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序章 阴沉沉的夜空没有一丝生气的悬浮在上空，傍晚刚刚下过暴雨的空气里夹杂着略带着潮湿的水汽驱散了持续的燥热，暗淡的月牙儿在黑色的云层里若隐若现。 远处超过树梢的黑色阴影在九月的微风下透着慑人的压迫，久违的清爽拂过树梢带起几滴露珠落下，骤然而来的寒冷让周宗军打了一个战栗。 烦躁的再次拿出手机，幽暗的显示频幕上，已经快十点了。周宗军摸摸额头上的水滴焦躁的望着远处的小树林入口，幻想着曼妙的倩影。 人生中的第一个里程碑就要成功的竖起的喜悦冲淡了压抑的黑夜，今天就是第一百次的成功记录。正好回头好好的记在日记上。 白色的大理石座椅在昏暗的夜色里额外让人注目，一袭明黄色的三叶草泡妞套装可是自己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买来的，今天第一次开张的纪念品希望是一个雏儿吧。 “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后方突然传来清脆的声音让周宗军满面的焦躁骤然消逝。 “哪里哪里，我也是才到。正好才十点过一秒，看起来还是我来早了。”真是一个可人的妹子啊。赞美老五的辛勤工作，果然和照片的差不了多少，回去一定要请老五吃饭。 “呵呵，你这个人还真是守时。”清秀的面孔配着一双弯成月牙儿的眼睛顿时让夜色生辉不少，粉色的连衣裙在夜风的抚摸下微微摆动。 周宗军痴痴看着对面的可人，沉醉清脆的笑声里。 “喂，喂。“耳中传来美人的呼喊声，回神的周宗军飞快的收起略带色色的眼神，正人君子的把眼神越过可人投向远处的黑色建筑。 “抱歉呐，刚才还以为对面的小楼里有人，没注意听你的意见。”补救的把自己视线收回，带着陈恳的歉意凝视着清澈的眼神。 赞美老五，新生里居然还有这种极品，老五的猎艳眼睛看起来铭记的能力又有提高。 “这么晚了估计就剩我们两个傻瓜还在这里吹风。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还要让你陪我出来玩探险游戏。正式认识一下，凌小佳。”伸出白皙的左手等待着。 “啊，那个我是周宗军。”急忙伸手握住有点凉的手，皮肤还真是滑，情不自禁的顺带着捏了一下。 “嗯哼。”凌小佳面色一红，没有预兆的抽回了自己的双手，本来落落大方的性格在这个黑夜里却突然变得异常娇弱，待会还要靠这个家伙带路还是维持一下淑女比较好。 “对不起啊，刚才……。”周同学终于想起来自己一见面就变现的过于急色，貌似把这个入网的小鱼要吓跑了，还是待会把要解决的事情办完之后在慢慢的度过这个慢慢长夜比较好，时间总是让人学会去享受。 树林里不断随着微风变化的树梢在空气是沙沙作响，沉湎在凌小佳美色里的少年没有注意到远处的小楼上真的有一道苍白色的影子闪过，尤其是在这个黑色的夜晚显的异常清楚。 “没事，那我们就出发吧，现在才十点一刻，正好待会把东西拿到手赶上宿舍关门。”凌小佳鄙夷的看着对面比自己大一届的学长，难怪傍晚的时候红雨偷偷告诉自己这些学长都是禽兽附体，尤其是在黑夜降临的时候。 “啊，对，对对。我们还是赶紧过去吧。幸好我们宿舍老五是学生会的有那个房子大门钥匙，不用翻墙进去了。”周宗军体谅的打量着凌小佳那个不合适出游的连衣裙，赶紧显示出自己的准备万全。 “正好，那我们赶紧过去吧，万一十二点还没回去猛鬼出来大搞游行我们就回不去了。”微微一笑掏出自己准备的小型手电率先朝着远处的小楼走去。 被落下的周宗军赶紧也拿出自带的手电追赶上去，早就听说这个女人有点强硬，看起来有点言过其实，果然黑夜才是男女幽会的好时节，不过待会要磨蹭一下，绝对不能早早赶回宿舍守门大妈的老脸。 始建于30年代的小楼据说是当年入侵的日本人建设的，虽然它们的人品不算怎么样，不过它们的东西质量是绝对有保证的。 当年作为战地医院存在的建筑在它们被驱逐这片土地的时候继续作为医院保留了下来，尤其是在70年代那个动荡的年代里更是最为一些武斗派的据点，几经数个武装团体占据，长时间的战斗让这座大楼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随着最近几年高校不断的扩招，这座在文革结束后作为东华中医医学院的教学楼也在前年废弃，随着代替的是在不远处重新建设的几幢更为高大的建筑。 废弃之后的小楼成为了学院的仓储中心，不过对那些学生来说让他们记住这座小楼是因为在废弃前发生的火灾事件，在那个事故开始前，不少人看到了传说中的鬼魂顶着火苗在楼里飘荡，随后的火灾更是让恐慌几何式的扩散。学院为了平息众人的恐慌只好直接飞废弃这里。 不过废弃之后的小楼因为楼前的这片小树林更是没有多少人到这里来，就算那些想要偷情的男女也会避开这里，毕竟去年的时候也有一个学生在这里被吓疯了，据说是看到了那些在楼里纵火的幽魂。 不过总有一些猎奇的家伙大着胆子来这里搞什么试胆大会，在去年拿起事件之后才兴起的活动对那些学生来说正和口味，毕竟不是每一个都认为自己句是那个传说中的倒霉蛋。 作为当年见证过拿起事件的周宗军更是认为无稽之谈，自那以后那么多人在半夜进出于这幢小楼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异常事情。 何况自己还来过好几次，每一次都是这样单独带着一个美女到这里进行晚间散步，尤其欣赏那些女人在自己怀中瑟瑟抖抖的样子真是对男人心里保护欲最大的满足。不过看起来今天这个猎物不太好对付，不过待会等她感受一下楼里的阴森氛围还能继续这么镇定的行走就麻烦了。 “你怎么了，让我一个弱小女子丢在前面带路可没有绅士风度哦。”凌小佳回头揶揄的打量着那个自高奋勇陪自己的男生，这么瘦弱的家伙估计自己一下子就能放到，看他那个色色的眼神就像吃了苍蝇一样。 “怎么可能，不就是天黑一点。就算真的有妖魔鬼怪，看我砂锅大的拳头也会吓跑的。”故作强壮的摆出健美先生姿势，散发出的王八之气更是犹如天雷滚滚。 “呵呵”一声轻笑骤然炸响在二人的耳边，昏暗的黑夜里根告诉说不出的惊悚。 “刚才，刚才那个，你听到了吗？”毕竟是女孩子，特别是在这个传说中猛鬼出没的黑暗地带还能维持站立姿势就已经算是好的了。 周宗军头皮猛然站起，刚才那声轻笑好像就是在自己身后传过来的，好像还有什么东西舔了自己耳垂一下，不会真是有鬼吧。 不过现在就算有鬼也不能在女人面前表现出害怕，还记得小时候奶奶说过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还是镇定点好。 “听到什么，没有啊，你肯定是错觉那。你听这里的风不是很大吗，一定是有树叶被吹响了。”感觉自己貌似都感觉这话不靠谱，只好自欺欺人的壮着胆子向着四周随意望望。 微风不断拂过树枝带起树叶沙沙之声和刚才那声真是有着天攘之别，凌小佳第一次感觉到身边有一个公的在真是好事，慢慢的移动有点僵硬的步伐，和那个看起来脸色同样发白的家伙并肩而立。 “看起来真是我们听错了吧，不过现在挺晚了，要不我们明早再来找那个日记本。在把我们的名字写在三楼的尽头。”凌小佳假装看来看手表，才十点二十罢了，面带惊惶的提出回去的建议。 真要这么回去？周宗军默默低下自己的脑袋，现在回去的话老五估计就要鄙视自己这个情圣名号了，还有这件套装估计以后就不能在出现宿舍里面，不然老五那小子的大嘴巴肯定会让全楼洞里的男生都知道的。 “不用担心，万事有我。之前我就来过好几次了，不好是好好的吗？刚才那个肯定是错觉那，一定是我们太过紧张才会出现的幻听，别忘了我们都是学医的，怎么可能会遇到那些东西。”周宗军看着褪开的阴沉的天空艰难的扯扯嘴角，说出了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屁话。 “那好吧，不过你一定要好好保护我哦。”双手抱在胸前保护自己的凌小佳也担心自己回去被红雨说成是胆小鬼，一项胆子大的自己绝对不能输这个打赌。 重新打起精神的二人面色苍白的肩并着肩，不断打量着周围的树影，生怕有什么东西冲出来。两道明亮的光圈慢慢的消失在不算宽广的树林里，宛如闭起嘴巴的巨兽，吞噬了口中的猎物。 明亮的阳光慢慢洒在绿色的跑道上，陈暮换上自己的运动服准点出现在*场上。老三那小子昨晚又带着一个新生去后面的小楼搞什么试胆行动，估计又是老五撺掇的。 作为312宿舍的年级最大的人自然担任了老大这一有前途的位置，不过来自农村的自己还是比较重视自己的兄弟的，虽然每一个看起来都是不靠谱的家伙。 慢慢的绕着跑道开始每天的例行功课，感受着日出的绚丽，驱散心灵深处黑暗的感觉真是让人充满的了活力。 “啊啊，来人啊，杀人了。”华华丽丽的惨叫好似不想出自人的声带。 ------------ 第一节 云江市是一个小地方，和绝大多数的沿海城市一样，这里的人过着不算富裕还算宽裕的生活，在这里长期生活的人只能感受到的就是安逸。 祥和的生活才是这里有的旋律，早上忙碌的赶着路吃着早餐的男男女女散发出生活的气息，每一天都有着充实平淡的一天。 九月的清晨里散发着温暖，还没有离开今年的秋老虎的天气在昨天傍晚的暴雨之后带来了久违的清爽。 东华中医学院享受着难得的休息日，周六的生活总是让人感觉到美好。在这个时代里绝大数的人习惯了凌晨在休息，早上七八点在起床的好习惯。 七点的阳光安静的照耀在温馨的宿舍里，米黄色的起居风格在阳光下更显温暖。 “嘀嘀嘀”烦人的闹钟再次响起，让昏沉沉的脑子清醒过来。郭红雨伸出有点丰满的手臂摸摸额头，昨晚看起来聊得太晚了，好像再睡一觉啊。 转头看看睡在对面的小佳，真是的，胆子那么小还学那些家伙去搞什么探险游戏，三更半夜的还不是又灰溜溜的逃回来了，真不知道昨晚那个陪她一起参加的家伙是不是在外面享受了一晚上的冷风。 呵呵，真是吓坏了，居然衣服都没换就睡着了。真是的，晚上出去还穿连衣裙，难道是被色狼吓回来的！ 看她睡得的这么熟还是别叫醒好了，昨晚有而不知道遇到什么事情，居然把她吓成那个样子，一定又是那些男生对这个可爱的小羊伸爪子。 远方的*场上陈暮安静的站在那堆可以称为肉块的地方，那身熟悉的幸运三叶草安静的被叠的整整齐齐放在下面，充当脑袋的容器。 已经昏死过去的保安除了留下一地的污物之外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据保卫处所说的退伍军人这一说法只能保持怀疑。 单调而刺耳的警笛声打破了校园的宁静，明黄色的封锁带画出一个标准的矩形，看着那些穿着白色大褂头戴国徽的员警来回的搜寻着什么东西。 难得的假日里被一通电话叫醒的孙成岩紧锁着眉头，从业超过三十五年的经验里还没有见识过这种奇怪的受害者，被分开的头部上所保留的表情绝对可以直接拿去拍摄那些恐怖片。 极端扭曲的面容让人看到之后联想到他在死前究竟看到了什么东西才能把一个男生吓成这种样子。 “老孙，能看出点什么没有？”李雪健顺手递过一支香烟给这位队伍里的年龄最大的前辈。 “怎么，不害怕吗？这些年我们这个小地方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杀人手法，真不知道安逸这么多年居然还会有杀人凶手存在。”老孙没有点上烟，闻着熟悉的烟草味道，默默的向着天空祈求答案。 “我又不是新人了，看那边那个小子，估计昨天晚上的晚餐也浪费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在现在，我们这个小地方里究竟有多少预备的凶手，每天那么多的小偷楚出没在街道上也不算平静。”李雪健歪着脑袋微微一笑，对着正在大吐苦水的家伙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真是对不起，第一次出现场就给大家添麻烦了。”终于止住呕吐的罗立面色青白的挪动着僵硬的步伐站在两位同伴面前。 远处不断围拢而来的学生不断的增多，为了目睹这一平静生活里的刺激事件。 孙成岩看着不断变多的学生在此皱了皱眉头，向着而远处那个穿着制服的胖子员警示意维持秩序。 “杨队长，麻烦你还是先把那些学生送回去，不然他们在这里会妨碍我们搜查的。雪健，和我到那边看看痕迹组和法医都结束了没有，罗立，你先去询问一下那两个报案人。“孙成岩将手中的香烟夹在耳朵上，向着远处那个挂满了残肢的树林走去。 “好了好了，大家都回去吧，没什么大事情，该回家的早点回家啊。”迈着飞快的小碎步，赵队长逃似得离开那个人间地狱，挥手示意那些面上又惊又喜的学生们该干嘛干嘛去。 “还没大事，员警都来了，着黄带子都拉起来了，你糊弄谁呐。”人群里不知从哪传来的嘀咕声在寂静的人群里显得格外清晰。 赵队长面色由青转红，现在的学生念书的时候一点精神都没有，看热闹的时候到是赶着起大早。 “大家放心吧，只是小问题而已，员警一定会早日处理这些小问题的，大家还是散了吧。”耐着性子再次劝解一番，毕竟自己的表舅就是学院的校长，还是大事化小好了。 “诶，赵宇阳，快看那边，那个男的不是你们宿舍里老大吗？”眼尖的杨华拉过正在看热闹的赵宇阳指着那个一身运动服背影说道。 “还真是陈暮，他怎么跑这里来了？”赵宇阳奇怪的盯着背影望了好一会才确认是熟悉的人。 “好了，大家都快散了，今天是周六，要回家的感觉回去，不完待会就赶不上早班车了。都别再这里妨碍员警做事。”赵队长在听到那个问答后直接大吼一声，示意手下的保安驱赶那些不断增多的学生。 “凶什么凶，狗仗人势的东西。”被驱散的学生中不知谁个大喊了一声，刺得老赵心里直冒火。 “老吴，都弄好了没？”老孙向着那个正在拼凑遗体地员警询问着。 “都好了，痕迹组那帮家伙已经拍完照片了。我这边也差不多了，你们现在可以进来查看现场了。”未曾转身的员警示意孙成岩和李雪健可以进来看现场。 “老吴，能看出来是怎么死的？死亡时间大概又在什么时候？”孙成岩皱着眉头看着那对整齐的肉块，就像一个完美的解剖标本，或许和街摊肉贩案板上切割齐整的猪肉一样。 “你还真当我全能啊，还没回去好好勘验就知道。不过大致死亡时间在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具体等到化验之后才能确定，死因初步确定是惊吓过度，也就是通常说吓死的，死后再被肢解，还被精致的装饰了一下。”鬓角微白的中年人将拉链拉起，示意站在后面的员警把它带回车上。 时间留下深刻痕迹的老孙再次复杂的看着那个黑色的袋子，里面承载了一个年轻的生命，断开了一个家庭的希望和幸福。 “雪健，你那边收集到的情况怎么样？”老孙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沉声问道。 “死者是本校大二在读学生，制药系六班周宗军，原籍临泽，住宿在男生宿舍312号。报案时间是早上6：34分，报案人是学校巡逻的保安和同寝室的陈暮。据报案人陈暮所说死者在昨晚并未在宿舍过夜，而是于昨晚9：20应邀出门参加冒险。”合上手中的笔记，李雪健皱着眉头看着被取下的那些白色的菊花环。 “看起来凶手还是个整齐的人呐。”喃喃自语的李雪健注视着脚下那个特别引人注目的半只脚印。 “昨天傍晚时分有大暴雨，鉴于此处是仓储室平常基本没有人来行走，现场只提取到受害人的脚印和另一高跟鞋印迹，不过二人是并排而行，也就是昨晚和死者一起参与活动的人，现场只有死者尸体而且死者身上的财物并未缺少，看这边这个脚印一直追着死者二人，并且还是暗中在边上进行跟踪，所以，现在是找到昨晚那个和死者一起参与活动的人。”李雪健结束自己的推论，看着低头不语的老孙。 “嗯，绝大多数符合情况。另一报案人是六点出门巡逻，一般从门口走到这里需要25分钟，而且两个报案人身高阶不到180公分，也就不会有这么大的脚印遗留。”老孙蹲下身子，伸出手掌比划一下，至少是44码的鞋子才能留下。 “问题是这个背后跟踪者每一步的脚印间距至少有一米，而且留下的全是左脚的前半截，总不能说是一个没有右脚的人杀害了看起来不弱的死者吧，就算是死者要跑，跟踪者也追不上。”老孙站起身不断的丈量着那些匪夷所思的脚印。 “除非跟踪者是外星人。”李雪健简结的为老孙的论断划上句号。 “老孙，雪健，过来一下。”身着深色制服的罗立站在目光呆滞的陈暮身边挥舞着双手。 “来了。”应了一声就放过那些离奇的脚印奔着罗立而去。 “有什么发现？”李雪健直接的看着那个看起来颇为健硕的学生。 “我们宿舍的老五知道老三昨天晚上是和谁一起出去参加那个活动的。”陈暮干涩挤出几个音节。 “老五的真名的什么，陈暮同学。”老孙安静的听着，提出自己的疑问。 “就在那边，那个穿青色短袖的就是老五，赵宇阳。”陈暮指着还未离去的赵宇阳说道。 ------------ 第二节 “喂，那边那个，叫赵宇阳的，过来一下。”李雪健直接的向着那边呼喊。 赵宇阳看着老大伸手指着自己就知道那些员警会叫自己过去，不过身边那个大嘴巴杨华待会就要把事情传的满世界都知道了。 “诶“轻轻的叹息一声，深深了解自己那种行为模式，以己推人就知道那家伙现在一定满脑袋的悬念，迈着沉重的步伐告别杨华向着明黄色的警戒线走去。 “你好，我是孙成岩，这两位是李雪健和罗立。赵宇阳同学，我们有一些问题需要向你求解。“老孙和善的打着招呼，借以缓解赵宇阳脸上的悲戚之色。 “你们好。有什么能让我排上用场的直接吩咐好了，警民合作不是吗。那个我可以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啊？”简单的抹去灰暗带着一副阳光的回应老孙。 “呵呵，这个暂时先不用管。这次请你来就是有小问题。请问你知道昨天晚上周宗军是参加什么样子的活动？还有和他一起参加的人你认识吗？”老孙打哈哈的避开询问，直接问道。 “呃，这个就说来话长了。这个活动可是我们学校特有的吧，虽然其他地方可能也有类似的活动，不过我们这里的可是很特别的。”赵宇阳一听脸上马上露出兴奋的神色。 “那你就长话短说，直接一点。”罗立不耐烦的看着眼前有点儿八婆潜质的赵宇阳。 “小罗，好好听着。”老孙面色一板，对着罗立小声的斥责道。 “我”刚要道歉的罗立被李雪健挥手打断，示意赵宇阳继续刚才的话题。 “没什么的，我这个人就是这样。那我简短点。两年前我们学院的火灾案件你们一定都知道。其实在火灾发生之前曾今有人看到有鬼魂顶着火烛在那个小楼游荡，所以大家都很注意。毕竟当时那个小楼是作为自习室使用的。就在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凌晨就发生火灾，然后学校就把那个小楼作为仓储使用了。”心有余悸的看着远处宛如巨兽卧着的小楼，赵宇阳脸色一下子白了。 “你怎么了？”老孙敏锐的注意到赵宇阳神色的变化。 “没什么，刚才好像那个小楼顶层有东西在上面。“赵宇阳神色苍白的挤着字节。 “可能是我们一些同事上去搜查吧。毕竟那个脚印一直延伸到那个小楼。好了，麻烦你继续说说那个活动。“李雪健适时的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呵呵，那就没关系了，我还以为白日见鬼呐。”赵宇阳摸着脑门不曾在的汗水难看的笑笑。 “自从那个小楼废弃之后，学校把它当仓储使用。去年差不多也是九月吧。当时和我们一届的新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半夜的跑道那个小楼里跑到顶层也就是三楼的尽头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上面。还不是一般的吓人，那家伙居然把自己的手腕咬破用自己的血去写。当时被值班的保安发现后就疯了，还一直喊着有鬼上面的。后来学校让他的家人带着他回去就把这里彻底废弃了。一般也没什么人到这里。”赵宇阳大喘气的偏过脑袋，注意到专心忙碌的老吴。 “这位同学，麻烦你可以继续了吗？”李雪健温和的伸手转过他不听话的眼睛。 “啊，好的。也就是在去年那个人发疯之后也不知道是谁发起的。为了证明自己的胆量的话就在半夜到那个小楼三楼吧自己的名字写在尽头的墙壁上。之后就总是会有一些为了探寻神秘的家伙去干这件事。”赵宇阳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刚刚好像看到老三那家伙的套装在草丛里。 “周宗军也是参加这个后动的吗？”罗立终于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是啊，那小子你不知道，他是我们宿舍里的情圣。这个活动就是他们骗小女孩才会经常搞出来的花样，不然早就消失了。”赵宇阳一提起这事满脸愤慨。 “你说‘他们’？”老孙注意到他用词的变化面色微皱。 “就是自称sq俱乐部的家伙，不过没有在学校里正式的备案过，所以除了会员之外没有人知道他们都有什么人组成。老三就是会员，不过从来没和我们说过俱乐部的事情。”一提到这个俱乐部就满是羡慕的神采。 “那算了，还是说一下和那个活动有关的事情吧。”李雪健只好放过这个听起来很是神秘的俱乐部。 “主要就是一男一女在半夜的时候一起到三楼写下自己的名字，在第二天早上再到一食堂门口的公示牌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和时间，好让那些家伙去查验。”陈暮主动的接过话头，恢复平静的眼睛里沉寂的让人害怕。 “你也知道，呵呵，那就讲讲昨天的事情还有周宗军的一些事情。毕竟你和他在生活了两年应该很熟悉。”老孙满意的看着恢复神采的陈暮。 “我们通常叫他老三，不过我们更习惯叫他周五。不是星期五的意思，而是形容他的特殊能力。”陈暮停了了一下，适时的露出一个男人的微笑，好像老三还在身边一样。 “一般这个活动就是他们猎艳的手段之一，专门用来搞定那些看起来喜欢冒险猎奇的女生，昨天中午老三就是接到了一个标着sq字母的纸条就去买了那套衣服。至于和他一起参加的那个女生你就问老吴好了，他知道是谁。”陈暮沉重简单的总结了事发前的一切。 “老大基本都告诉你们了，我也没什么好补充的，和老三一起的那个女孩子好像是今年的新生，同样是我们制药系的，名字好像是叫郭红雨。”赵宇阳听着陈暮带着凝重的声音不自觉的郑重起来。 “罗立，马上去找那个叫郭红雨的学生。”老孙马上让罗立寻找，害怕在这个已经破碎的早晨再次破碎。 “是。”罗立合上手中深色的笔记本，转身向着还未远去的赵队长跑去。 看着不断远去的年轻员警身影和老大脸上掩饰不住的悲伤，赵宇阳终于收起脸上俏皮的微笑，皱着眉头不断的打量着周围的事物。 “我说你们问了这么多事情，可以告诉我老三现在在哪了吧？”终于有点领悟直接向着可以解决问题的员警询问。 “既然你们感情这么好，那你要有个准备。就在昨天晚上，周宗军在这片树林里被人杀了。”李雪健也板起严肃的面孔，好像在说着该吃饭一样的小事。 恍如雷鸣的声音在耳边轰隆的环绕着，昨天还在和自己一起调笑着女人的同伴就这么离去了，还记得和他一起调戏那些自诩淑女的同伴就这么离开了这个世界。 “还好吧，老五。”二中回响着老大特有的普通话声音，慢慢的回归这个光与影的世界。 早上初升的太阳安静的挥洒着光于热，驱散了黑暗与寒冷，不过所有的阳光在进入树林的瞬间只留下阴森与灰暗，好像一片黑色的幕布，吸收了所有的光于热。 “那就是说他们两个都死了是吗？”赵宇阳战栗的牙齿蹦出更加阴森的话语。 老孙苦笑着摇摇头，现在我也害怕这件事，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和死者在一起的女生，还有那个脚印奇特的追踪者，在树林里没有其他的脚印而且还没有死者的血液出现在草地上，这才是最大的古怪之处。 “还没有，我们只发现了周宗军的遗体，至于那个叫郭红雨的女生还没有发现，可能还生还着吧。“老孙说着自己都感觉荒谬的话语，听起来就像两个绝地里的人在互相安慰。 陈暮安静的听着一切，感觉就像在另一个世界里，树林里的微风就和老三昨晚的一样，除了拂过发梢和树梢之外就是员警正在忙碌的身影。 李雪健注视着这个看起来有点奇怪的男生，在发现自己的好朋友被碎尸之后居然在很短的时间里恢复冷静，并且能偷偷的打量周围的一切，就像将这一切刻画进脑子里一样。 ------------ 第三节 “啊、啊啊……”再次袭来的华丽惨叫一下子击破了众人的幻觉，将正在思考的众人拉回现实。 “你还好吧，居然能昏过去这么长的时间。”李雪健敬佩的看着这个才慢慢回转的保安，看起来受到了那个尸体的刺激不轻。 “呼呼，我的妈，快点员警同志，那边杀人了。”保安一边扶着树木慢慢的站起身子，一边努力的抬起颤巍巍的手指，指着那边画满了白色圈圈的草地。 “不用了，我们已经勘测过了，这位就是发现你的陈暮同学，好好感谢人家，不然你就得一个人和它在这片树林里休息了。”李雪健哈哈一笑，冲着这位明显年龄不大的保安开着玩笑。 听着李雪健带着玩笑的话语，保安一下子面色有苍白变得没有人色，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慢慢的滑落，天蓝色的制服衣领一下子就湿掉了。 “喂，小兄弟，你还好吧？”老孙及时的止住了李雪健还要开口的嘴巴。 “咔咔，还，还好。”艰难的说着话语，间个脑袋转过去，不在看着那边瘆人的草地。 李雪健莞尔一笑，对着这位据说是曾今在行伍呆过有点年头的家伙感觉好笑，看着这家伙瘦弱的身板，真是怀疑这家伙的的资历是不是骗人的。 “不知道怎么称呼啊，同志？你是第一个发现这里的人吧。”老孙默默的上前一步，挡住了后面的视野。 感激的会意善意的微笑，虽然看起来还不如不笑的好。 “我叫赵闲，昨天是我值得晚班，我们一般早上八点交接班，六点的时候会出来进行巡逻。我也是早上才巡逻到这里就发现那边的草地里有一个人头在那边。一开始还以为是学院里学生把标本遗失在那边，等到边上一看居然是真的。”说完还心有戚戚的重重的喘息一声，不知道是在叹息自己还是那个失去生命的死者。 绝大多数还是能和陈暮对上的，而且这家伙在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脸上的害怕一直没有消失，没有像陈暮一样在打击过去之后一下子恢复过来。 老孙想到这里再次顺着勉强可以称为入口的地方看着不远处那个黑色塑胶地面的跑道，既然这么近的话那么为什么陈暮没有见到这个保安进去，而是在听到保安的惨叫才会进来发现保安和死者。 “你也姓赵啊，不知道你和赵队长是什么关系？”李雪健带着揶揄的声音调侃着这位还在瑟瑟发抖的小兽。 “啊，这个，赵队长是我表哥。我退伍了之后没有工作，表哥给我找的这份工作。”赵闲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面色平缓的说着，尤其是在那个‘退伍’的时候微微顿了一下子。 “嗯，那就先这样吧，这个是我的电话，你们如果有什么线索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陈暮和这位赵闲还是先去吃早餐吧，耽误你们这么长的时间真是不好意思。雪健，送送几位。”老孙伸手掏出自己的名片，递给几位当事人，示意雪健送他们离开。 “老孙，那你继续看现场，我去去就来。走吧，赵闲，需要我服你一把吗？”李雪健上前不容分说的一把扶住还在靠着树干休息的赵闲。 “希望你们早日找到凶手，慰藉老三的在天之灵。”陈暮停下正在四处拷贝的眼睛，平静的注视着孙成岩严肃的面孔。 “那是自然，早日让凶手伏诛也是我们的职责。”孙成岩同样报以严肃的回应。 看着他们慢慢行走在树林荫翳的背影，孙成岩犀利的眼神盯着落在最后面的赵宇阳的青色短袖上，这个家伙隐瞒了很多的事情，而且刚才陈暮也替他打了掩护。 “呵呵”一声轻笑突然出现在耳边，伴随着的还有哈在耳边的热气。 “谁？”一声短暂的暴喝，陡然转头看去。除了还在随风浮动的树叶之外，离他最近的老吴还在四步之外。 不算热烈的阳光一下子蒸腾起老孙额头上青白色的汗水，看着众人奇怪的眼神，老孙只能闭起眼睛，默默的享受着阳光的温暖。 陈暮收回诧异的目光，注意到边上的李雪健也是满脸的奇怪之色。 刚才确实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那个叫孙成岩的员警身上，好像就是在肩膀上趴着的那种感觉。 “走吧，看起来没什么大事。”李雪健看着老孙闭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只好带着他们离去。 陈暮默默的跟着他的身影慢慢的向前面走去，刚才的那真是错觉吗？还有之前好像在那个树林里感觉到老三在偷偷看我们的也是错觉吗？ “诶，老大。在琢磨什么呐？”赵宇阳凑到身后轻轻的拍着肩膀。 “没什么，老五，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忙活了一早上到现在水米还没打牙。”陈暮收起自己的思绪，扯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理由。 “不是吧，老大，你居然现在还能想着吃的事情？”惊诧的看着这位平常不显山露水的老大，看过了那个貌似屠宰场的杀人现场居然还能吃的下东西。 真是佩服啊，不愧是多年习武练出来的好素质，就是和平常人不一样。 陈暮难看的笑笑，是啊。在自己身边除了这样的事情，自己居然在受到震慑之后第一件想到的事情居然是吃饭，果然师傅说的不错，自己就那种只能活在自己世界的那只青蛙。 再次沉寂下来的队伍默默穿行在不算幽深的树林里，没有太多肥料供应生长的银杏树结着稀疏的果实，扇形的树叶在微风拂过的时候上下摆动着。 不到三分钟后众人终于离开了那片压抑的树林踏在弹性十足的塑胶跑道上，感受阳光的净化，一瞬间那些恼人的事情从脑海里离去，只留下一地的雕塑。 罗立不耐烦的带着赵队长严重超过正常值的身躯在长长的楼梯上缓慢的踱着沉重的步伐，才不过爬了三十几级的台阶而已，就已经喘息的不想人样了。 “罗警官，你先上去吧，我一个人慢慢爬上六楼再说，我不妨碍你的工作。”赵队长也意识到有自己的存在，不花上一些时间估计到不了飘渺的六楼。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吧，我一个人上去就可以了。”罗立终于抛下肥硕的手臂，丢下还在擦着人头汗水的胖子直接顺着楼梯大步奔行而去。 郭红雨嘴里哼着歌曲，慢慢的盘算着今天和小佳一起逛街要穿的衣服。现在宿舍里面就剩自己和小佳还在，其他人不是回家就是和才认识的学长出去畅聊人生去了。 诶，什么时候才能也能像她们一样找一个谈得来的男生，下次就表现的软弱点，不能太暴力了。 “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将她拉回现实。 “来了，别敲了，赶着投胎啊。”郭红雨狠狠的掀开毯子，没有穿着外套就跳下床铺去打开那扇还在不停敲打的木门。 “吱呀”在一声难听的开门声中坦诚相对的二人瞬间愕然，就像一曲正在*的摇滚乐戛然而止，只留下二人大眼对小眼。 “嘭”在罗立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那扇不足两米高的小门再次恶狠狠的关起来，差点打到自己的鼻子。 摸着鼻子的罗立苦笑一声，看起来自己来的真不是时候，下次敲门的时候一定要说话，不然在这次就麻烦了。 等了不到一份钟的功夫那扇木门再次吱呀一声打开，出现在眼前的则是让人一亮的清纯的小女孩。 “你是谁？你怎么上来的？”郭红雨努力挺直身体，尽可能的摆出一副审问的架势。 不过相对于罗立一米八的身高来说，她那不到一米七的身高确实没有丝毫气势可言，除了让胸前更加诱人之外没有丝毫的作用。 ------------ 第四节 陈暮看着不远处的一食堂沉重的叹息一声，昨天中午就是在这里和他吃了最后一餐午饭，那时候他还在说今天就是他人生里程碑树立的日子，那时候老五还在调侃老三别和黄帝一样御女升天了。 “李警官，你先送他回去吧，我和宇阳先去食堂吃点东西。”陈暮拉过还在向前的赵宇阳，向着漫不经心的员警道一声再见，没有等到回复，就奔着食堂而去。 李雪健安静的看着二人离去，在那个叫陈暮的背影里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还有那个在一起的赵宇阳也是同类，现在这件案子看起来变得更奇怪了。 赵宇阳没有做声的跟在陈暮的身后，老大虽然平常话不多，不过年长一岁的老大一直视大家和亲兄弟一样，对待每一个兄弟老大都是尽可能的帮助。 这次的事情老大虽然看起来漠不关心，只是和他一起生活了快一年的赵宇阳知道陈暮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就算真的有什么事情陈暮通常也会选择自己去搞定，绝对不会麻烦自己的兄弟。 顺着熟悉的水泥道路，两边不断从身边路过的男女带着笑容向着门外的公交车或者豪华的轿车走去，或许这个三流的学校唯一的作用就是让那些混了十二年学业的唯一奖励。 安静的食堂里没有几个人在享受丰盛的早餐，周六唯一的好处就是让绝大多数的人还在床上安息，享受着晨光继续和周公进行下棋大业。 陈暮端着冰冷的不锈钢餐盘挑选着不算丰富的食物，简单的大米粥配上八个馒头，再加上一小蝶的油炸带鱼就算是今天的早餐了。 赵宇阳慢慢的挑着，已经配着杨华吃过早饭现在一点食欲都没有。 “坐吧，老五。”陈暮选了一个靠着边角的位置，食堂里不多的人都在安静的用餐。 “说一点你知道的事情，和老三有关的。”陈暮喝了一口粥，没有品尝出丝毫的香味，空旷的食堂在这一瞬间时间骤然凝滞。 “呵呵，老大，该说的不是刚才都说过了吗？”赵宇阳艰难的扯着嘴角，勉强的露出八颗牙齿展示出一个标准的微笑。 “赵宇阳，别以为你是星光话剧社的社员就能真的掩饰的没有漏洞，刚才那两个大一点的员警都知道你隐瞒了很多事情，现在已经不是平常的小事了，老三那个样子躺在我面前的时候。”闭着眼睛，本来放到嘴边的馒头怎么也吃不下去。 一直在你身边和你谈笑，是你为兄长信任你，将你最为最大仰仗的时候。就那么被人切成碎片展示在你面前那种感觉没有悲伤，只有将一切烧成灰烬的怒火。 “老大，我知道老三一直很照顾你，知道你平常过的很清贫，在变着法子接济你，不过这件事我真的不没有想那些员警隐瞒。难道你以为我不痛苦吗？”赵宇阳同样悲伤的低声咆哮着，眼睛里满是哀伤。 陈暮平静的看着这一切，尤其是那张一直喜欢到处打听一切秘密的嘴巴。除了吃饭睡觉之外从来没有闭起来过。 “我说过，别以为你是演员就可以在人前演戏。最巧妙的谎言就是将真实少说一点，引起别人的猜疑，达到自己的目的。这句话一直是老三在骗人后挂在嘴边的话，你和他比起来要差很多。”陈暮继续自己的早饭，酥脆的炸鱼在口腔里滚动。 “sq俱乐部的事情全部告诉我。我想知道究竟是谁杀了老三。” “老大，这件事你真的不能去管。刚才刚才我没说就是因为你在那，这里面的水比你想的要深，老三死了我也没办法，杀人的凶手比你想的还要可怕。凭你的功夫的就对对付不了的。”赵宇阳被拆穿之后愤愤的说道。 “这一切都是为你好，那些员警死就死了，还能混个烈士什么的，我们到时候可真要死无葬身之地。”赵宇阳丢下没有动过的米粥，站起身来直接离去。 陈暮默默的吃着眼前的食物，没哟丝毫在意他的离去，安静的继续吃着，没有在意周围投射过来的诧异目光。 “你好，我是云江市刑警队罗立，这是我的证件。“罗立手忙脚乱的从制服掏出了自己才拿到手不久的证件。 “知道了，你今天来有什么事情，罗警官。”郭红雨狠狠的碎碎念着。 “对了，你们寝室里有没有一个叫郭红雨的？”罗立这才想起自己自己身上的任务。 “干什么，我就是。我犯了什么过错还要劳动伟大的员警同志在周六上门来请啊。”郭红雨直接一个白眼飞去，大清早的没事冒出个大男人把自己看光了还假意问自己的名字，要不是这家伙是员警早就先暴打一顿作为回报。 “那麻烦你和我走一趟，你涉嫌一起凶杀案件，请你回去和我做一份记录。”罗立本来慌乱的身体一下子绷直，嘴里说着练习好久的话语。 不是吧。郭红雨真的面色变了，本来以为一大早最多问点小问题，怎么一下子这个性质变得最恶劣的那种上去了。 “等，等一下，那个，那个，我可什么都没有干啊。“大大的眼前一下子睁得快要跳出来。 “麻烦你先和我走一趟，具体的问题等到了之后在慢慢告诉我。”罗立一丝不苟的板着严肃的面孔，伸手就要抓着而这位有着重大嫌疑的女生。 “诶诶，松手。”下意识的一把抓住伸过来大手的郭红雨二中只剩下抽气和求饶的声音。 “啊那个不好意思啊。”连忙松开留下一道青色淤痕的手腕，不好意思的慢慢退回自己的小屋。 “嘶嘶，”不断揉捏着右手手腕的罗立第一次正式的正义者这个看起来颇为瘦小的女生，矮小的身体里居然可以释放出这么巨大的怪力。 “那个，那个案子真的和我有关吗？”怯怯的问着，毕竟人命关天呐。 “只是有一些小问题罢了，你这么激动干什么。”罗立没好气的说着。 “那好吧，我回去那个东西就好。”无奈的关上木门，隔绝了罗立还在吸气的嘶嘶之声。 陈暮细嚼慢咽的吃完眼前的食物，奔着不能浪费的原则，顺带着解决了赵宇阳留下的稀饭，惊人的食量让清洗餐盘的校工微微张开了嘴巴。 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给一食堂那块颇为大的公示牌，上面居然清楚写下了‘周宗军’‘9月21日22点45分’的字样。 看起来昨天晚上他真的完成那个冒险，熟悉的字体边上却没有另一个名字和时间，真的要去找那个叫郭红雨的女生问问了，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雪健从食堂的拐角处转了出来，站到陈暮刚离去的公示牌排前看着上面的死者的名字和时间，同样缺少了那个女生的名字和时间。 不过刚才躲在后面听到不少的事情啊，那个赵宇阳的看起来知道的真不少，他们感情那么好，居然还会只陈暮去找凶手，凶手和额那个神秘的俱乐部的关系真是耐人寻味。 顺着一直延伸的脚印，老孙小心的避开周围的灌木，生长在这片银杏树林里的灌木都是那种带着尖刺的，周围只有一条经常行走淌出的小路。 还有那个一直追踪二人进来的古怪脚印除了在门口地面的灰尘上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之外，没有丝毫的踪迹，就好像会飞一样。 老孙沉默的看着眼前的墙壁，上面斑驳的墙皮只留下一个人的名字。‘周宗军’‘9月21日22点45分’。边上同样没有那个和他一起到达这个小楼的女生名字。 不过在边上去居然还有一个散发着血腥气的名字――陈暮。 ------------ 第五节 时间总是在人们不注意的时候悄然滑走，除了在人们的身体上镌刻着难以磨灭的痕迹之外就是在人们的心灵上刻下一道道烙印。 周六的空气里洋溢着轻松和祥和，发生在角落的事情只要不关自己都可以当做谈资，毕竟死的不是自己，陌生人罢了。除了为这个空洞的生活里增加一点茶余之后的离去之外没，对人生来说只是一个水滴。 陈暮顺着空旷的水泥路面向着宿舍慢慢走去，路上看到了刚才和那个员警一起离开的赵队长，现在已经站在赵校长面前坐着汇报，毕竟死人这等大事情想要瞒下来是不可能的。 悄悄的背过身子，沿着四周围高大的法国梧桐树荫向着男生寝室走去。不过站在罗立警官身边的那个小女生就是和周宗军一起冒险的郭红雨了。还是下次在找机会慢慢调查昨天的事情。 杨华蹲在台阶上叼着烟，等着赵宇阳那小子回来探听点新鲜的消息，人生最大的熬好就是四处打探小道消息也是人生的乐趣，毕竟那些事情都是发生在别人身上。 “诶，陈暮，你回来了啊。赵宇阳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杨华站起身，一把捞住正在树后行走的当事人，不愧体检时候检测出的2.0眼睛，看见影子就知道谁在那，不去当记者真是可惜了。 “老五回家了，找老五有事吗？”陈暮看着眼前的家伙眼睛一亮，除了老五之外，对那个俱乐部事情知道最多的就是这个家伙了。 “这小子真不仗义，居然这自个跑了。陈暮，刚才那事情究竟是什么事？怎么来了一票的条子封锁？不会真和电视上的一样，真是人死了。”先嘀咕一下别人的不仗义，不过立马转向当事人陈暮，小声的猜测着早上的事情。 “告诉你也可以，不过我也想知道一些事情，不会问你不知道的。”陈暮默默的提出自己交易的条件，对面这家伙除了探听别人的隐私之外，还是一个标准的人肉广播，正好可以利用他把事情搅浑，收集一些信息。 “这还有什么说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不知道尽管问我，除了赵宇阳就我信息最全。”杨华响当当的拍着胸脯，为了探听八卦什么都能做到。 陈暮看着眼前这家伙气势汹汹的样子感觉甚是好笑，瘦的跟猴似得家伙还模仿大猩猩的标准动作。 悄悄的拉过杨华，离开楼道入口处，这里人来人往的得要小心那个神神叨叨的俱乐部的神通广大，老五在食堂说的话听起来忠告的意味很浓郁。 李雪健小声的咒骂一句，搞得跟地下党接头似的，至于吗。不过还是偷偷的跟上去。 绕过高大的寝室楼，后面就是一片空旷的草地，一前学院还打算利用这片土地在盖一座职工宿舍，后来据说开工时候遇到一些不吉利的事情导致施工老板莫名身死之后就不了了之了，再也没有人打算开发这片空地。 站在高约半人的狗尾巴草中间，陈暮小心的向四周看看，没有发现有人跟踪的痕迹。 杨华不解的看着陈暮奇怪的动作，就这点小事情至于搞这么大的阵仗。 “好了，先告诉sq俱乐部的一些事情，越详细越好。还有学院里那个一直流传的冒险活动吧你知道的都告诉我。“陈暮面色肃然的盯着杨华迷惑的眼睛。 “就这个啊，好好，都告诉你，不过待会要把早上的事情告诉我。”杨华听到之后看了看陈暮紧张的面色豁然一笑，一点破事搞这么严肃想吓死我啊。 “好好，别激动。至于打击都知道的我就不说了，说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sq俱乐部其实是在那场火灾之后才出现的，没有人知道它的选会员标准，就像周宗军也不是正式的会员，这点还是我偷偷跟踪几次之后才发现的。” “一般情况下这个俱乐部会不定时搞一次冒险活动，其实那个活动就是他们最先搞出来的。凡是参加活动的男生都会在活动开始前接到一个印着sq标志的便签纸，上面一般的都是黑色。不过也有红色的，比如那个疯掉的家伙听说就是拿到了红色的纸片。” “不过这也是传闻，陈暮，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杨华注意到陈暮的脸色一下字变的好像要吃人。 陈暮闭起眼睛，收敛起眼中的凶光。长时间的修行螳螂拳这等搏杀之术对身心还是有着一定的影响。 昨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周宗军手里接到的纸片就是红色的，真的是那些家伙设计杀了他吗？ “没什么，继续吧，刚才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伸手推开杨华关切的手臂示意继续。 “真的没事啊。好好。还记得拿起火灾发生的日子没有，对就是9月21号，今天也是去年也是，要不是刚才一直在台阶上蹲着也想不起这事情。” “还有，就是去年发疯的那个家伙再去墙上写字的时候把日记留在那栋楼里，凡是在那上面留下名字的家伙都会被诅咒，不过这个就是谣传了。到现在还没人受到莫名其妙的诅咒，据说那家伙没疯掉之前好像就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我听说周宗军昨晚好像参加那个活动，早上不真的是他出事情了吧？”杨华用着肯定的语气诉说着。 陈暮默默的低下头，掩饰着红红的眼圈，刚才那种漠然处之的样子除了让人感觉寒冷之外就是淡淡的憎恶，一个和你待在一起快两年的人这么凄惨的死去，你去没有丝毫其他的情绪出现。 “啊，是的，周宗军在今天早上被发现死在那个树林里，还是被人分尸而死的。”李雪健从草地里钻出身子，看起来那些野外生存和伪装的课程还是有点作用的。 “你是？”杨华疑惑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小声的问道。 “你好，我是市局刑警队的李雪健，陈暮应该认识我。呵呵，看起来这位同学知道的事情不是一般的多啊，有兴趣和我聊聊吗？”李雪健看看陈暮依然未曾抬起的脑袋只好对着杨华，想要知道一些好的线索。 “啊，你好，我叫杨华，和陈暮是一个班的同学。我知道的也不多，有什么忙是我帮得上的尽管开口。”杨华大咧咧的揽下这份有前途的工作，毕竟可以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内幕消息。 “你刚才说周宗军真的是被杀了？”杨华陡然感觉到有点不对，这才想起来是真的有人死了。 “嗯，他说的没错，老三被人谋杀了，而且死后还把他切成碎片挂在树林里。”陈暮收起眼中的哀伤，既然被员警知道了也无所谓了，反正他们和自己的目的是一样的，最后都是把凶杀揪出来。 “三起案子在刚才杨华的分析下确实可以联系在一起，里卖弄都牵扯到那个俱乐部的存在，赵宇阳知道很多关于那个俱乐部的事情，但是他不会告诉我们的。‘陈暮默默的抬头看着远处天空里躲在白云里的太阳，什么时候才能一切都在阳光下。 ------------ 第六节 “哒哒”幽静的大厅里回荡着轰鸣的脚步声，凌小佳死死的捂着嘴巴生怕漏出一丝的声音，两只漂亮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远处楼道里那双底部带着金属的运动鞋。 “出来吧，小美人，不要浪费时间，你看着漫漫长夜和我一起享受不是很美妙吗？”周宗军脸上带着奇特的扭曲看着自己说着内心深处最渴望的话语。 凌小佳害怕的向着后面的墙壁靠去，另一只手拉过不知道谁留下的白布遮住自己的身体。 刚踏进这座小楼自己一下子清醒过来，还疑惑自己为什么在三更半夜出现在这种地方，不过突然发现在自己身边的那个男人陡然被一个白影覆盖之后就变得更加恐怖。 不受控制的眼睛和嘴巴暴露出现在这具身体里好像好存在着另一个意识，本来打算向着外面的大门跑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的木门怎么也打不开。老旧的插销居然从外面锁了起来。 满身灰尘的大厅里堆满了杂乱的东西，一些已经不再使用的用具和教学标本在这个黑暗幽闭的房间里更显可怕。刚才利用这些杂物躲藏的她现在更是恐惧到极点。 躲在楼梯下的凌小佳看着那个男人陡然变得僵硬的身体，固化在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在福尔马林里浸泡过的标本一样。散发着腐臭的气味，居高临下的气味冲的眼睛都是泪水。 “嘭”加进了厚重金属的鞋子径直从脚上剥落，白色的袜子在黑色里异常扎眼，更可怕的是那双袜子距离楼梯的高度，不知何时披在身上的白色长袍遮挡了那身碍眼的泡妞套装。 凌小佳奇怪的是盯着他的脸部，不知道什么时候垂下来的长发居然遮住了在还算扭曲的面容。 高低不平的杂物上白色的幕布配合下就像一尊在这里呆了很久的雕像，向着上面延伸的楼梯不知何时消逝的无影无踪，本来还在渴望趁着不备溜上二楼跳下去的凌小佳更是绝望。更害怕死在这个没有人知道的奇怪地方。 “呵呵”一声和刚才一样的轻笑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寂。不过本来男人的声音突然转变成女人的银铃般的笑语显得更是阴森，“终于有合适的替身来了，那个家伙的工作效率真是低啊。”幽幽的牢骚之后凌小佳看着眼前蓦然出现的身影，面色一白，一下子昏死过去。 “啊”高亢的噪音直接被飞来的枕头终结。 “睡觉就睡觉，没事乱搞会吓死人的。”郭红雨没好气的拍打着好朋友的背部缓解她满身惊恐的表情。 战战兢兢的摸着额头满是沾满长发的汗水重重的呼出压在心中的那口恐惧，刚才那一瞬间真的好冰冷，还有那种特殊的腐烂之后散发出的味道真是好难闻。 窗外依然黑下来的星光落在奶牛毛毯上，鼻尖上涌动着熟悉的飘柔香波的味道，证明自己终于避开了那个家伙回到现实里来了。 “是不是就像我这样的味道啊。“嘶哑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耳边，本来抱着的温娇躯变得和寒冰一样，散发着腐烂的鱼臭味。 陈暮默默的坐在空荡荡的寝室里，墙外黑下来的没有月亮和星星的夜晚让人躁动着，其他人回家的回家，还有消失的消失，就和其他每一个正常的周末一样，唯独在明天傍晚的时候听不到周五的吹嘘了。 对面传来的杨华高声吹嘘的声音早这个幽寂的晚上更显无聊，平常老五总是呆在寝室里陪自己聊天，基本上都是他一个人在说，自己只能默默的听着，插不上嘴。 时间慢慢的流失，对面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只有杨华特有的打呼之声穿透着薄薄的木门。 “咚咚”沉闷的敲门声一下子惊醒了半梦半醒之间的陈暮，晚上这层楼里除了自己出的房间之外就是对面和301房间还有人，其他人因为都是本市的居多基本都会在周五回家，所以晚上从来没有串门的习惯。 “咚咚”断断续续的敲门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着，本来不算很大的声音在房间变得越来越大，实质的音波冲击着刚要站起来的陈暮。 陈暮费劲了力气也没有站起来，宛如魔咒的敲门声不断的束缚着强壮的身躯，驱散了肌肉里凝聚的力量。 “呵呵”骤然消失的敲门声被一声轻笑取代，粉色的连衣裙从黑色的木纹理慢慢的出现，肉色的皮质凉鞋安静的悬浮在空气里，修长的脖颈上只是反射着黑色光泽的长发，随之进来的还有让人作呕的腐臭味。 陈暮默默的调息着，真去一瞬间冲破这个该死的束缚，面色依旧保持淡然的看着不远处一动不动的白色幽影，较为明亮的空间里除了倒映在床上的坐姿之外没有其他的影子落下。 “现在还不能动手哦，食物成熟了我会通知你的。你这样子急躁我和会长的报告可不好写哦。”黑色的影子好像章鱼的爪子一样突然出现在白色的长袍上，除了束缚行动之外没有丝毫的作用。 “呵呵，看在他还算能力的份上这份大餐我会留到最后的。不过其他的我可不会放弃享用的。”清脆的女声从满身黑色的长发下一顿一顿的说着，好像很久没有张开嘴巴讲话了，嘶哑的声带和重金属摇滚一样难听。 陈暮死死的瞪大双眼，尽可能的搜寻那个突然出现的男声，就刚才的对话听来自己貌似被别人视为一个还未成熟的食物，作为贡品献给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东西。 沉寂的空间里刚才出现的男声没有回话，本来放在寝室中间的长桌一瞬间立起，竖起的只是桌子投下的黑影，张开的深色的幕布安静的覆盖了想要挣扎的白影，带着他离开了这个世界。陈暮也在白影消失的瞬间终于感觉到还算灵活的四肢。 “呼呼”骤然消失的束缚之后随之而来就是越来越难的呼吸。鼻孔里貌似被什么东西塞住了，就像挑逗猫咪的毛棒，身体刚恢复主动就是无法再次使用。 上下亲吻的眼皮死死的黏在一起，身躯好像被一个很重的东西死死压在下面。 “啊”短暂的一声暴喝，默运了半天的力气终于冲开了着该死的压制，失去控制的四肢在武者看来就是最大的失误，尤其是那种被别人掌控自己生命的恐惧。 不是恐惧自己消逝的害怕，而是恐惧自己难以掌控自己生死的绝望。 “嘭”轻薄的木门在一瞬间被一只黑色的运动鞋踹开，杨华还算健壮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不过马上转过头退了出去。 “是在是抱歉啊，刚才是我冲动了。”灰溜溜的伸脚带上房门，留下屋子里满脸震惊的陈暮。据说处男一般喜欢在清晨的时候yy*的。 陈暮死死的抓着单薄的床单，就像被是十八个壮汉轮过大米的苍白色面孔。 边上躺着一个剥成大白鹅的女性，面色朝下的死死的盖在自己高耸的下半身上。 这里是男生寝室，不善于交际的自己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比较亲密的女性发生过这种关系。这里可是三楼，她是怎么进来的？ ------------ 第七节 每一天清晨都有不一样的惊喜，不过昨天那个是惊吓，今天这个貌似就是惊悚了。 习武者最重视下盘坚若磐石，自身习练的螳螂拳更是注重下盘的稳定，不过现在要是让师傅看到自己双腿打着战栗的样子，肯定是啥也不说直接一巴掌就上来了。 不过这冲击也太大了，大早上的没事上演个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的剧本不是谁都能接受的，而且还给脱的精光在抛给一个老处男，这不是要人老命吗。 “诶”叹息一声，看着还在昏沉沉睡觉的女生把手中床单盖在白皙的背部，估计明天早上自己的大名就要在杨华同学的努力下传遍校园了。 拿过放在枕边的衣服快速的套在身上，把床上的睡美人调整一下睡姿，让她面部朝上继续安睡。现在都快七点了还是早点出去早练。 不过昨晚那个似真似假的梦究竟是怎么回事？恢复平静的陈暮摸着脑袋有点头痛的看着床上的家伙。 蓝白相间的床单和下面起伏的身姿让人想入非非，尤其是随着呼吸一上一下规律的有氧运动。 郭红雨躺在凌小佳的床铺上仰视着不高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因为长时间的使用有点发黄。自己只不过是和那个莫名其妙的员警出去了一下再回来自己的好朋友就不见了。 不过那些员警也太不称职了，居然直接收队，只留下那个看起来呆呆的就家伙陪自己去找人。那个诬陷自己的赵宇阳到现在就像失踪了一样，在人间蒸发的一点痕迹没有留下。 “咚咚”有节奏的敲门声下吓得还在发呆的陈暮一个激灵，手忙脚乱的把下铺张大勇叠好的毯子拉过来盖在那个不知名的女生身上。 双手简单的摸摸脸，让自己看上去更为的冷静，好应对杨华曾不不穷的问题。 “吱呀”长时间没有人维护的木门拉出的声音让人烦躁，罗立皱着眉头忍受着着该死的声音，这学校里养护措施做得太不完备了，招生之外的事情估计都不会有人负责。 陈暮愕然的看着眼前标准站姿的员警同志，昨天才见过面，今天怎么找上来了？难道是来找自己被子里的女人的？ 陈暮一边想着，面色越惨白，浓重的眉毛上挤满了向下滚落的汗珠。 “你还好吧？”罗立奇怪的看着陈暮，只开了一下半的木门，陈暮死死的堵在门口，虚弱的靠在门边上。 “没事，感冒而已，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陈暮走出房间带上木门，隔绝了对面探出头杨华的视线。 采光完善的长廊里罗立的面色一下子阴了下来，昨天幸好有李雪健的偷听才知道许多事情，而且那个提供假线索的赵宇阳害的自己把终于的证人给弄丢了。 “本来昨天赵宇阳提供的女生已经被找到了，不过参与那个活动的却是她的好朋友。因为我的疏忽导致那个女生现在已经失踪。赵宇阳昨天从食堂离开后就没有出现过。你知道他有可能去哪里？”罗伦阴沉着如实的将情况告知陈暮，李雪健让自己不要隐瞒他。 陈暮低下头，陷入这个泥沼里的不知是自己，昨晚的事情更是直接冲着自己来的，虽然看起来很像梦境，但是不可能有人能在自己睡觉的时候还能把一个女人丢在自己的身上让自己不发觉。 尤其是昨天和李雪健分别之后自己的记忆有点模糊，而且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干了些什么事情。待会害的问问杨华好了。 “不知道，赵宇阳一般的行踪从来不会和我们说，他除了在校园的时候其他的时间我也想不出他会到哪去？”陈暮思索着说道，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兄弟自然不会问这些琐事。 陈暮和罗立之间的空气骤然变的压抑，从昨天下午老孙的分析力就知道陈暮对他们就有所隐瞒，现在人命关天的时候居然还在隐瞒。 罗立因为熬夜通红的眼睛里不满了血丝，双眼通红的盯着陈暮汹涌的怒火不断的在燃烧着。 “我知道赵宇阳去哪了。”杨华怯怯的在门后勾着脑袋小声的说道。 罗立豁然转身，看着眼前猥琐的家伙全是惊喜。 “你是？赵宇阳在哪里？”罗立竭力保持镇定的问着，终于为自己找到一个可以挽回颜面的措施了。 “我叫杨华，赵宇阳离开学校会到前面不远的情缘网吧去通宵。”杨华有点害怕的看着眼前的员警，和昨天那个温和有礼的李雪健警官比起来今天这个眼神也太让人害怕了。 “哦，你就是杨华，知道了谢谢你的合作。”罗立除了听到他的名字之外惊奇了下，然后公话的感谢了下就匆匆转身离开，一边掏着怀里的手机一边向着不远处的楼梯跑去。 陈暮看着罗立匆匆远去的身影放下手中的手机。里面机械的女性声音提示着自己赵宇阳真的消失了。 刚才偷偷的拨打着赵宇阳的手机还指望老五能回来，没想到现在的事情越来越昏暗了。 “啊“凌小佳色色发抖的抱着自己身上床单，一直迷迷糊糊发现自己居然不是在宿舍里，而且自己居然一丝不挂的睡在一张陌生的床铺上。 杨华听到声音之后会意的笑笑，猥琐的带上房门，主动隔绝了自己偷听的可能。 陈暮苦笑着揉着脑袋，本来还算和谐的早晨现在得要好好处理一些很麻烦的事情。 看着被轻轻的推开木门，凌小佳再次一声尖叫。 “闭嘴。”陈暮脸上陡然露出一个凶狠的表情，已下载镇住了还在高声的女生。 看着床铺上发抖的女横陈暮心中无语，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自己的过错了。 “你是谁？想要干什么？告诉你我朋友可是练过空手道的？快点放我离开？”凌小佳偷偷的看着眼前还算普通的男人无奈的苦笑，马上大着胆子拉出自己的好朋友恐吓道。 “问完了，现在该我问了。你的名字和你是怎么进来的？”陈暮平静的收起脸上的苦笑，早一点解决眼前的大麻烦才是正事。 “我睡着的时候你做什么了没有？”凌小佳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悲惨世界。 “你突然出现在我房间里的地上，我只好闭着眼睛把你弄上来休息。”想着早上诱人的姿势，陈暮面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谎话。 “哦。”重重的呼出心中的压抑，凌小佳明显的放松下来。 陈暮看着眼前呆呆的女生彻底无语了，居然这么明显的谎话都能骗过去。 “那个，对不起啊，我怀疑你是坏人。我叫凌小佳，可以麻烦你吧手机借我用一下吗？”凌小佳红着脸，吐出蚊子般大小的声音。 