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风起沙图 ------------ 第一章 初来乍到不识鼠 更新时间:2013-07-01 "快点,这次成功了孟教授就同意我们入学了。"一个身型颇为修长,神色透入着激动的男子拿起身边的一个锄头,对着水底一块光滑如玉的石头敲去,但水中的阻力让他的动作有些似放慢的生涩,几分阴森之气环绕身侧。 皱皱眉,萧容谢根本听不懂那吃力而又不清楚的话语,敷衍似的点了点头。 两人自小是由孟空抚养长大,此次受孟空之命前来寻找深海之中一种奇特物质,若是得到了,他们可就是正式的科学学员了,不必再听世人的唧唧歪歪,说什么孟空给他们开后门,偏爱什么的。 想到这,萧容谢忍不住挑了挑眉。 氧气罐中冒出许些小泡泡,在前者身旁的萧容谢歪着脑袋盯着水底一处发亮的光团,对着对讲机大吼一声:"裴忌燃,你说这是什么?" 语罢,便欲伸手去将光团拾起。 "萧容谢,虽然你的才华我不得不佩服,但是你也别什么东西都去碰,ok?" 裴忌燃拨动着身形,声音低沉动听,带着几分清凉与优雅,音节碰撞间有种奇特的韵味,让人想起最北方狄洲绵延雪山之上,风吹过琼楼玉树发出的琳琅之声。 但某人却还是一句话都没听见,依然是敷衍的点点头。 所以伸向那光团的手并未因此停止前进,缓缓的,手指,轻轻抚过那突出的棱角,露出一丝意味难明的笑意,将光球在掌心抛了抛,吹了声口哨,同时也呛了呛。 一股冰冷的触感从掌心之中席卷而来,光团的光芒瞬间释放,将整个海面都笼上一层瑰丽的金光,显得格外刺眼。 水中两人更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催之感拢上心头。 黑色的洞洞自水底张开,带有鬼啸之音,暴涌而出的强悍吸力让两人有些措手不及,狼狈的身影努力想向上游去,但怎又奈何无此能力? 终于,两个弱小的生命被吸入了旋涡中,任凭此摆布。 天旋地转之际,萧容谢拧着眉目对着这个世界大喊一句:"记得将我记入史册,我——" …… 刺眼的阳光下萧容谢她仰起的下颔,在碎金般的日光里划出流丽的弧度,延伸出整张脸精致得恰到好处的线条,洁白的额上,两道十分秀逸的眉,舒舒展展的展开去,越发显得眉下那双黑瞋瞋的眼,亮得肆无忌惮收敛不住,如同名剑待出的锋刃。 望着身旁摆着一套红衣,萧容谢果断避开某男,躲在身后的树林里换衣服去罢,这潜水服若是不换下,岂不是成了一朵被人围观的奇葩? 待着走了不少冤枉路的前者回来了,却惊艳张大下巴,真是没有最惊艳只有更惊艳。 不知何时,裴忌燃已经换上了另一套衣服。 拢紫衣,玄纹云袖,席地而坐,一男子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草尖,长长的睫毛在那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的头,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让前者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被吸引,与景与人,一同沉醉。 见萧容谢一副猥琐的样子偷窥着自己,男子淡然一笑:"这是个什么东西。" 前者扬眉一笑,随意的拨弄着挡住视线的青丝,举手投足之间略显潇洒:“我?我当然是个好东西。" 裴忌燃扑哧一声,终于忍俊不禁的笑开,颇有些玩味的盯着萧容谢:“你后面有一团肥白,它帮我们托了两套衣服来,不晓得这肉球力气那么大。” 汗毛直立,连忙起身扭过头向后看去,萧容谢眨眨眼,只见到半个巴掌大的一团白色的绒球正在颤抖着,出于好奇,于是蹲下身戳了戳那一团白毛。 白球宛如受到了强烈的攻击一般,全身的短毛都竖了起来,吱吱连声。 两人手疾眼快的盖住了自己饱受折磨的耳朵,这只耗子的声音真要命,连个起伏的过程都没有,若是放在他们的研究室怕是要将它开肠破肚来看看是个什么东西。 响彻深林的鼠嚎令刚醒过来不久的两人眼前又是一黑,便晕倒在了茫茫草地之中。 说是耗子其实也不贴切,因为它的尾巴呈毛球状,白白的毛脑袋上镶着两颗小小的黑珍珠,四只爪子也都是长满了茸毛,露齿一笑,清晰可见的龅牙足以占据小半个脸。 耗子见两人晕了过去,终于收住了自己那高亢的尖叫,来到了裴忌燃的身边,欣赏起这位男子。 笑意在唇角漾开,眼神晶莹明亮,带着几分不自禁流露的欣喜与关切,难得的好货色啊,弄两件衣服看美男脱衣,值了! 只见它的两只眼睛越来越迷离,紧接着手脚利索的噌噌噌爬上了裴忌燃的鼻梁,后爪一蹬直接坐在了上面,两只前爪啪啪的拍在了裴忌燃白皙的脸上,不一会儿,无数个小爪印便盛开在了其的脸上。 半晌,耗子见两人都不醒,吃瘪似的窜跳下前者的鼻梁,拿出了它的看家本领,只见它一副舍己为人的模样竖起了它的屁股,将屁股上那团短尾巴小心翼翼的塞入了裴忌燃的鼻孔中乱扫一阵。 一个喷嚏将耗子射出三米远的地方,裴忌燃陡然坐起,用手捏了捏鼻子,望着被他射出去半天爬不起来的耗子,嘴角一抹微笑,温醇亲和,令人如沐春风。 “肉球,长得好生肥白啊。” 听得此话,耗子刚刚站起的后爪一软,直挺挺的向后倒去,没想到这丫的是个表里不一,杀人于无形的胚子。 萧容谢深吸口气,掀起密密长睫,她的眼神清亮干净,照进耗子因为长时间等待,已经布满愤怒的的黑眼珠。 前者一惊,没想到这耗子的表情还挺丰富,被那怨恨的眼神一刮,似乎连扑面的柔风都带有锐利的刀锋般的肃杀之气。 “肉球,你是想说你不是肉球?”看着‘肉球’解释了好一阵后,裴忌燃才缓缓吁出一口长气。 忙活了大半天,终于看见了自己的成果,于是它伸出了自己的白爪子在地上歪歪扭扭的写出了几个字:神鼠天宝 写完还似不满意般,在句末加上了个圈圈。 句号?!你是毛东西?! 两人围着四个狗扒式的字体看了好大半天才明白过来:“神鼠?” 天宝笑的笃定而可恶,骄傲的拍了拍胸脯,点了点头。 …… “萧容谢,你觉不觉得你有必要解释下我们现在是在哪里?"裴忌燃右手撑着脑袋,看着这位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的女子道。 萧容谢神色怪异的看着裴忌燃,方才咳咳的大笑两声道:"其实我觉得的吧,没必要,或许我们发现了一个科学上的奇迹哦。" 语罢,玉指在周围一扫而过。 空间转换?异次元裂缝? 天宝身后远山外的夕阳,自树叶之尖远远投射浅黄光斑,落于背光而立的天宝全身,令它看起来斑驳而遥远,神情得意洋洋。 “夫宝,你知道怎么出这个深林么?”深深的望着天宝,裴忌燃的语气听起来怪异至极。 天宝此刻正坐在裴忌燃的肩膀上,似乎很不满意裴忌燃将自己的名字叫错了,但仍然是故作娇媚的用毛脑袋蹭了蹭前者。 心不甘情不愿的天宝用爪子指向一处不见边际的林海后扭过脑袋,钻进了裴忌燃的衣内,惹得后者甚是尴尬。 七拐八弯的林海,若不是天宝指路恐怕难以寻得出路,两人也不经开始好奇,这耗子什么来历? 戌时,正。 在安静的林中待久了,进了一个全天开放的城门后,虽说夜已黑,但是一阵刺耳的热闹着实令两人有些难以适应,有集市,有街坊,有人类,但这都不同于裴忌燃和萧容谢之前所待的城市,不管是衣着,建筑,风俗,文化……似乎都没有什么因果关系。 “请问,这是哪里?”裴忌燃含笑走近一位看起来比较和蔼的男子问道。 男子的脾气似乎很不好,一把甩开了裴忌燃的手,厌恶的脱下了被前者染指的衣袍扔给了身边的一位随从。 裴忌燃连连后退许多步才勉强稳下身来,这看似随意的一甩竟有如此之大的威力,挥起拳头恨不得冲上去把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打个满地找牙。 躲在裴忌燃衣内的天宝可是不满了,刚刚那一甩,摇的它脑袋都快裂了,只见裴忌燃衣内鼓起的一个球状物体‘嗖嗖’的窜到了前者的衣领口,露出大半个龅牙,吱吱声响成一片。 刚刚还是狂傲的男子,在看见了天宝后,恐色连连,竟是噗通一声跪在裴忌燃面前:“小的不识货,有眼无珠,不晓天宝大人初来宝地,有失远迎还望大人见谅……” 萧容谢柳眉一横,不可思议的看着这扭转乾坤的一幕,凑近裴忌燃耳边幽幽道:“想不到这耗子还挺厉害的嘛。” 天宝做作的理了理自己的白毛,跳下了裴忌燃的肩膀,装模作样的扭着屁股上了男子身后的轿子。 裴忌燃和萧容谢对望一眼,跟在天宝大人身后一起步入轿子,这身无分文的,能去哪? 大人,跟你混了。 “管家,之前就是这死耗子偷了我们府上的衣服。”一个小喽啰待着他们全部上轿后才小心翼翼的附在男子的耳边道。 “不得无礼!”狠狠的刮了一下小喽啰,男子小声呵斥道。 到了男子的府上,方才知前者不过是此府的管家罢了,知此,裴忌燃的眉梢眼角陇上一抹阴霾。 萧容谢獐头鼠目的左顾右盼,在府中的大厅内四处乱窜,还时不时的将桌子上的玉器塞入袖口。 “二位,我家公子很快便回来了,还请两位再等等。”管家毕恭毕敬的朝两人鞠了一躬,退身出了大厅。 “容谢,过来,这地方有些邪门啊!”裴忌燃勾了勾食指,示意她靠近一些。 正在疯狂的搜刮府内值钱之物时被人打断,萧容谢眉目间罩上一层沉郁之色:“是邪门!你就别啰嗦啦,反正死不了。” “别这种态度嘛,要不待会我陪你一起偷。”裴忌燃见萧容谢勉为其难的点了一下头后方才接着道:“难不成我们真的要等他家主人回来啊?你看看这房子,看看这柱子,看看这些人,看看这肉球!” “那又如何?适者生存,到哪里不是活?”萧容谢歪着脑袋疑惑道,还不忘继续搜刮他人财产:“还有,别用偷这个字,不好听。” 裴忌燃用手抹去额上并未出现的汗珠:“你傻啊,教授找不到我们可不急疯啦,这是个什么鸟地方啊!还有,若是他们发现这个东西不是那个什么天宝大人,还不要了我们的命?” 语罢,还用手指捏起天宝的脖子左瞧右看了好久。 天宝‘吱吱’的反抗着,四只爪子凌空漂浮在空中,疯狂乱舞。 裴忌燃斜视了天宝一眼,松开了天宝的白毛,后者便张牙舞爪的坠入到冰冷的石地板上,四爪朝天。 萧容谢从地上捞起天宝,很有默契的与裴忌燃对视一眼,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两个身影蹑手蹑脚的朝后院走去,眼见围墙如此之高,心中更是苦不堪言。 “裴忌燃,你蹲下来点。”萧容谢的肩膀上坐着天宝,还要踩上裴忌燃的肩膀。 两只手用力的扒住了墙,萧容谢露出了大半个脑袋,脚下的裴忌燃则是神色痛苦的龇牙咧嘴:“怎么还没好,真重唉!” 肩上的力道突然消失,随之而来的是萧容谢落地时的痛呼。 “喂!你出去了我怎么办?!”裴忌燃双手捶着墙壁,轻声喊道,他还真不敢保证萧容谢会不会扔下他就直接跑路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根粗壮的绳子,裴忌燃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小样,还好没扔下我。 裴忌燃手脚利索的爬出了围墙,对着萧容谢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真有你的。” 萧容谢高昂着头,迈着炫耀似的脚步朝市中心走去。 府内突然传出一阵惊呼:“管家!他们带着天宝大人远走高飞了!” 府外的两人头上滴落下一颗豆大的汗珠,有你那么说话的么? 管家轻盈一跳,便越过了围墙,看着府外惊慌失措的两人冷笑道:“怎么?想跑?” 萧容谢抿紧嘴唇,一副天理何在的样子,为什么我们出来要如此大费周章!而你却宛如飞燕?不公平!不公平! 一扭头,脚下一抹油,两人便开始了逃命,眼睛时不时的撇撇周围冷眼旁观的人群,呵,即使再如何,地方不同,文化不同,人心还是一样。 “两位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管家纵身一跃便拦在了两人面前,口气并不是很友好。 裴忌燃面色凝重,似乎在沉思着什么,而萧容谢则是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见两人没有更进一步的表示,管家直接上前拽住了两人的手腕,将其往府内拖去。 一阵刺痛从手腕传来,一股强大的力量驱使两人朝前走去,不容丝丝反抗。 ------------ 第二章 初拥灵力震人心 更新时间:2013-07-02 “管家,看来两位并没有想与你同行的意思,强人所难何苦呢?”喧闹的街市传来一句沉重且古老的声音,慢慢地,一个人影清晰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管家在前头停住了脚步,缓缓的回头,见了此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微微鞠躬:“大人,小的不敢,不敢。” 此人,颠覆了萧容谢对老男人的形象看法,被眼前那片耀眼的美丽所震撼。 阳光打白衣男人身上,渡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他微仰着头,神色静宁而安详,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一只手搭在支起的腿上,动作自然而潇洒,岁月的流逝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丝痕迹,给两人一种神仙哥哥的感觉。 “罢了罢了,天宝,快过来,怎么我一转眼你就不见踪影了。” 本是趴在裴忌燃脑袋上了无生趣的天宝,听得此话后便亲昵的跳进了前者怀中,用它那毛茸茸的脑袋蹭着神仙哥哥的脸蛋。 两人见此,连忙移动脚步站在了后者的身边频频点头,表示自己的立场很坚定。 神仙哥哥笑了笑,也不说什么任凭两人跟着自己走出市中心,将后者带进一个小茅屋:“老夫姓洛,单名书。” 暮色一层一层的涌上来,灰暗的颜色涂满天地,叶色的翠绿映成了灰绿,看起来污浊不洁,令人窒息,浮在这灰暗背景里的那两个身影,扭曲的眉眼,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显得单薄。 天地间只剩下了风拂卷衣袂的动静,猎猎有声。 半晌,洛书拍了拍两人的脑袋,慈祥的道:“你是裴忌燃。” 转首,又朝萧容谢笑道:“你是萧容谢。” 两人惊讶对视了一番后,来了兴致:“您怎么知道?” 洛书含笑,暗有所指的望向天宝。 “你们两个看向不是普通人。” 洛书一副慈祥的微笑一反常态的转变成诡异的奸笑,听得两人头皮发麻。 “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那个管家能控制我?”裴忌燃问出了这个困扰他多时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也顺便转移话题,他一时间还不想了解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身份。 “呵呵,那是因为他的灵力直接压制住了你们,所有你们才任凭此摆布。”洛书皱皱眉,却依然笑道,这世上居然有人长到这么大都还不知道灵力这回事的。 “灵力是每个人都有的么?”萧容谢眼睛里毫无笑意,声音沉而冷,像一截欲待拔出寒光在鞘的刀锋。 洛书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似乎很满意两人对自己的态度:“对的,不过很多人都无法激发出来,我看你们两若是能成,日后成就定不凡。” “怎么激发呢?”裴忌燃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砸了过来,笑的笃定而可恶。 洛书颠覆形象,看似猥琐的笑道:“为师的方法不可外传哦。” 为师都出来了,这意思还不够明显么? “拜见师傅。”两人跪地,这点礼数他们还是懂得。 此生,只跪父母,跪师傅,既无父母师为父。 洛书赞赏的点了点头,带着两人来到屋外,指着一座山道:“灵力打通之前,要越过山顶,千百年来的规定,是不可改变的,现在你们便上山,明日天亮之前回来就好。” 萧容谢丝毫不怀疑洛书的话,毫不迟疑道:“没问题。” 语罢,两人并肩朝那座小山丘走去,洛老对着肩上的天宝道:“你也该去训练了。” 后者含泪跳下前者的肩膀,在一颗参天大树面前停下了脚步,嘿咻嘿咻的用脚掌对着粗壮的树根踢了起来。 洛老回屋,双手一挥,面前便出现了一面镜子似的画面,画面中的两人便是萧容谢与裴忌燃。 所谓山上容易下山难,两人现在算是验证了这句话。 一个程咬金身后跟着一群黑衣人途中杀了出来,眉目粗壮,似毛毛虫一般的在脸上爬啊爬啊爬啊:“此山非我开,此树非我栽,若想从此过,留下美人来!” 萧容谢自恋的向后退上一步藏身在裴忌燃身后,后者嗤之以鼻:“就你也想拦我们?” “不是你,是她。”程咬金猥琐的搓了搓手,丝毫不给裴忌燃留面子。 难不成你还想冒充美人? 恼羞成怒的后者,一拳便朝程咬金脸上挥去,不料却被他轻而易举的抓住了手腕。 这世道,没点骄傲的资本,怎么混下去? 萧容谢泪流满面的抱怨:“我们赤手空拳的怎么赢啊?” 程咬金洋洋得意的挑了挑眉毛:“妞,别哭,给爷笑个。” 蹲下身一个扫堂腿便将没对她设防的前者扫倒在地,萧容谢双手插腰大笑几声,在山中笑的嘹亮而霸气。 程咬金不知羞耻的起身道:“要不,妞,爷给你笑个?” 转而右手一挥,其身后的黑衣人大喊大叫着冲了上前。 裴忌燃的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大哥,我们认输了。” 程咬金看着之前如此不识好歹的裴忌燃转变的竟然如此之快,骄傲道:“早点说不就不用受这些皮肉之苦了。” 趁着敌方不备,萧容谢从身旁搬起一块石头,拼尽全力的朝程咬金后背砸去,后者痛呼都还未发出,便倒在了地上。 “老大!老大!”黑衣人一窝蜂的涌在程咬金的身边。 “不好,天快亮了!”裴忌燃看着天边一丝曙光隐约显现,赶忙拉着萧容谢冲下山。 “不过话说回来,你知道我们现在到底在哪吗?怎么遇到这么多奇怪的人?而且孟教授会急死吧?”裴忌燃目光中带着悲怆。 “既来之则安之。”萧容谢紧了紧裴忌燃的手心,嘴角划过一丝无奈的苦笑。 吃力的撑起身,程咬金弱弱的指着两人的背影:“你,你,你给老子记住!” 身旁一群黑衣人望了望程咬金,不约而同的大吼道:“你,你,你给老大记住!” 失败者的典型语句。 洛书早已等待在屋外,看着两人匆匆而来,摇摇头:“丢人,丢人,三脚猫的功夫都打不过。” 两人悲伤的凝视洛书,假假的抽泣几声:“师傅~我们现在可以有灵力了吗?” 后者点点头,只见他从袖口中掏出两个奇形怪状的树根似的木头:“灵根,吃下去。” 灵根散发出浓浓的香气,两人对视一眼,管他呢,又不会死,拎起灵根,一仰头就将其含在嘴中。 干巴巴的,怪难吃的,一种药香弥漫在嘴中,两人蹙眉,恨不得此刻将灵根吐出来。 但是,在望见洛书略带威胁的眼神,又缩了缩脖子,慢慢的嚼嚼。 咕嘟一声,灵根猛然间化为一滩水,钻入了两人的喉咙。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背弯成一个颤抖的弧度。 温润的药力缓缓流进肺中,放佛听见无数个细胞在欢悦的声音。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自体内传播开来,‘啪嗒啪嗒’的筋骨舒展的声音清晰可闻。 天宝看着两人一副享受的样子,很是嫉妒,趴在洛书头上咬着后者的头发以示愤怒,颠颠的用脚爪踹着洛书的脑袋。 一巴掌将天宝扇下去。 “试试。”不再理会天宝的胡搅蛮缠,洛老带着两人来到一片树林中的一棵参天大树前。 蝶翅惹动的微风却仍然在林中荡漾,风里带着淡淡的木叶的香气, 裴忌燃进行了一番思想斗争后,两只手装模作样的在空中胡乱的挥舞几下,狠狠的冲上前,一把抱住粗壮的树根,咿咿啊啊的使劲将其向上拔。 “噗。”洛书忍俊不禁的赏了一个毛栗子敲在裴忌燃脑袋上:“用拳头。” 裴忌燃的目光中布满惊愕,紧紧的瞅着洛书,在后者点点头后,陡然握拳,带着阵阵的破风声朝树干挥去。 ‘咔嗒咔嗒咔嗒咔嗒……’ 洛书一双老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在第一棵树倒下后,在其后面的树竟是接二连三的落地,粗略计算,竟是有十几棵被打断。 裴忌燃自己都是难以置信的摸着自己的‘神拳’,对着一旁目瞪口呆的萧容谢道:“该你了。” 带着许些不服气的意味,萧容谢也是颇有气势的朝树根劈去,毫无技巧可言。 可待到拳头撞在树干上的瞬间,萧容谢的手迅速的收了回来,眼圈竟是泛起了红光:“我去!” 龇牙咧嘴的跳了起来,急忙弹开手掌,细细查探着自己早已泛红的拳头。 裴忌燃幸灾乐祸的眼神扫描着前者:“弱爆了。” 还没高兴多久,被萧容谢打过的树干竟是直接飞了出去,撞在另一棵树上,而被撞断的一棵树的树干也是飞了出去,撞在第三棵树上,如此循环。 竟也是打断十多棵树干。 洛书对这种现象也是颇感无奈,眼中也是尽是赞赏:“不错,不错,天赋极高啊,哈哈……” 天宝见此似无赖一样在地上打起了滚,宣誓着洛老的不公平待遇。 却再一次被无视…… “师傅啊,我想和你比试比试。”裴忌燃很想知道这个师傅究竟有多强。 洛书不情愿的摆了摆手,后者趁其不备,竟是直接挥出一掌:“师傅,多有冒犯。” 洛书面对这足以令普通人致命的一拳却一动不动,不知怎的,此拳的威力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洛书身影一闪,幽幽的窜到了裴忌燃身边,一把揪起后者的耳朵:“你这小娃娃,胆大包天了是不?” 后者双手举过头顶,一副求饶状:“下次不敢了,不敢了。” “师傅,有仇不报非女子。”萧容谢搓搓手,一副欠抽的模样,颇为好笑。 听此,洛书思考了小半会,才决定道:“要不然带你们去练练手。” 一路奸笑的师徒三人来到之前那个管家面前,无形的压力,让后者有一种追悔莫及的感受,惹谁不好惹到这几尊大神啊?看这样子,这坏胚子肯定是给他们灵解了,那我这小命岂不是要升天了?想到这,管家尴尬的摸了摸额上的汗珠。 萧容谢抓过管家的手腕,二话不说便是将后者重重的来了个过肩摔。 裴忌燃则是握紧了拳头,将灵力牵引到掌心,缓慢的挥舞几下,周遭的气流却是顺着挥动渐渐凝聚,蹙眉,却是带着笑意:“多有冒犯。” 手肘向后一扯,带着气流瞬间转移,破空向着管家胸膛撞去,隐隐在空气之中听见噼里啪啦的爆裂声,却并不明显。 这力道,绝不用说,火辣辣的疼痛自胸口弥漫开来,撞在地上的脑袋则是头痛欲裂,简直生不如死。 洛书在紧急时刻帮助管家化解了许些力道,否则小命难保咯,令他有些不舒服的是,裴忌燃与萧容谢小小年纪怎么打起人来一点都不手下留情的。 不过,也罢,只有这种人,才能在这世道上活下去。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千古明理。 “你们知道拍卖场吗?”洛书疑惑的眼神显得格外可爱,鼓起的腮帮子让两人有一种色胆包天以下犯上的冲动,但又怕触怒龙颜。 “当然。”萧容谢骄傲的回应:“不过那里卖些什么呢?” “当然是武学,还有药,武器什么的,不过最重要的是要有钱啊。”刚说完,洛书似想起什么是的,连忙提醒道:“武学不过是多了一个招式,你们一定要记住,所有的武学总有克星,天下武功唯攻不破,唯快不破。” 两人有所领悟的朝拍卖现场走去,路上,洛书时不时的摸摸口袋。 一位衣着鲜艳的胖子,正站在拍卖台上介绍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首谢谢各位的捧场,话不多说,我们拍卖的第一件灵药是――龙须根。”胖子利用灵力来扩大自己的声音,好让每一个人都清楚的听到。 “此物食用,吞后灵力大增,吸收天地之灵气汇成根,三百年的背景,我国贾将军食用此物后,仅凭一人击退地方二百人,如此可贵之物,怎不令人心动?起拍价三百铜币。” 果然是经历风雨的拍卖师,功能效果说的一点也不含糊。 裴忌燃拼命的摇着洛书,这东西那么好,谁听了不心动啊? 洛书则是藐视的瞥了一眼台上之物,转首,向着前者淡淡笑道:“投机取巧之物买不得,忌燃,你知道不知道很贵耶。” 前者听后,立即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了下去,揉揉眉心,无精打采的听着不断攀升的价格,原来,师傅是个穷光蛋。 ------------ 第三章 砸锅卖铁到沙 更新时间:2013-07-02 不一会儿,竞价冲到了一千二百个铜币。 天!这么贵!叫了也是白叫,还好没有叫,买了这不好的东西,那不是吃大亏了?裴忌燃明显就属于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那一类人。 只见买到龙须根的男子,兴奋的付了钱,当场便像呵护稀世珍宝一样将其捧了下去。 五花八门的名字,弄得两人是头晕目眩,终于压场的东西出来了。 “呵呵,想必各位期待许久了吧,这就是我们的镇场之宝――骨裂,浮光。”胖子拍卖师嘴角带着自信的笑容:“虽然我不知这刀剑有何威力,但是看它这精细的雕刻,是我们拍卖场有史以来最精细的作品,。” “起拍价――五千金币。” 死寂……死一般的沉寂…… 金币?!你去抢算了!就算抢了我们所有人都凑不出一百金币啊! 胖子略微有些尴尬,他明明听说了今天有很多有钱人来的啊,难道是因为这刀剑不值这个价?还是那些人不敢冒这个险? 裴忌燃和萧容谢并没有意识到这个数字是何其之大,催促的声音在寂静的拍卖场里显得很是突兀:“师傅,你看那两个那么好看,我们正好一人一把,求您了。” 拍卖师僵硬的笑容挂在嘴角上,万能的神啊,谁来拯救我啊?主持了如此之多的拍卖会,唯独这次冷场了。 “六千金币。”一个沉重的声音信誓旦旦的响起,打破了沉寂,此人一身黑袍,隐隐见着一丝银发从袍中流露,看不出所谓的身份。 拍卖师不着边际的摸了一把并没有出汗的额头。 “三,二,一,成――”胖子恢复自信的笑容,话却还未说完,便被洛书打断:“一个元币。” 除了之前喊六千金币之人,在场之人无不是惊悚,听见一阵喧哗,一片吵嚷声里有人尖声大叫。 “十个元币。”黑袍之人似乎是奔着这两把刀剑来的,若不得到誓不罢休! 这财大气粗的挥霍,可不是他们能承受的起的,我国之前有粗略统计:国库外加上百姓的全部家荡也不过才二十个元币啊,而洛书接下来喊出的数字直接令拍卖师晕倒在地。 “二十个元币。” 天呐!你是光顾了多少个国家才将这些‘不义之财’进腰包的! 裴忌燃和萧容谢还是很兴奋的为师傅加油打气,你们是轻松哈,洛老的手都快被汗水淹没了。 洛老可谓是倾家荡产买刀剑了。 如愿以偿,出了拍卖场。 然而就在裴忌燃从洛老手中接过骨裂,萧容谢从洛老手中结果浮光时,两道刺眼的光芒如吞天柱一样直冲云霄,偌大的天幕却比不过两把武器散发出的光芒,可想而知这其中蕴含了多大的威力。 瑰丽的两道银光宛如昆仑之巅的白茫云色,迷离,错乱,纠缠在一起。 裴忌燃与萧容谢条件反射的闭起双眼,待想睁开时,此光似乎要将两人的眼睛给刺瞎。 洛老急忙将掌心覆上刀剑的刃,这光芒才渐渐消退,与普通刀剑毫无差异,甚至还略逊色一番。 “现在不能待在这里了。” 再一次,重见天日的刀剑――封印。 三人此时正在大街上砸锅卖铁,萧容谢也不得不将之前所偷之物拿出来变卖,可是所得钱财让她着实不满:七百铜币。 洛老却是颇为满意,他认为这等之物能卖得如此价钱简直是算黑了别人了,七百铜币,足够三人衣食住行了,不过是钱,迟早会花完的。 “你们看见了昨天那道圣光了吗?现在听说各大国王都在召集精英寻找圣光来源呢。”餐馆内,所有人的话题无非都是昨日的奇光。 裴忌燃有所忌惮的轻声道:“师傅,我们还能待在这吗?” 洛老示意他别出声,此时,前者已经将三人的灵力都盖了去,以免惹事生非。 不过,这里,真的呆不下去了。 转眼三天过去罢。 沙图国入城门口。 “请出示通城令牌。”检查的官员一脸严肃的命令着洛老一行人,上面有令下来,不得放过任何一个外人随意通过沙图国,这前几日的圣光想必是极度令人垂涎之物所散发出来的,否则怎么能如此引起上级的注意? 洛老露出了他的招牌式微笑,却不料被官员一脚踹出了城门:“老不死的,还想勾引我。” 裴忌燃偷偷的捂着嘴偷笑,想不到师傅的微笑变成了图谋不轨的奸笑。 漫长的等待,直到深夜,三人终于等到了机会,此时,城门正缓缓的关闭。 三人的灵力也在此时被洛书解封,后者强大的灵力波动令得看守侍卫一惊,警惕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甚恐。 三人一宠来到城外的围墙边,纵身一跃,便进入了城内,轻而易举罢。 翌日。 洛书心如刀绞的从衣兜里掏出了四百铜币购下一座住宅,在这沙图国之内也算的上是半个有钱人了,但是其的家产可真是到了一种惨不忍睹的地步。 终于算是安定下来,萧容谢也有时间仔细的欣赏起浮光来,不过浮光的刃此时是黯淡无光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定难以想象当时那冲天的圣光是它与骨裂一同发出的。 但是其的雕刻尤其认真,似符非符般,虽说前者看不懂但是缠绕在剑把上的白色绒毛也是尽显美观,剑鞘则是散发着淡淡白光,似霜非霜,显得有些飘渺,周遭一丝阴寒之气环绕。 此物,只可远观而不可属玩。 骨裂刀刃上刻着盘曲直上的龙身,挥舞起来似獠牙一般的杀伤力不得不令人畏惧,剑鞘体呈银白,环绕星点炽红,似经过千百把刀鞘精挑细选而出,但又像是为骨裂量身定做般。 洛书推门而入,对着正入迷的两人道:“跟我去趟王室吧。” 两人点头,尾随着前者来到王室大殿内,只见一名男子黄袍加身,一脸威严的坐在龙椅之上,想必此人便是沙图之王。 “图王吉祥。” 两人却不肯下跪,沙图王也不计较,谁让洛书和他关系不一般呢,给你们个特权好了。 沙图王拧紧的眉目放松了下来,摆了摆手:“呵呵,没事,没事。” 洛书也是轻车熟路的来到沙图王身边,拍了拍其的肩膀:“我徒弟,不错吧?” “不错不错。” 天宝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竟从裴忌燃衣领口蹦到了图王的脑袋上耍威风。 祖宗诶!你不要命了是不?我们还不想死呢。 两人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抬头望前者。 脑袋上多了只毛绒绒的白鼠,沙图王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慈祥的笑道:“天宝还是这么可爱呢。” 松了一口气,原来他们认识,自从和天宝在一起,两人的心脏承受能力提升了不少。 “沙图啊,其实我这次前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你这的环境设置比较适合他们现在的水平。”洛书眨了眨眼睛,一脸奸笑的样子。 沙图王不愧是当国王的人,当机立断的说干就干。 “来人!给两位安排下修炼环境!” 从殿外屁颠屁颠跑进一个小太监,一脸狗腿子的样子:“是是,小的这就去办,两位请――” 两人恋恋不舍的回望天宝,洛书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对了,天宝也要去。” qaq 有人欢喜有鼠愁,天宝迈着沉重的步伐钻入裴忌燃衣内。 正赶往训练场的路上,迎面走来一位面色调皮的女子,腰间的铃铛挂在其身上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 不知这女子是否有意,只见她在裴忌燃面前脚一扭,伴随着一声惊呼落入其怀中,后者并没有注意萧容谢怪异的神情,而是面带温润的微笑的将女子扶起:"走路注意点。" 听见裴忌燃的话,走在前头的小太监急忙回头,一副恭维的样子在女子面前跪下:"参见沙锦公主。" "快点,起来。" 沙锦没有任何掩饰,只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谢公主。"小太监见沙锦对裴忌燃挺感兴趣于是决定将功补过:"公主,图王叫小的送两位去修炼,这两位可是贵宾呢,这位是萧容谢,而这位便是裴忌燃。" 沙锦一听兴致更是高涨:"灵力修炼?正好我也想去,一起一起吧。" 裴忌燃笑看萧容谢一副吃屎的表情,青里带白,白里带青:"沙锦是吗?你也灵力开封了?" 对于裴忌燃这种没话找话的问题沙锦回答的也很是认真:"对,一个月前开封的。" 一笑露齿,萧容谢问着前方的小太监。 "那么远吗?" 听得贵客的问话,小太监毕恭毕敬的半弯着身子:"到了到了,公主与两位大人便自己进去吧,小的灵力未开封,就只能送各位到此为止了。" 踏足,仿佛与世隔绝般,本是一处庭院的地方却变成了一个不着边际的旷世桃源,一处瀑布自一处高山倾泻而下,哗啦啦的流水声响彻天际,站在岸边便是能够感受到水滴溅在脸上的冰冷。 一棵棵参天大树直插云霄,宛如斩天剑一般散发出星点蓝光。 沙锦热心肠得替两人解说。 "瀑布用来练体的,树是用来攻击的,一般人很难击倒哦,而我是用来做你们对手的。" 萧容谢与裴忌燃一同选择了瀑布,这也不是个轻而易举便能做到的事,水流的冲击力外加上灵力辅助,光溜溜的岩石上两个身影还没站稳便被冲了下去,若不是有灵力的保护怕是早已鼻青脸肿了罢。 天宝那肥硕的身躯完全是属于虚胖,自然不会傻到去选瀑布,于是它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白腿一横,以一个拉风的姿势落在沙锦鼻前。 一个个爪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印在后者脸上。 ------------ 第四章 鬼医出马开天价 更新时间:2013-07-02 沙锦只觉一个白影一闪,快如奔雷,一团小小的风咻倏的卷了过来紧接着便是感觉一股恶狠狠的力道蹬在自己脸上。 哎哟一声,沙锦从鼻尖拈起一根半指长的粉白色毛,这是个啥玩意? 目光呆滞的向下看,只见一团白球得意的用后腿理了理头上的白毛。 这东西可太穷凶恶极了些。 感应到沙锦的目光,天宝回眸一笑,呲出了它那雪白的大门牙。 被那略带一丝嘲笑的眼色一盯,不禁生出一丝怒气,这只肥鼠我招它惹它了? "天宝。" 肥鼠扭了扭屁股,完全不理萧容谢的叫唤。 "天爷。" 天爷立即跳起,屁颠颠的扭着屁股朝裴忌燃窜过去,两只爪子谄媚的递上一撮发丝。 这小丫心肠还真是黑了些,自己先惹别人还要将别人的发丝咬下来向主人邀功。 似落水狗般的萧容谢爬上岸大口大口的喘气,最起码她现在可以在光溜溜的石头上有一点立足之地罢,万千粼光映着其的容颜,乌发如墨长身玉立,贴在浸水的后脊,眼神晶莹明亮,一丝微笑在嘴边荡漾而开:"终于站稳了。" "3,2,1。"瞬间,一个白影在碎金般的日光里划出流丽的弧线,应声便也跌入水中。 噗通一声,落入水中白影溅起水帘似的水幕,好生恶劣的将萧容谢刚刚风干的发丝再次染上一抹水渍。 "裴忌燃你活该啦。"指间光芒微起,玉指一横,河中之水腾空运起带着许些透明之色如一把冷箭般刺向后者。 袖袍一挥,这虚有其表的一招轻而易举的便给挡了下来。 钻到了这个空子的裴忌燃自然是不会放过戏弄萧容谢的这个机会,双目凝视着波澜不惊的水面,带有许些期待之色。 "快起,快起。" 念咒一般,裴忌燃给自己加油打气。 黄天不负有欣人,慢慢的一个漩涡自湖中心席卷而开,一丝丝凌厉也随之而来。 一条伸是透明之色的水龙从漩涡中横空出世,腾空跃起,堪称完美,一股脑的便冲向萧容谢,速度如闪电般,将空气都是撕出呜呜的风声。 花容失色,萧容谢的嗓音带着颤抖。 "裴忌燃你想要我的命啊!" 迎面袭来的强劲风力,让萧容谢有些措手不及。 手在空中划起一个个奇异的手势,裴忌燃面目因为紧张,显得有些扭曲:"糟糕,停不下来!" 躲不过那便硬碰,本想将体内到灵力都驱使到掌心之上,可偏偏在关键时候,体内的灵力突然像牛皮糖般沾在身上,以蝼蚁般的速度缓缓爬动着。 所幸在最后一刻,全部聚集到掌心之中,顿时,光芒大放,与水龙之头相撞击,可是刚抵御不到一秒,水龙化作水帘落入泥中,三个身影倒射飞出,重重的撞在身后的树上。 沙锦更是无辜,明明和天宝大人打的起劲呢,突如其来的威力更是让其连灵力保护都还没开启便是直接致使昏迷。 正与沙图饮酒的洛书突然感受到一波灵力的撞击,当下脚掌重重一踏地面,身影暴射而出往两人修炼之地赶去。 沙图王更是震惊,自己的王室之中怎么会出现斗殴? 拈起地上成为一滩泥的黑土,洛书立刻明白了个所以然,这两个调皮的胚子不知道又惹什么事了,怕是自己早晚要被他们气地一口老血喷出来。 将手放至三人鼻前,洛老松了一口气,还好,一息尚存。 "老兄,你真是家门不幸啊,我们这里的御医可治不了灵力的战斗啊。还好沙锦只是昏迷。"沙图戏谑道。 对于这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兄弟的话,洛老果断的省略了前半句:"天,我也不从医啊。" "要找医治之人便要找最好的,去寻鬼医吧。"沙图收起了嬉皮笑脸,颇有些严肃的道。 量思许久,洛老面目阴沉:"为了不留下后遗症,也好。" 一团白影从裴忌燃衣襟中窜出,露出了它那两颗雪白的门牙,对着前者回眸一笑。 洛老被这杀伤力踉跄了一下:"天宝,这两天你就守好萧容谢和裴忌燃罢。" 一脸沉迷,天宝温柔的点了一下脑袋,好的,我会的。 翌日。 天宝嘴中叼了个白手绢摇头晃脑的与洛书告别。 相传这鬼医极为年轻,还是个飘逸潇洒的男子,长相到了一种人神共愤的境界。 百闻不如一见,果真如此。 洛老也是有些惊讶,这便是少年豪名便已成。"想不到当年名震天下的洛书也能来求我?"鬼医一阵怪笑:"我凭什么帮你?" 洛书隐忍着内心的焦急:"我徒儿受灵力创伤,普通救治根本无效,我不从灵医,浩莫邪,你就去看一眼?" 在得到浩莫邪勉为其难的点头后,两人来到了王室的内宫。 浩莫邪换下黑袍之后,显露的竟是一位眉宇间带着潇洒的少年,这一点着实令阅历无数名医的沙图心中一阵惊涛骇浪。 浩莫邪只是草草的瞥了一眼床上两人,张口便道:"五十元币,爱救不救。" 这个天价则是让沙图王都为之一怔,什么鬼医啊,我看你是黑医罢! "没有?那请另寻高明吧。"浩莫邪眉目一皱自顾自的说道:"不过如果其他名医将您老的爱徒诊的英年早逝了也不足为奇哦。" 面对鬼医好意的劝告,洛老半晌才挤出几个字:"没有其他办法吗?" 鬼医摇摇头,亏本买卖?他才不会做! 沙图王这时挺身而出。 "不就是五十元币吗!大不了我去其他四大国借,好歹我国也是底蕴丰厚的!不过,洛书,我有个条件。" 洛书眼见胜利的曙光,连忙道:"快讲,快讲。" "收下小女沙锦为徒如何?"沙图王神色期待的将站在一旁的沙锦一把拉过。 "有何不可?" 如此小小的条件,洛书要是不答应反而显得他有些做作了。 "浩莫邪,现在可以了吗?" 听得洛书的呼唤,浩莫邪不语,沉思半晌。 "阁下若是收我为徒,我无条件治愈他俩。" 前者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一口气便答应收下两位徒弟,这何乐而不为呢? 言出必行,浩莫邪将床上两人扶起,摊开两人血肉模糊的掌心,而自己掌心则是升腾起一团幽绿色的瞵火。 众人的影子时长时短的印在墙上,治愈中的两人眉目尽是凝成一团,额上的冷汗也是从未间断过。 青绿色的火焰燃烧至手上的趋势渐淡,众人悬着的一颗心也是随之的湮灭而放下。 一道道的长吁扩散在屋内。 渐渐睁开双目,裴忌燃的视线渐渐从周围的景物移到了周围之人的身上,口齿微张:"师傅。" 像是抓住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似的,洛书颤抖的回应着:"没事没事,好生休息。" 浩莫邪坐在萧容谢身边望着这个脸色惨白久久不肯睁眼的女子,虽然他说不出什么,但他总是能感觉到这个女子的与众不同之处。暗暗猜想,刚灵力开封的人为何会受如此之创,听师傅说是与裴忌燃打斗时所造成的。 怪胎啊! 天才啊! 或许是被前者盯的有些不自在,萧容谢陡然睁开了那水灵的眼睛:"你是谁!" 听到萧容谢的声音,洛书赶忙从裴忌燃身边来到了前者的床边:"醒啦。" "他是你的救命恩人。" 后者一副不敢当的样子笑道:"没有没有,我也是师傅的徒弟。" 在众人都回房休息时,与裴忌燃在同一间屋檐下的萧容谢咯咯牙齿:"裴忌燃,你这厮下手太毒了。"一脸心虚,裴忌燃抓过被子盖过头顶,装睡。 恢复了三天,两人终于下地走路了,但遇到对方都是一声冷哼,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惹的旁人很是为难不知如何劝说这两个冥顽不灵的两个人。 天宝这三天可谓是食不下咽,寸步不离的守在裴忌燃身边,沙锦曾经不止一次的怀疑前者是女扮男耗。 也正是因为如此,浩莫邪与萧容谢之间的关系可谓是一步登天。 见两人都恢复的差不多了,洛书终于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头。 "小锦,你今日去山上捕二十只鹿回来。" "是,师傅。" "忌燃,你去山上活捉一条玲鱼回来。" "是,师傅" 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玲鱼不但轻巧而且极为滑手,更是比豆腐都要脆弱。 "容谢,你与莫邪一起联手捉三条诺宝鱼回来。" "是,师傅。"两人相视一笑齐齐答道。 待洛书语重心长的交代好一切后,便与沙图王一起参与朝政去罢。 自从拥有灵力之后,上山下山这等小事简直是不在话下,气都不带喘一下便来到了山顶。 山顶设施早已备齐,丝毫不差说干便干。 沙锦唤出的灵力已经是到了可以显形的地步,如她的性格一般,如火焰一般的灵力燃烧在掌心之中,体呈火红的透明,可想而知威力是何其之大。 一只只的鹿根本就是手到擒来的问题,前者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自豪的微笑。 裴忌燃冷哼一声,捞起袖子,从刀鞘中抽出骨裂,浩莫邪见此一脸不可思议:"忌燃,你知道不知道现在各国都在寻找它的下落!你这样贸然会引来杀生之祸的。" ------------ 第五章 决定前往天阑城 更新时间:2013-07-02 听得此话,萧容谢不以为然的抽出浮光,剑芒一闪刺痛了浩莫邪的眼睛:"我也有,还是浮光哦。" 后者赶紧将浮光塞回前者的剑鞘,暗暗咂舌:"师傅出手还真是阔绰啊。" 濮通一声,萧容谢纵身跃入水中,岸边正在秀刀的和羡慕的两个男子也是紧随而至,任务可不能耽误了。 待三人尽数跃入水中时,沙图王设置的机关也是在此刻启动,琳琅满目的鱼成群结队的从水中跃入空中,在空中划起水珠才肯罢休的回到水中。 如此循环。 裴忌燃搓着手利用灵力将一条玲鱼吸至跟前,不禁大喜:"鱼儿乖啊,哥哥带你回去游泳哈。" 刚探出手欲抓玲鱼,却不料其从指尖擦过便落入水中,颇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怎么那么滑啊?" 计上心头。 只见裴忌燃一脸笑容的将玲鱼吸到跟前却不抓它,而是慢慢的在水中挪动着身子来到岸边,突然伸手以探,不出所料的从指缝间划过,奸诈一笑,玲鱼自然是逃不过其的魔爪,应声便摔在地上。 当前者弯腰时才发现这玲鱼早已是四分五裂了,心中无奈的想起了洛书早晨诡异的奸笑着要他捉活鱼。 心中一横,再次步入水中捞起袖口在水中摸索起来。 浩莫邪无疑是四人之中最强的一位,甚至连他都对这诺宝鱼感到有些棘手。 掌心腾升起微弱的光芒,萧容谢紧盯一只诺宝鱼,如一道细柱子一样的灵力直击后者,反正洛书没说要抓活的,不料此鱼极为刚烈,只见它不要命的迎接装上了灵力,非但没有死反而将萧容谢的灵力尽数弹回,溅了了众人一身水。 场面极其混乱,还时不时的传来某些人的挑衅。 “你丫的!有种别跑!” 比如谁还有某些人的柔情攻式。 “来~乖乖,哥哥带你回去游泳。” “嘿,大家听我说,我想到一个办法。”浩莫邪探出在水中寻找鱼的脑袋一脸自豪:“沙锦,你把抓到的十九只鹿引到水中,忌燃,你与容谢将鱼腾空运起。” 正在追捕最后一只老奸巨猾的鹿的沙锦点点头将十九只鹿引入水中。 虽然不知浩莫邪在耍什么花招,不过裴忌燃与萧容谢还是照做不误,将池中的鱼都是腾空运起,没有一只漏网之鱼。 浩莫邪眼见鹿群如饥似渴的喝着池中的水赶紧从中取出一些水源放入之前带来装鱼的水箱中。 仅剩一只未被抓获的老鹿见同伴都在喝水,而且已经快喝完了,它跑了那么久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欲望,也快速的朝池中奔去,在最后一滴水被舔尽时,埋伏好的沙锦将它们一网打尽,而利用灵力将鱼运起的两人也是瞬间将鱼群放下,拥有丝丝灵力的玲鱼和诺宝鱼见池中没水,拼命的摆着尾巴朝水箱飞去。 待看到大功告成的时候,众人得瑟的拍手。 “耶!” 禽兽之变诈几何哉? 刚下朝的洛书不可思议的看着满载而归的众人超额完成任务还不忘叮嘱厨子:“去把这些鱼啊肉啊的全烧了。” 满汉全席,众人饿了一天,无不是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唯恐食物落他口。 