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楔子 站在高处,放眼望去,远处这金秋时节,依旧没有往年的秋风飒飒,空气中却是带着几分蒸腾的热,好似这会还处在炎热的夏天,就连路上的行人们也都穿的清凉。 但是并不是人人都看得到,感受得到。 井凌医院的二楼202室的病患,秦晓便感受不到。众所周知,井凌医院二楼住的,都是家境较好的重病患者,每时每刻都在得待着属于自己的死亡通知书单。 在这里每个病人一间房,二十平米的房被透明的玻璃墙和门隔成两间,里面有先进的治疗配置,甚至还配备着一名专业护士,照顾其生活。 “能给我开开窗户么?”发出这孱弱的声音的,正是躺在病床上的秦晓。 大半年了,秦晓知道,她早就在隔离重症室等死,而她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恨,恨得容不下任何其他东西。 不过,今天她看着窗外好似阳光明媚的天气,自觉心身都舒畅了不少,于是才有了这样的要求,想要感受下这份温暖,哪怕只是打开玻璃看看。 但是一旁年轻的专业陪护,小刘却有点踟蹰犹豫的看着她,没有动。 “拜托了,今天外面天气这么好,我只是想远远的看看风景,看看那暖暖的阳光,”祈求着带着一些哀伤,秦晓面上强装开怀。虽说住院治疗一切都应该听医生护士的,但纵使如何治疗,疼痛却像是永远不肯从她身边离开一样,“拜托了,我想如果心情愉快了,身体就不会那么疼了。” “好吧!”大概是秦晓的样子过于可怜了吧,只比她大了两岁的小刘也不忍了。 于是,起身,来到窗边,慢慢把窗户打开,威风轻轻挑起小刘额前的乱发,但是却让她很庆幸,还好,没有什么风,这微风应该无碍。 “咳咳咳”但是还没等小刘庆幸完,就被身后身后的巨咳声音吓的转过身来。 这一个转身才更让她害怕,她居然看到秦晓在大口大口的无法控制的咳血,一瞬间就把枕头染的血红。 手忙脚乱之间,小刘甚至忘记了还有警铃这种东西,呼喊着:“张医生!!”几乎是在夺门而出的那一瞬间,才想起要按警铃要快的多。 而后,按下警铃,小刘人已经傻了,看着那个咳血不止的秦晓,她慌地立在了隔离玻璃外。 “现在什么情况?”说来也迅速,不过几分钟,一个男人就推门而入。 “今天患者精神有所好转,所以希望我把窗和门都打开,她说想远远地看看外面的风景,”看到张医师,小刘才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紧张中却不失条理,“可就在我开窗户的时候,她突然咳嗽不已,还咳出大量血。” 男人听了,只是眼神凌厉的扫过小刘,便静静站立,让身后的护士帮他穿着隔离衣和医用帽子手套等用具。 隔离玻璃内,秦晓已经趋于双眼无神,身体正不受控制抽搐着,随着抽搐,她微开的嘴里,更是很有规律的往外冒血,她枕上的鲜血,格外引人注目。 穿戴就绪,一推开玻璃门,男人就感到了迎面而来的风,怒道:“小刘,还不把窗户关上!”这个小护士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对一个免疫力几乎为零的病患,居然还能答应她的要求开窗透风。 “看来患者已经失去意识和控制机能,“但男人已经无暇批评这个小护士了,观察着设备上的数据,抢救刻不容缓,指挥起随行的护士们,“你们两个负责人稳住她的身子,止住她身子的抽搐,防止她吐血而亡,一个人将她的头偏向一侧,让血液不至于倒流回鼻腔,堵住患者呼吸。剩下的两个人一个负责给她找同血型的血液进行输血,另一个人现给她注射400ml的营养剂。” 就在大家进行着紧张的急救时,抽搐中的秦晓是突然恢复了意识,双眼总算又有了一点神采,她艰难的想要转过头,却无力对抗扶着她头的护士,微弱的叫唤,就已经让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放开我” 声音虽小,伴着一口口鲜血,却是不容忽视。 终于那护士察觉到她的异常:“张医生,患者好像想说什么。” “先别管,我们继续。”工作中的张医师,始终相信,在抢救过程中,病人的生命大于人权,生死关头,他可不想听患者再来提什么要求,“准备给病患输的血怎么还没到?” 其实,秦晓此刻能有什么要求和想法呢?她只是痛的死去活来,恨不得马上就死掉,让她少受点罪。 但是看秦晓如此不配合,甚至是没有求生意识,张医生内心也咆哮了,aids病患,他并不止第一次接触,但是这个女病患他却印象深刻。大半年前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他的病患还不是她,而是她的丈夫,她那个不要脸的丈夫。 像是想到了什么,张医生对秦晓说了一个名字:“李平!” 这个名字,却是秦晓的救命符,也是唯一支持她活下去的动力。而张医生和秦晓都知道,这并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恨。 所以,当秦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里的光瞬间凝聚了起来。 他李平,就是她的噩梦。恨意深深浅浅的涌上心头,渐渐代替了那难以忍受的痛,秦晓依然记得。 她记得这个男人,是如何在新婚后一个月内卷了家里的钱失踪,又是如何让她一夕之间莫名其妙的流离失所,最后居然还将她叫到医院来痛诉她的过失。 她的过失,就是不该相信这个男人嘴里的真爱。 就因为婚前她不同意把自己给他,他就有理由去找个男人上,还染上aids么,然后把这病因纠结到她的身上?还让她也染上了这该死的病。 为什么他李平的过错,最后要报在她和她那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秦晓不甘心,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直直地望着张医生,仿佛面前的就是那个男人。 眼泪和血像是止不住的从眼睛和嘴里倾泻而出,因为那个叫做李平的男人,她一无所有,没了爱情、没了婚姻、没了房子、没了孩子、甚至没了生命,整日让病痛折磨地不成人形。 此刻,望着病床上的满眼不甘的秦晓,张医生心里一点都不乐观。 她似乎天生底子薄,毫无抵抗力,也许并不该为她做手术拿掉孩子,而应该让孩子在她体内自然死亡。病况来势汹汹,她基本无法抵抗。所以她才会在大半年里,迅速进入了垂危的晚期。 “张医师,血取到了。”那名被盼望已久的小护士的终于回来了。 “你赶紧开始输血。”张医生说着,并看向那名护着秦晓头的护士,接下了她的工作“你去帮他,这里我来。” 扶着秦晓的头,张医师对上了她的眼。早已憔悴不堪的秦晓,此刻还没有停止咳血,可是那双眼睛却盯着他没有移开,也没有散光,她的嘴张合着,让他感觉她想说话。 可是这时的她比刚才更虚弱,根本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只是咳血,不断咳血。 她被输血的速度远远不及她咳血的速度,她盯着他的眼慢慢变得涣散了,但是从她的眼里,张医生依然看到了不甘,她的挣扎。 她还不想死。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谁都不想。 这样临别的眼神,对张医生来说并不少见,可是他依旧被震撼了。凭着医生的直觉,她快走了,这个人她救不下了。可是那个人,还没有走。 那个叫做李平的人,她的前夫。 神使鬼差般,张医生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轻如薄纸的话:“李平最多还有三个月的命。” 只是刹那之间,秦晓眼瞳一亮,一旁的心测器发出急速的声响“滴滴滴滴”声波线剧烈的不正常的波动着,可是下一秒便归为零。 最后一刻,她留给张医生的神色,确是他极少见到的浓烈的恨意。 “张医生,还需要电击么?”一个年龄大的护士问道,言下之意,他明白的。像秦晓这么体弱的患者,是经不住电击的,就算电击救活了她,她的身体机能只会迅速丧失,说不定又会是一次直面死亡。这样的感觉,对患者而言,是生不如死的。 “用不着了,”不知为何,张医生的头更痛了,“就这样去了,她还不这么痛苦。” “谢谢!”一声轻语,让张医生熟悉得直接望向病床,耳边是“滴――”的长鸣,他不禁纳闷了,难道自己出现幻觉了么? 事实上,谁也没能察觉,病房的上空,漂浮一个影子,那个若隐若现的影子不是那个漂亮乖顺的秦晓,又是何人? 望着自己的身体,秦晓眼中满是凄凉,自己为什么就这么死?罪有应得的是李平,又不是她! 一想到李平,秦晓怒火中烧,周身愈演愈烈的青色火焰代表了她的愤怒,恨不得将整个世界都烧为灰烬来陪葬!。 迅速的穿过紧闭的门,秦晓直抵208室。这是她离婚后第一次见李平,也是第一次想亲手杀了他,伸出的双手试图掐上他的脖子,却虚无的手穿过了他的身体。 给读者的话: 离花又开坑了,希望得到大家的喜欢和支持~~~文中一些医学用语,离花不曾了解,只是剧情需要,请勿当真~ ------------ 001不只是穿越到床上 为什么! 他,安然的睡着,可她已经在另一个房间里丧生!不甘心,青色如烟的泪水从她的眼眶落下,没人听得到她血泪的申诉:“为什么是我?我可什么都没做!”那些十恶不赦的人都活着,唯独她却要不甘地死掉。 “你想做什么?”突然,有人问了一句。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再叫天下人负我!”秦晓迅速回应了,接着就发现了怪异,这里还有谁能听得到她的话?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嘭――”一声巨响,208房间的一扇玻璃突然就碎了一地,惊醒了梦中的李平。 他惶恐的大叫着:“鬼――鬼啊!”他见鬼了,吊在悬在半空中的秦晓,浑身迸发着青色火焰,一直瞪着他。 只是一瞬,胆小的男人竟然大小失禁,昏厥过去。 秦晓见状,笑了,笑得快意无比。只是此情此景她的笑是那么诡秘,下一瞬,她消失在半空中的凭空出现的裂缝间。 这里是哪里?原本快意的她,无法自控的被一股力量拖进了黑暗之中。这里只有无尽的黑暗,让秦晓几乎感觉不到任何动静,只觉得对着这片黑,如同度日如年,久得几乎让她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什么触觉味觉听觉,统统消失了,带给她的是无尽恐慌,人死后的世界难道是这样的吗? 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她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剧痛。疼痛,让她有了莫名的快乐,痛代表她还活着,代表她活着啊! 只是这种快乐,很快被周身的痛所覆盖,随着感官的恢复,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激烈地摇动着,而自己的头,一下又一被撞击在什么硬物上,发出“咚咚”的闷响,一下比一下痛,而自己的手像被人死死的按住,无法动弹,就连双腿都有种被压迫着的感觉。但是让她感官最深的还不是这些,而是私处,如同火烧。她意识到,自己正在被粗鲁的对待,被撕*裂,一次又一次。 秦晓不是不是未经人事的女孩,她自然知道这种感觉代表着什么,有人压在她身上做某种运动。她猛然睁开眼,对上的是一双紧皱的眉,和怒视着自己的双眼,这个在耀眼地灯火下的男人,他太粗鲁了。 就在下一刻,秦晓的天灵盖又被迫重重撞了一下,发出‘咚’的闷响。痛啊,她皱起眉怒道:“你怎么这么粗鲁!”但是,说完秦晓了立刻闭上了嘴,这不是她原来的声音,她活过来了,但是却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了。 “你终于开口说话了,”此时,伏在她身上的男人仿佛示威一般,更是用力往她身子里一挺,“你这阮家大小姐不是死都不愿跟我吗?怎么现在还想求我温柔一点了?怎么,是觉得我技术还不错么?” 男人带着一点戏谑,一点轻蔑的语气,让秦晓听出了一点猫腻,现在的自己姓阮?还跟现在这个正在对自己做运动的男人有仇?思量着,秦晓心下一顿,该不会是这男人在夺人清白复仇吧?然后在运动过程中,太过粗鲁激烈,不顾及这身体前主人的情况,把人给弄死了,所以她才有机会重生?! 不是没有这种情况,网络小说里比比皆是。于是恍然大悟的秦晓,还满意地‘嗯’了一声。 不过,前一刻还沾沾自喜,下一刻她就痛叫了出来:“痛啊!”这男人真变态,是想弄死人啊! “呵呵!”秦晓的叫声让男人满意地冷哼,更加肆无忌惮的在她的体内进出,一次比一次用力,似乎真的想让她痛死。 秦晓狠狠的瞪着他,忍着痛,在心底咒骂,你个变态,变态!死男人,死男人,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想起男人,她就记起了李平,眼里渐渐泛起恨意来。 “这个表情好!”察觉到她的恨意,变态男更高兴了,动作更粗鲁,不断朝着她的痛处前进,“恨吧,不甘吧!你让我所尝的痛苦,从今天开始,我统统还给你!” 痛死了!!!此时的秦晓真想跳起来给他两个嘴巴,然后踢得他从此不能人*道。可是她浑身就被他控制的死死地,根本无力反抗。之前她被病痛折磨到死,难道现在还要被这个变态折磨到做过死吗?真不知道原来的这个阮小姐,到底是杀了他全家,还是灭了他全族,居然被这么报复。 放松,吸气吐气,秦晓闭上眼,不断自我调息,企图让自己不那么痛。可是男人并不打算放过他:“怎么,你又想跟我装死,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说完话,男人猛然将自己抽出,然后用力一个挺进。 “啊!”痛得秦晓眼泪直流,大叫着睁开了眼。可是她现有的身体就这么突然有了感觉。晕死,简直莫名其妙啊,难道这阮小姐原本就是个m?那跟眼前这变态s岂不是绝配?想到这,泪花闪闪的她,笑了。 “不许笑!”男人真是见不得她好过啊,疯了似的又来了一个回合。 身体里窜出一股热流,m对s刚刚好。她不想死了,她要活着!如果重生的代价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倒不如好好享受。 下定了决心的秦晓,笑意更浓,望向男人的双眼生出异样的光彩。 见状,男人进一步用行动威吓道:“不许笑,不许笑!你别妄想能逃不掉。” “我才不会逃~”应着,秦晓随着他的节奏动了动,男人都是一个样,只属于上半身的动物。 “你!”察觉她的主动,男人惊骇不已,她居然在配合他?! “啊~~”她一直都知道如何让一个男人迷失,“就是那里,用*力啊!”只是曾经,她只想让她爱的人迷失。 她的配合足以让他迷惑,她的叫声,更让他销魂。 满意于男人的情不自禁,秦晓却没有掉以轻心,即使充满了情欲,男人那双盯着她的眼里依然有着质问和怀疑。 “可以放开我的手么?”温柔中带着一点讨好,她想活过今晚。 “想逃!”男人愤恨的看着她,眉头深锁,她的双手依旧被他束缚着。 “你觉得我逃得了么?”眉一挑,竟是抛给他一个媚眼。笑意浓浓,她早已察觉男人的矛盾与反复,于是接着诱惑道:“我没想过逃走,我只是想抱着你!” 虽然只是一瞬,男人眼底的柔情一闪而过,她眼珠一动,柔声道:“你不是喜欢我的么?”她猜,他原本是喜欢这阮小姐的。 只是,当她以为猜对了的时候,他眼底的情绪一闪而过,又只剩怒意:“你这个骗子,贱人,毒妇・・・” 咒骂不止,他变得更粗鲁,毫不怜香惜玉,一味想要摧毁她。 就算被我说中了,你也不要这么激动啊!秦晓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痛死了的说,她捋顺呼吸,试图让自己放松,更调节自己的肢体,更紧密配合他,只为不那么痛。 她尝试着调试矛盾,哪怕心口不一,也全是为了自己少受点罪: “是,是,你说我是什么,就是什么。” 你对,都是你对还不成么?大哥,你手下留点情啊!她吸气,呼出一口长气。 “你不要难过了,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一切都是我得错,我已经认错了,你倒是温柔点啊!她再吸,再呼气。 “我求求你了,只要你不再折磨自己了,随便你对我怎么样都可以,真的随便你怎么对我。” 大哥,千万别折磨我,要折磨你自己找个地方折磨自己去。我吸气我呼气,对了,就是那里最后她已经无法判断到底是男人动容了,温柔了,还是她的m基因又爆发了,让她整个脑子都热腾腾了。 不知不觉中,双手自由了。秦晓如同着了魔,像只充满诱惑的妖精,双手攀上男人的背,抬了起自己的腰*身,律动不止。 她在男人身下绽放着勾人的美丽,热情似火,满是旖旎。 最后,男人精疲力竭扑倒在秦晓肩上:“真是个妖孽!” 听到了他的轻语,她莞尔,妖孽?呵呵,这算是赞美的话吧:“是啊,我就是妖孽。” 难得死而复生,从今晚开始,她就当个妖孽又如何?带着蛊惑的味道,秦晓慢慢攀上他的肩,一口气轻轻吐向他耳际:“我是妖,是守不守得住我呢?” “你逃不掉的!”也许是阮小姐曾经给了这个男人太多的不确定性,他居然将秦晓一句蛊惑的话,听成了另一个意思。 他害怕她的离开。他的话,让她突生怜悯,害怕一个人离开的感觉,她明白。 秦晓忍不住抱住了他,只想给他一点安全感:“不怕,不怕,我在的。”今晚,就这一刻,她也需要一点温暖和安慰。 被抱住的男人,看似不动声色,却不由自主地贪婪地汲取来自她的温暖。他曾经最爱的女人,却也是他这辈子恨的最深的女人,如果时间可以停住,他发现,如今的他还是愿意就这样跟她一起没有明天,如何是好? 时间不知静默了多久,男人发出闷闷的声音,好似在哭:“琉璃,以后做我的女人,好么?” “好!!”秦晓漫不经心的应着,原来身体的主人,姓阮名琉璃。 但是,不知道男人发什么神经,突然又一挣而起死命抓住她得肩:“你又在想骗我了!”声音悲切,可那眼里哪里有什么泪,有的只是暴虐,是藏不住的愤恨和不甘。 给读者的话: 想都想得到,h审核未通过・・・・ ------------ 002妖孽、重生成功 “你不相信,又何必问我?”心中百转回肠,原来这阮琉璃骗过他一次,可是他也太极端了吧,用这种极端方法的报复。 “为什么总要骗我?”只是一刹那,男人眼里满是受伤的神情,如同梦靥了一般,“你总是说到,做不到。如果你真的做到了,我就相信。” 这样的他,让秦晓想起了大学的室友雯雯,她也总是喜欢索取承诺和质问承诺。只是关于要用长长久久时间证明的承诺,又如何让人在眼前证明呢? 所以秦晓只做一个相信爱情,相信爱人的女人。但她的死却告诉她,那个方法行不通。她现在也不相信了。 可此刻,她能如何?唯有主动吻上男人的脸。 男人的唇很润,代表他的内心感情丰富。 男人的下巴很光滑,没有扎人的短须,顺着下巴,她的唇滑下至他得颈,只觉他似乎浑身一颤,擎着笑,秦晓轻咬住他的耳垂:“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如果你对我的好在我接受的范围之内。 一句话,就是一个烙印,印在他脑中,男人忘情地她扑倒在身下,他已然逃离梦靥,但此刻满眼都是情欲的火焰:“不相信!” “不,我会用行动告诉你,我就在你身边!”秦晓一直都明白,最美妙的情话,都发生在床上,伴着特殊的氛围,言语变得别有韵味。 “不,你是个骗子!”男人强辩着,不认同她的话,可是脸上的柔和、沉浸在眼底的温柔却已经将他暴露。至少此刻他已经相信,刚才她许下的承诺。 只在此刻,没有累积的仇恨,只有原滋原味的爱意。他对她,几经缠绵,热情而浓烈的是从来不曾忘记的爱。 芙蓉帐暖,摇曳的风姿,如同奔流的河水,一去不复返。期间偶尔生出“咚咚”的闷响,熟悉而不陌生。 这是秦晓快要欲仙欲死时,听到的最后的声音,虽然她只听到了第一声,却让她伴着头痛眼前一黑。 在晕死过去的前一刻,她郁闷不已,我靠!难道好不容易安全过关,重生成功,这会就挂掉了?这个什么木做的床头啊,这么硬! 庆幸,第二天秦晓成功的醒来了。 醒来时,身边却早已人去床空。躺在床上的她,只要一动,就感觉身子散了架一样痛。但是,这正代表着,她还活着。 双手死死地抓着盖在身上的被子,直到抓出两个皱巴巴的印字,她才松开手。她试图撑起身子,但是使不上力,于是她环视自己所在的床,木的?而自己脑袋边是一个精致雕花镂空做的床框。 根本没想为什么会有床框这种东西,她直接双手抓在上面,使劲让自己起身,可是紧接着身上的被子整张滑下了床,让她觉得一阵战栗。 很自然的,她还看到了床上的落红。她愣住了,昨晚竟还是阮琉璃的初夜。 想到入神,却只听“咯吱――”一声,掸在一旁的帐子一边都被她拉下来了。帐子一大半都罩在她的身上,她捣鼓了半天才重见天日,脑袋却已经从床的范围里伸了出来。 环视四周来,秦晓无语了,这满屋子古色古香的家具们,底是为那般?不要告诉她这是昨晚那个变态男的特殊爱好,风格古典化,从木质的灯笼架子,到木质的梳妆台,还有那个梳妆台上的黄色反光物,那不会是镜子吧?再看那一帘珠帘啊,还是竹子雕刻的,她可不迷‘穷摇’奶奶的一帘幽梦。 再回低头一看,床下果然还有专门放鞋子的木墩子,就跟以前看电视里古代的床一个德行。 “天啦!怎么会这样!”秦晓忍不住叫出声来,再次躺回床上,谁能告诉她,她到底重生到了那个年代啊? “小姐!你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么?要奴婢伺候您起床么?”就在秦晓万分感慨时,帘子噼噼啪啪地碰撞过后,她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 秦晓放眼看去,我嘞个去,这古装版的小丫头,那双大眼睛瞅着她几多虔诚,还梳着两条小辫子,穿着一身小奴婢的衣服。忍不住扶额,她绝对是穿了,不仅重生而且还穿越。 头痛啊,原本只是头大的秦晓,发现头还就真的开始痛了:“头好痛!”慢慢摸向痛楚发源地,她这才想起,昨晚她就是这么被撞晕的。 “那奴婢去叫大夫吧!”小丫头反应很快。 但是秦晓却制止了她:“先别去,我想先洗个澡。”她是有轻度洁癖,现在一身都出味了,这怎么行。 “小姐,您等等,我去给您从温泉打水过来。”小丫头手脚十分麻利,拔腿就要离开。 温泉?捕捉到一个词语,这可是她的最爱:“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小姐?”小丫头奇怪的看着她,在这里温泉都只是水房一般的地方,不是供人洗澡的地方,只是供水而已,难道这小姐不知道么? “帮我把之前的衣服拿来,等我披上就去。”本来准备直接跟着小丫头就走人的,可是却发现自己连个小内内都没有穿。 房间的地上洒落的是一地十分鲜艳的红色布料的东西,这样火红的颜色,秦晓更惊诧了,难道昨晚还是阮小姐的出嫁之夜?这么说来,阮小姐是嫁到变态男家来了,然后被虐待的。 “小姐,您还是在房间洗吧!温泉不是正经人家洗澡的地方。”小丫头小心翼翼的向某人建议并提示她,可惜某人听不懂。 “温泉本来就是洗澡的地方,”见她没有反应,秦晓一不做二不休,忍着痛裹着被子就下了床,再痛也要先洗澡,而且温泉有利于缓解肢体不适。 随便捡起地上的喜服套上,她对小丫头道,“帮我带两件换洗的衣服,领我去温泉吧。” 眼看着劝说无果,小丫头只能作罢,作为奴婢能拗得过主子么?周主子都说了,要她好好伺候这位小姐的,这小姐说不定就是主子未来的某个姨太太。 于是小丫头只能拿着换洗的衣服给秦晓带路了。 秦晓发现屋子所在的院落不是很大,屋前一个小花园,有着各种盆栽和花卉,看得出,都是经过专业修饰的,变态男家还蛮有钱的。 踩在雨花石的路上,沿途有几棵树,其中有几棵是桃树,开着小粉花,小白花,树上树下都是。风一吹,花瓣就凌乱的落下,错落的很美。 “啊欠――”只是有点冷,她又忍不住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怎么还没到?” 话才落音,秦晓就跟着小丫头就拐弯了,顿时被眼前萦绕的热气吸引。就算还没看到温泉水,但是就冲着着那木屋子外妖娆着的水雾,她就能断定,温泉就在屋里。 她正要狂奔而去,却腰身一紧,被人抱进了怀里:“你怎么就这么跑到这来了?”这声音,有点熟悉啊! 紧接着,小丫头叫道:“主子!”这会,秦晓知道是谁了。 “周少爷,我们先下去了。”秦晓好不容易从男人怀里露出个头,就只看到几个男人离去的背影了,看那衣着打扮,倒不像是没有地位的下人。 “还看!”男人语气里带着微微的怒气,秦晓不禁抬头望向他,一脸不解,怎么了? “玫子,是谁让你把小姐带到这来的?”男人说起话来,不怒自威。趁这会的功夫,秦晓打量起这个周姓男人来,昨晚灯光下的他,跟现在的样子不太一样,他其实生的比较书生气质,双峰一字眉,眼睛深邃,双眼皮,鼻子挺直,上唇比下唇微薄,嘴型却是很好看的。总的来说,她很满意。 “小姐说想去温泉洗澡。”玫子回答着话,声音都有点颤。 “你不知道把热水送到房间去吗?”男人很不高兴,这丫头太不懂规矩了,怎么能让琉璃就这样出来招摇?衣衫不整的。 “是我说想去温泉洗澡的。”秦晓这就奇怪了,“难道我不能去温泉洗澡么?我觉得在温泉洗澡才舒服呢。” “你以前洗过?”男人见到她那副好像想去的模样,有了疑惑,阮家难道宠她宠的让她可以去温泉沐浴? 在兆国,除非在是烟花之地,否则正经人家的女子是必须在闺房沐浴,随违反这一约定俗成,一旦被外人直到,传出去,要么这个女子就一辈子嫁不出去,要么就只能送去出家了。就算是已经嫁人的女子们,也都没敢过于如此明目张胆的这样做。 “当然是真的,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洗吧。”秦晓眼睛发亮,一副讨好的摸样,“在温泉里洗澡可是一种享受呢。” 听到她的邀请,男人微眯起眼睛来,疑惑什么早不见了,虽说出嫁的女子没有明目张胆这样做的,但是明示暗示的大有人在,当然这基本就是闺房之乐的前奏。 而此刻,男人已然想歪了。 就连一旁候着的玫子,都已经双颊绯红了,她伺候的主子们,虽然也都喜欢斗艳争宠,可是没有一位像这位小姐这样,能说的如此露骨。 “玫子,你就在温泉外面候着,不需任何人靠近。”说着男人接过玫子手上准备给秦晓换洗的衣服,搂着她便走进了温泉。 等他遣走了温泉里工作的小工们,秦晓便迫不及待地脱衣解带,把自己埋进了温泉里。 呼呼,真舒服。秦晓悠哉游哉在温泉里泡着,显然已经忘记了那个男人了。 给读者的话: 嘿嘿,今天来给章节编个号~~也让我自己清楚到底写了多少了 ------------ 003“坦诚相见”、小赌怡情 只听“噗通”一声,某男下水了,秦晓眯着眼睛看过去,这才意识到这个人的存在,只是,嗯,身材很不错!感叹着,秦晓再次闭上眼,泡温泉。 直到男人来到她的身边,帮她擦洗起身子,她才又睁开眼,对上的便是他那健硕的胸肌。 “你这是干嘛?”这么近距离,这青天大白日,秦晓居然很恶搞的觉得不好意思,尽管昨晚她都还在他身上疯狂地啃过。 “伺候你洗澡啊!”男人笑的很满足,动作一直继续着,不过貌似没有什么不良行径。 他的手法似乎很娴熟,力度不轻不重,让人舒服地刚刚好,秦晓很享受这个过程,跟按摩似的。最后不禁往他身上靠去,挂在他的身上,她就不用手撑着温泉壁上的石头了。这个温泉,水还是比较深的,她的头浮在水面上,脚都踩不到地。 “你不把手放开,我怎么继续给你洗?”男人见到她这幅懒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不放不放,”秦晓说着,跟撒娇似的,双手吊在他的脖子上,更不肯松手了,“不洗就不洗了嘛。” “你这是在勾引我么?”男人慢慢道,一手揽住了她水下的纤腰,一手抬起了她的尖下巴,对上自己的眼,只是当事人一直出于闭目养神状态。 “没有,”腰背搂着,她没意见,只是觉得下巴不舒服,她才睁开眼,反驳着却对上了一双深邃而多情的眼,接道,“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我倒是感觉是你在勾引我。来,小妞,给爷笑一个!” 她在玩笑,却带着暧昧的问道,反正他们什么都做过了,不在乎多一次少一次。 “噗嗤――”只是她那副明明不像却又要装出嫖客的样子,让男人破功,笑了声来,“琉璃,你真太逗趣” “切,严肃点!”氛围很好,就连秦晓都觉得很放心跟他继续玩笑,“现在你是小妞,我是大爷!” 只不过,这会男人没有配合,而是目视着她久久不在说话,那双眼里波转流连,最终道:“五年不见,你变了很多。” “以前的我是什么样,现在又是什么样?是变了好,还是没变好?”听到男人的话,秦晓这才想起来,她并不是原来的阮琉璃,连她现在长什么样都没有仔细看过,更没有跟他曾经过往的记忆了。 “以前的你蛮横却又守礼,现在的你可爱而热情,相比较而言我更喜欢这样的你,”话里带了几分真假莫辩的怀念和忧伤,“从前,你太遥不可及。” “嘿嘿,那就好!”秦晓傻笑着,只要他对现在的她开始改观,她以后的生活才不至于太难过。 忽然,男人抓着她得身子正对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道:“告诉我?你现在有没有恨我?” 她歪着头一脸疑惑,可不明白,这么没头没脑的问题,叫她怎么回答? “在你出嫁这一天,我将你抢来,又对你,你是否恨我?”话从男人的口中说出,就连抓着她的也双手随之收紧。 他这是在害怕么? “不恨。”秦晓的确不恨他,他又不是她生命的杀手,反倒在昨晚手下留情,她才能得以重生。 “真的?”但是男人此刻的疑心病又犯了,“是真的吗?难道从原本的郡王妃沦落到现在什么也不是,你真不恨?” 什么,什么!他是抢了郡王的亲,原来的阮琉璃是嫁去当王妃的!秦晓脑子越来越乱了,这男人该不会是什么大人物吧,那她以后该怎么逃走? “回答我,真的不恨?”男人激动起来,使劲摇着秦晓的身子。 “我说不恨就不恨!”你有完没完啊,秦晓口气里带着不满,原本她脑子就被他的话给搅乱了,还使劲摇她,搞得她都有点头晕了。 “你这个骗子!”可是男人明显比她更不满了。 开口闭口又是骗子,骗子的,幼稚!秦晓也怒了,张口就来:“你才是骗子!是你想对我始乱终弃才是!把我抢回来,什么都对我做了,现在来问我恨不恨,难道是想让我认祖归宗回去么?你不想负责任是吧!好啊,你大可以给我一大笔钱,放我走啊,我向你保证,绝不回来找你,也不去当什么郡王妃!” “你敢走!”男人每次听她说话,都是乱抓重点,抓着她的手越发的用力。 “明明是你不想对我负责,你才是骗子,混蛋”秦晓手臂被抓痛得泪水都流了出来,一时口不择言。 “琉璃,你!”听得男子一脸诧异的神色,表露无遗,他很想问,难道你忘了么?抓着她得双手骤然一紧。 可另一方面,秦晓的双手却纠结着想打他又动弹不得,又被他这么一用力,什么都顾不得了,她大叫着:“你放手,放开我,你抓的我痛死了!”分贝之高,恐怕澡堂之外守着的玫子都能听到。 叫声让男子回过神来,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双手一顿就放开了她,但整个动作就跟推了她一把一个效果。 一时不察的秦晓,整个人栽进水里,还好,她会凫水。一个猛子就挣扎上来,她嗔怪道:“干嘛推我?” 可这会,却只见男人死死地盯着自己,那眼里的凝重的让她害怕,而这样的他还向她伸出手来。 “不要啦,痛!”以为他又要出手,秦晓往一边躲闪,男手从她的右耳旁穿过,收回时,手心有一滴红色液体,像血,可是又比血稀薄,但是却透着一股子血腥味。 怎么了?秦晓不禁往右后防看去,但没发现异常,倒是男人的手落到了她的头顶,只是这么轻轻一碰,秦晓缩了缩头:“哎,痛!”心想,应该是昨晚撞得太重了吧。 “玫子,进来为小姐更衣!”男人说是风就是雨,抱她上岸,将她交给玫子。 而他自己则迅速地套上衣服后,又再次抱起她来,跟玫子交代道:“玫子,赶紧叫人去请大夫来小姐处,要快!” “怎么了?”秦晓抬头就瞅见了他那严峻的脸色,却得到他的深深一眼作为回答,他在惶恐什么害怕什么? 在被他温柔的放到床上时,秦晓知道了原因。在他手臂处,刚才她头靠过的地方,沾染着明显的血迹,是她的。看来昨晚她被无数次被推撞到床头后,还撞破了头。 老大夫来的很快,看过她的病之后,一言不发直接为她止血和包扎了伤口。 大夫越淡定,男人越不淡定:“大夫,她的头没事么,她好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撞伤头可大可小,”老大夫显然是颇有心得,“老夫看她后脑的伤口,并不是一次、两次撞击所造成的,所以有可能因头部多次撞击,导致失忆了。” “失忆?多久能治好?”男人站在床前,双拳紧握,追问。 “这就要看情况了,其实若是有不好回忆的人,也许这辈子都不想记起从前。”听到这样的回答,男人顿时眼神一利,射向老大夫。只可惜老大夫看都不看他,表情淡然,仿佛刚才那些字字都带有谴责意味的话,不是他说的。 “谢谢大夫,”眼瞅着着诡异的氛围,这大夫真淡定,是真不怕死,还是有自信不会死?秦晓不禁想帮他,“我觉得,其实想不想得起以前的事,都无所谓。” 对上男人略微歉意的眼,秦晓展开她认为最天真的笑:“就算我不记得你是谁了,可我赖定你了,你要对我负责。” “琉璃,”听了她得话,男人一把握住了她得手,对视,许下承诺,“你放心,我周偌显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秦晓没有立即回应,她在笑,却无法延伸至眼底,这世间真真假假,真假难辨。 这时,房间里已然只剩下二人。 “偌显,你能答应我么?”她跟这男人并不熟,不谈感情,但她需要保障。 “琉璃有什么要求?”男人面色诚恳。 “只爱我一人,只宠我一人,没有三妻四妾,只有我一人。”秦晓一直期盼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想离的纯洁爱情,前世她做到了,可是所托非人,这一世她愿用此当做筹码,哪怕只得到一时的安定。 “好!只有你一人。”但是周偌显却回答的十分诚恳。 诧异难免涌上心头,她的说辞只是筹码,但看他的神色,那诚意不似作假。 那么,是她自己在短时间里,学会了口是心非,学会了利用他人感情谈条件,究竟是她真的如愿变了,还是她原本就是这个样子?慌神间,他已将她揽入怀中,她再看不到他更多的表情。 条件反射地她想起一句箴言:拥抱可以代表着爱,同时也可以代表着谎言。 久久,她终是合上眼埋进他的怀里,脑子里闪过一句话:人生就是一场戏,而感情只是一场豪赌。 她也许需要小赌一把,常言道:小赌怡情。适时小赌,才好适时抽身。 三四天过去了,所住小院的景色景色再美,秦晓也厌倦了。原因很简单,她貌似不被允许走出这个小院。如果她想走出小院的范围,不管是东西南北随便哪个方向的石拱门,只要她一脚跨出去,便立刻会跳出两个下人,拦住她的道路,还美其名曰:周少爷吩咐了,要小姐好好在院中修养身体。这样的事情,发生一两次,秦晓可以当做自己的确被那位‘周少爷’呵护的很好,时时关注。 但是这么多天下来,就算是白痴也该知道了,她被变相软禁了,施令者,正是那个几天前跟她信誓旦旦的男人。 给读者的话: 额・・・今天更晚了点,亲们见谅・・・太久没写文,貌似点击率不高了・・・ ------------ 004府中“花儿”与赌约 又一个上午,阳光明媚,和风煦煦,秦晓歪坐在小荷塘周围的一块大石头上,双眼微微眯着,好似在休憩。而玫子则立在一旁一脸的欲哭出来的表情,氛围貌似并没有天气那么天朗风清。 “阮小姐,求您回去吧!”玫子弱弱的呼唤着她服侍了几天的小姐,小脸已经皱成了一团,就算明知道自己人微言轻,还是要这样做。 “不回,我觉得这里挺好的。”秦晓回应着,眯着的双眼只瞅着一个方向,而那个方向不是那倒她跨不出去的石拱门之一的南门。 早在这几天跟玫子的相处中,秦晓就已经打听到,她现在所居的小院,只不过是周偌显家靠西北方的偏院而已,也是周家最偏僻的小院,当然后面这个结论是她自己推算出来的,为什么这么猜测,因为这个院子里真的是人烟稀少,只要周偌显不露面,秦晓就根本看不到几个人,常见到的就是服侍自己的婢女,玫子,打扫院子的三四个下人,以及打理园子花草的两个花童。而她现在守着的南门,则是周偌显离去时经常走的那道拱门。 “小姐!”玫子已经哭出来了,本来她倒是想忍过去的,但是一想起昨天周偌显招她去落下地话,她就忍不住要哭。 “没事别在小姐面前绕舌头,要让小姐知道些什么不该知道的,小心你的皮!” 玫子当时听到这话,就觉得无别憋屈,自己明明已经照着之前主子的话,没有将其他院子的事情告诉小姐,只不过是小姐问了问她所在的院子里的情况而已,其他的她可没多说,最多就是每次小姐被拱门外的人拦住的时候,被问及方位时,她照实说了而已。 “哎,你别哭啊,”秦晓郁闷了,怎么这玫子因为这点小事就能哭鼻子,她只是在小荷塘边坐坐,又没走出那周偌显预定的走动范围,“我都没有让你帮我走出这个院子了,你还哭什么?” “真的!”玫子一副娇滴滴的样子,仿佛在说,小姐,你千万别骗我。 “废话,要是我真想出去,那我就直接朝着那门,吵出去了。”秦晓好似随意地指着那道盯了许久的石拱门,但也只是安慰玫子而已,她倒是真想出去转转,自己又不是原来的那个千金小姐了,天天憋在这个没有一点生活乐趣的地方,她都快憋疯了,而且周偌显也不是天天来哄她玩,那就更没趣了。 玫子听了她的话,终于不再愁眉苦脸了。还好,小姐没有像昨天一样要硬闯出去,要不然,周少爷知道了又要拿话来训自己了。 可是,玫子的这种侥幸心理,好景不长啊。 就在主仆二人讲讲在这和风沐浴中安静下来时,南门外却传来了女人的大声说话声音,而且越来越近。 “赛妹妹,你说这北苑到底住了个怎么样的主,要爷这么藏着掖着的?”声音虽然大,但是也很好听,听到声音的秦晓终于是睁开了眼睛,想要透过那道南门看个究竟,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原本,秦晓就只打算在短时间内赌一把而已,赌周偌显那晚所承诺之事的真假,首要的一点,便是他是否已经娶妻。但是听今天这情况,这男人不止娶妻,还纳妾了吧,因为下一个女声响起了。 声音不算大,但是却很悦耳,很容易分辨出她的话:“遥姐姐,我们应该听老爷的话,不到这里来转悠的。” 但是她话的内容,却让秦晓心生反感,做作! “什么不应该,不来都来了!”倒是那位叫要姐姐的大声妹子,把秦晓的心理独白一起说出来了。好一个直爽的性子。秦晓感慨着,从大石头上站了起来。 而一旁的妹子,早就慌神了,早在他听到赛小姐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慌了,少爷怕什么就偏偏有什么,可是少爷的担忧一旦成真,她玫子就是第一个要遭殃的女婢啊,谁叫她是这阮小姐的贴身婢女。 眼看着少爷交给她的任务就要失败,玫子是什么礼仪都顾不上了,一个箭步挡在了秦晓面前:“小姐,这里风大,小心着凉,回屋去吧!” “有么?”秦晓冷哼道,这小妮子大白天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明明就是暖风,大个屁,不就是为了帮周偌显那男人隐瞒这周府里有其他女人的事实么? 说完了,秦晓身子一闪,越过玫子,朝着南门奔去,心想,不能出去,难道还不能让人在门口看看外面的情况? “小姐!”在玫子的尖叫声中,秦晓已经到了南门,但是却站在那道拱门内,站定。 走过来的正是两个女人,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头上尽是一些珠光宝气的头饰,还金闪闪的,就连两耳上带的都是黄金雕刻的缩小版耳钉,一声衣服那叫一个精彩,真是恨不得把所有鲜艳的颜色都穿在身上,整个一朵喇叭花。没品!秦晓在心里给她打上了这个标签,就算脸蛋长得再好,眼神再勾人,配上这一身,怎么看怎么俗。 但是,跟这个没品的女人手挽手的,却是一朵小芙蓉花,头上除了一支珍珠的朱钗,就没有别的装饰了,而身上那身淡雅的长裙,更衬托出她出水芙蓉的娇羞,尽管她还带着点婴儿肥,眼神也没有旁边那个女人有风情,嘴唇也没有那么具有诱惑性,但是不得不说,这张脸是张萝莉脸。萝莉+小芙蓉感觉倒也不坏,秦晓思量着,却感觉又不怎么好了,因为她猜测,也许刚才那个做作的女人是这个小芙蓉的可能性很大。 “呦!总算见到正主了!”果然,下一刻局势明了,那个没品美女开口了,一切真相大白。 “你们,谁是正房?”没心思继续跟她们耗,秦晓突然就觉得心累了。 “你・・・”听闻,没品女皱起眉来,气场全开,迅速甩出右手指向秦晓,大概是想骂人,但是被人阻止了,这个人正是玫子。 “女婢见过遥小姐,赛小姐!”只是玫子这话无异于火上焦油。 没品女的脸上早已经一阵青,一阵白了,就连那朵伪芙蓉都面露尴尬了。 怎么回事?秦晓看到这种情况实在搞不清状况了,玫子说的话有这么刺激人么?而且,这两个小姐若是真生气了,怎么都不发火?之前不是还想朝她发火来的么? 不明所以的秦晓,于是在无异间更火上浇油了一把:“遥小姐,赛小姐是吧,麻烦先告诉我,你们谁是正房?” “小姐!我们回屋吧,少爷吩咐了,您需要好好休息!”还没得到答复,秦晓只瞅见眼前两人脸上更是抽搐的表情,而玫子已经大胆插嘴了。 “哼!”接着,只听没品女冷哼一声,居然和伪芙蓉就这么气呼呼的离开了。 “哎!别走啊,先告诉我!”秦晓想追着二人去问个就进,但是当她一踏出南门,立刻从两边跳出两个仆人,拦住了她。 “你说这叫什么事啊?”秦晓郁闷了,只能转身,倒是不经意瞟到一边玫子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唉?有问题。 秦晓一边走,一边将身后跟着的玫子拉到身边与自己并排而行,玫子想挣扎,却被逮着不放了:“玫子,我觉得那两个好像女人怕你?” 一边问,秦晓一边观察着玫子。只见她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却道:“没有的事,玫子只是一个小奴婢。” 信你就怪了,秦晓心里不可置否,继续问道:“为什么我一问她们谁是正妻,她们就跟吃了苍蝇一样说不出话来了?” 玫子听了心里一惊,却不动声色道:“因为她们谁都不是,这里没有正妻?” 不是没看见玫子情绪的波动,秦晓更听出了她话里的漏洞:“是么,这里没有正妻?” 她猜到了七八分,脸色却不经一沉,甩开玫子的手,往前走去。虽然早就笃定,那个男人是在骗自己,但是自己依旧傻不拉几的相信了,哪怕当时只有一点点信任那个男人的话,但是为什么心里却这么不舒服。 什么叫这里没有正妻,难道这偌大的周府,还只是周偌显的一处宅院?里面藏着千千万万个女人,被称之为小姐的女人,都是他的女人?而自己只是被他抢来要进行复仇的一个叫做阮琉璃的女人?想到这,秦晓脚步更快了,恨不得马上回房把自己关起来,缩进被窝里。 而实际上,她正是这么做了,跟在她身后的玫子差点没因为她迅猛的关门动作毁了容。 她输了。缩在被窝里的秦晓脑子里充斥着这几个字,却管不住留下的泪,不知是因为她是前世被男人骗的秦晓,还是这世的阮琉璃。 终于,泪水不再如关不住的水龙头的时候,秦晓总算恢复了一点清醒,她现在时阮琉璃了,是的。这一世的阮琉璃要在那个想要向她复仇的男人手里活下去,逃出去,既然她是被抢婚到这里的,那么这里就绝对不可能是他原本住的地方,狡兔还有三窟呢。这样想着,秦晓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他没有夜夜在此过夜,这四天里只留了一晚而已。怪之怪,那天他的承诺过于真诚,而自己则过于容易信任别人,也许,以后自己要学会留有最大余地的信任。 给读者的话: 额・・・每天一章,照旧更文~~~ ------------ 005女人凑足一台戏(上) “小姐!”不知过了多久,玫子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少爷来了。” 少爷!周偌显。几个字眼瞬间跳进秦晓的脑海里,惹得她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这会来的可真快,似乎自言自语:“原来,他一直都在府里!” 原来她还猜错了,竟然愚蠢地不知不觉把自己看高了,秦晓冷笑起来,周偌显,那么第二场赌局,谁会赢? 稍稍把自己的衣服收拾了一下,秦晓走过去开了那道被自己从里反扣住了的大门,然后背对着大门,坐到了圆桌旁的凳子上,她需要酝酿情绪,她深知自己从来不是天生的演员。 “琉璃!”周偌显在呼唤他的名字,轻如鸿毛,就连刚才踩进来的脚步都轻轻的,那张脸上流露出了一种担忧之情。 “有事?”秦晓开口了,却没有回头,就连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都带上了些许沙哑。 “你哭了!”很敏感的,周偌显就这么断定了,迅速绕到秦晓面前,抓住了她的双肩,始料不及之下,秦晓抬头就对上了他的眼。 “对不起!”还没等秦晓缓过神,周偌显已经道歉了,大概,只因为他看到了那红肿的眼睛了吧。 额。这是秦晓没有料到的,她根本还没想好怎么挑起第二场赌局。不过,此时的周偌显给了她这个机会:“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只是她的回应,在周偌显的眼里,便成了强颜欢笑了,那双红肿的像小桃子的眼,就是最佳证明,明明觉得委屈,却在自己面前低下身段,什么都不追究,“琉璃,对不起,我实在身不由己,我没有骗你,至始至终,我只爱过你一个人。” 听着他的话,秦晓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慢慢地下了头。 “琉璃,你相信我!”只是她的行为显然让周偌显有点慌了。 “如果我没有碰巧撞见,你打算瞒我多久?”她总算是开口了,心中却一片清明,任何男人都能以身不由己的说辞,去做伤害女人的事情,周偌显不是她碰到的第一人,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人。而且,男人的谎话,总是堪比情话。 “我,我只是怕你误会!”周偌显居然跪在了她的面前。 双手扶着她的脸,只为说这些话,“以前的事,你不记得了,自从当初你抛丢下我之后,我” 一边说着,周偌显一边观察着她的眼,没看到任何波澜之后,继续道:“我身无分文,又无家可归,幸得紫月帮助,我才有今天。对她,我虽没有情意,但是我必须负起责任,她为我牺牲了很多很多。” 仿佛是一口气说完了,周偌显不再说话,静静的等着秦晓的审判。 “紫月?”秦晓吐出这个名字,心中忍不住一阵冷笑,“好像跟今天来的那两人名字不太一样。” “琉璃,我发誓,之前我只娶了紫月一人,”慌张的男人,解释着还不忘加上一句,“因为她的确为我付出很多,我不能这么忘恩负义。” “那你要如何待我?”秦晓看着他的眼,没有任何避闪,之前那两个女人,毫无疑问,只是眼前这个男人的两个连妾都算不上的女人,也许,只是甘心被他玩弄的两个女人。同样被称为‘小姐’,一想到自己也是被这样称呼的,秦晓只觉得一下子就看透了,也许第二个赌局,又是自己输吧。 “我会娶你!”半天接不上话的周偌显来了这么一句。 “做妾么?”可秦晓却是反应迅速的对上,不,第二个赌局,她要赢,只是要换一个压住方式。 “不,不”周偌显大概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我是要娶你为妻的。” 哼!秦晓还是忍不住冷笑了,连带着脸上笑意浓浓,可眼里却是冰冷的:“算了吧,偌显,我若为妻,那你的正妻紫月又当如何?” “你这一生注定做不到我要的一生一代一双人,”秦晓说着,轻易摆脱了他颤抖的双手,低头站在门边道,“请回。” 秦晓俨然已经把自己当做了这个院子的主人了,没有丝毫犹豫,要赶人出去。 失魂落魄的周偌显,欲言又止,却总是捕捉不到她得注视了,跌跌撞撞的往门外走去。 “偌显,”只是他走了没几步,秦晓的声音再度响起,转身,却只能看到她低头的样子,“我希望你以后能让我在整个周府里自由活动。” 她此时的要求并不高,并不马上期望他能斩钉截铁的说,要跟他的正妻和离来娶自己,只是想要争取一点点福利而已。 “琉璃,你听我说,等下我就让那些女人全都离开,你别这样。”但是在男人眼里,秦晓的话又被曲解了。 “没必要,”秦晓听到他的话,心里一阵抽搐,那些女人难道没有跟他同床共枕过,说不要就不要了,说遣散就遣散,“我只是想在府里到处转转而已,总是闷在这个院里,太闷了。至于那些小姐们,没必要为了我就遣散出去,这个府里还是人多点比较热闹。”最好有点宅斗什么的,她好看看戏,要不这日子,不知道怎么过了。后面的话,她当然是烂在心里,没有说出来,但是她似乎忘记了,如果真要宅斗,她恐怕就是那个被斗的人。 “我的要求不高吧?就这样。慢走,不送。”说完,秦晓头也不回,走进屋子里。 一切的一切,周偌显看在眼里,却是更加确定了自己等下该去做的事情。 饭后,秦晓酒足饭饱,准备展开第一场周府游园,直直的朝着南门而去,不过她没想到那里恰好就有一场好戏正在上演。 常言道,三个女人就是一台戏,这话一点都不假。 原本秦晓吃饱了饭,正愁没事干,只能拿散步逛院子做消遣,待她刚走出南门,就立刻被一个女人就缠上了:“阮小姐,阮小姐我求你了,求你放过我吧,我保证不跟你争!”一声声凄惨的哭啼,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秦晓还什么情况都不清楚的,只不过一低头,一过门,一转弯的功夫,自己就被这个不知从哪里蹦跶出来的女人,死死的抓住的右手小臂,抓的她的手臂硬生生的隐隐作痛。 轻‘呲’一声,秦晓忍不住皱了眉,还没等她开口的,一旁的玫子已经领会了她的意思,帮着去扯开了那个女人的手:“青小姐,你松手,你抓疼我家小姐了。” 只是,被玫子这么一扯,秦晓却觉得手更痛了,对方的好像力气又加重了些,这种手劲,不留红印子就怪了。 “阮小姐,阮小姐,我真的而不跟你争了,你放过我,放过我!”女人的声音凄惨得都近乎尖锐了。 “放手!”这痛加上这噪音,简直让秦晓忍无可忍,大声呵斥了起来,手也随之用力一甩。 不知是她的呵斥起了作用,还是力道胜过了对方,那个原本抓的她紧紧的女人居然就这样被她推到在地,狠狠的摔了一跤。 这似乎有点诡异了。秦晓此刻慌了神,这样的情形,任谁看来都只会觉得是自己在欺负人家吧,正想走过去拉起那个女人,不料又生出异端。 “你太过分了!”随着一声暴跳如雷的美声尖叫,原本曾经在秦晓面前露过脸的没品女——遥小姐,只见她说着话就冲到了秦晓面前,就那阵式好像是也想把秦晓推倒了才公平一样。 不过有玫子在,她没能得逞就是了。 就在她里秦晓还有两步之遥的时候,玫子非常顾主的站到了秦晓面前,帮忙挡住了她。 其实玫子并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将秦晓挡在身后,然后双眼紧紧盯着冲来的人,清清楚楚的问了句:“遥小姐想干什么?” 虽然看不到玫子的脸,但是就从那样一个背影,却让她感觉到了什么叫做气势。 就因为玫子这么一问,那遥小妞居然就那样绕过了她,转而走到一旁扶起了先前在秦晓面前人来疯的女人:“怎么样,没摔着吧!” 这样亲柔的口吻,跟之前完全两个样,着实让秦晓诧异了一把,因为就算是这样,她却感觉很真实,就如同遥小妞先前给她的感觉,虽然很暴发户,脾气也很爆,但却不做作。 也许这正是这遥小妞的真性情吧,秦晓忽然有所顿悟,这古时人如其名倒也不假。这小妞名字里带着逍遥,所以哪怕她被旁人看成了如何没有品位的女人,但是精神上仍旧是快乐的吧,因为真实。 “遥姐姐,你们等等我!”就在这时,又一个女声想起,话语中还带些气喘,好似走了多远的路一样。 这声音,秦晓自然不会忘,眼一瞟就确认了这第三个出现的是那伪芙蓉,赛小姐。 “啊,青姐姐,你怎么摔着了?”就像是突然才发现那青小姐摔倒了一般,这赛小姐赶紧走到了遥小妞的身边。 “还不是她!”遥小妞一听赛小姐的话,便忍不住向一旁的秦晓放眼刀,好似在说,呐,就是她干的。 秦晓接收到这信号只觉得无语,其实她没干什么啊? 不过,遥小妞的重心不在她这,就瞪了秦晓几眼之后,对上了赛小姐:“你还说她心善,会帮我们,我看她只会多踩上我们几脚。” 这口气,好似在埋怨某人出了什么歪主意一般。 再看那青小姐,果然也是一副嗔怪的样子,瞅着赛小姐。 此情此景,惹得秦晓眉梢一动,原来如此,难怪古代后宅是非多。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她虽喜欢看宅斗剧,可不代表她愿意亲身参演。 所以秦晓歪腻了一下,准备转身离开,是非之地,早走早好。 (走之前,嘿嘿,秦晓回头一笑:亲~~收藏啊、评分啊、留言啊~~) ------------ 006女人凑足一台戏(下) 只不过,秦晓还是晚了一步,就被主动出击的伪芙蓉抓住了空挡:“阮小姐,求你放过我们!” 又是这句,秦晓听着都心烦了,她什么都没做,怎么人人说让她放他们一马? 但这还不是让她最心烦的,让她郁闷的还在后面。 伪芙蓉说完那话之后,居然就跪在了秦晓面前,而且还是五体投地式。 顿时,她立刻感觉到了来自青小姐和遥小姐的飞刀眼。 被黑了!秦晓头上青筋都绷紧了,看着地上五体投地的女人,只有这一个想法,刚刚被遥小姐那几句话转移到这伪芙蓉身上去的怨念,一下子都聚集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伪芙蓉着实厉害,知道弱者往往会和同病相怜的人达成阵线。就这么一个行动,就让她陷入此等境界。 当然,秦晓没料到,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当她正想开口辩解什么的时候,突然不知从哪里又涌出了好几个女人,没有五个也有八个啊,个个都跟在这伪芙蓉身后一起朝她跪了下去,而且跪下去的同时,还不忘叫上那句话:“阮小姐,求你放过我们吧,放过我们吧,我们不争了” 争个屁!这群人真气的秦晓想爆粗口,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这群女人唱的是哪出,可心里早就憋屈的想发飙了。 深呼一口气,她才问道:“玫子,她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主子说,要遣散她们!”玫子转过身来,恭恭敬敬的回答她的问话。 “我不是说了没这个必要的么?”秦晓无语了,原来又是那个男人弄出来的麻烦,“他怎么还来这出?” “因为主子很在乎小姐。”玫子这话一出,秦晓身上一个颤栗,心里一怔,谁?谁看得她心里发寒,可当她环视这一院子跪着的女人时,却什么都没发现。 再看玫子,跟平时没啥两样,可为什么自己总觉得她这话里有话?秦晓摇了摇头,不想了,果然她还是适合看宫斗,参与太费神。 “琉璃!”就在此时,肇事者来了。 转身望向声源处,周偌显似乎来的风尘仆仆,大步跨到她面前,一伸手,就将秦晓揽入了他的保护范畴,而后操着冷冰冰的口吻向地上那群女人问道:“你们在这想干什么?” “爷!求您别放我出府!”就算周偌显此刻冷如寒冰,也同样有不怕死的,一个秦晓从未见过的女人就先开了口,“您就是我最后的亲人了!” “嗯?”听得有人还敢出声,周偌显先是一句冷哼,然后在看清了那人的面孔之后,面上一松才道,“你不是还有舅母可投靠么,这次放你们出府,我会给你们每人五十两做补偿。” 话是说给某人的,但是周偌显却是又意再跟所有的女人提一遍,希望她们要知进退。 听了这话,秦晓是不知道五十两到底是个什么概念,只是觉得这个数字挺小的,比起在现代听到的什么万、十万之类的好像差了不止那么一点点:“五十够用么?” 所以想着,她就嘀咕了那么一句。 “琉璃,你是不知道人间疾苦,用五十两置点田地,就足够一个小户一家两口安度一生了。”仿佛是要跟她解释什么一样,周偌显搂着怀里的人低语着。 不过这声音,却也能让这临近他的其他人都听得到。 “五十两,五十两是很多了”所以,刚才的那个女人有点痴狂的也念叨了起来,“可是爷,若是我舅母靠的住,我就根本见不到爷,与其再等着被送入虎口,我还不如” 此女子话都还没说完,就朝着一边的墙壁一头撞去,顿时血溅当场,生死未卜。 “啊!”随着众人的尖叫,不仅仅是那群女人,就连秦晓都被吓的身子直哆嗦。 “为什么,她,她为什么?”秦晓不懂,既然五十两跟多,那就拿了自己出去生活,为什么死都要是在这里,“她死了?” “琉璃,琉璃别怕,我去看看,她不会死的。”看着有点怵住的秦晓,周偌显果决地将她交给了玫子,然后来到了那个女人身边,探了探她的鼻息。 气息微弱,但还是有气的,不知为何,周偌显此刻却很肯定,绝对不能让这李小姐死在琉璃的面前,否则,否则他也不知道会怎样:“来人,赶紧抬李小姐去就医。” 就在周偌显那边手忙脚乱的功夫,秦晓已经从玫子主动的交代下,知道了这女子轻生的原因。 只不过是因为父母双往,家道中落,之后年幼李小姐带着一点家里的钱财投奔了她的舅舅,只可惜舅舅家中舅母当家,舅舅没权没势还懦弱无能,根本保护不了这幼女极其家财,于是仅有的遗产也被舅母一一搜刮去。最后,舅舅先一步撒手人寰,舅母就更加不待见这李小姐,加之舅母之子从小顽劣,还染上了赌瘾,最后就与舅母合谋要将年仅十四的李小姐卖进窑子,而那时候恰好碰上了周偌显,买下了她,带她来到了这个庄子,一住就是两年,期间她舅母那嗜赌如命的儿子甚至还翻墙来找她要过银子,但是由于周偌显的财力与势力,并没有让他们得逞,还小惩大诫地关了那人三个月。 若是此刻,她听周偌显的话出府去,难保不会被舅母那两口人报复,逼她出府,无异于逼她走向死路。 既然都是死,她就选择了清清白白的死,也免得到了阴曹地府都要被那一家人纠缠。 人生在世,由不得自己!秦晓从她的身上深深的感受到了这点。 “好了,琉璃,别担心,她没事了!她们等下就散了,你还想去哪走,我陪你。”大约是害怕这事给秦晓留下什么不好的影响,周偌显说话都有点小心翼翼了。 但是这话在秦晓听来,就显得寡情了,这一地的女人毕竟都是与他有过鱼水之欢的人,虽然都没有名分,想到这,秦晓不免就想起紫月,他这么多的女人,却只给了那一人所谓的名分。 “你不用管我了,照看她们去吧!”秦晓说着他了一眼,“说真的,你真不用遣散她们,她们不都还不是你什么人么?连妾都不是,如果真的在顾忌我,你该遣散的也不是她们。” 说完,秦晓就再也不看他一眼,沿着来路走了回去。 所以她没能看到她身后周偌显那一脸的尴尬,神色间还带有几分挣扎与忍耐,他或许是想追上去,直接向她宣告,他一直都只想要她一人,但是却有不能,于是忍而不发。 “听到了么?你们自己惦念这看吧,想走的去老张那里领钱,不想走的就老实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少出来惹事。”最后,他竟也是只丢下这么一句话,朝着同一个方向追去。 而地上那群女人,有些面目已经狰狞,看着秦晓的背影,都巴不得咬碎了她,取而代之;而还有些只是露出一丝丝的妒意,却没有太高的气焰,兴许是觉得没办法超越,所以在那妒意下还生出了一些好感;但是也有例外,其中原本跟之前李小姐走的最近的范小姐则是一脸的感激,她跟李小姐一样,是再没有家的人了。 而才离开的秦晓,虽话说的轻松,人走的也轻巧,可是心里却不得不正视一个问题,他是否真的如此深爱琉璃,爱到能放弃他现在的正妻紫月。 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虽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但他若真的顾及她的感受,便会遣散对的那个人。 这是她的第二场赌局,可是这真的只是一场赌局么?为什么心中会隐隐作痛? 秦晓感受着这异样的感觉,人却是越走越快了。 她身后的玫子,也不声不响的赶着她的步伐。 就像是一场竞技竞走,等秦晓回过神来走回了自己的屋子,身上已经满是汗水了,甚至还有些气喘。 “阮小姐,要洗个澡么?”待秦晓坐定,玫子便开口侍奉了起来,“奴婢去给您提些热水来?” 一说起热水,秦晓便有些兴奋的想起了温泉,但是现在她实在是有些累了,于是回答道:“好吧,你去吧!” 没有气质的趴在桌上,看着玫子麻利拿出了提水的东西出了门,秦晓不禁感叹,玫子体力真好,自己发神经似的快走回来,人都累翻了,她倒像个没事的人一样。 秦晓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今天她真有些累了,一惊一乍的过了一天。 朦朦胧胧中,她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声音很小,是个男人: “你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不,这不行!” “我求你了,换一换其他的,其他任何东西都可以,哎,别,别走”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你告诉我!” 这似乎是一段断断续续的话,但是秦晓却越听越觉得声音熟悉,就像,就像是,啊!是他! 怎么会是他?! ------------ 007原来她,并没离开 “周偌显!”惊异的忆起这个声音,秦晓几乎于同一时刻将自己惊醒。 只不过,她一睁眼吓得差点没从凳子上掉下去,而她的面前是好像也被惊到了的玫子。 不知道这妮子什么时候回来的,秦晓拍着自己的胸脯为自己压惊:“你来了怎么不叫醒我?” “奴婢叫了!”缓过来的玫子回的有些委屈,她都叫了好多遍了。 “不可能,我没听到!”她只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了,可是话说,她怎么会听到他的声音呢?真奇怪了! “奴婢真的叫了,可是您就是不醒,”玫子小声回着,心里嘀咕了,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样,当然这她不可能说出来,只是接着道,“还说胡话。” “我说什么了?”秦晓有些纳闷了,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话都是断断续续的。”说着,玫子一副回忆思考的模样。 听到玫子的话,秦晓想道,就这么一会的功夫,难不成自己就做了个梦,梦里听到的话,其实是自己胡乱说出来的,思维混乱了就以为是自己听到的。 “奴婢听到您说了句,‘做不了就算了,我不稀罕’。”就像是好不容易回想起的那样,紧接着却又玫子皱着眉头。 而这厢秦晓听后也皱眉了,玫子的这句话,似乎可以接茬梦中听到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接着,玫子继续道:“您还说,‘没有,一点都没有。” 听着玫子的回忆的话,又一次接茬了梦语,秦晓眉头是越皱越深,脑子里渐渐有了一个设想,而这个设想让她害怕。 “最后,在您叫周主子的名字之前,说的是,‘原来你一直’”玫子说到这,突然就挺了下来,一副娇羞的模样,盯着秦晓。 意识到她突然停了,秦晓心里却紧了起来,追问道:“一直什么,想起来了就说完。” “一直爱我!”说完,玫子已经羞红了脸,低下头不知看向何处。 而这一句话也着实让秦晓心头一怔,“噗通―”心脏里仿佛响起了两个不同的声音。 “扶我去洗澡!”她需要静一静。 “好的!”玫子听了一愣,虽不明白为什么这阮小姐突然就转移了话题,但是主子不想说的事情做婢女的当然就应该也闭上嘴。 进入浴桶的那一刻,秦晓更肯定,自己这一觉并没有睡多久,跟本不足以做上一段梦。 水温还不错,眼前呈现出一片缭绕的雾气,遣走了玫子的房间里,只剩下秦晓一人,但是她却想明白了,这里绝不止她一人,甚至是这个身体里也绝不止她一人,真正的阮琉璃还没有离开。 泡在浴桶里,秦晓排除一切杂念,陷入的冥想之中,她还是得要一个答案,她不想自己在做出了一切决定和决策行动之后,却是为她人做嫁衣。 之前的她是单纯,是善良,是无私,甚至是愚蠢。但是这一次,她说过,‘宁可我负天下人,也不叫天下人负我’。 “琉璃,我知道你在,你出来跟我见一面。”秦晓轻轻的呼喊,却是由心底而外发出的呼唤。 “你召唤我做什么,你不是很想霸占这副身体么?”神使鬼差的,这声音又是从秦晓的嘴里发出来的,声音轻的像一片羽毛,却的确是这同一张嘴。 这样的情况让秦晓尤其不安,激动的她甚至高叫出声来:“我没有霸占,是你自己不要了的!” “阮小姐,有什么吩咐?”这一叫则惊动了门外的玫子,在门外问着。 秦晓怎么能让她进来听呢,于是道:“我没事!玫子你先去院子里晒晒太阳,我洗好了会出来叫你收拾的。” “你就这么害怕?害怕别人知道你是个不知哪里来的妖怪,就把身体还给我!”阮琉璃的声音依旧很轻,可是却不肯退让。 “不可能!”强压低了声音,可是秦晓依然激动,“从你那日在床上放弃了自己的那一刻起,这身体就已经是我的,别告诉我那日你不是主动放弃的生命?!” 秦晓很清楚,或者说心里早就分析的很清楚,那日在床上的阮琉璃,是不甘受辱,屈辱的放弃了自己的生命,甚至可能是带着满腔的恨意化作了孤魂野鬼,所以她早就丧失了机会。 否则,为何一直没有出现,而到了现在,今天,此时此刻才出来跟自己争这身体的所有权。 只是一瞬间,待秦晓将一切又理顺了一遍之后,她似乎明白了其中的原因,成竹在胸:“你现在又以为他是爱你的对么?然后你被感动了?” “是又如何!”而阮琉璃也不推脱,直率的承认了。 这倒是让秦晓有点诧异了,这阮琉璃居然是个这样的性子,那他与那周偌显又怎么会弄到今天这副田地。 但是这不是秦晓今天要弄清楚的重点,重点是:“你以为他爱你,爱到能为你遣散他周围所有的女人,是么?” “可是我告诉你,就算他遣散了天下所有女人,也不会只剩你一个陪在他身边,别忘了,他还有一个在他最落魄之时帮助了他的女人,那个叫紫月的女人。” “可他说了,他只会爱我一人。”听了阮琉璃的回答,秦晓越发的觉得这个女人单纯的可以。 “那我们打个赌,不赌他会不会付诸实践,我们只赌他这些天会不会再来表态,说会遣散紫月这个正妻。”单纯的人,秦晓会有最单纯的方法应对,之前在心中酝酿的第二个与周偌显有关的赌约。 当他的一切隐藏都被她揭穿之后,她料定了,那个男人不会休妻再娶,哪怕只是口头上的。 “好!” 一个好字,秦晓便明白了,这个像曾经的自己一样傻的女人,是在做最后一搏,阮琉璃死而复生的唯一导火索莫过于这份情,若是得到则欢喜,若是不得,则是哀莫大于心死。 不过,接下来的日子,确实是印证了后者。甚至半月已过,周偌显都没有再出现,这院子里无论是谁都明白,他在逃避,逃避他的责任和抉择。 而阮琉璃呢,则是在每日秦晓的言语撩拨之中,渐渐失去了以往的斗志,甚至再不与之对话了。 但是,秦晓知道,要让她永远离开,这还远远不够。 虽然知道阮琉璃本尊已经渐渐的放弃了对身体的掌控,但是秦晓仍然觉得这是一种威胁,威胁什么,自然是威胁她的好不容易得来的生存的机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坏了她的事。 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彻底解决此事,因为解铃还须系铃人,结是周偌显打下的,那么就必须要由他来了断。 但他却迟迟不肯出现,一个男人光是躲算什么出息!但是这话,秦晓却连激将的机会都没有,她压根就见不到那个人。 “玫子!”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秦晓呼唤着玫子,这几日由于自己的不安,顺带也搅的玫子不安生了,时不时就差她去打听周偌显的行踪。 秦晓虽然知道,这种做法也许根本达不到效果,毕竟这玫子是周偌显的人,并不是她的,她也只不过是这里的一个住客罢了。 “哎!阮小姐,周主子不在庄里!”这不,秦晓都还什么都没问,这玫子已经条件反射似的回答了。 “我还什么都没问呢!”明显的敷衍,秦晓可是不喜欢的。 “可是,奴婢说的是实话!”玫子今天是真的有点委屈了,若说前些日子,她倒是听了周主子的话,在撒谎,但是近天,周主子一大早天没亮就出门了,出门前还交代了,若这阮小姐问起,就实话实说。 “鬼才信你!”秦晓没气质的翻翻白眼,却是在心底狠狠的嘀咕着,阮琉璃,看到没,这就是你以为那个爱你的男人! 就算这阮琉璃已经有几日没有理秦晓了,秦晓依然是用这样的方式与她交流沟通,相信她是听得到的。 “是真的,周主子天没亮就出门了!”玫子再次强调着表示自己的清白,“我对天发誓,今天我要是说谎就天打五雷轰。” 而秦晓,则只是冷哼一声,想来,他周偌显今个还真不在,从前只是撒谎躲着她,现在都已经躲出门了。 不管如何,这一系列的行径都只说明了一个问题,周偌显绝对不可能为了这阮琉璃而休妻,绝对不。 内心一次次的强调,秦晓没有把握一定让阮琉璃放手,但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却为此事添上了重重的一笔,甚至是让秦晓获得了真正的新生。 两天后,周偌显还没回来,他的正妻紫月便回来了。 这不,又是三个女人,刚好一台戏。 在见到紫月这个女人的那一刹那,秦晓不得不称赞,那是一个集美貌、气质、优雅于一身的女人,浑身上下让她感觉出了一种高高在上的贵族气质。 而与她交谈,却让秦晓有一种,如在云端踩棉花的享受与刺激同在的感觉。这种感觉,是说不清的不舒服。 ------------ 008断她前尘了之后事 话说那日,秦晓独自在自己的院中无聊,虽然旁边没有其他人,可是她却是真真实实的在跟阮琉璃聊天,当然呐,阮琉璃没有搭话,完全是秦晓一个人演独角戏。 “阮小姐!”突然玫子的声音从天而降,带着一丝欣喜的味道,让秦晓还以为是周偌显回来了,但是她的下一句话却是,“夫人来了!” “夫人?”一听这称呼,秦晓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周偌显的娘?他不是说他一家都被阮琉璃害死了,就剩他一人了么? 想了半天,秦晓就是没想到这会是紫月,还是多日没有跟她交流过的阮琉璃一句‘是周偌显的正妻’直直的刺激到了秦晓的脑海中。 “哦!”呆呆的回应着,秦晓还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感受过阮琉璃,就连最开始在沐浴的那次都没有这么刺激过,难不成是这紫月刺激了阮琉璃的战斗力?这阵势太不妙了。 就在秦晓愣神的功夫,紫月已经款款而来,她身后跟着两个小丫鬟,样貌素质自然不差,而她本人就像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子,一身浅紫色的长裙,身线凹凸有致,真是要腰有腰,要胸有胸,更让人羡慕嫉妒恨的是她还有气质。 气质是什么,气质这种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要多少年才能积累出来的才能。 而紫月来到秦晓面前之后,先是抬头一笑,第一句话便是:“怎么,姐姐不让我进去坐坐么?” 好吧,她承认,这阮琉璃的身体也不年轻了,今年已经二十一了,早就不是那豆蔻年华,而这紫月,看起来还真要萝莉那么一些。 “你来干什么?要赶我走?好啊,我同意!”阮琉璃本尊不走,秦晓觉得呆在这周偌显身边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真是早走早好啊! “姐姐说笑了!”说着,这紫月便已经变客为主,不紧不慢地走进了原本已经属于阮琉璃的屋子里,甚至还挑了主座,差玫子倒了茶,自己喝了起来。 这一系列的行为,看的秦晓牙痒痒,狠狠的瞪了玫子一眼,这吃里扒外的东西。 可是心下这么一骂,秦晓倒是自己怵了,好像这玫子本就是周偌显的婢女,这婢女侍候她主子的夫人,本来就是理所当然。 “姐姐,坐啊!”微微抿了一口,这紫月便放下了茶杯,端正威坐着,双眼直视着秦晓。 啧!来事了。此情此情,也怪不得秦晓会多想了。 但是敌不动我亦不动,秦晓也进了屋,随便挑了个离紫月有点距离的座位。对待有潜在危险的事物,应当保持一定的距离。 “呵呵,”见到秦晓这副样子,紫月一开口便半捂着嘴笑了起来,“姐姐不会以为妹妹是来生事的吧?” 难道不是么?!秦晓一听这话,注视着她的眉眼轻轻一挑,但是还是忍住了没有把话拿出来说。 “当然不是!”大抵看懂了秦晓的微表情,紫月拿开先前捂着嘴的手帕,慢慢又站了起来,道:“你觉得相公此人长相如何?” “还可以吧!”不知道紫月问这作甚的秦晓,心里一阵纳闷。 “那你认为,相公文采能力可好?”紫月接着问着,眼神却是在环视这屋里四周墙上的画。 看她的样子,这屋里挂的画似乎出自周偌显,字画都还不错。秦晓这算是看懂了,点头道:“不错!” 但是她到底问这个做什么呢?秦晓真弄不懂这女人的来意,而且等自己一应完,紫月就开始总结了起来:“相公一表人才,才华出众的,能力卓绝,不知道是城里多少千金所求的如意郎君!” 然后呢?秦晓看着她突然停了话匣,不禁默不作声歪起头等起后文来。 没等到预料当中秦晓的回应,紫月眉头也是一皱,不知想到了什么。面前于是,她继续道:“像相公这样的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而且也理所当然,你知道么?” 一听她最后的结论,秦晓忍不住就问了这么一句:“你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么?” 而紫月呢,则身子一僵,眉头不禁颤了一颤,此人怎么和她情报中的不一样了? 等不到紫月的回答,秦晓赶紧转开了眼,她是这才反应到自己刚才似乎问到了紫月的难处。 “姐姐,只一人守着相公,那是不可能的,”不知过了多久,紫月又开口了,像是在劝秦晓,但是在秦晓听来却更像是在相互劝慰,“所以,姐姐和我一起伺候相公吧!成为相公的平妻。” 没有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这看来好像是在征求秦晓的意见,但是言语间却是已经为她定下了此事。 对这结果,秦晓嗤之以鼻,不在乎,不需要,但是阮琉璃本尊却有话要说,于是秦晓听到了她的心声:‘你问问她,这是谁的意思?’ “这是谁的意思?”其实秦晓心里早就猜到了这是出自谁意,自然是周偌显在考量了紫月的立场之后,跟她一起定下的。 只不过,与秦晓有着共同身体,甚至能听到她故意放出的心声的阮琉璃不相信罢了。 “是我的意思,也是相公额意思,”紫月应着,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道理什么的讲完了,她现在只要听阮琉璃的决定了,当然她的决定可有可无,但是必要的表面功夫,她还得做好,为了周偌显,也为了她自己,“偌显是个恋旧情的人,他很善良,哪怕曾经被伤的体无完肤,他依然记得曾经的美好。破坏了你的婚嫁,他说过要对你负起这个责任,而且这也是他希望的。” 秦晓听着紫月镇定的说着好像毫无破绽,但是却又处处埋着刺的话语,她也不得不佩服,这人说话的技巧,夸大对自己有利的,虚放对自己不利的事实,更要佩服的是她的信息,像‘负责任’这类话,秦晓记得明明只在周偌显一人面前说过。 ‘只因为我是他的责任么?’而阮琉璃本尊却恰恰好只会抓住不必要的重点。 感受到阮琉璃内心的悲怆,甚至绝望,秦晓也开始感觉到了紫月的恐怖,紫月的信息网果然是很强大的,对已逝的阮琉璃,那个过去的阮琉璃如此的了若指掌。 “你撒谎!”就在这时,秦晓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再度强烈的不受控制了起来,说着原本没打算说的话,身子颤颤的往门口退去,可是却显得那么艰难,甚至慢慢的滑落到了地上。 “姐姐,你怎么了?”看到她这个样子,紫月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赶过来似乎是想扶住秦晓,可是嘴里却说道,“姐姐,你别激动,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早就跟偌显说过,只要他幸福就好,但是他是个好男人,说什么也不会抛下我,所以我才折中跟他商量了这个结果,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可以把我的平妻之位也让去,只要你真心对他好” 或许这一段话,在周偌显听来是极为感动的,可是在阮琉璃听来,却是伤透了她的心,对她而言根本不需要多的话,只那么一句,就已经让她陷进了万丈深渊。 是哪一句?秦晓知道,就是周偌显不肯抛下紫月的那一句。好像在看一场戏,秦晓等待着这戏的落幕。 她此时的想法或许是卑劣的,在被抢夺了身体的控制权之后,在听到紫月那一句句深情的告白之后,她就是故意旁观,甚至向阮琉璃投射了紫月的话外音,周偌显永远不会为了阮琉璃丢下紫月,而且他一旦跟阮琉璃在一起,便会更加好的对紫月。 这是事实,可是却也真的伤人。 等到她渐渐拿回身体的掌控权的时候,秦晓知道阮琉璃的前尘已经断却,而接下来便是她崭新的人生。 不愿再看此时紫月的虚伪,秦晓推开了紫月扶着的手,拍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你的意思我明白,请走,不送。” “你――!”大概紫月万万没想到,精心安排的会面会以这样的方式落幕,只看到阮琉璃一时半刻的伤悲,随即却又一副桀骜的样子赶人了。 “我没什么其他意思,原本我就知道来了这里就由不得我做主,你们想怎么办便怎么办!”说完,秦晓干脆一转身回了睡房,不管紫月他们会在大堂待多久,但至少不会杀进她的睡房。 见人已经不鸟她了,紫月此时竟是气愤地跺了跺脚,负气似的快步走出了阮琉璃屋子。 独留下玫子在屋门口远眺目送。 不得不说,此时紫月的样子才像个十七岁的女孩子,没那么多的精明与乖巧。 时隔多日,周家的这个小庄子里依旧热闹。 庄中风光不错,下人们将庄内的花草树木都打理的很好。不过,这跟阮琉璃的贴身婢女玫子无关,跟她有关的只有这阮小姐罢了。 “阮小姐,阮小姐”玫子的呼唤声很小,但是却让人听着就紧张兮兮的,“奴婢求您了,求您别这样。” “给我闭嘴!”随之,秦晓的声音响起,严苛、可是却也非常轻声。 此刻,说了这话的秦晓,正蹑手蹑脚的扒着一扇木门,纵使她已经非常小心了,但是难免还是被她弄出了些‘咯吱咯吱’的声响,这门一看就知道是一扇不常用的偏门,不仅年久失修,门闩什么的一动都能落下灰层,而且门的上方还缠绕着一些寄生的植物,硌着门,让它很难打开。 “小姐,这里走不通的。”这不,秦晓虽努力不懈,还是一旁的玫子比较清楚状况,“这门早就不用了,而且那边是别人的院子了。” “那你给我悄悄找张梯子来,赶紧。”秦晓发完话,就立在一侧,一副恶狠狠的摸样瞪着玫子。 只可惜她的样子,实在是狠不起来。 “不许去告状,我这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但当她说起这话的时候,眼里还是闪过了些恶人威吓的神色。 大约,人只有在经历过某些事情之后,才能获得某些经验。 这两天,自从这周偌显的正妻韩紫月来了之后,秦晓感觉到自己一天都没安宁过。 这不是她多想,而是那紫月不知道再搞什么鬼,在第一次交锋得知了秦晓明显拒绝之意后,竟然一连几天锲而不舍的来秦晓的院子里,用她那套平妻论骚扰着秦晓,而玫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出现了好几次的叛变,不仅不帮她逃脱紫月那怪女人念经似的劝说,甚至还在秦晓计划躲避的过程中,暴露了她的行踪。 害得秦晓连续几天被念叨,那烦人的程度甘比一个更年期的老妈子。 在这期间,那个周偌显做的更绝,面都不露。 这一系列的反应,不禁让秦晓怀疑,那个男人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等着紫月把事情解决之后,安心安逸的接收妻妾成群的硕果。 可是,她秦晓如今又岂是坐以待毙的人? ------------ 009“爬墙”、“邂逅” 看着玫子依依不舍离去的背影,秦晓嘴角轻轻一歪,现在该是你抉择的时候了,这府里到底是周偌显紫月等人重要,还是自己比较重要。 说来也巧,就在秦晓等待着梯子的时候,这一墙之外的另一个园子里,那位范小姐和青青正在这园中唯一的凉亭里说着话。 “范姐姐,你说这紫月夫人到底是为了什么?”青青一手捏着瓜子,一口吐着瓜子壳,靠坐在院中围亭的石凳上,两眼看着几步之遥,端正微坐绣花的范小姐。 “不该你多管的,就别管。”手上的绣活没有停下,绣绷上隐约可以看得出是一副蝶恋花的图案。 “范姐姐,我知道你比我聪明,肯定是知道她是为了什么,如果我是她,知道那阮小姐没有跟自己争名分的意向,还不偷偷乐死,干嘛还要天天去受白眼劝说?”就像是没有看到范小姐不愿谈起的样子,这青青小姐更像是自言自语。 “青青,你小心点说话。”也不知道是青青的哪句话吓到了范小姐,她眉头一皱,就放下了绣品,盯着青青,一脸严肃。 “范姐姐,你就是太小心了。”青青说着,怂了怂肩,“我们这园子与老爷那边隔的远着呢,而且又不是什么万众瞩目的地方,没人会来这里听墙角。” 范小姐听着她的话,看着她漫不经心的模样,微微叹了口气,可不是么?这个园子,历来还真是天高皇帝远啊,要不是,想到这,她又紧张道:“可是我们隔壁现在住着阮小姐。” “那也远着呢!”青青说着,一个转身站了起来,手里还拧着瓜子,就指了指远处不知道什么地方道,“况且,也就连着一个后院墙而已。” 看着她手指的方向,范小姐也抬起头,望了过去,远,真的是挺远的,至少她们的谈话,是传不过去的。 范小姐和青青所同住的院子,就像是被发配到冷宫的女人们的院子,倒不是因为这里荒凉,而是因为距离这庄子的男主人居所太远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两个人居住,这个院子,要比阮琉璃所居住的地方要大一些,不过也没大多少,只是多了几处可以歇息的地方,比如说现在范小姐与青青所处的凉亭,又比如说前门处的一块很大的绿草地。 不过,住的偏远,自然这里也是没什么人气的,总之是不热闹的,就只有范小姐、青青及六七个下人丫头,除了两个主子小姐的聊天声,一般还真没有什么人会大声说话。 就在范小姐愣神的功夫,青青又再度坐回了原来的位置,继续嗑瓜子,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如何地道:“看来今天又问不出答案了。” 而此刻,远在墙角之外的秦晓,终于等来了爬墙的梯子。不过,见来送梯子的不是玫子,而是一个佝偻着身子不敢直视自己的下人,秦晓纳闷道:“怎么是你,玫子呢?” “奴才不知,玫子姐只吩咐了让奴才拿梯子来。”来人一直低着头,愣是没敢抬头看秦晓一眼。 不过,就这状况,秦晓还猜不到就是傻子了,那玫子肯定是又偷风报信去了:“你,赶紧给我扶着梯子。” “是!”这奴才到不含糊,一听主子命令,立刻行动。 而秦晓呢,也二话不说,就爬了上去。再不走,等下玫子就会带着那紫月来了。 上了墙头,秦晓才发现,那边还是一样高,下不去,悲催了。 犹豫着,秦晓仿佛已经预示到了自己孤立在墙头,而紫月等人来到看笑话的场景。 说时迟,那时快,秦晓脑子一转,对还扶着梯子下人道:“你把梯子慢慢给我推上来。”秦晓决定,让梯子先翻到墙角那边去,然后她在爬下去。 好不容易那下人抬头了,一张老脸却是愣在那里,秦晓头一热:“快啊!就是让你在下面扶着梯子往上推,我扶着这头,让它翻到墙那边去。” “哦!好,好。”大概是没见过这样的主子,那下人一怵,还是照做了。 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梯子总算过去了,不过这边没有人扶,而居高临下的甚至眼尖地看到了玫子带着人过来了。 赶紧溜,所以就算没人扶梯子,秦晓也顺溜的爬下了梯子,到达了墙的另一边。 这一边倒是一个小型的树林,十几颗树,种在这里,档了不少的视线,不过还好刚才她在上面的时候还是稍微留意了下这边的路的。 找准方向之后,她勇猛的往前小跑而去,笑话,不跑,难道等玫子她们翻墙过来找她么? 不过,可惜的是,当玫子带着紫月等人赶到,看到人去墙角空时,她们的下一个动作可不是再搬来梯子爬墙,而是沿着原路返回了,干什么去,不找秦晓了么? 当然不,人还是要找的,但是紫月她们可以走前门不是? 所以当秦晓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逮着一个下人问到了他们主子在哪,并且赶到凉亭处的时候,紫月、玫子等人也已经恭候她多时了。 虽然收到了范小姐善意的一笑作为打招呼,但看着一亭子的女人,秦晓那一头的汗,恨不得化作一头黑线。 “姐姐,好雅兴,游园累了吧,来喝杯茶。”而紫月也是,随便到了哪处都是一副主人姿态,让玫子给倒了一杯茶。 秦晓一饮而下,就着这亭子石桌旁唯一剩下的石凳一屁股坐下:“好了,茶我也喝了,你要说什么我也清楚,请回。” 秦晓这话一落,惹得在座的神态各异。 范小姐一副恨不得消失的样子端着自己的茶使劲看。 青青则是拧着瓜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不过她的眼里到满是八卦精神,一副期待下文的样子。 至于主角紫月,那叫一个淡定,仿佛刚才被赶的不是她,轻轻抿了一口茶,眼神往右边坐着的两人身上一扫,道:“范小姐,青青小姐,不欢迎我么?” “不敢,不敢!”范小姐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而青青没有搭话,只是赔笑,她也知道自己不能置身事外了。 “你真好大的威风,在我那就是一副主人的样子,到了这里还是一样,还问别人欢迎不欢迎,别人敢说不欢迎么?”此时此刻,秦晓不想再憋屈了,紫月这人,你跟她客气,她根本就不当一回事。 从前面那些会面就可以看出来了,装大度要和她平名分,可是她这做派,那点像了?况且,自己也不稀罕,被赶走才是自己的意愿。 “阮小姐!”玫子突然开口,倒是把秦晓吓了一跳,原本她只是一直观察着紫月的表情,见她听了自己刚才那番话后,一直忍而不发,还觉得她忍性好来着。 这不,被玫子一下,秦晓心里头没功夫想那七杂八杂的了,心‘噗通’之乱跳,总之是被吓到了:“玫子,你之前是伺候她的吧!” 边说,秦晓还边指了指紫月:“其实,你不想伺候我,无所谓,从哪来回哪去就是!” “奴婢不敢!”玫子一听这话,竟是惊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我们走!”而紫月则面上更加难看的甩下这句话,带着她的人一转身就走了。 不过当然她没带走玫子。 可这又是哪出,这些日子她都已经这么明显的倾向于紫月了,让她回去不正好么?秦晓看看地上的人,又看看紫月,难不成是自己让她难堪了? 后知后觉的秦晓才发现,自己貌似又得罪了紫月,顺便也得罪了玫子。前者在这院子里可以横行无忌,而后者却是会时时刻刻在自己身边,都是后患无穷啊! 心中一片叹息,秦晓摇着头,回看到石桌上,拧起桌上的一块又一块的糕点,一把塞进嘴里,使劲嚼,怎么这么郁闷啊! “呵呵!”就在秦晓郁闷的功夫,耳边传来几声清脆的笑。 秦晓抬头看去,额,是她俩。可是嘴里的糕点还没嚼碎,得赶紧嚼碎了咽下。 看着她鼓着腮帮子嚼东西的样子,范小姐抿着强忍着笑,而青青则笑翻了:“范姐姐,她太好笑了!” 你才好笑,你们全家都好笑!秦晓使劲吞咽这糕点,差点没把自己噎着,还是接过了范小姐重新给她倒的茶喝下,才让她缓过劲来。 不过一吃完东西,秦晓自己都忍不住跟面前两人笑作了一团,想来,刚才自己也是一副傻样。 这一笑泯恩仇,更何况,秦晓跟范小姐和青青也没什么深仇大恨的,只是觉得这距离一下就拉近了不少,就像交到了两个朋友一样。 星星装饰这月亮,而秦晓装饰着某人的窗,不远处一隐蔽的角落,不知看了多久的周偌显心中轻叹一口气,跟以前一样,他为很永远都弄不清楚她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于是默默离去。 仨人快活的笑了好一会,这才想起来,这地上似乎还跪着一个人,先是范小姐停止了笑,紧接着,秦晓也止住了这莫名的笑。 最后,只剩下青青一个人讪讪的笑了笑,也开始沉默了。气氛一下子变得非常不协调,就连跪在地上一直埋着头的玫子也察觉到了。 这氛围,一触即发。 ------------ 010人各有路,必须无悔 最终,还是秦晓先挑起了隐情:“玫子,我这不需要你了,你走吧!” 她的话里没有什么感情波动,仿佛这只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交待,没有任何恩怨。 但是其中发生了什么,秦晓和玫子都心知肚明。 “求您别赶奴婢走,阮小姐,周主子吩咐过,让奴婢好好照顾您的。”玫子头没抬,依旧跪着,还止不住的把自己的头往地上磕着,磕得嘭嘭直响,跟不要命了似的。 “别磕了!”只见秦晓眉一皱,手往前一捞,扶起了玫子。 玫子这才抬起头来,额头早已磕破,鲜血甚至有些乌青,那双乞求的眼里,满是泪花,仿佛真的是非常不愿意离开。 “玫子,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但是你早就心意已决,”定定的看着玫子,秦晓话说的很轻,可是话里的意思却没有这么清淡,“所以,去告诉周偌显,我这不需要你!请他让你回到你从前的地方。” “不,不阮小姐!”一听秦晓的话,玫子就要再度下跪,但是秦晓的那只手却稳稳的制止了她。 “我说过,从前的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现在你也没有说不的权利,”手上的劲加重了,秦晓的语气也严苛了,“一旦选择了,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现在,马上给我走。” 说完,秦晓手一放,再也不想看玫子一眼。 人生的路,是自己选择的,所以无论前面有什么,也要披荆斩棘的走下去。秦晓的上辈子依旧过去,而阮琉璃曾经的选择,给了秦晓第二次生命,自然她所造就的后果,就要由秦晓来承担。 以生命为代价,换一条艰难的前路而已,自己应该知足了,秦晓想着又自嘲撇了撇嘴,玫子你既然也已经选择,那就走下去。 这一沉默,又过去了一段时间,等到秦晓回神的时候,才发现,玫子已经走的,亭子里只剩下范小姐、青青和自己了。 “她听了你说的话,只顿了顿就走了。”这会,青青先开了口。 字里行间早已没有了第一次见面的争锋相对,也许是因为之前三人莫名的笑,或许是因为秦晓跟玫子说的话。 青青只是觉得,面前的阮小姐并不是遥小姐、赛小姐说的那种人,又接着道:“你是不是真不想当爷的夫人?” “不想!”秦晓一听,虽然一愣,但却条件反射的回答了,“你信我?” 她没料到,青青会这么直接的问这个问题,而且听起来,她好像是相信自己是真的不想当什么夫人的。 “信!”而范小姐和青青没有丝毫的犹豫,既然异口同声。 “为什么?”你们不也是周偌显的女人么,怎么跟紫月那伙人想的不一样?秦晓本来是想接着问的,但却没有说的这么直白。 “感觉。”对这一问题,青青比范小姐更迅速。 等到青青此话一出,原本要说点什么的范小姐,突然就闭上了嘴,不知想到了什么,然后也是重重点了点头。 感觉是个怎样的字眼,秦晓不知,但是当听到这个答案,她却觉得很欢愉和自在。 她也感觉到了,面前的两人对她没有恶意。 于是,秦晓嘴角一弯,笑着朝她们伸出了右手:“我想,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 虽然听懂了秦晓的话,但是青青和范小姐二人却没弄懂她的动作是何意,只能有点呆滞的看着她,而没有动作。 “像我一样伸出你们一人伸左手,一人伸出右手,”看着面前毫不做作的二人,秦晓脸上的笑容不断的扩大,然后在两人听从了她的话伸出手之后,她交叉着双手握住了对方的手,“你好,青青!你好,范小姐!” 尽管秦晓的动作扭曲的好笑,不过却丝毫没有影响这里和谐的氛围。 “你好,阮小姐!”青青与范小姐也笑的一脸灿烂。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去的特别快。虽然秦晓只是在跟青青与范范聊天,在蹭了一顿午饭之后,她终归还是要回自家的院子里去的。 “那个,我想我该回去了!”秦晓拢了拢衣服,风有点凉了,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落山了,而且天色也越来越暗了。 “嗯,那我们就不留你了!”范范总是很识大体,只是站起来的动作,都非常具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经过一天的相处,秦晓就已经知道了范范的一些情况,说了也巧,她名叫范遥,按理说,这庄子的下人应称呼她为遥小姐的,但是只因庄中已经有了一个遥小姐,于是她就被冠以姓氏作为称呼。而这范遥,也曾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只因家道中落,落得卖身葬母的下场,最后被周偌显收进了庄。 不过,尽管进了这里,做了他人的妾侍,范遥所拥有的气质却没有消磨殆尽,而是如幽兰一般,默默在这绽放,却无人知晓。 她嫁,是为了报恩;不争是因为无爱;留是因为无路可去,只求一席之地。 “琉璃,你走错方向了!”正当秦晓要沿原路返回时,青青叫住了她。 她这才想起来,之前的路不能走了,总不能又翻墙吧,又没有人帮她扶梯子。 “我,那个,好像不认识回去的路。”说着,秦晓的脸刷的就红了。 “那你刚才是怎么来的?”青青问着,歪着头,好像在回忆什么,接着又惊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刚才你就是从这边过来的,这边有路么,我怎么不知道?” “我翻墙来的!”眼光不知飘向而出,秦晓讪讪的回答着。这个青青,怎么总是让她那么难堪呢?虽然她也知道这人不是故意的。 一说起青青,就不得不提一提了,这个青青居然是周偌显从妓院里买回来的,不过,不要误会,青青出来的时候可还是个雏。 听青青说,当初她小时候因为家里穷,被父亲卖给了人贩子。而因为她自小就长得好,而且嗓子也好,于是被辗转卖进了戏班子,还练了好些年的唱戏。但是就在有机会唱角的那晚,戏班子着火了,为了抵债,那老板将她抵押进了妓院。 当时,她当然抵死不从,三番五次逃走都被抓回来,还被老鸨狠狠调教了。她安静了几天,在老鸨决定让她出台的当晚,又一次出逃了,不过还是被逮了回去。 老鸨的耐心早就被她磨平,这一次几乎是往死里整她,恰好周偌显出现,她顶着一头的血,一身的伤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裤脚,就是不肯放手,打死都不放。当然,最后,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庄子里了。 不过,秦晓却觉得,范范与青青的过去,青青似乎还有很多的保留,但是青青的性格却是更直爽的哪种。 这不,秦晓刚一副郁闷的不止回路的样子,青青就接道:“走,琉璃,我送你!” “好,谢谢。”说着,秦晓告别了范范,跟着青青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有人送,秦晓自然不矫情,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回去。也不知道玫子是怎么了,都不来接她。 一想起玫子,秦晓眉一皱,这才想起来,玫子好像被自己赶走了。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皱眉,青青随口问道。 “没什么?”应着,秦晓却在心里暗自菲薄,骂自己没出息,离了玫子就生活不能自理了么? 一路走来,秦晓发现,其实之前翻墙走的那条路好像还远一点。 不过等青青把自己带回自己的院子时,天也已经黑了,院门口却站着一个她不认识的丫头,看到来人了还弱弱的喊了句:“阮小姐,是您么?” “我是,你是?”秦晓一听是找她的,赶紧越过了青青,站了过去。 “奴婢小夏,是主子吩咐来照顾小姐饮食起居的。”小丫头说着,就跪了下去。 “先别跪,去屋里拿展灯来。”秦晓心中有几分喜,又有几分惊,玫子走了?周偌显他退让了?他是不是也不会强迫她嫁了? “小姐要什么样的灯,干什么用的?”小夏不像玫子那么会识人眼色,不明白的就问了。 “能照路就行!”可秦晓哪里知道这些。 “随便弄个纸灯笼来吧!”还是青青清楚,开口补充道。 “是!”这小夏大概也没见过什么人吧,居然连青青都不认识,应着就进屋了。 将灯笼递给青青之际,秦晓的肚子突然‘咕――’一声,响了,好不尴尬,这才想起来,好像应该留青青吃个晚饭什么的:“青青,要不,在我这吃了晚饭再走?” “不了,出来的时候没跟范姐姐说清楚,她肯定会等我吃饭的,我还是先走了。”谅解的笑笑,青青提着灯笼就折回了。 看着灯笼和人慢慢远去,秦晓还来不及多感慨,肚子又是‘咕――’一声,吃饭已经刻不容缓。 这回,小夏可是机灵了一把,道:“小姐,饭菜早就做好了,我让他们放在灶上热着的,这就端进屋,您先去坐着。” 说完,人一溜烟跑了。 看着这样的小夏,秦晓觉得煞是好笑,很真实,不是么? 过了两天没有玫子,只有小夏的日子。 秦晓开始觉得自己有向米虫发展的趋势,没有人限制自己的自由,又没有什么生活的压力。 小夏这个小丫头呢,虽然大多数时候有点愣头愣脑,但是却让秦晓过的很轻松,让她觉得自己似乎是远离了这个庄子的‘后宫’了。 那啥,韩紫月这两天也不上门来闹了,不是么? ------------ 011无法改变的结局 “小夏,这两天让你探的路,探的怎么样了?”秦晓这时说的路,其实就是那晚青青送她回来的路,因为天色已晚,她根本就没记住路,而这小夏,就像是刚进庄的丫头,居然一问几不知。 “可以了,我找到了!”一说起这路,小夏总算一反两天来的郁闷,她总算是完成了小姐交代的探路任务,把去青青小姐和范小姐院子的路摸清楚了。 “那我们就走吧!”抬头看看蓝天,时间还早,今天的太阳刚刚好。 只是等他们顺利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却发现,院子的主人居然都不在,留守院子的是仅仅是几个下人。 “你们知道你们小姐去哪里了么?”秦晓随便逮着几个跪在地上的人就是一问。 “奴婢/奴才不知!” “奴婢知道!” 当然回音也是各异的,有男有女,有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 不过,对秦晓而言,只要逮着那个知道的就行:“说知道的人站到我跟前来。” 话一落音,一个丫鬟就站了过来:“阮小姐好!”感情这丫鬟还认识她。 “你是谁?认识我?”秦晓记得那天聊天的时候,亭子里就青青、范范、和她三人。 “奴婢是帮厨的小花,那天青青小姐送您走的时候,我端着菜往您们身边走过了。”小花交代的很清楚,不过秦晓就是不记得了。 可能是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可她记不清了,那天天色又不好,而且自己又一路在跟青青聊天。 “哦,那你说,你们小姐去哪了?”不想了,还是找人要紧,要不今天她就白出来了,这里,她还只认识青青和范范。 “去看李小姐了。”小花恭敬的说着。 不过,秦晓可不认识。 “自从李小姐撞伤之后,我们小姐就时常去看望,通常是隔个三两天就去一次的。”像是看明白了秦晓的脸色,小花立即解释了出来。 听她这么一说,秦晓倒是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似乎就是撞伤,好像也姓李,而且还是在自己面前撞的。 忆起了往事,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去看望看望?跟青青和范范交好的人,应该也不是什么会耍心机的人吧,于是秦晓接着道:“你知道路么?” “嗯?”小花听了一愣,立刻明白了,秦晓是在问李小姐的住处,“知道!” “好,那你带路!”秦晓斩钉截铁,干脆把小花当自己的丫头使唤了。 而小花也不推辞,说走就走。 待她将秦晓、小夏二人领到李小姐院门口便道:“阮小姐,奴婢就送到这了,按理说,奴婢没有主子的吩咐是不能随便出院子的,所以” 看她那副踌躇的样子,倒不像之前带路时的潇洒。秦晓也不勉强,对着她点点头,就跨进了院子。 “您是哪位小姐?”才进院子,就有人在院中宣布主权了,不过也是个小丫鬟。 “阮小姐!”她这么问,秦晓也只能这么答了。 “奴婢见过阮小姐,您来这是找我们小姐的么?”一听秦晓的回答,面前的丫鬟顿时气势低落了不少,仿佛‘阮小姐’这一称呼就是什么毒蛇猛兽一般。 “我来找青青和范范,听说她们来这看你们李小姐了,”这样被惧怕,秦晓心里自然不爽,眉微微皱,但是没有就因此而发怒,“请带路。” 面前的丫头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为秦晓带起路来。 秦晓就不明白了,让她带个路,怎么有什么为难的。 她当然不知道,自从这李小姐撞破头之后,她的名字在这里简直就可以横行无忌了,真是听着就害怕,所以今天这丫头看到她的到来,就开始担心自家小姐,甚至自己的安危了。 “到了,请您稍等,奴婢去通报一声。”丫头把秦晓领到屋前就示意她止步了。 秦晓点点头,转而看起四周的风景来,这个院子里的树木长的也不错,就是乱了一点,好像没好好打理一样。 她自然是不知,这李小姐也是被周偌显冷落的后宫一员,只是她不像青青、范范那样豁达,放不开,所以就没有什么心情打理院景了,只是日盼夜盼周偌显的到来。 可是爱这东西,总是苦求不得的。就像是中药一样,越熬越浓,越熬越苦。 秦晓在屋外没等来那小丫头,倒是先等来了青青和范范。 “秦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青青问着,拉住秦晓的手。 “我不是无聊么,去你们院里找你们,结果没人,所以就让你们的小帮厨丫头带路,到这里来找你们了。”秦晓说着,回拉着青青的手,冲一旁笑得一脸温和的范范点了点头。 随后,她看到了由刚才那个丫头和另一个丫头扶着的李小姐出来了。 来人依然面容憔悴,头上的白纱布还包了一圈又一圈,一副风一吹就会倒的样子,看她的动作,她是要过来见礼么? 秦晓还真没猜错,这李小姐还真是此意。其实在这庄子里,谁受宠谁就是姐姐,见礼什么的就是这么定的。 “啊,不用了!”趁着李小姐还没拂下身,秦晓赶紧制止了她,“你还病着呢,赶紧回去躺着。” 但是就在她说这话的功夫,范范却不赞同的扯住了她的手道:“这会她也需要出来晒晒太阳了,她总在屋里养着,起色也不见好转。” 呵呵,讪讪一笑,秦晓放开了手,站到一边,这里的情况,貌似范范和青青比较清楚,自己瞎添什么乱。 “眉姐,我都说了琉璃不会跟你讲那一套礼节,”青青这会为秦晓说起话来,“之前都是我们误会了,听信谣言。” 一听这话,秦晓立即朝青青轻轻一笑以示感谢,而李小姐呢,则是抿着嘴笑了笑,但是那笑里既没有认同也没有反对,继续任由两边的丫头扶着出去晒太阳。 不过就是这样的神色,却让秦晓感觉到了敌意,这位李小姐似乎并不相信刚才青青的解释。 她信不信,秦晓倒是不在意,最多少交一个朋友,她没什么损失。 在李眉的住处,因为李眉的不配合,秦晓几人几乎是有点冷场了,最后,范范、青青等只有劝诫几句,让她好生养伤,然后就痛秦晓一起早早的告辞了。 午饭还是在青青和范范的院子里用的,今天由于李眉的缘故,秦晓感觉此次没有了上次与二人小聚的欢愉。 聊天的时候,秦晓尽是在听范范诉说李眉的难处了。 李眉的故事,只比范范的要复杂一些。李眉既是周偌显的施恩者,又是他的受恩者。 当年被阮琉璃伤情,甚至伤尽家财家事的周偌显,遇到了还没有落魄的小家碧玉李眉。 于是,周偌显承了李眉的恩情,得到了她的些许帮助。而在帮助周偌显的过程中,李眉芳心已动,可是纵使只是小家碧玉,又岂能去配已成沟底泥周偌显,况且,当时李眉的父亲已经为她寻得了一门好亲事。所以当李眉的父亲得知周偌显此人之后,硬生生地将他打发走了,断了自己女儿的痴恋。 只不过,若是她的亲事得宜也就罢了,嫁过去才发现,夫君是个连房事都不行的病痨,出嫁二年丈夫就死了,之后的一年里受尽了婆婆等人的屈辱么,最终忍无可忍回了娘家诉苦,但屋漏又逢连夜雨,一次回娘家就让恶霸看中了,连着大半年上门到夫家来闹,问婆婆要人,婆婆自然就天天以更恶毒的言语相对。 好人家的女子哪里容得这样的侮辱,李眉最终选择了喝药自杀。 人都已经到鬼门关转了一圈,婆婆甚至只给了她一床席子,不肯让她入家坟,随意丢在了郊外的乱葬岗。 自杀未果,在乱葬岗醒来的她这才发现,自己早就无处容身。又经的半年颠沛流离,她居然再次遇到了周偌显,而他还记得她,听过她的过往,他甚至将她领进了门。虽然是没有名分的,但是她是这里的李小姐。 辗转多年,他始终还是成为了她的良人。李媚自然以为是缘分,是命运的邂逅,自然以为他会一直对她,如她对他一样。只是,不过半载,就已经物是人非。 从范范的字里行间,秦晓知道,李眉与青青二人最大的不同之处,是她的爱与执着。 这份执着或许不是常人所能拥有的,但是秦晓却深感其中的悲哀。爱始终不得,苦等如无根之树,只有枯萎一条路。 就是这样沉重的话题,让秦晓直到回了自己的院子,都无法开怀。 爱情,若是成为了束缚、成为了负担,到底又会有怎样的结果,秦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对爱情,她秦晓依旧幼稚。 “阮小姐,您总算回来了!” 突然一声呼唤打断了秦晓的纠结沉思。她一抬头,面前站的女人,好像不是她院子里的,条件反射的往后一退,四处瞅了瞅,发现,地方没有错,是她住的院子啊! 于是,她不禁警惕一问:“你是谁?来干嘛?” “阮小姐,夫人让奴婢转告您,五日之后,会举行您与主子的大婚,大婚的事项就由奴婢等代为准备了。”这女人似乎地位还挺高,话一说完,秦晓身后就冒出几个应和的声音来。 原来,秦晓回来的路上想事情过于走神了,居然都没有发现自家院落门口两边站了好些婢女。 但此刻,这不是让秦晓震惊的,让她惊的是这女人说的话,自己什么时候答应要嫁于周偌显了?明明没有答应。明明他说过不会勉强。 踉跄地退了一步,她的脸色一下子便的苍白起来,推开了小夏的手,直直地往自己的屋子小跑而去,推门,反手关上,一气呵成。 背靠着大门,秦晓饶是再蠢的女人,也想清了,脸上不觉路出讽刺的笑,是她太天真了,周偌显根本就没有承诺过勉强她,只是给她时间考虑罢了,而这时间,随着她给紫月的一次次闭门羹,渐渐消失了。 “呵呵”冷冷地笑着,秦晓恨不得让眼前的一切都消失,紫月这个女人真不简单,想要以退为进,占尽先机! ------------ 012有人欢喜有人忧 为困境所扰,秦晓一夜未能成眠,她已技穷。 此时,天已经亮了,小夏照常来伺候秦晓起床了。 “吱呀”一声,门被来人轻轻推开:“小姐,你准备起了么?”就连问话也都是很小声的,生怕秦晓还未醒反倒被吵醒。 等了许久,没有听到回应,小夏自然以为是自家主人还没醒,便有蹑手蹑脚的准备把门关好,继续在门口守候。 “进来吧!”就在这时,秦晓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是,小姐,奴婢马上就来!”小夏说着,就不管那扇门,也不管门里的秦晓了,反倒拔腿就跑。 跑什么,自然是去端热水为秦晓洗漱用。 若是平日,秦晓起身时总能看到这样的小夏,然后便会笑着摇摇头,心生感叹,这丫头! 但今天,不一样。秦晓还未起身,就连之前应小夏的话,都是躺在床上的,侧躺的她,双手捂着双眼,就像是想将自己关进黑暗之中一样。 昨晚难以入眠,是因为她发现,自己之前的所有依凭,必须在那个男人在乎的基础之上才能达成。 可是那个说爱着阮琉璃的男人――周偌显,已然已经站到了另一个女人的身后。 思来想去,秦晓的计划已然成为死局。 “嘭!”一声轻响,秦晓被吓了一跳,露出了捂着脸。 “小姐,可以洗漱了。”却见走的突然,来的自然也喧哗的小夏,大大咧咧的带着洗漱用的东西来到了床前。 秦晓接过小夏递来的湿帛擦着脸,不由得发出了这样的感叹:“真羡慕你不知忧愁!” “小姐有什么可忧愁的?”而小夏则一脸的不赞同,“要愁,肯定是我们做下人得更愁!” 说完,小夏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不对一般,立刻跪了下去:“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 “你做错什么了?”不明所以的秦晓倒是被她吓了一跳,话说这丫头好像没做错什么啊?怎么一下子这么害怕,居然还下跪了。要知道,自从这小夏来了这么久,倒是还没见她这么恪守规矩过。 “奴婢不应该把小姐跟奴婢来比,小姐会忧愁,肯定是因为我们没有伺候好!”小夏回答着,还开始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以求得宽恕。 这样的心声,让秦晓感觉很不好。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是作为现代人的秦晓和作为古代封建体制下的小夏思想观念的不同而已。 秦晓自然知道这里是古代,已经不是现代,有些道理跟他们说了,也不一定得到理解。 于是她只道:“不关你的事,我愁得是没有选择的权利,就连嫁人也都是别人说了算。” “可是,小姐,嫁人一向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接过秦晓用过的湿帛,小夏说的一脸习以为常,原本我们女子就没有选择权利的。 小夏这话一出,秦晓立即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了,她还有什么话好说呢?还好她之前没打算跟这丫头宣传现代人的理念。就冲她一根筋的脑子,想必是越说越搞不清。 洗漱完,正用着早膳,秦晓的院子遭遇了不速之客。 “小姐,院外李小姐来访!”不过这人还挺守礼节,还让秦晓院里的丫头来通报。 “就李小姐一人?”秦晓当然奇怪,但是若是有范范或者青青一起,就不会了。 “不,李小姐还带了两个人。”当听到通报的丫头这样的回答之后,秦晓心下一喜,起身准备去大门口迎接她的好友们。 但是等她到达门口的时候,去发现,事情完全不是她想的那回事,那跟李小姐一起来的,那里是范范和青青,分明就是李小姐的两个丫头,其中还有一个就是昨天拦着她不让她去找范范和青青的那一个。 原本汇聚在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凝固了,秦晓好不容易,扯出一点笑问候道:“李小姐,别来无恙!” 不过这问候,等秦晓说出来,自己都觉得特别得sb。 “你果然早就知道了!”结果那李小姐劈头就回了她这么一句话,而且神色还特别得激动,真恨不得马上扑上来咬她秦晓一口。 “哈?”但是,秦晓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昨天你就知道他会娶你了是不是?”李小姐此刻已经出离的愤怒了,虽然没有扑上来咬秦晓,但是两只手却像是钳子一样迅速抓住了秦晓的肩,边问边使劲摇她。 此刻,秦晓也伸出手,想要掰开李媚的手,但是身体有点不受控制,她没料到这弱不禁风的李媚会有这样的手劲:“放开,别在我这发疯。” “对,我是疯了!可你又为什么要来惹我的院子,招惹我这个疯子!”李媚边摇还边流泪,好像是秦晓在欺负她一般。 的确,在李媚看来,分明就是秦晓在欺负她。只因为周偌显最终还是不要她,而要娶秦晓,而这秦晓却还在事出的前一天闯进了她的地盘,这分明就是招摇过市,炫耀她秦晓获得了周偌显的爱,那份李媚求之不得的爱。 “放开我家小姐!”就在秦晓要被人摇散架的时候,小夏像侠女一样挺身而出,一把就推开了李小姐,拉回了自嫁的阮小姐。 但也就是小夏这么英勇的一下,大战爆发。 “你干什么?”随李小姐来的那个嚣张丫头,也蹦了出来,推了小夏一把。 恰好,小夏和秦晓是搀扶在一起的,被那丫头一推,还没站稳的两人又双双都摔在地上。 毕竟是在秦晓的院子里,秦晓被推倒了,自然院中原本还在观望的下人们都围了过来,为秦晓助威来了,然后不知道谁开了头,然后这里就炸锅了: “你们什么意思,欺负人上门了?” ‘是你们先欺负我们小姐的!’ “明明就是你们故意来闹事!” ‘别以为你们人多,我们就会怕你们?!’ “别想在这里撒野,滚出去!” ・・・・ 这一来一往的吵着,吵得秦晓脑仁都疼了。 在小夏的搀扶下,秦晓好不容易站了起来,突然又被李媚的高音给震得眉头直皱啊:“阮琉璃,我跟你拼了!” 谁曾想,这小家碧玉居然二话不说就又把秦晓扑到在地,而且貌似还想揍人吧。 无语了,无语了,秦晓这回也真的怒了,用力挣扎着,竟是一个翻身,结果是把李媚给压在身下了:“你醒醒!想嫁给他的是你不是我!” 说着,秦晓忍不住一伸手,“啪!”朝着李媚脸上就是一巴掌。 那啥,时间顿时停驻了一秒。李媚傻了,李媚的丫头们也傻了,秦晓的下人们也傻了,就连秦晓自己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也楞了。 不过,那时候,李媚已经反映过来了,不知又从哪里得来了力气,又一翻身,把秦晓压在下面了,而那扬起的手掌,分明是就要还秦晓一巴掌。 说时迟那时快,秦晓抓住了半空中李媚扬起的手,两人陷入了僵局,而一旁的各方丫头都乱了。 由于秦晓的人手比较多,最终还是以多胜少,压制住了李媚带来的丫头。 于此同时,解难的人终于来了。 不知从哪里得到风声的范范和青青也赶到了秦晓的院子外面,制止了二人的毫无形象的打架行为。 范范和青青架起了李媚,然后把问候的眼光投向秦晓:“你没事吧?” 不怪二人偏心,只是任谁来了,看到被李媚压在身下的秦晓,都会以为是李媚占了上风,在欺负秦晓。 “没事,你们来的很及时。”秦晓站了起来,随意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仿佛刚才躺在地上不是她。 “你们怎么回事,怎么就打起来了?若不是我们得到消息”正说着,范范不经意间就看到了李媚脸上的巴掌印,顿住了,“你打她了?” “是她先动手的,只不过我反应比较快。”秦晓条件反射的应着,环视了一下四周笑了,这次是她太冲动了,居然没有发现,自己的一切都在他人的监视之下。 “你们还是早点带她回去看看吧!”瞄了瞄李媚的脸,又瞟了一眼昨天紫月送来的那个婚礼领头丫鬟,秦晓此话无异于下逐客令。 “你”青青正想说什么,却被范范拉住了,还冲她摇摇头。 “那我们先走了!”依旧架着李媚,范范说完了,边眼神示意青青走人,又不忘向秦晓投了一个‘一切小心’的眼神。 一天的开头,如此糟糕,秦晓心情也变得非常不好,转身便向屋内走去。 这世道,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主宅里,房内。紫月正坐在桌前,端着一杯热茶,十分惬意的样子,红唇微启,吹散了上升的热气,顷刻间茶香四溢。 轻抿一口,道:“好茶!” 紫月这话一出口,一旁的立刻有丫头接道:“小姐,这茶自然是好茶,这可是老爷特地给您培植过来的‘醉颜’,以十年纯酿精心浇灌,价值不菲,情深意重!” “嘭!”但是也不知这婢女那句话惹怒了紫月,竟让她这样重重搁下了茶水。 “玫子,看来你是在老爷身边呆得太久了!”原来紫月身边的人是曾经秦晓身边的玫子。 “奴婢不敢,奴婢对主子衷心可鉴。”说着,玫子‘噗通’就跪在了地上,而且是五体投地。 “起来吧,我又没说你不忠心?”轻描淡写间,紫月再度端起了茶水,仿佛刚才那一怒根本不存在,“好戏也该上台了!” 而玫子呢,也很配合的将之前的事情忘之脑后,站在紫月身后,附和道:“主子深谋远虑,一切都在您的计划之中。” 但半柱香之后,当紫月得到来人的汇报,那杯早就凉了的茶,还是免不了碎落一地的命运。 “真没用!”紫月这句评价,不知是给谁的。 而这时,玫子就像是什么都没看到,装柱子一般站在一侧,她的样子,远比在秦晓身边时,警觉的多了。 ------------ 013防不胜防就摊牌 当天下午,秦晓自打上午院里闹了那么一出之后,就根本不想走出房门,就连午膳都是没心情,随便应付了两口。 此刻,她正破有心事的,时不时看看门口的方向,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小姐,”就在这时,小夏的声音响起,秦晓一喜看去,却发现她后面跟的不是所等之人,“青青小姐和范小姐来了。” 眼里的失望随即闪过,但顷刻就恢复了过来,虽然想见的人没来,但是看到青青和范范,秦晓还是满高兴的。 当然,如果她们不是为了上午的事情来的,秦晓会更高兴。 只可惜,天不随人愿,秦晓还没开口问候呢,青青已经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手:“琉璃,今天上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李眉那什么都不肯说,就一个劲的哭,好像你欺负了她一样!” 好在青青还是个贴心人,秦晓一听她的问话,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忍不住打趣道:“怎么,你不相信是我欺负了她?” “当然不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和青青很清楚,”这时,范遥也走近了,握住了秦晓的手,“不过有些事情,要弄清楚才行。” 范遥后一句说的话颇有深意,期间还瞟了候在院中一角隐没的毫不显眼的袭香一眼。 是觉得不方便说话么?秦晓若有所思,赶紧将二人迎进了屋,紧接着知会小夏道:“你去院里转转,注意不要让其他人靠近这屋子。” “为什么?”接到秦晓的命令,这傻愣愣的小夏居然还问了这么一句话,顿时让众人哭笑不得。 范范眼里闪过一丝惊异,投给小夏一个欣赏的眼神,她不知这福利居然还有这样简单的丫头。 而青青,干脆直接挖秦晓的墙角了,用当年在青楼里学的诱惑的口吻,向小夏问道:“小丫头,愿不愿意跟我去我的院子里?” 说着,她还抛了一个媚眼。 但是小夏是何人?二愣啊!此情此景,只让小夏本能的生出一身的鸡皮疙瘩,头也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去吧,她逗你玩的!”眼看着自家的丫头被调戏的快要受不了了,秦晓解救了她。 “来,我们都坐,站着说话目标太大!”回到正题,秦晓看向范范,刚才她说那话,明明就是知道什么。 “夫人怕是要对付你。”青青虽没有范范观察细致,但是同样的心思细腻,她坐的那个位置,明显就能瞥道院里之前袭香所站之处,只不过现在那个地方已经空无一人,怎么神出鬼没的,谁知道她下回会在哪个地方出现。 “噢!”声音渐扬,这事,秦晓不用想都知道,只是不知道那个女人究竟会在自己身上话多少心思。 袭香是一个,她带来的那些丫头,说不定也是紫月放在自己身边的监控。天杀的,她除了记得这个丫鬟头头袭香的样貌,其他的丫头可没给她留下深刻印象。话说她自己院中的丫头,她都还没认识全的,现在她哪里知道,除了袭香,还有谁也会是紫月派来监视自己的人。 “你不防备一下么?”青青继续道。 “防不胜防,将来我还要跟她同处一个屋檐,根本防不了她,”秦晓也想防啊,能逃离那就更好了,“你们应该知道,我来这并非自愿,若不是周偌显,我现在理应是当今郡王的妃子。” “怎么会?!”秦晓的一句话,倒是让一直紧密注视着四周情况的范范有了反应。 见青青和范范都是一脸的震惊,秦晓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事情在这里,还真没有几个人清楚。 “我婚嫁这一天,他将我劫来了,”这话是从周偌显那里得来的事实,秦晓自然说的理直气壮,“不过,我不明白,他们到底是如何瞒天过海的,至今没有人上门来寻我。” “此处很偏僻。”范范一句话,可以概括一些因由。偏僻,所以难寻么? 秦晓摇了摇头,这肯定不是主要原因。原本的阮琉璃,应该是郡王妃,在古时,郡王娶妻不是应该通过皇帝那一关的么?郡王妃大婚当日被劫,不是应该闹得满城风雨么?就算这宅子再如何偏僻也不是因由。 那么?! 眉头一紧,神色间是掩饰不住的差异,从前,秦晓没往深处想,现在倒是清楚明白了,原来如此啊! 一抬头,却见范范也是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她也想到了么? “他们都知道的,是不是?”这不,青青也不是笨女人,也想到了,言辞间的惊悚是难以见到的,“他们这是欺君啊!” 苦笑,秦晓道:“是又如何,看他们的样子,根本是有恃无恐!” 在那郡王眼里,她阮琉璃大概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吧!所以,他周偌显才敢将她视为他的禁脔,她韩紫月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欺她。 听到她这样的话,面前的二人顿时沉默了。他们也都知道了,韩紫月若想要整她,随手拈来就是,至于监视什么的,恐怕也只是微不足道、无伤大雅的手段。 一时,满室沉寂。都是势弱的女人,她们还能做些什么呢?范范和青青唯有一人捂住了秦晓的一只手,虽不能帮上什么忙,给点心灵的慰藉也好啊。 “你们不用太担心了,我死不了。”一句话像是玩笑,又像是安慰,由秦晓说出来,她自己也是感叹万分,她一直要求生,可是却求不到想要的肆意。 留在周偌显身边,她是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精神上却是难免要受磨难的。对于这里她的第一个男人,他爱她,但也恨她,她是琉璃,就必须收拾这烂摊子,拖着前人的债,如果还就是要陷自己与尴尬之地,跟他人抢夺自己并不喜欢的宠爱,顺道还要抚慰那个男人的心。 她可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这个男人原本就没有阮琉璃想象中那么爱她,而且她还只是借了阮琉璃皮的秦晓。 友人的聚合只是一小会,还没等秦晓有太多的伤秋悲月,她等的人便来了。 “夫人到!”外面一声高呼,紫月便款款而来,让秦晓想到了电视里看过的宫廷戏,那些后宫的大人物们出场不就是这样的么?正主盛装打扮,被一群侍从前呼后拥的伺候着,每一步都是高高在上的傲慢。 “见过夫人!”身份有别,这就是定数,见到紫月来了,青青和范遥还不是必须行礼。 不过,秦晓没有这么做,连站都没有站起来。 所以,紫月这边便有人看不顺眼跳了出来:“大胆,阮小姐你为何不给夫人行礼?” “需要么?”秦晓说着起身了,但还是没有行礼之意,直视着这个今天有点故意而为的紫月,“再过几日,我们身份就一致了,相信相公也已经认可我的位了。” 是的,紫月的出场,不就是要向她宣誓她的地位总比自己高么?秦晓想着,嘴角露出一丝嘲讽,周偌显啊,这就是你的平妻,如何平等的起来?不过她可不稀罕。 看着面前的紫月脸色变了一变,秦晓立即吩咐道:“小夏帮我送客,我想和紫月夫人单独谈谈。” 说着,她对青青与范范歉意一笑。送走她们,只是不想她们陷入其中,况且,有些东西,如果让她们听到了,只怕紫月的面子会更加抹不开。 看着二人遗下担忧的眼神后离去,秦晓又再度坐了下来,而紫月再在她坐下之前,便已经找到了舒服的位置歇脚了,而该遣到屋外去的下人也被她遣走了。 “紫月,我们摊开来说吧!”不想跟她多废话,秦晓直入主题,“我不想留下,我不会跟你抢周偌显,也不想跟你抢。” 秦晓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紫月,可是面前的女人却好像一夕之间收敛了她仅有的锋芒,说起话来就更娇滴滴了:“姐姐,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我可是真心待你的,真心的想和你一起服侍相公。” “哼!要留住一个男人的心,不是光装大度就行的,我想你是明白人,不会不懂。”秦晓这就不明白了,难不成这女人还真准备留下自己来跟她宅斗么?要是她真那么沉得住气,就不会在自己派小夏去求周偌显来见自己未果之后,亲自上门示威。 “你!”这紫月到底还是被秦晓激到了,竟然忍不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瞪着溜圆的眼珠子,死死的看着秦晓。 就冲她看自己的眼神,秦晓也知道,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是会被记恨的:“你反正也是想抹黑我在周偌显心里的形象,那如果我来配合你,不是更好么?” 见到紫月挑眉不语,秦晓觉得这事有戏:“你应该知道,我曾经伤过他,所以他心底至今对我仍有余悸,你如果能帮最终我逃离,我自然会配合你演一出出伤情的戏码,直到他对我只有恨,不再存在任何爱意。” “你想逃去哪?还想去我哥那?”话语间都是讽刺,紫月冷冷的看着秦晓,“别忘了,你现在已非完璧。” “呵呵,”对于这样的紫月,秦晓不得不感叹,果然跟周偌显是绝配了,两个人的思考回路是一样的,还真以为她秦晓会迫不及待的跑去那位素未蒙面的郡王面前告状,哭诉么?那人算哪根葱,一个自己老婆被劫走了,都不去追,甚至是默认偏袒了妹妹、妹夫大逆不道罪行的郡王,哪里值得秦晓依靠,“你放心,我就算逃出去,你哥继续做他的郡王,我就做我的阮琉璃。” 这样的话,让紫月落在秦晓身上的目光充满了怀疑,是的,她不信,面前的秦晓岂会是善类? 但秦晓纵使不善,又会不善到哪里?她的提议已经抛出,但是结果如何却是掌握在别人手上,看着犹豫不决的紫月,她干脆下了逐客令:“你可以回去考虑,我等你到大婚前夕。” 这样的话,若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说的,恐怕就是情话了,只可惜这是两个女人的对话,而且这两人还是情敌。 ------------ 014黑衣人,出现鸟 是夜,星空满布黑幕。整个庄子,都显得格外安静,不知名的虫儿叫的欢快,就像在开一场属于它们的演唱会。 主院,属于紫月的屋子里,纵使灯火通明,也是安静的。 这时,只见一个相貌男仆走进了内院,只停在屋门口,便恭敬道:“夫人,老爷说让您先休息。” “知道了!”屋里的紫月,也没觉得这男仆的做法有何不妥,依旧端坐在桌前,手里摩挲着茶杯,示意他回去复命。 侍奉在一旁的玫子早就发现了,她已经这样子一个晚上了,什么都不说,只是拿着茶杯玩弄着,想事情想的出神。 “小姐,茶凉了,让玫子给您换一杯吧!”此时说话的是紫月另一贴身婢女――荷香,但是就看她冲玫子使眼神,让她去换热茶的样子,就不难发现她的低位比玫子要高。 因为,玫子并没有恼她,而是听话的接过紫月手里的杯子,端起桌上的茶壶,出了屋子。 而玫子一走远,紫月便幽幽的开口问道:“荷香,你说她的话可信么?” 荷香今天也有份跟着紫月去过阮琉璃住处,自然明白紫月口里的‘她’是谁,但还没等荷香回答什么,紫月又像是自言自语道:“看她的神色,倒不像是假的,那是真的着急了。” 荷香和袭香一样,是自小就跟着小姐的老人了,在郡王府里也算是看尽了一般人家看不到的各种明争暗斗,紫月察觉到的东西,她也不例外:“但是,小姐帮她是否有利?” 但是,作为下人,荷香更多的思考的是后路,如何自保,是她长久以来的研究与实践方向,而此刻,提出这样的问题,也正是为了紫月的退路着想。 阮琉璃毕竟是个不一样的存在,跟之前周偌显的遇到的其他女人不同。 这个,紫月也很清楚,但是清楚并不代表一定要理智:“可是若不把她送走,留下来无疑是后患。” 虽然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但是紫月就不是能容忍的人,身体上的分享或许还能让她稍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那个男人心里的位置,她一点也不愿意跟别的女人分割,尤其是那个男人深深不忘的女人。 “小姐,话虽如此,但是若是帮了她,如果被老爷发现,对小姐您是极为不利的,”荷香说着,忍不住多瞟了紫月几眼,发现她的神色并没有太大的波动,下继续道,“也许还会破坏您在老爷心中的形象。” 是的,一直以来,她紫月在周偌显心里,就是温柔体贴、善良娴熟、通情达理的,若是被他发现她私自放走那个人,紫月不敢想象,他会对自己转变以何种态度。作为他的恩人与爱人,这些年,她苦心经营,才将他心中的感恩一点一滴转化成了如今二人的爱情。 而今,遇到这个让他总能敏感起来的阮琉璃,紫月觉得实在棘手。但是,她不甘心。 心中百展回肠,最终化作满脸的戾气,一手揪起桌布,“噼里啪啦”一声响,顿时桌上仅剩的几个杯子全数打落在地。 “嗝咯咯”一道刮地的声音而过,一只尚未碎掉的杯子绕到了屋门前,正巧此时玫子换了热茶回来刚走到门口,听到声音便绕开了端着茶水进来了:“夫人,热茶来了。” 只不过,此时的紫月已经没有心情喝茶了,甩下一句“歇息了!”便走近了内室。 而荷香也只是留下一句:“玫子,把这里收拾下,小声一点。”然后跟着也进内室去侍候紫月了。 人生如戏,戏是人生。紫月这厢夜眠有困扰难解,秦晓那厢却已经灭了烛火睡觉觉了。 你想啊!秦晓也料想到紫月这边不会这么快有回复,当天的问题当天解决,所以干脆什么都不想蒙头睡了再说。 但让她始料不及的是接下来几天的毫无回音。她当然不知道,她的提议,早在那天晚上就已经被紫月这边否决了,这里的人一般都只做有利于自己的事,更何况是同样从王府争斗中厮杀出来的郡王爷的亲妹妹――韩紫月。 等待对人而言是最痛苦的。在无聊、焦急的等待下,秦晓甚至无语到缠着小夏教她绣花。 三天过去了,秦晓看着绣绷上不知是何物的一团花花绿绿的线,又看看屋外的天空,真是无奈极了,太阳眼看着就要下山了,但是她韩紫月却还没给她确切的消息。 “啊呀呀!小姐,你这是怎么回事啊!”这时,一旁心满意足放下绣绷的小夏冒了出来,毫不客气的抢过秦晓手里的绣绷,就开始发牢骚了,“怎么才刚给你把这针线抚平整了,又被你弄成这个样子了。” 说着,她就十分熟练的开始拆线了,想必也是这两天当拆线工做的太多了,可纵使拆线拆纯熟了,小夏也是有脾气的。 “又坏了,又坏了!”说着,小夏直接把这绣绷就给仍墙角了,如果仔细看,那墙角上已经有好几块绣坏了的绣帕了。 接着,她又将她之前拿着的绣绷递了过来:“小姐你绣这个吧,奴婢再跟您说一次针法。” “不了,我想休息了。”只是,此刻秦晓是没干劲了,为什么事情就不能朝着她希望的方向发展啊! 当晚,秦晓久久无法成眠,韩紫月的态度也明了了,这最后一天都不出现。翌日她就得嫁给周偌显了,凭她一人之力,根本逃不出这个庄子,最多跟这庄里的下人们玩个躲猫猫的游戏,可她又不是欲擒故纵,没心情去做这种没有结果的事。 就在秦晓把自己死命的往被子里蒙的时候,她突然有种床边好像有人的感觉,钻出被子一看,嘿!还真有一个黑、衣、人! 此人黑布蒙面,黑衣黑褂子,黑的几乎可以跟这夜色融为一体,但是一对上那双眼睛,秦晓就轻易的判定出这是个人,那双眼睛在与自己目光撞上的那一刻,还闪过了一丝惊讶,只不过那神色一闪而过,接着便见他一跃上了自己的床。 他想干嘛?既不捂着她的嘴威胁她不要叫,更不点她的穴,就只是盯着她看。那样的眼神,没有杀意、也没有淫意,波澜不惊,让秦晓不知所措,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 “阮琉璃?”反问或者说肯定的口吻,男人的声音很低沉,像是故意把声线压低的,好让人记不住他的声音。 “是!”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就算是刻意的,这个男人的声音也很好听。 秦晓推测他可能是来救自己的,要不然怎么还问她名字呢?所以紧接着,她又信心满满的问道:“你是来救我的?” 可秦晓一说这话,这男人的下一个动作居然是跳下了床,想走么?! 不行!秦晓心一横,一挣而起,抓住了男人的黑衣服袖子:“带我走!” 不管他是不是专程来救自己的,既然他能这么悄无声息的进来,当然就能悄无声息的带她离开,但是关键是她得想办法说服他。 “放手!”男人一回头,看向她的眼神像利刃,仿佛她不放手,他就会挥剑砍下去一样。 “你不带我走,我就大叫让人来抓刺客!”一不做二不休,秦晓干脆扯过他的衣袖,顺势抓住他的手不放了。 男人听了,眼底闪过一丝讥讽,仿佛在笑她无知。在这样一个黑夜,一黑衣男对弱质女,谁比较强势,而且她说话都如此大声了,都没有引来丫鬟下人,情况还不明了么?此时此刻,这里,除了他俩之外,其他人根本已经被迷药迷晕了。 突然,男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呵呵,想我带你走,就跟我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秦晓不是笨蛋,就在之前的电光火石之间,她也想到了,自己院子里的大概都昏睡了吧,要不她的声音怎么可能一个下人都吵不醒。 “你答不答应?”但是男人却卖起了关子,想开一张空头支票。 “会伤及我的性命么?”见男人的口气如此强势,秦晓低了一头,但是最关键的东西还是要掌控在自己手里,命没了,出去了也没用。 “不!”越发的惜字如金,也代表了男人的逼迫。她只能选答应或者不答应,其他的他也不会多说。 “好!”既然不要命,秦晓便狠下心应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要跟我做什么交易了吧!” “脱衣服!”但男人却给了她这么一句话,又一次踏足了她的床。 “啊?!”说不惊讶是假的,难道他是想・・・ 秦晓忍不住去看他的眼,但是他的眼里还是没有任何的情欲,这个样子的他根本不像是那种有色心的男人。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没有任何情欲的男人,却只继续对她说一个字,那就是:“脱!!!” 脱就脱!谁怕谁,秦晓也盯着面前的男人,想来这个男人是想看自己出丑而已,但是脱个衣服,光个身子,她才不怕。 于是乎,她非常迅速的把自己拨了个精光。 在男人诧异的注视之下,她又听道了男人操着鄙视的口吻命令道:“上来!” 只见男人已经躺到了床上,面上的黑布还没有拿下,像一尊大佛。但是他的眼神却告诉她,他并没有把自己当做佛,而是将她视为那灯红酒绿之地的妓*女,理所当然的在等待享受她的服务。 实在太欺负人了! ------------ 015自由的代价,她给的起 屈辱,这真是莫大的屈辱!秦晓忍不住想揍人,但是却硬生生稳住了自己的身子,一动不动坐在原处。 “怎么,不想走了是么?”男人冷哼一声,就要从床上翻下来。 但,秦晓又一次拉住了他。 心中早已波涛汹涌,zhen洁什么的算个屁,屈辱什么的一边去,这赚来的一生,她要肆意的活着,想着,她动手就去扯男人面上的黑纱,但却被男人制止了。 哼,这黑灯瞎火的,就算取了也不一定看得清他的长相,他有必要这么防备么?难道他已经打算好了翻脸不认账,于是一边顺从地为他宽衣解带,一边道:“是男人,就该说话算话!” 说着,秦晓的一只手已经伸进了他的衣服之中,抚上了他的肌肤,滑如丝、温如水,可以说,这个男人明明没有任何想要的yu望,却要跟自己做这样的交易,真是居心叵测! 以自己的身子磨蹭着男人肌肤,感受到男人身体的轻颤,秦晓心里不免笑了,男人啊!果然都经不起任何撩拨。 纵使他在如何隐忍,如何强装清高,一样会功败垂成。 心中是浓浓的讥笑,可身子却忍不住也有了反应,秦晓顺势一坐而下,耳边听得到男人的不可遏制的抽气声,他的手最终还是忍不住抚上了她的腰,承接着她的曲成婉转,让那双原本波澜不惊的眼里,生出轻易无法消散的情yu。 此时此刻,让一个男人动情,是如此容易!这一夜,男人就像是点燃了的干柴,在秦晓的轻轻撩拨下,他化身为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纠缠了她一宿,直到她体力不济晕过去了,他都没有放过她。 “小姐,这被子怎么回事啊?” 第二天早上,朦朦胧胧间,她被吵醒了。 糟了!被发现了!半梦半醒的时候,秦晓惊出了一身汗,睁眼便朝着四周扫去,还好,他不在。 原本以为自己会躺在满是狼藉的床上,然后枕边有那么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可是她发现,这床上并没有昨夜的痕迹,也没有什么黑衣人,唯一能证明那人来过的是她浑身的伤痛以及身上盖着的没有被套的杯子和和被抽取了床单的床板。 想要起来,却感觉身上一凉。 小夏立刻又惊讶道:“小姐你怎么没穿里衣?” 就在秦晓拉起的被子下面,她的衣服被包在其中,只露出一个衣袖来。 这就穿!秦晓刚想说这话,身子一动却突然觉得下身一热。 该死的!他居然*在里面了,她想骂娘,事后他没有办法清洁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他不直接带她走? 但现在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要洗澡,必须得洗。 “小夏,你给我备水洗澡,”秦晓吩咐着小夏,还好就算是大婚这一天,也都还是小夏这个贴身婢女来伺候她,看她的样子就是不知道男女之事的,“我昨晚烦躁的睡不着,热的很,就把衣服脱了。” “小姐,可是会误了吉时的,您还要穿喜服梳妆打扮呢!”小夏将信将疑,可最重要的事,今天是小姐拜堂的日子。 “可是不洗澡,我觉得不舒服,你赶紧让她们去弄,我洗快点就行了。”秦晓可不想穿帮,不洗干净了怎么行。 拗不过秦晓的小夏还是去备水了,而秦晓总算逃过了一劫。 但是,他为什么不直接把她带出去?难道,他是骗她的!心里一滋生出这一想法,秦晓就忍不住摇了摇头。 “阮小姐,你别乱动!”这一动,一旁负责帮她梳头的袭香就开口了,“你这样我没法梳头。” 噢!带着怀疑和忐忑的心情,秦晓跟周偌显顺利拜了天地,甚至还被送进了洞房,但是那个人没有出现。 一个人坐在房间的床上,秦晓咬牙切齿地绞起了手帕,昨夜她交出了自己,接过却是那个黑衣男的一场玩笑骗局。 真太可笑了! “呵呵”秦晓笑自己始终太傻,太天真,男人的话,任何男人都信不得,不管是说爱你的,还是没说爱你的! 笑声充斥着整个屋子,高高低低,起起伏伏,但这绝不是高兴的。 “怎么?你还蛮高兴嫁给他的!”可是就是有人听着,认为秦晓是在高兴了。 这个声音是!秦晓一把掀开了自己的盖头,黑衣男就立在与他三不之遥的地方,当然这大白天的,他倒没穿黑衣,就是用黑布蒙了个面。 他是怎么进来的?之前秦晓,光顾着愤恨了,根本没注意到这个人得到来。话说,就算是没走神,她也不一定能察觉他是怎么进来的。 “是来带我走的么?”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竟然变态的高兴了,就因为这个男人遵守了原本就应该遵守的承诺么? 不及多想,秦晓费尽地脱下凤冠,然后放平红盖头,从房间的梳妆台里抽出一个抽屉,将里面的头饰什么的一股脑倒了上去,然后将盖头一把抓起道,“现在可以走了!” “不再多拿点么?”男人这语气,听的秦晓直皱眉头,这人又在鄙视她了么? 拿点钱而已,她出去了难道不需要钱么?谁出门在外不需要的?就算是他,也是要用钱的。他凭什么鄙视她?只因为他不需要从别人那里拿钱么?当然这些话,她并没有拿出来说,离开还要靠他的,所以秦晓只是挑眉看了他一眼之后,便不在说话,就当她默认了他给的罪状。 见她不说话了,男人也沉默了,更是二话不说,轻轻推开一扇窗,就捞起了她的腰,在秦晓的一声惊呼之中,像是抓小鸡那样抓起她飞出了房间。 虽然被他这样的携带姿势搞得很胸闷,但是从没有感受过这武林轻功的秦晓,却又感受到了别样的乐趣。 看着身下的景致迅速变换,秦晓像在看一场新奇的魔术一样欢愉;看着这住了这么久的院落渐渐远离,秦晓的心情也渐渐守得云开见月明;看着自己最终离开了这个大庄子,秦晓总算是放下了心来;但是,最后,看着附近的风景越发的荒凉,秦晓的心又悬了起来,这个男人又想干嘛? 这可不能怪秦晓以小人之心多君子之腹了,实在是这个男人太诡异了,太让人难以捉摸了。 “嘭!”还没等秦晓担心过剩,黑衣男就已经将她一把摔在了地上。 真是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好歹她也是曾跟他共度一夜良宵的女人啊!秦晓拍拍身上的灰,又捡起了地上掉落的红盖头,里面可都是她的身家,直接关系着她之后会过怎样的日子,这可不能小觑。 “你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了?”担心归担心,但该问的,她还是会问,这里荒郊野岭的,他到底意欲何为,“你该不会是把是谁找来的杀手,故意带我出来然后杀我与神不知鬼不觉之中吧?” 不过,秦晓一问完,就更后怕了,直在心中骂自己猪脑子,干嘛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万一猜对了她还不是要乖乖受死。 “哼!你值么?”这是赤裸裸的鄙视啊! 男人真恨不得用鼻子跟她说话。 “那你好歹把我送到有人的地方去啊,”这死黑衣人,但是秦晓却不能对她来硬的,她还需要他的帮助,“把我丢在这里跟要我命没什么区别。” “你打算用什么来换?”男人随意的瞟了她一眼,眼神却在她的脸与她手里的红盖头上打了个转。 “你说,想要什么?”秦晓下意识的就用身子挡住了他看那包头饰的眼神,这可不能给他。 “东西,你抓一把,其他的都归我。”但是,这黑衣男人就是要跟她作对。 “能换换其他的要求么?”秦晓舍不得,她都还没出过门,都不知道这世道到底是个什么物价,万一这些饰品不是太值钱,而她又只抓到一把,那以后她的日子要怎么过? “你还有什么能换的?”抬头,男人蔑视的看着她,仿佛在说,她还有什么值钱的,除了她身上的那包首饰。 “那一人一半可以么?”秦晓讨价还价,一人退一步就行了。 但是男人干脆转身就要走,还好秦晓拉住了他。 不知道怎么了短短两天之类,她已经拉了他好多次袖子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有缘啊?秦晓有点走神,可是男人却已想到了另一个交换要求:“不要你的首饰也可以,你再陪我一次。” “啊!”忧喜参半,尽管保住了钱财,但是,说真的,昨晚她都还没缓过来,“现在,在这里么?” “嗯?嗯――!”似惊似喜,男人的眼神,仿佛是在感叹她这个‘打ye战’的提议非常好。 自己真是自讨苦吃!秦晓感叹着,将自己的包包放在了一旁的草丛里,而她则脱下了霞帔,也铺在了草地上,然后看着男人的眼睛道:“躺下吧!” 男人一愣,没有动却是靠在了身后的一棵大树上,静静的看着她,难不成这个女人就是干这行的?这么不在乎! 只不过,秦晓没看懂他的意思,甚至误会了他的意图。 所以接下来,秦晓的行动则坚定了男人之前的想法,因为她已经粘了上来,迅速的为他宽衣,甚至比他还急的要直入主题。 不过,这样未必不好!男人毫不客气,转身将秦晓按在了树上,撩起她的腿,直接占据了她的身体。 “呀!”好疼,虽然只想快点结束这场交易,但秦晓仍旧忍不住轻声抽泣了起来。 秦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最初的疼痛的,到最后,她也被男人的热情融化。在这荒芜人烟的城郊之中,微风拂过,小草轻摆腰肢,沙沙声、喘息声,像一曲高吭的歌,起承转合,化为寂静。 给读者的话: 通过吧・・ ------------ 016不懂行情喜滋滋 “完事了吗?”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习惯了黑衣人的节奏,低眼看了看伏在自己身上休息的人,秦晓抬手就推了他的肩一把。 说起话来,更是无所顾忌:“完事了,就请你马上送我离开这个地方,我现在只想有张床休息!” “你!”男人闻言,猛然抬起头,神色一利,直逼秦晓的双眼,妄图看穿她的内心,他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一点羞辱心。究竟有没有,有没有! 自己的所做作为,自己都会涌现不耻之感,为何这个女人可以如此若无其事?!跟他所知的那个人,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如果不是他亲眼看着她被接走,然后亲眼看着她在周偌显的囚禁下过了那么而一段日子,他绝对不会相信,这个人会是从前那个在众人眼中刁蛮、骄傲的不可一世的阮琉璃。 “看什么看,还没完么?还没完你继续,我先睡会,”说着,秦晓甚至还慵懒的捂了捂自己的嘴,打了个哈欠,昨夜因为他,她严重睡眠不足,“唔我希望我醒来的时候,身下能有一张床。” 然后,她就真的闭上了眼。这样的她,在男人看来,无异于在说,随你了,与予与求,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等同于完全无视了他作为男人的尊严。 看着身下迅速入睡的某人,男人像是负气一般,扯下了自己脸上蒙着的黑布,露出一张俊俏的面容,丰韵而尖的下巴,高挺的鼻子,剑眉下面是一双深邃的眼睛,那薄厚适宜的唇,让人一见就有吻上去的冲动。就这样一张俏脸,足以让众多女人主动投怀送抱了。 不过,此时这张俊俏的脸上,明显有一丝龟裂,而他的视线能告诉旁人,让他面色不妥的正是身下的这个女人。 当然,此刻这里没有其他人,如此荒芜的地方,恐怕也只有这一男一女会挑在这里野战。 剑眉微挑,他起身,迅速穿起了自己的衣服,当他准备为这地上已经睡着的秦晓穿衣服的同时,嘴角突然扬起了一个诡异的笑,他倒是要看看,等她醒来了,她会怎么办! 发生了什么事? 美美的睡到自然醒的秦晓一睁眼,看到自己身处一个屋子里,立马就笑了,那个男人到底还是信守承诺将她带到又人的地方了。 但是,当她试着从床上起来时,却发现自己居然没穿衣服,那啥,她是裸睡了?更重要的是,当她眼光扫视四周时,却没发现衣服,接着她甚至裹着被子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别说衣服了,连块布都没有,当然得除了现在她裹着的被子。 那个男人做了什么?把她的衣服藏起来了,还是好心丢了,然后去给她置办其他的衣服了?秦晓心里已经升起无数种想法,她当然也知道那身喜服最多能遮羞,是绝对不能穿上街的,要不绝对会引起他人的注意。想想也知道,这里有那个姑娘会穿喜服在路上晃荡。 但是,现在关键的是,事情是往好的方向发展,还是往坏的方向发展。 正当秦晓揣度思量时,她发现了答案,答案就在床边四五步之外的那张桌子上,一只竹管下面压着一张纸。 她拿开竹管,拧起纸来一看,脸色就是一变,果然,好运气怎么可能轻易向她示好?纸上写着:想要你的衣服?一、那包袱东西,抓一把后的全归我;二、吹响竹管。 “该死的!”秦晓忍不住咒骂,将纸张撕了个粉碎,顺便将桌上的竹管扔到了房间的墙上,真不明白,以他的身手,钱什么的还不是手到擒来,为什么总要图谋她的那点‘家产’? “卑鄙下流无耻!”卷着被子行动不便,但是秦晓仍旧抓狂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的生动,一会咬牙切齿,一会皱眉深思,一会又神经似的碎碎念,“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把东西都被他了,我怎么办,不行,绝对不行。。。” 过了好一会儿,秦晓终于停止折磨自己了,脸上是下了什么决定的表情。 然后,只见她轻轻打开了房间的门,透过一点门缝向外看去。 这家客栈似乎还挺大的,看着外面的场景,秦晓可以判定自己所在的楼层是二楼,自己房间的对面,随便一数都有五六间房,而且这里貌似还有三楼,算是比较壮观了吧。 但是,这跟她无关,她现在只想找一个人。 啊!秦晓激动起来,眼前一亮,总算找到了,紧接着她又把门缝开的更大了,路出半张脸来喊道:“小二,小二!” 对,她就是这么想的,把小二叫来,给他点消费,然后让他去帮她随便买身衣服来对付着穿,合不合身以后再说。 同在二楼,刚刚从天字三号房里伺候出来的年轻店小二,听到了秦晓的呼喊,然后一眼看过来,还真把他吓了一跳,顿时呆在了原地。 他,他没看错吧,那是个女人,那向他招呼的手,白璧无瑕,好像没穿衣服啊!想着,他感觉到鼻子一热,用手一摸,不好,流鼻血了。 于是,他赶紧转身,想要擦干劲。 但是,在秦晓看来,还以为他要走了,赶紧又叫道:“小二,流鼻血的那个,就是你了,别走啊。” 被秦晓这么一叫,那正在用衣袖擦鼻血的小二身子一怔,都不敢转身了,不知道这二楼住有多少客人呢?天啦,要是被老板知道他对着店里的客人流鼻血,还搞得人尽皆知,肯定要辞了他去。 所以,机会是转身一个箭步,店小二冲到了秦晓房门前,一副恭敬的样子,却恨不得秦晓马上转移刚才的话题:“小姐叫我何事?” “帮我去置办一身小号的男装,”倒是没想到这店小二动作起来如此迅速,秦晓说着,这才想起来,还没拿东西,于是又赶紧转回房间,翻出了就摆在床头上的红喜帕包袱,随便拿出了一个镶有粉色珍珠的钗,又来到门前,递给了店小二,“这个够么?” “啊?”店小二看着她递出来的朱钗,这是什么意思?平时的顾客让他买东西都是直接给现钱的,虽然说这个朱钗上的珠子看起来好像还挺高档的,但是谁知道这是真是假。 正想回绝,又听秦晓道:“这个钗上的珍珠可是真的,你只要帮我去置办一身衣服就好,价位随你,至于其他的钱就全赏给你当小费了。” 其实秦晓哪里知道那珍珠是不是真的,这也只是她的猜测而已,这朱钗到底值多少钱,她也不知道。 “没问题,我马上就去。”这不,听秦晓这么一忽悠,店小二立马见风使舵,拿了钗就出了走,不就是去当铺先典当么?他不怕麻烦。一想起这钗子可能会很值钱,而那男装什么的,他可是知道哪里有便宜的。 看店小二答应了,秦晓也就不担心了,关起房门,继续抱着被子呆在床上等衣服,她丝毫没有想过,要是店小二见财起义,拿了东西就跑了怎么办? 不过,幸运的是,那店小二压根就没想到这点上来,虽然他是想过克扣秦晓的衣服钱。 两个有点傻,不懂算计的人碰在一起的结果是,秦晓拿到了她的新衣服――一身男装,虽然还是有点大了,但是她总算可以出门了;而店小二呢,拿着秦晓给的赏钱,甩手不干了。 他有了那么多钱,还干店小二做什么,干脆直接自己开店去了。 要知道,秦晓拿出来的那支钗可是周偌显三千两买回来的,而店小二这次典当,也拿到了八百两,除去给秦晓买衣服的那二两银子,他可是穷人大翻身了。 这些秦晓不清楚,可是有人却是清楚的。那就是一直守在暗处,等待着她再次自投罗网的黑衣人。 虽然这次的网没有将她抓住,但是就看她这次的朱钗事件,他很肯定,再过不久,她肯定会将她带出来的东西都败掉。 如此的不知人间疾苦,随意挥霍,她以为她还是从前的阮琉璃么? 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好处,秦晓当天穿着男装就出门了,当然还带着她的包袱,她得上街找当铺换点钱花花,然后再去成衣店购买几件衣服。 只是,她果然被黑衣人料中了,极其败家。不过与其说是败家,不如说是不懂行情。 看到当铺,秦晓赶紧进去了,从包袱里随便拿出几样头饰摆递给了当铺老板:“老板,典当东西!” 当铺老板看到她递过来的黄木朱钗、英铜耳环、玉石项链时,眼睛都绿了,但是他却反应迅速的道:“木钗一支,锈耳环一队、新玉项链一串,死当么?五十两。” 而秦晓听着他对东西的称呼,就觉得,这些貌似都不是什么好货,可是她也不是白痴啊,周偌显他是郡王的妹夫,买的东西怎么可能有这么差?但是五十两好像听起来蛮多的呢?上次周偌显就是用五十两去打发他的后宫的。 那到底是当还是不当?秦晓纠结了。 而看着她纠结的表情,这里的注视着她两个人心里都各有主意。当铺老板时刻不肯放过她的表情,就希望她能当给他,只要东西到了他的手上,那就发财了;而在暗处的黑衣人,已经完全被她的白痴给震撼到了,她拿出来的那几样,随便一样都是上千两的价值,怎么这个女人就一点看不出来?她那么多年的小姐生涯都是白干的?这都辨别不出来?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让当铺老板心里笑开了花,让黑衣人心里她这个败家女的形象更加深刻了。 而秦晓呢,拿着新到手的五百两,就已经乐滋滋的去购置新衣去了。实在让人汗颜。 给读者的话: 求包养~~~ ------------ 017一时头脑发热 这天,就让秦晓像是在当铺当首饰那样,挥霍过去了。当晚,秦晓穿着新衣,枕边放着换来的钱和剩下的首饰,睡了个好觉。 而第二天,秦晓退了房,准备继续朝南走。昨天逛街时,她曾经向路人打听过,这里距离周偌显的宅子,虽然有段距离,但是并不算远。 只能说,是周偌显的宅子地理位置太偏僻了,距离北边的王城七十里,而距离这个繁华的小镇也有个二十里路程。 当然,对秦晓来说,就是要在远离周偌显的同时,还要远离王城,毕竟他的根据地,不止是那处宅子,王城肯定也会有他的势力,所以她只能选择向南边走。 出了客栈,她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日头,时间已经不早,日上三竿有余,不过天气并不是很热。 她低下头,左右顾盼之后,开始朝着之前问路问到的方向走,那需要绕过客栈后面的花街,然后往南走。 不过任她再如何绕路,也总免不了要经过花街的最前面一段路。 花街,顾名思义,就是花柳巷。 记得昨天,为她答疑的是一个小吃摊的摊主。摊主是个五十岁的老奶奶了,但是一说起花街,她就愤愤不平。 言语间,她得知,老人家的儿子就是被那条街上的人给害死的。不过说害死,其实还不是做作孽不可活。说到底,如果没有那个欲望,就不会有那样的结局。 说来,世人都八卦,虽然老人家只开了个头,但是却在旁人七杂八杂的交谈中让秦晓得知,老人家的儿子,是死掉了的,而且死的很不光彩。老人家和她的儿媳妇都没脸去为儿子裹尸,还是府衙的仵作好心帮他们将她儿子的身体运到了他们家,然后由她和儿媳妇一起将他下葬入土,就算是如此,下葬时他们都不敢让其他人知道。 毕竟,别人去花街是为了享乐,而那个男人去花街却是为了让别人享乐。 这其中的差距可以说是天上地下之别。而这种事情对亲近之人而言,更是一种巨大的打击,秦晓很明白。 小镇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很是繁华。 路边的店铺或是小摊上,总有三三两两的顾客光顾,走在街道上,还能听到各种声音。 一些人聚在一起,喝着茶,吃着饭,高谈阔论;路边的小吃摊主应着顾客的话,忙的大汗淋漓;饭店里,小二忙的不可开交,老快乐而紧张的结算着账单;还有一些玄学道士,举着一面‘通天博文’的旗子,在街上招摇过市,时不时招揽着路人算命。 但这样的场景,只是拐了一个弯,马上就变成了另一个样子:店门打开着,门口有几个穿着极具诱惑的女子时不时招揽着客人进店,楼上还有甩帕子的姑娘喊着:来玩啊!客官。而她们的身下,赫大的‘颜玉馆’十分引人注目。 秦晓避过那些招揽生意的姑娘,试图穿过这短短的花街一段,但是躲过了这头,却还是被那头的人人拉住了:“客官,来我们这玩玩吧!” 这声音低沉,暗哑,根本就是男人的声音!秦晓猛然一抬头,眼前果然是个平胸的少年,只不过这个少年与一般的男人不同,穿的极为花哨,或者说穿着艳俗,看得出来,他甚至还上了香粉,抹了唇红。 一抓住秦晓的手,他人便已经贴了过来,如同女孩子撒娇似的,软骨一般伏在她的身上,微微抬起的头看向她甚至露出露珠般的清纯诱惑之感。 他这一招,或许对其他男人而言是绝杀,可是当秦晓看到时,却条件反射的推开了他的人,心里一阵阵的恶寒。 “哎呦!”少年轻易摔倒在地,如扶桑弱柳一般,叫的也是十分的凄惨,好像秦晓怎么欺负了他一般。 “没事吧?”真以为自己手劲很足的秦晓甚至感觉自己有点内疚,这回想要去扶起他来。 却见少年坐在地上,一副妖娆的样子,抬起的双眼里蓄满了泪水。 恶寒,还是恶寒!秦晓只觉得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伸出来的手就像退回来,但却被少年给握住了,还顺势站起了身:“凤岚带客官进去坐坐吧?” 就在这时,这家‘凤舞阁’门口突然来了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个泼妇啊,站在门口就开始大叫:“凤栾,你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你给我出来,把我的相公还给我!” 这不,吓了秦晓一跳,就让她忘记把自己的手从那凤岚手里抽出来,以示再次拒绝他的邀请了。 “客官,你随我来!”这凤栾自然以为秦晓是同意了,就要带她进去。 而这时,从凤舞阁里跑出来了一个长相粗犷的男人,那叫一个衣着不整,就像是有鬼怪在后面追他一样。 但是却是,他正是前来闹事的那个女人的相公,因为他一出来,就当着众人的面给了女人一个嘴巴,将女人打翻在地,还骂道:“你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给我回去!别来丢我的脸么?” “吐,”地上是女人吐的一口血,貌似还有一颗牙齿在血液之中,只见她转过头来,被打的红肿的是半边脸,而她的头发也因为刚才那一下变得凌乱了,但是此刻的她,还没有屈服,“你还怕丢脸么?你天天来这种地方,你还要脸么?” 从女人的穿着打扮,秦晓看得出来,这只是一个稍稍有点富足的家庭,而从男人身上,她看不到他是否也出生与这样的富余,因为他只穿了里面的中衣。 “你个石女,娶了你是我看走了眼,我不纳妾已经很给你们家面子了!”似乎是女人的话刺激到了他,男人也怒了,一双眼睛都变得猩红,也开始口不遮拦了。 只是短短的几句话,秦晓却好像已经看到了很多的事情,石女是什么,她清楚,在现代原本不是什么问题,只是这是古代,然后这便成了男人出轨,甚至是跟男人出轨的理由了么? 她想起了某个男人,心里一阵恍惚,许久都没有的恨立刻像是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为什么男人一个两个都是这样?秦晓看看拉着自己手臂的少年,他的长相是柔美的,没错,难道这就是理由么? 这些人到底有什么地方吸引着那些男人?她想知道,她想知道,她已经死了,可是她要死的明白! 神使鬼差,当秦晓回过神来的时候,她人已经在这家‘鸭店’的某个房间里了,而在她身边贴身坐着给她倒酒的正是凤岚。 “爷,凤岚敬你。”温柔似水的声音,那软绵绵的身子随之贴近秦晓,磨蹭着她的手臂,怎一个诱惑妖娆。 但,秦晓不是男人,这样的温柔她从未觉得是种享受,眼看着凤岚的小酒杯已经递到了自己嘴边,她完全招架不住,未反应过来一杯酒就已经入口,火辣辣的,“噗――”一声尽吐在了凤岚的脸上。 这不,吓得秦晓手忙脚乱:“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一边道歉,秦晓一边直接用衣袖捂上了凤岚的脸,想为他擦擦干净。 不过,在她还没碰到凤岚的脸之前,已经被他抓住了那只手:“爷,凤岚没事!” 声音极尽温柔,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甚至于他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变化过,一样的那样妖媚,几近谄媚。 “明明不好笑,为什么你还要这样笑?”看得秦晓心里竟是一酸,之前对于他是bl的偏见也被放在了一边,看着这样的他,她厌恶不起吧! “爷?您在说什么?”虽然身体明显一颤,但凤岚却还是不改面色,怯生生的看向秦晓,就像是一个没进过市面的女子在看一个有着高高在上身份的男人那样。 见状,秦晓心下叹了一口气:“我没有恶意。” 接着,她又抬眼看了凤岚一眼,转而问道:“凤岚,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小时家里没钱,而这里又需要我。”低头,打理着自己,凤岚的回答很简短,但是却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在里面。 无论是哪个时代,男孩子在家中总比女孩精贵,但是凤岚还是因为家贫来到了这里。 买卖双方,一个愿买,一个愿卖,然后交易达成,定下了他的终生,情非得已,身不由己。 “你还想继续待在这里么?”恻隐之心已动,可不知为何,秦晓还觉得脑子里热热的,她想救他出去,如果他不愿意呆在这样一个地方。 “不在这,我还能去哪?”凤岚语气里第一次露出了不满的情绪,面前的客人的每一个问题,都在他心中添了一把火,有谁来到这里是自愿的?有谁愿意日日夜夜都假装成另一个自己?有谁愿意,有谁愿意? “我可以为你赎身,”但就是凤岚的不满,却让秦晓头脑更热了,将自己包袱在桌上散开,露出里面的首饰玉石,“你可以不再过从前的日子。” “真的?!”瞟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凤岚知道绝对赎得起他的卖身契,再看向秦晓,这人是酒性所致,还是真心的? 与此同时,对秦晓随身携带首饰而不是银子,凤岚也有些奇怪,但这想法一闪而过。 而此时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比让他离开这里,开展另一端生活更有吸引力了。他简直不敢相信。从前在他受欢迎的时刻,都没有一个人真的愿意将他从这里带出去,可到了现在他已经风光尽去,竟还碰到上这样的人,这样的机遇。 “你愿意么?”秦晓还没有得到答复,可是脑子却越来越不受控制了,她觉得现在不禁是头脑发热,还有点晕了。 “愿意,为何不愿意呢?”看着已经趴在酒桌上的秦晓,凤岚轻抚上了她的脸,一个文弱得可以跟自己媲美的年轻人,沾了点酒就晕了,是个涉世未深公子哥吧。 这样的一个人,他愿意再相信一次,这是最后一次,希望这次一觉醒来,他还在自己身边。想着,凤岚抬起秦晓的手嫁在自己的脖子上,准备将带她到床上去。可当她一手揽过她的腰一用力,却又像受了惊吓一般,猛然放开了她。任她“噗通”一声,又倒回到了酒桌上。 而凤岚则是像失去了力气一般,滑坐在地,面色铁青的吐出这么几个字:“女・・・女的!” 曾经多少次的信任都被那些男人粉碎,而他最后一次赌博似的信任,居然会碰到个女的!自己若是个正常的男人那也罢了,可是如今他早就不是了,饱经风霜,他离得开繁华,却再也离不开男人了。 ------------ 018一旦心软惨兮兮 抬头看看已然神志不清的秦晓,再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凤岚低下了头,既然等不到他要的幸福,那他就去寻找幸福。 利索的站起来,从衣柜深处找出木匣子,再抓起桌上的包袱塞进宽松的衣服里,他夺门而出。 秦晓睡得糊里糊涂,又怎知自己今后的生活,已经因为这一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过她不知,有人知。 就在凤岚带着秦晓的包袱走后,一个黑衣人不知从哪里闪进了屋子里,探了探秦晓的手腕之后,似是确定了她无事之后,又不知从她身上摸了什么东西欧,才找寻凤岚而去。 凤舞阁,凤栾房间。 “你决定了?”桌上是凤岚之前从柜子里拿出来的木匣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些银票和碎银子,还有一些玉器玩物。 “是!”看着桌上自己的全部家当,凤岚捂了捂身上的那个包袱,如果不够,他还可以从这包袱里拿出来一些。 “你留了银子没?”可是凤栾完全不是这个意思,倒是有几分人情味,还问他是否有银子防身。 “有。”他不明白,往日,凤栾老板总是不愿意楼里的小倌自赎离开,甚至会百般刁难,为何今日如此开通。 “呐,这个还是你留着吧。”虽然听到了风岚的回答,但是凤栾还是从匣子里随意抽了一张银票出来,直接递到风岚面前,连票面都没看,要知道银票的票面可能是从五十两到几千两不等。 “老板?”凤岚甚至被吓到了,开始怀疑,是不是今晚他的偷窃被凤栾知道了,“你这是何意?” “风岚,你来的日子比他们都久,但性子素来耿直,就算是怎么模仿,总有些骨子里的东西没法办改掉,所以你才会到现在还没离开,”凤栾没有回答他,反倒是自说自话一般,年近四十的凤岚不是如何保养的,秀气而年轻的面庞明显呈现出了回忆的情绪道,“如今你要自己走,我只能做到这样了,以后的路上,不要太钻牛角尖,你会过的好的。” “谢老板!”一席话说得让凤岚哽噎了,就地一拜,收了那张一百的银票,转身就走,再留久一些,他怕是会当场痛哭。 此情此景,倒是看的黑衣人有一些诧异了,诧异居然没发现这楼里还有凤栾这样出色的人物。 正要追凤岚而去,突然听到了凤栾的声音:“朋友,来了不见一面么?” “不必!”黑衣人更是诧异,自己的行踪居然会被发现,说着这话,他还是在凤栾面前现了身,当然也是一身黑衣,着黑布蒙面,大大方方的看了凤栾一眼之后,追着凤岚而去。 “是么?”望着远去的黑影,凤栾这才像看到了木匣子了一样,‘啪’一声,关上它,“是祸是福,看你自己的了,凤岚。” 再说凤岚,一路小跑出了凤舞阁之后,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从脸上落下,没有方向地在街上飞奔着,直到来到了一个小巷,便靠着墙角坐了下去。 抹干了眼泪,他应该要做的是找个地方住一宿,想着,他再度抬头,想要搜寻附近是否还有亮着灯的客栈,却只看到一道人影遮挡住了他的光。 “你是谁,想干嘛?”凤岚的头一个想法就是捂住了身上的包袱。 “那不是你的东西,交出来。”凤岚猜的很对,黑衣人就是为这个而来,那是秦晓的东西,他不准备为她讨回,但是这应该属于他。 “打劫・・・”正想喊,凤岚立刻被迫噤声了。 只见黑衣人一闪就到了他的跟前,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呼吸困难,双脚甚至离开了地面。 没有再征求他的意见,黑衣人直接从凤岚身上搜出了那一袋东西,然后一把松开了他,任他摔倒在地。 “还给我!”可凤岚却像是不要命了一样,又从地上爬了起来,向黑衣人扑来,想要抢那个包袱,但包袱没抢回,倒是直接拔下了他面上蒙着的黑布。 好出彩的男人!还来不及发出他内心的感叹,风驰电掣间,凤岚只觉得一道利光向自己射来,激得他全身的开始颤抖,这是杀气么?自己看到了他的脸,所以要被灭口了吗! 但是预料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当他害怕的失神时,却是得到了一张银票和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这才是你的报酬!” 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凤岚靠在墙上,久久不语,他的目光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追随者那个男人而去。 这一夜,不仅使秦晓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对凤岚来说,亦然。当然,对黑衣人来说也一样,多年后,他才有了从未有过的悔意,后悔为什么没杀掉凤岚这样一个潜在的危险人物。 第二天,秦晓醒来,只觉得双手双脚都发麻了,这才发现自己没有睡在床上,而是趴在桌子上的,桌上还是昨晚没有动过的菜肴。 可是凤岚呢?人她没瞧见,就连包袱也不见了,按理说,她记得她的包袱是放在桌上的,下意识再摸了摸怀里的现银,竟发现也而飞了。 “凤岚!”心中不妙的感觉已经出里了,她满屋子寻人没发现,于是打开了房门。 “有什么事吩咐,客官?”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小厮了。 “凤岚呢?”秦晓看这阵势,有点不妙。 “他走了。” “什么叫他走了?”听懂这样的回答,秦晓觉得更不妙了,揪着小厮的领子激动了,“把他叫来,我的东西他还拿着的。” 她敢肯定,她还没有当成现银的那袋首饰,还有自己身上的现银,绝对是在凤岚那里。 “客官是在找什么东西?”这时,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的老板凤栾,制止了秦晓对小厮的‘摧残’,及时将快要被秦晓揪领子揪的窒息的人救了下来,并示意小厮这里由他处理了。 “我的钱,还有我的首饰都不见了!凤岚在哪里?他人呢?”秦晓还记得凤栾这个人,昨晚那一出看得她想不记得都难,何况他的长相是很出色,普通如凤岚的小倌或许是娇媚的,但是凤栾整个人却又一种阴柔的气质。 “客官说这话,凤栾我可就不爱听了,”一颦一笑皆是阴柔风味,凤栾在娇嗔这一方面,更让秦晓内心颤栗,这是一种骨子里的的女人味,让她不寒而栗,“我们凤岚可是最单纯的小倌了,当然啦,今天他就已经不是了。” “你什么意思?”他是在质疑她么?她从不乱泼别人脏水,“把凤岚叫来,一问便知。” “客官,这奴家可办不到哦,”凤栾似笑非笑,这才真正将目光凝聚在她的脸上,眼里波光一闪,“他昨晚就为自己赎身离开了,而且用的还是他自己多年的存储。” “你怎么知道那是他自己的钱?”一听这凤岚昨晚就为他自己赎身走了,秦晓就更加肯定了,那个人携款私逃了,如今想起里她真不懂为什么昨天会对他心软,而且那杯酒也是,怎么酒一小杯,自己就喝晕了。 “再说了,他如果有钱,为什么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这么凑巧?”一旦断定,秦晓就不肯松口了,与凤栾对视。 可此时的凤栾却是低着头在吩咐身旁的小奴什么事情,都没有把她的质问当做一回事。 “你这难道是黑店么?”秦晓越想心里越不是味道,他居然还若无其事的从她身边走过,进屋坐下了。 “老板,东西拿来了!”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秦晓一回头,就看到了刚才那个小奴拿出了一个木匣子,呈到了凤栾面前的桌上。 不知到底怎么回事的秦晓,眼看着凤栾挑开了木匣子,里面数数散散可见得是银子银票这些东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东西可不止这个价格!” 当然啦,秦晓不知道那包首饰到底值多少,但是此刻她却不想以这种退让的方式解决问题,太欺客了。 “谁说要给你了?”轻蔑似的瞟了秦晓一眼,凤栾气场全开,“这就是昨晚凤岚用来赎自己的银两,看样子,你是没见过的吧,据我所知,这都是凤岚的正常所得,跟你所谓的钱物没有一点关系!” “那又怎么样,这就能证明凤岚没有拿走我的东西么?”秦晓对上凤栾,只觉得难以应付,对方的口才太好了。 “这至少证明他凤岚想离开这,是不需要旁人质疑的,”挑了挑眉,又卡拿了秦晓一眼,凤栾眼中的针对昭然若揭,“而你所说的银两和物件,没有人可以证明真的存在过。” “你强词夺理!”秦晓被凤栾这一番话气的差点没厥过去,对方的针对她不是没感觉到,但是为什么?明明是凤岚的错,而自己是客人,他这个老板怎么能这样对待客人? “是么?”凤栾冷笑起来,一样笑靥如花,“那我现在就来跟你讲讲理,昨夜,你叫了我们这的小倌,没错吧?” 没错又怎样?秦晓干脆不说话,用眼神就回答了。 “但是昨天还没有付钱对吧?” 不过凤栾的下一句,就逼得秦晓不得不开口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偷了我的钱物,现在又来问我要钱了?当我是傻子么?” “不,我每当你是傻子,”凤栾笑盈盈的看着秦晓,却是看的人心里发毛,转而就变了脸,厉声道,“我看你是想来我这白玩的!来人,给我架起来!” 只听他一声令下,秦晓立刻成了他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你要干什么?”此刻,她也只能惊叫了。 “拿―你―抵―债!”一字一句,凤栾仿佛是要让秦晓听个清清楚楚,“刚巧,对面的琳妹妹才说了人员紧缺。” 凤舞阁的对面,不是一家妓院么?这个人一开始知道自己是女的?!一瞬间秦晓被打入了无间地狱,为什么当初会神使鬼差的来到这,为什么她逃哪都离不开被男人上的命运?这次居然还是万人骑! ------------ 019凤舞阁之凤栾 “我不去,你们放开我!”秦晓乱了,出于本能的挣扎与叫喊,“黑店,你们就是黑店,是你们合计偷了我的东西,现在又要想要把我卖了,你们好狠毒” 原本这秦晓不叫,凤栾还能对她微客气点,但是现在她这一叫,把凤舞阁里的客人们都吵醒了,搞得个人尽皆知。 简直是自寻死路!凤栾眉眼一挑,向架着秦晓的吓人发出摄魂的眼光:“还不快给我堵上嘴,赶紧弄走!” 说着,凤栾示意他们先将秦晓关起来,好让他能调教一番,泄泻心里的火气,不知为何,看着她挣扎的样子,他心中不由来的感觉熟悉,而这样的熟悉更下意识的让他感到愤恨。 “唔,”接下来,被捂住了嘴,制住了手脚的秦晓只能慌乱的连声音都发不出,被身边的那两个下人架走了。 那些被吵醒的而看热闹的客人呢,则兴致盎然的十分不满起来:“这么一大清早的,真是扫兴!” 这口气,俨然没有一点同情秦晓的味道,反倒是为她的那场戏演的还不够精彩而郁郁不平。 “各位客人,吵醒了大家,凤栾实在抱歉,”转眼之前,凤栾已经又面带笑容的说起话来了,“这样吧,凤栾今晚若是各位还在,我请各位尝尝本店的佳酿――尘香。” 尘香是何物?它是一种酒,没错,但是这酒却有其独到之处,它能让人飘飘欲仙,得到一种无法说清的舒服之感。当然它也是药,助性的药,在这小倌楼里尤其能发挥功效,而且这种佳酿也只有这凤舞阁才有。如何酿造,也只有这凤舞阁的老板凤栾清楚。 “这可是凤栾你说的哦,”凤栾这么一说,隔得最近的黄老板已经一手挑上了他的下巴,一副色急垂涎的摸样,“到时候,你可别心疼哦!” “当然!”凤栾有技巧的瞥过脸,一脸妩媚,却又让面前之人再也生不出调戏之意。 就在这楼中纷纷扰扰上演着生活剧的时候,楼梁上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没有人看清楚那是什么,但是凤栾却非常敏锐的看着人去楼空的横梁,眯了眯眼睛。 凤舞阁的某个破旧的屋子里,秦晓被五花大绑的扔在了地上,她在哭泣,没有任何声音,只是眼泪一滴滴的滴落。 她感觉得到,这地上冰凉冰凉的,但这并不是她哭泣的理由,这暗只能看到地上几道光线的地方,让她有着前所未有的绝望。 或许,曾经以为周偌显的囚禁对她而言,就是生不如死,但是比起到了今日,被关在这里等待着被卖进青楼的情景,之前的那些又算的了什么?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当然,她并不想成为那样的金丝雀,可是沦落到今天又是为那般? 因为她想要自由,想要肆意的活着么? 肆意,活着?活着,才是第一位的吧!想着秦晓已经停止了无谓的哭泣,她要活着,然后很好的生活。 想方设法从地上坐了起来,秦晓背靠着后面不知何物的东西,开始闭目养神,也许上天对她的磨练才刚刚开始,无论如何不能失去生活的希望。 不知不觉,她竟也睡着了。 等她被身边的动静惊醒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所处之灯火通明,那是一排排的灯笼照的。 而她,很明显还是在之前的那个黑屋子里,正前方明显就是妖娆万千的凤栾,正笑盈盈的看着她,就像一个笑面虎,而他的周围正是五六个举着灯笼的下人。 这是要干什么?秦晓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有种不好的预感。 “知道我来干什么的么?”凤栾一步一生莲,来到她的身边,还蹲下来,挑起了她的下巴,活脱脱的一个花花公子的摸样。 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的身子忍不住使劲往后靠去,但是身后早无退路。 “王婆,你们来给她瞧瞧!”凤栾说着已经从她身边走开,而随之从门外就窜出来好几个四五十的妇人,一个个都是一副奸角的样子。 这些人,一上来就解的解身子,剥得剥秦晓的衣服。 “你们要干什么?干什么?”手忙脚乱的抓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就是不想被这群老婆子剥去,她很惶恐,他,还有她们到底要干什么? 她不知道在自己身上即将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唯有拼命挣扎。 “你们动作麻利点!我没这么多闲工夫!”凤栾见半天这些人都没能把事情办清楚,也动怒了,射向众人的眼神也都是锋利的,尤其是对着秦晓的眼神,仿佛还真跟她有什么仇怨一样,甚至指挥身旁的下人也去帮忙,“你们去给我架住她,看她还乱动!” 他话一说完,他身边的两个男人立刻把灯笼递给身边其他人,上前架住了秦晓。 “放开!放开我!放开我”此时此刻,秦晓除了这样喊着,根本没法反抗。 眼看着衣服已经被这些人剥光了,而自己的四肢也被牢牢的架住了,而这些人,这些男人、女人就是这样看着赤条条的自己,四周的盈盈火光让她感到愤恨与羞辱。 而其中几个老婆子甚至掰开了她的双腿,伸起头去看她的私处,不禁看,还动了手,不知用的什么东西,只让她血气上涌,这是第一次让她觉得死了或许更好! 被做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她就被放开了。而一被放开,秦晓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抓起身上的衣服遮挡着自己,窜到了屋子的一个角落里,离得这些人远远的。 如果可以,她甚至恨不得现在马上就消失。 “怎么样?”她的窘状没有人关心,凤栾看了为首的妇人一眼,见她摇了摇头之后,他面上露出讽刺而轻蔑的的笑,扫了角落上的秦晓一眼,道:“我就说正经人家的怎么可能会带着银两和值钱物逛我们凤舞阁。” 眼下之意很明了,凤栾已经猜到了,秦晓绝对是哪家出逃的小妾,既然如此,他又有何惧。 其实,本来他就不怕,只是现在对于担心凤岚,担心那个黑衣人。 他的话,秦晓低着头没有听到,或许这样说更明确,她听到了,但是不愿意去想,她的内心早已经被恐惧所替代了。 她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但是她却清楚的知道,这些人,尤其是凤栾,对待她这样一个陌生的女人,绝对不会有怜悯之情,绝对不会像周偌显那样。 呵呵!怎么又想起他,秦晓心中苦笑着,当初日益想要逃离的人,如今去成了出现在她脑海里最多的人,人果然还是犯贱的。 不知不觉中,她嘴角居然带上了笑,只不过,那笑容里充满了自嘲、讽刺、苦涩、鄙视。 “你笑什么?笑什么!”但是就是这样的神情,却不知怎么被凤栾收入严重,又不知是哪里惹怒到了他,他居然来到她面前,发疯似的抓起了秦晓的人。 身上的遮羞的衣服也顺势就往下掉,吓得秦晓慌乱的想要抓住它们,遮挡自己的身体,可是根本来不及,惊慌与害怕之余,她对上了凤栾的眼。 她想求他,想求他放开她,她不想再众人面前如此,如此的不堪一击的没有安全感。 但还没等她开口,凤栾竟像是受到了惊吓般,放开了她,踉踉跄跄的后退着,逃似的离开了。 众人面面相觑,陆陆续续离去,秦晓再次抓着衣服护着自己的身子,蹲在墙角,眼看着房间里光亮渐去,听着门被上锁的声音,这里又只剩下她一人,黑暗给了她最大的安全感,点滴的光亮倾斜,让她的目光有了焦距的对象。 他从她身上看到了什么?秦晓不知道,不是她敏感,而是当时的情形实在太让人震撼,他的眼神里充满着震惊、不信、惶恐、恨意,还有害怕。他透过了自己,看到了其他什么东西。 但是,那到底是什么?秦晓不知。 秦晓不知,但是凤栾很清楚,他每时每刻都无法忘记。 凤栾像是疯了一般,毫无章法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把自己关了起来。 一路上,引得来众人惊异的猜忌,因为这凤栾从未如此慌张过。 一说起凤舞阁的老板――凤栾,镇上众人皆知,他的名甚至传到了皇城里,传到了大江南北。 卓约的凤栾,与政客相处,举手投足皆是大家风范;妖娆的凤栾,与商人相处,玲珑八面享有玉面狐狸之称;优雅的凤栾,与文人相处,一言一行足以倾倒众人; 他的朋友很多,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说的请,他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为何会置身于兆国最大的小倌楼――凤舞阁。 对于他,江湖有过很多的传言,某某大臣的入幕之宾,武林某高手的情人,商界大人物的爱宠。但就算传言如何污秽,他从来都是妩媚而沉着的,不曾露出势弱或是害怕的神色一次。 但今天,他失态了。 冲进房间里的他,抽出梳妆台的格子,然后不知怎么的又伸手从里面拿出一个印章摸样的小盒子放在桌上,就在这时,整个梳妆台瞬间向两旁移动,‘嗤嗤’分作了两半,露出一个一人高的柜子,只见他伸手拧着像是扶手一样,却只有那个印章宽度的地方,然后推了推,‘咔嚓’一声打开了,出现一个长宽不超过十厘米的小柜子,柜子里面依旧摆着一个盒子。 他拿出盒子,轻轻抽开盒盖,里面躺着的是一块椭圆形的璞玉,玉上似乎还刻着字。 小心翼翼的拿出玉来,凤栾将它静静贴在脸上,管它玉质是否冰冷,他的心神总算平复:“非!” 一声呼唤,正是玉上刻着的那个字。 ------------ 020被卖了,他买了 自从上次受辱,接下来了两天里,秦晓发现,凤栾居然没有了任何动作,就只像是关犯人一样,每天把她关在黑屋子里,还按时给她送饭吃。 人不能不吃饭,但是她不敢,这里毕竟是风尘地,她不知道饭菜里有没有下药,所以她宁可饿着。 饿了两天的她,除了肚子总会咕咕叫之外,她还感觉浑身还使不上劲,但是她没有怀疑,只以为这是没吃饭的缘故。 但第三天凤栾的再次到来,告诉她,她还是太嫩了。 “哟呵,一直没吃饭啊?”浅笑着的凤栾踏进这件屋子,就让这里‘蓬荜生辉’,这次,他居然还让下人搬来了个雕花椅子,坐在了离秦晓不到两米的地方,“来,也给她个椅子。” 说着,便有下人又搬了个简陋的只有扶手的木椅子给秦晓,还把秦晓按在了椅子里。 秦晓本来就使不上劲,所以也反抗不了。 “你该不会是以为这饭菜里下药了吧?”此刻也正是给秦晓午饭的时候,凤栾示意送饭的直接把饭菜给了他,然后他居然吃了起来,“可惜了,这么好的饭菜,你居然不吃。” 夹起一块肉片,凤栾就往嘴里塞,吃的津津有味,咽下之后继续道:“我其实是下了药哦。” 闻言,秦晓猛地抬头看向凤栾,下了药,为何他还吃得这么津津有味? “不过,不是下在饭菜里,而是水里。”他笑的很灿烂,可秦晓却很想跳起来揍他,她到底还是遭暗算了。 “而且,这饭菜里有解药,”把饭菜又递给送饭菜的人,凤栾站起来,来到秦晓面前,“你猜猜,我为何要这么做呢?” 她怎么知道?看着这张不断靠近的十分欠扁的脸,秦晓眉头紧紧的皱起来了,难不成他只是想耍她? 凤栾说着,站直了身子,这种头脑简单的女人,白痴的被他一猜即中,怎么当初他会以为在她身上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而且既然吃了那种春药这么久都没有反应,还不够人尽可夫的么?想必也是之前就用惯了,起不了作用了的。 想着,他转而露出一脸的蔑视,“像你这种女人,怎么会这么快有人就想要来赎你呢?” 他什么意思?谁要赎她?秦晓不懂,面前的这个男人,心计太深,她一点都猜不到:“谁要赎我?” 凤栾没有回答,反倒是拍了三下手掌。 秦晓一听,也猜到,他大概是要叫什么人过来了,而且那人可能就是要赎她的人。 但是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会有谁来救她,除了那周偌显。这时,一想起周偌显,秦晓又开始害怕了,她不想见到的是这个人。为什么在绝境的时候,她想起此人尚有些安慰,为何到了此时,她又会害怕,还是不愿跟他回去做金丝雀? 当买主被带到的时候,秦晓松了口气,那人不是周偌显。 “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来人看到她,就开口问了起来,好像还挺关心她的,不过她却没感觉出那语气里又多关心自己。 反倒是这个声音,让她觉得有点熟悉,但是这种感觉也是一闪即过,这世上声音相似的大有人在,为今之计,她是要弄明白,这人为何要赎她呢? “她不肯吃饭,怕我下药呗!”凤栾无谓的笑笑,“不过,我保证她很健康,说不定只要给她顿饭,她就活蹦乱跳了。” 说到后面,凤栾甚至又带上的嘲讽的调调看着秦晓,哼,这个把春药当饭吃的女人!每天不吃饭,只喝餐了春药的水,就算那分量再如何少,就冲她每天的喝水量,早也应该把自己烧死了,可她却只是一副饿的四肢无力的样子。 “这是银票,我们银钱两清。”买主似乎没太在意凤栾的说辞,给完银票,就躬下身子抱起了秦晓。 哇!是公主抱啊!此刻,别怪秦晓发白痴,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她心中不知为何和又升起了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该不会这人是阮琉璃的又一情债吧?想着,秦晓的思绪渐渐不受控制了,她好像饿晕了,但在昏过去之前,还听到了凤栾那很夸张欢送声:“三千两,不多不少,您走好叻!” 三千两啊,她才值这么点!带着一丝怨念,秦晓彻底陷入昏迷。 不知过了多久,秦晓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这一觉似乎睡得很安稳,好像就是还有点饿。 “咕咕”想着,她的肚子又叫了起来。 准备给自己倒点水充饥,可是她一从床上起来,就被人吓了一跳。 那个买主居然不声不响的坐在桌旁,看着他,加上天色似乎有点昏暗了,着实有些吓人。 “饿了么?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似乎并不擅长这样的关心,这人说起话来也都是冷冰冰的,“要吃点什么?” “吃饭!”被吓着的秦晓安抚着自己的小心肝,瞪了男人一眼,也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就灌下,可这人怎么都不动的?她都说自己饿了。 显然,她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她可是被他买回来的,甚至他手上还有一份,不知道凤栾什么时候要她按下手印的卖身契。 “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似乎是为了让秦晓明白她的身份,男人掏出了卖身契,一把拍在桌子上,“今后,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你想让我干什么呢?”呵呵,看到那张卖身契,秦晓心里一阵干笑,感情,她还是在别人的掌控之中,往日都还没有白纸黑字,现在连这个都全了。 “吃饭!”但男人没有立刻回应他,而是收起卖身契,来到房门口打开门喊道,“掌柜,天字二号房,送两份饭菜过来。” “好嘞!”应他的是店里的打杂,但是当那小打杂看过来确认时,却发现天字二号房的门已经紧闭了。 用过晚饭后,秦晓惴惴不安,等待着这个买了自己的男人的指令,可是他却没有留任何话,消失了一夜,就不怕她跑了么?还是他一直在暗处观察着自己呢? 以至于第二天醒来,秦晓看到房间里依然只有她一人,而那个男人依旧没有影子,她就不禁在心里暗叹自己是个白痴,这么好的机会居然不逃走。 等到她真有这个打算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回来了,而且手上还拿着一些书画。 只见他将东西一股脑儿的放在桌上,然后瞅着秦晓,示意她过来。 不明所以的秦晓,只能从床上弄好衣服,翻了下来。 “看看,把这些都记熟了!”还没等秦晓来到桌前,男人又站起来,走到了门口,还不忘回头道一句狠话,“别想留,我会检查的的。” 一脸莫名其妙,难不成这个男人买她回来,就是要让她学习?这口气,活脱脱的就是父母对待子女的口吻啊。 但是,当她把眼神焦距在那堆已经摊开的画纸上时,她脸黑了又红,红了又黑,这这,这居然是春宫图! 秦晓已经料想到了n种不光明的她的未来,难道这个重金买下他的男人,还是个拉皮条的?! 一屁股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秦晓扶额无语了,怎地,她就是逃脱不了被人上的命运啊?这次又是谁啊? 之前看到是个男人来赎她,她还以为自己脱离了青楼那万人骑的命运了,最多也就是被这个男人上,谁曾想,这个男人居然是个中介? 她想让自己学会了这些,去伺候谁?秦晓看着桌上那‘丰富多彩’,过于直白的图纸,唯一想到的,就是官场潜规则。 潜规则这东西,无论古代还是现代都有啊?!说起来,这阮琉璃的确也是有色诱资本的,而这个男人究竟是想利用她的美色达到何种目的啊? 在胡思乱想与被迫的受命之下,秦晓翻阅了一整天的春宫图。 而那个男人呢,不知去了哪里,但是每到吃饭的时间,他总会出现,给她送饭吃。 当晚,他是跟她一起用的饭,而且看他的样子,他并没有打算继续去外面。 默默的吃着饭,秦晓干脆一句话都不问,但她以为不问,该来的就不会来了么? 之前的午饭,他已经问过她,东西看得如何了? 这叫她如何回答?告诉他,她都记住了,然后呢? 所以中午的时候,她是沉默的,可现在,他又问了,而且更直接了:“给你的东西,你都记住了么?” 秦晓沉默。 “问你话,给我回答,都学会了么?”男人声色俱厉,“我在你身上花的钱不是白花的!” 你个典型拉皮条的!秦晓这回也怒了,‘嘭’一声重重的放下碗,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想让我去攀谁的高枝,准备要我去伺候谁,直说!” 言下之意,当然是她都记住了,就只差实践了。 大抵是被秦晓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摸样给惊道了,男人眼睛瞪的溜圆,半天只从嘴里吐出三个字:“不知羞耻!” “不要脸也是你逼的!”秦晓觉得她都要疯了,是她不要脸么?明明是他给的东西,是他让她学的,不就是想让她去色诱别人以达成他的目的么? 这个时候,他装什么纯?! ------------ 021要演戏,谈条件 轻视地看了男人一眼,秦晓继续端起饭碗,准备吃完碗里的小半碗饭,要她干活,也得让她吃饱,不是么? 看到她这副无所谓的样子,男人眼里火光直冒,恨不得拿鞭子抽这人一顿:“为什么不反抗?” 真是好笑了!听到男人的话,秦晓眉一挑,看着他,冷哼道:“我反抗有用么?!”然后,她挑衅似的当着他的面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嚼了起来。 “你!”被她的神色激起了男人满腔的愤怒,男人一把抓起了秦晓的人,“嘭嗵”“啪啪”她的碗筷就掉在了地上。 这还不算什么,接下来他三两步就将秦晓摔倒了床上,压了上去。 人被压着,秦晓何尝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人为刀俎我为人肉,之前这人还问她为什么不反抗,可笑! “笑什么笑,被我压着,你很开心是不是?”那人说着,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狰狞,因为秦晓在笑,笑的十分嘲讽,“不要脸!” 说着,男人完全不顾及秦晓,无忌肆掠。 这一夜,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以让秦晓想起这个男人,他的声音,还有他的‘临床’表现,在这里除去周偌显,跟她上过*的便只有他了。 但是他到底跟阮琉璃有什么恩怨?! 一夜过去,当秦晓带着一身的酸痛醒来时,早已经是第二天下午,而那个男人早就不在了。 这个时候,她想起要逃走了,但是她却没有这个体力了,而且经过昨晚,她原来的那身衣服也早就成了碎片,她连块遮羞的布都没有,只能蜷在杯子里。 经过昨夜,她不仅认出了那人就是之前与她交易过,带他逃出周偌显的庄子的黑衣人,更认清了男人到底是何种生物,男人就是她的天敌。 “吱呀!”醒了不知道多久,门突然被推开了,而后秦晓看到了那个男人,倒是生的人模狗样的,至少不是丑的那一类。 进门就对上秦晓探究的眼神,倒不是男人预料中的事情,只见他愣了愣,然后关上了门:“醒了?” 这句话问的,秦晓好像看到了他眼里闪过一丝懊悔,是在懊悔他昨天一时的冲动么?但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只想知道真相,他跟阮琉璃到底有什么仇怨。 “你是之前的黑衣人!”没有一丝的怀疑,秦晓这一点很肯定,“你跟我之前有什么仇怨。” 听到秦晓的话,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慌乱,甚至下意识的右手就摸到了自己的耳后,像是要确认什么一样,就这样一摸,他居然就镇定了下来:“什么黑衣人?” 他打算糊弄过去。 秦晓看出来了:“不用装了,我跟谁上的chuang,我会不知道?” 但是这话又激怒了男人,立刻大声呵斥道:“闭嘴!无・・・” 话一出口,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颓然就自己闭了嘴了。 秦晓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不就是要骂她无耻么?这个词怕是在他心里骂了好多回了。 “不要以为你声音大就能糊弄过去,你就是那个黑衣人!”秦晓继续追问着,“你是谁?我们之前到底有什么仇?” “任一!”男人此刻是波澜不惊,仿佛刚才值得他诧异的都已经过去,“我的仇怨跟你没关系。” “那你为何要这么对我!”秦晓不明白了,这个叫做任一的男人,难道是个心理变态,他有仇报不了,就来折磨她?!折磨她好玩啊! “你是阮琉璃吧!”男人已经占据了主导权,为了自己添了杯茶,喝了起来。 果然,还是跟阮琉璃本尊有关系。 “我说我不是,你信么?”秦晓说着这话,连她自己都没法说服,她现在已经不再是秦晓,而是阮琉璃了。 “一月前,武林盟主之女阮琉璃低调嫁给当朝最年轻有为的郡王――韩仲青,但是她却在婚嫁当天被人劫走,此后三天,武林盟主阮敬成发动江湖寻人令,搜寻未果,”明显任一也是不信的,看着秦晓想要看穿她一样,说到一半还停顿了一会,而后才接着道,“然后价值万年的寻人令一夕之间取消,江湖传言是已经找到了阮琉璃,但是韩仲青和阮敬成却没有向外人透露一丝一毫的情况,所以你的下落还是个迷。” “难道你想把我交回去?”很明显,秦晓这话就是痴人说梦,但是她实在搞不清,这个男人到底说这些是为了什么,难道她看出来了,自己对阮琉璃根本一无所知,而以为自己是假冒的? “他们都不着急寻你,我为何要把你送回去?”任一反问着她,继而放下杯子,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物件,不就是她的卖身契么,“既然认出我是谁,那明人不说暗话,继续跟我做交易吧。” “说的好听!”看到卖身契,秦晓就只觉得这个男人在用这个提醒她,她已经不是自由身了,“你还用得着跟我做交易?” “这件事情得由你来配合我,强来不真实!事后你可以拿回你的卖身契,”任一不动声色,继续道,“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你的体质,任何cun药在你身上都无法发挥其效用。” “你什么意思!!”秦晓怒了,他居然说春药对她而言无用,难道他还在她身上试验过?!她跟他做的交易不多,但也有几次了,难道他原本还想用药物控制自己的! “昨晚的饭菜里就有!”果然他话一出口,就证实了秦晓的猜测,难怪后来他跟个色魔一样,是等药效等的不耐烦了。 “而且,之前你再凤舞阁里每天喝的水里,也有不少,”对秦晓的愤怒不闻不问,任一接着倒出了一个让她震惊的消息,“但是你却一直没有发做过,只是变得身体虚弱了而已。” 听了他的话,秦晓哭笑不得,这阮琉璃到底是什么体质,可她又是什么命运?明明可以抗拒世上所有春药,却又必须面对这纷纷扰扰的床事,上天真是捉弄人。 “你想让我干什么?”既然别无选择,她是否可以讲点条件,“事后,我不仅要我的卖身契,你还要给我一些钱。” “好!”对她的要求,男人答应的非常爽快。 而他的要求,则是明日一场床戏。这床依旧是要上的,只是这次,对她而言,就是场公演,还要按照之前所看到的那些图来演。而且他要求,不论中途发生任何事情,她不能停下来,时间是两柱香。 听到两柱香这个时间,秦晓真不得不感叹,这可是两个小时啊,他也不怕做过死。 对他的条件,秦晓能拒绝么?当然不能,她没有选择。更何况,她只想快点逃离阮琉璃的这群旧债。 于是当晚,二人还是住在一间房,但是那人很老实,只是纯粹同盖一条被子。秦晓也只当他是在养精蓄锐,毕竟第二天将会使多么的‘轰轰烈烈’。 第二天辰时,用过了早饭,秦晓便和男人呆在一间房里大眼瞪小眼了,当然,秦晓是坐在床上,而男人呢,则是坐在桌旁的凳子上。 这情景,若是秦晓盖个红盖头,倒也像是入洞房的新娘在等新郎,而新郎在害羞。 不过事实完全不是如此。 秦晓是在等开始,而男人则不知道是在等什么,居然看着房间里的那柱香发呆,话说这第一柱香已经烧了半截了。 秦晓猜测,这此刻已经9点多了。 “把衣服tuo了,”正想着,男人回头看着她,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一点人情味,“乱扔在床的周围。” 额,是要制造‘片场’效果么?好吧!秦晓认命的脱下这今早吃饭时才获得的新衣服,一套还算大家闺秀的女装。 按照计划,她还得穿一件,想着,她从枕头边上拿起那件简直可以堪称透明装的薄纱外套穿在了原本已经脱光光的身上。 “来吧!”说着秦晓笑了起来,说真的,昨天听他说起他的计划时,她下意识就想到了现代专为成人制作的某些动作爱情片,但是到了真刀真枪演练的时候,她反而觉得挺搞笑。 看到她笑,任一脸上的表情明显一变,她又是那种神情,为何每一次看到她这个样子的笑,他总有种想要撕碎她的感觉。 走到她面前,他依然衣衫整齐。今天自然如昨天说的那样,她是主角,她会帮他脱衣服。 一把将他压在床上,抽开他的腰带,敞开了他的外衣,顺便拨开了他的内衫,秦晓的手从他的胸部上慢慢滑下,她可是极具表演责任的,可是在他身下的男人却突然抓起她的腰喊道:“快给我解裤子了,上去!” 用得着这么色急么?看他那副紧张催命的样子,秦晓坐到一边,帮男人解了裤子,可是一看她就发现了,明摆的,他并不性急啊!那又为何? 接着,只见他自己握住了那物抽动起来。 “天啊!”虽然也算是有了几个男人了,看看到男人干这种事情,她秦晓依然忍不住惊呼,甚至都不敢去看。 为了一场戏,他这样值得么? 可是还没等她缓过来呢,男人就又叫她了:“快,上去!” 额,好吧!看着已然觉醒的某物,秦晓无语的只能听命行事了,她本想慢些来,可是男人根本就不给她这个机会,居然抓着她的身子就是一按。 “啊!”她叫,他也没闷着。她疼,她相信他肯定也疼。可这又是何必啊?这么委屈自己,她不明白这个男人在想什么。 给读者的话: 额・・・为嘛没有通过・・・・・・ ------------ 022被算计、被抓奸 “有人来了,你继续做你的!”可接下来他的话,却让她明白了过来,原来他预料中的看戏的人来了。 可是,那到底是谁呢?秦晓问过,可他根本理都不理睬她的问题,要不,她偷偷的看看?此时的她,完全没有想过,她即将面临的可能是人尽可夫的骂名。 “给我认真点!”看得出她的意图,男人再次发出警告,“我虽然说话算话,但是在此期间如果是因为你而造成的不好效果,我是不会遵守诺言的。” “是,是是!”秦晓应着,准备开始同他展开八十大战。 不过,这首战还没进入主题呢,一个她怎么也没料到的人居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只听“嘭”一声巨响,秦晓感觉,那门都快被给来人踢翻了,不过她不能回头,她得继续,就为了那不知道什么时候签下的卖身契。 “琉璃,有人来了,给我起来!”任一按计划念着台词,那脸上的表情,可谓一绝,演的实在太好。 “我不嘛,不嘛!”秦晓说着这话,自己都想吐,可是她还必须上下摆动着身子,任自己若隐若现的赤果果在众人面前晃动。 “阮琉璃!”只是一声,秦晓仿佛就被这声音冻住了一般,这不是周偌显的声音么? 正要回头,却被身下的男人按住了腰,他明明是不想让她停下来,却又要摆出一副窘迫的样子:“琉璃,赶紧起来,起来!” 两人眼神一对上,电波闪烁之间,秦晓脸上再次挂上了嘲讽的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心中的苦涩自然是无法言喻的!阮琉璃啊,阮琉璃,你的命运果然好笑!可是如今,这阮琉璃的命运,就是她的命运了。 用力晃动着腰身,疯了一般,直到她不自禁发出低沉的呻吟:“啊!就是那里,那里!” 此刻,她已经说不清是戏,还是真了。 “阮琉璃!”而她的行径也已经成功激怒了赶来的周偌显,只见他三步化作两步,强行将她从任一的身上拖下来,‘啪’甩下一个巴掌,将她打到在地。 吐出一口鲜血,秦晓只觉得脸上疼不可闻,她抬头看他,知道还没完,这周偌显岂会放过她。 “你该死!”他对她一说完这话,就将剑指到了她的身上。 “不管我的事,是她主动的,”这厢周偌显的火还没灭,那厢任一已经又开始了,“是她说用这个来报恩的,我没说过要让她这么做,都是她,求你放过我!” 说着,任一一脸的窝囊废的模样,从床头搜出一个装钱的袋子,就在地上拜起来了。 呵呵,秦晓在笑,尽管她笑起来比哭还难看,尽管她的脸根本就疼的笑都笑不起来,这场戏果然豪华,为她阮琉璃而做的一场戏!这任一可谓用心良苦。 “你去死吧!”就在这时出现惊变,周偌显居然转而将剑指向床上之人。 就算事发突然,任一自然不会就这样被刺,左躲右闪,十分有技巧的躲过了周偌显几次刺杀。 “相公!”就在这时,姗姗而来的韩紫月也出现了,抓住了周偌显的手臂,示意他此刻杀人是要偿命的,“不要冲动。” 她的身后居然有官兵,此刻就围在门口,而这四周早就围了一圈看热闹的老百姓了。 “呵呵!”现在好,什么人都来了,秦晓忍不住嘲讽地笑了出来,都是来看她笑话的吧! “阮琉璃,你还要不要脸!”听见秦晓的笑,这韩紫月居然先周偌显一步,骂了起来,“你做了这样人尽可夫的事情,还有脸笑!” 是啊,你们都有脸,就她没脸了,依然微笑,秦晓道:“我喜欢,你管得着么?就算要骂也是他的事情!” 说着,秦晓看向周偌显,此刻的他脸上的愤怒已经无法形容:“其实你也没权利骂我,当初你抢我婚占有我的时候,你就没想过要不要脸?” “可你早已经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了!”大概被秦晓的话说动了,周偌显居然回了这么一句话。 “明媒正娶?!明什么媒,娶什么娶?”秦晓就算不知道这边嫁娶的风俗,她也知道古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明媒正娶就是先把我抢占了,囚禁起来,然后划定期限让我嫁给你?!二女共事一夫,你真当我失了清白,就非嫁你不可么?” 秦晓说着这话,周偌显的剑已经来到了她的下巴下面,是气极的表现,可他的脸上却显露出了一种愧疚,一种无奈,当然大部分还是愤怒:“你一直都是这么看我的?” “是又如何?”看到他的表情,秦晓有些动容,在这样的情境下,她居然还能从这个男人眼里看到他的怜爱。 “紫月,麻烦你帮她收拾下,带她回去。”说着,周偌显居然就这样拿开了剑。 听得秦晓一阵愕然,而紫月呢,脸上的明摆了,也是如此,但在她背对着周偌显去扶秦晓的那一刻,满腔愕然转为不甘和怨念。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周偌显发下命令的那一刻,这地上跪着的男人像条鱼似的跳窗而出。 等周偌显跨到窗边时,却发现男人已经跑了,只留下一道一瘸一拐的背影:“给我追!” “是!”而那些官差居然异口同声的应了,纷纷散去,边走边轰围着的老百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都抓起来!” “别追了,你追不到的!”正在被紫月抓着穿衣的的秦晓突然开口,却是再一次踩到了周偌显的地雷区。 惹得他狠狠抓住了秦晓的下巴:“你到现在还在为他说话?看他那副窝囊废的样子,你就这么喜欢?!” 这人又一次听秦晓的话,只要半截,只往他猜测的方向靠近。 “如果我告诉你,这个一切只是个阴谋,你相信么?”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秦晓一说完,就感觉扶着自己的那双手猛然抖了一下。 忍不住回头看了韩紫月一眼,却见她眼里满是担忧,目不斜视只望着周偌显,仿佛跟她一般,在等待他的判决,信,还是不信? “我们先回去再说!”但这个男人就是这样,一到关键时候就转移话题。 而韩紫月一听,眼里立刻满是欢快的情绪:“恩,偌显,我们走,回家!” 若是自己不在这里,只怕这韩紫月还会挽着他的手一起走吧!秦晓撇了撇两人,再度低下头,说到底,他还是并不相信,无论是真的阮琉璃,还是自己。 ------------ 023有些东西洗不掉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自打秦晓被周偌显众人捉奸,一个叫做琉璃的淫娃荡妇的形象就已经传遍了整个栗雨镇。 当然,一般人不知道她的全名是阮琉璃。 秦晓还不知道她已经一炮成名,只知道面前的这个人疯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被周偌显一众带走的秦晓,本来一路都是顺从地,顺从地上了马车,顺从地进了一个陌生的小院子,顺从地被他拽着走。 但是他能不能别发疯,被拽着手的秦晓,感觉非常疼,但是她挣扎,呼喊,那人也只给他留了一个后脑勺。 “你觉得我想干什么!?”结果秦晓吼他,他吼的更凶。 吼完了秦晓,又用十分温和的声音对一路跟着小跑的紫月说:“委屈你了,帮忙打点一下,顺便让她们弄点热水来!” 当然,如果能让他的脸色变得更好一点,这种温和就更真实了。 韩紫月应着,就带着众人下去了,便又只剩下周偌显和秦晓。可他依旧不跟秦晓说明,他到底想要干嘛,直接把她人拖进了一间屋子,只隔着一张床,他就疯了似的,要去脱她的衣服。 “你干嘛!”她死死的拽住自己的衣服,心中暗道,这丫的不会是想要玩死她,来报复她的‘出轨’吧,丫的,不带她这种死法。 事实上是秦晓想多了。 等到韩紫月再次出现的时候,她已经被剥光了,而且还被韩紫月看光了:“相公,热水来了,你看!”她的意思很明了啊,秦晓这光溜溜的可不能见人。 周偌显二话不说,一拉杯子,就把秦晓从头到脚包了起来,等她被放出来的时候,面前只有一个装了热水的浴盆和他了。 呵呵,原来是给她洗澡啊!秦晓这才明白过来,还好不是她想的那些变态事情。 还没开心足呢,她就已经被他带进了水里,他则站在水桶外,拿着一块布使劲往她身上擦,那力道,简直是要擦去她一层皮才甘心,疼的秦晓‘呦呦’直叫,可那人根本就像没听到一样,没有减去半分力道。 疼的实在不行了,秦晓试图劝说他挺手: “我自己来洗,不麻烦你了!” 他没理。 “那你擦轻点行么?很疼!” 他依旧低头‘认真努力’干活。 “你是想把我的皮拨了么?这么用力!” 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擦她的皮。 nnd,杀人不过头点地,他这样默不作声的折磨自己,真太让她抓狂的疼了,靠!他当她那是玻璃杯么?那么使劲擦!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秦晓下面都快被她擦破了:“你以为洗个澡就能洗去今天的一切么?!” 终于,他停手了,有反应了,但是他却是抬头怒瞪这她,一手甩开了那块布,直接掐住了她的下巴:“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为何要一次次的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好吧,说她水性杨花,如果是跟别人上床就算的话,她就是了。但是说她骗他,她怎么骗他了,突然想起她逃出来的时候,好像卷了一些东西,但是那算骗么?最多算偷,而且早就被那个该是的凤岚偷光了。 “你说过会跟我在一起!”周偌显看着她,仿佛是要看清楚这个女人,这个他爱爱恨恨却无法抹杀的女人。 “那是在你对我一心一意的情况下,可是你明显就是三妻四妾。”秦晓想起了这回事,这种男人,就知道数落别人的短,他自己的怎么不说了。 “你还背夫偷汗!”说着,他还更加猖狂了。 “那叫报恩!”好吧,她想起那个该死的任一了,算计的她好苦!居然想着法子来整她,把她弄的声名全无,他就心里爽了么?临了还要把她在送入周偌显手里,太阴险狡诈了!!!不过他为什么不再添油加醋一点,说她为报恩而献身,干脆说她献身换钱还不好一点,本来她就是献身换钱来的。 “报什么恩?”这语气,再看他那眼神,他根本就不信,不信还问什么? 但是被他掐的太痛,她回答道:“出来之后,我被偷了钱,差点被卖去青楼,是他赎的我!” “真的?!”此时他将信将疑,语调上扬,皱眉盯着她。 “信不信由你!”不信你问什么?秦晓看他一眼,干脆闭上眼睛,随便他剥皮算了,这人说不通。 可是之后,他却放过了她,任她自己洗澡去了。 只是休息了一日,在这陌生的院子里,她便没少听到随行的丫鬟下人们议论她的糗事。 刚开始,周偌显听到了,还会当着秦晓的面训斥那些个奴才,但见秦晓不仅不知道感激,甚至还对他不理不睬,以至于他生气了,都不愿见她了。 在周偌显看来,此事明明就是她的错,可是也不见她有一丝一毫的悔意,心中的那份怀疑之心自然越来越深,而且,也不知道这韩紫月在二人中间又说道了些什么没有,总之,她被带回来了,然后被冷落了。 镇到达周偌显的庄子,据说要花一天一夜的时间,而且那还算是快的。 马车嘚嘚的行,忽然感觉一阵颠簸,秦晓紧紧抓住了马车上的小窗。 待到车身稍微缓和了一些,她才挑起窗帘来看,想要知道这车到底行驶到了什么地方,为何路会这样不好走。 “阮小姐,这车外风大,切莫开窗!”但是她才刚有那个动作,同行的两个丫鬟中的小雨就说话了,这摆明了是在阻止她。 “外面有没有风我会感觉不出来么?”这大下午的,太阳还老高,就算有风也该是晚上吧,秦晓挑眉看了这个丫头一眼,这次跟周偌显出来的下人们,除去韩紫月身边的那荷香和袭香,她又是一个都不认识,真不知道是她自己孤陋寡闻,还是他周偌显从未将她放在心上过,所以连他出门携带的心腹丫鬟下人她都不知道有哪些。 为什么说这些人是周偌显的心腹?这倒是很容易猜。出门自然不比家里安全,自然要带信得过的人,谁家的少爷小姐不是如此。周偌显身边带着这两人,韩紫月带着袭香、荷香。 本来,秦晓是跟周偌显、韩紫月和她那两个丫头坐在辆马车里的,只是后来,周偌显几次三番的向秦晓示好,热恋贴了冷屁股,就把秦晓赶到后面这辆小马车上跟两个丫头一起了。 所以,现在是前面的周偌显、韩紫月和她的两个丫头一辆马车,秦晓跟俩丫头占一辆马车。 而这两个跟自己挤在一起的丫头,明摆了就是周偌显派来看着她的人呗! 可悲的是,自己之前居然还妄图让他相信她,眉眼平复,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一丝笑,秦晓转过头,看着车窗外。 这一带似乎是有点荒凉的,甚至连草木都不怎么生长,黄色的土地,黄色的山丘上,偶尔只看得到一根瘦瘦的枯树枝,因为上面根本连一片叶子都没有,而那瘦小的树干,也干瘪瘪的。 远远的望去,叠嶂的山丘,掩面的黄,似乎那边风还真挺大,因为看起来是那么的污浊混沌,空气里弥漫着干土的的味道。 真奇怪了,这样的景观,让她觉得好像是到了干旱地带一般。 “这是哪里?”秦晓开口问着,自然是问同行的两个丫头。 “这一带是域城郊外,”这次回答的是另一个丫头——小玉,“曾经域城是我国的除都城外的最大城市,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时而暴风来袭,时而黄沙飞舞,域城乃至其城郊慢慢变得荒芜,严重影响到了大家的生活,所以域城的人就都搬迁去了别的地方,之前我们去的栗雨镇就是迁移地之一。” 还没等小玉说完,小雨就与暗处猛地推了推她的手臂,而小玉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没敢看秦晓直接低下了头。 这一切自然被秦晓看在眼里,她也知道面前这两人到底是在忌讳什么,是怕被周偌显责骂么?他现在可没那闲工夫,况且他都跟韩紫月挤一个地方去了,自己这边发生点什么,只要秦晓不说,他又怎么可能知道? 况且,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如果她怕的是那些闲言闲语,那她早就找根绳子吊了了自己了。 老天爷变化无常,说变脸就变脸,秦晓才刚挑了帘子认为这阳光明媚,没有风浪,就一会的功夫,它居然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这雨一下,秦晓就惊讶的发现,原来所谓的域城隔得好近,就是先前那块看起来污浊混沌的地方。 “所有人,调转马头,去域城,我们今晚暂且去那里休息一晚,明天等雨停了再赶路!”就在这时,周偌显的声音响起,命令大部队更改行程,这嗓子,跟带兵打仗似的,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但是,她前一刻才听说,域城由于环境原因,都空城了么,那地方有人住么?秦晓郁闷的问道:“小雨,你不是说域城人都迁移走了么?” “不是我说的,阮小姐!”哪知,回她话的才是小雨,刚才说迁移的,那是小玉,“刚跟你说话的是小玉。” “额”秦晓无语了,朝真正的小雨翻了翻白眼,这能怪她么?谁叫周偌显起名字无能,给两姑娘起名都差不多。她一时弄错了也不奇怪。 “阮小姐,奴婢刚才是说了域城有迁移,但是还是有些人不愿意走的,加上他们也能够适应下去。”小玉在二人中间当起了和事老,她这个小雨姐姐,最讨厌的就是被别人弄错了,所以基本上她们在周主子身边做事,没有人会弄错二人,因为错了,会被小雨整的很惨。 当然,这也是跟她们的身份有关,她们是周偌显身边的两个大丫鬟,专门随行跟他行走,自然整治周庄下人,甚至主庄里的部分下人,都是有这个权利的。 ------------ 024你,还来干什么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秦晓一干人等已经抵达破败的域城。由于外面雨大,以至于秦晓到下车那一刻才看到这里的断壁残垣,在雨水的冲刷下,那原本被黄沙覆盖的城墙和地面才露出一点干净的感觉。但是,这也依旧遮挡不住它颓败的气息。 域城里依然有人生活,可是寥寥无几,从秦晓下车后,抬头看到的这家客栈就可得出结论。 云来客栈。 一块破旧的招牌,由于雨水冲刷不到它的上面,已经布满了各种痕迹,有黄土黏在上面,也有被什么利器刮坏的痕迹。 一扇门,虽然可以容纳四到五个人进出,可是那两张靠在一边的门上,还断了几根原本精雕细琢过的镂花。 一张掌柜台子,角落上居然还有一个洞,活像是饿昏了的老鼠咬的。 客栈里,仅有一个小二,趴在一张灰尘扑扑的桌上睡得正想,而他的老板也不知去了哪里。 “我们要住店了!”还是在周偌显的示意下,前面赶车的一个下人才上前,敲了敲拿张桌子。 “啊噢!”似惊似喜,小二惊醒,看清来了一众人马,原本还睡意朦胧的脸上立刻笑开了花,喊道:“老板!老板!来客人了!老板!” 这叫唤声,仿佛这家店已经很久没有迎过客了一般。秦晓在后面听着多雨,都皱眉了,这小二,不是应该直接喊,客官几位,要几间房么? “来客人了!”当然让秦晓皱眉的还不止这个小二,还有这件客栈的老板,也是高嗓门,声音还是从二楼响起来的。 “嘚嘚,蹬蹬”等到秦晓也走进大门之后,就看到了刚才从楼上奔下来的老板,笑的一脸谄媚,眼神极毒的挑中了这对人马的重心,周偌显:“客官,几位?要几间房?我们这可是全城最好的客栈了,服务也是最好的。” 说完了,这瘦的像根矮竹竿的男人,便用那张笑起来都是褶子的脸猛看着周偌显,看的他只想逃跑。 于是周偌显赶紧把眼神挪开道:“两间上房,两间下房,另外安顿下我们的马车。” 还上房,下房啊!秦晓听着,注意力去一直在刚才老板下楼的楼梯处徘徊,她刚才好像不仅听到了那种老屋子踩踩就要倒塌的声音,甚至看到从走动后的楼梯下掉下来的一阵阵灰尘,天,这种地方,能有上房下房么? “好嘞!两间上房,两间下房!”在老板的示意下,一旁的小二领着众人找房子去了。 不过,这秦晓还真没猜错,这里哪来的优劣之分,这云来客栈,能有人来住就不错了,但是老板可不会向客人明说,反正客人要什么,他就给什么就是了,想住上房就让他住光线好沙尘少的呗。 古时候,是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的,实在没事,便只能睡觉。 安顿好了,用过晚饭,大家便分房而居,周偌显自然跟韩紫月一间,顺带还带着韩紫月的两丫头一起,而秦晓则被小雨和小玉服侍在一间,其余的下人分配那两间。 在床上辗转反侧,秦晓睡不着。 “阮小姐是想喝水么?”而打地铺的小雨和小玉一时半刻也没睡,听到动静后,还是小雨比较体贴人。 “没事,不用管我,你们睡!”被这么一问,秦晓觉得,她大概连翻身都不能了,要不会朝着别人,哎! 只能干等着眼睛,在黑暗里,四处打量。原本看到这破旧的跟秦晓在乡下看到的民房一样的房间,她还真无语了一阵,想着周偌显肯定被这里的老板痛宰了一顿,给了这样的上房。 而此刻,屋外雨已经停了,四周漆黑一片,倒是看不出这房子有什么不好,房间里有黄土的味道,还有雨的清新,甚至还有一点点清香,这味道怎么挺像檀香的? 正想着,突然她感觉从窗口跃进来了一道黑影,直接来到了她的床前,睁大了滴溜溜的眼睛正想尖叫,却被来人捂住了嘴。 “是我!”他开口了,一开口,秦晓就知道是谁了。 待到对方放开她的嘴,她劈头就问:“你,还来干什么!” 此人的声音,就是化成了灰,他都认得,不就是昨天设计让她被捉奸的任一! “你害我害的还不够么?耍我特好玩是不是?!”秦晓没有发现,在她气愤的质问中多少带了些娇嗔的不甘。但是为什么不甘?原本他们就只是一场交易,为商尔虞我诈都很正常的,更谈不上娇嗔的不甘了。 “我是来带你走的!”任一一到晚上就蒙面,而且这黑灯瞎火的,根本看不住他的表情,而这话说的也毫无感情,就好像是在完成任务似的。 “哼,”秦晓几乎是从鼻子里将这个字送出来的,“带我走,然后再给他们报信抓我回来?!” “如果你要想我这样也可以,只要交易的东西符合我的要求!”原本只是他解释他是信守承诺而来,结果,他这话让秦晓更生气了。 “你滚!”惹得原本还故意压低了声音的秦晓声调就高了起来。 也就是这一声怒吼,似乎惊动了客栈里的他人,几乎是电光闪石之间,秦晓便被黑衣人从双上捞起来夹在腋下跳窗而出,临走还不忘抓起她的外衣。 可是客栈在他们走后不久,竟然又安静了。 原来,任一此次前来,只是对着二楼的两间上房里吹了迷香,但楼下就没有,所以只惊动了那些下人。而那些下人虽然听到了动静,甚至来到楼上敲了两间上房的门,可是却一直没有回应,也听不到任何动静,便刚才那高昂的声音不是什么危险信号,就各自又睡了。 第二天,当周偌显等人醒来时,就听到了小雨、小玉焦急的报告声:“不好了,主子,阮小姐她不见了!” “怎么回事?你们昨晚都睡死了么!”正在被韩紫月服侍着穿衣的周偌显,衣衫不整的奔出了房间,来到隔壁房。 “奴婢该死,”小雨、小玉异口同声,“奴婢们也不知是怎么了,一觉醒来,阮小姐就不见了,而且我们昨晚什么动静都没发现。” 她怎么能又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走呢!就在周偌显心神俱伤之时,一个住下房的下人上前禀报道:“主子昨晚奴才们听到过楼上有人发出叫声,但是上来敲您的门,没有人应,奴才还以为是主子们睡熟了!” “迷香!”一听这话,周偌显心里突然闪过这个东西,心中也是忧喜参半,因为她不是自己逃的,而是有人房了迷香,但是那人是不是跟她有关系呢?!他不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是,她又不见了,而这一次,不知多久才能找到她! 而一旁的韩紫月在听到这一切之后,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手忍不抓了抓腰上吊着的一根微型竹节玉饰,就像有什么后招一般。 给读者的话: 今天离花10点半就开始坐车回家,一回家就把剩下的加更章节奉上,亲们笑纳··· ------------ 025信守诺言,让她远离? 花开并蒂,各表一枝。 再说昨夜秦晓被任一掳走之后,就算被他夹在腋下,在空中也忍不住在反抗:“放开,放开,要带我去哪?!” 她的反抗,使得他的轻功线路都扭曲了! 听着她聒噪的叫声,忍着她的干扰,在带他出了域城城门之后,他将她放在了地上,顺带把她的衣服一把摔在她身上:“穿好再跟我说话!” 想来,任一是不想再如此‘负荷’的情况下,带她继续飞。 秦晓一边穿衣服,一边还骂骂咧咧:“你这人真是有病,我跟你有仇么?用得着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我么?算计我,看我倒霉你很开心么?这次又想出什么花招陷害我!” 说话穿衣两不误,这话一说完,她的衣服也就给套好了。 “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交易成功之后,我自然要完成我的诺言,”说着,任一还拿出了一包银子扔到她身上,“这是你要的钱,还有,我会把你再带回栗雨镇。” 哟呵!!秦晓愣了半响,才接道:“不行,换个其他的地方,要周偌显又追到栗雨镇怎么办?我要再远一点!” “好!”这次,任一倒答应的爽快,见她也已经明白了,便又直接将人夹到了腋下。 上弦月下,雨后天空无云。一路颠簸,秦晓五肺俱伤,忍了好久才道:“我说你能不能换种带人飞的方式?” “嗯?”任一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如果不是亲耳听他应了,她还真以为她又在自言自语了。 “这样,我很难受!”秦晓看看这地上,在偶尔艰难的抬头看看月亮,有这么带人的么?当她是麻袋么?麻袋都有抗的,她为什么就要这样被他卷着腰身吊着飞。 “你想怎么样?”他还是没有停,继续稳步轻功前进。 “可以用抱得或者背的么?”当然,秦晓这话也就是问问,问问而已,就凭前几次跟他打交道的情况来看,她的诉求多半要用交易达成,或者直接被忽略。 哪知任一听了,突然就停下,将她放下之后又抱起她。 天啦!公主抱!秦晓愣住了,久久不能回神,思前想后了很久,最后断定,此人大概是良心发现,为他对她做过的那些事情在忏悔,在偿还。 有些人一旦得到一些好处了,就会想二得三。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三番五次的要害我么?”此时的秦晓,就是得寸进尺的典型代表。 问了之后,果然半响都得不到回应,正当秦晓放弃,准备在他怀里睡一觉的时候,他开口了:“我要报仇,你正好出现,利用一下。” 说的真够简洁的,可是却一阵见血,一针让秦晓的心见血,原来她自作多情了,人家压根跟原来的阮琉璃什么恩怨都没有,甚至没有任何关系,敢情,她就是个倒霉悲催的复仇道具,仅此而已。 “那你复仇的对象是周偌显?”真的只是条件反射,秦晓又开口了,可心里却仍在悲催,这一系列的动作,不都是围绕着周偌显展开的么?自己就是一特大号的炸药包,次次都炸到周偌显身上去。 只是,这一次,对方没有回答她的话,甚至应都没应。秦晓等了许久,甚至偷偷看了看任一的表情,额,好吧,他又自动听不到了。 那自己到底猜没猜对呢?秦晓望望他,再望望天,天知地知,他知,她不知。关她什么事,只要这次她成功跑路了,她一定要有多远就离走多远,这些屁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痛下决心的秦晓,神经大条的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那暖烘烘的被子会跑,她一把就抱住了,可是却被偷换了床冷冰冰的被子,似睡似醒间,她看到她那暖烘烘的被子化作了一道黑影,一闪就不见了,而她最终屈服在夜间的冷风之中,扯过身边被她踢开的冷被窝,钻了进去。 一觉醒来,秦晓觉得自己的嗓子疼的慌,风还吹的额前的发乱飞,卷着被子,她坐在床上,看着那罪魁祸首――一扇没有关上的窗,真恨不得此刻有特异功能,让它死扣住窗口,那样就不会在有风吹过来了,而她也不用再起床关窗了。 可惜的是,她没有这种特意功能。所以,她只能老实的起来,关窗。 屋外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可是风却依旧冷的慌。 叩上窗,秦晓这才想起貌似任一来,四处一打量,心中大感不妙,那天杀的魂淡,居然又不见了,他怎么能这么没有交代的就走了。 下意识的就往身上摸,可是她发现,身上木有一个铜板啊,脑子里瞬间跳出n多的问题,他怎么能不留下她的盘缠钱呢?这间屋子,他付了客栈钱了木有?!等下老板会不会杀上来?会不会扣下她洗盘子还钱,还是又要把她卖了去?! 以后她要怎么办啊!怎么自己这么命苦呢?想着,秦晓一屁股坐到凳子上,连人带脸都趴到了桌上,内流满面啊,有木有! 就在秦晓悲秋伤月的时候,“咚咚”一声轻响,她好像听到窗户那边穿出声音来了,就像是有人在窗外敲窗一般,但就这声音,她全当没听到,继续诅咒某个抛下她的魂淡黑衣人。 “咚咚咚!”这一回声音可就大了,来自正门口,气势恢宏,就像是她猜测中的老板来结账了一般,吓得秦晓更不敢去开门了。 “咚咚!”声音更加急促了。 不行,秦晓赶紧往窗口跑去,打开了窗子就想往下跳,以此来逃脱催债,可是,往下一看,晕,好高。 “咚咚!”那声音又在响了,伴随着还有一个熟悉的男声,是任一:“阮琉璃,我知道你醒了,赶紧给我开门!不然你就一个人一辈子关在里面吧!” 风驰电掣间,秦晓关窗,三步并作两步,开门,笑盈盈的抓住门口来势汹汹的任一,然后‘啪’一声带上了门。 这一次,她抓住了,就不会轻易放他走了,至少得让他把客栈钱结了,在把她的钱结清了。 “你没事关什么窗户?”来人坐下,劈头就是这么一句,言外之意是,害他在外面等了那么就,敲了半天的门。 “那窗户是你打开的,冷死了!”秦晓郁闷,她都还没怪他开窗吹了她一整夜的冷风,他居然还来抱怨她。 “可以启程了么?”可对方压根就没听出她的责备,已经开始研究她的行程了,“今天再往西一点就能到达风都城了。” “风都城,那里是不是风很大?”一听这名字,秦晓就有这种感觉,而且她觉得好像今天比昨天要冷很多,虽然屋外阳光明媚。 “当然,那是兆国的风口,寒风就是打那边来的。”任一看着秦晓,那眼神好像再说,这女人连这最基本的国情都不懂么? “换个方向行么?”秦晓当然不知道,她又不是正牌阮琉璃,“我不去西边,送我去南边的城市吧!” “你确定?”任一眼中满是质疑,“你别忘了,你们阮家就在南方。” 阮琉璃的父亲阮敬成,作为现任武林盟主,在江湖上的武林威望很高,而他的势力范围则主要就在兆国的南部,以及东部一些地域。而此次阮琉璃被劫婚实践,任一很明白地可以得出这样一种结论,这阮琉璃已经被放弃,甚至可能被拿去作为交易了,所以在她失踪后三天便撤销了所谓的武林寻人令。 “确定!”看着秦晓讨好乞求似的眼神,任一心中却一阵不爽,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没有常识就算了,怎么还这么白痴!!他之前明明也有提示,她怎么就是不明白他的用意呢?去了南方,她就必定会被阮敬成找到。 “好!”既然本人都不在意,他又何必在意,最终一口答应。 此后两日,白天,秦晓便跟着任一住客栈,当然钱由他出,因为至今她身上没有一分钱,而到了晚上,就由任一抱着她轻功赶路,如此往复。 最后,他们到达了暖春城,该城因气候四季如春得名,几乎常年都吹着暖暖的风,实在是一个宜居城市,所以这里的人口也分外的多。 还没到达城门口,远远就看到进城的人就已经挤得城门满满的了。 而此刻,赶路的任一停下了脚步,将她放下地,先把她的包袱还给她,随后从自己怀中掏出一个钱袋,递到她的面前:“我已经完成了我的诺言,这是你的钱,以后我们两不相干!” 他话说的太决绝,糊得秦晓一愣一愣的,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钱袋已经被他一把塞到了她没有抬起的手里。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任一已经不知去向,而木所能及的是远处一群要进暖春城的普通老板姓。 他们有的挑着担子,有的推着推车,还有些只是背着一个包袱,就跟秦晓一样。 看着那熙熙攘攘的人群,秦晓明白,从现在开始,她就是一个人了,可为什么,她会感觉有一点点寂寞。 甩开这种莫名的寂寞,她大步向前,这里会是她的新生。 只是她没有发现,有一双陌生的眼睛始终追随在她的身后,而任一这个男人虽然知道,却从未想过要告诉她,或许曾经他也想过要提醒她,但是她的白痴,却让他毅然下定决心,女人和她都不能是阻碍他计划的东西。 给读者的话: 亲们~~~今天晚更了,见谅哦・・・ ------------ 026暖春城的怪现状 不得不说,这人多的地方就是热闹。秦晓就像是没见过市面一样,在人群中四处张望,当然在此之余,她没有忘记藏好身上的钱物。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上次被偷给她胡的印象可还深刻着的。这人在江湖,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 一路上,有耍杂耍的,有卖小吃糖果的,有卖衣料小玩意胡,有天桥底下说书的,还有算命看相的,真是印证胃暖春城一城的繁华。 被这些东西晃花了眼的秦晓没有发现,她慢慢成为了他人的聚焦点,先是一些被她询问过价钱胡小商贩,再是在闹市中逛足的路人。 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多次看向秦晓。再如何迟钝,她也感觉到了那众多异样眼神,脸上原本的笑也渐渐维持不下去了。 就算她心情再如何好,被这样盯着看,脸色还好得起来就见鬼了。 嘚,她不逛了还不行么?当她是猴子呢么?她停下了继续前行欲望,在路边挑了个吃汤圆的桌子,坐了下来。 可是那些肆虐的目光却没有中断,那些个男人,居然停在一旁看着她,更离谱的是,原本坐在那张桌前吃汤圆的两个蒙着面纱的女人竟在她坐下的那就一瞬间,丢下铜钱就走了,就好像她是什么病毒一般。 秦晓明明记得刚才进城门的时候,城门口没有贴关于她的通缉令之类的东西,而守城的士兵也没有阻拦她进城啊!秦晓百思不得其解,唯一让她觉得有点奇怪的是,守城的士兵好像盯着她脸看了一会,随口问了句:“你没带面纱?” “没啊!”当时还把秦晓问的愣住了,老实回答着,还以为这城里有带面纱胡规矩。 但是那士兵听了她的回答,却只是皱着眉头,像是极为不赞同她的什么一样,却依旧放她进城了。 不过,那士兵到底是看不惯她什么呢?而这些人又是为什么要盯着她看?秦晓再次将目光向四周扫了一遍,那些人冲她摇什么头啊!给什么怜悯胡眼神啊? “老板,来碗汤圆!”无语至极,这不,她一冲老板说话,就连老板都给了她一个怜悯的眼神才去煮汤圆的。 “您的,汤圆!”这摊子的老板动作迅速的放下东西,又十分麻利的收拾起桌上上位客人放下的钱,随后还是忍不住又多看了秦晓两眼。 “老板,”虽然老板的眼神也没有恶意,但她实在忍不住问了,“我长的很奇怪么?为什么你们都这么看着我?” “客客官,”被秦晓一问,这老板居然口吃了起来,“你长的很很好,就就是” “就是什么?”这说话胡速度,秦晓有点着急了。 “就是没没带面纱。”结果,老板说的居然还是同一件事,跟守城的士兵一样。 “这暖春城规定了女子要带面纱么?”秦晓这就奇怪了,虽然之前看到的几个女子都是带面纱在逛街的,可是守城的士兵可没有强制她这么做啊! “这这样安全。”说完他就走了,摊主又有客人了,“您您慢用。” 安全?什么意思?不带面纱有什么不安全的么?秦晓不明白,望着老板离去的方向,迷罔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小姐,你怕是刚来,不知道这城里的情况吧!” 说完,此人已经坐到了秦晓的对面,是个三十到四十岁的男人,下巴下还留了一圈胡子,寸长,但是看起来还挺有味道的。 “什么情况?”既然总算有人愿意给她当解说,她倒是不介意这古代的陌生男女不能同桌的问题了。 发现秦晓居然大大方方的跟他对上话了,男人笑了笑,先是喊了两碗汤圆,然后眼神越过她朝她身后喊道:“小子,赶紧过来吧,人家都大方不介意了,你还磨蹭什么呢!” 这话里充满了戏谑,却让秦晓有了回头看的兴趣。 顺着他的目光,她转过头一眼就望见了一个羞答答的少年,这少年生的唇红齿白,大约十六七岁,看他那样子,就注定了以后会是个祸害万千少女的男人,只不过他那个害羞还脸红的性格,怕是注定了要先被御女们祸害才能抵达最后的成功。 看着他一步步走进,还真像是一个羞于见客的少女。 好不容易,等他落座了,先前中年男人叫的汤圆也早就摆在桌上了。 “现在可以告诉我,暖春城是个什么情况了吧!”耐心的等待着,也盯着少年看了这么久,秦晓再次把目光投向中年男人。 “一月前,暖春城来了一个采花大盗,已经祸害了好几个少女了,据说不漂亮的还不要,所以城里的女子人人自危,上街都要蒙面,甚至有些都不上街胃。”男人故作神秘,还压低了声音,害她不得不将自己耳朵凑过去一些,好听清楚一点,“听说那几个被迷了的少女最后只是被剥光了衣服,而那采花大盗还把少女们的衣服悬在各家各户的门口,搞得路人皆知,就算后来那些人家找了婆子证实还是完璧,都没人信。” “搞笑吧!有这么耍人的么?!”秦晓听了,只觉得那采花大盗没有公德心,要采就来真的啊,耍这一出是要干嘛?那些家的女子这辈子岂不是只能去当尼姑了?在这封建思想严重的古代,她们哪里还嫁的出去。 坐在对面的男人愣了,倒是没想到,秦晓居然会说这样的话,听她话间的意思,她还认为采花大盗应该来真的才对么? “姐姐,你难道不觉得采花是不对的么?”秦晓的意思,就连一旁害羞中的少年都听出来了,软软的质问。 “采花是不对,但是这个采花贼这么耍人玩就更不对!”秦晓想到什么就说了起来,“你们想想,如果这采花贼得逞了,至少错的是他,而不是那些少女,更加受到谴责的也只会是那个贼,可现在倒好,少女身上明明清清白白的,可是却含冤莫白,连求死都是冤的,想以死明志都要憋一口冤气。” “那你是支持那个采花大盗行动到底咯?”中年男人听着秦晓的话,顺势就接了这么一句。 瞬间,秦晓只觉得原本那些怜悯她的目光立即变得锐利了起来,随意扫了周围一眼,她深感面前这个中年男人简直就是要害她被万人唾弃啊,居然设套给她钻。 一个不小心,她又大意了被算计了,而且还是个陌生人,于是狠狠瞪了这人一眼:“你别混淆试听,我是在谴责那个没有职业道德的采花贼,干什么不好,要去干这个!” 而且,连这个都干不好!本来,秦晓还想再加上这么一句的,但是未免言多必失,她掏出铜钱放下就走,话说那碗汤圆她连味道都没尝到的。 不行,她得马上去乔装,去买个面纱带带?或者干脆扮男装!打定主意之后,她开始边走边搜寻制衣店。 人走的急,所以她没能察觉到,原本跟她一桌的中年男人看着她的背影,充满了意犹未尽的算计。 “老板,结帐!”说着,中年男人拉起了少年的胳膊。 “啊,师傅,我还没吃完的!”少年嘴上叫着,一手还拿着汤勺,勺里还有一个汤圆,晃晃悠悠像是就要掉下去了。 “还吃!你个不长进的!”中年男人训斥着,一手拍向少年拿勺的手臂,只见少年手一抖,那个汤勺和那颗汤圆,分毫不差的掉进了少年桌上胡汤圆碗里,碗里的水都没有溅出分毫。 真是好功夫!只不过这样的场景能抓住的没有几个,秦晓本人就更不可能瞧见了,她正在满世界找制衣店呢。 终于,让她找到了一家名为春日胡制衣店,看店门,看牌匾,这家店好像还挺大的。 一踏进店门,便有伙计凑了上来,劈头就问:“小姐,是要买面纱么?我们店里各色各样的面纱都有,您喜欢什么款,任您挑!” 被热情的伙计领到了面纱档上,看着面前真如这伙计说的各式各样都有胡面纱,秦晓不禁在心中感叹道,奸商果然从古至今都有,这暖春城里女子们人人自危,这店老板却抓住了商机,让那采花贼,看不到美女,就看看美图。 一款款胡面纱,上面绣着各种图画,绣工不见一般。素的就靠纱的精良面质取胜,花的就看上面精湛胡绣工,什么百鸟图,牡丹夺目,蝶恋花。 随意挑了个素款的,秦晓顺便给自己戴上了,然后问伙计道:“你这有成衣么?” “有,款式很多的!”见秦晓连价都没讲,就这么爽快的戴上了店里最贵的面纱,于是更热情了,引她来到女装区。 一见是女装,秦晓赶紧道:“不,我要男装。”她的包袱里可还有两身任一为她准备的女装的。 “女装,就没有你穿的了的现款了,得量身订做,”伙计说着,见秦晓皱了眉头,又接着道,“您要得急的话,今天可以赶工,明天这个时侯可以拿货。” “不急的话,几天拿?”这会,她倒是真不急,谁知道她在这啊?!周偌显那帮人都见鬼去吧! 可她不清楚,那边就有人知道她在暖春城,而且那人还跟了她一路了,当然,这是后话。 而此刻,旧债未除,又有新债挑中了她。 待她从制衣店里出来,十丈远之外的墙角处。 寸板胡子的中年人立刻要跟上去,却被身后的少年拉住了衣角:“师傅,我们不跟着她了吧?” “费什么话,”中年男人掉转头瞪了少年一眼,扯过自己的衣服,没好气地道,“这么好的货色,又这么张扬,采花大盗肯定选她!” 一听师傅这二流子一样的言论,少年一下子又羞红了脸,头压的低低的,都不知道该往哪看。 “没出息!”中年男人见状,丢下一句‘跟上’,便又尾随秦晓而去。直到看见对方住进了暖春客栈,中年男人才带着少年离开。 给读者的话: 嘿嘿,亲们~~~猜猜这师徒俩是什么人~~~ ------------ 027如此‘采花贼’ 夜幕降临,秦晓早早的就休息了,可哪知半夜却突然被人吵醒了。 “你小子到底去不去!”就是这句怒吼把她弄醒的。 迷迷糊糊中,秦晓转过身,露出一个头,看向生源处,真是的,吵架哪不行,干嘛非得在她房间的窗户旁边。 可是这一眼望去,却只看到一扇打开了的窗,那窗外也没人啊! “师傅!”缩回头,却听到一个回应弱弱的回应,是一个少年的声音,呼唤间还充满了乞求的味道,好像在求他师傅不要勉强他一般。 但秦晓怎么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呢?而且回想一下,刚才那句怒吼的话,好像听起来也挺耳熟的。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秦晓想起来了,她住的是二楼,开着的那扇窗外并不是走廊,从那边窗看出去,根本就已经到了客栈的内院了。 难不成这两人是在楼下吵架?秦晓想着,又听到了那音色稍沉却怒气冲冲的声音:“你小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那人说着,还停顿了一下:“这都多久了?你说说!啊!第一次,你说你怕,所以我就帮你下了迷香,还在门外为你看风,结果呢?结果怎么招,你居然临阵逃走,最后还是师傅我警觉,及时逮住了你,还为你善后。” 说完这一段,这人又停顿了一下,秦晓可以想象,如果看得到这两人,这个当师傅的肯定是在用怒视的眼神瞪着那少年,想用眼神给他一刀。 “还有第二次,你还是害怕,师傅我含辛茹苦的为你做示范,天啦!想我也玉树临风一枝花,想要什么样的得不到,用得着下药么?可是为了你,我是下了药,给你示范,结果呢?你才看到我扒了人家一件衣服,就羞的再也不肯睁眼,上蹿下跳的,差点没把人家的家人引过来,”说到这,那人哼了一声,接着道,“你记得吧,记得吧!还有上次,为了去掉你的害羞心理,我甚至点了你的穴,让你不能动就在一旁观摩,结果呢?你差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到现在说话都还没有力气!” 听到这里,秦晓还不能联想起什么,她就是白痴了!这俩人明摆的就是暖春城新来的采hua贼啊!而此刻,她总算明白了,为什么白天听到的这个采hua贼会那么没有职业道德,没有夺去那些姑娘的清白,却把人家的衣服挂在各户门口是什么意思了。很明显这个采hua贼的师傅,就是被他的徒弟不争气的行为给气的,为了消解他自己的怨气而已。 “师傅!”那厢当师傅的说了那么一大堆,而回应他的就是少年的这么一句话,“采hua是不对的。” “不对个屁,你赶紧给我滚进去!”当师傅的听到这话简直一个暴跳如雷,只听嘭一声,似乎有什么撞到了她窗户上的梁,可是秦晓却没有听到有人落入她房中的声音。 “不,师傅,我不!”少年这声音,秦晓听的更真切了,那人好像离她近了许多。 她忍不住再度将头伸出床沿,朝那扇打开的窗户看去,这不看还好,一看,她的嗓子差点没提到嗓子眼,赶紧缩回了头。 窗户上房居然有个人抓在上面,在夜幕下,就像个黑猴子一样。 “你敢!”那做师傅的朝着少年身上就是一脚,这一下少年抓不住窗格子了,却是轻飘飘的落到了地上,连声响都没有发生。 可是秦晓看到了,那人从上面下来的影子,月光照在她床上,让她看的一清二楚,这明摆的就是高手啊,徒弟尚且如此,那师傅肯定更加了得,看来她今晚是难逃毒手了!秦晓想着,心里的害怕只是一顿,却又豁然开朗,不就是再被狗咬一回么?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秦晓破罐子破摔了,原本紧张的抓着被子的手,也松了。 “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在里面干活!”外面,那做师傅的还在说话,仿佛其他人都听不到一样,但是他接下来的话却为秦晓的疑惑做了解释,“今晚,我可是为你下了血本了,客栈里的所有有客的房间都被我下了迷香,而这一个房间,我下的可是世间少有的迷春,只要那姑娘药性发作了,任你再不会、再不懂,她都能让你会、让你懂!” 这话说的,秦晓脸上一阵黑一阵白,心中暗骂外面那个男人,真太不要脸了!居然给她下那么毒的cun药,而且还能说的这么,这么・・・堂而皇之。 “师傅,”听师傅这么一说,少年不知有何想法,只是来到窗前,准备关窗,“我把窗户关了行么?” “哈哈,行啊!反正我就在这守着,你也逃不掉!”这当师傅的一句话就戳中的少年的心思,笑的十分淫荡。 认命似的关上窗,少年转身就自言自语道:“千万不要发作,千万不要发作!”说着,他燃了一只烛火,来到了秦晓的窗边。 而秦晓,则在听到他自言自语的时候,想起了一个事实,那个任一好像说她对cun药免疫吧! 所以等少年看向她的那一瞬间,就对上了一个睁着眼,笑的很诡异的面容,差点没吓得少年丢了蜡烛,因为他嘴上还念叨着:“糟糕!cun药铁定发作了!” 而恰在此时,窗外那做师傅的突然喊了句“谁!”就突然消了声。 接着,就只见少年身形顿了顿,像是在听什么一般,然后心情愉快地将烛火放在一旁的台搭上,似乎是准备打道回府了,还自言自语道:“天助我也,师傅走了!” 他显然已经将刚才那个貌似cun药发作的秦晓忘记了一般。 不过,就算他忘记了,秦晓也不会忘记,眼前这个人,刚才她就看清楚了,就是白天跟她在汤圆摊上搭话的那个中年男人的徒弟,而不用说那个中年男人就是今晚在窗外指使他进来‘采hua’的师傅了。 “怎么,就这么走了么?”秦晓叫住了他,顺便拉住了他的衣服,心中却明白了,怪不得白天她会被这师徒俩搭话,感情,那个时候,她就被挑中了,作为这少年今晚的学习目标了。 “你没发作?!”被秦晓吓了一跳,少年这才仔细看了看她的脸,发现她好像真的没有发作的迹象,难不成药效还没上来,都过了这么久了,不行,万一她突然发作了怎么办,想着他又脸红了,甩开了她抓着的手,“你离我远点!最好现在马上去准备一盆子的冷水,泡过今晚。” 见他这副样子,秦晓实在想象不出,他会是从事“采hua”这一行当的,做他的师傅可真累。想着,她心中生出了一丝想逗他玩玩的心思。 于是,她接着道:“你难道没发现,我不是没有发作,而是你师傅说的那个迷春,对我一点用都没有。” “不可能!”少年反驳着,仍旧隔了她三步之遥。 “迷春,顾名思义,就是迷迷糊糊的,还会发春吧!”秦晓说着,抱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伸出一只手,“要不,你来探探我的脉,看我气血是否正常?” 她猜想,干‘采hua’这一行的,想必把脉什么的还是会的吧,况且这少年武功也不错。 将信将疑中,少年还是走近了,为她把起脉来:“奇怪了,真的一点事都没有?怎么会这样呢?师傅的迷春可是货真价实的。” 看少年又开始傻乎乎的自言自语了,秦晓一把将他人抓坐到了床上,而她整个人就像是一根泥鳅一样,坐进了他的怀里,双手还死搂着他的腰,一口气吹在少年脸上:“你是希望我中那什么cun药的吧,好让你为所欲为?” 虽然知道,这少年绝不可能有这种心思,可秦晓就是觉得这样会很好玩。 这不,少年几乎是同一时刻,脸唰的红透了,甚至还僵直了身子,动都不敢动弹了。 “呵呵!”这效果实在太好玩了,秦晓忍不住想继续看下去,一口轻咬住了少年的耳垂,惹得对方身体一颤,少年双手都不禁握成了拳,这是他先前几次暴动逃避前的反应。 “女娃娃,你还真是真人不露馅啊!”但还没等少年有所行动,窗外突然响起了那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声音一到,他人也就推窗而入了,仿佛之前少年的关窗一点用都没有一般。 “彼此彼此!”秦晓抬头,看向来人,果然是他没错。 这采花的师傅来了,秦晓抱着少年的双手却丝毫未动,好像再像这师傅示威,她环抱的少年今晚就是她的人了。 “怎么,女娃娃,你很喜欢我这小徒弟?”中年男人也没有让她松手的意思,反倒是找了根凳子坐了下来。 “嗯,挺喜欢!”看看他,又看看少年,秦晓不知他是什么意思?是准备现场观摩她跟少年的夜间活动么? “小子,我就说你是干这块的料吧!”中年男人说的很骄傲,好像能继承他的衣钵,是件自豪的事情一样,“你可比师父厉害多了,才这么一会,就让人家心甘情愿的投怀送抱了!” “师傅,你没给她下迷春?!”一听师傅这话,少年不高兴了,猜想他如今被秦晓抱得这么紧就是拜师傅所赐。 少年嘟嘴的样子,活像一个粉嘟嘟的撒娇小娃娃。 “下了,但就她这神态,清醒的很呢,真是个奇葩。”中年男人的回答,证实了她的确被下药了,只是也再度向她证明,真的有这个抵抗cun药的体质。 你才奇葩!下意识的,她就是觉得他那话是贬义的,心中反驳起来。 而中年男人顿了顿,却冲少年道:“小子,还不给我过来,走了!” 咦?这就走了。这是哪出?她不明白。 给读者的话: 这章明明没有什么,为什么都通不过・・・ ------------ 028额,好吧,被追杀了 这师傅一下令,少年立刻像是得到来的皇帝特赦一样,一瞬间就跳脱了秦晓的怀抱,闪到了师傅身侧,这动作快的让秦晓怀疑他之前是不是故意让她抱着好吃她豆腐的。 “喂喂!”秦晓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位师傅,你这是唱的哪出啊?” 她可是记得很清楚,最开始这位采花师傅可是狠狠的数落了之前的少年干的那些破事的,他不是就不爽少年不能把采花行动维持下去么?怎么这回,他自己倒来拆台了?本来她还以为,他是准备来观摩来的。 “怎么,舍不得我这徒弟了?”中年男人口气戏谑,抓着少年的肩膀,像是抓小鸡一般,对准了秦晓,笑的一脸淫荡,“只可惜你身家太深,背景太复杂,我这小徒儿承受不起!” “你什么意思?!”她就不懂了,她才刚获得自由一天,怎么滴,这男人就查到她的背景了?武林盟主的女儿有这么大的面子?连采花贼都要忌惮三分,“你调查我了?” “还需要查么?”中年男人笑的依然淫荡,“人家都追上门了!” “谁追上门了?” “您刚就是追他去了?” 秦晓和少年几乎是同一时刻开口问了不同的两个问题。 “自然是你的仇家追上门了,”冲秦晓男人说着,宠溺的看了看自己的徒弟,“那个男人武功不弱,但是不及你师傅我哦,刚才他被我内力震伤了!” 说完了,还一副,看吧,你没拜错师傅的模样看着少年,好像很希望得到他的认可。 可少年想到的却是别的,只见他担心地看了看秦晓,才问道:“师傅,那她岂不是很危险?” “小子!虽说这女娃娃是你走向采花大盗行业的成功起步,但是你要记住,”中年男人语重心长的说着,还刻意看了秦晓一眼,“干我们这一行,千万不能再一棵树上吊死,尤其还是一棵随时可能面临生死危机的树,明白么?” 说完了,他带着少年就这样跳窗而出。 丫丫的!就算这人提醒了她,她可能有危险,秦晓也不打算谢他了,使劲瞪着中年男人离去的窗子,这什么破比喻,什么破教育方式!还有那小子,刚才不是还担心她的安危么?怎么说被带走就被带走了?!他不知道反抗一下么? 显然,秦晓忘记了,少年的武功哪有那中年男人高?反抗有屁用! 等待秦晓终于冷静下来的时候,她才想起应该趁夜收拾包袱跑路才对。 说干就干,她一蹦就从床上跳起,收拾起东西来。 她原是想静悄悄的走,可是在这夜黑风高夜,她没找着后门,最后还是废了好大的劲才打开了前门走的,貌似还惊动了老板。 谁能想到,就那么一个栓前门的木头,是又重又大,她让老板半忙,自己都差点累趴下了。 一出客栈,秦晓几乎是一路小跑,朝着城南的城门跑去,可气喘吁吁到达城门口的时候,她就郁闷了,城门居然关着。 这又不是天子脚下,晚上关什么城门啊!看着那黑压压的阻碍物,秦晓感叹着,只能露宿街头,等天亮了。 好在老天还是很帮忙的,城门打开的时候,一辆马车正巧赶着出城,而赶车的车夫又恰好要去南边一个小镇接个客人,车夫还同意收她的车费,带她一起走。 一晃一晃地,秦晓坐着马车出了城,一路上昏昏欲睡。 而城南门口,一棵大树上。 ‘采花’少年坐在一棵树的枝干上,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师傅,她走了,追杀他的人还跟着他么?” “没瞧见!”回答他的是‘采花’中年男人,坐在少年右上方稍粗的枝干上,同样远眺,却眯着眼,似乎有些事情没有想清。 “那她应该安全了吧!”少年随意说着,跳下了树。 但他的师傅,没有应他,而是仍旧目视远方。他直觉地感到奇怪,奇怪那个男人为什么没有追回来,按理说,荷西镇到暖春城距离,对那个男人而言不算什么,为什么他没有回来?而这辆马车也是奇怪,怎么会大清早空着出城接人,不符合人们的习惯啊,荷西镇又不是没有马车雇! “师傅,我们走吧!”见师傅还没有下来,树下的少年已经开始催促了。 “怎么,你不担心她了?”顺势跳下树,中年男人再度把重心放在了少年身上,“你不是挺喜欢她的么?就这么让她走了,不继续跟着?” “师傅,我那是担心她的安全好不好?”少年似娇嗔一般,再度羞红了脸,“她一个姑娘上路,路上还有人跟着她想害她,我当然担心。可师傅你不是说,没见有人跟她了么?” “哈哈!”看着自家徒弟这副模样,男人忍不住笑了,可随后又忍不住看了看秦晓远去的方向,“是没人跟着她了!”直到最后,他还是决定不多管闲事了,而是跟着徒弟再次踏进暖春城,这一次,他一定要成功让徒儿顺利走上采花大盗之路。 不过,他的路还长着呢,这当然是他们另外的故事了。 秦晓的故事,即将发生在下一个镇。 午时三刻,秦晓随着马车到达了车夫原本要接客人的镇――荷西镇。 只随意看了一眼叫了车的那个男人一眼,感觉那人面上挺冷的,但那跟她无关,于是秦晓便跟车夫分开了。她准备在这个镇上找找看,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代步工具,既然这里的人连马车都要从暖春城雇,那这里想必是没有马车可叫的吧。 但是,让她非常奇怪的是,转了荷西镇一圈,她发现这里有马车可雇,她就很顺利的雇到了,只花了50个铜钱,比之前她搭顺风车来这里都便宜。 买好了出行的干粮之后,她再度从荷西镇出发,朝南边而去。 听一起被她雇佣的车夫说,往南走,一下午的时间里是到不了下一个镇的,但是可能会有村民的房子,可以借住。 夜幕渐渐降临,秦晓却发现,周围越来越荒凉,一点都不像车夫之前说的那样,会看到个别的村民的房子。 而且,马车被车夫赶的越发的快了起来,让坐在马车里的秦晓一阵颠簸。 “怎么回事?老王!”挑起车帘,秦晓准备斥责车夫老王几句,可是却被面前的场景给吓到了,老王哪去了?这马,还有这马车分明就是在自己乱跑啊!赶马的车座上根本就没看一个人坐在那里。 虽然不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更不知道如何赶马的秦晓,还是奋力从马车里爬了出来,抓住了缰绳,试图让马停下来,谁知道它们那么跑,会把她带到哪里去? 就在她好不容易稳住了马前进的速度时,不知从哪里蹦出一颗鹅蛋大的石子,砸在其中一匹马身上。 顿时被击中马,就跟发了狂似的乱叫着加速了,被砸中的地方鲜血直流,任秦晓怎么牵缰绳都没用。 一匹马发狂还不够,又飞来了第二颗石子,打在第二匹马身上,这明摆的就是有人要制她于死地了! 刹那间,秦晓明白了,她可能已经被追杀了,那个乌鸦嘴采花老贼! 眼看着两匹马居然朝着两个方向拉着辆马车前进起来,秦晓只能抓着马车车壁来稳住自己,不让自己掉下去。 怎知坐稳之后,一看眼前之景,秦晓心中大惊!死定了,前面居然是个悬崖!就这车速,落崖是九死一生,跳车必死无疑,追杀她的人肯定正看着她。 但是,她还是选择了跳车,一下子放开了车身,跃下马车,带着前进的惯性,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之后,她半边身子还是被甩到了悬崖半空处,只有一只手稳稳抓抓了崖边的一棵老常青藤的树干。 虽然浑身疼痛着,秦晓正要附上另一只手也抓住常青藤,结果原本抓着树干的手却猛然一痛,一颗石子先她一步落下悬崖,随后她也落了下去。 “啊――!”一声女高音尖叫,自暖春城城南偏东的神秘幽悬崖处响起,包含了叫喊本人的多重情感,不甘、怨念、死不瞑目啊! 到底是谁想害她?她死都不知道。 待到她的声音渐渐消散,不知之前藏在何地的车夫老王,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来到这悬崖边上,往下看去,可下面全是烟雾缭绕的雾气,除了凸显它的险峻和高鞘,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即使是如此,老王直接就坐在地上,准备等等看,确保掉下去的人不会再爬上来。期间,他猛然撕开了脸上的人皮面具,丢在了一旁,男人原本的脸,在月光下十分清晰,若是秦晓在场,若是她还记得,她便会发现,此人就是那个从暖春城叫了马车的年轻男人,冷冰冰的脸上没有一思表情,就连刚刚杀了个人,也不见他有丝毫的反应。 仿佛他杀人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就像他跟踪秦晓一般,跟踪也是一种习惯。他只是一个主人培养的工具,影子杀手――尹涪陵,无父无母无兄无妹的他,除了效忠于主人,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只是,这个完了,下一个会是谁?自己会在什么地方,思绪稍稍松懈,他‘噗――’突然喷出一口鲜血,缓缓的倒了下去,昨夜的内伤复发了。 尹涪陵这一躺,就是一夜。这一夜,这荒郊野岭的,居然没有猛兽出没,连只狼都没有出现过,当然秦晓也没有从悬崖下爬上来,他就这样平平安安昏迷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他自行苏醒,然后才踉踉跄跄的踏上了回程的路途。 驿站,他必须得去最近的驿站,将此次目标人物的信息送达给主人,虽然没有亲手杀死目标人物,但是这么高掉下去,那人又没有爬上来,想必是活不成了。 至于他昏迷了一夜是怎么知道的,杀手的本能,对悬崖附近的草石观察,他的判断就不会有错 只是尹涪陵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选择这样一个方式终结那阮琉璃,他更没有发觉,通过这段时间的跟踪,他已经看穿了秦晓的本质――求生,然后给了她唯一一条可能从他的杀招下活下来的路。 给读者的话: 今天一更送到・・・・亲们,下午还有一更 ------------ 029被救了,就是痛的慌 无限的疼痛与黑暗不断的交替着,这让秦晓生不如死,可耳边却好似有断断续续的说话声,支持了她仅有的生机。 此刻,她正半昏半迷的落在一大片的厚厚的树枝上,脸上和身上都带着许多倍划伤的痕迹,而她身下的树枝明显是才被她落下的身子带下来的。 这里,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但确实应该是她落下的那个悬崖的下面。因为她落下的线路整好空出了一个小小的树洞。 这里的树长的非常奇怪,有很多的树都是从石壁上长出来的,而且长的还挺茂盛,明显比从地上长出来的树长势更喜人。 也因此,她才能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却还能落得个昏迷不醒,存了半口气的样子。 “公子,你要带她回去?!”这小僮话说的,有多惊讶就有多惊讶,两眼更是诧异瞅了瞅地上趴着的某女人,一脸的嫌弃。 “嗯!”这少爷说话时,声音软绵绵的,如同生病没有力气一般。 而事实上,这小正太也是真的身体不好,因为他都是坐在一张竹子做的带轮子的椅子上的,一张小脸苍白极了,嘴巴没有什么血色,下巴尖尖的,看起来像是因病憔悴的,一双龙凤眼很是漂亮,但那眼里独独少了一丝神采。而在他的一身青衣下,身子瘦弱到不行,露出衣袖的手,虽然很漂亮,但手踝处差点没有皮包骨。 “我不,公子!”小僮的手还扶在轮椅上,试图直接将公子的轮椅转个向,推他回去,“她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有没有危险都不清楚,我不能冒这个险!” “小安!咳咳”声音稍稍提高,这年幼的少爷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就差点把自己的肺给咳出来。 “少爷,少爷,我错了,您别激动!我带她走,我一定把她带回去!”一听自家少爷这咳嗽声,小僮一下子就慌了手脚,“但是,我得先把您送回去吧!” “没事!”好不容易克制了自己的咳嗽,年幼少年示意身后小僮道,“你得先按照我的吩咐,做几样东西。” “少爷,您要我做什么?”小僮问着,躬下身来,这样能让少爷说话时更少花些气力。 “你刚才不是告诉我,她像是从上面掉下来的么?她的身下还压了不少新落下的树枝,”年幼少年说着,眼睛却不是看向秦晓的方向,他似乎是看不到的,“所以,她可能身上还可能会有骨折之类的伤。你要带她回去,就得先找快平整的木板,将她放在上面,用身子穿过木板,将她一路拖回去。” “好的,少爷,那我还是现送您一起回去,”小僮应着,说起理由来也是有理的,“这里荒无人烟,要找快木板,恐怕还是得回家拆门板什么的了。” “好,那你动作快点,她不知还能支持多久。”年幼少爷,觉得此事可行,便主动放开了轮椅的主动权,交到小安的手里。 就这样,秦晓被小安拖了回去。但是被挪动时,她还是忍不住痛的昏死了过去,之后就完全陷入了一片黑暗。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了。 只不过,就算是眼睛能睁开了,可她的身体却还是不听指挥的,除了痛,还是痛,而且她几乎已经区分不出到底是哪里痛了,大概是浑身都伤了吧。 转动着双眼,秦晓打量起身处的环境来,从材质来看,这里是一间竹屋,墙壁,房梁什么的都是竹子做的,这间屋子,虽然不大,但是却能看得出来屋子的所有者,生活极有童趣。 竹子做的吊饰,吊在墙上,有鸟儿的样子,有鱼的样子,有狗的样子,还有猪的样子。床旁的方木凳被当做了小桌子,上面摆着木雕的小苍鹰,虽然还只是个雏形,却也是有模有样,小苍鹰旁是一个堵上了纱布的竹筒,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好似有香味从里面传出来。 “咦!”就在她用力吸着空气的时候,房间里来人了,“你总算醒了!” 秦晓闻声看去,是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子,扎了一个古代小书僮的头发,手上还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 “醒了就自己喝了它!”似乎对于她的苏醒,惊喜只是一小会,这下,小书僮又立刻变了脸,仿佛是嫌弃她占了他地方。 当然,事实也真是秦晓占据了他的地方,这间小屋子就是他的。自从他听了少爷的命令,将这女人拖回来,自己的屋子就在少爷的交代下,奉献给了她。 当然啦,小安倒是不介意贴身照顾少爷,可是他很介意自己的屋子里被人弄得血腥腥的,而且这还是个素未蒙面的陌生女人。 男女授受不亲啊!他可是知道的这个的。可是这么多天以来,他还是不得不来帮这个女人上药,总不能让自家少爷亲自上场吧! 想起那天,因为这男女差别,少爷差点没自己亲自去给秦晓上药,理由就是他色弱,看不清,所以可以不用顾忌这个男女问题。 可是少爷看不清,他怎么能找准伤处呢?还不得靠摸的啊!小安一想起少爷要去摸这个女人的身子,他心里就觉得这是对少爷的莫大玷污啊!少爷这么个干净清白的人,绝对不能被玷污了。 所以,最后,还是他上啊!可是他之前也没接触过什么女人呢!最多也就是跟以前的邻居,小美说了两句话。 一回想起这几天自己的状况,小安就气不打一出来,就更讨厌眼前这个躺在床上,只用两眼瞅着自己,却不动弹的女人来:“干嘛,装什么死!你又没骨折,没断骨的,不就是摔青了点,擦伤了点么?” “啊?!”这样的结果,倒是让秦晓分外意外,她记得当初她落下山崖的时候,可是压断了好多根树枝的,最后还是狠狠的落在地上,疼的她都快灵魂出窍了,可现在这小书僮居然说她没事,就青了几块,擦伤了一些?! 她是福星高照了,还是人品爆发了,这样摔都没事? “啊什么啊!别以为你张嘴,我就会来喂你,自己喝。”说着,小书僮拿开了窗边的小苍鹰雕刻和竹筒,将那晚药搁在了上面。 好吧,她知道她被嫌弃了,她会努力起来,然后自己喝药的,想着,秦晓试图动了身体。 可是这一动,就真tmd痛啊,她真的没有断胳膊断腿么?为什么她就是动不了,痛的她眼泪都忍不住要从眼睛里涌出来了。 给读者的话: 稍稍修改,发现之前定的小童名字,被我写错了~~~ ------------ 030崖下住着的俩小主仆 “你,你别哭啊,你!”一见她哭了,这小书僮立刻傻了眼,手脚不知往哪里摆,眼神也到处飘移,明显的是对女人哭没辙。 “噗——”这不,就立刻把秦晓逗笑了。 “你玩我!”小书僮瞬间反应,跺着脚叱道,“不管你了!” “小安,你又不听话了!”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个那位年幼少年的斥责声。 话落音了半响,他的人才出现在门口,此刻他没有用轮椅代步,而用那孱弱的双腿行走,用那瘦弱的手摸着墙壁,前进的很是艰难,看得秦晓心生怜悯之情。 “我没有,少爷!”反驳着,这小书僮倒是动作麻利的走了过去,扶他走。 就在他被小安扶住手的那一刻,她发现了他脸上抗拒,可是小安却好像没有看到一般,最终让他妥协的无奈地弯起了嘴角。 这无神的双眼,这无奈的笑,又让秦晓看得心里一怔,不知滋味。 “是不是很疼?疼就不要乱动,让小安照顾你就好了!”说着,这少年已经在小安的搀扶下,来到了她的床前。 “你是谁?”看着少年嘴角那似乎尚未消散的无奈,秦晓心里一酸,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对自己命运的无法掌控,最后只能化作笑容,以安慰他人,“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少年听了一愣,显然是想不到,她会问这个。 倒是他的小僮,小安张牙舞爪的跳了起来,反问道:“这话要我们来问你吧!你搞清楚,现在是你闯进了我们的地盘。” 额,这小家伙就这开始划定势力范围了么?秦晓只觉得头上两滴冷汗,她什么都没说,那少年就又斥责起小安来:“不得无礼,小安!” “哦!”小安不甘的应着,退到少年身后,期间更不忘瞪了秦晓一眼,仿佛再说,都是你,害我被少爷责备。 “这位”少年就着床沿坐了下来,瞅着秦晓。 可秦晓看得出来,他根本就瞧不出她到底长成什么样子,那双眼睛,虽然生的漂亮,但终究是没有神采的。 “你叫我姐姐就好。”叫她忍不住回应他。 “姐姐,你怎么会掉下万丈崖来?”少年问着她,那双眼依旧焦距在她的双眼间,这情形让她觉得,他似乎又是看得见的。 这是怎么回事呢?