陈暮彻底愕然的看着眼前的女生，第一次见到反射神经这么长的人类。 金色的阳光洒在还算整洁的房间里，感觉到注视的凌小佳采取了最认为正确的鸵鸟战术，把自己的脑袋深深的埋进了床单里。 ------------ 第八节 郭红雨瞪着大大的眼睛，微微露出的白色牙齿狠狠的看着面前一副不在乎的陈暮，就像一只尽职的牧羊犬守着自己的小羊，虽然已经是亡羊补牢的挽救措施。 早上还在迷惘的郭红雨正在迷糊的和秋困作者搏斗接到了一个陌生的来电，里面传来的就是失踪了一整天的凌小佳的声音，最主要的不是人找到了，而是她让自己带着衣服包括内衣到直径不超过一百米的男生宿舍来。 看到现场情况的郭红雨爆发了，直接将那扇受尽摧残的木门狠狠的带上，采取眼神攻势吓跑了还在强势围观的杨华同学，然后就把火力集中在可能是犯罪嫌疑人的家伙上。 陈暮无奈的看着对面不到自己胸口的女孩，除了在心中无奈的苦笑之外没有任何办法，自己那种蹩脚的谎言除了骗里面那个呆呆的家伙之外对面前牧羊犬可没有丝毫的相信。 “吱呀”木门轻轻的被打开，穿上印着肥肥加菲猫黄色短袖的凌小佳出现在二人面前，中断了二人还在审问的计划，主要是郭红雨的视线。 “你叫陈暮是吧，星期五死的那个是你寝室的？还有那个无诬陷的赵宇阳也是这里的？”郭红雨终于注意到门上清楚的312字样，想起了从那个呆呆的员警弄来的消息。 “你就是郭红雨。”虽然昨天远远的看过一眼，但是着小女孩昨天没有吧头发扎起来，今天盘起来的头发让自己对着这张脸就认不出来了。 “算了，和我们一起出去一下，我们有事情问你。”注意到楼梯处出现的杨华郭红雨停止了自己的盘问。 陈暮微微点头，自己也有很多的问题要问眼前的小女孩，有些事情还是要避开杨华，赵宇阳说的关于俱乐部的事情还是要小心为上，调查的事情只能暗中进行。 凌小佳低着脑袋躲在郭红雨的身后，虽然她的身高要比郭红雨高，红着脸偷偷的看着对面长着普通面孔的陈暮。 超过一米八的个子不算强壮，眼前不是很大却总是很有神，尤其是早上那场尴尬的坦诚相对。 “那你们等一下，我收拾一下东西。”陈暮避开二人进入自己的房间带起房门，开始收拾混乱的床铺。 “啪啪”清冷的房间里突然出现了拍掌之声，陈暮一下子弓起身体，就像一只猎食的螳螂，随时准备搏杀猎物。 还算整洁的周宗军的床铺上叠的整齐的毯子慢慢的展开，盖在了一个看不见的东西上面，上面凹凸不平的曲线刺激着陈暮惊愕的眼球，柔软的枕头凹进去一个不算深的半球形，就像人的后脑勺一样。 所有的一切看上去就和平常奋斗一夜耗尽体力的周宗军回归寝室休息的模样。 “呼”陈暮拍拍脑袋，眼前的一切再次恢复正常，床铺上还是飞的整齐的毛毯，所有的一切好似诶有发生过一样。 “好了没有，快点，这都马上八点了。”郭红雨不耐烦的大声冲着木门吼道，无视身后正在拉扯衣袖的小羊。 陈暮快速的将自己的枕头放好，然后环视一下有点陌生的寝室，生活了快一年的寝室现在开始变得异常陌生。 轻轻地带上房门，锁好，看着眼前气鼓鼓就像青蛙的小女生径直向着楼梯走去。没有理会后面还在高声的嘶吼。 走出阴沉的楼栋站在阳光下，陈暮贪婪的呼吸着温暖，晚上的怪梦，早上莫名出现的*羔羊，还有刚才回归的周宗军，这一切看起来就像一出精心安排的话剧，每一幕都有出色的演员来演绎。 郭红雨狠狠的瞪着比自己高大的家伙，胸前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摆动，诱惑着那些盘桓在阳台和不远处凉亭里的下半身动物。 “红雨，我饿了，我们先去食堂吃饭好不好？”身后怯怯的声音将郭红雨拉回现实，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正好前面有一个自动结账机，当然的好好利用下。 “喂，那个叫陈暮的，我们先去一食堂吃东西，一边吃一边谈。”郭红雨带着甜甜的微笑看着还在调息的陈暮。 呼出胸中的浊气，陈暮率先向着一食堂走去，丢下了还在跺脚的郭红雨。 反射着阳光温度的水泥小径微微晃眼，尤其是出现在不远处红着眼睛罗立的身影。看上去又是一无所获，浪费时间和体力。 “罗立，过来，我找到她了。”郭红雨高兴的看着罗立的身影，虽然这家伙做事不是很牢靠，不过还是很听自己的话，最主要的是小佳的安全还是需要保护的。 罗立本来颓丧着表情一扫而空，振奋的跑想那个看上去像是失踪的凌小佳。 “有什么话待会再说，先和我们一切去食堂吃饭。”陈暮出声制止了正在兴奋的员警，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太多，有些事情还是私下里交流好。 罗立注意到周围好奇的人群也闭上了正要问话的嘴巴，现在场合不对，还是一起跟过去等待会在慢慢问好了。 四人安静的走着，罗立小心点戒备着周围可能出现的危机，毕竟昨天就在自己眼皮子下的证人居然莫名失踪，查看过保安队的监控之后居然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信息，为众人上演了一场大变活人的魔术。 依旧没什么人在进餐的一食堂凌小佳愣愣的站在那块高大的告示牌前，看着上面的字样陷入了沉思之中。 罗立同样看着上面的字样们，虽然已经看过了老孙和李雪健带回去的照片，不过两个比较起来字体居然是一模一样，就像技术科的分析报告说的一样，字体就像想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陈暮眯着眼睛，看了看发呆的凌小佳，心里默默的盘算着，从早上见到郭红雨的时候，加上赵宇阳说的话都表示出早上莫名出现在房间里的家伙才是配周宗军一起参加那该死活动的人。 “小佳，先进去吃东西。”郭红雨同样注意到上面那个死者的名字和时间，一把拉过还在沉思的小佳，拽着她朝着丰盛的食物摆放处走去。 陈暮端着餐盘向着角落里作曲，罗立已经占据了一个不被注意可以观察周围的好地方，凌小佳有点昏沉的端着盘子机械的跟在郭红雨的后面。 “怎么，吃东西也不叫上我？”李雪健带着微笑的转过身子，看着罗立呵呵一笑。 “你也来了，正好，喏，人找着了。你怎么也来了。”罗立努努嘴示意李雪健注意凌小佳，顺便问道。 “知道了，收获还可以。老孙让我偷偷跟来效果还是有的吗？”李雪健拿着盘子一屁股做坐到罗立身边的空位上。 ------------ 第九节 没什么人的食堂里除了门口食物领取处有点喧闹外，大家都在补充消耗了一夜的体力，当然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在寝室大量一夜的游戏，所以每一个人顶着熊猫眼匆忙的进食。 五人沉默的吃着眼前的食物，追查凶杀是员警的工作，涉及到这场案件里来还是管好自己最好，郭红雨一点也不像参与到合作里去，万一像小佳一样来个莫名失踪就不好了。 不过总有让她不满的家伙，在自己的眼神攻势下那个呆头鹅员警直接越过自己，盯着小佳从进门就变得沉闷的脸色看。 “诶诶，说你呐，小心把眼珠子蹦出来。”不满的敲着钢制的餐盘，郭红雨狠狠的剜了罗立一眼。 李雪健看着二人别扭的样子呵呵笑着，不过现在确实有很多的问题需要凌小佳去解决，最重要的是在他们在那个晚上究竟遇到什么东西，而且她昨天又是怎么失踪的“罗警官，可以告诉我你去网吧找到赵宇阳了没有？”陈暮停下手中的馒头，抬起头担忧的望着罗立。 “查的怎么样，找到什么线索没有？”李雪健同样紧张的问道，从这些事情都有赵宇阳的影子，而且他对这件案子了解的事情不是一般的多。 “诶，那小子确实是咋那个网吧上过网，我也问过网管，据他说平常赵宇阳都是在他们那里通宵，不过昨天只是呆到中午，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不过没有退机器，吩咐网管挂在那里然后就没有回去。”罗立叹息一声，如果昨天上午不是都去找凌小佳，早就能够逮到那小子。 众人再次沉默下来，每一次都是落在他的后面。李雪健看着低下脑袋的陈暮，毕竟自己最好的朋友涉嫌到另外一个好朋友的命案里来身为当事人可是很难接受的。 郭红雨担忧的看着身边的凌小佳，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恍惚的盯着面前的白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陈暮虽然面无表情的继续冲着已经冷掉的馒头，心中翻腾着为赵宇阳担忧，自从昨晚和早上出现的事情看来，还有之前在树林里好像是真的看到了周宗军的影子。 如果一切都赛纳格俱乐部*纵的话那赵宇阳话里的威胁不是无稽之谈，那么赵宇阳现在的处境也是危险的。 “凌小佳，你好。我是市刑警队的李雪健，这位罗立你也算认识了，呵呵，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李雪健吃着馒头问道。 “啊，你好。可以，你要问什么？”凌小佳好像刚回过神来，看着李雪健望着自己慌乱的点头答应。 “你可以放松一点，都是一些小问题，不用担心。”罗立看到凌小佳那副紧张的样子，示意她放轻松点。 “没事，我主要想知道你21日晚上在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不用急，先喝点稀饭滋润下喉咙在慢慢告诉我。”李雪健随意的问着，让旁边的凌小佳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凌小佳苦笑着伸手揉着额头，自从看到门口告示牌上的那个周宗军的名字和时间之后，自己就好像总是有一些事情忘记了现在等到这个原价的提醒才想起来早上看手机几天是23号。 “对不起，我真的是想不起来了，从周五中午之后的事情我一点也想不起来。”凌小佳说完痛苦的抱着脑袋。 郭红雨焦急的伸手将还在颤抖的身体揽入怀中，小声的安慰着，不算宽阔的肩膀筑起了一道遮风挡雨的高墙，挡住了带着疑惑的李雪健。 陈暮漠不关心的吃着眼前的早餐，现在的事情加上昨晚那个就像是真的梦境，那个俱乐部的能力可以称得上神通广大了，消除记忆这种事情都能做得到。 “那你们今天又是在哪里找到凌小佳的？”罗立不满的看着陈暮，早上自己先到他那里居然什么都没告诉自己。要不是杨华告诉自己还不一定能找到赵宇阳的线索。 “你也没有告诉我失踪的那个是你们要找的证人，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出现的，早上突然出现在我房里，后来郭红雨来了之后我才知道的。”陈暮没有愧疚的继续喝着稀饭，丝毫不在意憋得通红的罗立。 李雪健悄悄地拉了拉正要发火的罗立，昨天上午之后自己也在老孙的指示下偷偷寻找过凌小佳，不过自己更多在意陈暮的行踪，一直没有在校园里再次看到他。 “你们不要在问了，我知道凌小佳周五晚上和失踪前在哪里。”郭红雨终于安慰好凌小佳，将三人的视线拉过来。 “周五那天小佳从吃过午饭后就和平常不一样，还换上她妈给她买的的那套连衣裙和高跟鞋，本来是我拿到了那张黑色的纸片，不过她非要问我让她去我也就没多计较，晚饭之后差不多七点之后她就不见了，知道十点半这样她失魂落魄的回来就一直在睡觉，直到他来让我去问话。”郭红雨无奈的点点罗立，要不是他出现小佳也不会莫名失踪。 “等等，你是几点她回来的？”李雪健愕然的看着郭红雨，告示牌上那个时间和名字，难道就只有死者一个人完成了那个活动。 “是十点半没错，正好当时管理宿舍的赵大妈送小佳上来的，还提醒我好好照顾小佳。”郭红雨肯定的确认着时间。 李雪健和罗立陷入沉思，既然凌小佳是独自一人在死还未出事以前就回来，那么死者究竟为什么要一个人去完成那个活动，不是要两个人都写上名字才算是成功吗？ “可以告诉我凌小佳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吗？”陈暮终于吃完了所有的东西，放好之后问道。 “大概是昨天上午8：30之后，我之前带着保安队的赵队长只找到了郭红雨然后就带着她回去问话，等我们确认找错人的时候凌小佳已经从寝室里失踪。你知道些什么？”罗立皱着眉头回答了陈暮的问题。 “我记得女生宿舍的楼道里是有监控的，你们没有看到谁带走了她？”陈暮同样感到奇怪，这么重大的事情居然从员警的眼皮子底下完成。 “没有，她们住在六楼，监控就在宿管赵大妈的房间内，我们看过了监控，除了那些出门的女生之外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事后我们也搜查过其他的女生宿舍，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情况。”李雪健同样对这个问题感到费解，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众人皆沉寂下来，除了凌小佳还在郭红雨的照顾下小声的呼吸着空气，食堂里出了远处正在刷碗的水流声嘶嘶有声，还有就是杨华迈着飞快步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正在东张西望的寻找着什么人。 ------------ 第十节 杨华在看到五人之后家里向着众人跑过来，一边挥舞着手中的白色信件，一边大口的呼吸着空气，长时间的没有运动导致身体严重退化，一点点小运动都让身体有点吃不消。 “怎么了？找我们有什么事情？”李雪健顺手接过信件扶住杨华剧烈喘息的身体。 “呼呼。刚，刚才，有人从门下塞进来的，等我出去的时候没有看到有人，不过上面写的是交给陈暮的。你们快看看。”杨华飞快的吧嘴里要说的话讲完直接一屁股瘫坐在塑料长凳上，缓解自己胸部的压力。 “你看看吧。”伸手接过信封，上面熟悉的字迹和外面告示牌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是周宗军留下的。”陈暮颤抖的双手撕开了信封，取出里面雪白的信纸。 “老大，当你接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再这个世界了。或许以后你可能还会无数次的见到我，不过那个时候我已经不是我了。 真是不好意思把你也卷进这里来，不过以后你得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虽然你的功夫很强，但是随时都会有人或许是其他什么东西来猎杀你。而且有的东西不能以我们的世界来看待，它们的力量超越了你的想象。 对了，在我死之后绝对不要相信赵宇阳的任何话，他有可能会假装为了你好而好心的提醒你一些事情，如果他那么做的话他自身也处在危险之中，打算把你也拉进来好让他自己保全一命。 虽然有很多事情想告诉你，但是现在这些事情我不能说，不能以任何方式去泄露给你。我给你留下了四点提示，你一定要找到，不然你也会死在这里。 还有，别去寻找sq俱乐部，它们不是你可以触摸的存在，另外它们的另一个名字是尚旗，小心任何和这个名字有关的事情，你一定不要和它们扯上关系。 如果你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赵宇阳已经死了，那就说明它们已经开始动手了，不要想着为我报仇，我死在这里是因为我动力不该动的东西。 最后，老大，和你一起并肩的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回忆。我相信你可以逃脱这场游戏。 周宗军9.月21日15：32陈暮默然的放下手中白色的信件，上面熟悉的话语已经远去，去了爷爷经常说的地方，自己现在已经被卷进这场漩涡里，唯一了解事情真相的兄弟居然抱着让自己做替死鬼的心态来帮助自己。 眼睛里微微有点酸涩，挺拔的鼻梁现在有点堵塞，指甲死死的掐在手掌心，刺破了结实的皮肤，鲜红的点滴落在雪白的纸片上。 李雪健沉默的拍拍陈暮坚实的肩膀，从身上取出一个透明的塑料袋，示意罗立带上手套将这封重要的信件带回局里检验。 “节哀顺变陈暮，既然你和周宗军的关系很好那么明天他的父母到这里来领取尸体的时候可以麻烦你陪他们二老一起去吗？”李雪健叹息一声，昨天从杨华哪里探听到的消息让自己对他们的关系很是了解。 312寝室里住的六个他们三个的关系是最好的，就像亲兄弟一样密切。现在一个死了，另一个还抱着让人当替死鬼的心态下落不明，活着的这个还要为自己的生命去竭尽全力的存活下去。 看上去陈暮现在除了要为自己活着，还要找出杀死周宗军的凶手，找出赵宇阳为什么要隐瞒的事情。 李雪健心中沉甸甸的，毕竟陈暮想要做到的事情也是自己想要探寻的真相，肩膀上的担子现在更加沉重了。 郭红雨怜悯的看看对面的普通的陈暮，衣着普通，长相普通，再加上不讨人喜欢的沉默性格绝对不是可以让你正视的男生。 不过现在却要承受这种事情，生命的重量有什么不是谁都可以淡然接受的。 罗立小心的将手中的证物封号，放进自己随身的笔记本里，还是带回去给老孙看看，加上现在已经找到的线索对接下来的侦破工作绝对会起到很大的帮助。 “算了，大家还是不要想太多，今天的天气也算是不错。待会正好出去散散心好了，我们一定会尽快找到赵宇阳，只要找到他的话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要相信我们的能力。”罗立看着陈暮和杨华无精打采的样子只好抬出员警的能力来安抚众人。 “也是，那我们先回局里准备寻找赵宇阳，大家还是趁着周末出去好好的玩一玩好了。”李雪健笑呵呵的接过话头，站起来带着罗立离开了食堂。 四人面面相觑，虽然大家都看过了周宗军留下的信，不过要找到上面所说的提示真是想破脑袋也找不到。 陈暮低垂着头回忆着一切可能出现提示的地方，知道现在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很了解周宗军，除了在生活里对他很是照顾之外，就是和赵宇阳谈论一些风月之事。自己从来没有关心过他的家庭和其他情况。 杨华虽然脸上满是好奇之色，毕竟不是什么情况下都能碰到这种事情的，一边猜疑那两个女生和陈暮的关系，一边思考着刚才那封有着天大秘密的信件。 “喂，你们两个就这么继续坐着吗？我们可要回去了。“郭红雨直接了当的抱着小佳还在微微颤抖的身体离开了这个让人感觉恐惧的地方，尤其是刚才那封莫名其妙的信件，那个家伙居然知道自己会死还带着小佳去那个地方。 都是一些居心不良的家伙，可怜的拍拍小佳的肩膀，带着她赶快脚步离开这个是非之所。 空荡荡的*场上没有一个人出来活动，午后不算猛烈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树荫下不断浮动的微风让人好想享受这个美好的午后。 一袭蓝色服装的陈暮没有丝毫力气的躺在绿色的草坪上，有些地方已经在秋天的渲染下带上了一点黄晕。 从这里看过去远处被粉刷的洁白的小楼在阳光反射下微微刺目，前方银杏树林碍眼的明黄色封锁带还大喇喇的拉在树干上，让来人都会止步不前。 杨华猥琐的身影出现在树林里，敏捷的从下方钻了出来，带着满身草叶东瞅瞅西望望的，小心的向着陈暮所在的草地上跑去。 “怎么样？有什么收获？”焦急的一把拉过杨华，让他一下子瘫软在草地里。 “你，你也等，我，歇口，气的。”杨华急速的喘息着，缺少水分的嘴唇在空气里急速的干燥下去。 陈暮偷偷的看着还在林子转悠的那个胖胖员警，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不过自从昨天就是他在看守这个现场，还有一些巡罗的保安也会在赵队长的关照下驱赶那些试图进入里面探查的学生。 自己虽经常在附近的跑到离进行晨练，但是从来没有去过那个已经荒废掉的树林和后面阴森的小楼，不过杨华可是参加过冒险，虽然参加的居心不正。 杨华对这件事非常好奇，鉴于还得有人在外面放哨，只能由他一个人独自进去，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 第十一节 天蓝色制服的员警靠在树干上休息着，自己本事不够只能被分到这个该死的地方来看着这个现场，既然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痕迹组已经都爬过照片了老子害的要在这里守着。 回去就调出去，不能再在老孙头的手底下干了，他和张副局长的关系一直很僵，不然这次就是张队长带队来了，老子也不用再听那个死老头瞎指挥。害的老子昨天晚上免费给蚊子贡献晚餐。 胖员警狠狠的吐出一个烟圈，本来只是借助张副局长关系到警队里混个位置，没想到一直还算太平从未发生过什么大案子的云江居然出了这么一个杀人狂。 要不是那个快退休的唐局长硬挺孙老头，不然这件案子落在张队长手里有是一个好功绩。 陈暮张大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一个人形的漂浮物附着在那个胖子的身上，而胖子居然一点察觉都没有，继续在那里斜靠着树干抽着烟。 “喂，你好好吧？”杨华奇怪的看着陈暮睁得椭圆的眼珠，出声问道。 “哦，哦，没什么。”本来还算清晰的影子在杨华的声音里蓦然消失。闭起快要留下口水的嘴巴，将脑袋缩回这处还算高的土丘。 “算了，还是说说你在里面找到什么线索没有？” “呼，你可真会使唤人，说好了回去教我一手耍帅的招式。”杨华笑眯眯望了望远处的小楼，嘲笑一下那个还在傻乎乎看林子的员警。 “我也没有找到上面东西，就是你让我注意的那个大脚印我量过了，一共是18厘米，正正好。只是一个前脚掌，什么东西这么大脚丫子，就算是姚明也没这么大的脚。”杨华心有戚戚的在陈暮眼前比划一下。 “好了，不用管它。到里面找到什么东西没有？”陈暮紧张的看着杨华的眼睛。 “不用这么看我，基本啥都没有，除了那面墙上有周宗军的名字和时间，上面就有你的名字。不过真瘆人，你名字也不知道用什么玩意写上去的，一股冲鼻子腥味。”杨华面色不好的看看陈暮。 虽然知道那东西没什么作用，但是自己的名字以前也在上面，毕竟自己也没事参加过那个活动，居然只留下两个人的名字，其他人的名字都不见了。 陈暮皱着眉头，注意到杨华脸色也不太好，毕竟只要是知道那个俱乐部已经杀死了一个参加那个活动的男人，现在他从未参加过那个活动名字居然也会出现在那上面，还是专门用血写上去的。 “不用担心，等员警找到赵宇阳事情不就都清楚了，到时候我们也不用在这里来回瞎折腾了。“杨华拍拍陈暮的肩膀，轻松的提出自己的建议，毕竟相对于他们来说，专业的员警还是很有能力的。 陈暮苦笑一声，要是真那么容易周宗军也不会留下那份莫测的信件了。谁知道自己要死了还会傻乎乎的去送死，除非不管自己怎么逃避都要死，只有背水一战搏一把，看看能否抢出一条活路。 “好了，先回去吧，如果他们找到赵宇阳回来通知我们的。帮我先收拾一下周宗军的东西。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无奈的拉起还在休息的杨华，顺着熟悉的跑道向着宿舍楼走去。 摆放整齐的办公室里孙成岩坚硬的面孔看着挂在墙上的黑板，上面罗列了这起案件的全部线索和收集到的信息，陈暮和赵宇阳的照片上都被重重的打上了一个黑色的圈圈。 不断的将香烟放在鼻子下嗅着，努力思考的脑门上挤满了沟壑，手边的办公桌上堆满了有关于学院这三年来所发生和这起案子有关的所有信息。 “啪啪”沉闷的皮鞋拍打光滑大理石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回荡着，周末放假的日子里除了还在为这件案子忙碌的众人，其他人都在家里陪着老婆孩子。 李雪健夹着手中的报告推开了房间的门，罗立带着阴郁的面容跟在后面。 “查的怎么样？”老孙依旧看着白色的板壁，随口问道。 “呵呵，年纪大就是轻松。老吴已经把验尸报告做好了。我刚才顺便把痕迹组的勘探报告也取了过来。”李雪健挥着手中的白色纸张高兴的笑着。 罗立无奈的拉过身边的椅子坐下，今天忙活了大半天一点收获都没有，本案的关键人物赵宇阳更是离奇失踪，连根毛都没给他们留下。 “念来听听，待会罗立把你那边的情况也说说。”老孙将手中的香烟塞回手边的芙蓉王，揉着太阳穴缓解脑袋充血。 “注意身体老孙，离下个月还有一周，小心婶子不把烟钱给你。”李雪健看看只剩下一只烟的芙蓉王调笑着。 “苏娜了，就当戒烟了。看看老吴给我们送来什么好消息。”老孙苦笑着摸着打火机，剩下来的日子没有烟还是挺难熬的。 “好，死者死因为惊吓过度导致呼吸不畅窒息而亡。死者身高184公分，无其他伤痕。死后被取走大量血液和心脏。后被肢解36块。创口异常平整，无多余的切口，凶器为外科手术刀之类的锋利刀具。凶手具备丰富的人体结构知识。”李雪健合上手中的白色报告，一条人命就这么消失了。 “痕迹组这边为我们排除了一个烦恼。我们在现场发现的半截脚印是事后有人故意使用固体模具烙印下。银杏树里直径为62.3米，周围散布的十二座石质座椅编号为三号的座椅留下死者停留痕迹。“打开架子取出照片分给老孙和罗立。 “死者的的脚印残留在座椅前方，从树龄边缘一直延伸到到树林后面的仓库。陪同死者的另一高跟鞋脚印却是从三号座椅之后延伸到仓库内部，直到一层的阶梯处消失。死者的脚印一直消失在三楼墙壁的尽头，且皆无返回的印迹。”李雪健挠挠脑袋，确实这件案子被迷雾包裹的太过浓郁。 老孙仔细的看着手中的照片，所有的物证没有一点有用的萧索。 “仓库三楼留下的血迹老吴比对了没有？““嗯，已经比对好了，不是死者失踪的血液，也是不是人类的血液，是鸡血。“斜坐在椅子上，李雪健看着手中的报告同样无语。 “算了，罗立，你那边情况怎么样？”老孙转头蚊香还在思考的罗立、“好的，赵宇阳已经失踪，从电信部门调查到的通讯信息除了和陈暮及周宗军的记录之外没有其他消息。失踪前曾去的网吧监控我也看过了，其接到的电话可能是采用网络通话形式，所以未在电信部门留下任何记录。”罗立无奈的放下照片，这家伙的行踪确实够诡异的。 “其它方面调查的怎么样？”李雪健一边将手中的报告钉在黑板上一边问道。 “和死者一起参加活动的凌小佳确实是已经失忆，就像有人抹去了她着两天的记忆。通过比对郭红雨和宿舍赵大妈的笔录可以对的上，排除了凌小佳作案的嫌疑。”罗立从身边的包里取出一卷录像带。 “凌小佳在21号晚上确实是穿着高跟鞋，上身是粉色连衣裙，鉴于其精神状态不是很稳定，基本的情况由郭红雨协助我们获取。昨天失踪的凌小佳今天早晨在陈暮宿舍发现，且被发现时未穿任何衣物。”罗立呵呵笑着，尤其是说道最后一句更是猥琐的大笑。 “嗯，你们两边的情况我基本都了解了。现在通报一下我这边的收获。”老孙同样笑笑，确实每件事情都有陈暮在里面。 “所有的时间开端都在两年前。2010年9月21日晚上20.30分该校自习室曾发生火灾，未曾造成人员伤亡。事后消防部门鉴定为人为纵火。”老孙放下手中还带有灰尘的档案取过另一份文件。 “2011年9月21日晚22.30分，该校一年级新生孙庆东在仓库被巡逻保安发现，发现时以精神失常，具有强烈的攻击性，后被东华区派出所民警擒获移交给云江市第四人民医院处理。”老孙面色凝重的将手中的报告递给还在回味的二人。 “还有就是两起案件的报案人，你们看看，是不是很熟悉。”老孙指着最上面的名字，冷笑一声。 ------------ 第十二节 李雪健和罗立愕然的看着眼前熟悉的名字――赵闲，那个自称是退伍军人的家伙，不过看起来除了软弱没其他的用处展示出来过。 “喂喂，不是吧，每一次都是这家伙第一个发现现场并报案的。都快赶上事情多多的小学生了。”李雪健夸张的拍着罗立的肩膀大笑着，让罗立狠狠的揉着已经有点酸痛的肩膀。 “除了这个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们，还记得那个学校的负责人吗？就是那个胖子，这家伙是赵宇阳的监护人，而且一直和我们在一起的赵队长就是赵宇阳的表亲。也就是说，赵闲还有女生宿舍宿管赵大妈就是赵宇阳的亲戚。”老孙靠在皮质的靠背上陷入沉思。 明亮的大厅里三人面面相觑，其他两人第一次知道这么劲爆的消息，敢情这件案子一直都在这个家族里来回晃荡着，所有和案子有关的人和事都能和他们扯上关系。 陈暮和杨华安静的躺在宿舍里，已经知道消息的张大勇和吴强二人正在收拾着自己的东西，陈暮空洞的看着天花板，曾经还算欢声笑语的寝室现在只剩下自己和另外两个不熟悉的室友居住。 张大勇是一个高大的山东大汉，长时间运动锻炼的身体显得异常孔武有力，超过一米九的个头让他在篮球场上没什么人可以压制住，经常凭借一己之力击败对手。 率直性子的张大勇放下手中还在收拾的床铺，一把拉起睡在上铺的陈暮。 “有什么事情好考虑的，不就是老三被人杀了吗？事情我也都从杨华那知道了。我知道你和老三关系不一般，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找到赵宇阳那个混球事情不就都明白了。好好想想着小子躲上哪去？“张大勇用力晃动着陈暮的身体，让本来已经迷茫的陈暮一点点的回到现实里来。 “是啊。木头，现在不是你一个在这里想想就能把事情解决了，我们都知道你想帮老三报仇，现在只要逮到老五才是正事，手上有了老五，要找到那个凶手还不是易如反掌。“吴强也放下手中的鼠标劝道。 虽然陈暮平时不是很喜欢说话，也不怎么喜欢热闹的地反，不过一直对他们还是很照顾的，尤其是吴强经常在宿舍通宵上网，基本上都是陈暮每次晚上从图书馆打过工给他带的泡面。 和陈暮都是山东出来的张大勇虽然不怎么和他说话，不过也进出受到陈暮的照顾，每次运动受伤都是陈暮帮忙给他推拿复位，照顾他的日常生活。 “杨华，过来，看看我和平常有什么不同？还有，告诉我昨天和你分手之后我做过什么事情？”陈暮突然推开张大勇的双手，从床铺上一跃而下。 一把抓起杨华的衣领，陈暮通红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杨华害怕的双眼，想要从里面挖出自己想要获得的信息。 “喂喂，你还好吧。等等，等我想想啊。”杨华害怕的扭动着身体，突然的爆发散发出的搏命气质死死的压制住了还在战栗的身体。 “对不起。”生生的吐出还在胸腔里的空气，陈暮松开了杨华的衣领，顺手理一理已经褶皱的领子。 “你没事吧，陈暮。”张大勇被突然的情况搞得的莫名奇妙，伸手拉住陈暮的胳膊。 “我没事。要不是你刚才摇醒我，还不知道我沉沦到什么时候？”苦笑着拿下张大勇双手，默默退回到床上坐着。 杨华后怕一屁股瘫坐在床上，满脸的汗水死死的流下，白色的衣领已经被后背的虚汗浸湿了。 “或许说出来你们不相信，我感觉我自己的记忆可能被抹去了一段，还有就是我的情绪一直在被人*纵着。”陈暮苦笑的摇着脑袋，终于感觉到自己着两天什么不对了。 十几年的苦练修行，练武所修持的坚强毅力更不是可以露出迷惘和沉沦的，从昨天早晨开始自己就一直有点不对劲，除了和赵宇阳呆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又恢复了那种冷漠。 和杨华分手之后自己的记忆一直模糊不清，今天看到那个该死的白影之后自己的情绪一直低落，平时被自己压制在深处的情绪占据了自己的思绪，不由自主的沉沦在那些悲伤中。 “呃，不是吧陈暮，昨天你自己不是一个人呆在寝室里一直到今天早上吗？”杨华神色莫名的看着陈暮奇怪的表情。 “怎么可能？我总是感觉我在那段时间做了些什么事情？你在好好想想。”不可置信的看着撇嘴的吴强，确实感觉到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很是荒谬。 “老大，就算真的做了什么事情，待会去楼下找宿管云叔不就行了，看看监控就知道你自个出门了没有。”吴强直接提出了最简单的验证办法。 监控才是最好的办法，自己再有本事也不可能从三楼跳下去吧。凭自己的身手也会受到伤害的。 “待会我们一起陪你去好了，回来你要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们。我们帮你好好分析一下。”张大勇拍拍护栏，示意众人下楼找人。 “这个还不是最玄乎的事情，还记得这座学校扩张的时候死了一个建筑商吗？知道他的名字是什么吗？尚旗，正是死者留下的新建立提到要避免的人物，这个赵闲又是第一个发现现场的人，不过当时的民警去了之后尚旗是因为中了蛇毒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才死去的。”老孙再次递过另一份很薄的档案，上面那个胖胖的笑脸在空气里凸起了死鱼眼。 “这个家伙快赶上死亡下学生了，上面好事都给他一个人捡着了，老孙，这个老小子的死亡时间不会也是九月21日吧？”李雪健怪笑着舞动手里的档案，上面黑色加粗的时间更是吓人。 罗立接过档案仔细的对比着其他三份文件，上面每一个人物的照片都被老孙取出来排在一起，特地从户籍档案里调出来的陈暮的照片也和三人的照片在一起，不过被特殊的独立出来。 “老孙，你说这陈暮就进在这起案子里扮演什么角色，怎么每一个人都在找他的麻烦？周宗军更是主动将他拉进这件案子里，赵宇阳更是想要他当替死鬼，他们两个人都不是笨蛋，怎么不约而同的吧陈暮视为最后的底牌。”挑出这张冷漠的看着世间的眼睛，灰暗的视野里看不到阳光。 老孙同样头痛的挠了挠不算很多的头发，这两天查出来这么多的线索让自己筋疲力尽，人一到老了不能不服老啊。 “暂时还看不出来什么东西，现在主要是找到赵宇阳，还有找到死者留下的提示，对凌小佳的监控也不能放松，她也是本案的关键人物，守好她会有很多的线索出现的。”李雪健总结着将话题结束，将手中的档案放进自己的袋子里。 窗外逐渐暗淡的天光，远处绚烂的云彩在天空里慢慢消失在空气里，陈暮看着那个僵硬熟悉的身体第一次惊恐的没有血色。 ------------ 第十三节 燥热沉闷的午后所有人都窝在寝室里享受清凉的风扇，黑白色的屏幕上陈暮僵硬的身体行走在干燥的走道里，尤其是在陈暮背后出现的一个白色的影子。 银白色的上半截躯体托着一个有着四个空洞的球体，趴在陈暮的耳边好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吴强和张大勇面无人色的退到后面，靠着白色的墙壁瑟瑟发抖，最大距离的远离浑身不断战栗的陈暮。 杨华无奈的伸手扶住了快要倒下的陈暮，却没有注意到身边云叔黑白相间的头发下，遮掩的瞳孔里正在不断涌动的神采，和平常迥异的老实目光里掩饰不住的激动投射在陈暮的背影上。 陈暮行走在空无一人的楼道里，向着无尽头的阶梯走下去，有限的阶梯不断的延伸，陈暮明黄色的短袖最后消失在突然出现的楼梯上，最后在淡淡的灰尘里所有的事物回归正常。 所有人都盯着诡异的屏幕无言，窗外还在涌动的天光照射在这堆雕塑上，楼道里突然出现的喧闹终于将众人从失神里带回来，陈暮推开杨华的支撑拉开房门直奔楼梯。 本来提出建议的吴强死死的拉住想要跟上去的张大勇，就像溺毙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力气之大都把不算长的指甲掐进了坚实的臂膀里。 “两位同学，你们是不是要回去了？现在是吃晚饭的时候了。”云叔乐呵呵的看着还在将至的两人，刚才的一切对他没有丝毫影响，快年到花甲的笔直腰板显示出另类的压迫。 “真，真是麻烦云叔了，我我们马上就出去，不打扰您老了。”吴强看着已经停止冲动的张大勇苦笑着和云叔再见，拉着没有主见的大块头向着不远处人声鼎沸的一食堂慢慢踱去。 “陈暮，等等我。”杨华追赶着奔跑的陈暮在后面大声的吆喝着，顺便也和那些被陈暮推开的人群保持微笑。 陈暮顺着不算长的阶梯跑到了三楼和二楼的交汇处，刚才就是在这里突然出现了一段向下的阶梯，上面出现在阶梯上的脚印在屏幕里掀起了一阵阵的灰尘，就好像很久没有人使用了。 杨华喘息的半蹲在陈暮的身后，无视周围差异的众人靠着扶手，呼吸带着干燥灰尘的空气，一边伸手抹去脸上密密麻麻的汗珠。 “还，好吧。“抹去不断出现的细密汗水，留下一道道暗淡的黑色印迹，抓住陈暮的手臂生怕他一头撞到满是大脚印的墙壁。 陈暮尽可能的睁大眼睛，盯着脚下靠着墙壁的那一段，熟悉的半截脚印突兀的出现在平台上，另一半的脚印不翼而飞，正是在树林里出现的那前半截脚印。 坐满了人的一食堂里吴强和张大勇相对而坐，坐在了平常陈暮习惯做的的角落里，面前散发着热气的食物没有给他们带来一点温暖，冰冷的寒流正在二人之间扩散。 “喂，喂，大勇，叫你呐。”朱薇伸出小脚踢了张大勇一下，刚和她分别不超过两个小时居然就把自己忘了，真是可恶。 “啊，对不起，想事情没注意到你们。”看到自己女朋友按时带着另一个女生过来的张大勇才想起来今天自己是给吴强介绍女朋友的。 “想什么呐你，是不是想我今天会把谁带过来？”朱薇笑着让开身子，露出端着盘子亭亭玉立的孙玉。 “你们好。”刚打了一声招呼，就在朱薇的拉扯下无奈的坐到吴强的身边。 “那个朱薇，能不能等一下子再过来，我和大勇有点话要说。麻烦你们先到旁边坐一下好吗？”显然吴强也想起来今天这个时候自己约好的事情，不过相对于这件事情刚才那件事才是要好好商量的，不然晚上可就无家可归了，想要回到那件屋子里和陈暮在睡在一起绝对是考验二人本身不算大的胆子。 “什么吗？你……”张大勇一把捂住了还要说话的嘴巴，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自己晚上还不知到哪里休息。 “好吧，那你们快点，不要让人家孙玉等着急了。”朱薇在爱人的眼神攻势下无奈的拉起孙玉向着边上的位置走去。 看着二人不断离去的背影，尤其是孙玉临走前带着微微冷淡的眼神吴强无奈的苦笑下，本来是自己告别单身的好机会，居然就这么告吹了。 “说吧，现在人都走了，老大刚才的样子你也看到了，谁知道那种事情居然会被老大碰上。”揉着不常使用的脑袋，棕色的大手不断搓揉着刚硬的短发。 “算了，别想这件事了，现在问题你还敢回去和老大一起住吗？我是绝对不敢了，我们又不能让老大一个人搬出去，你也知道老大的情况怎么样，就算找辅导员也不会因为这个狗屁的理由就帮我们会寝室的。‘吴强同样无奈的耸耸肩膀。 最早提出这个方法来验证陈暮无稽的猜想，没想到居然是真的，看过那个鬼影子之后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尤其是*纵陈暮到处游荡最后神秘失踪的行为更是让二人胆裂。 万一回去的话，那个影子对他们两人也下手就惨了，陈暮的留下一段记忆还算囫囵的回来了，自己进去了可就不一定能整个回到这个世界了。 “怎么样大勇，上次你说在外面租房子住的事情还有眉目吗？要不你先到我家里住着再说，最多每天多跑几步。”吴强最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毕竟和他比起来自己是本市人这一曾经的大缺点现在绝对是优势。 不过落难了也不能把兄弟一人落下受苦，毕竟事情还是有鬼人和自己商量一下，还可以分担可能受到的危险。 “算了。我本来下过月出去和朱薇一起住的，待会回去吧东西收拾一下和房东说一声就可以了。大不了我们自己在收拾收拾房间，晚上回去住的话还是有风险的。只能对不起老大了。”张大勇害怕的看了看边上的朱薇，后者回给他一个微笑。 杨华带着失魂落魄的陈暮回到了312寝室，吴强和张大勇二人的身影消失了，毕竟谁碰上这事情都不会往自己身上揽，两人都只是普通的关系，估计待会找好了晚上留宿的地方就要回来拿东西走人。 “对不起，麻烦你照顾我。”坐在蓝白相间的床单上陈暮慢慢的找回自己的思绪，刚才找到的那个脚印是摆放周宗军的地方出现的，现在居然出现在寝室的楼道里，而且自己昨天真的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住。 逐渐消失的光线照射在空荡荡的树林里只留下一片昏暗，才刚过六点的空间里已经进入了黑夜一般，简易的木制板凳上一个胖乎乎的员警正在吹着泡泡酣睡。 远处的小楼三楼顶层靠里面的房间里骤然灯亮，早就被断电的楼洞里只有上半截身子的银白色影子看着肥胖的身躯砸吧着空洞的嘴巴。 ------------ 第十四节 带着微微寒意的冷风浮动在皮肤的毛孔上，刺激着皮肤下的鸡皮疙瘩一群一群的浮现出来。 赵闲紧紧天蓝色的衣领拿着黑色的橡胶警棍漫无目的的行走在白色的水泥路面上，两旁不算高大的路灯还在闪烁着暗黄色的灯光，和远处明黄色的警戒线相得益彰。 赵闲打了个哈欠，最近几天的事情太多了，这几年每一次到这个时间点总是会出点什么事情，要不是舅舅吩咐自己一定要看好那个东西不能让它溜出来早就回去睡觉了。 不算明亮的视线里粗壮的银杏树枝繁叶茂，密集的栽种方式让这些树冠投下的树荫显得有点阴森。 赵闲迈着轻快的步伐小心的戒备着，虽然已经是白天了那家伙不喜欢阳光，不过舅舅说还是小心为上，不然像宇阳一样被那家伙看上成为食物就麻烦了。 “喂，张警官，出来吃早饭了。”赵闲站在远离警戒线的地方大声的吆喝着还在里面看守现场的员警。 不过这家伙也挺倒霉的，居然被分到这里来看现场。幸好上次老子一看到尸体就装晕，不然那些员警铁定不放过自己。 安静的树林里没有丝毫的回声传来，浅色调的树干粗壮有力，张开的树枝顺着阳光投下的阴影慢慢的遮蔽在赵闲的身躯上。 “噗嗤”黑色的阴影刚碰到赵闲的躯体就被一道突然出现的火光烧毁，脸色惨白的赵闲飞快的退去，后怕的拍着胸口拿到保命的玉环，那是舅舅特地给自己加持的护身符。 瘦弱的身体在凉风中微微战栗，远处粉刷洁白的小楼上一个银白色的影子看着赵闲的样子咧开了无声的嘴巴，嘲笑着他的胆小。 孙成岩愤怒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肥胖的头颅被皮带吊在巴掌粗的树枝上，胸腔里空洞洞的开了个大口，蜷缩的皮肉嘲笑着站在周围默哀的员警。 两个暗红色血洞下挺拔的鼻子被什么东西咬过，留下两个血肉模糊的小洞，还证明曾经存在过。 黑色的休闲鞋离地面半人高，青黄色的草叶上没有寻到一滴血液，就像有什么东西吸允过一样。挂着金黄色油脂的曲折肠道盘旋在粗壮的腰身上。正在散发着恶心至极的味道。 长时间抽烟熏黑的肺部下那颗有力搏动的心脏不翼而飞，因为长时间饮酒导致的酒精肝同样消失不见。 裂开的大嘴露出一口烟黄色的牙齿，扭曲的肌肉无声的咆哮着，只不过脖子上同样被撕咬开一个巨大的空洞。 老吴上前合上了缺失眼球的双眼，周围的员警压抑着怒火，在附近寻找着线索，虽然老张和老孙关系不怎么好，但是他待人和善，对谁都笑眯眯的样子，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情和同事红过脸。 所有人都看着老孙微微佝偻的背部，毕竟是他安排老张在这里保护现场，最重要的是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因为张队长和张副局长形同陌路，这一次的事情老孙很有可能被提前退休。 “啊”凌小佳抱着脑袋打开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浑身都被汗水浸湿，就先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黑色的长发贴到了苍白的面颊上，秀气的眼睛里充斥着惊恐。 “还好吧。”郭红雨一身奶牛睡衣抱着凌小佳，就像两只可爱的小奶牛在清晨里相互依偎。 闭起双眼，泪水止不住的流淌在郭红雨身上，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好朋友，将头深深地埋在温暖的肩膀里，就像这些年每一次遇到不好的事情一样。 “乖，只是做恶梦罢了，不要再去想就好。”郭红雨微笑着怕打着小佳湿漉漉的背部，没有丝毫介意的样子，从小时候开始自己就一直照顾这个胆子异常小的好朋友。 黑色的空间里陈暮安静的漂浮着，没有尽头的游荡在这个空间里，很小的时候就这样，从来没有人喜欢自己也不会有同龄的朋友和自己一起玩，就算是父母也只是在过年的时候自己才可以见到一面。 一直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的陈暮除了学习爷爷教导的武艺之外没有其他的乐趣，当别人还在一起玩耍的时候，自己只能躲在草垛里偷偷的看着。 和自己一同诞生在这个世界里的另一个孩子却要幸福，她可以一直陪在父母身边，但是父母却从来没有带着她来看过自己。虽然爷爷奶奶也很讨厌自己。 唯一的伙伴还是到了这所学校里认识了另外两个有着差不多经历的人，周宗军虽然很好色不过对兄弟很好，独自在只有父亲的放养下长大的孩子对他从来都只有憎恨，虽然他每月按时寄来生活费。 赵宇阳为人很八卦，乐观开朗掩饰不了失去双亲的童年的阴影，知道遇到了另外两个同样的人。 我们都习惯了没有关爱的世界，唯有相互舔食着自己的伤口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慢慢的享受死亡的到来，品尝着自己被吞噬的快感，最后想桌子上的菜油被抹去。 蓦然醒转的陈暮后怕的喘息着，刚才那东西又在又跑到脑子作怪了。居然试图在梦里扭曲自己。 好笑的注意到边上杨华打着鼻涕泡的睡相，生活啊，总是这么鲜活的在自己身边。 看着下面干净的床铺，吴强和占大勇昨晚在和自己道一声再见之后就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这件寝室，虽然自己并不憎恶他们，但是心里总是有点不舒服。 没想到杨华居然在他们走后拿着自己的东西过来陪自己一起住，还美其名曰要好好的看看那玩意是什么，万一那东西被他抓着了下辈子就不用愁了，开一个展览厅收门票都够三辈子花销的。 虽然自己和他也是很熟，自己现在又被那个鬼东西缠着，但是有人在自己身边的感觉真好。 看着闹钟还没到七点，拿出自己衣服慢慢穿好，昨天和杨华商量好尽量两个人一起行动，防止自己被那东西控制住好让他将自己打晕，不过他那个小身板确实够呛。 “嘿，起来了马上八点上课了，我们待会还要下去吃早饭。”陈暮推着迷糊的杨华晃动着让他赶快起床。 “呃，几点了啊啊。”难过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收拾好的陈暮，一个长长的哈欠打断还想继续的问话。 “已经七点多了，快点起来，别忘了今天第一节课是乔教授的，小心那家伙对你的成绩下黑手。”陈暮嘿嘿怪笑的说着，这也算近墨者黑吧，以前自己还不是这个样子的。 “啊，我了个去，怎么是这老家伙。‘杨华惨叫着一脚踢开毛毯，抓起床边的衣服就往身上套，这年头考试不挂科才是王道，那个老小子每次对不上他课的家伙总是下黑手，每次都得给他送上一大笔的补考费。 “咚咚”敲门声打破了安静生活，李雪健和罗立肃穆的脸色配着一身制服，让来往的学生愕然的看着他们，尤其是门上面的号码牌。 ------------ 第十五节 周一所有在外面游荡的家伙基本都回到熟悉的校园，要么好好休息要么就是上一些逃避不了的课程。当然，还有极少数的一部分家伙对学校的置若罔闻，继续自己的大业。 赵宇阳带着蓝色的遮阳镜，站在校门外看着那些进出的员警呵呵一笑，看起来那家伙已经开始不安分的到处猎食了，早上接到赵闲的电话真是吃惊，不过既然对自己没有影响就无所谓了。 赵宇阳再次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赵队长转身离开，既然舅舅在这里的话，问题已经超出控制了，那家伙真的开始随意杀人了，早知道应该让陈暮先去死好了，那家伙就不会取回力量失去控制。自己也不用像这样整天躲起来，还要戒备那些员警。 四人相对无言坐在安静的食堂里，其他人因为李雪健和罗立身上的深色制服不再大声讨论，陈暮和杨华却因为刚听到的消息而沉默。 罗立花钱购买的早餐逐渐的冷淡下来，逐渐清澈的米粥浑浊分明，倒映着二人肃穆的面孔。 早上他们接到赵闲的电话时候众人就有不好的预感，这家伙每一次报警从来没有好事。 不过众人也没有想到这一次受害者居然是自己身边的同事，而且还是死的那么凄惨。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一开始追查的线索现在只有你们手里的还有作用，其他的线索暂时都没法派上用处，我想知道在外面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你们又发现了什么？“李雪健收起了平常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诚恳的祈求陈暮把隐藏的事情说出来。 “呃，你们也不用这么严肃，我知道的也不多，就算告诉你们你们也不一定会相信我。”陈暮重重的叹一口气，毕竟那种事情告诉谁都会当你撞邪了。 “你先说吧，我们听着，所有的线索都可能有用。”李雪健伸手拉住还要说话的罗立，大家的心情都一样，但是现在不能把唯一可以触碰到凶手的线索扯断了。 “昨天和你们分手之后下午的时候温和杨华去树林里和小楼探查过，但是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离开的时候我看到有东西附在那个员警的身上，当时还以为是眼花，没有在意。但是等我回到寝室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什么东西*纵过，在吴强的提议下去宿管云叔看监控，出现在那个员警身上的影子也曾经出现在我身上过。”陈暮苦笑着叫二人的相似点指了出来。 “等等，把你前后的情况都说出来。详细一点。”李雪健激动地说道，既然他们有相似点的话那么老张的死也可能是同一个凶手下的手。 “周六的时候我发现老三的遗体，当时我就感觉自己发呆的时间太长了。你们可能不知道，对于我来说长时间的练武，也不和其他人交流让我对周围的事物异常的漠视，小时候爷爷为了锻炼我让我看过不少的宰牛宰羊的场面，所以那样子的尸体不会对我有很大的影响。”无奈的笑笑，虽然自己的事情在这些人眼里听起来确实难以理解。 “和杨华还有你一起讨论过之后我一个人回宿舍休息顺便考虑一些事情。没想到那东西居然在现场就附在我身上，控制我的身体一些事情，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它干了什么。”陈暮挥手打断了罗立想要张开的嘴巴。 “你继续，在你说完之前我们不在打断你，不过杨华也知道不少，等陈暮说完麻烦你也说下。”李雪健不在意的笑笑，对着杨华正在大吃大喝的样子很无奈。 “等陈暮讲完你们就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补充的。”杨华摸一摸带着油腻的嘴巴，无奈的放下手中的油炸包子。 “呼，除了这个还有就是昨天早上的事情。一开始我以为是鬼压床导致的呼吸不畅全身不能动弹，没想到睁眼之后就是发现自己的房间突然出现一个女人还一丝不挂的躺在我床上。前天晚上做的梦里同样遇见了一个女人，除了那个女人之外我还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搅和着没有多少饭粒的瓷碗，陈暮无神的感受着周围那些生的气息。 “周六那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寝室里，做梦的时候只是出现了一个女人，通过一种方式束缚住我的行动。从她的后来的话语来看把我视作是一道食物，在要下手的时候那个男人*纵影子控住了女人，还劝其离开。那个男的提到了会长之后女人就放弃杀我，转而询问是否可以吞食其他的食物，男人直接使用影子带走了女人，然后我就醒了。” “之后的事情你们知道，我们在得到你们带来的消息之后试图去现场寻找一些有用的线索，杨华对地形比较熟悉，所以我就在外面放哨，不过也没找到有用的线索。”陈暮无奈的喝一口已经冷却的白粥滋润喉咙，昨天见到的员警居然死在了那里。 “那份录像还在云叔那里，待会你们可以过去找他拿。”杨华总结的指着坐在门口的老人，黑白相间的头发在这群青年人里格外耀眼。 “好，我补充下，刚才陈暮你的描述我已经都录下来了，案件的关键点还在你身上，至于死者信件提到的四个提示到现在我们还没有找到，还要麻烦你去想想。待会你和我们一起走吧，周宗军的父亲已经到云江了。”李雪健掏出突然震动的手机看了看，上面传来的消息提示自己该先回去了。 陈暮放下冰冷的筷子，杨华也停下了进食的包子，对一个老人来说世间最大痛苦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送走的是自己唯一的骨血。 云叔偷偷的观察着陈暮他们，自己混迹在这个学校里已经超过20年了，终于等到那家伙复生的关键了，当年要不是自己大意怎能要这家伙跑出去。 老孙靠在白色的警车上抽着唯一的一支烟，胖子张队长终于在自己的亲戚死后出现在现场里，此刻正抱着硕大的肚子来回审视着被开膛破肚的尸体。 蓝色的烟雾缭绕在空气里，遮蔽了微微湿润的眼眶，本来只是因为给他安排一个轻松的工作，顺便探查一下这所学校里有关那俱乐部的消息，没想到凶手居然对他下手。 看着外面年过五旬哭泣的妇女，老孙是在是没脸过去安慰，自己本来应该是安排两个人去看守现场，但是人手不过只能把罗立抽调出来随同侦查，却害了老张的性命。 吵杂的食堂外面众人以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陈暮和杨华被夹在中间，深色的衣服下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远远的敞开一条大道给四人通行，留下一堆的窃窃私语。 郭红雨一手拉着小佳一手夹着书本站在教学楼下看着四人远去的背影，却没看到凌小佳低沉的眼睛里涌动着欢快的笑意，和平常怯怯的眼神比起来格外明亮。 ------------ 第十六节 蔚蓝的天空里大多数的白云混合少数的黑云遮挡了炎热的太阳，天气预报说今天局部地区会有雷阵雨，最好就这样下上一整天。即是驱散了炎热的空气也净化了压抑在人们心口的阴影。 车窗外的公交站台上挤满了赶车的人群，所有人都在东张西望公交车的出现，当自己等待的班车出现的时候脸上焦急的神态马上换上一抹飞扬的色彩。 我就这样为了活着而活着，混过了这四年的生活后，继续想他们一样为了社会而活着，然后躲在阴冷的房间里慢慢的被社会遗忘，在永久的睡眠里慢慢的感受着消逝的麻木。 打了个寒战从幻想里回到现实，是因为最近感受了太多的生与死的交错才会激起自己心灵深处的暗流涌动。 陈暮恢复平淡的眼神不在意的收回了那种对生的渴望，自行选择埋在自己肉体的坟墓里，感受着时间所带来的沧桑和无奈，可以相约到老的朋友都在这起莫名的案件里来回挣扎，撕裂的末日在三人牢固的感情上碾压。 熟悉的福尔马林味道在鼻腔里滚动着，瘆人的白色混着阴冷和森然在身体周围徘徊，高大的身躯在那一瞬间就垮了下来，陈暮伸出双手问问的扶住了佝偻的身体。 鬓角微白的头发只有这混乱，还算平滑的面孔在看到那张对到面前的白布瞬间消失，无声的泪水顺着已经铺满的沟壑滑落，平常可以提起数十斤包裹的手臂却怎么也拉不开那一层薄薄的白布。 周华捂着脸颊蹲坐在杨华搬过来的椅子上，泪水从指尖悄然滑落，在大理石光滑的表面上碎成几半陈暮冷漠的站在它的身前，感受着害怕战栗的恐惧在周围游荡，紧紧的缠绕在已经枯萎的生命上。 本来怒放的生命在这个收获的季节里被迫凋零，留下的只有亲人的思恋和悲伤，作为他曾经来过这个世界唯一的证据。 扶着没有力气的老人走在忙碌的走道里，身体完全的靠在了陈暮的身体上，蹒跚的脚步随时可能跌到在寒冷的地上。李雪健同样悲戚的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因为案件的还未告破，所以只能委屈受尽苦难的遗体呆在那个冰冷的柜子里。 公安局外面清澈的天空倒映不了人世间的黑暗，遮蔽了光明的白云将所有的黑暗藏在心灵的深处，空寂的躯体现在只留下本能的行动，向着他留在这个人世间最后的印迹找去。 “等一等，我送你们回去。”罗立在李雪健的吩咐下追了出来，大声的呼唤终于让周华微微回神。 只是看了一眼面容，扭曲的面容下其他东西被阻止继续拉开，虽然知道他们是为自己好，但是自己唯一的孩子就这么的被人终结在这个世界上，痛苦之后余下的只有燃尽一切的火焰。 “谢谢你，小伙子，到现在还没有问你们的名字，叔叔知道你们和宗军关系好，不然也不会来看他最后一眼，麻烦你们带叔叔去给宗军收拾一下东西。”周华哭的嘶哑的嗓音干涩的挤出谢谢，在这个人情冷漠的世界里儿子的好朋友还能不忘记他也算是对老人最后的宽慰。 “来，先上车，待会我们先去你们的寝室帮老人家收拾东西，其他话等时候再说好了。”罗立站在车门外挥动手臂示意三人上车。 “嗯，走吧叔叔，员警一定会把凶手揪出来告慰宗军的在天之灵。您也节哀顺变，宗军就算走来也会担心您的身体的。”杨华拉着中年人的手臂沉痛的说道，自己也刚才也白它的表情吓的半死，没想到周宗军居然死的这么凄惨。 滚滚车流围绕在白色的警车边上，车上所有人无言的看着窗外温暖的人群，吵杂的声音下这才是生活的气息。 上午很少有人还停留的寝室楼很安静，和云叔打了个招呼众人便小心的跟在周华的后面，害怕被打击的父亲看不清脚下的台阶。木质的门再次被打开，两张收拾干净的床板给外刺眼。 “最里面的那张床就是宗军的。他的东西我没有动过。除了必要被员警拿走的东西其他的都在。”陈暮指着里面落上灰尘的床铺说道。 “麻烦你们了，可以让我一个人在里面坐坐吗？”老人佝偻着身体蹒跚的向着床铺走去，并没有在意他们是否离去。 杨华和罗立拉着陈暮慢慢的推出去，关上木门，把里面的世界留给这个伤心的老人，作为对孩子最好的哀思之所。 “罗警官，待会可以带我们去现场看看吗？”陈暮转头对着还在无所事事的罗立说道。 “呃，这个我不能同意你们。真要看的话最好和李雪健警官说一下，他同意了你们才可以到现场去看看。”罗立皱着眉头对陈暮的要求感觉很不舒服，听上去就像员警没有办案能力似得，还的要其他人插手才能抓住凶手。 张队长铁青着脸看着眼前的一切，刚过而立之年的他凭借着父亲是副局长的关系一路高升，更是把快要退休的老孙头挤下了刑警队长的位置，顺利的把自家的叔叔也带进这个油水丰厚的市局里。 不过自己因为刚去省城参加厅里的交流会议还没结束就被他老子一个电话拉了回来。那个老好人在老孙头手下刚听差就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凶案现场里。 腆着大肚子的张队长绕着尸体来回的走动着，虽然是凭借关系上位的，但是自身的侦查水平还是可以了，现场的情况看上去匪夷所思。 