就在众人准备动筷进餐时,沙图王一声叹息将其动作打断:“这天阑最近天天发洪水,闹瘟疫!这可如何是好啊!” 沙锦安慰父王:“父王,不如让孩儿去探访天阑的百姓如何?” 洛书的嘴角划起一抹不同寻常的奸笑:“沙图,不如让我的几位爱徒一起去天阑看看?” 自然是求之不得:“不错,洛书啊,你这老头儿的办法还真不错,不错。” 你说谁老头呢! 四人脑袋上的汗珠源源不断:还不错?我看你俩是早算计好的,狼狈为奸。 “师傅啊!那可是瘟疫啊!万一我们长眠在那怎么办?”萧容谢尴尬的问道。 “没事,反正有莫邪,别担心,别担心。”洛书信任的眼光落在了浩莫邪身上,如此这般让别人怎么拒绝捏? 商量了一番后,四个年轻人外加一只耗子踏上了‘漫漫长途’。 临走时,洛书挑了挑眉目,从袖口中乱掏一阵,终于掏出了收藏的两个宝贝分别送给了沙锦与浩莫邪。 微微运动指上关节,手腕迅速一扭,臂膀一挥一条紫色长鞭如一条扭动的蛇的软体似的盘在了沙锦的肩膀上,所经之地皆是阵阵疾风,卷的树叶疯狂乱舞。 一把黑色的长剑上磷磷的绿光闪动,一看便知是布满剧毒,浩莫邪刚想挥动试试威力,洛书手疾眼快的拉住其:“要用到没人的地方去,我们可受不起。” 一听,前者满意的笑了笑:“我很识时务的。” 洛书所给之物能不是叱咤风云的吗?宁缺毋滥。 行了一半路程,刚开始天空还是一片浅蓝,很浅很浅,转眼间,天水相接的地主出现了一道红霞。红霞的范围慢慢扩大,越来越亮,炽的烧人心。 衣袍上竟是冒出袅袅白烟,萧容谢举过袖口挡在头顶:“怎么那么热,刺的我眼睛都快瞎了。” 从容的从随身携带的小箱子中掏出四包粉末递给众人,浩莫邪一脸好笑:“自己抹抹,这太阳有腐蚀性。” 听此,裴忌燃胸口处一团东西以一种肉眼难以看见的速度窜到了其的领口,天宝揪着前者的衣襟吱吱乱叫,还配着张牙舞爪的动作。 不愧是与天宝心有灵犀之人,裴忌燃扶额解释:“天宝说它也要。” 咂咂舌,浩莫邪一脸可惜的对着天宝道:“你不行,像你们这种长毛的动物抹了这个会命丧黄泉的。” 这种早死晚死都得死的选择,让天宝很是为难啊。 肥硕的两腿一软,双爪一松,迅速的从裴忌燃领口掉了下去,幸亏沙锦反应快,伸手一接将白影接住。 时间静止三秒,沙锦怒气冲天:“你!!!死耗子!!!!” 捧着手中一泉黄色的透明液体,沙锦本是腾升白烟的衣服更是将白烟都聚到了头顶上。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有些失策的天宝跳在了地上,将地上的沙子抹了抹屁股,再抖了抖那团白色的尾巴,重新钻入裴忌燃衣内。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众人直觉眼前白影一闪便消失罢。 “咳咳~天宝,其实你的体质根本不用擦这个的。”浩莫邪右手假装扶了扶嘴唇,一副老成的样子,声音却显得有些幸灾乐祸。 天宝在裴忌燃衣内两个眼珠一凸,怒目圆睁吱吱的乱叫不停,最后感到众人都不搭理自己才慢慢安静下来。 “各位,小姐……少爷……可怜可怜我们吧,给一点水……便能救我小儿的命啊。”一个声音干涩,嘴唇干的发裂的中年女子趴在路边,其身旁跪着四个男孩两个女孩。 四人对视一阵后,爽快的拿出一壶水送到了女人面前。 女人的眼睛瞬间明亮了起来不再是之前的污垢,像是接过稀世珍宝一般接过了水放到了身旁一个最矮的男孩面前:“谢谢,谢谢。” 男孩轻抿一口:“谢谢哥哥姐姐。” 母亲有些迟疑的眼神,四人自然也是看得出,当下爽快道:“全给你们了。” 差些就没拍手叫好了,几人轮番喝过水之后口中皆是止不尽的感谢。 “举手之劳,不必多谢。” 双眼闪动着不尽的感激,女子颤抖的手抓住身旁的孩子问道:“各位莫不是要前往天阑城?” 沙锦点点头,眉目一挑。 女子好心提醒道:“那各位可要小心了,带足口粮和水源,这瘟疫已发生,水都喝不了。” 众人将这一番话铭记在心,目送女子离去之后才继续动身。 此次前往天阑,这路上不知有多少人向四人乞水乞食,面对这种情况谁不为难?给吧,他们自己怎么办?不给吧,难道眼睁睁看着灾民去送死? 所带之物被分割到不到来时的十分之一,四人只好绕道而行。 眼见一座望不见边际的城门口高高的挂着‘天阑’的牌匾,四人皆是舒了一口气,要是再绕道怕是他们累不死马也要累死了。 走在天阑的大街上,处处弥漫着尸体的腐臭味,何止是瘟疫?伴随的还有饥荒。 “那么严重,莫邪,到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萧容谢一脸期待的望着前者,手掌似安慰一般的拍了拍其的肩膀以示同情。 作为此次行动的领头者,浩莫邪也是颇为无奈,现在简直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嘛,他又没有三头六臂怎能将这些灾民一个一个救治? 待他来世变成千手观音再说把。 好吧,就算是他不分日夜一个个将这些灾民救好,这瘟疫还是没有消除啊,如何是好? 眼下,只有找到瘟疫的来源这种顾忌才能被彻底打消。 浩莫邪撑着下巴想了许久,半晌,才开口告诉三人如何用灵力探测周围发生的一切,由于四人灵力并未达到能够探测方圆百里的情况,所以他们只好走一段路便停下来查探一番。 如此之速度,真是沙图不急急死四人啊。 就在三人起身准备继续前行时,裴忌燃的心神突然感觉到一股极其细微的波动,而且时有时无,不得不说几人的运气好到了极点,这波动要配上时间和风向才能显现那么一秒,而这一发现无疑是给无头苍蝇们带来了一丝期盼之处。 ------------ 第六章 大难不死有后福 更新时间:2013-07-02 天幕渐暗,在涉足过了无数条街道与溪流的四人来到一泓清泉岸边,此泉中水通流至天阑,凡是拥有丝丝灵力之人便可发现这泉水表面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荧绿色灵力,而依附在灵力之上的便是说不清的黑色,两色混杂在一起,其中间则是一层淡淡的灰色气体 只见气体不断弥漫,弥漫至空气,深入至水中,若猜想不错,城中的瘟疫便是这瘴气所造成的。 可是又如何摧毁这层薄膜呢? “以毒攻毒最好不过。”浩莫邪嘴角微微向上一挑充满了少见多怪的好笑之意。 语罢,也不向这些不懂医术之人解释什么了,一脸信哥没错的表情从衣袋中摸索一阵,嘴角微笑再次升腾,只见一包白色毒粉以拈在其手中。 小心翼翼的将其抖落至三重光色之间,若有所思的盯着光色的变化,神色里几分向往几分笑意,越发神采光耀。 半眯着眼,沙锦见着这灰色的光色渐渐被侵蚀,替代为荧绿色,心中松了一口气,这下任务该完成了吧,本以为很难的。 在浩莫邪拍拍袖口一脸兴奋的起身的同时,消散的灰色气体化为四团瘴气分别钻入四人鼻中。 如残叶般的身影一个接着一个倒下,这瘴气一直在体内狂轰滥炸,直直冲向四人体内散发灵力的光团之中,黑暗的力量如同一张血盆大口瞬间将光团吞噬,体内阵阵的刺痛令得四人无不是面目扭曲,颇有些狰狞之美。 几个身影不止一次起身试图用灵力将其驱赶,而体内那产生灵力的光团早已被那瘴气包裹的一丝威力都发不出来。 脑内别说什么想解决的办法了,头晕目眩的感觉席卷而来,一阵天旋地转,连续的四声落水声响彻天际,冰冷的泉水刺激着萧容谢的神经,其的意识也是瞬间清醒,以一种难以形容的狗扒式将其余三人带至岸上。 令她琢磨不透的是,体内原本是荧绿色的光团被那瘴气吞噬后竟变成了幽暗的紫色,尽显诡异。 千里之外的洛书在接到了天宝所发出的求救也是刻不容缓的马不停蹄的赶往天阑,白袍时刻也没有停止在空中的飞舞。 第一丝曙光影射大地,洛书的眼中充满了一种名为惊异的色彩。 萧容谢感到含满惊异的眼光在自己身上一次次梭巡的时候实在是憋得难受,当下一挑眉目,半眯着眼一脸好奇的望着前者:“师傅,为什么我的灵力无法供应了?” 抓着前者的手腕,自己手腕的青筋却是暴出,缓缓吐出:“变,异。” 再次移到裴忌燃面前,右手一探,洛书眼睛更是眯的更细,唇中再次吐出两字:“变,态。” 继续细细探入其的体内,呈现在脑中的并不是散发荧绿色的光团而是颇大一些的幽蓝色光球,此球极为活跃在其周围也是环绕着袅袅的白烟,还是波涛汹涌的席卷出了阵阵风暴,对于现在的裴忌燃不晓是福是祸,反正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啦。 后者抽回手抱着脑袋:“天呐!天呐!变态!!!我怎么会是变态!” 望着洛书离自己越来越近,浩莫邪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师傅,我不会是变性吧?” 前者噗哧一笑,食指点在后者的额上,食指慢慢聚集了淡淡的白光照的后者额上一片光洁:“变性……” “啊啊啊~~~~”响彻天际的崩溃嚎叫,浩莫邪抱着脑袋胡乱的抓着头发:“我是变性啊!!!!” 裴忌燃双手环胸,嘴角勾起一抹奸笑,原来自己灵力变态还不是最糟糕的。 “不是变性,是变形。” 无奈扶额,洛书摇摇头:“我普通话那么差吗?”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浩莫邪按住扑通扑通的心脏,别跳啦,跳什么! 紧接着,洛书来到沙锦面前淡淡一笑:“变化。” 此次化险为夷竟阴差阳错的进一步提升了实力,果然,俗话说的不错,天才要靠50%的运气加上10%的努力再加上40%与众不同。 正当四人抬脚准备回沙图国时,洛书却不动,循着其的视线望去,湖边的一个角落里散发着袅袅黑烟,看起颇有些神仙的意味,四人挪动尊步来到黑气旁边细细查看起来 洛书扯着嘴角定定瞅着黑气来源,只见一本看似厚重的黑色书籍沉浸在水底,面上覆盖着黑光,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洛书霍然起身,驱动着体内的灵力涌至掌心,五指微微弯曲形成了一个耀眼的红色光球。 只觉红光闪烁环佩琳琅旋舞出凌厉的风夹杂着呼啸的风声从面前掠过,一个红色光球脱离洛书的掌控冲向水面,顿时,平静的湖面嘭的一声炸了开来,掀起一阵惊涛骇浪,水幕溅落,四人只见一本灰白色光环笼罩的书籍凭空出现在洛书掌中。 四人顾不上擦掉面部的水滴蜂拥的涌至前者身边一脸兴奋的试图从洛书手中抓过书籍。 “师傅,给我看看啦。” “我看完你再看啊!” “师傅你看他们啊!你要为我讨回公道!” “不行,我先拿到的!” “放开它!” “有种过来抢啊!” 洛书右掌一握那本书籍立刻便脱离了萧容谢的手中,唰的一声从四人头顶飞过,四个脑袋同时一扭:“谁?!” “……” 四人捂着脖子,天呐,反应要是不那么大也不会把脖子给扭了,晚上怕是要落枕了。 抱着一种看好戏的心态,洛书笑看四人,姜还是老的辣,想和我抢? 下辈子把! “鬼疗。”粗略的翻看了一遍,洛书嘴角的笑容也是越来越大:“是一本医学秘籍记载了数万种毒疗方法,第一阶层,妙手回春,第二阶层,起死回生,第三阶层,不得而知,莫邪,这便归你罢。” 三人眼红的见浩莫邪一脸奸笑将此书收入衣袖中,裴忌燃不甘心的追问道:“师傅,还有不?” 听着此话,洛书差些没一口老血喷出来,走进前者抬手便是数十个毛栗子敲在其脑袋上:“你小子以为秘籍是地摊货啊?随处可见啊?寻常人所学之物无非是武学罢了。” 浩莫邪一副你说的有道理的表情点着脑袋。 武学是较普遍的存在,由高至低分为五个档次,天音,地音,阶音,附音,常音,而从其中的地音阶层便可谓是呼风唤雨,天音更不是寻常人能拥有的,若是得手将其最大威力挥出,方圆百里,寸草不生,一片萧瑟。 秘籍更是少得可怜,甚至是叱咤风云笑傲群雄的佼佼者都是毕生连秘籍长什么样子都未曾见过,这秘籍也是有层次之分,由高至低分为三个层次,古迹,原迹,传迹。 不过秘籍不同于武学,秘籍就算是在最低的传迹层次也是可以练成古迹的,若是你能得到秘籍,还怕修炼不到古迹吗?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不过对有些人来说,甚至是耗尽一生。 “……”浩莫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眼眸闪闪发亮:“师傅,那我这本是什么层次的?” “你猜。” “肯定是古迹!” “错!” “那是……原迹?” “错!”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浩莫邪双手捂脸,还是没有超常的运气啊。 洛书微微一笑,拍着前者的脑袋似摸小狗一般安慰道:“相当不错了。” 其他三人连叹数十声,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为什么! 瘟疫消散,四人马不停蹄的奔回了沙图王的王室,前脚刚到,沙图后脚便至。 “沙图国三年一次的比武大赛三个月后就开始了,这奖励可不同以往哦,是火鼠的皮毛做成的袍哦,不仅可以减轻瘴气还可以免疫火焰对身体的伤害。”沙图搓了搓下颚,神色也尽是向往,闪闪发光,他们军队捕捉这火鼠可损失了不少人呢。 四人虽说是没有太久的训练,但是基因突变的灵力光球也是足以让对手千思百想琢磨不透罢,到时候来个出其不意。 浩莫邪眉目微微皱起,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中那本灰白色秘籍,而在其周围也是荡漾起一圈一圈的灵力波动,将地上的草叶都是吹得左右摇曳,似乎随时要连根拔起。 洛书则是缓缓的从袖口中掏出三本附音级别的武学让三人试试手。 而知道了不过才是附音级别的武学后,三人脸上挑剔的神情让前者恨不得一脚将他们踹到其它四国去。 “你们难不成想一步登天?” 裴忌燃笑得笃定而可恶:“礼尚往来嘛。” 你给我什么了? 礼尚往来? 洛书无奈的挑了挑眉毛,这话听起来逻辑怎么这么奇怪? 这个裴忌燃,说起话来,那个偷换概念颠倒常理的本领,实在高杆。 要不来一本阶音的也能勉强凑合凑合,对于三人死缠烂打的无赖行为,作为师长也着实不能再三推辞,否则不是显得太过做作了些? 咻的一声,三本古书从前者袖子口内飞出,分别落在了三人手中,见此,萧容谢嘴角也是勾起一抹奸计得逞的奸笑。 ------------ 第七章 四仙过海显神通 更新时间:2013-07-02 刺舞,两个龙飞凤舞的字体呈现在萧容谢眼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敌人各方位抽出火焰,造出其不意之效。 打神,一本幽蓝色的书籍落在裴忌燃手心中,掩耳盗铃的攻击从侧面迷乱对手心智,外有辅助之力加深攻击之力,破其心神,致使其奔溃。 蛊惑,一听这名字就够妖孽了,纳天地之灵气,控制敌方心神,造多重幻影,防御攻击兼顾,沙锦化为一道黑影如断线风筝般飘过瀑布飘过地面飘过树尖飘上墙沿。 黑影落叶般悠悠挂在檐角,在檐下荡了荡,身形化为一道黑烟,荡入洛书的视线。 “起码有三道幻影了吧?” 沙锦抬头露出一双明光璀璨的眸子。 “一道而已。”洛书笑。 …… 眼底掠过一丝痛苦,生涩的手法勉勉强强将大致的方位,身形,动作给坚持了下来,跟着洛书示范的身影,三人也是微微的改变着点点方位。 “萧容谢,你这脚步很重要的。”洛书一脸循循善诱的表情,右手一探隔空将前者的脚步向前拖了一些。 差些没把腿给劈叉劈断了,萧容谢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师傅,你可以下手轻点嘛。” 不过话说这细微的改变的的确确让其的速度快了许多。 “沙锦!不要动!保持!保持……保持……” “裴忌燃!你欠抽了是吧?敢偷懒!手往上抬点,一步错步步错。” 一个下午,洛书的身影在三人身边来回的晃动,训导的声音也是时不时的传来。 有个师傅果然是要少走许多弯路。 眼底掠过一丝奸笑,萧容谢不声不响,猱身直冲裴忌燃,衣袖一抖,一柄黑得毫无光泽的匕首无声无息从袖底滑出,如毒蛇般一闪间便到了后者是心口。 裴忌燃回眸一笑,衣袖一拂,明明只是柔软的白衣,一拂间却钢般坚硬玉般光滑,铿然一声,匕首撞上衣袖竟然一滑,直直滑向地面。 洛书平平自地上飘起,身子如一匹雪白的软缎般诡异的叠了几叠,落在两人面前。 叩叩叩叩…… “师傅,不关我的事啊。”裴忌燃半掩着脸声音有种叫苦不迭的痛苦,左手揉着脑袋。 坐在树下的浩莫邪双眼如同一把锐利的剑锋一般陡然睁开,自其为中心散播开来的寒气,惹得离其最近的沙锦一阵寒颤。 细细的领会了一个下午,总算悟出了点门道,被风吹了好几时的发型给人一种不修边幅的感觉,但却是一个成功的象征。 现在才明白原来自己的医术和写这本书的人来比就像大地上的一粒沙尘一样,渺小。 洛书的长眼微微弯起,一看便知是高兴的难以言喻了。 “学会了什么?” 前者侧身斜躺在草地之上,嘴中叼着一根青草,微微嚼动,望着来者得意的挑了挑眉毛,淡淡一笑。 “鬼疗第一式已经步入正轨了,以毒代攻,以其不备攻其之备,以现有代未有。” 夕阳洒下最后一抹余晖,将枯藤上起欲飞走的昏鸦照的一片明晃晃的,一丝可见轨迹的石子笼罩着淡淡白光将其击落。 洛书走近乌鸦,弯身将其拾起扔在了浩莫邪怀中,回了后者一抹一模一样的微笑:“给你一刻钟让它恢复。” 正训练的三人听此惊愕的张大了嘴巴:“动都不动了,是死了吧?” 浩莫邪捞起袖子将其卷在肩上,为怀中这只可怜的试验品做起了手术。 “黄泥,骨草,晶木……” 眼看还剩半刻都远远不到的时限,前者本以为大功告成却是发现并没有那么简单,原来在洛书用石子击打乌鸦的同时,石子上还被洒下了剧毒,难怪着小东西一动不动的,原来是中毒了。 面庞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口中还不断的叨叨的念着:“紫嫩……” 左手扶着乌鸦的身子,右手向后伸去却抓了个空,做这个动作的同时,浩莫邪也是僵硬了一下,右手又在空中胡乱的挥舞了几下:“没有?” 沙图王布置的训练场所奇珍异草无处不在,却唯独少了一株化解这小东西体内的毒的灵草。 洛书的手向后伸了伸将手中那一株紫嫩揉捏的不成样子,再趁浩莫邪不注意将那紫嫩扔进了草丛间。 黯然的叹了口气,浩莫邪的灵力却是在下一秒搜索到了那紫嫩,当下神色骤变,迅速的伸出右手在草间乱抓一番。 看似是抓到了,浩莫邪的嘴角升腾起一抹欣慰的微笑,那团烂草握在右手中呈现在其眼前。 …… 求助的眼神扫向洛书,后者却是当作没看见。 耳边掠过自己刚刚说的一句话,浩莫邪笑起,以现有代没有。 拿个功效差不多的不就好了,反正能飞不就好了。 侧身,再次将右手伸向草堆中随手抓起一把,用灵力将其化解融入乌鸦的身躯之中。 时间到。 本是躺在地上的乌鸦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便扑腾着翅膀飞远了,算它倒霉吧。 萧容谢等人目瞪口呆,嘴巴张的放进两个苹果估计都行:“哎呀?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差远了呢。” 浩莫邪谦虚的笑了笑,心中其实暗暗自傲着呢:“哇塞,我怎么可以那么厉害?” 前者的飞速进步无疑是催促着三人赶紧练习,赶紧突破,接下来数日洛书则是带着其进入了深山中,剩下的三人眉宇之间陇上一抹激动,终于恢复了自由之身。 令人眼花缭乱的身法,步伐,手势一刻不停。 洛书的身影显现在山脚处,双手摆在身后面带微笑的看着三人,而跟在其身后的煞风景的浩莫邪,青衫上的血迹清晰可见,有自己的,也有林中怪物的,衣带的飞扬无疑是结束的象征。 沙锦饶有兴致的盯着后者,这便是这些天他们的体验成果? 感应到了沙锦的目光,浩莫邪挺了挺腰板洋洋得意的笑着,起先他还是他还是有些忌惮不敢滥杀,不料到了后半部分是越杀越爽,爽到了极点。 见到洛书,萧容谢笑逐颜开,刺舞的要领她这些天可是尽数掌握,带着许些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感觉,萧容谢的眼睛巴眨巴眨的盯着前者。 有些承受不住的洛书无奈的摆了摆手:“你明天想去?” “嗯嗯嗯嗯。”见其脑袋都快点断了,洛书才慢慢悠悠的说道:“耍来看看。” 萧容谢缓缓整理自己衣袖,面色如常。 一阵劲风从众人面前呼啸而过,一道蓝色倩影如流星般飒沓的闪到数十米外,根本看不见是如何出手的,沿路的粗壮大树接二连三的倒下,淡淡微笑,黑水银般的眼珠子在眼眶里一个劲的乱滚,给洛书一阵暗叫不好的感觉。 果然,不出所料。 “师傅,还有其他的么?” 决绝果断的一口否决:“不给。” …… 不给算了,萧容谢收回脚步,故作潇洒的理了理头发,反正她也没报太大的希望:“哈哈,厉害吧?” 不远处的洛书点头,以子之修炼速度,必可成才。 “切。”裴忌燃一声冷哼成功的将众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自己身上:“这还厉害?那我不成神了?” 眼看一点也不谦虚的前者,萧容谢用鄙夷的眼神时时刻刻的扫射着他。 狂风顿时席卷而来,萧容谢只觉眼前一片恍惚紧接着便有一只手掌抚摸上了自己的头发。 “乖乖~叫主人。” 听着这个恶心的要求,萧容谢在心里将其骂了个十万八千边,可是自己却不受自己的控制。 “主人。” …… 众人都张大了嘴巴望着两人,真的假的?主人……主人……主……人…… 裴忌燃含笑退身远离了前者,手指微微向上一抬,一棵棵的树便拔地而起,脚下的土地瞬间裂开了一道道狰狞的疤痕,止不住的颤抖,行云流水的动作练得炉火纯青。 “不错不错,你们俩懂得以不同的方式和细微的改变来提高攻击和减少灵力负担,着实难得,什么时候能将这林子连根拔起我便赋予你们一本地音与阶音。” 而一直在旁低头不语的沙锦也是急了,只见她闭目轻念一句,从其周围立刻腾升起以假乱真的数十道幻影,皆是与本体一样同时挥舞起长鞭,一甩,一片树林便倒了下来。 十道幻影,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洛书抚摸着下颚神色犹豫不决,半晌才宣布道:“明天我带沙锦去练练手。” 裴忌燃与萧容谢相拥的以泪洗面:“啥时候轮到我啊?” 两个人互慰捏,安静。 翌日,两个不知疲倦的身影正对峙着,殊不知谁先出招,看不清手法的两个影子便开始了对战,丝毫不留余手。 而在另一个训练场所,浩莫邪那叫一个老泪纵横啊,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挥舞着手中长剑,喃喃自语:“太恶毒了,太恶毒了,什么怕我伤害到你们,居然把我一个人扔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语罢,面色阴沉的愤怒持剑一挥,面前的一片树草瞬间枯萎,条件反射的退后一步,抬手擦去额上的汗珠,好吧,这毒确实让他自己都有些不敢恭维。 眨眼间,几日消逝,三人的招式也是可以随机应变,而且是信手沾来,行云流水。 对于下个月的比赛若不遇到地音招式的人,几人可谓是胜券在握。 ------------ 第八章 沙图国内比赛开 更新时间:2013-07-03 洛书带着满脸兴奋之色的沙锦来到众人面前,笑道:“明日我便给予你们一本地音和阶音,容谢,忌燃,明日与我一同上山。” “哦耶!”两人相视击掌,期待着那片林中的对手。 次日。 充满未知数的林中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野兽的嘶吼,震的两人耳膜生疼,洛书却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走在最前头,这时候三人之间的距离便体现了出来。 路上时不时的也会杀出一些小妖但这都不足为患,单手一挥这些生命便血溅当场,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等等。” 洛书的手按在了裴忌燃的肩上。 “师傅?”后者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盯着洛书。 他的声音,洛书压根没有听入耳中,脑海里有诸般念头,无数个场景碎片在飞扬,渐渐有了头绪。 循着前者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火红的影子正趴在地上,鼻鼾声一起一伏的很有节奏感,尾巴左右摇摆地赶着周围的苍蝇。 萧容谢越看越是兴致打发,不由自主的握住了悬挂在她腰间的剑,这可是沙图王精挑细选出的上乘宝剑,浮光现在终归不是她能保护的,更不是她能使用的。 灵光乍现,洛书袖袍一甩将那梦中的妖兽惊醒。 似乎是鼻被风刮的有些痒痒,红色影子拨弄了一番鼻子后抬头看见了三人。 闪闪璀璨的明眸盯的萧容谢一阵哆嗦,这货似乎起床气挺大的啊。 细细一看,方才知此兽只是一只妖兽的幼崽罢了,眸子中参杂着一抹嗜睡和混沌不清。 收到洛书命令的两人含笑抽出一刀一剑,平视着幼虎。 怒火中烧的幼虎战斗起来也是毫不含糊,如一阵暴风般就扑向萧容谢,后者嘴角侵含着一抹不屑:“身形,错。步法,错。招式,错。” “我去。”裴忌燃无奈的看着萧容谢:“你再不动错的更是离谱了。” 期间,幼虎一队猩红的眼睛便是打在了两人身上,血盆大口中发出一道低沉的咕噜咕噜声。 萧容谢试探性的上前一步,而那幼虎也是紧逼一步,眼中闪过一抹凶残,一声低吼便是冲着萧容谢飞扑过去。 见状,萧容谢迅速后退,那幼虎似是发疯了似的将周围手臂粗的树干撞断。 “撕拉!” 萧容谢一绕步,出现在幼虎身后,横持铁剑划过幼虎之身,强猛的力道也是将幼虎的皮毛划出一抹猩红之色,但看那模样似乎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算你狠!” 见到这一幕,萧容谢自知是小觑了这家伙。 “吼!” 幼虎回头舔了舔自己的伤口,一跃再次飞扑而起,厚实粗糙的虎蹄不留余力的对着萧容谢的胸膛踢去。 “唰。” 身形一闪萧容谢也不再怠慢,直直的与幼虎打了个照面,带起在日光中闪耀的铁剑劈向后者。 两个身影皆是倒退而出,血肉横飞,弥漫着刺鼻的血腥之气,萧容谢的脸上有两道长长的血痕,这自然不是她自己的,而是以在她对面瘫倒下的幼虎的。 洛书也是被萧容谢突如其来的表现惊了一下,旋即面露喜色的道:“恩,不错。” 林间深处,隐隐传来野兽的奔跑声,震的地上的碎石都是瑟瑟发抖,正当洛书心中大喊不妙时一个庞大的身躯遮住了天上所有的光线,三人也只得仰望。 裴忌燃一惊,看其身形竟是和刚才的小兽有些相似,二者之间的关系以是摆在眼前,来意也很明确。 呵,报仇么? 两个不知死活的身影脚掌重重一踏地面,拔身而起越过了血红虎的头顶,刀身剑身反射而出的光影也意味着他们不会逃罢。 照杀不误。 举起手中利器,带着破风之声直坠而下向血红虎的背部砍去。 本是自信满满的两人却是还没接近其身,那血红的脚掌便是迎面袭来,正面交锋形成的威压令人连气都险些喘不过来,掌落,两个身影如炮弹一般飞了出去,在撞断了许多根木根后才停下来。 放眼望去,地面竟是被划出深深的沟道。 缓缓爬起,裴忌燃赌气似的狠狠擦去嘴角的血迹:“打起架来还真够劲的。” 洛书止住上前的脚步,他心中隐隐又是有一种贪婪的期待,这世上只有对战才能检验自身到底达到了什么程度。 裴忌燃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双眼微闭,片刻后睁开,已是再度恢复了以往的色彩。 萧容谢的身子在此刻弯曲成一个奇特的弧度,十指吞吐间,宛如刺猬一般。 两人在此刻,就如同变成了一台杀戮机器一般,拳,肘,指,腿,身体上的任何一个部位,都是在此刻爆发出强横的劲道,攻击宛如雨点般的落向血红虎全身。 趁此时机,裴忌燃从腰间抽出的刀狠狠的插入了血红虎的头颅。 血溅当场。 头上传来的刺痛令血红虎很是愤怒,使劲摆着脑袋想把头上两人甩下去。 面对前者突然凌厉的攻势,刚开始也是让得萧容谢手脚略微慌乱了一下,但紧接着,她便是再度稳下身形,与前者一起将剑身插入血红虎的脑颅。 两把长利器足足插进半米多,只留下了个把子紧握在手中。 体内盘旋的灵力涌上掌心,灌入武器中,使其更深插入,不见。 鲜血喷洒而出,染了天幕。 一起很静,除了鲜血能够证明此地之前有两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外,别无他证。 洛书涌现震惊之色,他目瞪口呆望着场中两道身影,嘴唇急促的哆嗦了几下:“苍天有眼。” 当洛书带着两人下山时,浩莫邪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你们……你们……是不是欠抽啊?!怎么又全身是伤啊!要是没有我,你们可怎么办啊?” 四人无语的听着浩莫邪这种变象性的自吹自擂,这厮知道什么叫谦虚不? 不过其的医术的的确确不是他们能够掌握的,第二天,受伤的两人便生龙活虎的在众人面前晃来晃去。 萧容谢抱着手中的剑法,诛灭。 这可是地音啊,地音啊~~ 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学会的。 树下的裴忌燃正面对这地面不断的锤击,还时不时的用身边的刀器砍两下,但这地面似乎不容易裂开啊?正那么想着,双眼无意之间瞄到了身旁的注解:“崩裂,由空气中寻找出招极点,从而产生空间裂缝,吸收异次元的天地灵力……” “原来方法错了。”裴忌燃自言自语的笑道。 语罢,对着虚无的空气展开攻击,虽然响起了阵阵破风声,但却远远没有达到洛书说所的那种呼风唤雨的境界。 另一边的浩莫邪忍受着洛书的狂轰滥炸,他还是第一次修炼剑法嘛!出错难免的。 “师傅,那本梵天印我都学会了。” 看着前者那中受伤幼兽的眼神,洛书心中突然发觉怎么自己能那么狠呢? 已经不知这几天是第几次惊讶的合不拢嘴了:“全会了?” 浩莫邪得意洋洋地挑了挑眉毛,对着身后的树林摆出几个眼花缭乱的手势,林中瞬间像是被炸弹轰炸了一般。 在另一头训练的三人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 “哦……哦,那你慢慢练霸剑决吧。我去那边看看沙锦进展如何了。”洛书机械的转身朝沙锦的方向走去。 “小锦,潮浅练得如何了?” “师傅,潮浅练完了,现在在练极反。”沙锦望着来人,身形一动瞬间退开了十米远,随机又闪回洛书身边:“师傅,这里有些看不懂,给我解释下咯?” 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在洛书的开导后,一切变得完善了起来,众人总是规律的生活着。 一个月后。 沙图国的比武现场。 “你们听好了,这次的比赛奖励可是四件火鼠皮衣,你们最大的敌人将会是末路队的成员,他们实力隐藏的很好,但是绝对非同一般。”洛书语重心长的交代道。 将近半屋子的抽签棒摆在参赛选手的面前,以沙锦为代表,很不幸的是,他们抽到的是一号,第一个对战的便是一组名为战利的队伍。 偌大的参赛场人声鼎沸,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一望无际,四面八方的人都想来看看这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说不定还能收拢一两个,那样可谓是让自己的家族重见天日。 在双方都行过礼之后,以浩莫邪为首,便展开了对战。 沙锦皱了皱眉目,对方队员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灵力,随便从自己队伍里抽取一名便可将他们一举歼灭。 没意思,没意思。 只听见对方首领暴喝一声便硬生生的挥着拳头冲了上来,出招的方式可谓是破绽百出,可是他们还偏偏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只好勉为其难的与其周旋着,若不是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种扮猪吃老虎的风格还真不是他们的性格。 裴忌燃看似的漫不经心的一掌,实则蕴含了致命的灵力。 “嘭!” 又是一记强猛的对轰,对方首领被震的蹬蹬蹬的倒退数步。 ------------ 第九章 互相猜测观赛情 更新时间:2013-07-04 眼中蕴含着冰冷的杀意,缓缓的直起身,与裴忌燃对视着:“噗。” 似红带一般的血液直冲上喉,再射入空中划起一道靓丽的弧度,男子的身影直坠而下,沉闷的一声落地声音将所有人的视线都是吸引了过来。 队长一败,战利队的成员个个都似无头苍蝇似的大乱方寸,溃不成军,连连败退。 见裴忌燃先下手罢,其余之人也不再周旋,手掌几乎同时腾升起一抹刺眼的光芒,轰在地方胸膛之上。 被光芒刺的有些睁不开眼睛,待观众再次将视线移到众人身上时,脸上的表情皆是有所转变,惊讶,激动,兴奋,狂喜…… 震耳欲聋的鼓掌声,恨不得将手掌拍烂罢,一位白衣男子轻飘飘的飞进场中,高声宣布。 “第一场,驾神队胜。” 四人对视耸了耸肩,这场战斗没想到那么简单。 “萧容谢,我们去报个双人战斗?”裴忌燃不出所料的选择了一个和他比较有默契的人。 “好。” 语罢,两人便报名去罢。 “两千五百六十二号!裴忌燃,萧容谢。”听到裁判用灵力高呼自己的名字,两人起身拍拍衣服,步入场中。 依旧是激动的观众在呐喊,似乎都不会累似的。 敌方也是一男一女,从其所散发出的气场看来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对象,不过对于自身的实力,他们自己也是自信满满的。 女子一甩头发,脚步一跺地面,腾身而起,目光如同毒狼般的死盯着萧容谢,右掌上,突然闪烁出强烈耀眼的灵力波动。 这一霎,萧容谢能清楚的感受到,女子的力量都是凝聚在了手掌上。 而伴随着女子灵力疯狂的涌来,只见得那光泽也是越来越强烈,到得后来居然是化为一把利刃直直的冲向后者。 看着如此速战速决的方法,观众席上有些知情人士瞳孔也是迅速放大,起身高呼:“竟然是附音级别的武学!而且是完全掌握!” 淡笑,萧容谢一个侧身,凭空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女子身形微微一停,只觉耳边呼呼风声狂涌而来,打在身上竟是比自己的刃还要蛮横。 绝非使用了什么武学,而是赤手空拳的围绕在女子身旁,利用风的逆转形成攻击。 好些观众都是一声叹息,有勇气是好的,不过也得明白自己的实力啊。 有勇无谋,一时间所有人都是联想到这个词。 “轰!” 在空中的萧容谢陡然抬掌,轰上了女子的后心。 强猛的灵力波动在场中爆发开来,凶悍的劲风如狂风般的肆虐而开,而后,众人便是脸色巨变,一道身影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而出,轰在了一块牌匾上,一口殷虹鲜血狂喷而出。 “小薇!” 男子暴喝一声,炮弹一般的速度冲向裴忌燃。 萧容谢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场中那一片哗然声,普通招式便一招毙命?这是何等恐怖的威力? 下一秒,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也是接踵而至,哇咔,这是人不?心脏受不了啊! 男子的脸庞被裴忌燃重重的蹬了一脚,直接是变形,可惜,可惜。 想活命? 难。 啪啪的掌声响彻武场,啥是高手?就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人! …… 这可如何是好?刚刚还是拍着胸膛向师傅保证他们一定一定一定会低调。 完蛋,完蛋,这些肯定有人要调查他们了。 沙锦和浩莫邪也是一路斩关杀将,洛书还希望他们低调一点呢,怕是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另一间选手的休息室,议论纷纷。 “师傅,这四人什么来历?” 那所谓的师傅一声冷笑:“不知道,不过你们要多多注意下那四个小畜生,他们铁定会是我们的绊脚石。” 末天,末路队首领,以不死修罗自称,其他不得而知:“放心,师傅。” 个人竞技。 沙锦一脸警惕的盯着对面的一个男子,初次交锋,可谓出师不利,他们可是千方百计的想避开这末路队的劲敌,可偏偏老头作弄。 化名,斩。 只见斩冷笑一声,饶有兴致的环胸:“哟,小妹妹,到时候别哭哦,洛书可是会骂你的哦。” 沙锦一惊,他是怎么知道师傅的?果然引起注意了,两人谁都不曾先出招,都是警惕之人,敌不动我不动。 终于,僵持了几分钟的场面让斩按捺不住了,眼睛在场中亮如星辰,钻石般光芒闪耀,毫无倦意与怯意,甚至还有些兴致勃勃。 只听其暴呵一声,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带着一脸嘲笑之意来到沙锦面前,后者反应也是极快,迅速的后退着,蹬的地面都是阵阵摇摆,这近身攻击可不是她擅长的。 斩调匀气息,步步紧逼,嘴角的笑容也是渐渐扩大。 不好!这货是来试探我的弱点的!沙锦面目渐渐扭曲,简直是卑鄙,想必出场顺序也是被做了手脚的。 索性停下脚步,与斩正面交锋,在场之人的心皆是提到了嗓子眼,顿时气氛诡异的静了下来,等待两人的下一步动作。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之中,沙锦誓示一定要掩住自己的弱点,暗暗驱使着灵力往脚步聚去,紧接着,迅速弹起,居高临下的对着斩一拳轰去,凌厉的劲风将空气都是撕裂出呜呜的哭鸣。 斩抬头一笑,扭曲得有些狰狞,带着些鬼魅般的阴森之气:“小妹妹,那么着急去见阎王啊?那别怪哥哥我没提醒你了。” 望着那在瞳孔中迅速放大的身影,斩便是明白此子若是不斩草除根,日后留着必是大患。 体内波涛汹涌的灵力此刻皆是疯狂的朝掌心涌去,斩那双认真的眼神紧盯沙锦,双脚后退两步,五指瞬间紧握成拳,居然也是一拳轰出,与沙锦的拳头重重的撞在一起,两拳相接之处,散发出浓浓的灵力波动,竟是将那台面的木板都是硬生生的掀飞而去。 沙尘之中,只听见骨骼断裂之声,一道身影爆射而出,捂着胸口,踉跄了几步,怨恨的眼神扫向台上那稳如泰山般的身影,满座皆惊。 “噗!” 沙锦口中一股血腥直冲出口,洒在地上与灰尘混为一体。 胜负,便以分晓。 拖着狼狈的身子,沙锦在观众的叫好声和鼓掌声中黯然下台,自嘲一笑。 洛书等人立刻从休息室中涌出,将前者扶进屋内。 “小锦,你没事吧?”沙图王担心的围着沙锦转来转去。 自小沙锦便是掌上明珠,何曾受过如此待遇?想必这次打击一定是个沉痛的教训。 将沙图王向后拉了一些,浩莫邪坚定的眼神望着前者,示意他不必担心。 盘膝而坐,掌中升腾起磷磷的绿光,照的人的影子都是一晃一晃的。 “我没事,只是在想那斩怎么可能毫发无损?”沙锦见众人皆是皱着眉目,咧嘴一笑。 另一个休息室也是寂静的如同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听得见。 一声突兀的暴呵声打破这沉寂的空气。 “连个小畜生都打不过?!” 一个黑袍老者严阔的面色极为难看,而这原由便是沙锦那一击。 见到老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晓月淡淡的斜视斩一眼,压低声音在前者耳边道:“师傅,斩不过是用最底层的附音武学挡了一下而已,就算是不用他肯定也是能赢的。” 听得此话,老者紧凑的眉才渐渐舒展,却不语。 “晓月,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要是能赢他是不会用附音抵挡的。”孙依倚着墙,漫不经心的转动指间的木条。 “好了!你现在还在挑拨离间!”末天重重一锤桌面,霍然起身,紧紧的盯着孙依。 后者扭过头去,嘀嘀咕咕不晓得在说什么,只是从面上来看很是不爽。 老者的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表情,对斩的态度也是一落千丈。 “晚上不许吃饭,去带三个人头回来。” 斩看似温顺的点了点头,实则心里早已萌生出的恨意又是悄悄壮大了一分,这老不死的东西简直就是把他当成一部杀戮机器,但他却又无可奈何,谁让自己能力不够? 这世道,能力才是王道。 血溅赛场,侍卫有的捂着嘴巴,有的捏住鼻子,在这血腥味冲天的赛场中一点一点的擦拭了起来,今日不知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在欢笑呢? 当第一束阳光倾洒大地,场中的设施焕然一新,这速度令萧容谢等人都是暗暗咂舌,所见之处竟到处是水,可谓清澈见底。 看着场中的参赛选手竟是硬生生的减去了四分之一,所有人皆是一阵惊叹。 能继续坚持下来的定不是普通之辈,都是颇为有些能耐的,昨日经过浩莫邪那鬼手医治的沙锦伤势几乎痊愈,而此情此景也尽是被末路队尽收眼底。 “为什么那么快就好了呢?是有精通医术的成员还是奇特体质再或是,歪门邪道?”末天双手撑着下颚,眼中尽是不解,从观众席中居高临下的望着四人。 就在四人进入场中的船舶时,一场见血之战也是顷刻开幕。 ------------ 第十章 锋芒毕露危起伏 更新时间:2013-07-05 双方抱拳示礼过后,沙锦体内的灵力爆发而开,一掌将面前一位男子拍得吐血飞退,而后再度狞笑的抬起大脚,狠狠的对着地面一脚踏去,看这模样,是要宣泄昨日战败的愤怒吧。 看着头顶上扑来的沙锦,男子眼中满是错愕,慌乱的抽出一把短刃刺向前者喉管。 沙锦目光闪烁,紧接着心头便是有着杀意涌动,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微微一侧身,那短刃便是刺偏而去,沙锦右掌陡然抓住短刃,用力一扯,男子便是毫无防备的向前跌去,沙锦面色凝重,体内中的灵力在此刻急速汇聚,最后其双指并曲,宛如一道璀璨光泽,重重点在男子脑心之中。 如失去灵魂般,男子软软的倒在场中,脑心之上是个红红的血窟窿,在观众看来无疑是显露了狰狞之美。 观众大惊失色,不少都是止不住的颤抖,望着这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没想到是个狠角色啊。 萧容谢深深的吸了口气,瞳仁中是止不住的笑意,从抽出一把铁剑缓缓举起,剑锋正是指着一位女子,开始了一番不相上下的较量,而这一切尽是做给观众席上的末路队看的。 配合着萧容谢的动作,裴忌燃也是抽出一把毫不逊色的刀来,略带一丝生涩的挥向一位男子,此招在末天眼里也是破绽百出,可以说是虚有其表,若是让自己与此人一战,他有着绝对的自信,一招,仅仅一招便能将裴忌燃送给阎王老爷。 嘴角腾升起一抹笑意,眼中尽是狡诈之意,裴忌燃纵身跃入水中,溅起的水花让所有人都是用袖子挡了挡。 “唰啦!” 一把刀穿过男子的衣袍映入男子眼中,再又快速收回,将刃上的血迹一点点的擦拭干净。 男子双脚一软,遮掩着脸的手也是掉了下来,所有人都是一缩,男子的右眼尽是血迹,嘴还是保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恐之状,显然是被裴忌燃趁机而入。 萧容谢的双臂陡然张开,如同鹰的两只巨翅一般,而其身后的水中也是飞扬起一条巨大水龙,满座皆惊,如此气势今日果真没有白来,日后也可跟别人吹嘘一番了。 巨龙摇摆着龙尾,带起周围的水源直直撞向萧容谢面前的女子,女子的额上不停的滴落豆大的汗珠,而面对眼前的水龙却又是束手无策,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水龙的逼近。 在水龙撞上女子胸膛的霎那间,水龙破碎,如水幕一般从天而降,相隔百米的观众身上也是湿尽,如落水狗一般。 四人相视一笑,同时回身望向最后一名男子。 “认输了!认输了!”男子双膝跪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眼中虽有不甘,但占据多数的却是恐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后悔也不行,输赢成定局。 在场之人皆是起身欢呼,想必这驾神队也是匹黑马。 末天没有起身,他的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浩莫邪是么?怪不得觉得那么眼熟,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鬼医哈?那么这场无聊的战斗会变得更有趣些。 转身,以鬼魅一般的速度消失在人群之中,不再理会场中的喧哗。 “师傅!为什么啊?” 裴忌燃和萧容谢绝望的叫喊响彻屋内,跟天宝的叫声有得一拼啊。 洛书神情凝重的看着两人:“叫你们别那么张扬,点到为止,切莫小孩心性,争强好胜,而你们呢?” 移开视线,两人扭过头去,眉目微微皱起:“知道了。” 接下来几日,四人也是天天观摩末路队的斩杀情况,也料定这是他们最强的劲敌,末路队做事向来雷厉风行,快,绝,狠样样具备,将敌人赶尽杀绝,不留一丝后患,而他们也是发现这末路队隐藏的极深,直至现在为止都是没有用过一招武学,想必底牌相当之多,而自从斩战过沙锦之后就不再有人参加除团队外任何一项竞技。 