秦晓忍不住盯着他的双眼猛瞧,更忘记了回答他的问题。 “喂!我家少爷问你话呢?你怎么会掉下万丈崖?!”还是小安看不惯自家少爷的话被忽视,又跳了出啦。 被小安质问惊醒的秦晓,皱了皱眉,还会有什么原因,被追杀啊!而且到最后都没能见到那个放暗箭的小人! “抱歉,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少年觉出了她的犹豫,更为自己小僮的无礼道歉,“小僮无礼,请不要见怪。” “没什么不想说的,只是觉得很冤,我不知道被谁追杀,然后就掉下山崖,真是死都不知道为什么死的,”秦晓越说越觉得自己冤,她猜测,这仇家只怕也是阮琉璃之前的旧债,“也许是我命中注定要受此一劫。” “天命不可违么?”似是联想到了什么,少年竟吐出这么一句话,面上略带悲伤之意。 “你安心在这里养伤吧,在这里,你的仇人应该不会来寻你了,”只消一刻,少年便已经下决定,留下她,“这里人迹罕至,一般人是不会找到这里来的。” “少爷,这样不行的!”可他的小僮,又有意见了,正要说什么理由,却被少年眼神制止了。 没错,秦晓这次看的真切了,这少年并不是看不到,他还能给小安使眼色。 “你的眼睛,看得到?”忍不住,她就问了。 “嗯!看得到一些,”是的,他的眼睛只能看得到近的东西,至多一伸手的距离,“小时候害病所致。” 仿佛是知道她会追问其他,他干脆自己回答了。 “你”秦晓还想问点什么,却又被小安打断了:“我们跟你很熟吗?你问东问西的干什么?” 这次小安的话依旧是很没礼貌的,但是这少年却不再斥责他,而是从床上站了起来,似乎是不想跟她继续说话,继续关于他眼睛的话题。 他,很是避讳这个。秦晓不禁有了这种想法。 少年在小安的搀扶下,离开了房间。可随后,小安还是折回来了,端起小方瞪上那已经凉了的药,冲她命令道:“喝药!”说着就一勺一勺的喂给她喝。 不得不说,这凉了的药,就是苦。 但看在自己根本无法动弹,而这喂药的小安似乎对她颇有怨气,还用一种恨不得把药全泼她身上的神情望着她,她就不得不一口口,慢慢的将一碗药都装进肚子里去。 随后的几天里,那少年就像是故意在躲着她一样,只有小安来房间找她。当然小安都是到了喂药喂饭的时间才出现,要不,他也不会来。 为什么秦晓会这么觉得?因为她不是傻子,有感觉的,而且女人的第六感最准了,这小安似乎对她抱有某种敌意,好像很不愿意她留在这里。 几天里,秦晓慢慢的能够掌控自己的手脚了,到了第六天早上,她觉得自己已经获得了新生。 那天,她早早的就醒了,醒来之后,竟也能自己撑着床,坐起来了。就因为这个,她也坐在床边高兴了很久,直到小安到来。 “你可以走动了么?”见她坐在床边傻笑,小安上前就这么问。 秦晓不说话,她直接用实际行动说话。下了床,她站了起来,抬起自己的右脚上前走了一步,然后是左脚,发现都不痛了。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结果见她此状,小安的第二句话居然是这个。 “你就这么不喜欢我?”这回,她说起话来也有底气多了,不再像些天那样,逆来顺受。 当然,这情况然是因为,之前她行动不便,甚至连吃饭都不能自己,万一这人不理她了,她可就惨了。可今时不同往日。 “为什么要喜欢你?”小安反问。 “就算不是必须喜欢我,你也不应该这么讨厌我啊?”秦晓说着,眉一挑,“你总是想着怎么才能赶我走是吧?” “没错!”这小安倒也不藏着掖着了,先前他就在照顾她的时候,是不是挖苦下她,可是她就跟那没脸没皮的癞子一样,居然毫不在意。 “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秦晓这就不懂了,她自认为阮琉璃的脸蛋长得还是可以的啦,而且她的脾气,也没有那么让人痛恨的糟糕啊。 “你哪里都惹到我了!”兴许是多日来的忍耐,小安也爆发了,“你占了我的屋子,还要我来照顾你,白吃白喝不说,还跟少爷抢药材用,你知不知道,从这里出去一趟有多艰难?因为你,我家少爷的药就快因为缺少一两项而断掉了。” “对不起!”想起那孱弱的少年,更回想起这几天屋外远远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秦晓也觉得自己的到来是不是真的给别人带来了巨大的不便。 怪不得小安如此讨厌自己,他不过是在护主,表达他对主人的忠诚以及关爱,秦晓瞄了瞄小安,越发的觉得这是一个好孩子。 没想到她会道歉,小安这会倒是觉得自己说话过分了,扭捏不知把眼神往哪里放,更是逃似的,丢下一句‘我去准备早饭’,夺门而出。 此情此景,秦晓不知该说什么好。不过,既然她已经痊愈了,是应该主动去看望一下那位少爷的,就算没有什么用,关心一下也是好的。 走出房门,秦晓这才发现,好像她来了这么久都没出过房门,怎么可能知道那少年住在哪呢? 不过,好在这里总共才这么大,出了自己住的那间屋子,秦晓只看到就看到不过十平米的大厅对面,就是另一个房间的门。 而这个房子,貌似就只有这么大吧,两室一厅?! 来到房门前,秦晓敲了两下门,里面便传来少年的声音,很轻,很小:“进来吧,小安,还敲什么门?” “是我!”觉得还是应该提醒一下对方的秦晓,在推门而进之前,还是说明了一下情况。 不过,这个时间段,里面的人根本来不及做好见客准备。 所以当秦晓打开门时,看到的就是只套着宽松里衣,准备起床的少年,他的里衣甚至还有一大半是落在肩膀下面的,好一副诱惑少年晨起图。 当然,如果这少年能再多长点肉就好了,白皙的肤色将会更具诱惑力。正在胡乱臆想着,秦晓没有发现,少年的脸上已经慢慢铺展了粉色的胭脂色。 直到少年用被子将他自己包裹起来,秦晓才发觉自己好像色女。 “额,小弟弟,”轻咳一声,秦晓好不容易想起这样来称呼这少年,却发现这话一说,味道就更怪了,于是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的,我叫秦晓。” 自然而然,她报了自己用了二十几年的那个名字。 “韩季枚,”少年应着,想着他这样根本没法见客,又道,“秦姐姐,你能不能先出去?我想要整理” 他的下文还没说完,秦晓已经明白她的意思,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小安正巧回到了这间房,看到此情此景,于是跟抓狂了一样,叫道:“啊!你居然跑来偷窥我家少爷!” 秦晓心中顿时大囧,而韩季枚更像是恼羞成怒了一样,呵斥道:“住嘴!小安!”接着就是一阵猛咳,吓得小安不再估计秦晓,跑到了他的身边。 好吧!这不关她的事,原本是来看望韩季枚病情的秦晓,无意间却成了他病咳的导火线,秦晓趁机偷偷挪出了韩季枚的屋子。 给读者的话: 救命啊!!!这两天离花忙翻了···求留言,求包养··· ------------ 031他的向往与她的世界不一样 尴尬,尴尬无比。秦晓端着碗,数着碗里的白米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的对面,坐着依然害羞着的韩季枚,一身衣服,今天穿的格外紧。 而站在一旁为他夹菜,督促他吃饭的小安,则时不时用眼神扫射着秦晓,简直就恨得她牙痒痒。 “那个,”秦晓试图解释下今早的情形,“我不是故意的,我敲门了,你说了‘进来’” “咳咳咳”秦晓话还没说完,韩季枚就已经激动得咳起来了,就像是被饭菜噎住了。 “吃你的饭!”而见状,小安就狠狠的给她的碗里添了一瓢饭,也不管她吃不吃得下。 看着眼前一碗堆得跟小山一样高的白米饭,秦晓额上直冒汗,这个饭,允许剩不? “小安,不得无礼!”自从跟秦晓相处以来,韩季枚对小安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了,一缓神来,他就来了这么一句。 “少爷,她都这样你了,”小安想说秦晓的坏处,可是说着说着,却觉得那简直无法启齿,“你还迁就她!” 腾地,韩季枚脸上的红晕更盛了,“吃饭,吃饭!” 虽然不再纠结她的过失,但是听到这话,秦晓兴致不高,甚至愁眉苦脸,她碗里的饭实在太多了。 当然,此刻韩季枚总算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了,瞥了瞥她碗里的小山,无奈的看向小安:“小安!”意思是,让他想办法处理他犯下的错误。 “额,都到她碗里了,不可能在倒回锅里吧!”小安死性不改。 “再拿个碗来,秦小姐吃不下的,你就拿去喂鱼。”韩季枚说着,想起了竹楼后面不远处的小水塘,那里面鱼还是有的,之前小安还想办法做了钓钩,钓了几次鱼,那鱼还挺大,味道十分鲜美。 “哦!”小安应着,走了出去,伙房在竹屋外的棚子那里,碗自然也在那。 顿时,大厅里,又陷入了沉默。 直到小安回来了,秦晓才陈恳地对俩人道:“谢谢你们救了我,谢谢你们的悉心照顾,非常感谢!” “不用谢!”韩季枚的回应十分正常。 倒是小安,面上又别扭了,扭捏道:“要不是少爷吩咐了,我才不管你!” “是是是!”被他这种别扭的性格都欢了,秦晓笑应着,与韩季枚对视一眼,先前的尴尬顿时全消。 饭后,韩季枚想要坐着轮椅出去走走,秦晓十分殷勤的抢下了这份工作,并对小安再三保证,一定好好照顾他家少爷,对方才允许她一起出门。 对,没听错,是允许她跟着他出门,一起推少爷出去走走,而不是直接把他家少爷交给她照看。小安对她,还是那么不放心。 “让我也推推吧!”一路上,跟在一旁跟个路人甲一样的秦晓,凑过来,跟小安抢‘饭碗’。 小安当然不肯,最后是韩季枚点了头,小安才放了手。 推着这竹子做的轮椅,秦晓感觉到这东西的技术,没有现代的轮椅那么好使,推起来挺费力的,但是依然让她感叹,在这古代,能有这样的技术就不错了,之前她在外头可没见过。 “这轮椅是谁的杰作?”但秦晓很纳闷,之前就听韩季枚说了,这里荒无人烟,应该只有他们主仆二人住。 “是我哥做的!”一说起自己的哥哥,韩季枚脸上就满是崇敬,还有憧憬,“我哥他会做好多东西,不过他现在出门了,没有回来。” 说着,他好像很惋惜似的,不能把自己那个能干的哥哥介绍给她看看。 而见他这副样子,秦晓也开始对他那素未蒙面的哥哥,有了见一见的兴趣:“那你哥什么时候回来呢?” “通常一两月回来一次,”韩季枚说的一脸落寞,“他知道我的用药,快没了的时候就回来了,这次大概还要过十天回吧。” 秦晓没料到他哥居然是用这样的方式来设定回家的时间的,看来那是个非常疼爱弟弟的哥哥。但就算如此,这做弟弟的似乎更希望哥哥能常在家陪他,所以才会有这种表情。 “放心,几天很快就过去了。”见不得这少年如斯表情,秦晓安慰着。 “也许吧!”只是这安慰没有什么用,对方的话中听不到一丝的期待,大概从前他哥的回归轨迹已经成了既定的线路。 “要是大少爷早点回来就好了!”而在一旁听着的小安,则像是自言自语一样,撅着嘴小声的说了道,“再不回来,少爷后天就要断药了。” “对不起!”秦晓自然知道小安这话是因为什么,她之前的救治,占了这少年的几位药的分量。 “这不怪你,”韩季枚说着,转头望着她,“其实我救你也有私心。” “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秦晓的反问,并没有恶意,因为她感觉得到,面前的这少年对她也没有恶意,所以她相信也许他只是有很单纯的私心而已。 “我想知道外面的世界,”说起这个,韩季枚忍不住望向天,虽然高高的天空并不是他那视弱的双眼能看清的,但是他憧憬,“外面是不是很热闹,是不是有很多很多的新奇玩意,还有很多很多不同性格的人?” 他的话,让她感觉到了他内心对外面世界的渴望,还有他对朋友的渴望。 忍不住环视四周,这里鸟语花香,翠绿清新,可是却缺少人气。秦晓想着,再看向少年韩季枚,可是他一直以来却只能跟小安相处,就算偶尔见到他的哥哥,想必也是欢欣雀跃的吧。 “能不能告诉我,你在外面都经历了些什么快乐的事情呢?”就像是一下子点燃了他的快乐一般,他急切的想从秦晓身上得到一点点有关外界的信息,他想了解那个世界,那个与他的世界应该完全不一样,然后精彩纷呈的世界。 但是,他问错了人,也用错了词。 对秦晓而言,之前在外面经历的那些,怎么能用快乐来形容呢?太多的不由自主,太多的无可奈何。 但,也不是没有让她开怀一笑的事情,秦晓想起了那对采花贼,于是跟韩季枚说了起来:“我遇到过一对采花师徒” 故事不算长,秦晓从一开始说,就忍不住想笑,但是听到这个故事的两个人却没有笑。 难道是她讲的不好么?说完之后,秦晓疑惑的看了看两人,小安是一脸的愤怒,仿佛是在抱怨她讲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但他却没有斥责她的不是,而是时不时偷瞄下自己的少爷;至于韩季枚,那表情就更怪了,居然一脸的疑惑,难不成她讲的什么他没听懂么? “哦!”若有所思的想了半天,秦晓这才像想起什么一样,解释道,“那对采花师徒,就是我们俗称的采花大盗,只不过这次是师徒俩一起出来作战。” “你还说!”谁知,她话一落因,小安爆发了,还不许他说了,“别带坏我家少爷。”开口采花,闭口作战,以为他听不出来么?想带坏他家少爷,这女人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而且这事有什么好笑的。 她怎么她?秦晓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说的不对,引得他又一度在她面前发飙。 但是下一刻,韩季枚的问题让秦晓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又被小安斥责了,因为韩季枚是在问她:“采花是什么意思?” “额”接收到了小安威胁的目光,又无法忽视韩小朋友那求学的炽热眼神,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思考了好半天,她才道:“这个你不用知道,你只要明白,采花贼不是好人,是威胁万千少女安慰的坏人就够了。” “哦,是采她们的花啊!”谁知,韩季枚的思维能力却是超强的,只需一点提示,他瞬间就懂了。 而她瞬间就感受到了小安那恨不得掐死她的气焰。 “除了这两个采花贼呢?你还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么?”故事既然已经听了开头,韩季枚想到,干脆还是进行下去。 “没了!”这次秦晓回答的很直接,视野放远,“所以,我才会被人追杀落崖不是么?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了。” 是这样么?韩季枚皱了皱眉,却转而问道:“那你还想出去么?” “嗯?”秦晓一听这话,难不成这小家伙也跟小安那小子一样,不想留着她了,内心九曲百转,忍不住低头看向他,却见他的面上根本没有赶她走的意思,好像就真的是随口问问她,还想不想世界,那个他向往已久却无法企及的世界。 “我不知道。”但秦晓说完,就是一声叹息。若让她长久的呆在这里,她怕是也会不习惯,毕竟这里能说上话的人,只有眼前的俩人。 而如果让她现在马上回去到外面的世界,一无所长的她,还得继续为生计奔波,这次意外落崖,她又落得身无分文了,而且那些与阮琉璃有关的人们,不知道还会不会突然冒出来一两个,又来折腾她,找她的麻烦。 她暂时没有那样的心力去应对。想来,从前在父母的福音照顾下,她的日子实在是过的太平顺,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更没有遇到过劳心劳力的情景。 之前的她,或许能应付一时,却没办法马不停蹄的奔波其中。 “你累了!”韩季枚一语中的,刹是让秦晓惊讶。 但她还来不及惊讶,韩季枚却突然叫了起来,他在喊:“哥哥回来了!” 在哪?秦晓左顾右盼,甚至转过身,都没看见一个人,况且这韩季枚不是视弱,看不清远的东西的么? 就在她背着身子,内心嘀咕着的时候,一个男人就如同凭空出现一般,来到了韩季枚的面前,亲昵地摸着他的头道:“弟弟,我回来了。” 接着又指着他的身后,对小安道:“小安,去帮我把马牵来,它正在来的路上。” 这么拽?他的马还能认路?听着男人的话,秦晓转过身来,想看清楚这传说中的哥哥长成什么样? 可当她与男人四目相对时,男人就像是认识他一般叫道:“阮琉璃?!”用眼神质问着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可对着面前这张足以颠倒众生的脸,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 给读者的话: 亲们,今天一更送上~~~晚了点,见谅~~~话说上午,陪我姐去参加面试,等了一上午,结果也不尽人意・・ ------------ 032又是阮琉璃的旧债?! 难道说,这又是阮琉璃的旧债?!!盯着这个男人,秦晓心惊不已,但更多的是被眼前的美色吸引了。 丰韵而尖的下巴,高挺的鼻子,微皱的剑眉下面是一双深邃的眼睛,但此刻这双眼里充满了质询,而他那薄厚适宜的唇,着着性感的水润,竟让她有吻上去的冲动。到最后,她情不自禁的朝他那张脸靠近,满眼都是张水润润的唇。 “该死的,你在想些什么?”陡然被他的声音震会神来,秦晓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男人迅速抓住了她的手,这会还将她甩到了一边,仿佛是不想让她靠自己的弟弟如此近,“你到底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这口气,分明就跟她很熟,可是她真不记得有见过这个人,秦晓更肯定了这人是阮琉璃的旧债。 再度收到这样茫然探寻的眼神,男人恍然大悟,她没认出他来!但为何她之前却能认出来? 回忆着,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当初的场景,她还一脸肯定:“不用装了,我跟谁上的床,我会不知道?”想到这,男人突然脸色一变,满眼又是愤怒又是鄙视,这无耻的女人! 他想到了什么?这么讨厌她么?居然还鄙视她?!秦晓关注这他的神色,自然没有放过他此刻的表情。 “哥,你认识秦姐”就在俩人各自腹语的时候,韩季枚小朋友说话了,本来想继续称呼她为秦姐姐,却发现一起生活了这么些天,他自己得到的一个名字,好像都是假的,不禁面上一阵黯然,转而道,“哥,我们回去吧。” 这分明就是生气了嘛!秦晓可不想又继续当隐形人,这里俨然就是韩季枚的地盘,只要他不理她,小安绝对会想方设法让她吃瘪,还有这韩季枚的哥哥,那看她的眼神,明摆的就是讨厌她,恨不得她消失在他眼前。 所以,她当机立断,小跑绕回到了韩季枚的身边,本来想为他推轮椅,可看韩季枚他哥那副‘阮琉璃勿近’的样子,于是就跟在韩季枚的身边走着:“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叫秦晓,你想想嘛,之前因为阮琉璃这个称呼,我都被害的堕崖,差点没去见阎王,所以我就想换个名字重新开始,我真没有骗你。” 说完之后,她一脸哀求的盯着韩季枚看,希望他能表个态,给她个好脸色。她深知自己的解释有些差强人意,但至少是她能想到的,最合理的一种。 而在韩季枚听来,这样的说法,自然也是有些差强人意的,但是他勉强能接受,于是不经意问道:“那我以后是叫你秦姐姐,还是阮姐姐?” “秦晓。”能叫回本名,她为何还要用别人的名字,更何况这阮琉璃还麻烦不断。 但是她没有想过,就算她换了名字,也换不了她那张阮琉璃的皮。 就像韩伯琊此刻陡然插入的话一样:“阮琉璃,你以为换个名字,别人就不认识你了么?” “我留在这当秦晓,就你们认识我?”抬头瞄了这个男人,有必要这么快就捅破现实么,让她在这个杳无人烟的地方,过的高兴点不行啊? 还想留在这?男人显然也听懂了她的意思,但是他绝对不允许这样一个危险人物留在自己弟弟的身边:“不行,你必须得回去。” “回去,回哪里去?我不走,我就在这!”秦晓越发的觉得这个男人的到来是一种危险,情不自禁的抓住了韩季枚的轮椅。 “哥!”而韩季枚小朋友也在此刻,抬头望向自己的哥哥,希望秦晓能要离开,至少不是现在,他的身边,好不容易才又多了一个人,此时哥哥又回来了,这个家里,热闹多了。 “走吧,回家!”一对上弟弟那乞求的眼神,韩伯琊的气焰顿时化作了一团棉花。 兄控!此情此景,就只让秦晓想起了这个词。没有丝毫杀伤力的病弱小弟韩季枚,却能轻易征服这个看起来就很厉害的韩伯琊。 “嘚嘚”就在这时,小安终于牵着韩伯琊说的那匹马回来了,马身上背的东西,堪称一坐小山,各种包袱,各种口袋,当然其中比较多的袋子上都写了一个‘药’字。 见大少爷和少爷都还等在这里,小安赶紧抽出一只手挥了起来:“少爷,少爷,大少爷带回来了好多药。” 对他而言,韩季枚的病是重中之重,而听到这个的韩季枚,他面上没有太多的喜悦,药是常年陪伴他的东西,是必须的,而不是他喜欢他需要的。 “季枚,我这次还带了一些小玩意,等回家了,拿给你看。”身为哥哥,又怎么会看不懂弟弟的心思,韩伯琊此刻就像是一个一心只想博得弟弟欢心的好哥哥,也不再向秦晓释放他那咄咄逼人的气焰了。 不得不说,当这个男人不再那么针锋相对的盯着她的时候,让这个男人用温和的眼神,轻柔的声音安慰着自己的弟弟的时候,那张原本就颠倒了众生的俊美面孔,充满着男人无限的魅力。 若他是用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声音,这样的心思去对待一个女人,想必那个女人也必然会沦陷。 难不成,曾经的阮琉璃就这样沦陷过,但是对方没有看中他,所以她就纠缠得别人一见她的脸就恨不得她滚到十万八千里外去?突然升起的这样一种想法,顿时让秦晓恶寒的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拉回了自己的游魂。 有病吧,你!察觉到秦晓身子颤抖的韩伯琊,只投给她一个这样的眼神,便又悉心看向自己亲爱的弟弟。 回到竹屋,小安忙前忙后的,将韩季枚的药放进入大厅左侧的一个木柜里,而韩伯琊则直接卸下一个大大的包袱,摊开在大厅里的方桌上。 这样一铺展,里面的东西竟也能占据一张桌子的面积。 韩季枚就坐在桌旁,兴致勃勃的看着桌上的东西,而韩伯琊则站在他身边,拿起桌上的每一样东西之前,都会细心的解说,那是什么东西,用来干什么的。 每一次解说,韩季枚都会快乐的张大了小嘴,发出“哦!”、“哇!”、“是这样的啊!”等惊叹。 看着弟弟用很新奇的表情,接过自己递过去的小玩意,很宝贝似的摸摸又宝贝似的放下,韩伯琊觉得心情舒畅。当然如果能让他忽略,桌子对面那个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秦晓的叫唤就更好了。 他真不懂这女人是怎么回事!堂堂武林盟主的女儿,受万千宠爱,还经常上街横行霸市的刁蛮女,怎么会对这些小玩意这么惊奇,简直就跟自己的弟弟一个德性。 不,弟弟表现的比她可爱多了!韩伯琊不愿意打扰弟弟的欢乐,却硬是把二人不相上下的惊异水平划开来看,那个没有羞耻心的女人,怎么可能跟自己单纯的弟弟一样呢?弟弟摆弄那些玩意的样子多么天真?而那阮琉璃,装什么装,还想凑到弟弟身边去?! 于是,他当机立断,来到她身边,不露痕迹的一把抓住了秦晓的手臂,用眼神示意她跟他出去。 干嘛啊?抓她干什么?秦晓早已沉醉其中,所以当她不满的回头时,对上男人那双恶狠狠的眼,顿时什么玩心就散了。 真是老老实的就跟着他后脚出了大厅,来到竹屋外一个大厅里看不到的角落里,她这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怕他?她阮琉璃欠的债,干嘛都要她来背? “你到底是谁,怎么认识我的?”但是为今之计,她应该弄清楚,这人到底对她抱有何种心思。 “你阮琉璃谁不认识,堂堂武林盟主阮敬成的女儿。”可男人答非所问,又用那种看不起的眼神看着她。 “可你的眼神和口气都告诉我,你看不起我这什么武林盟主的女儿吧!”秦晓挑眉,她才用不着他看不看得起,“看你的样子,应该不是想杀我,那拉我出来干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一听这话,韩伯琊额上青经直现,若不是这女人还有其价值,他早就一剑结果了她了:“你不能呆在我弟弟身边。” 凭什么?!虽然他的话摆明就是让她滚蛋,但是她不想走,一出去不知道会有什么在等着她。 想着,秦晓转身就走,反正这个男人又不是追杀她的人。 权威被挑战,还被他这样忽视,韩伯琊怒上心头:“阮—琉——璃!”一声呼唤,带上了浓浓的战意,鬼森的可怕。 秦晓甚至感觉到了杀意,不是吧,不听话就要被宰? “哥哥,你带秦姐姐去那边干什么?”不过突然传来的呼唤,成了秦晓的保命符。 于是她非常明智的连奔带跑,来到了韩弟弟的跟前:“你怎么出来了,不看那些好玩的东西了?” 她发现了,还是跟韩季枚在一起比较安全。韩季枚他哥太反复无常,总觉得那人只要一个不高兴就会,草菅了她的人命。 “秦姐姐,你别怕!我哥是好人。”接下来韩季枚的话却让秦晓一怔,他怎的发现她在怕了?明明这里跟那边有那么远,他又看不清。 “他只是怕我受到伤害,”说着,韩季枚抬起头,一脸的纯真,“你会伤害我么?秦姐姐。” “当然不会。”她怎么会去伤害这样一个孩子呢?更何况,她又哪里有伤人的本事,废柴一个。 “哥,你听到没?”不知何时,韩伯琊已经神不知鬼不觉来到了她的身边,硬是把秦晓吓了一跳,但韩季枚就好像看到了的。 “听到了!”韩伯琊应着,与她插肩身而过,他早已察觉,就算什么都没经历过,弟弟的敏感却一次次命中了自己的想法。 推着弟弟的轮椅,他想让弟弟再度把焦距对准那堆小玩意,而不是这神使鬼差来到弟弟面前的阮琉璃。 父王,身为韩氏子弟,就真的不能够只有天真和快乐么? ------------ 033不一样的韩季枚 晚饭时分,竹屋里,四人围桌而坐。 由于韩伯琊的到来,今天的晚饭十分丰盛,而且连小安都能同桌吃饭了,不过这当然是韩季枚小弟弟的意思。 “秦姐姐,现在我来正是介绍一下,这位,”这顿饭,韩季枚显得很高兴,也很激动,“是我哥哥,韩伯琊。”当然,这介绍是专门为秦晓准备的。 “你好!”终于知道这个男人的名了,那这个时候,她应该说这个么? 说完,甚至习惯的伸出手来,想跟对方握个手。 只可惜,韩伯琊只是嘴角歪了歪,瞟了她一眼,把她当神经了。 不止他有这种想法,小安和韩季枚看着她,也是一脸的怪异。 “不好意思,个人习惯,呵呵。”秦晓讪讪地,正准备伸回手,突然却被一只瘦弱却依然比她有力的手握住了。 随着那只手而来的是韩季枚的话:“你好!” 不得不称赞,韩季枚的洞悉与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真非常人所能及。 “咳!”一声轻咳,打断了二人的握手,韩伯琊拿起筷子道:“大家吃饭。” 原本,他就是想让二人把手分开,然后安安静静的把饭吃饭,不要在生枝节,但是明显韩季枚做不到。 他真的是兴奋了,就像被关了太久没有出来活动的某种动物,迫切的想跟别的动物交流。 “哥,你这次准备呆多久?”拿着筷子为哥哥夹菜的好弟弟,问得一脸期待。 可韩伯琊却忍不住看了看对面的秦晓一眼,她不走,他怎么放心弟弟住在这里。 看她干什么?!腹语着,秦晓忍不住瞪了这人一眼,难不成他还没死心,不过没关系,她算是明白了,只要韩季枚说不行,他绝对不会强来。 “别看秦姐姐,我问你呢,哥!”而韩季枚呢,也很清楚的发现了这样的信息。 “暂时不走了。”无奈的回了这么一句,韩伯琊还能怎么办,总之不管怎样,他都得让那女人自动走人,而不是被他逼走的。 “好吔!”欢呼着,此时的韩小弟像个小孩子一样欢欣雀跃,就连一旁的小安都裂开嘴笑了。 见状,韩伯琊脸上的无奈尽消,则摸了摸他的头,满是宠溺,弟弟这么开心,自己多呆几天也没事。 这样的场景,很温馨不是么?嚼着白米饭,秦晓也忍不住笑了,但是如果那位被兄控的哥哥能不偷偷向她放利箭就更好了。 “哥,你是不是喜欢秦姐姐?”就在秦晓吐槽的那一瞬间,韩季枚开了口,还问了个这么突然的问题。 韩伯琊脸色一顿,看向弟弟,不知作何感想。 “噗”秦晓听了差点没把嘴里的饭喷出来,他那只眼睛看出来她被他哥喜欢了?那是赤裸裸的讨厌,恨不得她消失,好不好! “你怎么会这么问?”恢复神色的韩伯琊故作笑颜,说真的,他被这么问,还真笑不出来,要不是问他问题的是弟弟,他早就杀过去了。 “你偷瞄姐姐!”韩季枚说的坚定无不。 好吧,韩季枚小朋友,你强大了!秦晓听着这答案,真是打从内心里怀疑,这个视弱的小弟弟是不是假装看不见的。 “我没有!你看错了。”韩伯琊当然不会怀疑自己的弟弟的双眼,就算是瞎的,只要弟弟说看得到,他就举双手双脚赞同。 “没错,这桌子就这么宽。”韩季枚坚决不送口,非得计较个对错,说着他还胳膊比划了一下桌子的长度。 “随你!”这哥哥的再次无奈了,他弟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好吧,这边完胜之后,韩季枚把目光瞄准了看戏中的秦晓:“秦姐姐,外面是不是有很多人喜欢你?” “噗——”没办法,这次,秦晓没忍住喷饭了,被喷饭的对象就是路人甲小安。 在看到小安那一副恨不得宰了她的神情时,她更是激动得猛咳起嗽来。 “小安,你别吓秦姐姐!”额,这又被韩季枚发现了。 “告诉我,是不是咯?”可是在秦晓看来,韩季枚那副求知的面庞才更吓人。 “额,还好吧。”摸着额上根本就没有的汗,秦晓真希望这顿饭马上结束,她甚至神志不清的想向对面的韩伯琊求助。 可是对面那人,却只是挑着眉看着他,笑的一脸奸相,一副明摆着知道她所有情史,却不说等她说的样子。 这人到底是谁啊?让秦晓忍不住再次感叹,阮琉璃跟这男人到底结了什么梁子了,话说独痛苦不如大家一起痛苦,这样想着,秦晓恶狠狠的道:“问你哥去,他一清二楚。” 她想起什么了么?听到她的话,韩伯琊眉梢一顿,用一双激光似的眼,扫视着秦晓,但是看她的样子,又不像。 “哥,我就说你喜欢秦姐姐嘛!”这不,韩伯琊还没缓过神来,韩季枚再次把枪口对准了他,连姐姐的被那些人喜欢都清楚了,肯定是喜欢人家咯。 “随你!”知道一定争不过弟弟,也不想争的韩伯琊只能认命的甩出这么一句,然后埋头扒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下碗离开了饭桌。 眼看着一方离去,韩季枚立刻把焦点放到了还没吃完饭的秦晓身上:“你知道我哥喜欢你么?” “不知道!”木木的回答着,秦晓心里百分之一百的肯定这个答案绝对正确,却无法理解,为何平时里害羞的跟个小女孩一样的韩季枚今天会这个样子,“话说,你怎么跟平时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韩季枚疑惑的看着她。 “哪里都不一样。”秦晓坚定的回答着,顺便看了看一旁的小安,见他也是一副见鬼的认可表情,就更确信自己的感觉没错了。 “是么?”就像是灰姑娘12点的魔法,被秦晓这么一问,被小安这么一认可,施在韩季枚身上的魔法瞬间消除,许久他才又念叨,“不这样,你马上就会走的。” 什么意思?秦晓不明白,至于小安,他也是一副恍然不知的表情。 唯独刚才快速放碗走人,却又偷偷回到门边的韩伯琊,眼神里迅速闪过一丝异样。 当夜,又很神经大条的睡得很香,完全没有想过,如今她是跟三个男的,同处一屋,并且有一个男的明显是身经百战的真男人---韩伯琊。 韩伯琊自然没有夜袭她的想法,却有风高月下找她谈点事情的打算。 所以,直到后半夜,在等待同床的弟弟熟睡了之后,他才又撒了点迷香给打地铺的小安,出了房门,找秦晓去了。 大抵是因为对弟弟的疼爱,迷香没有用到他的身上,又因为弟弟本身的体弱,韩伯琊压根连点穴都没有用上,只等他熟睡之后,就出门,所以他根本没有发现,就在他离开房间的那一刻,韩季枚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可是他却没有追着哥哥而去,而是又闭上了眼,那画面就像是单纯的闭目养神,但事实远远不是如此。 秦晓的房间里。 韩伯琊一进门就看到了那没一点睡相的某女人,嘴角却扬起一丝就连她自己也难以察觉的笑,跟以前一样,如果床上没有另一个人制约她,她势必会睡成这副德行。 来到窗边,他这回对待秦晓就没有对待自己弟弟那么疼惜了,直接点了她的哑穴,然后十分暴力的让她痛醒了过来。 长大了嘴喊不出来的秦晓,一睁眼就看到了只穿着里衣的韩伯琊,吓得她下意识得就用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仿佛他是来对她做什么坏事的一般。 见状,头上青经直现,韩伯琊却还是忍住了,没有动手劈开这女人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做的,反而坐到了床边,小声道:“我们谈一谈。” 有什么可谈的?更何况他还点了她的穴,让她话都不能说,秦晓皱眉反抗示意。 “你说话声音太大,我怕你吵醒季枚,”韩伯琊对自己的音量掌握很有把握,毕竟他是武者,“你只要点头和摇头就行。” 说吧,什么事!秦晓服软,敌强她弱,只能听之任之。 “不管你躲多久,你依然是阮琉璃,这点你没有异吧?”此刻韩伯琊的表现,简直就是苦口婆心,“只要你有一天会出去,就绝对逃不开自己的命运,与其躲避,不如主动迎击,解决它。” 就算他说的有道理又怎么样?秦晓听着不予置否,她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去解决那团烂摊子。 “只要你离季枚远一点,出去以后,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我也会帮你的。”终于,韩伯琊说点了他的意图上。 说到底,他也不是为了她才说的这些话,他关注的只有韩季枚。秦晓撇撇嘴,心里却是羡慕嫉妒恨,为什么到了这个世界这么久,就没有遇到一个能为阮琉璃做这些的人呢? 是她rp太差?还是她运气太背。 想着,她指手画脚的希望对方能解开她的哑穴,而韩伯琊却没同意:“你只点头或摇头就行。”他只要是或不是的回答,不需要其他的。 那就算了,秦晓翻了翻白眼,直接蒙头不理这人了。 最终,韩伯琊还是拗不过某人,为她解穴了。 她这才压低了声音回答道:“我可以走,但不是现在。我又不会伤害你弟弟,这里安全,我得再多呆一段时间。” “我可以送你去别的安全地方。”但她的话,还是让韩伯琊不放心。 “随你!”郁闷的秦晓再次将被子捂上了头,都说了她不会伤害韩季枚了,居然还这么多心,她有这么祸害么? 可事实上,阮琉璃就真的挺祸害。 这厢,她话才落音,那边房间里的韩季枚就像是感应到什么一般,猛然睁开了眼,当然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发现。 所以,等韩伯琊回来的时候,只见到将身子背过去睡着的韩季枚,脖颈处华丽丽的落在被子外面。 疼惜的将被子扯上来之后,为他捂严实了,韩伯琊才再度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没错,两人虽睡一张床,但盖的不是同一床被子,否则韩伯琊哪里有信心自己从被子里出来能不吵醒这个敏感的弟弟。 给读者的话: 卡文啊····· ------------ 034惊悚的韩氏小内幕 翌日。 秦晓一出房门,就看到餐桌上一道笋子炒肉和青菜正散发着美味的雾气,这虽不是什么丰盛的菜色,但是小安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闻着看着都一绝。 此刻,韩伯琊和韩季枚都已经入座,就只差她一人了,小安正在给他们空着的碗里盛白粥。 感觉到秦晓来了,先是韩季枚笑着道了句:“早啊,秦姐姐。” 接着又见小安瞥了瞥嘴,反正是不准备跟她到招呼了。 而韩伯琊则是紧紧的盯着她,示意他赶紧过来,不要还让自己弟弟等她一般。 过去就过去,这稀饭不是都还没乘好么?急什么急!秦晓想着,来到了自己的专属座位,朝对面那个男人猛瞪眼。 眼见小安要过来为她盛粥了,她才停止了那无谓的怒视,讨好的拿起碗,朝小安笑:“嘿,麻烦你了!” 小安一皱眉,道:“你碗放在桌上就行了。” 搞定了她的那份,小安正准备移动方位,去给自己添粥,却又见秦晓殷勤的帮他把碗拿到了面前的桌上。 对她人的好意,小安总不好意思拒绝。于是神色郁郁的盛着,小声嘀咕:“等下我不还是一样要过去的,”他的座位在那边,只把他的碗拿过来这会有什么用。 这声嘀咕,秦晓当然听得到,于是她做了一件事,调换了自己的位置,把屁股移到了左边的那个位置上,连带着自己的白粥都一起过去了。 于是,还在盛粥的小安惊讶了,而一旁的韩季枚轻轻的笑了,至于那现在已经位于秦晓身边的韩伯琊眉头皱的跟个甘笋子一样。 要说这坐席,也是有讲究的,他在尊位,那他对面的就是下位,而次位在韩季枚那,内侍坐的则应是秦晓现在的这个地方。内侍是什么,只有家主认可的人才能有内侍的位置坐。 “干嘛这么看着我?”秦晓哪里知道韩伯琊心里的弯弯九九,只收到了他一脸的厌嫌,“吃不下饭,请离席。” 这人真太讨厌了,讨厌她也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好不好! “你!”韩伯琊眉头皱的更紧了,若不是韩季枚在场,恐怕已经发飙。 “呵呵!”韩季枚笑出声来还用袖子捂着嘴,典型的一个居家小女人样。 “季枚,你也跟着他闹!”只有在对着弟弟,他的神色才是不一样的,就连这稍带责备的话,都说的那么温柔。 “哥,其实我觉得你们真挺配的。”韩季枚说的仿佛天经地义,一双美丽的眼睛朦胧中带着一丝光亮。 “鬼才跟他配。”秦晓用力的反驳,而韩伯琊看看韩季枚又看看秦晓,则是不知在想什么。 还以为韩伯琊又会用力的冲她皱眉,结果他什么都没说,就开始吃白粥了。没意思,于是秦晓也因此作罢,吃她的白粥和小菜。 顿时,一室安静,当然得让众人忽略了秦晓嚼菜喝粥的声音。 “赫――嗯,吧唧”听着这样的声音,小安简直无语了,可是一看自家少爷,居然在笑,好像听得还挺高兴,再看大少爷,除了皱眉,还是皱眉,算了他个下人,安心吃他自己的饭就好了。 额皱眉的韩伯琊心中千转百折,这样没有修养,简直就不能算是一个从大户人家里出来的女子,让她更也不能把她和武林盟主的女儿划上等号,可是她又真的是阮琉璃。 沉默的用着早饭,食不言寝不语。 直到韩伯琊放下碗,才开口道:“阮,秦晓,昨个你跟我说,让帮你在瓦面找个安全的地方住,我想到了一个地方,如果你愿意,我今天就可以送你去。” “啊?”可她却一脸的茫然,正吃饭吃的香,秦晓压根就没想起来昨天晚上他的威逼利诱,要给她换地方。 “啊什么啊?!”他怒了,恨不得用眼神直接弄死她,难不成昨天才答应的今天就要反悔,昨晚真不该那么仁慈,应该先给她灌个毒药才是。 “哦!”被他这么一吓,好吧,她想起来了,条件反射的就应道,“好,听你的。” 可话一说完,她就郁闷了,为什么她怕完这个,又要怕那个,她为嘛要这么听话。 “那吃晚饭就启程,”得到了她的回应,韩伯琊脸色立即好转,于是转而温柔的对韩季枚道,“季枚,哥出去一趟,送她到安全地方就回来,没几天的。” “哥,我也要去。”韩季枚说着,放下了碗筷,静静的望着他,那双朦胧的眼睛里有着淡淡的雾气,仿佛要哭出来了一般。 “外面不安全。”可是他不能心软。 “是你说那个地方安全的。”反驳着,韩季枚句句在理。 “可是你”说着,韩伯琊突然说不下去了,他不能说一些伤害弟弟的话。 但是韩季枚知道他想说什么:“其实我也是能走的。” 说着,他甚至想从轮椅上站起来,可是当他站起来时,那一身的单薄也尽显,仿佛风一吹他就会倒下。 “哥,你看,你看!”扶着桌子,他站的有些困难,却坚持着,不让韩伯琊和小安来扶他。 这样的他,单薄、倔强,而且十分牵人心弦。他要的不只是走出这么那么简单,他一直想走进另一个世界,哪怕那个世界如韩伯琊所说,充满着可怕的荆棘,他也想用自己的力量,自己的身体去经历一番。 “你让他去吧!”他的这种渴望,或许在场的人都看懂了,或许只有她看懂了,秦晓忍不住开口了。 “闭嘴!”却被韩伯琊的一句话给封杀了。 但秦晓也有她的坚持,她的力量或许一直都很微小,可是她也曾一直渴望做一些梦里都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而此刻的他让她感觉到了共鸣。 于是她不怕死似的顶着他的煞气道:“你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疼爱他的人,但是你不能为他决定所有的事,包括他的人生。” “哥哥,我想离开这。”正是秦晓的话,让韩季枚更坚持了,那双美丽的眼里已经滋润上了异样的光辉。 她是想死了么?!韩伯琊顿时将注意力放到了她的身上,她居然在挑拨弟弟走一条有危险的路,下意识的他想一把掐死这个女人。 但是他还未动,左手便被韩季枚抓住了,他一回头,就看到了那双无神却又似有神的眼:“哥,算我求你了,我不想我短暂的一辈子就在这里渡过。” “季枚,哥答应过你,夺回一切,就会带你出去,但不是现在。”他的誓言他从未忘记,他说过,终有一天会让弟弟回到从前,过无忧无虑的生活,他会恢复二人往日的繁华。 “哥,你以为郡王府的生活,我真的喜欢么?!”突然,韩季枚的一句反问,让韩伯琊惊异了,而秦晓则是惊悚了。 她有没有听错?韩季枚说的可是郡王府?!这天底下有几个郡王府?曾经从青青和范范听说过,这兆国只有一个郡王府,在朝堂,郡王与丞相二足鼎立,拥有着各自所没有的权势,可以说二者如果合作绝对功高盖主,但是现状却是兆国的皇帝运筹帷幄,手握二臣之权,兆国在皇帝的带领下蒸蒸日上。 而面前的这两人出自郡王府,这是什么概念?秦晓内心无不惊悚的看着二人,想起了他们的名字,以及如今那个年轻有为的郡王的名字,韩伯琊、韩季枚,韩仲青。伯、仲、季,她是知道的,现世里,老一辈的人就喜欢在名字中用这些字眼,代表着人的辈分和大小。 他们正是当今郡王的哥哥和弟弟,可按照长幼有序,他们不是应该在郡王府里分一杯羹么?哪怕他们只是庶子,又为何要躲在这里? 是的,秦晓觉得住在这里,就是躲。 这里虽然山清水秀,空气清新,但这到底是崖底,阴森是它的常色调,这里能见光的地方不多,就算有太阳,也总是没有那种暖暖的感觉,这里的环境是不利于修养的,至少对于韩季枚这个身体原本就不好的人而言。 “季枚?你知道些什么?”此刻,韩伯琊已经顾不得秦晓的旁听,只想知道弟弟究竟知道了些什么,他那原本应该单纯、快乐的弟弟,究竟发现了什么。 “哥哥,我们远远的逃开,不管郡王府了,可以么?”但是韩季枚没有回答他,反而用请求的口气道,“他们不知道我们还活着,是么?我们可以去别的国家,看尽世间山水,游遍他国。” 他不会告诉哥哥,很久很久之前,他就开始听墙角了,他所知的事情,多不胜数,只是母亲曾经说过,只要不去追求所谓的幸福,那么到最后就会获得幸福。 “季枚,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用知道,”可韩伯琊就像是梦靥了一般,将弟弟抱紧了,絮絮叨叨的念着,“你应该获得幸福,你应该幸福。” “哥,带我出去吧,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们一起获得幸福。”在他的怀中,他看不到的地方,韩季枚笑着,却像是哭一般,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在追求母亲说的那所谓的幸福呢?可是他不希望最后哥哥会不幸福,这个一直以来疼爱他的哥哥,这个原本不应该背负这么多痛苦的哥哥。 ps:一想起这月要15w字的更新,离花内心狂呼,自己是不是疯了,在这个卡文卡的如此销魂的时候,做这样的决定・・・总而言之,希望亲们多多支持~~~不然,离花不是码字脑死的,就是哭死的・・・・ 给读者的话: 亲,元旦快乐,今天的一更送到~~~本月开始,日更5000,求评论求收藏~各种求~~ ------------ 035她可以重新开始? “好!”终于,韩伯琊答应了,放开他,疼爱的看着他,或许他应该挺弟弟一回。 “哥,我们带上秦姐姐吧。”但韩季枚的下一句话,却让韩伯琊心里一顿。他这才想起来,刚刚似乎在她面前透露了太多的信息,而弟弟还对这个女人如此坚持。 “你喜欢她?”他不得不对弟弟产生这样的疑问。 晕,怎么问这个?秦晓一听韩伯琊,不禁觉得这兄弟俩的思考回路都是一样的,什么事情都能扯到这喜不喜欢她上去。 但是她很有自知之明,这兄弟俩,谁都不可能喜欢她。 “嗯,喜欢,”但韩季枚的回答却让她大吃一惊,他居然还冲秦晓露出可爱的笑容补充了一句,“她很干净。” 干净?!这个词让秦晓心里一怔,自己早就不干净了,嫁人没嫁成功,被掳走,还被ooxx,之后为了逃走,甚至还跟陌生男人做财色交易,还被抓奸。这要是还干净,那这世间恐怕是没有不干净的了。 韩伯琊自然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个阮琉璃,哪里还可以用得上干净这个词! “季枚,不要被假象所迷惑。”秦晓还没说话呢,韩伯琊就已经开始跟弟弟讲道理了,说着还瞟了她一样,那一眼仿佛在说她,就是这张脸还可以拿出来骗骗人而已,“你要出去重新开始,有哥陪你就好了。” 这一下子就将秦晓划出他们的势力范围,这让她心里非常不爽,他这样的行为摆明了就是耍她,昨天晚上明明已经说好了的,今天出了这样的状况,也不是她的错,是他弟弟自己提出来的,不应该就这样单方面将他们的约定作废。 “韩小弟,我跟你走。”所以,她更是义正言辞的要听韩季枚的话,跟他走了。 “不行!”韩伯琊朝他释放着冷气,就是不答应。 “韩小弟,你说行不行?”秦晓豁出去了,只要抓住韩季枚这条船,她就不可能这么容易下水。 “哥,反正大家都是要重新开始,一起多热闹。”韩季枚当然表现的十分的讨秦晓的欢心。 拗不过弟弟,他盯了她半响,才无力的答应了。 秦晓就此搭上了名为韩季枚的大船,这真是之前她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虽然韩伯琊的行进速度算快的了,两天后,秦晓才跟着韩伯琊走出了崖底的那片迷雾林。 好在迷雾林附近就有一个小镇,韩伯琊很快的就将众人安顿到了一个镇里一个比较隐蔽的院子里。 看着小安清理着屋子,又看着韩伯琊对坐在轮椅上的韩季枚嘘寒问暖,秦晓就直接的自己真的是个路人甲,只能自己找了个座位,一坐下去就开始拍打自己那身不由己的两条腿。 回想起来,这一路上,基本上她就是被排除在外的一个自身自灭的那个路人甲:唯一的一匹马是韩季枚在骑,韩伯琊牵着走;背着包袱的小安,跟在马的一侧,他家少爷下马了,他就鞍前马后的为体弱的少爷提供各种服务;而她呢,只能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马后,也没有人管她脚走痛了没,累不累之类的,只有在休息的时候,韩季枚才会差小安给她分一些吃的,那韩伯琊干脆就当她是隐形人。 他对她的加入,就那么不情不愿啊!瞪着那位温柔好哥哥,秦晓心里却闷闷的,为嘛差别要这么大啊? 当然,她知道差别大是肯定的,可是这样的对比,总会让她想着就难过。 “小安,先别忙了,”正在秦晓委屈的幽魂时,韩季枚的声音响了起来,“现去烧些水来?” “是!”小安听令就闪人了。 “多烧点!”而韩伯琊则又在他走后加了一句,然后一脸关切的问道:“季枚,走出汗了,想洗澡是么?” “不是,我看大家都累了。”说这话时,韩季枚看了看坐在角落上锤脚的秦晓,很明显,他是想给她烧点水,泡脚。 秦晓早就在韩伯琊说那关切的“要洗澡”时,就瞪起眼来,这会接到韩季枚的善意,当然是陪笑了。 管那韩伯琊用不用激光眼扫射她,她都笑的非常愉快:“谢谢你,韩小弟!” 她有韩小弟在手,这当哥哥的就不能那他怎么样。 “哥,等下你和小安也可以泡泡,反正你让他多烧了点水嘛。”韩季枚这才想起这话,不过补救已晚。 “谁不好,为什么偏偏是她?”他只获得韩伯琊一句这样的感叹。 “哼!”她怎么了?一听这话,秦晓就不高兴,就算这韩伯琊知道阮琉璃以前的事情,他也不能总是这么针对她啊,那韩小弟都说了,大家要重新开始了,他怎么还能想着从前的阮琉璃怎么怎么样啊! “韩伯琊,我住那间房?”想着,她也不想看见这人了,眼不见为净,真是每次都要惹她不高兴。 “你住柴房去!”韩伯琊的一句回应,逗乐了韩季枚,引得他‘噗’笑出声来。 “你才住柴房!”秦晓几乎是跳起来反驳的。 不过,还没等韩伯琊再次开口,就听到了韩季枚的话:“哥,我觉得有秦姐姐在,你才更像你自己。” 这话让对秦晓十分心烦的韩伯琊心头一震,当他看向弟弟时,却只发现那满脸都是笑意,并没有什么不妥。 倒是一旁的秦晓,总感觉此时这气氛,好像韩季枚才是哥哥一般。这俩兄弟,真有点奇怪了呢? 当然,最后,秦晓自然是没有住柴房,这个院子虽然小,但是三间房还是有的,韩季枚和小安住主卧,那间最大,韩伯琊住偏房,秦晓的屋子就在偏方旁边,应该也算是偏房吧。 打开后窗,外面是一颗枣树,此刻上面还只是绿叶,没有果实,上面有只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但是秦晓找不到它到底在哪里。 “扑啦啦――”突然等它飞走的时候,它才撇到了一眼,看都没看清,鸟儿就已经不见了。 如今,她真的可以在这,重新开始了么? 给读者的话: 二更奉上・・・求收藏,求评・・・ ------------ 036好吧,沦为四等公民 事实证明,她真的重新开始了,这一大清早的,秦晓穿着一身灰灰的女式布衣服,头上绑了块灰色调的头包布,手里还挎着个篮子,半开着院门,站在门口处,不断的望向院里的大厅。 额,好吧,她重新开始了,不是阮琉璃,而是秦晓,这新家里的一丫头,整个一四等公民。 现在这是要去干什么?当然是去买菜。 可为何还不出门?因为她在等一个人,一个关键人人物,不是韩伯琊,更不是韩季枚,而是他的小僮小安。 终于,小安出现了,轻装上阵朝他走来,一身灰白的小书童装扮,可颜色可比她的亮眼多了。 “走吧!”小安说着,已经大开了门,走在了秦晓的前面。 而秦晓呢,则跟在后面,还要把院门给关上。明白了,她的地位在这个家里是最低的。 话说,买个菜,为何俩人出门,如果说,小安是来帮她提菜的,那为何还要秦晓一个女的挎篮子跟在他的后面? 小镇市场自然见分晓。 不能小看一个小镇,就如不能小看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明白这点。 小镇市场一片繁华。这一条长达二十米的街上,当然不都是买菜的摊子,除了有菜贩子,还有卖各种小吃的,茶摊、酒摊。 到了市场上,小安不经意看到了一个卖白萝卜的摊子,于是转头冲秦晓道:“买这个,家里还有些肉。” 是要买来做肉炖萝卜么?秦晓会意,二人立即掉转了先后的位置,买菜这种事情,自然还是秦晓再做。 “这萝卜怎么卖?”问价的是秦晓,旁观的是小安, 说真的,原本秦晓对这里的物价一点都不清楚,但是因为跟小安出来买菜,她现在对兆国的物价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所以,问价砍价这样的事情就成了秦晓的任务。 那小安是出来干什么的?真的是来拿东西的么? 当然不,当秦晓跟菜农谈好了价格,道转头道,喊了句:“小安。” 一直在旁观的小安,则立即递给菜农之前秦晓谈好的菜钱,然后转而向四周其他的东西看去,只留得秦晓在后面装菜,拿菜。 如此反复。 秦晓啊,就是家里使唤的一个丫头,就连出来买个菜,都是不给身上带现钱,而是带着小安出来付钱,而她就负责讲价、拿东西。怎一个悲催了得! 若问这是谁定的规矩?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但是秦晓她一个身无长物,而且又注定要在那个家里白吃白喝白住的女人,只能如此了。这简直就跟卖了身的丫鬟没两样啊。 当然,秦晓除了要出门买个菜,偶尔打扫下院子里的卫生,基本上也是没有被分配什么任务的,其他时间,她自然可以去街上转转。 可是没有钱,让她逛街有意思么??! 想要逛的有意思一点,她还必须得厚着脸皮跟韩伯琊出门。 这不,买完菜才跨进院子,就碰到了要出门的韩伯琊。 “要跟我出去逛逛么?”这会,韩伯琊的开口询问,倒是让秦晓怵了,使劲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着对方。 想起这半个多月来,他从未这么主动过,每次她还得先说动了韩季枚,才能辗转让他带着出门,他也才会偶尔也满足下她的要求,给她也买个小玩意,小吃什么的,要不然,那些的东西都只有他宝贝弟弟的份。 “不去算了!”被她盯的恼羞成怒,韩伯琊打开门就要走。 “哎!你等等我。”这样的机会怎么能放过,秦晓赶紧将菜篮子塞给了愣神的小安,抓住了他的手臂。 当然,那一抓被他给闪开了,不过,他倒是有放慢脚步,有让她跟着的意思了。 秦晓赶紧就跟了上去,行为极其殷勤,在这大少爷身边装少爷的丫鬟。 咦?跟着跟着,秦晓有点纳闷了,怎么这次他逛街逛的挺有目的性,居然直奔制衣店。 只见他,进去之后,就开始四处打量起来,看那眼神,是要扯块布,做新衣服么?真奢侈,明明他自己身上穿的那一身就挺新的。 不过现在他的那张脸可不吸引人,一张人皮面具扑上去,是个帅哥都变形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居然弄了个那么凶神恶煞的脸,让她都不怎么敢与他对视。 “这个颜色怎么样?”就在秦晓游魂的时候,韩伯琊指着一块青亮色的布,问起她的意见来。 布倒是挺好看的,但是一想起这块布化成一间清丽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然后再配上他那张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脸,秦晓就忍不住一个寒战,身上直哆嗦,赶紧摇头:“少爷,这不适合你・・・你的脸!” 好吧,现在她作为吃白饭的,得跟小安一样,喊这人作少爷了。 听到他这话,那张脸再配上那恨不得砍人的眼神,就更让人敬畏了,看的一旁的店老板双腿直打哆嗦,但是为了他家的生意,再怕也得上:“爷,要不您看看这款吧,这款质量非常好,而且穿起来也挺好看的。” 说话间,就见这四十岁上下的店老板,在店的另一边宣传起一款墨黑带点狠的布来。 秦晓一眼望过去,果然挺适合这张凶狠的脸,而韩伯琊呢,直接黑了脸。 “不用了,”丢给老板一句之后,他再度看向秦晓,“我是问你,这个颜色适合我弟弟么?” 那一字一句问的,真是咬牙切齿啊。 “挺好的。”秦晓赔笑,既然是给韩季枚的,那当然这亮色很不错,穿着这个歌在太阳底下晒一晒,还是蛮亮眼的,但是这尺寸,他知道么,“给他买衣服,不用量量他的尺寸么?”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最近那韩小弟好像又清瘦了一些,这大约与他虽然从那崖底搬出来了,可是依旧被规划在院子里,不能出门有点关系吧。 但是没办法,这做大哥的就是不肯,她说的话他又从来不作为参考。 “我知道他的尺寸。”这不,他一句话就堵死了她的任何其他言论。 “那就这个颜色吧,”秦晓还能怎么滴呢,又随意的问了句,“最近有什么节要过么?给他添置新衣。” “五日后,他生日。”本来也没期盼他能回答,但是这韩伯琊却回答了,似乎是选好了布料挺高兴的,“老板,在做一身衣服四天后应该能取吧。” “可以,可以!”原本这里就鲜少有人来做衣服,大多都是直接买那种做成一般大小的成衣,用腰带一捆,还不都一样。 这不,店里有一大半的地方都挂着已经做好的各种颜色的成衣,不过上面都没有腰带,腰带什么的,到时候从那堆废弃的布里找一条就行。 但是,韩伯琊没有这么随便,还交代道:“记得从用剩下的布,给我做一条腰带,颜色要一致。” “没问题!”接过了订金的老板,脸上笑出一朵花,他还没见过爽快的都不知道还价的顾客呢,这是头一个。 从成衣店里出来之后,他又带着她这条尾巴进了一家首饰店。 “呦!客官要什么?是要买头饰耳环么?”这店里的老板是个女的,一看进门的是穿戴还可以的男人带着一个长相还颇为秀丽的女人时,赶紧凑了上来,而对于男人那张凶狠的脸就像没看到一样。 说着,她还一个劲的跟秦晓使眼色,好像是在称赞她凭借着美色攀到了什么高枝一般。 “有没有秀气一点的簪子。”韩伯琊大老板一发话,这老板立即响应,带他们来到柜台,拿出了一盒子各色各样的女式发簪。 “不是这个!”大老板发话了,口气很不满意。 “我这还有更好的。”只可惜店老板没听懂他的意思,结果拿出了一盒更花哨的女式发簪。 韩伯琊脸都黑了,使劲的盯着秦晓,仿佛是在怪她出什么馊主意。 没错,这买簪子的主意是她无意间提的,既然连新衣都买了,就连其他的一起买全了吧。 “老板,我们少爷是要男式簪子,用来挽头发的。”秦晓出来解决问题了,跟店老板说明情况,“你这有么?” 她还真怕这小地方没有的卖。 店老板的眼神在男人脸上打了个转,心下嘀咕着,这样子能装公子哥么?带那种簪子都是风流英俊公子哥啊。 但是,本着买卖第一的原则,她还是清楚的答道:“有!” 然后拿出了装簪子的盒子,盒子里的簪子大多是木制的,非常简单,跟韩小弟现在用的也没什么区别。 “只有木的么?”秦晓纳闷了,从前看古装剧,可是有看到玉的。 见开口的只是丫头,店老板下意识的去看了看她身边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之前她看走了眼,以为秦晓是财主,可是现在她知道了,财主只有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除了木制的簪子,她这里自然有其他材质的,但是这价格就不可同日而语了,那可是店里里的珍藏,要宰人时,她绝不放过。 “拿出来!”韩伯琊一声令下。 吓得店老板一激灵,果然这人凶悍的很。 ------------ 037备生遇往事 想是这么想,但她还是得拿东西出来招待顾客,于是立即转身掀开身后的帘子,进了里屋,随后才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木匣子,放在了柜台上。 等她打开后,里面居然只放了一只簪子,的确是如秦晓所想,玉的,而且白色的玉质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色泽剔透明亮。 真是让人忍不住想去摸一摸,这么想着,秦晓朝那簪子伸出手去,却被人抢先一步,一眨眼的功夫,簪子已经在韩伯琊手上了。 只见他神色有异,几乎是目不斜视的看着那簪子。 “这位爷,这簪子可是好东西哦!”见他这么爱不释手,老板立刻就嘴上抹蜜糖般,开始称赞这簪子,“你看这玉质,温润透亮,世间少有哦,这可是本店的多年的珍品,要不是因为看爷有眼缘,我都不准备拿出来・・・・” 一旁的秦晓,听这女老板把这玉说的天上有,地下无的,那嘴溜得就是天生的一个商人,而她最后连“眼缘”这一个词都拿出来用了,还跟易容后的韩伯琊套近乎,则让秦晓心里一阵阵恶寒,直呼太假。 可韩伯琊好像压根就没有听这老板说话,而是爱理不理的看了簪子半响之后,直接就将簪子放进盒中,然后带盒子入怀,冲老板道:“这个我要了,还有其他的么?” “这,这价・・・”这时候,店老板都还没婉转的说道价格上,可对方就已经吧东西都拿走了,顿时都让她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宰客了,这男人的面相,可不似一般顾客那么好宰的。 “多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韩伯琊口气虽好,可眼神里却好像在冒冷气。 “五・・・”这不,看得这女老板硬生生的把五百两的宰人价,打了个对着,“二百五十两。” 她这话一说完,连秦晓都觉得,她是一十足二百五了。 “成交,”韩伯琊应的倒是很爽快,对这簪子也是志在必得,“还有其他的么?” 真有钱啊,秦晓感叹着,当初不了解行情,所以没见过什么大钱,而如今她成了他家里的丫头,就更没有钱花了,买个菜都只是从她脑子里过一趟数字,连铜子都摸不着。而韩伯琊今天这几百两花的,就是一句话的事啊! 人和人,就是有差距! “有・・・但是没这么好了。”应着,店老板面上都是悔啊,这男的也不是那么不好说话,她后悔为什么刚才就不多宰点,哪怕是多五十两都好啊! 想着她蹲下开始开始死命翻柜子,然后拿出了一个盒子,摆在柜台上,这一次她必须得宰一宰了,在摆上去的那一刻,她直接报了个价格:“这里面的十两一只。” 这盒子从外表看倒是与之前装首饰的盒子无异。但打开之后,差别可大了,里面也有一些玉质的簪子,但任谁一看都知道,这里面的东西没有之前那个好,之前那个亮多了,也好看多了。 不过这也是废话,这价格上也不止差了多少倍了。 这韩伯琊倒也不嫌弃,直接在里面选了起来,选好之后,连价都没讲,便一起付了钱,他最清楚,刚才的那只簪子已经算是他占便宜了。 走出首饰店,他便再没跟秦晓说一句话,所以就算是秦晓再有什么生日礼物之类的建议,也没办法告诉他。 他的心思仿佛都被他怀里捂着的那只玉簪子所吸引了。 为什么秦晓会这么想,废话,之前在首饰店里,找回的十几两的银子,还有他后面选的那只簪子,现在都在她身上,他付完钱就走人,就像后面有人在追他一样。 这会,她也算是有钱人了,但是这家伙却不等她逛街。 “少爷,那簪子你以前见过?”别问她为什么这么问,直觉而已。 “嗯!”结果这韩伯琊也只是象征性的应了这么一句,就不理她了。 其实,韩伯琊原本是连应都不想应她的,但是沉浸在往日回忆中的他,却条件反射似的应了这么一个字。 那只簪子,原本就是他的。 那时,弟弟五岁,少不更事;他自己也不过十九岁,未及弱冠,额娘临终之时,送给他这份弱冠之礼,也将弟弟的手放到了他的手里。 他想,当时额娘就已经隐约猜到了些什么,但是毕竟是善良的宅门中人,她也无法想象后来他和弟弟所经历的事情。 他还记得,他当时跪在床边,手里握着这簪子跟额娘保证过,会好好照顾弟弟,让他过无忧无虑的日子。 可是后来,他终究是没能做到,一步步迈进了那些人为他们准备的网。而这簪子,也在他带着弟弟逃亡的途中,不知去向。 如今,他才发现,原来这簪子离他和弟弟一直这么近,那么而弟弟的幸福呢?他真的要如弟弟说期望的那样,留在这里,重新开始么? 额娘,这样算不算是,让弟弟幸福了呢? “少爷,到家了,少爷!”突然秦晓的话将他的回忆打断,当他抬起头时,已经走到了现居的院门口。 “干什么?”到了便到了,喊他做什么? “少爷,这东西,要放在我这么?”问着,秦晓右手掏出了装着要送韩季枚的簪子的那个盒子,递到他眼跟前,而她好不容易捂热的十几俩银子则是用左手拿着放在自己的眼跟前。 看到她那副万分舍不得的模样,韩伯琊顿时觉得很想笑,也只有她,才会去贪他的那十几两,那么爱钱。 可是相比较她而言,季枚却是幸福的。也就是突然之间,韩伯琊有了这样的想法,如果现在就是弟弟要的幸福,那就随他去吧。 当年的种种只是一个谜样的圈套,只是韩仲青的设的局,是自己当局者迷,所以才会犯下那样的错误。 “前就赏你了。”拿过盒子,韩伯琊转身便推门而入,离了那阮家的怪圈,她也许也是可以跟他们一起,重新开始的。 不明白他的大方,更看不懂他临走时,嘴角的笑意,秦晓只觉得突然之间,天上好像掉馅饼了,砸的她晕乎乎的。这性格无常的大少爷啊! ------------ 038生日x改变 五日后,韩季枚十四周岁生辰。 原本秦晓以为,韩伯琊会在他生日这天给韩季枚一个惊喜的生日礼物,谁曾想,他居然在昨夜就已经将礼物都给了寿星公。 所以,当大家一起吃早饭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个穿着新衣,仔细打理过头发的韩季枚。 “生日快乐!”秦晓当然不会早送礼物,礼物还是当天送,而且她还是第一个跟她祝贺的人。 她的礼物是一个小香包,就是用之前韩伯琊发神经时打发给她的那点银子,银子自然没有用完,剩下的都是她的私房钱。 “谢谢!”一点都不嫌这香包女气,韩小弟收的很开心。 “好了,大家吃饭!”一入座,韩伯琊又发话了。 这感觉就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听着他那话,让秦晓怀疑,今天是不是还要让她在饭后跟小安照常出门买菜啊? “季枚,今天你生日,哥哥带你出去玩。”不过,好在韩伯琊还没那么让人无语,竟还主动提出要带韩小弟出门。 “谢谢哥!”这样的提议,就让韩季枚笑开了花,这是也算是生日惊喜吧。 看着面前这兄弟俩温馨的画面,秦晓还是忍不住多看了韩伯琊几眼,猜想,他今天撞邪了么?要是往日,谁提要带韩小弟出门,他铁定是第一个翻脸的。 外头,正是晴空万里,入秋以来,这样的天气并不少见。乘着马车,众人到达的地方是郊区。 下了马车,韩季枚便坐上了轮椅。说起这轮椅,秦晓还真不得不感叹它的功能强大,或者说感叹做出这一物的韩伯琊手艺精湛。 其实当初从崖底出来的时候,她就想说了,那个竹木的轮椅,居然还是折叠式的,收起来及其方便。 看着眼前的草地,闻着属于大自然的味道,韩季枚眼里透着失望。可秦晓却觉得,此景情有可原,这才符合韩伯琊的性格,不是么? “大哥,我们还是回家吧。”这里有什么可玩的,又没有其他人,韩季枚干脆放弃了,回家算了,还是呆在家里吧。 “季枚,我们再等等。”韩伯琊仿佛有什么后招,却是不断的往回望,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好。”乖巧的回答着,他话里听不出高兴的味道。 “韩季枚,或许,你哥给你准备了什么惊喜也说不定哦。”就当她发善心了吧,居然帮他说好话。 可是人家压根就不领情,看都不看她,一直注视着小镇的方向。 算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秦晓愤愤的转过头,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其实对她而言,这里倒也不错了,有清风拂面,有鸟语虫鸣,还有涓涓细水轻轻流淌,如果静下来聆听,也别是一番风味。 但这样的场景对韩季枚而言,恐怕都是司空见惯了,毫无新意。 “来了!”终于,韩伯琊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语气也变得明快起来。 “谁来了?谁?”视弱的韩季枚自然也听得到,那是马车的声音,朝着他们这边来了,如果不是韩伯琊的提醒,他根本不会把那一群的马车声跟自己这边联系起来,他哥哥到底为他准备了什么? 联想起之前秦晓说的话,韩季枚心里也有了一丝期盼,都是些什么人呢? 他忍不住摆弄起自己的衣服来,希望见到他(她)们的时候,自己的样子是最好的。 “别紧张,季枚。”感受到了弟弟的紧张,韩伯琊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最先到达的马车停在了众人面前,扯上的帘子才被掀开,便传来一个十分粗犷却豪爽的声音:“老弟,兄弟来迟了!” 只见,从这马车里走下来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没错,真的是汉子啊,那下巴下的一大把胡子,还真跟易容后的韩伯琊有兄弟像。 可是在他后面跟着出来的几个中年男人,却长得还算斯文,至少跟这个大汉比起来是够斯文的了。 秦晓站在韩季枚身边,看着韩伯琊跟那汉子嘘寒问暖的,当然她也注意到了这行人身边佩戴的东西,貌似是大刀吧,还是同一型号的,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地方出的。 “老弟,这就是你弟弟?”招呼打完,大汉笑呵呵的望向韩季枚。 惹得韩季枚紧张的抓住了秦晓的手,仿佛是害怕一般,像只小白兔一样,颤颤地点了点头。 “没事的,他们是你哥的朋友。”秦晓忙不停的安慰起人来,心想他们应该是朋友吧! 不过秦晓哪里知道,韩季枚不是怕的紧张,而是见到这么多人,激动的。 “哥!”他呼唤着韩伯琊,想知道他的惊喜到底是什么,是见见这些人么? “季枚,等下就好了。”韩伯琊说着,却是看向那大汉,“怎么样,来了多少?”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大汉大大咧咧的说着,身后那一辆辆的马车终于都汇聚齐了,“孩子们,下来玩咯!” 这一声令下,各车的车帘子便都被掀开了,窜出一大群的孩子,每个孩子手上都拿着一个风筝,而他们却都是朝着韩季枚跑来了。 顿时这片无人的郊区变得格外热闹。 “哥哥,今天是你过生日吧!” “哥哥,我们一起来玩!” “哥哥,我的风筝放的最高了!” “哥,哥,这是要干什么?”孩子们天真,快乐的声音围绕着他,韩季枚也激动了起来,将手伸向韩伯琊的方向。 “你看,这是你的。”而不知什么时候拿到了一个风筝的韩伯琊,将一个大大地风筝递到了他的面前。 顿时,之前已经被各种风筝晃花了眼的韩季枚,看到了一副画,那是一副画在风筝上的画,上面的图景告诉他,这是韩伯琊的画:在一个凉亭里,坐着一个高贵而漂亮的女人笑的满是慈爱,与她并排坐着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贵气男人,一双眼睛不怒而威风;女人的怀里抱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穿得像一个寿包子,笑弯了嘴;而站在那画中女人左侧的,是一位拥有者绝世容颜的的年轻男人,正牵着小男孩的一只手,眼里灼着名为幸福的光。 秦晓也在一旁看,在这嘈杂的童声中看着画,她猜想,这可能是曾经韩伯琊的一家,要不,韩季枚死死的低着头,又怎么会激动的把手使劲往那老男人脸上盖?他很喜欢他的父王? 哎,可怜的孩子哦!想着,秦晓甚至将她那怜悯的目光都投射到这蹲着的韩伯琊脸上去了。 收到她那讨厌的眼神,韩伯琊也只是狠狠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焦距到了他弟的身上,抓住了那只试图摸父王的脸的小手,道:“我们一起来放风筝吧!” “是啊,是啊,我们来放风筝!”旁边一群等不及的小孩子也在应和,仿佛放了风筝会有什么奖励一般。 真是天真可爱!秦晓感叹着,她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小孩子,这韩伯琊还真是为了他这个弟弟做了很多。 不得不说,韩伯琊对韩季枚是真的非常好,用了多少诚意,才能劝动这么多的孩子到这荒郊野外来给韩季枚过生日,他们的父母都不会担心的么? 想着,她好像突然就明白之前那几个带刀的大汉是什么来头了,怕是镇上的捕头吧。 当然,她猜不到的是,韩伯琊为了找来这些孩子,出的不是诚意,而是金钱,他劝的只有那个捕头大汉,还有就是答应了这群小不丁,风筝放的高的,有糖吃。 回过神来时,她才发现这韩小弟居然还在伤怀过去,于是,她赶紧蹲下来,拍着他的头道:“一起玩吧,韩小弟。” 没有人能发现,就在秦晓下手的前一刻,一丝冰冷的恨意才渐渐从那双美丽朦胧的眼里消散,转而他抬起头,望向秦晓:“好,秦姐姐,你帮我放。” “我来!”还没等秦晓应呢,韩伯琊就自个自告奋勇了,自家弟弟要做的事情,怎么也不能让旁人代劳。 不放就不放?哼!虽然秦晓也很想试一试,玩一玩,但是她才不求他呢。 不一会儿,天空中各种各样的风筝竞相高飞,简直就是一场放风筝的比赛,比谁放的高。 天空下,风筝线连着的这头,一群小娃娃还欢快的叫着“我的高!”、“我的更高的!”,看的秦晓心里都暖了起来。 这样一个生日,应该可以算是精心巨制的了吧。 转而看向韩季枚,却发现他的脸上只有淡如水般的笑,并没有像其他的小孩子那样欢唱淋漓,是因为玩不了?还是因为,看不到。 注意到他那双依然朦胧的眼,看的却不是望不到的天空,而是一旁也玩的起劲的韩伯琊。 他也是一个好弟弟吧,正如韩伯琊真心对他一样,他也用着自己独有的方式,对他好,乖巧而听话,尽量不给他什么负担,尽管他插不进这份热闹,就算这不是他所喜欢的生日方式。 “少爷,”秦晓决定帮他们一把,“等下还能去市集玩么?” 收到提问的韩伯琊决定怒视她,却扫到了韩季枚期盼的眼神。 “我背你去吧,季枚,”他答应了,又像解释一样道,“你的轮椅,暂时还没有在这个镇上开始售卖,如果想靠它出门,必须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行。” “哥,对不起。”聪敏如斯的韩季枚猜到了,今天这样壮观的场景,不止是他花费的财力就能办到的,想必,他出售了他的这一制作技能,才换到了那群成年人的支持。 他虽然视弱,但是他感觉敏锐,那群人一出现,他就嗅到了他们身上的煞气,那是杀过人之后才会有的东西。 一直以来,他,为他付出了太多。 “不要说对不起!”韩伯琊说着将风筝线塞到了秦晓的手里,摸着他的头,笑容险些晃花了旁观者秦晓的眼,不用说对不起,因为你是我弟弟。 ------------ 039改变x相亲相爱 温馨在蔓延。当天午后,有这么一群人,横穿在小镇热闹的集市上。 这一行人一共四人,三男两女。从排列来看,很明显那稍稍在前面的两人是主子,跟在他们两侧的一男一女是下人;从年龄来看,最大的依旧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位;从相貌来看,最突出的依旧是最前面那位。 他的突出,不仅仅因为他的位置、他的年龄、他的相貌,更重要的是他那张凶煞旁人的脸上挎着的笑容,还有他背上那漂亮却单薄的十四岁的少年。 这行人正是以韩伯琊为首的一家人, 走在韩伯琊左侧的秦晓,默默的收获着来自这街道上路人的注目礼,双眼却也忍不住往身旁的这对兄弟身上望。 韩伯琊用那张凶悍的大汉脸,笑的及其温柔,随便看到街道的哪个角落,那双眼都是柔和的,还是不是就着街上看到的东西,朝他背上的少年发问: “季枚,那里有捏面人的,你要不要?” “季枚,这个糖葫芦,要不要尝尝?” “季枚,这个” 对于他的任何问题,韩季枚都只是一个字“要!”,然后激动的抓着哥哥肩膀上的衣服,单纯的如同一张白纸,只要哥哥问的,他都要。 才不久的功夫,小安的手就已经空不下来了,而秦晓也没闲着,手里拧着一大包的桂花糕,还有好几个面人,身上还挎着一顺溜的小把戏。 而位于韩伯琊背上的韩季枚则一手抓着哥哥肩上的衣服,一手拿着一串糖葫芦,酸溜溜的吃着,龇牙咧嘴的样子,非常可爱。 路边,一小担子旁,一位卖豆花的大妈,甚至忽略了韩伯琊那张可怕的脸,来跟韩季枚打招呼:“小家伙,酸吧!大妈这里有甜甜的豆花。” “来一碗!”韩伯琊立即说了这么一句话,准备掏钱,“多少钱?” “不用钱,我送他了!”这大妈看起来,年纪挺大的,脸上满是褶子,似是不经意间,她问道,“你们是新搬到顾家院的那户人吧?” 当然这话是没有恶意的,但是却引起了韩伯琊的注意,原本温和的眼神立即一变,但又恢复了过来:“您怎么知道的,我们没怎么出门,应该没见过吧。” “我就住在顾家院对面。”这大妈倒是不设防,舀好了豆花就低了过来,似乎是想要韩季枚亲自接住。 对面?他记得那里是一幢大房子,住的好像是一对有钱的夫妇,不可能会有这么一个出来卖豆花的老娘吧! 眉一皱,韩伯琊闪开了,却是被弟弟又抓了抓肩膀,示意他不要阻拦。于是,最终那碗豆花还是到了韩季枚的手上。 热腾腾的豆花,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引得秦晓肚子里的馋虫大动,又见韩季枚浅浅的喝了一口,才到:“好喝!” “孩子,好喝就好!”应着,这大妈才又看向韩伯琊,“你们要不要,这次我可要收钱了。” “我要!”秦晓赶紧举手啊,现在钱她有了,就是没机会逛街。 “好,给你一碗。”当大妈的注意力都被秦晓吸引之后,韩伯琊这才背着韩季枚来到另一边。 “季枚,你怎么能乱吃东西,万一”他一开口,韩季枚就打断了他的话,“哥,她的确住在我们家对面。” 韩伯琊听了,不予置否,他记得很清楚,他们院子对面是一户大户人家。 “哥,我闻得到豆香。”韩季枚解释完,便看向秦晓,只见秦晓正龇牙咧嘴的喝着那碗热乎乎的豆花,虽然烫,但是很幸福。 而韩伯琊呢,再次见识了弟弟的敏感,不仅情感及其敏感,就连视觉之外的感知都是如此敏锐。 “哥,我们过去吧,给小安也叫一碗,味道的确挺好的。”说着,他将未吃完的豆花递到了哥哥嘴边,示意他喝下去。 宠溺的看了弟弟一眼,韩伯琊从来不介意这样来跟弟弟分享他的喜好,顺承他的意思,一口干了。 这一切,恰巧被秦晓看到了,兄弟恭和的感觉又一次被她捕捉到到了,不知为何,嘴里甜甜的豆花,便的有点苦涩。 那就是亲情,曾经她也拥有的无法比拟的情亲,可是当初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她顶撞反驳了那样的爱,她还记得当初,她义正言辞的跟父母摊牌,非李平不嫁的时候,父母那双惊诧的眼。 他们对她失望了,因为她不听他们的话。当时的她,任性的只以为,父母想要关她在身边,掌控她的未来,所以强烈的反抗,激烈的言辞像是止不住般涌出。 后来,父母带着伤心的眼神离去。 她记得,母亲走的时候,还忍不住回头劝说了她最后一次:“孩子,我这是为你好!” 但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她记得很清楚:“好不好,我自己清楚,我已经长大了!”这话的意思就是,不需要他们了吧?不需要他们在对自己的生活指手画脚。 可就算是她伤人如此,最后父母还是为她做了许多的后备工作,比如说为她和李平出资,买了新房,又比如说,当她独自无助时,母亲托朋友来看她,却不自己出现。 他们默默地为她做了很多,可是当时的她只有对李平的怨恨,然后忽略了他们的爱。 可是现在?她再也看不到了。看着那相互凝视着而走近的兄弟俩,这样温馨的亲情,她要找谁去共同完成? 眼泪像止不住的泉水,尽数涌出眼帘。 “怎么了,大妹子?”老大妈撞见了她这幅模样,关切的问着。 秦晓赶紧抹去了眼里的泪,挤出一丝笑容,冲大妈道:“我没事,大妈。” “想家了吧?”但是大妈却是经历过沧桑的人,一猜即中,“我看你们东家应该挺好说话的,跟她们说说,回家去看看吧。” “我没有家了。”一听这话,秦晓更忍不住了,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只掉,她早就回不去了,那个世界。 “你有我们!”韩季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跟着韩伯琊来了,他说着,抓了抓哥哥的肩,“对吧,哥!” “嗯!”半响,韩伯琊才跟吝啬鬼挤金子一般,挤出话来,算是应承了韩季枚的意思,“走吧,是回家,还是继续逛。” 看到他伸出的那只手,秦晓诧异了一下,但是却义无反顾的抓了上去,这一刻起,她被接纳了。 ------------ 040季枚的新友,恶心的糕点 离韩季枚的生日已经过去了二十天,秦晓看着手上的活,却一直提不起劲来,当初韩伯琊是不是真的朝她伸出了情谊之手,是不是她理解有误? 为何这段时间以来,那个男人却更加得寸进尺的使唤她了,简直就已经把她当做了这个家里的女佣人。 她的工作日渐超过了小安,小安只要煮饭,只要服侍韩季枚,而她呢?除去买菜、打扫屋子里卫生、还要为这对兄弟洗衣服。擦,面前这一大盆的衣服,都是那俩兄弟的。 挑出韩伯琊,秦晓使劲用棒槌敲着,就当那是他了,就算他现在给了她单独出门买菜的机会,也给了她请假出门逛街的机会,他也不能这么利索当然的把她当老妈子用啊! 一双手已经因为连日来的个日常工作变得粗糙,秦晓越洗就越愤恨。 “洗坏了,大少爷会扣你工钱的!”突然一旁同在洗衣的小安,提醒道。 好吧,她不得不说一句,现在她也算是工钱发了,韩伯琊说的,以后每月结一次。 “哪那么容易坏。”秦晓撇撇嘴,看向小安的那盆衣服,他真太好运了,只要洗他自己的就够了。 不过,他一直都没有工钱的,听韩季枚说,小安是哥哥买回来的,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既然买了,就是他们家的人了,工钱什么的自然没有。 但是就算如此,之前他也没领工钱啊,他们那一家的衣服不都是他在洗么?为什么要分给她! 在碎碎念中,她完成了她的任务,站起身来时,腰痛的不行,却还要去晾衣服。 “小安,你帮秦姐姐晾衣服吧!”韩季枚像天使一般降临,解救了她。 “好的。”又被连累的小安,郁闷不已,他发誓以后再也不跟她同一时间洗衣服了。 原来,这段时间,他已经被抓壮丁好几次了,每次都说不跟秦晓一起洗,结果,还不是一样。 “韩小弟,要出去么?”兴高采烈地将衣服甩给了小安,秦晓乐呵呵的推起韩季枚的轮椅来。 “出去。”韩季枚说话的功夫,秦晓已经行动了。 连日来,这韩小弟叫她,肯定就是想出门玩。自从上次有了韩伯琊带领出门的先例之后,他基本上就自由了,只要路上防贼意识强烈一点,倒也不会出什么意外。 一走到大街上,便有人跟他们打招呼了,当然其中不乏都是对韩季枚说的:“小弟弟,出来玩啊!” “要吃我家的小吃么?”小摊小贩们对韩季枚是十分欢迎的,因为他几乎每次出门都要买。 这家的小吃,秦晓记得很清楚,量又多,又好吃。 “秦姐姐,你要么?”韩季枚冲秦晓道,他一个人是吃不完的,通常都要拉着秦晓一起。 这个时候,秦晓就能吃白食了,韩季枚会掏钱,她如何不愿意,赶紧点头。 推着韩季枚,秦晓时不时停下,低头去吃他喂的东西,这样走走停停就来到了一家小型镖局的门口。 “韩小弟,来找我们少爷么?”大概是韩季枚太扎眼了,里面的人一见他,就喊了起来。 毕竟,在这个小镇上真正用到轮椅的人很少,几乎没有几家,也只有那些家里有钱没地方花的人,才会专门花钱去买这个才在小镇上露面半个多月的新型代步工具。 “是啊,他在么?”念在韩季枚说不出太大的话,秦晓帮忙回答了。 “在的,”这汉子说着,赶紧找人去了,“你们先等等哦。” 这是一家不大的镖局,门口没有什么壮观的石狮子,只是门比别人家的要开的高一些,而牌匾也比一般的店铺挂的高一些,至于里面,也就是普通的厅堂罢了,只是相比较而言,这里更像个迎客厅。 喝着镖局的丫头们奉上的茶水,韩季枚显得很淡定,秦晓则习惯性的打量周围的一切,恰好看到刚才送茶水的丫头,站在一旁偷瞄着韩季枚。 不知道是不是自由了,心情好的原因,韩季枚这半个多月来好像养的好了一些了,脸色没那么苍白了,身子也没那么瘦弱了,至少那张脸上长了一点肉了,撑起来自然就好看多了,怪不得会被小丫头偷瞄。 视线不断的来回从小丫头和韩季枚身上打转,敏感如斯的韩季枚怎么可能没发现,只见他轻咳一声,放下了茶,似模似样的如同大家出来的少爷:“志哥还没到么?” 志哥是谁?这家镖局的少爷――龙志,今年十七,不知道怎么的就跟韩季枚当了好朋友,交往的还挺密切。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开始的,但是秦晓知道,龙志的父亲,正是之前跟韩伯琊打过交道的那个粗犷男,也就是韩季枚生日当天带小朋友来捧场的那个男人。 “小季枚!”这不,韩季枚一问,那少年就已经来了,看到秦晓还不忘接着道一句,“秦姐姐。”真是乖巧的不像是一家镖局的少爷。 “小季枚,现在你的脸色好多了,”叫完了她,龙志转而把目光再次放回韩季枚的身上,“我说的有用吧!” “嗯!”轻应着,但是不难感受到韩季枚的高兴。 “那好,我们今天就该开始另一项。”龙志说的神秘,从秦晓手里接过韩季枚的轮椅,推了起来。 他这又想教韩季枚什么呢?秦晓跟了上去。 记得上次,他拉着韩季枚去了镖局练武场,美其名曰要教他强身健体的功夫,然后韩季枚回去,还真照做了,每天都在床上摆奇怪的姿势,当然这是小安告诉她的。 原本韩伯琊知道了还想制止的,但是到底没拗过韩季枚,而且他也仔细的看过,那么做不伤身,就是做完了会让弟弟很累而已。最后也就默许了。 跟着龙志来到了镖局后面一个空旷的草坪上,那里伫立着几个木柱子,像是原本有人准备在这里建房子,但是又中途废弃了的一样。 “来这里干嘛?”聪敏的韩季枚这次也跟秦晓一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小季枚,来站起来,”但是龙志笑着不肯回答,推着韩季枚到了一根柱子前,“然后扶着这里来。” 他是想要韩季枚扶着柱子站着么?秦晓还是不明白,他这样做寓意何为。 等韩季枚将一路上买的小吃递给秦晓拿着,而他自己扶着柱子站稳了,龙志接着就把轮椅推倒了一边,才道:“小季枚,今天我们来学习站。” 站还需要学么?秦晓满头黑线。 但是龙志却说的很认真:“我们的身体里有各种各样的气,在站的过程中,我们要学会理顺它,让它通过身体的各个脉络,然后通向脚底。” 额,秦晓听得尤其玄乎,看向韩季枚却发现人家好想听得懂,居然还十分享受似的闭上了眼。 “对,你很聪明,知道随心而流,闭上眼,我们最能感受自己。”龙志在夸奖韩季枚,可在秦晓听来,却是变相的说她笨。 算了,又不是教她的,想着一屁股坐到了属于韩季枚的轮椅上,刚刚好。 顿时,这里变得十分安静,只有呼吸吐纳的声音,就连秦晓都觉得被感染了,四周微弱的风伴着这呼吸,让她感觉通体舒畅,她不仅也闭上了眼,想象着自己身体的气息在自用涌动。 抱着一堆的包装好的吃食,小玩意,秦晓感受着自我,‘噗通,噗通’的心跳,慢慢传入脑中,可不知为何,心跳的频率却突然改变,“噗通,噗通通”,跳的她心惊肉跳。 猛睁开眼,却见两个少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无聊,真无聊!秦晓看看四周,最终把注意力凝聚在手上的吃食上,她如果没记错,这里面还有那甜到腻的糕点,通常韩季枚买了也都是落入她的嘴里的,干脆现在就吃几个? 想着,她就偷偷拆起包装来,绿色的是绿豆糕、黄色的是板栗糕、红色的是桃花糕、紫色的是紫薯糕拧起一个板栗糕往嘴里一塞,啧啧,唇齿留香,不愧是她喜欢的口味,可是嚼着嚼着她却总觉得今天有哪里不对劲,结果一咽下去,胃里便翻腾起来。 头一偏,恶心的感觉,让她将那美味吐了出来,顺便将之前的小吃也都一并吐了出来,直到她干咳着,这种恶心都未能消去。 “怎么了?”如此大的动静若还不能惊醒那两人,就见鬼了,这不两少年几乎异口同声。 韩季枚由于行动不便,暂时还只能扶着柱子,而龙志已经奔过来了:“秦姐姐,你怎么了,吃错东西了么?” “我就呃,吃了一块板栗糕。”秦晓将东西递给龙志,龙志一尝差点没吐出来。 “这什么啊,这么腻,你也吃的下!”秦晓的甜口味,是没有几个人接受得了的。 “呃――”秦晓依旧在泛恶心。 “志哥,你扶我过去。”没办法,要想走路走的快走的稳,韩季枚还得靠别人。 来到秦晓跟前之后,他先是尝了尝那糕点,却没有如龙志那般反应,而是烟了下去,自言自语道:“没什么问题啊!” 看的龙志是目瞪口呆,就这味道,他居然受得了。 顿时,龙志眼里冒出了名为佩服的光。 ------------ 041有孕,惊变! 没理龙志的注视,韩季枚看着秦晓,沉默起来,他跟秦晓出来这么多次,糕点有没有古怪,他怎么尝不出,虽然这糕点的确腻人,但是跟之前买过的没有什么两样,但如果不是糕点的问题,那便是秦晓的问题了。 想着,他把上了秦晓的脉。 “你还会把脉啊?”龙志一阵赞叹。 原本韩季枚很想说一句,他这是久病成医,但是秦晓的脉搏却让他诧异的说不出话来。 “秦姐姐不会是中了什么奇毒吧?”看到他那样子,一旁的龙志猜测道。 “不是!”韩季枚说着,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秦晓的许多事情,她没说,他便没问,所以他并不清楚。 “我怎么了?”感觉到韩季枚在给她把脉,好不容易止住干咳的秦晓站了起来,将愣愣的韩季枚塞进了轮椅坐上。 “秦姐姐,你嫁人了么?”韩季枚的话,问得这么突然,又问的这么严肃。让秦晓心里一怔。 “为什么这么问?”他问这个干什么?秦晓心底,一种不好的感觉悠然而生。 “你怀孕了,不到两个月。”他的话一下子就将秦晓打入了无间地狱。 手里的吃食,尽数吊在了地上。她怀孕了?怎么会?下意识的她就捂住了自己的肚子,那里根本一点变化都没有。 谁的?下一个瞬间,她就跳到了这个问题上,不到两个月,那时候,她脑子里闪过那个叫任一的男人。 天啊!如果说是周偌显的,她都还挺的过去,可为什么会是那个黑衣人的! “不行,不能要,不能要!”一瞬间,秦晓就像被梦靥缠住了一般,泪水直流,而且还死死的按自己的肚子,仿佛这样按下去就能让那个孽种消失一般。 “志哥,敲晕她!”只听的这最后的话语,秦晓两眼一黑,昏倒在龙志的怀里。 看着这哭花了脸,晕死过去的秦晓,龙志满腹疑问:“她不是你家的丫头么?” 龙志是通过父亲认识的韩季枚一家人,自然知道这丫头在他大哥韩伯琊看来,只是家中的丫头,只有他才一直称她为姐姐。 韩季枚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但他猜测他哥哥是知道的。 半柱香之后,秦晓和韩季枚都被送回了家,龙志完成了护送任务之后,也闪了,这是别人的家务,与他无关。 看着昏迷不醒的秦晓,又看着一旁不肯做声的少爷,小安十分疑惑。 直到韩伯琊回来,事情才算大白。 “怎么回事?龙志说家里出事了!”韩伯琊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量自己的弟弟。 他在跟龙门镖局的镖头,谈着他的那一项技术的事情,突然就被龙志打断了,害他急冲冲的赶回来,可是这弟弟身上好像没什么问题。 “是秦姐姐有事。”韩季枚说着,就要将他引到秦晓的屋子里去。 秦晓此刻还在昏睡之中。 “她有什么事?”他一听皱眉,心中直道,那女人能有什么事?无非是跟季枚抗议他又怎么怎么压榨她了。 想着,他就想顺着一旁的椅子坐下去,却被韩季枚拉了一把:“哥,我说真的,她真有事,她怀孕了!” 这一说,一旁的小安那叫一个张目结舌,那双眼表明他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 “什么?”这个消息对韩伯琊也的确是挺震撼的,下意识的他就问了句,“几个月了?” “不到两个月!”韩季枚观察着自己的哥哥,秦姐姐的事情,不知道哥知道多少,他们至少是在崖底见面之前就已经认识了的。 闻言,韩伯琊几乎是一个箭步,奔进了秦晓的房间,探起她的脉来。 “怎么会?”韩伯琊自然也是懂点医术的人,为了自己的弟弟,他有学过,但是此刻探到的脉搏,却让他失神甚至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这孩子,这个孩子 “哥!”不知何时,韩季枚已经跟了进来,一句话惊醒了韩伯琊。 自己的神色,不知道被看去了多少,韩伯琊不知如何面对自己的弟弟。 恰在此时,秦晓苏醒,一睁眼,看到韩伯琊之后,立即想起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个起身,就抓住了他的手,惊恐般喊道:“我不要这个孩子,给我打胎药,给我打胎药。” “冷静点,你冷静点!”抓着秦晓的肩,韩伯琊表现得像一个不知情人士,“孩子是无辜的。” 但对此知情与否,他自己最清楚不过。 “可是他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秦晓捂着肚子,泪如雨下,她曾经期盼过孩子,但是那孩子没能来到她的身边就走了。这一个呢?又是一个注定得不到父爱的孩子,而且这一次她也没有勇气接纳他,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尚且不能自保,更何况是他? “你想想,现在你重新开始了,以前的一切都跟你无关,那生下这个孩子又何妨,他会在将来一直陪着你。”韩伯琊劝说固然有道理,但他更有他的私心。 “可是他不该来到这个世上,”秦晓坚持着,说什么也不能多拉一个人来这世间受苦,“一个注定得不到父爱的孩子,我已经没有勇气接纳了。” “我给他父爱,我当他的父亲。”韩伯琊的一句话,让秦晓愣住了,他这又是为何,他不是一直都讨厌他么?为什么? 看着他专注的不像是假装的表情,他甚至郑重的拿掉了脸上的面具,是要给她看他的真心么?但他又何须跟她表真心? “我们是一家人!” 最终,韩伯琊的一句话打动了她。 家人,她需要家人,就像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本就是她未来的家人,只是她怕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这一次,韩伯琊朝他展开双臂,第一次,她哭倒在他的怀里。或许,得不到爱情的她,应该相信‘家人’一次。 看着这两人,韩季枚悄悄的退出了房间。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自认为了解自己的哥哥,他对秦晓或许有动心,但绝不至此,可以将她与别人的孩子当做自己的。 但接下来的相处,却让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对自己的哥哥还不够了解。 ------------ 042受宠若惊,情动使然 第二天,早饭后,小安就收拾起碗筷来。 韩伯琊这天倒是很新奇的没有动作,坐在桌前扮沉默,却是一直瞅着秦晓看,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韩季枚也觉得今天哥哥挺奇怪,所以就也在原地,用探究的眼神望着他 而秦晓一对上韩伯琊那眼神,心里就纠结了,这是在质问她还不干活么?比如洗衣服之类的? 好吧,她认命,她也就不该期待这人会看在她怀孕了,稍微对她好一点,那孩子又不是他的!想到这,她眼神一黯,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诚心让自己心里不好过。 于是下一刻,她非常识相地起身,回房。 她的房间里,有专门装脏衣服的竹篓子,拿起来,她就将自己要换洗的里衣塞了进去,然后出门朝这俩少爷的房门口走。 只是,怎么跟前有个人?这身材,这衣服,不用看,她也知道是韩伯琊。 她左跨一步,他也跟着往相同的方向跨一步,她右跨一步,他又跟着跨一步。 这是要故意挡路么?忍不住抬头,望向韩伯琊,等待他的解释。 “衣服,不用洗了,”那人什么都不说,直接就来了这么一句,见她有点呆,又接着喊道,“小安!” “什么事,大少爷?”小安带着围兜,整个一家庭煮男。 “以后你来洗衣服。”说着,那篓子就准确地丢到了小安的手上。 这,这是要对她好了么?因为她怀孕了?因为他愿意做她孩子的父亲?秦晓差异的差点合不上嘴,那什么的,她今天rp爆发了?走狗屎运了。 “你怀着孕了,不要沾冷水。”他的话彻底的给了她答案。 可是,他能不能不要把话说的这么温柔,还用这张妖孽的脸,给她一个溺死人的眼神。话说,他这是怎么啦? “大少爷,你和少爷的衣服呢,怎么・・・”就在这时,小安的声音响起来了,而他的手正在捣鼓秦晓的里衣,却在勾出她的肚兜的那一瞬间卡壳了。 就这一瞬的功夫,大家都看到了!秦晓一个箭步,一把连衣服带篓子将东西都抢了回来,不能让他们再看到更多其他的了。 “我的,我自己洗!”说着,她人已经跳进了自己的屋子里,连反驳的机会都不给韩伯琊。 而屋外这三人呢。 韩季枚跟小安一个样,都害羞到不行,唯有韩伯琊好像没事的人一样,高声对小安说:“以后除了刚才那件之类的衣服,其他的你都要帮她洗。” 小安当然知道大少爷嘴里的那个‘她’指的是谁,可此时的他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诅咒秦晓加大了他的工作量,就只感觉脸上烧的不行,诺诺的应道:“是的,大少爷。” 之前一直关注着自己哥哥的韩季枚,就更不用说了,早就害羞的游魂了。 至于那逃进了自己屋子的秦晓,正背靠着门羞愧着,尤其是在听到了韩伯琊后来大声说的那些话之后,脸上真是一阵阵的红。 她当然清楚,那些话不仅仅是对小安说的,也是在告诉她,以后换洗了衣服要记得分开放,将能见人的摆在明处让小安拿去洗。 从前她怎么不知道,韩伯琊如此不怕丑,以后她那些小衣衣一定要在自己洗澡的时候就洗掉。 一炷香过去,小安都已经把洗衣服晾好了,秦晓却发现,这个白天准会出门‘工作’的韩伯琊居然还在家。 他在大厅里跟韩季枚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不管她,秦晓出房门后,眼神直接掠过他,走进了厨房,跨起了她的菜篮子,这会,她准备去买今天的菜。 “等我!”可是还没走到院门口呢,韩伯琊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等他?什么意思?她不明所以,转头看着此人。 却见他飞速的进了他和韩季枚的屋子,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他这是要干什么?她试图用眼神询问韩季枚。 韩季枚报以他也不知道的回应。 不过,等他出来时,就知道了。 韩伯琊出房门时,他已经带上了那张凶巴巴的面具:“我跟你一起去买菜,等下我帮你提。” 说着,他人已经来到了秦晓身边,顺道还从她手里拿过了她的菜篮子。 “不,不用了!”秦晓赶紧抓住了菜篮子,真不用他帮忙拿东西。 “你怀孕了!”可是对方的理由就是这个,十分轻松就将菜篮子抢到了手上。 不走么?看着他询问的眼神。 秦晓心里一阵恶寒,想想看,跟这样一个凶巴巴的人一起上街买菜,是个怎样的场景。 但是人家是金主,她也没法反抗,于是认命似地任此人跟着她了。 可是人还没走到集市呢,秦晓心里就觉得不对劲了,如果他是以她怀孕了,不能提重的东西为理由,而要跟她出门,“干嘛不干脆把她放家里像菩萨一样供着?” “孕妇需要适当的运动。”韩伯琊就此还回答了她。 “哟!还挺懂的!” “过奖了。”又是一句回应。 秦晓惊诧之余,看着这人,捂住了自己的嘴,刚才想的太入神,就连已经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她都没有察觉。 好吧这段跳过,再说这买菜。 由于身边跟着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秦晓觉得今天的菜价尤其的便宜,在一个买青菜的菜农前停下,她还都只是问了一下菜价呢?还没开口还价,那菜农就已经自己在压价了,当她差异的看向菜贩的时候,那菜农竟然又再度降价。 有便宜不捡是白痴,秦晓当机立断就买下了东西,走人。 但是,如此循环往复了几次之后,秦晓再不清楚这其中的原因,那她就是白痴。 一开始她还觉得受宠若惊,可是转念一想,又何乐而不为呢?小安在买菜上最大方的就是给了她每天固定的菜钱,然后砍价之后剩下的就是她的了。 回来的路上,秦晓偷偷摸着身上剩下的钱,明显比以前剩的多,等存够了她就是大爷! “以后,你都跟我一起买菜么?”她就像是不经意的一问。 “对啊,”一旁帮她拿着菜篮子的韩伯琊回应着,别以为他没看到她的小动作,跟了她一天了,他很清楚那是她放钱的地方,于是调侃的反问道,“你不愿意?” “我勉为其难同意。”说的波澜不惊,但是她嘴角的笑已经出卖了她。她心里喜滋滋的,想着有了这个人,以后她还能攒更多的钱。 看着这故作镇定的女人,韩伯琊眼里闪过一丝好笑的意味,她还一直都不知道,这私房钱就是他允许她攒的。 二人各怀鬼胎,回了家门。 “你们回来了!”韩季枚好似在等他们,见到韩伯琊在拿着菜篮子,面上明显闪过一丝不敢相信,“秦姐・・・姐,哥。” “嗯,回来了。”韩伯琊应着,还顺带把菜篮子交给了小安。 可秦晓呢,只是朝他笑了笑,就直奔自己的屋子,干嘛?藏钱! “哥,你跟秦姐姐・・・”韩季枚还是不敢相信,他哥这样是真的准备接受她的孩子了么?那个连她都不肯要的孩子。 “怎么?”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一瞬间就明白了他想表达什么,声音也压低了很多,“既然已经决定接受她的孩子,那就要慢慢接受她,不是么?” 房间里,放好钱的秦晓本来要出房门了,可好死不死的就让她听到了这话,惊得她立刻像是小偷一般躲在门后没了动作。 她早就想知道他在背后是怎么想的。 “哥!”韩季枚这句喊得像在嗔怪他,不要开玩笑。 “况且,季枚,你不是说,我喜欢她么?”但是韩伯琊接下来的话声音更小了,她使劲贴着门才能听到,而且越听越觉得他是认真的,“也许,我是有点喜欢,只是潜意识里不想承认。” 这摆明的就是真情告白,门背后,她听了他的话,心里竟然砰砰乱跳,她甚至能想象他说这话时,面具下那张脸的表情,就像高山上常年结冰的河流,砰然冰释,一抹阳光照进了水中。 “哥?!”韩季枚脸上是难以置信。 “呵呵,你不信么?”可是韩伯琊却只说了这么一句便没了下文,留给韩季枚一个背影,也留给了偷听的秦晓心中一个疑问。 他是真心的么?这种亦真亦假,不上不下的感觉,从这天起,开始纠缠上秦晓。 “秦晓,来吃这个,这个吃了好。”又是吃饭时间,可是吃饭的感觉却不再如从前,韩伯琊殷勤的就像一个标准的二十四孝老公。 秦晓看着眼前的东西,又看看其他两人,吃饭吃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再看看此刻这个伸着一只手,拿着筷子,夹着一块已经剃掉了刺的于,正准备亲手喂她吃男人,她心里真是五味俱全了。 “来,张嘴。”他还在说,而且说的完全不顾及其他人,还用那种温柔的可以溺死人的眼神望着她。 被他看得实在没辙了,她还只能张嘴,将鱼吃进嘴里,然后机械嚼了嚼。 “不要光吃菜,也要吃几口饭。”见她傻愣愣的,韩伯琊还不忘提醒了她一句,才又开始跟另一块鱼肉的刺奋斗起来。 “哦!”也真的是被他刺激傻了,秦晓听话的低下头,就着碗就扒了起来,吃进嘴里了,才发现,刚才吃的不是饭,而是在韩伯琊喂他鱼之前,给她夹的菜,都把白米饭深埋了。 “哥?”收起自己的下巴,韩季枚弱弱的开口喊了一句,他依旧不敢相信,这个人会是他哥?不会是鬼上身了吧? 当然,这么认为的不止他,就连秦晓和小安都是这么想的。 “怎么了?季枚,你也吃啊,哥就不给你夹菜了。”应着,韩伯琊向他示意了一下手里的活,表示他现在很忙。 好吧,就这样吧,韩季枚不管了,而韩伯琊的‘惊喜’依旧在继续。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一个月,看着这样的韩伯琊,秦晓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认真的,千真万确的真。 他关心她,从她的衣食住行各个方面都照顾的无微不至。衣服不让她洗了、家务不让她做了都还是小事,每天还那么殷勤的给她准备各种调理的吃食,甚至在她开始有妊娠反应的时候,还千里买腌酸梅。 嘴里含着据说是他托人从皇城快买买回来的高级梅子,她的心里是又酸又甜,酸的是梅子,甜的是他的行为。 而他,此刻正坐着,看着一本她不知道的书,一袭长衣,配上那张脸依旧那么风华万千。 “我想出去走走!”而这样的他,就这样静静坐在她旁边,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守护她一般。 “好,想去哪里,我都陪你。”他在宠她,她感觉得到,而且这种宠就是把她当做了他的心头肉。她还记得,他在他那亲爱的弟弟面前承认过,他是喜欢她来的。 想着,秦晓这就笑弯了眉,仿佛置身于甜蜜的恋爱中,她恍然不知危险已经又降临了。 给读者的话: 求包养啊・・・・ ------------ 043亦真亦假,遇见变数 大街上,她无所顾忌的走着,也不怕撞到人,或者,被人撞到,因为有他。 韩伯琊就像是一个护雏的母鸡一般,陪在她的身边,时刻为她挡去那些可能的危机。 这样的场景,本该十分引人注意。 毕竟一个长相清丽,穿着又很惊艳的女人,身边带着一个如此凶神恶煞的男人。 可是这大街上的人们都已经熟悉了,对着一男一女,而且还有许多大妈甚至暗通消息,默认了两人必为一家子的关系。 还有更多知道内幕的,还编出了一套丫鬟惊艳东家大少爷的版本,说是秦晓这丫头有福了,被大东家看中,已经收房了,听说孩子都有了。 当然这都是前话,今天这条大街上,明显焦点早已不在秦晓和韩伯琊身上了,满大街都在议论着另一件大事,国家大事啊。 秦晓走在路上就听到了一些细语。 “听说皇上要大赦天下。”路人甲说起这话,仿佛他是那个大赦天下的人一般,自豪啊。 “为什么,发生什么大事了么?”路人乙显然是茫然的。 “据说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清醒了,”路人甲话里透着神秘,“话说,你们知道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么?” “不就是丽妃么?说的好像就你知道一样。”路人丙哼哼着,满是蔑视。 “切,你还不是听我小舅子的大姨妈的妹夫的弟弟的老婆说的。”这话,路人甲说的及其绕口,让人听了就觉得是在胡说。 可是路人丙却没有反驳。 接着又听路人丙道:“这丽妃,可是皇上当年最宠爱的妃子,可是不知道当初宫里发生了什么秘闻,这丽妃居然疯了,被赐住进冷宫。” “什么叫被赐住进冷宫,那应该叫被贬!”路人乙虽然不清楚状况,但是基本常识还是知道的。 “错,就是被赐!”路人甲也不解释,接着道,“而今过了二十多年了,据王府的郡王爷居然找到了传说中的灵药,献给了皇帝,皇帝一高兴就大赦天下了。” “什么灵药啊?”一直没开口的路人丁也凑了过来。 “我怎么知道?!”此刻路人甲却义正言辞的回了他这么一句。 “是换骨丹心丸。”就在这时,他们之中不知何处有人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是什么东西?”大家都对这种神秘的东西感兴趣,几乎异口同声,淹没了那个男人,一个个伸出脑袋,使劲看向生源处。 大抵是大家的好奇心太重,而那个人又貌似不是一个爱出风头的人,没站在突出位置,秦晓根本连那个人的脸都看不到,想凑过去,却发现韩伯琊却没有给她开路。 转过头去看向他,又发现,他居然在走神。正想叫醒他,这才注意到他的目光似乎焦距在刚才那个生源处,也就是她想一探究竟的那个人圈里。 这时,那个声音再度想起:“换骨丹心,据说是世外高人练成的奇药,可解任何不治之症。” 听到这里,秦晓不免撇撇嘴,在现代,那些医院都没有把握说可以用一种东西来治疗任何病症,这里的这个药丸居然传的这么神。 “有这么神奇么?”人群中也有人有这种疑惑,但是他很明显不是怀疑药效,“那药岂不是价值千两万两?” “它无价,据说世间仅存的只有两颗,现在都被我们郡王爷找到了,献给皇帝一颗,郡王府里还有一颗。”那人真是越说越玄乎了。 正想扯着韩伯琊,告诉他不要相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时,却发现身边的人什么时候不见了?秦晓四处寻找了一下,发现他居然丢下他一人,往回家的路走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她是孕妇啊,就这么丢她在这里,摸着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秦晓觉得十分委屈。 但是,看着那个渐渐就要消失在视野里的男人,她到底追还是不追呢?是不是这两天她对他的好意稍微接受了一些,他就觉得她已经被攻克了,就不重视她了? 想着,秦晓就觉得心里酸的慌,比吃了酸梅的感觉要坏的多了。 纠结在这样的情绪之中,她显然没有发现,先前围着的人群居然就在不知不觉之中散了。 当她带着委屈和不满回到家里时,发现他就坐在客厅的一张椅子上,也不说话,而韩季枚也在,跟着他一起沉默着,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是吵架了么?看韩季枚的脸色,好像不怎么好,而韩伯琊的脸色就更别提了。 难道她孤零零的回来,还要看他们的脸色么?不过就算他们吵架了又怎么样?秦晓心里很不爽,干脆也甩门回房了,扑到床上,就把自己的头埋被窝里了。 所以,门外的动静,她听不到了。 “哥,你说过,你是真心的。”良久,韩季枚开口了。 “是,我说过,”韩伯琊应着,语重心长,“但是,在我心里,你更重要。” “但是我没事。”韩季枚语气里带着无奈。 “可不能保证你会一直没事。”韩伯琊强烈的反驳。 “她会伤心,”韩季枚说着,带着不忍,“她已经开始爱你了,而你也・・・” 弟弟没说完,可弟弟的感觉总不会错,韩伯琊此刻却只能以沉默应对,当初一个披着换骨丹心丸的圈套,已经让他失去了所有,现在他该何去何从? ------------ 044韩季枚,寻X病 晚饭时,秦晓一点都不想理韩伯琊,谁叫他丢下自己回来了?她明明是个孕妇好吧! 孕妇大过天,这还是他长久来灌输的理念。 但是,她却发现,他也没理她。确切的说是,他好像陷入了某种思索之中,默默的吃着饭,不仅如此,就连韩季枚都被感染了,只顾低头吃饭。 难不成,他们兄弟吵架还没和好?秦晓想起来,回家的时候,他俩的气氛就不怎么样了。 询问的眼神看向小安,结果小安一脸茫然,简直比她还不清楚状况。 “你们吵架了?”好吧,她现在就是犯贱了,明明人家还没理他,她又开始关系起他来。 这话是对韩季枚说的,可是她却忍不住偷瞄韩伯琊。 “没有。”韩季枚应着,但她为什么偷瞄到韩伯琊用怒视的眼神,瞪她? 瞪她干嘛?难道,他们吵架还跟她有关么?秦晓敏感了一把,却只敢向韩季枚投去询问的眼神。 “你不要多想,”而韩季枚安慰似的轻轻说了这么一句,转而却看向自己的哥哥,“哥,别惹事。” 这口气,活脱脱的就是教训弟弟的口吻。 秦晓再度偷瞄上韩伯琊,却发现对方已经地下头,似乎是在做服从命令状了。 最后,这夜相安无事。 可是,第二天,她还是发现了异常。 一觉醒来,韩伯琊人就不知去了哪里,家里就只有小安、韩季枚和她。 早饭是三个人吃的。 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欲言又止,韩季枚直接给了她一个答案:“哥出门工作了!” 听到这样的答案,秦晓脑子里首先闪过的却是‘你骗鬼啊’几个字。 大概是这个月韩伯琊翘班翘的太厉害了,秦晓下意识就觉得,韩季枚在骗她,他们有什么事瞒着她。 当她看向小安时,就更确定了,那家伙比她还茫然。 饭后,小安拾掇拾掇在家里忙活,而韩季枚一直就在大厅里坐着,拿着一本书看着。 虽然目所能及的地方,还有一个人陪着她,可却不是往日那个人,还有那种感觉。 之前韩伯琊也喜欢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看着书,顺便看着她。她会觉得一点都不无聊。 可今天,这人换成了韩季枚,就让她觉的心里空空的了,甚至有点坐不住的感觉。 明明没有韩伯琊了,也有人陪着她不是么? “我们出去吧!”就在她纠结的时候,韩季枚放下了书。 不知什么时候,小安已经出门买菜了。这会,就他们俩在家。 “好!”她其实也想出去走走,在家里总有种奇怪的感觉,难道就因为韩伯琊不在了么? “算了,还是不要了。”但是转念一想,秦晓又觉得不妥了,如今她一个孕妇,带韩季枚一起出门,要是让韩伯琊知道了,会教训她不? “走吧,没事的,”可是韩季枚却坚持的很,“我就想出门走走了。” 走就走,反正这个建议又不是她提出来的,明明是韩小弟自己的意思,就算韩伯琊知道了,也不能怪她。 于是,秦晓推着韩季枚出门了。 一到大街上,秦晓又开始担心了,东瞄西看的,生怕那韩伯琊会像个幽灵一般突然出现,然后指着她带着韩季枚乱来。 街面上,似乎跟平常无异,时不时还有商贩跟他们打招呼,问得都是同一个问题:今天怎么不跟大东家出来了? 听到这问题,她就讪讪的笑,而韩季枚就帮她回答:“我哥赚钱去了。” 被问得多了,秦晓渐渐就不怎么紧张了,不是有韩小弟帮她的么?她便一心一意的开始逛起街来。 “秦姐姐,昨天你和哥是在哪里分开的?”没有人询问了,韩季枚却突然发问了。 “你问这个干嘛?”但一提到这个事件,秦晓就不快活。 “不能告诉我么?”没有得到秦晓的答案,他居然就装起可怜来,转头望着秦晓,好像她对他干了什么不得了的坏事一般。 “就在这!”秦晓当然记得很清楚。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韩季枚说着环视四周,却是一眼就看到了前面不远处的茶棚,是在那里么? “我怎么知道?”她觉得韩伯琊昨天其实挺莫名其妙的,逛街逛得正热闹呢,他居然说走就走。 “昨天这里是不是挺热闹的?”见韩小弟突然问到了她所想之处,秦晓满是疑惑。 “你怎么知道?”她回答着,指着茶棚之处,“昨天这里人比今天多,大家聚在一起聊八卦。” 想着,她就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惊道:“对,是郡王府的八卦。” 郡王府啊,是郡王府,她怎么这么笨,这俩韩氏兄弟都是郡王府出来的,还是被迫害逃出来的呀!可以现在郡王府再次光耀门楣,对比而言,他们俩兄弟却落的要隐姓埋名的地步。想到这个,秦晓心里居然一点都不怪韩伯琊甩开她走了,任谁都不愿意听到这类消息吧。 韩季枚虽然不知道八卦是什么意思,但是一个郡王府,就让他有了探寻的目标:“我们也去喝个茶吧。” “还是不要去了吧!”秦晓真怕这韩季枚如果打听到什么,会跟韩伯琊变得一样怪。 “秦姐姐!”韩季枚语气十分坚定,仿佛再告诉她,就算她拦的了一时,也拦不了一世。 不肖片刻,他们还是一同到了茶棚。 不过秦晓心里舒了一口气,这里没有人在谈论昨天的话题。 “老板,两碗茶!”既然来茶馆,总不能干坐着,她得意思意思。 “好嘞!”老板应着,两碗茶立即送上。 “老板,向您打听个事。”而这时,韩季枚叫住了老板。 一听这开头,秦晓就觉得不妙,可是她来不及制止,韩季枚又道:“昨天,这里是不是有人在说郡王府的事?” “有啊!听说郡王府好像献上了什么灵药,救了皇上最宠爱的妃子,然后还大赦天下来着。”就寥寥几句话,这老板就闪人了。 但是,旁边却有人应和起来:“老板,你记性真差,郡王府是献上了换骨丹心丸,就是传说中只有两颗的神药,听说郡王府自己还留了一颗,这皇上也同意了。” “呵呵,我的记性是不怎么好!”老板回应着,继续做他的生意,他的精力只要留在生意上就行,其他的他为何要记得那么清楚。 而时刻关注这韩季枚的秦晓,早就发现了他的异常,几乎就是在那客人说完话的那一瞬间,她甚至感觉到了韩季枚身体的颤动,可是他面上的表情却没有太大变化。 “这位大哥,这消息是你昨天听来的?”他的焦点似乎一下子改变了一般,问起刚才搭话的人来。 “是的!”一聊起这类风流韵事,这市井之人就有兴趣,巴拉巴拉的就把昨天秦晓听到的故事又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什么丽妃,什么重症,诸如此类。 “那你还记得说这话的人长什么样子么?”可是韩季枚却不按常理出牌,听完了故事,却没再八卦故事。 “这,这,”这会,男人没话说了,他其实就是在外围听的,根本都不知道那话出自何人之口,“听的人太多了。” 韩季枚自然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便很明智的没有在追问,而是微笑着道谢道:“谢谢老哥了。”说完,还一抱拳。 当然,这动作,跟韩季枚的单薄形象一点都不合。 “小弟弟,你是在找我么?”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他的人和声音,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直把秦晓吓了一跳,而韩季枚听了之后更是一个激灵。 话说,他是什么时候坐在那里的?她来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而且路人甲什么的,她也不会去注意。 可是就是刚才那句话,却让她听的不寒而栗。 那人有张年轻而普通的脸,可他往桌上放茶钱的动作却跟他的形象有点格格不入:“小弟弟,你的问题,我解决不了,你还是去找大夫吧!” 这话虽不是跟她说的,却听得秦晓莫名其妙。 而当她低下头时,才发现,不知为何,这韩小弟居然面色变得铁青,双手紧紧地交叠着,显得十分不正常。 “韩季枚!你哪里疼,哪里疼?”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脑海里闪过刚才那男人的话,秦晓一下子就慌了手脚。 触碰到他的时候时,居然还能摸出一层薄薄的水,冰冷刺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该怎么办? “客官,你还是带她去街角看看大夫吧!”茶棚的老板提醒着。 秦晓这才想起应该要带他去看大夫这种事情,推起轮椅,转身就一阵小跑,路上甚至撞倒了一个有点熟悉的菜篮子,可是她依旧没有停,直到把韩小弟交到了大夫手里。 这是一家小药店,但是秦晓却把全部的期望都放在了这里,虽然跑的气喘吁吁,可是她却强忍着,注视着老大夫给韩季枚把脉。 紧张的看着老大夫被韩季枚的手冻得直打颤,她生怕老大夫畏惧那样刺骨的寒冷,放弃给他把脉。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一个急喘喘的声音:“你怎么回事?推着少爷这样跑,摔了怎么” 是小安,秦晓压根就没听到他是在吼她,在看到他的那一瞬,她绷紧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晕了过去。 给读者的话: 天寒地冻,坚持就是胜利・・・ ------------ 045他的怒火X决定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当秦晓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她远远就听到了韩伯琊的叫喊,“废物!” 当然,这话是冲唯一还清醒的小安说的。 “对不起,少爷!”小安话里带着哭腔。 就冲这短短几句话来看,秦晓猜测,韩伯琊已经到了好一会了,而且也追问了小安好一会了。 秦晓睁开眼,她似乎是单独在一个屋子里,这里不是她熟悉的地方,房梁挺老旧的,她猜想这里可能是在那个老大夫的屋子里。 就在这时,门口的布帘被掀开了,进来的是一个小姑娘,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手里还端着一碗什么东西。 “你醒了?”发现秦晓睁开了眼,她笑着走近,“那正好,把药喝了。” “什么药?”这满屋子都是药香味,秦晓不知道她端得是什么,她是孕妇,不能乱喝药的。 “放心,这是安胎药!”小姑娘将她满腹的想法看尽眼里,笑出声来。 看着秦晓一口灌下了药,小姑娘才又道:“你要出去看看么?” 在她看来,外面真的跟翻了天似的,明明大家都知道,眼前的这个大姐姐也有了身孕,需要关怀,但是外面的两个人都只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个像块冰一样释放着冰气的小弟对身上。 当然,不可否认,那个小弟弟病的是挺重的,就连爷爷都说了无力回天了。 “要!”一想起之前的韩季枚那样的现状,秦晓就赶紧下了床。 “那你小心点。”说着,小姑娘指了指床边的那个小门,示意他们都在那边,然后又挽起刚进来的帘子,走了。 原来,这房间有两道门,一个通往药堂,一个通往药炉间。 微笑着接收着小姑娘的关怀,秦晓此刻更关心韩季枚的病情。 当她挽起了通往药堂的帘子,她没料到,等候她的是韩伯琊冲天的怒火。 才出来,她就感觉眼前一暗,双肩越发的疼痛。 那个名为韩伯琊的男人,冲到了她面前,狠狠抓住了她的双肩,一点都没有顾忌她孕妇的身份,只摇她的身子:“你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把我弟弟怎么了?” 身上的疼痛,远不及他的话给她带来的伤害,她能把韩季枚怎么样?!她早就说过,她不会伤害他的宝贝弟弟!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依然不相信,那之前他宠她的那一个月,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不是在韩季枚面前承认过么?他也喜欢她的! “放手,放手!”一旁还有一位老大夫,看着韩伯琊的张牙舞爪,又看见了已经怀有身孕的秦晓的满脸伤情,身为大夫的他怎么也不能坐视不理,“你想让她流产么?” 可是,韩伯琊却没有放手,只是不再摇晃她,继续在追问:“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季枚会病发,为什么?” 这么多年了,他只是身体虚弱,不能动气,不能做激烈运动,吃不了多东西,身子不长肉,但这次为何来势汹汹的变成这样? 都是她,带他出来!所有的一切,已经变成了韩伯琊的迁怒,小小的种子在心底发芽,她终究不能留在弟弟身边,当然就更不能留在自己身边。 可是秦晓不知道,她只知道,刚才老大夫的一句话,让她明白了,这个男人其实并不能接受她肚子里别人的孩子。 她笑了,眼底满是凄凉。原来,自己还跟前世一样,天真,短短的一个月而已,她居然就已经对这个男人付出了真心。因为他愿意接受她肚子里别人的孩子,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比他矮了一截,而他后来对她的千依百顺,却让她渐渐沦陷,她真的以为他是喜欢她的,喜欢的可以忽略这个孩子的亲身父亲并不是他! “韩季枚让我带他出来逛逛,”笑只有一瞬,然后秦晓便若无其事般说起了事情的经过,“然后我们去了茶棚,问到了郡王府的事情,正好遇到了那天那个很清楚内情的人,我觉得韩季枚是想更了解内情,但是就在那时他突然就发病了。” 就算是假装若无其事,秦晓依旧关注着他的神色,在她谈到郡王府时,他的眼神变了。 懊悔以及掩饰不住的对她的恨。 他又开始恨她了?不再是从前的厌恶或者讨厌,而是恨!因为带他的弟弟出门,导致了他弟弟的发病,还是她已经断定,是她害他弟弟发病的? “是他说要去茶棚的!”可是真的与她无关,秦晓想解释。 但是人家明显不相信,甚至不愿再看她,转身便抱起了病床上的韩季枚:“小安,回家收拾包袱。” 药店里,顿时,又只剩下秦晓和老大夫了,他这又是准备不要她了么? “孩子,你也跟着回家去吧,”这时,老大夫的声音响起,“告诉他,不能总是用身体接触那孩子,那是毒寒,伤身。” 被这慈祥的老大夫往门口一推,秦晓这才又有了回到那个家的理由。他还没有赶她走吧! 默默的跟着他们回家了,看着小安收拾东西,也没有理她,她便也小心翼翼的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等到小安收拾好一切,出门雇佣马车之后,秦晓悄悄的来到了韩伯琊与韩季枚的房门前。 门是关着的,韩伯琊抱着韩季枚进去之后,就再没出来,在小安进进出出的功夫里,她偷瞄到,他一直都守在明显昏迷不醒的韩季枚身边,一动没动。 “咚咚咚!”一月来,她头一次这么小心翼翼的敲门,可是里面没有人应。 连敲了几回之后,她终于壮着胆子自己推门进去了。 “我可以跟你们一起走么?”其实她这么问,无异于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果对方说不能,她便只能自己卷铺盖走人。 顿时,房间里只剩下韩季枚偶尔的痛苦呻吟声,他似乎真的很痛,很痛,叫不出来的痛。 而抓着韩季枚手的韩伯琊,心中亦是很痛,他的弟弟,寿命一下子就缩短到了半年,他是时候做决断了,哪怕弟弟一直都不同意:“随你!” 一句话里,两个字,冷冰冰却也饱含着奇异的恨意。 但就是这两字,留给了秦晓一份期待,心里竟有了丝丝喜悦。 可是在与他的这份感情里,她究竟能得到多少?不可获知,亦或是老天已经注定。 给读者的话: 今天二更到・・・这可偶今天翘班写的・・・・5555没有存稿滴人,伤不起啊・・・ ------------ 046求医、分别 小安找了一辆很舒服的马车,免去了路上的许多颠簸,甚至能让韩季枚的昏睡变得安稳。 但是对秦晓而言却并非那么舒服。 马车很大,里面铺成的东西也非常柔软和舒服,但是秦晓却无福消受,因为她的妊娠反应。 驾车的是小安,昨日,她总得时不时地让小安停下马车,下车呕吐。 小安皱眉,眼里或带着关切,或带着责备,但是总比韩伯琊给予的反应要好的多。 这时走时停的趋势,让韩伯琊留在她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但是秦晓知道,那绝对不是关心那么简单,偶尔的对视,会让她愧疚害怕的想把自己藏起来。 她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耽误韩季枚赶往皇城看病的时间,她是身不由己,但是也由不得她不得不接受来自韩伯琊的滔滔怒意。 最终,还是他做主,给她卖了好多好多厚厚的牛皮纸,让小安教她将纸折成口袋的模样,时刻防备她的妊娠反应。 总之,他是不准备再为了她而叫小安停车。 离她们赶路不过三天,三天来,她被冷落了。有韩季枚这个特大号病户,她的小孕算得了什么。 手里拿着一个已经折叠好的牛皮口袋,秦晓靠在马车上,看着对面紧密相连的二人。 韩季枚依旧在沉睡,偶尔的呻吟才能看出他的疼痛,其余的时候,他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就连喂饭也显得很困难。但是他的身边一直都有韩伯琊,形影不离,照顾得他无微不至。 曾几何时,她也享有过这样的照料,只是对方眼里并没有现在她看到得这种彻骨的疼惜。 她终究是不敌他的!这样的情景会让秦晓傻得去思考这样的问题。 突然,胃里又开始翻腾,秦晓强憋着,却总觉得胃酸泛滥,她知道此刻她根本吐不出什么来了,只是想吐。 “呕!”忍不住发出声来,从她喉咙里涌上来的只有胃液。 对面的人皱起眉,只是瞥了她一眼,便又收回了那珍贵的注视。 这样的画面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秦晓早该习惯,可是却越发的想哭。本来,他没有丢下她,她就应该觉得高兴了,但是这样一次次的被忽视,却让她有种被抛弃了的感觉。 近在眼前,却不在他的眼底。 “哥!”恰在这时,已经迷迷糊糊昏睡了不知道多久的韩季枚突然醒来了。 韩伯琊激动的扶起了他,而秦晓也强行忍住了下一波的呕吐感,凑了过去:“你没事了吧!” 可是还没得到韩季枚的回应,韩伯琊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仿佛再说,你过来干什么,离季枚远一点。 她猜想,也许是她身上那股因妊娠反应而萦绕着的酸味的过错。 于是,又只能退回到了她的那个地盘。 “秦姐姐!”倒是韩季枚看着她,回了他一个安慰的笑,而后就像是突然察觉到这个空间的陌生,又转而问道。“这里是哪?马车上?” 他总是个敏感的少年,一醒来,就察觉到了。 “哥,你真要这么做么?”下一刻,他问了一句秦晓听不明白的话。 但是很显然,韩伯琊听得懂,因为他回答了:“是!” “可是我真的没事!”韩季枚用单薄虚弱的身体抓着韩伯琊的胳膊,眼里尽是不忍,“哥,求你别这么做!” “没事,你会突然发病么?”但是这一次,韩伯琊没有听他的话,反而扶着他,让他躺下,“季枚,你记住,这个世界上谁都没有你重要!” 一句话,就像是一根棒槌,锤在了秦晓心里,她不禁使劲摇摇头,希望自己不要在蠢得拿自己跟韩季枚比,明明人家是相亲相爱的两兄弟,为何自己会有去比较的念头,太傻了。 “哥!”已经躺下的韩季枚显然看到了她的动作,眼里更多的不忍和歉意升起。 但是,还没等他再说什么,韩伯琊又道:“记住,你是我弟弟,我绝对不会放弃你,就算让我放弃我自己!” 这样的言语,这样的坚持,如同誓言一般。 当天下午,他们到达锦城。 锦城是由南方来的商旅们必经的一个城,这里也算是南北之分的一个交界城,过了锦城,期间会有很多的小镇,但是最近的一个城便是兆国的皇城。 韩伯琊没有让马车里的任何人下车问路,直接便让小安驾车到了一个院落的后门,然后让小安叫过门之后,进了那个院子里。 秦晓想知道,韩伯琊是什么时候将这一切打点好的。但是,她没问,是没敢问,也没有这个机会问。因为他到了这里,将韩季枚安排好了之后,人便又不见了。 院子里空落落的,虽然它并不是很大,但却是要比之前他们住的那个要大一些。 秦晓一边在院子里走着,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平平的,可是它却总是要让她吐才甘心,这会她就用力地在这里呼吸新鲜空气。 院中被打扫的很干净,种了两棵桂花树,分别在屋子前面,飘着浓郁的香,好在她对这香味不反胃。 守着这院子的是一个大妈,看起来挺忠厚老实的,正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手里还在拿着针线在纳鞋底。 “大妈,纳鞋底么?”秦晓走了过去,随便聊了起来。 其实她是想问点什么出来的,比如说这个院子的事情。 “是的,夫人,您在这散步?累了么?坐”可这大妈一开口,就准备站起来把院子里仅有的一把椅子让给她。 “不了,我站着就好。”她的回应,让秦晓觉得,她大概知道的也不多。 “夫人,你们这是打哪来啊?”还没等秦晓继续问呢?这大妈自己就开口了,“我瞅着那小少爷身子不怎么好。” “是的,病了。”秦晓是彻底确定了,这大妈是连韩季枚都没见过,见过她的干呕,随意的把她成为夫人也就算了,就连他们是从哪来的都不清楚,肯定是问不出什么了。 “病了就要好好治啊!”这大妈倒是个心善的。 “所以他哥去找大夫了!”看着门口的方向,秦晓幽幽的回答着,这是秦晓猜的,并没有从韩伯琊得到什么交代。 “夫人,你还是坐吧!”听了她的话,这大妈突然又不知是怎么了,让开了位置,让秦晓坐下了,才又道,“你也别着急,好好养身子,这怀孕头三个月是最忌伤身和赶路的了。 “我没事!”听得出来这大妈是真的关心她的身子。 萍水相逢,能得到这么几句关心的话,就已经是一个人的幸运了,她朝大妈笑了笑,以表感谢。 “夫人,你别怪老婆子多嘴,少爷那里有大东家照顾就行了,你得多照顾自己!”经历过年龄的洗礼,这大妈轻易就看出了秦晓与韩伯琊等人的一点厉害关系。 “谢谢,我会的。”秦晓摸着肚子里的孩子,自从认可了他的降生,她就已经把他当做了家人,就算到最坏的时候,被抛弃,至少还有肚子里的他不是么? 想通了这一点,秦晓不再纠结其他的东西,管韩伯琊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个院子呢。 所以,当韩伯琊真的请来了大夫,来为韩季枚看病的时候,她便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 老大夫在摇头,尽管韩季枚的脸色已经恢复到了平常的惨白,给韩伯琊的答案只有一个,命不久矣。 虽然韩季枚是第一次正面听到这个答案,但是他明显表现的很镇定,或者说已经不在乎了,仿佛看透了生死一般。 只是韩伯琊的样子就不同了,不甘以及疼惜,紧紧抓着这中年大夫的衣领,道:“如果有换骨丹心丸呢?” “我只能说值得一试,”可是就算是听到了这传说中的神药,这大夫居然只是面不改色的回了他这么一句话,“换骨丹心丸也并非圣药,包治百病。” 一旁的秦晓听了,倒是觉得这话说的挺对,忍不住多看了这大夫与几眼,四十岁的年纪,还很有仙风道骨的味道。 “一派胡言!”可是他的话,韩伯琊可就不爱听了,一松手,差点没把人甩在地上,是想让他滚么? 秦晓觉得这个韩伯琊一遇到韩季枚的事情,就非常的不冷静,这人明明是他自己请来的,还花了一炷香的时间,肯定是比较过才找回来的,现在却不相信大夫的话了,这不明摆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站稳的大夫,按照自己的本分开了张养生的房子,递给小安,又接过了他送上的钱,挎着箱子就准备走,走到秦晓身边的时候却停了下来,因为韩伯琊又叫他了:“请给她也看看!” 一个‘请’字如同费了他好大的力气一般。 而他人手一抬,指的正是秦晓本人,就算是被这么没有礼貌的指着,可是她却从心眼里高兴,他还关心着她。 “没事,不就是妊娠期间干呕么?”可这大夫,碰都没碰她,就下药方了。 方子写好之后,就给了秦晓身边的那位大妈道:“一月只需一副,对抑制干呕很有效。”说的跟灵丹妙药一般神奇。 大夫走了,正当秦晓还沉浸在之前的小小欢愉之中,他又指着她道:“你留在这里养胎,不用跟我们上路了!” “王妈,送她回房!”说着他再不看她。 这是要甩下她么?秦晓忍不住问道:“你准备丢下我一个人?” “是让你在这养胎,”此时的韩伯琊耐着性子解释了,“王妈,以后由你来照顾她。” “好的!”见秦晓还不肯走,王妈几乎是半拖半拽将她带回了另一间房。 “夫人,”见她一副被人抛弃的模样,王妈安慰道,“东家是为你好,到处奔波对你的胎儿不好。” “是么?”