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第一章 后寺故事 后寺不是寺，只是个小庙，一个有着故事的小庙。 “啊！”怒吼的声音从村外传来，惊醒了浅睡的人。 究竟多少年了，谁也不知道，村里流传的关于它的故事可是一个接一个，惊悚，恐怖，是吓唬调皮小孩儿的好地方。 “咳咳。”王大爷假模假式地咳嗽两声，朝地上一蹲，靠在墙根儿。 “我说王大爷，你倒是讲啊，大侄子我的烟可不是白抽的！”赵宇这家伙长地膀大腰圆，一个人浪费国家两个人的空间不说，脾气也不好，说打架就打架，小年轻儿里边他怕的人没几个，怕他的倒是不少。 我一伸手从赵宇兜里摸出烟来，捏了捏，还有大半包，抽出一支烟放嘴里。赵宇嘿嘿一笑给我点上。 “呼呼――”故意把嘴里的烟雾冲王大爷吐过去，就是馋馋老家伙，看你能怎么样！ 果然，老家伙喉结滚动，手指烟雾不自然地搓了起来。我估摸着要不是因为我们几个是晚辈儿，他都能动手抢了。王大爷别的爱好我们不知道，吞云吐雾那可是一绝啊，从年轻抽到老，大半辈子了都没戒掉过。也就是近些年，老了老了，王大娘怕他抽出个好歹来，坚决不让抽了，身上的钱被剥削了个干净，每天那叫个馋啊。 “来，再给大爷来一根儿。” 哎，看着王大爷被家庭软暴力欺负的样儿，哥儿几个可怜可怜他吧。心一软，正准备再给他一根儿，我手就没抓紧，半包烟飞了。 再看老头儿，手脚那叫个麻利啊，从抢烟到藏衣服里面兜里，都没用上两秒钟。 “你！”哥儿几个都是小年轻，指着王大爷的鼻子就要开骂，还真抢啊。尤其是赵宇，这小子也是个烟鬼，被抢的烟可是从他兜里拿出来的，撸起袖子就要干。 “好啊，你个王老头儿，还抢上了是不是？信不信赵爷我揍你！” 一看赵宇那架势，我赶紧就扑上去，把他给按住。低声说：“不就是一包烟吗？我给你买还不行吗？” “哼！”赵宇一听我给说买，脸色一变冲王大爷说：“接着讲吧。”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申兆你就会说吧，哪次不是你抽我的烟，还给我买！” “咳咳！”赵宇不是揭我的短儿吗？“听王大爷讲，听王大爷讲。”赶紧转移话题，不能在这茬上多纠缠。 “小声点！”王大爷自己又给自己点了根儿，狠狠吸了口，压着嗓子说：“非让你们王大娘听见还是怎么地？”老家伙抽烟可不敢让王大娘撞见，就怕我们闹地动静儿大了把人招来。 见大伙都把眼睛看过去，抽够烟，继续讲故事。 民国年间村里有个申屠夫，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屠夫，整天杀生，胆儿也大，没有谁不知道的。 有一次因为给人帮忙去杀猪，忙完回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了。恰是个月末，天儿还不太好，连星星都没几颗。快进村的时候，申屠夫抬头一看，黑漆漆的一片，正是后寺。 也不知道他当时怎么想的，后寺离村子也就几百米的距离，顶多一里地，不回家，进寺了。 “都说后寺上有神有鬼，我今天倒要瞧瞧，到底是个啥东西！”申屠夫抓了抓身上的包裹，里面全是杀猪的家伙，一把血腥十足的杀猪刀锋利异常。刀子是从他开始杀猪就用的，快十年了，不仅没有坏，还越用越好使。 摸着黑，申屠夫先是进到后寺大殿里，把蜡烛点上，又弄了一堆火，照上明。 后寺并不是寺，只是个小庙儿，前前后后不是很大，时间不长就被他转了个遍。 “呸！”申屠夫回到大殿，往地上吐了口吐沫，“奶奶的，害我白白浪费时间，连根毛都没有。明天看我不剥了老赵的皮，蒙我有鬼，有个屁！”申屠夫之所以会进来，很大原因是听信了老赵的话，要来捉个鬼回去的。结果白忙了半夜，火气就上来了。刚骂了两句，鼻子猛抽两下，狰狞的大脸马上露出喜色。 屠夫整天杀猪，对腥味儿很是敏感，哪怕在半里外放块猪肉，他都能闻到。现在不年不节，庙里连点贡品都没有，更别提腥味儿了。 刚才他可是在后寺里面挨个儿房间转了一遍，半个东西都没有，自然也没有闻到异味。 淡淡的腥臭味儿引起了申屠夫的注意，轻轻解开背上的包裹，从中拎出一把泛着寒光的杀猪刀来。他的鼻子可是很好的，一闻就知道是动物的味儿。不管来的是什么，抓住就能解解馋。 民国时候可不跟现在似的，想吃肉就吃。那个年代，人都穷，就算是屠夫，整天杀猪也吃不上多少肉。要是能抓个野味儿，嘿嘿，也能祭祭五脏庙。 循着腥臭味儿，申屠夫悄悄挪动步子先是在大殿里头摸了一圈儿。走到如来佛塑像跟前时候，还是什么也没找到。身子一纵，绕着塑像过了一遍。 “找到了！”申屠夫心里一乐，趴在后墙上使劲儿嗅了嗅，腥味儿是从房子后边传过来的，仔细听听还能听到沙沙的磨动声。 “这啥玩意儿？味儿这么大，走路的声儿还不怎么对！”申屠夫想了想也没想明白来的是什么。把蜡烛往地上一放，蹑手蹑脚就出了大殿。管他是个什么，就真是个鬼，也要杀了煮煮吃了。 哥儿几个也都不知道申屠夫当年是个怎么心理，还准备吃鬼。我悄悄咽下口吐沫，眼珠子转转，发现几个人都听地津津有味。 “王大爷，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真是鬼？”赵宇胆子跟他的体格儿成正比，非常之大。同辈里面要说胆子最大的，除了我，也就他赵宇了。 被赵宇一打岔，王大爷才发现手里的烟尽了，从新点上一根儿。过了一口瘾，又是摇头晃脑换个舒服的坐姿。搞地赵宇没上手揍他，还没完了还。 “王大爷你快点吧，一会儿老赵可不管你岁数大不大啊！” “嘿嘿，是啊，我们来听你讲故事的，可不是来看您老装*啊！”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地王大爷老脸一红，抽烟的手一哆嗦，一口烟呛到嗓子眼儿，咳嗽了半天。“你们几个小兔崽子，气我是不是？” “讲不讲？”赵宇眼珠子一瞪，凶相毕露。人长地霸气就是不一样，根本就不用动手，从小到大，赵宇打架的时候往往都是还没动手就先占据了优势，谁叫人家长地就是个霸王样儿那，没法儿，羡慕不来。 “讲，讲。”被赵宇一瞪，王大爷还准备说两句场面话保住长辈的威严，可气势上比人家赵宇差多了，愣是尴尬一笑，蹲了下来。 我暗自好笑，胳膊肘一动，捅了捅赵宇，冲他使个眼色，干地不错。就该这样，有当好人的有当坏人的，赵宇就适合当坏人。 夜色深沉，那个年代的晚上一旦没了星月，可真是漆黑一片。申屠夫胆子极大，躲进暗处，站着半天没发出点声音，就等着对方露头儿。天太黑，啥也看不到。 “沙沙――” 那个声音一直没停，申屠夫知道那不是风声，瞪着眼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过去，想看出个门道儿来。 就听着那个声音越来越近，离着自己不到一丈远了。 “又抽烟了不是？” 突然背后来了一嗓子，嗓门儿还挺大。我没被这一嗓子给把心吓停了，正听着故事的，谁也禁不住吓啊。我还是好的，再看看哥儿几个，身子软了好几个，全是被那一嗓子给吓的。 “这谁啊？”赵宇噌地就站起来了，火气甚大，一扭头看见说话的人马上就赔笑道：“王大娘啊，啥事儿？”赵宇虽然脾气大，可不是那种二百五，该有礼貌的时候还是很有礼貌的。 “没有！”王大爷把烟往背后墙根一扔，稳稳地站起来，上下拍拍身上的尘土。 看着王大爷跟赵宇两人一个比一个变脸快，我差点没忍住上去踢他们两脚。 “回家吃饭了，不看看天都什么时候了，吃个饭还得我来叫你。”王大娘说完转身就走，也不看王大爷。 一看老家伙故事没讲完就要走，我站起来就拽了他一把，说：“王大爷，讲一半儿不讲了可不行，吊侄子们的胃口啊。”说着话我眼睛就往他胸口衣兜瞟了瞟，又仰头看看王大娘的背影。这一招儿一出，老家伙脸色马上就变了，赶紧给我使眼色，要被王大娘知道他身上有烟还不马上被没收了啊。 “那个，我先回去吃饭，吃完饭咱继续啊。”老家伙一溜烟儿就跑了，腿脚儿可一点都不像五六十岁的人。 “喂！” “第二天，一条小腿粗的黑蛇跟申屠夫死在一起了。” 临走，王大爷草草给故事结了个尾，一句话完了。 “兄弟们怎么个想法？”赵宇往身上摸了摸，没找到烟，干脆不抽了，冲我们几个人问道。 ------------ 第二章 进坟地 “什么怎么个想法？”秦河东递给赵宇一支烟问道，“呵呵，难不成你还惦记老家伙那半包烟？就王大爷那烟瘾，不等你再见到他，他就抽光了，还得抽咱们的。” “净扯淡！”赵宇伸手往北面指了指，“我说对后寺怎么看？” “能怎么看？又不是没去过，从小到大，去的次数多了，也没见过神神鬼鬼的，都是糊弄人的。”秦河东不屑地撇了撇嘴，“都什么年代了，你不会还信吧？” “小时候还经常去那里放羊，除了坟多，真没什么东西。” 提到后寺，哥儿几个明显有点胆寒。农村里到处都是坟墓，后寺边上就有一大片的坟地，大白天也没几个人愿意过去，晦气。阴森森的，坟头挨着坟头，除了坟头还是坟头，死人的家，咱大活人也不能老去不是？ “申兆你说说，这个故事你最有发言权了。” 可不是么？申屠夫就姓申，我也姓申，关系最近了。要说申屠夫这个人，我还真知道，就是我们家的。虽然事情过去大几十年，小一百年了，可小时候还真就隐约听爷爷讲过这么个人，后来我还特地在家谱上找过，真有此人。 “我那祖宗倒霉，碰上条蟒蛇，不过也够猛的，换了咱们，”我目光在哥儿几个身上过了一遍，最后说：“也就我跟赵宇吧，你们几个也就给人家当菜了。” “谁当菜了？申兆要不然我们今晚试试去！” “去！晚上去看看！” “既然都这么说，那就去！”赵宇笑呵呵地拍板道，把事情给定下来了。 我恨那，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给自己一嘴巴，用得着贬低他们吗？这下好了，大半夜的往外跑，可不要命吗！ “那个，我今晚有病，就不去了！”说话的是钱亮，左手捂着肚子，右手举起来。 “打他！”赵宇一招呼就要下手，“尼玛啊，今晚有病你现在就知道，你能掐会算了啊？长本事了！” “都去！”一看赵宇是铁了心要去，我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去不是？干脆把人都拉上，别真跟我那倒霉祖先似的碰上条大蟒蛇。赵宇虽然打架挺厉害，可真要碰见点东西，还真不知道结果如何。 时间还早，离天黑还能有五六个钟头，先让人回家准备准备。 我说：“今晚我拎两瓶白酒，赵宇你从家带点菜，你们几个也别空着手，最好弄两条鱼什么的。” “没问题，快过年了，家里什么东西都是现成的。” 把他们都打发走，我就准备回家了。一抬头正瞧见远处的后寺，大冬天的树上连片叶子都没有，能见度极好，我们家又是在村后，眼睛好点说不定都能看见大殿门前的大字了。以前还没觉得怎么样，虽然有关后寺的传说都是些神神鬼鬼的，可从来都没往心里去，也就当故事听了。今天被赵宇这小子一鼓捣，越看后寺越觉得不对劲儿。可千万别出点什么事才好。 我家已经到了村后，房后头就是一条东西向的河沟子，没了人家，直线距离后寺也就几百米。平时却不怎么去后寺的，就算是出去玩儿，也都是能绕就绕，极少进入。 刚吃完饭，赵宇就在我们家门口喊起来了。 “啥事儿？”一出门才发现，所有人都出来了，手里还提着不少东西，有鱼有肉。嘴角动了动，还是问道：“是不是太早了点儿，还没到三点。” “不早了，要不是我下手快，别人不说，秦河东就准备开溜了。” 我见赵宇没明白过来我的意思，四处看看，也幸亏是冬天，街上没什么人。“被人看到了我还担心别人说闲话那，哪个嘴长了说我们几个去烧香了。” “哎呀可不是！” 几个年轻小伙子拎着吃的喝的往后寺上去，脸上烧地慌。学白上了，还拜起鬼神来了，对不起党，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对不起马恩兄弟，最，最对不起的就是自己的老脸，没处放。 也不知道赵宇是怎么想的，把东西往我家一放，风风火火地就要走。 “要不我在家看着东西吧？” “我监督秦河东！” 秦河东胆小，钱亮还不如秦河东那。 “还怕谁偷走了？”这俩小子找理由也不会找，东西在我家里放着还用得着专门找人守着？我一瞪眼就准备抽他们一顿，吓地他们一缩脖子。 我住在小东屋，房间不大，却是只有我一个人住，很方便，大包小包的全扔桌子上了。顺手将桌子上一包没拆封的烟拿起来，往兜里一揣，跟老爸说一声。 “嗯。”老爸老妈也不管我，反正都是成年人了，早就放手了，嗯一声，连屋子都没出，算是同意我出去了。 “你爸还真民主啊。”孙成手里把玩着一把十多公分的小刀让我们看看，显摆说：“看见没有？我这可是宝刀，可是杀过生的。” “不会是杀了几个蚂蚁吧？” “去去去！”孙成大声说：“我这是屠龙宝刀，剥过十多条小龙皮的。” “赶紧滚啊！”孙成又开始得瑟了，我们几个笑骂起来，纷纷朝他竖起中指以示鄙视，“长虫就说长虫，狗屁的小龙。你也就欺负欺负小蛇吧，哪天遇见条蟒蛇看你还敢不敢拿出你的屠龙宝刀。” 哥儿几个说笑起来，孙成更是趁机夸大他往日的丰功伟绩，把每次杀蛇都说地惊心动魄，搞地自己真有天大本事似的。其实我们都知道，孙成贪嘴，逮着什么吃什么，抓着大蚂蚱也得烤了，被他变成大粪的蛇还真不在少数。 几百米的距离，说说笑笑就到了。 后寺占地面积很大，十里八乡最大的庙也就是后寺了，说到后寺也是我们村的“名胜”了。一般的村庙也就一间房子，后寺却是前前后后房子不少。 后寺坐北朝南，大殿里供奉的是如来佛祖。我们几个自然也不会亏待自己，席地而坐，在佛祖面前就摆好了酒菜。 “趁着天还早，先转转。”别管心里怎么想的，既来之则安之，我可不想步我们家那位倒霉的祖先的后尘。“后寺常年没人，别真到半夜再蹦出个什么东西来，仔细点。” 我刚说完，赵宇一搂我膀子接茬道：“咱俩去西边坟地看看。” 玛德！真有病啊！你胆子也太大了吧！我没张嘴骂他，心里却是恨不得揍他一顿！ 西边的坟地年头儿久了去了，坟头儿一个挨一个。甭管是谁，也不想往坟地里跑啊，我也是正常人！不过赵宇这小子既然已经开口了，我也不能认怂。 走就走！ “各位爷爷奶奶，太爷爷太奶奶，祖宗们，后辈来看看你们，千万别见怪！”一边走我嘴里一边低声念叨着。 “念毛呢？”赵宇狠狠地拍了我一巴掌，肩膀上一疼，腿差点就没软下去。我这叫个火啊，都说人吓人吓死人，果然不是假的。 “奶奶的！你不会轻点啊？”我拍开赵宇的胖爪子愤愤道：“你不知道我们老申家坟地在这里吗？进先人的坟地，最起码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听我这么一说，赵宇先是不屑地一笑，随即想起了什么，也跟我一样念道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小子刚才忘记了，嘿嘿，咱老赵家人都是宽宏大量，爷爷奶奶们不会计较的。” 我这才想起来，睡在此地的赵家先人也不少。嘿嘿，赵宇念叨了半天，可比我时间长多了。 “好了，没事了。”赵宇一脸笑意地拍拍手，跟我说：“俺老赵家祖宗们已经同意我们进去近距离祭拜了，走。”说完大踏步就进了坟地。 我心说还祭拜，祭拜个毛啊，连点贡品都没带，各位祖先真要有灵，估计都要从坟里爬起来掐死赵宇这个不孝子孙了，你自己好吃好喝的，对祖先只有一句空话，太不孝顺了。 我就说了：“赵宇，别他妈的鬼鬼祟祟的，大概走一遍就行了，大冬天难道还真会有什么野兽吗？再说我们这里是平原，连只野鸡都不一定能见到。” 远处赵宇听见我的话，哼一声回道：“难说，还是仔细点儿吧，老子虽然不怕妖魔鬼怪，可别真出现一条蟒蛇之类的，你家那倒霉的先人就是榜样。饿极了，谁还管是不是冬天呢。” 扭头往村里看看，我一弯腰，蹲下去了。被人看见还真不好说，在坟地里头转，还是自家的祖坟，咳咳，难道还想盗墓？要是传到我家老子耳朵里，还不被他狠狠尅一顿？压着身形，千万别被人给瞧见。离着村子太近了，两个大活人在坟地里乱转，太扎眼了。 我觉得我们几个就是闲的，吃饱了撑的，大冬天在家没事儿干了自己给自己找事儿，难道还真准备逮着点什么吗？狗屁！随手拽了截干草棍儿就准备顺手咬嘴里，猛然想起这里坟地，赶紧扔了去。幸亏见机快，要不然还不恶心死我啊。 整个身子蹲下去，往坟地里一钻，我就没影儿了。 坟地太大了，赵宇那死胖子虽然嘴上说仔细找找，可谁知道他是不是光动嘴的家伙啊。我是累地不轻，主要是不敢站起来，就那么蹲在，等到天黑下来，看不清楚坟地里的情况的时候，两条腿全麻了。 冬天冷风一吹，呜呜地听在耳中，加上坏境的影响，瘆人！ ------------ 第三章 先小后大 “老申哪儿呢？”我听见赵宇喊了一声，还没等我开口，赵宇就骂出来了：“跑了？狗日的，不会被吓跑了吧？把我一个人扔这儿！” 我站起来的时候正瞧见赵宇站在个坟头上四处张望，可能是在找我吧。一看见我露头，马上将刚才那副凶恶样收起来，笑呵呵地冲我招手叫我过去。 赵宇这个家伙真不是个东西，都是一个村儿的坟头，你往上站真是不懂事。到跟前一看，我就笑出来了。 “笑啥呢？大黑天的你在坟地里笑，也不怕吓着人！”赵宇见我莫名其妙地笑出声来，脸皮抖了抖。 “坟是你老赵家的，嘿嘿，你踩吧。” “不会吧？”赵宇噌地从坟头上跳下来，因为跳地太快，脚步不稳，还差点来个狗吃屎。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果然找到墓坟主人的身份，一看见那个“赵”字，赵宇又是鞠躬又是道歉的，就差没跪地上了，说什么自己不是有意的，还请祖先原谅。最后甚至诬陷到我头上来了：“祖宗啊，大概刚才天太黑，您老看错啦，不是我上的您房顶，是申兆，真的是他。” “滚你的！”我照着丫的屁股上就是一脚，睁着眼说瞎话啊，连死人都骗，真不是个东西。 赵宇拍拍屁股搂着我的肩膀说：“哎哎，都是哥们儿，就当是你踩了，有什么呀，我替我家祖宗原谅你了。” 见我要发作，赵宇立马转移话题，这家伙就是这样，净胡咧咧。“你猜我发现什么了？” “有什么，说！”就不能给赵宇好脸色，你越是惯着他，他就越嚣张，适时地就要敲打敲打才行。 “骨头。” 我才发现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里握着个东西，先前因为天黑的原因没有注意，现在就放在我脸前，他还故意晃了晃。灰白色，七八厘米长的样子。 都不知道怎么说这个家伙了，我赶紧离他远远的，不让他靠近。 “赵宇你有病不是？骨头还拿手里，等会可没水给你洗手。” 不对啊，这一片坟地可都是村里的祖坟，根本不可能有贵重的陪葬，要说被盗墓贼光顾我还真就不信了，再说了就算是真的坟地被挖开也早就应该会被村里人发现才对，不可能等到今天巧合被赵宇看见。 “一堆骨头，我看了看，有鸡还有兔子。”赵宇扔掉手里的骨头，又是在土里搓了搓手才感觉干净点，带着我去看他的发现。“我找了半天也没发现其他的，只有一些骨头。” 我知道赵宇想说什么，坟地里出现的骨头不可能是人吃的，而且出现一堆骨头很不正常，说明猎食者应该附近。 “走吧，也许是黄鼠狼。”我说，“黑灯瞎火的，别一会儿真蹦出来一个祖宗，是咬你一口啊还是咬我一口啊？” “走！”赵宇风风火火往后寺上走，一边走还一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别管黄鼠狼还是旁的什么玩意儿，逮住，走，叫人抓去。” 本来上后寺上来就是闲的，现在赵宇更是闲的蛋疼。 光是想想，一帮子闲的撑得年轻人就能知道有多疯狂，干出点什么事儿来都是有可能的。 我从心底认为有关后寺的传说不会是空穴来风，要是什么也没发现也就算了，事情却出了意外。 那些骨头，给了赵宇继续奋斗的动力。 我是拦着呢？还是一起疯呢？ 没容我多想，赵宇的叫喊声已经把待在后寺上的人给惊动了。三句两句，赵宇就把事情说清楚了。 不过，不用我开口，赵宇就发现自己把事情想太简单了，坟地太大，天又黑了，想找出目标来也就比大海捞针容易点罢了。 “难道就放弃了？”赵宇一脸的不甘，“我赵宇大爷好不容易才找到点奋斗的目标，哎，都被你们这帮拖后腿的给连累了。”丫的说话时候一脸正气，搞地我们是多小人似的。 “哎，”赵宇刚感慨完，孙成又拿出他那么屠龙宝刀来，一边在手上磨蹭一边发表人生感言：“想我孙某人，当年也是屠龙的高人，没料到手中宝刀却要蒙尘，多年没有饮血了。” “哎，哎，别走啊！” 赵宇跟孙成两人一个比一个把头抬地高，恨不能都把眼珠子挖出来安到头顶上，在他们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我们几个互相使个眼色，悄悄跑了。 俩人感觉没人呼应他们，一看，我们都跑出去七八米远了。 后寺只有一个灯泡，就安在大殿里头。 黑色的夜，黄色的灯光，红色的火光，是后寺今夜的三色。 两瓶白酒咕咚咕咚，还没怎么感觉，就下去一多半儿去。冬天的夜里是很凉的，尽管都穿地很厚，还是冻地一个个浑身打哆嗦。北方的冬天很冷，尤其是没有下雪的冬天，干冷干冷的。后寺太空旷，烤把火也不太顶事儿。 呜呜的冷风吹动，后寺如一个大罐子，发出凄惨的嚎叫声。 都说啤酒来尿，其实白酒也一样，喝多了都来尿。 喝地差不多的时候，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就往外走，小肚子鼓起来，得去办点私事。 “大的小的？”赵宇瞪着双有点迷糊的眼睛冲我问了句，“要是小的就别出去了，看我的！” 这家伙还真是个极品，转个身，来到大殿的一角，一撩裤子就掏出了武器。一阵稀里哗啦声响起，开始放水。 “大冬天的，太冷了，后寺上连个厕所都没有，你出去还不怕把宝贝冻坏了啊？” “就是！” “大伙都喝地差不多了，一个个都比往常要放地开。人都是这样，平时人五人六的，一旦喝了酒，心底小小的变态就会被无限放大。 我当时也是喝蒙了，被他们这么一撺掇，哎，就办了件不文明的事儿。悔恨不已啊，咳咳，感觉自己真不是个东西，要是被人给瞧见，以后就别想在村里混了，太丢人了。 不说了，反正尿也尿了，再说那么多也不当后悔药吃。 撒完尿，肚子又腾出不少空地来，开吃开喝，直喝到十二点往后。 钱亮摸出手机看了一眼，踢了大门一脚，嘴里还骂道：“哪儿有什么神神鬼鬼啊，我看就是以前人迷信才编造出那么些神话故事来骗小孩儿的。” “要不是有那么多的迷信传说，这后寺也不能成为十里八乡最大的庙啊。”秦河东显然也是喝多了，很有些义愤填膺的样子，要不是哥儿几个拦着，非把庙里的塑像给砸了不可。 我们是赶紧地劝啊：“大哥，你是我们大哥，亲大哥行了吧，千万别冲动，冲动是魔鬼，冲动过后就该伤心了。”哎，没想到我们当中胆子最小的一个，居然最疯狂，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还是我这个当大哥的没关心好小弟，失败啊，我检讨。 紧劝慢劝，好歹是把他给拉走了。 “走了，走了。”喝地晕晕糊糊地，几个人相互搀扶着就出了大殿门。再不走，我估计一会儿不光秦河东一个发疯了，那时连拉都拉不住。后寺可不敢砸，真要被他们一帮酒鬼把后寺破坏了，村里老太太们联合外村的善男信女们九成九能把我们的家给拆了。 “你们说我们今天发现的那些骨头是什么东西吃的？”赵宇又提出这个问题来，我看出来他对此事一直念念不忘，不过我也没说什么，那些骨头虽然来历奇特，但也没什么，黄鼠狼就能干出来。 “还有什么呀，肯定是妖怪了，哈哈。” 走着走着我就觉得不太对劲儿了，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我酒量一般，平时对自己很节制，喝地差不多的时候就不喝了，当时虽然头重脚轻，脑子却是非常清醒，回头一数人数，脑子一下就差点炸开，少了一个人，这怎么可能呢？ “快看看，少了谁？”我当即站住，大半夜的，又是在荒郊野地，忽然发现少人了，心里那叫个别扭啊。 “河东，河东不见了。” “谁最后一个见他了？”我脑袋有点蒙，短短的几分钟，人跑哪儿去了？我冲着身后漆黑一团的夜大喊：“河东！河东！” 没有声音。 他如果回我一声，多好啊，可惜，静悄悄的。农村的冬天，很静，我大喊声传出去很远才消失。 “不会吧？”这时候孙成打着晃走过来扶住我的肩膀才勉强站稳，大着舌头说：“刚才我见他去拉屎了，怎么还不出来？” “他去哪儿拉了？”我看着孙成没好气地问，两个人都不让人省心，秦河东离开的时候也不吭一声，打个招呼啊，孙成也是的，既然看到秦河东独自离开，给大家说一下啊。后寺虽然房子不少，可因为几十年没有人住，并没有厕所，所以，我也不知道秦河东跑哪儿去了。 “就在我们撒尿的地方啊！”孙成伸手往前面一指，漆黑一片中，什么也看不到，我知道他说的是大殿。 什么？我脑子有时候是真的不够用啊，“他在房子里面拉？小子有病吧？”当时我真的有揪住秦河东的领子狂揍一顿的冲动，是的，我们是尿在了不该尿的地方，可你不能在那里拉屎啊。性质不一样，尿液干了就不会留下犯罪证据，可，哎。“你就不会拦住他？” 后寺庙是个不小的庙，经常会有老太太去上香，尤其是快过年了，我可不想被村里的老太太们指着鼻子骂。 “现在怎么办？”被我臭骂一顿，孙成大概也清醒了不少，抓了抓耳朵问。 ------------ 第四章 厚实的武器 “能怎么办？回去找呗。”赵宇也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带头就往回走，在大殿里尿一泡没事，拉一地可就事大了。 今天有点失算，来的时候连一根手电通也没带，净摸黑了。大殿里的灯炮在离开的时候已经灭掉，现在只有手机屏幕发出幽暗的光。 “不对啊！”一脚深一脚浅地走了大概能有十五六分钟，居然还没有看到大殿，也不知道是谁嘀咕了一句，“后寺什么时候变这么大了？” 对啊！我一拍脑门儿，清醒了不少，酒劲儿别说上来了，全他妈的给吓没了。后寺从前到后，顶天了，二百米长，我们几个就算是龟速，十多分钟也该走到头儿了吧，可大殿呢？连个影子都没有。 屁大点的地方，还能把人给迷了。 “别走了，”我说，“都给我醒醒，再怎么走下去，到天亮我们也别想出去。八成我们是遇到问题了。” 后寺传地邪性，神乎其神。就有人在小小的后寺被困住过，以前我们都还不相信，后寺能有多大的地方？吹嘘闭着眼睛都能走出去，今天算是遇到真格的了。 长这么大，人生过去五分之一了，还是第一次遇到不能解释的事情，要说头皮不麻那是假的。 以前没碰到过，谁都是见自己胆大包天，现在却是见真章的时候。都是一个村的，全都是听着后寺的传说长大的，我醒了，其他人还能醉着？一个比一个精神，全是吓的。 咕咚。 咽吐沫的声音响了一片。 我们都是接受过社会主义唯物主义思想教育的良好青年，本不该信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的，可架不住从小就听啊，那些传说全都印在了脑子里。 “现，现在，该怎么办？”孙成按亮手机，弯腰从地上捡起他那把宝刀，其实，他就站在我身边，我清楚地看到他是因为手抖了一下，小刀才掉的。 我心里一难受，可不能自己先怕了，胆气得足才行。目光在所有人中转了一圈儿，我发现，除了赵宇，多少都有些畏惧，我给赵宇使了个眼色。我们这帮人里要说带头的就是我跟赵宇了，而如果遇到什么事需要拿主意的时候，赵宇一般都听我的，此时也不例外。这家伙正盯这我看呢，见我给他指示，猛然就是大喝一声，把我都吓了个哆唆。 “你吓鬼呢！”走过去照着他屁股就是一脚，没被鬼给吓死，差点被他个大活人给吓出个好歹来。 “嘿嘿。”赵宇显然也发现他刚才声音大了些，尴尬地冲我们笑笑，“失误，失误，我不是看大伙没有气势，给兄弟们壮壮胆气吗？”赵宇大声地说：“兄弟们都别怕，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今天别说没有什么，真要是有什么玩意儿敢跳出来，我老赵第一冲上去。”赵宇这话，我信，这家伙从小长地就壮实，一脸地骠悍，是个猛人。是个打架王，在本村打完了上外村打，在我们乡里也是一号人物。 “赶紧去找秦河东，别出事才好。”此时我怎么也不相信秦河东真的是去解手去了，肯定有问题。 手机屏幕一闪一闪，忽然走在最前面的赵宇喊了一声：“哎，快看，前面有光亮。” 大半夜的，任何一点亮光都能传很远。 远处如鬼火一般的亮光，昏黄不清。 “嘿嘿，老申，你说那是不是鬼火？”赵宇搂着我的肩膀嘿嘿直乐，搞地我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赶紧抖开他的手。 “你妈想什么呢？真要有鬼，你还准备逮两个女鬼当丫环吗？”我瞪着眼睛使劲望光亮处看，嘴里开玩笑地说。 “你还别说，我还真有那个想法。”都说胖子神经大条，我万没想到赵宇脑子里会乱七八糟到如此地步。“到时候挑漂亮的抓她七八十来个，一人分一两个的，你们说怎么样？哎呀我靠！” “又怎么了？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当心把我心脏病给吓出来了。”我捂着心口假装心疼不满地说。 事实证明，赵宇人虽然胖，平时看着不太靠谱，关键时刻还是很靠谱的。 “你看。”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什么也没有。“看什么呀？”我有点不耐，猛然就觉得脑子一震，嗡地一下，什么也没有，真的什么也没有。孙成他们几个呢？眨眼工夫跑哪儿去了？ 不用问，看赵宇满脸苦瓜样就知道他也满脑子浆糊。 我们两个互相看看，苗头不对啊，不仅没有找到人，还又丢了几个。 “哥。”赵宇讪笑地喊道，“亲哥，咱可不能再丢了。”我知道，胖小子怕了，说真的，先前秦河东的事情还可以说是他自己的原因，可刚刚那几个兄弟就在我们身边啊，连个屁都没有，几个大活人就没了，任谁心里有胳应。 原来，胖子也会害怕啊。 我正要取笑他两句，平日里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今天至于吗？ 一阵呼唤如蚊虫鸣叫般传来，“老申，老赵，你们在哪儿？” 是秦河东，声音缥缈，还带着颤动，应该是忽然发现人都没了，又半天走不出去，吓的。 “狗日的，秦河东，你在哪儿呢？”一听见他的声音，我就来气，所有的一切还不都是因为这小子？等会儿看我不拿大脚丫子踢死他个王八蛋。 “老申，老赵……” 我还准备喊，那边赵宇拦住我说：“别费劲了，我估计他听不见。” 怎么可能？我正要分辩，却忽然明白赵宇的意思了，是啊，秦河东要是能听见，他怎么也得应一声，不至于光一个人在那瞎叫唤。 一帮人本来今晚出来也就是找个地儿弄出点气氛喝个小酒，侃侃，谁成想会是这么个结果？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你怕不怕？” 见我问他怕不怕，赵宇也不想丢人，胸脯一拍，如一只斗架的公鸡，“怕个毛？老子还要抓女鬼暖被窝那。” 也不管他是真不怕还是假不怕，反正我心里是挺怕的。他妈的谁要说自己真不怕，那是因为他没遇到过邪门儿的事儿，真到那个地步了，不定要尿湿几条裤子呢，我跟赵宇算是超级胆大的了，还能互侃。 “我顺着河东的声音找过去，你在这里找孙成他们几个。”他们几个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们还不知道，都是从小一起玩儿到大的哥们儿，真要出点什么意外，我后半辈子就得活在良心的谴责中。“狗日的，一个个不让人省心。”我骂的声音很大，也是给自己壮胆，我心里那叫个怕啊，可我不能丢了老大的颜面，要不然以后怎么在胖子跟前抬起头来？人啊，有时候受外部环境的影响是非常大的，回想起来，要是我一个人忽然第一次遇到这么邪门的事情，搞不好还真就怂了，当时却不能啊。 “别啊，哥，你真是我亲哥，咱还是一起走吧。”赵宇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好吧，你抓就抓吧，他整个身体都往我身上倾，开玩笑啊，胖子可是真胖，二百来斤啊，被他一拽，我走路都成问题。 “滚犊子。”我给了他一脚，“赶紧找人，大冬天的，别把人给冻出个好歹来，没办法给人家父母交代。” 北方冬天半夜里，你穿地再厚也冷。我早就摸出一副手套戴上了，浑身直抽抽。 两只手机只开一只，电要省着用。 手机照亮的范围不大，只能看到身前两米的样子。 说实话赵宇胆子不仅不小，还很大，自己一个人上蹿下跳的，一会儿，摸进黑暗中，过会儿又跑出来。 “我靠，你小子悠着点。”我提醒一声。 咚咚！ 一阵沉闷的响声从黑暗中传来，还有胖子的呼喝声。 “嘿！看我找到个什么宝贝？”黑乎乎的也看不清，感觉他手里拎的像是块砖头。“有了它，管他来的是鬼是妖，全都给赵爷我趴下。敢吓唬我，必须付出足够的代价。” 晕！ 他手里真是块砖头，还是那种古代的青砖，可不是我们现在常见的红砖。青砖个头儿远超红砖，又重又大。都说板砖破武术，绝对不是空穴来风。看看青砖那体积，别说来个人了，就是真的蹦出来一两个妖精，还不定谁吃亏那。 我笑道：“你小子还真行啊，你一砖头下去，管他什么脑袋也保管砸成个稀八烂。” “那是自然。”赵宇就是听不得别人夸，一听见两句好听的，尾巴能翘到天上去，马上得意起来，“你也不瞧瞧我是谁，咱赵爷可不是嘴把式，那是降妖除魔张天师下凡。” “滚，滚！”胖子一得瑟开了那就没完了，我们现在可还有正事儿那，不理他，我也过去抠一块砖头去，手里没有武器，心里慌啊。再厉害的武术高手碰上板砖也得束手就擒。现在要我跟胖子动手，逃跑的人指定是我，没有意外。 走了也就十多步的样子，一截断墙出现在眼前，天太黑了，要不是走近了，还真发现不了，也不知道赵宇那胖子是怎么找到砖头的。 ------------ 第五章 冬天的雨 看着断墙，脑子间忽然闪过一丝的异样，是什么呢？我努力回忆，感觉到了，却是怎么也抓不到。 “你干什么呢？”胖子凑过来拍了我一下，“你不是抠砖头，发什么呆啊？不会也中邪了吧？”说着还拎起砖头，看那样子一旦发现我不对劲，他的处女砖头就要招呼在我脑袋上。我赶紧地大叫道：“你他妈的干什么呢？” 亏得我机灵，喊地早，他手都举起来了。 “那个，那个。”赵尴尬地挠挠头，还是紧紧握着砖头，防备着我，问道：“你没事儿吧？我是谁？” “你给老子装疯是不是？”我火了，扭头四顾找砖头，准备收拾他，结果，啥也没找到，墙上那些个砖头都不好扒下来，唯一的可以当作武器的还掌握在胖子手里。我也是个识时务的人，自然不能现在上去找揍，随口说：“你小子是不是想砸我？奶奶的，赵宇你长本事了！” 嘿嘿一笑，赵宇低头跑过去给我找武器去，嘴里不住地道歉说：“对不住，对不住。” 看到他免费给我当劳力，我自然也不好跟他再计较什么，走过去，摸着墙根儿走了两步，忽然叫道：“不对啊，老赵，后寺上啥时候有一道这么长的墙头来？没有吧。” 拎着两块砖头跑过来，赵宇一个劲儿嘟囔，太费劲了，从墙头上扒砖头，没有一把子力气还真不行。“这墙头有什么不对的？庙上可不少房子，”话说到一半，他就说不下去了，猛然叫道：“哈哈，还是赵爷我聪明，这里不是后寺。也就我这聪明的脑瓜才能想明白。”后寺来的次数可不少，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出来这截墙头不是后寺上的，我们对后寺太熟悉了。 看着他一个人在那儿自卖自夸，挺得瑟的，撇撇嘴，没搭理他。我们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找到丢失那几个人，然后脱身。 顺着断墙走了七八十步，遇到了一个拱门。之所以能走到此处，完全是因为从拱门中透出的一点亮光。夜色昏沉，萤火之光对我们来说也是浩月般。 悄无声息，我跟赵宇高抬脚，轻迈步，愣是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来。 来到拱门前，赵宇就要冲进去看个究竟，我赶紧拉了他一下。抬手晃动晃动手里的武器，管他丫的里面有什么玩意儿，先给他一砖头再说。 把我们搞来，甭管里面的主人是人是鬼，还是什么大神，让我们担惊受怕，便要付出血的代价。 赵宇猛点头，示意明白。我可知道，这小子手黑着呢，一旦决定动手，真敢拿砖头照脑袋上砸。只要他不害怕，下手不能轻了。 赵宇上前一步，先把脑袋探出去，看了能有二十来秒钟的样子才缩回脑袋低声冲我叹口气，肩膀一耸，撇嘴道：“啥也没有。” 我心说不能啊。 他也看出来我不信了，抬腿当先进去了。 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中间位置有一盏灯。灯光很暗，只能照亮灯下一片地方，不过还是能够隐约看到小院子里没人。 我们决定继续走，因为赵宇又发现一个小拱门。 “进！”一咬牙，我带头先进去了，不进去还能怎么样？干坐着？不现实。 “等等！” 赵宇可够可以的，回头又跑回先前的院子，照着地上的灯又是踢又是砸的。 “嘿嘿，我看这灯也是个古董，兴许还能卖两个钱。” 我一看就来气，骂出声来：“瞧你那点出息，今天这事儿不能算完，敢坑咱们兄弟，我非把这里全给拆了不可，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人，然后离开，以后可以回来。跑地了和尚，能跑地了庙吗？赶紧走，别在那里丢人。” “也对啊！”赵宇摸摸脑袋说：“那我就先把东西寄放在这里，明天回来拿。”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古灯，才跟我离开。 不转悠不知道，一转悠，我俩就觉得腿酸眼花。 “我说老申歇会儿吧。”赵宇嚷嚷腿疼半天了，现在是说什么也不肯挪动半步了，把砖头往地上一放，一屁股就坐了下去。“我们是不是在转圈儿啊，走了二十多个院子了吧，全都一模一样。我听说有人在后寺上遇到过鬼打墙，八成我们也碰上了，要不你说我们为什么一直走不出去？” 他走不动，我也是累地够戗，可不走不行，“你在这里歇一会儿，我继续。有发现的话我给你打电话。”一掏出手机才想起来，没信号啊。 叫他别乱跑，等会儿我回来找他。 啪嗒！ 脖子里忽然有一滴冰凉的液体，摸到手里，仔细看看，是水。 雨水吗？ 啪嗒啪嗒。 也就我想想的工夫，都不用经过毛毛细雨的过程，直接就来倾盆大雨。雨滴如黄豆大小，啪嗒啪嗒地往身上落，打到脸上生疼。 当时可是大冬天，马上就要过年，夜里气温能有零下十几度，雨水落下不久就开始结冰。不大会儿，羽绒服湿透了，重了几十斤。 我想躲，跟没头苍蝇似的，一个劲儿乱蹿。 奶奶的，当时我就骂上了。没听说过北方冬天下大雨的，开先例了。 不能慌，千万不能慌，我心里安慰自己。现在连赵宇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更要冷静。 雨水一落，一个个院子里的灯都跟着熄灭，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中，真正的黑暗，漆黑无比，走着走着都能撞到墙上。 “赵宇！” 深吸一口气，先叫上一声，要是能找到他，最好。 静。 啪嗒啪嗒。 能听见的只有我的喊叫声，心跳声，还有就是无尽雨点落地的撞击声。 就在我抬腿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丝异样的声音传来。雨滴落地的声音很大，经历过大雨的人都知道，雨水啪嗒啪嗒声是非常响亮的，两个人在雨水中就是面对面说话也不一定能够听清楚。那丝异样的声音绝对不是雨水声，好像是人声。 对，就是人声。 狗日的，是秦河东。 竖起耳朵，我听了半天，总算找到他的方位了。 摸着黑，还跟墙头来了两次肢体接触，拐了个弯。昏黄的灯光在夜色中是那么明显，额，还有亲切。 “老申，老赵……” 走地近了，我可以确定声音就是从眼前的屋子里传出来的。 屋子怎么形容呢，就是一间普通的屋子，可出现在此地，要说多怪异有多怪异，后寺上的屋子里全供奉着神像啊，可眼前的屋子不像庙上的房子。 眯着眼睛，从窗户往里一看，不是秦河东还是谁？瑟瑟地蹲在墙角里，一会儿叫上两声，又缩回去。 我那叫个气啊，二话不说，抬脚咣荡一声，踹门就进去了。 “哎呀吗呀！”秦河东那小子被吓地不轻，突然从地上跳起来扭头就要跑，可他忘记他本身就蹲在墙根儿，咣一声，脑袋撞墙上，疼地龇牙咧嘴。 哼哼唧唧倒在地上，捂着脑袋身体一个劲地抽搐。 “行了。”看他那副样子我就来气，走过去朝大腿上狠很地来了一脚，“没死就赶紧地给我滚起来，不起来申爷不介意当个好人送你一程。” “老申！”秦河东先是从手指缝隙里看了看，确定来人是我之后，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我说看你小子刚才装地挺像啊，要不要我再来一脚，吓地秦河东赶紧求饶。“老申真是你啊，你们都跑哪儿去了，一泡屎的工夫全都没了，把我扔下啊，你们是怎么当兄弟的？” “哪儿来那么多的废话，”我一瞪眼，一切的起因还不都是你，不过我也没有数落他，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有的是时间收拾他。“快脱衣服！” 我冷啊。从雨中出来，全身没有一处是干的。想想吧，大冬天被弄个透心凉，那滋味真不是人受的。衣服上全是冰渣子，这冰渣滓可不是外面一层，从里到外，全是冰，冻地我嘴片子哆嗦，话都说不清楚。 “哥，我不好那一口！” 秦河东双手抱胸，后背靠墙紧张地说。 这个混蛋东西，想什么呢！满脑子的龌龊东西。 “你妈比的！老子是个正常男人，只喜欢漂亮小姑娘！老子就是跟五姑娘玩儿，也看不上你啊！” 气死我了。 三分钟之后，秦河东满脸的泪水，跟受气的小媳妇似的，身体蜷缩在一起，上下牙齿正开火。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温暖了。穿着干衣服就是爽啊。 秦河东，他没衣服关我屁事儿啊。 “老申，你太不地道了吧，咱好歹也是兄弟，你要冻死我呀！”大冬天，零下十多度的晚上，光穿身内衣，也就野人能顶地住吧，反正秦河东他不是野人。 叫人窝心啊，满屋子转悠一圈儿，连个家具都没找到，想起个火都不行。 原来秦河东还真是去方便了，结果擦完屁股一抬头就找不到人了，还没走两步就发现了不对，他也没敢乱闯，就钻进屋子里等救援了。 “老申你们都跑哪儿去了？”说完他自己，秦河东问道，“怎么就剩你一个了？” 一听他这话，我就满肚子火气，只想按住他一顿揍。 ------------ 第六章 冬天的蛇 看我咬牙切齿的模样，秦河东赶紧跑开两步。听我说完经过，两人皆是唏嘘不已，一场游戏却成了现在的模样。 秦河东是找到了，可其他人也不能丢啊，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真要是出点什么意外，事情可就大发了。 “有什么发现没有？”我问道，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我想不出个所以然，加上秦河东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毕竟他是第一个当事人。 我还是高看了秦河东的胆量，这丫支吾了半天，我才听明白，他第一开始就想着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哥们来救命，压根就没想着靠自己。我那叫个气啊，心说你不是三岁小孩儿了，怎么也得对自己负起责任吧。 忍着怒火，强行把砖头坐到屁股底下，要不然我怕自己忍不住拿砖头拍他。 大概他也发现自己有点不中用了吧，没敢再惹我，问道：“要不我们现在去找他们几个？” 雨水来地可快，走地更快，就在我跟秦河东说话间，雨停了。 “拉着我衣服走。”孙成他们几个连点动静都没有就消失了，我可吸取教训了，不能再把刚找到的人给弄丢了。 “啊？真去找啊？”秦河东愣了一下，显然他没有想到我真的会出去，脸色那叫个难看啊，昏黄的灯光下我还是清楚地看到了他那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就差叫屈了。“你看看我穿的衣服，外面小风一吹能成冰棍儿，再说地上全是冰，摔一跤也要伤筋动骨啊。” 我打断他的话，“你小子正事干不了，废话真是一套一套的，干脆当说书先生去吧，”我一条腿迈步出去，威胁道：“你走不走？不走我把你自己扔下，谁也不知道等会儿会不会有女鬼来勾引你。” 还别说，今天的事情太过出人意料，不害怕才怪。思量再三，还是咬着牙哆嗦着走出来。冷点就冷点，年轻小伙子还不至于冻死，可一个人呆在屋子里，谁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玩意儿，心里没底。 “嘿嘿，我看你老申老胳膊老腿别摔倒，好心扶你。” 明明是害怕，嘴里给自己找理由。拽地那叫个紧啊，我一个人走还得拖着他，费老劲了。 左手拿着手机照明，右手拎着我的武器。秦河东还一个劲儿拽我衣服，脚下冰凌那叫个滑溜，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差点被他拽地栽个跟头，我扭头怒道：“你不会走路啊？” 事情就那么凑巧，扭头的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进入视线。再扭头回去却是什么也不见了，回想一下，那是光亮，是手机屏幕的亮光，跟一盏盏灯发出的昏黄亮光不同。 “喂，是谁？”我冲那边喊一声，跟着就艰难地踩着冰走过去，地面上结了一层冰，真够要人命的，咱哥们又不是滑冰运动员，费老劲了也走不了几步远去。 “没有啊！啥也没有，老申是不是你看错了。”秦河东疑惑地问道，等我们走过去的时候，真的是连半个鬼影子都没有看到，更别提手机了。 我不相信是自己眼花，怎么说我也才二十郎当岁，眼睛好使着那。 “老申！” 秦河东忽然拽了我一下，声音有些不正常。没等他说下去，我也发觉了异样。 大半夜的，连个人都见不到，很安静。就在这种安静的情况下，一阵夕夕簌簌的声音响器。 咽了口吐沫，他拽着我朝一个方向指了指，声音是从那里传来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朝我们移动，速度还很快。 黑咕隆咚的，我又不是夜猫子，自然什么也看不到，全凭两只耳朵。看不见归看不见，我还是把两只眼睛死命地往发出声音的方向瞪。 在手机微弱的光亮下，我们看清了我们的客人。一条蛇，一条冬天的蛇，还他妈是在冰面上滑动的蛇。谁见过在大冬天还四处溜达的蛇？ 这么冷的天儿，不用猜，我也知道，丫的肯定是冬眠前没吃够，在洞里太饿了，出来找夜宵的。 嘶嘶！ 蛇信子吞吐着，在示威啊。 你别出洋相了，哥们儿知道你把我们当大餐了，可我们也不能束手就擒不是？死死盯着它，右手的砖头举起来，我手里的砖头可不是吃素的，看我不砸烂你的脑袋。 “你小心点，别被这畜生给咬了！”我提醒一声，半天了连个活物都没遇到，终于碰见一个，它能简单得了？别的不说，敢在大冬天出门的蛇，我还是头一遭见到，没有点斤两，它肯定在洞里窝着。 “哎。” 听声音怎么不对劲啊，我眼睛微微一瞥，妈的，真不义气。 “你他妈的不声不响的跑出去半里地去，我还当你钻女鬼被窝里了。” “小心！” 也就在我骂人的时候，伺机而动的蛇一下子蹿了起来，冲着我脑袋就来了。 生长在农村，也不是没杀过蛇，可还从没见过跳一米多高的。可把我给吓了一跳，不过，咱也不是毫无准备。打架可是好手，就连赵宇那胖子在我手里都沾不了光。 嗨！上半身一侧，躲开了。 啪！ 啪！ 蛇跳那么高，摔到冰面上发出一声脆响，然而我也不好过，地面太滑，底盘不稳，一个大马趴摔地我直龇牙。 见我摔倒，秦河东赶忙扶我起来，连声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儿吧？” 没事儿个屁，你试试往冰上摔一下，浑身骨头都酥，疼到骨头里，能叫人半天动弹不得。 不过，我也顾不上牢骚，一咬牙：“靠边！一条长虫，还翻了天了它，看老子不烤烤吃了它。” 嘶嘶！ 显然，长虫没我摔地狠，吐着信子过来了。 看它吐地欢，我心里那叫个不爽啊，你是不是嘲笑我啊！一人一蛇同时摔倒，受伤轻的很自然地就会去嘲笑受伤重的，蛇应该也不是个什么好鸟。 退缩是不行的，只能往前冲。 随着我前进的脚步，蛇忽然顿了一下，摇头晃脑地好一阵。 它退缩了。我心里大喜，原来蛇跟狗是一个德行，你要是害怕了，它能追着你咬，不过反过来人要是从地上摸起块砖头，野狗夹着尾巴就跑。想明白这一点，哥们更不用怕了，长虫再怎么凶猛不过还是条长虫，上不了天。 一人一蛇，相距能有两米来远，谁也不动。不能*地太急了，万一它要是狗急跳墙那就不好办了。我不前进，可以叫秦河东前进啊。狗日的秦河东缩在我身后不敢露头，真丢人。 “别怕，你过来。” 秦河东知道我是在跟他说话，回道：“我还是做你坚强的后盾吧。”他早看出来了，现在战场双方势均力敌，加上他的话，有一半儿的可能蛇要退走，另一半的可能就是蛇突然跳起来。 “小子，来，叔叔给你买糖吃。”我尽量用温柔的声音说道，开始我的拐骗小孩儿大业，呸，什么小孩儿啊，是拐骗蛇。 “它摇头了！”秦河东跟见鬼似的惊叫一声，让我手一抖，手机没掉地上。 “它”是哪个？自然是我们面前的蛇了。 “回来！”我没回头，听到秦河东叫一声后撒丫子就跑，大喊道：“给我滚过来！瞧你那点出息，还是个男人不是？尿裤子没有！” 虽然一直没把长虫当一条普通的长虫，可亲眼看到它摇头，还是禁不住大吃一惊。不过我还是不信，继续试探：“小子，你能说人话不能？叫一声大爷听听。” 结果，长虫没有摇头，而是恶狠狠地瞪着我，被一条蛇瞪着，害怕不害怕吧，反正是觉得有点心虚。 “没尿！”秦河东终究没有胆量一个人开溜，一步一步蹭回来，细听还能听见鞋子与地面的摩擦声，老不情愿了。 “不愿意回来就走！” “我还是回来吧。”两个人并肩而立，气势一下子就上去了，至少表面上看是在人蛇大战中是人类大占上风。 嘶嘶！ 可能是我们做地太过分了，长虫头渐渐抬高，离开地面。它要发动攻击啊。 距离还是有点远，没把握能一砖头砸中，需要等，等待最佳时机。 完全抬起来了，蛇头距离地面一米多高，整个蛇身体只有一个小小的尾巴尖立在地面上，技术实在是高，都能去耍杂技去了。当时也没心情欣赏那美妙的艺术，看样子它要发大招啊，神经紧张异常，都不敢有丝毫的放松，谁也不知道对面的长虫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五分钟以后，我们两个跟死猪一样靠着墙头呼哧呼哧大喘粗气。 什么？我们被一条小蛇给干跑了？那是不可能的，我堂堂申家少爷怎么能怕一条长虫呢。 事情的经过还挺曲折，就在我们以为长虫要给我们来个狠的时候，那家伙居然认怂开溜了。好啊，原来是虚张声势。秦河东大概是觉得自己太没面子了，抢过我的宝贝武器居然追过去了。本来都没事儿了，被他那么一追，又追出事儿来了。 ------------ 第七章 阴谋 “老申快跑，长虫，一堆长虫撵过来了！” 一群长虫围着餐巾，举着叉子过来吃夜宵来了，哥们能待在桌子上等人家下嘴吗？ “你他妈的就是个贱！你追它干什么？一看就不是个好鸟，禽兽不可怕，怕就怕禽兽会武术，奶奶的，你就没看出来，那条长虫有问题？万一被咬一口你就他妈的爽了。”喘匀气逮住秦河东就是一顿骂，都说穷寇莫追，原来穷兽也是不能追的，追急了就搬救兵。 我正骂地爽，秦河东也是点头哈腰一个劲儿赔罪，忽然，丫的抬头惊恐地看着我，嘴唇乱抖，就是不说话。我吓坏了，连忙问：“是不是被咬了？中毒了？感觉怎么样？” “不，不是，”秦河东说话声音很小，两人紧挨着才勉强听见，“来，来了。” 嗡！ 来了，什么来了？肯定是长虫啊！细一听，果然有声音朝着我们的方向过来，从声音来看，数量还真不在少数。 你娘啊，还没完了！ 也没个方向，只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跑。 路上太滑，又看不清，一个跟头接着一个跟头地来。我一辈子的跟头全在那一晚上摔完了，不用照镜子，光凭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就知道离破相不远了。 郁闷啊，被一群蛇追地屁滚尿流，面子全丢光了。 “前面有光！” 胆小的人眼睛就是好使，大老远，秦河东就看见一点光亮。 跑到近前，才发现，一条长长的走廊摆被灯火照地透亮。 奇了，后寺上的迷团越来越多了。 正在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黑暗中忽然蹿出一只黑影。脑后风起，连忙躲闪，却见那个黑影一下撞到秦河东背上。 “哎呀！” 秦河东只是惨叫一声，不由自主地超前迈了几步，一个跟头翻倒在地。 再看那个黑影，已经消失在黑暗中。真的走了吗？我不敢相信，它一定就在黑暗中瞪着眼睛瞧着我，随时准备给我致命的一击。 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我仍然眼睛也不眨地盯着黑暗，好像在与那个凶手对视。救人很重要，可我也不想不明不白再次被偷袭，有一个人受伤就够了，两个人都趴下那就只能挨宰了。 “恩，恩……” 凶手不出来，我也不能丢下秦河东自己跑进黑暗中报仇，听见那边疼地哼哼叫，就知道要不了命。 把他翻过来一看，嘴角多出血了，不过还好不是什么内脏血，只是刚才摔倒的时候嘴唇被咬破了。 “醒了？”检查一下，身上并没有其他伤，后背上毛没有。 “疼啊，刚才你踢我干什么？一脚没踢死我，五脏六腑翻腾个不停。”秦河东皱着眉埋怨起来，原来他什么也没有看到啊，还当是我在背后使坏。 “你可别冤枉好人了！”我照着他胸口擂了一拳，让你小子胡说八道，“小心点，刚才有个东西突然跑出来袭击我们，你笨蛋自己反应慢别怨我。” 搀着个病号，才走十多米远，那个黑影再次跳出来，早有了防备，自然轻松应对。两人左右一分，黑影噌地从中间跑了过去。 “追！” 还没完了！泥人都有三分火气，我自然不能善罢甘休，拎着砖头就追。 咚！ 三步两蹿，跟着黑影跑到一个池塘边上。一砖头扔出去，厚重的砖头砸在冰面上，溅起一片的冰花。 黑影跑地很快，愣是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了，连它的面貌都没有看清楚。说起来怪，那东西三翻两次跳出来，虽然说周围灯光不足，可也不该看不清啊。事实上，每次看都只能看到一团黑。 当时真急了，捡起砖头跟了下去。 现在想想都觉得一阵后怕，当时肯定是脑袋发热了，要不然也不会往冰面上跑。 都说南船北马，这讲的就是南方人多会水，而北方人会水的也不少，却不能跟南方相比，我就是个典型的旱鸭子，不会水。 看着脚下的冰面，我是一阵的胆寒，得撤回去。四野望去，到处是黑。 “老申快过来，我找到那东西了。我打不过，帮忙！” 秦河东叫地很急，听声音还动上手了。 想也没想，当然去帮忙了。 扑通！ 一阵清凉直冲脑门子，瞬间清醒了过来，掉水里了。旱鸭子掉水里，那是最可怕的事情，咕咚咕咚就是两口凉水。透心凉，外边凉，里边凉，简直不叫人活了。 蒙了。 我对水有心理阴影，小时侯被淹过。打小学游泳的时候，自己跑到深水区去，当时就灌下去几口，因为那事儿，打死不下水了。兄弟们也都常常拿此事来嘲笑我。 平时在岸上嚣张之极，如扑入羊群的老虎，到了水里，我就是那掉毛的凤凰，连鸡都不如。四肢不听使唤，想爬上冰面，却愣是眼睁睁看着水往脸上拍打。 “秦河东！秦河东！……” 又灌了口水，我才醒过神来，大喊救命。同时向着冰面挣扎。 喀吧！ 冰，碎了，根本不禁抓，更别提承受我的重量了，门儿都没有，窗户也不会有。 不会游泳的人在水里扑腾两下还行，用不了十秒钟，准得往下沉。 秦河东出现了，然而他没有出手救命，反而站在冰窟窿外围踩了两脚，把距离我最近的冰跺碎了，绝了最后的希望。 阴冷，对，就是阴冷。秦河东浑身散发出一股阴冷之气，比寒冬腊月还要冷。 幽幽的蓝光，我看到了两点蓝光。他妈的，秦河东有问题啊，人的眼睛怎么可能发出蓝光呢？ 阴谋，一切都是阴谋，他是故意引我过来的，冰面上也一定早就存在一个窟窿，否则，寒冬腊月的水面结成的冰不可能轻易碎掉，就算碎掉也不可能有这么大个窟窿，直径少说得两米五。 我很想问问是怎么个情况，为什么要害我。忽然醒悟过来，觉得自己很傻，问那些有用吗？双方势如水火，干吧，不用废话。 冬天的凉水，真凉。 啪！ 响声很脆，听地真真的，是什么声音呢？ “怎么还不醒？不会有事儿吧？”声音很熟悉，是谁呢？孙成？钱亮？还是谁？ “没事啊，就是灌了几口水，已经吐干净了，应该没快醒了。”又是谁？范鸭子！ “怎么还不醒？要不我再给他一巴掌？” 啪！ 我说刚才那声音那么脆，那么响呢，原来是打在我脸上啊，疼死我了。这帮小子还真下地去手，不是自己的脸不心疼啊，打别人的脸真顺手！ 不行，打了我可不能白打，找时间得打回去！ 咦，怎么还不醒呢？妈的我可不想再被打一巴掌了！虽然我睁不开眼，身体也动不了，可感觉却清晰地很，第一巴掌还不怎么觉得，第二巴掌，那可真疼。凡是被打过巴掌的人都知道，小小的一巴掌能疼上半天，疼到骨子里。 “呀！”越想越怕，猛然就叫出声来。睁眼那叫个及时啊，一只挺大的手离我的脸才不到十厘米。“滚！”努力抬了一下胳膊，只觉得酸疼，只能用嘴来表示愤慨了。 “嘿嘿，醒了？”范鸭子尴尬地收回手使劲搓搓，表情那叫个精彩，跟偷情被抓没两样。“你怎么掉水里了？要不是我老范舍命救你，你就当水鬼了。”我自然知道大冬天下水有多不爽了，不过兄弟间说什么谢不谢的就没意思了。 “被你打醒了！”我揉着脸说，“见到秦河东没有？那小子大概出事儿了，还有见到他可要小心点，我觉得可能有两个秦河东。” “没有。”范鸭子摇头，“大伙准备去回去找秦河东的时候，不知道怎么个情况，其他人都跟融进空气里似的，也就我们两个靠地近才没分开。之前听见你的叫喊声才找到你的，你是我们遇见的第一个人。只见到你自己在水里扑腾，都快淹死了，周围并没有见到秦河东。”听了我对秦河东的描述，范鸭子两人也是眉头紧皱。 “能活着再见到你们真好，兄弟啊！”腿打着晃，好不容易才站起来，双臂张开先给了范鸭子一个熊抱，两只手捏成拳头在他后背上是一点没客气地砸下去。 “哎呦，恩将仇报啊你！”范鸭子使出浑身解数要挣脱，可哥们儿也不是白给的，别看身体没恢复，可揍他是早有准备，连砸七八下才算完。 钱亮那小子一看我开始报仇了，很没义气地把范鸭子给扔下跑了。“鸭子，你先顶着，我去搬救兵，鸭子，你永远活在兄弟心中！” 商量一下，还是决定去找人，人丢了可是大事。 “见我砖头没有？” “什么砖头？”鸭子一脸的疑惑，“你出门还带砖头？” 赶紧翻找丢在一边的湿衣服，还好，幸好落水的时候把手机装兜里了，好几百大洋啊。砖头那么大个，掉水里，鸭子也不会去捡的。 “我先提醒你们一句，我们随时都面临危险，找个趁手的武器比较靠谱。” 让人郁闷的是，屁的武器，就是想拆下点东西来也不可能，建筑那叫个结实啊，没有合适的东西，连跟木头都卸不下来，我可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到了此时我才知道我跟胖子是多么幸运啊，居然能找到一截断墙，扒下两块砖来。 ------------ 第八章 钱亮大爷来了 “快听，有动静。”钱亮悄悄拉了我一下，低声说，夜里很安静，有一点响动都能引起人的注意。 “鸭子呢？” “找武器去了。”钱亮回头看我一眼，“还不是你说的要找武器吗？近处连根毛都没有，你身体没恢复他让我照顾你，自己跑了。” “咳咳，快叫他回来！” “鸭子回来了？”钱亮随口说了一句，照着突然出现在肩膀上的手狠狠拍下去，“妈的，鸭子你还吓唬我，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然而，钱亮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那只手很特别，枯瘦，还湿淋淋的。 我的手机被水泡过，暂时不能用，只能隐约看到钱亮背后站这一个身影。可以肯定的是，那人不是鸭子，体型不像。 “谁？” “老申，是谁啊？”钱亮连动都不敢动，声音颤抖着，几乎要哭出来。大半夜的突然从背后冒出个人来搭着你的肩膀，你也害怕。就连我也有点吃不准，毕竟环境有些瘮人。 “弯腰！”喊一声，我突然上前一步一脚踹过去，管你是谁，半天不吭声，光凭这一点就够判你个重罪，踢你一脚不算过分。 “哎呀！”钱亮虽然吓地够戗，不过躲地还是够快，腰一弯跑了出去。 “照着！” 咚！一脚踢过去，我才知道自己犯了自大的毛病，一脚踢出问题来了。哎呦你娘啊，谁放这儿块大石头啊，谁手那么欠啊？ “哎呀，大爷你是哪儿个村的？大半夜把我吓出个好歹来你得赔医药费！”钱亮拿手机晃了一下，冲那人发脾气道，随即转过头来对我说：“老申你也是的，没看见大爷头发都白了，你怎么还能下地去脚？太不尊重老人了，还是大学生那，我看你的学是白上了。” 钱亮那张破嘴跟个机关枪似的，一看没危险了就开说，把不住门儿。 “他是你大爷！”刚才那一脚我可是一点没留情分，别说真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了，就是赵宇那胖子过来也能被我一脚干翻在地哀号半天。 然而现实是，谁用脚狠狠照着石头来一下也得流出泪来。脚上好像骨折了，身体一歪，抱着脚丫子躺地上了。 在地上瞧着钱亮表演，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是你亲大爷！” 钱亮没明白我的意思，愣了一下，说：“我大爷？俺爹是老大，我只有叔叔哪儿来大爷啊。哎，大爷，你倒是吭一声啊，难道是哑巴？” 躺在地上的时候，我也看清了钱亮他大爷的真容。头发花白，把脸都给盖住了，也看不见有没有胡子，我想应该有吧。全身湿淋淋的，衣服紧紧包裹着身体，很是瘦弱的样子。还有一点，不正常，他的衣服我没见过，不是正常的款式，哦，我想起来了，是古代的衣服。 你大爷啊，亲大爷你怎么跑出来了！ “你娘的，眼睛瞎了？他是个死人！”也不管钱亮小脑瓜里装的是什么，跳起来就是一顿狠踹。 “死人？僵尸？丧尸？”钱亮大叫，大叫是大叫，不过听着不怎么像是惊恐地大叫，更多的是兴奋。 “快过来帮忙，你大爷太厉害！”死人肢体僵硬，移动速度极慢，然而对方防御力惊人，真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踹地我脚疼，人家也就晃动两下。 嘭！ 钱亮他大爷终于还是被历史的车轮给碾压下去，摔倒在地。机会难得，我正准备叫钱亮过来帮忙，一抬头差点没把我气地一口气背过去，又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老申你先把俺大爷放那儿吧，俺大娘来了。” 看来快被吓傻了，连大娘都出来了。你他妈长两条腿是摆设啊，连跑都不会？ 来一个大爷都够难对付的，又跑出个大娘，老子我又不是铁人，哪儿忙地过来啊。那东西身体僵硬地很，要是有块砖头也好啊，光用脚，我可顶不住，也不想让脚废掉。 “带着它跑！喊鸭子！他妈的鸭子你跑哪儿去了？掉粪坑里了还是去吃屎了？”我们现在还不能跑，得等鸭子一起走。 “鸭子，鸭子……”钱亮一边带着他大娘跑一边鬼哭似的喊叫起来，刚跑两步，就跟他大娘滚到了一起，惨叫连连。“啊！大娘你走吧，去找老申吧，他强壮。” 这回钱亮肩膀上的手抓地很紧，怪不得两“人”会摔到一起，分不开啊。 等我过去的时候，钱亮正鬼哭狼嚎那。 那只手很瘦，却坚强有力，无论怎么拽都拉不开。不松手是吧？哥们可不会客气！用脚跺，使劲跺，跺烂！ “松开！松开！” “怎么回事？钱亮怎么了？” 救命的声音啊。以前怎么没觉得鸭子的声音那么好听呢？ “快帮忙！僵尸大爷出来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跟鸭子解释，先脱身再说吧。 在鸭子的拉扯下和我宝脚的巨大威慑力下，好容易才甩开僵尸大娘。可大娘刚解决，大爷又来了。僵尸大爷低吼如野兽般扑来。奶奶的，打架也不是这么个打法啊，跟人打过，可从来没跟死人干过啊。别说被咬口，光被挠一下，估计都得打狂犬疫苗。只能用脚踹，可不敢让他近身。 鸭子也有点蒙，眼睛发直，动作迟缓，一看就是他妈的兴奋过头，被吓的。到如今都没搞清楚敌人的状况，我可不想我们一帮大好青年不明不白地送命。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跟一帮老古董死嗑也不是咱的作风不是？ 啪啪，一人送过去两个嘴把子，还别说，抽别人巴掌，那感觉一个爽，不过，哎吗呀手疼，看来物理老师说地没错，力是相互的。人在江湖混，迟早是要还的，两人才抽过我，这么快被还回来了，心里暗暗平衡了一把。 “啊！”“啊！” 被打醒了，大冬天打到脸上，火辣辣地疼，不清醒才怪。有谁不信可以找个人往脸上抽一巴掌试试，自己打自己毕竟是心疼用不上力气，让别人打，那就一个字，疼。 “你的武器？”我抢过鸭子手里的棍子掂量一下，比手腕还粗，就是太轻，不够分量。“一根烂木头啊，不实用。”凭手感就能断定棍子被虫子啃地差不多了，稍稍一用力就要上西天。 凑合着用吧，我心说，想到这里，手里也没客气，当场就抡了下去。 喀嚓！ 僵尸大爷脑袋没开花，棍子折了。 嘿嘿一笑，三人互相一拽就跑。破棍子，你丫的就不能找个好点的东西？ 扑通！ 扑通！ 扑通！ 掉水里了，我心里那叫个苦啊，恨不得现在给鸭子两巴掌，你不知道哥们不会水啊，怎么带路的？想淹死我是不是？ 噗！吐出嘴里的水，奋力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狗日的鸭子，等我出去要你好看！”其实我心里想的是，三个人的衣服都湿透了，就算是出去了，又找谁的衣服换啊？冻一晚上真能冻死人的。 “失误失误！”鸭子不愧是我们中水性最好的，一边道歉一边就上到冰面上了。“天太黑了，啥也看不见，谁也没想到下面会有个大窟窿不是？” “老申你别拽我啊！”正在往外爬的钱亮突然发起疯来，在水里一个劲儿扑腾，水花四溅。 “我这不是在往上抽你啊，拽你干什么？”说着话，抓着他屁股的双手还加了点力气，示意我正帮忙那。 “哦，你手在我屁股上，那拽着我脚的是谁？”说到此处，他突然就是狼嚎一声，慌里慌张地往外爬，“鸭子，快点，快拉我上去，水里有东西，啊，别拽我，松开，拽老申去吧，他肉多，好吃！” 我被他给气的啊七窍生烟，当时也顾不得生气了。水里可不是我的战场，我从心里还怵水，被钱亮那么一搞，腿就抽筋了。咕咚咕咚就是两口水下去，鼻子猛地就被呛了一下，气都喘不上。有这么当兄弟的吗？你害怕也不能把我扔下啊，不知道老子是正宗的旱鸭子吗？我可是连狗刨都不会啊。 往水下一沉，再沉稳的人也犯迷糊，加上腿抽筋，就想着赶紧地离开，双手乱划拉。 抓到了，呼呼，吓死老子了，可算抓到钱亮这个王八犊子了。闭着眼睛，只能凭感觉紧紧抓住救命稻草。一通乱摸，摸着摸着忽然觉得不对头啊。怎么还没到水面上？ 也顾不得许多了，黑暗中睁开眼就觉得自己被雷劈中了一样，中大奖了。抓住的不是钱亮，又是一个僵尸大爷。 “我草你大爷啊！”心里诅咒一句，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好几只手抓了过来。倒霉啊，一帮僵尸围着餐巾举着叉子正等着开饭，我一头扎到人家餐桌上，要多憋屈有多憋屈。大爷大娘，我知道你们饿，但你们先别急着吃，咱商量商量行不行？我上面还两个兄弟，我给你们当内应把他们骗下来一起吃吧。僵尸要是允许谈判，我真能当叛徒去。被僵尸啃了，我上哪儿说理去啊？ ------------ 第九章 救命的火光 嘎嘎，开饭了，今天加餐！ 我想，当时那帮僵尸们一定是这么想的，要不然怎么一个比一个腿脚利索啊。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为了党，为了国家光荣献身当烈士的时候，身体一轻，迅速脱离那帮饿死鬼。 拜拜了你们！ 呼呼！ 果然还是鸭子够兄弟，把我从鬼门关捞了回来。 如一只死狗一样，趴在地上。我想站起来，可灌肚子里太多水，一想起那些水是僵尸们的洗澡水，那叫个恶心啊，连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了。 呕！ “怎么样？”鸭子问道。 “快走，他们上来了。” 听见钱亮惊恐的叫喊，谁还不知道是个怎么情况啊。两人撒腿就跑，从没见过他们两人有那样的速度，早知道上学那会儿就该让他们考体育。 我跑，我跑，额，我还是别跑了。两条腿着陆总没有四条腿着地安全是吧，咱在地上趴，绝对不会摔倒。奶奶的，不是我不想跑，腿还抽着筋那，站都站不起来，跑个屁啊。那俩混蛋小子一个比一个跑地快，一会儿就看不见人影了。 “老申，哪儿呢？”我正回头欣赏僵尸上岸那，鸭子又跑了回来。 “还是你够兄弟。”泪流满面啊，在我感动的工夫，钱亮也回来了，两人一边一个，架住我就跑。一个大活人被拖着跑，怎叫一个难受了得？差点没把我两条胳膊给拽掉。 “老申你该减肥了，快赶上赵宇那胖子了，真重。” 我正准备反驳两句，就觉得脑袋一疼，几乎昏过去。两人也撞上了什么东西，先是跌倒，随即惊叫起来。 “僵尸！” “快跑！” 居然撞到僵尸了！ “你们两个会不会看路啊，别在冰面上转圈，先离开水面再说。”既然僵尸的老巢是在水下，只要我们离开水面，就应该能暂时脱离危险。 然而，黑夜里，谁又能知道前路在何方？《西游记》主题曲里唱地“路在脚下”，可我们的路在哪儿啊？净瞎转悠了，连危险都躲避不了。 “哎，又撞僵尸了！”鸭子哭丧着说，“四次了，都说再一再二不再三，我们连续跟僵尸撞车，是不是要出事啊？” 还出事，还能出什么事啊，现在的情况还不够糟吗？ “转不出去！”钱亮手一松，一屁股就坐在地上，把我也给扔地上，“我们是不是遇到僵尸打墙了？难道今天要栽在这里？” 打仗最怕遇到扰乱军心的情况，战场上出现扰乱军心的人肯定马上就会被长官给干掉。现在，我们不是人数不够吗？暂且留着他这个害群之马。我还得给他做工作，哎，领导难当啊，首先要有过硬的心理素质，极强的领导能力，咳咳，对自身的优点认识太深刻了也不好，一不小心就让人觉得是在自夸，得谦虚啊。 左腿抽筋，勉强用右腿给了钱亮一脚，骂道：“怕个鸟啊，老子废了一条腿都没你那么窝囊，想死自己跳水去！”狠狠骂了一通，终于让他保持沉默了。 看教育地差不多了，我咳嗽一声，清清嗓子说：“别跑了，慢慢走，娘的，别说鬼打墙，就是阎王打墙也禁不住走，只要心里不害怕，长征路老子也能走出去。”见他们两人光恩恩不动弹，心里一急，骂出声来：“快拉我走，冻到地上了。”全身都是水，地面也是冰，想想吧，只要我们一停下，不大会儿就能永远成为人民心目中的丰碑，妈的，被冻地上了。 也不敢跑了，慢慢爬吧。还别说，不慌张了，听着僵尸走动的声音，还真就没有再次撞上。冰面不比地面，上面稍微有点动静就传出很远去。 不过，走了能有十多分钟的样子，我们连续遇上五拨僵尸。不对啊，我拉住两人。 “怎么了？” “僵尸的数量是不是太多了点？难道水下面有成百上千的僵尸？不太现实吧？”我还想起一点来，别管有多少僵尸，可既然从水底上来了，为什么老在冰面上转悠？这些都不关我们的事，可，冰面也太大了吧？虽然我们眼睛看不到冰面的面积，可我不认为我们的智商就只有在冰面晃悠的水平。就是瞎子也早该晃悠出去了啊。 “我觉得不会有那么多，又不是世界末日了，哪儿来那么多丧尸啊？” “帮我活动活动腿！”我说着话就开始蹬抽筋的左腿，钻心的疼，冷汗涔涔往下流，总算相信古人嘴里说的挥汗如雨了，原来人的汗水真能像雨一样往下流啊。疼！实在太疼了，一把抓过也不知道是谁的肩膀，张嘴就咬。当然了，我也是做好了防范工作的，没等他叫出声来，嘴巴早给他堵上了，只能发出呜呜声。兄弟，你受累了，有福同享，有难你也不能跑掉。主要是太疼了，全身抽抽。 “啊！申兆你要咬死我啊！”原来刚才咬的是鸭子，怪不得刚才晃地那么大劲。 “别叫！”忽然一阵脚步声朝着我们赶来，赶忙一拉他们，“快走！” 僵尸大爷大娘太给面子了，追着我们不放，看来今晚他们不加顿餐是饿地睡不着啊，可哥们又何尝想打扰你们呢！ 别等我逮住你们，一个个活剥了你们，叫你们一个个吃饱了撑的，追个不停。 说真的，我累啊。上气不接下气的，都快把肺给吐出来了。 刚一弯腰喘口气，也不知道是谁走路不长眼，冲着我就撞了上来。扑腾一下子，干脆利落地把我给推倒，都没容我惨叫一声，就感觉一双脚丫子在我肚子上来一脚，又在脸上补了个双数。当然，敢踩我的人也不会有好下场，老天也不能看着老实人被欺负不是？ 噼里啪啦，声音还停杂。 “谁啊？踩到我了！是老申还是钱亮？” “鸭子，他妈的你刚才把老子撞倒的现在还骂人？”我可不能替钱亮被黑锅，转个弯说明自己也是受害者。 我正要说话，忽然看到冲天的火光，有火就有人，有人那就是我们的人。 “走！”我冷啊，前面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往前冲，咱好歹也是个英雄人物，岂能被小小的困难阻挡住脚步？ 三个冻地瑟瑟发抖的人一步步走近。 ------------ 第十章 诱敌 “老申，孙成，钱亮，秦河东……” 还没等我们走近，*的嗓门就向我们通名报姓，也就只有赵宇才敢在这种地方毫无顾忌地大喊大叫。连敌人是谁都没搞清楚，不是把自己藏起来，胖子居然搞风搞雨，嫌自己不够惹人注意啊。 “胖子，搭把手！”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可哥们也是实在是太累了，还冷，没矗在地上算毅力强大的了。 那么大块儿，站在火光下，显眼地很，大老远都看见他那雄伟的英姿了，脖子微仰，眼睛向上抬起四十五度，右手拎着他那宝贝武器，风骚无比。 听见我们的声音，胖子先是激动了一下，眼睛四处乱瞄，刚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我们又叫了几声才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哎呦，哥几个是怎么的了？还冬泳咋地？”一看我们浑身湿淋淋的，赵宇居然有心调侃起来。我眉头一皱，废话真多，还不来帮忙！脏话就要出嘴，他下一句话让我激灵灵打个冷战。“后面这哥们是哪儿位啊，怎么这么面生啊？” “啊，僵尸！”钱亮首先回头，惊叫一声，撒腿就跑。 “什么玩意儿？”胖子没见过钱亮他大爷，自然不知道，我们身后那位的来历，掏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也不知道僵尸兄弟什么时候跟过来的，也许是刚才我们找到胖子太过激动而放松警惕才让他跑到身后都没有察觉吧。 “你大爷的玩意儿！快砸！”我冲胖子吼道。 吼！ 鸭子今天点背，距离僵尸最近。就近原则，僵尸扑向鸭子。我显然把胖子想地太坏了，他不会无缘无故拿砖头砸人的，至少需要搞清楚状况才会动手。 胖子不动手，只能麻烦我这个伤病员了，抬脚照着僵尸肚子来了一下。 什么叫好了伤疤忘了疼？我就是典型的那种人，左腿当场又抽筋了。 “老申你没事儿吧？”见我哀号一声跌倒在地，胖子也就不再客气，嗷地叫一声，板砖开砸。咚，一砖头下去，僵尸不过稍稍晃晃脑袋，后退两步，重新上来。 “你说呢？你要早点动手我也不会有事，小心点，别被他咬了，用砖砸就行了，千万别玩儿肉搏。”我蜷缩在地上抱着腿冲胖子说。 “偶，老棒子是什么家伙，这么禁砸？”胖子显然也确定了僵尸的身份，不是人，下手也越发不留情。“这砖头可比红砖重多了，就是红砖一下子也保管头破血流，奶奶的，怎么还这么猛？”好几砖头下去，僵尸除了叫几声，战斗力没见怎么减弱啊。“嘿嘿，赵爷喜欢，越是禁砸越好，看我的无敌宝砖！妖孽看招！美女，老衲来了！……” 赵宇还砸出激情来了，一边砸一边喊，手不停，嘴也不停。不知道的人光听声音还真以为法海来调戏白素贞来了。 “大师，可完否？”丫的自己打过瘾了，我还在地上躺着那，刚才怕钱亮出事，叫鸭子去追他了，腿抽筋想动都动不了，只能躺着看一场血腥表演，还是义务必须看的。 “赵爷我上张天师下凡，降妖除魔是己任，我自然不能放任它继续为恶了。”赵宇一边胡说八道一边猛砸。我都看不过去了，僵尸的脑袋虽然够结实，不过，就是铜脑袋铁脑袋也禁不住板砖不停地砸啊。那东西的速度慢地很，一旦被人给按住，只能挨揍。所以，从一开始，赵宇所谓的降妖除魔便是按倒狂砸。脑袋都被砸烂了，脑浆子横流，身体还在抽搐，不死也快了。 哎，同人不同命啊。要不是我的武器掉了，怎么可能被这么迟缓动东西追地如丧家犬般亡命逃窜？ “腿废掉了？”赵宇总算跟僵尸亲热完了，还想起来有我这么个受伤的兄弟，从地上扶起我关心地问：“要不要紧？你说你多大个人了，连鸭子跟钱亮都好好的，你怎么就成这副德行了？” “你这是在骂我那！”我扭头瞪他一眼，我可是个伤病员，不安慰也就罢了还来损我，还是不是兄弟了？ “嘿嘿，不敢，不敢。你看我聪明不？大半夜的点把火就把你们给招来了，大火一着，别管在哪儿都能看地见，也省得去一个个找了。” 两人一瘸一拐的走到火前的时候，鸭子跟钱亮两个正烤地起劲那，真是太冷了。 “把我扶过去。”没有这把火，我一身百十斤的肉真能扔下不可。 按照胖子的想法就是“守株待兔”，兔子应该不止我们三个才对，只要能看见火光的都该过来。然而现实总与想象不符，而且相去甚远。等我们三个衣服全干了，愣是一个人没来，还跑过来四个僵尸，全被扔火里了。 “我靠！赵宇你出的骚主意，他妈的什么味儿啊，烤僵尸太恶心了。”鸭子一个劲儿地抱怨，僵尸虽然不是人，可些尸体烧起来那叫个难闻啊，既然有肉香，还有腐臭，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味儿，反正混合到一起，就是一股让人闻着想吐的味儿。 “咳咳，”赵宇也捂着鼻子尴尬地笑道：“拷肉，拷肉，就当烤肉了，哥们看你们都挺饿的，给你们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夜宵，还不满意咋地？好心没好报啊！” “别说了，”钱亮一听烤肉两个字，腰一弯干呕了起来，“胖子你太重口味了吧，烤肉还是留着你自己吃吧。” 我也觉得胖子口味有点特别，一口酸水顶到喉咙，硬是又咽回去。开口说：“别侃了，留两个人在这里等着，还得去找人，其他人没什么，秦河东得尽快找到，他穿的衣服不对，能冻死他。”虽然我被秦河东那小子给害地掉水里，可还是不能不管他。 “我觉得吧，也不用找，我们接着点火，全他妈给他烧了，总能找到人。”钱亮摇头说，“反正不是自己的东西，烧就烧了，不用心疼。” 我知道他是害怕，不想再次出事，人一分开就容易出事，被吓坏了。 “不行，”胖子倒是先反对起来了，说出了他的理由，原来他早就想到了这么个损招，可能点的东西还真就不多，他也是费了好半天的时间才找到一间能够点地着的屋子，“全是砖头，想点都点不着。”转过头来，又对我说：“老申，要走一起走，可不能像上次似的，你一走就不回来了，把我老赵给扔那里了。” 一听这话，我就是老脸一红，笑道：“那是意外，谁知道走了几步就找不到你了。那咱们就一起走。” 说定了，我们先在地上用木炭留下标记，告诉赶来的人就在原地等待。然后，我全是凭着感觉找当时我跟秦河东一起去的那条走廊。 听我说起走廊，三人全都不信。 “不会吧老申，听你说那条走廊灯火通明的样子，我怎么觉得像是电视上演的那些古代大户人家的宅子啊。” “我也觉得，老申你是不是下了一次水脑子有问题了。” “你们难道不觉得我们现在就是在一所巨大的宅子里吗？”我头也不回地说，“还有，如果我感觉不错的话，僵尸的老巢应该就是一处池塘，奶奶的，越想越觉得我们现在就是进了一个大的没边儿的宅子。” 还别说，沿着水面，还真被我们摸到了亮光处。一看见走廊，我心里就是一喜，说明我没找错地方。一个个红灯笼挂在走廊上，灯笼可能很长时间没有清洗过，灯光不是很亮，有点昏，不过，太符合气氛了。 “就是这里？”赵宇轻声问道，抬腿就要过去，被我一把拉回来。 “回来，上次我跟秦河东就是在这里出事的，看看附近有没有东西。”有了经验，我可不想再吃亏了，还想着最好能报一箭之仇呢。 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有看到。关键是，灯笼照亮的范围并不是很大，亮光下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我们要找的目标却是藏在黑暗中。 一着急，赵宇甩开我的手踏步而去，走之前说：“你们几个看仔细点，我过去当鱼饵。千万别让哥们白白牺牲了！” 妈的！真行啊，拿自己钓鱼，也就赵宇能干地出来吧。不过，回头想想除了他的这个办法，我们还真就没其他的办法，主要敌人在暗处藏着，我们太被动。 想要抓住凶手，只能做出点牺牲。胖子，精神可嘉，兄弟们会记住你的，呸呸，想什么那我。 胖子走到第一盏灯笼下，就停住了脚步，他自然是在等待。 就在他刚一出现在光亮中的时候，一点幽光忽然在黑暗中闪动了一下，不光我看见了，鸭子他们两个人也是紧张地盯着那里。目标出现，然而我们不能提醒胖子，只能看着，等待最佳时机。 嗖！ “胖子小心！”我们三人同时出声叫道，然而那东西的速度太快了，也就我们张嘴的工夫已经从黑暗中蹿到了胖子跟前。 “滚！”胖子也不是吃素的，再说了他本就是去吸引敌人注意的，自然不会傻乎乎地当靶子了。猛地往旁边一躲，胳膊就是朝后一抡。 黑影大概也没想到这次遇到的会是胖子，猛人一个，忽然就看见板砖当头抡过来，身体在半空中来了一个急刹车，愣是悬空顿了一下，然后方向一转才落地。 ------------ 第十一章 走廊遭遇 第十一章走廊遭遇 “给我砸！” 咚咚！ 之前在胖子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也都一人一手板砖，一个比一个有底气。一看黑影落地，四块砖头里就有两块飞了出去，时机掐地那叫个准。喊了一声“砸”，我拎着砖头就跑了过去，他们两个能砸住固然好，砸不住，也能惊那东西一下。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东西刚落地还没喘口气，砖头就到了，想躲都没躲避及时，就听“喵”地一声，应该是被砸伤了。 砸中了！我那叫个高兴啊，叫你丫的把我引到水里，看我不收拾你！到跟前抡起板砖就要砸，却见那东西嗖地一下跑进黑暗中去。 逃跑了。 “好像是一只猫啊。”虽然没能看请其真容，但那一声猫叫大伙还是听地清清的，“不过没见过这么猛的猫啊。” “妖猫，一只妖猫，”赵宇拍了拍肩膀说：“一看就不是个好玩意儿，别说家猫了，就是野猫也没刚才那只的身手啊，还能在半空停顿，老子今天算是开眼界了，不过，嘿嘿，不还是被咱们兄弟给砸折一条腿吗？畜生就是畜生，下次它要是还敢露头，看我不活剥了它，都说猫肉是酸的，我倒是要亲自尝尝。” 越说越离谱，不过赵宇这么一说，大伙倒不怎么害怕了，管你是什么那，照样也会受伤，那就行了，把哥们惹急了，咱也不怕你。 一上来就把看门猫给打跑了，信心大增，雄赳赳气昂昂的踏步前进。 灯笼高挂，绝对不会没有用意，我们也不用摸黑，就顺着走廊走，也许还能见到正主也不一定。 赵宇又得瑟开了：“哎，你们说这里的主人挂着灯笼是不是要迎接我们啊？赵爷我觉得吧，可能是宅子的主人要给女儿招女婿，嘿嘿，是看中咱们里的哪一个了，你们说赵爷我今天是不是特别英武不凡啊？”见我们几个不吭声，赵宇也没点觉悟，大概是今天自我感觉太过良好了，一把撤住鸭子问道：“鸭子，你说老赵我今天有没有可能风头太盛把你们都给压下去，最后人家招亲的姑娘全看上我一个人了？” 鸭子可没有胖子心那么宽，前途还不知道是个怎么情况那，可没心情跟胖子打屁，随口敷衍道：“最好！要是有七八个姑娘，你只要不怕精尽而亡就全拽到被窝里去，我们谁也不跟你抢。” “好，你说的，可不能反悔！”把赵宇给乐的呀，好像前面真就有七八个脱光了的小姑娘在等他似的。忽然，胖子嘴巴停住不说话了，连表情也凝固在脸上。 “怎么了？不会傻了吧？”胖子正跟鸭子说着话，所以鸭子第一个发现了胖子的异状。 没等我们开口问，赵宇自己就张嘴了，先是示意我们小声，本来我们就不清楚所处的环境，就是说话声音也不大，全都是压着嗓子说的，见他表情严肃，自然都更加小心了。 “你们听，仔细了听，是不是有音乐啊？我怎么听见好像有声音啊。” “没有吧？”听了半天，我就听见风声了，连冰面上那些僵尸先生们好像也休息了，没有闹出动静来，更别提什么音乐了，所以我们一致怀疑是不是丫的神经过于紧张而出现的什么幻觉啊。 “好像现在没有了。”赵宇掏了掏耳朵，又听了一会儿也不得不承认是自己听错了，丫的还不肯承认错误，坚持自己的立场，“不过我刚才绝对是听见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又不见了。” 刚走两步，这回又轮到鸭子发疯了，大手一挥，沉声道：“停！” “怎么了？”钱亮眼珠子乱瞄，低声问道：“鸭子，你他妈的又搞什么飞机？”钱亮是在指桑骂槐啊，他不敢骂胖子，只能把气撒到鸭子身上，怪就怪胖子太魁梧，自有王八之气护体，而我那是霸气外放，咳咳，又跑题了。 “我也听到声音了。”鸭子嘴角抽抽说，“听不太真切，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的。” 什么声音啊？我都有点骂人的冲动了，四个人只有两个人能听到那声音，听到的还说不是什么声音，不让人郁闷吗？ “会不会是鬼声啊？”钱亮苦着个脸说，“咱们是不是到了阴曹地府了？” 看他那样子快要尿裤子了，我一百个头疼，真想上去踹他一脚。 “继续走，我们看看那是什么声音去！”招呼一声，我先一步而行，“胖子，你殿后，小心着点。” 我就听见胖子嘟囔一句：“怎么又是我在后头啊，我的小姑娘啊，等着哥哥。”我没吭声，心里有话：“谁他妈的稀罕你的小姑娘啊，就是你老岳父亲自把你那些个小媳妇送我床上我都能将她们给扔出去。”胖子真是好色不要命啊，就不怕那些小姑娘们将你吸成人干了，别人躲都来不及，你还上赶着脱衣服啊。 四个人里，鸭子没那胆量走在前头，钱亮就更不要说了，还不如鸭子那，只能我勉强上阵了。 事情要出啊，往往都是赶到一块儿，大概就是古人说的屋漏偏逢连夜雨，或者用个更简单的表述，坏事连连吧。 我这还没走上使米远那，钱亮嗷地一嗓子坐到了地上，脸色苍白，嘴唇乱抖，显然是吓的。 “又怎么了？钱亮看你那怂样，下面用东西没有？怎么比个娘们还娘们？一点不中用！” 胖子胆子大地很，最见不得胆小的人，一看钱亮的模样上来就骂。被我一把给拦住，“行了行了，都是兄弟，你现在不是看看钱亮的情况，骂个什么啊，管用吗？” 这个时候鸭子已经伏身在钱亮跟前，听了一会儿说：“钱亮说他也听见鬼声了。” 还真是吓的。 缓了好一会儿，钱亮才恢复过来，一恢复就说自己也听见那音乐了。 “我们都听见了，没事了吧？”我看他情况还可以，才说：“那不是什么鬼声，仔细听，就是音乐。”说完又问道：“没吓出毛病来吧？能走了没有？能走我们就走吧。” “你耽误时间可不少了！”赵宇一脸的凶相过来说，“至于吗？真以为听见鬼声就是小鬼来抓你了？就算真的有鬼来了还不是有我们吗？” 也不再耽误，听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也许就在我们附近，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来，板砖抓紧了，随时准备战斗。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我们也越来越紧张，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僵尸，鬼怪，长虫，还是猫狗？然而当我们真的看到想要看的情景的时候仍然惊地半天说不出话来了。 长长的走廊中，一间亭子点缀其上。 一阵阵音乐正是从那亭子中传来的，而亭子中坐着的正是我们熟悉的秦河东。让人说大开眼界的是，吹拉弹唱是一帮狐狸，五六只狐狸各拿乐器有模有样地围坐在秦河东身边。 忽然，秦河东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幽光一闪而逝。准备上前去的我一下停住脚步，那双眼睛我太熟悉了，正是我第一次落水时见到的。也就是在我往前冲的那一下，看到了另一个“秦河东”，是的，亭子里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秦河东。只是第二个秦河东所在的位置刚才正好被亭子的一根柱子给挡住了。 嘶！ 第二个秦河东一脸的笑意，一边吃，一边喝着，好像还很惬意。 “那个好像是真的。”我给他们指了一下第二个秦河东，不是很肯定地说。 “妈的！”胖子低声骂道：“狗日的，秦河东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兄弟啊，那个长地也太像了，简直就是他娘的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说的这里，胖子忽然笑出声来，冲我们笑道：“你们说那个家伙会不会是秦河东他爹背着媳妇在外面生的私生子啊，现在人家找回来了，要不你们看他们兄弟怎么会那么亲？还坐到一块吃上席了。” “难说。” “有可能。” 鸭子跟钱亮这两货什么时候也跟胖子一个德行了，嘴里没个正行！ “抄家伙，上！”挥挥手里的砖头，悄悄地往秦河东身边走。我脑子里就骂开了，混蛋东西，装成秦河东就罢了，差点要了小爷的命，不能算完！哥们也不要你的命，废你一条腿可以吧。我是真生气，要知道，我是个旱鸭子，掉水里如果不是鸭子他们及时出显，我真会被淹死。脾气再好的人几乎被人给害死，再见仇人也都会眼红。 亭子四面透风，想来给翁中捉鳖都办不到，只能一点点摸过去。 不过就在我们之间还有十来米的时候，那个秦河东二号脖子一动，朝我看了过来，眼中幽光一闪，嘴角撤动，先是愕然，随后却是嘲讽般地笑了。 一看自己暴露了，也就没有必要再偷袭了，干脆站起来。 秦二哥也要站起来，嘴里说道：“你还没死啊？” ------------ 第十二章 生吃老鼠肉 与此同时我抬腿就跑起来，喊一声：“干！” 秦二哥话没说完，脸色就变了，估计是他没有料到我不是孤身前来，后面还跟着三个。扭头就要跑，却见一块砖头正打到他后背上。本来是准备往他脑袋上扔的，不过他的身份我们还真没搞清楚，万一，咳咳，秦河东他爹年轻的时候真要是个风流种子，我把人家砸出个好歹来，没法交代不是，砖头临出手时手上的力道稍稍一偏。 “上！” 胖子下手也不慢，大喝一声，二百来斤大肉就蹿了过去。 咚咚！ 砖头乱响，每响一下我的心就跟着跳一下，哥们儿们，你们可长点眼啊，别他娘的把砖头扔秦河东头上。当时不扔砖头还真就不行，十来米的距离，那可真不近，等我们跑过去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只能使用远程攻击。 也不知道是秦河东运气好还是兄弟们的技术好，反正，四块砖头一块都没有碰到他。 “哎呀我草！”钱亮眼睛满是星星，早就没有被吓地半死的惊慌样了，指着地上说：“快看看，快看看，哥们砸死只狐狸，奶奶的刚才就这小子叫唤地欢，我早看它不顺眼了，一砖头砸中了。” 小狐狸死地那叫个惨啊，青砖可重，一砖头下去，抽搐了两下便去佛祖那边报道了。 没管钱亮那小子得瑟，秦河东有问题啊。刚才我们闹那么大的动静，可坐在一边的秦河东连屁股都没有挪地方，眼睛都不带多眨一下的，说没有问题谁信啊。 “老申你看秦河东这小子是不是被他哥哥给迷住了，还在这喝那。” 看了一眼秦河东手里的东西，我笑道：“胖子你刚才不还羡慕秦河东在吃席啊，现在你吃吧。” “吃屁！”胖子恶心一下，“赶紧把他弄醒吧，奶奶的，没看出来啊，秦河东这家伙平时胆子跟老鼠似的，今天还能吃老鼠肉，奶奶的，还是生吃，呕！”说着说着，胖子差点没真吐出来，没办法啊，胖子那么大条的人都忍不住了，场面太过血腥啊。 “你两个有经验，你们来！”那恶心的场面我也不想多看一眼，后退两步把钱亮跟鸭子他们两个给让到前面来。 “怎么叫？”鸭子冲我问道。 “怎么叫醒我的怎么叫他！”说实话，对秦河东这种情况我也不了解，哥们都是唯物主义良好青年，谁也不懂什么驱邪除鬼那一套，但也不能让秦河东一直这么迷失着吧。 “出事了怎么办？”鸭子显然对我的话有所怀疑，我当时没醒过来那是因为喝水喝多了，打两巴掌就能疼醒，可秦河东的情况显然不一样。 “我担着。” “钱亮，上。”鸭子巴掌都伸出去了，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凭什么是我啊？” “你要不打，把你的狐狸给我。” “我打我打。”钱亮赶紧把狐狸往怀里抱一下，这可是他的战利品啊，还可以拿出去给人显摆，怎么能拱手送人呢？他早就看见范鸭子那灼灼的目光了，提防着那，可不能让鸭子那小子给抢走了。 左手提着他那只战利品，右手啪地一下子就甩了出去，动作那叫个干脆利落，声音那叫个脆，绕梁三日啊。按照我的评价标准，钱亮这小子这一巴掌能当作巴掌的典范，太他妈标准了，以后肯定是个好爹，管教孩子一巴掌一个准儿。 “啊？啊！……” 秦河东啊啊了半天眼睛才恢复神采，捂着脸突然跳起来就怒道：“你们几个是什么意思？把我丢下跑了，现在回来怎么还打我？还是兄弟不是？尤其是你老申，妈的，你怎么自己跑了？” 对秦河东的抱怨之词，我一点没有回应，已经出了个秦二哥，谁也说不准我们眼前的这位会不会是秦三哥，怎么得也要确认身份才行。 皱了下眉头我抬起手里的砖头，语气平淡地问：“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我们两个又是什么时候分开的？” “老申你怎么了？脑子有问题了？”秦河东还想再说什么，但看我们几个一脸的严肃，把到嘴里的话又给咽下去了，后来谈起那晚上的时候，秦河东说自己当时以后我们几个全犯毛病了，但又因为他自己一个人誓单力薄，使用了个缓兵之计。想了一下说：“你在一个屋子里找到我的，还拿走了我的衣服，后来在走廊上你把我推倒，然后，然后我就到这里了。” 我气急，“我再说一遍，不是我推你的！” 见我气呼呼地要发火，鸭子赶忙给秦河东解释说他是被只黑色的奇特的猫给撞倒的。 鸭子还要说下去，我打断他问秦河东：“刚才那个跟你坐在一起的是谁？”听我问到这个问题，大家都看过来，显然大家都对那个逃走的秦二哥身份心存疑惑。胖子最绝，嘿嘿一笑问道：“东子，你是不是还有个我们都不认识的兄弟啊，呵呵，比如说你爹的在外地的什么私生子之类的？” 秦河东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胖子，快把胖子看毛了才说：“你以为俺爹跟你爹一样到处沾花惹草吗？我有几个兄弟你们不知道？大家都一个村的，从小一起长大，谁家几口人还要问？”把胖子说地无地自容，他老爹什么德行他最清楚不过，想反驳却是嘟囔了几句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别打岔！”我已经基本可以肯定眼前的秦河东就是我们认识的秦河东了，因为在走廊遇到那只奇怪的黑猫之前，他一直很正常。只是对那个二哥的身份太过好奇了，“老秦你还没说刚才跟你在一起的那个人是谁呢！” “刚才？刚才谁啊？”秦河东迷糊了一下，挠挠头说：“刚才有人吗？” “刚才你们还在吃席呢？一会儿工夫就忘记地一干二净了？”钱亮用脚踢了踢地上血淋淋的红肉说：“老秦啊，你不会忘记这是什么东西了吧？” “什么啊？”秦河东看了两眼就认出来了，朝地上啐了一口说：“这谁啊，这么恶心，弄死老鼠就弄死了，还弄地这么恶心，搞地血肉模糊有病啊！” 秦河东能认出来还真不简单，死老鼠内脏都出来了，血红血红的，皮毛都粘在一起。 谁也没有马上说出凶手来，大家都存了心要找点乐子。鸭子嘿嘿一笑说：“秦河东你脸上怎么那么脏啊？” 秦河东想都没想，说什么啊，摸了两下，一看，黏黏糊糊，还是红色的，对比一下，怎么看怎么像是地上的死老鼠肉。 没等那小子反应过来我们都乐了，一个比一个乐地欢。 “你们混蛋啊！居然喂我吃老鼠肉！”秦河东一口气没上来，趴下就开始吐，边吐还不忘记边骂我们没良心。 “好心没好报啊！”鸭子哼一声，“我们都说了刚才是有一个跟你长地一模一样的小子在跟你吃席，你吃老鼠肉还挺欢，我们救了你好不好？狗咬吕洞宾！” “行了行了，鸭子，秦河东不是说了吗他不记得了，又不是故意要冤枉我们的。”还是胖子够义气，比我先一步到秦河东身边，在他背上轻拍着帮忙吐出来肚子里的东西，我本想他会说“吐吧，吐吧，吐出来就舒服了。”哪成想从他嘴里出来的是：“没事没事，才活吃了七八只而已。”果然，胖子够损的，他这话一出口，光想想就知道秦河东该吐成什么样子了。 呕呕！ 也不管秦河东那要死不活的样子，胖子也不知道是真要拿秦河东开心还是无心的继续说：“啧啧，老秦啊，老赵我以后就跟你混了，牙口那叫个好啊，活生生的老鼠都能被你咬死，厉害，厉害，我当时在远处听地老鼠叫唤地那叫个惨烈啊……” “别说了，胖子别说了……” 生吃老鼠肉就够恶心的了，胖子还给人家描述起活生生吃老鼠的场景来，任谁都受不了啊，秦河东实在是顶不住了，赶紧地把胖子这只捣乱的苍蝇给赶走。 胖子还挺没自觉，被我推到一边去了，嘴巴还不消停，跟打开的潘多拉盒子似的，娘的关不上了，“老秦明天咱出去野炊吧，你教教我怎么逮老鼠，还有，我们家最近老鼠有点多，你要是一趟，保准比猫管用……” “住嘴！你还没完了？”我冲胖子瞪一眼，“赶紧看着点周围，别等会儿再被秦河东二号给偷袭了。”给他安排个任务让他住嘴，让他再说下去，秦河东没因为吃老鼠肉吃死，倒先吐死了。 那一地的恶心玩意儿，闻着我都反胃，捏着鼻子问：“吐完没有？吐完就快走，这里不是很安全，刚才那小子跑了，说不准还会回来报仇，我们可不能坐以待毙。”不光担心秦二哥来报仇，我还担心孙成和张鑫他们两个。七个人的队伍聚拢了一多半儿，剩下的也不能丢了啊。 秦河东是吐虚了，肚子里的东西是一股脑地全给留在亭子里，走的时候还不解恨把那只本就被他啃地血肉模糊的死老鼠有给踩地烂成了肉泥。吐完连路都走不动了，还得麻烦鸭子跟钱亮两人轮流照顾，用秦河东的话来说就是他现在是伤病员，必须得到优待。 ------------ 第十三章 胖子的坑 “老申你们说有一个跟我长地一模一样的人？”看来秦河东也对那人念念不忘，冲我打听道：“咱们从小玩儿到大，你难道就分辨不出来？” “哎呀，老秦你说你那个兄弟啊，哈哈，那可是真像。” 胖子插嘴，话还没说完，秦河东就冷冷地打断他，“胖子你离我远点，你就没安好心，我不信你，老申你说。” “切，不愿意听我还不说那！”胖子一点没羞没臊地回到他殿后的位置上，完全没把秦河东讽刺的话放在心上。胖人心就是宽，也不生气。 让秦河东把他今晚的所有遭遇都说了一遍，我分析道：“那个秦二哥应该是在你被撞倒之后才出现的，我还真没看出哪儿不一样，要真说不同，也就是他的眼睛偶然放光。”我只能这么说，其他的还真就觉得秦河东跟秦二哥一模一样。 我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心里还是对这个秦二哥很介怀的，每个人都是世界上的唯一，当某天你忽然发现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你家的时候你心里什么感觉？有没有一种危机感？兴许那个二哥哪天一个高兴就把本人给替代了。不知道秦河东怎么想的，反正我觉得必须把秦二哥的身份搞清楚。到底是只能变成秦河东的样貌还是能变成我们所有人的模样？如果是后者，事情就真的有点超出控制了。娘的，别哪天我回到家家里蹦出个申二哥来。按照我家老子那狗熊脾气，我有九成把握他在搞清事情真相之前能不论真假全把腿给敲折。什么？弄清楚真相？要是被他知道那个申二哥是我们给搞出来的，也就不用九成九了，百分之百我要被他狠狠收拾一顿。边打他还能边骂：“叫你小子不老实，叫你混蛋，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给我在家待着，以后再敢跨出家门一步我卸了你两条腿。” 嘶嘶！ 一想起我家老子那凶狠劲儿，我就胆寒啊。他要是打起人来，可不管我是不是他亲生儿子，先打完再说。哎，也就因为有那么个强大的老子，从小我也不是个善茬子，连胖子都要让着我。可以说是虎父无犬子吧，基因遗传。 秦二哥的事情虽然记挂在心里，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把人给找齐了，我只是让人加快速度，尽快赶到胖子点火的地方，希望虽然渺茫，可毕竟还是有可能会遇到孙成和张鑫的。 “啊！” 还没等我们走到火堆前，凄厉的惨叫是一声接着一声，听那声音嗓子都喊哑了，还是死命地叫。 “是孙成。”我们都听出那家伙的声音来了，还屠龙高手那，没想到能把声音叫地如此没品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遭遇了个强悍妞儿，被*了那。 “孙子你在哪儿呢？快往火跟前跑！”我们现在也不知道孙成在哪儿，只能通过喊叫来帮他，大家一起去火前，共同御敌。 “啊！赵宇你妈的坑我啊，点把火把我引过来，埋伏一堆僵尸要啃我啊！” “嘿嘿，”胖子猥琐地笑起来，丹田气一提，撤开嗓子喊道：“听声音中气十足，你就慢慢跟僵尸玩儿吧，赵爷先去睡一觉。” “胖子，别啊，哥哥求你了，赶紧把你亲戚都叫走吧，我顶不住了。”孙成都哭了，掉没掉泪却是不知道，听声音却是挺凄惨的。 两个家伙真是极品啊，都这个时候了还打嘴仗，不过胖子说地也不是没有道理，孙成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才对，要不然也不可能一直跟胖子胡侃。既然人没事那就好。 我们赶到的时候正瞧见孙成在围着火堆绕圈儿那，搞笑的是在他后面跟着五个僵尸，也就是僵尸的速度跟不上吧，否则等我们赶来孙成那小子还不定得被啃成什么模样那。就是僵尸速度慢，也追地孙成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一会儿就得弯腰大喘气。 一看见我们大批人马赶到，孙成当场差点没虚脱了，几乎被一只跟地比较紧的僵尸得手，吓地丫的哇哇乱叫。 “哎呀，兄弟们快救命啊，我快变僵尸了！” “冲啊！”手里有砖头一个比一个猛啊，可算逮住速度慢，攻击力不强的了，都抢着往前冲。 邪不胜正，有了我们一帮正义之师的加入，敌人兵败如山倒，被歼灭那是迟早的事。 “胖子，你说你是不是故意害我？”孙成还没忘记之前的事儿那，看着胜利在望，他一下子就软了，扑通坐在地上，浑身颤抖。点了根烟抽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冲着胖子瞪着眼睛说：“你奶奶的，留个字说让兄弟坚守阵地，我正美那，小火一烤，真暖和，娘的，你大爷大娘一会儿全从我后面蹦出来了，我没被咬一口真是我命大。” 胖子嘿嘿一笑，朝我看过来，当时还真是没注意赵宇在地上写的是什么，不过我知道赵宇不可能故意挖个坑让兄弟往里面跳。一定是孙成这小子担心黑暗中还有更多的僵尸，收着火心里比较塌实，所以宁愿围着火绕圈子，累地如死狗也不肯离开。 一边拿砖头拍僵尸脑袋一边对孙成说：“孙子说什么呢，我们当时不是着急去找你们吗？再说了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来叫我看看你哪儿被咬了？是屁股还是小孙成？” 清理完僵尸，我们几个又坐到了一起，胖子又给孙成点了根烟，好话说尽，孙成气才消了。 “妈的这些僵尸都啥玩意儿啊，从哪儿蹦出来的？可把老子吓死了，撵地我都顶不住了，一口气也不让人喘，追个不停，肚子里是不是装着发动机啊，都不带累的。”从紧张中缓过劲儿来，孙成开始讲述他的经历，他倒是运气，遇到最危险的就是胖子坑里的僵尸了。“没被吓死也被累死了，你们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准备撤了，在僵尸窝里待着我可受不了。” 一提到僵尸，我就有点不好意思，好像跟我有点关系，可能是我第一次掉水里打扰了他们的好梦，一帮老骨头跳出来要咬我。当然，我也不会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嘿嘿，自己怎么能给自己泼脏水呢！只能来点高调：“一帮不知道死了几百年的老东西，早该烂掉了，现在又蹦出来不是吓唬咱们啊他们该吗？没有随着时代的车轮被碾压成齑粉，既然他们被咱们碰上了，咱就别客气，替时间大车当一次免费劳力，消灭他们。”说完我悄悄抹了一把汗，说废话还真是需要技术含量，咱这点水平，不行，我承认。被他们当怪物一样看着，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咳咳，我的意思，咳咳。” “嗓子没毛病吧？要不要我给你弄点三十七度的温水来润润喉咙再说？”钱亮怪笑着问道，“免费的，就是有点浑，不耽误喝。” “哈哈，我这里也有，保证比钱亮的干净。”鸭子也说，“想喝多少喝多少，管够。” “看看你俩那奸笑的样子，肯定没安好心，”胖子一脸地正气推开他们两个，很是义气地拍拍我的肩膀，“老申别听他俩胡说八道，都不是啥好鸟，大冬天怎么能喝三十七度的凉水呢？太凉了，要喝也得喝三十八度啊，兄弟我的水肯定比他们的温度高。” 开始我没反应过来，猛地想起来，这三个小子真行啊，居然让我喝尿，一人赏他们一脚才完事。没去接他那茬，“我是说，虽然不知道现在我们到底在什么地方，不过，应该离咱村不远，谁知道这些僵尸会不会跑出来，有机会的话就不手软。” 那些东西虽然速度不是很快，不过，破坏力绝对强大，想弄死也不容易，要是出现在村里，别说多，就是蹦出去一个也能把村里弄地鸡飞狗跳。 只是现在要对付那些僵尸，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先放放。 气氛很是沉闷，因为孙成也没有见到最后一个人，张鑫。 ------------ 第十四章 消失的最后一个人 “其实，”孙成有点结巴地开口打破了沉默，却又不再说话，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说不出口一般。 沉默中的众人同时把目光转过去，本来谁也没有说话，就他一个人开口了，自然成了众人间焦点。 仍然没有人说话，因为孙成的表情有些古怪，今天晚上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而且看他沉默的样子绝非他刚才所说的什么情况也没有遇到，应该见到了更加让他觉得难以启齿的事情。我们都在等他，等他自己主动开口，没有人*迫。 时间随着他手里的烟慢慢流走。 一支烟抽完，我又重新递给他一根，“不着急，慢慢来。” 整整三根烟，烟抽完了，孙成的手却是抖动地越发明显。 “怎么回事？”孙成越来越不正常了，好好地怎么发起抖来了？ 胖子更绝，一巴掌就下去了，也不管你是个什么情况，啪地一下，抽地那叫个准啊。 “胖子你干什么呢？”兄弟出问题了你不看看情况，却是先动起手来了，“打出问题来怎么办？” “你看他不是好了吗？”胖子冲我努嘴，让我看被扇倒在地的孙成，“嘿嘿，老申你怎么心软了？我这不是跟你学的吗？” 啥跟我学的？我不解地问赵宇，说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小心我也给你一巴掌。赵宇裂嘴一笑指着秦河东说怎么忘记了？要不要我给你提个醒？原来说的是打秦河东的事情。 算了算了，大人不跟小人一般见识，扭过头来的时候，孙成已经被扶起来了，还别说，甭管闹什么幺蛾子，一巴掌下去都能好。 我一看孙成那个样子，就是撇撇嘴，打地可真狠啊，胖子手大，下手也黑。愣是一巴掌把嘴上打出血来，这种情况我只在跟人打架的时候见到过，那是真要见血，没想到胖子刚才真用上狠劲儿了，看那意思他是真要让孙成见红啊。 “咋样？” “疼！” 孙成裂着嘴喊，奶奶的能不疼吗？哪个龟孙子下手那么狠，没打掉牙齿算他运气。 “好了好了，知道疼就没事儿了，说吧，有啥说啥，看你刚才那个样儿！”说完还冲我笑笑，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看我这一巴掌管用吧？得瑟啊。 孙成也没有计较胖子那一巴掌，随手擦了擦嘴角，不过看到手上的血迹的时候表情还是很古怪的，大概是没想到哪个狗日的打他这么狠吧。 “事情是这样的，本来我一直想着可能是我当时被吓出幻觉来的，也就没往心里去。” “别那么多废话，直接进入正题。”鸭子平日跟张鑫关系最好，也急了。 “鸭子！”我眉头一皱，孙成想抽烟就让他抽吧，不要*地太急。 点着烟，孙成冲我讪笑一下，继续说：“还是在咱们一起发现秦河东不见的时候，然后就一起回头找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抬头就剩下我跟张鑫了，当时我很害怕，正要拉住他，忽然他就在我眼前不见了，眼前什么都没有留下。”说完他还担心我们不能理解，加了一句：“就像本来那里就没有站着个人似的，连一丝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看着孙成大咽吐沫的样子，我们倒是都没有表现出如何的恐惧，感觉没什么。大家不都是那么分散的吗？不过就是他亲眼看到了人消失的过程，太大惊小怪了。 “孙子你胆子不会那么小吧，今晚的事情本就奇特，你连僵尸都见到了，怎么会被那么小的事情给吓半死？看看哥们儿，”钱亮又开始炫耀他的丰功伟绩了，把他那只血肉模糊的狐狸拎到孙成面前说：“战利品，看到没有？你猜它是什么？你可不要认为它是一只普通的狐狸，当时好几只母狐狸正在秦河东跟前大跳脱衣舞，嘿嘿，被哥们一砖头给拍死了。” 不光钱亮认为孙成是因为胆小而受惊过度才会有刚才那样的异常反应，就连我也一样，直到孙成说出下面的话来。 “你们不知道，”孙成看着我们只是微笑一下，把烟蒂扔掉说：“张鑫要真消失了也就好了。” “那他没消失？” 我们蒙了，孙成你个孙子说话不能一口气说完啊，非得来个大喘气！ “我不知道，但当时我是蒙了，一直认为是在做梦。”我们没有打断他，全都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我们要的答案，很快就会出现。“正在我以为连张鑫也不见了，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恍惚间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个人影，细看却像是张鑫，那时候真像是在做梦，连自己都不能控制手脚，一点点去找那个人影。走近一看还真就是张鑫，不过，我看到他的时候，张鑫是背对着我的，我就喊了一声，说张鑫，那个人没吭声，就是晃了一下，又消失了，我吓了一跳，就准备跑。却又看见张鑫在我前面不远处，我鸡皮疙瘩就掉了一地。喊张鑫，他连一声都不回。”说话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出孙成身体抖动，往鸭子身上靠了靠。 “就这么，他一次次地消失再出现，我就一直跟着他走，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其间有几次我甚至鼓足了勇气要跑到张鑫前面去看看他的脸，可每次都走不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次又一次地消失再出现。你们知道当时有多恐怖吗？我明明觉得一切的答案就在他的脸上，可是却什么都做不到。” “那后来呢？” 孙子说地确实让人觉得不正常，就说张鑫吧，他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消失出现呢？那还是人吗？ “走着走着我就不想跟着他走了，我不知道张鑫是个什么情况，更不知道他要带我到什么地方去。我努力控制自己的脚步，却感觉两条腿不是自己的一样，好像身体里有另一个人在跟我争抢身体的控制权，强迫跟上去。我就骂，什么难听就骂什么，一直骂。” “然后你就好了？”胖子发问了，“孙子你还听聪明的啊，我听说只要骂就能把鬼骂走的。” “你想太简单了。”孙成轻轻地摇头，“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就见张鑫忽然消失了，然后我等了几分钟一直没有再次出现，正当我喘口气以为一切要结束的时候，一低头看见地上有一面不大的镜子。心说谁把镜子给扔到地上了，伸手就要捡起来。” “你等等。”鸭子赶紧堵住孙成的嘴，“你等会儿再说，我知道鬼故事一般到现在就该到最精彩的桥段了，让我喘口气，抽根烟，缓缓你再说。” 不光鸭子抽烟，所有人都点上一根，看孙子那架势，鸭子说地没错，可能要来*了。 呼呼！ 一团团的烟雾，把我们几个给包裹了起来，随即孙子的声音缥缈而起。 “就在我要摸到镜子的时候，我从镜子里看到了一幅难以置信的画面，镜子里面有一个极其庞大的宅子，我本以为那应该就是一幅画，事实上，那不是，因为我看到张鑫在里面，他在宅子里面动。”说到这里孙子使劲咽了口吐沫，又说：“那不是画，就在我看张鑫的时候，他也回头看了我一眼，还诡异一笑。我被吓地坐到地上。” “然后呢？” “然后我以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准备再次看的时候正好就看见火光，站起来看了一会儿确认是着火了，觉得肯定是你们在用这种方法叫我，再一低头的时候镜子就没了。当时我一下子脑子就清醒了过来，身上也没有先前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就觉得先前好像只是一场*真的梦。只是刚才发现只有张鑫还没有回来的时候才觉得那不是梦，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 “你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奶奶的孙子说话不清不楚的一会儿说是在做梦，一会儿又说不是，让人郁闷啊。 “我也不知道，”孙子使劲晃脑袋，“我到现在对那段记忆都感到模糊不清，感觉像做梦，又觉得像是真的。” “我们去找吧，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张鑫会跑到哪儿，从我们出事到现在超过十个小时了，时间太久了。”我们这些人里面别看秦河东最惨，胆子也够小，不过他也最心细，当时一发现手机没了信号，时间也停止之后就设置了秒表，能监视时间的流逝。 “去哪儿找？难道要去找孙子说的那面镜子吗？”今天的事情让我很窝火，居然有人掉进所谓的镜子里。“先找回家的路。” “难道就不管张鑫了吗？”胖子一听我要走，第一个站出来表示不满，“老申要走你走，我是不走，丢下兄弟不是我老赵的作风。” 我说哎呀，你还挺丈义啊，没看出来啊。胖子说那是当然，我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就算自己出事也不能要兄弟出事。 ------------ 第十五章 出路 “你赶紧滚吧，”我一指秦河东说，“你没听见吗？我们都被困住超过十个小时了，算算时间现在怎么也到上午十点了，我们一帮人全一晚上没回家，失踪了，连个影子都没有，家里该多着急啊。不回去报信吗？通知一声啊。”看胖子还不是很服气，不太愿意跟我一起走，我知道他是不放心张鑫，我何尝不是一样的想法呢，可我们也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吧。我又说：“一边找人一边找回去的路。十个多小时了，没吃没喝，你就没感觉吗？” 咕噜咕噜。 人要是不想啊，还真就忘记肚子饿了，可一旦提到吃喝，肚子马上就开始起义，任胖子脂肪多，十多个小时连蹦带跳的，消耗也不是一般的多。肚子叫地最响的就是胖子了，第二名就是连隔夜饭也吐出来的秦河东了，这小子活吃老鼠肉吃地太猛了，结果吐地稀里哗啦，差点没掉半条命。 胖子一边捂住肚子一边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嘿嘿，还真是有点饿了，一直没感觉，你要是不说我还真忘记了。” 回家的主题是定下来了，然而路途却依然遥远。 糊里糊涂地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至今仍然没有明白我们所在的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二次元空间？还是什么异世界？太扯淡了。想回去，难啊。 脑袋大啊。 “我们还在地球上吗？”我甩甩脑袋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就是把我扔到北极，我也能看着太阳，瞧着星星寻找到回家的路，他妈的可是现在我们还在地球上吗？这个问题很关键。“应该还在吧，既然从后寺来的，八成还能回到后寺。” 见我不说话，赵宇悄悄把我拉到旁边，低声问道：“老申你知道门在哪儿？” 我知道个屁，我翻了个白眼冲他。一看就知道我也是两眼一摸黑，东西南北都不知道。“那你怎么出去啊？” “谁有指南针？我记得昨天你还拿着个小指南针玩儿的，还带着没有？我们就冲着一个方向一直走。”还好，孙子还真从身上摸出一个小型的指南针，运气啊。凭着感觉，如果这里真的是一所巨大的宅子的话，我们最开始进入的地方应该是外围，而找到秦河东的地方却已经深入其中。 “老申是东南方吗？” “是，”我点点头说，“胖子，你跟我分开的地方是在东南吗？” 没想到胖子直接来个忘记了，冲我尴尬地笑笑说：“我就想着尽快找到你们了，哪儿顾着其他的啊，呵呵，也就你老申心细还记得方位。” 我不多留个心眼儿行吗？都跟你个死胖子一样，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当然了，这些话是不能说出口的，嘿嘿，心里数落胖子几句就行了，还得给他留着面子。 “直线走。”我心里很急，吃饭休息是一方面。抬头看看天，漆黑一片，大概是阴天吧，之前不是还下雨吗？没有星星月亮，老子可以当你是阴天，可没有太阳就让哥们郁闷了，难道这里一直就是晚上吗？不是要命吗？就算我们是铁人，能顶地住，我们的手机也受不了啊，电量有限。我的手机泡了次水，现在还在罢工，等所有的手机睡觉的时候，我们也只能睡觉了。 