最后的决赛,太阳似乎极为捧场,照的场中火热一片,人群也是热翻了天,甚至有人在场中开了赌场,而最被看好的则是驾神队和末路队。 经过两个月的战斗,修改,战斗,修改,足足是之前赛场的三倍,无论是国内国外的官员,侍卫,还是普通百姓都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头。 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到场中的人皆是蚂蚁一般大小,不得已,所有人都开启了灵力,好更清楚的看清今天惊天动地比赛。 两队碰面,火花四射,前些日子的努力,汗水,皆是为了此刻的一鸣惊人,若是被其他四国相中,便不是那么简单了,运气好的,说不定可以谋权篡位做王上,那可真是破茧成蝶了。 末天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四人,带领着自己队伍的三人登上了赛场。 这场比赛不同于前两个月,所有比赛同一时间进行,从中选出优生两组进行总决赛。 根本无法注意其他人的动作,自己的对手只有对面之人,本来还想看看末路队的底牌到底是什么的,这样一来就无法思考战术罢。 望着周围的树丛,萧容谢心神一动:“弓箭手。” “小心点。”萧容谢闭上眼,默算了下自己身处的位置,按照自己胸中所学,打算先毁了左侧三步那株树再说,因为这种树可不是她们平常所打断的树,个个都是上古的古书,她百分之五十肯定如果要打断一根,起码要费上三分钟,这样便会被敌人乘虚而入。 不防裴忌燃突然飞足一踢,生生将身边那棵巨树踢断,偌大的树拔地而起直飞而去,呼啸声里一声‘咻’的轻响,仿佛身后突然飞来一只毒镖,又或是一支毒箭。 三人侧身回头,只见沙锦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支绿色毒箭,手指也是被腐蚀出滋滋的响声,却还是保持着箭从耳边飞过时的动作。 浩莫邪将毒箭吸到面前,对着树丛中猛力掷出,可却是听见箭插入木墩的声音,想必是已经跑远了。 沙锦额上不断掠出细密的汗珠,浩莫邪在草丛中摸索一阵,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将其揉捏成草末擦拭在前者指间。 一把飞刀从林中的左面驰来,铁色乌黑,于漫天雨水泥屑纷飞中刺破空气,在树木中间横冲直撞,不断撞在在各个角度的树上,再被那撞击之力弹回时刹那改变方向,先前向着眼睛里此刻向着胸口,先前向着后心的此刻向着天灵,千变万化,无从躲避。 四人却根本不理会那逼人的杀着,半空中衣袍飞卷穿行渡越,如一道道烈风卷了彤云浮动,又或者是电光于云雾中忽隐忽现,在暗色苍穹里一次次乍起又歇,所经之处,罡风如隐形之刀,刀刀都断合抱之树,就见衣袖卷掠间轰隆之声不绝,每一出手必有树断。 穿掠在刀光和巨木之间的四道身形快如闪电轻若鸿羽,每每都在间不容发之际从最细微的缝隙处闪过,明明应对的是最狂乱最没规律的攻击,动作却精确细腻得好像事先演算过无数次一般。 倒抽冷气的声音响彻赛场,许些人将视线移到四人不断飞奔的身影上,却是在下一秒跟丢了。 “哼哈哈。”四道火红的身影挡在了四人面前,脚步因为紧急停下,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咻!”四道银白色的小刃直直的插入对面四人左胸膛中。 面对突如其来的大转变,很多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便看见驾神队将元神队刺死。 真的? 假的? 之前明明那么厉害的,怎么一露面就死了? …… “驾神队胜。” “哦也!”四人相视击掌,就知道他们会忍不住露面的,因为他们这种适合打速战速决战的人自然没有耐心,而他们只要有沙锦制造出的分身假象就好了,只用守株待兔就万事ok了。 太奸诈了!! 太,太奸诈了! 在场之人呆滞了一瞬间便沸腾起来。 “这种风格我太欣赏了!” “好聪明啊!” “等等,我要重新下注!” “啊!这回要亏大了!” 听着场中阵阵狂热的叫好声,沙锦扬扬眉:“准备下一场。” 末天侧身淡淡扫了一眼四人,双脚横跨一步,一掌抬起,顿时光芒大放,恍惚之间一个身影直接被震飞到场外。 “末路队胜。” 像战场一般,萧容谢细细的擦拭着手中的铁剑,俗话说的好,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三人见此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起身旁的水,缓缓的饮了起来。 “驾神队,末路队!” 听得众人狂热的呼喊,两队人马各是从休息室中赤足而出,脚腕处还系了延迟灵力的铁球,目的则是为了模拟真实的战场,因为战场上如果被俘虏必然会系上这种东西,这个时候就要逃生,而且要有足够强大的力量。 行过礼后,丝毫没有规矩可言,皆是横跨一步,灵力的波动,将场中灰尘尽数掀飞而去,一尘不染,双方的眼中除了噬战的火热便再无其他可言。 沙锦手一抬起,便觉得一道利剑也似的目光直射过来,钉子似的戳得人一惊,与此同时,一声低喝霹雳般炸响,喝声未尽,眸子里乌光一闪,一点劲风劈破风流阻碍,奔雷般直奔四人。 “叮!” 萧容谢的铁剑横挡在眼前一寸的地方,而孙依则是一脸笑颜,如一朵彼岸花般妖娆,两指轻轻一拈,撞在前者铁剑上的银针便是飞回后者指间。 好阴险的打法。 ------------ 第十一章 一波已平一波起 更新时间:2013-07-06 所有人都是在同一时间听到针出的声音,但却只有一个人是真正会受到攻击,这种干扰无疑是给敌方一息时间,而敌方也只需要一息之间便可将自己毁灭。 刚刚还是笑眯眯的孙依,下一秒却是一脸难以置信,右手捂着手臂,而手臂上也是顺势而下的血红。 “这可是武学哦,怎么可能只是防御呢?”看着萧容谢似笑非笑的脸庞,孙依的面目渐渐扭曲,变得有些狰狞,眼中也是熊熊烈火在燃烧。 与此同时,裴忌燃双目一闭,以他为中心,灵力疯狂暴涌而出,以至十指都是泛起星点幽蓝的荧光,点点凝聚。 场中一名老者,中指本是安详的在敲着座椅的扶手,可是却被裴忌燃透入出的变态灵力吓了一跳,以至中指都是敲了个空。 所有人都是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声音响得自己都吓了一跳。 站在裴忌燃对面的晓月,嘴角扬起一抹不甘,眉宇之上也是跳出了几条青筋转。 眼间一黑一黛两条人影已经缠战在一起,两人动作都极快,围观的人只觉得劲风扑面窒人呼吸,那一对身影缭乱如穿花蛱蝶,黑黛之色翻翻滚滚,在场中地面上旋舞出一道道斑斓的流光,所经之处,完整光滑的地面不断延伸出细微的裂缝,交织纵横,像是一幅诡异的图画。 末天回头望着场上老者,微微懦动嘴唇:“师傅。” 老者眉间腾升起一层铁青色的阴霾,重重一跺脚,周围人皆是以一种不解的神情望着前者,老者只当没看见。 见没什么反应,所有人都是将视线移回场中四道纠缠的身影。 阵阵强风席卷而来,众人的步伐皆是有些凌乱,末天的眼睛也是慢慢眯起,而风势不减反增,不再有所保留,唤起了强大而又厚实的灵力作为防护罩。 惊呼哗然声里,末天的脸色变幻不定。 强风散去,两队人马皆是分成了两组。 比赛,才刚刚开始。 末天一个眼神扫过去,三道闪电般的身影便冲了出去,速度快的令人难以捕捉。 索性,沙锦等人的速度也不慢,刚好将三人拦下。 “不好!” 一道黑影从眼前划过,如苍穹之上电光突绽,刹那穿越沧海八荒,目标正是浩莫邪。 真阴!玩调虎离山之计,声东击西! 末天抬手抡起长剑,手上,脖上,额上的青筋一瞬间同时暴出,欲取命。 顿时,天空乌云密布,闷雷声响彻赛场。 有点见识的人都是霍然起身,眼中是止不住的兴奋之色:是地音! 后者的神情依旧不变,手中却是多了一把剑和一包粉末,向后退上小半步,便似离铉之箭般冲上空中,两个身影飒沓。 唰的一声拉开一道扇形的瑰丽光幕,炫目至令人惊艳的光幕里,两道道几乎肉眼难见细长的白光流水般泄出,冷芒一闪。 震耳欲聋的响声从两把剑交接之处暴发出来,两个身影皆是一阵颤抖,紧接着迅速弹开,蹬蹬蹬蹬的倒退数步,拭去嘴角血迹。 风声极厉,杀气如锋,以至于空气被大力摩擦,发出鬼啸般的利音。 “啊!!!” 响彻天际的尖叫,将视线都是吸引到几个普通百姓身上,只见他们的耳穴内缓缓流出鲜明的血红,许些人都是条件反射的捂住耳朵,怕是被这场战斗波及。 “呸!”吐出一口血痰,末天猩红的眸子里尽是杀意,这世上能与地音抗衡的除了地音级别以上的便是地音了,想不到这浩莫邪除了医术高明之外,这武功也是运用的行云流水,超出了他的意料。 “看来是我小看你们了,哈哈!”末天脸上的笑容看似开心,其实谁都明白他的意思,而另外六人也不再纠缠,皆是回归了自己的队伍。 台上老者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手中拈的三根银针穿过茫茫人海,直直的插入晓月,斩,孙依的后心。 全场一惊,三人刚刚还是生龙活虎的,而在下一秒却是软软的倒下,末天抬头望天,眼中含着许些愤怒,默默的承受着三位队友给予自己的灵力。 “你们看!”裴忌燃瞳孔迅速放大,食指颤抖的指着已死三人脚腕上的血迹。 应声,萧容谢等人低头望着已死三人脚腕上的血迹顺着铁球渗入铁球内部,而铁球也因为血液的滋润变的有了淡淡的红光。 末天面朝天空,似乎在吸取什么东西一般,红光随着风力进入前者鼻中,面色也是涌上一抹红润。 “作弊!”萧容谢暗暗握紧拳头,嘴角是止不住的抽搐,好狠的手法,竟然用祭祀来吸取队友的力量,来壮阔自己的力量。 “我要你们血债血偿!”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暴呵让人耳膜生疼。 末天身体微微前倾,一股爆炸般的力量在体内急速的凝聚着。 一步一步的缓慢走近众人,每一步皆是震的地面都抖了抖。 而从场外飞奔出一个人影,挡在了观众席前面,制起一道灵力屏障。 萧容谢与裴忌燃的心却是微微一沉,藏在腰间的浮光与骨裂在此刻却是产生了阵阵的脉动。 这意味着什么? 危机四伏。 “叮叮叮叮。” 四声响声,四把短刃,皆是直直的撞向末天,可是此时的末天宛如铜头铁人一般,甚至连身体都变成了铁,短刃的攻击根本毫无作用。 浩莫邪的牙齿被自己咬的咯咯作响,额上的冷汗也是不断渗出。 “悠着点。” 一人战四人? 也未必没有可能! 怒上心头,末天此刻已经完全丧失理智,凌乱的头发披散肩边,眼中是化不开的仇恨。 手中铁剑瞬间紧握,以一生的生命,换一招全军覆没的攻击,鱼死网破! 灵力暴涌而出,全部皆是极为精准的聚在剑尖之上,一股强猛的劲风扩散而开,将座上的观众与保护人员都是震的狼狈而退。 “快逃!这小子疯了!”观众席上顿时乱成一锅粥,光是这劲风,就是无孔不入,悄无声息的在众人身上划出一缕一缕的血迹。 “混账!停下来!”老者怒目圆睁,而此刻他的命令也是丝毫不起作用,根本无法撼动场中之人。 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一个死人。 心死,人亦死。 末天手中的铁剑闪烁出的黑芒是用他整个生命在燃烧,不得拖延。 表情逐渐变为森冷,握着铁剑的手也是越收越紧,片刻后,脚掌猛然踏出一步,落脚之处,地面也是被踏的一个深深的窟窿。 挥起,手法极为刁钻狠辣,足以让在场之人无一返身。 洛书此刻虽是在沙图身边细审火鼠皮,但是仍有一丝不妙在心中悄然滋生,动荡,凌乱。 身形一闪,便赶往赛场。 这一战,甚恐。 耳边一阵狂风扫过,四人惊恐回望,只见一把巨色长剑反射出的光线令人睁不开眼,突破大气层的阻碍,剑刃上也是被划起噼里啪啦的火苗燃烧之声。 萧容谢的手渐渐扶上浮光,浮光的脉动越来越急促和清晰,眉梢上陇上一抹愁色。 霎那间,两道身影直冲上天,与末天的黑影纠缠在一起,黑芒伴随着两道冲天圣光,空虚之上,汹涌的能量爆炸而开。 大盛的光芒,使所有人都忍不住闭上眼睛。 灵力残波沿着地面呈水平状散播,直接是将百般文武大臣震飞,一道道身影毫无空隙的射出场外,顿时,方圆百里,横尸遍野。 空中弥漫的血腥令人作呕,末天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没死啊。” 缓慢的闭上双眼,享受在这世上的最后一秒,化为尘埃。 散尽。 浮光,骨裂在最后一刻,光芒大放,为主人设出一道坚固的结界,将那生命为代价的一招阻挡在外,浩莫邪和沙锦也是沾了光。 太阳渐渐从云层中显现,却照不出片刻光明。 洛书眼睛方圆百里一片萧瑟更是恐慌,连在空中飞行时身形都是时不时的踉跄几下。 “师傅!” 眼角不知是什么模糊了视线,浸润了干涩的眼睛。 “你们怎么那么会惹事啊!” “师傅。” “哎,也罢,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三日后。 举国欢庆。 “怎么办,只有两件火鼠皮衣。”沙图悲催的捏着手中火红的衣服,南海尽头的火山里的一种奇鼠,名为火鼠,毛皮火烧不毁,可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本来意味一只便够,而且还有多余的,没想到一只才只能做两件。 “先瞒一阵吧,我们在去南海找找,说不定运气不错,这回我与你一同去。”洛书笑道。 “来!再来一杯。” “给本女侠满上!” 望着烂醉如泥的四人,沙图看着都心虚,怎么瞒呢? 可是自己是一国之君啊,明明说好了有四件的,怎么能反悔呢? 一咬牙,沙图暗暗下定决心。 翌日。 “再见!” 洛书和沙图与四人挥手告别。 一大早沙图就下达了命令让四人去执行一项任务,虽是困难重重但好歹也能拖延下时间吧。 四人一狠心,跨身上马,疾驰而去,留下一抹灰尘。 洛书转身回殿,等他们回来时,他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到了。”望着眼前这座城,众人忍不住咂咂舌,用两个字来形容,好壮观!【这几个字了?怕是你们数学老师不会饶了你们吧】 入城后,一片其乐融融,热闹非凡,真是难以想象其中会有怪物的存在。 ------------ 第十二章 体验冰火两重天 更新时间:2013-07-07 四个身影漫无目的的游走在大街上,路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一幢古楼赫然赫然映入眼帘。 客栈。 没有丝毫的点缀,寥寥两字的牌匾便博得了众人的信任。 步入,一个身着彩衣的女人在柜台边拨动算盘,眼光流转,落在四人身上。 “客官,可要住房?” “要整个。” 财大气粗的挥霍也是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萧容谢作为代表,一脸我很好说话的表情撑着下巴盯着老板娘:“老板,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老板娘先是一惊,紧接着赶忙将店门关紧,半晌才小心翼翼道:“姑娘是沙图王派来的人吗?” 前者挤眉弄眼的笑道:“没错,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缓缓凑近萧容谢耳边,右手微微遮掩去一半唇,轻声细语。 “这熔城靠南地段本是有一处火山,天天热的烧人心,直至有一个自称为神的男人出现,他的到来让火山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是从那以后城中的人只敢在清晨出门,因为正午比以往热上十倍百倍,晚上则是冷如冰窖,虽有一个上午的正常温度,可是却丧失了一大半的自由活动能力。” 萧容谢越听越揪心,手指在袖子底下不停的搅啊搅啊,很快,袖口变成了麻花卷。 见此,老板娘噗哧一笑,继续道:“还有呢,我们每过一个月便是要向他进贡一个新鲜的孩童。” “新鲜?” “嗯,靠北有一幢大殿,只要在途中把孩童放下便好,孩童会自己走进里面去,所以我们根本不知道那些孩童进去后去了哪里,总之没回来过。” 看到老板娘的语止,萧容谢适时的不再问下去,再问下去人家也不见得会说,反正大概意思都已经明白了。 “谢谢了。” 萧容谢淡笑转身,往楼上踱步而去。 …… “什么!”沙锦霍然起身,重重一拍桌子,目光紧紧的瞅着萧容谢的眼睛。 “不骗你,是真的。”后者原地一个回旋,轻飘飘的坐会椅子之上,单手撑着脑袋,若有所思。 “嘎吱。” 木门突然被推开,四人皆是目光尖锐的回头,老板娘手中捧着四盒深蓝色膏块,淡淡的光环萦绕在其的周围。 “客官,快些,快些把这些抹上。” 博学多识的浩莫邪一眼便看出了这膏药的不寻常之处,眉目微微向上挑了挑,有些敌意的盯着前者:“深海玉膏,南海盛产,大多用在捕捉火鼠的时候,极为阴寒。” “客官有所不知,这熔城正午,那太阳刺的,足以要了你们的小命啊,要不是被设下结界,我们早逃出去了。”老板娘一脸无可奈何的解释道。 有关结界,四人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听洛书说过,浮光与骨裂便是有着惊人的结界,即所谓这结界,便是不让外来者侵入,极少数是不让内在者逃出,可以免疫攻击等强大功效,而结界多于隐藏在武器之中,想不到掌控熔城之人竟是能设下结界,要不是有沙图王的通城令牌,恐怕连城都无法进入。 浩莫邪神色的怪异的接过深海玉膏,摆在枕边,回头对老板娘微微点头:“放心吧,我们会擦的。” 后者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便出门将房门带起。 将近正午,老板娘端了三大叠好菜好饭,刚想进入四人房中便被四人所释放的灵力阻挡在外,当下便将饭菜摆在门外,对着屋内喊道:“客官,我将饭菜放在门口了。” 待听见屋外蹬蹬蹬的脚步下楼声,沙锦方才打开屋门,望着太阳将近头顶,连忙端起饭菜将房门关上。 “大家快吃呀。” 语罢,便在裴忌燃碗里添上一道菜。 后者对着萧容谢干笑几声,连忙招呼着:“先吃,先吃。” 萧容谢站在墙角上,对着墙面抠啊抠啊,待到把墙抠出一块木头来才缓缓坐下。 才刚拿起筷子,手上的青筋便欢快的跳动着,额上也是渐渐冒出了冷汗。 “你怎么了?” 先前还是不明所以的众人,自脑内腾升起一股燥热,瞬间似落入岩浆之中,窗外的阳光火辣辣的,无孔不入,竟是照在众人身上腾升起袅袅白烟,肌肤上也是涌出血迹,样子有些狰狞,恐怖。 腐蚀性的太阳,又是有腐蚀性! 而一直待在裴忌燃衣内的天爷却是丝毫不受这强光所影响,细细看去,其身上铺设着淡蓝色的荧光,想必这便是神鼠的特殊待遇罢。 见四人面目充血,天爷大乱方寸,黑圆的眼睛乱扫一阵瞅到了床边四盒深海玉膏。 只见一团白球窜到床边,用那尖细的爪子撬开盒子的盖子,四爪张开,狠狠的对着盒内的膏状体掏了一把出来,涂抹在掌心之中。 白影再次一闪便是出现在四人身边,依次将膏块抹在四人脸上。 这小东西难不成最看中他们的脸?怕毁容? 膏块才刚抹上,便一瞬间被吸收,天爷心满意足的拍拍爪子,回身一望,目瞪口呆,辛辛苦苦忙活了大半天的成果那么快就被吸收了? 索性重新回到床边,将深海玉膏倒出,背在身上,朝裴忌燃走去,样子有些娇羞,扭了扭身子,半掩面钻进后者衣内。 一股阴煞之气传入骨髓,刺骨的阴寒与体内的岩溶之气相对抗着,身体也是渐渐恢复了正常的体温,心智也是逐渐恢复,望着自己被烧焦的皮肤,心中也是一阵后怕。 运送体内的灵力,在另外三人之间不断徘徊,勉强睁开双眼,天爷像献宝似的将另外三盒深海玉膏滚到三人跟前,一脸讨好。 也不推辞,当指间触到膏体时,浩莫邪提醒道:“别涂多了,一点点。” 两人点头,稍稍用指间挖出一小块,涂抹在手臂上。 萧容谢嘀嘀咕咕道:“要是裴忌燃能够做空调多好。” 而一旁的裴忌燃则是哆嗦了起来,面色青白,在其周围散发着浓浓的阴煞之气。 萧容谢噌噌噌的滚到裴忌燃身边:“你被师傅调教的越来越好了,叫你变你就变。” “天呐!你涂了多少啊!”浩莫邪眉毛都翘到耳边去了。 天宝心虚的钻入前者衣内,不再吱声,待得浩莫邪配置好解药时,天色也是暗了下来,周围的气温瞬间下降了百倍,强忍着刺骨的寒气,后者扶起面庞上都覆上薄薄的白霜的裴忌燃,缓缓将解药给裴忌燃喝下。 一夜寒冷,今日所经宛如冰火两重天,让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清晨,正常的温度再次来临,若不是亲身体验过一天之内的差异,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相信。 大街上的喧哗声惊醒四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莫约三四岁的孩童坐在担架上玩着一个小小的球,满脸兴奋之色,而一大群人皆是围在其的身边闭目细拜,而跟在其身后则是一对哭天抹泪的年轻男女。 思绪一转,众人联想到昨日老板娘的话:每过一月,进贡一个孩子。 忍不住泛起一阵鸡皮疙瘩,但他们的任务就是解除此地的危机。 只好无奈下楼,悄悄的跟在大部队身后,每每经过一个店铺便会少几个人,以至到了最后只剩那孩子独步来到偏北的一幢大殿之前。 大殿前伫立着一座雕像,头上长着两只尖尖的牛角。 不过令人觉得奇怪的是,这殿中无论是经过正午还是夜晚一直都是处于正常的温度,而现在,天幕上依稀的挂着伶仃的挂着几颗星星。 视线却是越来越模糊,知觉一阵狂风卷起,黑发扬起,与夜色混为一体,萧容谢赶忙随便拿了个东西将发丝捆起。 刚松一口气,一滴液体溅在脸上,周围瞬间亮起,抬手抹了一下脸,萧容谢当下脸色巨变,满是惊愕:“血!” 语毕,一个男子身影出现在众人身后,鬼魅般的声音响起:“你们也是贡品吗?怎么那么老。” 老? 你丫才老! 从其嘴角残留的血迹看来,一个生命已经离开这个世界,四人的脚步快速的向后退着,萧容谢从腰间抽出浮光,剑心直直的指着男子。 男子随意的一瞥:“虚有其表。” “诛灭!”萧容谢手持浮光,暗聚灵力,其剑光顿时光芒四射:“兔崽子!还骂老娘?你自己更老,连表都没有!” 男子仰天长啸:“是把好剑,不过落在废物手中。” 暴起,萧容谢挥起浮光不带任何花里胡哨的就劈向男子,手上青筋隐隐跳动,其剑却还未碰到后者身体,萧容谢握着浮光保持着与男子三厘米的距离,一秒,两秒,三秒。 黛影倒射而出,重重的撞击在墙上,发出沉重的闷响,紧接着,萧容谢迅速弹起,随意的擦去嘴角的血迹:“好强的结界。” 另外三人见此,刚欲暴起,只听见‘咔嚓’一声响彻耳际,裴忌燃难以置信的举起右手。 骨裂折断。 碎片砸在地上,黯淡无光。 男子不知什么时候掠到四人身后鄙夷的笑着,将手中另一半骨裂的碎片扔向裴忌燃。 “不过如此。” ------------ 第十三章 刀剑升级金针夺 更新时间:2013-07-08 现在,四人才发现,面前这男子是何其的恐怖,自己根本没有资格作为其的对手。 额上冷汗直冒,嘴角皆是不断的抽搐,男子依旧笑如春风,洁白的牙齿与周围的夜色明显的区分开来,更显得恐怖。 裴忌燃衣领口突然一掀,掀衣的是一团肥白,那家伙蹬蹬蹬走出来,爪子抱着个极小的弹弓,重重将弹弓往骨裂碎片上一顿,一只脚爪踩住弹弓,一只前爪拉开皮筋,姿势彪悍地、白毛飞扬地、目光唾弃地、拉弓! “咻!” 利箭割破空气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某鼠在发泄心中的愤怒,那一竿箭,分光掠影,追风蹑电,以肉眼无法捕捉的快速,直射男子后心。 “咻!” 一根金针如暗器一般直冲向天宝射出的利箭。 “叮!” 男子面对扭转乾坤的一幕,脸色也开始了巨变,随着金针落地,一个后翻躲过那支小小的破界之矢。 这金针之中可是蕴含着极为坚固的结界,而天宝射出的箭不只是把金针弹开,而且金针的阻扰还未干扰到箭的轨迹一丝一毫。 转眼之间,男子的身影在天宝面前如同一个巨人般,近在咫尺。 “你可以去死了!”与其声音一起响起来的还有天宝用牙齿咬断金针的声音。 …… “逃啊,逃啊!”男子紧随着四人一鼠,夜幕之下,笑的越发狰狞,声音如深渊的恶魔般。 天宝背上背着一个布囊里面装的正是骨裂的碎片,紧紧的抱着裴忌燃的脖子,白毛在风中凌乱。 “小心!” 浩莫邪停下飞奔的脚步,因为是临时停下的,毫无防备,地上则是被划出一条长长的深深的沟壑。 “呼~” 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差一点点就冲下这个深不见底的悬崖了。 听到前者的提醒,另外三人也是慌乱的停下脚步,这悬崖掉下去怕是会因为大气层的压力连灵力都释放不出来呢,还不得摔死。 男子的身影已经显现在四人眼前,一扭头,萧容谢毫不迟疑的跳下悬崖。 “别!” 沙锦伸手一抓,可只捞了一把空,深深的崖底还回荡出萧容谢的催促:“快点下来!” 索性一闭眼,沙锦双脚一蹬,纵身跃入崖中。 见此,剩下的两人也不再多说什么,双目一闭,便像纸风筝一般飘了下去。 追踪男子探了探头,紧接着赶忙退了回去:“没想到这里面还隐藏着比我更厉害的角色。” 冷笑一声,盘膝坐在崖边。 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能坚持多久! 拖天宝的福,即使打不开灵力四人也因为有结界的保护,一路畅通无阻的落入崖底,毫无损伤。 “哈哈,天宝,关键时候还是你靠得住!”浩莫邪重重的拍了一下天宝脑袋,一脸侥幸。 “唉。”裴忌燃重重一声叹息,目光流转的落在骨裂碎片之上,现在别提什么脉动了,根本毫无反应。 “裴忌燃,你叹什么气啊,回去给师傅看肯定能修好的。”萧容谢双手环胸,面色有些变扭的侧看骨裂。 前者此刻也是拿不出一丝主意来,也只好将碎片重新塞入衣袋中,抬头望天:“能不能回去都是个问题。” “当然能回去。”一声稚气的童音从黑暗之处传出。 “谁!” 沙锦尖锐的目光在周围扫视,只见黑暗之处,两个白色灯笼缓缓亮了起来。 周围瞬间亮堂起来。 灯笼正是白衣女孩的眼睛,其手中还抱着一个血红色水晶球,看上去莫约七八岁,眼神平淡的很。 警惕的抽出长剑,浩莫邪身形向后退着,这女孩身上散发出来的灵力威压真是够强的。 “你是谁?!” 女孩银铃般的声音如春风拂过般,颇为动人:“我是来帮你们的人。” 语罢,妖瞳瞄到了骨裂的刀身上。 “为什么帮我们?”萧容谢仍是心存戒心。 “你们既能阴差阳错的闯入我的结界内,那便是缘,只要有缘,便可以解释一切,因为――万物皆归缘,就像诸血皆归于心。”颇为深奥的话自女孩口中说出。 “寥寥缘字,如何解释?”萧容谢似乎铁了心要将这个女孩的底细来个刨根问底。 “比如,我和你就很有缘哦,命中有劫,逃不掉的。”女孩淡笑,细细的手指点在萧容谢眉心,缓缓写下一个字。 “来吧,把你的刀给我。”女孩伸出手,欲接过裴忌燃手中的骨裂,后者极为不情愿的后退着,女孩的手尴尬的停留在空中半分钟,却依然不见裴忌燃递出骨裂。 左手一握,骨裂便脱离裴忌燃怀中,直奔向女孩,碎片也是被吸落在其面前,对付不知好歹的人,只能用暴力解决。 目光随着骨裂落在女孩怀中,裴忌燃欲抢回骨裂,不料被前者设下的结界弹了回去,只好眼巴巴的看着女孩在结界里‘虐待’他的宝贝了。 前者在结界中盘膝而坐,而其手中的水晶球也是一刻没有放下过,水晶球其中冒出的红烟也是渐渐的缠绕上骨裂,渐渐有了复原的趋势,看得三人大喜。 按着眉心上的字,萧容谢神色复杂的望着结界之中的女孩,有不解,有亲切,有迷茫…… 待在这崖底没日没夜的,只晓得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骨裂已经完全复原,女孩将其完璧归赵还给了裴忌燃,后者连连道谢,女孩对着萧容谢淡淡笑:“我可以帮你们打败崖顶那恶人。” 四人眼中尽是兴奋之色,这等好事自然是求之不得,这骨裂一修好,他们完全把戒心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苍白的小手捧着的水晶球掉落在地:“这熔城南方的火山便是被封印在这其中,而这座火山却是有着不同寻常之处,它拥有破界和结界的力量,而那人便是将这力量藏于金针之中,只要你们将这水晶球摧毁,力量便会灌入你们的武器之中。” 听罢,不再犹豫,裴忌燃与萧容谢各自举起骨裂和浮光,将灵力灌入刀剑之中,血色华光,此刻刀剑的光芒越发华丽柔和,色泽纯正。 五双眼睛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刃,以一种天可破,地可裂的气势将刀剑插入水晶球之中,水晶球中的血红色熔浆化为星星点点的红色光团融入浮光与骨裂之中。 无论是浮光还是骨裂的刃皆是由银白色变为血红色,转而又恢复了原色。 女孩歪着脑袋细细的看着萧容谢,身影却渐渐透明。 “小妹妹你怎么了!”沙锦急声问道,将另外三人的视线都是吸引了过来。 “嘘,你们一定可以拯救熔城的,任务完成了,我该回去了,容谢,不久后,我们还会再见的。”前者嘴角依旧挂着甜甜的微笑,温润。 不禁又想起额上那个字,萧容谢皱眉,凝望着女孩渐望渐透明的身体,若有所思。 黑暗中,四道白影驾驭着灵力踏在岩石缝中,所经之处皆是岩石飞溅。 似乎是撞上了什么东西,沙锦摸着脑袋:“是结界!” 裴忌燃与萧容谢面露惊喜:“刚好试试我的新招,破界!” 一瞬间,鬼魅的血红色缠绕上骨裂与浮光的刃,爆发出强猛的脉动直撞上结界之处。 烟消云散,浩莫邪伸手,以是可以穿过:“没了。” “嗯。” 正闭目养神的男子也是陡然睁开了杀意暴涌的双目,强大的威逼让他有一种想臣服的冲动,这一点他自然不会承认。 男子侧身一闪,直接是出现在四人跟前,金针上浓郁的光泽急速涌动,凌厉的劲风却也是被浮光设下的结界尽数挡去。 见到男子闪电般的出手,萧容谢眼神也是一凝,挥起浮光,这种各自蕴含凌厉劲风的武器陡然相撞,一股无形的气浪散播开来。 “哗啦。” 金针尽数落地,强猛的剑刃将金针上的结界尽数破去,即使是余威也是将地面上覆盖的泥土掀飞而去,萧容谢柳眉一横,脸上尽是鄙夷之色:“是好针,可惜落在废物手中。” 耳熟的话语,无疑是彻底激怒了男子,后者手中泛起浓郁的光泽,灵力的波动也是如暴风雨般扩散,看着模样,竟然是要肉搏。 男子望天深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如铁,一掀衣袍,人若飞星,刹那奔前! 见到男子这番举动,四人也是并成一线,深吐一口气,十指轻轻摆动,他们倒是很想试试围殴的感觉究竟是有多爽。 气氛再度剑拔弩张,男子掌心微曲,盯着四人的目光逐渐涌上凌厉,今日不是你死便还是你死! 五声暴呵一时齐发,浓郁的光泽笼罩全身,腾身而起,五拳相撞,皆是蹬蹬的倒退几步,在男子还未反应过来之际,裴忌燃便是出现在其身后,举起骨裂,神色漠然,右手一推,骨裂直插入男子后心。 一道血光喷涌而出,后者舔了舔嘴边的血迹:“永远不要把后背对着敌人。” “不过如此嘛。”裴忌燃笑的阴森,白牙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原封不动奉还的话语,也是男子在这个世上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了。 熔城结界散去,与此同时,浩莫邪一脸幸福的捡起地上的金针,小心翼翼的将其放入袖口内:“好东西,好东西。” ------------ 第十四章 降服猫是保命钱 更新时间:2013-07-11 出城。 全城百姓出门相送。 “英雄们,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一位女子手捧数十个金币,看来这熔城的底蕴也是极为丰厚的嘛。 四人做作的再三推辞后,便毫不犹豫的将其塞入袖口中,绝尘而去。 “哈哈!我们成暴发户啦!”因为缰绳不知道被哪个小偷偷走了,萧容谢只得抱着马的脖子,紧紧的贴着马背,唯恐把自己颠下去。 “你这朵奇葩。”裴忌燃淡笑。 另外两人不明所以的听着,完全插不上一句话,甚是尴尬。 果真不出他们所料,城门口一大批的官员,百姓即使是摩肩接踵也要出来迎接四人。 “呵呵,回来啦。”洛书欣慰的笑着,伸手将四人迎进宫中:“沙图为你们准备了丰盛的晚宴哦,待会回房去整理整理,一个时辰后就可以参加了。” 将口中的哈喇子吞下肚,萧容谢眼光呆滞的望天,哇塞,怎么会有那么多肉在天上飞捏? 庆功宴。 百艳汇集千般良辰美景,千百种乐器汇成一曲曲动人心弦的歌曲,一个个花容月貌的舞女围着庭中大臣,旋转,旋转…… 一个青衣舞女很是大胆的来到沙图王面前,弯下如水蛇般的腰,右手食指抬起沙图王的下巴,沙锦在台下气的是咯咯直咬牙,目光仇恨的紧紧的盯着那个勾引自己父王的人。 一时间,所有人皆是举杯:“恭祝各位英雄胜利归来,他日定成国家栋梁之材。” 四人也是识大体的起身,举杯,豪迈的饮尽:“那就借各位吉言了。” 正是欢声笑语时,一把冷刃从青衣舞女的袖口飞出,寒光一闪,沙锦便是腾身而起,腰间的长鞭将冷刃拉了回来,转头,满脸杀意的盯着舞女,气不打一处来。 后者自知躲不过,也是昂首挺胸的直视沙图王。 “你是谁?!”沙锦咬着贝齿,一字一字的吐出。 “……”舞女不回,只是紧紧的盯着沙图王。 这年头,谁不想黄袍加身? 沙图王差些没一口老血喷出来,好好的庆功宴就这么被毁了,面色嫌恶的摆了摆手:“来人,拖出去斩了。” “是。”铿锵有力的回答瞬间响起。 好好的兴致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杀搅得一团糟,之后还依稀有些官员看不惯这僵持的气氛,送上了一些祝贺,奉承的话。 沙图王不着痕迹的向前走上半步,浩莫邪抱拳微微弯下身子,看不清神色:“不知王上还有什么任务没有?” 前者缓过神来,微笑道:“你们该休息下了。” 四人听罢,差些没失态的击掌欢呼了,明天,就在明天,终于可以去那地方耍耍了。 一大清早,萧容谢和沙锦便化身为翩翩公子,而且萧容谢手中还装模作样的拿了把沙图御赐的扇子,从另一处房间走出来伸懒腰的裴忌燃戏谑道:“拿了把扇子就装绅士了?” 萧容谢淡淡撇了一眼后者,扭头,不理。 四周森冷如死,另一处的房门也是在此刻打开,浩莫邪一身轻飘飘的白衣,颇有些诗情画意,打破沉寂,有些不解:“为什么要去那里呢?你父王后宫佳丽千千万啊。” 摆摆手,沙锦一脸嫌恶:“那些个所谓的娘娘都是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没气氛咯。” 三人点头,一脸你说的对的样子,十足十的欲待择食的鹰。 高高的牌匾上悬挂着四字。 公子留步。 才刚刚望向青楼内部,一位花枝招展的女人便是一脸热情的将四人推推搡搡的安排到一处‘雅座’。 “哎哟,四位爷,是新来的吧,快坐快坐。” “姑娘们,快过来!过来!来!”几乎整座青楼都被女人的声音震的抖了三抖。 沙锦暗暗咂舌,真不是后宫那些佳丽能比的。 一大群穿着五颜六色纱衣的姑娘,一瞬间便挤在四人之间,一位很是大胆的直接将纤手摸上了萧容谢的胸膛,另一只手扳着其脑袋,刚欲亲上前,萧容谢脸色如霜目色变幻,急急忙忙的起身推开女子,暗暗喘气:“天,这热情,受不了。” 其他姑娘见有人先行出手,也不再暗送秋波,干脆直接坐在桌上,裙摆一撩,玉腿便呈现在眼前。 一个女子巴眨着眼睛,将手中酒杯递到裴忌燃嘴边,见其不饮,便欲直接灌下去,可是手指突然一阵麻痛,一松手,酒杯‘咣当’一声掉落在地。 女子含泪抽回手,望着一团粉白窜上自己的臂弯,随机便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散播开来,震的所有酒都是脱离了酒杯的掌控。 所有人瞬间的捂着耳朵,挤到四人身边,只见桌上一只浓妆艳抹的肥鼠一副凶神恶煞的瞪着之前尖叫的女子,此肥鼠一身拖地长裙,耳朵上还戴着两朵粉色小花,脸上和眼角似乎也施了淡淡的胭脂,此肥鼠,天爷也。 天爷示威似的舞着爪子‘滋啦滋啦’的抓在木桌上,木桌上顿时出现了入木三分的爪印,吓得女子连连后退,天爷才舒心的出了一口气。 想和它抢人?没门!我看你丫是活腻了! 正在旁边捂嘴偷笑的萧容谢被天爷逮了个正着,只见天爷拉着前者的袖口,屁股扭啊扭啊的,以示感谢。 前晚,萧容谢连夜赶出了一件粉色的长裙,昨晚一脸诚恳的将裙子套在天宝身上:“天宝,明天你的忌哥哥就要另寻新欢了,你一定要捍卫你的地位呢。” 天宝欣喜若狂的点头,对着镜子一脸陶醉的转圈,还摆弄着各种姿态为博得主人欢心。 “销魂啊……销魂啊……”萧容谢大功告成的放下胭脂粉,赞叹道。 于是,便有了如今的天宝,裴忌燃抓住花痴样的肥鼠,狠狠的塞入衣袋中,而天宝不识好歹的又钻了出来,它这样销魂的肥鼠怎么能待在不见天日的衣袋中? 好歹也要出来秀一圈吧? 众人昂着头,目光呆滞的望着窗帘上的肥鼠,不知其想耍什么花招,天爷微微抱拳,我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仰慕的。 兴致更起,将自己的白毛理了理,再捡起自己的拖地长裙挂在脸上,想给人以面纱之感,踮起爪尖,双爪举过头顶,原地旋转了起来,旋转,旋转,渐渐的有些晕晕的,赶紧双爪一挥,完美谢幕,还冲裴忌燃眨了眨眼睛,翘起嘴唇,送去一个飞吻。 后者此刻才一脸大梦初醒,急忙将其塞进兜里,一溜烟冲出了――公子留步。 一个黑影笼罩着门外四人,给人以强大的压迫感:“小小年纪就来青楼?欠抽了是不?” “师傅,是天宝要我们带他来做妓的。”天宝凶神恶煞的窜到裴忌燃领口,望着浩莫邪这个倒打一耙,血口喷人的小人。 见洛书极其不信任的眼神,另外三人也只是急急的点头。 待洛书将视线转移到天宝身上着实吓了一跳,这怪物果真是天宝?!不过如果真是的话,瞅这一身打扮想必自己的乖徒儿们是不会骗人的。 “乖,天宝,到我这来。”洛书嘴角微微扬起,止不住的笑意。 天爷倒也是丝毫没有戒心,跳上了前者的肩膀,依偎在其脖子边。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一声石破天惊的‘喵呜’声响彻云霄,天宝鼠毛直立的瞪着眼前这位天敌,呆峙着,一动不动,慢慢地,慢慢地,细心的沙锦发现从天宝颤抖的两只肥腿只见流下一道透明液体,众人皆是失声奸笑。 也不管天宝罢,只知第二天清晨,一声催促响起,四人才穿好衣物,洗簌完毕来到屋外,眼前一幕,让众人哑口无言。 一只威风凛凛的白耗子正坐在一只虎皮猫的脖子上,拉着后者的猫耳,跑遍了王室,刚准备上朝的贵戚重臣见此一幕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猫归耗子管?而这耗子在光天化日之下还敢明目张胆的在人视线中闲逛? “王宫这等威严的地方岂容一只耗子在这撒泼?兄弟们抓住它!”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而天宝和毛这等身手敏捷之物岂是他们可以束缚的? 文武百官顿时一团乱在了王宫前,这传出去,必成饭后笑料。 …… 一声怒喝震的所有人皆是不敢抬头,伴君如伴虎啊:“你们!你们!大清早的在王宫前斗殴!还耽误朝政!这若是传出去成何体统啊!成何体统啊!” 朝下顿时议论纷纷,不久站出了一个代表,毕恭毕敬的抱拳参拜:“图王,臣今早见一只白鼠大摇大摆的骑在一只老猫身上,若不将其擒住,此乃有损王家形象。” 听罢,沙图王立刻便晓这耗子必然是天宝,忍不住笑骂道:“这小混蛋是该管管了与此同时,洛书正拿出两本书,交给了萧容谢与裴忌燃,这正是他要给两人的惊喜,此书,是他夜以继日为浮光和骨裂量身打造的秘籍,独一无二的,仿冒必究! 只见两人愕然的将其手下,洛老补充道:“明日,小锦便与忌燃去寻这《忌裂》修炼时所需的必裂菇,而容谢便与莫邪去寻这本《萧光》修炼时所需的艳骨草。” 这两本书的名字可是大有来头,这可不是按照威力来取的,而是昨日两个厚颜无耻的人死皮厚的要洛书以自己名字为书命名。 两人自然是一口答应,在打听好了路线之后,第二天启程。” ------------ 第十五章 成者英雄败者蛇 更新时间:2013-07-12 一夜马蹄踏星辰,萧容谢正赶去北方一座雪山时,一群人马拦下她也浩莫邪的脚步。 “吁!”狂嘶一声人立而起,随即发疯一般的乱蹿乱跳,萧容谢被颠得身子不住起伏,咬牙死死抓住缰绳不让自己被颠下马。 “主上,让我们陪您一起去吧。”一个黑衣男子跨身下马,单膝跪地,一脸期盼的望着浩莫邪。 “也好,听说去雪脉山的必经之地有一片暗藏杀机的密林,有个照应也不错。”浩莫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右手微微抬起,按住萧容谢的马儿头顶。 见马儿渐渐平息,萧容谢没好气的质问道:“浩莫邪,他们丫的是谁啊!为什么叫你主上。” 出乎意料的,天宝此次竟是跟着萧容谢,其也是探出脑袋听着浩莫邪的回话:“在我还是鬼医之时,丝毫不懂什么武斗什么的,于是专门训练了一匹十八人的队伍,他们很厉害的哦。” 眼看萧容谢放慢马步子,与浩莫邪并行,后者兴致更起,毫不吝啬的夸赞道:“这是鬼尊,超超超厉害的,还有,鬼尊,其他十七人还在训练吧?” “是,主上。”领头男子毕恭毕敬的回应道。 “哦,鬼尊你好。”萧容谢别扭的伸出右手,歪着头,还在不满之前鬼尊吓坏了她的马儿。 不料前者毫无反应,浩莫邪皱眉,斥道:“小尊,不得无礼!” 这时,那鬼尊才是笑嘻嘻的道:“莫邪,这位不会是我们未来的嫂子吧?” 萧容谢呛了一下,霍然抬头,怒道:“丫的别乱说!” “说不定哦。”浩莫邪打断前者的话,厚着脸皮说道。 七人队伍时不时的传来萧容谢恨得咯咯磨牙的声音,渐行渐远。 半刻。 萧容谢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密林之中,本想天黑之前离开,却不料七人身上皆是渗起一个个小红包,不知是沾染上何物,只知今晚怕是要露宿野外了。 沿路,鬼尊收集了许多木材和落叶,用来晚上驱赶野兽和取暖用。 正当七人围坐火堆边笑语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自灌木后头传出,鬼尊一双锐利的鹰眼警惕的盯着灌木。 气氛也是瞬间紧张起来。 伸手一拦萧容谢,鬼尊自顾自的说道:“嫂子,别怕,看我的。” 前者汗颜之际,鬼尊灵力便是以释放开来,震的紧贴地面上的落叶尽数飞去,而灌木丛中也是腾起一道黑影,细细长长的扭动软骨,见此,鬼尊手指一转小刀毫不犹豫透过垂落的衣袖刺破空气扎上面前的黑影。 “是五头蛇!这东西向来重情义的很,我们杀其一,其白来袭。”蹲下身,浩莫邪小心翼翼的用树枝将五头蛇的尸体挑起来。 眼中露出一丝笑意,萧容谢不再废话,唰的一声从腰间抽出浮光将其径直插入地面,剑刃立刻化为血红色,布下一道结界:“这样就万事搞定了。” 鬼尊露出一缕万事底定的微笑:“不亏是主上看上的人,还懂结界。” 一脸得瑟的表情萧容谢露在衣袖外的大拇指,正对鬼尊高高翘起:“你也不赖。” 见前者很自然的收下了这价值不菲的夸赞,鬼尊心中暗笑,主上的眼光还真是非同常人。 毒辣啊! 突然,萧容谢抬头:“我怎么感觉好像被你绕进去了?” 挠挠头,鬼尊笑道:“有么?” “没有么?”萧容谢蹲在角落,抠树皮去了。 …… “受不了啦。”萧容谢压低声音,揪起天宝:“你怎么也打呼噜的?” 对着萧容谢一笑,露出了它那特有的龅牙:“吱吱。” 瞬间败阵,萧容谢重重的躺倒:“输给你了。” 问了也是白问,反正听不懂! “鬼尊,早些睡。”浩莫邪躺在火堆边,望着火中滋滋燃烧的木块。 “嗯。” 渐渐夜深人静,一弯皎洁的月亮悬挂在漆黑的夜幕之上,林中也是时不时的传出几声猫头鹰的‘咕咕’声,正是这其中参杂的古怪叫声惊醒了躺在萧容谢脑门上睡觉的天爷,只见其陡然睁开一双锐利的黑眼,与其身后的夜幕混为一色。 “吱吱吱,吱吱。”高亢的鼠嚎惊醒沉睡中的七人,只见天爷嘴中叼着萧容谢的发丝一阵狂扯。 ‘啪’的一声,萧容谢撕扯着嘴角,一把拍掉正撕扯着自己发丝的白球。 “容谢,怎么了?”浩莫邪起身,警惕的巡视走位后,方才问道。 “没什么。” “是不是天宝发现什么了?”鬼尊一语道出天宝心声。 “管它呢。”萧容谢半眯着眼继续躺下将天宝擒住,塞入随身携带的布包内,也不管前者是否有什么要说。 “主上,要不要我和岩去看看?”一个向来话不多的男子在萧容谢眼中并没有太多的印象。 “也好,去吧。”浩莫邪点头,说实话,在这片树林中,他也是心存不安,能小心便小心,否则岂不是枉死? 张开一道结界出口,两个黑影便是迅速掠出,敏捷的身手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夜里,出奇的静,剩下五人皆是提着一颗不安的心望向黑幕之中,许久,不见人影,不知消息。 “不行,我要去找他们。”浩莫邪霍然起身,拍去身上尘土,眼中尽是不见底的担忧。 鬼尊起身,伸手一拦,眼神坚毅:“主上,不能去!” 语罢,前者有些无奈的盘膝而坐,强忍心中不安,神色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是变幻多端。 天才刚刚微亮,五道身影浮光掠影般的穿梭在林中,一阵阵的灵力荡漾而开,寻找着失踪之人,众人脸上没有表情,心中猜出了个大概。 “在那里!”心门霍然打开,终于找到了。 