她依然将信将疑,这真的不是要甩下她? ------------ 047她所不知的,名为真相的颓墙 事实证明,韩伯琊说话和做事都是雷厉风行的。 说了不带秦晓,他便真的不带她走了,第二人便架着那辆马车,带着小安和韩季枚继续往皇城走去。 “夫人,别看了!”人已经走了半柱香,可秦晓却还是扒在门边,不愿意进院子里去。 曾经的一家人,都走了,这里孤零零的只有她了:“他还会回来找她么?” “当然会回来,”她的身边只有一个才认识不到一天的大妈,“就算东家不回来,等夫人生了孩子,还可以去找他们。” “可是我去哪里找?”这对她而言真的是一个问题,而王妈此刻也卡壳了,随即又道:“等东家在皇城安顿好了,会派人回来报信的。” “会么?”真的会么?秦晓不知,超级没有安全感。 “会的,”王妈一下子想起了东家临走时给她的那块刻字的玉,便又有了安慰的话,“东家把家财都交给你管了啊!” 古往今来,管住了男人的钱袋,不就是管住了这个男人了么?秦晓看着手里的玉章,上面只有一个字韦,是韩字的一半。为了隐逸逃生,他连在这可以去还钱的凭证上刻上自己的姓氏都不行。 可是,他却在临走时,把玉章交给了她,她应该知足了。 转身,回头,她还得安胎。 而在那一头,前往皇城的路上,那辆载着秦晓所想之人的马车里,韩季枚也有怀疑:“哥,究竟为什么不带秦姐姐走?” “她要养胎!”韩伯琊的说辞,跟对秦晓的一样。 “那为什么不将她留在清水镇?”他们最初住的地方,也一样适合秦姐姐养胎,而且离皇城不会这么近。 “那时,你病的昏昏沉沉的,我一急就忘了。”韩伯琊看着自己的弟弟,回答的很坦然,仿佛他说的就是实话。 而韩季枚几乎也觉得真就是那么一回事,可是心底却有一种不安,最后他只能道:“哥,我希望你不要做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 言下之意,放弃秦晓,是会让他后悔的。 “不会,我从不后悔!”韩伯琊答着,撩开了车帘,冲小安道,“马车还能再快点么?” 他从不后悔,老天爷容不得他再后悔,后悔没有用,早点拿到换骨丹心丸才有用。 放下帘子,他才跟韩季枚道:“我们很快就会道皇城了,哥不会让你有事!” 这样的哥哥,让韩季枚倍感无力,鸡同鸭讲,于是只有垂目闭眼,靠向车身。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秦晓独自一人看日落,王妈在准备晚上的吃食。 “夫人,吃饭了!”太阳还没有落下地平线,但是秦晓看不到了,被四面是墙的屋子遮去了视线,而此刻王妈呼起秦晓来。 二人同桌吃饭,秦晓说的。 “夫人,你吃点这个,这个应该适合你的胃口。”期间,王妈就像是一位照顾自己媳妇的婆婆,让秦晓吃这个,尝那个,让秦晓感觉十分温暖。 或许,真的是她想多了,这个韩伯琊留下的王妈,的确很能照顾人。 但事实的真相,就像颓圮的围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现缺口。 是夜,秦晓闲来无事,只能回房准备入睡。 房间里,打开一扇窗,窗外是阔达的星空,漆黑的幕布上,没有月亮的光辉,星星是那样的小而显眼。 王妈还在院子里,不知道再忙活什么。 “王妈,你怎么还不回房间?”远远的喊一句,那黑影过身来。 “夫人,我要先看看前门后门都关好了没!”王妈的话在这寂寥的夜里很清楚,就连这之后的絮絮叨叨也是,“这屋里没个男人,还是不好,害我总以为这门没关好。” 一想起王妈可能在她来之前,就已经独自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她就觉得王妈很可靠,至少还有一个她会陪她安胎。 如果是她一个人,肯定会害怕。想着,秦晓关上了床,脱鞋爬上了床。其实,现在并没有什么两样,以前她也是一个人睡一个房,就当大家都还在就好了。 想着,她渐渐进入了梦乡。 远在皇城,韩伯琊的马车终于到达了。马车外早就已经是漆黑一片,小安在韩伯琊的驱使下,将马车赶到了城门口的一家小客栈。 在这个繁华的皇城里,只用一盏写着‘平允客栈’的灯笼做标志的小客栈是的确不显眼。 但是韩伯琊就是选择了这里,下马车之前,他先是看了看那个小灯笼,随后跳下车,仰头看了看天空,漆黑之中一点星辉,可不知为何,他却弯起嘴笑了起来,此刻他的脸不再是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也不是本来的那张妖孽面容,而是黑衣人任一的脸。 “开始了吧!”他念叨着,韩季枚也钻出了马车,应道:“哥,你说什么?” “没什么。”韩伯琊说着,伸出手直接抱起了弟弟。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这个动作惹得韩季枚一阵挣扎。 “乖,现在时间不早了。”但却被韩伯琊以此压下了他的不满。 这一厢,兄弟恭亲,秦晓那厢却是杀机四伏。 “啊!”随着不知哪传来的一声凄厉的叫唤,秦晓被从睡梦中吵醒。 半醒半睡之间,却又听不到任何动静了,害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可是下一刻,她的窗被人打破,确切的说,是有个人居然破窗而入。 黑衣人?该不会是任一吧!她看着这个全身都用黑字可以概括的人,大脑顿时有点死机,居然没有首先想到逃。 等人家举着剑刺来的时候,她才想起要那什么挡一下,结果手一动,掀起的是自己的被子。 “撕拉――”一声,那被子竟然就在剑花之下变成了破棉花。 救命啊!秦晓心下大惊,可是这房间里四处都没有地方躲,她只能往床角更深处缩,王妈呢?王妈在哪? 她当然不知道,刚才那声尖叫就是王妈最后的声音。 一剑再度而来,秦晓只能抱头尖叫:“啊!” ------------ 048被救,回家? 说时迟,那是快,在她等死的那一瞬间,不知从何处又窜出来一人,从背后对着黑衣人就是一剑,剑没身而过,才又拔了出来,随即一个箭步跳到了秦晓面前,挡住了黑衣人最后的一剑。 被一剑穿身,又被夺去了最后的机会,黑衣人选择了跳窗逃离。 “没事了,小姐!”迟迟等不到那一剑的秦晓捂着头,倒是听到了这样一个声音。 怕怕的抬起头,眼前是一个武林人世,他手里的火折子让她能看清楚他的服饰。 可是他跪在她面前作甚?她不认识他啊! 这边她还没反应过来呢,那边突然又从窗口外跳进来一个人,也是一身青衣,先是一拜,然后跟着一起低头跪在了地上道:“属下不敌,让那人逃了!” 他口里那人,秦晓猜得到,大概是指刚才的黑衣人,但是这俩属下又是怎么回事啊? 她又是哪门子的小姐咯?想着,她突然到了,难不成是阮琉璃的手下? “小姐,属下等找了您三个月了!”听到这么一说,秦晓算是彻底肯定了,这些人就是来找阮琉璃的,而且可能是阮琉璃的爹派他们来的。 “是我爹让你们来的?”秦晓开口问道。 “是的!还请小姐马上跟属下走,这里不安全。”貌似救她的那个比较有地位,什么话都是他再说。 透过那烂掉的透风窗,外面还是漆黑一片,而再看这室内,棉花破布到处都是,好像她还只穿着一个里衣,‘啊欠’,这神经一放松,她立刻就感觉到冷了。 不过好在这两属下都低着头,她赶紧把衣服穿了起来。 这练过的就是不一样,她才穿好衣服,那个高级别的下属就开口了:“小姐,我们走吧,多有得罪。” 说着,他迅速一手抱住了她的腰。 这是要带她飞么? “等等,”但是秦晓叫停了,她似乎忘记了一个人,这个人居然听不到这么大的动静,“王妈呢,我得跟她说一声。” 这说一声的目的,也就在于让她给韩伯琊传个信,如果他真会回来,也让他有地方去寻她。 “不用了,她已经死了,被那个黑衣人,一剑刺死了。”这回是那个级别不高的男人回答的。说起死了人,也是冷冷的口吻,不带一点伤感,仿佛就是死了条狗。 秦晓怵了,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消失了,今天白天还在一起说话吃饭的王妈,现在就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她没敢去看王妈死状,可是搂着她的那个下属却误解了她的神色,居然带她去了王妈的房间。 还没靠近,她便已经闻到了那股浓浓的血腥味,腥的让她直反胃。还没进房,她便偏过头吐得天昏地暗,甚至一阵昏厥。 “啊!”当她被想象中的血腥吓得惊醒时,身边立刻迎上来一个女人,安慰起她来:“没事了,琉璃,已经没事了!”说着,女人还想要握住她的手,给她力量。 虽然女人是好意,是在关心自己,但是对秦晓而言,却是陌生的,所以她本能的缩回了手。 面前是一个贵妇人,一身暗红色的长裙上,绣着富丽的牡丹,衣领上是百鸟的图样,脖子上一串紫色的项链经营体统,繁复独特的发髻上是夺目显眼的珍珠发钗,耳际是紫色的明月珰。 这个从穿着打扮上看,绝对贵妇的女人,此刻没有因为她的躲闪而面露任何尴尬,而更是一副关切的样子,就连看秦晓的眼神都透着心疼,仿佛在一遍遍的诉说,孩子,你受苦了。 这里是哪?秦晓不仅不知道面前的女人是谁,更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她明明记得,在她昏过去之前,那两个下属说过,要带她回阮家,难道这已经是阮家了? 那眼前这个女人是谁?是‘她’的娘么? 一时间,她不知道如何应对,真恨不得将那个真的阮琉璃的记忆统统搜刮过来。 而对面,贵妇人见她不语,便又开口道:“孩子,别多想,你已经安全到家了!” “哦!”此时,秦晓面对这样的关心,只能如此回答,因为她毕竟不是本人,就连如何称呼对面这女人都不清楚。 “春和,”不过,贵妇人却一点都不介意她的简洁,转而召唤起房间里的丫头来,“去,把老爷叫来,就说大小姐醒了。” “是,夫人!”春和领命,秦晓总算明白了,这位贵妇是‘她’的娘。 于是,她道:“娘,不用了!” “要的,要的!”贵妇人听着她的叫唤,这次她终于握住了秦晓的手,笑的一脸慈爱。 阮琉璃的娘对她真好!面对着这样的母亲,秦晓有了这样的感受,阮琉璃在家过的挺幸福的。 不过她不知的是,这位并不是阮琉璃的亲娘,阮琉璃并非正房所生,但是长久以来阮琉璃却确实得到了来自正房的很多关怀,毕竟她自己的娘已经过世很久很久了。 小丫头才领命出门,门口便又传来了她的声音:“二小姐好!” 原来,是阮琉璃的妹妹来了。 “嗯!”只一个字,好一会儿,她才出现在众人面前。 看到人了,秦晓不难发现,这个‘妹妹’很淑女,是个典型的大家闺秀,就连走路都是极慢极富有韵味的,一身杏色的长衫,很是素雅,头上只是简单的梳了一个发髻,插着一支青色的玉钗,耳际吊着珍珠的耳环,走起路来几乎都没有摆动。 不仅如此,这个‘妹妹’,还是个美人,年纪应该还不到二十,尖尖的下巴,弯弯的眉,大大的眼睛,微翘的唇,不过,却只带着淡淡的笑。 “娘,姐姐!”来到跟前了,她还极为正经的跟秦晓等人行礼。 这是不是有点太谦谦有礼了?秦晓有些惊诧,忍不住去看她‘娘’的表情,却发现她是一副十分满意的模样。就好像是在告诉旁人,她就是希望有一个像这二小姐这样的女儿。 那阮琉璃算什么?秦晓忍不住这么想,可是转念就觉得自己总是想些七杂八杂的东西,将这个问题抛之脑后。 “妹妹好。”秦晓也回应一下。 可是,听到秦晓的回答,这‘妹妹’居然一脸的差异,跟她之前的淑女形象相比,简直可以说是大惊失色。 “有什么问题么?”秦晓心里纳闷了,难道是她露出了什么马脚,这阮琉璃从前难道都是不给这‘妹妹’好脸色的? 还没等有人回答呢,门外又有人插足了,还是个男人:“琉璃妹妹,琉璃妹妹!” 好吧,秦晓猜想,这个可能是阮琉璃的哥哥吧。 一瞬的功夫,大呼小叫的年轻人已经进屋子了,一眼见到秦晓,眼里便闪过一种叫做惊喜的东西:“琉璃妹妹,你真的回来了!” 说着,人已经冲到了床前,显然没有发现这屋子里还有旁人。 这是一个翩翩公子,年纪嘛,秦晓还真看不出到底是二十几岁,反正他叫阮琉璃做妹妹。 只是这样一位书生型的男子,此刻却显得很是小孩子气。 秦晓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说什么。 “辰昀,怎么一回来就这么没规矩,小心你爹来了,骂你!”还好有阮琉璃的娘插嘴。 “娘,二妹,你也在这!”很明显,这阮辰昀在阮夫人和阮二小姐面前是规矩的,回起话来,声音就是一沉,就连表情都变得正经严肃了很多。 但是,等他跟秦晓一说话,又止不住眉飞色舞起来:“琉璃妹妹,听说你是昨夜才回府的,还听说在大五小五找到你之前,你正在被追杀。到底是谁想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害你,你自己有底没?”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阮辰昀就已经让秦晓明白了很多的东西,比如说,她是昨夜才回到阮家的,而这阮府竟然离锦城还挺近的,还有就是阮琉璃之前就已经得罪了什么人,所以才害的她后来总被追杀。 “我不知道。”不过,对阮辰昀的问题,秦晓没法回答,她是真不知道。 “嗯,说起来这对付你的人,藏的还挺深,就连爹都查不到。”得不到答案的阮辰昀,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一脸的郁闷和担忧。 就在他的话落音的那一刻,门外又一个声音响起:“我总会查到的!” 接着,声音的主人也进屋了,进入了大家的视线,是一个双眼炯炯有神的中年男人,下巴下还留着一些胡须。 “爹!”接着,只听阮芙月与阮辰昀双双起身行礼,叫人。 而阮夫人更是迎了过去,作揖道:“老爷!” 只见他摆了摆手,便是免去了这些繁文缛节,来到了房间里唯一没有叫人的秦晓面前,在床边坐下道:“琉璃,爹总会为你出这个恶气的。” 一句话,就像是一句誓言,是一个做父亲的对女儿的保证,说的那么义不容辞。 可就是这么一句话,却让秦晓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身不由己般,泪从眼眶滑下,嘴上已经叫出声来,竟是一句:“爹爹!” “哎!”阮敬成应着,任女儿哭倒在自己的怀里。 顿时,一副父慈子孝,兄妹恭亲,家庭和睦的画面顿时凝刻。但这画面中哭倒在阮敬成怀里的秦晓,却是满眼惊诧。 因为,就在刚刚主宰这身体做出这一系列行为的,并不是她。那,便可能是阮琉璃,那个她以为已经魂飞魄散的真身。 ------------ 049一碗打胎药 惊魂未定,秦晓以身体不适为由,让阮琉璃那一大家子离去了,她甚至还驱散了阮琉璃现在的贴身丫头,只留下自己一人独自在房中休息。 躺在床上,秦晓闭上双眼,在心里呼唤着阮琉璃的名字,她想知道,阮琉璃为什么还没有离开这副身体,她更不想以后在阮家的时候,像今天一样,不知不久就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她毕竟不是这副身体的正主,生活在古代身不由己也就罢了,她不想连这幅身体的使用都身不由己。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身不由己。’阮琉璃感知得到秦晓的心声。 ‘可是,你已经那么做了。’秦晓说的才是事实吗,‘在我穷困潦倒的时候,你没有出现,现在出现是想坐享成果么?“ ‘你想多了,我只是见到我爹爹,所以激动的’,阮琉璃说的也是实话,‘我娘早死,虽然大娘对我是很好,但是爹爹对我更好,我不是不谙世事的人,我一直都知道,如果没有爹爹的庇荫,我的人生会很辛苦。’ 听到阮琉璃这样的心声,秦晓发现,她根本就没有反驳的权力,更没有理由能够理直气壮的让阮琉璃安心离开这身体。 ‘那你以后不许跟我捣乱!’这是秦晓退让,也是她的警告。 ‘好!可是我希望你偶尔能让我跟爹爹相处相处。’而这则是阮琉璃的期望。 ‘只要在我承受的了的范畴。’而这是秦晓的底线。 于是在阮琉璃的静默下,谈话终结。 秦晓缓缓睁开眼,呆呆的望着床帘,回这个家对她而言是好,还是坏?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突然传来了‘咚咚咚’地敲门声,是那个叫春和的丫头:“大小姐,该吃药了!”说着,她已经推开了门。 原本,她是被秦晓遣到门外面候着的,而秦晓并不知道她跟阮琉璃的神交花去的是半柱香的时间,春和顺道去厨房取了药回来了、 “什么药啊?”秦晓问着,从床上坐起,脸上突然没了血色,难道这家人已经知道她已经怀孕的事情了。 “你别过来,我不喝。”想着,秦晓便卷着被子,往床里面缩,十分排斥的朝春和摆手示意,让她别再端着药走近。 “大小姐,这药不苦的,”可春和哪里知道她想什么,只以为这大小姐跟从前一样,害怕喝药,“您不记得了么?这安神药可是从前按照老爷的吩咐的,调成您能接受的甜口味了呢!” “安神药?”似乎听到了药名,不是她想象中的打胎药呢,脑海中阮琉璃的声音再度响起:安神药是爹爹为了我特意找来名医调制的,在确保它口味的同时,也确保它安神的疗效。 是么,感觉得到阮琉璃对往昔的怀恋,秦晓变的不那么敏感了,紧抓着被子的那只手也跟着放了下来。 “是呢,味道可好了。”春和说着,将碗递给了秦晓,“刚才倒药的时候,我还忍不住把药罐里剩下的给喝了。” 老实巴交的交代着,春和笑的像一个憨憨。 从前怎么没发现这丫头有这么傻呢!阮琉璃又在感叹 真太老实了!而秦晓对这丫头也有同样的感觉,想着,她抿了一口药,是很甜,很好喝,像是喝甜汽水,于是秦晓一饮而下。 “大小姐,您好好休息,”结果秦晓手里的碗,春和又道,“我会给您备好午膳,等您醒来再热给您吃。” 她的言下之意是,这安神药会让人有点想睡觉吧,秦晓猜想着,乖乖再度躺下。 可是左等右等,她就是没有办法入睡,那安神药的效果一点都没有出来。 ‘阮琉璃,陪我来说说话吧!’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身体里还有一个灵魂,闲来无事,便想找她来聊天,顺便了解下情况,免得以后在这个家里她总是错漏百出。 ‘那想知道什么?’阮琉璃自然知道她的意思。 ‘说说这个家里的状况。’说是要了解情况,但是秦晓觉得,她想要知道的太多,不知从何开始。 ‘刚才,你已经知道了,我不是大娘生的,只有阮芙月和阮辰昀是,我其实是爹爹最宠爱的小妾生的,不过我娘生我的时候就死了,因为对我娘的宠爱,所以爹爹对我也是极好的,从小到大,只要我想要的,他都・・・’听阮琉璃说道这,秦晓忙不停的插嘴了,‘停,换个人行不,我已经知道你爹对你超级好,你也超级喜欢他了。’ ‘那说说我那个哥哥和妹妹吧,’阮琉璃的述说,就像是在回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们俩是亲兄妹,可辰昀哥哥更喜欢跟我在一起,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因为芙月太弱了,总是一副娇滴滴的大家闺秀模样,就连笑都放不开。’ 就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阮琉璃笑了几声后,继续道,‘噢!对了,我是会武功的,所以辰昀哥喜欢找我玩,偶尔还能跟我打一架,不过每次他都不敢动真格的,因为我一输了就回去爹爹那告状,无论对错,爹爹总会帮我的・・・’ 秦晓发现,这阮琉璃说着说着就又回到了她喜欢的爹爹身上,她倒是说的挺开心的,可是秦晓却发现自己却莫名其妙的感到小肚子一阵阵的痛,好像有谁在里面用力扯一样。 额上冷汗直冒,秦晓渐渐听不到阮琉璃的‘声音’了,将身子蜷缩到被子里。肚子痛到无法言喻。 突然,她感觉到随着这样的疼痛,一股股热流自下身而出,她甚至闻到了血腥味。 掀开被子,她便看到床上漫延扩大的血渍。 那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毫无疑问,秦晓肯定以及确定,她的孩子没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突然,秦晓猛然想到了之前的那碗甜甜的‘安神药’,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一个人――阮敬成。 是他,骗自己喝下了打胎药!春和也是帮凶。 顿时,秦晓泪如雨下,她又失去了一个准备迎接的孩子。 哭泣中,她仿佛听到了阮琉璃的声音:没了孩子,或许更好,爹爹这样做是对的。 滚!她沉浸在丧子之痛中,孩子没了,她的爱情呢?韩伯琊,你现在在哪? ------------ 050这个阮府 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而这个梦夺去了她的孩子。 等到秦晓从她的丧子之痛之中凝神之时,春和已经又进了房,就像是掐准了时间一般。 “大・・・大小姐!”她喊着,就站在床边,怯生生的看着秦晓,却被秦晓那骇人的眼神给吓到了。 “你还敢来!”此刻的秦晓就连大声说话都会觉得身上疼痛不已,那些痛无一不是在提醒她,她的孩子被这些人谋害了。 “对不起,大小姐,都是老爷交代的,”春和说着便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不断的叩拜着,似是要道尽她这小丫头的无奈,“奴婢不得不这么做,奴婢不是要谋害大小姐的!” “滚!”一声怒吼,带着秦晓无尽的恨意,之前她怎么会觉得这个丫头傻来着,最傻的明明是自己,如此识人不清,错把豺狼当白兔。这阮府里怎么可能会单纯的人?家业越大,水越深。 春和一听秦晓这话,几乎是连滚带爬,远离了秦晓的视线。 敞开的房门和血泊中的秦晓,形成了一种很诡秘的氛围。 床上,秦晓感觉越来越冷,尤其是那团血迹上,黏黏湿湿,冷冷彻彻,而她就在那里,静静的不知在想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阮敬成的声音突然在屋子里响起:“璃儿,为什么要胡闹!” 而这阮敬成不愧是武林盟主,走路带风,话毕人就已经到了秦晓跟前,而前去给他报信又紧跟他而来的春和还是进了门两步远。 闻言,秦晓又带着失子之恨迎上这阮敬成的叱责,却见他看到她身下的血腥之后,眉梢微变,即转头道:“春和,赶紧把门给我关上,这么没分寸,是想府上人尽皆知么?” “老爷,奴婢不是故意的,”这不,又把春和吓的跪下磕头了,‘咚咚’地响着,仿佛那头不是她的一般,“大小姐不肯让奴婢收拾,奴婢一急就去找您了!” 原来如此!好一个疼女儿的爹,好一个贴身的丫头。秦晓低下头,不用看也知道,就她现在这模样,如果被有心人看到了,传出去了,必然会坏了她的名声,更会坏了阮府的名誉。 这俩人,担心的不外乎是这阮府的名誉,根本不是阮琉璃本人! ‘你胡说,我爹才不是,他是怕坏了我的名声。’秦晓的想法,阮琉璃还不承认了,居然还放出心声来反驳。 秦晓正想反驳她,却又见阮敬成转过头了:“璃儿,别恨爹,爹这是为你好,你新嫁失踪三个多月,回来就怀孕两月有余,让人知道了,你这辈子就完了。” ‘你瞧,我爹是疼我的!’听了阮敬成的话,秦晓还没出生呢,阮琉璃就已经向她显摆了,“他都是为了我好,为了我的将来着想。” “你闭嘴!”她的话,在秦晓看来,及其幼稚的,让她搞不明白这样一个女子,到底是怎么在这阮府里存活下来的,又怎么会惹到那么多难搞的事情,之前就让她收拾了那么多烂摊子。 这三个字,虽然是冲阮琉璃说的,可是秦晓一时性急,居然就脱口而出了。而在在场的人听来,她这是大逆不道,居然让她的父亲闭嘴,而且还是这样的口吻。 所以,跪在地上的春和听了,那头是几乎粘到了地上,而阮敬成呢,听到她这话,眉头也是一皱,目不转睛盯着秦晓。 不过,秦晓既然说了,干脆也就认了,说完也眼都不眨的盯着阮敬成,对视着,看他拿她怎么办! 只见阮敬成眼神一利,视秦晓伟不肖女。可这样的神色,在他的脸上却只是一瞬,下一刻却突然变脸,又是平日那个对女儿千依百顺,好到不行的父亲:“璃儿,好好养身体,等过些时候,我让下人陪你上街逛逛,到了街上,什么都听你的,你想干嘛干嘛!现在,先让春和给你打理打理。” 这口气,摆明就是哄小孩子。 ‘爹爹最好了!秦晓,你赶紧起来了。’但是阮琉璃却是受用的,在秦晓的脑海中响起这样的话语,可是听的秦晓直皱眉。 但她不能死赖在床上,这床迟早是要打理的,而她的孩子早就已经死去。于是,这一次,她从床上爬了起来。 地上的春和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开始收拾那一床的秽物,而阮敬成呢,一副好爹爹的样子,动作迅速的抚上了秦晓的手,将她扶到一旁的凳子上坐好。 看着春和忙碌的样子,秦晓觉得那日就在昨日。可是那天已经过去了近十天了,她也在阮家养了十天的身子。 这十天里,阮家人来的很勤快,尤其是大夫人以及大少爷。 大夫人每次来,都对她嘘寒问暖地,似乎是要把她的生活各个方面都照顾的无微不至。 秦晓虽看不出她对自己有什么异常的心思,可是却忍不住开始防备。毕竟她关心自己的生活,就相当于能够悄无声息的将危险渗透到她的日常生活之中来。 当然她防备的不止是大夫人,这阮府的人,她都无法相信了。阮敬成,他的嘴脸,她早就看清,不过是打着爱女的旗帜,实际却只是看中自己的面子,只不过这样的评价,阮琉璃本人死活不同意;阮芙月,虽然在阮府里她是最不喜欢来秦晓处的一个,但是阮琉璃不喜欢,秦晓也就不再心底做备份了;至于阮辰昀,他像是阮家的一个例外,在自己面前挺真实,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或许只是没有暴露出来而已。 “琉璃妹妹!你准备好了没?”今天,她要出门,是那天阮敬成首肯的,而今天要出门的,还有这看起来真实的阮辰昀。 他又来门口催了,就好像急着出门是的他一样。 “马上!”秦晓可不认为他会对出门这么感兴趣,他一个男人,自然总是在外跑的,又不是阮府里的那些不能随意外出的女眷。 说道这个,就不得不说一说阮琉璃了。 她从前就是一个例外。因为她从前就能随意外出,而且是一到街上就横行无忌,欺行霸市说的就是她了,出门时,总是带着一大堆的下人,要是跟别人起了什么纠葛,她这边其实都会比别人强上许多。 更何况,她还是懂武功的,随身携带的长鞭就是她的武器。那是一根黑色的鞭子,此刻就挂在阮琉璃房间的墙上,据说当初出嫁之前,让她甘心将这长鞭没带上轿子,而放在家里也是全家人出了好大的力气才办到的。 而不知是不是上天注定,她出嫁那日穿着繁重,还没带贴身的武器,然后就被贼人劫走了。 “琉璃妹妹,现在出门怎么不带鞭子了。”秦晓才走出房门,门口久等的阮辰昀就开口了。 说着,他还往她房里瞅了瞅,那鞭子黑亮很亮的,挂在墙上,让人一眼就看得到。 “而且,现在你也不跟我比试了,”见秦晓没有行动,阮辰昀整个人都好像蔫了一样,“难道打算以后都不耍鞭子了。 至于这么在乎么?秦晓想着,却还是冲春和道:“去给我拿来!” “我来,我来!”一听她要带鞭子了,阮辰昀立即响应号召,亲自上阵,用上一阵轻功,一跃便拿下了墙上的鞭子。 手上接过这黑色长鞭,秦晓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或许说阮琉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更正确。 这鞭子,或许是阮琉璃的一爱。秦晓可以感觉得到她的跃跃欲试。 ‘你最好别乱出来。’可是秦晓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她发现,只要她的意志够坚定,阮琉璃是别想拿回这身体的使用权。 拿着鞭子,随意一甩,就是‘啪’一声脆响,秦晓觉得这鞭子的声音很好听。 “怎么没有力气啊?”但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阮辰昀则是道出了她力道上的不足,“身体还不舒服么?” “没事了,我们走,”不想跟他在这上面继续纠缠,秦晓撇下他就向前走去,“想必芙月已经等急了吧!” 是的,此次上街,一起的还有阮芙月,一共是兄妹三人。原本只有她跟阮辰昀的,可是不知为什么,这足不出户的二小姐听说了,也说要跟着,阮敬成只交代了阮辰昀要好好保护她,也准了阮芙月的要求。 大门口,阮芙月果然已经到了,看起来是等了有段时间了,看到秦晓来了,还皱了皱眉,但是在看到阮辰昀之后又变成了那个淑女。 喜欢和讨厌,这样的变脸功夫,秦晓没有错过,所以,更肯定了她的设想,这阮府里水深得很啊! ps:嘿嘿~~~这几天点击率貌似升了,难道是大家都过完元旦,回归了么~~~喜欢看的亲,离花继续求包养 ------------ 051康都城里救乞丐 秦晓听阮辰昀说过,这阮府是坐落在康都城的。而康都城是锦城的南边最近的一个城。 这次出门,因为秦晓身体尚未康复,所以,他们是坐着马车逛街的,比起往日阮琉璃一匹黑骏马驰骋在大街上,已经很低调了。 康都城,人杰地灵,最重要的是,这里时不时会有一些武林人士来往,毕竟武林盟主的家就在这里。 但,就算有武林人士,也不影响阮家的低位,那些人多少会卖武林盟主的面自己,对阮家的人格外大度。 当初的阮琉璃就是这么一个案例。 这样一个张扬跋扈的丫头片子,却是能靠着一条长鞭,在康都城里称霸。 当然,如果阮琉璃在界面上对摊贩有什么损害,是会得到阮府的赔偿的。总而言之,从前的阮琉璃,可以说是备受宠爱,至少表面上是,她负责到处惹事,而阮敬成则跟在她的屁股后面,为她擦屁股。 不过,至少,阮琉璃还没有搞的康都城里天怒人怨。 坐在马车上逛街,其实就跟看风景一样,没什么实感。秦晓在车上,扯开帘子看了不久就已经发现了。 “我要下车走走!”秦晓受不了,这样逛街有什么意思。 “爹说了,你身子还没好。”这一向都不怎么说话,更不怎么跟秦晓搭话的阮芙月开口阻止她。 “那我还不如在家呆着,出来干什么!”秦晓的言下之意,是非下车不可了。 “走走散心也好,你想去哪,我陪你!”还是阮辰昀比较明白秦晓的意思。 “随便,走到哪就是哪。”说着,秦晓招呼着车夫停了马车,然后三下两除二地跳下了马车,动作及其有范。 当然,如果能忽略从她腰上掉到地上的鞭子就更好了。 鞭子居然挂不稳,秦晓抱怨这捡起了地上的鞭子,真不知道当初阮琉璃是怎么挂的。 ‘要我教你么?’哪只秦晓随意一想就引来了阮琉璃本尊。 ‘不必了,’秦晓拒绝着,发现阮辰昀也下来了。 而那阮芙月,居然也跟着要下马车,可是没有上马时的东西,她就下不来了,在马车上急的团团转。 阮辰昀也算是一个好哥哥了,见状,马上就迎了上去,抱着她下了马车。 这阮芙月不会是禁忌爱吧!见状,秦晓如此想着,从她的角度上看,被阮辰昀抱着的阮芙月笑的跟朵花似的,好像是被心爱的人抱在怀里一般开怀,真是让她看的心里一阵恶寒。 “谢谢哥!”当然阮芙月那句感谢的话,倒是表明了他们只是很正常的亲兄妹。 没心思继续看他们的互动,秦晓已经先一步出发,开始了四处逛了起来。 康都城的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是那些打扮的好像侠客的人,有些佩刀,有些带剑,还有些人更夸张,还带一个黑纱斗篷,与她擦肩而过,居然还撞了她一下,差点没撞翻了她。 而且这人撞了人居然什么都没说,扯着自己的黑纱斗篷,就走人,他以为自己是什么武林重要人士,不道歉就罢了,还死拽着不给别人看,以为她稀罕么! 秦晓撇撇嘴,站稳之后,转过头去看其他的人,对那些故作神秘的人,她才没兴趣。 所以她没能发现,刚才那个她以为自以为是的带斗篷的男人,其实是她的熟人。 他已经来了有几日了,每天都在阮府门外徘徊,等待她的出现,他在等一个机遇,一个可以安排相逢的机遇。 “琉璃妹妹,不要走的那么快!”跟在秦晓身后的阮辰昀呼喊着,他完全可以追上秦晓的步伐,甚至超过她都没问题,可问题是,他身后还有一个走着小碎花步的大家闺秀阮芙月。 “是你太慢了!”秦晓听了,停下转身便叉腰站在那里,看着他。 而阮辰昀呢,对上她的眼之后,赶紧闪开了,将她身后一米之外的阮芙月暴露给她看,意思很明显,这怪不得他的。 这阮芙月,走在这大街上,居然还是一副扶桑弱柳,慢悠悠的模样,可是很明显她额上的汗,却告诉秦晓,她已经尽力走的很快了,只是因为走路方式不同,她只能到达这个速度了。 好吧,她算服了!秦晓还能怎么样呢?只能仰天长啸,等呗。 正巧,身边有卖包子的摊子,秦晓立刻上前问道:“老板,来两个!”她知道那阮芙月肯定对这包子没兴趣,于是只给自己喝阮辰昀叫了两个。 “哟!阮大小姐!”她想不到这老板居然还认识阮琉璃,好像还挺熟的,“今天没骑马出来?” 她怎么听着这老板说这话,有点戏谑呢?不清楚本尊的事情,秦晓也不知如何搭话,只能拿了包子付了钱之后,闪人。 嘴上叼着一个包子,随后她把剩下的那个给了阮辰昀。 “要不,你陪芙月,我自己随便逛逛。”总感觉身后,那老板探究的眼神还在自己身上,秦晓觉得不自在,想马上换个地方呆。 所以,她没等阮辰昀回答,便独自一个人跑了。 好吧,她熟悉地形,所以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跑远了,而这路上行人又这么多,明显她是找不到阮辰昀他们了。 这一带,似乎没有太多的武林人士,好像都是些普通的老百姓在做着各种营生,唯一不一样的是,这里貌似比刚才那条街要贫穷一些。 明显路人和商贩的穿着打扮都要次一点,而且路上还有蛮多的乞丐的,而且他们还喜欢围在一起。 刚这么想着,不远处那个乞丐窝的人就散开了,只剩下一个乞丐面朝地趴在地上,不知是生是死。 这乞丐的姿势,秦晓当然不会认为他只是在睡觉,况且他的一身白里子衣服,不知被什么利刃划的破破烂烂的,貌似身上还负伤了,里衣上都是血迹,干涸的和未干涸的。 不要问她,为什么知道那个男人穿的是里衣,因为他的衣服明显和其他乞丐的补丁外衣不同。 也许是好奇心的趋势,又或许是命运的牵引,她向他走了过去。 见她过来,先前散开的乞丐居然拿着破碗迎了过来,秦晓一个条件反射,就抽出了腰间的鞭子,竟吓的乞丐们胡乱叫着,四处逃窜:“是阮大小姐!阮琉璃回来了,快逃啊!” 阮琉璃是猛兽么?他们用得着这么害怕?秦晓哭笑不得,朝地上的人走去,可是靠近了,那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靠近了,她擦发现,此人手腕上的经脉居然是被别人挑断了的。 是他的仇家干的么?他惹上了怎样的仇家?他是怎样的人呢?脑海中对此人连连发问,秦晓忍不住想要探寻,于是捡起地上的一块枯树枝,顶了顶这乞丐的头,想要以此转过他的头来看看长相。 可是任他怎么努力,这人就像是粘在地上了一般,移动不动。 秦晓不放弃,上下捣鼓,终于,这乞丐动了,而他居然是一口咬住了秦晓手里那枯枝的另一头,咬着,他朝她露出凶狠目光,似乎是当他是之前的那群欺负过他的乞丐了,想要吓退她。 可是看到面前的人是秦晓之后,他先是一愣,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却是像是放心了一般,晕了过去。 怪了,这人难道也认识阮琉璃?他的反应给了秦晓这样的疑问,也让秦晓有了收留他的心思。 ------------ 052阮敬成的放纵 已然决定带乞丐回家的秦晓自然没有了逛街的心思,她的心思完全到跑到如何回府,以及如何带着乞丐回阮家去了。 好在这阮家在康都城里是比较有名的,秦晓只随便逮了个路过的大娘一问,便有着落了。 不过为了能带着这已经昏过去的的乞丐一起回家,秦晓可是花了不少的心思,甚至花了不少的钱,找了个只认钱不嫌脏的壮汉,背着这乞丐,领着秦晓到了阮家大门前。 “大小姐,你可回来了!”让秦晓想不到的是,此刻的阮家居然为了找她已经闹开了,她才到,就被门口正焦急着的下人给叫上了。 “恩!”应着,抬眼看了他一眼,秦晓发现对这个下人没有一点印象,阮家实在是家大业大,更何况她才来了几天啊,当然不认识。 但不认识不妨碍她发号施令,就他了:“你,把他给我带去府里好好打理一下,”秦晓说着,指了指大汉背上的乞丐,这就打发大汉走了。 看着门口的几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她带来的人给抬了进去,秦晓便才跟了进去。 大厅里,比门口更慌乱,还有阮敬成坐镇。 远远的,秦晓就已经听到了他的怒吼:“你这哥哥是怎么当的,这么大的人也给弄丢了!” “不管哥的事,是她自己走的太快了!”而这个反驳的声音虽弱,但是也充满了坚持。 “芙月,别说了!”但是阮辰昀仿佛不领她的情,还让她住嘴了。 “还有,我走的太慢。”而当秦晓走到大厅时,就只听到了最靠近大门的阮芙月委屈的小声嘀咕了。 但她的话,恐怕只有迎来的秦晓听到了,因为在秦晓跨进门的那一霎那,立刻有一个洪亮的声音遮蔽了其他的动静:“你回来了,璃儿!” “恩!”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秦晓点点头,不明白这屋里的人是在闹哪出,原本听声音,还以为只有这三人,结果除了这三个主事的,就连大夫人也坐在大厅里,而那些丫鬟下人什么的,就更不在少数了。 她只不过不见了一会,怎么这个家里搞得跟她又被绑架了一样?话说阮琉璃在这家里地位这么重要么?秦晓搞不懂了,她明明记得,任一那个可耻之徒说过,这阮敬成可是在她被劫之后不久,便没有再继续找她了,现在又这么重视她,又是为什么? 事出奇怪,势必有妖。 “你回来了就好,你到底去哪里了呢?怎么能一个人走,你不知道很危险么?才被劫走了,你不记得了么?”不过,这阮敬成表现的就像是一个慈父,典型的会让阮琉璃本人感动的慈父,“你身体还这么弱,武功也没有恢复,怎么能独自一人到处乱跑呢?” 所以阮琉璃感动了:‘听到没,以后别带着我的身体到处晃,现在还处于危险期呢!’ 秦晓从耳际到脑海,听着这妇女俩人的话,无语至极,却只能强颜欢笑,应着。 可是,阮敬成说完之后,这阮家的人便又轮番上阵了。 大夫人就是将她叫道了跟前,然后握着她的手,一个劲的重复一家之主阮敬成的话,就是换着法的说。 而阮辰昀呢,就在一旁一直看着她一句话都不说,仿佛就是在等她一句,对不起。 至于阮芙月,倒是没有走到她身边来,只不过她那带着恨意的眼神,秦晓就算不用转头,用背就能感受得到。 天啊,这一家子! 早知道她就应该悄悄绕过大厅,直接回房,但是此刻她知道为时已晚,只能一副乖孩子样,听着受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天籁之声拯救了她,那人说:“大小姐,人已经打理好了,但是他好像病的不清,还烧着呢!” 言下之意,就是要听她该怎么处理了。 “爹,娘,大哥,我那边还有事,”秦晓赶紧趁势转身,来到了那个下人身边,“走,带我去看看!” “怎么回事啊?”可是秦晓还没跨出门去呢,又被阮敬成叫住了。 “老爷,奴・・・才・・・・”家主说话自然权威,一句问话,在那下人听来就就是质问,让他双眼在阮敬成和秦晓身上转悠,最后竟战战兢兢的跪了下去。 呵呵,秦晓转过头,只能她回答了:“我带回来一个人。” “是什么人?”他这句话才可称之为质问了,仿佛在告诉秦晓,他们阮家能随随便便待人回来么?居然都不让他这个家主知道。 “一个乞丐。”讪讪地答着,秦晓表示她也不知道说了这话,后果会怎样,其实当时带那人回来的时候,她就忘记考虑这家里人的反应了。 “琉璃妹妹,你是不是发善心,”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阮辰昀答话了,他明显是在帮秦晓铺桥,“带了个可怜的小丫头回来了?” “没,”可是这个时候,秦晓就算是想编瞎话也编不出来,毕竟那人已经在阮府了,而且好几个下人都看到了,明摆了不是可怜的小丫头,“是个男人!” 真话一出口,这满室的人闻之色变,就连平日表情最微妙的阮芙月此刻都已经惊讶的长大了小嘴,而大夫人则是一副看秦晓不似良家妇女的表情。至于阮辰昀,居然转过头去了,大概是被她的实话给气着了,真是给梯子都不知道下,恐怕就是他此刻的想法。 此屋里,就只有阮敬成,还瞪着她,在等她的解释。 “那个人也挺可怜的,”秦晓是要解释来着,“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好像被其他乞丐打劫了。” 这话自然是秦晓联系前后事件,瞎掰的,随即她才道出了真话:“而且他不知道是惹到了什么歹毒的人,居然挑断了他的手经呢,身上也是伤痕累累的。” “你带我去看看!”听了她的话,阮敬成居然没有直接让她把那人扔出去,而是问那个下人,要去看那个乞丐。 “爹?”秦晓惊喜了,难不成,他同意她留下那人? “一切等我看过了再说。”可是阮敬成一句话,就又把她的心思打回了原形。 于是乎,这一家子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那个下人给那乞丐安排的下人房,没办法,秦晓没经验,所以没说要送这人去哪里,所以门口的那几个人就给搬到下人的房里来了,还给他换了一身下人的衣服。给他洗澡没?当然没,哪家的下人有这个资源,想洗澡就洗澡的,不过,脸倒是给他洗了把。 秦晓一进门,就看到了,这个男人长的不错哦,脸色虽然苍白,但是眉眼之间还是挺俊的,就是此刻禁闭的双唇让他整个人透出一种冷气。 可以想象,如果他睁开眼,恐怕会更冷,想象着,秦晓突然觉得脑子里闪过了一个画面,她怎么觉着这个人她在哪里见过呢?真奇怪了。 她还在纳闷,阮敬成就已经非常熟练的捞开这乞丐男的袖子,还没号脉呢,就已经看到了他腕上的一道深深的划痕,上面的血迹都还没有擦干净,厚厚地结了一层的痂。 这个伤口似乎已经留下有段时间了,凭他武林盟主的经验来看,这划痕还非常有水准,必定也是一个懂武功的人干的,阮敬成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来到他的脚边,挑起了他的裤脚,果然如他所料,他的脚上也有这么一道痕迹,比受伤划得更深,这摆明了就是要让他成为一个废人。 “手脚全废?!”再度盖上他的手脚,他已经没有探寻的必要了,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眼里闪过一道犀利的光,转身对上走神的秦晓道:“璃儿,你想留下他?” “是!”被他惊醒,秦晓回答的如同条件反射。 “好,那你答应我要好好照顾他,不能像从前一样,随便玩玩,无聊了就不管了。”这阮敬成居然答应了,这是秦晓没有料到的,不过挺他的口气,貌似这阮琉璃以前就做过这样的事情,大概后来的烂摊子也是这当爹的收拾的。 “绝对不会了!”虽然那些破事肯定不是秦晓做的,而是阮琉璃的前事,但是此刻她就是阮琉璃了,自然也得应着,反正她接管阮琉璃的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你们,把他安排到小姐院子里的下人房里去。”听到了秦晓的答复,这阮敬成居然就这么定了,还让把人带到秦晓院子里去。 他不怕坏了阮琉璃的名声么?秦晓其实挺想这么问,但没问出口,那阮辰昀就已经问了:“爹!这怎么行,他来历不明,要是对琉璃妹妹图谋不轨怎么办?” “你也看到了,他手脚尽废,手能动动,还能站起来走路就不错了。”阮敬成说着,居然还白了阮辰昀一眼,随即道,“大家都聚在这里干嘛,该回哪回哪!” 他就这样赶人走了,不过正和秦晓的意思,免得这些人又跟她回她的院子,挤得满满的,还要让她去赶人。这会离这乞丐近了,她还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等回院子了,是应该带他去洗个澡,然后还得给他找个大夫来好好看看。点击率啊~~~继续爆发吧~~~ ------------ 053各方自由打算 看着自己院里的人忙开了锅,帮着乞丐洗澡,找大夫给他看伤,秦晓就一直坐在屋子里喝茶,等最后的结果以及听阮琉璃本尊抱怨。 ‘讨厌死了,爹爹到底在想什么啊!居然把这个人送到我的院子里来,还让我管到底!’跟秦晓不同,阮琉璃对那个乞丐可没有什么印象,更没有什么感觉。 但是这样也让秦晓确定了,这人,是她后来什么时候碰到过的,然后那人也记住了她,所以才会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放心的晕了。 小口的喝下一点热茶,秦晓优哉游哉的回应了她:‘我倒觉得这次你爹的作法,挺有人情味。’ 是啊,居然没有拒绝她的要求,这应该还是拖了阮琉璃本尊的福,之前也喜欢拣这类‘东西’回家。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才不是无理取闹的。’秦晓心理所想的,阮琉璃也能听到,用不着她可以跟她心灵对话。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关于她的癖好,秦晓不想跟她多交流,从阮敬成那里她就已经看明白了。 ‘你少敷衍我了!!’阮琉璃爆发了,可是她的爆发对秦晓没有什么撼动力,反倒是惹得秦晓忍不住笑了起来。 屋里,别的人忙前忙后,可是秦晓却端着杯茶,坐在那里笑的十分诡秘,就连正在为乞丐开药方的大夫,都忍不住看了看她,然后冲一旁主持大局的春和小声嘀咕道:“那个,你家小姐要不要也看看?” “开完药方,记得去账房拿钱!”可是春和理都没理他,直接出言劝走。 这厢秦晓笑的高兴,自然不知道她已经被那个她认为的,做了件有人情味的‘爹’算计了。 那厢阮敬成的屋子里。 “老爷,你今天这是为什么?”大夫人就伺候在阮敬成身边,看着他神色诡异的听着来自秦晓房里的下人的禀报,沉默了许久之后,才敢打破宁静。 “你问的是监视她,还是放纵她?”凝神,阮敬成闭上了双眼,显得十分恬淡。 阮敬成嘴里的她,大夫人心知肚明,不就是这阮家大小姐,阮琉璃么,那个贱婢的女儿,真不知道她怎么这么好命,居然还能带着别人的孽种回来,可老爷却只是让人打掉了那个种,居然还一直这么放纵她,这次还允许她随便从外面带个男人回来,就算那是废物乞丐,也是个男人不是么。 “这次,你可别做多余的事情,”大夫人心里还没抱怨够呢,阮敬成又猛然睁开了双眼,怒瞪着她,“郡王府的这条线,要是断了,你知道后果的!” 一句话,似是威胁,又像是警告。 虽然迫于他的威严,但是这大夫人的好奇心却高过了害怕:“你是说郡王还要・・・” 大夫人一个‘她’字还没出口,就被阮敬成给狠狠瞪了回去:“过些日子你就清楚了。” 总而言之,就是让她别再自作主张,轻举妄动。阮敬成很清楚,上次琉璃被劫走,其中他的这位大夫人必然是有几分功劳的,算然最后没有给他的计划造成太大的问题,但是却是失掉了一条很好的路。 至于这一次,路是自己过来的,他只要守得住璃儿就好了。现在这璃儿有了新的玩具,应该会在家玩上一段时间了。 当然他的猜测有一半是对的,秦晓真不准备出门了,至少近期是。至于错的那一半,她可不是把这乞丐当玩具,而是好奇,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对她这么放心,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他。 不过,她注定要失望了。 一日后,这乞丐醒来了,可是他却不能言语。他居然不止手脚残疾,甚至连话都说不出,害得秦晓又请了之前的大夫回来给他看,结果大夫讲,他是被人灌下了哑药,发不出声音来。 拆春和送走了大夫,秦晓便独自一人坐在床边,看着他。 “你怎么这么悲催?”秦晓觉得面前乖巧的不像个男子的男人命运似乎过于悲惨,“你到底是跟谁结了仇了,居然被弄成了这个样子。” 听到她的疑惑,男人眼里居然只是快速的闪过了一丝凄厉,随后又归于平静,像是认命,又像是不在乎了。 他就用那双宁静致远的眼,望着秦晓,可是也难免让秦晓感觉一阵哆嗦,为嘛,冷的呗。 虽然知道,他这是平静或者趋向于温暖的表情,可是感觉就是有那么一点冷,这大概是跟他以往面部表情有关。 “你以前是不是挺冷的一个人?”忍不住她就问了,可是对方却是有点迷茫的表情,不懂冷是什么意思么? 于是,她又解释道:“就是,不怎么喜欢笑,或者是根本笑不出来。” 其实她也不知道冷是不是应该这么解释,可是等她一说完,面前这人居然还真老实地点了点头。 这人真好玩! ‘噗――’一声,惹得秦晓笑出声来,看来,就算是他不能说话,甚至连手脚暂时都不能动,还是会给她带来很多乐趣。 于是乎,秦晓接下来的半月里,真的变得被他拖住了手脚了。 没事的时候,秦晓就喜欢来跟他说话,偶尔得到他几个点头或者摇头,又或者迷惘不知的表情,秦晓都觉得很有趣,尤其是,当他的脸上出现更多不同的情绪表达时,她更觉得是种成就感,就好像是在一张白纸上,画出了自己对情感的诉求一般,当然这也像是教会了一个不懂感情的人,什么是人间喜怒哀乐。 就在男人表情变化突飞猛进的时候,他的身体居然也突飞猛进的痊愈了,居然才半月就能颤颤的走几步了,手也灵活了很多。搞得那个一直为他看病的大夫大呼奇迹。 这天晚饭,秦晓又喊他同桌吃。这两天,他已经不用别人喂,能自己吃饭了,不过是用勺子挖着吃。 吃着吃着,她这才想起来了曾经困扰她的一个问题:“你是不是认识我?” 看着她好似不经意的疑惑,男人身子一僵,踌躇的等到她等不耐烦听回答,对上了他的眼,他才重重点了点头。 不过秦晓是问不出,他是在哪里认识的她了。一则是他根本不能说话,二则是有外人浩浩荡荡来了她的院子里。 那好像是大夫人身边的嬷嬷,后面还跟着几个丫头,这是要干嘛?秦晓放下筷子,望着来人。 欲知后事如何,请收藏等明日更文~~~嘿嘿 ------------ 054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怎么回事?”秦晓皱眉了,见这些人什么都没说,就聚拢了过来,人家站着,她站着,这真是给了她莫大的压迫感。 “大小姐,”说话的就是领头的嬷嬷,笑的嘴角都起褶子了,满是讨好,“奴婢们是奉老爷的意思,来照顾您的。” “用得着这么多人么?”秦晓一听她这回答,就更纳闷了,这到底是演的哪出啊?她这最近又没有什么出什么幺蛾子,需要来这么多人看着她么? 没错了,来了这么多的陌生人,秦晓就是觉得好像自己的自由被限制了一样。 “出什么事了么?”别怪她会这么想,任谁遇到秦晓这样的状况都会这么想的,本来嘛,之前这当爹的对她可谓是百依百顺了,还让她在院子里样男人。当然她也没有做什么坏事,但是就是这种让步,已经算是对她的放纵了,更算得上对她的宠爱。 可是,现在什么都不说,就拍来一群人,说来照看她,要照看那就趁早啊,都让她一个人在这块天地上玩了这么久了,才想到派人过来看着她一点,这动机也太明显了吧。 “最近城里有点乱。”这嬷嬷的回答,虽然不尽人意,但是就秦晓听来,还算是合理。还是因为这当爹的关心宝贝女儿阮琉璃,所以让这么多人围着她,才放心。 所以,秦晓没再计较这批陌生人,又再度坐了下去,开始吃她的晚饭,随便看看热闹。 那嬷嬷在得到秦晓的同意之后,迅速的进入了角色,开始在她的地盘上安排那些丫鬟们的岗位和工作。 还真像那么一回事,这嬷嬷不愧是高级管理层的人。秦晓感叹着,所以没有看到一旁的冰块乞丐男一脸琢磨的看着那些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当晚,冰块乞丐男的预感灵验了。 夜深人静之时,他被窗外的微小动静惊醒,一睁眼就看到生源处伸进了一支细细的竹管。 那是什么东西,他再清楚不过,那也曾是他的常备品,在接到要神不知鬼不觉杀掉某人时,就要用到这个迷香。 只见一阵青烟从竹管里涌了出来,妖娆的如同一个妩媚的女子,只是这样的额女人,他承受不起,只见他迅速的拉起被子,捂住了自己的鼻子,顺便闭起气来。因为他不知道,还在外面没走掉的那些人,什么时候会进来。 这一边进行着这项迷香大计,而秦晓那边也不例外。 当一缕缕迷香弥漫在秦晓房间里时,秦晓还纹丝不觉,在梦中和周公约会,丝毫没有感觉与平日有什么不同。而在她门外的那帮放迷香的人呢,只是在放完迷香之后,就离开了,并没有停在门口等待着什么。 唯一还等待着的,只有这冰块乞丐男的门外这几人。他们在等什么,等里面的人昏死了,他们好进行下一步行动。 当里面的冰块男憋气都快憋不住的时候,外面终于有动静了,这批人似乎是第一次干这事,居然还有人小声聊起来了: “兄弟,你说这么久了,里面的人晕了没?” “不知道,要不进去看看?” “好。万一他没晕,就敲晕他,再把他丢出去,今天我们就能收工睡觉去了。” 说干就干,在第三人的定论之下,这三个人撬开了房间里的倒拴,顿时一阵风冲散了房间里的迷香,冰块男立即捂着被子继续装睡。 所以这三个蒙面的家伙,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丢出了阮府。当然,这几人偷懒,只把他丢在阮家的后门附近,就回府了。 所以,当冰山男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就是一扇紧闭的小门,而周围是一片死寂,他的身上又只穿着一件里衣,真是跟之前进阮府的时候没有多大区别啊,除了这件没有被划坏。 翌日,秦晓的好梦还没醒就被人打扰了,不知道是谁居然已经在她身上摸来摸去的,还把她的手挪过来扭过去的,难过死了。 “怎么回事啊!”迷迷糊糊的,她就叫了这么一句,眼睛都没睁开。 可是没想到这么一叫,效果还挺好,立马就没有人来到她身上捣鼓了。 心里喜滋滋的,睡着了她也忍不住翘起嘴角,然后开始闭着眼睛在四周摸索她的被子,讨厌啊,她的被子怎么不见了。 她哪里知道,那被子正被床边的春和抱着,而她的床边可不止站了春和那丫头,密密麻麻的可是站了五六个人,其中包括了昨天刚来的嬷嬷以及她领来的丫鬟们。 “嬷嬷,她是不是要醒了?”嬷嬷身边的丫头,看到秦晓的样子有点愣神,轻轻捅了捅嬷嬷的手臂,她也是知情人士,从昨天跟嬷嬷来就知道,她们是来跟嬷嬷办大事的,而这大事,就是要把这大小姐迷晕了,送上今天会等在大门口的花轿。 “胡说!”这嬷嬷其实自己也有这样的怀疑,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绝不可能又这样的事情,昨天的迷香,她可是吩咐了那些人下足了的,“可能就是迷得晕乎乎的,在做梦吧!” 迷香这东西,明显这嬷嬷也不是很清楚,还以为,被迷晕了的人,还有可能做梦,说梦话。 听了她的话,其余的四个丫头,有的信服,有的撇嘴,总之是各有想法,但是嬷嬷是头,她说什么,这下面的人就说什么就好,在这深宅大院的,言多必失是定律。 所以,她们又开始了各自的工作,为这被迷晕了的大小姐换上今天需要的喜服。 而秦晓呢?才刚觉得舒服了一会,被子都还没找到,又感觉有人在她身上捣鼓了,真烦死人了! “干嘛啊!”终于,她舍得睁开眼了,这一睁眼,便被吓到了,这一双双的手,都在她身上干嘛呢? 吓得她一个激灵,居然一挺而起,坐着便一个劲的往床角猛倒退,嘴上还喊着:“你,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这样一喊,床边以嬷嬷为首的几人都怵了,大家都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怎么迷香没有迷晕她?! 而嬷嬷呢?身为管理层,想到的更多,她是觉得坏事了,这人没迷晕,等下怎么跟她解释,又怎么让她乖乖去上花轿? “嬷嬷,你们这是干什么!”这不,彻底清醒过来的秦晓,冲着她就喊了起来。正所谓擒贼擒王,是什么事,问这个下人头子就清楚了。 “额!”嬷嬷只觉得额上汗水直冒,她真没法跟她解释了,心下一狠,只能来硬的了,“来人,按住小姐!” 这个时候,她居然还知道称她为小姐,可是做的事情分明就是欺主啊! 可是秦晓就一个人,怎么敌得过这里的五个人,所以她是被按住在床上了,只有嘴还能说点话:“反了反了,你们都反了吗?怎么敢” 话还没说完呢,秦晓便被春和堵住了嘴。 这个叛徒啊,一次两次的背叛她!秦晓只能冲她干瞪眼。最后,她只觉得颈上一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这次,她真算是昏过去了。 待她一听话了,嬷嬷立刻差遣道:“丫头们,赶紧干活,趁她没醒之前,给她穿好衣服,送上花轿,送出阮府,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听到她的话,在场的人便七手八脚的给秦晓穿起衣服来,那动作,真叫一个迅速,好像生怕秦晓会再度醒来一样。 阮府大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挂出了红绸,大门上还贴着两个大大的双喜,跟府里的情形完全不一样,因为里面根本什么装饰的没有,仿佛那门口的东西都是用来应付外人的。 阮府的门此刻是关着的,门口还等着一顶花轿,以及一个骑马的带着大红绸子做的花的男人,摆明了就是新郎来迎新娘的。 若是秦晓此刻是醒着的,看到那个男人,肯定会失口叫道:怎么是你!周偌显。 没错了,此次跟阮敬成谈好要来娶这个曾经失踪过三个月的女儿的,就是周偌显。 虽然外人不清楚,但是此刻在门后候着的阮敬成是清楚的,这个男人就是在阮琉璃婚嫁当日拐走她的那个男人。 原本,他以为郡王府的那条线,因为这个周偌显就此断掉了,便也就丢弃了这个女儿,不再寻找她,可曾想她却自己逃出来了,还带着一个孽种。 既然回来了,他自然会对她另作打算,首先便是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婚嫁再做其他打算。可是没想到,这周偌显却是真的喜欢阮琉璃,居然还亲自寻来要娶她,倒是给了阮敬成一线生机,老天有眼郡王府的这条线没有断。 此刻,阮敬成的心是既焦急,又高兴,他在等秦晓的到来。 终于,在看到盖上了头盖,明摆着已经昏睡在吴媒婆背上的秦晓后,他安心的笑了起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把门打开!”一声令下,他笑盈盈的走了出去,去迎接马上新郎周偌显去了。 “久等了,贤婿!”招呼着周偌显,阮敬成已经用眼神按时吴媒婆把秦晓稳稳当当的扶进了花轿之中。 “应该的,岳父大人。”周偌显此刻是红光满面,所以也就没有注意到秦晓根本不是清醒的。 今天,是他被阮琉璃甩了之后,第一次得到阮家人的认可,也是他们家家破人亡之后,第一次让阮敬成能用这样的口吻来跟他交谈。 当初跟阮敬成联系上时,他便从阮敬成那里听到了阮琉璃的消息:她对他仍有旧情,还有了他们的孩子,三个多月了。周偌显算过时间,那是他们的,不是旁人的,只可惜,那个孩子不小心掉了,阮琉璃还为此伤心地吃不下饭。 听到这些事情,周偌显自然是高兴的,原本,打算直接强行要人的他也改了主意,大家都受到了伤害和惩罚,他应该学会宽容,娶了她才对,毕竟他们曾经相爱,还曾经有过了一个孩子。 “我的宝贝女儿就交给你了!”这是阮敬成最后的话。而周偌显点头称是,跨上了马,他是时候启程,回府了,目的地皇城,郡马府。 满面春风出城去,周偌显自然没有发现,迎亲队伍有了一个小尾巴,那个昨天才被丢出阮府的冰块乞丐男。 ------------ 055阮琉璃的真相x魄散 同样是得意满志的阮敬成,看着车队离去,也笑容满面的回了府,他自然看不到,他的身后依然跟上了一个强行脱体的魂魄――阮琉璃本尊。 阮敬成慢慢踱进了大厅,一在上座落座,大夫人便亲自端着茶水伺候过去。不知是不是刻意为之,此刻的大厅里,只有他们夫妻二人。 “老爷,喝茶!”大夫人也看得出来,阮敬成此刻是很高兴。 “嗯!”接过茶水,阮敬成惬意的打开盖,吹了吹热气,将杯子拿到嘴边,轻轻的抿上一口,唇齿留香,好喝啊,御用茶就是不一样。 “老爷心情很好?”虽然明显看得出来,但是大夫人还是问了,这也算是俩夫妻之间的一点交流。 “还想知道什么,你不是都看到了么?”阮敬成斜眼瞥了大夫人一眼,却不是责备她的八卦。 “这郡马爷也不怕郡主不高兴么?”大夫人想的还能有什么,不就是那后宅之事,这周偌显,她也是知道的,纯粹是贴着郡主韩紫月有了现在的成就,如果没有韩紫月,他就连屁都不是。 “那是郡主妇德无双。”阮敬成哼哼着,又看了她一眼,见她居然还撇嘴。 这一点上,她就比不得人家郡主,地位那么高,还是一样为自己的丈夫着想,竟是不介意他娶个平妻回家。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觉得韩紫月也是个厉害的女人,既然知道男人的心管不住,便笼络了,帮他达成心愿,至于以后,同在一个屋檐下,只要她费点心思,自然能让她的男人渐渐厌倦那得到的美好。 这姓韩的皇室子孙,果然都不是范范之辈。而他需要的是,更多的韬光养晦。 “你对琉璃她娘”忽然,她响起的话讲阮敬成从计谋的筹思里拉了出来,可她的话让他觉得,她真是太小家子气了。 “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你还拿着不肯放下?”阮敬成此时真恨不得对着她直摇头了,当初跟她说的清清楚楚,那个女人只是他一时新奇的玩意,不用放在心上。 “但是,就瞧你这些年来对琉璃的态度,可不是这么一回事!”大夫人现在还就不肯放下此事了。 “我不是容忍你,常年来,在背地里对璃儿的‘教诲’了么?”一个‘教诲’说的极重,阮敬成明摆用的就是反讽。 他一直都知道,璃儿原本是没有那么张扬跋扈的,是这个自己的妇人给她惯出来的,还有些个思想也是她潜移默化教给璃儿的。 “你还一嘴一个璃儿的!”虽然阮敬成的暗示让她有点担心,甚至害怕,但是她却更在乎他一嘴一个的璃儿,全家人,除了她阮琉璃能得到他如此亲昵的称呼,称呼其他人,他根本就严肃死板的像块石头。 听了她的反诘,阮敬成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此刻,他是真的有点不高兴了,璃儿这个称呼就是他心底的禁忌,经不得任何求问:“你也想跟她一样,当我前进的棋子?嗯?!” “哦,不,对不起,老爷!”被反问的语塞的大夫人,不敢说话了。 此刻在这样一个空间里,没有人能发现,一股奇怪的力量,在他们对话的过程中,愤怒,挣扎着迅速消散,就好像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一样。 而恰在此时,远在康都城西北郊区的方向,昏睡在花轿中秦晓身子猛然一震,竟是惊得掉落了头上的盖头。 只见紧闭的双眼,眼珠子不断的转动,没有规律,没有频率,只是乱转着,仿佛在梦中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不过,她的确看到了,在那个被人砍颈昏睡的梦中,她看到了阮敬成和大夫人诡异的对话,还有她自己诡异的状态,居然是浮在他们的上空,看着那一切像是电影一样放着。 在听到阮敬成说阮琉璃是棋子的时候,她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心中痛楚,仿佛那是阮琉璃本尊带给她的感情一般。 而阮琉璃本人的感觉,却是在她的身体里慢慢的消失,留给她的只有那些属于阮琉璃的曾经记忆。 虽然没有母亲,但是阮家人对她极好。大夫人就像是一个疼爱的的母亲,教她一些作为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的自知;父亲是在家唯独给她好脸色,同意她撒娇后的无理要求;辰昀哥哥喜欢花大把的时间跟她一起玩一起闹,亲她胜过亲他的亲妹妹阮芙月;而阮芙月呢?虽然不怎么理睬她,但是从不会故意来招惹她,只会向她示弱。 当初,十四岁的阮琉璃遇到了十七岁的周偌显,马背上甩鞭子的姑娘用蛮横、乖逆征服了书生、羞涩的周偌显。 然后在阮敬成的撮合与劝说下,她跟周偌显玩起了名为‘最后一步是婚约’的游戏,若即若离之间,她听从爹爹的话,最后甩掉了他,然后,周家遭了灾。 她知道,那可能只是爹爹的一个计划,一早就要端掉周家。但是她会尽力不往那黑暗的一面去想,因为爹爹明明是那么疼她。 然后是周偌显,那个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一直喜欢她的周偌显,最后还是爱上了别人,虽然那个躯壳依然是她。 但是,为什么爹爹要彻底打破她的幻想?爱情不再,亲情却是虚幻的,她到底还为这个世界执念什么?? 最后一个疑问是留给秦晓的,也留给她最后的眼泪。泪从秦晓睁开的双眼里里涌出,这也是阮琉璃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东西。 秦晓知道,从今天起,世界上只会有她这一个阮琉璃了,拥有着秦晓灵魂的阮琉璃。 (ps:从下章起,秦晓的名会出现的比较少了,统称阮琉璃) ------------ 056花轿行进中 花轿还在前行,轿中的人儿已经醒来。 阮琉璃掀开了轿子旁边的窗布,这显然已经不再康都城中了,是郊外的景色,大部队走在宽敞的官道上,道旁的小树五步一棵,结伴成群。穿过树枝,是一片蜿蜒的丘陵地,或只有野草,或林立几棵结着不知名果子的树。 她不知道轿子已经到了那里,但是她知道这一次,她被阮琉璃本尊的那些可亲可靠的家人背叛了,为首的就是那疼她的爹爹,阮敬成。被周偌显劫走,他虽是后来才知道的,可是如今他却没能继续做那个疼爱女儿的爹,居然用偷鸡摸狗的作法,将她弄晕,甚至弄上了他周偌显的花轿。真正的阮琉璃发现自己棋子,所以她带着不甘却没有眷恋的离开了这幅身体。 “阮小姐,您可不能这样!”正当她看着窗外的风景出神时,花轿一侧的一个嬷嬷级的人物出现了,看着她微皱眉,示意她这样在轿子里抛头露面是不合礼数的,“请放下窗帘子。” 冲她皱眉做什么?就这样一个表情,阮琉璃(秦晓)便觉得自己虽还没到那郡主府,已经低人一等了,被管制了。 可是,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尤其是这一切都不是她选择的,所以她干脆也不说话,只是与这嬷嬷对视着,就是不肯放下帘子。 “阮小姐!”见阮琉璃居然没有照做,这嬷嬷眉头皱的更紧了,“请放下帘子。”她也不做任何解释了,一双眼,斜视着轿中的人,她倒是要看看,这阮小姐到底照做不照做。 “凭什么?”被蔑视了,那样的眼神,她不是白痴,自然看的出,她更在心底猜测,这是不是那郡主韩紫月的意思。 “请阮小姐放下帘子。”嬷嬷的声音已然上升了几个百分点,终于是引得了前面那人的注意。 “怎么回事?”轿子突然停了,周偌显的声音在此时显得格外洪亮。 伴着‘嘚嘚’的马蹄声,马上的新郎周偌显越走越近:“李嬷嬷,这是怎么了?” 他首先看到的是李嬷嬷,毕竟刚才大声说话的人是她,而顺着她的眼神,他自然就发现了,一个巴掌拍不响,其中还有阮琉璃的参与,只见她拉开了帘子露出没有盖红盖头的脸,双眼只焦注在李嬷嬷身上,显然那样的眼神里还有几分愤愤,以及傲视。 一刹那,他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阮琉璃,她骑在马上,拿着皮鞭,他站在地上,仰视才能看到她的娇颜。 “琉璃,怎么了?”对上她,周偌显声音一下子便的温柔了起来,不似之前那副主人对下人问话的口吻。 “你问她去!”她不想跟他说话,丢下这句,就放下了帘子。 见到此时的阮琉璃这么轻易的就放下了帘子,李嬷嬷的脸色变了一变,有恭恭敬敬的冲马上的周偌显道:“没什么,郡马爷!”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光看琉璃的样子,周偌显也知道,这明明就是有事,到底这嬷嬷对她做了什么? 明显的,此刻,周偌显的天枰是偏向阮琉璃的。李嬷嬷也是知道的,所以在一开始,被阮琉璃甩帘子的时候,就算心里憋着气也没在计较那么多。 可是,这郡马爷就是典型的被那个女人迷昏头了,以后等她进府了,他要将郡主放在何地?李嬷嬷心中颇为计较,可是这个时候去不能发作:“按照规矩,女子出嫁途中,是不能掀盖头,更不能露初脸被别人看到的。” 周偌显一个男人,自然是不知道这些规矩的,这也才是第一次听李嬷嬷说起,既然是规矩,那就得委屈下琉璃了:“李嬷嬷就多照看下吧,我想她已经知道了。” 说着,他看了看那花轿,窗口上的帘子,她已经放下了,不是么。 “是,郡马爷!”随着李嬷嬷的话,大部队又开始朝着皇城出发。 按照这样的行进速度,他们今天之内是到不了皇城的。 所以,大部队在傍晚时分就在水雾镇停下来了,一行人住进了早已经在来的时候,周偌显就定下了的风鸣客栈。 兆国远嫁的规矩就是麻烦,从轿子里下来的时候,他们居然不准阮琉璃走路,而是让那个随行的张媒婆背着进的客栈。 不过背就背嘛,反正吃亏的不是她,阮琉璃一开始还很想得开,但是进了房间之后,她就郁闷了。 为嘛,因为不准她出去走动啊,一个房间里,居然还派了两个人守着她,好像生怕她跑了似的,其中一个就是那李嬷嬷。她还说什么新娘是不能抛头露面的,如果不是看在周偌显交代过,不能让她闷着,她原本的晚饭都是应该坐在床上吃的。 饭后,阮琉璃只能在房间里来回转悠,顺便跟这李嬷嬷还有她身后的张媒婆大眼瞪小眼。 其实,让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呆着,她也能办得到的,但是要一直被这两人盯着看,她就怎么也淡定不了,尤其是对上李嬷嬷的脸时,她的内心就会腾升出一抹无名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疑她跟韩紫月扯上了关系的原因。 “阮小姐,不如早点睡吧!”似乎李嬷嬷也发现她的不淡定,于是有了这个提议,算得上是她今天一天来跟阮琉璃争锋相对的一点退让。 “这么早,哪里睡得着!”阮琉璃鼓着腮帮子,偏过头去,可是这屋子简直就是见光死的格局,居然门窗什么的都给关上了,让她想转一下注意力都没有对象。 “咚咚!”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敲门,随即传来周偌显的声音,“琉璃,睡了么?” 她能睡这么早么?感情这些人觉得,她被关着没事做,就只能早睡早起了么? “来了!”无语着,她正要起身,去开门,却被李嬷嬷拦下来,并接收到一个警告的眼神,是在提醒她不能见人,就连那新郎官也是一样:“郡马爷,时候不早了,你早点歇息吧,婚前您是不能见阮小姐的。” 她居然在赶人,借口还是那什么时候不早了,当然她后面说的那句才是真正的原因。 “李嬷嬷,你出来一下,我带了点东西给她,”这婚前不能相见的规矩,周偌显也是知道的,只是他也想表表心意,“无聊的时候,可以给她玩玩。” “这不合规矩吧!”李嬷嬷踟蹰了,这郡马爷,怎么这么没规矩,还让她转什么玩具。 “让你带给她,又不是我见面给她的。”外头的人一听,语气就没有之前好了,明显是对不同的人说不同话,他给李嬷嬷的话是,她不带也得带。 于是,李嬷嬷转头用眼神向张媒婆示意,将阮琉璃哄到床边坐下了,等开门时,门外的人看不到阮琉璃的人了,她才开门,接过了郡马爷带来的玩意,又再度关上了门。 接着,只见拿着东西过来的李嬷嬷远远斜了她一眼,仿佛是在怪她让她破了规矩一样。 只消片刻,东西到了阮琉璃手里。 那还是用一个布抱着的小包袱,往床上摊开一看,琉璃无语了,送什么不好,居然送鞭子。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这身后密切关注她行动的俩人,只见她们也是一脸的诧异,怕是没有哪个姑娘是把这个当玩具玩的吧。 其实,她也无辜啊,琉璃想着,又把东西宝了起来,塞进了枕头下面,这鞭子,阮琉璃本人会,可是她不会,万一一鞭子甩出去,别的东西没打到,最后把自己给打了,那就丢脸了。 所以,她干脆还是睡了算了。 于是在不断的数绵羊和天马行空的想象之下,这一夜终于让她睡过去了。 第二天,她们接着赶路,临走时,秦晓还偷偷趁李嬷嬷和张媒婆没注意的时候,把鞭子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这行为简直就是神使鬼差了。 给读者的话: 额···还有一章啊···卡文啦····亲们那个,离花保证今天一定会更上第二章的,但不是现在···· ------------ 057神使鬼差x上皮鞭 终于,这天傍晚时分,周偌显的这一队迎亲队伍抵达了皇城。 进城之后,大街上时不时有百姓往这对迎亲队看,甚至还有些喜欢看热闹的,还跟在队伍的后面,围在队伍的两旁,跟着走。 大家都在好奇,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这马上的大官人,是娶妻还是纳妾。 在兆国,娶妻,势必要用花轿迎妻,新郎骑马在前,乐队敲锣打鼓在后,这样热热闹闹的轰动的在城里游走,找一条最远的路到达新郎家,而且还是从正门入;而纳妾,则没有这么大的场面,一般都是雇上一顶轿子,直接将人送到夫家的后门,静悄悄的进门,最好的也不过是用一顶红色的花轿,但也同样是从后门进。 可是,周偌显的这对人马,却而着都不是。虽有新郎在花轿前领路,花轿后却没有乐队跟随,更没有敲锣打鼓,一切都那么静悄悄的,除了能看出新郎红光满面之外,其他什么信息也不能给这些看客们。 当然,满城之中,自然也是有认识周偌显的,但他们就更有兴趣跟着队伍走,跟去郡主府外看个究竟了。 郡主府前,也是人山人海,因为这里有热闹可看。 张灯结彩的郡主府,门口两盏大灯笼早已经被糊上了红色的纸,上面还印着大大的喜字,而郡王府的大门上也贴着喜字的剪纸,就连门口两个大狮子都是绑着红绸子的大红花。 早在戌时刚过的时候,郡王府的大门就敞开了,从里面涌出来的家丁和丫鬟分成两行,对仗工整的站在门口两侧,一直站到石狮子处;石狮子后,则是一对乐手,敲锣打鼓的道具各自在手,却一直不见动静,仿佛是在等什么人;而大门口最前面还单独站着一个男人,看那打扮,似乎比那些家丁的级别更高。 知道一点情况的便会发现,那竟是郡主府的大管家,秦某。 是什么人值得他这样费心费力的等待,而这郡主府有何等喜事?难道是郡马再娶,郡主也同意么? 这一厢,看热闹的人同样好奇着。 终于,两拨好奇地人,在郡主府前相会了。 “落轿!”张妈的声音适时响起。 而就在花轿帘子被从里面掀开的那一刹那,郡主府门前的乐队,突然就欢天喜地的吹打了起来。 “吓死了!要死啊!搞什么鬼?”正准备伸出手,去迎接张妈的背的阮琉璃被这声音吓了个半死,又一屁股坐回来轿子里,她甚至忍不住咒骂,只可惜在这欢庆声之中,她的声音被掩埋了。 事实上这锣鼓声是为了迎接她的到来,这已经足以能表达周偌显对他此次迎她的重视,以及韩紫月的让步。 只可惜,她感觉不出来,还在轿子里抚着胸,平复自己的情绪。 “阮小姐,请出来,该拜堂了!”就在这时,李嬷嬷的声音再度响起,就在她的耳边,李嬷嬷是对着轿子的窗户说的。 “这个时候拜什么堂?!”纵使惊魂未定,她也知道,拜堂成亲什么的,都应该在上午,这都快要晚上了,搞什么鬼,而且他们刚才还吓唬她。 “纳妾的吉时,原本就是下午。”外面,李嬷嬷这话说的幽幽的,可是正好能盖过琉璃耳里的锣鼓声,传过来让她听到。 可是,这些事情,她根本就不知道,她更不知道,这次被阮敬成‘卖’给周偌显,居然是做妾的,想当初,他让她当他的平妻,她都不愿意,结果最后却要沦为他的妾。 难怪这李嬷嬷一路上总是用那种眼神望着她! 就在这时,不知何故,琉璃发现外面的乐队又突然停了,就像它突然开始的那样。 实际上,她不知道,这一切都在一个人指挥下进行的,而这个人现在说话了:“郡马,想来妹妹是害羞了,你还是去扶她出来吧!” 这声音虽然远远的,但分明就是韩紫月,可是她这时居然还能说出这么大方的话来,跟她有所接触的琉璃对此嗤之以鼻,自己都还没进门呢,这里就开始耍心机了。 “紫月!”只不过,周偌显很明显听不出来,叫着她的名字,满是欣喜和感激。 花郊外,此二人,站在郡王府的大门口,周偌显一身新郎装,而韩紫月则打扮的富丽堂皇。在紫月的左侧,还站着一个风姿卓越的男人,一身紫褐色的长衫,配上一根白色祥龙的腰带,上面挂着一块剔透的扇形白玉,这人样子跟紫月还有点象,同样是尖下巴,高鼻梁,一双眼睛虽然不太一样,那眼神却十分的有神采,神采之中又带点威严。 “李嬷嬷,赶紧扶阮小姐出来!”就这么一句话,他眼里的威严之气上升了几个百分点,不仅使得周偌显不能真的去扶琉璃出花轿,更给了琉璃莫大的打压之力。 “是,郡王爷!”李嬷嬷一句话,将轿子里的琉璃砸的七荤八素,就任着李嬷嬷将她从轿子里拽了出来。 这,这,郡王爷也在?她记得很清楚,阮琉璃本尊当初要嫁的就是这郡王爷,可是现在,她被弄来给周偌显当小妾了,这郡王爷还真一点都不介意,居然还来当观众?! 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在跟周偌显拜天地了,一刹那,她想起了之前的那次拜天地,跟这次还真有异曲同工之‘妙’。 废话,都是一个人,能不‘妙’么? 三拜完,她本以为自己会跟上次一样被送进洞房,却听到这婚礼的礼仪道:“现在,请新娘给郡王爷、大夫人敬茶!” 话一落音,琉璃就发现自己的盖头被人掀了,而自己手里被塞了一杯茶,甚至一旁还有一只手向她示意,这杯茶要给谁先。 这是李嬷嬷的手,琉璃转过去看了她一眼,然后才看向她手指的那个人的方向,额,这个,高堂之上坐的是一个男人,年轻,帅气,风姿卓越,就那坐姿,那气度,不用说,是阮琉璃曾经的丈夫,当朝郡王爷。 端着茶,慢慢走近,这样看起来,她不得不说,以前阮琉璃真是太走霉运,这样一个位高权重,又长得貌似潘安的美男子,她没办法消受,当然,她现在依然没法消受,她如今也只能沦落到拜天地的时候,要拜他,敬茶要敬他的地步。 一步步靠近,她正要说话,请这郡王爷喝茶,可是却不知道怎么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那杯茶连着人一起扑向地面,当然那杯茶自然是前方抛去了。 在场的人无一不倒吸一口气,废话,那里坐的可是郡王爷,这新来的小妾居然向郡王爷泼热茶。 不过,好在郡王爷身手好,只听“噗呲”一声,茶杯在上座上摔成两半,那一凳子谁和着茶叶就往地上留,而郡王爷则站在一旁,身上一滴水都没有沾到。 “我不是故意的,有人绊了我一下!”当已经扑倒在地的琉璃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的时候,她不禁开始解释,并往自己的左侧看去,刚才就是左脚被人绊了一下。 这一看,却发现韩紫月一脸心疼的蹲在了她的身边,还拉起她的手道:“没事吧,妹妹!怎么这么不小心!” 但是,她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用那种表现的很得意的眼神看着自己呢?琉璃无语了,这话配上这表情,摆明就是挑衅了。 所以,她一时头发昏,在被这人扶起的那一刹那,从身下摸出了那一条正巧也要掉到地上的某条装鞭子的包袱,拿起鞭子就当场一甩,只听‘啪’一声,原本韩紫月坐的那条凳子裂成了两半。 “琉璃!你干什么!”周偌显叫着,已经将韩紫月揽在怀里,闪到了一侧,看她的眼神,仿佛她就是故意要对付韩紫月一样。 可她真没想过会这样,她只是条件反射,既没想伤人,也不想破话公物,此刻琉璃不得不承认,在本尊离开之后,她的身体反倒继承了本尊的一些本领,比如说这甩鞭子。 于是,她明白了,为什么昨天在离开凤鸣客栈时,自己会神使鬼差的收起了这条鞭子。 这真的就是神使鬼差的条件反射啊,就现在这情形,让她怎么解释?! 给读者的话: 今天的文终于都发完了・・・呵呵・・・ ------------ 058宅斗什么的,一开始就存在 “啪”清脆一声响,还没等琉璃解释呢,鞭子的那一头便已经被人死死的踩在地上,而她的人呢,也被这踩鞭子的人一巴掌甩在了地上。 “放肆!”一瞬间,大厅里,就连掉下一棵绣花针的声音都听得到了,而在这样诡异的宁静之下,刚才动手的人,年轻俊美的郡王爷――韩仲青的声音,显得十分威严。 “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啊!”这话当然是他对已经摔在的地上琉璃说的,高高在上的姿态,满是轻蔑。 捂着自己的半边脸,琉璃半天没反应过来,再抬头寻找这个说话的人时,他却已经不屑再看她了,转而侧过脸看着周偌显,话说的语重心长:“虽然,本王对王妹的做法没有什么异议,但是孤希望你做事要有分寸,对那些驯服不了的东西,我劝你及早除掉。” 这话中之意,摆明了就是向周偌显施压,偏帮韩紫月。但这也不为过,韩紫月才是他妹妹不是,至于旁人,对他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 “偌显明白!”一个激灵,周偌显下意识地松开了留着韩紫月的手,恭恭敬敬的应着,试图跟她保持点距离,以代表地位的差距,却不想被韩紫月抓住了颈上的衣服。 一愣神,他对上了韩紫月娇嗔的眼,又只见她转过头对韩仲青,撒娇似的喊了一句:“哥!”嗔怪之意满满的,仿佛是在怪这位疼爱自己的哥哥,吓着了自己的爱人。 “好,好,我不闹了,行了吧!”就这么一会的功夫,韩仲青将他之前的压迫之力三言两语的化成了一句玩笑似的打闹。 顿时,大厅之上,就像被施了魔法一般,回归原状,满屋子里的人脸上又是一副今天办喜事的喜气洋洋状。但是,如果能剔除地上红肿了半边脸的琉璃就更像难么一回事了。 “请新娘再给郡王爷敬茶!”司仪的声音再度响起,大厅里没有人来拉琉璃一把,却有人又来到她身侧,递给她一杯茶。 这是要重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怎么可能! 早已从那一巴掌下清醒过来的琉璃,看着这大厅里主要人物脸色的瞬息万变,她怎么可能看不懂呢? ‘好心’帮扶她的韩紫月,朝她露出诡异之笑;周偌显瞪着自己手中的鞭子,面露诧异之颜;韩仲青毫不怀疑将她扇倒,面色轻蔑,满场言语施威;周偌显神色恭敬却不敢为她说半句好话。这一环接一环,就是要让她在进门的第一天,变成整个府里的一个笑话。 宅斗什么的,从一开始就存在。争宠什么的,根本由不得她不参与。 “李嬷嬷,去扶她起来。”这一次,韩紫月没有跟之前那样,假模假样的亲自来扶她了,而是喊上了那李嬷嬷,而她的人则一直任由周偌显温柔的扶着,直到将她扶回了坐上,早有机灵的家丁为她换了一张新的椅子。 “阮姨娘,起来吧!”走到阮琉璃身边的李嬷嬷只递给了她一只手,一副居高临下的口吻,可是就算是如此,在场的人却没有发出任何异议。 经过了之前的事情,她在这郡主府的低位,便已经奠定。 除了站在韩紫月身旁,被她握着一只手的周偌显眼里还有一些不舍和挣扎,其他人则是一脸的漠然,冷眼旁观。 看了看地上的茶叶渣渣,琉璃眼里闪过一丝晦暗,为何她总要落到这种无可奈何又无法反抗之境。 斜眼可以瞄到哪只伸给她的手,但是琉璃很肯定,这绝不是善意的,而她不能触碰。 于是,她没有理睬那只手,自己站了起来,接过了下人递过来的茶杯,双手端起,递给了面前的韩仲青:“请喝茶!”僵直的身子,直视对方的双眼,声音更是不卑不吭。 虽然她不曾说出她的反抗,但是她的作法足以让人明白,这就是她的坚持,虽然这些人已经不顾她的意愿,为她定下了一条注定不好走的宅斗之路,但是她要选择与这些人平起平坐。 就算实际上达不到她要的效果,但是她也要表达他的意愿。 韩仲青对上这样一双眼,眼里虽有一顿,却是顷刻就化作了一道以笑遮心的神色,勾起的嘴角,颇有意味地看着她,却也接过了茶杯,抿了一口,放在一旁丫鬟端着的空盘子上。 他这一关算是过了,但是下一关呢,在韩紫月那里。 “新娘给郡主敬茶!”这不,司仪的声音再度响起。 琉璃手里端着这第二杯茶,却觉得远比第一杯更加沉重,只一个侧身,她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笑意浓浓的韩紫月,左手跟周偌显的右手紧紧的握着,就连琉璃来敬茶了,她也不肯让周偌显离开。 她这就是在示威!通常只有女人才更了解女人,此时此刻,琉璃从她的眼里无一不看到了这样的讯息。 过了今夜,他们便二女共事一夫,而在这纳妾礼堂之上,韩紫月和周偌显在一边,手牵着手,不就是要做给她看么? “郡主,喝茶!”琉璃不想看到那个男人投射出来的眼神,一副‘我很关心你却又无能为力的’眼神,那算什么?从前的阮琉璃已经放下了他,而现在的她更不会将这样的男人放在心上,一个连心上人都保不住的男人,要来何用?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韩紫月居然没有在这时为难她,反倒是接过茶喝一口便放下:“妹妹也累了,先去歇息吧!” 就这样知会一声,她的此次婚嫁就算是结束了。 琉璃任由这府里的人带路离开了大厅,又一次进入了她的洞房花烛夜。 只是,这一夜,居然没有人来管她,他们这郡主府里的人,居然把她一个人扔在房间里就不管了。 这次,她算是老实的了,没有想方设法逃走,毕竟这一次就连那种有目的来跟她做交易的人都没有了,她一个人根本无法逃出去。 就跟其他等待新郎的人一样,她只能独自在这新房里等待周偌显的到来,直到她迷迷糊糊睡着了,也没等来周偌显的人。 夜晚,新房里最后一抹的红烛燃尽,房间里一下子陷入了一片黑暗,这里仍只有一个人的呼吸均匀的起伏着。 给读者的话: 卡文卡的好销魂・・・・额・・・还有一章・・・离花继续去努力・・・ ------------ 059宅斗什么的,最讨厌 琉璃没料到,这次婚嫁第二天,她居然是被饿醒的。 肚子咕咕的抗议者,她睁开眼,发现房间里依旧只有她一人。望着从窗花里透进来的光亮,琉璃这才想起来,肚子饿是因为昨晚她好像什么东西都没吃,怎么这府里的人,是打算这样饿死她么? 从床上爬起来,身上依旧是那身从阮府里传来的红衣,看到房间里的桌上有瓷壶和杯子,她赶紧走过去就着一个凳子坐下,为自己倒水,却发现,居然壶里连水都没有。 虽然,她早在昨天的婚堂上就有觉悟了,以后自己要面临的宅斗肯定如同家常便饭,但是至于连水都不给她喝么? 来到房门前,一把打开了门,门外立刻像是条件反射一般,响起了一个声音:“对不起,阮姨娘,郡马爷还没来!” “你叫什么名字?”晕死,原来她这也是分有丫头伺候的,看来是她自己想多了,那韩紫月还不至于用断水断粮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奴婢二丫!”可是这丫头是怎么回事?自己又没问她要周偌显,她怎么跪在地上,一副‘都是我的错,我很怕事’的样子。 “有吃的么?”琉璃问着。 “有的!”二丫投入捣蒜,赶紧起身,就要去给她拿吃的东西。 看了看逃似的二丫,琉璃又不自觉往自己身上看了看,好像这衣服也该换换,于是又冲那丫头喊道:“还有,给我拿身衣服来!” “啊!”这丫头笨头笨脑的,应着居然又往回跑了,“好!” “你干什么?”琉璃觉得奇怪,不是给她去拿吃的么?怎么又跑回来了。 “奴婢给您换洗的衣服。”二丫对着琉璃就像是学生对着老师,而且这还是个犯事的学生,双手交叠在前面,看看屋里,又把头低了下去,看地板。 “屋里有衣服是吧,我明白了,先去给我拿吃的。”琉璃这样吩咐着,小丫头又一溜烟跑了。 “这丫头真傻!”看着她仓惶跑远了,琉璃情不自禁的笑了,说出这番话来,可是话才一出口,她又突然噤了声,脸上的笑容也一下子消失。 她还记得,曾也这么评价过一个丫头,就在阮府,就在不久前,在她还没被家人背叛,送到这郡主府前,那个叫做春和的丫头,在自己面前,不也是一样‘傻’么? 可那是真的‘傻’么?阮府上至家主阮敬成,下至如春和一样的丫头,人人都有一种自己的保护色。面对不会伤及自身利益的人,他们自然可以‘傻’,可以‘笨’,可是一旦危及自身,便一个个翻脸不认人。 都是假的。想着,琉璃顿时垂头丧气,转身回房。 翻开化妆桌旁的柜子,里面衣服倒是有几身,似乎是新做的,清一色的红色,足以亮瞎琉璃的眼,这一柜子的衣服也太张扬了吧。 到底谁给挑的?想着琉璃心不甘情不愿地拿了一件,她记得在阮府里,也没见阮琉璃的柜子里有多少红色的衣服啊! 换上了红衫,琉璃看看化妆桌上的那块铜镜,可是铜镜里根本就是模糊的一个红影子,根本看不出个究竟。 肚子咕咕地叫着,琉璃决定不再费心费力从那破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样子,还是坐下来等吃的好。 没曾想,二丫没等到,去等来了李嬷嬷等人。 房门大开,琉璃坐在桌边,远远的看见李嬷嬷朝这边走来,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阮姨娘好!”说话的功夫,她已经带着人来到了阮琉璃的面前,浅浅的行个礼,琉璃看到了跟在她身后而来的两个人手中的东西。 那好像是食盒,而且是两个?难不成她又想多了,这李嬷嬷只是记起她连昨天的晚饭都没吃的,所以一次给她带来了两份? “这是郡主和郡马交代给您送来的吃食,”李嬷嬷嘴里虽然用着尊称,可是口气里却依旧如往日一般,充满着对琉璃的蔑视,“郡主和郡马一起床就想起来了,昨晚忘记给您送吃的,郡主让奴婢跟您说一声,这是她一时疏忽了,请不要介意。” 李嬷嬷的话,一字一句的钻进了琉璃的耳朵,可是在她听来,就真的不是不是个味道,总觉得这字字句句都说的别有意味。而且听这话,这韩紫月是要李嬷嬷来跟她道个歉,忘记了她昨晚的晚饭,可是为嘛听得她就不是那个调调呢? “李嬷嬷!奴??奴婢,见见过嬷嬷。”就在这时,二丫带着食盒也回来了,看到院子里这阵势,又给吓结巴了,赶紧又缩着头站到了一边,甚至还把拿回来的食盒藏到了身后。 这算什么事啊?琉璃无语了,这二丫到底是装的,还是真这么怕事? 甩甩头,她不想再去思考这些个问题,直接对二丫道:“二丫,帮我把李嬷嬷送来的食盒都拿进来。” 是啦,她就准备这么送客了,这李嬷嬷话带到了,东西也送到了,不就可以走了么,还站在这里等小费么? 可是李嬷嬷就偏不如她的意,等二丫把食盒都收进屋子里了,她还站在那里。 “李嬷嬷还有何事?”琉璃于是挺奇怪的问道。 而原本受了主子之托来的李嬷嬷则又皱起眉头了,看着眼前这个好像什么都不介意的女人,她也搞不懂了,难道刚才她的暗示还不够明确,于是又开口道:“阮姨娘不要介意,郡马总会来您这的。” 可是话一说完,她又突然闭上了嘴,这一刻,她意识到自知自己话多了,甚至把自己和主子都置于下位了,于是突如其来的转身就走。 而琉璃呢,原本还在听到她刚才那句话时愣了一下,还以为这李嬷嬷突然同情心大发,来说这些变扭的安慰话了呢。 可是她又见李嬷嬷说完后立刻一副吃瘪的模样转身就走,这才明白过来,感情,这人还是韩紫月那边的人,对自己就不可能又丝毫的同情心。 李嬷嬷这样突兀的安慰词,只是为了强调,昨夜她独守洞房花烛,而周偌显则在跟韩紫月恩爱,是想落井下石,看看她的表情吧! 只可惜,结果让她失望了。琉璃注视着李嬷嬷离去的背影,嘴角挑起一抹嘲弄的笑,这一家子的主仆,就那么想让自己参与到郡主府的后庭宅斗之中去么? 那她偏不如他们的意,宅斗什么的,她最讨厌了! 这么想着,不知为何,琉璃一下子就觉得身心舒畅起来,仿佛是刚刚打赢了一场胜仗一样。转身,回房,吃饭! 就当阮琉璃在屋子里津津有味的攻克美味时,殊不知李嬷嬷已经马不停蹄的回了韩紫月处。 此刻,郡马周偌显已经不在府上,最近似乎郡王府那边似乎有些异动,正巧他迎亲回来了,今天一大早,他人就被郡主府隔壁的郡王府派来的人给叫走了。 没错了,郡主府就在郡王府的隔壁,两家人只有一墙之隔,至于这韩氏兄妹的关系呢,那就更不用说了,想当初,这郡主府都是郡王爷为韩紫月向皇上求的,专门设在了郡王府的隔壁。 当然,这么一大清早的,周偌显就被从韩紫月床边叫走,韩紫月当然不愿意,也很不高兴,还发了一大通的脾气才放人的。 为什么,原本,她还打算晚点跟周偌显一起去阮琉璃的院子里,向琉璃示威的,顺便让周偌显也回顾一下阮琉璃穿的一身红,张扬跋扈的样子。她可是查的很清楚了,当初阮琉璃跟周偌显的第一次见面时,阮琉璃就是穿着一身红,还向周偌显挥鞭子来的,当时闹得可谓非常不愉快。 韩紫月相信,在阮琉璃进门第二日,就让他回顾这样的情景,肯定会让阮琉璃被冷落好一段时间。 只可惜,她的计划被哥哥打断,只能暂时推迟,也应此,才有了之前的那幅李嬷嬷送饭传话的情景。 “你什么意思!”可是韩紫月没有料到,李嬷嬷传话回来给她带来的是这样的消息,“什么叫做,她表现的无动于衷?” 她才不相信,那个阮琉璃会这样不在乎?真要不在乎,干嘛要一门心思进门来跟她抢周偌显。 显然,这个时候,韩紫月还不知道,阮琉璃这次的进门,在很大程度上,都是阮敬成促成的。不过,就连周偌显的没有真正弄清楚琉璃的意思,她误会了也并不算错。 “这次,是不是又是郡马”显然,局外人李嬷嬷比较清醒,而且貌似对韩紫月、周偌显、阮琉璃的事情比较清楚。 “闭嘴!”此刻,韩紫月的口吻已经表示,她也猜到了,事情可能是这样,却神色一变,显出脆弱来,“嬷嬷,为什么她就是要跟我争?” 李嬷嬷是韩紫月身边的老人,可以这样说,从郡主还在老王爷膝下的时候,她就伺候着了,哪里又看不出,此刻的韩紫月是在自己骗自己,明明从一开始,就不是那个女人在跟郡主争,只是陷在情爱里的人总是无法看清,好在她是郡主,不是旁人:“郡主,您别担心,老奴和郡王爷都会帮您的。” 是啊,她是郡主,想着,暂时的脆弱尽收,眼底又是一片傲视,她有整个郡主府,还有爱他的哥哥,不怕敌不过一个小小的阮琉璃。 给读者的话: 今天的份额完成了・・・啊・・・疯了・・・卡文啊・・・ ------------ 060周偌显来报道 琉璃总觉得,进府好几天了,她过的好像挺太平的。除了偶尔总有几个下人来传传话,明示暗示地告诉她晚上又得独守空房,而韩紫月那边夜夜欢宠之外,她还真在生活上被克扣什么东西,吃喝总少不了她的那一份。 不过也许是她以前的日子过的太悲催,所以竟也就没有了其他什么的要求,只要这府里的两大主角――韩紫月和周偌显不到她面前晃悠,她就觉得这日子过的太挺不错。 至于那些酸她的话,她就当免费听八卦了,反正无伤大雅。 午时三刻,偏院,琉璃住处。 饭后,琉璃坐在院子的一张老爷椅上,晒着太阳,暖洋洋的日光,让她尤为舒服。 在这秋高气爽的季节里,能在吃饱喝足之后,这样安静的晒太阳就是一种享受,阮琉璃闭着双阳,显得很惬意。 “阮姨娘!”陪在一旁的便是那二丫,她叫着琉璃,似乎是有话要说。 “嗯?”微眯了双眼,琉璃没有把眼睛全部睁开,只是偏过头,从眼睫毛里透出一点缝隙,望向她。 “阮姨娘,您就一点都不担心么?”经过几天的相处,二丫慢慢的不像刚开始的那样,任哪一个主子说句话,就战战兢兢了,尤其是在面对琉璃的时候,更为正常起来,正常的像个大户里的丫头。 “担心什么?”琉璃其实知道她想说什么,但是却故意问了这么一句,偏过头又闭上了眼。 这几日来,都是二丫陪着她,感受那些来自韩紫月派的,一波又一波的言语攻击,当然,她是没把那些酸话当一回事,倒是这丫头,慢慢的好像被影响了一样,等传话的人走后,她表现的比自己激动,话里倒是听不出有什么含沙射影的说辞,都还是偏帮自己的,不过,琉璃学乖了,很多事情,听到的,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她没想把自己的心思挖出来跟这丫头分享,毕竟分不清二丫到底有几分真心。 “自从您进了门,郡马爷都还没有来过的!”二丫说着,居然还不认同地嘟起了嘴,仿佛她也觉得那周偌显这么做事不对的。 “没来过又有什么稀奇?”琉璃其实才不期望他的到来,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又将自己娶回来,她都不想知道,更不想跟他见面,或是再发生点什么关系。 “既然娶回来了,就不应该把您丢在这不管了!”二丫一时口快说出这话,却在下一刻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赶紧纠正道,“阮姨娘,我没有别的意思!” 琉璃听着,冲她笑了笑,其实她就算是有别的什么意思,又如何,反正自己还没有真正相信她,她三言两语的打击,对自己而言无关痛痒。 也许是琉璃脸上的意思过于直白,二丫居然又开始解释起来:“真的,阮姨娘,我没有别的意思,您别多想!” 不想跟她纠缠这个,琉璃转而问道:“二丫,你曾经幻想过嫁给郡马爷么?” “奴婢不敢!”还以为琉璃这话是在质问她,吓的二丫突然就下跪了。 “我没有怀疑你,”琉璃见状一手扶起了二丫,“只是,如果有这样一个机会,能给你选择,你会选择嫁给郡马爷么?” 琉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她这个,而且问完之后,又觉得自己挺傻,于是又摇摇头道:“这个问题就当我没问。” 这不,她就打算这么突兀的结束这次的主仆二人的对话。 可哪曾想,二丫居然回答了,而且样子还非常认真:“不会,我不会选择嫁给郡马爷!” 见到这样认真回答问题的二丫,琉璃又忍不住追问道:“为什么呢?” 对啊,为什么呢?对于二丫这样身份的丫头来说,能嫁给自己的主子,尤其是像周偌显这样的,既有几分姿色,又有才华,而且还有郡马爷这样身份的男人,不该是趋之若鹜的么?怎么她会说‘不会’。 “我有喜欢的人了,亲事都定好了,等工契一满,我就嫁给他。”这次,二丫的话说的有点吞吞吐吐的,而且还面带羞涩。 “原来如此!”难得的一次,琉璃觉得,二丫大概是真的对自己没有起什么坏的心思,毕竟她的心思不再府内,而在府外,已经挂在某个自己不认识的男人身上。 多日来,对二丫的提防之心,就因为她这样一个理由,顿时在琉璃心中瓦解了。 “而且郡马爷不会真的爱我!”正当琉璃放下心来时,却又听到了二丫轻轻补充了这么一句。 琉璃还来不起问她为什么,一个男人的声音却突然插了进来:“琉璃,这些天真委屈你了!” “你怎么来了?”周偌显居然在这个时候来了,而且他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院子里的,她居然都没有发现,琉璃转过头,便已经看到这人站在自己正前方了。 “你先下去。”听琉璃的口气,并不是很欢迎他,周偌显立刻差一旁碍眼的二丫离开了。 真是,一来就破话她的主权,自己还在跟二丫说话呢,他把人遣走了干什么!琉璃想着瞪了他一眼,又再度闭上了眼睛,真是眼不见为净。 “琉璃,你生我气了么?”闻言软语,就在她的身边,琉璃就算看不到也听得出来,但是她没想理他,如果他以为她只是生气,那就让他这么以为好了。 “这些天,郡王府上有些事,所以一直没能来陪你。”男人的话还在耳边,他在乎她,所以解释。 不过,尽管他说的是实话,也不能代表什么,毕竟她当八卦听的那些事情,有些还是真的,比如他一直留宿韩紫月处。 “我知道你才失去孩子不久,身体还没养好,”大概是见琉璃一直闭着眼睛没有理他,周偌显突然话锋一转,“所以婚后也没有来找你。” 听到他的那句‘失去孩子不久’,琉璃猛然睁眼看着这个男人,他也知道自己流产了?但为什么他不是来质问她到底当初坏得是谁的野种,反倒是在解释他这些天,加上洞房那天,一直让她独守空房的原因? “你难道介意?”为什么他看自己的眼神,还能这么温柔,以及爱怜,琉璃不明白,他难道就对戴了绿帽子,甚至要差点为别人养孩子毫不在乎? 看着她的眼,听着她的话,周偌显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手道:“琉璃,没关系的,孩子没了,我们以后总会再有的!我真的不介意!” 哈!一刹那,琉璃明白了,这人根本就不知道,那孩子不是他的,而是别人的。也就是风驰电掣之间,她想到是谁跟他撒的这个谎,除了那个把女儿当棋子用的阮敬成,还有谁呢? 同时,她也想到了为什么在经历过上次的那次抓奸事件之后,这次他还愿意娶自己回来当妾,感情,他是觉得对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感到抱歉,从而将这份感情又带回到了她这个当母亲的人身上来了。 哼!想明白的琉璃,忍不住在心里冷哼了一句,她突然想起了二丫之前说的那句话,她说,郡马爷不会真的爱她。 “琉璃,你在想什么?”周偌显手上一用劲,立刻将思绪走远的琉璃拉了回来,“今晚我可以陪你了。” 他说这话时,仿佛是得到了谁的批准一样高兴。 他来陪她,还需要人批准?琉璃一瞬间就想到了韩紫月,心口突然一痛,这是阮琉璃本人残留的对他的情感么? 但是,现在她阮琉璃至于这么可怜么?他对她所谓的爱怜,就至于这么受制于人么? “不必了!”琉璃断然拒绝,她早就猜到这个男人是不可能脱离了韩紫月而站在自己面前的。而她,不是真的阮琉璃,就算继承了本尊的情感,她也是一个全新的自己,对秦晓而言,这样的男人,她从来就不会去爱,对自己不能一心一意的男人,总是会有诸多借口跟其他的女人牵扯不清,早在前世,大学里,她就看到过爱上那种男人的女人,下场有多凄惨。 “琉璃!”对琉璃的拒绝,周偌显有些不高兴,但是更多还是迁就,“我知道你身子还没养好,今晚我只想陪着你而已。 听到他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琉璃觉得如果自己再拒绝,恐怕人家就要做出霸王硬上弓之类更激烈的事情了。 “那随你!”说完了,秦晓再度闭上眼道一句“别挡着我的太阳”,然后不再跟这人说话。 而周偌显呢?还真的是迁就她,居然也自己搬来了一根凳子,坐在她旁边,跟她一起晒气太阳来。 给读者的话: 亲们,今天的一更终于来了,离花继续码字,还有一更・・・・ ------------ 061他极尽温柔x她踢他下床 听着耳边的动静,琉璃自然知道,这周偌显发神经似的坐到了自己身边,于是刻意忽略他,自动催眠自己,说曾想,她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突然感觉身体一晃,琉璃极度没有安全感的惊醒。这一睁眼则看到了他的下巴,原来是他将自己从椅子上抱了起来。 “弄醒你了么?”见她醒来,周偌显深情的看着她,道,“天色不早了,我看你睡的香,想把你挪到床上,让你睡得舒服点。这个时间,睡在屋子里才不会着凉。” 总之,他说了一通,就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对于这样善意的关怀,她自然也不能说她不要,于是便低下头,任由他抱着,心里却在想,不知道现在到没到吃晚饭的时间,如果正好是这个时辰,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从这人的怀里下来了。 可是用眼角瞄了瞄周围,她压根就没发现二丫的存在,难不成她之前被周偌显遣走了,就不回来了。 “二丫呢?”当周偌显抱着她一脚已经跨进了屋的时候,她问起了自己的丫头的去想,却在同一时刻,看到了房间里候着的二丫。 好吧,二丫在给她铺床,看来她睡着的功夫里,貌似已经发生很多事情了。 “琉璃,你还可以再睡会,晚饭的时候,我会叫你!”将她极尽温柔的抱到了床上,并为她掩好被子,周偌显甚至留了一个轻吻在她的额头。 这算是睡前吻么?琉璃看了看周偌显,怎么总觉得的他好像一下子将她当成了小孩子一般疼爱了,让她还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这天,不仅是这午睡,还有晚饭的时候,琉璃也觉得受宠若惊啊! 晚饭吃的是鱼,一条鲜美的水煮鱼,没有一点辛辣,这是对与大病初愈,需要补身体,但是又忌辛辣的人准备的。 吃饭的时候,就不难发现,琉璃就是那个大病初愈,需要补身子的人。 话说,她还没开始夹菜呢,周偌显制止了她,让她不要动手。 原本,琉璃还以为他的意思是,要让他吃了,她才能吃剩下的,让她忍不住给了他几个白眼。 可是看着他,十分儒雅的夹了一块鱼肉,然后慢条斯理,十分小心地开始挑鱼刺,最后却把鱼肉反到了她的碗里时,她意识到,她好像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而这一顿饭的功夫,基本上他都在为她挑鱼刺了,让她觉得很郁闷,明明她自己也能不被鱼刺噎到,吃晚饭来着。 可是他非得那么伺候她,而且还要直到她把一碗饭吃完了,问了句:琉璃,你吃好了么?且要等到她点头了,他才开始为吃他的饭。 这种感觉,真让她浑身都不爽。 可是不爽,她也得面对现实,这人貌似还要以这样的姿态,跟她同住一间房,当然他说过,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但,有句俗话说的对,男人不说谎,那母猪就会上树。 于是,当晚,在琉璃不想继续面对周偌显那种让她浑身都别扭的宠爱,早早的爬上床睡觉之后,悲剧发生了。 这夜,周偌显当然也就跟着爬上了她的床。 刚开始,琉璃故意背对着他,就是希望他能够识趣点,也背对着她睡。可是他偏偏不如她的意,不仅没有背对着她睡,更是将她抱进了怀里。 感觉着这人从身后伸出来的两只手,他是企图用这姿势跟她凑合一夜?上面的那只手就算了,不碍事,还让她感觉更暖和,可是身下压着的那只手,让她感觉就不那么舒服了。 想想,如果睡觉时,身下有个硬硬的东西搁着自己的腰身,怎么舒服的了? 所以琉璃忍不住动了动身体,希望能让那只手,从自己身下收回去。 但哪曾想,后果却更加不堪设想,周偌显的手抱的跟紧了,而且用身子紧贴着她的背,这感觉让琉璃觉得,就跟背上烙了一块热铁一般,她甚至感觉到了他下身的异动。 吓得她顿时一个激灵,动都没敢再动。oh,mygad!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琉璃在心里默哀,希望这个男人之前说的话能够算数。 可是,周偌显明显让她失望了,因为她感觉到,不仅是他抱着她的力度加大了,甚至还将气息吐到了她的耳后,然后一口含住了她的耳垂,吓得琉璃身子一个激灵,顿时脑中警声大作。 条件反射似的,她开始下意识的在身体接触上躲避身后的人,奈何身子被圈的太紧,她那点小动作根本没有任何作用,更是让周偌显以为,她在回应他了。 所以,他继续了,居然拨开了她耳后的头发,湿润的舌头,滑向她的颈部,开始种草莓,而且他动口,还动手,原本搭在琉璃手臂上的手,慢慢滑进了她的衣服,轻易的挑开了她的里衣,试图伸进去。 这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了!琉璃当下一把抓住了他的那只手,嘴上喊道:“别碰我!” “琉璃!我都说,我知道错了,你就别生气了!”可是他却半开玩笑,半哄人一般的朝着她的耳朵说话。 那吹出的气,让她感觉直痒痒,歪过了头,企图用头去当下他的气息:“我没开玩笑,你说了什么都不做的!” “可是明明是你先动的,”他话里有话,暗射刚才是她先在他怀里乱动了,“我不是柳下惠!” 他还有理了他!琉璃无语了,她刚才根本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事情,就是她的手搁得她太不舒服了。 发现琉璃没说话,周偌显便以为她已经知道自己理亏了,所以那不安分的另一只手,又开始动了,甚至企图将她把整个人转过来,对着他,这样更好下手。 可是琉璃哪能竟如她的意思,虽然背对着他的时候,她被制的死死的,但是并不代表,面对他的的时候,她使不上劲,或许正面对敌更有效果。 此刻,琉璃的脑海里已经形成了一个应对方法,此法一出,一定有效。所以她便任由他转过了她的身子。 感觉到了她的配合,那周偌显的情绪显得更高了,下手也更温柔了,就算她只是低着头,他也毫不介意的在她的发上落下一个吻,拿出了那只被她按住的手,转而挑起了她的下巴,准备给她一个深情之吻。 就在她对上他眼神的那一刻,琉璃知道,机会来了,所以她想都没想,弯起膝盖,对着他的下面就是一下。 显然,周偌显虽然刚开始没有发现她的意图,但是还是在最后一刻,躲开了,然后只听‘嘭’一声,男人掉下了床。 “琉璃!”这下,周偌显是真的怒了,坐在地上就开始咆哮。 而琉璃则干脆,用被子将自己卷成了一个春卷:“你不能说话不算数!我身体还没好的!” 这时,她也不得不装可怜了,还用了哭腔,只为求自保。 “对不起!”不过,这招对周偌显也确实有效果,他居然道歉了。 这夜,屋外星空点点,屋内终于也相安无事了。 给读者的话: 由于审核总是未通过,害的我直接改了情节・・・晕死・・・ ------------ 062夜半又被袭,还有更悲催的么? 翌日,琉璃从睡梦中醒来,就是一惊。她也不知道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明明一直惊醒着,生怕再度爬上床的周偌显会有什么异动,所以一直都没敢睡着,可是现在一睁眼就天亮了,这叫她怎么不担心呢? 可是,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衣服还是自己的,身子也没有什么不爽,于是转过头去,想要看看身后的男人。 结果,这张床上,压根就只有她一人了,他是什么时候走的?没人能告诉她知道。 “二丫!”不过,只要他不乱来就行了,随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呢?琉璃这样想着,叫起二丫来,这个时候了,自己也该起床了。 “来了,阮姨娘,驸马爷说了,他有事先走了。”二丫一进来就对琉璃说了说这话,惹得琉璃斜了她一眼,这丫头,还真多嘴,她又没问他的事情。 “小姐,我为您准备更衣吧!“可是二丫根本就好像没注意到她的眼色,伺候起她来。 这一天,有二丫作陪,吃过早饭之后,琉璃又独自在院子里等太阳,出来晒晒。 早上的太阳晒得并不怎么舒服,但是对现在被关在着郡主府里的琉璃而言,却没有其他可以消遣的东西。像往日,韩紫月还会时不时派人来消遣消遣她的失宠,可是昨天周偌显在这里住了,想必她今天是不会来自己这里落井下石了。 想到周偌显,琉璃不仅开始猜想,不知道经历过昨晚她的那临床一脚,他今晚还会不会说着‘绝不会做什么’的话,然后再来她这里过夜。 俗话说的好,大白天是不能随便说人的,一般说什么就来什么。这不她才想想而已,周偌显那边就派了人来了。 那人还没进院子呢,在院门口就喊了:“阮姨娘!” “是谁?”当琉璃听到那人的话的时候,二丫已经快速做出了反应。 “阮姨娘,奴才是来传驸马爷的话的。”说着,这人已经来到了二人面前。 琉璃看着面前作揖的男人,发现这人穿的不像府里男仆,倒似乎更像个武林人士。 “什么事?”琉璃随口应了一句。 “驸马爷让小的,告诉您,他今晚有事抽不开身,就不来您这了,希望您不要多想。”男人的传话,让琉璃听的总觉得好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过,这周偌显不来,对她而言更好,免得她又要跟他斗智斗勇,考虑怎么让他在自己的床上安分些。 “知道了!”但是琉璃总不能把这种心思表现出来吧,所以便随口说了这么一句,挥了挥手,让他离开去交差了。 这下,琉璃的心情有了起色,就算这太阳还不够大,她也晒得非常愉快,毕竟今晚她不要再担心床边还有一直虎视眈眈的狼,准备随时吞下她在这个小白兔。 她这样的神色,让一旁的二丫看的很是纳闷:“阮姨娘,郡马爷说他不来了,您怎么好像还挺高兴的?“ “你看出来我高兴了?“琉璃睁眼看着她,这丫头这个时候怎么就这么眼尖了。 “恩。“不过,二丫这回倒是没有被她吓到,还有胆冲她点点头。 不过,这下琉璃只是瞟了她一眼,不再回话了。这个时候不说话,才能让人读不懂她的意思。 夜里,琉璃独自成眠,梦里都要笑出声来了,但是不想,半夜却突然被人摇醒了。 本来还以为是二丫,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琉璃还没开口教训二丫呢,嘴就一把被人捂住了。 不是吧,她不是这么倒霉!琉璃简直都想哭了,送走了周偌显这批披着羊皮的狼,这又来了一条狼?这乌起抹黑的夜里,被一个她连看都看不清了人,而且从这捂着自己的手来看,绝对是个男人的手啊!这么大。 这到底是那一路的人马啊?不会是又个采花贼吧!琉璃胡思乱想着,深知如果真遇到采花贼,她绝对不会像上次碰到的那对采花贼师徒一样了。 这个阮琉璃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总是碰到这样的人和事,还有更悲催的么?想着,眼泪就忍不住流下来了。 “别哭,是我!”这时,男人突然开口了,声音嘶哑的过分,甚至只能粗略的辩听出来。 虽然听这男人的口吻,貌似认识她,可是她知道这人是谁啊!琉璃强忍住泪水,心里依旧害怕,但还是在他的手掌下吐气道:“你・・・你是谁啊!” “我!”他说着这话,貌似离她更近了,好像是想要她看清楚他的样子。 但这黑灯瞎火的,他当她是夜行动物么?还能夜视!鬼才看得清。琉璃虽然这个想着,但是却不敢说出来,生怕一个闪失,这人会改变心思,对自己起别的想法,只应道:“哦!” 顺便,她还在心底乞求,这人千万不要追根究底让她想起他到底是谁。 不过,这人居然还真感觉到了她的那点小心思,居然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了一只火折子,打开了,这才放开了捂着她嘴的那只手。 顿时琉璃只觉得眼前亮光大作,看清楚了床前这人的面容之后,不由的惊叫道:“是你!” 这一句话,惹得,男人再度将她的嘴堵上了,用那沙哑地近似于无的声音警示道:“小点声!” 给读者的话: 额・・・・我表示,这两天更新的时间,实在抱歉・・・・・ ------------ 063他叫尹涪陵 “你能说话了!”琉璃看着男人,问着,这回声音压得很低,很低。 “可是你是怎么进来的?”琉璃十分不解,毕竟他的身体状况,可是武林盟主阮敬成亲自下的定断,手脚筋尽数被挑断,以后能像平常人一样正常走路劳作就很好了,可是此人居然在夜深人静之时,潜入了郡主府啊! 没错了,此刻出现在琉璃床前的,正是那个被她捡回阮家的乞丐男人,貌似在她出嫁之后,她就再没有见过他,她原本还以为他还留在阮家呢,怎么会出现在这皇城之中,还出现在自己面前。 琉璃的脑海中有太多的疑问,简直可以组成十万个为什么了。 “你怎么没留在阮家?”有疑问,就要问,这就是她了。 “我在你嫁人的前一夜,被你们阮家的下人迷晕了扔出府了。”乞丐男回答着,还不时的注意她的神色,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心要嫁到郡主府来的,还是也是跟他一样被迷晕了,然后就任阮家的人怎么处理了的。 “原来如此!”此刻再提及那个阮家,琉璃已经再没有了眷恋,就如同阮琉璃本尊,决绝的抛下了这个让她依依不舍的身体,化作了一段青烟,消散而去。 纵使她现在的身体里,拥有着阮琉璃的过去,甚至她的一些情感,但是对于那个阮府,不论是本尊,还是她自己,都已经丢弃了,那是不值得她、还有她付出感情的家庭。 虚假的一切,她才不会留恋,更不会浪费自己的丝毫的感情在上面。 “你・・・你没事吧!”看她发愣了,男人有点担心。 “我能有什么事?”琉璃回神,对上男人担心的双眼,这个乞丐,她拣的还真没错,她施之以恩,他报之以德,不过她还是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那个・・・” 可是就那么贸贸然的问他怎么有能力偷溜进来这里,貌似有点不礼貌吧,琉璃来回看着他的手脚打转,那里都有衣服遮住了,让她也看不清楚,到底他的手脚到底怎么样了。 “你是想问我,手脚不灵活,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么?”男人又一次看懂了她的心思。 “恩!”所以琉璃就很配合的点头了,他都猜出来了,而且好像也不介意她问,那应该不介意她好奇一下吧。 “我得到他人相助,为我输功疗伤,所以我的手脚恢复的很快,甚至还恢复了部分的功力,单独一个人从这里翻到郡主府外,是没什么问题了。”看着她一副乖宝宝,听故事的模样,男人眼里泛起了笑意。 “哦!”琉璃听懂了,感情这人,为了报她的恩,所以翻墙进来了,要救他出去,“那我们走吧!” 说着,她就掀起了被子,准备穿衣服,可是这夜里太暗了,她的衣服在哪里都看不到:“把你的火折子拿出来,给我照照,我找不到我的外衣了。” “找外衣干什么?”明知道她现在肯定是一副掀开被子,只穿里衣的样子,男人那里肯掏火折子呢? 正所谓非礼勿视,而且对方还是她。 “你要外衣干嘛?”男人于是转开了话题。 “穿好衣服跟你走啊!”琉璃这就不懂了,赶紧抓住了男人的手,示意他赶紧赶快拿东西出来。 “可是・・・”但是男人却踟蹰了。 “可是什么?难道你不是来带我走的?”当然,琉璃这话是在开他的玩笑,她相信那双眼,她更相信他是来救她的。 “对不起,”但是男人却道起歉来,“我现在的功力只能勉强自保,而且只要堵截我的人超过两人,我恐怕连自保都不行。” 他的话说的并不似假的,而且他话里隐含的歉意也不是假的。 可是琉璃听了,还是免不了的失望了,失神地放开了他的手,坐在床上不再说话了。 “不过,我会在府里保护你的,”男人好像感受到了她的失望,又开始操着嘶哑的声音说着话,“我已经混进郡主府了,现在府里的那个哑巴园丁・・・・” 他想说,他已经易容成了郡王府那个佝偻着身体的哑巴园丁,当然原来的那个园丁,自然已经被他处理掉了这回事,他不打算告诉她,可是他却发现,他刚才的话,她根本连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不能出去,对她的打击真的那么大么?男人现在有点痛恨,为什么当初被挑断手筋脚筋的时候,没有反抗,如果早知道还会遇到她,他一定会反抗,也不至于现在不能将她救出这郡主府的水深火海。 “对不起!”如今,他除了道歉,没有办法做任何事情。 良久,房间里又陷入了夜色的沉寂。 “那你先睡吧,”他以为她不会再理睬他了,所以转身准备离去:“我先走了!” 但是,她却又突然叫住了他:“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他身形一颤,又转过身来,她问这个干什么?她不是应该怪他没用,帮不了她么? “对啊!我们之前相处那么久,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琉璃轻声解说着,好似已经将之前的烦恼放下了一般,“以前你不能说话,手脚也不方便,所以都没办法问你,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 “尹涪陵!”男人嘶哑的说出这三个字,却好像已经费劲了全部的劲。 这个名字是他的,他从小就记得很清楚,在唯一的姐姐没有被人糟蹋自杀之前,姐姐一直都会叫他小涪陵,还告诉他,他是尹家唯一的期待。可是自从姐姐死后,再没有人叫过他这个名字,他成了一名暗杀者,或者说一名杀手,杀手无失,因为他杀人从不是失手。 其实,在很小的时候,在跟其他的杀手一起训练的时候,他就频频失手,但是最后真正出了江湖,他却再没有失手,但凡知道他失手的人,都会在下一刻立刻被他送去见阎王。 可是在之前的几次任务中,他却频频失手,然后,被处决了。挑断手脚筋,毒牙喉咙,对一个杀手而言,是比要了他的命还要痛苦的事情,但是对于一个想要活命的杀手而言,这已经算是轻罚了。 “尹涪陵,涪陵,很好听啊,而且总觉得听起来很有意蕴!”还在回忆之中,尹涪陵突然就被她的话给惊醒了。 他制止不住全身颤抖,她让他想起了他那个苦命的姐姐。 这么黑,琉璃当然没有发现,又开始问了,还在继续念叨:“你说你已经潜进府里了?” 尹涪陵这才发现,原来她之前不说话,并没有听漏了他的话,于是又补充道:“对,我现在是府里的花匠,不过,也许你下次看到我的时候,就认不出我了,我・・・” 他刚想说的话,琉璃就已经抢先一步说出来了:“我知道,你肯定易容了!” 易容这一项古代伟大的艺术品,她见过,在韩伯琊那里,她就见识过,一瞬间换张皮。 在现代,人们还必须要花大价钱去整个容才能达到的效果,这古人一张人皮面具就解决问题了。 问她,为什么是人皮面具,而不是其他的,这当然是琉璃自己综合了电视上的东西,自己猜的。 “恩!”顿时,尹涪陵发现,他又没有话说了。 而琉璃同样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只是她比他更直接,就问了:“你不回去睡么?” “这就回了。”说着,这人又要去翻窗户。 看着尹涪陵轻轻跳上了窗口,琉璃又是一阵无语呢,她认识的好多人,都爬窗来着,当然这其中有些人是她根本就不愿意再接触的,就比如那个任一,至于那对采花贼师徒,她倒是还想再见见。 回想起来,那真是一对逗乐的师徒!琉璃一刹那又开始走神了。 “对了!”而窗边的男人,则又在走之前发出了沙哑的声音,“你想学鞭么?我可以教你!” 他记得,阮琉璃是有这使鞭子的底子的,而且还有点武功底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好像不会用了。 一想起他自己现在的功力,他顿时觉得,应该教她一些自保的功夫,这样才更靠谱。 “好啊!”学武啊!一想起以前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些古装侠女们,琉璃当然欣然同意了,“什么时候?” 她甚至还迫不及待。 “以后晚上我来找你!”尹涪陵说着,留给她一个背影,她自然看不到对着星空,他嘴角的笑意。 “什么嘛!晚上黑灯瞎火的,谁看得到,还学神马?”琉璃看着他跳窗关窗都那么清逸,嘟嘟嘴,又趟了下去,用被子捂住了头。 哎,她想这么多干什么?还是早点睡算了!这当师傅的都走了,她这个要做徒弟的,思考这些有个屁用。 一觉又是天明,琉璃醒来之后,仿佛觉得做完经历的只是一场梦。但是在又一个晚上,她亲眼看到了,尹涪陵的到来并不是梦。 人家真的有半夜跑来教她功夫呢!当然那黑灯瞎火的,他跟她讲的都只是理论知识,最多就是指点她的手势,如何呼吸吐纳存储能量什么的。 至于实践,她还必须放在白天。 所以这接下来的几日,琉璃日子过得可谓黑白颠倒了,晚上学理论,而早上赖床不起来,下午则在院子里甩鞭子搞实践。 这样失常的现象,还搞得二丫有点神经兮兮的,甚至大胆地跑来问她,是不是要去请周偌显过来陪陪她。 琉璃当然是失口否决了她的烂提议,还跟她解释,她这只是锻炼身体。可是看二丫那瞧自己的眼神,很明显这丫头是不信的,大概还以为她是每晚想念周偌显太苦,以至于睡不着觉,所以第二天赖床,还有拿鞭子在院子里出气。 但是,只要她不多事,琉璃当然随她去乱想,无所谓了。 不过也是经过她的提醒,琉璃这才发现,这周偌显好像真的有好几日没有来了,出去那夜隔天,他还派个人来传话,意思意思的安慰下她,后来连传话的人都没有了。而韩紫月那边也挺奇怪的,居然也不来找她麻烦,送点八卦过来了。 可对琉璃而言,他们不来更好,她才能更好的‘学武’。 “啪啪”院子里又是两声,她一不小心,又把一棵无辜的树上的树枝给打断了,明明她想打到的是那树后柱子上的钉着的那个纸靶子的。 哎,她的‘学武’之路,还长着呢。 给读者的话: 嘿嘿,这章之前貌似有点问题,离花改好了・・・・ ------------ 064 扰她好眠,拖她逛街 这厢琉璃学武甩鞭,虽然进度很慢,但是对她而言,毕竟是一项有意义又有趣的活动,所以,她一点都没觉得被关在这郡王府里无聊。 不过,这府里倒是有怕她无聊。 这天天气很好,太阳挂的老高的,但琉璃还赖在床上补觉,就跟前几天一样。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伺候琉璃的二丫,就突然就跑到房里来叫她起床了,还火急火急的:“阮姨娘,起来了,起来了!” 二丫不仅声音高亢,而且还动手在推卷着被子不肯露脸的琉璃,势要把她叫醒。 “干嘛啊!不是说了不要叫我起床的吗?”琉璃睡的好好地,就被她吵醒了,可是她根本不愿意睁眼,更不愿意起来,于是她将被子一提,将自己的头一起埋进了被子了,二丫这丫头,明明告诉过她了,上午自己睡觉的时候,不要来叫自己,怎么今天这么不听话。 “阮姨娘,不行啊,您不能睡了,得起来了,”见琉璃是这幅德行,床边的二丫都要哭出来了,“郡主和郡马爷来了啊! 今天,二丫也不知这天上吹的什么风,郡主和郡马爷同时来了姨娘的院子,而且看到她,就开口问姨娘在哪里。她老老实实的回答说,阮姨娘在睡觉,就让郡主冷嘲热讽了,而郡马爷听到了这个答案,还以为是自己照顾不周,让姨娘生了什么病,说着就跟着进来要看看阮姨娘。 “来了就来了啊!”听到二丫的话,琉璃从被子里发出毫不在乎的声音来。 而这回听到琉璃的回应,二丫就更想哭了:“姨娘,您起来了好不好!” 说着,她还忍不住偷偷看身后站着的两尊大佛,郡主脸上是一脸的鄙视,而周偌显却上前一步揽下了她的活:“琉璃,起来了!” “你怎么还睡着,是不舒服么?”他的温言细语,句句透着关心。 可是却让已经让位的二丫,都不敢看这几位主子,站在一旁恨不得当隐形人。 “干嘛啊!”这会,阮琉璃真不得不从被子里露出自己的头来了,睁开眼睛还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周偌显的人。 他的语气这么温和,应该不是来找她麻烦的,琉璃这么想着,所以才敢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 “赶紧起来,收拾收拾,”见琉璃的脸色挺好的,也不像有病的样子,周偌显这才放下心来,“我们今天一起出府去逛逛。” 我们?琉璃咀嚼着这个词,这才看到了一旁装高贵装淑女的韩紫月:“哦!原来你也在啊!” 这句话,真的只是她无意识的说了这么一句,结果立刻看到韩紫月变了脸,又听得了她咬牙切齿的话:“这都日上三竿了,还睡得这么欢,还真让紫月佩服。” 要你管!琉璃其实很想回她这么一句,但是却不知为何忍住了,只是默默的看着她,不说话,大概自己还是有点怕事的吧。 “二丫,伺候你家主子起床!”而周偌显这时候又开口了,让二丫伺候琉璃起床,仿佛是故意插话,让他的这两个女人不要因此而有什么矛盾,毕竟紫月的那句话,其中明讽暗寓的,他还是听得懂的。 “是!”二丫受命即行,而琉璃呢,只能乖乖听话,她能说自己不想出门么?周偌显都已经将韩紫月都带来了,摆明就没有参考她想法的意思。 半柱香后,琉璃跟着周偌显出门了,连早饭都没吃的! 看着周偌显和韩紫月并排走在前面,琉璃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在路过一家包子铺的时候,她赶紧差遣上了二丫:“给我去买几个包子去。” “是!”二丫正要动身,周偌显却突然走停了,叫住了她:“等等!” “你干嘛?”琉璃这就纳闷了,为什么要阻止二丫去给她买包子啊,她都快饿死了,这不起床还好,一起床,她就饿啊,可是这男人怎么回事啊,还不让她吃饱了再逛啊? 真是的,她怎么发现进了郡主府后,她饿肚子的时候还挺多的? “你再忍忍,等会带你去前面的万福楼吃,”周偌显说着,一副‘包你满意’的模样,“那里的东西非常好吃。” “还有多远?”好吧,琉璃决定听他的,但是得告诉她,她还要走多久才能到那家万福楼。 “就在前面了。”周偌显一句话,安定了琉璃等待的心。 不一会儿,他们便前呼后拥的来到了万福楼门前。 万福楼是皇城里的一家酒楼,只经营吃食,不带住宿。在这里,分了四个时间档的吃食,早饭、中饭、晚饭,还有夜宵,倒是跟现代的饮食习惯有点相像。 他们才一进门,便有一个小二式的人物出来迎客了:“客官,在哪吃啊?” “一个雅间。”周偌显说着,似乎熟门熟路的。 “好嘞,这边请。”小二也是个熟手,引着琉璃等人就进了一间房。 房间不大,但是显得很雅致,房内进门就能看到一张圆桌,桌旁只有四张圆凳,很明显,这小二很有眼色,没有把琉璃等人带着的丫头们也算在入席之列,这个数量的圆凳刚刚好。 “客官要点什么菜呢?”才伺候着琉璃等人入座了,小二立刻拿下了肩上的帕子,仿佛这就是点单前的习惯动作。 “来一笼七彩水晶包,一碗花片儿,一份黄金元子。”琉璃当然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吃的,所以还是周偌显点单,而他点起单来,也是句句上口。 “啊!”不过,听到他的点单之后,机灵的小二却是难得的傻了一回。 此时已经是巳时,都已经可以赶中饭了,所以也难怪他会反应不过来了。 “啊什么啊?没有了么?”琉璃这会也接话接的很快了,毕竟她才是那个饿肚子的人,“要不,你们这有什么已经现做了的,就给我上了吧!” “您,这是来吃早饭的?”小二这才反应过来,试探地问着琉璃,他看明白了,这顿饭恐怕就是为她点的。 “对!还有剩什么么?”琉璃也不藏着掖着了,“赶紧,我饿了!” “这・・・”一听到她话里的那个‘剩’字,这小二都觉得头上两滴汗了,她那话说的,就是典型降低了他们店里的信誉嘛,他们提供的东西都是新鲜的,怎么能用‘剩’字来形容呢? “你按照她的意思,赶紧下去弄吧,一人份的,速度要快!”见小二还在犹豫,还是周偌显打了圆场。 “好嘞!”得令之后,小二又复活,这就下去了。 等小二一离开,韩紫月说起话来:“真是的,说话真没水平!”说着,她还不忘斜斜地看了琉璃一眼,刚才琉璃那饿死鬼投胎似的口气,真是连自己这个坐在一桌的人,都觉得丢脸了。 切!琉璃心下说着,却没理,要是常常都要理会这韩紫月的话,自己早晚要被气死。 这顿早餐,没有包子,也没有什么元子,最后上的是一碗面,不过那面条里的东西还挺多,所以吃的琉璃也非常愉快。 “呃!”放下筷子,琉璃喉咙里就冒出了一个饱嗝。 立即引来了韩紫月一撇轻蔑的白眼,跟出来的丫头下人们也一个个强忍着笑,装作没有看到,甚至连琉璃身后的二丫都忍不住扶额摇头了,就只有周偌显眼里却能一直柔如水的看着她,还递过一块方巾,示意她擦擦嘴。 拿过方巾,随意一擦,她又将东西还给了周偌显,这不,又被韩紫月给瞪了。她真无语了,于是道:“今天你们本来准备去哪里的,走吧!” 说着,她人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今天琉璃很有觉悟,有韩紫月在,她最多就是个陪玩的。 不过,这次她可猜错了。 “就逛逛皇城,你们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去看看。”周偌显说着,将眼神从韩紫月的脸上带到了琉璃脸上,他的话里隐含了这么一重意思,只要是她们想要的东西,他都会考虑为她们买下来的。 这她们,自然是除了韩紫月,阮琉璃的需求也是可以满足的。 “郡马,那我们走吧!”琉璃还没接话,韩紫月立刻拉过了周偌显的手,回应道。 皇城大街上,看着前面黏在一起走的俩人,琉璃不由自主的摇摇头,就韩紫月的行为,她还不清楚么,宣誓所有权罢了,可是自己又不在意,这人又在白费功夫! 给读者的话: 亲们・・・今天的一更・・・二更正在奋斗中・・・・ ------------ 065 偶遇,可是他不在 天子脚下,自然是繁荣的。 琉璃虽然对兆国整个国情不怎么了解,但是就之前她的逛街经验来看,这里的状况已经算是空前盛况了。首先,这里的街面就比她之前逛过的街道要宽的许多,林立的商铺外面,每隔不长的距离,就摆了差不多一两米宽的街摊,可是除去这些占地的摊面,道路中间部分也有近十米的宽度;其次,当然要看这城里的人数了,琉璃目测了一下,这里虽然没有比肩接踵这种状况,但在街上行走的人决不在少数;最后,当然就要看这里的建筑物了,自然都是十分精美的装潢,这样才能显示出帝都的气派不是么? 琉璃感受着这繁华的皇城,当然也是跟在韩紫月和周偌显的身后才看到的,毕竟,那韩大郡主,是有身份的人,去逛的什么首饰铺、商铺都是上了档次的高消费场所,自然装潢就十分的精致了。 但是,韩紫月喜欢的东西,她不喜欢啊!对那些漂亮衣服、珍贵首饰等,她都没什么兴趣,但是周偌显却一直不忘问问她要不要,她当然也就欣然收下了。 反正不是她付钱,没事的时候带着穿着玩玩也好啊,如果不喜欢,她还可以当人情送给下人呢?偌大的郡主府里,她是唯一没有经济来源的主子啊! 琉璃可是弄清楚了,这韩紫月和周偌显都是有钱人。韩紫月贵为郡主,是皇上册封,自然还封了一些可以生钱的地铺;至于周偌显,他也算是郡王爷的幕僚了,当然会时不时的获得来自郡王府的奖赏。所以说,真个郡王府,就属她最穷了。 陪女人逛街是最累人的,这从古至今都是名言。 虽然琉璃也算是在购物了,但毕竟她没有韩紫月那么上心,所以她最后逛的也是心力交瘁啊。 直到韩紫月感觉到饿了,他们一行人才有机会回到了万福楼里用午膳。 不过午时跟巳时也没隔多久,琉璃看着桌上周偌显点的那一桌子菜,倒是没什么胃口的说。 况且,此刻桌上的情形,也让她恶心的吃不下饭。 同桌琉璃一抬头就能看到这样的画面,韩紫月一脸娇嗔,夹着什么菜,然后对周偌显道:“来,啊!”就这样把菜喂给他吃。 而周偌显虽然对在场的阮琉璃还有所顾忌,但是却拗不过韩紫月的殷勤服侍,把她喂的东西都吃进了嘴里,最重要的是,吃下之后还要面带微笑的咀嚼,这个感觉那叫一个怪。 “对不起,我不太舒服,失陪一下!”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琉璃实在受不了了,说完这话,就离开了桌子,朝门外走去。 “琉・・・”而周偌显明显是心系琉璃的,可是他话才说出口,身子还没起来,就被韩紫月按下了。 “袭香,你跟去看看,不要有什么闪失。”这不,又听她马上有了交代,也算是给足了周偌显的面子了。 于是,房间里,继续上演这恶心的夫妻恩爱戏码,而琉璃已经出了这雅间,来到了同为二楼的一个空旷的阳台。 