路打好基础,更为我们的娱乐文化公司打好基础。 在她们两个又开始憧憬美好的未来时,我又犹豫要不要说杨会得这个人时,夏儿就刚好冒出一句,“落落姐,我就觉得你走大运了,你看看你,和于逸天的不说是缘分,那也是狗屎运呀。于逸天是谁,今天我算是了解到了,他手下出来的模特不说大红大紫的,就是光拍的那些知名的广告就一大箩筐,要是运气好点,你还能被他介绍到更好的导演手里,你想想,你一个广告钱就能支付你一家大小的生活好几个月,比起你这样拍这些小角色要厉害的多,所以,落落姐,你一定不要放弃呀。” 古艾丽立即也添油加醋,说,今天我们拍戏的导演和于逸天就是认识的,说这部戏也有于逸天赞助的一部分呢,所以落落你要搞定了于逸天,你的戏份还会少吗? 真可怕,女人的八卦和打听消息的能力我不能小看。 就在我还想努力开口说出自己的理由时候,夏儿和古艾丽又一齐说到,“落落,我们的希望也都在你身上了。” 这到头来,我身上肩负的不仅仅是我的家人了。 还有我们所谓的娱乐文化公司。 我在这般的逼迫下,也无奈下终于点头答应明天会去于逸天的公司。 也终于在晚上和杨会得出去吃饭的时候杜绝了他的好意。 我告诉他,钱我会努力想办法,但我的自由身不能给他。 他看着我笑,终于说出来,你还是和一般的女孩不一样。 看来,他也是故意要考验我? 我觉得万分好笑,说,“其实都一样,只是我更注重自己的感觉而已。” 他又奇怪,问,“你觉得自己的感觉比生存更重要?” 我知道,他一直都这样认为,所有女人的生存意识都这般强烈,也容不得他这样想。 “如果一切只是为了生存,我觉得活着真的没有什么意义。” “你有理想?” “没有。” “那你为什么而活?” “我要我的家人体面的活,这就是我最现实的理想。” “我可以给他们这些。” “我知道,我也在努力通过这些得到,可是,我良心不安,我一旦良心不安有谴责我就做不下去,所以谢谢。” 他呵呵一笑,倒也没什么多余的反应。 吃完饭后,他送我到家,待我走出车里那一刻,他说了一句,“那见面前我会问你有没有空。” 我抬起头笑笑,觉得自己的魅力也没这么大。 但他果真从之前的态度转变了不少。 一个有权有势也有钱的男人,愈是得不到的也愈是想要吧。 而一天前,我的身体还是属于他的,后来我却什么也不要了,他肯定很奇怪,我和所有的女孩这么像,又这么不像。 到了晚上,我夏儿还有古艾丽又坐在简陋的小屋子里使劲抽烟。 她俩得习性如此,而我却是有心事才如此。 古艾丽又抛过来一句,“落落,你明天一定要去,你知道你身上的担子,所以你要放得下面子。” 我当做没听见,夏儿瞟了一眼古艾丽,示意她不要说下去。 我哦了一声,还是把杨会得的事情给咽了回去。 随后古艾丽又和夏儿说起她们的新计划,说什么梦想愈来愈近,希望越来越大,还打算要不要贷款买个房子把新公司扩大,然后培养一班新人自己就有时间去个地方旅游也可以买任何想要的东西。 我一边听着一边遐想着,觉得忽然生活也美好起来。 夏儿忽然就喊了一句,“要不然我们培养落落姐的弟弟妹妹当小明星吧。” “不行。”夏儿想不到的是,我和古艾丽同时喊出来。 “为什么?” “我会挣钱养他们的,她们会走上一条正规又适合她们的路。” ------------ 42歪门邪道 于逸天一直和我讲,缘分,缘分。 缘分这玩意,就有意无意的深刻在我的脑海里边。 走在去公司的路上,我是提前一站下车的,因为害怕自己心里还没想明白见到他时说什么好,所以这一路上,我就细细数着自己对他到底有几次凑巧的意外。不数还好,一数我立马就吓一跳,原来无形之中他在我的记忆里生命里已经出现了这么多次甚至成了一个主要的角色。 要我都有些怀疑这些巧合是不是他故意制造,可想来也是,他根本不了解我任何行踪,怎么会故意碰巧。 我满脑子的于逸天和遇到他的故事情节,东倒西歪地就走到了公司的大楼下边。 而刚好有辆黑色跑车也迅速停在了门前,我看着熟悉,努力一想就知道又和于逸天扯上了关系。 果真于逸天从里边走出来,但里边还有人,开车的人不是他。我奇怪于逸天的车会在别人的手里,特别还是一个女人。 我也没有多想,而是想若无其事的走过去,和他说一句hi早。 可猛然之间我看清车上女人的相貌,她也下车来要和于逸天拥抱,于逸天有些不耐烦的推开她,她倒是乐意的微笑,意味深长。 一直以来,我就觉得她所有的行为都意味深长,无法估摸。 这个叫顾小鱼的恶毒女人。 她还认识于逸天,要我多少有些吃惊也有些难过。甚至要我有些动摇,我以为自己肯定不会是她的对手,即使我现在的经历也教会了我不少,可我无法像她一样在二十五六的年纪会爬到如此高的职位。 