可是拨开灌木,眼前一幕,撼人心弦,昨夜出巡两人背靠背的坐在河岸边,眼眶凸出,口微张,身上流出浓浓的血液浸染出一大片一大片的血花,因为时间太久,已经凝固。 望着如此死相惨壮的两位高手,众人同时想到了一处去。 “五头蛇!” 说来此物,众人背脊后便是一片发凉,慢慢走近已死之人,将其眼睛合上,鬼尊不忍一声叹息:“五头蛇围殴起来根本是水泄不通,毫无出路。” “快走!”萧容谢身后突然腾升起无数个蛇头,正滋滋的吐着蛇杏,看这架势,想必是想大开杀戒,为报昨日之仇。 哪怕是一人出一掌,便可将其弄死,可是这数量多的,足足累死啊。 五个身影暴射而出,在其踏过的地面不断射出一块块的泥土,五头蛇声势浩大的紧随众人身后,速度拼了个旗鼓相当。 “等等!”停下脚步,萧容谢扭头,发现跟在身后的蛇群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终于甩掉它们了。”一位面色终于放松下来的男子忍不住长吁一口气,这七拐八弯的还真不容易。 “吴月,别高兴的那么早。”鬼尊出声提醒。 “不好!天宝还在那里!”萧容谢脸色巨变,还不待其他人有所反应,当下如一颗流星般飒沓的奔回原地。 浩莫邪的阻止声与鬼尊的叹息声早已传不进前者的耳内。 “她不知道现在回去是危机四伏的吗!”鬼尊重重一锤树,盯着浩莫邪。 后者无奈的笑笑:“算了,我们在这等她吧,我相信她一定可以把天宝带回来的。” 面上青筋暴出,萧容谢玩命的飞奔着,口中还时不时的传出虽怒乃忧的骂声:“死耗子!敢死的话老娘也不活了!你叫我怎么和裴忌燃交代啊?!” 激昂的鼠嚎响彻耳际,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萧容谢心中一阵庆幸,同时,步子的频率也是越来急促,一路席卷了多片落叶。 但令其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当她喘着粗气回到原地时,装着天宝的布袋子早就被撕咬成碎片,还残留这斑斑血迹,也有不少蛇头断在地上。 柳眉皱成一团,循着地上的血迹一路前往,现在萧容谢只希望那血迹不是天宝的,林中倩影以一种飞速不断前行,转瞬即逝。 令其惊喜的是,眼前一团白影正极快的速度朝自己奔来,两只耳朵因为快速的奔跑而横在背上,四只爪子根本看不清是如何替换奔跑着,一瞬间,一种失而复得的心绪涌上萧容谢眸中,化身为淡淡水雾,不过很快便被一抹杀意代替。 举起手中之剑。 浮光现,万物伏! 下一瞬众蛇眼前黛影一闪,一道身影已经飞电般掠来,因为动作和力度过快过大,以至于空气中甚至隐约响起噼啪音爆的炸响。 人未到,雪白的手指已经破空递出,指尖上一柄血红色长剑暗光闪烁,凌厉劲风卷过,直袭众蛇的双眼。 只一招,快狠准俱全,出手角度之刁钻狠毒更是难以想象。 掌心之中,剑柄微微一旋,剑芒突然暴涨,空中划起一抹抹的血腥之色,地上的蛇头也是接二连三的不断增多。 萧容谢微笑整袖,猎猎风中矗立原地,不再与其纠缠,杀敌百,必还千! ------------ 第十六章 阴差阳错得艳骨 更新时间:2013-07-13 从地上捞起天宝,瞬间远离了这个危险地带,此时天宝也是很乖顺的依偎在其怀中,两只肥爪紧紧揪住后者的衣服。 望着天宝此时的模样,萧容谢忍不住轻笑:“耗子,回去和你主人说,我救你一命,别忘了还我个人情。” 只见天宝很是郑重的点了点脑袋,四爪利索的爬上了萧容谢脑袋,紧紧的扒住了其头发。 后者一阵汗颜,你是不是骑猫骑惯了啊? 沿途返回,顺利的与浩莫邪一行人碰面。 “容谢,你吓死我了,去了那么久,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了,我还以为你……”听着浩莫邪的喋喋不休,险些要说出不利的话语。 萧容谢一副扑克脸,拜托,你不要咒我行不? 见着萧容谢这副嘴脸,浩莫邪立刻闭嘴,不再多说,而是招呼着其他人继续赶路。 还没踏出去两步,萧容谢脚下突然下陷,瞬间地面上开除一个不见底的黑洞,下一秒便是直接踩空,前者自然是毫无防备的坠入其中,林间由洞中传出阵阵惨叫,清晰可闻。 浩莫邪大吼一声‘萧容谢’,回应依旧是阵阵惨叫,一闭眼,纵身一跃便是进入黑洞之中。 “主上!”浩莫邪身边的人也是接二连三的跃入其中,惨叫因为黑洞的消失也是戛然而止,似是从未出现。 …… “莫邪,好冷啊。”萧容谢的声音荡漾在冰墙之上,紧接着又反弹回来,显得冰窖空荡荡的。 搓着手臂,萧容谢忍不住哆嗦起来,从口中呼出的气体化为丝丝袅袅的白雾,萦绕在脑袋上方。 “我也冷啊。”浩莫邪模仿着前者的动作,快速的搓着手臂,缓慢的从衣兜中掏出上次在熔城拿的御寒药,分别递给了四人。 一仰头,药便下肚,脸色也不再是煞白煞白的,渐渐恢复了红润。 鬼尊不知从何处弄了个火把,举在头上环顾起四周来。 “有人!” 鬼尊的一声惊呼,吓得所有人都是有的没得一跳,视线也是一时间全聚在了一个离自己不远处的冰棺之上。 半眯着眼,萧容谢轻手轻脚的走近冰棺,微微俯身,细审,一具女子遗体,身着红袍,双目紧闭,五官也是颇为清秀,神色安详,看其打扮竟不是此代之人,尸首不腐,定与这寒冰有关。 浩莫邪对这种东西兴趣向来颇高,只见其从衣兜中抓出一个小铲子,蹲在角落小心翼翼的挖了起来,口中还不断催促着手下:“快来帮忙,好东西啊,不要白不要。” 明明生在寒冷之处,五人头上却是渗出细密的汗珠。 “主上,挖不动啊!” “少来!只要锄头舞的好,哪有墙角挖不倒?”浩莫邪头也不会一口反驳了一个名为天雷的男子的话。 天雷无奈的举起手中的一根金针:“主上,这,这,这也算锄头?” 与此同时,冰棺之中的女子双眸陡然睁开,呈深绿色,闪动着莹莹光泽,同时也带着凌厉之色拔身而起。 将前者冰封的冰棺瞬间被炸开,冰块如尖针般胡乱四射,萧容谢一脸惧色回头,望着这个彪悍的女子,口中不确定道:“没死?” 萧大侠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这些突然死而复生的东西。 女子嘴唇紧闭,一根狼牙棒闪现在其手中,其中之尖针闪动着黑暗的色泽,似乎很反感众人的来临。 “浩莫邪!过来帮忙啊!” 萧容谢怒目圆睁的瞪着蹲在地上捡现成的冰块的男子暴呵。 “你先应付下,依我看这冰块定有修复之功效,错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暗暗握紧拳头,抽出浮光,萧容谢没好气的跺着脚:“呸,见利忘义的!” 语罢,浮光剑身涌出一抹淡蓝色的光泽,比气场?这可不能输啊! 女子斜睨,倩影一闪,举起手中的狼牙棒便劈向前者,撕裂出一阵风中的异次元,萧容谢身形不受控制的向前冲去,狠狠的撞击在冰墙之上。 浮光却没有出现脉动的迹象,这一点让其很是无奈。 鬼尊自然是看不得自家人被欺负,上前一步,随即一道彩光刺眼五色斑斓的卷了过去,听见脆得像水晶珠串落地一般的声音,带着得意带着嚣张还有点小小的怒气。 女子后退连连,萧容谢趁其不备一剑刺入女子后背,穿心,却不见血色喷涌。 “果然!是个已死之人!” 红衣女子口中突然长出锐利的长牙,与先前恬静的一个人根本扯不到一块去,差不多将地上冰块捡完的某人也终于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死人,最是难缠,死罢,便无再死,可谓不死。 不过,四人没有思想,岂能有活人灵活? “别管她了,快走!”浩莫邪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反正再怎么砍,这红袍女子也不会死,为何还要与其纠缠? 之前被女子撕裂出的异次元中涌出一股股岩浆,炽的烧人眼眸,刺人心弦,将周遭的冰块尽数化去,也是以一种极快之速逼近众人。 萧容谢拍拍屁股,如鬼魅一般的身影窜向一个光芒四射的出口,身后,红衣女子紧追不舍,见其五指渐渐伸直,指甲正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迅速生长。 很快,在队伍最后头的一名男子便被长指甲勾住衣领,勾了过去,噗通一声掉入岩浆之中。 “弟弟!”一阵歇斯底里的暴喉自天雷口中直冲洞顶,刚欲转身与红衣女子拼个你死我活,萧容谢便挡住了其的去路。 威严的声音颇具有帝王风范:“不许去。” “挡我者死!” “不许去。” 岩浆中的身影以不知去向,天雷神色扭曲,霍然转首,浮云飞卷般一翻身,手中已经多了支长枪,带着阵阵破风之声与浮光相撞,武器的差距也在此刻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 望着执迷不悟的前者,萧容谢咧咧嘴,笃定道:“若是要去,我代你。” 执起浮光,剑身携带闪电之芒带起凌厉的压迫劲风,将周遭之人只见震的狼狈后退,霍然回眸,紧盯红衣女子,剑把灵活的旋转在掌心之中,带着虎啸之力冲向后者。 红衣女子在空中怔怔的后退半步,瞳孔缩了缩,此刻,浮光的轨迹直接显现了出来,从所未有的威力震的冰窖奄奄一息,倾塌。 …… 许久,萧容谢的脑袋才从一片茫茫的白雪地之中拔起,眼中闪过许些笑意的盯着不远处一个身上血迹斑斑的人影:“莫邪!” 听得前者一声呼唤,浩莫邪刨雪的姿势一僵,回首,径直冲到其身边:“原来你在这,我让鬼尊他送天雷他们先回去了。” 纵然隔了这么远的距离,萧容谢依然可以感到天雷此时的心情。 “你猜我发现了什么?”浩莫邪含笑的眼眸一颤一颤的饶有兴致的望着前者。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萧容谢一脸不耐,一副爱说不说的样子,想必是想起了后者之前在冰窖之中见死不救。 可是浩莫邪此时兴致却仍然高涨:“你猜啊?” 良思许久,萧容谢眼珠滴溜溜的一转,冒出许些兴奋之色,手掌激动的一巴掌拍在浩莫邪肩上,将其肩上的雪花尽数震化:“是不是发现艳骨草了?” “……对。”自知是萧容谢在报仇,浩莫邪素来清亮刚强的眼神,变得有些沉重。 一个侧身将身后的雪山毕露无疑的展现在萧容谢眼前:“我们阴差阳错的到雪山角了,天降鸿福。” 萧容谢双眸闪动兴奋之色,甩甩头上冰片,迫不及待的从雪地中爬起朝雪山走去:“快点啦,摘到就可以走了。” 雪山周围布满数道无形结界,不过这对萧容谢来说并无大碍,浮光的横空出世在一瞬间将其尽数毁灭,两人身体微微前倾,脚下光芒瞬间大放,呼啸着朝山顶飞去。 天宝将萧容谢的发丝抱了个满怀,面色痛苦,迎面而来的劲风吹的它五官都变了形,一步步艰难的朝后者的发后躲去,后者的脸庞时不时的砸上几块小小的冰块,对于这种毫无杀伤力的攻击,她向来置之不理,与其与它纠缠不如抓紧时间去寻艳骨草。 浩莫邪鄂首,眼中有些怀疑,不知刚刚萧容谢额顶上的那个字是什么意思,只记得之前浮光和骨裂拥有破界之力是来源于一个水晶球,而水晶球的主人,那个女孩,曾经在萧容谢额上写下过一个字,莫非――?不过那字为何转瞬即逝?他自己还没看清楚呢! 思考之余,眼角余光瞟到一支在风雪中摇曳的浅紫色小草,这不正是他们所寻之物吗? 将萧容谢的注意吸引过,浩莫邪示意的指了指那株紫草,前者长吁一口气:“宝贝啊,姐姐找你找的好苦啊。” 浩莫邪忍不住轻声一笑,这是农村妇女的代表人物吧? 对于浩莫邪的轻笑,萧容谢当作从未听到,自顾自的用手指掐起艳骨草,欣然一笑。 一阵沉闷的雪崩之声,惊得两人一跳,萧容谢心中一阵叫苦不迭,原来在电视上看过那雪崩的可怕,如今她还要亲身领略吗? ------------ 第十七章 两道圣旨逼迫人 更新时间:2013-07-14 俯首,望向雪山角,若是直接冲下去怕是会因为速度太快而摔死吧?她还不想和地心引力抗衡。 而浩莫邪控制起自身平衡不知是比前者强了几百倍,回首,见萧容谢已经被大雪吞没,无奈只好先逃命,和谁过不去也别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是不? 天色不好,四周一片茫茫白色,只瞧一个人影正不断用长剑挑出一块块的冰,面色因为剧烈运动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一片雪地之中,突然拔升起一个脑袋,脑袋望着前者,装模作样的咳了一声。 不出所料,浩莫邪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容谢!” “嗯嗯,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萧容谢从腰间抽出浮光,一声响亮的亲吻之声回荡在空荡荡的空气之中,剑鞘也沾了光,被印上一个大大的感谢之吻:“哈,姐怎么忘了还有你呢。” “……”浩莫邪眼里的忧虑之色替换成无奈:“天宝没事吧?” “没事,没事。”萧容谢边说边笑着往后脑勺抓去。 空的? 什么也没抓到,除了几根白毛。 当下尴尬一笑:“不好,有事。” 萧容谢焦心的抬起头,望了望层云密布的天色,天色渐暗,如果不在天黑之前找到的话可就麻烦了。 两个身影小心翼翼的踩在雪地之上,生怕一个不小心将与雪地混为一体的天宝踩的一命呜呼了。 似是发现两人在找自己,不远处传来天宝特有的尖叫,两人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望见好笑之意。 悠哉游哉的迈着小碎步向前方踱步而去,见得一个粉色的圆球与周围的白色明显的区分开来。 两人不免有些惊讶,天宝啥时候成粉色的了?染毛好歹也说下咯? 走近,见肥硕的圆球原来是仰面躺着,望着这个四只杂乱的腿朝天的东西,萧容谢刚想上前将其拉起,可是天爷眼露惊恐,但却又一动不动的躺在雪地之上。 见多识广的鬼医自然是一样看出了端倪,轻笑道:“耗子闪到腰了。” 知天宝者,鬼医也。 吱吱的尖叫声似乎将空气都震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茫茫白雪之中,忽然多了一个身影,此人,裴忌燃也。 “哼。”裴忌燃鼻孔中冒出一丝白气:“这真冷啊,你们来了那么多天,我早摘到必裂菇了,因为不放心天宝,所以来看看。” 浩莫邪不满的望着前者,暗暗道,借口! “天宝怎么伤成这样?我的心好痛啊。”天爷看见主人来了,多希望他能这么安慰安慰自己,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 裴忌燃是这里唯一一个能够听懂天爷说话的人,自然,天爷会开始诉说苦水。 “吱吱。”天爷的爪子在空中朝裴忌燃挥啊挥的。 “说重点。”裴忌燃将一根手指放在天爷的怀中,不知它想干嘛。 “吱吱。”没想到天爷竟然抱起裴忌燃的手指嘤嘤的哭了起来。 见到天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在自己手指上,裴忌燃皱皱眉:“萧容谢为什么虐待你?” “吱吱。” “哦,你向来不亏的,扯了她的头发。” 萧容谢越听手指是越握越紧,这倒打一耙的耗子! “吱吱。” “好吧。” 裴忌燃霍然起身,言辞义正的对浩莫邪道:“莫邪,天宝说这里只有你懂医术,它要你‘抬’它回去。” 扁扁嘴,浩莫邪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和天宝吵架,快速打了个手势,示意其他两人一起帮忙。 食指掐起天宝一只肥硕的重腿。 “吱!”一声跌宕起伏的尖叫震人耳膜。 裴忌燃有些好笑:“它说痛,莫邪,你轻点,让天爷有个舒服的姿势。” 暗暗咬舌,浩莫邪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澎湃潮涌,用食指托住天爷的脑袋,将其放入掌心。 多么舒服的感觉,不过这肥硕的体形煞了风景。 “停!”萧容谢奸诈一笑,她自然也看得出这主仆二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以说是在狼狈为奸,她怎么可以坐视不理? 只见,黑影一闪便移到了天爷的屁股下面,萧容谢猥琐的盯着天爷的肛门,搓了搓下颚,一脸沉思的样子,半晌,酝酿出一句:“此乃公耗也,为何恋男人也?莫非此男非彼男――” 裴忌燃脸色腾的一下变绿,手疾眼快的捂住前者的嘴,制止她玷污了自己的名誉。 而本是闪到腰的天爷突然立起前爪抹着眼泪,后爪一蹬,跃到裴忌燃怀中,蹭啊蹭啊蹭啊‘吱吱吱’。 他的主人裴忌燃自然是明白其在说什么,无非是,我被萧容谢看光光,你要负责,负全责! 不过这种难以启齿的话,他自然也是不会翻译给其他两人听。 回国,萧容谢和浩莫邪接到的喜帖和裴忌燃接到的圣旨却是令人大跌眼镜。 奉天承运沙图诏曰: 王既知有天造地设的一对男女,裴忌燃,沙锦,择日便喜结良缘,赏裴忌燃元币十,一幢王府,是王之令一也。 沙图国正宁十八年正月初七。 钦此。 一位公公毕恭毕敬的念完后,将圣旨几欲交到裴忌燃手中,而其却是一步步的躲闪,公公耐着性子,想来也明白,沙图最宠之女沙锦也,他日,若不是世袭必然是裴忌燃继承王位,如此说来裴忌燃可是他未来的主子,这可不能得罪。 可是后者的一再躲闪也着实让公公火了,脸上虽是一脸奉承之笑,但是却是毫不客气的将圣旨一把塞入后者手中。 裴忌燃自然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子,寒光一闪,圣旨便是化为两张残片的废纸,如残叶般悠悠的飘落在地。 “我不会娶沙锦的。”咬字清晰,字字铿锵有力,裴忌燃生平第一次神色漠然:“回去告诉你主子,想我娶她下辈子都不行。” …… 沙图王在龙椅上听得公公回话勃然大怒,这辈子谁违抗过他的命令?难不成还嫌沙锦配不上他不成?! “起驾!洛殿!” …… 屋檐下,沙图王一阵愤然的与洛书对视:“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徒弟!” 语罢,被砍成两半的圣旨被重重的拍在桌上,所谓龙威,不过如此。 “忌燃如果不想那便算了吧,我就说你看走眼了。”洛书淡淡的瞥了一眼桌上之物,从桌边执起一杯茶,轻饮下肚,等待着前者的回复。 沙图的声音因为激动一时间高了不少,强调着:“除非有一个恰当的借口!否则我是不会就此罢休的!不对!就算是有喜欢的人也要娶沙锦!有借口也不行!” 噗的一声,洛书口中的茶水尽数喷在对面那眉飞色舞之人脸上,颇有许些尴尬:“对不起,对不起,不过忌燃拒绝自有他的理由,强扭的瓜不甜。” 洛殿依旧在夜色之中发出阵阵的争吵之声。 一弯铁青的月,镶嵌在灰暗的夜幕之上,月色森冷,照的山林一片幽翠。 风从高高低低的树梢掠过,擦动树叶的声音呼啸若吟,不知从哪座遥远的山头传来凄厉的狼嚎,带着令山都为之而颤的肃杀之锐利之气穿越浩瀚无穷的星空落在马上之人耳中。 回望一眼沙图,裴忌燃一声惊天动地的‘驾’,马狂嘶一声,马蹄急速的飞奔而起,远离了萧容谢的视线。 慢慢从树后踱步而出,女子眉间陇上一抹惆怅,在凄厉的月光衬托下,女子腰间长带被风掠起,精致的脸上也是勾起一丝无奈的苦笑。 今日一别,何日再见? 翌日。 举国动员,全城搜索着裴忌燃的去向,却是连蛛丝马迹都未曾寻到,寂静的王室之中,忽传来沙图的暴呵,险些将人掀飞。 “裴忌燃!本王看你能滚到哪去!” 对于这歇斯底里的吼叫,洛书却是波澜不惊的饮茶,手中还紧握着裴忌燃留下的信,望天长叹一声:“愿你取得业绩再次归来吧,也是该出去锻炼锻炼的时候了。” 似是带有一种报仇的心态,沙图王奋笔疾书的立下一道圣旨,大致内容则是要萧容谢带兵应战白炎军。 “臣,领旨。”萧容谢跨上前一步,半跪,神色清冷。 台下的贵戚重卿更是一轮纷纷,无非就是一届女流之辈怎可与敌人抗战一类罢。 对于这些人的谈论,萧容谢目不斜视的盯着沙图王,微微启齿做出一个口型――战! 而听到这个消息的洛书则是勃然大怒,当晚便与沙图王再次发生争执。 “容谢还是个孩子!怎么能与炎军抗衡?!” 沙图则是一副理所当然:“他们之中总有一人要为裴忌燃代罪。” 一甩袖袍,洛书眉目一横,不知何时有了细淡的皱纹,声音冷如冰窖一般:“你变了。” 回房后,沙图王望着弯月,明日便是萧容谢征战之日,心绪很难夺定,归根到底,还是他错?一声叹息一缕白发成。 黎明之时,萧容谢早已带军赶了一半的路,挥去额上的汗珠,自顾自道:“已经到了与千洋的分界之处了,这天阑原来不是沙图的国土,那我们上次不是白白解除了天阑的瘟疫,唉,也罢,也罢。” ------------ 第二卷 千洋司楠 ------------ 第一章 天阑前肝胆俱裂 更新时间:2013-07-17 迎面便是一个一袭白衣如雪,半点唇色似樱,却令人觉得恬静的软,连割面的炽风,也似突然将热气收敛了几分的男子骑在一匹黑色骏马上,在萧容谢面前停下。 “把你的水给我喝一口。” 静默半晌,萧容谢呛了呛,不料前者再次开口,带有令人颤栗的微笑:“快点!” …… 阳光下萧容谢突然眯起了眼:“没有。” 男子听后紧盯着后者所骑之马的脖子,上面明明挂着一个快溢出水来的壶子 沉静,温和,感觉带着点淡淡的疏离的:“姑娘,骗人可是不好的?” “我从来不骗人。”萧容谢在骏马上拍着胸脯保证。 男子自然是听得出其口中讽刺的意味,言下之意便是,我骗的都不是人。 脸上挂着淡淡笑意,男子五指对着水壶子一握,咻的一声,便落在了其手中,眼底光芒闪耀:“多谢姑娘了。” “呸!还我水来!”萧容谢也不顾身后一大批人马的军队,拔身而起便暴了一句粗话,空中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便踩在男子的马屁股上,位于男子身后,起欲夺过水源。 男子一个侧身躲过萧容谢的利爪,淡淡一笑,便不予理睬,端起水壶便想直接灌下去。 自知技不如人,萧容谢眼珠滴溜溜的一转,计上心头,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凑近男子:“小女子一路奔波,很渴了,阁下喝了,那我可如何是好?不如让小女子先喝一口?” 斜斜的扫视萧容谢一眼,男子哪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幸好他立场很坚定:“不行,那你喝了之后,我还敢喝吗?” 乘其不备,萧容谢早在口中聚集的唾沫脱口而出,嗖的一声准确无误的落在壶中,一脸好笑。 男子微微皱着眉,仰视这个损人不利己的女子,这种事情你也做的出来? 萧容谢身后的大军也是忍不住捂嘴偷笑起来,他们将军还真是出了名的无赖。 不再与男子纠缠,萧容谢头也不回的跃到自己的马背上,惊天地动山河的大喝一声:“走!” 拨转马头,男子跟在大部队身后默默的行着。 半晌,萧容谢回首,恶狠狠的瞪着前者:“你干嘛!” 黑马一身飘逸的骏毛随风飘动着,上前与萧容谢的白马并驱直行:“在下廖玄,敢问阁下贵姓?” “萧将军!”一个不识时务的声音响起,廖玄笑的笃定而可恶:“萧将军真是女中豪杰啊。” “廖兄夸大其词了。” 再经一个夜晚的轮回,萧容谢举头望天阑的牌匾,顿时由感而发:“久违了。” 廖玄抬眼瞅着她,慢条斯理的一笑。 为了感谢萧容谢她们上次的帮助,百姓们特意为其建筑了一幢府邸——萧府。 “嘠?”萧容谢望着十恶不赦的廖玄自然而然的步入府中。 “怎么?不行?” “当然行,给你安排一间房子,跟我来。”萧容谢缓缓一笑,嘴角勾起的诡异弧度,让廖玄皱皱眉。 得到一个阴暗潮湿的房子,廖玄承蒙了萧大人的厚爱。 “柴房?” “错,是杂物间。” 在廖玄的强烈抗议之后,萧容谢也只好勉为其难的将一间客房贡献了出来,就当献爱心好了。 …… 萧容谢咂咂嘴,在其梦中,廖玄臣服在她脚下,跪着求她,姑奶奶,收留我吧,来世我做牛做马报答你啊…… 天不作美,街上的百鸡一时其鸣,马的嘶吼声顿时响彻天际。 白炎军,攻城。 双眸陡然睁开,睡意全无,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清冷,萧容谢伸手一把扯过衣架上的白色衣袍,草草的套在身上,枕边的浮光也是落入其手中。 廖玄眼中噙含着的一抹狠厉之色令人颤栗,并肩与萧容谢一同来到城门口。 人声鼎沸,黑压压的炎军数目多的令人眼花缭乱,一个身着战袍的男子骑在马上,略带许些嘲笑:“怎么?这沙图国一个高手都没有了吗?怎么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来迎战我千洋国?!” 听此,廖玄目中霍然升腾起炽烈的野火,将他素来温文的神情烧得有些愤然,火把光芒妖舞燃烧的紧盯男子。 黑色的眸子倒映清冷,萧容谢缓缓挑起浮光,漠然道:“是龙还是虫,刀剑之下见正宗。” “群架可不比单打独斗,实力简直是个屁!人多便赢,人少便输!”炎军首领一脸讥讽,右手一挥。 “上!” 区区天阑城,立刻被堵了个水泄不通。 “放箭!” “生死不过一道刀疤,看谁在乱箭之中潇洒。”廖玄眼望漫天而袭来的箭,侧看萧容谢下颚微微勾起的坚毅弧度,淡淡微笑。 萧容谢所带领的自然也不是个软柿子,怎可令人如此蹂躏? 冷冷的从鼻腔中哼出一声,萧容谢挑眉将浮光直插于天阑的城门口,三分入,周围也是盛开起石缝的裂痕,无形的结界将乱箭尽数挡下。 炎军首领眼中划过的一抹惊异转瞬即逝,替代的则是一抹狠厉:“杀了你,结界还有?!” 炎军首领所持之剑的剑刃上涌起雷电,配合着城头上的残月反射出淡淡月光,奋力而起,照着萧容谢头颅便直劈而下,一掀衣袍,人若飞星。 周遭雷电声响彻,狂风席卷得树叶树枝沙沙作响,还参杂着断裂声,萧容谢面色一沉,右手刚探出欲取浮光,又怎奈望向似潮水一般的白炎军。 只要她举起浮光,城立刻便破! 紧盯前者,萧容谢暗暗咬牙,左脚横跨一步,欲躲。 “哈哈!你逃不掉的!”狰狞的笑容展现眼前,带着凌厉的压迫劲风长驱直下。 微微眯眼,剑光闪起,笼罩住整片夜空。 …… “天宝,是不是容谢。”回首,裴忌燃望向城南角,吞天之光让他隐隐有种不妙在心中升腾。 “喂!你进不进?”一个士兵抓抓脑勺,有些不耐:“通国令牌。” “驾!”拨转马头,马蹄抬起,一阵嘶吼,如疾风一般冲向天阑,衣襟被迎面而来的劲风撕裂,天宝泪奔的揪住裴忌燃的衣服,不知萧容谢那傻女人又出什么事了,明明都已经到了司楠国门口的,却还要回去! 沙图国内,洛书仿佛听见远方天边铿然一声巨响,炸出漫天满眼的璀璨星花。 迅速的从床榻上爬起,迈着凌乱的步伐冲进浩莫邪房间,拎起后者,二话不说便跨身上马,赶往天阑,心中对沙图一阵咒骂。 “师傅,怎么了?”浩莫邪扣了扣眼中遮住视线的脏物,含糊不清的道。 “容谢出事了。” …… 倾盆大雨伴随着星辰倾泻而下,守护的城在大雨中呜咽,似乎天幕都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窟窿。 廖玄踉跄一退,心中没由来的一纠。 大雨浇灭了光芒,两个身影保持着一个挥剑,一个握剑的姿势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不知何时,萧容谢的白袍染尽成鬼魅的血红,这一剑——还未完,便被硬生生的挡了下来。 炎军首领咧出白牙,近乎癫狂的朝周围一吼:“千王有令!抬其尸体来见者,赏坐骑将军头衔,金币万计!” 原是畏畏缩缩不敢前的炎军,一时之间皆是举着长枪,朝着萧容谢头颅刺去,后者依旧神色淡然,的斜视这一个个狰狞的面孔,一动不动,只要她稍稍一动,那么被制住的这把剑铁定会当机立断的挥出去,那时候——横尸遍野。 浮光的结界瞬间开裂,一个黑影迅速窜出,雄浑的光芒丝毫不弱于之前的剑芒,只谓有过之而无不及。 抢在炎军下手之前,无数个石子飞出,砸在长枪上噼啪作响。下去,在地面上滚成一片,鲜血染红碧草,在被大雨冲没。 那炎军首领可曾想过是这种结局?当下面色铁青的从嘴中噗的一声飞出一根铁针,穿过萧容谢右肩,伴随着一道靓丽的血痕,飞溅在廖玄侧脸之上,后者也是万万没想到其会来这么一手,神色复杂的望着其。 而萧容谢面目早已不复之前,面目扭曲,蹙眉,身形却依旧不动,贝齿中一字一句吐出:“人在城在,人亡,城仍在。” 廖玄听罢,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一阵翻江倒海。 麻木的表情,萧容谢不语,而左手腾出空,在空中迅速且凌乱的挥舞几下,凝时一握,浮光唰的从地面飞起,直奔主人手中,奔雷之鸣清晰可闻。 眼珠瞬间一缩,炎军首领放佛看到死神正面带笑容的朝他招手问好。 出乎他的意料,萧容谢握住浮光剑柄之后,突然屈膝半跪在地,看不出神情,想必以是精疲力竭罢。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他忍不住仰天长啸:“老天待我不薄啊!” 语罢,脸上的劲肉聚在一处,持起铁剑一副要斩草除根的样子前者走去。 廖玄欲上前,地面上突然裂出一道深深的沟壑,是崩裂之痕,细细探去,是浮光的剑身发出,直至炎军首领脚下,划出一道闪电之色。 所有人眼中都是一抹惊愕,萧容谢根本动都没动一下,怎么可能?! 炎军首领止下脚步,潇洒转身,长发在空中划过一弧靓丽。 “我还会回来的!” ------------ 第二章 从此替你看世界 更新时间:2013-07-18 转身之际,他却忍不住长吁一口气,他有感觉,只要刚刚在上前一步,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就算萧容谢不动,他也会被浮光发出的脉动直接劈死。 第二种:就算萧容谢精疲力竭,她也会不顾小命的挥剑砍过来,那是以生命燃烧起的战火,烧人心。 炎军一撤退,城中百姓便一窝蜂的涌至前者身边,问这,也问那。 嘴角勾起一丝无所谓的笑意,萧容谢直立起身,执起浮光,当拐杖用,向城内的露台走去,所有人也是跟着其一同行去,虽说手下的士兵为数不多,所剩无几,但他们并不因此大乱方寸,而是从衣兜中掏出一根信号,援! 廖玄举目望着披发执剑的萧容谢在登上露台后又走上了城门上的牌匾――天阑。 嘴角不由腾升一丝苦笑,以她的功力在城底一跃便可上去吧,如今还要绕个弯子,是连跳的力气都没有了吧? 渐渐倚靠着城头顺势滑下,萧容谢在上,那么他便在下守护她。 比起沙图的援兵,炎军的援兵不知是快了几亿倍,当晚,天阑城门口再次聚集了黑压压的人头。 听得,底下,一声声的呐喊声,萧容谢一声冷笑:沙图,你是在玩我吗? 原因,还是有的――千洋国离天阑比较近,自然也来的比较快。 残月之下,一位女子手持长剑,立于城头,肝胆俱裂,披散的头发如墨一般随风撩起一抹血腥之意,伴随周遭林中野狼的孤嗥,大雨的倾下,颇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火光凄厉的照亮夜,血色的风把天阑的旗撕裂,一匹白马在众人眼中浮现,萧容谢只见马上之人的重影,露齿淡淡一笑,瞬间从城上直坠而下。 一身浅紫色衣袍的裴忌燃眼望空中的一抹残血,腾身而起,接住残叶般的萧容谢,如焚成灰的蝴蝶般,前一眼,她还笑如昙花,这一眼,已如凋谢。 月色森凉而柔润。 裴忌燃衣袍宽大,被血风吹得猎猎飞舞,于峰巅之高飘荡的薄云淡雾间若隐若现若在九天,举手投足飘然欲举潇洒灵动,长刀撩点裁云镂月风华迤逦。 明明只是远远的一个影子罢了,炎军竟是纷纷后退,面露恐惧。 “嚣如狂虎,怯如胆鼠。” 从腰间抽出骨裂,裴忌燃淡淡瞄了一眼前方的千人大军。 突然掠过一道闪电,电光一亮间,灿白的强光照上裴忌燃突然回首的笑脸,将那一笑扭曲得有些狰狞,带着些鬼魅般的阴森之气,倒将炎军所有人吓了一跳。 又下雨了。 雨来得突然来得猛烈,像是扯了天倒了海,哗啦啦的向下浇,瞬间地面汇聚了千万条细流。 风起。 黑暗里红光一闪,隐约一道黑影抢身而出挥刀长刺,这一刀无声无息,快捷如流光飞电,只是一刹那间,便到了炎军群之中! 血肉肌肤被划开的细微声音,惊心动魄的响在所有人耳边。 每一次挥刀皆是带起细长的血痕,耳畔杀伐从未停歇,只要是眼见的全都毁灭,裴忌燃所经之处皆是人头落地,无一返生。 天幕边缘不知何时出现一丝曙光,慢慢的,越来越刺眼,早已杀的精疲力竭的裴忌燃厌恶的放眼望向这一片血红的土壤,四仰八叉的朝天:“就算日光倾城,也再也照不出片刻光明。” 炎军的人马所剩无几,四处逃窜,这天阑城的防守实在是太过于可怕了,难怪之前他们的首领不来了。 一匹棕色骏马的马上驮着两人,洛书,浩莫邪。 眼见天阑的城门牌匾,也闻四周的血腥,心中不由生出一丝强烈的后怕。 “忌燃。”浩莫邪第一眼便瞄到裴忌燃满身的伤口。 “容谢。”蹭蹭的从地上爬起,后者示意浩莫邪去看萧容谢。 “容谢!” 被唤之人双眸紧闭,面色艳如血,呵,本身就是血。 微弱的气息喷洒着血腥之味,浩莫邪暴怒道:“快!快抬进去!小心一点啊!” 脖子上的青筋暴出,一旁的廖玄心中满是惊愕的望着前者,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鬼医吗?怎么也会有如此失态的一面? 萧府。 婢女们进进出出,每一次进去后,出来时手中都是要捧出一盆浓郁的血水才肯罢休。 “你们把这个给她涂上,我先出去了。”伸手递出了泛着橘色之光的草叶,浩莫邪退身回避,出门时还不忘叮嘱道:“如果萧将军有什么闪失,你们做好准备吧。” “是。”婢女们屈膝。 小心翼翼的将萧容谢扶起,轻手轻脚的剥去红袍,眼前一幕让她们皆是倒抽一口冷气,本该是一尊完美的玉体,而此刻却是血肉模糊,直到现在还是不断的渗出汩汩的血迹。 “布,水,药,纱。” 一个个身影皆是急匆匆的在屋内不断交织,转换,桌上早已是摆满了红色的布块,与混沌的血水。 而屋外也好不到哪去,有人焦躁的踱着步子,有人烦躁的跺着脚,有人也想时不时的抬头张望。 嘎吱一声,木门开启,裴忌燃第一个从空隙之中钻了进去,随之一个转身,啪的一声将门关上,望了望床上的人儿,舒心的喘了一口气,缓缓将门打开。 “……” “莫邪,进来吧。” “嗯。” “师傅。” “嗯。” “不许进来!”将洛书和浩莫邪放进来后,裴忌燃重重的将门一关,上锁。 床榻上的女子神色依旧痛苦,柳眉也是从未松懈过,额上细密的汗珠也是不断涌出,发如墨般凌乱的披散在床边。 三天,整整三天,裴忌燃与浩莫邪连吃饭喝水都是要寸步不离的守在女子身边,而廖玄至始至终的被鬼医锁在门外,一步不得踏进,解释是――病人需要休息。 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起,如蝶翼般,萧容谢扯着干涩的嗓子:“水。” “水来了。”浩莫邪小心翼翼的将床边的杯子送到女子嘴边。 咕噜咕噜的声音,丝毫没有因为有外人在而减弱,反而是越来越大。 萧容谢神情呆滞,丝毫没有以往的色彩,不知望向何处:“炎军撤退了吧?” 浩莫邪微微皱眉,语气却是很轻松:“撤退了,你赢了。” 嘴角划过一丝释然的微笑,萧容谢躺下,背朝两人,不知在想些什么:“本姑娘睡觉,你还要看着啊?出去啦,出去啦。” 谁知浩莫邪突然道:“你看得见我吗?” 床上女子霍然起身:“你又瞎说!” 浩莫邪的话如惊雷般,将裴忌燃雷了个外焦里嫩,右手放在萧容谢面前晃啊晃的。 似是知道有人在自己面前试探,萧容谢一巴掌拍掉眼前的手掌:“别晃啦,晃晕了都。” “告诉我,你面前有几个人。”就算萧容谢没有显露一丝一毫的异常,但又怎么能妄想瞒天过海,瞒过鬼医的鬼眼? “不知道!”萧容谢突然暴呵,掀起被子倒在枕头上,将被子盖过头顶,闷哼道:“别理我。” 周围的温度,因为女子的举动瞬间下降,浩莫邪起身朝门外走去:“容谢,好生休息。” “裴忌燃?”嗅着空气中一股熟悉的淡香,萧容谢有些不确定的躲在被子里闷哼。 “扯。”对自己的疑问,前者自己立刻否决了,躲在被子里不再做声。 一把扯开被子,裴忌燃眉目紧蹙,却要故作淡然道:“你叫我扯的哦。” “……” “你怎么还不走。”萧容谢背对着前者,看不清表情,只晓语气很冷漠。 “从此用我双眼,替你看这世界。” 女子身形一抽,转过身来,玉手慢慢爬上了前者的脸颊,或许她只要一刻光阴,只要能把他看得真切,心中渐渐陇上一丝温度,淡笑道:“挖出来给我不?” 或许是因为两人的声音太大,门外突然传来廖玄冷哼:“你们俩真是!真是!大敌当前,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调情!” 萧容谢呛了呛,咽了一口唾沫,有些不习惯:“关你屁事!” 转而又悄悄的在裴忌燃耳边道:“你先出去啦,被人看到多不好。” 后者噗哧一笑:“容谢,你和他叫什么劲呢?” “……” 因为被赶出来的缘故,裴忌燃眼底闪现的笑意并非纯洁,眼神望向别处:“我与夫人调情有错?” 廖玄吃瘪的瞪了一下前者:“笑话,你夫人?” 在房内的萧容谢听得两人谈话,脸颊腾的一下似火烧一般,恨不得此刻就冲出去,赏裴忌燃一个,泼妇咬人式的攻击。 不理会廖玄,裴忌燃淡淡一笑,抽出骨裂跨身上马,一声惊天动地的‘驾’,紫影便冲了出去。 白炎军安置处。 炎军首领暴斥着手下:“一个个饭桶,只会吃不会做!连个小小的萧容谢都打不过!让我这三千炎军的面子往哪搁?!还有那半路杀出来的小畜生!别让老子再看见他,否则――” “否则怎样?”纱幔突然一掀,一人浅浅的笑道,笑中颇带有嘲讽之意。 带着正滴着血的骨裂步入了几位大将和士兵的眼中。 臣服,臣服,所有人心中无不是这几个字眼在咆哮,炎军首领霍然起身,单手一拍桌子,木屑飞溅,水壶立刻粉碎:“兔崽子!你还有胆子来?!” ------------ 第三章 若有意公子留步 更新时间:2013-07-19 “哦?那炎药倒是说说我有何不敢?” 面对炎军的大乱方寸,裴忌燃倒是显得很是平淡,斜斜倚着门槛,胸口之处,还有一团肥白得瑟着。 “好生嚣张!” 炎药暴喝一声,身影掠出,在军营的墙面上,两个黑色影子正以一种不见身形的速度迅速交战着,而那一团肥白也是从裴忌燃衣领处灵巧的蹦下,趁乱,溜出了军营朝粮仓奔去。 “阁下的功力究竟是进步还是退步呢?”单单一句话,配上轻蔑的眼神,就足以化为根根尖锐的铁针,扎进炎药的心里。 阵阵怒火瞬间便化为恼怒,给裴忌燃激发出来,面对前者如网般密集的攻击,炎药能勉强防御都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更别提是还手了。 一抹狠厉之色若隐若现,炎药的身影突然流星般飒沓的冲向前者,衣袍也是在与空气之间中的摩擦生起火花,隐隐带着噼里啪啦的焚烧之意。 神色一凝,这等威力还是不容小觑的,裴忌燃冷笑一声,一点星火在眼底飞旋:“想以死换胜吗。” 炎药不理,身形在空中撩起呜呜风声,在这鬼医的气氛中煞觉可怕,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我家骨裂也不是吃素的。”修长的手指在骨裂的刀身上匆匆掠过,呼应般,刀刃上涌起一抹触目惊心的血红,如其的眸子一般,皆是杀意狂涌。 好些士兵惊叫连连,紧接着双手捂脸,一丝丝的鲜血从指缝间流出,只因离战场太近,毁容罢。 一阵灵力波动跌宕起伏,自拳剑相接之处狂涌而出,瞬间,方圆百里夷为平地。 在相对的东北角的天宝,被这席卷而来的灵力惹得呜咽声起,似狂风一般将其耳朵吹至贴背,从正面看,貌似是一只无耳耗,但其仍顽强的顶着飓风,抱了个满怀的橘红色果子也是死活不放手。 哀怨的望天,自从跟了裴忌燃这无良的主子之后,它已经好几十个月没吃过这等好东西了,想当初,它那种养尊处优的生活,每天都吃着奇珍异宝,对于这烟红,它只当是米饭一般,信手沾来,那曾晓得这东西摆在世间是如何的珍奇。 风平浪静,一个浅紫色衣袍的男子朝天宝缓缓踱步而来,淡含微笑:“天宝,你可找着好东西了。” 天宝迈着有野的小碎步,后爪踮起,竟活似一位芭蕾舞者般朝裴忌燃走去,小爪子一托,献殷勤的将烟红递到后者脚边。 “吱吱吱,吱吱吱。”(赏个脸,赏个脸。) “你自己留着吃吧。”裴忌燃淡淡一笑,将其捞至肩上,以疾风般的速度赶回萧府,这炎军一灭,他便要与那沙图――恩断义绝! 萧府。 “萧将军果真威猛,不凡,不凡。”廖玄捧了个半熟不熟的苹果,千方百计的讨好前者,这般伤势可要多补补啊。 萧容谢冷哼一声:“你小子太没诚意了吧?拿去问天宝吧。” 在裴忌燃衣襟中的天爷揪着前者衣襟咿咿哇哇的乱叫,这萧容谢简直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胚子,难道那苹果就配得上它尊贵的神鼠身份吗? 不明所以的裴忌燃一脸茫然:“你说萧容谢侮辱你?我们离他们起码还有两个时辰的路程,顺风耳啊?” 一双鼠眼瞪得贼溜溜的大,天爷一脸愤愤然的咬着后者的衣襟表示愤怒。 也不理天爷的胡搅蛮缠,裴忌燃昂起头继续赶他的路。 “公子,公子!请留步!” 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突然从林边树丛窜了出来,手里握着一个精雕细琢的铃铛。 有些难以置信,裴忌燃上下打量着老者。 半晌,有些不确定的道:“司王?” 这老者与其在司楠国城门口看的司拓除了衣着不同,邋遢了些,显老了一些,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嘛! 老者嬉笑道:“公子说笑了,我怎么可能是司王呢?来,看看我这铃铛,据说有着奇特的力量,能维持万物的平衡哦。” “万物皆归缘。”不知为何,裴忌燃的脑中突然闪过一句话。 对于老者所说的话,裴忌燃丝毫不感兴趣,只是惊奇。 “公子?公子?”老者沧桑的声音唤醒了沉睡在自己的世界里的裴忌燃。 后者突然抬头,如大梦初醒般望着老者。 被其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老者抚平自己乱跳的心脏:“唉,公子要不要买呢?” 无可奈何的一声叹气,不再与其多说废话,终于点明了来意。 见着如此小巧可爱的铃铛,天宝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腿一蹬,将铃铛抱了个满怀。 老者见此,露出了一个和蔼的微笑:“你我有缘,五百个金币,别讨价还价。” 后者脚下一个踉跄,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他原来可是俗称砍价王的科学霸主,如今还不能讨价还价,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脑袋摆的如同拨浪鼓似的,裴忌燃一副不敢恭维:“罢了罢了,你把我卖了都不值那么多钱。” 本是随意一说,谁知老者突然严肃起来:“公子是无价之宝。” 后者不知是被其的态度还是话语惊到了,尴尬一笑,原来他那么值钱。 “唉,在山中辛辛苦苦挖到此铃,耗尽大半辈子才将这尘铃透析,却无人问津。”老者摇头晃脑的摇着手中的铃铛。 听得清脆的响声,很是喜欢,裴忌燃一脸崇拜,好惊人的毅力,不过如此庞大的数目,谁敢买咧? “公子,要不,老夫送你罢?” 天爷不待主子回应便一把夺过老者手中的铃铛,顺便在老者的手心之中留下一个感激之吻。 有些尴尬的临风而立,裴忌燃笑道:“那多谢爷爷了。” 因为赶时间的缘故,裴忌燃不再停留,走远, 望着前者的背影,老者捋着胡须淡淡笑道。 “裴忌燃,只有你才配得上这个位置。” 萧府。 裴忌燃踏足抠门;萧容谢房间后,衣襟突然开了个口子,一个白影交织在一个火红的果子上面滚滚碌碌的滚了出来,屋内顿时便陇上一抹异香。 躺在床榻上的萧容谢一把抓住滚到自己床边来的天宝与烟红,惊喜的有些结巴:“这,这,这是给我的?” “嗯。”裴忌燃有些好笑似的答道。 “给我的?”萧容谢久日不见笑容的脸上,罩上一抹猥琐的笑容。 “嗯。”裴忌燃继续笑。 天爷见此可急了,明明说好了是给我的啊! 见着天宝黑溜溜的眼珠里险些溢出点点水光,裴忌燃打了个手势:嘘,别吵,下次补给你。 天宝可不是个好骗的耗子,它自然是明白此刻的裴忌燃在敷衍它,当下从萧容谢手中抢下烟红,带着其一齐滚入床榻下。 “耗子?”萧容谢刚欲将手中的烟红塞入嘴中,却突然感到有一只毛茸茸的东西将其夺了去,这等好生恶劣的手段,出了天宝,还有谁? 蹲下身,将脑袋探入床榻内,只见一团白影窝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怀中还抱着个红火的果子,但愣是没敢啃下去。 好言相劝。 “天宝,下次补给你,现在就把烟红给容谢吗?” 半晌,白影才轻轻的挪动了一下,渐渐的远离了角落,站在裴忌燃眼皮子底下,托举起烟红,递给其。 面上堆积着笑容,裴忌燃没有感受到天爷内心的痛苦纠结,一把将萧容谢手掌打开,将烟红塞了进去。 后者也是毫不留情的一口直咬下去,烟红的肉身立刻便被摧毁了一大半。 “萧容谢,我有话跟你说。”裴忌燃坐直了身子,一脸严肃的盯着前者。 “说吧。”萧容谢啃着手中的果子。 “我们今晚和莫邪还有师傅去燕山好不好?” “为什么?” “炎军万一再次派兵来寻你,怎么办?你伤势还没有痊愈,何况……” 只是一愣,萧容谢立刻点头:“不过这天阑可怎么办?” 嘴角荡漾起一丝冷笑,裴忌燃没有告诉前者这里的居民连夜赶路逃离了这里:“他们被沙图接走了。” “嗯。”萧容谢也不想惹祸上身。 听得女子的回应,裴忌燃舒心,帮着其将衣物都理好,放入一个木箱之中,便去通知另外两人。 洛书和浩莫邪自然是求之不得的要离开这里。 清冷的月色撒入大地,三匹马上的四个人影皆是被风吹的发丝凌乱。 裴忌燃怀中的萧容谢不自在的左扭右扭:“什么时候到啊?” 按住前者的脑袋,裴忌燃笑道:“马上了。” 