除了他们留下的脚步之外没有找到其他有用的线索，就像老鹰一样死者凌空抓起然后用死者的皮带吊在树枝上，最重要的是死者居然没有任何反抗的痕迹。 老孙同样站到了树林里，犀利的眼睛来回的在周围巡视，自从上一次在现场出现幻听之后，一直没有搞明白那真是幻觉还是真实的。昨天拿到李雪健带回来的报告后思考了一个晚上也没有把自己心里的的疑惑和他们交流。 毕竟都是无神论者要相信那种事情真是太不可能了，除了自己这个上年纪的，时间为自己演绎了那么多不可能的事情之后才会对一切保持着敬畏的心态，为了自己心中的正义，将真相放在阳光下，让凶手得要正义的审判。 睡倒一片的教室里郭红雨无奈的看着小佳示意自己偷偷溜出去，幸好这节课是那个老色狼的课，只要最后略施小计就能过去，这一点对于身为女生来说还是很大的优势。 自从还没有上课小佳就一直惦记着那个臭屁的木头，还不理自己。难道他们两个因为昨天的事情在自己没有去的时候达成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协议？ 郭红雨胡思乱想着，凌小佳已经猫着身子从后面的小门跑了出去，现在正在外面用手机催促自己赶快行动。 无奈的将桌子上没有翻开的书本合上，小心的放回身后的包包里，就算是废纸在最后的考试前还是有很大作用的。 ------------ 第十七节 九月天的天气一瞬间风云变幻，本来还是视野明亮的空间在天上黑云的掩饰下逐渐变的黑暗，白昼慢慢的向着额黑夜转变。沉闷的空气浮躁的卷起一堆堆的灰尘在低空盘旋。 凌小佳牵着郭红雨的小手快速的离开了安静的教学楼，避开了那些在楼道里来回巡逻的保安。最近因为死人事情的发生，校园里的学生都在惴惴不安，带着惊恐讨论着凶手和死亡现场的情形。 学校鉴于保障学生的安全和平息逐渐扩大的留言，所有的保安加大了巡逻的力度，并且把一些比较闲散的校工也动员起来，戒备着所有出现的陌生人，遵照规定严格的控制学生的出行。 沉闷的雷声在空气中继续的扩散，黑色的云朵遮蔽了雷光的闪现，郭红雨背着小背包紧紧的跟在凌小佳的后面，虽然很奇怪胆子一直很小的她怎么会做出这么突然的事情。 周华委顿的面容死死的埋在周宗军的床铺上，本来干涸的泪水再次溢出，顺着脸颊浸湿了枕头上的毛巾。身边堆起来的衣物和课本证明老人的工作还是很有成效的。 杨华和罗立二人蹲在楼梯拐角处吞云吐雾，没有什么人的宿舍楼里异常的安静，楼下云叔正在打扫着楼道口处那些随地乱扔垃圾的坏种留下的各种物品。 “杨华，你对最近发生的事情有什么消息没有？”罗立很是惬意的问着的模糊面容的杨华。 杨华深深的呼出一口蓝色烟圈，圆形的烟圈随着呼吸不断的上升着，最后慢慢的在空气里消失。 “烟不错，你们的待遇就是好。”避而不答的弹弹手中长长的烟灰，灰白的物体在半空中化为一堆灰烬。 罗立无语的看了看那摊烟灰，虽然李雪健关照自己要从这小子套出点有用的情报出来，不过这小子怎么和赵宇阳似得，没事的时候没人知道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东西。 “那你对陈暮这个人有什么看法？就是最近的看法怎么样。”指一指还在门口蹲着的陈暮随口问道。 “嗯，你也可以把他当木头人，外冷心热，就像木头一样只有外界的火焰才能燃起来的男人。现在的他就是一堆随时可以爆炸的火药桶。只要谁戳中那个导火索就会爆炸，把所有人都炸的粉身碎骨。”杨华没有回头继续吞吐，蓝色的云雾笼罩在平静的轮廓上。 “虽然我们也经常在一起交流，不过他的话总是最少，从来不关心出他以外的事情，唯一喜欢就是独自练武，别看你也练过，就你这样的五个一起上也不是他对手。”杨华对罗立的嗤之以鼻表示了蔑视，练出来的身板打出来的高手，不是他们这些仗着一身虎皮的家伙可以比较的。 “难道比我还厉害？”郭红雨挺一挺汹涌的胸部，无视罗立的存在。 空寂的楼梯上二人无声的笑笑，对待女人尤其这种有点能力的美女来说还是不要随意的评价比较好，大家都是在这个江湖里混过的，谁也不知道名为女人的这潭水究竟有多深。 “你们今天不是有课的吗？怎么也跑过来了？”杨华随意的扯过一个借口，迅速转移了刚才的话题。 “嘁，算了，小佳带我过来的，早上正好看见你们被他请去喝茶，来安慰一下你们受伤的心。”郭红雨丢给罗立一个卫生眼，顺带着回答了杨华的问题。 还算干净的一楼大厅里，外面不断涌动的灰尘顺着门缝里涌进来，均匀的铺在光滑的瓷砖上。 “哒哒”铿锵的击打瓷砖的声音回荡在空气里，云叔本来放松的身体一下子绷得笔直，手中的扫帚横在胸前，防范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老家伙，还是和一前一样，还是这么精灵。‘清脆的童音突兀的出现在门口，已经拉上的玻璃门被外面一阵猛烈的暴风吹开，舞动的落叶疯狂的涌进大厅。 “哼，师弟，这么些年过去了你还在打那个东西主意，别忘了当年的事情，那种邪物可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云叔本来温和的面孔变得刚硬，*的骨节捏的苍白。 “师兄，何必这么杀气腾腾，20年过去了，师傅百年已过，他老人家走前把东西都留给你这个废物，我现在只是先过来和你打给招呼罢了，过几天我会派人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童音无所谓的带走了满地的落叶，顺着无所不在的暴风想要向着楼梯上去。 “嘭”长长的扫把柄笔直的扎进了树叶卷成的暴风里，上面附着的青光一下子击散了盘旋的暴风。 “哦，这么久过去了，没想到当年的废物也算是有点长进，看在你刚才的手段上我就不过去探望了。”童音带着诧异的说道。 云叔有苦自己知，要不是脖子上挂着的玉戒指的力量自己早就倒下去了，自己在师傅那里只学会一点相面之术，养家糊口的小道罢了，和他的驱神役鬼之术比起来是一个天一个地。 支撑着随时可能倒下去的身体，止住还要颤抖的双手，若无其事的冷笑几声，以示讥讽。 “算了，饶你一命好了，师兄，这一次可不比20年前了，下次我不会在顾忌你的性命了。”稚嫩的童音慢慢远去，留下瘫软的老人。 “呼呼”大口的呼吸带着灰尘的新鲜空气，本来还算整洁的大厅里所有的东西都铺上一层浅浅的灰尘，在干燥的空气里游荡。 周华擦擦眼角的泪花，艰难的将手中的东西全部放进了自己为儿子购买的旅行箱，里面大大的空间足够放下这些不算多的东西。 “咦”周华刚打开箱子一封雪白的信封就出现在眼前，上面黑色的字迹写着陈暮收。 这不是刚才陪自己的那个人的名字吗？周华睁大眼睛，赶忙从床上跳起来，拉开了紧闭的木门。 五人愕然的看着激动的周华出现在眼前，罗立随手丢下还在吸着的香烟，赶忙跑过去。 “陈暮，周忠军有信留给你。“老人挥舞着手中的雪白信封，虽然自己也很想知道里面写了些什么，不过还是尊重自己的儿子的心愿把信件交给了冷漠的陈暮。 陈暮在罗立的催促下打开信封，取出里面叠的整齐的信纸，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 “恭喜你顺利拿到第一个提示，本来只是当做后手的，没想到居然真的用上了。 现在的情况应该很不妙吧，那个东西应该开始大开杀戒了。不过我现在还不能直接说出它究竟是什么东西。除了要戒备它之外还要注意赵宇阳。现在他应该从你的生活里消失了，他也是那个东西挑中的食物，，大餐总是在最后的时候端上餐桌。现在去寻找尚旗这个人吧，人过留痕，你会寻找到他留在这个世界的印迹的。 周华2012年9月20日罗立迅速的带上手套，掏出了随身携带的证物袋，小心的将信件放进去，不理会诧异的老人。 “这个和宗军的死有什么关系？”周华指着信封激动的询问着陈暮和杨华他们，老人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到那个对儿子下手的混蛋。 躲在郭红雨后面凌小佳无声的笑笑，这一次出来游荡的收获真是不错，上次吃掉的那小子果然很有趣，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不参上一脚，沉睡了这么久果然有好东西等着自己。 ------------ 第十八节 窗外银色的电弧在黑色的幕布下来回的挑逗，撕扯着还算平整的天空，驾驭着爆裂的银光在空气里游走，舞动着不受约束的身体。炸开的轰鸣好似在天空中放声大笑，笑话着世间被遮挡的正义，掩藏在淤泥下的黑暗。 “啪啪”豆大的雨滴急速的脱离了积满了水的云朵，在地球的吸引下飞快的投入干枯的大地怀抱，击打在坚实的草叶上，顺着弯曲的草叶弹落到大地，无声无息的融化。 “老人家，您先别激动，这封信件确实是您儿子留下的，和本案确实有关系，不过这只是一点线索，还不能够帮助我们找到幕后的凶手。”罗立小心的收好物证，随即放松的平息老人激动的火焰，不然看那样子随时都可能一把抓起二人的脖子。 放下激动的双手，周华苦笑着摇摇头转身继续收拾东西。如果他们知道谁是凶手这些员警早就把那家伙给提溜起来了，那时候自己就可以带着儿子的骨灰回归故土了。 留给众人一个孤单悲伤的影子，雨滴不断的击打着玻璃的啪啪声奏起一首风暴，鼓动在陈暮的心里。 第一份信件里面提起的那个尚旗杨华已经通过他特有的能力已经找到了他的存在，不过这家伙已经离开世界好几年了。 这家伙也确实是死在这所学院里，在05年的时候刚来到这所学院担任校长的赵校长为了顺应潮流决定扩大招生规模，顺带着也重新修建已经不够满足生源的教学楼和宿舍楼。 当时中标的尚旗就是宿舍楼建设的头头，陈暮他们现在正在居住的宿舍楼就是这家伙修建的，后来这家伙打算继续开发后面的时候，居然在勘探现场的时候力气中毒死在了现场。 据说死前还把那些当时正在工作的工人吓了一大跳，至于究竟是怎么吓唬的就没人知道了，学校对此事遮遮掩掩，闭口不谈这些事情，只留下一些小道消息在校园里流传。 1、 据说这家伙在施工现场惊扰了在此地修练的蛇仙，直接一身正法被迫驾鹤西去。 2、 这老小子出门没看黄历，孤身一人跑到后面草丛里查看，被蛇偷袭最后因没有及时医疗死亡。 其它的消息基本和这两个大同小异，反正在这起事件里充当杀手的就是蛇，不管它是成仙了还是睡早觉被惊扰，最后那个冤大头就这么挂掉鸟。 止不住的雨水不断的被倾倒在大地上，除了从天空下向下下雨还从地面向上下雨，一小段简短的路程已经让回归警局的众人没有一丝干燥的地方。 拍打着肩膀和头发上的雨水，眼眶里的水润已经被大雨带走，留下的只有浇不灭的烈火在瞳孔深处不断的燃烧，随时都会烧毁凶手或者自己。 “还好吗？罗立那边已经找到周宗军留下的第一个提示，不过和我们之前讨论的时候一样，提示指向的是05年时候参与学院扩建的承包人尚旗。不过死者的意思是要我们好好的调查这个人的一切，在他的简历里隐藏了对本案有着关键的线索。”李雪健放下手中的电话，对着沉默的老孙说道。 “其它方面调查的怎么样？老吴已经开始对死者进行尸检，和上次的死者一样，心脏和血液都不见了，现场初步勘探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老孙丢下湿漉漉的外套，拿起自己的的不锈钢茶杯接满热水放在手掌里保暖。 李雪健翻动着手里的破旧档案，一股厚重的霉味顺着反动的气流扩散到空气里，让人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什么档案这么大的味道？档案科的那些家伙又在偷懒。“老孙无奈的打开窗户，一瞬间袭来的暴风吹得老人微微摇晃。 “喏，这就是我找到的好东西。尚旗有妻子和女儿，妻子叫孙雯雯，其女本名尚玉，后改名孙玉，先就读东华中医医学院，和朱薇住在同一寝室，朱薇是张大勇的女朋友，和陈暮等人熟识。”将手中的翻找出来的档案递给老孙，端起桌子上已经冷却的浓茶抿上一口。 老孙翻动着手中的有点破旧的档案，八月底才办好的档案还没到一个月居然被都已经发霉了，真不知道他们学院里保管这些东西的人有没有责任心。 不大的房间里只余下喝茶和书页反动的声音，李雪健专注的望着外面，在这场暴雨里有一个人的灵魂现在正在雨中孤单的徘徊，借着天空中的雷鸣诉说着自己的悲惨，悲伤的雨水带走了他的苦难，留下的只有悲伤。 周华拖着不中的旅行箱从房间里出来，两只眼睛已经肿的和核桃差不多大，眼中布满的血丝让众人微微害怕。 “您现在是直接回临泽还是在这里住下来，等案子告破带着周宗军的遗体一起离开？”罗立在众人的眼神下无奈上前，虽然这也是例行公事的询问。 “暂时我不打算回去，我要看着那个该死的家伙在宗军面前赔罪。”高大的身体里涌动着名为父亲的力量，血脉有时候继承的除了记忆还有相互之间的情感。 陈暮默默的避开众人，顺着走廊来到楼梯前面的窗户，窗外白练的水流冲刷着不甚明净的玻璃，外面的洁净和里面的肮脏相互攀比着。 “在想什么？虽然我一直没记起来那天晚上就近发生过什么，但是我相信他绝对不会给你留下这种无聊的东西，我从罗警官那里知道他已经知道要死在那个晚上，但是他没有逃避，选择按时赴约，完成那个所谓的冒险。那么在背后*纵的俱乐部最近一直被我们忽视了。”凌小佳站在陈暮的身后小声的说着。 “听上去你最近发现了什么？可以说来听听吗？” “很简单，红与黑。凡是接到红色的不是死就是疯，黑色的全部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过，如果连落红也算上的话那还真是发生过什么。”凌小佳红着脸小声的说着最后一句话，要不是就站在边上，陈暮还听不见她最后说了什么。 “还有呢？除了这个之外你还有其他发现吧。”杨华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的也过来，撇下还在安慰周华的罗立和郭红雨。 “是还有一点。所有参与的人都会在最后写下自己的名字和时间，你们注意到没有我和他的手机都不见了，现在已经没有人使用手表看时间，我让红雨问过罗警官，在现场没有找到死者的手机。我也拨打过自己的手机，却提示不在服务区。他的也一样。”侃侃而谈的美女最吸引男人，杨华两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上下运动的红唇。 “轰”一声巨大的雷鸣在三人耳边炸响，凌小佳害怕的一把抱住了前面的陈暮，鼓胀的胸部抵在背后，陈暮没有感觉的任由她抱着，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在心中鼓噪着，好像很久之前自己曾经也有过这种感觉。 银色的电光从雨幕里闪现而过，杨华惊恐的退开几步，雷光闪过的时候，凌小佳的背上居然出现了一个银白色的半截人影，就像昨天傍晚在监控里看过的一样。 ------------ 第十九节 黑色的雨幕里一个瘦瘦的的身影披着黑色的雨衣打着一把透明的雨伞，悠悠荡荡的在暴雨里活动着筋骨，漫步在流淌的水流里，向着不远处的高档别墅走去。 “汪汪”厚重的吼叫在他靠近的时候骤然响起，躲在栅栏后面小屋里的德国牧羊犬弓起身子随时准备扑到来客。 “大黑，二黑，趴下。”以忠诚和凶悍著名的狗狗在声音传来后，收起戒备的姿态，再次趴倒在厚实的羊毛毯上，耷拉着耳朵，享受着悠闲的休息。 “当啷”自动铁门在那声声音之后缓缓打开，清澈的雨水顺着黑色的铁杆淌下。 来客径直的顺着幽静的花园向着后面的的别墅走去，背后的大门慢慢的合上。红外线警报器再次亮起，笔直的线条在雨幕里拉起一道红色的彩虹。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出去先待一段时间在回来。”赵校长挺着大肚子活像个孕妇，对着眼前的人厉声咆哮。 “凶什么凶，要不是我早回来还不知道出事了。你以为我不知道那家伙也来了，当年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想管，我现在就想杀了他为我父母报仇雪恨。”赵宇阳扭曲的面容毫不在意这位叔叔的咆哮，和自己比起来他的能力可有可无。 “是赵国栋叫你回来的？”虽然是疑问的口气，但是赵校长很肯定的说道。 “我知道你这些年下来也不好过，但是要不是他当年出手，我们早就被那玩意彻底*控，现在的事情谁也不怨谁。当年你父母可都是为了你才把自己的小命配上的。你现在回来湖是要我们家的老命吗？”赵校长哭丧着脸哀求着赵宇阳，毕竟家族现在唯二有能力的就是他和保安队的赵队长。 赵宇阳将身上的雨衣和雨伞取下来，放到门边的摆放台上，小心的抹去了脸上的雨水。换上舒适的拖鞋，坐到了温暖的沙发上。 “别以为我不知道，二叔，当年的事情究竟的怎么发生的。现在我也不会在追究，人死了就死了。舅舅已经查看过了，那邪物着20年下来又出现灵智了，不过现在的灵智和以前残余的意识结合在一起，有时候会被过多的力量反噬，陷入混乱。”赵宇阳端起热腾腾的牛奶，毫不在意上面的口水，直接灌倒肚子里。 赵校长无可奈何的看着自己的侄子，当年要不是自己利欲熏心也不会让家族破败到这种地步。原以为那东西可以让自己体内的血脉觉醒，拥有道法能力，没想到拿东西根本就没有理智，直接打开杀戒，让家族一众长老接死于非命，成为那东西的口粮。 “安心吧，我也观察过了，陈暮确实是20年前离开的意识，周宗军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这一点，打算利用陈暮复活自己的母亲，没想到被那个该死的俱乐部算计了。现在他们把矛头也指向我，打算利用我身上的灵血来作为控制邪物的道具。”赵宇阳不在意的抛下杯子，和衣躺在沙发上，最近这段时间里一直东躲西藏，已经榨干了大部分的体力。 华美的大厅里精致的水晶大吊灯绽放着温暖的光芒，充满了英国式味道的家具散发着厚重的历史气息，上个世纪所做的精品一直被他们家好好的保养着。 赵校长挺着大肚子一屁股坐倒在镶嵌了皮质靠背的坐椅上，身前矮小的脚凳被两条粗重的小腿挤压的吱吱有声。 “那你们查到些什么？我到现在还没有吧俱乐部从学校里揪出来。”赵校长言语无奈的说道，毕竟身为学校的一把手，想找一个学生内部组建的社团在费尽心思之后连根毛都没摸到。 赵宇阳紧闭的眼睛上眉头不自然的皱起几条波浪，深黑色的眼圈覆盖在眼眶上，这三天来一直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边徘徊，现在已经回家了，那东西居然透过阵法跟了进来。 “待会给我准备一间行功室，我要施法探查一下。”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没有回答二叔的问话，不过从赵宇阳逐渐苍白的脸色上自然看出不少的端倪。 “梅妈，带宇阳上去。”赵校长身手敏捷的从座椅上跳下来，顺手抄起挂在墙壁上的宝剑，清冷的剑锋划开空气的就像在人的头皮上打磨着，森冷的银光比划着莫名的存在。 褪开的黑云显露出明亮的太阳，刺眼的白色光球在蔚蓝的天空里不断的挥洒着光辉，瀑布一样的暴雨已经消失，只有绵绵的小雨润物无声。 罗立和郭红雨愕然的看着杨华的惊惧的表情，同样无语的看着正在卿卿我我的陈暮和凌小佳，不知道什么时候二人变得这么亲密了。 周华提着不中的包裹和众人打一声招呼就顺着干燥的楼梯离开，现在该去找一个住宿的地方了，最好可以找一个私家侦探类的家伙替自己好好查一查案子，还要联系老家那边的生意，暂时交给父母先照看下，自己等找到凶手之后再回去。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郭红雨浑身颤抖的指着二人，将沉醉在二人世界里陈暮和凌小佳拉出来，回归这个需要面对的现实里来。 罗立无语的扶着随时可能倒下的弱小身体，这年头女生找个男朋友还需要你来核对，人家王八和绿豆对上眼了，你就别在这搀和坏人家的好事了。 “啊。”凌小佳惊叫一声飞快的甩开了陈暮，直接退回了郭红雨的背后，将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上。 罗立这次真的没话说了，感情你们两人的关系也挺复杂的，hia是你们三自个在这里慢慢扯吧。我还是早点回去报信件送给老孙看看，能找到上面好东西再说。 “你们还是先去上课吧，雨也停了。现在还没到十一点，估计你们正好能赶上最后一节课。我先把信送回局里，你们自己注意安全。”罗立将郭红雨靠到墙上，随即丢下气氛诡异的四人赶紧离开是非之地。 陈暮回过神，无言的看了一眼凌小佳，刚才的感觉绝对不会错，上次出现在梦里也是那种感觉，还有就是小时候自己孤单的时候一直徘徊在身边的那种温暖的感觉。 “你小子以后里小佳远一点，不然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郭红雨感觉着肩膀上的温暖，面色终于回归平静，只是恶狠狠的等着可爱的大眼睛，没有恐吓的表情恐吓着陈暮。 陈暮和杨华面面相觑，真不知道着女人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不过说起来凌小佳未免也太过脆弱了吧。胆子小的见过，还真没见过胆子这么小的。 郭红雨和凌小佳留给二人连体婴儿般的背影，追随着远去的罗立的脚步离去。 不过刚才她的的猜测不知道是怎么得来的，要是她知道的话怎么吗、不和员警说，反而告诉自己。 杨华终于呼出一口气体，让陈暮知道他还活着，刚才他那副样子确实是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 第二十节 “害怕吗？” “没有，只是感到恐惧罢了。” “刚才看到了什么？” “死后的世界。” “真有吗？” “刚才就是。” 陈暮和杨华自然的间隔着距离，刚才的事情说明那个东西真的可以到这里来，而且看起来这东西想要的就是陈暮，尤其是那种被恐惧吞噬，最后被死亡带走的寒冷。 “回去吧，我们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因为其它事情我们追查的方向已经偏离了原来的方向。我们需要找出的是杀死老三的凶手，不是去破解老三留下的谜题。”陈暮转身向着寝室走去，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自己感觉到恐惧了吗？ 杨华小心的擦去了额头的汗水，居然已经找到载体开始乱跑了，也不知道师傅是怎么想的，怎么还没拿到师公留下来的信物，这样子在搞下去真的就要出人命了。 “嗡嗡”清冷的宝剑在空气里不断的抖动着，这把已经流传了上前年的古剑一直在赵家手里斩杀妖邪。是家族里在那次浩劫里唯一留存下来的克敌之物。 赵强成被赘肉挤压的小眼睛散发着幽绿的光芒扫视着硕大的客厅，借助宝剑自身预警的功能，现在已经有邪物破开了院子里的辟邪阵进到屋子来了。 赵宇阳打开久未开启的大门，在梅妈的帮助下换上道袍，点燃了供奉在老君前的香烛。昏黄色的烛光照亮了前方的供桌，上面摆满了很久未使用的器具，虽然都被擦洗的很整洁，唯独被时间遗忘在这件狭小的屋子里。 梅妈欣慰的看着赵宇阳熟练的动作，念着熟悉的语调，十一年了，从那件事之后就再也没听过了，每一次来这里打扫的时候都会想起那两个总是很温和有礼的人。 摇动着法铃，清脆悦耳的声音荡漾开来，一打摆放整齐的符纸上画着鲜红的字样，赤红色的长剑供奉在桌上，不断滑过的血光还能证明它是一件活物。 抄起长剑舞上一个熟悉的剑花，上面温暖的的血光缠绕在身边，诉说着依恋。 用父亲母亲鲜血凝聚的长剑封印了家族最为重要的灵血，上面充斥的灵力可以让自己身体里的灵力增幅数倍，可以抓到那个一直跟踪的家伙。 “叮当“急促的铃音响彻楼下的大厅，清冷的剑锋在铃音的提示下不断的缩小搜查的范围，最后笔直的瞄准了上面的水晶大吊灯，蹭的离开赵校长肥胖的大手，自行追杀来犯的妖邪。 黄色的符纸在灵力的加持下飞起，盘旋在大厅上部，戒备着有可能的逃逸，青色的长剑贯穿了一个虚无的空气，将之死死的定在半空里，在铃音的*纵下没有直接灭杀妖邪。 “怎么样？”赵校长挪动着肥胖的步子问道。 “已经捉住了，待会让血剑吸食掉，看能不能知道谁在追踪我。”赵宇阳累的满头大汗，自己也是第一次开坛做法，难怪舅舅一直不让自己随意施法，自己的灵血还没有完全的融进身体里，随时都会有凡是的威胁。 “噗嗤”焦糊的味道刺激着娇嫩的鼻子，鹤发童颜的老者睁开双眼，一盏清幽的孤灯几缕青烟慢慢上升。 “哦，那小家伙能力还算不错，可以把五号灭杀掉也算是能力不俗。待会让杨华注意下那小子。既然他回来了这场游戏更有趣了。”老者随意的嘟囔几句，指尖冒出一缕绿色的火苗，再次点燃那盏油灯。 绿色的火焰里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在里面抖动着，在火焰的炙烤下不断的扭动着纤弱的躯体，但是处于焰心的人影只能感受着自己一点一点被灯火燃烧殆尽。 最不禁推敲的就是那些流传于坊间的流言，谣言止于智者。早上目睹了陈暮和杨华被员警带走后，教学楼里面的本来睡觉的人群一下子来了精神，所有人都在讨论他们和学校里最近发生的凶杀案的关系。 还没有讨论多久，警车再次把二人送回来，还顺带着把周宗军的老爸带来一下子就让谣言没有了生存的土壤，所有人都知道是去公安局里面看尸体去了。一下子浇灭了众人满腔的八卦火焰。 黄昏的天空里璀璨的红色大火球终于露出身影，让众人在白天即将结束的时候瞻仰下它的存在。为大地上那些正在合影留恋的情侣做出点贡献。 杨华无奈的揉着手心里的字样，对师傅每一次总是突然变更计划感动异常头疼，没事搀和那么多变数到这里面来有没有好处，最主要自己现在已经很危险了。 从今天上午那家伙开始寄生在凌小佳身体上到处游动，就说明那个封印已经彻底控制不了它的活动，居然还跑去提示陈暮追查方向，利用周宗军当祭品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陈暮端着堆积很高的食物坐在杨华对面，白色的节能灯正在闪烁着不刺眼的光芒，将手中的食物分给杨华一部分直接开始进食，补充今天因为脑力过度使用的能量。 看着杨华几次欲言又止的嘴巴，陈暮淡淡的说：“你想说什么？” “呃，这个，你对上午凌小佳的意见怎么看？她现在已经记不起那个晚上发生过的事情，而且你注意到没有，在她说话的时候，她的背上有东西趴在上面，就和你没事到处溜达一样。”杨华苦笑着将话题引向有点变得神秘的女人。 陈暮喝着白粥没有回答，已经考虑了一下午的事情就算杨华不提自己也要好好去调查一番。那个东西绝对可以影响自己的思维和情绪，上午的时候已经是很好的证明。 “尚旗的事情怎么样？凌小佳的事情最后会有办法解决，和俱乐部的事情一起解决，它们才是设计陷害宗军的凶手，老三留下的提示也会指向最后的凶手，现在我们就是慢慢调查。”陈暮平淡的说道。 “呵呵，介意我坐在这里吗？” 陈暮和杨华抬头看着云叔苍老的面孔，才一天不见感觉就像老了十几岁一样，除了精神还是和以前一样好。 “没事，您老不是都在门口那里吃饭，今晚怎么有雅兴跑我们这旮旯里来。”杨华微笑的调侃道。 “没什么事情就不能来了，在哪吃饭不都一样，反正都是混个囫囵，你看陈暮每天吃的东西都要让胡老实咂巴嘴。”云叔不在意的坐下来，随意的抄起陈暮餐盘里的馒头直接吃着。 “你这老头，今天怎么没来上一口。”杨华不满的翻翻白眼，好奇的找寻着常见的酒水。 “已经戒掉了，作为你们请我吃馒头的回礼，待会晚自习前到我小屋里来，我给你们看点好东西。‘云叔神秘的笑笑，不理会还要追问的杨华，埋头吃喝。 陈暮无所谓的继续吃饭，刚才拿馒头时候云叔别有深意的望了自己一眼，看上去这个老头知道不少的事情。 ------------ 第二十一节 早早就开始照明的路灯像在太阳下绽放光芒的萤火虫，尾部暗黄色的灯光在半空里微微闪烁，被局限在灯罩里。 狭小的房间里叠的整齐的被子和收拾的干净的桌子一切凌然有序，老旧的两台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宿舍楼里两条主要的楼道，上面夹着书本来回穿梭的人就像蚂蚁搬家一样。 云叔花白的头发下温热的眼神注视着手中来回摩挲的戒指，要不是师傅把它交给自己，靠着上面残留的灵力保护，十年前就被苏德得手了，控制了邪物为祸苍生。 现在苏德已经再次对邪物下手，而我却已经没有力量去保护这一切，师傅说得对，从它开始就要从它终结，这一轮回的宿命其他人都只是里面的过客。 事情开始之后的依照着本身发展的惯性不断向前推动，除非有更大的力量才可以这一切，现在就是把这份力量交还给它，让它自己为自己的命运做一个选择。 “咚咚”有序的敲门声让云叔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从老旧的木椅上站起来打开那扇保养的还算不错的铁门，外面陈暮和杨华应约而来。 “呵呵，都来了，进来吧。”云叔笑呵呵的让开身子，指着唯一的木床示意二人坐过去。 陈暮和杨华不客气的径直走到床上坐下，看着眼前不断闪动的画面，不在意云叔小心望着外面是否有人跟踪的行为。 外面的大厅里除了来回匆匆行走的人群，没有人回去在意一个老头东张西望的动作，所有人都在专注自己手中的书本或者电话另一端甜美的声音。 云叔带上防盗铁门，坐在电脑前看着上面和平时无二的景象边不再关注，面对面的看着好奇的杨华和平淡的陈暮。 “呵呵，让你们来是有点事情让你们知道。我知道最近在校园里发生的案子让大家都很难过，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现在要做的就的尽快组织这一切继续发展下去》‘云叔笑呵呵的面孔一下子变得异常严肃，温和的眼神变得如刀般刺骨。 陈暮没有说话，杨华却憋不住了：“云叔，有事就直接说，和人命牵扯在一起你应该找员警，不是找我们两个学生。” “呵呵”苦笑着摇摇头，“你认为这一切就靠那些员警就可以顺利解决吗？从上次你们在我这里后来又被员警带走的录像带，你们还不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们解决的。” “您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们听着就是。”陈暮截断了杨华还要张开的嘴巴，直截了当的说道。 “还是老样子，和以前一样爽利，除了自己其他人都不相信。”云叔回味的品尝着陈暮的话语。 陈暮骤然一惊诧，奇怪的看着面前年过半百的老人，自己应该只有最近一年和他有过交流，其他的时候从来没见过他，毕竟从小时候开始，每一个和自己说话的人每一年都只有寥寥几个。 云叔摆摆手，示意陈暮不要乱猜：“和你的事情暂时先放下，以后我会告诉你，现在我要和你讲一讲周宗军的事情。” 杨华心中一个激灵，从最开始的那封信开始就说明有人偷偷告诉周宗军一些事情，应该还在他死后一直帮助他，利用陈暮来查找事情的真相。 难怪凭自己的能力也没有发现是谁把信送进来的，这老家伙感情一直在外面背后搞小动作。 “呦，您老人家怎么知道的？怎么没和员警说啊？” “哼，不是告诉你们那些家伙不顶事，连自己的小命都保护不好。” “你们现在都知道sq俱乐部的事情了，周宗军参加冒险其实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一个心愿，复活小时候就是去的母亲。别看我，我没那能力。” “死人复生的事情都出来了，您老编故事的水准不怎么样啊。”杨华阴阳怪气的说道。 云叔无可奈何的揉着太阳穴，长叹一口气：“在这个世界里很多事情不是你们可以接触到的。这件事开始的年代已经不可考证了。” 我本名苏林青，出身于风水小教凌霄宗，宗门每一代只收两个人做徒弟。和我同时拜见师傅的师弟天生就有灵力，师傅视为上天对凌霄宗的恩赐。而我因为天资普通，师傅传我相面之术以求糊口。传师弟本门驱神役鬼绝学。 当时正值山河破碎之际，吾等也不能置身事外。此处当年乃是后方之地，师傅带我们云游到此，却发现有一拥有逆转乾坤之力的邪物出现在此地。 当时发现妖邪之地被修建成医院，不断从前方送回来的伤兵因为它的存在居然神奇般恢复。可见那些鬼子里面也有能人，居然可以利用此邪物能力。 师傅眼见此物对我山河有，边决意消灭此物，但是就算师傅能力高绝也逊于邪物。初次斗法师傅深受重伤，同时也惊动了守卫再次的那些邪术师。 师傅和师弟无奈之下躲藏在乡野间，无意中碰到了当时正在四处行医的赵郎中，天赋异禀的找郎中一眼就看出师傅所受之伤，主动为师傅和师弟二人医病。 赵郎中知道师傅此行之事同意协助我们出去它，吾等四人在师傅师弟病好之后数次偷偷潜入医院，和邪物数次力战，那些鬼子的邪术师也加入战团，不断使用邪术一血肉恢复邪物力量，害吾等多次出手白费。 赵郎中一看继续下去不能继续除掉邪物还可能害我们身死此地，主动提出要用其身上灵血封印此物。师傅当时对此无可奈何，无奈之下也只能同意赵郎中提议。 赵郎中身上流传乃是神兽狴犴之血，天生就可克制妖邪。师傅要我在外见机牵制那些鬼子，他们三人进入封印妖邪。终于在赵郎中拼着性命不要的情况下三人才能将其封印。 不过此战之后师傅重伤难愈，灵力更是在此战里全废，师弟运气不错，只受到一些轻伤。后来我们也决定都住在此地防备有人在放出邪物。 后来师傅也未能长命百岁，只活了一年就撒手西去，不过临走前师傅已经看出师弟本性不良，未曾讲师门信物将给师弟，转而由我来继承。 后来经过那场国内动乱，师弟的妻子在那场动乱里被人杀死，师弟为了复生她不顾我劝阻花费数十年功夫将封印破开，没想到正中妖物下怀，将其意识投入轮回。 师弟未曾如愿之后就注意打到了当年赵郎中所在家族身上，十年后利用其家族混乱一举将绝大都数拥有灵血之人骗到封印之地，打算用灵血为其再造意识解除封印。 没想到当时赵家当家看破其阴谋，用众人性命扭转封印，将邪物和师弟也困在里面。 云叔苦笑着摇摇头，数十年谋划，人算不如天算，任你神通在强也不过任其摆布。 “那之后为什么还会出现这些事情？既然已经被封印了怎么又可能出来危害人间？”杨华就当是听了一个武侠故事，丝毫没有思索的反问道。 “那是之后的事情了。师弟为了从封印里出来利用当时不断变多的人群，吸收生气，虽然我一把火让学校放弃了，没想到师弟居然利用人心创办了这个俱乐部不断的吸引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主动为其贡献元气，助他增长力量。”云叔叹一口气，这世上最难测的就是肚皮下的人心，多少人到头来化为十恶不赦之人。 窗外的树叶上一朵蓝色的喇叭花正在绽放，在这个秋天里绽放，偷听着房屋里云叔黯淡的诉说 ------------ 第二十二节 昏暗的视野里九盏古旧的青灯散发着幽绿的光芒，每一盏灯油里都有一个不断扭动的人脸出现，为自己即将作为灯油被消耗的命运而哭号，无声的咒骂着。 端坐在冰冷地面上的老人正在专注的倾听着什么，不断点头和摇头，一朵开放的喇叭花格外的引人注目。 “你的志向永远的局限在师门的困惑里，超脱的并不仅仅是心灵上的奴役，还有力量上的超越，你总是抱着师傅留下的话当做指引，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路，所以你没有接触到强者的资格。”老者叹息一声，毕竟那是和自己一起走过数十载春秋的兄弟。 陈暮低垂着脑袋思索着，自从听到那个邪物放弃了力量转而将自身意识投入轮回的时候总是感觉很熟悉，自己或许做过相同的事情。既然云叔来找自己说明这些事情，很大的可能自己就是当年那个逃脱的意识。 “不用着急去想，等我讲完最近的事情你们再去思考。脑袋里不需要为了那些事情浪费细胞。”云叔带着神秘的微笑对着额陈暮讲到，同事带着深意的望了杨华一眼，里面的复杂让杨华微微一愣。 这老头不是知道我身份了吧，上次师傅被老头退去到现在还没联系我，不是那个心武的力量超出师傅想象了吧。杨华心里直范嘀咕，毕竟是自己同门师伯，怎么说也有几把刷子，不然师傅早就出手把东西抢到手了。 “你们都很熟悉周宗军那我就不说其它的，你们应该知道俱乐部一直在利用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收集力量。周宗军不知道怎么知道那件事情暗中偷偷调查，居然真让他找到不少的线索，至少一大半的真相都被他找到了。”云叔感慨的一下，凭借着普通人的能力居然能过做到这种地步。 “不过他自己兵行险招，自以为天衣无缝，殊不知师弟一直等着他自投罗网，因为封印的限制所以他没有把线索留下，不过也留给你们和我足够的提示。”从椅子上的坐垫下抽出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封递给陈暮。 “不用看了，这个只是预留的信封，里面没有提示。”云叔终止了杨华伸手打开信封的行为，转过头熟练的使用电脑调出星期六下午那份诡异的视屏。 “你们在仔细看看这上面的东西，有些事情都在里面告诉你们了。” 陈暮和杨华集中精神死死的盯着电脑屏幕，那些不能以常识来解释的现实颠覆了众人的思绪。 楼道里陈暮正站在三楼楼道的拐角处，木讷的表情正裂开嘴巴动了动嘴唇，然后身边的窗户突然跃进来一个半截虚影，直接的附在陈暮的背上。球形脑袋上四个大空洞都在无声的晃动。 陈暮僵硬的身体失去控制的一步步没有弯曲膝盖直接走下楼梯。就在要靠近转角平台的时候，最下面一个黑色的半截大脚出现在陈暮即将落下的鞋子下面。 坚实的水泥平台变得和沼泽地一样，踏在上面的陈暮不断的下沉，简短的头发最后失踪在水泥下面，就在要结束的时候一个身着连衣裙的女人突兀的在视屏上留下一个长发飘飘的背影，看上去很像上午才见过的凌小佳。 “这这……“杨华指着那个背影瞠目结舌，上次太过匆忙就离开，没有看到这么突兀的画面。 云叔按下暂停，留下那个神秘的背影：“现在你们都看到了，它的能力和以前比起来大不一样，以前我和师傅封印的时候它除了*纵一些简单的东西之外就不能控制其它，师弟这十年待在封印里肯定对着邪物做了手脚。” 逐渐昏暗的窗外，来往的人声逐渐消失，楼上不断开启的灯光照耀不到下面灰白色的水泥路面，没有去自习的家伙都在房间里睡觉或者游戏，要么就是在以大毅力钻研教育片。 杨华陷入深深的思索中，师傅除了教会自己使用道法的能力之外没有告诉自己其他有关这个东西的事情，只让自己保护好陈暮的安全，不要让它随意接近陈暮，以免失去控制。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师伯打的算盘也是利用陈暮来收拾它。现在的封印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完美了，从浑噩中诞生了另一个意识的它可不是我们这些半吊子可以控制的。 陈暮抬起头看着云叔神秘的笑容。冷淡的说道：“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只要收拾掉杀死周宗军的凶手，不要告诉我那种鬼东西可以做到杀人分尸的勾当。” 云叔无奈的苦笑着，看起来戒备之心远远超出自己预料，除了自己其他人都不是可以信任的。 “确实，杀人的不是它，它只是取走了那些人的魂魄，夺取他们心脏和血液的是俱乐部暗中下的手，也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那个半只大脚。应该是师弟造出来的用来杀戮的东西。” “那么今天被杀死的员警也是他干的？”杨华面色铁青的说道。 “呃，不好说，那种东西已经不能被称为人了，被那个力量侵蚀到最后已经没有身为人类的理智，只能依靠本能去做事情。”云叔也不能肯定的皱着眉头。 “你是说那中东西以前是人类？”陈暮惊愕的正视着老人，第一次听到这么荒谬的话语。 “那种东西的力量不是我们能够理解的，师傅当年曾经占卜过，本来乱掉的宿命必将回归正途。不过我还没有参悟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是他知道的东西比我要多，很肯能已经找到控制的方法。”云叔缅怀的望着头上的吊灯，那些日子里能和自己相互依靠的人已经踏上了那条背弃师门的道路。 “你还是老样子，总是一成不变的守着那些破烂。现在需要的是力量，才是真理。不问苍生问鬼神，因为人太容易被其他东西迷惑，你所谓的天道也不过封闭了你的器量，让你们只能够在里面挣扎。从来没想到自己去创造历史。最好的和最坏的制造了历史。”老人诡异的童音诉说着过往云烟。 空荡荡的公安局里李雪健和罗立盯着熊猫眼看着眼前发黄的户籍档案，这些都是没有拷贝进电脑里的文件，只能慢慢翻找遗失在里面的秘密。 孙成岩吃着老婆送来的晚饭大口的吞咽着，忙活了一个下午却诡异的发现有关于尚旗这个人除了必要的身份证信息之外其他的简历连个影子都没有留下。 只好调查其他和他有关的人，这才发现户籍居然被篡改过，尚旗除了一个名字之外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连死亡证明都没有开具过，居然还在按时交纳养老和医疗方面的保险。 李雪健和罗立眼馋的盯着老孙手中的盒饭望着，老人就是有特权，年轻人只能在后面闻味道，还是饿着肚子在那里闻。单身男人的悲哀，待会还是资格去食堂混点食物再说。 ------------ 第二十三节 瘆人的白色节能灯照在平滑的大理石上反射着惨白的光晕，罗立捧着不锈钢饭盒行走在大理石上，留下一连串灰色的脚印。不算清楚的影子里一个半凸起的脑袋很轻松的搭着顺风车，走向自己今晚的目的地。 老孙自娱自乐的吹着老旧的曲调，已经落后时代的声音依旧是那么铿锵有力，活动着忙碌一天的身体为晚上的资料大业继续奋斗保持体力和精力。 李雪健饿着肚子正在诅咒已经吃饱喝足的二人，作为上有老下有小的中间人士，只能继续活跃在这个费力的工作岗位上，看着那边的两个家伙悠哉的闲情。 “你们这是压榨长工呐？地主家也给口饭吃的！”看着罗立不紧不慢的步伐李雪健实在是忍无可忍。 “老孙，你说我们一天都在这里查这些老旧的资料有用吗？不是我质疑你的查案方法，张队长已经把我们排除在这起案子之外，老吴他们的报告都不给我们看。”罗立面带疲倦的说道，顺便将手中的晚饭交给那个已经快要饿死的家伙。 老孙终止了还在活动的动作，简单的调整着微微凌乱的呼吸：“事情不会这么结束，他的行事方法对那些被冤枉的人来说是对我们肩膀上责任的蔑视，你们都看过今天的现场，作何感想？” 李雪健安静的吃着不算温暖的食物，简单的咸菜也可以吃的津津有味，配着清爽的面条来说正好补充今天消耗的力量。 “是上一次杀害周宗军的凶手再次出手，可以看做是对我们的挑衅。”罗立铁青的脸色愤愤的说道。 “小子，不要什么事情都不过脑子去想，我们是员警，不是那些受到侦探小说荼毒的少年。”嗤之以鼻的笑笑，继续解决面前的大餐。 “今天从臣民他们那里也没得到好的线索，除了那个不明白的提示之外，两件案子难道不是同一个人下的手？” “终于开窍了，虽然看上去都是很有艺术风格，第一次是干净利落，第二次却是残暴嚣张，两起案子在一定程度上是有契合，但是绝对不是同一个人作案，不要被张队长那个干女人干多的推理唬住。”摆出一副前辈模样好好教育一番，在老孙的眼神下停止了。 老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抽出一份复印件，这是下午时候老吴偷偷给自己送过来，同样这东西没有受到应该有的重视，人命大于天本来就是一句话语而已，只不过看听到这句话的人自己的选择。 “这是化验之后的报告，老张和周宗军一样，都是死于心肌梗塞，也就是说是被吓死的。还有，上次化验遗留在墙上的血液证实是黄鳝血，从痕迹组老杨那边递过来的消息现场没有找到菊花环。” 罗立皱着眉头思索着这一切，想把它们串在一起，不过脑子上除了青筋暴跳之外没有想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咯”舒服的打一个饱嗝，李雪健推开手中的饭盒，看着罗立沉思的样子眼睛微微一眯，本来就不算大的眼睛更是把少的可怜的光线都聚集在瞳孔里。 “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查资料你还真以为我们就这么被排挤出去了？晚上带着你好好见识一下现场去。我们现在被一些看起来奇怪的线索给迷惑住，那么我们放弃一切思考，回到原点再次思索，有些时候问题的另一面就会为你揭示道路。”伸手拍拍坚实的臂膀，晚上这位搏击能力强大的家伙就是最好的开路机器。 孙成岩刚毅的面孔上同样带着笑意的看着这个新进的年轻人，不是很聪明却会用自己的努力证明自己所担负的责任，对得起自己拿的的薪水。 “你们怎么都不告诉我，我还以为你们都放弃继续追查了？”罗立无奈的看着眼前两只大小狐狸，感情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 老孙哈哈大笑，看起来这个小家伙还没有从学校那些陈词滥调里清醒过来：“谁说我们在做无用功，概要的资料已经到手了，你自己看看，今年的缴费记录是在工商银行，别忘了现在银行都是有监控的，我们手里不是正好有这个胖子的身份证。” 罗立恍然大悟的抓着手中的相片死劲的看，想把这张胖脸刻画进自己的脑海里，果然是自己没有注意这些细节。 李雪健同样笑着看着他，做事还是太马虎了：“再看看这个，你也会感兴趣的。去年离奇发疯的学生本来住在精神病院里居然从看护严密的病房里离奇失踪，鉴于影响不好，病院已经低调处理，和病人家属达成协议。“将手中印着已解决的案件资料抛给他，作为提示考验他是否已经能够跟得上他们的思路。 “你是说这家伙也回来了？”看着上面标注的暴力倾向的病情分析，结合今天出现的凶残一幕，果然和周六那天的案子不一样。 “不错不错，看看这些东西，从学校档案室里弄来的。记录了最近几年所有的学生信息。”将面前的显示器修改一个方向，让罗立直接的瞳孔骤然扩大。 “这家伙不是……”罗立指着眼前这份奇异的学生资料，赫然就是自己手中那份精神病病历上的主角，严肃的面孔遮不住眼睛里雪藏的暴戾。 “再好好看看这一份，你难道去了那么多趟宿舍没有感觉到里面的怪异？”老孙啧啧有声看着眼前的相片，那个微微带着懦弱的眼神正在惶恐的看着世界。 “一直是六个人居住的宿舍在所有的房间里只有312是五个人居住，因为他们知道另一个已经疯掉了，没有人会选择和他们一起住，而且他们五人的关系可以也而是很微妙的。”李雪健挠挠有点异味的头发。 “难怪陈暮他们都对去年的事件那么了解，这家伙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两个人，难怪陈暮他们同住在一幢楼里没有认出来他。” 上面标注详实的资料赫然显示着311这个字样，就像陈暮他们的斜对门里，而且这个人还是学校篮球队里面的候补队员，和张大勇在同一个队伍里。 黯淡下来的黑夜，一些趁着天气舒适的同学们躲藏在茂密的小树丛里，胆子大一点的已经开始传来阵阵呻吟，诱惑着后来者赶紧加入这个庞大的军团。 陈暮和杨华在云叔的带领下向着老早就废弃的教职工休息室走去，兴建于70年代的平房长时间五人休整变得破烂不堪，只有在这个被人为遗忘的荒漠里才可能保存下很多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 粗重的链锁上斑驳的铁锈痕迹挂着一把崭新的三环锁，据说拉登家里也是用这个牌子的门锁，所以那些米国大兵只好翻墙而入，逮捕世界头号恐怖分子。 “当啷当啷。”锁链击打着单薄的铁皮上，在空旷的荒野里回荡，惊吓了一群躲在树林里的猫咪。 ------------ 第二十四节 黑暗破旧的房间内一跟白色的蜡烛格外引人注目，只余下半截的蜡烛在被点燃之后袅袅几许青烟在空气中撒发着着灰尘烧焦的糊味，让人情不自禁的就像打个喷嚏。 杨华仔细的打量着周围的事物，黑色的木板上标注着凌霄宗历代先祖的牌位格外注目，檀香木的深沉之色配着冷却的香炉显示着凝重，只有师门的当家人才有资格给先祖敬奉香火。 “过来吧陈暮，你可以选择接受还不拒绝，不过我想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力量，可以配合你坚韧心灵的能力，而不是就这样一直在大门外徘徊，看着这些事情在眼前上演一幕幕悲剧。”云叔郑重的将手中的香火交给陈暮，让他决定是否为这些逝去的先人表示尊重。 杨华吃惊的看着老者，虽然师伯这么做就在师傅的预料之中，不过那份信物也是不是什么凡物，要不是它的存在师门早就无数次的灭魔行动里除名了。 陈暮对这一幕感觉异常熟悉，小时候奶奶每一天早中晚的时候都会带着这股子奇特的香味出现在餐桌上，爷爷总是对奶奶坚持不懈的祈福表示无动于衷，从尸体堆里走出来的人来说，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幸运，比那些躺进大地的人来说活着也是一种沉重。 没有接过云叔手中的香火，或许自己是缺乏力量，爷爷说过每一个都有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力量，或许是运气或许是理智，现在对自己来说需要的可以探求真相的分析能力，而不是在这里思考怎么去搞定那种不像是人类的家伙。 “抱歉云叔，我同样希望给抓住凶手，不过惩罚凶手的事情是员警和法庭该去做的，我只是一个草民罢了，你的好意我不能接受，感谢你告诉我这么事情，我会用自己的方法把躲在里面的人揪出来。”陈暮冷漠的看着眼前被敬奉的牌位，人依靠的只有自己。 通常在你选择去相信别人的时候，你能全心的去接受那飞来横福。福祸相依的道理早在几千年前就被道家始祖解释的很明白。 死者已矣，或许我可以为他报仇雪恨，但是我不想就这么把自己的命运都赔进去，再怎么说死的也不是自己，除了那个一直绕着自己转悠的影子比较麻烦，不过凭借自己的力量可以克制那个家伙。 昏暗的烛光下云叔叹息着点燃手中的香火，转身插进冷却的香灰里，独特的香味弥漫在空气里，混合着那些飘舞在空中的灰尘。 “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话，虽然你已经接受这些无稽之谈，不过等你真正明白这些话里的涵义的时候，有些事情已经不能挽回了。希望你可以早日明白。不过还是感谢你们来看望我这个老头子，听完这些胡说八道。”平静的面孔下烛光随着门外涌进来的微风晃动着，晃悠着众人模糊的面孔。 “走吧，有些事情该来的迟早要来，看起来我还是未能参悟师傅最后的遗言。”云叔吹灭了燃烧的蜡烛放到桌子上，离开这里。 杨华心里高兴的打量着房间，只要得到那个力量师傅一定会成功控制它，自己也不用这么辛苦在这里监视，还要把小命提溜好，小心那家伙可能存在的暴走。 “咔嚓”粗重的大锁落下，云叔不在理睬后面的二人，挺拔的背影迎着月亮升起的方向慢慢走去，留下一个狭长的阴影。 “回去吧，故事听完了我们该去做自己的事情。你要找的东西我已经拿到手了，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搜集这些小道消息可是我的专长。”杨华耸耸肩膀，率先向着校门外走去，今晚是师傅他老人家选择的主场，自己和变数还是早点消失比较好。 已经过了23点的空气里充满了潮湿的水汽，罗立忍受着耳边轰炸机般的文字鸣叫，在学校里接受的那些野外训练通常都是购买一些冷冻肉制品，在教官的带领下完成一桩烤肉聚餐，顺便在那些小河边试图捕捉一些可怜的小鱼。 孙成岩和李雪健安之若素的待在树林里，有着丰富经验的老人很随意的选取了一些常见的植物挤出汁水摸到暴露在外的皮肤上，然后那些叮人很痛的小家伙们就消失不见了。 不远处的小楼正亮着灯光，因为上午的事情张队长已经撤去了看守现场的员警，因为最近在这里出现的亮起凶杀案让那些还有点好奇的家伙只能在背后偷偷的咀嚼舌头，没有足够的胆量到这里来观光。 三楼最里面的房间，明亮的窗户上投下一道又一道的人影，敞开的大门正在欢迎着外面忍受着困顿的员警，不过那些来回游荡的微风提醒着地面上的不平静。 空荡荡的水泥路面上一团黑色的阴影正在上面爬行，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还有围墙边上那个高大的银杏树，树干上一个幼小的女童低垂着长发晃动着白皙的小腿，吟唱着古旧的歌谣。 粗重的呼吸子啊耳边回响，罗立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腿部不受使唤的站起来向着远处安详的小楼走去，李雪健想伸手抓住他捞一个空，就好像他只是一个幻影。 孙成岩后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本来只是打算偷偷去小楼里找一些可能存在的暗道或者其他什么，没想到他们三人在不算大的树林里转悠了三个小时还没出去。最后在筋疲力尽之际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原地踏步，小楼就在离身边不超过十米的地方。 现在二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罗立惊恐的向着里面走去，刚踏过门槛就消失在人前，就像大变活人一样，二人皆冷汗浸透了后背，没有找到任何可能存在的地道或者翻板在地上出现。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三位既然来了何不上来小坐一下，漫漫长夜正适合聊天解闷，难道二位孤枕难眠？”小孩子那种独有的稚嫩回荡在耳边，二人发现自己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向着小楼走去，然后消失在门口。 “既然人都到齐了大家来往游戏好了，我可不想浪费我空闲的夜晚，顺便也给三位当做释放压力好了，不然一直憋在心里会把身体憋坏的，我这个人一直喜欢为人民服务。” “谁？谁在说话？“罗立无语的看着两位出现在自己面前，本来还指望他们营救自己，最后三人都这么莫名其妙的进来了，现在李雪健又在假装害怕的大吼，你难道还不明白人家不会出来见我们的。 老孙稳重的看着眼前黑洞洞的通道，明显可以容纳三人并行的道路通向不知道的远方，今晚的事情这么荒诞不经，这么多年下来还是第一次见识到那些遗留在神话里的故事。 “三位既然喜欢没事出来溜达，那就溜达到我这里来吧，还有三个时辰天就要亮了，你们可要早一点，不然今晚就算是空手而归了。“童音在通道里飘渺的回响。 “走吧，既然主人这么好客，我们早点过去见见他。“李雪健整理一下凌乱的衣服，主动走在最前面。 罗立和老孙跟在后面消失在黑暗里，宛若长大的大嘴将三人全部吞噬进肠道里。 ------------ 第二十五节 温暖的阳光照射在众人身上暖洋洋的，312寝室里洒满了金色的阳光，催处着众人赶紧起床。床头滴答不停息的闹钟距离撞击闹铃还有不少的时间。 陈暮和杨华无语的看着出现在房间里的三人众，就这么噗通一声出现在空荡荡的床板上，惊醒了还在酣睡的二人，就这么诡异的沉默着，看着呼呼大睡的三条大汉。 “嘿，木头，你这里什么时候成为公共旅馆，记得下次要收费，不然这些家伙拍片屁股走人就麻烦了，丢给你一堆的垃圾打扫。”杨华调侃着指着三人身上挂满的垃圾哈哈大笑。也不知道昨晚他们被师傅整成什么样了。 “小子，你们的早餐我请了，不过你们可以先给我们找一身干净衣服来不？我感觉自己就是在粪堆里待了一整晚。”李雪健没敢用脏兮兮的双手擦拭眼角的分泌物，浑身酸痛的扭动着。 “呃，好痛，擦。那些东西真硬。”罗立呻吟着扭动着后背，昨晚被打的真是太惨了，也不知道纳西额东西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居然这么有劲扁人。 老孙望着透着木纹的床板享受着阳光的温暖，看起来昨晚的冒险果然是一个重大失误，嗯。下次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旁边那两个精力旺盛的小伙子好了，自己这种老人还是该回家和老婆讨论吃什么早餐比较好。 悉索的翻动着干净的衣物，三人挤在狭小的卫生间里清洗着恶臭的身体，真不知道这些员警没事出去打扫洗手间了还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们的衣服放在外面了，待会到食堂来找我们，我和陈暮先去吃放了，记得钱包带着，外面会等你们来结账的。”杨华推搡着陈暮赶紧离开这座味道冲人的场地，还是感觉填饱肚子好，正好今天出现冤大头给自己宰一刀。 挤满了人群的食堂里大家都在讨论最近几天连续出现的凶杀案，对校园里那些松散的保全措施不甚满意。不过更多的人在交流俱乐部可以*纵鬼魂杀人的奇异说法。 走到经常坐的位置上发现凌小佳和郭红雨已经霸占了位置，正在示意二人赶快过来。 郭红雨还没等他们坐下就急忙的说：“知道你们寝室那个张大勇最近在干什么吗？他和朱薇从昨天就没到学校里来，和我们一个班的孙玉托我过来问一下。” 陈暮和杨华对视一眼，没有找到答案，杨华耸耸肩膀；“谁知道，他被木头给吓跑了，带着女人出去住了。我们也没有他的地址，不过有他的电话，要不要？“郭红雨白了他一眼，顺带着打量一下陈暮，和前几天相比他变得更沉默了，不过现在的他同样变得神秘，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和他扯上联系，这算是对寂寞大学生活的慰藉。 吴强坐在中间小心的打量着角落的陈暮，自从周末那件事情之后自己在没有脸面去见陈暮。不过昨晚的事情真是要人老命了，那玩意居然跟自己回家了，半夜睡觉做梦快要折腾死自己。到现在身上被碰过的地方还在不停的抽痛。 老孙三人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出现在食堂里，本来还在讨论的众人看着熟悉的三人组出现，停下来还在交流的嘴巴，猜疑的眼神随着三人别扭的身形望到了角落里。 “怎么啦，不要用这么悲催的眼神看着我，我可是很帅的，不管你这么平凡的衣服也可以衬托我的气场。”李雪健故意在两位女士面前摆了一个健美姿势，修长的臂膀上除了飘起的衣袖之外没有隆起的肌肉出现。 郭红雨复杂的看来罗立一眼，最近每一次早晨都能看到他，自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一直陷入了这个巨大的谜团。 凌小佳偷偷的用眼角的余光打量冷漠的陈暮，第一次的见面可真是尴尬，要不是红雨及时过来解救自己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过现在的他看起来眼睛里充满了对世间的冷漠。 “好了没有，吃饭才是正事。