在这里睡觉那就等于找死，我们还都年轻，连媳妇都没娶啊，用胖子的话来说就是：“我是处男，白来世上走一遭。” “哎，赵爷觉得亏了，你们说说，怎么就没有几个漂亮的小姑娘等着我呢？怎么说我也是威武不凡的社会主义大好青年，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的大帅哥啊，我都准备着今天晚上把我的处男之身奉献出去了，也就见到几只狐狸精，不是被吓跑了就是，”说到狐狸精，胖子思维马上就跳了一下，指着钱亮说：“你说你也是的钱亮，出手也太狠了，小狐狸要是再养几年说不准就真能变成个美女了，被你一砖头给拍死，太不懂怜香惜玉。” 胖子神经太过大条，什么都能说出来，搞地大家一阵鸡皮疙瘩，钱亮紧挪两步，跟鸭子换个位置，“你就不怕狐狸吸干你！” 说笑间就来到了先前差点把我转晕的许多院子处，胖子说一声到了，忽然惊呼道：“老申怪了。” “怎么了？”我知道胖子这个人表面上看似不着调，可在这种情况下一定是遇到了什么让他拿不准的事了才叫我的。 “灯都亮了。” 胖子说地极其简单，只有四个字，却让人不得不防。那场大雨过后，我清楚地记得到处一片黑暗，要不然我也不能被摔地鼻青脸肿啊。现在再次亮起来，就说明一件事，我们该小心了。 灯不会无缘无故地自己点燃，只能是有人来过。 “胖子，蹲下。”某个伟人曾经说过，他看地远是因为他踩在了别人的肩膀上，我今天也当回伟人，上墙头看看。 “老申你怎么还不上去，踩着我是不是踩上瘾了？”胖子在我脚下喊起来，见我不上墙头，要我快点。 当我不想上去吗？也不知道这里的主人是个什么心思，防贼吗？贼能进到这里不能还两说呢，墙头那叫个高，我踩到胖子肩膀上还够不到墙头，更别说上去了。 “造反啊你！”脚尖在胖子肩膀上点一下，招呼其他几个人说：“太高了，来，一起叠罗汉。” 本来还想当回伟人登高望远，到底还是被人给踩了脚下，钱亮那个王八蛋因为长地最瘦小，踩到了我们所有人的头上。 钱亮刚一上去就兴奋地抬手指着一个方向说：“那边，那边灯光很亮。” “你妈的，”鸭子在我旁边张嘴就骂：“狗日的钱亮你瞎子啊，那是北边，秦河东就是在那个地方出的事，你往南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该，钱亮真该骂，我们现在想的是如何跑出去，你怎么还能指点我们往贼窝里钻呢，没脱下鞋抽他嘴巴子就是好的。 “哦，哦，”人啊，就是贱，被骂两句就浑身舒坦了，钱亮老老实实地从新查看情况。“南方，正南，南方有东西。” 钱亮指明了方向低头一看就要下来，可把小子给吓地，我们早撤了，三米还高的墙头让他往下跳。 “哥哥们，你们玩儿兄弟啊？”钱亮顿在墙头上哭着求救，“跳下去要出人命的，你们也太没良心了吧？我好歹也是功臣一名，没有功劳，苦劳也足够了。” “快下来，跟个娘们似的，”我一看钱亮那小子赖在墙头上不下来，心里嘿嘿直乐，嘴上低声骂道：“混蛋还不下来，要我八抬大轿接你吗？不下我们可就走了。” 那小子一听我们要扔下他走，真是吓地不轻，哥哥，亲哥叫个不停，就差没叫叔叔了。其实我们都在墙根猫着呢，哪儿能真扔下他不管啊。 “下面高不高？”钱亮还是不敢跳，奶奶的，别说钱亮那小子不敢跳，就是我站在那么高腿也得哆嗦。 高不高？能不高吗？不过我们自然是不能跟他说实话，几个人一起喊：“不高，跳吧。”这才是真坑，叠罗汉叠了三层才爬上的墙头，能低了吗？ 就在我正想着钱亮下来该哭疼成什么样的时候，扑通一声，之后就是哎呀地叫。 不对啊，听声音不是钱亮的，还不是一个人的。 “哎哟，真不高啊。”这是钱亮的声音，在感慨。 “滚！”胖子怒吼。 “钱亮赶紧滚下去，踩到我了！” 钱亮当然觉得不高了，全都摸黑，哥几个也不知道钱亮从哪儿往下跳，就他娘的蹲墙根了，好死不死的，钱亮一屁股就跳下来了。 一听见叫唤，我马上就跳开了，估计被踩的几个也疼地够戗，一个比一个叫地惨。 钱亮是踩舒服了，不过，马上就被兄弟们给掀翻在地，“小子你是故意的吧？明知道我们在下面还往身上跳。” 我是没被踩，不过从三米过高的墙头上跳下来个百十斤的人，砸到身上，绝对好受不了。 “我错了，我真错了。”钱亮估计也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所以坏笑着道歉。 “你是认打还是认罚吧？”我一把将钱亮从地上拽起来问，“认打的话就让他们揍你一顿。” 钱亮一缩脖子，看不清他们几个人的表情，但捏手指发出的嘎巴嘎巴声却是刺耳的很，声音的响亮程度代表了他们的怒火。蹲在下面有倒霉的被钱亮一脚踢到脑袋上，耳朵好悬没少一只去。 “申哥，不用说了，罚，我认罚。”不想挨打，他自然主动选择受罚。 “好了，既然认罚，兄弟们也都算了，咳咳，这事本来都有不对，”当然不对了，把人家钱亮一个人扔到墙头上，还能对了不成？“带路。” 罚也简单，就让他头前带路，其实说是罚，也并不是真的罚，也就是让他跟我一起走在最前面，哪儿能让他真的走在最前方啊，我也不放心将所有人的安全交给他啊。不是对他不放心，而是，很不放心。 ------------ 第十六章 走不出去的门 第十六章走不出去的门 按照钱亮说的方向，我们一直就超着南方走。 远远地就看到空中有两团模糊的光，怪不得钱亮会给我们指南方那，原来是有目标。 “咱还是商量商量吧，”秦河东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心里有了畏惧，让我们停下，“那会不会是什么妖怪的眼睛啊，《西游记》上面的蛇精两只眼睛不就是跟两个灯笼似的啊。” 胖子一听就拍着胸脯就站出来说：“正好，看胖爷的法宝砖头，什么妖怪也顶不住我的砖头拍。你们先等着，我上去看看。”说完都不等我们表态，嗖地就跑进了黑暗中，好像怕我们拉住他一样。 胆子忒大了吧。 我暗暗咋舌，秦河东说地不是没有道理，虽然听着是那么不靠谱。那两点灯光如果真是什么东西的眼睛，胖子啊胖子，那东西的嘴巴一张，至少能吞进去一辆坦克去，你那板砖九成九的不管用啊。 胖子走后，谁也没有说话。 等了能有十来分钟的样子，胖子一脸贼笑地就跑了回来，一回来就拉着我们过去。 我就问了你个死胖子怎么那么高兴？找到回去的路了还是找到张鑫了？他说你到了就知道了，是个门。 一看，霍，真是个门。 门前挂着两只大红灯笼。 两扇大门紧紧闭合，连一点缝隙都没有。门极大，看样子能有个两丈多高，宽也有三四米的样子。摸摸大门不像是木头的，倒似是某种金属材质，在灯光下还泛着暗红色的光。 “咱把大门给他卸掉怎么样？论斤卖也能卖不少吧？”胖子还是贪财啊，现在就想着拆门了。说着就要抡起砖头砸上去，我的心跳猛地就是加速，一把拽住他，急道：“你小子不要命了？你知道门后面是什么就砸？” 胖子倒是干脆，一甩手，说：“婆婆妈妈的，先砸了再说。” 咚！ 一砖头砸上去，声音在黑暗中显得异常沉闷，却也将我们一帮人给吓地半死，身体习惯性地一弯，半蹲着身体眼睛死死地盯着两扇大门。好半天都没有一个人吭声，喘气都是压低了声音。 咚！…… 一见并没有什么妖怪跳出来，胖子捡起地上的砖头继续抡，也不管我们。一阵的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大门打不开，咱们就跳墙头啊，本来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然而到了此地，简单的事情也能变地诡异起来。不等我们去看大门边上的墙，胖子一边砸门一边就说了：“你们也别去费劲去找墙头了，没有。” 没有什么意思？ 等我真正顺着大门走了几步后就知道赵宇的意思了，是真没有墙头。两扇大门镶嵌在黑暗中，门两边是完全的黑暗，并没有半块砖头。 老天，你要玩儿我们啊，凭空冒出来一个门啊，没有墙头我们跳个屁啊。 怪不得赵一上来就砸门，原来他早就勘察过地形了，想过去，只能通过大门一条路。 “我不行了，太累了。”胖子将剩下一半的砖头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了下来，汗如雨下，豆大的汗珠子啪嗒个不停。 走过去用脚随意地踢了踢砖头碎块儿，暗自摇头，哪儿有用块砖头就把门给砸烂的？那就是天方夜谭，没谱儿的事。 照着大门踢一脚，门没反应。 大门上有两个门环，很高，站在门底下，抬头看看，使劲跳了一下，差远了。记得电视剧上演的那些门上的机关就装在门环上，我心中一亮。 “来两个人。”冲鸭子跟钱亮招呼一声，让他们蹲下。 “不会吧。”鸭子抬头看了一眼，“那玩意儿那么高，这里的主人难道是巨人？” 谁知道主人是巨人还是矮人啊，反正不是什么好鸟儿。 踩着肩膀，伸出手才勉强能够摸到一只门环。触手冰凉，比摸到一块冰还要冷，不禁打了个冷战，就连下面的两个人同样晃动了一下。 “靠，老申，怎么回事，你没事吧，别冻到上面。” “没事。”冻了一下，浑身抽动两下，朝手上哈口气，再次摸过去。刚才那种感觉很奇特，本来就是冬天了，却又忽然像跌入更冷的环境里，好像从夏天猛然进入冬天的感觉，瞬间改变环境，温度急剧下降。 好东西，按照胖子的思维，两个门环应该是好东西，夏天睡觉的时候抱在怀里，连空调都省了。 冷。 纵然有了思想准备，仍然感觉浑身冰冷，手指不听使唤。要命的是那股冷意直接穿透衣服，瞬间传遍全身，甚至骨头都感到了冰冷。 第一次摸的时候仅仅是一刹那就松手，那是人的条件反射。 “上面是不是出事了？”鸭子嘴里发出咯吱声，那是被冻地上下牙齿咬合的声音。 “老申！”钱亮也开始喊。 秦河东几个也被吓了一跳，一摸鸭子和钱亮，全都大叫出声，“老申你在上面高飞机啊？怎么这么冷？”谁都看出不对劲了，只有我们三个冻地发抖，其他人倒没什么。 门环怎么转不动啊？我很想说话，只是牙齿打架打地厉害，说不出话来。无论左转还是右转，门环都没有反应，难道不是开门的机关？只是两个摆设？ 还没等我说要下去，鸭子跟钱亮两个王八蛋坑我啊。脚下一空，惊地我几乎叫出声来。你们要撤也要说一声啊，突然跑掉，哥们我可还在你们肩膀上那，不是要摔我吗？ 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和两个混蛋朋友的“陷害”下，我光荣地掉了下来。 手指冻惨了，并不能马上就松手，所以，我其实是拽着门环，吊在门上了。 咯吱！ 随着我在门环上晃悠，一声轻响在我耳边响起，与此同时，一缕幽光射入眼中。 门开了。 “老申不简单啊，你怎么做到的？”当我落到地面上的时候，大家都很兴奋地围着我。 “好像我什么也没有做。”我没有说假话，真的什么也没有做，至少我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门被打开，只是个意外。“意外，意外而已。” “他娘的，我说怎么一直开不了，这个古怪的大门是朝外开的，我们向里面用力自然用多大的力都不行了。” 最郁闷的要属胖子了，忙活了半天还不如个意外来地实在。大门并没有上锁，里面也没有插销，只是关着。开不了那是因为开门的方向不对，哥们活了小半辈子了，每次从门外开门都是往里推，今天总算碰到个往外拉的，好吧，你往外拉就往外拉，咱们就当是这里的主人有特殊的癖好，可你把门环搞那么高让什么人拉开门啊，要不是哥们来的人多，只来一个人的话，开个门都成难题。 好吧，大门难开归难开，最终还是被我们一帮天才青年，尤其是我申大天才给打开了。打开了咱就走吧，问题有出来了。 我是第一个跨过大门的，因为胖子还在琢磨怎么把大门给拆了呢，没跟上。 大门之后是一个通道，走了有几十米的样子，就有一个转弯。 “咦，老申，你不是进去了吗？怎么又从后面回来了？” 刚一转弯，胖子的惊奇的声音就从前面传来，搞地我一愣一愣的。明明胖子在我后头呢，怎么跑我前面了？还有那扇标志性的大门。我站着既没有前进也没有后退，一阵失神。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直到胖子看我没反应跑过来要拍我的时候，我还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失声叫道：“你先别碰我，你是赵宇？” “你是老申？那刚才进去的是谁？”赵宇显然觉察出问题来了，回头却是捡起他那半块砖头来，看样子胖子又准备对我进行肉体攻击了。我也没手软，手里的板砖可是我们最亲密的伙伴，我也抓了起来，随时防备着眼前的胖子。 当然，我们两个没有交上火，因为鸭子他们一个个都从我后面的黑暗中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胖子大惊，饶是他神经大条也是往后退了两步，还没等我详细问明情况，眼前的胖子一看敌我势力悬殊，高喊一声：“为了新中国冲啊！”奶奶的，我刚张嘴要让他先别动手，就见胖子肥硕的身躯猛然扭回去，冲门后的通道喊：“老申你们等等，兄弟我还在后面啊。”喊完，人就跑了，眼看着他在通道尽头处，转弯，消失。 “老申，什么情况？”秦河东第一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自己动手把掉在地上的下巴捡起来装上。我看出来，他很紧张，“不会是遇到胖子二号了吧？” 话音一落，就听见胖子的声音传来：“什么胖子二号？” “哎你妈啊！” 胖子忽然从我们背后的黑暗中跑出来，可让兄弟们一阵鸡飞狗跳，吓死人不偿命啊。 “我靠，你们都在啊，赶快跟我回去，有大仗，”胖子一出来就兴奋地冲我们嚷嚷起来：“奶奶的，这次不光出现了秦河东二号，你们每个人都有二号，正版还在就敢制造盗版，还翻天了，走，我们一起去捣毁造假工厂去。” 胖子一口气说了半天，我们是一个人都没有搭理他，因为，从眼前这个胖子的表现来看，他就是刚才从我们眼前走过大门的那个胖子。 人怎么又回来了？想起这个问题，我不由地多看了两眼异常高大的大门，还有大门后那一段百来米的通道。这条路，很邪啊。 可能是说累了，胖子嘴巴刚闭上，一抬头看见那扇大门了。 “哎哟我草，怎么又来一个大门？这个是谁打开的？够速度啊！”说着话胖子还走了过去，用他那双大厚爪子拍拍大门，回头冲我们露出个大家都理解的笑容来：“嘿嘿，两个大门就是四扇，应该能卖不少钱，够分了。” “你就知道个钱，你人长地胖，怎么哪儿都长地比别人大，眼睛却比别人小呢？”秦河东低着头走过去把手搭在胖子的肩膀上，很是鄙视的来了句。 “我眼睛哪儿小了？”胖子使劲瞪眼，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来，咱比比，看我的眼睛大还是你的大？” “你眼睛大？”秦河东自然没有真的去跟他比谁的眼睛大，撇着嘴问。 “当然了。”胖子还回答地理直气壮。 “那这是什么？”秦河东让胖子往地上看。 “碎砖头啊。”胖子低头看了一眼，又瞪着眼睛看秦河东。不过这次，他还没瞪两秒钟，眼睛瞪地更大，看看手中的半截砖头，又看看大门，再看看大门后的通道，半天憋出两个字来：“我草！” ------------ 第十七章 莫名其妙地离开 事实证明，我们见到的逃跑的胖子确实是胖子本人，而胖子口中所谓的我们的二号也是我们的本人。那就惨了，我们绕圈了。 所有人都坐了下来，遇到这种事情比遇到鬼打墙还要厉害。明明是往前走，可是一转弯就又回来了，无迹可寻，毫无破绽。为了证明是那条通道有问题，我们又多次进入其中。问题就出在那个转弯处，只要一转弯就会从远处黑暗中出现，可往回倒退，却是不能进入通道。 “妈的！”一群人毫无办法，能怎么办呢？来来回回，一直走了几十趟，仍然是会回到原点，腿都走累了。胖子走到拐弯处的时候，忽然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来，“你们先走啊，赵爷办点私事。” 大家都一起长大的，谁一抬屁股就知道拉什么屎了。看胖子的往队伍后头一钻，就知道他要干什么。 一阵水声在背后响起，哗啦啦，谁也没多想，说了一声让他慢慢来，反正来来回回都是在绕圈，也不会有事。 再次走到转弯处的时候，我抬头前后看了一眼，前面一片黑暗，后面是敞开的大门，很正常，但心里却有那么一丝莫明的异样，到底上哪儿里不对呢？ 拍拍脑袋继续走，几个人都头晕眼花的，走的次数太多了，一个个都是垂头丧气的样子。等走到第三圈的时候，我站在通道拐弯处，不好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有什么发现？”跟在我后面的鸭子没抬头，直接撞到我身上才抬头问一声。 “都看看哪儿不对，快看看，也许出路就在脚下。”脑中灵光一闪，虽然抓不住，却越来越觉得那是很重要的东西，对我们现在极其有用。 “胖子不见了！” 我说怎么不对劲啊，少人了，一个大活人，没了。 “他怎么不见的？看看是不是在哪儿睡着了。” 大门上的两只灯笼虽然不是很明亮，但加上手机屏幕的亮光，足够我们将活动区域搜索个底朝天，结果是，真的没了。 胖子唯一留下的东西就是拐角处的一滩尿。 人又丢了！ 别人丢了不足为奇，但胖子不声不响地没了，却让大家一阵心神不稳，以胖子的身手，就是遭到偷袭，最起码也该有点声音才对。 有位伟人曾经说过，想知道某人发生过什么事，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站在他曾经站过的地方，做跟他一样的事情。胖子肯定就是在这里失踪的。为了兄弟，我也牺牲一把。 冲鸭子他们几个招呼一下：“都把砖头准备好，一会儿看情况不对就动手，来狠的。”牙一咬，胖子，哥哥来了，你千万要顶住啊。 掏出宝贝，就开始工作。 过去能有四五十秒，太紧张了，愣是没尿出来，结果把宝贝冻地挺疼。“你们几个靠后点。”我冲他们说道，有人看着，还真方便不出来，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在人前表演撒尿，虽然都是从小的兄弟，仍然，结果，大家知道的，我实在是尿不出来啊。 裤子一提，我努力做出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来，才回头，却发现他们几个表情凝重。 “老申你中邪了？” 你他妈才中邪那，我说他们都把砖头举起来干什么。压下揍他们的冲动，我冲他们招招手说：“过来。” “大哥，我们就在这里就行了，你有什么就说吧。” 靠，真当我中邪了。 也不跟他们浪费表情了，直接问道：“谁有尿，最好是童子尿，过来。” “大哥，你不是童子吗？”孙子忽然做了个“我懂”的表情出来，“我听说大学生都很开放，看来是真的，哎，以前老申多么单纯的一个人，一上大学怎么就，哎。” 看孙子的样子我真想上去抽他一顿，就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啊。哼哼，孙子，我记住你了。我也不能跟他们说我还是童子啊，在这个问题上无论是与不是，我都不会有任何好处。 “来不来你们？谁尿？” “这么长时间没喝水了，谁能尿出来啊，还是你自己来吧。” 这帮混蛋，不就是怕有危险不敢上吗？就是有尿，也不会过来，全要我这个老大冒险，哎，一帮没有爱心的小弟，呜呜，我这个老大当地苦啊，苦活累活，有危险的全要我冲在前头。 “把砖头准备好。” 尿后会出现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我能做的只是左手扶住宝贝，右手拎着砖头，眼睛死死盯着四周，随时准备防备可能发生的情况。 随着热乎乎的宝贵的童子尿落地，本就很黑暗的前方忽然更加黑暗了，恩？难道是黑洞？不会吧？我可不想进去，提着裤子就要往回跑。 “老申！” 他们在叫我，不过听声音怎么那么远啊，他们不就是在我背后吗？ 只是扭个头的时间，眼前陷入了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漆黑。 呼呼！ 冷风拂面。 好像还有什么声音啊，隐约间有一个飘渺的声音传过来。 “入口在哪儿啊？老申他们怎么还不出来啊？……” “胖子！”是胖子的声音，我听见是胖子的声音，更让我激动的是，我看到了灯光，是电灯的光。不是后寺是哪儿？后寺大殿中的灯亮着。“胖子！快过来！” 等我提上裤子，胖子已经过来了，那叫个激动啊，一把抱住我，比亲兄弟还亲。 “老申你终于出来了！可想死我了。” 抱了半天，胖子才反应过来，左右看看，说：“他们几个呢？怎么就你出来了？难道他们没有看到我留下的路标？” 我一脸恶心地推开他说：“什么路标啊，你当你是狗吗？撒泡尿当标记。” “嘿嘿，”胖子倒是一脸得色，挥挥手浑不在意的样子，“别管怎么样，我们不是出来了吗？你能出来还不是靠了我胖爷的一泡尿？”说地还挺得意，要不是那泡尿流到了地上，搞不好这个胖子还能把尿装起来到处给人显摆那。 我都出来了，他们那几个混蛋怎么还不出来，不就是撒泡尿的事儿吗？我百思不得其解啊。“你在干什么呢？” “还不是为了回去救你们？我正想着怎么进去呢。可我在后寺上鼓捣了半天，啥情况也没发生，哎，我不知道我们这次出来是对还是错，你说我们要是不能进去，张鑫怎么办？” 提起张鑫，我心里就是一揪，安慰道：“一切有我，张鑫的事情主要责任在我。”想了想我又说，“要进那个地方可能需要特别的人。” 赵宇一拍脑袋，“你是说，关键在秦河东？” 我点点头，其实，我心里也没底，因为，想想我们几个哥们中，出现状况最特殊的就是秦河东，他是那个关键人物的可能性比较大，不过，张鑫也是有不小的可能的，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可就惨了。到时候说不定哥们要干点出格的事儿了，为了兄弟就是把后寺拆了也是有可能的。 希望吧，事情不要太过难办。 我默默在心底念着，只是对自己祈祷。虽然就在后寺上，这里供奉的神灵也很多，可经过此次的事情，我是对他们半点信心都没有了，更不要说让我信他们，向他们祈祷了，他们不害我们就谢天谢地了。 “哎呀，下雨了怎么？” 我刚闭上眼睛就听见胖子说了句怪话，这里可是后寺，是在现实中的世界，大冬天哪儿来的雨啊。不过，他下面的话让我马上睁开眼睛来。 “靠，尿！谁尿我身上了？鸭子还是孙子？” 他们回来了。 一睁眼，正看到的是几个身影正举着武器在开闸放水。 泪流满面啊，兄弟们终于回来了！ 胖子很热情，也不计较刚才被尿到身上的事情，先来个熊抱，将所有人都抱住。“你们总算回来了，我跟老申正想法救你们呢！” “呜呜，我还活着。” “能回来真好！” “老子几乎喂了僵尸！” 说什么的都有，劫后余生之后，全都坐在了地上，确切地说是瘫倒在地。经历这么一场之后还能保持神经正常，已经很是不错了。 哭的笑的，直闹到全都冻地哆嗦起来，才想起来找个暖和地方，一起来到大殿，吃的喝的都没有了，只能忍着。 “等天亮再回家。”我疑惑地让大家查看时间，我们在里面困了差不多有十五六个小时，按说现在天色不该这么暗的，事实上应该还是白天的。结果一看时间，大家都是被震地说不出话来，因为按照计算，从我们进去再出来，也才三个多小时，不到四个小时。 怎么可能？ 不过，震惊也就那么一刹那，世界上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吗？我们是做了一场梦吗？可张鑫不见了又是怎么一回事？明明跟我们一起出来喝酒的，我们都在这里好好的，他却没了。 “天亮去张鑫家，就说张鑫，张鑫遇见他一个初中同学，去玩儿两天。不，还是我自己去吧。”张鑫的事情必须做个交代，也该由我来出面。 胖子见我说地坚决，只是冲我点点头说：“天亮回家拿齐东西，我们不能把张鑫扔下。” ------------ 第十八章 消失地很彻底 天还没亮，却也没有心思再睡觉。瞪着发酸的眼睛，静静等到东方浮现鱼肚白。我真的睡不着，一想起张鑫没有能回来就浑身不舒服，人没了。我本有机会将他带回来的，是我主动放弃了寻找他的机会，内疚吧也许是。苦笑一下。 古人说人命关天，人命是很大的事情，大到我们这个年龄的人不能承受。我的肩膀虽然很结实，可也担不起一条人命啊，还是自己的好兄弟。他要是有一点闪失，我后半辈子就得活在内疚和谴责中，我可不想跟“它们”两个当朋友，当长期的朋友还不得把我磨死啊。那样的日子将是生不如死。 “啊！张鑫，你等着！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暗自在心底发誓，我很少下决心做某件事，更别说什么上升的誓言级别了，可一旦如此就必定不死不休。 天一亮就把他们都打发回家去了，我也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回家，先回到我的屋子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总不能穿着别人的衣服吧？我的衣服第一次被淋湿的时候就脱掉不知丢在哪儿了。提起衣服，我就恨那，一身衣服可不便宜，怎么也得小一千大洋啊，里里外外可是好几件，说扔就扔了，可心疼了。不敢被我家老子发现，要不然他能揍死我这个败家子。悄悄地换好衣服才出来吃饭。 “一放假就知道个疯，一晚上没回来吧？”吃饭时间就是我们家的批斗大会时间，批斗对象不是我老爸就是我，领导当然就是我妈妈大人了。 “恩。”我一边吃饭一边胡乱应一声，您就别问了，这不是提起我的伤心事吗？正为昨晚的事情发愁呢，您一说，我还怎么吃得下饭啊。心情全被打扰了，可我也不能把事情说出来，拿筷子硬往嘴里塞饭，可恶心死人了，明明肚子饿地受不了，却还吃不下。吃不下还得往里面硬塞，填鸭也不过如此吧，太痛苦了。 半碗饭下去，再也填不进去一口了，看来鸭子也是很难当啊，以后哥们不吃烤鸭了，肉也，咳，肉还是要吃滴，烤鸭也少吃一点吧，不能因为鸭子生活悲惨而让自己也过不好不是？ “不吃了？是不是有病了？要不要拿点药？”还是老妈关心孩子啊，我正准备感动那，老爸就很不适宜地插了一嘴。 “愿意吃就吃，不愿意吃就不吃，不是小孩子了，有病没病他自己还不知道吗？这么多年他一个人上学不也好好地吗？你就不用瞎*心了。” 我家老子就是这么个直接的人，连对儿子也不表露出感情。哎，不过，我也习惯了，笑笑冲老妈说：“没事，我先走了。” 张鑫家在村西，走到他家的时候，我也把腹稿打好了，先去看看张鑫回来了没有，然后再静观其变。尽管张鑫一个人回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仍然不能放弃。从昨天回到后寺上之后，我们一连打出多个电话，张鑫手机始终没有回音。 “张金。”张鑫的弟弟叫张金，老张家真是想钱想疯了，两个儿子名字里全是金子，两个儿子就四个金。也亏得他们只有两个儿子，第三个儿子的名字估计就该叫张银了。在张鑫家先把张金给叫了出来，探探口风。 “啥事啊，申哥？” 一看见张鑫我就觉得一阵辛酸，把人家哥哥给弄没了，还要再欺骗他弟弟吗？不仅要欺骗弟弟，连人家父母也要瞒着。兄弟当地不称职啊。 “咋了申哥？”见我站着不说话，张金推了推我问，“生病了？” “你回来了没有？”我抑制住说实话的冲动，深吸口气问道。 “申哥你烧糊涂了吧？”看来在张金的眼里我真的是生病了，他下句话一出口，好悬没一口气憋死我。“俺家就我一个小子，哪儿来的哥哥啊？”说着话还真伸手过来摸摸我的额头，“不烧啊。” 我看你小子是发烧了，亲哥哥都不知道了。张金表情自然，一点不似作伪，让我不禁心中产生了一丝的怀疑。这小子不会是假的吧，弄不好就是后寺里面的东西蹦出来的，要不然我一到他们家门口，他正在院子里呢？ 冲进去，找张鑫的父母问问就能真相大白了。想到这里，我身上肌肉一紧，看似无意，其实，眼神一直盯着张金。装作很是随意地问：“你爸妈在家吗？” “在啊。”张金皱着眉头看着我，有些紧张的样子。 抬起来的脚，最后还是收了回来，想知道张金说地是真是假，并不一定非得找张鑫父母，村里的其他人也同样可以。 看着张金走回家门，转个弯就蹲在了一帮小孩儿的身前。 “嫂子，喂孩子那。” “快叫叔叔。” 一大清早，一大帮的小毛孩子们都聚在一起，随手抓了一个小子就说：“一加一等于几啊？” “二。”一帮小孩都抢着回答，可惜答对了也没用，我身上也没带糖，嘿嘿。 “聪明。” “三加四呢？” 我自己都对自己感到恶心，逗小孩儿可真不是个简单的活儿，太费劲，恩，还费表情，我得装作很高兴的样子，裂着张嘴，弄出个长久的笑容来，这还不算，最糟糕的是需要把智力降低到几岁的水平，跟小孩儿玩几天，我就能变成一个弱智青年。 跟他们玩儿了好半天，终于脱去了羊皮，暴露出本质来，问出关键的问题：“我叫什么啊？” “申兆。”这个问题比较难，难住了大部分的小孩儿，想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有那么几个大点的说出了正确答案，好，就你们了。 我把注意力集中到几个稍大点的小孩儿身上，揉了揉他们的脑袋，算是一种奖励吧。“张金家几口人啊？” 十多分钟后，我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胖子家。脚步很沉重，真的，沉重到哥们快走不动道了，要是街上有张床，我真能就地躺下。 “起来！” 胖子还有心睡觉，心真宽啊，呼噜声在街上都听地见。大手一挥，把被子给他掀掉，让你睡，看你还睡不睡地着？ “你冻死我啊？”胖子赶紧把被子盖上，一脸的不爽，“哥们一晚上没正经睡，好不容易才眯上，又被你给打搅了，你赔我七个仙女。” 又做梦娶媳妇了！ 罗嗦完，胖子就看出我的不对来了，裹着被子坐起来问：“怎么了？张家看出问题来了？应该不会啊，张鑫又不是没有一个人跑出去几天过的经历，再说他的初中同学都是外村的。” 我摆摆手说，事情比你想象地还要严重地多。 什么个情况你吓唬我啊？胖子一抖浑身的肥肉，不是给你吹，哥们这一身肉膘可不是吓出来的。 言简意赅，直接跟他说实话：“张鑫没了。” “切！”胖子被子往头上一蒙，躺下了，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不是很清楚：“我睡会儿，咱就去救。” 一把将被子再次给他掀掉，还睡，怎么不睡死你啊！“我是说，张鑫消失地很彻底，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张金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哥哥。” 这下轮到胖子头大了。 从小孩子们的嘴里，我证实了张金的话，之后我又连续问了几个人，得到的答案都一样。 听我说完，胖子是再也睡不着了。 “你去找赵亚兰问问。”赵亚兰是赵宇的妹妹，过了年也该十七了吧，从她嘴里得到的答案应该远比那些小毛头要可信地多。 “他妈的这叫什么事儿？人丢了就丢了吧，怎么还消失了？”胖子一边穿裤子一边嘟囔，可见这件事发生地有点诡异，就连他那大条的神经也吃不住。“你等着，我去找赵亚兰。” 胖子跑了，屋子里就剩下我一个人。冬日的阳光很是温暖地从窗口撒进一片金色。大地被那光给温暖了，万物因那光而舒适。伸手要拾起，却从五指间的缝隙中漏去。我很冷，是发自内心的冷。 “妈的，妈的……”人未到，骂声先到了。 看着坐在床上不吭声的胖子，我就知道结果如何。 胖子离开的时候，我已经用的手机给其他四个人发了短信，时间不长，全都来了。 “现在去太早了吧？我们还没睡醒那。” 四人一来，就开始发牢骚，“救人虽然要紧，养精蓄锐也不能少啊，没有足够的精力，去了不是给人家送菜吗？” 就知道睡，一帮猪啊！老子更没睡，吃完饭就出门了，比你们还困！算上在那个鬼地方被困的十多个小时，我们可比一宿不睡还要困，岂是通宵熬夜能比的？我是很少通宵的，就算熬夜，也是要睡觉的，还要补足睡眠才行，现在眼睛难受地要死。哎，熬夜，不好啊。在此，警告那些晚上不睡觉的兄弟们，有时间还是多睡会儿吧。 我很想睡，可是没机会。 听完张鑫的事情，四个人全没了主意。 “你们回去后赶紧找人问问，但不要惊动大人们，谁要是把事情闹地鸡飞狗跳，看我不拿砖头拍他！”胖子得了我的指示，可不敢把事情搞大，在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还是要低调行事。 ------------ 第十九章 装备 吃完午饭，大家也都休息地差不多了，精力恢复了不少。 一帮人都聚到了我家，因为我家距离后寺最近，是去后寺的前站。 衣服都穿地很厚，也是为了防止昨晚几个人抢衣服穿悲剧的重演。大冬天的，太扯淡了，衣服不够穿，能把人冻出毛病来。现在我还流鼻涕那，身上一阵阵地发冷，冻的。 一人一只背包，里面连馒头都带上了，还有水。这些都是补充体力动东西，可不能少，上次就是因为吃饭问题才不得不提早撤出来，把一个人都扔下了。 手电用塑料布包好，防止进水。也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大冬天的，有冰就可以了，还有水。我都一直怀疑那里是不是个什么次元空间，反正我们这里河沟子里是连个水毛都没有，最近的河，距离我们村的直线距离也在五里以上。 “胖子怎么还不来？不会是害怕了吧？” 五个人缩在我家，背包扔在地上，全都焦躁不安地等着。要说胖子会被吓地不敢来，那我不信。 连打几个电话，胖子都没接，短信更是不回了。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飞机，让所有人都在等他，欠收拾啊，还敢放老大的鸽子？ 在我恨地咬牙切齿的时候，胖子才姗姗来迟。那么大个块儿，在街上还鬼鬼祟祟的，也就现在冬天没人出门，都在家里窝着吧，要不然你还当自己会轻功还是怎么着？还想着让别人看不见你吗？ 确实，哥几个来的时候都是很小心的。想想吧，大包小包的，你干什么去啊？被人看见总觉得脸上臊地慌，总不能说是我们要去后寺救人吧。谁信啊，不把我们几个当怪物就是好的，回家肯定要被各自的老子狠抽一顿。 “哎哟，胖爷您可算来了。”我弯着腰，做了个谦卑的模样走过去说，“您老都高寿二十多了，还能走地动道儿？怎么也不在家歇着啊，过两天我们去给您老送终去！” “嘿嘿，”胖子全当我放屁了，没听见，选择性耳聋。“你们怎么能跟胖爷我比呢？我这块儿在那里摆着，不是行动不便吗？不说这个，”赵宇得意一笑，“看我带了什么好东西。” 我们早看见了，谁也不是瞎子。一个大锤子，想不看见都难。他还在路上的时候，我还在寻思呢，丫的胖子拎根棍子干什么？还准备用棍子当武器？也没听说过丫的练过什么棍法啊，难道偷偷背着我们自己上了趟少林寺？可也不对啊，那根棍子太短了点，看样子也就九十公分长短，连一米都不到。 狗屁的棍子！ 一个大铁锤子。 铁锤子通体铁质，连锤子把都是铁的，当然了，锤子把儿不可能是实心的，是空的。可，那也够重的啊，掂掂比大青砖可不轻。大铁锤的效果就不说了，就说说它是干什么的吧。平时都闲置着不用，一般谁家掀房子的时候都会拿过去。 还是胖子狠啊，这是要准备大干一场啊。 “你带着它，跑地动吗？”鸭子拎了下，试试手，往地上一扔，砸出个小坑来。除了大铁锤，他身上还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包那。兄弟们都不是专业的探险人员，所有的装备都是从家里拿的，没有一个东西是小巧实用的，笨重。额外拎着个大铁锤，我也替胖子担心。 看胖子如此用心，我也不能落后，抄出把刀锯来，塞进背包里。刀锯这玩意儿既是刀也是锯，两尺来长，正面是刀，反过来就是一把锯，因为常年使用，刀一面闪着寒光。说实话，我还是觉得刀锯并不是很实用，如果碰上僵尸的话，还是胖子的大铁锤最管用，就因为它重，一锤子能把僵尸脑浆子给它砸出来。刀锯虽说不是一块铁片儿吧，拿在手里总是没有分量感，跟僵尸来硬的话，几下就可能会废掉。 几百米，一行人很快就来到后寺上。 多么熟悉的地方，可经过了昨晚的事情，怎么看它都透着阴寒。一个普通的村庙，几间历经风雨的建筑，却处处让觉得诡异。 别处的风吹在身上都是干冷，一踏进后寺却是阴冷，身上厚厚的衣服根本抵御不了寒冷。进门的那一刹那，我看到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真他娘的怪了，”胖子紧了紧衣服说：“胖爷我一身肉，居然还不抗冻！看来后寺是该拆了，嘿嘿。” “胖子你可千万悠着点啊！”拆庙可是大事，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寺庙比公共财产还公共财产。破坏公物，最多把你抓起来，哪儿个胆敢毁坏后寺上的一砖一瓦，各个村儿还能走动路的老太太们非地把你们家大门给堵住不可。一帮老胳膊老腿儿的奶奶们，你还不能给她们来硬的，万一要是伤了一根汗毛，不尊敬老人是轻的，赔钱可就大了，搞不好还能留名村子史，当然了，只能作为反面典型被人记住，一直唾骂下去。 综合考虑各种后果，我们还是觉得不要招惹那帮老太太们是明智之举。 咱惹不起。 舆论压力太大了。说人闲话的是什么人？不是就叫长舌妇吗？老太太们是什么人？那是从长舌妇阶段摸爬滚打过去的人。凡是能在村里管点事儿的老太太，都是祖师级的长舌妇。她们要是想给你弄点什么脏水，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干净。 又要重新进入那个危险之地了吗？ 秦河东脸色还是很苍白，昨天吐地太厉害，以至于今天一天他都是有气无力的样子。孙成，钱亮和鸭子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能好看才怪了。昨天是我们命大，谁也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把小命给留在那边。 常常看战争电视剧的时候，每次都死一堆堆的人，也没什么感觉，那是因为死的不是自己。别人的命丢了就丢了，没有切肤之痛，自然不会有体会。可自己的命只有一条啊，我们都只是普通的青年，不是什么亡命之徒。我想，就算是亡命之徒也是很珍爱自己的生命的。面对一系列的未知危险，鬼也害怕，何况人？ 不怕的那是傻子！ 大殿的门槛只有不到十厘米高，却如一道天堑横亘在眼前。 怕！ 实在是真的怕！ 小狗才不怕呢！ 从后寺门口到大殿，短短几百米的距离，愣是走了十多分钟。这次可不是遇到什么鬼打墙了，大白天的，还是个晴天，太阳才偏西一点。只是大家走地很慢，妈的，明知道前面有个火坑谁能走快啊，我们还没有胆大到那种程度。 我跟胖子进了大殿就闻到一股骚臭味。 “谁这么没素质啊，在庙里方便，太不文明了，胖子，咱们当回好人，把脏东西清理清理。” 胖子也配合着说：“老申你说在庙里方便的人该不会是是咱村的吧？不记得我们村里有这么没水平的家伙啊，出了庙就是农田，随便哪儿不能拉啊！” “肯定不是咱们村的！”我一仰头，主要是不想笑出声来，努力克制着说：“可能是路过的吧，就该逮住揍一顿，还叫我们替他擦屁股！” 等我们清理干净了，孙成他们四个还在大殿门口缩着那，就那一脚，谁也抬不起来。 “怂！”胖子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一手拽一个，一下拽进来两个。钱亮跟秦河东哪儿有胖子那么大的力气啊，也没有防备，扑通扑通，脚步不稳，全给摔地上了，没啃到地。 咱不是胖子那不文明人，下手不能重了，笑着拍拍剩下两人的肩膀说：“九十九步都过了，就差最后一哆嗦？” 好啊，两个家伙当我是好人就好欺负了吗？非但没进去，还哆嗦着往后挪，要不是我在后面挡着，不定能挪到哪儿呢，一屁股坐回家里都有可能。 “叫你当好人！”胖子见我对两人束手无策，肩膀一抱，嘿嘿直乐，看我笑话啊。 不进是吧？ 咱是文明人，不能动手，可没说不动脚啊。 “给我进去吧！” 一人赏赐一脚，屁股上都是一只脚印子。 我这两脚踢地很突然，谁也没想到，倒是让胖子看地愣住了，过才了会儿啪啪地鼓掌说：“好！对付妖魔鬼怪就该有一股子狠劲儿，只要它们敢露头，就往死里弄，弄死为止！” “哎哟！可老申你刚才对付的不是敌人啊，咱们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啊！”孙子捂着屁股叫屈，“对待敌人要狠，对待自己人要友爱才对，你怎么能对战友背后出黑脚呢？” 鸭子也叫起来：“妈的，老申你那脚是不是太狠了？我都感觉骨头疼。” “疼个毛！”我又踢了他一脚，一看我脚伸出去，噌下就跳了起来，别提多快了，指着他屁股说：“老子下脚很有准头，专门捡肉多的地方下脚，就是再来十脚，我也能保管你光疼不伤。”打架也是要技术含量的，肉多的地方很难被打伤，尤其是屁股，怎么用力揍也不会出事，这都是经常打架总结出来的经验。 ------------ 第二十章 选人 “哥，咱是不是需要留个放风的？” 还放风，以为是当贼啊！拦住撸袖子要动手打人的胖子，放风倒是不用，不过，这句话倒是给我提了个醒。鸡蛋都放一个筐里要是打烂了怎么办？哥们是去救人，可不是去赴死！全进去还能不能出来都两说，一个不剩的话，家里怎么办？老爸老妈还不伤心死？谁也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大好青年马上要成为家里的顶梁柱了，没了，那可就惨了。 “这次不能全进去。” 一听我说不用全进去，全都踊跃举手愿意当后勤部长，坚决保证完成任务。太他妈的不是东西了。要往前走，谁也不肯，要往后退，一个比一个速度。 “亲哥，”秦河东拉住我右臂，哀声道：“亲哥哥，你知道弟弟我昨天晚上的情况，我今天一天一想起那死老鼠是一口饭都没吃下去啊，连水都没喝一口，现在全身发软，您老就体谅体谅我吧。”这小子真会装，装地还挺像，说自己浑身无力，那就把全身的重量往我身上放，我一条胳膊拽着他百十来斤肉，我都怀疑我要是两腿一软，他会不会一下子摔地上。 看着他的脸，我点点头说：“噢，没吃饭啊？” “恩，真没吃！”丫的还点头承认了。 “那你嘴上的鸡蛋是怎么回事？”我死死盯着这个说谎的家伙。 “有吗？有吗？”人要是不要脸了，那真是天下无敌，我才发现我们这帮人里武功最高的既不是我也不是胖子，而是将铁脸功练到最高境界的秦河东。当着我的面，在嘴上抹了两把说：“哥，你看错了，老了，肯定是眼花了。” 脸皮能厚到如斯地步，堪称神人那。 “啊切！”还没把秦河东处理掉，那边就有人打起了喷嚏。鸭子抹了把嘴，说：“老申，冬天下水，人容易感冒啊，我看我是感冒了。”得，这不是居功自傲吗？还拿救我的事说事儿啊。 我一摆手，没让孙子跟钱亮两人表演厚颜无耻神功，再观看下去，我这个老大就该退位让贤了，因为我发现他们没有一个等闲之辈，那脸皮厚的，得用迫击炮才能打穿！ 同时甩甩手臂让秦河东站稳了，别人可以不去，但你必须去啊。没有秦河东我们怎么进去啊！ “我，赵宇，秦河东三个人去。” “我的大哥啊！”我一说完名单，秦河东就开始哭丧了。村里有老人去了的时候，就那个音调，一点不带差的。没想到秦河东真是多才多艺啊，连哭丧这活儿都学会了，看来他是不愁谋生了，实在不行，这也是碗饭不是？ “后面是不是还少了句‘你死的好惨啊！’从哪儿学的？”说着我就抬脚要踢他，咒我啊！ “嘿嘿，失误，失误。”秦河东赶紧道歉，“前几天路过一个灵棚，一不小心就记下了。” 记什么不好，记两句歌词也行啊，记这个，不是找揍吗？ “都走吧，走吧。”赵宇开始往外撵人，因为怕他们也被拖进去，昨天晚上我们都走出去大殿多远去了，最后还不是被秦河东这个罪魁祸首给连累了？所以，既然决定了不让孙成他们三个参与，就将他们赶地远远的。“找个没人的地方待着去，等我们走了再回来。” 孙子三个人刚才让他们跟我们一起冒险的时候一个个地跟死了老婆似的，现在让他们走，又不肯走了。 嚅嗫了半天，咬着后槽牙，好像下定一个多么艰难的决定似的说：“我还是一起去吧，眼睁睁看着你们去送死，我心里不安。” 孙子还挺义气啊！ “我也去！”钱亮见孙子不走了，他也站定，“我也不是孬种！” “就跟我是胆小鬼似的！”鸭子大声道，“要去一起去，怕个毛啊，能走出来一次就能走第二次，以后那地方就是咱们的后花园。以前里面住的一些神神鬼鬼的不滚走就替咱们兄弟看家当管家吧！” 豪气！ 鸭子嘴果然是大，一张开就是一大片！说出来的话比胖子还豪气，胖子是要把人家的房子给拆了，鸭子更厉害，抢了！ 得，我是服了他们了，看来我这个大哥当地不称职啊，极其不称职，不能吹。 甭管他们一个个怎么表态，反正是人不能多去，我真是担心出事，要是有足够的把握的话，我不介意多带人，甚至再从村里叫人。我们现在只是去救人，什么情况也不了解地贸然闯进去，说句难听的，是凶多吉少，自然不能人多了。 胖子跟我最能打了，活命的几率最高，我们自然是首选之人。 “走吧，都走吧，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其实，我还有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如果我们不幸牺牲了，活着的同志尚需多多努力！” 不说丧气话了，打击士气不好。 “我们不走，我们不走！” 得，还犟上了，一个个拽着大殿的门不撒手，搞地还挺感人，兄弟们还是很有情义啊，我这个人特别容易感动，一感动就流泪，应该有很多人都跟我一样还拥有那个什么赤字之心吧，哎，我这个人心善啊。想着是不是说点什么肺腑之言，拿出枝笔来，有感而发，写下首千古绝唱什么的，就听胖子嚎了句：“拍电影呢？” 是啊，他妈的！一帮混蛋，哪儿来那么多废话，赶紧地走！浪费我的感情！我说刚才那情节那么熟悉，原来是电影演烂的剧情，拿那些烂东西来蒙我来了。气地我当场没大嘴巴子抽他们。 “你们再不走，我们走！”好，这句话最管用了，我一拉胖子就要走。 “亲哥！” 还没等我跟胖子抬起脚那，孙子，钱亮和鸭子三个人都跑没影儿了，我就听见他们的声音传来，那时候大概跑出去二三十米了吧。 “我们会等着你们的！” “家里就放心吧！” 最后一句是谁来的？等我回来非扒了他的皮！ 树倒猢狲散，那还有个过程，我们这里，眨眼间，走地那叫个干净，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 没人了就开始工作，内容倒是简单。 胖子脱裤子就开闸，一边尿还一边说：“出门前，我是专门喝了两大杯水，就等着水漫金山了，嘿嘿，看胖爷我能尿多少。哎呀，一条黄河出来了！” 撒泡尿哪儿来那么多的废话，还尿出黄河来了。还真不能不承认胖子做足了功课，那一泡尿撒的，恩，反正比我尿的要多。一会儿工夫就尿出一片来，满屋子的尿臊气。 尿完，还特意抖了抖小胖子，我说你别恶心了，抖到哪儿了，最烦尿完还不老实的家伙，你不知道旁边还有人吗？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左右看看，胖子摸着下巴上一层胡子茬，淡定地来了句：“没反应，老申你来。” 别人是“你方唱罢我来唱”，我们这里是，你尿完我来尿。 这里可是后寺大殿，从来都是善男信女磕头上香的地方，可从昨天到今天，我们不是来撒尿就是拉屎，太给面子了。也许从后寺建庙以来，这是它最惨烈的两天了。如果如来佛祖和十八罗汉他们的塑像能够活过来的话，八成要大喊一声“妖孽看咬！”，过来咬掉我们的小兄弟了。 哎，瘦子真不能跟胖子比啊，光看尿量的多少就行了。 “一条小河沟，”胖子对我的评价，后面又补充了半句，“还是条枯水期的河沟。” 膀胱又不是水闸，怎么可能想尿的时候就有尿？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提前准备好撒尿啊！无语中，我也抖了抖小兄弟。一滴晶莹的水滴从我的某个地方飞了出去，然后沿着一条优美的弧线冲着胖子的那张大脸飞了过去。 哎呀我草！ 老脸一红，我当时就想提醒他，不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面皮抖动一下，闭眼。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胖子好像并没有发现，他正在抬头四处观察那。因为心虚的原因，我故意走近他，在他脸上看了五六遍。 “不对啊，难道胖子自己擦掉了？” 我不认为胖子会那么好心眼儿，再说了，他的表情也太自然了，如果那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的话，胖子绝对会有点表示的。 忽然，我看到胖子脑袋后面一个小佛像的脸上有点水迹，总算松了口气，按照当时的轨迹，不落到胖子脸上，就会落到佛像脸上。阿弥陀佛，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不尿你脸上，尿谁脸上？ 见我大喘气，胖子问发现了什么情况？ 我哪儿能说实话啊，要说刚才哥们差点把尿弄你脸上，你肯定会马上掏出小胖子来，就是刚撒完尿，水库空空如也，也要挤出一点来。好像某位伟人曾经说过时间，挤挤总是有的，他妈的，尿，挤挤也总是有的。 不能说实话，就说别的，扭头正看见秦河东蹲在地上，于是问道：“拉出来没有？” “没有！”秦河东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肚子里面太空了，拉不出来！”昨天又是拉又是吐的，今天，确实有点难为人。不过，有句话不是说嘛，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艰巨的任务就交给光荣的秦河东同志了。我跟胖子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恩，你慢慢蹲着吧，什么时候拉出来什么时候算。 ------------ 第二十一章 出来容易进去难 “你们恶心我是吧？我不拉了！”秦河东提裤子起来了，连屁股都没擦，他自己还真够恶心的啊，不讲究卫生。 我们就说你拉吧拉吧，我们也没说什么啊，你这么大脾气干什么。秦河东的回答让人很同情，却也没有丝毫的办法，他说冷。有个谜语说的是哪儿最热啊，谜底是厕所，因为天气无论多冷，到了厕所也要脱裤子，你说你不热脱什么裤子啊。可在透风性极好的后寺上，裤子一脱，小风一吹，那就不是爽了，冷。屁股都冻掉了，还没有拉出来，要命不要命？ “冷也得拉啊！”我一看秦河东是真不干了，大概是屁股真挺冷吧，反正我又没蹲，没有体会，给他做教育工作。“东子，你想想，这一切的起因还不都是在你身上？因为你，现在张鑫生死不明，你能安心吗？再想想，为了救张鑫的命，只不过让你拉泡屎，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我的屎救命的话，我一定会义无返顾的。” 嘿嘿，真要是有人把我的屎当药吃的话，也许，大概，我会考虑的。 “但还是冷啊！” 看来这小子是铁了心了，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我一瞪眼，说：“我刚才费了半天的吐沫都白说了是不是？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吗？” 冷就不拉了？冷也得拉！ “啊！” 不拉就要挨揍。不过，都快冻死他了，小子屁股通红，一个劲儿地惨叫，就是拉不出来。场面有点不好看啊，三个男人，一个光着屁股，还全是红色的，同时还发出凄惨的叫声来，不描述了，再说下去就该有人想歪了。 “发生什么事了？”里面一叫，鸭子就打过来电话了，原来他们并没有回村，就在后寺附近找了个大坑，晒太阳去了。听见秦河东杀猪似的叫唤，不敢过来，只能以打电话的方式询问状况。 看看秦河东屁股下面比较干净的地面，知道一时半会儿他是拉不出来了，闲着也是闲着，就把要秦河东从新在原地拉一泡屎的事情说了。 “一定要秦河东才行吗？不能换个人吗？” 一句话把我弄地有点不知所措，本来我们也不知道怎么能够从新进入那个地方，之所以让秦河东留下，只是为重现昨晚的情景。也许，换个人也不是不可以啊，只是一泡屎而已，难道还真能分辨出是谁拉的吗？ “你们谁来？”我冲电话那边的人吼道，反正我是不干的。 “你等等啊！”鸭子说了一句，然后停顿了三四秒钟，他的声音再次传来：“你们自己解决吧，我们等你们胜利的消息，我们先回家了！撤！”我听见鸭子对另外两人喊了一声“撤”，电话就挂断了。我不能跑出去把他们抓回来吧。 只能骂一声混蛋。 我们三个人现在是栓在一起的，所以，很齐心地，一起努力。 当然了，重点还是放在秦河东身上，我们两个不过是凑数。 把吃的东西拿出来，让秦河东吃。 “我吃不下去了！”我都替秦河东哭了，一会让拉，一会让吃，憋屈啊。才吃完午饭不久，哪儿有肚子吃啊。 “不吃？”胖子狞笑一声，抓起一个馒头就往秦河东嘴里塞，“不吃也得吃！给我吃！不吃怎么能拉啊，多吃才行！”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填鸭！大开眼界啊，赵宇真乃神人。我记得，赵宇家喂着十多只鸭子，专业啊。 吃的多了，喝的多了，结果就是那么回事儿了。 我还是相对比较文明的，赵宇那死胖子可就开始闹了。那一泡尿能从天上尿到地下。先是爬到大殿里的主佛像，也就是如来佛的肩膀上，站在那里尿。 “看胖爷给你们表演天女散花！”人站地高，看地就会远。站地高，尿地也会远的。一圈儿下来，差不多大殿里面大半的地方都有胖子的散的花。他一开始，我们就跑出去了，就怕一不小心被尿身上。 “我也来！” 疯狂也跟流感病毒一样会传染的，秦河东也是到处乱尿。搞到最后，我们也不能坐了，大殿里连个干净地方都没有，斑斑点点都是尿。 各个佛像都多多少少沾了些圣水，谁会想到人们祭拜的佛像被两个混蛋用自己的尿液洗过一遍呢！ 难以想象被人们知道后，会是什么后果。 狂欢，一场撒尿舞会。虽然人数有点少，但也够疯狂。人很容易被疯狂感染，当然，我也不例外，不过，咱还是理智战胜了感性，虽然也有刚刚尿完的原因。事实最终证明，我是一个文明人。 “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咱们还有正事，别的不说，你们总该把自己的所有装备都拿在手里吧，上跳下蹿的，也不可能背着包的，胖子的那个大铁锤子更是早就被扔到了地上，拿着那玩意儿，说不准他一个兴致上还真能把佛像给砸了。 “这不是无聊吗？”我们都在大殿里待了两个多小时，屁的异常都没有，难怪他们会自己找事做。我也很无聊，无事可做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地很慢。数蚂蚁吗？地上连半只蚂蚁都没有，只能干瞪眼看着时间流走。 等待是一件很无奈，但又没办法的事情。 我们到底在等是什么？无聊之下差点忘记我们到底在等什么了。噢，想起来了，是秦河东。 “秦河东，有了没有？” “什么？” “装蒜是不是？”左手抓着他的衣服，右脚抬起在他屁股上就来了一下，“你说什么？赶紧快点！” 我们还有个人生死不知那，能不着急吗？这俩货居然玩儿过头了。 就一直在后寺里待着，连晚饭都没回家吃，打个电话说不回去了。一直到了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胖子先大解了，可是什么也没发生，我们就那么干瞪着眼，看他拉完。 看人大解，有点变态啊。 后来秦河东也来劲了，要方便，被我一把拽住。 “等等，是不是还需要考虑时间的问题啊？”看鬼故事看多了，我记得一般最容易出事的时间是在夜里十二点，“昨天你是半夜拉的吧？再等等。” 我们在尝试，并不能完全确定正确的方法，所以不想失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只能委屈秦河东了。 “你在开玩笑吗？这个玩笑可不好开！人有三急，来了就必须解决，怎么还能等着？”秦河东急眼了，红着脸跟我吼起来。“不能忍了，拉裤子了。” 都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了，连拉裤子的话都能说出来，真是佩服，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真的办出那么丢脸的事来。上一次拉裤子好像还是头十几年前的事了吧，时间跨度够大的啊。 我也不拦他，就看着他说：“你拉吧，只要你有那个勇气就拉裤子里吧，我在这里看着，十好几年了，哥们都忘记怎么拉裤子了，你也让我好好学习学习，也算是温习一遍。不过千万不能脱裤子。”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把胖子的大铁锤子拎在手里，虽然不能直接用大铁锤收拾他，也是给他提个醒，不怕挨揍你就随意。 一直到十一点半的时候，秦河东实在是受不了，都用手捂着屁股了。这事我也挺同情他的，搁谁身上也难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从厕所出来的人个个神清气爽，可一直进不了厕所呢？明明厕所就在眼前，可就是因为某些原因不能进呢？能憋死。秦河东就是这么个情况，比直接卸掉他条腿还让他难受。 “秦哥，你就再忍忍吧，为了还在受苦受难的张鑫兄弟，你就坚持一下，你看，就差十分钟了。”我把手表递过去让他看。听我说话，胖子在边上怪异地看了我一眼，没吭声，悄悄转身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回头看我的时候表情别提多精彩了。我咳嗽一声，冲他挤眉弄眼，不就是把手表调快了二十分钟吗？手误而已，刚才手抽筋了。 人的毅力是很强大的，而且也难以琢磨。 秦河东愣是又坚持了七八分钟。在我们外人看来，七八分钟也就眨眼的工夫，闲话两句的时间而已，在秦河东这个当事人眼里，一分钟，甚至一秒钟都似一万年那么久。有那么一句话，一日如三秋，可能就是对秦河东心情的真实写照。 裤子在几个小时前就解开了，只是用手提着，一松开就能办事。 胖子惋惜那，你怎么就不再坚持几分钟？马上就十二点了，就差那一步啊。 我笑了，说胖子你能耐你去坚持坚持，那是玩儿的吗？这种事情不是谁想坚持就能坚持地住的，跟决心，信念什么的无关。秦河东同志能坚持到这一步值得我代表全体同志们表扬。 我正准备发表感慨，忽然就觉得我们的周围晃动了一下，灯光消失了。 “来了！” 招呼他们两个一声，我们谁也没有慌张，因为这种情况早在我们的预料当中。瞬间从光明中陷入一片黑暗中，眼睛适应了几十秒才看清周围的环境。 “完事儿没有？”静静等待了五六分钟，静悄悄的，一丝异常都没有，我们才开口说话。 ------------ 第二十二章 骗蛇 秦河东一边擦屁股还一边骂那：“你们说这里是什么狗屎地方，非得要秦爷我的一泡屎才能开门，是不是个厕所啊？”我也纳闷儿了，难道秦河东真是什么大神转世，连屎尿都带着仙气？就他那个样儿？不是哥们看不起他，真就一普通青年，二十来年了还真就没看出他哪儿与众不同来。 “这里是不是厕所我不知道，我知道你是条狗，哈哈。”赵宇把大铁锤抗到肩膀上，背包背好，左手抓着一根手电，等秦河东收拾好了，带头找路。 我把秦河东的背包扔过去，让他背上，反手摸出一把斧子来，来前我还特意把斧子在磨刀石上磨了两遍，就等着找个不开眼的来祭斧头。斧头可比刀锯要好用，拿在手里有重量感，既能砸又能劈砍。斧头帮能在帮派里做大，想来跟他们所选用的武器有绝对大的关系，斧头容易搞到手，威力还大。咱今天也来一回斧头帮帮主当当，挡路的管你是神是佛还是什么妖魔鬼怪，先给你一斧头再说，接不了我一斧头，就该着你倒霉。 兄弟也不跟你废话，咱今天就是来找茬的，要是利索地放人，什么都好说，不放人的话，伸脑袋过来，看你头骨硬还是申爷的斧头锋利。 按照计划，我们就该往北走。 时间不长，胖子就带我们摸到了一片迷宫似的院子。带着指南针，也不管院子里的情况，我们认准了方向走。 “多少院子啊，一个挨一个，没有指南针我们还真走不出来。”摸了一把汗，心悸不已，把人往一个巨大的迷宫中一扔，还真能迷失掉。墙头还是极其地高，你想爬上去，就是不行。在家外面摆一个迷宫，比什么机关都管用。我们三个全都对这里的主人羡慕地直流口水，连狗都不用养了。 在迷宫似的院子里走了一会儿，我就觉得背后有东西。人虽然脑后没长眼睛，但如果你背后有人盯着你看的话，时间稍长，还是有很多人会感觉到不舒服的，总觉得多了点什么。 顿住脚步，我几次拿手电往回照，空空如也。 “你找什么呢？丢东西了？”赵宇头也不回地问，“先救人要紧，其他的都可以放放。” “是不是……？” “别说！”我没让秦河东说出后面的话，不用说，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他想起曾经的遭遇了，那东西可是聪明地紧，不能提起它的名字，“走吧。”我摆摆手，没有发现敌人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在秦河东转身走的时候，我把手点关掉，周身从新恢复黑暗，只有院子中间一盏昏黄的灯在摇曳。假装蹲下系鞋带，我悄悄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放在了地上，走了几步，再次蹲下。 嘶嘶！ 又走了一会儿，一阵的嘶嘶声响起，安静的夜里忽然传出一阵奇怪的声音来，都是寒了一下。 细细听了几遍，我心里一喜，打开手电就扭头朝回走。 “老申你干什么去？”两人没拉住我，在我背后喊道，“真丢东西了？” “好东西，走！” 我没有跟他说具体是什么东西，因为我很想早点过去看看，心里还是很兴奋的。叫他们赶紧跟上，说晚了就没了。一听我说是好东西，胖子麻利儿地往前跑，也不用我指点，顺着那个声音的方向就踏上了来时的路。 其实也没多远，只是绕过两个院子而已，太远了我们也不可能听见声音啊，我们的耳朵又不是猫耳朵，听力范围有限。 等我到的时候，就见到赵宇手里抓这一条蛇。那条蛇还在扑腾，力气很大的样子，连胖子都有点拿不住，身体站不稳。嘶嘶地乱叫，张嘴要咬人。蛇只有一米来长的样子，只比拇指粗一圈。 “你妈比，怀孕了还这么猛！胖爷的肉是那么好吃的？小龙不行，真龙到我跟前也得给我盘着！”一手拽住长虫尾部，胳膊抡圆了，就听啪地一声脆响，把长虫摔到了地上。噼里啪啦就是一顿地摔，几下，长虫就蔫了。 那可是一个活物，不是鞭子绳子，哪儿禁地住往石头地面上摔啊。 我一看，忙制止胖子的暴行，怎么能对小动物如此暴力呢？你不是虐待动物吗？被动物保护协会知道了还不好好教训你一顿？ “可别摔死了，”抓它容易吗我，别被你几下给搞死了，看着蔫了吧唧的长虫，我用手电碰了碰它，说：“小子，能听懂人话不能？能就点个头。” 胖子一脸惊奇地看看我，看看他手里的长虫，显然他很不信。 连问了几遍，长虫只是恶狠狠地瞪着我，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不过，它的目光已经说明了它能听懂人话。 “给我们带路。”坚固的堡垒最容易从内部被破坏，从外面硬来太耗费力气，如果我们能利用俘虏的话，事情也许会好办许多。 胖子一松手，长虫忽然抬头就朝胖子咬去。 “找死！”胖子大怒，一把又将长虫给抓在了手里，右手捏住蛇头，左手顺着长虫身体从头就撸到尾部。“胖爷放了你，你居然恩将仇报，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恩将仇报的东西，你一条小长虫还敢坑我？看我不把你的孩子弄死！”蛇肚子上鼓鼓的一块，被胖子一下撸到尾部还不算，反手又从尾部给弄到前面。长虫一下子就被胖子给搞死了，死地那叫个干脆。 啪嗒，骨碌碌，一个东西从蛇嘴里吐出来掉地上。 那是一个白色的东西。 “哎呀，果然不是好东西，我还当是你怀孕了，我还说呢，蛇蛋怎么可能从嘴里吐出来，原来是偷鸡蛋吃了。”胖子伸手从地上将所谓的鸡蛋捡起来，眉头一皱，“这鸡蛋怎么感觉不对啊，手感不对。” 要是对了才怪。 我从口袋里又掏出一个“鸡蛋”来，说：“狗屁的鸡蛋，木头上涂了一层白灰。”大冬天被一群长虫撵着跑，我心里就把这仇给记下了，长虫不是爱吃鸡蛋吗？申爷就给你们准备几个。不过，木头鸡蛋能吞下去，可消化不了，只能卡在肚子里。所以，胖子才会以为长虫怀孕了，谁让它挺着个大肚子的。 “大哥，你太狠了，连长虫都骗！”胖子说话的时候一脸的崇拜，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哥那叫本事。” “对，你是有本事，你也就骗骗长虫吧，智商停留在动物的阶段，上不了人了。” 听秦河东的话怎么带着嫉妒的味道啊。 胖子把长虫揉成一团，往背包里一塞。我对他说你才是狠人，也不问我同意不同意就拿走。 “我看这东西挺不错，回去做个蛇腰带。” 当然不错了，都能听懂人话了，谁知道这一条小小的东西活了多少年头了。 “胖子你那肚子那么胖，好像不够长吧，给我吧，我瘦。”秦河东也看上这条长虫了，两人倒是争起来了。 “哪儿啊！”胖子拍拍自己的肚子说：“我这人胖地匀称，肚子一点不大，没有将军肚，刚才我试了试，刚好。” 你们两个狠人啊！一条敢在冬天在室外胡乱溜达的长虫，就凭此，它也是蛇中之王，当条腰带，绰绰有余。 把龙当腰带，身份的象征啊。我这个老大什么也没落到。 “你们听，好像有声音。”秦河东没抢到长虫也不懊丧，示意我们仔细听。 长虫，一群的长虫。正有一大波长虫来袭！ “再去抓两条去！老申设陷阱，把假鸡蛋放好。” “走吧你们！”我一拉他们两个，跑吧先，还抓长虫，抓个屁，长虫大军来抓我们来了，不想给长虫当菜就快跑！用假鸡蛋骗一条两条长虫还行，多了，就失效了。而且，我也不想跟一群长虫干架。身高不等啊，我们不能趴在地上跟长虫互咬吧。 蛇，这种东西，我还是很怵的，就是那种从心里的怕，不想碰，看着就头皮发麻。蛇信子一吐一吐的样子，总觉得它在警告别人：“别靠近我，我很危险。” 面对一群，数量未知的蛇，我觉得正确的选择就是跑。显然它们是来报仇的，跟一帮疯狂的蛇斗殴，好像有那么点傻的感觉。 “跑什么啊？”胖子一甩手，就要迎面回去，“你不是说要抓个俘虏吗？刚才那条太脆弱，用力一大就给弄死了，我们再抓几条。” 我该怎么跟胖子说呢？你还真当自己很猛吗？没听说过蚂蚁咬死象吗？双拳难敌四手啊，该跑就跑。 “你是君子吗？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快走。” “我是胖子！” “胖子也是君子！”说完这句，我就跑，你再不走，我就不管了，秦河东都跑远了。 胖子见我们都跑了，他也不在那儿充好汉，大铁锤子往肩膀上一抗，撒腿就追。等胖子追上我们的时候，我们已经跑出了迷宫一样的院子。全都坐下来喘气，声音如牛，跑地太累了。手电关掉，只能听到呼哧呼哧的喘气声，还有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 第二十三章 巧遇 一点手电光缓缓移动，光明只是一点，黑暗却是充实四周。那一点点的光亮根本不能对黑暗造成影响，天地间的基本色调还是黑色。 我们就跟在那毫不起眼的手电光后面，朝着北走。 孙成也说不准他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张鑫，而且，我们认为张鑫最有可能是落在了这里的主人手里，与其费劲去到处找一个人，还不如直捣黄龙，救不救地出来人，闯闯试试。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让敌人尝尝厉害。 走了大概能有半个多小时的样子，突然就看到前面有一点光亮。 “走过去看看。”我冲他们两个打个招呼，也不用什么派一个人去侦察了，三个人全上，把手电关掉。 走近了发现那是一排的灯笼，不过，提灯笼的却没有一个人，一大帮子的狐狸。 “发了！”胖子在我耳朵边小声说：“你看，那么多的狐狸，逮住应该能卖不少的钱吧。” “做梦吧你！”我对胖子的想法嗤之以鼻，狐狸那玩意可不是乌龟，轮速度，跑地可快了，单凭人，赤手空拳什么工具也没有想抓住狐狸，还真亏胖子能想，也不看看你的体型。除非狐狸睡着了，让你抓。 “快看，张鑫也在。” 秦河东指着一排狐狸后面让我们看，因为灯笼发出的光并不是很亮，天色也暗，刚才我们只看到了狐狸，这才看到后面的张鑫。 “你妈的，张鑫小日子过地很滋润啊！”胖子舔舔嘴唇说，“一看这帮狐狸都是成精了，嘿嘿，一群狐狸精啊，现在是提灯笼，一到床上了，可是一群美女啊，怪不得张鑫不回家，乐不思蜀啊，换我，我也不回去。” 扯淡吧你！跟一群狐狸过日子，就算全是母的，谁受地了啊？ 我的话刚到喉咙，还没出口，我就咽下去了，说不出来了，胖子说地还真对。 “快看，快看，美女！”我听见秦河东咽口水的声音了，哪儿是男人啊，是只狼，还是那种饥渴的狼，一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 不过，那个女人长地还真是没地说。虽然看不清楚脸，但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定是个大美女。秦河东边上还跟着一个大美女，只是因为她穿的衣服是深色的，先前光顾着看张鑫了，把她给忽略了。 他们这是要去干什么？走路还一步三晃的，一点也不像是要去做什么事，反倒像是在闲逛，赏花吗？大冬天的也没有花儿啊。赏月吗？抬头看看，星星好像也没有一颗啊。难到是在赏夜色？好品味！大半夜的你们不钻被窝恩爱去，吹着冷风来这里溜达个什么劲啊。话又说回来，如果他们没有出来乱溜达，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张鑫不是？还得感谢他们突然发的神经。 “小妞长地挺俊俏啊！”胖子也赞一个。 “两头色狼！你们看清她长什么样了？现在的女人十个有九个半是美女，不过都是装出来的，一卸妆，一百个里面只有一个还能看，这么远的距离，就是凤姐打扮打扮，你们也能把她看成是西施！” 哥们虽然也喜欢美女，但不喜欢那种只能远观的，太假，谁知道脸上涂了多厚的粉啊。 等两头狼把心思收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能有半个小时了，全都是被冻地回过神来了。狐狸们也不溜达了，背对着我们要回去。 “上吧！”胖子拎着大锤子就是动了一下，黑咕隆咚的也不知道是碰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一声响来，我还没吭声，那边那个美女就回头来了个百媚生。 “谁？” 得，咱不出来也要出来了，被发现了。 当然也是有可能在诈我们，不过，看到那个美女满脸含煞冲我们这个方向使劲抛媚眼，就知道暴露了。 也不知道秦河东这小子是怎么想的，站起来，手电一亮，不先关心张鑫的情况，一个劲儿地冲美女眨眼。 “你眼睛有毛病啊？”美女很不解风情地来了句，超打击秦河东脆弱的心灵。 “美女，你伤到我了。”秦河东以为这是在谈恋爱那，挺能装，捂着胸口还来劲了。 可能秦河东是为了掩护我们两个吧，他把手电一开，他就成了美女眼中的焦点，我跟胖子还躲在黑暗中。我们两个一寻思，你出去了我们就别动了。不过当时还真想骂他，一个胆子不是很大的人，看见美女了胆量倍增，不，是十倍百倍的增。平时遇到打头的事情不都是该我跟胖子冲的吗？今天真是色胆包天啊。 趁着一对狗男女*的工夫，我跟胖子一左一右慢慢包抄过去，张鑫还在对方手里那，我们要小心才行，可不能大意。 “哪儿伤了？来，我给你揉揉。” 恶心啊！ 更恶心的还在后面呢，秦河东这小子调戏女人的时候真是什么都能说地出口啊。 “美女啊，我全身都伤了，心伤了，现在还疼那，嘴上也疼，你给我亲一下吧，尤其是下面那个地方，涨地难受。” 听着秦河东不要脸的表演，我差点没栽个跟头。 “哎呀！” 秦河东越走离地那美女越近，我就看着他们两个人快挨着了。我还想那，这个女的不会是太寂寞了吧，难道还真看上秦河东了？后悔啊，早知道我就该站出去了，姓秦的，你等着，敢抢老大的风头，还抢老大的美女！ 都没等我心里诅咒完，秦河东那小子就惨叫一声倒地了。 “老申救命啊，啊呀，疼死我了！……” 那声音鬼哭狼嚎的，连一帮子狐狸都被吓地一哆嗦，估计是没听过那么惨烈的叫声。 强悍妞儿啊。 秦河东再笨，他也是个大男人啊，一秒钟被撂倒在地，只能说明美女不光长地好，手底下也黑。 不光手黑，脚下也黑。 美女抬脚就要跺的时候，一束照到她脸上。 哥们怎么能见死不救呢？当时距离美女也不是很远，拎着刀锯就上去了，照着她胳膊就下去了。 然而，美女真不简单，练过武术啊。我那一刀愣是擦着对方的衣服过去了。都没有看清是怎么个情况，就觉得脖子后面一阵冷风过来了，当时也顾不得那么多，就朝前跑了两步。后背上就挨了一脚，那一脚踢地那叫个瓷实，背包几乎被踢坏了。 太快了，奶奶的，这个妞儿难道是什么武术宗师吗？ 秦河东这个时候爬起来扶住我说：“伤了没有？” 我心说我就是伤了也没美女来关心我啊，还给你揉还亲你。 “美女，咱有话好好说。”单打独斗，还真不好沾便宜，女人也不好欺负啊，速度快，力道猛，比男人都强。“我们是来找我们兄弟的，你能不能放他回去。”我指了指站着一声不吭的张鑫说，能不打还是不打的好，文明人就该动口不动手，何况欺负女人也不是咱的作风啊。 “不好吧帅哥，我是要招婿，怎么能让你们把我丈夫带走呢？” 额，女人想男人想疯了吧？抢男人啊！ “那个，要不这样，你把他放走，我留下来怎么样？”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来倒不是我贪图美色，只是为了兄弟的权宜之计。 “喊你帅哥你还当自己真的长地帅了？要说帅还是我们家亲亲小鑫鑫。”打击我啊，虽然我知道张鑫长地不像个男人，但也不能伤害我纯洁的小心灵不是？我长地叫阳刚。 把我气地喘了半天，指着对方半天不说话。然后忽然来了一句：“妞儿，给爷笑一个。” 我这边话刚出口，美女头顶上就有一只大铁锤子落了下来。 “啊！” 我们实在不得不承认，那个美女不是一般人，大铁锤子都快砸到脑袋上了，她硬是向右一侧身，给躲过去了，只砸到左小腿上。 人比人气死人，人家那身手，难以望其项背。 “我靠，跑地太快了吧？怎么连个人影都没了？”胖子砸完，一看没砸中，还很郁闷地拿手电照了照，只看到一个黑影蹿进黑暗里，消失不见，连追都没地儿追去。“不是人吧？人没这速度，刘翔大概也只能吃对方尘土的份儿了。” “你们两个别废话了，救张鑫。” 手电一照，我靠，壮观啊，二三十只狐狸把灯笼一扔，抗起张鑫就跑。 “你干什么吃的？”我冲秦河东吼道，“快拦下它们！一帮畜生还成精了它们！简直找死！” 张鑫虽然不轻，可把重量分担到二十多只狐狸身上，也是有限地很，所以那速度也是很快的。一看追不上了，背包一甩，轻装上阵，好不容易赶走一个强悍妞儿，这么好的机会千万不能错过，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张鑫被弄走。秦河东被两只狐狸弄地晕头转向，也不是秦河东太笨，那两只狐狸上蹿下跳，净挠他了。 “太欺负人了！”秦河东虽然没有占上风，不过一时半会看样子还可以，先救张鑫要紧。狗日的张鑫从我们出现到现在连一个屁都没放，神情呆滞。 ------------ 第二十四章 神水治病 我一上前，狐狸群中又分出两只来对付我。左蹿右蹦的，看着闹心，瞅准机会一刀锯就下去了。刚才被那个美妞儿给欺负惨了，哥们心里的邪气正没处撒那，你们来不是撞枪口吗？不收拾你们就对不住你们这么拼命的表演了。 “给我下去吧。” 就听吱吱叫两声，洒出一股冒着热气的血，掉地上，蹬腿去了。另一只也被一脚给踢飞出去，那一脚用的力气很大，踢地也很实，感觉能飞出去十几米远。 一帮小狐狸还成精了啊！ 一把拽住张鑫的脚就往下拽，不过，那帮狐狸数量也真不少，爪子抓地很紧，拽了两下没拽下来。又有狐狸要跳出来对我，剩下地还带着张鑫跑。 这个时候，胖子也拎着大锤子过来了，一来就抡锤子砸。 没一会儿，狐狸都跑了个干干净净，也没有多呆，毕竟我们还在人家的地盘上，太过放肆容易出事。 “醒醒！” 无论我们怎么喊，张鑫就是不醒，连看都不带多看我们一眼的，跟丢了魂儿似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刚才狐狸跑的时候就那么把他往地上一扔，连哼都没哼一声，要是个正常人能嚎叫半天不可。 “难道我们抗着他走？”胖子第一个不干了，要是有那苦力活，肯定是他上。“路可远啊，我是背不动，咱的装备也不能丢吧，还有那大铁锤。” 叫不醒，我就不客气了。狗日的，我们在外面替你提心吊胆，你倒好，躲在温柔乡里，软玉在怀，光享受了，保不齐连处男之身都奉献出去了。也没多想，啪啪就是两个大嘴巴子，你应得的惩罚，我心里默念。 还不醒！ 打了两巴掌，张鑫光是脑袋晃了晃，眼神连变都没变。 “老申你不用替他担心，现在他不知道疼，你怎么不用力呢？看我的！”胖子一把将我推开，呸呸，往手上吐了两口吐沫，搓了搓，啪地一下就响起来了。 来回抽，正反抽，连续抽了十四五个巴掌，连手都抽红了，仍然没打醒。 “看你们两个的笨劲，让本大神来。” 胖子冲秦河东撇撇嘴，显然不太相信秦河东能叫醒张鑫，不过还是让开了。不让开我也不能让胖子再打下去了，再打两巴掌能把人打坏了，万一醒过来却成了脑震荡怎么办？我们是害人还是救人啊？ 张鑫平躺在地上，一点反应都没有。秦河东走了两步，跨到张鑫上面了，这是要干什么？我还正纳闷那，就见秦河东办了一件让我吃惊的事。裤子一解，把小秦河东放出来了，嘴里还念着：“时间紧急来不及来大的了，只能将就将就小的了，你可千万不能嫌弃啊，本大神的神水可是很珍贵的，一般人我不给他，千金难求，因为咱们是兄弟我才免费给你的，还是新鲜的，热乎乎的，刚出炉。” 我没有阻止，因为被震住了，真往脸上尿啊。 啦啦啦！ 张鑫当场被尿了个满脸，我心说秦河东啊秦河东，你小子就等这张鑫醒了揍你吧，看他会不会再尿你一脸。 一边尿，秦河东还一边嘀咕：“怎么不醒啊？”你妈的还真以为自己的尿是什么灵丹妙药啊！“可能是分量不够吧，”他自己还挺会找原因，又说：“来，你们把他嘴掰开，给他灌里面些。” 还往嘴里尿，秦河东还真够变态的啊，让人喝尿，也不怕给你咬掉了。估计是张鑫被吓了一跳吧，猛然就开始咳嗽。 咳咳。 醒了。 这边一开始咳嗽，秦河东就慌了，他还正尿着那。大家都知道一般开始放水了不是想停就能马上停的，还有那么一小会儿的过渡期。可张鑫要醒了。 我看见秦河东就是一哆嗦，尿都跟着哆嗦，差点尿我身上，一把捏住小秦河东就将它塞进了裤子。虽然捏住了，但我想，他肯定要尿裤子，因为后来回去的时候我看他走路一直不太正常，两腿叉地比平日要宽，想尽力释放两腿间的空间。尿裤子的感觉不好，冬天尿裤子更不好，冬天尿完裤子还得继续穿的感觉最糟糕。 张鑫醒了，我却一脸好奇地看了看秦河东，娘的，真是神尿啊，神水治病。可到底是啥原理呢？ “咳咳，怎么有一股子臊气？”张嘴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让我们怎么回答？ “你没事吧？要是没事就他娘的赶紧起来，我们现在在逃命，哥们现在拼着命来救你，你也不关心关心我们，倒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对地起我们对不起？我们刚把你从一堆狐狸精里救出来，你说哪儿来的臊气？你还真行啊，一天没见就跟狐狸精勾搭上了，那个小娘们儿那叫个俊俏，说说你跟我们分开这一天是不是一直在被窝钻着来？要不然你身上哪儿来的那么重的臊气？赶紧起来，要不是往你脸上喷水你还醒不来那。” 神那，秦河东真是神人啊，这么短的时间就编好了这么长的一段话，还顺利地解决了张鑫脸上有尿的问题，随手抓起张鑫的衣服给张鑫擦了把脸。真实的情况是，秦河东先抓起的是他自己的衣服，不过还是放弃了，用了张鑫的衣服。 “嘶，什么个情况？我脸上怎么这么疼啊。” 疼，是真疼，我都感觉出来疼了，要不说话都不利索了呢，十好几巴掌下去，还是那种把力气当不要钱的货使地打，没把牙齿全打掉，说明你还年轻，牙齿很好。 “你看你这人又以自我为中心，现在都什么时候来还想着你自己的感受，快跟我们跑吧，要命啊。” 额，胖子也够不要脸啊，跟秦河东一个德行，说地大义凛然，考虑自己的身体还成了没有公德心了。 也是时间紧急，张鑫一看两个好哥们都数落自己，他也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而不关心兄弟们啊。那就走吧，我们也没工夫跟他解释那么详细，只说让他跟着跑。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不跑岂不是要留下来给人家揍？好汉不吃眼前亏，绝对不能以少敌多。真要把事情闹大了，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我们也不能只来四个人啊，把兄弟们都叫上，看谁怕是谁。 胖子在前开路，主要是他带的装备比较重，要是让他殿后的话，不定会被甩到哪个犄角旮旯去。秦河东架着张鑫在中间跑，勉强能跟上胖子，张鑫刚跑几步就气喘吁吁力不从心的样子，看地我一阵焦急。 “你们快点，追上来了。”半夜里很安静，正因为安静才能清晰地听见习习簌簌的响声。 “死胖子你敢打伤我，今天就把命留下。”果然是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非常尖利地穿透无尽的黑暗，刺痛人的耳膜。 “继续跑。”我一看前面的人停下了，忙喊了一声，“不用管她，一个女人罢了，不来就算了，来了看爷们怎么收拾她。”虽然累，但不能停下，只有回到村里才算安全。 胖子呼哧呼哧光喘气了，抗着大锤子满头的大汗，只是休息了一下，张了张嘴没有说出来了，太累了。 我们边跑，那个女人边骂，骂地那叫个难听，不过，听她骂了能有半个来小时还不见露面，哥们更不用怕她了，只是一个劲儿地跑。有本事你出来，别吓唬人，都不是吓大的，喊两声就怕了吗？ “小鑫鑫，我的好男人，你舍得我吗？把我一个人扔下，你好狠的心啊。” 硬的不行来软的了，我就怕张鑫这家伙没见过女人，一下子心软不走了，咽口吐沫，润润冒烟的嗓子，冲前面说：“别理她，张鑫快跑，你要是敢停下，老子卸你三条腿！” “申哥，”张鑫也是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人是两条腿，哪儿有三条腿啊？” “你两条腿中间那一条，这个妞儿不是要招你当女婿吗？我送她个姐妹。”我当时说地很大声，就是要说给那个强悍妞儿听的，你不是寂寞地很要找男人吗？还敢抢人了，好，我们要是救不回去的话，宁肯鱼死网破，大家一拍两散也不能便宜了你，寂寞死你，难受死你，找男人，摸自去吧你。 话是那么说，咱也不能真的下那狠手是不是？对自己的兄弟下那种狠手，我心里都过意不去。不过，张鑫是信了，妈呀一声叫，速度猛增啊，把扶着他的秦河东都甩出半条街去。 那个强悍妞儿大概也信了，半天没吭声。 “你们为什么要拆散我们夫妻啊？我又跟你们没仇？”哭起来了，那声音真叫个凄惨啊，大概，女人哭的声音都很好听吧，那声音能哭到人心里去，让人不由地就想听下去。我敢保证，要是有男人在我跟前哭哭啼啼我能赏赐他大脚丫子，可女人一哭，跟音乐似的，听着还有些享受的感觉。 浑身的火气被妞儿的小甜嗓子一哭，还就下去不少，我也心平气和地说：“妞儿啊，我们也没有说就要拆散你们，你要是真的喜欢小鑫子，明天你去他家找他玩儿吧，就是晚上钻他被窝哥们也不会管的，可你把他弄来不是拐卖人口吗？” “这里离他家又不远，怎么是拐卖人口呢？” “你不让他回去还不是拐卖人口吗？”比拐卖人口还严重啊，整个人就完全消失了，连他父母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儿子。“妞儿啊，拐卖人口可是重罪，你还年轻，不要做傻事。”说完这话，我自己都响给自己一巴掌，跟一个妖怪讲什么法律啊，法律也束缚不了它们啊。 ------------ 第二十五章 回家 要跟一个妖怪讲道理，只能说我脑袋被门夹了。 人家也不能听我的呀，一句话，死脑筋，就认准了张鑫这个小白脸了，非要把他收入被窝不可。从来就没见过如此开放的女人，哎，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要也有这么个美女费尽力气把我抢回家，我肯定哭着喊着去，就是倒插门也不是不可以商量，还省财礼钱了。我老子会更高兴，一分钱不用花还能给儿子把终身大事给办了，该让他这个当老子的省多少心啊，头发能有多少根不用白啊。 人跟人不能比啊，张鑫是个小白脸，用点文学性的话来说就是貌胜潘安，赛过宋玉，天生的美男坯子。到哪儿都招蜂引蝶，小姑娘大媳妇都把他当作梦中情人，回头率都不能用一个“高”字来形容了。随便化个妆，就能去参加全球小姐选美比赛了。 我们都羡慕啊，都说这小子白长了一张美女脸，身上却多长了点东西，否则不定多少王孙公子来提亲那。总是好显摆，把自己长地帅当作个话题挂在嘴上让我们羡慕，这小子总算也有因为自己的长相而倒霉的时候，被狐狸精给抓来当压寨丈夫了。 “啊呀！” 走在最前面的胖子忽然叫了一声，手电一照，没看见胖子，倒是看见那个强悍妞儿在不远处站着，手里还提着些东西，正低头看着，脸上带着笑容。 听着胖子的哼哼声，过去一看才发现，强悍妞儿脚下一个能有三米来深的坑，胖子就蜗在里面。看地我倒吸口冷气，三米多高，如果有所准备的话，并不太高，跳下去也没事，还在可以接受的高度范围内。不过，如果没有提防的话可就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情况了。一个人正常走路的时候，他认为地面是平整的，却突然来了个小坑，就算那个坑只有十厘米深，也能将人摔一跤。更别提三米深了，我看见胖子的时候，他光哼哼了，也就他身强体壮吧。 我站在坑的另一边，跟那个强悍妞儿相对，问胖子：“死了没有？” 胖子哼哼两声没站起来，也看到了那个妞儿，就说：“美女，你也报仇了，拉我上去吧，今晚哥们陪你，包你爽。”奶奶的，到现在了胖子还有心调侃，真行。 我皱了皱眉，把刀锯握了握，用手电照着美女说：“美女，别缠着我们了，放哥们回去吧，明天多给你烧几个帅哥，你愿意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我对这个强悍妞儿还真有点无语，你不是跑了吗？还回来干什么？真要跟我们杠上吗？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爱情的力量有那么强大？咱这种没有经历过爱情欲火焚烧的人，不懂。 美女也没搭理我，倒是对坑里的胖子亲切一笑，“好吧，你上来吧。” 强悍妞儿就随手拿了一条绳子出来，往深坑里放，我一看，那哪儿是绳子啊，分明是好几条长虫首尾相连接成的，最下面的一条长虫还嘶嘶地吐着信子。 胖子倒是也没有介意，一把就抓住长虫的七寸，没被咬伤，就说：“美女，拉我上去吧。” “你抓紧了，我拉了啊。” 我们三个都看地晕晕忽忽，干什么呢，调上情来了？就算*也该找张鑫啊，不找张鑫不还有我跟秦河东吗？怎么也轮不到胖子啊，他除了身上肉厚点没有其他的优点啊。 有点晕，就在我不知道他们两个在闹什么幺蛾子的时候，胖子一下子又从半空掉了下去，摔地那叫个狠啊，叫声能吓哭小孩儿。 “美女，你玩儿我啊？”胖子揉着屁股说，“你松手也提前吭一声啊。”咚地那一声还真响，能把人摔个七荤八素的，下面可是实地，还是屁股着地，连点缓冲都没有。 该，叫你叫了女人就晕，摔死才好！ “对不起，刚才手滑了，我们再来。”美女还真能说，手猾，你怎么不说是胖子没抓紧啊，说谎也太不讲究了，破绽百出的谎话都敢往外拿，在秦河东这个谎话祖师爷面前不是班门弄斧吗？不过，胖子还真就没拆穿。 我算是看出来了，强悍妞儿哪儿是要拉胖子上来啊，分明就是要报那一锤之仇。 “好，这次你可要抓紧了。”胖子皱着眉头说，“要不是我肉多，刚才那下真能摔出人命来。” “你看，我在手上缠了两圈儿，这回肯定能拉你上来。” 不对啊，难道胖子被迷住了？这不是找摔吗？强悍妞儿不弄死你就是它心善，还想着让她救命，怎么不找我们啊？看胖子那火热的眼神，应该是清醒的，看见美女的时候他就那眼神。 我正准备做点什么，就听胖子来了句：“美女，下来陪哥哥吧你！” 大概强悍妞儿也没想到胖子会忽然用力吧，一个踉跄，直接就摔进了坑里。胖子忽然一个翻身，就给骑到强悍妞儿身上了。我刚想叫一声好，可能是胖子连摔两下，真的受伤了，很快就被强悍妞儿给脱身了。两人就在坑里打起来了，那个坑直径能有两米的样子，不是很宽敞，锤子用着不方便，纯肉搏啊。 “胖子，轻点，对方可是位女同志，你要是不喜欢留给兄弟我啊，我可还是光棍一条啊，你怎么能下地去手啊？”秦河东在一边大声惋惜，我看他的样子真是恨不得跳下去跟胖子调换一下。 张鑫在一边也看不下去了，大概男人都有这个毛病，见不得漂亮女人受欺负，总想着保护一下，然后顺便风流风流。“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啊？老秦，妞儿谁家的？” “谁家的？你忘记了？你媳妇啊。” “啥？”张鑫马上就急眼了，冲胖子喊：“胖子，你娘的，下手轻点，就会欺负女人，有本事你上来跟我打，怎么不回家打你老婆去？光打我老婆，老婆你先认输，上来让我教训死胖子，看我不揍死他！” 疯了，疯了。 自己有媳妇没媳妇不知道吗？别人说一个是你媳妇你还真就当是自己的媳妇了？ 两巴掌下去，就不闹了。 “用帮忙不用？”一男一女在坑里酣战不止，不大工夫胖子的衣服都被挠烂了，脸上都有好几道的血痕。不过胖子当真是不含糊，两只大胖爪子是在强悍妞儿身上来回的摸，够下流的，打不过就来下流的手段。 “不用，看胖爷的抓胸手！” “胖子，你别那么下流，虽然不是我老婆，可你好歹也是个男人怎么能对一个女人如此？”张鑫在上面大喊，确实，胖子那双爪子也够狠，大概是从强悍妞儿那里现学现卖吧，把对方的衣服都给抓烂了，呲啦呲啦衣服被撕破的声音不断，听着怎么那么少儿不宜啊。衣服里面若隐若现的，搞地对方是花容失色。 美女再怎么强悍，她也是个母的，衣服都破了，自然再跟胖子动手来就束手束脚的，再加上那美女之前被胖子用锤子打伤过一条腿，本就活动不便，没多长时间就被按住了。 “哈哈，美女，怎么样？胖爷还可以吧？跟我们回去吧？胖爷保管让你舒服一晚上。”胖子包里就带着绳子，掏出来就来了个五花大绑。有了她，我们就相当于有了一个护身符，安全多了。 等把胖子从坑里拉出来后，胖子一下就趴到地上了，浑身哆嗦，嘴里哼哼个不停，“快啊，咱们快点回去，我得打两针狂犬疫苗才放心，刚才被蛇咬了两口，不知道有毒没有，哥们快不行了。”刚才还疯狂大战的人，眨眼就倒地，把我们倒是给吓了一跳。狂犬疫苗不着急，别那些长虫真有毒吧，那可就完了。蛇毒可是很厉害的，最毒的一会儿工夫，几分钟就能要了命。三个人一阵地手忙脚乱检查他身上的伤口，看看有没有中毒的迹象。 “切，”美女在一边被捆着，用鼻子哼了一声，“没毒，死不了。” 一听没毒，胖子噌就站起来了，伸着胖爪子就要摸人家的脸，贱嘻嘻地说：“美女，带我们去你家看看吧，胖爷特别想去你的闺房看看，尤其是那张暖和的大床，今晚咱俩就住那里了，让他们三个都打地铺去。”真是个见色忘义的家伙，我们都还在这那，就打算把我们给抛开了。老子预祝你变成人干。 “有完没完？”我呵斥胖子一声，说：“你还真敢去啊？别被带到贼窝里！回家！” 还别说，有了美女当保镖，虽然一路上声音不断，可没有一个东西从黑暗中跳出来阻止我们，一路的绿灯，畅通无阻。 “报告，赵宇同志和张鑫身体不舒服，我愿意担任起看押俘虏的任务。” “还是我来吧，俘虏是我抓的，当然要我亲自看押，你来我不放心。”胖子一肩膀把赶过去的秦河东给挤一边去。 “不行，我要我们家小鑫鑫！”美女扭捏着不让胖子碰，撒娇发嗲非得让张鑫过去。 一个俘虏就该有当俘虏的觉悟，还当自己是千金小姐吗？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被逮住然后借机接近张鑫再把他弄走啊，电视上可都这么演。 ------------ 第二十六章 变脸的女人 为了防止兄弟们被美色诱惑，我只有舍身取义，不是哥们自夸，要说意志坚定，那还得说是我，他们几个，太不让人放心了，万一被甜言蜜语给迷惑住，心一软将人给放了，我们岂不是功亏一篑？到时候责任算谁的？他们肯定都把责任推到老大的领导问题上。 “你太不要脸了！” 尽管他们一致地给我竖中指，我还是很有原则地不动摇，你们爱怎么想怎么想，老大是那种没见过女人的人吗？大学里多少漂亮的小妹妹啊，千娇百媚，胖的瘦的，各有特色。夏天更是看地人眼花缭乱，随便去上个课，都能被白花花的大腿晃花眼。我能因为一个妖怪动心？虽然，她长地确实挺像个女人样，要什么有什么，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也小。 “哎呀，帅哥，你把刀拿远点，伤到我了。” “你再不走，可见血啊。”还跟哥们撒娇，当我真不敢给你一刀吗？刀锯放到她胳膊上，用锯齿磨了两下说：“我数到三，不走，后果你自己知道。”我可没时间跟一个妖怪*，别说她不是人，就是真的一个美女，该下手的时候也不能心软。 “你杀了我吧，我就是不走！”得，还犟上了，这个女人还真是摸准了我的脉，我真不敢拿她怎么样，倒不是舍不得对女人下手，而是，人家太淡定了，当了俘虏还不消停。原因只有两个，一是强悍妞儿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不过上看下看都觉得她脑子够用。第二就是有依仗，不用看，光是听听四周黑暗里的动静，哥们就知道伏兵很多，多到能够把我们几个给生撕了的地步。我要是动她，马上就有什么东西跳出来给我们一下子。 “姐姐，你走吧，我求你了。”我把刀锯收起来，一通大哭啊，“求求你跟我们一起走吧，回去让你钻张鑫被窝。”我靠，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回去得好好漱口，对不起了张鑫，为了兄弟们你就牺牲一下色相吧。我歉意地看了一眼张鑫，发现那小子正盯着强悍妞儿看那，一会儿没注意，俩人就眉目传情上了。太没点克制力了，没见过漂亮女人吗？ 不走，就是不走，坚决不走！ 强悍妞儿是死活不走，背着她，显然不太好，怕她背后搞小动作。再说，现在也没人能背地动她啊，路程还很远，我们还是在逃命，不是在郊游，得有速度。 *我出绝招啊，让胖子看住她，我冲张鑫招招手，“过来，过来。” “什么事？” “没什么事，”我呵呵笑道。 “没事你叫我！”张鑫显然不满，怪我打扰了他调戏小姑娘。 “借你脸用用。”左手一把抓住张鑫的肩膀，刀锯就放到了他娇嫩的脸上，不管张鑫怎么大呼小叫，对强悍妞儿来了个笑脸。 “啊！”强悍妞儿比自己被抓住叫地还大声，两只眼睛蹬地，让人害怕。光叫不说话，直叫了能有三十好几秒，肺活量真够大的，我直感叹。叫完了，就来了一句：“我走！”恶狠狠啊，被看地心里发毛，当时就决定要好好留心，不能栽到她手里。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我们七个人全从大殿里钻了出来，哆嗦了一个晚上，总算是能透透气了，看着天边泛白，心情极好，胸中的郁闷之气全出来了。 最后还是让强悍妞儿给跑了。本想把她弄出来的，如果能降伏，咳咳，端茶送水也是可以的。不过在最后我们离开的时候，她忽然挣脱开身上的绳子，跑了。绝对不是那种武林盟主那样用内功崩断绳子的，是绳子忽然一下子就从她身上掉了下来，应该是被她偷偷什么时候弄断的吧。 强悍妞儿跑掉不是大事，关键是她之前太过诡异了，让人不得不防。 强悍妞儿像个小媳妇似的粘在张鑫，腻声问：“亲亲小鑫鑫你不要离开，陪着我好不好？” 我们的张鑫在一系列的糖衣炮弹的连番轰炸下仍然坚持住了原则，表示坚决回来。之后强悍妞儿居然一反常态地一点没有抵抗地送我们回来。 最后在我们马上要回到后寺上的时候，强悍妞儿一下跳开很远，我们也不能回去再找她了。“小鑫鑫，这是我房间的钥匙，拿着它，随时可以来找我，我等你哦。”等我们回到后寺上，发现张鑫手里还真抓着一个玉佩。 她是什么意思呢？好像很确信张鑫还要回去一样，哪儿来的自信？ 一看见玉佩，胖子就嚷嚷着要卖掉，他可是亏地很，衣服都被抓烂了，得花不少钱换新的，自然要找点可卖的了。我还是阻止了，那个女人一看就是个精明过头的妖怪，心眼不会少了，怎么可能白白给一把钥匙呢？ “嘿嘿，胖子，你就知道钱，你们不是说那小妞儿挺漂亮的吗？咱们可以去找她玩儿啊，漫漫长夜，寂寥难耐，何以解忧，惟有美女。”鸭子说话的时候一脸的*笑，不用想就知道他脑子里是什么，满肚子龌龊思想。 胖子鄙夷一笑，很不给鸭子面子地来了句：“就你？别想了，胖爷我还差不多，你上去根本驾驭不了，别被反驾驭了。” 一晚上基本没睡，也不能回家啊，天太晚了。鸭子他们三个提前早就捡好了不少的干柴，一边烤火一边闲侃。男人嘛，话题总是说着说着就到了女人身上，我们都对张鑫的经历很好奇，都干吗去了？身边跟着一个如花似玉，还一门心思要嫁给张鑫的花痴女，那么长时间了应该不会太平吧。 “老实招来，把你的艳遇给我们讲讲，你要知道你在泡妞儿的时候哥们有多担心你吗？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你。” “冒着生命危险的人好像没有你吧？我怎么记得去的只有我们三个啊？”秦河东看看说话的孙成，一脸得意之色。 “我真没有！”张鑫举起右手对着如来佛像说：“我发誓，我对着满天神佛起誓，什么都没干，要是说假话就叫雷电将塑像全劈了。” 没见过如此恶毒的誓言，很有特色，要学学。人也够不要脸，你发誓关人家神佛毛事，还要人家天打雷劈。 村子离庙很近，鸡一叫我们就醒了，主要是睡不着。大冬天的，跑一庙里去睡，还没有被子，只有一把火，只能哆嗦着挨到天亮。 伸展一下僵硬的四肢，一起把火给弄灭，早上的凉风一吹，人顿时清醒了不少。 我们还得早点回家，尤其是胖子跟张鑫两个，一个是衣服破烂，另一个是披红挂绿，很有新郎的样子。你吓人啊，穿成大红大紫的。他们得赶紧回家换衣服，不然容易被当成怪物看。 一回家我就脱衣服睡觉，太累了，这两天把人搞地身心俱疲，我们可是大好青年，都不是什么巫婆神汉，哪儿经历过如此阵仗啊。既惊又怕，没来个心脏突然停跳就算不错了，也可以从侧面说明我这个老大平时领导有方，手下兄弟心理素质超好。 只有睡觉才能让人恢复过来，睡觉是最容缓解紧张的方法，也最简单有效，睡着了就什么都忘记了，睡醒了也就什么都过去了。时间能疗伤，睡觉也能。 也许是太困了，我只想睡个昏天黑地，什么都不管了，梦里去找周公他最漂亮的小女儿勾搭一下，缓解缓解情绪。早饭都没吃，是懒地起来吃，如果有人能把饭给我端到被窝，再让周公他女儿来一口口地喂我，我可能会吃。不过，我家老子可没那么好的脾气，爱吃不吃，反正身体是你自己的，挨饿的又不是别人。 见我没起来吃饭，隐约间我听见我家老子在我门前踢了两脚，踹地咣荡咣荡响。好不容易摸到周公他闺女白花花的大腿了，被我家老子给来了一下，大腿没了。 那叫个气啊，我勾搭回小姑娘容易吗我，还是堂堂的周公老先生的千金。可跟自家老子还不能太强横，要不然容易遭到血腥镇压。脑袋只得从被子下钻出来说：“不吃了。” “我们去赶集，你去不去？” 想去啊，集上人多，小姑娘也多，可以去看看小姑娘。挣扎了一下，我还是选择心理服从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小姑娘什么时候也可以看，身体要是被搞出毛病来可没人心疼。身体大于一切，小姑娘们，下次再见了。无奈，我还是觉得，周公小女儿最漂亮。 “不去了，我看家。”为了咱家的安全，我还是不去赶集了，给你们老夫妻创造个机会。 在周公家做客都不知道时间了，一会儿周公找我聊天，一会儿我又找他小女儿。迷糊中就听见院子里传来点动静，难道是爸妈回来了？ 可是不应该啊，叮叮当当，一阵儿一阵儿的。 闹心，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谁啊？”真不想起来，当时也是睡迷糊了，身上没力气，两天没有好好睡觉，年轻也顶不住啊。 ------------ 第二十七章 强夺初吻 不吭声还好，一开口，外面闹地更欢，好像就是故意不让我睡觉似的，谁这么缺德啊，没有一点的公德心，你不睡觉也不该耽误别人不是？良心大大滴坏了！ 被子一蒙，又眯了能有个二十来秒，猛然就从被窝里钻出来了，就是一下子睡醒了的感觉。不会是有贼吧？农村的治安不好，事实上是非常地不好。表面上太平无事，背地里事情多了去了。也不知道警察同志们是怎么想的，广大的农村里警察没见多少，好像都跑城市里了吧。随便听村里人聊天吧，哪儿哪儿哪儿又有人家被偷了，谁家又被抢了，这都是常事，要是哪一年没有发生点事，才觉得少了点什么那。 你妈啊，敢来爷爷这里偷，还大白天，你不是明抢吗？看爷爷不收拾死你！连妖怪爷爷都敢弄，何况你个小蟊贼？ 裤子都没穿，随便披上件衣服，蹑手蹑脚地来到窗前，窗帘子小心地挑起个缝来。一看，什么都没有，连刚才平哩哐荡的声音都没了。院子里更是连跟毛都没有。 听错？那是不可能的，肯定有声音。 刚拿起衣服要穿，院子里又闹开了，到底是谁啊？ 掐准了时间闹我啊。 因为不能确定家里是不是真的招贼了，也没有叫人。一件件地把衣服穿好，也不开门了，就把门拉开一道缝，等着。 一等没动静，二等还没动静，我就着急了，别是把我们家偷完跑了吧？靠，我一个大活人在家，家里被贼给光顾了，丢人丢大了，不用让我家老子来收拾，我自己撞墙去吧，没脸啊。 想到这里，开门就出去了，心里很着急，家里要是被偷，那可是大事一件。 千万别，千万别。 心里念叨着，到院子中间前后一看，好像没什么变化，看不出异常。 随手从墙根抄了跟铁锹，敢来偷老子我就敢拍，拍死你个狗日的，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家就来偷，送死也不是这么个送法啊。想死，老子免费送你一程！ 大白天，很快就把家里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除了我外没有第二个活人，东西也好像没少，因为长年不在家，对家里的东西不是很清楚，只能大概看看，没少东西。 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可能是我家老子走的时候忘记了吧，也没多心，伸手就给关上了。 被闹了一下，回去还得睡。 刚把屋门关上，院子里有开始了。半眯着的眼睛猛然睁开，找死啊，不让人睡觉！人在什么时候最容易发脾气呢？睡了一半儿被打扰最容易上火，三番两次来闹，我要不来气就不是我了。 门陡然一开，闹事者露出了行踪，几只活物嗖嗖地跑掉了。 没看清是什么东西，不过，也不用清楚，肯定是后寺上的报复手段。早就想到后寺的事情不会轻易了结，只是没想到来地如此快，我们早上才回到家，现在才几个小时就开始了，天可还没黑啊，胆子真不小，不过傻大胆的胆子也大。 敢进村子，就等着挨狗咬吧。 今天是赶集的日子，村里人少，很多都去赶集了，正好给了那些畜生进村闹事的机会。不过，家里没狗，也不能一直放任一帮畜生在家里闹，太闹心，睡不着。一通撵，最后把大门给关死，才算完。 真正让人闹心的还在后面，本以为结束的一切，才刚刚开始，好戏在后面。 “来亲一个！” 正在周公那里跟他女儿*那，刚要亲上，忽然觉得嘴上毛茸茸的，周公女儿啥时候全身长毛了？你妈，吓死老子？我可只喜欢美女！ 心里一急，陡然就睁开眼来，眼前的情景才让我郁闷那，欲哭无泪，狂呕不止。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正从我脸上经过，还正碰到我那温柔的双唇，你要恶心死我啊。 没被吓死，几乎被恶心死。 一只可爱的灰色的小动物，从我脸上爬过去，然后，就在我枕头上，瞪着双喜人的小眼睛跟我对视。十秒钟后，哥们认输了，我从来不敢看美女的眼睛，更看不了你的眼睛啊，兄弟，你走吧。 “滚！”怒从心头起，人也从床上跳了起来，小小的老鼠也敢欺负到我头上了，欺负我们家里没养猫是不是？ 也不用我拿武器了，老鼠的胆子跟它们的体型成正比，只需要吼一声，就屁滚尿流了。 看着一只只老鼠挨个没了踪影，我那叫个恶心啊，没亲成美女，亲到老鼠身上了，不让人活了，初吻，额，姑且算是初吻吧，没了。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老鼠，平时它们也不会正大光明地出现在人的眼前，更不会往人身上爬，反常之后就是问题的根本，一切还在后寺上。 落日的余晖中一切显得那么美好，宁静祥和，可我却是那么地想吐。我心爱的女孩啊，你在哪儿，你再不快点来找我，不光初吻没了，第二第三吻也不一定能保地住啊。 一想起老鼠乱爬的场景，就忍不住反胃，想想觉得秦河东还是很勇敢的，连活老鼠都敢吃，还活蹦乱跳的现在。不会有病菌吧？老鼠可是传播疾病的能手，为了安全，一连漱口漱到死，额，夸大了，没死可嘴真的很难受才停下来。 老鼠这些小东西还没完了，就有那么两只小黑眼珠子就在门下的缝隙处滴溜溜地盯着我看，跟我耗上了。我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它们的监视中，痛苦啊，人的地位什么时候低到如此程度？被老鼠当猴子耍？ 我一推门，小东西嗖地从我腿边跑进屋子里了。 好！天堂有路不走，地狱闯进来，是你自找的。把门窗都堵住，一场人鼠大战即将开始。看着一动不动趴在我被子上与我对峙的小老鼠，不由一笑，古人有瓮中捉鳖的故事流传，今天申爷也来一场房中捉老鼠，兴许也能被后人称道。 门后放着把笤帚，哎，没有准备武器，就凑合着用吧，逮个老鼠应该不成问题。弯腰就那么准备拿起笤帚的时候，门忽然开了，而且是那种非常大力的被打开了。 “哎呀！”谁能想到关着的门会忽然照着脑袋上来一下子？一点都没有防备，就觉得一阵寒风扑来，之后就是巨大的疼痛感。脑袋被结结实实地给撞了，当即就眼冒金星，发大财了！也疼死了！ 开门的人还是个死脑筋，一下子没打开门，用上脚了，咚咚连踢两脚。 得，本来就疼地蹲到地上的我，被一股巨力就给撞飞了，门也开了，代价就是我要说脏话。 “老申，你家门该修修了，开不开，真费劲！”开门的人在门外就一点不知道门内的情况，至今还埋怨上了。 “滚！胖子！”呼呼！我努力压制自己的火气，不能发作，现在我正处于劣势，不能冲动，冲动是魔鬼。 看着我在地上揉着脑袋还一脸的痛苦及恨意，胖子进来的一条腿又收了回去，只剩下一个脑袋在门里，随时准备开溜，嘿笑着问：“你没事吧？” “你说呢？”被门板连撞了三次脑袋，还一次比一次重。两个大包顶在头上，一碰就疼。“开门前就不能吭一声？不撞死我你是不罢休啊！” 胖子抓着门来回开关了几次，不用费力，心里明白刚才撞到人了，尴尬地笑了两下，一屁股坐到床上。 半天，胖子都快抽完一根烟了，还没说话。胖子就是那种无利不起早的人，蚊子从他脸前飞过也要留下一条大腿当买路钱。他一来我就知道有事儿，否则哪儿会把烟递到我嘴上，还给我点上？我可不认为自己有霸王之气。 “商量点事情。”烟蒂一扔，重新又给自己点上一根，胖子满脸的肥肉冲我抖动起来。 胖子不笑还好，一来虚情假意地笑就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搞地我全身一冷，赶紧又给自己加了件衣服。屁股挪了挪，跟他划清界线才说：“有事情说事情，别恶心我，刚被一群老鼠给恶心地不行，吐了半天，不想被我撵出去就给我好好的。” “张鑫的玉佩借给我玩儿两天吧？” 因为摸不准强悍妞儿是个什么心思，所以，张鑫的玉佩暂时存放在了我手里，没想到胖子现在就来要。我们都不是行家，对玉石一窍不通，也看不出强悍妞儿给的那所谓的钥匙有什么门道，不过既然能当作进入那个地方的钥匙，显然那玉佩的价值就远超其本身的价值。强悍妞儿不是人类，所以我们对其手段一无所知，更不知道她有没有在张鑫下什么后手，玉佩自然也就没有放到张鑫身上。 “你要那东西干什么？”既然胖子开口说出了目的，那就看看他要干什么，这家伙肯定又打了什么鬼主意。“别不是想要上兄弟媳妇吧。” “那妞儿可不是张鑫媳妇，人家张鑫已经定亲了。”大胖脑袋摇摇说：“我就是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好东西放在他们那里放着也是放着，不如给咱们，也好资源充分利用啊。” ------------ 第二十八章 后遗症 好不容易才把人都找回来，消停消停吧，我可想好好过个年啊。可胖子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儿，对方不来招惹我们就可以了，你个死胖子还打起了对方的主意，真是人有多胖，心就有多大啊，也不怕心太大把身体撑破了。 猛吸两口将手里的烟抽完，扔地上狠狠踩一脚。 胖子一喜，笑嘻嘻地看过来：“要给我了？我就说嘛，咱们是好兄弟你怎么能不给我呢？” “给你个屁！”我瞪了他一眼，翻身躺床上，被子一拉盖身上，冲他吼道：“我还要睡觉，别打扰我。”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胖子是什么时候走的，好像走之前还嘟囔了半天，不过见我不露头，也就不说了。 说出大天来也不能给你啊，谁知道你会闯出什么祸来。一个人再猛也只有一双手两只脚。再说了那个强悍妞儿安的什么心思谁又能猜地出？女人心海底针，女妖怪的心，那就是星河一粟，别猜了，没人能猜地出来。 不过，事情不会真的就这么完了的。强悍妞儿能轻易放过张鑫？还有那个秦二哥，后寺上跟我们兄弟间的恩怨大了去了，就算他们想罢手，我们也不能啊，当我们兄弟是泥捏的吗？想怎么捏怎么捏，捏完了就随手一丢？哪儿那么便宜啊。 不管强悍妞儿怎么想的，也不管秦二哥有什么目的，都要付出代价。我们兄弟的精神损失费不能少，秦河东的肖像权也不能白白被侵犯。 “老申，快走！”我正盘算着该怎么报仇那，咚地一声差点没把我心脏病给吓出来。 “你就不能轻点吗？”来的不是别人，就是刚离开的胖子。此刻胖子满头的大汗，脸色难看，很是着急的模样。 “张鑫不对劲，快跟我去看看。” “慢慢说，”能把胖子急成这样，看来张鑫的问题很严重，我也顾不上数落他吓我的事情了，赶忙穿衣服。一边穿衣服一边让他把话说完，才从后寺上回来几个小时啊，一天都不到，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咕咚咕咚！ 胖子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随手甩到地上，端起杯子就把里面满满的一杯水咽下了肚，连水面上漂着的一层冰渣子都没放过，还真是渴到了一定地步啊。 “我刚出你家大门，就看了一眼后寺的方向，不看还好，一看看见个人影，再一看，像是张鑫。我还想那，这小子是不是受不了诱惑去找那个小妞儿了，就想着跟上去瞧瞧。追上去一看，还真是张鑫，我跟他说话他也不回答，光走，就跟昨天晚上差不多。” 说着话，远远地就看见个移动的人，张鑫已经快到庙上了。 胖子指着张鑫说：“看到了？我一看不对头，就要把他带回来，奶奶的见鬼了，张鑫力气大地出奇，连我都制不住，想抗都抗不回来，还被他给弄倒两次。” 那还说什么？追吧！ 短短几百米的距离，很快就追上了。 “张鑫？”我在张鑫正前面弯着腰使劲地喘气，追上来可真要了我半条老命啊，额头渗出汗水了都。试探地问了一句，张鑫脑袋垂着，停都不带停一下的。 “没用。”胖子可不跟张鑫废话，双手扣住其两肩，大脚丫子猛地在张鑫膝盖窝来了两脚，踢完还对我来了句：“你看，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确实，就胖子那脚上的劲儿，从后面来两脚，想站住，难。 张鑫就像一辆力量强大的坦克，轰隆隆地不顾一切地往前碾压，力气简直大地不能用人来形容了。随便一胳膊打到身上就像一根铁棍子似的，直抽地人骨头疼。 连胖子那么厚的脂肪都顶不住，一个劲儿地鬼叫。 “你娘的，张鑫你轻点，打到你胖爷了。” “给我下去吧你！”农田里并不是一片坦途，坑坑洼洼的到处都是，在后寺前面就有个一米多深的大坑，上次钱亮他们就是在这里窝着。将张鑫引到坑边后，我跟胖子两人一起使劲，猛然把张鑫给推了下去。 “压住，压住！”胖子一个饿虎扑食，将二百来斤肥肉压到了张鑫身上。 就在我跟胖子累死累活的时候，秦河东晃晃悠悠，叼着烟走到坑边上，来地太他妈及时了，事情完了才来。 “你怎么不再等一会儿再来？”胖子那叫个气啊，要不是还需要他那一身重肉压着张鑫，他能跳起来扑倒秦河东压死他。“来的可真是时候啊，踩着时间来的吧？” “你们压好，压好，别让他动。”秦河东跳下来就开始解裤子，得意洋洋地炫耀起来：“我来地晚那是因为我有我的任务，别看你们两个费了半天的劲把张鑫按住了，你们谁能把他弄醒？还不得靠本大神的神水？哎，又要浪费了，我的神水可是很贵的啊。” 恶心死人不偿命啊，秦河东是打算把我们全给恶心死不可。 不过，我对张鑫的情况还真就没有半点方法，打了他半天，可比扇巴掌来地疼，他还不清醒，巴掌更不用提了。 “等会儿！”你妈的秦河东，尿的时候不会看着点吗？溅地到处都是，回家得洗洗手。 “哎哟！”没等我把小秦河东给拽下来，被胖子压在身下的张鑫就叫出声来。他不叫还好，一叫，那叫个惨啊，一股热乎乎的，三十七八度的水流一头扎进嘴里，然后顺着嗓子就钻进了肚子。“你妈秦河东！快他妈停！我给你掐掉！” 火气很大，任谁一睁眼就看到水流扑面，然后发现是有人在对着自己的脸撒尿，还一张嘴喝下一口，火气也不能小了。 我跟胖子和默契地同时松开了张鑫，看看秦河东你还得瑟不得瑟。 “疼死我了！老申，老赵，你们几个什么意思，打我干什么？浑身骨头都散架了。” 好戏看不成了，我跟胖子同时叹口气，张鑫自己连站起来都成问题，揍秦河东更是没谱的事情。 被张鑫突然吼地几嗓子，小秦河东忽然就来了个急刹车，差点阳痿了。 “你不要狗咬吕洞宾好不好？我们刚刚救了你一命，不感谢也就罢了还嚷什么啊？” “真的？”张鑫也反应过来，四处看看，又揉揉脑袋，说：“我不是在家吗？怎么跑这里了？” “一边走一边说，”我看了看张鑫满身上下湿淋淋的样子，还是忍着没有助人为乐，“自己能站起来不能？强悍妞儿太寂寞了，想让你去陪她，这里不安全，还是先回家再说。” “扶一把。”挣扎了两下，张鑫还是很没骨气地叫人帮忙，“一点力气都没有。” “胖子，交给你了。”我可不扶，弄我一身的尿，臭死了。留下一句话，就跑。 “老秦，你来。”胖子也不干，一把拽住秦河东，紧跑两步追上我，“谁中下的因，谁就吃那苦果。” 秦河东倒是不嫌脏，他自己尿的，再脏也没什么，拉住张鑫用尽全力，愣是没站起来。 张鑫是赖上秦河东了，把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都压过去。死沉死沉的，是说死人比活人沉，张鑫一百多斤，他一点力气都不用，比个死人半点不强，也是死沉死沉的。秦河东是硬拖着把人拖回来的，一到家，秦河东就瘫那儿不动了。 两个人都不动弹，一个是累的，一个是疼的。 “老秦，难道非得用尿吗？”看来张鑫对自己被尿一脸的事情还是很在意的，只是碍于自己身体疼痛，不方便武斗，只能用文的。 “我都说了二十七遍了！”秦河东要哭了都，指着我们说：“他们都可以作证。” “恩。”我点头表示认可秦河东的话，虽然觉得秦河东让人喝尿的做法很不得人心，但不得不承认，童子尿很管用。“你也知道的，童子尿在中医上也是一味药材，而且，很多鬼片中也有提到童子尿的。”我只能这么说了。 “本大神觉得，主要原因不在童子尿上，是神尿的功效。” “你闭嘴！”没让秦河东说下去，张鑫快恼了，他平时是最在乎自己那张好脸了，又是抹这个，又是涂那个的，保护地一丝不苟，比女人还在意自己的脸，有一点脏都要去洗脸，今天可倒好，被人尿了满脸，乃至满嘴，心情可想而知。我想，张鑫此刻的心情大概比被夺走贞*的女子一点不好受。以后还有什么脸出去做人啊。一想到别人羡慕地看着自己的脸，却是沾过尿的，也许他正在想着给自己换一张脸，或者正琢磨着是不是斩断罪魁祸首。咬着牙，张鑫脸憋的通红，最后指着秦河东的手无力地垂下，耷拉着脑袋说：“秦哥，你真是我亲哥啊！” “恩，不用客气，是我应该做的，换成他们两个谁，我也会义无返顾的。”秦河东的不要脸神功已经大成，让人不忍卒视。 “秦哥，我不用！”胖子赶紧表态说：“我身体很好，用不到珍贵的神水，本就数量有限的神水还是用在该用的人身上吧。” “小心老子让你断子绝孙！”我可没有被人尿一脸的爱好，即便秦河东真是大神转世，咱也不用！ ------------ 第二十九章 秦二哥到访 “不至于吧老申？”秦河东捂着裆部后退了两步，那是男人的命根子，可不能出一点的毛病，要不然能成为一个男人一辈子的痛，还是那种说不出口的痛，只能自卑地忍着。青春年少，正是激情澎湃的年纪，他可不想自己一个人过后半辈子。“下那么狠的手，不让人活了！” 狞笑一声，从腰上摘下小剪刀，喀吧喀吧剪了两下，说：“至于不至于你可以试试，反正老子只管剪，不管安。下次要是再敢在我眼前露出小秦河东，我就叫它回不去！” “嘿嘿，你不需要，张鑫需要啊，你们又不是没看见张鑫今天的情况。”自从秦河东发现自己的尿比较有灵药的功效后，就恨不能让全国的病人都把他当大神供奉起来，求着他喝他的神水，简直是太欠揍了。有事没事都把他的尿来说事，总认为他尿出来的不是尿，是圣水，能治疑难杂症，还能驱魔降妖，他的脸简直比老天还大，真是个不要脸的家伙。 提起张鑫的事情，脑袋不禁大了一圈儿。看来强悍妞儿是真的跟张鑫杠上了，不把张鑫这个小白脸弄到手是不罢休了。一直以来都是听说红颜祸水，女人长地太漂亮了容易惹祸，万万没想到啊，男人也不能长地太出众，还是咱这张大众脸安全。呜呜，老天啊，玉皇大帝啊，佛祖啊，主啊，阿门，你们谁要是能把我变成个帅哥，我就信仰他！ “我是对发生的事情没丝毫的印象，”看来张鑫一早就开始回想所发生的事情了，冥思苦想了半天，轻轻摇头对我们说：“本来就是觉得挺困，睡觉了，等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到后寺上了。” 说了等于没说，一点线索都没有。太简单，也太让人难以防备。不敢想象，如果不是胖子恰巧看见张鑫，后果会怎样，也许就那么不明不白地消失不见。 “什么异常都没有吗？”我还是不太相信，要他仔细想想。看张鑫无奈地摇头，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我不能一直不睡觉吧？”