其实,不得不说,这万福楼的老板,很有想法,琉璃站在这阳台上,也知道,这其实也就是一个观景台,站在这里可以将楼下的街道尽收眼底,享受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而且,这里视野很开阔,可以看得很远,让人看过之后,心情会变得舒畅起来。 阳台上还专门布置了一排花草盆栽,间隔的放着,远远的看,还会让人以为这都是假的装饰,但是这样的想法恐怕也只有琉璃会有,毕竟在兆国,没有装饰性的橡胶做的花草。 随意得将目光移到了万福楼楼下,琉璃漫无目的的瞄着路上的行人,突然眼里闪过一丝光芒,她嘴里随即说出了一个名字:“韩季枚!” 害怕自己看错了,她还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死死地望着不远处的那个少年,身形单薄,人坐在一张轮椅上,后面还有小安在推着他,没错了,她绝对没有看错! 琉璃惊喜了一把,这才叫出声来:“小安!” 就算是惊喜,她也还记得,这韩季枚俩兄弟可是从郡王府里死里逃生,过着隐姓埋名生活的人,自然就算是认出来了,也只能叫小安的名字。 女人的声音,向来都是高频的,也容易被人听到,所以在她叫出小安的名字之后,楼下不远处的两主仆,几乎是同一时刻回过头来寻找声源处。 “这里,上面!”见他们好像没有注意到自己在上面站着,琉璃还忍不住挥着手,喊了起来。 “啊!”而那一头,小安视力好,当然就看到了,于是发出了惊叫。 不过,韩季枚就看不到了,但是他听力很好,早就在琉璃叫出小安的名字的时候,他就已经听出来了是她的声音。 “秦姐姐在哪里?”他问着,在这个热闹的大街上,声音小的足以被湮灭。 “在万福楼的二楼,”小安却听到了,回答道,却见那楼上的琉璃往万福楼里跑了,“不过她现在又进去了。”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她吧!”虽然看不到,但是韩季枚却懂了琉璃的意思,她会下来找他们的。 他很肯定。 而琉璃呢,也的确如此,蹬蹬蹬地就跑下楼了,根本没发现韩紫月的袭香丫头,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守着她呢,自然也就一起跟着她下了楼。 “遇到你们真太好了!”一见到韩季枚,琉璃就迎上去视若无人地给了轮椅上的他一个拥抱。 这不,吓得小安赶紧上前拉开了她:“你怎么这样啊!这还是大街上呢!闪开闪开啦。” 一边拉,小安还用一边余角不停的环顾四周,质疑的声音也压得很低,真是深怕毁了自家少爷的清誉。 不过,小安没发现,这一幕早就已经落到了琉璃那个跟班袭香的眼里,并迅速转身离去。 “秦姐姐!”还是韩季枚比较乖,虽然琉璃被小安从他的身上拉开了,不过还是得到了他这么一句亲昵的呼唤。那双朦胧的双眼里,带着无尽的亲昵。 自从分开之后,韩季枚就一直记挂着她的安危,现在见到了她,而听她的声音,又是这么神龙活虎的,而她的怀抱还是那么温暖,他便也放心了。看来哥当初并没有骗自己,她过的很好。 “你们来逛街?”琉璃说着,可是眼睛却忍不住开始在他们的四周搜寻起来,毕竟曾经韩伯琊是那么宝贝这个弟弟,这街上这么多人,他当然应该要陪着啦。 可是,这目所能及的人面,她真一个都不认识,于是只能问韩季枚了:“你哥呢?没跟你一起出来么?” “他说去办点事,等下就来找我。”韩季枚说着,脸上还是浅浅的笑,可是这笑已经不是之前从内心深处生出的那一份,没有人知道,在听到她要找他哥的那一瞬间,心里竟有了一丝抽搐。 “哦!”没能第一时间也看到他,琉璃心里不免也有点失望了。 二人各怀心思,居然一时没了言语。 没有人知道,韩伯琊已经办完事,就在这附近。更没有人知道,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袭香已经带着韩紫月和周偌显从万福楼下来了,是闻讯来寻她的。 给读者的话: ohyear~~~今天的二更总算也写好了~~~嘿嘿~~~ ------------ 066 误会之下,他的盛怒 “琉璃!”琉璃正愁跟韩季枚没话说呢,身后突然就响起了周偌显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和怒意。 怎么回事?一回头,琉璃就见他大刀阔步的走来了,眼神带着犀利,她不明白,他干嘛好像是生气了一样? “这人是谁!”话中带着质问,他便已经来到了琉璃身边,一手将她的手提起,一副好像捉奸当场的模样。 手臂被人抬起,而且还被使了好大的劲,琉璃只觉得隐隐作痛,皱起眉头对上了他的无端怒火:“你干嘛,有病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见琉璃还是这样嚣张的口气,周偌显脸上的神色更不好看了,将她拉到了自己跟前,凑到她耳边,恶狠狠的道,“你刚才当众和这人搂搂抱抱,是当我死了么?” 无语了,琉璃一听,白眼直翻,真想骂他几句好话,她刚才有做什么出阁的事么?不就是一个友好的拥抱么?况且韩季枚人才多大啊,他居然会想歪。 就在这时,韩紫月身后的袭香忽然指着琉璃的身后提醒道:“郡主,他们要走了!” “不许走!”韩紫月当即发号施令了,正所谓捉贼要捉赃,就算周偌显再如何宝贝阮琉璃,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带绿帽子,作为一个男人,这周偌显是觉对要介意的,她韩紫月,要的就是他的介意,甚至怒火。 琉璃闻言,虽行动不便,但也转过头往后看去,她还没见到韩伯琊的,而且刚才她还忘记问韩季枚他们现在住在皇城哪里,怎么能就这么让他和小安走了呢? 就这么一回头,她发现,韩季枚和小安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有一张扎在人堆里绝对不拔尖的脸,他正接过了小安的工作,要推着韩季枚离开。 “你・・・”琉璃正想问他们要去哪里,可是韩紫月却又先一步派袭香和荷香去拦人了,而话还是那一句:“不许走!” “请让开,我们还有事。”那个推轮椅的男人开口了,声音十分奇怪,给了琉璃一种生涩的感觉。 但是,他却是十分强硬的,用双眼直视着这两个丫头,竟也看得她们成了一副‘要栏却不敢’的模样。 “大胆,居然敢忤逆本郡主!”这不,惹得韩紫月都自称‘本郡主’了,把她郡主的身份抬了出来。 “郡主,郡马爷,”而这个男人也算是有眼色的,立刻简单称呼了一声,然后又道,“我家二少爷身子不好,不能外出太久,大少爷还在前面等二少爷,请行个方便。” 他这话说的,如果韩紫月不肯放人倒显得不近人情了,而周偌显此刻也算是突然看清了形式,这轮椅上的少年,本就是一副脸色苍白,身形单薄的样子,琉璃又怎么会跟他有什么呢? 于是,周偌显拉了拉韩紫月的手臂,还冲她摇了摇头,拦下了她的行为。 看着这一家主仆离开,琉璃显然已经游神了,她才离开多久,韩季枚的身边又有了其他的人伺候了,而且这次伺候的男人,貌似还有点功夫。 不要问她是怎么看出来的,这只是感觉,是连日来在尹涪陵的口传身授的武功之下,熏陶出来的感觉。 而就在那渐行渐远的三人之中,轮椅上的韩季枚突然抬起了头,冲身后推轮椅的人道:“哥,是你么?” “是!”而那人应了,居然真的是韩伯琊。 “你为什么要瞒着秦姐姐呢?”韩季枚此刻又低下了头,他感觉得到,在秦姐姐跟他们见面开始,哥就已经回来了,就在他的附近,却没有上前来跟她讲话,而后来,他回来露面时,已经换了一张脸了,而且是与之前不同的一张皮。 自从来了皇城,哥出门就再没有用的那张大汉脸出门,一般都是要披上那张稍显普通的年轻男人的脸,可今天他刚去办了点事,回来时居然又换了一张。 “是要瞒过韩仲青他们。”这就是韩伯琊的答案。 而一旁跟着的小安,此刻此刻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刚才身边突然窜出一个人来推自家少爷的轮椅,自己居然会没有其他的反应,感情自己已经熟悉了大少爷的独特感觉了,就算他换了张皮,依然还是他。 人已经消失在人海之中,那张独特的轮椅和那几人已经完全被皇城的繁华所湮灭,可琉璃却还是直直的望着,她只是想知道,韩伯琊到底在哪里等着韩季枚,但却看不到人。 “还看,人都走远了。”这个韩紫月,一见琉璃那神色,又开始挑拨离间了,说着还用手肘撞了周偌显一把,示意他也看看琉璃那望情郎似的眼神。 她也是女人,这样的眼神,她绝不会看错。 “你喜欢他,那个连自己都照顾不了的孩子!”所以,周偌显的脾气又被韩紫月给拾掇出来了,原本就还没放开她手臂的手抓的更紧了,“他能满足你吗?” “你下流!”听他把话说的这么没脸没皮的,琉璃就怒了,他都说了,他只是个孩子,韩季枚那个单纯善良,照顾不了自己的孩子,他怎么能用这么龌龊的想法去衡量她跟他之间的情谊呢? 在心里,她已经把韩季枚当做了弟弟。 “是我下流,还是你下贱!”琉璃的话彻底惹怒了他,周偌显说着,拽着她就往郡主府的方向走去。 他要立刻带她回府!她以为他宠她,她就敢一次两次的忽视他的感情么?就能过任意的挥霍他对她的情谊么? 这样的女人,他为什么还要那样细心呵护?明明她早已经有过一次背叛的经历。她失去了他的一个孩子,所以他就要这么一直迁就她么?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流掉了属于他们的孩子! 越想,周偌显的脸色就越黑。 一路拖拽,他根本还不顾忌身后的琉璃是否承受的起他的速度。 直到,他将人拖回了她的院子里,“嘭~”一声巨响,房门就那样呗周偌显踢开了,接着就将人拖到了床前,然后用力向床的方向摔去。 “显,别动怒啊!”而这时,紧跟在他们身后的韩紫月,却是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还叫上了周偌显的昵称,劝起架来,“琉璃妹妹也不是故意的啊!” 她这话一说,摆明已经把琉璃摆在了已经做错什么事情的位置上了,而且为了挑拨他,她还不惜用上了那个她最痛恨的‘妹妹’二字。要知道,她韩紫月,向来都是霸道的,对周偌显此人,要就要他的全部。 “你先回你的院子里去!”虽然对着韩紫月,周偌显明显语态放的缓和了不少,但是,还是免不了让韩紫月看到了他的黑脸色。 “你吼我!”所以,韩紫月便一脸的委屈样,仿佛她真受了天大的委屈。 “紫月,我没有吼你的意思,”周偌显一见,赶紧收拾心情,尽可能地给她看张笑脸,“今天,你也逛累了,先回去吧,晚上我来找你!” “恩!”得到了他的话,韩紫月一瞬间喜笑颜开,转身就要走,可是却不忘向床上坐着,揉着痛手的琉璃一眼,投之一个幸灾乐祸,得宠似的笑。 当韩紫月离开,而二丫也很有脸色的听话将屋门关上出去了,琉璃直觉就有危险,可是她根本逃不开那张床。 她才稍有想要下床,找个地方躲躲,结果却立马被周偌显抓住了肩膀:“你还想去哪?去找那个人么!” 此刻,他还想的那个轮椅少年,心中疑惑重重,越看她要逃的样子,就越觉得事情必定是他所想的那样。 “放手,放手,你到底再胡思乱想什么啊!”琉璃挣扎着,眼角沁出了泪水,“你弄疼我了!” 周偌显的手劲实在太大,琉璃真个身子都被定住了,还不得不对上他那双充满了嫉妒醋意的脸。 “放手,你只知道让我放手!”此刻的周偌显已经疯了,此刻琉璃的话,跟从前她对他说过的话重合了。 那一年,他们感情渐密,即将谈及婚嫁。 可是女人心思一朝变,原本她都已经答应了那天会答应了他,会带他去阮家见她爹,可是结果他的精心准备,却只得到她绝情的一句丫头的传话,她说,他们结束了,她不会让他去见她爹。 他不相信那丫头的话,所以亲自找上门,却被阮家下人拦在门外,甚至被一盆脏水淋成了落汤鸡。 绝望之际,阮府大门打开,她就那样走了出来,一身白衣,遗世独立,手里是她最爱的鞭子,却是再一次向他甩了过来,虽然没有打在他的身上,可是她的话却伤在了他的心上,她的话决绝:“我不喜欢死缠烂打的人,你最好识相的放手,否则,我不介意我的鞭子再次打在你的身上。” 然后,她转身,阮家大门再次关上。 “你为什么总要对我这么狠心!”周偌显冲琉璃喊着,已经将琉璃压在了床上,说完却一口咬上了她的颈,真是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可是他下一刻却是撕开了她的衣服,一只手伸到了她的里裤之中。 “不要!”他这个样子,如此可怕,琉璃却更清楚,他想对她做什么! 她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她不会轻易送上自己身体,于是她迅速抬起脚,想要踢他的要害,却被他发现了先机,按下了她的腿,剥下了她的里裤,欺身压了上去。 “不~”一声尖叫,眼泪如断了弦的珠子不断的自眼角滑落,韩伯琊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找我! 给读者的话: 一更码完,离花继续闪人去码字 ------------ 067 伤情伤身 人真的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当周偌显在琉璃身上消火之后,他之前的种种嫉妒和怒火竟也就这么消去了。 可是看着身下那人泪水淋漓,却双眼无神的放空的模样,他却感觉到了心中的悲怆,以及愧疚。 “琉璃,琉璃・・・”他不断的喊着她的名字,剩下的那三个字,却掩盖在那双伤情的眼睛之中,对不起。 可是,琉璃没有动,放直了的双眼,看着上方,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呼唤,以及他内心深处的歉意。 此刻,她就像是一个脱去了灵魂的残偶娃娃。 “琉璃,你看着我,看着我!”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此刻反观他在她身上留下的那些虐待似的青痕咬痕,他真的不是,不是想伤害她,只是为什么她不爱他! 一想到这个,他又收起了他满心的悲怆和愧疚,三两下下了床,抓起自己的衣服,一边穿就一边往门口走。 一开口,就撞上了像个门卫一样守在门口的二丫:“郡马・・・爷!” 看清楚了他衣衫不整的模样,二丫瞬间低下了头,原本她还想问一句什么的,这下都给忘了,只记得他脸上那似有似无的一道泪痕。 “去伺候你家主子,还有从今天开始不许她出这个院子半步!”留下这么一句话,周偌显就像是逃似的离开了琉璃的院子。 而二丫接到这样的吩咐,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明明郡马爷都知道的,阮姨娘不喜欢出院子走动,以往都是呆在院子里不出去的。 目送了主子,二丫敲了敲门,进去了:“阮姨娘,郡马爷吩咐奴婢来伺候您了!” 可是当她来到床边,看到那个赤条条的身上青一块红一块,甚至还有带血迹的牙印的时候,她也愣了一会。 阮琉璃脸上的泪水依旧没有干却,还默默的流着,斜躺在床上,床上和床底下都是她的已经被撕碎撕烂了的衣服。 “阮姨娘!”叫着,她这才走了过去,先是抓起床头处被挤做一团的被子,拉过来便给琉璃盖上,“您怎么不知道盖被子?” 此刻,二丫才发现,阮姨娘神色恍惚极了,就像是被吓坏了一般。 “阮姨娘・・・”又叫了好几声,可是都没有得到回复。 于是,二丫擅自做主,去柜子里取了她的衣服出来,准备先给她换上。 可是当她想要掀开琉璃身上的被子,好给她换衣服时,却发现她根本掀不开。 而且,琉璃甚至还将整张被子都盖在了她自己的身上,整个人在被自己里卷做了一团,在被子里发出闷话:“滚!都给我滚!滚!!” 二丫很清楚,这种受过刺激的人,是最难对付的,她当然就识相将衣服搁在床头,离开了房间。 待到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人,安静的氛围之下,终于是听到了她在被子里地底的抽泣声。 被子里,一片黑暗,琉璃真的好想融进这片黑暗之中,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她就不会想起,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 可是就算这里漆黑一片,可是今天的事,她却没办法忘记了。 “韩伯琊!”低低的叫着他的名字,琉璃泣不成泣,“救我,救我・・・” 哭泣中,琉璃渐渐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已经是后半夜。 耳边充斥着嘶哑的话语:“对不起・・・是我的错・・・” 断断续续的,但是琉璃可以判断,这是一个人。 “我保护不了你・・・” 是尹涪陵,所以当她睁开眼从被子里伸出头来,看着床前的黑影,默默不语。 这不是他的错,只是她的命!想着她的眼泪又不自觉地自眼眶滑落,滴在被子上。 “别哭!”纵使一片黑暗,尹涪陵却依然能感受到她的喜怒哀乐,一手已经情不自禁的为她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她的泪还是热的,但是这么一触碰,他碰到了她的脸之后,却猛然收回了手。 他还有这个资格么?尹涪陵自然记得曾经他也是她苦难命运的刽子手,现在她落得这样一步,有几分是自己的推波助澜? 自己怎么能轻易去触碰她!在尹涪陵心底,他是她的伤,她是他的光,伤害过她的人,就算如何向往光明,又怎么能去触摸那样的温暖呢? 所以,这些天,他虽然每晚都来教她学武,却没有真正触碰过她,一次都没有,所以她的武功才会恢复的那么慢,几乎没什么进展。 “别走!”可是此刻,琉璃却一把抓住了他抽回的手,紧紧的握住了,“留在这里陪着我。” “好!”本来,他是这个打算,她在哪,他就陪到哪,如果可以,他就会保护到哪,可是他保护不了他。 如今他的身体,为什么这么废?! 他的手,被她放在了脸颊边上,枕在了头下,她只是想让他在今夜,用这样的方式安慰她的心伤。 让她知道,就算再如何孤立无援,她都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他,这个她救过一名的男人,尹涪陵。 事实上,这一厢,琉璃心伤身伤,那一边,周偌显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离开琉璃处后,周偌显居然跑出府买醉去了,直至半夜才回府。 那时,他已经醉的没有人样了,还是韩紫月派出去的人,找到了他并带回了他。 韩紫月这边,原本就等他等的很愤愤不平了,毕竟白天,他是亲口跟她说了,晚上会来找她,可是却迟迟未见他人影。 于是,她派人去琉璃处打听了,探听他是不是又被她拐走了,但是下人却回报说他出府了,一直没有回来。 “对不起・・・!”可是韩紫月一扶到周偌显,就听到了他嘴上不断念叨的词,无非就是那三个字。 原本,她还以为,这话是他对自己说的,韩紫月还高兴了好一会,还亲自细心的为他整理了脏衣服,才扶他上床。 结果,这人一躺倒床上,就拉住了她的手,还囔囔着琉璃的名字,可把她气坏了,她甚至都打算把这人晾在这不给他盖被子过一夜的,却又被他一把拉进了怀里,不肯放了。 结果导致,韩紫月就这样趴在他的身上对付了一夜。这一夜,韩紫月真是又气又怒,满腔的怒火都集中在心中那个可恶的名字纸上,那边是阮琉璃了。 给读者的话: 悲剧了,好像这章没有赶上17号的末班车,18日0点0分,这是不是就不是17号了~我的每日五千更新啊! ------------ 068 嫉恨X伤害(上) 翌日,琉璃院中。 “把她给我拖出来!”琉璃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了附近哪里一个女人发出了这类声音。 她正想拉起被子,盖住耳朵然后在床上翻个身,可是却被人抢了被子,而且人还被暴虐的拉下来床。 毫无征兆的,她天昏地转睁开了双眼,那个拉着她手臂的女人正是李嬷嬷。 这是怎么回事?她一下子就从安眠中醒了过来,屋子里除了拉着自己的李嬷嬷,还有好几个她不熟悉的丫头,甚至还有两个奴才,就站在那些丫头身后,不知为何要用那种阴冷的眼光看着自己,感觉就像是在看一个什么没有价值意义的物件一样,随时可以丢掉。 整个人几乎是被拖着的琉璃,挣扎了起来,可是还是李嬷嬷先一步完成了她主子交代的人物。 琉璃被拖出了房门,然后只听‘嘭’一声,她又被用力推倒在了地上,紧接着一只脚踩在了她那毫无设防的手背上。 痛的琉璃想掀开那只脚,顺道收回自己的手,可是却又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奴才压住了身子,她根本无法动弹,除了头还能自由转动。 转动着脖子上的头,她看到了踩着自己手背的人,是韩紫月,而压着自己的两个奴才却不是刚才在屋子里看到的那两个奴才。 这个院子里,不属于她的下人们更多了,而且多为男性,一个个明显都是韩紫月叫来的。 “你想干什么?”虽然这个时候问韩紫月这个问题,是最没有技术含量,而且可能被她忽视的,琉璃还是老套的问了。 “你猜!”不过韩紫月却回答了,答案模拟两颗,可却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带着莫名的快意。 可是这个答案,却让琉璃听得想逃,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你要干什么?周偌显呢,他在哪?我要见他!” 在他们的屋檐下,琉璃发现,她所能依凭的只有那个男人,那个昨天才不顾她的意愿伤害过她的男人。 她有预感,今天的韩紫月来者不善,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味。 “你还敢说!”大概是琉璃口中周偌显这样的词汇,惹怒了韩紫月,踩着她手背的那只脚,更用力了,作用之下,甚至可以听到‘咳啪啪’的声音,就好像琉璃的手背骨已经被踩的咯吱作响了。 琉璃不知道她的手是否已经断骨,她只知道很痛,痛的她几乎要晕厥过去,正所谓十指连心,就算那个部位不是手指头,却依旧触动着琉璃敏感的触觉。 “啊――!”一声长啸,琉璃痛的眼泪哗哗地抬起头来以叫声减轻痛苦。 可是却因此而迎上了韩紫月甩手的一巴掌,‘啪’一声,琉璃人被她打偏了脸,嘴角甚至流出血来。 她这是要干什么?慢慢转过头的琉璃,再度抬头,这次是看向韩紫月,她的种种行为,让琉璃感觉就是来泄私愤的,可是她怎么敢:“周偌显知道你来了我这么?” 琉璃的眼下之意很明了,她在暗示韩紫月,最好不要对自己做什么事情,如果被周偌显知道了,他一定会有所行动。 尽管昨天,她被他粗暴的占有了,但是他对她有愧疚和悔意,这些琉璃都是知道的。 “啪!”这一谈周偌显,韩紫月的脸色明显一变,而她的手比她的脸色变的更快,又是同一边脸,打得琉璃一个踉跄。 这一下明显比上一耳光更加愤恨,因为力道加大了许多,几乎要将琉璃大趴在地上抬不起头。 而事实上,她也真的是因为这一耳光,头已经趴到了地上。她还没来的及爬起来,就听见了韩紫月发号施令的口气:“你们给我把她架回去!” 她这话一落音,琉璃便感觉她的痛手终于摆脱了折磨,可是她的整个人却被人反手从地上拖了起来,以一种架犯人的姿势,她被先前压制着自己的那两个男仆带出了自己的院子里。 这是要去哪里?一路上,架着琉璃的二人毫不怜香惜玉,其实琉璃也不期待他们会怜香惜玉,只是她害怕了,韩紫月的有恃无恐,而周偌显却没有出现,她不敢肯定,先韩紫月的行为,是不是那个男人允许的呢?就因为昨天见到韩季枚的一点误解。 不知道自己将被带到了哪里,紧张与害怕汇集,神经深处参杂着疼痛,琉璃居然就昏了过去。 “哗啦啦!”的一盆水从琉璃头上浇下,她一惊就醒了,这才发现她已被带到了一个像是囚室一样的地方。 这里阴暗的氛围,虽然燃起了篝火,却还是显得那么的暗,屋子里没有窗户,确切的说是琉璃没有看到窗户,她的注意力完全被眼见不远处的一个木头架子所震撼了,上面挂着各种铁做的器具,那周围的桌上更陈列这一些奇怪的贴物件,下意识的,琉璃便肯定了,那些都是刑具,而这里绝对是囚室。 她爬起来就像逃,顾不得身上的湿水。 “给我把她绑上去!”而此刻,一旁坐在一张椅子上的韩紫月开口了。 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开口即是命令,立刻有几个男仆上前,抓起了摇摇欲坠甚至瑟瑟发抖的琉璃,三两下就把她的人用铁链拴在了她才看到的那个木头架子上了。 琉璃根本无法反抗,手脚都被固定在了木轿子上,害怕极了:“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这分明是要用刑具折磨她啊! 其实,琉璃猜得没错。这里是郡主府的刑讯室,一般都是周偌显在使用,但是今天他已经外出,韩紫月就是逮着这么一个空挡将她带到了这里,准备好好折磨折磨她,为自己报仇,这连日来,她给她带去的委屈和妒意,几乎要逼得韩紫月发疯了。 “我想干什么,你不是猜到了么?”说话间,韩紫月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并且慢慢悠哉地踱步到了琉璃的面前,用这种似是而非的口吻说着话,但却让听着的琉璃不寒而栗。 琉璃心中更是肯定,这次自己落在韩紫月手里,难逃一劫。 可是她的心却一下子提了起来,是被韩紫月手上的东西给吓到了,只见她居然从那篝火里拿出了一块烧红了的烙铁,而看她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琉璃不用猜,这烙铁绝对是冲着她来的。 “不,韩紫月,”真的被红色的东西给惊到了,琉璃双手双脚不断抖动着束缚着它们的铁链子,可是却根本一点用都没有,“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谈谈!其实完全没必要对我严刑拷打,只要你放我走,一切问题都解决了,我会走的远远的,再也不出现。” 是的,此刻,琉璃想起了上次跟韩紫月做过的交易,只要她能想上次那样放自己走,她保证绝不会出现在周偌显和韩紫月的面前。 “你以为我还会信?”韩紫月冷哼一声,已经将烙铁伸向了她的身体,却是慢慢的,好像在看琉璃那害怕的神色,这就是折磨人的享受。 “在信我一次,信我一次!”琉璃害怕惊慌的大叫着,可是那烙铁却慢慢的靠近了,“我求你了!” 如果可以,她甚至会伴随着这话,向韩紫月下跪,但是此刻没有这样的机会,她只是被困住了双手双脚,任人宰割的琉璃。 “啊!”随着烙铁烧焦了琉璃身上唯一穿着睡觉的里衣,烙铁的温度以及它本身毫无例外的印在了她的腰身上。 这样的感觉,让琉璃忍不住痛大叫,这哪里只是痛,是痛不欲生。 而韩紫月呢,手上的东西没有放下,而是任它向琉璃身上慢慢地烙下印记,听着琉璃的悲惨大叫,闻着空气中烧肉的味道,她只觉得心中畅快无比。 刑讯,向来都是一件愉悦的事情,韩紫月这样想着,脸上的笑容不断的扩大,就像是个来自地狱的侩子手。 琉璃痛不欲生,腰间的灼热,全身颤栗的疼痛,让她一度失去了意识。 可是韩紫月却不会让她在睡梦中经历刑法,她要让琉璃醒着,于是又差人用盐水浇醒了她。 这真是有经验的手法,不是么?可是她却发现,琉璃一旦受到炮烙,就会在尖叫哀嚎的瞬间失去意识,昏厥,所以当她在琉璃身上留下两个烧焦的印记之后,便换了其他的刑具。 她不会让琉璃那么轻易的昏厥,她要看着她在这痛苦中哀嚎,尖叫。否则怎么消去自己对她的怨气,怎么让自己的心情愉快起来。 给读者的话: 今天的二更一起发・・・嘿嘿・・・ ------------ 069 嫉恨X伤害(下) 带着这种病态心理,韩紫月让人给琉璃用了夹棍,手脚都用上了,但是她发现这样的刑具用起来,似乎让她观看的不是很方便,因为琉璃被捆绑的地方,她需要四个人来处以这一刑法。 所以,她便没有听琉璃在这刑具之下哀叫多久,又换了其他的东西。 这一次,她选的是鞭子,一跳鞭身上带刺的长鞭,而且还是韩紫月亲自动的手。 “啪”一声响后,就是琉璃“啊”一声的尖叫,如此循环往复着的声音回响在郡王府的刑讯室里。 可是,这是鞭子毕竟是个体力活,韩紫月舞了没多久就累了:“真是的,这鞭子有什么好玩的!” 这略带天真的言语,代表了她此刻的畅快,话是对琉璃说的,仿佛是在问琉璃,为什么会喜欢玩鞭子。可是琉璃根本就没有一点心神能去回应她,她被捆在架子上,任人鱼肉,身上伤痕累累,就连脸上也不例外的,带上了好几道血色的鞭痕。 “交给你们了!”当然韩紫月原本就没打算得到琉璃的答复,将鞭子交给了身边的下人,示意他们继续,她已经累了。 在这刑讯室中,等她落座之后,便有李嬷嬷给她递过来一杯茶。 喝着茶水,看着琉璃抽搐着身体,在鞭刑下哀嚎叫唤,她心情无比畅快,此刻她也真心的希望,周偌显此次出门能久一点,好让她能多折磨她一会。 只要,她能在接到他回程信之前,让这阮琉璃把脸上的伤养好了就行。事实上,今天的此次行动,只是她一时气不过,没顾忌后果的行为, 人在气头上,完全忘记了,周偌显回来之后,势必会见阮琉璃,就算自己能够拖住他,不让他到阮琉璃处过夜,但是若阮琉璃表面的伤痕被他见到了,他势必还是会质问自己的吧! 此刻,韩紫月才考虑到了这件事的后果,盯着阮琉璃的那张脸,虽然她脸上的伤痕的确很让自己看的畅快,但是她却不得不开口指示道:“注意不要再打到她的脸。” “是!”对这些东西,还是这些哥哥送来的专门辅助周偌显搞刑讯活动的男仆在行一些。 果然,之后,直到琉璃再次被这样的鞭刑打得晕死过去,她的那张脸上都没有再多留一道痕迹。 而此刻,韩紫月气也消了,这刑讯场面也暂时看烦了,于是留下一句话,就先走出了刑讯室:“李嬷嬷,将她收拾收拾,扔回她的院子里去。” “是!”李嬷嬷接过她的旨意,迅速唤起下人,将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昏厥的琉璃送回了她的院子。 当然,李嬷嬷不愧是府里的老人了,对这样的事情很是在行,收拾韩紫月的残局,显得很有条理。 “二丫,好好服侍你家主子,大夫一会就到!”将人带回琉璃的房间之后,李嬷嬷对二丫吩咐着。 自然,她也是注意到了,这个院子里的丫头下人们,看到琉璃满身是伤的被她带回来的那种惊异神情,所以下一刻,她便先对二丫道:“记住,今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们也没有看到,她只是身体不舒服。”说着,李嬷嬷还指了指床上那还没换下血衣的琉璃。 在得到了二丫惧怕和顺从的点头之后,李嬷嬷又将这院子里的所有下人都聚集了起来,威胁和命令地又将跟二丫说过的话再说了一遍。 转眼,就是夕阳西下,李嬷嬷踩着夕阳的余晖,满意的离开了这个院子。结果,她走后,院子里的丫鬟下人们,真的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开始了自己每天的日常劳动。 而琉璃房间里的二丫,却无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现,毕竟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还躺在床上,要等她为她清理身上的血迹和伤痕,等李嬷嬷说的大夫来了之后,她还要为琉璃将衣服换掉,还有就是通知郡马爷快些赶回来。 二丫不敢肯定,如果郡马爷回来看到了阮姨娘身上的伤痕,会不会把自己给活剥了,但是她别无选择。 没错,二丫是周偌显的人,在阮琉璃身边,监视和保护她。 当夜,早已闻讯的尹涪陵才敢来来看阮琉璃,但是琉璃却处在昏迷之中,任他怎么叫,什么轻轻推她的身体,她都没有反应。 事实上,琉璃自从在刑讯室被鞭子鞭昏了之后,就一直没有醒来。大夫来看她的时候,她没有醒;二丫给她换衣服的时候,她也毫不知情;当然,二丫今天在她伤的这么重的时候,也没有守在她身边,她就更不清楚状况了。 虽然夜里很黑,但尹涪陵却早在进来的那一刻就问道了这屋子里飘散的那股还没有消散的血腥味,对于杀戮不断的他而言,这一点点血腥味不算什么,但是一想起这都是从这个睡床上怎么都叫不醒的阮琉璃身上散发出来的,他便没那么镇定了。 于是,黑暗之中,突然就亮起了一个光源,尹涪陵打开了火折子,为的只是想看清楚,她身上到底受了怎样的重伤。 在郡王府里,他虽然已经混进来了,取代了原来的园丁,可是他白天却是不能随意在府里走动的,尤其是不可能来到这个偏院里,这样显得太突兀。 而今天,他正蹲在地上为府里的花草培土的时候,却恰好看到了鞭痕累累的,被两个丫头抬着的阮琉璃从离他不到十米的石子路上走过。 那一行人,带队的便是李嬷嬷。他自然知道,李嬷嬷是韩紫月最贴身的下人,所以在看到这行人的那一瞬间,他头一个想到的便是琉璃被韩紫月虐待了,而第二个想到的便是周偌显肯定不在府上。 当时,他真的就像追上去,可是却是强忍住了,他一个老哑巴园丁,真的没有什么理由跟那群人去琉璃的院子里。 所以带着无限的担忧,他熬到了大半夜才来看琉璃。 在火折子的光照下,他只能看到琉璃那张原本应该洁白无瑕的脸上,已经带上了几道不浅的血痕,而那些痕迹,在她的脖子上也有一些。 她到底伤得怎样?尹涪陵很想知道,可是她却一直不醒,为什么她还不醒? 她不醒,他便问不出,她到底受了什么伤。 要不要解开她的衣服看看?火光映照着他眼底的挣扎,最后,他还是掀开了她的被子,甚至挑开了她的里衣。 他做这些,并不是对她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只是,想知道她的身上到底还有那些隐藏的伤痕,他不相信,她身上仅仅只有鞭伤,一定还有其他什么伤口,所以,她才会醒不了。 毕竟从下午见到她被抬回去,到现在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了。 解开了她的衣服之后,他先是看到了她身上的肚兜,脸当即红了,正要撇过头去,却立刻看到了那肚兜下腰身处已经上了药的烙印,在同一处,居然有两个深浅不一的印痕。 尹涪陵立即想到,这是韩紫月故意而为的,是人都知道,在原本就有的伤口上用刑,会让当事人更加痛苦。 “对不起!”此刻,尹涪陵面露痛苦之色,握着她的手,跪坐在床边,他不知道,除了跟她道歉,他还能做什么? 或许,他应该在当初混进来的第一天,就拼着权利带她离开,哪怕将他自己的命交代在这里,都应该那样做!望着她的充满疼惜的眼里,随即闪过一道坚定了光,等她醒来,就带她走。 ------------ 070 带她走x解释x选择 但是,这一夜,琉璃没有醒来,得待在她身旁只等一个机会的尹涪陵,也是等到了快要天亮了,才走窗户离开。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尹涪陵决定回去继续等消息,只要琉璃一醒来,他便会挑那个晚上,不顾一切地带她走。 就如同命运一般,琉璃终于在第二天傍晚时分,醒来了。 看着眼前熟悉的床帘,琉璃明白她回来了。 “二丫”,床上的她才一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喉咙很痛,发出的声音貌似也怪怪的,她自然不会忘记,她喉咙之所以会痛的原因,韩紫月的刑讯,让她差点叫破了嗓子,现在,她只想问二丫要杯水。 “阮姨娘,哪里痛么?您想要什么!”而一直守在她身边的二丫,眼里带着惊异,她不知道,琉璃的嗓子发出的声音嘶哑地这么糟糕。 “水!”身上其实不止嗓子痛,她原本想自己动一动,可是就连随意的抬起手臂,她都觉得是件费力的事情,所以直截了当,说出她的需求。 “好的!”应着,二丫已经离开了她身边,是去倒茶去了。 “我是怎么回来的,周偌显回来了?”接过二丫倒来的水,琉璃还是硬下心来,忍着痛,坐起在了床上,一口将茶水喝下,然后又好似漫不经心的问了二丫那些问题。 其实,琉璃并不认为韩紫月会轻易放她回来,所以她只能猜测,是周偌显得知了她的困境,然后来解救了她。 “不,郡马爷还没回来,”二丫道出了实情,“是李嬷嬷送您回来的,回来你的时候,您就是一身伤昏迷不醒了。” 听到二丫这么一说,琉璃愣了,她不禁担心,她的昏迷以及被送回养伤,该不会只是韩紫月的中场休息计划吧。 “阮姨娘,您饿了吗?”显然看明白了琉璃的表情,可是她却转移了话题,更加没有把李嬷嬷示意她要忘记韩紫月对琉璃做的事情告诉琉璃。 “我饿了!”这二丫不提还好,一提,琉璃的肚子便十分配合的唱起了空城计,此时效果显著。 酒足饭饱之后,时间立刻就到了晚上,结果琉璃又只能躺回在床上,望着床帘,眼睛一眨不眨,摆明了就是有心事。 而二丫呢,也像是个摆设一样,守在她的身边。 “你不是打算这样守我一夜吧!”恍然拉回思绪的时候,琉璃发现了装摆设的二丫。 “是的!”二丫还真有这么个打算,昨天不能陪她,至少今夜她办得到,这个时候,琉璃身受重伤,她还不好好跟着额照顾琉璃,那怎么行呢?她至少要照顾的琉璃在郡马爷回来看到时,看到的她,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不用守着我了,你先回房睡吧!”虽不知道二丫心里在想什么,但是琉璃是的确不习惯,自己睡觉的房间里,还有一个丫头跟床伺候她的起居。 “这”二丫是犹豫的,但是在对上琉璃那双坚定的眼之后,她还是妥协了,离去,“好的,阮姨娘!” 于是,房间里只剩下她了。这次的飞来横祸,让琉璃看清楚了,在这郡主府里,如果不紧紧地抓住周偌显,她根本就难以自保。那韩紫月终于忍不住对她出手了,而且还做的这么狠。 一方面,琉璃开始思量抓住周偌显来到自己的挡箭牌的方法;另一方面,她又有了逃走的想法,只是这一条路,比攀上周偌显更难。 不知道过了多久,总而言之,屋子里是已经陷入了黑暗之中,而在这黑暗之中一直睁着眼睛想事情的琉璃,却破天荒的觉得视野之内的东西还看的蛮清楚的。 突然,她听到了窗户被打开的声音!,她的头一个想法是,难不成那韩紫月深更半夜又想抓自己去上刑具,但是当那人从打开的窗户翻进来,来到她身边叫着她的名字时,她知道,是尹涪陵来了。 而琉璃更是忍不住,一下子就抓住了床边之人的衣角,他来看她,她很高兴,可是更高兴的时,他能陪着她。陪她渡过这黑暗的时光,陪她忘记韩紫月对她做过的那些残忍之事。 回忆当时被折磨的情形,是件痛苦的事情,不是么? “我带你走吧”在尹涪陵喊了她的名字之后,又听到他说了这么一句话,琉璃惊喜了。 可是转念一想,她又犹豫了:“这行么?”她没有忘记,尹涪陵曾经告诉过她,他的功夫虽然恢复了一些,但是只能自保,保不了她,更别说安然无恙的带她出着郡主府了。 要知道,郡主府原本就难闯,更何况它的旁边,还有个郡王府,这里若有什么风吹草动的,那边肯定也会知道,甚至派来支援。 “不能再让你留在这里了,”很明显,说这话的尹涪陵也没有把握,但是他却很坚定,“一旦周偌显不在府上,你的低位就很尴尬,甚至是任人宰割,我不能冒这个险,让你再一次面临韩紫月,面临她的残忍报复。” 没有问尹涪陵为什么会将他们三人的关系,知道的这么清楚,她早已经被这男人嘶哑的话,给感动了,到底还是有人真心的关心着她,所以孤注一掷,也要争取带她走。 “好,我跟你走!”回答着,琉璃掀开了被子,目光准确无疑,抓到了自己的衣服,忍着伤口开裂的疼痛,迅速的换好了衣服。 又是一场逃亡,她还是不忘将屋子里的值钱小把戏,都装了起来。然后,冲貌似看着她行为有点愣神的尹涪陵道:“现在可以走了!” “好!”虽然惊讶,但他并不好奇,这都是人之常情,就像之前从周偌显手里逃走的情况一样,她都不忘带上那黄白之物。 他轻松的跳下窗,然后在屋外,等着琉璃爬出窗户来,并且一边集中精力环视四周,排除有人会看到他们。 不过,到底琉璃身子还是带伤的,她居然连架着个板凳翻窗户这类事情都做不了,当她人爬出窗户的时候,却惊动了院子里的其他人。 “谁!”随着一句疑问,这间屋子旁边的那些房子的灯都突然亮了起来。 “尹涪陵,赶紧带我走!”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她艰难的攀上了尹涪陵的肩膀,似乎是试图挂在他的脖子上,明摆了,是想要他抱着用轻功闪了。 可是带上了琉璃的尹涪陵根本就飞不起来,那什么轻功,最后也只能化作一阵风似的奔跑。 这晚,恰好是满月,院子上空是偌大的月亮,又圆又亮,自然让尹涪陵和被他抱着的琉璃都给这院子里爬起来的下人们看到了。 “放开阮姨娘!”当然,这丫头里面,还只有二丫最尽职,她还以为是琉璃被人劫持了呢。 可是尹涪陵哪里会理她,这已经惊动了这么多的人,他只能赶紧带着琉璃跑了,然后去道那边的矮围墙处,看看能不能带着她一起飞出去。 但事情,就是变数多。 不知为何,他们的行为却很快惊动了韩紫月,并且她都已经带着人堵上了琉璃和尹涪陵的路。 而且最奇怪的是,韩紫月身边,居然还有那周偌显。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原来,他也是今晚才快马加鞭的回到了府里,而他首先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韩紫月处,当然是去质问她,为什么要对琉璃用刑的。 原本,那一边就闹的并不愉快,惹得韩紫月发飙,当着周偌显的面,叫上了人,用上了郡主的身份,要去再折磨折磨阮琉璃,周偌显当然不会答应,于是一路拦着、挡着,这拉拉扯扯之间,却碰到了阮琉璃。 而且,她阮琉璃正圈着别的男人的脖子,让别的男人抱着。这让周偌显几乎是怒发冲冠了,所以当韩紫月迅速反应过来,让人围住了琉璃二人时,他是第一个跳出来说话的:“琉璃!深更半夜,你跟这个男人到底怎么一回事!” “他是在保护我!”看到周围的人这么多,琉璃下意识的去看尹涪陵的脸色,发现他脸上似乎带着纠结,眉头已经皱在了一起,他是不是不能突围了,所以她便那样回答了周偌显的话,给自己留条后路不是么? “保护你?!笑话,”这时,韩紫月插嘴了,便是满口的诬陷,“这个男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怀里揣的那都是什么,保护费么?这大半夜的,你们真好心情啊!” 言下之意,摆明了在隐射她跟这个男人有私情,约好了在晚上一起私奔来的。 不过,其实就现在琉璃和尹涪陵的这个状况,却是跟韩紫月的诬陷有点靠近,所以,周偌显就更怒了,却活生生的压下了气焰道:“琉璃,现在过来,我可以不追究!” “郡马!”琉璃还没反应了,韩紫月就已经不满了,她就是不甘,为何周偌显就能这样一次两次的对阮琉璃的出轨行为,视而不见。 “过来!”可是周偌显压根就没看她,而是把目光都凝聚在了琉璃的身上。 “你能带着我突围么?”琉璃地下了头,却是暗暗问了尹涪陵这样一句话。 “就算死,我都会带你离开这的。”可是尹涪陵的话,却透出了一个明白的信息,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愿意以命相搏,好让她有机会逃走。 “那你走吧!”轻声说着,琉璃再度抬起了头,圈在尹涪陵脖子上的手,也放开了,然后才大声道,“放我下来!” “你!”听到她的话,同时也收到了她眼底的坚定,她不想他白白牺牲,可是尹涪陵却没有放下她,抱着她的手甚至更紧了。 “请放我下来!”不是没有看到他眼底的不愿和担忧,但是琉璃不得不这么做,权衡利弊,在这样一个不利的环境之下,周偌显还愿意把橄榄枝抛过来,那么她便要好好利用,让尹涪陵能够安全离开,至于她自己,以后再到周偌显面前去逶迤以蛇的讨好,然后渡过难关吧。 所以在尹涪陵最终放她踩到地面的那一刻,她又低声对他道:“找准时机,快走!” 然后,她才背过身,向周偌显走去。这一段距离,不过是两三米,可是对琉璃而言,却走的很辛苦。 原本就已经是被韩紫月等人围住了,她如何才能给尹涪陵提供一个空隙的机会,让他逃走! 就像是不小心一般,突然琉璃向周偌显伸出手的那一刻,她突然就一闭眼,向后倒去。 “琉璃!”随着呼喊,她当然没有倒在地上,她感觉到前面有人拉住了她伸出的手,让后将她公主抱抱了起来。这人自然是周偌显,可是在她装昏的那一刻,好像也听到了那个沙哑的声音,然后就是一片打斗声。 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周偌显虽然紧张的抱起了她,却没有及时带她离开,反而是站在原地,就好像是在等待尹涪陵伏诛。 装昏的琉璃越想越听,心里便越是担忧,最后,她还是忍不住睁开眼,想偷偷看看尹涪陵的战场。 却不想,先对上了周偌显锐利如刀的目光,看得她心下一怔,竟是连眼珠子都不敢动了。 原来他早就发现她是装昏的! 的确,早在周偌显拉她入怀的那一刻,她的意图就已经被他发现,所以他甚至忍不住连抱着他的手臂,都是用上了全力,他甚至以眼神暗示留下来的韩紫月,不必对那个男人手下留情。 可是,她阮琉璃却根本没有发现他手臂上的异常,还是这边围攻那个男人时的情况,才让她放在了心上,甚至不惜睁开双眼。 “嗯!”突然,尹涪陵那便的一声痛呼,将琉璃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他居然中箭了,这里居然还有弓箭手!琉璃看着尹涪陵应付着围攻他的人,可左胸上的箭以及喷发的鲜血,却让她满是担忧,那可是心脏的位置。 再一环视,她发现这放箭的居然是韩紫月本人,而且看她的神色,怎么好像很痛恨尹涪陵一样,想要置他以死地,又开始装第二支箭了。 紧张的琉璃甚至想要从周偌显的怀里下去,可是她这才发现,他禁锢的她好紧,一抬头,却是他那双狠绝中带一点伤情的眼,仿佛在说,你敢救他试试! 可是,她真的不能置尹涪陵与不顾啊!看看他,又看看周偌显,再看看韩紫月,她的心就是悬在半空中,惊的慌啊:“我跟他不是你想的关系,只是我曾经救过,他只是想保护我,你让他走好不好?” 此刻她却只能这样乞求周偌显,可是明显这人根本就不信她的话,既不肯放开她,更不肯表任何的态,甚至还挑衅似的看了尹涪陵一眼。 “尹涪陵!危险!”眼看着韩紫月的箭已经开弓,她却只能朝那人喊话,眼泪早就不听使唤的流出来了,她根本帮不了他,她什么都做不到! 就算有她的提醒,那箭身依然穿过了尹涪陵的手臂。 一下子,泪水迷花了眼,那种一直没有从身边褪去的无力感,让琉璃痛恨不已。这样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就要因为她而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么? “我求你,放过他,放过他!”除了抓着周偌显的衣领子这样哀求,她没有了别的办法。 终于,周偌显发话了:“紫月,让他们停下来!” 琉璃这才又看向尹涪陵,他早就已经受不了围攻和箭伤,几乎是半跪在地上应对的攻击了,模糊的视线让她看不清楚,她用力抹去了眼泪,可是立刻又迎上了新的泪水。 不远处的尹涪陵,整个人早就已经伤痕累累,血染了衣裳,而且许多处伤口处,还在不断的将那份血红的范围扩大着。原本围着他的人,只是站在一旁,但同样是围着他,并没有撤走。 “尹涪陵,你还能走么?”琉璃之前听到了周偌显的话,便以为他是准备放尹涪陵走了,于是开始交代起来,“你再不欠我什么了,赶紧走吧!” 说完了,她赶紧将头转过来,将自己埋进了周偌显的怀里。她以为这样就能对周偌显有所交代,再次表明她跟尹涪陵只是普通的恩人和报恩人。 可是她没有看清,周偌显此刻看她的眼神,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这是只有对她失望至极才有的眼神,他不相信:“我有说让他走么?” 听到这样的话,琉璃惊讶不已,抬头看着他:“你不是答应我了!” 刚才他明明听了她的话,叫停了。 “你的话,我不信!”他说的直白,直接推翻了琉璃对尹涪陵的那种报恩的说辞。 “你要怎么才能信!”琉璃再问。 “紫月,”可是周偌显却没有回答她,反而呼唤起韩紫月来,“把你的小弓和箭给我。” 说着,他放下了琉璃,然后接过弓箭,塞到了琉璃手里:“你不是说对他有恩么?既然这天大的恩情值得他冒险闯入郡主府,那如果问他取回一跳命,他肯定也是愿意的!” 听到周偌显的话,琉璃只觉得手上的弓如同烫手山芋,她只想扔到地上去,可是那边尹涪陵却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对她道:“死在你手里,我甘愿!” 可是,她不甘愿,她不愿意杀人啊!看看尹涪陵那副甘之如饴的模样,再看看周偌显那挑眉好似要她表真心模样,琉璃甚至鬼差的丢下弓,直接用箭对上了周偌显的动脉:“不管你信不信,给我放人。” “你敢!”韩紫月要发飙了,却被周偌显一手制止了。 “你真要动手?”周偌显话说的轻松,却是眼神一暗,死死的盯着阮琉璃看。就算他真的不信她今天的说辞,但他还未曾料想到,她竟然会为了其他的男人而用利器威逼他,心中欲杀掉那个叫做尹涪陵的欲望更甚了。 可琉璃根本没理他,而是胁迫着他对一旁的韩紫月道:“让你的人都撤回来!” 她这是在用行动表示她的心么?她就这么爱那个男人!即使不相信她了,可先自爱她的行为,依然让周偌显心痛了一把。 周偌显一直都是韩紫月的宝贝疙瘩,被琉璃这么一胁迫,自然照做。 “快走,不要回来!”琉璃说着,看着尹涪陵,见他似乎有话要说,又抢道,“谢谢你,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欠我的已经还清,报恩而已,不用搭上你的这条命。” 看着琉璃眼底的拒绝,尹涪陵最终还是离去。而看着他离去之后,琉璃绷紧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她该面对周偌显了,或许,她应该跟他说清楚,从前她早已不再是从前的阮琉璃,灵魂穿越不必说出来,但是她得大胆明确的告诉他,现在的她,不爱他。 但这一次,她真的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给读者的话: 一章5000+~~就不分章了 ------------ 071 她的心,他的情 琉璃的院内,十分热闹,但是气氛却不怎么好。 这里汇聚了周偌显、韩紫月、以及琉璃等郡主府里的三大主角,当然也有很多的丫鬟下人,大部分是琉璃院子里的,像是二丫等人,而李嬷嬷、荷香等人也在,就连几日来跟着周偌显出门‘跑业务’的那两个手下,也站在琉璃的房门口,活像是两个门神。 来到院子里,周偌显便将昏迷的琉璃轻轻放在了床上,并且温柔的为她盖上了被子。 他的温柔,琉璃虽然看不到,但是跟着他一起过来的韩紫月却看的清清楚楚,她甚至捕捉到了他眼底的那种她总无法拥有温柔,不甘和埋怨之意便涌上心头,跟了一路,她始终忍不住了:“你还相信她!“ 这句话,她用的是肯定的口气,可是对方却没有回应,只是为琉璃掩被角的手一抖,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仅此而已。 可是,有时候不回答就是默认,这让韩紫月十分愤愤不平,为何自己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付出了这么久,他心里的那个人却还是阮琉璃,更何况这阮琉璃,分明已经多次跟其他的男人厮混被他撞见,他为何还不能放弃。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一想到那些,韩紫月就忍不住趴在他的背上哭了起来,手握成拳,还不忘打他的背,“她有什么好?她哪里值得你这样付出,她一次又一次的伤你的心,你为什么还要惦记她!” 听着她的哭诉,周偌显僵直了身子,却是朝着琉璃躺下的方向,低下了头,他也知道紫月对他的付出,他也一次次的看到了琉璃对他的背叛,他也愧疚,他也不甘和愤怒,可是当看到琉璃示弱的样子,看到她那乞求的眼神,他却还是会心软,还是想抓住她,不放开。 明明,这样的行为,只会伤害自己,还有伤害紫月,可他真的放不开:“对不起!” 对紫月,他唯有这句话能对她说,他就是个混蛋,明明答应过紫月,会好好对她,可是,他的手,却还一直牵着这床上的女人,正如此时。 房间里的这一角,这样的画面和场景,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三四步距离的李嬷嬷带着荷香等人,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郡主主子,内心却也充满了悲伤:郡主的这场婚姻,是幸或是不幸? 原本以为,当郡主找到一个比她弱的男人,会让她获得幸福,谁曾想,当日那个落魄的少年,今日却也能做出让郡主伤心至此的事情?李嬷嬷不忍在看下去,低下头,却仍旧听得到郡主的哭泣,侧王妃,奴婢到底还是看走了眼,就算护着小郡王和郡主走出了郡王府的阴霾,却还是走不出郡王府的命运。 李嬷嬷黯然伤神,回想起侧王妃生前对自己的嘱托,奴婢到底还是没能办到,可惜没有后悔药,否则在郡主对这郡马产生兴趣之前,她就会不顾一切的出来制止。 “二丫,去请大夫!”就在郡主抽泣不止,李嬷嬷走神的功夫,周偌显唤起二丫来,之前的那句对不起,早已消散。 “郡马!”韩紫月震惊了,她都已经如此伤心了,他居然只用一句对不起就打发了,反倒是更关心那个女人,“她刚刚是跟人私奔啊!” 原本说的含蓄的话,此刻也变得尖刻起来。 私奔!听到这个词,周偌显眉头难免一皱,其实他很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但是紫月却偏偏要提醒他,他其实也不相信琉璃的说辞,她都已经为了那个男人不惜用利刃指着他了,他还能信她的话么? 可是,他潜意识里却又不想相信她真的会跟别人私奔:“紫月,你说她跟人私奔,为什么要挑她浑身是伤,虚弱到会昏倒的时候呢?” 一被他问及琉璃身上的伤,韩紫月眼里难免闪过一丝躲闪,他到底还是知道了,是谁给他透风报信,看他今天的穿着,他裤脚上的尘土,分明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到底还是被他知道了,但是她是郡主,她没有错:“我是为你探查她的奸夫,自从那日从万福楼回来,我就在怀疑了,她跟” “够了!”周偌显不想在听,那些事情总是很容易就会挑起他的怒火,但是现在琉璃的身体状况,根本经不起她的怒火。 “你吼我,就为了她这个不要脸的!”显然,韩紫月是第一次被周偌显如此对待,甚至跳起来,指着床上昏睡的人,开骂了。 “啪!”一声响,周偌显已经条件反射的甩了韩紫月一巴掌,就因为那句‘不要脸的’,他便动了手。 打的韩紫月愣了,李嬷嬷愣了,在场的人都愣了。 毕竟,这里是郡主府,权利自然还是郡主的最大,驸马最多排在第二,但是现在周偌显却为了别的女人打了郡主。 “大胆郡马,居然敢伤害皇室郡主!”于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李嬷嬷,气急暴跳出来,将韩紫月拦在了身后,生怕他再伤害自家主子。 意识到自己做了蠢事的周偌显,脸上也是变的一脸愧疚,看着捂脸用惊愕的眼神望着自己的韩紫月,他又只能说这话:“对不起!” 他似乎总要跟她说对不起!韩紫月幽怨的看着他,泪花直掉,仿佛再说,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对不起!”又是一句道歉,周偌显伸出了手,想要摸摸被他打到的脸颊,问问她疼不疼,可是却被插在中间的李嬷嬷拦住了:“郡马又想干什么?” “对不起,”周偌显再次说着抱歉,放下了手,坐在了床边,“等下大夫来了,先让她给你看看吧。” “不必!”看着他的动作,听着他的话,到底在他看来,自己还是比不上阮琉璃,于是忍住眼泪,高傲地转身,“我们走!” 哥哥,帮帮我,哥哥!心里念叨着那与她相依为命的哥哥,韩紫月绝尘而去。 而这一边,二丫总算请来了大夫。 在大夫的看诊下,周偌显不仅看到了琉璃身上的各种鞭伤,更看到了琉璃身上的那两道烙印,已经发炎流脓,上面的皮肤颜色,十分恶心,而大夫告诉他,正是由于那两块伤痕,琉璃才会昏倒,而且还有一点低烧。 就算是在昏迷中,当大夫为她清晰,上药的时候,周偌显仍能从她嘴里听到她微弱的喊疼声。 不管她是不是背叛过她,现在的她已经收到惩罚了!周偌显从来不是心软的人,可是面对她,却是一次次的破例。 “不――!”不知睡了多久,琉璃自梦中惊醒,大喊着伸出臂,像是要抓住什么一般,睁开了眼。 睁眼看到的是她自己的床,还有就是靠坐在床边有点憔悴的周偌显:“你醒了!” “嗯!”他眼底的关心,似乎不减当年,但是琉璃已经没有往日的玩心了,只不过还有点反应不过来而已。 “饿了么?我让二丫去准备白粥。”看到琉璃无意识的舔舔嘴唇,周偌显还以为她是饿了。 “给我一杯水!”不过琉璃只是在为与他的谈话,做准备。 “谢谢!”见他迅速的去泡了杯水给她递来,又扶着她坐在了床上,又一口喝下了茶水之后,她对上了周偌显的眼。 那双眼,平静的让周偌显有种想逃的感觉,总觉的她会说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得不说,男人有时候的第六感也是不错的,此刻的琉璃,想摊牌。 “周偌显,我已经不是以前的琉璃了,”所以琉璃一开头就来了严肃的话语,“你和曾经的琉璃相爱过,但是不是现在的我。” “你想离开我,所以拼命想扯清我们之间的关系!”什么叫不是原来的她,什么叫曾经相爱过,难道她先现在已经不爱他了,是想离开他么?所以就去跟男人私奔。 总而言之,周偌显很严重的误会了,气势逼人,认定她出轨的现实了。 刚想反驳什么,琉璃发现,其实他说的也对,于是接道:“虽然很抱歉,也很害怕说出来的后果,但是我还是要说,“周偌显,我不爱你。” 一句话,足以打碎周偌显所有的梦,她怎么能对他说这样的话?难堪,或者惊异,他虽可以无视她的话,但却无法面对说出了这话的她,于是直接起身走人了。 在他走后,不知从那个角落里站出来的二丫望着阮琉璃的眼神中,充满了奇异的感觉:“姨娘,喝药!” 她只是来看护她喝药的?琉璃看着那一碗黑乎乎的药之后,眉头皱成了川字,却不得不一口灌下,苦啊! 良药苦口,是千古名言,但对于此时奔出琉璃院子的周偌显来说,爱比药苦,爱而不得,就是喝错了一碗药,苦在心里,却是不会治愈所患的真正‘病症’。 给读者的话: 一更・・・・又卡文了・・・晕死・・・ ------------ 072 韩紫月二次上门 因为喝错了药,无法治愈心之苦楚。所以,周偌显逃了,就像一个缩头乌龟那样,当韩仲青再交付于他工作时,他以此为借口,开始逃避。 但对于琉璃来说,就算他派人来告诉她,他最近又会很忙,不来看她又如何? 她唯一担心的是,他是否弄清楚了她的意思,明明她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清楚了,他不再踏进这个院子是真,而且应该直接冷藏她,但是他偏偏没有,还不忘让他的人来关心她的身子复原状况,像是告假一般的远离她。 “姨娘,喝药了!”这些日子,依旧是二丫在照顾她的生活。 喝药,上药,换药,清理身子,都是她一手包办。 “不喝可以么?”连续喝了差不多一周的苦药,她现在看到那碗黑乎乎的药,胃里头就泛酸。 当然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不会去想周偌显的那回事。 “不行!”二丫拒绝着,将药给她递了过来。 一口气灌下之后,琉璃脸上的表情异常苦逼:“这药什么时候喝到头啊!” “等您养好了身体!”琉璃的话原本只是自言自语,但是二丫回答的她。 喂药完成之后,她便又开始为琉璃上药和换药,鞭伤当然只要上些活肤生肌的药膏就好,而那烙印处,却需要每日按照大夫的话,换药,其过程,麻烦而且还有点痛。 “啊,清点!”所以难免琉璃就会发出这样的声音来。 “是!”而二丫呢,每一次都是这么应的,但是却不见她轻多少。这是琉璃的感觉,但是二丫却不这么认为,她已经放轻了手脚,但是琉璃依然会伤口疼痛,怪不得她了。 “呀呀!”琉璃又开始哀叫了。 却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都给本郡主让开!” 郡主又来了!这声音听得二丫手一抖,琉璃这哀叫声更大了些“痛啊!二丫,别激动啊!”可心里,却是对外面的韩紫月恨上了,为什么每次让她痛的人,都是她! 琉璃可是还记得,上次她对自己用刑的时候,可没有留情,想着,她都忍不住一阵哆嗦,这次她又是来干什么的?难道又是来打击报复她的?琉璃不解,却又觉得像上次的事情,应该不可能发生了,毕竟周偌显可是在得知她不爱他的情况下,还愿意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将她放在这院子里,一切照旧。 “把她给我架出来!”可是事实的真相总是残酷的,这韩紫月这次来居然又是这招。 说着,她带的人就过来了,推开了二丫就把琉璃往床下拖,期间,还碰到了她腰上的伤,疼的她直叫唤,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故意的。 但是,不管是不是不故意的,总之看到琉璃痛苦,韩紫月就高兴,所以压根都没有阻止的意思,她原本不就是来带琉璃走的么?至于去哪,不用想,都不是什么好地方。 这次,韩紫月学乖了,干脆堵了阮琉璃的嘴,直接将人带出了府。 一辆旧马车就停在郡王府的偏门,将阮琉璃塞进去后,韩紫月也屈尊降贵的带着荷香和袭香钻进了马车。 至于一起的李嬷嬷,韩紫月当然将她留了下来,毕竟,她还要找到之前去周偌显那告密的人,周偌显此刻正在隔壁的郡王府上,就跟她王兄在一起议事,她还得赶在那告密之人通知周偌显之前,逮住他(她)。 这一厢,马车慢慢远离的偏门,朝着韩紫月既定的方向——皇城有名的月落楼进发,韩紫月看着被捆在马车里显得惊慌失措的阮琉璃,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一个人爱得极致,事情做的自然极端。须知,月落楼可是一家小倌馆,韩紫月早就见识过琉璃与他人的厮混,青楼想是已经不能满足她的需求,只有小倌馆才更适合这肮脏的女人。 马车嘚嘚行,显然车上的人没有谁注意到它身后尾随的那个身影。 而同一时刻,在郡主府里,李嬷嬷已经找到了告密人——二丫。 “为什么要背叛郡主!”二丫被五花大绑的扔在地上,而问话的则是李嬷嬷,她的身边是几个男仆,“周偌显给了你什么好处!” 经过了上次的事件,李嬷嬷对府里的郡马已经没有了好脾气,背着他就已经干脆用名字来称呼他。 “好处!”二丫重复着这两个字,脸上却是嘲讽的表情,“在郡主府里,能有什么好事?” “大胆!”李嬷嬷显然是没料到,这丫头能有这样的胆子,对她说这样的话。 “哼!”冷哼从鼻子里发出,二丫知道,在被李嬷嬷发现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完了,她现在只求一死,以保住心中那个重要的人。 “老实配合我,我可以饶了你,”李嬷嬷说得抑扬顿挫,感觉就像是抓住了二丫的什么把柄一样,“还有你喜欢的人。” 对,二丫曾经跟琉璃说过,她有喜欢的人,而且还说过将来出府了,是要娶嫁人的。 而此刻,李嬷嬷摆明就是以此相逼。 二丫听了,却是愣住了,仿佛在想什么,最后她点了点头。 李嬷嬷见了,笑了起来,示意手下为她松绑,顺便又去院子外面交代其他的丫鬟下人去了,毕竟这么一个大活人在院子里消失了,如果没有什么好理由,那怎么行呢? 这一边办妥,那韩紫月那边呢? 马车终于是到达月落楼了,但是很明显,他们停车的地方也是后门。 “砰砰——”蒙着面纱的荷香一边观望着四周是否有人看到,一边敲着门。 “吱呀——”一声,就像是约好了得待一般,这后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当那人看到荷香手上的信物之后,便打开了两扇门开道。 琉璃自然又这样被抬了进去,而一起进去的,自然还有韩紫月等人。 “吱——”这后门关时比开时更小声,而这门一关,停在门口的马车就这样离开了,而躲在不远处一棵树后的人立刻迎上前来,不是尹涪陵,又是何人? 只可惜,他走路时踉踉跄跄的,还不时捂一下胸口,很明显的旧伤还没好的,可是他却因担心琉璃的安危,追及至此。 给读者的话: 二更···· ------------ 073 从月落楼到花满楼,他求助无门 他本欲用轻功跳进这院子里,但是却是使不上劲,最后看偏门旁离的最近的大树,于是连飞带爬的,上了树。 上树之后,却早已看不到琉璃的身影,怎么办?突然看到只见开门的那个人,带着一个涂着胭脂的妖媚男人出现在他的视野里,紧接着他们进了一间房。 那是韩紫月的丫头袭香!尹涪陵看的很清楚,所以他肯定,韩紫月跟琉璃一定也在这里面。 顾不得身上的伤和不济的武功,他从树上跳到了墙头,然后才跳进这个院子。 一进院子,他就眼见得看见了一个同是下人打扮的男人,从房子的前面走了过来,惊得他赶紧找了个地方将自己藏起来了。 而韩紫月所在的房间里,正进行着一场龌龊的交易。 “给我好好调教她!”韩紫月见到妖媚男人,就拍出了一叠银票,那里总共一万两,“我要让她见了男人就变荡妇!” “这位小姐,搞错地方了吧,我们这里是小倌馆,我们调教的可都是小倌。”男人数着银票,掩着笑,笑的一脸娇媚。 其实,他已经动心了,只是想再多要点。他也猜得到,一般能将其他女人扔到这里来让他调教,势必也是很痛了那人的吧,男人瞥了一地上被绑的结实的那个那女人,脸上的鞭伤都还没痊愈呢。 “一万五千两!”说着,韩紫月又从袭香手里拿了五千年拍在桌上,以眼神示意,这总行了吧! “行!”男人笑弯了眼,又很服务周到的问道,“三天之内,可以观摩成果,您需要么?” “好!”听了他的的话,韩紫月有种被调戏的感觉,却是忍住没骂过去,“就三天后!” 既然事情已经谈拢,韩紫月一刻都不想留在这里,立马走人,还不忘叮嘱道:“小心,别让她逃了!” “好嘞!”谄媚的目送韩紫月,男人一回头,对上琉璃就是一个诡异的笑:“这三天,就让你长长见识,品茗各种春*药。” 这一瞬间,琉璃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哭着摇头抵抗,可是又能躲得几分。 男人说完,便吩咐那看门人,叫来了好些个打手,废话,他这一万五也不好赚的,这几天,外头的安全问题,就不管了,他要专心管这一边。 也因此,虽然尹涪陵进来了,却跟本近不了琉璃的身,还差点出不去了。 思来想去,他只能去求他了,那个救了自己并将自己送到了阮琉璃身边的那个男人,那个前些日子在皇城中又救了他一次的男人。 可是,他不知道那个男人住在哪里,他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好在那个男人曾经给过他一个联络方式,此刻,他便只能采取这样的方式去联系他。 抵达花满楼的时候,尹涪陵对门口的那些揽客的莺莺燕燕皱了皱眉头,他本就不喜欢这样的场所,更不喜欢来这里面的人。 皇城,花满楼,自然是一家客源十分广泛的青楼,这里每天只要开门营业,便是客似云来,平民在这里能得到难得的享乐,而名门贵族也喜欢来这里,不仅因为这里的姑娘,更因为这家青楼的规格和独特设计。全楼一共三层,占地面积八百平米,其中不仅包括了楼房,也包括了其中的园艺院落,有小桥流水,有假山桂树,错落有致,而楼房呢,更是按照皇城的三六九等划分出严格的格局,一般的客人自然只能留在一楼,越到楼上,房间装潢越精致,房间也越少,而且随着楼层的上升,上面的姑娘便越独特越有价值,琴棋书画自然不在话下,性格类别也是十分齐全的,这是皇城其他青楼所不能办到的。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这恰恰也就迎合了那些名门贵族的口味,房贵没关系,姑娘值钱也没关系,只要让他们排到了队,一切都好办。 其实,若是琉璃知道这家青楼是这样的经营格局,她说不定就会猜想,这是不是在她之前的一个穿越人士搞出来的玩意。 但是,现在她不在这,她正陷入了危机,而尹涪陵不得不来这里寻求帮助。 “公子,来了啊,让奴家陪你!”尹涪陵才一靠近门口,便有女人甩着手帕迎了上来,这说话的口吻,简直就像是看到了常客一样。 还好尹涪陵身体灵敏,躲过了这个女人,闪进了满花楼,但是还是免不了的吸入了一些那个女人手帕上的香粉味,‘咳咳’的呛了几声。 在兆国,甚至其他邻国,只要是有点‘常识’的男人都清楚,无论是小倌馆还是青楼,按照等级来划分,从进门开始,到各个标价不同的房间,这里面的小倌和妓女都有着自己的价值,当然那些总是抛头露面的人,是不值钱的,就好像这门口迎客的妓女,就是满花楼里最不值钱的。 “呦,客官,”一进门,满花楼里就有主事的来迎接他了,只可惜不是老板,只是个貌似有点地位的龟公,“您是要去几楼呢?” 一般,龟公都是根据目测和询问客官的需求,来引领客官选姑娘的。 “慕远涧,”他怎么知道自己要去几楼?说实话,尹涪陵压根就不清楚这楼里的情况,况且那个男人只给了他这一个提示。 眉一皱,这龟公眼里闪过一丝惊异,转而道:“客官,请随我来!” 他眼底的奇异,尹涪陵自然也发现了,但是却不动声色,只是跟着这龟公走,凭着多年的杀手经验,他已经感觉到这整个花满楼都不对劲了。 二楼,一间屋子前,‘咚咚’几声敲门之后,龟公推开了房门。 “老板!”这龟公居然是将他引见给了花满楼的老板,比较神奇的是,这老板不仅是个男人,而且居然自己就住在二楼。 “什么事?”随着龟公进房之后,就看到这老板正在房内吃饭,只是这个时候,尹涪陵猜不透,他那是吃早饭还是午饭。 龟公将尹涪陵仍在一边,然后凑到了老板身边,跟他说起悄悄话来,是不是还引领老板的眼光往他这瞄一瞄。 “你下去吧。”待龟公交代完事情之后,这花满楼的老板,便让他下去了。 “坐,”然后,他示意尹涪陵坐下,好像这就是他家。 其实,如果忽略这是一家青楼的话,也的确是他家了。 “我想见・・・”尹涪陵当然没管那么多,只是想早点找到那个男人,去解救阮琉璃,当初,那个男人竟然愿意救他,帮他恢复武功,带她去阮琉璃身边,去护她周全,自然应该也是关心阮琉璃的一个人。 可是这一开口,他就发现了自己对那人了解的贫瘠,连名字都不知道。 “任一不在!”但是这老板却是知道他找谁,甚至连那人的名字都说出来了。 听得他一愣之后,立即反应道:“麻烦帮我找到他,我有急事!” “无能为力!”可是这男人却是没准备帮他找人,只丢了这么一句话。 “是他让我出现什么意外就来找他的!”尹涪陵反驳着,他说着,简直可以怒瞪他了。 “但他真的不在。”老板说着,回他一个白眼,好像是尹涪陵在这里无理取闹一般。 “你一定能找到他的:”可尹涪陵却跟他拗上了,认准了这里跟那个叫做任一的男人必然有很大联系。 “你与其在这里无理取闹,”男人这回是白眼都难得给他了,而是转而将目光放在了未完的饭菜上,“不如去走走其他的门路。” “哼!”此时此刻,尹涪陵气哼哼转头就走,既然这人摆明了不帮他,他在这里是的确会失去救助琉璃的时机,难道他只能去找周偌显了? 头痛的离开了花满楼,纠结中的尹涪陵却不得不那么做。 而于此同时,花满楼老板房间里,老板对着空气,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人已经走了!” 这是表示,这房间里还有其他人么? 没错了,还真有人,老板的话一落音,便有人从幕帘后面走了出来,而此人不是任一又是何人。 “坐吧!”老板见人已经出来,便毫不客气的道,“饭菜都快凉了。” 原来,这房间里,原本就有这两人在用饭的,任一躲起来之后,他的那幅碗筷甚至都还在桌上,只是尹涪陵心太急,压根就没有发现这个莫大的问题。 “不用了!”任一说着,就要出门,想来是要追着尹涪陵而去。 人都走到门口了,却又听到屋里人的话:“呵呵,人在的时候,又不知道出来,人一走,你就跟着走。” 这话,似有讽刺,可是任一只是身形一颤,离开了这慕远涧,追着尹涪陵的踪迹而去。 而说来也巧,他追着尹涪陵到达郡主府时,恰恰就看到周偌显从旁边的郡王府里走了出来,似乎是要回府。 可是这光天大白日,尹涪陵不可能就这样迎上去找周偌显,毕竟前些日子,他才被周偌显怀疑为阮琉璃的奸夫,现在出面,简直自寻死路,而任一就更不可能露面了,只是默默跟在尹涪陵的身后,看着他爬树、翻墙,进了郡主府。 给读者的话: 一更奉上,二更还要继续努力啊・・・ ------------ 074 追问、犹豫 郡主府里。 几乎是周偌显才踏进大厅,屁股都还没落座,就有下人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了,嘴里还叫着:“不好了!不好了!郡马爷!” “我好好的!”周偌显听了,看向那个下人,这人他记得,是韩紫月的人,虽然不专门伺候在她的院子里,但是他很肯定,是她的人。 他嚷嚷什么呢?难道是紫月・・・想着,周偌显甩了甩头,立即否定,如果是韩紫月有什么意外,来通报的绝对是最近越来越气势汹汹,一点都不当他是主子的李嬷嬷,所以,他就着凳子坐了下来:“你好好说!” “郡马爷,那个,那个・・・”可是等周偌显坐稳了,要听他说话了,这小厮居然又开始吞吞吐吐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周偌显拍了一把身边的桌子。 “阮姨娘又不见了!”这下人说完,人都快要哭了,天知道他心理是怎么想的,这谎话说的,已经费劲了他所有的勇气,他都恨不得趴在地上,不去看男主人的脸色了。 可是,周偌显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他,人已经呼啸般跨了出去,奔去阮琉璃的院子里了。 “到底怎么回事?!”周偌显一进院落就开始大发脾气,边说边直奔二丫处,这丫头,居然都不告诉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丫,你到底是怎么伺候琉璃的!”毫不避讳的,周偌显就这样抓住了她的衣领,一把拧起了这明显比他柔弱的女仆。 “对不起,郡马爷!”二丫说着,她的眼珠子一个劲的往自己的右边瞄,像是要表达点什么一样。 “都给我去找,全都给我出去找!”一把将二丫甩在地上,周偌显立刻将屋子里的人都给遣了出去。 可是却在二丫也认命以为他没看懂自己的意思,跟其他的丫头一起出去找人去时,周偌显也叫住了她:“二丫给我跪在这里,那都不许去!” 这么一说,二丫立刻转回来,跪在好像已经气的火冒三丈的周偌显面前,而原本在二丫身边的那个丫头,却在门口踟蹰了,仿佛是在等她。 “还不快给我去找!给我翻遍府里的每一个角落,查询各个门口!”周偌显见状,抓起桌上的一个杯子,就砸到了门口,要不是那个丫头跑的快,那肯定会砸到她的脚。 顿时,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而院子里的人却没有散去,这里也有人在搜寻,只是因为周偌显发了一顿火,所以他们都不敢靠近这边了而已。 “到底怎么回事?”就像是无奈的样子,周偌显背过身去却发出了低沉的问话声。 主子到底还是看懂了她的眼色,二丫很庆幸,那么自己那个重要的人,就不会有危险了:“今天,郡主又带着李嬷嬷她们来了,进来二话没说就把阮姨娘给拖出去了,我原本想跟您传信来的,却被耍回马枪的李嬷嬷给逮个正着,她威胁我让我帮他们说谎话,我假意答应了,才能留在这里见到您。” “她被带去哪里了,你知道么?”周偌显听着二丫告诉的信息,心中一片波涛,他一直都知道韩紫月不简单,毕竟当初的郡王府里的继承人之争,他曾偷听父亲母亲议论过,只是那时候,他并不介意,毕竟跟他无关,而且那时的自己向来是不善以最坏的心思去揣度别人的。可是,后来,他家破人亡,紫月伸出援手,甚至不惜下嫁,进了这郡主府,又在郡王府里协助韩仲青,他自然而然接触和了解的东西便多了。 当年的韩仲青,能从区区侧王妃的儿子,摇身一变将正王妃的儿子压下,成为现在的郡王爷,这本身就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而据说韩紫月当年也参与了那次事件。 况且,现在的郡主府里的人事,他也清楚,很多人都是郡主安插的人,或许是因为爱他,他可以承受,但他始终没想到,一向对他大方体贴的郡主,最终还是对琉璃出手了。 “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们出了偏门,”二丫说着,继续道,“因为我的身份不能随便出府,所以就打算给您传信,结果就让李嬷嬷抓了。” “你跟我走!”听到这样的答案,周偌显很不满意,但是却无能为力,他必须去找紫月,旁敲侧击的探听一下。 郡主院落。 韩紫月就在院子里,一见周偌显来到,她竟也不避嫌,就口气冲冲地道:“郡马该不会以为是我藏了你的人吧!” 若是没有二丫的那番话,周偌显还真当做她是在府上听来的消息了:“你难道不知道?” “郡马,你怎么能这样跟郡主说话!”这李嬷嬷也在呢,又跳出来了。 “我为什么这么说话,李嬷嬷不是很清楚么?”周偌显说着,这才让身后的二丫露面。 “你!”李嬷嬷见人就惊了,她哪里想得到,用二丫的未婚夫来威胁,对二丫而言根本毫无作用,那未婚夫只是周偌显为二丫制造的一个缺陷而已。 “哼!”这韩紫月也看到了二丫,也知道此刻再藏着掖着也没用,“是我又怎么样,我就是把她丢出去了,让她去外面自身自灭!别想我告诉你,我把她丢在哪里了,有本事你就自己出去找她去,反正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会韩紫月也破罐子破摔了,可是眼泪又忍不住的哗哗直流。骂骂咧咧的却是一副万分委屈的模样。 “你!”对这样子的韩紫月,周偌显很明显没辙,既想责骂,却又不能责骂,进退维谷,“你不需要这么做,我说过就算让她进门,你永远是我的妻子!” “可是,我就是讨厌她。”周偌显的话,让她既慰藉,又伤心,在兆国,虽然男人大多三妻四妾,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但是她不想过那样的日子,就像自己的娘,一辈子都守着一个她爱却总不把爱留给她的男人。 可是周偌显现在的状态,跟父王不是大同小异么?为什么她挑来挑去,还是挑了个这样的人呢?更可恶的是,她就是放不下这个男人:“她阮琉璃有什么好?她的出现不但伤了我的心,不一样伤了你的心么?” 这话听得,周偌显知道她在说什么,又一次提醒了他,琉璃对他不忠的事实。 “我让她走了,以后就我们俩在郡主府里好好过,不行么?”看到周偌显一时的慌神,韩紫月立刻拉住了他的手,哀求。 “你让我静一静!”可是她求了好一会,只求到了周偌显这么一句话,便见他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也不管二丫了。但是好在,二丫跟过去的时候,韩紫月也没叫住她,好像也有点游神了,而李嬷嬷也把注意力放在了韩紫月的身上。 “嬷嬷,我的心好苦,”半响,韩紫月转头看向李嬷嬷,“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犹豫!” “郡主!”李嬷嬷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 “可是,为什么看到他犹豫,我却觉得好像看到了希望?”再度转头时,韩紫月已经看不到他的背影了。 “会有希望的!”李嬷嬷说着,上前握住了她的一只手。好在郡主机警,没有冲动告诉郡马,已经将那女人仍到了那个污秽的地方,只要他不再来追问郡主,那女人的下落,她相信,郡马还是会忘记那个女人的。 男人善忘,很正常。 给读者的话: 呵呵・・・今天又完成了・・・・ ------------ 075 求援、解说、坦诚 郡主府里,书房。 从郡主院中来到这,周偌显只觉得脑子里就像一团乱麻一样,乱的很,而且头还有隐隐作痛的趋势。 他爱琉璃,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周偌显双手抓着头,闭上了眼,可他不能丢下韩紫月,这也是毫无疑问的,毕竟没有紫月的帮助和支持,自己根本就不会有现在的成就。 琉璃和紫月是改变了他生活的两个女人,一个颠覆,一个拯救。他自己也知道,明明韩紫月才是拯救了自己的那一个,可是却偏偏无法将那个颠覆了他生活的阮琉璃,从自己的心头赶走。 其实,从一开始,将琉璃夺回自己身边的时候,他便已经想到了,琉璃和紫月之间,势必会出现矛盾,可是他还是这么做了。 现在,紫月将琉璃送走了,当然其中的缘由,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这两个女人之间的不可共存性,但是却也的确如紫月所说,琉璃给了自己太多的不堪经历,甚至留在身边可能会对他造成更大的伤害。 但,就真的让她这么走了么?周偌显将抓头的双手肘放在了书桌上,就让她再一次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不舍、不甘的情绪总像是周围似有似无的香味,萦绕着他。 忽然,不知为何,他感觉周身一阵酥软,无力的趴在了桌上,这感觉,就像是被人下药了一样。 周偌显才感觉到不对劲,他的房间里就已经出现了一个人,那个前些时候潜入郡主府里,跟琉璃‘私奔’未遂的男人。 “尹涪陵!”他还记得,他的名字,就连开口说话,都显得那么难以自控,“你・・・想干什么?” 琉璃已经不在府上了,他想说这话,但是到底没说。 不过,尹涪陵根本就不需要他来告诉,道:“我带你去找阮琉璃!” 什么!听到这话,周偌显心口一怔,这家伙知道琉璃在哪?难道紫月带她出府之后,她便去找他了。 心中一口咬定了,琉璃势必还跟这个男人藕断丝连着,更肯定了这两人有什么私情,但是这男人却来这来让自己去领阮琉璃回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偌显不明白这一点。 “她现在很危险,”尹涪陵见对方神色有点凝重,他又接着道,“我需要你去救她!” 当听到前一句,周偌显下意识的紧张了一下,但是在他后一句话说出来后,却又让他心里生出了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什么叫做他需要自己去救琉璃! “凭什么?”半响,他知说出了这么几个字,对啊,凭什么自己的女人,还要他来说需要自己去救,这个男人以怎样的立场!! 当然,他也听出来了,更肯定这个男人跟琉璃有私情。 “她是你的女人,你有义务照顾好她!”尹涪陵听到他说的那三个字,真恨不得一剑结果了他,但是却忍下了这样的躁动。 “你也知道她是我的女人,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要求我做这些的?”抓住了尹涪陵的这句话,周偌显说起话来底气足了很多,但也不足以抵挡尹涪陵之前在这屋里投放的软骨散。 “她是我的恩人!”尹涪陵简直像暴跳了,都这个时候了,这个男人居然还小肚鸡肠长的要跟他计较这个,“这是琉璃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的,你为什么还要怀疑?” “她都差点跟你私奔了,你让我如何不怀疑!”可周偌显却也是一副‘我有理’的模样。 “都说那不是私奔,”想起之前的事情,尹涪陵不禁皱眉,“在你们郡主府里,若是她过的好,那她为什么会满身是伤,我带她走,是因为你保护不了他!” “那你就去保护她,现在来找我干什么?”听了尹涪陵的话,周偌显也火气来了。 若他真那么厉害,现在干嘛潜入自己的书房,还用药香弄得自己全身都无力。 “就因为我保护不了,那日会被你发现,”尹涪陵说着,眼神暗了暗,一种苦涩的味道从心底涌出,不知不觉中,自己早已经爱上了这个女人,可是自己配么?差点将她置于死地的自己,“在这郡主府里,只有你才能从韩紫月手里保护琉璃,如果你上心,琉璃就不会被韩紫月鞭打折磨,如果你上心,今天琉璃也不会被韩紫月带到了月落楼,她现在很危险,你必须答应跟我走,去救她!”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紫月不是那样的人!”月落楼是个什么地方,周偌显不是不知道,而此刻从尹涪陵嘴里听到这件事,他的第一反应却是不相信,对啊,紫月明明说,只是将琉璃送走了而已,她的要求一向都只是让琉璃能够远离他,进而让他腾出心里的位置,给她罢了。 “你对她韩紫月又了解多少?!”焦急万分,尹涪陵甚至吼了出来,“你以为她善良么?” “我没觉得她善良,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她不会那么做!”可周偌显的回答,只让尹涪陵心里更加焦急,甚至恨不得对他全盘托出。 事情紧急,尹涪陵还真的开口了:“早在最开始,韩紫月就已经着手对付琉璃了。” 说着,尹涪陵就像是在陈述一个故事,可这个故事的内容就不怎么样了:“当初,你将快要成为郡王妃的阮琉璃劫走了,放在你的那个庄子里,是韩紫月与琉璃做出了交易,让她不要再回到你身边,而这第一次出逃成功后,韩紫月派出了杀手,势必要结束阮琉璃的生命。第一次截杀,阮琉璃不幸落崖,可是她却没有死成;第二次,她又出现在你的消息之中,她便发动了第二次刺杀,但是由于一些意外情况,也失败了;而今天,她将琉璃送到了月落楼里,让那里的人去调教,你知道她对那老板说什么吗?她要让琉璃‘见了男人就变荡妇’,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你清楚的吧!现在,马上就跟我去救她!” 尹涪陵的话,让周偌显震惊,真的是震惊,紫月居然背着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么?当初,琉璃不见之后,紫月可是陪着他找了多少地方,找了多少时间,都不抱怨一句,只要是他想要的,她都给,她都陪着。 “我不信!”是的,周偌显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就是我!”可尹涪陵给出了最好的认证,“那个三番两次追杀琉璃的人就是我,之前,就是韩紫月让我去刺杀的,但是刺杀失败之后,她便挑断了我的手脚筋,甚至让人毒哑了我的喉咙。” “但是现在你好好的!”周偌显听了尹涪陵的话,双眼死死的盯着他看,除了他说话时,是挺嘶哑的,这个男人根本看不出是被挑断了手脚筋的。 一个废掉的男人,能够潜进郡主府么? “我只是得到了贵人的帮助,”见周偌显怀疑,尹涪陵解释着,想到了那个叫做任一的男人,如果找得到他,自己根本不会来这里求这个男人,“我的身体能够好的这么快,琉璃也功不可没,我是为了报恩,才想来郡主府里暗中保护她的,可是没进来几日,便发现她被韩紫月鞭打虐待了。” 说完,尹涪陵见对方居然不答话,便又接着道:“你不要怀疑了,跟我走,找到了琉璃,你一问便清楚了,不说其他,就看今天,是不是韩紫月动手脚,将她送去月落楼这样的龌龊地方。” “好!”半响,周偌显终于吐出了这么一个字,颇具分量。 于是,尹涪陵赶紧将迷香的解药,一瓶什么东西,放在周偌显的鼻子下一闻,周偌显便慢慢恢复了原本的体力,出府,准备去往月落楼,救人以及探查事情的真相。 给读者的话: 一更到・・・继续卡二更・・・・ ------------ 076 月落楼‘调教’记 花开并蒂,各表一枝。 这一边,尹涪陵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他的救援之计,而那一边,琉璃早就身处险境。 那个妖媚男人让她单独留在房子里的时间并不多,只派人守了她不到一刻钟,他便已经又转了回来,回来的时候,虽然没带他手下的小倌过来,却是带了一些东西过来。 他拧了一个包袱进门,进门之后,便将包袱当着她的面,在桌上展开来,露出那些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当然其中居多的还是装药的小瓷瓶子。 琉璃隔得远,又是坐在地上的,只能看到时一些瓶子而已。 她早在一开始,这些人都走狗,就找到了屋子的一个角落,使劲将自己往那个角落靠近,紧贴着墙壁,背靠着什么,这样更有安全感。 这个男人摊开包袱之后,手成兰花状,爱抚一般摸着那些小瓷瓶,可是他的眼却是投向角落里的琉璃,似笑非笑的眼神,略带邪笑的嘴角,再配上他那副妖媚的装扮,就像一个变态盯上了一只小白兔一样,让琉璃被瞅的心里只哆嗦。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就会变身。毕竟之前韩紫月跟他说的那些话,她都听到了,他也跟韩紫月打了包票,一定会好好‘调教她’,小倌也是男人,只要他们想干点什么,更吃亏的依旧还是女人。 对琉璃而言,其实在妓院和小倌馆里,没有什么差别,她能想象出调教会是什么样子,但算是猜得到自己会经历什么,也不代表她就愿意去经历。 “知道这是什么吗?”不过,这月落楼的老板,好像并不是很着急,拧着一个瓶子,对琉璃就抛起媚眼来。 大概是老板常年的工作习惯吧,但是看的琉璃身上鸡皮疙瘩直掉,猛的摇着头表示她不知道。 “是春*药哦!”这老板的话一落音,琉璃心里突然就不怎么担心了,毕竟她知道自己的体质,对任何春*药都无效。 “你怎么没什么反应?”琉璃面上的表情和她心底的想法无异,这老板阅人无数,自然看出来了。 只是,他也好奇了,怎么还有良家府里听到那两个字,会不害怕的,从前新到的小倌听到这两个字都会吓的一直在地上给他磕头呢! 月落楼,是小倌馆,既然都是做皮肉生意,那么势必会碰到与那些青楼一样的问题,比如说进行人,调教新人。 并不是所有进入了小倌馆的孩子,都有做小倌的觉悟的!有一些是家里没钱,卖进来的,之前根本就不知道小倌是干什么的;更有甚者,是被人贩子拐卖过来的,原本就已经遭受了身心的折磨,进了这里之后,知道自己以后会从事这样的事情,就更不愿意了。 对那些不听话的孩子,这月落楼老板――顾辛自然会用上这些春药,来提升他们的觉悟,甚至让他们的身体反应都成为一种习惯。 一切习惯成自然不是么?顾辛一开始,也不是这条道上的人,可是做这行久了,便也成了一种想搜,而至于为什么最后还成了这方面的专家,开了一家这样的小倌馆,这是他的秘密。 但是,对于怎么在行为和言行上,调教一个新人,却是顾辛会在一开始就会开诚布公的跟对方说明的:“这可是春药,可以让你情难自控,甩掉你身上的任何包袱,毫无芥蒂的去享受你面前的那段关系。” 当然,顾辛总是会挑好听的话说,但是听的人却能够结合这里的情况想象出最糟糕且真实的情形。 不过,此刻琉璃没有接话,只是也看着他。 “你还真的不怕?”对上琉璃的眼,顾辛发现,这个女人好像真的不怕,“是有什么凭仗?” 感觉真敏锐,这个男人!听到他的话,琉璃心里一愣地下了头,没想到自己什么都不说,都让他瞧出了点门道,但是如果她不说点什么,岂不是更会让他怀疑的深,所以她又解释道:“我吃过春药。” 没错啦,她是吃过,只不过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吃过,那对她没有效果,好像之前的春药也是在小倌馆吃的。 想起了凤舞楼,琉璃忍不住露出嘲讽的笑来,自己跟小倌馆还真有缘。 “哦?!”顾辛听了,吃过春药并不让他意外,毕竟在兆国,在很多人家里,也有拿春药来助兴的,他心中对之前的韩紫月和现在的琉璃有了更深的猜测,大概是因为争宠,面前这人才落到了他的手里吧。 另一方面,根据琉璃提供的信息,顾辛已经把桌上的瓶瓶罐罐分出了两类,一类可以给她用,一类就不要浪费在她身上了。 春药这东西,他有研究,放在不同的人身上,药效也不太一样。对于琉璃这样有过使用经验的人来说,那种最普通和低效的春药,就完全不用拿出来了,要么可能会无效,要么可能药效不好。毕竟,任何药物使用的多了,都会产生免疫,这便是他多年调教的经验之一。 “来,把这个喝了!”选好之后,顾辛挑出一个瓶子,拿出桌上摆着的杯子,倒出一些粉末在杯子里,然后装了一点点的水,直接用手指在杯中调了调,然后起身来到琉璃身边蹲下,将被子递到了她的面前。 很显然,她就是要让他喝了,而且还不许她有任何反抗,要不干吗不解开她身上绑着的绳子呢? 当然,前面他的动作,琉璃没有发现,否则,她现在看到在自己嘴边的这茶水,肯定要反胃的。 自然,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顺从的一口就喝了下去,真不带一点犹豫。 看到她这个样子,顾辛心里又升起了一点疑问,他是不是应该要挑一瓶药性更强的来给她呢?这女人喝的这么爽快,真是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但是,想归想啦,顾辛还是没有做,具体,他当然要看看药效了。 至于这药效,就应该让别人来帮他看了,他还是先离开去前面招呼客人好了,下午正好是客人陆陆续续会来的时候了。 于是,他交代了门口的两个打手,在守门的时候,要注意听屋里人的反应,就是听琉璃的呼吸吐纳,如果听到她的呼吸急促了,或是呻吟就出来了,就赶紧来前面找他。 而门口这两个打手,似乎对这样的指令早已见怪不怪,居然都没有面露难堪之色。毕竟,一个热血男人,听到屋里有人发出那种挠心窝的叫声,肯定会有点把持不住了。 可是当顾辛回到前面招呼客人,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了,却没有得到呼唤,他也奇怪了,便自己借故又溜到了后院。 “里面怎么样了?”见两手下还是站得笔直的在门口,顾辛忍不住问了。 “没一点动静!”可是俩打手给他的答案却是这样的,“甚至没听到她呼吸乱过。” 事实上,这俩打手,算的上是顾辛这楼里数一数二的高手了,可是他们都说,这屋里的人没一点变化。 当初她到底吃过多少的春药?想着,顾辛推开了门,再次踏进屋子里,一进屋就对上了琉璃惊醒的眼。 怎么说呢?这女人居然还睡着了!顾辛绝对没有看错,他看到了她眼里的睡意,没睡醒的样子。 好吧!他决定了,来剂猛的!他再一次坐到了桌前,从满桌子的瓶子里,挑了个最小,却是最精致的瓷瓶子,然后小心翼翼的倒出一点点在被子里,同样用水调和之后,来到她身边,把东西递到了她的嘴边。 琉璃自然也是一口灌下,可是喝着她却觉得这味道怎么有点熟悉呢?尤其是这香味,想着,她皱起眉头来,陷入了思考回路。 见她皱眉,顾辛还以为她这次感觉不好了,这药效果就上来了,谁知他蹲着看了她许久,最后却听到她恍然大悟的说了一句:“哦!我想起来了,这味道跟迷春有点像!” “你吃过?!”像迷春这种上等的春药,她也见识过?顾辛觉得很惊奇。 “嗯,我闻过,那人说是迷春。”琉璃回答着。 而顾辛则内心更惊异了,迷春也分了等级,能化作香味的迷春,药效自然比这种对水的要好很多:“那你是什么反应?” 不知为何,顾辛神使鬼差的就问了这么一句,明明迷春已经是他所拥有的嘴值得骄傲的调教圣品了,可是现在他却有点不自信。 “我差点把那个少年压倒,只可惜他师傅来了!”琉璃一想起那对采花贼,心里便觉得很开心,虽然她不会把那个少年怎么样,但是逗他很好玩的。 顾辛无语了,听着女人的口气,好像还觉得可惜,她到底有没有一点身为良家妇女的觉悟?不过,她既然这么说,那还是有药效的咯,那他就在这里等等看算了,顺便去通知小玉过来伺候着。 可是,最后等小玉来了,顾辛却郁闷了,俩人一起等琉璃发作,但这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居然又睡着了,就当着他们两个活人的面。 给读者的话: 二更到・・・嘿嘿・・・闪了,睡觉去 ------------ 077 来点猛料? “老板?”怯生生叫着,小玉一双漂亮的凤眼,在身边的顾辛和那角落上的女人身上流转,偷偷咽了咽口水,他没敢再多问。 此刻顾辛脸上的表情,是绝对不可能用妩媚来形容了,那张上了颜色的脸,板起来了一样的像是黑脸包公,头上乌云遍布,脸上冷风强劲。 青筋在他的脸颊骨处直线,咬牙切齿的张开嘴冲琉璃吼道:“你到底是不是个女人!” 这一声吓到了外面的俩个打手,更惊醒了睡得香的琉璃。 朦胧着双眼,琉璃看向这个变了脸的男人,她被他吓醒了,可是他为什么用这样一张脸对着自己呢?琉璃想不明白,她做了什么让他不满意的事情了么?明明很听话来着,他让她喝药她就喝,都没有挣扎过。 “女人!”顾辛又在叫她了,人已经冲到了她面前,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提了起来,“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其实,他这话是想问琉璃为什么会对迷春没有反应。 “我,我也不知道!”琉璃当然听不明白,他突然问她是做什么的,到底是想知道什么,况且,她还真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大概最多就是一个嫁得不情愿的米虫小妾吧。 盯着她那副迷茫的样子看了半天,顾辛最终又丢开了她,转身对小玉问道:“小玉,你想不想当回男人?” 这话一出口,小玉脸色都有点发白了,当然他的脸色没有琉璃的白,顾辛的话让琉璃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问个小倌,想不想当回男人,不就是给他一个翻身当攻的机会么?但是现在在这间屋子里,这当老板的男人自然不会是想被攻的那一个,那结果会怎样,琉璃一想就清楚了,遭殃的绝对是自己啊! 而对小玉而言,有机会翻身不应该是好事么? 但是,事实却恰恰相反。在月落楼这样的环境下,小玉早就没有了最初的身为男人的自觉,甚至连兴趣爱好恋爱观都已经偏颇了。 可以说,现在的他如果从良了,与其去娶妻生子,更不如让他找到一个如意郎君,跟一个男人过一辈子。 “老板・・・”小玉脸色惨白,身子都有点不受控制,他甚至在害怕,对女人已经有了这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排斥。 “哎,算了,”顾辛看到了他的状态,叹了一口气,深表理解,“你去把那些还没揽到生意,也没有预约的人都给我叫过来。” “都叫过来?”小玉一听,松了一口气,逃过一劫,赶紧走人。 而在小玉逃似的离开之后,琉璃真恨不得自己也能像他那样轻松,从这间屋子里逃出去。 但是她不能,所以她只能看着这老板将后来的人都给带了进来。 谁能告诉她,这都不是真的!这一个两个的,除了领队小玉还看得过去,后面来的这些人,一个个脸上的粉都擦的老厚,就算如此,也遮不住他们脸上因纵欲过度留下的痕迹。 更何况,这些人进来之后,还对这那个坐在屋子里的老板谄媚的笑,笑一下,琉璃都能感觉到他们脸上的粉裂痕迹。 而小玉,在带他们进来之后,就已经转身出门,顺便带上了门,逃出了这个是非之地。 “知道我叫你们来干什么的么?”顾辛一人坐着,虽不能一览众山小,但这气势却足以掌控这些人。 “老板您说!”这些人之前都在月落楼的最前线,使劲浑身解数,招揽着他们今天的客人,完成分给他们的份额,但是毕竟已经年老色衰,年华不再,每每都是不尽人意。 但今天,老板却将他们都叫来了,他们自然也好奇得很。 “今天你们的份额,我可以不计较了,如果你们能帮我做好一件事,”顾辛说着,端起桌上的茶,自斟自饮,“一个月内,你们所赚的都还可以归你们自己。” “是什么事?老板。”在月落楼里难得有这样的待遇,所以立刻陆续有人大胆问了。 “看到她没有?”顾辛慢吞吞的放下茶杯,吊足了众人的胃口之后,伸出兰花指,指了指缩在角落里的琉璃。 这些人之中,有一进门就看到琉璃的大有人在,但是他们却忍住了没有询问,为什么小倌馆里会有一个女人被五花大绑在这里呢?而注意力更为敏锐的,当然也发现了老板坐的那桌上堆放的那些瓶瓶罐罐,他们之中自然有很多是经历过的,当然知道那是些什么。 现在见老板这么一问,那些人之中有人便已经联想到了,所以便将自己隐没在其他人身后,没有参与下面的问话:“老板,要我们干什么?” “帮我调教她!”顾辛这会也不跟他们废话了,直入主题,他早就发现,已经有人看懂了这局势,并且往后躲了躲,“三天,三天之内能达到我要的效果,一个月内,不要你们的接客钱,而且哪天想离开了,免一般赎身钱。” 这话一说出来,对这些早就已经不适应月落楼生活的小倌来说,无非是个爆炸性的消息,于是众人一会就炸开了锅,开始窃窃私语,兴奋、愉悦、挣扎都融汇其中。 顾辛已经说明了来意,但是却并不这么急着求应答,他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今天开出的条件,绝对是史无前例的。当然如果事情达成,他从中获得的回报一样是史无前例,一万五千两,去了这么点小钱,他依旧是赚翻了的。 他是惬意了,但琉璃则被他的那番言论吓的瑟瑟发抖,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她也清楚啊,就怕这些人都愿意,那她怎么办? 那个韩紫月就那么恨她么?把她丢到这里来,不是想至她与死地!而且还要死得那么不光彩。琉璃想着,又想哭了。 但是,结果却没有她想的那么糟糕,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老板都已经许下了这样的诺言,可是愿意做这件事的人,却最终只有两人。 大部分的人居然是有钱都不要的!琉璃不明白的事情,顾辛却是早就料到了一般:“那你们留下,其他人都给我回去,该干嘛干嘛去!” 留下这二人,顾辛开始当着琉璃的面,商量起来调教琉璃的计划来:“既然留下来了,就要好好给我做。” 顿了顿,他安排这两人坐下,又道:“这个女人的情况有点特殊,这些药对她而言几乎没有作用,所以你们自己给自己选一种。”说话间,他看了看琉璃,又扫了一眼桌上的药瓶子。 “这样也好!”不知何故,俩人听了顾辛的话,却不是很介意,反倒是很顺从的西从桌上,一人拿了一瓶。 不过,无法掩饰的是他们拿东西时,颤抖的手。本来,留下对他们而言,就已经是一种挑战了。 顾辛很明白,这一行做的越久,对女人就越排斥,为了离开这里,面前的这两个人确实已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了。 “那就交给你们了!”说着,顾辛将桌上的包袱一把抓起,走出了这个房间,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方,他早就抛弃了所谓的同情之心,“你们给我守好了!” 而屋子里,便只剩下琉璃跟这两个男人玩干瞪眼了。 “那个,两位,我们商量一下可以么?”琉璃开口,试图自我解救,“你们帮我逃出去,我保证给你们足够的钱来帮你们赎身!” 听了他的话,一个男人白了她一眼,根本不准备答话,而另一人还好心,回答了:“既然到了这里,想逃走就不会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本来,这里的事情没有琉璃想的那么简单。原本赎身的价格,就是由老板定下的,如果他看谁不顺眼,就算是白银千两万两,也凑不够赎身钱。面前的这两人就是甚至这一潜规则,才有此妥协。 “可是,我是骏马爷的小妾!”此时,她貌似只能拿出这个身份来说事。 可这两人根本就充耳不闻,已经开始行动了,各自倒出瓶里的一点东西在被子里,然后就着水一口就灌下,动作快的让人发指。 看着已经无力回天,琉璃默默的吞了一口口水,只能注视着这二人,因为这屋子的情况,早在那老板将她独自丢在这里的时候,她就查看过了,木有漏洞啊,何况门口还守着两个大汉。 所以现在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注视着这两个人,祈求他们也不要有什么反应。 但是,世界上跟她一个体制的人,少之又少。她祈求奇迹,势必不会在这里发生。 所以没多久,她就听到了其中一人粗粗的喘气声,真要命了!琉璃内心惶恐不已,难道她今天就要栽到这里了?韩紫月,她对自己就真的有这么大的恨意么?!自己根本不是故意要抢她的男人啊,明明是那个男人不肯放过自己来的,为什么这女人要把过错丢推在她的身上,这么报复她! 给读者的话: 今天一更先到・・・第二更先等等 ------------ 078 救美、真实背后 眼看着房间里的两个男人失去理性,朝自己扑来,琉璃惊的大叫:“走开,别碰我!走开!” 可是,这完全不管用,甚至在抢夺琉璃的过程中,两个小倌甚至还刀拔剑弩的对上了。 原本事左边的男人先一步按住了琉璃的人,可是还没等他做什么呢,他后面的那个男人也过来了,但是很明显,被对方占了先机。 大家都是冲着同一个目标去的,在撕扯琉璃裤子的同时,一个男人拍掉了另一个男人碍事的手,然后,他们便便丢下琉璃,一人抓着对方一只手,一人一只手被对方抓着,开始对峙起来。 好不容易,一时幸免的琉璃在墙角瑟瑟发抖,恨不得把自己的身子挤进墙壁里去,更恨不得这两个人打起来,不要注意到她还在这里。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到了她的乞求,那两个男人居然真的没再向她靠近,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幕却强烈冲击了她的世界观。 大概是迷药药性太强,而这两个男人又在内心深处过于排斥触碰女人,所以当他们各自对上的那一刹那,居然就互相亲吻了,一个长长的法式亲吻还不够,他们居然还似若旁人的,当着琉璃的面,吻着吻着就互相脱起衣服来,那节奏真的是十分合拍。 不一会儿,这两人就光溜溜的了。 啊!琉璃此刻的心情简直无法用言语表达,面前这两团白花花的东西啊,还有他们身下蠢蠢欲动,蓄势待发的某物,让她觉得自己真得要长针眼了。 她还不是腐女,甚至她根本就没见过两个男人玩妖精打架是什么样子,但是并不代表她就非得知道见识过啊。 而那两个小倌呢,就在这灵性散着他们自己衣物的地上,居然开始了某项运动,还时不时的发出一阵阵享受般的呻吟。 期间,琉璃只忍不住偷偷看了几眼,立即脸上红霞浸染,可以当她什么都没看到么?天啦,她从来不知道,男人之间就是这么来的,那地方不是‘嗯嗯’才用到的么? 难道不疼么?那个被压在下面的,话说,她偶尔上火便秘的时候,都会觉得很痛,可是这个人居然还一脸的享受,发出满足的声音来。 “什么人!”正当琉璃不解时,屋外突然传来了一个打手大哥的声音,似乎是有陌生人来了这后院。 “大胆,见到郡马爷竟敢如此放肆!”接着屋外又传来一个声音,声音有些熟悉,好像尹涪陵,但是,琉璃却又忍不住摇了摇头,要知道,那郡马爷周偌显怎么可能和尹涪陵一起来救她呢? “让开!”这一次是周偌显的声音,十分有气势,直逼门前的两个门神。 紧接着,也不知道那两个门神是不是让开了,只听得两个嘭嘭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门被打开了,周偌显在前,尹涪陵在后都进屋来。 一旦打开门,周偌显和尹涪陵找都不用找,就轻易看到了琉璃,毕竟那两个白花花的身影就在琉璃脚边不到两步远的地方。 而他们担心的琉璃则被五花大绑了,缩在墙角,看起来好像被没有被怎么样。 “恶心!”周偌显三步并作两步朝琉璃走去,路过那两个难以自控的男人时,他更是忍不住踢了那个在上面的男人的屁股。 只听那个男人“啊!”一声凄厉的叫声,接着就像是受了什么伤一样,扑到在小受的身上,可是小受却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反倒是享受似的双眼更迷离了,嘴上却叫的更欢了:“啊,我还要,还要・・・” 听着这龌龊的声音,周偌显来到琉璃身边,还没解开她身上的绳子,便已经将她抱进了怀里,就像是找到了失而复得的宝贝。 而头靠在他的肩头,琉璃双瞳对上了站在几步之遥的尹涪陵。 他在对她笑,是看到她安然无事后的放心,还有爱而不能上前的哀情。虽然他眼底的东西,她不能尽看懂,但是他却带着周偌显来了,她猜,他一定费了很大的功夫。 毕竟之前的那次误解,周偌显是绝对不会去找尹涪陵,然后相约来救她的,定是尹涪陵自己送上门的,这一次,不知道他交换了什么? 由于担心,琉璃开始背着周偌显而对尹涪陵说唇语:走啊!快走啊! 不过,尹涪陵见后,却没有挪动脚步,而是笑了出来。那张冷冰冰的脸上,因笑容而变的十分温柔,充满了暖暖的温度。 “琉璃,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概是抱够了,周偌显这才想起来,琉璃身上的还被绑着的,根本无法自由新丁,“我先给你把绳子解了。” 可是在解绳子的过程中,却让他发现了她衣服上的裂痕,那很明显是被人撕掉了的模样。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周偌显紧张万分,又将自由了的琉璃搂紧了,而眼神却是瞄向一旁那两个明显是被药物迷惑住了的两个男人。 为什么他现在猜到了,因为他发现刚才的那一脚,居然没有让那人痛多久,居然又开始做运动了。 “他们本来是想对我做点什么的,”琉璃偷偷瞄了那两个人一眼,又强行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但是,吃了春药后的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人呢手碰上之后,就开始互相・・・・额・・・” 琉璃的话虽然没有说完,却已经足够让周偌显和尹涪陵明白了。 “琉璃,你是怎么到这里的,你知道么?”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尹涪陵突然开口了。 “是韩紫月抓我来的,她甚至拿了一万五千两给这个小倌馆里的老板,让他调教我,三天要让我见到男人就变荡・・・・”琉璃一想起那韩紫月,就气不打一出来,那女人实在是太恶毒,所以一时口快,但是她的话,却是不好意思当着这两个男人说出来的,只能打住,继续道,“她还说三天后,来这里观摩成果。” “她真的这么说?”周偌显自然听得懂,可是他却是不愿意相信,紫月怎么会做出这么歹毒的事情,把琉璃送到小倌馆,居然还要小倌的老板来调教琉璃,要让她变成荡妇! “恩!”琉璃应着,尹涪陵却又接过了话去,“你是不相信琉璃,还是不愿意得罪你大好的前程?!” “闭嘴!”周偌显炸毛了,尹涪陵的话都能表达现在的他,爱不能当饭吃,不是么?要不,琉璃当初为何在他落魄之后,见到他都当不认识?! 可是,这一次,紫月实在做的太过分了。 想都没多想,周若想公主抱抱起了琉璃,这就要带她回府去,有他在,紫月怎么还能这样毫不顾忌的欺负琉璃呢? “你也跟我回府,”期间与尹涪陵差身而过时,他更不忘带这个人一起回去,当他不在家的时候,还可以让尹涪陵护她左右。 两人下楼,打算从后门离开。而当他们走出去的那一瞬间,二楼的一个角落上,突然走出来一个人,就像是突然出现额一样,毫无声息。 而这个人,恰恰有一张任一的脸,扯着一丝诡异的笑:“闹吧,把郡主府闹的天翻地覆,才好。” 给读者的话: 二更・・・好累啊,洗洗睡去・・・ ------------ 079 反目、焦聚郡主府 郡主府。 周偌显一将琉璃带进府里,府里便炸开了锅。虽然此时的琉璃在周偌显的怀里,将她的头藏了起来,但是他们身后跟着的尹涪陵却是扎眼的,更何况,门卫之中就有人认识这个曾经与阮姨太私奔未遂的男人。 而周偌显还没将琉璃带回她的院子里呢,韩紫月就已经收到消息赶来了。 所以当琉璃的身子刚刚挨到床面,韩紫月就已经踩进了屋门口。 “郡马!”她人刚跨进了屋子,看到屋子里,一眼就瞄到了床上衣衫不整的阮琉璃,“她这个样子,明显在外面做了伤风败俗的事情,你怎么还带她回” 就在她落井下石的功夫,对上了尹涪陵的脸之后,她就像是一只突然被扼住了脖子的叫鸣鸡,脸上表情不妙,声音戛然而止。 “怎么,不说了!”与此同时,周偌显为琉璃盖好被子之后,转头对上了韩紫月,自然能看出她那副藏有秘密的样子,“说啊,琉璃到底怎么了?” 周偌显那笃定的模样,让韩紫月闭着嘴,抿唇不语,就连眼神都偏向另一边。 “你是不是想说,她自己水性杨花,所以去月满楼玩去了?”莫说,周偌显施压发怒的样子,也挺吓人。 至少,这在场的琉璃是被吓到了,而韩紫月也没有反驳什么,只是抓着李嬷嬷的的那只手,在微微颤抖。 “郡马,是奴婢自作主张做的,不管郡主的事!”李嬷嬷也的确是个护主的人,感受到韩紫月身体的颤抖之后,她便像是犯罪领罚一般,跪了下去,“是奴婢看阮姨娘不满,她这种身份卑贱的人,就不应该进府里来!” “闭嘴!”周偌显斥责着,随手就往李嬷嬷头上丢了一个东西。由于他是坐在床沿上的,那里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仍,所以他这次用来泄愤的是一块挂在腰间的玉玦。 “啊!”随着李嬷嬷一声痛呼,被她捂住的地方也开始血流不止,她自己一抹就是一手。 “李嬷嬷,你怎么样,李嬷嬷!”韩紫月紧张的叫着,蹲下来查看李嬷嬷的伤势,却越发的心惊,她知道周偌显是绝对不可能被蒙骗过去的,可李嬷嬷的头竟都被打破了,韩紫月抬起头,看向周偌显,“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难道,他们之间的情谊,他都不记得了,这是要当中揭穿她才是幕后主使? “我这算什么,你难道会不知道?”周偌显不明白,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她早就已经暴露了,为何还要这样惺惺作态,“论歹毒,我哪里能比得过你,紫月郡主!” “你若肯只爱我,我哪里会做这些事情?”既然,对方不顾惜他们之间的情谊,那就破罐子破摔吧,便听韩紫月如同挑衅一般的话,“就她这样的破鞋,你为什么要这么恋恋不忘?让她死在月落楼不是更好!” 大概也是在气头上,所以韩紫月此刻说话也不经大脑了,这就是招供了她自己今天带走琉璃,并将她送进小倌楼的劣际。 “真是你!”直到此刻,从韩紫月手里,确切了他的猜测,可是他却想不通的样子,“紫月,你怎么可能做这样的缺德事呢?” “缺德?”听了周偌显的话,韩紫月这次居然不怕了,来到了桌旁。“我和她到底是谁缺德,介入别人的家庭,还破话别人家家庭。这是我么?是我么?” 说着,韩紫月就像个怨妇一般,当着周偌显的面,指着床上还睁着眼睛躲避战争的阮琉璃的脸上。那只手指,还不断的在琉璃的脸上画圈圈,好像是要着重那一块一样。看的琉璃晕的慌,恨不得一口要掉。 如同从未了解过她一般,周偌显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明明做错了事,最后却还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 “不说话?你以为不说话装哑巴就行了么?”见周偌显没有反应,韩紫月叫的更凶了,顺带又教训起琉璃来,“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家庭,你怎么不去死!” “啪!”韩紫月的话才说完,就听到了啪的一声脆响,周偌显已经一巴掌打偏了她的脸。动手的速度之快,完全出乎了他人意料。 “郡马!”韩紫月才被打了巴掌,一旁地上跪着的李嬷嬷就冲了过来,将有点懵了的韩紫月搂在怀里,用质问的眼神,看着周偌显。他怎么敢?怎么敢这样一次两次的不讲郡主小主人放在眼里?动手打郡主!胆大包天。 还没等李嬷嬷问出那些话来,韩紫月便已经从刚才的那一巴掌下醒了过来,抓住了李嬷嬷的手臂,冲她摇头,向她示意,这里的事情自己一个人就可以解决。 “你打我?”对着周偌显,她问着,脸上的巴掌印十分清晰,“为了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我,甚至欺负我?!”她话中带着哭腔,说的好不凄惨,只可惜她没能得到周偌显的正眼相看。 “你回答啊?”韩紫月已经魔魇了,抓住了周偌显的双肩,使劲的摇,“看着我,你看着我,告诉我啊?为了她,你将我这个正妻置于何地?” 就像是被她摇醒的一般,周偌显这才抬起头,对上了韩紫月的脸:“是我欺负你么?是琉璃欺负你么?你自己说,如果不是你总是想方设法的要害她,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说着,周偌显顿了顿,一双眼睛放射这锐利光:“只要你有一点点容人之量,会导致现在的局势么?你依旧回是这府里高高在上的充满了贵气的郡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我的眼前哭诉我对你不公!” “你!”没有料想过,周偌显居然会对她说这么绝的话,韩紫月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请走,不送!”而周偌显的下一句,却更打了她的脸,这已经是在逐客了。 铁青着脸,韩紫月含着泪,不甘的离去,嘴上碎碎念叨着‘哥哥’一词,一路上磕磕绊绊,如果不是有李嬷嬷扶着,她恐怕会连路都走不好。 郡主府里的二人,就在这个夕阳西下的傍晚,就此反目。周偌显没有更多的解释或者质问,而韩紫月更是失魂落魄。 “她那里,你不跟去看看么?”韩紫月走后好一会,琉璃才敢开口,刚才韩紫月的样子,她看到了,可是伤心到了极致了。 “不用去管她!”应着,周偌显的表情,明显得还对韩紫月那边若有所思,却就是不去寻她。 一旁的尹涪陵看看琉璃,再看着这个男人,却忍不住摇了摇头,周偌显这个男人啊,扎眼的功夫便将琉璃置于了何种危险的境地?!他难道不知道么?他难道就不能做的更好一点么?解决这件事,为什么要这么犹豫不决? 尹涪陵不明白,原本这个男人让他也一起来,不就是为了跟韩紫月对峙,查清真相的么?可是刚刚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这个男人却犹豫了!周偌显的沉默,周偌显的质问,都只能化作他的犹豫,为什么不速战速决?这样拖着,指挥让韩紫月更恨琉璃而以,而不是将事情归咎到他的身上去!尹涪陵甚至觉得,这都是周偌显逃避责任的手段。 盯着周偌显的目光,闪闪如炬,尹涪陵真恨不得撬开他的脑袋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通常,暴风雨前都是宁静,但前提是暴风雨即将到来。正如此刻,趴在院子的某一处隐蔽角落上听墙角的那个男人,眼里充满着意味的波涛,他料得到郡主府里,甚至郡王府,都会从今夜开始起风。 片刻之后,郡王府里。 “呜呜哥,你要帮我!”郡主韩紫月已经找到了韩仲青,他正在书房里忙着,却被哭诉的韩紫月看到,抓着他的袖子开始哭。 “月儿,”韩仲青皱了皱眉,没有甩开她的袖子,反倒是安慰的摸了摸她的双臂,便感觉自己的妹妹顺势就扑进了他的怀里,“是不是周偌显又欺负你了?” 韩仲青猜都不用猜,用嘴都已经想到了,这世上,能让自家妹妹哭的,必定跟那周偌显有关。 这是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妹妹,这是从小跟他一起长大,在郡王府的争斗之下一起成长的妹妹,韩仲青了解自己的妹妹,月儿从来都是聪明、睿智的,除了这辈子遇到了这个周偌显,然后就犯傻了,沉沦了,深陷了。 为了那个男人,她可以放弃她的高傲,化身狂风烂蝶缠上他;为了那个男人,她可以不做自己,装清纯,这一装就是好几年;为了那个男人,她甚至一次次的来求自己,帮他达成他的目的。想着,韩仲青的眼神变得犀利,他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这样一个男人,让月儿迷了心智一般? 如果说这周偌显知道对月儿感恩戴德,真性真意宠她一辈子,那也就罢了,问题是这个男人却是个滥情的人,韩仲青想起了最开始,月儿瞒着自己帮周偌显的报家仇旧恨的时候,自己饶是觉得那很荒谬。 但是,月儿却傻乎乎的帮了这样一个忙,大胆的劫走了自己的郡王妃——阮琉璃,韩仲青还记得,当事后月儿来负荆请罪的情形。 当时,他与阮盟主通过信之后,人急的团团转。毕竟,他与这武林盟主的结姻,就是一次交易,与阮盟主结盟的交易。父王在世时,他就头听过父亲无意间说过,这兆国若是三分权利,皇帝所掌控的权利最大,而朝堂则是第二股力量,也是最稳固的力量,因为有皇帝在朝堂之上行帝王调控。至于第三股势力,则落于江湖,可以搅动江湖这锅染料的,则是江湖上大家选举的武林盟主,那个已经十几二十年的武林盟主,他当盟主日子的长短,简直可以跟兆国皇帝登基的时间想比。 然后,月儿来到了他的府上,见到他便开始行大礼,下跪:“哥,对不起!” 见到她下跪,韩仲青被吓了一跳,赶紧扶起了她,这位他疼爱且信任着的妹妹的行为,让他心惊:“你这是干什么,月儿!” “哥,求哥赦免我跟郡马的罪!”韩仲青没料到,就在那天,月儿说出了她帮周偌显复仇的事情,也得知,自己的郡王妃原来是被他们劫走的,而那时候,已经过去两天了。 听着月儿的叙述,韩仲青足以判断,这一定是月儿对周偌显的迁就所致。他甚至那个时候就劝说月儿不能对周偌显那么迁就,只可惜她当时一定当成了耳旁风,所以才有了后来的阮琉璃进入郡主府为妾和今天的事情。 而今天,她还没有告诉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但不论是什么事,韩仲青都会帮这个妹妹的,毕竟他只有这一个亲妹妹:“月儿,别哭,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我一定帮你。” “哥,他都知道了,都知道了。”只不过,韩紫月的话有点没头没脑的。 “他知道什么了?”韩仲青能弄清楚,月儿嘴里的‘他’是谁,但是绝对不可能只凭这几个字,就猜出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他’知道了。 “哥,我忍受不了,”韩紫月边说,便抽泣,“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听你的,他要报仇,我直接为他斩草除根,都比现在好!” 韩仲青听着,知道她是在说什么,就是最开始第一次帮周偌显劫自己的未来王妃的事情,可是现在她还说这话有什么用?后悔已晚,否则,她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伤心来求助自己的份上。 “你忍受不了,做了什么?”他问,只有这样,她说话才不会游离,让他摸不着头脑。 “我一开始只是想赶走她而已!”说着,韩紫月的双眼开始放空,“可是,她却像是冤魂不散的孤魂一样,一次又一次的回到了偌显身边。” “我感觉得到,偌显对她的恨越来越少,甚至爱她超过爱我!”韩紫月说着,面目变得狰狞起来,“所以,我这次一不做二不休,捆了她,将她送去了月落楼。我明明做的很隐蔽,除了贴身的丫鬟,府里任何人都不知道,我把她送去了哪里!” 仔细地听着,韩仲青又感觉月儿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可是,偌显却轻易就找到了她,还有那个杀手无失,居然也在!偌显知道了一切,她知道了我做的一切,他想不要我了!” 直到此时此刻,韩紫月关心的仍旧是周偌显对她的感情。 她在韩仲青的怀里,哭成了泪人:“怎么办,哥,我该怎么办?现在偌显又守在那个贱女人的身边了,他厌恶我了,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他不敢!”一句话,就像是郡王的一道命令,斩钉截铁,“他的全部都是我们赋予的,只有我们不要他的份。” 韩仲青的话,虽然能暂时安慰住韩紫月的情绪,却不能安抚她那躁动和不安的心。 偌显真的不能丢开她,不要她么?韩紫月哭得累心,可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而韩仲青也是一行动派的,哄着月儿睡了之后,便展开了一系列的行动,派郡王府的私人侍卫,暗地里将郡主府团团围住了。 明日,他需要跟周偌显好好谈谈。 而韩仲青所不知的是,早在他行动之前,尹涪陵已经给周偌显提了醒,周偌显的人也埋伏在了郡主府周围,甚至郡主府里,以备完全。 翌日,韩仲青带着月儿回到了郡主府里,就看到周偌显已经在大厅里等候多时了。 “郡王爷,早啊!”一见到韩仲青,周偌显便先开口了,那神色之间完全没有往日的恭敬,仿佛是在一夜之间展开了锋芒一般,“昨晚麻烦您照顾月儿了。” 他这话说的,好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还用眼神示意紫月回到自己的身边来。 “郡马!”韩紫月刚想走过去,便被自己的哥哥拉了回去。 当她抬头对上韩仲青的眼的时候,她这才像是恢复了往日的聪慧,发现了这大厅里的丫头下人,她居然都不认识了。 才短短一夜的功夫,或许更短,他就换掉了她的人。韩紫月眼神一暗,低下了头,她一直想得到他的心,为了他用进了全身解数,明的暗的、大方的、小气的各种招式,可是最后结果,却是仍是今天这样,难到他的心就是铁做的么?永远只会为别的女人而心软么? 顿时,大厅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三个人,分成了两派,周偌显一派,而这韩氏兄妹一派,暗流涌动。 “你确定你要为了个女人跟我们反目?”这样的情形,韩仲青不想绕弯子,单刀直入。 “郡王,并非是我故意而为,”听了韩仲青的话,周偌显开始跟他拽文反驳起来,“只是郡主做的太过分。” “屁话!”韩仲青一听,竟破口大骂起来,“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月儿对你几乎千依百顺,是你得一想二,太不知足!” “既然大度不了,又何必装大度?!”周偌显这话一出,讽刺韩紫月的意味浓厚。 “那是因为爱你,”所以还没等韩仲青说话,韩紫月就为自己辩解起来,“可是,你却把我的爱当做理所当然,任意践踏!” “月儿,这样的男人,还值得你爱么?”韩仲青接过话来,竟是要让她表明立场,“值得么?” “偌显!”呼唤着,看向那人,韩紫月心中仍旧牵挂,就算是恨,是怨。可是,那人却听而不闻。 难道她的爱,就要如此卑贱?既然她得不到,那就毁掉吧,想着,韩紫月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哥!” 只要一个笑容,一声呼唤,韩仲青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们的战争已经揭开序幕,夫妻亲人相残,注定是个悲剧的结局。 郡主府里,前院剑拔弩张,而琉璃院子里却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 080 他来了,是来救她的么? 花开并蒂,各表一枝。 郡主府,琉璃院子里。 原本,这里还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屋子里的尹涪陵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来到了琉璃的床前:“琉璃,快,躲起来!” 原本只是小憩一下的琉璃,并没有睡死,随着耳边尹涪陵嘶哑而焦急的叫声,还有那只推着她身子的手作陪,她很快就醒来。 当然,她的反应却更快,一睁眼便翻下了床,然后才蹲在床边,用莫名的眼神对上尹涪陵:“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走,跟我来!”但是尹涪陵没有解释,已经环视房间一周后,看到了一个躲藏的好地方。 跟着他,琉璃看着眼前这个只能容纳一个人挤过的地方,貌似是衣柜的后面,因为它没有紧靠着墙,所以就留了这么一个空位。 “赶紧进去!”大概是见琉璃看着这个空位发愣,尹涪陵便动起手来,把她人塞了进去。 琉璃一回神,人已经在衣柜后面的空位里了,才想到她还不知道他让自己藏这里的原因,刚一张嘴,尹涪陵却先一步道:“你藏在这里,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出声,也不要露面,知道么?” 听着这半叮嘱半带威胁的话,琉璃点了点头,再观察尹涪陵的表情,好像这里就要发生什么大事情一样。 这样想着,不想,下一刻,屋外却传来了冷兵相接的声音,没错,就是刀剑相对的声音,“呯嗙!”、“噌噌”、“哐、哐哐”。 这一声又一声,听起来好似很有节奏似的,可是琉璃知道这绝不会是什么表演乐团,大概也知道自己的院子里正发生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她望向尹涪陵想要从他的眼神里得出点什么结论,可是却只见他皱着眉,回头扫了外面一眼,隔着关着的玻璃,好似也看到了外面正在发生的事情,只丢下一句:“乖乖地呆在这里,知道么!” 甚至,他都没有得待琉璃的反应,便离开了,屋子里,唯有琉璃傻瓜似的对着他离去的空气点头。 此时此刻,当周偌显、韩紫月、韩仲青集结在前院的时候,后院已经燃起了战火。 尹涪陵一出房门,就看到了两拨人。对,就是两拨人,短兵相接,已经打起来了。 这两拨人的衣服有着明显的不同,有一批人,在服装上穿的比较整齐一致,像是同一支兵力,但是他们的人明显人力不如另一方,尽管人比较多,但是在武力上明显不足;而另一批人,穿得比较武林人士,而打架的样子,也跟玩似的,各种招式,最重要的是,他们脸上还都围着一块黑布,倒是比较应和这夜晚将近的气氛。 正当尹涪陵试图将转身,在不被他们任何人发现的时候,躲进屋子里,然后在屋门口守护琉璃之际,一个武林人士却飞身来过来了,没有跟他交手,却是越过他,进了屋子。 不好!看的尹涪陵心里大叫不好,废话,这情形,这人摆明就是冲着屋里的琉璃去的,要不看到他在门口了,为什么不动手解决了他? 想着,他也迅速追了上去,从后面向那人下手了。 不过那人也不是吃素的,自然躲过去了,却是在屋子里那个衣柜前面站定了,还了一招,挡下尹涪陵的攻势之后,他不动了。 敌不动,他也不动!虽然尹涪陵不知道,这人为何不攻击自己,但是见对方只是定在那里看着自己,却没有动手,所以他便也只是站在门后面,眼神焦距在这人的身上,只要他出招,自己必定要出招应对,如果他发现琉璃在哪里,他定要阻止这人对琉璃动手。 可是,让尹涪陵意想不到的的是,对方居然没有跟他动手,而是自己把自己脸上的那块黑布扯了下来,然后还开口问道:“琉璃在哪?” 这个样子,还有这样的口气,就好像是琉璃这边的人一样,他跟琉璃很熟! 而柜子后面的琉璃,听到这个声音之后,一时激动,‘咚’一声撞到了柜子,听得尹涪陵直皱眉。 废话,她在那里这么大的动静,这个男人肯定听到了。而且事实上,这个男人居然还当他不存在似的回头望去。 就是现在,尹涪陵想着,不管怎么样,琉璃的安全是第一位的。不管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他们这边的人,尹涪陵都奔了上去,准备先发制人。 只不过,他的招式却因琉璃的钻出,还有她那惊喜的叫声而终止了:“是你么?韩伯琊!” “是我!”男人应着,已经完全将背曝露在尹涪陵的眼里,但是他却毫不在意。 当然此时,尹涪陵已经撤回了自己的招式,反倒是飞速的关起了房间门,以防再有什么人就这样突兀的飞进来。 “你是来救我的么!”见到韩伯琊,琉璃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扑了上去,投进了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她不是在做梦么?直到已经抓住了他,能够感受到他的人了,琉璃都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这个她一直期盼着能出现的人,现在真的如她所愿,来郡主府救她了。 不管之前,自己经历了什么,现在他来了,什么委屈都可以不计,但是她却是忍不住眼泪直流,是害怕与安心的冲击,是感动与欢喜的交替。 “你不会再丢下我了,是不是?”屋外,刀光剑影,杀气重重,屋里,琉璃只知道在韩伯琊的怀里撒娇,不是她娇气,而是她对这个男人患得患失,因为爱上,所以才会如此担忧再一次的分离,还有被丢下。 “不会了,”韩伯琊回答着,不知为何,眼里却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你现在这等我!” “不行!”尹涪陵在一旁听了,不知为何心里却是一痛,眉头皱的老高,开口反驳了,而理由,则无关他刚才那莫名的心痛,只是他和琉璃都不能留在这里,就算琉璃不知道,可是他却是清楚的,这郡主府对琉璃而言不安全,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你难道不带我走?”而琉璃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这郡主府,她不想待了,“带我走,你不能再丢下我了!” “乖,”听着琉璃几近小孩子撒娇的话,韩伯琊开始用哄小孩的口气对她道:“我不会丢下你的,但是现在得把这里的事情解决了。” 很明显,他这话一说,琉璃安静了许多,乖乖的松开了环抱着他腰身的双手,那神情,分明再说,我会很乖,等你回来。 