你们说要付报酬的，赶紧去买东西来。”杨华没好气的推了一把，指着人满为患的食物台让李雪健快点工作。 老孙主动的拿出钱包向着那边挤过去，终于明白了小平爷爷的苦心，计划生育果然是一项基本国策，这些年轻人就不知道给我这个老头子让个窗口。 好不容易拿着五个饭盘慢慢想要往回走，却被一只肥胖的大手一把抓住。 “怎么孙警官也来吃饭啊，来来来，我帮你拿着。”赵队长不容分说的接过手上的盘子，推开那些还在向前拥挤的人群，带着老孙脱离这个极度耗费体力的地方。 “怎么今天到我们这里来吃饭啊，案子查的怎么样了？最近好需要我帮忙吗？有什么不知道的过来找我就行了，档案什么的只要您开口我打个招呼就给您送去。” 赵队长自顾自的一连串说出一大堆，也不在意这里人多嘴杂，肥胖的大嘴巴就像一块高声扩音器，挥洒着大口大口的唾沫，让老孙坚决不食用他手上的早餐。 “呦，你们都在啊。”温和而又惊讶的看着眼前被聚集的众人，赵队长压制住心中的情绪，挤出一个宽容的微笑。 “来来，都还没吃吧。赶紧吃饭待会就八点了。”将手中的餐盘递给杨华和陈暮他们，顺手接过老孙手上的餐盘，分给李雪健。 赵国栋看和他们身上不合身的衣服心中微微一笑，昨晚要不是赵闲一直盯着他们，自己也救不回他们三个，最近那玩意越来越邪门了，和族谱上记载的能力大相径庭。 昏暗的房间里赵宇阳光着上半身笼罩在烟气里，燃烧的青烟围绕在周围，一个散发着惊人威压的兽型幻象在在青烟里游动，每一次出现赵宇阳白皙的皮肤上血液异常集中。 脸上豆大的汗水顺着肌肤流下，狂暴的灵血因为自己长时间的放弃导致和身体的契合程度已经很低，只能使用家族流传的秘术在短期里提高一个层次。 为了应付即将到来的找都做准备，顺便结束已经酿造了十年仇恨的美酒，果然时间才是最好的发酵器皿，酒水放的越长喝起来的口感越好，才能满足这十年来被扭曲的心灵。 黄色的蒲团清香的茉莉花味道飘散在空气里，身前插进地板里的血色长剑正在鸣叫，赤红色的光芒压制住不断想要逃脱出来的兽型幻影。大大的房间里回荡着野兽般无奈的嘶吼。 终于放弃挣扎的幻影悲哀的鸣叫一声，直接月起到赵宇阳的头顶，然后向下没入后背里，灵血鼓荡在身体就好像要把身体撕碎。香甜的血液带着咸味刺激着柔软的舌头，给予他更大的痛苦。 “呼呼”急促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浑身没有一丝力气的瘫软在冰冷的地板上，两把血剑嗖的一下子飞起来，围绕在他的身边试图要把他扶起来。 感受着身上的血色灵光，他们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边，逝去的父母还有那些为了心中正义游走的生命，终于明白他们为了什么而去奋斗。传来的温暖还想小时候那样温馨。 他们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只不过自己将他们锁进了这件密室里罢了。 梅妈推开厚重的门，惊惶的快速跑到赵宇阳身边把他抱起来，要不是刚才吼叫消失了自己也不敢随意进来，万一功亏一篑就是身死灯灭的下场。 “身体怎么样宇阳？没什么大碍吧？”梅妈心疼的用粗糙的双手擦拭着面容上的汗水，头发和眉毛都纠结在一起。 “呼呼，成，成功了，先扶我回去休息。”艰难的说着这句话，随之便是黑暗。 门口两条体型庞大的黑狗被莫名的威压搞的么有一丝活力，没有发现一道奇怪的微风顺着走道消失在门房里。 ------------ 第二十六节 宽大而又舒适的大床上赵宇阳缓缓的调整自己的呼吸，随着每一次胸膛的起伏，胸前狰狞的兽首好似活了一般，逐渐的充血变红，然后在慢慢的暗淡下去。 有力搏动的心脏输送着鲜红的血液，夹杂着氧气的血液充沛的送向全身，淡青色的纹路在身体上若隐若现，狴犴凶狠的虎吻随时都有可能吞噬掉有嚼头的心脏。 感受着身体里澎湃的灵血带来的充沛灵力，随时都要把身体撕裂开来。刚刚擦洗干净的身体现在又变的黏糊糊的，咸湿的汗水将洁白的床单浸透。 热闹的公安局里张队长腆着肚子踱着小碎步告别自己的老爸，这两起案子只要办好了老孙头就可以提前回家休息了，唐局长那个老货也该退位让贤，到时候自己也该高升。 “啪”蒲扇版的大手使劲的推开不算重的门，痕迹组的那些人正在忙碌的化验和测量现场里收集到的东西，挂满了照片的房间里显得格外阴森。 “怎么样，老杨，现在有什么有用的没有？待会小胡他们就要回来开会了。”张队长随意的坐倒在椅子上，椅子不堪重负的吱呀有声，随时都要散架。 “还能怎么样？现场里根本就没有留下什么痕迹，除了老张的尸体之外其他的连个屁都没有找到，你现在先去老吴头那边看看，尸检做的也差不多了。”没好气的继续摆弄手里的电脑屏幕，上面模拟的现场图正在演算一切可能的杀人手法。 张队长不在意的笑笑，毕竟是自家的老丈人，恭敬点比较好，不然回去之后老婆又要对自己大发雷霆。 “那好，用什么发现随时通知我，这都过去一天了，市里领导指示我们必须尽快抓住凶手。” “屁，都是些光说不练的废物，都智慧动动嘴皮子，这凶手的反侦察能力不是一般的好，干了这么久总算是遇到对手了。下午安排小胡陪我一起再去看看现场，。”没有回头直接摆摆手示意他赶紧滚蛋，这小子就对上级指示感兴趣。 摇摇头，随手带上门，将里面忙碌的众人和清闲的自己隔离开，实在抓不到人估计的用老办法了，嗯。带回让小胡先去找几个坑内有作案嫌疑的家伙。 孙成岩带着疲惫的二人终于回到了警局里，不在意门口同事诧异的眼神，昨晚的事情真要说出来自己就得卷铺盖滚蛋了，怎么能用鬼神之类的东西来做杀人凶手。 李雪健和罗立无精打采的跟在后面，昨晚也真够刺激的，早上从陈暮杨华他们那里也没得到什么消息，看起来最近这凶手又潜伏下去，就怕出现模仿案件，那时候的凶手就不止抓一个。 奋斗一整夜的老孙抹一把脸，收起疲倦的面容，自己先基本就是赋闲在职，老实点做人比较好，绝对不能让他们先动手彻底把自己挤出去，那么凭他们的办案能力和速度估计又得有人遭受不白之冤。 80年代建筑的小楼在太阳下有点破旧，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质量还是过关的，四层的小楼最顶层就是张大勇租住的爱情小屋，周末才搬进去居住，吴强不断拨打着手中手机，里面除了机械合成的女生在不断的重复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黑洞洞的楼道宛如食人猛兽，张开了潮湿的大嘴，等待猎物自投罗网。 吴强焦急的合上手机，跺跺脚，直接打不冲向黑暗里，急促的脚步奔跑在洒满清水的楼道里，封闭的设计让高层变得异常黑暗，声控的感应灯随即闪烁着昏黄的光芒。 401敞开的大门召唤者吴强懦弱的身体，独有的香甜味道在鼻尖缠绕，就像上解剖课时候亲自动手解剖的青蛙留下的体液，那种滑腻湿漉漉的流淌一地。 同样敞开的402里面被氧化的暗红色血迹一滩滩的出现在视野里，还有那一只纤细的手臂，良好的显示出主人对它的爱护。 吴强颤抖的嘴巴死死的撑开来，里面没有一丝的声音外露，摸出刚被收起来的手机，飞快的按动着报警号。 呼啸而过的警笛和跑马灯将张队长的脸面上的青色遮掩下去，好不容易白屏上面那些只要结果的老顽固，一下子又出现这么凶残的入室杀人案件。 明黄色的警戒线再次被拉起，后面围观的酱油中伸长了脖颈，期待看到一些刺激的画面。老杨摸着最近开始掉了的黑发无声的笑笑，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灵，每天都在考察这些乱七八糟的现场。 “里面怎么样？报案人在哪里？“张队长一把抓过先行赶到的巡警。 “里面就是一部美国大片，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喏，报案的那小子还在那边蹲在地上。“巡警嘿嘿怪笑着说道，毫不在意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肩章。 “小胡，去，问清楚了。我和老杨先上去看现场，其他人为尸检组清楚足够的停车位来。“张队长看着聚拢越来越多的人群更加铁青，尤其是有些家伙已经拿出手机在联系记者，天知道上次摆平那些家伙老子花了多大的力气。 逐渐亮起的明灯让人很不适应这种突然变亮的感觉，相机的咔嚓声不绝于耳，上面老杨的手下已经在忙碌的所查一切可能存在的线索，四层的房主此刻正在楼下大声的和员警辩解自己没有的过失。 正在上课的凌小佳突然感觉胸口好痛，在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抽走了，本来红润的面色骤然变得雪白。用手捂住胸口，顺带回给郭红雨一个安心的微笑，长长的头发将苍白的面孔遮掩起来。 同样在一座大楼里的陈暮也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了，张大勇高大的身影浑身湿漉漉的出现在眼前，刚要和自己打招呼就消失在无边的空气里，留下了鼻尖的芬芳。 杨华若有所思的看着陈暮奇怪的抹鼻子动作，师傅手下的那几个家伙都按耐不住开始要见血了，这一次不知道是三号还是四号下的手，刚才的阴冷感觉真是不吉利。 乔教授一丝不苟的照着书本朗诵，顺便用余光看看下面暴露的美女，高挑白皙的长腿真是对自己这个教学课程唯一的回报。没有注意到身后一个银色的影子趴在他的背上正在微笑。 陈暮瞠目结舌的看着突兀出现的影子，每一次出现都会引发不小的事故，这一次怎么跑到人气这么旺盛的地方来了。 银色的虚影挥舞着手臂和陈暮打着招呼，突然的将手臂插进乔教授的背部，本来口若悬河的教授面色变得灰暗，捂着心口倒在了奋斗多年的讲台上。 杨华飞快的从后座跳起，赶忙推开混乱的众人跑到乔教授身边，却没有抓住已经逃跑的虚影。其他人围城一个半圆议论纷纷，去没有想到赶紧拨打急救电话。 伸手探一探脖颈上很多的动脉，没有丝毫的动静，向陈暮投去一个无力的眼神便放下尸体，离开这个冷漠的人群。 ------------ 第二十七节 杨华拉着陈暮离开了那座沉默的教学楼，所偶人都在讨论这个已经逝去的生命，唯一的好处就是以后爱也不用听到这老家伙咆哮的点名和窥伺女人的眼神。 外面的阳台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白色的校医有打有闹的慢慢行走在人群里，毫不在意里面那个可能被挽救回来的生命。 被切成碎片的尸体和内脏随意的挂在房间里，为素色的墙壁增添一抹温暖，素雅的装饰格调里增加一丝狂野。暗红色的血液涂满了墙壁和地板，凌乱的格局颠覆了每一个人的胃袋。 同样的摆设复制到了402里面，同样租住在外面的男女相拥在一起，享受着天长地久的暧昧，割去的红唇拼装在台灯灯罩上，拼出一个完美的红色心形。 柔软的沙发上摆放整齐的脑袋很有后现代的艺术美感，干瘪的风格好似刚从沙漠里风干过，就像过年时节吃的腊肉一样。凸起的死鱼眼睁着大大的眼白晃悠着所有存在面前走过的员警。 悬挂在墙壁上的四肢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内脏开了大染坊，为墙纸填上一抹明亮的色彩。暗红色的血迹勾勒出一个大大的“叁”字，嘲讽着站在面前的员警。 老杨头乐呵呵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冲击景象，不少没有看过的家伙已经跑到外面大吐特吐，一阵污秽的气味直冲脑门。 已经是第三次了，凶手着是在嘲讽自己的无能吗？看着硕大的字体张队长面色铁青，这才是402房间里的情况，对面401里面还有两具尸体要处理。这绝对是对员警的挑衅。 李雪健驾驶着小车载着罗立悄然而至，蹲靠在墙角的吴强瘫软的嘴巴碎碎念着，丝毫不理会身前的员警。瘦小的房东发出和身体不匹配的音量，震得询问的员警耳朵直发抖。 “不用下去了。”阻止了要下车的罗立，李雪健在这茫茫人海里发现了一个不算魁梧，却在这里散发着奇特光芒的存在。 “嘿，小胡，过来，过来。”大声招呼着正在愤怒的小胡，李雪健呵呵一乐。 “什么事情？”尖嘴猴腮的小胡倒吊着三角眼随意的瞟了李雪健一眼，愤愤的抛下还在嘟囔的吴强。 “嘿，这小子说什么了没有？这人是第一发现人吧。” “屁，这小子就会一句话。‘他要来杀我了’，问什么都这一句，待会待会局里好好伺候一下，绝对让这小子什么都吐出来。“撇了撇嘴，不耐烦的啐了吴强一口唾沫。 “呦，这小子还真是被吓傻了，里面的死者确认了没？和我聊聊，看我有没有什么好消息给你？“李雪健狡黠的眨一眨眼睛，伸手取出一包中华塞进他的笔记本里。 掂一掂手里没开封的香烟，裂开大嘴微微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还是你不错，和老孙头不能比。死者已经确认了，都是东华中医学院的学生，分别是大二制药系一班的张大勇和其女友朱薇。另一对是大三张志勇，是张大勇表哥，还有其女友郭佳云。” 李雪健微微一愣，尤其是听到张大勇名字的时候，但是没有逃过小胡紧盯的眼珠子：“说吧，你有什么好消息给我，不然张队那边不好交代啊？” “呵呵，没什么，就是这名字挺耳熟，不就是第一个死者周宗军寝室里面的舍友吗？”李雪健不在乎的笑笑，按住了罗立想要查看现场的身体。 “那报案人又是哪位，我今早刚从学校那边过来，就听说这小子和女友这两天没去学校上课。”李雪健指指低垂着脑袋碎碎念的报案人。 “靠，居然牵扯在一起，老大这回有得烦了。那小子叫吴强，你别告诉我也是那寝室里的？”小胡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从李雪健的表情里收获了答案。 “撞邪了不是，怎么都死一窝里的。”小胡嘀咕一句，掏出对讲机开始呼叫楼上的队长。 李雪健摇摇头，朝着小胡摆摆手，随即发动车子消失在人群里，避开了一直和自己不对路子的张胖子。要是小胡和自己在警校里是一个班还住在一个宿舍，估计这次一点线索都捞不到。 “在看什么，刚才你也看到了吧？” “嗯，看楼下那些在游荡的家伙。” “现在没有办法去遏制它随意杀人。” “刚才那一瞬间就算看到了身体也动不了，不要说你没感觉，你的身体比我爆发出更强的力量，桌子都被你捅了一个洞，还没有挣脱控制。” “你也是，刚才我以为它要对我们下手？没想到它对教授下手。” “问题不是这个，难道你没看到它带走了教授的魂魄。还被它吞进了肚子。我可不想这么从世上消失。” 杨华看着下面热闹的人群无声的笑笑，自从第一次得到那份力量开始已经注定自己没有回头路了。师傅的计划现在已经出了这么大的纰漏，那种玩意确实和师伯说的一样不是人能控制的。果然还是要使用那些非人的力量。 阳台的另一边，被风吹其发丝的凌小佳迈着慌乱的步伐冲下楼梯，一把扑进了陈暮的怀里。刚才那一瞬间的惊惧暗示自己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 跟在后面的郭红雨无奈的看着相拥的二人，自从那次事件之后她一直在思念这个家伙，刚才听说有教授在课堂里突发心肌梗塞抢救无效死在了讲台上。 赵校长正在联系宣传部门突出这一无私奉献的精神，顺便宣传一下学校的名气，给那些喜欢热闹的学生下封口令，绝对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在添乱，不然学校里的科目老师就要下黑手了。 周围来回交谈的大学僧羡慕的看着陈暮美人相拥，你看人家这擦是闷声发大财，平日了不说话，大一的新生这么快就搞上手，还主动投怀送抱。 陈暮无语的看着怀里的家伙，最近不是第一次了，至于每次都给自己添乱不是。 “……江山北望……”屠洪纲的精忠报国惊醒了还在混乱中的凌小佳，红着脸整理一下乱掉的头发，然后被郭红雨好好的鄙视一下抛弃朋友的后果。 看着不认识的号码车牧皱皱眉头，最近的事情不是一般的多。 “喂，哪位？” “我是孙成岩，待会用空的话带着杨华来局里一趟，又出事了。” “和我有关吗？没我的事情我就不去了，待会我还有课。” 电话那头沉默一下，最后叹一口气，疲倦的声音掩饰不住的悲凉。 “张大勇死了，吴强发现的。现在吴强已经快要崩溃了。可以的话，你还是到这里来一趟，我想你会很感兴趣的。” “好，我会去的。”陈暮迟疑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下来，虽然不熟，还是去安慰一下好，顺便看看有没有新的线索，凭现在杨华的能力也打听不到什么好消息。 那么多年过去了，除了一些教职工之外没有几个学生还知道，要不是尚旗死的比较离奇早就淹没在这个信息过度的时代里。 “出什么事了？”郭红雨很细心的发现陈暮变得更加冰冷，刚才是对人冷漠，现在就是那种可以冻死人的寒意。 “没什么，张大勇死了。是吴强发现的。孙成岩通知我过去一下，安抚一下吴强失控的情绪。“陈暮收起眼中露出的杀气，虽然和他们不是很熟悉，从一开始的就不断和自己牵扯上，难道拿东西盯上了所有被有点自己厌恶的人。 除了最早的周宗军之外，今天这个教授也是，还有背弃自己的吴强和张大勇。和它之间那种莫名的水*融之感又是怎么回事，不接受云叔的好意他是不会告诉自己这些的。 苍蓝的天空下陈暮看着远处对自己微笑的虚影无声的咆哮着，什么时候自己的未来才可以想这片蓝天一样澄净。 ------------ 第二十八节 画满了白线的房间里老吴正在蹲着身体收集那些到处散落的身体器官，和对面402不同，401里面杀人的绝对是一个狂暴的疯子，估计是干屠夫出身的，喜欢把人切成肉末。 便宜的深色地毯被浸染成暗红色，大滩的血迹到处存在，从卧室一直拖到门口，就差那么一步死者就可以推开没有锁上的大门逃出生天，幸运的离开死亡的魔爪。 张队长面沉似水，从小胡的搞来的信息里，制造这两起惨案的家伙和之前发生的案子有着绝对的联系。和之前老张死亡风格看上去差不多，现在已经知道的就是大量的血液和心脏不见了。 和之前一样的标志，同样喜欢猎取血液和心脏的杀人狂魔，这一次的连环凶杀案没有破的话老子的职业生涯估计就得在山旮旯里养老了。 “沙沙”别再腰后的对讲机传来一阵被干扰的声音，所有人警觉的探查周围可能存在的磁场。 老旧的收音机再次转动，里面一盘陈旧的磁带正在旋转。 “啊，呼呼，听到这盘磁带的人，马上告诉吴强让他快去找……，他来啊……噗嗤。” 被设定好时间的收录机不断重复的播放着这句话，不过张队长直接拿起手中的对讲机呼喊小胡。没有任何回应，留下一连串的沙沙声，刺激着众人的耳膜。 “手品木”小声咒骂一句，“立下一部分人，其他和我回局里，动作快。” 与身体不相衬的敏捷，灵活的从走道里跑动着，肥硕的脸面这一瞬间这有一种挡我者死的气概，狰狞的面孔赫然镇住了还在喋喋不休，撇清关系的房东。 “嘭嘭”几声急促的撞击声，拉响的警笛没有预热的发动发动机，奔着来时的道路横冲直撞。 幽暗的审讯室里小胡示意同事把监控关闭，看着对面缩成一团的吴强保持微笑，诱供有时候也是迫不得已，真要掏出点有用的东西老大还不送自己一功。 “放心吧，吴强，这里已经是警察局里面了，就算那凶手再嚣张也不可能混进来杀掉你。啪，看看我手里的家伙也不是吃素的。正好开开张。”从腰上取下手枪拍在桌子上，然后在吴强眼前晃动一下，在牛*的凶手也不可能冲进来干掉他。 看着眼前的枪械吴强终于停住了嘴边的碎碎念，停下了面色上的疯狂。 “你会保护我的？” “放十二个心，只要你把一切告诉我，我会保护好你的。”小胡面带窃喜的大包大揽，就差把只有骨头的胸脯拍得震天响。 “呼”重重的吐出一口二氧化碳，吴强瘫软的靠在椅子上，员警还是能够靠得住，拿东西居然真的杀掉了张大勇他们，下一个不是轮到自己了，一定好好和这位员警套套交情，好让他保护自己。 “我……”刚要说话，兀然发现自己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惊恐的晃动着眼珠子，想要对面正在倾听的员警发出求救信号。 “你就安心的看好戏吧。我怎么能让你这个小乖乖跑出我的手掌心。”阴森的笑声在脑海里回荡，激起一层层的浪花。 疯狂的眼神盯着已经掉入口袋里的猎物，透明的口水滴在黑色的桌子上滴答有声。小胡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了，对面状如疯虎的吴强已经跃起来扑到自己身上。 “嗬嗬”一口咬住了小胡瘦细的脖颈，鲜红的饮料滋润着干燥的舌头和蠕动的喉结，最后消失在胃袋里。疯狂有力的四肢不断击打着丧失反抗能力的躯体，就像打击破沙包。 “啊……啊”一阵高过一阵的惨嚎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着，在地上不断的扭曲着肉体。屏蔽了所有信号和声音的房间里，吴强化身食人妖魔，疯狂的撕咬着小胡枯骨般的身躯。 热腾腾的鲜血浇筑在扭曲的面容上，染红了单薄的衬衫，眼中掩饰不住的骇然惊惶的晃动着眼球，咸湿的泪水顺着脸颊滴打在小胡的胸腔里还在搏动的心脏上。 孙成岩焦急的站在审讯室门外，本来只是一个简单的问话却被搞得这么复杂，自己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过来却被张队长手下的几个混蛋拦住了，他们的行事风格果然高效有力。 估计再等一会吴强不是崩溃也是主动承认自己的杀人行径，主动在口供上按上大拇指，然后被镣铐铐起来，送进看守所等待着所谓的最后一步。 “叮叮当……”熟悉的圣诞曲终于响起来，老唐关键时候果然不掉链子。 “喂” “电话给他们，我来说。” “给，唐局长有事情和你们谈谈。“老孙高兴的递出手机。 对面那个瘦高的新进员警迟疑一下，最后还是拿起来。 “谁让你们堵在门口的，然个老孙进去。”雷鸣般的咆哮回荡在耳边，无奈的挂上手机，示意其他三人让开身体。 收起手机，推开不情愿的员警，老孙焦急的冲向里面的黑色的审讯室。 惊呆了的老孙愕然的站在门口，里面的吴强正在啃食一句血肉模糊的躯体，被红水浸染的制服还有一把掉落在水泥地面的手枪显示着里面的疯狂。 后面的人也发觉不对，一起涌上来推开了堵住门的老孙，手忙脚乱的拉开吴强，四个人都没有彻底的控制住已经变得疯狂的吴强，野兽般咆哮的撕咬和挠抓试图制服他的员警。 “噼啪”一阵焦糊味在空气中弥漫，员警手中的电击枪终于让他好好的安静下来，跌落在坚硬的水泥地面。另一个家伙直接掏出手铐拷上吴强的双手和双脚，一把提溜到墙角去。 在监控房间里面的人冲了出来，大呼小叫的呆在外面呕吐。其他人呆在外面保持秩序，防止破坏现场。老孙转身推开了看热闹的员警，掏出手机感觉联系在外面查访的李雪健和罗立。 昏暗的房间里九盏古旧的青灯正在燃烧，其中一盏一下子壮大了火苗，然后恢复正常状态，里面多了一个不断哀嚎的影子，看面貌正是刚死去的小胡。 老者无所谓的晃动一下身体，伸出带着碧绿火焰的手指，将里面的火焰注入刚才的青灯里。 “三号，四号，你们回来的晚了。“老人稚嫩的童音回荡在空气里，吹拂一下安静燃烧的火苗。 火苗不在乎的晃动一下，本来就是极端疯狂的二人组可不在意老人那些陈词滥调，已经开始的游戏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让他们收手的，没有足够多的献祭主人是无法回归这个世界。到时候想要多少要多少，不用再被这老货控制。 陈暮摸了摸鼻子，刚才有点痒，好像有人在念叨自己。看着外面滚滚车流，昨天刚去过，今天又得去那个地方报道，心里真是不舒服，真心对员警没什么好感。 不过今天的事情已经超出自己的想象了，他们也受到那东西的攻击，那么下一个就快要到自己了吗？最后一个？自己就是哪东西口中最后一个吗？ 杨华不在意的看着窗外，刚才好像感觉到三号四号了，它们还是没有放过吴强跟过去下手了吗？吗的？下一次不就是到我了吧？师傅怎么还不使用那力量压制这些家伙？放让它们乱来迟早会出大事的。 ------------ 第二十九节 临近中午的太阳炙烤着柏油路面，蒸腾的热气让人群躲在阴凉和空调间里，拨动着手里的电话，呼唤送外卖的工人上门服务，好解决这个比较困难的问题。 李雪健保持微笑和白衣天使告别，罗立委屈的抱着一堆档案袋向着停车场走去。环境优美的医院来回的那些病人很是开心的在二人周围游荡，不知道发现了什么好事情一直笑个不停。 掏出钥匙打开车门，让罗立把东西扔到后座上，今天这趟来的还真是不虚此行，正好赶上当时主治医生在这里上班。 去年那个发疯的家伙就是很陈暮他们一届并且是一个寝室的孙庆东，军训时候体能心理各方面测试都满足一个优秀的兵员，要不是学习成绩优秀估计成为军人一员了。 从医生和护士口里得知，这家伙刚进去的时候有这异常恐怖的破坏力，对其它病人来说绝对是一个恐怖分子，为了保持秩序只好将他一个人单独医治，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盗窃医务人员的针筒解开了链锁，打开了房间的锁孔，然后就这么消失了。 这还不是李雪健最感兴趣的，在失踪前孙庆东一直在和医生强调他是被选中的使者，是游戏管理员，只有会长才有资格教训他，胆敢冒犯他的人都要被他丢进游戏里折磨死，还要抽出魂魄供奉神灵。 跑出去之后的孙庆东换一个名字又混进东华医学院，同时还相貌大变，和以前那个温和的面孔大不一样。失踪了大半年的他刚一开学就冒出了这么多的事情，而且都是那个神秘俱乐部背后*纵的那个毛鑫游戏开始的。不过昨晚的事情还真是不好用常识去解释。 摇摇脑袋将昨晚的事情赶出脑海，没事光走路就走了大半夜，最无奈的是最后还被那个鬼东西一把丢到粪水里到天亮。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一次从学校里取回的录像里那个该死的银色虚影。 “事情怎么样，我去档案馆就带回这些病历，其他和孙庆东有段的家属信息全部没有，除了这张照片和学校那份有六成像，还有我从护工那里听到这小子就算在单独病房里也不安生，多次偷偷对医护人员下手，不过事后也被他们惩罚。”罗立系上安全带，没有头绪的说道。 “嗯，医生那里和你的大同小异，不过这家伙的确实有点能力。”李雪健呵呵笑着，终于算是揪到小尾巴了。 “孙庆东确实知道许多人不知道的常识，并且善于利用，他胡扯了体格好之外还精通缩骨之术，和瑜伽大同小异，也就是说那些皮带根本就绑不住他。我看过纳西而单独的病房，有一点很有趣。” “说吧，别卖关子了，我没去看我怎么知道？”罗立没好气的鄙夷他，这家伙一直就是这样子。 “呵呵，所有房间都是采用塑胶板防止病人自己伤到自己，还有就是那扇门只有从外面打开，里面根本就没有锁眼。”李雪健神秘的看看罗立，期待的望着他。 “这，那他是怎么出来的，那他们不是骗我们吗？”罗立终于正视起来，要是这样子的话这医院里面也有人搀和到案子里来。 “不是，在房间的顶部有一个只够头颅伸出去的通气孔，那些医生不知道我们怎么可能想不到。他们这么做是利用家属的同情心里，毕竟有知识疯子不是那么容易束手就擒的。”发动警车，不在意的拍拍方向盘，案子变得更有趣了不知道老孙那边这么急叫自己回去干什么。 一路横冲直撞赶回局里的张队长面色黑的和锅底一个色，这是今天第三起杀人案件，还是在警局里发生的。现在那个瘫倒在地上的家伙已经彻底精神奔溃，不要医生来诊断自己也能判断。 “嘭”狠狠的一拳打在隔音板上，被撕裂的皮肤斑斑血迹不断顺着板壁留下，很满意自己刚才没有丝毫犹豫，这些年过去了自己心里那股暴戾还在。 匆匆赶来的张局长胖乎乎的小脸上小眼睛里凶光涌动，最近自己刚准备接掌大权就给自己来上这么一出，最近的案子已经是第五起凶杀案，已经是第二个员警死掉了。 外面阳光似火，里面阴冷可怖，所有人都不敢发出过大的声音。刑侦组的员警正在迅速的忙碌着，同样的程序在局里上演真是一幕讽刺剧。老吴刚把那边的四具破碎的尸体拼接完成，回来还要继续拼接尸体，已经被人为扯断的尸体更加可怖。 “怎么样老孙，你怎么看？“不计前嫌的张队长凑到老孙前面主动询问，毕竟犯事的家伙已经疯掉了，而且还有杀人的事实，最重要的是这小子正好是今天现场发现人，有可能的话一头脑包所有的事情都扣在他头上。 “要我看就很难看了，你看，监控视频和音频全部没有，吴强现在已经彻底疯了，还有那边的枪支，谁知道是小胡恐吓他吓疯的还是其它。”意味深长的笑笑，留给张局长一个花白的后脑勺，离开了这个染血之地。 “喂。”掏出震动的手机，老孙看着上面的号码颇为迟疑，最后还是接起来。 “我是陈暮，现在在门口，守门的员警不让我们进去。”陈暮清冷的声音透过话筒散发着寒意，就好像他已经察觉到什么一样。 “没事，你们等一下，我待会下去接你们。”老孙挂掉雕花踌躇一下，最后还是发一条短信给李雪健和罗立，让他们暂时不要回来。然后整整凌乱的制服，向着外面走去。 凌小佳抓着郭红雨的小手有点害怕，虽然是第二次和员警打交道还是不习惯，周围来往的员警嬉笑着走出去吃晚饭，绝大多数都是回家吃饭，少数的当然是去参加那些饭局。 “怎么说？”杨华都在岗亭里不断扇风，中午的太阳太毒辣了，都不敢相信现在居然快要到十月了。 “嗯，他马上下来接我们，待会就可以看到吴强了。”不受影响的陈暮站在阳关下就像一块天然寒冰，没有受到阳光的影响。 “看，来了。”郭红雨素手一指，有点婴儿肥的脸蛋诱惑着杨华聚光的眼睛。 孙成岩不断整理着将要说出的话，本来是让陈暮他们过来安慰一下吴强，顺便询问一点有用的信息，没想到吴强居然暴起杀人，虽然精神崩溃，但是下半辈子要在精神病院待着了。 “都还好吧，我带你们先去吃午饭好了，吴强的事情现在有点复杂。暂时你们还不可以见到他。”老孙无奈的编出一个符合事实的言论，率先向着而门外走去。 “出什么事情了，不是说让我们过来领人的吗？你……呜呜”郭红雨首先按捺不住，直接大声的咋呼着，去被陈暮一把捂住了嘴巴。 陈暮无无意冒犯她，刚才确实感觉到那幢大楼里有人带着恶意的眼神在看自己，还是那种很凶恶的那种。 张局长收回凶狠的目光，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老孙头那家伙不知道查到些什么，待会让人好好查查他的手机通讯，肯定会有不少好东西发现。 郭红雨狠狠的给了陈暮一记头槌，不过知道陈暮胸口的个子只击中陈暮的肋骨，没有丝毫的影响，坚实的肌肉和冰冷的肌肤，配着男生特有的呼吸让郭红雨面色红的和秋天里熟透的苹果。 老孙同样在意的回头，却没有看着任何可疑的目光，不过张氏父子既然查收这件案子一定不能让他们栽赃好人，让凶手逍遥法外，一定要在自己被提前退休之前抓住凶手。 太阳在正中的位置上看着大地上蝼蚁般的人类，他们的离别不会改变什么，就这么随风而逝，每一天都要死上一堆的人，何必去管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 ------------ 第三十节 毒辣的火苗*着干燥的皮肤，白色的晶体慢慢的在肌肤上凝结成颗粒状，阳光默默的粉刷着皮肤，古铜色的肤色在阳光下格外引人注目，尤其是胸前那颗异常狰狞的虎兽。 扎着马步的赵宇阳顶着烈日安静的感受着身体里撕扯的力道，虽然短时间使用秘法禁锢了灵血，但是也透支了想当大的寿命，不过和心中的愤怒来说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感受着在体力游动的充沛力量，十岁之后被母亲封印的能力再次回来了，大气里游走的监视物体又来了。这一次来了就让你看个够好了，看看我现在身体里的灵血满足你的需求了没有。 “小子，宣战吗？”小声的嘀咕一句，老者无所谓的挑着浸满灯油的火苗，随意的掐下手指，占算着又一个变数，最近这帮家伙又开始不老实了，还是继续没通关的游戏好了。 既然都这么想快点参与进来，那好，杨华那边也该动手了，早点把计划终结掉，取回那份*纵生死之力，以后自己就是神，这场游戏里唯一的赢家。师傅当年没完成的事情果然是缺乏足够的运气。 果然使用常规手段得不到你，还是让你原来的拥有着来帮我拿好了，到时候我在抢过来，不过这小东西躲猫猫的本事也真够厉害的。 老者好似看穿了地板，望着下面怪笑着，稚嫩的童音在房间不断的回响着，惊吓着那些正在燃烧的火苗。 “怎么样？让我们出来吃饭干什么？”人声鼎沸的小餐馆里，杨华没好气的瞪着孙老头，这老家伙就自己赶过来就是未来吃顿午饭，那还不如吃过再过来。 陈暮皱着眉头看着不远处的公安局大楼，刚才那种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恶意绝对不是幻觉，以前爷爷带自己上山被狼跟在后面也是这种感觉，那种绝对不可能放弃嘴边的食物。 孙成岩看着眼前的菜单无所谓的笑笑，顺手将菜单递给对面的小女生，点菜什么的还是让她们自己决定好。至于刚才那种不怀好意的视线应该又是老张头那个家伙。 “吴强怎么样了？不要告诉我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请我吃饭。”陈暮冷漠的看着孙成岩眼睛深处里的惊惧，心中不好的预感一直在闪动着。 “呃，还好吧。现在处在我们的保护下。不过到时候还要麻烦你们和吴强的父母沟通一下，我怕他们到时候会承受不住。“老孙苦笑着将服务员到给的茶水一饮而尽，今天的事情绝对不是员警的错，所有的事情都会被他处理好，一定不会有纰漏出现。 “今天张大勇也去世了吗？”陈暮抿着茶水随意的问道。 “嗯，不只是他，还有朱薇和张大勇表亲赵志勇和其女友。吴强是第一发现人，暂时需要对他询问。”孙成岩尽量保持平淡，至于今天局里的事情暂时还不要让他们知道比较好。 “好了，都不要说话了，还是先吃饭吧。服务员，暂时就先点这么多。”郭红雨将手里的勾勒过的餐单递给边上一直等待的侍者。顺带打量着陈暮大众化的面孔。 李雪健无奈的晃动下手中的屏幕，都快赶回去了老孙居然要自己先离开这里，看来局里出什么事情了。 “走吧，下午再回去，我们先去吃饭，顺便跑一趟东华学校，就让我们见见这个失踪半年的家伙。希望他的记忆没有出错。”调整一下方向，奔着城郊的大学城疾驰而去，正好去那边的食堂里解决一下午饭问题。 “先把我放下来，老孙让我再去一趟消防队找找火灾的全部报告和询问一下当年参加的人。学校那边还是你先过去，到时候在过来接我。”罗立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正好够自己赶去了。 “好吧，早去早回，要不要我给你带份便当？” “不用了，我随便吃一点就可以了。还是早一点抓住凶手，不然死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死六个人了。”沉痛的看着外面没有活力的树叶，就这么随风而逝。 ‘不要想这么多，我知道你想做出一番大事业，让那些该死的家伙全部送进大牢或者去吃打靶场的花生米，不过事情要都想你这么搞的话迟早会出事的。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的铤而走险的家伙。他们会为各种各样的欲望去疯狂，宣泄自己，然后丢下一堆烂摊子给我们这些人去处理。事情总会完结，只是时间长短罢了。“李雪健停下车子语重心长的好好教育这位责任感太强烈的家伙。 罗立很简洁的解开安全带脱开车门，刚要带上，最后还是迟疑一下，转身看着李雪健真诚的眼睛；“我什么人都相信，我只是不相信心中的邪恶。我们捍卫的不只是我们自己。” “嘭“重重的甩上车门，留下一个挺拔的背影，就这么杵在这方狭小的天地里。 摊摊双手，看起来他还是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算了，等以后他会明白的。人的成长总得付出点代价不是吗？发动车子留下一连串的尾气，继续自己该干的事情。 清凉的餐馆里陈暮他们第一次看到这么凶狠的吃相，据目测她的食量已经要赶上陈暮平常的饭量，看起来这些经常运动的家伙基本都是小猪一个级别的。 郭红雨不在乎的大吃特吃，正好今天有人送上门请客还是感觉不错，不过小佳为什么离自己这么远，自己这么文雅的吃相不是不错嘛。 凌小佳通红着脸无奈的低头小口的吃着米饭，虽然一直吃的很多，不过还是第一次这么凶狠，是对刚才的事情报复吗？ 简单的四个炒菜基本都被郭红雨一个人扫过，所有的东西都进了看不见底的胃袋，孙成岩感觉自己带他们出来吃饭是个错误。因为桌子上坐着两个大胃王，还有一个家伙还没有动什么筷子。 早餐的经历绝对称不上是好回忆，尤其是那八个高高叠起的馒头更是让人触目惊心，这么多的东西究竟是怎么吃下去的。 郭红雨飞快的挑动着筷子，凡是陈暮即将下手的食物自己绝对要在他之前抢到碗里或者嘴巴里，一定让这个家伙在边上吃白饭好了，没有经过自己同意就抱自己绝对是一个大坏蛋。 被气势震慑的杨华小心的避开争夺最多的场地，小心的避开众人的眼睛，摊开手掌心，看着上面师傅刚发过来的信息。 “计划不变，现在启动，把东西抢回来。戒备赵宇阳。” 呼，师傅终于想起来计划了，早知道当时还策划一年多，还把孙庆东也弄出来，不过孙庆东这小子控制的那些家伙都不是省油的灯，每一次都要自己去协助。 远在十几公里之外的东华校园男生寝室里，孙庆东小心的收拾着师傅给的法器，终于该自己出手了，杨华那家伙办事也真不利落，直接干掉陈暮带回魂魄就可以了，没事情搞什么自愿原则。 鲜红的血液通过孙庆东的手掌流下，慢慢的被掌心里的雕塑吸食，一只黑色的蛇盘起身体仰天长啸，不断的吸食着孙庆东的血液，五号带回也回来了，下一个目标就挑三号选定的那个吧。 ------------ 第三十一节 午后久违的温和感围绕着众人身边，不断出现在身边的杀戮让众人脆弱的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微微退去的热浪让世界看起来更加美好，舒缓一下压抑的心灵。 高大的书架上堆满了最近五年来所有的消防事故和安全隐患之类的处理文件，急速发展的商业经济给本来已经很是脆弱的消防防患带来沉重的负担。 最恶劣的就是一些不法分子为了满足心中的欲望私自纵火，给生命和财产都带来巨大的威胁。 10年的案子就是这样子发生的，长时间不处理逐渐累积下来的消防隐患，在别有用心人的利用下酿成的祸端。从现场收集回来的东西化验之后，确凿的证明了这就是异常认为引发的灾难。 虽然解释不了之前就在火灾点出现的幽灵事件，从现场取回的火点样本报告上清楚的表示出汽油等字样，还有一个燃烧殆尽的香烟痕迹，是那种最便宜的红塔山――三元一包。 罗立很耐心的翻动着而手里和这场火灾有关的报告，经过上一次老孙的教育让自己知道很多时候线索就在你眼皮底下，关键在于你有没有把它们捡拾起来。 今天到这里果然又发现不少好东西，东华医学院的报告多次出现，基本都和那幢破旧的小楼有关。而且上面的签字居然都是赵国栋，最早的一直可以追溯到十年前。 十年过去了除了最近两年没有除了那场火灾之外，没有字啊此相互鲜果任何消防方面的问题。不过引人注目的确实05年因为学校改造施工港人随地乱扔烟头导致的小型火灾，而那个乱扔的人赫然就是尚旗这位当时施工老板。 参考昨天看过的学校改建报告，有关于那幢小楼的改造却不是属于尚旗下属的建筑队修建，也就是说这家伙人为是制造了一场祸端，虽然没有造成很大的影响。 看过学校平面图知道男生宿舍在东南位置，事发的那座小楼却在学校的最北边，中间在隔着那么一片小树林，另一个施工队的施工范围在设计图上根本就没涉及到那里。 绕着眉心罗立感觉到这个案子和现在的杀人案有着很大的关系，死者周宗军第一个提示就是要查找和尚旗有关的事情，从昨天的推论来看尚旗很有可能根本就没有死亡，现在不知道躲在那个拐角里偷偷的注视着一切。 等待会下午去银行把录像带调出来好好比对一下保存在手机的相片，要是真的没有死亡，继续活在这个城市里的话应该有很大的可能性把他找出来。 “好了没有，东西都找着了吧？给，先喝口水。”一个身着迷彩服的年轻人端着一杯热水站在后面，很是敬佩罗立好一个小时一动不动的在这里查这些资料。 “嗯，谢谢。基本都找到了。对了，你知道这上面的案子当年是谁负责的？”罗立接过水杯道声谢，指着手上的发黄的文件问道。 “哦，是老刘，不过你现在见不到他了，两年前他又去那地方处理过火灾后回来就辞职经商去了。现在估计都成老板了。”年轻的战士呵呵笑着，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在这里也好久了，基本上下的人都认识。 “哦，那这里还有他的联系方式没？我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他一下。”有点失望的听到这个消息，随即问道。 “哦，这个还有，不过都是老住址了和电话了。我找给你。喏，都在上面。还不知道老刘是不是还住在哪？”战士很轻松的就翻贱出一份离职档案，指着最下面一排说道。 罗立赶忙掏出笔记本记下，有些事情见一见当事人会有很好的收获，一般人在事情发生时候总会没有注意到一些琐事，但是时间的流逝却会慢慢记起来一些很重要的细节。 “谢谢你的帮忙，我先回去了。再见。”放下手中的茶杯和他告别，现在该动身去银行找今年的录像了。证据在手就可以发动基层的派出所协助调查，只要他还在这个城市里就一定会被找出来。 “客气了不是，有空经常过来。”挥挥手告别罗立，将已经摆放好的档案放回后边的架子上。 繁华的街口陈暮无奈的看着兴高采烈的两位女士，看起来爱美的天性和性格是没有太大关系的，现在两个人正在很高兴的试着一套套衣服，被杨华抛弃的自己只能硬着头皮当苦力站在这里被来往的女士观摩。 话说这里怎么就是卖女士内衣的，自己为什么没注意到就这么被牵进来了。 不远处坐在吸烟区的杨华抽着便宜的香烟很是潇洒的坐在这里，丝毫没有理睬陈暮哀求的眼光，丢人你自己一个就行了，我还是这里快活似神仙吧。 中午午饭之后老孙提议送自己回去，说是等有进一步消息之后在和自己联系，上午就麻烦大家白跑一趟。 陈暮和杨华都无所谓，反正授课的教授已经回归天际，下午也没课，就当出来散心了，唯一的悲剧就是没有考虑到带着女人出来逛街是很恐怖的事情，那个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吹走的凌小佳居然脚力这么恐怖，陈暮腿都快软了，她们还那么有精神。 不过和这件事比起来现在把自己从这个该死的地方解救出去才是最大的好人，不过不能指望已经抛弃战友的杨华同学，谁让人家眼睛很有水分，看清了上面的标记。 正在陈暮焦躁不安的时候一个看上去很面熟的小女生站到自己面前，不断的打量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不算粗的眉毛在她的眼神攻势下不断起伏着。 “你是叫陈暮吗？”小女孩很是小心的问道，深怕陈暮有什么不满，你都看这么长时间才想起来问。 “你好，请问你是哪位？”陈暮回想着可能见过的面孔，没有一张和眼前对的上的，就剩下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每天都见过一样，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小女生很是高兴的一下子就跑开了，留下陈暮一脸尴尬的站在原地，很是被郭红雨好好的大声嘲笑。 “妈，快点，过来嘛，这个很像哥哥。”小女生大呼小叫的托着一个年到中年的妇女向着这边走来。 熟悉的面孔让陈暮好似被雷击过一样，冷漠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一丝怨恨，不过很快就被冷漠代替。森冷的看着皱着眉头站到自己面前的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皱着眉头使劲的辨认眼前的男孩，自己的孩子也这么大了吧。 “你是小暮？”不确定的看着陈暮熟悉的眉宇，很是艰难的说道。 “不是，你认错了。”避开记忆深处里的女人，除了留下深刻的怨恨之外没有其他的情绪。 郭红雨看着陈暮离开的背影感觉到一阵孤单，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妈，认错了，也不知我哥哥什么样子？为什么我从来就没见过他？”小女生看着陈暮远去的背影很是遗憾的对着身边的母亲说道，却没有注意到母亲红着的眼睛。 母亲怎么可能认不出自己的儿子？别怪妈妈不认你。心中小声的哭泣着，这么些年过去了没想到你已经长这么大了。 激动还是憎恨，小时候最期盼的就是年末的时候，那时候就可以看到他们了，虽然他们都不喜欢自己，但是自己却很想念他们。自从他们有了妹妹之后却再也没有回来看过自己，唯一温暖的回忆就是和爷爷一起在练武。 就这么在茫茫人海里擦肩而过，从来没有想去找过他们的时候突然出现在生命里，一切顺着该有的方向继续就行了，不需要太多的波折和起伏。 ------------ 第三十二节 想哭吗？为什么泪水涌不出来？心里的痛恨超越了现在的激动吗？为什么没有感受到喜悦的情感？为什么身体也没有做出适当的反应？ 冷漠的世界里留下的只有沉痛，陈暮默默的离开了这个让人愤怒的地方。杨华赶紧丢下手中剩下半截的香烟，追赶着离去的陈暮。 小女孩吊在母亲的身上，好奇的看着远去的陈暮，刚才看半天了，真的很熟悉，还有家里那些哥哥去年的照片和刚才的那个真的很像吗？难道真是自己认错了？ 郭红雨丢下还在试穿的衣服，拉着凌小佳追赶已经消失在电梯上的陈暮和杨华。 中年妇女看着陈暮离开的方向微微愣神，蠕动一下嘴巴却叹息一声，不再说什么，拉着女儿继续挑选要购买的生活用品。不在去思考今天的见面。 下午的空气水汽成分十足，天空上飘满了灰色的云彩，遮挡了炙热的阳光，大片的阴影很轻松的就把下方那些看起来雄伟高大的建筑物掩盖。 罗立高兴的夹着一卷录像带和银行的保全人员握手告别，激动的手掌掩饰不住心中的兴奋，老孙的推断是正确的。自己终于抓到尚旗的小尾巴，现在剩下来就是去验证社保资料上的地址是否正确。 窗外还算清楚的视野里李雪健浑浑噩噩的在楼梯上上上下下，没有目的的来回行走。本来打算去三楼寻找那位神出鬼没的孙庆东却莫名其妙的在走着没有尽头的楼梯，怎么也走不完。 周围看热闹的围观的人群好奇的看着他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像出手把他叫醒，学医的都知道梦游这种事情最忌讳突然被吓醒，对梦游者来说绝对是一个很可拍的惊吓。 云叔眯着眼睛，果然很熟悉的感觉，师弟又把那东西放出来伤人了。也不知道师傅当年为什么把它交给师弟驯养，对一般人来说那只毒蛇绝对是中者必死，没有丝毫的解救可能。 孙庆东站在三楼的楼梯口看着上下来回乱跑的家伙呵呵一笑，刚才大黑对自己示警，有什么对自己生恶意的家伙已经进入三十米内，幸好这个乱梦是师傅留下的后手，不然这次大庭广众之下还真有可能危险被抓，看起来员警的能力不错，都可以找到自己了。 不在看那个出不来的家伙，回去继续把东西打包好准备离开，待会等自己消失的时候那家伙就会醒过来，夜长梦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该继续之后的游戏规则。 心情烦躁的陈暮坐在楼下的椅子上好好的休息，平复着翻腾的心海潮汐，有些事情不是说遗忘就可以忘记的，不管是恨还是思念，十七年过去了自己还是保留了那两个人的相貌。 妹妹也长大了，十六年过去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快到自己胸口了。果然自己还是不能接受这一场亲情，或许自己习惯被人遗忘了，习惯孤独了。 杨华坐到边上拍拍陈暮的肩膀，，低沉的陈暮可不是自己想看到的，不过坚韧的精神在计划里不被允许，绝对不能让虚影那家伙有机会可钻，合为一体的意识体可不是师傅那个半吊子可以控制的，就算加上灵血也够呛。 “怎么了？刚才那两个人看起来很你好像一家人？”杨华关切的问道，变数一定要在掌控中。 “没什么，认错了。”陈暮无所谓的说道，尽可能的表现出轻松的语调。 “哦，从来没听过你说过家里的情况，是不是想家了？” “呃，没有吧。算了，我记忆里的家我也不知道它能称得上。所有和我同龄的人从来不和我讲话，就算上学了他们也不和我坐一起，老师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来不去关注我，亲戚他们对我一直都是直截了当的表示出讨厌鄙视，父亲母亲更是没有太大的记忆。”陈暮板着指头小声的数着，或许这就是自己可以回忆的吧。 “那你的功夫是谁教的？没有名师指点，绝对练不出来的。”杨华捏捏陈暮坚实的手臂，笑笑说道。 挺了杨华的话沉默无语，自己他们对自己的感情说不上是什么样子，信奉佛祖的奶奶从来不在意自己，按时给自己做饭，按季节给自己增减衣物。 爷爷唯一的哀嚎就是喝上几口小酒，然后在凌晨把自己拉起来放到外面去锻炼身体，从来没有管过自己的死活，唯一的要求就是完成每一天他下达的任务，完不成的后果就是没有东西吃，还的要不断重复每一个动作。如果这也能过称得上是温馨的话。 “你还好吗？刚才那两个人和你说什么了？这么不开心？”郭红雨终于寻找到在角落里交谈的二人，托着凌小佳小跑过来。 “没什么，男人之间的话题哦。你们肯定是不会像知道的。”杨华猥琐的笑笑，yd的眼神扫视着周围那些清凉的女士暴露在外面的肢体。收获一个郭红雨的白眼。 “走吧，天色不早了，回去吧。”陈暮收起面上低落的神色，恢复冷漠，眼睛伸出也抹去了不该有的感情。 凌小佳满意的轻微点点脑袋，情绪这东西本来就不是你应该有的，也不应该被它掌控，它存在的意义不过就是带领我们体察世界罢了。懦弱的话我会直接吞噬掉你的。虽然没什么嚼头的灵魂不是很完美，就当是悼念自己失去的生命好了。 拍拍臀部不存在的灰尘，带头向着出口的方向离去，郭红雨带着凌小佳小心的跟在他的后面，没有注意到杨华仰着脑袋看着楼上的护栏，上面正站着一个中年妇女泪流满面的看着陈暮离开。 孙庆东无语的看着站到门口的李雪健，也不知道乱梦是怎么搞的，本来还在楼梯上行走的他居然跑到自己的门口来了，一动不动的杵在那里，想要出门离开都走不了了。 云叔呵呵的笑着，就像一只偷吃到鸡的狐狸，员警的到来还真是有用，帮自己找出了师侄，既然相间不如不见，那就让这位员警同志好好帮我招呼你好了。 盘起来的黑色毒蛇挂在手腕上，不断的吞吐着蛇信，发出嘶嘶之声，*控着李雪健的身体，和外面另一股在扭曲*纵力量对抗，很是吃力的吸取着孙庆东的血液补充消耗过多的力量。 李雪健扭曲的面容很是吓人，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东西，人类的面孔居然可以扭曲到这种程度。身体止不住的来回颤动，下半身想要向前走去，上半身牢牢的发出不配合的指令，让柔软的腰部不堪重负。 逐渐黑下来的天空里不断增多黑云，预示着晚上可能有异常暴风雨出现，沉闷的空气里一缕微风游走在站满了酱油众的走廊里，慢慢的缠绕在李雪健的身躯上，让这位忙碌的员警缓缓的倒在干燥的走廊上，留下一片惊呼。 孙庆东适时的推开房门，提着自己的行李离开这片混乱的地方，杀戮的游戏已经看开始了，师傅终于不在束缚自己的本职，微风漂浮在他的身边抚摸着健壮的身躯，表示赞同。 ------------ 第三十三节 彻底黑下来的夜空里星星调皮的在大气层里扎着眼睛，三分之一的月亮释放着皎洁的月光辉映着大地。对东华学院来说今天是一个让人有着许多被窝话题的夜晚。 罗立双膝盘坐在八十公分的上下床上，守护着还在酣睡的李雪健，从下午梦游结束之后就一直没有醒过来，正好云叔热心的让学生把他抬到他那里休息，不然这样子躺在走道上一定会感冒的。 下午忙活的就像一条死狗一样，刚打算要去验证住址的正确，没想到就接到赵队长的电话。诶，和孙庆东擦肩而过，没有抓到这个油滑的小子。 云叔盯着两台电脑屏幕上来回行走的杨华，陈暮晚饭时候被凌小佳和郭红雨拉走了，就留下杨华一人。现在正在抽着烟望着窗外的月亮倾诉着什么。 下午师弟收的徒弟已经确认了，没想到居然是去年疯掉的孙庆东，不过一年过去了和以前的样子还真联系不上，本来已经算是高大健硕的身躯现在变的像头小猪。 “云叔，他没什么事情吧？”罗立不放心的在次问一遍。 “没事，朱校医已经过来看过了，只是有点脱力罢了。好好休息一样就可以了。你们最近也挺忙的，就睡个午觉而已都跑出梦游了。昨晚没睡好吧。”云叔呵呵笑笑，将手边泡好的浓茶递给罗立，给他的黑眼圈提提神。 “谢谢。”抿一口茶水罗立舒服的伸展一下有点僵硬的脖颈。 “云叔，您老年纪大，经历的事情多，我有些事情想请教您老。” “有事就问，没什么请教不请教的。还是你们这些念书多的人懂的多，我就图个年头。”不敢当的笑笑，顺便再次为罗立满上。 “呵呵”罗立也笑笑，有些事情科学它不一定顶用。 “都是小事。不知道您对那些鬼神之说怎么看？我想知道世界上真的有这些东西没有？就像上次我们带回去的录像带，上面附在陈暮身上的虚影真的是鬼魂？”罗立心有余悸的说着，经历了昨晚的事情后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 “没事，信则有，不信则无。以前那会我和你一样，还没破四旧的时候都当这些是鬼神之力，后来科学普及了，那些以前觉着神秘的东西都是能用科学解释的，也就没啥稀奇的。”摆弄一下屏幕，继续盯着还在这月亮聊天的杨华。 窗外高大的梧桐树随着微风起伏，五号驾驭着一缕风盘绕在员警的住宅区里，小心的避开那些冲天而起的人气，现在集群化的住宅模式让鬼怪也辟地三尺。 一张普通的便签纸在空中晃动着，上面印着大大的sq字样在昏暗的路灯下很是怪异。循着很是微小的夹缝慢慢的在高楼间盘旋，寻找已经被记录在案的气味。 张队长肥硕的身躯沉沉的塌陷在沙发里，就像一只沙皮狗一样，脸上层层叠叠的脂肪遮掩了不算凶狠的眼睛。熬到下班的他感觉真的很累，一天之间除了五条人命，上头那些家伙已经下了限期破案的命令，没有完成的话自己就得去一个小地方干副手。 擦，这帮王八蛋好事的时候从来没想着自己，出事了就的老子去顶着。心里头骂骂咧咧的张队长享受着放松身体的舒服，做了一下午的军令状和报告快把身体累散架。 老婆除了出去吃喝玩乐就没正经事，当时也不知道脑子哪根筋搭错了娶了她。诶，忙活了一天回家也没有热腾腾的饭菜，待会自己还的叫快餐。 继续自怨自艾的他没有注意到一缕微风透过门缝进来了，慢慢的带着那张白色的纸片放到面前的红木茶几上，然后顺着抽油烟机管道离开这个冰冷的家庭。 孙庆东站在小区外面看着那些新颖的高科技产品，一般人就算干上四十年也住不起这么好的小区，还有这么先进的保全系统，钱花的不是一般的多。 五号欢愉的缠绕在孙庆东大大的手心里，另一只手腕上黑色的蛇躯缠绕，黝黑的光芒不断在鳞片上游走，一圈又一圈的光芒渗入大地消失不见。 陈暮很是尴尬的坐在长椅上，两边坐着两个女人，来回的情侣们男士投过来羡慕，女士则鄙夷的看着自己身上大众化的衣着和大众化的面孔。 刚回到校园里打算解决晚饭问题和上晚自习用的书本，还没决定好就被她们两人拉出来，拉到了这个晚间情侣出没的地带，尤其是不远处也不知道是哪两位音量大的出奇，害的边上这两位红着脸都没有开口。 郭红雨现在已经快要后悔死了，早知道不停孙玉的推荐了，这地方真不是谈话的。不断深呼吸的郭红雨终于鼓足勇气小声的说：“陈暮，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和平常不一样？” 陈暮一愣，最近被那个虚影搞的自己一直不正常，超出了平常的那种理智心态。 “嗯，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脑子里有很多的愤怒需要宣泄。“陈暮仔细是思考一下，回应道。 郭红雨红着脸继续问道：“那有没有其他方面的。” “被它玩弄的耻辱，今天它杀死了张大勇他们，下过估计就是吴强了。现在吴强被员警询问受到保护，我也是它的目标之一，一定要在它下手之前找出来。”陈暮坚毅的看着满天星光，透明的月亮看起来格外的美丽。 凌小佳低垂着脑袋，让长长的青色发丝挡住了变幻的面孔，银色的光纹在面孔上想花朵绽放，不断的扩展着领地范围，黑色的瞳孔里一个仰月长啸的影子在慢慢的膨胀。 本身就弱小的意识经过这么久的磨合终于可以同化了，下一步再把另一个转变过来的话就可以牢牢的控制陈暮，不管是肉体还是心灵，最后依旧是属于自己的猎物，只要重新归位一体，就让那个该死的糟老头继续守着那破地方好了。 杨华手中的一支支香烟熄灭在脚边，留下一个个烟屁股，大量的青烟没有和正常一样消失，漂浮在空气里，循着一缕黑色短发的气味向着情侣幽会处飘去。 那家伙又不老实了，师傅说计划已经开始了，还是乖乖听话比较好。待会就有你好受的。师傅特制梦魂香的滋味给你好好品尝下，知道有些事情能做不能做。 青色的烟雾沿着灰白色的水泥路面遮盖了凌小佳和郭红雨的双膝，不断的渗进身体里，里面一个银色的半截影子被青色的绳索束缚着，越来越紧的缠绕在身体上，发出一阵阵的哀鸣。 同时凌小佳和郭红雨娇躯一震，皆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两双水灵灵望向陈暮寻求答案。 身为当事人的陈暮更是摸不着头脑的看着二位大汗淋漓的美女，她们二位迷离的眼神配着汗津津的额头让陈暮变得心惊胆战，这么一会过去了怎么和刚才不一样了。 ------------ 第三十四节 黑色的夜空里安静的月光静谧的在空气里流动，陈暮孤寂坐在寝室的阳台上看着外面浮动的星光。好好消化一下今天的所有经历过的事情。 杨华去云叔那边看看员警休息的怎么样，顺便替自己把两个麻烦的女人送走，晚上的事情真是想不明白，也不知道她们的脑袋里究竟折腾了什么东西。 温暖的夜风带着些许潮湿的水汽拍打在面孔上，抹去了眼角泛出的水晕。这么久过去了还是不认自己，今天下午装出来的那副蹙眉的样子真是好假。 蓦然，陈暮陡然睁开紧闭的眼睛，一道嗜人的眼神从远处投射在自己的身上，扫视着所有可能出现的破绽，思考着从什么地方下手最方便把身体撕碎。 站起身来的陈暮看着不远处已经停止照明的路灯下，一个被夜色包裹的人抬着脑袋望向自己所在的楼层，嗜血的源泉就是从这个影影绰绰的人影释放出来，已经牢牢的锁定自己。 不算特别的身形看起来异常熟悉，整体都被朦胧的月光包围的它能买着熟悉的步伐向着宿舍方向走来。慢慢的穿过已经被铁栅栏封锁的宿舍楼里，消失在视线里。 “他回来了？”陈暮小声的嘟囔着，就像平常晚归的他一样，总是喜欢翻栅栏回来休息。 等了一会，熟悉的悉索声回荡在后面的房间里，收拾干净的床板好像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的吱吱作响，单薄的木板开始弯曲变形，不过良好的弹性还是支撑住了上面的东西。 靠在最里面的床铺是周宗军的，上面该有的东西都被周华带走了，只留下学校配给的木板。