可是就在我有些动摇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离她的距离还有四五年,我为何要泄气这么早。 更何况,我愈是被她激将过一次,我就硬要把这个仇给报了。 我怎么会输给这么个女人。 于是我在意识到于逸天和她根本不是那个关系的时候,我又自信的迈出步子,现在的郑落落谁都不是,就是一个有着体面职业有着不凡的外表不俗的气质的年轻女孩儿。 在这个叫顾小鱼的面前,是比她要优秀很多倍的。 “于总,早呀。” 就在她再次要和于逸天拥抱一起的时候,我蹬蹬地踏着高跟鞋走过去,来了个妩媚的微笑和姿势将手搭在了于逸天的肩上。 这些动作我惊讶自己竟然一步到位。 于逸天倒是有些吃惊,可能是我的突然出现还有行为要他有些懵吧。但更为惊讶的还是顾小鱼,我以为她认出了我,谁知她看了一眼于逸天,脸色明显有些不好看,问道,“她谁?” 她真是个丑陋的女人,似乎认为所有的男人只会看上她一样,也总是用那种高高在上的架势摆给人看。 我没说话,还是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然后再若隐若笑的望着于逸天。 于逸天果真是个聪明的男人,立马搂过来我的小腰,说,“我新女朋友,也是公司的新人模特,目前最有前途的。” “就她?” 她还是用鼻孔朝人看。 我懒得去搭理她,而是顺势就拥过去抱住于逸天脖子吻上去,于逸天开始还有些吃惊,立马他又恢复了状态,很快和我保持着这份暧昧不清与纠缠。 我恨这个女人,所以我恨到自己能做出一些自己也意想不到的事情。 女人多可怕,包括我郑落落。 “你,你?”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像也放下身段来要走人。 我顿时就推开了于逸天,走过去指着她的鼻子说,“这个男人,你别来打搅,就你这副快要老掉渣的面孔,最好不要出现在我视线里边。” 说完我就回过身去抓住于逸天的手往公司的楼走去。 直到我认为已经走到里边认为顾小鱼不会追上来,我才放开了于逸天的手。可我惊讶的是,他却是特别顺从的任由我牵着进来了,还对着我一脸说不清的暧昧笑。 我使劲甩开他的手,却又使劲甩不开。 “干嘛呀?放开。” 他反过来紧紧抓住我手不放。 “牵过了就不轻易放手。”他若有若无的笑,要我更加觉得是我自己要他的阴谋得逞。 “你妄想。” “可这次是你自己先过来的,难道你想赖账不成?” 立马就调换了位置,现在反过来成了他耍无赖。 “我只是看你甩不开这个女人罢了,帮你一把。” “你知道她不是我的女人,你故意的吧。” 他早就料想到我的行为举止,也许就是为了好奇看一场秀,我知道自己也玩不过于逸天这样的男人,我的这些小伎俩,只能让自己暂时出口气过过瘾,到关键时候,又怎能管用。 他见我憋着气也不说话,就缓缓松开了我的手腕,我抬起一看,那一块已经被他生生抓得很痛。 ------------ 43歪门邪道 这样的感觉也很奇怪,我走在前面,于逸天跟着我后边。而我还跟他赌气一样不愿多理他。 直至他说,“如果我们确定了工作关系,我不会对你有不轨的,而且你要记住,你也不准在我面前这样。” 他终究没问里边的内情。一个聪明又懂得分寸的男人,难怪这么多女孩会喜欢他,现在我渐渐感觉到。 到了公司,其他的同事又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我,几个懒散的员工看到于逸天一来立马装作忙起来。于逸天叫住小张帮我收拾下桌面上的堆积,又叫我进去他的办公室。 他扔给我一本杂志,说了一句,“我们就是领导和员工的关系。” 这一刻,我仿佛觉得开始我们那一刻全部没有发生过。 我哦了一声,看了一眼杂志,奇怪道,“《风声》?” 他这才慢条斯理的回答,全然变换了之前的作风。 这个男人真是可怕。 “以前《伊人》杂志分出的新生儿,它现在的风声完全超过《伊人》。” 一说起伊人,连我这号从来不关注杂志不爱了解时尚的女孩儿都多少有些清楚,它当时在市场上的位置绝对可以说独领风骚无人能敌。可才三年时间,我却很少听到它更多的消息,而当时在伊人杂志工作过的总编于逸天也有了自己的杂志,难道这就是世事无常? “就上次你在公司试镜见过的那个老女人,你还记得?” 我稍微一想,立马浮现了这个老女人的脸孔,而我对这个老女人印象是相当深刻的,她不爱言辞不爱笑也不动声色的样子就觉得有些像老巫婆。 