既然已经解决了琉璃这边的事情,韩伯琊再度转身,便又要离开,但是路经尹涪陵身边的时候,他却像是命令一般丢给他一句话:“你要照顾好她!” 他话里的那个‘她’,尹涪陵自然知道是谁,但是比起这个,他更注意到了韩伯琊刚才说那话的语气,是命令不假,但是却让尹涪陵想起了一个人,没错,就是任一,那个曾经救他,让他来到琉璃身边照顾她的男人。 但是,现在他的脸,完全不是任一那张脸,那么到底那个样子才是他的,或者,哪个都不是?行走江湖,尹涪陵自然知道这易容的方法,换皮,但是他却直觉地觉得这个韩伯琊有问题,两张不同的脸,两个不同的名字,他觉得这人对琉璃必定有所隐瞒。既然他有如此的人马,为何却迟迟不肯出现,来救这阮琉璃?屋外他带来的那些武林人士,分明哪怕是硬闯阮府都是可行的,可是他却只是救了自己,然后让自己这个深有残疾的人,去保护她? 刚才,看琉璃跟他说话的样子,还有语调,琉璃分明是喜欢他的,但是他喜不喜欢琉璃,就真的难说了。 不得不说,有些时候,男人的直觉也很准确。韩伯琊此刻才出现,英雄救美,的确有着他的的计划。 或许,也可以这样说,他只是顺道来救琉璃的。至少,不能让她影响自己今后的计划,至少不能让弟弟失望。 给读者的话: 额····天啦,这这,时间又过了····一更到 ------------ 081 颠覆x夺回 直到韩伯琊离去,琉璃还沉浸在一片欢喜之中,她甚至做了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下行为,居然在他走出房门之后,轻叫一声,跳上了床,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了一个包菜,然后像个傻子一样,坐在床上露出傻傻的笑。 她那样子,就跟中邪了一样。但是尹涪陵知道,这只是因为她太高兴了,所以不能自已,她的样子,也让他明白了,这韩伯琊在她心里的重要性,重要的只要见个面,说两句甜言蜜语,就让她变成了痴儿。 一股心酸涌上心头,但是尹涪陵却不得不压下这种他难以自控的感情,问道:“琉璃,他有没有别的样子,或别的名字?”这个时候,她不清醒了,但是他必须得清醒,一切只为了她而已。 “嗯?”被打扰的琉璃,原本应该不高兴,但是听到尹涪陵问的是关于韩伯琊的话题,便也就高高兴兴的回答起来了,“他还有一张脸,不过没有他自己的好看。” 琉璃这里说的,自然是韩伯琊戴过的人皮面具,一想起在清水镇的时候,他用过的大汉形象,琉璃便乐的合不拢嘴了,那个样子,现在想起来还真好玩。 当然尹涪陵问她这些,才不是为了知道韩伯琊另外一张脸好不好看,只是想知道,那个男人在她的面前,是否有隐瞒。反正,他就是对那个男人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特别是当他知道任一就是他之后。 “那名字呢?她有没有一个名字,叫任一?”尹涪陵继续追问着,但是他显然是不知道,琉璃跟任一之间的纠葛的。 所以,下一刻,他被琉璃吼了:“你乱说什么!” 很明显的,尹涪陵发现琉璃并不喜欢任一,再吼了他之后,还一脸紧张的对他道:“你凭什么乱猜?韩伯琊就是韩伯琊,跟那个混蛋任一有什么关系?!” 眼睛睁得溜圆的,说起话来咬牙切齿,这就是尹涪陵眼里,琉璃发飙的样子,而她发飙的理由,紧紧就是为了一个名字‘任一’?尹涪陵内心的那种不详的感觉确实越来越明显。 作为一个杀手,敏锐的直觉,会让他避过很多凶兆,可是现在,他却直觉的感觉到很不妙,因为他越发的觉得,任一大概就是那韩伯琊了。而琉璃很明显是非常喜欢韩伯琊,却痛恨任一的,他很想再问些什么,来得出自己最终的结论,但是,却在看到琉璃那张变了色的脸之后,他制住了嘴。 “你为什么认识任一?”事实上,此刻,不止她一人不安,甚至连琉璃都有点不安了,就应该尹涪陵那该死的一句问话,就让她整个人都充满了不安。 任一,那个男人,是不是一直都在她身边?琉璃不禁会想,如果不是这样,那尹涪陵又怎么会知道这样一个人?她不觉得一个被她无意捡来的乞丐会有这样的人际关系。 虽然同样是忧虑,琉璃忧虑的方向,跟尹涪陵完全不在一个点上。 “当初,被丢出阮府之后,是他为我输功治疗的。”此时,既然是琉璃主动问的,尹涪陵便回答了,如果能顺便从她哪里套来一些信息也好。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结果,他话一说完,就引来了琉璃的强烈反应。 “他”尹涪陵回答着,却发现她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并不是在等他的回应。 琉璃已经陷入了莫名的阴谋论,毕竟任一每次帮她,都让她付出了极大的代价,那些代价或许从前不算什么,但是近视不同往日,她心里有了人了,那些龌龊的过去,就让她心惊肉跳了,任一到底有什么阴谋?她不知道。 不过还好!琉璃不禁在被子里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还好那个孩子已经不在了。此时此刻,琉璃居然想到了那个死去的孩子,那是任一的孩子,若是还在,她还真怕他会以此为要挟来找她,最后破坏她的爱情。 想到了她的爱,她的韩伯琊,琉璃立即对上了尹涪陵的眼:“以后不许提及那个男人,知道么?”不知不觉之中,她甚至用上了命令的口吻,只要能封杀任一的一切信息,她会不择手段。 世间的男人花心大大有人在,可是她不知道在这个时空这个时代里,能够不介意她前事的男人又多少。曾经,韩伯琊便已经在她面前表现了他的不介意,但是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破坏他给予的坚持。任一,就是他们之间,那个不能说出的名字,还有那个孩子,他的离开,竟让她在此刻感觉到了一种庆幸。 这一厢,琉璃、尹涪陵各有所思,那一厢韩伯琊到达郡主府大厅的时候,便已经控制了整个大局。 周偌显、韩紫月、韩仲青等人尽数被捆缚在大厅里,被好几个蒙面人围在其中。 “你是什么人?”在这里,最摸不着头脑的便是周偌显了。 毕竟,当他跟韩式兄妹对上的时候,突然不知从来了一帮人,居然就跟他的人们对上了,自己瞬间就被抓住,原本以为大势已去,却在下一刻,发现那些人居然连这韩紫月和韩仲青都给一起捆了。 这说明什么?这恰恰说明,这后来来的这些人不属于他们任何一方,而周偌显又是真的对韩伯琊的那张脸一点都不熟悉。 “我是什么人?”坐在上位上,韩伯琊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韩紫月和韩仲青,他自然早就发现了,这两人果然还是认得出自己的脸的,而之前自己一贯的出门易容的习惯果然是对的,“你们告诉他,我是什么人?” “韩伯琊!你还没死!”说话的是韩仲青,一字一句,真恨不得咬死他一样,只可惜眼神不能杀人,言语更不能。 “是啊,没死呢!”一双充满讥讽的眼,扫过韩仲青的脸,眉一挑,嘴一弯,那神色好似再说,我没死成,你来咬我啊! 这样的挑衅,这样刺眼的笑,让韩仲青住不住浑身颤抖,只可惜他失去了自由,否则,必然会扑向韩伯琊。 而韩紫月,此刻也忍不住开口了,一开口就是泼妇骂街:“你神气什么?当年你在我们面前跪地求饶的样子,我可一点都没忘?没死又如何,为了活着,你甚至不要脸的钻狗洞,扮女人” 听着她的谩骂,韩伯琊没有阻止,只不过那脸上的笑容却是越来越刺眼了,而一旁的周偌显呢,这个时候还不知道上座上的是谁,他就是白痴。只是,他居然还活着!这也是周偌显惊讶的呢,原郡王府的辛秘事,他也曾听韩紫月说过一些。 “啪啪!”就在韩紫月骂完之后,韩伯琊居然还拍起手来,“不错,记得这么清楚,有些我都不太记得了,还好有你提醒,紫月妹妹。” 这一声‘紫月妹妹’却是阴冷无比的,然后他大手一挥道:“给我把他们带回去,按照我这紫月妹妹的建议,让他们也十倍百倍的尝尝那些滋味!” 这话说的,韩伯琊竟是要一报坏一报了,但是这两人毕竟是皇亲贵族不是么?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们!我们是皇室成员!”被人架住之后,还是韩紫月在喊。 而那韩仲青几乎再说一句,仿佛是妥协了一般。他深知,如果这些人畏惧那什么皇室成员的身份,他们就不会杀进郡主府,抓了他跟妹妹,而被抓住之后,如果只是折磨,那他忍忍又如何,当年他韩伯琊,自己一样可以。留得命在,就会有希望,正所谓留在青山寨,不怕没柴烧。 但是,下一刻,韩伯琊的一句话,却打断了他的念想,因为他又说道:“哦,对了,他们是皇室成员,你们悠着点,折磨折磨,如果不小心弄死了一个,就让他们一起下地狱吧!” 充满了玩笑的味道,可是经韩伯琊之口说出来之后,显得那么的阴郁。 至此,韩伯琊总算再度夺回了郡王府。既为了弟弟韩季枚,也为了他自己郡王的身份,他还有事情要做。 给读者的话: 好吧,二更终于补上了・・・睡觉去・・・・ ------------ 082 韩季枚与药 翌日,再见到韩季枚,是因为琉璃心生担忧,就像是闹剧过后突然清醒一样。郡主府里,韩伯琊带着大量的武林人士闯入,并夺去了主动权,生擒了周偌显、韩紫月、韩仲青等人,那么这郡王府与郡主府会怎样?就算韩伯琊也是王室之人,但毕竟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而且韩紫月与韩仲青已经得到了当今圣上的认可,就这样抹去这二兄妹,韩伯琊的作法算不算胆大?又会不会得到当今皇上的惩罚? 原本,她还没有想过这些东西,沉浸在韩伯琊前来救美的粉红泡沫之中,但是一夜的冷却之后,韩伯琊没有再来找她,让她的脑子里清楚了很多。所以第二天,自睡梦中醒来之后,她来到了郡王府。 昨天,见过韩伯琊那一面后,他没有再出现,而琉璃也由花痴格式转变到了担心的模式,于是派尹涪陵去打听了一下战果。也打听到韩伯琊已经入住隔壁的郡王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 琉璃带着尹涪陵,来到了郡王府的门前,大概是因为昨天的战乱,这里的门禁非常严格。 琉璃报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但是门口的人,却以韩伯琊不在,而拒绝她出门,搞得琉璃不惜有损形象在郡王府门口大闹,也不只是抽了什么风。 最终,她被允许进府了,因为她的行为到底还是惊动了郡王府里的人。而她走近郡王府之后,远远的就看到了韩季枚和他的小童小安。 “秦姐姐!”每每见到琉璃,韩季枚总是叫的很甜的。 而再一次见到韩季枚,琉璃发现,韩小弟的脸色差了很多。虽然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对琉璃笑,可是琉璃还是发现了那笑容之下的疲惫。 “你什么时候搬来的?”琉璃问着,看着他目不转睛,毕竟昨日她让尹涪陵打听韩伯琊的事情时,并没有听到他到来的消息,“你的脸色很差,昨晚没有睡好么?”她于是猜测,韩季枚是连夜被韩伯琊带进郡王府的。 不由的,琉璃对韩伯琊的不妥当的决定有点抱怨,他不是最喜欢这个弟弟的吗?怎么会连夜将他带到了郡主府,在这个才刚刚结束了‘战争’的时候。 对她的提问,韩季枚并没有回答,只是对她淡淡一笑,以表示他没事。 只不过,他那脸色还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苍白的脸色更胜从前,是一种病态的肤色。 “用过早饭了么?”韩季枚转移了话题。他的确是昨晚被哥哥接过来的,不过他的脸色,却不是因为在夜里奔波所致,只是因为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不景气了,而哥哥接他进郡王府,原本正是为了他的生命着想,这些他不想让她知道,因为这只会导致多一个人为他担心罢了。 琉璃或许不知道韩伯琊攻下郡主府和郡王府的原因,但是韩季枚却很清楚,他哥是为了他,为了让他早日服下传说中的圣药,换骨丹心丸。但昨晚,匆匆将他接来之后,他哥却发现,他找遍了整个郡王府,问遍了府里原来的管家、下人、丫鬟,竟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东西在哪里。似乎,整个府里只有韩仲青知道那东西的的下落。 这是韩伯琊的失算,所以,他从昨夜开始,就不在府上,而是去秘密之地严刑逼供那韩仲青去了,郡王府里便也只剩下完备的守卫和韩季枚等人。 发现韩季枚有意不想让她知道什么,琉璃叹了口气,接过了他转移的话题,也接过了小安手里的活,推起他的轮椅来:“用过了。你呢?要不要送你去用早饭?” “我也吃过了,”在琉璃的推动下,韩季枚抬起头来,从下面看着琉璃,“我们一起去院子里走走吧!” 他们之间,像是回到了从前,但是韩季枚却没像从前一样,让她带着他出门去,而只是让她推着自己去内院里走走。 大厅后面,是一个很大的园子。顺着附着着精美雕刻技艺的长廊,就能让走在上面的人,看到长廊四周的富有层次感的景象。 长廊两旁都是树,是一个琉璃叫不出名字的小树,树的主干都是很小的,不过上面的树叶倒是开的新兴向荣,却也没挡道其他的风景。 掩着长廊,琉璃推着韩季枚,突然他叫住了她:“从这里下去吧!” 顺着韩季枚的指示,琉璃看到了长廊右侧的一个出口,三两级的阶梯,连着长廊和长廊一侧的景致。 在小安的帮助下,琉璃将韩季枚安全得带到了园林之中。面前是一条石子铺成的小路,而他们正处在石子分叉的岔路口上。若掩着长廊前进的方向,那一条石子路跟长廊一样绵长,但是韩季枚却是指的与之成十字的石子路,就像是走向园林的中心的路。 一路上,假山小水塘各成格局,而这路还有向上升高的趋势。韩季枚就像是一个导游一样,为琉璃解说着这郡王府里的各项设计,虽然刚搬进来,但是对韩季枚而言,这里是他熟悉的地方。 或许,韩伯琊还以为他当初离开这里的时候,还小,并没有记事,但是韩季枚心里却是通亮的,因为身体的原因,他格外受到府里人的照顾,所以就算他偷跑到府里的各个角落,被找到了,也不会被数落,所以他自小就爱极了府中的藏匿与冒险。 “秦姐姐,走累了么?要在这里坐坐么?”看着右手边上的一处小石桌和几条石凳,韩季枚仰起头,看着琉璃,那眼神便是希望她能去那里坐上一坐。 而琉璃又岂会反对:“好!” 不待琉璃坐定,韩季枚便已经摸上了那小石桌。这是他最初在园子里跟下人们玩躲猫猫的藏匿之地,现在看来,这石桌也忒小了。 当初自己是怎么会想到藏在这里的呢?韩季枚想象着当时,那群下人为了满足他的难以被人找到的满足感,而在这石凳石桌周围叫着他的名字,满世界找他的样子,韩季枚不禁笑出声来。 “想到了什么?”他的笑,洋溢着美好的气息,引起的琉璃的好奇。 “其实,在郡王府里,我一直都挺幸福,”韩季枚笑着看了她一眼,带着回忆的味道,“虽然身体不是很好,但是府里上下对我都很迁就。” “韩紫月他们也一样么?”琉璃在此刻,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至少,他们没有找过我麻烦,”韩季枚却毫不在意,“虽然他们对我没有哥哥对我亲。” 听着他的话,琉璃联想了一下当初在郡主府里的遭遇,便也觉得,事实恐怕也真是如此了,像郡王府这样的地方,后宅之中肯定也是充满了各种刀关剑影的,而韩季枚没有被找过麻烦,便已经是对方无意对付他了,但这也不一定就是幸福吧。 韩季枚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又接着道:“小时候,我对什么都有兴趣,想要了解和接近,而府里不论是父王还是大哥,都默许我做这样的事情,就很幸福了。” 要知道,身为王室子弟,有太多的时候是身不由己。在郡王府里,郡王爷有这样一个习惯,对待他所生的每一个子女,尤其是儿子,都会很严格的对待,让他从小就开始学习各种知识,仿佛就像是在从小培育他的接班人。 但是,这郡王爷好像刻意却忘记了一件事情。郡王爵位世袭之时,无论他有多少杰出的儿子,都只能给出一个世袭之位。 这也就是最后造成兄弟相残的诱因。 而带病出生的韩季枚,从小便是自由的,没有太多的束缚,刻意自由的发展他的兴趣爱好,还可以调皮不听话。这都是他大哥和二哥享受不到的待遇。 “所以,现在想想,其实生病也没有什么不好。”接着,韩季枚又说了这么一句话,倒是让琉璃很是诧异。 由于她不清楚从前郡王府的事情,所以她便不能理解,生着病能好么? “为什么这么想?”琉璃话才问出口,便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对韩季枚的呼唤:“季枚!” 是韩伯琊,他回来了。 琉璃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就带着欢喜的眼神往后看去,可是那人却是直奔韩季枚而来:“走,跟哥回屋去!” “韩伯琊!”他既然没看到自己,琉璃便叫了他的名字,让他知道,她也在。 听到她的呼唤,韩伯琊只是抬眼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弓起身子,对上了韩季枚:“走,哥带你回去,大夫正在等你!” 说着,他搭过琉璃,接过了她手里的轮椅,推着韩季枚便往回走。 感觉到被冷落,琉璃心里自然不是很舒服,但是又想了想,他这是要带韩季枚去看大夫,事关韩小弟的身体,她便又没那么介意了。毕竟,韩小弟的病,她也很担心,这一次见到他,可比从前看起来更苍白,更憔悴了一样。 转眼,琉璃也默不作声的跟着韩伯琊,来到了韩季枚现在的住处。 这是郡王府的主院,也应是历代郡王的办公和休息的地方,当然后院还没有算进来。 所以,屋子里并不算是豪华,只是带着一种工住房的感觉。 只不过,现在,这里却飘着一股药香。 琉璃闻着这药香,却是皱起眉来,明明这韩小弟才在昨夜搬进来而已,可是这里却有一股这么浓的药香味,很容易就让她联想到了不好的事情,韩小弟的病已经这么重了么? 事实上,却是如此,韩季枚已经病入膏肓,早有大夫就给他诊过脉了,他几乎命在旦夕,所以韩伯琊才会那样不顾一切的,不顾她的安危,实施着他的计划,攻下郡王府,拿下韩紫月、韩仲青等人。 只是,这些,都是琉璃不知道的。 “李御医,怎么样?”一进屋,韩伯琊便已经将韩季枚从轮椅上抱起,轻放在了床上,然后让得带着的这御医为他诊脉。 哇塞,这还是个御医,感情这才一夜的功夫,韩伯琊已经勾搭上了兆国皇帝了?此时的琉璃真是无比感叹韩伯琊的无所不能,怪不得他昨天就敢拿下韩紫月等人,而今天还敢住在这里。 心里之前对他的担忧也全部消除,这个男人,根本强悍的不需要她担心嘛!想着,琉璃心里升起一股骄傲,骄傲的名字就叫‘看吧,这就是我的男人!’ “可以!”只不过这御医的回答,琉璃听不太明白。可以是什么意思?是指韩季枚好了么?她看看御医的脸,那御医是一脸的凝重,怎么都不像是说韩季枚身体好了;她再看看韩季枚,却只见他笑的淡然,根本看不明白他在想什么;而她求助一样再看向韩伯琊时,发现他根本就连给她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御医。 难不成,现在还是什么重要的时候?琉璃不禁胡思乱想起来了。 不过,她倒是没有想岔,此时此刻,不论是对韩季枚而言,还是对韩伯琊而言,亦或是对那御医而言,都挺重要的。 接下来,只见韩伯琊从身上掏出一个瓶子,递给了御医,而那御医几乎是虔诚的,战战兢兢的接过瓶子,然后打开瓶子的塞帽,从里面倒出了一颗药丸。 那药丸在御医的手心,就如同一颗巧克力糖般大小。 看到药丸的那一刹那,琉璃明显的感觉到了那御医的震撼,接着,只见他将药丸放在了一个从药箱里拿出来的小瓷碟子上,然后掏出捣药的玉笞,就在那碟子上将药丸压成了颗粒甚至粉状,最后,将它们悉数倒进了韩伯琊递过来的一杯凉白开之中。 随意用玉笞搅了搅,御医将那东西递给了现在已经坐在床边,扶起弟弟的韩伯琊手里。看他的样子,大概是要喂韩季枚喝药吧。 只不过,这一系列的行为,映衬着屋子里有点莫名紧张的气氛,让琉璃有点吃不消,不就是吃个药,用得着么? 当韩季枚将那药水慢慢全数灌进肚子里之后,韩伯琊的脸色才算是有所好转了。 安抚着韩季枚,让他睡下,然后又以眼神示意,让屋子里的人都跟她离开。 只不过,在琉璃收到那暗示,要跟着出去的时候,韩季枚又叫住了她:“秦姐姐,别走,陪我说说话吧!” “好吧!”这话虽然是对琉璃说的,但是韩季枚很明显是看着他哥的,所以得到他哥的认可之后,他就笑了起来。 于是,琉璃不明就里的留下来了,但是她心里的疑惑却跟着韩伯琊和那御医走了,她实在是很想知道,刚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有韩季枚这个伤患要求,她怎么能走呢?所以就算是坐在床边,她脸上的不爽也没能掩饰。 “秦姐姐,让你留下来陪我,你是不是不高兴?”当然,韩季枚这个敏感的少年当然看得出来,还问出这话来。 “当然不是!”真是生怕伤了他的心,琉璃赶紧否认着,看向他。却见他笑的一脸的玩味。 他是在耍她?看到那个笑,琉璃心里就有这样的感觉,本来还觉得他挺可怜的,所以就耐着性子陪他来的,他居然耍她。 想着,她就准备起身走人!但是她却被韩季枚抓住了手:“别啊,秦姐姐,别生气!你不是想知道刚才哥让那御医喂我吃了什么吗?” 就一句话,又把琉璃勾搭的坐了下来,她是真的想知道。 “刚才我吃的是换骨丹心丸。”几乎没有停顿,韩季枚就说了出来,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他也只是猜而已,能让哥这么紧张的药,也就只有那个了。 “什么?”一时没反应过来的秦晓应着,脑子里却是在下一刻浮现除了当初听到这个名字的一些事情。那还是在清水镇听到的东西吧,俗称圣药,她记得这圣药就是郡王韩仲青手里才有,所以这次韩伯琊才会攻到郡主府里,擒住了韩紫月和韩仲青? 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么多的琉璃,不知为何,心里却有点闷闷的,大概是因为发现韩伯琊并不是像她想象的那样,是前来救美然后再想起来攻下郡主府和郡王府的,所以心里不太舒服吧! 女人嘛,都是如此。就像大话西游里的紫霞,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盖世英雄会驾着七彩云,为她而来。但是最后发现,那人虽然架着七彩云而来,为的却不是救她,而是别的什么人,就连就她都是顺便,那是什么感觉,可想而知。 “你生气了?”她的不高兴,敏感的韩小弟还是感觉出来了。 “没有!”琉璃应着,口不对心,“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她其实只不过是伤心了,她想的爱,似乎并没有按照她的期望在靠近。 话分两头,再看韩伯琊和那御医,在走出屋子之后,两人才敢开始议论。 “御医,舍弟的病怎么样?”问的这么紧张的,自然是韩伯琊。 “这,还需多观察,”御医应着,却是说的的实话,“等午饭过后,我再来为他诊治一番。” “那就麻烦李御医了!”韩伯琊抱拳相谢,感情之情无须言表,“现下,请您在府上稍作休息!” “郡王爷,严重了!”李御医也应着,这才叫出了他的品级。这个新的郡王,他也是刚才才知道的,原本他只是皇宫里照顾过丽妃的御医,突然就被皇上派给了这个新的郡王爷。 他也正是这时才知道,郡王府居然已经在一夜之间换了主人,而且这还不算,貌似原来的郡王爷韩仲青和郡主韩紫月,郡马周偌显也与一夜之间消失不见,皇上居然都不去调查,直接封了面前这男人,为新的郡王爷。这也越发的让李御医感觉到,君心难测,于是对这次出诊也格外重视,完全试之以诊治丽妃之标准,不敢有丝毫怠慢。 给读者的话: 呼呼~~~嘿嘿,修改好了~~~ ------------ 083 相处问情 连日来,琉璃一直都在郡王府和郡主府里两头跑。不过,琉璃应该把这以前的郡主府改个其他的称呼,毕竟,兆国的皇帝都已经就这样默许了,前任郡王韩仲青和郡主韩紫月的莫名失踪,然后新封了韩伯琊为郡王,赐府于这两处。 之前的郡王府,依旧是当朝郡王的府邸,而郡主府,就摘去了牌匾,成了郡王府的附庸之宅,原本是皇帝一翻好意,加赠给韩伯琊那体弱多病的弟弟的住处,但是韩伯琊却没有放弟弟韩季枚去那处,而是把他安置在了郡王府里,方便他来照顾,反倒是安置了下人之后,就让琉璃一人住在那宅子里了。 由于要经常到隔壁郡王府去陪韩季枚谈心什么的,她便处在了这种两头跑的境地。而那韩伯琊,明知道弟弟想要琉璃陪着说话,可他却一直不就近解决琉璃的住处问题,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秦姐姐,你就住府里算了,整天跑来跑去的,麻烦。”而这个问题,韩季枚早就注意到了,琉璃每天用过早膳就过来了,到晚饭过后才离开,这其实跟住下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她在在一个劲的劝说琉璃搬到郡王府里,跟他和哥哥一起住,反正这郡王府里的房子多:“你一个人住那边,也不安全。”他自然猜得到,远郡主府的守卫,绝对比不上这才翻身的郡王府。 “呵呵。”她也想啊,可是也要有人得答应啊,琉璃笑笑,看看对面坐着的某人,这人自上完朝之后就回来了,然后就默默地坐在一旁,陪着韩季枚。 “哥,你说好不好!”韩季枚见状,也看向那个沉默的男人,他哥的‘陪’真的只是陪他坐在一起而已,都不跟他聊什么的。 韩季枚发现,自从哥夺回郡王府之后,沉默了许多,比起从前,更加的惜字如金。一方面,韩季枚能感觉到韩伯琊对他的关心,每隔一天,都会去皇宫请李御医来为他诊病,陪在自己身边给自己鼓励;另一方面,他却跟自己没有什么交流,陪自己的时候,要么沉默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要么就是忙得把一些未解决的工作都拿过来,看着自己来办公。 “恩。”男人翻看着手里的几张不知道写着什么的纸,头都没抬,就应了,明显就是在应付。 韩季枚敢打包票,他哥一会就会忘记他跟琉璃的这种念想,又或者他根本就没有记住过。之前好几次,都是这样,而每一次当韩季枚再度问及哥哥让琉璃什么时候搬过来时,韩伯琊总会皱着眉头看着他,一脸的表情都在说,你这孩子,胡闹什么! 可是这话,他就是不说出来,就是让人看出来之后,然后沉默继续吃晚饭,接着,这个命题就不了了之了。 “哥!”韩季枚叫着抗议。 “我在。”可是到了韩伯琊那里却成了软绵绵的应答声,他人还是沉浸在那一堆的公务里。 “秦姐姐,推我出去转转。”韩季枚无语了,他哥这样的陪法,他真宁可他哥去书房办公。 “好!”每次,琉璃看到韩季枚与韩伯琊这样的互动,都会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好气的是,好像这韩伯琊都不关心自己,都不主动来为她做点什么,这段时间都是她主动来这边,帮他照顾韩小弟来着;好笑的是,每次见韩季枚发火时,一拳打在软棉花上,韩季枚总要嘟嘴抗议,样子十分萌。 “等等,我一下就好了!”这会,倒是不需要旁人提醒,这韩伯琊就自己开口了,他也要跟着去。 似乎他的注意力永远都放在韩季枚身上多。琉璃想着,推轮椅的手却稳住了轮椅,望着他的方向,准备等他完事。 “秦姐姐,我们走!”而韩季枚却偷偷伸手捏了捏她的手背,咱不跟他玩,聊不来。 看看韩季枚一脸的坚定,又看看那还在埋头苦干的韩伯琊,琉璃思量了一下,还是先推着韩季枚出去走走吧。 想着,她便也这么做了,可是人才推着轮椅到达门口,却又被韩伯琊叫住了:“说了等我的!” 话一落音,他的手已经拉住了琉璃的一只手臂,然后顺势就从她的手里接过了推轮椅的活,琉璃一不留神,就被挤到了陪走的境地上。 不过,她倒也不介意,这韩伯琊本来就很弟控,每次,都要跟她抢活的。 “想去哪里走?”韩伯琊轻轻一抬,轮椅带人轻易跨过了门槛,郡王府很大,他当然得询问一下弟弟想看的地方。 “有青蛙的鱼塘。”这个时节了,当然已经没有了青蛙,韩季枚所想的不过是儿时的一个水塘,在他还小的时候,他在那里看到过青蛙,听到过蛙声‘呱呱’叫。 “好!”韩伯琊也知道那个地方,那里是弟弟小时候住的竹屋附近。 韩季枚的体弱,是从母体传下来的。像郡王府这样的地方,就像是一个小型的皇宫,自然也有莺莺燕燕的算计,韩季枚便是算计下的产物,一个从小就被大夫判定过,这一生都体弱难孕,甚至会英年早逝的三子。 当年老郡王,为了能让他在这世上活久一点,便在王府的水塘边上,为他准们修了一处竹屋,只因为他的虚弱体质,恰恰需要这种寒水之境来侵润肝脾,而且他还需要绝对的安静。所以,这水塘边上根本鲜有人至,除了韩季枚的母亲和哥哥,其他的人基本上很少来看他。 于是,久而久之,韩季枚形成了跟鸟虫花早说话的习惯,结果有几次被不知道状况的下人撞见了,府上便慢慢传出了家中三少爷的血泪成长史(不受重视,被抛弃),而且版本还众多。 不过,结果倒是一致的,那便是向府里的人宣告着,这三少爷是可以任人宰割的。 但到了今日,还知道这些的人,除了韩伯琊俩兄弟,其他的基本上都见阎王了。而琉璃,摆明了就被排除在外了,这两兄弟的互动,她搞不起,所以她还是乖乖的一旁看着,偶尔给韩季枚递个茶什么的,就是一打杂的小丫头。 当众人来到水塘时,琉璃没看到一只青蛙,看着荷塘中一些枯萎了的莲花叶子,就这秋冬季节,也不可能会有青蛙,不是么? “没有呢!”而韩季枚根本看都没看,他只是听到了而已,想当初,他独自住在这竹屋之中,闲暇时的除了打架之外,还有其他的活动,比如说在这个湖边,挑一个舒服的地方,然后享受音乐。 “哥!”韩季枚叫着,露出了期盼之色,“你让秦姐姐进府吧!” 只不过,韩伯琊听了,却是纠结起来,怎么样才能在保证在两个小家伙安全的情况下,引吭高歌。 “哦,你知道进府是什么么?”韩伯琊试图跟他说明,进府和进府做客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还有那个男人只比琉璃小一点。 “当然知道,”韩季枚说着,抬起头看向他哥,却变得一脸凝重,“哥准备什么时候娶姐姐过门。” 听着听着,琉璃就发现话题已经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还真让她不习惯,嗔怪的排了韩季枚的头:“你小子,乱讲什么呢?” 虽然,琉璃这话是这么说的,可是她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的去瞄韩伯琊,似乎也是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毕竟,当初在清水镇,韩伯琊可是答应过她,会把她当做心爱的女人来疼惜,就算再得知她是身怀别人的孽种时,他都未曾动摇。若是那时,韩季枚旧病没有复发,她恐怕已经嫁给了眼前的这个公子韩伯琊。 “可是,哥你当初答应过秦姐姐,会娶她的!”听着韩季枚说出了她心里想到的东西,她是又喜又羞,虽然这话不是她问出来的,可是她也在场,怎么还是让她有一种同为逼供的共犯的感觉。 可是,这韩伯琊居然在这个时候玩起了沉默,就像之前,他装没有听到一样。琉璃有种感觉,他好像是想不遵守诺言了。 “哥,你到底・・・”韩季枚还想问,却被韩伯琊的眼神所摄,居然强硬不起来了。 而琉璃也发现了,之前的喜已经尽数散去,而羞也只剩下了难堪。一次两次,琉璃或许可以当做是韩伯琊贵人事忙,或者说他事业为重。 但是,这样赤裸裸的将他的决定摆上台面,让琉璃很难过,那算不算是空欢喜,那么当初他表达过的爱意呢?也是准备风吹一下就散了么? 给读者的话: 晕死,又超时了,这又是第二天了・・・ ------------ 084 爱她,娶她?不尽然也 “王爷,有客来访。”就在这时,突然跑出来一个家仆,形色匆匆,似乎是来了什么大人物一样。 “季枚!”他刚想开口告诉弟弟,他去去就来,却被韩季枚打断了:“哥先去忙吧,我有姐姐陪就好了。” 看着他走远,韩季枚好似送了一口气,可是琉璃却是一脸的怅然,她发现她的身份很尴尬,又不是韩伯琊什么人,却是住在郡王府的旁院里。 “对不起。”轮椅上,韩季枚突然来了一句,竟是眼带歉意,看向她,他只是没料到,哥居然准备出尔反尔了。 “也许是我太天真。”在心底,琉璃得承认,她这次认真起来了,可是韩伯琊却再也不像她表心迹了。 难道当初,他对她说的话,都是假的么?又或者他只是看她可怜?琉璃心有怀疑,但是却不肯承认,她总觉得当初他的眼神里,对自己是有一点,起码一点点喜欢的,只是还没浓厚到真的娶她。 久久,二人不语。 眼看着她的情绪低落了下来,韩季枚心情不定,终于还是开口说道:“秦姐姐,如果我娶你,你愿意么?” “啊?!你不是开玩笑吧。”显然,琉璃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事的,惊讶的看着轮椅上的少年,他的表情,还有那已经有所好转的眼,里面透露出前所未有的认真。 还真不是!琉璃心中一愣,不知何时,她居然俘获了这个少年的心? “可以么?”韩季枚继续追问,眼里还带着一丝焦急和害怕,是害怕她不肯答应。 “韩小弟,”喊着她给他起的小名,就已经表明了琉璃的态度,他对她而言,太小了,她从来都只把他当弟弟。 于此同时,另一边,会客大厅,韩伯琊有点惊讶他的客人,居然是阮敬成。 他来做什么?十分客套的让下人给阮敬成上了茶,韩伯琊不动声色的喝着茶,想不通,这人的来意。 “郡王爷,小女琉璃是不是在您的府上。”良久,没有得到主人问话的阮敬成自己开口了。 这开口明显就是要人来的。 “在。”韩伯琊应着,却不准备说出他心中的揣测,好让这人摸梯子下楼,顺势而下。 “那请问,郡王爷是以什么名义将小女留在府上的呢?”阮敬成继续问着。 “客人。”韩伯琊不解,怎的,不是要带走她,而是想兴师问罪了么? 听到他的答案,阮敬成明显不是很满意,眉头一皱,却转变了问法:“不能换一种名义么?” 事实上,阮敬成这次找来,并不是因为合作伙伴韩仲青等人倒台了,所以想要带走琉璃,而是来寻找新的伙伴来了。不论这郡王府是谁主事,其实都跟他没有太大的厉害关系,只要这主事的人还能与他达成他想要的合作关系,他都无所谓。 “哦,此话何解?”韩伯琊微眯着双眼,看向阮敬成,刚才听他说的那话,其中的含义,他也猜到了一些,只是,这人能再无耻一些么? 毕竟之前,阮敬成和韩仲青等人的一些交易,韩伯琊都顺藤摸瓜的了解到了一些,那种卖女儿的行为,这个男人可是做到了无耻的最高境界了。 “琉璃可以继续留在这里,随你以什么名义,”而接下来,阮敬成又将无耻二字给演绎了个淋漓尽致,“但是,我希望能跟郡王一起将之前与郡王府的一些合作继续下去。” “啪!”一声,韩伯琊身边的杯子应声落地,这代表了他的立场和愤慨。首先,他已经接手了曾经被韩仲青夺取的郡王府,自是不想被他之前的那些莫名的合作所牵绊;其次,他不由自主的就替琉璃愤慨了,这大概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 “送客!”随着一声逐客令,韩伯琊一刻都不想再留在这里了。原本之前还想要婉拒一下琉璃的心思却莫名的有了变化,或许,他是应该娶了她,纵使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还是因为他而流掉了,纵使他们根本不应该在一起。她应该获得幸福,至少要让她摆脱她那贪心不足的‘父亲’。 心下有了决定,他往院子里走去,去到她跟弟弟所在的地方,可是心底却有着一丝的隐患,他娶她,真能让她幸福么? 韩伯琊在院子里找到二人时,琉璃河韩季枚还在原处,气氛却有一点点违和还有尴尬。 “大哥!”不过,还是韩季枚的耳聪目明,先发现了他。 “恩!”韩伯琊应着,却是看向琉璃,他有话要说:“刚才你父亲来了?” 谁?琉璃一听,现是愣了一下,好半天才想起,阮琉璃的父亲是阮敬成:“他来干什么?”那天绑她出嫁时,那个男人就已经将阮琉璃论斤两卖了,才有了现在完整占有阮琉璃灵魂的她。 “他来跟我做交易。”此刻,韩伯琊很坦白,纵使以前的事情,他不能坦白,但是至少现在他得坦白一些。 “什么交易!”一听,琉璃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之前,他不是跟前郡王等人做了交易么?”韩伯琊其实也不知道阮敬成做的什么交易,他这才发现,刚才自己似乎冲动了,都没有问清楚,便赶走了人,“现在,他又想故技重施,以你为条件,让我同意继续完成他与韩仲青等人的交易。” “你答应了?”琉璃看着他,满是警戒。 “要答应了,能告诉你么?”韩伯琊发现,他自己好不容易在她面前做一次好人,不撒谎了,结果她却不信他。 “哦!”意识到自己想歪了,琉璃不好意思的笑,内心却还是有一点点的小欣喜。 不过下一刻,她心里就是大欣喜了。 因为韩伯琊接着道:“虽然不同意他的交易,但是我觉得,应该娶了你。” 可是,那样的欣喜,又在他说下一句的时候,打了个对折,他说:“免得他总想着要把你当做交易的筹码,在我这里,你至少可以摆脱他。” 意思是,他会保护她,却不是告诉她,他爱她,所以要娶她。 “我可以说不么?”这样子,算是求婚么?既没有爱意,也不浪漫,琉璃不禁歪了歪嘴。 “我喜欢你,要不你嫁给我吧!”还没等韩伯琊说什么,韩季枚就已经接过话来,感觉就是在挖他哥哥的墙角。 只不过,他始终比韩伯琊更敏锐,他发现了她心里的期待,只是他没发现,她期待的对象不是他。 “不行!”所以,在听到韩伯琊说出这反驳之词的时候,她的眼睛亮了,看向反对之人,似乎是希望刚才听到的那句‘我喜欢你’之类的话,能出自他的嘴里。 可是,韩伯琊却没有这么做,反倒是跟韩季枚说起道理来了:“季枚,你还小,你不能娶她!” “为什么不能?”琉璃很想逼他说一点自己喜欢听的话,她才好欢快的答应他刚才那不伦不类的求婚。 “因为你,”没节操!几乎是条件反射,韩伯琊心里的话差点跳了出来,还好他及时收嘴,接道,“你得嫁给我,我答应的。” 好吧,琉璃妥协了,嫁就嫁他呗,不过,想要听到他对她说一次喜欢,就那么难么? 但是,如果琉璃知道刚才韩伯琊硬憋回去的那句话,她恐怕就不会这么想得开了。 给读者的话: 二更・・・・哎・・・叹气,上床睡觉觉・・・・ ------------ 085 某人将计就计 话说那天自从韩伯琊当着韩季枚的面,在郡王府里说过,要琉璃嫁给他之后,琉璃原来住的那个院子,就成了他赐名的琉璃小院。 而此时,阳光明媚,太阳毫不吝啬的把光辉洒在这片大地上,琉璃的心情那是相当好。 当然,让她心情好的不止是这个天气的原因。 还有就是琉璃小院的人气,还有她眼前的这些东西。 那亮闪闪的用红布垫底的盘子里,有翠玉的耳铛,珍珠的项链,温婉玉质的配饰,还有硕大的夜明珠,成双的如意,每一样都闪着可爱的光辉;至于那一件件的衣物,布料上乘,款式多样,手工精湛,自然出处不凡;而那已经被她翻开了的捆着大红绸子的箱子里,居然是一箱子白花花的银子。 “呵呵!”琉璃看着这些东西,久久不能从之前的画面里回过神来。 当时,她还没能从‘被求嫁’的情绪里回过神来,才走回自己的院子而已,就有一群人不请自来,可是却不同于其他任何一次,因为他们的态度明显十分友好,甚至恭敬,当把东西一样样的放到了她的屋子里之后,为首的男人开口了:“阮小姐,这些都是郡王爷让小的们送来的,请您务必收下。” 琉璃去郡王府去的勤,自然知道这开口的便是韩伯琊的管家,而就算他不说,光看这些东西被红布所覆盖着,她都知道,这大概就是韩伯琊送来的聘礼。 毕竟,他不是说了,他要娶她么?当然当时,他是说的,她得嫁给他。 嫁人,她不是第一次,但这却是她第一次自己收到聘礼,看着这些东西的时候,她大概也能想明白了,韩伯琊说过的要让她摆脱阮敬成的那番话。 他是真心的想帮她的吧,因为爱?一联想到这里,琉璃就开始自动进入了痴傻状态,看着那一堆的东西发傻,而就连那管家是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她甚至都不知道要说几句客套话送走管家。 倒是一旁的尹涪陵帮她做的这些,可是等他送走了那批人,他发现,她还在出神傻笑。 嫁给他,她就那么高兴么?这样的疑惑只在尹涪陵心里酸酸滑过,然后心里便又被另一种疑惑所替代,那就是韩伯琊的身份。他并不是不看好韩伯琊现在的郡王爷身份,他只是担心隐藏在他表面之下的其他身份,可能会伤害到琉璃。 不得不说,他的触危嗅觉是灵敏的,只是,他无法向琉璃说明,至少他没有证据不是? 但他也得旁敲侧击一下,于是他打断了她的发傻:“琉璃!” “啊?”被勾回现实的琉璃,抬头看向他的方向,他站在大门口,挡住了太阳,背光所以看不到他的神色,“怎么了?” “他要娶你了?”尹涪陵这么问着,他又不是傻子,看到这样的场景,就算琉璃还没说,他也看得出来。 “是啊,”琉璃应着,怎么尹涪陵脸上有种担心的神色,心生疑惑,“有问题么?” “你真要嫁给他?”尹涪陵问得有种郑重其事的味道。有些事情,他一直存有怀疑,只是没有机会去查证,他曾想过去找他当面询问,但是如果对方有心隐瞒,这一招就根本没用。 “对啊,他喜欢我。”都这个时候了,琉璃能够一口坚定的说出这话,对然他并没有当着她的面说过,但她就是知道。 “你也喜欢他,对么?”尹涪陵听着她的话,自然就推出了这样的结论,她的表情就是这么说的,那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幸福感。 的确,尹涪陵说的对。琉璃不禁挽起嘴角,经历风尘之后,心里能再住进一个人,而这个人又说了要她嫁,这样的感觉是悠然而发的暖意,那她还犹豫什么?想要幸福下去,是每个人的追求。 “他有说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吗?”既然已经看到了她的真心,作为旁观者的他,会在一旁为她守护这份幸福,至少守护住她。 “没,”琉璃摇摇头,想到了什么又笑了,“不过,他说会先奏请皇上这件事。因为他要先斩断我与阮府的血缘关系。” “怎么说?”让琉璃于阮敬成那些人脱离关系,尹涪陵倒是不反对,毕竟,那些人对她怎样,他清楚,当初还是阮敬成亲自将她送给周偌显当妾的。 “事实上,他会突然想要履行诺言要娶我,还是因为阮敬成,”想起这个,琉璃不免想到前些日子,她的付出,还有他的不配合,都让她觉得他早就忘记了曾经一起在清水镇相处时,他对她的态度和承诺了,不过一说起阮敬成来,琉璃的口气就变了,充满着鄙夷,“这位父亲又想用我做交易。” 听到琉璃的话,尹涪陵一方面也是非常鄙夷那位武林盟主的,居然卖女儿,另一方面示意琉璃继续说。 “韩伯琊可是我的人!”一说起这话,琉璃的鼻子可是翘上天了,现在她当然可以这么说了,“他会帮我摆脱阮府的,我被阮敬成一次次出卖,他也知道的。” 虽然韩伯琊没说过,但是琉璃觉得他会知道,所以才会想到让她摆脱阮府。事实上,他在暗地里,也是为她做过许多的不是么? 当然,这都是琉璃理所当然的想法。 当晚,尹涪陵到底还是去见韩伯琊,去干什么,自然还是对他不放心,去询问一下他连日来担心的事情。 只是这晚,他又是偷鸡摸狗混进去的。 “什么人!”所以当他找到韩伯琊所在之处时,里面的韩伯琊就已经浸提的说着,透过窗纸丢了一个什么小暗器出来了。 那东西罗到草丛里就不见了,于此同时,尹涪陵却暴露在韩伯琊的眼皮底下。 韩伯琊一见人是尹涪陵便没有了之前的待战气势:“你来干什么?” 似乎是确定尹涪陵不会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韩伯琊再度回到了椅子上,看起书桌上的材料来。 “你娶她是什么目的?”也不跟他绕弯子,尹涪陵张口就是这么一句。 不过,此情此景,倒是让韩伯琊有点吃惊,或者惊异,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话说白天,在他一时头脑发热对琉璃说了要娶她的话之后,韩伯琊的理智又回来了一些,然后又去跟阮敬成私下会面了。 会面当然不是为了算计琉璃,只是他觉得,这样一个机会,他可以从阮敬成哪里套些东西回来,他不是很明白,这堂堂武林盟主,为什么总要跟朝廷车上关系,而且还总是选择郡王府,以前阮敬成选韩仲青他们,他能理解,但是,现在郡王府改朝换代了,这人居然还找上们来,就让他有点好奇了。 况且,当朝皇帝,是很不喜欢朝廷和江湖人车上关系的,从朝堂上的一些政见之争,韩伯琊就感觉的出。 所以,同样是要娶琉璃,为什么他不利用一下呢?当然对着阮敬成,他可是另一番说辞,毕竟这次娶琉璃,可是要让琉璃先脱离阮府,嫁接成其他官员的亲戚,否则会让别人看笑话的。一个阮家的阮琉璃,居然嫁了这么多次,而新的郡王爷,居然还不介意接受这样的烂菜花。 而会面出人意料的顺利,那阮敬成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女儿,只要他能得到新的郡王爷的支持合作,她阮琉璃嫁接成谁家的女儿,他都不介意,只是他唯一的坚持,就是琉璃的姓氏和本名。 关于这个,韩伯琊当然不会以为是阮敬成还在乎阮琉璃,只是其中的原因,他也猜不透。 不过,不管怎么样,谈判条件达成。只是这会,看着尹涪陵,韩伯琊心里也摸不清楚,他到底是知道了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懂,韩伯琊只好装傻。 “我知道你就是任一。”谁知,却听到尹涪陵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惊的韩伯琊双眼一眯,差点想要杀人灭口,但却死不承认:“你说什么呢?” “我相信我的直觉。”可对方根本不听他的糊弄。 “你想让我悔婚?”这是韩伯琊唯一能想到的答案,为什么会这么想,因为他的观察也不弱,至少,他能感觉到,面前的这个男人很关系琉璃,甚至是超出了一般的关心,想到这,他的心里居然有了不爽的感觉。 “我只是希望你是真心娶她。”不过,尹涪陵倒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他只不过想琉璃能真的幸福罢了。 真心?是希望自己不要利用她么?韩伯琊饶有意味的看着这个男人,至少自己一开始是完全没有想过利用她,而后来跟阮敬成的交易,也只不过是附属的东西,最多,只能算是利用了阮敬成吧,这么一想,他才答到:“我当然不是利用她!” 好吧!盯着韩伯琊看了半响,确定了他话里的真实性后,尹涪陵立马转身就要走,却被身后的人叫住了:“那件事,请你帮我保密。” “好!”尹涪陵应着,头也不回,他自然猜得到,他要自己保密的是什么,让自己装作不知道他就是任一,不是么? 任一,是尹涪陵所不知的人物,但是从平日琉璃谈到这个名字时的咬牙切齿,那想必就是一段不好的经历。既然是不好的东西,那么就让他藏起来又如何。 尹涪陵没有想过,今天他的一句承诺,到后来始终是造成了琉璃的伤。 给读者的话: 一更・・・・那个二更大概又要超时了・・・闪先,继续码字 ------------ 086 面子好大,嫁上金銮殿 有时候,琉璃不得不感叹韩伯琊的速度,还有他的面子。 韩伯琊向她‘求婚’是三天前的上午,那天下午,他就已经派人给她送来了聘礼;而他那天下午去求见了皇帝,两天前,皇帝就已经为她下了密旨,为他们下了圣旨。 密旨说的啥?还不就是让她成为了某个臣子的侄女,正视了她的新嫁娘身份;圣旨又说了啥?还不就是两日后给两人赐婚,并且还享有高级待遇,给予他们去金銮殿上拜天地的福利。 所以,今天,琉璃又再一次穿上了凤冠霞帔,不过这次,她倒是轻装上阵,头上没有那么多东西了,只戴了一个凤栾起舞的头饰。因为皇帝说了,今天还要带着他的宝贝丽妃,还有众大臣看看她这个郡王妃到底长成了什么花颜月色,让韩伯琊来跟他要圣旨,提要求什么的。 不过,就算是去金銮殿,她还是免不了要先上花轿跟在新郎韩伯琊的马屁股后面,有皇城一圈之后进入皇宫。 这次的花轿,那叫一个张扬,只用一层红色的薄纱遮住轿子外面探测的视线,不过又哪里挡得住呢?在轿子外面老远就看的一清二楚了,只不过比面对面看朦胧一些罢了。 好吧,琉璃得说,今天街上的老板姓好热情,游街的时候,她都看到了,那些老板姓,就算被官兵挡在了视线之外,都还一个劲的伸着头要看看她长啥样。 是啦,这次,她游街,皇帝还拍给了他们一行守卫,专门负责街上他们的安全,够重视的了。 琉璃甚至觉得,皇帝真是给了韩伯琊天大的面子了,这个样子让她甚至怀疑,韩伯琊是不是掌控了皇帝什么把柄,让他们这样风光过市。 当花轿进入皇宫之后,琉璃便感觉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去。皇宫重地,真不愧是深宫内院,只是一墙之隔,这感觉就不止差了那么一丁点,而且越往深处走,这气氛就越肃穆,好像皇宫里大家都不敢说话一样。 不过,当她下了花轿,在韩伯琊的牵引下,走到金銮殿门外了,还是感觉到了这里的人气,毕竟这汇集了皇帝大臣等一众人马,而且今天有事她跟韩伯琊结婚的日子,大臣们自然没有平时上朝时那样战战兢兢,里面还传来聊天的声音。 “传新人!”等到去通报的公公开口传召他们时,韩伯琊才领着琉璃走近了金銮殿。 踩在花岗石的地上,地面光亮干净的几乎可以让他看到头顶上的东西,金晃晃的建筑,看起来还挺漂亮,但琉璃没敢抬头,更没敢四处张望。 “参见皇上,丽妃娘娘!”还是韩伯琊比较清楚状况,走进去找到站定位置后,直接拉着琉璃就跪了下去。 “平身!”皇帝先应,而他身边的丽妃,拧着帕子捂住嘴,后来才笑道:“起了,开始行礼了吧!” 话说起身后,琉璃想着这先后不一的回应,却觉得很奇怪,虽然她没见过皇帝,可是电视里见过不少啊,这一般有皇帝在场的,只要皇帝喊了平身,至于他身边那些级别比他低的人,就不用说什么‘平身,起了吧’之类的了,可这丽妃却能够这样做,而且皇帝貌似还不生气。 “开始行礼!”因为这话是皇帝接过去的。 “一拜天地!”皇帝身边的太监扯着嗓子喊着,声音听的留你相当的别扭,但该拜的还是要拜。 “二拜皇上、丽妃!”而这第二声,琉璃听得有点歪嘴,还能这样吗?不过已经到了金銮殿了,这些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夫妻对拜!” “礼成!” 好嘛,感情转了这么远,就是为了在这金銮殿上走个过场,听到那句‘礼成’后,琉璃就是这个想法,然后开始堂而皇之的偷看大殿,因为她以为等一下,就要被带出去了。 可是她左瞄瞄右看看,却发现韩伯琊好像就把这当做自家的大院了,居然跟周围的大臣们谢礼来了。 额,好像皇上还没走的吧!琉璃想着,这回总算是敢抬头往那上位上看了。不过,正巧丽妃的眼神早就在她身上转了几圈了,如果她在不抬头,丽妃都会开口让她抬起来给她看看了。 “咦?”才看了一眼,丽妃就咦了一声,那眼神在疑惑。 “丽妃怎么了?”皇帝一听到她这边有风吹草动的,问候就来了。 “你看她啊!”说着,丽妃居然伸出手,指向琉璃的方向。 我滴神啊!琉璃才偷偷看了这丽妃一眼,连皇上长什什么样都没看清楚,丽妃居然就引来了皇上对她的注视,于是她赶紧又低下头看地板。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不过,既然自家的宝贝爱妃说话了,皇帝自然要探寻一下滴。 君命不可违,琉璃只能抬头。 这一抬头,皇帝就愣了,眼底甚至闪过杀意,却是瞬间不见,转过头望向丽妃,小心翼翼的问道:“爱妃,她有什么问题么?” 这句话怎么不早问?琉璃郁闷,这让她抬头,什么时候让她低下头去呢? “没?刚刚不知道怎么的,觉得她很眼熟,但是我忘记像谁了。”丽妃说着,皱起眉来,像是在苦想什么,可是无果。 “别想了,爱妃,我带你去透透气吧!”说着,皇帝就带着人走了。 “臣等恭送皇上,丽妃!”随着大臣欢送的声音,琉璃脸上是难消的震惊,为嘛这妃子跟皇帝说话都不用谦称?为嘛这皇帝一点都不介意,为嘛这朝臣也好像习以为常了。难道,她看的宫廷剧都是错误的? 而与此同时,刚走出大殿的皇帝却往后瞟了一眼,那眼中都是杀意,谁得罪了他?琉璃么? 如果,琉璃看到了,恐怕会大叫冤枉,她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就只是让丽妃和皇上认真的看了一眼罢了。 殊不知,这看似平常的一眼,却掀起了皇帝心中潜伏多年的波澜,她的长相,实在不得不让皇帝震惊,那般模样,分明就是多年前的她! 最可恶的就是,他还让丽妃见到了那张脸。 给读者的话: 二更终于码好了~~~亲们笑纳~~~我又可以睡觉去了・・・・ ------------ 087 这都肿么了? 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么?琉璃坐在轿子里,默默无语,上一刻,她明明还在金銮殿上跟韩伯琊拜玩天地,而韩伯琊呢,还在跟满殿的大臣们寒暄,可怎么现在,她就已经在回郡王府的路上了,而且,最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回程的队伍明显增加了人口,这队伍里就跟了好些个朝臣。 她还记得,当时,她才被皇帝和丽妃揪着看了个清楚,然后,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这两大boss就离开了金銮殿,紧接着,在她身边五米之内正在跟别人寒暄的韩伯琊,回到了她的身边,就地宣布道:“各位,今天是本王娶妃的好日子,如果大家赏脸,就请去郡王府里一聚。” 说完了,这男人就不管了,右手对着琉璃人一捞,在众目睽睽之下,搂着琉璃就除了金銮殿,而他们身后,还紧跟着那些赏脸的大臣们。 花轿里,琉璃身子轻轻的摇曳着,眼睛一转看向郊外。这些人跟着也便罢了,可是这带队的可不再是来时的人韩伯琊了,在他的身边,竟是有两匹马与他并驾齐驱的走着。 她可从来不知道,在这兆国,有些武将上朝,居然都是骑马来的,一出皇宫就跟韩伯琊一样,骑上了马,除了那两人的马上没挂红绸花,他们的身上没有穿新郎服,旁人看这三人,就根本让人分不出,谁是新郎。毕竟这新的郡王爷才接任,外头的很多老百姓都还不知道就是韩伯琊。 “送王妃回房!”好不容易,大家在众多老百姓的注目下,来到了郡王府,琉璃还没下马车,就听到了韩伯琊对管家的交代,“将今天来本府的宾客大臣们引到席上去。” “是!”管家应着,十分妥帖的开始分配韩伯琊交与他的事情,总之是送人,引到两不误。 所以,不久之后,郡王府前院便开始了热闹非凡的酒宴,而琉璃也安全到达了她今天的洞房。 一到房间的床上一坐下,琉璃下意识的就要瞌睡。这不能怪他,其实她结婚结的都快有变成一种习惯了,尽管今天的婚嫁给了她很大的惊喜与不同,但是回到房间,只剩下她一人之后,她就莫名其妙的觉得很困,又很累了。就好像,这场婚礼耗费了她不少的精力和注意力那样。 与此同时,在皇宫大内,皇帝韩非铭哄完丽妃,让她不再对一张好像熟悉却想不起来的面孔反复回想之后,就回到了上书房,还招来了他随身的暗卫组成员茯苓。 “去给我查清楚,这位郡王妃的背景和身世,”看着都没看身后跪着的人,韩非铭直接就下了命令,“晚膳之前,我要知道。” 丽妃可以不知道金銮殿上的那个女人,但是他必须要弄清楚,为什么那张脸还能再度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一切可以破坏他和丽妃关系的东西,他都必须清楚。 “是!”暗卫茯苓应着,就像一道影子一样,在房间里一闪就不见了。这功夫显然已经练到姥姥家了。 而韩非铭呢,如同感知到人已经走了一样,这才转过身来看着刚才暗卫跪着的地面,眼里闪烁着名为掌控的光芒。 身为皇帝,又经历了这么多年的经验清润,他不想再如从前那样无力,至少不能让丽妃那出现什么偏差。都说帝王无情,但是他对她始终有情,所以这段关系他再也不要患得患失,只有排除一切不稳定因素,他才能将心爱的人一直留在身边不是么? ------------ 088 前事、今事 晚膳前,不过是才到申时的样子,茯苓就已经调查回来复命了。 “说,都查到了些什么?”仍旧是在书房,但是韩非铭已经让太监婢女们远离了此处。 “阮琉璃先前已经嫁过人了,她前后嫁过前郡王爷,还有”茯苓跪在地上说着他得来的消息,说真的,作为一个已经失去了表情的暗卫,他也觉得很震惊,怎么一个女人能嫁这么多次?而且那些要娶她的人居然都不介意这已经算的上是残花败柳的女人,所以他一边说,还一边探测自家主人的脸色,有些东西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嗯?”韩非铭哼哼一声,表示,他要听更详细的东西,琉璃的一些婚嫁史,他知道一些。就说上次,她嫁给前郡王爷,就是他准了的,那次还很轰动,出嫁当日,她人就被劫走了。而这次,韩伯琊还事先特意先找他,断了她跟阮敬成的父女关系,让她成为了礼部大臣李士环的外甥女。免得出现什么诟病。只是,除了那次,那个女人还有什么吗? “她是被前郡主的郡马爷给劫走的,而且后来还被前郡马爷给娶回去当小妾了。”茯苓继续说,却见皇帝的脸色越发的严峻了,就像是吃了苍蝇那样。 的确,暗卫没有看错,韩非铭听到他的话之后,心情就非常不好了,因为之前韩伯琊来找他的时候,并没有提过这一部分,而且他当时也没觉得这个女人有什么威胁,所以就没有派暗卫去查探过,他居然不知道,那个女人经历如此之复杂,真是让丽妃在金銮殿上看一眼,他都觉得是玷污了他的宝贝丽妃了。 “还有什么?”韩非铭催促着。 “而且,她并非阮敬成的亲生女儿,据查阮琉璃是阮敬成二十年前的某天突然从外面抱回来的。”在他的督促下,韩非铭听到了让他最凌乱的事情 阮琉璃并非阮敬成亲生,是二十年前他抱回来的。这代表了什么?韩非铭想着,眉头皱的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二十年前,他记得很清楚,那一年,自己就丢给了阮敬成一个女婴。 难道是那个女婴?韩非铭心里已经有了杀意,早知道,他就不该有所顾忌,直接杀掉那孩童岂不是更好,又怎么会弄到今日这一天! 还记得那时候,看到暗卫在他的吩咐下带来的那个女婴,他真有那种当场处死埋掉的想法,毕竟无论哪个男人,看到这么一大顶的绿帽子产物,能不起那个想法。 但是,当时,他为了她的爱,却放下了他皇帝的面子,忍下了那份杀意,只是为了哪天,当她知道了是他送走了她和旁人的孽种之后,能够不那么恨他,毕竟他还只是送走了她的孽种,而没有就地处理掉。 只是,韩非铭没有想到,只是偷走了她的孩子,却让她有那么大的反应,甚至不惜自伤毁容自焚。 当年,他或许真的为了这件事而后悔过,但是如果现在,让他再重来一遍,他只会比当初更加残忍。韩非铭想着,眼底的杀意越发的浓厚了,二十年了,他好不容易再得到了她,得到了她的爱,怎么能让人破坏掉呢? 之后,韩非铭又从茯苓的汇报中,获得了阮琉璃最近的一些近况,其中也包括了阮敬成到新郡王府的一次拜访。 这阮敬成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就这么想让阮琉璃与郡王府扯上关系!皇帝韩非铭此刻已经自动开启了阴谋论思维,毕竟这其中的关系很明了,他居然将这阮琉璃嫁了好几次,而且每一次都跟郡王府有关,从前郡王爷妃到前郡马的小妾,甚至到了现在的这位郡王的妃子。 韩非铭突然联想到,韩伯琊事先为阮琉璃改掉的门户,是不是他已经察觉到了阮敬成的某些意图了呢?或许,这韩伯琊是真心想娶阮琉璃? 但就算是这样,他也不会改变心意了!想着,韩非铭眼神一利,阮敬成居心叵测,要杀;而阮琉璃,潜在隐患,更留不得。 这样想着,韩非铭便迅速让茯苓去召集暗卫组的其他几人,他要将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 远在郡王府里,已经趴在床上的琉璃突然身形一抖,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冷意,但她仍未醒来,只是下意识的在身边摸起被子来,原本整齐的喜被,被她一扯,就乱了,随意的被她盖在了身上。 这一觉,她又睡到半夜才醒来。 可是醒来,她却没有看到韩伯琊,屋子里的红烛还没有烧完,但是外面的天色早已经黑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掀开身上的被子,她觉得肚子有点饿了。好在,这个新房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还摆了些糕点茶水在桌上,就好像是特意为她准备的。 琉璃坐下,便开始就着茶水啃糕点,盘子里的糕点有好几个口味,而且还大多是她喜欢的味道。 一边享受着,琉璃不禁想,这有可能是韩伯琊为她准备的吧,不然,怎么会这么巧,这几类糕点都是她喜欢的呢? 所以,她越吃越高兴,甚至高兴的有点昏昏欲睡了,都没有发现。最后,她自然是‘噗咚’一声趴在桌上睡着了。 而当她睡着之后,洞房的门突然就开了,外面立刻走进来几个丫头,什么都没说,就已经将琉璃扶回了床上,直接给她盖好了被子。 甚至,在临走时,站在大门口的丫鬟甚至还用眼神促使刚才干事的丫头,出门之前,不要忘记把烛火熄灭。 这到底唱的哪一出呢?琉璃已经睡着了,她当然不知道,刚才的茶水里,被韩伯琊添置了好些个春药。 而药还是这会门口的大丫头放的。原本这大丫头还以为这是郡王爷的情趣问题,结果,她等在门口,却真的只等到了郡王爷交代的一个结果“等她睡着了,就把她放上床安置好。” 谁能想到,春药用在琉璃身上,会变成迷药一样的东西,只能让她昏昏欲睡;又有谁能想到,这韩伯琊在娶回琉璃的第一夜,就刻意的没有跟她洞房。 他是故意的。 ------------ 第一日,一切如常? 翌日,琉璃醒来才发现,新郎不在身旁。貌似她的洞房花烛夜又是一个人的,联想起之前的几次状况,她发现,这样的情况都快要普及了。 每次出嫁,不是直接被人掳去换个新郎洞房,就是干脆自己丢下新郎,或者新郎丢下她,只留一个人独守空房。 不过,琉璃这次倒是为韩伯琊找起借口来了,大概是他昨天应酬,喝酒喝多了,干脆连洞房都走不过来了。就算他人没来,他在洞房里为她准备的那些糕点就足以表现他的关怀了,不是么? 做好了心里建设,琉璃唤来了下人为她梳洗打扮,昨晚他没来,等下她自己去找他好了。 享受着她人的服务,琉璃还是觉得,当下人和当主人感觉就是不一样:“王爷呢?” “王爷上朝去了。”小丫头回答着。 “哦!”一听这答案,琉璃就有点郁闷了,怎么她醒的有这么巧么?不过,既然看不到韩伯琊,那她就去看看韩季枚,毕竟作为新进府的郡王妃,她还是得去韩季枚那里见见礼的吧,在她成为郡王妃的第一天,总要去见见这小叔的不。 所以,用过早膳之后,琉璃便又去找韩季枚了。这郡王府,其他地方她不一定找得到,但是韩季枚那里,她可是熟了的,之前,她就一直在韩小弟身边做陪护小护士。 一路上,琉璃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她后面却是跟了好些个丫头下人。 “韩季枚!”一进那个院落,琉璃就看到了坐在院子里的一棵树下的韩小弟,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神色怎么看起来不是很高兴呢。 “秦”韩季枚听到琉璃的声音刚想喊姐姐,可是却立马改口道,“嫂嫂。” 这称呼,听得琉璃十分别扭,毕竟听不习惯:“以后你继续叫我姐姐也行啊。” 反正都是一家人,称呼什么的,无所谓了。 “夫人!”像是听到了动静的小安,这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至于他喊的那个称呼,那就更让琉璃不习惯了,但是她却没有让他改称呼的意思。 既然已经嫁过来了,这小小的改变,琉璃还是得习惯习惯的。 “用过早饭了没?”琉璃问道,如果没吃,她还要等他吃完呢,“我带你去转转?” “好。”韩季枚的言下之意,就是他已经吃过饭了,同意去转悠,就像平常一样。 但今时不同往日,她跟他的身份已经有了变化。 “不行!”所以,小安却跳出来反对了,嫂嫂和小叔的关系,怎么能走的这么近呢?会被说闲话的。 “怎么不行?”琉璃自然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道道。 “小安,退下。”可是韩季枚是知道的,但是他却坚持要一切如常。 “少爷!”小安嘟起嘴,可是却无可奈何,只能看着琉璃推起韩季枚的轮椅来。 “小安是怎么了?”推着韩季枚出了他的院子,琉璃才敢问这话。 “没什么。”她不知,那他就跟她一起无知好了,直到哪一天,哥哥来制止。 大概是身份不同了,又一次在这府里转悠,琉璃感觉也不一样了。这亭台楼阁,这假山水塘,这长廊石柱,这花草树木,都是她的了! 不要怪她小财迷的想法,只是她觉得这也是一种归属感。而且一旦对这些东西都有了拥有之感,琉璃又开始想要改变下这里的格局了。 “韩小弟,”琉璃开口,有些权限,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呢,“那个,以现在我的身份,我可以改变下这府上的一些装饰什么的么?” 听到琉璃说道身份两字,韩季枚脸上神色突然一晃,但是又迅速恢复如常:“当然可以,你现在是这里唯一的女主人。” 说出这话来,韩季枚甚至感觉到了舌尖的苦涩。不是他的,终究不会如他所愿。 “那账房呢?”既然可以改,琉璃就想到了资金的问题。 “这个,你要去问哥。”按理说,男主内,女主外,这个问题,哥应该会跟她说才是。 “额,他上朝去了。”琉璃不好意思说韩伯琊昨晚没在她那过夜。 “那回来了,你再去问他吧!”韩季枚很明显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所以,琉璃开始转移话题:“你的病怎么样了?今天感觉如何。” “挺好的。”但这类没有营养价值的问题,只能得到韩季枚没有营养价值的回答。 好吧,琉璃发现,若果韩季枚不缠着她说话,她好像跟他也没有那么多共同话题,想到这,她突然响起了尹涪陵,昨天早上就没看到他了,他该不会是看她嫁人了,就走了吧。 她自己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思考回路,甚至也没觉得哪里奇怪,只是惊道:“糟了!我得回琉璃小院一趟!” “有什么忘了么?”看她的样子,韩季枚就感觉到了。 “我把尹涪陵忘在那里了。”琉璃回答着,她已经不习惯,身边没有这个人的日子了。 “那叫人把他带来就好了!”韩季枚的意思是,她没必要这么着急,在这陪他也一样能很快见到尹涪陵。 说干就干,韩季枚就朝着琉璃身后的人发号施令来。 等到尹涪陵真的出现了,不知为何,琉璃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而且心头还有一种想要倾诉的情绪,昨夜韩伯琊没出现,她心里还是有点疙瘩的。 而一旁的韩季枚很明显也注意到了这些,神色不免有些黯然。他发现了一些琉璃自己都不一定清楚的事实,事实就是,他在琉璃的心目中,怕是影响力最小的那个,先不说他哥,就连这尹涪陵也明显在她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看着琉璃那个顾忌还有自己在场,所以忍而不发的样子,韩季枚就更伤怀了,只让琉璃默默无语的推了一段路之后,便嚷着要回去了。 而琉璃很明显也心不在焉,便也就顺从了他的意思。 给读者的话: 额,五千字奉上之后,又超时了・・・・ ------------ 090 得不到的开始骚动(上) 很快的,尹涪陵就被带到了琉璃和韩季枚的跟前,而他只是对轮椅上的少年点了点头之后,立刻就把目光转移到了琉璃的身上:“怎么了,琉璃。” 话理所当然也是对琉璃说的,但却引起韩季枚和小安的不满。 小安不满的,是他的态度,话说哪有下人见到主子都不行礼的,居然只是点头而已,那怕他是琉璃的专属下人也不行啊! 其实,不得不说,尹涪陵在琉璃身边,就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因为琉璃一开始在韩伯琊的郡王府里,就只是一个客人而已,而他则是客人的下人?保镖?或许都是,又或许都不是。 但是韩伯琊却是默认了他的合理存在。他的地位,比一般的下人要高,但是却比琉璃要低。所以,他可以对自己无礼,但是却不能对少爷无礼。小安如是想,投向尹涪陵的目光,虽没有恶意,但也绝对不是善意的。 至于韩季枚的不满,则是他对琉璃的称呼,不过这同样是地位的问题,这样平起平坐的称呼,他怎么能对她用呢?他是她的什么人,不过是一个下人而已。韩季枚心中满是这类想法,但是却又清楚的知道,绝对不能当着琉璃的面说出来。 他的感觉是敏锐的,所以他自然能敏锐的察觉出琉璃对尹涪陵的态度,但是这种感觉越清晰,他心里却越不是滋味,或许自己能暂时忍受哥哥在她心里的重要,但是却不能忍受,还有人比自己在她心里更重要。 韩季枚那边还在纠结着,琉璃这边也开始变扭了起来,原本她叫来尹涪陵就是想跟他诉苦的,可是看到了她,她却说不出来了,跟韩伯琊成婚是昨天的事情,总共也才过了一晚上而已,她就要找人抱怨,自己被冷落,独守空闺了? 或许她应该再等等看。 “有什么事要告诉我么?”杀手的直觉,总是直攻要害,尹涪陵注视着琉璃,看着她脸上的神色不断的变换,苦恼,纠结,隐忍。 “没!”最后,她的神情还是化作了一种坚持,她应该再看看,也许昨晚只是个意外。 很想给他编个宿醉的借口,但是今天他却按时上朝去了!琉璃一想到这个,就忍不住嘟了嘟嘴,这人怎么这样啊!等他回来,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解释? 就在这种纠结的氛围之中,尹涪陵探测不出她本来想要跟他说的东西。不过,他不介意,反正他又来到她身边了,他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总要挑个时间,来她身边。而今天既然又恰巧让他过来了,他就不准备走了,就在她身边继续保护他好了,当然某些时候,他也得自动消失,他心里非常清楚,毕竟她已经嫁人了,嫁的是一个她喜欢,而且也承诺不会骗她、大概也喜欢她的人。 说巧也巧,这边说话才没多久呢?院子里立刻来了一个下人,通传消息了:“小少爷,郡王回来了!” 嗯,不错,回来了还知道告诉她。琉璃一听到这消息,就在心里自动的忽略了话语的前缀,比韩季枚的动作更快,眼神已经往这下人来的方向探去,而她的回应也比韩季枚快:“真的,到哪里了?” “就过来了,郡王妃!”这下人说着,这才瞄了琉璃一眼,仿佛是才看到她在这里一样。 接着,这下人又将恭敬的目光转向韩季枚:“郡王还带了李御医和张御医过来了,请小少爷现在就回房吧。” 这人谨遵韩伯琊的交代,说着,还看了看扶着轮椅的小安,眼下之意很清楚,让他配合地扶着韩季枚回去呗。 “我们走吧,小安。”虽不用韩季枚提醒,小安自会照做,但是韩季枚还是说了这么一句,期间还把眼光往琉璃身上带了一圈。 想来,这话是对琉璃说的,至于是想留她,还是想送客,也只有他知道了。 至少琉璃是没顾他的眼神的,下意识的就要跟着他一起走。所以就形成了,那下人开道在前,小安推着韩季枚在后,琉璃和尹涪陵走在一侧,而他们身后跟着好些个丫头的情形。 一刻钟之后,当琉璃他们到达韩季枚的住处时,韩伯琊已经带着两个人在那院门口等着了。 韩伯琊远远就看到了他们,眼神扫过琉璃的时候,猛然一紧,却在看着尹涪陵的那一刻又恢复了正常,他最终是直直地朝着韩季枚而去的。 “你在外面吹了多久的风了?”韩伯琊说着,就瞪了小安一眼,小安怎么越来越不知道深浅了,“也不知道披肩斗篷,着凉了怎么办?” 他的话里,意蕴深远,有重有轻,重话自然不是对韩季枚说的,现在的韩季枚可就是他的重点保护对象,在这样的关键时刻里,绝对容不得丝毫的闪失。 小安对他话里隐含的责备,自然是受着的,今天是他疏忽了。当然如果能够排除琉璃这个意料之外的来访者的话,他是绝对不会有这种疏忽的 片刻之后,韩季枚的房间里。 他此刻已经安静的躺在了床上,两个御医刚刚给他把完了脉,看完了诊。在琉璃看来,就是他们花费了一段时间给韩季枚做了个全身检查了,当然只是粗略的,在这个医学技术水平只有这么发达,甚至连一些医疗设备都没有出现的古代,琉璃也是看不到什么限制级的全身检查的。 “怎么样了?”两御医一手工,韩伯琊就迫不及待的将二人拉到了一边,然后才急切的问起情况来。 “看起来,他恢复了不错,圣药效果还挺好。”说话的是李御医,毕竟从一开始接手的是他。 “那他什么时候能正常的行走呢?”韩伯琊更加关心这个,毕竟这些天来,他弟的脸色,他每天都看得到,有了好转,就是饭吃的还不是很多,而且还坐在轮椅上,他更担心他的腿,不是不能走,而是像从前那样,十分无力。 “这就需要他自己锻炼了,他的腿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腿上的肉萎缩的厉害,这很明显是长期缺乏行走锻炼的原因,“这次回答他的是张御医,他是皇宫里的骨科方面的专家,不要说,为什么皇宫里会有这样的专家医生,毕竟这满朝上下,有孩子的家庭里,哪个男孩子不顽皮,上蹿下跳的自然事故多,他也便在这样的情况下练就了他骨科方面的专向,所以现在他自然也能理直气壮的问这类问题:“他以前为什么不走路呢?” “对他而言,走路是件太费力的事情。”韩伯琊回答着,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床上的弟弟,满是怜悯和保护之情,惹得韩季枚直接瞥过头去。 从小到大,韩季枚这样的神色看得太多了,往往接收到这样的神色之后,他总会失望。 “以后多让他走走。”张御医最后留下了只这么一句话,甚至连方子都不用写,反倒了李御医,又对韩季枚今日的情况写了一张方子。 韩伯琊拿到手之后,一看,其中的大部分药物跟之前的那张区别不大,最多只是添加或减去了一两味药,然后把仍然存在的药的分量也稍微调动了一下。 “按照这个去府里的药库里抓药。”说这,韩伯琊将药方交给了刚才给琉璃他们报信的下人。 而等韩伯琊差小安送走了御医,又用张御医的真话安慰了韩季枚之后,他才对上了琉璃那双期盼已久的眼睛,毕竟她自从进来之后就已经被冷落在一旁很久了。 “你来干什么?”韩伯琊这只是一句普通的问话。 可不知为何,就是让琉璃听到了质问的意思:“我不能来么?”她来关心一下韩季枚,不,现在是她的小叔了,这也不行么? “季枚生着病,你在这我没办法照看你。” 一听到韩伯邪这样的回答,琉璃心里一下子就开心了起来,他这是在跟她解释他为什么会将她冷落在一旁这么久的原因么?是他会一开始没有跟他打招呼的原因! “我没事的,我还可以照顾他呢,”说着,琉璃来到了韩季枚的床边,冲床上的人眨眨眼,“你说是吧!” “嗯,哥,没事的时候,可以让,”终归是不习惯,一想到要改称琉璃为嫂嫂,韩季枚话语间还是有了一点停顿,“让嫂嫂来陪我。” “好吧!”看着这两人两双期盼的眼,韩伯琊能说不好么?说真的,他不想让琉璃跟弟弟过多的接触,不久前,弟弟才当着他的面承认了他喜欢琉璃的事实。不过,如果有他也在场就不一样了。 但是,这样的想法,他只维系了三天。 三天后,他干脆不出现了,至少在琉璃在弟弟这里的时候他便忙公事去了。 而这些天里,琉璃也是一天比一天郁闷,心情也从最初的高兴,变成了哀怨。 给读者的话: 一更・・・好吧,今天至少有三更,要补昨天的・・・我先闪了,继续码字 ------------ 091 得不到的开始骚动(下) 回顾这五天来。 琉璃很纠结,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了,为什么韩伯琊总是那样? 此刻还是早饭过后没多久,辰时到午时之间,大概十点多的样子。今天是嫁过来后的第六天,原本这个时候,她应该在韩季枚那里报道的。 可是在前两天照常在韩季枚处陪他,而没能见到上朝回来之后的韩伯琊,甚至一天,直到吃了晚膳了,也没能见到那个人之后,琉璃决定今天这个时候,先不去了。 因为,她也不是傻子,她觉得那个人在躲着他?要不然怎么会那么明显,除了晚上不到她这里来报道,甚至连白天都不去韩季枚处了,她就不相信了,就一个刚刚封的郡王爷,至于这么忙么?那个皇帝至于这么信任他,让他每天晚上都忙的睡书房,甚至连白天都用去忙公事了! “我做错什么么?”琉璃在自己的院子里,坐在房间里的桌子旁,看向门外,目光却是放空的。 她的身后,站着的,不是丫鬟而是尹涪陵。自从他再度回到她身边之后,他就像个丫鬟一样,跟在她身边了,为她端茶递水,就差没在她睡前替她洗漱、宽衣解带了。 “你没错。”尹涪陵知道她在说什么。毕竟这些日子,他都跟着的,自然也看到了那些东西。 他知道,她是为了韩伯琊才去韩季枚那里的,当然,她也关心韩季枚的身体,想帮助他,但这其中至少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见韩伯琊。对于一个再嫁的女人而言,有什么比见到自己的丈夫更高兴的事情么? 还记得第一天,也就是他又一次被叫回她身边的那一天,他还不知道她这边发生了什么,至少他是没猜到她洞房的那天晚上那个男人居然不在的。 但是这几天,他跟在她身边的所见,以及,她夜晚入睡前的等待,和好几次的欲言又止,让他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那个男人从娶他的第一夜起,就没有来她处过过夜。 可是那个男人明明承诺过,不会再利用琉璃了。那为何?他也不懂。琉璃就更不懂了。 琉璃不明白,如果她没有做错什么,那他为什么要那样做?难道是她太女主人了,所以他不喜欢,不习惯? 回想头三天。琉璃是的确把郡王府当做了自己的家,所以韩季枚处也不例外,她不仅悉心的照看和陪护着韩季枚,更贴心的让下人去准备下午茶点,午膳晚膳等吃食,哪里不对了? 当韩伯琊在韩季枚处看公文的时候,她会体贴的给他换换热茶,或是送点时令水果和糕点给他,并提示他休息一下,这又有哪里不对? 为什么,下午茶他永远不动,而且总是让韩季枚也少吃点,说是要留着肚子吃正餐;而她的体贴,他又总是皱皱眉,然后象征性的吃一些,就好像怕他打扰他一样让她离开,去照顾韩季枚,就好像在告诉她,她体贴错了人。 其实,这都不是重点,最重要的重点是,他娶她回来了,却又不肯碰她,甚至晚上都不在她这里出现。每次晚膳过后,她想要等他一起回来,他都会说这么一句话:“你先回吧,我还要拿着这些公文,去书房看看。” 然后,这一看,就让她一个人待到了第二天的大天光。 一次,琉璃自然默不作声,让他走;两次,琉璃就有了微言,抱怨一句,他有这么多公事么,他就不理人;三次,他干脆连晚膳都不用,在她张罗晚膳的功夫,说一句有事就走了。当然,琉璃不会承认,当时其实是有下人来把他叫走的。 毕竟,后来的这两天,他就干脆没出现,直接让琉璃不想给他再找任何恰当的借口了。 “他干嘛要躲?”琉璃能肯定了,那个男人就是在躲他。 “也许,他是真有什么事呢?”当然,尹涪陵说这话还是有点根据的,因为韩伯琊匆匆离开的那天,晚上的时候,他就发现了琉璃的不妥,或者纠结之处,所以干脆在她睡了之后,又跑去书房找他了。 结果,发现他不在,又找了好些可能的地方,就是没发现他在哪,所以,尹涪陵想的是,他大概是有事出去了,这几日可能也是有事的吧。 “有没有事,今晚上就知道了!”琉璃说得咬牙切齿,晚上已经有了计划,他要去书房找他,看看他到底在那里干什么。 抓奸是不可能的,琉璃相信,但是她就是想确定,她是不是在躲着自己,以及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傍晚,晚膳,琉璃随便的吃了几口,就出了院子。 这么早,她想顺便去韩季枚处看看,今天使小性子,一天没有去陪韩季枚复健,这个时候也可以去那里转一圈。 可是巧不巧的,居然让他刚好看到某人从韩季枚的院子里出来。当然他们没有撞到,只是琉璃看到了他和他的两个跟班而已。 想都没有多想,琉璃立刻跟了上去,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神使鬼差的。 不过很奇怪的,就她这样的跟踪质量,韩伯琊等人居然都没有发现,一直让她跟着这三人到了书房。 尹涪陵也一直跟在琉璃身后,看着那三人进入书房之后,便‘嘭’的关上了门。 “走!”小心的从离书房十米远的假山后面猫出来,琉璃带着尹涪陵来到了书房窗外面,准备听墙角。 说来也巧,里面正好开始说着什么好似很重要的事情。 “连日来,我们发现府上多次遭人入侵,其中有三个侍卫不同程度受伤。”这说话的好像是不是那天给韩季枚通信的下人,而是那个不怎么开口的。 “他们的主要目的?”韩伯琊在接话,琉璃听着,似乎他们之间是韩伯琊问话,而另外两人回答。 “目的不明,”这次开口的是琉璃识得声音的那个下人,“他们大多在被发现的那一刻就跑掉,或者被抓到的时候,选择自杀。不过我猜他们的目标是郡王妃。” “为什么这么说?”韩伯琊问话的时候,一点波澜都没有,让听墙角本来听到自己成为目标很震惊的时候,都觉得这个男人好似都不关心自己死活一样。 这下人沉默了一段时间,最后却只给出这两个字:“感觉!” 这让琉璃不禁回头望了尹涪陵一眼,因为她知道,她身边的这个就是靠感觉混饭吃的杀手。 难道他们是一个职业?琉璃不禁对里面那两个下人歪想起来。 而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发现,尹涪陵听到这话时,那眼里闪过的疑惑。 没错,他曾经是杀手,凭着自己的感觉,感知祸福,多次逃离了死亡,所以现在,他也凭着自己的感觉,察觉到这件事的怪异。 原本,那些人会没有发现琉璃在跟踪,他就觉得怪异了,韩伯琊的武功,他不用比试都感觉得到,绝对不弱,而那两个下人,在这里轻松说着王府被入侵的事情之后,他也绝不会相信,那两人会是泛泛之辈,或许自己的跟踪他们感觉不到,但是琉璃的跟踪呢?! 所以,他判定,他们是故意的。 但是这件事情,却有可能是真的。就在那天晚上他跑去找韩伯琊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这个府里并没有那么宁静,似乎处处有杀机,可是却表面上风平浪静,那样的违和感,让他就没有那么仔细的搜寻府里的每一处了,回到琉璃身边保护她,才是更重要的。 “郡王,恕奴才多言,”接着,那下人又继续道,“要想求证他们的目标,何不放他们进来,您就陪在王妃身边看看。” 这的确是个好建议不是,就连听墙角的琉璃都这么觉得了,而且又有韩伯琊作陪,何乐而不为呢? 反正以郡王府现在的实力,那些什么入侵者也伤不到她吧!要不然怎噩梦只有三个侍卫受伤?琉璃想着,简直视自己的生命如儿戏,真恨不得韩伯琊马上就答应了。 “住嘴!”但是他没有,反倒是呵斥了那个下人,就好像是这人说了什么让他十分生气的话一样。 “走!”就在这时,尹涪陵对着琉璃轻道一声,赶紧带着她离开了这里。 为什么,他不能让琉璃开这样的玩笑,更何况他不清楚,这里面的几个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他不明白了,这韩伯琊到底是什么意思,最后他的怒气,是真是假? 但现在,不管怎么样,他得让琉璃赶紧回自己屋子里去,然后不要出来随便晃。 ------------ 092 发现X重楼 “你干嘛啊!”人离书房远了,琉璃才敢喊出来,“我还没听完呢,我觉得那啥计划挺好的。” “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从前你那么不想死,现在看到这样的危机,为什么还想要冲上去?!是日子过得太安逸了么?!”但是对她的无所畏惧,尹涪陵显然是不高兴的,甚至震怒,吼完了她继续拉着他往回走。 的确,她的日子是过的太安逸了,更重要的是,她在府里总处于一种被放空的状态,从前被人追杀,至少有人在乎,恨着她,恨不得她去死,但是嫁过来的这几日来,她却像是从云上坠下,在这里的地位,尤其是在某人心中的低位,接近于可有可无。 她不想这样! 就这样被拉回了屋子里,琉璃却一直安静着,安静的坐在桌旁。 见她好像突然被自己吓到了一般,尹涪陵很想开口说声对不起,很想多多解释一下,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需要,这样子,她才不会去外面瞎胡闹,他也好在今晚去探探韩伯琊的话。 “你早点休息。”说完,尹涪陵转身就走,让院子里的其他丫头去陪她,伺候他睡前洗漱。 但是或许,现在是的确糟了一点。他抬头看看天空,戌时,这天才算是黑了而已。 不久之后,书房。 “进来!”尹涪陵猜的果然没错,他才刚猫着走到窗口处而已,里面便响起了韩伯琊的声音。 尹涪陵只得,转左,走了几步之后,轻轻推开了大门。 此时,里面只剩下他一人,在烛光下,坐在圆桌旁,而非里面的书桌旁,但是烛台却是在书桌旁的,一边一根,亮着两根。 “到底怎么回事?”尹涪陵不想跟他废话,他觉得今晚不能离开琉璃太久,尤其是在知道一直有人在对郡王府不利之后。 “不知道。”不过,韩伯琊的回答,显然让他不是很满意。 “既然我已经到了这里,你就别想糊弄我。”尹涪陵绝对不相信他会不知道,要不怎么要在自己和琉璃面前演戏。 “我的确没有,”韩伯琊说着抬眼看向尹涪陵,表示他愿意将最真实的眼神传达给他,“你知道重楼么?” “知道,杀手盟――重楼!”尹涪陵说着,眼神却越发的尖锐了,你想告诉我,入侵的那些人来自这个组织么?他可不相信。 尹涪陵也算是杀手盟出身,只可惜他并没能真正进入杀手盟的尖端地带――重楼,就被送到了韩仲青、韩紫月的手里,然后成为了他们的利器之一。 但是,现在,韩伯琊却告诉他,重楼的杀手会好几天都没有攻下郡王府,他不相信,毕竟属于韩伯琊的郡王府才刚刚起步,不可能有那样的实力。 不过,尹涪陵显然忘记了,当初,韩伯琊是怎么攻下这郡王府,拿下韩紫月、韩仲青等人的。 “我带来的人,也出自重楼。”韩伯琊的下一句话,让尹涪陵震惊。他能这样感叹么?师出同门?!不过,幼时开始就在杀手盟接受着训练的感觉,可不想让他跟重楼有什么联系。毕竟,他现在已经脱离了杀手这个行当,而且当初的经历并不是什么美好的经历。 好吧,那么尹涪陵现在可以继续听他说了:“然后呢?”两方人马对峙,然后互相认出,争斗就此作罢,所以郡王府没有伤亡?尹涪陵此刻更需要对方一个可以说服他的理由,为什么这里会如此风平浪静。 杀手盟――重楼,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传言若是重楼出马,绝对不会无功而返,哪怕是重楼内部互相对上,都会相爱相杀,直到完成任务。对重楼的人而言,一旦接受了楼主的命令,哪怕是为了得到两方金主的雇金而让他们内部人员互相残杀,他们也不会违背,违背就会遭到重楼内,甚至杀手盟下层全部杀手的追杀,一旦下层有谁能杀掉违背者,便可立刻进入尖端地带――重楼。 “重楼少主是我。”韩伯琊的回答,自然只能让尹涪陵更震惊,能有比这个更震惊的么? 有!因为韩伯琊下一刻接着讲到:“老楼主已经不谙世事很久了,现在基本上都是我跟四个下层掌者在管理重楼内部事务,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接到过刺杀琉璃的受雇书。” “你确定?”尹涪陵觉得就算面前的这个男人可信,可是他那什么四个下层掌者呢? “确定,而且刺杀的人都是重楼杀手中功夫较好的,那一部分人应该是直接听我的雇派的,”韩伯琊继续说着疑点,其实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当然,还有老楼主。” “那就是他,”尹涪陵想都没想,就已经找到了这个问题所在,“你问过他了没有?” “我联系不到他,”韩伯琊一说这话,很快就得到了对方一个不信任的表情,“他真的已经不问世事很久了,是退出江湖了,一般都只有他联系我,而且他也有几年没联系我了。” 好吧,听了他这么多话,尹涪陵觉得,就等于没打听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谁要刺杀琉璃,还是不清楚。不过,他至少知道,琉璃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了,有这个重楼少主在,而且他可以肯定一点,至少,这次这个男人是真的不是利用琉璃,也许他是真一点喜欢琉璃的吧。 可他为什么不去琉璃那里呢,尤其是晚上。尹涪陵很想问,但是却问不出口,他个旁人为什么要提琉璃问这个东西呢,所以想了半天,只是旁敲侧击道:“琉璃每晚都在等你。” “我知道。”可对方却只给了这么一句,这算是什么意思。 “那你就是故意不去找她的?”所以,尹涪陵还是忍不住问了,虽然没有那么直白,但是也是在介入人家两人之间的事情了。 “你之前不是猜过,我就是任一么?”一说起这个,韩伯琊脸上的神色很明显就暗了下去,“如果我被她发现了这个,会怎么样?” “在她发现之前,让她只记得你的好。”尹涪陵不懂,这个男人完全可以通过实际行动,让琉璃忘记曾经的不愉快经历,只留下愉快的记忆,像琉璃那样看得开的女人,是完全可以的。这个女人不记仇,尤其是对自己喜欢的人,她可以只看到对方的有点。 恐怕在他想对她好之前,就被她发现了。韩伯琊听得摇了摇头,不想跟他继续这个话题,他又怎么知道呢?自己跟琉璃的那些事情。 世间有这么一句话,女人如果愿意与所爱的男人同床,这就证明她很爱他了;但是男人却会跟很多的女人同床,这却无关爱情。 琉璃有一种能力,记住男人的本领,他早就见识过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才不敢去品尝她对他的爱。 给读者的话: 三更码完之后,发现立刻跳到了另一天,还有一章,不过要等偶写好了再传・・・ ------------ 093 人各有爱 “你去了哪里?”亥时,尹涪陵一回到琉璃所在的院子里,就被琉璃叫住了。 尹涪陵这才发现,她居然没有乖乖听他的话,去睡觉,这个时候,居然还在院子里,似乎是在等她回来。 就在尹涪陵还不知道如何回答时,琉璃又开口了追问了起来:“他一直都在书房么?” 感情,琉璃是知道他去了哪里的。尹涪陵听着她的话,对上了她的眼,眼里的期盼,以及抓住他衣袖的力度,代表她很期待听到某些话:“是的。” “他公务多么?”得到回答之后,琉璃又继续追问。 “多。”琉璃听到尹涪陵的回答,嘴上自然就说了句:“是么。” 那种有气无力的口吻,有点认命的味道,是的,此刻,琉璃正在尝试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就跟自己说,真的是因为韩伯琊太忙,所以才没有时间来陪她的,又因为他要处理那些什么的刺杀,所以才不来她这里过夜,这样是为了保护她。 说真的,这样的心里建设,她在尹涪陵回来之前,已经做了一夜了。 “江湖上的确有人要雇佣杀手来刺杀你!”见她一副没生气的样子,尹涪陵最终还是决定跟她稍稍解释一下,但是有些东西就不用跟她说了,“他忙也是应该的。” 只是,他的安慰却在此刻起了反作用。 这些话,原本琉璃已经自己给自己用过了。可是当同样的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被她听到之后,她就眼前起雾了:“就算是死,我都想死在她身边。” 这是她的真心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对自己的生死已经没有从前那样看重了,她更看重跟他在一起的日子,她或许不需要甜言蜜语,但是却需要两人间的细水长流。 “你怎么能”轻言去死呢?尹涪陵刚想去纠正她的这种悲观思想,却发现琉璃眼角的泪水已经顺势滑下。 “他到底爱不爱我?不爱我为什么要娶我?”说出不被他爱,琉璃都觉得心痛不已,可是却采取这样的方式来质问,质问自己,或是质问天地。 “他是爱你的。”这样的她,尹涪陵恨不得告诉她,自己是爱她的,但是却还是硬生生的逼自己改了言语,回想起刚才与那个男人的交锋,自己能感觉出来,那个男人至少是有一点点喜欢她的,否则,又怎么会在意他的另一身份曝光可能会给他自己和她的感情带来的伤害? “爱我,为什么都不来找我?明明这么近,这么近,”琉璃说着已经抓着尹涪陵的袖子,哭得泪眼朦胧,“成婚以来,他一次都没进过我的房。” 他对她,还没有他对他弟弟好,这也就罢了,可是到了晚上,他都不会单独来陪陪她,安慰她,这是爱她么?爱她为什么不碰她?人家不是说,男人的爱,占有占据了百分之七八十么?只想一直拥有一个人,绝对不会让她离开他的掌控。 “爱不是占有,是珍惜。因为爱你,所以会珍惜你!”她的样子楚楚可怜,让他最终说出了他的答案,这是他对爱的理解,是他潜藏在心灵深处的爱。 因为爱,所以珍惜。尹涪陵从不觉得,爱是占有。正如这个世间的很多男人一样,他知道很多男人跟女人发生关系,只是因为一时的情欲。但是他不喜欢甚至厌恶,他永远记得姐姐临死之前的遭遇。爱一个人,就是要好好保护珍惜她,让她衣食无忧,让她幸福快乐,哪怕只是在一旁看着她。 爱是珍惜,所以他珍惜自己!琉璃听到了这样一个答案,感动不已,“他是这样的么?” 愣愣的陷入了回忆,韩伯琊似乎从未向她索取过什么,至少在肉体上。这跟她之前遇到的那些人不一样,不是么? “是!”一声轻叹,尹涪陵能怎么回答,自己虽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但是她听到的却是别人的心里话,也罢,只要她幸福,就算是为自己赎罪了。 暗处,一个人影转身离开,对于自己鬼使神差的一路跟随,韩伯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发了什么神经,难道只为了听这么一句话,因为爱,所以珍惜? 鬼话!愤愤的大步向前,不再顾忌身后是否有人发现,他若爱,决计会占有;可他若爱上她,却只能逃避。害怕是他从不曾从她身上感受到的词语,但而今她的确让他害怕了。该死的,他得出去透透气。 一日,两日,三日他会照旧出现在韩季枚的院子里,时不时的关注他弟弟的病情,会像从前一样把公务都带过去查阅。 但是为什么她发现韩伯琊躲她躲得更厉害,更明显了。他不是珍惜她的么?那为什么她用尽了全力,并小心翼翼、真心诚意的为他付出,专心做他的贤内助,他会像逃一样的闪躲。 傍晚十分,琉璃的院子里。 “怎么样,他去了哪里?”琉璃看着回来了的尹涪陵,如果在听到一天,他又出门的消息,她就要追出去。 “出门了。”但是,尹涪陵给她的就是这样的消息。 “走,我们跟出去。”琉璃不能再等了,他要去问清楚,为了躲她,他至于么?用得着每天晚上都出门么?不就是她几天前一时忍不住问了句,他打算什么时候去她那么! “不行,外面不安全。”尹涪陵想着,虽然杀手盟――重楼已经被韩伯琊都通知过了,一律不接刺杀琉璃的业务,但是难保那幕后之人不会找别的组织?如果她在郡王府里,至少还有韩伯琊府上的侍卫保护,但是出了府,就自己一个人,他怕他保护不周。 “我们就跟着韩伯琊,很安全的,”琉璃却是不肯了,这次一定要跟出去,看他到底准备在哪里过夜,“有危险还可以大叫他的名字。” 是的,然后搞的满城皆知,将他带回府里。琉璃没有发现,这就是她占有欲的独特表现。 见尹涪陵还皱着眉头,不肯退让,琉璃甚至撒起娇来:“求你了,就这一次,就这一次!”从前,她想为自己肆意活着,现在为了她爱的人,她想任性一把。 但,她完全没料到,这次的任性,让她发现了什么,又让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给读者的话: 额,捣鼓了一小时,却发现,只码出了过度章节・・・好吧,离花承认,一天码一万字,足以暂时杀光我的脑细胞 ------------ 094 寻夫寻到花满楼 他怎么会来这里?琉璃站在楼前,看着这楼面上的景致,诧异得很。说什么她也不相信,韩伯琊会背着自己来喝花酒。 没错,这楼名为“花满楼”,就算不看它门口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扭动着蛇腰赔笑脸揽客的女人,她都能断定,这是一家青楼,有着从古到今一看便明了的名字。 “他应该是去里面有什么事。”正在琉璃在门口纠结的时候,尹涪陵刚刚摆脱了一个女人的纠缠,将琉璃拖到了一边,把自己带离了那个不怎么安全的地段。 “可能么?”琉璃看着尹涪陵,瞅着他下巴下似乎才被揩上去的一点胭脂红,就连他都没法逃过这门口莺莺燕燕的纠缠攻势,被图上了胭脂,那刚才似若旁人一样,直接从这大门口的女人中镇静的走了进去的韩伯琊就更显可疑了。 门口那些女人,似乎都知道,至少这韩伯琊,是不会找她们的,是冲着里面的其他人而去的,所以她们才会置若罔闻地放行。 但尹涪陵是清楚的,这里可能就只是一个基地,就像他上次告诉他的那个组织一样,很有可能就是杀手盟――重楼的联络点之一。 “他留给我的求援地址就在这里,”面对这琉璃的不信,尹涪陵迫于无奈,解释起来,原本他并不想她知道的太多,男人总有很多事情是需要自己去承担的,他是一样,韩伯琊也是一样,“上次,你被韩紫月带出府的时候,我其实第一个找的就是他,但是没找到,所以就去找周偌显了。” “上次?”是自己被送到月落楼的那次?琉璃不知道,韩伯琊和尹涪陵之间,居然比她想象中的熟悉, 在琉璃疑惑不解的眼神中,尹涪陵只能继续道:“其实,当初我被人挑断手脚,灌下哑药之后,是他救下我,然后送我到你身边的。” 当然,他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告诉她,当时他看到的韩伯琊的脸,其实就是任一的脸,更不能让她知道,韩伯琊就是任一。 是他?!原来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她。琉璃想起从前,那个时候,他会丢下她,是真的因为韩季枚的病不能耽搁,所以才将她安置在锦城,而且他也有关注她的生活。所以才会在自己被阮家的人带回来之后,就给他送来了一个尹涪陵。 尽管这个人当时就相当于一个废人,但是他应该是担心她的!琉璃想着,更是下定了决心,要立刻进这花满楼里,将韩伯琊带回家去,他对自己如果有什么要求,他可以当面跟她提,她会好好考虑,并且让他不会觉得跟她共处一室很尴尬。 “哎,这位姑娘,你走错地了吧!”可是,琉璃才冲到门口处,就有女人甩着手帕她拦了下来,看着她,是一脸的戏谑。 那手帕里沾染了太多的劣质香粉,琉璃一闻着就只想打喷嚏,而这时,尹涪陵走了过来:“是我带她来的!” 说着,他还掏出了一张五百年的银票在众人面前亮了亮,然后很大爷的将琉璃一起揽进门去,迅速地逃离就连他都觉得很扎手的门口地带。 不过,就算他们进去了,身后还是传来了好些个女人的戏谑话: “哟,还自带啊!” “需不需要在叫上一个,我们姐妹来陪你玩双飞啊!” 赤裸裸的不要脸啊。 一进到这花满楼里面,琉璃不禁皱起眉头来,里面远比外面看上去的更奢靡,大厅上喝酒的男人脸上是消之不去的情欲,而他们的身边或坐或靠着一个甚至更多的女人,那些女人有些喂着身边的男人吃菜,有些喂他们喝酒,更有甚者就在这大厅里玩起了激情,整个一个妖精的世界。 “哟,爷,怎么来我们花满楼,这还自己带人呢?”就在琉璃看得非不舒服的时候,一个龟公迎了上了,就跟尹涪陵上次来的情形差不多,只是,这次不是上次的那一个。 “我们找慕远涧的客人。”不理对方的殷勤幽默,尹涪陵直接就来了这么一句话。 他看出琉璃的不适了,想要快带带她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环境,他还记得,至少楼上的环境比这大厅里的好。 “实在不好意思,不在。”但是这一次,龟公却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给了这样的答案,让尹涪陵听得微微皱了眉头。 正当琉璃搞不懂尹涪陵和这龟公说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尹涪陵又开口继续道:“那带我们去楼上,我要见你们老板。” 说完了,他干脆就先龟公一步,为琉璃开起路来。 “爷,爷,今天楼上都满了,”而那龟公则亦步亦趋得跟在一旁,试图用言语阻拦尹涪陵,只是效果很不好,居然让他还走上了几阶楼梯,最后,这龟公干脆心一横,双手摊开拦住了他,“客官,求您别为难小的,老板知道了,会罚光小的滴工钱的。” “那你”琉璃刚想插嘴,干脆让这龟公给他们找,看韩伯琊进来后去了哪里,哪个房间。刚才琉璃在大厅里环视了一周,都没有看到韩伯琊,而她也猜想,这人是绝不会在这样的环境下喝酒了,毕竟他现在已经是郡王爷了。 “我就是来找你们老板的,”不过,尹涪陵截下了她的话,“要么,你带我们去二楼,要么,你就别管我们。” 琉璃在一旁听得,感觉尹涪陵的语气好强硬,而且貌似他怎么一进了这烟花之地,给她的感觉就不一样了,好像强势了很多,刚才进门的时候也是一样,还有现在,跟这龟公说话,也很居高临下的。 难道是男人进了这样的场合之后,都会不自觉的装大头。琉璃这样的心思才一起,立刻摇了摇头,又将这荒谬的想法用力甩开。 最终,这龟公还是妥协了,将琉璃二人带到了楼上。 说来也巧,居然尹涪陵居然就看到了那个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老板,从一间屋子里出来,正在合门,没多想,他便拍了拍正要叫老板的龟公:“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龟公一回头,就对上了尹涪陵的眼神,他的意思是,这里已经没有他的事了,甚至都不需要他来做什么介绍,自己是认识他老板的。 “爷,玩得高兴。”这龟公自然也是上道的,客人都给出了他这样的警示,他还不走干什么,赶紧闪了。 给读者的话: 嘿嘿,即日起,离花每天更文4000+也是两更~~~ ------------ 095 遇凤岚引发的被吃 “你”老板这时已经走到了二人跟前,抬头就看到了尹涪陵,毕竟是见过一面的,他记得很清楚。 “不用管我,我来找他,我知道他在慕远涧。”如果没有看错,这老板出来的房间,就在慕远涧旁边。 老板听了,什么都没说,却只是看了他身后的琉璃一眼,笑了笑,然后就离去。 但是,当尹涪陵推开慕远涧的门的时候,让他们失望了,里面竟是空空如也,哪有一点人气咯。 人呢?琉璃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尹涪陵会什么都不问,就这么断定韩伯琊在这屋子里,可是现在呢,人在哪?她不解的看向尹涪陵,而尹涪陵却是看向准备下楼的老板身上,这慕远涧的人呢? 老板耸耸肩,做无能为力状,看来这老板并不打算帮他们。 现在怎么办?琉璃目不转睛的看着尹涪陵,虽然他们来到这什么坏事都没干,但是她现在为什么觉得好像他们俩人已经得罪了这里的老板。 “我们自己找!”看着那老板优哉游哉的下去了,尹涪陵越发的觉得,上次他来求救的时候,这人的态度,是不是就是故意的了。 “怎么找?”琉璃环视着四周,好吧,围城一个方形的圈圈的走廊上都是房间,好不好,这么多,怎么找,难不成让她去把每扇门都敲开然后问问,看看韩伯琊在不在? 这花满楼里,大厅里尚且能上扬春宫激情戏码,这房间里,不是会更张狂。琉璃可不行愿意去做那样的傻子,因为闯入打扰别人的雅兴而被人家骂或者轰出去。 看我的!不过,尹涪陵却只给了她这样一个眼神,然后从离慕远涧最近的房间开始移动。 只见他在每一个门前,都只是贴着门窗,闭眼静静的站立了一会,然后又立刻换下一个门口。 好吧,他神气了,有这样的听力。琉璃只能在一旁屏住呼吸等着结果。 最后,在转过了好几个门口之后,尹涪陵终于停了下来。 是这个么?琉璃也贴在门口,听了听,可是什么都没听到。 就是这个!尹涪陵却是用非常肯定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后非常有魄力的直接推开了那扇门。 门已经被打开,琉璃不得不进去了。更何况,她都已经看到门口左手边的那个圆桌山,离门口最远的位置上就坐着韩伯琊,而他虽然也是抬头看着她的方向,可是琉璃却觉得他好像有点醉了,而他身边的人虽然惊的也抬起头了,一只手却还伏在韩伯琊的胸口上,而他的人歪在韩伯琊的身上,另一只手还一直在把酒杯往韩伯琊的唇上靠。 此情此景,琉璃的第一个想法是,他到底喝了多少?第二个想法就是,晕死,他找的居然是男人。 没错了,琉璃看的清清楚楚,他身边陪着的是一个男人,虽然是穿的小厮的衣服,可是却遮不住他俏丽的容颜。 而且,琉璃怎么觉得这个小厮长得有点眼熟啊?看了半天,她总算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这不就是当初在小倌楼里,偷了她的银子,害的她差点卖身青楼的凤岚么? 他怎么会在这?他难道把她的钱全都败光了?然后又跑到青楼里当小厮来了?一连串的疑问,让琉璃箭步如飞,一把就抓起了凤岚端酒杯的手臂。 不知道是他的手臂热,还是她的心火重,这真是新仇旧恨了。能不能告诉她,这个忘恩负义的小倌现在是在勾引她的老公么? 可是,为嘛她都还没问出来,这韩伯琊就已经主动告诉了她答案?!她居然看到他跟着了魔一样,当着她的面,已经嗅到了凤岚的露在外面的白皙颈部上去了! 琉璃真是忍无可忍了!二话不说,她立刻叫起来:“尹涪陵,给我把他扔出去。” “对了,别让他溜了,”将人交给尹涪陵之后,琉璃更不忘加上这么一句,等搞定了韩伯琊,她还要来好好整治下这个凤岚,“找个房间把他关起来,对了,就刚才老板的那间吧。” 下意识的,琉璃就已经把刚才看到老板出来的那个房间,当做了关凤岚的好地方。 尹涪陵才带着人出了门,琉璃就被发酒疯的韩伯琊拉到了他的怀里坐了下来。可这么一坐,琉璃差点没跳起来,她居然感觉被他的那玩意隔着了。 晕死,感情他不止发酒疯,还发情了。难不成,他吃了药了?情不自禁的就往这方面想,这不能怪琉璃,毕竟几次接触这种风月场所,她感触最深的就是这些地方的春*药。 男人还在她的身上蹭着,手已经开始不规矩的乱摸起来,而属于他的气息不断的喷到她的耳际,甚至颈部,让她感觉到浑身直颤。 怎么办?虽然她一直期盼着婚后能跟他共度那么美好的一夜,但不是要靠药物来达成啊? 她还在犹豫,而男人已经情难自禁,咬住了她的耳垂。 救命啊!这一口差点没让她整个人身体软的趴下,天了,她好像也意乱情迷了,不行,她得起来。 可就在她起身的一瞬间,身后的男人也粘着他起来了,势要跟她做对连体人,而办完事回来的尹涪陵也站在门口。 在接触到她的眼神之后,这尹涪陵居然是呆了呆,然后直接关上了门。晕,那他是故意要给她制造机会么? 就算她是在婚后一直没冷落了,就算她也的确期盼着能与韩伯琊亲密接触一次,可是尹涪陵,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善解人意的让她感觉好像无地自容了! 是啦,无地自容,又被身后的人勾出了内心深处的颤动,琉璃总算妥协了,让他在半醉半醒间,将她带到了床上。她相信,他是不会吃完了,然后说一句,抱歉,喝醉了,然后翻脸不认人的,更何况,她们还是合法夫妻呢! 由着韩伯琊翻转了她的身子,琉璃享受着他温柔、热情、窒息的深吻,任他撩去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发起了狩猎般的攻势。 就在她享受着他给予的这让她迷炫一切的时候,却在他进入的那一瞬间,将她整个人拉进了美妙的另一极端,这个人,这种感觉,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 096 破碎的真相 为什么!为什么!由最初的享受到知道真相后的愤恨,琉璃无法原谅,为什么这个自己好不容易爱上,并愿意为之守身如玉的男人会是任一,那个一再糟蹋自己自尊的男人。 韩伯琊为什么会跟是同一个人?可是对这样一个男人,为什么她的身体却还是能为之颤栗,自己难道这是犯贱了么? 纠缠在韩伯琊身下,琉璃陷入了一个长长久久的梦境。 梦里,任一在她想要逃走的时候出现,用冰冷的面孔,鄙视的眼神,跟她做了一个个的交易,代价是她的礼义廉耻。 梦里,任一的脸变成了韩伯琊,然后在厌恶、鄙夷之后,在得知她怀孕之后,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成了殷切和深情。但在她动情之后,却抛下了她,任由她被阮家带走失去了孩子,任由她再次回到周偌显的身边,失去了自由的身份,还安插了尹涪陵在她身边,成功挑起了郡主和周偌显的矛盾,然后他带着韩伯琊的面皮赶来掌控大局,顺便救下她,再等着她主动嫁给他。 梦里,从前琉璃经历过的一连串的事情,慢慢连城了一条线,这条线光滑的可以穿过任何针孔的珠子。 眼泪顺着眼眶,掉落在她的耳际,她身难自控,可是脑子却越发的清醒。黑夜里,月光的余晖下,这个她此刻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却只是在她身上散发着热度和汗水。 他,不管是韩伯琊还是任一,他都骗了她。 翌日,天还没有大亮,琉璃便已经醒了过来,她不能逃避在昏睡之中。睁开眼就感觉到眼睛的疼痛,此刻她的眼睛已经有像核桃发展的趋势,昨夜梦中的哭泣并不是假的。 忍着下体的疼痛,琉璃动了动身体,却发现韩伯琊的手还压在自己身上,而他正面向她的方向,睡的十分安稳。 这个男人!琉璃气不打一处来,用力甩开了压着自己的那只手,这便惊的他身边的人微微皱了眉。 但是,她没有注意,只是挣扎着准备起身穿衣,此刻她只想要离开这里,离这个男人越远越好。 就在琉璃找衣服穿衣服的功夫,她身边的人已经醒了。 男人一双眼睛机警的看着身边的人,他不会轻易让人离自己这么近,尤其是在他不清醒的时候。 但是,在看清那人是琉璃之后,他眼里很明显的惊悚了,他叫了出来:“琉璃!”诧异中还带着一点点的害怕,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出现在他面前。 他这是在床上,很明显,而她也是,更何况他们二人都衣衫不整,而对方还在急急忙忙的穿衣服。 琉璃理都没理他的呼唤,尽管,在他叫她的那一刻,她的心跳慢了半拍,但是那对她而言,绝对是怨恨。 昨晚,他和她!!韩伯琊的大脑已经开始飞速的运转,这间房是他喝酒的房间,但是琉璃为什么会到这里,他明明记得,跟往常一样,他只是叫了一个小厮来陪他喝酒,为他倒酒而已。 他喝醉了,然后她找来了,然后・・・韩伯琊不用再往下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早成的景像,甚至她脖子上遮不住的吻痕都可以证明,昨晚他们肯定发生了关系。 “琉璃?对不起,我・・・”她是不是发现了?这一刻,韩伯琊居然觉得自己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慌张,就连喊她的名字,都显得没有底气,说话欲言又止。 已经穿戴的差不多的琉璃已经下了床,虽然身上的衣服依旧不是很整齐,但是比起床上的那个男人,她已经好太多了。 她这时才偏头看向这个男人,眼里只有冷冰冰的审视,是的,她倒是想知道,这个男人还想说什么,解释还是狡辩! “我不是故意的!”此刻的韩伯琊是词穷的,琉璃看他的目光是他从未经历过的。 从前,她看他时,或许会嫌弃他小气,或许会示意讨厌,又或许会投之以心动,甚至爱慕,但绝迹不是现在她的眼神,轻蔑、不屑一顾的绝决。 “或许,最开始,我是有骗你,是利用了你,”男人手忙脚乱的解释,却只能得到琉璃越来越冷的眼神瞩目,“但后来,我・・・我爱上你了!” 直到最后,男人甚至说出了从前琉璃渴望听到的话,但却不是现在她渴望的,他的慌乱,他的深情,在此刻,在琉璃看来,不过就是狡辩。 “别说你爱我,我受不起!”对她是这么想的,便也这么说了,爱她会从头到尾的将她欺骗?爱她,为什么不早向她坦白,非要等到她发现了这样可怕的真想之后,才跟她深情告白。 她才不信。 说完,她转身就走,打开门就看到了尹涪陵,昨夜他居然在门口守了一夜,但是琉璃不会心疼,这个男人,同样也是屋里那个男人的帮凶。 “走开!”一句厌恶的命令话语,琉璃找到了可以继续通行的路。 一路狂走,琉璃几乎是一瞬间就跑下了楼,然后大叫着,将花满楼的龟公吵醒了,给她开了门,然后又奔出了楼。 而在此期间,尹涪陵一直都跟在她的身后,她都知道。 但是,她不需要。 “你给我滚!帮凶!”突然停下来,琉璃头都没回,就在这大马路上大叫,让这早起卫生的路人都感觉莫名其妙。 投降琉璃的眼光,都充满了探寻,但是在看到她那散乱的发髻,还有不整齐的衣服,以及衣服上的撕裂痕迹之后,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收起了目光。 天子脚下,也是偶尔有这类事件发生的。大家都将琉璃当做了被欺负过的女人,而他身后的那个男人,便很顺便被当做了路人甲。 大叫之后,琉璃继续毫无目的的向前奔,直到奔出了城门,她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最后,她气喘吁吁的靠在了一棵树上,一转身,要背靠着树坐下,却发现尹涪陵居然还没有被她骂走。 “你!”忍不住一把抬起手,指着男人,琉璃破口便道:“枉我这么信任你,你居然跟着他一起骗我,我身边不需要他的奸细,你给我滚了,滚蛋啊,你丫的・・・” 而尹涪陵没有反驳,反倒是默默的受着,直到她讲骂完了,他才开口解释道:“我不是他的人,只是他救过我,而且后来你也救了我,虽然有他的意思在里面,但是我是自愿留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哼!”对他的这种说法,琉璃嗤之以鼻,早已经把这个男人跟韩伯琊放在了同一边。 “他救我时,甚至不让我知道他是谁,他那个任一的名字,还是那次去花满楼向他求救的时候,才知道的,”尹涪陵继续说着,一项一项的说,“而他是任一也是韩伯琊是我长期以来的猜测,直到最近才核实的。” 不断的观察琉璃的神色,他继续道:“但是,我发现你喜欢韩伯琊,而他也答应过,娶你绝对不再是利用你,所以我就・・・” “你就怎么样?!”在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自己曾经喜欢过韩伯琊的事实,琉璃简直就要跳脚了,她喜欢的是那个没做过任一那种禽兽不如行为的韩伯琊,如果早知道,他就是任一,她绝对,绝对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他也是爱你的,”尹涪陵继续说着,又像是自说自话,可是话里却有掩饰不住的哀伤,“至少是喜欢你的,而你爱他!” “不,不我不爱!”琉璃大声反驳,可是眼泪又再度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模糊了视线,更让她看不到尹涪陵那眼底的哀伤。 知道了真想后,到底对谁更残忍。 ------------ 097 琉璃x韩季枚x韩伯琊 “你怎么了?”琉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郡王府,但是一进院子里就碰到了韩季枚,“嫂嫂!” 他还是很不习惯叫她嫂嫂,但是却很习惯关心她。 如今,他已经能时不时的在府里走动走动了,尽管,动作还是很缓慢,在旁人看来,就如同一个悠闲的老头在院子里散步。 这次,他散步的时候,小安没有在他身边。但是琉璃没有注意到,此刻的琉璃,眼睛肿的甚至都看不清楚面前的这个男孩子。 “为什么苦,是不是在外面受欺负了!”看到她抬头后的样子,韩季枚很明显的炸毛了,一瞬间,什么体弱的小白兔形象完全消失,气场全开,“尹涪陵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照顾好她!” “呜・・・”韩小弟,琉璃哭着,就扑过去抱住了他,回想起来,韩小弟一直都很善良,也不会骗她,他一直都是韩小弟,那个什么都不问,就要收留奄奄一息的她的男孩子,那个说过喜欢他,却被韩伯琊抢了先,向她求婚并成功的男孩子。 为什么,她喜欢的不是他呢?一想到自己喜欢的竟然是那个骗子韩伯琊,琉璃就更伤心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别哭啊,我我・・・”韩小弟很明显是不擅长哄女孩子的,就这么一会,他又化身成为小白兔了,说足无措得愣着身子让琉璃抱。 “阮琉璃!”就在这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韩伯琊回来了。 叫她的声音里,有惊有喜,更有怒。 他怒什么,他有什么资格怒!琉璃就是感觉出了他叫声里的怒,转头想要用气势怒瞪他,却被他先一步,将自己从韩季枚的身上拉开了:“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关你什么事?”琉璃真是气不打一出来,这个男人怎么好意思还跟她吼,他有什么资格,这个混蛋感情骗子! “你!”韩伯琊绝对不会告诉她,就在发现她回来的那一刻,他是高兴的,至少她还是回家了,不管在外面气多久。但是在他发现她抱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弟弟的时候,他不是生气,而是心理非常不爽,甚至有冲动推开那个明明是弟弟的男人,好在他忍住了,只把她拉回到自己跟前。 “我什么我!我告诉你,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没事最好少出现在我面前!”琉璃不管三七二十一,甩手就想走。 可是这个男人却死活不放手,甚至双手禁锢着她,将她拉得更近了,最后在她的耳边道:“你给我守妇道一点,不要惹我弟弟!” “你给我去死!”什么!他骗她感情就已经罪犯滔天了,现在他居然还怀疑她的人格!琉璃此刻真是是怒火中烧了,想起了从前的种种,这个男人当初明明就是勾引别人的女人的那个奸夫,现在居然能这么堂而皇之的跟她讲什么要她为他守妇道!凭什么?! “琉璃别闹!”大概是看到韩季枚在这里,韩伯琊说的话很明显带上了歧义,至少在旁人看到是如此。 韩季枚看着两人看似亲密的互动,就黯然伤神的低下了头。 而就在这时,小安回来了。 “小安,带少爷回去!”韩伯琊赶紧就差使让他把弟弟带走。 转身,韩季枚发现,他想要不是以小叔的身份介入二者之间,并不是很简单。 本来,他猜今天哥是惹琉璃不高兴了的,所以之前哥才会急匆匆的回来了一次,正巧被他看到,并听到哥对管家的交代。 他那时候就猜到,大概是哥跟琉璃之间感情上出了什么问题。而琉璃也有好些天没来找他了,韩季枚便决定在前院附近转悠,顺便等琉璃回来。 可是,现在,他根本就没有在这里的必要。 她是哥的妻子,是郡王妃,而他是郡王的弟弟,她的小叔。 脸上带着一丝苦笑,任凭一早就想扶他的小安扶着,韩季枚一步步的远离。 “韩小弟!”突然,一声呼唤唤起了他内心的小颤动,自从她嫁进来之后,她已经多久没有这样叫过他了?她不是都叫小叔,或者跟哥一样叫他季枚的么? “你干什么!”韩季枚还没有回头,就听到了哥哥的忍耐的怒火,这句很明显是对琉璃说的。 当韩季枚转身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图画,哥哥死死的扯着琉璃的双手,似乎是在用全力,让她对着他的脸,而琉璃却扭曲这身子看向自己这边:“等下我去找你,陪你做康复训练!” 康复训练?这个词很有新意,但是她的话更让他觉得高兴,韩季枚应着,不管哥哥是不是答应:“好,我在院子里等你!” 她真的已经有很久没来找他了,多久了?连续三天了吧。至于后面他们的交谈,他不想听了。所以应了之后,他转身就走,不带一丝留恋。 剩下琉璃和韩伯琊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 【小剧场】 大眼:你原谅我吧,琉璃,不要跟我闹小脾气了。 小眼:要守妇道是么?好!我不翻墙(所以,我就去找韩季枚)。 给读者的话: 额・・・今天的文都奉上了,睡觉去・・・・么么 ------------ 098 开始,她的算计 “你想干什么?”相互瞪眼的两人中,最终还是韩伯琊先一步打破了寂静。他更担忧一些事情的发生,比如面前的女人真的‘投向’弟弟的怀抱。 “你管我!”琉璃不想跟他说话,至少现在不想,对他,她只有满腔的怒火,他不信任她?!得了,明明一直以来利用她的是是他! “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担忧和焦虑汇集在一起,形成了这个男人的别扭,明明可以用更恰当的口吻,更缓和的口气,告诉她,他的心情,但是他却选择了这样的话。 听得琉璃“哼”一声冷笑,用力甩开他的手,这绝迹不是她的错,就在这一瞬间,原本还犹豫盘旋在心中的念想彻底成型。 “不许走!”韩伯琊还在纠缠,又一次在她的身后想要拽住她,说个清楚,至少要得到她的保证。 “给我扯开他!”但是琉璃不想跟她纠缠,直视着之前一直在身后的尹涪陵,让他来做这样的事,而她在脱离了韩伯琊的势力范围之后,头也不回的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这一天,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谁都不见,但绝不是虐待自己,到点就吃饭。 第二天,她又恢复了正常,简直是在正常不过了。 用过早膳,她便起身道:“尹涪陵,我们走!”去哪?尹涪陵现在也搞不懂她要做什么了,但是他不会把话问出来,只是埋在心里,而行动上是绝对服从琉璃的,她虽然一开始对他生气,但至少依旧留下他在她身边不是么? 本着服从以及庆幸的想法,他跟着琉璃来到了韩季枚的住处。 “小安呢?”这才进院子里,就发出疑问了,这偌大的院子,居然都看不到下人,琉璃以前来这里这么多次居然都没有发现。 不过,也难怪,她之前来这里不都是为了等别的人么?韩季枚在她的心中早就没有从前那么重要了!不由自主的想到这里,琉璃面上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而尹涪陵没有看到,因为在琉璃发下那个疑问之后,他便已经非常体贴的先进去找人去了。 不得不说,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他已经开始向忠犬发展了,而且还是一只很有效率的。 下一刻,琉璃就看到了她这次要找的人了,就站在房门口,而他的旁边扶着他的是小安,可是那张脸上很明显的想法就是抱怨,至于他为什么要对着琉璃抱怨,琉璃就猜不到了,而且那也不是她关心的范围。 她从今天开始,关心是韩季枚:“韩小弟!” 所以,她立刻叫了他的小名,而且笑的一脸happy,朝着韩季枚走去。 “你・・・”她的笑容,让韩季枚有了一瞬间的迟疑,但是好在他忍住了,没有发问,“嫂嫂好!” 什么时候,他也这么正式的叫她了?琉璃不知,而韩季枚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此刻就像是着了魔一样,用上了这样一个称呼。 后来,他就知道了,就像是人类有着自我防御系统一样,这个时候,他的危险感知让自我防御自动开启了。不过,这是后话。 “乖!”听到他的称呼,尹涪陵原本以为她至少会反驳,但是他没想到,这人却回了这么一个字,然后就见她来到了韩季枚身边,一手摸上了他的头,就好像在摸一个宠物。 “韩小弟,”琉璃不是没有反应,只是用笑盖过了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霾,“如果叫不习惯,就跟以前一样叫我就行了。” 韩季枚叫的习惯不习惯,她不是很清楚,但她真的是非常不喜欢听到这样的称呼了,只不过,她现在不会向以前那样傻乎乎的用激烈的言行反驳,她只需要像现在这样,跟对方说清楚就行。 “秦姐姐!”她这样做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韩季枚在她说完之后,就在叫了她一声,不知名的心悸和兴奋交织着,让他不愿去多想,“你来陪我?” “是啊!”琉璃应着,这样的韩季枚,就像一只金雕玉砌的小兔子,其实,如果没有其他的原因,她也是愿意跟他相处的。 只是,现在不同。 “你这会是不是要出来做运动了?”琉璃说着,接过了韩季枚扶着门框的另一只手,跟小安一人一边,准备扶他出房间。 “我自己能走!”韩季枚不愿意,他本来就想自己学着适应不要别人帮扶走路的,小安也清楚。 于是,他轻易就甩开了小安扶着的那一边,但是琉璃这边,琉璃却不肯放开:“你可以不把力气放在我手上,就当我是牵着你而已。” 说完,琉璃还真的牵住了韩季枚的手,十指相扣,笑靥如花。 小安看的一脸惊诧,而韩季枚则直接羞红了脸,抬起头看向远方,却不知放在何处。 一旁已经当木头人多时的尹涪陵,见到此情此景,他如果不知道琉璃在打什么主意,那他就枉做了这么多年的杀手。 只是,她真的要这么做?想着,他也低下了头,掩饰住了他明暗变幻的神色。 给读者的话: 额・・・还有一更・・・希望能在0点之前奉上・・・・ ------------ 099 对比x利用 逛院子、散步,原本是一项很休闲很宜家的活动,但是在今天的郡王府里,就不像那么一回事了。 不过,其实,一开始,还真的挺和谐。 琉璃牵着韩季枚,两人并排走在前面。大概是渐渐习惯了,所以韩季枚的脸色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不过,跟在他后面的小安,却还是看的很清楚的,至少,少爷的耳根还红着,这就表示,少爷依然在害羞。 跟在他们二人身后,小安愤愤不平,瞪得琉璃的后背,以及她那只该死的不安分的手,真恨不得能将琉璃得消失,又或者让琉璃能感知到这样抓着少爷的手,是不对的行为。 忌惮于少爷之前对琉璃的纵容,小安除了在后面干瞪眼,心里碎碎念,还真没有什么办法。 而尹涪陵则表现的更隐忍了,他跟在最后面,离小安都有一定的距离,只是他的眼角却还不断的辐射除了前面这几个人之外的其他地方,生怕某个人出现。 没错,他就是担心韩伯琊会出现,如果他真的出现了,势必会引起新一轮的大战。 当然,他也清楚,这样的侥幸也是不能抱的,毕竟这是韩伯琊的地盘啊。 所以,当他真的看到韩伯琊时,却也并不怎么吃惊了。 反正这世道,就是说曹操曹操到,就连想想都是这样一个结果。 于是,琉璃就这样平淡的看着那个男人,以一种非常人的速度飞到了她的面前,当然前提,还有他的一声怒吼,喊得自然是她的名字:“琉璃!” “干嘛?”表面虽然上平淡,但是说她不害怕,那是假的,问这话时,这个男人已经快要奔到她眼前了,惊的她用力抓住了韩季枚的手。 真的,只是下意识的,但是她却感觉到韩季枚那原本没怎么用力握的手,居然在这个时候回握了她一下。 她转过头,诧异地想看看他的表情,韩小弟真的没有发现她的心思么?她其实记得很清楚,韩季枚也是一个敏感的孩子。 只是她还来不及诧异,更来不及看清这个孩子的表情,她和他的手已经被那个明显暴怒的男人分开了,而她已经被这个男人一把就抓到了一边,用身子挡住了她跟韩季枚的视线。 “哎!”琉璃甚至听到了韩季枚的低声痛叫,刚才韩伯琊的动作,是的确够粗鲁的,不知道是不是摔到韩季枚了。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小安眼明手快的扶住了差点没被扯倒的韩季枚的身子,而他之所以还发出痛叫,是因为刚才那么一下,手好像有些崴到了。 要是平日,韩伯琊这个弟控早就从上去,查看韩季枚的手了,但是今天情况很不同。 他压根就没有听到更没有看到,而是抓着琉璃,眼冒火光:“你跟我走!” “走什么,我为什么要走,”但琉璃哪里会如他的意,“你说走就走,你是谁啊!” “阮琉璃!”他这都叫出来了,“别忘了你已经嫁给我了!” 琉璃一听这话,脑子里瞬间开起各种臆想:“当初看到我眼巴巴地想嫁给你,你很得意是么?所以我现在嫁都已经嫁了,就必须认命是么?!” “不・・・”见他听到这话之后,脸上的神色变幻无穷,还想反驳,琉璃立即又抢过话头继续道:“你就是这样!把所有人都算计在你的计划之中,我就是那自动跳进来的蠢猪,活该受着!!” 这一句句的话,把韩伯琊说的哑口无言,他能辩解么?她根本不愿意相信他说的任何一句话。她甚至就不给他辩解的机会。 “我原本以为,周偌显已经算是老天给我的磨练了,”琉璃说到这,停顿了一下,苦笑道,“结果,那却是你给我的命运。” “你・・・”韩伯琊听到琉璃的话,正紧张地想问她到底知道了些什么,又是谁告诉他的,他甚至忍不住去看已经自动隐形当柱子的尹涪陵,猜想,是不是他将他的设想告诉了琉璃。 他不信,这个他一直熟知的琉璃,能分析出他在琉璃之前的那些命运之中的作用。 “嫁给你,是我瞎了眼!”可是还没等到他探究出什么,就听到了琉璃的这句话,惊的他一愣神,琉璃便已经从他身边脱离,又躲到了韩季枚的身边。 当他追着她的身形看过去时,他居然没有错过弟弟严重一霎那还没来得及收起的喜悦。这怎么可以?!阮琉璃,你怎么能这样蛊惑人心!有他还不够,难道还要搭上他韩季枚。 “不行!季枚,你离她远点。”韩伯琊不同意的话已经出口,却抵挡不住琉璃此刻的决意,而且他的话甚至加快了琉璃的进程。 接着,在场的几人被她的行动惊的目瞪口呆,其中也包括了韩季枚本人。 琉璃居然一把就拉过韩季枚的脖子,然后一口吻在了少年的唇上。这个吻,怎么说呢?韩季枚只顿了半秒钟,便闭上了眼睛,不去看琉璃眼里的负气,只是默默接受了,仅此而已。 而韩伯琊却是在三秒钟之类,已经拉过了琉璃的人,闭眼的韩季枚顿时感觉嘴上一口,紧接着他听到了‘啪’一声脆响。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正是琉璃朝着他的方向撇过脸的样子,一个红色的巴掌印瞬间印在了她雪白的脸颊上,而她的嘴角甚至还隐约有血迹。 看着她吞咽似的咽下什么东西,眼底闪过一丝晦暗,然后却是掠起嘴角,栓眼含嘲,转过去看向韩伯琊,只有几个字而已却震得对方说不出话来:“你看,是吧,嫁给你,就要认命!” 这样的肯定,这样的质疑,这样的讽刺,这样的刺耳,韩伯琊早就为他冲动的一巴掌后悔了,而她的话无疑只能加重这种感觉,还有就是对面前这女人无法掌控的无力感。 从前,他对着她,从来不会这样,是什么时候变的不一样了?是什么时候,这个女人悄悄推开了他的门,住进了他的心里。可现在,该死的他根本不能让这个真的懂他对她的心。 “怎么,还要打么?打这边啊!”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琉璃语气更冲得挑衅起来,打吧,打吧,最好是一拍两散。 但是还没等韩伯琊动手,尹涪陵就已经以神速来到她的身边,将她护在身后了。 而跟他一起过来的,还有韩季枚的担忧一声呼唤:“哥!” 这样的感觉,就真的好像在场的人都觉得他会再来第二巴掌。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么?难道在这所有人的眼里?韩伯琊忍住质问在场所有人的冲动,压制住自己的不满,用十分温和的口吻对琉璃说道:“刚才,我不是故意的!疼么?” 这样的口吻,这样的温柔!琉璃打开了他准备伸过来探视的手,她不需要这样的虚情假意,她想起了他从前的温言温语。 但,那都是假的,他只是要利用她,所以要对她‘好’,她情不自禁的看向一旁的韩季枚,见他一脸担忧的看着她,琉璃的脸色突然就变了,她才不要变得跟他一样,自己什么时候会去学这个欺骗自己感情的人做事了! 一个转身,琉璃逃也似的离开。 韩伯琊想追,却被尹涪陵拦下:“你让她静一静!”他留意到了琉璃脸色的细微变化,这是他的感觉。 “让开!”但是韩伯琊当局者迷,自然不会听他的,而尹涪陵的功夫又抵不过他,所以撩开他的手,韩伯琊就追着琉璃而去。 于是,尹涪陵只能紧跟其后。 至于韩季枚却是想追而不能。被琉璃利用,他甘之如饴,哥不就是利用而后得到的么?如果自己能被琉璃利用,他坚信,他也可以最终得到属于他的那份爱。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韩季枚头一次这么深恶痛绝,痛恨自己的孱弱,就连追去安慰琉璃,都不能轻易做到。老天为何连次机会都不给他! 给读者的话: 呼呼~~改好了 ------------ 100 爱,值不值得相信 “琉璃,停下,听我说!”耳边是韩伯琊的恳求,琉璃及时不转过头去,都知道,这个男人早已经追上了她,但是却不拦下她的去路,而是跟在她身边,用这样的低姿态,挽求她。 一次,又一次,他只是重复着同样的话,但就是能让琉璃听出他那难以言表,欲言又止的情愫。 他究竟要她怎样?!他又要说什么了谎话!琉璃不止不予理睬,脚上的步子也越来越大,终于,一拐弯,她眼里闪烁出了解脱的意味。 前面,就是她的院子。 “王爷,王妃!”院子里的下人们,很少见到郡王和王妃在一起过,几乎等于零的几率。每天,都只是王妃在院子里苦苦瞪着郡王的到来,可郡王总不见来。 但是,这会他们却看到自己的王妃主子一脸的嫌弃的冲进院子里,然后朝着屋子的方向急速前进,而在她的身边,形影不离,将速度保持的跟她一致的,正是王妃主子期盼的王爷。 