现在上面空无一物，可能是眼睛的视角不同，看不到那个吸收了光线的存在。 “呼呼”很厚重的呼吸声回荡在房间里，占据了一个床铺的东西很是安逸的享受着睡眠带来的舒爽。 “啪嗒”一声沉重的关门声，带起来的气流推动着窗户上挂着的窗帘，同时也拍打在陈暮的绷紧的神经上，沉重的脚步声回响在狭小的房间里，如推山倒柱般躺在一张床铺上。赫然就是已经离开的张大勇睡了一年多的床位。 干净整洁狭小的房间里，吴强双手抱膝蹲坐在墙角处，死死的盯着永不熄灭的白炽灯，眼睛里通红的血丝不断充血，供应着已经很是疲倦的瞳孔。 边上悬挂的独立的单人床收拾的异常整洁，就像是从来没有人睡过一样，叠成豆腐块状的被子很是轻松的放在床铺中间，期待着有人来使用它。 大大的铁门封死了吴强心里所有的希冀，外面灯光拉长的两个人影就是专门来看守他的。鉴于他精神状态的不正常，暂时又涉嫌到杀人案里，只好先关押在特殊牢房里，顺便检验一下他的精神状态。 已经流干了的泪腺再也分泌不出来咸涩的液体，白天的事情就像噩梦一般缠绕在心灵上，一切一切都是从陈暮那次可怕的视频开始的。现在大勇也死了，下一个就轮到我了。为什么既然是从陈暮开始的，他为什么还是好好的活着。 吴强不甘心的在心里大声的咆哮着，诉说这世道的不公平。 “嗤”一声嘲笑在空气里回响，吴强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搜寻者一切可能出现的未知生物。害怕想上午那个嗜血狂魔一自己彻底的撕成碎片。 “安心吧。暂时还没有干掉你的想法。如果你自己很想早日消失的话我也会主人为乐的。”空无二人的房间里吴强浑身战栗的听着这个兀然出现的声音。 “你哒哒你要，干什么？”吴强的牙齿打着架，询问着来客的意思。 “放心，我们在那时还没有打算对你出手的想法，你看早上的事情不就是最好的解释吗？他们都死了你还活着，因为已经有人代替你去死了。”那个声音略带着笑意，留给他一个长长的轻笑声。 “那你们要什么？我什么都没有？我也不知道我做错什么了？”吴强带着哭腔的哀求问道。 “不用太过担心，外面那些家伙在我们眼里都是废物罢了。你可是很有用处的。你可是专门被选中的家伙。那件事情除了你之外没有人可以做到。”不断凝重的声音褪去了早先的轻松。 “你们要我干什么？我现在什么也做不到。这里看守的这么严，就算我想帮助你们也帮不了。”吴强稳定一下心神，来人暂时还没有加害自己的意思，听上去还打算放自己一条生路，就看自己是不是能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嚯嚯，看起来你小子也挺上道，挑你来办这件事果然没有错。好，不废话了。要你干的事情很简单，等你出去后你会接到一份有名字的纸条，你只要找到上面的家伙就可以了。”逐渐变得肃杀的音量不断的升高，越来越刺激脆弱的耳膜。 “万一我找不到怎么办？还有我就算出去了也会被员警盯着的？”吴强稳稳语气，小心的措词询问最大的两个可能。 没有回话的空气变得压抑，沉闷的挤压着肺部的气流。安静的房间里，唯一震荡着耳膜的只有变得越来越急促的心脏跳动和血液冲击血管的声音。像是大海在涨潮落潮，哗哗的在身体涌动。 “桀桀，你一定会办好的，那个人只有你才能找到。人妖靠自己，出去之后那就是你的事情，外面那些家伙不是告诉过你他们都是废物，如果你让废物在提溜回来，那你就做好生不如死的装备吧。”突兀的声音陡然变成了熟悉的音调。 “你是周宗军？”吴强震惊的停止了不断战栗的身体，椭圆的瞳孔立即向着正圆发展，无力的拳头不断的捏紧，想要鼓起勇气做着一番努力。 “哦，看起来你误会什么了。你暂时也可以用这个来称呼我，算了，我自己现在也搞不清楚我是什么东西。唯一有印象的就是我放了什么东西在你这里。这才是我来找你的主要原因。”自称周宗军的声音随意的说道。 吴强慢慢的安稳下来，环视着周围可能存在的东西，外面传来一阵阵皮鞋摩擦地板的声音。有人正在向着这里走来。 “当当”橡胶制的警棍敲打在门上，“里面的小声点，该休息了。”随后就是一阵骂骂咧咧的哈欠声，随着越来越远从脚步声离开这里。 “不用想了。估计现在的你应该不知道我给你什么东西。在我残存的记忆里好像是需要你去找一个人才能拿到那份东西。放心吧，有我护着你那些东西不会再来控制你做杀人的事情。”感觉到吴强对上午的恐惧，自称周宗军的家伙很是不在乎的说道。 吴强身躯一震，心里也是挣扎不停。毕竟不是谁都喜欢呆在监狱里，而且现在很有可能就被扣上那个杀人的名头，在这个神奇的国度里一切都是很有可能的。 念过医学的知道精神病杀人是不犯法的，问题在于情节轻重了。问题的关键之处就在于那些掌握了鉴证家伙的手里，只要他们判定你还有能力，就算你是一植物人都有可能站在法庭上享受一堆口水和废话。证明你犯下的罪行。 不断犹豫，几次开口又闭上嘴巴的吴强很是挣扎。虽然听起来很是诱人。但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说话不算话怎么办？自己辛辛苦苦的替他们干完活，然后再被员警抓回来，自己出去的意义不都没有了。 “放心，你就算不做也得做，来找你只是命令你该做些什么，毕竟你也被它挑中了。刚才只是让你知道一些必须知道的事情，打工的家伙没有资格去拒绝已经分配好的工作。”看出吴强的犹疑，就像法官一样来个最终裁决，直接决定了吴强借来的命运，没有上诉，一切解决的很完美。 ------------ 第三十五节 早晨的空气带着些许在凌晨的暴雨带去的微凉，宽大的窗台上站立着一个肥硕的躯体，洞开的窗户交换着房间内外的气压，鼓噪着肥大的睡衣紧贴的伏在几层肥肉的肚子上。 八楼的阳台很是宽阔，适合那些赋闲在家的家庭主妇在阳光充足的日子里好好的享受一番日光浴。不过现在张队长紧闭着眼睛站在上面，在这个时间段只能享受到迎面吹来的冷风。 素雅的白色窗帘被交换的气流吹的猎猎作响，胡桃木雕制镶嵌了真皮的椅子就放在窗台下，看上去就像他自己搬过来，然后借助它上去，享受清晨的微风吹拂。 摆在卧室里可以让四个人打滚的大床上一张白色的纸片异常引人注目，上卖弄红色的标记的sq字样就和流传在校园里的一样，表示游戏已经开始了。 虽然在校园里流传了这么久，大家基本都本着泡妞的心态参加，没有那个家伙会中途退缩，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一男一女的标准模式。不过从来没有人提到过完不成那个规则会怎么办。因为还没有人没有完不成过这个规则，即时他们接到的是黑色印迹。 晨光大亮的小区里除了一些上年纪的老人三三两两的集合在一起练习着养身的舞蹈或者打着太极，大多数还沉寂在梦想里，留着口水思考着时间的分配。 没有人注意到在这个离地五十米高空即将发生的事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人要学会理智，因为在这个社会上你最好管好自己，不然有些事情就会横空飞来。 就像今天早上和往常一样出门锻炼的孙成岩一样，习惯性的慢跑绕过老对头的住宅楼下，然后很是自然的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扯下仰头打了一个哈欠。 再然后那个哈欠就夭折在嘴巴里，还算迷糊的眼睛一瞬间清醒过来，瞪得老大的看着楼上那个化成灰烬都可以认出来的身影，就这么直挺挺的立在边缘处，伸出的半只脚掌随时可能掉下来。 赶紧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机拨打局里的总机号，呼叫着支援，同时大声的吆喝那些出门锻炼的老人帮自己照看着楼上，自己则脚下生风的冲进大楼里，使劲的敲打着电梯按键。 “叮”一声清脆的提醒声让里面乘坐的人被外面疯狂的老人吓了一大跳，身着制服的员警还没出去就被老者冲进来关闭了电梯门，向着八楼冲去。 “嘿，大叔，赶什么这么急？满头大汗的。”身着制服的员警没好气的对焦急的老孙说道。 “你被征调了，现在。”亮一亮手里的证件，比对方不止大了一级的警徽让对方保持了安静。 “喂，消防队到了没有，目前我还没有赶到上面。”老孙焦急的对着另一头不换不忙的接线员大声的咆哮。 聚拢了大量人群的路面上大批在职的员警一级有不少人认出了熟悉的胖脸，飞快的掏出手机请求援助，另一面则接通暂时管理公安局张局长的电话，告知他这一目前还算幸运的消息。 默默的抚摸着手上唯一可以带来温暖的蛇环，黝黑的纹底*真的毒牙在空气里搅动，已经按照要求把请帖送到，接下来的事情该让他们来收尾了，现在该让事情回归轨道。 陈暮坐在阳台上享受了一晚上的夜风还有后半夜意料之中的暴雨，在不久之前还在后面房间里待着的两个家伙已经在太阳出现之前消失在空气里，就像他们来时一样。 杨华出乎意料的没有回来过夜，看起来自己这里还真是不受人欢迎，也不知道昨天体力和精力消耗过度的那位清醒过来没有。大早上就感觉心惊肉跳，绝对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或者已经在发生。 楼下浑浑噩噩的人群向着不远处的白顶食堂涌去，或许也就这个时候他们才会想起来该进餐了。我也像他们一样，就这么随波逐流，安安稳稳的混过这一辈子，然后将生命里出现的起伏归为人生必须的考验。 收起无聊的感慨，自己曾经过去的二十年一直就孤独一人，不需要在已经开始的新生活里增加些许莫名的坎坷。 不过有时候你不得不说生活本身就比戏剧还要离奇，还在优哉游哉享受美好晨光的陈暮居然在人潮里发现了一个据说最近不可能出现的人物――吴强。 小心的回避着众多可能出现的视线，吴强畏手畏脚的向着非常熟悉的寝室楼走来，侧着耳朵好像在倾听着什么。古怪的行走方式让更多的人侧目。 陈暮冷淡的眼睛盯着吴强古怪的动作，思考着他为什么会从员警那里离开，这么快就回到校园里。看起来事情果然还在他们的控制之中，意料之外。 吴强贴着墙角避开了出门打热水的罗立，却没有发现云叔和杨华都若有所思的注意到他，他们二人都感觉事情这下子真的有点脱离自己的预计，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真的没事？我记得我周末那天就把东西都带走了。为什么不回我家去找？”吴强对这个家伙笃定的口气感到不舒服，虽然很感激和恐惧它可怕的力量，但是它现在肯定一些没有必要确认的事情，质疑自己绝对正确的思路。 “我说你做。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指挥。”周宗军很简单的终止了没有营养的对话。 吴强默默无语的爬着熟悉的楼梯，一级一级的楼梯今天格外的压抑，来往的人打着哈欠抱怨着逐渐寒冷的早晨，埋怨那些上课太认真的教授。 陈暮尽可能的表现出轻松，收拾好带着体温的折叠椅，开始做着简单的活动，驱散一下一夜带来的寒意。温习一下最近没有修习过的武技，补充一下晚上消耗过多的精力。 “哐当”老孙和另一位员警疯狂的撞击着看似轻薄的木门，红木制造的木门表示压力很大，因为门框已经开始变形了。 嘭一声重重的击打在墙壁上，金属制的把手给墙壁留下一个难以魔免磨灭的痕迹。孙成岩没有在意的径直冲向同样构造的卧室，肥嘟嘟的身形正在阳台上做着绝望的挣扎。 张队长现在正在做一个绝望的噩梦，也不到事情过去了多久，现在正在一群肥头大耳的上级面前汇报着案件还没有抓到凶手，被这些只看结果的家伙死命的*迫着。 就连父亲那个肥猪也混在他们里面*迫自己，为这件案子负责，保全所谓的影响。为了自己更上一层楼毫不留情的把自己也当做了可以牺牲掉的一员。 站在宽大的会议厅里，厚厚的脂肪挡不住从心底泛出的寒意，只感觉外面的阳光好好，如果自己也沐浴在那个下面就是人生极乐，不用再理会那些恶心的渣滓。 一根遒劲有力的手臂将自己从噩梦里拉回现实，肥硕的身躯硬挺挺多砸在地板上，很轻松的就砸进去一个凹坑，让人咂舌不已，这得吃多少东西才能养的这么肥。 孙成岩和员警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美味的空气，刚才可是费了老大的劲才被这个家伙拉回人间，也不知道他这是睡觉睡傻了还是怎么的，居然没事跑去玩这么吓人的动作。 同时回到寝室里的吴强也是很尴尬的看着为他打开房门的陈暮，所有的事情都是从他开始的，现在自己也卷进这个莫名其妙的事情里，还要被*迫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 第三十六节 面面相对的二人没有丝毫想要开口的意思，自从那天晚上的事情之后，本来就不算牢固的友情早已划上句号。结束了一年多下来维持的友谊。 陈暮皱着眉头，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在心中涌动，还有在吴强身边徘徊不去的那股死亡气息更是让人心生厌恶。就像一具被消毒水处理过的用具那样，刺得眼睛发胀。 “你还住在这里？”吴强干涩的打破僵局，率先开口询问。 “嗯，我暂时也没有其他地方住，我是钱是贷款来的。银行那面把钱已经交过学校了，所以我还是住在这里比较好。”陈暮无所谓的回答道，顺便让半个身子，好让吴强进来。 吴强走进熟悉的房间里眼睛死死的盯着曾经属于自己的床位，上面还和自己离开的时候一样，蓝白相间的床单依旧安静平整的铺在上面，没有丝毫的睡觉的痕迹留下。 不过另外两个没有主人的床位就有点奇怪了，周宗军光秃秃的床板好像被什么东西碾压过，平直的木板已经凹陷进去，留下一个看起来就像后背到臀部的曲线。 吴强为自己的细心打一个冷战，虽然那家伙就在自己身边待了一个晚上，但是那个世界不属于生者，所有自己脑海里的常识不能用来解释一些意见发生的诡异事情。就像自己一眨眼的功夫就出现在牢房外头，不过就是一个小睡的功夫，自己就自由了。 墙外的空气果然和里面的大不一样，吸起来让人精神百倍。如果刨去边上那个跟在自己身边的东西世界就更加美好了。现在就是按照它的指示回来找周宗军留下的东西。 “可以和我说说张大勇他们的情况吗？我是说他们的案子有头绪没？”陈暮刚说一句，就发现吴强面色变了，只好转移到最近不断出现在身边的凶杀案。 吴强慢慢平复急促的呼吸，仔细思考一下，主要就是侧着耳朵听指挥。 “没什么大进展，员警那边询问了我一夜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他们让我在那里想了一个晚上，我是在是想不起来就让我回来了。他们也太不人道，居然连早饭都不给我买。”吴强面色气愤的低声说道，心里很佩服自己居然谎话说的这么溜，一点都不打结。 “你这边怎么样？”吴强想问下最近的情况但是看陈暮没有反映的面孔还是觉得滑过话题比较好。 “那个，我是说上回出现在监控里的东西还来找过你吗啊？” “没有。”陈暮冷冰冰的回应，打开阳台的门继续自己中断的身体运动。 吴强很是欣慰的听到陈暮的回答，很是满意陈暮很平常一样，那副对任何人都毫不在意的神色。手指上轻微的刺痛传来，这才想起自己身边还有一个得罪不起的大佬，赶紧把它交代的事情干完才是自己活下去的正经事。 赶忙扑向自己的床位，开始小心翼翼的搜索自己可能遗留的物品。寻找上面可能留下的字迹或者图案之类的提示语。因为身边那个家伙估计死的时候脑子也摔坏了，居然把最重要的东西忘记放到那里，居然只记得和自己有关。 陈暮偷偷的观察着吴强不正常的行为，根据老孙的说法他能够从那里面出来才是最大的不正常，老孙说过他最近要呆在里面一段时间，虽然不知道他犯了什么错。 孙成岩响亮的打了一个喷嚏，无奈的伸手掏出手帕擦擦。现在自己可没其他的闲工夫，正在搞定这位绝对要减肥的队长。由于长时间的在阳台上带着，被暴雨浇透的他因为发高烧陷入了昏迷状态。 这也不是最重要的，最严重的问题是在床上发现的那张印着红色字样的纸片，怎么看都和陈暮他们提到过的俱乐部邀请函一模一样，居然还是红色的标记。 孙成岩小心的掏出取出抽纸将它包起来，能潜入戒备这么森严的员警住宿小区对这位深藏不露的凶手也太难的了。最主要的是居然还可以送这玩意送到正在稽查的员警手里。 旁边的无翼天使们正在使劲力气吧他抬到蓝色的推车上，向着外面的电梯小跑前进。看上去这位老兄在几天之内是没有可能回到工作岗位上来。 吴强带着些许疯狂的找寻着一切有可能存在，但是却什么东西都没有找到。身边那个一直提示搜寻的家伙也陷入沉默。只有外面陈暮还在活动身体股东气流的声音。 脱力的坐在混乱的床上，吴强快要哭出来了。本来对世界刚充满希望，只要找到它要的东西完成它需要找到的人，然后自己就来个人间蒸发，反正昨天的事情就算自己侥幸逃脱了制裁，也得要在第四人民医院带上一辈子。 不要忘了，这个世界穿透一切高墙的东西，它就在我们的内心深处，他们无法达到，也接触不到，那就是希望。――肖申克的救赎脑海中回响着前几天才看过的电影对白，吴强感觉到生命里果然充满了无数的玩笑，命运中的自己只能无奈的苦苦挣扎，最后被压成小饼饼。 “去那边的看下。” 正在绝望中的吴强就像听到了无罪释放的美妙声音一般，飞快的抹去眼角渗出的泪花。侧着耳朵就像一条狗倾听着下一步指示。 “快去，我也不记得在哪里。” 吴强赶忙跳下来，也不顾脑袋撞到上面的床板。像一条狗似得冲进凌乱的床铺，上面标示的名字赫然就是才分别一天张大勇的床位。仓促的离开还有很多东西落在宿舍里。 陈暮皱着眉头注视着吴强不寻常的举动，从一开始就感觉有什么不对了。刚才发现他每一次做出动作之前都会有一个侧耳倾听的动作，就像那个器官能帮助他思考一样。 “那里，枕头。撕开来好好找。我感觉那里有什么东西。” 吴强闻言不敢怠慢，赶忙伸出已经有点无力的双手撕扯着结实的枕套，不过被陈暮厚如牛皮的大手给终止了。 “你要干什么？他的东西不能随便乱动？”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平缓的气流就像已经埋伏好的猛虎，随时都可以撕碎猎物，扭断纤细的脖颈。 “放手，木头，有些事情你别管好不好？吴强面色通红，一般是手上确实很痛，另一半因为自己做的事情实在是有点对不起已经离开人世的张大勇。 “我不管你要找什么，在张大勇家人来之前你最好不要动他任何东西。”低沉的声音击打在耳膜上，嗜血的压力随着手掌的松开散去，留下呆滞的吴强捧着枕头发呆。 李雪健打的长长的哈欠，睁眼看到了罗立那张带着黑眼圈的面孔。“嘿，小萝莉，这么早就等在叔叔床前啊。”然后脑袋上就多了一个拳头印记。 “不要在这么叫我。赶紧起来，我昨天找到不少好东西。要不是照顾你早就去核实了。”罗立没好气的给了他一拳，一边收拾手上摊开的资料档案。 “看起来你搜罗到不少东西，等等”李雪健掏出一直震动不停的手机，上面一只可爱的卡通闹钟不停摆动。 “喂。” “雪健，赶紧带罗立到局里来。有重要事情要处理。”老孙严肃的声音飞快的挂断了电话，留下一脸清醒的李雪健。 ------------ 第三十七节 吵杂的警局里来往的员警小心翼翼的行走着，尽可能的不发出更大的声音，每一个人都知道今天大佬心情不好，还是不要被殃及池鱼比较好。 孙成岩面带严肃的神情看着面前笔直站立的两位员警，二位面无人色的流淌着虚汗。对于自己的严重失职绝对是简历上一份抹不去的污点，未来很有可能因为跑掉了杀人犯被迫丢掉这份铁饭碗，被清除出员警队伍。 明亮宽敞的接待大厅里，停好了公车的李雪健带着责任感超强的罗立被张局长叫住了。 “雪健，最近案子查的怎么样？有什么进展没有？”张局长笑眯眯的说道，丝毫没有被早上事情影响到。 李雪健面带微笑的看着他，心里头虽然不是很舒服还是迎合一下比较好：“张局长早，最近还不是老样子，案子已经都交给队长去处理了，咱们这个闲人还是吃吃喝喝的比较好，也不枉您当年把我从下面调上来。” 张局长面不改色的笑着，小小的眼睛里一道精光闪过：“呵呵，放心，既然你是我提拔上来的就是对你能力最好的证明，小张手上的案子因为他身体不好，所以还的多麻烦你和老孙努力啊。争取早日将凶手绳之以法，给人民的安全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伸出肥大的手掌拍拍李雪健有点迷糊的肩膀，带着微笑转身离开，消失在拐角处的电梯里。 李雪健和罗立面面相觑，虽然这老家伙对自己有知遇之恩，但是自己也一力顶起了他的儿子，送他一份天大的功绩，让他当上了队长的位置，现在没事怎么又把案子交给老孙办了？ 想不明白的李雪健和罗立只好等在电梯外面，争取早点上去询问一下老孙，看看这老小子又在玩什么花样。 孙成岩揉着太阳穴缓解一下血流冲击的压力，早上刚解决一摊子难题，到局里又摊上一摊子问题。一大早张老头叫自己接手就是出了这档子事，还给他儿子推脱责任。这一家子手段一直都这么圆滑，难怪一早对自己笑眯眯的拜访。 孙成岩面无表情思考的样子给对面绷得笔直的二位带来莫大的压力，犯人在自己受伤弄丢了绝对是跑不了。这二位更是冷汗直冒，让本来就凸起的黑眼圈更加耀眼。 “叮”电梯很是快速的吧李雪健他们带了上来，顺便也解救了还在为怎么开口的二位打开了这个僵硬的局面。 “老孙，今天那老小子吃错药了吧。居然又把案子交回来给你带。”罗立直接不满的嚷道，很是不满刚才那家伙在楼下大厅无视自己的举动。 “呵呵，他才是局里最聪明的，人家那叫知己者明，所以才百战百胜。好了，别管其他事情了，你们回来的正好，昨天又出事了。”孙成岩呵呵一笑，把张局长那副伪善的嘴脸丢进回收站。 “又出什么事了？”李雪健拉出两把椅子，退到还在战栗的二位后面，示意这二位坐下在好好讲话。 孙成岩努努嘴吧：“问他们吧。” “好了，把事情都说出来。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现在在把他抓回来就是了。”孙成岩宽松的对着他们讲到。 “好好。”擦去面上止不住的汗水，肥胖的大嘴露出鲜红的血色。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胡队长带着报案人吴强回来询问，没想到吴强居然受惊吓过度，活活的咬死了胡队长。孙队长当时正好在那就把他给擒下来。”咽下一口口水，回想昨日的那副血淋淋的景象，胖子不由自主的大佬一个战栗。 身边的另一位胖子只好接过话题继续讲述：“当时还好，就把吴强给铐起来，暂时管道后面的小房间里，等他精神平复下来再给他做一次精神检查。” “昨晚就是我们兄弟看守他的，监控都照常开启，然后我们也就没注意，就在后半夜偷偷睡觉了。没想到等到早上我们再看监控的时候才发现那小子不知道怎么跑出去了。等我们再去寻找的时候已经找不到。”摸着红红的面孔，玩忽职守的罪名不是一般的大。 李雪健摸着下巴，砸吧着口水，昨晚到现在水米没打牙。不过听起来确实有点不可思议，上次孙庆东从戒备森严的精神病院里溜出去了，这次倒好，在员警的眼皮子底下玩大变活人。 “监控调出来了没有？放出来我们看看。”罗立直截了当的说道，小房间防护的严密是出了名了，一般的小偷小摸的家伙还真没资格关进去。 “有有，已经给孙队长了。”胖子赶忙指着孙成岩桌子上的录像带说道。 “看过了没？有什么情况？” “嗯，看过了，基本也没什么好看的。大致情况就是这小子从上午九点之后一直就呆在里面，就蹲在最靠里面的墙角。连送去的午饭和晚饭都没有动过。” 端起茶杯喝上一口茶水滋润下喉咙继续说道：“晚上22：00之后就突然像在和什么人交谈，不过那个时候已经关灯了，视屏上没有音频，待会去情感唇语专家来破译。然后就是凌晨四点，他就这么‘哔’的一下子就从里面消失了。” 孙成岩双手一挥，里面除了空气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 李雪健和罗立对视一眼，都带着苦笑干笑几声，这个解释确实是清楚。 “那还有没有其他情况？”李雪健率先提问。 “没有其他的了，还有就是和今天案子回到我们手里有关。好了，你们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暂时先按时上班，没有什么大事情。”安慰性的拍拍双手，示意二位已经彻底慌乱掉的胖子该回家补补睡眠，好好想想以后的事情。 二位带着哭丧着的表情离开了透明的房间，阳光晒到身上怎么这么刺眼和烫人，都快把泪水刺下来了。 李雪健和罗立带着怜悯的眼神看着二位消失在门外，虽然大家有些事情都在做，不过就是不能说出来，默认的事情就怕暴露在阳光下，天光大亮的日子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的。 带着些许无奈和悲伤，吴强拖着疲倦的身躯走下公交车，向着回家的路走去，身边那个一直在指点的家伙偃旗息鼓，自从被陈暮威胁后就再也没有发出过声音。 酸涩的泪水顺着面颊滴落在人行道上，碎成一瓣瓣晶莹的水晶，反射着天空里的阳光。 “你知道最近的课程吗？” 吴强身躯陡然一震，赶忙侧着耳朵聆听指示：“知道，今天上午没有课，不过下午有，但是那时候员警就会去学校查看的，别忘了我刚去过学校。” “那你现在回家不也是错误吗？” 吴强停下疲倦的双腿，确实现在回家绝对是自投罗网，到时候自己杀掉那个员警的事情就遮掩不住了。虽然当时不是自己*控这具肉体干掉那家伙，不过谁也不会相信自己这套说辞。 “那你说我们该去哪？我现在也不知道哪里是安全的？”吴强带着哭腔的乞求道。 “那是你的事情，你只要按时完成任务，人，要靠自己。”声音在说完之后任凭吴强怎么哀求和辱骂也没有回应，留下一个可怜巴巴的眼神，此刻的吴强要是去乞讨的话绝对是最佳的乞讨者。因为已经有爱心的小朋友丢下一枚硬币，送给这位脏兮兮的叔叔。 陈暮和杨华望着不远处的小楼，感受着它所发出的欢迎，阳光在这一瞬间离开了它所钟爱的世间，躲藏到了厚厚的云层里，没有支援这两个勇敢探索者的意思。 ------------ 第三十八节 晴朗的蓝天下，朵朵白云安静的随着高空的气流运动，遮蔽了正在挥洒着光芒的太阳，带起一层层的阴影，投射在大地上，就像一名出色的水墨画家，随意的挥洒着浓淡有致的墨色。 杨华叼着便宜的香烟，吞吐着蓝色的烟雾凝视着眼中不断变换的小楼，粉刷洁白的外墙在光线的折射下荡起一圈圈的波浪，银色的虚影正在三楼最里面的房间探出脑袋，仇恨的目光死死的盯在身上。如果眼神也能杀人的话，那人类早就灭绝了。 陈暮皱皱眉头，熟悉感觉再次浮现出来，里面好像有一个东西在不断的呼唤自己的到来，那种熟悉的亲昵感就像失散很久的亲人，正在渴望和自己的相间。 “走吧，今天进去看看。我想现在在里面也不会有员警待在里面守着，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陈暮看着敞开的大门平淡的说道，掩饰着心里同样在回应的运动。 “当然，该带的都准备好了。你真的要捕捉那个家伙吗？我不认为这个是一个好主意。”杨华拍拍手上那一堆据说是有着众多法力的好东西。 譬如得道高人开光的各种符纸，还有十字架和圣水，还有一张伟人图像，据说这位伟人一辈子和天斗，和地斗，和人斗，斗死无数敌人，弄的是天地变色。 不过杨华心里还真是嘀咕，这堆破烂花的都是老子的钱，虽然一点屁用都没有，不过感谢那些在网上出主意的家伙。老子为了找到黑狗血差点跑断腿。 晃晃半瓶狗血，果然是克敌利器，对付那家伙也确实够用了。万物阴阳相生，什么东西都没有超出冥冥中的控制。 “走吧，让我们见见那个一直在后面捣鬼的家伙，不管它是人还是其它什么玩意。”陈暮带着些许愤怒，不过依旧压制在胸腔里，没有爆发出来。 踏过明黄色的警戒线，二人顺着有点泥泞的小道向着目的地走去，白色的大理石上面积满了雨水，昨晚的暴雨给带来不少的麻烦。不过那只半截脚掌更清楚的烙印在大地上。 顺着脚印的方向，陈暮和杨华慢慢的向前走着，淤积在脚印里的泥水泛着红色染料，身为医学院的一员，对这个颜色很熟悉二人面色变得凝重，最近参与了太多的案件里来，每一次现场都会有大量的血液消失掉。 “不管它，周宗军死去的地方也有脚印，正好逮到它拷问一下。”陈暮放弃了继续搜寻的念头，因为这脚印散布的太过广阔，呈半圆形围绕着树林。 杨华也放弃了探寻，虽然不知道一号溜出来干什么，不过师父的决定自己还是不要插手比较好。先带着陈暮兜一圈，影子就交给师父去处理。想到这里杨华率先走在前面。 陈暮一言不发的跟在后面，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先把杀害周红军的凶手从那里面提溜出来，杨华收集到的信息很清楚的指向一直生活在仓库里它。 从运势那里探听到的消息很明确的指向一直活跃在仓库里的小家伙，不过虚影可不是好对付的，从教授被抽取了魂魄导致死亡来看，它的本事可不是一点半点，而自己这面的赢面着是算不上大。 不过他们没有发现后面云叔再偷偷的跟着，潜藏了这面一位很厉害的支援角色。 常年没有阳光的小屋里，头发彻底变白的老者安静的看着面前不断晃动的灯苗，不断靠近的气息让这些家伙变得异常骚动，随时都想回到原来主人的怀抱里。 “哼，有些事情你们还是不要想的好，现在外面的那个已经不是以前的它了，现在的它是回来找杀死他好朋友的凶手，没有力量的他可承受不起你们这些家伙的消耗。“老者说完不在言语，继续闭目打坐，积蓄本就不多的力量。 九多灯花听到老者的话后相互之间隐秘的交流一下，然后慢慢恢复平静，继续安静的燃烧着，不是发出噼啪的跳动声，一些不能彻底燃烧的残渣被灯花吐了出来。 银色的虚影不甘心的咆哮一声，不过没敢反抗老者的权威，任凭那些灯花再次恢复平静。丝毫没有归附自己的意思。要不是力量被分散的太厉害，早就吃了这个装模做事的老家伙。 陈暮和杨华踏过没有大门的门槛，被雨水冲刷很干净的路面留些一些野猫野狗的爪印，远离人群的仓库确实算得上比较好的躲雨和休息的地方。 小心的避开它们留下的排泄物，在空气里散发出的恶臭也不知道存在了多久，上一次员警过来查看的时间不超过24小时，再加上雨水的冲洗，居然这么恶心。 杨华捂着鼻子很的痛恨这些不保护环境的小家伙们，下次就拿这些家伙好好给五号打打牙祭，估计它会很喜欢自己推荐的食物。 掏出宝瓶黑狗血，将各式各样的符纸和挂件高举在胸前，随时应付即将出现的虚影。云叔说过只要陈暮去的话绝对会把那虚影勾引出来，现在只要想办法制服它就可以。 陈暮同样有着充当鱼饵的觉悟，完全把身后的完全交给杨华保护，主动的离开一定的距离，给虚影出手的机会，那时候自己凭借卓越的敏捷闪避开。 虚影没奈何的从老者休息的房间里退了出来，现在自己被他束缚在这幢楼里，只要他们继续寻找，凭借陈暮的感应能力，到时候自己绝对跑不出去。 时间从混沌里诞生出的意识让它决定绝对不要再被抹去，它不甘心自己就这么成为别人手里的工具，要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来就没有自己的想法，就算有也会被那个该死的老家伙禁止。 云叔站在门外小心的感应着而里面的状况，借助戒指的力量可以看到，但是每天都有使用限制。这里已经是师弟的地盘，戒指的能力他知道的很清楚，也有克制的办法，还是小心侦测，他手底下的那就更怪物不是自己能抗衡的。 赵闲紧紧手中的隐身符纸，舅舅一直以来的怀疑没有错，云叔果然是当年云霄门留下的传人，不过现在看起来事情真的不是很妙，陈暮居然被杨华弄到里面去，自己一进去就会露馅，到时候想跑都跑不了。 陈暮默默的调息着，尽可能将自己的感知放到最大，捕捉着那个飘渺存在的虚影，一阵阵汹涌的嗜血疯狂顺着感知传来，将自己的意识冲击在血海里翻腾。 陈暮不受控制的闷哼一声，嘴巴里用处些许咸腥。精神的冲击产生实质伤害的自己还是第二次见到，和爷爷那种平和浩大不一样，这一次只有暴戾和疯狂。就像一个十足的自残变态者。 ------------ 第三十九节 光线在这里都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吸收掉，外面逐渐升温的太阳在这里变得格外朦胧，模糊的已经看不到它实体般的存在，只有一个透过玻璃一样的虚影挂在这片上空。 银白色的虚影悬浮着上半截残躯不断的对着挂在上空的太阳说着什么，空洞的嘴巴一开一合，每一次开合太阳都会变得更加暗淡，活跃在仓库里的流浪动物们逐渐变得狂躁，锋利的爪子不断挠抓坚固的水泥地面，口中的利齿不断有着酸臭的涎水滴落。眼中凶狠的血光死死的从各个角落里盯住了外面正在活跃的三人。 银白色的影子不断落下银色的光芒，身体在空气里变得异常模糊，本来实体化的躯体逐渐消失，就像是潜藏进另外一个世界。飘落的银色光芒附着在走廊尽头的墙壁上，浮现出一排排人名和时间。 随着光芒的逐渐消失暗淡，上面那一排排人名和时间再次隐没在墙壁里，就像它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同时消失掉的还有周宗军和陈暮的名字。 杨华倾听着周围，从刚才开始接变得异常安静，地上残留的排泄物证明本该在这里活动的流浪动物现在也不见踪影，就像它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排泄污秽。 心里头不断的呼唤师傅的名号，但是师傅就像一潭死水一样，吸收了声波没有回应自己，而且一直在树林里头活动的一号也很诡异的消去了气息，不知道是被师傅锁起来还是隐匿在暗处，准备来一次疯狂的盛宴。 云叔缀在后面小心的探出脑袋看着周围变得灰暗的视野，这个地方已经慢慢划入它的空间里，现在就是想出去也出不去了。暂时还是先静观其变，小心那东西在整出什么幺蛾子。 挂在脖颈上的玉戒指正在闪动着青色的光华遮蔽云叔笔直的身形，古朴的黄色戒指上一条条黑色的虚影在里面挣扎，随时都会冲出来撕碎云叔单薄的身躯。 陈暮面色平静的抬头看了看天空里的太阳，现在就剩下一个简单的圆盘在上面，还未被寒冷带走的蚊蝇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凑数，嗡嗡像一群小型轰炸机一样，俯冲而来。 “先进去。”杨华看着满天的飞虫异常恶心，这种战术对付一般人还真是无往不利。 向着被锁起来的仓库大门迅速移动，后面那一大群黑色的污秽物正在尾行，就像是在捕捉两个可口的美食，发扬锲而不舍的优秀传统，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陈暮也收起面容似水的表情，第一次被这玩意给吓着了，确实是够恶心人的。虽然实质上的攻击不会太大，但是它们身上携带的各种细菌绝对是有洁癖的噩梦，就算是正常人也不会好好的站在这里去享受一场蚊蝇叮咬的舒爽。 二人疯狂的揣着*的铁栏杆，封死了他们的进路，后路有更多的危险。却没有注意到有一片地方的蚊蝇无缘无故的飞不动落到了地上，被后来的蚊蝇填补上空缺。 “当啷”一声巨响，厚重的铁门撞击在墙壁上，因为最近的事故刚加上去的铁门一下子就变了形状，*的锁链来回的在门上晃动，老旧的大锁上锈迹斑斑，在巨力下撕扯开来，分为两半掉落在水泥地上，暴露出身后的木门。 “嘭”陈暮合身而上，一举撞开了木门，杨华飞快的伸手把门关好，倚在门上喘息着，那些据说可以辟邪的各种法器都散落在外面的地上，成为它们的落脚点。 看起来这些神物对待污秽物来说都一样，没有起到一点效果，唯一完好的黑狗血还揣在口袋里，少许液体从瓶口渗出来，染红了杨华的衬衫。 “呼呼，还好吧陈暮。”看着陈暮肩头被外面的铁锈染成的斑斑点点，暗红色的铁锈撕开了质量还可以的衣服，露出像橡胶一样的肌肉。 “还好，现在已经到里面了，本来是计划在外面开始，现在怎么办？里面的地形熟悉吗？”环视着周围盖满的白布，还有满地印在灰尘上的大脚印，没有回头问道。 “嗯，里卖弄还和以前一样，没有变化。除了外面拿到铁门。”看看熟悉的环境杨华无所谓的说道。 “好了，现在找点东西把门堵上，外面现在出不去了，先去探索一下，待会就得你出力了。不过你先把衣服扎起来，小心待会活动不开。”感受着门带来得冲劲，杨华连忙指着周围那些大型的课桌板凳。 陈暮伸手掀去白色的幕布，拖起一件沉重的老式课桌倚在门上，斜靠着在上面，外面只有嗡嗡的鸣叫声和撞击门板的声音。 杨华一屁股坐到上面休息一下，自己的身体和陈暮那种怪物一般的躯体果然不能比。下回还是能用法术解决就用法术解决问题，不能在这么狼狈。 赵闲苦笑着看着云叔他们三人彻底消失在眼前，眼前的小楼依旧是小楼的样子，天气依旧是晴空万里，除了被抹去的三条人影，其他的一切照旧。 撤去手中的符纸，看着它在阳光下被燃烧成灰烬，掏出别在腰后的对讲机接通舅舅。 “他们都进去了，在里面的那个老家伙没有把那些东西放出来，估计是在顾忌它们突然反水。云叔手里的东西看不出来是什么法器，不过威力没有被发挥，只是被动的挥霍里面的力量。看起来云叔根本没有道法的能力。杨华也没有出手，不知道是继续隐藏还是这一次就出手杀死陈暮。”慢慢的离开银杏树林，一边对着另一头汇报。 对面沉默了一下，传来赵国栋肃杀的声音：“暂时不要追踪，先回去工作。员警过来了。至于陈暮那边应该没问题，宇阳已经出来了，先去把员警处理过去。吴强那边暂时没有问题，等找到周宗军偷走的钥匙就可以彻底解决那个老家伙。” “知道了，我先去托着那些员警，舅舅，在去一些符纸过来，我的符纸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赵闲收起对讲机，因为对面的赵校长已经带着孙成岩等人过来了。 “小赵，过来过来。”赵校长热情的招呼着赵闲，虽然大家都是姓赵，不过赵校长除了继承一个没有实力的名头之外，其他的东西都被他葬送在那幢小楼里。 赵闲收起心中的鄙夷，面带惶恐的看着孙成岩。 “不知道找我有事吗？” 孙成岩对着赵闲微微一笑，对这个小伙子很是感兴趣：“没什么，就是想让你带我们去里面的现场看看，正好遇见赵校长带路。没打扰你工作吧。”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正好我刚才那边巡逻回来，。”赵闲诚惶诚恐的陪着笑脸，就像胆小的家伙经常表现出的那样。率先在赵校长的指示下向着后面的树林走去。 “最近我们学校为了加大安防力度，更好的维护学生们的安全。正好今天你们这些专家也在，待会就给我们指点一二，看看我们还有那些方面没有照顾到。”赵校长滔滔不绝的讲着废话，作为唯一一名的一把手，担责任的时候绝对是首当其冲。 “指点称不上，我看你们学校的安保在赵队长的指挥下做的很好嘛，都能照顾到我们的现场保护。看起来赵队长也是很有能力，怎么今天没有看到他。”孙成岩打着哈哈称赞道。 “队长他回家睡觉去了，昨晚他来巡夜班，外面的巡逻都是队长出去干的，您不知道啊，最近处了这么多的事情大家都说是楼里面闹鬼，也就没几人敢在晚上出来巡夜。”赵闲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围，深怕跳出一只而归把他捉走。 “哈哈哈，放心，哪来的鬼，都是一些别有用心之人装神弄鬼罢了。”孙成岩和身后二位胖子员警哈哈大笑，只是后面二位看上去有点心不在焉，正是把吴强看丢的二位员警，现在正在戴罪立功，争取做点功劳好抱住手中的饭碗。 不远处的大楼里陈暮和杨华很轻松的就来到了三楼最里面，看着空无一物的墙壁二人面面相觑，之前杨华拍回来的相片还清楚的显示着上面的名字，现在就这么离奇的消失了，就像外面漂浮的太阳一样，只留下一片片空白的墙壁。 还有背后突兀出现的一群流浪猫咪和小狗，至少膨胀到半人高的身躯显示出可怕的威胁，喉咙里嗬嗬之声配着口水的滴答声让杨华随时都要使用自己的能力送这些家伙回老家。 陈暮到是无所谓的贴着墙壁，戒备随时可能出现的扑击，顺便把瘦弱的杨华也护着，一群群的野狗和夜猫从边上的教室里不断的涌出来，相互之间并没有出现什么相互战斗的情形。 还有许多肥硕的耗子也从地沟里爬了出来，幽绿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美味大餐。和天敌猫咪站在一起，不断的向前压迫着越来越小的活动空间，都可以闻到它们口腔里的腐臭味。 ------------ 第四十节 安静的走道里，压制在喉咙里没有发出的吼叫，酸臭的涎水和扑鼻而来的恶臭，干瘪的肚子显示这群动物们已经很久没有吃饱了。绝对不会放弃来之不易的大餐。 陈暮靠在墙壁上看着越来越多的动物聚集到楼道里，心也在不断下沉，一个人逃生就很困难了现在再带着杨华一起逃离这里更是难上加难，这次看起来它是不会放过我们离开的。 杨华同样心里直冒冷汗，那个该死的虚影这次玩的真是够大的。居然把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灵躯都给毁掉不要，就是为了对付陈暮，师傅再不出手真要完蛋了。 不断的发动师徒之间特有的交流方式，乞求师傅赶紧想起这里还有一个需要救援的徒弟，赶紧出手教训一下那个不听话的小猫咪，顺便干掉对面那群流浪动物。 就先刚听到了杨华默默的乞求，本来还在不断压缩距离的流浪动物们突然都不敢动了，就像遇到了很可怕的事情一样，本来还在垂涎美味可口的食物，现在却像被高级的动物当成了早点。 粗重的呼吸就像耳边擂起了战鼓，厚重的击打在所有生物的胸腔里，震动着有力搏动的心脏，刺激着柔软的肺部，吹气一个个泡泡，挤压着不顺畅的呼吸。 所有的流浪动物和生活在大楼里的耗子很有默契的一起转身离开，留给陈暮他们一堆堆被腐化的空气，还有温暖的阳光，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再次回到了人世间。 “呼”重重的吐出一口二氧化碳，杨华无力的到在墙上，要是在晚一点自己真就要出手了，光靠陈暮那点可怜的近身搏击能力可解决不了这么多动物，对付人还可以，打打猫狗就不一样了。 “你怎么样，不用再绷着了，在绷着就断了。”拍拍陈暮僵硬的肩膀，好让他慢慢的放松下来。 “还好，快点离开这里，今天不行了，待会那些动物再回来我们就麻烦大了。”陈暮松开杨华的苍白的手指，率先顺着清空的走道离开，警觉的注意四周随时出现的危险。 杨华托着无力的双腿慢慢的跟在后面，虽然对陈暮的举动不以为意，但是还是小心为妙，刚才应该是师傅想要抓住的家伙释放出的气息，就和去年的一样，看起来孙庆东那次动手还是伤到了它一部分，难怪到现在还没从那里面逃出来。 居然可以在我的遮掩下感觉到陈暮的存在，果然这份能力不俗，一般有点法力的家伙还没法透过自己的遮蔽找到陈暮，这一次冒失了，看起来师伯那老鬼一定知道些什么师傅不知道的东西，不然绝对不会在周围鼓动自己带陈暮来试图用低劣的方法捕捉虚影。 云叔也叹一口气，刚才的情况确实够吓人的，没想到虚影居然拼着什么都不要也要干掉陈暮，没有再次归于一体的想法。幸好下面的小东西懂事，关键时候护住主人。 顺着慢是灰尘的楼梯慢慢的走下去，上面铺满了动物们的污秽，各种各样的宝塔状艺术品随意的丢弃在走道上，和刚才来时的灰尘大不一样。 走在前面的陈暮停下身子，杨华没注意的撞了上去。 “怎么了？““嘘，外面有人，是孙成岩他们。“陈暮小心的避开一楼大厅里各种各样的白布覆盖的课桌，躲藏到楼梯下的夹缝里，示意杨华也过来，不怕脏的把一块满是尘埃的白布铺在身上。 养护也注意到外面的喧闹，回到这个世界里才愕然发现自己本来把门堵住的课桌安稳的继续躺在灰尘里，随意丢弃的白布正好好的盖在上面。 孙成岩和赵校长有说有笑的跟在赵闲后面进到大厅里，本来只是在树林里看一看现场，但是发现小楼这边有许多的猫狗在跑动，所以就都过来看看情况。 “呵呵，您看也没什么情况吗？估计是昨晚雨太大了，那些在后面留档的小动物没地方躲雨就跑这里头来了。等回去我就让国栋把房间门窗在加固一下，不能让这些小家伙把仓库当成窝。”赵校长哈哈大笑，对孙成岩的谨慎不置可否。 “没事就好，这里毕竟也算是现场一部分，最近这几天我也都被这案子搞的是晕头转向，一点小动静就大惊小怪，您不会介意吧。”孙成岩打个哈哈，微笑的接过此事。 “没事没事，您这也是为了保护我们的人身安全。早日让凶手伏法也是告慰周宗军的在天之灵，还有那位为了破案献出生命的员警同志。理解。”赵校长沉痛的诉说着，就像他真的痛心疾首一样。 孙成岩保持微笑，没有理睬，好似随意的吧眼神从赵闲的身上移到周围的地面上，上一次刚清扫过的地面再次浮上一层尘土，上头两个异常显眼的脚印格外鲜明。 身边的二位胖子也注意到孙成岩为不可察的暗示，开始在大厅里四下走动，寻找一些能够用的上的线索。 “好了，三位，相请不如偶遇，上一次就没有和孙队长好好做一做是在是损失，这一次正好碰到三位，大家也不要推辞，正好就在食堂里喝点茶水，我们学校的厨师水准还是不错的。”赵校长精光一闪而逝，小心的戒备着四下走动的差人。 “嗯，也好。那就叨扰了。最近还是感谢学校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孙成岩也不推辞的接受了好意，便在赵校长和赵闲的引路下离开这座压抑的楼栋，后面二位肥胖的员警相互之间点点头也离开。 “当啷”一声，*的锁链再次落下，随之而去的就是远去的聊天声，还有赵校长的哈哈大笑，他的存在就是为了和人谈笑一样，让来学校的人高兴满意。 “走吧。他们都走远了。”杨华掀开白布吐出一口唾沫，今天的事情果然够扯淡，师伯那老小子就没按好心。 陈暮也扯去白布，随手丢在另一个课桌上，掸去身上的灰尘，便走向那扇木门，伸手想要打开。 “别费心思了，估计又从外面锁上了，刚才我就觉着不对劲，我们不是已经破坏了锁链，他们又是怎么进来的。就先刚刚才那群动物一样，突然出现突然消失，和你周六在楼梯里消失一样。”杨华敲打着不加固的玻璃。很轻松的击碎了它，伸手打开了窗户。 “回去了，还是等下回有把握在来抓它，找这样子下去我们一辈子也别想抓住它。”杨华没好气的翻过窗户，小心的避开碎玻璃，顺手把装着黑狗血的瓶子扔到草丛里。 陈暮没有接话，很利落的一个支撑就过去，将身上被扯坏的衬衫脱下来耷拉在肩膀上，露出遒劲的躯体。 云叔很是满意的看着二人完好无缺的走出来，心中很是欣慰，该要了解的事情都知道了，师弟这么些年过去了还没有得手。下面就看陈暮接不接受自己的好意了。 赵宇阳站在三楼一间曾经的教室里看着地面躺满的尸体，仔细感知着当年留下的印迹，所有的尸体都被捏碎了坚硬的头骨，随意的丢弃在地面上。 一无所获的赵宇阳无奈的放下手中的黄色符纸，站到阳台上注视着陈暮和杨华逐渐远去的身形。 “快了，等周宗军留下的东西拿到手一切就结束了。你也一样，杨华，不要以为我泄露给你的消息就是你现在显摆的资本。俱乐部的事情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你师傅也只不过是一个走运的家伙。只要那东西被放出来，被选中的人都死定了。”喃喃的念叨着，赵宇阳对自己口中的家伙同样很害怕。 ------------ 第四十一节 最不经使用的就是时间，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还有就是和时间并驾齐驱的死亡，所有生物都没有办法可以逃离它投下的阴影，在恐惧中品尝绝望，在绝望品尝毁灭。 荒草丛生的烂尾楼里，粗糙的冰凉混凝土晃荡着锈迹斑斑的钢筋，长时间暴露在外的钢铁在风雨的侵蚀下变了形状，但依然不变的就是对脆弱人体的杀伤力，还有暗红色的铁锈，增加了划开伤口，破伤风的死亡率。 佝偻着身体斜靠在干燥的水泥上，吴强浑身散发出的臭气让不远处几位志同道合的流浪者哈哈大笑，不知道他们是在嘲笑吴强的年轻，还是在欢迎以为新同伴的加入。 双臂抱在胸前抵挡掩饰不住的阴冷，颤抖的眼皮不断增大抖动的幅度。 我醒了，这是在哪里？吴强陡然睁开眼睛，长时间被电脑熏陶出来的近视眼居然很轻松的看到了五十米之外的树叶脉络，还有身前不远处满座的流浪者，正在烹煮一些简易的食物和几瓶劣质的散装酒，围在篝火边大声的吹牛。 “你在吗？”吴强收回有点惊诧的目光，在心里低声呼唤陪伴在身边的它，早上的时候就是它说二人可以暂时合体，共享能力。 “做你该做的事情，现在先补充消耗过大的体力。” 看着外面不断暗淡的火球，还有投在大地上的阴影，现在是下午16.20了吧。 自己居然不用看手表依靠这些太阳和影子，就知道现在的时间。吴强震惊的回想着刚才脑海里突兀的存在。 “我们的能力已经开始共享，凡是我会的你暂时都可以借用，这只是权宜之计，等我离开你的身体你可以保留一部分的能力，但是作为代价你的寿命会大幅度消减。” “呵呵，还有必要吗？就算没有你，我的未来也是一片黑暗，世界就这么小，我完成你们的需求还有活下去的能力，我可不想作为别人的升职代价。”吴强面目狰狞的说道，那副样子恨不得把所有的大人物都给咬上一口。 “喂，那边的那个，新来的，过来。”一个衣着破烂浑身散发着臭气的中年男人挥舞着手里的酒瓶吆喝着还在墙角休息的吴强。 “咕咕”看着肮脏的瓷盆里盛满的食物，虽然只是很简单的大白菜炖豆腐，对于已经快要48个小时水米没占牙的吴强来说绝对是人间美味，最豪华的大餐。 “说你那，快点过来。”中年男人看着吴强留下的口水不屑的投来一个蔑视的眼神，继续吆喝他快点过来。 吴强保持警戒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的向着五米外的五位流浪汉走去。 五位衣着时尚的流浪者们正在就着劣质的酒水，刺激的烧着喉咙，大口大口的吞咽着盆里热腾腾的菜叶和豆腐。如果在灾难片里把这几位的吃相放进去的话，影评一定会多上感人、真实等美好的评语。 吴强不敢大意，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据说有一个帮派自从诞生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断过传承，无数的前辈前仆后继的加入这一历史上人数最多，分布范围之广，凡是有人类的地方就有他们的存在――丐帮。 武侠里面都是侠义的代表，但是人心隔肚皮，有些时候为了蝇头小利，最不乏的就是那些铤而走险之徒，虽然他们只是为了心中欲望的满足，却会犯下许多被道德唾弃的罪行。 “不知道几位大哥叫小弟有事吗？”吴强小心的在半米外站定，据心理学上的书籍来讲着是人类的安全距离，不管是对女人还是男人都一样。 “呦，小子，细皮嫩肉的。才进行吧。不知道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啊。”中年大汉带着傲慢，虽然坐在地上，但是身边的四位一起停下筷子，全部抬头看着邋遢的吴强。 “不好意思，我太累了就睡着了，无意冒犯各位大哥，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这就离开这里，不碍您几位的眼睛。”吴强面带微笑的后退半步，心里头闷哼一声，这些家伙眼神不善，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 “没事没事，既然误会说开了就行，要不要和哥几个一起吃顿便饭。你看，正好你醒了晚饭也好了。”中年人指着咕嘟的热气的汤锅热情的邀请到，就像刚才的事情都被揭过。 吴强瞬间警惕拉到最大，因为被强化过的眼睛和耳朵已经注意到在对面的人偷偷的将手放到后面，露出几节锈迹斑斑的铁管。 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那就让我送你们这几个家伙先去西天快活快活好了。 想到这里吴强一不做二不休，借助被高度强化过的身体突然暴起，直接报以老拳，回想着老大平常做的那样，狠狠的对着中年人的鼻子硬砸过去。 “草你……”一阵混乱，六人扭打在一起，鉴于自己人太多，害怕误伤放弃使用了唯一的武器，挥动拳头一拥而上。 忙碌了一天的李雪健好不容易的伸一个懒腰，今天刚接手的案子真是愁人，和之前的一样，现场里完全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追踪凶手的东西，除了留下凶手的杀人风格，让那些所谓的专家们在集体推测凶手的心里不正常。 是个人看过那种现场都知道凶手心里不正常，也不知道老孙把这些学院家伙找来干什么。 李雪健解开安全带，拔下车钥匙推开车门向着办公室走去，该回去汇报一下今天的工作，顺便看看罗立那面调查的怎么样了。 已经五点的大厅里，同事们忙活着准备下班，最近除了自己手里的案子，其他的小打小闹都归低下的分局管，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件，总局估计除了二楼的电话比较忙之外，其它人也就喝喝茶看看报，再次一下卫生间，就可以回家继续抱老婆。 推开压抑的大门，老孙在黑板前写写画画，上头已经满是案子发生的关系和各种当事人。罗立则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逐渐暗淡的天色，还有远处释放着最后光芒的云彩，天空都被烧红了。 “怎么样了都？怎么都不说话？”李雪健很无奈的看着陈暮的气氛，也不知道罗立在警校里是怎么度过的。 “还能怎么样，那老小子太狡猾，等我赶到那里的时候，他已经搬家了，就比我找到他早了一天，如果那天晚上不是照顾你的话我就应该正好抓住他。”罗立气闷的愤愤说道，唯一的突破口从自己手中溜走，绝对不能原谅自己。 “算了，这样也不错，你看，既然尚旗还活在世界上，那我们的线索不就是又多了一条。今天我去了一趟东华学院，你们猜猜我发现了什么好东西。”老孙满意的看着完成的黑板，孙庆东的照片上打了一个大大的红叉。 李雪健看着孙庆东肥硕的面孔，脑子急速的旋转。 “难道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思考了半天，最后无奈的放弃。 “呵呵，比这个还要好，孙庆东和孙玉是孪生兄妹。他们的父亲是尚旗，还有，孙玉在去年就读于扬州大学，后因为疾病休学一年，于今年转到云江东华中医医学院。”老孙高兴的把孙玉的照片也贴在孙庆东的下面，从照片上看去，二人还真没有相似的地方。 “还有，去年孙庆东在学校里待了快一个月，多次对陈暮进行人身攻击，造成寝室不和，后因为其发疯，所有的事情都被学校掩盖。”孙成岩将几份老旧的询问档案同样钉在上面。 不算大的黑板上画着一个大大的圆圈，所有的死者和本案牵扯进来的关系慢慢的联系起来，合并成一副简单的图案标示出来，而处于正中心的就是陈暮那张冷漠的面孔。 ------------ 第四十二节 窗外早早开始工作的路灯亮起了昏黄的灯光，照射着深蓝色的柏油马路，将所有移动的物体拉长了影子，点亮了已经从东方出现的半轮弯月。 罗立站在窗台边上看着下面已经开始离开的人群微微一笑，每天也就这时候最好。盼着月亮出来就下班的日子，也许对他们来说就是混时间，然后按时的在银行领着属于自己的那份薪水。不会管自己是不是对得起手中的薪水。 自动亮起的感应灯适合的带来光明，越来越自动的办公设施和硬件，有时候人数少一点也是正确的。要对得起自己的薪水。 孙成岩微微眯起的眼睛很是满意自己勾勒出的这幅关系图，再加上自己中午在酒桌上从赵校长掏出来的资料，更是很好的弥补了许多漏洞，而且有可能解释之前凌小佳的神秘失踪。 因为很不凑巧的就是孙玉和同为新生的凌小佳她们住在同一件寝室，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完美的利用大家的视觉盲点，就像他哥哥一样，善于隐藏自己的真实。 “那接下来怎么办？上次我和孙庆东失之交臂，还有我被催眠丧失意识，都说明这小子很危险。”李雪健随意的坐在肘子上，丝毫不在乎罗立杀人的眼神。 “当然是先回家吃饭了，反正张老鬼也不会在意的。早上的事情都快把那老小子魂都吓掉了。”老孙开心的哈哈大笑，虽然自己救回了张队长的生命，但是看到老对手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还是忍不住仰天大笑。 “哦，出什么事情？你早上也不告诉我们，还打发我们出去干活。”罗立对张局长很感兴趣，毕竟自从自己被分进这个组里后，张局长一直就没正眼看过自己。 “快说吧老孙，别卖关子。‘李雪健同样兴高采烈的期待着。 “呵呵，知道早上张队长为什么住院不？他也受到那张死亡邀请函，要不是老子我正好晨练看到把他救下来，估计今天那张老鬼就得白发人送黑发人。“孙成岩对口中的张老鬼很不客气，二人在局里龙争虎斗那么多年，要不是他娶一个好老婆，早就进去了。 “谁送去的，我靠，居然这么厉害，我记得里面守卫很严密，监控也不少根本就没有死角，这都能办到。”李雪健惊叹的砸吧着下巴，对这位凶手再次崇拜下，毕竟能够潜入那个小区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何况还是进去杀人。 “这你就别问我了，我也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别忘了那些参加过这个游戏的人都说不出来他们是怎么得到邀请函的。而且今天带回来的这张和周宗军接到的一样，都是红色的。东西已经送到证物室去了，等明天你们取来看看。“老孙同样皱着眉头，对这份邀请函同样摸不着脑袋。 一群群打着哈欠从外面走进来的男生们各个都带着黑眼圈，一看就知道是从学校隔壁网吧才出来，不知道他们已经在里面奋斗了多少日夜，才能让精神这么低迷。 郭红雨有点厌恶的把头扭开，不想再看这群昼伏夜出的夜猫子。挽着凌小佳纤细的手臂站在男生宿舍下面安静的等待着，无视那些过往的倾慕眼神。 陈暮无奈的被杨华从寝室推了出来，还说什么让女士久等就是做男人最大的失败。既然你这么想去为什么把我推出来，你又回去接着睡觉，让我一个人去应付。 揉着太阳穴，里面血流冲击的速度比平常至少快了一倍，天知道怎么去应付女生，从小到大就没有过这种经验。唯一可以借鉴的就是周宗军每次回来的诉说。 “你们好，等了很久吧。”磨磨蹭蹭的走到二位女士的面前，背后已经插满了眼刀。 郭红雨很满意的看着陈暮现在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一直都是一副死人脸，还占过自己和小佳的便宜，果然还是让那些色狼对付这种人最好，嫉妒才是原罪。 凌小佳正视着陈暮，好似已经忘却了早先的尴尬，很是轻松的打折招呼：“我们也刚到，这么着急的叫你出来真是不好意思，能不能请你和我们一起去食堂刚吃完饭，一边吃饭一边谈。” 陈暮闻言感觉脑袋有点大，最近很她们吃饭的次数有很多，但是每一次都是一起去的，也就无所谓了，要是自己单独去的话到时候绝对没有话题可以交流。 “有什么事吗？不重要的话就在这里说好了。我已经吃过了。”无视背后恨铁不成钢的眼神，陈暮无所谓的说。 “喂，你是男人诶，不过叫你请我们吃个饭而已，扭扭捏捏的。走。”