张鑫见我们都沉着脸不说话，他受不了了，打破沉默，想要站起来，没人扶，还是不甘地坐下，说：“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笨办法就是几个人轮流看着他，昼夜不停，够笨，也够不现实。人少了还不行，得三四个人，光是想想就不行。看个两三天还可以，时间一长，谁也受不了。不是有那么句话吗，久病床前无孝子，连儿子都不靠谱，更别想让我们看他一辈子了，谁也不是有大把的闲暇时间，很忙。过年尤其忙，就算不忙着要紧的事情，也忙着玩儿。看人，开玩笑，没那耐性。 “找强悍妞儿谈谈。”胖子提议，问题的根源还在强悍妞儿身上，只要她肯罢手，一切都不是问题。 “羊入虎口，乃下下策。”我不同意，太冒险了，“人家肯定正等着我们去那，设好了陷阱等我们跳，掉进去可出不来。”强悍妞儿是真叫个强悍，太不叫人放心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怎么办？”张鑫焦躁地大叫，问题出在他身上，他自然最着急。谁也不想被人给缠一辈子，太痛苦了，就光这一次都够他受了，现在还浑身疼那，再来两次，他身上就不剩一块好肉了。 “我说一句，”秦河东看了我们一圈，举起手说：“我的办法还是可行的，你们不妨考虑考虑。” “滚！” 秦河东这小子心理真是变态，非让别人喝自己的尿才觉得特有成就感，太不是东西了。随手抓起笤帚就朝他扔了过去，净出馊主意。 休息了半个多小时，体力稍稍恢复些，我跟胖子左右一人一边搀起张鑫。 “嘶！疼，轻点。”张鑫疼地冷汗直冒，浑身哆嗦，全是被我跟胖子打的。人肉靶子啊，不好好打两拳，都对不起张鑫那一把子力气，反正当时挨打的时候他不知道疼，不打白不打，打了也白打，为什么不打？尤其是胖子，被张鑫摔倒好几次，力大拳重，真把人当肉靶子打了。现在好了，张鑫全身是酸疼，走路都成问题。 “骨头没断！”胖子猛地把张鑫拉起来，可是毫不客气，反正疼的又不是自己身上，爱叫唤就叫唤吧。 “哎哟，你个死胖子。” 张鑫疼地直骂人，却只能瞪眼，他实在是动不了，全身被揍了个遍，到处是淤青，他没那么大的毅力动弹，只能把仇记下。 我刚锁上大门，就听见张鑫跟胖子说：“还是去秦河东家吧。” “你再说一遍？”胖子眼珠子使劲往外瞪，掏了掏耳朵，问道：“我刚才把耳朵丢老申家里了，没听见。” “我说，去秦河东家！”张鑫死死瞪了胖子一眼，这种话说一遍就够丢人的了，你还让人说两遍，不是存心让人难堪吗？说完张鑫就是一闭眼，一低头，任我们处置的样子。 我佩服地差点没当场栽倒在地上，给他来个五体投地，张鑫的气量可够大啊，也够魄力，明知前面不是好东西，还能张开嘴，非一般人可比。 胖子显然也没有想到张鑫能信秦河东的话，更没有想到的是，张鑫居然能做出如此的决定，这得需要多大的决心啊。挑起大拇指在张鑫脸前晃了晃，赞道：“你比我爷们儿！”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韩信不如你！”我还能说什么？当事人都能忍了，我们也不好阻止，只能鼓励两句，“你他妈是个大才啊！”比我有才，打死我也不能喝啊，秦河东要是敢对我来那一招，我能打死他！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事情，没法忍！ 张鑫一言不发，只等到我们从秦河东家离开的时候，突然抬起头，用那双发红的眼睛对我们说：“是兄弟就不要把这事说出去！” 好吧，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们当然不能为了一时嘴上痛快，而不顾兄弟的感受吧。 “你放心吧兄弟，不相信老申也该相信我啊！”胖子紧紧握着他的手，也差点痛哭流涕，场面叫个感动啊，我就差没上去一人给他们一脚了，以为是生离死别啊。 张鑫的事情暂时没有好办法，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自己的兄弟在受罪，我们却只能看着，帮不上忙，别提多难受了。看着兄弟遭罪，心里也不比当事人好受到哪里去。 一路低头回家。 走到屋门口的时候一阵酒气飘扬在空气中，忽然眼睛一动。准备推门的手也不由顿住，哪儿来的酒味？ “回来了？怎么连自己的家都不敢进了？”秦河东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我可是等你半天了，一瓶酒都喝完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 秦河东果然坐在我屋子里，他还挺会享受，几个小菜摆着，小酒喝着。大门上可还挂着锁那，那就是翻墙进来的，本事不小啊。 “时间不长。”秦河东把酒瓶里的最后几滴倒完，空瓶子往地上一扔发出咕噜咕噜声。啧地一声喝一口，很不客气地把脚边的一瓶酒打开，自己边倒边说：“也就一瓶酒的工夫，你喝不喝？” 我喝个毛啊，桌子上只有一个酒杯，摆明没想让我喝啊，连点诚意都没有。 看我不说话，秦河东，咕咚一声，一口下去能有二两，咂咂嘴说：“酒不错。” “是不错，”我心里有气，脸上却还带着笑，伸过右手说：“一瓶酒至少五十块，能差了吗？秦二哥一个人干下去一瓶多，酒量也不小啊，比秦河东那小子强太多了。” 啥？他不是秦河东？ 当然不是！ 秦河东还在他家那，怎么可能在我前面跑我家，还一个人喝了一瓶多白酒？秦河东的酒量有多少，我是一清二楚，半斤的量，再多就开始发酒疯了。哪儿像眼前这位，一斤多下肚都不带脸红的。 “你看出来我是谁了？”秦二哥一点没有因为我揭穿他的身份而惊慌，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喝。 我发现个现象，那就是强悍的人都爱装*。真想把桌子掀他一脸，不过想到这里还是我家，东西坏了心疼的也是我，憋着没动手。不装*能死啊？你表现出点惊慌，给我个面子不行吗？咱两个可是生死仇人，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很失败啊。 “你妈的，以为老子跟你一样傻吗？你没长脑子当我也没长脑子吗？”我还是冲他一通大喊，“真的假的我分不出来吗？” 秦二哥端着酒杯的手在半空顿了一下，也是没想到我刚才还笑容满面，会忽然发火吧。“额，你知道我来找你干什么吗？”不是废话吗？老子又没有那能掐会算的本事，哪儿知道别人想什么，更别提一只没见过几次的妖怪了。 “说！”我也不跟他客气，偷偷进我家，吃我的喝我的，罪过大了，跟个小偷没必要客气。 秦二哥的酒量简直是太好了，几句话的工夫，酒瓶里的水平面就见落，噌噌往下降。真不是个东西，跟几百辈子没喝过酒一样，逮住不要钱的东西就硬往肚子里灌，喝吧，喝死你！显然，我的想法是不能实现了，到现在他脸上都不带一丁半点变色的。 ------------ 第三十章 秦二哥帮忙 “我是来给你帮忙的。”秦二哥忽然来了一句。 “我不信你！” “想救张鑫吗？” “说！” “张鑫的魂魄被那只狐狸用魂灯给钉死了，你们的方法只能治标不治本。” 什么魂灯，我不懂，不过，看样子他说地好像有那么点道理啊。 “完了？” “额，你就不能多说两句？我现在可是在帮助你们啊。多说几个字很累吗？能用多大的力气？”秦二哥不淡定了，身体趴在桌子上，脸对着我的脸大声吼叫起来。 不错，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你不是装*吗？遇到装*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你比他还要能装，就看谁能装了。 “你继续！”面对近在咫尺的熟悉的脸，点头道。 秦二哥心情很不好，甩袖子就走，“你不想听，我还不想说那，受罪的又不是我！” 你妈，玩儿过了，我真想给自己来两嘴巴子，谁说我不想听了？只是不想一直被牵着鼻子走罢了。 就这么放他离开？ 张鑫怎么办？我可没本事救他。 哎，对了，看着满桌子的狼籍，眼珠一动，计上心来。 “站住！”还亏地我叫地早，狗日的两条腿可真不慢，一大半身体都出了屋子了。 “想听了？我还不想说了。”秦二哥真不是东西，摆明了是吊我胃口啊，脚步都不带停的，答答地走。 “来我这里吃霸王餐吗？不留下五百块钱，别想走。”我还真没有讹诈他，秦二哥估计是饿死鬼转世，来到这里是逮住什么好吃，就吃什么。大过年的，谁家里能没有鸡鸭鱼肉的？他是一点不给你客气，摆了满满一桌子，光是那两瓶酒，就得一百块开外。没有个交代，等我家老子回头就揍我吧。我可不能替一个外人背黑锅，想吃想喝，可以，拿钱买。 “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但不给！”这是一个妖怪该说的话吗？我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有点扯。可能是怕我不信吧，秦二哥还挨个把口袋翻开，没钱，不过，瓜子糖球是不少。 “你到底是不是妖怪啊？”你妈的，我都觉得是不是我还没有睡醒，来我们家白吃白喝，我认了，谁叫我倒霉不是？可你走的时候还把口袋装满，是个什么意思？ “咱还是说正事吧。”被我看地不好意思了，满脸通红，秦二哥尴尬地坐回去，继续开吃开喝。好不容易放下筷子了，舔舔嘴唇，说：“你也不要大惊小怪的，妖怪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就像我，我是个比较热爱生活的妖怪，怎么可能为了金钱而放弃美好的生活呢。” “得，”我抬手制止他，“你废话这么多，说了半天狗屁的热爱生活，不就是你懒，不愿意工作吗？”奶奶的，我真倒霉，遇到个懒妖怪，也亏他是个妖怪，要是个人，这么热爱生活，他只能去要饭了。“我也不跟你讨论什么工作与生活了，说张鑫。”我们个一来一往，闹了半天，还是没说到正题上。 “秦河东虽然能暂时压制张鑫，但不从根本上把问题解决，以后还会更麻烦。”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打断一下，盯着他的眼睛问道：“秦河东到底有什么特殊的？为什么他的，额，那个神水，就能，恩，你知道的。” “呵呵，”秦二哥神秘一笑，“这是个秘密，不能说，你也不要再问了，牵连太多，要说能说上几天几夜。”秦河东这小子秘密不少啊，你现在不说可以，以后老子会有办法让你全部说出来的，咱不急，可以等。见他不想说，我也不再问，反正秦二哥现在应该不会对秦河东怎么样的，事情总有轻重缓急，还是先解决掉张鑫的事情再说吧。“魂魄是人的根本，没了魂魄，一个人即便不马上死，也会成为一具行尸走肉。而小狐狸在她的房间设了个阵法，用一盏魂灯钉在了张鑫的眉心，所以他才会不受控制地要去找小狐狸。想要救张鑫，惟有拔掉魂灯。” “就这么简单？”我总觉得秦二哥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完，他应该有所隐瞒。有时候断章取义比欺骗更可怕，因为，用假话来骗人，总是有迹可寻。然断章取义，本就是用真话来欺骗，可信度更高，也更危险。 “简单？说着简单，做起来就不简单了。你的机会不多，今晚我知道，恰巧就是为数不多的机会之一。” “你有什么目的？”我可不相信他一个妖怪会这么好心来帮我们，从根本上来说，我们还是处在敌对关系的，他跟强悍妞儿，其实是一个阵营的。上次老子几乎被他弄到水里淹死，我可不是大度到将自己生命都不放在心上的人，更不会放过危害自己生命的人。 “我说没有，你会信吗？” “我当然不信了。” “所以啊，有我也不会说的。”说到这里，秦二哥脖子动了动，朝大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扯动，露出个笑容来：“好了，我的时间到了。最后给你表演个小魔术。” 啪！ 随着一个响指声响起，人凭空消失了。 这都行？这样的妖怪是不是太强大了？说消失就能消失。忙开门去找找，正看见我家老子开门进来。 “额，爸，回来了。” “你又要出去？”老爸赶集回来拎着东西往家走，看了我一眼，随口那么一问。 “没有，你刚才看见有人出去没有？” “谁啊？没看见。” 我靠！我家老子说没看见那就肯定是没看见啊，那秦二哥也太厉害了吧，不当贼就白瞎他那么好的功夫了，连墙头都不用翻，想进去就进去，偷完想走就走，抓都没处抓去。 “没有，没有。”我总不能告诉我老子刚才就有那么个人从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吧，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我家老子正要回屋，来了一句让我伤心的话。 “今天我在集上见钱亮他们几个了，都有媳妇了，你还是个大学生那，什么时候也搞个对象啊？” 说这话不是让我无地自容吗？我倒是想有个小姑娘陪着，有事没事可以摸摸小手，可人家谁看地上你儿子啊。你儿子的本事你有不是不知道，就那几斤几两，真不够看的。现在的小姑娘哪个不要车要房啊，咱家有吗？ 专业也不好，毕业就等于失业，我连自己都养不活，哪儿有能耐养个大姑娘啊。人谁也不能把女儿交给一个不靠谱的人吧？ 不是咱不找对象，是找不到。 “那个，爸，咱能不能不谈这个话题？”谈这个话题就是弹我的心啊，伤心之事，不谈也罢。 “还是谈谈吧。”得，我家老子还就没完了，非要跟我谈论我的人生大事，让我情何以堪啊！“你要是不尽快找一个，我就托人给你说一个，老大不小了，也不嫌丢人？” 您这话说地我老脸一红啊，合适的女孩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怎么可能想找就能找得到？您还是打死我得了！不过，我也知道现在得屈服，谁让咱笨蛋那，到现在经济还不能独立，在家里哪儿有说话权啊，不，不是没说话权，我可以说话，也可以参与家庭事务的讨论，只是没有表决权！被奴役的人民啊，什么时候才能取得独立？ “哎呀！”脑袋一疼，忙捂住脑袋问，“您干什么呢？打我干什么？” “刚才你在想什么呢？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没想什么好事儿！” 看着老爸那张坚毅的脸庞，我哪儿能说实话啊，要是让他知道我正在琢磨着哪天反抗他的暴力统治，他马上能把我给镇压一遍。统治者太过强大，掌握着暴力机器，咱敢不老实吗？ “嘿嘿，”人啊，就是贱，我也就是个贱人，被打了还得赔着笑脸，“我在想，反正我还年轻，结婚的事情不着急，我都不着急你跟我妈着哪门子急啊，早结晚结都是那么回事。趁着年轻等毕业后应该好好工作几年，多挣钱，也好让你们二老享享福不是？您也不要*心了，我自己的事情心里有想法，我又不想出家当和尚，放心吧。” “我当然不放心了。”见我说地信誓旦旦，我家老子还是从蛛丝马迹中看出了不妥，拿村里年轻人当例子，“你看看像你这么大的有几个还没结婚？就算是孙成他们几个，虽然没有结婚，可也都有了眉目了，你呢？” “明年，明年！”被*地没路可走了，我只能拿明年说事了，反正明年还早，“您等着吧，明年放假的时候我一定带回家。”人被*地急了，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地出口，让我上哪儿找个女孩带回家啊，不是要我的命吗？ 一出门我就给了自己两个嘴巴子，叫你欠，叫你胡说八道，看你明年怎么办？ “哎呀，老申，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脸上痒痒了？手上有力气没有？要是你下不去手，我替你！” 一抬头，正看见一个陌生女孩骑着电动自行车从大门前经过，钱亮那小子脑袋从女孩后面露出来。我没见过钱亮对象，只知道是邻村的，可能就是眼前这位了。 看看钱亮，再看看哥们自己，哎，我的那个她在哪儿啊？ “不顺心？”钱亮从车上跳下来，递给我支烟，自己也点上，说：“哥们今天也不顺心，你看，脚崴了，到村前了，不知道从哪儿跑出只老鼠蹿车前，摔了一下，脚伤了。” “妈的！”我忍不住骂一声。 ------------ 第三十一章 古月的故事 后寺上欺人太甚！哪儿有那么凑巧啊，老鼠跳到路上，还跑到自行车前头，不是吓唬人是什么？ “老申！” 钱亮也没见我发过今天这么大的火，忙拉住我。 我摆摆手，示意没事，给他们道歉说吓到弟妹了，让他们回家。今天我家被闹了一通，没想到还有人受伤了，简直无法无天啊。有些人就不能纵容，许多事情都是纵容导致的，就该在苗头一出现的时候给他掐掉，扼杀在摇篮了。掐死一个婴幼儿，可比跟一个比自己强壮地多的成年大汉较量要轻松多了。 “弟妹回去的时候也不要从村后这条路走了，绕远点比较安全。”既然后寺报复的手段很强烈，我们还是要尽量避免伤亡。 看我一个劲地冲着后寺瞪眼，钱亮也不傻，转眼就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忍不住也要骂人，一看对象还在边上，却是很没义气地选择离开。“老大，你悠着点，我受伤了就不陪你并肩战斗了。” 重色轻友的家伙，好，你离开就离开吧，抱着那么紧干什么？不是故意让我羡慕吗？早晚有一天老大也让你好好羡慕一回，不，是让你羡慕一辈子，哥们找他妈的七八十来个小姑娘天天抱着。额，好像有点破坏法律了，失误，失误，一时没注意，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看看天色，渐渐暗下来，点点星光闪烁而动。今晚就是所谓的机会吗？ 秦二哥显然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我也不能放任张鑫不管。如果秦二哥说地是真的，错过了今晚，我也许将后悔许久。机会稍纵即逝，不把握住也许就再也抓不住了。 去！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为了兄弟，冒险一次不是不可以。纵然将有无穷的后患，也将在所不惜。 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一个人来到后寺上，大殿内空空荡荡的，仍然飘荡着淡淡的骚臭味，兄弟们居功甚伟啊。 摸出强悍妞儿给张鑫的定情玉佩，上面刻着四个字：“我爱你胡” “有病啊！”看见这四个字，我真有点同情强悍妞儿了，难道就真的那么缺少爱？连咒语都让人说爱她。可怜可怜你，我只能委屈下自己，想象着那妞儿绝美的容颜，念道：“我爱你胡！” 一秒，两秒。 没反应，我还是站在后寺大殿里头，甚至为了验证自己是不是已经到了所谓的目的地，我都跑出去看了一遍，确认无误，真的还在后寺上。 半分钟过去了，屁的动静没有。 坑人吗？不带这么玩儿人的啊，让我喊爱你，不是白爱一只狐狸了吗？亏大了。 翻来覆去地看，玉佩上真的只有这四个字，额，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啊。仔细把玉佩放到眼前，又看了一遍才看出问题所在。不是四个字，是五个字。 也不能怨我，主要是之前没有仔细看过它，拿到之后就装到口袋里，这次是第一次拿出来看。再说了，强悍妞儿自己的责任也不少，她自己写的那破字，也只有王羲之和她自己能认识，哥们把“古月”看成“胡”很正常。 “我爱你古月。”低声念了一句，这次有变化了。 只是眨眼的工夫，后寺没了，两扇古朴的木门出现在手边。 幸亏我早有准备，身体一矮，猫腰蹲了下来，虽然秦二哥拍着胸脯保证说强悍妞儿出门去了，可谁能保证秦二哥的话是真实的呢？我愿意相信他说的是实话，可我也不能拿我的生命冒险不是？ 院子倒是很宽敞，并没有堆放什么杂物，一眼就能看过去。只有一只大水缸，里面干干净净。 等了一会儿，不见任何动静才放下心来。悄悄来到门边，眯着眼往里看了半天，才决定推门进去。 第一脚下去，就遇到了麻烦。 “哎呀，我靠！”这右脚跨进门槛，左脚还在外面，整条右腿就往下沉。娘的，没见过在自己屋子里挖陷坑的，这坑到底是准备坑谁啊！ 半个身体都掉进了陷坑中，只能靠抓着半扇门的左手吊住自己不掉进去。低头看了一眼，没把我吓地当场掉下去，这个陷坑就在门里中间的位置，人进门如果溜着墙边走，安全。可要按照正常的思维，直走，非掉坑里不可。 冷汗啊！ 强悍妞儿，真强，这个陷坑少说能有六米深，掉下去，还活着不活着不知道，骨折是必须的。 咯吱吱！ 半扇门被拽地也是很不乐意啊，叫唤起来了。如果门板被拽掉，救命稻草可就没了，人也就掉下去了。 人不能紧张，大冬天的，一紧张，手上还出汗，出汗的后果就是抓不紧。可是能不紧张吗？那种情况下，不紧张的是死人。 多亏自己掉下去的时候抓了一下门板，看来手贱也不完全是坏事，还能救命。爬上去后，在地上蹲了五六分钟，抽了根烟才缓过来。再低头看一眼那深坑，双腿就忍不住哆嗦一下。能哆嗦还是好的，要是掉下去，哆嗦都不知道用什么去哆嗦了，腿不折才怪。 看似风平浪静的院子，也是危机暗伏啊。心里感慨一声，只能说自己福大命大。侥幸一次就可以了，可不能把小命放到侥幸上头。侥幸，太不靠谱了。 房子并不是很大，里面的摆设也简单，所以，目标很容易找到。就在一面全是红色的墙上。一盏跳动的油灯燃烧着，火苗很欢快地舞蹈。油灯正点在张鑫画像的眉心处。说是画像，却是比油画，甚至相片还要*真，跟张鑫真人长地太像了，如果不是眼珠子不会转动，猛地一看还真能误以为是张鑫站在墙根那。 咫尺却如天涯。 看着脚下塌陷下去的一个超过十米的深坑，我直想问候强悍妞儿她们家十八代祖宗里的女性。一面是墙体，三面是深坑，除非哥们长了翅膀，否则，我只能干看着。我哪儿有本事把灯给拔掉啊。 “古月，”恨地我牙齿痒痒，低声骂道：“你他妈的是狐狸，不是老鼠，挖那么多的坑，太不是东西了！” 三米，直线到油灯的距离只有三米，却够不到。来的时候没带绳子，带根绳子也好啊，太笨了。 拔不掉，也许给他弄灭也行。直接掉头回去，我可干不出那事，不能白来一趟。第一眼看到的是两扇门板，不过量一下长度不够。满屋子找，愣是没有一个够长的。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坐在地上，目光与油灯对着，只能看吗？这一次的机会来之不易，一想到因为我的疏忽而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就觉得难以面对张鑫。 烟雾缭绕之后，烟蒂带着火光消失在深坑里。 对啊，够不到，可以扔东西啊，砸灭也可以的。 “还不灭，还不灭！”不是我准头不够，而是，它不灭啊。 屋子里的东西反正不是自己的，随手抓起来就扔，掉坑里就掉坑里，不心疼。 “你干什么？”火苗已经小了许多，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忽然一嗓子从被后响起。 不是强悍妞儿是谁？ 秦二号啊秦二号，你妈坑我啊，不是说强悍妞儿今天不在家吗？ 虽然吃了一惊，手里的梳子还是扔了出去，而且准头超好，正砸到灯心上，火苗抖动了一下，走到了灯生的尽头。 看见油灯熄灭，强悍妞儿身子一软，直接就瘫在门前。走近了，清楚地看到强悍妞儿满面的泪珠，整张脸全是泪水。 呜呜的哭声让人心酸不已。 强悍妞儿在我眼里就是个强势之极的女妖怪，没想到也会哭，也有柔弱的一面，真难得能见到，不知道是自己的幸运还是不幸。 小心地绕过危险人物，尽管她一直哭个没完，我从她身边过去的时候也没有移动半分，还是不敢大意。不说强悍妞儿那强悍到无以复加地步的身手，就是她要跟我同归于尽，突然抱住我往下面的坑里跳，哥们也有七成的把握，不是躲过，是死掉。 还好，她太伤心了，以至于把我这个还在眼前的仇人都忘记了。有机会不跑，我是傻子！ “站住！” 刚把力气用到腿上，一声站住，好悬没让我来个大劈叉。 “姐姐！”我真不想跟强悍妞儿动手，实在是没有把握胜，尽管现在动手有趁人之危的嫌疑，可尽管如此，仍然是败多胜少。上去只能找虐！ “恩？” 看着那倒竖的柳眉，马上改口，好汉不吃眼前亏，嘴上亏点就亏点，“阿姨！” “我有那么老吗？”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赶紧陪个笑脸，点头哈腰喊：“妹妹”，心里却说，你有多老，申爷不清楚，只能确定你比我大地多。 你妈的，我这张嘴真是贱，一会儿工夫阿姨，姐姐，妹妹喊了个遍，还是对一个人，不，一个妖怪喊的，再贱点就该叫姑奶奶了。 “这个还差不多。扶我起来。”大概哭够了，强悍妞儿手臂抬了抬，冲我说。 过去？别想！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让我过去，一把将我推坑里，然后慢慢收拾我啊。 缩了缩手，没迈步，说：“妹妹啊，还是你自己起来吧。” 我不扶，她也不起，就那么倒在地上，还真有那么点美人鱼的味道，只是这条美人鱼太凶猛，敢咬人！ “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 ------------ 第三十二章 被迫听故事 我倒是想说不听，您也得同意放我走啊！ “说吧，耳朵在那。” “你过来，不过来我怎么说啊。” “几米的距离不耽误声音的传播，空气无阻碍。”我可不过去，发疯的女人绝对比一个正常的男人要可怕。女人发起疯来就不能把她当成人了，至少不能用人的正常思维来思考她的行为。而我，很不幸地，面对的就是一个强悍的，而且刚刚因为我的原因而即将疯掉，也许已经疯掉的女人。 “你不过来我说话费劲，没有亲切感。” “离你太近了我没有安全感！”讲个故事至于靠太近吗？我就不明白了，听故事用的是耳朵，又不是眼睛，能听见就可以了吧。 “滚过来！”强悍妞发飙了，一改之前柔弱的模样，本色流露，大吼一声，“不跟你好好说话你不知道我是谁吧？” “我过来，我过来。”奶奶的，咱不是软弱，只是权宜之计，为了大局着想，不跟一个发疯的女人一般见识，让着她。呸，真贱，我真他妈的贱！心里很很地鄙视了自己一把，被人骂了两句就老实了，早干什么去了！ “到姐姐这里来。”强悍妞儿就那么半躺在地上，冲我招手，衣服要是穿地少点，那就能诱惑死人。 得，又成姐姐了。姐姐就姐姐吧，叫什么都行，让我回去就可以，叫什么都无所谓。 走近两步，在距离强悍妞一米多远的地方停下，这次她倒没有再说什么就开始了她那狗血的爱情故事。 “这是一个凄美，浪漫的爱情故事，女主人公的遭遇很悲惨，很值得同情。” 开头一句，哥们就忍不住打断她，“姐姐，我知道那个女主人公就是你，你不用自己评价自己，而且，讲故事你就好好讲故事，评价是听众，也就是我的事情，我想怎么评价，那也得我听完之后再说，你这么提前给我定好了基调，我还听什么故事啊，你就讲你日子过地多么苦，那些男人一个个多么负心不就行了？” “哦，原来讲故事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强悍妞儿居然没有反驳我，还承认了自己的错误，难道明天的太阳要从西面升起来吗？ “你继续。”今天，她很反常，我还是乖乖当个好听众的好，最好她说完，累了，就让我离开。 “哦，”强悍妞儿撩了一把额前的绣发，说实在的，人长地还真不错，不比所谓的校花级美女差，只不过她是一只美女蛇，要吃人的。“一只刚刚化形成人的小狐狸，眼里的世界还是很单纯的，单纯到傻。在她化形的第一天，她去找到了曾经救过她的男人。” 有了开头，后面就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剧情一点都不新颖。白娘子不就是为了当年的救命之恩，嫁给了许仙，然后因为许仙而被镇压？看强悍妞儿现在过地小日子也很逍遥，想来，当初那个男人只是伤了她的心罢了。 “你走神了！”刚塞嘴里的香烟还没来得及点上，强悍妞儿直接来了个快手，给抓走，“听故事的时候怎么能走神呢？不知道尊重人吗？” 咱不能在一个女人面前屈服不是？在强悍妞儿的*视下，我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来，给自己点上，缓缓吐出口烟来说：“姐姐啊，你的故事没有多少可听性，就是哥们自己编都能编出许多来，您还是直接跳过那些精彩的桥段吧，咱直接来重点。” 可能是我干扰了她讲故事的情绪了吧，瞪了我半天，快把我看毛了，我都要准备开溜了，强悍妞儿又把眼睛给眯上了。 “开始的那一年，他对我很好，每天都和我在一起，连他先前的夫人都不管了，呵呵，那时候我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也把全部身心放在了他身上，我这辈子还图什么？足够了，什么都不想了。” 这故事真他妈简单，几句话就要完了，也太给哥们面子了吧，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头，因为强悍妞儿讲的时候眼睛虽然眯着，可一直都是对着我的。嘶，浑身哆嗦一下，不会是让我顶替张鑫吧？不过一想到自己的容貌，还是在心里否定了，也许她只是不小心把脸扭过来了，并没有太多的意思，是自己想太多了。好好听故事！ “渐渐的，他跟我在一起的时间少了，开始我还只是以为他很忙，男人嘛，我也不能霸占着他不是吗？”强悍妞儿说到伤心处，擦了把泪水，啜泣了几声才咬了咬嘴唇说：“我那时候真的好傻啊，就那么傻傻的在家等着他，盼着他，我心里只有他一个人，他说什么都是真的，从没想过男人是最会说甜言蜜语的，男人嘴里的话十句连五句都不能信。” “后来你就发现他移情别恋了？然后你就伤心地离开了？”这是我认为的故事结局，也是很多类似的狗血爱情的悲惨收尾方式。女人用情过度，被男人打击地体无完肤，最后无奈离开，带着满腔的爱意，和恨意。悲痛无处挥洒，强压在心间。 “恩，”强悍妞儿再次擦了把泪水，点点头，“他找了个小姑娘，也是很漂亮，他们还有了孩子，那个女人怀孕了都。” “你能看清男人的本质，最后离开他，也是你的幸运，没有被欺骗一辈子。” “谁说我离开了？”强悍妞儿眉毛一挑，两只好看的大眼睛里尽是寒光，摄人心魄般。“我把他那个负心的男人杀了！” “额！”哥们无语了，强悍妞儿还真是强悍啊，杀人啊，还是杀死心爱的男人，真是个爱到疯狂的女人！光在电视上看过那种为了所谓的爱情而干掉背叛的一方，不过，真的出现在眼前，还是禁不住寒一下。她是妖怪，可哥们我是个真正的人啊，而且是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杀人，那只是想象中的事情，从来不会真的去做。一个杀人凶手，而且还是一个女杀手。我是撤好呢，还是撤好呢，还是撤好呢？ “我不仅杀了那个负心的男人，还杀了那个狐狸精。让他亲眼看着那个狐狸精死在他眼前，还有那个已经成形的胎儿，从肚子里扒出来，他当时哭了，求我让我放过他们，呵呵，我怎么可能住手呢？是他先对不起我的。” 听不下去了，这个女人真的疯了！我戒备地向后挪动着，随时要跑。别一会儿把我给开膛破肚吧，太狠了。一直以为胖子那家伙下手够狠，心够黑，可看看人家强悍妞儿，把我们这些男人都给比下去了，就不在一个档次上，没法比。 “我还没讲完，不许走！” “我不走！”想了想，还是把刀锯握在了手里，真要拼命，也不是完全没有战胜的可能。心里那叫个苦啊，姐姐，您都把人家一家子给干掉了还没完？还准备怎么样啊？灭九族吗？ “男人不是都喜欢漂亮的女人吗？后来，我也喜欢漂亮的男人，我把他们都收藏起来。你想看看吗？我可以带你去看看，很好看的，我已经收集了三百八十二个了，第三百八十三个被你给破坏了，你要赔我！” 你奶奶啊！我咽下口吐沫，说：“你是不是受打击太严重，脑子坏了？”我小心地问一句，收集漂亮的男人，爱好特殊。 强悍妞儿没有回答我，只是继续说：“你知道的，漂亮女人对男人有致命的吸引力，反过来也成立，女人也是喜欢漂亮的男人的，我也是个女人。经历了那件事后，我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有一天在大街上看到大帅哥，我的心跟着扑通扑通地乱跳。” 典型的花痴病啊！哥们都不想听下去了，结局一定也很悲惨，那帅哥大概也没有个好结果，碰上一个疯女人，能活下来的几率不大！ “当帅哥不帅的时候，我把他收藏起来了，从新找了一个帅哥。” “能问个问题不能？”我打断一下，“请问你所谓的收藏是什么意思？能解释一下吗？如果不方便的话，就当我没问好了。” “你想看吗？我可以带你去啊！”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还真把人收藏了！ “你是说，他们就在你家里？” “是啊，”强悍妞儿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指了指地下说：“他们都在下面，有时候无聊的时候我就会去看看他们，虽然他们不能说话了，但，他们永远活在我的心里，这里，你知道吗？” 看着强悍妞儿指着自己高耸的胸部，本该激动一下的，可是我却是脖子上感觉冷风不断。强悍妞儿就是天使与恶魔的完美结合体，很漂亮，却很冷血，手段那叫个残忍。 “我不看了，那是您的私人物品，我还是不看地好！”我赶忙摆手，几百个死人，尽管他们生前可能是帅哥，死了只能吓人了。 “好了，故事讲完了，”强悍妞儿脸色变地还挺快，拍拍手就要站起来，冲我招招手说：“来，扶我一把。” “你自己起来吧。” “哼，”强悍妞儿倒也没有发火的样子，倒如一个小女人般撅起了嘴巴，“我决定跟你谈恋爱了。” ------------ 第三十三章 床上谈话 “你别吓唬我，姐姐，我有心脏病，不能受刺激！”这个疯子，态度转变地太过快了吧，思维速度有点快，我跟不上。第一次婚姻失败后就收藏男人，这又要把仇人当恋人，她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我不漂亮吗？”强悍妞儿笑面如花，刚哭完，眼睛还是水汪汪的，看一眼，比秋波还勾魂。 “你漂亮。”我承认，“可，姐姐，您高寿啊？我不喜欢姐弟恋！” “我们妖怪寿命长，你可以把我当成小妹妹看啊，我的样子不还是二十岁小姑娘吗？” “我不想被收藏，我想长命百岁！”你娘啊，被收藏，说地好听，肯定是被干掉了，老子还年轻，就算不能寿与天齐，也要超过二百岁吧，可不能被一只妖怪给弄死！ “我不是说了吗，我要跟你谈恋爱，是正经八百的谈恋爱，我已经收藏三百八十二个，够了，不用再收藏了，再说我家也没地方了呀，我的小可怜儿，你就放心大胆地追我吧。” 我又不是活地不耐烦了，追你，开玩笑啊！ “你要恋爱，找张鑫去啊，那小子长地帅，如果只是谈恋爱，我绝对不会阻止你的，只要你不伤害他。”我觉得强悍妞儿要是跟张鑫好了，那真是让人羡慕，男的帅，女的漂亮。 “他不恨我吗？”强悍妞儿倒还很有自知之明，把张鑫搞地半死不活的，他当然心里有气了，就算不表现出来，可憋在心里也是难受。搁谁身上也一样啊，跟自己的仇人谈恋爱，思维还真是一下子转不过弯来。“而且，我可是听说他有对象的，我当第三者不是太不要脸了吗？破坏别人家庭和睦不是我的准则。” “姐，张鑫只是有个女朋友而已，他们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那，你不用太在意，追吧，大胆地追吧。”为了不被强悍妞儿给缠住，兄弟啊，老大只有对不住你了，谁让你长了一张勾引小姑娘的脸呢。为了老大以后的幸福生活，张鑫你做出点牺牲，也是可以的。不把张鑫卖了，我就得把自己卖了，俗话说死道友不死贫道，我还是没有做错。只是不知道张鑫知道了，会不会揍我。 “你难道就真的那么讨厌我？说出个理由来！”强悍妞儿也是觉得自己有点下贱了，说了半天要我追他，搞地跟自己没人要似的。 “我只喜欢处女！”*我出绝招啊，我看你怎么接！ “这个很重要吗？”强悍妞儿自卑地低下头，抓着衣角小声问。 “当然重要！”总算有可能把你甩开了，我暗自抹了一把汗水。 正在我暗自得意，以为能脱离苦海的时候，强悍妞儿紧紧抓住我一条胳膊，使劲晃悠着说：“其实，人家心理上还是处女的。” 让我活不活了！这女人真是个极品啊！ “我穷，没钱没房，又没能力，还没工作，你就放了我吧。”就我这样的一个穷学生，漂亮女孩子都不多看一眼的，怎么就招了只妖怪呢？ “我可以等啊，等你挣钱，我看好你噢。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你走吧，我要好好整理一下我的情绪，最近太伤心了。” 揉着脸上被拍过的地方，一股淡淡清香在空中飘散。回来地很快，只是被她拍了两巴掌就站在了后寺大殿上。左右看一眼，大殿空空荡荡，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下来，只能模糊地看见殿外微微的亮光。 虽然刚才被强悍妞儿弄地心惊肉跳，不过，我还是愿意相信她只是恶作剧一下。否则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我离开啊。 站在大殿门口，电灯也没有开，掏出手机，一看，晚上九点多了，差七分钟十点。找到秦河东的号码拨过去，几秒钟后秦河东的声音传过来。 “老申，等会儿啊，我正在喂张鑫喝药。” 喝药，喝尿吧。果然，电话里还传来张鑫模糊的声音：“老秦，现在不用，我现在很清醒。”是啊，不清醒也被恶心清醒了。 “你怎么就不明白兄弟的苦心呢？我容易吗我？”秦河东贱贱的劝说着，隔着电话都能听出笑意来。 “老秦，”我赶忙喊一声，既然强悍妞儿那边放过张鑫，张鑫也就不会再发什么病了，当然就不用治疗了。“我给你说一件事，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 “啥？”秦河东叫地很大声，震地我耳朵发疼，可能是被我破坏了好事，心情有点乱吧。“你再说一遍，”等了几秒钟，秦河东激动地冲我问，“现在没人了，可以仔细说了。” 我一寻思，秦河东这小子没安好心啊，他肯定是知道我话里的意思了，但不想让张鑫听见，才特意避开张鑫说话的。不过，也没有揭穿他，想象了一下张鑫此时的掺状，说道：“张鑫没事了。” 那边沉默了能有五秒钟，我以为他已经不在了，才听见那边异常严肃地来了一句：“老申，你这不是破坏哥们治病救人，悬壶济世的大业吗？你知不知道将有多少生活在病痛中的老百姓因为你的一个电话而没有了康复的希望？一项伟大的全球性的研究被你打断了，你是世界和平史上的一大罪人！” 你！ 我指着电话，久久不语，秦河东的废话水平是越来越高啊，哥们要是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还在这里跟你们玩儿？早去访问各国总统去了！ 没等我说话，秦河东就挂断了，最后一句是：“今晚你没给我打电话，明天早上重新打！” 不用问，肯定是回去拿张鑫实验他那伟大的天然药品去了！让我不要说漏了，先串通好口供，以防他被张鑫揍。 这些天，没有一天舒坦过，不是这事情，就是那事情。眼睛发涨，涩涩地难受。 一个踉跄，几乎跌倒。 就在被拌的那一刹那，视线中有一团白色的东西漂过。 心里忽然就是一紧，不会是鬼吧？ 仔细看过去，黑漆漆的，哪儿有白色的东西啊。看着西面满地的坟堆，心中不由一颤。 连忙冲着西面鞠躬，数也没数，能有十多个躬吧，低声说：“各位前辈们，你们要出来溜达也要等没人之后啊，别吓唬人好不好，怎么说也都是一个村的，都是沾亲带故的。” 我不是个胆小的人，否则也不能跟妖怪周旋，可人死为大，既然已经去了，必要的尊重还是不能少的，尤其都是一个村子的，谁跟谁啊。 “你们慢慢玩儿，我就先走了。”我还要回家睡觉，不能陪他们聊天了。 这一天晚上，我睡地很死，一个完满的句号画上了，以后也不用再担心了。做梦之后很少能记住梦里的内容，早上一睁眼就能忘个干净。只是今晚睡到半夜的时候梦到一声鬼嚎。 “你妈的谁啊，半夜不让人睡觉！”尽管是在梦里，我还是忍不住火气，不过因为太困的原因，只是骂了两声，去找周公小女儿谈心去了。 正跟周公女儿玩耍，又是一声叫。 一连几声叫喊，怎么睡啊。 正要起床，却忽然觉得身体很沉，又躺了下去。 那就继续睡吧，我对自己说。 不对，忽然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刚才是怎么回事？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了一下，更像是一个人的手臂在我要起来的时候抱了我一下。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却再也睡不下去了。黑暗中我睁开眼睛，静静地感受。 耳边低低的喘息声让我汗毛倒竖，几乎没当场跳起来。天啊，睡觉前我的床上可没有别人啊，活物只有我一个，那这会是谁呢？ 慢慢地，手悄悄地在被窝里移动，开灯看看。 “醒了？”一个熟悉的女人的声音在我耳边低声响起，不是强悍妞儿是谁？ 两点幽幽的光闪动，应该是她的眼睛吧。 知道是她了，紧张的心情也一下子恢复过来，打开灯正看见强悍妞儿在我被窝里钻着，脑袋离我不到一尺远。 “姐姐，你要干什么啊？”我都要疯了，你没事跑我这里来干什么？还是不声不息地来，吓唬我吗？ “你不睡觉你起来干吗？”强悍妞儿还不满了，伸手又把灯给关了，使劲把我往被窝里一按，说：“睡觉！” 娘啊，我能睡地着吗我？我心说，我怕你晚上饿了，一口把我给啃了，您可是狐狸，吃个人应该没啥心理负担，可我有负担啊，我得防备着被咬。 “你不是说要调整情绪吗？怎么又跑出来了？”我问道，本来我觉得她怎么得也得有个三年五载才能再露面，哪成想几个钟头又见面了。 啪，身上被拍了一巴掌，强悍妞儿气道：“你个没良心的，我不是怕你晚上睡不着来陪你吗？还嫌弃我来了？” 我一阵好笑，说：“我这么多年一个人都过来了，也没有到没有女人就睡不着的地步，你看我像那么色急的人吗？” “想什么呢？”脸上一疼，被掐地紧紧的，“一看你就不是个好东西，心里净是龌龊东西！”还成了我的不对了，你个女人大半夜的跑我床上，到底是谁不对啊，没等我开口，强悍妞儿下面的话让我心里一惊，“你刚才不是睡的不塌实吗？怕你出事，陪陪你，真没良心！” 她好像知道些什么内幕啊，我不禁精神大震，瞪着眼睛说：“你想说什么？” ------------ 第三十四章 调戏 到了现在我还不知道有隐情，我真就成了那蠢学生了，八窍通了七窍，剩下个一窍不通，蠢蛋！几次想爬起来开灯，都被强悍妞儿给强按下去了。 “老实点，一点都不乖，再乱动，小心打你屁股！” 我就差没当场给强悍妞儿跪下去，要是我还能跪下的话，您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啊？ “呜呜！”也不知道这小妞儿是不是故意占我便宜，我的嘴巴正好被一只软绵绵的小手给堵住。不能说话，那我就咬吧，想想还是别啊，人强悍妞儿无论再怎么强悍霸道，终归还是个女儿身，见血了就不好了，万一再留下个疤痕什么之类的，她还不得找我拼命？也不用拼命，随便给我一口，狂犬疫苗都救不过来，彻彻底底地挂掉！ 不能咬，还不能舔吗咱？舌头长自己嘴里，爱怎么舔怎么舔。强悍妞儿外表生猛，可毕竟是个真正的美女，手心里的肉也是嫩嫩的，跟小牛肉似的，加点作料，就更好了。 “恩，”强悍妞儿全身微微颤动了一下，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还挺敏感的吗，嘿嘿，还跟老子斗，看你不把内裤都输掉！不过柔情连一秒钟都不到，冷意猛然袭来，全身的汗毛当时就竖起来了，神经不由地抖动一下。 “你，”这个女人真强啊，来了个釜底抽薪，把被子给我掀开了，“你要冻死我啊？”别管天气多冷，我睡觉也是脱干净的，被她这么来一手，要命啊。 “哼！”强悍妞儿悄脸一板，抱着从我身上抢夺下来的被子往床边上一坐，还抱地紧紧地，防备着我强抢。“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还打算来帮你的，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不谢我就算了，还要轻薄我，呜呜。” 哪儿跟哪儿啊？我轻薄你？ 大半夜的，零下多少度我不知道，就知道，再冻一会儿，一个人形冰棍儿都能出来。我拽了拽被子角，没拉动，那边防备着那。 “别动！” “姐姐，”我紧紧蜷缩着身体，保持着那一点点的温度，哀求道：“咱有话能好好说吗？我这可没穿衣服啊，孤男寡女的，你就不给我盖住？不怕我一时冲动，把持不住？” “狼心狗肺的东西，到现在还油嘴滑舌，真该好好冻冻，冻死你就好了！” “阿切！”我不跟女人一般见识，也不管她怎么抱着被子，拉开被子一角就往里钻，往他身上拱。“感冒了！”这是我的借口，一个漂亮的女人招人喜欢那是必须的。这回，她倒是良心发现，没有过多的阻止，很容易就被我给抢回来了。 往被窝里一钻，真他玛的暖和。都说老婆热炕头儿，还真不是吹的，老婆咱不知道，还没有，被窝却是，只有两个字，舒服。 暖和了好一会儿，几乎就舒服地过头睡过去了。 “哎，还睡着了还？”刚迷糊上，脸上就挨了一巴掌，把我给疼醒了。 我这才想起来，还有正事那，这小妞儿半夜来我这里可不是掀我被子，来闹一场那么简单的。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强悍妞儿也不是那种闲极无聊之辈，大半夜来调戏一下男人，她应该干不出如此事情来。 “什么事情啊？”我揉揉眼睛问，大半夜的，谁不困啊，能陪着她闹了半宿，说明我还是很有爱心的。裹着被子，强打精神，在床上坐起来，看着她，我倒是要看看她能说出个什么来。 “想你了呗，”强悍妞儿还不说了，身体一歪，倒到我身上了。脸对着脸，只有十几公分的距离，能清楚地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我们不是恋人吗？我看你追求我挺辛苦的，也不能太拒人千里之外吧？” “大姐，”我用力地把古月往外推，长地是好看，也招男人喜欢，说实话面对一个主动投怀送抱的美女，要还不动心，那我就不是男人了。心脏很是不争气地跳速加快了一倍。定力啊，心里一个劲儿地默念着，千万不能丢男人的人，不就是个妞儿吗？又不是没见过。“男女授受不亲，”我只能用这么一句老掉牙的话来推辞了，“别抱地太紧，咱们还是说正经的吧。”古月还真有一把子的力气，死命地把力气往胳膊上使啊，被勒地连气都喘不上了快。 “什么正经的啊？”这小妞儿倒是装起蒜来了，两只大眼睛一瞪，还冲我眨两下，真是迷死人不偿命啊，小妖精真是太勾人魂儿了。 当时嘴里就一个问题，出门前是不是特意化妆了啊？ 亏得哥们定力过人，赛过和尚，硬生生地别过脸去，说：“不要打岔，今天晚上肯定有事，不要瞒我，有什么说什么！”这个小妞实在是太不老实了，嘴里没实话，就不能给她嬉皮笑脸的，要板起脸来才行。 “真，” 我没让他把话说完，就直接打断道：“别真的假的，你嘴里还有真的？”我就差揍她了，要不是看她是个女人，还是个漂亮的女人，我真就下手揍他了。说完我就不再开口了，只是看着她的眼睛，静静地盯着。 半天，古月才缓缓地道出了实情：“今晚有鬼。”“嗯？”有鬼？什么意思？什么叫有鬼？“你不是妖怪吗？难道还害怕鬼吗 ？一个妖怪害怕鬼，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头一次听说啊。” “你！”古月可真够狠的，吭哧就给我来了一口，可是光着膀子啊，那牙齿跟肉来了个无阻碍亲密接触。 “疼！”寂静之夜，一声惨叫能惊天动地。可是我也得敢叫出口啊，别的人不说，第一个听到的人肯定是我家老子或者我妈，别管他们谁，出来肯定得揍我，还得来一句“赶紧给我睡觉!”为了保证父母的充足睡眠，做一个孝顺的儿子，我还是忍着痛，没喊出来。一口咬了最少半分钟，没把我疼昏死过去，只有真正经历过牙齿的人，才知道，女人的嘴有多锋利，快赶上刀子了，还是开了上千年刀刃的刀子，能不快吗？ “快，快，快撒嘴！”从被窝里抽出手来，使劲掰她的嘴，好不容易才摆脱，一看，没看见牙印子，倒是见着血了。“你不是狐狸吗？什么时候改属狗了？” “你才属狗，你属狗！” 女人就是不可理喻，我不过是说了一句话，就这么简单，她回了我几句也就罢了，张嘴又来。娘的，我裹着被子，动弹不是很方便，可不被她一抓一个准儿吗？ 看着肩膀上的两处伤口，我心疼啊，肉更疼，见血了。多少年了，从来都是见到别人的血，今天算是见到自己个儿的血了。 疼归疼，我也不能跟她计较了，废话越多，她越没完。直接用被子擦了擦肩膀上的血，说“今 天这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发扬一下好男不跟女斗的优秀作风，”没让她多说话，继续道：“赶紧说！” “有只小鬼今晚出现在后寺上，怕你出事嘛，人家好心来看看你。” “小鬼？真的有鬼？”说完我就给脑袋一巴掌，我身边就有一只狐狸精，既然妖怪都能离我如此近，那么鬼的出现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见到了？姐姐，要不你带我去瞧瞧吧？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鬼长什么模样呢，”说我贱吧，还真就是个从骨子里的贱人，想见鬼，真是好笑。虽然我们几个兄弟里面，我跟胖子一向第胆大，可是，中国人嘛，谁不是从小听着鬼故事长大的？谁心里又不敬畏鬼神？至少从心底而言，有点怯。 “不去！”古月回答地倒是干脆，“一只小鬼，没什么好玩儿的，长地还挺吓人，你难道不知道女人都是爱美的嘛。尤其是我这样的超级无敌大美女，就是看一眼丑陋的东西也能恶心几天吃不了饭。” “睡觉！”看没有机会拉着她一起去了，咱也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人，不就是去见见一只鬼吗？没了王屠夫，咱还吃带毛猪了吗？你不去，申大爷我自己不会去吗？又不是没长腿。妖怪见了一大群，咱也没被咬掉几口肉不是？ “你睡了？”脑袋蒙再被子里，听见古月小声地趴在我耳边问，“真的睡了？” “睡了，我困了，”你一个妖怪大半夜的跑来，你不睡觉，我也要睡觉啊，能不困吗？我只是个人，可不是妖怪，也不能跟妖怪比，妖怪可以不睡觉，我必须睡啊。 可是，有人不想让我睡啊，一会儿摸摸这儿，一会儿摸摸那儿。人心都是肉长的，除了心，其他的地方也是肉啊，到处是神经，全身被乱摸，任谁也睡不着吧。 听说过有女人被调戏的，今天，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反被一个大美女给调戏了。憋屈啊，我倒是想反过去调戏她两下，随便摸几下也是好的，可是，她咬人啊，就怕把她惹急了，一个不高兴，张嘴把我给啃了，百多斤的肉，应该不够她几顿的。 ------------ 第三十五章 鬼事 早上，是被一阵的嘈杂声给吵醒的。 “谁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的愿望不大，只是想睡觉睡到自然醒，有错吗？没错啊，多么简单啊，可怎么总是不能成行呢？不是这事就是那事，一件接着一件地来。 扰人清梦是一极其可恶的行为。 半夜被古月胡搅蛮缠了一通，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强悍妞儿才又折腾了我几次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蒲松龄先生写的聊斋中的那些个狐媚女子，温柔贤惠，半夜找书生都是幽会的，怎么到我这里，全变了味道呢？古月是半夜来的，没错，还跟我同床共枕了，可我怎么就没有一丝一毫美好的感觉呢？不说发生点什么值得流传下来的人妖恋情吧，我还得时刻防备着她。 倒是想动古月，可她能动吗？身边躺着一个超级大美女，却只能看，仅仅是看，别的心思可不能想，谁知道后果会有多严重，被收藏？还是被肢解？ 古月就是个被爱情伤害过的女人，心理九成九已经变态了，说她是个精神病都不为过，还是一个漂亮的武功高强的精神病。跟她打交道，一个不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死”字很简单，六笔，小学生都会写，可真面对死，谁心里能没点想法？我可是建设社会主义的大好青年，国家的未来还需要我来撑起，老爸老妈没了我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咳咳，归根一句，老子不想死！ 天啊，我上辈子是个十恶不赦之徒吗？是掘过人家的坟地，还是踢过寡妇门？这辈子还债还到一个发神经的女人身上。 刚把脑袋蒙被子里，正要再睡会儿，一鬼字，让人睡意全无。 真的有鬼！ 骨碌一下从床上爬起来，我侧着仔细听了起来。 古月这个妖怪虽然很不靠谱儿，可从她昨晚的表现来看，事情好像真的有些严重。 “后寺上是不是真的闹鬼啊？你听说了吧，天不亮的时候，有人在后寺上撞到脏东西了。” “快天亮的时候，北面传来几声惨叫，天还黑黑的，叫地那叫个糁人。正睡着那，猛然就来了一声，跟杀人似的。叫到最后，听嗓子都哑了，嘶哑嘶哑的，都不像个人声了。” “是啊，叫了能有十来分钟，一声接一声的，天亮去看的时候，后寺上已经围了一大帮子的人。满地都是屎尿，身上沾着的也是，嘴上直流哈喇子，都冻成冰凌了。“傻了，被吓傻了。在床上扯了扯嘴角，很是无语，我是对那人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还能说什么呢？居然被吓傻了，还好没有把胆给吓破，小命没丢。 没胆子还敢走夜路，真是不要命了。虽然快快过年了，但也没必要非得为了提前几个小时达到家而冒险啊。 得，路没走成，还出了这么一当子事，该怨谁？ 一想到此事，心里忽然涌现出一股异样的感觉，古月那小妞儿还是有点良心的啊。能够在半夜跑来，不想了，不想了，再想下去，就该把她当成一个好人了，可千万不能跟那小妞儿产生感情。 没有顾及古月临走前的劝阻，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我得瞧瞧去。首先，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尤其是我们这些正年轻的人，一个个满脑子的想要经历些奇特的事情，也好为以后增加谈资，想当年哥们也是怎么怎么地。当然了，我怎么说也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一名，自然不会那么肤浅，只是为了胖子他们的安全着想。以我跟胖子他们几个近二十年的交情来看，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差点出了人命，他们能没点动作就不是他们了。 果然，衣服还没有穿戴整齐，电话就响了，一会儿的工夫，连续三个电话，说的内容完全相同。 鞋子穿了一只，找了半天，愣是没有找到右脚的鞋。 “怪了，”鞋子丢了，睡觉前明明把两只鞋全脱在床下了，哪儿去了？ 都是脚上穿鞋走路，难道我的鞋上还长出一只脚来自己跑了吗？ 满屋子一共十来平米，除了一张床就没多大的空间了，鞋子没在床底下，能跑哪儿啊！我都纳闷了我，自己的鞋子，睡一觉居然没了，说出去谁信？ 古月？ 也不对啊，我仅仅是想了一下，就觉得这个想法不靠谱。我也不是什么伟人啊，我的鞋也没有什么收藏价值啊。要真有人想拿我的鞋子放到大英帝国博物馆，我决定举双手双脚赞成，还再免费送他一只鞋。一只鞋子也不能穿啊，只能重新换一双。 “老申，你干什么呢？我给你打了四个电话你才接。” “什么事情，说吧。”其实，我早料到他要说什么，只是鞋子丢了，正心烦，一直没搭理他，一接通电话他就开始在那边嚷嚷。 “知道吗？后寺上有鬼。” 我能不知道吗？一个村子能有多大？农村就有这么个特点，大事小情的，传地比什么都快，消息都跟长了翅膀似的，不用多长时间就能传遍全村，谁家里发生点什么事情，根本瞒不住。张家两口子吵架了，老孙家丢了只鸡。更不用说闹鬼了。 农村本就是鬼神的兴盛之所，可真正见过鬼神的又有几个？我也是二十出头的人了，要不是这次意外进入后寺遇到了古月他们，谁又能知道就在我们身边几百米远的地方住着一大群妖怪呢？妖魔鬼怪，那都是传说中的东西，遥远而具有无限的想象空间。 人们总是一种很好奇的动物，也正因为好奇，人才称之为人，人不好奇那就是一只普通的动物了。 好奇的人，必然会对常常那些熟悉而陌生的东西有一探究竟的冲动。 “你想怎么样？”秦河东这小子自从经历过后寺上的事情后，态度是大转变，做什么事情都有积极性，跟之前那种懦弱完全不同。如果不是因为跟他熟悉地不能再熟悉了，我还真可能会怀疑他是秦二号假冒的。 “还能干什么？本大神要去降妖除魔！” “滚！”这小子就是欠揍，不能让他得瑟下去了，直接强硬地打断道：“老子要吃饭，你愿意去喂小鬼自己去，我不管去救命，反正还有个秦二号，没了你还有他，秦家不会绝后！” 吃完饭，村里全都热闹起来了。冬天的农村异常地冷，感觉上比城市能冷上好几度，不说在城市住惯的人，就是一直生活在农村的人，冬天也大多闷在屋子里，然而今天却大不相同。 等吃完饭，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老爸老妈早走了。那个被吓傻的人还留在村长家，等着他的家人来接。一时全村老少，吃完饭的都赶去凑热闹去了。反正是闲地没事，就当是个热闹了。 “老申，”胖子一推门带进来一股的冷风，大声说：“我就说吧，你肯定在家，不去看看？” 抬头看看胖子那张大脸，又低头瞧瞧满桌子的狼籍，我到底是刷碗呢还是不刷呢？思前想后，还是算了。“我不在家还能在哪儿？”我没好气地给胖子来了一句，用手擦擦嘴说：“你看了？怎么个情况？”一个被吓傻的人，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了，被别人当猴子看，也是对人家的不尊重不是？反正换作是我，我就是没病也被看出病来。 “嗨，”胖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脸晦气地说：“别提了，那家伙是彻底傻了，就会说个‘鬼，有鬼’，来来回回就这几个字，不论你问他什么，别想从他口中得到其他答案，他要是当个特务，就算是被抓了也是个烈士，嘴太严了。” 我没抽胖子一巴掌，说的是人话吗？人家都已经出了大事了，你还开他的玩笑，连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还幸灾乐祸的，真是一张破嘴。 “咱去瞅两眼去？”胖子眉毛直跳，两只眼睛都不一样大了。“快点吧，”看了一眼表，胖子连忙催促起来，“你倒是速度点啊，早就通知了他的家人，就是北边薛家庄的，一会儿就该有人来接他走了。过了这个村儿可没有这个店了。”说着还拉着我就要往外跑，看来他还真是很热心啊，热心看热闹。 “去什么去啊？”胖子这家伙劲儿还挺不小，突然拉我一下，几乎没让我脚下不稳栽倒。用力甩开他的大胖爪子，说：“你都看过了，还用地着我再跑一趟吗？真当是耍猴的啊？看一遍还不过瘾？”胖子这家伙就是爱凑个热闹，听胖子这么说，去了也不能看出个子丑寅卯来，满地的污秽之物，我可是很爱惜自己的眼睛的。使劲把胖子拽住，我才说出自己的想法：“胖子，就你那心眼，跟你的体格根本不成比例，太少。我都不用正眼看，扫一眼就知道你想什么。好了，”我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刚吃完饭，顺顺，慢慢吹散水面上腾腾的热气，稍微抿了一口，真烫，说：“闹鬼的根子不在那个受到惊吓的人身上，而在后寺上，你不就是又把主意到后寺上了吗？” ------------ 第三十六章 赵老太爷 “嘿嘿，”胖子嘿嘿一笑抢走我手里的杯子，也不怕烫，张嘴就来了一口，“哪儿有鬼啊，还不是后寺上那帮妖怪搞出来的幺蛾子？奶奶的，真当咱老赵这一身的肉是白长的吗？还欺负到咱家门口了，哼哼，不管是秦二号还是那个狐狸，只要闹事，赵爷就一屁股坐死他们！” 够狠！我冲胖子竖起大拇指来，胖人就是有一般人难以企及的优势，别人要用力打击对手，胖人只需要把全身的重量压上，一切搞定。 古月吗？ 我倒不那么认为，晚上古月就在我床上，说她跑出去吓唬人，我还真不信。可我也不能把实话告诉胖子，那不是败坏我良好青年的名声吗？我可还是单身。 “你就那么确信是他们干的？”胖子有点太武断啊，张嘴就下了定论。秦二号那家伙虽然不是个好东西，心眼还特别地黑，连杀人的事情都干地出来，而且，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不介意让那家伙现出原形，只要不是人，让他消失也是好的，给秦河东解除后患。奶奶的，还想弄死我，我可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圣人，咱只是普通人，凡人一个，有仇就要报仇，不能把仇恨埋在心里。不过，也不能随便招惹秦二号他们啊，一个比一个不东西，全都不是人，谁知道他们什么心理？把人命不当人命，惹他们，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不是他们还有谁？”胖子一口咬定道：“这年头你当是演电视啊，哪儿来的那么多的妖魔鬼怪啊，除了他们，赵爷都没听说过还有什么妖怪了。” “你最好老实点。”我得警告胖子两声，这家伙做事从来都是不经过脑子的，想什么干什么，而且总是想干后想。不提前把他按住，这小子能干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我还真不好说。“后寺上的水太深，不是你一个人能跑上去。”后寺里面到底有怎样的存在，谁能知道？我们在村里生活了近二十年，可也是最近才跟后寺上住着的家伙有了亲密接触。 说完话，我就发现胖子脸上表情不是很自然，想笑又想哭。 “你怎么了？抽风啊？还是脸上抽筋啊？”抬脚在他腿上来了一脚说：“有屁快放！” “咱还是去看看吧，”胖子想了想说道，“我来找你就是让你跟我一起去看看的。” 我刚要站起来说‘走吧！’，就听见胖子后面的话，没气地给他两脚。 “秦大神已经带着他的神水去查看敌情了。” “你怎么不拦住他？”一口水没咽下去，卡在嗓子呛了我够戗，“就他？秦河东？这小子脑子里是不是进尿了，全是尿，真以为他的尿是神物啊？” “大白天的，”胖子倒是不急，一口接一口地吹着杯里的热水，脑袋微抬，眼睛朝村后瞄一眼，说：“阳气重地能灭掉阎王，更别说一个小鬼了。” “走，去看看！”我还真不放心秦河东一个人，别让秦二号那家伙有了可趁之机。 秦二号那个疯子可不是东西，连杀人的事情都能干出来，对付秦河东那是必须的。 一想起秦河东这个混蛋，真恨地牙痒痒，你娘啊，你是老几不知道啊？还真他娘的以为天老大，地老二，你自己老三啊！ 后寺离家也就几百米，一上村后的路上，就能看到后寺上的情况，后寺上没人。 不对啊，我跟胖子互相看一眼，一个人可不是一只蚂蚁，他还能钻地下？ 我看到胖子眼中闪现过一缕的惊慌，你玛，他慌，我也慌。两人同时拿出手机给秦河东打电话，希望是被墙挡住了。 “不在服务区！” 胖子吞了口吐沫，脸上的惊慌再也掩饰不住了，一把拉住我的胳膊，颤声说：“哥，老秦，不会……？” “不会个屁！”我呸了一口，一拉他的胳膊，“快去后寺上看看！”尽管从心里明白秦河东十有八九出问题了，可还是心存那么一丝的侥幸。 “秦爷爷，您千万要保重神仙的金贵之躯啊！”胖子连连朝后寺上拱手，边跑边念道：“老申你说，我就去你家呆了不到十分钟，老秦那个王八蛋怎么就丢了？丢地也太快了点吧，老秦啊老秦，还一个劲儿地说自己猛人，天上神仙下凡，奶奶的，就是个嘴把势，除了能吹，其他的样样不行。嘴上比谁都强，手上就是个怂！遇到情况不说战斗力强大吧，怎么连个屁都没有人就没了！” 等我们到后寺上的时候，胖子嘴还没停下来，口水也不知道蒸发了多少，扯着嗓子就喊：“老秦！” 连喊三四声，只能听到胖子自己的声音。 他不再喊了，整个后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静，太静了，静地人心发慌。头顶光明的太阳，金灿的阳光照在人身上却并不能让人感觉到半点温暖，反而一阵阵地发凉，鸡皮疙瘩乱起。 “找！”率先跨入后寺那高高的门槛，告诉赵宇说：“快点，我们要尽快！” “他妈的！肯定是秦二号那个混蛋！”赵宇一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大半截砖头，拎在手里试了试重量，咬牙道：“别让赵爷我抓住，一砖头拍碎他脑袋！” 胖子心里急，我也急，自家兄弟说没就没了，还是在大白天。 没有，后寺上空空荡荡，连个人毛都没有。里里外外，秦河东在哪儿？ 后寺上没有人，后寺西面的坟地就成了我们的目的地。 看着一个个突起的土堆，忽然就打了个寒战，脑袋里却是想不出原因。我也捡起块砖头来，给自己壮胆。 刚要进入其中，胖子一把拉住我说：“哥，等会儿，我打电话叫几个兄弟来，人多好办事，兄弟齐心没有办不成的事情。”我知道胖子的心思。 然而电话并没接通，胖子尴尬地把手机拿出来又装回去，冲我说道：“老申，还是用你的吧，欠费了！” 原来是欠费了，吓我一跳，我还当是手机已经没了信号了。 随手把手机丢给胖子，“你自己打，我先进去！”既然胖子叫我一声哥，我就得有个当老大的样子，有危险要冲在前头，不能让兄弟在前面趟地雷。 跨过第一个坟头的时候，心里忍不住颤了一下。能把人吓个半死的小鬼，就算很小，也不会小到哪里去！ 我不担心不行啊，刚才胖子就说了，这个坟地存在多少年头了，就是村里的老人也不知道，最早住在这里的鬼可老了去了。而且，遍地的坟头，阴气十足啊，最养鬼了！ 住在这里的鬼，就是本来的一只小穷鬼，也能变成一个富鬼！ 胖子打完电话，紧跑两步跟上来，“快了，他们一听到我们来了说马上就到。”胖子刚说完声调就变了，“爷爷！” “我靠！叫上爷爷了，老子还没那么老，叫我哥就行。”我回头看了胖子一眼，心说你小子有病吧，不过，我还是答应了一声，“哎，小子叫吧。” “滚！”爷爷可不是好当的，就答应了那么一声，胖子就往我屁股上来了一脚，重心一失去，要不是前面正好一个坟头，我真能趴地上。胖子嗖地跑到我跟前扶起我轻声说：“别他妈的闹了，你看清楚了。” “谁闹了？”我揉揉屁股，心说你小子可真够狠的，等着下次被我揍吧。“你喊爷爷，我不过是答应了一声，有错吗？”顺着胖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老头正依靠一个坟头上，手里拿着杆烟枪。我看过去的时候，那老人正好与我对视过来，裂嘴一笑，口中剩下不多的黄牙让人很不爽。 老头很眼熟啊。 我肯定见过他，可是在哪儿呢？而且印象也不是很深，已经淡忘到只留有在记忆深处了。 “爷爷。”胖子又喊了一声，当然，我也很是顺嘴地答应了一声。不过我马上反应过来，因为那老头正对着我们笑。 好吧，笑就笑吧，可他一笑，我就觉得遍体生寒。 “那是你们家老太爷？”看胖子点头，我脑子嗡地一下就大了，怪不得看着眼熟，还记不起来那，赵家老太爷走了不下十年了，那时候哥们还小。可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也不是好事啊，这老爷子不在自己的小房子里看电视，跑出来找我们两个小辈儿玩儿，不太好吧。我用肩膀撞了胖子一下说：“胖子，你们家老太爷，你过去看看，虎毒不食子，过去问问看老太爷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儿找你。” 咕咚！ 胖子咽吐沫的声音很大，不过还是壮着胆子说：“哥，你不是拿兄弟的命开玩笑吗？我都有十来年没见过我们家老太爷了，生分了。” 我一看他就是不想动，低声骂道：“他是你亲爷爷，怕他干什么？小时候他没少抱你！” 胖子还是不肯动，尴尬一笑说：“老大啊，你说地轻巧，我觉得问题不小啊，就凭咱两个身上的阳气，要见鬼可不容易啊，要说钱亮他们几个见鬼还有可能，我们，小鬼见了我们就要跑。你想想，我们家老太爷是寿终正寝，可不是什么冤死鬼。” ------------ 第三十七章 找人 胖子的话说地很对，不是他爷爷出问题了就是我们兄弟出问题了。奶奶的，要是问题的根源出在我们自己的身上，不把问题解决掉，说不准以后还要遇鬼啊。看见鬼不可怕，可人吓人还能吓死人，鬼吓人，结果就不用说了。搞不好哪天蹦出来只长相不甚英俊的哥们能把我也吓成鬼了。胖子见我皱眉了，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朝前迈了两步，露出个笑脸来冲赵家老太爷说：“爷爷，您看这天儿，”胖子抬头看了眼才上了三竿的太阳，继续道：“才吃完吧，您老不在家听戏，跑出来晒哪门子太阳啊？” 胖子不愧是胖子，神经够大条的，连鬼都能聊上，还让人家回家听戏。我没动手抽他一巴掌，心里笑两声，眼睛却是一点没闲着，不仅要看着赵家老太爷，还要分出七分心思留心观察四周有没有其他鬼长辈。 还好虽然我们面对的这位有日子没见过了，但怎么说也是熟人。是熟人事情就好办，有交情啊。这年头，有关系就好办事。找好了关系就是刺杀联合过秘书长，也不是不可能的；要是没关系，找个工作都，一个字，难；两个字，太难；三个字，难上天！ 我们居然跟鬼讲起了交情，我们也难啊。哥们可不是外交专业毕业的，尤其是涉及到阴阳两界，这外交可比两国的邦交更牵涉更大，一旦搞不好，那可不就是两国开火那么简单了。 “爷爷，您说您昨天晚上吓唬一个无辜的人干什么？您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我赶紧拉了胖子一下，不能让他再说下去了，这个胖子越说火，不拉住他，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还真没看出来，平时还以为胖子是个脑满肠肥的主儿，原来他这一身的肥肉膘后面还隐藏着正义啊。 不过，还没轮到他正义之火烧起来，一把更大的火就快起来了。赵家老太爷瞪着眼就要站起来，孙子跟爷爷来硬的，不是找抽吗？ 我冲胖子伸出大拇指来，心说你真行，等着你爷爷今天晚上给你家老子托梦吧，看他不拿鞋抽你脸！ 胖子那个眼力劲儿，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就看见我的大拇指了，愣是没瞧见那边都要火烧天了，还得瑟上了，越说越有劲了。挣脱开我的手说：“爷爷，你吓唬人就是不对，连我这个当孙子的都感觉脸上发烫！” 我真想给胖子鼓掌，说地真好。不过，我两只手没有拍在一起，而是拍到了胖子的脑袋上，奶奶的，你小子嘴巴有病吧，还能骂到你爷爷头上。 一看见赵家老太爷要火，看样子动手都有可能，我赶紧拉住胖子。奶奶的，老子可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虽然成绩不甚好，可好歹也是个文化人。放在古代，也是个有功名在身的人，不能跟胖子这么个俗人一样，只懂打打杀杀的。能用文的咱不用武的，能用嘴解决就不用拳脚。 再说了，就算老太爷真的要跟我们动手，我们也不能首先出手，这可是亲爷爷。跟爷爷动手，说不过去，咱也没那个胆子！回去还不让人戳着脊梁骨骂！ “爷爷。”我轻声喊了一声，赵宇的爷爷也就是我的爷爷，从小就那么叫的。 老太爷估计是被胖子刚才的话给气到了，连我都没搭理，一口一口地抽着他的旱烟。抽完一袋，自己还又装一袋，还没完了还。 我听说对一个人最好的蔑视就是无视，这是比用各种恶毒的语言辱骂更加有效的手段。 我心说，这老头活着的时候可是个地道的农民，还是个文盲，大字不认识几个，连他自己的名字九成都写不全。今天怎么跟我玩起心理战了？不会是死后又上了大学吧，还是专攻心理学。 不吭声，就抽烟。 看地我都难受，您再抽，我都能写出一篇“如何抽烟”的论文来，还是那种长篇的。您倒是吭一声啊，结果给我们上演了一出哑剧。好吧，哑剧还有个剧情，您倒好，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动作，净重复了，看多了眼睛难受。这审美还有疲劳，看这更疲劳。 要不是看他是赵宇爷爷，是个长辈，还长了两辈，而且还是个死人，我真能拎着手里的砖头朝他脑袋上拍，使劲地拍，一边拍还能一边地骂：“老不死的，看我不拍死你，叫你不死！”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吧？”我是看出来了，胖子这个家伙是大义大于亲情那种，算是认准了凶手就是他爷爷了。脑子里面都有什么啊？我想如果不是我在一边拦着，胖子这小子还真有可能为了追求大义一见面就跟他爷爷干起来！ 一听胖子的话，赵老太爷猛地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就在我想着如何跟鬼干架的时候，我就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 “老申，醒醒！” 是张鑫的声音，那声音很近，近到比近在咫尺还近，却让人觉得异常地飘渺，那声音好像是从另外一个空间传来的，清晰但又觉得像是搁着一层纱布。就如那戴着纱巾的美女，朦胧。 回头看了一眼，没人，张鑫在哪儿？ 胖子同样脸上尽是迷惑，四处看了看，又摸着脑袋看向我。 就这么一转眼的工夫，再回头，赵宇他爷爷没了。 还没来得及吃惊，脸上忽然就是一阵火辣辣地疼。 “哎呀！” 疼地我一闭眼，再睁眼，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脸，不是张鑫还是谁？张鑫的脸就距离我眼睛不到一尺，两双眼睛正相对。 一睁眼，我更加地迷惑不解了，我跟胖子都躺在坟地边上，并没有进入坟地。可我们怎么躺在地上的？ 而从我脸上的感觉来看，我被张鑫这个混蛋打了一巴掌，而且我亲眼看到胖子被他打醒。 没等我开口，张鑫先跟我解释了，看了看坟地说：“老申你们两个不是给我们打电话让我来吗？怎么躺坟地睡觉了？呵呵，兴致可真好啊！怎么样？坟地睡觉的感觉还不错吧？有没有梦到个漂亮的女鬼找你谈情说爱？” 还女鬼啊！奶奶的，我有古月这个女妖怪就够折腾人了，再来个女鬼，你小子是是想让我精尽而死啊！ 他说做梦我倒是明白了点东西，我跟胖子刚才是在做梦，还一直没有踏入坟地中，刚来到坟地边缘就倒下了。一切都是一场梦而已，赵家老太爷也只是出现在了梦里。 可老太爷找我们干什么？有什么目的？他可是连一句话都没说，根本就没开口，就吸烟了。 难道他是想对我们暗示点什么？ “胖子，你爷爷的坟头在哪儿？能找到吗？”老太爷不该真的是在棺材里憋地慌了，来找他孙子看看吧，老头也不该是那么无聊的人！所以，我们第一步要到老头坟上看看，也许会给我们留下点重要的线索。 “你干什么？”胖子满脸的紧张之色，紧紧盯着我，“咱们虽然是兄弟，可你要是敢动我爷爷坟头上的一块土，我揍你满地找牙！” 我把他的胖爪子从肩膀上掰开，小子还挺用力，看样子我要是不用力，还真被他给抓紧了。刚才还要跟老太爷动砖头，现在又成了孝子贤孙了。 “我又不是盗墓贼，”我给他翻了个白眼，“你家又不是帝王将相，坟墓里连一个铜钱都没有，我挖开跟我有好处吗？还要被你家老子骂！” “不好说！”胖子撇撇嘴，微微摇头说：“我没事又不来这里溜达，一年就来一回上坟，我还真就知道个大概位置，找不准。” 话虽然这么说，胖子还是头前带路，仔细一个坟头一个坟头去找，自己爷爷的坟还是有点印象。 “就你一个人？”胖子一边找，还一边回头问张鑫，“其他几个呢？秦河东又丢了，出什么事情还不清楚，其他几个怎么就不着急呢？奶奶的，等我回去看我不找他们算帐！兄弟出事，还在家玩儿！” “钱亮不是腿伤了吗？正养伤那，来不了。范鸭子和孙成可能要晚一会儿。你们说秦河东这混蛋又闹哪门子的幺蛾子？他不知道自己跟别人不一样吗？都成了重点保护对象了，还乱跑，就算不拿自己的命当命，哥们儿们也不是他的苦力啊，真把我们当他的贴身保镖了？一会儿也不能离开他。别他娘的被秦二号给抓了！” 张鑫说出了我最担心的事情，我们根本不知道秦二号的目的。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们连对手的目的都不知道，战个屁！整天就只能跟在人家的屁股后头，被人牵着鼻子走！难受啊！ 下次见到那个秦二号，不管用硬的用软的，绝对得让他开口！ “快找吧，你们先找找，我去找古月问问去。”性命攸关，我得去找个妖怪问问情况，有关系当然要用了。古月也许知道内情，为了找回秦河东，哥们就舍身一次，哪怕当回小白脸也再所不辞，谁让咱以兄弟为上那。 为了兄弟，命都可以不要，色诱也是可以滴。我的天啊，难道我今天就要被古月给强暴了吗？ 有了古月给的玉佩，进出古月家那是来去自如，连点力气都不费，比回自己的家还方便。 “古月。”一脚把她家的门踢开，我的兄弟秦河东失踪了，能不着急吗？ 咣当，门开了，一看门口，就肝颤，小心翼翼地绕过去，看似平静的地面却是危机四伏。 “古月。”我看见她在床上躺着了，就是不动，装听不见，这个小妞儿就是故意的，几米的距离我扯着嗓子喊，她能听不见？ “古月，给我起来！”奶奶的，还不起来，到了床前，一把就把她的被子给掀开了。不过，一掀开她的被子，就看到了一副不该看到的画面。 “非礼啊！” 古月是肯定早就想到我会来找她，身上比我昨晚脱地还干净，这不是成心勾引人吗？就在我掀被子的一刹那，小妞儿睁开眼抛了个媚眼，然后就是大叫起来，“来人啊，非礼了，快来人抓住他啊！” ------------ 第三十八章 古月的设计 “行了。”古月还挺能演戏，不去当演员真是浪费了一个人才。她身上连衣服都不穿，死命地抱着我，想推开她也没个下手的地方。胸前两团柔软紧紧地贴在我胸前，一低头什么都瞧见了，真是一览众山小！“到底是谁非礼谁啊？现在是你抱着我不松手，可不是我抱着你！” “嘻嘻，”古月抬头在我脸上没咬一口，反倒是亲了一下，“你难道就不想非礼我？不想非礼我干什么掀我被子？嘿嘿，没关系，我让你非礼，也不告你！” 你倒是想地美！古月这个女人就是疯了！ 以为自己胸大就能让我就范吗？ 深深喘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后说：“松开，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事，不是来陪你玩儿的！” “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女人的脸变地也太快了，本来在床边坐着，一个没留神几乎摔坑里。 “古月，你想谋杀啊？”被她推了一下，摔到地上也就罢了，她房间的坑太多，前半边身子掉坑里了。我娘啊，看着身下坍塌出来的一个好几米深的坑，心里那是一个劲儿地冒冷汗，看着身底下黑咕隆咚的大深坑，汗水就下不去。整个人成了一个杠杆，就靠小腹撑着了，两条腿微微悬空，上半边身子直往坑下倾斜。 天平不平衡啊，前半边身子重，人一点点往坑里掉。 我的天平在渐渐失去平衡，我的小命也在渐渐超脱我的掌控。 这个时候我连自救都不能，只要稍微有点风吹草动，立即就能栽下去。 两只手连个抓的地方都没有，坑边全是土，抓不紧。 为了保命，连喘气都要轻吐轻进，就怕一个不小心啊。 “古月，快，拉我一把。”我慢慢扭动脑袋，要看看古月，我是真怕了，我有恐高症啊。 “你等着啊，我穿好衣服就拉你上来。” 古月还磨蹭上了。 我那叫个气啊，骂道：“刚才不穿，现在穿什么穿啊，又没有别人，穿不穿没有区别，先救命要紧。”穿衣服给谁看啊？房间能喘气的除了我就是古月自己，穿上又如何？ “你的意思是你喜欢看我不穿衣服了？真是色！” 我哪儿有心思色啊，我就想着怎么爬上去，掉下去可不是玩儿的，是玩儿命啊。“快点，快点！”天平越来越斜了，谁能拉我一把？“姐姐，小弟之前多有得罪，还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以后我一定当牛作马报答您的搭救之恩。”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又不是那种胸大无脑之人，现在不说自己的小命握在别人的手里吧，其实情况也类似，不低头进不去这个门啊，脑袋上还要被撞个大包。 “来，来，伸手过来。”听声音古月已经来到了我身后的位置，很近。 可是她为什么不拉住我的脚，而要拉住手呢？我的手可还抓着坑边沿那，敢松手吗？虽然不能看到两只手，但我能肯定现在十根手指头跟鹰爪子也差不了多少。人的手指头可毕竟不是鹰的爪子，用力抓土，不太实用不说，还疼。也许流血了现在都，指头尖上钻心地难受。 “你还是拉我脚吧。”我身体颤抖着说，我可不敢把手松开，现在就靠着两只酸疼的手了。 “我不拉，你怎么好意思让我用我这双精美的手摸你的臭脚呢？” 娘啊，我要哭了，今天古月这个小强悍妞儿要闹哪儿样啊。平时大大咧咧的，现在却成小姑娘了，还有洁癖了。 女人一闹起来，那就是不可理喻，没完没了地闹腾。带着哭腔说：“你把手伸过来！我要你紧紧抓住我的手，这样我们才能心灵相通。” 说完，古月以退为进，脚上用力，嗒嗒地远离了两步，威胁道：“你再不伸手，我可走了！” 玩儿上小孩儿把戏了，我能让她走吗？眼看就要掉下去了，救命的就真是一根稻草，那也得抓住了，兴许，稻草也能变大船啊。 “我伸！”咬着牙，我说，心里却在想，古月啊古月，今天你玩儿我，我男人不跟女人一般见识。俗话说地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不是君子，可忍下这个口气的肚量还是有的，我忍了。“姐姐，您倒是速度点啊，别磨蹭了！” “你叫我什么？”古月刚走近一步又停下看着我面带笑意地问，“我有那么老吗？人家可还是个纯情小姑娘。” 纯情老奶奶！ 都活了无数年月了还在这里装清纯，也不嫌恶心，没让我把饭吐出来，说明我的忍耐力不是一般的强。绝对的冷笑话！嗓子眼里就一直喊着两个字：“奶奶！” “美女，美女。”甭管心里多不愿意，还得陪着笑脸马上改口，虽然我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但是从古月一脸的不满就能知道，当时我的表情也够难看，相信已经五官扭曲了。“古小姐既年轻又漂亮，怎么老呢？一点也不老，年轻着那，您照照镜子，也就十来岁的小姑娘。” 阿呸！ 说完，别过头，在古月看不见的地方，朝坑里呸了一口，我都替古月骚地慌，您老别装嫩不行啊？不装纯能死啊？装纯能恶心死人的！ “哎，这就对了，来我拉你起来。” 古月伸手过来，我能感觉到她光滑的手在我手背上轻柔滑过。 “谢谢啊。”我冷汗都下来了，反手就要抓住她，不过我心里的紧张还没有去掉，事情就出现了让我意料不到的变故。 “下去吧你！” 万万没想到，古月会在关键时候在背后给我一下。你不拉我，倒推我！ 奶奶的，我下面可是万丈的深渊，你不是要我的命吗？咱们有多大的仇恨啊？我真想指着她的鼻子大声质问她：“有必要吗？多大的恨啊？非要杀人？老子不就是没给你当男人吗？得不到就要毁掉吗？这就是女人的逻辑吗？变态！” 还没等我骂出来，人就掉地上了。 娘啊，爹啊，儿子不孝，没能跟你们尽孝，连孙子都没能让你们抱上。我这辈子，哎，难道是我上几辈子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要报应到这辈子上？ 咚！ 眼睛眨了下，却是没有完全睁开，只隐约看到坑边上站着的是古月，小妞儿正探头往下看。 “古月！这个混蛋妞儿！” “醒醒！” “古月！” 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人正是推我下来的人，古月。 我没死！ 奶奶的，我就说吧，我没那么容易就死。 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我虽然不能重于泰山，可也不能轻于鸿毛啊。死到古月手里，那真是连鸿毛都不如。 一个坑都能摔死，太没有价值了。 “醒了？”古月轻轻伏在我胸口上，轻声道，“我可等了你大半天，看我关心你吧？” “你！”我见过无耻的人，也见过无耻的女人，就是没见过像古月这么无耻的女人。本想骂她个狗血淋头的，可一张嘴却感觉全身都在疼，身体跟不属于自己的一样，连牙齿都在疼。 “别说话了，休息一会儿吧，你说你也是的，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呢？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是个大男子汉那，自己就能掉坑里，那个坑那么大，你就不会看着点？” 睁眼说瞎话啊！ “我来是想问你秦河东的事情，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仇恨虽大，可毕竟现在秦河东的事情是当务之急。看古月的样子她倒并没有想要我的命，否则她的机会多的是，不用非等到今天才动手，还用这么拙劣的伎俩。 “秦河东？”古月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什么说：“知道一点，只有一点点。”看着古月用小指头尖比划出来的一点，就知道她可能也不是很清楚。“不就是遇到那个小鬼了吗？” “那个鬼的底细你清楚吗？他在哪儿？” “我清楚啊，”古月笑一下说，“不过，不管我清楚不清楚，你现在也得在我家躺着了，嘻嘻，你现在是病人。” “厄！”尝试着起了一下，结果，古月说地还真是没错，起不来，稍微挪动一下就全身疼地要死。 “你瞧瞧，”古月满脸的关怀之色，说：“疼吧？都出汗了？” 谁从几米高的地方掉下去也疼啊，老子没死真他娘的命大，骨头大概都断了好几根。 “古月，你能不能给我来点实在的，别整虚的！”说心里话，自从遇到古月他们后，我发现自己的脑子越来越不好用了，别想从他们嘴里得到哪怕是一丁半点有用的东西。就拿古月来说吧，从来都给我打马虎眼，净说些不咸不淡的话，听着比喝白水还叫人难受。 “凶什么凶啊？” 一看她又开始发嗲，眼睛一闭，不搭理她。 两人沉默以对，过了能有十分钟，古月才首先耐不住开口了。 “我也是为了你好。” 娘的，还好，你先开口了，要不然我就要先说话了，暗自松了口气，睁开眼。 “你把我弄残废也是为了我好？”我能不火吗？哥们要被摔死了，这次是命大，难保万一就有下次死在古月手里。我只是个人，是个普通的人而已，并不是妖怪，真能被摔死的。命也只有一条，面对死亡，我怕，恐惧。 “你没残废，坑下面垫着东西那，你就是被摔疼了，休息几天就好。” 哦，听古月这么说，我心里就舒服多了，没有大碍。不过，怎么听古月的话，其中还隐藏着些重要的信息啊。 我动了动嘴角，看着古月那双美目，问：“蓄谋已久啊，你是故意要把我弄伤的？早就想好了？” 我倒霉啊，还有人处心积虑地对付我，我是该庆幸呢，还是该愤怒呢？我只是个普通人，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不是名人，不是伟人，更不是什么官二代，富二代的。 ------------ 第三十九章 见鬼 “我不想你去送死。” 古月说完，我很是诧异地看着她，尽管古月这个女人嘴里从来都是华而不实的话。不过，这句话，我相信。因为从这些天来看，古月不像个骗人的人。在重要事情上，她更不会骗我，也没有必要骗我。 “让我死？”我冷笑两声，“只要你不设计我，我就死不了。呵呵，我可是命大地很。”也就是今天在古月这里被她推了一把，否则谁想伤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哥们也是从小就开始打架的主儿，想动我一根寒毛，自己得先断两条腿！就算打不过，我也要咬掉他两口肉。“告诉我那个鬼的情况？他为什么要闹事？现在也算是太平年月吧，谁害了他还是怎么着？是不是儿子不孝顺？” “我哪儿知道啊？”古月一脸的不耐烦说：“我只是个妖怪，不是算卦的，你以为我能万事皆通吗？我也只是昨天晚上太伤心了出门溜达散心的时候偶然发现在附近有一股很强大的鬼气。我怎么知道他叫什么，我连他的样貌都没有看清楚。一看见那么恶心的东西，我马上就离开了。怕你被他伤害，所以才去保护你的。” 古月总算把所知道的说出来了，我心里也舒坦了。 “我得走！” “你躺下！”古月一把将我这个伤员给按到床上，死死地压住肩膀，“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能站地起来吗？老实点不行吗？怎么这么不听话啊？” “嘶！”这被摔地可真不轻没，没有一块骨头不疼的，也就我年轻吧，换个老头，骨头都能摔酥成渣滓了。“你轻点姐姐，我没被摔死，别被你给按死了。”全身本来就疼，被她这么用力压住，那更疼啊。重新躺好，脸上的汗水都流到眼里了，刺地睁不开眼。眨了眨眼，对古月沉声道：“我必须得起来！我不能让我的兄弟们去冒险，而我却在这里躺着，那不是我的作风！” 不过，我也不是傻子，硬充好汉，没难必要，别帮不上忙还得让别人救自己。当雷锋，第一要件是自己得有当雷锋的本事。你如果是个富人，可以施舍乞丐一口吃的，可自己如果本身就是一个乞丐，自己还要再充胖子，那就不好了。就我现在这副模样，就是那个小鬼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能做什么？咬他？我嫌脏。只能给人家当菜吃，就是块砧板上的肉。 “我身上没有出血吧？” “没有。” 没有出血那就是没有受重伤，应该很容易就能恢复。 后寺上真是邪气凛然啊，有一帮妖怪也就罢了。看样子他们是长住民，可鬼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外来户，至少以前从来没听说过后寺上闹鬼。尽管西边的坟地年头不少了，平日里阴森森的，却从来没有出现过鬼啊。那里埋的许多都是本村的人，大家乡里乡亲的，也没什么仇怨啊。 明天吧。 希望睡一觉能好些。 不想跟古月多说话，换作另一个女人，我还真能跟她侃两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哪个男人不喜欢漂亮的小姑娘？可古月，在我眼里那就是个没有被关进精神病院的漏网之鱼，可不敢跟她多废话，弄不好我的思维也要被她给领上岔道。 也不管她说什么，就是闭眼睛睡觉，休息才是第一位的。 醒的时候是被饿醒的，一阵饭香传来，引起肚子咕噜咕噜的阵阵共鸣。随意吃了两口，只要填饱肚子就行。 “慢点，慢点，没人跟你抢。” 咽下最后一口饭，擦了擦嘴，说：“我不是担心有人跟我抢，我得走了。”刚醒来的时候我就发现身体好多了，虽然还是酸疼地难受，但不妨碍活动了。随意站起来，走动几步，行动如常。“我先走了。” “你真不想活了？”古月一把拉住我的胳膊，紧张地说：“你不要以为天下的妖魔鬼怪都跟我一样不舍得对你下狠手，你去了真的会没命的。” “松开！”把五根指头一根根掰开，说：“能不能帮我找到秦河东？”秦河东失踪到现在生死不明，最让人不放心了。 “我不知道。” 我还真当古月是万能的了，既然不知道，那我就不能多呆了。 很快，回到后寺上，此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九点多，早晨的太阳才升起来，温暖的阳光洒遍天地间。后寺的各个殿堂都处于照耀下，连西边的无数坟头也遍染天地间最美丽的色彩。 太阳升起来了，鬼该回家了吧。 刚往西边坟地看一眼，就看见一个人影从坟地里钻出来。是钻出来，从地下冒出头来。 鬼啊。 奶奶的，老子也有幸见到鬼了。 不过，仔细看一下，那只鬼怎么有些眼熟啊。那衣服，那身形。 钱亮，是钱亮那个瘸子。 我说嘛，大白天的，太阳当头照，小鬼也不怕死吗还敢露头？ “钱亮，你个龟孙子腿还没好利索瞎跑出来个什么劲”？ “哎呀，鬼啊！”钱亮这小子嗓门可够大的，狼嚎一声，也不怕把母狼召来。嚎叫完了还不算，头也不回就要跑，可他忘记自己脚被扭了一下，到现在还没有好利索，能跑地了吗？这第一步都没有迈出去，重心一失，当场就栽倒了一个坟头上。脸跟坟头一来个亲密接触，当场又是嚎叫起来。“你可别找我，我也是被*迫的，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的清净了。” “你怎么来了？”走到跟前，照着钱亮那只受伤的脚就来了一脚。 “哎呀，疼死了！我不是故意的，您千万别来找我，冤有头债有主，我什么都没干，就来看看。” “就看看吗？”钱亮这个混蛋真没胆量，连我是谁都没有看清楚，到现在了还一个劲儿地闭着眼睛嚎叫。“没偷点陪葬品什么的？” 还真是小看他们了，真的把坟给挖开了。到近处我才知道，钱亮这个家伙刚才是在坟里钻着，我刚才正好看到他从地下钻出来。 就在脚边，一个坟头被挖掉了，剩下一个大坑。 看地我眉头直跳，伙计，咱不带这样的。哥们儿们就算真的没有别的本事，穷是穷点，可也不至于要盗墓啊。好吧，退一步，我不给兄弟们提那么高的要求，可咱盗墓换个地方行不行？ 这个坟是谁家的？ “老申，你玛！抬脚！”这个时候钱亮已经睁开眼了，看见是我正踩着他的脚，叫地那叫个大声啊。不过这次可不是吓地，而是气的。刚才差点把他吓尿裤子的不是鬼，而是人，还是他的兄弟，能不气吗？ “哎呀，哎呀，你怎么摔这里了？”我赶忙把钱亮扶起来，笑呵呵地说：“你小子还长本事了，连人坟头都敢挖。”我指了指身边的坑说。 钱亮瘸着一条腿扶着坟头站起来尴尬一笑说：“老大，你看，就我这条腿，还没好那，就是我想挖，也没那个本事不是？是胖子他们几个干的！” “胖子呢？”我都来了半天了，就看见钱亮这么一个瘸子，坟地里连半个多余的鬼影子都没有，真够阴森的。现在那个我们要找的小鬼真的冒出来，我反倒觉得亲切了。真是无声胜有声啊，太过安静反倒让人觉得害怕。 “哪儿呢？”钱亮半天没吭声，我一低头正看见钱亮正往下面的坑里瞅。“这里面？”我问道，弯着腰向下看了一眼，大白天的，下面仍然是黑咕隆咚的。光是看看就觉得后背冒冷汗。我还真是佩服胖子，也就胖子那样的傻大胆能钻进去，都不带顾忌的。“胖子！”双手成喇叭状，我冲下面使劲喊了一声。 “别喊了。”钱亮也向下看了看，说：“昨天他们几个全来到后寺上了，我腿不好使就没来。可是直到今天天亮他们几个连一个都没有回来，秦河东也没有人影。我一想，可别出事，奶奶的，几个兄弟，一天的工夫就剩我一个了，我心急啊。天刚亮就跑来了，找了半天，别说人了，连个鬼毛都没有，我找了半天才发现这里有个坑，不过太黑，我就下去了一下。” 听钱亮这么一说，我更着急了，胖子他们也找不到了。所有的人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了，一个瘸子，还有一个身体也不舒服，没有多少力气。 “胖子没在下面？”这个坑应该不小，光看看坟地四周扔的土，这个坑小不了。 “可能吧。”钱亮也不确定地说。 “在不在？什么叫可能吧？”这个钱亮，真是个混蛋，恨不得真把他踩成个瘸子。 “我就在坑边转了一圈儿，连二十米都没走到。” “二十米？”我看看钱亮又向下面看看，二十米，开玩笑啊。真当胖子他们几个是专业盗墓贼吗？一天一夜挖出个几十米的深坑，我可不相信就凭胖子他们几个的体格能办到。几个人轮流倒班不停地挖，能有十米，我就喊他们老大，更别说二十米了。而且听钱亮的语气，下面可远超二十米啊。 果然，钱亮点点头说：“哥，深。” ------------ 第四十章 大墓 “哥，不仅深啊，”钱亮用他那瘸脚站起来，朝坑里踢了两块土坷拉，说：“我还真没想到，就在我们这个村边，下面居然是一个历史遗迹，嘿嘿，保不准还是一个帝王的坟墓。” “帝王坟墓？”我看到钱亮说出这个四个字的时候眼里放着光那，那是贼光。盗墓贼咱没见过，可听说过。天下买卖种类很多，有本的买卖行行类类，没本的买卖更多，而盗墓就是其中一行。天下不管哪儿种买卖，有本的买卖不论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没本的买卖。没本买卖三年不开张，可开张一次能吃三年。盗墓，也是个暴利行业。 眼前突然冒出一个帝王将相墓葬，眼睛不冒贼光，那是不可能的。钱亮他姓钱，家里可不是大富大贵，有大钱可得，为什么不抓住？ “恩，”钱亮猛点头，抓住我的袖子说：“哥，胖子他们几个肯定是知道下面是个大墓，把咱们哥俩扔下，自己跑下去发财了。” “说什么呢？”我瞪了钱亮一眼，“胖子他们几个是那样的人吗？兄弟们一起从小长到大的，谁是什么样的人还不了解吗？” “哥，”钱亮也知道自己刚才说错话了，脸上尽是尴尬，不过还是低头说：“哥，财宝动人心，再说了人心隔肚皮。” “下面的情况你熟吗？”钱亮的话是我最不愿意想的，大家都是兄弟，我宁愿相信自己的兄弟，绝对不愿意怀疑。兄弟情义远比金钱值钱！不想跟钱亮说刚才的话题，我决定下去看看，人得找到。 帝王将相，呵呵，钱亮这个小子还真能说啊。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平原，连个山都没有，下面也全是黄土，建造一个帝王将相的坟墓，不太可能啊。再说了，我虽然不是个什么好学生，可历史上也没听说我们这里有过什么大人物啊，更别提大型的墓葬了。 我倒要看看在钱亮嘴里的大型墓葬是个什么情形，奶奶的，也不怕塌方了，连墓葬的主人也给埋掉！ “得带手电，”钱亮有些担忧地看了看下面说：“太黑了，手机照不了多远，里面还潮湿，地面黏黏糊糊的，你看看我脚上。” 钱亮抬起脚让我看看，全是变成黑色的泥土，还带着一丝难闻的味道，有些刺鼻。 “你先回去，准备好东西，我下去看看情况。”自刚才一来到这个坟地，我就觉得眼熟。等钱亮一走，仔细围着几个坟头转了两圈，猛然就是脑子灵光一闪。猛地拍了两下额头，心说自己可真够笨的，“奶奶的，老子说怎么看着眼熟，这不是在赵家老太爷梦里见到的那个地方吗？妈的！这个老东西，不会是早些年活着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坟头，自己没来得及挖，现在便宜赵宇这个胖子吧。”不由得我不这么想，要不然赵老太爷是什么意思？奶奶的，还真没发现啊，原来赵家从根儿上就不正啊。找到胖子得好好问问，真要是有这么一手绝活，以后也不愁没饭吃了，这可是无本万利的行业啊。 太阳越来越高，坑里的光线也越来越好，能够清楚地看到这个坑并不是很深，不到一米深的地方就有一个台阶。如此一个接一个台阶向下延续着，眼睛能够看到的只有三四个台阶，再深就看不清了。 轻轻一跳，就踩到了台阶上。 “石头的。”刚开始还以为台阶是胖子他们挖出来的，我心里还琢磨那，胖子的手艺也太好了吧。挖出来的坑可够细致的，一个个台阶，还挺平整的。原来，这东西早就有了，胖子他们只是按照人家的痕迹开挖，照葫芦画瓢。 我就说吗，就我们这一片方圆几十几百里，除了能挖个水井，防空洞能不能挖出来我都不敢保证，稍微来个地震，或者大雨天气，塌方能够是肯定的。有了石头可就好办了，至少坚固是有了保障。 可是，运送一大批的石头过来，放在现在不算什么，找几辆卡车，花些钱就可以办到。可放在古代，那可不是说地玩儿的。而且还要切割好，花销可就大了去了。怪不得钱亮这个混蛋就看了一眼就敢肯定下面埋的是个大人物。不大行吗？光凭人家这手段也不是咱们小老百姓可比的。 台阶很深，光是竖直地往下走就下了我三分钟多。不是有几百米高，而是，我有恐高症。 抬头看天一眼，连半点光线都没有。整个通道是斜着下来的，天上的太阳仅有的光亮也被遮住了。下面看不到上面，上面就更别想看见下面了。 “奶奶的，胖子这帮孙子也是的，挖还不好好挖，把通道弄宽敞点多好？一人多宽，光线透不下来，太黑了。”只有手机发出的光亮，实在太暗淡了，根本不能顶事。 “胖子！” 用手机向下面照了照，也只能看见身下的一两个台阶，一阵阵是回音让人耳朵疼。可就是没有胖子他们的半点回音。 “你玛，一群混蛋都跑哪儿去了？一个比一个跑地快！”都下了十来米了，还下不下，我还真有点拿不定主意。 “老申！” 就在我准百往上走的时候，刚按住上一个台阶，力量往胳膊上一用，脚正要抬起来，一个声音从下面悠悠扬扬地响起。 是胖子的是声音。 不过，等我第二次喊的时候，胖子的声音却没有传来。 “你他娘的在哪儿？上来！”我冲下面怒吼道，我现在手里连根手电都没有，下去实在是太不保险了。不管下面有没有危险，我下去肯定不安全。就算下面有着无比巨大的宝藏，那又如何？小命是第一位的。人生最无奈的是什么？有了钱，却没命花。我可不想当那个人。 “老申。”胖子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过这次听着比上次传来的方向好像要远了些。 “胖子给老子滚上来！”他要干什么？我怒了，奶奶的，我叫他上来，他不上来也就罢了，还往里走。 “老大！”我刚要追胖子，钱亮回来了，冲坑里大喊起来，“在里面没有？” 看看上面，再看看下面，我决定还是先上去吧。把自己装备起来才是第一位的，没有安全保障就什么事情也办不成。听胖子的声音中气还挺足，再说了就他那一身的膘，就是饿个几天几夜也不会有大事，就当是减肥了，还省得锻炼了。一想起这个，我都懒得理胖子，冲下面吼一嗓子：“自己玩儿去吧，老子不陪你了，上去找小妞儿去！” “哎呀，老大，你怎么一个人钻进去了？”钱亮伸手把我拉上来，别看这小子腿还瘸着，速度倒是够快，这么快就把东西带回来了。钱亮用脚踢了下地上的一堆东西说：“找到人没有？” “没有，”我摇摇头，就近找了个坟头，轻轻靠上，眯起眼睛对着太阳，暖和一下。只是在里面一会儿的工夫，就全身湿冷。摸摸身上的衣服，感觉都能捏出水来，下面又潮又冷。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发现冬天的太阳是如此的温暖。为了能够更好地让太阳驱散我身上的寒气，只有把衣服敞开了。我们的钱瘸子人实在是太好了，一看我大冬天把衣服敞开，他很是发扬了一次高风亮节的风格，非要把自己的衣服换给我穿。我可是死命的不同意啊，当大哥的怎么能忍心让兄弟受冷呢？ “大哥！”钱亮紧紧抱住自己的衣服，很有些将要被强暴的女孩的可怜样儿，“我刚把衣服暖热了，你，你。” “什么你你我我的，”钱亮他一个瘸子还能逃出我的手心？一把就把他给抓住了，三下两下地把棉服给脱下来，往身上一套，随手把我的衣服扔到小可怜身上。“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我的，大家兄弟，还分彼此吗？” “大哥，”钱亮捡起我扔给他的衣服，拿在手里看了看，很是不情愿地披到身上。他不穿行吗？天太冷了，孬好都得穿。只要那件衣服不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他就得穿！“哥啊，您对兄弟实在是太好了，大冬天的宁肯自己挨冻也要把自己的衣服送给兄弟。” 钱亮眼里，那是泪花啊，随时都可能会流下来。 哎，该让我怎么说你呢，钱亮啊钱亮，不要那么感动。 冬天的太阳虽然没有夏天那样的猛烈，但正如文火比不上烈火强烈一样，但它也有自己的用处，能够让人慢慢适应。最是让人从寒冷中缓过劲儿来正是暖暖的阳光。 “下吧。”虽然身体没恢复过来，可也不能放着胖子他们几个不管啊。要是胖子他们不在下面那就算了，咱在上面呆再久也没关系。既然知道我们的人就在下面，那就必须下去。 “哎呀。”刚说要下去，还没站起来，身体一酸，一个下子又栽到坟头上。 “你怎么样了？”钱亮迈着他那小瘸腿，紧跑过来，把我搀起来，紧张地问：“伤了？在哪儿？” ------------ 第四十一章 危险 “哥，这下面土腥味太重，我们是不是歇两天再说。”钱亮一走完台阶，踏上实地，就用一块毛巾堵住口鼻，扶着我的肩膀闷着声说：“太呛人了，顶不住啊。” “就你小子话多，”钱亮脑子还真好使，来的时候知道带了一块毛巾，不过这小子没给我带，太不是东西了！“下面的空气虽然味道很重，但我们已经下来这么长时间了，也仅仅是觉得难闻而已，并没有中毒的迹象。所以，我觉得，空气还算干净。再说了，这个古墓绝对存在很长时间了，否则村子里不可能没有一点相关的传言。这里距离存在才多近啊，几百米的距离，要建造一个巨大的坟墓，不可能不惊动村子里的人，可是我们谁也没有听说过我们村还有这么个玩意儿。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此处是一个消失在时间长河中的地方，太过久远，以至于，所有的人都忘记了它的存在。 时间，是灵药，也是毒药。 因为时间的存在，许多惊天动地的大事，都会渐渐从人们的记忆中消散掉，忘记了。 而因为久远，所以我才放心地下来。 据说古墓的主人为了防盗，会设置许多机关，然而，无论多么高明的工匠设计出来的机关，也会随着时间的侵蚀而失去本来的面目。天下间如秦始皇墓那般高明的地方不多，毕竟，中国，只有一个秦始皇。 别说下面没有充满毒气，就是再毒的毒气，成百上千年过去了，也不会对我们造成多重的伤害。 从台阶上下来，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一处小小的空间，前后只有十来步远，宽不过五六步，高连一米七都不到，我只能矮着身子，猛地不小心一抬头还能弄个灰头土脸的，狼狈。 就在我们的正前方，一个小小的洞口，不到一米高。 “进去。”左右连个岔路都没有，我们自然要走这条路。 “爬过来。”可是等我过去，钱亮那小子自己倒是不过来了，不是欠骂是什么？ “哥。”钱亮用手电照了照，手电光晃动几下，就听见他的声音说：“上面有东西，你要不过来看看？你是大学生见识多，我看不明白。” 奶奶的，以为下面好爬啊。就那么一个狗洞似的，哥们可不属狗，费劲。 “哎呀吗呀！”还没等我爬过去，刚一低头就听见钱亮惨叫了一声，非常利索地跑了过来。 “怎么了？”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我一把从地上把他拉起来，怒道：“胆量，看你就不像个男人！” “快跑！”钱亮也不跟我解释，拽着我就要跑，“不跑就没命了！后面有东西。” 事发突然，哥们一想还是跑吧，就看钱亮那惊慌失措的样子，不定遇到多邪乎的事儿那。 两道手电光在黑暗中左右摇摆，只是顺着前方乱跑。 “我说你到底遇到谁了？你奶奶？”一阵乱跑，身上还带着不少东西，背包可重，哥们又不是当兵的，负重乱跑哪儿能跟遛弯似的，早累地上气不接下气了，就差没把心脏吐出来了。“我记得这可不是你奶奶的坟地啊！” “你奶奶！”钱亮这个小瘸子一遇到危险的时候是一点也不瘸了，跑地比谁都快。跑到我前头往通道边上一靠，喘着大气咬牙说：“碰见你奶奶了，你奶奶才在这里那。”钱亮一点也不客气，张嘴就要骂。 上下看了两眼钱亮，把他嘴里的脏话给吓回肚子里了，能让他骂我吗？我冲他冷笑两声说：“腿好了？我说你小子跑地这么快，身上就剩下一根手电了，你包呢？” “那我再回去找？”钱亮嘴上说要回去找，两条腿跟被钉到地上一样，根本就不动，两只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我，就等着我说不让他回去。 看吧，你看吧，你看我，我还看你那，就是不开口。 “哥，”见我不说话，钱亮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你倒是拦拦我啊，您知道后面多危险吗？也不怕再也见不到兄弟了？” “你还没跟我说看见毛玩意儿了，”一听这话，我就恨不得给他两巴掌，狠狠地抽他那张臭脸两下，“老子跟你跑了半天都不知道为什么跑，就是死你也给老子一个理由吧？” 费了半天的口舌，才让钱亮那小子说了实话。 听他说完，我压了半天才把火气给压下去，抬脚就要踹死他个笨蛋。“你说你碰见鬼了，至于吓成这样吗？撒腿就跑，你早言语一声，老子还不帮你灭了他？”鬼，又是鬼，怪不得钱辆这小子是连个屁都没放就要逃命，最近村里才出事，几乎闹出人命，心里都存着畏惧。不过，钱亮的心理素质还可以，居然还能保持清醒，没吓出毛病来。 最近的事情全是因为鬼，奶奶的，在我们村搞事，不是找死吗？ “你在这里好好呆着，我过去看看。”我是见过鬼，不过是跟胖子一起在梦里见过胖子的爷爷，老太爷也没对我们做出过出格的事，所以，我对鬼的感觉，并没有恐惧。鬼，不过是一种特殊的生命，很特殊。可妖怪不特殊吗？鬼，跟妖怪最多是一类的东西，本事大，爷们儿也敢弄他！ 说着我从包里掏出刀锯，转身就要回去。我可不管你是妖还是鬼，碰见我就算你倒霉，下辈子当个好人去。 “别去，哥，”钱亮这小子是真一点出息都没有，一听说要去干架，当场就一个动作，哆嗦，“那东西长地可有点对不起观众，你要是没有心理准备最好别去见他。” 我倒是想着去见识见识把钱亮吓跑的那位的尊容，可是一回头，我们两个傻了。 通道很多，一个岔道挨一个，来的时候跑地太急，连个记号都没留下，还真找不到回去的路。 “老申。” “是胖子的声音。”钱亮看我一时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回去，正好此时胖子的声音响起来，隐隐约约地传到耳朵里来。“你听听，是胖子吧。” “这里面跟个迷宫似的，咱。” “救命！” 得，都没让我把话说完，胖子那边叫起救命来了。我们两人心里就是一紧，胖子那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我们这些兄弟能不了解他？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能让他喊出救命两个字，那说明了什么？根本不用我们两个人说出口，太危险了。 ------------ 第四十二章 过桥 胖子的声音最终从一条地下暗河的对岸传来。 暗河中水流哗啦啦响个不停，深不见底，只能看到河面上翻腾的雾气。 暗河横穿而过，阻断了前进的道路。 “那边有一个桥，我们过去看看。” 水面上架着一个腐朽的木桥，随手摸了一下，一把的腐烂的木屑纷纷散落在地。我跟钱亮互相看一眼，有些年头了，老古董。 手电光在水面上受到严重的限制，连桥对面都不能照过去，只能看到桥一半的长度。这是几根木头组成的桥，常年受到水汽的侵蚀，还真难保证它就能承受地住人的重量。 “您先请！”钱亮微微欠身，笑容满面地躬身做了个请的动作，“小的给您殿后。” 我请，开我的玩笑啊，就眼前的破桥，哥们儿看着心里都发怵。 咯吱。 破桥连个扶手都没有，只有脚下半米来宽的一条路。轻轻试了一脚，破桥就发出不堪重负的叫声，我这可才把一只脚放上啊。 “汪！” 一声狗叫在我们身后响起，而且叫声一起就接连不断地响起，同时还能听到动物奔跑的声音。 狗，哪儿来的狗啊。 一只骨瘦如柴的动物从我们狂奔而来，身上的毛都掉光了，就是皮也烂地不成样子。如果不是一声声的狗叫，谁能认出那玩意是一条狗？ 不过现在不是研究它身份的时候，一看那东西就不是个善茬，还是先离开。 “哥，你先顶着，我去搬救兵！” 钱亮这小子该跑的时候可就忘记脚下的破桥的危险了，抬腿就上。 喀嚓。 “啊！” 也许是桥真的太破了，也可能是钱亮太过激动，猛地踩上去，本就够烂的木头，一下被踩出个大窟窿。桥宽也就五六十厘米，钱亮那一脚下去，一个二十多厘米的大窟窿就出来了，整个桥摇摇欲坠。 之前，我还有胆量踩着破桥过去，现在，光是看一眼，心脏就跟着乱跳。 钱亮一掉下去，那破嗓子就开始了，叫地那叫个响亮，就要乱扑通。“别他玛动。”桥就够烂了，钱亮要是再搞出点动作，立马就能够断掉不可。 “我不动，不动，老申把我拉上去。”钱亮这时候也冷静下来，看着奔跑而来的恶犬，不由地他不安静下来。 扑通，扑通！ 有东西掉进了水里，溅起的水花飞到脸上，一阵的清凉舒爽。 “你怎么还不老实？”我一边用力拉钱亮，一边说道。 “不对，”钱亮抬头涩声说：“不是我，水里有东西，咬我脚。” 钱亮这小子一百几十斤，死沉死沉的，为了把他拉上来，手电扔在了地上。别看桥面距离水面很近，眼前也是黑漆漆的，只能听到水花四溅的声音。 “啊！”没等我看清水里的情况，钱亮突然大叫一声，猛然挣脱我，自己就要往地面上爬，“快，快，有东西，鳄鱼！” 我被钱亮推了一把，跌倒在地，就见钱亮手脚并用，往外爬。 “小心！” 桥断了。 人掉水里了。 掉在水里的钱亮真的慌神了，一个劲儿地扑腾，人虽然就在岸边，可就是上不来。 好不容易把他拽上来，就看见之前跑来的恶犬扑到了脸前，几乎面对面。连它口中喷出的阵阵恶臭都吸进肚子不少。 “跑！”刚从水里出来，一睁眼就看到一只丑陋的兄弟冲自己张开臭不可闻的大嘴，我相信不光钱亮，换谁也是一个动作，跑。只喊了一个字，钱亮转身又上了破桥，咚咚地飞奔起来。 原来，刚才钱亮虽然从桥上掉了下去，桥并没有断，只是开了一道大口子。本就只有几十厘米宽的桥，一下子又少了二十来厘米，那成了什么样子？看着都让人替它担心，老兄，你断之前吱一声。 我到底是上不上？ 水里有东西，我看到了，好像是一条条的小鱼，从水里跳起来，扑腾，扑腾。 后有追兵，前面的路也不畅通。这里没有风，我都怀疑，脚下的破桥能不能承受住三级的微风，也许几个人对着它打个喷嚏，桥都能寿终正寝了。 汪！ 狗，虽然恶心，但我对自己还是有些自信的，可听黑暗中的叫声，来的至少四条。好虎架不住群狼，好汉也架不住群狗啊。 几次躲闪，堪堪避过恶犬，不过光闻着冲天的臭气也快让人背过气了。 汪汪汪！ 骨瘦如柴，但异常凶猛的恶犬并没有咬人，站在破桥边缘一声接一声地叫。 五只本来癫狂之极的狗，来到破桥前，却是好像有一股奇异而又看不见的力量在强迫它们停止。美味在前，却只能看，唾手可得之物却要眼睁睁地看着不能动，难受可想而知。疯狂，凶猛的狗背后如有一条绳索紧紧栓住它们的脖子。 吼！ 眼珠子死死地瞪出来，因为身体缺水而导致眼珠子好似随时都会从脸上掉下去。 见它们全都对破桥很忌惮的样子，我倒是不着急过桥了，就踩在桥头，看看桥下的跳动的鱼，再看看狂吠不止的猛狗，没动脚步。 狗饿，鱼也饿，全都把我当饭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敌人一起来了，还全都是饿地前心贴后背，不论落它们谁手里，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亮子。”好半天了，钱亮那边却连个屁都没有，让我很不放心，就脚下的破桥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吗？他还是跑着上去的，别掉水里喂鱼了。我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狂叫的恶犬，用力朝身后的黑暗中喊了几声，“还活着吗？吭一声。” “在！”我刚喊完就听见钱亮的声音夹杂在狗叫中传来，不过他的声音很不正常，带着颤音，“老申你怎么还不过来？” 一听他说话，就知道人没事，人安全就好。一边防备着五条狗，一边还得照着水面，不能被水里的雨给偷袭得手了。 此时，我才看清水里的鱼的模样，颜色很浅，甚至能看到淡淡的鱼骨。个头也不大，看样子也就六七厘米来长，不过，鱼头却是不成比例地大，出奇地大，几乎占了身体的一半。每一次跳起来都会张开大嘴，露出满嘴锋利的牙齿。喀喀！牙齿碰撞发出让人骨头疼的声音，刺耳，光是听声音，鸡皮疙瘩就掉了一地。 “就你小子刚才跑的时候闹那么大动静，老子再上去，这破桥非塌了不可，你到头了没？”问他一句，我就跨出一步就要过去，既然钱亮能过去，我也可以。 “别！” 一声“别”叫地那叫个大声，硬是把五条疯狗给吓住了，狗叫声瞬时停，直过了两秒钟才重新叫起来，不过，可能是刚才被钱亮震了一下的原因，再次叫唤的时候，气势已经弱了不少，少了那股子野性。 “你要吓死我吗？”娘啊，这里是可是比鬼屋还要阴森，咋咋呼呼不是要把我心脏病吓出来吗？正要落下的左脚就因为钱亮猛嚎的那一声，猛地就落到了桥面上。 咚。 我一个趔趄下去，破桥也跟着晃悠起来。一个负重的骆驼背上又添加了一根稻草，结果，不堪设想。 钱亮也感觉到了我这边的动作，沉默了下去。 两人就那么分别在桥的两边静静等待，直到确定我那一脚不是踩在破桥上的最后一脚，才松了口气，吓死人那。 “大哥，”钱亮哭泣道：“你快过来，我害怕。” 一边安慰着钱亮，一边小心翼翼地通过破桥。脚下的破木头很难让人放心把性命交上去，在桥上走一步的的时间，在平地上能走三步。不敢大意，先用脚尖轻轻试试，不断才敢把重量压上去。 “靠！” 走了几十米还没到头，视线中出现一个东西。 “你蹲在这里干什么？”手电照着钱亮的背影，我低声问。他嘴里还呜呜地发出哭声，肩膀乱抖。晃着手电又在附近照了照，除了水里活蹦乱跳的凶鱼，没别的了。 “我不敢过去。”钱亮说出来的原因，真让我有一种冲动啊，一脚把他踹水里的冲动。 “刚才跑那么快，我还以为你已经到了对岸了，现在说怕了，怕什么啊？刚才怎么不怕啊？” “刚才不是忘记了吗？”钱亮还有理了，慢慢站起身来说：“刚才这破桥一个劲儿地晃悠，差点就把我给晃悠到水里，现在腿还哆嗦那。” 看着他没有站直的双腿，我心说，就这破桥不晃悠就怪了，几十米的长桥，又长又窄，中间桥墩就是有也没几根，百十斤的人在上面飞奔，你现在还能站在桥上跟我说话，不能不说钱亮够运气。 “能走不能？”看他都站不稳了，从后边扶住他说：“走，慢点，别着急。” “还行，”钱亮嘿笑一声，说：“就是腿上疼，流血了，也不知道水里是不是鳄鱼，几口下去就被咬出个口子。” 一提起水里的鱼，我就禁不住浑身一冷，哪个王八蛋搞地这豆腐渣工程啊，下面还藏着杀手，简直没想着让人过桥。就看那鱼的牙口，胖子下去也只能剩一把骨头。 ------------ 第四十三章 钱亮摔倒 脚下的破桥跟八九十岁的老太太似的，颤颤巍巍个不停，好几次我们都不得不暂时停留在桥上，稍作休整，等桥恢复平稳再重新抬脚。一路走来，我都觉得自己不比那走钢丝的杂技演员差了。整条长桥走完，汗水都要浸透棉服了，汗水哗哗地呀，要不是下面水声太大遮掩了，汗水流下的声音就能清晰可闻。 险！ 回首再看那一大半都消失在黑暗中的木头桥，已经不能用危险简单简单地形容了。 “我娘艾！”两条腿一从桥上下去，刚踩到实地，钱亮跟一滩烂泥相似，扶都扶不住，从我手里滑到地上。 “怎么样？”我还当他受伤了，关心道。 “软，腿有点软，”钱亮看到我担心的样子，勉强从脸上露出一个死人的笑脸来，抬手摆动了一下说：“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不用管我。”