说时迟,那时快,琉璃一脚踩进了屋子,后脚进门后,便立即要关上房门,将人跟着的人堵在外面,可是韩伯琊却还是抓住了这风驰电掣的瞬间,一起跟着她进了屋,然后一起被关上的门圈在了同一个空间。 反倒是他们后面的尹涪陵被关在了门外。 “出去!”人已经挤进来了,但琉璃也不多说,就这么两个字,看都不看这人,只看向关上的大门。 她不打算给他再开门,她要让他自己开门走出去。 “琉璃,不要闹!”可是这个男人,不禁不按照她说的做,居然还这么说。 “是我闹么?怎么又是我的错!!”琉璃一下子就炸毛了,这个男人为什么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之中到底谁才是罪人,谁才是受害者?!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见到这样的琉璃,韩伯琊发觉自己刚才失言了,他其实并没有责怪琉璃的意思,他甚至是跟过来跟她道歉,请求她原谅的,“琉璃,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们可不可以忘记从前,重新开始呢?” “凭什么?”对,琉璃在问他,凭什么她就要忘记从前他给她带来的伤害,还有他对她的欺骗和利用,就因为他想要这样,她就必须毫无怨言的配合么?他凭什么?凭什么? “我知道,过去对你的伤害已经造成,再多的抱歉都不足以让你原谅我,”男人说着这话,看向琉璃,眼里充满着真诚、殷切的期盼,“可是,你能不能看在我们互相爱着对方的份上,让一切归零,重新开始?!” 他们相爱?他也爱她?她不相信,琉璃摇着头,眼眶上却已经满是泪水,长久以来,他只是在欺骗她的感情,而她也只是被他欺骗了而已,她不是真的爱他!不是! 心里不断的提醒着自己,琉璃内心却如同做着一次生离死别的抉择。她没发现,从前,是他骗她,现在则是她自己骗自己。 第一次被骗,她迷失了自己的心,第二次自欺,她掩埋着自己的心。 “琉璃,相信我,我不会再欺骗和隐瞒你什么了,”韩伯琊说着,朝着已经有些出神的琉璃靠近,“你也不要做什么傻事,季枚是的弟弟,也一样是你的家人。” 季枚?恍惚中,琉璃听到这个字眼,心却一下子揪了起来,揪得她心很痛。 原来,他根本不信任她,泪一下子就从眼眶滑下来,失神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呢,琉璃嘴里泛苦,这个样子,他还说爱她! 这一刻,琉璃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暗示着这个男人的爱是不可信的,可是心里却还是存了一丝的念想,但是现在,这仅有的念想也被这个男人给轻易击碎了。 “滚!”不再跟他客气,琉璃猛然后退一步,抬起右手,指向大门口,“你给我滚!” 明明察觉到了琉璃眼里突然爆发的伤心,但是韩伯琊却不懂,她为何忽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浑身都透露着一种凄厉的不可接近之感。 “琉璃,我从不会轻易说爱,你是第一个”他还想再解释,可是却被琉璃身上的凄厉和冷咧打断了,他甚至都说不出任何话来为自己辩解了,好像所有他的爱意、他的表白,在她的面前,都会土崩瓦解。 “我是真心的,以后再来找你。”临走时,韩伯琊仍不忘交代这么一句,然后走掉了。 琉璃后退几步,一副心力交瘁的摸样,坐到了凳子上,双手撑在桌上,将头藏进了双臂之间。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她就如同一个木头人一样,静静地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守在门口的尹涪陵隐约看到她的样子之后,便也像个石雕似的,站在门口当起守卫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突然传来了琉璃的声音,她在呼唤尹涪陵,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你说,他真的爱我么?” 门口的尹涪陵一听,立刻朝着大门口跨出一步,回答道:“爱!” 他相信韩伯琊爱阮琉璃,否则是不会在她身上花费这么多心思,尤其是在她对韩伯琊没有其他的价值之后。 若是不爱,那个男人是甚至都不连带解释的,可以他来解释了,只是她还不信。 “爱?!”这个字是琉璃冷哼着接上的,“他都不信我,以为我会去勾引他的弟弟。” 听到这个,尹涪陵其实很想说,她已经这么做过了,但是他没有这么说。虽然在关键时候反悔了,但是她有这个意图,他想的、看的很清楚。 “我为什么要信他的虚情假意!”一句话,琉璃像是下了一个决定。只不过,这个决定,意味深远,足以让某些人后悔终身。 不管她怎么想韩伯琊,尹涪陵更在乎的是她,这样一个脆弱又倔强的女人,哪怕一天会让自己付出宝贵的一切,他也在所不惜,内心深处,他很想回她一句,如果说爱,自己的爱绝对不会旁人对她的少。 给读者的话: 一更・・・弱弱的觉得,二更又要超时,不要啊~~ ------------ 101 ‘休夫’休来的风云 翌日,巳时。 琉璃正坐在金江楼里,等待着刚刚让小二记下的菜式。这会虽然还不到平时她吃午饭的时间,但是她觉得今天这个时候吃午饭刚刚好,等尹涪陵买了东西回来,他们就走,离开这里。 金江楼坐落于皇城城东的中心位置,自然也是一块聚齐生财的风水宝地。这楼房一共三层,顶上盖着的瓦背不同于其他的酒楼,看起来就是让琉璃有种不同寻常的感觉,所以她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了这么一个扎眼的地方吃午饭。 毕竟,她才刚刚甩下休书,卷了房间里自己梳妆台上的首饰,带着她平日所得到的全部银两,以逛街为名离开了郡王府。 她不知道,她离开之后,郡王府里已经闹开锅了,但那样的情形却是可以预料的。 话说,这日,韩伯琊上朝回来,便到琉璃处来报道了。昨日的不欢而散,已经纠缠了他一个晚上,就连今天在朝堂之上,他走神时,恰被皇上问及一些事情,险些答不上来。 可是当他来到来到琉璃院子的时候,却恰恰看到了拐角处的韩季枚,似乎跟他也是同一个方向。 “季枚,来看你嫂子么?”韩伯琊神使鬼差的,就用上了嫂子这样的称呼,或许只是下意识的。 “嗯!”但对韩季枚而言,却更像一种主权的宣誓。 没有看到他对视的眼光,倒是看到了他低下头的动作,韩伯琊微微皱眉,心里却越发的不快活了:“今天,我跟琉璃还有点事,你就先回去吧!” 说着,撇下他,韩伯琊大步朝着琉璃的屋子走去,一路上,院子里的下人们,也都很乖巧的跟他打招呼,这样的感觉,让他有种,琉璃正在家里等他回去的错觉。 而这错觉还真的是个天大的错觉,因为他一进门就发现了,琉璃居然不在,房间里根本就没有人。 可这满院子的下人,居然没有一个提醒他的,尽管他们都很嘴甜的叫他。 “琉璃呢?”转身站在门口,韩伯琊冲经过的一个最近的小丫头询问。 “王妃,今天上午就揣着包袱出门了,说是要去逛街。”小丫头回忆着,她貌似就是现在琉璃的贴身小婢女,一般都是在琉璃身边打理琉璃的饮食起居的。 揣着包袱?逛街!这两种事物很明显就是不搭边的,韩伯琊脑子里迅速升起了一个不好的猜测,琉璃该不会是逃了吧! 这么想着,韩伯琊忍不住惊动的抓住了小丫头的领子,差点没把人家给憋死。 “哥,问问她,秦嫂子除了带了包袱,还有什么其他的异常行为么?”远远的,韩季枚就已经给他出谋划策了,这倒不是因为韩季枚的耳力好,而是这两人说话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 “王妃,今天动用了文房四宝,”小丫头刚从韩伯琊的手下夺得呼吸的权利,便赶紧回答道,“额,好像是写了一封信。” “信呢?信在哪?”韩伯琊追问着,却已经不管那丫头了,进屋搜信去了。 说真的,他根本不像是追问,更像是自言自语。 信,自然是摆在很明显的位置,几乎都不需要韩伯琊刻意搜寻,它就放在桌上,被压在茶杯下面,是只要他稍稍留意就会发现的地方。 拿到信之后,韩伯琊立刻展开,还没开始看几个字呢,他就已经因那当头的两字而怔住了,这白纸黑字,居然是琉璃留给他的一纸休书。 上面书:婚姻不是买卖,更不能用欺骗和利用来获取!你利用、欺骗、伤害的人是我,我有权否认这段婚姻。即日起,我们各不相干,祝你早日找到一个可以让你瞒骗一辈子的人! 休书的一开始,或许只是琉璃表明立场的话语,最多,还带着琉璃的一些主观的态度,但是韩伯琊越看到后面,就越发的感受到来自琉璃的嘲讽,甚至厌恶。 但是,她想就这么算了!他决不答应,他好不容易得到的珍宝,他怎么能如此轻易的放走呢! 几乎是看完信的同一时刻,他便将纸揉成一团扔下,而后夺门而出,只要她还没走出皇城,他就一定能找到她。 看着哥哥绝尘而去的背影,韩季枚的心里有万千种猜测,其中有一条就是琉璃离开哥哥了,还给他留了一封信。 而那封信,他眼睛朝着地上的纸团瞄去:“小安,把那个纸团给我拿来。” 没办法,他的行动能力只有这么好,要是等他自己去捡那个纸团,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还是要让小安动手了。 小安就不一样了,一下子就将东西弄到手,而且给了他。韩季枚慢慢展开那张纸,生怕一个不小心弄坏了,就看不到这封信的全貌了。 跟韩伯琊一样,他看到那封信的时候,也愣神了那么一会,可是随后却将已经揉皱了的信纸折叠了放在了自己的身上,转身就要离去:“走,小安,我们回屋去。” “是!”小安听令,知道这是韩季枚要求扶撑的意思。 院子里的下人们大眼瞪小眼,看着这一尊尊的大菩萨,来了又走,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所以,没有人看到当韩季枚转身的那一刹那,他嘴角上的笑意。 再说,那一边,当琉璃跟尹涪陵吃完了午饭,结完帐,准备离开金江楼的时候,她被韩伯琊逮了个正着。 结果,又被这人推回了吃饭的那间屋子里。 “你今天是什么意思?”待到韩伯琊的手下关上房门守在门口之后,这男人对着琉璃就是这么一问,他不满,他更愤怒。 “我信里不是说的很明白了!”想要甩开他抓着的手,琉璃发现,他每次一激动起来,就喜欢抓她的手,而且不知道轻重。 “自古就没有普通女子能休男子的,除非你是郡主、公主!”韩伯琊其实想说的并不是这句,他只是想表达,他不会同意她的休书的,但是说出来的,就变成了另一个味道。 “那又怎么样!自古没有,就从我开始!”琉璃反驳着。 “别胡闹,跟我回去!”韩伯琊自然不喜欢她现在的这一套论调,他不准备放手,她也就不能放。 说着,他不知轻重的手,抓的琉璃‘哎呦’直叫唤,可是这人却不管不顾的要带她回去。 “放开她!”尹涪陵这会才跳出来,因为他并不是韩伯琊及其手下的对手,而且一开始他也并不觉得韩伯琊会伤害她,但是现在听到琉璃的痛叫了,他就忍不住出手了,哪里还管这人对她是不是恶意。 “让开,我只是带她回去。”韩伯琊说着,并不想跟尹涪陵动手,他也知道,这人是一直暗暗在琉璃身边保护她。 “你要跟他回去?”转而看向琉璃,尹涪陵问道,“如果你不想,我就算拼下这条命,也会让你获得自由。” 就跟以前一样,他随时可以准备为她而死。 他的话,就像是一种宣誓和告白!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琉璃才发现,原来这个男人对她竟是这种情愫,他爱她,而且她轻易就信了,而且深信不疑。 摇摇头,琉璃笑了,回去是为了更好的逃离。 于是,她表面上妥协了,韩伯琊很满意她的配合,自然不再是抓她的手,而是牵住了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牵着她回到了郡王府里。 然后,在一夜之后,郡王爷和王妃夫妻二人伉俪情深的佳话,着了魔似的铺天盖地的飞散到了皇城各个角落。 给读者的话: 嘿嘿,二更修改完毕~~ ------------ 102 偷君一颗心,还君一个吻?不够! 前一日,王妃院里。 自从韩伯琊十分大胆的将琉璃从大街上一路牵回府里,并送到她的住处之后,他仅有的胆量和信心又自动消失了。到了这里,他才发现,这个原本他以为的已经妥协,或者说,看似原谅了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是那么的漫不经心。 她根本还是一点都没把他放在心上。 “你以后就不要乱走了!”韩伯琊这句话说的很是含蓄,他只希望这个女人能从中听出他的苦心,对她的这次留‘书’出走,他是打算就当做没有发生过,一笔带过去了。 但是,这话,在琉璃听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你打算软禁我?” 听听,这就是她的猜想,再看她那张一副我早就料中的模样,噎得韩伯琊说不出话来。 他还有什么话好说呢?她已经给他的行为定下了恶意的基调,就算他怎么解释,她也不会相信的吧! 所以,他放弃了解释的念头,答道:“以后,要出门,先告诉我一声,我会派府里的侍卫随行保护你的。” 既然,她已经认定了某些事,他就将错就错得了。 而琉璃呢,自然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只是在听到这话之后,瞥了瞥嘴,这跟软禁能有多大区别,还是限制了她的自由。 “我去休息了!你随意!”于是,她继续前进,绕过了这个男人,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今天她也的确是累的够呛了,纵使很多准备逃走的物件,都是尹涪陵在购置,她只要跟着走,或者坐在某个说定的地点等待就行,但是她却的确有想过,以后要怎么生活,这也是个脑力活不是么? 韩伯琊望着她的背,直到她进屋后,直接关上了门,他才离去。 虽然,他原本就没打算要留下来,因为直到她说的随意,绝对没有留宿这一项,但就这样被关在了门外,他难免心里会掠过一丝丝的难过。 带着一丝苦笑,瞄了一眼,在这院子里当布景的尹涪陵,韩伯琊离开了这个院子。 而这就早早的钻被窝的琉璃,则在对明天的憧憬之下,渐渐睡去。 翌日,琉璃精神满满的在院子里活动身子。 由于前一日睡得太早,连晚饭都让她睡过去了,直到第二天才起来,所以她的精神好的不得了。 “尹涪陵,我们走!”活动完了,琉璃说是风就是雨的,这么一喊,让尹涪陵摸不着头脑了。 “去哪?”他秀逗的问了一句。 “出门去,”她应着,朝尹涪陵弯了弯嘴角,“他不是说了么?她能乱跑,但是可以跟他打报告出门。” 难不成,你还是想离开?注意的瞄了瞄四周的下人,尹涪陵跟她打起眼色来。 琉璃笑容不变,摇着头。就看昨天的情形,她已经清楚的知道了,韩伯琊这个新郡王的实力,而她不会不自量力,她只是想给韩伯琊找点不快罢了,谁让他要监视她呢? 一路左拐右行,琉璃在尹涪陵的带领下,来到了韩伯琊的住所――郡王家的书房。 只是这个时候,韩伯琊似乎有事在忙,琉璃被房门口的两个门神拦下了:“对不起,王妃,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在次期间打扰。” 对上这两个大神的尽忠职守,琉璃只能皱眉,表示不满:“那就去给我通报啊! “对不起,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听着门卫机械的回答,琉璃甚至都觉得这只是一抬机器,还是一个不用靠谄媚上位的仆人。 开什么会?架子这么大!明明是他自己说了出门要向他处上报,可是他却失言了么? “韩伯琊!”琉璃才不管那么多呢?她在门外喧哗,叫着他的名字。 她现在就要出去,现在她正高在兴头上呢?怎么能就这么无功而返呢?我们都会平平安安的! 大概,还是琉璃的嗓子太过独特,才瞪了没多久,里面就走出了好些人,都是琉璃不认识的,穿着不像一般的官员,更不像府里的下人。 真不知道是些什么人!当然,琉璃自然也不知道,韩伯琊召集了这些人在屋里是为了干什么。 “你要出去?”正当琉璃准备进去找韩伯琊时,他也出现了,他的身后紧跟着的是两个侍卫。 琉璃用力点点头,她不想呆在这里。偶尔出去走走也好啊! “你们跟着去!”于是,韩伯琊转头对身后两人交代起来。 这是让她出门了吧!好滴,那就没她什么事了,琉璃转身,示意尹涪陵跟上,这就准备出门去了。 “等等!”可是身后,他又叫住了她。 还有什么事要交代她的?琉璃回头,望着韩伯琊。 可是,却见他也跟了上来:“一起吧!” 这就是要跟她一起出门了?他果然还是不放心她。不过,这样更好!琉璃想着,没有反对,反正反对也没用不是么? 大街上,琉璃在前,韩伯琊就在她身边靠后的位置上,而他带出来的侍卫则分散在他们两边,尹涪陵跟在她身后。 这样的队伍,好似阵列一样,将琉璃圈在里面,除了前面留给了她前进的空间。 总之,是她走到哪,他们就这样子跟到哪,哪怕她中途侧身去看什么摊子上的东西,这几人都是成这样一个包围圈移动。 “你有必要么?”这样子在街上走,任谁看着都觉得奇怪,更别提处在当中的琉璃了,“我说了不会跑的了!” 这阵势,居然是不打算给她任何逃走的空间了一样。 只是琉璃不明白,这其实也是不给她任何可能遭遇危险的空间。 “我知道。”只不过,韩伯琊不说,琉璃永远不会明白,更不会体谅。 哼!所以最后,琉璃是越逛心里越火光。 琉璃一个转身,侧过了韩伯琊,才对上尹涪陵时刻注视的双眼,带她走! 她想传达给他这样一个意思,她自己果然还是不想妥协。韩伯琊这人,是一旦得势,就得寸进尺了。 好!无言的眼神交流,象征着二人的默契程度。 “怎么了?你想回去了么?”韩伯琊问着,好似真心的希望她能赶紧逛完街,跟他回家。 “当然不!”琉璃怎么能如她的意呢?所以,她决定了。 于是,剩下的时间里,琉璃不断的看中了路边的东西,然后让韩伯琊掏钱,让他的那两个侍卫提东西。 而琉璃挑的东西呢,又什么种类都有,从热点吃的到易碎的民间瓷艺,琉璃就是要让这些侍卫忙起来,才能不管她。 终于,两人拿不动了,而韩伯琊就打算把东西拿给尹涪陵提,但是却被琉璃一把拦下了:“他还要个给我拿其他的。” “现在让他先提着,等下你还要买什么,就给我拿!”这样说,韩伯琊已经够屈尊降贵了。 但是,琉璃的话就足以气死人:“那些东西,不用你拿,一定得他拿!” 说完,她带着尹涪陵便继续往前走去,反正是不接他手里的东西。这样的话,以及这样的行为,着实让韩伯琊怀疑,但更重要的是,让他有了一种危机感,他觉得,琉璃似乎更信任尹涪陵。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心事重重,却手上不闲,好不容易琉璃决定去酒楼里休息休息,顺便吃个饭,韩伯琊首当其冲,问老板要了个安静的房间,带领着侍卫们,还有琉璃、尹涪陵去到房间。 不过,在还没到房间之前,琉璃突然问小二道:“那个,请问茅厕在哪里?” 说实话,一个女人问小二茅厕在哪里,却是会让对方很尴尬,但是这小二还是很耐心的给她说明了怎么去。 听完了,琉璃就什么都没说,朝着小二说明的路走去。 “你们跟她去一个。”一说完,韩伯琊就皱眉,自己这俩侍卫,他们手上可都拿了好些东西,甚至还有些就是琉璃刚才在路上买的一些小吃,都还是热的,只不过她没来得及吃而已。 “还是我去吧!”像是看出了他的困境,尹涪陵挺身而出,“我会保护好她的。” 这时,韩伯琊也没多想,便也就随他了。 可是当他转过身走到房间之后,东西还没放下来的,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猛然回头,可是尹涪陵早已经不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列了。 噗通通,不知道他到底是想到了什么居然把东西就那样随意的散落在了桌上,甚至还有些都掉到了地上,只见他扯着小二:“带我去茅厕!” 两侍卫不明所以,但是也是以一种非人的速度卸下了自己身上的‘重担’。 而那小二呢,被韩伯琊这么一抓,刚开始还被他突然的暴虐给吓到了呢?毕竟一个好像文质彬彬的男人,像找了魔似的发起疯来,对比自然鲜明。但后来,听到他要求的居然是要让自己带他去茅厕,小二心里都不禁翻白眼了,这人有这么急么? “走啊!”见小二没动作,嘴角甚至带上了嘲弄的笑,韩伯琊抓着他领子的手又紧了紧。 “哦,哦!”回神的小二,立即带路。 他在前,韩伯琊紧跟其后,而跟在他后面的还有那俩侍卫。 一边大步向前,韩伯琊一边转过头对俩侍卫道:“你们一个去前门,一个去后门守着,听到没?” 差使玩侍卫,韩伯琊继续跟着小二‘去’茅厕,只是希望事情不要是他想的那样,琉璃千万别再落跑。 但是,结果让他失望了。虽然琉璃是没准备落跑,但是暂时脱离他的掌控,是她所想。 酒楼后院。 琉璃跟尹涪陵这么默契,却差点被韩伯琊撞个正着,那个侍卫正鞭策着店里的另一个小二,给他指了路,准备去后门蹲守。 几乎是同一时刻,琉璃被身边眼观六路的尹涪陵一把拉了回去,琉璃一个大回旋转身,撞到了他的怀里,却是同时被他揽下躲进了两个房间的中的空隙处。 天知道,这坐酒楼是怎么出现这样的设计的,居然在两个屋子中间,还留了个最多可容纳两人的空间。 当然这里的两人,必须是像现在琉璃跟尹涪陵的站姿才行。 ‘噗通,噗通!’时间就好像瞬间静止,琉璃感觉她能听到这个男人心脏的强烈挑动,而且让她感觉十分安心和舒适。 “好了,他走了!”待到尹涪陵宣告危机解除时,他这才发现,不知不觉自己居然抱住了琉璃。 低头的那一瞬间,他怔住了,猜猜他看到了什么?一个露出少女般羞涩笑容的琉璃,就贴着靠在他的身上,仰起头注视着自己! ‘噗通’这一刻,他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跳快了一拍,而琉璃就在这一瞬间,突然伸手落下他的脖子,踮起脚尖,一吻印在了他的唇上。 他的唇,有一股香味,像是绿茶的味道,她猜,他可能喜欢喝绿茶。看着他眼底闪过高兴,更闪过难以自拟的情不自禁,他在她身上失了一颗心,现在换的一个吻,多么令人难以拒绝! 解析来,琉璃更加大胆的伸出了自己的舌头,想要一探究竟。可是这次却被好似想到什么猛然惊醒的男人躲开了。 他仰起头,甚至准备推开她,却发现那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让他根本无法推开她。 而琉璃呢?眼里是饶有趣味的笑,她再一次想要拉下他的脖子,可是尹涪陵却不肯配合。 顿时,两人展开了拉锯战。 “尹涪陵,你喜欢我么?”琉璃开口,就是重炮出击,她看出来了,这个男人的心思,而且她觉得在她遇到的所有男人之中,他才是最可靠的一个。 尹涪陵没有回答,却偏过头去,可是却让琉璃看到了他耳际的一丝红润,他害羞了! 他害羞的样子真可爱!想着,琉璃干脆再度踮起脚尖,就算吻不到他的唇,那么他的颈子呢? 琉璃留在他颈上的唇触让他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就好像是一个生命的洗礼,喜极而泣的颤动。 “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我?”琉璃的话就在他的耳边。 “我爱你!”爱让他轻轻推开了她留在他颈上不肯离去的吻,却让她低下头,在她头上深深地虔诚的印下他的吻以及他的爱。 他爱她,可以不求回报,现在得到她的一次吻,足够了! 不知为什么,琉璃此刻就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知道了他对她的珍重。 但,一个吻怎么够?一把环住了他的身子,她将自己深埋入他的胸膛,这个男人,她觉得她没有选错,不会后悔,这是第一次让她在爱情里得到安宁。 她会给他很多,很多,她保证。 给读者的话: 嘿嘿,修改好了~~亲们笑纳 ------------ 103 爱是退一步,进一步的关系(上) 爱情,一个美妙的字眼,足以让一个女人忘记周围的一切,当然也包括时间。但是对于一个准备深埋这份情感的男人而言,尹涪陵很快便收回了自己的奢望。 “那个,我们是不是该走了!”当他将自己的理智拿出来的时候,就发觉到了,自己与琉璃的姿势以及位置都是尴尬的,而且对方还恍然不知。 “嗯!”而琉璃呢,应是应着,但就是不见行动,依旧抱得他很紧。 无奈,尹涪陵只能自己连带着她挪出那一方小空间。 一路左顾右盼,尹涪陵全神贯注,留意着周围的人和事,生怕被韩伯琊的人发现了,而琉璃依旧黏在他身上发花痴,至少是拽着他的手不肯放掉。 好不容易二人寻到了酒楼的后门处,但是却发现之前他们躲过去的那个侍卫,就守在那里,似乎就在等他们自投罗网。 “怎么办?这前后门肯定都有人。”尹涪陵带着琉璃藏在拐角处,又抬头看了看这四面的墙,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带着她一起跳出去。 “那我们就回去吧!”此刻的琉璃没有丝毫的危机感,应的很轻送,她摇着他的手臂,脸上的笑久久都不会消散。 原本,琉璃也就只是打算给韩伯琊添点乱而已,明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所以根本没打算来真格的,而且现在,她觉得有尹涪陵在她身边陪着,到哪都无所谓,这一趟出来,她已经赚回来了。回王府就回呗,她料那韩伯琊也不会对她做什么她不愿意的事情,原本那个男人对她就没有那么上心。 尹涪陵盯了她半响,发现她的确是说的真心话,便叹了一口气,顺从了她的意思,只是在转回去的路上,他想抽出自己被抱住的哪只手时,却发现,她就是不肯放手。 “放手。”尹涪陵看着琉璃,难道她不明白么?他们这个样子如果被韩伯琊见到了,会产生什么效果。 只可惜,琉璃不懂他的意思,她只是很想这么做,依赖一个人的感觉,尤其是依赖一个自己想依赖的人。 “我们不能这样,如果被韩伯琊看到了就不好了!”她既然不懂,尹涪陵就只有明摆着跟她说了,这样子会招人误会。 好吧,琉璃被说服了,便放开了他的手,但是还是坚持要跟他并排走,去找韩伯琊去。 “你回来了?”酒楼的二楼走廊上,心急如焚的韩伯琊早就看到了她,然后飞速奔到了她的面前,看到她出现的那一刹那,他承认,他是高兴的,高兴她没有逃走。 “你去哪里了,我到处找你!”但是,在被琉璃躲过去之后,看到藏在尹涪陵身后的她,韩伯琊眉头微微皱起,只觉得这二人的气场中似乎有种暧昧的味道。 尽管,尹涪陵对他的样子,与平常无异。 “额,到处走了走!饭菜上好了没?”未免他怀疑,琉璃立即转移了话题。 “快好了!”韩伯琊心里虽然怀疑,但是毕竟不好当场发问。 于是,这一次的上街各事就这样过去了。在酒楼用完了午饭,这一行人便大部队回到了郡王府。 韩伯琊还是很细心的送琉璃回了住处,但是琉璃跟往常一样,也没有留他坐下来歇歇脚的意思,到了之后,说了句再见,就不管他了。 之后,琉璃、韩伯琊各自在自己的地盘安分的待到了晚上。但是,入夜之后,又都不安分了起来。 琉璃是因为脑子里塞满了红艳艳的爱心,所以晚上睡不着了,让下人们都回去休息了之后,她倒是偷偷的溜出了自己的房间。 这夜,月亮大亮,清楚的照出了琉璃偷溜出门的样子,只见她蹑手蹑脚的,关上门,眼神灼亮,脸上是那种偷玩的趣状,每走一步都紧张地踮起脚尖,生怕弄出一点声音。 而她走的方向,不是下人的房间,而是另一边,那里也是好几间房子,里面的结构跟下人住的房子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这边只住了一个人,那便是尹涪陵。 由于太专注了,琉璃根本没有发现,在背光的院墙角上,一个人就站了在那里,正看着她。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有着满肚子怀疑的韩伯琊,这一晚,他也睡不着,原本只打算来偷偷看琉璃一眼,希望能压制住他内心莫名其妙的感觉,但不想却让他看到了更加让他皱眉的事情。 这么大半夜的,她去那边干嘛?那明明就是尹涪陵的住处。一想起今天在他们身上感觉到的那种暧昧氛围,韩伯琊就有种气血上冲的感觉,这黑灯瞎火的,孤男寡女,想干什么呢? 琉璃黑没摸进尹涪陵的房间呢,韩伯琊就已经展开了让他自己不舒服的联想。 不过,这还真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为琉璃还真的摸进去了,当然,琉璃有敲门。 “尹涪陵,开门啊!”没错了,琉璃还是边敲边喊的,当然她有可以压低自己的声音,可是又希望里面的人能马上听到让她进去。 而尹涪陵,也不愧是有武功底子的,就在琉璃叫门的那一刹那,他就从里面开了个门缝,露出一只眼,看向琉璃:“这么晚了,什么事?” 这男女大防,还是得有的!他这都是为她的声誉着想,虽然想不明白,她会有什么事,要在这大半夜进一个男人的房间。 “让我进去,先!”琉璃说着,便用力推起门来,而且是不推开门进去,就誓不罢休。 好吧,最后琉璃是得逞了,而且她还把尹涪陵刻意没有关上的门,给带上了。 “这么晚了,你在这不方便。”还没等琉璃说什么呢,尹涪陵就已经说了,说着还想去开门,就算她不出去,也不要把门关上啊,关上门,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他们就什么都说不清了。 “我不走,你干嘛躲我?”琉璃早就发现了,从回来之后,这个男人就躲着她,好像生怕别人看出什么端倪一样,本来还以为他只是害羞,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你在怕什么?” 给读者的话: 嘿嘿~~今天两更一起发~~~呼呼,终于不用熬夜了 ------------ 104 爱是退一步,进一步的关系(下) “你好歹也是郡王妃!”尹涪陵想说的是,她好歹现在还是别人名义上的老婆,而他不能再大庭广众之下,跟她走的太近。 他的这个意思,琉璃听懂了,于是回答道:“但是现在没人啊,你为什么还要躲着我?” 这个,让他如何回答呢?尹涪陵发现她的思考方式和思考内容都与自己不同。 “她们都睡了,不会发现的。”琉璃说着,眼睛更亮了,人又黏向尹涪陵,这一个扑的动作,可谓快狠准。 尹涪陵又被她抱了个正着,而且她抱住他就算了,她的头还隔着衣服在他的胸口处挠了挠,活像一个讨宠的小动物,然后仰起头闭上眼,似乎在等待他的一个吻。 屋外,不知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已经在窗外听墙角,甚至给窗纸开了洞的某男,看到这样的场景差点就要大叫着跳进去喊‘你们在干什么了’,但是屋子里的男人比他快了一步。 只见尹涪陵猛地推开了琉璃:“我们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说实话,琉璃今晚就是打算来献身的。 没错,她现在在外人看来,名义上是韩伯琊王妃,但是她不承认,那个男人用卑劣手段骗婚得来那一纸婚约,就算是皇上特批的又怎么样?她已经写了休书,表明了她的意图了。 韩伯琊同不同意是他的事,但是她自认为是自由的,可以自由的再进行选择,而尹涪陵很明显就是她的选择,这次,她相信自己不会看错,这个男人是真的喜欢自己,但是他现在为什么要推开她:“你说过你爱我,而且我并不讨厌你,可能,还有一点喜欢你!” 不知道为什么,琉璃说着说着自己就害羞起来了,这种感觉,真是微妙。 “可”尹涪陵还想说什么,又琉璃打断了,她一边说,一边朝他逼进,一个大男人被她逼的步步后退:“我相信你,我想把自己交给你,不可以么?” 男人被琉璃逼到了床脚,脚跟一撞,他已经坐到了床上,而琉璃还在朝他逼进。 他现在的高度,足以让琉璃轻易偷香,就在琉璃的唇离他的唇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之时,她再度被他推开了,而这一次,琉璃一个没站稳竟不小心撞到了床边的烛台。 “嗙——”一声,烛台倒像一侧,而琉璃也失重地往地上倒去。 当坐在地上琉璃抬起头,准备向这个再次拒绝她的男人质问为什么的时候,她居然发现,他正扶着一只烛台,看样子是不想它倒下去。 难道她在他眼里还不如一只烛台么?为什么他紧急之下去扶的不是她,而是那个该死的烛台?! “为什么?!”琉璃失神的望着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拒绝她?而且还要以这样羞辱人的方式? “你骗我!”难道,他并不爱她,他在欺骗她!这是琉璃能想到的头一个原因,这样的想法就好像已经成为了她的思维定势,因为感情上,她实在被骗的次数太多。 “不,我没有!”尹涪陵看着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我爱你,但是请你爱惜你自己!” 就像在他心底,他待她如珍宝那样,他从来不奢望回报,只要能一直在她身边看着她,保护他,他都甘愿。 尹涪陵小小的心思里,琉璃就是那充满着荧光的女神。 但是,在琉璃听来,他的话,却成了另一种意思,瞬间让她的脸色变的难堪了起来,他这么说,是嫌弃她了,嫌弃她不是完璧,嫌弃她有过几个男人了,他嫌他脏,所以不肯碰她。 顿时,一种耻辱感油然而生,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一直在追求肆意的生活,恍然不把自己的贞操当做一回事,可是她显然忘记了,如果她在某一天喜欢或者爱上了什么人,对方会不会也对她不堪的过往,毫不在乎?! 几乎在同一时刻,几乎要哭出来的琉璃落荒而逃,就连开门跑出去之后,都没有留意到韩伯琊就在门边不到一米的地方。 “琉”尹涪陵这下猜不到她想到了些什么,才会跑走,但是却感觉那绝对不是什么好的猜想,他压低了声音,追了出来,却是警觉的发现,自己的屋外居然还有别人。 定睛一看,他心中大颤,这人居然是韩伯琊。只见他慢慢地走到了他的门前,而他脸上的阴霾之色十分明显,这个男人来了多久了?看到多少,又听到了多少?尹涪陵竟无法判断,该死的,今晚自己的警觉性为什么居然这么低了。 当然,尹涪陵的警觉性低是因为被琉璃的意外行为弄慌了手脚,而韩伯琊脸上的阴霾,自然是他之前看到的那些画面以及听到的话。 话说当他在窗外看着自己的女人,近似与霸王硬上弓的想要压倒亲吻面前的这个男人的时候,他真恨不得马上跳窗而入了。 可是他却咬着牙忍了下来,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而在看到琉璃被尹涪陵推开了的那一刹那,他眼底闪过的庆幸与杀意正在交替变换,而且就在刚刚,他有留意到留意跑出来时眼角滴下的那一滴泪。 难道被尹涪陵拒绝,她就那么难受么?这样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沉浸在难解的阴霾之中,是什么时候,她就那么轻易的转移了她的感情!韩伯琊想着,当初,明明是她自己那么欢欣雀跃的想要嫁给他的,现在她想就这么反悔了?这么快就搭上了别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个大熟人,天天混迹于自己和她的眼皮子底下。 “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况且,他还听到这个尹涪陵在这个情境下,的开口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撇清了他与她的关系。 这分明是在逃避责任!她为什么选择这个男人?韩伯琊对此十分不解,这个男人又哪里比得上自己? “当我没来过!”韩伯琊轻佻眉一个转身,无论尹涪陵是个什么男人,他都绝不容有这样一个威胁存在。 爱是退一步,进一步的关系。现在他退一步,以后自然会夺回属于他的位置。 ------------ 105 忽略尹涪陵 两天了,琉璃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在自己的院子里是如此,在别处也是一样,她从未发现,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尹涪陵其实也有这样让她不自在的一日。 事情自然要追溯到三天前的那个夜里,她干的那件愚蠢的献身事。献身被拒绝不说,可是也勾起了她内心深处从未有过的自卑感。 所以,第二日开始,她便可以忽略尹涪陵,他想说什么,她当听不到,他在做什么,她故意背过身不去看。 可就算是如此,她依旧觉得,这人的存在感却越发的强烈了。 从院子的这一边走到那一边,然后一个转身,她看到了不远处关注着自己的尹涪陵。 因为她的刻意抗拒,尹涪陵都已经最大限度地跟她保持了很远的距离,不过她仍旧在他能目测的范围之内。 尹涪陵虽然不知道,她这几天,为何假装看不到他,听不到他,好像很排斥跟他见面,但是他还是恪守着他的诺言,守护她。 他没在看我,没在看我!琉璃自动催眠着自己,转过脸去,当没见到那人,而那人也只是恰好在那里的状况,来回在院子里转悠。 其实,为了不这么尴尬,她应该去别处,跟别人说说话,转移一下自己的情绪的,比如韩季枚处,但是,上次效果就没有达成。 记得前天下午,她按捺不住,去韩季枚处逃难了。当然,尹涪陵也是跟着的,所以她便刻意地找话题跟韩季枚聊,甚至还说了几个冷笑话。 结果,在晚上跟韩季枚一起吃饭时,还没开吃,那小子居然问了一句:“秦姐姐,你跟尹涪陵怎么回事?你干嘛躲他?” 当然,他问这话的时候,尹涪陵没在场,刚巧他跟小安去端菜去了。 “有么?”琉璃自然不想解释,只能装傻充愣。 好在韩季枚很聪敏的察觉到了她的态度,便也没有继续追问,这个话题突然就这么断了,更何况,没多久尹涪陵和小安都进来了。 “呵呵,小安,都有些什么菜啊?好香。”琉璃承认,在那个时候说这话,是多么明显的转移话题。 而小安则用怪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后放下菜:“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啊?就xxx,yyy,ooo(额,不想想菜名了,亲们自己联想,反正就是几个菜嘛),怎么忘的这么快?” 好吧,琉璃不说话了,直接拿碗开始吃饭,甚至因为这个愚蠢的转移话题,她获得了更多来自尹涪陵的注视,当然还有来自韩季枚的探究眼神。 所以,今天,她不想去韩季枚那里了,总觉得被韩季枚多看几眼,自己心里的那点小心思迟早暴露,但是苍天,现在谁来救救她,谁都行啊! 想着,琉璃往院门口的方向看了看,她总不能自己跑出去,随便扯个下人聊天吧,这个院子里应该也不会再有这么大胆,敢跟主子聊天说地的下人了。 要不,出门玩去?琉璃又想到了一个办法,但是这个出门,好像要去跟韩伯琊申请来着,还记得之前自己会去尹涪陵那里献身,就是因为那次出门,为了逃离韩伯琊的随身监控,自己才会跟尹涪陵发生后面的一系列的事情。 不过,这大白天的,一般都是想谁,谁出现的。这不,琉璃前脚才想到了韩伯琊,他人后脚就踏进了院子里,身后还是跟着那两个侍卫。 “琉璃,在家无聊不,要不要出去走走呢?”韩伯琊的语气显得十分高兴。 今天这是怎么了?琉璃转过头看向这男人,他面上也感觉神采飞扬的,而且怎么还跟自己这么心有灵犀呢? “你也要跟着?”不过,琉璃当然不会以为,他问她出门与否,会不跟着一起。 “你就当多了几个拿东西的人呗,你想去哪里,都随你。”韩伯琊应着,自然是要跟的,但不会限制她的自由,她可以随意逛。 “好!”琉璃用眼角看了看刚才尹涪陵站立的方向,结果没看到人,最后转头,就发现他居然就站在自己身后两米远的地方,额滴神啊,这人真太神出鬼没了,还是要多几个人在场比较好。 “那就走吧!”一听琉璃答应了,韩伯琊立即说道,好像很急似的。 “你很急?”所以琉璃就问了,怎么今天感觉这人有点不太正常呢?他有东西急着要去买?但是,不对啊,堂堂郡王爷,需要自己出门购置东西么?需要么? “我不急,我不就是怕你无聊么?”韩伯琊说着,心里却是另一番心理活动,他只希望今天的计策能够成功。 不一会儿,琉璃又再度逛在了大街上,只不过这次,她既没有血拼的冲动,也没有耍韩伯琊的想法,所以在街上逛了好久,她都只看不买,只摸却不问价。不过,她不说买,不代表别人不会帮她买。 一个胭脂店里,琉璃进去之后,就开始看了起来,一边看,还一边摸摸盒子,试试将粉粉涂在自己的手背上,还自言自语:“这个不错啊!” “喜欢?!”没错了,那个帮他买东西的就是韩伯琊,每当琉璃夸奖什么东西的时候,他就立刻冒出头来,问一句喜欢,然后就直接付款,将东西包好之后转给带来的两个侍卫拿着。 说实话,到现在为止,出门不到两柱香的功夫,那两个侍卫两手都已经快拿不下了。 不过,尹涪陵倒还是两手空空,仿佛韩伯琊也是故意的,故意帮着琉璃冷落这个男人。当然,他打的什么主意,只有他自己知道。 “老板,给我包起来!”说着,韩伯琊便眼神示意自己的两个侍卫主动点,去把东西拿好了。 “琉璃,逛了这么久,你饿了没?”接着,韩伯琊跟个贴心的小媳妇一样,看着琉璃,满是关心,“我知道李记的糕点很好吃,你想吃么,我让人去给你买?”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韩伯琊是不一般的殷勤,但是他确实是很好的缓解了自己和尹涪陵之间的尴尬,至少是化解了她的尴尬,于是倒也没有拒绝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那好,咱们就先去之前经过的万福楼等等,”韩伯琊说着,又转而对尹涪陵道,“这里就你没有拿东西了,就你去买吧?你认得路么?” “我不”琉璃听到他开口了,大概是想说不知道的吧,结果又被韩伯琊打断了:“就在城西的巷子口,你往西门一直走,随便抓个路人问问,都知道的,李记在那边很出名,这是钱,快去快回。” 说完了,他还真往音涪陵身上塞了一张银票,好似他要的真的很急。但是琉璃很想说,她一点都不急,她是很想跟尹涪陵保持一点距离,只是没有这样的机会而已。 现在则是一个机会,但是她这话是不会说出来的,反正能不见一会是一会吧。 看着尹涪陵离开,韩伯琊立刻又冲她道:“琉璃,我们走这边。” 看来,他是真的很急,比自己要急的多,她不明白这都是为了什么,不过也没有拒绝他殷勤地为她开路,毕竟这一路来她都接受了他的‘好意’了,这会尹涪陵一走,她就推开他,也显得太那啥了。 走出胭脂店之后,她在韩伯琊的呵护下,前呼后拥的朝着万福楼前进。 他们的身后,没有留意到的地方,胭脂店的对面,一个人跟了上来。那个人带着面纱,可是依然可以看到没被面纱遮挡住的面上,有一道狰狞的划伤很急,可以想象,那道伤痕势必还连接到了面纱下所遮挡的地方。 而这个人,如果,琉璃见到的话,大概会觉得很熟悉,毕竟这个人也曾给她留下深刻印象。 给读者的话: 额,还有一更,离花继续努力~~亲们稍等~~ ------------ 106 钻空子的凤岚 万福楼,二楼聚雅间。 当琉璃落座之后,便开始自己给自己倒水喝,其实走了这么久,她口也渴了,可是却发现茶杯居然是空的:“咦,居然没水!” “是么?”一听她的话,韩伯琊突然一笑,没想到真是天助他也,才想着要怎么把自己的侍卫派出去办那件事,这下就有了几乎。 紧接着,他看向正在放东西的两个侍卫,冲其中之一道:“你去问小二倒些茶水来,再去李记看看,尹涪陵买好了东西没?万一他迷路了会耽搁时间的。” 迷路!听到这个词,琉璃想喷水,只可惜现在她口里没有水,不过韩伯琊用这个词来猜测尹涪陵,还正真让她想笑,拜托,尹涪陵可是个杀手,怎么可能迷路? 呸呸,自己干嘛要想他?琉璃想着,开始自暴自弃了,他不是嫌弃她么?迷路了干脆就不要回来了! “不行,你们都去吧!”琉璃心中满是其他的东西的时候,韩伯琊还在担心尹涪陵会迷路,居然要把两个侍卫都派去。 “这,没必要吧!”琉璃是这么觉得的,感觉韩伯琊有点小题大做,而且以前也没见他有这么关心过尹涪陵。 “没事,让他们去,他们认识路,而且两个人比一个人找人要快一点!”但韩伯琊坚持,那琉璃还能怎么样,这两侍卫都是他的,他爱怎么使唤是人家的事情。 所以,琉璃完全没有想过,事出突然,必有妖。 等到两个侍卫走后,屋子里又只有他们俩了。而其实,他们俩单独在一起,也是挺尴尬的。 “要不要来些甜点?”话题还是韩伯琊开启的。 “你不是让尹涪陵去买了么?”而且还派了两个侍卫去给他引路,琉璃心中腹谤着。 顿时,韩伯琊沉默了,他无话可说,他不能明白的告诉琉璃,尹涪陵的李记糕点是买不回来了,至少他是不会轻易让那个男人再出现在她的面前,那实在是个威胁。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跟那个男人陷入了一种奇怪的躲闪之中,但也不能丝毫减少尹涪陵这个威胁的重要性。 “咚咚”好在这时,屋外的敲门声响起来,打破了沉寂,紧接着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小厮打扮的万福楼的一个小二,低着头,恭恭敬敬的,手上还端抬着盘子。盘子里是一壶新换的茶,茶壶口还冒着热气,貌似才烧好的。 换过茶壶之后,小二道:“客官,慢用!”便鞠躬转身离去,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抬起过头,仿佛把琉璃他们当做了皇帝级的不能亵渎的顾客。 韩伯琊对此见怪不怪,万福楼的老板自然是知道他的郡王爷身份的,而琉璃早就渴了,所以根本就没有多想,拿起茶壶就给自己倒水。 热腾腾的茶水,冒着袅袅水雾,琉璃端起茶杯,吹吹水雾,迫不及待地抿了一口茶,可是就这么一点哪里解渴?但是喝的快,又会烫嘴。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难处,韩伯琊又倒转过来一个茶杯,然后从琉璃手上拿过那杯热茶道:“我来帮你把它弄温些!” 然后,在琉璃没有拒绝的情况下,他开始左右手倒转茶水,想要晾冷这热茶,样子专注的好像是在做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 今天,他到底是怎么了?此时此刻,不能怪琉璃还在多想了,毕竟他今天的表现真的好奇怪,殷勤不说,而且对自己还格外的细心体贴,难道他是真的爱上了自己?之前他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不!琉璃陡然摇了摇头,立刻否定了自己一时的胡思乱想。 “怎么,想喝了,再等等哦!”她的动作,他察觉到了,却只是想着她想喝水的事情,根本没有分出神去思考其他。 所以,琉璃又动摇了,最后她干脆抢过了他才倒到右手茶杯里的水,狠狠的喝了一口,烫的她在嘴里不断的用舌头摇晃着茶水,让它冷一些再入度。怎么都好,不要让她见到这个男人的温柔了。 之后,她又开始小口小口的抿起茶水来。但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却越来越热了,明明茶水没有那么热了的。 而且,为什么眼前的人越来越模糊,好像眼前充满了雾气一样。 “琉璃,琉璃!”发觉到她不对劲的韩伯琊抓住了她肩膀,因为她的脑袋一直像中邪了似的转悠。他真怕她把自己转晕了,然后向后倒下去。 “唔”琉璃感觉意识开始远离,说不出话来。 “来人,来人!那小二”韩伯琊不愧是经历过王府历史变迁的人,立即盯着桌上的茶水,想到刚才的那个小二大有问题。 “客官,您找我么?”不知道是不是肇事者太大胆,居然在韩伯琊怀疑之下,推门而入,依旧是低着头,一副恭敬的样子。 将琉璃的人放下,让她自己趴在桌上,韩伯琊立即就伸出手,将门口的小二拉到了自己面前:“说,是谁派你来的!” 这么一拉,他立刻皱了眉,因为这个小二脸上居然有两处深深的划伤,左右两边都有,仿佛是被什么仇家毁容破相了一样。 而此刻,如果琉璃还清醒着,她肯定会想起来,这分明就是那凤岚,那个偷过自己钱包,又差点偷自己相公成功的凤岚。 这人,韩伯琊也是见过的,但是他却没能想起来:“你是谁?”因为他紧接着就问了这么一句。 “呵呵,你不记得了?”凤岚笑的疯狂又嘲弄,“你居然记都不记得!” 韩伯琊听得皱起眉来,他在思考,思考这人的来路,与他结仇的人,自然不在少数,不过用这行韩伯琊的脸来算,根本就没有几人,除了已经被他处理了的韩仲青等几人,他应该没有仇家了。 “凤舞阁,凤岚!”笑过之后,凤岚自报姓名,又爆出了韩伯琊的一些小秘密:“而你,是任一,也是郡王爷,我没说错吧!” 他的话听得韩伯琊眼里闪过一道寒光,手已经迅速的掐上了他的脖子:“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他不用其他的方式,是因为他早在抓到他手臂的那一刹那就感觉到了,这个男人没有武功,一点都没有。 给读者的话: 哦哈哈~~~嘿嘿,今天的二更码完了,亲们晚安~~~ ------------ 107 因为凤岚,尹涪陵获救 “呵呵呵!”对韩伯琊的紧张,凤岚表现的一点都不害怕,又或者,他已经视死如归了,就在刚才,韩伯琊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再有任何希冀了。 这个让他惊鸿一瞥的男人,这个他只见过一次就让他刻在心上的男人,这个他千方百计找寻并接近过的男人,早就将他忘在脑后了。 这个男人压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记住他,凤岚笑的张狂近似于疯癫,可在韩伯琊看来,这分明就是有所侍,更料定了他背后有人。 “说,不说我杀了你!”紧张与不安的感情不断的攀升,韩伯琊已经看到了琉璃脸色在渐渐的接近酱紫色,一种很明显是中毒的颜色。 “咳咳,死,又如何?”感觉到脖子上的手不断的收拢,让凤岚甚至都难以呼吸了,脸上的血色也越来越浓,憋气憋的好辛苦,可是他却还是那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记??得我是凤岚!” 与其被对方逼供而掐死,凤岚宁可自己杀死自己!当他最后一次将自己的名字说给男人听的那一刹那,他自己咬上了自己的舌头,打算咬舌自尽。 但是,韩伯琊还是快他一步,一记砍刀打在他的颈部,敲晕了他。 在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他不甘的情绪留给了趴在桌子上已经昏迷的琉璃身上,哪怕她跟自己一样,已经成为注定要死去的人,可是你却拥有了韩伯琊的爱,为何上天要如此眷顾她,而不是自己? 看着室内的昏迷中的两个人,韩伯琊迅速给琉璃把脉,但却发现她的脉象混乱不堪,听得他额上冒出了豆大的冷汗! “这究竟是什么毒!”没错,他探不出来,琉璃的脉象实在太乱,让他没了主意,而且面上的暴虐之气尽显,二话没说,打开了面对着后院的窗子,朝着天上放了一剂信号。 “啤!”一声,什么东西飞上了天空,常人看到或许只认为那是寻常的烟花,但是对于杀手盟――重楼的精英看来,那就是他们的特级着急令,在楼内,没有什么重大事件,是绝不会出现的东西。 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韩伯琊今天会为了这不知道中了什么毒的琉璃而用。 于此同时,皇城城东某一人迹罕至之地,韩伯琊的两个侍卫已经发现了他发射的信号。 “是特级令!”于是,正在围攻尹涪陵的两人之中的一人停了下来,转而看向另一人。 但就是他这么一停顿,便给了早就处在下风的尹涪陵一个死里逃生的机会。 “不要分心!”不过,他还是没能逃过另一人的监控和追杀,“先完成任务!” “嗯。”停手的杀手立即听令,再度围上了尹涪陵,出手就是杀招,立即在尹涪陵的肩上又添上了一道血痕。 没看到他用的是什么武器,他腰间的剑和剑鞘都还紧密的扣在一起。 眼看着尹涪陵就要在这两人,一明攻暗守,一明攻明守的攻势下败下阵来,失去性命,但是就在这时,天空中又一次响起了“啤!”的信号声。 这是韩伯琊在焦急等待中的第二次手忙脚乱的结果,琉璃的脸色已经变成了黑紫色了。 “走!”在重楼里,特级令一旦发射两次,不论是有任何要务在身,都务必放下,在第一时间感到发射信号的地方,执行信号者的新任务。 而这种特级令,只有宫主和少主才持有。两侍卫望着信号发射的方向,那里是少主有事! 宫主不在,少主的命令就是绝对。 所以,两人抄着轻功飞闪而去,再不管那都快要奄奄一息,手撑在地上,嘴上吐血的尹涪陵了。 而尹涪陵,也因此逃过了一截。 看着二人离去之后,尹涪陵再也不死撑,成大字,平躺在地上,望向天空,琉璃怎么样了? 一想起琉璃,他又顾不得休息,想要转过身起来,但是却再没有办法了,他已经用尽了力气。 怎么办?琉璃,你千万不能有事!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下子就被韩伯琊的人袭击了,但是他最担心的还是琉璃。 眼帘开始模糊,天空开始变暗,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刹那,他似乎听到了一个少年的声音:“师傅,这有个人好像快死了!” 他方唱罢,别人登台。 “呀!他好像别人虐了,”这时候还在继续说话的,自然就是刚才的那个少年的声音,“身上好多伤口,好多血啊!” 不过,这个少年明显不是一般人,见到了尹涪陵,居然还能用那么轻佻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明摆了就是没有少见死伤的人。 “走了,那边脏死了,别过去,你不是最讨厌看到这些的么?”自少年的声音结束之后,立刻来了个沉稳的大叔声。 “我偏不!”这少年大概是在跟那中年闹脾气,中年男越不让他做什么,他偏就要做。 所以,少年三步化作两步,轻轻飞飘到了尹涪陵身边:“我要救她!” “胡闹!”当然,他话才一出口,他身后立刻出现了那个老男人的身影,以及他的声音。 “我就要救!”说着,少年转过头,对上了中年男的眼,毫不退缩,惹的中年男抚额皱眉,他这是造了什么孽,收了个这么不听话的徒弟! 这是中年不知道第多少次的感叹,但是却又要第多少次妥协:“我来!” 说完,他蹲下去,扶起了血淋淋的尹涪陵,将他放到了自己的背上,认命的要将人拖回自己和徒儿现在落脚的住处。 少年见状,也跟了过去,在中年男的身后,笑的一脸阳光,师傅就是好!而且他只对自己好! 一想起,师傅还以为自己会因为之前的那件事,与他生气,少年脸上立刻就变成一副奸计得逞的笑容,人嘛,有付出才有收获,师傅是他的,这辈子都是。 没错了,这两师徒,正是琉璃之前见过的那对活宝师徒。至于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这便是另外一个故事了,只是现在,至少尹涪陵的性命是保住了。 给读者的话: 一更到,二更离花正在努力~~~ ------------ 108 医治无门,逼供凤岚 不过,阮琉璃那边,就有点不妙了。 因为二次信号的发射,韩伯琊的两个侍卫都已经到达了万福楼,而此刻,二人兵分两路,一路抓着已经昏死的凤岚,为抱着琉璃的韩伯琊开路,寻交通工具回府,另一路则去满城抓大夫去了。 要问,抓凤岚干嘛,当然是带回去严刑逼供;而抓大夫干嘛呢,自然是要诊治琉璃了。 当然,不论是郡王府,还是杀手盟――重楼的实力,都是不容小窥的。没到半柱香的功夫,琉璃处便已经汇集了一匹的大夫。 皇城里,除了郡王府之外的地方,顿时都出现了罕见的医荒,每每到一个药房里,都找不到里面资格最老,风评最好的大夫了,说是突然不知道去了哪里。 “怎么样?!你倒是说啊!到底怎么样!”看着满院子的大夫,在诊断过琉璃之后,都是一副皱眉摇头困惑的模样,韩伯琊紧张的想抓他们的领子,拧起他们的人,来问个清楚,不过好在他还是克制住了,只是言语中的询问依然掩盖不了他的担心。 原本,被侍卫男无礼的像是抓小鸡一样的从自家的药堂被抓走,大夫们都是很愤恨的,可是奈何一开始就被点了哑穴,根本连反抗都是无力的,而等他们发现自己是被送进了郡王府里,就算被解开了穴道,都不敢放肆了,毕竟这街道小巷之中可是流传着这新封的‘郡王爷是个铁面罗刹’的留言。 “请恕老夫(在下)无能!”这会,又在被韩伯琊的厉声恐吓下,他们就更怕了,大多都战战兢兢的说了实话,还有一些没说话的,是干脆吓得都不敢应了。 “你,你告诉我,你到底诊出什么了?”不过韩伯琊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弯弯道道,他还以为那些没说话的,就是知道琉璃所中何毒的人。 “我我”但,这个被点出来的大夫就此结巴了,他吓得说不出话来啊。 “快说!”没有这么多的耐性,韩伯琊看着床上那张已经变成黑的不能再黑的脸,他一把就揪住了这大夫的领子。 好吧,又是这招,对没有武功的人,他激动起来,就喜欢揪别人的领子,吓唬别人说实话。 “我不知道!唔”哪里晓得,这个被揪了的大夫居然失声哭了起来。 你呢?一把甩开他,韩伯琊立刻看向刚才没说话的那一批大夫一眼,结果他们都集体摇了摇头,表示他们也很无能,什么都查不出来。 “你们tmd狗屁大夫!”这不,韩伯琊都暴脏话了。 “王爷!要不去问地牢里的人呢?”就在这时,他的侍卫站了出来,他才接到凤岚那边审讯的消息,那人已经醒了,但就是什么都不肯交代,而且还总是想着咬舌自尽,害的他们只能绑住了他的嘴,就关他在地牢里了。 “给我换大夫!”落下这句话,韩伯琊转身就跟着负责审讯凤岚的这个侍卫走了,留下那个接大夫过来的侍卫在这边善后。 “好了,各位,麻烦请跟我们府里的这位出府,各回各家。”像是不负责任的旅游导游说的话,这侍卫说完了,人就驾着轻功走了。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大夫们都很默契的没有去问,今天的诊金,对大多数老大夫而言,他们今天算是经历了人生中的好几大波折了,被绑架,见郡王,被恐吓,到现在可以安全离开,已经算是对他们很好了。 地牢。 凤岚被绑在刑架上,四肢被锁,上齿和下齿之间,被捆了东西。 见到这样的他,韩伯琊一点都不惊讶,毕竟这个人曾经在万福楼里想要咬舌自尽,被他阻止过了。 “你是谁派来的,给琉璃下了什么毒?”不跟他磨叽,韩伯琊到了就是这么一问。 凤岚当然没有理他,只是那双时刻注视着他的眼睛,闪着疯狂的剪影,就好像他已经看到了琉璃的死期。 “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帮你得到,”见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韩伯琊沉下眼帘,试图用什么诱惑下他,“同意,你就点点头!” 结果,凤岚点了点头,只是那双眼里的某些神色一直没有变过。 “解开他嘴里的东西。”韩伯琊交代。他的手下自然不会质疑上主,一切照做。 而韩伯琊也时刻盯着这人,一旦发现这人有什么轻声的念头,他一定会阻止。 “你能这样专注的看着我,我很高兴。”但是对方很明显就是不按韩伯琊的设想出牌的人。 对方的话,听的韩伯琊皱了眉。 “我也很喜欢你因为而我皱的眉。”凤岚说起这话来,眼神里也柔和了很多。 但这话在韩伯琊听来,却是变扭的,因为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好像自己被亵渎了一般,好像面前的人是个变态一样。 “我的要求很简单,”似乎轻易就察觉到了韩伯琊心里的不满,凤岚立刻走上了正题,“你知道我的名字么?” 名字?韩伯琊顿了顿,脑子里立刻闪过了之前的某个场景,达道:“凤岚!” “嗯!”听到韩伯琊叫他的名字,凤岚笑了,笑的很甜,很开心。 “你的要求是什么?”韩伯琊立即接道。 “叫我的名字,至少给出在五个不同场合遇到我时,叫我名字的感觉。”凤岚的要求很明显的变态。 至少,除了他本人之外的其他人都这么觉得。 “别跟我耍花招!”这不,他又惹恼韩伯琊,所以他的下巴被韩伯琊掐住了。 “那,要不,你叫我的名字,十遍?”凤岚的依旧在笑,仿佛这种亲密接触,他也是喜欢的。 但是,在韩伯琊听来就是死不悔改的耍花招,所以他掐人下巴的手更重了。 “你叫吧,我想你记住我的名字。”凤岚态度很陈恳。 “凤岚”所以,韩伯琊在扫视了周围的人一眼,示意他们要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之后,开始叫了,“好了,够十遍了,现在告诉我琉璃中的什么毒,解药在哪里?” “她中的是凤舞九天,无解!”凤岚也回答很爽快,可是这个答案,却不尽人意。 “你耍我!”所以韩伯琊怒了,恨不得将他的下巴卸下来。 “我说的是实话,如果你还能再叫我十遍,我再告诉你一些其他的?”凤岚还是那么不怕死,反正是暂时死不了,所以,他势必要在死之前,让面前这个男人,永远都记得他。 “处理掉!”当然,这次他的愿望没能实现,男人知道凤岚已经失去的价值,便转身就要走,他得去查,这什么凤舞九天到底是什么东西,一定要找出解药。 “哈哈,她很快就会来陪我了!”凤岚自然视死如归,而且又一次激怒了韩伯琊,竟让他亲自出手,一出手便一爪穿过了凤岚的心脏部位,凤岚已经必死无疑。 当他恢复意识,抽出自己的手的时候,凤岚身体里的血还在往他身上溅,但是韩伯琊毫不在意。 而凤岚,也是不在意的,因为他正看着韩伯琊,不在乎自己的生死,说着话:“我爱你,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是我亲手杀了你最在乎的女人,你要记得永远记得我是凤岚!” ------------ 109番外 :凤岚篇 ——只想找个人来爱 1 题记:我是凤岚,临死前的那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里,我回想了我这必将要尽头的一生。其实,我只是想找个我爱的人爱我罢了,为什么就这么难? 小的时候,我就被卖了。 我记得,那天早上,娘还给我扎了个漂亮的小辫子,这是我多次苦求都没有达成的愿望。 之前我就见娘为大姐和二姐扎过这样漂亮的小辫子,而且还帮她们把脸擦的漂漂亮亮的,然后还说要带她们出去玩。我记得当时我死磨爹娘,他们都没带上我,结果气的我这天不听娘的话,偷偷把家里一天的口粮都吃了,后来爹回来发现了,我还以为他会打我的,但是却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 当晚的晚饭是连日所没有的丰盛,只是,饭桌上不见了大姐和二姐。 我环顾着桌上的人,看弟弟吃的那么开心,爹还慈爱的含泪给他夹菜,而娘却是一副食不下咽的样子,便问了句:“爹娘,大姐、二姐呢?” 当时,我只觉得爹娘的样子很奇怪,但是他们的回答却让我很嫉妒两个姐姐,因为爹说两个姐姐觉得外面太好玩了,所以不回来了。 这样的说辞,明明那么假,但是当时我却相信了,而且还在心底憧憬着,那天爹娘也能带我出去玩。 可是,那天早上,当我高兴的跟着爹出门之后,才发现,其实这一点都不好玩。 爹带我去了一个很漂亮的地方,那里有漂亮的戏台子,还有漂亮的哥哥姐姐,尤其是他们在脸上涂了那些东西,穿上各色的喜服,戴上闪耀的头饰之后,他们在台上的样子,是那么光彩耀人,是那么万众瞩目。 但是,之后,爹将我从那个美妙的世界里扯了出来,我们的面前是一个瘦小的男人。 “万老板,他怎么样?”急切的话从爹的嘴里问出来,引起了我的疑惑,我不知道爹为什么要跟这个男人说话,什么怎么样?为什么要牵扯上我呢?我觉得台上的人比较好看。 所以,我企图避开这个万老板朝我的脸探过来的手,但是爹在我双肩上的手劲却让我根本没有办法躲开。 “样子,还不错,就是不知道身子骨怎么样?”万老板漫不经心的说着,那在我脸上摸索过的手已经探到了我的腰身上,还用力的掐了一把,似乎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探测我的筋骨。 “好的,很好的,他还小,才七岁。”爹说着,我感觉他抓着我肩膀的手猛然锁紧,可比刚才万老板掐的我痛的多了。 “我痛,爹!”我扭捏着身子,有种想逃的冲动。后来,我才知道,这只是小孩子的敏感所致。 爹没有理我,反倒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万老板,一脸的希冀,仿佛如果万老板说出一个‘不’字,他就会奔溃。 最后,万老板没有说‘不’,而我也因此跟爹分开了,留在了戏班子,开始了我每天的痛苦生涯。 每天,天还没亮,我就跟着师哥师姐们出去训练,练身段,练嗓子,做一些唱戏的基本功。 但是,那真是一段痛苦的不堪回首的日子,劈腿,叉腿,让我痛的都说不出话来,每天只能在睡梦中流眼泪。 而爹娘都不来接我,我几次耍赖不干了,想要回家,万老板都会拿着五尺长的戒条打得我满院子的逃窜,说爹已经把我卖给他三年了。 卖是什么意思?就是爹说的,大姐和二姐在外面玩的不想归家的真正原因么?那是我第一次开始思考一些原本看起来就很奇怪的事情,比如,为什么姐姐不在家吃晚饭的时候,娘看起来食不下咽,又比如,娘那天给我梳头时,眼神里的那种我不清楚的情绪是什么意思。 爹和娘把我卖了?所以,我猜测,爹那天将我放在戏班子之后,家里肯定加餐了,小我两岁的弟弟,大概又高兴地没心没肺地大吃了一顿。 那晚,我第一次没有在睡梦中流泪,而是流着泪水一夜没睡。 但是,这还不是我苦难的开始,若将戏班子比作我生活的转折,那么后来进入凤舞阁则是我生命的转折。 痛苦的三年,转瞬即逝,那一开始身体上的折磨,慢慢的变的不算什么,毕竟有很多事情,都是习惯习惯就好了。 更何况,三年后,爹娘来接我了,就算不是接我回家,也是来见我了,那天,我还来不及卸妆,狗蛋就跑来通知我了。 虽然这三年里,我对爹娘有恨,但是他们真的如期来了的时候,我却还是高兴了一把。 毕竟在这戏班子里,有很多的兄弟姐妹,都是被卖了一生的,当然,那些人现在已经慢慢成为戏班子的台柱之类的人物了,他们都是被万老板一眼相中的潜力的人。 而我,当初来的时候,万老板并没有给我那么高的评价,所以爹只能卖我三年的时光。 戏班子的后台。 掀开最后一层帘幕,我看到了恨了不知道多少个日夜,又不知念了多少个日夜的爹娘。 可是他们,让我感觉,似乎还没有之前过的好,破烂的衣物,还有那一脸的沧桑蹉跎。 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好像正打算向万老板下跪,让我有种很不妙的感觉。 “爹娘,你们干什么!”这瞬即叫出的称谓,实在不是因为我爱他们更多,而是我又有种危机感,一如从前被卖的那一日。 “十一,你马上收拾东西,跟他们走!”爹娘还没有回答,万老板就一脸嫌弃的发了话,这好像就是在下逐客令。 在这里三年,在万老板看来,我依旧不是这里的人。这大概是因为,这些年下来,他已经看清楚了我的每一寸每一分。 唱戏是要有戏骨的,而我明显不具备那些可贵的潜质,没有升值的价值。 “万老板,您不能这样啊,求您了!”而听到万老板的话,我还没说什么呢,爹就已经带着娘跪了下去,扯着万老板的裤脚就是不肯放。 “娘,你们这是干什么?万老板都让我走了,你们为什么还要这样?”我敏感的断定,爹那边是没法下手的,所以我便绕到了娘的身边扯起她的一只手,看着她。 “儿啊!”哪里知道,这个从小就让我觉得,放弃每一个孩子,都让她娘心不安的娘,居然这次跪在了我的面前,“是娘对不起你,求你了,以后好好跟万老板干!求你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震惊中透着一种害怕的感觉,总觉得有一种又要被抛弃的感觉,而且这次,恐怕是永远。 果然,当爹再度开口求万老板的时候,这样的感觉被证实了:“万老板,求您了,我儿子就放在你这了,只要能给他一口饭吃就成!求您再赊我一些钱,让他做牛做马的还您!” 我还来不及震惊,万老板就已经发火了,他甚至叫上了戏班子里的师兄弟,清理了我的行头,几件旧衣服,然后就连着将我和爹娘赶出了戏班子的范围。 而爹娘吃了闭门羹,却只是趴在地上哭喊着,丝毫没有向他们身后的我做任何解释。 这样的爹娘,叫我如何不恨?曾经,我是多么的爱我的爹娘,就算爹打我,娘限制我每日的饭量,但是他们至少不会为了那么一点钱,就这样将我弃之不顾。 三年里,他们没有来找过我,三年后,终于可以回去跟他们团聚了,他们却企图将我彻底的卖掉,彻底抛弃。 但是,当我默默跟在他们身后回家的时候,才发现他们为何会是那副样子。破烂的看似一阵风一吹就能被吹走的茅草房,还有奄奄一息躺在臭烘烘的床上的弟弟,一副已经病入膏肓的样子,而在茅草房里照顾着他的是一个五岁的小丫头,脸上黑漆漆的,正用瘦弱的手拿着一块黑得看不出原材料的料子给床上的人擦拭。 “弟弟怎么了?”我皱眉走到床边,就摸上了弟弟的脸,三年了,我早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了,戏班子里也出过不少污秽的事情。 城里会来戏班子里捧场的,除了那些嫁入富家的夫人和大小姐们,还有一些家财万贯的大少爷们。 而且,会对戏班子的台柱们做些什么事情的都是那些大少爷。毕竟,我们这个戏班是全城唯一的一家,只有男孩子的戏班,从旦角到丑角,清一色都是男子。 我就曾经见过一个名角的消亡,被看中,被包养,被丢弃,患重病,再被万老板丢弃。 而现在,那样可疑的隐疾似乎正出现在弟弟的脸上。 “你弟弟他”娘喑噎着说不出话来,而爹则是暴躁的推了娘一把:“说什么说,不许说!” 被爹这么一推,娘果然是不都说话了,抱着我那从未蒙面的妹妹,静悄悄的哭着。 但是他们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在家里住了两天我就知道弟弟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城里的某个权贵家的纨绔子弟,闲来无事碰见了我那已经懂事,为别人跑腿赚点小钱的弟弟。 八岁的弟弟,正如当年七岁的我,还没长开的相貌,却一样漂亮得能吸引人。所以八岁的弟弟,被那个富家公子猥亵了。 说猥亵还是文雅的说法,而附近的邻居都传的是,弟弟因为长得漂亮,被强了。 可惜弟弟还不敢告诉爹娘,踉跄地走回来,冒着被爹骂他懒惰,被爹打的危险,躲进了被窝不肯出来,结果第二天就发烧了。 更可恶的是,那富家公子居然还派人找上门来了,带走了弟弟。原本,爹还为弟弟遇到贵人高兴了一把,毕竟那些人带弟弟走的时候,可是很客气的,甚至还给了他钱,但是他没想到,这带给弟弟的是多么大的灾难。 不到半个月,弟弟奄奄一息的让人丢了回来了。 看到弟弟要死不活的样子,爹当时就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了,而娘在他的耳边哭天抢地,让他花血本带弟弟去看大夫了。 但弟弟的病情一诊出来,就扇了他一个大嘴巴,那是个多大的丑闻,对从未接触过上层的这些龌龊事情的爹,一时冲动找去了富家公子的府外。 结果,自然是得不到任何便宜的,这房子就是那家人派人砸的,而且那些人还到处败坏弟弟的名声,说是他贪图富贵,自己爬上的自家公子的床。 nnd,这便是阶层的差距。但是谣言谣言,传的多了,便也就成了真的。 他们去戏班子找我回来的时候,弟弟早已经断了药石一个月了,命在旦夕,爹娘并没有我想的那么无情,他们只是不想我被这些谣言祸害了一生,只是希望我能在戏班里生活的同时,也让弟弟能死的风光一些,仅此而已。 只不过,他们的希冀没有实现,我回来了,而弟弟在我回来的半个月里,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娘因此一病不起,而家里早就揭不开锅,根本没有办法医治娘的病。 于是,我自作聪明的跟爹爹说,可以把我卖掉,而地方则是城里的小倌馆。 爹不知道小倌馆是做什么的,所以他答应了,但是当他跟着我到达城里最大的小倌馆凤舞阁里时,他的脸黑了,说什么也不肯答应把我卖在这里。 但是我却没有听他的,我把我自己卖了个好价钱,然后让爹带着钱去给娘诊病,我这种大无畏的精神,这一生中出现的并不多,而这次,却是我第一次做这样的割舍。一旦进入小倌馆,我就必须要割舍属于男人的那一部分诉求和情感。 其实我有没有说过,在戏班子里,我见过信错人的花旦,但是也见过幸福离开的小生,戏班子里的小豆子和小虎子,他们就是这样的人,他们是男人,但是他们互相喜欢对方,一个总是唱旦角,一个总是唱生角,相互对戏,朝夕相处,日久生情愫。 跟一院子的男孩子生活,我喜欢上了这种同性的朦胧之感。 而当时,我的老板就是凤栾,而我的名字,也是他给我取的,从小鱼到十一,再到凤舞阁里的凤岚。 我摇身一变成了凤舞阁里的一个小倌。我开始在小倌馆里,找寻肯真正爱我的人,但是老板总说,我这想法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只是我不信,至死我都不愿意相信。 给读者的话: 呼呼,修改好了~~~明天还是凤岚番外~~怎么说呢?亲们,番外开始了,也代表本文接近尾声了 ------------ 110番外 :凤岚篇 ——只想找个人来爱2 当韩伯琊的手下无可奈何的,只能将我捆在冷冰冰的地牢离开之后,我又想起了老板对我说过的话:“凤岚,你过于耿直,又过于追求完美,这样是得不到你想要的幸福的!” 记得,那是我在凤舞阁里第二次遇人不淑、上当受骗。 为什么我记得这么清楚?因为第一次受骗的经历也一样让我刻骨铭心。 能让一个人刻骨铭心的,就是爱与恨,而恨实质上也是因爱而恨。所以究其根本,就一个字,爱。 爱而得,则是幸运;爱而不得,则是命运。 刚进凤舞阁的时候,因为我柔美的身段和一口比别人动听的嗓子,理所当然的成为了阁中的小台柱。 不要以为台柱不用伺候人,更不要以为台柱就不要卖身。一般小倌要做的,我们也必须要做,只不过我们可以选择自己的客人,不喜欢的就不伺候;而且我们的要价更贵,这是老板定下的规矩,每一次接客我们自己都有分红,而这分红的比例自然按照阁中每人的要价地位来区分。从某些方面来说,老板是很人性的,他允许我们存私钱,哪怕我们的卖身契都在他的手上。 在凤舞阁里,能够一进去就拥有这样地位的人,很少,而我就是其中之一,那时我不过才十一未满,一个青葱稚嫩的年纪,也是一个还没能看清世人嘴脸的年龄。 我喜欢美男子,喜欢细心体贴的男子,喜欢翩翩不凡的男子。所以,在第一眼看到那个男人投给我的欣喜的眼神时,我选择了他做我的恩客。 他说,他叫弛钧,他说他第一看到我的时候就爱上了我,这正像我对他的第一眼感觉。 他似乎没有对我说过太多的甜言蜜语,但是他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我的心坎里,我以为我跟他是心意相通的,就好像戏班子里的小豆子和小胡子,他们日久生默契,而我跟他则是上天磨合的默契。 很长一段时间,我和弛钧如胶似漆,我甚至不惜自己添钱来达成跟他在一起长相守的愿望。 弛钧家里并不富裕,他并不是富家子弟,只是家中少有闲钱,他家开的是布庄,生意有好有坏,而且他还没有当家,他还只是个读圣贤书的书生。 第一次的见面,也是他头一次涉足小倌馆。 当然,我的这种有违凤舞阁规矩的行为,很快就被老板发现了。 “你老实说,他已经多久给不出你的价码了?”凤栾将我叫到他的房间之后,头都没抬就是这么一问。 “也没多久。”而我自然不会说实话,我不会告诉他,其实自从弛钧连续来找我的五天之后,他便再没有那么富足的钱了,第六天他原本就是特地来跟我说抱歉,暂时不能来看我了,他没有这么多的钱。 他从未说过,让我添钱进去,是我自己要这么做的。 “你!”老板听了我的话,好像很生气,也许他大概早就查清楚了,但是我会坚持,因为我听说老板是最讨厌这种恩客的,至于原因,我就不清楚了。 “对不起,老板,他是真的爱我!”我不知道,当时我怎么有信心说出这种话来的。 老板听了,嗤之以鼻。他什么都没说,直接放了我一个白天的假,带我出了门。 说真的,那次是我进入凤舞阁后第一次出,毕竟我只是阁中的小台柱,而不是那些偶尔会出入权贵家的大台柱,一般都没有机会出门的,老板也不准。我想大概是有前人曾经这样逃走过。 老板是个神通广大的人物,因为他居然带我进了一家青楼。 “老板,我们这是要干什么?”虽然是从后门进去的,但是我一进那地方就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带你看看你的真爱,跟上,不许说话!”老板的回答让我震惊,为什么他要这么说?弛钧在这里么? 我惶恐且畏惧。弛钧曾经告诉过我,因为家庭因素,他从小就不喜欢女人,女人做作而且阴毒;而我因为戏班子里特殊的成长环境,让我已经习惯了身边时一些男子,而且漂亮的男子,还有他们之间迸发的特殊的感情世界。 但是,若弛钧真像老板说的那样,是在青楼呢?这个时候的我真没有之前说那句话的自信了。因为弛钧昨晚不在我身边,而今晚他也说过不会来。 “哟,凤老板,你那又来新货了?”一个徐娘半老的女人走了过来,眼光时不时地在我的身上瞟,好像是在辨别什么真伪一样。 那时候,我还并不知道我的老板还跟青楼有着某些联系,比如将到凤舞阁里捣乱的女人卖到青楼去?! “不是,”老板熟络的跟那女人聊着,“听说你这有位布庄少主李公子?” 我发现,老板虽是在问,却是用的肯定的语气。 “在啊,李公子嘛,昨夜还叫了我家飞燕作陪呢,一夜七次啊,真是风流少年呢?”一说起这个,这女人还一脸的垂涎,好像她偷看到了什么一样。 只是,这李公子是谁?我不清楚,但布庄二字让我心头颤动。 “带我们也去看看?”老板顺着女人的话说。 “现在?”女人倒还真认真了,“他们大概正在睡觉,没什么看头呢!” 感情,她以为我们老板也好她那偷窥的嗜好,我们老板才没有这种兴趣呢!这是我当时的想法,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肯定。 现在想起来,这大概是老板也是那种心性使然的人吧。 “没事,带我们去!”说着,老板给了女人一锭十两的银子。这还真是多! 这样让老板费心费钱,要带我一起去看的东西,让我的心有了却步。 但老板没有给我那个机会,便让我透过墙上的一个眼孔,看到了墙那边的一室狼藉,床上的弛钧赤裸着身体,而他的身上就趴睡着一个女人,他的那物甚至还在那个女人的体内,白浊的痕迹历历在目。 这样的景象,惊得我的心在这样的炽热的夏天,像是被冻进了冰窖一般。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被老板带回凤舞阁的,迷迷糊糊的,我大病了一场,等到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弛钧就守在我的床边。 是老板放他进来的?为什么? 我正纳闷,紧接着弛钧就让我明白为什么了,因为他开始说话了:“凤岚,我真该死,你病了我都不知道,这么晚才来看你。” 听到他说道这里,我还以为他至少是对我有情的,真情。 结果,他接下来又道:“前些天,家里人考校我,除了去夫子那里,我家人都不让我出门一步,甚至还断了我的闲钱。” 看他说的那么愤愤不平,好像所有的错误都是他们家里人造成的那样,我不禁在心底苦笑起来,这便是我以为的心有灵犀的良人啊! 老板,我明白了,明白了。当天我大发一通脾气赶走了他,他还以为我只是在生气他没有应约来看我,毕竟他再次踏足我这已经离约好的时间过去两天了,我迷迷糊糊就睡去了三天。 至此,他成了拒之门外的恩客。而我的心也拒绝上了所有他这类心口不一的男人,即使在床上听再多的甜言蜜语,我也当做耳旁风,伺候他们这群过客,过客而已。 第二次动心,没有什么一见钟情,更没有什么甜言蜜语,只是一个人封闭自己的感情久了,开始蠢蠢欲动。 那个时候,我已经成为凤舞阁的台柱,地位上升了一个层面,那年我已经十六,走过了许多权贵的家,也伺候过许多有钱有势的人。 见到他,是偶然。他只不过是一个唱戏的。 没错,兜兜转转多年,我的目光再次回归了戏班子。这恰好是因为当晚,我们伺候的正是同一个权贵,这种尴尬的巧合,以及尴尬的相互慰藉。 毕竟当时我们都只是玩物,那个主宰我们一晚上命运的男人,要求我们怎么样,我们就要怎么样。 对,我忘了说了。直到我真的成为台柱的时候,才发现,其实最自由的不是台柱,而是小台柱。台柱往往因为名声太大,就连老板都不一定保得住我们,如果遇到无法拒绝的权贵。 而这晚就是如此,所以在那个男人的主宰之下,我跟戏班子的黎老板就做了那样让人一想起来就羞愧的事情,当然这也有药物的作用。 一人半碗催情茶,有几人能抵抗,黎老板明显不能,而我,虽然在凤舞阁里耳濡目染这些东西,却在对上黎老板那双欲望的眼的时候,我也沉沦了。 虽然,我们只是相互慰藉,最后还是让那个权贵占了我们的身子,但是我却喜欢上了他的眼神。 欲望中带着抗拒,抗拒中带着坚韧。 我想,我不仅欣赏他在台上的身段和唱腔,更欣赏他在黑夜中的眼神和精神。 从那次以后,我开始刻意接近他,以同是受害者的身份,探听到他的难处,他需要钱,他的家中有离他不行的病患。 我猜,大概是他的娘亲,因为他实在不肯告诉我更多,他说过,那是他最后的弱点,绝不能被那些打着他主意的权贵们知道。 所以我没有追问,只是将几年来我的积蓄给了他。当时,他是震惊的,震惊于我为什么会对他如此。 然后,我很坦白的告诉了他,我好像爱上他了,从他那晚的眼神里。 他也是个傻的,居然想到以身相报,只可惜,我不会做上面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丧失了那样的冲动。所以那个下午,他更是震惊的要了我,他说会对我好。 但是,我想他大概更多的是想报答我,而不是像我爱他那样。可我不介意,只要他还会对我露出那样的眼神,我喜欢他的眼神,更喜欢他能够在最后把坚韧转换为宠溺。 我希望某一天,他也能爱上我。 但我失望了,只是一个月不到,我们像偷情一样的生活,只持续了半个多月,然后他消失了。 后来我听说他是逃走了,偷走了戏班子版主的钱。最后被抓到,乱棍打死了,而跟他一起死掉的,还有他的妻子。 是的,他有妻子,就是那个我以为是她娘亲的人。直到收到他死讯的那一刻,我才想明白,一直以来,都是我自作多情,他爱的只是那个救治不愈的妻子。 他甚至可以为了我给他的那些救命钱,而把他自己卖给我半个多月。为什么我会知道,因为凤栾老板。 他扣下了黎老板逃走前送来给我的信,而且看了里面的内容,然后隐瞒了下来。直到黎老板死掉,直到我连着两日将自己埋在酒坛子里,拒绝了某些权贵的邀请,然后被他们架着去了那人家里,被残暴的对待之后,像快抹布一样被扔回了凤舞阁,然后凤栾老板亲自来照顾我。 他给了我黎老板的临别信,也给了我黎老板的歉意以及我第二次的感情破碎,他还对我说出了那番话。 难道,我真的是太过于耿直,太过于追求完美,所以一直等不到我的爱?那就找一个愿意爱我,为我付出的,然后我再慢慢爱上他吧! 因为我的这份坚持,我终究从台柱的位置滑下来了,又是五年,我早就不再年轻,可是我却一直在等待。 然后,我遇到了他! 他会因为不小心喷在我脸上的酒而跟我说对不起;他也会直白的告诉我,如果不想笑,就不用笑;他甚至愿意为我这才刚见面的人赎身。 那一刻,我以为我遇到了那个愿意爱,为我付出的人,尽管我没有对他一见钟情,不过她长的并不丑,苦等多年,我愿意做着最后的尝试,将自己的身心一起都交给他。 但,为什么他却是个她! 可我已经不愿意再继续在凤舞阁里等待我的爱,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早就在心底默认了凤栾老板的那句话:“想要在凤舞阁里寻爱,那是痴人说梦!” 所以,我一狠心,卷了她的包袱,去凤栾老板那里赎了身,走出了凤舞阁。 我想开始新的生活,也许可以去抚养一个会爱上我的男孩子。 不过,我所想的始终不是老天愿意给我的,才偷回来的钱,在下一刻就被劫走了。 为了我的爱,我绝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所以我不要命的跟那个武功看起来很高的黑衣男人纠缠起来,无意间扯掉了对方的蒙面布,我终于明白,从前的过往都不算什么,这个人才是我一见钟情、非卿不可的那个男人。 给读者的话: 额・・・原本想今天把凤岚篇的番外结了,发现,还结不了,明天继续哦・・・ ------------ 111番外 :凤岚篇 ——只想找个人来爱 3 为了他,我不惜千辛万苦的追寻,甚至不惜再度卖身给凤栾老板,毕竟我唯一知道的一个神通广大,又一定肯帮助我的人,只有他了。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肯定,他会帮我,我真不知道。但是,他却是帮了我。只是,小代价的帮助,不足以达成我的目的,就再快要成功的那一刻,那个叫做阮琉璃的女人出现了。 原本,我并没有很恨这个打碎我第三次寻爱之梦的女人。但是这一次,她为什么要将我锁在那间房子里?! 我永远不会忘记,后来发生的事情。独自忍受着春药的发作,我甚至能想象,阮琉璃就在我之前呆的那个房间里与韩伯琊,享受着原本属于我的鱼水之欢。 我原本以为那将是我第一次要为自己解决,结果房间的门突然开了,当我朦胧着双眼看过去的时候,却是看到了一个男人,还有他怀里抱着的女人。 “哟呵,这里的老板还真不错,买一送一啊!”男人念叨着,满脸的淫欲,关上房门,便快步带着那个女人来到了我身边。 而我的目光主要在那个男人的身上,一心想着这便是我的解药。 哪里知道,这个男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他居然让那个女人碰我!在我被他贯穿的那一刻,他让那个女人也坐到了我的分身上。 身后的快感,加上前面的精神折磨和律动,让我整个人陷入了一种难以自拔的厌恶和绝望之中。 而这一切都是阮琉璃所致。我得不到的爱,还有我不能打破的禁忌。 我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走出那间屋子,来到最初韩伯琊所在的房间,我在房间里放肆的摔东西,恨不得阮琉璃就像那些被我摔碎的瓷器一个下场,她抢走了我的爱不说,更是剪断了我心中的那条禁忌之线。 其实,我也是可以很恶毒的。而凤栾老板,的确是神通的。 凤栾的人,将我从花满楼的老板的手里救了出来。但是我出来的时候,早已经被他们划伤了脸。 我从头到脚,几乎都有伤,但是我不在意,我只想要一个机会。曾经,我想要的是让韩伯琊抱我的机会,而现在我要的是让韩伯琊记住我的机会。 “那,你想办法让阮琉璃把这个喝下去!”凤栾听了我的话,递给了我一瓶什么东西,“等她喝下去之后,你再到韩伯琊面前承认自己的所为。” “这是毒药?”听着凤栾的话,此次行为一定是有去无回了的。但我不怕,只要他能记住我,记住我对他的爱,我不惜任何代价,哪怕是生命。 “凤舞九天!”他看我的眼神里充满着怜悯,怜悯中又带着一丝的自怜。 这名字,我是知道的,听说那是一种一种直接催人死的春药,凤舞九天会让所食者在临死的前九天里变得淫荡无比,片刻都离不开男人,而且从未有人能从这欲生至死春毒之中逃脱。 “你帮我安排!”既然既可以报我的愁,又能让韩伯琊记住我,我又怎么会拒绝? 之后,事情很顺利,是我从未想象过的顺利。但是我也明白,这样的顺利,是建立在韩伯琊对那个女人的爱上的。 即使到了临死之时,那个女人仍旧可以获得韩伯琊所有的爱,而我,却只能乞求这个男人记得我的名字,还有我的爱。 不甘,我真的不甘心。但是,命运早就在我按照凤栾的话行动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我不得善终,她也不得善终,然后他会记得我,他更会深深的记住她。 “我爱你,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是我亲手杀了你最在乎的女人,你要记得永远记得我是凤岚!”而我唯一能做的,则是加深他对我的怨和惧,我揭穿他的几个身份,敲掉我对毁掉他爱的女人的重要作用,逼的他痛穿了我的心脏。 闭上双眼,我想我终于会被更深刻地他记住了。而我那颗始终爱他的心,会在经过他的手彻底跳动。 凤栾或许说错了。其实,我追求的不是完美的爱,我一直在追寻的,只不过是人世间最普通最纯粹的爱罢了:为爱而生,为爱而死。 给读者的话: 好嘛・・・完结了・・・写完了就睡了~~亲们晚安 ------------ 112 谁来当她的解药 郡王府地牢。 韩伯琊听着凤岚最后的疯言疯语,毫无表情,从他的心脏处抽出了自己的手之后,才皱了皱眉,这一手的鲜血实在太脏。 见他皱眉,两个侍卫便立刻上前来,一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将才断气的凤岚踢到了一边,而另一人则飞速递上一块帕子,为韩伯琊做擦手布。 “马上去搜寻凤舞九天的消息!”接过帕子,韩伯琊擦着自己的脏手,随意的擦了几下,便离开了地牢。 说实话,他走南闯北,在江湖上也有这么多年了,居然没有听过这种毒药,江湖真的这么深不可测么?琉璃真的会活不成了么? 一想起凤岚说过的话,韩伯琊眼神一暗,已经来到了琉璃的住处,弟弟不知什么时候闻讯也赶来了,此刻正在床边伴坐着。 “哥?秦嫂子这是中了什么毒了?!”见到韩伯琊的到来,韩季枚总算能逮着一个人问问清楚了。 他来这有一会了,可一开始,他还差点被下人拒之门外,而好不容易进来了之后,却看到昏迷不醒,脸色黑紫的可怕的琉璃,怎么能让他不担心? 她的肤色犹如中了剧毒,她的温度让他一碰都觉的被烫伤了。 “凤舞九天!”韩伯琊应着,却没有太多的心思搭理弟弟,此刻他的整颗心已经悬在了琉璃的身上。那个死不足惜的凤岚!他一定会找到幕后之人。 情不自禁的来到床边,他试图温柔握住琉璃的手,却发现她的手烫的吓人。 “怎么回事?这么烫!”似自言自语,他没等韩季枚回答,便已经大叫道,“来人,把大夫找来!” 之前她都没有这么烫的,难道是毒素又加重了。该死的! 此后自是一番手忙脚乱的无用功,看过无数大夫,就连之前给韩季枚看病的御医都让他过来瞧了,居然还是一无所获。 琉璃依然昏迷,旁人依然着急。 当天傍晚,福缘客栈。 尹涪陵从梦中的夺命追杀中惊醒,全神戒备的看向周围的一切,然而他却发现,自己并不是在被追杀的巷子里,而是在一个房间里,而且房间里只有他一人。 房间里,袅袅的檀香冒着白烟,有着安魂的作用。 这是哪里?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在心里连问了自己几个问题之后,他想到了关键之处,他离开了,琉璃一个人在郡王府怎么样了? 一想到琉璃,他便觉得很不安,不安的不顾身上的伤,从床上爬了起来,他要去到她的身边。 “你醒了!”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青涩而稚嫩的美少年。 他进来的时间,不快不慢,掐的刚刚好,但却让尹涪陵很是警觉,他自己知道从醒来到起床,他的动作绝对不是那种很夸张的,怎么可能这么巧,他一醒来,就有人从外面来找他,更何况这个少年他也不认识。 “你一身是伤倒在地上,所以我就把你捡回来了。”美少年察觉到了尹涪陵的警觉,所以解释了起来。 “谢谢!”察觉对方并没有恶意,尹涪陵面无表情的道谢,然后准备继续穿衣出门去。 “你身上的伤口才包扎好了,不能随便走动!”少年看着尹涪陵身上似乎隐约又裂开的伤口,一个神踪无影便来到了他的身边,按下了他的动作。 “你!”尹涪陵想说,你会武功,但是还没来的及呢,门外又来一个:“乖徒儿,他想死,你就别管他,让他去!” “师傅别闹!”少年说着这话,让尹涪陵感觉他才更像个师傅,而被他教训的那个才是徒弟。 这少年命令完师傅,又来跟他说起教来:“你真不能随便动!你这条命可是我捡来的!” “你们的大恩以后有机会哦一定报!”听了少年的话,尹涪陵还以为对方是要找自己报恩,于是双手抱拳对着少年,转而道,“但我现在必须离开。” “你要去干嘛?信得过我的话,我可以代劳。”少年说这话时,不忘斜一眼自己的师傅,好像当这码事是挑衅师傅的招数。 尹涪陵看着这少年,一阵沉默,他不知道该不该信这个人,而且如果对方说话算话,自己又该怎么报答呢? 琉璃那边,他想带她出来,但是却因自身武功薄弱,无法达成,而现在自己却被迫离开了她的身边。 “可以帮我救个人么?”信或者不信,他都要先问出来。 “哪?什么人?”少年应着,几乎想都没想。 这少年是想答应了么?尹涪陵目不转睛盯着对法,至少他是看不出什么破绽。 “郡王府,王妃阮琉璃!”尹涪陵话一落因,少年脸上就闪过了一丝的震惊。让尹佩玲看得不禁纳闷,他难道认识琉璃?不会是仇家吧!毕竟到现在为止,想害阮琉璃的大有人在,谁也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惹了这么多的是非。 “好,我去!”少年一听到琉璃的名字,便也就下定了决心。 “你怎么能素随随便便就答应去闯王府呢?”少年的话引起了他师傅的咆哮,就跟教训萝卜白菜一样。 “会一会老朋友嘛,”少年说着,一溜烟就闪出了房间,“师傅,你好好看着他,我去去就回!” “徒儿,别走啊!”而少年的师傅那里肯听他的话,刚刚还柔美的声音,一下子便得十分公式化,当然这次是对尹涪陵说的,“你好好呆在房间里,不要乱跑!” 说俺,这当师傅的也跟着一溜烟就走了,留下尹涪陵自己不知道干什么好,或者养伤是个好办法。 入夜,少年身后跟着师傅潜进了郡王府。 而郡王府,此刻尤其是韩伯琊的书房,那叫一个热闹。他的两个随身侍卫,还有几个坚强的钉子会的武林打扮的男人都聚集在这里。 “这真的是琉璃的解药?!”当那少年和师傅趴到屋顶上来的时候,韩伯琊脸色十分严峻,大拍一声桌子,表示自己的不满。 而少年也被他的一句‘琉璃’所吸引,准备继续听墙角,原本只是觉得这里热闹,来看看热闹的。 韩伯琊不满的是,他没想到,凤舞九天及时强效的春药又是含着毒液的毒药,而它的解药居然是要在中毒的九天之内,让足够多的男人满足去中毒的人,中毒之人的每一次高潮即是一次排毒,但是解药却没有说明一共要多少次才能将中毒之人体内的毒排除来。而且,中毒之人通过欲爱排出的毒素,对别人而言又是有着剧毒的毒药! 做出这种毒的人,到底是对谁有着多大的仇恨,在折辱别人尊严的同时,更是要让别人痛失所爱。 有谁会愿意为帮别人解毒而失去生命,除了那些爱他们的人。 这样的解药,跟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呢? “千真万确!”房间里,韩伯琊听着这样肯定的答案,却是说不出话来了,“属下句句属实,那的确是凤舞九天的解药!” 的确,杀手盟――重楼组织有着很严密的网络,他们这些人都这么说了,那便没有错了,可是这样的解药,就像一场生命的赌博,而且是堵上两个人的性命。 他自认是愿意为琉璃解毒的,但是前提是,这解药要达到药效,否则,以他一人之力恐怕还难以办成。联系“凤舞九天”这样的名称,他便觉得,这解药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九天是什么含义?解毒需要这么久么? 他不知道,这都是他的猜测,而重楼也再拿不出更多的信息了,他只能自己推测。 如果,真的单靠他一人之力,无法解开琉璃身上的毒呢?他要去找谁一起来为琉璃解毒? 韩季枚么?不,韩伯琊虽然知道弟弟对琉璃仍旧抱着那么一点小心思,但是他是绝对不会放任弟弟去死的,他答应过母亲,要照顾弟弟的。 那么还有谁?尹涪陵?听属下的回复,已经不知此人是生是死了!由于琉璃突然出事,属下的刺杀任务只执行了一半便被自己以信号叫了回来,那人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要不,他去随便抓个男人回来? 从前的韩伯琊,没有爱上琉璃时,看她跟其他的男人上床厮混,完全可以不当一回事。后来,他爱上了她,甚至连弟弟与之走的太近,他都会阻止,但现在,他居然能够这样思考,要找那些男人来陪她了? 哪怕事出有因,只为解毒。 给读者的话: 额~~~改好了~~ ------------ 113 尹涪陵的选择 “滚!”一声暴怒,韩伯琊是在气自己的无能,更是在气手下带回来的这个该死的消息。 “是!”随着室内其他人的应答,他们全数退出了房间,而与此同时,屋顶上的师徒俩也操着无人堪比的轻功离开,他们这次准备摸去王妃琉璃处,看看情况是不是这么糟糕。 如果,真有这么糟糕,他们自然不能如尹涪陵的意,就这样将琉璃偷出去。 时间就是生命!王府某个角落,少年拍晕了才抓来问路的一个下人,再度踩着轻盈的步伐找到了琉璃的住所。 此时,虽然已经不早了,但是这里却显得很是闹腾,至少是人仰马翻的。 “快,去把我哥叫来!”琉璃房里还有韩季枚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着急。 找寻无人察觉的角度,少年翻上了那处房子的屋顶阴暗处,向下探去,房内床上的那个女人,他险些认不出来了,要不是房中韩季枚真焦急的问着李御医什么,他真不知道,这个脸色素黑的会是从前见过的阮琉璃。 有这么糟糕么?少年回头望了自己的师傅一眼。结果师傅只是摇了摇头,就这样看看,他怎么知道那女人到底中毒多深?只是那肤色,莫不是已经被毒死了吧! 二人双双把眼光焦距,耳朵竖起来听下面人的话。 “李御医,她这到底是怎么了?”韩季枚扯着李御医不肯放手,自从把这御医叫来之后,他就不肯让这人离开了,就算再没有法子,他觉得还是应该留个大夫在这里候着,对琉璃比较好。 而过去了不到两柱香的功夫,他还真发现琉璃身上的问多好像越来越高的,惹得简直可以把她活活烧死去。 这样子发烧,韩季枚听说过,就算人醒来都有可能变成白痴的。 “这,这”李御医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也没瞧出来,脑门上的汗直冒,惹得他情不自禁的用衣袖就给自己擦了起来。 为什么还不让他走,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弄不出她中的那毒有哪些成分,他便不能对症下药,甚至都不敢给她开服退烧的药。 要知道,是药三分毒啊! 之前他就见识过韩伯琊暴躁的样子,他还真怕那人一个狂躁,说不定自己的性命都不饱,毕竟韩伯琊是有‘前科’的,杀人不眨眼啊! 走!此情此景,屋顶上的少年做出了此番决定。 不到一刻,少年回到了尹涪陵住的小客栈里。 “怎么样?人安全带来了么?”一听到开窗户的声音,尹涪陵立即抬眼看向窗口。 为什么是开窗户,没办法,这俩师徒都不喜欢走寻常路,除非是出门吃饭,否则要出去办个什么正事都是走窗户的。 不过,让尹涪陵失望了,回来的只有那两师徒,没有他的琉璃:“出什么事了?琉璃呢?” “她有点麻烦事!”少年看着床上这个伤势颇重的男人,正犹豫是不是该告诉他,琉璃中了一种叫做‘凤舞九天’的毒,而且他还轻眼见识过,那毒看起来真恐怖。 “怎么回事?!”看到了少年的犹豫,还有他身后师傅脸上的复杂怜悯,尹涪陵有种不好的感觉。 “她貌似中了一种很厉害的毒,”少年说着,来到床边,他得按下那个男人,不让他因为激动而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凤舞九天,想解毒挺难。” “说,要什么,我就算拼了命了会去取到的。”尹涪陵一听,自然就猜到了,大概问题出在解药上,所以这两师徒会是这个表情。真的是很难到手的解药么? “我们,没有听到要什么解药,但是看那郡王的样子,好像真的非常难办。”少年一听,这才想起来他们没听到需要什么解药,光听到那韩伯琊生气发脾气了。 “你想,一个郡王都觉得难办的事情,那大概也是大事了,毕竟他都把宫廷的御医请来了,”少年说着,想起了那个御医,“可是就连御医都束手无策。” “不行,我得回郡王府。”听到少年的消息,尹涪陵激动了,就要起来。 “不可以,你的伤!”少年自然制止,尽管他也很担心那个女人。 “别管我!”尹涪陵用力甩开了少年的手,身上的伤口又崩裂了,可是他却不管不顾,硬是要起床走人。 “你去了也没用!”这时,一直在少年面前低人一头的师傅开口了,也帮忙拉住了尹涪陵,“你解不了凤舞九天!” “师傅,你知道那毒药?”少年这就惊讶了,听师傅的口气,他居然是知道那毒药的。 “怎么解?”少年的惊讶无非是一句提醒,尹涪陵立刻停止了前进的脚步,转而激动的抓住了那师傅的手臂,“求你告诉我!” “凤舞九天即是春药又是毒药,”中年男人很淡定的看着尹涪陵,可说的话却是非常让人震惊,“中毒者如果是女的,在九天之内,没有找到足够的男人满足她,的欲望,那么她便会无尽肉欲的煎熬中暴毙。而解药自然是满足她,但是这需要更多的牺牲者,因为中毒者每次高潮过的爱液都会化作另一种毒药,让与之发生过关系的人死去。若中毒者是男的,倒是不会造成太多的牺牲者,但是它的后遗症却是从此这个男人会不举,除非对方也是男人呢。” “这!”少年听了震惊不已,这不就是强制性的断袖了么? “谢谢!”而尹涪陵听了,却是皱着眉道声谢,又要走。 “你想为她死?”见尹涪陵脸上一闪而过的决心,中年男人止不住上前一步,道,“就算你为她死,你也救不了她,现在的你根本没有那个体力。” 的确,这当师傅的说的很对,现在的尹涪陵摆明了就是一个重患,而琉璃那是一个体力活,他既没有这个体力,更没有那样的精力。 尹涪陵没有迟疑,就算像那个中年男人说的那样,又如何,他也不会在她最危急的时候,弃她于不顾。 况且,他的命,他在心底早已承诺给了她。为今之计,他应该去跟韩伯琊谈谈了。 这次他受伤期间,他已经反思过,为什么好好的韩伯琊会对他痛下杀手,原因恐怕只有一个,那就是韩伯琊爱上了琉璃,所以不希望她身边有别的男人。 那是个占有欲极强,又极有能力的男人。 而现在琉璃的情况这么危急,尹涪陵真担心,这个男人依然不肯放开。 不过,等他冒着被抓的风险,不惜再度弄裂了身上的几道伤口,找到韩伯琊时,事实并不像他所想的那样。 至少,在韩伯琊看到他的那一瞬,就惊喜的抓住了他的双手:“你终于来了!” 是的,韩伯琊的表情里只有惊喜,而没有那种刺杀未成的杀意。 尹涪陵不说话,等着他说。 “琉璃中春毒,春药和毒药的结合体,我需要你的帮忙,我们一起救她,”韩伯琊言简意赅,直入主题,“你想想看,琉璃可否还认识什么愿意为他死的男人么?” 为琉璃死?言下之意,他也愿意?尹涪陵对这样的韩伯琊是惊讶而欣赏的,至少这个男人懂得,在危机时刻,以琉璃的安全为准则。 他是真的爱琉璃吧!已经很深了!尹涪陵就此下了定断。 “周偌显?”说真的,尹涪陵发现,貌似琉璃的男人还真不是很多,虽然她曾经有过不好的名声。 韩伯琊一听,直接摇头,那个男人,早就被他秘密处决了。 “可是九天,就我们俩,能不能坚持到排除她体内所有的毒呢?”韩伯琊像是自言自语,表情却很严肃,“该死的,到底是谁搞出的这个毒,九天!一夜九次已经很不错了,它居然要求要九天!” 这个问题,尹涪陵也很想知道。 殊不知,韩伯琊是在以这样的方式,告诉了尹涪陵琉璃所中的毒以及毒的变态。 见尹涪陵的面上一直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韩伯琊也就按下心来,毕竟他能看出来,这个男人愿意为琉璃去死了。 “我知道有种可以让人强打精神的药物。”突然尹涪陵再度开口,他想起了他曾经生活训练的地方,那里就有这样的药物,让他们保持清醒,让他们体能在某时达到顶峰。 “那东西在哪里?”一听这个,韩伯琊来了精神,原本他还有打算花钱去请一匹不怕死的男人,来帮忙的,但是一想起那些人只是为钱而来找琉璃,他就觉得琉璃一定不会喜欢、 “杀手盟――重楼!”说这话时,尹涪陵看向韩伯琊,他觉得很奇怪,怎么这重楼少主会不知道? “你确定?”而韩伯琊还真的是不知道。 他现在疑惑的是,为什么自己的地盘有的东西,他自己居然会不知道。而尹涪陵是从哪里知道的? “我之前是杀手,我想你应该从韩紫月他们那里听说过?”尹涪陵说着,陷入了回忆,“我是杀手盟培训的杀手,但是还没有机会进入重楼,便被韩仲青他们看重,然后被带走了,杀手的每一场训练,都是生死之争,我们每一个人都有服用那东西,只有抵得过那药物的杀手,才能真正得以生存下来。” 韩仲青之前与杀手盟有来往?听着尹涪陵的话,韩伯琊觉得自己之前在折磨韩仲青他们的时候,好像还真的忘记拷问他们了,而且杀手梦里有尹涪陵说的那种的东西么,训练杀手而用的某种提神药? 刹那间,韩伯琊觉得自己现在掌管的杀手盟――重楼怎么这么陌生,他字打进入这个组织之后,就从未听人说起过,他们有这类药物,就连自己在里面作为宫主的继承人,受训的时候,也没有用过那类东西啊! 那个早已群龙见首不见尾的老宫主,是否就从未放过权?自己这个少宫主在其他掌侍眼里,到底算什么?不知不觉之中,韩伯琊已经思考到了这里。 “你有在听么?”发觉了韩伯琊的愣神,尹涪陵惊醒他,继续道,“但我现在,既不是杀手,更不能靠近杀手盟,那东西,还得你去取。” “好!”韩伯琊应着,自己的重楼,到底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 “速去速回,我去看琉璃了。”大概是尹涪陵知道自己就是一个将死之人,为琉璃而死,所以现在一点都不避嫌了,丢下韩伯琊就走。 马不停蹄赶到琉璃的住处,见到韩季枚他也只是点了点头,便来到了琉璃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亲昵道:“琉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保证。我保证很快你就会没事了!” 原本看到尹涪陵似若无人握住琉璃的手时,韩季枚那一刹那是愤怒的,琉璃身边的男人似乎太多了,他哥一个还不够,这又有了一个,而且这一个两个的都不把他当盘菜。 他哥也就罢了,那毕竟是他哥,还是郡王爷,而这个尹涪陵又算什么,不过是琉璃的一个侍者,他怎么能这么肆无忌惮,这么猖狂! 而随后,听到他的话,韩季枚一下子又转移的注意力,扑到了他的面前:“你有办法救她?!” “嗯!”尹涪陵看了他一眼,表示肯定,随后又对他露出一丝探究的眼光,这个少年似乎也喜欢琉璃,可就是不知道愿不愿意诶琉璃去死。 但,韩伯琊恐怕不会答应,毕竟他是这么爱这个弟弟。 所以当尹涪陵探究完之后,又微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到底是能救还是不能就?!”就他的动作和表情,完全把韩季枚给急到了。 “等你哥那边搞定了,就行了。”尹涪陵说完,不再看他,这个叫做韩季枚的少年,琉璃也算是很宠了,当然大概只是当做弟弟在宠。 花开并蒂,各表一枝。 韩伯琊先是发出命令招来了众重楼掌侍,限他们半柱香之类搞到越多越好的提神药物到郡王府里集合,结果却被通知到集合地点换做了万花楼,而且,就连他自己也被召唤了。 那个消失无踪、不问世事已经很久的老宫主居然出现了,而且还指明了他得去参加此次的聚会。 这是要干什么?韩伯琊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给读者的话: 5555555555````居然没有按时传上来,这个网络崩什么啊!!! ------------ 114 重楼老宫主vs老郡王爷 心中带着若隐若现的危机感,韩伯琊临出门之前,去见了尹涪陵。 “怎么样?东西拿到了么?”一见到他,尹涪陵就焦急的开口问了起来,琉璃的毒,自然是越早开始解开越好。 韩伯琊摇摇头,对他道:“我得出去一趟,东西还在他们手上。”现在重楼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相信他在跟各掌侍见过面之后就清楚了。 前任老宫主对上现任少宫主,自己倒并不是一定会输。 “早去早回!”明明察觉到对方话里有所隐瞒,尹涪陵还是耐起性子把焦距的目光从韩伯琊身上移开。 点头称是,韩伯琊离开院子之前,还吩咐了几个隐蔽的人来守护琉璃。 这日的万花楼,似乎比往日的万花楼更热闹。 韩伯琊站在门前,就有这样的感觉,门庭若市,来往的人各个脸上都是笑颜。就是不知道在这样的氛围下,重楼掌侍那边又是个什么情形了。 他的目的地很明确,不一会儿就找到了聚会的地方。 房门口,守着两个侍卫,在外人看来,这俩人像是富家子弟的随行侍卫和保镖,但是韩伯琊很清楚,他们不是,他们都是杀手,守护杀手。 守护杀手,可以在主人的命令下,随身跟从,遇到‘挡路者’,他们可以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而且,除了他们的主人,外人是永远不可能见到守护杀手的本颜,一张张的面皮在脸上,让他们已经没有了自己的固定的样貌。 对他的到来,两侍卫只微微抬了下头,确认了一下,便为他开启了大门,等待韩伯琊进了屋子,两人又很快很轻的将门从外面关上了。 “少宫主!”一进门,他就听到了在场的掌侍对他的尊称,各个双手抱拳,鞠躬四十五度,眼睛瞧得方向绝对不是他,而是他们抱拳的手。 “嗯!”应着,算是让他们勉礼了,韩伯琊进来的第一眼就已经看到了屋里主位上的那个男人。 或者说,是那个男人脸上的一张面具让他瞬间就注意到了:“老宫主!” 同样是抱拳鞠躬四十五对,韩伯琊向这人行礼,但是眼睛却是盯着对方的。 “听说你要增福剂?”主位上,男人一抬手,便以掌风托起韩伯琊,示意他可以坐到自己的身边那个侧位上去。 “是!”韩伯琊其实在心底还是挺忌惮这个男人的。因为他是在太深不可测,自己甚至连他究竟长了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七年前,他进入杀手盟――重楼,然后在这里不断的磨练自己的心智以及精神,不知道这男人到底是看中了自己身上的那点天赋,居然让自己步步高升,甚至将重楼交托到了自己身上,这么撒手不管就是两年。 而两年之后的今天,他回来了,难道是因为自己不小心触及到了他的秘密?是增幅剂么?那个培养了无数江湖顶尖杀手的药剂? “你准备怎么用呢?”对方继续问,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我要拿它救人!”但是韩伯琊绝对相信,老宫主知道这件事,不论通过何种方式。 “哦,怎么救?”面具男疑惑的口吻,就像是在发出嘲讽,“准备以身试险,化解武林不可思议奇毒――凤舞九天?” 韩伯琊不说话,总感觉老宫主好像对他的这种做法,除了愤怒还是愤怒。但是,他有什么可愤怒的?自己的身死,对他而言又不算什么。 “人,我可以帮你救,但是你,给我留下!”紧接着,面具男的气势一变,“你们都清楚了么?” “是!”众掌侍一听,齐齐称是,一个个都默默离去,这场景,就好像在韩伯琊到达之前,面具男已经下达了什么命令。 的确,事实也是如此。 早在韩伯琊到达之前,重楼老宫主就已经给重楼的各个掌侍布置了各种任务,甚至有些掌侍都已经完成了任务,只待老宫主一声令下,他们便会去最后执行。 “你们要干什么去!”韩伯琊忍不住去拦下那些掌侍,但是此刻,没有一个人买他这个少宫主的帐,甚至就连门口的那两个守卫杀手都拦下了他:“少宫主!请回!” 这是要软禁他?这是韩伯琊的第一个想法,迅速转头,面向喝茶惬意的老宫主:“你准备对琉璃做什么?”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当然是找一屋子的男人去为她解毒!”重楼老宫主说着,很是漫不经心,他就不明白了,对那样一个本来就人尽可夫的女人,韩伯琊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这是彻底解毒的方法,尹涪陵那小子怎么可能独自熬到那个女人身上的毒全都排除!人我这要多少就有多少!” “不行,这样不行!”韩伯琊不能想象,当琉璃醒来之后,发现她苏醒的之前都经历了什么,“我得去!” “不许去!”老宫主说着,一巴掌拍在桌上,桌子硬生裂开成两半,而门外的两个守卫杀手突然就蹿了进来,一招点穴,韩伯琊就立在远处动弹不得了。 挥手让守卫下去,老宫主走到韩伯琊跟前,对上了他那双愤怒的眼睛:“孩子,你可曾想过,当初我为何要收你?” 他怎么知道这男人为什么要收留已经一无所有的自己,当年他带着弟弟逃窜,生活艰巨到他可以为了一个馒头跟一群叫花子打架,他更可以为了筹钱买药差点被而那个时候,这个男人出现了,带着他的重楼杀手。 当他目睹了那些杀人的片段之后,这个男人没有杀他灭口,而是带他回去,收留他,还为他照顾多病的弟弟? 此次前来,他以为老宫主会直接跟他来硬的,但是韩伯琊没有想打,老宫主打的是温情牌。 “那时你是多么不想死去,而现在你怎么能这么不珍惜生命!”见韩伯琊不说话,老宫主下一步居然解开了面具,然后露出了一张丰俊的老脸。 不可否认,这张脸,甚至跟韩伯琊还有几分想象。这惹得韩伯琊瞬间睁大了双眼,他想说,父王,你为什么在这。 但他被点穴了,暂时说不出话,而在老宫主解开了他穴道的那一刻,他就把接下来想说的话叫了出来:“为什么你还没死!” 给读者的话: 额・・・离花重感冒了・・・为嘛身体倍棒的偶,也会感冒啊・・・ ------------ 115 这个郡王爷 “是,琊儿,”老宫主露出慈爱的表情,一手探出去是要摸摸儿子的脸,“我没死!” 但是却被人韩伯琊厌恶的躲开,甚至闪到了房间的另一个角落:“你居然没死!” 是的,没死。如果这个男人没死,他和弟弟根本不会经历后来的磨难,原本以为重楼宫主最多只是闲得无聊,才捡回自己去养,可是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这人根本就是自己的父亲。 但是有哪个父亲会这样,放着好好的郡王爷不做,要假死去当一个杀手窝的头头,而且还把自己的儿子都培养成了一个杀手。 多年来,一般为了报恩,一般为了还债,韩伯琊或多或少,还是接过一些杀手任务,杀过人的。 一个死了差不多七年的人,居然突然出现了,然后一副温情的样子,告诉自己的儿子,他其实还没有死,不论哪个儿子是谁,都不会接受,更何况此人还是韩伯琊。 “你一直没死!”低下的头,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一直在你身边!”听对方这么一说,韩伯琊震怒的抬起了头。 那锐利的眼神里,饱含的是怨是恨,是绝不谅解,就算对方如何开始他的长篇大论。 但是,很明显,老王爷没看出来,他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楚韩伯琊的表情,就陷入了别样的回忆: “其实,在王府里,我最中意的继承人,就是你,你从小就聪明,而且深得人心,就是太过于天真,还有仁慈。” 因为他天真和仁慈!所以这个男人就要亲手打碎他的美好生活?居然用装死的方法,来逼迫自己成长?韩伯琊听懂了他的话,但并不是原谅,脑中的各种事件慢慢呈现,排上了整齐的轨道。 19岁母亲去世,21岁这个男人假死,然后自己被夺去了郡王继承者的身份,带着弟弟逃出了郡王府,然后‘机缘巧合’遇到了‘重楼宫主’,然后,他开始以杀手的身份存在,最后慢慢成为现在的少宫主。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都是这个男人的算计! “这两年,你在重楼里的表现,让我很欣慰,你成长了,终于可以独当一面,拿下郡王之位。” “住口!“老王爷的话还在继续,但在韩伯琊听来就是新仇旧恨,原来自己的夺王的计划,也被他算计在内! “孩子,我这是在夸你!”看着对方笑的一脸满意的样子,韩伯琊脑中的多骨米诺牌颓然倒塌。 “不过,这次你的行为让我很不满意!”显然没把韩伯琊的话当做一回事,“就阮琉璃那样的女人,你怎么可以为了她做傻事呢?” “不用你管!”此刻的韩伯琊无力的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他发出的暗器也是一样,被对方轻易躲开,还被对方抓住了手。 “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就杀了她了,”老王爷依旧在笑,说话时几乎隔韩伯琊不到一寸,“帮你救她,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说着,他手上一放,韩伯琊就这样阮倒在地上:“你好好休息,等那边解完毒,你自然就可以出去了!” “孩子,听我的话没错,你会得到更好更高的低位!”很慈父的将韩伯琊送到了床上,盖好了被子,老王爷留给韩伯琊一个背影。 “你不要乱来,”这是韩伯琊最后的努力,“我不会原谅你的!” 但是老王爷一丝一毫的动摇都没有,便离开了屋子。 琉璃,琉璃,对不起!韩伯琊望着紧闭的门,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这个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能够这样对待的人,是绝对不会顾惜她的感受。 而屋外,老王爷交代完守护杀手之后,一个人慢慢踱了出去,当然,此刻他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换了一张脸。 走在万花楼的莺莺燕燕之中,他虽面无表情,但是周围却没有一个人敢上来跟他搭话,好像他周围有一个危险的气场一般,发出危险的警告。 虽然阮琉璃已经对他的计划造成了威胁,但他不打算轻易的结果了她去,那个女人还大有用处,更何况此次的她居然中了凤舞九天,这不是冥冥之中、上天注定的么? 在江湖中,凤舞九天这样的毒一直都存在,但知道它的人不多,并不是因为它不毒,而是它原本并不叫做这个名字,它真实的名字,叫问情,一个很美,美得可以给人足够的想象,赚人眼泪的名字。 江湖传言,中了问情,则是爱欲不能,不死不休。 他都快不记得,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问情之下,他所知的,只有一个男人逃生,而女人,还真没一个能躲过死神的抓捕。尤其可圈可点的是,那些上过中毒之女的男人们,一个个的都死了,就算有一些勉强拖过了一段日子,但最后迎接他们的都是死亡。 这么恶的毒,他说什么都不会让韩伯琊去当解毒丸。而阮琉璃,他会救,然后吊着她的命,等到她面对命运的那天。 这一厢风云变幻,尹涪陵那边也剑拔弩张。 “你们要干什么,韩伯琊呢!”原本在等韩伯琊拿药回来的尹涪陵,没有等到药,倒是等到了一群男人,胖的瘦的,高的矮的,俊的挫的、惊恐的、害怕的。 而这些人都是被韩伯琊的那两个贴身侍卫带来的。 当然,此刻,分明不是这两个贴身侍卫做主,站在最前面的三个男人之中,尹涪陵只认识其中之一,那人便是当年参与训练过自己的地位很高的杀手。 他不知道他的名字,因为成为不能最后熬过去的幼崽们不配知道,而熬过去的杀手也不需要知道,只要认得出这个人在那里最大就行了。 “我们自然是来给她解毒的!”那个男人开口了,说着,掏出什么东西,随意从身后抓来一个脸上脏兮兮的男人,让他喝下了一瓶液体,仍向床上。 “嘭!”尹涪陵当然拦了下来,他这个时候已经看懂了,这几人身后的那些男人都是他们找来为琉璃解毒的,就连增福剂,他们都准备好了。 但韩伯琊之前明明不知这么说的,他不是担心琉璃会受不了被这么多不认识的男人触碰的么?怎么现在会这样!他不仅找来了,而且这些人素质还这么差!都是些什么品种?就刚才他挡下的男人,他都闻到他身上的怪味了。 给读者的话: 二更到・・・ ------------ 116 尹涪陵的爱 “这些人都是他找来的?”尹涪陵还是不相信韩伯琊会这么做,“韩伯琊怎么不来?” “不错嘛!”男人没有回答,反倒是多看了尹涪陵几眼,“你是我训练出来的吧,无失?” 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尹涪陵不打算回答,既然自己认出了对方,那么对方就也有可能认出自己。 “宫主交代了,不能让她死!”男人指了指琉璃,整个人看起来很好说话,至少表面上是,“你这么挡着我,是想让她死么?” “把增福剂给我,你们全都出去!”尹涪陵不说多话,反正不能让那些人碰琉璃。 “你一个人?”男人说着,上下打量起尹涪陵来,搞不搞的定啊? 看尹涪陵的样子,就已经是个重病患者了,还要从事这样的体力活动,怎么支持的了。 男人还在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尹涪陵便又道:“去把韩伯琊叫来?” “要他来干嘛,这里已经有这么多人了!”说着,男人把身子侧了侧,露出后面的那群男人。 这些人大概是不知道自己要来干什么的吧,所以脸上只有害怕的表情,而且怕的是带他们进来的几个男人。 “一定要是韩伯琊!”尹涪陵忍不住大声吼了,时间紧迫,药已经到手,得马上行动了,迟一分,琉璃就为危险一分。 “要不,就加上他?”可是对方却就是不如他的意,甚至把十五岁的韩季枚都搬出来了。 没错了,韩季枚还在这里跟尹涪陵守着琉璃,等着哥哥的解药,谁知道突然就进来了这么几个人,压根就像没有看到他一样,将他冷落子啊一旁。而现在倒又突然看到了他。 尹涪陵一听,看了看韩季枚,那只是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此刻眼底都是迷惘。 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尹涪陵看向对方,这时,他才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问道:“你们到底是谁的人?” 要知道,韩伯琊本人是最宝贝韩季枚的,至少像今天这样的危及他弟弟生命的事情,他是不会同意让弟弟做的。 “重楼宫主啊!”男人没有笑,但是语调上却带着莫名的嘲笑。 重楼宫主,不是韩伯琊么?不对,尹涪陵突然想起来,那些人称呼韩伯琊只会叫主子、王爷、少宫主什么的,但从不叫宫主。 想必,是韩伯琊那边遇到了什么不顺。 “增福剂给我,你们出去!”尹涪陵不愿意跟他们继续纠缠,还是救琉璃要紧。 “不行!”对面的那个男人一口拒绝,“万一你死在里面了,耽误了时机,她必死无疑!” “他们留下!”尹涪陵退了一步,指向韩伯琊的那两个贴身侍卫。 “好吧!”训练师竟也答应了,接着在房间的桌上放置了好些增福剂,最后还掏出一瓶丹红色瓷瓶也放在了桌上,“这是你的解毒剂,服后可暂缓你体内的毒。” 说完,他真的带着那一帮的男人出去了,顺便把韩季枚都给带出去了。至于他们出去之后,还在不在这个院子里,尹涪陵就不清楚了。 他只不过是来到桌前,用手端起上面的瓷瓶,一口又一口,将桌上的增福剂和解毒剂全都灌下了肚。 看得一旁的两个侍卫目瞪口呆,这,这,这人是真的不要命了!增福剂有这么吃的么?一次性吃了这么多,不怕起到反效果么? 但尹涪陵可不是这么想的,他要有充足的精神和坚强的体魄,他不想到时候豁出了自己的命,琉璃的命还是救不会来。 不想是不想,但她还是很警惕:“你们可以帮我去带个信么?如果我坚持不下去了,你们要第一时间通知韩伯琊。” 但是,尹涪陵的话,让两个侍卫面露难色,并没有给他答复。 “最起码,也要从外面挑一些看得过眼、干净的男人啊!”自言自语似的,尹涪陵转过身去,走向琉璃。 上床,轻吻琉璃的额头,今天,是他第一次与琉璃这样近距离接触。 掀开她身上的被子,为她宽衣解带,今天,也是他第一次在有外人的情况下,如此接近她。 “琉璃!”进入她的那一刻,是他这辈子最幸福和最痛苦的时候。 爱欲和毒素交织,让他的身子不寒而栗,但是他不能停下,不能放下她:“琉璃,我爱你!” 恍惚中,感觉已经在大火里被烧的迷迷糊糊的琉璃,好像听到了一个声音,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有人在说爱她,而那个人的声音好熟悉,而且让她还喜欢。 是谁?琉璃想要知道那个人是谁! 所以,当琉璃尝试着探寻的时候,她醒了,又或者说,是睁开了眼睛。 这是自她昏迷后的第一次睁眼。而一睁开眼,在盈盈烛火之下,他看到了尹涪陵的脸。 火光照的他的脸色有些不正常,而察觉到这个的时候,她更察觉到,他们之间正处于某种男女运动之中。 “尹涪陵!”她忍不住喊了出来,这个男人不是嫌弃她脏,不肯碰她的么?现在是什么情况。 “琉璃,你醒了!”看到睁开眼的琉璃,尹涪陵满眼都是惊喜,这么说来,这样的解毒方式的确是有效的。 但是转念一想,他不禁撇开了眼,一阵脸红,一直红到了耳根,毕竟他现在正在跟她ooxx。 “你”琉璃感受到了他的温柔,此刻她难道要破坏气氛的问他,为什么改了主意,愿意碰她了么? “对不起!”哪里知道,尹涪陵又开口跟她道歉了。 他又在为什么跟她说对不起?就在这时,琉璃发现这屋子里居然还有其他人。 真不是她敏感,更不怪她眼见,她就是在刚才舒服的闪神的那一瞬间,发现屋子的一角还站着两个男人,而那两个男人呢,更像两块木头一样立在那里,而他们的双眼还焦注在自己这边。 “啊!你走开!走开!”琉璃惊讶的大叫着,想要推开身上的这个人,就算她再如何想跟尹涪陵在一起,她也不会喜欢这样被人观看。 难道他刚才的对不起就是因为这个?那么他现在对自己做这样的事,到底有几分是真心的!?!琉璃想着,眼泪就忍不住留了出来。 “琉璃不哭,不哭!”被琉璃明显的抓狂流泪的样子给惊到了,但是尹涪陵不能走开,“我爱你,琉璃,我爱你!” 下意识的说出的真心话,安慰琉璃。 而琉璃在听到他坦诚的爱意之后,情绪很明显的平复了很多,但是她不懂:“为什么这里还有其他人?” “他们?”尹涪陵这才注意到,琉璃是看到了屋子里留下的那两个侍卫了,“没事,当他们不存在好了!” “嗯啊,怎么可能不存在?”琉璃真恨不得把自己的脸藏起来,她时而忍不住的想要呻吟的冲动都一起埋起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而且,你不是不愿意抱我的么?”琉璃本来想说的是,他不是嫌弃自己的么?但是看在这里有其他人在场,便说的含蓄了很多。 “你听着,”似乎是看出了她心底的想法,尹涪陵突然停了下来,“琉璃,我爱你,所以不想毁了你的名声,如果你未嫁,我绝对愿意娶你!” “骗人!”琉璃听着尹涪陵的话,意识却渐渐迷糊,现在她不还是郡王妃么?那为什么他现在又肯抱她呢? 发觉她精神开始涣散,尹涪陵立刻又动了起来,似乎这凤舞九天,还真是需要体力,才行。 “唔刚才是怎么回事?”莫名的想睡,又莫名的回神,琉璃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奇怪,而且她发现自己的手居然抬不起来,“我怎么了?” “你中毒了!”就在这时,房间里在一旁当摆设的两人走了过来,说着,还对尹涪陵道,“你继续,解说就交给我!” 这话听得尹涪陵脑门上一阵黑线,不过他的确不能随便休息。 “郡王妃,你中了毒,现在尹涪陵是在给你解毒。”其中一个男人说完了,又跟另一个一起退回到了那个不起眼的角落。 解毒需要做么?难道自己中的是春药?可是不对啊,自己觉得身体不太受控制,以及有点热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症状啊!而且,韩伯琊不是说过的么?自己的体质是什么春药都无效的。 身体一阵欢愉,琉璃在沉思间,感受到了第一次高潮,但是当她看向尹涪陵时,顿时傻了眼。 莫不是她眼花,为什么她觉得这个男人的脸红的都有点黑了,而且嘴唇还在发紫,而且为什么感觉身上的这个人越来越重了。 紧接着,他居然突然就倒在了自己身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琉璃惊的大叫,而那两个当景观的侍卫则迅速冲了上来,扶起尹涪陵,惊的琉璃想找东西遮挡自己的身子。 可是她却感觉越来越无力,意思也开始模糊。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了那两个侍卫的声音: “这凤舞九天化解之后到底变成了什么毒啊!这才一次而已,他就晕了,九天郡王妃得要多少个男人?!”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不是只是春药么?为什么还有毒?毒到的还是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 “怎么样?他还行不行?要不要去叫王爷?” 叫韩伯琊?叫他来干什么?不要!下意识的她依然抗拒那个男人 “别去”而下一刻,尹涪陵的声音虚弱响起来了,然后琉璃又感觉到了身体的动作。 直到她再度醒来。 “唔,啊,”抓紧时间,琉璃赶紧问,“尹涪陵,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还没等到答案呢,琉璃就看到尹涪陵嘴角的偏黑色的血迹了。 “你没事吧,没事吧!”没错,琉璃绝对肯定,他嘴里的血肯定比嘴角的更多,这是中毒了么。 跟她做爱,是会中毒的?!那他还这么做! 琉璃想着,不禁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死的!” “我没事!”似是硬咽下了嘴里的血迹,尹涪陵在笑,用那双温柔带笑的眼看向琉璃,“我真的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就算看不到其他多余的血迹,她都能闻到他说话时浓郁的血腥味,“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我爱你啊!”尹涪陵说着动人的情话,“能这样抱着你,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了,为你,我愿意!” 那为什么当初你要拒绝我呢?琉璃还没问出来,对方又道:“我想守护你,守护你的名声,你的幸福,你的一切。” “真傻!”当初她送上门去,他为了她的名声推拒,而现在,要奉上他姓名才能得到,他还如此甘之如饴。 琉璃从来不曾了解过,自己身边就有这么一个男人一直默默的爱着自己,这么的爱!庆幸的是她也爱着他。 眼睛瞥过屋角的那两个男人,在琉璃喜悦的心情中卖种下了阴霾,只可惜,上天总是不给她幸福的机会。 她现在身子难以自控,不能阻止这个爱她的男人走向死亡,她的幸福难道永远只有一小会么? “尹涪陵,我也爱你!”她的话,使得尹涪陵疼痛与愉悦交织,情欲与爱意交织,流出了晶莹的一滴泪水。 他爱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了,而他知道,只有到他死的时候,这样的感觉才会结束。 与此同时,韩季枚住处。 他无力的靠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黑夜,为什么府上所有人,都要当他是一碰就碎的瓷器,什么都不肯告诉他! 哥没回家不说,琉璃那里居然汇聚了那么多的男人,哥到底是在想什么? 万花楼里。 韩伯琊什么都没多想,只是想着赶紧逃出去,跟尹涪陵汇合一起救助琉璃。 他活动着已经渐渐恢复了体力,身上的无力感渐渐消失,似乎是老王爷的给他下的药,药效已经除去了。 从床上跳下,韩伯琊打开了大门,还没出去,便被两只手拦下了。 不过既然正门不行,他就跳窗,而且要挑一个没人看管的窗户。可是当他打开窗户的时候,她却目瞪口呆。 这里居然是一堵墙,这个窗明显就是障眼法。 ------------ 117 他的付出 1 三日来,韩伯琊几乎被看守的死死的,他所在的房间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担忧着琉璃那边的情形,他寝食难安,他不敢想象,若是琉璃可能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这日一切如常,门口的两个守卫杀手,默无声息的将早饭给他送了进来,然后快速的退了回去。而后,他在忧郁和惆怅中,咽下了早饭,毕竟时刻准备逃出去的人,要有坚强的体魄才行。 还没到中午,门外两人不会来收拾他用过的碗筷,不过,这日却出现了一点点的异常。 门外,响起了他贴身侍卫――李立的声音:“我有事要向少宫主禀报!” “没有宫主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当然,门口的那两个守卫,就跟铜墙铁壁一样,坚不可摧。 “那我就在这里通传可好?”李立是韩伯琊的贴身侍卫没错,同时也是杀手盟――重楼的掌侍之一,按理说应该比这守卫杀手的地位要高,但实际上这守卫杀手却是只属于宫主级别的人所掌控。 一阵沉默,李立又开口了,韩伯琊猜想,这门口的两人大概是同意了:“少宫主,尹涪陵让属下在他临死之前来转达他的话了!” 临死前,这说的多么的严重,但是韩伯琊觉得,尹涪陵绝对没有夸大其实,他大概是真的不行了吧,已经过去三天,琉璃的毒,你那个男人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什么话!“虽然他已经猜到了,对方想转达给他的话,但是还是这么一问了。 “他没说什么,“门外李立的声音,虽然隔着一扇门,但是依旧是那么而清晰,”只是他坚持不下去了,让我来转达给您。