可我还是违背自己的良心说,“她很有气魄。” “是有气魄,毕竟是华瑞集团的,也是以前的伊人杂志的老板,现在伊人在她手上已经落入风声,她希望通过新的杂志新的面孔来振起。” “还叫《伊人》么?” “叫什么不重要,关键是,现在的《风声》完全超过了她的主办杂志,而刚好《风声》的主编和我是同一家杂志的主编。” “为何和我说这个?” 其实也不必要奇怪,在这一行的竞争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估计于逸天的男人杂志也不过是个幌子,他根本就是想退下来罢了。 立即,他的回答要我证明了自己想的不错。 他说,“这个老女人给我更多的诱惑要我帮忙重新振起来,你也知道,上次那个广告很重要,都是她的投资商决定的,所以,她需要超过《风声》。” “我喜欢《风声》的名字。” 其实我也不算故意要气于逸天,但真的听名字,风声是挺有诗意的。 于逸天却是大度的笑笑,说,“他真的是个不错的人,要我是和他拼,也未必能行。” 第一次,我也看到他有略微动摇的一幕,但很快,这个念头就在我脑子里消失了,因为于逸天转过头说了句,“当时他的风声也是我帮忙起的名字,哈哈。”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帮了这个又帮那个对付? 莫非就是为了好玩? 然后我问了一句,“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你去证明,我一样可以把风声搞下去。” 顿时,我觉得自己真的在和一个很喜欢玩风险游戏的男人交易。他只是为了好玩,我却为了从中捞到生存的可能。 世界就是这样的公平么? 走出于逸天的办公室,小张立马过来和我套近乎,其他的几个模特对他完全一副鄙视的姿态,他还是全然不见。 “落落呀,好久不见,好想你呀,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哦,最近有点忙。”我一屁股坐下来,看其他的女孩儿都在剪指甲,难道于逸天的公司就是为了供养一群这样的人么? 小张这才神神秘秘靠近过来小声和我说,“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没事。” “怎么会没事,我听说郑霖宇就出事了。” “你怎么知道?”我一惊,生怕他会把这个事情说出去。 “其实那天你走了我就知道了,还有联系过一些朋友说郑霖宇死了呢,后来又打听到是植物人了吧。” 看在了小张是郑霖宇的朋友面上,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就敷衍了两句说,“没什么大事,会好的。” “那是不是需要很多钱?” 他又冒出一句,要我立即警觉起来。 然后他装作很了解我的一样,悄悄拉拉我的衣袖,说,来我这边说吧。 然后我进了他的摄影房间,他才敢大声说话,“你的事于逸天好像知道了,他还问过我你堂哥呢?” “什么?” “我就是说了你堂哥有点病,没说什么的,所以……”估计他见我脸色不好看,立马又吞吞吐吐不肯多说。 但结果,我已经知道了大概。 ------------ 44 猜不透的男人们 我还是猜不透于逸天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几分钟的功夫,他对待我完全换了态度,一脸冷傲,做事干练,并吩咐我多多了解杂志这个行业,他随时都可以来找我调查结果。 事后我又从小张嘴里知道于逸天这次已经开除了很多老员工,都是从前的模特,凡是没有发展前景,或是本身的不足他一律不给予任何同情。现在想想这个结果真是可怕,干这一行,无非就是趁着年轻多挣点,到了三十就是该退休的年纪。 然后一天,我就在不停的试镜拍照,按照小张的说法是,我需要拍一些图上上杂志,至少也要读者先熟悉熟悉我这张脸孔。 本是一件极其美好的事,却总要我心里有个小疙瘩。 如果真是于逸天知道我家的情况,那这些是不是他给予我的同情? 这个大型广告模特的选人,为何会这样好运的降落在我身上,又没有任何代价? 想来想去,我终于想到一个令人惊心动魄的问题。 那就是于逸天真的喜欢我。 后来我又一想,莫非是什么都不在乎什么也不屑的于逸天,也突然信了缘分这东西。要他在无形之中坚信我们是有种说不出的缘分存在所以他才会这样待我。 