说完就是呼哧呼哧大口大口地喘气，好像要把他二十来年后所有的氧气全部吸尽。我还真不想管他，腿软又不是小弟弟软，没什么大不了的，确实不值得大惊小怪。小十分钟后，钱亮脸色才稍稍恢复了正常，苍白中透露出淡淡的红，不再是让人担心的白了。没有站起来，就四肢在地，把脑袋伸进水面上，手电光一照，本来风平浪静的水面上忽然炸开来。 “哎呀！” 钱亮惊呼一声，身体向后错了半步，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张嘴冲着水里跳动凶鱼骂道：“妈的，就这么个小东西还敢挑事，真是不想活了，你们等着，等着。”钱亮说了好几声等着，四处踅摸，愣是没找到一件趁手的东西，他的背包早没影子了，就一根手电，沾水的话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只能自己跟黑暗玩儿了。“老申，把刀锯给我，看我今天不来一道水煮雨。老子的人生信条就是你咬我，我就吃了你。” 得，钱亮还跟凶鱼对上了，非要做出点狠的来。 “找胖子。”一看钱亮这小子眼看要节外生枝，我只能把胖子他们几个抬出来。兄弟重于一切！“胖子，应一声！”过了破桥，我们面对的仍然是黑暗，连一丝光亮都没有，两根普通手电只是萤火之光。两道光亮刚一离开周身五米便暗淡下来。 “救命！” 胖子的声音如烟似雾，明明听到了耳朵中，却不能明确地判定声源的方向，只能大致寻找。 “不对。”走了几步，发现钱亮没有跟上来，回头手电照到他脸上的时候，正瞧见钱亮一脸地恍然。“不对啊，”钱亮发现自己先前的声音可能有些大了，嘴巴凑近我耳边压低声音说：“老申，你没发现哪儿点不对吗？” “哪儿啊？”被钱亮这么一说，我却是脑子糊涂起来。“你不想去就说不先去，不顾兄弟的生死，你自己回去吧。” “等等。”果然，就要用激将法他才能不临阵退缩，想独自享清净，门儿都没有！钱亮紧追了两步满脸凝重地说：“你先别冲动，你不觉得这个胖子有问题吗？来来回回他说了几句话，就没有新鲜词了。胖子的人品你能不了解？他早该骂我们两个了，可这个家伙，连多余的话都不说。” 经钱亮这么一说，我当即就是倒抽口冷气，胖子那张贱嘴有多贱我可是领教了二十年出头。有一天不骂人，那就肯定有原因。他不骂人才奇怪，骂人是正常的。而且，胖子屁话特别地多，大嘴既能吃又能说，连吃好东西时候都不能让他闭嘴。 仔细一想，引我们过去的胖子，疑点重重啊。 “你妈的，赵宇，我们走了，不跟你玩儿了。”钱亮冲黑暗中大吼了一声，扭头就要重新踏上那条连保险都没办的破桥。 奶奶啊，看看那都禁不住九十岁老太太说话时嘴里漏出来的风的桥，太危险。 检查钱亮腿上伤势的时候，就发现，小鱼不大，牙齿却是异常地锋利，咬住就是一块肉。书里的凶鱼有多少？一条两条那是肯定不可能的，一百还是二百？ 掉水里不用多大工夫，哥们就能变成鱼屎。 万幸，桥没断，我们原路返回了，可还有那五条半死不活的野狗啊，，我也不想当狗屎啊。 “回来吧你。”没等钱亮用动作，他已经被拉了过来，“那面更危险，你自己去了，我可不帮你。” “你什么意思？”钱亮明文道，“你明知道前面可能是陷阱，还往里跳？要找死自己去，别拉着我，老钱我还要当世界首富，我的命可金贵，不能陪你一起不要命！” “陷阱也要跳！谁让咱们是兄弟？”我心里还憋着一句话没好意思说出口，那就是：“两条路都是个凶险，与其当逃兵，还不如义气一把。所谓的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免不掉那一刀，干吗不让自己高大一点？”不是我不想逃跑，也不是我的命就多贱，哥们也是凡人一个，挂掉可不能复活，只是，我们的退路不是被堵住了吗？五条狗是明面上的，暗中谁能肯定还会不会冒出五只东北虎啊。“我在前，你在后！” 也不管钱亮心里怎么想的，我们只能前进，前进或许还有生路，后退可是凶多吉少，那五只狗出现的时机真是太他妈及时了，刚好把我们赶到桥对面，还堵住了我们的唯一退路。背后要是没有一个高人，打死我都不信。 虽然觉得引诱我们的胖子并不是真的赵宇，我们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呼唤着。前面有陷阱也该让我们准确地掉进去不是？ 而对方也并没有让我们失望，还真的就是给我们指引了一条好的道路。 路真是太好了，好到我们两个人几次三番地陷入绝地，几乎就地光荣掉。 呼！ 才走不远，一股冷风忽然吹了过来，冻地人激灵灵清醒过来，脑子瞬间清晰了许多。就听见钱亮在背后嘟囔说：“好端端的哪儿来的阴风啊，怪，事出反常必有妖！” 钱亮不说我还真不觉得，不过一想到这是什么地方，就觉得有道理。“小心点就行！” 然而，钱亮的乌鸦嘴实在是太黑了，说什么来什么，当然不是来好的了。我还没说完，嘴巴都没有闭上那，“妖”来了。 扑通！ 沉闷一声，在我脚后跟处发出，就觉得一个极重的东西掉到了地上。 回头一看，我背上就是冒出一层的细密汗珠子，全身的毛孔都增大了三分之一，地上黑咕隆咚一大片，不是别的东西，正是钱亮。刚才还能走能跳的大活人一个，说着话的工夫就直挺挺地趴地上了。声息全无，是死是活都看不出来。 这种时候越是出现意料之外的变故越要冷静。胖子一帮人鬼影子都见不到半个，紧跟在身边的唯一一个又突然倒地，不紧张才怪。 “亮子。”这种时候，这种地方，稍微一个不慎都可能出现无以挽回的结果，现在所有的人都陷了进去，我可不能再出现意外。所以，我虽然非常担心钱亮的安危，仍然是努力警告自己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自己现在是六七个人的安危所在。我一旦出事，那可不仅仅是我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也间接导致兄弟们回天无力。 不能冲动，千万要克制。 看着脸朝下，趴在地面上如死人一样的钱亮，我深深吸了口冰冷的空气，把刀锯伸过去，轻轻在他背上碰了一下。 没反应。 真跟死了一样，连应有的条件反射都没有，更没有出现想象中的各种恐怖镜头。 不过，我还是谨慎地向前迈了一步。 人都有恐惧心理的，只要是人都不可能会心理强大无比。 之前，有钱亮能陪着我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多少还能驱散恐怖的阴影对心理造成的影响，尽管他不如胖子阳气盛，但怎么说也是个人不是？现在好了，连最后的一个人都倒下了。 无边的恐怖瞬间就头顶的海水一样从四面八方压了过来，将我的生存空间压缩到极致。憋闷、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呼！ 呼！ 沿着钱亮四外转了一圈，仔细观察了一遍，并无异常。 这几十秒里，我一直没有间断地喊着钱亮的名字，希望他能回应一声，哪怕是轻微的一声，仅仅是一声也好，让我放心。 可，事实永远要比理想糟糕许多。 就站在他胸前的位置，我把左脚一点点伸到他身体下面，等整个脚面都进去了，腿上一用力。 “起来！” 一咬牙，把他翻了个身。这个过程其实很费力，因为还要考虑钱亮的感受，要翻的是一个人，是活物，还不能伤害到他，所以，动作不能粗鲁，要小心翼翼，不能用蛮力。尤其是翻倒的时候，要防止他磕伤。冬天，人最容易受伤，身体很脆弱。 骨碌一下，钱亮变成了仰面朝天。 轻轻把四肢给他摆顺了，让他平躺在地上，呼吸要顺畅才行。 此时的钱亮如果不是在这种地方，他的表情真能把人吓一跳不可。脸上的肌肉都拧到了一起，五官都错位了，乍一看都不能分辨出哪儿是鼻子，哪儿是眼睛。谁要说这是张人脸，我第一个跟他急，哪儿是张脸啊，简直就是快树根。 ------------ 第四十四章 站在背后的人 人脸扭曲成一块干瘪的烂树根，这要多大的力道啊。又该多么痛苦才会让脸上的肌肉变形呢？我替他疼，然而我也只能嘴上替他疼一声，真要让代替钱亮遭如此大的罪，我宁愿一脑袋撞地上把头撞地红白一地。 “亮子，”在他脸上左右轻轻拍几下，啪啪脆响声在无尽的黑暗中传出去许远去，“你挂地也太快了点吧，连敌人都没看见自己就陨落了？” 看他的样子好像在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楚，不过，心跳呼吸都还在，所以想来不会危及到生命，我也不着急。话说就算我着急又如何？顶天了，我会个人工呼吸，勉强了把我纯洁的吻送给猪嘴，可看他现在的情况根本用不到人工呼吸，我也不用做出那么重大的牺牲了。 检查了一遍，钱亮的生命特征很平稳。 “奶奶的，吓死大爷我了。”一看死不了，我站起来在他腿上就是两脚，“就当是给老子精神损失费了。”把他背回去？好像有点不现实，抓了一头发，低声骂道：“妈的，不是有点，是非常不现实。”随意抬头向上看了一眼，我们现在可是身处地下几十米深啊，再看看钱亮，人虽然不胖，没有胖子的分量，可也是百多斤的肉，向上直线几十米，我自认为自己的体力不足。 “你好好躺着吧。”除了让他继续躺在地上，我还能把他怎么样？搬到个舒服的地方？要是有张床，我自己就先躺上去了，哪儿能轮到他啊。 手电所及，范围不宽广，却是我所能够看到的全部了，前后不过几米长，宽也只有两面的石头墙壁。触手冰凉，坚硬，的确是石头。摸着沾满尘土的石壁，我不仅想象起这里的主人的身份。石头很平整，尽管过去了无数的岁月，石头表面也变地不再光彩，然而却不难看出石头是精心打磨过的。仅仅是铺设通道的石头都是精心而成。主人身份该是如何高贵？ 要说让人郁闷也是的，一路过来，都没有看到文字什么的。这里，埋葬的主儿该不会是个文盲吧？你怎么也得留下点说明性的文字不是？给我们这些后来的参观者一点提示，告诉我们，你当初活着的时候怎么怎么地大杀四方，如何如何功成名就然后抱得美人归是吧？屁的字没有。石壁上光秃秃的，你哪位啊你？ 呼！ 正在我一门心思琢磨这里的主人的身份的时候，脖颈上忽然一热。就觉得脖子后面有一股温暖的气流吹来。 这地方怎么会有风？还他妈的是热的？ 冻地手脚冰冷的我，也就高兴了那么一刹那，脸上都没来得及绽放出个久违的笑容，就是僵住。 很想咽下口吐沫，可是愣是让吐沫停在了嘴里，生怕吞口水的动作过大，发出声音暴露了自己。当时也是忘记了，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就在我手里那，我特妈就是一移动的靶子，还是那种移动速度极慢的类型，太招眼了。甭管黑暗中隐藏的是冷血杀手还是刺客，啥玩意儿都一准儿把我当作最好的练手目标。 缓慢地，眼珠子动了动，却只能看到身前的。我真悔恨啊，我怎么就是个正常人那，明明长了两只眼睛，怎么就不脑袋前面一个，后面一个呢？全长到前面，漂亮倒是漂亮了，可看不见后面发生的事情啊。连个预警都办不到。女娲姐姐啊，您当年怎么就不能手欠一点呢，造人的时候是不是没有考虑身体后面来的危险啊？ 既然不能确定脑后是否有一头嗜血的魔头，在等我的一瞬间咬断我的脖子，干脆就不回头了。你不是想咬我吗？我给你！只要你牙口好，别说单单要我一个脖子了，就是把我全部身心交给你都行，可就看你的牙齿锋利与否了。 左手一用力，紧紧地捏住手电筒，身体发力猛然向右转动。 咚！ 力气朝左臂上一使，我就觉得左胳膊猛地就是粗壮了不少，一条条青筋都凸显了出来。胳膊抡圆了，朝着身后就是砸了下去。 喀喀！ 手电筒毕竟只是个照明用的工具，偶尔把它派到战场上一回，小子就抗议，几乎要罢工不干。就在手电筒砸中了目标，我眼睛要看清对方的尊容的时候，灯光忽然就是一暗。罢工的时候选地太好了，我还没转过头来啊，你就是再晚灭那么一个眨眼的工夫不行吗？看来出去后得换手电了，手里的这小子太不靠谱，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喀喀！ 几次闪烁，手电再次工作了起来。我也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挨揍的并不是恐怖怪兽，就是钱亮。 我那一手电桶砸地实在是漂亮，连我自己都忍不住赞了一个。正砸在钱混蛋脑袋上，还想吓唬老子，看我不弄废你！ 嘴上虽然说要揍钱亮一顿，不过是气话，我也不能真跟一个伤病员过不是不是？传出去还说咱老申仗着身体康健欺负“残疾人”，我可不能败坏自己的大好名声。 再说，钱亮现在的问题可大了去了，我不仅不能动他一根汗毛，还得小心伺候着。 “咯咯……”钱亮身体蜷缩地躺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嘴里还发出刺耳的声音，比磨牙还难听。咯咯声一起，人的心就跟着跳动，烦躁。音乐使人享受，于不知不觉中体验美好。而噪音却是让人痛苦不堪，同样都是声音，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呢？ “嘴里咬住骨头了？”我冲钱亮骂了一声，说着就要弯身掰开嘴巴瞧瞧。刺激我不要紧，顶多我耳朵难受一阵，可钱亮别把牙齿咬坏了，要是再吞食掉有毒物品，我可真就不能跟他家里交代了。把人儿子给弄出个好歹了，哥们一辈子都别想在村里抬起头来做人了。 可，钱亮在我弯腰的时候，两腿乱蹬一阵，整个人跟驴打滚似的在地上乱滚，搞地我是极其狼狈。随手在裤腿上拍了两下，一不小心被他的驴蹄子给踢中了几下。 尽管，钱亮在地上扑腾个不停，可两只手却是始终没有离开脑袋。一看，我心里就是一慌，暗道一声糟糕！把手电拿到脸前看看，心里才稍稍松了半口气，你小子真幸运，我拿的不是铁皮手电，只是塑料的，要不了命。同时，我也为自己先前的明智之举感到庆幸。不要忘记，我有两只手，左手拿的是手电，右手就是刀锯。这是用手电砸了一下，换成刀锯，钱亮啊钱亮，你小子现在可不是在地上打滚，虽然同样也是躺地上，可那样的结果就是你躺那挺尸去了，一刀不削掉你半个脑瓜子也得让你血流满脸不可，哪儿还会给你留下气力闹腾？ “没事儿没事儿，”我自己对自己说，也算是安慰吧，“最多是个轻微脑震荡，留不下后遗症。”我也是这么希望的。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了，我先前看不见身后的情形，也是被钱亮给吓了一跳，能无声无息地跑到我脑袋后面，让我半点动静都没有觉察，那是个高手啊。对付一个未知的恐怖强者，我没用上刀锯，真是给足了对方的面子了。最后别看用的是手电，没有想着一下就结果对方的性命，可为了我自己的身家性命，那一手电筒绝对是用上了我九成九的力气。他脑袋没破，那是他运气，老天下次可不一定会保佑他脑袋足够坚强了。 他老滚来滚去的，我想看看他破相没有都难。等他滚到我脚下的时候，左膝一弯，结结实实压到了他肚子上。 “你玛的，我看你还能滚到哪儿去！都半死不活了还乱折腾，你不嫌累，老子我还累那。”说着就是擦了把汗，我上辈子大概是欠了钱亮了，要我在这辈子还债。拖累死我要，不仅帮不上忙，我还要分心来照顾他。时间如果能够倒流，我宁愿自己一个人深入这阴森恐怖的地下迷城，也不带着一个拖油瓶。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得先看看他哪根神经搭错了。我虽然不是内科医生，可外科手术还是很擅长的，我也不管你哪儿出毛病了，只要不老实就等着挨揍就可以了。 “别动，”尽管我腿跪在了钱亮身上，被百多斤给压住，可不耽误他上半身和下半身活动。好比被一根长长的绳子固定在某处的小羊，它逃脱不掉绳子的控制，可也能一直拽着绳子围绕绳子终点兜圈子。钱亮现在就是那只被拴住的小羊，他的肚子就是绳子的终点，而跪在其身上的我，就是那根埋在地里的桩子。肚子是是动弹不了了，他人也固定在地上脱离不了我的控制了。可，我按不住他的胳膊腿啊，哥们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没有多臂哪吒和千手观音几只胳膊几条腿的能耐。 我按不住他，钱亮就四处乱动，哥们一个不小心，身上又挨了几下。 “奶奶的！”我火了，心说老子招谁惹谁了？我还不都是为了你好？怎么却挨上打了呢？真以为老子愿意管你这破事吗？心头火一起，脑子就容易短路，我也顾不上照顾钱亮了，管你的感受呢，只要我是为了你好，把你弄伤了也是我有理！ ------------ 第四十五章 异样的水声 等我费了老劲，好容易抓住个机会，把手电光照到钱亮的脸上。只扫了一眼，都没容我仔细看两眼，自从跌倒之后就紧闭双眼的钱亮陡然睁开来。 兹啦！ 这哪儿是眼睛啊，跟两扇大铁门相似，睁眼还带兹兹啦啦发出声音的。人的眼睛哪儿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不怕眼睛被玩儿坏了。 随着声音响起，两到亮光直刺入我的眼睛，晃地人睁不开眼来。就在我一失神的工夫，就觉得腿下的钱亮力气大增，跟吃了大力丸似的，三下两下居然挣脱了出去。 咕噜一下，被他给推倒在地上。本来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主导地位的我，怎么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发生如此的变化。就如战场上几乎要剿灭敌军的将领，明明自己有十万大军，而敌人却只有不到一千人，还处于自己的包围圈中。正意气风发那，哪成想自己的十万大军还能同时发羊角风啊。这不是作死吗？ “哎哟！”但听咚地一声，脑袋跟坚硬的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你娘啊，虽然头骨是人身上最坚硬的地方，可那要看跟谁比了。鸡蛋壳是鸡蛋上最硬的部分，可它跟石头碰，还是落下个被世人嘲笑千万年的讽刺。 金子，星星。 满眼的金星啊。 满脑子的嗡嗡声，努力站起来一次，却是重新跌倒。 钱亮就站在我的身前，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正死死地盯着我看。一想起他那双会发光的眼睛，我心里就是一个颤动，人眼百分之一百二十不会发光。反正我见过的眼睛能发光的不是四只脚的，就是秦二号一个类型的，没有一个是人的。 钱亮这小子也中邪了！ 我马上得出个结论，之前心里只是有个不太肯定的判断，现在却是证实了。可我没有半点为自己的猜测得到确认而高兴的意思。我高兴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弟中邪却无能为力，甚至现在自己都处在了弱势，还有可能被他给干掉。 我不能弱了！ 可我现在是两手空空啊，海拔还跟钱亮有着不小的差距，一星半点的优势都没有。 面面相对着，我仰视，钱亮俯视。 “咯咯……”钱亮又磨了几声牙，听在我心里，就是紧张了一下，动物在进攻之前都喜欢发出些吼叫，钱亮该不会也学会这毛病了吧？从刚才他把我推开来看，钱亮现在的力气不在我之下，甚至还有过之。更现实的是，脑袋被撞了一下，谁也需要一点时间恢复不是？他要是现在就进攻，哥们也只能当韩信了，该服软的时候绝不逞英雄，保命要紧。 呼！ 十几秒钟后，满眼的金山才回到了皇帝的宝库里，我的金子飞走了。钱亮在刚刚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中。回想他离开的动作，真是佩服。我虽然紧张，却也一直留心观察着钱亮。他跑地很快，黑暗的环境好似根本不能对他造成阻碍，转身不见了。只是几步过去，便与四周的黑暗融为了一体。这些都不是主要的，最让我上心的是，他没有声音。百十斤的重量在地面快速奔跑的时本应该发出的沉闷之声，到了钱亮那里，全都成了烟云，只有速度，没有声音。 “又冒出一个武功高手啊！”我苦笑一下，轻轻摇头。抬头看看漆黑的头顶，扪心问天，老天你还让不让人活了？哥们怎么说也是从小的打架圣人啊，二十来年下来哪次不是我打别人？挨揍那是天方夜谈，可如今回首望，我只能说之前自己的眼光实在是太狭隘了，只是没有遇到真正的高手。古月那个强悍妞儿就够强大，我不是其对手！有一个古月还不够吗？刚刚又蹦出来一个，虽然没有跟他正式地交手，可就看他那草上飞的轻功，也绝对是个高手啊。天啊，要打击我就一次来个够吧，你别一天一个，我的小心脏承受不住！到底还有多少强大的妖怪要在我面前蹦达啊？ 趴在地上，把耳朵贴地面，仔细听了听，毫无所获。 把地上散落的东西捡捡，我还得追上去。钱亮就这么跑了，我不放心，能放心吗？他都中邪了，不把他找回来指不定要被哪个如花似的女妖怪给采补了那。 得，一看他跑走的方向，我笑了，不是往里面跑的，那里有多少危险我不了解，你朝来路跑，我还不一抓一个准儿吗？刚走过的路，我还是记得的。 你跑吧，使出你上辈子的力气跑。我倒是稍微有了些底了，桥对面可还有五条饿了几百上千年的狗，你要是能跑过去，我叫你一声“亲哥哥”！ 前有恶犬堵截，后有我这个神人追击，除非长翅膀飞了。 一边恢复体力，一边仔细观察沿途，老子就来个地毯式的搜捕，一寸一寸的土地找过去，看你能藏到哪儿？ 我也必须这么搞，到处都是黑暗，也到处都可以藏身，而手电光的强度有限，不个不仔细就可能让钱亮变成漏网之鱼溜过去。通道很宽啊，一个人，确实有些力不从心，我快不了。只希望钱亮生命力够顽强，在我找到之前不会轻易挂掉。 阿弥陀佛！ 佛祖保佑，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念一声佛号为钱亮祈福，保护好自己。 哗啦啦，一阵水流的声音提醒我回到了地下河处，很容易找到了那条古董桥。 “你玛啊！还真跑过去了？难道正在跟狗干架？”到现在都没有看到钱亮的影子，我有些急了，那边的五条狗一看就是饥饿过头儿的类型，逮住钱亮那还不撕吧撕吧给吃了？相信饿了几百年的家伙看见食物可不会顾及自己会不会因为暴饮暴食而吃坏肚子，把钱亮活吞的可能性很大。 侧耳细听，连狗叫声都没有，别真被吃完了吧？ 一脚就踩到了危桥上，一上去，它就发出一声鸣叫来，好像在抗议：“别踩了，我要断了！” 钱亮的小命快没了，我还管你一破桥烂不烂啊！就是你马上断掉把我扔河里，我也要过桥！ 吱吱呀呀，我走一步，桥能叫好几声，不过抗议无效。虽然不能阻挡我的决心，可谁听着脚下的路叫唤个不停，心里也要发颤啊，这是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啊。 扑腾扑腾！ 我一来到河边就听到了水花溅动的声音，那也是一帮的食客，饥饿的食客们知道我来了，大餐上桌了，等着开饭，在跳饭前之舞。 一上到桥上，我就后悔万分啊。我怎么就这么不把自己的小命当回事呢？你连游泳都不会，别说水里没有那些危险的小家伙，桥一断你也是必死无疑啊。 我的心在颤，肝也在颤。 可桥，必须得过。伸头是一刀，缩头那一刀也少不了，与其窝囊，不如当个英雄。 汪汪汪……！ 还差几步到桥前了，一阵响动声过后就见到五条长相丑恶的大狗跑到桥头冲我伸出了恶心的大嘴，吼叫起来。手电光一晃，五位兄弟的尊容差点没让我狂吐一顿，那相貌，看一遍绝对不想再看。烂肉都是一块一块的，看着我都替它们担心，生怕它们动作幅度大点，什么时候把脑袋给甩掉了去，那可就闹笑话了，自己把自己给搞死了。 不过，现在不是我替它们*心的时候，手电晃动间已经把桥头的地面看了两遍。地上一片的狼籍，很多斑斑点点的，像是血肉。 血肉是血肉，却都是些烂肉，跟狗身上的一样，不是新鲜的。钱亮应该没有在这里，看看它们干瘪的肚子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虽然没被恶狗当了餐点，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我没有找到他，连线索也断了。 跑哪儿去了？ 汪汪汪！ “别叫了！” 大概是我的叫声比较大吧，也可能是从一开始这几条狗就把我当成了胆小鬼一个，完全没有想到我还会发火，被震了一下，全都哑火了，瞬息都闭上了嘴巴。 “你玛啊！”它们不叫了，也是出乎我的意料，笑一下又回过头去照了照它们骂道：“狗就是狗，就算变地这么凶恶，本性还是该不了，就会欺负善良的人。鬼怕恶人，狗也是这副德行！” “汪汪汪！” 隔了那么几秒钟，其中一条狗突然又叫了起来，剩下四条狗也是愣了一下后就没命地扯开嗓子冲我乱吠，看样子是想为自己刚才丢失的颜面找回场子。 “别光叫啊，有能耐过来！我就站在这里等你们！”破桥也不知道什么来历，居然成了一条横亘在疯狗前的鸿沟，我看出来它们是绝不肯踏上来一步的，只能在桥头守株待我。 “钱亮哎，你在哪儿啊？”明知道不会得到回应，我还是喊了几声。 也许就在我来的路上有岔道！这是我能想到的合理解释了，否则他怎么就不见了踪影呢？ 还没有下桥，正准备迈下去一只脚，一阵哗啦声引起了我的注意。在水边听见哗啦声本来很正常，但这个声音却不似水流动时发出的声音，也不是凶鱼跳动发出的，是异样。 有异常就有情况！ ------------ 第四十六章 莫名其妙 嘿！ 有异常才好吗。否则我还无从下手了，满眼黑咕隆咚的，让我找一个藏在畸角旮旯里的人，无疑于大海捞针，那哪儿容易啊。最好是你自己发出点动静把我吸引过去，现在好了，不是有目标了吗？ 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着手电光，却是把范围狭小的光亮一下子扩散了数倍，乃至数十倍。 “找到了！”就在淡淡的水面发出的光亮范围内，一个人形的黑影子进入了我的视线中。不是钱亮还是谁？手电一照过去，我的心立马就提到了嗓子眼儿啊。 “滚出去！”我冲钱亮大吼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地下空间悠悠扬扬地传出去能有两三里地去。不大叫一声不行啊，钱亮那小子是要自杀还是怎么地？居然涉水了！远远地就看见水漫到了他的膝盖上，当然了，水的深度还不足以淹死一个成年人。问题的关键不在此，那些生活在水里的肉食者们鼻子可灵了。试想，把一块肥美的大肉放到一条饥饿的野狗旁边会有怎样的结果？钱亮现在是用自己当鱼饵啊，那些个小鱼们都雀跃着从水里跳起来游向钱亮，不啃死你不罢休。 看着蹦跳起来的小鱼，不担心他是不可能的！ 我叫地那么大声，钱亮愣是连头都不抬一下，继续玩儿他的水。那是可以玩的东西吗？您站的地方又安全吗？想死也不能这样啊。那位不知道姓名的兄弟啊，我知道你死地冤，可也不能拿我们钱亮的小命开玩笑不是？ 喀吧！ 一着急，忘记自己脚下也不安全，就要下桥了，还把左脚给扔了。 “哎，我靠！”两步就能从桥上下去，踩到实地上，可九十九步都迈过去了，就在最后那一哆嗦，把桥踩了个大窟窿。身体往下一沉，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上半身朝岸边一趴，两个胳膊搭到暗上。 万幸，左脚晃动了两下，确定自己没有落到水里，还在桥上。脑袋一歪在胳膊上蹭掉额头上的冷汗，着才开始往岸上爬去。 真的是爬，四肢并用，都不敢有半点偷工减料的。太他玛吓人了，我要是在桥头落水淹死了，可真没脸见列祖列宗，就差那一哆嗦还能失败，真不如在桥中间就掉水里去，那样只能说桥的质量不行。 大半个身子都上到岸上了，可就差那左腿了，被窟窿给卡住了。还不能把桥给破坏掉，得小心保护着，它可是我们回去的生命通道，已经有两个窟窿了，再掉块木头，估计连一个人的分量都承受不住了。所以，很费劲才把脚给掏出来。 “回来！”左腿受了点小伤，走路不太方便，一瘸一拐地走到钱亮边上，急地我大叫。钱亮从水里往外捞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惨白的骨头。这兄弟爱好倒是挺特殊啊，连死人骨头都捡。 “大哥，你回来行不行？就算你不怕咬，你也要考虑考虑我兄弟能不能受地了啊！”我要跪下了，尽管钱亮距离我只有三四米的样子，可看看一条条活泼可爱的小鱼，我是下不了决心跳下去把他拉上来。更何况，我也没有把握把他拉出来。 “呜呜！” 我没听错吧？钱亮居然哭了，当然了，那个哭的肯定不是钱亮，否则他不可能连一眼都不看我，抱着人骨头痛哭流涕！ “呜呜！” 怀里抱了一把的骨头，他还没完，而且好像更加地疯狂了，使劲地拍打着水面。看样子水里应该有更重要的东西，他没有得手。 突然，钱亮在水里滑了一下，扑腾地趴了下去。面朝水面下去了，这样跟水接触的面积可大，整个水面都是一凹，无数水花飞溅起来，岸上都被打湿了一大片。 呸！ 几滴水珠恰巧落到我嘴上，真是恶心死人了，这水里可是泡过人骨头的，想想就反胃地不行。 “咯咯……”钱亮从水里站起来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满脸的水。嘴里虽然还是发出那种令人听着牙疼的声音，不过却与之前有所不同。先前发出的声音纯粹是刺耳难闻，今次却略带有喜色，对，正是喜色，像是笑。 他居然在笑！ 右手搂在怀里的是一堆骨头，左手擎着一颗人头骨。 钱亮正对着那个头骨发笑，鸡皮疙瘩掉了我一地，爱好真奇特啊，爱骨头，爱头骨。 这次不用我喊，他自己就走了出来。 嗖嗖！ 水面很宽，没拦住他，被他给跑掉了。 玛的！ 可不能再让他跑没影子了。肩膀一抖，把背包扔到地上，减轻负重，左手一根手电筒，右手拎着刀锯就追了上去。 呼哧呼哧！ 我的肺都要炸开了，仍然不能望其项背，跑地简直比兔子还快，再加上这里是人家的底盘，咱不熟悉环境，不能放开了跑。也就五六秒钟的样子，人没了。 唯一比上次让我高兴的是，他全身都湿头了，跑过的地面会留下水迹，有路标，跑不出我的手掌心。你孙悟空跳地再远也有被如来佛抓住的时候。 一个岔道的尽头，咯咯声再次传出。 站在只有短短三四米的小岔道入口处，钱亮的背影出现在眼前。手电照过去的刹那，钱亮肩头微微晃动了一下，正当我抓紧刀锯随时准备一场苦战的时候，他再次蹲了下去。 咯咯声不停，一会儿像哭，一会儿又像是在笑，搞地人晕头转向。 “喂，老兄，你闹完没有？完了就离开吧，我这兄弟可受不了你这么折腾，他会死的！”毕竟我面对的还是钱亮，跟他动手万一要是伤到了钱亮可不好。能来软的，还是让他自己走地好。虽然是第一次遇到撞邪这种情况，可我看钱亮现在的样子跟张鑫被古月控制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情形。占据前亮身体的那位应该是有意识的，所以，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柔些说：“咱们有话好好说，你要是想要银钱，哥们回去就给你烧两座金山，有什么其他的要求你也可以提。” 费了我半斤的吐沫，那边终于有反应了。 “猪，……”猪了半天，才有下面的话，“猪灵，你害我！” 猪灵？ “是个人名吧？”我问，他能说话还真是让我没有想到，的确是惊了一下，马上问道，“有姓猪的吗？可真够难听的。”一说完，我马上意识到，此“猪”非彼“猪”，是朱灵。他也没有回答我，可能是不想搭理我吧。 “朱灵是谁？你又是谁？”不想搭理我，那怎么可以？你以为你是谁？整个地球是以你为中心吗？老子偏偏不绕着你转！把我的兴趣吊起来了怎么能想撒手就撒手？真以为老子没有脾气吗？“我告诉你，我最讨厌的就是那种说话说半句，故意吊人胃口的混蛋了，要不说就别说，既然说了就要全部说出来！”我当时也是把心里的火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自从下来之后就状况不断，胖子他们几个还没个踪影，钱亮又栽了，还碰上这么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呜呜！ 人根本就没把我当盘菜，自己哭自己的，不尿我！ “行，你行！” 我拿手电冲他指了指，嘴里恶狠狠地说了两句，一个箭步跳了过去，揪住他的脖子狠狠一抓道：“找死是不是？” 抓住了！看着分明被我抓在手里的钱亮，我也是大愣，这家伙怎么这么笨？不是挺厉害的吗？我还真就没想到能一次就抓住他，本来只是试探一下，看看他的水有多深而已。 嘿嘿。 抓不住没关系，可既然抓住了不是更好吗？意料之外的收获往往更令人兴奋！ “小子，看你还能往哪儿跑？”有了上次的经验，我是全力提防着他，同一个坑里掉进去一次就可以了，要是还能在同一个地方再摔个跟头，我真就该找个坑跳进去把自己埋了。 胳膊上一较劲，就把钱亮按到地上了，右手紧紧攥住他的领子，卡住脖子，不给他一点机会。上次是压住肚子被他翻盘了，这次我按住你脖子，看你还能耍何花招！ “是你自己从实招来，还是要爷爷我动手？”我正得意那，忽然觉得不对劲，下面的反抗力气太小了，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用手电一照，大惊，钱亮双目紧闭，眉头皱着，脸上的肌肉却是在慢慢恢复着。 难道那个混蛋自己离开了？心思一转，我就松开手把钱亮放平，让他躺着舒服一点。 开玩笑啊！看着钱亮脸色渐渐好看起来，呼吸也顺畅了许多，我提起来的心也是放了下来。那个家伙太不是东西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到如今我们也不知道你姓名啊，甚至连性别都没分清，他总共就说了一句话，嗓音还是刺耳之极，跟生锈的机器长久不用，偶然使用一次一样，声音很不正常。 下次再来，申爷就让你有来无回！ 我看着地上的一堆骨头，气就不打一处来。让钱亮遭了一回罪，就为了捡这些烂骨头吗？你当钱亮是公共汽车吗？想上就上，连个招呼都不打，连点报酬都不留！ ------------ 第四十七章 苏醒 “恩！” 钱亮恩了一声，慢慢睁开眼来。 一听见他发出声音，我就是一喜，能出声就说明还活着，没死就好，活着一切都有可能。“你醒了？”我赶忙跟他打招呼，让他早点清醒过来，“感觉如何？死不了吧？” “恩，”钱亮痛苦地恩一声，挣扎了一下要抬胳膊，却是没有成功，只得说道：“你别照我眼，啥也看不到了。” 我心说，我不照你眼行不行？刚才你自己就从地上跳起来要咬我，我这次可得看看你有没有彻底地好转。晃了两下，见他的眼睛跟正常人没有区别，我才放心地把刀锯收起来。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撞了回邪，他的身体可能就要虚弱许久了，搞不好还能留下病根来。 “难受，”钱亮躺在地上，艰难地挪动了两下身体，在我眼里也就是晃动了两下，比那从水里捞出来的将死之鱼的力气都小。此时他的声音极小，跟说悄悄话似的，不过我知道他是没力气了，也用不上力气。说完两个字，又是大口喘了几下，才继续道：“浑身难受，酸疼，还有，腿上疼。” 能知道腿上疼，说明脑子很清楚，身体上的神经也没坏。在他醒前我已经看过他身上的伤口了，小腿以下的裤子被咬破了，流了不少的血。 “流血了，能不疼吗？”我笑道。 “啊？”钱亮叫一声，“怎么流血了？多不多？” “不多，不多，”我赶忙按住他，劝道：“一丁点，要不了命。”嘴上这么说，也只是安慰他，不想让他受过多的刺激。任谁被几条食肉的鱼啃几口，腿上也好不到哪儿去！心里非常清楚，虽然不会致残疾，可让他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那是够了，而且就算好了，以后腿上也要留下明显的疤痕。 “哎，老申，你找到的这是什么东西，看着挺眼熟啊。”休息了一会儿，钱亮的体力已经恢复了不少，这个时候已经能够自己挪动了。他本来也没有多大的事情，就是之前有些脱力，很快就能恢复，我自然也没有管他。全身都湿透了他，我自然要找点可以烤火的东西，要不然就他现在的状况，醒来也能冻死再。 我回头正瞧见他拿着块骨头在玩儿。随口答应了一句：“眼熟就对了，那就是你的东西。” “我的？我不记得啊！我就是说好像在哪儿见过，就是想不起来了。” “你再好好看看，看仔细了。”说着，我拿手电在他身边晃动了两下，这下够他看清了。 果然，钱亮微微一愣神，马上就把手里的骨头丢出老远去，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来：“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他怎么样了呢，叫完，钱亮也不顾自己身体受不受地了，奋力就要爬起来，一边爬还一边大叫着：“靠，靠！老申骨头啊，你怎么把骨头放我脸边上，差点我就亲上了！” “不就是骨头吗？”看他的狼狈样，我赶紧跑过去，他现在有伤在身，不注意点也不怕落下后遗症啊。随手从骨头堆里挑了一根肋骨拿在手里让他看着，说：“骨头有什么好怕的？” “大哥，我不是怕，是不想跟它们过多的接触，”可能他也觉得刚才自己反应有些过头了，解释道：“你知道，那不是一般的骨头，是人骨头，人骨头啊。”他冲我指了指那个人头骨，以为我把这些骨头当成动物骨头了，还好心提醒我。 人骨头，我自然知道就是人骨头了，那么大个脑骨头，我又不是瞎子，早看见了。 摸着手里的骨头，感觉很粗糙，上面全是坑坑洼洼的，一看，可不是吗？一个个的伤口，全都是牙齿印子。那帮死鱼也够狠的啊，把人肉吃了连骨头都不放过，把骨头都啃烂了。 这是一个被朱灵给害死的人，死的时候心里肯定是充满了怨气。那个朱灵可能都是他的亲密朋友，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不仅没有两肋插刀，还插了他一刀，给了他致命的一击。所以，死了几百上千年，仍然怨念不散，正好遇到我们两个过路的，而钱亮的的体质又相对较弱，就被那个家伙当作了上身的人选。他倒是把自己的骨头给捞出来了，可我们招谁惹谁了？一听我大概把事情经过说完，钱亮气地狠命地乱踹地上的骨头，那些骨头都是老古董级别的，哪儿能禁地住他一个棒小伙子的大脚啊，就听喀吧喀吧响个不停。本就够碎的骨头，一会儿地上的更是碎地不成样子了。惟有那坚硬的头骨还在顽强抵抗，誓死不降。 “我看你不碎，看你碎不碎！”钱亮连续七八脚愣是不能把头骨怎么样，他还就有那么股子撞了南墙不死心的劲头，你不碎是吧，我还就跟你扛上了，看到底是你骨头硬，还是我的脚硬，不信搞不死你！ 看他吭哧吭哧地跟一个死了多少年的家伙较劲，觉得他挺无聊的，想了想也没有拦他，全身都湿了，出点汗也好，不冷。他要是不动弹才需要担心那，能冻出毛病来。 “哎呀喂！” 我正打着手电四处看那，钱亮突然又来了一嗓子。 一听他叫，我心就是一揪。我倒不是害怕，可就这么突然来一声，还特别响亮，我的心脏受不了啊，闹不好都能突发心脏病了。 “你有病吧？”忍着咬死他的冲动，我没给他好脸色，“用地着大呼小叫吗？下次你要是再在我背后嚎叫，我把你嘴巴给撕烂！” “有鬼！”钱亮指着地上还在滚动的头骨，声音颤抖地来了这么一句。 “没被鬼吓死，先被你给吓死了！”我对他那一嗓子还是很介意的，人吓人也是能吓死的，尤其是没有防备之下。话里虽然没给他好颜色，我还是小心翼翼地把目光转移到了那颗头骨上。满地的骨头，真正能让我注意的还就只有这么一颗头骨，谁让它比较完整呢？这颗头骨我早就拿起来看过，没有特别之处，唯一能让人注意的就是，其上布满了牙齿印。见钱亮如临大敌的紧张样，我也不禁皱了皱眉，难不成这个烂骨头还真有什么说头不成？安全起见，我没有动手，先用脚踢了两下，只有咕噜咕噜的滚动声，头骨里也没蹦出个妖魔鬼怪的，一切正常。“没问题啊！” 我正要把骨头捡起来瞧瞧是什么东西把钱亮吓了一跳，站在我后面的混蛋又给我来了一嗓子：“别动！” 你玛啊！ 不知道老子的心脏已经被吓出裂缝了吗？还在我背后大呼小叫，找死是不是？ 他想死不想死我不清楚，我是明白，我快死了。我都弯下腰了，他一叫唤，嘎巴一声，腰扭伤了。 捂着腰，缓缓地站起来，怎么看钱亮怎么觉得别扭，我怎么就遇到这么个队友呢？老天啊，你太不是东西了，不给我个天才无双的队友，我忍了，可你把一头猪弄过来，不是要害死我吗？ “过来，扶住我！” “我不去，我怕你揍我！” 从我的语气里，钱亮听出了愤怒，退缩了两步。 “我腰扭了，不扶住我，我站不起来！” 看看我不像是作假，钱亮一步三回头地伸过手来，要扶我。 “滚！”等他到跟前了，我没有让他扶住，反而一拍他的手，一脚踢了过去。 “嘿嘿，我就知道你没事儿。” 钱亮顺势向前跑了两步，卸掉大部分的力道，我能感觉出来，虽然我这一脚表面上看是结实地踢中了他，可自己的脚自己清楚，十分力道能有两分传到他身上就不错了。 看着他嬉皮笑脸我就来气，这小子还挺精明，算准了我要找他麻烦，故意让我踢一脚解恨。 “鬼在哪儿？”不跟钱亮一般见识，随手把地上的头骨拿起来，仔细看了看，伸到他面前问道：“你给我找出个鬼来我瞧瞧，最好是个美女鬼，我把她衣服都给她扒掉。” 又是掏耳朵，又是洲眉的，钱亮也没有找到他口中的鬼。挠着头很不好意思地说：“你要相信我，刚才这骨头中间真的亮了一下。” “可能是鬼火吧。”我敷衍道。 “你觉得可能吗？”钱亮反问一句，确实，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话，更别说让别人相信了。成百上千年的老骨头了，就算有磷，也早该散发干净了，哪儿有那么巧，就在我们拿到的时候冒点磷火？何况，今天的气温可不高，搞来一车磷，它也不一定能够自燃地起来。“放下吧，”钱亮始终都跟头骨保持着距离，不肯靠近，说：“别拿着了，你不是常说君子不立危墙下吗？别管它有没有问题，我们只要离它足够远就好。” 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功力不够啊。我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尽管我不怕之前遇到的那位惨死的兄弟，可钱亮禁不住再一次折腾了。 赶紧走！ “走，去把胖子他们几个找到再说。”虽然我对朱灵和眼前这堆骨头主人的身份很是好奇，有心探究下去，可力不从心啊。我们现在不是来当学者的，而是救兵。救人如救火，耽误不得了。 ------------ 第四十八章 误入埋棺地 “朱灵，会是谁呢？”历史书上是没有这么个人，甚至我把看过的所有小说中的人物都梳理了一遍，仍然没有半点跟他有关系的人。 “一个淹死鬼嘴里说出来的人能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啊，历史也不能记载每一个人不是？”钱亮一边上下牙齿打架，一边还跟我废着话，“别想那没用的了，老大，你还是先想法给我弄一把火吧，我可不想变成冰棍儿。” “这么个鬼地方，老子哪儿去给你找能烧的东西啊！”全是石头，唯一的木头就是来时的那条破桥，可能砍吗？不用我说，钱亮也知道，桥断了，我们就全完了，连点生存的希望都没了。“你要是看这个能点着，你就烧吧。”随手拍了拍墙壁，给他开个小玩笑。下来的时候，背包里装地满满的，可谁会想到需要木头啊，早知道要烤火就该在外面捡点干柴。失策了。 “大，大，大哥，”冻地钱亮说话都不利索了，舌头打着弯儿捋不直，“你能不能让我换件衣服，冷地我走路都不稳当了，别把我摔了。” 我说：“老子扶着你走路，我还没不乐意，你废什么话？”我是倒霉啊，今天一天这身体本就难受，每一根神经都像是经过无数次摔打似的，酸疼难耐。让我自己跑，我都跑不动，除非在我后面放两条狼追着。现在倒好，一个拖后腿的，我还得分出精力来照顾他。钱亮就是个小瘸子，这回他更有理由了，两条腿上全是伤口，非让我搀着不可。我是得罪哪路神仙了，神啊，仙啊，我宁愿现在靠在我身上的是古月那个强悍妞儿，她霸道归霸道，好歹，人家是个雌性动物啊，看着也养眼，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不是没有道理的。 一边跟他拌嘴，我们脚下也不慢。 钱亮是一个劲儿地要休息，我哪儿能让他停下啊。就他现在的情况，一停下就别想拉他起来，坐下他肯定会提出更过分的要求，眯一会儿。一睡着还能叫他起来吗？话说当年长征路上多少先贤，就因为在累极之时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稍微那么喘口气，然后就由英雄变烈士了。能冻死，我自然要拉着他继续我们的长征了。邀想当年，长征路上的无数前辈们，他们至少还有个目标，知道前进的道路虽然艰险，可胜利的曙光已经出现，终于有尽头，苦尽甘来不是幻想。 我们呢？ 多少机关陷阱埋伏在我们本就狭窄的路途中，随时有不怀好意的混蛋，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还滴着血的牙齿，等着我们这两块鲜美多汁的大肉入肚。 我们苦啊，比长征路上的前辈们还要苦。 “给我起来！”钱亮死活是不走了，哆哆嗦嗦地往下坠，非要休息。 “大哥，我眼睛都睁不开了，你就发发善心，等我一会儿，就一会儿，你看着表，十分钟后叫我。” 他也是个成年人，百多斤，硬蹲下去不起来，我也不好办，拽不动。 呼呼！ 我手一滑，跟他分开，自己差点没摔倒。看着钱亮是铁了心要休息，我也实在是拖着他走了半天，身上没有一块地方是轻松的，值得妥协。 掐着腰大喘气几下，说：“马上啊，不能久了。” 他可以休息，那是因为他是伤病员，我不能停啊。谁不想休息？能躺下我坚决不坐着；如果能坐着，我也不会站着。我懒，可我也知道如今不是等闲时刻，危机关头，该紧张就不能放松。“哎，老大不好当啊！”看着钱亮刚坐地上就要睡觉的意向，我也想坐下啊，站着哪儿有坐着省劲儿啊。可我只能感慨一声，干自己该干去！ 拿着手电在附近溜达一圈儿，既是先探探路，也是为了消除尚处于萌芽期的危险。 没有收获，没有收获，其实对我们来说也是好消息。一旦出现状况，就看看我们一个司令一个士兵，士兵还是个残废，难道让我这个当司令的冲锋陷阵？有点说不过去吧。再说了，我们也没有生力军不是？敌人的数量少了还好说，敌方要是开展车轮战，我这个司令没有死在呕心沥血上，却被敌人给殴死了，丢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看看表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休息了五分钟，足够了。可不能让他睡过去，醒不过来。想到这里，我沿着原路就往回走，边走边喊着钱亮的名字。 “亮子，亮子。” 七八声过后，愣是没有一声的回答，可把我给急坏了，他现在的状况极其不稳定，必须马上找到他才行。 心里一紧张，步子不由就是加快了不少，就不能让人省心啊他，又搞什么鬼啊。有了上次撞邪的事情，我就知道了钱亮比我容易招惹脏东西。 哎！我狠狠地在额头上来了一下子，暗子悔恨不已，明明知道钱亮现在处于危险时期，怎么还能把他一个人丢下呢？这不等于送羊入虎口吗？我太愚蠢了！ “不对！”看着眼前似乎眼熟的道路，我再一次迷惑了起来。一看时间，从我寻找钱亮到现在已经过去八分钟了，时间出现了问题。我离开的时间是五分钟，而返回却走了八分钟，显然我跟钱亮分手的地方就在我的身后，不可能是在前面。 一想明白这里，马上就是掉头回去。 之前那个鬼搞了钱亮一次应该够了，他不就是要捡回那些骨头吗？还要上钱亮身干什么？有事也该一次办完啊。所以，我认为钱亮就在我走过的路上，也许，他睡着了没有听到我的叫声那，希望如此吧。“钱爷，您可老实在原地待着啊，别再动了，您那胳膊腿不容易。” 刚才那趟可能是因为过于紧张了，居然没有看到地面上踩踏而形成的杂乱痕迹，只要一细心，很容易就发现了钱亮的踪迹。然而也仅仅是踪迹而已，为什么如此说呢？人没找到。一面石头墙壁下，有着钱亮凭空消失的证据。 “你玛啊！”找来找去，我最后的出的结论，居然是，钱亮凭空消失了，扯淡啊。连我自己都对自己的话质疑连连。要说秦二号那个家伙搞什么突然消失的把戏，我信，把主角换成钱亮，还不如说一头猪娶了嫦娥那。“看来侦探不是那么好当的，我没有吃那碗饭的天赋，咱就一普通人！” 蹲地上研究半天畜生脚印，弄地我也是头晕眼花，伸手扶住石头墙壁就要站起来。突然，墙壁吃不住力，石头好像变成了棉花般，禁受不住我一个胳膊的分量。胳膊跟着墙壁下去没关系，可胳膊后面还连着我个大活人啊。 我靠！ 我日你老母啊！ 谁在玩耍老子？转瞬间，能想到的所有骂人的话都从脑海里蹦到了嗓子眼，就要跳出去。事实上，根本没有时间张嘴，我是一路从高处滚到下面去的，摔地我眼冒金星，嘴唇都被碰到了几次，开不了我的金口。 “恩！” “恩！” 长长的两秒钟时间里，我就发出一声恩，那还是在最后摔到底的时候闷哼出来的。 “恩？”闷哼一声后，我就是一喜，因为，我听到了两个声音，一个是我的，令一个是谁的？“亮子？” 拍了两下手电筒，它也算尽忠职守，亮了起来。黄色的灯光下，蜷缩在地上的正是钱亮。 让我想给他两巴掌的是，我发现，他不仅没有受伤或者被妖怪咬怎么地，反而还在做他的春秋大梦，至今未醒。你倒是舒坦了，害地我担心一场，虚汗都流尽了。 要不是看在混蛋钱亮刚才免费给我当了一次肉盾，减轻了我滚落而下的冲击力，让我受伤减轻的份上，就算他没有醒来，我也要给他两巴掌不可。 我没有马上叫醒他，因为，我看到了我们梦寐以求的东西，木柴。让他多睡一会儿吧，几分钟不会死人的，我也不允许他轻易地挂掉。 有木头，就有火，有火就冻不死他。 “大哥，或者大姐，小弟我也是无奈之举，还望你在天之灵见谅，你毕竟已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生前该享受的也享受过了，去了该去的地方，还霸占着块地方其实不合规划，为了国家日后更好的发展，你就把地方腾出来吧。”废话了几句，我也是连连弯腰鞠躬行礼，生怕那躺在面前的人怪罪。一提刀锯，就要动手。 噌噌，两步走了过去。 我看到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一具棺材。 四处看看，我才明白，我跟钱亮无意间掉进了一处埋棺之地。这里是个洞中之洞，大洞中的小洞。掩藏在大洞中的一处墙壁之后，如果不是钱亮不小心掉了进来，谁会在意一处墙壁呢？也不会有人一寸一寸地检查墙壁上是否存在着暗门。 洞只有两丈来深的样子，入口处是一道缓缓的斜坡，我们正是从那坡上滚落下来的。前后洞只有三四米的样子，宽不过刚刚能够放下一具棺材，很狭小的一个洞。看样子，开凿此处的主人就存了隐藏的目的。 主人是谁？会不会跟那个朱灵有关呢？ ------------ 第四十九章 钱亮的问题 哐当哐当！ 某个山洞里，在寂静的黑色中发出一声声的重击响，声音太过沉重，以至于脚下的地面都跟着一起微微在颤动，好似一只凶猛的野兽在撞击着关押它的丑陋牢笼。冲击，一次次地冲击，奋尽全力地用自己庞大的身躯冲撞着老朽的牢笼。快了，快了，牢笼早已到了淘汰的年龄，而猛兽扔在壮年，它的力气无比巨大，也无穷无尽，只要次数足够，终有脱困之时。 这里只是个简陋的墓室，连封闭都不严实，否则钱亮也不会睡着觉掉进来。 棺材摆放在洞穴的最里部，是前后摆放的，站在我的位置只能看到棺材的前部，尾部被黑暗所笼罩。 棺材的底部左右两脚各压着两块青砖。时间无数载流水般地过去了，青砖也难以承受棺材的重量，破碎了。 我能想象到，当年青砖破碎时的情景，甚至能听到那一刹那发出的声音。 喀！ 棺材的一角突然跌落了数寸，失去重心的棺材再难保持原来的模样，一下子就摔了下来。 也许就是那一次吧，早就在是岁月长河中浸泡过的棺材哪儿能经受地住任何风吹草动？这个地下深洞里充满了底下河，空气足够湿润，木材想要保持长久简直就是痴人说梦。随手轻轻一摸，棺材表面的漆层如碎屑般脱落了一地。没了漆的保护，棺材想不烂掉都难。 在历史上的那一次磕碰中，棺材破碎了一角，惨白的人骨从中滚落出来。灯光一照，能从破洞中清楚地看到棺材里面的人骨。 刀锯挥动，很快拆下了一块棺材板来。 “用你的房子救命，不要怪我，兄弟我也是被*无奈啊。”抄着棺材板，我心里都不是个滋味，倒不是觉得对不起那位先走的兄弟，而是，我要用棺材板烤火啊，想想就神经乱跳。 砍下块板，随手往上一扔，拖着钱亮就走。 真沉！ 我现在走的路可是上坡路啊，还拽着个一百多斤的人，累地我跟头死猪似的。可偏偏他就是不睁眼，不正常啊，谁睡觉能睡这么死？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咳咳！” 费了半天的劲，命都快累掉了，好不容易把人拽出来，火烧上，我刚躺下，钱亮醒了。 “有火，哎呀，可冻死我了。”钱亮一睁眼就胡乱爬动着向火堆靠近，大喊冷。 我一看，他自己爬起来了，那还有个屁的事情啊，白白让我担心了一场，看来之前是真的睡着了。 他没事了，我有事啊。 眼前一模糊，就迷糊了过去。累。人在累极之时，睡觉根本不需要过程，说睡就睡。失眠那是因为睡觉太多了，熬两夜，再失眠的人，我相信他也能沾枕头就着，吃安眠药那就是浪费，浪费药。在学校，上高中的时候学习紧张，发起困来，上课时间都能睡觉。记得我还试过站着睡觉，那才叫真本事。 上下眼皮刚碰上，连个小梦都没做那，钱亮这个混蛋推了我一把。 一看推我的是钱亮，而且，他也不是很紧张的样子，嬉皮笑脸的。你说气人不气人？我就眯一会儿，就一会儿，你犯地着打扰我吗？ 见我脸色不善，钱亮笑地更加了，各种笑往脸上堆。 “老大，你看，火快熄了，你从哪儿弄地木头啊，再拿点了吧。” “自己去！”还真当老大是保姆的代名词吗？老大只是领导，不是小兵子。一指小洞的方向，让他自己下去，别烦我。 “嘿嘿，当然我去了，怎么能麻烦老大呢？”钱亮嘿嘿一笑，看看自己的双腿，又看看我，大概是比较一下发现他如今的战斗力远远不如我，不想又被老大收拾，只能勉为其难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看过他腿上的伤口，不仅不要命，只能说是皮外伤，伤筋动骨都算不上。行动速度缓慢，却完全不妨碍正常的走动，老让我伺候，我都烦。又不是彻底废掉了，还要保姆吗？ 回头看去，只是一面普通的墙壁，他当然看不到门了。设计者手段很是巧妙，那道门只需要一点外力就能打开，同样，外力一失去它就会关闭。现在摆在钱亮面前的就是一堵墙壁，我给他指的方向在他眼里就是死路一条。 “大哥，你在玩儿我吗？”钱亮见我伸手给他指点方向，先是一喜，扭头看了一眼，回过头来就变成了哭丧脸。 我是不想动，连一根小手指都懒地动。前路不知道还有多少凶险在等着，必须趁这难得的平静时期，恢复足够的体力，能多休息就多休息，下次躺下不定要何时何地了。 “听说过崂山道士的故事没有？”我半眯着眼睛，盯着那块墙壁说：“那里面有一种法术叫穿墙术，只要心里默念着天灵灵地灵灵这句咒语，冲着墙走过去，等你睁开眼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到了墙的另一面。”我心中一动，给钱亮开了个小玩笑，算是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我能看出来，钱亮此时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又是撞邪，又是被咬的，所有的倒霉事情都摊到他一个人的头上，没当场坐地上哭爹喊娘，他心理素质已经算是超级棒的了。 “哥哥，你又在玩儿我！”钱亮笑了一下，猛地转过头，说：“崂山道士最后撞地头破血流，我要是穿一遍，我也能把头弄破，这可是石头啊。”说着话，钱亮居然抬腿就是一脚。 奶奶的，他腿都烂成什么模样了，还敢动腿，真是不要命啊。 瞧见他出腿，我心中就是暗道一声糟糕。 知道要坏，拦住他那是不可能的，我跟他中间还有一定的距离。喊一声？他虽然腿脚不利索，可毕竟跟那道门的距离摆在那里，抬腿眨眼的工夫就踢上去了。 事情还能有好吗？ 明明是实地，用了力气踹上去才发现，那是空的。 刹不住车。 刹不住车的后果很简单，摔下去。 那道门不过是个摆设，不防人。他那一脚下去，门连减缓他的冲击力都不行。 躺在我那个位置看到的就是钱亮猛地一抬腿，然后冲进了墙壁中，消失不见，你玛啊，真去当崂山道士了。崂山道士是把脑袋撞破了，我看钱亮这一回是比那蠢货道士的结局还要惨不可，脑袋上开口子，身上其它的地方完好的也该不多了。 一丈多深的洞，冬天穿地厚也禁不住摔啊。 动作太快了，连让钱亮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等他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海拔已经降低了近两丈深。 “啊呀！疼死我了！” 咕咚咕咚响过几声后，人终于到底了，钱亮的惨叫声才响起。 他开始叫唤的时候，我已经站到入口处了，主要是我不放心他。人的骨头其实在我的观念中并不坚硬，按照钱亮往下冲的姿势，最坏的结果我都想到了，两腿劈叉，脖子断掉。这些其实听着有些可怕，可事实上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一进洞口就是个下坡，两丈来深的坡，还比较陡。他还不是迈步下去的，而是冲下去的，什么坏结果都有可能会发生。 万幸啊。 能把声音叫地吓死人，说明，他身体还很健全。能叫唤就是最好的结局，有伤害也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我一直就是信奉，能叫唤就是安全的。叫唤的声音震耳朵，能有屁大的事情啊。 “呵呵，没死吧？”把我搞地心惊肉跳的，借着洞底的手电光，我摸索着下去，调笑说：“你小子也太不着调了吧？我告诉让你踹了吗？不要命啊？” “哎哟喂！”钱亮一个劲儿地哼哼，吭吭哧哧个没完，“大哥，你没早说啊，你告诉我下面有个洞，我也不能一下子栽下来不是？奶奶的，这次骨头是真断了，你得赔我医药费。” 嘴里叫唤不停，钱亮自己没等我扶，就去摸掉在一边的手电了。因为钱亮出事太突然，我的手电还在上面放者，都没来得及拿，所以，我只能慢慢往下挪，我可不想步他的后尘了，摔下去可不是玩耍的。 “啊……靠！又是人骨头！” “你有病吧？”被他一惊一乍的，快把我吓出毛病来了，我一急骂道。 “没事儿没事儿，”钱亮听我恶狠狠的声音，声音马上就恢复了平静，说：“差点跟骨头来了个亲密接触，有点吃惊，哦，不是，是兴奋，太兴奋了。” 兴奋？我会信吗？他这一次摔下来的位置可明显比上一次要靠近棺材。上一次是不小信滚下来的，这次可是冲下来的，直接到了棺材跟前。我拆棺材的时候又把骨头弄了一地，这下子一落地就趴到骨头堆上了，拿到手电看到的第一样就是骨头。 两个人就是比一个人能干，一人搬一块木头，又能烧许久了。 一坐下，钱亮就是说：“老申，我郑重地问你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这对我至关重要，不能骗我。” “你问吧。”大家相处二十来年了，我可还没见过钱亮像今天这么严肃过，也是坐直了身体，等他发问。 ------------ 第五十章 一怒拆棺挫骨 第五十章一怒拆棺挫骨有什么问题能让钱亮慎重对待？ 难道是他老婆跟别人有一腿？ 或者是谁欠他一大笔钱？ 都不对，这个时候他想的应该是怎么找到胖子他们几个，和如何安全离开，想那么多没用的好像对我们此刻的处境没有丝毫的帮助啊，还会分心。 “我们就烧人家的棺材板？” 我说：“不烧棺材板还能烧什么？你给我找点别的来？”钱亮这个问题问的不是扯淡吗？我所能找到的惟有这口棺材了。更何况棺材的主人还什么都没有说那，你着什么急啊！ “不是，不是，”钱亮连连摇头说：“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问问，你之前烧的也是棺材板？” “有区别吗？”我不仅对钱亮的问题感到好奇了，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净问无关紧要的问题。不过我还是实话实说地使劲点头告诉他说：“对，就是棺材板，别的没烧。” 呕！ 瞪着眼看着我的钱亮等我一回答完，低头狂吐。吐不出来把手指伸进去扣，非要呕吐出点东西来不可。 “发病了？”我是真搞不懂他在干什么，我一把抓住他的领子问，刚才还好好的，转眼就吐。 他抬起头，我看到的是一双婆娑泪眼，眼泪随时能流出来。“大哥，我刚才从你背包里拿出个馒头吃了。” 哦，原来流的是悔恨的泪水啊。 “吃就吃了，我也没说让你非还我啊，不用这样。” 我还纳闷那，吃我个馒头至于如此吗？太过了吧？ “这不是关键，”钱亮见我没理解他的意思，继续说下去：“我在这个火上烤了烤。” 我明白了，这小子是嫌棺材板烧的话不干净，怕得病啊。 他干这事情本就够惊人了，哪儿想到他后面的话，更是让我不得不笑出声来，憋都憋不住。我要是不笑笑，能别出病来。 “烤馒头的时候，为了让馒头烤地更熟，是用木头穿着烤的。”用棺材板穿馒头烤，烤完还吃了，不用说他要吐了，听完他的叙述，我肚子里就是一阵的翻江倒海。 “你先慢慢吐着，我去歇会儿。”离他远些，我是蹲地上，好一阵儿才把大海上的风波给平息掉，差点就是一场海啸灾难啊。“没干没净，吃了没病。”想了半天，我只憋出这么一句来安慰倒霉的孩子了，你说你吃什么不好，非吃死人馒头，哎，我就不说了。 “不会有病毒吧？”钱亮可怜兮兮地问。 “没有，绝对没有。”我可不能再打击这个倒霉的孩子了，他今天可是一路受挫啊。为了让他放心，我保证说：“我以我多年的学习生涯保证，那个木头是安全的。你想啊，几千年过去了，该烂的都烂掉了，什么细菌也活不了几千年啊，这个木头是绝对的安全。” “那你也烤个馒头吃。”钱亮可真够绝的，还是不相信我的保证，本着要死大家一起死的想法，他挑了一块细小的木头递过来说：“你不是说没毒吗？那就让我看看。” 你娘啊！别说老子不能确定棺材板是真的安全的，就算马上来个中科院的院士来信誓旦旦地声明说那东西是世界上最清洁干净的，我也不能用啊。没毒死，恶心死能。 古人说饱暖思*欲，诚不欺我！ 两个大男人自然不会思*欲了。吃饱喝足，小火一烤，全身暖洋洋的，舒坦够了，自然就会生出些别的心思了。 “我们再下去看看？兴许还能找到点金银珠宝什么的。”钱亮身上的衣服差不多都干了，活动了活动手脚，就对下面的那口棺材念念不忘起来。“好不容易来一趟，要是不拿走点东西总觉得对不住自己。”钱亮有这样的想法，我也不能免俗，何况我本就是一介俗人。我们的目的虽然是在救人，可顺手发点小财也是可以的，要是直接致富了是最好不过的事情。穷人难当啊，这年头，谁心甘情愿地当一辈子的穷人啊。哪个不是削尖了脑袋往富贵圈子里钻？钱就是王八蛋，有钱的人是大爷，没钱的人就是孙子！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咱不当专业盗墓贼，可随手捡东西不犯法吧？ 钱亮不提，我也要下去再瞧瞧。尽管我已经下去过两次了，可每次都是有目的的。连棺材都给它打开了，可当时一门心思要救人，心思全都不在棺材里的东西上，哪儿有心去看啊，拿了木头就走。 胖子，你们再等等啊。 找胖子很难，他们就在某个畸角旮旯，我们着急也不管用，挤出一点点时间不碍事的。而这个棺材可就难保了，能不能还原路返回，谁也不敢保证。所谓错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全过别无分店，只此一家。往前多走一步也不行，要下就马上下。 棺材前头已经被劈开了个大口子，爬上去就能清楚地看到里面的白惨惨的骨头。 “我上！”钱亮这个家伙就是个见钱眼开的货，要钱不要命。有了钱连自己腿上的伤势也不顾了。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这点小伤算毛啊，蚂蚁咬两口。轻伤不下火线！ 噌噌就爬上去了，拿着手电从棺材上的窟窿往里照了照，说：“看不清，里面太黑了。” 为了钱，他是可以不要命啊。姓钱还真就姓对了，没有人比他更看重钱了。伸着脑袋就往里面钻，唬地我一愣一愣的。 “靠！窟窿太小了，老申，开工，砸开！”一瘸一拐从棺材上下来，就开始指挥我干活儿。 当当当！ 刀锯分量太轻，砍个树枝子还行，要对付棺材板，还得说斧头好使。没有趁手的工具，只能凑合了。瘦死的骆驼也是有几斤肉的，棺材经过数百年的腐朽，仍然是棺材，它不是窗户纸。 喀吧喀吧。 在口子够大的时候，钱亮再次动上了手，大半个脑袋探进去。 兴冲冲进去，扫兴而归。 一落地就冲我摊了摊手，那意思很明显。 坑人啊。 连陪葬品都没有？一件也好啊。 棺材里干净地到家了，所有的家当只有骨头身上披着的那套衣服。连木头都腐烂了，衣服早成了一把灰，不动还好，还能保持衣服的模样，不用手摸，随便吹口气，它就散了。 出了这个门，我就不会承认这口棺材是我给破开的。这是我开的第一口棺材啊，也算是正式进入盗墓行的第一步，居然失败如斯！ 别人都是开门红，轮到我怎么就这么时运不济呢？没有功劳，我的苦劳能小吗？费了我半天的力气，就算是给个鼓励奖，弄个瓷器，不，我不提那么高的要求，随便弄个陶碗就行，破损的也行。 现实却是狠狠地给了我迎头一棒槌，没把我打出脑溢血来，也是一阵的头疼。看来，我也不适合当盗墓贼啊，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当我普通的小老百姓吧。 “走吧。”既然没有值钱的东西，我们还是办正事要紧，我还担心着胖子他们几个的安危那。别墓没盗成，人也没了，最后闹地个人财两空，那可就亏大了。 “要走你走！”钱亮一把夺过我手里的刀锯，猛扑到棺材上，出手就是一刀。“他奶奶的，白让爷爷高兴了一场，敢骗我就要付出代价，看我不把他挫骨扬灰，既然死了就死个干净，留下个棺材也没用了，我就替他解决掉！” 当当当！ 钱亮估计是气地够戗，他拼着老命下来，却落地个两手空空，郁闷地要死。 “你别劝我，叫我发泄发泄！”劝了两句，没有效果，我后退几步，靠在墙壁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看钱亮发泄怒火。 爽！ 心里憋闷的时候有个出气筒也是好的，把淤积之气全给撒出去。 我也想抢过刀锯来两刀，他气，我也火，可别忘记出力的是我，我劳而无获！一切的努力付之东流，要多想揍人一顿有多想。 吸着略带腐烂气息的空气，我尽量用所剩不多的理性压制膨胀起来的感性。与其白费力气跟一块死木较劲，不如保持体力，面对未知路上的危险。 舔了舔略显干燥的嘴唇，掏出水杯拧开了，再次放回去。能没有食物，水却要保留。不为我们，也该为胖子他们几个考虑，那几个混蛋来的时候带没带足够的食物跟水都两说，什么也要我替他们考虑，真是欠揍！ 本就不小的窟窿，在钱亮疯狂的破坏下，很快就变地足够大，骨头也都露了出来。钱亮脑袋向下一探，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拎着的是骨架的脊椎骨。 哗啦啦。 一堆骨头被扔到了地上。 从钱亮很随意地收拾骨头的架势上，我能想象到他此刻心里有多愤怒。扔到地上，还不算完，使劲跺两脚才行。 多少年的老骨头了，论岁数，它可比我们俩加起来都不知大了多少个岁月。都风化地不成样子了，被钱亮两脚一踩，一地的白色粉末，全是骨头粉末。 “你玛！你玛！我叫你欺骗我，你小时侯你妈没教你不要骗人吗？死了还骗我们，有意思吗？好玩吗？” ------------ 第五十一章 离开 “有东西，快来看。”正努力搞破坏的钱亮突然像发现新大陆的探险家一样兴奋地大叫起来，冲我挥舞手电让我过去。 我心说会是什么好东西那，还藏在棺材里，难道其中还有夹层？真够吝啬的，绝对的守财奴，到死了还把钱财看地那么重，不舍得留给后来者。既然我们能来到你的棺材处，就是缘分，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能毛也不留给我们一根吧？太对不起上天安排下的这一场时隔千年的相遇了吧。 “你看，”顺着钱亮的手电光，我看到在棺材底部有一个微微突起的部分，很小，比小手指还要细。之前之所以没有看到，那是因为这东西不显眼，隐藏在骨头中间。随着钱亮手的晃动，另外几个同样的突起显露出来。一边继续寻找其他的可能隐藏的宝贝，钱亮一边咬呀说：“他娘的，棺材底都是碎骨头，我跳进去的时候要不是踩到，还真就漏掉了，你看看是不是金的，值钱不值钱。” 金属的是真的，金的那是不可能的！ 我就说看着这几个东西所在的位置那么别扭那，还是镶嵌在棺材板上的，略一比对棺材的大小和骨头所躺的位置，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脑海中形成。 深深吸一口气，一想到自己的想法，我就是鸡皮疙瘩乱掉。 怪不得棺材里没有陪葬品，原来这个人是被害死的。 “活生生被钉在棺材里的，四肢被长钉穿住，慢慢磨死。”那四个突起原来就是钉子，控制住棺材里的人，不让他乱动用的。 “靠！古代人也够狠的啊，杀人还要人受够罪再死！”钱亮感慨一声，还是用刀锯在四颗钉子上依次敲了个遍。稍微一碰，就是一大片锈掉落下去，钉子也瘦了一圈儿。明知道四个钉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全都沾染过人血，血腥气十足。钱亮还是乐呵呵地说：“不能白来一躺，就当留个纪念了，等我一会儿啊。” 让我等一会儿，他干什么？拔钉子！ 我都服了他了，那东西可是用活人血浸泡过的，辟邪不辟邪我不清楚，可光是看一眼就觉得那东西本身够邪行。曾经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人，被这四颗钉子钉住，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哀号往复，日日夜夜，直到最后绝望，痛苦地等待血液流干，无助而亡。 弄不好晚上睡觉的时候那老哥死地不甘心还能找钱亮下棋，那样乐子可就大了。 不过，我看钱亮忙活地挺欢乐，到嘴边的话又给吃了。都死地不能再死了，能有屁的事情？你活着的时候能被人活活钉死，死了还能翻天不成？活着的时候窝囊，死了那就更不行了。我就不信了，我们活人还怕你个死鬼？ 爱怎么样怎么样吧，不就是四颗钉子吗？喜欢就带走！出了问题还有老大我那，吭哧吭哧，钱亮在棺材里蹲了好一会儿才爬出来。 “嘿嘿，走吧。” 钱亮一出来就抢过我的背包，把钉子装进去。他的背包早不知道丢哪儿去了，就他手里拿的手电还是我好不容易捡回来的。 “你别。”我赶忙阻止他，把死人的东西装我包里，晦气。其实，我对这种死人的东西还是比较忌讳的，就是心理觉得不舒服。 “我包起来。”钱亮尴尬一笑，他看到我背包里还有不少食物跟水，自然也是觉得把那东西放进去有些欠妥。翻翻口袋，钱亮说：“你看，我身上的口袋不够深，装进去早晚得丢了，你也不能眼看着我把劳动成果扔掉吧？浪费可耻！”见我还是不松口，钱亮拎着背包就往自己身上背，“大不了，我用我这残废的身体扛起苦力的重任！” 这是跟我打感情牌啊，就他那两条腿，我还敢让他出力吗？真要是因为这点事情而残废掉，算谁的？我的还是他的？ “还是我来吧。” “嘿嘿，我就知道申老大最好了，最是关心我们这些兄弟们了，来，来来，我帮你背上。”敢情钱亮本就是做做样子，没有打算出力。一听我说要背，马上就帮我背上，那速度，好似怕我反悔一样。 看他那么积极，我真后悔把他当个伤病员看待了。倒不是因为他不干活让我嫉妒，而是，他太不是东西了，自己不干活也就罢了，还给我找活儿干。 “这个你也拿着，冷的时候也能烤烤，胖子他们几个要是掉水里了，别冻坏了。”棺材早被他劈地不成样子了，碎木头被扔了遍地，这个混蛋居然从中挑选了两块大个儿的递过来让我带着。 “你是不是皮痒痒了？要不要我给你挠挠？”真把我当成免费劳力了？什么都让我拿？人力终有穷尽时，我又不是妖怪，哪儿有使不完的力气啊？这种事情本该胖子干的，此时我特别想念胖子，赵宇啊赵宇，你如果在这里，这种累活儿哪儿用地着我亲自出马啊？钱亮就是得寸进尺了，看我对他稍微好点，就没有尽头地索取，一时忘记我是老大。 “呃！”老虎沉睡时会被人误会成病猫，可一旦其站起身来，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牙齿的时候，所有小视过它的人都将为自己曾经犯过的错误而付出应有的代价。“拿这个，这个。”钱亮才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刚才在悬崖边上跳了一支舞，差点就挨揍了。赶忙就是把手里的两块大个儿的木头丢掉，从地上抓起两个小个子，嬉皮笑脸地说：“有这些就足够了，嘿嘿，有没有其实都一样，咱不拿了不拿了。”他反应倒也是很快，随手又把手里的东西丢掉，拍拍手若无其事地走了，“我先上去啊，老申我在上面等你。” “跑地够快！”看着手电光在地下的洞口消失，我掏出自己的手电，冲钱亮不见的身影说了一声，不跑我也不管他有没有受伤了，得给他两脚，帮他长长记性。敢支使我了，胆儿肥了！ 等他走了，我苦笑着看看地上的木头，还是极其不情愿地弯下身体挑了块个头一般，分量不太沉重的拿在了手里。钱亮手里没武器了，非要凭借自己是伤员的身份把我的刀锯给抢走，我呢也不能拿着手电跟妖怪拼杀吧。木头既是在需要的时候可以变成燃料，也能在面对危险的时候成为最近的兵器。 木头的就木头的，聊胜于无吗？我也不想赤手空拳的。尤其是面对那种爪子长的东西的时候，不能被它给挠了。 我挑选的这块有七八十厘米长，比胳膊粗一点，很是趁手。掂掂很是轻，如果不是因为腐朽，还真就是能派上大用场，现在吗，用用还是可以的。 “哎，你还真拿了？”我上去的时候，钱亮正等着无聊，拿着刀锯沿着墙壁一点点拍打，想再找出个类似的地方来。见我手里真多了个东西，他问道。“我说没用，不是不让你拿了吗？”他现在倒成了好人了，我倒是多事的了。 时间耽误了不少，好处却没多少，净瞎忙活了。到现在正事却还没有半点的着落，几个大活人愣是生死难见。 就在我们胡乱捣鼓的时候，胖子的声音也是时不时地响一下，我跟钱亮却是学乖了，就是不搭理他。如果真是胖子，我们自然要救，可如果不是呢？越是走下去，我心中就越是确定，叫我们的并不是胖子本人，反倒像是个录音机。 岔道很多，多到我刚走过去，再回头就找不到原来的路。所以，每路过一个岔道我都要做下一个标记，不同的地点做的标记也不同，只为了能够平安回家。 没有地图，不能确定安全的通道，我们尽管明知道前方可能是个陷阱，也必须往里跳，那滋味，不好受。避免不了，谁让我们关心胖子等人的安危那。 喀吧，那道门关上了，也留下了一个殉葬者孤单的一生。 钱亮还算比较人道的，临走的时候冲着闭合上的门口说：“老兄，你死地够惨，兄弟我非常同情，如果你能保佑我们平安回家，我下次来的时候一定给你选个风水宝地，给你风风光光重新下葬，让你入土为安，早日投胎，富贵来生。” 听着钱亮念念有词，我很是鄙夷了他一眼，你说这些话你自己信吗？真把鬼都当成没脑子的货了吗？人家怎么说也比你多活了几百年，就是头猪，有了这么多年的经验也比你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聪明百倍，想哄骗他是不可能的，你再回去修炼几百年吧。咱别的不说，也不说你还能不能再次回到此地，就冲你刚才对人家骨头下脚没有轻重的样子，鬼也知道你此刻嘴里的话不足信！不是不愿意相信你，毕竟那个老兄估计死了几百年也就你钱亮一个人给他说好话了，还立下了承诺，可实在是不敢相信你啊，你的作风也不能让人相信。 能骗鬼的话，钱亮你本事可就大了去了！ ------------ 第五十二章 光明殿 第五十二章光明殿 “光明殿啊，目的地到了。”钱亮挣开我的胳膊，懒散地坐了下去，随即冲着恢弘浩大的光明殿吼道：“胖子，别叫了，我们来了，该出来就出来吧，我们等着，什么手段也接着。” 还有很远的时候，我们就发现了光明殿，它太大了，除非是瞎子都能看到它。建造地大气，就那么在那里摆放着，好似就是专门在等我们一样。 到了光明殿前，手电纯粹是多余，手电发出的光亮简直如那萤火之光，太过微弱，手电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主动埋头。 光明殿叫的名字还很合适，光明，远远看去，光明殿就是一个巨大的光源，走近了却也感觉不到半点的热量。 “老申，你看了半天了，看出是什么东西在发光没有？” 被他这么一问，我真想找个窟窿钻进去不可！哥们我好歹也是上了十几年学的人了，名牌大学生，可被他随意的一个问题就难倒了。我倒是想给他找出个答案来，哪怕是胡诌。脑汁绞尽，头皮没被搔破了，掉了一地的头皮屑，我还是坦白说小弟不才。 “你当大学生就是万能的吗？学校只教授能上地了台面的东西，眼前的东西一看就是属于迷信类的，书上根本就不可能会有，老子上哪儿学去啊。”这个假期有多少东西是打破了常规？又有多少是书本上能够见到的？妖怪，老子没学过，老师也不讲啊，那都是迷信！可迷信谁能想到它还会有从假到真的时候？ 既然迷信可以不是迷信，那么，我所拥有的知识也是匮乏的。哎，书到用时方恨读地少啊！ 光明殿是一座半独立式的建筑，上下皆有连接的部分。说是一座大殿，其实还不如说是在泥土中间雕刻出来的一个艺术品。上下与土层的连接部分显得是那么的天然，不带一丝做作。之前我们所走的路，如果说是一条狭窄底矮的通道，那么此刻我们所处的就是天安门广场，宽阔，亮堂。 光明大殿之外数米的地方，有一层淡淡的光幕，好似一个罩子一样把光明殿包裹起来，光明殿就如那蛋壳中待孵化的小鸡，受到了极好的保护。 光明殿前的光幕是我们前所未见之物，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某种我们未知的能量。 在钱亮躺地上休息的时候，我尽量地靠近了光罩，伸出手一点点接近它。那光罩丝毫未动，静静地在那里发出光亮来，人畜无害的样子。它越是如此，我心里越是没底，你倒是给点反应啊。正所谓不叫的狗咬人最狠，它在麻痹对手，一直等到对手最松懈的时候才张开大嘴露出獠牙，给予敌手致命的一击。 接近了，我朝前迈出了两步，距离光罩不过三四的距离。尽管只是三四米，可却是最艰难的路途。能量这种东西最是让人难以琢磨，别的东西我们不熟悉，可最常见的能量，电，就以电为例来说，那东西一个不小心就能把人送到佛祖驾前听课去！对我们来说，眼前的能量是比电更加地危险，因为我们从不层见过，亦未听闻。 呼！ 我的一小步，可能就是人类的一大步！尽管，最后的几步有被记入人类大历史的可能，我还是决定暂缓当那个伟大的人了。自己是个普通人就别想着当伟人，因为，付出地是别人的千倍万倍！总之一句话，得不偿失！命要是没了，再多的名誉给谁？沽名钓誉不可取！ 自己还没有因为某些原因而莫名其妙地挂掉，我很兴奋，坐到钱亮边上大口地喘气。喘吧，使劲地喘吧，能喘气就是好的，能喘就尽量地喘吧，说不准某一个时刻就再也喘不成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不是没有道理，不趁着有命在尽情享受，一旦挂掉连享受的机会都失去了。 “哎呀，老大，你怎么没走进去啊，我可是在等着看你的壮举啊，已经准备好为你收尸了，九十九步都跨过去了，怎么到最后那一哆嗦反而退缩了呢？做事也太虎头蛇尾了吧？” 原来这个家伙躺着的时候眼睛还不老实，一直盯着我看，见我拿命去尝试也不出声阻拦，真是欠揍啊。 “收尸？”我狞笑一声，冷冷地盯着他的脸看了又看，说：“收尸恐怕不够吧，帮我收尸的人多了去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我也不寒心。别说有人会给我收尸，即便是喂了老鼠也不是不可以的。不过是臭皮囊一具，佛家不是说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该舍弃的时候就舍弃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作为你们的老大，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遥想那战死沙场的将士，一个个抛头颅洒热血，最后不都是马革裹尸吗？谁给他们收尸？申爷我今年都二十多了，还没个摔盆儿的，如果你给我披麻戴孝，说不准我还就去了。” “你高义！”钱亮等我说地口干舌燥，冲我挑了挑大拇指说：“我答应了。” 答应什么了？ 我愣了愣看着他，问：“我好像没说让你答应什么吧？” “我说如果你马上挂掉我给你摔盆儿。”钱亮倒是不含糊，挑明了又说一遍。 “好，哈哈，”我大笑两声，媳妇还没娶，就当了个便宜爹，我正想着自己占便宜了那，就见钱亮一脸的奸笑看着我。把我看地心里发毛啊，钱亮这小子脑子肯定是没出毛病，那他怎么就给申爷我当儿子呢？想不明白！“来来来，先叫两声好听的，申爷我长这么大被人叫过哥，弟弟，叫过叔叔大爷，还就是没叫过爹，你是第一个，你该感到幸运。” “滚！”钱亮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我话一说完就发觉自己说地有点过头了，他也是直接给我来了一个冷冷地“滚”字。 咱是什么人？有错误就认，我刚想给他道歉，好话都到嗓子眼儿了，钱亮先开口了。 “老子是说你要是挂掉，前提是你先挂掉，你现在挂了吗？不还好好的？现在请吧！您老是老大，上去查看安全不安全吧。” “你想害死我吗？”一听他的话，哥们就怒了，他让我上去检查光罩，我可就是因为摸不清门道才下来的，再上去，还是硬碰，不是找死吗？“那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就让我上，我死了怎么办？” “咱们不是刚才约定好了吗？你死了钱爷我给你摔盆儿！”钱亮双手一交叉，往脑袋底下一垫，好整以暇地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是大学生，是高级知识分子，说话不能不算话啊。” 麻痹的！被钱亮这个家伙给坑了，我说怎么甘心说给我摔盆儿啊，原来早就挖好了坑等我往里跳啊，我还傻兮兮地以为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那。小子太不是东西了，还给自己兄弟设置陷阱啊。 为了一个干儿子，把自己的小命赌进去，怎么算怎么也是我亏了，亏大了去了。 总共就我们两个活人，能够拿来做试验的不是我就是他，再找不出第三个人来。想想就是释然，我不头前进去难道要他当先？他叫我一声老大就不能白叫，有危险的时候我岂能退缩？ 如今，我们是退无退路，惟有前进。 时间，我们的时间有限，不能浪费，耗不起。必须尽快前进，这个探路的重任不是让我抗起来让谁抗？ 靠近了，走到距离光罩不到一米的地方，我停住了。 从背包里随意地掏出件东西，看也没看就丢向了光罩，我还没傻到不管不顾地就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做实验，危险系数太高。 啪！ 光罩毫无阻碍，我丢的东西直接穿透过去，跌到了光罩里面的地上。难道真的只是一层光？不起阻拦的作用？ 我第二次拿出一包馒头，就要扔过去，钱亮大叫说不能扔馒头，要饿死人的。我停也没停就扔出手去，没回头地说饿死的是你，不是老子，老子马上就挂掉了还管你怎么死的？ 固体的东西没事，液体的呢？ 水是导体，能导电，我拧开水杯子，不管钱亮的阻拦，冲光罩甩出去些。 安全。 无论如何实验，我得出的结论都是安全。当然，所谓的安全并不包括人，因为我们并没有眼睁睁地看着有人穿过光幕。那就不能说明人通过时就一定安全，也就是说穿过时扔要冒着被挂掉的风险。 “进不进？”我问钱亮。 “老大，您先请！”钱亮脸皮乱抖，做了个“请”的姿势，谦卑地把腰弯了个标准的九十度，“我有伤在身不能陪您了，哎哟哎哟，”钱亮说着话忽然就抱着腿歪了下去，嘴里哼哼唧唧起来，“我腿疼，疼地要命，可能是感染了，不行了不行了，我得休息。”太不要脸了，“感染”地也太及时了，你还能控制感染的时间了，想啥时感染就啥时候感染。 我也没有揭穿他，，面对危险，谁不怯懦？我也只是逃避不了，所以必须直面它。 天塌了不怕，那是因为有个子更高的人，现在，我就是那个高个子，而钱亮就是那个不必害怕的人。调换位置，我也不怕。 ------------ 第五十三章 光明，亦黑暗 “瞧你那德行！”我冲眼前的光幕吐了口口水，心中计较已定，抬腿就是一步。我早就知道钱亮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所以也并没有所谓的失望，他退缩很正常啊，在我眼里他本就不是不要命的人。 啪！ 吐沫穿过光幕落在另一面的地上，溅起无数肉眼看不见的水珠。 它很安全，我呢？ “老申！” 胖子的是声音一直就未曾间断过，时不时地提醒我们他们几个好身处险地，等待我们的救援。 胖爷啊，您就不能消停会儿？听着烦人啊。同一首美妙的音乐，听地遍数多了也烦啊，审美有疲劳。就胖子那越来越显得嘶哑的声音，听地我刺耳，就想找个东西把耳朵堵上。最好能把他那张破嘴给缝上，让他再嚎！用*发声吧。 最后一步了，我仍然没有任何的不适，光幕好似并不排斥我一样。看着光幕上发出的淡淡光华，人蓄无害的样子，真想一步踏进去。实在是煎熬人，你说我进去吧，又害怕。不进去吧，好像又不符合我们来此的目的。 颤抖着，我抬起左脚。 “进啊！”钱亮见我久久不动作，不耐烦地来了一句。 “你进！”我正紧张那，做着艰苦的思想斗争，他猛然来一句，一个哆嗦，差点栽进去。一看自己的脸几乎贴到光幕上了，可把我给气疯了。你这是谋杀啊，杀人未遂，可是重罪。 然而，显然，钱亮并没有那么高的觉悟，他只是觉得我在浪费时间，是慢性自杀，也是慢性的杀人，我们所有人的生命都跟我即将踏出的一脚息息相关。 赌对了，我们大家就有获救的希望，虽然仅仅是希望，并不能保证一定能够安全回到地面。可我们别无选择，必须赌。用我们的生命去赌。 “要不咱们换个方向？反正胖子他们八成也没有在里面。”钱亮眉头跳动了两下，提出一个建议来。 路很多，一条接一条，在我们身后我们至少遇到过三十条不同的岔路，分别通向不同的方向。 “哪儿不危险？”我随意说道，进到这里我就没觉得哪儿是安全的，就是站在原地不动弹，我想也难保会从天上掉下块陨石来砸死人。到处都是危险，走与停都不能减少危险系数。走着条路还是那条路，被挂掉的可能都是一样的。与其重新寻找方向，不如拼一把。“你站远点。”钱亮就是个不稳定因素，他在附近，我老是心神不宁，猪一样的队友总是让人难以放心的。 看着钱亮一点点远离，距离我能十来米的时候，我才开始动作。 “啊！” 腿站着，真是费劲啊，我总算知道金鸡独立也是一门高超的技术，咱办不到。 右腿抬着，不到两分钟，左腿即开始打晃，支撑不住了。一看，要糟啊，我这不是在悬崖边上跳舞吗？开玩笑，哥们没学过杂技，站不住！ 眼睁睁地看着身体前倾，光幕在我眼中放大，我的眼睛却是闭上了。哎，挂掉就挂掉吧，可我还没有做好牺牲的准备啊，自己怎么就靠上去了呢？挂掉的那一刹那在钱亮眼中，也许极是高大，在我自己心里，那就是个悲剧。 这些年我早养成了处变不惊的本事，遇到再大的事情也能淡然处之。直到此时，我才明白，自己的心境还是不够，需要多多练习。可他玛的谁给我那个机会啊，时间都没有了，我要挂掉了。 “恩？不对啊。”我都用自己有生以来最惨烈的声音叫过了，可怎么身上还会觉得疼呢？像是摔的啊。 睁眼一瞧，自己确实是倒在地上了，光幕就在头顶不远处，我能清楚地看到光幕内外的所有。 我没死！ 看到钱亮的一瞬间，我肯定自己还活着，而那光幕也毫发没有伤害我，它只如一道普通的光。 奶奶的！吓死老子了！ 摸着头上此时才冒出的冷汗，我真是有破口大骂的冲动，你要吓死爹啊！搞出一个看似危险却只是个摆设的东西，目的何在？ “大哥，您没事吧。”钱亮一见危险解除，屁殿屁殿地就跑了过来，到了光幕之前的时候还刻意停顿了一下，毕竟，那东西之前可是把我们两人前进的道路给堵住的，要说心里对它没有半点的畏惧之心，那纯属扯淡。“嘿嘿，”钱亮很是轻松随意地穿过光幕，扶住我的胳膊上下打量说：“老大就是老大，屁事没有就闯过了一关。” “咳咳！”刚才我叫地那一声那么响亮，他能没听见？就是聋子估计也被震地不聋了吧。丢人！你玛啊，堂堂老大，在小弟面前吓地哇哇大叫，一想起来我的脸上不由发烫。我干咳两声将尴尬掩饰过去，说：“休息够了？那就去看看路。” 说心里话，尽管我踏出了那一步，看似轻松，却是大大地耗费心神。刚刚站起来的时候，我明显发现腿在发抖，自己控制不了地抖动。后怕，后怕地要死。 “好嘞！”钱亮答应一声，把背包随手放我脚边，拎着刀锯就上前去了。 我们现在还没有进入光明殿，高大恢弘的光明殿大门就在眼前了。两扇大门完全大开，它就像是一个脱光了的漂亮小姑娘，等着客人的进入。 钱亮舔了舔嘴唇，我能看出他的激动。 富丽堂皇！我只能用这四个庸俗的字来形容光明殿了，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在散发着夺人心魄的光明。 “我进去了啊？”钱亮回头征询了一下我的意见，我就是反对又有什么用呢？他都开始跑了，真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在支撑着他，难道意识真的能决定物质？就他那两条腿，说是伤痕累累一点不为过，居然还能跑起来。钱的力量真是无与伦比啊，不仅能够让鬼推磨，还能让瘸子重新站起来，比一些所谓的妙手神医还要高明地多，连吃药打针都省了。 “小心些，看见胖子他们记得叫我。”我得休息休息，光明殿被光明所笼罩，我也不怕他能走丢了，找回来应该不是多难的。跟他招呼一声，我就要坐下。 “你对我还不放心吗？”钱亮刚让我放心，就听他又叫了一声，“哎呀！” “怎么了？”我话没出口，就耳边就听见嗖嗖地破空声，吓地我当场就是一个激灵，没吃过猪肉，猪跑咱还是见多了，那声音射箭矢之声啊。看都不用看，我就知道我那猪一样的队友又给我送了份超级大礼。要不是情况紧急，我真想揪住他的耳朵问问，你能不能给我少找点麻烦？哥哥求你了，你是孙悟空命大，你老大我就一肉体凡胎，挂掉就只能找阎王去报道了。 跑？ 我哪儿还想着跑啊，强弓劲弩射出来的箭可是视城墙如无物，把城墙能当饺子穿，就我这体格，跟城墙差了不是一点半点。把胖子放我前面给我当盾牌也不够穿的，厚度不够。 箭来地太快，都没等我做出准备，当当当，一阵的火花就在我附近闪烁起来。 你娘啊！ 哥们等声音停下，抬头就看到地上布满了箭枝。 嗡嗡！ 箭尖是扎进了地下，箭仍在颤动着，震动空气发出不甘的嘶吼声。 “亮子。”钱亮趴在大殿入口处，一动不动，直到我喊他的时候，才应了一声。嘘，没挂掉。“怎么个情况？”我怒了，一根根的铁箭啊，地面铺的石头都被射透了，还好没射到人身上，要不两个透明窟窿是少不了的。 “我哪儿知道去？”钱亮哭着说，“我就是腿一疼，摔倒了，谁知道就摔一下能摔出个机关啊。” 听他一说，我只能说钱亮命不该绝。光明殿入口处的地面上设置了机关，人一旦踩上就会引发乱箭。他这个小子当时实在是太过激动了，每有考虑腿上的伤势，跑着就过去了。刚踩到机关上，腿上一疼，他恰巧就摔倒在地，乱箭都没有射死他，从头上飞过去了。而我也是比较幸运的，本身就在乱箭攻击的范围之外。 “老申，你过来拉我一把。”钱亮非常谨慎地转了转脑袋，惟恐哪儿再冒出一通乱箭来，非把他射成马蜂窝不可。 大门大开的光明殿，根本就是为了让人放松警惕，一头钻进陷阱里头。想想，我们还是很幸运的，没有钱亮的无打无撞，此时的我九成成了羊肉串了，也弄不好被谁给吃掉，“自己起来，你身后没有机关。”他刚刚来到光明大殿的门口，也就踏进去半只脚，都算不得进入其中了，哪儿来那么多的机关啊。古代人也不是闲地吃饱了撑的，显然刚才钱亮路过的地方是安全的，只要顺着原路走回来就不会出事。 “陷阱，陷阱！”钱亮一推回来就大叫起来，指着光明殿喊叫：“还光明那，净玩儿些阴暗的手段，我看还不如就叫黑暗殿。” 我也对古代人的智慧艳羡不已，明明把大门打开，却还在路上设置陷阱。空城计碗儿地够漂亮啊，此成既空也不空。请君入瓮，门口大开，就等我们自投罗网啊。 ------------ 第五十四章 门口的陷阱 第五十四章门口的陷阱 “炸药，对，炸药，”钱亮是越骂越带劲，吐沫星子横飞，连我都遭了池鱼之殃，被搞地一脸口水，好不恶心。一提到炸药，钱亮就是满脸的凶狠之色，“娘的，敢阴你钱爷，等着，等我回去弄回来一包炸药，看我不炸飞你！” “先别意*了，做梦也等安全之后再做，还没睡觉就开始说梦话了。”我还不知道钱亮？嘴里说地比谁都大，好似他就是天王老子似的，其实，也就一张嘴。还搞炸药，我就当听见一个不臭的屁了，你谁啊你，知道一硝二黄三木炭不知道？炸药可不是大白菜，满地都是，随便拾。“我们眼前的一关就是如何通过这个大殿入口，要是连门都进不去，其它的都是扯淡。” “您请！”一到关键的时候，钱亮就是往后缩，从来都是当无名英雄，不愿意让人记住还曾经有那么一个钱爷是高风亮节的人物。 我请？我也是普通人一个，就刚才那乱箭，射到钱亮身上跟我身上结果都是一样滴，当场挂掉。我也没多长一个头，两只手。 人不能进，那就扔东西吧。 咱就是如此，反正有东西就用东西，先看看情况再下去。水深不深，先探探。 能够捡到的箭都拾了过来，钱亮这次是学乖了，站地远远地，就是不往前靠了。 射出来的箭，全身金属，分量十足，这也是我们能够将它们抛出足够远的原因之一。 几十支箭扔了出去，愣是连个动静都没有。 “不会吧？”钱亮脸色不是很好看的样子，叫道：“我也太背了点吧，就那么一个陷阱，还被我给踩上了。”说完，钱亮一把抢过我手里剩下的几根箭，说：“可能是分量不够不能触发陷阱，时间太长了，有些机关都老化了，我给它加点量。” 我也想到了，如果设计者手段高明的话，一定会防备着我们这样的试探行为，只有人通过的时候才会出现状况。 几支箭好找，可没绳子啊。 背包里带了一根长绳子，权且绑住，用完了还能收回来。 当！ 悠扬的撞击声在光明殿中回荡。 一寸寸地试探，我们也在一寸寸地前进，来到大门下的时候，我发现敞开的两扇大门上都有文字，先前没有注意到。来到其下的时候，抬头正好能看见。 “光明在内，入者成圣。”左右两扇门上各有四个大字，连起来是这么一句话。 “啊呸！”听我念完，钱亮一口吐沫吐了老高，盏到金碧辉煌的大门上，明珠蒙尘啊，钱亮那一嘴可真够狠的，多么美好的东西被他给破坏了。“成圣，圣人个屁，钱爷没死在此处。”骂完，钱亮又冲我谗笑道：“老申，你怎么认识这些字的？我咋看不懂啊，是不是外国字？” “外国字那是不可能的。”我故作高深状，眯着眼睛看着大门上的八个字好一会儿。表面上我是在看那些字，其实我在想该怎么跟他说，因为，我也不认识这些字，就连光明殿前的“光明殿”三个字，我也不能肯定。一看这些文字就是有些年头了，他们的年纪绝对要比我大了多了去了，几百年前的文字。哥们虽然是大学生，没错，在学校的时候我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状况啊，会落到这么个地方，还需要跟古文字打交道。不是考古专业，谁会花费时间学习那些老古董？我不能告诉他我是蒙的，第一有损老大的威严；第二也让他信心大减啊，艰险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战胜艰险的信心，心理一输，想赢就如登天了。 “咳，”摆足了老大的架子，我才说：“你能跟我比吗？你连初中都没有毕业，我可是正牌大学生。”心里还有半句话，我没有说出来，秀才认字认半边，有时候不需要认识那个字，只要凭感觉就能读出来。我所见到的几个字，都是普通的常见字，能够大概认出来，其实不奇怪。我至少有八成的把握，我读的那几个字，没错。“字不字的无关紧要，等我们回来再研究也不晚。”我不能让他再说下去了，再问下去，我该露馅了。赶忙转换话题说：“继续扔。” 当！ 箭一落地，平整的地面猛然翻开来，一把铁箭喀吧一声就掉了进去。 还有机关。 地面一动，我心中就是震惊了一下，你机关还没完了，是要累死我们是不是？ “卡住了。”拽了几下，没有拽出来，前亮无奈一声。“老大，你要不然过去瞧瞧？” 前面的路上倒是很安全，一路走到铁箭被卡住的地面，我看到地上有一块翻板是可以活动的，只要上面重量一超标，里面会把人给陷进去。 哧！ 翻板忽然自己动了一下，一片白色的东西冲天而起，照着我的眼睛就飞了上来。那东西一露头，一股灼热之感直透皮肤，让人喘不上气来。 “我靠！”得亏是我还在站着，没有蹲下去，否则连跑的时间都没有了。就那样，我是连滚带爬地跑到安全地带后，脸上还觉得阵阵火热。陷阱里套陷阱，还让不让人活了？ “快跑。”我刚睁开眼，还没问问钱亮有没有破相，就见钱亮一脸的惊容，吼了一声，拉起我就往回跑。 呼呼！ 没回头，我听到了呼呼声，跟刚才那白色的火焰燃烧时发出的声音一般无二。“烧起来了，烧起来了。”钱亮一通大叫，我也就知道了身后的壮丽景象。大火连天，好似要将整个光明殿烧化一般。 光明殿成了名副其实的光明殿，一片的火海。 热浪之下，光明殿都显得有些虚幻了，晃动起来。 火烧的时间很短，等我转过头来的时候只看到了大火的尾声，连*都错过了，遗憾啊。 时间很短，却致命。 “光明在内，入者成圣。”面对滚滚的热浪，我不禁又想起了那八个大字。轻笑一声，我：“还真是光明在内，火不是光明吗？入者成圣，死了自然就是另类的圣人了。呵呵，人家都已经提醒过我们了，只是我们不够聪明，没有参悟透罢了。” “那也叫提醒？”钱亮叫道，“那分明是引诱，刚才卡住的是铁箭，要是人的话，还不得活活被烧死？娘的，这破地方没法走了，每一步都战战兢兢，不是乱箭穿心就是欲火焚身，没有一个是让人活的。我不走了，打死我也不走了。”钱亮的驴脾气上来，谁也拉不动。看看恢复如初的光明殿，我由衷地感慨古人的智慧，那一把大火烧地可结实啊，可光明殿愣是半点的损毁都没有。 站在光明殿外二十多米远的地方，仍然被熏地难受，地面都热了起来，摸摸能有三四十度，热地我们把衣服都脱了。这么一大把火烧地真不是时候，我们冷的时候不烧，现在烧，浪费。 “等温度降下来再说吧。”这么热，我们进去就烤熟了，十分钟能变烤乳猪，我可不想被人吃。 “神火焚污，敬请品茶。” 过了能有半个小时的样子，我们再次来到了光明殿大门下。钱亮忽然让我抬头看，我一看，可不得了，怎么说呢，大门上的八个大字，居然生出了变化。 “老申快看看，这次说地是什么，别看我不认识它们，可看过一眼我就记住了，奶奶的，火一烧还能变啊。” “神火焚污，敬请品茶。”在心里仔细琢磨了几遍，我确定新出现的正是这八个字。 “啥？”钱亮以为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问，“喝茶？几百年的老茶了，过了保质期了，要喝你去喝吧，我反正是不喝。”钱亮把脑袋摇地跟拨浪鼓似的，坚决不喝所谓的“茶”。几百年过去，那东西坏不坏哥们不敢保证，但烂掉应该是真的。 “就是请咱么去喝茶。”我耸耸肩膀，无所谓地说，“既然让我们进去喝茶，我想下面的路是安全的。” “你确定？”钱亮眼睛一瞪，看着我问道，“老大，你都说是安全了，以后可交给你了，我给你当后援。” 又来！ 钱亮太混蛋了！ 安全？我也是猜的啊，古人的思维，谁他玛敢保证百分之百地把握住？人的心是最复杂的，思维随时可以变化。可能那人刚写下请我们喝茶的话，马上又想到一个害人的手段，他就又设置了一道机关，这也不是可能的啊。 真能确定安全的话，我也不会继续跟钱亮废话了，直接就进入其最深处了，还在门口磨蹭个屁啊。长久地在地下待着，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脑子有些晕，呼吸也不是很通畅。 一场大活烧地很干净，我们的绳子还在，可也就是眼看着还在。走近了就会发现，那是一道灰烬，还保持着绳子的外型。 一口气吹出，飞飞扬扬的灰尘弥漫了起来，一条绳子这么简单就消失于天地间，不敢想象那把火烧到人身上的结果，怕留下的也只是灰烬了，连骸骨都难存。 几十秒而已，威力如斯！ ------------ 第五十五章 幻象 第五十五章幻象 喀喀！ 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的我们只要有那么一点的风吹草动也能跳起来两米高，一阵的咯咯声，吓地钱亮乱叫一通，我也是头皮发麻。 “不好了，老大，门关上了。” “我看到了。”看着他那不淡定的样子，我狠狠地瞪了一眼，现在这种时候更要冷静，越是面对危险越是不能自乱阵脚。两扇大门那么大，我想不看到难，叫地那么大声，管屁的用。 “看到了你倒是想办法啊，别光站着不动，帮忙啊。”钱亮还真是可爱啊，两扇大门可是纯金属的，进门之前我特意查看了一遍，单凭人力，根本撼动不了它们。 我看着他做了半天的无用功，累地头上出汗，才笑道：“省省吧，要是能轻易地打开，设计机关的人也不会弄这个了，难道就为了吓我们一声吗？十个你也没用，上去也是白费力。” “你别悠闲了。”钱亮还是不罢休，使劲去抠门缝，一边用力，一边回头焦急地说：“快点啊，再烧一把火咱俩都玩儿完！” “现在不是还没烧吗？”我四顾看看说。 “万一烧了呢？” “没有万一。”我对此很是笃定，我们都浪费半天的口水了，有这时间再能把我们烤熟了，也不会给我们逃脱的机会啊。所以，我断定，我们是安全的，很安全，至少当年的设计者给了我们一线的生机，没有完全地想要搞死我们。傻子都能瞧出来，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建造者绝对身份显赫，他能够掌握的能量也绝非我们两个普通人可以对抗的，尽管岁月无情，设计者已经在岁月的长河中给淹死了。可古人留下的后手，足以要了我们的小命。哎，一想到，我们跟对手之间的差距，我不感慨还能干什么？除了感慨几声，确实啥也干不了。权势，权势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那混蛋都烂成灰渣滓了，想弄死我们还是不需要商量。我恨啊！ 这回，我们倒是没有被骗。 危险是没了，喝茶也是真的。门弄不开，只能暂时把目光转向大殿内部，光明殿从外面看很是气派的样子，进入后会发现，其实内部的空间不是很大。当然，它的不大倒不是说就小，只是与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而已。最惹人注意的要属不远出的一张桌子了。 看着眼前出现的一只茶壶，两只茶杯，我就是一阵地头大。怎么就不是三只茶杯呢？一只也行啊，偏偏就是两只。 也许只是个巧合，我只能这么告诉自己。 一路走来，到大殿中间的时候，一张矮桌摆在地上。桌上的茶具中还冒着袅袅的烟雾，看着像是就在刚才还有人在喝茶一样，主人刚刚有事离开了。 诡异！ 我去！几百几千年前放的一壶茶，到今天还冒着热气，到底是个啥情况？ “能喝吗？”钱亮怀疑地问一句。 “该轮到你试试了吧？”我冲他来一句，下巴努了努，指向桌子的方向。“刚煮好的，还热乎着那，客官不尝尝茶要趁热了喝，要不小的给您倒上？” 随着茶壶中热气飘散，清香之感沁人心脾。 好茶。 咱就一穷学生，平时都喝水，白开水喝地都不多，凉水咕咚咕咚就下去了，也是咱身体棒。喝茶？开玩笑，哪儿有哪闲工夫啊！有时间的时候摸摸口袋，就那么三块五块的，还不如吃块冰糕，喝茶那不是咱这种人干的事情。我也想每天没事，坐在办公室里，拿份报纸，品一杯茶，悠哉游哉地过一天。 不懂茶不代表咱闻不出好赖，香臭咱还是能分地清楚的。 “香！”钱亮也是使劲地抽动鼻子，说，“几百年前的东西还没坏，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喝。”他碰了碰我，渴望地问：“你说茶壶里是龙井还是铁观音啊？我可听说都不便宜啊。” 大门上都说请我们喝茶了，那就喝吧。 随手端起茶壶，满满倒了一杯。茶水一出壶嘴，香气更甚，扑鼻而来，清香无比。一瞬间，眼前好似出现了无数的世间角色美女，一个个环肥燕瘦，千秋不同，唯一共同的就是青春靓丽。 “大哥，你可不能死啊。”我这边刚把茶杯端起来，放在嘴边，闻了闻，钱亮就扑了过来，抓住我叫道：“老大，你死了我怎么办啊。” “谁说我要死了？”真够丧气的，就不能说地积极向上的？不就喝一杯茶吗？一把退开他，我让他看看四周说，“你能找到出去的路吗？”在大门关上之后，我们两个不死心地把大殿内部全都给搜索了个遍，除了不能挖地三尺外，能动的全都动了。就是想把光明殿给破坏掉，也没那个破坏力，不能给它造成足够的破坏。 我们被困住了。 “变数就在这上面。”我指着手里的茶水说，“能不能离开也全看茶里有什么了。” 无奈，一股强烈的无奈之感充斥着胸腔。我们的每一步都落到了一个死鬼的算计里，他现在就是给我一杯毒药，我不喝行吗？ 想摆脱死鬼的掌控，难。 那人就是朱灵吗？ 你等着朱灵！你申爷爷也不是吃素的，你坐初一，就要等着老子坐十五！ 死了，也不能一了百了！ 你死了，我也要找到你的坟墓，扒了，挫骨扬灰！你有后代吧，我不能让他们好过了！ 最好今天一次弄死我，我不死，你就等着报复吧！ 我让钱亮离地我远远地，以防发生不可预料的后果。茶，香，不表示就安全。听说，致命的毒药吃起来也是很合口的。 咕咚！ 香！ 真香！ 一口咽下去，嘴巴还没有喝够的样子，吐沫老往外冒，眼睛不由地就瞄到了茶壶上。就没喝过如此可口的东西，跟此茶一比，超市里卖的那些个饮料就是坑人的东西，那是给人喝的吗？路边臭水沟里装的吧？ 嗡！突然，脑袋大了一下，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一下子变大了两倍，不，是缩小了才对，脑壳缩小以至于装不小脑浆子了，脑浆有被压迫的感觉。猛然变小的脑壳，让脑浆无处躲藏，挤压地头疼预裂。 “啊！” 都说十指连心，那是说指头受伤的话，人会感觉非常明显，疼痛地难以忍受。其实，在我看来，人最脆弱的地方还是脑袋。也正因为脑袋的脆弱，才会有一个坚硬的头骨进行保护。我现在疼的地方正是人最无助的地方，抓也抓不住，挠也挠不到，那地方，是最深处。 “你妈妈啊，朱灵，你要玩儿死我吗？脑袋是可以玩儿的地方吗？要死人的！” “光明殿，乃世间最光明正大之人才可踏足之处，也只有最光明之人才能从此地离开。”忽然，我正要骂出肮脏的语言时，一个洪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随之而来的是画面一阵的晃动。 光明殿还是光明殿，桌子还是我身边的桌子，人却不是钱亮，而是几个宽袍大袖之人，一个锦衣华服，正在交谈着。 其中一个站在我斜对面的半百之人，面色红润，虽有白发，却一看就是出身高贵者，放到现在就是一养生大师。说话的正是此人，从站立的位置来看，他的身份也最是尊贵。 “灵兄所言极是，”又是一人开口说话，此人满脸堆笑，很是恭敬道：“殿前一把光明火，生而踏足者寥寥，一杯生死茶，想走亦枉然。” 短短几十个字，告诉我的信息却是丰富地太多了。灵，我果然没猜错，仙风道骨的家伙正是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建造了这个害人的地方，也是他我才会来到此地，没有他我也不会三翻四次地游走在生死边缘。 他就是朱灵。 还有什么生死茶，一听这狗屁的名字就知道不是好东西，喝了能要人命啊。 呕！ 我吐，我使劲吐。 没吐出来，等死吧。 好吧，明显我所看到的只是当年留下的一点影像，张牙舞爪也无用，我也不费那个劲，只是听下去就行。 “灵兄乃我道界之首，千年不出的之圣人，今设下万世困局，收天下强妖，为苍生造福，我等楷模。” 又一个马匹精！ 啊呸！ 也不管能不能将吐沫吐到朱灵身上，反正我是张嘴来了一下。你收拾妖怪就好好收拾妖怪去，爱当你的灭妖天师就当你的天师，想除魔，想除魔就去除魔，跟我有一毛钱的关系吗？困住你家申爷爷算个怎么回事？我是*了你家所有的女性，还是暴了你家所有男性的菊花？ 我只是个过路的，你信吗？你信不信，哥们也真是个过路的啊。你把我牵连进来就是你的错！ “恩？” “恩？” 正在接受恭维之词，双眼微眯，嘴角翘起的朱灵在我吐沫到他衣服边上时忽然睁开眼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一眼看来，如一把锋利的宝剑刺来。 自从我看到朱灵到现在，是他第一次睁眼，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睛，是那么恐怖。肃杀之气犹如实质，让人肌肤生疼，好似要裂开般。 他恩了一声，我也恩了一声。 他居然能看到我！ ------------ 第五十六章 跟千年前之人的交流 第五十六章跟千年前之人的交流 开什么国际大玩笑？ 不，是开什么跨时代大玩笑？ 这个玩笑可不好玩！ 会死人的。 不是影像吗？怎么还能互动啊，我不想互动啊，您老自个儿表演得了，当我刚才是口误，我不是吐您，真不是吐您，我收回我刚才的口水。 心里虽然怯，怕地想撒腿就跑。老东西一看就不是个善茬子，想把天下的妖怪都给困住，能是个简单角色吗？古月就够强悍的了，她如今老老实实地被人家个圈养了起来，朱灵的能耐显然要强过古月不止一个等级，我能玩儿地过他吗？ 我也不是胖子那没脑子的家伙，光是刚才那一眼睛，老子就知道，咱不是对手！ 几斤几两别人不清楚，自己能没把握？人家光凭一眼就能让我失神，抬手还不把我扇飞？我平时挺自负的，可我不自大。 跨越千年，老东西不会就为跑过来跟我干一架吧？ “别动，别动。”尽管我对老东西手底下有几斤几两也是很好奇，如果能交上手，试试也是好的，可那个想法只是生出了一刹那就被它的主人我给无情地掐死在了筐里。他能不跑过来还是别跑过来地好，人家可是好几个人啊，朱灵来打架能不把旁边的几个叫上？别看他们几个一个个都是四五十岁的老家伙，可真要动起手来，我跟钱亮绝对是渣渣，单单论人数我们也是大占下风啊，二对五六七八，二对八，怎么打吧？ 朱灵恩一声，我就看出来事情要坏，直愣愣地站在原地，身体绷直没有一丝一毫地动作，眼睛却是盯着他看个不停，暗暗祷告老家伙千万别动地方，您就站在原地听您的恭维之词就好。 哥们已经被朱灵这个千年前的老骨头给搞掉了大半条命，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真就被他给弄死了。死在一个已经作古的人手里，那就是悲惨啊，太不值得了。好歹，是个能喘气的砍死我也行啊，我也认了。 “灵兄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朱灵上下打量着我，把我看地头皮发炸，我不动，他也不动，就那么两个时隔千百年岁月的人对视着。我怎么命如此地苦啊，别人都是找个漂亮的小姑娘对视，玩儿送秋波，轮到我怎么就是一把老骨头呢？还是死了的骨头！都他玛化成灰烬了！你玛看我干什么？没见过帅哥吗？没见过也别看了，我只喜欢漂亮的小姑娘，对你没兴趣，赶紧你玛地闭眼！ 就在我忍不住要把憋在胸中的脏话吐出来的时候，有人叫了一声。 他这一说话，倒是给我提了个醒，他看不到我！那朱灵是不是也看不到我呢？我赶紧地回头看了一眼，确定附近没有人。等我再回头看朱灵的时候，看见他嘴角露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正是面向我！ 他真的看地见我！ 冷汗唰地就下来了，衣服想来是湿透了。 高人啊。 “无妨，一点小小的意外，一只小虫子无意间爬了出来，天道难测啊。”说是出了意外，朱灵脸色却无一点的吃惊，反而像是意料之中。早就想到会出现我这么个意外，哎，不对啊，这老东西，怎么说话那，我哪儿长地像虫子了？你奶奶的，有本事过来，看我不揍扁你！ 也不知道朱灵那个老东西是不是会读心术，在我心里正骂他的时候，居然冲我露出个笑脸来。 你娘啊！ 别笑啊。 要笑你冲别的方向啊，看着我笑是个毛的意思啊。吓死爷爷你是要偿命的！都说宁听鬼哭，莫听鬼笑，老东西笑一笑就跟鬼笑一样的效果，不是好现象。 又笑了！ 嘲讽，他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蔑视的嘴脸让人憋闷，如一口恶气堵在心中出不来。 我得忍住，忍住。不就是被骂作爬虫吗？爬虫就爬虫，当年韩信还爬过裤裆那，我爬虫怎么了，比韩信强。韩信能成为强汗的开国第一将军，我的将来也不一定就逊色于他。咱忍，忍，再忍，不能跟一个死人计较！就当咱尊重老人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灵兄说地不错，天机本就是最难测之事，随时都会发生变化，我等行逆天事之人，能窥得一二已是难得，像灵兄这般能一视全貌者，古今第一人。” “呵呵，”朱灵呵呵一笑冲我所在的方向伸出手指点了一点，说：“天机全貌那是能轻易见到的？那不就是一只冒出来的小虫子吗？千算万算还是出现了漏洞，不过，如此一来也好，真要太过完美了我反而觉得有问题了。” “小虫子？在哪儿？”一干人等都是吃了一惊，纷纷扭过头来。被几个人死死地盯着，我那叫个不自在啊，本就是突然闯进来的，此刻被发现，就跟那闯进主人家行窃的蟊贼忽然被主人用灯光照住一般，想要开溜却发现退路全无。我就是那蟊贼。纵然知道他们都不可能看地到我，还是寒毛倒竖。 “哈哈，”朱灵狂笑一声，意气风发，很是豪迈地说：“诸位少安毋躁，某家不是说了吗，只是一只小小的爬虫，翻不了天，他闯进来也许会让我们的计划更加成功也不一定啊。” 爬虫，又是爬虫！ 混蛋啊，老混蛋。就不能换个词吗？ 被人当面一次又一次地辱骂，火气想压都压不下去！ “爬虫，你就是个小爬虫！”我脑子里全是他骂出来的声音，声声不断。 找死！ 一时激动，也不想敌众我寡，抡拳头就要上，我先把你个老骨头弄死，看我是爬虫还是你是爬虫！反正其他人看不到我，我就揍你一个，单挑，输了算我活该！ “哎呀！”朱灵显然脑子没有老化，而且他对我这只爬虫的关注度也是很不低，都没等我迈出第一步，刚要有所动作，就是见他冲手指冲我脚下一点。点一下有什么用？吓唬我啊！可我显然小看了朱灵的能耐，猛然地动作之下，我忽然发现脚步不听使唤。一个踉跄，重心不稳就要摔倒。 在我摔倒的过程中，分明看到了老东西转过头去，不再看我。他很对自己的手段自信到能够一击将我的威胁消除。可恶！太瞧不起人了！ “老申！咋自己摔倒了？” “我！”我能怎么说？且不说钱亮信不信，切说他信，那也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地清的啊。“先扶我起来。”我发现自己的腿动不了了，站都站不起来。活动两下，像是有一条无形的绳索绑在上面。靠，不会吧，我想起刚才朱灵手指点的那一下，老家伙是不是太强了点？能影响到现在？我刚才不是在做梦？“亮子，我刚才有什么异常没有？” “没有啊，”钱亮一愣说，“非要说异常的话，那就是你喝了一杯桌子上的茶，然后就摔倒了，吓了我一跳，还当你挂了，看你的样子不是没事吗？” 喝茶那算屁的异常啊，那是我主动喝的，我想知道的是我喝完之后的事情。“我喝完后呢？好好想想，每一分钟都不要遗漏。” “喝完之后你就摔倒了。”钱亮回答地很干脆，也他玛很简洁，简洁到等于啥也没说，我自己摔倒了我能不知道吗？就看我自己刚才的造型我也知道啊，就算我眼睛瞎了，感受一下全身特别地舒展的感觉，老子也明白摔疼了。 “仔细想想。” “不用想，”钱亮不耐烦道，“你自己不知道吗？非问我，一共不到五秒钟的事情，我能记不全？你就端杯子喝完，然后就摔倒了。就这么几个动作，你还想让我给你讲出一部长篇故事吗？” 看钱亮真不耐烦了，我也是蒙了一下，才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太不可思议了，可我所经历的却不是几秒钟啊，那是几分钟才对，是现实出现了缺失，亦或者我出现了错位？一时间，我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大学看样子是白上了，几年的学费白交了。 等我一把故事讲完，权且当个故事听听看待吧。太过虚幻了，跟早就挂掉的人打交道，听着就假！我话音未落，钱亮就兴奋地大叫起来。 “真的？老申你保证你没发烧？” 我一把打掉他伸过来要摸我额头的爪子说：“我很清醒，看看我的腿还能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吗？”到现在我活动还不甚方便，只能感觉到腿上有绳子，可用手摸就空空荡荡，更别说扯断，砍断了，你根本找不到它在哪儿。两条腿蹬了半天才稍稍好了些，不是那么紧了，走路跟日本娘们儿似的，迈不开步子，小碎步，特难受。 “我也穿越一回去！” 钱亮从我这里得到了肯定，也不管我能不能站稳了，自顾自地跑去抓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张嘴灌了进去。 “哎！” 太速度了点啊。办正事的时候没见他如此积极过啊，你等我给你两句忠告再去啊。我就想动手，只是想了想而已，刚要付诸实践，等于是犯罪未遂吧，就被人给弄倒了，钱亮别一去就见几个老东西好欺负，不管不顾地动手，那可就糟了。 去吧，去吧。 看他都喝下肚子去了，吐也吐不出来了，我只能等着了。 ------------ 第五十七章 朱灵所留 第五十七章朱灵所留 “救命啊！”胖子的声音再次传来。 “恩？”再次听到这个声音，我不仅多了个心眼儿，自从我们进入光明殿后，那个把我们引到此地的声音便烟消云散般不再发出，也是我们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没有注意罢了，此时它冒出来，一下就被我给抓到了。声音听着非常近，不会超过十米的距离。 声音的来源非常清晰，能确定方向是在下面。 一旦确定了是从下面冒出来的，我就是吃了一惊，还在下面，那得地下多少米啊，朱灵难道是老鼠精吗？专门打洞的？在这一行里他能当祖师爷了，都不怕打穿地下河把他给淹死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多虑，我不是杞人忧天吗？朱灵那混蛋不是已经打穿了一条地下河了吗？还在河里养了些吃人的鱼，再弄穿一条他也能从容应对。他真要是被淹死了也不会有我们今天的麻烦了。 “救命！” 你叫吧，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去救你！我是打定了主意不吭声当哑巴了，爱怎么叫唤怎么叫唤。 声音能从下面传上来，该有透气的地方才对啊。脸都贴到地上了，溜达了几圈，最后我确定朱灵那个老混蛋肯定是学过建筑学的，反正他搞出的东西我是找不到缝隙。 咚咚！ 用力跺几脚，听声音下面也不似中空的，我哪儿找向下的路去啊。找个隐秘处弄个向下的入口，我也找不到不是？我又没有建造的图纸，不是玩儿人吗？电视上演的那些探宝的人还都人手一份藏宝图那，我就两手空空？