郭红对陈暮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异常生气，也算是美女邀请，居然这么不给面子。 一把抓住陈暮的大手，本来听听玉立的淑女变成了悍妇，小小的身躯里爆发出异常剽悍的能力，无视楼上惊诧的眼神，带着面含苦笑的陈暮离开。 凌小佳本来很是镇定的面孔也在郭红雨剽悍的行为下脸红，赶忙迈着小碎步追赶着前面的二人。 装作不在意的干着苦力，替二位美女端着餐盘，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饭钱是美女自掏腰包，然后陈暮就成为食堂里的人类集体鄙视的对象。 陈暮无奈的走向自己经常待着的角落，放下手中不算沉重的餐盘，上头堆满了大量营养丰富有不含卡路里的蔬菜食物。对女生的想法表示无力，作为一名不折不扣的食肉动物，对这些绿油油的蔬菜真是不上心。 “坐。今天有一些事情我们的要问清楚。”郭红雨收起了淑女的装扮，摆出一副拷问的架势，摆明了陈暮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只能好好的回答问题。 “不要回绝，今天没得商量，不然我们就大喊你非礼了。”郭红雨抬手终止了陈暮将要吐出的字节，严重的威胁道。 面带苦笑的看着对面一副判官模样的小女人，对自己的无能为力表示一下哀悼。 “问吧，你们有什么问题，能够告诉你们的都可以告诉你们。”陈暮揉揉太阳穴，让大脑更好的补充一下氧气。 “告诉我们事情的前因后果，我们想知道为什么会挑中我们？”郭红雨眼眶红红的看着陈暮，泪水随时可能决堤。 陈暮无语的看着她们，自己到现在还没搞清楚就近怎么回事，你们现在说这个又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什么意思？挑中你们什么？”挑挑眉毛，疑惑的问道。 “别装傻，今天我们都看到鬼……东西了，它居然和恶心的跑到小佳的身体里，然后分出一半东西也到我身体里去了。”泪水止不住的流浪，让对面陈暮直接傻眼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会有事的。”凌小佳这次主动的将她揽入怀中，小声的安慰着，和平常的害羞样子大相近庭。 “说说是怎么回事？仔细一点。” “中午我们在午休的时候一个只有上半截，浑身散发着银色光晕的虚影穿过房门直接附在我的身上，然后在我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从我的身体里冒出一部分的银光又进入红雨的身体里。然后从脑子里就响起一个声音，想知道答案就来找你。”凌小佳歪着脑袋，很是可爱的凝视着陈暮。 又是它，从一开始就不停的想要接近我，控制我，甚至吃掉我。现在又*纵她们来询问我，我还想知道我究竟干了些什么事情，让这些莫名其貌的东西盯上我。 陈暮苦笑着看着凌小佳期待的眼神，苦笑的摇着脑袋说：“我也不知道，到现在为止我只知道一切都是从周宗军开始的，我是最后一个被吃掉的，和你们一样。” 止住了泪水和抽泣的郭红雨在凌小佳的怀里擦拭着泪痕，为自己听到这个消息而高兴，虽然心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高兴。 ------------ 第四十三节 偏僻的角落里，凌小佳保持着镇定凝视着对面一无所知的陈暮。最近自己确实很不对劲，不管是在哪方面都感觉和平常的自己不一样了，下午看到那个东西进入自己的身体后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老是感觉记忆有很多模糊。 有些人表面软弱实则内心坚强，凌小佳就属于这一类的人，所以她很轻松的就接受了这个既成事实，唯一的担忧就是附在自己身体的东西没有放过自己的好朋友，同样将一部分放进了郭红雨的身体里，让她现在都快要崩溃了。 继续安慰坚持到现在还没接受的郭红雨，挡住了半天脸颊的长发闪动着金属光泽，温婉的拍打着郭红雨的背部。 怀中止住了泪水和抽咽的郭红雨不好意思的用凌小佳的衣服当做手帕擦去面上的泪痕，抬起娃娃脸瞪着大大的眼睛，很是无辜的斜视对面的陈暮。 “照你这么说，我们就活该被他拖累，那天晚上的事情到现在也没几个人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和员警他们很是熟络，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狠狠的剜一眼无所谓的陈暮，小声的喝道。 “你们想知道的事情我也想知道，现在我知道的和你们一样，至于我在调查俱乐部的事情也额没有头绪。其他方面你想知道的话去问员警好了，他们没有告诉过我和案子有关的事情。”异常淡定的无视对面愤恨的眼神，端起免费的开水小口的抿着。 “你……”刚要伸手拍桌子，就被凌小佳阻止。 平静的看着对面恢复了冷漠的陈暮，凌小佳感受着那种漠然的视线，就像一块通透的冰块，透明却坚硬。 “我们其他的不想知道，只是想要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们。因为我们现在也被卷了进来，我们并不像成为一个被*纵的傀儡，它告诉我们，只要找到你就会有解决的办法，所以，请你告诉我们该知道的事情。”面似温水，平静将话语讲完，直视陈暮冷漠的眼睛。 面对恐惧的勇气吗？瞳孔被微微刺痛的陈暮第一次正视对面的女人，就像自己一样，不会放弃对生的渴望，也许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死亡的阴影下勇敢的活着。 放下手中温暖的玻璃杯，粗糙的大手上厚厚的茧让对面的郭红雨瞳孔微微一缩，这是长时间锻炼武技才有可能留下的痕迹，看厚度可以知道手上的功夫绝对比自己高。 “我们知道的也不多，基本都是杨华找到的消息。有关于你们的事情我们确实知道一些。”陈暮很轻松的说道。 “你刚才不还说你不知道吗？”郭红雨暴怒的冲着陈暮大声的吵吵。引得周围好奇的男女们更加对陈暮鄙视，顺便猜测这位仁兄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 “我对你们的事情并不清楚，我知道的只是周宗军留下的提示而已，你们应该也知道他那四个提示，第一个你们也知道是什么，现在我和杨华正在追查，在那时还没有任何有用的消息。”陈暮不在意的说道，无视继续鼓着腮帮子生气的郭红雨。 凌小佳默默的思考着陈暮提供的消息，和之前自己看到的慢慢结合起来：“虽然我不知道它让我们来找你有什么意义，但是我想接下来我和郭红雨也要加入你们的追查队伍里，所有的消息我们双方必须共享，不能有所隐瞒。” 陈暮面色不变，心中对对面的女人看法再次提升一层，爷爷说过，胸中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 “可以，不过现在我们知道的也不多。”陈暮很是爽快的答应下来，本来就有打算带着她们，既然在同一条绳子上，还是劲力往一处使比较好。 “你们先吃完饭。待会和我一起到宿舍里再说，有些事情你们早一点知道比较好。至于你们身上的那个家伙，暂时应该没有大碍，要是加害你们，它早就下手了。” “你怎么知道？不……”郭红雨对陈暮实在是满肚子火气，不过还是被凌小佳强行平复下来，不在理睬对面的家伙。 品尝着彻底冷却的青菜炒蘑菇，青色的辣椒大块大块的摆在上面，更加增添了完美的颜色。 忙碌一天的孙成岩托着疲倦的身体回到温暖的家里，已经退休的老婆早就将晚饭摆好，在等自己回来。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茜茜今天也回来了，你们父女两个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想着当员警。真不知道你们干这个有什么好的。”中年妇人坐在沙发上看着无聊的肥皂剧，打着即将过冬穿的毛衣。 “茜茜不是刚去上学嘛，今天怎么回来了？”老孙陪着笑脸问道。 “先吃饭，茜茜还在房间里面找东西，待会你自己问她，顺便也劝劝她另外找个工作。干你们这一行的基本就没有一个好好的作息时间，我可不想她也像你一样整天在外面，连家都不要了。”妇人头也没回，没好气的数落着孙成岩的不是。 “恩，马上就好了，还有一年我就退了，到时候就可以好好的享受了。你别要着急，到时候我们在好好出去旅游。”老孙陪着微笑，洗洗手坐到饭桌前。 “最近你不是又查什么案子了吧，我听说今天老张那小子差点跳楼，还是你上去把他救下来的。”妇人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一边充满好奇的询问道。 老孙苦笑一声，这案子是自己从业三十年以来看到的最奇怪的案子，到现在还没有看到凶手的影子，只能跟在后面拣点烂谷子，所有的一切都在云山雾罩里。 没有回应老婆的话，老孙刚要吃上一口热乎饭菜，放在外套里的衣服又响起来。无奈的丢下筷子，起身去拿手机。 “喂，老孙，赶快到西城郊的烂尾楼来，这里又出命案了。”李雪健嘴里吃着什么东西含糊的说道，听筒里吵杂的警笛声提示着这里出了很大的案子。 “好，我马上到。”老孙面色严肃的放下手机，抄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你又出去，饭都不吃。”妇人无奈的看着丈夫，只好放下手里的毛衣站起身到厨房里拿出一个饭盒，把桌子上还热乎的饭菜装进去，递给已经在穿鞋子的孙成岩。 “恩，那边出了点事，我晚一些回来，你早点休息。”接过热乎的饭盒，孙成岩带着歉意嘱咐道，这么些年唯一对不起的就只有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了。 “早去早回，等你回来再和茜茜好好谈谈。”妇人很放心的嘱咐一声，这么多年下来也习惯了他的这套说辞，看他这么兴奋的样子就知道今晚又是出大案子了。 穿戴整齐的孙成岩和老婆告别一声，拿起车钥匙随手关上房门，隔绝了温暖的世界。 站在草地里的吴强看着不远处红蓝交错的光芒，心中微微冷笑，如果没有它的庇护今天晚上死在那里面的就是自己了。就让那些专门洗地的家伙好好打扫。 没有留恋的转身离去，留下一个烂摊子交给员警，现在该去处理放在枕头里的东西，希望这一次木头会知难而退，不要在阻止自己，不然就好好领教一下陈暮修行那么久的武艺。 赵宇阳很满意的看着吴强变得强壮的身躯，舅舅抓到的残存意识已经完美的融合进去，现在只要*纵他找到留下的提示，拿到被偷走的东西就可以结束这一切，和那个老不死的混蛋做一次彻底的了结。 “宇阳，你真的要彻底抹去它？” “只要陈暮还活着，没有人可以拿到它，别忘了那老家伙得到了当年所有的古灯也没有打开下去的路，他也被困在那个夹缝里，不然以他的能力早就出来现干掉陈暮，在下去找它。只要它还在这个世界上，我们的危险就永不会结束。凌霄宗当年干的事情你我心知肚明，那种东西不是这个世界可以存留的。”赵宇阳面色一冷，对身后传来的声音异常恼怒。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们吧陈暮干掉，可以掌握它，然后再把当年死去的人复活。”带着些许惶恐，赵国栋艰难的说道。 “哼，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乱想的好，舅舅，死者已矣，试图逆天的下场可不是你我承担的起的。”赵宇阳直接一声叱喝，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茫茫荒草里。 赵国栋看着侄儿消失的影子微微一叹，有些事情谁又能说的清楚，人心不足蛇吞象，看来自己最近的心性功夫下降了，不过它的力量真是让人着迷。 ------------ 第四十四节 高大的公安局大楼里，四层刑侦科的灯光一直亮着，虽然外面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不再需要人工照明。忙碌了一个晚上的孙成岩爬在干燥的桌子上补冲着睡眠。 罗立顶着两只熊猫眼，打着大大的哈欠陪在阴森的法医办公室里，昨晚从现场拉回来的尸体正在进行尸检，因为都是属于流浪者，也没有什么身份登记，也就免去了要家属同意在动手，有些时候这样子做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好了，技术科那边你自己去找老杨要报告，我要回家睡觉了。”老吴面无表情的从里间出来，身上的白大褂就像出没在太平间里的幽灵，将手中填满了各种数据的报告单扔给罗立，自顾自的打开衣橱换衣服。 罗立赶忙捞起桌子上的报告，很是疲倦的说：“谢谢了老吴，等案子破了一定让老孙请你吃饭。” “省省吧你们，我和老孙这么多年的交情那次请我吃过饭，还说我身上一股子死人味，你也别替他乱发邀请函，大晚上给你们拖出来也真够烦的。”老吴平淡的取出自己的衣服换上，根本就不理睬罗立尴尬的笑脸。 “呵呵，这回肯定的，就算老孙不请，到时候我请还不是一样。”赶紧打着圆场，带着报告离开这个冷气直冒的地方。 已经快六点的天空里月亮顽强的和东方的晨曦做着最后的抵抗，青色的半轮月亮半透明的在空气里穿梭，同在三楼的李雪健很是悠闲的和在监控室里的接线员吹牛，大肆渲染最近几天连续不断的杀人案件，不能够解释的事情全部推到鬼神身上，再加上他的渲染，搞得她们又是害怕又是好奇。 “你们不知道啊，昨晚那叫一个惨不忍睹，五个中年大汉被人活活的撕成碎片，这不是电影里演的那种，手上力量够大就能感到的，人类是做不到的，还有现场里的脚印都是半截脚掌，基本都有20公分，你们比划比划你们自己的脚掌就知道了，人类怎么可能长那么大。”李雪健吹嘘的神乎其神，一边占便宜的摸着女同事的小腿。 “咳咳”罗立无语的看着好色的李雪健，忙活的一个晚上自己和老孙早就累垮了，也就他还有这么多精力溜出来泡妹子。 “呦，小萝莉来了啊，有事吗？”李雪健很是随意的调侃罗立，引得一众女士哈哈大笑。 “出来了，老孙还在等着。”扬扬手里的报告，没好气的丢下李雪健转身就走，后面的笑声更大了。 小心的推开房门，尽量不发出声音，不过还是吵醒了正在休息的孙成岩，伸手揉揉干涩的眼睛，看着罗立带着需要的东西进来。 “怎么样，老五都干完活？”孙成岩站起来接过报告翻一翻，很是随意的说道。 “嗯，忙活了一个晚上，都干完了，不过您下次最好请老吴吃顿饭，人家一直都在等您请的饭。”罗立笑着说道，给自己倒上一杯热水提提神。 “嗯，知道了，等案子破了再说。嚯，看这里，看看这个名字。”孙成岩本来还不在意的随口回应，突然发现一个异常熟悉的名字出现在指纹对比一栏。 “吴强，嘶，居然是他干的。”罗立倒吸一口冷气，看着指纹比对上的名字大惊失色。 早起的晨光辉映着不远处高大的宿舍楼，陈暮笔直的对立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呼吸吞吐，感受着身体里肌肉和内脏和合的舒服感，锻炼自己的下盘功夫。 “练的怎么样，都六点多了，待会还要去女生那边找郭红雨她们。”杨华揉着干涩的眼睛无奈的将热毛巾敷在脸颊上，尽可能的缓解睡眠不足带来的疲劳。 “在等一会，待会下去和我再去见见云叔，昨天的事情要和他好好交流一二，我昨晚想了一个晚上还是决定同意他的提议，昨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没有非人的力量根本无法和小楼里的怪物对抗。”陈暮冷漠的说出自己考虑了一晚上的决定，看不见杨华在毛巾下面容骤然变得异常狰狞。 “也不错，既然当初决定替周宗军报仇，了解到这么多的线索，光靠那些员警确实也不行，现在光员警都死了一个，靠我们这些穷学生想对付那种玩意还真不是对手。”很满意的赞同陈暮的决定，遮掩背后的算计。 陈暮不再言语，迎着出现在地平线上的太阳呼吸着，就像植物一样，贪婪的吞食着太阳的光辉。 小小的阳台上逐渐升温，虽然已经快到十月，但是因为靠近大海的关系温度依旧保持在十五度以上，秋高气爽正适合绝大多数的老人在云江休养。 陈暮惦记的云叔正躲在床上蜷缩着，平复着昨晚被挡住吴强受到的伤害，青白色的面孔不断扭曲，胸口一个清楚的拳头印记淤积在胸口上，正好击打在心脏上面，不断痛苦的刺激着搏动的心脏。 脖颈上挂着的青色玉戒指不断炸裂出青色光芒，驱散印在胸口的拳印，不断有黑色的烟气从拳印里升腾出来，消散在空气里。 缓缓立起身体，将长长的呼吸平复下去，恢复正常状态，，微微的汗水从额头渗出来，细密的扑在脑门上。 “给“将手中的毛巾递给陈暮，杨华继续躺倒在床铺上休息，对夜猫子来说，起早是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情。 “谢谢，我们现在就下去。”陈暮擦去额头上的汗水，随意的把毛巾丢在阳台上，让阳光好好的晾晒。 杨华无奈的离开温暖的床位，推开轻轻的房门，一边和对门的同伴说着早安，一边顺手拿过他手里的花生放进嘴里。 “我说你最近生活水平看涨，居然大早上的这都有的吃。“再把手里的花生分给正在锁门的陈暮，高兴的盯着逐渐变少的花生。 “不差你的，昨晚你们带女人回来热闹，向我们这些光棍只能和啤酒吃花生米。“带着微微的酸气，集体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杨华。 “呃，这个就是你们不对了，怎么能冤枉兄弟我，我可是守身如玉，人家来找的是这位木头，我只是做个小小的灯泡。“诶声叹气的吧陈暮出卖掉，继续剥削花生米。 陈暮没好气的一把拖开杨华，赶紧离开周围八卦的人群，看热闹果然是人类的天性，尤其是有火爆新闻的时候。 顺着楼梯快速的奔着云叔的宿管室走去，来往的早起人群绝大多数都是去晨练的，还有一小撮的家伙是去早读，这类人才基本都是学校里的精英分子。 “当当“敲响云叔的防盗门，很不理解学校的做法，谁没事会跑到这里来偷东西，到处都监控还装铁门。 “谁啊“云叔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是我，陈暮。“陈暮心中一股不好的预感，传来的声音里很是虚弱。 “进来吧，门没关。”拉开防盗门，云叔面色苍白的坐在床上，，一缕缕黑色的云烟在周围浮动。 “您怎么了？”杨华关切的上前问道，仔细的看着云叔身体上存在的伤痕。 “没什么大碍，再过一会就好了。你们今天来这里找我什么事？”装作无所谓的避开杨华的视线，毕竟他的关心只不过是查探而已。 “我决定接受您的提议，成为凌霄宗的一份子。同样，我也不会放弃周宗军的血仇，对俱乐部和幕后的凶手我同样不会放过。”陈暮在云叔高兴的眼神里说出了等待已久的话语。 “好，很好，等晚上你到我这里来，随我去拜祭历代先祖。”云叔面色不正常的红润一下，异常高兴陈暮做出的决定，虽然早就知道，但是亲口说出来听上去很舒服。 杨华尴尬的将双手收回去，自己的企图被看破还没有探听到究竟是谁出手打伤师伯，毕竟师傅根本没有让它们对他下手。 “您的伤势怎么样？严重不严重？”杨华继续废话，虽然知道戒指的神奇，不过看起来师伯的伤势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好的。 半靠在床头的云叔扯扯身上的毛毯，完全盖住了胸前那个黑色的印迹：“是吴强，不过现在的他已经不能再算是人类了，我也不清楚他究竟是和什么东西合为一体，不过他现在想要干什么你们也都知道。周宗军留下的提示你们一定要尽快找到，时间来推算已经来不及。” 陈暮皱了皱眉头，最近面部的其他动作有点多。不断有人受到伤害甚至是死亡，吴强现在也下落不明。他昨天还回来偷偷寻找什么东西，待会得要和孙成岩联系一下，问问最近究竟发生了什么。 “周宗军留下的东西我会尽快去找，不过晚上您一定要把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们，我不想在听半截故事，我需要的是和案子有关的事情。那您好好休息，我们先去吃饭了。”正色的看着兴奋的云叔，陈暮带着杨华离开这个狭小的房间。 摆在桌子上的监视屏幕，正在放映着楼道里的情况，吴强大摇大摆的和认识的人打招呼，然后消失在三楼的监控之外，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 第四十五节 墨绿色的叶子顺着万有引力的最用将叶尖下垂，一滴滴晶莹的露珠顺着凸显的脉络慢慢的滚落，滴在下面焦急的等待的人群里，尤其是那些手捧鲜花面带微笑的家伙身上。 陈暮感觉自己又被耍了，第一次到女生宿舍楼下等人的陈暮无语的看着周围好奇的女生走过，每一个的眼神里都清楚的显示出又来一个新面孔。 杨华打一个大大的喷嚏，很是写意的端着盘子挑选自己喜爱的食物，人生唯一的乐趣就是吃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正好现在需要好好补充一下营养，晚上得要看情况对师伯下手，夺回信物。 “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长时间。“凌小佳带着郭红雨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女生走到陈暮身前。 “没事，人到齐了。“像是在看空气一样，陈暮直接无视了那位含苞待放的少女，直接转身离去。 “喂，打一声招呼会死啊。”郭红雨绝对难以忍受别人这么无视自己，尤其还打算介绍后面的美女给他认识，不过收获的就是陈暮健步如飞的背影，没有丝毫的迟疑。 愤愤的跺脚，恨不得把落在地上的树叶当成陈暮踩死，最好碾成泥土，再也不要看见他那副死人脸。 凌小佳挽住郭红雨的手臂，平息了还要爆发的怒火：“好了，我们走吧，孙玉，不要介意，他这个人就这样，对谁都一样。” “没事，不过他真的知道吴强他的下落吗？”跟随在后面的女人赫然就是朱薇为吴强介绍的女生孙玉，同样也是尚旗的女儿，孙庆东的孪生姐姐。 三位美女在其他女生的注视下慢慢跟随陈暮离去的道路，向着里女生寝室很远的一食堂走去。 云叔拖着有点沉重的身体慢慢的走到食堂里按时领取属于校工的那份免费早餐，端着半瓶酒水依旧做在老地方自斟自饮，犀利的眼睛注视着远处角落里大快朵颐的杨华。 师弟收的徒弟果然符合师门标准，早上来的时候要不是他忍不住主动出手窥视自己，也不会发现这小子居然一直潜藏在陈暮身边。还是得着机会把他除去，不然当年师傅的遗愿就完成不了。 喧闹的一食堂里，高座的各位单身男青年再次用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陈暮的面孔，化成一支支利箭，随时都可以给陈暮来上一个万箭穿心。 自助的取过一个餐盘，随意的夹起一些馒头和打一份稀饭，也不需要咸菜一类的东西，直接将饭卡刷一下，就奔着角落位子走去。 后面孙玉感觉有点火大了，没一次和男生出来吃饭就算是在食堂这种味道不好的地方也都是主动有绅士去付账，还是第一次这样子被人直接无视掉存在。 不过凌小佳和郭红雨倒是很理解，直接拿起餐盘挑选自己喜爱的食物，虽然食堂里面的饭菜确实味道不怎么样，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够吃饱。 收获了一堆鄙视和禽兽眼神的陈暮正在完好的坐下吃早点，享受着身心满足的快感，因为以前只要完不成爷爷每一天布置的任务，就会没有饭吃，还会被加大惩罚的力度。一直到自己到这所学校里开始，才过上吃跑喝足的日子。 凌小佳自从接受了那个奇怪的附身之后，整个人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从以前的害羞到现在的落落大方，每一次都可以主动的掌控郭红雨的心思，平等的和陈暮进行对话，不会在意无聊的情感。 带着温和的面具下，用礼貌遮掩起来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这是生活在同一个寝室里的女生给她最近变化唯一的评价。估计唯一感觉不出来是就只有迟钝的郭红雨。 足够八个人共同进餐的饭桌被五人挤得满满当当，有点婴儿肥的郭红雨气鼓鼓的嘟着嘴巴坐在陈暮的身边，同样拉着凌小佳做挡箭牌，虽然心里感觉到一点甜丝丝的。 “你们好，我是孙玉，这一次过来是有一点事情需要麻烦二位。”久经沙场的孙玉带着微笑和二位埋头大吃的同志打招呼，不过没有收获理想中的礼节。 杨华不在意的往嘴巴里塞着各种炸鱼，今天的炸鱼被腌制的不错，味道正好，至于身边的那位孙庆东的姐姐，早就见过她了，虽然她从来没见过自己。 陈暮继续啃着馒头，头也不抬的说：“嗯，见过面，陈暮。”简单的话语让对面那位额头突突直跳。 “都算认识了，这一次孙玉过来就是问一些事情。和吴强有关，你们最近有他的消息没有？我们已经把吴强待在警局的事情告诉她了，不过她还是不放心，想在在求证一下。”郭红雨很是主动的接过话题，带着甜死人的微笑看着不理睬自己的陈暮。 “可以告诉吗？虽然才和他确定一天的关系，但是我还是想表示一下关心。”孙玉故作垂泪状，想要引起二人的注意。不过她的这番做做注定要失败鸟，因为这二人都不会在意什么女人的关心。 “知道不多，吴强出来了，暂时应该是回家修心养性。”陈暮继续馒头大业，说完就不在理会孙玉错愕的面孔。 已经拿到照片的吴强看着上面熟悉的一家四口人愕然无语，年级大一点的男人估计就是指定找出来的尚旗，至于两位年轻的男女，一位是去年曾经的室友，还有一位是和自己刚建立一天感情的女生。 “找到他，后面的那个房子就应该是在这座城市里。把他带到学校里来。”熟悉的声音从脑海里兀然浮现，听上去异常激动。 “知道，我会找到他，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上面这两个人的事情。”吴强颤抖的手指指着孙玉微笑的面容说道。 “不知道，记忆里没有和他们相关的东西，别忘了和你同体共存你的所有记忆我都知道。”周宗军很的平静的解释着问题，从来不认为自己是错误的。 被撕碎的枕头孤零零的被抛弃在地上，吴强靠着白色的墙壁默然的回想着二十几年的生命里唯一的美好。只有一天，但也算上是最近生命里唯一可以留恋的东西。 三天前的守法公民，再到两天前的精神崩溃，再到昨天的暴力杀人犯，自己是越来越适合干一些违法的事情，譬如向现在的非法入侵，不过只要能完成它的愿望，自己还可以有一条活路，现在已经没有退路留给自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该走了，陈暮他们马上就该回来了，别忘了楼下的那个老不死的也不能小觑。” “闭嘴，我有我的打算，既然一切都是陈暮把我拖进来的，那么先让他去死好了，正好和他算算账，也让他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吴强狰狞的咆哮道。 “不要无事生非，我的力量有限，就像无根之水，用完了，你还没有完成任务，到时候就别怪我心狠，取走你的魂魄作为补偿。” “哼，本来就没指望你的力量，靠现在我这幅肉体，对付他还是绰绰有余。别忘了我们昨晚联手的威力。”吴强有点陶醉在这个非人带来的力量，以一对五完胜，把他们全部干掉，就是这幅干瘦的身体做到的。 “你自己有分寸就好，我不会管你想要干掉谁，只要你在规定的时间里帮我找出这个家伙就可以。”脑海里的声音说完之后慢慢沉寂下去，不在劝阻已经变得疯狂的家伙。 慢慢爬着斜坡的太阳出现在不远处，触手可及。孙成岩站在老对头面前听着滔滔不绝的废话，最近不断出现的死人案子，让市里头的头头们很是不满，破坏了安定的大好局面，强烈要求主管案子的员警限期破案，还云江市一个稳定的社会局面，提升社会的法制建设。 ------------ 第四十六节 杨华第一次精神饱满的让眼珠子专注的盯着讲师晃动，又老又丑的乔教授自从光荣的在这个讲台上去世之后，伟大的教育部门为了纪念这位辛勤教学的好同志，没有放弃他所教导的学生，专门指示校长找一位年轻漂亮又暂时无业的研究生过来帮忙授课。 正好也解决一下工作问题，提高学校的就业率，为学以致用这一伟大口号做出榜样。至于这位刚来的美女讲师果然让学生们性趣高涨，尤其是经常翘课的男生们居然很给面子，专门为这位讲师赶来捧场，顺便展示一下老教授多年的教导，缅怀这位逝去的前辈。 第一次上课感觉到无聊的陈暮默然的翻动着书页，上面那位照着书本生搬硬套的女士除了指示一下翻动到书本那一页之外没有其它多余的解释。 虽然之前那位教授行事作风偏袒女生，除了男生和不漂亮的女生的名字之外，乔教授能叫出每一个人的名字。上课的时候更是喜欢东谈西讲，将各种有趣的趣闻告诉大家。 目光炯炯的盯着代课教师汹涌波涛的胸部，杨华擦去嘴角溢出的哈喇子，不少辅导员抓来上课的男生绝大多数都没有和周公聊天，都在热情似火的燃烧着那位异常暴露的讲师。 “怎么样，木头？刚来的这位果然够劲，比乔老头好太多，你看人家都不用点名什么的。正好下次就不用来了，等我铭记之后回去好好yy。”推推边上无聊的陈暮，不断收缩的瞳孔倒映出不远处高挑身材异常突出的美女。 “不要废话，小心后面的辅导员，别忘了你的学分现在很危险，不想挂科就继续你伟大的事业，我要想一些事情。”不理会杨华的推荐，陈暮小心的避开后面森冷的杀意，假装认真听讲，一边思考联系最近发生的事情，总感觉自己忽视了什么东西，这一切都是可以串起来。 时间悄然从指尖划走，正在修身养性中的吴强很是冷静，一改以前畏畏缩缩之色，自从昨晚亲自动手杀人，看着那些红色的染料华丽的沾满身体，各种颜色的肉体被碾碎的快感。 盘膝而坐在毛刺很多的木板上，很久没有梳洗过的身体刺鼻的汗腥味激荡在鼻腔里，干枯的血迹斑斑点点的粘在深蓝色的牛仔裤上，青色的衬衫也沾满了腥臭的内脏碎片。 本来还算整洁的房间里因为不确定的指示，导致床单枕头全部报废，被撕成一条条的碎布，随意的丢弃在地面上。除了张大勇的床位之外，还在使用的陈暮和杨华的床位也被撕扯成破烂。 已经到十一点的电子铃声终于姗姗来迟，陈暮终于脱离了那个可以媲美催眠曲的声音。干瘪的课程让陈暮昏昏欲睡，上这么多年的课程下来，第一次感觉到别人口中的昏沉之感。 无聊的收拾带过来根本没有听进去的课本，遮掩住上面让人昏沉的马哲字样，估计凡是上课这门课程的人没有不昏昏欲睡的。 “木头，你好运来了哦。”杨华面带猥琐的笑容指着门外以及亭亭玉立的二位美女，她们正在向这边招手，让众多禽兽精神陡然一震，马上褪去了迷茫和对台上那位讲师的留恋。 报以冷漠的看着外面正在和自己挥手的郭红雨，陈暮感觉脑袋有一点痛，自从上次因为莫名其妙的抱住她之后，再加上昨晚的哭诉，让陈暮对她绝对是避之不及。女人果然是麻烦的代名词。 “走了，先去把东西收拾好，下午正好没有课，顺便去外面买点茶叶什么的，今晚你小子就要拜师入山门。”杨华很是兴奋的拿起书本，夹着陈暮就像外面二位女士跑去。 “嘿，二位，怎么没把早上的那位美女也带过来？”和两位招呼一声，就把陈暮推在身前挡箭牌。 “她被别人请去吃大餐，外面只好过来找你们请客呗。”郭红雨再次恢复本性，时间果然是最好的药剂，可以抚平一切的创口。 “早上你不是说晚上要和云叔拜师吗？正好我们下午也没有课，待会一起出去买点合用的东西，怎么也不能就这么空手去拜师。”郭红雨大大咧咧的决定了陈暮下午悲惨的生活，因为体验过女人逛街恐怖所以才感觉带着她们一起出去就是人生最大的选择失误。 “嗯，东西送回去。”不在理会这两位爱好聊天的家伙，顺着拥挤的人潮向着狭小的楼梯挤过去，每一次到这个时候都会体会到人多力量大的优势。 灰白色的水泥路面上缩小的路灯和两边微小的树影，还在喷涌的人造喷泉一道道白色的匹练在空中画出十几个大小不一的拱门，白色的人造汉白玉被水流冲洗的异常干净。 李雪健带着罗立再次回到这里来蹲点，鉴于上次和上上次已经在这里出现了两次突发型的超自然事件。老孙早上接受了领导的指示后首先要保障学生的安全，顺便也好好调查一下那个神秘的俱乐部。 从现在所有能找出来的线索都会标示出这个暗中存在的俱乐部，前几天被不断出现的凶残杀人案件给迷惑了思路，被带到了沟里，忘记了一切开始的缘由，所以老孙决定再次使用原点思考的办法让他们到这里再和陈暮还有杨华接触一下，顺便谈谈吴强最近的事情。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又碰到了赵闲，每次只要出现在校园里总是能看到这家伙，真是搞不明白他究竟上的班次是什么样的，上次是12小时轮班制，按理说今天白天根本就没他的班次。 正好这时候陈暮也迈着他那永不变调的脚步走了过来，依旧是和周围格格不入，估计除了那些熟悉他的人之外绝大都数人是没有见到他另一面情绪存在的。 “嘿，陈暮，正要找你。“罗立再次发挥传声筒的功效，主动的和陈暮打招呼，顺带着无视在周围溜达的赵闲同志。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杨华在陈暮还没走到他们身边的时候冒了出来，很是高兴的和热为员警同志挥手致意：“你们怎么来了，案子有突破没，上次还是我照顾你的。待会正好请我吃顿午饭就当小费了。“李雪健彻底对这位仁兄无语，这家伙不去做生意绝对是埋没人才，任何小事情都可以和金钱挂上钩的人真是伤不起，一点小事情至于计较这么久，认识你才几天已经请你吃好几顿饭了。 刚要出口反驳的李雪健眼睛雪亮的盯着后面出现的二位美女，飞快的改变托口而出的话语：“当然，当然没问题，既然大家都在就一起热闹热闹，最近也太忙了，正好今天都遇着了大家就一起放松一下，待会去你们食堂吃午饭，我请客。” 李雪健故作豪迈的指着不远处平凡的一食堂哈哈大笑，果然是省钱的好地方，幸好上次赵校长给的饭卡还留着，不然今天又得出血，还没到发工资的日子，能省一顿就是一顿，正好这几天都在食堂解决算了。 跟在旁边的罗立彻底无语，小心的和这位拉开一步距离，表示不认识这位仁兄。 “好啊，等我们把书送回去就来吃饭了，你们先去点菜，待会又要人满为患了。”杨华甚是高兴的和后面还在慢慢晃悠的美女大个招呼，就抓着陈暮向着不远处的宿舍楼狂奔而去，就像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在吸引他一样。 吴强站在小阳台上空洞的注视着正在狂奔而来的陈暮和杨华，正在和心里的那个家伙争吵。 “赶紧离开这里，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过来，还压制了我的活动范围。” “不要乱叫，既然陈暮来了就彻底干掉他，你不是也说我现在的力量已经超人了，不要因为一些小事情乱我刚定下来的心。至于孙玉那边我会去问的，一定会让她讲出尚旗的下落。”吴强眯着眼睛，尽力掩饰里面的暴戾。 ------------ 第四十七节 不算高大的宿舍楼天台上风速猎猎，吹起赵宇阳深蓝色的长袖外套紧紧的贴附在肉体上，锐利的眼睛盯着楼下正在施展能力的杨华，一边屏蔽掉偷偷探测的云叔。 陈暮微微皱眉，刚才感觉到有什么不怀好意的东西在注视自己，一闪而逝，是因为最近突然被太多的视线注视不习惯还是因为确实有什么危险在等待自己？ 杨华面色平静的呼唤着自己唯一能使用的能力，透过无所不在的影子传递到312里，牢牢的封死了房门，监视着正在等待的‘吴强’，从反馈回来的信息表明这个貌似吴强的人身体里只有吴强一部分的生命元力，另外一部分由另一种奇怪的东西填充进去。 “来了，小心一点，这里已经被封锁，你最好尽快完成你的事情。不要消耗过大，不然之后的事情很难去解决。“周宗军无可奈何的说道，本来只是共享二人的能力和记忆，方便解决接受的任务，没想到掌握主动权的吴强根本不听自己的命令。 “不用担心，超越他们太多的力量我会好好使用，一口气干掉他。“感受着身体里充沛的力量和超绝的反应力，瘦弱的身躯下如钢浇铁铸般强壮。 外面嘈杂的交谈和端着洗漱用品碰撞的声音掩盖了吴强粗重的呼吸，陈暮被杨华拉扯着在楼梯里奔跑，最近一周下来除了第杨华省下不少的伙食费之外就是满足他比猫好大的好奇心。 空无一人的311房间里孙庆东摆弄着手腕上的蛇环露出笑脸，赵宇阳依旧按照计划参加这个游戏，没有选择退出，那么游戏的入场券还是给他一份比较好，不能到处乱跑超出控制。 还有已经被抓进来的吴强也这么想要参与进来，那么连同他身体里的那位也一起进来好了。周宗军这家伙死了也不安分，这一次彻彻底底的送你上路吧。 “咔嚓“老旧的锁眼发出难听的声音，杨华在第一时间让开半个身子，拉长的影子垂在光滑的瓷砖上，熟悉的背影迎着高高在上的太阳散发着熟悉的死亡气息。 “是你？“杨华假装惊喜的喊道，看起来是那么的自然。 “嚯嚯，杨华，今天的事情和你没关系，麻烦你把门带好出去转转，我和陈暮有点私事要单独解决一下。”吴强带着诡异的微笑看着总是出现在任何地方的杨华，等待着他的答案。 “呃，好吧，既然你出来了有什么事情待会再说，那我就先到下面等你。你们快点，中午有人请客吃午餐。”面带愕然的放下手里的书本，慢慢的退出这个阴冷的世界，和陈暮说一声就大步离开。 两旁淡蓝色的铁质护栏寂静无声，地上铺满了被撕扯成碎片的布条，陈暮本来叠整齐的床铺变得异常凌乱，还有张大勇的床上，许多被留下的东西基本都是破烂不堪。 “你回来找什么？为什么要把东西弄坏？”陈暮环视一圈已经成为垃圾堆的房间，沉声看着对面削瘦的吴强。 “看起来你知道的事情比杨华多不少，居然对我回来一点都不吃惊，看起来那个对你不错的员警告诉你不少东西。这次我回来除了要找一件东西之外还有问你要一样东西。”吴强不在乎的走到陈暮的身前，两只黑色的瞳孔带着残忍的嗜血目光盯着他。 “要什么？” “你的小命。”话音未落就抬起骨节分明的大手在陈暮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牢牢的抓住脆弱的脖子，不断挤压里面不多的空气，一把提起超过75公斤的躯体。 猝然受袭的陈暮面色不变，拿在手里的书本猛然用书背打击吴强的面部，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直接对着吴强的右手关节处重击。 “啪”厚重的书背砸的脆弱的鼻子红色染料直冒，吴强无所谓的伸手挡住了陈暮伸出的另一只手掌，惊人的力量一点点搬开了有力的手指，一边加大卡主脖颈的力度，遏制供给大脑的血液和养分。 面色微红的陈暮双腿用力的踢打着吴强瘦弱的身躯，就像提在没有反应的木头上，就算是踢打在腹部吴强也没有什么反应，就像身体不是他的一样。 因为缺乏空气的面色逐渐变得铁青，越来越无力的击打动作像是玩笑一样，轻轻的掸去了吴强身上的尘土一般。视线也开始模糊，耳中轰鸣般炸响，不断重复着血流冲击的声音。 看着已经开始模糊的陈暮还在维持的挣扎，吴强开心的裂开大嘴，无声的嘲笑着他，黝黑的嘴巴里暗红色的血块附着在口腔里，让人忍不住怀疑他是吃什么果腹。 “不要白费力气，现在的我已经不是昨天的我，好好享受最后的时间，书上不是说窒息死亡的快感是你吸毒还爽，记得死了之后别忘记在阎王那里告诉他是谁杀了你。”吴强微笑着躲开陈暮越来越无力的击打，身高相差不多的二人体格上的差距被奇异的颠倒。 沉醉在死亡的快感里的陈暮竭尽全力的想要挣扎出来，越来越不听使唤的大脑发出想要沉睡在无边幻梦的世界里，就像小时候没一年过节的那段日子，是深深埋葬在记忆深处的唯一快乐。 看着面孔不断在扭曲的陈暮吴强宽慰的笑着，一切都是从那个晚上开始，从陈暮开始，自己要不是逃过一劫估计也和张大勇一样荣登西天极乐。 重合在一起的黑色影子安静的爬行着，慢慢的聚成一团，顺着肮脏的牛仔裤慢慢的爬上去。已经无力挣扎的陈暮松开厚重的书本，任它慢慢掉落到地面，溅起一地的灰尘。 “现在可不行哦，太早下手会破坏我的计划，周宗军，既然你还在为什么不出手阻止，在不出手的话，你的后手就要被干掉了。”孙庆东飘渺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房间里，带着怪笑狠狠的对着对面正在做好事的影子轰杀过去。 正在聚集的影子一下子就恢复了原状，躲藏在远处的杨华闷哼一声，胸口就像被大锤给砸中，呼吸不畅。擦去嘴角溢出的口水，恶狠狠的瞪了不远处正在警告自己的黑蛇一眼，孙庆东这小子居然不按计划行事，乱出手。 粉刷洁白的墙角慢慢的凸起一滩人影，带着叹息声慢慢的伸展开来。吴强的身体在那个影子出现的一瞬间开始剧烈的颤抖，松开了卡主陈暮脖子的双手，将已经彻底陷入昏迷的陈暮丢在坚硬的地面上。 “你终于出来了，躲在那里面这么久舍得来开那块破地方了，幸好才过去七分钟，不然你唯一的后手就挂掉了。”揶揄的怪笑着，声音慢慢的飘远散去。 吴强皱缩成一团瘫软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不断的滚落，双手死死的捂住脑袋，里面就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往外面突进。 “诶”幽幽的叹息一声，模糊的黑色影子慢慢的挪动到瘫软的吴强身边，伸出干瘪的手臂很轻松的没入吴强的脑袋里，吴强脑海深处一团扭曲咆哮的影子反抗着不断纠缠的灰色丝线，不断压缩识海深处的活动空间，最后被束缚成一团黑色的毛球，从吴强颤动的身体里拉出来。 还在不断变换形体的黑色珠子慢慢的融进了黑影里面，本来模糊的身体逐渐清晰。 吴强在被抽取出那个虚影的一瞬间就彻底昏死过去，和陈暮这位难兄难弟一起享受冰冷的瓷砖。 “离开这里，周宗军，师傅对你已经仁至义尽，是你自己没有完成，不要破坏规则。“杨华清冷带着杀气的声音随着不断升腾的影子阻隔在陈暮身边。 “呵呵，杨华，别以为什么事情都在你师傅的算计里，等下一次你我见面就知道了。东西已经被吴强先一步拿到了，不过吴强看起来也被选中了参与进来，你不能随意动手哦。”名为周宗军的黑影哈哈大笑，消失在空气里，留下依旧沉默的杨华。 思考了一会的杨华最后无奈的选择放弃，化为幕布的影子将吴强瘦弱的身体遮蔽起来，随意的把他丢弃到校园外的角落里，估计残余在他身体的力量足够他完成需要做的事情。 ------------ 第四十八节 满是污水和垃圾的角落里，吴强脏兮兮的身体突兀的从角落的阴影里冒出来，面孔朝下的趴在腐臭的垃圾堆里，没有知觉的艰难呼吸着臭气。 赵国栋肥硕的身体迈着和身体完全不相称的步伐飞快的从另一端出现在，简单的搜索一下就发现了正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吴强，脏兮兮的就和街头散发恶臭的乞丐没两样。 丝毫没有嫌弃腐臭和肮脏，赵国栋很轻松的就把百十斤的吴强抗在肩上，健步如飞的向着远处的古老小巷走去，熟悉的七拐八拐，彻底的躲进了这个被所谓文明人遗忘的角落。 赵宇阳站在烈日下俯视着躲在后面树丛里的杨华，对他所拥有的能力异常清楚，要不是他把那件事情泄露给周宗军听，事情也不会失去控制，有野心是好事，但是没有与之匹配的实力就是愚蠢。 很少轻蔑的摇摇脑袋，否定了杨华这么久以来的努力。挺拔的身影在空气逐渐扭曲，只留下一缕清风追随他而去。 站在喷水池边上的凌小佳和郭红雨在同一时间感觉到莫名的心悸，脑海里不断翻腾的意识好似在提醒自己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且还是不好的事情。 李雪健和罗立同时关注到这一变化，很是摸不着脑袋。虽然才过去十分钟，杨华他们还没出现，也不至于担心成这样吧。 正在担忧的二位女士很是高兴的看到了独自游荡而来的杨华同学，依旧满面春风的杨华正不紧不慢的晃荡而来。 郭红雨对杨华不紧不慢很是不满，很是着急的观望一会却没有发现陈暮冷漠的面孔，赶忙上前询问：“陈暮呢？不是和你一起上去怎么还没下来？” 杨华无所谓的耸耸肩膀：“在等一会，陈暮在上面有点事情需要解决，待会就快下来了。要不我们先去食堂点一些吃的东西慢慢等他，反正都要中午了。” 郭红雨和凌小佳闻言松一口气，刚才那个莫名的示警还以为又出上面大事，既然是小事还是不去打扰他好了。 杨华转头微笑的看着李雪健和罗立二人，意思很清楚的写在脸颊上，该走了，先跟我们一起吧帐结掉。 无奈的会以一个微笑，主动的走到前面带着杨华向着不远处的食堂慢慢走去。嘈杂的人流都在讨论最近发生的事情，还有少数一部分沉寂在自己世界的人则无言的顶着熊猫眼，需要补充大量的热量和能量。 依旧熟悉的坐到老位置上慢慢等待着请客的李雪健排队挑选食物，罗立端坐在塑胶板凳上环视着周围来往的学生，因为靠近男生宿舍的关系，来这里就餐的以男生居多。 不过属于人类八卦本性，不管性别任何绝大多数的人都在猜测最近发生的一系列杀人事件。基本就是一天一个，或者数个，还有不少人把之前学校发生的案子和这两天外面出租房的凶杀案结合起来。 “最近怎么样，杨华，有什么好消息没有？”罗立很是好奇的听着那些讨论，很想知道他们都是怎么知道的。 “你想知道什么，在这所学校里就没什么我不知道的。”大大咧咧的应承下罗立的询问，显示出自己的博闻。 “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就给我介绍介绍最近发生在外面的案子，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消息。”罗立微微一笑，最近的压力果然是让人成长的动力。 “别这么说，我知道我该知道的。也就前天的案子有点意思，你们丶不也找过我们，不就是为了张大勇他们的事情，虽然没看过现场，但有不少人说里面太过血腥，就和那个员警死的时候一样，不少人怀疑是小楼里面的怪物追杀出去。”杨华微笑着提示一些莫名的连接。 罗立沉默的听着一切，虽然没有第一时间赶往现场，不过按照一般的惯例是绝对不会让闲杂人等上去观察的。居然还会有人盗现场去参观过，只有那些居住在同一出租房附近的人才有可能。 “再聊什么。来来，趁热吃点，我早饭还没吃，正好一起解决。”李雪健大盘小盘的端着许多食物挤过拥挤的人群，在众人的接手下饥饿的坐在凳子上。 “陈暮怎么还没来，吃饭最大，什么事情让他处理这么长时间？”李雪健好奇的看着还没出现的陈暮，对这位重点观察对象可是充满好奇。 “没什么，就是吴强今天突然回来了，要和陈暮单独谈谈。”杨华不在乎已经为两位美女盛满汤碗。 “谁回来了？吴强“李雪健和罗立就像被抽了一鞭子一样，迅速跳起来。 “对啊，正在和陈暮聊天。估计一会就该来了。“杨华毫无心理障碍的大吃大喝起来。 李雪健和罗立二人粗暴的推开了众多推挤的人群，留一下一地的骂声，飞快的奔着男生宿舍跑去，里面有一个异常凶狠的逃犯正躲藏在里面。 凌小佳和郭红雨第一时间看着二人绝尘而去，同样放下已经开始动的筷子，拿起自己的包包也跟在二人后面向着外面冲去。只有杨华还在眨巴着眼睛，继续享受免费的大餐。 “嘭”一脚踢开被反锁的木门，陈暮安详的躺在满地碎布片里，李雪健一把冲向外面的阳台，让大量的阳光没有阻碍的照射在陈暮的身体上。 罗立飞快的趴下试着陈暮的脉搏和呼吸。 “还有呼吸和脉搏，只是昏过去。”放心的罗立小心的将陈暮抱到床铺上，地上的瓷砖未免也太凉了。 外面大量的围观群众带着好奇围堵在门口，好奇的指指点点地上的碎布片，还有被翻动的异常凌乱的房间。 李雪健重重的一拳击打在阳台上，要不是挺杨华那么多的废话早就逮住吴强这一凶残的杀人狂魔。小胡要不是自己提醒他，也不会为了立功冒进独自和吴强独处一室。 跟在郭红雨后面的凌小佳慢慢的挤进了房间，看着陈暮安详的躺在床铺上，青色的瘀伤残留在脖颈上，就像一条麻绳缠绕在上面。 郭红雨颤抖的双手慢慢的挪动着脚步靠近陈暮，看上去就是妻子在担忧自己的丈夫。凌小佳冷静的环视着杂乱的房间，床位上表示出的铭牌很轻松的就找到了吴强的床位，同样被翻动的乱七八糟，唯一没怎么动过的就是后搬过来的杨华位置，除了早起没有叠的被子，其他都很整齐。 “需要叫老孙待人过来查看现场吗？”罗立同样心情不好的走到李雪健后面，对李雪健和小胡二人之间的事情也有所耳闻，毕竟在没有闹翻之前二人是最好的搭档，一直在老孙的指点下追查各种案件。 “不用了，就算来人也找不到什么东西，别忘了上次我们也来过，一定是他找打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待会等陈暮醒过来问一下。”李雪健掩去愤怒，冷静的分析一下。 “待会还是到云叔那里吧监控调出来，这家伙既然回来找东西，一定会在监控里留下印迹，待会再我去问问上午有谁看到过他。”指指楼下密布的探头，罗立微微一笑，总算能抓住一点线索。 ------------ 第四十九节 瑰红色的天空上多彩的云朵安静的享受微风个吹拂，逐渐降温的空气带走了那些怕冷的情侣。离学校不远的的小型旅馆再次人满为患，周四的傍晚充满了粉色的暧昧。 无奈被束缚在床上的陈暮享受着美人服侍，虽然并不是很熟练，。唯一的好处就是杨华在边上吃吃的笑个不停，很想伸手一巴掌打过去，然后世界清静下来。 “我说现在已经快晚上了，你们也该回去休息一下，不用再这里继续照顾我，我现在感觉身体很好。”陈暮揉着眉心，对二位不请自来的女士确实感觉到厌烦，习惯一个人生活还是第一次被人破坏殆尽。 “必须等你彻底好了才行，晚上还要到云叔那里去拜师，我们也要跟过去，别忘了你要是出事了我们的事情就跟难以完蛋。“凌小佳首先堵住了陈暮还要讲话的嘴巴，身体里依附的存在已经对今天的事情发出警告，因为大意而放过，差点就出大事情。 “对，不要在乱想让我们离开，别忘了我们身体里的那个东西还在，它既然说让我们找你，你肯定有办法解决，不管是什么事情，从现在开始我会一直跟着你。“郭红雨同样气呼呼的对着陈暮，居然不满意自己的伺候。 果然最难消受美人恩，一点小事情就咋呼成这样。陈暮很是怀念曾经平和的生活，莫名其妙的被卷到这个杀人案子里，自己也成为杀人凶手名单上的一份子。 虽然自己已经可以确定背后的事情绝对不是可以用科学去解释，因为今天吴强那个非人的力量和身体给陈暮留下了深刻的影像，好似完全不是人类一样。 长时间的身体修行让陈暮知道有些事情绝对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成功的，就像自己修行了这么久，身体最多比硬木结实，但是绝对做不到吴强那种无视任何打击的地步。 已经动用身份住进楼下云叔房间的李雪健和罗立二人无聊的配着云叔喝着小酒，就着花生米交流一些国际风云大事，还有最近的民生问题做出讨论总结。 无声的显示屏幕上上上下下的男生们少数带着女生消失在楼道里，对大学来说，出去消费的还是太高了，还是浪费口水说服弟兄给自己行个方便比较好。 端着二两杯子的白酒云叔一仰脖就把一半多的液体灌进嘴巴，砸吧着下巴很是满意这个滋味：“我说你们日子真会享受，这种酒都当水喝，下次你们再来看我时候多带一些过来，正好一起就着我独自酿造的花生米下酒。” 罗立苦笑着也给自己倒上一小杯，碰到两个酒鬼而且还是没有酒品的家伙。夹起一粒用黄酒炮制出来的花生米，独特的风味配上花生米的清脆可口更加舒爽。 李雪健同样红着脸拍着胸脯大声的吆喝：“没关系，反正最近我们几天都会在这里呆着，正好局里酒水供应便宜又都是好酒，喝酒最怕没酒友，正好您老也好这口，从明天开始，您老一天三顿都有，反正我们的酒也喝不完，就是这花生米怕是不够啊。” 云叔酒至半酣，面似关公，摸摸再次钻出来的胡渣微微一笑：“放心，明天我就去买花生米回来酿制，只要你们不怕够，要吃多少有多少。不过待会麻烦二位帮我看一下，我还要在关门之前出去巡逻一圈。你们需要的被褥都在那边的柜子里。” 指一指堆在角落里的老式铁皮柜子，将手里剩下的半杯一饮而尽，让对面的罗立咂舌不已，桌子上三瓶五粮液的酒瓶空空如也，基本都进了云叔深不见底的肚子。 再次取过一瓶没开封的酒水，李雪健已经出现重影的眼睛怎么也指挥不到手掌抓住眼前的酒瓶，两只大手在空无一物处到处瞎抓，除了空气什么都没有摸到。 云叔看着露出醉态的李雪健哈哈大笑：“我说你这就不行了，才一斤多的量就到了.” “你，懂什么，我我没醉。“满口酒气的大嘴不利索的吐出几个还能辨认出来的模糊音节，就带着李雪健软软的身躯一下子倒在地板上，呼呼大睡。 罗立无奈的丢下手中的玻璃杯，伸出油腻的大手抓起坚实的的肩膀吧李雪健架起来，直接丢到云叔的单人床上，顺带着替这位前辈脱去臭臭的鞋子。 云叔很是满意罗立的行为，伸手指一指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李雪健对着罗立说：“看起来你们在一起都是你在照顾他，上次也是这样子，他最近怎么了？“罗立苦笑着丢下满是汗臭的鞋子，拿起云叔贡献的毛巾擦擦手：“诶，别提了，最近的案子搅得大家都心神不宁，谁都怕还有案子出来，就在昨天，他曾经最好的搭档死于不测。今天就差一步就把那光杀人凶手给抓住，他哪能心情好的起来。” “不会是哪个你们找的吴强吧？我也认识那个小伙子，怎么他一下子就成杀人凶手了。”云叔不解的看着罗立，和上午的事情一结合就推测出真相。 罗立同样苦笑着，就是他们把凶手给主动送进去的。 “还能怎么样，也不瞒您老，最近学校里面发生的案件据我们推测属于同一个人或者集团所为，从一开始学校里就一直出现的那个神秘的俱乐部就被列入重点怀疑对象，但是在学校里调查了这么久也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和这个sq俱乐部挂上钩的人或物。”罗立对案件的一筹莫展深深的叹息一声，把剩下的酒水全部倒进脖颈里。 云叔眯起的眼睛不断的盘算着什么，沉默了半晌。眼中一道精光划过，好似是下了什么决心。微红的面孔严肃的注视着罗立的眼睛。 “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帮助，之前我还不知道这些事情都和你所说的俱乐部有关。正好我知道一些事情。” 罗立闻言一愣，赶忙反应过来，云叔都在这个学校快二十年了，一直都在这里面干活，有些事情随着学生的毕业离开也就淡忘了，只有一些老人或者教师之类的才能知道。 “真是麻烦您老了，明天我一定多带几瓶酒水给您当谢礼。”罗立高兴的指着脚下的酒瓶说道。 云叔摆摆手示意不需要：“你们这几天过来陪我就是了。酒水按时带点就行。喝多了晚上遇到查夜就麻烦了。” 罗立憨憨的笑笑，这也算是这些天下来听到的最好消息之一了。 云叔自斟自饮的给自己到上半杯，端在半空里晃动着，面上带着缅怀之色。 “这也算是以前学生们开玩笑，你也知道，这里学医的人也比较多，现在这年头的大学也就这么回事，一些学生为了找刺激自发组建一些奇怪的团体。 这个俱乐部当年确实还是挺火爆的，也就是十年前吧，那时候赵校长还没有到这个学校里来，当时记得是梁校长管理学校。正赶上想外国学习，什么都想着接轨。正好那时候已经开始创办各种各样的社团，这个社团当时还是很著名的。” 罗立刚要开口询问就被云叔的眼神制止，示意听他慢慢讲下去。 “他们的名字叫的也不是你口中的那个什么sq，好像是叫做sq，是一个魔术团体，那时候他们团队里那个人还经常在我这里练习，每次看他变化万千甚是新奇。 至于那个s/g的意思分别是sleight手法、gimmick隐具。这个也是他告诉我，他每一次做的守法在外看来绝对是完美，他们这个团体每次都会聚在一起商量新的节目，偶尔还会给我表演下。 本来是一个好好的交流俱乐部，后来因为一次排练冲突就再各自分道扬镳，所有人都不在是朋友，他为此还伤心了好久。” 云叔砸着嘴巴，对他们这一行为感叹不已。 罗立听得皱皱眉头，确实没有联想到和案子有关的东西，只好出声询问：“这个是和案子没有太大关联？” “你等我说完，解体之后那个俱乐部所有人毕业了，也就没有人提起。不过他们演出邀请就是使用一种很新奇的手法，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放一张纸片到你包里，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凡是接到邀请卡的人都要在自己破解上面的涵义，作为允许参观表演的一种凭证。” 罗立在听到使用邀请函手法的时候大吃一惊，这和最近出现的手法一模一样。 “那您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罗立赶忙问道。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每次也都是他练习的时候才会告诉我一点，他那个人也而不喜欢说话，除了安排演出时候才会滔滔不绝。”云叔抿一口酒水滋润下喉咙，顺便解释一下罗立的疑问。 “那您口中的他是谁？” “哦，这个人你认识，就是学校保安处的赵国栋队长。”云叔简单的话语就像一声霹雳震动在罗立的脑海里，那个肥胖的影子在脑海里兀然浮现出来。 而现在市中心的医院里，正躺在监护室里面张队长肥硕的身躯安详的享受着氧气带来的兴奋之感，闭起的眼睛不断转动，就好像在思考什么好事。 白色的病床外，一个身着白大褂用口罩遮住面部的高大男人正在讲手里的注射器一点点的推动，里面透明的液体慢慢的进入营养液里，流进正在享受的肥胖身躯里面，为他带来更大的死亡快感。 ------------ 第五十节 月满高悬，还算是清晰的视野里游动着点点擅香，三点红红的火星现在夜色里燃烧，细弱而又飘渺，呼唤和等待陈暮的到来。 推开破旧的铁门，老式的瓦房里面，云叔换上一身浆洗的发白的长袍披在身上，深色的长袍下摆处的白色异常惹眼。 杨华羡慕的看着供奉在上面的牌位，铺上明黄色布条的供桌上一枚青色的戒指散发着青色的光芒，微微照亮了有点昏暗的小屋，倒映着众人庄严的面孔。 “你决定好了？加入之后可不能后悔，有些事情你是必须完成的。”云叔庄重的面孔上严肃的询问着冷漠的陈暮，接受之后就是不死不休的战斗，和以前的一切彻底划开界限。 陈暮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后面正在示意自己的郭红雨直接无视，见识过吴强那种非人的力量后，终于放下自己心中的骄傲，那种力量已经超越了人类可以拥有的档次。 本来只是决定力量云叔来找寻真正的幕后，但是现在只能依靠自己来寻找，员警到现在还没有什么进展，如果在这么继续下去，自己唯一爱惜的生命就会莫名其妙的失去。 已经考虑透彻的陈暮平淡的回应云叔的询问：“我决定好了。随时可以开始。” 云叔满意的露出微笑，脸上的皱纹全部绽放开来。 “很好，既然你同意了那么现在就开始，让你好好体验一下我们凌霄宗的力量。后面的三位麻烦你们出去为我们护法。”吆喝着还打算继续看热闹的三人，云叔高兴的取出一炷香递给陈暮。 