无论怎么想,结果就是,于逸天永远是我猜不透的男人。 他也可以把任何一个工作当做游戏,任何一个女人当做游戏的棋子,任其他摆布罢了。 一天下来,摄影组带着我也奔波了不少地方拍照,于逸天似乎对大多数的都不是很满意,很多我认为还不错的他却是全部删掉。 总是用一种很尖刻的态度对着我,要我心里的弦一直紧绷着。 完成了这一天的任务,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这样的充实和忙碌里。 直到我打开手机又看到杨会得的电话,我才知道,自己还是摆脱不掉,任凭我怎样,我已经开始走错了一步。 大概是晚上十点左右,我们才准备离开公司,我盯着手机发呆,也不知道要不要回个信息或电话,直到于逸天从办公室里出来,叫我们一块走。 小张立马聪明回绝说他们几个要去吃大排档,于逸天皱皱眉头,又看我,我懒懒抬头说,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于逸天估计头顶又冒汗,说了句,“我是问你跟不跟我一起走。” “你送我走呀?” 我这才明白过来,愣愣地点头。 马上,杨会得的电话又来了,我接过电话,他说你在哪? 我告诉他我上班了,还在公司,孰知他说来公司接我走。 我看看于逸天,他一脸漠不关心的态度显然根本没有和我说过要和我一起走一样。 我对杨会得说,“不用了,我们有同事一块。” 挂了电话,我几乎能想象出杨会得那边的心灰意冷。 这个男人,我一直以为自己也会猜不透的老男人,突然觉得自己也紧紧把他拴在了手心。我给了他身体,始终给不了他灵魂,难道这就是要男人也无法忍受的事实? 于逸天突然就不耐烦喊我,走不走呀? 我看他一眼,真是冷淡的家伙,于是提上包,说,知道了。 小张那伙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早溜了,整个空旷旷的空间里就剩下我和于逸天。 我刚提上包,突然电灯就全部熄灭掉,吓的我一声大叫。平时虽然我喜欢装作强悍的女人,但这样的突然事件还是要我没辙。 而更可怕的是,我没声了,眼前也一片漆黑时候,我发现整个空间里更加寂寥恐惧。 我小声叫于逸天。 他没吱声,感觉连呼吸声也没了。 我急忙转身,就碰到了后面的桌角,痛的我骨头麻木。 “于逸天,你在不在呀?” 刚开始他还在我的身后几步,怎么一下子人就不见了。 他还是不说话,我先是揉揉自己被撞的地方,取出手机来发出微弱的光,整个工作厅一下子光明万分,我却转来转去见不到于逸天人。 他就这样走了么? 我想不到更好的结果。 又觉得他是跟我开玩笑,可我不喜欢这样的玩笑。 很快我又发现自己的手机也没电了,心里暗暗着急,立马找到出口奔出去,我觉得自己只要逃出这栋楼,我就会重新光明。 可是,结果要我更加悲催,整栋大楼似乎都停电了。 我的手机屏幕也终于无力的暗下去暗下去。 我又喊了一声于逸天,生怕他突然跳出来吓我一跳。 我郑落落身来倔强,死也不怕软硬不吃,偏偏害怕这个该死的黑夜。 自从我一无所有后,很多个夜晚我都是亮着灯睡觉,我总是害怕那么一霎拉,我的世界全部黑暗,要我再也找不到一个出口,没有出路也没有退路。 我总觉得这样的无助要我比死还难受。 由于太害怕黑暗,我还是不敢继续前进,毕竟这是高层,电梯不能开了我只能走楼梯下去,万一个不小心,我觉得自己根本没这个勇气走下去。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感觉又似过了好几年。 我无力的蹲下来,于逸天这个混蛋肯定先走了,今天的他就怪怪的,对我的忽冷忽热,要我根本害怕和他近距离接触。 手机终于自动关机了,我突然听到自己嗓子里一种莫名的恐惧声。 原来我是这样的胆小,亏我自己平时里把自己想得多么不畏惧现实。 待我终于知道于逸天不会出现后,我站起身来摸索出去,无论如何,我要走出这栋楼。 走出现在的困境,走出黑暗,我不需要任何帮助。 ------------ 47 夏儿的秘密 ------------ 42 歪门邪道 于逸天一直和我讲,缘分,缘分。 缘分这玩意,就有意无意的深刻在我的脑海里边。 走在去公司的路上,我是提前一站下车的,因为害怕自己心里还没想明白见到他时说什么好,所以这一路上,我就细细数着自己对他到底有几次凑巧的意外。不数还好,一数我立马就吓一跳,原来无形之中他在我的记忆里生命里已经出现了这么多次甚至成了一个主要的角色。 