太不公平了，怎么得给我一张残图也好了。 我这边求天求地，把满天满地，全世界各地的神佛都给求了个遍，也没见从天上掉下来张图纸。玉皇大帝老弟，太上老君兄，佛祖大哥，上帝朋友，观音姐姐，你们帮帮忙给我指点条明路吧。 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可也不短了啊，我都把世界上有头有脸的神佛数了个遍，怎么还不见那边出声那？ 不看还好，一看可是要坏啊。钱亮就一手拿着茶杯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强啊，这一手可是比站着睡觉都要高难度。跟个雕塑似的，没准儿来个外人能真把钱亮当个*真的塑像了，要是能保持个几十上百年的，真被人当兵马俑给卖掉也指不定。 还好，心跳，呼吸一切正常。 可他也不正常啊，不是说我前后几秒钟就完事吗？怎么到他自己头上就变塑像了？看着钱亮一动不动，我是有些脑子不够用！ 是把他弄醒呢还是等他睡到自然醒？ 不会是被朱灵请去吃席了吧？朱灵那可不像个好人啊，不行，我得把他弄醒。 “啊！” 靠！我刚把手伸出去，手都没碰到他的脸那，也就手上扇出的风擦到他脸皮上。自己就先叫起来了，叫就叫吧，都没睁眼就叫。 我也成武林高手了？不敢相信地看看自己的手掌，很普通啊，还是老样子，也没有变厚实，也没见指头多长，居然都带掌风了。 当然了，钱亮叫地很惨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一巴掌上面多大的力道那，其实我连碰都没碰到他，我冤枉不冤枉啊我，上哪儿说理去？ 一惨叫他哪儿还能站地住啊，跟个电线秆子似的直挺挺地就倒啊。看那脑袋，薄皮大馅，猪肉馅的，也许是羊肉馅的。再看那地面，石砖铺地，坚如铁石。反正吧，据我不成熟的研究与判断，那大包子，不，那大脑袋要是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露馅的可能性不小，脑浆子搞不好就能洒一地。红的白的，看着就恶心，小钱同志的小命也有不保了。 “自己起来！”我是一边研究自己的右手，还得用左手把将要倒地的钱亮给拽住。一只手拉着百多斤的人，也不是说说的。他自己不用力，直往下倒，连带着我也跟着倒霉，眼看就趴地上了，我赶忙大喊。 孙子的，他叫喊的声音可比我大声多了，就一个“啊”。 奶奶的，我一看离地面不到一尺的距离了，摔不死了，见他自己还不动作，我也不管了，你自己都不心疼自己的脑袋，我更没事了，反正我又不疼。 咚！ 我撒手了，身体都不带打弯的，脑袋还不着地吗？光听那声音我脑袋都疼，别出血了。轻微脑震荡是跑不了了。 “娘啊！”总算又说了个别的字，知道喊娘总比光叫“啊”强多了。他一睁眼，正看到我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叫道：“靠，老申我摔倒了你也不帮个忙，光看热闹啊，你记仇是不是？你摔倒的时候那是我没来得及出手，不能算到我头上。” “做梦了？梦见周公小女儿了还是怎么地？”我也不跟他计较他的抱怨，问道，他肯定遭遇了我所没有经历的事情，值得一问。朱灵也是我想要了解的人，一切的关键都在那个人身上，希望能从钱亮嘴里获得更多的，更详实的相关资料。也好有助于我们脱困而出，待在这么个地方，能把人活活憋死。 “不一样啊。”钱亮果然遭遇了另一种情境，边龇牙咧嘴边揉着脑袋，钱亮说：“老申啊，你害我不轻啊。” “跟我有毛的关系？”我一听就是不服，茶是你自己要喝的，经历的事情也是几百年前的，我又能怎样？ “怎么没关系？怎么没关系？”钱亮比我还急，张嘴就要跟我吼。过于激动了，脑袋晃动地幅度稍大，就是牵连地小子脸皮乱抖，脑袋疼。稍稍稳定了一下，才把他所经历的讲了出来。“我听了你的话，认为喝完茶也就是穿越一回，过去了，只要小心些，不被他们发现就好，还能看看古代人是个什么造型。过去了，根本不是那回事儿。”说到这里钱亮一脸的激动之色，从他激动的表情中我看出了些许的惊慌，和一些后怕，还有那么些早就表现出来的咬我的冲动。 我也就纳了闷了，多悲惨的遭遇啊，怎么就恨到我头上了呢？是当了回卖火柴的小女孩儿还是被人贩子卖到了妓院？ 不用我胡乱猜测，钱亮就说出了他看到的故事。 “无数的妖怪，数不尽的魔头。”钱亮眼神迷离，眼前好似又重新出现了之前看到的妖气冲天之象，群魔乱舞。“有烟没有？”才说一句，钱亮就手指颤抖着跟我要烟，被吓地不轻啊。 “至于吗？”我嗤笑一声，说：“又不是让你经历生死，怕个什么劲啊？”我这个人就是如此，胆子相对较大，不到掉脑袋的时刻，一切都能淡然处之，当然了，生死关头我也腿软，那跟胆量大小无关，只是一种求生和对生的渴望之本能。 “怎么不是我？”钱亮当即反驳一声，眼睛冲我瞪起，夹住我递过去的烟继续回味说：“刚穿越过去的时候，我还美那，没有遇到你说的那几个人，朱灵那老家伙也不会害到我了。仔细一看，发现自己手里是一把宝刀，身上穿的也是盔甲。奶奶的，你老申穿越过去挨了一顿揍，咱老钱就是不一样，还能当个将军，待遇不一样。那一身的装备还没在身上捂热乎那，地面上忽然传来阵阵的颤抖。跟地震了似的，差点没把我震飞。难道是地震了？我正琢磨着那，抬头看看，好像头上有东西，不是在野地里，心说要坏，一地震还不砸死吗？黑压压的一片冲我涌来，到眨眼的工夫视野中的黑线到了能看清的地方。是一群动物，动物千奇百怪，可比省动物园还热闹。肯定是地震了啊，动物都跑出来了。再一看，又觉得哪儿不对。也就我脑子转了两转，那些动物一个个都到了我跟前，你猜怎么着？” “妖怪。”我吐出两个字来。 “你怎么知道？”钱亮一惊，问道。 “你自己刚才说的。”我有气无力地说，不就是遇到妖怪了吗？不对，妖怪啊，朱灵他们几个设下计谋不就是要将天下的妖怪困死吗？而钱亮说他见到了无数的妖怪大军，他们成功了，成功地将妖怪大军吸引了过来，就是不知道他是用什么理由办到的，妖怪可不是普通的动物，能修炼成妖怪的存在，其智力即便不如古月，也该很是不低了，他们跟人其实是一样的，无利不起早。就拿我认识的古月来说，想骗她，不容易，让她上当，难。可她最终还是被困住了。朱灵一定是给出了一个足以让天下的妖怪动心的理由，甚至是一件绝世仅有的宝贝。那会是什么东西呢？能让天下的妖怪一起出动，疯狂的其价值必定不菲。我承认自己是个贪心的人，我动心了，想要拿到朱灵留下的那件宝贝。反正朱灵已经挂了，东西想来也成了无主之物，我只是物尽其用，免得浪费而已。 朱灵啊朱灵，你别怪我，就算你把它藏到你的棺材里，我也能给你掘开！ 君子爱财，我是君子，我自然爱财。 ------------ 第五十八章 自己出现的门 第五十八章自己出现的门 “快说下去，快说。” “你怎么了？”钱亮也发现了我的不正常表现，神色一变地问道。 “没事，你讲你的。”实在是*之过急了，何必那么没有城府那，我暗暗给了自己个嘴巴，该表现地随意些的。 “哦，”钱亮其实也是对自己的遭遇后怕不已的，对我的过激反应也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转眼就忘记个干净。抽了口烟，缓缓地吐出个烟圈儿说：“你没见到，见到你就知道那是个怎么样的场景了，要命啊。一只只动物，外貌还是动物的外貌，可是那体型全都大了数倍，甚至数十倍。你想想一个长了比母猪还壮的老鼠跑到你跟前的时候，你什么感受？世界要疯狂了吗？连老鼠都能长成猪？”也许是见我一直盯着他的脸看，钱亮可能是想到自己失态了，赶紧重新摆了一下坐姿，也正了正脸色说：“老申，你可当我是怕了啊，”你玛，你不是怕了是什么？不是怕了脸色出那么多的汗水，虽说光明殿内不冷，可温度也远没有到热地出汗的地步啊。拿烟的手抖又是个什么原因？出汗可以说是你体温高，抖难不成是你得了老年病了？我也没有揭穿他，只是点点头，示意他继续玄幻故事。“你不信吗？”钱亮搞地自己跟受了多大的侮辱似的，满脸愤懑。 “我信，我当然信了。”他的话也许有水分，可总体应该是真实可靠的。妖怪本就不是人，不能以常理来衡量，它长多大的块头咱不清楚，但跟正常的动物总该是有区别的。回去叫古月变化一下看看就知道了。我正想着朱灵留下的宝贝那，自然不会计较其它的，只想让他快点讲。直觉告诉我，钱亮可能看到了那件东西，至少跟它有关系。 “那老母猪，哦，那老鼠跑到我脚边我才看出来根本不是什么母猪，母猪也跑不了它那么快，一只白毛大老鼠，张嘴就要给我一口。那东西嘴可大，咬住了还能活？一条腿不够他一口的！你猜怎么着？”钱亮突然眉飞色舞起来，一点也没了先前的紧张神色，真怀疑他刚刚是不是故意装的。 “哼，别卖关子。”我就不配合他了，老子不是来听你讲故事的，说书人的水平要你这样，都能饿死八百回了。 “你一点不配合啊。”前亮失望一下，对我的表现很不满意。不过还是很快调整过来，因为他是非讲不可啊。讲故事的人都一个德行，讲到想讲的部分的时候，要是没了听众，能把他给憋死不可，那时候可不是吊别人的胃口了，他也没法吊人胃口，不吐不快。摸准了他的脉搏，我强压着张嘴问的冲动，就是装作不在意的模样。“你不知道，我都没想到我穿越的那个人那么猛，我本来是想跑的，可是身体不受控制，大刀一挥就是一道刀光，母猪当场被劈成了两半，从前到后。你要是认为这一刀就这么简单，你可就大错特错了，老鼠后面跟着的一头老虎前两条腿也随之被斩断。那叫个威风凛凛，钱大将军我挥刀横劈竖砍，你是没看见啊，要是看见了非崇拜死我不可。一刀一个，不管妖怪多大的个子，也不管它张牙舞爪，到我手里，全都没有一合之将，必须死。” 你玛啊，我啪地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叫你不老实，骂道：“哪儿来那么多的废话，准备写玄幻小说吗？就你这水平，不是哥哥我看不起你，稿费都不够你喝凉水的，能饿死你！跳过去，挑有用的说。”我要听的不是你怎么的屠戮妖魔，我对妖魔鬼怪不关心，更何况那都是几百年前的妖怪，是死是活跟我有的屁关系？我只瞄准了宝贝，其它一概无视掉。 对我的打断，钱亮很是不爽地说：“你让我高兴一下不行吗？一辈子没那么猛过，我明知道是假的，过过瘾也是好的。” “假的就是假的，实实在在才真啊，孩子，该醒醒了，等睡觉了再做梦啊，再现在没时间，哥们儿也没心情陪你做梦。”破坏别人的美梦虽然不道德，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假的毕竟是假的，对现实没有丝毫的帮助不说，还会浪费我们最宝贵的时间资源。 “那就没什么可讲的了。” 太能跳过了吧，钱亮这句话可是让人接受不了啊。我问：“就没有其它的细节了吗？难道你过去一趟就战斗来着？” “后面我不想说了。”钱亮脸色不好看地说完，就低头自顾抽烟去。 我的宝贝啊，我很是不甘心地问道：“真没了？难道就没有见到个什么特殊的东西？比如夜明珠什么的？” “恩？”钱亮眼睛一亮，抬头惊道：“夜明珠？老申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可千万不能不告诉我啊，有财大家一起发，我跟你可是患难兄弟啊。” 我就知道，钱亮这家伙是个见钱眼开之人，只要有钱就没有不可以商量的，没钱就没有可以商量的，一切以钱为准。 “我这不是问你呢吗？”为了让钱亮把他所知道的都说出来，我随即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我觉得，朱灵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把天下的妖怪都弄来，极有可能是设了个陷阱，然后放出去个诱饵，而那个诱饵必定价值连城，甚至更贵。妖怪们可不是扔块骨头就能召来的。”我给自己点燃了支烟，感受着舌尖上淡淡的苦涩，等待钱亮开口。 “宝贝啊，宝贝啊。” 钱亮也说别的了，就会说“宝贝”了，他那边咕咚咕咚的口水声就一直没停。直到他咽下第十口口水之后我才很是不耐烦地制止了他无聊的动作，也不怕口水把光明殿给淹了。 “哦，哦，”钱亮还没有忘记他的职责，马上反应过来说：“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就觉得我当时站的地方是一处通道，正挡住了那些妖怪的路，他们恨啊，恨不能生吃了我！” 一看他又要开始讲故事，我冷冷地打断他道：“它们是要生吃了你！怎么？你还想来清蒸吗？” “呃，你别急啊，马上了，马上。”钱亮这次倒是对我的打断浑不在意，也是啊，有了宝藏在前，一点小小的不礼貌，谁会记得呢？浮云，都是脸边吹过的浮云，轻轻浮动头发罢了。“我是寡不敌众啊，你不知道，那妖怪得有成百上千只，一只比一只个头儿大，连大象亲戚都出来了，光是一只蹄子都能把我给踩扁了。哈！哈！我是宝刀一挥，千军万马都枉然，想过去，必须踩着我的尸体。” 听地我眼皮直跳啊，我的眼皮不论左右，只要跳，那表示的都是一个意思，打人！ “最终。” 终于到最终了，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紧紧握起来的拳头也终于松开了，心说你要再不把故事来个结尾，我真敢揍你！ “哎，天妒英才啊，一颗锋利的牙齿咬穿了我的双腿，我被困住了，又是一只偷袭的妖怪扑了上来，那些胆小鬼们此时全都疯狂而动。身体成了碎片，那些妖怪实在是太狠了，没有半点的人性，连个全尸都不给我留。我是被疼醒的，太疼了。” 我本以为从钱亮嘴里再也得不到任何有用的资料了，他又抓住正要起身的我，说：“哎，哎，我想起来了，在我死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一座跟光明殿很相似的大殿，那些妖怪就是冲大殿而去的。” “具体些。” 有线索，事情还有转机。 “你叫我好好想想啊。”钱亮低着脑袋作沉思状，好半天才拍着脑瓜子说：“我记得大殿入口处也有几个字。” “什么字？”如果能确定殿名，我们之后寻宝的过程中也能减少许多的麻烦，省出时间不说，还能有目的性，能更准确地找到要找的东西。 “不认识。” 奶奶的，我早该想到的钱亮本就文化水平不高，连我这个大学生都不可能认识的古文字，到他眼里全都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分不出个你我。仓促间，就是我也不一定能搞清楚殿名啊。 “我不认识，但我再见到的话，一定能认出来。” 对钱亮的保证，我不敢完全相信，我更相信自己的判断，人的记忆是有限的，一小时前还能清晰记得的东西会很快随着时间而在脑海中淡漠下去。尤其没有规律的“图画”了，笔画间的勾连很容易会模糊。 “走吧。”我不理会钱亮信誓旦旦的保证，那没用，我只相信结果，过程不重要。我站起身来拍拍屁股，同时拿起背包等东西。 “去哪儿？”钱亮一惊，问道。 “当然是离开了，你难道还想一辈子待在这个光明殿里？真想当圣人吗？”我头也不回，脚步不慢地说。 “路在哪儿？你找到了？” “那里。”我顺着前方随意一指。在我们的正前方，正有一个两米多高，一米多宽的小门敞开着，欢迎它的客人。在钱亮沉浸在他的故事里的时候，那道小门已经开启了，我也是不经意间瞥见的，声息全无，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里出现了一道门。 ------------ 第五十九章 食人树 第五十九章食人树 “你早说啊，急地我在这里满头的大汗，我还以为自己要跟你这个男人老死在这里，我老婆没进门就要守寡了！” 他还埋怨上我了，不是我提醒，他能看到此门吗？正沉浸在那个玄幻故事里那，以为自己是大英雄。 低笑一声，我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倒是不出意外，谁让我是老大呢？我肩负着保护大家的责任，出了事情就会想起我，我也必须用尽全力保护众人。 “我得赶快上去，看看我老婆去，好久没见到她了。” “你慢点！”钱亮真不是东西，喝水忘记打井人，好歹是我发现了通道，怎么也该谦让一下吧？他倒好，谦让两个字就是别人专门为他准备的，他不懂什么叫谦让，只会争先。好吧，你争先就争先，哥们不拦你，你倒是别撞我啊。从背后给我来一下，一个踉跄，好悬没让我把腰给扭了。 我就那么踉跄一下，抬头再看，人影子都没了。 “这么快？”他跑地快不快我是不关心，关心的是人怎么眨眼就没了？走到黑色的小通道前，一股极淡的腥臭之味散发在空气中。“咳咳！有问题！”我赶忙捂住口鼻后退数步，那哪儿是通道啊，分明就是一张张开的大嘴，正在等着猎物自己跳进去。“亮子！”一想到这些，我心里就是一慌，这个家伙又给我当了“替死鬼”，谁让你跑地那么快的？虽然他有过错，可我也不能眼看着他挂掉不是？ 嘎巴！ 低头一看，原来是那小子太心急跑回去抱老婆，把刀锯给丢在了地上。谢天谢地，我还有个趁手的家伙。钱亮赤手空拳啊，哎，只能怪那小子太心急了。 拾起刀锯，拎了拎，还是这东西使地顺手，手里的大棺材板别扭。有了刀锯，这个多余的东西就准备扔掉，拿在手里太碍事不说，还增加额外的分量，我也没有多出来的第三只手来拿手电啊。光明殿里面是很光明，到处充满了光。再看看那道通道，黑漆漆的，连手电光照进去都归于黑暗，比黑洞一点不次。手电是不能少的东西，扔了棺材棍子？还是别了，要扔也不能扔光明殿里头。 “进去吧你。”前进两步，手上一用力，呜，棺材棍子带着风声就进入了黑色的通道中。一扔进去我就冲着通道喊：“亮子，小心有东西下去了！” 嘿嘿，我也是为了他好，手里有武器心里不慌，也是间接地帮他的忙，砸到脑袋了只能怪他的运气用完了，小概率事件都能碰上。那可不比天上掉现金砸中脑袋的概率大多少，出去后得马上买张彩票，中五百万那就发了。 那根棍子跟钱亮一样，舍我而去了。就是石头扔水里还有个响啊，这可半点声音都没有，进去就进去了。钱亮要是能嚎叫两声，说自己被砸中了，我反倒放心了。此时，我惟有担心了。 黑色的洞口，真如一只怪兽，吞噬着一切。 “我就知道，光明殿里头危险不止前面几样。孤阴不生，孤阳不长，有光就有暗，真是搭配啊。”尽管想到了它的原理，可咱毕竟不懂周易之类的东西，只能硬闯了。 淡淡的腥味也说不出是什么具体的味道，既感觉是某种动物身体散发出来的味道，也可能是腐烂的味道。 几百年过去了，能活到现在的，生命力可比我要强盛多了，即便是放到妖怪里面也绝对比古月强！ “吼！” 一只脚刚跨进黑暗的通道中，大半个身子还处于光明殿中时，一股极强的吸引里从前方的黑暗中生出，生生拉扯着我要进入黑暗中。那种感觉就好像前面摆了块超大个儿的磁铁，而自己是块废铁般，身不由己地往前跑。 而与吸引力相比，更让我惊讶的是，远处一声低沉的怒吼声传了过来，声音随小，但那是因为距离造成的，如果离地近了，我想那声音足以把我的耳膜震破。声音悠长，且气息浑厚，果真是妖怪啊。 朱灵啊朱灵，你个老不死的，弄来这么多的妖怪到底有啥目的啊？有能耐自己穿越来一次，看申爷不打地你满地找牙！你弄来一帮的妖怪，可是害死了哥们了，当我是关公吗？还一路过关斩将。人关公兄弟是斩将，你让我来斩妖怪啊。关公可是有一把青龙偃月刀，哥们手里同样有一把刀，可刀跟刀也是有区别的。 一听那声音，我马上就是抽腿而回，重新站在光明殿中后，白毛汗出了一层。 然而一想到钱亮生死未知，哥们也大义一回，进。 一个“进”字，没有说完，人已经再次走进了黑暗的通道中。左手手电在未进入之前已经打开，一束亮光出现在眼前，将附近照亮。 嗖！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是东西滑动的声音。 回头之下，却是看不到任何的异常。这里很黑暗，跟进入光明殿之前钻的那些黑暗的通道类似的黑。 厉害啊，进来再回头，却看不到光明殿中的任何物品，连光都没有，身后是与四周一样的一片黑暗，朱灵一定是在衔接处用了什么东西，阻断了一切，但还保持着进出的通畅。 仅仅是感慨一下，我马上就把神经绷紧。通道跟之前虽然类似，可也仅仅是类似，因为还有更多的不同，十多米之后忽然开阔了起来，像是一个巨大的森林。 咯吱咯吱！ 地面上是粗细不同的干枯的树枝，踩上去会听到树枝因为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而发出的声响。 声音不对劲啊，走了十多步了，我好像没有听到一根断掉的声音，只是发声弯曲。 嗖！ 从看到这个森林后，我就没有放松自身的警惕，一有风吹草动就随时准备应对，上一次那个声音就让我警觉了，这次自然也是毫不犹豫地回头。 还是什么都没有！ 手电照射下，满地的枯枝。 嘶！ 不会是食人树吧？朱灵已经不能用人来形容了，他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都在可以理解的范围之内。我只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先把朱灵想象成无所不能的超级大恶棍，发动自己的闹细胞尽可能地应对可能来到的危机。有危险，咱能应对，没有危险就当活动活动大脑了。 眼前的树木枝条垂落下来，密密麻麻的，不仅地上的枝条是干枯的，连还挂在树上的也变成了死会色，不像是活着的。如果把这棵树放到地面上随意的一片林子了，我都会毫不怀疑地认定，此树死了。可这里是地下啊，还是朱灵弄来的，我不得不小心应对。 “亮子！”入口处既没有钱亮的踪迹，连我扔过来的棺材棍子也消失地无影无踪，谁告诉我这里头没藏着东西，我先一个打死他！ 可那东西在哪儿呢？又是什么呢？ 枯树枝条密集，声音传出去很是压抑，沉闷。 久久听不到回声。 “钱亮！”你倒是答应一声啊，这么快就挂掉，可太不坚强了吧！ 嗖嗖嗖！ 随着我向前迈进，分明能听到一阵阵的响动，只是看不到元凶。很是苦闷。 正走着，忽然手电光扫过的地方有一刹那的反光发生。 “手电，这是亮子的手电。”就在不远处，我看到了前亮掉落的手电。随手打开开关试了试，手电还是好的，没有因为钱亮对它的遗弃而罢工。 手电在这里，他人一定跑不远。仔细看了看附近的地面，并没有丝毫的血迹，也没有一条胳膊半条腿什么的，倒是让我放心了不少。没有证据能证明那小子挂了，那就是说他还是安全的。我必须尽快找到他。 嗖！ 啪！ 突然黑暗中有一个东西伸了过来，击中了我的手电，手电带着光亮远远地飞了出去，掉在地上。而我立即就是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黑暗不可怕，可怕的是黑暗中的东西。 尽管我是一再小心，仍然栽了个跟头。我没想到对手的目标是手电，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在声音发出的瞬间我就意识到了不妙，对手准备了这么长的时间终于开始了攻击。手电飞走的瞬间，我变成了一只睁眼瞎，确实，有那么一瞬间，我的眼睛从光明到黑暗不适应，花了一下。 眼睛花了，不代表我什么也不做，只能站在原处给对手当活靶子。腿一曲，整个人矮了下来，同时蹿出去两步。 有了这些时间已经足够我将刚刚捡到的钱亮的手电打开了。 唰！ 光明取代了黑暗，只是短短的几秒钟，敌人已经消失一空。眼前的一切还是那么的古朴，苍凉。 时间虽短，我却分明看到了地上的树枝扭动了一下，而且之前袭击我手电的那道黑影出现地虽然突然，可也分明是一个长条状的东西。不是这些满地的树枝还是什么？ 真是食人树啊！ 我的天啊！你这么大一棵树，跟我一个蚂蚁般的人斗，不显得以大欺小吗？它要是能听懂人话的话，我一定把它骂个狗血淋头。 ------------ 第六十章 妖怪的交易 第六十章妖怪的交易 我得赶紧离开，不能待了，再待一分钟老子都有当化肥的可能。我要给社会主义建设当砖做瓦，不给一棵树当肥料。 先前我把这树当作食人树来看待，那完全是有备无患，当真确认了它的身份的时候，肝儿都颤，别说心了。 嗖嗖！ 几道声音从黑暗中忽然发出，像是觉察了它的食物要开溜，这次出动地是最迅猛的一次，几个方向同时传来了声音。 树枝来地有点多，让人应接不暇，脚下一个不注意，就给拌到了。 “哎哟！”我可是听说过食人树的凶险，一旦被它给困住，必死无疑！出乎意料的是，手电光一照，绊住双腿的树枝居然像老鼠见到猫似的，一阵颤抖着退缩而去。 怕光！如此一来，我倒是想通了为什么我进来这么长时间了才遭到此树的攻击，而钱亮连反抗都没有就没了。他跑进来的时候太匆忙，拿在手里的手电都没来得及打开，所以一进来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有弱点就好办。 “你玛啊！”我大骂一声，晃动手电，把光亮尽量地往远处照，不是怕光吗？我让这里全部充满光。 随着手电的晃动，无数密密麻麻的枝条出现在视野中，一阵嘶嘶的声音就跟无数的虫子大军在一起爬动似的，惊慌失措。面对光亮，它的天敌，躲在暗中的敌人终于知道怕了。 “你娘的，快放人，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你！”没有目标地，冲着空中的枝条乱吼了两声，一是为了恐吓隐藏的妖怪，二也是想让钱亮能够有所回应。这么一点点地找，能累死我，地面还好说，面积虽然大点，至少我能够地着，天上可不是我能够管辖的领域了，树枝那么高，我可上不去。一时半会儿地钱亮挂不了，等一会儿可就难说了。 看看两个手电，光亮已经暗淡了下来，步入了电池的老年期，指不定还能坚持多长的时间了。 吼！ 猛然来了一声兽吼，兽吼之下，庞大无比的树木居然也发出阵阵的嘶嘶声，连带着树木整体都跟着颤抖了起来。一阵抖动能有半分多钟才停下来，一停下来，就是猛烈的攻击，对我的攻击。 我有点搞不懂了，大骂一声：“你玛*的，是不是个妖怪啊，能不能谈谈，别他玛的没完，老子真敢烧了你！” 显然，因为刚才的那一声兽吼，这棵破树才开始的攻击。光亮可是它的天敌，能不惧怕光亮也要对我出手，说跟那也背后的妖怪没关系，打死谁我也不信！ “谁啊？” 你玛，真能说话啊。 妖怪能开口说话，我倒是知道的，可这么个地方，就我猜测也该几百年没人出入了吧，朱灵那一批人之后，我们哥儿几个也算是先锋了，如今能说话的不是我们的人就是当年留下来的。听声音既不是胖子他们也不是钱亮，结果不言而喻。朱灵就算本事逆天，我也不认为此处会是他，自己没事儿关自己几百年的禁闭，除非脑子被门夹了。只能是妖怪，我的妖怪大哥啊，您几百年吃啥喝啥啊。坚强地不是一点半点啊，太让人佩服了。 声音非常苍老，有气无力的感觉，好似随时都能回他姥姥家。 有能说话的就好，我最怕的就是跟一棵光会动的树较劲，看看体积，咱跟那树木也不成比例不是？到现在我都没有找到树根在那里，一句话来形容，太他玛大了。 能说话就是能交流，能交流一切都有可能。 “老哥，你可见到我几个兄弟了吗？见到了希望你能提点两句，小弟定有厚报！” 安静了能有十多秒钟，搞地我以为那位这么会儿的工夫就跑回家吃奶去了。 那声音苍老且缓慢地说了一句让我吐血吐到五脏六腑没出来的话：“小兄弟，你说话能把舌头捋直再说吗？你是哪个小地方出来的人啊？方言味儿太重。”可能是老家伙这次一口气说地太多话的缘故，说到最后居然有上不来气的感觉，我都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了。 我说话还方言？我没吐老家伙一脸的吐沫，我用的可是正宗的普通话，都不带一点口音的，快赶上中央台主持人那水平了，还嫌不够好？不说自己说话不清楚，反怪别人！ “嘿嘿，”我先给他笑两声说：“老哥，咱天生舌头短，改不过来了，娘胎里带来的。”自己污蔑自己啊，心里说我是不跟你老人家一般见识，连普通话都不知道，百分百是个老古董，几百年没出去过了，嘿嘿，露馅了吧，身份被猜出来了。“老哥，咱不谈这个，你见别人没有？我好几个兄弟误入此地，你能不能帮忙找找？”要不是我时间不多，不能跟你废话，我非要告诉告诉你什么是普通话，谁说地话口音重！ “哦！” 我没吭声，等他的下文，可老家伙太能整人了，哦完就没动静了，你到底是见过没见过，给句话啊，不给反应是怎么个意思？ 不是为了发扬尊老爱幼的优良传统，我就该上手抽他老脸了。你老，我尊重你，但你要是倚老卖老起来，我可不管什么公德不公德的，老人也照样揍！太不是东西了，说明你年轻的时候就是个混蛋，老了是个老混蛋，不值得别人因为你的年纪而尊重你。 “见没见过啊您？”现在是求人帮忙，尽管他不是东西，我还得陪着笑脸，谁让咱到了人家的一亩三分地呢？在矮檐下，为了保护我的脑袋，我低头还不行吗？ “见了一个。” “哪儿呢？是不是在我之前来的？” “快死了，马上就要成为此树的养料了。” 所料果然不错，这棵树就是吃人的。 “说说你的条件吧。”深深吸了几口气，我压下救人的冲动问道，老妖怪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没有好处他能帮忙？尽管只是指一下路，很小的一个忙。不付出足够的代价，他能开口了，我把自己的姓倒过来写。 “聪明的年轻人，咳咳，”老家伙一激动居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吧，使劲地咳吧，最好能咳死！从心底来说，我实在是不愿意跟妖怪们打交道。不少故事里都说妖怪心思单纯，一怎么着就被人个欺骗了，可我只能说那些都是骗人的。像我所遇到的妖怪们，哪个不是活了几百年上千年的？就算是一头猪，一千年过去，它一年长一个心眼也有一千个心眼啊，哪儿个不比我看事情看地透彻？哪儿个是容易骗的？有句话是叫：人老成妖，说地就是人活地时间长了，心眼就多，跟妖怪似的，说地是妖怪聪明。能考上大学，我从不认为自己脑子多不够数，可一跟这帮老到早该成渣滓的家伙一比，我就一婴幼儿，不接触还好，一接触就肯定掉他们设计好的坑里，出都出不去。跟千年的老妖怪一较量，最后你会发现，自己就是一个二傻子。“我帮你很简单，当然了，你也要帮我一个小小的忙，这样大家才公平不是吗？” 小忙？我会信吗？不信我也得答应啊。 “说出来听听吧，”跟妖怪打交道，我可不敢表现出来太过关心钱亮，那样更是被他给抓住痛处，最后被他牵着走，可能还救不了钱亮。“您老要知道，小子我从小体弱多病，您的要求可不能太过分，也要我能够完成才行。”我发现自己是越来越能说谎了，假话是张嘴就来，都不带脸红心跳加速的。 “不难，”过了好一会儿，可能是在思量吧，想完说：“我的要求其实很简单，跟你的目的相似，你只要放一把火把这棵树给烧掉就行，简单吧？” “这么容易？”开玩笑吧，不过我也没有揭穿他的谎言，愿意骗就骗吧，只要我没有太多的损失就行。“不过，老哥啊，您得先帮我把我兄弟救下再说吧，烧树很容易，把人烤熟可就不妙了吧。” “也对啊，我好像想起来了，还有几个人在什么地方的，可一时记不清楚了，你等等啊，我想想。” 混蛋！老东西是故意的！ “您有话直说。” “火气不要那么大，我说地是真的，大部分的时间我都在睡觉，只是偶尔清醒一会儿，记不清楚也是正常啊。”我火气能不大吗？想小都小不了。我也不说话，就看他能说出什么来。“既然你不能烧，我也不为难你，人命要紧，但你必须在救人后帮我砍断树根。” “好！” 砍不砍断到时候再看你申爷爷的心情，我先答应下来，反正上下嘴唇一碰的事情。 “你可不要骗我老人家，年轻人说谎可不好，要打屁股的。” “您放心，您对我还不放心吗？我办事最牢靠了，别人都叫我老实家，从来都是一是一，二是二的。” 我想此时那妖怪心里肯定已经骂开了，老子放心个屁，我又不了解你！ “向前十步。” 按照老妖怪的话，我走了十步，站定，等待下一步的指示。能不能救钱亮，全看老妖怪的了。 “再走两步。” 玩儿我吗？走十步还带送两步的？这玩意儿也能当赠送品？ ------------ 第六十一章 过分好心的妖怪 第六十一章过分好心的妖怪 “再走半步！你步子不能迈大点吗？让我费劲。” 我没火，老妖怪先发火了，真是让人无语啊。我心里骂起来了，你当这里是你家的炕头吗？我不光得防备那棵吃人的树，地上尽是枯树枝，也迈不开步子啊；何况也不能完全相信你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都防备着被你当了几百年后的第一份点心。 谁知道老妖怪心里是不是正念叨着：小小开胃点心，快点到我嘴里来吧。老子要是傻了吧唧地一头扎进去，被吞了找谁说理去？只能怨自己愚蠢啊。 “现在呢？”一边小心地走路，我也同时注意着四周的环境，寻找老妖怪的可能藏身地，手里的刀锯半分都不放松，它要是敢张嘴，我手里的刀子不介意在他大嘴上添一条口子！ “抬头！” 手电光照上去，无数垂落的枝条间有一块特别的稠密的地方。跟个粽子似的，枝条包裹，里面肯定有东西，只是不能肯定是钱亮还是那个老妖怪的陷阱。 直线距离，也就是从地面到上面的垂直高度，少说能有三米，我的弹跳力还不足以够到那个地方。 随着手电光的照射，那团大包裹微微颤动了几下，想来那些枝条都还是活的，跟地上那些真正的枯枝是有区别的。这也证实了里面是一个活的东西，钱亮的可能性极大，因为我想如果是妖怪的话，包裹应该更大上几倍才对，妖怪的单个实力强啊。 “亮子。” 我也没打算得到回应，可没想到的是，那团东西居然真的开始晃动了。 “真是亮子吗？” 簌簌的声音发出，枝条晃动地更厉害了。 “怎么样？需要不需要帮忙？我再给你指点一下怎么上去？”老妖怪又准备给我出难题了，我求他帮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老东西又不会白帮忙，需要付出代价的。 我低头把地面上的枯死的树枝堆过来，弄到钱亮底下，很快就搞来不少的枝条。成百年下来，掉落在地的枝条可是积攒了不少的存货，够用了。 “你准备干什么？”老妖怪激动地问，“要放火吗？你难道不顾你朋友的生命了吗？” “恩？”低头正忙活的我，微微愣了一下，老家伙好像失态了啊。比我还关心兄弟的生死，关心地过头了点吧。不是我多心，而是他确实掩饰地不太好，漏出马脚。 “呃，你怎么可以这样当朋友呢？为朋友该两肋插刀，就算你救不了他们也不能害死他们啊。” 哼，装吧，我也不戳破，想来，放火烧树受损的不光是这棵破树，连带着老妖怪也不好受，开始给我出主意让我放火本就存了心思的。 “您说地不错，可我看着自己的兄弟在上面活受罪，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痛苦样子，还不如一把火送他上西天那，早死早投胎，来日投个好人家，这也是我这个当兄弟能为他做的最后一点事情了。”不说了，不说了，我赶紧打住，再说下去我自己都该相信自己是来要弄死钱亮了。 呵呵，不管你这破树是吃人的还是吃素的，你是树的本质改变不了。是木头我就不信你不怕火烧，连光都害怕，又是光又是热的，还不弄死你！ 嗤啦！ 连我都没想到，这里的枯树枝经受了几十上百年的阴干，早就干透了，见火就着，根本就没用引火的东西，直接点燃了细枝条。 一堆火也就几个呼吸间就着了起来。 火一起，附近的枝条先后发出极大的簌簌声，争相逃窜。 哼，植物也是有生命的，能吃人就懂得自保。又是谁说的植物不如动物不能躲避危险？这不是跑地挺快地吗？比有些长腿的动物跑地都快。 “哈哈，算你们跑地快。”把地面清理出很大的一片真空地带后，随手挑出几根点燃的枝条高高地向上举起来。我的目的自然不在下面，上面才是关键，人还在上面挂着那。 地上火起的时候，不光地上的枝条逃跑了，就是树上高处的枝条也纷纷惊动，一个个跟坐上了秋千似的，来回摇晃。 “还不下来！”我一看，钱亮不仅没有下来，还被拽着向上升高了不少，那个气啊，存心跟我对着干是不是？不就是一个破树吗？真以为自己活地年纪久了就能跟爷爷死磕了？自寻死路！我也不跟一棵树废话，抓住着火的枝条就朝上抛。 呼呼的火苗子碰见树枝子就着，那些死了的枝条自然就是烧了起来，活着的枝条就跟长虫被抓住尾巴似的，一个劲儿地在空中表演舞蹈，一个比一个跳地欢。整片头顶上的枝条全都晃动了起来。 晃动几分钟后，枝条不再向上收缩，而是朝地面的方向垂落，钱亮也是在快到地面的时候掉了下来。 咚地一声，一个黑色的东西从枝条包裹中间掉了下来，不是钱亮是谁？ 嘴巴堵住，满脸都是树根样的东西，细细的，缠了一脸。强求了半天呼吸才恢复正常，安静地睡下了。 总算把人给弄出来了，他是有经验了，我也不怕他出事，晕倒好几次了，都有免疫力了，相信很快就可以醒过来。 “老哥，其他人呢？”见钱亮没有大碍，我的心也放下了一小半，还有一大半在胖子他们几个身上，那几肉多，占地分量也就大。 “我已经履行了一半的诺言，帮你救下了一个同伴，你也该做出自己的诚意了吧？” 老家伙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公平交易我是很赞成的，只是不相信他罢了。 “好。不过，你要保证他们几个的安全，我可不想带几具尸体回去。”胖子他们失踪可不是一会半会儿了，救不救地回来可以先放放，但生命安全要保证。 过了一会儿，老家伙回答：“还活着。” 有他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不死一切都有回环的余地。死了那就什么都晚了，也完了，就不谈了，几具尸体的话，我有的是办法弄回去，费那个劲跟一妖怪做交易干什么？ “你等一会儿，我不能让他这么待着。”钱亮的身体上没有重伤，只是被树枝条划破不少地方，无大碍。他之所以还不醒，那是先前被困住的时候口鼻被堵住，缺氧造成的。让他睡地上，那不是把鱼放猫嘴边吗？我一离开那破树不说，老妖怪也不会放过钱亮啊。 “呵呵，有情有义，没关系我不在乎这点时间，时间对我来说只是度的问题，随便睡一觉就是很长的时间过去了。” 你不在乎，我更不在乎了。 秦河东在就好了，那家伙肯定解裤子就给钱亮来杯热乎的，保准药到病除，马上就醒。我是做不出那种下流的事情来，当着人尿不出来。 “咳咳！”过了能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钱亮咳嗽两声缓过劲儿来，总算是睁开眼了。从他嘴里我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原来跟我猜测的所差不多，一走进来，还没看清楚周遭的环境，马上就遭遇了偷袭，腰部一紧，似一道鞭子将人给缠住，之后是更多的鞭子缠绕过来。“你也不过来，我刚要喊，嘴巴就被堵住了，啥东西啊。”说着话，他还从嘴里又抓出一条细小的根须来，恶狠狠地吐了几口吐沫才了事。“等你喊我的时候，我都快不行了，你要是再晚来两分钟，就等着给我收拾尸吧。”说完他自己，钱亮才想起来问一句：“你是怎么救我的？” 可算想起来，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了，我这个恩人当的，救了他一命跟白救似的，没什么功劳，还不如救个不相干的人那，至少人家还能感恩戴德对我。救了他，连句谢谢都没有。哎，老大啊，就是命苦。 “火。”我看了看边上快要熄灭的火堆，又添了把柴说，“火克木，很简单的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我也去烧了它，妈的，老子不发威都当我是病猫了！我要他们看看钱爷也有狠的一面！” 要说钱亮猛，那真没地说，站起来二话不说，抬脚就踢，一堆火里全是树枝条子，一脚下去，火棍子满天飞。 玩儿大了！ 我真想敲着他的脑袋问问，你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了没有？你这一脚下去自己舒坦了，也不管后果吗？ “妈的，这里这么多的树枝子，看我不把你们都烧了，烧八，哈哈，使劲烧吧。” 得，他还是看见满地的干柴了，那一脚就是为了让我烧地更大，更猛。 “慢着！” 没等我说话，老妖怪先忍不住了。 “靠，谁？出来，吓唬你钱爷爷没你好果子吃。”正要意气风发的钱亮顿住四顾起来，看来他在半空挂着的时候真是脑袋不清楚了，居然不知道这里还有个老妖怪能说话。 “你这样会烧死其他同伴的。”老妖怪看样子是真的“好心”啊，一遍又一遍地阻止我们烧毁这里，难道就就没有点自己的私心？哼哼，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心，我也不信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妖怪会真的对我们好心。 ------------ 第六十二章 帮忙 第六十二章帮忙 “先别激动，老先生说地在理，”我劝说钱亮冷静下来，仇要报，也不在乎一时啊，这破树就算它长了嘴，还能长腿吗？几百年都没有跑掉，如今它也只能站在这里等着挨宰。“胖子他们几个可能也在这里，你放火自己痛快了，胖子他们岂不是要被烤熟了？” “我听你的。”钱亮想了想说，然后又是问老妖怪道：“你是哪儿个？别光藏着啊，出来露个脸，让我也瞧瞧。” “你就是如此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老妖怪话里带着些许的火气，钱亮这小子不是嘴贱吗？ “恩？老申，”钱亮压低了声音对我说，“不是你救了我吗？怎么一会儿的工夫有蹦出一个救命恩人来？老家伙是不是存心讹诈啊？”底下世界噪音很少，我们如果不说话的话，安静地很，所以尽管钱亮说话的声音已经很低，仍然不能瞒过老妖怪的耳朵。 “哼，救你就是救你了，我活了一大把的年纪有必要说谎吗？毁坏大半生的名誉，不值得。” “嘿嘿，”我连连冲空中点头说：“您老是大好人，没有您的指点，这小子早挂了，他就是嘴巴贱，您别介意。”我是觉得老妖怪毕竟对我们有过帮助，而且至今为止，我也没看到老妖怪有任何的对我们的实质性的伤害，那就是说，他是我们的恩人。咱虽然有防人之心，但也不是那种恩将仇报的人。 因为有老妖怪在附近，我也不能确定老家伙是不是像普通的老人一样得了耳聋的毛病，有些话不能跟钱亮说，总不能人家刚刚帮了咱，咱扭头就说要防备他吧？那样不是太不地道了吗？结果万一发现仅仅是自己的臆测，丢人不丢大了吗？咱虽然不能说自己就是那品德无瑕之人，可上了这么多年的学，总该有点做人的道德底线不是？只能指望钱亮能明白我的想法，脑子灵活些。 听我一介绍，钱亮是连鞠躬带弯腰的，都快赶上对他亲爹了，“哎哟，您是我的再生父母啊，多谢您了，有什么话您吩咐，刀山火海钱爷都不带眨眼的。” 哎哟我靠，钱亮啊钱亮这么快就把自己给卖了！你脑子是不是刚才摔坏了？欠抽啊！ 有了钱亮这么个知恩图报的人，老妖怪的计划进行地就非常地顺利，我跟着钱亮一路就走到了树干下。整棵数的树干因为时间久远的缘故，纠缠在了一起。树干盘枝错节，很是复杂。 “你们把着树干砍断就行。” 钱亮跟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早就想到这破树的树冠巨大无比，树干也不能小了，可还是大开眼界了。整片的树干就如一片小型的树林，粗的看不到，细的也有手臂粗细。 “看着像一棵花生啊。”钱亮给出个形象的比喻，的确，主干应该只有一个，藏在最中间，而外围这些树干都是从树上分出的枝杈，扎根到地上，就跟花生类似，有很多的根。 “用火吧。”用刀锯一点点地锯，猴年马月也不一定能搞定，数量实在是远超预计。干脆点，一把火，烧光。 “别，别用火。”老妖怪再次开口。 “让我们看看我们另外几个同伴。”他怕火，不管是什么原因，老妖怪对火很是忌惮，也算是投鼠忌器了。 “你在威胁我吗？” 是的，我高举点燃的棍子，棍子上火苗呼呼地乱蹿，手边就是垂落下来的枯枝。木头还能禁受地住火焰吗？只要我的手微微动一下，整棵树木都可能燃起熊熊大火，扑灭都难。 “没有，没有。”听老妖怪发怒了，我自然不能跟他对着干了，谁让咱顾忌兄弟那。我陪个笑脸说：“您老说什么呢？我这不是担心他们的安危吗？求您让我看看他们吧。” “好吧。”过了好一会儿，我都快要以为老家伙不再理会我的时候他才答应下来，“就在树干中间，你们自己找吧。” 我们身上带着火，食人树不仅不会拿我们怎么样，还处处避让，给我们让开不小的一条通道。可到了树干处，就是用火把熏烤，树干也不再挪动分毫。远远地，在手电光的边缘，有几个模糊的黑影。 一把火不管不顾地烧下去，里面的人肯定是活不成了。 “您有什么办法没有？”我问道，“别说是用刀砍啊，我们的刀不锋利，砍两个枝桠还凑合，这么大一棵，门儿都没有。” “你绕到树干的背面，那里有一口箱子，打破箱子，此树自毁。” “您对这里倒是很了解啊，老先生，能告诉我们你的身份吗？”农夫与蛇的故事可是深入我心，我不知道老妖怪是不是一条蛇，但我是不想当一个傻农夫的。一边干活一边跟他说话，套他的话，想多对他一些了解。 “喂，老先生，您倒是说话啊，怎么没声音了？”等了半天，对方居然把我晾在那里，钱亮也是叫了起来。像这种对别人不理会的做法我很是反感的，你不搭理我算是怎么回事？看不起我？看不起我还用我？我跟你说话，你好歹应一声，完全地没反应，装聋作哑，就是欠揍。我不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尤其是年纪稍大些，近两年碰到好几个如此的鸟人。你要是真聋，哥们啥也不说了，明明听见我说话了，却屁的反应都没有，以为我好欺负吗？凡是这样的人，我从来也不跟他们说难听话，有一次我可以忍，当没发生过，第二次我还可以看作是你耳朵有毛病，有了第三次，以后就别想我主动搭理你，就这么简单，你也不是太阳，没了你，我这个地球照样东升西落。两个同学跟我这么干，没多久，全他玛绝交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去，谁惯着你，你找谁去，申爷爷这里不惯你！ 老东西也是欠揍啊！ 我深深吸口气，骂人的话没说出口。你等着老东西，别落到我手里，到时候叫你求申爷爷！ 世界上怎么就爱出些这种怪胎？不搭理别人。 这是一口大铁箱子，看不到有多大，只能隐约看到一面。整个铁箱子都长到了树干中。我正发愁怎么把它弄出来那，钱亮往前一趴，火把离地树干近了些。 簌簌声大作，树干翻滚如波浪，箱子居然一点点地剥离了出来。 “打开！快打开！”我们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地顺利，想来就是老妖怪也没有想到吧，所以箱子一露出来，他就大叫起来。“哦，你们要小心，防备着此树。”前一句话还是焦急万分的口气，下一句却是提醒我们要注意安全，傻子也明白老家伙对这箱子很是在意啊。 箱子侧面有一个锁头，多年过去，早就锈地不成样子了，勉强还能看出个锁的样子。更扯淡的是，钥匙就在锁眼儿里插着，也不知道是当年放箱子的人忘记了，还是就想到等有人开锁的时候，钥匙已经失去了作用呢？ 锈迹斑斑的锁头，跟老掉牙的人相似，风一吹就能完蛋，都不用费劲就能打开。 此时钱亮倒是没有鲁莽，他要是敢伸手，我把他爪子给剁掉。 “我说老先生，”箱子是到手了，我们也有了谈判的筹码了，自然要谈谈剩下几个人的事情了，“箱子我们现在还不能打开，你能否告诉我们怎样才能把我的几个同伴救出来？”箱子跟人虽然都是困在树干内，可箱子靠近外围，只是用火轻轻一熏自己就出来了。刚才我可是试过的，另一面的树干根本就不会因为火而有任何的动作。那就是说，老妖怪刚才给我们指点的黑影极有可能根本不是胖子他们，他们也进不去树干中间。 “你不是看到了他们吗？只要用工具破开树干就可以了，还让我怎么教你？” “亮子，我们走！”我跟钱亮说一声，转身欲走。 “慢！” 我嘿嘿笑着回头说：“想说实话了？” “我是欺骗了你。”老妖怪自己承认道：“我确实不知道你的其他同伴，不过我也没有恶意，只是想让你们帮忙救我出去脱离苦海而已。”没有让我问下去，他自己就讲了下去说：“当年，我被奸人所害，困于此地无数年，日夜忍受煎熬不得脱身，好容易见到了你们，自然想让你帮忙。” “你跟这破树什么关系？是不是你在*作它？”一问完，我就心说自己真是傻到底了，他要是真能控制树，这口箱子也不用我们帮忙啊，自己就能打开。 “此树乃是一牢笼，我被困于此而已。” “它没有吃掉你？这不是食人树吗？”在我心里早就认定了，此物跟食人树有莫大的关系，至少生存原理相似，怎么可能只是困住对方呢？ “呵呵，它一直在吃我，这么些年下来也早消耗了我大半的生命，如果不是你们的到来，我再次睡着后能不能醒来都是未知数。我忍受了太久的煎熬，只想出去过完自己的所剩不多的生命。” “挺悲惨啊，我们帮帮他吧。”钱亮小声询问道。 ------------ 第六十三章 多行不义 第六十三章多行不义 救！ 朱灵那老东西不是看不起他申爷爷吗？我没早出生几百年，不能坏他的好事，可今天我能尽可能地破坏他的成果。 敢叫我爬虫，我就用行动来证明，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蚍蜉也能撼大树，一个小小的不被人注意的细节往往是成败的关键。我这条爬虫的功效比蛟龙不小。 为了跟朱灵过不去也要救啊，谁让此妖是朱灵关起来的呢？就因为这一条原因，我也不能放过不管。 “老大，人家可是救过我的命啊，咱们就当办好事了，顺手帮帮忙吧。”钱亮还记得人家对他的救命之恩，不忘记恩情。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们虽然办不到，但要说看着救命恩人遭受囹圄之苦也是说不过去的。 “老先生叫什么名字啊，您可还没有说过自己的名字啊？” “我姓石名平。” “石平，好，我们是不是打开这口箱子就行？”我没有继续问他的细节，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家伙根本跟我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还是妖怪，他是个好妖怪还是坏妖怪，跟我都没有太大的关系。好妖怪就罢了，即便他想为恶，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了。天下间的妖怪一定不止这些，还有很多并没有被朱灵坑掉的，那么他们为什么在如今的社会名声不显呢？妖怪也落伍了，几个特种兵带几挺重武器，我相信没几个妖怪能抗地下来。所以，就算他想当坏妖怪，如今的社会也没有那个环境了。 放出去也构不成多大的危害，那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也算还了一份恩情。 当！ 刀锯一翻转，用把手狠狠地砸到了锁头上面。一声脆响过后，铁屑纷飞，锁头应声而落。 “真不结实！” 我就说了四个字，可就这四个字都没说完，我瞠目结舌地说不下去了。箱子只露出一半来，还有一半卡在树干里头，两个人拽都没拽出来。结实，太结实了。 如果说这些不算什么的话，等我们好容易把箱子拉出来后，下面的情况才叫人无语。 喀吧一声，掀开箱子盖子一看，箱子里面还有个小箱子，上面仍然有一把锁，钥匙也在。 喀喀！碰了碰，一阵喀喀声响起。 抓住锁头的钱亮表情一滞，很不自然地僵立原地。 “别动！”钱亮左手猛地抓住我的胳膊低声说：“里面有东西，刚才的声音是里面发出的。” 喀喀！此时我看到钱亮抓着锁头的手根本没有动作，可声音依然响起。声音不大，却很清晰，除了我们两人的呼吸声，就它最响亮了。 “你们尽管放心，箱子里的东西不会对你们造成伤害的，打开就好。”石平注意到了我这边的异常，发出声音道。 “你确定里面的东西不会咬人？”钱亮此时已经把手收了回来，谨慎地盯着那口箱子。地下世界有个活妖怪就够可以的了，小小的箱子里居然还有活物，这个生命力不得不说，强悍到没边了。 这把锁可比外面那把要好看多了，当然，锈迹很少，能用的可能性很大，要是不能用了才麻烦。当年也不知道朱灵从哪儿找的工匠打的这把锁，用料很足，就我手里中空的刀锯把手想砸烂它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把火把插到地上，让钱亮拿着两根手电照明，而我则右手拿着刀锯，左手轻轻伸到锁头前去开锁。 我也怕啊，石平可是个妖怪，我要是对他的话完全放心了，我才是脑袋有病。 “恩？”锁一打开，我就后退了数步告诉石平箱子开了。一点红光从箱子微微打开的缝隙中透露出来。红光很亮，亮到刺眼。本来因为手电光和火把的光亮，我们已经处于光亮之中了，可是在红光出现的时候，我仍然是有一种被刺痛的感觉。 那里面是个小太阳吗？初升的太阳似的，散发出强烈的红光。不由自主地，我闭上了眼睛，然而就在闭眼的短短一秒钟时间里，手上微微一疼，像是被烫了一下。 “嘶！”一疼之下，我当即使劲摔动手臂，同时也不顾刺眼的红光就是睁开眼。 嗖！ 一道红色的影子，确实，在我眼里只是一道红色的影子，从钱亮身上跳跃而去，跑进了树枝中。 “你什么意思？”在灯光下，我看到自己手上出现一个小小的红点，麻麻痒痒的。在钱亮的手上也有同样的伤口，此时我自然知道我们是遭了老妖怪的暗算了。“老东西你恩将仇报吗？”千防备万防备，还是栽了个跟头。 “呵呵，我救过你们一命，你们救我一命，两相抵消了，我怎么算是恩将仇报呢？”那只火红的东西只有家猫大小，却全身放着红光，让人看不清其真容。它站在枝条上，冲我呵呵笑道：“我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只要帮助我恢复功力，我自然会放了你们。” “你说吧。”我耸了耸肩膀。 “心脏，我要一万颗人的心脏。” “你嘴巴可真够大的！”我嗤笑一声说：“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吗？妖怪都躲到深山里了，敢冒头的全被抓去吃了，就你如今这副半死不活的鬼样子还敢要心脏，别说一万了，一个都没有。呵呵，别的老子不敢保证，你只要走出这个底下世界一步，你就会轮为别人的下酒菜，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找个地方猫着，能活几年是几年，别闹事，现在的天下可不是你们妖怪的天下了。”老妖怪显然还在用它当年的眼光来看世界，以为自己是妖怪想杀人就杀人。 “呵呵，老申，这次算是我害了你了。”钱亮把地上的火把跟手电抓到手里，冲着石平喊道：“你不要做梦了，出去看看就知道你是多么的落伍，现在投降还不算晚。” “想骗我吗？”石平迷惑了一下，还不很不相信地叫道：“我吃的饭比你们吃的盐都多。” “愿意信就信，不愿意信就别信。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两人一妖怪，就这么对峙着。 “耗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我打了个哈哈说，“老先生，你看这么办行不行？先帮我们把毒解了，有什么其实好商量的。” “呵呵，我的毒可不是那么好解的，开始发作了吧？” 老妖怪真不是东西，故意耗费时间，就是等我们身体开始受不了。就那么一个小小的伤口，看着也不肿不胀的，跟打了一针似的。可作用还很明显，从胳膊开始疼，抽筋。 “嘶嘶！”我浑身抖动，打了两个冷战，控制不住身体开始发抖，再这么下去，我都怀疑自己还能不能走路了。“做人还是留一线的好，我们死了对你没有好处。”我实在是难受地顶不住了。 “走，我答应你。” 钱亮给我眨眨眼，同意了老妖怪的条件。 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但想来也是欺骗石平的，弄死一万个人，他钱亮还没那么大的能耐。 火红的小兽，慢慢融化了下去，一个火球变成了一滩铁水般的东西铺在枝条上。红色的汁液迅速地流动起来，顺着枝条间的缝隙钻了进去。 狂啊。妖怪就是妖怪，连这都能办到，他要是当小偷根本不用开锁啊，从门缝就能进去，只是不知道它为什么不能自己从箱子里跑出来。 密集的枝条对红色的液体毫无反应，根本不阻拦它。而那红色的液体也向着树干的中间部位钻去。 “哈哈，我的心脏，宝贝，你终于回来了。” “哈哈，我的身体马上就能完全了，很快我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再也不回来了。” 疯狂的大笑中，食人树也开始疯狂地晃动起来，枯枝条如雨般地掉下来，砸地人生疼。 “你动作小点。” “这棵树要疯了，我们跑吧。” 当然要跑了，树木晃动地越来越厉害，我一点不怀疑我们两只小蚂蚁可能在树木倒下的瞬间被砸死。 很近，我们距离光明大殿很近，可能百米都不到，跑起来也就几秒钟的事情。 “你们要去哪儿？” 快到出口的时候，老妖怪石平的声音出现在耳边。眼睛余光也正看到他踏步而来，他的速度不是很快，每一步都是轻轻踏出，可距离却是很长，一步能顶我的两步只多不少。 “当然是离开了，难道还要被砸死吗？”我对这个妖怪是没有半点的好感，朱灵那个老混蛋当年怎么不弄死他，留下个祸害来祸害我吗？ “一起走。” 老家伙一眼就看到了我们前方不远处的小门，嘿笑一声，几步跑到了我们的前头。 我正想出去怎么收拾老妖怪，低头琢磨，一声惨叫就在前面响起。 “啊！我的眼睛！” 老妖怪脑袋刚钻进光明殿，身体还留在这边，一声嚎叫又回来了。 滋滋！ 石平一回来就满地的打滚，身上还发出滋滋声，一股烤焦的臭味在空中弥漫开来。老东西被烤熟了！这是我的第一想法！ 突然，石平不叫了，而在他住嘴前还有一个东西跑到了他身边，发出噗地一声。 ------------ 第六十四章 心妖 第六十四章心妖 我赶紧一拉钱亮，退后两步。没想到这里还藏着一只“螳螂”，在石平这只“蝉”受挫之下一举偷袭得手。 此时我才看清楚石平的样貌，个头儿超过一米七，比我还要猛点，不过也太干巴了，瘦弱的老头一只。此时的石平可没了先前跟我们叫板时候的嚣张劲儿，上半身是一层的烂肉，还冒着嘶嘶的白烟，呛人非常不说，都没了个人样儿。要不是他还能哼哼，缩在地上乱动，我还真不知道那里是个“人”。看看他那一身的皮包骨头，除去骨头就剩皮了，都没三斤肉的。 “秦河东？”一照之下，原来多出来的那个人我们还认识。“不对，不是秦河东，秦二号。”钱亮一叫破来人的身份，就紧张万分。秦二号可不是个好东西，石平坏，秦二号也不见得就好到哪儿去！ 秦二号听见钱亮的声音扭头过来微微点头，说：“两位好巧啊，你们没事吧？呵呵，看你们的样子也还好，是不是该谢谢我来得及时呢？” “多谢了。”我也朝他点头说：“你来地真是太及时了，秦河东呢？你把他弄哪儿去了？”一切的起因还不都是在秦河东身上？而对秦河东最感兴趣的就是这个二号了。 “呵呵，我知道你只是嘴上说谢我，心里不是这么想的，肯定还在恨我，埋怨我把秦河东弄丢了，然后才引起你们的找人行动。”不得不说，老妖怪们心眼儿都多，不用说他都能把你心里的想法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来。“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不知道他在哪儿，跟我没关系。”秦二号耸耸肩膀说：“好了，现在不是说那个的时候，你们不是要先考虑自己吗？好像中毒了吧？” “你是谁？为什么伤害我？”没给我发问的机会，躺在地上的石平用低沉且痛苦的声音问秦二号，“我跟你无仇吧？” “是没仇没恨的，”秦二号承认地很干脆，微微摇头说，“心妖，天地间的异种，体大无比，专门食用人类的心脏。” “你到底是谁？”石平被人一眼叫破底细，很是紧张了起来。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承认过他是什么妖怪，现在更是以人形显露，却还是被一个陌路人认出身份，他当然害怕了。能知道他的本体的人，肯定是认识他，而且还可能是早就盯上了他的。他想站起来，挣扎了几下，又重新摔倒。 石平不仅身上的皮肤溃烂，连胸口都破损了一个大洞，鲜红的血液汩汩而流。 “别白费力气了，”秦二号很是淡定，根本没把石平放在眼里，嘴角扯地很长。这时候他把背在身后的手放到了身前，一个火红色的东西正在他手上挣扎。秦二号看着他手里的红色之物微笑道：“心妖最重要的部位就是自己的心脏，呵呵，我也是才知道啊，心妖怪被囚禁了几百年，正是因为心脏跟身体被分开困住了，才不得脱身。只有两者汇合才能挣脱枷锁。你说你也是的，继续在这里睡觉吧，费尽心思地逃跑干什么？还不是落到如今的田地？” “你有什么目的，说出来，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不会食言。”心妖石平可不敢有半点的反抗，他最重要的部位，心脏被秦二号抓到了手里。 “给他们解毒。”看着他手指点的方向，不是我们是谁啊？秦二号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洗心革面当好人了？今天的太阳难道是从西边出来的？我摇摇头不去想他，反正是对自己没有坏处就行。 “从心脏上取一滴血给他们吃了就行。”心妖的心脏被秦二号给抓住，他自然乖乖说出了解毒的方法。 “你们可是又欠我一个大人情啊。”秦二号从手中火红的心脏上取下两点红色的液体，分别给了我们两人一滴说，“救命之恩可不能随便忘记啊。” “不忘。”我记下了，只是还与不还那就看我的了，要是顺手帮你一把我还真不介意，但要是为了帮你而要搭上我自己的命，那还是算了吧。我不是可以为了别人而舍弃自我的人，我的精神还没有达到那个水平，我还是个凡人。圣人还是留给别人去当吧，我会把荣誉让给别人的。咱只当无名英雄。 呼！ 那一点火红的液体只有不到小拇指肚大小，可是非常地灼热。没有接触的时候分明感觉不到半点的温度，只是在接到手上才发觉它的温度很高，烫手。大口吹了几下，张嘴吞了下去。 一股热流从嗓子眼瞬间流了下去，顺着肠子一路向下，热乎乎的。奶奶的，真实的情况是，已经不是热乎乎了，而是烫。烫地人直吸凉气，比喝上一大杯的高度数白酒劲儿还猛。 “你见到跟我长地一模一样的人来过这里吗？”秦二号使劲捏着手里的心脏，心妖疼地直哼哼，在地上一个劲儿地滚动，问心妖说：“就这两天的事情，给我仔细想想。” “没有，没有。”心妖一边滚动一边回答说，“几百年来，我早已经跟此树融合在一起，只要有人过来，就会将其惊动，我也会有感觉，但这几天确实没有人进来，他们是第一批。” “哼，算你识相。”秦二号重重地哼一声对心妖说，“你跟我走，我们一起去找人，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到秦河东。”吩咐完心妖，秦二号看向我们问道：“你们是不是也要走？大家分开走吧，这样找到人的可能性会大些。” “别，”看秦二号就要转身扶起心妖，我抬手叫道：“分开不是不可以，但你别跟着我们走。”自从秦二号一出现我就觉得哪儿不对劲，思前想后终于让我发现了问题所在，这家伙出现地时机过于及时，真当自己是及时雨宋江吗？哪里有危险哪里就有他！ 在我一说完，秦二号的脸色在手电光之下微微变了变，一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自己猜测地没错，秦二号是跟着我们下来的，也是一路跟我们穿过光明殿来到了心妖之地，甚至我都怀疑我们的每一步都没有脱离的眼睛。 “我只是恰巧来到这里的，并没有跟踪你们。”秦二号不愧是老妖怪，到了现在还能脸色平静地说瞎话。 尽管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跟下来而没有让我们发现的，但我还是觉得自己猜测地没错，一种直觉。 “那好，你不跟着我们就好，”我把我们的东西收拾起来，跟钱亮说：“走，我们王回走，重新选一条路。” “别，”钱亮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说：“大哥，你也想烤熟吗？你看看石平的样子。” “走吧。”石平的惨状我自然看地清楚，他就往外伸了一下脑袋，连一秒钟的时间都不到，上半身就来了个整容手术。光明殿中好像又烧一了一把大火。不过，我又想到朱灵的话，“光明殿，乃世间最光明正大之人才可踏足之处，也只有最光明之人才能从此地离开。”为了验证我的猜测，随手从地上捡了根长枝条把前端伸了出去，几秒钟后再拿回来半点烧灼的痕迹都没有。一拉钱亮，我首先迈步踏进光明殿。 一步而出，黑暗不见，可爱的光明再次环绕。 “嘿，还真没事啊，”钱亮一出来仔细察看没有着火就喜道，“老申你怎么知道不会有事情的？” 这个问题算是问到点子上了，朱灵虽然不是东西，但他毕竟是当时的高人，说出来的话不会没有深意，他说只有光明的人才能进出，而那个心妖怪是个妖怪，显然不符合出入的条件，又把光明殿设置在心妖门前，不是坑他的是坑谁啊。 “那也不对啊，”钱亮眉头一挑说：“你看，秦二号不也进去了吗？他通过光明殿怎么没被烫死？” 遇见太认学的学生，既是老师的幸运，也是老师的灾难。钱亮上学的时候要是有这认真劲儿，别说大学了，北大清华肯定是任挑啊。这么问我不是给我找麻烦吗？我这老师当的，憋屈啊。 “咳，你没发现秦二号跟心妖的区别吗？”我一边问着他，一边给自己寻找后路，当老师难啊。 “都是妖怪，没有区别。” “错！”我狠狠地有食指在他脸前摆动几下，当老师就要坚决地打击学生的信心，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不维护自己的权威，说不准哪天学生翅膀硬了就要造反。“秦二号要比心妖怪强大太多了，心妖怪被当作肥料多少年不能动弹，秦二号呢，活动可不受限制。他们当年都遭受了朱灵的打击，但秦二号的结局比心妖怪好多了，那就说明他们本身的实力就有一定的差距。所以，心妖仓促间被光明殿所伤害，秦二号也许用什么办法就能通过。” 呼！可算编完了，我决定了毕业后哪怕在家待业也不能当老师，遇见个极品学生能把老师累死。他的问题你知道答案还好，不知道答案就要现场编，看临场发挥。今天我能胡乱编一通，给学生要是也这么编，非误人子弟不可，咱可负不起那个责任，法律责任不说，良心责任更大。 ------------ 第六十五章 秦二号的心思 第六十五章秦二号的心思 “那他用的是什么手段通过的呢？” 我的个天啊，我的个神啊。一个雷下来把我劈死吧，我不活了，这样的学生真是不让老师活了。我又不是秦二号，我怎么可能知道他有什么样的手段？问我不是难为我吗？ “不知道！” 我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来到桌子前就是坐了下去，闻着茶壶中散发出来的香气，真是忍不住要再来一口。 “我们都休息了十来分钟了，还不走吗？”钱亮几次抬头看我的脸，终于还是开口说，“我们可是来找人的，要休息你自己回家去躺床上休息，你不走，我自己走了。” “哎，”钱亮还真是急性子，我赶忙起身拉住他，淡淡地说：“我说是在休息了吗？” “你不是休息在干什么？等人吗？”钱亮摇头晃脑地四处看看，说：“我怎么没看到一个人啊，难道你有火眼金睛？” 啊呸！我吐他一脸，说：“你还说对了，我没有火眼金睛，但在等人是真的。” “等谁？你还有帮手？赶紧叫出来啊！”钱亮一听说还有人，别提多激动了，我也能明白他的心思，一路下来，他要不是命大，早死好几回了，连骨头渣滓都剩不下。有人替他趟地雷，自然高兴万分了，恨不能给人家鞠躬。 “二号，出来吧。”我坐在桌子边没有动作，脸上露出个淡淡的笑容来，轻声说。 “二号？秦二号吗？”钱亮大惊失色，紧张四顾，“哪儿呢？赶紧出来！”放眼过去，光明殿中充满了光明，能藏人的地方不多，钱亮仔细搜索了一圈儿，又跑到所有能躲藏的地方全给瞧了个仔细。跑回来冲我说：“老大，你玩儿我吧？哪儿有人啊？咋我就看不见啊？” “你当然看不见了，”还有半句话在心里我没有说出口，我也看不见啊！关键不在眼睛看不看地到，而在心，要用心看。我都想吐了，找个没人的地方抽自己两巴掌想。摩擦着桌子上的茶杯，我抬头扫了钱亮一眼，说：“你要是能看见我怎么当老大啊？我是老大就有我比你强的地方。”我扯淡了半天，其实就是为了等秦二号自己忍不住露头而已。 可是等我说完，还不见任何的动静，不对啊，难道那家伙真的没跟来？不是我看不起秦二号的素质，就不能把他当个正人君子看待。我也算是想明白了，他之所以一路跟着我们走，是知道底下世界危险众多，即便他是个妖怪也不能保证自己万全。前面有人趟地雷他自然不会放过，换我也要找两个傻子吸引敌人的注意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手里摸着茶杯，耳朵可是没有放松倾听任何可能的风吹草动，眼睛却是没有转动。咱就要当那高人，要是四处看，不露馅了吗？心里焦急，却也只能“稳坐钓鱼台”，等着，看谁耗地过谁！ 也许秦二号就躲在光明殿中，只是一直不现身，我们才看不到他。我现在就是要跟他比拼耐力。输了我就是彻底输了，赢的话就能在他心里种下一棵杂草种子，而这棵种子会随着时间而疯狂地生长，长到最后就是我跟秦二号较量的工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底线也越来越近。我来这里不是跟秦二号比坐阐，老子还有大事情要办，没工夫跟他耗。 看着钱亮在一边坐立不安的样子，我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多次要过来招呼我都又重新坐下。我又何尝不想早点去找人呢？可后面老是跟着二号那玩意儿，我不舒服。就跟去打仗似的，咱是要去冲锋啊，还是要防备后面啊。既要向前冲，还要分病看住身后，力量分散之后，还怎么打胜啊。 啪！ 上好的瓷器在一声脆响后变成了一朵十八瓣的瓷器之花。 重重地出了口气，看着地面上粉碎的茶杯，我招呼也不打，抬腿就走。钱亮赶忙跟上来。 “算你狠！”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光明殿中回荡着，“我知道你就在这里，不出来就别出来。想跟上就跟上吧，我不阻止你。” 钱亮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看，摇摇头说：“老大，不确定你脑子没病？真没人啊！” “我说有人！”我重重地说，就是为了让身后不愿意露面的人听见，好告诉他，我知道他在身后跟着。 “你别吓我！”钱亮忙跑两步，跑到我前面，好似后面真有一只吃人的恶魔似的。 在光明殿坐着的时候，我满脑子想的都是秦二号，现在一出来，就是犹豫了起来。一路上见到的通道很多，可是该走哪儿条路呢？难道随便挑一个？要是这么一条一条地走，能累死都不一定能找到胖子他们几个。 “回头。” “哎。”钱亮紧追着又回来，满嘴的抱怨之声。“你不是不跟他们一起走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们所有的线索，就只有那个类似胖子的求救声，而那个声音的来源正是在心妖所在的方向。还得顺着那条路走下去，其他的方向实在是希望渺茫地过分。 “你在不在？我们又回来了啊！”我冲没人的光明殿笑道，看不到人，但我仍然相信秦二号那个家伙正在看着我。 打开手电，我一头扎进了黑暗的通道中去。 食人树还在，没有一把火烧掉它，还真是有些手痒痒。这东西太碍事了些，想要通过必须小心翼翼。就钱亮来说吧，有了上次的遭遇，一进来就点了好几根棍子，还都挑粗的，把火烧起来。举着火棍子，在每一个经过的枝条边上都用火试试才放心。 大概估算了一下，破树占地的直径不小于五百米。乍一说出这个数字连我自己都是吓了一跳，这棵树长地也太大了点吧？ “老申，别研究了，过来帮帮忙，我腿被卡住了。”破树也不知道生长了多少你年了，连个清洁工都没有，朱灵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光管种树不管养树，这哪儿行啊，树能长好吗？必须得严厉批评！地面上的枯枝可不是几根就了事的，那是铺了一层，不，不是一层，是很多层。一脚踩上去，是枯枝，你挖个坑踩进去，还是枯枝。枝条间的缝隙是很大的，走路的时候不像走在平地上，很费劲，脚底不平不说，还要小心不能被卡住。几百米下来，我几次几乎被绊倒。 钱亮就更惨了，两条腿上全都是伤，在平地上走都困难。这里就是专门给他设置的陷阱，三步里就有一步是踉跄而过。这不，瘸子被卡住了。我被卡住的话，一用力就能把脚拿出来，钱瘸子可不行，正好卡到伤口处。 “嗷嗷！疼，疼死我了，你轻点，轻点。” “别叫了，把母狼召来，你自己对付去，我可不帮你！”听着他那叫唤声，我就没好气，就不能忍忍吗？是不是男人了？蹲下一看，还真不好办。看着下面卡住他脚的枝条，我说：“您钱大爷真是个天才啊，卡地这地方，正好是个三角形，前后左右都出不去。”他的脚是上不来，下不去，挪不动，扎了根了。 “嘶嘶，疼啊，老申赶紧把树枝子搬走。” 搬走，说地轻巧，枝条落地的时候又没有层次，盘根错节的，一根压着一根。想把卡住他脚的三根挪走，必须挪走附近的至少十根。一环套一环，费劲死了。 挪动的时候还要小心他那陷进去的脚，根本不能用力。 正当我费力从树枝交错成的大网中抽取一根粗树枝的时候，我发现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 “亮子，我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听不听？”手里拿着的树枝我也没扔，拄在地上说。 “就没有个好消息吗？电视上不都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让选择吗？” “那好吧，”我说，“还有一个好消息，你选择吧。” “坏的吧，”钱亮想也没想地说，“好的是你现编的，听不听没多大的用，坏的是必须要听的。” “我也被卡住了。”而钱亮之所以没看到我被卡住，是因为，他一直抬头看着上面，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看不见就不疼了，看着更疼，让我放心地救“腿”。 这里是块宝地吗？我扪心问天，卡住就卡住，还卡地那么死，不让人活是怎么地？ “看来我地用绝活儿了！”说着我从钱亮手里接过刀锯来，把锯的一面反转过来。 “哎哟喂，真是骑驴找驴，有锯还怕锯不断几根小棍子吗？” 我一看钱亮那么兴奋，又把刀锯递给他说：“来，我们都来看钱大爷的表演，有请！” 咯吱咯吱！ 钱亮拿着锯蹲下就开始锯，一根不到胳膊粗的棍子，愣是在钱亮手下遭了一分钟多的罪，没断。 听那声音，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噪音。 “恩！”抹了一把汗，钱亮站起来说：“还是老大你来吧，这种小事情哪儿值得我钱大爷亲自动手呢？” “啊呸，看你刚才那积极劲儿，我还当你多拿手那，原来就这？一分钟你就给棍子开了个小口子？当做手术呢？” ------------ 第六十六章 曾经的血腥 第六十六章曾经的血腥 “嘿嘿，要不然你能当老大呢？你来，你来。” 我来个屁啊！我早之所以此时才想到用刀锯，那是因为我也用不好那东西。锯可不是谁想用就能用的。谣传，锯可是木工的鼻祖鲁班鲁大哥发明的，没有点技术水平的人可别想掌握地了它！否则也对不起鲁班鲁大爷的名头不是？你要说出去，鲁班发明的东西，连三岁的小孩儿都会用，那不是跌鲁班的份儿吗？ 刀锯全长也就几十厘米，论个头儿只能算是小锯，可就这么个东西，我弄不好。 学倒是不难学，也没有多么高深的知识。普通的人，一个小时就能学会，聪明的从把锯拿到手里，十分钟内就使地顺溜也不在少数。问题是，我没学过啊。虽然我家就有不止一把刀锯，我也时常接触，可我用都是它刀的一面，锯这边从来就没用过。 两个人，谁也不埋怨谁了，都不会。 我是因为一直上着学，没怎么在家干活，所以不会。而钱亮是早早就辍学打工去了，也是很少接触这东西。 一个笨蛋，又一个笨蛋。 我也奇怪了，怎么拿怎么觉得别扭，愣是锯不断。 一着急，也不锯了，使劲往外拔脚，一个劲儿地晃。 我晃荡，钱亮也晃，就想着能把缝隙扩大好拿出脚来。 却是嘎巴一声大响从下面传了上来。断了吗？终于断了。没等我高兴一下，就听见轰隆隆巨响。 断是断了，可断的不是卡住我们脚的枝条，而是更下面的。下面到什么地方，我就不知道了，因为，那东西一断，我们就开始往下掉了。 你玛，谁也没告诉我下面是中空的啊，中空就空吧，你也太不结实了吧，怎么说断就断？提前打个招呼不行吗？ 我就晃荡两下而已，其它的什么也没干啊，你可别摔死我！ 无论是手电还是火把几点光亮全都距离我越来越远，很快消失在视野里，周围只有哗啦啦树枝坠落发出的声音。当然，还有钱亮那鬼哭狼嚎的叫声。 我也想叫来着，只是也没看清楚哪根棍子就是在掉下的时候一棍子敲到我嘴上，想叫都叫不出来了，疼死我了，门牙别掉了，听说补牙可是很贵的，一颗就是好几百。 本以为要挂掉了，朱灵要是在下面放上几根倒立的尖刀长矛，哥们的骨头可没那个硬。没有陷阱好不好，光是掉下去的那些个枯树枝都有可能把菊花给暴了。 扑通！ 水，居然是水。 尽管第一口水咽了下去，可还是被它给呛地清醒了过来，有水就摔不死啊。 另一个问题又来了，哥们不会水啊。 “钱亮，快他玛的过来，拉我上去！”别刚高兴一下，马上再被淹死，还不如摔死那，那样就痛苦一下子就完事，淹死可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 水里的稻草是不少，但都救不了命，那些个木头太细小，浮不起我这个人来。抓住了真只是救命稻草，不能救命。 咕咚一口，一大口，连咽都不用，直接进胃里了，省了牙了。 哎，人家就是杀头，还来顿断头饭让吃饱再上路，到我这里只能喝水了，管饱，就是水的卫生状况堪忧。 咕咚咕咚，不感慨还好，一感慨，真就灌下去好几口。难道这就是我人生最后的食物？这么稀？比稀饭还稀，老天啊，你对我不公啊！ “老天不公啊！” “上苍你太过偏心！” 一群身躯庞大的动物，仰天怒吼，怒叱苍天。 “我等生而不为人，拼搏多年才能修炼成人，今日未能大成，却要丧命于此吗？上天你开开眼吧！” “哈哈，我野羊王，自生出就失去了父亲，未满一岁，母亲又被人类猎杀，孤苦数百年才勉强得道，却也从来都是仰人鼻息，大声不得，还没有名扬天下，今天却要魂归地府了吗？”一只巨大的羊头从水里露出来，奋力向上抬着，却也只能保持鼻孔不被水淹没。 “灵，你个无胆的鼠辈，不要藏头露尾，可敢出来与魔王爷爷我决一死战？” “可敢一战？” “可敢一战？” “可敢一战？” “可敢一战？” …… 一声声叫战响彻水面，叫战声中有的不仅是战意，更多的却是悲凉，临死前未能与敌人相见一面的遗憾。死地不值，连对手在哪里都没有见到就要死了。 悲凉之意如跗骨之蛆，沾到身上就不掉。一点点侵蚀着人的思想。 “枉你自称天下第一的强者，连面都不敢露一下，只能当躲藏在别人背后的缩头乌龟吗？” 无论叫喊声如何响彻，回应的只有那不断涨高的水面，和越来越少的空气。 在这里，有一个异类，一条两米多长的全身通红的金鱼在水面上翻腾跳跃，还不时地做出各种的姿势，好似在炫耀自己的高超水性。 “灵，你不要白费心计了，你家鱼爷爷天生就是水里的，再多的水也淹不死我！” “呵呵，”一道白光闪现，灵出现了。“你太自以为是了，你真当我这是普通的水吗？”灵得意地笑笑，“我的水里都加了东西的，淹不死你一条小鱼，我就从这里跳下去自己把自己淹死！”灵对自己的手段很有把握，跟金鱼打赌说：“三天内，你必死。呵呵，就是四海的龙王进到我这困水牢笼里也要淹死！” “灵，你终于出现了，可敢一战？” 许多的妖怪已经知道自己是必死无疑，已经不想活着离开了，只是希望能跟灵光明正大地打一场。 “我本就一直在这里，只是你们的本领不到家，没有发现我罢了。” 一直就在那里！灵在打击人吗？此刻在水里的可全都是妖怪啊，没有一个是动物的，居然被他说成是本领不到家。临死前还要打击人吗？ 吼！ 怒吼声从许多的妖怪口中发出，一些妖怪却只吼叫了半声，而不得不住嘴，渐渐升高的水面连妖怪都喝水了。 “哼，除了会吼叫两嗓子还能干什么？”灵面对众多妖怪的怒吼非但没有恐惧，反而鄙视一声，“现在叫不出来了吧？说你们妖怪笨还不承认，平时净祸害百姓了，到现在还不明白该做什么吗？需要我给你们提个醒吗？”灵很有语不惊人语不休的架势，双眼微微闭上，淡淡地来了一句：“该找高地方避水了！” 高地方？哪里有什么高地方？到处都是水，哪儿不一样？“哎，真笨，你不会踩到他的脑袋上吗？” 灵在挑拨。 “羊老弟，对不住了。”一只花斑大猫，说一声对不起，前爪唰地露出锋利的指甲，一抓一跳便要落到羊妖怪的头上。便在此时，老实的羊也是发了彪，自己以前受尽了欺负，到临死前怎么也不能再当老好人了，硬气一回。藏在水下的身体猛然晃动一下，已经向前游动出去两米多。妖怪就是妖怪，不是普通的动物可比的。猫妖已经身在空中，眼看就要落入水中，却在此时，身体一个翻转，减缓了下坠之势，一只后腿长长地伸开，正点在附近的狗头上。 “哼，羊老弟，你这是何苦呢？”猫妖怪根本没有落水，借助那一脚之力，身体如离弦之箭，贴着水面飞向老实的羊妖怪。 “欺人太甚！”羊妖怪终于爆发了，一低头将头上的独角冲向飞来的猫妖怪。他是要给猫来一记重击。 “啊！”猫显然也发现了这次总是被欺负的羊真的有些不同了，不仅出招狠，而且时机把握地非常之好，此时的猫经过上一次的空中动作，又来一次，连接力的可能都没有，想躲避都难。撞上不一定会死，但绝对不好受。羊妖怪最厉害的武器就是他头上的那一支独角，也是沾染过妖怪之血的。 “猫老弟，我来助你！” 正当猫做好受伤的准备，用自己的身体来迎接独角之时，身后传来一个及时的声音。一条大黑狗，出现在他的身后。 “多谢狗兄。” 猫妖怪一阵的兴奋，哈哈，羊老弟啊羊老弟，看来你真是个软柿子，看上你那块水中陆地的不光我一个。不过我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等下还得把狗打败才行。哼，一个只会吃屎的家伙而已。 在猫看不到的后面，大黑狗，伸出爪子在猫身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哎呀，对不住老弟，用的力气有些大了！” 苦也！ 猫到了此时自然知道了，不光自己在算计死狗，那条狗也没安好心。一爪子要了自己的小命！那一爪子力道极准，让猫连半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脖子正对着独角而去！ “死有余辜！”独角穿透了猫的两只前爪后又将他脖子给搞了个大洞，硕大的猫尸体挂在羊头上。羊妖怪摇头晃脑地说了一声，就把死猫扔到了水里，眨眼间一只妖怪便尸沉水底。 “呵呵，对啊，此时不想着同心协力，还要用强力欺负同类，简直是该死！”大黑狗点头赞同一声，说：“兄弟，你看，刚才哥哥为了帮你除掉强敌可是耗费了不少的功力，你是不是能让我休息一会儿？” 羊也不傻啊，哦，原来你跟那只死猫打地是相同的主意！ “这个！” “不同意吗？”大黑狗龇牙道，上下两排的牙齿，尽管在黑暗中仍然闪动着森森的寒光。 “可以，可以。” ------------ 第六十七章 屠戮场 第六十七章屠戮场 “羊道友，你还有何可怕的吗？今日你们不管强的也罢，弱的也好，皆是难逃一死，你为何不放手一搏呢？” “灵，你是故意的吗？”大黑狗气地牙根痒痒，灵是来专门坏人好事的吗？冲灵狂吠几声，就岔跳上去咬他了，见过不是东西的，没见过如此不是东西的。 “不是，不是，”灵连连摇头，脑袋瓜子没甩飞掉，可还没等大黑狗气顺过来，那边又来了句：“不是故意的是什么？我就是故意的！” 真欠揍！ 灵不是欠揍又是什么？ 可人家灵不怕，在他一出现就已经遭到过至少十次的攻击了，群妖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没有碰到。灵所处的那处地方，就是绝对地安全，他怕什么啊？他不怕妖怪愤怒，就怕妖怪不互相厮杀！ 欠揍也没人能够揍地了他。 此时，一个浪头打过来，将我翻到水中。再次抹掉脸上的水，看到的却是另外一幅场景。 一具具尸体漂浮在水面上，阵阵的恶臭从尸体上散发出来。翻腾的水面平静如一面镜子，不起一丝的波澜。只是这面特殊的镜子表面不甚光滑，制造时候工人偷懒出现了许多突起。那是一个个曾经叱诧风云的妖怪，他们死了，死在了一起，连棺材都只是一具超大号的，简单至极的。没有人为他们送葬，灵是不会花费那个力气的。 残破的尸体四散各处，滚烫的热血早就冰冷了下来。 战场就是如此吗？ 呕！肚子里面一阵的搅动，肠子都想吐出来。 “好了，好了，吐出来就好了。”钱亮拍着我的后背说，“你也真是的，一下水怎么就这么不顶用？还要钱大爷我亲自来救。” 肚子里实在是太难受，吐地眼泪都出来了。 “不就是喝了两口水吗？你要吐到什么时候？” 他不耐烦了还，知道这是什么水吗？浸泡过无数尸体的水，想想吧，尸体腐烂后流出的尸液也混合到了其中，而且那个尸液的含量还是极高的，我喝下去的哪儿是什么水啊，就是尸液！不行，光吐是吐不干净了，得去洗胃！ “快把我拉到岸上去，我不在这里面待着，待一分钟我都想死。”太恶心人了，掉这里比把我扔到死人堆里还难受，好歹死人堆里全是骨头，这里可是沾了一身啊，还灌了一肚子，从里到外都被污染了。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又是一脸。 “救命啊！”我是最怕水了，钱亮居然松手了，把我扔水里，这小子忘恩负义啊，不记得我几次三番地救他了吗？没有我哪儿还有他钱亮啊。心里虽然有无数骂他的话，我也开不了口，就叫了一声救命，回应我的就是一口肮脏之水，再多说一个字，我更恶心。 脖子上一紧，一只手又抓住了我。我被钱亮提起来，还没骂他，他就说：“你自己看看水有多深再叫！” 脚一探地，才发现，水面的高度还不到脖子，也就胸口之上。 “你早点说啊，也不用让我喝第二口水了！”我一站稳就是劈头盖脸地冲钱亮展开了批评教育。第一口水那是我从上面掉下来，紧张，喝也就喝了，无可厚非。可后来那一口责任不说全在钱亮身上吧，至少也有八成的责任要让他来承担，招呼一声我也不用那么狼狈啊。 两根手电被水一泡，是彻底地罢工不干了。它们要是能开口说话，肯定是抱怨最多的，老大们啊，我们是手电，你们能不能爱惜一点，就那么一点点就行了。这就是摔又是水洗的，要手电的命吗？ 摸着黑，连个方向都看不出来，更不知道岸边在哪里。黑暗中只有两人走过时发出的哗啦哗啦的水声。 嘶嘶！ 无论哪个季节，泡水都是降温的好方法，问题是我们两个现在特别想增温，让别人降温去吧。上下牙齿开战个不停，连中间人舌头去调停的时候都差点被咬到。 “你刚才看到什么东西了没有？”我问钱亮说，“比如尸体，骨头什么的？” “老大，你别吓我，哪儿来的那么多恶心东西啊！” 我以为他也该看到那个场景的，一问才发现钱亮好像没印象啊。难道我又什么特殊的地方？小说里的主角好像就是如此吧，总是比别人多些特殊的能力，不是眼睛能透视，就是修炼武功速度超常，嘿嘿，我也有主角命啊。 “想什么呢？”我晃晃脑袋，刚才光顾意*了，走路不小心，差点又摔到水里，才清醒过来。“主角怎么可能被一个强大的家伙骂作爬虫？灵该千方百计地跨跃千年来巴结我才对啊，因为我是主角，他只是个强大点的配角，再强大在我主角的光环下也是一个小渣渣，我想弄死他就是一个想法的事情。”想象虽然美好，现实却是残酷，我不是主角啊，正如灵所说的，我只是一个意外跑进来的家伙，只是个意外，没有别的身份。两次能够看到当年留下的影象都是有原因的，第一次那是喝了生死茶，这一次嘛，钱亮的水性比我好，纵然是忽然地落水，他也不会喝水的。 甩去脑袋里的不切实际的想法，我还是把注意力放到脚下。 不用说，我看到的屠戮场就是我们所在的地方，有出路吗？ 比较悲观的答案是，应该没有吧。 监牢怎么会有出路呢？有出路的地方也不能被称作监牢啊。那么多强大的妖怪都死在了此地，就我们两个小凡人，出去的可能性，似乎，可能，也许，大概，不是那么大的。 我还是别说出去了，人有希望总是好的。我不能打击钱亮的信心。 “你说我们能不能上去啊？”钱亮所说的方法我也想过，从哪儿掉下来从哪儿爬上去，最好的方法了。 “不现实。”我也没有做过多的解释，也不用做解释，“我们还是找找其他的出路吧，要快啊。” “对，这里面别也养着东西吧，奶奶的，有一窝鱼的话能咬死咱们。” 我倒不担心钱亮说的那些，灵不是说吗？什么东西来到这里都能被淹死，连鱼都不例外。所以，我想，这里除了我们两个活物不会再有别的了。我所担心的是，我们是人，不是鱼，泡地久了也受不了啊。 嘭！ 我一听此声音，就是替钱亮捏了一把汗，暗道算你倒霉。 “娘嘞，到，到头了。”手电已经暂时不能用了，我们所有能用的光源就只有一人一部手机跟两只打火机。所以要节省着用，在水里走路，全是摸黑啊，邓先生当年的名言说地是摸石头过河，好歹还有石头，我们只有黑。当然了，钱亮脑袋刚才肯定是撞石头上了。谁让他水性比我强上那么一点点呢，自然是他走在前面了，万一掉个坑里他还能游上来，我下去可就真下去了。 听着他那带着颤的声音，我能想象地出来，脑袋被撞有多疼。不欣的可以自己闭上眼睛照着一面墙壁走着过去试试，保准连鼻涕都能出来。 按亮手机，一看，还真是块石壁挡住了去路。 有个标志也好，就沿着它走吧。 “快看看上面有字，老申，念念。”我按亮手几的时候，钱亮眼睛还挺尖看到石头上布满了有规律的痕迹，一看就是文字。 就扫了一眼，我就知道，自己文字功底太差，不足以认出它们。 “我早看到了，你没看出来吗？写字的人都跟你一样，连个小学都没上完，写的字跟鸡爪子爬的似的，除了写字的人，大概就把王羲之找来能认识了。” 我真想给钱亮一巴掌，哥们是当代的大学生，不是古代的秀才，真当我能认识古代的文字吗？个别字，还是写地比较规范的，我能猜出来，你给我搞出一墙壁的字，我上哪儿给你猜去！我要是能读出来，早进考古队去了。 “哎，哎，万一要是藏宝图什么的，或者出路线路，不看不就亏了吗？” 钱亮还是不甘心，非要我给他看看。 “有时间看那个出路，还不如自己找，满共没多大的地方，要不是太黑，一眼就能看到尽头。”研究文字，简直是开玩笑，那事情可是非常耗费时间精力的，有那工夫说不定早就找到出路离开了。主要是，我对自己很没信心，咱不是干那行的啊。等我把所有的文字研究个遍，哥们也就该亲自去问问写字的妖怪，它写的是什么意思了。 “老哥，你们写的是什么啊？哪国文字？” “那是我的遗书，我曾经非常喜欢一个小姑娘，可是一直自卑，没有敢表白，等我想表白的时候，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我后悔啊！” “我写的是我一生的辉煌，在我一岁的时候就打败了族群里的上一任的领导者，然后一岁半的时候，就有个老神仙……” 一帮妖怪临死前，胡乱写下的东西，谁知道是个啥玩意儿？有用没用啊？搞不好还都是些脏话那，变着几千种方法骂灵不是东西，我要学习吗？我还是先走吧。 找路要紧啊。 ------------ 第六十八章 小东西 第六十八章小东西 “骨头，骨头，还是骨头！” …… “又一根骨头！” 每捡一根骨头，水面上都会溅起一片的水花。刚开始捡到第一根骨头的时候，钱亮还是激动了那么一下下的，以为自己捡到了宝贝。 “一根骨头罢了，扔了吧。”我们现在逃命要紧，我并不认为增加自身的负重是件好事情，给出了一个忠告。 “哼，你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啊。”钱亮把捡到的骨头当宝贝似的抓紧说：“你有本事自己也下水捡一根去！”上下仔细地把骨头看了个遍说：“骨头跟骨头可不一样，一般的骨头当然不值钱了，但你没听说过恐龙骨头吗？那东西可是非常值钱的？这根骨头一看就不一般，肯定能卖给好价钱。”最后，总结说，他那一跤绊地值，最好再绊几次。 好的不灵，坏的灵，噼里啪啦，脚下也看不到踩着什么了，跟连环套子似的，他也就跟只踩到西瓜皮上的小猪，一阵地晃悠。 好容易才站稳了，下水一摸，摸出一大片的骨头来。 之后类似的事情是不断，不是他踩到就是我踩到。一根骨头值得宝贝，一堆骨头，那就真只是骨头了。 啪！ 啪！ 捡起一根，扔一根。 “除了骨头就没有点别的吗？我都郁闷了，这帮妖怪也太抠门了吧，连个陪葬品都没有！” “上面的，搭把手！”我也不能确定秦二号是否真的在上面，最好能听见我的求救声，因为找了好一会儿了，还没有找到出路，我怕啊，哥们怕永远留下陪那帮死鬼妖怪。 叫喊的同时也把手机按亮，形成一个光源，希望我们能被看到。 连风声都没有，更别说秦二号的回应了。 “老大，你别猜错了吧？”钱亮小声问道。 “不会错的，那个家伙就在上面！”在没在，我也只能咬牙说在。“不管他，他愿意帮忙就帮忙，不帮忙，我们自己救自己。” 想想，我们跟秦二号没多深的交情，说他第一次帮我们，可以理解我让我们帮忙在他之前探路，现在他不出手也可以理解。一头猪，不值得自己三番两次地出手，没有利用价值。 黑暗中摸索了许久，终于听到了哗哗的声音。 是水流动的声音。 如此一来，我们就有可能找到离开的路。 随着一脚深一脚浅地又走十几分钟后，我们终于爬上了一块干燥处。 一上岸，我就开始打哆嗦，手脚冰冷。 借着微弱的光亮，我看到这里是一块巨大石头，倒在了水里，其中一部分露出水面，成为了一片水中陆地。冰冷的石头，冰冷的空气，却是要比水里让人感到了更多的温暖。再冷我们也是离开了水里，再不出来，我两条腿该进化成鱼鳍。 “后面有路啊。” 倒在水里的石头不止我们身下的一块，而是连成了一片，形成了一条通道。 难道是灵当初的计划失败了？让一帮妖怪跑掉了？这个想法在我脑海里微微转动了一下，马上就被掐掉了。灵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太强势了，那帮妖怪要跑掉可不容易。而且刚才捡到的那堆骨头就是明证，死地不少，甚至可能全都死了。 只是这片口子是怎么形成的？原因不明。 让我没想到的是，通过几块从水里露出的石头后，我们很快就上了一条宽阔的通道。通道很宽，地面也是相对要平整。 刚走不远，一具高度腐烂，其实已经不能用腐烂来说了，已经它已经腐烂到头儿了，现在已经烂无可烂了，就那么一堆烂东西出现在眼前。 “谁？”因为这里光线基本上没有，眼睛也失去了作用，只是看到有个东西在地上，等了好一会儿，上前查看才发现是死了无数岁月的。 我是不愿意碰触那东西的，尽量地远离。钱亮也不用手，伸脚踢了一下。 嗖！ 一个东西嗖地一下从钱亮脚下跑了出去。 我的心脏禁不住猛地跳动一下。我发现，这个世界总是那么多的巧合，而且是那么多的惊悚。随便一脚就能踢出个东西来，那东西你早不动晚不动，在钱亮那一脚刚上去的时候动，不是故意吓唬人吗？吓出心脏病来谁负责？ 我自认为自己的胆量非常之大，面对黑白无常，我也能直面而对。我不怕鬼，但对这种毫无征兆突然冒出来的东西非常之敏感，太突然了，突然到让我接受不了。大半夜的，一个人无声无息地从我背后来一下，我能跳起两米高去，不是害怕那个人，而是被惊到了。 喀吧，一道黑影就飞了出去，冲着那个跑掉的东西砸了过去。在水里的时候，我也是捡了根*的骨头当作备用的武器。这次刀锯没掉，那完全是我抓地捞，没松手，可我不能保证下次再出现意外状况的时候自己会不会变成赤手空拳。 在那东西跳出来的一瞬间，骨头就飞了出去。 “技术不到家！”钱亮也是被吓了一跳，赶紧用手机照去，只捡起一根骨头，“不过，骨头挺硬啊。” 老子又不是练飞镖的，我扔出去骨头只是为了吓唬对方。接过骨头我问道：“看清楚了没有？”从我们进来后，遇到的就没有一个是善茬儿，不是吃肉的雨，就是恶心的饿狗，要不就是鬼魂，还有妖怪。难道我们是来过关斩奖的吗？这又是什么妖魔啊？ 我们不过来找个人，真心没有打扰各位正常生活的意思，你们怎么就不懂地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呢？ 这样的话，我在心里想想就行了，从来就没真想过能让妖怪跟我和平共处。心妖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我好心好意地给他帮忙，最后还要被他翻手害一把，妖怪啊，真不是东西。我没有种族歧视的意思，大家都是动物吗？我主要是针对那些个坏妖怪。看来我之前是误会灵了，有先入为主的观点在内，此时再一想，弄死一帮混蛋妖怪，其实还真就是为社会造福啊。 反过来要我承认灵的素质，那也是不可能的。妖怪虽然不是个东西，但灵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也就占着披了张人皮吧，否则我也能将他跟妖怪打为同一类，一体看待。 “来了。”钱亮拿着骨头就在地上拍，啪啪啪地声音响个不停，越是响不停就说明越是拍不到啊。 那小东西的速度非常之快，个头也不大，比只大耗子小一号。黑不溜秋的，也看不出是个什么动物，我也没想着就能一眼认出来。认识的不奇怪，不认识的也不奇怪，谁让这里地方特殊呢？保不齐也是只妖怪呢？ 狮子拍苍蝇，跟钱亮此时很像。一个巨大的块头，跟一超小的家伙打架，结果就是，狮子累地气喘吁吁却不能伤害小的一分一毫。 “帮忙啊！”钱亮一边跟小家伙做斗争，还要一边防备着遭受到攻击，毕竟我们都是吃过不少亏的人，知道只有保持距离才能保证自身的安全。不了解对手的厉害，只能保证不用身体接触它。打了半天，钱亮就开始喘个不停了，又是是上蹿又是下跳的，不累才怪。 一只狮子拍苍蝇，跟两只狮子拍苍蝇，结局改变不大，苍蝇的命运不会改变，变化的是狮子，由一只狮子疲劳变成两只疲劳的狮子。 我上去有个毛的用？那小东西跑地太快了，就在钱亮两条腿间乱蹿，我也打不到啊。 “去，去找他，他肉好吃。”钱亮见我一直不出手，居然想到这么个损主意，把那小东西引到我身边来。 小家伙脑袋可能真就缺根筋，逮住我就咬啊。当然了，凭我的速度与身手怎么可能被它咬到？可也是弄地我一阵的鸡飞狗跳。亲自一试，我更能确信一件事，它的速度真的很快，比老鼠还要快上许多。几次如果不是顾忌我手里的骨头武器，它都能咬到我。 “你玛的！我能被你欺负吗？”一发狠，脚下稍稍动作一慢，那小东西也是愚蠢，居然真的就是一个起跳想跳到我的脚面上。就等它刚跳起来的时候，一只脚迎着就上去了，吧唧，飞了。 “好了？”钱亮不敢相信地在周围又看了看，“该不会从水里再上来吧？” 听声音是掉水里了，但我都没看出那是个什么东西，更不能确定其是否会水了。不过，我想，是个动物的水性都比我强，游上来的可能性不小。 “我们还是走吧，别为了一只小东西而耽误了正事。”跟一个速度极快，又不知根底的东西交手，不痛快。有个病毒什么的，你还得防备着，据说很多传染病都是从动物传到人身上的，再加上它不明的身份，我们更加忌惮。 吱吱，从水边传来几声动物的叫声来，不用想，就是刚才那个小东西在叫。我们刚要跑，胖子的声音又响起来。 “别跑了，你听是胖子的声音。”我拉住钱亮不让他跑叫他仔细听说。 “他不是一直在叫吗？”钱亮很是不解地说，“那个小东西可能有毒，不跑被它咬一口可不是开玩笑的。” 胖子的声音确实一直就没怎么停止过，好像是引诱我们走向毁灭。一路过来也确实挺不安全的。 而我之所以叫钱亮不要跑，那是有原因的。 “胖子！”钱亮也发现了问题所在，冲着水边就喊道。声音离我们很近，近在咫尺的感觉，不似先前那般听起来飘渺无踪。 ------------ 第六十九章 宠物 第六十九章宠物 胖子就在此地，确切地说是吸引我们来的那个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的，无论是哪一种情况，我们的努力都是没有白费，有了一个阶段性的成果。 两个手机的屏幕同时发出光亮来，黑暗中有了一个小小的灯塔，可以迷失在黑暗中的人提供前进的方向。 那个声音是从水面上传来的，而水面上除了轻微流动着的水还有什么？ 没有突出的石头，也看不到水流的另一面。那个声音却再次陷入了沉寂，我们也失去了搜寻的方向。 突然，我发现两点黄豆大小的小亮点出现在钱亮肩膀上，就在他左边的肩上多出两个晃动的小点，直愣愣地对着我。而钱亮却是一无所觉的样子继续喊着胖子他们几个的名字。 糟糕啊，那小东西来了，而且下手还挺快的。 我拍了两下水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刀锯和骨头交到左手，腾出右手来，边喊着胖子的名字边靠近钱亮。 “没有吧？”钱亮微微摇头，摊摊手说：“天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根本不可能找到人，他也不回应。” “恩。”我说一声，同时右手摊开，一个反巴掌就冲着钱亮的脸过去了。 啪！结结实实拍到一个东西上了，手真疼啊。 “嘶嘶！”那小东西少说能有一斤重，就全靠手背击飞，手皮得破了，疼地我捂着手背就是在原地跳了三跳。我之所以不用拳头而用巴掌，是觉得拳头面积小，打中的概率较小，而万一钱亮脑子一发热把脸伸过去，他就就得脸上开花。而用手背，是觉得手背用起来方便，甩出去也有准头。 “救命！” 突然一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是声音就在我身边喊起，钱亮惊恐地指着我的肩膀说不出话来，可是把我吓了个半死，那小东西的是孙悟空转世吗？连点动静都不发出，走路的时候不发出声音我也就认了，也许是属猫的，可你爬到我身上得让我觉察到吧？要不然也太不给我面子了不是？ 你玛，我可不是钱亮，爬到我身上不是找死吗？抡拳头我就要给它来个开门红，这时脑子忽然一转，胖子的救命声好似就是从我耳朵边发出的啊。换句话，胖子。 “是胖子吗？”钱亮声情并貌地冲我，确切地说是冲我肩膀上那个小东西说的：“胖子，你怎么钻这东西肚子里了？好像不是啊，肚子太小，也吃不了你那么大的块儿，你怎么变成老鼠了？你说是谁害的你，哥们一定替你报仇血恨！” “老申！” “哎。”我答应一声，“你有什么要说地就说吧，兄弟没二话。”我心说胖子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德行了？刚才还被我抽飞，不会记仇吧。 “救命！” 钱亮一急，说：“胖子，你别光说救命啊，说让我们怎么做，说点有用的，我们不都到你身边了吗？当然知道要救命了。” “胖子！” “你在哪儿？” 前两句话，我跟钱亮还没听出毛病的话，这从第三句话开始，后面的就没有一句是正常的。听着就别扭！胖子的声音没有了，钱亮跟我的声音掉着个儿来，“钱亮”喊一声胖子，我叫一句你在哪儿！我们俩人可就站在跟前那，愣是听着自己的声音从别的“人”嘴里发出，寒毛就要起来。 胖子既没有被吞了，这小东西也不是胖子。 “抓住他，老申，不能让它跑了。”钱亮压低了声音说，看钱亮那紧张的样子，我没憋住嗤了一声，我能听见的，小东西不也能听见吗？他就在我肩膀上那，你声音再小有个毛的用啊。该听见照样听见！ “我说，小兄弟，给我们帮个忙吧？”我用眼角的余光扫过，正瞧见那爬在我肩膀上的小东西，一口气咽下去差点就没上来。我看到了什么？看身子，光看那小东西的身体，脑袋以下，跟老鼠很像，全身黑色油光发亮。只是往脖子上一看，能把胆小的人吓地魂飞天外，怎么说呢，那就是一人脑袋。有鼻子有眼的，整个一缩小了的人头。一个比核桃稍大的人头，就在我肩膀上，你不是吓人吗？ 小东西嘴巴一张一闭的，还学着人的说话。 这又从哪儿蹦出来的妖怪啊，朱灵啊朱灵，你就是个老混蛋啊，把那么多的妖怪弄到我们村子来，你弄死不完了吗？还剩下不少，害死人你能负责吗？你也不能啊，你都死了许多年了，责任找谁去啊。 最讨厌做事情不考虑后果，只凭自己一时喜好的人了，你做完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个烂摊子叫谁来收拾？几百年后给我们留下笔旧帐，让我们来还吗？ 长成这模样，兄弟，你也好意思出来见人？你到底是个没有进化完全的人类呢？还是个人妖恋造就的伟大物种？ 要是前者的话，就说明了达尔文先生的研究出现了错误，人类不是从猴子进化来的，而是从老鼠变化来的。 如果是后者，那小兄弟的父母也是白素贞，许仙那样的人物啊，值得钦佩！ 此刻，他的来历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小东西的智商好似非常非常地有限，还不如心妖那个说着一口几百年前的自以为顺畅的古口语的家伙。 “小兄弟，你能听懂我的话不能？”连问了好几遍，我告诉钱亮说：“看过玄幻小说没有？想要一只长大后可以听话的妖怪，哦，不是灵兽不要？现在就有一只免费的，而且还没长起来的，正是最好的收养时机。” “他吗？”钱亮摇头晃脑地说：“找也得找一个剽悍的，要不得找一只能飞天遁地的，这小老鼠能干个什么啊？” “你还别看不起他，”我跟钱亮侃道，“你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吧，西游记里面的老鼠精还记得吗？就是李天王的干女儿，那是他亲娘。”有了娘了，他爹是谁呢？哎，对了，我继续说下去：“他爹弄不好就是朱灵，一人一妖才能生出这么极品的小家伙来。”朱灵啊，朱灵，原来你喜欢的是一只母老鼠，哼哼。 钱亮还是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哼哼道：“弄只老鼠当宠物有点跌份儿啊，怎么有点娘的感觉啊。” “娘们养的是小白鼠，你弄只小黑鼠，专门勾搭她们的老鼠，那多威风啊。”我是循序善诱道。 “说地那么好，你自己怎么不养啊？” “你到底要不要？不要可就没了！”我能要吗？我已经被古月那个小妞儿弄地筋疲力尽了，再来一只，我怕自己会精尽而死啊。有一个妖怪就够了，多了不好。抓一只妖怪当宠物，说出去多威风啊，长地还这么嚣张，人不人，老鼠不老鼠的。 费了我几车的话，总算是给小家伙找了个主人。我会对这个小老鼠这么上心，还是从秦二号那里得到的灵感。那个心妖想来已经被秦二号收服了，我可不认为秦二号是为了帮助心妖，一定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咱们养不了那种活了许多年的妖怪，但对眼前的这个，明显不是特别狡猾的小东西还是有足够的手段收服的。就当一只宠物养了！一只小黑老鼠。 也许将来还能派上大用场，也说不定啊。 “小子，不要苦着一张脸，你该庆幸才对，”我很是纳闷，这年头妖怪可不是遍地都是啊，能养只妖怪当宠物，那脸上得多有光啊，这小子还没有好脸色了。拍拍他的肩膀说：“你不要看不起他，他可是流落民间的王子一枚，等他的父母找到他，那还不一飞冲天？” “哪儿有那么多的王子啊！就是一只老鼠！”钱亮语气已经缓和了不少，接受了小老鼠当宠物，就是小老鼠的外型不是很给力，不太符合钱亮心中的标准，没弄头狮子给他。 “小说里哪个主角不是这样的？看似普通，泯然众人，其实那都只是表面现象。”真实的情况，也是泯然众人，我就是不告诉他，随便找只老鼠精也是主角的话，我就当导演去了，天天安排自己当命运的主角，你们都给我当配角。小说是小说，现实自然不可能如小说那般如意了。 “好了，你说怎么抓住他吧。”钱亮这次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小东西的速度有点超常，想要抓住他，还真不是很好办。我们讨论了半天才给小老鼠找到个主人，别主人有了，宠物又跑了。 “小家伙，来到你爷爷手里来！”我对抓住小家伙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把握的，小东西爬到钱亮肩膀上的时候只是在那里蹲这不动，可上了我身上，活跃地没法说，跟遇到亲爷爷似的。啊呸，我怎么说话那，我怎么可能是老鼠的爷爷呢？反正就是小东西来回乱蹿，一会儿从这里跑到那里，一会儿又跑回来。也就刚上到我身上的时候在肩膀上待了一会儿，后来见我没有太大的动作，他就活动了起来。 咱没有糖果，也照样诱拐小孩子。 嗖嗖！ 正在我身上一通乱跑的小家伙，在我伸手过去的时候，停了下来，愣愣地看着我的手。他一停，我也跟着停了下来，必须等他放松警惕才能抓住。 ------------ 第一百五十七章 郑羽之笑 “可以！” 出乎意料地，郑羽的回答令我为之一愣。 嗯？我没听错吧？掏了掏耳朵，确信自己耳朵没有毛病。对面的郑羽撩开额前长长的刘海，露出比黑夜还要漆黑的眼睛。 “我自然是要让开路的。”郑羽脚步后错半步，留出个空挡来，示意一下说：“路，本就是让人走的。没有人走，还叫什么路啊！”说地好像很冠冕堂皇，也很废话，我都有啃了他的心思了。你大爷的，不要跟爷爷那么多废话好吗？ 还好，姓郑的小子见我眉毛挑起，有了吃人的冲动，才知道自己废话太多了，转回正题上来。脑袋一歪，咂摸了下嘴，说：“路就在脚下，腿也长在你身上，只要你能杀过去，就由你进去。” “老子要是能杀过去还由得你吗？你放不放我走还有区别吗？”心中暗恨郑小子不地道，坑你大爷啊。“嘿嘿，”傻子才跟他们动手啊。装*的人哪个没有点真本事啊，真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一个个装*都遭雷劈吗？我要是信了电视里的剧情，我才傻子那。郑羽绝对有那装*的资本！我悄悄地又是后退几步，微微屈身说道：“你会错意了，我真没有要进去的意思，我要回家。”开玩笑吗？那道门后面就是个大坑啊，老子才不会吃饱了撑得钻进去那，跑都跑不及。 沉默！ 没有说话，枪口却是动了动。 不让人活了啊。 枪口可比人口狠多了，人口顶多让耳朵不舒服，枪口直接就是让身体不舒服啊！ “你不进去？”郑羽低着头能有个五六秒钟，让我误以为他要放我离开。正等我开溜的时候，小郑同学语气冰冷起来，敢情他真把我当成闯关的了。 “不进，不进。”我连连摆手，那里面要是个温柔乡我进去也就罢了，那可是一张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嘴巴啊，进去不是找死吗？尽管我也是从里面杀了个七进七出，仍然毫发无损，可光是扭头看一眼，心里也是憷地很啊。谁没事儿给自己找不自在？“你们爱进去就自己进去好了，我对探险游戏不感冒。” “拦住他！” 根本不用小郑同学开口，两个狗腿子嘭嘭就是两枪。 子弹从哪儿飞过去的我不清楚，哪儿还有心去观察子弹的轨迹啊，顺势就地一滚，跳起来继续跑。 聊天的工夫，我就想好了趁他们大意时开溜。 终是突然跑掉。 呼！ 瘫坐在地上，听着自己嘭嘭的心跳，确定我还活着。 “别被申爷抓住！”得亏了光线不足，他们也没有死命地追下来，哥哥也是抱定了宁可挨上两枪也得跑掉的心思，这次成功脱险。 低头看着颤抖不停的双手，一股倦意涌上心头。后怕不已！大爷的，老子在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啊。从枪口下逃跑，那是人干的活儿吗？ 一阵大喘气，把呼吸调顺。期间我也一直留了一只耳朵，可不想刚从狼口跑出，又进了虎穴。 漆黑的夜色，阻碍了视线。 “嘿！” 正琢磨着要辨别方向，找条路的工夫，一个低而短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娘啊！ 我腿就是一哆嗦，没跪了。 倒不是想求饶，是被吓的。 纵胆大如虎的英雄，也禁不住这么吓唬啊。 右臂调转，回手就要给一枪。不管你是谁，先撂倒再说，这就是我的想法。别人的死活我不管，我也管不着，我得首先考虑自己能不能活下去。此时此地，哪儿还讲究仁慈啊，谁又给你时间去分辨？ 也是我草木皆兵了，都要神经兮兮的了。 “嘿！” 又是一声嘿，却比第一声长，也多了些惊讶。 两次发声间隔很短，连一秒钟都不到。紧张之感一扫而空，因为我听出了那个熟悉的，又混蛋的声音。 “老鬼啊！” 我长出了口气，肌肉马上全部放松下来。 见我不再一副拼命的架势，老鬼先是后退了两步，上下打量着我，不肯把手枪还我了。一边把玩从我手里抢走的枪，一边啧啧地说：“啧啧，下手够黑啊，不是我反应快，此时就该躺地上了吧！” 对我还冷嘲热讽上了！ 被几个人用枪给指着，当我心情好吗？本就一肚子的火气，大爷的，当申爷是好脾气吗？ 我甩都不甩老鬼一眼，等他发泄地差不多了，该讽的也讽了，该骂的也骂了，正要蹲坐到地上。 “你大爷的，当老子愿意啊？”我就瞅准了他屈身的时间，在他半蹲未蹲之际，突然跳起来破口大骂起来。横眉冷对，指着发愣的老鬼鼻子骂：“你不就出去发个短信吗？屁大点的事儿，你能磨蹭一两个小时。他么不是去招小姑娘去了吧！你再晚回来一时半刻的，等着给老子收尸吧！” 得！ 老鬼就那么半屈着身体，仰视着我，那模样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我得意一下，总算是收拾了这个老东西一回。我要让他明白谁是主谁是次。老子是房东，你不过是个租客。在我面前嚣张，惯的你！ 霸气，我怎么也得有点霸气才行，要不然镇不住这老鬼。老东西欠收拾！ 果然，大概我从没在老鬼面前发过火，总是给人一副温良恭俭让的印象，今天是形象大转变，一下子让老鬼接受不了，直愣愣地自个儿嘀咕了好半天。 “挨欺负了？”足足过了能有十分钟，还是老鬼凑了过来。尼玛的，我松了口气。我都想好了，面子虽然重要，但命更重要不是？我们俩没有多大的仇恨，说白了也就是一个主动权的问题。就如今的形势来看，老鬼能不能离开我有待考虑，我离开了老鬼这么个超级打手，战斗力几乎下降了百分之八十啊。所以，如果他不首先开口的话，我就得给他陪个礼道个歉啥的，张张嘴还要不了人命。 天龙教才要人命啊！ 有个茅山就够恶心人的了，还冒出个比茅山还倒胃口的天龙教，狗屁的天龙，蚯蚓还差不多。 心里怎么想的是一回事，面上我还是要做做样子的。给了老鬼一个冷脸，从新拿出一把枪来，子弹上膛发出一声轻响来。 言简意赅地把生死经历说了两句，随后问道：“茅山的人怎么说？来不来？” “有伤亡？”老鬼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神色一肃地问起来。 “没有吧？”我不自信地说，“当时光顾着逃命了，他们冲我开枪，我也就随手打了几枪，都没瞄准，难道还能打中？就算是有人幸运中了大奖，那又如何？反正也没有和解的可能！”我倒是比较怀疑老鬼的用意了，敌人死了也就死了吧，又不会追究法律责任，用得着那么在意吗？ ------------ 第七十章 小老鼠的发现 第七十章小老鼠的发现 “吱吱！”小老鼠叫了两声后，发现并没有什么危险，又继续他的游戏，把我的身体当作他的游乐场，在身上爬也就罢了，我最不能忍受的是，他居然弄乱我的发型，是可忍熟不可忍！ 我要怒了！怒发冲冠！ 在外面玩儿还不过瘾，居然还撕扯我的衣服。小东西只用一只爪子抓着我胸前，另外的三只爪子加上一张嘴对我的衣服展开了攻击。 “小子，过分了啊！”我一把就揪住了其翘起的小尾巴。 “这么容易？”钱亮见我什么特殊的手段也没有用，就那么伸手一抓就抓住了，愣了愣问。 他没想到，我也没想到啊，我还有不少后续的招式没用啊，给我点表演的空间行不行？有时候太合作也是一种不合作啊。 “你看他跟你有缘，还是你来养吧。”钱亮很会抓住时机地说，想要把小老鼠推给我，“你刚才对他又是踢又是抽的，小家伙不仅不记仇，还跟苍蝇见了屎似的，我还是不养了。” 嫉妒啊，小子嘴里说看不上小老鼠的外型，可有一点，他是个妖怪的身份在那里摆着，不是一般的宠物能比的。钱亮心里对这只宠物还是相对满意的，毕竟，这年头想找个妖怪当宠物，没有点真本事还真就别想，而以钱亮的能耐，他也就养这么个智商不高的吧。想弄个拉风的，可他能当了人强大的妖怪的主人吗？相信，如果让他遇到了那样雄霸天下的强大妖怪，主人当不了，粪便倒是合适，能被一口给吞了。 他就是看不得自己内定的宠物跟我走的近，怕被抢走。 “他不是跟我近。”我倒提着小老鼠的尾巴，另一只手从胸前摸出一件东西来。那东西一出来，小老鼠就一个劲儿地要从我手里挣脱出去，就跟见了亲娘似的。“老实点！”小东西都被倒立起来了，还欢腾个不停，精力还是很旺盛的。我拿出那件东西对钱亮说：“这是古月的那块玉佩，小东西是闻到妖怪的味道了，他是跟妖怪亲。” “嘿嘿，我就说吗，小家伙不咬你就是好的，怎么会跟你亲呢？来来来，叫爷爷拴住，咱不跟他玩儿。”有这么说话的人吗？转眼就跟小老鼠成了一家人了，我倒成了外人了！让我大跌眼睛的是，钱亮还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条小细绳子套了个活扣，就要拴到小老鼠脖子上去。 小老鼠一见钱亮那不怀好意的样子，就是摇头晃脑起来，死活不让钱亮套住。 “老申，你倒是抓紧了啊。” “自己笨，还怨到我头上了！”我都提住小老鼠的尾巴了，还要我怎么样？ “我这不是怕他咬我吗？”钱亮也是有些担心的，所以动作非常地小心。 拴好小老鼠之后，我身上没干，也是出了一身的汗，又冷又热，别提多难受了。 “小子，知道胖子去哪儿了吗？”小东西的智商不是很高，只会学习人说话，而他能发出胖子的声音，说明是在什么时候听过胖子的声音。 “别敲我们家小白。”我就拍了拍小老鼠的脑袋，钱亮就在我手背上来了一下，给小老鼠报仇。一只小老鼠，可宝贝了，除了把他脖子给拴住，小老鼠是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钱亮还很惯着他。 “他身上有一根白毛没有？”我问道，“你给他起的名字可一点不符合事实。”也就跟他扯一句，随即说道：“你们家小白听不懂人话，也问不出个什么来，我们还是赶紧找找小老鼠的活动范围吧，也许能找到胖子他们的蛛丝马迹。” “走，小白，领我们到你领地里转转。” 我发现这人一旦要是弄来个宠物，他脑子当场就能生锈了，钱亮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本来脑子就不好使，现在已经想精神病医院的大门狠狠地跨出了一大步。 小老鼠自从脖子上被拴了根绳子后，就一直试图弄掉它，当然了，也没有成功。现在活动稍微自由，撒腿就跑，带着我们乱转悠。 我们所在的这条通道非常地宽敞，一边是底下流淌的水，另一面就是墙壁。无论多么恢弘的建筑，也禁不住时间的侵袭，还有边上的水的冲刷。路也一样，这条路居然有多处被底下水侵蚀地只剩下一条羊肠小道。这还不算，可能是遭遇过地震之类的自然灾害，不少地方还有掉落的土堆和石块的阻挡。 多次发现了人工破坏的痕迹，但就是不见人。 “这里有铁锹留下的痕迹，胖子他们肯定就在不远的地方。小白，这回你立了大功了，回去一定好好奖励你。” 怎么可能？我可不会跟钱亮一样那么乐观。事实也一定更加接近我的想法，他们距离我们很远，或者现在处于一个密闭的空间中，与我们隔绝了。否则，我们听到的求救声就不会是小老鼠发出的了，就该是胖子他们几个本人的了。 “别玩儿了，你要是再不走，就该冻到那里了。”此时身上虽然没有结冰，一身的湿衣服也是难受地要命啊。