眼前已经依稀出现了燕山的轮廓,浩莫邪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的紧盯前面两人。 “吁!”一阵马嚎声响起,四个身影窜进山中,天宝版指南针指引前进的方向。 “看!有屋子!”裴忌燃喜出望外,本以为今晚会露宿山头呢。 见屋门嘎吱一声开启,里面走出一位青袍长发女子,莫约三十左右,眉眼弯弯,笑的很是恬淡。 一见女子,洛书身影一愣,转身欲逃。 “师傅!” 女子闻声循望,眼瞳迅速放大,口中有些不敢确信的喃喃。 “洛书?” 四目相撞,火花四射,女子淡淡一笑:“好久不见。” ------------ 第四章 炎军追杀得太子 更新时间:2013-07-21 洛书懒洋洋伸手一拨拉,女子见此依旧笑如春风,眼神却是打在了萧容谢身上。 “这姑娘……” 裴忌燃对炎军的余怒未消,神色有些痛恨的意味瞪着女子,伸手将萧容谢一拦,拦在自己的身后。 “我没什么意思,进来坐坐吧。”女子的热情款待让人不得拒绝。 “在下洛骨,敢问各位贵姓。” 边说话,手上拎着一壶刚刚沏好的茶,顿时香味四溢。 萧容谢嘴角一弯,管它贵姓的,名字一起说:“萧容谢。” “浩莫邪。” “裴忌燃。” 洛书纹丝不动的坐在椅子上,不理会洛骨的问话。 三人也是奇怪,这师傅向来待人和善,为何今日如此反常? 即使萧容谢看不见,但是她总是感觉有一道炽热烧人的目光在自己眼前水平线上交错着,隐隐有种秘密要被挖掘出来的感觉。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突然,洛书霍然起身,重重一拍木桌,神色虽说愤怒,却参杂着一丝无奈,以及――兴奋。 “缘定三生,白首不离。”面对洛骨答不对问的回答,三人惊异。 眉宇之间透入出淡淡的自嘲,洛书的声音极其含糊不清楚:“你不是死了吗。” 即使如此,洛骨依旧听得很清楚:“恍然间,千年已过,你还计较那么多么?” 望着前者神色之中带着许些小期待,洛书下意识的低下了头:“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除了萧容谢,所有人的视线都是聚集到了洛骨手臂上,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其手上竟是连一块完好无损的皮肉都没有。 皆是举头望着洛书,这,是师傅刺的吗? 一条条狰狞的疤,如残蛇般缠缠绕绕,延绵不绝的一直延伸,不知延伸直何处,但是因为夜晚的缘故,不细看,还看不出个所以然。 当初为了这江山,他不惜以她生命作为代价,当年的洛书可谓是风华绝代,傲视群雄,以他从前的话来说便是,为天下人损她一命,有何不可! 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屋里只有一张床,这里有五个人,结果很是明显,男女分层,男的自然要有大度的秉性,所以睡地板,萧容谢则与洛骨,同床共枕。 “萧姑娘,你这眼――是怎么造成的?”洛骨翻了个身,半撑脑袋,压低声音问道。 而萧容谢并不觉这个问题问的不礼貌,也同样是压低声音,却听不出半点感情:“与白炎军抗战时,因为强顶,损坏了角膜。” 洛骨不语,萧容谢想了想,转而又道:“角膜损坏了,就看不见东西了,不过,也不一定啦,以我这种损坏程度,怕是――” 紧盯萧容谢,彻夜,洛骨难眠。 翌日。 “我知道怎么治容谢的角膜啦!”洛骨一声欢呼,惊醒了所有人。 角膜移植?人造角膜?裴忌燃摇摇头将这个与时代不符的可笑想法甩出脑外。 “角膜损坏了就要修复啊。”洛骨满脸兴奋之色。 这种程度的伤,想要修复?如此不合逻辑的话,萧容谢也是第一次听到,想当初,她们在实验室中也是做过人造角膜的,但是说要修复这种程度的伤,根本不可能。 “我知道北方有一座雪山脚隐藏着一个冰窖,里面的冰有修复万物的功能!” 浩莫邪一惊,这女人怎么知道,细细的望其脸上审视,眉目却是越皱越紧。 “我有那种冰。”浩莫邪淡淡开口,却是紧盯着洛骨的神情变化,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在场之人最兴奋的无疑是萧容谢,但其此刻却是众人之中最为冷静的,淡淡勾起了一抹从失明后从未发出的真实微笑。 不停的翻着布包,浩莫邪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找到了,如果这冰有着如此奇特的修复之效,我想师母身上的疤痕也可以消失的吧。” 被称为师母,洛骨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浩莫邪也是瞬间捕捉到,歪着脑袋细细思考着。 半晌,浩莫邪小心翼翼的将冰块贴在萧容谢双眼之上,后者呲牙咧嘴的,想必是被这阴寒之气冻着了。 一股阴寒之气参杂着淡淡的炽热之气袭入眼眸,有些生疼,可见的白霜覆盖在萧容谢浓浓密密的睫毛之上,如蝶翼般颤抖着。 有些模糊的影像印在视网膜上,继而又传给了大脑。 “虽说不是很清楚,但好歹也看得清楚了。” “好了,看得见也该出去练剑了,你们的秘籍可别落下了,否则辜负了你们师傅的一番好意。”洛骨扬起嘴角,噙含着慈爱:“去吧。” “嗯。”浩莫邪点头,将一大块尘封的冰块递给了洛骨之后,淡淡道:“师母,注意保暖呢,手真冷。” “好。”洛骨僵硬了一下,点头,淡淡笑。 …… “你们说鬼疗怎么一直停留在妙手回春这一阶段呢?”浩莫邪手捧一本黑色书籍,歪着脑袋左瞧右瞧。 萧容谢低声的怜悯叹息,一副无药可救的盯着裴忌燃:“你够可以了,说实话,我和裴忌燃都练了n遍了,一点进展都没有。” “谁说我一点进展都没有?至少现在骨裂是削铁如泥。”后者听罢,一口反驳了萧容谢的话。 “唉,不知道沙锦怎么样了。”三人同一时间一声叹息,转而又是一脸好笑的对望着。 半晌,天宝发出的吱吱叫声将沉浸在自己心绪中的三人拉了回来。 “不好!白炎军找到我们了,赶快回去通知师傅。”裴忌燃身形一闪便闪出了一段距离。 两人紧随而至时,浩莫邪却硬生生的将萧容谢拦了下来:“你先走,我们山脚汇合。” 听此,裴忌燃也是很赞同的点头,轻轻微笑的望着后者。 “不走,要走一起走。”萧容谢勾起的下颚染上一层坚毅。 “祖宗!这个时候当什么女中豪杰啊?”两人同时无奈的摇头。 “你们不带我,我认得路,大不了――我就自己去!” 怕是早料到了萧容谢会这么说,两个男子相视一笑,不再耽误,径直赶回小木屋,算是默认了。 嘎吱一声,屋内空无一人,桌上的茶还散发着清香,被子叠的整整齐齐,一尘不染,有些不切实际。 正当三人疑惑之际,一群人马瞬间冲了进来,泛着冰冷气息的长枪准准的指着三人脑袋,将三人团团围住。 “事到如今,杀出去先!” 屋内的小兵自然是很快无一返身,可当三人步出屋子,倒映在眼中的却是黑压压的人头,放眼望去,整座燕山都是被堵了个水泄不通。 一位骑着黑马的女子从人群中左摇右摆的显出形来,一脸轻蔑:“就是你们杀了我夫君炎药吧,今日该算算账了。” 女子眼睛淡淡一扫,瞬间便看出三人之中的要害,那便是还看不清眼前的萧容谢。 人海战术不到一分钟便是将三人分散至千里之外,根本看不见对方。 望着这一个个不要命的士兵,裴忌燃心中更是一种不妙升腾,对着天宝悄声道:“天宝,你去保护容谢。” 一团白影飕的一声窜出男子的衣襟,转眼便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果真不出前者所料,萧容谢只是模糊的感到一片片黑压压的影子从四面八方袭来,千钧一发之际,一声震耳欲聋的鼠嚎响彻耳际,有意识的避开萧容谢,而在后者周遭的一个个面目狰狞的士兵,则是从外耳道射出两道鲜血,如残叶般一大片一大片的倒下。 “耗子,多谢了。”萧容谢露齿一笑的接住了迎面扑来的白影,而身后,女子的残影一闪,背上是随之而来的皮开肉绽之感。 一双玉手将其轻轻一推,萧容谢便是毫无招架之力的后退着,蹬蹬蹬蹬,第五步还没落下,右脚一个踩空,顿时身子一横,直直坠入断崖。 狂风如一把把利刃割着皮肤,特别是身后那一条血淋淋的伤口,一阵刺痛,麻痹了神经。 山顶,喧闹,断崖,生息寂天。 自天宝身上发出一道金光,将萧容谢与自己罩了起来,瞬间,速度减缓了不少。 而出人意料的是,从燕山背面涌上了一群黑色盔甲之人,浩莫邪惊喜道:“鬼尊!” 十八个黑影,个个身手不凡,在人群之中大片大片的杀戮起来,可偏偏这白炎军难缠的很,个个弱的如蚂蚁一般。可怎么杀也杀不完,众人头上皆是不停的掉落水珠。 “驾!”一阵惊天动地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从空中一道火红的影子闪过,如炫日一般夺目,耀眼,长发在空中划起一抹惊艳。 轻轻的落在裴忌燃面前,半跪:“参见太子殿下。” “……” 裴忌燃不语,一阵汗颜的盯着面前的男子,若不是他的声音,怕是他真的要以为这位大哥是女子了。 “太子殿下不必担心,我军已经将那区区白炎军全部包围了。”男子一脸自信,声音却是低沉沉的。 “敢问阁下是?”裴忌燃眯着眼,歪着脑袋,手中骨裂布下一道结界。 ------------ 第五章 既要谋反我奉陪 更新时间:2013-07-23 男子眼睛细细的打量着裴忌燃,眼珠上下转动着,轻轻拭去后者衣袍上的一滴血液,口中却不敢怠慢:“属下是司楠国的将军,司霸。” 脑中闪过一个个画面,最终定格在了一位老人身上。 “公子,公子留步。” “司王?” “公子说笑了,我怎么可能是司王呢?” 从怀中掏出天宝落下的铃铛,裴忌燃的语气亲切而又哀婉:“这是司王的东西?” 司霸回答的毕恭毕敬,屈膝不起:“是。” 这么一来,一切便也解释通了,相传这司王从不接近女人,更是到了年过半百都无一子嗣,不过这王位总归是要传下去的,不过,为什么他会看上自己呢? 而浩莫邪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援兵,看起来不像沙图国的,倒像是与司楠国有一定的牵扯,而他们什么时候与司楠国有交情了呢? 不到半分钟,白炎军的尸体便是横尸遍野,无论是小径还是大路,皆是被细细长长的血液覆盖,颇有曼陀罗的韵味,看似美丽,却是令人绝望的象征。 听得裴忌燃的解释,鬼医一行人都是惊讶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容谢呢?”裴忌燃转首对鬼医一笑,轻轻问道。 至此,还不明显吗? “可恶!” 将这燕山翻来覆去的找了一整夜,连个人影都没发现,裴忌燃与浩莫邪对望――只剩他们俩了吗? 无奈之际,两人也只好随着大部队来到司楠国与司王会面。 “司忌,这是你朋友啊?” 司忌?这是他给自己取的名字罢,看见司王和蔼的笑容,两人不禁想起了洛书,他现在又在哪呢? “参见司王,在下浩莫邪。”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鬼医。” …… “廖玄,你这药好神奇啊。”萧容谢骑在一匹黑马之上笑道,之前的伤势不到半天便恢复了,也多亏了路过燕山的廖玄将自己救起,经过这战斗,视力竟阴差阳错的全好了。 “这是我以前从鬼医那讨来的。” “浩莫邪?”说到这,萧容谢无奈的扶额,三人居然散了。 一脸兴致的廖玄无声的做了个往左拐的手势。 萧容谢微笑道:“你是千洋国的?” “我啊~的确是千洋的。”廖玄突然漫不经心弹了弹手指:“跟我走吗?” “好吧,随你。” 既然身无分文,那何必与自己过不去呢? 一路上可谓是畅通无阻,不过,随之而来的一声问好将萧容谢彻底打下了十八层地狱。 “千公子,好久不见。” 听到女子的问好,廖玄的嘴角抽了抽,转而又露出一口白牙,笑呵呵的道:“好久不见。” “你到底是谁?与国同姓之人,无非是王家子弟。”萧容谢凑近男子,声音低沉沉的,流荡的眼波像一个氤氲的梦,梦里满是摇曳的烟光。 面对前者一针见血的质问,男子挑了挑眉目,重新做了番自我介绍:“在下千玄,千洋国的一个官员儿子罢了。” 萧容谢上上下下的将千玄打量了一番,笑容里若有深意:“好吧,老狐狸,再信你一次。” 长吁一口气,千玄眼底意味,说不清,道不明:“跟我回府吧。” 犹豫片刻,萧容谢一咬牙:“量你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少爷,小姐。” “嗯。” “少爷,小姐。” “嗯。” 一路上,萧容谢陪着千玄一起笑,一起笑,笑的她面部肌肉直到现在都在不停的抽搐着,十有八九觉得自己是个笑面虎。 “玄儿,这位是?”一位看上去莫约三十岁的女子一脸笑意,青袍拖地,小厮跟在后。 “母亲,这是萧容谢。”千玄神色有些严肃,有些敬意,还有些崇拜的望着千妍。 “夫人好。”萧容谢见前者如此恭敬,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千妍微微点头,看得出她很满意,继而又是一副严肃:“你父亲叫你去书房一趟。” “是。” 带着平易近人的微笑,千妍伸手拉过萧容谢:“容谢,跟我来。” 对于千玄的这位母亲,萧容谢不知怎的有一种亲切感,当下乖巧的点点头,她一定要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 似是明白萧容谢要在此长住,千妍并未为前者准备客房,而是一幢似守门的屋子,看起来价格不菲。 抬眼望着千妍,这女子如此大方,贤淑,在萧容谢心中的好感嗖嗖直往上窜。 “扣扣……扣扣。”一阵敲门声令萧容谢很是不情愿的将手中茶杯放下,转而去开门。 一脸无奈的千玄拧着双眉待在门外:“有个东西忘在这了。” 踏足进屋,将桌子掀开,桌子背面绑着一块牌子,雕刻的很是仔细,一看便知是贵重之物。 “军权?你又骗我!你父亲是将军!”面对萧容谢这等眼力,千玄不得不佩服,仅仅一眼便让她认出来了。 见前者不语,萧容谢也不再问,气氛便这样僵持了下来,参杂着淡淡的火爆之声,噼里啪啦的响在空气之中。 仿佛那是一个悠长的梦。 半晌,千玄才一声叹息:“不是。” “那你――”听着萧容谢故意拉长的古怪语气突然便的拔高了,千玄的手指在袖口下不停的搅啊搅啊,带着许些开玩笑的意味。 “猜对了。” “你想真的想造反啊?”萧容谢面部表情很是精彩,声音却是低沉的很。 神色微微动容,千玄双袖一甩,重重一声‘咚’的坐在了椅子上,怕是要与前者促膝长谈了。 见此,萧容谢也是一副严肃的样子坐在其的对面:“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出卖朋友的,不过你可想好了?一个不小心可就是命丧黄泉。” 轻抿了一口茶水,千玄撑着额头:“所以才要做准备啊。” “你救我两次,这回我帮你。”看着萧容谢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千玄忍不住噗哧一笑:“不必了,你不帮倒忙就行了。” “喂喂喂,你怎么说话的,好歹我也是当过将军的人好不好?”双手环胸,萧容谢撅着红唇,一杯酒搁在唇边,毫不停顿的一饮而尽,重重将酒杯一搁,长眉一挑目光一扫,锋锐之气立刻如刃逼来。 “好!就等你这句话!”千玄恨不得仰天长啸,他早就在陷阱上放好了一块色香味俱全的肉肉,就等萧容谢这崽子来叼呢。 快速的拉起前者的手腕,一溜烟便来到一位连眼神中都是带有血腥之意的男子面前。 一见此人,萧容谢第一印象便是,姜还是老的辣,久经沙场。 三人围坐在一个圆桌边,千霖上下打量着萧容谢,眼中处处噙含了不信任三个字。 萧容谢眼光恶毒的在千霖命门要穴上转悠,很有一指戳过去的冲动,最后还是咬咬牙,忍了下来:“在下萧容谢,昨日沙图将军,今日洛书之徒。” 报了两个引以为傲的身份,这千霖的态度果然是三百六十一度大转弯:“呵呵,久仰久仰,原来是萧姑娘。” 两人对话期间,千玄从书柜内抽出一张平面图,将其平放置两人面前,废话不多说,即是一路人,那便患难同舟,这计划――还是早些定下的好。 “依我看若要攻破城,五千护卫还在其次,王上在宫城西面布下重重陷阱,就等我们这种人自投罗网。”千玄简单的画下了宫城西面的布局,转而继续道:“还有这个露天台,我怀疑有火炮,对面的东宫宫门比西宫还结实,甚至更高,正好可以居高临下架火枪,另外太子被安排在南宫,说明北宫还有埋伏,但这也并不代表太子那边没有设下埋伏。” “五千护卫看守的密不透风,就是换班也没有丝毫空子可乘,甚至在换班间歇,人数也丝毫不会减少,甚至会更多,因为他们提前一刻钟换班,延后一刻钟离开,秩序井然,无人敢懈怠。”千霖摇摇头,试图分析。 “要不试图火烧粮仓,或者博得千王欢心,上战场,给他来个大败!”萧容谢脱口而出,手指在空中胡乱的比划,眉飞色舞的,转而突然又安静下来,撑着下巴,细细的摩挲着:“不行啊,如果这样能将千洋一举歼灭的话,取得千王的信任很重要,时间也是不可缺少的,哪有那么多时间和他耗呢?” 萧容谢托腮听着也讲着,越听越讲越觉得,这简直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存心是去让大部队送死的嘛! 三人一直仔细的听着也仔细的讲着,油灯昏黄,屋内影影绰绰,看不清表情,只有眸子依旧黑亮,千霖扫过去时沉重若铁,而那两人却一直神态平静,侃侃而谈。 突然,千霖食指缓缓的摩挲着下巴,眼中闪现一抹狡猾之意:“容谢,明日我带你去朝上,赢得千王的信任,就算不能赢得,也无所谓,只要你保住那个位置就行了。” 见后者爽快的点头,千霖紧绷的肌肉瞬间放松,长吁一口气:“晚上准备准备。” 翌日。 女子的青丝在空中划起一抹飘逸的弧度,便立刻被主人牢牢的绑在头上,拈起桌旁的一支描眉笔,女子淡然一笑,对着镜子在眉目上粗略一涂,似毛毛虫一般的长在一张精致白皙的脸上。 ------------ 第六章 无良太傅初驾到 更新时间:2013-07-25 一阵清风扫过,女子身上多了件白袍,看上去颇有些翩翩公子的韵味,手中一把折扇半掩面,未被遮住的目光宁和雍容,却又深邃无垠,明明一言未发,然而那般光彩博大的眼神笼罩下来。 …… “千霖求见王上。”千霖双膝跪地,双手抱拳举过头顶,不耐的神色被藏入眉梢眼角。 一个小太监走两步跌量不大跑去禀告千王,不一会儿,偌大的王室传来了沉远的宣见。 “宣。” 千玄与萧容谢跟随在千霖身后,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站在了美人坐怀的千王面前。 “爱卿此次前来为何事?”千王嘴角勾起,眼中尽是淫邪之色的挑逗着怀中美人,毫不避违外人的来临。 “千王,这位是贵家萧公子,此次特地奉命前来为太子殿下教书。” 听此,千王也倒是正经起来,坐直了身子,上下打量着前者,半晌才道:“看这模样倒还过得去,不知萧先生文采如何?” “呵,千王自然是不必担心。”萧容谢紧了紧衣袖,眼中也是毫不避违的嬉笑之色。 当着众人之面,千王也不好因为如此小事动怒,当下出题:“不如萧先生来说说朕怀中的美人如何?” 现在的萧容谢真是想仰天长笑,兔崽子,自己送上门让我宰我也没办法了! “是。”双手一抱,轻轻弯腰,脸上尽是猥琐之色:“日黄昏漫步,见一女子装酷,呕吐,呕吐,只想低头撞树。” 这萧容谢在实验室可是经常改编诗句,这点小困难自然难不倒她。 美人望着对方的微笑,笑意却怎么看来都有几分讽刺,舞衣一甩,翘起个二郎腿,脸上一双极其光辉灿烂的眼眸倒映出我要帮你收尸几个字:“一日王宫深处,见一男人撞树,呕吐,呕吐,王八也敢摆酷。” 语毕,萧容谢愕然停住,抬头望天,摩挲着下巴,自顾自的当起了第三个人:“近日黄昏奇遇,见有两人呕吐,装酷,装酷,一不留神撞树。” 轻轻俯身,千玄微笑看向千王,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不柔和:“一日闲庭散步,忽见三人呕吐,何故,何故?只为都在千洋。” 千王的眉目却是渐渐舒展,拍起了手掌,将美人一搂,吧嗒一声亲了一口:“无事闲逛千洋,惊闻四人撞树,愤怒,愤怒,罚你四人植树。” 千玄淡淡答,他单手扶柱,突然回身看了看自己眉开眼笑的父亲,道:“那日四人植树,还有一人监督,残酷,残酷,惨状不堪入目。” 不耐烦的搓了搓头发,萧容谢笑意里带着淡淡讥诮:“闲来千洋宫内,忽闻有人呕吐,捧腹,捧腹,千洋臣子撞树!!撞树还要植树,破坏惩罚往复,胡涂,胡涂,何不奉命教书?” 萧容谢马上浅浅躬身,微笑,千玄,你够可以的了,再不结束你是不是准备一直指桑骂槐下去? “千王,如何?” “那么,如你所愿。”千王推开怀中美人,径直站起,挑眉:“去传太子。” 萧容谢暗暗偷笑,谁知千王突然一声严肃的问话:“那么,萧先生可知谋权篡位的大戒?” 双眉一皱,随机赔上笑脸,萧容谢信誓旦旦的声音让前者满意的点了点头:“自然是知道,就算逼在下黄袍加身,在下拼了这条命也会捍卫千王的地位的。” “父王!” 一个莫约十岁左右的孩子半跪在地,大眼睛巴眨巴眨的很是机灵,一件浅黄色龙袍草草的挂在身上,看起来很是嗜玩。 萧容谢不着边际淡淡一笑,看来不是什么难搞的对象。 “千小呗,这是你的老师,萧先生,明日便要与你一同学习了。”千王很是郑重道。 呵,如昨晚所诉,要弄垮一个国家,不一定要火烧粮仓,或是混进去当御医,因为粮仓往往是一个国家最重要的地方之一,若是当御医更是要千王的百分百信任,这是需要时间的,当个教书先生,先把未来的希望捏灭,若是太子不喜欢,换人便是,不过萧容谢的思维自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可以理解的,除非――意外。 细细交代了几句,千王转身抱着美人去了后宫,千玄暗暗对萧容谢微微一笑,后者也是暗暗竖了竖大拇指,虽然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大概就是夸赞的意思吧,千玄释然一笑,便随着千霖一同出宫。 …… 寅时,三刻。 “太子殿下,起床了!” 萧容谢此刻恨不得一股气冲进去,拎起那个所谓的太子,这小孩也太不给面子了吧?自己在外面叫了半个时辰了耶! “别吵了,本太子这不是出来了吗,大清早的,和鸡一样鬼哭狼嚎的。” 看着从屋内大摇大摆出来的小孩,萧容谢恨的咯咯直咬牙,但却似个笑面虎一样笑脸相迎。 “萧先生,我们去踢球吧?” 踢球? 和你这个牙都没换齐的小毛孩踢球? 球踢你还差不多! 一瞬间,萧容谢伫立在原地,抬头望天,一动不动。 千小呗也不理会其的呆滞,拉起萧容谢的衣摆便朝一条小径穿了过去。 虽是感到新奇,萧容谢还是做出一副淡定的样子干咳了两声:“这是哪?” 千洋五月月夏意特浓,这个时候正是风雨欲来的时辰,连风都刮得低沉压抑,那样潮湿的风打在脸上,似乎紧攥住就能攥出水来。 这个天气你跑来踢球?不呆在屋里读书? “我的秘密,连父王都不知道。”千小呗左瞧右瞧,没看见人才小心翼翼的凑近前者耳边:“这里可以直通后宫,每次父王下朝都会去后宫,我要替母妃盯着他。” “这王宫可都是千王自己的地方,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萧容谢歪着脑袋一点星火在眼底飞旋,如烈焰炸开,一脸兴致勃勃的蹲下身,猛地搓着千小呗的头发:“告诉我,我陪你踢球。” “这可是我日日夜夜找了几个小太监打通的,没人知道。”千小呗单手插腰,一脸自豪的模样卖弄着,殊不知自己被骗了。 撑着下巴,萧容谢若有所思。 半晌。 “先生!先生!” 千小呗扯着嗓子,憋着通红的脸,貌似很是不满。 “那么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那些帮你做事的小太监不会告诉你父王吗?”萧容谢皱眉,好不容易知道个偷袭的小道,可别让机会白白溜走了。 千小呗不语,只是缓缓抬起右手,面带温润的架在脖子上,重重一划。 恢复了孩子般的顽皮,拉着萧容谢的衣摆,欢快的赤足跑进一片草地之中,似变戏法般的从身后变出一个竹球。 “先生,说话算话。” 托着竹球,千小呗一脸渴望的水眸紧盯前者。 …… 子时,二刻。 腰酸背痛,萧容谢四仰八叉的翻在床榻上,脸蛋摩挲着天宝的脑袋:“天宝,有没有裴忌燃的消息?” 某爷使劲用爪子推开萧容谢的脸蛋,一脸嫌恶的理了理自己的白毛,啜的一声吐出一口口水,溅落在地,两只爪子托了托自己不成鼠形的脸蛋。 快速起身,萧容谢再次出现时,手中多了一张纸与墨,轻轻摊在床榻上,满脸笑容的望着那个有洁癖的耗子。 她什么时候沦落到要看一只耗子的脸色了?! 天爷斜斜的瞥了一眼前者,转而又瞥了眼黑色墨汁,蹙眉,退后一寸。 望着萧容谢期待的眼神,天爷缓缓上前,伸出爪子,小心翼翼的沾了一滴墨汁,在纸上狂舞一阵。 萧容谢探着脑袋,看着之上似屎非屎的字体,微微蹙眉,这,这是字吗? “算了,你去洗手吧。”一叹气,果然,希望破灭。 屁颠屁颠的扭着肥圆的屁股,一团白影闪身出了屋子,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中,格外显得耀眼。 “沙锦?!”刚刚坐下的萧容谢满脸惊愕,反之又快速的冲到后者身旁,一把将其抱住:“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有我不知道的事吗?”沙锦挑眉,右手摩挲着下巴,一脸好笑。 “那你知道裴忌燃和浩莫邪在哪么?”眼中希望重燃却再次被无情的掐灭,扼杀在了摇篮中。 “我以为他们和你在一起。”沙锦尴尬的抓着后脑勺,傻笑。 “嘎吱。” 两人一惊,只见天爷畏畏缩缩的从门外钻进来,见到萧容谢目光一亮,双爪捧起,快速的冲到萧容谢靴子边上,捣鼓着其的靴子。 啪啪的拍了拍手,天宝吱吱连叫两声,想来便也明白,靴子太久没擦,有点水渍干净些。 …… “什么!你要谋反!” 面对萧容谢突如其来的尖叫,萧容谢赶紧将食指竖立在嘴巴,示意她小声一点。 “你知不知道这是杀头大罪啊?”压低声音,沙锦越想越觉得荒唐,一个劲的摇脑袋。 半晌,沙锦便被萧容谢雷了个外焦里嫩,搔搔脸蛋,望着这位一句不语只是眼中流露深深乞求的女子,一声叹息:“好吧,帮你。” 只觉一阵风从眼前扫过,下一秒萧容谢便扑倒沙锦,在其脸上重重的亲了一下,鬼鬼的笑道:“今儿小爷开心,赏你。” ------------ 第七章 丈夫生在三光下 更新时间:2013-07-27 手掌抚上脸颊,似着火一般,沙锦猛然起身:“哎哟。” 沙锦捂着脑袋,萧容谢捂着嘴巴,怔怔的将手从齿边移开,摊掌,半颗门牙。 前者悻悻的笑道:“半颗门牙而已,没事,没事。” 咔嗒一声,天宝猛地从地上跃起,也将半颗门牙打断。 萧容谢猝不及防被扇,顿时大怒,天爷对她一龇牙,“吱吱”连声。 不知怎么的,萧容谢竟然听懂了。 萧容谢淡然的望天,突然伸手,闪电般在天爷耳边各拔一根白毛,随即微笑,“好,对称美。” …… 一人一鼠没完没了的对峙,沙锦却已抬头,目光深深,看着前方精致楼阁的匾额。 “千府。” 萧容谢一本正经的将那两颗半颗门牙塞入衣襟内,你丫还准备拿它干嘛? 早已迎接在外的千玄见萧容谢身后还有一人,目光转向那个方向,随即危险的眯起:“沙王?” “沙王?”萧容谢挠着后脑勺一脸不明所以。 “容谢,自从师傅失踪后,我父王也退位去寻找了,王位也随即传给了我。”沙锦挤眉弄眼的笑道。 “师傅还没找到?”不知为何,萧容谢眼皮乱跳,心中一阵不妙油然而生。 三人走进灯火通明的千府,一位彪悍的男子正对着桌上的示图细细研究,眉宇之间有着欣喜之色。 “什么?!明天就攻进去?!”除了千霖,另外三人脸上满是惊愕。 “萧姑娘打探到的小路是不由得大军进攻的,明日我率领五千大军从正门进攻,你俩皆是年轻之辈的佼佼者,可以从小道断了千王的后路,还有沙王既肯助我一臂之力,在下有九成把握成功。” 神色凝重的点头,沙锦从怀中掏出一块古木令牌:“军权。” “呵,如果在下没猜错,怕是沙王还没有完全掌握所谓的军权吧,或许是想借我们的力量来稳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吧?刚上任,又是一介女流之辈,难免的。”千玄饶有兴致的撑着下巴,眼睛带着许些讥讽还有好笑,满是可恶。 “千玄!不得――” “千玄,被你一语道破还真是不好受啊,不过你大可放心,我既能登上王位,那么必然有着掌控手下的能力,还有――容谢是我生死之交,朋友有难我会不帮吗?”打断千霖的话,沙锦咬字,字字铿锵有力。 千霖赞赏的望了沙锦一眼,清脆的打了个响指:“那就这么定了。” 翌日。 卯时,一刻。 “怎么回事!” 萧容谢刚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准备出门,却被门外冲进来的官兵吓了一跳。 带着奉承的笑容,萧容谢推开一个个摆在自己眼前,喉前的长枪。 紧接着,千王双手负在身后,一丝冷笑挂在嘴边,从官兵之中缓缓走近:“萧先生,哦,不,应该是萧姑娘。” 仰起头,直视千王,毫不避违,萧容谢笑得平淡无奇:“千王怎么会来在下的小寝呢?” 后者双手抱胸,向墙壁一靠,眉目微微挑起,有些不确定的望着身边一个小太监。 待着小太监确定的点了点头,千王蹦起来,壮腰一扭手臂一甩,霍地从身后拔出一柄镶满黄金的小腰刀,他霍霍霍舞了一个刀花,雪亮刀尖反射阳光,逼人的亮。 他横刀指向萧容谢,大喝,“萧姑娘,想来在本王与你第一次见面之时便警告过你――” “谋权篡位是大戒。”萧容谢露齿一笑,雪白的断牙在安静的屋子内,反射出波澜不惊的亮度:“千王若是听小人的妖言惑众,冤枉好人,那可是昏君的行为。” “住口!”站在千王身边的小太监突然暴呵,将千王都是吓了一跳。 “该住口的是你,不是我。”萧容谢半眯着眼,缓缓踱步来到前者身边,凑近其耳边,淡淡道:“虽然我不知是谁告诉你的,但是你应该知道,生命可贵。” 牙齿在嘴中哆嗦了一阵,千王斜视萧容谢一眼:“放你一马,滚出王宫!立刻!” 回眸一笑,只剩半颗的门牙在阳光中熠熠生辉,萧容谢一把将床上肚皮朝天的粉白色球甩到肩上,冷冷的从鼻腔中哼了一声,直径走出王宫后,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倚着身旁的柱子缓缓坐下:“还有十个时辰。” 这时,肩上的天爷动了动,抬起了头,揉揉惺忪的睡眼,左爪抱着萧容谢的脖子,右爪一摊,意思很明确,它饿了。 侧头一个爆栗敲在天爷头上:“什么时候了,还吃。” 天爷眼睛陡然睁大,噌噌噌的爬上萧容谢的鼻梁,一弯腰,双爪使劲一掰,便将前者的嘴直接扯开,怔怔的呆了半晌,突然吱吱的笑的花枝乱颤。 没想到,昨晚黑灯瞎火的,它居然能真将两颗断牙打了个对称。 “容谢,原来你在这。” 远处,千玄双手负在身后,声音淡淡的,似乎早已料到前者的处境。 “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推翻千王么?” “他很坏么?” “他和你有仇么?” 一连问了三个问题,萧容谢一直都是仰头望天,背朝千玄。 “呵,他本性不坏,也和我没仇,包括我爹,但是他却听信旁人的花言巧语,不知冤枉了多少好人,现在我家后面的一个院子,埋葬的全是被他冤枉的人。” 得到了一个她可以接受的答案,萧容谢咧嘴一笑,这回终于转身,大喇喇的看了千玄一眼,不过那眼光也是一掠即过,毫不在意,丝毫不觉自己那半颗门牙有何不妥。 千玄脚底一个踉跄,险些摔个狗吃屎,干笑着道:“你的牙真有个性。” “啊?”刚疑惑不到一秒钟,旋即反应过来,当下狠狠的呸了一声:“这烂牙早死早超生。” “我觉得你还是别去了。”千玄话锋一转,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噙含在眼中。 “为什么?你救我一次,哪有不报恩还临阵脱逃的?”萧容谢扭过头去,双手环胸,墨色长发在空中划起坚毅的弧度。 “早知如此。”千玄昂头一叹气:“不知是输还是赢呢。” “别杞人忧天啦,你……”萧容谢话还未完,却以见得千王从宫中步行而出,朝自己走来。 来到萧容谢面前,千王并未止步,而是一脸淡笑的向千玄走去,唇微启:“千玄,你可知谋反是株连九族之大罪?” 千玄微微低头,毕恭毕敬:“臣明白。” “那就好。”语罢,千王嚓的一声,原本藏在袖口的数十把小刀落地,刀尖斜斜一偏,刃尖如网,指向千玄的胸膛,突然直插而入。 萧容谢嗅了嗅鼻子,她嗅见了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气息。 千王的眼神扫向后方背对着他的萧容谢,眼神慢慢森冷,忽然缓缓道:“你们可要小心点了。” 萧容谢霍然转身,随即不着痕迹的抢前半步,挡在在了千玄的前方:“千王,千玄身有重伤,可能让其回去医治?” 四周森冷如死,风里有铁锈般的气息。 暗暗咬牙,萧容谢脸色如霜目色变幻,只要千玄一反击,千王当下便可将其擒住,而理由便是――谋反。 千玄露出胸口那一抹血痕,袖口滑出一把短刃,悄悄一转,刀刃指向――千王。 挡在千玄前面的萧容谢突然扑向千玄,脑袋摩挲着其的下颚:“千王!千王!您快回宫吧……我们……我们还要那个呢!” 千王的眼神,如同遇见强光般危险的眯了起来。 渐渐地,目光掠上满脸羞红的萧容谢,没有注意到刚才那一霎,千玄的手突然缩进了袖中。 “你们……你们……”千王愕然的望着两人。 萧容谢指尖拈住了一枚精钢刺,冰冷如此刻打算同归于尽的杀机,然而一个瞒天过海的理由让她希望重燃,当下便将精钢刺塞进千玄衣襟内。 普天之下第一厚脸皮的萧某人羞羞答答扒住千玄的衣襟,含羞带悲的道:“是啊,是啊,我们真的要回去了,看这良辰吉日都快过了,再不那个的话……” 千王一愕,他自然知道宫中女子寂寞,很多都和太监结成“对食”,玩些假凤虚凰的把戏,这从宫中刚刚出来的女子自然会去找自己的“原配”。 想通了,千王渐渐露出古怪猥琐的表情。 望着这个好生阴险的帝王,萧容谢微微按住千玄有些塌陷的胸膛,目光羞羞的扫向前者:“王上――属下――” “好了!不必多说,本王要上朝了!”也不再回头,千王一甩袖袍,径直走回王宫。 千玄望向萧容谢的一霎,眼神翻卷变幻深沉如海,最初的惊愕愤怒不甘渐渐转为震撼迷茫。 萧容谢含笑,豪迈的一拳击在前者左肩上:“没看出来,你挺能忍的嘛,走,我们埋伏到小路去,离开战还要九个时辰,我先帮你包扎好了,站在很显眼唉。” 无言的感动。 这一路,她赔上的,何止是风雨欲来之际孤身面对千军的奇险?还有身为女子的最宝贵的尊严与矜持。 心底一抽,一种陌生的疼痛将他席卷,骄傲的坚刚少年掏出精钢刺递给女子,并且用女子根本听不见的声音细细说道:“你既奉陪到底,我有何不能忍?” 大丈夫生在三光之下,生而何欢,死而何俱? ------------ 第八章 打狗也要看主人 更新时间:2013-07-29 趁千玄不注意,萧容谢故意装作是随意的抬起右掌轻舔一下。 这千玄,害她紧张的把手都划裂了,早知就不那么用劲握着精钢刺罢。 后者也是故意抬头望天,就萧容谢这倔脾气,不给她个安慰安慰自己的台阶下,恐怕手中的伤势会扩大吧。 不知何等男子才能将其收入囊中呢? 想到这,不由的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到了。” 蹲下身,萧容谢蹑手蹑脚的钻入一个事先就刨好的坑内。 “这是你挖的?” 还不待萧容谢回答,在其脑袋上就多了团英姿飒爽的白球。 “吱吱吱吱吱。” 天爷骄傲的用爪子指了指自己,算是回了千玄的问题。 “这年头,耗子刨坑也能刨的如此之大。” 酉时,二刻。 宫外传来一阵阵马蹄的踏碎残叶的卡兹卡兹声,浩浩荡荡的如铺天盖地的密网一般,大军的叫阵声,石破天惊。 两人畏首畏尾的钻出黑洞,朝后宫城墙上重重一趴,警惕的注视后宫的情况。 半晌,不出所料,千王一步三回头的踉踉跄跄的从正殿一条小道躲进后宫。 勾起一抹万事定底的冷笑,千玄灵巧跃起,如残风落叶般悠悠的落在千王面前,抬手,一把体呈幽蓝的大刀便架在其的脖子上的大动脉之处,只要轻轻那么一挥,千王的脑袋可就得换个地方待了。 “你们不是还要那个吗,怎么那么快啊?”千王巴眨着眼睛,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煞是可怜。 叫你个贱人装!萧容谢蹲在前者面前,微笑的极为恐怖,断牙如利锋一般,眼如敲响死亡的警钟一般,看得千王不断后退。 “王权。”不带任何感情,千玄一步步的逼近。 “哼。”千王好歹也是有具硬骨头,声音低沉缓慢的从鼻腔中化为气流哼出。 “不给?”半眯着眼,千玄开始发笑,雪白的牙齿越发显得森冷。 “推你落悬崖,沉尸落大海,等你变鬼来,时间被安排,造一场意外你身首分开,地点在宫内,浓雾散不开,尸体谁在抬,我听不出来,救命不存在,是你被活埋,那包如长椅的火柴,全家葬身火海,听说你还有漂亮太太,我帮你安排,怡红院卖,我要抢王权~~~~越变态越帅……” 萧容谢笑嘻嘻的不在意,自己坐在了一个石凳子上,跷着二郎腿哼曲儿。 《千里之外》改编版唱完了,千玄与千王的半条命也几乎没了。 “放开千王!” 从小径中突然跃出百人,将三人团团围住。 早有准备的萧容谢笑呵呵的从树后面抓出一位女子,腰肢如蛇,微露雪白紧致的小腹,金色的飘逸长裤在空中飞舞,深红镶明珠的裹胸,双峰如雪,饱满偾起,一抹雪色和那精致腰肢相互呼应,艳丽中带着原始诱惑的野性。 只不过脸上恶毒的表情如毒蛇般恨不得将萧容谢一口咬死。 见着了千王,女子立刻换上了一副我见犹怜的表情:“王上,救我。” 听着萧容谢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你们的王后和王上皆是在我们手中,怎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容谢!布结界!”从围墙外的沙锦轻轻一跃便跃到了包围圈。 见着沙锦催促的表情,萧容谢当机立断抽出浮光将其插于地面。 “烧!” 刃化血红,火烧千洋,布满苍穹! “快,把这个穿上。”沙锦将两件火红的衣袍塞入萧容谢与千玄的手中。 “火鼠皮?” 将其接过,萧容谢瞳孔放大,愕然,显然是将比赛的奖励这一回事忘的一干二净了。 “是啊,上次比赛奖励都没给呢,千玄身上那件是浩莫邪的。” 沙锦笑靥明媚的望着宫门天边,水平线被染上了一抹艳红,宫城内突然绽开了无数火红的小点,跳跃狂舞,渐渐连成火红的一片,还在继续蔓延,而最远处的西宫,更是整个宫阙都包裹在腾跃的红光里,像一团巨大的彩霞,照亮了整个西北角的天空! “意思是,我还要还给鬼医。”千玄淡淡的望着一片火海,唇齿微启。 前者笑的却很是变扭:“嗯。” 举目望去,见一幢古楼里蔓延出一株碧绿色的灵花,萧容谢转而望向千王心如刀绞般的眼神,呵呵一笑:“沙锦,跟我来。” 虽不知前者又要耍什么花招,但仍是跟着其跑进那幢古楼。 古楼内部有白玉之亭,连接翠绿长廊,仔细看来那长廊竟然是翠竹制成,架于碧波之上,也不知道那清幽纯粹的碧色是如何保持的,淡碧竹色倒映水晶般的湖水,极为清澈舒爽的视觉感受。 一股股的药草幽香沁人心脾,五颜六色的奇珍异草比比皆是,有些缠绕在柱子之上,有些爬上了屋檐…… “我要以高价卖给浩莫邪。”萧容谢的眼中划过一丝恶毒的狡诈,将那些盆装的花草,小心翼翼的学着浩莫邪以前的动作,将那些药草铲起,脸上划过欣慰的微笑。 “鬼医买不起吧?”千玄也帮着前者到处铲东西。 “这个黑医,家底肯定富可敌国!”想起上次浩莫邪给自己和裴忌燃治病,张口就要五十元币,萧容谢心底就直骂贱人,脸上却是闪出一丝报复的快感。 “看那个。”沙锦望着一排排用黑木制成的盒子。 “黑木?” 用黑木这等搞基的东西所装的能不是好东西吗?黑木防水,防腐,内部还有氧气自动释放,可以让药力和药香如未摘时一般,丝毫不会泄漏,可谓万中无一的极品。 而萧容谢和沙锦就经常看见鬼医用这个装东西,不过好像也不是很多。 掀开盖子,一股比所有药材香气加起来都要浓郁许多的幽香,无孔不入的钻入三人鼻中,这回可真是找到宝了。 戌时,半刻。 “说吧,你们想要什么奖励。”千霖含笑坐在龙椅上,望着空荡的大殿之中的三人,两只手不停的细细摩挲着身旁的龙头。 萧容谢与沙锦相视一笑,皆是在对方眼里望见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找到两个叫裴忌燃和浩莫邪的人。” “浩莫邪在司楠。”千霖脱口便出:“这鬼医的行踪若是不知道,那我还有活下去的必要吗?” “但是——至于裴忌燃,这个人我还真没听说过,照你们的情谊来说,鬼医应该和裴忌燃在一起。” “呵呵,那多谢千王了。”萧容谢嘴角噙含着笑容,眼角却出现了一分阴霾。 “没什么,为了报答,千玄,你与她们二人一同去司楠吧,保护好她们,正好见见世面,这可是五大国中的第一大国呢。” “父王,儿臣遵旨。” …… 司楠十五年,秋,立安街。 “沙锦,你真的不用回沙图去管管么?”阳光下,三个并行的身影羡煞旁人,其中一女子甩了甩捆在身后的长马尾,淡然开口。 “没事,反正父王又不止我一个女儿,何况还有儿子呢。”沙锦嘴角淡淡上扬,牵着前者走向一幢客栈。 “老板娘,三间最贵的套房。” “诶诶。” 奉承的应和意料之中的响起。 千玄两只手互插衣袖,面色有些僵硬。 “客官,入秋了,冷,多穿些。”老板娘一副慈眉善目的直视前者。 见千玄不为所动,萧容谢暗挑眉毛,哧溜一声将其拖进了房间,左顾右盼见没人后才将门关上,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审问道:“还剩多少盘缠?” “……” “没了?!”前者的双瞳瞬间瞪得宛如铜铃一般,玉指戳着千玄的胸膛:“咦?真的扁了。” 后者无奈一声叹气,将戳着自己胸膛的贼手啪的一声拍掉:“姑奶奶,别戳了,难不成是鼓得?” 萧容谢刚想反驳,沙锦便推门而入:“我最近有点事,一时半会回不来,不用等我了,还有,这个,如果见到浩莫邪和裴忌燃记得把这个给他们。” 接过火鼠衣,萧容谢冥思苦想着如何应付老板娘,说出去的话可谓是泼出去的水,怎么收回呢? 沙锦含笑迈着急促的步伐离开了客栈。 翌日。 “客官?客官?客官!”老板娘在萧容谢与千玄房内来来回回溜了十几圈,个个角落都找过了,突然一声暴呵:“报官!!” 在不远处身着白袄的千玄和萧容谢同时打了个喷嚏。 “……” “好狗不挡道。” 迎面四人抬着一顶轿子晃晃悠悠的停在两人面前,最前头的一个指路小喽啰声音带着淡淡的疏离。 阳光下的萧容谢双眼微眯,双手一插腰,骑着马儿便横档在前,一副敌不动我不动的样子。 千玄无奈一拍额头,硬着头皮与前者并肩骑马拦在轿子前方。 风很冷,冰刀似的削过来,呼出一口气似乎就能立即听见那些细小的冰渣子瞬间凝结并跌落的声音。 “咻!” 不知从哪里射来一枚暗箭,无声无息穿透阳光,一下就射断了萧容谢座下骏马的扣环! 骏马受惊,长嘶人立而起,萧容谢猝不及防向后便栽,她竭力要稳住身体,冷不防一抹黑影顶风射来,快得像黑暗中原本就有的一束光,横肩一撞将她撞下马,正想将她拎起。 ------------ 第九章 迅捷与优雅同在 更新时间:2013-07-31 萧容谢身侧的千玄突然手一抬,滚落的萧容谢便被拉到了一边,避免了被挟持的命运。 黑影回首,正是那个指路的小喽啰,想不到这司楠的高手还真多。 “下马!” “让开!” 谁知轿帘突然一掀。 唯有那光线昏暗的车内的男子,纵然形容看不甚清楚,那一袭白衣如雪,黑色脑袋不断抖动唇齿,强挤出几个字:“容,谢。” “啊咧?”萧容谢偏着头,她设想了万万个场景,重逢,也许在某个节会的场合,也许在某个贵族的邀宴之所,却也万万没想到他的人居然想宰了她。 蹭蹭蹭的窜上浩莫邪的轿子,掀开轿帘:“不介意吧?” “不介意。” 一脸满足,萧容谢站在一个位置前,晃了三圈,左脚踩到了右脚,站立不稳,干脆砰一声栽到浩莫邪座位上。 顺势打了个滚,萧容谢摊手摊脚往座位上一靠,仰头幸福的吐出一口长气,轿子里顿时变的很是拥挤。 最可恨的还是——“哎,这是啥玩意,雪狐,雪貂?” 任由前者揪着自己缠在腰间的雪貂毛,浩莫邪一声不吭,只是含笑望着她。 后来居上的千玄眼中磷磷波光闪动,冲着萧容谢眨了眨眼。 后者立刻会意,一脸笑容的起身,这黑医她可要好好的宰上一笔:“那个,我卖给你好东西要不要。” 听着萧容谢肯定的疑问,浩莫邪眼睛也是光芒大放,自打前者进轿后,他的鼻子便嗅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拿出来看看。” 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袱,将其解开,萧容谢的脸上露出猥琐之色。 突然眼前白影一闪,抱住了浩莫邪的脖子,蹭啊蹭…… “啊!!!” 轿子抖了抖,若是萧容谢继续叫下去,极有翻车的危险。 “怎么了?” 用手拈起一株橘色果子,其身沾染上了一排排小小的齿印,举目望去,所有的药材皆是被啃过。 目光一时间全聚集在浩莫邪脖上的那一团肥白。 恨恨的咬牙,萧容谢恨不得此刻给它来个宫廷十大酷刑,你咬一个也就算了,居然还每个都尝尝:“你干的。” 天爷一脸哀怨,自从跟了你之后,咱一次好东西也没吃过。 难道不应该孝敬孝敬我吗? 一扭头,眉目一横,萧容谢咚的一声将包袱砸在桌上:“半价!买不买!” “呵,半价是多少?” 不愧是萧容谢看上的肥羊,简直是任人宰割。 “两个元币!全给你!”一脸我豁出去了表情,萧容谢阴阴的笑道。 “成交。”语罢,木桌上的包袱已经不见踪影,替代的则是两个元币。 一时间,萧容谢有种想撞墙的冲动,如果鬼医那么好说话,那就说明什么——说明你开的条件比起他得到的好处,根本不值得一提! 