要我都有些怀疑这些巧合是不是他故意制造,可想来也是,他根本不了解我任何行踪,怎么会故意碰巧。 我满脑子的于逸天和遇到他的故事情节,东倒西歪地就走到了公司的大楼下边。 而刚好有辆黑色跑车也迅速停在了门前,我看着熟悉,努力一想就知道又和于逸天扯上了关系。 果真于逸天从里边走出来,但里边还有人,开车的人不是他。我奇怪于逸天的车会在别人的手里,特别还是一个女人。 我也没有多想,而是想若无其事的走过去,和他说一句hi早。 可猛然之间我看清车上女人的相貌,她也下车来要和于逸天拥抱,于逸天有些不耐烦的推开她,她倒是乐意的微笑,意味深长。 一直以来,我就觉得她所有的行为都意味深长,无法估摸。 这个叫顾小鱼的恶毒女人。 她还认识于逸天,要我多少有些吃惊也有些难过。甚至要我有些动摇,我以为自己肯定不会是她的对手,即使我现在的经历也教会了我不少,可我无法像她一样在二十五六的年纪会爬到如此高的职位。 可是就在我有些动摇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离她的距离还有四五年,我为何要泄气这么早。 更何况,我愈是被她激将过一次,我就硬要把这个仇给报了。 我怎么会输给这么个女人。 于是我在意识到于逸天和她根本不是那个关系的时候,我又自信的迈出步子,现在的郑落落谁都不是,就是一个有着体面职业有着不凡的外表不俗的气质的年轻女孩儿。 在这个叫顾小鱼的面前,是比她要优秀很多倍的。 “于总,早呀。” 就在她再次要和于逸天拥抱一起的时候,我蹬蹬地踏着高跟鞋走过去,来了个妩媚的微笑和姿势将手搭在了于逸天的肩上。 这些动作我惊讶自己竟然一步到位。 于逸天倒是有些吃惊,可能是我的突然出现还有行为要他有些懵吧。但更为惊讶的还是顾小鱼,我以为她认出了我,谁知她看了一眼于逸天,脸色明显有些不好看,问道,“她谁?” 她真是个丑陋的女人,似乎认为所有的男人只会看上她一样,也总是用那种高高在上的架势摆给人看。 我没说话,还是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然后再若隐若笑的望着于逸天。 于逸天果真是个聪明的男人,立马搂过来我的小腰,说,“我新女朋友,也是公司的新人模特,目前最有前途的。” “就她?” 她还是用鼻孔朝人看。 我懒得去搭理她,而是顺势就拥过去抱住于逸天脖子吻上去,于逸天开始还有些吃惊,立马他又恢复了状态,很快和我保持着这份暧昧不清与纠缠。 我恨这个女人,所以我恨到自己能做出一些自己也意想不到的事情。 女人多可怕,包括我郑落落。 “你,你?”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像也放下身段来要走人。 我顿时就推开了于逸天,走过去指着她的鼻子说,“这个男人,你别来打搅,就你这副快要老掉渣的面孔,最好不要出现在我视线里边。” 说完我就回过身去抓住于逸天的手往公司的楼走去。 直到我认为已经走到里边认为顾小鱼不会追上来,我才放开了于逸天的手。可我惊讶的是,他却是特别顺从的任由我牵着进来了,还对着我一脸说不清的暧昧笑。 我使劲甩开他的手,却又使劲甩不开。 “干嘛呀?放开。” 他反过来紧紧抓住我手不放。 “牵过了就不轻易放手。”他若有若无的笑,要我更加觉得是我自己要他的阴谋得逞。 “你妄想。” “可这次是你自己先过来的,难道你想赖账不成?” 立马就调换了位置,现在反过来成了他耍无赖。 “我只是看你甩不开这个女人罢了,帮你一把。” “你知道她不是我的女人,你故意的吧。” 他早就料想到我的行为举止,也许就是为了好奇看一场秀,我知道自己也玩不过于逸天这样的男人,我的这些小伎俩,只能让自己暂时出口气过过瘾,到关键时候,又怎能管用。 他见我憋着气也不说话,就缓缓松开了我的手腕,我抬起一看,那一块已经被他生生抓得很痛。 ------------ 45 猜不透的男人们 ------------ 48 夏儿的秘密 ------------ 43 歪门邪道 这样的感觉也很奇怪,我走在前面,于逸天跟着我后边。而我还跟他赌气一样不愿多理他。 直至他说,“如果我们确定了工作关系,我不会对你有不轨的,而且你要记住,你也不准在我面前这样。” 他终究没问里边的内情。一个聪明又懂得分寸的男人,难怪这么多女孩会喜欢他,现在我渐渐感觉到。 到了公司,其他的同事又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我,几个懒散的员工看到于逸天一来立马装作忙起来。