走动走动还能保证自己活着。 “不是我不走，是小白不走。”钱亮钉在原地好一会儿了，见我叫他，才说，“你来看看，可能是发现什么宝贝了，正刨土那。” 要说他的宠物不是老鼠精，我还真就不信，挖坑打洞的本事可不是一般地强，一分钟不到，就弄出个大坑来。小脸上全是泥土，弄了个大花脸，本就不大的脸全被泥土给糊住了，都看不出是张人脸了。 “老申你看看是不是有宝贝。”钱亮很是挂心地把小老鼠抓到手里，去给他擦脸了，让我去挖坑。小子该收拾了，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小老鼠被钱亮给强行从地下提出来后，就在他手上低声咆哮着，随时都有展开攻击的意思。小家伙也怒了，此时甚至比刚刚被拴住的时候还要愤怒。 “抓住他！”我冲钱亮叫道，马上拿出刀锯开挖，难不成小老鼠还真有宝贝？嘿嘿，那就该我发财，不能错失。 话说小老鼠的私心非常之强，根本不懂什么叫分享。有时间我一定要好好给他上一课，一份快乐分享给他人，就会变成两份快乐。 哎呀呀，把宝贝藏到地下，是一件多么不明智的举动啊，藏到我兜里才保险。正当我在意*得到宝贝后该如何分配的时候，另一边的人鼠大战也进行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哎哟，小子，还敢咬我是不是？别忘记我可是你的主人，咬我可不给你饭吃，饿死你！”钱亮跟小老鼠玩耍地那叫个欢乐。小老鼠再能翻腾，已经被拴住脖子了跑不出如来佛的手心，从钱亮这只手跳到那只手，吱吱地张着小嘴，露出一口小黄牙就要咬人。 “有什么样的主人就会有什么样的宠物，”我看着钱亮那个狼狈样，忍不住调侃道：“你们两个一个比一个自私自利，什么好东西都要捂到自己手里。” 当！ 挖到了！刀锯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品。 “我来！”要说贪婪，说钱亮是第一，我不会反对，小老鼠也不会反对，全都赞成。黑影一闪，钱亮已经蹲在了我刚才的位置上，而我很不幸地被他推了个跟头。 吱吱，我怀里还多了个小老鼠。 “看好我的宝贝啊，嘿嘿，”贪财的家伙蹲在地上，还扭过头来给我来了个笑脸，“你累了半天了，剩下的工作让小弟来吧，老大怎么能事事亲为呢？” “你还是为了我好了？”我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得亏哥们身体强健，一屁股坐下去，还是挺疼的。我龇着牙就要给他一脚，连老大都敢推，真是反了他了，必须得镇压。 “哎，哎，”钱亮蹲在地上一边嘴里大叫，一边手里还不停下来，继续挖着，“挖到了，挖到了。” “快看看。”我也不是真的要揍他，时间地点都不对啊，一听他找到了东西，我也顾不上打他。“你确定你没有私吞？”我很是怀疑地看着钱亮抓在手里不放的那件“宝贝”，“你小子不会来了个狸猫换太子，把你家的牙签给我拿来了吧？” 说钱亮手里攥着的是根牙签，还真不算是冤枉他，一根比指头稍长，比小拇指还要细小的小棍子，那就是我们三个挣抢的！ “你在怀疑我的人品！”钱亮脖子一伸，眼睛一瞪，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我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不就一根铁棍儿啊，我还能抢了？给，我不要了还不行吗？” 一把将小棍儿塞我手里，抢走小老鼠就走，“小白，你看你大爷多不是东西，我可是五好青年，怎么能被他给冤枉呢！咱不理他！” 小棍儿一根，看不出有什么用处，我拿着也没用啊，还落个跟妖怪抢玩具的恶名，我图什么呀！ 小老鼠一拿住他的小棍子了，更加欢腾，一路上也不撒嘴。对，就是不撒嘴，小老鼠四肢走路，把小棍子咬在嘴里了。 ------------ 第七十一章 有惊无险 第七十一章有惊无险 大概小老鼠是我们的福将，跟着他走了时间不长，地面上人为留下的痕迹就越来越多，很多杂乱的足迹也给我们提供了前进的方向。 我们发现胖子几个人的时候，四个人全都安静地躺在地上。 在手机微弱的光亮下，四个人一脸地平静，甚至我还听到赵宇轻微的鼾声，也就是他睡觉打鼾这个习惯才让我们在没有光亮的情况下发现他们，不至于，踩到。 “不对头啊，老申。”几次冒失让钱亮吃尽了苦头，这次四人就在眼前，他也不想再拿自己的小命冒险了。“这是什么地方啊，他们四个居然敢睡觉，还睡地挺香。”钱亮嘴角抖动两下，继续分析，“连个放哨的都不留，胆子很大啊！” 最后那句说地时候，钱亮把声音拉地很长，显然是在提醒我要小心，事情不是表面那么简单的。 吱吱，小老鼠从钱亮手里跳到地上，嗖嗖几下就跑了过去，没等钱亮拦住，小老鼠又回来了。 却是在四人身外两米远的地方走了一圈，没有继续靠近。 他是在提醒我们，只要不靠近就不会出问题。 地上扔着两把铁锹，一把普通的，另一把却是很短那种。我抓住那把长的，试了试，正好能够到距离我最近的范鸭子。 当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们全都弄出来的时候，一个更大的问题摆在了我们的眼前。 四个“睡着”的人，很是有五百来斤啊，再看看我们两个，怎么看也不像有那么大的力气的人啊。 “怎么办？要不然回去叫人？”钱亮累地一个劲儿地翻白眼，坐着摇头说：“我是抗不动他们，一个个怎么也不醒啊！” 我也不知道，看来还得去找人帮忙。“那个，后面的两位，能出来帮忙不能？”我始终坚信，我们的身后有人。 “老大，你是不是太敏感了？”半天，钱亮见没有走出来，表示对我怀疑起来。 他不信，到现在，我都有些怀疑自己的猜测了。 “秦河东没在这里，你不来帮忙，我们也腾不出手来找秦河东！你看着办！”我就不信了，只要秦二号脑子没坏，他就不会放弃秦河东，而他自己又不想出面的话，只能让我们打头阵了。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往往有点不给力。 我的眼睛死死盯着漆黑处，就盼望着那个可恶的家伙能冒出来。 “你自己跟自己叫劲吧，我去看看有没有出口，反正我是不走回头路了。”找到赵宇四人，虽然增加了五百斤的烂肉，也找到四根手电。钱亮早就抓了一根，牵着小老鼠溜达开去了。 咚咚咚，钱亮的脚步声在黑暗中渐渐远去，却听不到第二个人的脚步声。 我的天啊，秦二号简直是太能忍了，难道他真的不顾秦河东了？他跟秦河东间的关系谁也不清楚，甚至秦河东还曾经隐晦地向他爹问过自己是不是还有个早夭，被他爹一巴掌给扇飞了。所以，秦二号的身份是个秘，但这不耽误我们把他跟秦河东联系到一起，谁让两个长地不分彼此呢？他不想秦河东出事，至少现在不想。可是我忽略了他不是人，不能用人的正常思维来度量，居然不在乎我的威胁！可要了我的亲命了！ 抗走赵宇四个，我非得腰间盘突出可！ “有门儿！” 正当我自怨自艾想着是不是也给赵宇四个来泡圣水的时候，钱亮带着他的小老鼠屁殿屁殿地跑了回来。 “又是一道门！”跟着钱亮在一条岔道里走了三百来米的样子，墙壁上出现一个石门。一见到钱亮要我看的东西，我心中就是莫名一动。揉着下巴，我却是不明白朱灵那个老东西当年为什么要费力弄出一道门来，直接开一个口子不是省事？ “推开不推？”钱亮向后缩了缩问道。 一看他的动作，我却是笑了下，说：“怕了？” 也难怪他会怕，上次就是过了一道门，却是一头地扎到食人树上，几乎当了肥料。 “谁说我怕了？”钱亮此时居然脸一红，跨一步上前，推开了石门。 石门很轻，根本不似是石头做成的，我看钱亮手上根本没用多大力气的样子。门开了，结果却是一个悲剧发生了。 门太轻了，我没想到，开门的人也没有想到，那门太具有迷惑性了。用石头做还没有分量，不是坑人吗？名不副实啊。 钱亮手上的力气九成九都没有消耗掉，门一开，他的身前就空了，连个扶的东西都没有。他此时就跟想刹车的司机踩下刹车，忽然发现路上没有摩擦力，汽车停不下来了。 倒霉的人？ “我靠！” 钱亮趴在地上，脏话一连串地从嘴里往外蹦。 “妈的，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啊？我就推一下门，没想进来啊！老申，老申，你在哪儿啊，快来救驾啊，朕要立你当储君！” 好像，很安全啊。我站在门的另一面，探头过去看看，除了趴在地上一时起不来的混蛋，还有就是在其身上跳来跳去的小混蛋了。没有妖怪什么的啊。 “啊呀！什么妖怪？小白快救驾！” 当钱亮一个跟头摔到后，我本来本着人道主义是要拉他起来的，可这小子居然说要立我当储君，找揍啊！ “钱亮，亮子，你在哪儿呢？” “恩？”正在大叫的钱亮恩一声，随即大喊：“老大，我在你脚下，高抬贵脚！” “哦，哦，你怎么趴地上了，脏不脏？您可是九武之尊，弄脏您的身体，可不行，快起来。” 钱亮一听就知道我听到了他刚才的话，赶紧打哈哈，我也不跟他多说。 “小白呢，我的小白呢？”钱亮一站起来就发现小老鼠跑掉了，撒丫子就跑了。 他跑了，我得打起精神啊。 “老大，老大，”钱亮刚跑出去，就抱着小老鼠大呼小叫地跑了回来，没等我呵斥，小子就跟我显摆说：“你难道就没发现点什么？” “你发现了什么？”他心里根本藏不住事情，心里怎么想的，全写到脸上了。看他那个激动的样子，肯定是有所发现了。 “我们来过这里。” 嘶，来过！黑咕隆咚的，来没来过，我也看不出来啊。又转回去了？我最恐惧的就是转来转去，最后却发现还在原地打转。 不过，显然，钱亮想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如果是那样，他现在可笑不出来，乐观的人可轮不到他来当，有我足亦。 看着两扇无比高大的大门，我感觉那个亲切啊，回家了，娘的，终于转回来了。 “别回去。”我拦住准备放水的钱亮说，“现在他们四个这个样子回去怎么说啊，我可不想挨揍啊。”四个人只看外表跟睡觉没有区别，也不发烧也不脸红的，连心跳什么的都很正常，看不才出点毛病来。 “那去哪儿？” 我白了他一眼，发现这小子有时候挺聪明的，有时候却尽问些白痴的问题。懒懒地对前亮说：“我们不能救他们，不代表其他人不行啊。妖怪总是可以的。”我第一时间看到赵宇他们变成这么个样子的时候，想到的是秦二号。现在看情况，只能去找我很不愿意看到的人了。一个疯子，还是个女疯子，不是为了赵宇四个，打死我都不去见她。 哎哟，一想到那个女人，我就全身地疼。女疯子，真不是人！ 我不能这么走，看看身后的那道门，我得堵上它。秦二号不是跟着我吗？我把门堵上，看你怎么跟！当然了，我也知道自己可能是一相情愿，他要是真的跟来，也可能早就通过了那道门就躲藏在附近。有用没用，我也要堵上，最好能是把他给堵到那边。 “拿着！”我抓起一把铁锹递到钱亮手中，郑重地对他说：“你就守在门口，不管是谁，只要开门，你就给我照头上拍，拍死了我负责！”你玛的秦二号，是你不仁在先，就不要怪申爷不义在后了。“小子，嫌命多就过来，看你脑袋硬还是铁锹硬！”我还特意冲着门的另一面喊了一句，就是为了警告秦二号。本来嘛，我对秦二好盗用秦河东的肖像就很反感，加上我跟他的种种过节，看他是脑袋脑袋不顺眼，胳膊胳膊不顺眼。此次居然跟在我们后面，拿我当傻瓜使，最后更是连个小忙都不肯帮！亏了跟他不是朋友，否则我能一头撞死，太不是个东西了。 别等我找到机会，叫你小子万劫不复！ 对秦二号，我可以说是恨之入骨，他此刻要是敢喊一声“我在这里！”我绝不会犹豫，一脑袋给他拍成烂西瓜不可！ 越想越是生气，不想了，不想了，我暗暗告诉自己那样的妖怪不值得让我生气，生气伤身，伤的是我的身体，那个混蛋半根毛都不会受损，吃亏的还是我！ 交代好钱亮守护好赵宇四个，我拿根手电，便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悲壮，谁能比我更悲壮？我可是做好了随时被迫献身的准备啊。那个老妖婆，就该关到精神病院去！ ------------ 第七十二章 迷失 第七十二章迷失 古月看了一眼赵宇四人，先是一惊，几乎发出惊叫来。一手掩住柔软的香唇，把叫声压低。 “很不好办吗？”古月在我的想象中可是个大妖怪，不说无所不能，也是个学富五车的妞儿啊。当年跟朱灵大战过，不但没有被朱灵干掉，还能从他的陷阱中跑出来，手底下没有些真本事早就淹死在历史的长河中了。她居然会在此时失态，我的心一下就揪了起来。“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你看，你最喜欢的小鑫鑫也在里面啊。” 张鑫此时面带笑容，被我踢了一脚，半点反应都没有，照样做他的春秋大梦，我都怀疑他们几个是不是正在梦里娶媳妇，一个个笑地那么*荡。哥们我却要在现实中为了他们而向人陪笑脸，太不公平了。 “我如今只在乎你，你是我的小情郎。” 古月对张鑫看都不看一眼，好似那小子一张好脸白长了，根本不能吸引女人的目光。她倒是反手掐住我的脸，疼，快出血了。 “住手！” 钱亮还在边上看着那，我们俩这暧昧的动作早就让钱亮眼睛发亮了。古月的卖相确实不错，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我也早看出来了，钱亮也是个好色之徒，尽管家里有娇妻，男人谁又会让自己的一双眼睛出现审美疲劳呢？有美女自然要多看两眼的。自从古月一出现，就有一双眼睛一直盯在古月身上，不对，还有一双小眼睛也在看。 “我就掐，掐出个记号来就是我的了。” “我这是脸，你当是茄子啊！”姑奶奶下手真狠，就她那指甲都能当僵尸了，还往脸上掐，能掐出血来。我抓住她的手，脸皮抖动着哀求说：“流血了，破相了，快松！”好容易摆脱魔爪，我也没有跟在一边激动的钱亮多解释，难道要我说我为了张鑫而把自己陷进去吗？好像在表功一样，我还是愿意当无名英雄，为了兄弟牺牲自我也是应该的。边揉着自己的脸，一边询问起赵宇的情况，“看你的表情，应该有办法吧？” “有！” “那就请你出手吧。” “我还没说完那。”古月可真会长出气，恨地我要在她漂亮的脸蛋上也掐出两个印痕来。我忍，此时不是跟她计较的时候，等把赵宇弄醒，看我不收拾她。 古月看着我奸笑两声，没等我发泄怒火，就见她脸色陡然地一变，很是严肃地说：“他们中的是失魂咒，是一种非常古老的法术，很难解。” “是魂丢了吧？”钱亮抓着他的小老鼠问，自从见到古月，不光钱亮的眼睛不老实，小老鼠也开始叫个不停，很是激动的样子，跟见了亲娘差不多。如果不是知道古月是只狐狸，还真能以为他们之间有着某种血缘关系。“小孩不都经常丢魂吗？叫叫就好了。不难吧？” “哎呀，小东西你好啊，叫什么名字啊，快叫姐姐。” 女人的思维永远都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去想象，跟不上她的步调。之前古月一直把目光放在我身上，不是掐脸就是抓那里，所以尽管小老鼠早就发出了叫声，偏偏古月就是看不到近在咫尺的同类。钱亮一说话，小老鼠才吸引了古月的眼睛。就见古月两眼精光乱闪，还没等钱亮激动一下那，小老鼠不见了。我们的钱亮同学才尴尬地发现，古月看地不是他这个人，而是那只小老鼠。可怜啊，人还不如老鼠。 “兄弟，你是有老婆的人，不要招花惹草！”我拍着钱亮的肩膀如此安慰道，却也对古月的做法很是不满。 “恩？他怎么不会说话？傻子妖怪？”逗弄了一会儿，古月便失去了兴趣，将小老鼠扔还给钱亮说：“谁把他脑袋打傻了？是你吗？欺负我们妖怪，你是不是活地不耐烦了？” 古月的强悍，钱亮可是见识过的。背着她，我们都不叫她的名字，而是强悍妞儿，她不强悍能得来这么个名字吗？武力值超高！ 獠牙露出，钱亮就是哆嗦起来，“不是，我们找到他的时候，小家伙就这个样子。” “亮子。” 古月刚说小家伙不会说话，此时他就叫了一声。 “哦，他只会学人说话。”钱亮适时地说道，一看古月那要打人的模样，钱亮可是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好有趣的小家伙啊。”古月眼睛再次地一亮，就要抢走小家伙。 “古奶奶，”我在她之前抢走小老鼠，惹地古月眼睛冒火，我说：“我们这里还有几个人那，您倒是别管一只老鼠啊。我们的人命还抵不上一只小老鼠吗？” “你这是种族歧视！”古月银牙咬地咯吱咯吱响，大有给我一口的冲动，“看不起我们妖怪吗？我也是妖怪，看不起他就是看不起我，你都看不起我，还让我帮忙？我走了！” 再次抢过小老鼠，古月转身就要离开。 “我没歧视！”联想能力怎么那么丰富啊，我就说两句，你走什么啊？分明是故意找茬啊。 “我不管，你看不起我，我就要走。” 这小妞儿脑子真跟正常人不一样，说走就走，连拦都拦不住。她走了我们怎么办？赵宇怎么办？ “你要走可以，别拐走我的小白啊！”钱亮到了此时还不忘记他的宠物，不过，他的话倒是非常管用。 “哼，你还说！”古月过来一把扯断小老鼠脖子上的细绳子扔到钱两身上说，“你居然把妖怪当宠物养，还给他弄了条狗链子，是不是活地不耐烦了？” 回来就好，“姐姐，咱能先放弃种族间的仇恨吗？你先救人，之后你愿意怎么跟钱亮计较都行，就是带走小家伙都没关系。” “我才不带走，长地这么丑！”女人的心思，绝对不可以揣测，刚才还抱在怀里，转眼又当个垃圾似的扔过来，好不怜惜。“帮忙不是不可以，但你要答应我的条件。” “可，”正要答应，我看到古月嘴角微微翘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袭遍全身，哎，又掉沟里了，妖怪果然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古月之所以欲擒故纵就是为了让我给她个承诺。 “慢着！” 古月却是先叫停了，眼睛在地上几个人身上扫过，把玩着垂在胸前的发梢说：“我可不是要你一个人的承诺，是要你代表你们几个答应在我有需要的时候可以义无返顾地帮我做一件事情。” 我可是不敢答应了，代表所有的人，要是火坑的话还不是我自己跳进去，要拉着他们几个一起跳，岂是儿戏？ 她这次给我挖的沟好像有些大啊。 “古姐姐，你那么想找男人？一个还不够？”钱亮说了句不该说的话，我就看见古月的脸色唰地就变了，钱亮的脸色也马上变了，不过他的脸是被古月一巴掌给打的。 靠！古月手一动，我就知道不好。那一声脆响实在是响亮，听地我都替钱亮疼，叫你嘴贱，连这种话都能说出来，不挨揍就怪了。古月脑子虽然跟正常人不太一样，她的女人身份是不会变的，你这么说不是当面骂她吗？换我可不会只打一巴掌就完事，太轻了。 “我找你妈！”古月骂起人来也是很豪放的，跟她强悍妞儿的身份挺搭。 “消消气，咱不跟她一般见识，钱亮脑子有病。”现在正求着古月，我自然没有钱亮那么高尚的品质舍得把脸献出来了，只能顺着她，心里却是一直在告诉自己，现在我面对的是一个有着几百年的精神病史的老疯子，千万要配合她。“您看，咱是不是该救人了？” “救人可以，但你们还没有答应我的要求，我怎么会白帮忙呢？” 靠！这个女人脑子到底坏了没有？怎么有时候好像有病，此时却挺正常的，甚至比普通人脑子还好用。中间这么多事情，她还记得要承诺啊。 “我只能代表我自己！” “那等你什么时候需要帮忙的时候再来找我吧，我还要回家睡觉，太困了。” 古月就是欠收拾，一边打着哈欠就一边往回走，根本没把我们这里的几个伤员当回事。 “要不答应她？”钱亮揉着他那半张肿起来的脸凑过来问，“我看强悍妞儿其实对你挺有意思的，大不了到时候你再献身几次就可以了。” “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吗？”钱亮这张破嘴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如此地欠呢？古月刚才那一巴掌打地还是轻了点。 “我看出来了，”钱亮捂着半张脸嘿嘿笑着跟我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你别冲动，冲动是魔鬼，咱不也是为了救人吗？做出点牺牲也是必须的。” “商量完了没有？没完我可真走了！”古月回过头来，抛来一个甜甜的笑容，看地人心跳加速。当然了，某人更是口水流了满地，太没有形象了，丢尽了男人的脸面。 “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不能让我们违背良心，在出现生命危险的情况下，我们有权拒绝履行承诺。”话一出口，我就觉得怎么跟《倚天屠龙记》里的情节那么像啊，相似度超过百分之九十，有所不同的是赵敏虽然刁蛮，她最起码的理智还是有的，我现在面对的却是一个外表看似正常，其实变态的女人。 ------------ 第七十三章 梦境 第七十三章梦境 “失魂咒是一种很歹毒的咒术，一旦施法，可以在一个地方生效几百上千年，只要有人陷入其中就会迷失自我。中了失魂咒的人不会马上陷入梦中，只要在他们沉睡前叫醒自然不会有事。他们一定是去了某个特殊的地方才会中招的。这里都废弃这么久了没想到失魂咒还有用，呵呵，他们几个可真是鸿运当头啊，还一起四个人中招，真比中了五百万的概率还小啊。” 被古月连嘲带讽地这么一说，我也是挺“佩服”他们四个的，真够笨的，有一个人中招了后面的人难道就看也不看地继续跟上？脑子都长屁股上吗？还是年纪都活狗身上了，四个人加起来可快一百岁了，怎么做起事情来不带脑子的？ “那他们现在是陷进去了？”钱亮随意地用脚碰了碰他们几个问，“怎么做？” “哼！”古月一看钱亮，脸色就是一变，还记得刚才钱亮说的那些话啊，真是小心眼儿，还记仇。 唰！一道亮光从眼前闪过，扑向钱亮。 不好！那是一只爪子样的东西，抓向毫无防备的钱亮。我怎么就忘记了古月不是个人呢？在她眼里，一条人命，跟我们眼中的一只鸡差不了多少的。尽管我没有亲眼见过古月杀人，可她手上沾染过的人血还少吗？ “啊！我死了，我死了！” 古月不愧是武力值超高的妞儿，速度也快。也就半个眨眼的工夫，她不仅完成了袭杀，还若无其事地恢复了原来的站姿。 “是个男人不是？叫地那么响，再把母狼招来！”上看下看，我就在钱亮手腕处发现了一道血痕，其他的地方还都是原装。血管没破，但那道口子足有五公分长，鲜血转瞬就是染红了伤口。伤口也不深，就是长，看来古月这个小妞儿小爪子的时候心里还是有分寸的。我不让他叫唤，是怕激怒了古月。我低声跟钱亮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忍着啊，别耽误了事情。”谁让我们在求人家办事那，主动权不在我们手里。你玛的，古月，等我掌握了主动权，就先奸后杀！最后连毁尸灭迹都省了。 “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钱亮很是郁闷，一次次地受伤。当然了，这次他是活该。 我正要安慰他两句，就见钱亮两眼一闭，身体一软就是瘫了下去。 “什么情况？”说倒就倒，开玩笑吗？ “好了！” 听见古月的声音我才想起来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回头一看才发现，胖子眉心上有一点殷红。那点殷红，红艳艳地，怎么跟血那么像那。 “好了怎么还不醒？”我问，不光不醒，这里又倒下一个，我可不信钱亮是无缘无故地倒下去的，肯定跟古月脱不了干系。 看着自己的兄弟一个个不醒人世，我发现自己特别地没用。在朱灵的眼里，我就是一条连大局都影响不了的爬虫，我认了，谁让他是什么古往今来最强大的一个呢？可在妖怪之前，我也是那么地无力，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任凭摆布。 “中了失魂咒的人，就会陷入梦境当中，想要醒来就得看他们自己了，只有意志力强大的人才会自然醒来，否则就会一直做梦做下去，除非身体失去保护而在现实中死掉，不然他们在梦里就会一次次地投胎，一次次地轮回，享尽人生。而每投胎一次，他们的生活就会越好，梦境也就越符合他们潜意识，你知道吗？如果他们看重权力，那么在初入梦境的时候，他们可能就会很快当个县长什么的，然后，再投胎很可能就会因为有个好爹而不用怎么努力就是省厅级的高官。” 我越听越不对劲，打断她的话说：“这跟你把钱亮弄成这样子有什么关系？”与其关心什么失魂咒，我还是更关心自己的兄弟的生命安危，毕竟我只是个普通的人，没有妖怪和朱灵他们的那种特殊的能力，就算再怎么了解失魂咒，对我也不会有半分的帮助。 “你要不要听了，不听我就不管了！” “听！”我咬着牙，说出一个字来，我不听行吗？看古月那蛮不讲理的样子，想来我要是敢违背她的意思，这小妞儿能扭头不管不顾地离开，丢下一堆烂摊子。 “中了失魂咒的人，极少有能够自然醒来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再送一个人进去，叫醒他们。” “怎么叫？” “我怎么知道？” 果然，情况比我想象地好要糟糕许多，古月这个女人办事一点不牢靠。我就说嘛，古月什么都没有交代钱亮就把他弄晕，中间好像欠缺了点什么重要的过程。 “钱亮怎么办？”我怒道，“不会也陷入进去吧？”人没救出来，又搭送一个，我亏大了。 “你别冲我吼啊！”古月此时又成了一副小女人的模样，埋头垂泪起来。“失魂咒这种东西是那些道士发明的，我只是个妖怪，我是个妖怪啊，妖怪能知道失魂咒的名字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我甚至能把人送到他们的梦中，你还要求我怎样？我就是不知道具体怎么叫醒，如此而已，只是一个小小的环节缺失罢了。” 对，对，对。我不能跟古月吼，现在再叫喊也没用。关键是救人！ “姐姐，”我压抑着把古月先奸后杀的冲动，询问道：“你真不知道怎么叫醒他们？” “我真没骗你！”古月说，“我也是这些年闲地无聊才偶尔学习了一下道士的东西，只知道需要叫醒，具体就不知道了，书上也没写啊。” 我都要骂人了，叫醒，怎么叫？在梦里大家都相当于是处于清醒状态的，都没睡，叫个屁啊。 “是不是干掉他们啊？”我尝试着问道。 古月却是白了我一眼，给出个吐血的回答：“上大学净看电影了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我下意识地问，上了大学就没把心思放学习上过，整天无所事事，不看电影就是游戏，偶尔也看看《后寺鬼事》类的恐怖小说。 “你要是信电影里那些混帐情节，我现在就把你也送进去，你去杀了他们好了。”没等我问原因，古月自己就说了，“他们死在梦里就会在梦里轮回，死地次数越多级别就越高，你一个小卒子就更别想跟他们斗了。所以啊，你不仅不能杀他们，还要让他们死地次数越少越好，你最好期盼着他们第一世顺顺利利，不要被人给杀了。但也别太顺利，不然还能不能认你这个穷亲戚就难说了。” 那是他们的梦，自然在里面他们是主角了，主角怎么可能轻易挂掉呢？死了可以原地满血复活。 开玩笑啊，比打游戏还要无耻，配角就该死吗？主角就是万能的？整个世界都围绕着他转！ 羡慕就算了，我还是当我的普通人好了。他们虽然幸福，那毕竟是一场梦，梦醒后发现现实是如此地无奈，不定要有多大的心理落差，搞不好还能得上忧郁症。 是的，我必须快些，弄出个病人也不是我的初衷啊。 “哎呀，疯了，疯了。” 我正准备冒险也让古月把我弄进去的时候，钱亮叫喊着翻了个身，起来了。 居然没事！ 我是一喜，古月是一惊。 他能自然醒来！ 那就说明被送进去梦中的人不会出不来啊。 “疯子，一群疯子！”钱亮连叫了好几声，才发现眼前的情况不对，叫道：“靠，我怎么回来了？哦，对，不回来就被他们几个给弄死了。” 一问之下，才知道了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钱亮却是经历了一场奇幻的冒险之旅。 “一个个不是高官就是富豪，有钱了去了！”尽管此时钱亮已经知道了刚才的一切都是虚假的，，脸上仍然带着无尽的艳羡之色，眉飞色舞地描述道：“豪车，美女，全是一堆一堆的，那个车那叫名贵，小妞儿穿地那叫个少。” 我看见在钱亮说女人的时候，古月的脸色已经开始变化了，赶紧打断钱亮，说：“说正经的，别扯些没用的。你见胖子了？他怎么样？” “哦，”钱亮斜眼瞄了一眼古月，嘴巴抽动一下，没有说什么，哦一声继续道：“不仅见到了胖子，他们四个全都在。本来见了我，他们四个还很客气，邀请我又是吃又是喝的，不过，大半年时间他们的秘书都说他们在忙，没时间接见我。我一想，不行啊，我得叫醒他们。”说到这里，钱亮满脸的恨色，揉着脸说：“玛的，四个家伙说是忙，其实，我偷偷找到他们的时候全都在玩儿女人！”我还当钱亮又要就这个问题发挥，没想到他根本就没在意，马上转换话题说：“我就告诉他们说他们现在在做梦，赶紧回到现实中去。不说还好，一说，四个人跟疯了似的，狂殴我啊，说我想要抢走他们的一切，必须干掉我！老申啊，你就不知道，尤其是赵宇那个死胖子，下手最狠了，一拳下去就弄断我一条腿。” “然后你怎么办的？”我皱眉问道。 “还能怎么办？”钱亮对着躺在地上的赵宇咬怒目而视地说：“我以为自己要挂了，等着黑白无常来接我了，没想到一睁眼就看到你们两个。” ------------ 第七十四章 无限美好的梦 我们是黑白无常吗，看到我们？钱亮这话说地，就欠抽！古月却是不计较那么多，她本就是个妖怪，不是人，无常也不是人，对她而言，无所谓。既然古月不多说，我也不会开口。 “把我送进去！”我挽起袖子，把胳膊伸过去，让古月动手。 “你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叫醒他们吗？不研究研究？”古月不慌不忙地抓住我的手，却并不放血。 血液流速噌就增快了数倍。忍住躁动的心，没有冲上去扒光她的衣服，还是我的定力好，冲动是魔鬼，冲动是犯罪啊。 “哪儿有时间研究啊！”我催促古月快些动手说：“不要犹豫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老申，没把握的话还是等等吧，被打，身上是真疼，不是做梦的。”钱亮也劝说道。 “我也想找到个万全之策，你刚才就去了一会儿，梦里就过了半年多，我再不去他们就该投胎了。”古月是怎么说来着，在梦里的人，投胎一次，就升级一次。以我的血肉之躯，硬撼坦克，吃亏的怎么看怎么是我。 就见古月指尖寒光一闪，我拇指尖上就是一痛。一滴殷红之血渐渐流出来，落到古月手指肚上。 “靠！”钱亮大叫道：“不公平啊，为什么我手上的伤口那么长，老大的就一个针孔大小？” 不比不知道，一比较，我跟钱亮的待遇还真是天差地别啊。 “你要是再不闭嘴，我再给你免费做个大手术！”古月转过头去就是一个冰冷的脸色，向钱亮威胁道。 好吧，我承认，古月对我比较好，下手也是很温柔，但这其中能说没有钱亮的原因吗？嘴太臭！ 找个武力值高的小妞儿其实挺好，尽管有时可能会被家庭暴力，但至少，不说了，我跟古月是不可能的，跨越物种的爱恋不会有好结果，钱亮的小白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孩子的长相太对不起世界，被父母给遗弃了，如果不是钱亮，小家伙至今还无依无靠那。 厄，头有点晕！ “我还要交代一句，亮子，当好守护神！” 没有等到钱亮的回答，一阵阵汽车的轰鸣声刺激着我的耳朵，两只耳朵里充满了汽车飞驰而过的声音，其他的吗，谁知道去哪儿了！ 繁华的大街，林立的大厦，比北京还多。 一辆黑色的豪车堪堪从我的身边飞驰而过，汽车经过时带过的风刀划地人脸真如刀割。 “谁这么没素质？没看见一个大活人吗？司机真他玛的混蛋，就不会看着点人吗？我在原地站了半天了，连动都没动，你照着人撞上来的呀！跟一辆高速通过的汽车来个零距离接触，我的命就差点交代到你手上！ 艰难地转动脖子，确实，我都惊魂未定了。我得先确保自己身上没有少零件才行，那破车，可比我坚硬多了。 “是申兆申先生吗？”一个毫无感情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见我不吭声，那个声音才略带了一丝的火气说：“请回答，你要知道你在耽误跨国公司孙氏能源公司孙董事长的时间，孙董事长每一分钟所挣的钱都是你的一生所不能收获的，你这是在故意损毁别人的财富，是在犯罪！” 我从来没想到过，仅仅是因为我晚回答几秒钟，我的行为不仅要受到道德的谴责，还上升到法律层面了。这谁啊？谁这么嘴贱啊？简直找抽啊！ 就在我身后不到两米的地方，一两黑色的汽车稳稳地停在那里，而在汽车边上站着一个西装革履，头发规整，还戴着副黑色眼睛的大高个。高个儿脸上不带丝毫的表情，只是冷冷地低头看着我。 说话的就是他！ 而刚才的那辆汽车不就是这辆吗？ 司机座位上是空着的，也就是说此人即是刚才差点没把我给撞飞的人！ 一个肇事司机还强势，你强势个屁啊！ 我上下活动活动关节，随意地向着他走了两步，小子，今天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我的确是手痒痒了，不得不说最近实在是太憋屈了，遇见的尽是妖怪和武功高手，我哪儿是对手啊，被压地太压抑，快憋出病来了。 “是申兆申先生吗？” 高个儿再次发问。 “孙子，你给我滚出来！”我已经可以确定车里坐的正是孙成，狗屁的孙董事长。我冲车里大喊一声，紧握的拳头却是照着高个的脸上就砸了过去。 一拳下去，一声轻响就从他脸上传来。 两道血从鼻孔一下流了出来，那小子低头就是捂脸。鼻子被打出血那是最疼的，眼睛都睁不开。占了先机，我自然不会跟他客气什么，拳脚相加。 “我叫你嚣张，以为戴副黑眼睛就是混黑社会的吗？撞了我连个谦都不道，你还有理了？”这些日子以来在妖怪那里受的气，全都发泄到了这个肉盾上了，根本就不给他起身的机会，哪儿疼打哪儿。 “小子，撞到人看到没有？” “我技术很好，不会撞到的！” 高个儿被打倒在地上，起不了身，终于服软了，不再高高在上，用鼻孔看人了。 “你技术好，你就不怕我技术不好吗？从我身边过，我要是晃晃脑袋，我的头不就没了？”提起这事我来气，这出车祸可不单单是一方面啊，有肇事者，还有被撞者，在车过的瞬间我没动，动哪儿哪儿丢啊。技术好顶个屁的用！ “车不错，是你的？” “是，不，是孙董事长的。” “谁的也要砸！”咣当一声，抬脚就踢了上去。我也疯狂一回，一辆豪车，几十上百万都有可能，现实世界中就是我真被撞残废了我也下不去脚啊，那车比我的命值得还多，弄坏了把我论斤卖了都不够赔的。如今不是在梦里吗？砸就砸了，谁还能找我赔钱吗？要钱没有，命也不能给！ 该疯狂的时候就要疯狂疯狂！ 让我没想到的是，孙董事长涵养好到没法说，他在车里坐着，我就在外面砸车，居然稳坐钓鱼台。 把我当猴子看吗？ 不出来，就别出来，反正砸了我不心疼。 “够了。” 声音苍老，且威严。 “孙董事长。” 高个一听见那个声音，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去打开车门。 一头发花白，满脸皱纹不说，还拄着小拐棍儿的老家伙从车里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孙成吗？ “孙成？”我尝试着问了一句。 “老申，你还是这么年轻啊。” 是孙成就好办。 “怎么样，羡慕了？”我一屁股就坐到车头上，双手抱在胸前看着老年的孙成。我们可才是二十来岁的大好年华啊，正是青春时刻，谁会去想年老时候的情况呢？我老的时候也是这般吗？走路都不稳当了，还满脸的老年斑。 “为什么你还年轻，我们却都老了？” “想变年轻吗？”我问，我对他的问题不感冒，只想着把他们全都弄回去，“你就没觉得这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我试探着问，因为来到这里，我自己是清醒着的，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但古月也没告诉我，做梦的人脑子里是怎么想的啊。 “哪儿不对了？很正常啊。” 我脸皮抽动了两下，“你不觉得这里跟什么地方很像，比如梦里？” “不！不是梦，这一切都是真的！我的公司怎么可能是假的？它们是实实在在地存在着的，小王不是真的吗？你看你把他给打的，鼻子都流血了。” 他知道！我看着孙成竭力为自己辩护，就明白了，他其实脑子还是保持着清醒的，或者说心底还有那么一丝的清明，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行了！” 人老了就跟小孩似的，有时候就好发疯，我看孙成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停下来，甩手就是一巴掌。 老人也照打不误，在我心里，他现在不是老人而是病人。 本来我砸车的行为已经引起了行人的注意，又给了老东西一巴掌，不少热血的群众就要把我掀翻。 “你是什么人？怎么可以打老人呢？” “对，打电话报警，把他送到公安局去！” “滚！”孙成怒吼一声，拿着他那小拐棍在人群中发起疯来，“都滚，没你们的事情，回家干干什么干什么去！” “老人家，我们是为了你好，这个人是不是你儿子啊，你管不了会有人管的！” 这些人真是吃抱了撑的，非要管这闲事不可。 可把我给气的，孙成不就是长地老了点吗？我还是他我那！ “都他玛给我滚！我是你们的我，一帮都是我的私生子！”气地我，自己都开始说胡话了，有他们一大帮的私生子，也够麻烦的，还能累死我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怎么能随便乱骂人呢？等着吧，警察马上就到！”有个老大娘，可能是买菜回来吧，提着大包小包就跟我骂起来。 “都走，我是孙氏公司的董事长，这里没你们的事情，全都走！” 此时孙成神情恢复如常，脸一绷，还真有点上位者的气势，一晾出身份倒是把一群看热闹地给震住了。 “走吧。”等人走地差不多了，孙成拉住我说：“跟我走吧，警察来了就不好处理，我们还有事。” ;;;;;;;;;;;;;;;;;;;;;;;;;;;;;;;;;; ------------ 第七十五章 欺骗 “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我为之付出了一生的心血都是假的，我接受不了。” 孙成的汽车外表看上去虽然破了相，整体的性能没有受半点的损伤。他让那个小王开车，我也跟着坐到了后排。 一上车，孙成就开始冲我吼叫起来，吐沫星子乱飞，大概是人老了，嘴巴不严实，吐沫星子尤其之多，弄地我满脸都是，还带着轻微的口臭。被人吐一脸的口水，我还不能怎么样他，谁让他老了呢？就看他这模样，老胳膊老腿儿的。别看他跟我叫唤起来挺响，震耳朵，我还真担心自己下手没个轻重把他弄挂了。他挂了不要紧，毕竟他还可以复活，只要在外面的身体保护好，就可以无限期地挑战生命。他不要紧，我要紧啊。他每复活一次就更家狂放一次，如今他还是个什么跨国公司老板，下次就有可能变成世界首富，见不见地到都难说。 “冷静！”我以手掩面，说：“你都多大的岁数了，有点稳度行不行？别弄伤自己了，疼的是你自己。” “我冷静不下来！你知道我为了自己的事业付出了多少吗？” “你付出个毛！”我双手一摆，几乎打到老家伙的脸上，把他吓了一跳，也停止了抱怨，能听我说话了。“这个梦里你是主角，你想要风就有风，想要雨天就下雨，你付出什么了？自己好好回想一下，我说地对不对？说不准你还是哪天买了张彩票就中了了头奖了。”说心里话，我很羡慕他们几个，梦里的生活是多么地美好了，很容易就能功成名就。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特羡慕。哥们快毕业了，连个工作都没有，不羡慕能行吗？一毕业就是失业啊，我特玛太想有自己的事业了。 汽车飞驰，一路上，我是把能想到的话全都说出来了，搞地我是口干舌糟啊。看着老家伙意动，我想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小半了。有了第一个成功的例子，后面那几个也不会太难。 “相信他们几个知道能够变年轻，他们也都会同意回去的。”孙成掩饰不住地激动着，“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们。” 大概过了小半个钟头的样子，汽车停在一座大厦前。 “你看，这就是我的公司，孙氏跨国公司。”孙成指着高多少层，我也没看出来，反正挺高，高到就剩下高了。 “你的公司还挺热闹啊。”公司门前停了许多的汽车，在入口处更是有一个乐队在演奏着。 孙成这次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带着我走了进去。一路上有不少人跟孙成这个董事长打招呼，老孙是点头而过，派头很足。 跟着孙成来到一间房门前，老孙就站在门口，小拐棍儿在门上咣当咣当就是几声，本来有些喧闹的房间一下静到了冰点。 “都出去！” 老家伙真不给别人的面子，没有原因，就是让你们出去，我是领导想怎么干怎么干！威风啊，老孙也有今天！ 呼呼啦啦，一屋子能有十来个人，在孙成的一句话下，连十秒钟都没用完，全低头出去了。 惟独剩下两个跟孙成同样老地不成样子的老家伙还在那里坐着，只是冲孙成微微点头，很快我就发现他们两个浑浊的眼睛发出了精光，因为我申爷出场了呗。 “老申？” 他们同时惊呼出声。 两个老家伙几十年下来容貌早走样了。只是其中一个超级大胖子，自己一屁股就占据了整个沙发，我能猜出来他是赵宇，也惟有他才能胖到如此程度，自己站不起来。 另一个，看着像是范鸭子。 “两位老爷子好啊。”我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说，“才一天不见，全都成这副模样了。古代文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好像不是夸大了而是缩小了吧，哪儿是三秋啊，三十秋都不止啊。” 一个个都他玛七老八十，时间过地可不少。 “一天？”不仅是胖子跟鸭子，就连孙成也是惊呼出声，我并没有告诉孙成在现实中过去了多长时间，此时就见三个老家伙满眼飑泪啊。 等孙成又跟他们两个解释了一遍，两个老东西就差没起来抱住我了。 “带我们走吧，我们现在就走！” “我得了癌症，还有不到半年可活了，我不想死啊！”赵宇是又老又胖，从沙发上扑下来抱住我的腿就是大哭啊，“老申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可帮过你不少啊。” “我可从水里把你捞上来过啊。”一见胖子来表功，范鸭子也不甘示弱。 “好像还少个人啊，张鑫呢？我问，“那个家伙不会是又去找小姑娘了吧，就靠着一张脸不知道骗了多少纯情少女了，哎不对啊，现在他还能找地动小姑娘？” 一问张鑫三人却是全都哑巴了，埋头不说话。 最后还是赵宇抬头声音低沉地说：“走吧，还是我带你去看看他吧。” “这些年你都吃了些什么东西？”满屋子就四个人，三个老头，还有一个就是我了，青壮劳力。赵宇那个块儿，比头猪还像猪，“把自己吃成这样子，你居然还能走路！”当然了，说着话，我就使出全身的力气扶住他，不让他摔倒了。他要是挂到我手里的话，我也该去一头撞死了。 “我不当老大好些年，手下的兄弟们把地盘打理的很好，我也就享了几年的清福。” 还真是混黑社会了。想想也是，这里是他们的梦，凭胖子的身手，再加上梦境的帮助，估计年轻的时候一个人能横扫千军，不混黑社会真是白瞎了他这个人了。 带着那么大个累赘，我是又从高层下到了底层，就是坐电梯也是把胖子累地够戗，喘气不停，肉太多。 一出电梯，就有两个全身黑衣服的年轻人上来左右搀扶住胖子，看他们的样子还是早就习惯了的。 大厦的最底层很是热闹，人山人海的。 先前进来的时候，因为孙成走地快，我也没有留意，此时一看却发现，一个个表情凝重，到处摆放着花圈之类的东西。 办丧事啊。 我是倒霉啊，我摸摸额头，不会是霉晕当头吧，怎么碰上这么晦气的事情？ 胖子到底是当过黑社会老大的人，一路上过去，都不用说话，绷着张老脸，他边上的那两个也是把脸搞地特深沉，谁见了都避让。 本来密集的人群，因为胖子在前开道，很快就显出来一条能过火车的路来。 我跟着走过去，却是发觉了奇怪，胖子是专往人堆里钻啊。 一张巨大的黑白照片前，胖子停了下来。挥手让搀扶的两个年轻人松手，赵宇这才郑重地弯腰鞠躬。 “你怎么就不能再等几天啊，就三天，你要是晚走三天该多好，老申来了，他能带你回家啊，现在怎么办？你走了，就剩我们三个了，回去怎么给你家里交代啊？” 胖子不哭我还不知道，此时仔细一看，那张照片上的人，虽然年过古稀，但还是能依稀辨别出他年轻时的风采，是个美男子。就算被关进相框里，仍然给看的人一种神韵，不是一般的老人能够具有的美感。 “你去看看吧，他就在那里躺着。我就不看了，伤心。”胖子给我指点了一个方向，自己就让两个年轻人搀扶着去休息了。 张鑫挂了？ 我哪儿还有时间去看张鑫的遗体啊，挂就挂了。反正他并没有真的死掉，只是在这一场梦里提前晋级罢了。 我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三个根本就没怎么浪费我的唇舌就同意跟我一起回去了，原来是怕死啊。一个个都马上就要死的人了，与其用最后的生命享受，不如回到现实中去过清贫的日子，命能保住啊。 我会告诉他们，张鑫非但没有死，而是去升级了吗？ 不但不能说，还不能让他们知道。 祭拜完死掉的张鑫，胖子就迫不及待地询问回家的方法。 他问我，我问谁去啊？ “咳，”我咳嗽一声，说：“此事说来容易，做起来却是困难重重。” “有什么困难你说，只要我们能办地到的。” “意志力，”我看着他们三个一方豪强说，“你们都中了失魂咒，只有意志力强大的人，能够保持不会迷失在梦中。” “意志力，我有，我非常地想回到现实中，这里一点也不好！”胖子第一个闭上眼睛念叨起来，双手合十在身前一个劲儿地上下晃动。 就在胖子一念叨的时候，一件让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胖子全身从脚开始，散发出金色的光来，身体开始虚化。随着金色之光消散在空气中，他的身体也一点点由实而虚。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胖子便从我们眼前消失不见，我们甚至都没来得及跟他说一句话，而胖子也是闭着眼睛自顾自地念叨着，直到完全消失他的声音还在我们耳边回荡。 我咬了咬自己的舌头，清醒过来。 “他回去了？”孙成跟范鸭子目睹了胖子消失的整个过程，两人跟我一样，中间一句话都没有说，直到胖子完全不见才清醒过来。 面对他们两个询问的目光，我使劲点点头，“我说过，只要意志力坚强，回去其实很简单。” “大哥，我们不能跟他比啊，”两个人都要哭了，说出原因来，“胖子他得了不治之症，没有几天可活了，他当然想离开了。” ;;;;;;;;;;;;;;;;;;;;;;;;;;;;;;;;;; ------------ 第七十六章 未完成 胖子能那么轻松地就回去，我还真是意外不少。 想想却是释然，一帮连第一关都没有通过的菜鸟们，当然容易搞定了。而另一个提前通关的张鑫可就难了，与胖子他们相比，那可是个大家伙。 胖子一走，剩下的两人就是更加地着急了些，人就怕比，不比不知道，一比较就会发现自身的不足。胖子也就念叨了两句，就走了。 “娘啊，我为什么不行啊？” “我怎么还在这里？” 两个家伙一会儿闭眼，一会儿睁眼的，反正就是在屋子里没有半点的反应。 “你们两个耍猴呢？”我都喝了两杯水了，再喝下去我都能患上厌水症了。“快点，慢了我可不保证你们的身体在那边能不损伤，知道那边有多危险不知道？蹦出来好几个妖怪！” “哪儿有那么多的妖怪啊？”两人不信道，“我们走了半天也没遇到一个啊！” 不给他们来点猛料是不行了，我翘起二郎腿装作很随意地说道：“你们还别不信，出去看看就知道了，钱亮还抓了个小妖怪当宠物，说以后就靠小妖怪致富泡妞儿了。” “真的？抓妖怪当宠物？” 果然，这个消息够劲暴，两人都是瞪大了眼睛。 连蒙带骗，口水费了无数，两个家伙还是走不了。 “你们不走，我可走了，死到这里不要怨我！” 我这个老大是来当保姆的吗？求着他们让他们走，能用的办法都用了，不管用。看来他们是没有到了绝望的边缘，跟胖子那个即将走到生命尽头的人相比，他们都还有一定的时间享受自己的荣华富贵。富贵是什么？富贵就是享受的代名词，两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家伙，就不为老大我想想，我容易吗我？ “别啊，”我一说要走，两人不哭喊着不让我走，他们已经到了暮年，就算是享福也享受不了几年了，还是回到现实中更具有吸引力。两人一人拉我一只胳膊，死死不放手，说：“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啊，张鑫死了，你要是把我们两给扔这里，一下死了三个人，你回去也不能交代不是？” “威胁我？”我甩开他们，走到门口，把门从里面关上，现在就剩我们三个了。找了找，只找到一个玻璃烟灰缸。 “要抽烟吗？老大，我这里有，好烟。”范走过来就要从兜里掏烟，那边孙成更快，把范鸭子推一边，已经连火都拿出来了。“我的烟比他的好！” “恩！”我恩一声，我当然不是抽烟了，不过拿烟灰缸也不是没有目的的。笑着看着孙成说：“既然你这么积极，那你就先来好了！” “怎么？”孙成发觉事情好似不是他想的那般，正想躲，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了后背。一把老骨头，还想从我手里跑掉？没有门，窗户也不会有。 呜！ “啊！杀人了！” 一烟灰缸砸到孙成后背上，老家伙几乎没背过气去，两秒钟后才大叫起来。吓范鸭子也是愣了下，就要跑出去。 “别动！”我怎么可能让他跑掉？狠狠瞪了他一眼，“坐那儿！” “要出人命的，别打了！” “反正你们不回去也就剩下不到十个小时的命了，与其浪费资源保护你们不死，还不如就让我在这里打死你们。” 话是如此说，我心里也是非常地忐忑，自然不能打死的。打死了是给我自己找麻烦，免费帮他们升级。可这两个都是老骨头啊，老年人跟年轻人不一样，稍微有个损伤就可能致命。下手必须有分寸才行。可谁没事打老人啊，我也没有那个经验，弄死弄不死很难说。当然了，我是不怕他们被打死的，毕竟不会真的出人命，最多让我再麻烦一趟。 在我的观念中，人不听话就要打，直到听话为止。两个家伙虽然面貌很老，在我心里仍然是同辈人。该打的时候就不能手软！ “不能打了，真要死了！”孙成确实上了年纪，只是挨了几下，就进气多出气少了，全身瘫软无力，跟全身骨头被抽走似的。范鸭子趴到地上，检查孙成的伤势，泣不成声。后来我才想明白，我们虽然都是一起长大的，但他们四个却是又在同一个梦里相互扶持风风雨雨走了几十年。尽管他们还认我这个老大，但从感情上来说，我几乎相当于半个外人了。看着自己几十年的老兄弟惨遭虐待，我看到了范鸭子眼中的怒火。我相信，如果再让他年轻几十岁，八成能跳起来跟我打一场。 这时，孙成却是有气无力地拍了范鸭子一下，“老范，我先回去了，等着你。别让老大揍你了，真疼！” 原来此时，孙成身上也出现了金色之光，开始解体。 “你走不走？”事情出乎想象地顺利啊，我的本意其实是想把他们两个弄进医院，也来给生命垂危，跟胖子一样，让他们没有了继续留下的想法，哪儿成想孙成居然离开了。 “我走！”看着我手里已经残缺不全的烟灰缸，范鸭子很是干脆地来了句，然后不等孙成彻底消失，他也开始解体。 太简单了吧？看看烟灰缸，我都没想到，范鸭子居然为了不挨揍，真就走了。 哐当！ 突然，一个东西砸到了我脑袋上，即将迷糊的时候，我发现是屋顶的大灯砸中了脑袋。老天是在开我的玩笑吗？难道是天谴？不该啊，我也没做什么缺德的事情啊，就为我揍了一个老东西？我那是在帮他啊！ 还有一个人啊，我还没有找到张鑫！ “醒了？老申你醒了？” 醒来我就发现问题了，我不是自己醒的，也不像是被大灯给砸的。因为那大灯是砸到我头顶上的，可现在我脸上疼，难道这还能转移？ “胖子，是你把我打醒的？能随便打吗？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胖子没说话，那边爬起来的孙成跟范不乐意了，“你的命是命，我们两个就不是了？打我们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我们可能会死到里面，永远出不来？” 孙成赶忙就上拉住范鸭子不让他说下去，打哈哈说：“老范，算了，老申也是为了我们好，不出来也用了几个小时就会死的。” “为什么不让我说？我就是要说！几小时就不是命了？如果在被他打死和享受最后的时光之间选择，我宁愿活着。”范鸭子火气很大啊，没火气就不是男人了。 “老申，别跟他一般见识，是我不对，”那边范鸭子有孙成拉着，胖子也怕我跟范鸭子真的打起来，站在我们中间笑着说，“我醒来后，很快他们两个也有了反应了，见你不动，怕你出不来，所以就帮你了。” 我能打胖子吗？不能！ “你办的好事！”我握了握拳，无奈地说，“张鑫还在里面，我不管了，你们谁愿意进去谁进去。” “张鑫不是挂了吗？”胖子惊呼一声，然后马上跑到张鑫身边探了探呼吸，又摸了摸心跳，回头冲我嚷道：“他怎么没死？” “你盼着自己的兄弟死？”我没有看胖子，而是看着范鸭子问了句。 “在里面死了不会影响现实中？”范鸭子反问道。 “看看张鑫不就知道了吗？” 这个时候，钱亮也是一瘸一拐地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一出现就听到了范鸭子的问题，答道：“当然不会影响，你们不是也在里面把我弄挂了一次？我不好好的吗？” “那是误会，纯粹的误会！”钱亮一说话，他们三个全都是尴尬地无地自容，看来钱亮还真是被他们揍过啊，没有对我说谎。 “误会？”钱亮冷笑出声，“四个人揍我一个，还往死里揍，那是误会？”要说钱亮不记仇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当初是被古月突然弄进去的，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里面挂掉后会出现怎样的情况。所以，他当初被四个人给弄死，那绝对是怀着必死之心的。虽然马上就回到了现实当中，但也不能就当那件事情没有发生过。生死之事，不是说忘记就忘记的。 知道了我并没有忘记他们的生死，范鸭子也是当场认错，过来陪起笑脸。知错就改，我还是很欣赏他这点的。欣赏归欣赏，其他的事情要另说。 “张鑫的事情你们几个自己看着办，我累了，让古月帮你们进去吧。” “我们没有经验啊。”三人傻了。 不管他们怎么叫，我就是不答应。我们现在居然已经身处古月的家里了，我站起来跟古月说了一声，就一头扎到她的床上了。 “喂，脱了衣服，别弄脏了我的被子。” “好的。” 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我也没有睡着，毕竟还有一个张鑫啊，他也是最难叫醒的。而秦河东却是连踪迹都还没有找到，我能不担心吗？“我就不去了，”钱亮的声音传来，“你们四个的事情，还是自己解决的好。老申没说，那是他大度，我得说说你们，人老申容易吗？看看老申那个脸色，我就知道你们几个给他气受了，是东西不是？为了你们四个，知道我们两个受了多少罪吗？好了，我也不说那些没用的了，提醒你们两句，你们中的叫失魂咒，会随着在梦境中的时间而渐渐迷失掉自己，直至永远迷失掉自己，再也出不来。张鑫挂过一次，他也就比你们要难以清醒过来，要注意了。还有，最好别让他挂掉，每投胎一次，他也就更加不容易醒来。古姐姐，开始吧。” ;;;;;;;;;;;;;;;;;;;;;;;;;;;;;;;;;; ------------ 第七十七章 发现 我非常需要休息，我要睡觉了，我对自己说。 他们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去吧，我给他们充分的自主权。 先是在古月这里被她坑了一把，摔地骨头差点碎了，又是忍受着剧痛来来回回走了许多路，我不难受才怪。 这个世界总是这么地奇妙，明明眼睛难受地要死，也是非常地困，躺到床上脑袋却是被装满了，睡不着。 我需要睡觉，我需要足够的精力来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还没有找到正主，秦河东，就已经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又是心妖，又是失魂咒的，下面回碰到怎样稀奇的遭遇，谁晓得？身体一旦跨掉，还不彻底完了？ “你们怎么搞的？以为我是来免费给你们服务的吗？我帮你们进入到他的梦境中也是需要非常到的消耗的！”我是被古月那剽悍无匹的嗓门儿给吵醒的，她一叫起来真跟她的身份相匹配，强悍妞儿，叫地也响亮。当个女高音歌唱家，肯定非常出色。 “古姐姐，你就别说了，你看看我这手上，还有一块儿好皮肤吗？全是口子！”胖子委屈地低声说，“您就帮帮忙吧，大家不都是为了张鑫吗？” “你们几个怎么那么笨啊！”古月可能是真的不耐烦了，叉着腰说：“看看申兆，一次把你们三个拉出来，再看看你们三个，啊，进去几次了？每个人少说十次，你们不嫌丢人，我还替你们丢人那。” 我可以理解我她这是在夸赞我吗？ “丢人，丢人，我们丢人还不行吗？”孙成此时也是一个翻身爬起来说：“古姐姐，你快些吧，我算是看出来了，每投胎一次张鑫的能力就成十倍的增加，我们必须快才行。” “投胎几次了？”古月随口问了一句。 “这是第三次，投胎两次了。” “你们可要加快速度了，时间不等人啊。”钱亮突然插了一句。 “亮子，老申睡了就让他睡吧，你别光看热闹啊，也搭把手啊。” “还是别了，”钱亮回绝地很干脆，都不留商量的余地，“找老申去，我的小白还需要活动，我领他出去遛弯儿去。” 我在床上没动作，心里苦笑两声，不是我看热闹不帮忙，而是我也无能为力。我之所以能把胖子他们三个给弄回来，那完全是凑巧。胖子当时身患绝症，为了活命，他当然选择回到现实中了。 话又说回来，此时的张鑫跟胖子他们三个根本就不在一个等级上。胖子他们三个加起来，也就是个菜鸟。我对付的是三只小菜鸟，而且还是那种陷入困境中的小菜鸟。张鑫是什么？他是高级玩家，早把规则摸透了。让三只小菜鸟去对付一高级玩家，能轻松解决才叫奇怪，被干掉很正常。 张鑫在梦境中都投胎过不止一次了，他肯定已经知道了，在梦境中死掉，不仅不受损失，还能原地满血复活，甚至还晋级，他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我是替胖子他们三个感到悲哀。玩游戏什么最可怕？可怕的不是遇到一个高手，可怕的是在自己等级低的情况下还有某种原因而不得不去面对一高手，而且还是重复面对，找死加找死，不死不行！ “你有心事？”古月早就发现我醒来了，一把胖子他们送到梦境中，就来到床边关切地问。“是担心张鑫？” “不是，”我确实有心事，但想的不是张鑫，“张鑫能不能醒来要靠他自己，我们只能做出自己该做的，最后还是要落实到他身上。我现在想的是秦河东，你知道多少秦二号的事情？”现在找不到秦河东，了解一下秦二号的底细也是好的。 “你是说那个跟秦河东长地一样的妖怪？” “对。”我点点头等着古月的下文，结果却是所料未及。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我以为古月是在开玩笑，问道：“难道你们这里住了无数的妖怪，以至于你住了几百年还有没见过的陌生妖怪？” “他不是这里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所说的那个妖怪。在这里居住的妖怪我都认识，没有你所说的那个妖怪。” “没见过？你蒙我吧？”古月的话越来越让我感到迷惑了，“我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可就见过他了。你的意思是他可能是外来户？”按照古月的话，我只能这么理解了。 “不好说，”古月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沉吟片刻说：“这个地方可不是随便一个妖怪就可以进来的。如果是个外来的妖怪，他很难找到入口的，想进来更是需要花费很大的精力才行。我帮你问问吧，也许是谁家的亲戚也说不定。” “好吧。”我答应一声，起身下床。 “你要去哪儿？”古月抓住我胳膊问道，“不睡一会儿了？” 一根指头一根指头掰开古月的手，我看看温暖的被卧，那是个多么美妙的地方啊，钻进去就不想再出来。 “他们照看张鑫，我得去找秦河东去，那小子失踪地最早，搞不好能饿死了，我哪儿还有心情休息啊。” “要不报警吧。”古月咬着嘴唇轻声说，这话能从她一个妖怪嘴里说出来，我还当是自己耳朵出毛病了，直到她重复一遍，我才确定她脑子没毛病。 “你觉得现实吗？”我一边穿衣服一边很是轻佻地说。 “警察虽然不会跟妖魔鬼怪对杀，但找人应该还是可以派上用场的。” 古月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但我还是给她否定掉了。轻轻摇头说：“姐姐啊，你要知道，我们这里是农村，只要没有发生惊动世界的大事，警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才不会管你丢几个人，还是死几个人那。有那给你找人的时间，还不如去找几个小姐睡一觉来地舒服。” “呸，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反正找警察，那是不现实的事情，等他们来了，秦河东的尸体也早该凉透了。 “帮忙照顾他们几个。” “你就不问问我有什么发现吗？” 正要离开的我，闻言却是一怔，“你有发现？什么发现？”我可不认为能从古月口中获得重要线索，因为我也没有把希望放在她身上过，一切还是要靠自己。但如果能从古月这里得到什么免费的消息，我自然是乐闻其言了。妖怪的个人实力，的确是比人要强，我承认。不说别人，就那个秦二号吧，跟了我一路，我愣上连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古月要真有线索的话，我也不会怀疑。 “你们要找的人，可能不在底下世界。” “不在？”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让我受震动了，我们都在下面经受了一遭生死了，最后告诉我们说你们走错方向了。一切的努力白费不说，我们的智商也受到了严重的侮辱啊。“不在这里在哪儿？不可不要告诉我，我们村到处都是类似的古代人挖好的地洞吧？而秦河东是被关在另一个地方？” 古月对我的话没有回应，避开说：“在你离开后，我有些担心就也到了外面。而我之所以没有跟着你们下去，是因为我发现，那只冒出来的鬼的老巢其实在另外的地方。” 古月再次提到了那只鬼，让我不得不心生重视。每次说到鬼的时候，我都能看出古月脸上的凝重之色。她一个大妖怪都感到棘手，那就不会是只小家伙了。我见过的鬼，除了赵家老太爷就是那个上了钱亮身的了，那位几乎算是比较文明的。而古月口中说的那只，想来很蛮横不讲理，我对自己的身手很是怀疑。 依照古月所说，她循着那只鬼留下的气息，追踪到了另一个地方。 那地方，我们很熟悉，那是比坟地更恐怖的一地儿。远倒是不远，其实就在坟地的西半部，也是坟地的一部分。那地方是个屠杀场，在小日本占领时期，那里杀了许多人。用个大家熟知的词就是万人坑，有没有万人很不说，反正死的人是不少。那些死的人也没有人收尸体，骨头堆在一起，占据了坟地中一大块地方。加上，那片地方原有的坟地本来年头就够久远，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祖先，根本就没有人去祭奠。久而久之，那地方就更荒凉了。 坟地本就是荒凉之地，能在一片巨大的坟地中被称作荒凉的，试想该是如何的场景。 我算是胆子大的了，也就在那片万人坑边儿上溜达过一圈，仅仅是一圈儿而已。 “那地方不是很大吧？”我等古月说完，马上问道：“尽管是一大片，但也没个遮挡，那里要是藏个大活人，你该看地到啊？就没见到秦河东？”要说我看不到那还情有可原，她古月可是个妖怪啊，还是个大妖怪，怎么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也太对不起她妖怪的身份了吧。 “你都说是藏了，自然不能让人一眼就看到。那只鬼可不是个小鬼，他不傻！” 古月对我的质疑很是不爽，银牙露出，咬地乱响一通。 ;;;;;;;;;;;;;;;;;;;;;;;;;;;;;;;;;; ------------ 第七十八章 小白的作用 “冬天，真的很冷啊。” 呼啸的寒风中，一点火光艰难地摇曳着，随时有被吹熄的可能。而在火旁哆嗦的，正是我跟钱亮，哦，还有他那只人妖恋的后代，小老鼠。 我跺跺脚，驱散寒冷，把身上的衣服裹了裹，眼睛眯起来说：“你这是自找的，腿上都伤成什么样子了，让你休息你自己非要跟来，跟着我来挨冻，好玩儿吗？”对他这种典型没事找事的行为，我基本上是无视了，跟自己过不去，多新鲜啊。 过了好一会儿，钱亮才说道：“你以为我愿意大半夜的跑来跟你受罪吗？我就是不想看到他们四个。” “哎。”我叹口气，钱亮的心情我能理解，面对把自己弄挂的人，没几个心胸能宽阔到无所谓的程度。真要出现那么个人，刚刚几乎被仇人弄死，一转脸又笑脸相迎，那才可怕那，叫唤的狗不咬，不叫唤的狗才咬人那。钱亮没有把恨意藏在心底，而是写到了脸上，说明他是个坦率的人。“那不过是一场梦，忘记吧。”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相信，谁说那场梦不是现实的一种写照呢？虽然是在梦中，可胖子他们四个却是没得失心疯！他们有自己的神智，能够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被自己亲如手足的兄弟杀死，那种心痛要远比被一个穷凶极恶的人杀死来地更猛烈。 钱亮的**没有因那件事受到任何的损伤，他伤的是心。心病难医，这也是我同意他跟我出来的原因。让他继续留在胖子他们四个身边，我真担心这小子一时狂性大发会做出如何疯狂的事情来。 他要是来个杀人偿命，那四个不能动弹的，都有可能会在不知不觉中挂掉。 “大哥，咱出来的太早了吧，这天还没亮啊。”钱亮冻地睡不着，没话找话说，“你看看外面的天，别说那只鬼不出门转悠就是出来了，我们也看不到啊。” 我也睡不着，大冬天的天当被地当床，只一个感觉，冷。我们俩躲在后寺里面还觉得全身跟短路似的，难受。看看时间才凌晨四点，暗道失策了。“我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发现冬天的凌晨四点还是这么黑啊，太阳也太懒了点，上班都迟到了，哪天得把它也射下来！”我本来是计划地好好的，提前过来，等天一亮就去找秦河东。出来后我才明白，冬天的太阳也喜欢懒床。既然已经出来了，我也不能再回去啊，那多丢人？“挨到天亮就好了，你可以睡一会儿。” 一阵冷风吹开了庙门，带着无比的冷意，扑面而来。火堆瞬间被吹散，数根燃烧着的干柴在风的作用下四散开来。 火星子乱飞之下，我们两人狼狈起身，连滚带爬地向后退出去好几米才堪堪躲过惹火烧身的厄运。 “没关好门？”钱亮腿脚不方便，比我还要狼狈，一时后退地太快，脸皮疼地乱抖。 我懂他的意思，是让我去关门，小子总是用自己腿伤当借口，把我当苦力使唤。 还关门？我想我们现在更应该做的是如何保命才对。最近遇见的怪事多了，也就不觉得奇怪了。这阵风来地奇怪啊。我把刀锯摸出来，拎到手里，心里却是很没底。 自然界的风哪儿有一刮起来就不停的？天上的风神姐姐绝对不会干出如此地缺心眼的事情来。 庙门被吹开也就罢了，这风怎么还一直刮个没完了？你刮风我没意见，你老冲着一个方向刮也可以算了，你冲着我们两个刮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你当这是电扇啊，还能固定方向吹？ 小风呼呼地吹着，身上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点热气就被吹干了。 “老申，关门啊。”钱亮见我表情凝重，还把刀锯给拎了出来，紧张了起来。“那个老兄弟难道真要来？” 也许是为了回应钱亮，两扇庙门中的一个咣当一声居然关上了。 这个时候只要脑子不是被门夹过的都能看出来要出状况啊，同一股风还能互相对着吹？脑袋是被门夹了。 风声如泣，呜咽不断，如一个深夜哭泣的女子的声音，让人伤感同情。 糟糕啊，悔不听古月的劝阻。 “老申啊，我就说让你天亮再来，你非要半夜来。晚上阴气重，我们不是以弱击强吗？” 我白了钱亮一眼，小子很无耻啊，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分明是古月说的，当时我一说要走，他别提多激动了，就为了不看见胖子四人，眼不见心不烦。 风刮地越来越急了，甚至让我们根本不能直视，眼睛睁不开。 “你小心点，你小子身体弱！”我担心的是钱亮，对自己倒是不太担心，毕竟我的身手在那里摆着的。 “要不我们撤吧？”钱亮大声喊，在大风中声音依然被削弱到了极点。“等天一明就好了！小鬼到时候都回家吃饭了，现在正是活动高峰期。” “撤不了了！”大门口处，一个全身披红的女鬼出现了。风中，她如一件衣服般飘动着，脚不着地地挡住了门口。我也听过不少的鬼故事，说的是穿红衣服的鬼都是高武力值的角色，而女鬼一般又强于男鬼。 “姐姐，有何贵干？”一看我们被堵住了，钱亮居然首先来了一句。“我们不去赏月，您自己去吧，不用请我们。” 长发披肩的女鬼露给我们的是背影，听见钱亮的话，居然开始转动身体。 从后面看，身材极好，不是太胖也不是完全没有肉的瘦，再加上一身的红装，很是赏心悦目。 不能说是魔鬼身材吧，跟古月也差不了多远去。 “转过来，转过来！”钱亮居然一点不害怕，还调戏上了，看地我就想给他一巴掌，胆子也太肥了吧。 没有魔鬼的身材，却长了一张魔鬼的脸孔。那是一张脸吗？脸上伤痕累累，全是刀伤，不注意还能当是一张人肉拼图那。怪不得用后背示人，你说你长成这样，都对不起自己的身材，更不该出来吓人啊。 那位红衣姐姐吼叫一声，就是扑了过来。没有扑向钱亮，反而是把距离更近的我当成了目标。太给面子了吧？ 当然，我也不甘示弱，挥刀而上。 你那张脸，出门前怎么就不化化妆呢？看地我一阵反胃，都下不去手了！距离近了，她全身散发出的恶臭熏地人睁不开眼，而且那手上的指甲也不是指甲啊，十个尖刀。 一动手，我就处于被动地位，被压制地抬不起头来。她的十把刀最短的也有二十厘米，而且不像是假的。 侧身躲过一爪，刀锯瞬间就劈了过去，对准的正是对方的脑袋。却听一声当地大响，我的手臂就是一麻，刀锯几乎脱手。 火星四溅，一只爪子正抓住刀锯。 几次使力，居然都没有将刀锯抢过来。此时，我居然从对方那张连五官都分不开的脸上看到了笑容。宁听鬼哭，莫听鬼笑，她这是要来狠的吗？ “老申，闪开，看我的！” 眼开红衣女鬼的另一只爪子就要碰到我脑袋了，钱亮却是大叫了一声，就冲了上来。 “看你的什么啊？”他个小瘸子还能打地过？我本就没对他抱一点的希望，打不过，我可以跑啊，反正现在在后寺上，我随时可以回到古月那里，相信古月不会见死不救的。 “小白，上！” 我还以为钱亮会怎么为了兄弟舍身而死那，没想到，他跳到女鬼身前，撒手把他的小老鼠扔了过来。演地哪一出？女鬼可不会爱心泛滥，更不会养小宠物。 一道黑影从钱亮手里飞出，正扑到女鬼的脸上。 吱吱，小老鼠大叫。 吼！女鬼也是大叫起来。 本要落下的爪子因为小老鼠的突然出现而改变方向，给了我喘息之机。钱亮一把拽住我说让我看好戏。十秒钟之前还嚣张无比的女鬼，此时却是双手在脸上乱抓一通，腐烂的臭肉落地满地都是。更不可思议的是，小老鼠凭借自身的速度在女鬼身上跳跃翻转，愣是不见受伤。 听说过放狗咬人的，没想到还能放老鼠咬鬼啊。 “小白加油，使劲咬，咬她脸！” 钱亮是围着女鬼加油不断，不停地给小老鼠下达最新指示。 随着小老鼠的噬咬，女鬼居然毫无还手之力不说，就连身上的红色衣服的颜色也渐渐变淡了些，由大红向着浅红变化。 渐渐地，女鬼同学居然不再动作，小老鼠此时也是吃地肚皮滚圆，打着饱嗝，从女鬼身上晃晃悠悠地走了下来。 “哎呀，小白，你还有这能力啊。我就说吗，我的小一白怎么可能是一只小老鼠呢，哪儿有老鼠长人脸的？哈哈，有了你以后我就不怕黑了，晚上也敢一个人走夜路。”钱亮从地上抓起胖了好几圈儿的小老鼠赞美起来，还向我显摆说：“老申你没眼光了吧？居然白白把一只宝物送人了，亏了吧？我可不会还给你的！” 的确是亏了，我只当是一只跑地快点但没有其他能力的傻妖怪，岂料是老鼠不可貌相！ 却在我们都以为结束的时候，那个早就不动的女鬼忽然一个翻身，窜了出去。 “你们等着，我会回来的！” 跑了，还留下句话来，是要不死不休啊！ ;;;;;;;;;;;;;;;;;;;;;;;;;;;;;;;;;; ------------ 第七十九章 女鬼的战斗力 女鬼跑了，最受打击的不是钱亮，更不是我，而是另有其兽。 “怎么回事？”钱亮脸色一红，正自鸣得意那，战果居然从眼前飞走了，不是狠狠地给了他一耳光吗？钱亮同学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后果很严重！“小白，你告诉我是个怎么情况，你是不是临阵投敌了？叛变了？”钱亮两只小眼睛瞪起来，抓着小老鼠问。 “吱吱……”小老鼠大声尖叫，好似在辩解，更像是在对逃走的女鬼咆哮，居然敢诈死欺骗本妖怪，太可恶了，不要以为你是个女的，本妖怪就不会咬你！ 小老鼠三蹦两跳从钱亮手里落到地上，脚一着地，化作黑影就冲了出去。 “哎呀，小白！”钱亮大叫一声也是追了上去，“小白，你慢点，路不好走，别摔到我！” 天还没亮，走路都不稳当，奔跑的后果只能用惨烈来形容了。 一出门，那只女鬼就不见了踪影，我们只是跟着小老鼠的脚步前进。一路向西就冲了过去，西面是什么？后寺西边就是坟地。大晚上的，俩人大呼小叫地冲进坟地，那场面叫个壮烈啊，也有人用傻来形容。 “小白，你怎么跑这里来了？”钱亮从一经历了无数岁月而矮小非常的坟头抓起小白，责怪道，“这里多阴森啊，你个小孩子怎么能乱跑呢？” 小老鼠倒是不领情，在他手上一直叫唤着想要冲出去。 看着阴森的环境，再回头看看那已经消失在黑暗中的后寺，钱亮还是咬着牙把小老鼠放到地上，这次却是学乖了，抓着小老鼠脖子上的绳子不松手。他在进行一向项伟大的创举，开创了在坟地里遛狗这一震撼人心的事业。 小老鼠无视脖子上的绳索，利索地爬到附近一个坟头上，小脑袋抬起来，嗅着空气中的味道，转了个圈儿，奔着西面跑了过去。 一看小老鼠跑的方向，我的心就是凉到底了，果真让古月那个女人说着了，还真是万人坑。那里可不是个善地啊。 我们村这片坟地年代久远非常，有许多的坟头已经久远到没人记得是谁家的了。而西面，就是比较荒凉的所在。没有了后人的定期祭奠，坟头早已荒凉，只是因为所处的地方特殊才得以保留至今。 东边的坟头还是一个挨一个，而到了西面却是大坟头上有小坟头，小坟头上还有坟头。毫无规则可言。几十年前那场战争，那里又成了屠杀场，死的人更多，骨头满地。 钱亮自然也是非常清楚我们眼前的所在，在他踩到第一颗头骨的时候，他是强力拉住了玩命奔跑的小老鼠。 “老申，要不要等到天明？”跳开一段距离，看着还在滚动的头骨，钱亮胆怯起来。 有没有其他的妖怪先不说，光是满地地骨头，走在其中就需要极大的胆量，胆小的人能吓出个好歹来。 “放老鼠咬鬼！”我说，“该怕的是对方，你怕什么？你的小妖怪刚才大发神威你又不是没看到？” “看是看到了，”钱亮拉了拉手里的绳子，不让小老鼠跑掉，说：“穷寇莫追啊，那个姐姐都受伤了，肯定现在非常地愤怒。我们还要防范她狗急跳墙啊。你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钱亮牵着小老鼠环顾四周说：“这里是人家的主场，我们的客场，该给对方点面子，太难看了谁也下不了台！” “没想到你还挺仁厚啊！”我冷笑一声，“说这么多还不就是不想去？你自己回去吧。”我向身后的后寺方向一摆手说。 “那我走了。”钱亮低声道。 “走吧，”我从来不强迫别人做什么事情，全都靠自愿，我头都没回，在他第一步还没落地的时候又说：“我说的是你自己回去，没说让你把小妖怪也带走。你松开他，让他自己决定是跟你回去还是留下跟我并肩战斗！” 嚅嗫了几声，钱亮来到我身边，斗志昂扬地说：“咱们是好兄弟，跟你并肩战斗的该是我，怎么能是小白呢？”说着还用他的肩膀碰了碰我的肩膀，“小白啊小白，你说我的命多苦吧，都快残废了还要受到压迫，想休息一下都不行。” 我也没有说话，知道这小子在指桑骂槐，也就嘴上抱怨两句，不会临阵退缩。 别看小老鼠个头儿不大，四条小腿很短，禁不住他捣腾地快，在崎岖不平的坟地里跑地还挺快，不是钱亮拽地紧，早没影儿了。 小老鼠停在一个残破的坟头前，使劲嗅了嗅，埋头工作起来。 却在此时，一片红色的烟雾从不大的坟头四周散发出来，烟雾起初很淡，淡到在夜晚根本注意不它。 弥漫的红色烟雾渐渐浓重，我们也发现了情况的不妙。 最先逃跑的是小老鼠，这个不顾主人逃命的小家伙，从埋头挖掘猛然跳起，却是如失去重力般悬浮在了红色的烟雾中。 “这，”我看着突然间浓度增大了数十倍的红色烟雾，满头是冷汗。“这是什么东西，居然有如此大的阻力？” 红色的烟雾看着是烟雾的形态，却是比身处水中还要难以活动。超大的阻力之下，我挪动一下胳膊都成问题。 “哈哈，居然敢追我？一帮愚蠢的人类！” 红色的海洋之中，我们是两处动弹不得的小船，而那个狂放的女鬼慢慢由红色的烟雾中显露出身形。 “女鬼姐姐，你这是偷袭，不算数，有能耐放开我们从新比过！”也不知道这些红色的东西是什么成分，居然只对我们有束缚的作用，并不影响女鬼的速度。 “等死吧，哈哈。”从这次露面开始，这只女鬼就是笑个不停，好似她自己多么了不起似的。 吭哧吭哧！ 小老鼠还是非常地给力的，身体悬空，被红色的烟雾包裹，却是像游动的小鱼般，也能够活动自如。而他那一张嘴也发挥了关键的作用，开始把烟雾当棉花糖吃起来。 哎哟！一看小老鼠那么猛，我就是松了口气，我们不是完全地没有反抗之力。 小老鼠的动作非常之快，小嘴一张，发出一声怒吼之声，随即就是猛地吸气。那些能够困住人身体的烟雾在小老鼠面前却是连半天凶威都逞不起来，瞬间坍塌了一大片。小老鼠周围的烟雾在以可怕的速度减少。整片的烟雾就如一个破损了一个小洞的气球，小洞虽小却决定了气球的命运。 小老鼠的独子简直就是个无底洞般的存在，仅仅是一口气之下，将近两个立方米的空间被清理了出来。 “哎呀！”钱亮最先受益，轻松地冲烟雾中挣脱出来，大口地喘气，指着女鬼大骂道：“等着！有本事你等着，看我的小白不搞死你！，有种，还设陷阱！看我抓住你不扒了你的衣服扔到一群男鬼当中！” 女鬼显然也没有想到小老鼠强悍如斯，仅仅几口气就破掉了她强大的手段。准备抓我的爪子也是收了回去。 “有种你过来，我跟你单挑！”钱亮发现女鬼退缩，他胆子却是成倍增长，低头从地上摸出个东西，看也不看就扔到女鬼身上，挑衅说：“谁怕谁是孙子！你要是怕的话，从我裤裆下面钻过去，再把我小弟放了，我就全当没见过你！” 女鬼哪儿还有时间跟钱亮对骂啊，几个呼吸间，小老鼠就能把所有的红色烟雾给吞食干净。我看出女鬼同学对小老鼠的特殊感情了，那是恨到生吞活剥啊。 “啊！”一声长啸，女鬼脸上那些一块块的烂肉几乎掉下来，反正有一只眼珠子从眼眶中出来了，挂在脸上。 在女鬼转身的同时，红色的烟雾一阵的翻滚起来，如滚烫的沸水，身在其中的我只觉得全身燥热起来，暴露的皮肤上似乎有万千的虫子在爬，在啃食。 烟雾弥漫，难受地人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走了？”钱亮首先摸索了过来，紧张地盯着四周看了看，突然跳起身来声音加倍说：“跑什么跑啊，钱爷爷还没动手那，刚热了热身。” “你老鼠呢？”小老鼠是我们的福将吗？每一次出手都这么让人大开眼界。 “这那！”钱亮拽了拽手里的绳子，小老鼠四肢抓着地，很不情愿地被拽了过来，嘴里发出呜呜声，跟被抢走肉骨头的狗似的。 “多谢你了小老鼠。”没有小老鼠出手，我们还真不好说会有怎么样的后果。我伸手要去摸摸他的小脑袋，也算是一种奖励吧。 呜呜！小老鼠猛然抬头冲我龇牙咧嘴起来，拿着他的小棍子冲我挥舞起来，最后甚至冷哼一声。小老鼠本就是只妖怪，之前就能够学习胖子他们的声音，所以他那一声哼跟人发出来一模一样，就是愤怒。 连只小老鼠都冲我横！我愤怒了！一把揪住小老鼠怒道：“小子，找揍是吧？我哪儿得罪你了？是我把你从底下世界带出来的，你不感谢我还恨我？” ;;;;;;;;;;;;;;;;;;;;;;;;;;;;;;;;;; ------------ 第八十章 道歉 秦河东找到了，他是被我们从一口腐烂地不成样子的棺材里拖出来的。 棺材里甚至还有死人的骨头，而秦大爷翻身起来就看到了摆在他身下的一具完整的骷髅，连吼带叫地跌跌撞撞往外就是爬。 大半夜的，他吓了一跳，就是我跟钱亮两个也几乎半条命被他给吓丢了！还以为是撞见鬼了！ 跑出去好几米，我们才回过味来，那不是秦河东的声音吗？那小子躲在棺材里成心吓人啊！ “何方妖孽，还不快快束手就缚，让道爷送你前往阴曹超度去！”我站住脚步，用手电照住从棺材里爬出一半身体，还有下半截身体留在棺材里的秦河东大叫道。 “你才是妖孽那，我是人！”秦河东大概也没想到自己刚从棺材里爬出来，才露个头，就碰到降妖除魔的，还把他当妖怪了。面对手电发出的强光，秦河东捂着眼睛怔了怔，张嘴便骂：“玛*的，没长眼睛吗？连是人是妖怪都分不清还当个屁的道士，自己找口棺材爬进去得了，省得出去丢人败兴。” “小妖孽，嘴巴还挺厉害，让我看是你的嘴巴厉害还是我的法术强大！”说着我就是向前跳出去两步。 一见我要来真的，秦河东一着急，从棺材里翻了出来，滚到地上，疼地哼哼起来。 “该，真该，叫你一个人乱跑，知道自己惹出多大的篓子吗？”我也没有去扶秦河东，必须让他长个记性，否则以后类似的事情还很多，连天都可能在某一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被桶了个窟窿。 “我再也不敢了，”秦河东从坟地走到后寺上，短短的几百米路程，一连说了十多次不敢了，“下次就是你叫我来，我也不来了，真他娘的吓人，你们知道我遇到了什么吗？” “说说，是不是一夜十次郎？我看你走路腿都不稳！”钱亮打趣道，“嘿嘿，我们可是见过那个小姑娘，那叫个俊俏啊！” 呕！钱亮那张嘴，可真是骂人不带脏字啊，那女鬼要是能算好看，我立马自宫去，对女人失去了兴趣。 “滚！”秦河东脸色陡然就是一红，他嘴里虽然竭力否认，但我们两个却是一起惊愕地不行，猜错了的话他为什么会脸红呢？而且反应也该更强烈些才对，居然只是很随意地说了声，便转移了话题。 我们两个很默契地谁也没有再提几次郎，我心里已经替秦河东默哀了，小秦同学是遭受了如何地非人虐待才同意侍寝那位姐姐的呀，想想我都要吐的冲动。看到她那副尊容还能正常工作？我佩服小秦同学。 此时的天光微微放亮，东方才发白。 “你们两个先回家一趟吧。”秦河东是必须要回家报个道的，再不回去家里就该报警了，儿子居然在自己村里丢了，还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钱亮心里的疙瘩也是不小，他很不愿意看到胖子他们四个，我也做个顺水人情，尽量给他足够的时间。“有时间的时候把那个女鬼的情况完完全全地告诉我，一点不许漏。”我不得不重视她，古月都说了，她是一外来户，根底谁也不知道，一来还在我们村里闹事，想跟她善了都不可能。 “她要报复所有的人，尤其是男人。”秦河东面色凝重缓缓地开口说：“我所知道的就这么多，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等于没说！ 回到古月那里的时候，胖子正在抱怨着，“张鑫疯了，对我们的好心根本不屑一顾！他最好永远不出来，出来我就弄烂他那张脸，不就是里面有几个小妞儿啊，为了女人连命都不要了！” 胖子嗓门很大，声音能传出去很远，加之愤怒，声音更是无遮无拦。 “老申你可来了，张鑫我是不管了，他愿意去死就去死吧！” 胖子是直接撂挑子了，一屁股坐下，眼睛也闭上。 “不去也得去！”胖子有气，不想干，我就想干吗？我指着一动不动的张鑫问：“那是你的兄弟不是？是兄弟就不能放弃！现在他有了危险你难道就能袖手旁观？看着他送死？” 胖子摇着头说：“不是我不拉他，他现在完全已经疯掉了，八条牛都拉不回来！我有什么办法？” “没办法想办法也要去！”我无力地坐下，此时全身没有半分的力气，只想休息。看着没有反应的张鑫说：“快些吧，他的身体顶不了多长时间的。”又不上在医院里，此时张鑫已经在渐渐衰竭，不尽快把他从梦境中叫醒，可能用不了一天，人就得去找阎王喝茶去。 “要不你也去？”胖子试探地问一声。 我累地都不想跟他说话，全身酸疼，连嘴巴都疼，动动嘴也难受。“我快死了！”说完我便彻底闭撒上眼睛，任他说什么就是不出声。 人在困的时候就很容易陷入沉睡中，何时睡着的已然忘记。 爽啊！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老申，救命啊！”张鑫在想我求救，一个激灵睡意全消。还没站起来，我就是想到，张鑫还在梦境中啊，难道是他醒来了？ “叫谁也不管用，兄弟们给我上，揍死他个龟孙子！”胖子怒吼连连，我还听到了重拳击中东西发出的沉闷声响。 “姓张的，是男人就别动，叫我们打爽了就算完！” “我不动，你们能打死我啊！”张鑫哭喊着跑到我身前来一把抓住我哀求起来：“老申你可得评评理，他们三个打我一个，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揉揉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那就是张鑫真的被叫醒了，胖子他们三个是因为某种原因而在群殴他一个。 三个打一个，其中还有胖子这个重量级的人物，张鑫除了挨揍连还手之力都不会剩下多少，差距太大。 张鑫就是一只可怜的小绵羊，他遭遇到了可怕的危险，三只恶狠狠的大狼向他露出了獠牙。 “他们确实不对，”我把手搭在张鑫左肩上，轻拍着说：“他们打地太轻了！” “呃？” 他们要打你，我还要打你呢！自己痛快了，做梦还做上瘾了，一连死了好几次，投胎个没完，也不考虑兄弟们在现实中的感受。还把我们当兄弟吗？世界是围绕你自己转的吗？ 没等他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拳头一握，就是在他肩头狠狠地砸了下去。我本是他的救命稻草，他自然不会想到我会突然给他一刀，而且还是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情况下。没有留心，我那一拳用力又是够猛，张鑫两腿一弯，几乎跪到我面前。 跪有用吗？跪也不能消除众人的怒火，只有狠狠地发泄出来才行！ “给我打！”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四个人一个比一个凶狠，又是拳头又是脚的。 “救命啊！” 张鑫也不再试图躲避，抱着脑袋就是大叫救命，当然了，哪儿会有人救他的命啊，他就是活该！不打死就是好的。 一边打，我一边了解了他们三个努力解救张鑫的过程。 不能不说三人付出了太多，流过汗，出过血，每个人还被张鑫弄挂过十好几次。虽然那不是真的死，可在面对死亡的瞬间，是无比的真实，不用真死，但要经历死亡的过程。想想就觉得那不是应该承受的，死一次就够了，还要一次又一次地死，死了再复活，复活了再死，真不拿人命当人命啊。 可以说，如果在现实中的人死掉仍然可以复活的话，相信，张鑫一定正在承受着全世界各种各样残酷而狠辣的死法。 张鑫能够回来，我能不高兴吗？ 可以说我们这些人是患难生死。放假才多久啊，我只是回家来过年的，居然连生死都要经历。还有谁比我们更加可怜吗？好好的一个年却成了玩儿命游戏，一个不小心就可能真的再也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升起。 遭受了非人的虐待，张鑫爬不起来了，直在地上低声哼哼。 “亮子呢？”胖子三人活动完筋骨却是发现还少了两个人，钱亮没有回来，紧张地问道，“你该不会是让他一个人去找老秦了吧？” “你们说呢？”胖子一开口，四人全都看了过来，等着我的回答，我脖子动了动，只是斜了他们一眼，便叹气一声，“你们还有脸问？想想自己对他做了什么？他是去救你们，你们呢？连兄弟情谊都不顾了！” “那，那他不是也没事情吗？”范鸭子反驳说，“你不是也把我们弄挂过吗？我们都不记仇了，他还那么小心眼？” “那不叫小心眼！”我严肃地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对你们下手的时候知道后果，可你们呢？他可是真有可能挂掉啊！”两者不能混为一谈，钱亮的情况要严重地多。“还想做兄弟，就郑重地去给他道歉，必须诚心诚意！那是一条人命啊！” 我真想每个人卸他们一条腿，居然还真能疯狂到连兄弟都不认的地步。人的心难道真的会随着时间，金钱，地位而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吗？一起长大的人，他们的心里有多少我所不清楚的阴暗面？ ;;;;;;;;;;;;;;;;;;;;;;;;;;;;;;;;;; ------------ 第八十一章 千年前人妖之战 “老秦也找到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张鑫忽然抬起他那张很漂亮但却挂面了痛苦之色的小白脸，说：“我需要养伤，没有十天半月连床都下不了。” “你就该！”孙成第一个跳过去，上去就是在张鑫大腿上来了一脚，“躺几天算是便宜你了，自己说你该不该打？啊？想想是怎么对我们的？在梦境中你娘的是主角拥有不死之身，出车祸都能不伤一根头发，我们呢？我被你弄地好几次缺胳膊断腿，想过我的痛苦没有？你现在该庆幸！” “我呢？”范鸭子也是再次被勾起了伤心事，目露凶光地说，“我现在面对死亡都有了免疫力了，根本不怕！” 能对死亡有免疫力，该死过多少次啊！ “我真的再也不敢了！”张鑫双手抱头大叫道：“别打脸，我还要靠脸吃饭。” “古月，你跟我说说那个底下世界是怎么回事吧，我对它很好奇。”事情怎么会完结呢？人找到了，但也出现了更多的谜团。我们要尽快解决那里的，现在冬天，不会有多少人出门溜达，更不会有谁吃饱了撑的跟我们一样跑那片坟地里去，所以短时间内那片底下世界只要我们几个嘴巴严实，是不会有人发现的，但也不能太久，毕竟那里距离村子很近。 “对啊，”胖子一拍脑门说：“我们不是去探宝吗？宝贝没找到还把自己给陷进去了，狐狸精，哦，不，古姐姐，你跟我们说说吧。” “哼！”古月虽然是狐狸精，可被胖子这么直接叫一声，还是脸色不善了起来，坐回床上却是说道：“说说也不是不可以，你们不知道是因为你们年纪小，此事情这里的许多妖怪都是知道的。但我要先声明一件事情，申兆已经替你们答应在我有需要的时候必须帮我办一件事情，这个条件不要忘记。” “老申你怎么能不经过我们的把我们给卖了？” “叫什么叫？”我脸色一冷说，“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条件吗？再说我不答应你们现在谁能醒过来？是你们懂失魂咒还是我懂？我上十多年的学从来就没有个老师教过我！”被我训两句，就都老实了，我对古月点点头说：“不用理他们，讲吧，我听着。”古月想来早就想好了该怎么讲，都不用组织语言，张嘴就来。微笑着问道：“你们是不是发现如今的社会上妖怪特别地少？很难见到一只？” “对啊，”孙成连忙点头，“没见过你们之前，我还真当妖怪什么都是骗人的玩意儿，原来你们都躲起来了，不是少，只是一般人看不到了。” “不对。”古月微微点头，却是否定道，“是真的少了。” “啊？”孙成大愣，胖子三人也是惊地瞠目结舌，我却想到了那个底下世界，那是一处妖怪的葬身地，尸山血海啊。 “具体多少年我也记地不是很清楚，可能一千多年吧，是在唐末宋初吧。” “等等，”我连忙打断古月的话，问：“你能不能把时间具体点，唐末宋初时间可不短啊。就你这么上下嘴唇一碰，几十年都过去了，能差出一代人去！” 古月却是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完全无视了我们，只是自己讲起来，好似回到了当初的年代：“在唐朝末年，天地经受了无数的战火，忽然从一天开始，所有的妖怪也好，道士也好，法力迅速减弱起来。当时引起了一片的恐慌，妖怪们全都坐不住了，自身的实力下降就意味着生存的艰难。恐慌就像流感病毒，传染地非常之快。不仅是妖怪们紧张，连道士也同样经受着痛苦。过了几年，大家忽然发现，实力减弱的不仅是自己，而是所有的妖怪和道士，此时人心才稍稍安定下来。既然大家都出了问题，那么日子还可以照过，该干嘛干嘛去，回家吃饭的吃饭，喂孩子的喂孩子。” 古月脸上露出一丝的嘲讽，也可能是苦笑。 “我的实力在五年不到的时间里下降了超过九成，只剩下连一成都不到的功力。” ，我看到胖子他们几个脸色全都变成了紫色，古月现在只有不到一成的实力就能打遍我们所有的人，要是当初，我们还不连她牙缝都不够塞的？胖子更是后怕，自己当年可是跟古月大战了一场啊，还有下流手段占据了上风，想想就是庆幸，好在她的实力不如以前了。 “很多强大的妖怪和道士们尝试各种手段想弄明白大家实力下降的原因，因为事情太过诡异了些，同一时间所有的妖怪的实力都下降了九成多。” “一连十多年都没有结果，也许是上天在惩戒我们。反正我是死心了，我只想过自己的日子。” 我能感受到古月心里的不甘和对实力的渴望，她是在无能为力的情况下自我安慰。天下大变，她一个妖怪又能有什么太大的作为？ “随着时间的流逝，无论是妖怪们还是道士们几乎忘记了实力下降带来的痛苦。然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安分的。几十年过去了，却不知道从哪儿流传出一个传说，说是在某一个圣地藏着一本可以解开诅咒的书，只要找到那本书，就能从新恢复实力。” 我能够想到，因为这个来历不明的传说，妖怪们的激情又从新被点燃了。 “圣地在哪儿？天下的妖怪和道士们全都行动了起来，在全国各地寻找有关那个传说的蛛丝马迹。又是几年过去，那个传说真的又没有了半点风声，甚至找不到最初流传的人和地方。在我们大家都失去耐心的时候，又有一条消息惊动天下。妖怪的圣地就在一座寺庙里。” 寺庙吗？古月说到这里，我们都能够猜到了，她口中所说的妖怪圣地，跟后寺脱不了关系。可后寺是圣地吗？寺里连个看门的和尚道士都没有，怎么看怎么是剩地，而不是圣地。那残砖断瓦的，跟圣地连一根毛的关系都不沾啊。 “寺庙，天下的寺庙多了去了，但我们人多啊，不说道士，光是大妖怪就数不胜数，一下子扑向各地的大寺。在那一时间妖怪们疯狂地搜寻着，可惜，半点结果都没有。” “最后你们找到了后寺？”孙成询问，“当年后寺很有名吗？” “不是的。” 噗！孙成要吐血了，为什么我说什么都是不对啊。 “还是有人透露出，妖怪的圣地其实就是这个小小的寺庙。” “你们脑子不好使吗？”因为我在底下世界了解到一些内幕，知道这里其实是个巨大的陷阱，根本不是什么圣地，所以对古月他们的行为很是不解，“你都说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传说，难道就不需要考证吗？” “你脑子才有病！”古月本来正在讲她的故事，心情很是低落的样子，我一说话，她居然从我咬牙起来，“你全家脑子都有病！那个时候谁还管是不是陷阱啊！那个传说实在是太过诱惑，谁也不想落人后，等你考证完了，别的妖怪早恢复实力了。” 我也不跟疯子斗嘴，淡淡一笑，我只是来听故事的。耸耸肩膀说：“然后你们就掉陷阱里了？” “哼，”古月神色一暗，手上却是露出尖利的指甲来，把椅子都是抓地作响，说：“灵设计了一个针对天下妖怪的陷阱，他要将所有的大妖怪一网打尽，我亲眼看着一个个的妖怪走向绝路，再也没有出来！” “节哀！” “节哀你个头！”古月瞬间恢复神采，根本不似有悲哀的样子，“他们是他们，我跟他们又没有血缘关系，他们死他们的，我伤个什么心啊？只是恨，如果不是我实力还算不错，见机够快，跑地及时早跟他们一样死掉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虽然都是妖怪，但妖怪也不会因为大家都是妖怪而相亲相爱的，跟人一样，他们之间也有竞争，也有杀戮。 “那天，天气很好，大家找到了通往藏匿圣书的通道，所有的人妖全都激动万分。第一个冲进去的是一个叫灵的混蛋！” 古月在咬牙，牙齿发出很大的声音。 “灵？”我问道，“你跟他是不是有一腿啊？” “你才有一腿！” 我挠挠头，很是纳闷地问：“生什么气啊？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没一腿你怎么叫地那么亲切？怎么不叫上姓？不是叫朱灵吗？” “老申你认识？” 我没有理会胖子他们惊奇的眼神，老大怎么能跟你们小弟一样呢？老大自然要掌握着比小弟更多的信息才能显示出老大的与众不同啊。 “呵呵，对，是朱灵，但不是你口中的朱，”古月听完，倒是没有继续发火，笑地浑身乱抖。好一会儿才笑够了，说：“是的，他是叫朱灵，但那是妖怪们当时骂人的话，是猪狗不如的猪，叫他猪灵那是气愤，恨他坑害了天下的妖怪！” 乌龙啊！ “灵，他的全名就叫灵，姓灵，叫灵，全名还是灵。”古月说着仇人的名字非但脸上看不出半点的仇恨，反而是无比的郑重起来。“他的真名却是没有人知道，至少我是不知道，这么些年过去了，我也只知道他叫灵。当然，也有人叫他猪灵，给他加了个姓。” “这名字很奇怪啊，难道不是汉人？”范鸭子皱着眉头说，“连姓都没有，不会是外来的和尚吧。” 对范鸭子这种打岔，古月是不怎么理会的，自己说着自己的。“据说，灵这个名字是他师傅给他取的，带有高贵的意思，就是想让他成为天下道士中的最强者。他成功了，年纪轻轻实力就出类拔萃，三十岁不到就达到了我全盛时期至少四成的功力水平。” 古月的话让我一阵头疼，那个灵强地有点过分啊。古月虽然没有说过自己的身份，但在我的观念中，她在妖怪界中绝对是个大妖怪级别的，否则也不会逃过那场灾难。而灵在所有人实力下降的情况下还能拥有那么强大的实力，就不能不让我头疼了。那个混蛋可不是个好东西啊，他要是留下什么后手，足够我们手忙脚乱的。 “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设计好的，利用圣书做诱饵，把天下的妖怪吸引过来，然后一网打尽。”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范鸭子问了个很愚蠢的问题，愚蠢到胖子当场在他脑袋上给了重重的一巴掌。“弄死那么多的妖怪不觉得残忍吗？” “道士降妖除魔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你脑子进水了吗？”经胖子一说，我才想起来，我们的身份是人，而古月是妖怪。人妖大战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人杀妖，妖怪吃人，没有所谓的对错。而灵作为天下最强的道士之一，他设计了所有的大妖怪，好像不算残忍啊。 我承认他的功劳，是所有人类的功臣，但这并不能抹掉他对我的侮辱，我一定要把他的坟头给扒了。 “那个，古月啊，虽然你们是被设计的，但那本所谓的圣书应该是真的吧？”这个是我比较关心的问题，妖怪们都拼死争夺之物，想来不会垃圾到什么地步的。就酸我不能用，找到了也可以当奇货收藏起来的。 “那你就不要想了，”古月冷笑一下说：“灵那个混蛋怎么可能会让那样的东西流落在外呢？早就收起来了。” “那不对啊，”孙成不说话则已，一开口就点到了点子上，眉头紧皱说：“如果他得到了那本圣书，他的功力岂不是比你们要强大许多？怎么还会留你们到现在？他不是杀妖怪吗？放过你们好像不是他的作风吧？” “他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好心？”古月脸色愁苦，唉声叹气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们虽然逃得一命，却也被他终生监禁起来，永远都离不开后寺太远。他画地为牢，以后寺为中心制造了一个直径达到二百里的大牢笼，把我们这些漏网之鱼圈禁起来，只能慢慢等死。” 强悍啊，一帮妖怪只能抑郁而终。 自从那次大战之后，所有的侥幸不死的妖怪都遭受了重创，但灵也不好受，再拼斗下去他也可能会身死，毕竟妖怪也不是泥捏的，生死关头爆发出的潜力也是值得担忧的。 最终他做出了让步，用一种比较温柔的手段，禁锢了所有妖怪。 ;;;;;;;;;;;;;;;;;;;;;;;;;;;;;;;;;; ------------ 第八十二章 女鬼的来历 “如果可能的话，你们一定要帮助我离开这个破地方，我要去大城市生活，在这里一待就是几百年，我都快烦死了！吃的不好，住的不好，每天只能看到黄土，还有黄土上的农民，我快要疯了。”还没疯吗？在我眼里，古月早就疯了，只是平时表现地很正常罢了。 “我们该离开了。”我给他们四个使个眼色，你们一帮的妖怪努力了一千多年都没有结果，我们怎么帮你？随便一个小忙都可能让我们送命。就猪狗不如的灵，那个混蛋，看他杀妖怪连眼睛都不眨，一口气屠杀掉大半个中国的大妖怪的劲头，杀人也应该很顺手的。单从底下世界的设置来看，经过一千年的地震也好，水流也好，还能要人的命，我就知道那老小子心特别地黑。实力又强大，心又黑的家伙最好是不要招惹，这是我多年总结出来的生存法则。 我还没有自大到比古月他们强悍的地步，他们可是妖怪。 “哎呀，还真是的，我肚子饿了，我们赶快回家吃饭吧。”胖子一见我要离开，也是很配合地捂住了肚子，嚷着要回家吃饭。 一回到后寺上，胖子就是迫不及待地看看古月没有跟上来，问道：“你真的打算放弃地下世界？那里面最差也是千年前的文物啊，就不动心？” 我当然动心了。 “可是我们没有专业的设备啊，我要是个大老板，直接就开来铲车开始大面积作业，给它从顶上揭了。” “还是钻进去省事。” 我看着他们讨论地那叫个热闹，手就是痒痒，真想在他们脑袋上一人拍一巴掌。 “那可是地下几十米深，搬到地面上就是一二十层楼高，挖那么深的坑需要多少时间？见过那么深的坑吗？”灵也真是的，当年挖这么深，可真有一膀子力气。我又是看了看孙成说：“那下面有多危险不用我说了吧？你们比我清楚，要是再放出个脑子有病的妖怪，收场都收不了，反正我是不想下去了，你们如果觉得自己本事大，我不管你们。随意！” 我对那下面也是念念不忘，最终从古月家出来的时候，还是忍痛做出决定，不要掺和地好。我真的很对灵不放心，那老东西的本事根本不是人应该拥有的。 见他们都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也不想太过绝了他们的希望，当然还有自己的希望。又是说道：“我也没说就绝对不能再下去，要是有人能在头前带路，我也不介意再下去。”我说的人，自然是意有所指了。 那可是一个巨大的宝藏啊，丢弃那就不是可惜的问题了，只要我还有脑子我就知道那里的价值远不是我们几个年轻人可以想象的，换成钱只能用万来计数。 不放弃，只是要暂缓。 我又嘱咐他们千万不能泄露出那个出口，人多嘴杂，说出去不定招惹来多少有钱有势的人，到那时，我们连根毛都落不下。不是我自私自利，而是我想保留我应得的利益。 “我这就去把那个口子给埋起来。”胖子还是很积极的，他自然也知道那处地方的价值，拎着铁锹就要去。 “别忙，”我拉住他们四个，张鑫被揍了一顿，那小子肯定是不干活儿的，我也浑身无力，他们三个想来也好受不到哪儿去。用将要合上眼皮的眼睛看了看西面的坟地说：“那里很安全，先回去养好精神再说吧，一两天不会有人发现的。”村子里最安全的地方莫过去坟地了，不会有人去的。 到家的时候正赶上吃午饭，便跟父母一起吃了个饭。 这边刚放下碗筷，钱亮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有重要线索。”钱亮在电话那头一开口就来了这么句没头没脑的话，也许是感觉出我的疑惑，又是补充道：“你来我家吧，我腿脚不方便，我想我知道了那个姐姐的来历了。” “好。” 跟家里说一声，连觉也没睡，顶着发酸的眼睛匆匆而去。走到半路，我才想起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那小子的腿脚不方便吗？走路的时候也没见怎么影响啊。一直不发作，等到家的时候才发作。 可不，我一到钱亮家，钱叔叔就说钱亮在自己的屋子里休息。进去看到的就是他那双大白腿，当然跟夏天小姑娘们的大白腿有区别了。脚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真成伤残病人了。 “这么严重？”我一惊，问道。 “呵呵，年前是别想下地了。”钱亮倒是无所谓地笑笑，对自己的伤势不是很在意的样子，抚摩着小老鼠的脑袋说：“还好，有小白陪着我，要不还不定多寂寞那。” “老申，老申！” 小老鼠一见我就开始喊我的名字，在钱亮手上跳来跳去，很是欢乐的样子。 娘的，钱亮可够惨的，过个年都过不好，别人过年都是高高兴兴的，轮到我们却怎么受伤啊。 “知道咱村北面二十多里的那个薛庄前不久发生的那起惨案吗？” “跟那件事情有关？”钱亮说的那件案子我也听说了，几个月前破获了一起特大的杀人案。谁能想到看似平静的农村居然会发生那样惨绝人寰的事情，令人发指！警察从屠夫家地下室中找到了十多名女性，这些女性全部是被杀人犯掳掠而来的。她们遭受着非人的待遇，要为屠夫生孩子卖，年纪大的女性还会被杀掉当作猪肉卖。案子性质非常恶劣，以至于并没有遭到暴光，不过附近村子里的人还是多多少少有些耳闻的。从那件事情之后我到现在看见猪肉还反胃，吃不下。 “咱们这里，要说能出现恶鬼，我还真想不到其他的了。”看钱亮那胸有成竹的模样，我也觉得在理，平白无故死个把人，绝对不会变成恶鬼的，否则这个世界还不成了到处恶鬼了？哪儿还有人待的地方？ “那她也该走了啊，案子都破了，连凶手都被抓了，她还要怎样？祸害老百姓？”秦河东好像说过那女鬼就是为了祸害人来的，太不是东西了。你死地惨，我同情，我理解你有怨气，可也不能把自己的仇恨发泄到无辜的人身上啊。 从钱亮家离开的时候，他对象刚好来看他，听说这小子伤势加重，特意跑来照顾的。 “不是扭了一次脚吗？怎么成这样了？” “哎，别说了，我不是想你了吗？就准备着去看看你，一不小心又伤到了，伤上加伤，几乎残废。” 我这还没走远那，刚到院子里，钱亮就开始胡说八道了，骗老婆的能耐不小啊。没回去揭发他，还真是我心眼儿好。 走的时候想着把那只小老鼠带走的，钱亮死活不答应，说什么那是他的私有财产，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我要是再坚持就去告我抢劫。 那小妖怪也是，才跟钱亮待在一起不到一天的时间，就真把钱亮当他爹了，粘着。对我连搭理都不搭理的，完全忘记在底下世界的时候往身上爬的那股劲头了。 我也不稀罕弄只小妖怪当宠物，没那爱好。 “我也是为了对付那只女鬼，为了大家好。”我拿出大义来压他，“你不能看着那女鬼继续祸害村子吧，她祸害的可是咱们村子，作为村子的一分子，你不该出点力吗？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你有老鼠就出老鼠。” “不行，”钱亮把小老鼠搂地紧紧地，就是不松手，“等你找到那个女鬼再说吧，我可就这一个妖怪宠物，要是被你饿死了，我上哪儿去找只小妖怪去，还这么听话。” 我能把他饿死吗？一只妖怪再笨他也是妖怪，就算我不给他饭吃，小妖怪也会自己找东西吃，连真的老鼠都不会被饿死，一只妖怪真要被饿死了那他也就不配称作妖怪了。当然了，我知道那是钱亮的借口，他就是不舍得。 他要好好显摆显摆，看看咱老钱，能抓只妖怪当宠物养，你们谁能？羡慕吧，膜拜吧。 一想到钱亮那得意的小模样，我就是吸气，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能生气，小人得志而已，早晚我也骑一只千年的狐狸，让他去骑小老鼠吧，羡慕死他。 小妖怪不跟来，那个女鬼却是让人头疼，难不成我还真去找个道士来吗？问题是，上哪儿去找？再说道士们也不是可以免费服务的，他们也需要大把的银子，我有吗？请不起啊。 道士来了不仅要除鬼，跟妖怪也不能和平共处吧，不是去找古月他们的麻烦，就是被古月他们给灭掉。我还是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靠谱些。连所有的道士中的最强者都在最后只是把古月他们圈禁起来，没有全部灭掉，想来这帮妖怪们也是有着不少的强大手段的。咱也不能害了人家道士不是？ 去找古月帮忙，也不是很现实，那个小妞儿不会无缘无故出手的，只是出了一次手就让我们答应了一个后患无穷的条件，再去找她，我怕需要把我们都卖给她才行。 不行，不行，怎么说我也是个男人，不能在女人面前丢面子。尽管她只是只女妖怪，那也要保持我应有的尊严，不能遇到麻烦就去求她。 ;;;;;;;;;;;;;;;;;;;;;;;;;;;;;;;;;; ------------ 第八十三章 不定的想法 地下世界的地上入口，即在坟地里的那个挖开的洞，很快便被重新封上了，因为开出来的口子不是很大，堵住倒是没花费太多的时间。 而在妖怪居所那里的那道门也没有让我太过担心，因为从古月口中我了解到，妖怪们一发现那里突然出现了他们从没见过的门，很是群情激奋了几下，可第一只妖怪刚进去就发现了那是当年灵坑杀他们的所在，掉头就跑了出来。根本就没有第二只妖怪进入其中。大门开着也不会出问题。 两个入口都堵住了，我才放下心来，正如胖子所说，那里面的东西就算在当年不是什么值钱的宝贝，经历了一千多年，就是片瓦，那也是钱。 妖怪们是被吓破了胆，否则我还真阻止不了他们把地下世界给搬空。当然了，如果他们真的进去，我也是求之不得，有人在头前趟地雷，总比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开路要强。我们是既要钱，更要命。为了钱而把命搭上，不值得，我也没那么爱财。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还没到用命去搏的地步。 然而胖子告诉我，在封住入口的时候出现了意外。 有一团红光突然窜了进去。 “看清楚是进去不是出来？”我仔细询问道，那肯定是那只女鬼啊，她跑进去干什么跟我们没关系，我们也不想去管。 “没错。”胖子跟孙成，范鸭子还有张鑫同时点头，“我们都看见了，在我们刚开始封住入口的时候一阵阴风吹来，然后就看到一团红色的烟迅速跑了进去。我们记得你说过那只女鬼也是红色的，一堵上入口，赶紧就来通知你了。” “好，进去也好，只要她不在外面，愿意去哪儿去哪儿，我们不管。她早说啊，早说想进去，我们给她挖个入口不就结了吗？搞那么多的事情干什么？真是麻烦！”我摆摆手说，这话只是明面上的，不想让大家过分担心。我自己可清楚，那女鬼进去可能是有着她自己的原因，但这不代表她不会出来了。而且，我们也不能不防备着。那个入口早就开了，为什么一直不进去？偏偏要在堵住的时候才跑进去？想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可一切又跟我们有关系吗？只要她不在我们村里害人，想上月亮上当嫦娥，我给她建造宇宙飞船！想上山，我给她铺路架桥！满足各种要求，自己离开那是最好的结果。 我的想法很简单，过简单安静的生活，妖魔鬼怪们该滚哪儿滚哪儿去，只要不来烦我，我全当看不见。 “还有件事情。” 四个大男人跟小媳妇似的，低头小声说着。 “还有什么事情，说！”没有一点男人该有的作风，扭扭捏捏的。人张鑫做个女儿姿态吧还凑合，谁让他长地就娘呢，可以说他男性基因不健全，天生的。可看看张鑫边上站着的三员大将，尤其是胖子，那块头，那长相，怎么也要阳刚充足啊！今天难道是集体雌性激素激增？一看他们的样子，我就烦，说道：“一口气说完，不用藏着掖着。” “我们被发现了。” 嗡！我怕的不就是这个吗？自己村里的人下去，肯定要伤亡惨重，灵可不是东西啊，他随便留下几手后手就是要人命的东西。没听古月说嘛，天下一大半的妖怪都被灵一次给弄死了。虽然地下世界经过千年的变迁，其中大部分可能损坏掉，但其中只要有几样功能还能运转，就不是普通的老农民可以应对的。 事情一旦传播开来，我们几个经受的磨难可一点回报都得不到！ “你们太不小心了！”我还能如何表示自己的愤怒？按照电影里的情节，我就该掏出枝一人送他们一颗金豆子，办事不力。 “别生气，别生气，是被一个疯子给看到了，没有其他人！”孙成马上陪上笑脸说，“我们本来已经非常小心了，临走的时候才发现附近还藏着个疯子，再没有别人了。” “谁？咱村有疯子吗？”说是被疯子看到了，我更是紧张了起来，我们村里有那么一两个脑子不是特别好的，但要说真的疯子，还真没有。 疯子的危险性系数往往更高，他们也更容易给人带来灾祸。祸从口出，但他们的嘴你堵不住，想说什么说什么，根本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我要疯了！ “是那个撞鬼吓傻的那个。” “他？他不是被接回家了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那个人的家距离我们村可不近啊，自己一个人跑来，脑子还有问题，家里人就不担心？ “他家里找人看过了，说是治不了。可能是因为对后寺印象深刻，自己就跑回来了。” “放心吧，他不会乱说的，现在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看他们的样子，来之前还是做了很详细的工作的，不用我问，就能把我想知道的说出来。想了想又是觉得自己过于紧张了，该是自己的东西绝对跑不掉，不是自己的强取也得不到。不该为了身外物就心情浮躁的，失态了。 我不是古月，杀人能做到不眨眼，当作家常便饭，咱还没那么冷血。我们不能阻止那人，只能听天由命，尽我们自己的努力了。 “好好过年吧，一切等过完年再说。”我自己也回家去，这个年过地太不让人舒心了，现在终于都过去了。回家去好吃好喝歇歇，等着新的一年的到来。 “你不去看看了？” 可能是都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地态度大变，变地多所有都无所谓的样子吧，他们都是愣在了原地，直等我转过身去，朝家的方向走了几步才听到身后追上来的脚步声。 “不用了。”我微笑摇头，心情一放开才突然发现，其实我们一直在玩儿火，还是那种不仅可以烧身，更是能够烧成一大片，连我们这些玩儿火的人也能够烧地死死的烈火。无论是灵，还是妖怪，他们有一个良善之辈吗？一个是千年前道士第一人，另一方是妖怪中最强大的一部分，而我们是什么人？天下最普通的几个年轻人，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了，随便抓一把能抓到无数跟我们身份相似的人。我们凭什么跟他们玩儿？也许他们一个心情不好就能让我们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根本不是同一个层面上的存在！ 咱不是主角，灵不是说过吗？我只是一只误打误撞闯进他计划中的一只小小爬虫。既然是爬虫就该有当爬虫的觉悟，不能认为自己是不死的小强，咱没有主角那么强悍的生命力，甚至可以在不可能的情况下越级杀强敌。 我不能冒险，要从低层做起，认真做好一只爬虫。从菜鸟开始，一级级地升级，不好高务远，我相信只要不冒进被强悍的家伙给中途干掉，也是有可能从爬虫蜕变成巨龙的。到那天，我才能展现出自我。 事情果然结束了，那只女鬼再也没有露面，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我还真怕她再冒出来，那位姐姐可不单单吓唬人就完了的，不弄出点动静来不会罢休。被关到地下世界，我倒是省心了。最好能从另一个出口出去，跟妖怪们大打一场，两败俱伤，最好是死伤一大片，我也省心了。不是我心底有多么阴暗，而是无论妖怪还是鬼，对人来说都是安全隐患，而作为人类的一分子，我当然要站在人的角度上考虑了。从这一方面来说，我还是挺赞成灵的做法的。无论是妖怪还是魔鬼，他们都是需要消灭的种类，他们的存在严重威胁了人类的生存。别的妖怪我不清楚，就拿古月来说，她手里的血腥少吗？那几百个被她所收藏的人，也是人命啊。她要是人的话，杀了几百个人，早不知道被枪毙多少次了。可她是妖怪，而且是个强大的妖怪，没有法律能够制裁地了她，只有像灵那样的心狠手辣的家伙才能做到别人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 然而一切都是那么地安静，古月那些妖怪们消失地不见踪影，红衣女鬼也没有露面，甚至连秦二号都没有搞小动作。 太过安静了。 安安静静过大年本是我希望的，但是自从经历了风雨后总觉得太过安静不是个好兆头。事实上是我浑身难受，觉得太过安静反而不像过年了。 他们不闹点事情我却觉得不安了，呵呵，也许我就是天生的贱皮子，受不了清闲。 就这么在家好吃好喝地过了两天，距离大年也越来越近，眼看新的一年就要来临了。两天的休养，身体恢复了最佳状态。 而此时，我早已压下的躁动的心再次开始澎湃起来。早就说过，我希望得到地下世界中的财富，同样更想要安全，而此时身体的强健让我有了跃跃欲试的想法。人本就是复杂的动物，即便是自己刚刚做出的决定，也可能在下一秒钟发生改变，这就是人类的感性所在。 我他玛的就是贱！ ;;;;;;;;;;;;;;;;;;;;;;;;;;;;;;;;;; ------------ 第八十四章 真假难分 闲极无聊，人就想找点事情去做。 我正想找点事情做，就接到了个电话。电话是胖子打来的，说是想去给钱亮赔个不是，顺便联络联络感情。 