始终没有动静的千玄,忍不住轻咳一声。 “怎么不见裴忌燃?” 先是偏着脑袋,后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浩莫邪搓了搓头发,压低声音,凑近两人耳边。 “小声点,现在我都不敢直呼他的名字。” “啊?!他成恶霸啦!”萧容谢面上微微浮出的笑意,霎时间,荡然无存。 “没有,他现在是司楠的太子,是司王的唯一继承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不是你们能随意接近的,更别提直呼其名了。” 说这话时,浩莫邪的眉梢眼角也是陇上一抹淡淡的惆怅。 “还有,他已经不叫裴忌燃了,司王的儿子怎么能是异姓?” “那他叫什么?” “司忌。” “他成司楠国的人了?” “嗯。” 眼帘突然垂下,萧容谢声音中参杂着淡淡无奈:“为什么是司楠国的人呢。” “为什么不行呢?”浩莫邪拍拍前者的脑袋,语气中带有许许的宠溺,嘴角的弧度也是越弯越大。 “不行!”萧容谢霍然抬头,目光狠厉的将浩莫邪狠狠一刮,瞳仁中闪烁着淡淡幽紫之光,睫毛也是以一种夸张的速度生长起来,哗哗的扇起来,隐隐感到有一阵微风迎面扑来,双眉间满是煞气,衣角也是渐渐变色,由白袍化成宝石红。 窈窕的身姿被日光透露的光影勾勒出动人的曲线,一笔一笔,俱是造物所钟,风姿美好,小巧晶莹的下巴在一片朦胧的轿子里看来越发如玉般光润玲珑,浩莫邪突然觉得心底升起强烈的不安。 后者眼瞳一缩,张口想说些什么,却被眼前一团肥白打断。 天爷纵身一跃,小巧的爪掌狠狠的拍在萧容谢的脑门之上。 眨眨眼,萧容谢低头不语。 两位男子皆是惊愕的紧靠身后的轿帘,手掌也是溢出点点水光。 “呵,你怎么不问问我现在是什么身份?”浩莫邪直起身,嘴角扬起一丝勉强的苦笑。 霍然抬头,萧容谢很是配合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鬼医。” “……” “哈哈!不过我有特权,可以随意进入王室,包括见司忌,不对,见裴忌燃。” 萧容谢的笑意于黯沉的轿中,如春花怒放,转首却是惆怅的看向轿帘之外。 景物依旧不停的移动,轿内却是一片死寂。 …… “进。”轿外传来士兵毕恭毕敬的声音。 “完了,到王室了,想下轿都下不了。”浩莫邪耸耸肩,望向萧容谢,语气中却是带着淡淡的自嘲:“不过,或许你可以见到太子殿下。” “那就一起进去。”久久不语的千玄,望向萧容谢略带有许些欣喜的神色,波澜不惊的说道。 “只好如此罢。”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透过轿帘将一枚浑圆的黑色珠子递出。 这是司楠相比之下较为贵重之物,不是司王信任的人,根本连见都没见过(除了守门的侍卫),因为有了这一枚珠子,便可在司楠国来去自由。 “走。” 瞒过侍卫的眼睛,浩莫邪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突然,轿子上空的阳光猛然射进,刺痛了三人久不见光的双眸,一个士兵的掀开轿帘,盯着萧容谢与千玄道:“鬼医大人,多有冒犯,请和在下走一趟吧。” 双目紧蹙,浩莫邪也很是无奈的跟在士兵身后。 而萧容谢与千玄则是被推推搡搡的推向大殿。 …… 酉时,正。 审理了一天事务,司王早已是疲惫不堪,却依然要亲自审问某两个私自进入王室的人,和一个共犯。 “司王。” 礼貌性的,三人同时半跪,轻声呼唤。 无形的压迫力从头顶上方,缓缓传来:“堂堂国师竟带外民私混入王室,对此,你的解释呢?!” 司王敲着龙椅,不怒自威。 “司王,我——” “儿臣参见父王。”一声呼唤破空之中传递而来。 殿外,一座突出的孤崖,如一刃被天神劈裂的剑锋,斜斜曳出在山体之外,那轮淡银色的月,正正挂在那绝崖之上,圆而光亮,看上去像是被陡峭的绝崖之尖勾住一般。 月色森凉而柔润,山巅明月里有人正在朝殿中之人走来。 那人衣袍宽大,被山风吹得猎猎飞舞,于峰巅之高飘荡的薄云淡雾间若隐若现若在九天,举手投足飘然欲举潇洒灵动;长指撩点裁云镂月风华迤逦;明明只是一个遥远的影子,起伏转折之间,却生出林下之士的散逸风度,和灵肌玉骨的神仙之姿。 瑶台之上坠落明珠,蓬莱之境荡舟欸乃,那诸般种种景致,都是极美好的,却不及此刻那月中漫步之影,迅捷与优雅同在,刚劲与曼妙共存。 不谢风流。 紫袍男子迈着风雅的步伐,双手负在身后,笑容温如玉,轮廓渐渐清晰起来。 “司忌,你不去读书,不去修炼,跑来这做什么?”紧蹙的眉目松弛下来,司王的语气中千般宠爱,纵然不像之前那个不怒自威的王上,倒像是一个普通百姓家,一个爱孩子的普通父亲。 “呵,父王抓了鬼医,我怎么能不来呢?”虽说如此,司忌的眼光却是落在了萧容谢身上,修长的白指在空中旋了旋,一句话破空传递到司王耳边:“父王,交给我吧。” 老来得子的司王淡淡一瞥三人,敲着龙椅的指也是停了下来,对着前者转首一笑:“司忌,他们交给你处理罢,别让父王失望。” “是,父王。”微弯身子,司忌踏步走出了王室,眼中贮存已久的一汪泉水,似是被透入了一块巨石般,掀起惊涛骇浪,荡漾起磷磷水波。 望着那个熟悉且陌生的背影,萧容谢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转首,司忌望着身后那仅剩的一人,缓缓递出一块令牌:“拿着。” 伸出食指和中指钳住令牌,却无意识的触到前者宽大而炽烫的掌心,萧容谢尴尬一笑,有些僵硬的抽回手。 一瞬间,萧容谢甚至感觉这已经不是她认识的裴忌燃了,眼前这个雍容华贵的男子,明明看得出身材高颀,却令人感觉轻得像一团云;明明姿态闲淡,却令人不由自主仰望,如对巍巍玉山。 唰的一声,司忌的手已经反握住后者,轻轻一扯,萧容谢便落入了一个宽阔结实的胸膛,前者的下颌顶着萧容谢的脑袋,炽热微带有许些音节碰撞间,有种奇特的声音韵味从耳边幽幽的传来。 ------------ 第十章 亭院幽幽美人在 更新时间:2013-08-02 “容谢,你胖的没人形了。” 痒痒的,惹得萧容谢一阵轻笑,却在听见后半句的时候,突然眯起了眼:“还好,你也不漂亮,不聪明,也很胖,明明是个猥琐毒舌男还偏偏要把自己往玉树临风上打扮,还性格恶劣满嘴谎言仗势欺人栽赃陷害……虽然你毛病很多,但是我相信,还是可以改的。” “……”司忌被堵得哑口无言,却依然是淡淡的望着前者,继续笑。 然后,萧容谢刚想笑,却只是脸皮在笑,紧接着,萧容谢直直的揪起前者的衣襟,胡乱的指着自己的哑穴,欲哭无泪。 “别指了,你还是不说话比较好。” 无奈,可惜萧某人不会解穴也不会点穴! 想到这,不知为何,萧容谢开始猖狂大笑,即使没有声音,阴阴的露出白牙,恨不得一口要死眼前这个贱人! 这厮好皮囊底下藏着一颗‘龌龊’的心! 谁知司忌突然转首,肩膀抖啊抖啊的,这可把前者吓坏了,张牙舞爪的在拍着司忌肩膀,大概意思便是――你别哭啊,别哭啊。 突然,萧容谢的手指抚上了自己的断牙,脸上的紧张一瞬间僵硬,好你个司忌!原来是在嘲笑! 正当前者要化身为无声泼妇时,一团白影嗖的一声窜出萧容谢衣襟,抱着司忌的手指嘤嘤的磨蹭着。 凝视着司忌,眼神里不尽久别重逢的缠绵。 “天宝。”掰开它的爪子,心情大好。 “吱吱!!” 语气愤怒。 吱吱声响成一片,白色的影子在司忌身上上蹿下跳,揪着他的衣襟吱哇乱叫,大抵是在愤怒的控诉,后者闲闲倚柱,捏着天宝的小鼻子,一声声和它对话。 “……叫你先欺负人……” “吱吱!” “你也不吃亏,你不是把她……”司忌的眸子别有深意的望着萧容谢的白齿,顺便摸了摸天宝杂乱的白毛,微微蹙眉。 “吱吱!”天爷撩起耳朵,悲怆的把肥耳亮给司忌看。 “你耳朵上足有千把根毛,我怎么能看出少了哪根?” “吱吱。”天爷努力的扒,扒啊扒啊扒。 司忌忍无可忍,一把揪住它脖子,让它正面站好,“好好说话,你到底有多久没洗澡了!” 萧容谢下意识向后一缩,按道理,耗子跟着自己,这个重任应该是落在她身上的。 天爷恶毒的眼神扫到前者命门之上:“吱吱!” 不再理会天宝,司忌的眼神微微一凝,眼角也开始了抽动,将哑穴点开:“容谢,你还记得洛骨吗?” “嗯。”不知怎么,萧容谢脑中浮现出一个长着长长獠牙的红衣女子,而女子正是挥着一根粗壮的狼牙棒朝她砍过来。 “那你记得你去取艳骨草时所掉落的冰窖里可有一位冰尸?”司忌寻了处池塘悠悠的坐下,含笑的眼神像是春风一抹,目光流转间,逝水似可倒流。 “嗯。”紧随着前者,萧容谢甩掉脚上的皮靴,哗的一声,赤脚探入水中,舒服的眯起了眼,仰头朝天,吐出一圈白气,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人工造湖,而且是温水。 “洛骨已死,世人冒出,目的迷惑,再而杀人,此为洛书。”朝湖心抛了一个石子,如萧容谢此时眸子中的波澜一般,虽是惊涛骇浪却是黯淡,毫无光彩可言。 “凶手是谁。” “目前不清,只知是柳剑国人。” “你堂堂第一大国的太子,怎么会查不出是谁呢?!”萧容谢眼角余光斜斜瞥了一眼前者,颇带有许些悲愤之意。 微微蹙眉,司忌一个倒躺,宽大的袖袍逸在风中,载满碎银般的月光,叼着一根草末,微微苦涩在嘴中弥漫,却依然笑若春风。 “凶手估计是王室之人,有人暗中保护暂且不说,她能瞒过师傅,必然不是小辈,而且,说是第一大国也不准确,五国之中,古苍国隐蔽很好,我父王曾经带领其它三国联手追查其下落,却是连古苍国在大陆的哪片土地都不得而知,若是古苍国王要报仇,恐怕第一个找的就是司楠吧。” “……我明日便动身去柳剑国,一定要查它个水落石出!”眉目斜斜一挑,右手扶上微微有些发烫的额头,萧容谢手中紧握的令牌也是渐渐松弛。 “呵,不想看么?一月之后的大战――沙图vs司楠。”司忌似是知道对方打算说什么,突然一扬手,淡紫外袍如一朵云悠悠罩落,将萧容谢裹了个严严实实。 甩了甩脚上的水珠,萧容谢哆哆嗦嗦的将脚塞进前者的外袍:“打仗就打仗呗。” 大抵是没反应过来前者在说些什么,萧容谢依旧满脸笑容的蹭着脚上的水珠,我蹭啊蹭啊蹭,看你怎么穿。 她的眼眸清亮如九天之上未被云遮雾罩的月色,他的眼眸深沉如八荒之间纵横奔流翻卷不休的江洋。 那月色照上池水,照上原本平静此刻无声翻涌的波心,四海八荒都似有长歌唱起,于心上撞击出无限回响的隆隆之音 “沙图对战司楠。”司楠偏头听着,眼神里渐渐浮起一层笑意,和他平日有些烟水茫茫飘忽不定的笑比起来,这一刻他的神情真实而温暖。 “什么!”使劲摇了摇脑袋,萧容谢揪起司忌耳边的长发,一脸怨恨的使劲一扯:“你敢打!” 司忌猝不及防的被扯,身子前倾,萧容谢也是十分配合的呃的一声向后倒,扑通一声落入湖水中。 “哗啦”一声,萧容谢的从湖中冒出头来,黑发湿漉漉贴在额上,花里胡哨得如同水鬼,竖着个眉毛大骂,“司忌!司忌你个死胚子!” 司忌笑了一声,伸手将女子拉了上来:“谁让你要害我,不过我可没有你那么狼狈,至少我不会被你拖下水。” 声音低沉优雅,带着永远不变的笑意。 她仰起脸,上方,司忌浅笑吟吟的看她,乌发同笑意一同散在风中,优雅如静水明月,飘逸似高空流云,光华无限,举世无双。 司忌微微俯身,一张近看越发让人心跳加快呼吸窒息的脸缓缓凑近,近得快靠上萧容谢花猫似的脸,长长的睫毛几乎扫到萧容谢,呼吸间松兰似的清郁之香,和着湖上凉风扑过来。 萧容谢几乎要和这湖水一般的荡漾了,喃喃道,“我这不是都被你害的么……” 司忌微笑,伸出洁白修长的手,递向前者。 头顶那人忽然一笑,手指轻轻一牵,萧容谢顺势飞起,在半空划过一道黛色弧线落入一张毯子中。 眼角瞄到某个白色物体,萧容谢的嘴角划过一抹奸笑:“小可爱,过来。” 不待小可爱回话,萧容谢就恶狠狠的扑过去,也不待这家伙挣扎,便拼命的把脸往它毛茸茸的身上磨蹭。 可怜的天爷拼命挣扎,依旧不能摆脱她的魔爪,它挣扎着哀怨的回首向司忌求救,司同学袖手微笑旁观――和刚才看萧容谢落水时一个德行。 天爷四只爪子不停的交换着,奔到亭角一颗明珠前照自己的尊容,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 “扑通!” 水面上溅起一朵小小的浪花。 嘲笑他人的天爷,自己下水洗澡去了。 拍拍手,立有侍女姗姗而来,一个端上一座精巧的小烘炉,将其放在池边一处有纱帘遮掩的亭子中,用一层厚锦用压石压了,四面遮挡,暖意如春。 一个送上一套干净衣服,司忌亲自接过抱在了怀中,亲自翻了翻,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才将衣服递给萧容谢。 后者喜道:“你难得这么体贴。” 正要去亭子里换衣服,忽听司忌悠悠道:“介不介意一起换?” 萧容谢大骇转身,正要严词拒绝这般香艳的要求,却见司忌手指伸向水面,然后某个的肥鼠顺着他的手指爬了上来,也正在阿嚏阿嚏的打着喷嚏。 萧容谢被那故意曲解的家伙气得脸色一黑,看见天宝的狼狈模样又是一阵开心,某爷裸奔的样子实在不如平时优美,白毛一团一团的凝在一起,滴着水,肚皮那里一大块粉红,萧容谢伸指就弹,天爷张嘴就咬,孟扶摇大笑声里,已经一把抓天爷,奔入纱帘中。 留下司忌似笑非笑斜倚亭栏。 “不对,你是公的吧。”萧容谢将天宝拎起,玉指戳了戳那一团粉白之处。 “吱!!”天爷张牙舞爪的挣扎,一把抓住萧某人的手指,恶狠狠的一口咬下。 “你!”萧容谢颤抖着指着那鼠辈,胡乱的给天爷扯下一块棉布,将其包了起来,唰的一声将其扔到了某男的怀中。 望着被包成粽子似的天爷,司忌一拽,天爷晃晃悠悠的转了几圈,身上的棉布便掉了下来。 他微笑看着纱幕――烘炉火光微红,照出明黄帷帐上的影子,优美颈项,双臂修长如精致玉竹,到了腰间是一处惊人的收束,流畅而美好,而再往下,便是倒放琵琶一般的动人弧线,一起一伏,皆是造物所钟。 秋亭向火,锦幕泄春,某人却全然不知自己已被看光,忽一个侧身,挺秀的胸便在帐幕上勾画出令人心跳的弧度,令人很难想象,一个人的身体可以长成这般恰到好处,纤细处不多一分,丰满处亦不少一分。 司忌却已将眼光慢慢的转了开去,看向湖心,忽微微笑了笑,道:“抹胸穿得可合适?” “啊!” ------------ 第十一章 奇葩的报复方式 更新时间:2013-08-04 帐幕上那影子惶然一跳,随即便见她滑稽的团团一阵乱窜,大抵是在寻找司忌到底从哪里偷窥,连她在穿抹胸都知道,转了一圈发现帐幕严丝合缝,随即大概想起来了怎么走光的,赶紧灭了烘炉的炭火。 火光熄灭,帐幕一暗,活色生香的女体不见,司忌却在微笑。 这炭火不是等闲的取暖之火,是用司楠北宫的秋木所化之炭,所生之火凝气固神,但刚火霸道,等闲人消受不起,她武功底子虽好,但再烘下去也不成。 现在,正好。 他懒懒坐下去,执起白玉杯,仰头向着天青的苍穹,等着。 果然,少顷,帐幕被恶狠狠一掀,萧容谢大步跨出来,满脸郁卒,乌黑的大眼睛恨恨瞪着司忌,可惜某人视而不见,径自对她举了举杯,道:“穿着还合适么?” 萧容谢黑着脸答:“死开。” 司忌慢条斯理啜一口酒,不说话,萧容谢正在得意,忽听他喃喃道:“衣服怎么会突然开了呢?难道是质量不好?不对啊,我亲自检查过的,看来这衣服下次不能交给秀儿做了。” …… 萧容谢无奈望天,决定不和这个居心叵测的家伙在这个问题上斗嘴,一屁股坐到他身侧,不问自取的拿过酒壶酒杯给自己斟了一杯,恨恨道:“卑鄙。” “baby,你好久没有这样叫我了。”司忌语气半调笑半认真。 “去你的,我什么时候这么叫过你了。”眼光流荡,似笑非笑,满湖碧水烟波渺渺,都似倒流进了她眼波。 司忌无声吸一口气,将杯中酒喝尽,搁下酒杯时已经接近戌时:“刚刚。” …… “还不睡?”司忌浓密睫毛在眼底画出浅浅弧影。 “怎么睡?”萧容谢答话,趁机看看他表情,却什么表情都没看出来。 “那别睡。”司忌半侧身,笑意如山间岚气浅浅罩上来。 “你管我。”哼哼着小曲的调调,萧容谢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手中的令牌。 “很失望?”光影一亮,淡香散去,司忌已经微笑着向前走去。 愣了愣,萧容谢迈开脚步,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前,揪住前者衣摆:“我要睡。” 司忌笑了笑,并肩与其行走。 五步一座高楼,十步一座亭阁,长廊如带,迂回曲折,屋檐高挑,像鸟喙一样在半空飞啄,这些亭台楼阁,各自凭借不同的地势,参差环抱,回廊环绕象钩心,飞檐高耸象斗角。 有蛟龙飞腾,高高低低的楼阁,幽冥迷离,使萧容谢辨不清南北西东。屋里舞袖飘拂,使人感到寒气,仿佛风雨交加那样凄冷,炉火燃起,屋内宫女迈着优雅的小碎步离开。 萧容谢累的实在不行了,直接窜了进去,看见床榻就四仰八叉的躺倒。 突然身侧光影一暗,有人比她姿势更悠闲的在她身边躺下,他躺下后,某雪白肥球蹭蹭蹭爬出来,在他身侧,以一模一样的姿势躺倒。 一排三个,躺得整齐。 萧容谢没有转头,眼底却浮现笑意。 就是天爷脸色不太好看,鼠脸挂得像个番薯,当然,萧容谢从来都不认为自己需要理会不相干的鼠辈的意见。 某人闲淡的躺在她身侧,长长的睫毛在他眼下覆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晚上的他看起来脸色有点苍白,精神也懒懒的样子,倒更显出几分乌衣子弟的风流气质,半阖着眼支肘躺着。 卯时,二刻。 萧容谢缓缓睁开眼皮,眼眸扫了扫周遭,却只见一团肥白在桌上搔首弄姿,一副猥琐的样子用眼睛的余光小心翼翼的扫着她,还时不时的吱吱笑出声来。 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脸。 “兔崽子!” 满手墨汁,还带有一种可疑的臊味,甚至有些黏黏的,萧容谢蹦下床,鞋子也没穿便满屋子追着天爷乱跑。 屋外,一个满脸慌乱的侍女急匆匆的冲进了屋内,对着萧容谢一个劲的弯腰抱歉,转而又追着天爷跑了出去。 “啪啪啪啪。”双手一挥,连砸四个花瓶,萧容谢余怒未消,恨不得立刻宰了这耗子做汤,又无奈天爷早已爪下生风,哧溜一声便奔向窗户,鸿飞冥冥。 “大人!大人!你大解还没擦屁股!” 悠悠的声音从远方传来,萧容谢几近崩溃的抓着墨发,见着身边一个金盆中盛满水,也不管不顾的直接埋头洗脸。 刚下朝的司忌满脸惊愕的靠在门口,不知是否应该打断萧容谢此时的动作。 捂了捂嘴,故意轻咳一声:“容谢,原来你对我的洗脚水格外中意呢。” 正在洗脸的萧容谢突然一呛,以至于整个屋子都下起的小雨。 白影一闪,干呕的声音响彻整个长廊,不少过路的侍女太监都是捂嘴偷笑。 司忌微微蹙眉,一个打横抱起萧容谢,后者怔了怔,突然发觉自己穿的是亵衣,而且是非一般意义的贴身亵衣――她自制的小背心大裤衩。 背心很小,将身体裹得呼之欲出,裤衩很大,飘飘荡荡如裙尾一般,十分爽。 这身装扮别说在这古时代,便是现代也是非礼勿视的,何况现在某人的手正毫不客气的贴在她的腰,温热的掌心如同小火炉,贴到哪哪就腾腾燃烧。 司忌眼神里似也有火焰燃烧,眼前的少女身体,饱满而又不失细致,修颈玉臂长腿纤指,无一处不美好无一处不精致,奇形古怪的衣服不仅没令她失色,反倒将那出众身材勾勒得恰到好处,看得见胸前那一沟诱人的弧,看得见飘荡的宽裤下洁白细腻的长腿,更感觉得到掌下的腰肢,惊人的柔软,惊人的富有弹性。 如此颜色,清纯与妖艳共存,烂漫同诱惑并在,如四季烂漫的熏风,携着眩人眼目的华彩扑面而来,以至于淡定尊贵的司忌,也不禁稍稍乱了呼吸。 他突然轻轻微笑,手指抚上了自己的唇,神情回味而流连。 看得萧容谢哧溜一下钻进被窝,玉指戳向门口:“你,你回避!” 司忌笑笑,带门出去,他修长的身影飘过窗扇,随即听见窗外一阵轻响,啪的一声窗扇被拉开,某球被骨碌碌扔了进来。 “天宝,偷偷摸摸在外面看是很丢我面子的,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 某人的声音自窗外飘过,淡定、尊贵,优雅,波澜不惊。 可怜的被主人出卖的天爷,半空中惊惶的睁大眼睛,眼睁睁看着自己落向萧容谢的方向,而前方,床上,死敌兼情敌萧容谢正满脸奸笑,张开双手,等待着它的掉落。 天爷的脑海中一刹那掠过十大酷刑…… 杖杀?不行!它屁股小,板子会直接将它拍死的。 腰斩?不行!它腰很细,一砍就断。 弃市?不行!它如此尊贵的身份,怎么能暴尸街头。 枷刑?不行!没有它这个尺码的巨枷。 …… “吱吱!” 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自尊贵的神鼠天爷口中突然迸发――萧容谢微笑着擤了把鼻涕,微笑着,擦在了天爷雪白的毛上…… 转而又捏起它的脖子,将其扔进仅剩不多的洗脚水之中,嗯嗯啊啊的压着其的毛脑袋。 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光彩照人。 ***************************** 司忌目光深黑幽邃,宛如千仞沉渊,遥遥不可见底,而最幽深之处,一点诡异星火,不灭飘摇。 “司忌,听说沙王是你的――” “父王,她不是。”司忌笃定的眼神令司王满意的笑了笑。 “那最好,此次大战可不能手下留情,千万别被对方的男女情长所羁绊。”司王的语气微微有些沉重,盯着司忌良久,方才继续说道:“这是你第一次带兵,可别让父王失望啊。” “父王放心。” 不知何时,司王谨慎的眼中划过一丝激动,连扑面而来的劲风都化为令人心醉的柔:“为了确保你不会被对方主将干扰,父王决定给你选一位太子妃。” “不用了父王,儿臣不想被红尘之事所羁绊。”司忌微笑整袖,猎猎风中矗立原地。 “那如果是萧容谢呢?”司王的语气中带有隐隐带有些戏谑,但皱起的眉宇之间也闪现一丝认真。 半晌,司忌不语,只是紧紧的盯着司王。 ……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让人不由深深地沉醉,月光如银子,无处不可照及,山上竹篁在月光下变成了一片黑色,身边草丛中虫声繁密如落雨。 司忌的口角上现出微笑,如繁霜洒在面前的玉石桌上,月光洒在其的衣袍之上,更添一分潇洒,飘渺。 仰头望了望那一轮孤月,司忌手掌撑着脑袋,突然猛的灌下一壶酒。 望着如神一般的男子,萧容谢抖了抖宽大的衣袍,笑若半仙。 “忌燃。” 司忌身形微微一颤,听着这个久违的名字,轻轻酌了一小口酒:“你怎么来了。” “某人想压个太子妃的头衔在我身上,你说,我能不来吗?”萧容谢含笑坐在前者身边的玉石凳上,抱起一壶价值不菲的酒就直灌而下。 饮罢,仰头幸福的吐出一口长气,亭内里顿时酒气熏腾。 ------------ 第十二章 双王对战不留情 更新时间:2013-08-07 “cheers。” “bottomsup。” 月下,对饮两人眯着眼,脸上微微升起红晕,更添一分暧昧的元素。 “司忌。” “嗯。” “做太子妃是不是和沙锦就是敌人。”歪着脑袋,萧容谢一张嘴就是酒气熏天,无力的摆了摆手。 “嗯。” …… 一群男子惊惶的看着萧容谢,乱发间双眼疯狂迷乱,眼神里闪烁着黯沉而又火花迸射的光,那眼光四处跳跃,溅到哪里哪里便似着了妖火。 “萧将军,我们还没睡醒啊!”衣袍皆是邋遢的挂在身上,人群中爆发出阵阵的不满。 “这不是醒了嘛。”萧容谢一双眼睛华彩闪烁,光芒慑人。 谁晓得这女子还没等鸡鸣就在门外嗪啉哐啷的敲锣打鼓,大家索性扯上被子蒙头大睡,岂料那萧容谢直接冲进屋子将被子一掀。 带有鬼啸的肃杀之意,男人们惊恐尖叫,噌噌噌的将某女赶了出来,不出半刻便是整齐划一的在武场长舞刀弄枪。 萧容谢站在高台之上,居高临下的望着那一片黑压压的人头,秩序井然,笑呵呵的抬手指挥着。 没料想到司忌那令牌竟是兵权,知她者,司忌也。 说曹操曹操到。 “容谢,不累吗?”司忌负手淡笑,不张扬却夺目的。 心中打着乐呵呵的如意算盘,萧容谢双手一拍:“解散!” 场下传来一阵喘粗气的声音,有些更是直接倒在地上打起呼噜,哈喇子从嘴角飞流直下。 “当然累,你来教吧。”萧容谢笑的人畜无害,实着可恶至极,她倒是想看看这表里不一的胚子,功力进步到何种程度。 “好,集合!”司忌的声音不大不小,足以让所有人都清楚的听到,但却不像前者那样似泼妇般的直接用嗓门吼,他开了扩音灵力,听起来优雅从容。 场下不出所料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不满哭号,屁股都还没坐热!又集合! 从萧容谢手中取过浮光,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一道银光巅顶起,万里以便脚下伏。 众人仰视的望着山巅那飘逸若仙的男子,摆弄起手中的长枪。 司楠十五年,冬,沙图与司楠边界地。 风吹过,卷起了漫天雪花。 一个个跳跃的火堆将人影照的一晃一晃的,连漫天的雪花都带有万籁俱寂的霸气。 裹着一套大白袄,萧容谢冷的直打哆嗦,灵动的眼波里透出灵慧而又妩媚的光泽,樱桃小嘴上抹上了蜜一样的淡粉,双耳佩戴着流苏耳环,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的流转身侧。 浩莫邪看似认真的添了一把火,眼神却一直定格在前者身上。 把玩着手中青丝,司忌微微蹙眉,侧头望向沙图国的方向。 “你们说太子殿下是不是在思春啊?” “嘘,小声点,现在司楠举国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萧姑娘才是当仁不让的太子妃?谁要是拆散他们我陈某人第一个不让!” 即使听到这些话,司忌依旧望向沙图:“容谢,你要不还是别去了。” “我――” “沙图偷袭啦!沙图偷――” 话还未完,一发冷箭便射直射此人后心,后背当场绽放一朵血色玫瑰。 箭气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闻声望去,沙锦身披金色盔甲,神色漠然的高坐与战马之上,英姿飒爽犹酣战。 三人如鹰般展翅,从地面拔身而起,身形一转,重重的骑在马上,拉弓! “咻!” 沙锦微微一扭头,目光凄厉的拉弓,迎面而来的三发冷箭却还未相撞便落在地上。 沙锦眼中不满惊愕,她从未想过,此生自己最信任的两个人,甚至还有一个自己――最爱的人,此刻,竟站在她敌方的军营中,而那三支箭则是欲取她性命。 八目相撞,空中隐隐听出火苗在燃烧时的啪滋啪滋声。 “你们不行!我来!”空中黑影一闪,幽蓝大刀闪现出银白刀光,刀尖的寒光被阳光一映,发出一片闪光。血刀陡然醒觉,只觉一股凌厉之极的劲风向沙锦后心扑去,手掌一翻,哗哗哗的几个刀光似实体一般,宽大的袖袍随风卷起,带有闪电之芒长驱直下。 却也是略有留手,终究没人能毫不避讳的砍伤面前的女子。 沙锦身体一侧,猝不及防被砍,也是划起一溜血珠,暗沉如死。 司楠军队一把长枪突然从茫茫人海中出现,直袭沙锦双眼,破风之声响彻耳际。 沙锦神色一凝,抽出长鞭,忽地将长鞭向上一抛,紫色的长鞭,如同蛟龙一般飞向空中,她身体一纵,生生翻了好几个跟头,腰肢柔软得不可思议,猛然向后倾倒下去,那一枪擦着她的鼻尖刺了出去,她手指一张,抓住落下的长枪,挡住转刺为劈的箭,只听“喀喀”几声,火花直蹦,她腰身一扭,从地上窜了起来,那把枪是如此粗犷冷酷,可是握在她手里却如同美人的眉一般婉约。 沙锦目光略微带有杀意,可是不知怎么的,战斗的时候居然无比柔媚,每一个动作都柔软到不可思议,仿佛砍,劈,刺的动作不是用来杀人,而是舞蹈一般。 金影一闪,鬼魅一般的窜到萧容谢面。 萧容谢胸口忽然一闷,脑中猛然发昏,侧身一个踉跄,险些摔下马去,脑中隐隐一个声音在咆哮,让她砍! “啊!!”几近崩溃的声音响起,萧容谢突然发疯似的乱抓长发:“你出来!!” “你若敢动她,我杀尽沙图人!”浩莫邪自然明白,沙锦在控制萧容谢! 指间银针淡蓝色的光芒越聚越多,那光芒柔和,清澈,又像雾一般朦胧,浩莫邪灵力运转,手腕一翻,缓缓地飘了起来,悬浮在空中,手拟抚琴,轻轻波动,咻的几声银针脱手而出。 直中沙锦命门,穿透而出,并未见血,沙锦化为一道黑烟消散在空中。 “幻象也分不清了吗?是不了解我,还是――”幽幽的声音从浩莫邪身后传来,带有鬼魅是肃杀之气,戾气时刻环绕。 指间三根黑针欲探入浩莫邪后心,浮光掠影般掠夺而出。 “你够了。” 司忌的语气中带有疏离,三个石子轨迹实体化,准确无误的将黑针打落在地。 “裴忌燃你――!”前者眼中带有羞愤,长鞭一甩,只因速度太快,以至于空中都出现了噼里啪啦的爆裂声。 反手拔剑,平举当胸,目光始终不离沙锦的手。 司忌知道这是只可怕的手! 这几个月,听司霸说沙锦正在练就一本秘籍,而这手则是至关重要,说不定挨上它,非死即伤。 沙锦此刻已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她头发是那么飘逸,衣衫是那么闪耀,那么落拓。 潦倒,憔悴,根本不是她的代言词。 沙锦羞愤的脸上已焕发出一种耀眼的光辉! 这几个月来,她就像是一柄被藏在匣中的剑,韬光养晦,锋芒不露,所以没有人能看到它灿烂的光华! 此刻剑已出匣了! 身后的大军从来不曾知道自己的王上居然是如此霸气,在宫中,军权被夺,她不理,王位在争,她不语,指桑骂槐,她不恨…… 手中一个流转,八枚石子瞬间黑透,掠起闪电之芒形成阵象,黑芒直冲天幕,惊心动魄的雷雨之声响彻耳际。 司忌微微蹙眉,刀尖一振抖开漫天星棱之光,光芒灿然夺人眼目,合着将天幕撕裂的雷电一起将骨裂挥举而起。 石子却是比司忌的动作抢前一拍,石子破空飞出,溅起雨滴,司忌一个后仰,石子贴着鼻尖触目惊心的划过,击在后方一个士兵身上。 封喉,霎那间,士兵肉身化为一缕黑烟,幽幽的飘向天幕的阵法之中。 阵法中的光芒也是越发的闪耀。 血祭! 萧容谢浮光迎风挥出,一道银白的寒光直取沙锦咽喉。剑还未到,森寒的剑气已刺碎了西风! 沙锦脚步一溜,后退了七尺,背脊已贴上了一个马背。 前者浮光已随着变招,笔直刺出。 退无可退,沙锦身子忽然沿着树干滑了上去。 萧容谢长啸一声,冲天飞起,浮光也化做了一道飞虹。 她的人与剑已合而为一。 逼人的剑气,摧得枝头的白雪都化为寒冰掉下。 这景象凄绝!亦艳绝! 双臂一振,已掠过了剑气飞虹,随着冰块掉落。 萧容谢长啸不绝,凌空倒翻,一剑长虹突然化做了无数光影,向沙锦当头砍了下来。 这一剑之威,已足以震散人的魂魄,却也是略有留手。 后者周围方圆三丈之内,却已在剑气笼罩之下,无论任何方向闪避,都似已闪避不开的了。 只听“叮”的一声,火星四溅。 沙锦手里的七个石子,竟不偏不倚迎上了剑锋。 就在这一瞬间,满天剑气突然消失无影,血雨般的雪花却还未落下, 所有人木立在血雨中,萧容谢的剑平举当胸。 五人皆是回身上马,倒退回了自己的军营。 ------------ 第十三章 四铃警惕防古苍 更新时间:2013-08-11 “冲!” 狂风大作,千骑万马长啸而立起,阴阳互换般,两军刀光剑影厮杀。 一阵寒风扫过,所有人都是皱皱眉,血腥之味刺人鼻,地面上大片大片的残缺尸体依旧流出汩汩脓血,染红了大片大片的江山土地。 战场上纵然马革裹尸,魂归狼烟,只是豪壮的选择。 一挥刀器动四方,司忌目光闪闪,温润的眼睛注视着沙图军,嘴角却是暗含杀机的笑了笑,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苍穹之上电光突绽。 骨裂刀身涌上强烈脉动,似乎剑身都壮大了一分,司忌宛若蛟龙一般腾跃而起,乱发狂舞,眸若冷电,骨裂如虹,雷电之声也越发欢悦。 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似点点繁星自星空坠落而下,光幕斩灭了激射而来的虹芒,化解了杀身之噩,而后长剑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仿佛要与天上劈落而下的闪电连接到一起。 忌裂第一式,“流电圣网”! 两方大军皆是后退捂耳,风声极厉,杀气如锋,以至于空气被大力摩擦,发出鬼啸般的利音。 半晌,指缝间有细细的血流了下来。 刀风将发髻打散,黑发散开如雾,萧容谢一甩头,一缕长发咬在红唇白齿之间,惊心的鲜明与艳丽,浮光剑身化为血红,插入地面之中,给司楠大军罩上结界。 一颤间闪现无数雪色电弧,罡风如线,欲结性命。 天幕之上闪现一个巨大电弧,长驱直下,伴随轰隆的雷声,将一个个惶然眼神的战士劈裂,烧焦。 天地动摇。 半晌。 电光湮灭,对面站起一个女子,面色苍白如此刻的漫天大雪,掩埋所有的污秽。 她身后的大军化为烟缕,电焦的肃杀之意仍然在空中若隐若现的飘荡。 “感谢太子不杀之恩。”沙锦苦笑整袖,金色战甲已经灰飞烟灭,只剩一袭白袍,脸上泪迹斑斑,妖妖艳艳勾人魂魄。 转身,缓缓踱步而走。 痛过,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 哭过,才知道心痛是什么感觉。 傻过,才知道适时的坚持与放弃。 爱过,才知道自己其实很脆弱。 其实,并不需要这么些无谓的执着,没有什么就真的不能割舍。 那么就把这一份萌动的朦胧之情埋在心底罢了。 最后的一点雪花残片已落下,战场中又恢复了静寂。 …… “好消息!好消息!沙图撤兵投降啦!!”每个人脸上皆是划过一抹欣慰与喜悦,战争带来的是什么? 家破人亡? 国家兴亡? 鱼烂取亡? 出死断亡? 司楠十六年,夏。 “什么人!”守门士兵锐利的鹰眼扫到一团白影闪进东宫内,当下暴呵一声:“来人!” …… “谁!”萧容谢霍然起身,警惕的扫视周围,一样的玉石柱,一样的蔓布帘…… 却未见半个人影,蹭蹭蹭的窜到门边将房门拉开,紧随着嘎吱一声,一群士兵迈着急促的脚步,手举火把来到萧容谢面前。 一个个火把高举而起,凑成一片火海:“萧姑娘,可曾看见一个全身浑白的人影出现?” “没有。”萧容谢摆摆手,咧嘴笑道:“你们在搜人?” “是。” “那你们点那么多火把,潜意识不就是告诉那人,我们来了,你快点跑?”无奈的拍了一下额头,萧容谢扁扁嘴。 每个士兵的脸上皆是一副大梦初醒的赞同表情,将火把放在面前,哈了一口气,火把非但没灭反而越发欢悦。 一声无奈的叹气,萧容谢嗖的一声围着人群转了一圈,将其手上的火把尽数熄灭,整个过程不到一个呼吸之际。 “慢慢搜,开启灵力搜,分开来搜。”转身,萧容谢摇摇摆摆的晃回了床榻之上。 四仰八叉的躺着,嘴角流着哈喇子,神色安定,还时不时的搔搔脸,揪揪头发。 什么东西? 怎么脸痒痒的? 她萧女王此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种神啊鬼啊的。 眼角抽搐,四肢颤抖,呼吸暂停,霍然起身,一掌劈下:“鬼――啊――!!!!” 还没叫完,便被人封住了哑穴,萧容谢心中悔恨万分,早知就去学点穴和解穴啦! 一个后翻,从身边的兵器架中抽出浮光,凶神恶煞的指向那个浑身雪白的东西,暗暗磨牙,死东西,敢吓我?! 白影在漆黑的屋子内,貌似是笑了笑,月光洒下,那脸蛋纯真的很,绝没有一丝邪气。 紧蹙的眉毛微微舒展,萧容谢望着那白影心中叫苦不迭,这,这,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歪着脑袋盯了萧容谢一阵,白影乐呵呵的伸脚探向地面,萧某人寒毛倒立,一溜烟的冲出了屋子,不知去向,只留下一抹尘埃。 慌慌张张的推开司忌的房门,萧容谢胡乱的挥舞着爪子揪住正在批阅奏折的司忌,惊恐万分的用手指戳着门口,嘴张的如能包下一整个足球一般。 司忌眨眨眼,给前者解穴,凄厉的叫声响彻司楠夜晚的天空。 “白无常啊――!” 衣襟突然开了一个口,一团白影嗖的一声窜出,啪的一声打在某女脸上。 “吱!!!” 语气愤恨。 “你很吵。”司忌斜倚着柱子,自动当起了解说员。 “吵就吵,我床上有个白无常啊!”萧容谢五官拧在了一处,装模作样的抖了抖肩膀。 “去看看。” …… “嗯?”司忌似笑非笑的盯着萧容谢,望着灯火通明的屋子,却无半个后者所说的白无常。 “你那么慢,它肯定跑了咯。”萧容谢眯起了眼,放佛看见什么危险的东西一般,下意识后退一步,背脊贴上了玉石柱。 “不会是想我了,编出了那么一个理由吧?”单手搓着下颌,司忌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眼中若隐若现的闪现一丝暧昧。 不再和这个颠倒常理的男人纠结这个问题,萧容谢猥琐的目光瞄着地面,低下头,怯怯的揪着手指:“那个,今晚……换,换房睡?” “好。”没想到前者一口便答应下来,萧容谢微微有些错愕。 转首,却已发现司忌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萧容谢大笑着跨出了门槛,顺便将房门给带上。 “听够了没?”眼角余光撇着房门,司忌霍然起身,处乱不惊的声音幽幽传起:“出来。” 夜晚的宁静被打破,声音回荡在屋内的每一个角落,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呵,那别怪我不客气了。” 骨裂掠起刀芒,朝木桌狠狠劈去。 木屑飞溅。 司忌皱眉,将骨裂重新插入刀鞘之中,放回了兵器架上。 “跑的还真快,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 “司忌!!!”大清早的,一个女子声音响彻整个王宫的天空。 “我就说你怎么那么容易就让我去你房间睡,原来你房间那个破铃铛一直那么吵啊!!” 房门被萧容谢一脚踹开,司忌不语,含笑抚摸着怀中天爷的白毛,腰间一根金色腰带,腿上一双黑色靴子,靴后一块鸡蛋大小的佩玉,笑的温文尔雅,简直是完美的最好诠释,再加上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迷人的王者气息,令某人不舍得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 “什么铃铛?” “你丫还狡辩?!就是你窗前挂着的那个银色铃铛啊!!”萧容谢咯咯咬牙的从怀中掏出一只半个手掌大的银铃。 “吱吱!!”天宝霍然起跳,将银铃抱了个满怀,白脑袋在银铃上蹭啊蹭。 “怎么回事?”司忌拎过银铃,细细的望着那个灿烂阳光下略显阴暗却依旧响个不停的小铃铛:“我要去父王那问问。” …… “可曾记得父王曾经与你说过,这铃铛可以维持万物的平衡?”司王蹙眉听着银铃清脆的响声,敲在龙椅上的手指突然磕在了空处。 “是。”司忌微笑,笑得好生雍容华贵轻描淡写。 “古苍要崛起了。”司王目光避开朝中大臣,遥遥眺望远处天边,捋了捋胡须:“千年之后,我古苍必定翻身!倒时便是古苍为王的时代!非古苍国人――都得死!” 朝中一片倒抽冷气之声,这个故事在他们小时候那可是传的沸沸扬扬,直到如今也依旧如此。 千年之前,古苍国王――古果,惨遭四国联手击杀。 临死前留下那么一句话:千年之后,我古苍必定翻身!倒是便是古苍为王的时代!非古苍国人――都得死! 人,妖本就殊途,何况那时的古苍国作乱人间,古苍国人皆为妖。 顶着灭妖的名号,四国国王强强联手,却也并未将古果从这个世界抹去。 于是,将毕生所学的灵力全部压缩在四个铃铛之中。 银铃――司楠。 凤铃――柳剑。 锦铃――沙图。 宫铃――千洋。 四个铃铛将为后人提前开启警戒之心,只要有一个铃铛损坏,那么其他三国的铃铛必定丧失,那时候,天下大乱! “……”朝中大臣无语对望,皆是在对方眼里望见一种深不见底的惶恐,古果为妖,必然强大。 ------------ 第三卷 柳剑至尊 ------------ 第一章 分开搜索紧集 合 更新时间:2013-08-14 …… “千玄求见太子殿下。” 屋外传来一声不耐的否决:“太子殿下正在休息,莫过打扰。” “让他进。” “司忌,容谢。”千玄抱臂微笑:“父王帮我向沙可齐公主提亲了,而且公主自己也答应了。” 萧容谢瞪大了眼睛,不胜寒冷的从齿缝里咝了一声,真是没有最惊悚只有更惊悚:“就是那个温柔贤惠,扫眉才子的佳人?” “嗯。” 带着激动,千玄一把拉起前者的玉手,笑脸盈盈道:“你们会去吗?” “既然要成亲了就注意下自己的形象。”司忌斜斜的撇着那四只相握的手,闲闲的倚着身后的柱子。 狠狠的刮了一下司忌的同时,萧容谢也忽略了千玄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黯淡:“当然,当然。” “不去!”某男果断摆手,一脸好可惜的表情望着千玄:“我们很忙的。” 千洋十三年,春。 大街上有穿着锦衣的美妇在侍女撑着的伞下踏着莲步,闺阁少女低头垂首含羞带怯走入丝绸店,还有粉雕玉琢的女童牵着母亲的手,娇笑着想要买冰糖葫芦,江南水乡滋润下的女子大多是清水出芙蓉之姿。当然这些女子们身后都跟着煞人风景的家丁。 各种各样的叫卖声相互应和,偶尔一两辆马车经过,大人牵着稚儿避过马车,挑了几个包子。男子们包着头巾,穿着粗布麻衣,街上赶集着,眼神无意识瞄着街上的美少女,美少妇,想起家中的糟糠之妻微微摇头。 处处牌匾皆是缠绕着喜气洋洋的红色布锦,可是再如何热闹也比不上宫中奢华。 “果然,你们来了。”千玄全身上下,从里到外一身醒目红装,衣袖口宽大,气派非凡。腰风紧束,庄重大方,外衣暗红色的质地上印有古朴的汉字,黑色万字镶边,极显文化底蕴。 沙可齐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温润,几分贤淑,一身淡红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萧容谢与司忌一同坐在上座一脸八卦的望着红衣两人凑近司忌耳边:“好看诶。” “呵,下次就轮到你了。”司忌似笑非笑道。 望着大殿之上的千王笑的合不拢嘴便可得知他对这个太子妃可是格外看好的。 …… 亥时,二刻。 “她!她!她……”全身上下凌乱不堪的千玄一步三跌的从屋里窜出,抓着千霖的手就开始抹泪:“父王,父王,你怎么给我娶个魔头!!” 正准备一醉方休的司忌与萧容谢不明所以的挪动贵步来到千玄身边。 “魔头?!”在场之人皆是重复一遍,紧接着倒吸一口冷气,在然后直接是捧腹大笑。 这沙可齐可是远近闻名的出了奇的美人,温柔贤惠更是不在话下,可曾有人如此称呼她? 诸客还未归,新娘便撩着红裙顶着个火红的发簪便从屋内拿了把剪刀大笑而出。 “啊~~~”不知是谁惶恐的叫了一声,当下宾客四处逃窜,撞在桌脚的有,撞在柱子上的也有,凡所应有,无所不有。 “男男男男的……”唇齿上下不断打着寒颤,萧容谢惊愕的指着那个胸平脑大的家伙。 司忌却是斜倚着柱子,含笑望向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闹剧。 “玄儿!休!休!快给父王休了他!!!”千霖向后挪动一小步,背脊贴上了身后的柱子,顺着柱子直直滑落。 “呵,休了我?你们还得的到那东西吗?”‘新娘’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王宫内,略显鬼魅。 此话一出,周遭一瞬间沉寂如死,千玄的目光渐渐变的锐利,却突然释然一笑:“那不要了。” 嘭的一声,沙可齐的身体炸开,化为一抹红烟直窜上天际,沙可齐随风飘散,不留下一丝痕迹。 转首,望见萧容谢饶有兴致的目光,千玄耸耸肩:“不过是古苍国的线索罢了。” 司忌身形一颤,轻轻一个侧身,瞬间移到了前者身边,右手自然而然的搭在其肩膀上:“为何寻古苍?” “本想事成之后告诉你们的,不过现在说也无大碍。”千玄搔搔脑袋:“想必你也听司王说过,我们的父辈曾经四国联手……” “说重点。”司忌微微蹙眉,目光却停在了千玄身侧那个响个不停的铃铛身上。 “千年之前祖先辈便知道这古苍不会轻易消失,所以,宫铃。”千玄手指轻拈起那系住铃铛的细绳,呈在司忌面前。 “嗯,知道。”司忌的手指在自己唇边一扫而过,眼神有些幽暗。 “虽说这是民间传说,可是前些日子,鸟,开始无缘死亡,花,开始无缘溃烂,草,开始无缘缩水,而且,宫铃也开始响个不停。我也听说沙可齐有着古苍的线索,于是便想召集四国联手追查,先下手为强。”千玄语气有些沉重,抬头望向天边那一轮被乌云遮住的浅日。 太阳开始升起罢,却已被云层遮住……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要了?”萧容谢打了一个响指,成功的将千玄的视线吸引了过来。 “我怀疑沙可齐是古苍国的人。”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 “总之,现在我去寻沙王,你们去寻柳王。” “好。”司忌与萧容谢四目相撞,皆是在对方眼里望见了掩藏不深的仇恨。 柳剑国,二十六年,夏,柳剑村。 柳枝遮掩处若隐若现的显示出一个小村庄,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却全是用茅草搭起的屋子,可想而知村子里的人并不富裕。 萧容谢与浩莫邪说笑着拨开柳枝:“不愧是柳剑国,这么多柳树。” 语罢,推了推脑袋上那了无生趣的肥球,啥时候耗子会那么安静? “顾名思义,柳剑国的剑术如柳枝一般,外柔内刚,向来坚刚之体易毁,阴柔之物难摧。”司忌坐在轿子里舒服的挪了挪身子,撩开轿帘,对着轿外两人温润一笑。 瞥了一眼轿中男子,萧容谢拨了拨遮住视线的柳枝,大笑道:“那是,不像某人坐在轿子中不顾死党的死活,还有闲情逸致来鸡蛋里挑骨头,不过也没错啦,轿子一颠一颠的,某人血液直冲脑袋,没处流。” 