凌小佳带着还要说话的郭红雨率先离开这里，那枚青色的戒指给她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就像被天敌盯上一样，随时都会被捕食。让人心慌意乱。 郭红雨则显示出强烈的好奇心，死死的盯着那枚古朴的戒指，上面不断涌动的幻影在眼前不断划过，看不清楚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牢牢的吸引住自己的眼珠子。 郭红雨有点不满的嘟囔着：“小佳，不要着急，我再看一会。” 凌小佳则有点心慌意乱的抓住郭红雨的手，随时可能倒下一样：“先离开，待会再回来，我身体不舒服。” 郭红雨迷茫的看着微微出汗的凌小佳，确实看上去是身体不舒服。 杨华默默的把周围的摆设全部记在脑子里，这位师伯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据师傅说当年师伯背后的小动作不是一般的多，对居住在地下的那个东西也有什么不轨的心思，不过碍于戒指的力量一直没有主动的对那个东西下手。现在也忍耐不住了吗？ 收起自家的心思，等陈暮把一切从云叔手里接收过来之后就可以下手终结这一切，师傅的计划已经承受不起太多的变数，孙庆东已经彻底脱离掌控，万一再和尚旗来一次回马枪所有人都会陷入万劫不复。 随着退出的凌小佳和郭红雨慢慢离开，锈迹斑斑的铁门慢慢的关上，里面最后一缕擅香飘荡在外，随着清风慢慢的消散在空气里，飞向远处的高墙外的孙庆东手里，在里面变换着形体交流。 “开始了吗？第一阶段终于结束了。老鬼，看起来你的计划没有达到预想，接下来就是我的计划开始。父亲也安奈不住了，那些狗鼻子的员警已经开始行动了，接下来的日子还真不好过。”自言自语的孙庆东摸摸手腕上的蛇环，哟黑的光芒抹去了自己有点肥胖的身躯消失昏暗的夜色里。 奇异的亮光在狭小的房间里绽放，九盏古朴的油灯其中一盏闪烁了一下，诡异的熄灭掉。剩余的八盏不断晃动着绿色的火苗，好像在相互交流着什么。 满头银发的老者睁开黑白分明的眼珠，看着眼前的景象神色微动，第一次没有说出一切都在掌控中。九为极数，留下的一那是留给未来的，事物是以变化为本质，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事情已经开始慢慢脱离自己的计划。 躁动的灯火不断的扭曲着，其中的四盏灯火里面浮出一些人影，酷似那些已经死去的人们，代表周宗军的那盏灯火比其他三盏更为暗淡，甚至比不上其他的四盏火花，一只青黑色的大脚死死的踏在异常模糊的躯体上，看起来只有一个完整躯体的四分之一。 老者同样意外的看着那盏灯火，第一次注意到非比寻常的残躯，面色终于凝重起来。最后自己还是小觑了他，没想到以人类的资质居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不过半晌之后，老者微微一笑：“就算你们都成功那又怎么样，师傅早在六十年前就给我定下了生死之日，从那场扭曲开始，凌霄宗本就不该在继续传承下去，时间未到，不急不急。“随着老者的话语，躁动的火苗居然听懂了什么似的，居然再次恢复安静，唯独那个大脚的火苗跃然而出，带着点点火花消失在房间里，开始了每天必行的巡逻任务。 换上一袭崭新的深色长袍，陈暮默默的跪到在牌位前，听着云叔嘴巴里念动着听不懂的话语，迥异的音节带着陈暮的思绪慢慢消散，逐渐清澈透明。 青色的玉戒随着喃喃自语的经文悬浮起来，不断落下的青色灵光融进陈暮坚实的身体里，已经进入其他世界的陈暮没有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同样也没有看到云叔贪婪的眼神。 同样昏沉的李雪健满身酒气的躺在唯一的床铺上呼呼大睡，做着自己的美梦。但是这个梦有点非比寻常。 青色的旷野里，高大的银杏树在风中哗哗作响，凸起的小土堆就像一座被遗弃的祭坛，深深的被掩藏在树林里，青色的扇形树叶不断的飘落，在空中就失去了色泽和水分，化为干燥的黄色枯叶落在大地上。 远处一群衣衫褴褛的人群鬼哭狼嚎的被群赶着向这边奔跑过来，随时都被后面的人群推到，也不会有人伸手去搀扶，不是被践踏成尸体就是被后面那些鬼叫的骑士手中的新月弯刀化成两半。 蓬头垢面的人群在李雪健的围观下慢慢的被骑士压迫进树林里，被围成一个圆形，颤巍巍的都在树干后面，躲避着那些就像利箭般的眼神。 而处在圆形中心的一个光着脚的中年男子安静的看着这一切，对面高举的明黄色大旗分开了围拢的军士，出现一员盔甲明亮的将军，开始大声的向着人群诉说着什么，好像是在要求这群乞丐做着一些事情，不过乞丐们冷漠的眼神拒绝了将军的要求。 将军气急败坏的喝令手下的军士张开满月的弓弦，一支支利箭死死的指向树林里乞丐。 中年男子一身华贵的衣服在奔跑中也被扯坏了，还沾染上大量的泥土，以不复华贵和尊容。唯有镇定的面孔和坚定的眼神看着维护在自己身边的族人。 脚下青色的绿草构成的土堆就像坟茔一样，微微摇动的树叶好似在吹响送葬的乐曲，为这些生死陌路的人群欢呼。 越众而出的将军拔出腰间杀气森然的长剑，再次冲着那些泥塑木偶大声说着什么，反正李雪健是一句没听明白，不过看装束像是中国古代的服饰打扮，不过对这位基本就是历史盲的人来说，只知道这是汉服，应该是伪清以前的装束。 中年男子看了看周围的族人，激动的驳斥着将军的话语，周围的人群全部视死如归，疯狂的骂着将军一行。 将军终于放下最后的希望，高举的右手重重的落下，同时箭如飞蝗，带走了那些还在呵斥的声音，整个天地里只留下箭矢离开弓弦的嗖嗖之声。 没有一刻钟的时间，所有的人都都下去，当然，倒下的那群是乞丐那波人，将军那波人完好无损的从容收拾着战场，给那些还在呻吟的家伙一家伙，送他下地府。 中年男子躺在养育自己的土地上，眼中的神采在仰望天空里慢慢消失，最后陡然一震，看到了装束奇怪的李雪健。光着膀子的李雪健差异的摸着鼻子指指自己，换来男子的点头示意。 男子嘴角溢出的血沫阻止了男人将要讲出的话语，胸口处一枚锋利的箭矢深深的透体而出，显示出足够的锋利。男子无奈的露出一个微笑，最后伸出还能动弹的手指指指自己的身下，就是那座棱角分明的土堆，带着解脱的微笑溘然长逝。 李雪健则摸不着脑袋的退出了自己的梦境，不断回放着最后的那一指，将脑海中的那些树林剪影慢慢和最近看到的一个地方重合在一起。 天色微明的清晨，云叔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整齐的小屋，已经沉沉睡去的罗立靠在桌子上留着口水。而李雪健正在皱着眉头继续沉浸在梦里。面色微动的云叔继续坐在昨晚的位置，剥开包装纸给自己慢慢的斟满一杯酒水，带着高深莫测的微笑小口小口的饮着。 而同样披着天光出门的孙成岩却皱着眉头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女人，高挑的神采刚硬的面容酷似孙成岩，短短的头发被简单的分开，露出圆润的额头。长时间运动锻炼出来的麦色肌肤格外显眼。 摸摸有点头痛的脑袋，最后还是长叹一声，继续自己每天必须的晨跑，不去在意跟在后面的女儿。后面还有自己老婆不断嘱咐的声音。 ------------ 第五十一节 白色的病房里一条平直的线条昭示着一条生命的离去，紧张的抢救室里一群身着白色礼服的天使们不断的换着手里的花样折腾着已经开始冷却的尸体。 “继续抢救。”围观了半晌的院长大人被遮住的嘴巴里吐出一句废话，只要继续折腾下去大笔大笔的银子就会流进荷包里，反正这也是家属自愿原则。 暗红色的血块不断的从嘴角溢出，柔软的胸部也就呈现出一定的塌陷，看起来已经哟肋骨承受不住急救被大力压断了。一群年轻的医生们正在不断把一些昂贵的药物注射到已经停止的静脉里。 闪烁着红灯的急救室外面，张局长肥胖的身体占据了三个人的座位，两位浓妆艳抹的女士相互依偎在一起，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冲刷出一条沟壑。 老杨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着眼睛，通红的血丝在眼球里浮现出来，占据了绝大都数的眼白。已经从孙成岩那里知道住进医院原因的老杨第一次没有开口嘲讽这位总是钻空子的女婿。 以后就算是想要出言训示也做不到了，门后头基本就是半只脚踏进了地府的大门，就看阎王他老人家是不是要收你。 奋斗了快两个小时的勇士们终于放弃了，各个满头大汗的丢下手里无用的器械，终于决定和外面的亲人们摊牌，说出那句我们已经尽力的话语。 红色的灯光终于在期待的眼神里熄灭，一瞬间各人的眼睛都注意着即将开启的玻璃门，期待着那句平安话语。 不过注定失望的他们直等到了苍老的院长独自一人稳步而出，对着在座官位最高的张局长露出一个沉痛的表情：“我们已经尽力了，他中毒太深，实在是无能为力。” 站起身的张局长突然眼前一黑，天地陡然颠倒，歪歪斜斜的靠在墙壁上，挥手推开了别人的搀扶。周围的二位女士一家掩饰不住喉咙的声音，开始大声的哭泣。 张局长问问心神，用沙哑的嗓音厚重的询问院长：“你是说他中毒了？” 院长难得的沉默一下，毕竟在自己医院里被投毒的事情确实是丑闻，不过碍于这位还有死去那位的职责来说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 “对，早日送来的时候只不过是脱水导致昏迷不醒，经过各位医生的努力也算是脱离危险。但是就刚才的化验情况来看张队长确实是被人下毒致死，而且还是罕见的蛇毒。”院长将手里的病理报告单递给这位老员警，毕竟他们同样也是专家。 老杨在张局长的点头示意下，伸手接过白纸黑字的报告单，仔细的翻阅着上面的推论，毕竟属于神经毒素的蛇毒在这里出现太过罕见，而且还是被投放进重症监护室里。 已经九点的天空里优哉游哉的游动着几朵白云，周五的空气格外自由，就像鉴于内外，空气永远都是不同的。 李雪健终于从宿醉中清醒过来，就被罗立用警车载着回到了有点不一样的市局里，周围来往的人群都在小声的议论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有些事情还没有传到他们的耳朵里。 答应云叔晚上多带点美酒去享用，李雪健伸手摸摸脸，抹去一脸的醉生梦死。将昨晚那个古怪的梦境彻底丢在脑后，至于那个已经重合的地方等回去了在探查一圈。 孙成岩无奈的支着下巴，看着一直跟在屁股后面当跟班的女儿，好奇心过于旺盛的她已经知道了最近在云江市出现的离奇凶杀案，因为不断死人的关系，最近很多民众都开始小心的戒备着周遭的陌生人。 同时接到了上级指示的舆论部门是绝对不会破坏这一大好形势，所有的主编都接到了不准报道的指令，反正在这个案子侦破之前绝对不能泄露出任何的消息，造成市民恐慌。 李雪健和罗立准时的出现在门外，最近那两位戴罪立功的同志干劲很足，基本包揽了他们二人的工作职责。主动的充当外勤调查员，正在外围收集各种用得上的资料。 看到二人的出现孙成岩微微一笑，脑子里闪过一个绝妙的方案。 “都回来了，昨天和吴强失之交臂确实可惜。今天早上又接到一起案子，张局长钦点你们二人，一定要尽快破案。”孙成岩幸灾乐祸的笑着，冲淡了严肃的面容。 李雪健和罗立看着这位师妹就知道老孙今天过的应该很苦闷，但是这个时候把自己召集回来，放下手里的案子去负责另外的案子，确实不想孙成岩的风格。 李雪健思索了一下，没有答案，主动询问道：“叫我们回来不是为了张老鬼的狗屁指示吧，有什么话也别藏着了，先告诉我们，你这么爽快答应张老鬼一定和我们手里的案子有关？” 孙成岩笑笑，无视女儿的好奇，对这位实习的同志来说已经收到了禁口令。 “今天早上张队长去世了，在医院进抢救无效以宣布死亡。死因是被人下毒致死，而且使用的是神经类毒素，经医院化验属于蛇毒。”凝重的将知道的消息告知二人，收获了一张沉思一张惊愕的面孔。 罗立率先从惊愕中脱离不可思议的说：“怎么可能，张队长不是待在重症监护室里，没有医生的许可根本进不去，更不可能出现有人投毒的情况。” 孙茜茜对这位二愣子新人不报好感，毕竟杀人的手法多种多样，既然已经成为事实的东西还会有蠢货去质疑它的可能性。 当即带着嘲讽的语气狠狠的鄙视一下这位比自己先入行的前辈高人：“怎么不可能，你指望那些领着国家待遇赚着病人钱的家伙有多少良知和善心，他们只会关心患者口袋里的钱是不是够付账单，其他的事情你认为他们会有多少心思去管。人家是负责治病，有不负责你的人身安全。” 李雪健对着这位熟悉的小孩子微微一笑，老孙把她带过来肯定是茜茜的实习问题，真是父女，连选择的职业都一模一样。而罗立则有点挂不住面皮，之前见过一次面就领教过她的毒舌，还是好男不跟女斗，大人不记小人过无视她的存在。 “茜茜，不要乱说话，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就别乱插嘴。”喝斥一句自己总是过度显摆的女儿，总是见给自己的臆测加入分析里来。 孙茜茜则嘟着小嘴，碍于早晨达成的不平等条约，只能把气咽回去。 “老孙，你是想调查蛇毒的来源？毕竟能使用这种方式的毒素还是少数，绝大多数的人最多听过，但是不会有亲身接触的机会。”李雪健拉开一把椅子，将自己的身体舒服的凹陷进去。 孙成岩满意的笑笑，终于有一位可以跟得上自己思维的人真好：“对，这次的毒物只要查出源头一定有收获，别忘了尚旗那次莫名其妙的被咬，我已经询问过老吴，他说蛇毒水分很少，24小时之内就得使用，不然就会腐败。除非使用者有一套制毒设备，可以对蛇毒进行干燥处理。” “而这次的神经毒素和上次尚旗登记在医院抢救档案里成分进行过比对，二者完全形同，也就是说蛇毒的来源只有一个。这就是你们这次需要寻找的任务，希望这一次的开展能够顺利。”老孙本来还兴高采烈的诉说着，最后才想起来那个高来高去，从来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凶残凶手。 李雪健同样头疼这件案子，现在这一周五天过去了，一天一起死人案件，而且有时候死的还不止一个，已经引起上级的高度不满，虽然之前是张老鬼一人在扛着，不过现在估计就得老孙一人扛了。 罗立则没想太多，直接关心的询问自己撒手不管陈暮这边的后果：“要是把我们都给撤了，吴强在偷偷跑回去对陈暮下手怎么办？我们现在手里唯一可以接触到真相的就只有陈暮可以做到。别忘了周宗军留下的谜团到现在我们还没有破解。” 孙成岩同样有点头疼，一开始确实感觉是找到一个破口。但是现在在联系起来之后才发现事情不是那么好处理的。看来真得要把自己女儿也整进去。 “没关系，别忘了我们手里还有其他的线索，当晚和周宗军一起参加活动的那个凌小佳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我们也不能放弃任何线索，那个俱乐部的侦查还要继续下去，既然一切都是从它开始，那么只要攻克它，我们离真相就会迈出一大步。”孙成岩微笑的看着女儿，看得后者毛骨悚然。 转过脑袋严肃的眼神盯着茜茜：“既然你们都去查这个案子了，那东华学校这边就交给茜茜好了，正好也可以历练下，待会我和赵校长安排一下。” 孙茜茜有点兴奋，毕竟刚离开警校就要独自开展工作，调查危险的杀人俱乐部，果然提前实习是正确的。 逐渐开始降温的温度带走了那些短裙飘飘的妹子，正午的阳光带着舒适和困乏席卷着大地，所有人都在享受着午后的美好时间。少数激进分子正在挥洒着汗水和体力。 陈暮挂着新得到的戒指安详的站在*场的一角，杨华和凌小佳她们则躲在树荫里享受阴凉的感觉。跑道对面的银杏树林已经开始逐渐变得青黄相间，不少青涩的果实从枝头出现。一些上年纪的校工爬上高大的树干，去收获那些已经长大的果实。 ------------ 第五十二节 青色的玉戒指不断流动的光华指使着陈暮的每一步活动，当自己接过它的时候它已经把能告诉自己的事情都在脑海里放映一遍，享受了一晚上免费电影的陈暮一上午都有点昏沉。 享用过午饭的四人在戒指的提示下一起来到了这座开始之楼，按照戒指的指示，在午时三刻会有好东西出现。已经享受了快半个时辰日光浴的陈暮除了感觉到对面更加阴沉。 上一次已经享受过不同寻常的小楼确实有着不可思议的能力，居然可以产生两个不同的空间视角，虽然不知道当时又为什么放弃了自己和杨华，就算现在涨了点本事还是不要贸然闯进去。 沉睡在凌小佳和郭红雨身体里的虚影无所谓的看着陈暮的举动，自从上次思考过度导致失去了存身的躯壳，现在只能像蛆虫一样寄生在这些腐烂的肉体里。 越来越浓郁的死亡气味笼罩在这片树林里，逐渐开始扩散出的灰色迷雾缠绕在周围，慢慢的吸食着每一个在里面活跃的生命体的生命力。五行的漏斗状的气旋漂浮在小楼的上空。 凌小佳仰视天空的眼睛逐渐变的空洞，看穿了那片青色的天空，里面狰狞的黑雾盘踞在气旋里，同样有所感觉的杨华则专注的看着周围的变化，本来还能继续生活下去的虫子已经消失殆尽。就像它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同样有所感觉到的陈暮睁开冷漠的眼睛，顺着敏锐的感觉看向那片青色天空，除了几朵悠哉的白云游过没有其他的东西存在，但是确实感觉到有东西在那里活动。 杨华皱着鼻子嗅着不好的味道，对继续修行的陈暮指指手上的手机屏幕：“我们还要等多久。现在已经快两点了。时间早就过了，我们继续等下去还是回去？” 陈暮同样有点着急，对时间把握很好的他还是第一次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除了刚才那一瞬间的幻觉提示之外在没有其他的东西出现，问题是感觉不顶用。 陈暮看着逐渐西落的太阳投下的阴影，心中默默的计算下时间。 “回去，在等下去也不会有什么东西出现。”看着已经开始发蔫的二位女生，陈暮决定下次还是自己来处理这些事情，带着这二位出来一点作用都起不上。 优哉游哉的微风安静的徘徊在空旷的*场上，因为上一周在这里出现的凶杀案和这一周的死人案子，暂时让这里成为一个绝地，所有早起晨练或者参与晚间体力劳动的青年们自动的避开了这个不详这地。 而在距离这里超过十五分钟步行路程的女生宿舍楼里，二位同样姓孙的女士已经相处的异常融洽，孙玉为了表示主动配合这位刚独立进行侦查工作孙茜茜，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还有自己的推论全部告知孙茜茜员警同志，顺便在周遭几位同寝室腐女的八卦里知道了更多的小秘密。譬如最近凌小佳和陈暮关系异常紧密。 孙玉主动的关心这位女员警的侦查范围，还主动的把吴强袭击陈暮的事情也在众人的惊叹里告诉孙茜茜，让已经知道一切的孙茜茜确实有点惊愕。毕竟李雪健他们对陈暮的功夫还有很有推崇的，居然能被比自己矮上十公分的瘦弱家伙差点掐死确实不可思议。 或许周五唯一的作用的就是极大的舒缓了忙碌一周的精神，谁都知道马上就要和勤劳暂时告别，拥抱休息的美好。 将二位有点劳累的妹子丢在宿舍门口，在赵大妈凶狠的眼神攻势下落荒而逃，当然主要逃逸的是杨华同学，陈暮则大喇喇的继续自己的小碎步从容的走着。 早就看到四人归来的孙茜茜则对陈暮遗产感兴趣，飞快的奔下楼梯，在众多等待女神的男生眼里留下一个看不清楚的背影，追逐着消失在叫道尽头的陈暮。 被拦下的陈暮有点莫名其秒的看着这个有点面熟的女人，仔细回想之后还是不认识这个女人。 孙茜茜对陈暮冷淡的眼神搞的有点无语，大小也算是美女，难道就不能给一个温和的眼神，上来就是那种看死人的眼光，真是让人受不了这家伙。 “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孙茜茜，暂时接替李雪健和罗立二位员警的任务，负责调查东华中医医学院的案子。”伸出麦色的右手，面色庄严的曝出自己的职责。 不过最好孙茜茜还是自己尴尬的收回右手，因为陈暮除了留给她一个冷漠的眼神和背影之外就没有任何表示，看起来对这位新来的员警同志没有什么感觉。 在不远处的杨华安静的盘算着最近的一切，刚才的事情看去来绝对不像是什么好事情在发生，刚才那一瞬间自己和师傅之间的关系居然模糊了。不过碍于陈暮现在的能力没用主动动用联系，刚才那玩意看起来太像是孙庆东手里的那条毒蛇制造的妖氛。看起来尚旗已经出手了。 云江市属于一个沿海城市，唯一的港口每天都在来回的运输着大量的货物，高大集装箱一个有一个的码起来，半挂的货车载着一个放好的铁皮箱子离开这片忙碌的地方。 被苦苦找寻好久的尚旗顶着一身天蓝色的制服挥舞着红色的小旗帜指挥着那些往来的车流，孙庆东安静的坐在一个集装箱上看着父亲的工作，很是享受海边的微风吹拂。 七八年前的那位肥胖的中年男子被满脸的皱纹取代，被海风雕琢出的沧桑是抹不去的深刻，曾经肥胖的神材已经被壮硕取代，黝黑的肌肉快赶上大腿粗。 孙庆东抬手挡住了西落的太阳，黑色的蛇环从袖子里滑落：“爸，昨晚那个家伙你真的下手干掉了。” 尚旗继续挥舞一下手里的旗帜，示意远处那里不能停靠，请转向北边去。 “你既然已经得到蛇环的认可，发出了请帖就要履行，不然蛇环会抛弃你。不要滥用它的力量，不然你的身体也会被侵蚀掉，那种代价现在的你还承受不起。”尚旗和对面的同事打一个招呼，掏出自己的香烟挥动一下，对面心领神会的表示没事。 点燃手里的劣质烟草，一股刺鼻的味道散开：“你母亲和姐姐过的怎么样？最近也不能回去看她们，那些员警调查的速度还真快。周宗军这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居然背着我们还留下提示给陈暮。你最近调查的怎么样，那个老鬼还被继续困在里面是吗？” 孙庆东晃荡着小腿就像小时候一样，感受着自由的快感：“老鬼暂时还出不来，云老头子按照计划对陈暮开始教唆，估计很快就要对杨华下手，员警那边暂时没有什么动静。至于赵家那边我也摸不清楚，赵宇阳好像发现了什么，但是没有主动表示出来。赵国栋带着吴强打算突袭姐姐，让她说出我们的下落。” 尚旗对赵宇阳的行踪异常更感兴趣：“那小子使用的秘术暂时提升了血脉融合度，早就超过了老鬼对他的估计，现在老鬼很后悔也把*到这场游戏里来。我们唯一的生路还在陈暮的身上，只要看好赵宇阳，不要让他搅局，陈暮就不会脱离规则的掌控。” 优哉游哉的五号随着海风肆意的调戏着下面的海潮，不是的击打海水，从这边出来在从那边进去，检视着水底和沙滩上的贝壳和螃蟹。恣意的玩耍着。 尚旗看着五号的小孩子行为无声的笑笑，最得意之事就是在那老鬼的控制下带走了他最重要的眼睛和耳朵，只要五号一直在孙庆东的掌控里，那么老鬼就不得不遵守这场游戏的规则。 孙庆东发福的面庞眺望着远去的轮船，悠长的鸣笛带起些许浪漫，在这个快要日落的时候带着最后一缕金色的阳光向着蓝色的大海深处遨游。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这个莫名其妙的游戏，当自己代替父亲成为选中者的时候，有些命运已经开始不能由自己去主宰。 绚丽的天空里游荡着归巢的乌鸦，地处郊区的赵氏别墅里，残余的赵氏族人围坐在圆桌上，满桌丰富的饭菜正在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期待着众人的品名。 坐在上首位置的赵宇阳看着还能继续使用能力的族人显得异常欣慰，虽然现在连他在内只有四个人存在，但是兵贵在精不在多，一个聪明人赶上一群笨蛋。 快到中秋的日子里，今天是唯一能有休息大家都在一起的日子，只好拜托梅妈做上一桌好菜，吃一顿团圆饭。接下来的日子里，危险已经开始升级，谁也不知道最后谁才能活着结束家族这么些年来的仇恨和恐惧。 周五既是休息的夜晚也是忙碌的夜晚，收到孙茜茜转交而来的美酒云叔表示欢喜，顺便把孙茜茜需要的监控视屏交给她，作为给李雪健和罗立的回礼同样交给孙茜茜一斤黄酒酿造出来的花生米。 面带着微笑的云叔送走了兴奋的女员警，最近的事情发展越来越有趣了，希望师弟喜欢自己给他准备的礼物。现在的戒指的能力已经不是自己可以推测的。不过后手已经准备好，随时都可以取走陈暮拥有的一切，包括那份大家都在垂涎的力量。 ------------ 第五十三节、最后一天（上） 周六忙碌的众人开始大包小包的收拾着即将回家需要带走的东西，接下来是长达八天罕见的长假，顺便带上国人重视的传统节日中秋节这一的日子，联合了国庆的假期可以让绝大多数的人彻底忘记所有的不愉快。 面色无奈的孙茜茜员警放下手里小巧的电话，好不容易接近了案子的发生地，还打算好好的勘察一番现场和走访一下那些对案子有所了解的学生，没想到假期的到来打破了她所有未成熟的部署。 好不容易借着提前实习的口号溜回来的孙茜茜，本来是打算借助母亲的威势好好的胁迫父亲带着自己好好工作，为了将来的员警工作打下良好的基础。 没想到明天居然是回家团圆的日子，刚才母亲大人已经把电话打了过来，很明确的给自己指示了今天下午和明天的安排。顺便要求自己中午时候回一趟刑侦队，把家里最没有地位的父亲大人也抓回来过节。 苦着一张皱巴巴的小脸和周围积极打包的妇女们把自己昨天才弄好的行李再次整理一番，塞回自己使用不超过24小时的旅行箱里，告别自己才交到的朋友。 凌小佳安静的把自己的杂物慢慢的折叠好放进旅行包里，虽然才开学就遇到了很多烦心的事情。家，永远是孩子的港湾，有什么不舒服的事情，回去和家人倾诉一番总会能放松下来。 郭红雨兴奋的收拾着自己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平常都是小佳替自己打理床位，或许这就是二人之间的默契。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自己处理外部事物，小佳替自己处理内部事务。或许就像小时候玩家家酒时候那样，干脆以后就和小佳结婚好了，反正快20年下来也没遇到任何看得上眼的男生。 不对。最近不就是有一个能够勉强看得上的家伙，虽然那个冷冰冰的大众脸除了上课进食还有就是追查那件死人案子，其他一点幽默都没有，不过上次他抱住自己的感觉还是蛮不错的。 阴沉沉的天空里，太阳也摄于低下生灵的热量而躲藏进灰蒙蒙的大气里，模糊自身的存在，给大地带去久违的清爽。逐渐增大的清风带走了树梢上多余的叶子，枯黄的叶子在大地的牵引下不断的飘落，栽种在校门口的两株青松也结出了一些松子，散发出也有的松香味道。 已经开始放假的陈希穿着一身素色的运动服从黄色的公交车上走下来，人满为患的站台上，那些忙着回家的大学生们还是好奇的望向这位小妹妹，毕竟属于成人世界的大学突然冒出这么一位小女孩也是挺奇怪的事情。 从口袋里掏出自己费尽心思弄来的纸条，上面写着“东华中医医学院制药系二级一班陈暮，男生寝室312房间”。小心的将纸条收回裤袋，陈希皱着可爱的鼻子看到了不远处松树下的招牌。 迈着轻快的步伐向着学校开始慢跑前进，从爷爷那里拿来的信息绝对不会有错误，至于上次母亲为什么不认识哥哥也是母亲真不知道哥哥长什么样子，自己居然十五年过去了也从来没有回过爷爷家里，除了和爷爷通过电话之外就在也没有其他的接触，真不知道父亲母亲这些年搞什么东东。 简单的将自己换洗和换季的衣物丢进宿舍提供的储物箱里，陈暮摆弄着一些从图书室借回来的书本还有从云叔那里得到的《南华经》一起塞进书包里，暂时可以忘记那些迷惑自己思维的案子，好好的回家享受难得的休息日子。 杨华还在床位上呼呼大睡，对于他来说睡早觉才是人生里的头等大事，至于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就住在本市的杨华可没有什么在意。那个充满了争吵和铜臭味的房子真打算永远不再回去。 “咚咚”复合板制造的木门一点隔音效果都没有，不过对于学校来说，造价便宜才的正经事，其他的事情就不在考虑范畴中。 “进来，门没关。”继续收拾自己东西的陈暮直接回应道，这年头在这里还有敲门好习惯的学生真算是罕见了。 孙成岩微笑着推开木门，看到了忙碌的陈暮。马上就要和这位处于案件最中央的家伙说再见确实也是无奈之举，总不能派一个员警跟着他一起回去，那就真的要被上头笑话了。 整整思绪，看着还在睡觉的杨华笑笑，道出自己的来意：“你今天是下午走还是上午走，有没有时间陪我这个老头子聊一聊。” 陈暮停下手里的动作，将书包拉好拉链丢回床位里面，思考着孙成岩的意思：“下午走，待会中午一起到外面走走。有什么事情待会再说。” “好的，那你先把东西收拾好，外面天气还行，正好适合散步聊天。”孙成岩微笑着坐到空荡荡的床板上，最近接二连三的案子让这间曾经住满了人的房间里现在只留下这位神经大条还有这位已经被牵扯到案件最深处的家伙。 陈希问了好多哥哥姐姐之后终于在偏居一隅的路灯尽头找到了被遗忘的男生宿舍，同行的还有以为头发剪的很短的姐姐，自称也是来找哥哥的，顺便替自己带路。 孙茜茜很高心的带着可爱的陈希向着男生宿舍那边走去，刚才父亲告诉自己他也来到这里接她回家过节，顺便去看看陈暮那边最近有什么新的线索。 顺路就碰到了这位陈暮的妹妹，不过两个人还真看不出来是兄妹，一个长的太大众化的还脾气不好，对谁都是那副死人脸，这个则是乖巧可爱，嘴巴甜丝丝的，一口一个姐姐叫的自己很是舒服，后悔当年母亲为什么没给自己也生一个妹妹。 要是生出来也像你这样当个假小子还不如生个儿子。母亲愤愤的怒吼在耳边浮现。 游荡了一圈的赵闲不知道才那里冒了出来，拎着没有丝毫威慑力的橡胶制品一圈圈的在周围徘徊，顺便监视着陈暮和杨华他们二人的行动，宇阳说杨华很快就要对云叔下手，没想到昨晚那么好的机会都没下手，看来杨华也是察觉到什么危险的气味。 拿出对讲机和保卫室交流一下，一切都正常，没有什么陌生人出现在校园里。校门口的那些高档轿车倒是多出来不少，等待着那些穿着妖冶的女生到来。 爬完三层高度的楼梯，终于站到了312寝室的门前，刚有所表示的陈希就被身边那位姐姐直接推开木门走进去，还不在乎什么女生不得进入男生宿舍的规矩。 看来在哪里女人都算是有点有待的。陈希也随着姐姐进去之后就看到了自己一直在好奇的哥哥。同时也看到了一位年过半百老人。 陈暮刚把自己的被子叠整齐就看到了昨天见过面的女人，现在正对着孙成岩叫父亲。同时也注意到跟随在后面一起进来的陈希，相同的血脉都有着奇特的联系，上次就见过一次面的小女孩这一次同样呆呆的看着自己的面孔发呆。 孙成岩正在奇怪自己的女人怎么带一个小女孩过来，就听到小女孩对着陈暮说话。 “你是陈暮哥哥，呵呵，不要在打算骗我哦，我从爷爷那里找到的。”得意的掏出自己裤袋里的纸条还有一张备用的相片，上面正是陈暮曹家高考不得不照相残留下来的相片。 车牧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妹妹，虽然不想再和那个家庭发生任何的纠葛，但是既然已经找上门来也不好多说什么。 “陈希是吗？找我有事。”冷淡的看着她的存在，就像是看着周围空无一物的空气，眼神的焦点也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孙茜茜很是不满陈暮的举动和语气，有这么对待自己亲妹妹的。刚要冲着陈暮发火就被父亲抓住，摇摇头示意自己不要去搀和人家的家务事。 陈希同样对期待中的感人场景皱皱眉毛，这一点到是和陈暮很相像。不过还是先把自己的任务完成就好，以后有时间在增进和哥哥的感情。 “爷爷说你今年不用回家过年了，爷爷让你和我一起回家去，顺便看看爸爸妈妈。”陈希高兴的把自己好不容易搞定的要求提出来，却没有得到该有的雀跃。 陈暮痛苦的缩缩痛苦，掩饰住眼中的暴虐，拜那两位从来没有关注过自己的的家伙所赐，自己着二十年享受的生活还真是过的舒服痛快。 陈暮冷冰冰的回绝了她期待的眼神：“不用了，既然爷爷不需要我回去那我今年就不回去过节了。告诉他我会照顾好自己，不需要别人来*心，还有，以后你也不要来找我，我们只不过是名义上的兄妹而已，你有你自己的事情要做。” 本来还高兴的陈希随着陈暮冰冷的话语逐渐撇嘴，眼眶中的泪水不断蓄满，一滴滴的顺着面颊滑落在地面上。 孙茜茜手忙脚乱的安慰着陈希，不在乎父亲的指示对着陈暮大吼：“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你妹妹就是让你回家过节而已，至于这么凶？你当你是谁啊？” 陈希带着委屈的泪水转身就跑，孙茜茜本来还打算在骂几句陈暮的不是，只好无奈的丢下一个愤恨的眼神，就追着陈希离去的方向。 陈暮同样眼中流露出少许不甘，虽然自己没有怨恨过她，但是自己还是没有回到那个家庭里面去，那里的存在不是自己可以去享受失去了的温馨。 孙成岩若有所思的看着一切的发展，对陈暮家庭构成更加好奇。 而同样孤零零一个人的吴强被浸泡在充满了恶臭的水缸里，赵国栋在边上念动着听不懂的语言，呼唤着水里生存的东西，不断扭曲的钻进自己的身体里面，吸食着本就不多的血液，让瘦弱的身体变得异常干瘪，就像沉睡了数千年的木乃伊一样。 ------------ 第五十四节、最后一天（中） 宽敞的大房间里，幽闭的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来。几乎快要实体化的蓝色烟雾在房间里弥漫着呛人的味道。而散发着蓝色烟雾源头可以放下几百斤腌菜的大缸里，吴强微微下垂的眉毛显示着他正在受到异常恐怖的折磨，但是和心灵上的折磨来说这点痛苦可以忽略不计。 赵国栋肥大的面庞不去在意吴强正在忍受的痛苦，对着干瘪的骷髅头念动着家族流传下来的咒语，调和着那一缸赵宇阳费尽力气调配出来的特制灵液，加强这位被选中者的身体素质。 黝黑色的大缸里正在冒着泡沫的液体不断变换着颜色，虹彩的光泽被黑色完美的统一在里面，随着没一次颜色的变幻吴强本来就瘦弱的身躯变得更加干瘪。活像是刚才坟茔里挖出的珍贵文物。 刚被改造过一次的非人躯体正在被破坏里面的构造，那些炫目的的颜料不断的进入吴强的躯体里，每次的入侵都会让吴强的眉头更加下降，拉起一道微微的弧线出来。 继续吟诵着别人听不懂的语言，赵国栋面上豆大的汗水不断的滴落在地面上，搅动着那一层实体化的烟雾。虚浮的身体已经开始有点战巍巍的晃动着，吃力的将那些费力的字节一个一个从喉咙里挤出来。 随着赵国栋音节的变化，大缸里的黑色液体同样开始发生变动，从平静的变幻色彩开始大规模的沸腾，狰狞的蓝色烟雾慢慢的聚拢成一个硕大的虎兽悬浮在冒出水面的头颅上，张开空洞的大嘴伸出一条有蓝色烟雾构造成的舌头*着吴强乱稻草般的天灵盖。 粉刷成米黄色的墙壁晃动着收获的感觉，顺着山体幅度栽种的树木进入了收获的季节。一些被人工种植的果树上现在接满了诱人的果实，黄橙橙的橘子和红彤彤的苹果在枝头等待着被人摘取。 赵宇阳安详的躺在树影下看着满天阴沉的灰色天空，些许黑色的云朵从东方出现，然后被高空暴虐的气流带走，留下一道道奇特的痕迹在天际里。 啃食着自己小时候种下的树苗结出的香甜水果，一边思考着最近事态的严峻发展。 昨晚那一夜平安的过去了，没有死人，没有失踪，没有血腥。安静就不像是最近的连续型动作。按照油灯的排列顺序所固定的杀人顺序居然被打乱了，老鬼的控制看起来已经出现裂纹，事情的发展确实有点超出自己的想象。 孙庆东和尚旗掩藏的也真够深，要不是周宗军提前发现了一些线索还真会被这两个废物翻盘。摸索着因为长时间思考出现在额头的弧线，赵宇阳感觉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所有人都为了那个东西在这场棋盘里决议生死，每一个人都在试图*纵着棋盘发展的顺序，争夺那唯一的宝座。周宗军也是，老鬼也是，云老头也是，孙庆东和尚旗也是，唯二不在意这场局势的就剩下自己和那个到现在一直懵懂不知的木头。 这就是你所期望的嘛，章示自身的存在，诱惑每一个有贪欲的人类为了你而去厮杀争夺，制定了奖品却没有规则，指望着那些选中者维持平衡，给予每一个人最大的公平嘛。 抚摸着胸口那个狰狞的虎兽，宽大的虎吻随时都会吞噬掉自己的心脏，作为代价，换取来了体内暂时拥有的澎湃法力和那些诡异的能力。究竟是超出棋盘还是落入早就被设计好的陷阱，我唯一的依靠。 同样被拉进剧中的赵校长躺进舒适的躺椅里，充分的享受着摇椅带来的舒适和安详。本来不打算按计划完成那件事情，没想到赵宇阳对自己也够狠，使用了家族流传上千年的没有人使用的秘术，居然已经超脱了老鬼的控制，看起来老鬼这次真是在劫难逃了。 微微的鄙视一下那位总是喜欢冒出先哲的废物，云叔那个老滑头的能力也超出老鬼的想象，那么些年过去了大家都在准备，不过已经把自己卖给银色虚影的自己才可能是最后的赢家，就算是赵宇阳到时候有多余的力量阻止我也没用。 咧开肥厚的嘴唇，露出一口白皙的牙齿，赵校长无声的嘲笑着自己的族人。长生久视的诱惑可不是这些废物能够享受的，除了力量之外智力也是不可或缺的因素。 忙活了一个上午跑遍了那些可能贩卖其他毒药的市场，李雪健和罗立背靠背坐在大街上看着那些争取在最后的时间里充分暴露自己身体每一部分的美女们，睁大眼球死死的盯着那些没有衣物遮挡的部分。 流着口水的李雪健同样关注着对面中药店内的情形，因为刚才的询问的时候居然看到了一个很是熟悉的面孔。同为凌小佳和郭红雨宿舍新生的孙玉女士。 穿着较为臃肿的衣物，带着棕色的遮阳镜的孙玉在店里购买了一些比较常用的中药，询问过店内还算有几分道行的医生知道孙玉购买的都是一些生肌壮骨的药物。主要功能就是调理身体。 这个还不是最主要的，本来看到孙玉之后就躲藏的二人终于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尚旗同志，现在这对鬼鬼祟祟的父女正站在中药店的门*谈着什么，不过因为周围稀少的人群还有已经熟悉的面孔，李雪健和罗立绝对很想去偷听一下这二位的交谈。 看着孙玉江手里的包好的药物递给和照片上变化很大的尚旗，道一声再见就离去，没有接过尚旗递过来的塑料卡片。拒绝的同时，尚旗本来还算温和的面孔骤然暗淡下去，僵硬半天的手臂怎么收不回来。 罗立假装靠着大树偷窥那些裙底风光，使用眼角的余光凝视着独自僵直的尚旗。和照片上那个总是温和笑笑的胖子比起来，岁月的痕迹已经明显的从面孔上反映出来，还有那超越普通人的身高，和医院监控里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相似。 “喂，雪健，快看，尚旗要跑了。”刚看到尚旗将手里的卡片塞回怀里，拎着女儿送的药物离开了这家合生堂药店，罗立焦急的推搡着身后观察来往女士胸部的李雪健。 李雪健无奈的收回了专注的眼光，随意的瞟一眼健步如飞的尚旗背影，对着罗立耸耸肩：“既然他走了那你还不追上去，赶紧的，别浪费时间，小心把他给弄丢了。” 罗立丢着李雪健一个白眼，拍拍屁股下的灰尘边朝着尚旗消失的巷口奔去，好不容易捡拾到的线索绝对不能在这么溜走。幸亏老吴提醒自己这些药物可能出现的来源，不然还真看不到这家伙的影子。 猥琐的跟在抬头挺胸的尚旗后面，罗立小心的施展着自己从书本学到的各种追踪技能，尽可能的模糊自己的存在，装成闲散逛街的游客无意的和尚旗同路而已。 快到十二点的校园里已经消散了大半的人声，绝大部分的人已经早上午将自己的杂物收拾整齐，带着它们登上了回家的客车，和同行的伙伴聊着假期安排消失在校园里。 已经将自己东西再次丢回床铺的陈暮陪着孙成岩到云叔那里备案一声，好在假期期间不要掐断自己房间的供水和用电。随后就在空荡荡的*场上漫步，同样沉重的看着那片依旧哗哗作响的小树林。 迎面吹来的微风好似带着微微刺鼻的血腥味道，不折不挠的往脑海深处钻进去。孙成岩无力的看着那片树林，最近唯一收到的好消息就是昨晚没有收到任何有关死人的报告，这也算是过节前唯一的欣慰了。 看着陈暮依旧一言不发的情景，很像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不过现在的他和那时候他从根本上发生了一些说不出来的变化，从冷漠升级到了淡然处之，不再和以前那样不关注世界之外的事情。 晃荡了半天的陈暮同样看着远处那幢小楼微微皱眉，从现在自己的眼睛看去，那片小树林已经彻底的被黑色的雾气缠绕，若有若无的哭泣不断的从黑雾里传出来，勾引着那些晚归的人群。 注意到陈暮的皱眉，孙成岩随意的问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还是？” “没什么，就是有点饿了。”看着快到十二点的阴影，陈暮舒展开额头面色恢复了平淡。 孙成岩不在意的笑笑，对陈暮那种无底洞般的食量确实有点心理阴影，上一次自己掏钱请客之后，陈暮一个人吃的食物赶上自己三个人吃的饭量，难怪李雪健那次主动让自己去买早点。 “要不待会和我一起回去吃，你们那个食堂估计今天也关门大吉，就当我给你的回礼好了，你也陪我这个糟老头子散步半天了。”孙成岩乐呵呵的看着陈暮，期待着他点头同意。 陈暮心中微微一动，没有思考清楚孙成岩的想法，自己可不会为了一段午饭去发愁，那些小餐馆可不会因为什么过节而去关门不做生意，吃饭的问题随时可以解决。 没有想清楚的陈暮最后还是决定回绝邀请：“不用了，杨华正好也不回家，我和他一起出去随便吃一点就可以，我们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反正每一年夺回过节，也无所谓这一次不过。” 孙成岩不在意的偏过脑袋，凝视着远处矗立在天际里不算高大的小楼，思量着这个开始之地的困惑。 指着眼前看到的景象：“知道这里为什么几十年过去了都没有重新施工吗？” 没等陈暮回答，孙成岩就接着继续说道：“本来05年那次扩招就决定了这里必须要拆除重建，因为这里每一年都会有火灾类的险情出现，已经多次被消防部门列为重灾区。当时的梁校长为了学校改造主动邀请了施工队的到来，没想到你们学校的宿舍和教学楼好刚建好一个施工老板就因故死亡。“带着洞察一切的笑容看看陈暮的无动于衷，继续刚才的话题：”本来这件事情对大家都没有什么影响，但是随后而来的就是学校的人事变动，身体保养异常好的梁校长因为发烧住进了医院，然后就一病不起，再也不能主持工作，教育局无奈的提拔了赵校长作为学校的校长，赵校长上台第一件事情就是结算了当时已经完工的工程款，驱赶了那些打算拆除小楼的工人。“陈暮心中急剧的思量着孙成岩透露出的消息，思考他为什么把这些告诉自己。尚旗的存在本来就是周宗军留下的提示，但是现在居然又把以前的梁校长还有现任的赵校长牵扯进来就不是杨华能探听到的层次。 “在那之后，火灾险情每年依旧发生，每一次都是同一个日子，就是九月二十二号，这一天都会发生，知道两年前那次大火烧毁了一切，学校最好无奈的放弃了它的使用，然后这里就成为那些晚间喜欢探险的宝地，接到了神秘邀请函的男女抱着寻刺激的想法按照拟定的规则参加那个活动。” “在之后就是去年的时候，和你们同住一间宿舍的孙庆东同样参加了活动，本来有着严重暴力倾向的孙庆东和你们相处的并不是很好，在之后就是孙庆东独自一人参加活动，却莫名其妙的疯了，为了保全学校声誉，赵校长主动出面和家长私了，承担了孙庆东在医院治疗的所有费用，知道今天春天时候孙庆东离奇从病房失踪。” 慢慢的回放着最近这些年发生的一桩桩小事，看着陈暮不断变化的瞳孔微微一动，他果然知道不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就看他自己说不说了。 “再后来就到了今年的入学时间，今年的的九月二十二号那天再次出事了，而且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情，本来好好参加的二人一死一失踪，揭开了之后连续凶杀案的开始。” 面色恢复肃然的孙成岩炯炯有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陈暮的动作变化，想要从其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 第五十五节、最后一天（下） 不过注定无功的孙成岩最后放弃了审视的目光，重新投回远处那座充满了苦涩回忆的小楼。白色的墙壁无声的嘲讽着老人的无用功，就算是把所有一切都拨开，展示在陈暮面前，也不会得到什么有趣回应。 继续那个空洞的话题，虽然最近已经开始找到不少的线索，但是能够使用的还真是没有，基本还在迷雾的外围旋转，不过越来越多的好东西开始从水底浮现在阳光下。 感慨一下最近的事态，孙成岩继续自己的猜测：“本来只不过是一件非常普通的案子，不过事后的发展就变得非常有戏剧性。突然其来的信件解释了死者明知必死的局面下还要完成那个活动，看起来就像被强迫着完成一样，不然后果很严重。” “紧随其后就是同行的女伴神秘的从房间里失踪，再然后就是同样被视为发现人之一的赵宇阳撒谎，最后同样神秘失踪。唯一剩下的就是一直牵扯进来的你还继续活蹦乱跳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再然后就是我所安排的看守现场员警在在现场里被人以一种异常凶狠的方式杀害，然后我们就看到了有关于你的那份神秘视频，居然违背了科学任意穿梭在实体物质里。还有就是那个违背了生命体存在规律的银色虚影，就那么随意的趴伏在你的背上，*纵你完成这一切。” 孙成岩再次调转过来看着陈暮的冷淡的面容，希望从他的瞳孔里看到什么：“还有就是在老张去世之前有人看到你和杨华出现在现场，还偷偷的进入过那幢小楼里去。” 陈暮面色不变的听着孙成岩近似质疑的口气，毕竟他的死亡是在第二天，自己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他也知道，所以才换一个方法对自己进行这种非正式的询问。 得不到答案的孙成岩继续向前走着，绕着已经走过几遍的林荫小道欣赏着那些绽放的秋菊。 “接下的事情你也知道的差不多，我们看到的景象和你看到基本相似，很多的事情发展已经超出我们的想象，所以我很想知道全部的事情，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答疑惑的机会。”异常陈恳的孙成岩花白的头发背负着肩膀上的责任，请求陈暮给予一定的提示。 中午的天水相交处夹杂着到处舞动的浪花和轮船剪影，飞舞的海鸥不断的扑击着水面，一条条闪动着水花的小鱼被迫离开了赖以生存的海洋，成为海鸥的腹中餐。 有点发福的孙庆东瓣开发硬的馒头，放在手心里仔细的揉碎，摊开手掌，让手心里零零碎碎馒头渣滓封着海风游荡，一群比较年老的海鸥在空中追踪着下落的食物，盘旋在孙庆东的身边，期待着更多的食物出现。 时针慢慢的的转动，罗立悄悄的跟在尚旗的后面，跟着他坐遍了公交车，看着他漫无目的的满城市乱窜，找不到终点。茫然地靠着车窗凝视着外面的开始飘落的梧桐。 年过五旬的尚旗已经不复曾经的圆滑和世故，粗壮有力的臂膀显示出他最近消失的几年里过的还算可以，和以前那个总是满脸赘肉的胖子来说身体处于良好的健康状态。 假装看着手里已经过期的报纸，两只滴溜溜的黑色眼球死死的盯着尚旗的一举一动，看着他无数次的抚摸着怀里女儿递给他的中药包，满脸缅怀的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 28路公交车缓缓的停靠在一个老旧的小区门口，无动于衷的尚旗一下子站起来奔着打开的后车门走去，眼睛无意的扫视了一下一直看着报纸的罗立。 罗立也无奈的站起身随着尚旗下车，因为这一站下车的只有他们两个，不过倒是有不少老年人上车。 稳健有力的双腿迈着轻快的步伐，尚旗熟悉的在芙蓉区这个80年代兴建的小区里穿梭着，小心的避开了那些满地横流的污水和垃圾，向着最里面单独修建的二层小院走去。 外面的小型自留地里栽种着一排排常见的可使用植物，少许的花卉分隔开划分好的地盘。悄悄的躲在大楼的拐角处，罗立无奈的看着尚旗穿越了空地消失在庭院区。 一只冰冷的像老树皮构造的大手拍到了罗立的肩膀上，吓得罗立一个激灵，寒意陡升的转头看着了一张被岁月雕刻的异常用心的面孔。 “诶。大爷，人吓人真的会吓死人的。”罗立缓缓的控制急促的呼吸，有点微怒的看着这位长相吓人的大爷。 大爷无视罗立的感受，指指对面那片空地，再指指罗立的脚。 没猜到这两个简单动作涵义的罗立摸着脑袋询问：“大爷，麻烦您可以直接告诉我您要说什么？” 老人依旧重复了刚才的那两个动作，还是没有说话。搞得罗立一场无语的猜测着老人的意思。虽然自己已经跟丢了目标。 重复了十几次的老人浑浊的眼珠子看来看罗立，第一次看到这种眼球的罗立被吓了一大跳。衣着朴素老旧的老人停止了无聊的动作，伸出一根柴火般干瘪的手指指着自己的眼睛，有指指天空，转身离去，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罗立。 迷惑了一会的罗立终于想起自己本来的任务，无视地上的脏水还有那些肥水，径直穿越了那片蔬菜种植地，奔着尚旗最后消失的庭院道路冲去。 李雪健眼神色色的尾行着称得上是美女的孙玉，看着这位包裹的异常严实的女士不断的停留在两边的饰品摊上，或者是那些出售小兔子和小狗狗的地摊处。 脖颈下夹杂着少许白色斑点的黑色小犬被孙玉抱在怀里，仔细的抚摸着小狗狗乖乖的脑袋和耳朵，高兴的和这条很有灵气的狗狗玩耍，一边和那位满嘴跑火车的小贩谈论着价钱方面的事情。 温和的商谈了一会，谈妥了的小贩高兴的取出一个皮质项圈套在小狗的脖子上，一边等待着孙玉翻找包里面的钱包。 已经知道价钱和掏出钱包的李雪健主动上前将纸票递给那位欢天喜地的小贩，同时接过那条不喜欢自己的狗狗。 “孙小姐，这么巧啊。今天是出来卖礼物嘛。”带着爽朗的微笑主动和孙玉打着招呼，在后者愕然的眼神里将手里的狗狗装进了小贩递过来的笼子。 包裹严实的孙玉惊讶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员警，已经从弟弟那里知道这家伙不太好对付。 “是啊，马上就要到中秋了，打算给母亲送一个礼物。怎么，您今天也休假了？”恢复笑容的孙玉显示出高兴的神色，不动神色的接过了绅士出钱购买的礼物。 李雪健摸着鼻子无语的笑笑：“难道我们就没休假？案子既然一时半会破不了还不如好好过节，每天过的那么辛苦干什么。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一切都会水落石出，我又何必去有心挂怀。” 果然不好对付，也不知道父亲那边怎么样。孙玉面色不动的向着拥挤的人流慢慢走去，小心的护着手上的小狗狗。李雪健并肩而行，用眼神禁止那些打算出手的捞一票回家过节的家伙。 满面无奈的孙茜茜仇视的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冷淡的陈暮，爸爸也不知道脑袋哪根筋搭错了把陈暮还有杨华都带上了自己回家的车子，说是请他们中午吃过便饭。 和云叔到过别的陈暮无视周遭的环境，看着窗外两旁的人行道上挤满了大包小包的人群，或带着高兴，或带着忧虑，随着不可逆转的趋势向着前方走去。 杨华双手紧握，手掌里不断闪动的黑色光芒在不断挣扎着，一条很小的蛇形躯体不断扭动着。这个是师傅从那个残余的躯体里再次提取出来的和孙庆东手里的一样。 还没有被彻底驯服的黑色毒蛇不断撕咬撞击杨华的束缚，黑色的蛇纹顺着手掌向着手臂游走，削瘦的手臂上一条条*的血管从表皮里浮现，面色平静的看着外面的车流。 有所感应的孙庆东抛下手里的馒头，右手上套着的蛇环化作一条黑色的毒蛇游走在身体上，戏耍结束的五号从海水出出现，带着少许的咸涩海水出现在孙庆东的掌心里。 “去看看，看看老鬼把东西给谁了？” 五号带着一缕微风消失在空气里，啃着硬邦邦的馒头就着冰冷的自来水，孙庆东注视着远处消失在水平面下的轮船剪影，悠长的汽笛声昭示着一切的开始，所有的准备都已经结束，接下来就是为了自己的小命去搏杀，夺取最后的胜利者的资格，一切已经回归原点，谁也不会在*纵着这场搏斗的走向。 不过已经解开的大幕对罗立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现在的他饿着半天的肚子焦急的在周围徘徊，引得那些好奇心异常茂盛的大妈端着饭碗盯着这位衣着整齐的年轻人，就像是看着那些经常在街面上随时大哭或者大笑的人。 已经把周围翻过来三遍的罗立不断回忆着和预测着尚旗最后可能进入的庭院，每一个都是被标准规划出来的庭院一模一样，尤其是外面那层粉刷上的米黄色油漆。 饥肠辘辘的罗立终于放弃了搜寻，在这么继续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这个好奇心太多的地方，坐在唯一的站台台阶上回复体力和精力。 下次绝对要和李雪健换一换跟踪的对象。恶狠狠的决定了下次的计划，罗立肩膀上无声无息的再次出现一只干枯的手掌。 已经有所免疫的罗立头也没回，刚才的事情已经反映出这位老人家的脑子不算是太好，还不会说话，和他交流绝对是困难的事情，每次都重复那个无聊的动作。 “小心点年轻人，你找的那个东西可不能完全算是人类。下次不要这么冒失的就跟踪他，他已经知道你在跟踪他，刚才不过是在引诱你过去。”低沉的声音随着手掌的离开慢慢的消散，衣着整洁的老人在罗立不解的眼神里被一位中年妇人搀扶着离开。 忙碌的一天的众人等待着黑夜的来临，从东方出头的月亮饱满的看着地上来往的人群，无数调休的人群向着还没有关闭的超市和便利店冲去，抢购那些还在涨价的月饼。 云叔手里折着自己唯一掌握的折纸法术，一只只黄色的纸鹤被悬挂在房间里，用红色染料涂装出来的眼睛不断的巡查着周围的一切。看着云叔独自一人忙活着手里的活。 窗外的大树一朵已经过时节开放的喇叭花从树枝上离开，飘过了紧闭的窗户，慢慢的落到了云叔休息的床铺上。 “你来了，每年这时候都按时按点出现在这里。” “哪里，这世界也就剩下你一个还能称得上是亲人，师傅多次教诲我们绝对要相互扶持走完这一扭曲的人生路，既然师傅有命，做徒弟的岂能不听。” “哼，要是你真听师傅的话也不会对那东西动歪脑筋，现在主意识已经回归这里，虽然还没有觉醒，只要地下的那东西主动把力量借给他收拾你的话也绰绰有余。” “别说的这么好听，大家都是一样，你要是没动手脚又怎么能安心吧戒指交给陈暮，就你那点小伎俩每次都是这一套你不感觉烦嘛。” “本来我就不赞同师傅的那一套，除恶务尽，师傅当年被贪欲迷住，撺掇赵郎中以身试险，妄图驾驭扭转生死之力，你也妄图想要使用它来复活师妹，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师傅已经被迫西去，难道你还想再次试试天地之力。”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我们都是老顽固而已，我要的已经和你想的不一样了，当年之事谁对谁错有谁能辨，就算十年前那场血腥祭祀亦不过是千年留下的悲痛，独自和下面那个东西相处十年我也算知道一些事情，现在的我已不是当年的我，不要指望师傅唯一留给你的千鹤血舞，使用那招的话你的命也会不保。” “不用你*心，我自有打算。别忘了从现在开始所有一切都不在你掌控，你还是自求多福吧。”云叔没有回头，也能知道那朵喇叭花慢慢的从床上消失，带着些许感伤和遗憾，毕竟这可能是他们这一辈子最后一次见面。 ------------ 第五十六节、染血的节日 好不容易迎来的假期里陈暮独自一人游荡在宿舍楼里，云叔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自从昨晚把水房的钥匙丢下之外就再也没看到他。杨华昨天中午在孙成岩家里吃过午饭之后就自己坐车回家过节，偌大的高楼里就剩下自己一个。 终于回归正常休息，时间再次回到自己的分配里，刚结束的晨跑除了让身体稍微恢复一下灵活之外一点用处也没有。从上次被吴强窒息过之后身体各方面的素质都在不断下降，刚刚有所变化的天气居然让自己开始流清水鼻涕。 休息了一天的太阳带着金色的阳光重新回到了蔚蓝的天空里，悠游的白云带着急剧的降温席卷着大地，海风裹挟着超越三四米的大浪冲击着沙滩，留下一堆堆的泡沫。 孙庆东告别了自己的父亲，拎着一个黑色的旅行包随意的坐上远去的送货卡车，搭着这辆顺风车回到自己久违的场地里，既然云老头把事情准备好了，杨华得到了它之后也该下手了。 尚旗目送孙庆东的离开，一切一切这一次都将会有一个彻底的了结，所有。既然这一次的典礼从周宗军开始了，所有人都挑了这么一个不恰当的机会来展示自己，就让拳头来说话。 平淡的赵家别院里赵宇阳满意的看着被重新包装出炉的吴强，被抹去了自主意识的他现在已经成为完美的人形机器，惊人的力量，超高的反射神经，坚硬到可以阻挡铁元素的身体，还有只要不是致命伤都会在几个呼吸之间就恢复的神奇体质。 当然，有得必有失，作为回报，赵宇阳失去了体内一半的灵血和力量，同时这个人形怪物存活时间只有三个月，而且死的还会很惨，连魂魄都保存不下来，化为尘土归为大地。 满意的打量着一切的赵校长使劲的敲打着吴强的躯体，就像在锤击一块没有感觉的木头。 “不错不错，接下来正好派的上用处，正好对付那个神神叨叨的一号，上次要不是它，老鬼在就被干掉了。”摸着吴强饱满的肩膀，和之前那个瘦骨嶙峋的样子比起来真是云泥之别。 赵国栋摸着脸上二两重的汗水窝在躺椅里休息，忙活了快24小时没合眼的身体吃不消这么玩，待会还的会那个该死的学校去正常巡查那些整天偷懒不干活的安保人员。 摸着下巴打量着这个奇特的玩具，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把这玩意制造出来当然不是用来玩的，就算是对付那个最诡异的一号也绰绰有余，下次就让他带着除魔剑先处理掉孙庆东一伙。做事情的时候有人在边上看着感觉真不舒服。 “先带他到静室里镇压一下，他身体力融合的还不算完善，要是按照正版制造出来的也不会只能使用三个月时间就被销毁。还是少用一次就少用一次，谁也不知道这次延续的时间。”喘息半天的赵国栋终于回神，勉强的抬起手臂示意梅妈领着这家伙离开。 赵宇阳端起身前放好的茶杯仔细的品尝着今年才做好的菊花茶：“舅舅，辛苦了。孙庆东那边还要麻烦你和赵闲多担待，杨华那边我会去料理他，陈暮既然得到了那枚戒指说明云老头的计划也开始了，杨华必须尽快从陈暮身边剔除，还有，附在凌小佳和郭红雨身上的那个副意识叔叔你也要多费心。” 吩咐完接下来的安排，赵宇阳带着梅妈泡好的提神茶水离开了这座空旷的别院，丝毫不去在意赵校长脸上带着的虚假笑容。门口的两条猎犬已经充分认识到本能带来的危险，很是温顺的趴在地上。 看着赵宇阳再次消失的高大背影，就像被洗去铅华一样，赵校长面孔上的笑容也不翼而飞，森冷的目光注视着已经睡着的赵国栋，失去了绝大部分力量的他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现在需要考虑的是赵宇阳真是像他变现出来的那么弱。 “不要心急，老鬼都没主动对赵宇阳下手就说明赵宇阳的能力应该很强，别忘了之前的他还没有灵血护体就能让老鬼那么忌惮。