于逸天叫住小张帮我收拾下桌面上的堆积,又叫我进去他的办公室。 他扔给我一本杂志,说了一句,“我们就是领导和员工的关系。” 这一刻,我仿佛觉得开始我们那一刻全部没有发生过。 我哦了一声,看了一眼杂志,奇怪道,“《风声》?” 他这才慢条斯理的回答,全然变换了之前的作风。 这个男人真是可怕。 “以前《伊人》杂志分出的新生儿,它现在的风声完全超过《伊人》。” 一说起伊人,连我这号从来不关注杂志不爱了解时尚的女孩儿都多少有些清楚,它当时在市场上的位置绝对可以说独领风骚无人能敌。可才三年时间,我却很少听到它更多的消息,而当时在伊人杂志工作过的总编于逸天也有了自己的杂志,难道这就是世事无常? “就上次你在公司试镜见过的那个老女人,你还记得?” 我稍微一想,立马浮现了这个老女人的脸孔,而我对这个老女人印象是相当深刻的,她不爱言辞不爱笑也不动声色的样子就觉得有些像老巫婆。 可我还是违背自己的良心说,“她很有气魄。” “是有气魄,毕竟是华瑞集团的,也是以前的伊人杂志的老板,现在伊人在她手上已经落入风声,她希望通过新的杂志新的面孔来振起。” “还叫《伊人》么?” “叫什么不重要,关键是,现在的《风声》完全超过了她的主办杂志,而刚好《风声》的主编和我是同一家杂志的主编。” “为何和我说这个?” 其实也不必要奇怪,在这一行的竞争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估计于逸天的男人杂志也不过是个幌子,他根本就是想退下来罢了。 立即,他的回答要我证明了自己想的不错。 他说,“这个老女人给我更多的诱惑要我帮忙重新振起来,你也知道,上次那个广告很重要,都是她的投资商决定的,所以,她需要超过《风声》。” “我喜欢《风声》的名字。” 其实我也不算故意要气于逸天,但真的听名字,风声是挺有诗意的。 于逸天却是大度的笑笑,说,“他真的是个不错的人,要我是和他拼,也未必能行。” 第一次,我也看到他有略微动摇的一幕,但很快,这个念头就在我脑子里消失了,因为于逸天转过头说了句,“当时他的风声也是我帮忙起的名字,哈哈。”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帮了这个又帮那个对付? 莫非就是为了好玩? 然后我问了一句,“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你去证明,我一样可以把风声搞下去。” 顿时,我觉得自己真的在和一个很喜欢玩风险游戏的男人交易。他只是为了好玩,我却为了从中捞到生存的可能。 世界就是这样的公平么? -- 走出于逸天的办公室,小张立马过来和我套近乎,其他的几个模特对他完全一副鄙视的姿态,他还是全然不见。 “落落呀,好久不见,好想你呀,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哦,最近有点忙。”我一屁股坐下来,看其他的女孩儿都在剪指甲,难道于逸天的公司就是为了供养一群这样的人么? 小张这才神神秘秘靠近过来小声和我说,“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没事。” “怎么会没事,我听说郑霖宇就出事了。” “你怎么知道?”我一惊,生怕他会把这个事情说出去。 “其实那天你走了我就知道了,还有联系过一些朋友说郑霖宇死了呢,后来又打听到是植物人了吧。” 看在了小张是郑霖宇的朋友面上,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就敷衍了两句说,“没什么大事,会好的。” “那是不是需要很多钱?” 他又冒出一句,要我立即警觉起来。 然后他装作很了解我的一样,悄悄拉拉我的衣袖,说,来我这边说吧。 然后我进了他的摄影房间,他才敢大声说话,“你的事于逸天好像知道了,他还问过我你堂哥呢?” “什么?” “我就是说了你堂哥有点病,没说什么的,所以……”估计他见我脸色不好看,立马又吞吞吐吐不肯多说。 但结果,我已经知道了大概。 ------------ 46 猜不透的男人们 ------------ 49 夏儿的秘密 ------------ 50 夏儿的秘密 ------------ 51 夏儿的秘密 ------------ 52 圈里的事 ------------ 55 圈里的事 ------------ 58 就这样红了 ------------ 53 圈里的事 ------------ 56 圈里的事 ------------ 59 就这样红了 ------------ 54 圈里的事 ------------ 57 圈里的事 ------------ 60 就这样红了 ------------ 61 谁是第三者 ------------ 64 谁是第三者 ------------ 67 走不出的困惑 ------------ 62 谁是第三者 ------------ 65 走不出的困惑 ------------ 68 走不出的困惑 ------------ 63 谁是第三者 ------------ 66 走不出的困惑 ------------ 69 走不出的困惑 ------------ 70 走不出的困惑 ------------ 73 负面新闻 ------------ 76 波折 ------------ 71 走不出的困惑 ------------ 74 负面新闻 ------------ 77 波折 ------------ 72 负面影响 ------------ 75 负面新闻 ------------ 78 波折 ------------ 79 给我的爱 ------------ 82 迷失的空气 ------------ 80 给我的爱 ------------ 83 迷失的空气 ------------ 81 迷失的空气 ------------ 84 迷失的空气 ------------ 85 记得爱过 ------------ 88 记得爱过 ------------ 91 我们渐行渐远 ------------ 86 记得爱过 ------------ 89 记得爱过 ------------ 92 我们渐行渐远 ------------ 87 记得爱过 ------------ 90 我们渐行渐远 ------------ 93 我们渐行渐远 ------------ 94 我们渐行渐远 ------------ 97 噩梦的开始 ------------ 100 夏儿的美好 ------------ 95 我们渐行渐远 ------------ 98 噩梦的开始 ------------ 101 那时我爱你 ------------ 96 噩梦的开始 ------------ 99 噩梦的开始 ------------ 102 那时我爱你 ------------ 103 那时我爱你 ------------ 106 这场生命之战 ------------ 109 这场生命之战 ------------ 104 那时我爱你 ------------ 107 这场生命之战 ------------ 110 他说对不起我 ------------ 105 那时我爱你 ------------ 108 这场生命之战 ------------ 111 他说对不起我 ------------ 112 他说对不起我 ------------ 115 交易 ------------ 118 交易 ------------ 113 交易 ------------ 116 交易 ------------ 119 交易的背后 ------------ 114 交易 ------------ 117 交易 ------------ 120 简单的爱 ------------ 121 简单的爱 ------------ 124 无能为力的痛 ------------ 127 最后的通缉令 ------------ 122 简单的爱 ------------ 125 无能为力的痛 ------------ 128 最后的通缉令 ------------ 123 简单的爱 ------------ 126 无能为力的痛 ------------ 129 薛薛篇 ------------ 130 薛薛篇 ------------ 133 薛薛篇 (大结局) ------------ 131 薛薛篇 ------------ 132 薛薛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