自从钱亮被胖子四人在梦境中干死过后，钱亮虽然没有说什么绝交类的狠话，但明显对胖子四人有疏远之感，连我都能感觉出来，胖子他们四人更是身有体会。 “现在才想起来道歉？”我对着电话就是吼了起来，手机是我自己的，换成胖子他们四人中的任何一个人的手机，我连关机都不去关了，直接摔到地上，然后为了确保能够摔烂还要再加上几脚。“早干什么去了？你们不会睡了两天吧？” “哪儿啊！”胖子连忙解释说：“我们四个可是很郑重地道过一次歉了，我这不是觉得还不够分量吗？你也看到了，那小子到现在还对我们爱搭不理的，我就是想去找他联络联络感情，别生分了，为了那么件小事不值得。” 胖子说地轻巧，人钱亮又不是宰相，肚子里撑不了船，而且一次还是四艘航母一起通行，他没被气死算是不错了。让钱亮马上就恢复事情没发生之前的热情，真看地起钱亮，没人能够做地到！小事吗？那事情可不小！ “我就不说你了，你们几个以后都给我老实点，尤其是在钱亮面前，别他玛给我得瑟！表现好点兴许他还能原谅你们，还有地兄弟可做！” 不教训教训他们是不行，即便那是在做梦，但下手也太狠了些。 我一出门就发现胖子四人正蹲在我家门口，看到我马上站起来。 “嘿嘿，我就说吧，老申不可能不管我们！”范鸭子把手里早就准备好的烟递到我手里，笑眯眯地说：“老申啊，你看你也把孙成弄挂一次，我也被你吓地当时差点就得心脏病，我们两给都原谅你了，钱亮那小子也是的，心眼太小了吧，你可得帮忙劝劝。” 我本来准备接他烟的手，顿时在半空中停了停，一拍范鸭子的手背，没接他的烟，冷声道：“以后别提这茬，在钱亮跟前更不能提，尽量说些高兴的。” “知道，我们不傻，”范鸭子见我没接他的烟，也不生气，嘿笑说：“我们巴不得他也不提，大家都当那是一场梦，梦醒了就烟消云散。” “走吧。”他们四个来地倒是齐，张鑫能来出乎我的意料。那天对他动手的时候我可是下了黑手的，相信以胖子他们几个的性格也不会对其手软，尽管两天过去了，但他身上应该还疼着。带病出门，看来他们四个对钱亮还是很重视的。 张鑫走路果然还不是很利索，需要孙成在边上扶着。 五个人浩浩荡荡地来到钱亮家，也就说了几句话，就不得不退走。 钱亮看我给他们当和事老，倒也没有说什么难听话，甚至在脸上都没有表现出来异样。 “你好好休息吧。”我们来地很不是时候啊，原来自从钱亮受伤后，他对象就专门来伺候了，一日三餐不间断，我们到的时候正赶上他们小两口在说笑。不走行吗？ “亮子好像原谅了我们了啊！”孙成搀扶着张鑫一出钱亮家门就是心情一松地说道。 “那是他对象在，不好表现出来！”张鑫却是明白，“下次还得继续，我都这样了，他怎么就看不到呢？不原谅你们还说地过去，我可是个病人啊，我带病来给他道歉，我容易吗我？” 张鑫这是在犯众怒啊！ “你还有脸说？”孙成被气地都说不出话来了，一把推开他，张鑫一个趔趄，扶到墙上，没栽个跟头。 “就你最不是东西了！”范鸭子指着张鑫，脸色难看地说，“今天看在你还没有康复的份上，我先饶过你，下次再说这种找揍的话前先想想是不是皮痒了！我替你免费挠挠！” 张鑫对钱亮也只是下了一次手，可他对另外的三人可是下了无数次的黑手啊。他们现在是集体面对钱亮，需要获得钱亮的原谅，所以三人才没有追究张鑫犯下的过错。等搞定了钱亮，张鑫的末日就来临了。 “谁知道秦河东怎么样了？”范鸭子突然问，“我也两天没见他了，要不要去看看。” 现在我们几个刚去看过了钱亮，就差秦河东一个了，去看看也好。 “情况不是很好啊，”我想起秦河东就是眉头皱起来，那个女鬼显然也不仅仅是为了跟秦河东做一场露水夫妻。刚开始看不出问题，回家后，就很快发现秦河东脸色发白，全身力气小了许多，有些类似感冒的症状。笑笑说：“可能是虚了，这两天他已经好多了。”他虽然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但我说地也不错，秦河东怎么说也是棒小伙子，恢复地很快。 打定主意，就是准备去看看秦河东，看他有没有被女鬼****而死。 “你们去吧，我就先回去了。”张鑫等我们都决定了，却是打起退堂鼓来，斜靠在墙上，哎哎哟哟地说：“我真不舒服，你们下手太黑了，转挑疼的地方打，我至少还要在床上躺五六天才能下地。今天是来给钱亮道歉，我才勉强下地的，现在实在是受不了了。” 懒惰之人毛病就是多。 张鑫要回家，我们自然也不能阻拦，毕竟各位那天下手有多狠自己清楚，他虽然有夸大之嫌，可谁又能否认自己出手重了那么一点点呢？ “滚吧！”胖子大手一挥，放张鑫离开，我们本就是要去探望伤者的，再带个哼哼唧唧的，不是很好看。 “老孙，带我回去。”张鑫靠在墙上，哼哼着不肯走，非要人扶着才行。 “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啊，在梦境里没少享受吧？”我顺嘴问道，就他身上的那些伤，根本不会影响走路，哪儿能到了连走路都需要专人搀扶的地步啊。 “那是，”张鑫一提到那个美丽的梦境就是满脸的享受，不，好像有那么点*贱。“一手搂一个美女，天天换人，中外美女那是一个个拍成长龙等着我宠幸。” “你说什么？”我捏着手指发出阵阵的响声，问道，“我没听清，麻烦你再说一遍！” “我啥也没说，老孙快走！”张鑫也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不光是我，所有的人都用不善的眼光看着他，想揍他！那个破梦就把它当成一个梦埋藏到心底就可以了，非要说出来，说出来就说出来，干嘛当着我们几个说呢？我们可都是那个梦境的受害者！不是欠揍是什么？ 没走到秦河东家，在他家门前，我们看到了正在散步的秦河东。 “哎哟老秦，身体很不错啊，没有精尽而亡！”胖子很是不客气地上去拍了他一巴掌。 秦河东微笑着说：“哪儿的话，咱老秦怎么会死在女人身上，而且那也不是个女人啊，女鬼而已。老秦我可是要做大事的人，女人以后会多到数不完。” 又一个吹牛不报税的，使劲地吹吧，把牛皮吹破就不吹了。 “正好四个人，去打牌吧。”冬天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闲着也是闲着，打个牌消磨下时间也是不错的选择。范鸭子一提议，我们都是赞同。 秦河东一转身，却是没走上两步就停了下来，苦笑着对我们说：“我家没有扑克啊，你们谁家有？” “去我家。”我家距离秦河东家还是比较近的，看秦河东那弱不禁风的模样，还是让他少走两步地好。 一行四人在我家打了将近两个小时的牌，时间转眼过去。人一旦玩儿起来，就会发现时间不够用，好似有个手段高超的小偷偷走了众人的时间。 一看时间才发现时间过地有点快。 正在大家玩儿地高兴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掏出来一看，却是惊地我倒吸了口凉气。手机上显示的分明是秦河东，是秦河东给我打的电话，而正在跟我们同桌打牌的这位的身份不言自明。 “谁啊？”见我不接电话，范鸭子问了句。 “呵呵，”我干笑两声，笑不出来，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笑地有多么虚假，站起身来就往门外走，边走边说：“我出去解个手，很快回来。” “哈哈，是不是女同学打来的？就在这里接吧，我们也听听你们聊什么？” “滚！”我笑骂一声，在胖子坐的凳子上狠狠踢了一脚。 没有理会兀立屋子里的笑声，一出门，我就跑到了大门外，家里也就那么大的地方，即便是在厕所讲电话也难保被人听见。 “喂！你在哪儿？”没有让电话那边的人说话，我先开口问道。 “家啊！”那边的声音确实是秦河东，当然，跟我们打牌的人的声音跟电话里的一样，秦二号的声音跟秦河东是没有区别的，单从声音上谁也分辨不出真假来。“我不在家我在哪儿？” “行了。”我没让秦河东说下去，这边的肯定是二号那小子。我就是为了怕秦河东再出现意外，跟他约定每天必须给我打个电话，或者见一面。“在家好好待着！”说完我便挂掉了电话，这边还很忙啊，秦河二号那小子今天来有何目的？ ;;;;;;;;;;;;;;;;;;;;;;;;;;;;;;;;;; ------------ 第八十五章 生生死死 “恋爱中的人就是不靠谱，老申都打多长时间的电话了还不回来！” 屋子里的三个人等我回来的时候，正在大声地抱怨着，说我重色轻友，为了媳妇把他们全都丢下不管了。 “回来了？” 我推门进来，眼睛看着秦二号，这小子以假乱真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大了，如果不是那个电话，我绝对会把他当作真的秦河东，不带一点怀疑的。他们两人实在是长地太像了，就连身高胖瘦，甚至是脸上的细微之处都不带丝毫差别的。秦河东脸上的痔在秦二号脸上同样能够找到，不是拿我们开玩笑吗？真假美候王需要如来才能分辨出真假来，我可不认为我有那么大的本事。 我反手把门给插上，却是把身后的木棍提了出来。 秦二号的脸色微微一变，我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他，自然看地清楚，尽管那点变化很快被他用疑惑来掩饰过去。 “你要干什么？” 三人几乎同时从座位上跳起来，我这把门插上，还带着武器进来，一看就是来者不善那。 “你可悠着点！” 我随手从院子里拎的一根棍子，不长，也就七八十厘米，但够粗，抡到人身上，就是冬天穿地厚也能当场打趴下。下手再黑点，脑袋开瓢还是可以办到的。 “不用我多说吧。”我自然也没有马上就动手的意思，对着秦二号问。我不喜欢动手，能用嘴，还是不要动手的话，不想跟他闹地太僵，毕竟现在秦河东没有遇到危险，还在家好好。冤家宜解不宜结，尤其是在我没有十分的把握弄死秦二号的情况下。打蛇不死反被咬，可就不是我希望看到的。作为妖怪，他要是想闹事，我们整个村子都不会幸免。 “老申你脑子没病吧？跟我有什么关系？” 其他两人同时莫名其妙一下，不过很快就全都反应过来，毕竟秦二号的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靠，二号？” 范鸭子大叫一声，嗖地就抄起地屁股下的凳子，紧张地看着秦二号。 “别啊，我真是老秦！不是秦二号！”秦河东，暂且叫他秦河东吧，见我们全都严阵以待，手持武器盯着他，哀声道：“你们相信我，我是真的。十成十的真，假一个管换十个。” “老申，你不会弄错了吧？”范鸭子向我靠近了几步说：“我看不出他哪儿有不对啊，打错人了可不好。” “没错，”胖子冷笑一声，活动着手脚说：“这小子肯定是假的，在秦河东家门口，我记得我拍了他一巴掌，当时就觉得手一猾没抓住他，当时我就奇怪了，秦河东啥时候这么厉害了，原来是秦二号啊，这样就说地通了。” 之前还一脸苦涩的秦二号，一听胖子的话，就知道自己不可能骗过我们了。微微一笑，挺胸抬头起来，王八之气展露无遗，呵呵笑道：“我的演技还可以吧？老申你能告诉我破绽在哪儿吗？下次我也好改正错误。” “优势，只要稍微注意些，根本不会有人怀疑他的身份。 胖子拎凳子就要上去揍秦二号。 “停！”我急忙大叫一声，胖子回头看我一眼，却是停住动作。秦二号能傻等你砸破他脑袋吗？秦二号的手已经掀住了桌子，就等着胖子近身啊。我倒不是心疼胖子，而是，一打架我这屋子还能要吗？坏两个桌子凳子什么的，受到损失的可是我。我来的时候带着棍子也不过是起个威慑的作用，真没想着就动手。 “不打，我就先走了。”秦二号丝毫没有敌众我寡的觉悟，反倒很随意。而他越是这样装*我心里越是担忧，老妖怪心理素质那是没说的。 “滚吧。”打，肯定是不能打的，换个地方倒是可以。只要不在我家里，我们三个殴他一个，即便打不过，我也会下手。 看着秦二号大大方方地离开，三人全都憋了一肚子的邪火。 “哼！”胖子火气最大，狠狠地把凳子摔到地上。 “你轻点！”我赶忙检查了一遍，发现凳子没坏才松了口气。“不能轻点？跟个凳子过不去？” “就这么放他离开了？”范鸭子想想就是窝火，满脸的煞气，很有揍人的冲动。 “还能怎么办？你确定你能打地过他？” “那小子必须灭掉！不能任由他胡来！”胖子咬牙说：“今天能干出这档子事，明天难保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情来。” 我也是好奇了，这些妖怪在后寺上住了几百上千年一直以来都是很安分的，怎么最近总是闹事？难道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哦，对了。” 秦二号那个混蛋走了，却又忽然从外面推门露出个脑袋回来。 “你又回来干什么？”我对这个家伙反感到骨头里了，拎棍子就要给他脑袋上开个窟窿出来。 “差点把正事给忘记了，”秦二号给人的感觉很不好，跟秦河东太像了，就连说话时候的表情都学地惟妙惟肖。我头一次发现原来秦河东说话时候嬉皮笑脸的嘴脸很招人厌，看了有一种一拳把他的臭脸打烂的冲动。“生死茶好喝吗？” “挺香的。”我搞不懂此时他问这个问题的用意，还是点头回答。那茶喝一口想两口，只是那一次，就能让我回味一生。 “是很好喝，我也听不少人说过，不过，我没喝过。”秦二号使劲挤了挤脸，弄出个可笑的表情来，对我说：“知道我为什么不喝吗？那天我明明有机会喝的，它就放在我的手边，而且我当时也渴了。” “有屁快放。”他越是不说，我心里就越是没底，心脏很没出息地突突跳个不停。 “一杯死，两杯生。生生死死紧相连，有生有死，有死有生。不死不生，死后才生。”秦二号唱了首歌，歌声悲凉，生死二字不断。每一句里都带着生死，非死即生。 听完只有几句的歌，我的心脏有从肚子里跳出来的趋势，那茶好像很不一般的样子啊，而我喝过。 “唱的什么？说人话，不要打哑谜！”范鸭子冷声喝道，见我脸色瞬间苍白，已经扶住我的胳膊。 “鸭子，我说地还不够明白吗？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连小学生都能听明白的歌，你居然还要我解释，文化水平有待提高啊。不过，看在你们人多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说说好了。”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说，我都悔恨死了。 “一杯死，两杯生那，就是说生死茶其实是个陷阱，只喝一杯，一年之后必死无疑，大罗神仙来了也只能干瞪眼。其实毒药也是解药，再喝一杯就没事了。不过，”秦二号摸着下巴作沉思状，猛地抬头说：“我记得你跟亮子每人都只喝了一杯，对吧？” 能不对吗？那茶好喝是好喝，我跟亮子当时也没心情品个没完啊，每人只一杯。 灵啊灵，你真是猪狗不如的东西。我千防，万防，就怕被那个老货给坑了，不想还是栽了个大跟头。 至于吗？我跟你有仇吗？非要隔了一千多年给我下毒，我就那么招人恨？恨意千年不散？我上辈子到底是个多么坏的人？还是*了灵家里所有的女性？ “作为兄弟我已经够仁至义尽了吧？这样你还能挂掉可就怨不得我没提醒你了！” 秦二号摇头晃脑地离开了。 我这个年还能过吗？我还要再下去一趟吗？ 他一离开，我再也撑不下去，身体一晃动几乎跌倒。 “你怎么样？”范鸭子连忙叫胖子一起扶住我，把我搀到凳子上，好半天我才缓过劲儿来。 “别信他的，那个家伙的话不值得信！” “他哪儿有那么好心来提醒你啊，真要提醒早干什么去了？可能有阴谋。” 他们两个说地不错，秦二号心脏就长偏了，就是个典型的大坏蛋。然而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从地下世界离开后，我总觉得过程中遗漏了什么。那杯生死茶就是关键，时隔千年，那老货给我们杯茶喝，不是闲地无聊吗？像灵那样的绝世高人会做如此无聊的事情吗？用猪的脑子想想也知道答案是否定的。任何一个高人做每一件事，哪怕是随口说的一句话，都需要揣摩的。一千年布的局，不会太简单。 “你们两跟我下去一趟。”他们上次走过的路跟我们走的不是同一条，我也不想再走之前的路了。按照他们所说，一路上倒是很安全，只有在最后才遭遇了失魂咒。“我们不走坟地，从妖怪那里走。” 我打发他们两个回家好好准备，养精蓄锐，明天早上出发。秦二号说过需要一年的时间才发作，我倒也不用在乎几个小时的时间。 这次去的人数不能多，那里任何一处地方都可能存在着致命的危险，人多了反而更容易出意外，不能顾全所有人。 鸭子要去，他的水性最好，掉水里也好有个照应。胖子也是不能少，遇到需要出力的时候还要仰仗赵爷。 还有就是钱亮的小老鼠，那可是个宝贝。 ;;;;;;;;;;;;;;;;;;;;;;;;;;;;;;;;;; ------------ 第八十六章 奇怪的茶水 站在通往地下世界的入口处，三人一兽整装待发。 一来到妖怪的地盘小老鼠就欢快个不停。 “老申，松开，松开。” 小老鼠不愧是妖怪，才几天的时间说话已经非常流利了，甚至能清楚地记得几个人的名字，见到我就会叫老申给我打招呼。小家伙是嫌拴在他脖子上的链子太难受，束缚了他的行动啊。钱亮对小老鼠那是喜爱有加，好不容易逮着只妖怪，还是脑袋不太灵光的，他可要抓牢了。回家就翻出一根极细小的铁链子来给小老鼠戴脖子上。 “松开你就跑了。”我尽量把手里的铁链子放开，给他足够大的活动空间。 “小家伙变聪明了啊！”古月知道我要再次进入地下世界，也来送行。见到小老鼠能说不少的话，也是大感惊奇，赞叹连连。摸着小老鼠的脑袋说：“脑袋不像有病啊，怎么上次见到的时候有点笨啊。” 小老鼠看见古月既想亲近，又畏惧起来，不敢靠近。 “你脑子才有病。” 小家伙极可爱，居然敢骂古月。 “哎呀，小子你说什么？”古月一把抓住小老鼠，托在手里随意地在其身上揉捏着问，“你再说一遍试试看我不把你喂了猫妖怪，猫妖可是最喜欢吃小老鼠的哦。” “吱吱……”小老鼠不再说话，只是叫唤，用最本能的声音来抗议遭到的非人虐待。 “你们谁帮帮忙啊。”胖子身上背了一捆干柴，有了上次落水的教训，我自然要考虑再次可能发生的危险。这些干柴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粗细合适，甚至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当作武器的备用品。 胖子说的人，不是我跟范鸭子，而是围在四周的几个家伙。不用古月介绍，我们也能猜出他们的身份，这里的妖怪。 在妖怪世界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洞口虽然没有谁敢进去，但他们还是非常关心的，一看我们要进去，那叫个激动啊，时间不长就跑来十多个妖怪，全是来看热闹的。 看着这些个妖怪，我是一阵的头大，这里的妖怪还不少啊，我看到的已经超过了十个。 “哼，”古月轻哼一声，说：“他们敢进去吗？一个个都是孬种，还是妖怪呢，连人都不如！” 话是这么说，怎么听着那么地别扭啊，好像人在妖怪的眼里就很差似的。 “你们敢进去吗？”古月回头冲围着看热闹的妖怪们问道，“可不要被人类给看扁了，有他们三个在前面探路也不敢吗？” 古月疯了吗？不是看人和妖怪很多，当庭广众，我早上去一把捂住她的嘴巴了，不搞出点事情来是不罢休啊。 “嘻嘻，”古月收起冷傲的面孔对我笑笑说：“看到了吧，他们都是没胆的货，只会看热闹，白活了上千年。” 被人一口一个孬种这么骂着，那些妖怪就是修身养性了几百上千年也难免火大，还是被一个女妖怪给训斥，受不了了。 “古月，”一个体格健壮，比赵宇还要多占用两圈空间的妖怪上前一步说道：“你说我们没胆量，我承认，我牛辰星没得说，我是孬种，可你呢？你就胆量大了吗？怎么你自己不进去？还是欺骗几个人类进去送死，蛇蝎心肠的女人。” “老牛说地不错！” “你们说什么？”古月见妖怪们开始针对她，脸色猛然就是大变，回头冲妖怪们怒道。 “没什么，没什么，”刚刚要说话的妖怪见古月变了脸，当即就把要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一群的妖怪在古月的目光下纷纷垂头。“古月，老牛，大家都是邻里，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不要为了一点的小事而发生不愉快。老牛，刚才你说地过了，赶紧给古月道歉。”本来还站在古月对立面的妖怪纷纷开始劝说牛辰星服软。 “就当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不要跟他计较，道个歉你也死不了。” 妖怪们的表现根本没有避讳，我看地却是不明所以，古月这个强悍妞儿强到如此地步？ “哼！”牛辰星看样子也是对古月很不感冒，而且并没有其他的妖怪对古月那么忌惮。一声冷哼，就如一道过境的小风，吹地我微微一晃动。“谁躲在那里，滚出来！”牛辰星嘴上没有道歉，但也不准备跟古月针锋相对了，转身就要离开，还没走出两步，就冲着那两扇奇高的大门处大喝一声。噔噔噔，在他开口之前，牛辰星已经迈开了步子，冲了过去。只见他一拳砸在黑暗中，一个身影从中跌出。 “你是谁？” 那个身影一出现，几乎所有的妖怪都是看了过去。 而看清那个家伙后，我们三个也是齐齐吸了口冷气，不是秦二号还是谁？那个家伙原来一直躲藏在附近！而我们却是毫无所觉。 “你是那个秦二号？”古月没见过秦二号，但她是见过秦河东的，看我们的表情就能知道来的人不是秦河东。 “二号，很难听啊，”秦二号淡然一笑，冲牛辰星说：“牛妖，实力不弱，能发现我。”“哼！”牛辰星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看着秦二号。 秦二号这话也不知道是讽刺还是夸赞，他虽然被牛辰星给弄到了台面上，可牛辰星也不是很好受，一连退后了三步才勉强站稳。 我决定了，秦二号是群殴的重点对象。牛辰星多大的力道啊，居然不能在秦二号手里占到半点便宜。 “呵呵，难听归难听，不过，你们可以这么叫我，因为我不打算告诉你们我的真名。”秦二号很是嚣张在众多妖怪面前说出这么番话来，连真名都不说，很是没把众多妖怪放在眼里，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走！”我可不管秦二号跟妖怪间的恩怨，两手一拉他们两人，突然跨进了那道门。最好能打起来，打个两败俱伤，也省得我麻烦了。 胖子跟鸭子两人一进门就朝着他们上次经过的路径而去，这是我们早就商量好的，那条路比较安全，总不能再从食人树那里走吧，再说我们也不能徒手攀登啊。 知道我想甩开秦二号，两人也不多说话，只管走路，速度非常快。让秦二号跟着才够郁闷啊，真要感谢那头牛了，居然含怒之下找到了二号的藏身地。 “快点，再快点！”进来之前我们早就多次对要经过的路线做了研究，根本不需要多考虑，该在哪儿转弯，都很清楚。 “快不了了，”胖子最终因负重超标，强烈要求停下。“我带的东西可最多，你们两个倒是轻松，我跑不快。” 呼哧呼哧，不光胖子跑不动，我跟鸭子也早到了极限。即便是他们两个一再声明他们所走过的路上没有危险，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一边走路还要把精神分出一部分来留意可能遇到的危险。 一路上还真如胖子两人所说，除了失魂咒的地方，一路畅通无阻。 光明普照，发出淡淡光亮的光明殿遥遥在望。 满地的箭坑仍在，那是我们第一次通过留下的证据。 “你们命真大！”地上还有数枝铁箭扎在坚硬的地面上，监守着自己的岗位，也见证着我们曾经遭遇的凶险。两人看着铁箭，大叹自己的运气。“没被射死，你们两个，唉，不说了。” “现在不会有机关了吧？” 我们现在最关心的是会不会还有上次残留的机关等着我们，三人看着近在咫尺的目的地，谁也没有跨出一步去。 “我想没有了吧。”我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跟两人一起扔东西探路，一个比一个撤地远，恨不自己上个掷铁饼高手，跑到一百米开外去。 事实证明，我们多心了，古代人也不是吃饱了撑的，弄的机关还分层次的。这个事实也是我用命来证明的，扔完东西，我第一提心吊胆地走了过去。 第二次进入大殿，仍然是出了一身的冷汗，毕竟我们所说的安全也是自己的猜测，算不得数。 “哎呀，可算是到了，老申你忙你的，我跟胖子我们随便参观参观。”两人本是累地够戗了，可一看见华丽丽的光明殿，非想着搬块金砖回去。 哪儿有他们想地那么好啊，灵那老货建造的时候就把光明殿造成了一个整体，想撬块砖走都难。而且，整个光明殿上接天，下连地，真要是把光明殿弄塌了，我都怀疑我们头顶上的几十米高的土层会不会瞬间砸下来。几十米厚的土地，无论妖怪还是神仙被砸上，留全尸的可能性比较大，找到全尸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我当然不会去管他们了，我来不是为了发财的，而是活命。那张桌子还在原地，一个茶壶，壶中的热气早就冒光了，茶凉了。还有那两个茶杯，随意地摆在桌上，是我跟钱亮喝完茶丢下的。 到了桌前，我发现，其中一个杯子居然是满的，满满的一杯茶。茶水表面在杯口上形成了一个突起，好似只要有一点点的震动就会溢出来。 我没那么无聊，临走还倒上一杯。 钱亮吗？那小子会吗？ ;;;;;;;;;;;;;;;;;;;;;;;;;;;;;;;;;; ------------ 第八十七章 疯狂女鬼 一无所获的两人垂头丧气地走了过来。 “你怎么不喝啊？”范鸭子看看桌子上的茶水，又看我一眼问，“这就是你说的生死茶？恩，闻着是挺香的。” “还多不多？要是多的话我也喝两杯。” 胖子的话我只当是玩笑了，苦涩一笑说：“喝不了了。” 相信我的表情当时确实难看到了极点，两人瞬间紧张起来。 我喘口气，不让自己太过激动，告诉他们：“只剩下这一杯了。” “那不是刚好够钱亮的吗？你苦着个脸干什么？还当出了什么状况了。” “够钱亮的，可是没有我的啊。”我能有笑脸吗？只剩下一杯了，两个人一杯。 “真的没有了！”鸭子抓起茶壶摇了摇，冲胖子撇嘴说，随即又是掀开盖子，“连一滴都不剩，干了。” 我还喝吗？我还能喝吗？我喝了就没了钱亮的！亮子人虽然不在，但我也不能为了自己而不顾他的生死不是？想想既然秦二号能做出如此的缺德事情来，他肯定是有目的的，否则直接把所有的茶水倒掉，我们两个就等死吧。想通这一点，我也是松了口气。 “是那个女鬼干的吗？” “她没那么闲！”我喝过生死茶那个女鬼不可能知道，所以是她的可能性为零。 不是女鬼，那就不用猜了，我们都知道那个人的身份。 “装起来吧。”我无力地蹲到地上，让他们把茶水装到塑料杯里给钱亮带回去。 “你呢？” 是啊，我呢？ 秦二号这么做的目的何在？我只有知道他当面问清楚了，我要问问他费半天的劲让我们跑一趟是不是吃多了。 “走，咱们回去找那个混蛋去！”现在我还有不到一年的生命，当然积极了。扶着桌子站起来说，“他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能把他剁了。”人的命在妖怪眼中就那么不值钱？他要是不想让我活，我豁出去也不让他好好活，要死大家一起死。 来的时候很平安，顺顺当当，回去也该如此吧？ 不，我们还是想地太过简单了。 就在我们停留在光明殿中的时间，一个变故出现了。 光明殿的两扇金色的大门不知何时关闭了，而在大门上还布满了红色的细线组成的巨网，阻止我们靠近大门。 那两扇大门极其厚重，我还以为那只是个摆设，从我们第一次见到光明殿的时候，大门就是开着的。 红色的巨网微微一颤，一个红色的身影从上凝聚出来。脸上那如经受刀上的皮肤上下翻动着，一条条蛆虫从皮肤下蠕动出来，大大小小地爬满了七窍。 蛆虫的数量实在是多地有点过了，脸上头发上全都是白色的小东西，爬不下的连一块落脚之地都找不到，被同类给挤出来，到地上。与蛆虫同时落下的还有点点的腐烂的液体，沾到地面上。 姐姐啊，你是刚从厕所里跑出来的吗？就不知道见人前先洗个澡？ “大姐，我还不想减肥，你饶了我吧。”胖子最先受不了，低头吐了一地。 那边飘过来的味道已经够让人难受的了，胖子你再来，还让不让人活了？我掏出水来，连灌下去好几口，总算是把涌上来的东西又从新给它压回到了肚子里。又分给两人，让他们喝点。 上次这位红衣姐姐没这么气势*人啊，今天怎么一出场就给我们一道大餐啊？ 我是不想再多看一眼了，那简直是伤害我的眼睛，低着头尽量连余光都不扫过去。 “吱吱！”看见女鬼今天的造型，连小老鼠也用两只前爪捂住眼睛，迟迟不肯动作。“太丑，你去，我不去！” 我轻轻在小老鼠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就不该教他说话，会说话了居然开始反抗了，这还得了？必须把他这种不服从命令的感情从心底镇压下去。 “大姐，有话好好说，你先从网上下来吧，摔到了没有医生给你治伤。”还是鸭子最有魄力，居然直视女鬼，佩服地我要死啊。“我们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我们你是被那个无良屠夫给害死的，但你也知道凶手已经受到了法律的惩治，你的仇也算报了。还留在人间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只要你肯去投胎，我马上就给你烧两座金山银山。” “我给你烧十座！”胖子头也没抬，举起两只手，十根手指，“要多少烧多少，给你烧个银行也可以商量。” “我给你烧个地狱，你自己去当阎王，行吗？”两个家伙实在是够无耻，都烧银行了，想想我也没什么可烧的，那就让她自己去当家做主，反正也就说说，让她当玉皇大帝也不是不可以的。 “三个小哥，我不要金山银山，就要你们，”如果前面这半句话让我们呕吐量剧增的话，她下面的半句话绝对就是要杀人啊，“就要你们三个的命。” 一阵阴风吹过，恶心人的腐烂气息呛地人喘不过气来。从小老鼠今天的表现我不能看出，其实也不用看小老鼠畏缩不前，光是看女鬼强大的气场就明白她更加强大了。 “停！”连最强大的武器小老鼠都不想出战了，我更不想动手啊。一来女鬼确实剽悍，二来，我下不去手，连脚也下不去。除非给我弄套防化服来，把我全身包裹起来。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不能吐出来。说道：“你能不能理智一点，这年头能变成鬼也很不容易，你不要弄地天怒人怨最后被高人给灭掉好不好？咱们和平共处，你当你的鬼，我们当我们的人，多好。井水不犯河水，你河水也别犯我们井水。” 玛的，不是看你够狠，申爷哪儿跟你废话，上去就灭掉你。 “呜呜，我不想当鬼，我好想做回人！”女鬼突然就是低头垂泪，搞地我们一愣一愣的。“都是你们男人害的，是你们害死我的，我要杀死所有的男人。不，我要先奸后杀，让你们也尝尝被*的滋味。” 我好想说，被你*还不如被一头母猪*来地痛快，尊容不忍直视。 我也很同情她，怎么说活着的时候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是社会上的人渣造成了她的痛苦。她是受害者，只要是还有那么点点爱心的人都愿意伸出手来帮她一把。 知道了她的来历后，我也是觉得上天对其很不公平。她不边恶鬼谁变？她有怨气！ 如果换作我，我想我也会极尽可能地破坏，发泄胸中的怒火，让所有生活幸福的人遭遇灾难。我都被人杀死了，还管别人干什么？对我有什么好处？我都死了，我还在乎什么？ 话是如此说，但我如今却是面对着她的怒火，要我来承受，那我可不干了。 血网如拥有生命般，从大门上迅速扩展开来，向着我们的脚下延伸。 那是一道道血液，浓重的血腥味刺鼻难闻，连先前的腐烂味道都被掩盖了下去。 血网延伸极快，渐渐布满了光明殿，把我们围困在当中，并且地面上的血液仍然没有停歇的趋势。 鸭子从胖子后背抽出一根大拇指粗细的木棍尝试着挑动血网，令人恐惧的一幕出现了。 一声轻微的滋啦响过，木棍被切下了前端部分。一条条血线跳跃着缠绕到木头上，将起包裹起来，几个呼吸的时间，血团展开，其中的木头却是消失不见。一道道的血液在地上爬动着，像是饥饿的长虫，吞吐着蛇信子向我们做着攻击前的准备。 “靠，硫酸吗？”满地的是堪比硫酸的强腐蚀性液体，我们可没有金刚不坏的身体，自然是一退再退。几番后退之下已经到了通往食人树的那道门口，黑漆漆的通道就在身后。 “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们随时可以离开的。”说是可以离开，我们三个却都知道后面那位也不是个好东西，也是吃人的，甚至都不可能跟我们说话，连道理都不会讲。这边这位虽然变态，可好歹还是个智慧型生命。 “哼，那你们怎么不走啊？”女鬼根本不停手，只要赶尽杀绝。 小白可能也是觉得那女鬼过分了，我们都把好话说尽了，甚至放下了男人的尊严，还要下死手，简直不是人，呃，简直不是鬼，没有一点鬼性。 小老鼠一个猛扑，从我手里跳到地上，张嘴便咬到了一条血流上。 嘶溜！小老鼠猛地一吸，血流流速加快，却是被吞到了老鼠肚子里去。我们这边是惊喜连连，原来小老鼠刚才不出手，不是对付不了对方，而是懒。 另一边的女鬼见到小老鼠能克制血流，张嘴一声咆哮，血网猛地就是翻腾起来，如煮沸的开水，上下跳动起来。吞食地正欢的小老鼠不防之下，也被带了起来。小老鼠居然不松口，死死咬住一股血流，身体如当秋千般上下跳动个不停，啪啪地排击着地面。 狂暴的血流跟打了兴奋剂，只是几下便把小老鼠给包住。 “小老鼠不会挂了吧？”鸭子很是欠揍地说，“老申你怎么跟钱亮交代啊。” 突然，那团血流四射而开，小老鼠满身披红地跑了出来，看样子不仅没有受伤，还很享受，嘴巴吧唧吧唧个不停，同时冲着女鬼的方向伸了伸爪子，很有挑衅的意味。 女鬼虽然生气，却并不愤怒，看也不看小老鼠一眼，说：“不要把我跟几天前比，现在他拦不住我！我奈何不了他，他也不可能对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小老鼠尽管很努力地吞食着血流，然而个头在那里摆着，他的嘴巴也就那么一丁点，累地气喘吁吁也只能起到杯水车薪的作用，远远缓解不了越来越艰难的局势。 现在我们三个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有力气没处使。女鬼站在大门处，距离我们足够远，我们想跟她真刀真枪地来一场也办不到。 胖子是百般怒骂，那边就是不见动静。她脑子够使，知道我们奈何不了她，也不会跟我们近身作战。三个大小伙子加上一只小老鼠也不是吃素的，够她喝一壶。 正当我们准备逃跑的时候，光明殿中的亮度缓缓增加了起来，而血海翻腾的速度却是小了许多，渐渐趋于平静。 女鬼吼叫连连，然而每当她叫一声，光明殿就会随之闪烁一下，一连几次下来，女鬼脑袋四处乱转企图从光明殿中寻找到些东西。女鬼神色委靡，吼叫声都不再那么有气势。 “是谁？出来！” 光明殿中光明刺眼，到处都是散发着光明，千年前的大殿如同活过来一般。它还只是一座房子吗？是动物？还是一只妖怪？ 女鬼疯狂大叫，四处在光明殿中跑动，锋利的指甲走过，一块块残砖烂石滚落下地。 “有胆量就出来，不要躲躲藏藏！”血海翻滚，从这里流向那里，随着女鬼的动作而不停留。 都要逃跑了，我们三个最后还是决定留下看热闹。有热闹不看，是傻子，反正不掏钱买门票。 女鬼叫地很大声，来回闹腾地也很欢腾，但我们都能看出来，随着光明殿中光亮度的增大，她只是在虚张声势。这里的光亮对她能够造成伤害，而且是极大的伤害。 心妖也被光明殿所伤过，而今天又轮到女鬼，光明殿果然有些名堂。可，小老鼠呢？无视光明殿，丝毫不受影响，该吃照吃。 不得不承认，女鬼那双爪子很锋利，她如果还活着很适合去国家拆迁办工作，所过之处，那是一片的狼籍啊，真有把光明殿给拆了的架势。她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 “大姐，你悠着点，别把你埋里面了。”把她埋下面不埋下面我不关心，我关心的是我，光明殿一倒，谁也跑不掉，全要搁这里陪葬，给一座大殿陪葬。 “滚一边去！”女鬼此时很愤怒，把我好心当驴肝肺，不说还疯狂怒吼着：“滚出来！再不出来我把这里拆掉，大家同归于尽！” 疯了，当了鬼真是想干什么干什么，想说什么说什么，魄力不小。 “孽畜，光明殿岂是尔等放肆之所？”声雷滚滚，声音过耳，如阵阵惊雷划过。 ;;;;;;;;;;;;;;;;;;;;;;;;;;;;;;;;;; ------------ 第八十八章 无耻的老货 我一巴掌抽到嘴巴上，把想说的话咽下去。本来嘛，我想告诉女鬼，光明殿很空，就我们这几个，别费力气了。还真蹦出一个来，还好你个龟孙子早跳出来一秒钟，否则你就是打我的脸了。 凭空浮现一道白光，如一道闪电打在女鬼身上。 吼叫连连，女鬼当即被突然出现的白光击中胸部，在地上连滚出去数米，腐烂之物粘满地表，而血海也是为之一顿。 血海迅速向着女鬼回缩，汩汩汇入其身体，我们的活动空间大增，不用再担心被腐蚀掉。 白光闪过，光明殿陷入了短暂的黑暗中。 瞬间出现的黑暗让人紧张万分，你玛短路了吗？ 不过我显然是多心了，连一秒钟都不到的时间，光明重新恢复了光明。女鬼仍然蜷缩在地，瑟瑟地抖动着，嘴里发出呜呜之声。 愤怒，她对突然遭到的偷袭充满了愤怒之感，长长的指甲抓在地上，坚硬的地表被划出十道深深的沟壑来。 血海回流，外面见不到半滴血。 这么强悍？ 女鬼有多剽悍我们可是刚刚亲身经历过的，没想到连一个回合都没有走过，就****趴下了，实在是惊地我们目瞪口呆。兄弟们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没有一个是简单角色，比来比去，好似只有我们几个是凡夫俗子，走到哪儿在哪儿受欺负。 “走，过去看看。”鸭子胆量比胖子居然一点都不小，抄起武器就要上去。 “你不要命了？”胖子有把将鸭子拽了回来，死死地按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临死咬一口，有你受的！” “你们两个亲如兄弟，义字为先，都不要去。你去！” 巨大的声音再次开口，把胖子他们两给夸上了天，整地我多么不是个东西似的。他们两个义字为先，我就那么不顾兄弟吗？ 那个声音就一句话，就让我胸中陡然充满了一股气，想揍他。哪有一见面就对人下结论的，你知道根毛啊！ “要去你自己去！”我怒吼一声，不让胖子去，不让鸭子去，我可以理解，为了他们的安全，毕竟那女鬼不像毫无还手之力的样子。可让我去，是怎么个意思？“我不是你的下人，你命令不了我！” “老申小声点！”胖子跟鸭子两人见我突然发彪，全都扑了过来，堵住我嘴，不让说下去。“没看到他多强吗？连女鬼都不是对手，你跟他顶嘴，不怕他一个雷劈了你？” “有本事叫他滚出来，跟申爷单挑，我不活劈了他，我是他爷爷！” “住嘴！年纪轻轻不学好，口出狂言，不知道尊师重道，该死！你们两个让开，我要替天行道！” 也看不到人，只听到声音，那老东西也是发起火来，可能多少年来就没有人敢跟他说过狠话，刚才女鬼说了几句就被他一招干翻，现在要轮到我了，我比女鬼还不如，在他眼里更是蝼蚁不如的东西。当面骂他，让他下不来台，自然不能放过我了。 “束缚，继续骂道：“你个老不死的，你算根毛啊，还替天行道，你怎么不替你妈行道，先把自己灭掉？” 光明殿中的光亮闪烁个不停，忽明忽暗的，像极了一个愤怒的野兽。 “我劝劝他，你别生气！”胖子冲空阔处陪个笑脸说：“别动手，我们都是好兄弟。” “那个，我们这个兄弟有精神病，你别介意啊。”鸭子更狠，都要把我关到精神病院去了。 我知道他们两个是好心，可就是忍不住要发火。 “老东西，你哪位啊？不会是活了几千年的老怪吧，我认识不少妖怪，说不准你们还认识那。”我也不骂了，骂累了，让两人松开，我问道，“这里面怎么尽是妖怪？还一个个的都没死？活那么久有意思吗？” “哼，贫道混元子，岂是妖怪之流可比的。” “人啊！”玛的，我一口没咬掉自己的舌头，妖怪能活到现在我见过，意味。“你蒙我啊？”我自然是不信了，喊道：“如你所说当年很多人都活下来了？那么灵那个老货肯定也活着了？” 灵当初骂过我，此仇必报！ “呵呵，”混元子此时却是苍凉地笑了两声后才说：“我还算活着吗？跟死了也差不多了。当年那一战惨烈非常，我被打伤要害，为了活命不得不借助光明殿的力量，却也与光明殿合为一体，光明殿即是我，我即是光明殿，说我活着，我也死了；说我死了，我也活着。” 我有两个问题想马上知道答案，但又一想，老东西活了上千年，而且现在还生不生死不死的，把自己搞地挺悲惨，我还是少惹他为好。身上有伤残之人都很容易心理变态，何况是他呢？ “灵兄惊才绝艳，大才！”一提到灵，混元子马上变地激动起来，声音颤抖也就算了，光明殿也跟着忽闪忽闪的。“为了天下苍生，灵兄不惜耗费多年的时间做下诱饵，引诱天下的妖怪前来，将之全部坑杀。本是绝世之功劳，却因为杀戮太重，最后关头遭遇天谴，老天不公啊，连尸骨都未曾留下。” “死了？”这个结果我早就知道，确切地说在混元子开口前，我就没想过他们有人能够活下来。妖怪们能活到现在那是它们天赋异秉，而人早在千年前就该成渣滓了。只是遇到了混元子，我才想起问问灵的生死。“我还有个问题，”既然灵死了，那就算了，连骨头都没有下，我还能怎么样？“那个生死茶是你放下的还是灵？” “呵呵，生死茶吗？”混元子突然呵呵一笑，笑声很是玩味，“灵说千年后会有个小家伙要来，他要与其开个小小的玩笑。那个小东西就是你吗？呵呵，生死茶好喝吗？” “好喝东西，好喝你们怎么不喝？一千年前给我下毒，老东西都他玛闲过头儿了吧？那么多的妖怪不抓，找我玩儿！” “无知！”混元子怒斥一声，震地我耳膜一疼，眼睛发花，“生死茶，一杯死，两杯生。生生死死紧相连，有生有死，有死有生。不死不生，死后才生。喝一杯是毒，喝两杯就是解药了。” 混元子唱的那首歌跟秦二号唱地一样，说地也一样，我也确信了秦二号并没有骗我。 “老大啊，可是现在只有一杯了，而中毒的可是两个人！”鸭子哭丧着脸对混元子说，“根本不够用啊，还有一个人解不了毒，要被你们给害死了。” “你说是让我死啊，还是让我兄弟死？”我冷冷地问，“我们跟你们有仇吗？非要弄死我们！” “我当年亲眼看到灵放了足够多的茶水的，不会有错的。” 当然是没错了，我知道中间肯定是秦二号捣的鬼，但我不会说出来。而是问道：“有没有备用的解药？” 我满怀着希望，等到的却是失望。 “我帮不了你，我如今连自由都失去了，还能做什么？是你们中的谁中毒了？你们两个吗？” “不是的，是我们另外一个兄弟。” “不是你们两个就好！” 恩？ 我听着混元子是话里有话啊，他对胖子和鸭子他们关系地过分了，而对我却是冷淡地有点过分啊。如果说他不在意我的生死可以归咎于老家伙看淡了生死，对别人的生死也无所谓，可对胖子和鸭子的态度却是让人不得不生疑。 我太了解胖子跟鸭子了，他们不太可能跟混元子有什么牵扯，一千多年过去了，什么联系能维系千年啊？ “好个屁！难道我就该死？”孽啊，怎么初一见面他就对我抱有敌意啊。 “嘴里无德，辱骂前辈；又无胆量，面对危险只想让朋友送死，你不该死该什么？今天我看在他们二人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再有下次定杀不饶！” “你有种再说一遍！”老东西骂人的时候中气十足，火气也不小，说地我就是个人类的败类似的。问题是，我骂人还不都是老东西给*的？我没胆量？我没胆量有危险的时候为什么冲在前面的总是我？“倚老卖老的东西，不要以为自己多活了两年，从你*里放出来的屁也是真理！岁数大不是理由，一坨屎过一万年它也还是屎，你的年纪活到狗身上了，早他玛该死了，你说你活着干什么？就为了给申爷爷造谣吗？就为了败坏我的名声吗？有意思吗？” 我觉得自己太憋屈了，一个突然蹦出来的，连面都没见过的人，指着你的鼻子骂，把各种脏水往你身上泼。他说地要是真的，自己真有那么不堪，还倒罢了，问题是，全是栽赃！就因为自己岁数大，就觉得自己说地对，别人都是错的，就他玛他自己是对的。一个活了千年的自以为是，以害人为乐的老货！ ;;;;;;;;;;;;;;;;;;;;;;;;;;;;;;;;;; ------------ 第八十九章 妖鬼相煎 “你在找死！” 就在混元子怒到了极点之时，蜷缩在地上的女鬼早已悄悄挪到了大门口处，只等我跟混元子间发生冲突，猛然把大门拉开一条缝隙，纵身蹿了出去。 “不要让她跑了！”喊了一声，我也是跨步而去，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到腿上，用最快的速度，两三秒钟的样子已经追了出去。 我出了大门，看到的只是一道即将消失在黑暗中的红影。我大叫着追了过去，却是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处蹲下大口地喘吸起来。我跑出来自然不是为了追赶女鬼的，我不想被混元子给干掉。今天被他无端侮辱，帐我记下了，我还要报仇，怎么能在大仇未报前先被仇人给干掉？我得跑！ 混元子有多强悍我不是没有看到，所以本着远离危险的宗旨，我跑了。 “你们两个留下，我有话要说。” 轰隆一声，我刚蹲下，气还没有喘匀，光明殿中就是轰隆一声大响，两道白光分别拦住了他们两人的去路。而两扇只开启一道缝隙的大门也随之轰然闭合起来，光明殿与外界隔绝开来，我既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也看不到里面。 我倒是不担心两人会受到伤害，从混元子对我们三人的不同态度来看，老家伙对他们只有善意，没有恶意，只是有点针对我而已。 “果然有奸情，小老鼠，你说是不是？”没办法只能等着了，我抓起小老鼠问道，“等他们出来我要不要拷问拷问？” 这件事情让人非常的迷惑，明显老家伙认识他们两个，可一千年前胖子跟鸭子的祖宗还没出生啊。 想不明白，我便不想了，反正来此的目的也达成了，等他们两个出来就马上离开。 哼，光明殿，果然是藏污纳垢之地，还躲着个老不死的。 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无聊之极。 “还不出来，菊花都烂了吧！”我诅咒，我漫骂，害我等待。 终于，两人出来了，不过却都是呆头呆脑，眼睛发直。 “全力辅助他们，我可以在你有危难之时给予你一次帮助。”混元子的声音跟随两人同时出来，还是那么洪亮，也不怕把嗓子吼破了。 我看看两人还没有恢复正常的家伙，又看了看大门渐渐敞开但里面却空无一人的光明殿，很是无语。斟酌了下语言才说：“怎么着？他们两个都有皇帝命？就算他们都有皇帝命，你不觉得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吗？即便我有三头六臂，你难道就不明白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刚才你怎么不弄死一个，留一个岂不更好？”我其实也是被气的，胡说一通。有点嫉妒，里都说那些主角在会某个特殊的情况下会遇到不出世的高人，高人一看就说小伙，我观你根骨头奇佳，是学武修道的万年一遇的天才，今天我将倾囊相授，把我毕生千年的功力传给你，下山去成就一番属于你的传说吧。或者就是主角大难不死得到本秘籍，然后学成归来，大杀四方，金钱无数，美女成堆，终成一方霸主。 他们两个是主角，我是配角？ 不觉得主角太多，配角太少了吗？ “不要乱扯，不该你知道的你不要知道，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混元子一声训斥，更是火上浇油，胖子个鸭子两人迷迷糊糊的，谁也没拦我，我冲着光明殿就是发泄道：“我没资格，好，我没资格，没资格你去找那有资格的！叫我干活还不跟我说明白，你还当我是你那个时代的愚民吗？叫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我告诉你，现在跟你的时代不同了，你过时了！不划出个道道来就让我听你话，你太自以为是了。你没有那个权力！嘿嘿，要不你喊我声爷爷，孙子叫爷爷办事，我还是会考虑考虑的。” 我都被气糊涂了，那么老的孙子要来何用？ “油嘴滑舌，只会逞口舌之利！不要以为我出不了光明殿就奈何不了你，你错了！” 我当然走了，赶忙带着人就跑了。活了千年的老混蛋要说没点杀手翦，第一个不相信的就是我。我可不能为了一时嘴巴痛快把小命丢了。我不跟你计较还不行吗？我离你远远地，有多远我走多远，远到你够不着。 “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一离开，我们两个就是眼前一黑，等睁开眼他就放我们离开了。” “这么简单？”我抽了抽鼻子，明知道里面有猫腻，也没有再次追问下去，他们两个的精神状态都不是特别好。“好了，人没事就好。我们走吧。” 走了几步，我又回头看看依然光明的光明殿问：“有机会我把那混元子灭掉，你们两个没意见吧？” “老申啊，不是我说你，你今天真是太冲动了，出口前欠考虑，他真要是对你下黑手怎么办？”胖子语重心长地说，“你平时不是这样的啊，受刺激了？” 我确实是受刺激了，凭什么三个人一起来的，你们两个当红花，我要当绿叶？我虽然不生他们两个的气，但那个混元子该死！我堂堂男儿，怎么能忍受一个要死之人的气？那老东西说话还难听，真是跟灵一个时代的人，就会贬低别人来突现自己！ “我想问的是你们会站在哪边，是跟他一起来对付我，还是与我并肩抗敌？”我不想听其他的话，那对我来说都是敷衍，突然站住，挡在他们两人的身前，我看着他们的脸问。我要弄清楚他们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当然是站在你这边了！” 没有犹豫地，两人同时回答。 这就够了。 我笑说：“我还以为那老家伙给了你们足够的好处，全都叛变了。呵呵，怎么样？他没把自己的宝贝女儿也送给你们？既然要支持你们当皇帝就该下血本啊。” “滚！”两人都是笑骂一声，“他的闺女就是最小的，也能当我们祖奶奶了，白给我都不要，我只喜欢小姑娘，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年轻和漂亮，两个条件一个不能少。” “小姑娘！”趴在我肩膀上的小老鼠突然喊了一句，引地众人哄堂大笑。 笑声中，我们就回到了那道出口处，一出来却是发现只有古月一个站在那里。 “其他的妖怪呢？不等我们回来就回去了？对我们三个也太没有信心了吧？”我以为是妖怪们不相信我们能够活着出来而早早离开了，然而古月却说出了另一番话来。 “出了点状况。”古月嘴角枯涩一动，微微摇头说，“闯进来一位不速之客，大家都忙着回去救灾了。” “那个女鬼？”我们马上就想到了对方的身份，鸭子眼睛一亮问道，“是不是打起来了？死了几个？” 典型地自己找不自在啊，鸭子想找抽啊。 古月脸色微微一寒，扫了鸭子一眼，一眼把鸭子给吓了一跳。“我什么都没说，不说了！” “也不知道那女鬼在里面得到过什么奇遇，本领居然在短短数天内增大了一截，一出来就大开杀戒，哼，不过她一只新鬼，就算奇遇逆天也没有多少的见识，她怎么能明白我们妖怪的手段？刚开始被她偷袭吃了点小亏，大家一反应过来就将其打成了重伤。” “跑了？”我问。 “是啊，”古月轻描淡写地说，“大家谁会想到一直没有开启的地下世界会有东西跑出来呢？根本没有防备，尽管后来占据了上风，仍然没有将其留下。这不，她不懂得离开此地的法门，肯定会四处祸害。大妖怪倒没什么，可我们这里还有许多刚刚走上修行路的小妖，他们可不是那女鬼的对手，所以大家都赶着回家坐镇。” “死伤如何？”这个问题我也是比较关心的，方正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人，死地多多益善。 “哼！”看我问死伤这个沉重的问题时脸上居然挂着笑容，古月哼一声，还是说：“不让他们听见，我就告诉你一个。” 太过亲密虽然影响不是很好，但我还是想知道妖怪死了多少，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把脸伸了过去。 女人说话千万不能信，漂亮的女人更是嘴里没有一句实话。她说东，最好理解成西，否则必定吃个暴亏！ 吭哧！ 这次她倒是没有出手，而是出嘴了。一口咬到我脸上。 脸能动吗？不说脸上的神经敏感，疼地厉害，我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别的男人都是脸上挂满了唇印，我脸上却是牙印。 “松嘴！” “呸，脸上真脏，好好洗洗脸！”快把我给疼死了，古月才松嘴，还吐一口。嫌我脸上脏不要咬啊，我求着你咬了吗？没听说狐狸有咬人的习惯啊。“放心吧，没死，一个妖怪都不会死的，你们人类都死光了我们妖怪也能活地好好的。想让我们死，她还没那么大的能耐！一只刚刚成形不久的小鬼罢了，我一把能捏死她！” 死吧，都死吧，妖怪也好，恶鬼也罢，不出现在我的眼前就好。哼，现在那只鬼祸害不到村里了，我也不用*那份闲心。 ;;;;;;;;;;;;;;;;;;;;;;;;;;;;;;;;;; ------------ 第九十章 事关生死 “那个二号呢？”我打开手电朝远处的阴影中晃了晃，没发现他的鬼影子。 “他在哪儿呢？看我不坐死他！”胖子把牙齿咬地咯吱响，大叫着要跟秦二号大打一场，把我们玩儿地团团转，真把自己当诸葛亮了，还是没把我们当人啊，耍猴儿玩儿那。 “是不是被吓跑了？做了亏心事，知道我们出来肯定饶不了他，所以提前溜了？”鸭子做好了战斗准备，看了看，不屑地说，“妖怪也不过如此！他也怕死！” 秦二号那玩意儿可不像个好妖怪，而且他也不是被吓大的，我不相信他是跑了。 “那个二号等大家都回去之后也离开了，不过他走之前让我转告你们一句费解的话。” “什么话？”我所认识的人里不论是妖怪也罢，人也好，最装*的也就二号了，整天做些让人不明所以的事情，把自己搞地神神秘秘，老以为自己运筹帷幄，别人都是他的棋子，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他知道智者千虑还有那么一疏，他的一疏忽就是他万劫不复之时。我倒要听听他又要搞什么花样，连人都不出现，都开始找人传话了。 “他说，”古月眉头微微动了动，说：“他说，好戏才刚刚开始，就从此刻，你们回来之时。每一台好戏总是有几个主角，但更多的是配角，当然还有不少的连配角都算不上的群众演员，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很多成功的好戏之所以能够成功，个别的毫不起眼的群众演员的作用有时比主角还大。这出戏，少不了你们几只小蚂蚁！” “他姥姥的！” “我轮他家所有的女性！” “没素质！”古月嘴巴撅地老高，面对暴跳如雷的胖子跟鸭子淡淡地说：“看看你们两个的样子，有没有一点成年人的稳重？再看看申兆，学习学习。整天跟他在一起怎么就没学会他的风度呢？要喜怒不形于色，这样别人才看不出你心中所想。”古月就是活了千余年的老妖怪，没白活，教训起人来那是一套一套。 我苦笑一下，不是我没有脾气，也不是我对秦二号的话无动于衷，而是，我发现我被人打击地次数多了去了，有了抗打击性了，都不在乎了。他说什么是他的事，愿意怎么说怎么说，嘴巴长在他脸上。蚂蚁如何？爬虫又怎样？群众演员也无所谓。 别说是让古月转达的，秦二号当面来骂我几句，我也能淡然一笑，然后一拳打歪他的嘴巴。咱不能生气，生气了不正中他的下怀吗？咱是高人！ “佩服！”胖子双手抱拳说。 “楷模！”鸭子也上来。 面对他们两个无耻的动作，我淡然一笑，朝古月问：“他还说什么了？有没有说生死茶的事情？” “恩？”古月语气一变，疑问道：“你们不是去拿生死茶了吗？没拿到吗？” 我心中郁闷一下，那个秦二号还真不是东西啊，我的解药怎么办啊，他连个屁都不放，我自己去找解药吗？我可不相信医院能给我弄出解药了，也许能找到吧，但没有个一二百万想来是不行的，真要有那么多银子，我早买坦克轧死秦二号那个混蛋了！ “他没说就算了。”那小子既然说我们是这出戏中不可或缺的群众演员，我可不相信他会让我轻易挂掉！哼，真想要我的命，我也不会束手就擒，临死前怎么也得咬他一口。 “喂，这就要走了？我白等你了！没良心的东西！” 听着古月在背后大声的叫骂，我连头都没回一下，撒丫子就跑了。 “嘿嘿，老申不简单啊，连这么个女妖怪都被你降伏了，说说经验，叫老赵也学学，你知道我还是个单身，每日每夜都要忍受煎熬啊。” “滚！”一手捂住，一手抚额，还作痛苦状。我骂一声，说：“生死茶的事情就不要跟亮子说了，不要让他担心，你们两给他送过去吧。” “谢谢老大！”他们两个跟钱亮的恩怨可不是几句话就可以化解的，听我愿意把这个功劳让给他们，两人大喜，也好趁此机会增进下感情，也算是救了钱亮一命，钱亮也改消消气了。不过谢完还是担心地问我下一步的打算。 好戏？哼！我倒要看看你这妖怪能导演出一出多么好的戏来！ 被人当棋子使用，我几乎被七死，可还是忍了。 自从千年前灵设计天下的妖怪的时候，我们的命运就注定了，他不是说我是闯进来的一只小小爬虫吗？早就注定了的，我一个凡人不接受还能怎样？怨天，天不会搭理我；尤人，哪个不比我强大？灵就不用说了，道士里面的大老板。秦二号，身份不定，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只大妖怪。想玩儿我，我连反抗之力都没有，人家的一根汗毛比我的大腿还粗，扭个屁啊。 “把他也送回去吧。”此时我才看到小老鼠早趴到我肩膀上睡着了，还发出轻微的鼾声，睡地很香甜的样子。“醒了，小家伙到家了。” “哎呀，小子该不会是晋级了吧？”鸭子一脸好奇地将沉睡的小老鼠抓在手里，仔细拨弄了两下说：“这小子虽然没有古月他们那么强大，但不能否认他是个妖怪，又是吃了不少的好东西。” “你想地美！”胖子也是把小老鼠抓到手里看看说：“我看啊，就是个懒货，睡地太死！” “你见过睡地这么死的妖怪吗？”鸭子白了胖子一眼，拎着小老鼠上下翻动几下，好似在故意演示小老鼠的睡功一样。可不吗？任鸭子怎么下手，小老鼠顶多翻个身继续睡。“就是头猪，也早该醒了！被人偷走都不知道，妖怪能这么笨吗？我说啊，肯定一醒来就是个大妖怪级别的。哎，钱亮那小子是捡到宝贝了。下次我也抓只妖怪，娘的，不能被他个比下去。” 一提到妖怪坐骑，胖子也是两眼冒绿光，激动地跟鸭子商量起来：“你说我们去古月他们那个妖怪世界里面偷几个，偷了就跑怎么样？” “我觉得不错！”鸭子赞同道，“那里面妖怪多，还能挑，我得选个大的，找古月咨询一下有没有什么上古异兽，龙啊，凤啊，麒麟的都不错。” 两人是多么不靠谱啊，去主人家偷东西还先找主人咨询的，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人家一抓一个准儿。再说了，那种神兽是你们可以降伏的吗？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样，有没有那个本事？ “回家自己讨论去！”我是听不下去了，别说没有那些传说中的神兽，就算真被他们给弄来了，敢骑吗？把小老鼠往胖子肚子上一扔，我就走了。 我着急回家，很多事情摆到了眼前。 后寺到家很快，几分钟的事情。 家里连网线都没有，想找些东西都费劲。给同学发了几条短信，我把想生死茶和灵的信息发了过去。 七八分钟过后，手机响了下，赶忙打开。 “我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连发个短信都是找我干活儿。”前面两句废话，我直接跳过，看也不看。继续下面的内容，“不过，大哥，你确定你让我查的是生死茶和一个连姓都没有的人？如果你确定的话，那么我也确定了，不是我的电脑坏了，就是咱国家的网络坏了。没有！” 一看完短信，我愣是没把自己手机给摔了，马上编辑条短信回了过去。 “小马啊，你直接告诉我没有不结束了吗？如果不是长途加漫游，你看短信的时候应该正听我骂你那！废话真多！” 很快，手机铃声大作。一看，显示的却是小马。靠，小子居然给我打电话，本来想费他电话费的，正要接住，想想还是算了，我用的不是本地号，好像也要收费的。一想别一时冲动花几十块钱，那我可就亏大了。 没等我接住，那边就挂了。 呵呵，看来他也不想让我接住啊。 随即手机上出现条短信。“接啊！” “不用花钱？”我问。“不是有什么长途加漫游费吗？” “不用！我刚问过通信公司的客服，没有的事情，你听谁说的？” 拿起手机，我想了想，还是不能给他打过去，小马嘴里从来没说过实话，我觉得这小子骗我的可能性比较大。 过了一分钟，我又发了条短信过去：“你蒙我！我给客服电话了！”当然了，我也没闲到给客服电话的地步，再说了，那么弱智的问题我都不好意思问出口。“差点让我花钱，太不地道了！小子你欠我两块钱，这笔帐我记下了！” “你要找的是什么东西？我见都没见过，连听都没有！生死茶很名贵？跟龙井有一拼？” “随便问问。”我也不能把我遇到妖怪的事情告诉小马啊，别造成恐慌我可不想被逮起来，送精神病院可不是件好玩儿的事。“没有找到就算了，这两天你就从网上找点野史之类的东西，帮忙留意下就行。”最后我又加了句，“事关生死！” ;;;;;;;;;;;;;;;;;;;;;;;;;;;;;;;;;; ------------ 第九十一章 妖怪的意思 “要挂了？要不要我送份大礼给你？又长又厚，分量十足，舒适耐用的大棺材？” 看着小马的短信，我哭笑不得，这小子就是个贫，有这么形容棺材的吗？哥们活地好好的就要给我送棺材，嘴巴也太欠了！ “我正饥渴，把你妹妹送来！”放假以来还没跟他聊过天，趁此机会也是聊了几句。小马是我在学校的好兄弟，一直没跟他发个短信，有些歉意，这么多天我也够忙的，把兄弟早给忘记了。 临最后又是特意地交代他不要忘记我的事情。小马一向办事牢靠，这也是我喜欢跟他交朋友的原因之一，答应的事情接能办到。 关系到自己的生死，我能不用心吗？ 我从来不把希望寄托在古月身上，那个女人，说心里话，我信不过她。她毕竟是个妖怪，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疯狂的，可一旦从恋爱中走出来，那女人也许会变地更加疯狂。我随时都要承受她的疯狂。 相信她，就等于放弃自己的生命。 阴风怒吼，滚滚的雷云布满天际。分不清白天黑夜，眼见的是一片灰蒙蒙，头顶感觉不到太阳的存在。 轰隆之声不绝于耳，雷声厚重，似要挣抢天地间最强音的宝座。 每一道闪电都从云中飞出，从天到地连成一体。白色的蛟龙在天空飞舞，它们在狂欢，在属于它们的日子里尽力舞动。 惊！ 看着一道道将要将天地割裂的闪电，心脏忍不住狂乱地跳动起来。 却在此时，大地颤动起来，一道黑色的洪流从远方而来。 “为什么？老天为什么如此地不公平？”一个熟悉的女人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凄婉，悲凉，让人听了不忍落泪。 是谁？ 是谁在哭诉？ 我茫然四顾，看到的却是从天而降的一道道惊雷轰然击中黑色的洪流。那是妖怪群，在闪电面前，无数称雄天地的妖怪也要黯然退场，尸骨分飞。 “我不服！”一个在哪儿听过的声音突然吼叫起来，声音不大，但听在我耳中却是那么清晰，甚至掩盖住了雷电之声，和那妖怪的悲鸣。 “哈哈，你们这些孽障，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天空中央，那滚滚的劫云突然向两边滚动，闪开一个缺口。光明普照，那里成了最为明亮之处，正在遭受痛苦的群妖们也抬头看去！光明之中，一个全身被光明照耀的人出现在那里。那人如从天而降的仙神，更似是这方世界的主宰，他掌控着所有妖怪的性命。 “灵，你太过分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灵，有人叫破了空中那人的身份，原来是他。 “哈哈，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很清醒，我在替天行道，斩妖除魔！”灵在空中却真如天神一般，手脚挥动间就是一道霹雳从天而降，击中一只试图反抗的妖怪。在雷电之下，无论多么强大的妖怪，也只有饮恨。 战栗，忽然一股战栗之感从心底发出，传遍全身。我尝试着压下那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却有心无力，越是对抗也就越发觉得那感觉太过强烈，我只能承受。到了最后，我连一点反抗的想法都生不出。 “替天行道？哈哈，你怎么不说是你为了自己的私心？天是我等共同的天，为什么天道要灭杀我等？”一个强大的妖怪，面对强势的灵，依然能够镇定地大声说话。 “哼，强词夺理！”一声冷哼，就是一道耀眼的白光，那个刚刚还在与灵对话的妖怪，只是眨眼间便化作了飞灰。 “惨吗？”忽然，我的肩膀上出现了一只爪子，那是一只毛茸茸的爪子，纯白色的，没有一根杂色。 我叫了一声，却又觉得自己的声音刚刚听过，不就是刚才叫喊“不服”的声音吗？ “吓到了？”白色爪子的主人发出很好听的女人声音，收回自己的爪子说：“我还是变成人的好。”爪子很快变成了一只洁白如玉的女人的手，顺着手看过去，那是一个很好看的女人，恩，眼熟，她不是古月吗？ 正在古月要跟我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我看到所有的一切在快速变白，变亮。我的眼睛忍受不住，要闭上了。 闪电，对，我忽然意识到，我被灵当成了目标，闪电袭向了我。 一场梦，只是一场梦而已。 看看还活地好好的自己，我不由揉搓起发凉的身体。因为我发现仅仅是一场梦，我身上就出了一层的汗，必须要换衣服了。 刚刚发完短信，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手机还放在边上，上面有一条新的短信，是小马发来的。 “你是要写吗？又是生死茶，又是一世外高人的！那个时间段的野史，很野，也很多，我可以帮你查，但需要时间，很多的时间，等着吧。记得回学校请我吃饭！” 笑笑，我也回了个短信：“是啊，我是在写，《后寺鬼事》，去看吧。只要帮忙，请你一星期！” 按完发送键，我自己也笑了起来，我当然可以请你一星期了，不过是方便面而已，一星期的方便面我还是请地起的。 甩甩脑袋，我却是好奇起来。难道最近是经历地事情太多了？怎么做了个如此奇怪的梦？ 在最后醒来前的一刹那，我看到自己用来捂眼睛的不是手，也是一双爪子。搞什么？我也成妖怪了？ “奶奶的，只是做个梦而已，居然连走路都困难了。”摸着疲惫的双腿，我心里却是觉得这个梦不是那么简单。我平时很少做梦的，而且醒来后眨个眼的工夫就能忘记个七七八八，可这个梦，记忆地不是一般地深刻。就如亲身经历一般，想起来还浑身起鸡皮疙瘩。每一道闪电都好似劈到自己的身上，疼痛非常。 一道白色的影子从门口蹿了进来，三跳两蹦就跳到了桌子上。 “咦！小老鼠吗？小白鼠长地也太大了吧？” “你才小白鼠！”不出意外地，小白鼠一开口说话，我就确定了她的身份，正是古月。认识古月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她不是人的样子，不包括猛里的那次。“有这么漂亮的小白鼠吗？那么恶心的家伙怎么能跟我比？” “有什么不能比的？我看都差不多！”我上手抓住古月说：“你看，这尾巴，这爪子，这毛，简直就是只变异的小白鼠！” “我生气了！”古月几下从我手里跑掉，在屋子里就是一通的上窜下跳，咣里咣当，鸡飞狗跳啊。 生气还不够，最好离我远远地！你又不是我老婆，我自然不用顺着你了！ “闹够了？”我也不管她祸害，让她自己在那里表演。女人啊，都那样，生气的时候千万不能搭理她，你越是哄，她就越来劲。不管不看，闹一会儿，烦了她就歇了。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我放下一个字没看进去的书，扭头看了她一眼说。“闹够可就回去吧，孤男寡女的传出去不好听。” “我不怕！我不在乎名声！” “我怕！我在乎！” “你就不关心关心我为什么来找你？”古月终于说到正题上了，我也不能装作听不见了，看着她等她说下去。 “出大事了！”古月蹲坐在我面前，眼睛看着我说：“你可能想不到，那个女鬼在我们那里闹地天翻地覆，许多小妖怪都遭了殃。” “那很好啊！”我一不小心顺嘴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说完才想起来，跟前这位也是个妖怪，还是个大妖怪，心里就是一虚，“你继续，继续，就当我没说！” “可是你已经说了！”古月恨声道，“你就那么恨我们妖怪？” “没有，没有。”我连连摇头，嘴上否认，心里怎么想的就是另一回事了。我等着她说下去，最好能说出我想要的结局来。 “那只女鬼很邪门，居然能依靠吞噬来增强实力，现在连我都不能从她手上占到便宜了。” “这么强？”我心中一惊，我虽然想看到妖鬼大战，可那只鬼也不能太过强大啊。妖怪们已经很少害人了，比较安分，可那只鬼可不是个东西啊，她都明确说过要害人了。她的强大不就是我们的悲剧吗？“呵呵，你们那么多的妖怪，还对付不了她一个？” “哼，我今天来是给你提个醒的，妖怪们中间已经有了一个声音，那只鬼是你们搞到我们那里的，必须由你们来解决！” “开玩笑！”我噌就是站起来，发起火来说：“关我们什么事？是她自己跑进去的，又不是我们引过去的！凭什么要我们负责？” “我们是妖怪！妖怪有妖怪的道理，跟人的道理不一样！” “”本来听古月说要我们负责那女鬼，我就够火了，她下面这句更是让我怒火烧天，妖怪的道理跟人的道理不一样！就因为他们是妖怪，所以不同！“你们妖怪脑子是不是有病？本来我还挺同情你们的，觉得灵做地太过了，现在想想，他还是不够黑，不够狠！”不讲理的东西，就是该灭掉！ “不要冲我发火！”古月语气也不善起来，在我面前走了几步说：“我只是来给你提醒的，毕竟妖怪们还没有达成最后的统一意见。” ;;;;;;;;;;;;;;;;;;;;;;;;;;;;;;;;;; ------------ 第九十二章 威胁 “没有达成最后的统一？”我冷笑着问，“最后的意见就是让我一个**凡胎去灭掉一恶鬼？他们想地倒是美！” 古月对我的反应没有感到好奇，很是冷静地等我发泄完才说：“如果你不按照他们所说的做，也许他们会对村子下黑手？屠村也是可能干地出来的。”“屠村？”我几乎忍不住要大笑了，连续看了古月好几秒钟，我想象不出来妖怪怎么会想出如此无聊的威胁手段的，“你们敢吗？如今的社会跟古代可不同了，一村子突然消失，你们也不怕惹人注意？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的可是你们自己！那些道士们不说，政府不可能不过问，你们再强还能强过枪炮？再强大的妖怪也抗不住飞机大炮吧？”对这点我很有把握，所以我不人为妖怪们敢胡来。 “你说地不错，”古月还是摇头道，“你对付不了那么多的妖怪，他们对你们几家下手还是可以的。你好好为家人想想，妖怪们可不会来跟你商量，一旦他们做出了决定，你就不会有时间思考了。” “妈的！”妖怪们真不是东西，用家人来威胁我！卑鄙的东西！“大妖怪死地多不多？” “恩？”可能是没想到我的思维跳跃如此之快吧，古月微微一愣，还是说道：“我来的时候大妖怪们正在想方设法寻找她。你知道的，我们妖怪世界其实也是非常之辽阔的，她随便找个鸡角旮旯一躲，她不自己跳出来，找到的可能性非常小。” “还没死？”我皱皱眉头，古月虽然没有明确地表示说伤亡数目，给我的感觉就是死地不是很多，至少，大妖怪们受到的损伤不重。 “不能这么说！”古月却是摇头否定道：“时间快慢不同，就我跟你说话的工夫，也许那边已经打完好几场了。” “打吧，都打死吧。”心中虽然恨透了那帮妖怪，但我还是愿意相信古月的话，他们是妖怪啊，我总不能告诉警察说有妖怪要害我吧。还得我自己来应付！ 他们人多势众，我还得顺从。 我没想到那帮妖怪会如此地无耻，我之前想地很好，妖怪跟恶鬼打地头破血流才好，妖怪们倒也不笨，把皮球又踢了回来。 “可是，大姐，”我一想到那女鬼的剽悍劲儿，腿都发软，那是人能对付地了的吗？我尽力放低自己的姿态，向古月求救道：“你们妖怪都拿他没办法，我们人又能有什么办法？我们上去不是送死吗？”一大帮的大妖怪们还被女鬼闹地鸡飞狗跳的，我们上去不是白给吗？ “这很难说啊！”古月神秘地发出一声笑来，咯咯两声，“也许某人在关键时刻会神威大发也说不定，很容易就搞定了。” “你在开玩笑！”我收起笑容，严肃地看着她，“你在拿我们的命在开玩笑！” “没有！”古月跳到我手边，伸出只爪子在我手背上拍几下，以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说：“胖子跟鸭子这次是不是得到了莫大的机缘？有他们在，你怕什么？有危险让他们上好了，反正他们没那么容易死掉。”“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一把抓住古月问，“告诉我，那两个家伙确实发生了些奇怪的事情，却不知道是不是你所说的机缘。” “你不知道吗？”古月却是好奇地看着我问，“你可是跟他们一直在一起的？” “知道还问你？”我没好气道，正因为不知道我才要问，不仅是关心胖子两人，更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说说你知道的！” “呵呵，他们一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就发现了。”古月先是赞了一下她自己，又说了句让我要揍她的话：“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以后有机会自然会知道。” “你！” 古月是早有准备，我这边巴掌刚举起来，她便化作一道流光奔向了门口。 咯咯声不停，弄地我好不尴尬，举起的手收回来也不是，打出去也不是。跑地倒是快！ 我对古月的做法很是不喜，明明几句话的事情就可以为我解惑，却非要憋在肚子里不说出来，就为了看我抓耳挠腮吗？ 都他玛是高人的做派！就我一个小人物，你们想怎么隐瞒就怎么隐瞒！ 这种被人隐瞒，别人都是清醒，只有自己糊涂的感觉，很是让人反感。 我正想再睡一会儿，只有睡觉才能让我暂时忘却烦恼，一低头正看到床上放着一张折叠整齐的白纸。 打开一看，里面却是写着几句话。看完我才稍稍松了口气。 “我就说嘛，连点提示都没有，就我们几个哪儿行啊！” 当然了，我现在是不会有所动作的，等着妖怪们找上门来吧。 呵呵，随手把纸条一扔，让它跟着地心引力落下。事情马上就要尘埃落定，一切都将结束。想让我去灭鬼，等着吧。 我也等着妖怪们最后的通牒，我又不是他们的免费劳力自然不可能就因为古月的一个提醒而屁颠屁颠地跑去跟恶鬼拼命。 这段时间，我要耗着，能耗死几只妖怪是几只。 这一夜，我们家很不平静，从天黑以后，一会儿响一声，就没停过。 闹腾睡不着，站到院子里正要骂两声，一阵风声从头顶吹过。啪嗒，脑袋上就是挨了一下。 “哎哟！”我连忙下蹲，一转身跳开去。等了几秒钟见掉头上的黑影滚在地上没有动作，才走过去。“一只死老鼠！”真是一只老鼠，跟钱亮的小老鼠不同的，这只老鼠除了个头大些，就跟家里的老鼠没有区别。 让人看着恶心的是，死老鼠全身腐烂，一股臭味散发出来。一摸脑袋，粘了一手恶心的液体。没把我给恶心死，这是要谋杀还是要恶心人啊。没把我砸死，倒是把我恶心死了！ 什么也不顾了，赶紧去洗头，不，是洗澡，全身洗一遍。 洗完澡，我又把家里仔细检查了一遍，找到七只动物的尸体，有大有小，全都一个造型，腐烂。 没跟父母说，我偷偷地挖了个坑。 半夜里，一个人在树下挥舞着双臂膀，嘴里念着：“我挖个坑，把你们埋掉，来生好投胎去做人。妖怪不好当，小妖怪更难当，一下子挂了这么多。” “嘿！” “谁啊？”我突然掉过头来举起手里的铁锹就要拍下去，妈的，大半夜的我在这里就够吓人的了，居然还有人跑我背后吼一嗓子。 小树林总共也没有多大的面积，白天的话一眼能看见里面躲藏的只兔子。晚上也就几下就转了个遍，居然连半个鬼影子都没有发现。“有病！”我吐了口吐沫继续挖坑，刚一低头，背上就上动了一下。猛然回头就看到一只干枯地不像样子的，爪子？也许是手，反正就那么从五指中伸出两根来敲动着。 “呸！”我一口吐到那爪子上，喝问：“有病吗你？” “有，” “靠，真有病啊你！有病大半夜的还乱蹿！该回哪儿回哪儿去，别耽误大爷办正事！” “有，有烟没有？” 说话大喘气啊，我呵呵一笑，把铁锹扎到地上，掏出根烟递了过去，夹到两根手指中间，又给他点上。笑道：“你有病，我有烟！自己抽去，别烦我！” 咳咳！ 那边的也没看见是个什么的人物，反正就是咳嗽个不停，也不知道是抽烟呛的，还是本身就有病。你咳嗽找个凉快地方咳嗽去啊，别在我耳朵底下咳嗽，不是伤害我的耳朵吗？ “你就不能离远点？”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地面也实在是坚硬，土都被冻住了，想挖个大坑都难。 “强盗跑到主人家，让主人离开，你这个强盗还说地理直气壮，真是岂有此理！” “啥？”我掏了掏耳朵，表示自己可能听错了，指着地下的土地问：“你说这是你家？你没弄错吧？你玛我怎么不知道这里还有个坟头啊？” 都在这里生活二十来年了，哪儿有没有坟头我还是很清楚的。我也不能挖别人的坟头啊，不管是谁的坟，对死者不尊重的事情咱办不出来！ “老先生，你蒙我吧？你要是没睡醒，再回坟里睡会儿啊。我要走了！”草草地埋掉那些个腐烂的尸体，我抗起铁锹回身就走。心里却是嘀咕起来，我什么时候阳气变地这么弱了？走到哪儿都能遇见鬼。我可是得到了我家我的遗传啊，他可是一辈子不知道鬼是个什么，据说胆大的人身上阳气重，鬼见了都会退避三舍。我身上哪儿出问题了？一想到以后时不时要见到不该见到的，就别扭。 “哎，哎，你怎么不怕我啊？”见我要走，那只爪子连忙摆动几下，挡住去路问了个白痴的问题，都聊了半天了才想起来问这个问题，这鬼看来是真没睡醒啊。“我可是鬼，你知道什么是鬼吗？” “哎呀，我好怕啊，吓死我了！”我忽然大叫一声，嘴里叫着，脸上的表情根本没变化，淡然而笑。叫完，一仰头说：“怕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 ------------ 第九十三章 老鬼 “额，老弟啊，你确定你那是害怕？”那边很是不相信地来了句废话。 “恩，我确定，非常之确定！”骗鬼的话说出来连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张嘴就来。跟他说话的时候还使劲地点头，把动作做地很到位。 “那好吧，你走吧。”那只手不手，爪子不爪子的东西收回黑暗中，放我离开。 “再见了！”我很想跟他再见，走了几步，忽然觉得背后有东西，一种感觉，纯粹的感觉。 被人盯上了？ 我很想回头去看看是哪个混蛋，突然想到个传说，人半夜走路的时候千万不能回头，说是肩膀上和头顶各有一盏灯，每回头一次就会熄灭一盏，也就给了鬼怪们的可趁之机。我还是别回头了！打定了主意，抓紧铁锹，又紧走了两步，希望只是自己的错觉。 现实总是喜欢跟人开玩笑！ 我甚至能够感觉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暂且说它是脚步声吧，有没有脚都两说。 “老先生？”我试探地问了声，今天不会倒霉地碰到一连串的鬼怪吧，有那么一个就够了。 “老弟。” “玛*！”我叫一声老先生，他还回答一声，以为是在聊天吗？哥们要聊天也找个漂亮小姑娘啊，跟个老鬼有屁的可聊啊。 回头就看到了那只爪子在我背后一晃荡一晃荡的，我说怎么觉得身后有东西啊，多了只爪子。我那叫个火大啊，没事你跟着我干什么？吃饱了撑的？扣住手腕，胳膊一用力，我倒要看看藏着的是个什么东西。 “哎哟！”那边猛地叫一声，我就是大喜，还不出来？事实证明我高兴地太早了，挺瘦的一爪子，连肉都没多少，看上去就皮包骨头，力气却是不小。在我用力的时候猛地就是向外伸了几厘米，也就几厘米而已，随后那边就用上了力气。 两边力气相当，我奈何不了他。 恩？我就不相信了，马步一扎，又是加了不少的力气。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用多大的力气，那边也用多大的力气，就跟我玩儿上了，谁也拉不动谁！ 为了证明我的力气不小，最后一次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愣是没让爪子再多露出一厘米！ “你在玩儿我？”我气地就是松开了爪子，靠在树上喘了几口大气。 “没有，我就是想抽根烟。” “你早说啊！”我急忙给老鬼点了根递过去，那只爪子抓住烟马上就消失不见。我却是无语了，一根烟能解决的事情却是累地我跟只死狗似的。下次动手前一定要问明白，有时贿赂比武力更好解决问题。 总算走了！ 好吧，我承认我错了！ 都没等我走到家门口，后背又被敲打了两下。 我都要哭了！ “老，老，老，老哥哥。”到嘴边的老混蛋，老货，老鬼，等等一系列的词语都是没有出口，被我硬生生咽了回去，称了声老哥哥，“你，你，”我指着他那只爪子半天斟酌才说：“都抽了我两根烟了，你都一把年纪了，也不怕得肺炎？”其实我想说的是，你就不能要点脸面？好意思跟我张嘴一次又一次地要烟抽？ “又不用你送我去医院，来，再来根。” 我这次是看都不看他一眼，掉头就走，无视掉他！ 那老哥哥还很能闹腾，他折腾起来的本事可比远超出我的想象。其实也没有过多的动作，就是抓住我不让我走！这一招就够了，比任何的耍无赖的手段都管用。 “松开！再不松，我拿铁锹拍你！” 自从开始到现在我没发现这老哥哥要对我做什么坏事，也就一直是文明跟鬼交流。按照我所想，妖怪们不可理喻，毕竟不同种族，接受的教育不同，脑袋里构造也可能不同，咱不能苛求他们不是？恶鬼又是生前遭受过极大痛苦的，也是鬼中的精神病患者，咱也不能强求。而一般的鬼，其实就是人的另一种存在形式，只要咱跟他讲道理，相信他也会通情达理的。 我一说用铁锹，我能明显感觉到爪子微微松动一下，我赶忙就是一用力扯动。哼哼，鬼也是怕恶人的。 “你不会的，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我动作快，老哥哥动作更快，死死地抓住我不松爪子。 “我是好人？”看着被他死死抓住的衣服，我那叫个心疼啊，我是把他爪子给剁了？还是撕掉块布片？我提起铁锹，在爪子上比划了几下说：“知道我的偶像是谁吗？是曹*，曹兄的名言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不能让天下人负我！我是负不了天下人了，咱没他那个地位，但我从来不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也不能让人欺负！更别说你一老鬼了！看拍！” 铁锹高举，锋利的刃口快速落下。 “不松，我不松，我就是不松，看你下不下地去手！” 我还没拍下去，老鬼就一个劲儿地叫了起来，爪子抓地也更紧了。我都要骂人了，怎么遇到一老小孩儿啊，这么极品的鬼几千年可能都不出一个，被我给碰上了，是我倒霉还是我幸运？ 终于，铁锹在爪子上面停了下来，下不了手！ 他又没咬我又没挠我，我还真下不去手，对一个无辜的鬼下黑手，不是咱的作风。 “老哥哥，我知道你死地冤，可你都死了好几百年了，恩怨也早该消散了，别缠着我好不好？”我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只希望他能快快离开，该喝西北风喝西北风，该啃冰雪啃冰雪去。 “谁说我死地冤了？我都不记得了，你记得？快告诉我我是被谁害死的？”老哥哥猛然就是拽了我一把，害地我一个踉跄几乎跌倒。老鬼又在身前扶了一把，才让我站稳了。 “我哪儿知道去啊！你死的时候还没我啊！” 我正要给他来下狠的就离开，感觉他脑子也不是很好，那边就是清醒了过来。 “哦，呵呵，刚才太激动了，失态，失态。” “我还大师那，你师太！”我撇撇嘴，原来不是个疯子鬼，脑子没病就好。 “我脑子不是很清醒，记不起生前的事情，这让我很苦恼，我很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可是多年来一直毫无线索。” “跟我说这些有用吗？”我几次拿出手机，就是为了暗示他时间不早了，让我回家睡觉吧。可能是老鬼落后不明白手机是啥玩意儿，更多的是可能他太过投入讲他的凄凉的故事了，抓住我个这个听众不撒手。“咱来点实在的，我要回家，你也回家吧。” “我跟你回家。” “得寸进尺吧？”我火气控制不住地往头顶冒啊，我把最后的几根香烟给了你，还外带一只打火机，还要跟我回家！“老哥哥，纵然你是鬼，没有人品，也该有鬼品吧？不要太过分！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不要误会，”那只露出的爪子连连摆动，老鬼说：“我没有别的意思，你想想，你把我的房子给污染了，不得赔我个家吗？我老人家心肠好，也不用你给我迁坟了，就让我跟着你就行了。” 我陡然眯起眼来，呵呵冷笑两声说：“闹了半天你是这个意思啊，跟着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又想干什么？” “你想多了！”老鬼正气十足地说，“小小年纪心里怎么就那么黑暗？把人都当成了什么？像老夫这么高洁之士还要图谋你些什么吗？” “打住！”对这种没有营养的废话，我是一点听下去的兴趣都没有，废话人人都会说，我一口气能说上三天三夜，中间还不带重复的。我也没工夫在这个时间来聆听他那无聊之言。叫停他说：“有啥说啥，再废话一句，别怪我不客气！”别看老鬼的力气不小，我还真没怎么担心他，虱子多了不咬人，我遇到的妖魔鬼怪还少吗？多他一个不多！ “你不怕鬼，切对鬼没有恶意，值得交个朋友。作为鬼，我活动很不方便，只能在晚上和天气不太好的时候露面。想找个人带我走动走动，你很合适！” 半天我没有回应他，我在斟酌老鬼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最近发生了太多的匪夷所思之事，我也掉进了个很大的坑里，满脑子都是陷阱，不想大坑没出又跳个坑里。 “我可以在你需要帮忙的时候帮你，需要探听小姑娘的**什么的，我都可以出手，保管做地神不知鬼不觉。能让你顺顺利利地勾搭上漂亮的小妞儿，我还可以……” “够了！”老鬼心里太龌龊了，尽是些什么东西？活地太久了就是这点不好，油嘴滑舌。“对我身体造成伤害怎么办？你是鬼我是人！” “小事一桩！我岂是一般的小鬼可比的？否则这么些年我不是白当鬼了吗？身上有没有装饰品类的？我可以依附在其上，不会对你有半点的影响，更不会有人会发觉。” 我还得找借口，放自己身边个炸弹我不是找死吗？ “手机很垃圾啊，我就勉为其难了，依附上去好了。” 他倒是不客气，在我想着该说点什么打发走他的时候，他自己先选好窝了。 ;;;;;;;;;;;;;;;;;;;;;;;;;;;;;;;;;; ------------ 第九十四章 权爷 老鬼的动作很快，我的手很慢。 手机壳背面出现一个新的图案，图案的全部只是一只从黑暗中伸出的爪子，就叫他爪子吧，五指中的食指和中指突出，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类似的手势呢？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算我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不过我跟你约法三章，在我们家不要惹事，否则，哼哼。”我没说下去，但有足够的方法对付他。家人是我的底线，谁都不可以碰触，触者必杀！妖魔也好，鬼怪也罢，绝不留情！ 我只是不想做地太过，毕竟老鬼至今没显示出他有多坏，留着也好。话又说回来，他要想害我，不跟在我身边照样能捅我两刀。 我就挖个坑，挖出只老鬼来。还能有比我更倒霉的吗？ 早上天亮前我再次跑出去挖了个坑，家里都快成屠宰场了。冬天有一点让我满意，那就是天气冷，臭味不重。这要是夏天，即便我把所有的尸体都清理干净了，院子里依然是臭不可闻。 “你得罪什么人了？家里被扔那么多的死尸？”老鬼的声音从手机上响起，他早看到我家那些冒出来的死尸了，能忍到天亮才问，耐立够好。 “妖怪，许多强大的妖怪和一个恶鬼，还是女的。”感受到手中的手机震动一下，我笑道：“如果不害怕了，现在离开还不算晚，我不会*你留下来与我一起承受他们的怒火的。” “谁说我要离开了？”老鬼嘴硬道，“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你一个人怎么会得罪那些东西的？我看你也不是道士之类的啊，难道是世仇？” 我正要说两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下雨天打孩子，找点事做，门外就是叫了一声。 “怎么你们家这么干净？” “就是，太干净了！连一个都没有！” 我抓起手机跑了出去，急忙给来人打手势，让他们闭嘴。招呼他们进屋说：“干净个屁，没看见我的眼睛还是红的吗？”我一听他们几个在门外的话就猜到了所有，家里肯定也遭殃了。指着自己的眼睛说：“我半夜爬起来清理了好几次，能不干净吗？” 等他们抱怨完，我就把古月昨天的来意说一遍，同时说出自己的猜测来：“昨晚的应该是警告，他们想要我们就范。” 大家一阵地沉默，我们倒是不怕，可谁也不想给家里惹事。妖怪们就是够无耻，抓住了我们的弱点。 “抄家伙，跟他们干！”胖子脾气最大，嚷嚷着现在就要灭掉那帮妖怪不可，不是我们拦着，不定能闹出多大的事儿来。 “要干是肯定的，但不是现在，”秦河东脸色仍然显得苍白，但精神尚佳，傲然道：“敢在我秦大神头上挑事儿的妖怪绝对活不长，我以我尊贵的身份发誓，必灭之！” “我们先灭掉你！”秦河东话没说完就被按住狂揍，“你身份尊贵，我们都卑贱！” 一致的讨论结果是，与妖怪们处于敌对关系，但鉴于我们自身的弱小，需要以静致动。 “你们废话完了，我们还是要接受他们的威胁啊。”我无奈地说一声，讨论地多么热烈是我们的事情，该怎么做还是另一回事。 处于弱势，连自己做主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听凭安排，太憋屈了。 除了钱亮现在身体不方便，也是他懒地动弹，把小老鼠派出来支援我们，还说什么自己精神上支持我们，叫我们放心地出手。真想揍他，净说风凉话。一只小老鼠能代表地了他？老鼠跟人能一样吗？六个人外加一只小老鼠，七个喘气的，开赴后寺。 “我们要谈谈。”找到古月，开门见山地就说，“恩？你受伤了？”古月脸色很白，嘴唇干裂，连头发都不像先前那么油亮。一眼就能看出她此时的状态不佳。 “咳咳，”古月连连咳嗽几声，嘴角挂起一丝红色，“那只女鬼趁我睡觉的时候偷袭了我，不过她也不好受，受了不轻的伤。现在已经躲起来，不敢露面了。” 古月居然受伤了，古月可是个大妖怪，她虽然嘴上说女鬼很厉害，但我却从没认为女鬼就能真的伤害到她，她那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此时我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女鬼真强。而我也更是为我们将要进行的除鬼行动感到担忧，前途渺茫啊。 “要找我谈什么？”见我们几个神色不善，古月也意识到了我们来不是专门探望她的，目的性很强。躺在床上，努力睁开眼睛看着我们问。 “昨天晚上妖怪们去我们家闹事你应该知道吧？” “听说了。”古月今天的话很少，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的。 我可不相信她只是听说了而已，不过我也不说破，继续我们的谈话说：“我们来表示严重的抗议，你们妖怪太过分了，小妖怪死了没地方埋，你们可以说一声啊，我们免费提供劳动力，可你们大半夜的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往我们家里扔尸体，不吓人恶心人啊。” “只要你们能够解决掉那只鬼，我们就不去骚扰你们！”一个尖锐的声音从古月门外传进来，听到那个声音，躺着几乎快睡着的古月眼睛猛然就是睁了一下，很快又闭上，淡淡地说道：“你们要找的人来了。” 声音的主人进门很快，只有一米来高的样子，如果不是面容苍老，满脸的深不见底的褶子，稀疏的头发，还当来了个小孩儿那。 “侏儒！” 恩，我们几个还真没怎么见过侏儒，就当我们是少见多怪吧，六双眼睛全都盯了过去。 “啊！”侏儒一只脚才跨进门槛，抬头正看到我们几个的目光，惊叫一声，迅速退了回去。 他退回去倒是把我们弄蒙了，怎么个意思？怕我们欺负他吗？他可是个妖怪啊！ “他有病？”我冲古月问一声，人怕妖怪还说地过去，他一妖怪，而且看样子还不是那种妖怪中的渣渣级，居然被几个人个吓地连门都不敢进！ “你才有病！”小侏儒再次露出了个脑袋，冲我就是尖厉吼一声，“小子，嘴巴放干净点！”我以为老小子可能要跟我干一架，事实上他也就叫了两声，根本没人拦他，他自己就停了下来。眼睛从我身上转到胖子脸上，然后从胖子开始快速地扫过去，再扫过来，几乎要把他们五个给看毛了。 “选秀女呢你！”胖子最先受不了了，瞪着双大眼睛叫道，“胖爷只对漂亮的小姑娘感兴趣，你这种既不是人，又老，还矮的，我可看不上！” “呵呵，”侏儒没有因为胖子的不善而生气，而是很诡异地冲他们几个点头笑说：“不错，都齐了。” 除了钱亮腿伤不方便，我们确实齐了。不过，侏儒同学的眼睛除了第一开始蔑视了我两眼，之后就没正眼瞧过我，这让我很不爽。我也不是说侏儒身份多高贵，被他看一眼就多么地荣耀，而是我发现问题越来越严重了，跟他们几个相比，我好像是个多余的，没人搭理我就！ “怎么称呼？”我看了看，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走到古月身边一屁股就是重重地坐了下去，奶奶的，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看到我手里的东西没有？”侏儒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将手里的东西在地面上敲击几下，发出很大的声响来。 “拐棍儿！”孙成一口叫破那跟棍子的名字，其实我本来是想说棍子的，侏儒个子不高，连一米都不到，他手里抓了根小棍子，不是他使劲敲击几下，我还真就没注意，怪只能怪他个头儿太矮了。 “哼！”侏儒嘴角一扯，爱惜地抚摩着，就跟抚摩一美女似的，脸上的表情都是暧昧，摸着拐棍儿，他说：“没文化真可怕，今天我便给你们当回师傅，它叫作权杖，是权力的象征。” 一听权杖二字，五个人全都看了过来。没办法啊，我们当中也就我还是个大学生，他们全都连个高中都没上，权杖对他们来，理解上有点点的难度。 “西方世界中有这词语，那些所谓的当权者以为拿根烂木头在手里自己就是主宰了，他的木头够烂，也可以叫权杖。”侏儒看不上我，我当然也不会给他好话了，看了几眼那根小棍儿对他们解释说，“是自封的，哪天高兴了，我拿根牙签也可以说是权杖。” “哼！”侏儒显然对我的话极其，非常之不满，却也挑不出理来，只能对我横眉冷对！你看我，我还看你那，不就是一连个子都长不高的妖怪吗？有能耐你长高一个我看看！ “那个，你继续，我们问你叫什么，说权杖干什么？难不成你就姓棍，叫子？全名棍子？”孙成大笑着调侃说。 “我掌权杖，可以称呼我为权爷！”权爷对孙成无声冷笑一下，根本不被孙成的话给气到。倒是让孙成感到无奈了，人家不搭理自己讲的笑话，自己一个人笑那就成傻笑了，耸耸肩沉默下去。 “是个人不是个人啊，也自称爷！”我可对他没有半点的好感，抓了抓鼻子也说：“叫我一声申爷，我就考虑叫你权爷！” ;;;;;;;;;;;;;;;;;;;;;;;;;;;;;;;;;; ------------ 第九十五章 鬼打鬼 一声闷响，地面连带着房屋和我们都是猛然晃动几下。 权爷有资格称爷，那小拐棍只是在地面点了一下，就搞出如此大的动静来！ “见到了，我也就懒得派人去通知你们了，那只女鬼，我限你们三天内解决。”说完，权爷转身就走。 “喂！没有其他的要说的了吗？”我想着怎么也要给我们提供些帮助什么的，派些小妖怪给我们打打下手也好啊。 权爷几步走到门口，还剩一只脚的时候，停下了，不过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也根本没有要跟我说话的意思，再次看了眼胖子他们。 他是在故意打击我对自己的信心吗？还是把我当成了空气？ “我们现在干什么？”权爷给我们下了命令，还带期限，大家很是紧张。谁也不想家里被妖怪给闹翻天，还要生活下去。 “回家！”我翻身从床上下去，那女鬼躲起来连妖怪都找不到，我们几个人生地不熟的别迷路了。我还是决定去女鬼的出生地瞧瞧。 薛庄可不近，二十多里地。一到薛庄，我浑身的汗毛猛然竖立了起来，激灵灵就是个冷战。暗道一声出师不利，别闹出幺蛾子来。随即又是觉得自己太过疑心，那女鬼还在妖怪世界里躲猫猫，我有个屁的担心的。 大手一挥，走！ 不，还是别走了。 路边一大爷冲我们挥手，让我们停下。 “你们几个来看杀人现场？” 大爷笑地很葚人啊，你说杀人现场这几个字的时候就不能保持着应有的哀伤？至少你别笑啊，笑个什么意思？笑地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光我，他们几个也是脸色一变。 “大爷，你怎么知道的？”还是秦河东先反应过来，“你不认识我们吧？是不是有人告诉你我们今天要来的？”秦河东说完就是谨慎地四处张望，担心被人给盯上。 “来地人多了，我自然就看出来了，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我们村就成了一块臭屎堆，谁都不愿意来，过路的都宁愿绕远也不走我们这里。只有像你们这样的人来看热闹的，跑到这来瞧案发现场。”大爷回头朝着不远处的一处房屋指指说：“就那家，村口，现在也没人了，自己去吧，其他书友正在看:。” 果然，没用我们费事，很容易就看到一高墙大院，推开半掩的门进去，满地的荒草，呃，用错词了，是很颓败的感觉。家里很久没人住了，连个活物都没看到。进门先看到的是杀猪的一应器具，随意地扔在院子里。上面锈迹斑斑的，一股子分不清楚是血味还是铁锈味，混杂在一起，很是呛人。 “咱们来这里干什么？”不光他们不懂，我也不明白啊。 “看看。”我只能敷衍，“随便看，参观，全当是免费旅游了，今天我请！” “够抠门的，请我们来这种地方！”几个人是一阵地大骂啊，说我无耻。 唉，你们懂什么呀，去旅游胜地哪儿是去旅游啊，是去看人脑袋了。现在的社会，哪个旅游胜地不是人满为患？不能体谅我的好心啊，只有此地才，人少。 咣当，突然就是一声大响，响声过后是满场的寂静，谁也没有说话。 “风吹的！”几个破铜烂铁在摇晃着，好似在表示刚才的恶作剧是它们故意为之。来到这里就连我都是觉得全身不舒服。这里可是杀人的现场，尽管案犯被绳之以法，然而想想也是足以让人心惊的，曾经就在这片院落中几十条鲜活的生命终结掉了，更是有一个杀人的魔王生活了几十年。 “他这院墙够高的啊！”胖子看大家很紧张的样子故意指着接近四米高的墙头笑说，“比我们家的要高多了。” “自然了，墙头只有足够高才能防止人逃跑！” 这个理由很充分，大家一致点头。 忽然，我们几个就是愣了愣，互相看看，确定刚才那句话不是出自我们中任何一人之口！ 事情大条了！ “你们是在找我吗？”忽然，结实的地面变成了一张袖色的大网，而那大网显然不足以承受我们六个人的重量，几乎在它一成型就开始向下落去。此时我也想起来了，那个声音不正是女鬼吗？ 他姥姥的，是谁说女鬼还在妖怪的世界里的？骗人吗？ 也不对啊，女鬼怎么可能懂得离开妖怪世界的方法的？ 正是因为确信了女鬼不会出现在我们眼前，我才大胆地走进这个邪恶之地的。 是古月在说谎？ 还是那个权爷？ 我也不想了，等我活着回去一定要把他们一个个都活劈了不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还有活着回家的可能吗？ 这位姐姐可是个猛人，每一次出现在我眼前都能给我带来足够的视觉冲击。造型就不说了，实力方面是跟坐上了火箭似的，蹿地太快了！上辈子是个大神仙吗？还带着修炼记忆？靠，我在想什么呢？现实可不是玄幻。 女鬼姐姐出门前看来是真的没有化妆的习惯，甚至都忘记洗脸了。蛆虫滚滚如不尽的黄河，一条条的虫子蠕动个不停，强烈地冲击几乎亮瞎了我的一双好眼。 集体呕吐事件！ 如果我们死了，不是被女鬼咬死的，就是吐死的。 陷落，我们一直在陷落，脚不着地。上下左右都是虚无，连个扶的地方都没有。 失重吗？反正已经有人开始玩耍了。 “你怎么也来了？”突然女鬼声调一变，而我们也停留了下来，悬浮在空中，。 看着她那张不是脸的脸，我明白她看的是秦河东，我正要打打感情牌，想着靠着秦河东曾经跟她有过那么一腿的关系先不要跟我们来粗的，大家怎么说也是自己人，能和平解决最好。反正她只杀了几只小妖怪，我是不会管妖怪的生死的，更不会为它们报仇。 “你来了也好，我把他们杀了，然后……” “没有然后了！”秦河东头都没抬，吐个不停，“早知道你长成如此，打死我也不来！你能不能找块布把脸盖上！” 我拍拍秦河东的肩膀，委屈这孩子了，语重心长，也可能还带着点笑意说：“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但需要面对现实，更应承认历史。你看到了，最近小鬼子一直在否认历史，我可以对着，恩，对着我脚上的皮鞋发誓，小日本必定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有关系吗？”秦河东吐了两口，泪眼婆娑地看了我一眼，“你说我就可以了，不需要上升到那个高度。” “额，跑题了。”我承认道，“我说那么多，归根到底只有一句话，”我伸出一根指头在他眼前晃动两下，引着他的目光到女鬼身上，“你们毕竟夫妻一场，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跟她聊聊，咱们的共同敌人应该是妖怪们，没必要闹地你死我活的。” 我说话声音很大，足够女鬼听到了。 “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女鬼对我的提议不是很接受的样子，冷笑连连，一指秦河东道：“你不是要好看吗？现在如何？” 刚才还污秽横流的，眨眼间就成了赛西施。 “假的！”小老鼠很不合适宜地叫一声，惹地大家纷纷怒目而视！ “知道是假的，你叫破个什么劲啊！”我一把扭住小老鼠的耳朵，太不给面子了，我自然也不相信女鬼都能随心所欲地改变自己容貌了，可明知道眼前的是镜中花水中月，那也比揭开面纱看到丑陋的一面要强吧，视觉上消受不起啊。 “我只是尊重事实！”小老鼠不服气地在我手背上给了一口，坚持道，“小幻术，骗人的！” “冷静，冷静！”张鑫连连冲女鬼叫道，“千万要冷静，他不过是只小老鼠，你没必要跟他计较，咱们都是人，要有人的风度！” 得！张鑫激动过头了，对只冤死的恶鬼，你能提“人”字吗？ 女鬼怒了，随着她每呼吸一次，好看的容貌开始扭曲起来。一张脸扭曲地不成样子，里面就跟有几条钢丝似的，搅动个不停。那女鬼却毫不感觉痛苦，我想她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吧。 对，我一想到这里，就是醒悟过来，为什么至今她还不动手？答案就是，她有顾忌。 古月至少有一点没有说谎，女鬼受伤了，而且受的伤害绝对不轻。想古月一个活了几千年的大妖怪也不是软脚虾的，纵然被偷袭也不会毫无还手之力。 “你确定你能对付地了我们？”我给众人使个眼色，双手搓动着说，“我对你够低声下气了，别不知好歹，不论人还是鬼都要懂得分寸，得寸进尺，是会付出代价的！”我低头就要拿块砖头，才看到我们四周很空，只得掏出手机来掂量了两下说：“我一手机能拍死你！” 恩？拿到手机的时候，掌心忽然就是一阵的灼热，烫地我几乎下意识地就把手机给扔掉。老鬼，对啊，手机上还有个老鬼啊。真是踏破铁歇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两只鬼掐架，肯定会非常好玩儿。 ;;;;;;;;;;;;;;;;;;;;;;;;;;;;;;;;;; ------------ 第九十六章 鄙视你 我把他们几个让到前面，老鬼的事情虽然不知道是好是坏，但我想着故事中的人物总是要给自己留一点秘密，这样的人物才算完整。我自然也不例外，要效仿。我想的是，最好能给女鬼一个突然袭击，这样就不好暴露老鬼了。 “你们先顶住，我休息一下。”我也不看两边要杀人的目光，背过身去，谁也不让他们看到，才悄悄把手机放到嘴边轻声说：“怎么？老哥哥看上那位美女了？要不我给你们当个大媒人？反正你们身份相似，孤苦伶仃的，要不容易见到个同类，而且男的风流倜傥，女的靓丽俊俏，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就是为你而出现的！” “说地那么好听，你自己去上她好了！” 老鬼居然不吃这一套！失策啊，我还当老家伙被我胡吹几句就能晕头转向那，看来书中说地都不太靠谱，不顶用。 “嘿嘿，那姐姐不是我的菜，我只爱小姑娘，你知道的，是小姑娘，重点在个小字上，她太大了，一看就是个成年鬼！” “快把我装起来，她看过来了！”老鬼突然紧张一下，手机也越发地烫了。 “嘿嘿，”我冲看过来的女鬼裂嘴一笑，马上就是冲老鬼低声骂起来：“你太让我失望了，连个女的也怕，你这些年是怎么当鬼的？还要不要脸了？怎么不一头撞死？” “不要脸总比不要命地强！”老鬼回应一声，就是连只爪子也不露，看样子是誓死不出手啊。 “你这么弱？”我几乎要叫出来了，压着嗓子还是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此时我也不管那么多了，对老鬼低声咆哮道：“我可不要累赘，要么你现在就离开，要么就跟我帮忙！否则我挂了你就得给女鬼当压斋男鬼了！” 我也就威胁两句，效果却是出奇地好。 “你当她是什么？她是一般的鬼吗？”老鬼突然问我。 “不是恶鬼吗？”我可虽然不懂鬼的分类，但一个生的孩子被卖，最后被杀死当猪肉卖掉的女鬼肯定是恶鬼无疑的。 “呵呵。”老鬼听完我的话，却是一阵的发笑。他一笑我就知道老鬼有话要说，那我就等着他笑完好了，给足他面子，反正那边他们几个正跟女鬼瞎侃，女鬼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咬人。“她可不是一般的恶鬼。” “还是二般的？”我习惯性地来了一句，说完就是尴尬一下，此时可不是开玩笑的时间。 “她的来历很特殊！”老鬼语气深沉，缓缓地讲道：“如今的年代想要产生恶鬼很难，恶鬼极少见。而她更少见，啧啧，真是没想到啊，现在还能出现这种东西。” “到底是什么？”我都有抽他两个嘴巴子的冲动了，也不看看我们现在的状况，还给我上起课来了，太没有眼力劲儿了，怪不得当了鬼了脑子还不好使，肯定是被人给打傻的。 “恶鬼的一个变异。许多冤死之人，怨念极重，魂魄不得托生而汇聚成了此鬼。” “那解决办法呢？”我可不管她是怎么来的，我只想知道怎么能让她去！ “她虽然厉害，但咱们人多啊！” 娘啊！老鬼说地头头是道，我还以为他能说出个多么高明的办法呢，比如说念个咒，请个神仙什么的，居然让我们群殴，这方法还用地着你来说？ “你上！”那位姐姐可不是个善茬，别把我给腐蚀掉了。 “我不会出手的！”老鬼这是欠收拾啊，“你先别激动，”老鬼的声音再次从手机上发出，“我可以保证你们都会毫发无损，尽管殴她！” “你的保证？我可信不过！” “我是从你们的面相上看出来的，”老鬼马上就解释起来，听声音信心十足的样子，“我为你们每人都看了一次相，确定了你们的安全我才跟来的，否则你以为我会以身犯险？” 最终，我选择了相信老鬼。 就凭他能把女鬼的来历说地一清二楚，我也没有问他是怎么知道的，没那个时间。反正他的几句话已经向我证明了老鬼不白称老，知识渊博远非我可比。相面能相出个什么来，我不清楚，也没相过面，总觉得那玩意儿假，是骗人的。但我今天信老鬼一次，他骗我对他没有半点好处。 我跟老鬼说地话不少，其实用的时间非常短，我很注意时间，时间太长了就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了。才这么短的时间，那边已经开始出手了。 小老鼠在胖子身上跳来跳去，一边跳还一边叫：“她太厉害了，我不上，要送死你自己去，你肉比我多，吃一个她就饱了！” “你个小混蛋！给我下来，快上！”胖子乱抓一通，非要让小老鼠先上不可，他可是在光明殿见识过女鬼腐蚀能力的，别说他近二百斤的肥肉，再添二百斤都不够腐蚀的。 就在胖子跟小老鼠争抢当后的时候，女鬼猛然就是扑了上去。还别说，可能是胖子一身的肥肉真的很香，正扑他上去了。 “哎哟！”开玩笑，胖子能打是能打，可身上的肉不抗腐蚀啊，怪叫一声，带着小老鼠就是跳了开去。 胖子哇哇怪叫，大家也是机飞狗跳，谁也不抗腐蚀啊。 然而，女鬼却是根本没有要追胖子的意思，她的目标是胖子旁边的鸭子。 胖子跑了，鸭子却是跑不掉，距离很近。女鬼只要一转身，锋利的爪子就能把鸭子给切了。 我大喊一声，想要跑过去。 砰！ 鸭子确实跑不掉了，那十根锋利的指甲从左右两边分别插向鸭子的身体，只要碰到了鸭子就别想安然无恙。 我看到了鸭子恐惧的表情，他想要抵抗。手中却是空无一物，而面对的却是比钢刀还要锋利坚硬的指甲，长足有二十厘米，真似刀子。 那么短的距离，连想去帮忙都不可能，看着鸭子无助，心痛起来。 类似气球炸裂之声突兀地响起，而伴随的还有刺眼的白光。以鸭子为中心一片极耀眼的光芒忽然迸射而出。 “啊！”同时，还有一声惨叫，听声音不是鸭子的，而是女鬼的叫声。 白光发出的时间很短暂，连半秒钟都不到，如果不是眼睛火辣辣地疼，我真怀疑刚才的白光只是错觉。 女鬼一击不中，倒退了好几步才稳住。女鬼没有马上进攻，恐惧地看着鸭子，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而我们的主角，额，此时的，暂时的主角，鸭子正不知所措。 眨眨眼，检查了遍，看到自己身上没少零件才确认自己还好好的。 “哈哈。”刚才还吓地大叫的胖子此时拍着惊魂未定的鸭子的肩膀几下，将他叫回神来，得意地说：“我知道了，是光明殿的光，浑元子还不算太小气，送我们东西还挺管用。呵呵，既然你身上有这种东西，那咱胖爷也不会少的。”胖子拍着自己挺起的肚皮，一步三晃悠地走向女鬼。忽然扭头对众人说：“你们看好了，胖爷要大发神威了，谁谁，那个谁快拍下来，我要发到网上去！” “”我心里叫一声，在胖子回头的瞬间，女鬼跳起来就是把胖子那颗大圆脑袋当西瓜了，一记大力神爪就要开瓜！胖子你找死啊。 砰地下又是一声，闪亮的白光再次出现。真让胖子给说中了，他身上有着跟鸭子同样的光明殿之光。那光对女鬼有不小的克制之力，两次下来，我们只是觉得眼睛受到了刺激，女鬼却更加地痛苦，发出的吼叫声明显如受伤的野兽了。 “怕了吧？”胖子得意地大笑起来，还冲女鬼勾勾手说：“来啊，来啊，胖爷就站在这里等你，有能耐你就咬我！” “我傻吗？”女鬼忽然说了一声，掉过头去找其他人。 我们一共来了六个人，只有胖子跟鸭子能够不受女鬼的伤害，可我们还剩西四个人啊。六个人聚集在一起，胖子跟鸭子就成了那护住小鸡的老母鸡，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不被老鹰抓去，来回奔跑救火。 女鬼尽管跑地很快，在速度上占尽了优势，不过还是一次又一次地触碰到了鸭子跟胖子，几次冒出白光。 一番游戏之后，女鬼早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却更多了凶狠。她被我们几个给气到了，我们不敢跟她接触，一个劲儿地躲避，让她有种无力之感，事实上她的力气却很大。 我比她更郁闷啊，姐姐，要不是你身上腐蚀性太强，哥们早跟第一见面时候一样，对你拳脚相加了。 “哈哈，你再来啊！”胖子狂放大笑。 女鬼无知无畏地一次又一次地不小心地撞到他们两个人身上。 “要糟糕！”小老鼠在我肩膀上忽然来了句丧气话。 “哪儿糟糕了？”我这个人有许多的优点，其中之一就是虚心求教。我虽然口口声声叫他小老鼠，但他毕竟身份在那里摆着，是只妖怪，而且跟一般的小妖怪有不着不小的区别，他的话有很大的参考价值。 ;;;;;;;;;;;;;;;;;;;;;;;;;;;;;;;;;; ------------ 第九十七章 秦二号的目的 “可能是我看错了，”小老鼠用两只小短爪子揉揉眼睛，不太自信地说，我听见他嘴里还在喃喃着：“不会错的，我怎么会看错呢，肯定要出事了。” 啪！我照肩膀上的小老鼠就是一巴掌，“有什么你大声说，自己嘀咕个什么？”我是听到小东西说要出事才紧张的，表面上看女鬼好似处于下风，不能对我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可我总是隐隐觉得不妙。小老鼠的话更让我觉得大大地不妙，那种糟糕的感觉更加强烈。 “不如先前那么亮了！” 小老鼠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什么不亮了？ 一次撞击。 又是一次撞击。 连续的两次撞击中我都没有完全闭上眼睛，强烈的刺激下，双眼不由白茫茫的一片，连五指都看不到。 不过，正是因为我两次用自己的眼睛做验证，小老鼠说的不亮了，也被我找到。连续两次发出的光亮几乎没有区别，很亮，很刺眼。但确实不如第一次那么亮了！ 他们两人身上发出的光明在渐渐暗淡下去！ 换句话说就是，胖子跟鸭子能够对女鬼造成的伤害也在减弱，我们几个的保护盾正在被削弱。 怪不得女鬼的眼神是那么地奇怪，痛苦，还带着讽刺！她在嘲讽我们的无知，每一次的撞击之下，受到伤害的是女鬼，可她也在用她自己的是身体来削弱我们。 奶奶的，这女鬼脑子还真好使，也够气魄，不惜让自己受伤也要拿下我们！ 女鬼凶狠，悍不畏死，之前我会这么形容，觉得女鬼是个没脑子的，现在我明白了，人家在用苦肉计。 看着再次撞上来，而鸭子还跟胖子争抢着谁跟去撞击女鬼，我就是大叫着让他们躲开。 “怎么不能撞？”鸭子轻松无比啊，看都不看飞奔而来的女鬼，还回头跟我说笑起来，“是她自己不在乎生死，一头撞上来，死了也跟我们没关系，嘿嘿，没见过这么蠢的鬼！” “就是，鸭子你让开，这次换我来！”胖子在女鬼撞到鸭子身上前将其推开，迎面将女鬼击飞出去。然而这次，胖子没有先前那么勇猛了，在女鬼飞出去的同时，胖子也是站立不稳，两腿一打晃，结结实实地摔到地上。“嗷！”摔地太突然了，胖子也浑然没有想到自己会突然变地如此之弱，大嘴一张就嚎叫了声。 “吼！”女鬼见到胖子终于倒下，起身又来。兴奋，努力了半天，猎物终于要到手了，特有成就感。 三两句话一说，胖子跟鸭子可傻眼了，不敢再跟女鬼碰撞。 “你早说啊，现在我们怎么办？”也不怪我们发现地完，每一次撞击的时候他们两人身上都会迸发出极强的光芒，谁也不会用眼睛去看的，闭眼。 “已经够早了！”我也跟着跑，只是我们连个出路都没有，眼见的周围都是虚无，连个墙头都没有。 “我不跑了！”孙成跑了几步突然停住，同时也拉住我们说：“我们这么多人还怕她一个？再跑下去别自己先累死了！一起上，我就不信了还殴不死她！”孙成一把拽住胖子，将其拉到身前，命令道：“你们两个给我上！” “你怎么不上啊！”胖子现在虽然还有圣光护体，他心里清楚，暗淡地不成样子的圣光都不知道还能护住他多久。再被女鬼来两下，就有可能第一个被女鬼给抓成肉泥。 “给我上！”我顺手又把鸭子给抓到身前，两手一推，将他们送到扑上来的女鬼身前。 砰！双方狠狠地撞到一起，只是没有分开。互相撕打起来，他们两人身上每次在女鬼要伤害他们的时候都会冒出一层白光，好似保护膜，始终不让女鬼接触到他们的身体！ “他们要不行了！” 随着女鬼的扑打，胖子两人显然不是对手。从现在的场面上来看，女鬼不能伤到他们，而两人也是经过了最初的胆战，下手不留情。然而，我们都清楚，一旦圣光消失，他们两人那一身的肉禁不住女鬼几挠的。 “你也去吧！”小老鼠早就跃跃欲试了，此时我也抓起小老鼠扑了上去。当然了，为了我自身的安全，我只是偶而给女鬼一脚，绝不给她机会。 手机从口袋里飞了出去，飞哪儿不好，冲着女鬼飞了出去。在别人眼里看到的是，我运动太过激烈，手机从口袋里掉了出去。可我却知道，那是老鬼自己跑出去的。 手机啪地贴到了女鬼后心上，更加让我目瞪口呆的是，手机一点点融进了女鬼的身体。 你玛，别给我腐蚀干净了！ 我真想大骂几声。 “好吃，好吃！”小老鼠也是很欢乐，在女鬼身上啃个不停。 女鬼猛然大吼几声，震开了所有人。 “哈哈，看你们还有什么手段？” 我们是没有手段了！在大家被震开的时候，胖子跟鸭子身上最后的圣光耗尽。 我们要等死了！ 在我们等死的时候，一个小小的意外出现了。 扑通，从天上砸下一个大块东西来，正掉在我们跟女鬼中间。 我们愣住了，同样，女鬼也是愣了愣。女鬼抬头向上看，我们看的却是下面。 “钱亮！” 我的眼珠子没瞪出来，掉下来的居然是钱亮！我们出来前他还在家啊，还有他那双腿能出门吗？一切的疑问都不是疑问，此时的钱亮不醒人世，摔下来连哼都煤哼一声。 女鬼也只是愣了愣，马上就是伸出锋利的爪子要扑到钱亮身上。 本来还不敢轻举妄动的我们，怎么能眼看着钱亮遭殃？大家全都扑了上去，要用自己的生命保护钱亮！这是大家在钱亮醒来后的一致说法，与事实基本符合，仅仅有那么一点点的差距。是我们先去拉钱亮，而女鬼趁机扑上来。 要死了！ 我心里那叫个苦啊，钱亮啊钱亮你这个时候出现不是要我们的老命吗？我们虽然打不过女鬼，总还是能跑两步的，不至于马上就挂掉，能活几秒是几秒啊，你的出现断送了我们生命的最后几秒钟，欠我们欠大了！ 天黑请闭眼！ 我不认为自己的脑骨比女鬼的爪子硬多少，一狠心，一咬牙，算了，我不看了，你愿意先吃哪儿吃哪儿吧！ 四五秒钟过去了，我怎么还没感觉到痛苦？临死前难道就这么平静？ 我睁眼才发现自己是多他玛地愚蠢！ 老鬼说地也是很靠谱儿的！我们死不了！ 而胖子，鸭子，孙成，张鑫，钱亮他们五个是多么的不平凡，哦，秦河东也比我强。 一个一人多高的光幕在我们周围慢慢地消散着，女鬼早没有先前的凶猛，正在被秦二号蹂躏！ 就在我闭眼的几秒钟发生了多少的变故？