现在需要等待，等着赵宇阳主动和老鬼火并，选择对杨华下手，赵宇阳已经开始按耐不住。”银色的虚影带着些许虚弱的制止了赵校长的行动。 “嗤，你什么时候也学会等待了，之前你可是最心急就要对陈暮下手，要不是杨华护着他你早就得手了。现在的陈暮已经不好对付了，你们之间共同使用的能力万一被他掌控了你也差不多完蛋了。”赵校长不在乎的嗤笑一声，力量永远是相对的，最强的使用力量的人。 虚影无奈的叹一口气，同时又垂涎着赵国栋身体的芬芳，诱人的食物味道诱惑着饥饿好久的虚影，自从个那次被杨华破坏身躯之后就一直处在这种痛苦的影子里。 之后又被赵宇阳施以重创，导致不得不躲到预备好的躯壳里恢复干涸的灵力，顺便为那两只有点迷茫的小羊指示一下方向，乘机接近陈暮，监视杨华最近不寻常的举动。 赵校长摸着赵国栋有点热的额头呵呵一笑：“不用担心，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鸟，它的力量不是连你也抵挡不了，你说他怎么能放弃，别忘了他这么积极的参与进来可不是为了什么家族使命。” 仰天长啸的赵校长吓得远处那两条狗狗不知道主人在发什么疯，只能掉头关注外面的山山水水，还有那满山飘零的落叶。 安坐在家中的孙成岩无奈的看着两位大小女士忙碌，自己则陪着李雪健和罗立二人坐在沙发上讨论昨天收集回来的线索，轰走了随时都在偷听的女儿，这件案子绝对不想她也参与进来。 李雪健吃着带着水滴的苹果，尽可能的把自己埋进软软的沙发里：“孙玉那边我去看过了，还有孙玉的母亲也看到了，昨天和尚旗的见面证实我们的推论没错，从孙玉的母亲那里也得到证实。” 罗立则木然无语，一直都在思考昨天那个老者的话语。 注意到罗立的不同，孙成岩有点担心的问：“身体不舒服还是？昨天的跟踪情况怎么样？” 罗立皱皱眉头，最近这个动作一直出现在面孔上：“没事，跟丢了，最后地方是芙蓉区的北小区后面那排小庭院，我仔细数过，加上那些违章修建的庭院一共四百二十七户人家，绝大部分都是属于老年人居住，暂时还没找到和尚旗可以匹配上的信息。” “老孙，你那边怎么样？”本来就知道结果的李雪健直接跳过了罗立，昨晚回来的罗立一身疲倦，还带着失落回到了员警单身宿舍休息。 孙成岩有点奇怪的看看李雪健在后者的挤眉弄眼之下反应过来：“哦，没什么，陈暮那边就一点小道消息，肯定是报告不上去，就和上次被封存的那卷录像一样。张局长最近催的比较紧，你们也别触霉头。” “陈暮提供的消息待会你们自己带着录音笔走，我都弄好了。”看到孙茜茜再次鬼鬼祟祟的出现在视线里，孙成岩果断的结束了话题，将手里已经复制好的录音笔递给精神烁烁的李雪健。 罗立有点欲言又止，思量再三还是没有张开嘴巴。孙茜茜不耐烦的一巴掌打过去：“你一个大男人有事就说，妞妞妮妮的像什么样子。” 孙成岩同样有点不满，当然，这个是对自家女儿的。 罗立最后叹一口气，决定还是把那位老者的话还有动作给在座的几位复述一遍：“在跟丢之前我遇到一个怪老头，长得基本就是一截老树枝，精神不是正经的那种。不过他好像知道我在干什么，还提醒我注意尚旗的不正常。” 在孙成岩凌厉的眼神攻势下，罗立最后无奈换一个通俗的说法，然后又比划了一下老者重复的动作。 孙茜茜很感兴趣的仔细打量罗立的一举一动，尤其对那个伸手指眼在职天空的动作很好奇。 “爸，这个我知道，老人一定是说一切人在做天在看，你一起不是老把这句话挂在嘴上。”破解一句的孙茜茜高兴的把自己斜靠在沙发背上，很不淑女的翘起了二郎腿。 “嗯哼”咳嗽一声的孙成岩无奈的看着一点都不停自己话女儿：“他指的是眼睛，再加上之前指着罗立的脚和那片田地，说明尚旗一定经常去哪里.。不然老者怎么可能知道。” “叮铃铃”急促的电话声终止了四人的讨论，来电现实上的公安局总机号码让孙成岩面色一肃，飞快的接起电话：“孙成岩同志，请马上感到市公安局里等候通知。” 这句不明不白的话语直接挂断了，留下了孙成岩愕然的面孔，同时想起的还有李雪健和罗立的电话，通晓这些事情的三人自然知道有重大事情才会这样子通知正在休假中的自己。 等待着李雪健和罗立放下电话，飞快的问道：“是总机的？” 同时被静音的电视里正在播放着血腥的画面，明黄色的封锁带死死的隔离开那些正在围观的人群，进进出出的大盖帽同志维护者现场秩序，五具被摔的不成样子的肉体死死的烙印在大地上，四处飞溅的血液挥洒的到处都是，亲吻着大地母亲。 ------------ 第五十七节、开始的杨华 虽然打上了马赛克的电视屏幕让观众看起来并不是很恶心的感觉，但是多年从业经验，土生土长在云江市的孙成岩第一时间就认出来案件的发生地，正是张队长被死亡的第一人民医院附近。鲜红色的红十字安静的矗立在医院最顶端，和底下的红色相互映衬。 孙成岩不再迟疑，既然是总机的电话说明这一次的事情绝对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自己已经快二十年没有接到过事态这么严肃的电话召集，在现场已经有员警的情况下还没有告知自己死者的名字。 焦急的抓起放在门口外套，朝着厨房方向大声的嘱咐一句：“午饭不用做那么多，雪健和罗立待会和我一起出去，晚上有可能也不回来。你们自己随便吃点。” 说完之后更严肃的盯着蠢蠢欲动的女儿，警告不听话的女儿：“好好在家待着，陪你妈过节，不要到处乱跑。” 已经在快速换上鞋子的两位跟班率先奔着楼梯跑去，坐电梯太浪费时间，这么严肃的召集只有出大事的时候才会这么干，令人难以想象的办案压力，还有案件结束之后的升职，都是令人兴奋。 悠长的警笛带着红蓝相间的炫目光芒消失在滚滚车流里，难得的假日让大街小巷里挤满了放松的人群，出门在外唯一的感觉就是人太多了，今天除了看人就没看到什么好风景。 同样已近中午的繁华闹市现在却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所有人都尽量伸长脖子，就像等待喂食的鸭子一样，两只眼球尽可能的越过那道黄色的封锁带，看着那些被烙印在大地上的肉饼。 松软的肉体、断裂的白色骨头，因为冲击力太大飞出去的眼球还有纳西额随处可见的白色脑浆，构成了一副抽象画作，那些第一次见到这样死亡现场的民警已经躲在外面大吐特吐，把所有的东西都尽可能的吐出来，污染地面和空气。 身着白色大褂孤家寡人一枚的老吴带着自己徒弟四位实习法医，不断的摆弄着那些散发着诡异香气的肉体，香甜的味道弥漫在死亡现场，让口腔不断的分泌着口水，刺激着喉结的不断蠕动。 老吴平静的抽动着自己的鼻子，仔细的分辨着这个味道，尽可能的和脑海里的记忆挂上钩，低头注视着每一具尸体上摆上的一个菊花环，低劣的编织手法就像第一次见到周宗军的时候一样。 白色素雅的菊花嘲笑着纳西而周围忙碌的员警，还有不远处充满了好奇心就算是午饭时候也不愿离去的人群，平淡的日子，休闲的假日，这一切都让人们的好奇心膨胀到顶点。 开始了嘛孙庆东，把一切都搞到最大，果然是你的风格。打算彻底员警拉进来做祭品，当你的挡箭牌，真是好算计。杨华勾着脖子，嗅着熟悉的香味，就像自己手腕上的蛇环一样，黑白相间的纹理不断的散发着那股子香甜的味道。 仔细的再瞅瞅地上躺着的几位，有两位还没有彻底被破坏的衣服标示出死者的身份，肩上的警徽和深色的制服表示这二位也是员警一员，再加上之前已经挂掉的那位，员警已经有三位死在这起案子，要是能主动放过这件案子才会有鬼。 看着熟悉的警车载着熟悉的三人组到来，杨华缩缩脖子，摸一摸手上的蛇环，转身推开了越来越多的人群，向着空荡荡的街区走去，正好现在乘着人少赶紧购买一些必须的物资。 陈暮独自一人呆在这个空旷的大楼里，难得的安静让自己放松下来，还是习惯独自一人呆着的陈暮默默的坐在冰凉的地上，让最近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感知着胸前那枚奇特的戒指。 青色古朴的玉戒指在陈暮的试探下散发着青色的光晕，缓缓的送胸前浮起，运用从各云叔那里得到的方法，竭尽全力的保持意识的同步，向它提出问题，请求得到答案。 陈暮一瞬间感觉自己脱离了困扰自己长达21年的身躯，好像回到了婴儿事情那样，优哉游哉的在一片黑色的空间来回畅游，漫无目的的就快要同化在里面。 不知道飘荡了多久的陈暮安静的感受着每一缕从身边滑过的黑色流动，带起的波澜推动着自己向着更深处移动。每次和它们交汇的时候总是有一种憎恨从里面传递过来，不知道它们是憎恨什么。 不知道飘荡了多久的陈暮终于在被无数次的推动之后见到了一缕金黄色的光芒从远处闪现，点亮了这片幽暗的地域，虽然自己已经习惯孤独的滋味，在这里只留下自己一个的时候还是不舒服，人毕竟是群居性动物，依托社会去生存。 奋力向着那一闪而过的地方游动，陈暮才发觉自己可以控制自己的飘动的方向，虽然只是简单的控制，和之前自己一点不能掌控有着天差地别。 慢慢靠近的陈暮就像是看到闪光一样，没有眼睛的视觉变换，直接在脑海里勾勒出图案一样，金黄色的球体安静的附在这片独立的空间里，外围那一圈青色的流光格外显眼，偶尔才会有一缕金色从青色的光圈里透出来。 逐渐靠近的陈暮一下子就被大力牵扯过去，吸进了青色的光晕，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平静的湖面偶尔被清风吹皱，荡起一丝涟漪。 进入内部的陈暮一点惊惶都没有，云叔已经之前的解释里警告过这种情况，只要小心求解的时候不要触怒里面的存在就可以。唯一的困难就是从哪些无尽头的幻觉里找出那各位已能够解答自己疑惑的意识。 蓦然展现出来的第一个幕布就是自己第一次做的离奇之梦，黑暗的房间和走道里，一个漂浮的人影垂着黑色的长发，慢慢的行走在走廊上，修长的高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银白的连衣裙凸显有致的身躯，让陈暮很轻易的就辨别出来者的性别。 就像一个旁观者，看着它停留在312寝室门前，伸出一只素雅的右手，敲击着房门，没有一丝声响出现，一道道银色的光芒去穿过木门进到房间内部。 敲打了半天的她停下了敲击动作，有点迟疑的收回了手，好像感觉到什么一样，回身看看对门的312寝室，没有发现的她回身抬腿越过了不算是障碍的木门，让陈暮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一道道银色的绳子束缚在自己的身体上，暴起的青筋显示出自己已经将力量调整到最大，但是还没有挣断只有尾指粗细的绳索，反而像牛筋一样越来越紧，少许的绳索已经进入自己的肌肉里。 就像看着一幕幕无声的哑剧，同样待在半空里的陈暮感觉一切就像被快进一样，录像不断的超前拨动，越过了那些无聊却深印在脑海里的对话，看着一条黑色的影子像蛇一样，从门缝下出现，最后化成一块方形的幕布，带走了那位奇特的存在，同时一个被剥光的肉体丢在自己的身上。 场景渐渐模糊，就像拨动了下一部一样，从夜晚换到了上午，那个带着倾盆大雨和悲凉的上午，自己第一次被母亲和奶奶之外的女人抱住，那个熟悉的银色虚影同样在自己抱住了自己，透过凌小佳的身体看到了一个半截虚影缠住了自己，自己却一脸回忆和感伤。 这一次不同的注视让陈暮注意到有一点不同，就像杨华事后和自己叙述的不一样，他只不过是后退了一小步，脸上带着的也不是惊愕和恐惧，而是深深的戒备。 然后就是周宗军留下的那张自己还有杨华找遍了也找不到的纸条，独特的信封就像突然出现在旅行箱里一样，专门等待着那位丧子的老人拿到一样，然后被负责的员警取走。 还没有思索结束的陈暮又一次感觉到模糊，不断支离破碎的光影慢慢消失，还有杨华脚下的那段不正常扭动的影子，变换莫名的形状昭示着可怕的力量。 再次变换的场景直接跨越到那次杨华提议的冒险里去，二人都是面色肃然的戒备着那些可能出现的妖魔鬼怪，不过杨华只不过带着是虚假的笑脸，更多的时候把视线放到自己的身上。 慢慢行走的二人知道遇到了那个半截脚印之后杨华才正式的警惕起来，随着脚下开始延伸的影子，小心的探寻周围可能出现的危险，那些据说能降妖除魔的符纸和挂件被丢弃在一旁，他的左手死死的握住那半瓶黑狗血。 再次被快进的场景转换到自己和他被困在三楼尽头的时候，主动挡在前面的自己没有看到杨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后面那堵发白的墙壁慢慢的扭曲，一个银色模糊的虚影被镶嵌在上面，杨华却伸手打开了瓶盖，将一些液体泼洒在墙壁上，让那个虚影痛苦的扭动着身体。 之后就是一声闷哼，企图攻击的流浪动物们就像受到了非常严重的惊吓，飞快的逃离了这里，留下了一地的污秽和臭气，还有杨华第一次显示出来恐惧的面孔，苍白色的脸上多出了二两虚汗。 慢慢消散的场景带着陈暮的意识脱离了这个孤寂的夜空，没有去寻找那位云叔口中无所不知的存在，心里头不断的思量着杨华每一次出现的意义，还有他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想法。 正在被思恋的杨华现在做着正经事，带着从超市低价促销购买来的月饼进入了开始之地，没有停留的来到三楼的尽头，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融进了那堵厚厚的墙壁，外面就是十米高的空中。 ------------ 第五十八节、午后的杀意 特立独行的杨华难得的换上一身较为正式的衣服，和平常那副总是懒懒散散的装束完全不同，熨烫整齐的白色衬衫配着黑色休闲裤，脚下蹬着一双还带着价码的米黄色运动鞋。 拎着包装看起来很是显眼的月饼，杨华迈着轻快的步伐行走在逐渐延伸下去的楼梯上，一层层的台阶沾满了灰尘，好像很久都没有人使用过它。 古旧的石质台阶绝大多数都被风化的严重，不是这里缺一块就是哪里多一个豁口，。问着熟悉而又呛人的空气，杨华露出一丝微笑，就是在这里自己得到了想要的一切。 青色的台阶终有尽头，一片只够三人站立的平台出现在视线里，又一堵墙壁挡住了杨华即将前进的步伐。微微皱眉，上一次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有被封起来，看起来事态真的开始变得严重。 无声的在心中呼唤着师傅，感受着最近越来越模糊的联系，杨华狠狠的唾骂一句。要是不把孙庆东弄出来现在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样子，尚旗那老小子手里的掌握的东西才是最后打开封印的关键。 黄色的墙壁好似听到了杨华心中的呼唤，慢慢的打开一个缺口，四四方方的出现在墙壁上，除了可以让人头过去之外其他零件绝对不好过去。不过杨华可以。 精通缩骨和其他秘术的杨华很轻松的就把自己扭曲为一道虚影，飞快的穿过了那道专门为自己打开的大门。 在杨华刚穿过之后四四方方的小窗口就重新封闭起来，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重新变成了一堵严实的墙壁。 九盏古朴的油灯只有八盏安静的燃烧着，双目紧闭的老者继续每天的例行工作，好久没有移动过的身体上落满了无所不在的尘土，长时间没有站立过的双腿有点严重变形。 杨华放下手中的月饼，双膝跪地，给老者恭敬的磕上三个脑门。铿锵有力的声音然个老者睁开了双眼，看到自己心爱的徒弟在阔别一年之后再次来探望自己。 “起来吧，你要做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一次我不会在去束缚你，你自己按照你拟定的计划继续下去。以后就别要再来了，我要全力压制它们的反抗。”花白头发的老人抬手示意杨华起身，红色的月饼礼盒直直的飞到了老者的手里。 看着是自己最喜欢的豆沙月饼，老者微微一笑：“有心了，十年来每一次你都只会买东西来看望我，以后你还是自己好好活下去，这一次，我会把所有的事情彻底结束，或许还要你替我收尸。” 杨华赶忙再次跪下：“师傅，只要先出手杀掉赵宇阳就可以了，只要不给他找到周宗军取走的东西，师傅您就不会有事。那东西选中了赵宇阳，只要他死了就没人可以威胁到您。” 老者已经撕开华而不实的包装，美美的享受着难得的食物，急速分泌的口水让他看起来不像是一位大师，而像一位随处可见的邻家老人，正在中秋享受合家团圆的日子。 “起来，不用这么拘谨，记得你小时候可从来没有这样。总是吵着要我教你法术。”老者不在意的笑笑，年级已经够大的他不会再去担心随时都会袭来的死亡，或许死亡才是他最好的归宿，不过地底的那家伙可不会让他就这么欢乐的去死。 杨华没有站起来，只是换一个姿势盘膝而坐，丝毫不担心衣服被尘土弄脏。 “是啊，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给我讲凌霄宗的过往还有各种流传下来的术法，教导我怎么样做一个正直的人，告诉我修行路上的艰难。相信我的智慧，让我来策划这场游戏，构造那些死亡的归宿。”杨华感慨着曾经的过往，或许只有师傅一人才能算上自己的亲人，其他的只不够除了争吵和动手之外没有丝毫的作用。 老者神色微动，好似在缅怀那些消失的过去，或许对自己来说，只有那些年自己才去为了自己活着，去寻找生命里的快乐。而不是背负着宗门是责任孤独的呆在这里，等待着最后的裁决。也让自己明白凌霄宗为什么这么久下来还保存着那些奇怪的术法。 “你决定要下手除掉云老鬼吗？别忘了他的狡猾不是你能对付的？当年要不是他和师傅暗中捣鬼，一切的一切早就结束，也不会牵扯了这么久，染上十几条生命。”老者用肯定的语气说出了杨华的打算，就算是自己动手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干掉那个一直假仁假义的师兄。 杨华面色不变，点头默认了老者的话语：“不能这样下去，我们的计划是彻底结束它的存在，师伯一直在暗中破坏一切，虽然他把戒指给了陈暮，到哪是也利用陈暮来让戒指觉醒，陈暮多使用一次戒指力量就会被取走一分。还有，当年的那个人回来了，暂时不确定是李雪健还是罗立，等到那个被圈中的孙成岩死去的时候我们就知道虚影究竟选谁到宿主。” 老者默然，专心的对付手中大大的月饼。吃完最后一口，擦去嘴巴上沾着的豆沙，郑重的嘱咐：“小心一点，他不会这么容易就让你的手的，要是是不可为你就抽身而退。每一任的相面之术掌门人都会修习血舞，师兄修习的纸鹤，绝对要注意纸鹤，千万不能被它伤害到，就算是擦伤也会要你的命。” 杨华仔细的听着，要不是上一任的师公只学会了相面之术，还打算长生不死，绝对不会惹出这么是是非非。继承师公遗愿的师伯也不是好人，暗中杀害了师娘，陷害师傅枯坐在这里二十年之久。 “他现在也出去，没有待在这里，看起来他已经知道了你的打算，自己小心为上，他的花样比你多很多。没有五号监视一切，我们就像聋子和瞎子一样被动。”老者掐指算算，没有找到云叔的所在，只好再次嘱咐一句。 杨华苦笑着怀念一下五号，年初的时候要不是自己多事打算和尚旗做交易，也不会吧孙庆东弄出来，更不会把五号弄丢，导致现在这样陷入被动的局面。 被人正在念叨的云叔美美的坐在餐馆里享受着迟来的大餐，补充自己消耗过多的鲜血。一瓶装满了纸鹤的罐头瓶在阳关下格外耀眼，随时等待着杨华的出手。 本来应该安静的公安局里挤满了大大小小的官员，每一个人都在发言表示自己的想法，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尽快找到此次事件的杀人凶手，因为在此次事件里，暂时领导公安局的张局长和技术组的杨组长双双去世，正在医院养病的唐局长拖着疲倦的身躯出来主持大局。 “事情基本就是这样，从顶楼坠楼处发现的‘sq’字样的纸片和之前的连环杀人案一模一样，加上张队长在医院被人谋杀，基本可以判定属于同一凶手或集团作案，建议并案侦破。“终于回报完毕的孙成岩坐了下来，等待那些经常插嘴大佬的问话。 唐局长看看已经蔫了的领导也是无语，那些副手面上一副死人样，心里早就乐开花，本来内定的接班人无意死亡了，那么他们的接班机会就出现了。不过在座诸位绝对不会把这摊子浑水揽到自家身上。 孙成岩的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公认的强悍，居然也在这件案子上耗费了差不多一周的时间还没有找到案件的突破口，居然还没有将凶手归案伏法，上级对事态的发展很是不满，指示必须尽快找出凶手，缓解广大市民的不安情绪。 唐局长苦笑一声，自己马上就要退休了也不去管这些内斗：“我同意并案侦破，组长还是有孙成岩担任，副组长由李雪健担任，必须尽快破案，局里会对案件侦破给予最大的支持。没有异议的话就散会。” 总算下了一个结论，在座各位都舒一口气，毕竟过节的日子来见红绝对不是好兆头。姓张的多行不义被杀人犯干掉最好，既然一切结束了大家还是早点回家继续享受天伦之乐好了。 孙成岩收拾着摊开来的各种照片还有最近追查到的所有资料，那些不管事的副局长已经推开弹力门，优哉游哉的打算继续回家度假，身体不适的唐局长还呆在座位上等候自己。 “老唐，多谢你这次还力保我，不然我真的要回家种地休息了。”孙成岩开着玩笑，将收拾好的东西放进档案袋。 唐局长无声的咧开大嘴，因为生病导致身面上的皱纹更加多了，摇摇头：“那里是保你，他们需要一个顶缸的才把你留下来，你以为就凭他们那点水分就能找出凶手，不办出错案才怪。” 孙成岩同样微微一笑，祭坛还需要自己，那么就尽快让一切都结束，现在死的人已经够多，够自己头疼的了，接下来继续摸不着脑袋的案子不知道会不会让自己脑袋都白了。 孙成岩不知道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接下来的事情绝对不需要他在继续头疼了，因为孙庆东已经为他安排好了休息日。站在外围的孙庆东呵呵一笑，再次转身离开了热闹的公安局。 ------------ 第五十九节、失败的计划 渐渐拉长的影子安静的让一些街头乞讨者离开逐渐变的寒冷的角落，转移到阳光普照的地方继续自己的营生。有点晃眼的瓷盆里叮叮当当的丢满了硬币，上头高大的时代超市字样显示出里面为什么一毛钱的比例会那么大。 赵宇阳难得清闲的坐在大街上，看着来往衣着华丽的人群，手里拎着各式各样包装精美的礼物，焦急的等待着接送自己的车辆，时不时的看看自己手上名贵的装饰物。 放过了杨华的行踪却收获到一个好东西，云叔那副标准的乞讨者模样装束匍匐在阳关下，身前那一只掉瓷的搪瓷碗装满了许许多多的硬币和少许的纸片。 衣着朴素整洁的赵宇阳美美的享受着难得的放松，不过出乎意料的事情出现了。一个大约四五岁充满爱心的小妹妹手里抓着一大把零钱还有一个散装的月饼出现在杨华的视线里，遮蔽了看向云叔表演的目光。 “给你，叔叔，中秋节快乐。”小女孩奶声奶气的把手里的东西举到眼前，等待着自己去回应。 赵宇阳伸头看看女孩后面的父母，对方带着善意的微笑冲自己点点头。有点无语的接过小孩子送给自己的东西，转瞬化为一个清爽的微笑。 伸手拍拍小女孩的脑袋：“来，叔叔谢谢你，叔叔送你一个好东西。” 微微调动还算充沛的法力，简单的使用一个宁神和平安祝福，化为一个青色的文字飘到手臂上，像是纹身一样附着在上面，可以保佑她一次平安。 小女孩好奇的摸着左手臂上出现的文字，好奇的看着这位奇怪的叔叔。 “这个是什么？” 有点疲倦的赵宇阳微笑着指指自己；“叔叔是算卦的，送你一个好东西，会保佑你一生平安哦。好了快回去吧。不然你爸爸妈妈就等急了。” 再次伸手揉揉小女孩的脑袋，示意她要回去了。顺便把她手臂上的袖子拉下来，挡住了刚才印上去的祝福。这一次的符文至少可以为她当去不久之后到来的灾难，也算是对月饼和那声祝福的回报。 同样感应到什么的云叔抬起了满脸杂乱胡须的脑袋，终于看到了那位大喇喇坐在人行道上享受阳光浴，失踪好久没有出现的大变数――赵宇阳。 云叔面色瞬间发苦，为了躲避开杨华自己伪装成这幅摸样躲藏在充满人群的地方，五号的离开彻底让师弟他们变成了瞎子。虽然不明白师弟昨晚那番话语的意思，但是已经拟定好的计划必须现在实施，尚旗和孙庆东的行为彻底破坏了双方之间的协定，还有消失无影的周宗军更是离开了躲藏的312寝室。 回给云叔一个微笑，专心致志的对付手里五仁月饼，同时把手里的刚得到的零钱简单的码成一摞，放在身前的空地上，无视来往文明人射出来的鄙视眼神。 已经快到四点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走动着，杨华站在草丛里看着唯一还有人影活动的房间微微一笑。看起来云叔的计划成功了，只要把陈暮诱惑进去就能让一切都成为他的棋子，那么现在，我就好好的按照计划来袭击你，希望你期待的陈暮会到时候按时到达会场。 拍拍手上不安分的毒蛇，这家伙和孙庆东手里的不一样，完全融进了自己一般魂魄的它更加张狂，而且充满了多余的攻击性，总是在不必要的时候给自己找出一些小麻烦。 待会你就有事情干了，提问好好教训一下那位总是背后插刀子的师伯，顺便给师傅收一收二十年前的利息。杨华看着云叔的监管室，面色陡然变得狰狞。 摸着胸前的指环，陈暮陷入沉思。爷爷从小时候就开始教导自己，任何事情都要保持三分警惕，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给自己要留足回还的余地，即时自己从来没用上过。 不过从无数次生死搏杀里凝结出来的智慧结晶超越了善与恶，或许是自己太过多疑导致一切的发生，就像自己一直在怀疑杨华一样，生性懒散的他怎么可能一直呆在自己身边探听那些无聊的死人案子，还有去打探那些莫名其妙的提示。 从一切开始还有不断得到的讯息，陈暮至少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一切都和自己脱离不了关系。不管事态如何严峻，只要自己能顺利从这个漩涡里离开就是胜利。 活着，不用去管那些用科学解释不清楚的事情，也不用处理那些棘手的杀意还有已经被付诸的熊行动。独自一人收拾着一些待会能用得上的工具，决定还是按照云叔交代的那样按时去找他。 面色苍白的云叔没有收拾自己的东西离开这里，按时到自己准备好的战场里去。凶狠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不远处清闲的赵宇阳，从尚旗那里得到的消息让他的危险性骤然提升到最大。 心里飞快的盘算着自己下午的安排，难以抉择究竟是按照本来的计划继续下去，还是彻底放弃计划，专心对付这个充满了大变数的赵宇阳，游戏的规则因为他的异军突起而彻底变化。 时间一点点的滑过，云叔不断盘算的时候赵宇阳突然身躯一抖，迅速收回注视云叔的目光，转而看着超市出口那里出现的的孙庆东的身影，后者正端着一杯奶茶坐在门口的休息区无聊的打发下午的时间。 都来了嘛。赵宇阳心中小声的嘀咕一句，暂时拥有了类似全知全能的孙庆东可不像老鬼那样优柔寡断，掌握了遗蜕大部分的毒物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估计只有那个神秘的一号才能稳胜它。 嘀咕几句的赵宇阳收回了注视的目光，到处瞎忙活的罗立也出现在这个人满为患的闹市区里，蓝白相间的警车安静的停到停车位上，天蓝色的制服让赵宇阳微微一笑，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他对自己的不满和厌恶。 刚打算暂时消失一会的赵宇阳看到了自己期待的猪脚出现，杨华依旧那副应聘的模样出现在街角，手里拿着一个棕色的鞋盒，好像已经知道一切一样，向着云叔所在的地方看似慢实则飞快的走过来。 云叔收起心中的算盘，在这个众目睽睽之下杨华的特有能力也不会随意动用，员警可不会期待这种事情出现在大众眼前，这里可是无神论地带，凡是触犯的家伙绝对享受顺丰快递的专项服务，保证让你再也看不到阳光为何如此刺眼。 拍拍身上沾满的灰尘，端起盖满盆底的硬币仔细的倒进怀里。既然事情已经开始那么接下来就自己的小命去努力奋斗，万一要是死了的话就没有以后了。 转成蹒跚模样的云叔挤进了人流涌动的接到，消失在一个转角处，留给杨华一个佝偻的背影，还有暂时性贫血造成的虚弱。 追逐着他的背影，杨华同样也消失在转角处，棕色的鞋盒让赵宇阳还有孙庆东充满了好奇，就算是五号也没打听到杨华究竟在鞋盒里放了什么的东西。 刚刚开发不超过十年的街区后面就像是贫民窟，到处开发遗留的垃圾还有到处经营自家生意的小商贩们从来不去考虑什么环境和卫生问题，到处飞舞的蚊蝇让人们感觉还停留在夏天一样。 云叔不断的移动着身体，向着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战场移动，只要到了那里自家的小命就抱住了，就算是师弟强行出手也不会取走它，杨华的存在这一次必须彻底依托陈暮的力量消灭。 越过那些习惯到处收罗垃圾和其他废品的拾荒者，衣衫褴褛的云叔转过了一对有一堆散发着臭气的垃圾堆，就像四五十前那样，被关在牛棚里的回忆。 东跑西跑的云叔终于见到自己精心准备的场地，挂满了纸鹤的空地里一滩黑色的污水让人看不到底，随意冒出的泡沫带起一阵阵令人窒息的恶臭还有漂浮在空气里的甲烷。 紧跟在后面的杨华护着手里的盒子也来到了这个满地污水，空气里充满了腐臭的地方，终于以师侄的身份见到了自己依旧生龙活虎的师伯。 杨华面色平淡的看着周围挂满的纸鹤，得到教诲的杨华已经知道自己对付不了它们，但是后面跟踪自己的赵宇阳绝对不会让自己这么早就挂掉，他还需要对付被迫呆在地下的师傅，以报当年的血仇。 云叔面色苍白的看着杨华出现，主动开口：“你终于还是来了，师弟收你当徒弟也算是没堕了我们的名头，看你也算是继承了师门大部分的秘术，有没有兴趣改邪归正，回到我的领导下。” 感觉到好笑的杨华放声大笑，当年要不是师公和他的贪婪也不会惹出这么的多的屁事：“师伯，还是第一次这么叫你，你当年的所作所为也就是骗骗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家伙还可以，就算师傅所做天理不容，也不是你这个废物可以评价的。对了，怎么不把你依仗的戒指拿出来，别以为你在上面动的手脚能瞒过我。” 冷笑一声的杨华不去管云叔挂不住的面皮，自顾自的打开了棕色的盒子，里面一封雪白的信封出现众人的视线里，尤其是上面那个众人异常熟悉的名字――周宗军。 ------------ 第六十节、决裂 不论是云叔还是跟随在后面围观的二人组眼睛都骤然一亮，虽然到现在也不知道周宗军从地下究竟带走了什么东西，但是，只要得到它绝对会让自己在这场有死无生的游戏了占据主导地位。 “有没有兴趣听我念叨一下上面的消息，到现在我还没有看过里面有什么。”杨华挥挥手中的信封微微一笑，随意的将手里的空盒子丢进慢是垃圾的水池里。 云叔拿不定主意的思量着，这一手确实打破了自己的计划，只要自己出手干掉他，后面那两个绝对不会旁观，一定会出手抢夺信封，虽然第一个信封里的东西无关紧要，但是谁知道第二个信封里就是废话。 面上带着沉稳和自信，不等待云叔的回答就拆开了信封，同样雪白的纸张吸引了后面那两位急促呼吸的男士。就像看了女人的裸体一样，血脉不由自主的在扩张。 “好几不见，陈暮，最近苦苦寻找事情的真相很痛苦不算吗？每一天都会有不好的消息出现在耳边，周围的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和谐和安详，但是一切都和你没关。 记得我以前和你做的实验没，就是那个人死亡前吸食大量的纯氧带来的快感并不比毒品的效果差。难怪飞机上总是携带纯氧面罩，以供那些出事的时候安定死者的心情。 好了，就让我们跳过这些废话，看起来你最近一定很是迷茫，得到了我留给你的第一个提示却没有得到和尚旗有关的任何消息，他就这么噗嗤一下，消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 那我现在就给你第二个提示了，不过在告诉之前麻烦你好好地位照顾我的父亲，按照我们家的习惯，他一定还在等待我的遗体回家入土为安，麻烦你看完之后告诉他不用在这里继续等下去了，我的遗体我会处理好，只能麻烦他拿着我的衣物下葬，总算也是有点念想。 对了，估计你最近能感受到我一直在你身边，真是不好意思，在你身边的那个能算是我，只能算是我的一部分，虽然不知道是是那一部分呆在那里，建议你最好还是小心为妙。 废话到此为止，鉴于你最近的情况给你一个建议，好好调查一下最近十年来不断发生的火灾，那里面一定有好东西存在，如果你找不到相关的消息就把东西交给员警，我想他们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啊，对了，在最后顺便告诉你一声，有兴趣的可以再这个城市里找一找你失落了十八年的父母，希望他们还有你素未谋面的妹妹会让你告别那副死人脸。 最后，记得小心俱乐部，他们可不是你想的那样由人类在*纵，对了，也别把它们当成那些低级爬虫之类的鬼魂，那种废物只要出现在校园里早就被当城市食物成为排泄物。 祝你好远，早日摆脱这一切的*控，等你找回真正自己的时候你就能再次见到我，七万个这一天早一点到来，俱乐部的时间规定还有那个规则越来越古怪了。” 折起手中雪白的信纸，杨华把它小心的装回去，待会这东西害的要交给已经在路上的陈暮，希望他看到这份信的时候能够把它顺手交给那些焦头烂额的员警，让他们少死几个脑细胞。 云叔仔细的盯着信封，猜测着杨华带着微笑面孔下的涵义，大家现在都知道里面的内容，也就不存在什么保密不保密，只要干掉杨华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正在盘算的云叔心中微微一动，感觉到戒指出现在自己的感知范围类。虽然不过五百米的距离，但是那种特殊的呼吸还是很清楚的出现在心头。 “你还在等陈暮嘛，不要紧，我也在等。不要以为你们这些小动作都在背地里动手，我们都知道一到九号它们究竟是怎么来的，还需要我点名你们才会出来嘛。”杨华先对着云叔说一句，然后转身，对着来时的路上大声的吆喝。 赵宇阳耸耸肩膀，带着而温和的微笑还有虚假的热情从一堆垃圾后面出现，青色的衬衫上沾上一些月饼碎屑。孙庆东依旧平淡的佛摸着手里的微风，好似在倾听着什么。 云叔面色难看的看着孙庆东的出现，作为最初的交易对象可不是这个毛头小子，尚旗那个老混蛋有耍了自己，居然用他出来凑数，还把五号给他使用。 杨华微微一笑：“很好，很好，既然大家都来了也不用子啊遮遮掩掩，看起来陈暮害的需要几分钟才能找到这里，既然这样就让我们来达成一个共识比较好。” “谁说我还需要几分钟，有些事情背着我做出决定可不是什么好行为。”陈暮冷漠的声音从杨华后面传来，赵宇阳难得的继续微笑看着陈暮冷漠的站到了唯一的出口上。 杨华面色不变：‘既然人都到齐，正好交流一下最近的事情，顺便和各位解释一下，刚才我拿到的第二个提示可不是我找到的，而是有人主动放到我手里的，至于那位雷锋是谁我也不知道。“摊开双手后退一步，让大家围成一个不算是标准的圆形，黑色的污水依旧散发着恶臭，刺激着周围参加讨论会议众人的鼻腔。 陈暮率先打破平静，面色微微发狠的瞪着失踪多时的赵宇阳：‘我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要和我牵连起来，把所有一切都告诉我。“赵宇阳神色不动，抬头看着西去的太阳，本来嬉皮的的身影从时间里褪去，留下的只有稳重和安定。 孙庆东接过陈暮的疑问，让五号自由的飘负在半空：“陈暮，好久不见了。呵呵，我是孙庆东，原名尚庆东，怎么，忘记了。” 哈哈大笑的孙庆东不在意陈暮的明白继续话题：“如你猜想的一样，我是尚旗的儿子，我们也参与到这里来了，去年的事情和你说声抱歉，毕竟谁知道自己被迫参加什么杀人游戏还能有什么好心情，还知道自己是被会拽进来更不会有好脸色对你。” “不过以后你大可放心，我们现在都是小白鼠，随时都会死在这场游戏里，好好的活下去，希望你是最后一个得到那个答案的人。”孙庆东真诚的祝福一声，五号已经探听到自己的时限，俱乐部不会容许自己还有父亲这么胡闹下去。 云叔则摸着下巴上花白的胡子面色愁苦，本来一切的计划打算利用过一切可利用的力量，没想到它们最后还是选择插手干预，银色虚影那边绝对没有好事情等待自己，看来自己也被列入那个死亡名单里。 陈暮摸不着头脑的看着在场的死人，杨华平淡的看穿了一切事情，赵宇阳则依旧那副漠不关心一切，孙庆东已经看到了死亡，正在等待着它的到来，云叔则对未来充满忧心。 “我想知道真相，不是到这里来听你们废话的。把你们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我不想继续呗蒙在鼓里，随时被袭来的攻击带走生命。”陈暮冷声的看着周围的四人，冷漠的盯着他们的眼睛。 云叔首先打破了沉寂的氛围：“看起来依旧是你才是最好的主宰者，苦乐不均依旧选择你那会那个东西，看起来他们已经等不及你的到来，不要再问纳西额废话了，要想知道真相，把东西交给员警，让他们的好好替你查一查，希望他们还有命查下去。“陈暮就像第一次认识云叔一样，虽然之前自己也有过疑虑，真正被证实的时候还是有点接受不了自己被背叛的感受。 赵宇阳终于研究完了天空里暗淡的火球，正视这位知道一点，不知道大部分事情的正主。 就像在寝室吹牛一样，带着那副指点世间大小事务的语调很是随意的调侃着：“不要想知道的太多，该你知道的你当然会知道，就像待会周宗军的第二个提示就会告诉你找寻下去的方向，继续去寻找吧，为了你自己的小命去寻找，希望你还是原来的那个陈暮，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陈暮。” 说完这一番称不上是告诫还是嘱咐的话语，赵宇阳第一个绕开了陈暮的身体，离开了这个被迫终止一切的会场，本来的好戏没有看到，却反而引出幕后导演的不满。 孙庆东望望周围的二位同人，伸手托着五号离开，没有告诉他们自己也是接到莫名的通知才会出现在这里，来参加这个诡异的见面会，顺便听一听那张废纸上的废话。到现在这是五号唯一探查不到的死角。 杨华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心中微微一叹，自己还有师傅何尝不是人家手里的木偶，知道一切的师傅反而不能把事情告诉自己，背负着骂名躲在别人看不到的世界里生存下去。 “好自为之吧，事情的复杂超越你的认知，不要再去报哪些浮在表面的事情当成的真相，有可能的还是依靠那些职业的员警比较好。“将手里的信封塞到陈暮的手里，踏着满地的污水溅起几层波浪。 云叔看着周围浪费一夜时间制造出来的废纸，仰头叹息一声：“不要在去想了，凌霄宗的事情是真的，继续相信那个戒指，或许它最后还能救你一命，俱乐部的事情最好还是能躲就躲开吧。” 走到陈暮身边，拍拍陈暮壮实的臂膀，带着满脸的悲壮高别陈暮，接下来的事情终于回归了游戏本来的轨道，那残酷的规则可不是自己能够存活下去的。 木然的陈暮看着四人慢慢离去，手里死死的捏着杨华留下的信封，修建整齐的指甲死死的在上面留下一道道印迹，脑海里思索着他们最后的话语，就像是每一个都对自己告别一样，割断了和自己的关系，留下茫然无知的自己继续在这个狗屁冒险里继续下去。 ------------ 第六十一节、被谢幕的员警（上） 看不见底的天空里挂着许许多多明亮的星星，在大气层的干扰下不断的眨着调皮的眼睛。最吸引眼球的就是那枚寄托了大量祝福的月亮，圆滚滚的呆在正中心等待着人们的祭拜。 四块硬硬的月饼被简单的码放在白皙的瓷盘里，一瓶劣质的红星二锅头只剩下一半的酒水在挥发着刺鼻的味道，就像是一团烈火引燃了呼吸道还有娇嫩的肺部。 手里抓着周宗军留下的第二个提示，陈暮孤独的捧着不锈钢水杯凝视着太空里的尘埃，那层给月亮镀上一层毛边的灰烬让月球上的环形山看起更加有诗意。 手边随意丢下的200大洋蓝屏诺基亚彰显着质量过硬的风范，用了快五年的手机依旧保持完美的信号质量和通话音质，还有特别的手机品质让陈暮一直舍不得更换。 同时接到电话的孙成岩有点高兴的放下手中的电话，虽然不知道陈暮那边有什么惊喜，但是只要陈暮开口，将那些隐瞒的事情告诉自己，那自己就有绝对的把握找到幕后的凶手，不管它是人还是其它的非人品种，这年头人类的种类太多，谁没那心思去好好研究。 李雪健晒然一笑，看着老孙兴奋的面容知道，终于有机会突破这个该死的僵局了：“怎么样，那小子决定开口了，还是有什么其它的好事情等你，要不要我过去，你回家和嫂子他们一起过节好了？我孤家寡人一个，也不在乎过节不过节。” 孙成岩抓着外套就往身上套，这还是女儿抽空给自己送过来的：“不用了，就一点小事，电话里没明说，你也快点回去，顺便通知罗立一声，晚上就不用再回局里开碰头会。” 告别正在收拾乱七八糟资料的李雪健，带着满肚子的高涨的情绪飞快的冲向自己的座驾，也没有像平常一样预热发动机，像是第一次开车那样，直接一脚油门，奔着东华医学院的方向飞驰而去。 就像失去了明天的老人一样，苍老了随时快要断掉最后一口气的云叔带着最后的回忆躺在床上安静的等待着，等待着它们的到来。等待着它们来带走自己残存的生命火焰。 本来安排的好一切，等待着最后的金色小麦成熟，带着残忍的镰刀去收割。现在自己等不到小麦成熟的日子，因为自己已被列入了被收割的名单，就不知道谁去取走自己这条老命。 被分为九个的电脑屏幕紧盯着陈暮的一举一动，一身简装的陈暮独自一人坐在阳台上，身前供奉着一盘月饼，就像是街头那些小商贩出品一样，紧紧只是看一眼卖相就知道这月饼不好吃。 将瓶盖盖在剩下的酒水上，养成的节俭习惯让自己不能直接的把唯一的酒水消耗完毕，还要等待着另一位到来的同仁共饮，顺便浇灭满脑子的思绪，摧毁那些名为烦恼的愁思。 被拉成的时间里呆在地下的杨华等待着，等待着一切的到来，下午得到的意思很明确，接下来是真正不死不休的亡命游戏，谁也不知道俱乐部究竟给他们安排了什么的命运。 杨华在下午的时候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在拿到第二个提示的时候也得到了一张印着SQ字样的纸片，黑色的印迹让杨华彻底的送了一口气，现在只需要完成那个无聊的冒险规则，就可以摆脱死亡的威胁，唯一的难处就是不知道自己的搭档是谁？得到了另一张纸片的女人。 带着疑惑和焦虑，杨华坚定的等待着，等待着唯一的游戏伙伴的到来。师傅带着特有的平静维护着那些不安分的灯火。六号到九号一直都在挣扎着，期待着那美味香甜的鲜血。 只要将所有的油灯注满，游戏也将结束，唯一满足的就是那些躲藏在背后品尝着美味表演的俱乐部，带着看戏剧的表情等待着一幕幕优秀演员出演的话剧。 孙成岩对着熟悉的安保人员微微一笑，赵闲带着他独有的羞涩笑容打开了校门，为自己放行，赵国栋同样也对自己点头示意，在他没有开口之前就给二位留下一个车屁股。 停下老旧的破车，习惯了旧车的孙成岩一直没有换过自己的座驾，因为就在这辆车里，自己曾经的搭档带着他参加一些背地里的勾当被自己抓捕，这辆车也算了为二人的友谊画上了一个句号。 孤独过着节日的云叔顺着声音的来源打开了厚重的铁门，看到了刚刚熄火的警车，注意到了深夜前来造访的员警。 “孙警官，这么晚还来学校有事嘛？”明知故问的云叔颤巍巍的靠着门大声询问着来意。 孙成岩转头看到了苍老的云叔，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有点小事需要陈暮帮忙，您老也快回去吧，这几天晚上挺凉，不用管我，我这个上去就行。“关上车门，顺着有一天没有打扫过的走到飞快的奔上去，怀着对案件真相的渴望还有对法律的捍卫，焦急的期望着最后被拉开的幕布，抓住那位神出鬼没，给大家添上许多麻烦的凶手。 “咚咚咚“稳定的敲打着房门，等待着主人的许可，顺便调整一下好久没有运动过的身体。 “进来，门没关。“陈暮独有的冷漠声音传来。 推开打扫干净的房间，着是第二次自己来到这间卧室，被清扫干净的床铺现在只有陈暮一个人还在居住，杨华的东西也被取走了，只留下空荡荡的床板。 注意到这一点的孙成岩略微有点疑惑，之前二人一直都是带着一起，相互之间照料，应对最近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上前几步拉开阳台的玻璃门，看到陈暮正对着月亮交流着什么，就像李白笔下的对影成三人，享受着酒水带来的灼烧感，让自己遗忘难忘的事情。 听着身后的动静，陈暮指一指边上板凳上的雪白信封，孙成岩的瞳孔骤然一缩，着是第三次看到这种类型的信件，每一次的出现都会为案件带来许多的线索，随之而来的更多的猜疑还有推论。 默不作声的弯腰坐下，顺便拆开了那封信件，就着不算明亮的灯光仔细阅读着信封里的东西，眼中的神采一直在不断变换，上面提到的事情罗立也曾经去查过，导师没有找到有用的东西。 不过这么郑重的吧这个事情列在第二个提示里，说明比之前的尚旗的提示还要重要。没想到刚找到尚旗的消息就得到了下一步的指示，死者的安排还真是贴心。 看完手里的东西，孙成岩将它小心的收回怀里，看着陈暮第一次露出落寞的神情，结合刚才看到的情况，心中微微一动。 “杨华也回家过节了，今天过的怎么样，呆会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我们家的客房还是有不少的，需要的话虽是可以留一件给你。“带着温和的笑容询问着陈暮一些琐碎的话题，借以分开陈暮的看上去有点失落的情绪。 陈暮打开瓶盖，为孙成岩满上一杯，也为自己蓄满杯中的酒水，三合板制成的桌子还是以前周宗军购买来用来吃火锅，虽然从来没有用上过。 “先喝一杯，喝完就告诉你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希望你不会把我当成是精有问题的人，你活了这么久，还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员警，有些事情估计你也会相信的》“陈暮推过手边另一个不锈钢杯子，慢慢一下子的酒水波澜不惊的滑过了光滑的桌子。 孙成岩端起杯子放到鼻前闻一闻，刺鼻的味道冲击着娇嫩的鼻腔，好久没有饮酒的嘴巴急速分泌着唾液，鉴于脑海里回荡着老婆那种凶狠的咆哮，只能过过鼻子瘾，无奈的放下。 “抱歉，为了身体好我已经戒酒了，你也少喝点，这个对身体不好。“孙成岩渴望的避开眼神，嘴里说着违心的话语。 陈暮没有理会，直接一口吞下了至少三两的酒水，不断蠕动的喉结让孙成岩也在跟随蠕动。 “呼呼”放下手中的空荡荡的被子，继续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将胸腔里那股子热气飞快的扩散到全身，懒洋洋的然个身体提不起一丝精神，很想从此长睡不醒，不去想那些抓破脑袋的问题。 孙成岩心中百转千回，不断的猜测中陈暮刚才的话语，自从上次看到那盘已经被上级封存的录像带，有些事情确实颠覆了自己平常发认知，在自己身边居然还存在那样可怕的东西。 陈暮没有注意还在思考的孙成岩，安静的抬头看着亘古不变的月亮，回忆着那些一直存在于脑海深处的回忆：“你认为这个世界真的有神仙吗？以前爷爷每次都会说自己活下来是靠运气，鄙视奶奶的虔诚的跪倒在佛祖面前。总是认为那些泥塑的万一根本没有任何作用，除了被用来骗取那些封建脑壳的钱财。” 顿一顿的陈暮有点好笑的向着爷爷总是被奶奶欺压的样子：“我三岁前只会在过年的时候看到一次父母，但是他们每次都在躲着我，周围的亲戚还有邻居从来不会和我说话，就算有小孩子接近我也会被叫回去，我只能一个人跟在爷爷后面学着那些美人喜欢的拳术打发着时间。 直到又一次，父母再次打电话来告诉爷爷奶奶说不在回来，要照顾即将诞生的女儿，那时候我还天真的以为自己以后会多以个玩伴。就在那之后我再也没有看到过他们，周围的人也从来不在我面前提起他们，就向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孙成岩有点同情的看着陈暮，童年造成的阴影有时候会影响一个人一辈子。也难怪早就了陈暮这种对世界一切都异常冷漠的眼睛，那是除了活着之外就没有其它温度的眼神。 ------------ 第六十二节、被谢幕的员警（中） ------------ 第六十三节、被谢幕的员警（下） ------------ 第六十四节、背后的阴影 微微泛起鱼肚白的天空里赵宇阳坐在屋顶上等待着日出，上了一晚上的夜班的赵闲精神烁烁的站在后面，回报了昨晚看到的一切，等待着赵宇阳的下一步指示。封方远技孤克故科仇后托着下巴看着那一团红彤彤的大火球带着热浪出现在远处，一下子就把整个身子从地平线下拉起来，驱散了还在西方的月亮的指引，越来越寒冷的早晨让赵闲感觉到... ------------ 第六十五节、无名的死者 ------------ 第六十六节、尚祺之死 蔚蓝色的天空下湛蓝的海水翻腾，朵朵白色的浪花在空气中不断的出现和消失，游荡的海鸥在大海里追逐着那些浮出水面的小鱼，当做晚餐待会巢穴美美的享用一番。封显技故最鬼方最由蓝色的烟圈不断背对面的吸收走，在空气里没有继续污染环境，尚祺面色平淡的接受了一切。自从自己一开始就得到的一样，人力终有尽头，不是自己能够染... ------------ 第六十七节、回到原点 ------------ 第六十八节、会长 ------------ 第六十九节、归来 ------------ 第七十节、恐慌 被一通电话叫回来的李雪健和罗丽二人面色沉静的看着眼前不断重复播放的短片，仅仅一分钟不到的短片里透露出的内容让人感到这辈子的认知受到了绝对的挑战。最独方远克克闹故学结一群肩膀上挂着许多花的中年员警们围成一个圈坐在桌子后面等待着唐局长的回应，所有人看完之后不想开口。连续不断的死人事情让在座的各位都已经坐不住... ------------ 第七十一节、思路问题（一） ------------ 第七十二节、思路问题（二） ------------ 第七十三节、思路问题（三） ------------ 第七十四节、选择 深沉的灰色单调的抹去了这片古老遗迹的繁荣，来来往往的人群大多满身尘土又或者携带着大量的胭脂水粉味道行走在街道上，要么就是把头发染的花花绿绿三五成群的在游荡。岗孤方星秘科冷显蓝白相间的警车让这个脱离了时代的社区骤然一亮，平日里来这里出没的怎么说身上都有点小罪过，这里最大的特产就是混混和打工者，最大的好... ------------ 第七十五节、午后的亡灵 ------------ 第七十六节、囚禁 ------------ 第七十七节、确认 ------------ 第七十八节、后手 听了一会终于理清楚自己和云叔关系的罗丽更加奇怪，既然对方是自己的长辈，为何在周宗军的话语就好像一直对自己有着不利企图一样。封帆克结冷封羽战学地好不容易停止了小声的周宗军看着低下头默认的云叔投去一个轻蔑的眼神，看起来这老混蛋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俱乐部的对手，不打算搀和这场死亡争夺战里，居然想偷偷的避开众人使用... ------------ 第七十九节、同盟与合作 ------------ 第八十节、回忆和沉思 ------------ 第八十一节、黑夜里的杀手 ------------ 第八十二节、犯罪嫌疑人 赵闲再次接通了公安局的报警热线，红蓝相间的灯光在这个黑色的夜空里异常刺眼，再次被浪费的封锁带牢牢的把现场保护起来，来往的大盖帽们挡在封锁带外，等待着法医们的到来。最陌封早克星科我通秘唐局长带着几位匆匆赶来的副局长们坐在商务车里眼光敏锐的看着低着脑袋的李雪健，谁也没有第一个开口，毕竟这种事情对员警来说绝对... ------------ 第八十三节、监视 ------------ 第八十四节、暗中涌动 ------------ 第八十五节、看不见之人 ------------ 第八十六节、游戏规则 扶着还有点面色不好看的陈暮三人坐在靠近喷泉的座椅上，看着往来的鸽子还有不但喷射的泉水，一时之间都没有交谈的性质，灰色的天空压抑着三人的语言，从湖面那边袭来的微风吹起衣角。克诺月羽考克冷鬼情太罗丽率先从沉默中回神，留给自己的时间并不多，有些事情需要陈暮告诉自己，而自己有些事情也要告诉陈暮，现在也不能在乎那... ------------ 第八十七节、刘银湖 ------------ 第八十八节、陈暮的父母 ------------ 第八十九节、纠葛的回忆 ------------ 第九十节、莫名其妙的信件 硕大的吊灯照亮了客厅里所有的家具，被压缩的影子死死的缩成一团在物件下面，镶嵌了真皮的椅子还有脚蹬让陈希娇小的身子完全的缩进去，只露出半个脑袋看着正前方的电视机。克孙陌羽吉封方鬼故结王雅芝看着女儿的样子心中有所触动，对女儿背着自己偷偷打电话给父亲询问的结果同样有所了解，对陈暮充满了悔恨还有淡淡的激动只能埋... ------------ 第九十一节、合为一体 ------------ 第九十二节、诱饵计划 ------------ 第九十三节、叛徒的秘密 ------------ 第九十四节、阳光下的指示 ------------ 第九十五节、第三个提示的真相 正午还算柔和的阳光滋润着有点缺乏钙质的人体，好久没有见过阳光的小楼展示在阳光下，粉刷白皙的墙体看起来还算整洁。唯一照射不到阳光的三楼尽头特别的阴影让楼梯显得黑暗。最酷毫太太岗诺孙克星积满了尘土道路显得有点凌乱，杂乱的脚印特别的花纹让走道留下了一副名字足迹的画。半遮半掩的阳台一排排破旧的窗户都被破开，圆乎... ------------ 第九十六节、突袭陈暮 ------------ 第九十七节、冲突和死亡 ------------ 第九十八节、归于黄土 ------------ 第九十九节、下落 充满了凉爽的刘局长瘫坐在舒适的座椅上，脸上止不住的汗水不断的滑落，打湿了衣领，掉落在地板上的香烟已经熄灭，一股焦灼的味道在空气里弥漫，那是的裤子被灼烧出一股空洞的残留。证明自己刚才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星术月月独克陌结术酷颤动的手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紧张的擦拭去额头的汗水，像一条热的发燥没有地方乘... ------------ 第一百节、周华的冒险 ------------ 第一百零一节、获取 ------------ 第一百零二节、死亡和提示 ------------ 第一百零三节、合作脱离 暗淡的光芒渐渐让视野越来越模糊，远处的路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停止了照明，手机屏幕蓝色的光芒让脚下的灌木和草坪蒙上一层特别的保护色。还未消失的蚊子在嗡嗡作响，恐吓着侵入的人。封战冷岗月星仇结科孤周华艰难的把脚从泥地里拔出来，看不见的洼地里充满了多余的水分，完全就是一副沼泽搬到了都市里。到处都在生长的金银花... ------------ 第一百零四节、混乱 ------------ 第一百零五节、回归 ------------ 第一百零六节、下落 ------------ 第一百零七节、都在围观 清明的天空下到处游荡的人群都在观望着街边的美景，到处悬挂着的打折横幅显示着商家的钻营能力。不管是过节还是其他的日子，只要是人群的数量多起来就会让商家充满干劲。至于放假什么的押后再说。星察接酷球岗恨最战主从深沉的睡眠里醒来，周华揉着腰摸着腿，对昨晚的运动倍感吃力。上年纪的人都不喜欢剧烈活动，当然是除了肉欲... ------------ 第一百零八节、你我同在 ------------ 第一百零九节、终到手 ------------ 第一百一十节、真相 ------------ 第一百一十一节、残缺 午夜的温度逐渐下降，最近一连串的事情让在梦乡里的人总感觉不安稳。乱糟糟的梦境全部都是和案子有关的，还有就是这几天接触到的超自然事件。还有父亲那具干瘪的尸体。最羽冷技故最鬼我酷结辗转反侧的扯着被子，孙茜茜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沉思着案情。除了为父亲报仇之外就只有陈暮口中曾经诉说过的那个秘密。虽然母亲偷听并且实... ------------ 第一百一十二节、前奏 ------------ 第一百一十三节、抢夺 ------------ 第一百一十四节、集聚 ------------ 第一百一十五节、亡者归来 正午的阳光让皮肤总感觉有点干燥，杂乱的电波信号被干扰的很严重。一连窜沙沙的杂音让司机师傅费了很大努力之后决定关掉这个让人心烦意乱的东西。同时对后座的乘客解释一句。最结显封技星技独显仇“抱歉先生，这个东西好几年都没坏，正好今天就出毛病。刚才真是对不住您的耳朵。”坐在后排休息的周宗军闭着眼睛，怀...最方不恨克 ------------ 第一百一十六节、灰暗的世界 ------------ 第一百一十七节、死者复生 ------------ 第一百一十八节、解惑 ------------ 第一百一十九节、谜题之后 永不停歇的光明在灰色的影子里沉默，低沉的脑袋下垂的发丝挡住了一切视线的汇聚。自从对面再次拥有生命的中年男人提出单独呆在一起的提议的时候，两个深沉的黑暗开始融合。封察秘战考克早术我主眼皮子下无尽的黑暗让脑子慢慢平静下来，回味着刚才那个并不算是很好解答的故事，结合之前得到的那些零星破碎的故事，中间总感觉还差... ------------ 第一百二十节、灰色夜幕 ------------ 第一百二十一节、进入 ------------ 第一白二十二节、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 第一百二十三节、非我之存 不大的树林看不清前进的道路，幽寂的空间回响着踩踏树叶的声响，从地图上看去不过才六十米不到的小树林就像没有尽头一般，蜿蜒的道路找不到出口的光明。封战通月早岗术最冷诺在光明世界被排斥到边缘角落的恶在黑暗里得到了包容和宽恕，仿佛是无线下行的楼梯，清晰过分的脚步声让行走在期间的人没有舒适，在鼻子周围不断出现的沁人香... ------------ 第一百二十四节、骗你没商量 ------------ 第一百二十五节、活着 ------------ 第一百二十六节、真相之后 ------------ 第一百二十七节、走向终结 ------------ 第一百二十八节、活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