“ “知道了!“韩伯琊听着李立的话,觉得现在非得是想方设法去琉璃身边的时候了,但是,行动起来却不是很方便。 三日来,他几乎在这屋子里团团转,到处看有没有可以逃出去的地方,结果发现,只有当门口两个守卫送饭的时候,他才有那么一瞬间的空隙,而且还需要有人配合他才行。 “去你搭档身边吧,赶上一起吃午膳就最好了!”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能出此下策,跟门外的李立打起暗号来。 他希望对方能听懂,让李立带着另一个掌侍在这边用午膳的时候赶到,协助自己出逃。 但是,对方到底听没听明白,到了中午自然揭晓。 等待的日子是难熬的,尤其是有急事的情况下。 好不容易等来了午膳,韩伯琊终于有机会去见琉璃了,毕竟李立听懂了他的意思,带着另一人来帮他缠住门口的两个守卫。 机会只有一瞬,他趁着这四人纠缠的那么一瞬间,逃离了万花楼,急速来到了琉璃的所在的地方。 一脚踢开门,便看到这样一幕,琉璃杯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压在身下,毫无疑问的,那人的某物已经进入了琉璃的身体,而琉璃虽然在反抗,虽然在挣扎,可是因为中毒的缘故,那些动作都显得那么无力,唯独她满脸的泪痕,表示着她剧烈的挣扎。 而在床边不远的地方,尹涪陵面色呈现出一副死气,早已奄奄一息,却依旧等着溜圆的眼珠子,看着琉璃的方向,似是在愤怒,可是他却无法阻止。 “少宫主,你怎么来了?”原来这屋里还是有其他人的,比如说老宫主留下的那个为首的男人,尹涪陵从前的训练师。 迅雷不及掩耳,韩伯琊趁势发出了自己身上唯一的那一剂暗器,让对方暂时失去了意识。 关上门,他恶狠狠的一掌击毙了琉璃身上的那个肮脏的男人,而琉璃此刻的精神状态明显不太对劲,挣扎着排开了他伸过来安慰的手之后,昏死过去。 而随着她的昏死,她的脸色从原本的暗红色,又变作了紫红色,这便是凤舞九天的功效了,只要离了男人一刻,这毒又会发作。好狠的毒,好恶的毒。 而尹涪陵那边,明显因为韩伯琊的到来,又聚集了一些涣散的精力:“药!!”只听他嘴里念叨着,指向桌子。 韩伯琊一眼望去,桌上,还有几个未倾倒的瓷瓶子,瓶子上写着‘增幅’的字样。 韩伯琊猜想,那便是尹涪陵说过的增幅剂了。于是,二话不说,直接将之统统灌下肚。他知道他将接替尹涪陵未完的事情。 这是他们两个男人之间的承诺,也是他们对琉璃的承诺,在不让外人染指她的情况下,救下她的命。 给读者的话: 亲们,今天离花又被迫醉酒了・・・这个只奉上一更・・・望谅解・・・ ------------ 118 他的付出 2 “琉璃,没事了,琉璃!”韩伯琊慢慢走近床边,那床上的人儿已经又再度陷入了昏迷,是因为一下子没了解毒人。 但纵然如此,他依然能看到她脸庞上的泪水,一直未干的,和一直在流的,滴滴都是她的抗拒和苦楚。 这个女人,从他第一次相遇就认定了她心底的不知廉耻,但到现在,他或许知道了,为什么她当初能跟自己一个陌生男人做交易毫不示弱。 只因为她不爱,所以无所顾忌,而现在,因为她心中装了人,所以就抗拒其他的人。 现在她爱的,可否还是自己呢?韩伯琊解开衣服,便迎了上去。 她并不抗拒。 爱,或许就是痛并快乐着的,但是,此刻他觉得更加剧烈,她身上的热与毒,就如同缠绵的荆棘,紧紧的缠绕着他,让他时而清醒,时而迷失。 “尹涪陵!”终于,那昏迷中的琉璃,深情的叫着这个名字,睁开了眼,身体的律动告诉她,这个男人,她爱过,而她以为这人是尹涪陵。 心猛然一痛,韩伯琊握着他的脸颊,想看看她是否还没有清醒。而她的眼里,充满着迷离和朦胧。 这样的迷离,这样的动人。可她意识涣散之时,叫的不是他的名字。强忍着心中那丝悸动,韩伯琊应了她的话:“我在!” 是的,他在,作为韩伯琊的存在,却要应允她思念的其他人的名字。 忍不住,他转过头去,看向尹涪陵,那个男人已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铁青的脸色,一只一直往琉璃这边伸过来的他的手,握着拳像是抓到了什么一样,在这个时候,他安心的闭上双眼。 不知何时被韩伯琊的注视所吸引的阮琉璃,也偏过头去,然后她看到了此生最让他惊恐的事实。 尹涪陵已经死了!就死在那里!那么现在在自己身上的又是何人?为何她一开始没有发现,这并不是尹涪陵,为何她的身体都没有对这个男人产生抗拒! 一刹那,她仿佛看到了韩伯琊,然后那张脸开始变幻,变成了另外的她从未见过,却对她做出那些禽兽行径的人。 对了,她想起来了,眼神猛然一怔,都是韩伯琊的错!是他害死了尹涪陵,而且还在尹涪陵快不行的时候,让其他的男人碰了她! “滚!”嘴角一扯,她吐出了这样的字眼,手脚在此刻居然也有了力气。 她是应该要谢谢这个男人么?之前为她找了那么多的解药?!是的,她明白的,尹涪陵是解药,那么其他男人自然也是解药!但是,他有没有想过,她能不能接受,接受尹涪陵之死,接受被其他男人所碰。 现在她的毒是已经解了吗?所以自己才有了力气,而他居然想来坐享其成。 韩伯琊,你算计的好狠!琉璃眼里迸射的是恨和怨。 “琉璃?”韩伯琊不知,为何琉璃突然变的这么的恨意浓浓,但是,随着她的恨意,她的脸色却愈发的不好,难道心火会让她的毒加剧。 “呵呵・・・”随着她的怪笑,琉璃突然又晕了过去。 而他,只能坐着自己该做的事情,企盼自己能撑到她毒解醒来。 凤舞九天,在琉璃身上,并没有延续九天。不得不说琉璃的特殊体质,让她很幸运的在第四天就醒来了。 一睁眼,琉璃就坐在床上,抱住了双腿,情不自禁泪眼迷离:“尹涪陵!“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记忆绝对不是一场梦,尹涪陵为她而死了,那个默默爱了她很久的男人。 不到一刻钟,韩伯琊便出现了。 他的脸色很白,如果琉璃能够摒弃她心里的那份记忆的话,就会发现,这人的脸色比往日要苍白许多。 而琉璃,却没有看到他的苍白,而是看到他这个人还在自己面前,他并没有死,这说明这个男人并没有像他自己说的那样,爱她爱到不能自已,他只是有着强大的占有欲,一直以来不让其他的男人爱她而已:“尹涪陵死了,你高兴了!滚!” 拍开了他探寻着伸过来的手,没料到他轻易就被她推了个踉跄,还好扶住了一旁的墙面,才没有摔倒在地。 “你没事了,就好!”韩伯琊知道,她只是对尹涪陵的死过于自责,才会这样对他。 “不用你假好心!”琉璃永远都记得他的所作所为,这个胆小的男人,这个无耻的男人! “琉璃,我没有!”韩伯琊想解释,他想,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还是她以为在他脱离父王的监控跑过来之前的那些男人,都是他找来的?或者,他以为是他让尹涪陵去为她解毒的? “我要跟你离婚!”不管对方要说什么,琉璃想说的,只有这一句,尹涪陵死了,但是她依旧记得,当初尹涪陵不肯碰她,就是因为她的什么郡王妃身份么?一个她不喜欢的身份,不仅束缚了她的自由,也束缚了她得到爱的权利。 “不可能!”虽然与‘和离‘说法不一致,但是韩伯琊从她的那双眼里,看到了她的意思,但是这他办不到,“琉璃,我爱你!” 不管她误会有多深,韩伯琊只想让她明白,他对她的心,一点不少于尹涪陵对她的心。 “你不配!”琉璃恨不得给这个男人一巴掌,他有什么资格说爱她,有什么资格?! 而她还真这么做了,解了身上的毒之后,她发现自己的体力似乎好过头了,因为她一踏下床就一个箭步来到了韩伯琊面前,然后‘啪‘一声将这个男人煽倒在地了。 “王爷!“紧接着门外突然冲过来两个侍卫,将韩伯琊扶了起来。 当他抬头的时候,他甚至看到了他嘴角的一点点血迹,黑红、黑红的。 虽然那血没有流出来,但是她却觉得是对方把嘴里的血咽了下去,琉璃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手,她难以相信,那个男人居然会被自己给扇到要吐血?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因为她中过奇毒,所以,顺带连体质都改变了,这是因祸得福么? 失去了她的爱,得到了奇异的体质? “琊儿,你没事吧!”但是很快,就有人制止了她这种无端的藏想,屋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老男人,三两下就已经像是逮小鸟一样,制服了她,让她动弹不得。 “住手!”两个字,足以让韩伯琊将嘴里咽不下去的血吐出来。 顿时,琉璃看到了地上一滩红的发黑的血迹,有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猜想,但是她随即就已经甩开了那样的想法。 因为抓着她的那个老男人开口了,张口就是在诋毁她:“就为了这么个淫贱不知羞耻的女人,你要这么跟你父王说话!” 开口一个淫贱,闭口一个不知羞耻,仿佛就是在提醒琉璃,她才经历过的那些事情,她能捡回一条命,就是建立在这之上的。 可这都是谁安排的?不就是眼前那个吐血之后却好像还一直深情款款看着自己的韩伯琊。 装什么装!琉璃怨上心头,装柔弱、装深情想博取同情么? “现在我才是郡王!”韩伯琊拭去嘴角的血迹,强直起身子,看向自己死而复生的父王,“你马上给我放开她!” “好,好,很好!”按理说,儿子这样对父亲说话,这当父亲的自然会生气,可是对方却没有,反倒是称好。 说完了,这当父亲的突然一松手,琉璃就已经趴到了地上,正巧脸砸向刚才韩伯琊吐了血的地方。 感受着脸上沾染的血腥味,她觉得这血腥之中,还带着一股莫名的香味,好像是某种药香。说不出的味道,就像她还是秦晓时喝过的中药味。 “没事吧,琉璃!“没料到,韩伯琊却因为她这一记摔跤,居然扶起了她,还为她擦起脸上的血迹来。 那认真、担忧的眼神,让琉璃乍一眼看来,真一点不做假,可是当她回神的时候,她已经又推开了他。 “让我走吧!“或许,他还真有一些喜欢她,但是她已经不想去感受他所谓的爱了。 “你好好休息!“可对方,却像是落荒而逃般,踉跄的离开了。 ------------ 119 尹涪陵篇 ——愿她安好,一生无求1 我是尹涪陵,一个曾经的杀手,一个姐姐用生命乃至全部爱护过的弟弟。 我的童年,从凄苦走向荒凉。 儿时,我是家中独子,虽然上面还有个姐姐,但是在家里,我在父母眼中,那便是传宗接代的命根子。 其实,家里并不富裕,我只是普通农民的儿子,可能唯一的不同,就是我爹是个读过几年私塾的农民。 但是原本粗茶淡饭的平凡、温馨的生活却被现实打破,那一年颗粒无收,爹爹去佃户家借粮不得,更被打的遍体鳞伤。而后的一天时间里,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佃主拿走了,拿去抵这年要上交的粮钱。 爹爹病了,娘为此奔波,还要为一家人的生计想方设法,最终是把自己累的、饿得一命呜呼,再加上我跟姐姐年龄尚小,最后爹爹也不治而亡。 于是,童年里,只剩下我跟姐姐相依为命,她如果要饭要的了半个馒头,那绝对会把一大半的都给我。 而那一次,为了一点剩饭,我无力地被那群男人踢到在屋子的角落尚,而姐姐,则被那一群禽兽奸污致‘死’。 我永远记得,姐姐睁大的双眼,哭诉抵抗的双手,还有那些男人们浪荡狰狞的笑。我目睹过男女之间最丑陋的行径,当然尤其是男人对女人的伤害,无尽的伤害。 当那群人终于离开之后,当我疼痛的身体,终于能再度运作的时候,我爬向姐姐躺着的地方。 在她身边不远的地方,那碗剩饭早已经喂了黄土,而她的双眼早就不能焦距在任何物体之上,而这个自然也包括了我。 “姐姐!”所以任我不停的叫唤,不停的轻轻摇着她的身体,她都没有理我,只是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凝视、无视这世间的黑与白,丑与恶。 男儿有泪不轻弹。这话,是姐姐在我们失去了双亲,开始过着乞丐一般的生活的时候,她对我的教导。 但是,那一刻,我再也忍受不住,泪如流水,一滴滴都落在姐姐的脸上,她那不为所动的脸上。 她就好像是死了一样,纵使她还有着常人温度,她还活着,但是我凭着儿时的敏锐,觉得她已经死了,从心底深处。 “姐姐,你也要丢下我了么?”从此,我将是一个人了,是么? 不知这样哭诉了多久,姐姐总算有了反应,她在喊:“涪陵!“ 她终于是喊了我的名字:“我在的,姐姐!“ “涪陵!“但是她的眼神空灵着,却像是越过了我,在看另一个‘涪陵’。 “姐姐!”抓过了她不知要伸去何方的手,我紧紧的拽在怀里,企图让她真的看到我,我就在这,不在其他什么地方。 “涪陵,你要好好的,好好的活着。”姐姐总算看到我了,“找一个中意的人,生一两个孩子。” 我会好好活着,但是姐姐你呢?我猛点这头,却不敢问出话来。 事后,大概是姐姐不忍就这么丢下我,去了,硬生生的挨了好几天,才断气。 而我不敢,也不能将姐姐从那个肮脏的破屋子里挪出来,只能任姐姐死在了那里。 姐姐说,她下辈子还会做我的姐姐。 她还说,如果又只剩下她和我二人相依为命,她定不会听信那人一面之词,为一碗饭而命丧。 她还说,她做鬼都不会放过那些人。 她说了很多,都是她想要去做的,但是她没有要求我去为她做什么。只是,我自己知道,应该为她做点什么。 所以,当我被招纳进杀手盟训练时,我便一直很坚定,坚定的受苦受难,坚定的杀人如麻,坚定的把自己磨成了一把锋利的刀,待到某一人,能刀刀致命,取了那些人的狗命。 于是,我成了杀手,杀手无失。 为姐姐报仇之后,人生已经不在是我自己的。我只是一个杀手,从杀手盟入门,最后被转给了郡主使用。 我就是一把刀,不再有自我情绪的刀。 直到,我这把刀遇到了她,一个与姐姐有几分相似的女人。我说的相似,或许只是某些时候的感觉,因为他们俩实在长的不像。 没有张开就死掉的姐姐,还有这个已经过了双十年纪的琉璃,她们真的不像。 可我却爱上了。 是的,从一开始,只把她当做我的一个刺杀目标,这个在郡主眼里淫荡无耻的女人。 不过,这个女人是怎样的与我何干?我只是一把刀而已。 不过,我这把刀,在她的身上,变的不锋利了,因为我发现,她很怕死,非常不想死,她对活着有一种莫名的执着。 而为了好好的活着,她甚至可以出卖自己。 她和姐姐明明很不一样。但是最后,我却爱上了她,爱到可以为了她去死。 她执着,执着于生命,执着于自由,执着于爱情。 她接受,接受侮辱,接受交易,接受不洁。 她拒绝,拒绝禁脔,拒绝不公,拒绝权贵。 我看到了她内心本质的那些美好,她用她自己的方式肆意的活着,热情的迎接生命中的一切。 所以,我只是爱上了,就像姐姐所期盼的那样,我在活着的时候,遇到了她。 只是,我不能如姐姐最终所愿,跟她在一起,然后生一两个孩子来度过此一生了。 就算她在众人眼里,是多么的不贞、不洁,但是我知道,她就是一朵燃火的花,用火的张扬和炙热来宣告她的执着和拒绝,用燃的方式,来接受她生命的形式。 她所作的,与我所作的,仍旧天差地别。纵然我可以将她从光明之路拉下黑暗之中,我也不会允许自己这么去做。 她是火,那我就愿意做她的影子。此生,惟愿她安好,我亦无求。只要能一直看着她,我都是幸福的。 这辈子,我本没有能亲近她的打算,但是苍天却给了我一次机会。不过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苍天能收回这次机会。 因为,这次的解毒,让她痛苦了,纵使一开始,我好像看到了她眼里的幸福,和她眼里我的幸福。 ------------ 120 尹涪陵篇 ——愿她安好,一生无求2 琉璃的毒,及其诡异而且霸道。天下怎么会有这样一种毒呢?只有用爱欲才能解毒,可是还不仅仅如此。 琉璃需要很多很多的男人,去解除她身上的毒。 但是,若是真的爱,又怎么会容忍?至少,我本以为韩伯琊他是不肯的。这个原本为了除去她身边任何一个隐患的男人,就连我都没有放过。 我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想的,琉璃又怎么可能喜欢我呢?我配拥有她的爱么?我只是想要呆在她身边,看她幸福的生活。可他居然连这都无法忍受,对我痛下杀手。而且就是那一天,还害得琉璃中了‘凤舞九天’。 而这次,我也没料到,他居然愿意,在这种时刻让我去触碰琉璃。我找上他的那一刻,我还没求他,他便来请求我了。 他请求我一起救琉璃,虽然他没有告诉我,这种救,势必要跟她发生关系,但是他却明白的告诉了我,后果是我会死。 与此同时,他想找的,为琉璃解毒的男人,还有一个限制,那便是爱她,这其中,又他,还有我。 这个时候的他,也不愿意别的男人碰她,至少是那些不爱她的男人,不能碰她。 或许,他已经明白了,琉璃幸福才是最主要的。 只是,我不知道还有谁是爱着琉璃的,周偌显?或许是,但是看他的意思,那人是来不了了的,也许已经被他杀掉了。 最后,我们决定,合二人之力一起救琉璃,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出动他会准备的陌生男人。 少了增福剂,他便去杀手盟――重楼里要,而我则守着琉璃等他带东西回来。 等待是难熬的,尤其是在看到自己的爱的人,生命正慢慢走向尽头的时候,时间更显得煎熬。 我等来的,不是韩伯琊,而是杀手盟――重楼的人,当然,他们一样带来了增福剂,解毒丹,还有一堆的男人。 我不知道这是谁的主意,但绝对不是韩伯琊,因为对方嘴里的韩季枚,韩伯琊是绝不会用弟弟的生命开玩笑。 在他的心里,或许已经爱琉璃爱到了另一个不同的高度,但是他绝对不会把对琉璃的爱和对韩季枚的爱混杂在一起,来做选择,他会在第一时刻将二者分隔到两个事件里去。 那个时候,我至少是了解韩伯琊的心情的,他是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我甚至可以肯定,韩伯琊可能受了挟制。 从那位高高在上的训练者口里,我得知,那隐退的老宫主又回来了,所以对琉璃的解毒计划被更换了。 可我不管现在杀手盟――重楼里,谁是主事的,我只知道,我答应了韩伯琊会尽量在保住琉璃清白的情况下,跟他一起为琉璃解毒。 现在,他不能来,我至少要坚持我的信念,还有对琉璃的保护。 好在对方妥协了,同意由我来解毒,至少在我还没死去之前。 看着那些男人被带出房门,扫一眼还在屋子里守候的之前韩伯琊的两个侍卫,我觉得我应该多相信自己和韩伯琊一些。 “你们可以帮我去带个信么?如果我坚持不下去了,你们要第一时间通知韩伯琊。”看着桌上的小瓶子们,我忍不住对屋里留守的两个人说起话来。 我在堵,堵韩伯琊这个少宫主,在杀手盟――重楼里,还有一点点的人气和人脉。 但,那两个侍卫没有回答,反倒是面露难色。 难道,我猜错了么?那么至少不能太玷污琉璃。 “最起码,也要从外面挑一些看得过眼、干净的男人啊!说完,我便义无反顾的将桌上那些瓶子里的东西,全都喝下去了。 感觉体内的真气胡乱的窜,感觉自己的头好像要炸掉,若是以前在训练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是需要大量伤身的训练,但是现在,我一步步靠近琉璃。 摸到了她的脸,爬上了她的床,然后进入了她的身体,这原本是我一辈子都不会轻易去做的事情,但我做了。 “琉璃,我爱你!”这是我的心声,而欢愉和痛苦交错,麻痹我的感官,我应该觉得欢愉,因为这是为了她,我应该觉得痛苦,因为我知道我配不上她,她若知道会不会唾弃我? 她醒来了,就在我在她身上,分身还在她身体里活动的时候。就算她会哭泣,会打我,会骂我,我也不能停,我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她的注视。 但是,她没有!她叫着我的名字“尹涪陵!”,然后满脸的惊异,只是惊异。不知是不是我看错,她的眼里还有一丝喜色闪过。 但随即,她便皱了眉,她问我:“为什么?” 一如那晚,她的疑问。为什么我在她那晚向我献身的时候不碰她,而现在却? 然后,她哭泣,她抗拒,如我一开始所想的那样。 只是,我不会放开她,我不能看她去死。 我告诉她,我爱她!不管是曾经,我不远意触碰她,还是如今不顾旁人的观摩,在这里触碰她,都只是因为爱她,珍惜她,希望她幸福。 然后,她发现了房间里的其他人。知道了她中的是什么样的毒。 她知道我在为她解毒,她哭了,她骂我傻。 可我不觉得我傻,我是幸福的,终其一生,如果没有这样一次机会,我根本连碰她都碰不到,我不配不是么? 可她哭着告诉我,她爱我,爱我,尹涪陵。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的是那么真实的感情,她真的爱我! 我很幸福,已经很幸福了。 原本只是打算在她身边默默守候的我,在最后的时刻,拥有着她,保护着她。 我不知道外面是白天或是黑夜,我只觉得我的身子越来越重,身上越来越没力了。过了多久了?我跟琉璃在一起多久了?有九天了没? 我期盼着韩伯琊的到来,他会接替我,为琉璃续命;但我更期盼,这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走的快一些。 然后我最终会死去,成为唯一一个为她而死的男人。 当我体力不支的倒下,我被屋里的两个人拉到了床下的某一处,他们的话,我听的很清楚。 我终究不会是为她而死的唯一一个男人,但是下一个男人能不能让韩伯琊来做呢? “韩伯琊!”我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我想让他们马上去找到韩伯琊,让他回来救琉璃,履行我们两个男人间的承诺。 虽然,我赌对了,其中一人真的冲我点点头,出去了。但我等来的却不是火速被叫来了韩伯琊,而是之前被带来等候的污浊男人中的一人。 “不!”我没了力气,就连叫都叫不出大声音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玷污,就像从前姐姐那般。 她的挣扎,她的抗拒,她的泪水,我无能为力,又是在这样一个角度,这样一个位置,我只能在地上看着,任我的手如何伸向琉璃的方向,任眼前的迷雾泛起,我救不了她! 纵使,那些占有过琉璃的男人最后都会一个个中毒而翻下床,可是那个训练者,却接二连三的安排其他的男人继续做。 韩伯琊,为什么你还不来!我唯一能乞求的人,是他。 一个,两个五个!终于,他来了,他一剂暗器制服了训练者,然后我可以安心去了。 最终我的世界一片黑暗,一切都结束了,我带着我对她的爱,紧紧闭上双眼,纵然她经历了这么多苦难,拥有了这么多难过的记忆,我依然希望她会幸福,幸福之余,记住我,或者忘记我!只要有过我! ------------ 121 他同意和离,却不放她走,何意? 翌日,琉璃虽然身上毒已解,却仍不得自由,而韩伯琊却又来了。 “琉璃!”他几乎是如同奔跑一般,踉跄的赶过来的,脸上的担忧,仿佛琉璃还没有脱险,远远的就喊起来了,到了近处,才上下打量着琉璃,怯生生这么一问,“你,没事了吧!” 而那刻,琉璃正在吃早饭,刚狠狠咬了一口白馒头,然后舀一勺稀饭,准备就着咽下去。 听到他的声音,她连眼皮都没抬,将那勺稀饭灌下肚。 “看样子,是没什么事了,你身上的毒都解了。”而对于琉璃的不闻不问,韩伯琊并不介意,反倒是像舒了一口气一样,坐在了圆桌旁的圆凳上,那位置就在她的旁边一个。 这人装什么糊涂,到了此刻,他还重提解毒的事情?昨天他不早就看到了么?怎么想把昨天她说的离婚的事情,假装没有发生过么?琉璃这才抬眼看了韩伯琊一眼,这个男人难道打算就这样把她关在郡王府里一辈子么? 他像演戏过日子,她却没有奉陪的打算:“不要假装昨天什么事都没发生!我是一定要跟你离婚的,既然你又来我这了,就给我一个答案!” “什么?离婚?”韩伯琊惊讶的重复着对方的话,很容易就理解了离婚与和离大概是一个意思,但是她说的自己装是什么意思?昨天,她不是还在中毒中么?他记得,他在为她解毒的啊? “离婚,就是和离!”连续跟他提了两次离婚,这人都这样一副疑问的口气,琉璃放下碗就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解释,并强调,“你听到没!我要和你和离!” 但她的话,却让韩伯琊一下子变了脸色,那不是震惊,更多的却是恐惧,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让他十分害怕的事情。 颤颤的站起,他好像不能接受一样,转身就跑,那姿势比来的时候,显得更踉跄。 “喂,喂!”看的琉璃好不郁闷,这一个经历过腥风血雨的郡王爷,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自己面前被问的落荒而逃,真是太没担当了! 瞪着那消失的背影,琉璃顿时觉得自己被气的可以多吃几碗粥了,不管怎么样,她今天一定要养精蓄锐,给韩伯琊填麻烦,让他最后忍无可忍让她走。 而在这郡王府里,她记得最让他忍无可忍的便是,她去招惹他那宝贝弟弟,韩季枚。 说干就干,快速干完早饭,琉璃向着韩季枚处进发了。 “王妃请慢!”可是她还没踏出她的势力范围呢,就有侍卫拦路了,这是韩伯琊留在这‘保护’她的侍卫。 “干嘛?你想拦我,不许我出去?”面对着两个侍卫的长矛挡道,琉璃毫不畏惧迎了上去,“你们要搞搞清楚,你们王爷最多只是不让我出府,难道出这个院子都不行么?!” “请!”的确,韩伯也没有跟侍卫交代过,琉璃不能出院子,在王府里转悠其实也是可以的。 哼!冷哼一声,琉璃朝着韩季枚的住处进发。 “韩季枚!”跟从前一样,她一进那院子就开始叫人了。 “秦姐姐!”而院子的所有者韩季枚,在听到她的呼唤之后,兴高采烈的出来迎接了,“你真的没事了,我哥说你好了,可是却不让我去找你,我还以为他是在敷衍我呢!” 眼睛有些红肿的韩季枚,一看到琉璃,就有点话唠了:“现在看到你没事,真太好了。不过,为什么哥不让我去你那看望你呢?” 当然有些话,他好像只是自言自语,并不期望琉璃能回答。只不过,琉璃却真能回答:“我想和他和离,但是他娿一直在逃避这件事,我猜他是不想你知道,更不想这消息外传。” “你为什么要跟哥和离?”韩季枚听到这个消息,先是心里一喜,但立刻又想到之前去哥那里问,为什么自己不能进琉璃院子里这件事的时候,发现哥正在被李御医诊病,而他就恰好听到那李御医说,哥是身重多种剧毒,身体变得极差,活不过一月。 这原因,自然是为琉璃解读,然后从她的身上中的毒素。尹涪陵的死,韩季枚也清楚,只要随便找韩伯琊身边的侍卫一问就能知道,但是他没有料到,哥居然也参与了救助琉璃的行动。 其实,如果可以,韩季枚也愿意加入其中,毕竟可以让他拥有他可望而不及的人。 他原本以为哥因为什么特殊原因,逃过了中毒死的命运,可是没想到李御医还是判定了哥的死亡,只不过较尹涪陵推迟了一些日子。 在哥即将离世的日子里,琉璃为何要跟哥和离呢?纵然韩季枚也很希望,可以让自己摆脱是琉璃的小叔子的命运。 “这还要问为什么么?”琉璃听他的话,一想起韩伯琊做过的那些事情,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不仅趁着我中毒的时候,推出尹涪陵为我献出了生命,而且还让那些···” 让那些陌生的男人为自己解毒,琉璃本想说出这话,但是却又觉得不妥,硬生生憋了回去:“他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么?爱我怎么不主动为了献身,而是去找别人!他的命是命,尹涪陵的就不是?!” “秦姐姐,你搞错了,其实···”一听琉璃的话,韩季枚就知道,是琉璃误会了哥哥,他想解释来着,说自己的哥哥也参与了那次的救援,只是侥幸没有当场毒发身亡而已。 但是,他才开口准备解释,就已经被琉璃打断了:“你不同给他说好话,我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很清楚。” 想起韩伯琊的为人,琉璃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而一旁的韩季枚,不知如何解释,在一个人正在气头上的时候,旁人是不能随便招惹的。 “在这件事情上,你得帮我,我就是要跟他和离!”琉璃说着,便朝韩季枚靠拢,那看他的眼神,充满了胁迫的味道,只是因为要胁迫别人的是琉璃,便显得没什么气势。 但就算如此,韩季枚还是点了点头,问到:“我要怎么帮你!” “像这样!”琉璃说着,一把抓住了韩季枚的手,“走,我们一起去院子里逛逛!” 接着一路手牵手,琉璃是打着一些鬼主意,而韩季枚却有点心花怒放了,回握住了她的手,而琉璃察觉到的时候,却冲她点头,笑道:“很好!就这样!” 她的口气和样子,就好像是在教小朋友做什么事情一样。 其实,琉璃只是想在院子里制造一些,关于她和韩季枚的风言风语罢了,她就想让韩伯琊知道这些风言风语之后,一时气愤,答应跟自己和离。 可是呢?逛了一上午的院子,这个韩伯琊知道不知道,她不清楚,她只知道,这样的假装真的让她很别扭不舒服。 哪怕是虚假的幸福,韩季枚也暂时沉醉其中了,但是梦总有醒的时候,当他发现琉璃脸上的别扭之后,他只能低下头,手还拽着对方的手:“要回去了么?逛了好久了。” “好,都听你的!”这不,在外人面前,琉璃就连说话都暧昧了几分,但是如果她能够更真实些,韩季枚心里会更高兴。 一时的快乐,又可贵,又值得扶持。 回程路上,巧不巧的,她又看到了韩季枚,可这一次,还没等到她去向对方强调她的心意之时,韩伯琊又出现在她的面前。 “琉璃!”他挡住了她的去路,眼神飘忽在她跟韩季枚交织的手上。 韩季枚子看到哥的那一刻,手猛然一抖,差点没有放下,而琉璃却抓住了他:“有何贵干?是来给我答案的?” “没错!”一咬牙,韩伯琊将自己的目光从那交织的双手上,挪开了,然后又郑重其事的道,“和离,可以,但是在我有生之年,你绝不能离开郡王府!” 说完,韩伯琊转身就走,等到琉璃回过神来,就忍不住开口骂了起来:“可恶,韩伯琊,我咒你早点去死!” 这话一出,琉璃只感觉被自己握着的那只手,猛然一抖,琉璃这才想起来,这韩季枚唯一的亲人,好像也只有韩伯琊了,自己这么诅咒韩季枚那相依为命的哥,这不人道吧! 想着,琉璃开始检讨,更是丢给韩季枚一个对不起的眼神。 她大概是真不知道吧,哥哥的现状!韩季枚猜想,那么哥为什么不告诉她?他有空得去问问哥了。 ------------ 122 他总是找骂,她心火渐旺 又是一日,琉璃心肝脾肺肾都充满着火气。 为什么?当然是那韩伯琊!这都五天了,那个家伙居然天天都来气她。 自她诅咒他后,第二日,他又来找她了。 “琉璃!”话说,那日,琉璃原本以为,这个男人起码要在她的生活圈里,消失个几天,她都那么不给面子的咒他了,但是随着他的呼唤,她就知道,这人出现了。 不知从何时起,他每一次叫琉璃的名字,都会让她汗毛直竖。那呼唤里,就好像包含了他多大的深情一般,可是琉璃就是知道,他哪里有什么深情的,一个口口声声说爱的男人,到了爱人危机的时候,却只会推别人去救助,算什么深情? 更何况,对琉璃而言,那一次的救,是多么的不同。 所以听到他的声音,琉璃赶紧转头,假装没看到他,快步就像前走去,早知道她就不一个人逛园子了,想到这,她又埋怨起韩季枚来了,今天叫他出来一起走走,他居然找理由推脱,面都不肯见她。 “琉璃,你别跑啊!”说着,韩伯琊就赶了过来,拽住了她的手。 琉璃当然是下意识的一甩手,原本没想过能甩开他,只是向他展示一下自己的对他的厌恶,怎知,轻轻一甩,那只抓着她手臂的手就松开了。 等琉璃回望过去时,就看到他一个踉跄,差点没被她刚才那一甩给摔地上去。 真装!说真的,看到这样文弱的韩伯琊,琉璃只有这一个念想,难道他是准备这样博同情。 琉璃摇了摇头,就快步离开了。 韩伯琊自然也是死皮赖脸的跟在琉璃身后,活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反倒是走的风风火火的琉璃,像一个一家之主,而且还是一个不顾惜‘内人’的‘男人’。 “我说,你到底要干什么?”被他跟了一路不说,琉璃都发现了,路上遇到的那些下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这都是身后那个一点都不似平时威严的男人所致,他变了,为什么大家要把目光都放在她的身上?她不明白。 而这个男人,她就更不懂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个男人,跟了她回到了她的院子里,然后就默默的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让人拿了本书给他,一会看看书,一会又看看她,就是不说话。 对于琉璃的谩骂,他都只是在原地坐着,或站着,微笑着看着她,那神情,仿佛在说,无论她骂什么,他都不会介意,甚至很高兴。 “我不打扰你,就在这里坐着,看看书,不行么?”韩伯琊的回答,显得很天真,有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 可是,那绝对不是真正的韩伯琊,琉璃心里直摇头,语气还是很冲:“你就打扰我了,这郡王府这么大,你那里不能看,为什么就一定要在我这,你难道不知道,我不想见到你么?!” “可是我想见你!”一句话,好似告白一般,而韩伯琊的眼神更像,眉目含情,目不转睛的看着琉璃,诉说着他无限的情深,“我爱你!” “闭嘴!”琉璃不想听,不想听他的连篇谎话。 这个从前连爱都很难说出来的男人,现在不仅说,而且表现了他的爱意。可是,他却是杀死自己心里那份爱的男人,而且她还让她所不知的爱的萌芽,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被扼杀了。 尹涪陵的死,她不会原谅这个男人。 “滚!给我滚!马上,立刻!”琉璃想到了尹涪陵,立即就发飙了,手边拿到什么就往那人身上扔什么。 而她第一个扔的就是装了茶水的茶杯,‘嘭’,“呯”接连两声响,茶杯先是撞到了他的身上的玉佩上,而后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被这样对待了,如果他还是韩伯琊,如果还是个男人,就应该有所反应,就算不打这始作俑者,那至少也要大发雷霆骂她一顿,但是他没有,只是抖了抖衣服,自言自语似的看看身上的茶水:“打湿了,我要去换件衣服。” 说完,然后他就走了。 可是这天还没完,晚膳时,他居然又出现了,然后还跟她一桌而坐,若无其事的吃起饭菜来,偶尔还给她夹一个菜,说一句‘吃点这个,这个好’,好像他们就像是这世间最平凡的一堆夫妻那样。 当琉璃将他夹得菜直接倒在桌上时,他居然用筷子又夹了起来,然后放进了自己的嘴里,还假模假样的称赞道:“嗯,好吃!” 此情此景,让琉璃心里直冒火,当晚饭都吃不下,掀了桌子。 琉璃在梦里都咬牙切齿的诅咒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那天之后,他还是依旧天天出现在琉璃面前,不论当时她是一个人,还是跟韩季枚在一起,他都肆无忌惮的制造他爱她的烟雾弹,早已轰的府里的下人都偏向于他。 一日复一日,他来找骂何其多,可是琉璃每一次的发火,却总不能让她气消,甚至心里更不舒服了。 “韩季枚,你哥到底是发生么疯?”这不,她起的越来越早了,免得韩伯琊在早膳后,就来嗰噌她。 到达韩季枚处时,他才要吃早膳,见到琉璃,便也给她准备了一份,一起吃。 “哥他···”韩季枚听了琉璃的话,一双眼睛欲说还休,但最后却还是低下了头,“是真的爱你!” “你也要被他蒙蔽了么?!”琉璃不明白,为什么才几天的功夫,这府里上上下下都给韩伯琊投去了支持与认同的眼神,“我不是跟你说过···” “是是是,你说过!”没等琉璃说出下文,韩季枚就打断了她的话,他看着她,这个他依然喜欢的女子,她以为哥是个贪生怕死,坐享其成,没有担当的男人,她以为哥说爱她,就只是在口头上说说而已,可那都是她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 哥不让他告诉她,可现在他也不想听她什么都不知道,就发表的那番言论。从前,或许他会去争,他会去帮她放抗哥哥,但现在不会了。 “你干嘛?”琉璃感觉到韩季枚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便问了句。 “没事!”摇摇头,继续用早膳,相信不久之后,哥便会如期找来,为了他今生唯一的光芒,为了能和她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哪怕只是挨她的骂,受她的诅咒。 ------------ 123 突然,她可以离开了 这样的时光,也过的很快。眨眼,一月都过去了,琉璃熬下来了,而且就连骂人都成为了一种习惯,几乎只要就见到韩伯琊,她就忍不住要骂人。 这天,琉璃感觉有一点点不对劲。她这天没有找韩季枚,也没有出门,居然平平静静的呆到了晚上。 夜晚,月亮没有出来,但时间也不早了,她本可以休息了,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睡不着了。 思来想去,她总算想起了,某个人今天没有出现。 难道是她骂人成瘾了?琉璃想着,赶紧又钻进了被窝,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头,不仅如此,想到骂人,她的眼前几乎能同一时刻出现那张总是微笑着的脸,当然,他笑的时候,她总有种想要过去抽他几巴掌的冲动,但到底还是忍住了,一次这样的事情都没做过。 不想了,睡觉!琉璃决定要甩开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有什么莫名其妙的?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只是一直心里都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第二天,她便知道,自己心中这种莫名的敏感是怎么一回事了。 才起来,她就见到了韩季枚。 “怎么这么早?”琉璃觉得自己起的还蛮早的,昨晚到底还是没有睡好。 可这韩季枚比她还醒的早,居然就来她这找她了。 “找我有什么事么?”她见第一次打招呼,韩季枚没应,倒是看自己的眼神有些苍凉。 其实,他看起来不仅眼神苍凉,就连脸色都很苍白,正当她猜测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听到了他的话:“哥说,你可以走了!” 走?琉璃一愣,条件反射的反问道:“他肯让我走?” “恩!”对方的答复只有一个字,但是他却重重的点了点头,只不过他不再看她的脸。 “好,我马上走!”视觉的冲击,远不及语言的冲击,琉璃生怕他会反口,马上应了一句,转身就要去收拾东西。 话说,她以为韩伯琊会囚禁她一辈子,所以都没有做好离开的准备,尤其是没有存下钱来,韩伯琊没给啊!想到这她又转过头来,弱弱地问道:“那个,韩季枚,你可以借我一点钱么?” 当然,这话中的借,就相当于让他直接送了。 “好!”韩季枚抬起头,笑的两只眼睛都眯起来了,可是笑中却含着明显的泪花。 紧接着,他就转过头,接过身后小安子递来的东西,那是一个包袱,还有一个瓷罐子。 话说,小安是什么时候站在外面的?她居然都没发现,这小子居然不在她面前吵闹了。 “谢谢!”不过,对于韩季枚的细心准备,琉璃很是感谢,就冲他刚才递东西的动作,她就猜得出,他已经为她准备好了钱财,就在那个包袱里。 但是,那个瓷罐子是什么?她接包袱接的利索,但是在看向瓷罐子的时候,犹豫了:“这是什么?” “尹涪陵的骨灰。”几个字从韩季枚的嘴里蹦出来,琉璃才发现,自己这一月来一直在抱怨甚至痛恨韩伯琊的行径,恨他推出尹涪陵,使得尹涪陵最终为自己死去,但是却没想过给他收尸或者敛葬,难道是她一醒来,就只看到韩伯琊,所以只顾着去恨了? 战战兢兢地抱过瓷罐子,琉璃感受着瓷器的冰冷,如同感受到他死去的那一刻的冰冷,对不起,她一点都不像一个合格的爱人。 “琉璃,你可以为我留下么?”突然,韩季枚问了这样一个突兀的问题。 “对不起!”琉璃回神,看着这个小男生,她做不到,呆在这个随时有可能遇到韩伯琊的郡王府里,她做不到,尤其现在她抱着的是尹涪陵的骨灰罐子。 说完,琉璃便见到这个小男生眼角的一滴泪静静的划下,他的眼神里,似乎有太多想要倾诉的,可是他却没有说出来,只是看着自己,不语。 “你哭什么?”琉璃看得出其中的悲哀,甚至悲凉,他还只是个十六岁不到的孩子,“如果想我了,你可以来看我,等我找到住处,我会报信给你!” 这不是琉璃安慰他的话,只是她觉得,这个孩子跟他的哥哥是不一样的,他只是一个单纯的孩子而已。 于是,琉璃还忍不住加上一句:“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能透露给你哥,更要注意不要被他发现,我与你还有联系。” “不会发现的。”只消几滴泪水,韩季枚的眼就已经哭红了,好似那几滴泪足以激发他内心深处的苦楚。 一炷香之后,琉璃踏上了韩季枚为她准备的马车。上车之前,韩季枚叫住了她:“等等!” “还有什么事?”琉璃站在马车上,转头问道。 “你···”而韩季枚却像是随时又会流泪的样子,说出了琉璃不喜欢的话,“要不要最后再见见我哥?” “不用!”决绝的拒绝,琉璃掀开帘子,便进了马车,然后在马车里喊道,“出发!” 马车嘚嘚的在郡王府门前远去,韩季枚看着那行驶的马车,轻轻的默念道:“真的不见么,这最后一面?” 其实,郡王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哥已经走了,除了她。而这也是哥交代的,原本那些东西,也不应该给她的,但是韩季枚却还是将之一起塞到了她的包袱里。 希望她看到的时候,她还能见到哥最后一面。就当是他送给哥的最后的礼物。 “回吧!”韩季枚说着,转身,关门,哥交代过,他的葬礼不要大办。 而琉璃,此刻正在马车上闭目,回想着刚才出郡王府的一些奇怪的现象。为什么,除了韩季枚和小安,基本上路上碰到的那些下人,见到她,都只是默默的站到一边,什么话都不说,甚至连脸都没给琉璃见到。 还有,就是为什么,已经出了郡王府,她的内心还是那么不安,就连怀抱着尹涪陵的骨灰罐子,都无法安定。 不想了,不想了!琉璃将骨灰罐子放在马车上一个妥当安稳的位置上,然后拿到韩季枚给她的前包袱,边翻边自我催眠起来,没事了,没事了,我自由了,而且我又有钱,以后我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去找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谁都不认识···我! “咦,这是什么?”突然琉璃看到那叠不菲的银票和银子下面压着的好像写着什么的一叠很厚的纸。 给读者的话: 额~~我终于看到了结文的曙光了。 ------------ 124 谁的日记 带着疑惑,琉璃将纸张上的银票和银子都移到了马车里的另一个角落,然后拿起了最上面的那张纸看了起来,当然一眼,她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上书:“琉璃醒了,她没事了,终于死里逃生了,可我却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 看到这,琉璃不禁联想到,这大概是在自己熬过那个危险时期,什么人写的,当然,她第一个猜想的是韩季枚,毕竟这东西是韩季枚连着银子一起塞给她的。 但继续看下去,她就发现了,这东西不属于他: “虽然已经料到,自己的身体必然会出现问题,但是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琉璃那俨然已经看透我一般的厌恶语气,她问我,想装傻,忘记昨天她的话么?她向我强调,她会跟我和离。我这才意识到本来我以为的是在琉璃醒来后的第一次见面,居然不是第一次了,昨天的事情,我居然忘记了。 之后我又不知问了多少遍自己身边的掌侍,得到的都是一样的答案,自己失去了一天的记忆,这是我在琉璃身上失去最后的力气之后,再次醒来得到的东西,她身体的毒。 不过,我是不是该庆幸,自己还活着,尽管那给我看病的李御医诚惶诚恐的告诉我,我大概支持不了两个月,而且这两个月随之而来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痛楚,还有精神上的,我会像个白痴一样,将自己度过的时光一点点的忘掉,这时光,或许是从救下琉璃那日之后算,又或者从那日之前推去。 季枚也发现了我的问题,他来问我,我满不在乎的告诉了他李御医的话,还有就是我的命,两个月,还有两个月就已经很不错了。失忆这种东西,有笔有纸,至少我会在死前记得她,这个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爱上的女人。” 这是属于韩伯琊的东西,只看了一张纸上的内容,琉璃的内心就惶恐了,是因为韩伯琊说出的爱,更是因为她一直以来的刻意误解,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其实她早就能看出韩伯琊身上的异常之处,但是她却故意忽略了。 他那苍白的总不见血色的脸,跟之前的他是多么不一样。之前的他脸上虽有着冰冷的表情,但是绝迹不会是冰冷所以苍白。 他那连她都能推倒的身躯,跟之前那个神采飞扬,飞天遁地的他是多么大的反差。曾经他从天而降,带着一群的武林人士,攻占了这郡王府,然后摇身一变成为新的郡王爷,怎么会被她这个才病愈的女人推一把就差点摔在地上? 他那双时刻流连在她身上的双眼,流露出的是多大的不舍与眷恋,就好像在看这世上他最舍得不丢下的宝贝。可是她却只当他那是发神经。 如果,他没事,怎么会这样?如果他没事?!他怎么会突然让她走?想着,琉璃突然疯了一般,踉跄起身,包袱摔下膝盖,里面的纸顺势倾斜划下,她却无法顾忌,掀开了帘子,大喊道:“马上,给我回去!” “小姐?”车夫明显被她突然的咆哮吓了一大跳,身子一耸,然后才回头看着她,不明白她这是怎么啦,这么惊恐的样子。 “回去!马上回去!快回去!”琉璃忍不住人已经爬出了车厢,抓住了车夫的肩膀,使劲摇着,仿佛,如果他不听她的,她会将这人扔下去,自己驾车,尽管她是不会驾车的。 但是,琉璃不怀疑,这个车夫如果是韩季枚或者韩伯琊的人,他们不想她回去,这人是绝对不会听她这个小姐的话的。 此刻,琉璃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局。或者,韩伯琊已经危在旦夕,所以不想让她看到,或者,他已经永远闭上了双眼。 如果,他真的不想让自己知道,不想让她愧疚,不想让她后悔,那为何要告诉她,将他自己的日记给她? 车夫显然被琉璃的抓狂给吓到了,但是不知道怯于什么,居然没有跳车走人,而是拉转了缰绳,回程。 韩伯琊,你是想要自己永远都忘不了你么?琉璃慢慢退回了马车里,将自己缩在里面的一个角落里,很好,你做到了,生前让她记恨深入骨髓,而这临死了,还要让她愧疚一辈子! 目光无焦距的瞅着马车里的那些高档的纸,突然,她发现了纸张最下面的东西,露出一角的是一个字“启”,那是一封信,自己还跟之前她看过的日志不同。 那不是韩伯琊的字!但就算不是,琉璃却更加害怕了,因为这只可能是韩季枚的。 战战兢兢的,她得面对现实,拿起信封,抽出里面的纸,展开: 琉璃,对不起。 虽然哥他交代我要将他的这些东西都烧掉给他,但是我不希望你一直误会哥。他曾经做了很多错事,还伤害了你,连我都想为你报仇了,但是他是真的爱你,并非只因为他是我哥。 哥他不想让你知道他的命运,但是我希望你能看他上路。 泪水一滴、两滴的落下,琉璃已经模糊了双眼,手里的信在无意间都已经滑落,但她此刻,却拼命的将那散落在车厢里的韩伯琊的日记,尽可能的按照它原来的顺序拾在一起,装进了包袱里,然后抱在怀里。 她只求,马车赶紧到达郡王府里,她还想见他最后一面。韩伯琊,这个厌恶过她、利用过她,然后爱上她,最后选择不让她知道的为她赴死的男人;那个让她怨过、爱过、悔过、恨过却深深刻在心里脑海里的男人。 他以他独有的方式,让她记住了他,而现在,她再也不会尝试去忘记他,跟他的一切,在脑海里放映着。 她求自由,他身着黑衣,套着别人的皮出现,然后跟她谈钱色的交易,一次又一次; 她深陷囫囵,他改头换面的出现,救下她,也是利用她,将他推进了他的算计之中; 她遭逢追杀,大难不死时,他用他最真实的面目出现了,厌恶她,嫌弃她,不让她靠近他的宝贝弟弟; 她发现身孕,他却突然温柔如玉,体贴入微,说要做她孩子的父亲,当然,那也只是因为他真的是孩子的父亲,而她不知而已; 但为复仇夺位,他可以不顾惜她肚中的孩子,将她再次推入危险,推她到别人的怀里,别人的禁脔之中; 最终,救她或许只是顺便,而娶她为妃,琉璃都不知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她求证过的,他并不爱她的。 可是,为什么到了今天,到了此刻,却让她发现,他爱她,爱的宁可背着恶名让她恨一辈子,也不告诉她,他已经爱得为她去死了。 给读者的话: 呼呼~~~貌似越到后面,越觉得卡・・・为嘛这样呢・・・明明想结文的说 ------------ 125 见证傻瓜 突然,马车一个踉跄,将琉璃从回忆和质问中拽出,车夫在马车外喊着:“小姐,郡王府到了!” 三步并作两步,琉璃依旧抱着包袱,跳下了车,‘郡王府’三个大字十分明确,但这大门却紧闭着。 快步跑到那高耸的大门前,琉璃在它的面前是那么的小,却也抵挡不了她的高呼:“开门,开门!” “砰砰砰!”、“砰砰!”而那门也被琉璃拍的直响。 门还没敲开,她身后的车夫就开口问了:“小姐!要小的在这等么?” 并不是这车夫不会看琉璃的脸色,只是,他刚才准备离开之前,发现了她落在车上没带走的银票了。 他是个老实人,所以,韩季枚才会让他做她的车夫,护送她走。 但琉璃此刻全心全意想的就是敲开这扇大门,去见里面的韩伯琊,根本没有功夫搭理他。 随着“咯啦啦”连续一声响,里面的人终于开了门,而琉璃却等不及对方把门完全打开,就着那缝隙就要往里挤,里面的人自然推拒,敢擅闯郡王府,不要命了么:“谁,谁这么大・・・胆!” 当开门的下人看到琉璃的脑袋时,就结巴了,他被吓到了,关门的力度立刻放开了,生怕自己手脚重挤到了这位前郡王妃。 琉璃在这郡王府的地位,可以说屹立不倒,就连前郡王爷昨天去了,都没敢大张旗鼓的办丧事,到今天都是偷偷摸摸的,韩季枚,不,应该是现任郡王爷,瞒着她,还张罗让她离开的适宜,并且不准府上任何人提及前郡王爷的死讯。 “他在哪!”已经挤进门的琉璃,像是眉头苍蝇一般,环视四周,发现居然没有其他人了,偌大的前庭里、甚至大厅里。 最后,她还是一把抓在了这开门人的身上,用她那不大的力气,劲往摇晃这下人的身子。 “谁・・・谁?”下人被她抓狂般的动作给吓的不轻,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先前琉璃带给他的惊吓还没过去,这又来一波。 “韩伯琊!”不管他是不是郡王爷,她一直都习惯这样叫他。 “在文书院!”几个字才从下人嘴里蹦出,琉璃立刻放开他,朝着文书院跑去。 没错,是跑,她在害怕,害怕连告别都不能,她要质问他,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是想让她后悔一辈子么? 达到文书院的时候,她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院子里,屋子的房梁上,都缠着白布。 这里跟院外是两副光景。来的路上,与平日的场景无异,除了看不到丫头、下人,没有人气;而这里,很不一样,入眼的白布缠绕地像一条条冷冰冰的蛇,那些穿着白蓑衣的男男女女都在这里了,院子里跪了一地,整个就是一片冰冷世界。 越过这些跪拜着抽泣的人,琉璃闯进了屋子里。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披衣戴孝的韩季枚,以及房子里的棺材,和棺材前韩伯琊的遗像。 画的很不似真人,过于飘渺化,但琉璃就是能从那画里看出,那就是韩伯琊。 “琉璃,你回来了!”韩季枚看到琉璃,是惊喜的,所以他先她一步叫出了她的名字,她回来,是看到他留给她的东西了么?她回来,是因为她也爱着哥么? 韩季枚猜的一点没错,琉璃回来是因为她知道了。但,为何他不早些告诉自己呢?没有理会韩季枚伸出的手,她一步步慢慢的走到棺材旁,只是想看清楚棺材中的人。 当看到棺材里的那由于上妆后,明显又再健康不过的脸色,琉璃情不自禁的落泪,第一滴滴在棺材板上,而第二滴,随着她朝韩伯琊的脸伸过去的那一瞬间,滴在了棺材里。 好冰!这是琉璃接触他后的第一感觉,心里却跟针扎了一般,他真的死了!就这么默默的,什么都不告诉她,然后死了。 他真是太自私了!既然不让她见最后一面,又为何要留下那些日记给她?此刻的琉璃显然忘记了,韩季枚的那封信里写的很清楚,东西是他给她的,而不是韩伯琊故意要拿来让她后悔愧疚的。 “琉璃,你能来见哥最后一面,我相信他会瞑目了。”韩季枚看着琉璃,拍了拍她的肩,只是想给她一些慰藉,当然也是感谢她给了哥灵魂上的安慰。哥,她还是来看你了! “他什么时候走的?”琉璃摸着那张冰冷的脸,感觉到的不仅是冰冷,自然还有死亡。因为死亡,他的脸不再富有弹性,因为死亡,他的身上布满寒气。 “昨日戌时。”韩季枚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很想给她一个哭泣的肩膀,但是她却整个人趴在棺材上,固执地不肯起来。 就是那个她感觉到不安、不对劲的时候么?她难以安寝,而他就是那个时候走的! 但是,他为何白天没有出现?琉璃固执的想着,说了出来:“那他白天为什么不来找我?他是觉得自己就这样偷偷的死掉,很英雄是不是?” “不是这样的,”韩季枚反驳着,“他白天就已经行动不便了,否则,他就算是跟我拼命都会去见你最后一面的。” 言下之意,他那天是一直陪着韩伯琊的。 “琉璃,这个给你!”说完之后,韩季枚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一张叠的整齐的纸,“哥留给你的。” 接过展开一看,琉璃愣了半响,却又趴在棺材上,豪豪大哭起来:“为什么,韩伯琊,你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已经永远闭上眼睛的韩伯琊自然不能回答她,而能为她解惑的是韩季枚。 “这和离的文书,不管有没有给你,都是生效的。哥说,如果你头也不回的离开,那这和离书便随他去陪葬,但如果你愿意留下来,就将他交到你手上,”韩季枚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琉璃的背,只是期盼她的反应,尤其是他的最后一句,“我会照顾你,陪你走过接下的一生。” 但是,琉璃只在听完她前面的话之后,就已经忍不住豪豪大哭起来,傻瓜,傻瓜!人都要死了,还想着她说的要离婚的事情。傻瓜,韩伯琊是个大傻瓜! 她根本没有听他最后的话。 那句话,是韩伯琊临走时的交托之言。 “季・・・枚,你爱・・・她么?”已经垂死的韩伯琊面如死灰,她是谁,他懂,韩季枚也懂。 但是韩季枚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回答哥什么东西,曾经他想抢过琉璃,甚至期盼过哥的死亡,但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他却十分后怕。 “爱・・・就照顾她・・・一辈子。”韩伯琊伸出的手,像是干枯的木柴一般,颜色诡异,大小诡异,说完之后,便永远的垂了下去。 韩季枚知道,自己一直都是愿意的,对于照顾琉璃一辈子之类的事情,只是,她从来不曾在意过。 哥,其实就算你妥协了,我还是无法达成所愿。 给读者的话: 好吧,我决定明天结文・・・结,无论如何一定要结・・・ ------------ 126 结局(另一种幸福) 寂静的灵堂,寂寥的沉香,袅绕在屋子里的不息的烟雾,构成了郡王府文书院里的那间屋子。 韩季枚有点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违背哥的意愿,将他的日记交给了琉璃,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情形。 琉璃自从回来了,便不肯离开这简陋的灵堂,也不许任何人动这里的东西,尤其是哥哥的棺材。 “琉璃,你吃点东西吧!”此刻已经快要到晚膳的时间了,但是韩季枚知道,琉璃就连他送来的午膳都没有吃过。 那食盒,还在它最初来这的位置,文思不动,而里面的东西,他也看过了,她没有动筷。 琉璃虽然听得到他的话,但是她却不理,自己还吃什么饭,用的着么? 可是这一路走来,自己早已经历经人世间少有的坎坷,她其实只想肆意的活着,但却是这么难。自己的人生不能做主就罢了,为什么连感情都是如此。她追求的时候,得不到,她不追求的时候、失去的时候,却发现,原来自己曾经拥有过。 尹涪陵是如此,现在就连韩伯琊也是如此。 爱情什么的?难道自己上辈子造了孽,所以注定得不到、抓不住,只能失去? 眼看着琉璃的双眼越来越空洞,韩季枚慌了神,他很害怕,如果一个人眼神之中没了求生的意识,那就只能去死了,但他不能让琉璃这样轻生而去。 慌乱之中,他看到了琉璃至今都没有放下的哥留下来的日志,于是道:“琉璃,哥写的东西,你都看完了么?” 话是这么问的,但是韩季枚几乎可以肯定,琉璃是没有看完的,根据今天她返回的时间和慌张度来看,她没有时间看完。 她甚至将他送给她的盘缠都忘在了马车上,后来还是那个老实的车夫拾金不昧的送回来的。 “什么东西?”琉璃听着他的话,知道他说的哥,就是韩伯琊,他临走前还留给了她什么话么? 应该是有话的,那是什么呢?琉璃想着,目光终于焦距在韩季枚的脸上。 “你手里!”她的脸色很不好,让他看着疼惜,可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是指了指她怀里的东西。 他知道上面的内容,他早就看过了,所以才决定将这东西留下来,交给琉璃,只为让琉璃知道,自己的哥哥为她付出了什么,只为让她不再误会或者怨恨哥哥。 只是,现在,他真的错了,见到如此憔悴,精神不振的琉璃,但是他没得后悔药可吃,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让她将哥哥写的东西,都看完。 也许,看完之后,她又会再度带上恨,对那些摆弄过她命运的人。但有恨,终于万念俱灰,一心求死强吧。 “看之前,你先吃点吧,那么多一时半伙看不完的。”说着,韩季枚夹起一块糕点递到了琉璃嘴边。 没办法,她不肯吃饭,他唯有多准备了些甜点,让她暂时塞塞牙缝也好。 “放下,你走吧,我会吃的。”琉璃没有咬那嘴边送来的东西,精力已经全都放在了环抱的东西上。 “你说话要算话。”只要她肯吃,一切都还是好的,韩季枚最终慢慢离开,只交代下人要伺候好她。 韩季枚走后,琉璃翻阅着那一张张的纸,原本灰败的脸上、眼里慢慢透出了嘲讽的味道,她在笑,越看到后面,笑容越大,嘴角咧的越宽。 上面写到了阮琉璃的身世和命运,自己占了她的身子,所以一直以来都被迫接受她那让人挫败的命运。 谁能想到,阮琉璃就是天之骄女,这世上最金贵之人的女儿,可是那个人却是害她最深的人,哪怕他也是落入了别人的圈套,也不足以抵消他对她的迫害。 爱恨纠缠,权欲横流。世间贪嗔痴,谁都不能避过,皇帝不能,皇妃不能,郡王不能,能臣不能,她这个占了别人身子的阮琉璃更不能。 到底,为什么她会莫名其妙重生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让她在一次次的爱情之中,伤心欲绝?就是为了向她展示,有些父母可以为了爱和占有,利用或者迫害自己的儿女? “韩伯琊,我不懂?”想着,手上的纸乱了一地,琉璃再度攀爬上韩伯琊的棺材,摸着他冰冷的容颜,“当时你知道自己命运真相的时候,难道就没有像我一样形神俱灭的感觉?” “刚来的时候,我融不进这世间,现在我融进来了,可是你们都离开了,而且还都是因为我!”眼泪慢慢滑落,琉璃瘫坐在了棺材旁,头靠在棺材壁上,静静闭目。 当韩季枚还是不放心,过来看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很久了。可是来到这个简陋的灵堂,却发现,琉璃并没有如她所说的,乖乖吃了东西,倒是靠在那里伤心流着泪。 “琉璃,我哥不会希望看到这样一个你的!”蹲在她的身边,也没让她睁开眼,韩季枚没忍住说话了。 这一说,琉璃就像惊醒了一般,睁开了眼:“我却希望他能看到。” “哥已经为你死了,但你要好好活着!”听着她的话,韩季枚很敏感的发现,哥留下来的东西,根本没有唤醒她的求生意识,只因为哥走了,她便什么都不在乎了么?不能这样。 “是啊,他是为我死的!”嚼着他的话,琉璃满是苦楚,却笑着,一副笑比哭还难看的样子。 “对不起,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他的话,似乎伤害了她。 琉璃摇摇头,表示不介意,然后开始吃起东西来,只是她的表情告诉旁人,她尝不出任何味道。 两日的清晨。 “真的今日就要下葬?”同样已经披麻戴孝,琉璃望着韩季枚,他的身后就是他带来带来的敛葬人。 “哥交代过,他要速速入土为安。”韩季枚没有告诉她,这是因为哥不想闹得满城皆知,不想琉璃发现他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哥更在临走前,将郡王府都交付到了自己的手上,只是三年之内不要继承王位,而对外宣称哥病重,由自己入朝面圣早朝。 哥一点都不想让琉璃发现他的死跟她有关。 “在哪里?”恋恋不舍的望了望棺材里的人,终于放开了阻挡封棺的手。 “东郊王臣陵群。”那是兆国世代世袭的王爷及其家眷的陵墓所在地。 “我能一起去么?”琉璃问,她得送韩伯琊最后一程。 “哥的和离书已经生效。”但韩季枚的话,却是在告诉她,她已经不是郡王府的人了。 “哦!”琉璃没有反驳,只是回头,看着下人们封棺,不知在想什么。 而等韩季枚给给哥哥送葬回来时,却发现,琉璃不见了。哪里都找不到她,问遍了府中下人,甚至都没有人看到她到底有没有走出付去。 她就这么消失了。 韩季枚没能找到她,因为他根本没想过,她会去那里。 那日,她扮成下人,偷偷跟着送葬的大部队去了东郊的王臣陵群,远远的、偷偷的看着韩伯琊被抬进了郡王府祖祖辈辈的陵墓之中,却在众人都从陵墓之中出来的时候,混了进去。 然后,她就没有出来过,实际她也出不来了。 郡王府的陵墓,可以从外面打开,琉璃看到韩季枚开启过机关,但是她不清楚里面是不是有开启那扇大门的机关,在不经意的搜寻之后,她便放弃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随着墓中的烛火渐渐熄灭,墓里的空气让她呼吸起来越发的胸闷。 而且如果这是天意,她愿意留在这里陪他,生不能同时,死能同穴,这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背靠着坚硬石头坐的棺材基筑,如同与韩伯琊背靠而坐,似乎他们从来没有这样坐过,胡思乱想着,琉璃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弱了。 若干天后,当韩季枚总算尝试起这样一个猜测的可能性,冒着被被祖宗梦里追命的危险,他再度来到郡王府的陵墓时,琉璃已然没了生机,她的嘴边,是一抹安心的笑。 (好吧,我承认,这是一个狗血大结局。不过,离花真是这么想的,如果爱而不能同生,共死也是一种幸福。额,最后顶锅盖逃走・・・至于文中还没交代的细节,离花准备用番外说明・・・) ------------ 127 韩伯琊篇 ——愿来世再相依1 是夜,屋外繁星点点,屋内烛火冥冥。 我知道我的生命正在消逝,我知道,而我也十分清楚,我的记忆也在一天天消失,围绕着她出现的日子,一天天的被抹去。 烛火下,我挥笔直书,笔下是我妄图留给自己这最后一段日子里的印记。 我是韩伯琊,而今天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了十八日。 “宫主,您歇一歇吧!”大概是我的脸色太差了,一旁的郑掌侍,即我的左右侍卫中的一人,在一旁给我提了醒,顺便给我递上了一杯热茶。 自从在琉璃身上得到了现在这不可医治,只能等死的病,我在杀手盟――重楼里最信任的两个掌侍便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以防我可能会在某个瞬间,昏厥,又或是会因为这样突如其来的昏厥而不知,造成第二日因伤风而病上加病。 暂且放下笔,其实我也已经写的差不多了,对于琉璃给过我的,以及我想记得的美好,我早就在之前就已经早早的写下来了。 当我从大夫那里得知,自己会一天天忘记,我就已经做好了不会忘记琉璃,至少不会忘记我爱她的准备了。 只是今日,还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想我得记住。 今天,白天,我见到了父王,那个曾经为了一己私欲抛弃我母亲、我还有弟弟的父王,那个将我们郡王府的孩子都当做了棋子的父王,那个最后什么都没得到的父王。 当前几日,听到张掌侍传来的消息时,我便就已经断了对这个父亲的任何念想。 我不怪他,在我命不久矣的这段时间不来看望我,但是我不能忍受的是,至今对他而言重要的都不是家人,而是所谓的皇位。 我真的不知道,在他眼里,家人是怎样的存在。 白天,皇上召见,我自然是防备了千万个心的。因为我已经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曾经来郡王府追杀的那批人,都来自同一个方向,凤舞楼的凤栾;而托我那位父王的福,让我得知了,凤栾就是当年皇帝手下的幕后能臣――苏风。 当初他们是怎么风道扬镳的,父王没告诉我,但是父王却透露给我他们又再度联手的消息。 我一开始不知道父王到底有什么打算,只是当我也吩咐左右要从重楼里掉选可靠的人去皇宫,暗地里保护我,必要时当着那皇上的面动手也没问题。 只是,我没料到,来到皇宫之后,我会在上书房里看到了他。 “皇上吉祥!”进门,必备的礼仪,我绝不落下,跪拜成礼。 “平身!”声音自龙座上传来,自然威严。 “谢皇上!”我恭敬的回答,以及起身,眼角却瞄到一旁角落处,似乎还站着一个人,稍稍抬眼一开,我立即怵在当场。 我居然看到了我那死而复生的父亲,他不要命了么?敢站在这里!要知道他犯的可是欺君之罪,只要皇上一个不高兴,就可以满门抄斩。父亲这是来干什么?是要害死我和弟弟么?还是皇上自己查出父亲,然后将他召进宫的?! 真当我脑子里一片混乱之时,父亲开口了,而且十分的无礼:“怎么,皇兄叫琊儿来干什么?这可是我儿子!” 那理所当然的一个‘儿子’,却让我听着充满了讽刺,不仅是对我的讽刺,还有对皇上的讽刺。 “哦!这么说,他也是知道你没死的?”皇上一听,立刻也口气怪怪的反问起来。 “微臣不敢,微臣是最近才知道的,”听到皇上的话,我胆颤不已,不禁在心里咒骂起那可恶的父亲来,他怎么能这样不顾及家人,在这里乱说话,本来他欺君就是错,现在口气还这么横,这是要干嘛?要害死人才甘心,“微臣不是故意欺瞒皇上的,请皇上赎罪!” “不知者不醉嘛!”我不知道皇上是不是真心不怪罪我了,但是他是这么说的,听起来好似还在笑。 “没出息!果然是扶不起的阿斗!”可是父王听到之后,居然是回了这么一句,我虽然没有看到他的脸,但是我能感觉出他绝对在刚才鄙视了我。 但是,现在在皇上面前,他怎么能这样呢?一个郡王,装死七八年,然后先自爱又对皇上出言不逊,这让皇上思量一下,绝对会以造反罪名处置的!想到造反,我立即想起了,父亲曾经对我说过的话。 也就是在父亲关着我,不准我去救琉璃的那天,他说过,他装死是故意设计的,而且他说过,他在等待什么,我这个人似乎也在他的计划之中,原本他要留下我的命,为他办什么的! 一环接一环,我觉得不难联想,造反这个词一下子就鲜活了起来。 但是,为什么?我不懂,而现在这样的状况,我更加不懂。 “韩林,你想造反么!”皇上也猜出来了,更说出来了。 “我对你的王位没兴趣,”父亲话一出口,我悬着的心一下子安了下来,但是不到半刻,他剩下的话立刻又让我的心吊到了嗓子眼上,“但是,我对拉你下王位很有兴趣!” “你!!”皇上气氛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可就在那一瞬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人来,一把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我眯着眼,看着那个人,怎么会是他呢?他跳出来干什么?我明明只是让他保护我而已,怎么自作主张去用刀架皇上的脖子了。 我很想开口,把张掌侍叫开,但是又担心皇上把我和父亲也当做一路人。 情不自禁,把眼神绕到了父亲的身上,而父亲也正在看我,嘴角带着笑,对我笑的意味深长,这情形看起来,他已经把我跟他当做一伙的了。 “你没想到,也有今天吧!”对视只在一瞬间,下一瞬,父亲就已经又对皇上放起狠话来了。 “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皇上问的话,当然也是我想问的。 既然父亲不是为了皇位,那他是为了什么,可以隐忍这么多年,可以丢下家人这么多年。 “我做什么了?”父亲笑的很张狂,“你是问我当初为何离间你和苏风,还是问丽妃为什么会怀了别人的孩子,还是问我究竟为何处心积虑这么多年?” 给读者的话: 亲们,番外来了,今天争取更两更~~补上昨天滴~~呼呼,离花继续努力码字去~~ ------------ 128 韩伯琊篇 ——愿来世再相依2 我能看到,父亲每说一句话,皇上的脸就黑上一分,;我能感觉到,父亲就是在故意激怒皇上。 “说!”但是,最后,皇上的愤怒都只话做了一个字。 “呵呵,你猜到很多了,不是么?”父亲依旧是一副不气死皇上不罢休的模样,“丽妃当年根本就没有跟苏风发生任何事情,那个孩子就是你的,是你送去阮家的女儿,更是你害怕丽妃见多了会恢复记忆,而派杀手去郡王府暗杀的女人。” 听到父亲的话,我简直难以置信,琉璃居然是皇上的女儿,但是我更想知道,为什么父亲要这么做,为什么?! “你!!”皇上不知道是被父亲的那句话给激得身子直发颤。 父亲不管不顾,还在继续:“噢,我差点忘了,就算她是你的女儿,你也不会为了她而牺牲掉你最爱的丽妃的,所以你召回了那个那你说过永不得进皇城的苏风,还让他去给阮琉璃下毒。” “那也是你设计的!”此刻,皇上似乎冷静了下来,就好像真如父亲所说,重要的是他的丽妃,而不是琉璃,“凤栾从来没有给过那个人凤舞九天,我如果想让谁死,会给他最痛快的死法!” 我知道皇上说的是谁,那个人就是凤岚,给琉璃下毒的人。而我也听的出,皇上是在解释给我听的,他想告诉我,最后害到琉璃,间接害到我的人,其实是我自己的父亲! “真的是你?”所以我开口问了,在他们之间插嘴。 “真是蠢透了,”他骂了我,没回答我,但是我却知道了答案,因为他下一句道,“不过,我会照顾好你那个痨病弟弟的,从前允诺你的,都将是他的!” 痨病弟弟?!他居然这么说自己的另一个儿子,季枚也是他的亲儿啊!为何从小他便不重视季枚?就因为季枚没有我用处大么? 允诺?!当初他就是想给我一个皇位么?我才没有同意过他的什么允诺,季枚同样不需要!一如深宫深似海,我要给季枚的是简单而快乐的生活,而不是这幽幽深宫。 “我和季枚从来就没想过要当皇帝!”因为愤怒,我几乎是用喊的。 “你必须当!”但父亲声音更大的吼了回来,一手指着皇上,“你们是我的儿子,必须让他一无所有!” “你有当我们是你的儿子么?!”我知道,这个男人从来就没有这么认为过,否则,又怎会弃我们于不顾,让我们同他的另一个儿子和女儿,在郡王府里为了个王位厮杀,而他却在暗处观看,掌控。 “你爱过母妃么?!”我很想问,所以便问了。 我那个默默守候在他身后的母妃,他到底有没有爱过,还是他心里真有一个人,所以母妃才会在我不在的时候跟嬷嬷哭诉。那是我无意间看到的,其中要还只有母妃的一句泪话:“嬷嬷,他还是不能忘记她,我怎么办?” “你爱的到底是谁?”是啊,事到如今,我也想问这个,当初那个让母妃偷偷落泪的‘她’到底是谁? “是为了刘妃?”这个时候,有一会没有说话的皇上插嘴了。 “你不配提她!”可是皇上这一开口,便引起了父亲的滔天怒火。 “果然是为了她,”此刻的皇上一脸的潇洒,好似不怕那肩膀上的剑了,说话更硬了,“就为了一个为权利不择手段的女人,你居然跟我反目!” “我不许你侮辱她!”这会,父亲抓狂了,果然是为了那个所谓的刘妃,“当初是你们诱惑她进宫的,可是她跟了你,你却没有珍惜她!” “她,值得我诱惑?!”皇上一脸的蔑视,对上父亲恼怒的眼,“是她自己死赖着母后,要进宫作我的妃子的,我本就没有钦点她入宫。就仗着母后,她居然还想横行我的后宫,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那你也不能杀她啊!”说到此,父亲似乎是认同的,我很惊讶他忍住了没有去一刀结果了皇上,“可她是真的爱你!” 我不知道父亲说这话的凭据是什么,但是看皇上那副嗤之以鼻的样子,是根本没有相信。 “既然不信,你就去下面亲自问她吧!”而父亲此刻也恢复了他的张狂和疯癫,“至于你的丽妃,你放心,我有生之年都不会让他去下面陪你的,我要让她身不如死!” “你敢!”一听到丽妃,皇上就炸毛了。 “动手!”这一声令是父亲对我的左右张掌侍发出的,而这上书房里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而没有外人闯入,也足以说明父亲在外面布置好了一切。 但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让他动手,至少张掌侍是我的人,所以我道:“张掌侍,放开皇上!” “你这是要干嘛!”看着张掌侍放开了皇上,父亲对我很不满意,“这里都是我的人,你想忤逆我么?” 听着他的话,看着他眼里的愤怒,我是不是应该觉得庆幸,他没有直接呼唤他外面的人马,居然还先质问我,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 “他这是做了正确的选择!”我还没开口,皇上就已经接过了话来,而且随着他桌上镇纸的掉落,立刻从外面冲出了一大堆的侍卫,将父亲围了起来。 这场景,实在是太出人意料,我目瞪口呆,而张掌侍还有他带的人马已经都出现围在了我的四周,他们要像之前我说的那样,保护我的安危。 “别紧张,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只要他现在为我做一件事,”皇上看着我的方向,来了这么一句,然后再度看向那已经被围做一团的父亲,“杀了他!” 皇上这是让我弑父?我虽然会很父亲,但是从未想过要杀他。 给读者的话: 二更到~~~呼呼~~~今天先闪~~ ------------ 129 韩伯琊篇 ——愿来世再相依3 “你知不知道,你的母亲为什么会早亡,你的弟弟为什么会自小离不开药,”正在我犹豫的功夫,皇上当起了解说员,“你弟弟体弱出自娘胎,那是因为你这个父亲纵容郡王府里女人之间的内斗,他的其他女人给你母妃下了毒,而你的弟弟,之所以身体越来越差,更是因为他的纵容,他就是害的你母妃早亡,弟弟体虚的罪魁祸首,而且他还操纵了你最爱的女人的中毒事件。” 听着皇上的话,我能联想到,这其中必定还是有皇上的报仇成分在里面,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父亲肯定做了这些事,他本就是这样的人。 “皇上,想让我动手?”不过,就算如此,也抵不过皇上一句话,虽然他现在跟我商量,但却是一定要肯定答复的,那么我或许可以谈谈条件,“可以请皇上先答应我一个要求么?” “说来听听。”皇上挑眉,示意我道来。 “永远不责罪郡王府,保我弟弟世代安平。”我的要求,只有这个,琉璃那里,我相信他不会再追杀了,但是我走后,弟弟那里却需要照应。 “好!”皇上对此答应的很爽快。 而之后,我面对着已经被点了几大要穴的父亲,同样没有犹豫的一剑刺穿了他的心脏。 杀人,我不一定睡不着,但是今天杀的是我血缘的父亲,所以注定我会失眠,喝一口浓茶,我起身道:“帮我把披风拿来。” “是!”郑掌侍自然知道我这是想要去哪里,所以很顺从。 只要没有什么身体上的突发状况,我每晚等到夜深人静了,都会去琉璃的院子里,在她的窗外,偷偷掀起一点点的窗户,看看里面熟睡的人。 白天,她总是抗拒我的注视,她说过无数次让我滚,但是我都死皮懒脸的珍惜着跟她在一起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看着她,就像是拥有着她。 说来也是,当初我那么霸道的要占着她,如今上天就罚我连她一推都抵挡不住了;当初她那么含情脉脉的向我表示她的深情,如今上天就罚我无论怎么做都没办法得到她的一丝青睐。 “小心门槛!”穿着披风,我微笑着,正要走出书房,一旁的郑掌侍又提醒了我一句,我看了他一眼,跨过了门槛,难道就因为我前些天摔了一次,他就要每天都提醒我么?我也知道我现在身上是越发的无力了。 大夫当初说大约还能活两个月,但是我却觉得不会有那么久了。不是因为我想自我诅咒,只是感觉,身体各项机能告诉我,我就像个垂目之年的老人。而我的猜测并没有错。 又过了十几天,我依旧如平常一般,每天早起先看自己写的东西,把琉璃这个名字深深的记在脑海里,然后去死缠烂打着她。 可谁曾想,渴望最后一次身体接触的我,被她轻轻一甩手的拒绝,给推倒在了地上,然后我起不来了。 “喂?!”好半天,她都没有来扶,直到张掌侍突然出现扶起了我,她才疑惑的说了这么一句,“你装什么死啊,没事别烦我!” 这大概是因为虽然我看起来像是真的被摔到了,可是她却还是不相信。 “好,我不开玩笑了!”死死的拽住张掌侍的手,可我却还不得不从表面上装出一副,不好意思,开了你玩笑的样子,“算了,我先走了!” 其实,我真不能呆下去了,我感觉刚才那一摔,足以要了我的命,我一下就意识到自己大限就快到了。 可我不能在她的面前表现出来,既然自己已经决定,不让她知道自己的状况。这些虽都是我早上从自己写的东西里看来的信息,但是每当看到琉璃,我就知道,那应该都是我的记忆,因为中毒而渐渐消失的记忆。 当我在郑掌侍的搀扶下回到文书院时,季枚已经带着御医在等了。 他看到我就迎了上来:“哥,你可算回来了。我和李御医等了你好久了!” 是谁告诉了季枚?我看向郑掌侍,结果他转过头去了,而我也在院子里看到了张掌侍,我想我猜到是谁了。 一阵沉默的诊脉过程,我无趣的看着这等待结果的几人,他们同样是真心关心我的人,家人还有下属。 “怎么样?”李御医一放手,季枚就追问起来,满是担忧。 李御医摇摇头,却道:“三天!” 没有任何其他的话了,一个三天就概括了所有,我只有三天的命了。原来还有三天,我本以为,自己今晚或者明天就会死掉了。 三天的话,我还可以去看她两天,剩下的一天自己过。 “怎么可能,你不是说有两个月的么?才一个月多一点而已!”季枚不相信,拽着李御医的胳膊不肯松手。 “季枚,我没事,你让他们走,我有话跟你说!”有时候,命就是命,我认了,而季枚也得认,认下我这条命。 遣走了旁人,我和季枚交代了我的身后事:“季枚,我走后,郡王府就交给你了。” “哥,你不要乱说!”弟弟总在我说话的时候打断我,表示他的不满。 “季枚,哥从不跟你胡乱承诺,这都是皇上认可的,”纵使季枚不信,我却说的真真的,“皇上同意在我走后,你来继承这王府,只是需要你安静的等上三年。这三年里,你要让我久病不治的情况,慢慢深入人心。” “还有,琉璃那里,”无论是郡王府,还是琉璃那里,都是我所关注的大事,“我死后,立即放她出府,告诉她,她自由了,如果你真的喜欢她,那便随便找个借口,恳请她留下。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我希望她能不受我的影响,快乐幸福的生活。” “哥,你想一辈子都不告诉她,让她误会你一辈子?!”季枚很快就清楚了我的想法,原本我跟琉璃的相处模式,他就看的很清楚,他很是为我不值,我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但是他同样很听我的话,所以忍而不发。 “如果,她觉得幸福,那就一辈子不让她知道又如何?”对,这就是我的想法,等到将来的某一天,她已经被别的人守护在怀里,再发现我的这段隐瞒,那也有人能安慰她,不是么? 然后,季枚听了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的听我念叨着,等我走后,要他帮我收拾那些日记,接手郡王府,安置琉璃的离去。 直到我死的那一个上午,我精神振奋地又想要去见见琉璃,季枚耐不住我的坚持,在陪了我两天后,又陪着我胡闹了,只为完成我这将死之人的心愿,去见见我那一堆日记上总在说着的琉璃。 如果那真的是我喜欢,我爱的女人,我想,我会希望死前看到她最后一面。当然,我会如日记上说的那样,不会告诉她发生在我身上的残酷事实,只要她能幸福就好。 只是,我没能见到日记上心心念念的女人,还在路上,我的神经就像是突然崩断了一样,眼前一黑,摔倒了身后紧跟着的季枚身上。 “哥!”季枚在惊呼。 从他的惊呼下,我听得出自己可能已经大事不妙,可是我却无法睁开眼,抬抬手,告诉他我没事。 手脚不能控制是一个征兆,我知道,我快要死了。我就是知道,虽然很多记忆的消失了,可这感觉让我觉得死亡离我只有一步之遥。 “请节哀!”不知道是谁叫来的李御医宣告了我的必死无疑。 而抓着我的手不肯放的季枚,就试图放开我,忤逆曾经那个‘我’的意志:“不行!我要把琉璃叫来!” 不能去,他绝对不能!我拽住了他的手,无意识的,却是紧紧的,直到我完全失去自我、无法拽住那只手之前,我都没有放开。 也许,我真的很爱她,在什么都忘光的情况下,在自己都无法真空自己身体的情况下,身体却会下意识的阻止一些可能让她伤心的事情出现。 这一辈子,我已经注定了这样的死亡。阮琉璃,但愿来世,我不会患上这遗忘的怪症;但愿来世,我能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告诉你,我想跟你一起幸福! 寻旧梦觅今生,愿来世再相依。 给读者的话: 亲们,番外陆续会更,至于新文,大概要隔一两个月才有了,离花这段时间要忙着准备考试,工作需要啊 ------------ 130 韩季枚篇 ——我的小小心思1 题记――我出自郡王府,我有着皇家的姓氏,我是韩季枚,体弱的韩家三子,从小到大,我的小小心思,从未丢弃。 前几日,光天大白日下,郡王府里偷偷的更新换代。 其实看到的人都会有所猜忌,但是却不会有人有异议,因为这是在当今皇上默许之下的‘欺瞒’,也不会有哪个大臣看不惯郡王府的‘欺君’而跳出来,责骂、甚至告状。 而此刻,郡王府里,一团乱,乱透了。 “都给我去找!”我嚎叫着,对着早已经奔波两日的郡王府里的上上下下,甚至是对哥从前的手下,那个名为重楼的杀手组织成员。 而他们,没有任何怨言地,顺着我暴躁的脾气,听从的又开始四处奔走,寻找失去了踪影的琉璃。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浑身无力的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现在在府里,唯一能发号施令的人,就是我,如果是小时候的自己,我应该会觉得高兴吧,终于,郡王府成为了我的。 我自小身子骨就差,娘和嬷嬷,还有小春姐姐,总是把我当成易碎的瓷器。听娘说,我的体弱是她的错,因为她身子弱,所以生出的我身子才会弱。 可我才不相信娘的这种说辞,哥哥韩伯琊不就很健康么?真不知道为什么娘要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 但是后来我知道了。那时,我才三岁,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我居然能想得通这样深奥的问题。其实,也并不是我想到的,我只是看到了。 三岁之前,我真的只是体弱,被病邪侵袭的频率远远大于和我同岁的孩子。而我的行动,还是比较正常的,至少没有像后来那样,连走路都困难。 所以,我还是会像一般的小孩子那样,喜欢在自家的院子里到处猫,让默默和小春姐姐都找不到我。 而那一天,我躲小春姐姐,就躲到了文书院里去了。毕竟其他的地方,都被我藏遍了,而文书院,一般父王都不让府里的孩子随意进出,当然要除去哥哥他们上课的时间。 那个时候,我还小,自然都没有进去过,而且也不知道这么一条不用道明的规矩。 那天,我进去之后后躲在了屋子下的一棵矮密的长青树下,等待着小春姐姐来找我。 但是,等得我都眯了好一会了,都没有人来。 于是我不玩了,准备出去找她去,但却听到了父亲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 我想,我应该去跟父亲打个招呼,就像从前那样,母亲带着我的时候,父亲来看母亲,听到我叫他,他都会笑眯眯的摸我的头,夸我乖。 可是,由于我的腿短,就是跨不上那个阶梯,好不容易上去了,却累得趴在了地上休息起来,而就在这时,我听到里面不止有父亲的声音,还有侧姨娘的声音,侧姨娘在,是不是紫月姐姐也在呢? 紫月姐姐她也很喜欢我的。 “老爷,您的意思是?”侧姨娘在说话。 “你反正早就想这么做了不是么?当初不就是你对函惜下的手么?”父亲接过话来,我听到了母亲的名字,函惜,而我的母亲是刘函惜。 “王爷,臣妾没有啊!”侧姨娘的声音很是惶恐。 “有没有我们心知肚明!我又没有追究你的意思,”不知为什么,父亲的声音总让我感觉有点冷冷的,然后他提到了我和哥哥的名字,“既然季枚已经这样了,注定会是伯琊的包袱,而函惜的软弱会磨灭他的意志。” 包袱?父亲居然说我会是哥哥的包袱!难以相信,这样的话会是那个会笑着夸我的父亲说的。 我除了身体差了一点点,哪里会是包袱?我明明真的很聪明,他们的话我都能听懂啊,而我还只有三岁,娘和嬷嬷也告诉我,哥哥三岁的时候都没有我聪明。 “王爷,难道您就一点都不在乎仲青么?!”侧姨娘的声音还在里面响着,可是我却不想继续偷听下去了。 原本,我就不是来偷听的。 这次,我跳下阶梯比爬上来容易,踩着地上的草木,我几乎是小跑出的这个院子,此后,我再没有来过这里,不是因为害怕听到什么不想听到的,而是我似乎中招了。 某一天,我吃着饭就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母亲那哭肿了的双眼,还有嬷嬷担忧的眼神,哥哥紧握着的我的手,而那个时候我就发现了,小春姐姐却不见了。 但那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开始觉得全身无力,手脚,尤其是脚,就连抬起来都很困难。 “母亲,我怎么了?”是的,我的头脑是清醒的,所以,我很想知道到底在我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呜・・・没事,没事的!”可母亲不肯告诉我,反而抱着我一副想哭却忍着不哭的样子,安慰我。 “哥?”所以,我改而望向哥哥。 哥对我这疑问就显得比较激动了,咬牙切齿的,可是却在对上母亲的眼之后,也偏过头去:“没什么。” 最后,我看了看嬷嬷,她只是静默的看着我,眼里充满了悲伤,却也什么都没说。 这样的情况没有维持多久,然后父王便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侧姨娘。 他一进门就一副担忧的模样,迎了上来,关切的问:“季枚,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恶心,想吐,或者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这样的父亲,一如从前的慈爱,我摇了摇头,我什么事都没有,除了身子发软,难以动弹之外。 “王爷,季枚这次能逃过一劫,都是祖宗庇佑,让我们及时发现了那个贱人的诡计!”侧姨娘迎上来便是这么一说。 我发现娘和嬷嬷,还有哥哥脸色都变了。娘和嬷嬷都皱起眉头来,好像很不喜欢侧姨娘在我面前谈这个,而哥哥则是直接愤怒了:“父亲,那个贱婢呢!” “你说的是那个叫小春的么?她已经被王爷杖毙了。”父王还没开口了,侧姨娘就开口了,一副献殷勤的口吻。 可是父王却怒斥了他:“在小孩子面前说这些干什么?” 父王是担心对我影响不好?只是,这会,我想知道,小春做了什么?或者说,她对我做了什么:“小春她犯什么事了?” “她对你下毒了!”这次,又是侧姨娘在说话。 而她一说完,又被父亲瞪了:“没事了,这事,你不用操心,你只要知道,以后没有人会再伤害你了!” 父亲的确句句都是为我着想,可是在看到他跟姨娘的互动之后,我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下意识的就想起了那次在文书院里听到的事情来。 下意识的,我点了点头,便乖巧的不再问了。 等到父亲他们都走了,就连哥哥都回到他住的院子里去了,嬷嬷也出去准备晚膳了,我才扯着母亲的衣角问道:“母亲,你以前是不是也被别人下过毒?” “你?!”而母亲的样子显然是诧异的,就好像在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她的样子就像是隐瞒了一个跟我有关的天大的秘密一样,但这样的神色只是一瞬,她就恢复了,“小孩子,不要好胡思乱想的。” 从这时候起,我便有了我小小的心思,这个郡王府里,人人都有各自的隐瞒,而我,会收起我所谓的聪明,人云亦云。 给读者的话: 额,改好了~~~一更完整送到~从今天起,离花又老了一岁~~感叹年华易逝~~~ ------------ 131 韩季枚篇 ——我的小小心思2 说起逃出郡王府的那段日子,我不想回忆,但是难免也会想起。想起母亲隐忍的双眸,想起她无意识的叹息,想起她看我时双眼里的歉意,想起她临死之前,对哥哥的嘱咐,说让他好好照顾我这个唯一的弟弟。 我不知道哥哥到底知道了多少,我只知道,我在母亲身边的时间,远比年长的哥哥来的多,所以,我能看到的很多,听到的更多。 我只是不爱说话了而已,不像小时候三岁之前那样,取得一点点的成功就迫不及待的跟嬷嬷和母亲讨赏,也不会在想要得到什么东西的时候去跟母亲她们撒娇。其实,我根本不需要撒娇,那时我已经成了郡王府里,至少是母亲眼里的重点保护对象,对一个身残的连走路都成问题的孩子而言,我可以要什么就有什么。当然,这其中绝对不包括郡王府里大多数人的真心。 我一直都知道,当三岁那天听到父王与侧姨娘的话之后就知道了,当不久之后我遭遇了一次莫名的中毒后就知道了,当被告知下毒的就是从我记事起一直陪伴着我的小春姐姐时就知道了。 在这个府上,大家都有秘密,而且错综复杂,如果去深究,会搅乱我这个小孩子的脑袋,甚至绞碎我的心。 事实什么的,他们说是什么,便就是什么吧,我不需要知道。 我只需要记住,母亲、嬷嬷、哥哥、还有那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的小春姐姐,都不会害我。 至于父王的那套说辞,我没有去辩解,因为根本没有意义。那时候,有人会相信我么?对比家中的权威人物和我这个三岁的小儿,完全没有意义。更何况,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小春姐姐的清白,只是感觉而已。 就如同母亲死后的那两年,我这样的感觉越发的灵敏起来。 早就已经知道,我已经被父亲放弃,但我觉得奇怪的是,被父亲给予了继承人身份的哥哥,为何在父亲的教育之下却像是比我更不设防?! 我疑惑过,也嫉妒过,这样的差别对待,搁在谁的身上,谁不会有情绪。而我,这个在郡王府里已经快没有存在感的人,这样的情绪,却只能发给哥哥韩伯琊。 “不要!”拒绝的话一出,房间里又是‘啪’一声响,又有一个装饰房间的瓷器碎在了地上。 我只是想自己走路而已,可是没有人相信,我能自己走。当然我的腿,对走路这项工作也很抗拒。 所以,我不得不借助于身边的任何站立着在地板上的东西,有时候是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有时候是立瓷瓶子的支架,有时候是高直的烛台。 推翻了支架,我的身子就不受控制的像一边倾斜,在我倒在地上的前一刻,原本想要扶我的下人会自动给我当软垫,因为摔坏了我,被哥发现了就会找他们算账。 而哥每一次都来的很巧,总是在我任性的时候出现:“季枚!” 这不,他又来了,还扶起了我。 他已经习惯了,我的坚持,所以他没有责备我,只是用锐利的眼神剜了地上那两个小厮一眼,然后半哄半就得道:“季枚,这样好不好,我扶你去墙那边,等会你就扶着墙自己走。”我看着他,点了点头。其实每一次他的出现都不是巧合,只是因为我已经熟知他来看我的时间,而我也早知道,我的屋子哪里最适合练习走路。 只是不同的是,现在的我因为离墙太远,看不到墙在哪里。我的视力在那次的下毒事件就中废了。 每一次,我独自在摸靠着墙角走路的时候,就会听到哥哥絮絮叨叨的话,他会跟我说他为继承郡王府,做了些什么功课。 有时候,听到一些极其不似王宫子弟的言行时,我总会忍不住冷哼。刚开始的时候,哥哥还会问我,是不是有话要说。但每次都只得到我摇头的回应之后,他便不再问了,但他始终没有想过改变或者讲说时缩减他的功课历程,他一直都没发现,我嗤笑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所以,后来,他失败了,在郡王府继承权的抢夺上,他输给了我那个同父异母的二哥韩仲青。 当然,不得不说,这件事,对我的冲击远远没有那么大。我更在意的是父王的突然暴毙,我不相信韩仲青已经掌握了能对付那个深不可测的父亲的能力。 但是,他的确是死了,在那个时候,突然暴毙,然后风光大葬。而迎接我和哥的,就是生死逃亡。 逃亡的途中,哥比我更煎熬,他才是郡王府里的那个一下子从天堂掉下地狱的人,而我,最多只是从旁观者变成了参与者。 逃亡,当然比不得在郡王府里养身子的日子,但有哥哥在,我并未真的受过多少苦。 只是,我感觉到了哥的变化,他愤恨、不甘、无奈、悔恨、愧疚,集多种负面情绪于一身,可是却必须照顾我的感受,尽量不在我面前泄露他的情绪。 但就算是如此,我也知道,毕竟一个身体各方面机能都不怎么样,甚至连视力都没有的人,上天会此赐下一些其他的天赋,比如说听觉和感觉。 逃出郡王府的那晚,那是哥哥从未有过的狼狈,我在他的背上,由他踉跄而气喘心惊地背着我狂奔。 我看不清前路,而这原本又是晚上,就更不要指望我能帮忙指个路什么的。所以带到他没有力气地将我和他自己藏进皇城的某个小巷子里的时候,我也没有去多问,我们现在到底在哪个位置,来增添他的心理负担。 我只是静静的,等待他的平息气息,等待他的下一步计划。 不过,那时的我很明显高估了哥的能力,所以剩下的日子我俩在皇城里像是落魄的富家子弟一样,先是被打劫,抢走了身上的贵重衣服,只能裹着里衣度日,后来还有臭烘烘的乞丐来跟哥抢他不知从哪里才拿到的馒头。 最后,我忍着饿,听到了哥乞求似的话,当然那不是对我说的,我想他是对路人说的,他说:“行行好吧!” 那一瞬间,我忍不住看向他,却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他那张脏脏的脸,他故意站得离我远了点,不在我伸手的范围之内,是不想我看到他的眼神表情?不想我看到他放下尊严去为生计行乞的样子! 我低下头,心中升起的是我难以消去的愧疚。长久以来,我都知道他的缺点在哪里,但是我却从未开口提醒过他,只是害怕被郡王府里的某些居心叵测的人发现我的小心思。 我甚至还嫉妒过哥哥! 可是,现在,他却是唯一一个不离不弃守着我的家人,在被打劫的时候,他完全可以丢下我自己逃走,但他没有;在拿到吃的时,他完全可以自己吃掉补充体力,以防被别人记挂,但他没有;而现在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放下我去找份只包吃住的工作,养活他自己,但他更没有。 因为我,他选择了这种最卑贱的求生方式。 夜已渐黑,我吃着他今天行乞买回来的馒头,眼泪不受控制的滴在馒头上,哥哥,我保证,以后当你迷惘时,我会提醒你;当你泄气时,我会安慰你;当你需要我时,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 132 韩季枚——我的小小心思3 但是,很明显,老天没有给我太多跟哥哥相处的机会。在我们在郊外找到一个落脚的破庙的几天后,哥哥便高兴的又将我送回从前的日子。 当然,这里说的不是回到郡王府,而是哥哥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人,然后我有了一个干净的可以落脚的地方,衣食是无忧了,甚至还有了一个哥哥从外面买回来的小童伺候,但哥哥变的群龙见微不见首,就算回来也是一副累得可趴下的模样。 我看不到,但是我闻得出,哥哥身上隐约有血腥的味道,这倒不像是打架负伤的味道,更像是在某些特定场合染出来的味道。就好比,在一个充满血腥的地方呆久了,闹怕没有参与那些残忍的行为,但是这个人的身上,甚至气质上难免都沾染了那些东西,哥哥的眼神开始变得麻木、甚至冰冷,他的表情在不经意间,都是冰冷的味道。 哥从来不跟我说,他到底去干什么了,而我在问过几次,被以各种说辞推脱之后,便也就不问了。 我所要做的,只是乖乖的在哥哥的安排下,在他安排的地方,养身子,还有就是等他回来团聚。 我们的生活,又或者说我的生活,在哥哥外出的不断努力下,慢慢变的更好了,至少在物质上是如此。 我搬过很多次家,带着小安,对,小安就是哥哥买回来的小童。搬家有一个趋势,我发现周围的邻居越来越少,住的地方也越来越隐蔽,这种感觉,就像是哥哥想把我藏起来,他在策划什么事情?或许是要报仇?! 我是敏感的,对自己的猜想总有着几分把握,更何况是对我这个从天真到后来的面瘫的哥哥的了解。 “哥,你想回郡王府?”终于有一天,我们搬到了一个几乎除了我们几人便没有其他人的地方了,而这里的房子是哥哥花了些时间自己盖的,就连这里的所有用具都是他的杰作。 “为什么这么问?”而哥哥的声音很明显的颤动了。 他以为,他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么?有些事情,我总猜得到的,从他的表情,甚至他走路时的节奏。 “感觉!”对啊,这只是我的感觉,但是哥哥应该也发现了吧,我的感觉总是及其敏锐而准确的,至少在对他的事情的猜测之上。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而哥哥每次没我猜中的,总要这么跟我说。 “那哥小心点,我不希望你出任何事情,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而我从不追问,当我印证了自己的猜想之后,说到底,我对哥而言,终究是一个累赘,当然,哥可能认为,这是母亲的嘱托,他是哥哥,有责任照顾弟弟。 “你也是我唯一的亲人,所以,你应该得到最好的照顾。”哥哥的话让我不知如何应答,在父王死后,我便没有争那一点半点的最好的意图了,曾经的不甘也让我幻想过,如果成为郡王府的继承人,那该多好。 我不再只是郡王府里阴谋的牺牲品,我想让郡王府里不那么黑暗,至少,黑暗不要对着家里人。 后来,后来怎么了? 对,琉璃出现了!在我生活在荒无人烟的地方,满腔寂寞无处倾泻的时候,她出现了。 受了重伤,出现在我散步的路上,然后我就神使鬼差的把她带回去了。我的生命里出现的女人很少,母亲、嬷嬷、小春姐姐,还有联合二哥韩仲青坑了哥哥的韩紫月,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大姐。 我是没见过其他女人了吧!所以,我才会救下她。 但是,我没有后悔。 她以为我是个单纯、天真的孩子,所以在伤好之后,像个姐姐一般的对待我,以及逗我玩,她好像就是以把我弄得面红耳赤的害羞为乐。 虽然有点恶作剧的意思,但是我却很喜欢这样的相处模式。从儿时起,我便没了这样的运气了,不带任何恶意的友情恶作剧什么的,早已离我的世界很遥远了。 但是,她却给我带来了那难以言语的快乐,也给了我对外面世界的新萌芽的憧憬,那是郡王府以外的世界,更是我这幽僻住所意外的世界,是哥不会也无法用言语给我展示的普通的百姓生活、江湖百态。 只是,我唯一没有料到的是,她是哥认识的人,而且还是他不愿意我去接触的人。夜晚,哥哥对她的神秘召唤,让我觉得他们之间好像有着另一个我无法接入的世界一般。 ------------ 133 韩季枚——我的小小心思4 原本,在看到哥哥回来时,对上琉璃的眼神,我就发现了,他们是认识的,而且哥哥的言语和神色都过于紧张了,对琉璃。 所以我很肯定,哥喜欢琉璃,就算不是喜欢,琉璃在他的心里已经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了。 只是哥根本没有察觉,就连琉璃都不相信我说的,哥喜欢她的话。 其实,喜欢就喜欢吧。我说过的,会陪在哥的身边,提醒他犯迷糊的地方;而琉璃的出现,我也不讨厌,至少我不讨厌我的身边、哥的身边有这样一个女人。 除了母亲、嬷嬷、还有小春姐姐,这世上早就没有人还把我当做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的对待了。 或许,她是有点天真、甚至是幼稚,但是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希望身边能有这么一个人了,她不是母亲,不是嬷嬷,更不是小春姐姐,当然,也不是哥哥。 哥,他就只是我哥,我需要真心以对,但是也不是必须什么感受都告诉他的人,而琉璃呢,我希望能跟她分享一些梦想的事情。 但,哥回来之后,他就想送她走了,而她,也没有拒绝。 小屋的夜是很寂静的,我总能听到屋外细微的虫鸣,而这一夜,我听到了哥哥与琉璃的对话。 “我们谈一谈。”哥以为我睡了,就摸进了琉璃的房间。 “你说话声音太大,我怕吵醒季枚,你只要点头和摇头就行。”我顺着呼吸静静的听着哥哥的话。 “不管你躲多久,你依然是阮琉璃,这点你没有异议吧?只要你有一天会出去,就逃不开自己的命运,与其躲避,不如主动迎击,解决它。”哥哥的这番话,让我更加肯定我的猜想,哥不是说过她是武林盟主的女儿么? 武林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清楚,但是哥哥的态度,让我感觉他就像是在诱惑琉璃像他一样,去做类似一些复仇之类的事情一样。 “只要你离季枚远一点,出去以后,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我也会帮你的。你只要点头,或要就行。” 哥还跟从前一样,害怕所有他安排之外,与我接触的外人,他自己害怕,所以也让我感受到了他的畏惧。 对于郡王府,他的感觉始终比我要深刻,深刻的爱,深刻的恨,深刻的畏惧,深刻的厌恶。 “我可以走,但不是现在。”可是琉璃的回答却是这个。 我原本假寐的眼猛然睁开,我以为她是想要呆在这里的,因为之前我就发现了她对外面世界的抗拒,尽管我还像个普通的小孩子那样,要她给我描述外面的世界。可是我就是能感觉出,她的害怕和拒绝。 但是哥哥来了之后,三言两语,她便是应了。也许,她都没有发现,她虽然嘴上说着不认识哥哥,可是对话间却好像已经很熟了。 他们都没有发现。 所以,他们没有顾忌我的感受。尤其是哥哥,可我不能怪他,谁叫他有我这样一个弟弟。 就为了我身上的毒,他就放弃了琉璃,当然还有她肚子里不知道是谁的孩子。 我记得很清楚,当琉璃查出有孕时,她不肯说孩子是谁的,只想死。而哥的神色却是怪异的很,惊讶中甚至带着喜悦,对琉璃的态度也跟翻书一样变得极好。这样的哥哥,让我怀疑。 可怀疑又能怎样,我没有任何证据,正如我无法改变哥哥的决定,更何况,那些天我简直病的不能自已。 再见到琉璃的时候,她已经失去了她的孩子,而且脸上也没有什么伤心的情绪,但我看得出,他见到哥哥时,很开心。 我确定,她也喜欢上了哥哥,正如哥喜欢她一样。但哥跟她不同,她非常直白的表达了她的心意,而哥则没有正式他自己的心。 此情此景,让我不自觉的有种心酸的感觉。我好像爱上她了,就在不知不觉之中,我不想离得她太远,只想跟她相处在一起,就连哥的插入都会让我觉得刺眼。因为她会在哥在的时候,就把我放在一边。 于是,有一天,我告诉琉璃,我对她的喜欢。可她却只是摸着我的头当我是个小孩子。只有在我身边没有哥的时候,她回头来才会看到我的存在。 我的情绪逐渐的外露,就连哥都发现了,但是哥却没有纵容我,在大仇淂报,夺回郡王府之后,他不再以我为中心了。 在他所不知的时候,他的中心也是琉璃了,就像我一样。可他比我幸运,他只要说一声,琉璃便会以身相许。 所以,我只能静默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看着她嫁给了哥,成为了郡王妃,我的嫂嫂。 可是,嫂嫂两个字,我实在叫不出口。婚后,她也会来找我,当然大多数时候,会跟我抱怨哥总不去找她,当然重点指的是晚上。 那一刻,我是惊而喜的,哥居然娶了她却没有碰她。但是,我却矛盾的,也埋怨哥对她的不珍惜。 当然,直到我慢慢熟知了原委之后,直到我发现哥可以为了琉璃放弃他的生命之后,我还有什么权利去跟将死的哥去争。 哥一开始就不希望我卷入什么兄弟之争,我一直都是他最爱的弟弟,而琉璃的出现,也只不过是添了他一个最爱的女人。 而这个女人,也是我最爱的。 但现在,这个女人在哪里,为什么我发动了全部的力量都找不到她了。她会不会想不开,偷偷去了什么人烟罕至的地方,去追随了哥? 我不敢想象,坐在椅子上,仰头,神情无法集中。 哥在的时候,我不争,是因为那是我哥,一直照顾我无微不至的哥;我不争,是因为他更是琉璃心中的那个人,我知道我争不过。 可是,哥死了。而我,不想如哥交代的那样,就让她自由的离开,我希望她能留下,哪怕是为了死去的哥。 我没有什么要求,只是想站在她能看得到的地方,等到那天她累了,不想却眺望远方,远在天上的哥了的时候,回望就能看到默默等待的我。 如果,她想哭,我的怀抱永远为她打开,现在的我已经从轮椅上站起来了,站起来的我,已经达到能够将她拥入怀中的高度了。 但是,她不见了,在哥被下葬之后! 葬礼!对!我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种可能性,她曾经问过,她可不可以一起去给哥送葬,但是被我拒绝了。 “来人!备马!”对,只有这样一种可能性了,在连日搜寻不到人的情况下,我只能相信我这迟来的直觉。 陵墓被再度打开,在半月之内,也许祖宗会钻进我的梦里骂我,但是我却希望,这次的直觉千万不要对。 但是,面前这安定就如同入睡的样子,让我痛苦:“不!” “琉···璃!”踉跄的跑到她的跟前,颤颤的摸上她的脸,好冰,好冷! 眼泪滑过眼眶,我想抱起她,却发现她的四肢就那样坐到了僵硬,隔得我的手臂很疼,但更疼的是我的心。 琉璃,我知道我的爱没有哥那样浓烈,但我一直在原地等待,只等你回望我一眼。我一直期盼,有一天,你能敞开怀抱,来我怀里哭泣。 ------------ 134 前事情仇——江山美人【引】 皇城里是由一座座连绵不绝的肃穆的房子连接而成,东正殿后,同样连着这么一间。 殿内,朱玉典雅,红色的雕工精致的百年陈木的书桌后面坐着皇城最有权势的男人韩非铭。 只见他身着绣有五爪金龙的紫色袍子,头带一顶金色的冠子,很明显是一身平日里穿的便服。 “怎么样?”但此刻,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站在桌前作揖低头的白袍男人,寻求着最后的结果。 他那只见过一面的女儿琉璃,现在怎么样了? 如果,只是作为一个父亲,他应该是担心的,可这疑问的口吻中,更明确的是急切,他迫切的想知道结果,那个‘女儿’是否生还。 是的,他一个皇帝,怎么就不能再得知一切的真相之后,放一两个眼线在琉璃的周围,以防她再度跳窜到自己,甚至丽妃面前呢?时隔这么多年,他好不容易重获的美人,叫他如何不珍惜? “找到她的是时候就已经死了!”白袍男人抬起头来,那张脸,正是曾经妖艳与世的凤栾,或者说曾经以计名世的准皇帝的金牌谋士――苏风。 这是一个,让韩非铭高兴的答案,所以他忍不住裂开了嘴,笑了。继续听着苏风的描述:“她就是死在东郊王臣陵群里的,在韩伯琊的墓旁,最后韩季枚将她一起放进了韩伯琊的棺木之中,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苏风说着,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这一辈子的禁忌之人,韩非铭脸上的笑容,韩非铭心里那一刻的放松,他都看到了。 曾经知道那些过去的人,韩粟、阮敬成都死了,就连她这一世唯一的牵绊的女儿阮琉璃也在他的默许和不援救之下,殉情死去了。 那个他和她的结晶,本应该是她宝贝的亲生女儿,他却没有为她保住。甚至在琉璃被关在王臣陵群里出不来的时候,他都没想过要让人去给韩季枚报个信,而只是让自己守在东郊附近。 等到今日,韩季枚总算想到这个地方,搜寻进去之后,他才带着这样一个死讯回来报告。 非铭没有动手,但是却也是见死不救。苏风是这样觉得的,但是无论非铭要他做什么,他都会照办的,哪怕是他让自己去死。 而此时此刻,苏风觉得,这最后一个可以保住当年秘闻的自己,恐怕很快就要受面前这个男人的命令去死了。 但是,苏风一点都不害怕,曾经被眼前的男人驱逐,永不相见,才是他最害怕的事情,那种刺骨的相思,还不若让他死在这男人手里,从此自己便再不会想念,爱慕,隐忍,痛苦。 说完了该说的,苏风不再说话,只是看着韩非铭,眼光一刻也不肯离开,他在等待审判,他想在临死前把这个男人印在自己的灵魂深处,就算死也要把这个男人刻在心里。 “你走吧,永远不要回来!”但是,韩非铭却没有如他所想,又只是一道驱逐令。 为什么不杀了他?苏风想问,难道他就不怕自己去跟丽妃道出他什么不可告人的曾经么? “非,你就不怕我去告密么?还是杀了我吧!”苏风只求一死,他不想再忍耐,无尽的忍耐,听着市井里他们的恩爱八卦,想着这个他永远得不到心的男人,这就是一种惩罚,惩罚一个男人居然爱上了另一个男人。 “我知道你不会,你还是我的好兄弟,我不希望你有事,”可是韩非铭却不如他的意,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杀意,“如果留恋,你可以明日再离开。” 但这样的语气,只会让苏风倍感绝望,留情,还是无情? 因为只是好兄弟,所以不希望自己有事?苏风抬起头,嘴里都是苦涩,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是这么绝情!又为什么,自己不是女人,一直都没有留在他身边的借口! 唯有转身,留给韩非铭他萧瑟的背影,而韩非铭好似不经意的一抹眼神,深沉、寂静。 韩非铭不会杀掉苏风,只因为他是苏风,他和苏风之间,到底谁欠了谁,就连老天都说不清了。 不去看,闭上眼,韩非铭沉思,他的美人,他不会再失去她了。 给读者的话: 额,呼呼~~今天开始交代前一代留下的问题,嘿嘿,闪~~ ------------ 135 前事情仇——江山美人【苏风】 我是苏风,得天下之谋与一身的苏风,师傅的二弟子。我还有两个师兄妹,大师兄是皇亲国戚――韩非铭,小师妹是誉满江湖的飞仙――唐黎黎。 我爱我的师兄,是的,那是爱。但是师兄不爱我,她爱小师妹,而小师妹喜欢的却是我。 我们三师兄妹曾经那么单纯而美好的呆在师傅身边学艺,但是下山后,我们的关系立即变的这样的错综复杂。 也许,一开始,关系就这么复杂了,只是有师傅在,我们谁都没敢跨出那条线半步,师傅是个严苛的人,终其一生,我都没见过他要找什么师娘之类的人物,而我们自然也不敢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搅浑。 但是,踏进兆国的这个漩涡之后,我们谁都没法控制了。 大师兄是皇储之选,也是准皇帝,而我则在跟他来到兆国皇族之后,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他的谋士,只为让他顺利登上皇位,更好的当好皇帝。至于小师妹,她是跟着我们来玩的,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江湖不好玩。 她早就已经在江湖里出名了,就在曾经无数次拐骗着非铭和我走江湖的时候,她就已经闻名于江湖,拿出唐黎黎的名头,有谁不说她是个见义有为的美丽侠女呢? 所以,她也跟着我们两个大男人来了兆国。我是谋士,那她是什么? 她说,她可以当护卫。可这个称谓说出去谁信?一身清丽的裙衫,外加耀眼的容颜,外加准皇帝韩非铭又对他千依百顺,和颜悦色,有谁看到心里会不猜想她是非铭喜欢的人呢? 这唯一会不觉得的,就只有她自己了。她喜欢我,我知道,但是她不说明,我便就装不知道,而且,就算她说明了,我也会拒绝。 我不想非铭跟我脑僵关系,因为非铭也不知道我爱的人是他。 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复杂,可是闹僵起来却很容易。 在我拒绝了小师妹之后,非铭自然而然的安慰了她的心,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但是,我真的没有看到么?不,我看到了。皇宫很大,但是,我的视线一直都牵引在他的身上。 那日,我拒绝了深情告白的小师妹,很决绝的,小师妹哭了,然后跑掉了。 一刻钟之后,我发现了她,也发现了韩非铭。其实,我是去找韩非铭的,但是却看到他抱着哭泣的小师妹,在安慰她,然后说出了刚才小师妹才对我说过的某些话。 “别哭,还有我呢!”这话只是他说的,他那么小心翼翼的将小师妹抱在怀里。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喜欢我?我不好么・・・” 小师妹,这话其实我也想问他,就算我不说,为什么韩非铭就是不愿意正视我的心意,把那些统统都当做兄弟情谊? “你很好,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女孩了,黎儿。”他的话跟小师妹跟我告白时同出一辙,小师妹也认为我是这世界上最好的男子,但是我却一直把他当做这世界上最好的男子,还有我最爱的男子。 “师兄!我心痛!”看着小师妹在我爱的男人怀里撒娇,我连把她当做情敌的资格都没有,只因为我不是女人,就连争锋吃醋的权利都没有。非铭只喜欢女人,或许说,他只喜欢小师妹。 “嫁给我好么?我会一辈子只对你好的!”非铭在向小师妹求婚,一下子他便从喜欢、爱带她彻底进入他的生活。 “你让我想想!”小师妹推开了她,然后跑了。 而他则在原地望着她跑开的方向出神:“为什么不爱我呢?师弟有什么好的?!” 他在埋怨我,因为他爱的女人。我躲在树后,靠着树干,闭上了眼,我流不出泪来,可是我心里却酸到极点了。 “你还想躲到什么时候!”突然,他的声音出现,就在我的身后,我不敢转过身去看,他发现我了! 对,他的武功不比我差,怎么会发现不了一个因为情绪波动而呼吸不正常的我呢? 我不敢看他,不敢睁眼。 “既然不喜欢,就不要对她那么好!”他说完了,我就听到转身的声音。 “别走!”我忍不住叫住了他,在他和小师妹之中,我对谁最好,他难道感觉不出来么?我对小师妹,只是对师妹的关怀而已,一点男女之情都没有。 他停下了脚步,回望着我,仿佛在问:还有什么事? 冰冷的眼神,让我战栗,没有一丝师兄情谊,就好像我只是他的谋士, “师兄,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呢?”我不想因为别人,就跟他疏远,胸口是要剥茧而出的欲望,“我对你比对她要好得多啊!” “那是因为我是皇储吧!”他的回答,让我仿佛掉进了冰窟,难道他就是这么看我的?难道我一下山就跟着他,让他觉得我是贪慕权势么? 苦涩的感觉涌上心头,我摇了摇头,终于还是打破了内心的禁忌:“我只是爱上你了。”我的话有这么骇人听闻么?我眼见着他的脸就那样刷的青了,眼睛瞪的溜圆,仿佛我是在骗他玩,然后他愤愤地甩袖而去。 而这还只是我们错综复杂的开始。 ------------ 136 前事情仇——江山美人【韩非铭】 跨着轻松的步伐,朝着景仁宫的方向走着,我觉得这周围的精致比平常不知好了多少倍。 这个皇宫,突然给我一种几十年来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美感。这雕栏玉砌的长廊,这整齐的石块逢里冒出的青草小花,这错落有致的屋檐墙宛,这蓝蓝的天空,这逗趣的飞鸟。 我发现,这个我呆了几乎一辈子的地方,居然是这么让我舒适。 不顾身后的侍从,我加快了步子,我的美人,我的小师妹,不知道我走开了这么一会,她会不会生我的气呢? 我很庆幸,又再度得到了这样一个纯洁的她。 是的,我深爱的小师妹,在疯癫了十几年之后,失忆了。不过,这对我来说,却是一件好事。 如果她不再记得从前,那么她就只会是我的了,她不记得的过去,由我来填补。从始至终,她只是我深爱的美人――唐黎黎。 在她疯病转之后,我就只告诉了她一个过去。她是我最宠爱的妃子,由于过去被人下毒,得了怪病,所以才会不记得以前的事情,要不是我拿到了江湖第一圣药――换骨丹心丸,她可能会一直都醒不过来,更别说现在只是失去记忆而已了。 醒来的她,很单纯,对我也不再是十几年前的那般排斥,她甚至只亲近我一个人。什么苏风、什么女儿,她都不记得了。 而现在,她更加不会想起来了。想要为当年那个贪得无厌的刘妃报仇夺位的韩粟,想要夺取我对江湖控制权的阮敬成,都已经死掉了。 就在那个昏暗的阴天里,他们一起被干掉了。那两个白痴,真以为我这皇帝是白当的么?以为算计我的美人,就能拿下我的江山?做梦!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一直都是那只黄雀,从我坐上皇位的那天起,我就是那只黄雀了。 世人总爱讲什么要江山不要美人的传说! 不管江山,美人,我全都要。 当然,这最后一步还要多谢韩粟的好儿子――韩伯琊了,临阵能够想清楚也是好的。至少我会留下郡王府的一点血脉,也算是为祖宗积德了。 不过,郡王府闹到今天这般田地,也是韩粟自己做的孽,为了个女人,把郡王府的子嗣搞的一团糟,居然自己参与其中,让儿子女儿自相残杀。 难不成是训练杀手习惯了,把自己的儿子也当杀手胚子养了? 我至今都搞不懂,这韩粟到底是怎么想的,别人说江山美人难以兼得,他倒好,硬生生的把江山和美人都变成了烫手山芋。 不知父皇当初立我为储时,是不是已经看到了这些了。心绪浅灰百战,我再一次在心底佩服起自己的父皇来。 也不知道现在郡王府里的那个小子能不能撑起郡王府呢?想着,我的脑子里立刻出现了那张白惨惨的脸,整个就是一个病秧子啊! 忍不住摇了摇头,就被一旁的小宁子看到了,他立刻上前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我猜想是刚才我突兀的摇头,惊到他了吧。 哎,这皇帝当久了,就这一点不好,身边几乎都没有那种愿意跟我叫板的・・・友・・・臣子了。 友人?!过了这么多年,我居然会想到这个词?脑子里自然而然就浮现出了刚才苏风的那仿佛天塌下来的模样! 友人什么的,早在十几年前,从他的手里夺过小师妹,并放逐他离开的时候,就没有了吧! 再度使劲甩甩头,我要立刻见到我的美人。对,黎儿,我的黎儿。 “非铭,你去哪里了!”我才一踏进景仁宫,我的黎儿就娇嗔的怒视我了,眼里充满着不满,就是不肯上前。 “处理点朝政。”这是我之前离开的时候的理由,再说一遍而已。 “以后你还是让他们把直接上我这来吧,你下了朝就不许乱走了。”自清醒之后,黎儿就是这个样子了,霸道的一点都没把我当皇上,反倒是想把我变成民间的妻管严。 “好好好!都依你。”现在我已经没有了那些烦恼,所以也没必要以“军事急奏、突发上折”之类的名义,去见为十几年前的那些人埋下的线。如果以后真有什么突发急奏,就都让他们来这算了,到时候,就让黎儿在后屋里呆着。 恩恩,就这么办!想好了之后,我赶紧抱过黎儿,安慰起她来。 “对了,非铭,”突然怀里的人儿抬起头问道,“我是不是有个师哥叫苏风?” 听到黎儿的话,我看着她那双天真疑惑的双眼,内心却止不住开始颤抖,但是我不能慌,我不能。 遏制住内心的恐慌,我相信我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依旧是那个爱她,安慰她的韩非铭:“是啊,有,他是我的师弟,你的二师兄。” 既然她已经想起了这个人,那么我不能不承认。 “那他人呢?”所以她问了。 “对不起,当年,你被人下毒的时候,他也被害了,当时就・・・”我胡乱编着瞎话,心知苏风是一定会听我的话,不会再来了的,所以就让黎儿以为她死了吧。 但是,我生怕黎儿听到这个消息会又再响起什么,所以我目不转睛继续盯着她看,不肯放过她一丝的情绪波动。 从她的脸上,我什么都看不到,她好像真的只是想到了一个名字而已,压根就没有真的想起她的二师兄:“哦,这么惨啊!” “恩,都过去了,不想了!”庆幸她还不记得,庆幸这件事就这样揭过。 当我解决了她心中的一个疑惑之后,她又乖乖的呆在我身边玩了,她现在喜欢的是剪纸,剪各种各样的花,为此,我还特意召集了全国上下最好的剪纸手艺人来教过她。 而我,看了她一会之后,陷入了沉思,苏风,苏风,我是不是应该像对付韩粟和阮敬成一样,抹杀掉呢? 眼前突然浮现出那个苏风的一双眼,那里面充满着留恋、不安,还有绝望。 是的,绝望,那样的眼神,曾经在我的眼里也有过,当年对着黎儿的疯癫,抗拒,我也是这般的绝望。 我知他爱我!可我爱的是黎儿,我想拥入怀的也是黎儿,就算当年是我冤枉了他,是我对不起他,那也只是被韩粟算计了。 我早就不记得了,那迷乱的夜,那充满着算计的夜,就算他是心甘情愿,但我却是被陷害的。 摇头,再摇头!这样的动作好像是我最常见的动作了。 “怎么了?你头痛么?”被黎儿看到了,她就放下剪纸,凑了过来,为我按起太阳穴来了。 “恩,你一按就没事了!”这双手,是温柔的,这是我所爱之人的关怀。那我还想其他人做什么?旁人就让他去吧,反正他不会违背我的意思,他会走的远远的。 “少贫嘴了!”我听到她在笑我跟她撒娇,但是她的手并没有移开,现在,她也爱我了。 给读者的话: 哎,写着写着,就发现,自私的人追求爱情时,比较幸福,就好像韩非铭。 ------------ 137 前事情仇——江山美人【苏风完】 浑浑噩噩的走出了皇宫,我不仅双手空空,就连心都是空的了,又一次被无情的驱逐。 回望一眼那黄色的墙垣,这次,我真要跟你说再见了,非铭。 怀里揣着那枚刻着‘非’字的玉佩,我唯一带走就只有这块玉,一直以来都是。 可笑,可悲! 如今想想,还真要谢谢当年的争皇位的三皇子了,今生唯一一次与非铭的亲密接触,还是在他的陷害之下完成的。 红鸾帐暖,我依然记得那晚的颠倒鸾凤。因为,我其实醒着,至少不像非铭那样迷乱。 本来,我原本以为他也是醒着的。毕竟,本来,我们只是聚在一起喝闷酒罢了,就因为小师妹生了他的气。 “为什么,为什么!”非铭不停的自我灌酒,嘴里还只喊着同样的话。 我想去抢他的酒杯,酒坛子,他还怒狠狠的瞪我:“别抢我的!” 他一定是在心里,把小师妹的不理他,怪在我的身上。 可是,我还是庆幸,至少,在他苦闷的时候,他还愿意我陪在他身边喝闷酒。 看着他喝得趴下了,我才发现,他的酒量在忧愁的时候居然这么浅。我自己的酒还没喝一口,倒上一杯,我一口灌下肚去,一点都不烈,这样的酒,就算我心情再如何忧愁,都不会醉的,我想。 但是下一刻,我醉了,因为他的话,因为他的动作。 他突然就抓住了我的手,嘴里嘟囔着:“别走,我爱你,别走!” 我猜想,他大概以为我是小师妹了。摇摇头,我站起来,扶起他,好在这间房子里,还提供了床。 他醉了,我不会让他在这里趴上一夜。 好不容易将他弄上了床,他却不肯放开我的手了,还把我拽到他身上去。 “非铭,非铭!”虽然他的武功向来比我好,但是我没觉得他的力气有今天这么大过,我试着喊他,让他放开我。 可是,他却突然瞪大了双眼,一个翻身把我压在了床上,嘴里满口的胡话:“不许走,你是我的,是我的!” 说着,他居然吻了我。 他的吻,我期待已久,他的靠近更是如此,我一时失神,他就已经开始在我身上蹭了起来:“我要你!我要你!” “你确定?”我不知道他是清醒的,亦或是早已经糊涂了,但是我却抱了那么一点点的希望,“非铭,你看清楚,我是苏风,苏风!” “苏风,苏风,”他重复着我的话,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歇,我感觉到他在寻找发泄的地方,“我热!” 他中了春药么?这是我的想法,可是,我却还是希望他至少是有一点点主动自愿的意思在里面:“非铭,我是苏风,你爱的是我么?” “苏风,苏风!”他依旧似醒非醒的重复,“给我,风!” 擦枪走火,就在边缘时刻。我决定赌一把。 于是那一夜,我付出了自己痛苦而快乐的初次,与男人的初次,要知道,在我最初发现自己喜欢的是非铭时,我就一直没有碰过女人,所以这也是我今生的第一次爱欲,第一次那么疯狂的,一整夜。 一开始,是他纠缠我,最后不知为何,却是我在纠缠他了,仿佛身体里有一把暗火,如果不灭掉,我就会死掉。 那一次,我完全不知,我也是喝了不该喝的东西了――最初的凤舞九天,药性虽不强,但也是毒啊!这样的东西,本来是三皇子为非铭准备的,结果非铭喝得只是普通春药,中招的反而是我。 昏昏沉沉之中,下体突然的疼痛使我惊醒来,但是我却发现,使我疼痛的人,他就在床的那一头,用惊骇的眼神看着床,看着我。 “非!”我一开口,他便吓得掉下了床,他抗拒我,也否定了昨晚的一切,更掐碎了我心头一点点的希望,果然,我还是赌输了,他不喜欢我,更不爱我! 惊涛骇浪,在我们之中化作的一片死寂,最终,是我开的口:“有人算计我们,也许就快有人过来了。” 是的,我不是白痴,我是谋士,兆国第一谋士,这样的计策,只要过了情关,很容易就想得到。 就在不久之后,果然有人来了,而且还不少。只是,那时候,我们俩双双都上了瓦背,看到的人是三皇子的亲信郭统领,居然还带了皇上身边的得宠太监过来。 “你说的人呢?”太监的嗓子总是尖锐的。 听得郭统领冷汗直冒,我猜想他肯定也纳闷,为什么包围了整个酒楼,也没看到我跟非铭出去,他们会抓不到我们的把柄。 “哼!”只听李公公怪神怪气的哼了这么一声,拂袖而去。 能这么轻易的走人,我怀疑,李公公还不是三皇子的人,或许,他只是因为金钱什么的才靠近三皇子的。 后来,我笼络了李公公,将三皇子党绊倒了,正印证我那时的猜想。但是这也不能缓解我跟非铭的关系了。 他从那时候就开始躲我,除非是公事,否则绝对不单独跟我在一起,哪怕是有小师妹在场,他都会躲得我远远的,好像我是毒蛇猛兽一般。 直到,我们再度走进韩粟的陷阱。 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醒来时,就看到身边衣衫不整的小师妹,随后非铭带着几个太监出现了。 看到我们,他的第一个反应便是结果了他身边的太监,然后一脚踢飞了我。在地上我吐着血,看着他想要去安抚醒来的小师妹,却被小师妹一把推开了。 小师妹害怕他,但是很奇怪的是,她不怕我,看到我躺在一边,居然向我靠过来,仿佛我对他而言是安全的。 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们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我只知道,非铭再也不会相信我。 原本,我以为我会是一死。没曾想,非铭却只是将我驱逐出去,还软禁了见到他就发狂的小师妹。 这一切的一切,最近才清晰,韩粟为了个女人,竟然从一个善良的皇子,变成了这样一个人,明明我跟小师妹清清白白,他却要想方设法,离间我们。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让我这个没有非铭就不举的男人,在那一夜制造了他要的效果,我更不知道他是怎么让非铭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在同一个房间里,在我面前强了小师妹。 只是,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非铭得到了他的爱,而我再次变成了孤家寡人,相思入骨,生不如死! 或许,死了会更好,踹出怀里的玉,手轻轻一按,碎成两半,我毫不犹豫,一口吞下。 这样的死法或许漫长。可是非铭,这算不算得到了你! 一炷香后,皇宫内院。 “什么?他吞玉自杀了!”韩非铭得到监视者的报告,身子忍不住后退了好几步,眼泪却像是不受控制了一般,落了下来。 在爱情里,没有谁胜谁负,爱而不知者,才最可悲! ------------ 138 后记及新文相关说明 结文了,就在昨天。 原本,在大纲的设计之中,还有一些人没有写到,比如说同样参与了当年大事件阮敬成,为了江湖、权势,到底在当年的事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比如说韩紫月、周偌显的内心世界及其最后结果,比如说琉璃身边那个比较有心计的二丫的故事,比如说周偌显宅子里的那些女人们,是如何诠释了古代女子也自强的故事。 但是,由于时隔太久,当初的大纲写的太简洁,以前是什么思路,都乱了,而且,离花这个月开始,又忙了起来,要准备各种公职考试,所以,昨天就结文了。 今天来看看发现,有亲留言说,干脆让小师妹也抛弃韩非铭,难道亲们不觉得他已经受到最高惩罚了? 他爱小师妹,从一而终,最后得到的是小师妹的躯壳(没有了记忆的小师妹,不过是他后来打造的玩偶罢了),他排斥苏风的爱,可是最后得到他的死讯时,会忍不住流眼泪,一份他唾手可得的爱情,就一直放在他手边,但是他没有把握,直到那份爱情,那个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他的身体才告诉了他一个掩藏在心灵深处的答案,他心里早就收下了那个人的爱了。 拥有着这么刺激的爱情人生的他,难道不悲催? 所以,小师妹是不会离开他的,这辈子,因为如果想要小师妹抛弃韩非铭,那么等待着小师妹的就只会是死。当年她看着自己所爱的二师兄苏风哪怕中了春药,宁可自慰也不碰她,一方面让她觉得苏风是君子,可另一方面也会让她更清楚苏风不爱她。而后来的大师兄韩非铭像一头野兽般的出现,她根本连逃都逃不掉,她逃不掉的。 她是除了韩粟之外唯一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的人。但有什么比在所爱之人面前,被别人强*更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么?是听到爱的人深情呼唤的是强*她的那个人的名字么? 所以她选择发疯逃避,甚至失忆又有什么关系呢?太清醒了,对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是一种挑战啊,当年都逃避了,过了这么多年,要让她知道女儿死了,爱的苏风也死了,还都是被韩非铭间接害死的,还不马上也去死。 其实,不得不说,我的小说人物,好像总有太多的无奈,太多的得不到。不过,换一种说法,正因为得不到,人们才会更加锲而不舍的去追求。 佛语说,贪嗔痴是世间三毒,可是这世上若真没有了这三毒,道不真的像人间了。 贪嗔痴恨爱恶欲,很多事都在一念之间。无论我们要走怎么一条道路,都要有选择之后不后悔的魄力。 而要想不后悔,那就在决定做某件事之后,将全部的心力都放下去,这样才能不后悔。 所以,等离花新文的亲们,先收藏本文和《独宠迷糊吸血姬》吧,偶近期一两个月之内都不会开坑了,专心备考去・・・如果要开新文,会考虑在这两文中搞个新文试读看看。 以上,over! 给读者的话: 闪了・・・下周又有一场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