在秦二号手中，女鬼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只如一只玩偶，任其摆布。 我惊奇，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秦二号！我在等他的解释，这一切都是他算计好了的，我们又给他当了棋子！ 除了我跟秦河东，其余五人摆着同样的姿势，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点在自己的眉心，甚至连一直昏迷的钱亮也做着同样的动作。我们周围的光幕渐渐消散，却都退回到了五人的体内！ 这是要搞什么？他们五个什么时候这么猛了？ “那是什么？”女鬼全身痉挛，抽搐着却依然冲秦二号问道。 “要你命的东西！”秦二号下手不停，几个折叠将女鬼揉成一团，朝我们的方向看了一眼说：“果然如我所料，想死都难！” 砰砰砰砰！ 一连四声，胖子他们全都跌倒下去。 “怎么样？”我连忙去看他们的情况，此时的光幕彻底消散。 “怎么回事？”四人全都是迷糊起来，反倒问起我是怎么回事！ “这谁的手机？”秦二号此时正好走了过来，女鬼不见了，右手心是一个红地发紫的丸子。丸子在其手心滚动个不停，却就是滚不下去。 左手拿着的正是我的手机。 “我的！”我对秦二号可谓恨之入骨，接过手机看看他手里的东西，我就是皱眉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女鬼？”又是指了指还没有清醒的钱亮说：“他怎样了？” “呵，”秦二号五指灵活地动了几下，红色的丸子也随之滚动着，神色轻松地说：“它，可是个宝贝，来之不易。不说它了，还是看看亮子吧。”秦二号走到钱亮跟前，探了探呼吸，冲边上的秦河东说：“来，搭把手，扶他起来！” 秦河东想都没想，伸手就要扶起钱亮。秦二号忽然放手，秦河东只得双手扶住钱亮不让他摔下。而秦二号一把捏住秦河东的下巴，塞进其嘴里一个东西。 “咳咳！你怎么把那东西给我吃了？”秦二号居然把他刚刚得到的，还说是宝贝的红色丸子塞进秦河东嘴里了。呕！秦河东努力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 “不好吃吗？”秦二号背负双手，一派高人模样地看着狼狈的秦河东。 “好吃你怎么不吃？”秦河东暴怒，攥紧了拳头，冲秦二号咆哮道：“那可是只女鬼，让我吃鬼！” ;;;;;;;;;;;;;;;;;;;;;;;;;;;;;;;;;; ------------ 第九十八章 被人操控 脆响脆响的！ 秦二号可比秦河东爽快多了，在秦河东咆哮的工夫，二号甩手就是一巴掌。 呼！一阵风吹来，以秦河东为风源扩散开来。 “你找死！”秦河东陡然就是暴喝一声，挥拳砸向秦二号的脑袋。 秦二号跑地很快，不等拳头到，人已经提前一步转换了方位。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墙壁上，哗啦啦，在拳头挪开后，一片的砖头碎屑落地。 在女鬼挂掉之后，我们才发现原来我们还是在原来的院子里，并没有掉入大网中。 墙头可都是用砖头垒起来的，只是一拳，秦河东居然就将砖头砸下去一个深超过三厘米的坑来。 咕咚！大家都是使劲地吞咽口水，以此来表示震撼和抗议！蔑视啊，在炫耀自己的强力啊。 “不错，还不错！”秦二号转身又看了一眼秦河东在墙壁上留下的痕迹，表示满意。 秦河东也被自己给震住了，忘记去打秦二号了。 这还是人的力量吗？看着完好的拳头，秦河东半天没回过神来！ “你对他做了什么？”说实话，我真不相信秦二号会好心帮秦河东，顶多是保证他不被害死罢了，帮，那就是梦话！我没把自己的舌头咬掉，砖头都能打烂，要是打人，后果只能去想了。 “你们人类啊！”秦二号摇头晃脑地叹息起来，“我对你们不好，你们说我要害你们。现在我对你们好了，又说我不安好心，到底要我怎么样你们才高兴？” 说话之时，二号面上全是悲愤之色，好似他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没事。”秦河东又是蹦又是跳了几下之后笑道：“我很好，感觉非常好，从来没有这么好过。哈哈，就是有点不适应，现在的身体好地没法说了！” “没法说就别说！”我真是对他无语了，你这么说不就是明摆着谢二号吗？怎么能对敌人感恩戴德呢？ 见我面似寒冰，秦河东才收敛了些，但脸上的笑容却是丝毫未减，恨不得能狂放大笑几声才舒坦。 被敌人一点点的小恩小惠就收买了，哎。 “走了！” 二号话不多说，走地很干脆，连让我问问的机会都不给！ 我也没时间管那孙子了，我们这里的事情还处理不完那。 “胖子，你们几个是怎么个情况？还学会开挂了？”之前若不是胖子他们五个集体发飙，我们也等不到秦二号出手了。 等我把他们五个的所作所为说完后，五人是集体的摇头否认。坚决不相信自己那么猛！ “我们有多大的本事你还不清楚吗？兄弟们可是从小玩儿到大的！” “我不清楚！”我摇头，拉过来还没从激动中恢复过来的秦河东说：“你们看看他，这小子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们还敢说了解他吗？” “我了个去！”孙成激动地抓住秦河东的手，手心手背地看个仔细，“老秦，不，秦大神，您真是我心目中的大神，从今往后我跟你混了，可要罩着我！” “起开！”鸭子抓住秦河东的另一只手同样献媚道：“不能光照顾他一个，还有我那。你还记得刚才对付女鬼的时候我可是出了大力气的，几次救你于水火，说是你的再生父母也不为过！” 秦河东甩开他们两个，也没让胖子跟张鑫再废话，而是说道：“老实交代，我当时可也看到了，那叫个猛啊，五个人一起出手不仅把女鬼挡住了，还重伤了她，让秦二号上来捡了个便宜。” 此时我才知道，原来当时秦二号并没有出多少力，主要还是靠了胖子他们五个。 我揉了揉眉心，越发觉得自己身陷泥潭。这一切都在秦二号的策划当中，并且他自始至终都在观察着，在最恰当的时机跳了出来，取得胜利。 我四处看了看，秦二号应该真的走了。 被人监视，一种无力感从心底发出，我们只是别人手中的玩具而已，无论做什么都是按照别人的心思。 “我们真不知道，连你说的那件事情都不记得！”四个人指天发誓，不承认自己做过那样的事情。我能不相信吗？说谎没说谎我还是能看出来的，就算他们四个说谎了，钱亮呢？他可是到现在还没醒啊，昏迷中怎么做出的那么整齐的动作？ “我相信他们！”秦河东一脸地郑重对我说，“我觉得他们真没欺骗我们，我们要相信他们的人品！” “呵！人品？”我几乎要笑出来了，指着他的鼻子说：“你相信你自己的人品吗？不说了，回家吧。” 我之所以不再纠缠他们身上发生的各种变化，原因是手机再次灼热起来。我才猛然想到，老鬼还在手机上面，而秦二号可是亲手接触过手机的，可他并没有任何异样的表现。那岂不是说，二号没有发现老鬼的存在？ 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一个利好消息。 我摆手让他们几个先走，自己走在最后。钱亮也让秦河东带走，谁让他力气大增那。 “我知道你要问我什么！”没等我开口，老鬼先就是说起来，“我可是听了你的话上去跟女鬼打架去了。” 我没有质疑这个问题，反正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老鬼却是说出了我心中的几个疑惑，让我不得不慎重地听下去。 “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你的几个朋友可都不简单啊。” “对，”我简单地回答，“除了我，就没有简单的人了！”这事情让人郁闷不已啊，跟我玩儿地最好的几个兄弟，全都比我强大，我怎么活啊。 “你们能不死，是有人不想让你们死！” “谁？”我低声吼叫起来，又有人，我们背后到底躲藏着多少人？那些大人物是不是真的太闲了，拿我们几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人物来当棋子，不觉得委屈了下棋之人吗？ “我哪儿知道！”老鬼也是叫一声，“我能分析出来的就是，你那五个朋友有贵人相助，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我想到老鬼之前说过我们不会死的话，马上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些？”我把手机放到脸前来，如果是那样的话，老鬼的来历也有问题啊。 “哼，不要胡乱怀疑人！”显然老鬼活地年头够长，只听我说一句话就联想到了许多。不过，他还是解释了句：“我说过，我会看相，看出你们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没想到会有高人在你们身上做下了手段！” 跟老鬼聊了半天，也就知道个“高人”，有人不想我们，不，是他们五个死。我，只不过是个搭上顺风船的好运鬼。 “看不出那个高人的目的吗？”我觉得老鬼很厉害，如果他不是事先知道的话，那老家伙本事可就大了去了！“您再算算！” “我脑子很乱，有些东西能够想起来，有些想不起来。”老鬼叫道，“只能凭借知觉猜到有人在背后操纵一切，却找不到具体的破绽。” 好吧，老鬼脑子确实不太好。 我走地很慢，一边跟老鬼聊天请教，抬头的时候，他们几个已经走出三四百米了。距离够远的，他们几个有话题聊啊，胖子他们五个一个背后有高人，秦河东也有二号相助，全都要脱离人类的范畴了。 “哦，对了，”老鬼突然发声，我就要追赶前面的人了又不得不停下来。“给根烟抽！” 我去！ 我受不了了！还当要跟我说什么那，就要烟！ 憋着气，我又给那只从手机上伸出的爪子点了根烟。腾腾冒起的白烟中，老鬼连抽了两口，只是两口，一根烟就去了五分之四还多，真是个烟鬼啊！ 老鬼的声音在烟雾中传出：“给你提个醒，多留意那个什么东的。” “秦河东！” “恩，对，就什么东的，就他。”老鬼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真的老了，就是不叫全名。 “他怎么了？”我一惊，今天秦二号虽然没有做什么坏事，但行为却是很奇怪，默然一下试探地问：“是二号给他吃的那东西有问题？” “孺子可教！”老鬼抽了最后一口，将烟蒂丢掉，爪子缓慢地收回去，声音留下：“太快增长的力量容易让自己受伤！同时，哎，同时什么来着，我忘记了，下次想起来再说吧。” 老鬼话不说完就草草结尾，把我弄地心里直犯嘀咕，他最后忘记的会不会是最重要的呢？ 二号啊，你的目的呢？ 女鬼的出现会是偶然吗？我发现自从女鬼出现后，二号就没消停过，一直在围绕女鬼忙碌。也把我们跟女鬼牵连到了一起。甚至我都怀疑，我们之所以会来这里也跟女鬼有关。我床上的那张纸条可不一定就是古月留的，也可能是二号。只要回去亲自一问就能得到证实，那样的话，二号可真够累的。 他累，我也累。 被他玩弄了这么久，总算解决了。女鬼没了，妖怪们也该消停了，今晚家里不会再出现那么多的死尸了。被妖怪折腾，也累啊，我都要筋疲力尽了。 “哎呀，我靠，怎么没力气了？”我正要伸个懒腰，舒展一下，秦河东在前面就是叫了起来。 ;;;;;;;;;;;;;;;;;;;;;;;;;;;;;;;;;; ------------ 第九十九章 病地不轻 秦河东摔了跤，连带着钱亮也醒了。 钱亮揉揉脑袋，对所发生的一切毫无所知，大梦一场。 当我们把经过讲完，钱亮大叹自己醒不逢时。 “哎，天若醒我在那时候，英雄岂轮地到你们来做？那还不是我钱大人的专属称号？” “就你个小瘸子还想当英雄，自己先把路走好在说吧！好！那你自己走回去吧。” 这一点还就把钱亮给拿住了，腿上还带着绷带，他走地动吗？ “你们有点国际人道主义精神好不好？我是伤员！”钱亮哀号。 “一边待着去，”钱亮没什么大状况，倒是秦河东让人担心，不过听了老鬼的话，我觉得秦河东并无大碍。“秦河东哪儿不舒服？” “我就说二号没安好心，看吧，还真有问题！” “别说风凉话了，快看看他怎么样！” “没有力气！”秦河东自己站起来，能走能动，不过是没有了先前那一股不属于他自己的怪力。 忽然有人喊了声下雪了，我才想起来天气预报说今天可是有大雪啊。入冬以来第一场大雪，洋洋洒洒地开始了。 这场大雪才叫大雪，是真的大。 雪花飘落，枝头挂满了晶莹的宝石，没有阳光的映射，仍能看出它们那眩目的精彩。 懒懒地坐在火炉边上，随手一本书。 不过，到我这里就是了，这年头拿本书的人太少了。手机上看书更方便，正看到一好看的，叫《后寺鬼事》。 哎，随手把玩着手机，轻轻叹一声，要是再来个美女多好啊，那才叫意境！ 一想到美女，脑海中最先浮现的身影居然是古月。 “奶奶的，我怎么会想到她呢？那女妖怪可也不是个好货色，害人的心思太多！恩，也许我潜意识里想的是如何防备她吧。” “来一根！”忽然手机上伸出几根手指，把我吓一跳，倒不是怕，我自然知道这个时候跳出来的只有老鬼，只是微微一走神，手机几乎脱手。“哎哟，你小心点，手机坏了也就坏了，把我摔伤了你得赔医药费。” 我苦笑一下，这老鬼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老鬼，香烟不要钱的吗？”我才发现，老鬼的烟瘾比我大多了。不，应该说我没有烟瘾，只在想抽的时候抽一根，他却是抽个没完，不是抽的自己的钱真是不心疼。 “咱们不是朋友吗？”老鬼的爪子微微抖动一下，还是没有收回去，用这个不是理由的理由来搪塞我。“是朋友就该有钱共同分享，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的钱不是我的钱吗？” “你的钱呢？”我伸手跟他要钱，“金子银子，还是铜钱，我都收，只要你能拿地出来。” “纸币要不要？” “恩？”我蒙了下子，“你不是连自己的身份都不知道吗？还有人给你烧纸？”老鬼一说纸币，我就没往人民币上想，他一鬼用的自然是冥币。 老鬼还真实在，抓出一大把的冥币来，“逢年过节，我就抢了点，保证自己饿不死！” 奇葩啊！ “自己留着！”遇到这么个千年万年一出的鬼中极品，也算是我倒霉，遇到鬼抢鬼，见到人抢人啊。“老哥哥，你就没点宝藏什么的？我可是听说许多人因为一时心善，救人一命能得到巨大的回报，你看，我对你够好吧？算不算好人？”我腆着脸问，给他烟抽，总觉得自己亏了，能找回点补偿总是好的。 “看多了吧？”老鬼一语中的，把我闹了个大红脸。“我这两天在你手机上尽看见你玩手机了。玩游戏也就罢了，还算有点高雅的爱好。你光，有出息吗？现在好了吧？脑子看傻了！现实中哪儿有中的诗情画意？你是不是还想着，我送你一笔大宝藏，再把我几百年都没见过的一个后辈漂亮孙女送给你当丫鬟？” “哎哟，老哥哥，你太聪明了，快告诉我你孙女在哪儿？漂亮不漂亮？可以不可以买一送一？” “滚！”老鬼终于怒了，“这孩子脑子坏掉了，脑子里了除了女人就没有别的了，干点正事好不好？找个工作，你看你都二十出头了，在我记忆里，像你这么大的人，孩子都会叫爹了。你还需要靠父母生活，不觉得脸上发烫吗？” “停！”老鬼太不是东西了，净挑我痛心的事情说，故意的呀。赶忙给了他根烟要他闭嘴。“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呵呵，被我说中短处了吧？你啊，就是白活了，早该死去了！” “行了！”我瞪着眼几乎是对手机吼起来，“不要把我惹火了！我也是有脾气的，以为我好说话就当我没脾气你就大错特错了！” “额，老毛病又犯了！”老鬼可能也是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嘴巴太没遮没拦，得罪了房东，顿了顿道了个歉，“下次不会了。来，把烟点上！” 光知道个抽烟，还抽我的烟！ 为了把老鬼的嘴巴堵上，我还是耐着性子给他点着。 本来心情挺不错，赏雪景，人生能有几回？春秋几十载，还不是每年都有这么大的雪，即便下了大雪又能保证自己就一定有时间去看吗？几十载说长很长，说短也很短，不过眨眼间，我已经从小儿变成了成年人，虚度二十余年。 好不容易有时间，又有这么场大雪来到。心情却被老鬼给搅乱了，此时，心中，乱。 工作，工作，又是工作。 我的命怎么苦到如此地步呢？ 这年头，大学生是最廉价的劳动力，我怎么没早生十年呢？那时候大学生值钱啊，是个大学生都能找到一份收入高又体面的工作。 现在，我甚至看到过招聘保安还要求研究生学历的，太扯淡了，我毕业后连个保安都干不了！ 哎！ 不要说赡养父母了，我能在毕业后不饿死就谢天谢地了。 “小情人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忽然在耳边的一个声音把我从思绪中扯回来，不用看都能知道来的是谁。除了古月还有谁会这么叫我？恶心死人！ 我闭上眼睛把沉闷的情绪压下去，两秒钟后才淡淡地说：“大雪啊，姐姐，今天下的可不是前几天那种小雪。不在家窝着，跑我家来干什么？”肩膀故意动了动，没有让她把手搭上来。其实我不想古月来我们家是有原因的，别的不说，我父母看到了会怎么想？还有一个原因，屋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人，邻居都没看到她是怎么进来的，说不清楚，还能告诉我们家有个妖怪？ 古月对我的疏远也不知道是装糊涂还是真就没看出来，还是挺热乎地靠上来，双臂环绕在脖子上，两团柔软正在脑袋后面。 咕咚，我很无耻地滚动了下喉结，古月要什么有什么，身材相貌都不缺，我要是一点不动心只能证明一件事，说明我不是男人。 好吧，我承认自己是个男人，纯爷们儿，很纯很纯的，纯到比千足金还纯。 “下雪怎么了？下雪也挡不住爱情，我的爱情之火可以焚尽所有，何况小小的雪花呢？”古月很会说话，听着顺耳。“嘻嘻，你不去看我，我就来看你了，我是不是很爱你啊？” “你能不晃吗？”我忍无可忍了，古月说话的时候全身晃来晃去，一晃动不要紧，胸前那两块也跟着动，关键是我脑袋正枕在上面，不是故意勾引人吗？ “就晃就晃！”女人是不可理喻的动物，不让她怎样，她就非要跟你对着干！ 为了不闹出太大的动静，我忍了，也享受了。 我闭着眼睛尽量不去看古月，可脑子里却只有她。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咳，我想到哪儿去了，我得防备着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尽管她是个女的，但也肯定没安好心！想通这些，我渐渐让冲动的大脑冷静下来。 “大雪天的，不会白跑一趟吧？” “你也不问问问我的伤势，太让我伤心了！”古月哼一声，“不能表示一下关心吗？我可是你的女朋友！” “你好了？”面对女人，尤其是古月这样的倾国倾城级别的，我的抵抗力下降到最低谷，我很鄙视自己。 “没好，你看看我的脸色还很白，伤地很重。” “说事情！”尽管她很漂亮，但我还是没睁眼，将松动的眼皮紧紧地关上。有什么可看的？不过是个女妖怪，一只大白老鼠而已，仅仅是比钱亮家的小白颜色白上那么一点罢了。 “你太让我伤心了，我都来看你了，你还不给我好脸色，我哪儿得罪你了？你说啊！”古月突然跑到我面前，冲我叫起来。 我真想跟她说，让她别来纠缠我了，我也不是傻子，虽然喜欢美女，可也不想把自己的命搭上，人家是吊死在一棵树上，我是要被一棵树给吊死啊。 “我有病，我给你找找医院的通知书，你自己看吧，我不想再看到它了！”说着我就是起身到我的桌子上一通翻找。“很严重，医生说我活不了几天了！” “爱滋？” ;;;;;;;;;;;;;;;;;;;;;;;;;;;;;;;;;; ------------ 第一百章 有病 “其实，”古月声音突然变地异常沉重，我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听她说下去。“我今天是专门来给你道歉的，还记得我咬过你吗？” “记得！我怎么可能忘记呢？活了二十多年了，我一共被两种动物咬过，一个是你，另一个是我们家曾经养的一条狗。” “你！”古月上下牙齿咯吱咯吱地咬起来，大有再咬我一口的冲动。突然却是呵呵地笑了起来，说道：“我要告诉你的是，其实，我有传染病，咬你是为了传染给你！” 我冷笑，是的，很冷。 因为我从古月的脸上看不出她话里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这种事情很恐怖的，我可不想得病啊，而且如果是普通的流感，古月用地着给我三鞠躬吗？玛的，三鞠躬我记得是给死人行礼啊。 “你脑子有病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紧张。 “脑子没病，身体有病。”古月的回答。 “我跟你开玩笑的。”我收回自己的话，举手作投降状说：“我没有爱滋病！” “可是我真的有！” 古月的话几乎没让我的心沉到最底，这个玩笑开不得啊。 扑哧，可能是见玩笑地差不多了，古月露齿一笑。 看到她笑，我可以肯定她是在玩儿我了。也不能怪我太过紧张，我被他们这些能人害地还浅吗？生死茶的事情可还没完！别人活一天是一天，我活一天少一天啊。灵那个老货色一千年前的一个小小的举动都能要了我的命，何况古月还是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她对我的威胁要是灵的十倍，甚至百倍！ “看把你给吓的，头上都出汗了。来我给你擦擦，再一冻别感冒了。” 我宁愿感冒，也不想被你给吓啊。三言两语没把我给吓出个好歹来。 “你们妖怪世界损失严重不？”我不想在之前的话题上多说，随便问了句。我对女鬼的破坏力很感兴趣，对妖怪死伤更感兴趣，死地越多我越高兴。 古月听我提到此事，微微皱眉。“哼，当然严重了，那只女鬼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古月十分肯定地说，“一千多年了，自从那次大战后我们被关在那里，除非得到我们大妖怪的允许，不可能有陌生人走进去，那只女鬼居然跑了进去！” “不对吧，”我想了想马上就说：“我们几个好像也是无意间闯进去的吧？还有那秦二号！” “你怎么就知道你们不是我故意放进去的？”古月显然没有想到我会如此问，微微一惊，还是微笑着看着我反问。 “感觉！”我微笑不答，把我们几个普通人弄进去，开玩笑，有意思吗？用意何在？想想都知道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而且那天我们跑到后寺上也是临时的决定，妖怪怎么会提前准备好呢？还有一点，我们那天没有遇到大妖怪，除了古月一个。我可不相信跑到他们家里的小偷了，主人会不露面，只可能是我们是突然出现的。 “你们几个又没有造成太大的破坏，除了我，其他的大妖怪根本不知道你们的闯入。而那个二号就更不用说了，他进出妖怪世界几乎跟我们一样地顺畅，好像是出入自己的家，我们也发现不了。只有女鬼太过疯狂，将那里搅动地死伤无数。没有妖怪不知道女鬼的，现在一些小妖怪提起女鬼还是心惊胆战的。这是个阴谋！”古月肯定地说，“尽管妖怪们没有明确表态，但私下里大家都在议论，我们的世界正在变地越来越不稳定。灵设下的封印过去了一千年，正在松动，我们的苦日子也许快到头了。” “要离开吗？” “不舍得？”古月一下子倒到我怀里，媚声道：“我不会离开你的，放心吧我的小情郎！” 我握了握拳，没有动手。“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强调道：“你们的离开是不是意味着天下要大乱了？被关了这么多年，是不是心里特别扭？想要发泄一番？”人的锐气会随着时间而渐渐变弱，年轻的时候总是锋芒毕露，年纪大些的时候就会变地和蔼些。那是人，但妖怪可不会跟人一样。一千年，对人来说，长到根本不可以理解，但正是因为时间太久了，不管是人还是妖怪，心理都会变地扭曲起来，不能以常理度之。 精神病不可怕，实力强劲者也不可怕，可怕的是精神病跟强大的实力结合到一起。妖怪们有超过一般人的力量，他们的脑子还特别接近精神病人的脑子。结果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你想太多了。”古月没有否认妖怪们是否会成为天下大乱的根源，而是跟我说了另一番话。“这些年来，我们一直都没有放弃冲破当年的封印，被人当囚徒的滋味很不好。普通人受不了，我们狂傲惯了的妖怪们更是在这里待上一天都是像过了几年般，煎熬。为了积攒力量，我们把附近出现的所有的大小妖怪都聚集了起来，就是为了等到力量足够强大的时候一起冲击出去。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突然冒出个大杀星，小妖怪们死伤无数，我们多年的努力几乎被糟蹋一空！” 这么狂？我暗中给女鬼竖了根大拇指，这不是要跟妖怪结死仇吗？说不是故意的我都不相信，作为当事人的妖怪自然不信。 不问不知道，问过我才明白，原来妖怪世界真的很大，而那些大妖怪们住地很分散不说，小妖怪们更是随意居住。女鬼是突然跑进去的，谁都没防备，大妖怪的数量不足以四处救火，倒是给了女鬼不少的空子，四处屠杀小妖怪。就女鬼搞了那么一子，妖怪世界里面冷清了许多。分散居住的小妖怪们最少被灭掉四成。 “那么多？你不要骗我，能有一成就是我看地起那女鬼了！”四成，我觉得古月有些夸张了。而且女鬼的本事我也领教过，小妖怪们就算打不过，四散逃跑还是可以的吧。 “妖怪可不是人！妖怪的数量是有限的，就是这一千年下来，能找到的妖怪数量也不多，你忘记了？我们出不了牢笼！” 哦，对，古月他们虽然没有真的被关进铁牢笼，可也是不能离开后寺太远，这就导致了他们能够寻找到的妖怪范围不大。没有足够的空间，自然不会有太多的妖怪。 “你说是阴谋，是谁？”一提到阴谋，我就想问下去，搞个明白。我也是掉进了阴谋里的人，阴谋连连，走都走不出去。刚以为自己摆脱了，一抬头才发现，还在阴谋里。 “不知道。”古月缓缓地摇头，沉重地道：“我觉得可能是灵的传人，一千年过去了，我们在努力冲击封印，想来他们也有人在加固封印来阻止我们，而这次对我们进行的破坏也许就是个试探。” “最近可没见到陌生人来啊，我们这里可是平原，来个陌生人大老远就能看到。”说到底，我还是不太相信是灵的传人干的。 “你要是能看到，他们就不是道士了！” 古月几乎咬我了。 额，也对啊，我忘记了他们的身份，把一群妖怪打地还不了手的存在自然不是普通人了。来几个混元子那水平的，想要避开路人，不会太难。那可是一个能活一千年的老王八，水平高了去了。 “还有一个可能，”我摸着下巴，想着要不要说出来，还是开口道：“秦二号，你就没有想过是秦二号？” “呵呵，我知道你恨他，但他是个妖怪啊，他没有理由破坏我们的计划的。”被古月说中心事，好不尴尬。我还真就想着要秦二号成为妖怪公敌，被殴死那，那样我也就省心了。“你还不知道吧，不管他是什么妖怪，只要他们走进了牢笼，谁都别想出去。而想要离开，只能大家齐心合力，所以，他不会的。” 还有这个规矩？怪不得妖怪们对秦二号没有什么动作了，原来他们可以肯定秦二号会站在他们一边。不合作不行！ “当我没说。”我笑笑，以后还要想别的办法给秦二号泼脏水，最好能把他的名声弄臭，在妖怪中无法立足。 “还有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哦。”古月抓着我的脸，弄出个笑脸来，对我说：“一部分妖怪说，你们可能是元凶，想把你们给干掉。” “开玩笑啊！”我一下子跳起来，真的是开玩笑啊，妖怪们有多少数量我不清楚，但我们才七个人啊，妖怪肯定要超过我们几十倍的，群殴也能被他们给殴死啊。还不算那些强大的妖怪，权爷那侏儒一拐棍儿下去都可能敲死一个人。而他们中有多少强大的妖怪啊，我们根本没有丝毫的胜算。 “看你激动的。”古月笑呵呵地拉着我，让我坐下才说下去，“我不是说了吗？那只是一小部分的意见，不能左右大家，做不了主的。” “你早说啊，我汗都下来了。”我的确是紧张地不行，力量上我们处于绝对的下风，我不想死，还是死在妖怪手里，名节尽丧。 ;;;;;;;;;;;;;;;;;;;;;;;;;;;;;;;;;; ------------ 第一百零一章 第一次发作 此小妞儿大雪天的跑我这来就为吓唬我的吗？心脏病快被吓出来了。一会儿说有传染病，一会儿又说可能有人要灭了我！ “咱聊点别的。”我赶忙打住不让古月再说下去了，她今天来是没安好心啊，我算是看出来了，良心大大地坏掉了。“不是我计较个人恩怨，我还是要说句真心话，妖怪就不会对妖怪有坏心思了吗？女鬼的事情就算不是秦二号一手*作的，他也是知情人！”不行啊，我看着古月对秦二号虽然不怎么关心，但因为同是妖怪的身份，对他信任极了，我得说他坏话，把他们间关系搞崩。 就是添油加醋地说了我们跟女鬼交手的事情，当然绝大部分都是真实的，只有那么一点点的水分。“你想啊，”我主动把手搭在她肩膀上，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说：“你不觉得他出现地太过及时了吗？还能提前把钱亮也带了过去，硬说没有预谋，你相信吗？” 哎，我这算不算用美男计啊？为了把秦二号搞成妖怪的公敌，我认了！ 我感觉自己很不要脸，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为了把秦二号搞臭，我是彻底豁出去了，地上的雪都能没过脚面了，我居然陪古月去赏雪。是我疯了，还是她疯了？ 得亏古月不是我闺女，否则我一定在她刚生出来就一把掐死，太能折腾人了吧。看雪在屋子里就可以了，跑雪地里去，都从哪儿养成的破毛病啊？ “雪很大啊！”一只脚从屋子里探出去，陷进了厚厚的白雪中，我马上就是把脚给抽了回来。“咱们改天等天放晴了再出门吧？”我很想不出门，我很怕冷，大雪天的再摔个跟头什么的。不过转念一想，还是跑了出去。 顶着鹅毛大雪片，寒风吹动，没出村子头上就全白了。 跑出来我就发现我犯了个巨大的错误，本想说两句秦二号的坏话的。我忽略了一件事情，跟我一起出来的是个女人。她要的是浪漫，额，在雪中漫步，对我的话置若罔闻。 “你有没有在听我的话啊？”我这里冻地跟小鸡子似的，嘴巴还得吧得吧个没完，她都不回应一句，我还说个什么？ 我不陪你在雪地里挨冻了，扭头就走。实在是火大，大冷天的，纷飞的雪花也不能消除我心头的怒火。 不玩儿了，爱找谁玩儿找谁去！ “我就知道你别有用心，陪我出来是有目的的！” 好吧，古月在我背后大叫。 叫你就叫，就是骂出来，我也不陪你受这个冻。 沙沙沙！ 雪很深，我只能低头走路。村子里很安静，连狗到回了窝，也就我这么个傻子陪古月跑雪地里吧。 “你太心急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要慢慢来。想让别人给你办事，连点耐心都没有！” “老鬼，你别说风凉话，古月可是个妖怪，吃人都不眨眼的妖怪，我是什么？胖子他们五个背后藏着高人，能够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秦河东有二号，我呢？被人生吃了都有可能！” “你在嫉妒他们？” “没有！”我抱着脑袋蹲在雪地中，任由漫天的雪花飘落，几片雪花掉进衣领里，冰凉冰凉的，跟心一样凉。 “嫉妒可不是件好事。”老鬼呵呵笑道，“你该庆幸的，有所得必有所失，他们现在虽然比你拥有更多的优势，可又何尝不是更加地危险呢？傀儡，他们现在就是隐藏在幕后之人手中的提线傀儡，非但不能感到高兴，而是要紧张。” 仅仅是几句话，我的心就是揪了起来。为什么之前的二十年平安无事，只是在这个冬天，就发生了一系列的不可思议的怪事？ 隐藏在背后的人等到了他们的时机，要开始行动了吗？而胖子他们几个会在千年前安排下的计划中扮演怎样的角色？ “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不用怀疑！”老鬼肯定道，“呵，无论这个计划的内容，在强者眼中，普通人跟猪狗不会有区别的。我也才想明白，这里圈禁着大批的妖怪，他们的存在也许并不是你们所想地那么简单，如果是把他们当作祭品呢？咿！” 摆在地上的手机上忽然伸出老鬼那只爪子来，手指指着我咿了一声说：“大冷天的你怎么出汗了？” 出汗？ 开玩笑啊！ 冻地我都要打哆嗦了，我能出汗吗？尽管把老鬼的话当成无聊的玩笑，还是擦了下额头。 湿的！ 难道是雪化了？ 甩掉手上的水迹，就觉得眼睛一花，眼睛涩涩的，进东西了。是汗水，只有汗水进到眼睛里才是这种感觉。 模糊中，几滴硕大的水珠从眼前滑落，平整的雪地上瞬间就是几个小坑。 “你真的出汗了！” 老鬼惊叫起来，我听出他声音里的惊慌。老鬼可不是个随意就能失态的鬼，很淡定，淡定到超然。今天只能证明发生了出乎意料之事，让他活了几百年的见识过无数风雨的老鬼大惊失色。足以让老鬼动容的，能是小事吗？ 手机颤动起来，一只爪子以极快的速度从中探了出来。 “很严重吗？”我头晕起来，大脑开始模糊，甚至看不清老鬼是怎么从手机中跑出来的。蹲在地上，抬头看到了老鬼的真容，第一次看到他的模样，还真是够吓人的。破衣烂衫就不用说了，衣服还很不合身，上身少了两只袖子，胸前只有一个扣子，好像随时都能敞开胸膛露出他那满身的排骨。下面就更惨了，两条裤腿一长一短，长的也才到膝盖。身上再挂几只口袋说他是丐帮帮主都不会有人怀疑的。 呵！ 我笑了一声，忽然发现自己的声音很不清晰，明明嘴巴动过，可是要很久才能听到一声不太清楚的笑声，声音像是从口袋里发出的，沉闷。 我听到老鬼很紧张地自语：“居然是生死茶，谁这么狠，对一个普通人用生死茶这么狠的毒药？这小子得罪哪尊大神了？连寿命都剥夺！” 我身体不听使唤，大脑却清醒地很。明明知道自己出现了问题，却只能忍受着。 “生死茶提前发作了吗？不是说我还能活一年吗？”又是很久我才听到自己的问话。 “恩？你知道自己中毒了？”老鬼问了句废话，我自然知道了，我的身体我能不知道吗？“哦，也对，呵呵，看来你得罪了不少人啊！” “别说那没用的，现在我就要挂了吗？”到现在我还蹲在地上那，这个姿势保持好一会儿了，再不动动，我想不用生死茶发作，我腿得先麻木掉。“玛的，难道生死茶放了一千年过了保质期还能提前发作？我还没女朋友啊，我的处男之身啊，要留到下辈子才能破吗？” “估计！”老鬼此时不慌不忙地开始翻找我的口袋，做了件让我激动到要给他一脚的事情，居然趁火打劫，自己点了根烟。“啧啧，每天眼里就只有美女，我还以为你是个花花大少那，原来还是个童子啊！” “老鬼！我们是朋友吗？”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朋友当然是了，不过，我可帮不了你，生死茶不是剧毒，却是没有解药的毒药，只有生死茶能解决你身上的毒。” 吁！ 迎着大雪，老鬼狠狠地抽了口烟，半天才把肚子里的烟雾吐干净了。 我把他塞到我嘴巴里的根烟吐了出来，几乎是骂道：“抽我烟不给我想想办法？你也好意思抽？我今天要是挂了当鬼也缠着你！我就郁闷了，我中个毒还能把时间搞错？” “想死啊？哪儿有那么容易？今天你可死不了！”老鬼一脚把我踹到雪窝里，那个雪厚我就认了，谁让今天下的是大雪呢？可，我怎么就蹲到个坑边上呢？坑就坑吧，怎么还被大雪给盖上了呢？结果就是我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掉雪坑里，被埋起来了。 一吸气，雪花钻进鼻孔。 一咳嗽就从雪坑中站了起来，看见在旁边吃惊的老鬼，就要上手去揍他。 “哎呀，失误，下面怎么是个坑啊，早知道我就该把你踢到另一个方向的。” 什么？还要踢我！都没有半点的悔意！更该打。 看我满脸的杀气，老鬼才意识到我的目的，连忙摆手叫道：“你别狗咬吕洞宾，我还不是为了帮你吗？看看现在不是能动了吗？” “那你也不能给我一脚啊！”尼玛，把我踢倒还有道理了！ “喝了生死茶的人，都会不定期地发作，看你的样子该是第一次吧，屁的事情都没有。”我还是觉得不对劲，白白给我一脚啊。我冷冷地看着他，目光能杀人了都。“咳咳，”老鬼故作高深道：“这次你很走运，甚至都没有痛苦，对吧？等到下次可就不一定了。生死茶每次发作都要严重过上次。” “那我现在没事了？”我很想揍老鬼一顿，不过一想到他说地头头是道，我也就算了，就当交学费了。老鬼脑子里的东西太多了，我觉得还是把他留在身边地好，当个参谋还可以的。 “自己看看。”老鬼从地上捡起手机递过来，让我当镜子用。 ;;;;;;;;;;;;;;;;;;;;;;;;;;;;;;;;;; ------------ 第一百零二章 斗心妖 “挺帅一小伙子啊！”我左右看了几眼，没看出问题来，于是问老鬼说叫我看什么，又玩儿我吧！ “自恋啊！”老鬼又给自己点了根烟，一边抽着一边说：“手机自然看不到了，你的情况又不是很严重，回家照镜子就看到了。” 玛*，真是玩儿我啊！明知道手机什么都看不到还让我看！ “把烟给我！”一把将烟从他手里夺过来，装口袋里，想抽，没门儿！ “哎！”老鬼也没有动手抢，抽着手里的那半只烟，咂摸下嘴巴，说：“我正想说什么来着，怎么忘记了，你看我的脑子，一不抽烟就容易忘记。” 面对老鬼的威胁，我妥协了。 跟老鬼比，他是知识分子，我是文盲。我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历史上总是记载那么多的文人，而没几个老农民了。在农民与知识分子的争斗中，知识分子永远都能压农民一头。老鬼几句话，我就只能缴械投降。 “说吧。” 虽然不乐意，还是把烟递了过去。 老鬼抽烟的速度简直，简直就是神一般，得多少年没抽过烟才能谗成这样？是要把几百年没抽的烟都补回来吗？随手扔掉烟蒂，抽出根来对着烟微笑道：“生死茶哪儿有你想地那么简单？只到一年后弄死你？呵呵，太天真了你！”老鬼冷笑几声，吐了口烟说下去：“在这一年中，你也要忍受痛苦，时时刻刻提醒你。” 我居然不知道生死茶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心沉下去，静静听老鬼说。他越是说，我就越是心惊。生死茶果然是是让人铭记生死的玩意儿，它太对地起生死茶这名字了。 生生死死，生死不断。 “有生有死才叫生死茶啊，”老鬼呵呵地笑着，“在死前你会一直徘徊在生死的边缘，除非你能再次喝一杯。” 我舒了口气问：“每次都跟刚才一样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也可以忍受的。” “屁！”老鬼道：“你刚才忍受了？我怎么没看出来？也就出了点汗，身体反应迟缓了会儿。生死茶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再有十次，我想你都能自杀去！喝了生死茶水的人，如果没有很快拿到解药，很少有人能撑过半年时间的，十有**自杀了！全都是忍受不了那种痛苦！生不如死！这种东西是这么人的良药，啧啧，你太他玛幸运了，你知道生死茶有多贵吗？” “贵也没有我的命贵！”老鬼的话不是恐吓我吗？自杀？得多痛苦才能想着去自杀啊，好死不如赖活着，不是吗？“所以呢，我必须在半年内解决掉生死茶的问题了？” “不是半年。”老鬼摇头指着我的脑袋说：“回家照镜子你就明白了，你必须尽快！” 他话也不说明白，我又是用手机看了看自己，什么都看不出来。 “需要打哑谜吗？”我说，“你告诉我不完了吗？” “我怕说出来你受不了刺激！”老鬼鬼笑一下，见我一直看着他，才说道：“也没什么的，就是你头上多了几根白头发。” “是没什么，几根白头发而已。” “恩，”老鬼也点头赞同道：“既然你都不在乎了，我更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没想到你心态这么好，早知道我就告诉你了，刚才那一会儿头发就白了好几根。我想再有个把月你就能有一半的头发变白！” “有什么办法解决掉？”我一年轻帅哥，顶着一头的白发出去，影响形象。 老鬼却是对我的咆哮置若罔闻，继续自己的话：“说你幸运还真是的，喝了生死茶的人都会在第一次发作的时候出现某些特征，有的人会皮肤老化，有的牙齿脱落，更有的马上就腿脚不灵活了。” “不要说了！”我用力踢飞许多雪花，以示抗议。 “不要激动，激动对老年人不好！你现在也算半个老年人了！” “我现在非常激动！”我真的怒了，“说了半天，就没有解决办法，你还说干什么？” “谁说我没有解决的方法？”老鬼一脸神秘地告诉我，“呵呵，我怎么可能连生死茶这点小毒都除不掉？” 我那叫个激动啊，就差没当场给老鬼跪下了。 “老哥哥！”我抓住他那跟爪子似的手，看着骨感，摸起来更地骨感，几乎没有肉。我泪流满面地求道：“只要你能帮我这一次，以后你的香烟全包在我身上了。” “小小香烟就能收买我？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老鬼自己从我口袋里摸出香烟，不把自己当外人地点上，来了句让有我咬他一口的冲动的话，“这烟有点假。” 假你还抽！ 不过咱不是正求着他吗？不能跟他翻脸，点头哈腰道：“对，对，下次给老哥哥换中华，您先凑合着。”我心里却是说，中华，想地美，那么好的烟我还留给自己抽那。 “在哪儿中毒就去哪儿找！” “不去！”地下世界那是人去的地方吗？头一次进去胖子他们几个差点没死在梦里，第二次我得罪了个大神，那老货色没当场跟我翻脸还是看胖子跟鸭子的面子。再去，我还能活着回来吗？我转头问道：“你说我去找那些个道士，他们有没有可能给我解毒？比如龙虎山，崂山之类的地方，那里应该还生活着不少的高人吧？” “首先，”老鬼伸出一根指头在我面前晃了晃说：“那地方很远，当然，这不是重点，我要说的是，你能见到的都是跟你一个档次的存在，可不要以为自己现在整天地跟大妖怪混在一起，就能见到那些高人。你觉得跟你一样的菜鸟能帮地了你吗？”老鬼顿了顿，看我在认真听，又伸了根手指出来。“第二那，你以为别人帮你会白帮吗？哪儿有跟我一样高风凉节的高人啊？你太看地起他们了？当了高人谁也不会白白做事的，没有足够的利益，他们管你死活呢，死在他们面前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被老鬼这么一说，我还真就觉得自己挺无助的。我怎么就没生在帝王将相之家呢？养尊处优的，肯定不会中毒。现在倒好，中毒了连找个解药都这么难。 “我下去瞧瞧！”，我是没看到头上的白发，但老鬼说我头上突然多出了几十根，我可是非常清楚，我的头发是我们家最黑的，之前可是没有一根白的。今天多了几十根不会有人注意，明天呢？后天呢？一两个月后呢？ 我也不想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好，我也跟你去看看！也许看看这些东西还能帮我找回记忆。” 我是看出来了，老鬼怂恿我去放生死茶的地方也是有着自己的目的的。但我也不能不去，顺便带他去看看也好，说不定还能有意外的收获。 随即我便把地下世界的情况给他大致讲了下。老鬼听完是一阵的沉默，好久才从沉思中恢复过来，“我想不起来，记忆中没有任何有关的记载。别吭声！”老鬼突然抬头看了一眼，一把用他那跟爪子一样的手捂住我的嘴，不让我说话。老鬼的力气真不小，我用力挣扎了几下，却根本就不起作用。只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前方。 大雪天气下，满地的洁白，突兀站立的一个人是显得多么惹眼！ 我掰开老鬼的手，点头保证自己不说话。 “二号！”我看着站在雪地中的人，正是秦二号。秦二号虽然跟秦河东外表一样，可他往那里一站，浑身就是一股地气势，大概是当妖怪久了，跟只有二十来岁的秦河东最大的区别吧。只要看一眼，就能区分出来。“他在这里干什么？”二号正站在一棵杨树下，离地远了还真注意不到。我可不认为他跟古月有一样的毛病来赏雪的。 突然二号猛地抬起就是一脚，一个黑影从树后滚了出来，我才发现，心妖就在树后面。 心妖被二号一脚踢地在地上连续几个翻滚，却是没有站起来，马上跪了下去。而二号却是非常愤怒的样子，又是一脚下去。 狂揍，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期间心妖怪只是抱着脑袋，根本没有还手。 这是妖怪内讧吗？ 等他们两个相继离开，我拿着手机跑到树下，看到的是一片狼籍，雪地上留下了当时惨烈的痕迹，甚至我还看到了几十滴血。 雪地里静悄悄的，我也没多留，马上开溜回家。我就郁闷了，怎么就没打死呢？打死两个不好吗？心妖也是的，连还手的勇气都没有，真是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个妖怪？丫的真是个贱骨头，欠揍！ 砰砰砰！ 忽然心跳加速起来，快到要跳出来！ 我赶忙蹲下来，额头冷汗都下来了。大叫道：“心妖！你老小子今天想死是不是？”在地下世界的时候就被老妖怪摆了一道，要不是后来他跟了二号，我肯定要挖地三尺弄死他！今天居然来害我！ 我假装用手摸着额头，却是小声地跟老鬼说：“就是刚才挨揍那货！你可别给我当缩头乌龟！” ;;;;;;;;;;;;;;;;;;;;;;;;;;;;;;;;;; ------------ 第一百零三章 心妖逃 心脏居然能跳到二百多每分钟，额，我自己感觉超过二百了，具体有没有我可没心情去数，我可是要死地人！ 剧烈地跳动之下，我连动动身体都苦难，只能尽量地喘气，不让身体缺氧。 咯吱！咯吱！ 脚踩雪的声音渐渐在身边响起，心妖笑着走了过来。 “你个老货！”我指了指心妖，想骂两句，发现随着他走动的步伐我的心跳还在加速，他的每一脚下去那踩的不是地，是我的心脏啊。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跟他的脚连到了一起，失去自我。“有话好说，我可是救过你一命的啊，你不能恩将仇报？”我很不要脸地给敌人露出笑脸，都能用谄媚来形容了。，老天怎么生出这么个奇特的妖怪？随便个人的心跳都能被他控制住，那不是想弄死谁就弄死谁了？“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我都给你！” “嘿嘿，我就要你的心脏！”老妖怪石平走到我身前大概能有五六米处，突然停住，笑着说：“我被一棵树当作肥料吸收了身体能量一千多年，身体虚弱到了极点，刚以为自己自由了，却又被一个强大的混蛋给收服，哼，那个混蛋还阻止我恢复力量！我不过是做地稍微过了一点，居然被他打地半死！我今天就弄死一个人，看他能把我怎么样！只要我不承认，他还能屈打成招吗？” “你不说，秦二号就看不出来了吗？他又不是瞎子，除了你还会有谁对普通人下手？几百年来都没有妖怪胡作非为！”既然提到了秦二号，我也只希望能用他的名号来吓退石平。老鬼一直没有给我答复，我也不可能把希望完全放到他身上，命是自己的，石平能离开是最好的。“我跟二号的关系不错，你难道真的想被他给灭掉吗？” 石平抬起的脚又缓慢地收回了原地，他恨秦二号，但也惧怕他，秦二号能用一只手捏死他。 知道了石平的弱点，我用左手撑着地，慢慢换了个姿势，正面对着石平。“你是妖怪，我是人，大家没必要死磕，不是吗？多个朋友多条路，今天你给我个面子，明天说不定还能用到我。” “你？哈哈！”心妖怪大笑起来，不屑地说：“我给你面子，你算老几？我凭什么卖你面子？放了你对我没有半点的好处，而，”说到此处，心妖舔了下嘴唇，轻轻抚摩着自己的心脏部位轻咳一声，“而你身体很强壮，心脏也是比普通人要更加有力，对我可是大补啊！” 要吃人的节奏吗？ 我悔恨啊，我要是陪着古月多待一会儿，哪怕是十分钟，也不会碰到这老货啊。二号如果早走几分钟也行啊，我今天出门前没看黄历啊。 同时我也也被他给气地不行，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也不能侮辱我啊，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不是打我的脸吗？早晚有一天我要你好看！ 老妖怪向前跨出一小步，比小日本女人走地步子还小。我的心脏跟着猛地跳动几下，我就想着心脏会不会自己从肚子里跳出去，连开个窟窿都省了。 “舒服吗？”老妖怪还问一声。 “舒服，”既然石平非要弄死我，我也不能再不要脸去求他，看着他说：“舒服人舒服吗？典型的变态！ 看着老妖怪用很小的步子一点点地向我挪，我都替他着急，骂道：“脑子是不是也坏掉了？可能是跟精神病在一起时间长了，这病也传染。看着石平小心谨慎的动作，我就笑了，故事里都说反派角色会在即将成功的时候得意忘形，怎么到我这里都觉得那些情节是扯淡啊。石平也没完全放松跑过来给我可趁之机，一招毙掉他啊。故事，不可信，我是想明白了。 石平道：“想死了？我偏偏不让你死地那么快！我们做个小游戏吧，你说我是一把将你的心脏掏出来好呢？还是在你胸口开个口子，一点点把血放干好呢？” 玩儿心理战吗？我暗骂一声无耻！老货还挺会杀人。这里可不是荒野，是农村，人口相对稠密，连个遮挡都没有，杀人还要讲究艺术？他巴不得尽快杀了我然后离开。 老货色还挺小心，时不时地看看四周。 在他又一次看旁边的时候，我奋力把手机扔了出去。除了老鬼我是连半点招都没有了，生死全压在老鬼头上了。心脏跟不是自己似的，力气不够，本是想要扔到心妖怪脸上的，只砸到他脚下。 老货见我还能动作，就是吃了一惊，不过看到我扔出的只是手机，对他构不成威胁，脚步只是错了下。一低头就要捡手机，忽然又是停住，冷冷地看着正在关注手机的我，抬脚踩了上去。 你玛啊，老鬼坑我啊！ 我怎么就收留了这么个没义气的鬼呢？还不如养只狗呢，狗还知道在主人有难的时候冲上去跟敌人撕咬。 “嗷！”我一闭眼就要认命，就听心妖一声大叫。我就是大喜，有救了。 一只干枯的爪子从手机中伸了出来，穿透了石平的一只脚，从脚底直透脚面，狠狠地抓住了疯狂挣扎的石平。 那只爪子迅速变长，老鬼整只手臂都探了出来。 “你是什么东西？”心妖整只右脚鲜血磷磷，第一时间迸射而出的热血甚至飞溅到了我身前。心妖一阵地乱踢，却挣脱不掉老鬼瘦弱的手。 “要你命的人！”我忽然发现在心妖受伤倒地时，我的心脏迅速恢复如初，虽然还有一小段的适应期，我还是大声骂道：“你个老不要脸的，我救你一命，你居然反过来害我，你等着，等一分钟，看我不活剥了你！”说着话我就一边起身，四处看看有没有个趁手的，砖头就行。 “想要我死，你还不够资格！”心妖真乃猛人一枚，手起手落，右脚掉了。撒腿就跑！对，是撒腿跑，少了一只脚还能跑，就是拐点。 “不追？”等心妖跑出几三四十米了，老鬼的身体才完全从手机中走出来，冲我问道。 我甩了下脑袋，不相信地问：“那货的手上没带刀子吧？能把脚砍断？” “不追算了！”老鬼甩甩自己的爪子说：“他自己毁坏自己的身体自然要容易，够气魄！” “别他玛地赞美了！”我推了老鬼一把，“追，好不容易逮到那货受伤了，趁他病要他的命！今天他想要我的命，仇是结下了，我没时间整天防备着他！”同时我也不想暴露老鬼的存在，老鬼还算可以，能把心妖给惊退，说明他还是有些实力的。有个大帮手，总是让我心安不少，就像今天这般，如果不是老鬼突然的偷袭，我们怎么可能弄伤石平？ 我算是看出来了，妖怪就是妖怪，尽管石平重伤在身，掉了一只右脚，鲜血喷涌啊，他还能跑。奶奶的，真不是人，我要跟他一德行早躺地上一边打滚一边哀号了，还跑，哪儿有那么力气啊。 心妖眼神阴冷地回头看到我们两个追上去，那老小子速度更快，我都纳闷了，少了只脚还乱跑，太张狂了，非抓住他教训一顿不可。 “不好，快追上去！”我一看方向，心妖是要上后寺，就明白他的目的，连忙叫老鬼速度些。 等我追到后寺上的时候只见老鬼一个，就知道坏了。一咬牙，还是让老鬼回到手机中，追了过去。今天不能放过石平！ “有人吗？我是心妖，你们的老朋友！” 我一进到妖怪世界就听见了心妖的叫声，老货一边奔跑一边大叫。 “我看谁来救你！”我心说你老小子不是找个地方藏起来跟我玩捉迷藏的，还乱叫，不是给我指明方向吗？找死！一手抓着从后寺上提来的砖头就是追了上去。 “有人没有？出来个喘气的！”心妖紧张起来，叫了半天别说大妖怪了，连半个小妖怪都没有露头，透着古怪啊。见实在是没有妖怪出来救命，心妖回头冲我道：“老弟，咱们打个商量，你放我一马如何？我们并没有深仇大恨啊，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放心妖说：“可以啊，既然你叫我一声老弟，我也叫你声老哥，大家都是兄弟，没有不可以商量的，有什么大不了的啊。来，来，咱们坐下，好好谈谈一笑泯恩仇！” “你发誓不对我下手！” “好，好，我发誓，我就对着它吧，我发誓绝对不对你动手！”我对着手里的砖头发誓，如有失言，先一砖头拍死你丫的！ ;;;;;;;;;;;;;;;;;;;;;;;;;;;;;;;;;; ------------ 第一百零四章 奇特的食物 过来前我已经听老鬼说了，心妖虽然很轻易地就赤手空拳斩掉一只脚，但几砖头拍脑袋上，照样能拍死他！一个妖怪罢了，又不是铜皮铁骨，弄死他不难。 老不死的东西，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不要说此时连半个帮手都没有，就是呼啦跑出一群妖怪，你也别想活过今天。我火大了，居然明目张胆地要我的命！我的命是不值钱，但对我来说也只有一条，无比珍贵，要杀人啊，已经碰到了我的底线，是可忍，熟不可忍？ 见我紧追不舍，老妖怪就不相信我的誓言，该跑还跑。 我怎么说也是个棒小伙子，他就一受伤的妖怪，自然是距离越拉越近。 叫了半天，心妖自然也看出了此时妖怪世界中的不正常。忽然，转了个方向。 跑到地下世界的入口处，心妖怪站住，右脚悬空，身体靠在墙壁上气喘吁吁道：“呼呼，还追吗？这里可是连妖怪都不会进来的。我在里面被困了一千多年，才刚出来就被你给撵了回来。有胆量你就进来，只要我这次不死，下次见面就是你的死期！” 威胁啊！ 看着一头扎进去的心妖，我连想都没多想，别说是进入地下世界了，你就是跑到光明殿，我今天也要除去后患。抬腿也钻了进去，今天必须分出个生死来。 地下世界连个光源都没有，黑咕隆咚的，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为了防备那老货的偷袭，一进来我就是闪身藏到了黑暗中。 静静地听着，看着。 忽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传到鼻子里。没有开手机，我把老鬼叫了出来，就我自己的话，不小心还能被心妖给偷袭了。 老鬼一出来，就是拉住我的肩膀朝一个方向走了过去，我只能看到黑色，不过我相信老鬼，也就顺从地跟着走。 刚走了几步，老鬼就是把我留下。很快就在前方传出了打斗的声音，心妖怪叫连连，老鬼却是连哼都没哼一声，搞地我怪担心的。 “你等着！”突然，老鬼回到我身边抓住我又是跑起来，追着那个声音下去。 一路上，有老鬼，我还是很放心的，期间都没有追错过方向。也只能怪石平那老货，虽然他是妖怪，可他少了一只脚，那血流的，真是哗哗的呀，我就算鼻子不好使，也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心妖，别他玛跑了！”我被老鬼拽着跑地上气不接下气，还是不停地给心妖喊话，“这里可不是你想象地那么简单的，进去出不来！”这点我还真没有骗心妖，他虽然是地下世界的原住民，可却是棵树的肥料，比囚犯还不如，根本挪不动地方，否则他也不会在第一次离开的时候一头扎进光明殿把自己搞地半死。他连自己生活了上千年地方的四周都不了解，别的地方更是扯淡。 不让他跑，也是为了我好。老鬼不明白此地的凶险，我明白啊。光看看那帮妖怪的举动就能知道这里有多他么危险！自从这道门出现到现在也有不短的时间了，妖怪们近水楼台先得月，居然谁都不进来，他们知道其中的凶险。 这声音不是把自己当活靶子吗？这里的情况我不了解，还是让心妖在前面开道吧，有地雷也让他先趟。 还好，心妖每走一步都会留下标记，回去的时候跟着血迹肯定不会走错路。 就这么，前面也不吭声，我跟老鬼也是放开了追。黑咕隆咚的，我估摸着能跑了小半个钟头，前面终于受不了了。 “大哥，大爷，你们俩是我亲大哥，亲大爷，放过我好吗？” 我跟老鬼齐齐愣了下，心妖居然也会说如此不要脸的话，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没脸没皮那。 “哎，小弟弟。” “哎，大侄子！” 听着很对，想想觉得我被老鬼占便宜了，我凭空矮了一辈儿，玛的居然又被心妖给坑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大哥，大爷，我给你们磕头了，放我一马可以吗？” 还真地从他那边传出好几声闷响来，我低声骂其无耻，比我还要无耻，我也就嘴上说些无耻不要脸面的话，还从没给人下跪过，我服了！ “恩，”老鬼点头低声跟我说：“他比你无耻，我就从没见过无耻到如此程度的妖怪，他今天能给咱们下跪，明天就能反过来咬我们一口！” 我很快跟老鬼达成了一直意见，灭掉心妖！ 仇恨解不开了，索性就不解，做到底。 我把手机打开，靠着微弱的光亮一点点朝着心妖的方向挪过去，小心着脚下和附近。 地面上全是碎土块石块什么的，偶尔还被拌几下，我也没在意。 到了心妖身前五六米的时候我就看到那货靠在石壁笑着，笑地很欢乐。 你傻*吗？我真想问一声，你那条腿还能动吗？笑！ “你果然过来了。恩？你那个帮手呢？”心妖收敛笑容愣了愣问，随即不在意地说，“没关系，来了就别想走了，在这里陪我吧。有你们两个陪葬也不错了。” 我大惊，就要跑走。就听心妖说：“来不及了，不觉得身上痒痒的吗？” 我连跑了好几步，跑回原先的地方，此时就听见黑暗中传出老鬼的怒吼声，随即我看到老鬼下头扎进手机中。 “快跑！”老鬼对我大叫。 我就知道肯定没好事，老鬼都能不顾一切的要我跑，我还犹豫吗？撒腿就跑。 不过，天色真的很黑啊，来的时候是老鬼带着我跑，不用担心脚下，现在我不仅要担心脚下，还要小心别撞头上一大包！ 连续跑了好几分钟，身上痒痒地不行了，我才停下，一通地乱抓啊。 “不要抓了，”老鬼神色凝重地制止我说，“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我们碰到的应该是嗜血狂虫，见血就咬？而且也是很难除去的，你这样身上没有伤口的还好点，活个一年半载没问题，那货一会儿工夫就得完蛋！” 我仰天叹息，“我怎么净倒霉了？身上又添一毛病！不会马上挂掉吧？” “就是偶尔发痒，虫子会在你皮肤下面吞食你的血肉，然后长大，” “别说了，够恶心人的了！”我连忙打断他的话，“我就想知道怎么治！” “我记得很简单，只需要几张符咒就行，只是我现在是个鬼，根本制不了符咒，帮不了你！” “对啊，你是个鬼啊，那虫子也会对你构成伤害吗？”我好奇地看着老鬼，就见老鬼把脸别向另一边，道：“一时紧张，紧张而已！” 紧张？ 该你带着我跑的，却让我带着你跑了！ “给我看看那老货色挂了没有？我生要见人，死也要见尸！”我那叫个气啊，就差没在老鬼屁股上来一脚了，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自己当了几百年的鬼了，别的记不住自己是个鬼也能紧张地忘记？，我还能一紧张就忘记自己是个男人？ 时间不长，老鬼就提着没多少气的心妖跑了过来。 “呵呵，你们很快也会跟我一样的，不用着急！” 我上去就是两脚要踢下去，不过看着心妖只是一会儿的工夫就全身溃烂地不个样子，还是没舍得我一双好鞋子，站地远远地，一砖头砸了上去，砸了个稀巴烂出来。 “叫你废话，叫你坑我！” 老鬼拉住我不要我砸了，说砸烂了就不好吃了。 我惊问：“你要吃？” 首先，此时的心妖还保持着人的形象，吃的时候就没点心理阴影？而且他那一身的烂肉可都是虫子啊，虽然看不见虫子的蠕动，可他身体几分钟就烂掉肯定跟老鬼口中的狂虫有关。吃虫子，我也咽不下去。 “是你吃！” 老鬼说完，我真吐了，吐地一塌糊涂，就差没把肠子也吐出来了。 “你自己享用吧。”我头也不回地冲老鬼挥手，别他玛恶心我了，我还没饿到那个程度！ 我这边刚说完，就见一只红色的还在跳动的东西出现在眼前。额，看着眼熟，不是心妖那颗心脏吗？还是我亲手把它从箱子里放出来的。 “我可是为你好！”老鬼一脸地正色，“他虽然很弱，可毕竟是个大妖怪，而且他的心脏就是生命精华所在，趁还在跳动吃掉对你只有益处没有坏处。” “跟秦河东一样？你不是说那样得到的力量会有缺陷吗？” “不一样！”老鬼使劲抓了抓心脏，那颗心脏又加速跳动了几下，发出砰砰声。“那是鬼，这是妖。而且那个女鬼被什么东吃掉显然是那个二好预谋的，他肯定是留下了后手。我可没那么坏的心思！” 管他是妖是鬼的，我都成什么样子了？说不定哪儿天就再也醒不来了，何必那么拘束？虱子多了不咬，赌一把！ “生吃？” ;;;;;;;;;;;;;;;;;;;;;;;;;;;;;;;;;; ------------ 第一百零五章 古月的信 跳动的心脏比我两个拳头合起来还要大上两圈儿，当我是猪吗？撑死我要？“你能不能也把它变小点？”那只女鬼是被秦河东一口给吞下去的，我这怎么吃了，能当饭吃了都。 “不生吃还要怎样？生吃也是很好吃的。我的记忆中，灾荒年月里，什么东西都是可以生吃的，连人肉都行。” “住嘴！”我怒吼，“别说恶心人的话，还让不让我吃了？”刚准备动嘴，我又想起个问题来，问道：“我就这么吃下去，那些虫子该不会在我肚子里造反吧？他们要是来个里应外合，我岂不是比心妖死地还快？分分钟钟就去黄泉路上跟他回合？”那些虫子的厉害我可是亲眼看到的，一个妖怪几分钟不见就来了个大变活人，身上的肉都跟煮过一遍又捞出来似的，糜烂掉了。 “心妖的心脏是他的根本所在，就算是明知必死之局，处于本能他也会保护到最后意识消散那一刻的。还好我下手快，至今仍然没有遭受到狂虫的破坏，放心吃吧。” 吭哧！一口咬了上去，大大的一口。我吃过心妖心脏上的血液，那是一滴，味道不算很刺激。 火热火热的，跟吞了一口滚烫的热油相似，就要喷出去。老鬼很不地道地捂住我的嘴巴，非要我咽下去，说别浪费了。咽不下去，吐不出来，进退不得。 “你要烫死我？”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我沙哑着嗓子质问道，“会死人的知道吗？” 老鬼却是看也不看我，自己点上根烟，吞云吐雾去了。 热！仅仅吞了一口，就全身热起来，跟蒸桑拿似的。 全身上下，就剩条内裤了，热地不行。看看全身，通红。 滚滚的热流从胸口传遍四肢，我感觉每一个毛细血管都膨胀起来，毛孔张开了，尽力的吐出热气。 一口口地咬着心妖的心脏，心里痛快，叫你个老混蛋几次害我，现在好了，还害我！多行不义必自毙，自己挂掉了不说，心脏还要论为我的食物，真是活该！ 哎！我也活该啊，这玩意老鬼说能吃，我还真就吃上了。大冬天的蒸桑拿，我也算是有一号了。 没想到的是心妖的心脏几乎没有腥味儿，都不觉得自己是在吃肉，吃地比较顺口。 嗝！ 我之前是吐了不少，可还是肚量不够宽广，吃了一多半儿，还剩下一点拿在手里。我说先拿着吧，饿了再吃。主要是不想浪费，一个妖怪最精华的部分啊，就当瘦肉了，千年的瘦肉。 很悲剧的，我打着嗝，发现我们迷路了。 跟老鬼找了好一会儿，我确定他说地很对。 “地上怎么没有血迹？”我可是想好了，就按照血迹走出去，现在找不到血迹，不等于我们成了断线的风筝了？岔道可多啊！ 老鬼吧嗒吧嗒抽完一根烟，很不义气地说：“我今天耗费太多的精力，要早些休息，而你吃了心妖的心脏，正是力气多的时候，自己找路回去吧。” 我都有把手机摔了的想法了，老鬼把我一个人扔下，也太看地起我了！我要是也跟胖子他们几个一样，一不小心中了失魂咒，那该怎么办？ 终究，我的运气不错，或者可以说是今天我的坏运气耗尽了。被人杀一次再被虫子咬一次就行了，我又不是扫把星，怎么可能一天内连连遭遇祸事？ 靠着手机上微弱的光亮，最主要的是我的机智和勇敢，终于在半个多小时后再次见到了一滴血。 我一屁股就坐到地上，玛的，一百米不到的距离让我找了半天，这滴血藏地太严实了。想想也是，心妖虽然是妖怪，可也不能一直喷涌的，他有多少血也不够流的。 把路线连接上就好走了。 之前为了追心妖对妖怪世界的异样没有留心，现在回来我得好好看看。一大群的妖怪全没了，跑哪儿去了？不会是去探宝了吧？古月太不够意思了，也不叫上我！ 话说我一路上那叫个郁闷外加火大，身上太热了火不可能不大。就穿一条内裤，左手抱着衣服，右手手机朝着古月家走去。 安静，这里安静地出奇，甚至我都没有看到一个活的。 我忽然觉得之前古月跑出去找我赏雪会不会有告别的意味在里面，当时我也没在意她的表情，那个女人也没说啊，可能是我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消息。我忽然就决定了，以后要对古月好点，有什么内部消息提前可以知会一声啊，弄地我现在一头雾水。 “死了？”我自语道，“靠，哪个大神这么猛？把一帮的妖怪全都干掉了？连根毛都没剩下！”自然，我只是对自己说笑，因为这里不仅没有活的，连死的也没有，更没有一丁点的血腥味，空气很干净。 “古月，在吗？”我已经麻木了，可以肯定古月也不在，一边进门一边喊了一声。 果然空空如也，我只在桌子上看到了一个信封，上面写着：“申兆亲启！” 给我的，那我就不客气了，抓起来，还挺厚，不是一两张。 “嘻嘻，你来了吗？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想我了吧？” “我只是顺路，”我一边念着信，一边自己说，“过来看看而已，太自恋了你！除非天下女人死绝了，我跟你是不可能的！” “我那么爱你，深深地爱着你，你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我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你，你怎么还忍心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你太伤我的心了，我的心就如那瓷瓶碎了一地。” 是的，我看到了，信封边上还放了一大堆的瓷器碎片，开始还以为是不小心打碎的，现在才明白是那个女人发疯造成的。 “我走了！再也不会理你了！永远都不会再见你，你满意了吗？还是后悔了？” 完了，一张纸上就写了这几个字。 空空的。古月在的时候总是觉得她不安好心，时刻提防着她，甚至刻意不去欣赏那张绝美的容颜，忽然觉得自己挺亏的。难道男人都这么贱？失去了才知道珍贵？去寻找那已经找不回来的？ 我想给自己一个嘴巴，最后还是拍到了桌子上，嘲笑道：“离开了就离开了，离开了才好。一帮大妖怪待在我们这座小庙里我还要时刻担心着，走了就省心了。” 妖怪毕竟就如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会炸响，爆炸地点还是我们村子，我心里自然不舒服了。如今他们走了，我们也就安全了。 掀开第一页，看第二页，上面的话让我凌乱了。 “我虽然走了，但不代表我们就没有了机会，经过九九八十一难我们还是有可能会修成正果的，到那时才是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时候，期盼吗？我好激动啊！我的小心脏都要从胸口跳出来了，你摸摸，是不是？嘻嘻，是不是想歪了？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实话说，我好几次都看到你盯着我的胸部看，都没有戳破你！” 我尴尬一下，娘的，有吗？我怎么就记得看过一次啊，哪儿有好几次啊，太夸张了！这女人说话都太不靠谱儿了。 翻开下一页。 “你要等着我，我不会放弃你的！如果我回来见到你有了新的女人，我会让你知道人肉的味道，会亲自给你做一道最鲜美的人肉菜。知道女人身上最鲜美的肉是哪儿吗？嘻嘻，是胸部，吃一次我保证你终生难忘！” 我虽然刚才吃了个心脏，可那是妖怪的，跟人肉还是不同的。这个女人真是疯子！人肉啊，想想就要吐了，我不是野兽，自然吃不了同类的肉了。 还有一张！ 古月果然不能用常理来品评，一封信要写几张啊？字数足够还行，你这分明就是凑张数啊，我见过写文章凑字数的，还头一次见到凑张数玩儿的。 “一个月后见，宝贝！” 连上标点符号，第四张都不够十个字的！这也要占一张！浪费纸啊！她浪费是她的事情，内容却是震了我一下，还要回来！前面不是刚刚说不回来了吗？百十多字还骗我啊！ 一个月吗？嘿嘿！ 很快回到后寺上，我给胖子发了条短信，让他去我家说一声，我今天不回家了。随后又回到了古月家里。 全身发红，跟刚从锅里捞出来似的，回家怎么说？大雪天的我都只穿条裤衩还嫌热，自然不能回家了，搞地那么惊世骇俗就不好了。 手里端着颗血红色的东西，正是心妖的心脏，这东西每咬一口都会自己收缩些，现在已经很小了，却连血都没有滴落。我羡慕地不行，妖怪就是妖怪，心脏都不一般。看看干净地手掌，我还是去洗洗手地好。 “趁现在有时间一起去看看你中毒的地方？”老鬼突然冒出来说。 “你丫闲的吧？”我把手弄干净，回头对老鬼说，“刚才的凶险你不是没看到，心妖那货那么猛都挂了！”知道地下世界危险是一回事，亲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生命走到尽头又是另一种感觉。那只是他受伤了，如果我身上也有个伤口呢？我还能说话吗现在？早他玛不知道在哪儿跟黑白无常两位哥哥聊天去了！ ;;;;;;;;;;;;;;;;;;;;;;;;;;;;;;;;;; ------------ 第一百零六章 收获 “不敢去就不去！”老鬼叼着根烟，自己抽去了！ 我心中一怒，提笔就要写下一篇遗书出来。翻开古月那封厚厚的信，在第一张的空白处写道：“一张纸足够了，浪费！” 穿好衣服，摸了块砖头，带着手机就走。 “我还不敢去？我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活了今天没明天，只要前面不是放着口油锅，我就敢过！”没错，我又是生死茶又是嗜血狂虫的，搞不好哪儿天就能挂掉，与其缩头缩尾，不如冒险！ 走着走着，我忽然发现自己犯了个严重的错误，这个错误严重到我想一头撞死，太缺脑子了。我居然没带手电，要死不死？地下世界不见阳光，更没有个路灯，进去就是摸黑。摸着石头走路，很容易把自己撞个鼻青脸肿的，路上还说不准有多少陷阱。 还好这一路上很是安全，路也走过，很容易就来到了光明殿前。 光明殿依然如第一次见到的那般，光明普照。 寂静无声。 “喂，混元子！” 回音响了好久，光明殿中没有半点的回应。 我皱了皱眉，混元子那老混蛋可对我没有好感，我进去别被他一个激动给灭掉吧？ “上次是我够机灵，跑地快。”一看到光明殿我就想起了上次的事情，太看不起人了，居然命令我！老几啊他，把自己当皇帝了！ 在光明殿前，我又后退了好几步，走到没有光亮处才小声地对老鬼说了下光明殿中的那老家伙。 “还有这样的存在？”显然老鬼也不懂了，过了两三秒钟才说：“我的记忆中没有这样的能人啊，居然能活到现在，还成仙了不成？你肯定那里面的人还活着？” “我上次没死到他手里，哎，说起来就伤心，我都不认识他，一见面就给我泼脏水不说，还要对我下黑手！他奶奶的，那就是个自以为是的老东西，活地太久了脑子坏掉了！”忽然我发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忙道：“你不算，就说混元子而已。” “进去吧，他肯定已经再次陷入了沉睡中，没有意外是不会醒来的。”老鬼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道。 我咽下口中的吐沫，没有动作，问道：“现在你该跟我说实话了吧？” “什么实话？”老鬼明显一愣。 “来此的目的，我可不相信你真的就是为了帮我寻找解毒的方法！”老鬼虽然没有害过我，甚至就在刚刚还帮了我个大忙，但我也不会就这么就完全地相信他。谁知道他是不是有预谋的？ 他几次三番地提出要来此地，不由地我不怀疑。 我见他还不肯说实话，一甩手道：“反正我已经带你到了光明殿前，自己进去吧，想干什么我也不会偷看的。” 沉默了能有五六秒钟，老鬼叹息一声说道：“你太聪明了，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这是骂我呢还是夸赞我啊，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老鬼有问题啊！看不出来那才是脑子有病的。 我也没说话，只是背对着光明殿，等他说下去。老鬼的来历很特殊，而且懂地又太多，谁能保证我不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呢？ 呵呵，谁都想把我当成棋子，我怒了，我是个普通人没错，不能跟你们那些妖魔鬼怪，神仙之流相比，但我也有自己的思想，是个独立的活生生的人，不是一头任人摆布的猪！千年前的灵给我留下一杯茶，弄地我只剩一年的命。混元子一见面就要把我当奴才使用。秦二号也是多次利用我为他办事。都他玛是高人，我身边就没有一个低人！ 我不想被人操控！尽管我很卑微，也许正如灵所说的，我只是一只小小的爬虫，但我也要当一只可以自由自在的爬虫，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想往东爬我就去东边溜达，想去西边就不能被人弄到东边去！ 我的要求不高，只是寻找自己的虫生！ “生死茶在我的记忆中非常深刻，在第一时间看到你生死茶发作的时候，我就觉得一种冥冥中的声音在提醒我。我想我活着的时候可能很频繁地接触过生死茶，所以，” 我记得老鬼当时的确是很激动，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你自己进去吧，我静一静！”尽管老鬼给出的理由很正当，看不出是假的，我还是全身冒火。 等了半天，猛然睁眼看到身边站着个身影，忽然意识到是老鬼。 “这么快？有什么发现？” 没想到老鬼说了句让我吐血的话，“我还没去！”这么久了你不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在我边上站着会有人帮你做事吗？ “开什么玩笑？”我站起来，大叫道：“你在这里站了半天？为什么不去？还要我送你过去？” “你说地对！” “我不去，要我去送死吗？混元子都恨死我了，他要是等着我呢？我一进去不就等于羊入虎口吗？”老鬼这是要害死我啊！老混蛋连女鬼都能打地毫无还手之力，我没有自信到是其对手的地步。如果那老混蛋走到我面前，我肯定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脚，然后在他脸上狠踹，把那老脸踩烂不可。可他躲地太好了，找不到他，我力气再大如何？给我一团棉花我还能用上力气吗？毫无着力感。 “那里的圣光对我伤害很大！”老鬼指着光明殿说，“还记得女鬼吗？”我想起来了，在圣光下，女鬼只有挨揍的份儿。 “如果有危险我可是要跑的！”我提前跟老鬼说好，毕竟我不清楚混元子此时的状况。 “那是自然。”老鬼同意了我才带着手机一步步走了进去。光明殿大门敞开，无惊无险地走到了摆有茶具的桌子前。按照老鬼的意思，我一件件将茶具拿起，仔细地给他看。 我那个胆战心惊啊，现在已经来到了光明殿的内部，此时混元子要是发飙下黑手，我是九死一生啊。 “好了没有？”我紧张地问，奶奶的，我这是在玩儿自己的命啊。“速度点行吗？” 等老鬼一说好字，我放下茶具，抬腿用上百米冲刺的速度就是跑了出去。 在我刚一转身的刹那，身后就是一声响。糟！为了速度，手上不稳，一个茶杯从桌子上滚落掉地，摔碎了。碎成几片，我没回头去看，反正肯定是破了。脆响之声很清脆，也很致命。 “孽障！” 我正还没从杯子摔破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一声大响在光明殿中回荡起来。 要死人啊！ 我腿肚子几乎被那一声给吓抽筋了，跑！ 随着那一声叫，两扇大门陡然就是动了起来，向着中间合拢。而平静的光亮也抖动着，显示着主人的愤怒。 “今日不能放过你！” 在两扇大门合拢前一秒钟，我冲了出去，擦着身体跑了过去。 “放是关闭的大门，和轻微震颤的光明殿。我当场就是瘫到地上，不能动了。“混元子！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我不就是打破一个茶杯吗？至于要我的命吗？” “竖子安敢欺我！”光明殿如一只咆哮的巨兽，发出轰隆之声。 我抖个不停，很是后怕，最后如果不是我大发神威，速度猛增，跑不出来现在肯定死无葬身之地！ “混元子老兄，”我如今都找不到那老东西藏在什么地方，想报仇也不是现在，决定跟他来软的。“我今天只是来旅游的，就随便看看，真没别的意思。别发那么的火好不好？气大伤身！”嘴上说地好听，我心里早把他骂地不成样子了，话说我跟他还真没有太大的过节，甚至都没有直接的冲突，每次都是他主动挑事，看我不顺眼。我就奇了怪了，像混元子这种看谁不顺眼就要灭掉谁的货色，怎么可能是个高人呢？一点素质都没有！比野蛮人还要野蛮！当年怎么就没有被人给一怒除去呢？那也省了我今天的麻烦了。 从手机中找到自己的照片，看看也不是特别地招人恨啊，挺招人喜欢的一大帅哥啊。 嫉妒，对，混元子肯定是嫉妒我比他长地帅，看不了帅哥！太不是东西了，自己长地丑还不让别人长地帅了？都说丑人多作怪，想来正是对混元子这类混蛋最好的描述了。 光明殿很快就安静了下来，我还以为要搞出个地震什么的，此时看看算是安全了。 我也不管混元子臭气熏天的嘴巴，而是走远了些问老鬼的发现。 “想起自己是谁了没有？有没有想到如何解毒？” “没有！”老鬼太干脆了，干脆地我都想把手机给摔了。 “有没有发现？” “没有！” “能不能说个有？我可是差点就挂了，你给我什么都没找到，我们不是白忙了？我的命怎么就如此不值钱？”我很苦闷啊，我拼死拼活，得到的就是“没有”二字，劳动力太过廉价了。 “额，”老鬼顿了顿笑道：“不白忙，怎么会白忙呢？” “有何收获？”我竖起耳朵等他的下问。 ;;;;;;;;;;;;;;;;;;;;;;;;;;;;;;;;;; ------------ 第一百零七章 陌生人 “最后你那一步跨出去几米？你觉得那是你的速度吗？” “哎哟，可不是吗？”老鬼一说我倒是回过味儿来了，刚才在光明殿中看着快速关闭的大门我都要放弃了，最后一咬牙用力蹿出一步去，当时就想了就这一哆嗦了出不出地去全在此了。那可是得有四五米啊，我就那么跳了过去，顺着大门的缝隙跑了。 “心妖的心脏可不是白吃的！” “你才白痴！”我呸了两口，“两码事儿！” 我试试自己的体力，果然要比之前强上些，但也并没有达到想象中的程度，稍微猛一点罢了。跳也跳不到天上，速度不比刘翔快。 “能在危险时刻爆发潜力就不错了，你还真当自己成了妖怪了？就是妖怪每一个也是不同的，他们的力量和爆发力也有很大的差别。”老鬼见我对自己不是很满意，嗤笑起来。“如果真跟你想地那般，大家都抓妖怪吃多好？心妖怪最强大的部分便是他的心脏，现在你的心脏要比之前更具张力，也为你身体机能增强提供了可能性。” 老鬼说地好像蛮是那么回事，我甩甩手，暗自高兴。整天地跟妖魔鬼怪相处，哪儿天要是闹翻了，束手可就不好了。 我这边正兴奋，那边混元子嘴巴就没停，也不嫌累，口渴他喝什么呀？ “别鬼号了！”我为了证明自己力气真的增大了不少，胳膊一抡，划了个半圆，一块砖头飞了出去。 砖头飞过，带起一道恶风，划作完美的抛物线顺着大门就冲进了光明殿中。 咣！ 好好的一块砖头，得一块多钱那，粉身碎骨了。 “哎，砖头毕竟是土做的，烧地再结实也禁不住摔啊！”我感慨。 “混帐！”本就够火的混元子更是被气地不行，喊出的声音都震耳朵。 我掏掏耳朵，等耳中嗡嗡声消退才大叫道：“老人家你的嗓门儿太大了，说了这么半天嗓子不干吗？来，本少爷在你这里喝过茶，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给你一杯。”说着我就开始解开裤子，掏出宝贝来。“来，张嘴来接，我可没带杯子来。三十七度，热乎的，刚出锅！” 哗啦啦，黄河之水自天上来，果然有气势。 不光有黄河，还有一片大海！ “脸面何在？光天化日之下不知检点！真是该死！” “说人话！”我怒吼，“我愿意你管地着吗？再说我给你倒水喝，我还有错了？愿意喝就喝，不愿意喝拉倒！渴死你活该！” 我发现自己越骂火气也是越大，没有理由地就是想揍那老东西。低头找到附近所有可以用的东西，全给扔到光明殿中了。 我每扔一件，混元子就叫两声，他越叫我就越兴奋。搞到最后，快把我给累死了，再看光明殿，本来干净之极，此时却是狼籍满地。 光明殿忽然又是抖动起来。 轰隆！ “哎吗？” 我也就跟混元子对骂几句，他跑不出来，不能把我怎么样，我更不能把他怎么样。主要是被他欺负太憋屈了，否则我也不可能闲地跑来跟他一顿骂，口干舌燥不说还得不到半点的好处。 我正骂到没词儿的时候，耳中听到一阵阵细微的嗡嗡声，当时就是抽了口冷气。 别又出事啊！ 完了，完了，骂过头了！我那个后悔啊，二话没说就给了自己两个嘴巴子，叫你嘴欠，跟个连路都走不了，早该死掉的混蛋废话有意思吗？有这时间去调戏两个小姑娘多好？既有情调还能心情舒畅。 一只黑色的小虫子，跟蚊子大小相似，从黑暗中冲到了光明中。一看那虫子我就是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老天啊，不带这么玩儿人的，今天还是冬天啊，飞虫不冬眠吗？ 飞虫眼睛很尖，一过来就冲我扑了过来，我两手一伸就要拍死。 “不想死就跑！”老鬼自从我跟混元子开骂到现在第一次开口。 你开口能不能提前两分钟？那飞虫就差十厘米都能扑到我手上了，现在才说话！手一甩，抽回来。 听声音，来的不是一只两只，他娘的开来整整一个军的虫子啊。 “什么东西？”我一边跳跃着躲避飞虫的先遣人员，一边问。 “呵呵，小子，这是铁血蚊，只要咬你一口，就能狠狠地叮上，成千上万只的虫子一会儿就能把你给吸成骷髅！连妖怪都对其畏惧三分，我看你的骨肉有没有你的嘴巴硬！” “他说地对！”老鬼低声来了句。 “你们两个合伙玩儿我啊！”我心里骂一声，撒腿就跑。还好，没有到绝路上，通道很多。光明殿是不能进的，回去的路也不能走。 我在前面猛跑，后面的虫子就是猛追啊。 “两个小时！”老鬼出声道：“这些虫子只能活动两个小时，你只要在两个小时内不被大群的虫子遇到，你就赢了。” “两个小时吗？”我小心地在黑暗中移动，觉得还可以，时间不是太久。 两个小时后，我悄悄地沿着远路回到了光明殿前，而那些蚊子也确实不见了。 “混元子！” “你没死？” “哼，我跑地快！” 嘴上没说什么，我可是知道那两个小时是多么地凶险。两个小时我也没闲着，很快就想明白了蚊子出现的原因，正是心妖的尸体发出浓重的血腥味，让处于沉睡中的蚊子跑了出来。 跟混元子打声招呼，纯粹是为了气他，想让我死，我偏偏比你活地好滋润，气死你个老不死的！ 真是的，我也挺无奈的，光明殿不能毁去，否则我就是想办法也弄些炸药给他炸了，我倒要看看活了千年的老骨头长什么样，有没有三头六臂。 “有没有办法弄死那老混蛋？”回去的路上，我问老鬼道。 “要杀人？”老鬼吃了一惊，“你居然要杀人？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挺善良的人，怎么会，哎，算我看走眼了。” “哼，”我对着手机哼一声道：“我是善良，善良不代表被人欺负到头上都没反应，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那老小子要我的命！老哥哥，兄弟我只有一条命，跟那老货不一样，他都活了一千多年了，我才二十出头，还小，正青春年少。”想想我最近也是杀气大增，平时虽然爱打个架，下手也够黑，可从来就没想过我要弄死谁谁，一是觉得不值得，一条人命啊，谁不是爹生娘养的？死了孩子大人都心疼。可混元子不同，非要置我于死地，我再不动点火气，还是个男人吗？ “等他出来了，你上去给他一刀，从脖子砍！” “滚！”我大吼一声，那货要是能出来，我还问你？我刚吼完就是脑袋发晕，眼睛发花，全身无力地蹲了下去。心说难道是吼地太大力了岔气了？ 这不蹲下去不要紧，一蹲下去才知道什么叫蹲下去容易站起来难。骨头疼，瞬间就是疼遍全身，感觉骨头要从身体里抽出去一样。额头的汗水哗就淌了下来，满头的大汗，遮住了双眼。 又来？ 我想明白了，是生死茶又发作了！ 不科学啊，才几个小时啊，又来一次，不要让人活了吗？ 我想着还是不要叫老鬼出来了，他保不齐还能再给我一脚，我难道就那么欠踹？不就是难受吗？想我堂堂男子汉还能被疼死？不是说还能活一年吗？我可不相信生死茶还能提前要了我的命，那样也太不符合说明书上的介绍了。 顶着！ 你妈妈啊，怎么就那么疼啊，汗珠子就停不下来。脸距离地面很近，汗珠子落到地上摔碎发出的劈啪声听地清清楚楚。我净数汗珠子玩儿了，从一数到三百四十几的时候，一道手电光在眼前晃动了一下。 “恩？”我还当是自己眼花了，本来嘛，眼睛上全是汗水，我都没怎么睁眼。可那道亮光再次扫了过来，然后直接照着我的眼睛。 谁这么缺德啊？拿手电照人眼！ 我当时是全身难受，不想说话，就那么蹲着，没动，没吭声。我倒要看看来的是哪个混蛋！ “何方妖孽？速速报上名来？”照手电的人忽然来了这么句脑残的话，我憋了半天没想起电视上台词的后半句，也就没吭声。 说完，那边人也不动了，站在原地，就用手电照着。 我干脆闭上眼睛得了，再照下去我能变成瞎子。手电光很亮，肯定是新换上的电池。 “说话！再不说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终于说人话了，说人话我也不跟你废话，过来再说。我都快要疼死了，哪儿有精力搭理你啊。疼地我晕晕忽忽的，愣是没从声音中分辨出是谁来。 “师弟，过去看看！” “师兄，我看不像是人。”师兄，师弟？都毛的称呼？我心里就是一愣，这年头还有这样的称呼？听那师弟说不像是人，我就要揍他啊，我哪点不像是人了？哪儿也像是人，额，哪儿也是人，货真价实的人。 ;;;;;;;;;;;;;;;;;;;;;;;;;;;;;;;;;; ------------ 第一百零八章 脱身 “会不会是个雕塑？” 听见师弟说这话，我才稍稍松了口气。一听两人对话就是从山上下来的，不是妖怪就是道士，是道士的可能性超过百分之九十。如果认定我不是人，那就是妖怪啊，别一剑下来要降妖，我蹲在这里不是等砍吗？雕塑也比妖怪好啊。 “这好办，看我的！”这是个年轻女孩儿的声音，听起来很柔软。 声音柔软，我想着今天还能见到个美女，小姑娘过来让申爷看看漂亮不漂亮。 “哎！要杀人啊！”我正美着，眯着眼睛就看了过去，就见一片的光亮中一个黑糊糊的东西就冲我脑袋飞了过来。女的比男的狠啊！我是明白了，有时候该温柔的人，通常会给你突然狠一下。 我也就喊了一声，身体却是动不了。 咚地一下，后背上就是遭受了一下重击，我也顺势歪了下去。 “哎呀，不是雕塑，是活人！” 我一叫，那边也是惊呼出声，心想着该过来给爷爷道歉了吧，不。事实总是跟想象有很大的差距，甚至相反。 “是人你不说话，我们喊了好几声你故意的吧？像你这种人肯定没安好心，死了活该！” 我哆嗦着身体，蜷缩着。现在虽然能动了，可依然疼地要死啊。生死茶疼劲儿还没过去，后背上又是结结实实地被个石块给来了下子。我感谢天感谢地，那东西是在背上着陆的，它要是相中我脑袋的话，哥们如今只能头破血流啊。 “你是谁？”两个人各给了我一脚，问道，“跟妖怪是什么关系？他们去哪儿了？” “两位师兄看看他身上有什么东西，能出现在这里的人肯定跟妖怪脱不了干系。找不到妖怪，我们把他带回去也肯定是大功一件。” “师妹说地对！” 两人还真听话，我的手机被搜走了。打劫啊！我当时脑子一短路，就忍着痛来了句：“师傅，二师兄说地对啊！” “谁叫你说话了？”三人一起狂揍我啊，哪儿疼招呼哪儿，脸都不放过。 嗷嗷叫，我不是个多有气节的人，该叫的时候就不会憋着。“别打了，你们谁啊，再打出人命了！” “说，你是谁？” “我说，我都说！”我连忙求饶，一边爬起来就要揍他们三个，可是身体疼的难受，如今跟大病一场似的，全身用不上力气。心中叹口气，还得受虐待。“我叫申兆，就是村里的人。你们谁啊？”此时我已经看清楚了三人的相貌，男的眉清目秀，女的青春可爱，啊呸，用错词了，长地全都是奸夫*妇样。每个人背后都背了个背包，手里还带着桃木剑。一看就可以确定他们不是本地人，我低头问：“我不管你们的身份，也不管你们的目的，不要找我的麻烦，我只是个打酱油的。” “两位师兄，你们看他说话时候眼睛乱瞄，必是个奸诈之辈，不如就地灭掉，也免得他泄露了我们的行踪。” “这么狠？”我怒目而视，“小妞儿心肠太过狠毒了吧？你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吗？”此时我全身绷紧，我可不信三个年轻人也有混元子那本事，想杀谁就杀谁！真要动手，还不定是谁灭谁那。 “哼，”其中一个年轻人冷冷一笑道：“你也算是人吗？能来到此处，别告诉我你跟妖怪没有关系，杀了你全当为民除害了。杀人偿命那是对普通人而言，我们可不需要，你有证据是我们杀的吗？” “放心吧，”年纪稍大点的男人，微笑道：“他们两个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不要害怕。能告诉我们这里的妖怪去哪儿了吗？”有唱红脸有唱白脸啊，明知道都不是好东西，我也得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有妖怪吗？”我惊恐地四处张望道，“我在这里晃悠半天了，还当是个大墓那，你们是我见到的第一波人。”道士啊，跟妖怪肯定是属于两个不同的阵营，我自然不能承认我跟妖怪认识了。奶奶的，刚才那小娘们儿不是说了要杀了我吗？“我真的是误打误撞进来的，不知道你们说的妖怪。要是知道里面有妖怪，打死我也不敢来啊！”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够无耻了，就差没声泪俱下了。 “带我们去你进来的地方！” 我愣了愣。 “你们谁搀着我，我背上可能骨折了。” “自己走！” 那女的飞起一脚踢到我大腿上，脚上还特别地用力。那俩哥们就嘿嘿直乐，躲地远远地。 我走，他们三个也够胆小的，让我一身体不舒服之人走在前面。 “不能快点吗？”女的再次发火，冲我大叫道。 “嘘，小声点，师妹。”那个大师兄低声道，“注意安全。” “哦。”小师妹低声哦了下，便全都沉默了下去，四个人，只有走路的声音。 我又被当探路石了！ “各位哥哥姐姐。” “不比你大多少！” “额，”你玛啊，我喊你们哥哥姐姐还不乐意了，我马上就换称呼道：“三位大英雄，你们这是要我去哪儿啊？里面太黑，我刚才没转多远，要不咱们回去吧。” “继续走！” “不要废话！” 我那个气啊，不说就不说，走吧，等会儿也让你们尝尝嗜血狂虫的厉害，我暗暗咬牙。 “停吧，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一回头就看到他们三个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三人站成一排，跟我相对而立。架势不对啊，要动手？ 我正想着要说点什么，就看见那个师弟也打开了根手电，在地上照了几下。我一看，就知道露馅了，光顾着走路了，忘记地上有非常明显的标记，心妖的血迹。人家三个人也不傻，早发现了血迹一直不吭声，直到此时血迹越来越淡，几乎断掉才开口。 “坑爹啊！”我小声骂了句，随后转身就跑。“有本事就他玛等着，看我不叫人来修理你们！” 跑出手电的范围后，我连忙停下脚步，却依然在地上跺着脚。 不大会儿，那三个人就走了过来。我感慨啊，当年爷爷我也是被心妖那货这么给诓进来的。看着脚下心妖那烂地不成样子的尸体，我小心地绕开。 “有点痒！”是小师妹的声音。 “我也是！”师弟同样说道。 “快退！”师兄就是师兄，是明白人。 听着他们三人的对话，我大笑了起来。“好玩儿吗？小妞儿痒痒吧？舒服不舒服？你要是过来脱光了哥哥给你止痒！” “无耻之徒，那是什么东西？” 看着三个人浑身挠个不停，我那叫个爽。当然，我也知道这根本要不了人命，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身上也痒痒！ 好机会我自然不会放过，几步跑了出去。 那个师兄距离我最近，看见我过来，就要站起身来摸后面的背包。 “还不老实！”刚才被他们三个给欺负惨了，我下脚根本没有考虑，照着他腰上狠狠地踹了下去。就见师兄砰地一声摔了下去，直挺挺的。 见师兄倒地，另两人马上围了过来。之前我是全身疼痛，不想动手，现在我可不会给他们机会。一把抓住那个师弟的衣服，猛地摔到了地上。几乎就在同时，师妹冲了过来。心想着，小妞儿心虽然黑，但咱看在她长了一张好脸的份上，别用脚了。 哎，在我被踹飞到半空的时候我才发现，女人是不可以小看的，小看女人就是在拿自己的小命在游戏。 滚起来的时候，师妹的脚已经到了眼前，照着脸就下来了。脸一侧，抓住她腿用力拽向自己。 扑通，两人滚到了一起。 “快放手！不然我们不客气了！” 我之前不过是出手偷袭，在我跟师妹还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时候，那两位已经站起来了，围着我们两个大呼小叫着。 这女人力气不小，不过，她毕竟是个女的，几下就老实了。 “怎么样？”我拽着师妹跟两人保持一定的距离笑道：“小师妹挺漂亮啊，是不是两位师兄的小情人？来，告诉申爷你都跟哪个师兄有一腿！” “啊！”今天我是看透女人了，女人是可以动嘴的，小师妹狠狠在我手上来了口。 “你是狗吗？” “放开我师妹，有什么要求你提！” 我拖着师妹又后退两步才说：“别整地跟演电影一样，我没要求，你们该忙你们的就忙你们的，别来找我的麻烦，我跟你们不是一路人！”这三个混蛋虽然不是好人，但我还真就没想把他们怎么样，大家第一次见面，只当是路人就好。 说完，我一把将师妹推了过去。看看自己手上的牙印子骂道：“又遇到条狗！” 一把夺过师弟手中的手机，向着来路走去。 “你别走！”师妹猛地就是叫了声，“不把话说清楚你不能走！” “说清楚？”我看着他们三人道：“是该说清楚，你们三个谋财害命，杀人未遂，全该判死刑！我不去告你们，还不行吗？是不是想进监狱？”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师妹很汉子，叉腰瞪眼说：“你给我们下的毒，还没给解药！” ;;;;;;;;;;;;;;;;;;;;;;;;;;;;;;;;;; ------------ 第一百零九章 小的老的 ------------ 第一百一十章 师傅 “叫师傅，不要叫爹，都说多少次了！”师傅脸一板，扯开师妹的手说，“再说就不教你了！”克战接主吉岗羽帆后地“师傅跟爹还不都是一个人？”我听见师妹在小声嘀咕，可把师傅给气地不行，是一个人也不能乱叫，名声很重要。“叫师傅，你也是我爹！”碰上这么个极品闺女，也是师傅的造化。岗所诺通情封我太阳术“那个... ------------ 第一百一十一章 穿墙符 ------------ 第一百一十二章 血肉模糊 师姐很快给出了理由，“如果是苏辰他不可能到现在还不说话，他不敢！”封球冷故科最察敌太显“英雄难过美人关啊，狗熊过不了母熊关。”可能是对莫名来客更加关注，她没在意我的话，只是紧紧盯着前方，目不斜视。“我说，师姐，我的小命可全交给你了，你要保护我啊。”我其实并不太担心，一是觉得自己都能从混元子那么高... ------------ 第一百一十三章 老鬼动手 “哎哟，我的妈呀！”封鬼恨敌酷封战孙通后第一声我的妈呀那是我叫的，确实，我被吓到了，正逃命那，好不容易找到跟救命稻草，一看却是要命的刀子。就跟走在大街上，看到一身材贼棒的美女，一回头才发现是一魔鬼，三魂七魄非当场吓走两魂六魄不可，太吓人了也。这师姐长地还可以啊，很让男人动心一美女，眨眼成一女鬼，... ------------ 第一百一十四章 长剑 ------------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大战修罗人王 教训起我来了，我最烦的就是训斥，尤其说地是大实话，你不是揭我的伤疤吗？不知道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的道理吗？让我伤心啊！星孙情最太封显秘战帆“不帮忙就直接说不帮忙，哪儿来那么多的道理？”还训斥我，我得先训他一顿，把主动权掌在手中，不给老鬼半句话的机会。把老鬼的爪子摁回手机里，凶狠地说：“申爷离开... ------------ 第一百一十六章 摆脱 “没吃饭是怎么滴？力气那么小！”老鬼见我一时拔不出宝剑，首先发怒道，“难道你看他受伤了就想着赤手空拳解决他？好！既然你那么有魄力，我可就回去睡觉了！”克技吉主月星鬼陌指封我知道他是在讽刺我，老鬼那张臭嘴比死鱼臭多了，恩，也对，几千年没刷牙，不臭才怪，还整天抽烟，真该找跟棍子塞他嘴巴里，堵严实了。... ------------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天地人 我笨吗？封诺阳故敌封球通指考好像不笨啊！自我感觉还挺良好的。封显帆指球克孙闹科所吧嗒吧嗒，老鬼抽着烟回来，轻描淡写道：“安全，很安全，连只女鬼都没有。想找个漂亮妹妹*都办不到啊，生活是多么无趣。”无趣？我冷笑不语，你无趣也不该总那我当猴子耍啊！我的生活简直是多彩缤纷，妖魔鬼怪排着...岗闹酷战接岗闹酷战接 ------------ 第一百一十八章 重逢 照壁下面摆放着一个沾满灰尘的蒲团，这是让我磕头啊。最仇陌球指封战远球孙呸！我一口吐沫吐到照壁上。“男儿膝下有黄金，要我磕头，想地美！这哪个混蛋想出这么个馊主意？”磕头啊，给父母磕头，给祖宗磕头，他玛地要我给一堵墙磕头，有点说不过去。岗球后仇独星考战显地就要通过照壁之时，两只眼睛仍然看着那个蒲... ------------ 第一百一十九章 死人了 有了地图，一切都好说。最学星通不岗独学所主毕竟咱学的也是文科，看个地图还不在话下。很快就找到了修罗场，和天地人三门的所在。有了参照就好说，出去的路倒是不远。看了地图我才确定一件事，这个底下世界中机关虽多，但也没有达到一步一陷阱的地步，更多的是类似修罗场那般在特定的地方才有危险。想想也...星敌故通羽 ------------ 第一百二十章 洗澡 ------------ 第一百二十一章 前狼后虎 三个人倒也省事了，不用大动干戈，一辆摩托搞定。骑上赵宇的摩托车，风驰电掣，几十分钟就来乡镇上的一个澡堂。克学后我由最鬼远考帆要说农村还真有不少的缺点，跟城市不能比。俗话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农村跟城市一比，那简直，简直，哎，那差距跟他们两个跟我之间那么大似的。大冬...最科方克故 ------------ 第一百二十二章 莫名的攻击 我的脑袋要炸掉了！岗故孤秘封封察月毫科连逃跑的路都被堵住了！一道黑影飘荡而出，慢慢从我的衣服堆中冒出头来。最敌地远闹封仇仇结接“僵尸！”只有两个字，老鬼一出现就冷冷地打量起入侵者。而那只僵尸显然对也发现了老鬼的存在，冲老鬼低声嘶吼两声，却是扑向了张鑫。星术恨故岗星术恨故岗只有两个字，老鬼一出现就冷冷地打量起入侵者。而那只僵尸显然对也发现了老鬼的存在，冲老鬼低声嘶吼两声，却是扑向了张鑫。 最冷诺闹显“我地个天啊... ------------ 第一百二十三章 贼心不死 ------------ 第一百二十四章 女朋友 我看师姐嘴巴是越侃越不靠谱，不忍心她再让我的耳朵受苦，不得已说道：“师姐，你那，就一个小道士，而且还是个女道士。我呢，就一普通的大学生，连自己都顾不了，我真不是活雷锋！古人曾经说过，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知道什么意思吗？”刚才她说了一大通的大道理，我觉得自己要是不给她说道说道，还真当我的...封技技冷太 ------------ 第一百二十五章 猜测 果然不出所料，四个人一下摩托车，事情就来了。最术后球孤星闹吉阳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够麻烦，邻居们一见我们带回家个漂亮大姑娘，自然少不了一番询问，关心。我这人最不喜欢麻烦了，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要我怎么说？说她是我女朋友？我觉得自己吃亏了，平白给自己按个女朋友，我的名誉权受到侵犯。不说...封后鬼故冷 ------------ 第一百二十六章 情敌 ------------ 第一百二十七章 矛盾 难道女人都是那么地不讲道理？或者说美女有不讲道理的优先权？岗陌鬼闹球封情考察酷分明是自己害死了苏辰却嫁祸给妖怪，说地理直气壮，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儿似的，也就我是个知情人吧，否则还真可能以为妖怪们多坏那，杀人如麻。“吱吱！”呼啸的寒风中，只有风声，再无异样的响声。鲁甜甜走着走着，连个招呼...岗孙由由星 ------------ 第一百二十八章 退让 “哎哟，我了个草，追上来了，快跑！老申你先顶着啊，我回去搬救兵去！”岗术指考艘克闹最岗艘小老鼠正要胡说几句，忽然就是神色一变，撒腿就跑了。可不是吗？我跟小老鼠说话的工夫，鲁甜已经跟了上来，小老鼠不跑才怪，那可是个大杀星啊。小老鼠自然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根本不跟鲁甜正面对抗。克方岗酷克岗学岗方球... ------------ 第一百二十九章 正邪第一战 ------------ 第一百三十章 恐怖的二号 二号的话很大，这是要把所有的道士弄死啊。星主术闹早封接闹最吉我忍不住就是浑身抖动一下。说这么大的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所谓邪不胜正，这话可不是没有道理的，自古以来多少妖邪不都葬身于各个佛道之手吗？岗艘接鬼羽星战早通最千年前出了灵那么个正道狂人，欲以一己之力除去天下所有的妖怪，虽然他最后功亏一... ------------ 第一百三十一章 斗殴 “嘶！”克结球陌通最通不故地我吸口冷气，掩好被子说道：“小老鼠干地好，以后还要给我盯好了他，一有什么情况务必向我报告。好了，天不早了，回家睡觉去吧。”“你不去找他？”岗帆孙陌阳星球科孤技小老鼠刺溜一下就没影了，跑地很快。鲁甜倒是对二号很上心，我也明白，跟二号结仇结大了去了，自然时时刻刻想着二... ------------ 第一百三十二章 黑手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异样 “那个人呢？”我们刚说没被发现，三师兄就跑了过来，冷俊的脸庞上布满冰霜，跟我们欠了他几万块钱似的。克不吉最毫最孤羽情冷速度啊！不过一低头的工夫，三师兄已经走出了大殿门，不等过来就问起鸭子来。克敌地我技封诺最后指“要坏啊！”我们几个互相低头看了一眼，眼睛倒是够贼的。“管地着吗你！”...岗恨显接艘岗恨显接艘 ------------ 第一百三十四章 傻子 “不同？”鸭子眯眼。岗术后科最封独阳独孙“没有吧？”胖子点上根烟看着大殿内本就不大的空间。秦河东突然跳起来很夸张地叫道：“那帮穷鬼不会是抠走一块金砖吧？”我们都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他，让秦河东好一阵地尴尬，红着脸耸肩道：“我就开个小小的玩笑，看大家太过严肃了。”封察阳吉情星艘学冷考“这个玩笑一... ------------ 第一百三十五章 告密 有关傻子的论断牵强地连我都不相信，然而现实就是如此，不在乎我们相信与否，而是有没有一个解释。岗主察术所封技太毫秘所谓事出有名，理由合理与否不是人们关心的问题，人们只关心有没有理由。如今我们给出了一个足够我们将傻子的生死置之不理的借口。现在，他是生是死都不在我们的责任之内。岗地孙秘克岗孤接由酷... ------------ 第一百三十六章 迷宫 ------------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大火 小树林不大，面积很小，站在高处一眼能看到边。能被迷到里面？克艘克艘克指所封鬼见我不相信，老鬼嘿嘿直笑，我就快要受不了的时候，老鬼才随意地说：“你也太小看这个迷宫了！所谓旁观者清就是这个道理，进去就不清了！”老鬼看我的表情显然告诉我他在打一个坏主意。最学恨阳我最早仇早“草！老鬼你再对我动手... ------------ 第一百三十八章 抢救 一股黑烟飘来。星方敌酷星远地诺诺随着两个人狼狈的身影，黑烟在后寺上飘荡着。“咳咳！”没被大火给熏死，我满眼的泪水。星主结结技克考显球结老鬼一出现就在雪地里打滚，把自己弄成了个全身白色。一边滚还一边骂着：“老弟啊，你不厚道！你要早告诉我直接离开那个地方就能不被烧死，我能被熏半天吗？”...岗由鬼孤情岗由鬼孤情... ------------ 第一百三十九章 人造妖怪 ------------ 第一百四十章 破处 “分开跑，五个人跑在一起不是找死吗？”封情指球察封鬼太情恨五个人听到长辈这么说，极其不情愿地互相看看，还是分开了。一分开结果就好了许多，因为那壁虎只有一个，它没有三头六臂，速度也跟人差不了多少。五个人分五个方向跑，能追的只有一个。岗闹后独闹岗不地科不好运的有四个，倒霉的就有一个。...岗仇学岗吉岗仇学岗吉 ------------ 第一百四十一章 壁虎狂追 杂乱的枪声响过。克鬼星术艘克秘战敌陌“别浪费子弹了！”老道士气喘吁吁地说：“打不死，快跑！”“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啊，惹出这么个杀星！累死我了！要跑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从体力上来说，人是不能跟大壁虎相比的，但看体格就能看出来，不在同一个档次上。封情秘察孙克阳岗月术“师伯们别说那没用的了，快... ------------ 第一百四十二章 水淹众道 ------------ 第一百四十三章 放水 “你小子疯了吧？”我愤怒地抓向二号的脖子，他没有躲，正被抓个正着。我对他狂吼道：“你小子连你家申爷也要淹死啊？不知道你家亲大爷不会游泳吗？”我很愤怒，是真的愤怒，我害怕水，首先是我真的不会游泳，再者也被淹过。话又说回来，我们现在正在一个地下通道内，一旦汹涌的地下水灌进来，我想短时间内连空...克学球指故 ------------ 第一百四十四章 人品 雪白雪白，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雪是白色的。星秘察吉孙克月闹见过大雪的人都知道一个道理，下大雪的夜晚，就便没有灯光也不会漆黑不见五指。古代有映雪苦读的故事，可以证明。星我陌敌方克指结考故大片的雪地上，忽然出现的黑色影子距离我也不过几步远，我自然是能够看见。那是什么东西呢？只是一...封冷仇闹封冷仇闹 ------------ 第一百四十五章 威胁三师兄 “把枪收起来。”鲁自辉眼睛一眯看着我身后的小道士沉声道，“没听见我的话吗？”克不球恨察最学最艘独“小张，快把枪收起来，别让你鲁师叔发火。”老道士中的当家人，也就是那个大师兄，即三师兄的师父缓缓站起来，一甩衣袖说。“好了，好了，没事了。”枪一从我脑袋上挪走，现场的气氛马上就活跃了起来。...克陌所鬼远 ------------ 第一百四十六章 饿了 ------------ 第一百四十七章 百姓与枪 肯定不能回家啊，带着他们回家？不现实。带三个人回家吃饭，那太热闹了。克陌我太由最帆故远战小张最是不能出现在我们家了，那不等于自己告诉我家老子说，你儿子拿枪打人了吗？我怎么解释？枪啊，是真枪，不是玩具枪！我只想让父母过他们自己的生活，不想有任何的外力去打扰，就是作为他们儿子的我，也不能...最地球技我 ------------ 第一百四十八章 破解生死茶 因为我没有给她好脸色，鲁甜张了张最想说下去，却被老鲁挥手阻止了。封后地技远星方帆星我相信老鲁能看出来，我这个人很在乎家，一旦涉及到家的问题，任何事情都是不可以谈的，没有谈判的余地。“给小三打个电话，要他速度点，小张快顶不住了，人才是最重要的。”老鲁伸出手贴在小张的额头上试了一下，皱眉...封闹科孤地 ------------ 第一百四十九章 以假乱真 ------------ 第一百五十章 问话 “就凭你们几个也敢拦我们的路？想死吗？”最学敌情太最诺闹秘后“昨天没挨够打是怎么地？脑袋好了？还敢来我们村撒野？告诉你，这里不是茅山，想当大爷给我滚回去！”后寺上，此时正是剑拔弩张，对峙的双方一边是三个小道士。三人中一个脑袋上还缠着白布，脸色苍白，显然有伤在身。另一方是胖子五人。星指冷最诺岗艘诺术毫... ------------ 第一百五十一章 欠条 “离开了。”我微笑道。星帆地孤阳最主球我考“你居然跟妖怪勾结在一起？”老鲁神色紧张地绕着我走了两圈，确定跟着我的那只妖怪真的离开了，随后才把两只手从口袋中抽出来，重新坐回原地问。对老鲁凝重之态，我假装没有看到地说：“您不是开玩笑吗？我明知道好几只手枪对着我，我还能处乱不惊，你还真以为...星技情酷吉 ------------ 第一百五十二章 又一批人 ------------ 第一百五十三章 天龙教 “你真好心啊，放他们回去，早晚会认出你来，为祸不小。”老鬼捏着自己那尖尖的小下巴，略有意外地说着，“人那，不能太过妇人之仁，每一个成就大业的人都是心狠手辣之辈，一条人命罢了。”克孤太孙最羽由太战那是两条！那两个人被放了，我还是下不了手。星地战冷学岗考星学诺杀人，多么简单的两个字。...星鬼恨学星鬼恨学“你真好心啊，放他们回去，早晚会认出你来，为祸不小。”老鬼捏着自己那尖尖的小下巴，略有意外地说着，“人那，不能太过妇人之仁，每一个成就大业的人都是心狠手辣之辈，一条人命罢了。” ------------ 第一百五十四章 交锋 天龙教来历神秘，所知之人皆是天龙教的高层。封情帆后星不地显由而那两个被我抓住的小子，只是小喽罗，只知道天龙教这个名字，他们的组织太过神秘，根本不是他们下层可以说地清楚的。此时我对天龙教唯一的了解，就是，他们的势力极其庞大，不若于茅山。最通恨不战星指星鬼羽呼！又一个巨头。克孙主方克孙主方 岗远封术独... ------------ 第一百五十五章 郑羽 夜色无边，还有一条，他大爷的，老鬼出门的时候太急了，连手电都没有带上。克冷敌孤我星月不最冷似有似无的凉风吹动面前，额头微微见汗。身后哇哇大叫，言语凶狠，似要生吃了我。最故所我后封由早秘孙跑在前面的我，双腿一高一矮地胡乱奔跑。没有照明的工具，只能借着后面射来的微弱灯光加紧逃命。岗仇远结独岗仇远结独 星所早学... ------------ 第一百五十六章 恐怖的小人儿 忽然，莫名的心悸。最独由战恨星技太闹月心跳加速，迅猛地跳动起来。怎么回事？最主仇由地最球科显察未及多想，双腿肌肉绷紧，向前跨去。喀嚓！最情球太后最情球太后 岗地酷方接就在我移动的过程中，腰间被猛烈地撞击一下。力道极大，我一个趔趄，没有站稳，晃了两晃才没跌倒。恶风扑面，脸被吹地生疼。封科月帆孙封仇克帆敌... ------------ 第一百五十七章 郑羽之笑 “可以！” 出乎意料地，郑羽的回答令我为之一愣。 嗯？我没听错吧？掏了掏耳朵，确信自己耳朵没有毛病。对面的郑羽撩开额前长长的刘海，露出比黑夜还要漆黑的眼睛。 “我自然是要让开路的。”郑羽脚步后错半步，留出个空挡来，示意一下说：“路，本就是让人走的。没有人走，还叫什么路啊！”说地好像很冠冕堂皇，也很废话，我都有啃了他的心思了。你大爷的，不要跟爷爷那么多废话好吗？ 还好，姓郑的小子见我眉毛挑起，有了吃人的冲动，才知道自己废话太多了，转回正题上来。脑袋一歪，咂摸了下嘴，说：“路就在脚下，腿也长在你身上，只要你能杀过去，就由你进去。” “老子要是能杀过去还由得你吗？你放不放我走还有区别吗？”心中暗恨郑小子不地道，坑你大爷啊。“嘿嘿，”傻子才跟他们动手啊。装*的人哪个没有点真本事啊，真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一个个装*都遭雷劈吗？我要是信了电视里的剧情，我才傻子那。郑羽绝对有那装*的资本！我悄悄地又是后退几步，微微屈身说道：“你会错意了，我真没有要进去的意思，我要回家。”开玩笑吗？那道门后面就是个大坑啊，老子才不会吃饱了撑得钻进去那，跑都跑不及。 沉默！ 没有说话，枪口却是动了动。 不让人活了啊。 枪口可比人口狠多了，人口顶多让耳朵不舒服，枪口直接就是让身体不舒服啊！ “你不进去？”郑羽低着头能有个五六秒钟，让我误以为他要放我离开。正等我开溜的时候，小郑同学语气冰冷起来，敢情他真把我当成闯关的了。 “不进，不进。”我连连摆手，那里面要是个温柔乡我进去也就罢了，那可是一张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嘴巴啊，进去不是找死吗？尽管我也是从里面杀了个七进七出，仍然毫发无损，可光是扭头看一眼，心里也是憷地很啊。谁没事儿给自己找不自在？“你们爱进去就自己进去好了，我对探险游戏不感冒。” “拦住他！” 根本不用小郑同学开口，两个狗腿子嘭嘭就是两枪。 子弹从哪儿飞过去的我不清楚，哪儿还有心去观察子弹的轨迹啊，顺势就地一滚，跳起来继续跑。 聊天的工夫，我就想好了趁他们大意时开溜。 终是突然跑掉。 呼！ 瘫坐在地上，听着自己嘭嘭的心跳，确定我还活着。 “别被申爷抓住！”得亏了光线不足，他们也没有死命地追下来，哥哥也是抱定了宁可挨上两枪也得跑掉的心思，这次成功脱险。 低头看着颤抖不停的双手，一股倦意涌上心头。后怕不已！大爷的，老子在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啊。从枪口下逃跑，那是人干的活儿吗？ 一阵大喘气，把呼吸调顺。期间我也一直留了一只耳朵，可不想刚从狼口跑出，又进了虎穴。 漆黑的夜色，阻碍了视线。 “嘿！” 正琢磨着要辨别方向，找条路的工夫，一个低而短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娘啊！ 我腿就是一哆嗦，没跪了。 倒不是想求饶，是被吓的。 纵胆大如虎的英雄，也禁不住这么吓唬啊。 右臂调转，回手就要给一枪。不管你是谁，先撂倒再说，这就是我的想法。别人的死活我不管，我也管不着，我得首先考虑自己能不能活下去。此时此地，哪儿还讲究仁慈啊，谁又给你时间去分辨？ 也是我草木皆兵了，都要神经兮兮的了。 “嘿！” 又是一声嘿，却比第一声长，也多了些惊讶。 两次发声间隔很短，连一秒钟都不到。紧张之感一扫而空，因为我听出了那个熟悉的，又混蛋的声音。 “老鬼啊！” 我长出了口气，肌肉马上全部放松下来。 见我不再一副拼命的架势，老鬼先是后退了两步，上下打量着我，不肯把手枪还我了。一边把玩从我手里抢走的枪，一边啧啧地说：“啧啧，下手够黑啊，不是我反应快，此时就该躺地上了吧！” 对我还冷嘲热讽上了！ 被几个人用枪给指着，当我心情好吗？本就一肚子的火气，大爷的，当申爷是好脾气吗？ 我甩都不甩老鬼一眼，等他发泄地差不多了，该讽的也讽了，该骂的也骂了，正要蹲坐到地上。 “你大爷的，当老子愿意啊？”我就瞅准了他屈身的时间，在他半蹲未蹲之际，突然跳起来破口大骂起来。横眉冷对，指着发愣的老鬼鼻子骂：“你不就出去发个短信吗？屁大点的事儿，你能磨蹭一两个小时。他么不是去招小姑娘去了吧！你再晚回来一时半刻的，等着给老子收尸吧！” 得！ 老鬼就那么半屈着身体，仰视着我，那模样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我得意一下，总算是收拾了这个老东西一回。我要让他明白谁是主谁是次。老子是房东，你不过是个租客。在我面前嚣张，惯的你！ 霸气，我怎么也得有点霸气才行，要不然镇不住这老鬼。老东西欠收拾！ 果然，大概我从没在老鬼面前发过火，总是给人一副温良恭俭让的印象，今天是形象大转变，一下子让老鬼接受不了，直愣愣地自个儿嘀咕了好半天。 “挨欺负了？”足足过了能有十分钟，还是老鬼凑了过来。尼玛的，我松了口气。我都想好了，面子虽然重要，但命更重要不是？我们俩没有多大的仇恨，说白了也就是一个主动权的问题。就如今的形势来看，老鬼能不能离开我有待考虑，我离开了老鬼这么个超级打手，战斗力几乎下降了百分之八十啊。所以，如果他不首先开口的话，我就得给他陪个礼道个歉啥的，张张嘴还要不了人命。 天龙教才要人命啊！ 有个茅山就够恶心人的了，还冒出个比茅山还倒胃口的天龙教，狗屁的天龙，蚯蚓还差不多。 心里怎么想的是一回事，面上我还是要做做样子的。给了老鬼一个冷脸，从新拿出一把枪来，子弹上膛发出一声轻响来。 言简意赅地把生死经历说了两句，随后问道：“茅山的人怎么说？来不来？” “有伤亡？”老鬼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神色一肃地问起来。 “没有吧？”我不自信地说，“当时光顾着逃命了，他们冲我开枪，我也就随手打了几枪，都没瞄准，难道还能打中？就算是有人幸运中了大奖，那又如何？反正也没有和解的可能！”我倒是比较怀疑老鬼的用意了，敌人死了也就死了吧，又不会追究法律责任，用得着那么在意吗？ ... ------------ 第一百五十八章 浓重的血腥味 ------------ 第一百五十九章 受伤 ------------ 第一百六十章 观众很少 ------------ 1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