浩莫邪皱皱眉,疑惑的望向司忌。 后者掀开轿帘,趴在窗子上继续笑:“那我岂不是要死了?” “嗯哼。”淡淡的瞥了一眼司忌,萧容谢也不管不顾,直接大步向前走去。 “什么人!”六把长剑快如疾风的架在轿外的六人脖子的大动脉处。 司忌跃出轿子,含笑推开萧容谢脖子边上的剑身。 嗖的一声,一团肥白窜到持剑女子的手腕处,张口就咬。 “啊!” 女子吃痛的抽回手,却并未发怒,一脸少见多怪的表情望着天爷:“天,天,天……” “神鼠大人。” 听得此话,天爷乌黑的眼眸在日光掩映下流光溢彩,看向六位女子的神情戒备,睫毛在特别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黑影,看起来有点像处于紧张待战状态的小兽。 “各位大人如果不嫌弃可否在寒舍歇息一晚?” 这女子一袭浅绿色丝绸上衣,上绣着朵朵满天星,似绿叶上开满了白莲,肩披透明薄纱。一条青色底裙,腰间挽了条纱织腰带,底裙外裹着似千层雪般的纱裙,好生美丽,黑亮的长发挽成了侧三环发髻,留了些许青丝留在颈边,头插了支蝴蝶晶石钗,盘上了一支浅金镀花簪。 目光委婉却又略显殷情的望向司忌,将手中如衣一般的绿色长剑唰的一声插入剑鞘之中。 “只怕姑娘不接待。”浩莫邪淡淡一瞥前者,双手环胸,饶有兴致道。 “公子这是什么话。”女子眨眨眼睛,一副天真善良纯真的样子:“对了,小女子姓欧名小剑。” 司忌忍俊不禁的噗哧一笑,欧小剑却是在心中将自己父母骂了一千遍。 …… 巳时,正。 “这鼠类在我国可是举国上下百年都难得一见的奇物,因为有一段时间鼠类每天都在以一种难以记其数的速度消失,直至今日,我都活了一大把年纪了,只是听前人描述过鼠类的样子,还没见过活的呢,就连现在的柳王也是没有见过耗子的真面目,所以将其定为大人。” 一个头发早已花白的老头儿捋了捋胡须一脸憧憬的望向天宝。 “原来如此。”浩莫邪恍然大悟一般的打了个响指。 “柳剑国的剑法很厉害?”萧容谢眼角瞄了瞄对面的欧小剑笑道。 “那当然,可谓是天下第一。”后者抬起精致的下颌,一副理所当然。 “教教我?”萧容谢一扯嘴角,抓着欧小剑的衣摆扭啊扭啊扭啊。 欧小剑望着司忌的微笑欲言又止,半晌,目光留恋的在司忌身上一扫,朝萧容谢招招手:“那你过来。” 后者大笑着跟着欧小剑来到一处密林。 ------------ 第二章 举世一舞惊世人 更新时间:2013-08-18 “剑为尊,刀为皇,即为尊,岂为寸!”欧小剑看似柔若无骨的一甩却是直袭前者双眼,扑面而来的鬼啸劲风使得萧容谢挪到一丈之外却又突然狼窜而起,一个翻身就打算窜到对面短崖上去。 速度和欧小剑的剑速比起来却是略逊一筹。 所幸,欧小剑自有分寸,离眼珠五厘米处,长剑陡然停下。 轻蔑一笑,欧小剑将长剑一握,插回剑鞘之中,剑身与剑鞘的摩擦蹭出火光让萧容谢不自在的挡了挡。 一道冷芒闪过,剑如青蛇吐信,嘶嘶破风,转眼间便掠到后者眼前一寸地方,欧小剑蹙了蹙眉:“还没结束,别让敌人揪住你分心的尾巴。” 贝齿咬了咬红唇,萧容谢手掌握着浮光一晃,照着欧小剑头颅直劈而下,后者蹬蹬蹬的倒退数步,绿剑一横,将迎面而来的巨力抵挡而下。 虽说萧容谢使出的杀伤力比欧小剑使出的大,但是技巧却不如后者。 剑芒偏冷,萧容谢措手不及的慌乱躲避那密如天网般的攻击,左侧一下头,右侧一下头,时不时的向后一滑。 每次,剑尖都是有惊无险的擦着萧容谢的鼻头或是肩膀。 柳絮漫天飞,剑芒无限闪,人影处处飞,危险重重至。 酉时,二刻。 萧某人穿着被砍成破布似的衣服无限哀叹:“回去吃饭吧?” 欧小剑冷哼一声,目光毫不避讳的扫在前者身上,就算你功力大有进步又如何?司忌大人会喜欢你这种疯子吗? 空中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将密林中的绿叶疯狂刮起,轻巧的踩在嫩叶之上,手掌一翻,一把绿色长剑陡然而显,如沧海之巅的一处青山,瞬间穿越茫茫天空,直袭萧容谢双眸。 “叮――” 鬼啸之音刺人耳膜,浮光横在眼前一厘米处,萧容谢挑了挑眉目,若有深意的望了欧小剑一眼,头也不回的转身:“试练而已,别玩命。” 盯着女子的背影皆是造物所钟,极少有人能叫妖媚与纯然,霸气与释怀融合的如此恰到好处,欧小剑将长剑插入剑鞘,柳眉一横,眼角罩上一抹阴霾。 …… “司忌,今天是你生日唉。” 两人的生日是由孟教授定的,都是由孟教授两次成功的实验的那天作为生日,往年无论是他们两人之中哪一个人过生日,孟教授都会摆设酒宴,待如亲生,今年,异界,异世…… “什么意思。”浩莫邪的双眼危险的眯了起来,总是觉得这两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生辰。”一勾嘴角,司忌拨弄了一番眼前的竹萧,眉眼弯弯。 戌时,二刻。 “怎么来这?”萧容谢扬起自己最为明丽的笑容,和平日里略带一丝愁色的笑容比起来,这一刻,她笑的纯粹且靓丽。 司忌微笑不语,微风吹起,吹得两人的衣摆迤逦低伏,司忌一个闪身,消失在了茫茫柳树之间。 萧容谢一个跨步,不明所以的歪着脑袋望向周围。 蝶翅惹动的微风却仍然在林中荡漾,风里带着淡淡的木叶的香气,忽然间,又有一缕若有若无的箫声传来。 林中忽然万籁俱寂,连蝉噪鸟啼都蓦然消失。在微微流动的、带着木叶香的空气里,只有那断断续续的箫声在低回盘旋,所有流逝的时光,忽然间,仿佛就在吹箫者的手指间起起落落。 那是美的让人屏息的乐曲。 “我以前觉得来到这里是我这十七年来最糟糕的一年,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见,来到了一个我不想来的地方,然而现在,我却发现,老天夺去你一些东西的时候必然会给你另一些东西,比如,我看见了对我很好的人,遇见一些很好的事,得到一些原来永远无法得到东西。”萧容谢的眼波,透过柳林,望向那一身黑衣的男子。 我看到你对我的真情。 她微微笑起来,笑意里藏着令人难以觉察的泪光。 “你先等等,我回房一趟。”萧容谢含笑着奔向一个小木屋,时而有风吹过面颊的细腻摩擦之声。 屋外隐隐可以听见屋内细滑的绸缎划过同样细腻的肌肤之色。 “嘎吱。”古老的木门之色伴随着从中走出的一个美人儿。 雅致的玉颜上雕刻着清晰的五官,水色的双眸清澈见底又不失明媚,带着谈谈的优雅,似乎能看透一切,小巧精致的鼻子,如樱桃般轻薄如翼的小嘴,荡漾在精致无暇的脸上的笑颜,清秀的脸蛋上上露出丝丝妩媚,勾魂慑魄。 身着火红色纱衣,腰间用一条集萃山白色软烟罗轻轻挽住,裙角的边上用银色的闪线层层叠叠的绣上了九朵曼陀罗花,在一片淡粉中显的格外注目,裙领由两条银色织锦细带交叉挂颈的的样子。外衬一条较宽的云纹银的长绸带环绕在莹的的臂间,略施脂粉,一头乌黑的发丝翩垂芊细腰间,三千青丝用水晶蔷薇花簪子微微别住,流露出一种淡然的清香。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 司忌拨开林中柳条,第一眼竟看见一条雪白,精致的乳沟,挑了挑眉目微笑着迎了上去,一个标准的宫廷绅士礼:“小姐可否赏个脸?” 大抵萧容谢有生以来笑的加起来也没今天多吧? “我的荣幸。”搭上了司忌的手掌,像是在摩挲某人细腻的心意。 林间响起优雅的声乐,萧容谢微微一弯嘴角:“《爱的协奏曲》,现在可是纯音乐哦,我找了很多种乐器才找到与它比较相像的。” 清颜红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天上一轮清月开宫镜,月下的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两双手合拢握起,男子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随风飘动的纱锦如妙笔如丝弦,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女王陛下还真有心。”司忌微笑执起前者的手。 “现在才知道?”在如水的音韵中相拥,感受身体的曲线之美,感受这沉静而烂漫的一刻,彼此舒心而又激越的心跳。 本来以为这世界的万物都了无生趣,如同高楼独望,江山迟早也是一览无遗。 天上人间,风华一现,密林一舞倾人国。 自从来了这个世界,两人第一次完全关闭了自己的无识,不想让任何不相干的人和事打扰这一刻的奢侈的温馨。 身着礼服的欧小剑满脸惊喜的闯进密林,却看见那眉目如画的男子怀中清丽娇艳的女子,看见他英姿挺秀的流畅舞步,看见火红的舞裙舞出连绵的旋影,华丽的花纹涛走云飞,看见那些如波叠浪无休无止的轻盈旋转和摆荡,看见划出优美弧度的玉色手臂,载着满林星子辉光,飞扬如诗。 当下脸色一跨,脚下一个踉跄,趴倒在丛林之中。 欧小剑姑娘痴痴的望着那飞旋的影子,始终以狼狈的姿势趴着,望了起身,就那样趴着,突然开始了哭泣,为自己尚未开始便已注定夭折的爱情。 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哭泣,甚至没有人拉起她,奏乐的,之后因为好奇随之而来的村民,甚至是――浩莫邪。 所以人都维持着开始的姿势,定定的注视着那林间相拥的绝艳男女,感受这夜惊涛骇浪般的心脏,看着这长风里,月色下,辉光中。 绝世一舞。 翌日。 “各位有谁知道洛书所在何处?” 此话一出,茫茫人海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却没有一个人大声的站出来说话。 “我知道!洛书被当今王上的王后――。”欧小剑的声音清晰嘹亮,脸上的表情略带冰冷,顺便抬起右手架在脖子上轻轻一划。 “多谢。”司忌笑笑,跨身上马,与另外两人绝尘而去。 “你们说她的话能信吗?”萧容谢突然一拉缰绳,横档在众人面前。 “不管信不信,至少是一个线索。”浩莫邪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 司忌摸了摸马耳,抬眼笑道:“呵,普通百姓怎么可能会知道,她想害我们。” 半晌。 司霸抬手做了个长揖,面色严肃的站在司忌身侧:“太子殿下,现在要安置何处?” “王宫。” …… “司楠太子司忌,求见柳王。”司忌整了整衣袖,从怀中掏出一块古木令牌。 一个太监颠颠的接过,又颠颠的跑进宫内。 半晌。 “宣。”宫内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声音。 三人对眼一笑,大步的跨了进去。 “柳王。”三人屈膝抱拳。 司忌怀中一个球状物体蹭蹭蹭的窜上前者的衣襟,露出了大半个白脑袋,直喘粗气。 “鼠大人?”柳王半信半疑的盯着司忌,亲自从王位上踱步而下,揪起那奄奄一息的天宝:“快,快,你们把它带出王宫,带去客栈,这王宫之中不知沾染上了什么妖气,所有到过这的鼠大人都无一返身。” “吱吱。”天爷两只小小的爪子抱住司忌的拇指,目光悲怆。 ------------ 第三章 柳剑恶霸称天下 更新时间:2013-08-21 “柳王,那我们不必过多打扰了。”司忌给其他两人使了个眼色,三人会意点头,退出王宫。 剑悦客栈。 天宝仰天躺在木桌之上,爪子捂着心脏,目光紧紧瞅着浩莫邪。 “天宝之前和你说什么了?”萧容谢轻轻抚摸这天爷肚子上的白毛,目光在司忌身上穿梭。 “它说王室之中有猫妖。”司忌撑着下颌,目光在天爷身上飘游不定面色青黑。 “你们说那冰棺之中的女人杀了师傅,可她,我是清清楚楚的感受到是个已死之人,那么就说明她复活了。”萧容谢目光恶毒的扫在司忌的要命穴上,很有一指戳过去的冲动:“猫有九命,相信你们也听过。” “谁晓得他这是第几条命?”司忌斜了斜眼:“你脑子里又在想什么恶毒的东西?” “当然是第二条,你们想,既然有人将她装入冰棺之中,那么肯定是不知道她能复活的,既然能被装在冰棺之中肯定是柳王身边极为重要的人,极为重要的人柳王肯定是知道她能复活的,既然柳王不知道,那么她就是第二条。”浩莫邪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 “不说了,先吃饭!”萧容谢摇头晃脑的摆摆脑袋,咚咚咚的下楼去了。 “waiter!”某女敲着桌子大吼一声。 满店酒客,齐齐扭头,然后“哗”的一声,皆是被萧容谢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破了胆。 掌柜的双眼危险的眯了起来,紧紧的瞅着前者。 天爷怔怔张大嘴,半晌反应不过来,由于嘴张得时间过长,啪一声一大滴哈喇子滴了下来,天爷下巴霍地一收,瞅瞅四周没人在意,赶紧讪讪抹了抹嘴,做了个“自求多福”的姿势,缩头钻进司忌的衣襟内。 waiter茫然不知应对,萧容谢顶着一头厌弃和愕然的眼光,义正词严的要求,“给我来份猫肉!” 店里顿时哄然一声,窃语声响成一片,猫在他们国内到处都是,却没有人去捕捉,谁都听过猫很记仇,而且有九命,并且轻巧灵动,可不是他们这等小店能吃上的,更何况,他们的国王都没挨过呢,相传是柳王的王后不让其沾染。 更何况,是他们这种小店。 司忌一杯酒搁在唇边,毫不停顿的一饮而尽,重重将酒杯一搁,长眉一挑目光一扫,锋锐之气立刻如刃逼来:“没有?去抓!” 掌柜被司忌这么一扫,只觉得被铁木撞上般心头一跳,立时背上出了层冷汗,感觉这人瞪瞪眼也能将他吓尿裤子,急忙收起怒气,一脸奉承随之换上:“这位公子,我们这可是小店,王宫都没人能吃猫肉呢。” 浩莫邪狠狠的刮了一下掌柜,后者一惊,暗暗在心中嘀咕:三个恶霸,我招谁惹谁了! “算了,把你们店最好的上上来!”萧容谢有气无力的摆摆手,也不在过多的为难掌柜。 …… 掌柜拍拍胸脯,好在这一顿饭有惊无险的度过了,三个恶霸出去了。 戌时,二刻。 “怎么现在来这啊?”萧容谢大喇喇的一拍司忌的肩膀。 “不然白天来?用你那个方法我们何年马月才找得到猫妖?”司忌含笑望着前者,指间腾升起一道白光,在黑暗之中显得格外欢悦。 转首,在萧容谢身后不远处的树杈之上也闪现出一团幽幽绿光。 司忌勾起嘴角,一个眼神飘进宫内。 树杈上的绿光貌似上下动了动,三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进宫内,顺利的躲过士兵的锐眼。 飞檐走壁,三人踏在瓦片上响起啪啪之声,紧接着瞬间蹲下,三人小心翼翼的揭开瓦片,偷窥着屋中的景象。 一袭淡粉色荷叶流云拖尾裙、裙尾绣上几朵淡黄色的蝴蝶。琵琶红杉上裳、外罩蕾边淡兰色纱衣,背后绣着几朵淡紫色蝴琼花,盘发。将三千青丝绾成流月髻、斜插司珍房所制的梅蝶彩珠泽云发簪。 坐在梳妆镜前,优雅的如同一只猫。 时不时的拈起胭脂往脸上抹抹,紧接着勾起一抹动人心弦的微笑。 亥时,二刻。 “呼~”萧容谢的两只手分别搭在司忌与浩莫邪的肩上,又同一时间一搂,一个哈欠响彻三人耳际。 “嘘!有动静了。”浩莫邪俯身,紧贴着瓦片,细细查探起屋内的情况,女子伸了个懒腰,便爬上床榻微微眯起了眼睛。 “呸!”萧容谢狠狠的瞪了一眼屋内女子,巴眨巴眨眼睛:“今日应该没有希望了吧?先走?” “好。”化为三道黑烟,随风飘向宫外。 下一秒,床榻上的女子霍然起身,对着床下一个黑影小心翼翼道:“你快走。” 哧溜一声,黑影窜出了门外,动作极为敏捷。 翌日。 “那边有热闹!快去看看!” “怎么啦?怎么啦?” 睡在床榻上,萧容谢就伸着个脑袋往窗外望去,隔着花荫看见街上的百姓皆是围成一个黑压压的圈子,貌似在看圈内的什么东西。 兴致高涨,风风火火的套上外衣,窜出了门去,朝着人多的地方挤去。 “各位老爷,各位老爷,行行好,行行好啊,各位大爷谁愿意为我爹报仇,杀了欧小剑那个魔头,小女子原意为他做牛做马,直到死的那天!”白衣女子双膝跪地,眼泪嚯嚯直流,身上挂着个卖身葬父的牌子。 听此,萧容谢忍不住皱了皱眉,这欧小剑虽说不算是个好人,但也不至于去杀人吧?亦或是巧合? “又有人卖身啊!那好!大爷我买了!”一个身着双色纱衣的男子,两只细细长长的眼睛上爬着似毛毛虫一般懦动的眉毛,嚣张拔萃的摇了摇手中的折扇。 “谢大爷,谢大爷!谢恩公!”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女子背过身悄悄抹泪,含泪的小脸在萧容谢视野里一闪便逝。 “谢什么!这人买东西从来就不给钱!”一个倒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却也难逃那恶霸的耳朵。 “把他给我关进狗笼!”恶霸眯着狭长的眼,目光剔肉搜骨般将倒霉人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紧接着讥讽一笑。 “你们给我听好了!本大爷的做人原则就是,小富由俭大富由天巨富全因不给钱!”抬起下颌,恶霸身躯高伟,面色如铁,一双上挑的狭长眼眸看人时总带着三分邪气,多少也算个有魅力的男子。 不过这还入不了萧大人的法眼,后者依然皱眉望着这出闹剧。 “你!就当我的小老婆!”恶霸回头邪魅一笑,看得萧容谢直作呕。 “大爷,当你小老婆也行,不过能不能先帮我爹报仇?”女子可怜巴巴的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苦苦的瞅着恶霸。 “帮你报仇就等于给了你钱,这违反了我做人人原则,我柳下惠大人的原则性很强的!” “噗。”萧容谢差些没一口老血喷出来,就你?柳下惠?你若是柳下惠,姑奶奶我就是秦君昭! “让开让开让开让开!” “嗯?嗯!嗯!!”柳下惠半天跨不出一步,低头向下望去,一个白脸小帅哥抱着自己的大腿,眼里唰唰直流,此男非彼男,为萧容谢也。 深黑色镶银边长靴,黑色长裤包裹着修长的腿,银色腰带杀的紧致的腰,多一分或少一分都不如此刻线条完美的肩,更令人窒息的则是那张如妖孽一般的脸,噙含着淡淡微笑的唇,风华瞻朗仙气浩然的眉目,华光荡漾似深海深邃的眸。 滴滴嗒嗒的抽泣声令在场之人皆是一阵倒抽冷气。 “怎么又来一个啊!” “写的什么啊?写的什么啊?”所有人的视线都定格在萧容谢胸前的那一块牌子上:卖身葬蟑螂。 趴在地上的萧容谢霍然起身,原地缓缓的转了一个圈,抖了抖肩,似乎正在小声啜泣,颇有演员的风范。 “卖身葬蟑螂?”所有人皆是难以置信的向后退了一步,远离这个神志不清的家伙。 “怎么刚刚没看见你啊?”柳下惠蹙眉,看似有些嫌弃。 “我刚刚才过来啊,大爷,你不要买她,你买我好了,我比她惨很多的啊!”红着眼睛,萧容谢向后缩了缩,抬起手掌,将刚刚在街上弄烂的辣椒望眼睛上轻轻一抹,眼里哗啦啦的直落。 “小哥哥,你快走,他们买东西不给钱的啊!”女子寻意抬首,目光一闪。 “你!算了!把他一起给我带走!”柳下惠眼珠一瞪,似有深仇大恨一般的望着前者。 “在下是一个骄傲的人,你要买我就不能买她,把我和她放在一起就是一种侮辱。”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萧容谢很似委屈般的望了望女子又望了望柳下惠:“大人说话不会出尔反尔吧,您已经说了要买我了。” “好吧!就买你一个!” “现在是你买我,你买了我就要替我葬蟑螂!”萧容谢双手一叉腰,蹭蹭的从地上爬起,仰视这个彪悍的大汉。 无奈扶了扶额,柳下惠低头恶狠狠的瞪着前者:“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买东西从来就不给钱!” ------------ 第四章 个个尊名令人呆 更新时间:2013-08-25 “葬!葬!葬!”人海之中由零星的几个呼喊,化为排山倒海的巨浪,柳下惠终究寡不敌众的答应。 弱弱的从身后掏出一个小盒子,萧容谢悲伤的凝望那盒子中触角极长的恶心的家伙:“它叫柳下贱,我记得跟它第一次认识的时候是在夜阑人静的厨房里,我进去偷东西吃,它也进去偷东西吃,它一看到我的烧饼就过来跟我抢,我们初则动口,继而动武……” “骗鬼呐!”柳下惠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将其狠狠一叠,头也不抬,打断前者的话:“蟑螂怎么与你动武!” “为什么不可以啊!洞房都可以啊,不洞房怎么生小蟑螂,可以洞房为什么不可以动武啊?对不对?!”回首,萧容谢一撩袖口,举目望向人群之中两个气质非凡的男子,不着边际一笑。 “对又如何?” “我答应过它,万一有一天它仙游了,我就打一个金棺材给它,打一只银蟑螂来当它的老婆,找个眉毛像毛毛虫的人给它当孝子,大哭三天三夜!”萧容谢拈起盒子中的蟑螂,万分悲哀的走向柳下惠,眼泪依旧在眼眶之中打转,突然将蟑螂往柳下惠的眉毛上一扔:“你的样子,蛮适合当孝子的,你来当吧。” 握紧拳头,柳下惠僵硬的手抓起自己眉毛上的蟑螂,眼角罩上一抹阴霾,啪的一声将蟑螂扔在地上,狠狠的一脚一脚的跺下去,五官扭曲的妄为人样,咬牙:“孝子!孝子!孝子!孝子!” “啊!!” 一声高叫石破天惊,萧容谢微微弯腰,眼泪唰唰直流,两只手不停的颤抖:“柳下贱呐!死了还被人踩一脚!四分五裂,尸骨不全!死柳下,柳下死!死柳下,柳下死!死柳下,柳下死!” 谁知人群之中的鼓掌声突然响彻天际:“好!好!好!” 柳下惠颤抖的手指指着萧容谢的鼻头:“住口!大爷我你都敢耍!我揍你!” 萧容谢的眼泪瞬间止住,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好笑:“你什么爷这么大啊!我也是爷啊!” “你是什么爷啊!” “我乃是当今高大威猛英俊潇洒智勇双全气语不凡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成熟稳重风趣幽默举世无双绝无仅有空前绝后独一无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此一家别无分店的萧大爷!”萧容谢黑水银般的眼珠乱滚,一口气不喘的打了个响指。 “萧大爷?”柳下惠搓了搓下巴,一脸奸笑:“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是小大爷!像你这种孤陋寡闻的人怎么会听过本大爷的名字呢!”萧容谢抬起一只脚,重重的踩在桌子上,斜眼望着前者。 “哼,报上名来!” “本大爷叫小西瓜!”萧容谢拍拍手掌一脸骄傲自豪的模样。 柳下惠脚下一个踉跄,紧接着捧腹大笑:“小西瓜!我还小南瓜呢!哈哈哈……” “来人!来人!”萧容谢在耳边拍了拍巴掌,却发现没人理会自己,当下大怒望向人群之中的司忌和浩莫邪:“小丝瓜!小倭瓜!” 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挑了挑眉,这女人会不会取名字? 望着萧容谢那充满威胁性的眼神,两人无奈含泪一笑,飘飘然的跃向空中,迎着晨曦落在萧容谢身边左右两侧,如玉池堆雪,月照浮云,干净纯粹得像是未经采撷的高山雪莲,有种极致的清洁与光明。 而在他们对面的柳下惠则显得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变态大叔。 “大胆!连小西瓜大人都胆敢冒犯!”浩莫邪忍住笑意,一副严肃威严的样子逼的柳下惠抬不起头来。 “小的……小的……”两股战战,柳下惠险些没痛哭流涕。 噗通一声跪下,柳下惠的弁庆流泪处隐隐流下一丝诡异的液体,脸蛋蹭着萧容谢的靴子:“大人……小的……小的……” “大人初来驾到,还不快准备上好的房屋款待!”司忌尊贵优雅,风华无限的迈动自己尊贵的步伐,蹲下身,细细审视着柳下惠。 “是,是是。” …… “哥,这位哥哥是谁啊?” 一个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仅戴几星乳白珍珠璎珞,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斜斜一枝紫鸯花簪子垂着细细一缕银流苏,额前的刘海处微别了一个银纹蝴蝶发卡,娇嫩洁白的小手里紧攥着一方丝绢,淡黄色的素绢上绣着点点零星梅花,衬得此绢素雅,踏着莲花碎步缓缓走到柳下惠面前,袖口繁细有着淡黄色花纹,及到眼前才觉亦是误入红尘的仙子,更加另人目眩神迷,对其仰慕倾心。 萧容谢望着女子勾起一抹动人心魄的微笑:“在下是小西瓜,敢问阁下是?” “小女子名为柳秋心。”柳秋心羞涩的一笑。 “那柳姑娘可否为我三人准备三间客房呢?”萧容谢回身,肃然道。 “自然。” 午时,正。 “欧小剑究竟是什么人?”萧容谢小声的嘀咕着,在其身侧还有一个柳秋心挽着她的右臂。 街上的人来来往往,皆是望着这一对金童玉女。 萧容谢昂头望天,突然皱了皱眉,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早上那么口无遮拦。 “柳王自是明君,难道连欧小剑这等人都查不出来吗?”萧容谢笑得毛骨悚然,慢吞吞道。 “本王自会查明!”柳王嘴角扯起一个轻蔑的弧度,淡淡道:“欧小剑是本王王后的妹妹的化名,皇室之人岂会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就不劳萧姑娘费心罢!” 萧容谢一怔,未及回答,忽觉司忌的指尖一滑,触上了自己的手臂,转眼间连点右臂数处大穴,半边身子连同哑穴立即僵麻。 一抬头,看见俯首看她的司忌,刚才的满面微笑早已无影无踪,双眉间满是煞气。 “别说了,现在我们主要是要知道师傅的行踪。”司忌摇摇头,压低声音,细细的望着萧容谢。 眼神微微一暗,萧容谢嘴角浮出一抹没有笑意的笑容。 浩莫邪拎起萧容谢的右臂,一搭搭在自己肩膀上,就这么拖着后者出去了。 “小公子在说什么呢?”柳秋心抬眼瞅着萧容谢,娇羞的半掩面,打断了萧容谢的回忆。 “没什么。”萧容谢慢条斯理一笑:“秋心,哥哥之前有事要进宫,不是叫你帮我照顾那个肥球吗?” “嗯。”柳秋心乖巧一点头,从衣兜里将天宝递给前者。 司忌的笑意若有若无的望向柳秋心,后者会意,迈着优雅的步伐回府了。 望着柳秋心的背影,司忌微微一笑:“到处惹桃花,连女人都不放过。” 萧容谢仰首,一笑。 “姑娘,是想算上一卦吗?”长发如墨散在白衣上,只稍微用一条白带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全身散发着跟她的剑一样冰冷的气质!如万千风情聚集而成的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懦动着。 柳秋心咧嘴一笑:“是,我想算……” “秋心。” 萧容谢目光之中闪着紫色的妖异之光,呼啸着落入白衣女子的眼底。 歪歪头,萧容谢仔细的盯着白衣女子,额前薄而长的刘海整齐严谨。用碳黑色描上了柳叶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施以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唇上单单的抹上浅红色的唇红,整张脸显得特别漂亮。 “既然你是算命的,那你有没有算出来――我也是算命的?”萧容谢咧嘴一笑,语气半调侃。 “你长大了很多。”司忌的手掌突然一翻,一个光滑圆润的水晶球便贴上了的天宝的肚皮:“告诉我吧,你究竟是谁。” “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当初我助你们打败熔城那恶人,助你们的刀剑升级,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白衣女子眼波一转,大笑道。 萧容谢眯着眼突然上前,将女子的手臂一扯,不答反问:“欧小剑是你什么人!” 白衣女子悲伤的凝视着前者,眼神里不尽生离死别的缠绵:“我就要回去了,你怎么问这个问题?” 回去…… 回哪去…… 鬼信你真的要回去…… 萧容谢看见她的悲伤越发心情大好,得意洋洋的伸出手,拍了一下女子的肩膀:“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斜眼瞥了一眼前者。 小妹妹…… 老娘比你大的多了…… 多着去了…… “叫我小果子好了。” “噗。”萧容谢努力憋住自己快猖狂大笑的嘴巴,手掌忍不住扶上了女子的额头:“叫我小西瓜。” 女子瞠目结舌,司忌无奈摇头。 “小果子,和我们一起走吧。”司忌随即一个飘身,一团软云般的飘到前者身边。 一直站在萧容谢身后,突然的容貌显露,那般容光,如明月自碧海尽头缓缓升起,刹那间辉映无上苍穹,立时惊得萧容谢晕了一晕。 “随你。”小果子袖子一撩,占卦卜卦的道具皆是被收入了袖口内。 萧容谢不明所以的望着司忌。 ------------ 第五章 雨中夺命进王宫 更新时间:2013-08-28 司忌飞扬入鬓的眉,带着流逸超然的弧度,让人想起三月碧泉边的柳,承载着明丽流芳的春光。 而那般神祗似的线条精致的侧面,天地间的光彩,纯洁都似集中在他眼底。 超越凡尘之美,无暇,会让人失去语言的能力,萧容谢现在就觉得自己不会说话了。 “就在刚刚,我被某个采草大盗盯着看了许久,我在想,她晚上会不会来逼奸犯科,我这绝世的男子恐怕捱不到明日太阳升起之时了。” 萧容谢咬牙切齿的盯着司忌――刚才是哪个傻帽觉得他“纯洁”、“精致”、“明丽”、“无瑕”的? 司忌神色不动,平静坦然。 “走吧?”小果子无奈的摇头晃脑的盯着两人。 萧容谢望了望小果子,又斜了斜司忌,这人感觉干净晶莹得雪似的,怎么说起话来这么恶毒呢? 甩甩头,萧容谢大步的跨向柳下惠的家中。 身后三人对视一眼,柳秋心急急忙忙的跑上前,挽起前者的胳膊,一脸甜笑着向前走去。 满汉全席,所有人皆是一脸笑容的互相敬酒。 “报,王上召见在座三位。”一个家丁朝着司忌,萧容谢与浩莫邪毕恭毕敬的弯腰说道。 申时,三刻。 “参见柳王。”三人微微屈身,语气之中略带一丝严肃与期待。 “国夫人已经在后花园等着众位,众位当面对质罢。”柳王斜斜瞟着三人,嘴角扯起一抹讥诮的笑意。 “那么,柳王,我们告辞。”萧容谢作了个长揖,微低着头,轻轻皱眉,语气却依旧平静 后花园。 “欧小剑!你――”萧容谢有心发怒,却又犹豫了下,此人为人并非耿直,若真是猫妖,师傅都死在她手下自己必然不是她的对手,得罪了她,难免不好下台。 一转眼看见司忌已经过来,这是她心中未来的相公,欧小剑不愿在他面前肆意发怒,忍了忍气,怒瞪萧容谢一眼,过去给司忌见礼。 司忌目光在她的脚步上掠过,这人脚步极轻,想必轻功定然不错,随即掉开眼光,立于原地微笑,受了欧小剑的礼,欧小剑直起腰,素来高傲的她并不因为这不合身份的一礼而不快,反而露出一丝笑意,司忌受她的礼,岂不是板上钉钉的承认了她这个媳妇? 可她又正能明白司忌心中在想些什么? 司忌注视着她,和声笑道:“国夫人,今日我们有话问你,莫要在等闲事上纠缠,误了大事可不妥当。” 他语气平静,笑容却若有深意,大事两个字,咬得尤其重上几分。 欧小剑听得心中一跳,这才想起此来目的,她皱皱眉,有点懊恼自己为什么看见萧容谢就忘记了正事,这一想才想起,好像刚才一直没听见萧容谢发出声音? “萧容谢,你不是来找茬的吧?”欧小剑一声冷哼,脸色十分难看,恨恨道。 “随你怎么想,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说是你姐姐杀了洛书,为什么要杀别人的爹爹!”她声音清冷,像是冰池里互相撞击的薄冰,凉,又拒人千里。 “你还真会管闲事,我没杀人,关于你们师傅之事,这一切都是我姐姐做的。”欧小剑神色凝重。 虽说欧小剑这人看起来气韵尊贵优雅,不像是逼奸犯的猥琐德行,可是这世道,谁知道好皮囊底下不会藏着一颗龌龊的心? “莫非你和你姐姐不是一个娘生的?”浩莫邪微笑,闲闲托腮:“普通人家的姐妹怎么会将自己的事推脱在别人身上呢?” “本来就不是我干的。”欧小剑的好耐心终于被磨光,却依旧不见一丝怒色。 气氛一瞬间冷下来,四目相撞,擦出星星火光,燃在漆黑的夜幕之中也是熠熠生辉。 半晌,柳王从正殿迎面而来,眼神之中笑意满盈,可是三人自有自知之明,柳王的笑不过是表面而已,其实柳王根本没有相信他们。 “三位可聊好?夜深罢,快些回府,不然以免夜晚事务繁多。” 自然明白柳王已经下了逐客令,三人也不好多留,同时一鞠躬就离开了王宫。 “那柳王恶心的要死,和欧小剑一个德性!”萧容谢咂咂嘴,皱皱眉,一脸嫌弃。 “柳王才跟我们认识多久?他当然会信自己王后的亲人。”司忌好笑似的拍了拍前者的肩膀。 萧容谢的脸色在刹那间经历了爆红大红深红浅红诸般色彩的飞速转换,终于转回正常颜色。 迎面,小果子快速的移动,经过之地留下一个个幻影,一个眨眼之际,小果子便站在三人面前。 萧容谢手指一翻,扣上几枚钢针,明晃晃掩在指缝里。 什么人?戳死你丫丫的。 肥鼠出世,左推右挡。 天底下没有比这更煞风景更无耻的事儿。 天爷从小果子的脑袋上纵身一跃,噌噌噌的窜上了司忌的脑袋,小爪子扒住司忌额前的一丝碎发,一个倒挂,啪啪连声,一个响亮的吻印在了地面上。 萧容谢的手势依旧停留在空中挥舞时的那个姿势,天爷也很激动的从地上爬起,怒目圆睁:“吱吱吱!” 死女人!敢打我! 萧容谢一脸抱歉的笑笑。 “西瓜,你没问清楚吗?”小果子翻翻白眼。 不知怎的,萧容谢每次面对小果子,心中总是微微一颤,而头又微微一低,貌似很怕得罪她。 萧容谢萧大小姐什么都好,堪称新时代红旗下长大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标兵人物,这一生还没怕过谁,除了面前这个面露微笑的女子。 “都怪那个柳王打岔!”萧容谢皱眉回头,看见身后的两人个个神情无奈:“喏,他们也没问出来。” “你们……算了,明日我与你们一同进宫。”小果子眼里的璀璨如苍穹之上不灭的火星。 “你怎么进?”浩莫邪双手环胸,斜了斜前者。 无名无份,又不是皇亲国戚何况没有柳王的召见。 小果子懦动的一下嘴唇,紧接着笑笑:“你们自有办法。” 什么逻辑? 你要进宫,我们来想办法! 还有天理没?! 夜色深沉,远处屋檐上,四人衣衫飘舞,经雨而不湿,负手微笑看着下方动静。 “趁现在大军最松懈之际溜进去。”司忌笑笑,再次看向下方,他的语声在倾盆暴雨里凝而不散,语气悠悠。 下方,欧小剑在丫鬟的侍候下趟水回自己的“柳兰居”,另有个丫鬟给她提着个灯笼照路,风雨猛烈,纸灯飘摇,那丫鬟用自己的油衣一路小心护着,灯还是在一阵突然涌起的带雨狂风扑打下,灭了。 丫鬟还没来得及请罪,欧小剑反手就是一巴掌,尖利的指甲在丫鬟脸上划开鲜红的印痕,鲜血涔涔而下,那孩子却哭也不敢哭,抱着灯缩在雨里,其他的宫女皆是头也不敢抬一下,细心呵护着手中的灯笼之中那微弱的火光。 “蠢!一盏灯都照顾不好!”欧小剑抬眼看看风雨漫卷的黑沉沉天幕,一阵烦躁没来由的袭来,她皱眉掩了掩披风,快步进了自己僻静的院子。 “你们不许上廊来,别脏了我的地。”欧小剑厌恶人打扰,又有洁癖,连住处都选的最清净最雅致的柳兰居,这些习惯门中人人尽知,丫鬟们都低声应了,远远退到廊下。 门外是如天神之鞭抽打大地的暴风雨,门内是沉凝寂静一无波动的黑暗。 天空忽然划下一抹惊雷,照的屋檐上的四人容貌尽显。 “忌哥哥!”一把油纸伞撑在手中,欧小剑袖手站在伞下宛如雨中绽放的一朵顽强的花朵,黑黝黝的眸子闪耀出的光芒比身侧淋雨的宫女手中提着的灯笼还要亮上几分。 小果子望着伞下女子,幽幽一笑,纵身越下。 “嚓!” 黑暗里白光一闪,隐约一道黑影抢身而出挥刀长刺,这一刀无声无息,快捷如流光飞电,只是一刹那间,便到了欧小剑面门! “哧。” 血肉肌肤被划开的细微声音,惊心动魄的响在欧小剑耳中,她只觉得左额上一凉并一痛,随即左眼前便是一片血红。 鲜艳的红色遮挡住视线,欧小剑看不清黑暗中伏杀自己的人是谁,她只知道此刻只有自救才能保住性命,咬牙忍痛,欧小剑呛一声拔出长剑,剑尖一振抖开漫天星棱之光,光芒灿然夺人眼目,当此紧急之时,她连姐姐秘传给她的压箱底宝贝剑法“消魂之剑”也使了出来。 小果子并不硬接,身子一转,已经游鱼般从她身侧滑了出去,错身而过的那一霎反手狠狠一撩,欧小剑右额上又是一痛,鲜血泼剌剌奔泉般流下来,一道血瀑布横空出世,遮没了她最后一点清明的视野。 厉杀之刀,快若奔雷,含怒之袭,利若惊电。 刹那之间,对方快狠准的在欧小剑脸上画了个凤凰,虽然只有雏形,但却依稀可以辨认。 双目被奔涌的鲜血所浸,不能视物,欧小剑使剑已再无章法,脸上撕裂般的疼痛令她急怒攻心,不知道脸上这两下到底伤到什么程度,但从流血量来看,这张脸定已被毁,对方下手毒辣,用心阴狠,竟像是和自己有深仇大恨。 ------------ 第六章 雨中罪孽已洗尽 更新时间:2013-09-07 绝色女子向来视容貌重于生命,欧小剑这一刻痛不欲生,只觉得不杀此人誓不甘休,干脆也不去管那两道伤口,横剑一掣,将掌心的鲜血往剑身一抹,剑身突起红色光芒,在一片黑暗中如血般诡异流动,那流动的红色里,渐渐泛起蟹眼般泡沫,一点点色彩斑斓,像是无数的毒蜘蛛,在剑身上瑟瑟爬动,望上去令人牙酸肉麻。 小果子见那诡异红光亮起,立即一声不吭大步冲出,靴尖在门框上一踢,一个旋身已经脱开红光笼罩范围,暴雨中黑色身影如鹰似鹞,转掠间已经飞出三丈,消失在连绵如墙的雨幕里。 “姐姐!姐姐!救命啊!”欧小剑趴在地上,任凭天上的雨水打在脸上,呈纵列分布,显得凌乱不堪。 而其身边的宫女近乎冷酷的站在雨水之中,眯眼望向地上狼狈的女子,一动不动。 萧容谢皱眉望向小果子,不知后者究竟何意。 “她们不过是阻止我们进宫的障碍物,除去最好。”小果子的话语破空传出,直达萧容谢耳边,司忌与浩莫邪则是一个字也没听见。 此刻,天雷滚滚而至,倾盆大雨依旧不止,司忌抿唇望向欧小剑,她的发丝与雨水纠缠在一块,身上的白衣也已经沾满泥土,满脸鲜血,配合着凄厉的尖叫,令人微微一颤。 “还不走?”小果子抖了抖并没有沾到雨滴的衣袖,头也不回的向下跃去。 三人紧随而至,也没有人回头望向那个污水中哭的撕心裂肺的欧小剑。 当夜,四人在睡梦中隐隐听到一片嘈杂之声与哭泣之声。 这是个注定不平静的暴雨之夜。 柳王王后――柳苑刚睡下没多久,就被匆匆叫起,当她赶来看见欧小剑的情况,脸色难看得难以形容。 柳王望着那个图腾,脸色更是难看的难以形容。 昏迷不醒的欧小剑,脸上的伤痕只在这转瞬之间,已经烂得见了骨头,鲜血和白骨交织成凄厉的容颜,昔日的绝世容光,注定永生不能再见。 柳苑怔在当地,已经不知如何是好,突然目光一亮,催促着太监们把欧小剑抬回自己的寝宫。 紧接着,房门被紧紧的关上,柳苑从身边的木柜中取出一把小刀,小刀在蜡烛的照耀下熠熠发光,折射着森寒的气息。 “嗤。” 欧小剑的肚子左侧多了几个血窟窿,呼吸也就此停止。 柳苑轻轻吐一口气,露出释然的笑意,手中握着的血色小刀悄然落地。 亲自端来一盆盆的清水,为欧小剑擦拭血色的身体。 寒风飒飒,门外,灯笼之中微弱的火星几欲灭绝,屋内,蜡烛也几乎油尽灯枯。 床榻上,欧小剑密而长的睫毛微微煽动了一下,柳苑嘴角微微一翘,快步来到前者身边,轻轻握起欧小剑的手:“古幽。” “古摇。”欧小剑微启唇齿,脸色苍白的恐怖。 “嗯,我在这。”柳苑面露担心,同时心也抽了抽,无可奈何的想,这世上就是有一种人,做什么都抢在人前面,不晓得轮到死的时候,是不是也抢? “谁干的。”柳苑双手抱膝,淡淡道。 “不知道。”欧小剑说起这事来就怒火攻心,愤愤然的从床榻上坐起,双眉之间满是煞气:“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不然我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收收你的戾气吧。”柳苑冷哼一声。 翌日。 “你们!怎么会在这!”柳王两道俊逸的眉直挺挺的立起,嘴角不停的抽搐,指着萧容谢四人的手指也是不停的颤抖。 “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们从来就没走过啊,不是您叫我们留下的吗?”小果子铁了心要撒泼,她就不信柳王不顾自己的面子,当着如此多的众大臣面前把他们扫地出门。 萧容谢咧咧嘴笑了笑,一个转身立马就狼奔,准备奔回自己的房间。 没奔出几步,后领被人狠狠揪住,萧容谢惯性未去,原地踏步好几步,惹得头顶那人哈哈一笑,动作很糙的将她往地下一顿。 萧容谢悻悻然,大骂:“你丫的!欠揍啊!” 柳王正在气头上,三把两把捆住萧容谢,拎在手上,还顺手掂了掂重量。 “还好,不重。” 语罢,便跨步而出,起欲把萧容谢直接扔出去。 某人自然不依,四脚挥舞着挣扎,可柳王依旧将她抓的死死的,萧容谢一咬牙,抬头狠狠的用眼神刮了一下柳王,一张口用劲的咬了下去。 “啊!” 凄厉的叫声响彻耳际,一排明显的齿印浮现在柳王的衣袍之上,渐渐散去。 萧容谢乘机溜到了司忌身边,义正词严的插腰:“柳王,我们这次来是有正事的,古苍国即将翻身,我们希望能与你联手攻打古苍。” 听此,柳王原本充血的脸庞变的苍白了起来,紧接着,额头渗出点点细密的汗珠,一把抓住萧容谢的手腕,使劲的摇晃:“为什么不早说啊!知不知道这事耽误一分钟后果都不堪设想啊!” 萧容谢抬头讨好似的笑道:“柳王,不知可否与贵国联手呢?” 上方,很高的高度,黑发飞舞的男子,用比头发更黑的眸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唇线抿得像是一柄薄薄的刀。 司忌跨步上前,衣袂宽大,淡色的衣襟垂落,绣着银线暗纹,随着他身子起伏,不断闪烁着粼粼的微光。 “柳王,此事对于天下百姓至关重要,心系众生方可大获全胜。” “你们这些小辈懂什么!古苍的实力是我都难以想象的,自古人妖殊途,何况肉体凡身怎能与魔对抗,千年之前,祖辈们用自己的生命封印,还不是落下个死的下场,而古苍的国王呢?照样在千年之后作乱人间。” 柳王挥了挥袖袍,一脸无可奈何的踱步而去:“起驾。” “王上起驾!”一个公公点头哈腰的跟随在柳王身后。 “你们若是想待就待这吧。” “你……”萧容谢伸手想去抓柳王的衣摆,司忌拉住了前者的手,淡淡的摇了摇头。 此刻,对面一扇木门嘎吱一声打了开来,欧小剑完好无损的呈现在四人面前。 浩莫邪挑了挑眉,淡淡呼出一口气,昂头望着天,莫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昨夜明明伤的那么重,今天居然痊愈? 似是感应到了浩莫邪的目光,欧小剑回报以甜甜一笑。 萧容谢扭过脑袋,看到后者那一笑,直接被吓跳了起来. 颤颤巍巍的伸出食指:“你……你……怎么……” “呵,怎么?”欧小剑的目光停留在小果子身上,语气轻,却利,像磨利了的钢丝,或者千年冰川之巅的冰锥,带着寒冷而不灭的恨意和杀气。 小果子望着欧小剑,露齿一笑,作了个长揖:“参见王后,国夫人。” 柳苑望着司忌头上的天宝,它目光很凝重,它姿态很端肃,它自打进了王宫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它其实什么都没看见。 “不必客气,请起。”柳苑淡淡一笑,却又莫名的觉得小果子有种熟悉感,不是简单的熟悉,是那种君临天下,令人膜拜的熟悉感,说实话,小果子的一颦一笑皆是她所欣赏且害怕的。 这么多双眼睛含笑对视着,也僵持着。 耳边依稀又响起那似吟似唱的铃铛声音,无迹可寻却又无处不在,喃喃响在萧容谢耳侧,她按捺着砰砰欲跳的心,故作冷静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见有人第一个有了动作,所有人皆是迈动优雅的步伐回房。 待所有人皆步入自己的房间后,萧容谢仔细的竖起耳朵听了听,忽然唰的一声从床上窜起,小心翼翼的压低身躯,畏缩畏尾的溜出了房间。 紧接着,溜进了柳王的寝宫,躲在了柳王床榻后边的帘子里面。 许久。 “王上,不知今晚批阅奏折要批到何时呢?”公公弯着腰,伺候在柳王身侧,眉开眼笑。 “古苍不灭,何来天下太平之日?又有何时间来批阅奏折?”本来已经呈半睡半醒的状态的萧容谢,听到公公的话语,立刻蹭蹭蹭的从帘子后面钻了出来。 “你为何会在本王的寝宫之中!”柳王愕然的瞪着眼。 萧容谢疲惫的揉了揉双眼,十指交叉:“柳王,就算您闭国不理世事,那古苍又岂会放过你?与其等死,倒不如倒不如四国反守为攻,这样岂不是还有一线生机?” 柳王沉默半晌,其身旁的公公也只是压低着腰身,一句不语,说实话,他也希望自己的王上能够与其它四国联手,这样也不至于坐等死吧? 萧容谢含笑注视着柳王,袖手立于房门口,身后是一轮皎洁且明丽的明月,周遭环绕着似仙气一般的淡雾,让人隐隐有种君临天下的错觉。 “容我仔细想想。” 萧容谢长眉一扬笑吟吟的看过来:“明天,我便来要我的答案。” 萧容谢霍地跳起,大声道,“走了!” 她三步两步奔下山石,当真动如脱兔,隐约听得身后男子一声低笑,近在耳侧。 “我又何尝不想古苍灭亡呢?” 正如萧容谢所料,事情在第二天起了变化。 ------------ 第七章 猫妖现身夺秘籍 更新时间:2013-09-15 一整天,柳王一直闭门待在寝宫里,谁也不见,甚至连早朝也没上,文武大臣一个个窃窃私语,眼神也是不断瞥着没有人坐的王位。 萧容谢会心一笑,蹦蹦哒哒的遛到了柳王的寝宫门外,细细的摩挲着下颚,正在思考如何对柳王的各种反应做以回应。 趴在窗前的柳王眉眼弯弯,头也不回的对着门外那乱窜的黑影道:“进来吧。” 萧容谢被惊得一跳,转而换上一脸明媚的笑容,露出了那已经被鬼医补好的牙齿,踱步而入。 “参加王上,不知昨日之事考虑如何?” 望着萧容谢迫不及待的眼神,柳王故作沉思,缓缓道:“各位跋山涉水来到我柳剑国,本王又怎能辜负各位的期望呢?” 萧容谢双手扑地准备行个大礼。 柳王淡淡的笑了笑,隔着虚空将前者托起。 某女的眼珠滴溜溜的转着,手指不停的在宽大的袖袍下扭来扭去。 无声一笑,柳王自然明白这年华如水的年纪的女子心里想些什么,无非是把自己觉得最重要的消息告诉自己最重要的人。 “你先退下吧,本王还有奏折要批阅呢。” “是。”萧容谢边笑边做了个长揖,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仿佛也听到了这个好消息一般。 身后传来关门的嘎吱声,柳王慢慢的踱步来到窗边,望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心里涌起惊涛骇浪,他开始有些后悔了,为什么仅凭一夜之鉴便答应了这些年轻人这个荒唐的要求! 可是自己是一国之君,说出去的话宛如泼出去的水,又怎能收回呢? 天空一束惊雷劈下,浩莫邪与司忌并肩而立,望着屋檐上不断滴落从而形成的小型瀑布,天宝也随着主子的目光望去,什么也没看见,却还是乖巧的一动不动的趴在司忌的脑袋上。 身后传来快捷的脚步声,一阵风似的掠了来,树叶簌簌荡动里,女子清脆的声音响起。 “你们猜,我得到了什么好消息?”萧容谢将司忌一把推开,自己一屁股坐下去,龇牙咧嘴的笑道。 半晌又道:“这雨真大,都溅到我身上了。” 司忌倚着山石给天宝喂果子,天宝已经忘记刚才被主子点穴的惨痛,张大嘴心满意足的等着嗟来之食,听见萧容谢问话,司忌笑笑,答非所问,“你叫了这半天,可是要我亲自给你撑伞?”这一答话,手下喂食的动作稍慢,天宝立即对萧容谢怒目而视。 萧容谢鄙视的瞪回去,又瞪了司忌一眼,嗤笑一声,“你还是去揉那家伙的肚子吧,我看它消化不了,涨死就糟了。” 天宝即对着萧容谢呲牙,一副要拼命的样子,萧容谢这回根本不理它。 “柳王同意了。”司忌笑笑,说的笃定而又淡然。 “你……”萧容谢一时找不出反驳的话语,明明她自己要别人猜的,别人一针见血自己却又反而想要撒泼,是不是太不合情理了? “很厉害。”司忌目色光华流转,笑吟吟道。 …… 浩莫邪长眉一挑,唇角微翘:“容谢,你真的很好。” 萧容谢微微侧头,刚刚光顾着和司忌说话,竟然忘了与浩莫邪打招呼,而且,貌似,最近鬼医的话语越来越少了。 “呵呵……”抓了抓脑袋,萧容谢一脸傻笑。 浩莫邪盯着神采飞扬的萧容谢,目光闪动,半晌微微笑道:“容谢,你知道这个时辰正是普通人家的夫人在家织衣,做饭,而你,真的很与众不同。” “呵呵……”萧容谢继续笑,很享受浩莫邪这么另类的夸奖。 “那――我先去休息了,刚刚听到柳王同意的好消息,我就兴奋的不饿了。”萧容谢霍地跳起,大声道:“走了!” 这等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两人早已习惯,依旧面对面的望着这下的极度兴奋的暴雨。 亥时,正。 萧容谢躺在床榻上目光闪闪,感受着冷月的冷色调倾洒大地的寂静,时不时的用脸蛋蹭蹭柔软的被褥。 猛然间,一柄发亮的小刀蹭着萧容谢的鼻头飞过,插在了右侧的墙壁之上,只剩一柄剑靶子露在外面。 萧容谢霍然坐起,透过被射穿的纸窗向外望去,右手一掠,将浮光从身边捞起。 嗤嗤嗤嗤嗤…… 宛如万箭齐发,纸窗被刺的支离破碎,浮光的剑身抵住短刀发出叮叮叮的声音,由于小刀速度过快,空气之中都掺杂着噼里啪啦的爆裂之声。 木门在下一瞬爆裂,司忌微笑执刀,身后一轮硕大的明月发出耀人的光泽。 后背贴上墙壁的萧容谢望着司忌嘴角微微勾起,心中的恐慌一瞬间平复,两人的距离相隔甚远,但萧容谢却是依旧淡笑。 躲在暗处出招之人的出招之速微微懈怠,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小刀直直的戳向萧容谢的所在位置。 一道身影已经飞电般掠来,红色与紫色的交融甚为令人赏心悦目,司忌微笑整袖,将萧容谢放下。 “怎么?还舍不得下去?” 疑惑的眼神转移到司忌脖子上的两只修长的手臂,萧容谢霍然惊醒,唰的一下跳离司忌十米远,脸色经历诸般大红大紫。 浩莫邪站在萧容谢身后,将刚拔出的长剑收回剑鞘之中。 屋檐之上,一个一袭白衣的女子轻蔑一笑:“《萧光》《忌裂》交出来。” “欧小剑?!”萧容谢霍然转首,恶狠狠的瞪着屋檐之上的女子。 “嗯?唤我何事?”欧小剑看也不看前者一眼,只是紧紧的盯着司忌:“是想为洛书报仇吗?” “你!是你杀了师傅!”萧容谢黯然的低头:“师傅人那么好,为什么……” “呵,他是好人?那我向他要秘籍他为何不给?”欧小剑冷冷的从鼻腔中哼出一声,转而又大笑道:“善人不做善事,却因为自己的个人情愫至死,洛骨……笑死人了!洛骨早被陛下杀了!” 萧容谢扭了扭头,缓缓的抬起,瞳仁中闪烁着淡淡幽紫之光,睫毛也是以一种夸张的速度生长起来,哗哗的扇起来,隐隐感到有一阵微风迎面扑来,双眉间满是令人心颤的怒,衣角也是渐渐变色,化为整身的宝石红。 窈窕的身姿被月光透露的光影勾勒出动人的曲线,一笔一笔,俱是造物所钟,风姿美好,小巧晶莹的下巴在一片朦胧的月下看来越发如玉般光润玲珑。 周围的微风缓缓跳起了舞蹈,人未到,雪白的手指已经破空递出,指尖上一柄银色长剑白光闪烁,凌厉劲风卷过,直袭欧小剑的双眼! 猝不及防被攻,欧小剑躲闪不及的向后倒退,脚快速的踩在屋瓦上,响起惊人的碎音。 只一招,快狠准俱全,出手角度之刁钻狠毒更是难以想象。 欧小剑冷笑一声,足跟一移已经流水般后退三步,反手一掣,青钢长剑自她腋下灵蛇般穿出,直射萧容谢胸膛。 一个侧身,剑风将发髻打散,黑发散开如雾,萧容谢单手一握,浮光便架上了欧小剑脖子的大动脉处。 司忌微微蹙眉,望着那一对身影缭乱如穿花蛱蝶,并未过多言语。 狠狠将浮光一抽,欧小剑的灵力竟是被瞬间绞碎,向来坚刚之体易毁,阴柔之物难摧,欧小剑软软的倒在屋檐之上,脖子处的伤口也是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迅速复原。 萧容谢眼神一凝,纵身一跃,目光一闪,长剑斜挑,在阔大白石地面上旋舞出一道道斑斓的流光,所经之处,完整光滑的地面不断延伸出细微的裂缝,交织纵横,像是一幅诡异的图画。 树枝从摇曳摆动化为狠狠的夭折,狂风瞬间而起,刮的人眼睛都睁不开,巡视的士兵也是从东宫被刮到西宫,从南宫刮到北宫,柳王的身边躺着王后柳苑,柳苑轻轻下地,双手一划,柳王周遭被覆盖上一层金光,柳苑看后轻吐一口气,大步的跨出了寝宫。 欧小剑被狂风卷的刮上了天,起初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紧接着便是一阵刺痛,然后便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只觉得一汩汩热热的黏稠的东西从耳中流出,挥洒在狂风之中。 全身轻的如同飞在云端,极为舒服。 浮光直直的飞向欧小剑,一颤间闪现无数雪色电弧。 谁知,萧容谢霍然一收手,欧小剑从九霄上瞬间掉落,身上刺骨的疼痛,宛如万虫钻心,想站起来,却只是因为稍微抬了抬脑袋,喉管之上便涌上一阵沸腾的血液。 又猛然间感觉自己呼吸困难,却是连张大嘴巴的力气也没有罢。 《萧光》第一式,反筋逆血! 突然,一个白影从萧容谢面前一闪,萧容谢摇了摇脑袋,眼中恢复了往日的黑色眸子,在黑幕之中熠熠发光。 欧小剑一惊,以为自己力竭眼花即将昏晕,忽听头顶一声低喝,沉而猛烈,像一个惊雷,在九霄之外炸响,转瞬间便到了头顶,那烈烈电光,萧萧暴雨,刹那便来! “我来取命!” ------------ 第八章 告诉我,你是谁 更新时间:2013-09-19 周遭的碎叶被瞬间粉碎,白影幽幽的落在了欧小剑身边,明明身影已定,但是众人却看不清那人的脸,放佛依旧停留在白影来回晃动的重影之中。 下一秒,欧小剑却是变成了空中飞射的肉块,肉块一块块打在地面之上,紧接着,一阵白粉从空中飘过,肉块化为一滩脓水,慢慢的溶于地面之中。 萧容谢目不转睛的凝视着那模糊的白影,岂料身后袭来一打破风的致命一掌。 司忌身影一闪,轰出一掌,双掌轰然对击,一阵灵力波动呈水平状散播,将地面上的士兵的尸体直接掀飞而去,狠狠的砸在粗壮的树根之上,尸体被截为两段。 眼神一凝,司忌横跨一步,反手一握,骨裂腾空而出,刀身血红的环绕在其周围,布下一道道密不透风的结界。 司忌目光复杂的向后飞速倒退。 那目光如桥,刹那间穿越纷乱的人潮,如渡天堑,踏越忘川,直达彼岸。 那人也不好过,在司忌倒退的同时,她也是一脸怒意的向后倒退。 “司忌!你怎么样?”萧容谢双手一倾,接住那向后飞退的身影,宛如泰山临崩一般。 “她退十步,我退十八步,但是――她吐血了,我没有。”司忌微笑摇头。 “柳苑!你究竟是谁?!”萧容谢一咬牙,紧盯凰袍加身却是在微笑着抹去嘴角血迹的柳剑国的王后! “不知道,又何妨?我――” 话还未完,浩莫邪嗅嗅鼻子,可以闻见士兵铁甲上鲜血和气息,和踩踏人头走过的冲天杀气! 站在欧小剑身边的白影猛然抬手,割破空气的声音听起来从未如此令人绝望,分光掠影,追风蹑电,以肉眼无法捕捉的快速冲到柳苑面前。 说时迟那时快,柳苑反手一扯,竟将萧容谢扯到面前,当作人肉垫! 白影动作微微一懈怠,却已经止不住手上的动作,那五爪直接劈头盖脸的砸在萧容谢头上。 右手快速收回,一个辗转反侧单手一劈,柳苑便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与妹妹共上黄泉路罢。 白影不再过多停留,飘上了屋檐,消失在了天际。 “容谢!”司忌一个闪身飘到萧容谢身边。 “我来看看!”鬼医将萧容谢放平,几根银针拈在指间,快速的插入萧容谢的头上。 掌中腾升起磷磷绿光,微微蹙眉,掌心贴着萧容谢的后背,手背相接之处可以隐隐看见白光在穿梭流淌。 额角的细汗也是在不断冒出:“不行,快坚持不住了。” “我来,用灵力给她续命。”司忌低沉优雅的男声响在耳侧。 光光环绕,在黑幕之中煞是诡异,更显得突兀的则是萧容谢那鬓角微微欲显的白发。 “帮她输啊,继续帮她输啊!”鬼医见司忌向后退了退,一双丹凤眼直勾勾的盯着萧容谢。 “灵力输多了反倒不利,你不是鬼医吗!你快想办法啊!” 一个时辰后。 司忌端着一盆水,三步并作一步的往屋内赶。 “你最好别去见她。”鬼医心神有些恍惚,又生出些微的窒闷,面上却勉强笑道。 “什么最好别见她?”司忌声音平静,根本听不出讶异。 脚步却是越来越急促,推开鬼医,推开木门,随着嘎吱一声,他看见床上那人儿柳眉早已不是那么潇洒,嘴唇早已不是那么红润,皮肤早已不是那么光滑,青丝再已不是那么柔亮,萧容谢眼角微微抽动,却迟迟也没有睁开眼睛。 “她怎么会这样?”司忌的眼中出现一丝丝的狂澜,直视着鬼医。 “她……她身体很虚弱,体力衰退的很快,可能她的一天,就相当于正常人的二十年。” 鬼医的目光缓缓落在她伸出来的雪白的掌心上的丝丝皱纹。 “那怎么办?怎么办啊?”自打鬼医认识司忌开始,第一次发现司忌的眼中布满迷茫与无助。 “我再试试。” 翌日。 “容谢。” “司忌,我气色是不是好了很多啊?”萧容谢斜倚着床边,望着来人微微一笑。 望着那如岁月年轮般的皱纹,司忌尾音拖得很长,低沉优雅,像沉在梦寐里的叹息,他缓缓伸出手,似要去握萧容谢的手,却在手指将触之时,突然反掌一拉,一把将萧容谢拉入自己怀中。 “是啊,你好厉害,气色好了很多。” “那明天,我就可以不用吃药了,后天,我就可以下床走路了,再久一点,我就可以和你,还有莫邪,沙锦,千玄一起去攻打古苍了,天下太平了,我们就可以……可是,我就快死了。” 萧容谢的低笑响在司忌头顶,淡淡奇异香气,瞬间无孔不入的包围了有些惶然的司忌。 “怎么会呢?容谢,你要好好休息,一切都可以回到最初。”司忌微微垂下眼帘,拢着萧容谢的肩膀,轻声道。 半晌。 “容谢,我们成亲好不好?”他说话时气息温醇,带着微微热度,柔曼拂在萧容谢耳侧,似丝弦被轻柔拨响,低而迷离,字字醉人。 “好啊,办个像那天千玄摆设的酒宴一样……” 话还未完,司忌却已经将掌心盖上了萧容谢的嘴唇,微微笑道:“就我们两个人。” “那你扶我起来。” “好。” “我想洗脸,更想让你给我描眉。”萧容谢见司忌点了点头,笑容越发炫目。 “那你在这里等我。”司忌眼神里掠过一丝笑意,一个闪身掠出了房门。 太阳透过纸窗照射进了屋内,梳妆台上的镜子反射出的光亮刺眼,萧容谢缓缓的站起身来,挪到了梳妆台边,伸出了右手,满脸的笑容瞬间定格。 啪的一声轻响,倒映着疏影横斜的淡白的窗纸上,刹那绽开几朵艳红的梅,再慢慢洇开,与那些浓浓淡淡的花影交织在一起。 “哎哟,吓死人了,哎哟喂。” 萧容谢绕过守卫的士兵,从宫内布置的密道穿到了大街上。 此刻的阳光明媚而灿烂,萧容谢仰头望着头顶那一轮炫日,眼中不断滚出晶莹剔透的水珠。 “妖怪来了!吓死人了!”百姓见着了,纷纷后退让路,对着萧容谢指指点点,看热闹的人也是越聚越多。 “赶紧躲开,赶紧躲开!” “老妖怪老妖怪!”几个孩童手中拿着糖葫芦,不由分说的扔向萧容谢,见着糖葫芦砸中目标,欢欢喜喜的跳了起来。 “丑八怪!丑八怪!” 萧容谢任凭泪水淌过面颊,脚下的步伐一刻也未停,十指深深的插入那满头白发之中。 “容谢!走开!走开!”浩莫邪与司忌此刻一同赶到,驱逐着身边看热闹的人群。 与此同时。 二十一世纪,孟空的实验室。 黑黑的大屏幕上啪滋啪滋的响起电源流动的声音。 “教授!有消息了!”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年轻小伙高声呼唤着。 一个老头应声抬头,将手中的绿色液体搁在了边上:“快,连接ch9663系统!” 望着那个两年都不见起色的屏幕终于闪现点点光泽,这无非是激励着每一个实验家,又一个时空的操纵要横空出世了。 谁知,偌大的实验室突然变得黑乎乎的,所有的供电设备在一瞬间停止了工作。 “妈的!”孟空重重捶了一下身边的物体,暴出一句粗口,好不容易这工作有了点气色,却没想到偏偏这时候停电! 空气中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鬼啸之音,孟空抱头蹲下,扭着肥胖的身子向上望去,在半空中停留了一个白影,那白影周遭闪烁着磷磷光球,嘴角噙含着微微一丝笑意,翩翩白发及腰,手中捧了个水晶球,睥睨着自己。 “你,你,你别吓我!我可以告你恐吓罪!”孟空一激动,一哆嗦,便口不择言。 白影耸了耸肩,依旧微微笑。 “你就是孟空?”白影的视线上下打量着他。 他的脸又圆又大,一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脸上的肉堆得像“油团”,整个看起来像一个慈眉善目的“弥勒佛”。脸上的肉长满了,就往脖子下“溜”,脖子变得又粗,又短。那脖子上的肉一层盖一层,就像叠叠的浪。背上的肉也是厚厚的,拍起来还会发出“啪啪”的响声。最胖的要算肚子了,不用鼓气,也像皮球一样圆。 孟空一怔,微微有些震惊,在这样黑乎乎的空间,他可以看清发光的东西倒是合情合理,但是自己怕是早与黑色融为一体罢,那空中那白影是怎么看见自己的? 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孟空越想越惊,这家伙横空出现,现在又整个这样的异能,这事撂在谁身上怕也是不能接受吧? 白影无奈一叹息,一个闪身飞下,撂起孟空便消失在了实验室之中。 孟空望着身旁女子。 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链与红玉镯在腕间比划着,最后绯红的珠链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鲜艳。 ------------ 第九章 一转眼妖神出世 更新时间:2013-10-01 孟空耳边掠过呼呼风声,眼睛却再怎么睁也睁不开了,任凭白衣女子将自己拎在手上,心中却暗暗佩服,这女子莫不是大力士? 谁知,浮光掠影之间,孟空被丢进了一个铁栅栏之中。 酉时,正。 “司忌,你觉得我还能让这样的自己嫁给你吗?”萧容谢背过身去,冷笑一声。 “我说的话你为什么不信!我真的不介意!”司忌怀中突然一动,钻出个雪白大脑袋,大脑袋转转黑眼珠,看见萧容谢那模样,一个飞身踢,一脚踹在萧容谢的手上。 “吱吱吱!!” “别吱了,听不懂。”萧容谢无力的摆摆手,不再做过多的言语。 “我有一种药叫恢颜,它可以让你恢复一天的容貌,一天过后,便会死亡。”浩莫邪突然想笑,笑意未出又有点想哭,结果他没笑也没哭。 目光紧紧的瞅着浩莫邪,萧容谢的眼神微微动摇。 “给她吧。” 司忌无奈一摇头,那声音顿了顿,再次漾起时已经多了淡淡惋惜。 当萧容谢接过那粒黑色的丸子时,迫不及待的塞入嘴中,狠狠一咽。 十指慢慢变得细腻光滑,脸上的皱纹也是迅速褪去,白发一甩,青丝长流,骨骼啪嗒啪嗒的伸展,面庞也变得越发耀人光泽。 “司忌。” “嗯。” 两人特意告诉柳王,只要保守这个秘密就好,准备服饰就好,场地什么的一概不用柳王操心,柳王也是满面笑容的答应了,他到现在为止还被蒙在鼓里。 两个火红的身影掠上山顶,他们来这个时空之前,几乎一直被关在实验室里做实验,来这之后,事事不断,暗无天日,偶尔出现一丝光明,却也不得长久,厮守做不到,那便死守。 并肩而坐,两个影子在冷冷的月光下拥在一起。 萧容谢双眸似水,带着谈谈的笑意,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长发直垂脚踝。 解下头发,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着一袭红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紧了紧握住萧容谢的手的手,司忌微微昂头望月。 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乌发束着红色丝带,一身火红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 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肤色晶莹如玉,深黑色长发垂在两肩,泛着幽幽光,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一件鹅黄色镶金边披风,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即使静静地坐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觉。 泛着悲伤的双眼似要滴出水般,渐渐凑近,轻啄上那微凉的红唇,灵巧的嫩舌滑进口中,探视这那片柔软、索取着每一个角落。 “司忌,怕是要你独守天明了。” 猛然,萧容谢软软的倒在司忌怀中。 司忌没有言语,只是将怀中女子抱紧,将光滑的面庞贴上那微微冰冷的脸颊。 破空递出一只雪白修长的食指,一双绽放的血瞳定格在司忌身上,薄唇微启。 “想活吗?” 眼帘未抬,司忌的双手附上了萧容谢那一对覆盖了寒气的双眸,没有回话。 “想让她活吗?” 白衣女子袖手而立,冰冷的语气没有任何点缀,一双丹凤眼邪邪的向上挑起。 “说。” 司忌草草的瞥了一眼白衣女子。 那目光沉黑幽邃,清冷迥彻,有着千仞深渊一般的深,漫天星火般的亮,极度的黑与冷里,却又奇异的跳跃着闪烁的星光。 “把她给我。”白衣女子锁着眉。 “别耍花招。”虽是那么说着,司忌却已经起身,将怀中的萧容谢小心翼翼的扶起。 “呵,疑人勿用用人勿疑。”白衣女子端然的席地而坐,单手接过萧容谢,渐渐闭起了双眼。 乍眼看去的瞬间,她沉静优雅端坐的姿态,仿佛以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暗示她所不能言明的一切情绪,滴打在周遭叶片的雨声,仿佛也化为当夜熙攘吵杂的人群喧嚣。然而一切似乎都变的不再重要,不再吵闹,天地之间只有她一人而已。 司忌微微蹙眉,如此境界,可是他能达到? “我问你,你是谁?” “古果。” 白衣女子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歪着脑袋盯着司忌半晌。 食指轻点在萧容谢额前,古果的笑容微微荡漾:“妖神,觉醒吧!” 风雷忽至,雷霆转瞬。 即使开启了灵力的防护罩,司忌仍然被风吹的歪歪扭扭,强光爆碎,霎那间,方圆百里亮如白昼,山间刹那崩碎,土石四撒决裂飞灰,所以山峦皆遭苍穹的碾压。 萧容谢额顶上的字体,越发显眼,整体通呈银白,渐渐显露,正是当日白衣女子的幼体在悬崖下修复骨裂时轻写下的字体,司忌长眉斜挑,紧抿双唇,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何萧容谢总是摸着自己的额头发呆。 “司楠王宫当日那偷袭的白影便是你吧,以及――将容谢变成如此的人亦是你。”司忌的白齿咬的咯咯直响。 古果淡淡一笑,眼神还是没离开萧容谢那微微颤抖的睫毛上。 足够妖孽的紫瞳瞬间睁开,刺人眼眸如尖针一般,宛如在那一瞬间便能看透人心,看透世俗。 宝石红色的云烟衫绣着妖媚的曼陀罗,逶迤拖地银色边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彼岸薄雾纱。云髻峨峨,戴着一支镂空兰花珠钗,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古果优雅的抬起手,食指轻轻点在前者额前,以肉眼可见的光流速般的灵气迅速融入萧容谢的脑中。 宛如接受洗礼般,萧容谢闭眸,全身上下笼罩着那变异的灵力,身后的裙摆也是悬空漂浮在空中,宛如沉溺在另一个时空。 司忌的拇指将刀鞘中的骨裂轻轻一拨,骨裂的刀刃上反射着森冷的月光,古果头一偏,修长的手指破空递出,紧紧的抵在了司忌的下颚上,只要轻轻一划,便可取命。 “不要妄想和吾对抗。” 威压劈头盖脸的砸下来,司忌双膝微微一沉,骨裂插入地面,颤动的频率极快。 此时,本该是皎洁的月色却变得森暗血红,化为一轮血月,寒风飒飒。 与此同时,萧容谢的脚尖已经贴上了地面,墨发随风飘荡,英姿潇洒,只是冷冽的眼神刺痛了司忌那期待的眼神。 “古萧,跟我走。” 古果的声音淡淡的。 “是。”没有任何的迟疑。 古萧的眼中透着高傲,淡淡的望着对面的古果。 古果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 手上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一头长的出奇的头发用紫色和白色相间的丝带绾出了一个略有些繁杂的发式,确实没有辜负这头漂亮的出奇的头发,头发上抹了些玫瑰的香精,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香味,发髫上插着一跟翡翠制成的玉簪子,别出心裁的做成了带叶青竹的模样,真让人以为她带了枝青竹在头上,额前薄而长的刘海整齐严谨。用碳黑色描上了柳叶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施以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唇上单单的抹上浅红色的唇红,整张脸显得特别漂亮。 “看什么?走。”古果回头,望着古萧亲切一笑。 古萧一愣,回首望了望司忌,眼中充满茫然。 司忌伸手一抓,可怎料古萧与古果化为一道白光便闪向了天尽头。 拉空,抬头望天,将空虚的掌心负在身后,雍容的眉目看不出什么表情。 “我知道,如果此次不去挽回,那么毕生都没有机会了。” 浅浅的嗓音,在山间回荡,有坚定,有柔情,也有狠…… ------------ 第十章 永远记住你自己 更新时间:2013-10-02 眼神一凛,司忌身体爆发出绚烂的光芒,宛若蛟龙一般腾跃而起,向着天尽头飞遁而去。 渐渐的,司忌的身影缓缓停下,立在一座山前。 这山,唤幕山。 这人,唤古萧。 古萧身边,古果的眼神宛如一把冰冷的短剑一般,与这漆黑的夜空一般,看不出任何感情色彩。 “为何跟着吾?” “为古萧。” 眸若冷电,长剑如虹,古萧微微侧头,似乎准备继续听下去。 但是,古果周身缭绕着一道亮丽的彩虹,在夜中将她衬托的风华绝代,七彩剑芒不断激射而出。 七彩光束! 缚人于空虚之地,永世不得翻身! 喉咙间血水涌了上来,司忌的双眼透过刀鞘越发显得狭长,右手握着骨裂,手背上的青筋早已看得清清楚楚。 身后,七彩剑芒不减反增。 他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似点点繁星自星空中坠落而下,光幕斩灭了激射而来的虹芒,化解了杀身之噩。撕裂天幕的闪电极为壮烈,宛如万鼓敲击一般轰人心弦。 流电圣网! 古果一笑。 “古萧,留他一命。” “是,王上。” 古果未动,却已经消失。 “你不是她的对手,走吧。” “跟我一起走。” …… “孟空,容谢的记忆已经被删除,吾希望你不要再提起,否则……”古果冷冽的眼神砸在孟空那漏油的脸上。 孟空蹲在铁笼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厚厚的嘴唇启动:“是,是,大人……” “是不是很好奇吾为何不杀你?”微微抬起的下颌,反射着森冷的气息,令人没由来一窒息。 “不敢,属下不敢。”像是触犯了什么大忌一般,孟空迅速压低了脑袋,双膝咕咚一跪,一丝诡异的液体浸染了孟空那件雪白的教授服。 “吾用你之处自然会告诉你,不必过多猜想。” 覆盖了冰霜的睫毛微微侧动,古果扬起一个冷笑,拍了拍衣袖甩手离去。 孟空如释重负的送了一口气,整个人瘫软下去,无力的靠在铁栅栏边上,猛然,他脑袋霍地抬起,眼中划过一丝狠绝,大不了一死吧,何必在这遭罪受。 正如此想着,他的牙齿轻轻的咬上了舌尖,再轻轻一用劲,立刻面部表情便扭曲在了起来,果然――他还是怕死的。 …… “我……”古萧为难的瞥了瞥司忌,她应该跟着古果才是。 “走。”司忌扬起一个微笑,拉起古萧的手微微侧头道。 俊逸的柳眉舒展而开,看来,他终究不会错过她。 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古萧的嘴角冷不防的笑了笑,古果让她做内线,她自然不会违背,只可惜为何自己要出卖的对象却是他呢? 她没有回头,没有留恋的望着古果。 眼波似水,古萧踏细碎的脚步,衣诀飘飞,繁响的铃声,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巧笑倩兮。 司忌偏了偏头,望着古萧身侧那金色的铃铛有些困惑,如果其他四国的铃铛是警告,那么古苍国的铃铛又有什么用呢? 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古萧随手将头上的凤簪拔去,动了动唇,一脸反感:“这么重,什么时候插上去的……” 原本束的好好的三千青丝,被她那么东拉西扯的,一会儿便变的如同狗窝一般,此时,古萧才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随意的揉了揉古萧的狗窝头,司忌微笑,尽得天地之精华;又似昆仑美玉,落于东南一隅,散发着淡淡华彩,古萧不由一呆。 “鬼医等着我们呢。” “哦。” 古萧收回了自己那窥视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司忌的衣摆。 “怎么?” “我……这样子怎么见人?” 司忌嘴角微微一动,似乎要笑,却又忍住.这时月光斜射在她脸上,只见她眉目清雅,肤色白里泛银,甚是娇美。 “鬼医是自己人,怎会在乎你那满头稻草?” 自己人…… 稻草…… 还满头…… 古萧狠狠的瞥了一眼司忌,恨不得扑上去将他来个猛虎掏心,看看这丫心肠是怎么长的。 似是感受到古萧的怨恨,司忌赶忙露出个动人心弦的笑脸,她能死而复生,其他的,他有何可在乎? “对了,你换个名字可好?”司忌笑吟吟的斜眼瞅着前者。 “为何?”她疑惑着抬起头。 “古萧不好听,更不适合你。” 古萧自然明白司忌是不想让鬼医知道自己与古苍国有牵扯,当下轻点头。 “萧容谢可好?” “甚好。” 本想拒绝,可望着司忌那期待的模样,萧容谢却是怎么也狠不下心来,换名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忽然,司忌的胸膛处动了动,一个浑圆的白脑袋畏畏缩缩的探了出来,有些哀怨的望着司忌。 之前一股强大的威压压的它半天不敢出来,待在那衣襟里简直快令它窒息了,猛然间它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恶毒的眼神砸在了萧容谢的目光中。 被这怨恨的眼神一盯,萧容谢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一大一小,一胖一瘦就这么对峙着……对峙着…… 食指按住天宝的脑袋,司忌狠狠一压,哧溜一下,一团肥白便缩回了他的衣襟之中,咿咿哇哇的要出来。 看到这,萧容谢感到大快人心,撑着腰肢便哈哈大笑起来。 司忌怀中那团肥白愣了一下,半晌没了动静。 “肉球,你怎么了?”见此,萧容谢一瞬间慌了神,莫不是她仗势欺鼠了?她可是最爱动物的,如此传出去岂不是毁了她一世英名? “吱吱……吱吱……”断断续续的鼠嚎声传出,极似在哭泣一般,弄的人耳膜生疼,放佛受了天理不容的委屈一样。 “别装了。”司忌将怀中那耗子揪了出来,揪在眼前,直视着它:“你要好好照顾容谢。” 天宝的眼中划过一丝慎重,轻轻的点了点头,很认真的‘吱’了一声,紧接着,双爪扒上了萧容谢的肩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任凭白毛飞扬,搔的萧容谢咯咯直笑。 耳边掠过呼呼风声,两大一小的身影绝尘而去,萧容谢一抹微笑荡漾在唇边,即使是在空中已浮光掠影的速度飞行,却也感受不到丝毫阻力,放佛突破了大气层的束缚一般,身轻如燕。 迎面飞来一袭白衣之男子,望着萧容谢的神情极为古怪,由先前的怀疑,变为惊讶,最后转为兴奋,此人,正是鬼医。 眸中噙含着星华粲然,怀中那本《鬼疗》用叶子夹杂在一页龙飞凤舞的字体中,他就在刚刚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可是看看时辰怕是已经没救了,不过他还是决定搏一搏,所以来到了山崖之上,令他惊讶的是――萧容谢居然毫发未损。 黑发白衣,不扎不束,微微漂浮,肌肤上光泽闪动,眼中闪动千种流光,萧容谢回报以一个浅浅的微笑。 “容谢……”浩莫邪开口,半晌却不知要说什么。 “走吧,天都快亮了。”望着鬼医一副儒雅的打扮,萧容谢心中好感大升,捞起左右两个男子的手臂准备向山脚下飞去。 “正好,看日出。”司忌未语先含笑三分,一晚的失而复得令他现在都还在激动,还不想那么快就回王宫:“回去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如现在这样了,古苍国已现,怕是日后我们都看不到了。” 鬼医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没错。 此刻,天边泛起了红光,倾泻而下的有些温暖之意,三个身影并肩而坐,除了萧容谢那脑袋上多出了一个突兀的小影子,皆是抬头,叼着一根青草,仍由微微的苦涩蔓延在口中。 天边的血色阳映照不愿带走月亮剩下的几抹余光,山的那边传来几声归雁的叫声,辽阔的天际仿佛只剩了它们掠过的身影罢了,在这片大地上,它们又能留下些什么呢? 瑟瑟的秋风扶动着凌乱了的发丝。 “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鬼医偏了偏头,话刚落下,天尽头便响起了闷雷声,紧接着闪电正疯狂的撕裂天幕,倾盆大雨说下便下,劈头盖脸的浇了所有人个猝不及防。 萧容谢哀怨的眼神瞄了瞄鬼医,整个身子陇上一层光华璀璨的灵力,红袍上的水渍立刻消失殆尽,宛如从未停留过。 两个男子对视一眼,怕是老天不作美吧,不如趁早下山算了,身上也随之罩上那变异和变态的灵力。 看着两人有些扫兴的神情,萧容谢微微有些动容,下一秒便撤去了身上的灵力,任凭雨水打在身上,凑近了他们:“下雨也行,不是么?” 在雨中漫步是一种情趣也是一种诗意,在雨中漫步的人应该都知道是怎么的激情,任何风吹雨打都是一种挑战和锤炼。 微微抬起脸,雨水顺着眼角‘滴答’一声滴落在脚下的绿叶上,萧容谢笑了笑,抬手挥去脸上的雨滴。 背对着二人,直愣愣的向山崖下望去,耳边响起那千军万马的嘶嚎之声,依稀记得那日,被人逼跳下去…… 内线,恐怕她终究是无法完成这个任务了…… ------------ 第十一章 墓村的灵异事件 更新时间:2013-10-06 鬼医与司忌对视一眼,别过头去,谁知一发冷箭从林中射出,夹杂着雨滴之声,三人竟是没有发现,待到司忌发现时,冷箭已经直达面前,一偏头,冷箭擦着耳边飞过,一抬脚,冷箭失去了原本的轨迹,坠落山崖,不见踪影。 司忌深幽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林子的内部,究竟是谁在那里面?! 可是回头望望萧容谢此时的笑意,司忌皱皱眉,一个闪身闪进了林中,似是没想到他会直接进来寻找自己,蹲在树杈上的那只老鹰拍拍翅膀飞走了,因为受了惊吓的缘故途中还撞着了几次树干。 将那老鹰赶走之后,司忌扯了扯嘴角,冷哼一声:“古果,你既然将容谢还我了,又何必一直监视?” 在天空翱翔的老鹰将司忌的话一字不漏的传达给了古果,后者听后也不过是冷笑一声,便扭头进了自己的城门。 “容谢,冷了吧。”一片雨声里忽听司忌赶来,衣袍散飞,姿态从容,他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到了每个人耳中。 “还好。”萧容谢无所谓的答道,身上却罩下了一件火红的袍子,盖住了她的脑袋,带着淡淡的温暖之意,萧容谢缩了缩,扬起一个微笑,谁料到下一秒头上又是一重,鬼医的白袍不知何时也消失了。 司忌歪着脑袋,笑看浩莫邪:“嗯?” “如若有一日天下太平,我愿与你战一场。”浩莫邪狭长的眉目一挑。 “你我同愿。”司忌摆了摆手,笑意越发风雅。 “呃……”萧容谢在一旁将两件衣物收好,原封不动的奉还:“两位的好意本姑娘心领了。” 两人相视一笑,有人害羞了。 也不再说什么,三人一鼠漫步下山,泥土早已被雨水浇了个稀巴烂,极为黏稠,是红土,若踩在脚下,甩都甩不掉,若是凑近看,你会发现三人是凌空而行的,没有人踩到脚下的黏土。 三日后。 “柳王,不知今日可否动身?”萧容谢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脑袋,柳王一拖再拖,愣是不肯与他们一起回司楠集合,她心里甚至有隐隐的期待,希望他们能打败古果,消灭古苍,这样自己也不用被古果束缚了。 “不行啊,本王最近有很多奏折要批阅,抽不开身啊,而且几日后还要探访民情,上次之后,本王的王后也无缘无故消失了,本王还要选王后,立太子,而且……” “你!不要欺人太甚!”萧容谢抓狂似的跳了起来,愤怒的柳眉宛如两把刀,恨不得此刻就架在柳王的脖子上,狠狠划,狠狠的砍:“大不了我帮你完成!你这老不死的去立后去吧!” “这……也好。”柳王听后,为难似的皱了皱眉,随后豁然开朗,明显就是装出来的:“探访民情就交给我来办吧,你与鬼医还有司楠太子一起去‘墓村’看看。” “墓村?”萧容谢疑惑的重复了一遍:“那里出什么事了?” “你们去了便知道了。” 翌日。 墓村。 “老爷爷!”萧容谢勾了勾嘴角,抬起右手在空中挥舞着,对面那胡须早已遮满了面庞的老人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怎么的,脚下的步伐越发急促,头也不歪的向前走去。 “等等。”浩莫邪邪魅的一挑眉,摸了摸下颚:“您就是这里的县官吧?” 听此,萧容谢愕然的瞪大了眼睛,浩莫邪见此无声的指了指老人夹在指间的状纸,前者恍然大悟的点头,示意浩莫邪继续问下去。 “诸位是?”老人一直呆滞的眼神总算有了点色彩,回想起刚刚经历的事情,他到现在都有些后怕,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没见过这么离奇的事件,魂都不晓得丢哪去了。 “我们乃是千王派来帮助你们的。”浩莫邪笑吟吟的道,希望此事快点了结,古苍若还不灭,怕是日后会日益强大,到时候他们岂不是随人蹂躏的蝼蚁嘛? “千王,千王……终于肯派人来审查这案子了。”老人的脸上划过欣慰的笑容,急忙将手中的状纸递给了浩莫邪:“你看这事邪不邪门,我们这几个月前有些年轻男子进入后山的山洞采果子,出来之后便少了好几十人,出来的则是疯疯癫癫,疯言疯语,说什么有蝙蝠的地方就有人卒(死)……” “蝙蝠?不是福的象征吗?”司忌皱眉,低声呢喃:“几个月前……几个月前……不正好是古苍初现的时候吗?” 萧容谢人畜无害的笑了笑:“大人,这状纸怎么没字啊?” “啊?!”老人拈起状纸,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安:“莫非——有鬼?” “噗……”萧容谢一张脸上笑意浓郁,目光流转,那叫一个荡漾啊。 “县官大人,这里的男子大多是在什么时候出去的?”司忌无奈扶额:“容谢,你先去租间客栈吧。” 本以为聊了那么久,这县官会为他们备上上好的府邸,没想到县官不为所动,依然忘我的捏着状纸看来看去,似乎状纸上有什么奇珍异宝似的。 正当萧容谢踏出步履的时候,老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诸位不辞辛苦的赶来,我怎能让诸位屈身在客栈,那着实不雅啊。” …… 寒风飒飒,纸窗被窗外的狂风吹的砰砰直响,仿佛吹弹可破,屋内火光微弱,忽然被窗外漏进的风给吹灭了,三张木床首尾相接,形成了个三角形,让人好生联想…… 猛然间,萧容谢将盖在身上的被子一掀:“这破窗子!” 踏着轻飘飘的的步伐,萧容谢皱眉将纸窗打开通风,谁晓得窗外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静的瘆人,萧容谢背后袭上一阵凉意,急忙将纸窗关上,按捺住怦怦直跳的心脏。 “呼~” “啊!” 一脸快要崩溃了的表情,萧容谢顺着墙壁滑了下去,司忌含笑搂住了前者的腰肢,以免她坐在地上。 “你大半夜的想吓死人啊!”萧容谢责怪的眼神瞥着司忌,本来就觉得很邪乎了,没想到司忌突然在她耳边哈了一口气,她这小心脏都快残废了。 “怎么?吓着你了?”司忌语气淡寡,眼中却掩饰不住温柔,眉眼弯了弯:“快睡吧,明日说不定有很多事呢。” “嗯。”萧容谢笑眯眯的答应了,心里却还是有些发颤,有些不安的跟在司忌身后,却忍不住回头一望,不望还好,一望真是把她吓晕了过去,纸窗仍在砰砰的砸着,而屋外,无风。 她没有与司忌或是浩莫邪说,她认为一定是自己眼花了,但是潜意识里却又告诉她,这一切是真的。 浩莫邪也早已坐在了床榻之上,撑着额头,似乎有什么烦心事,见着萧容谢与司忌走过来,他也没多说什么,扯了扯嘴角便躺下不再做声。 丑时,三刻。(凌晨三点) 传说,凌晨三点钟,是一个人阳气最弱的时候,那时阴体横行,最好不要选择在那个时候出门。 黑夜之中,一双闪亮亮的眸子怔怔的盯着头顶的瓦砖,萧容谢心里没底,这天夜里她没敢睡觉,一直偷偷的注视这窗外的动静。 轻轻的闭上眼睛,萧容谢故作镇静的吐出一口气,突然觉得有一道冷冷的目光正在床榻便是瞪着她,不由得心头一颤,颤抖的眼皮愣是没敢睁开,只是缓缓的眯成一道细细的缝。 黑暗中,一个面色土黄的人正朝她笑着,手指眼看就要触上萧容谢的脸庞,萧容谢霍然起身,一个鲤鱼跃龙门跃在了浩莫邪的床边,用手掌拍了拍浩莫邪的脸,没醒。 额上溢出细密的汗珠,萧容谢脸色惨白了起来,那人一脸诡异的笑意朝她靠近,身上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将萧容谢逼到一个死角,萧容谢眼神一凝,伸手一插,将停留在那人耳边的手背一拍,将那人的脸打歪,偏向一边,紧接着一个转身,后背紧贴着那人冰冷的背脊蹭了过去,闪到了司忌床边,使劲摇着司忌的手臂,可结果,一样,没醒。 嗅了嗅鼻子,萧容谢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是从司忌身上发出的,凑近司忌仔细的闻了闻,不禁大骇。 “暗虹!” 此药以空气传播,侵入人体半日若不驱除必死无疑,虽然她不懂这些她是如何知道的,但是想想便也明白了,一定是古果给她存入记忆之中的,古果离去那时便告诉她,若有困难好好想想,说不定吾给你的‘记忆’里可以寻到。 萧容谢抬头望了一眼那土黄色的人,两眼泪汪汪的揪着头发:“怎么我不中毒呢?” 土黄色的人咯咯一笑,一阵阴风便起,将纸窗吹开,透着月光淡淡的银泽,萧容谢有些惊讶的看着那人的脸庞。 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之上,略显柔美,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虽然是土黄色,但是那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黄色,显得分明,萧容谢的嘴早已合不拢了。 ------------ 第十二章 棺材遗漏的讯息 更新时间:2013-10-27 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可爱如天仙。 真是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惊悚的事情了,萧容谢暗骂自己一声,怎么可以对一个那么可爱的女孩如此凶悍! 比了比身高,嗯,着实矮很多,怕是自己之前太紧张没有看清吧。 “姐姐。”那洁白的牙齿在黑幕之中闪的刺眼,萧容谢慌忙的应道:“嗯。” “姐姐知道爷爷在哪吗?我刚刚去找他,他都不在,平常这个时候爷爷应该是一个人在那里为怜儿补衣的。” 萧容谢的目光随着怜儿所指的方向望去,有些讶异,那不是县官办公的地方吗?莫非这女孩是他女孙? “容谢!” 浩莫邪一个闪身,将与女孩并肩蹲在地上的萧容谢托起:“你干嘛?” “你怎么醒了?”萧容谢迟疑片刻,有些疑惑:“不是中了暗虹吗?” “呵,我还以为什么呢,暗虹算什么?我可是鬼医!鬼医!”浩莫邪双手抱胸,仰头感叹:“今儿月光真柔美啊。” 萧容谢额头的黑线哗啦啦的掉落,目光渐渐移到床上那昏睡不醒的司忌身上,这叫什么?!这就叫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啊! 循着萧容谢的目光望去,浩莫邪无奈的勾起了嘴角,温润的凑近司忌,将一片叶子塞进司忌的嘴中,还顺便揉了揉司忌那白皙的脸,笑了笑:“不必担心,以他的能力天亮之前,大概就能醒了,所以――” 话还未完,浩莫邪便感到身后的人儿的目光将要把他撕裂了,回首,某人的声音自床榻上飘过,淡定、尊贵,优雅,波澜不兴。 “那可是昏睡了。” “呃。”萧容谢没想到司忌那么快就醒了,有些吃惊,转而想想,两个非人类出现如此事件倒也正常。 “对了,县官他女孙――”话音还未落,萧容谢眼泪都快飙出来了,刚刚那小女孩明明就在她边上啊,怎么一转眼就消失了,而且女孩的消失她居然一点也没察觉? “你们看见一个小女孩没?”萧容谢的眸子里布满了不可思议。 “什么小女孩?”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就是县官他女孙啊!” 一个晚上的时间便被萧容谢那‘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的精神给消磨殆尽,萧容谢可谓是将整个村子都掀翻了,但愣是没找着她口中那小女孩――风怜。 翌日。 “诸位与老夫一起去后山吧。”老人名为风月,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有些阴沉,脚下的步伐开始有的微微的颤抖:“快到了。” 狭长的丹凤眼眯起,浩莫邪谨慎的脑袋到处扭着,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突然厉声呵道:“出来!” 所有人的视线同一时间砸在了浩莫邪的身上,司忌若有所思的搓着下颚,目光之中隐隐流动着不解的光芒,语气有些漠然:“莫邪,先走吧。” 恨恨的咬牙,浩莫邪不甘心的回头望了一眼,那个女孩,没错,是个女孩,之前明明蹲在那草丛边的,他视线还没转移呢!居然就在他眼皮下消失了,究竟是谁?! 抖了抖袖袍,从鼻腔中冷哼一声,浩莫邪跟上了众人的脚步。 司忌的眉目微微一皱,随即嘴角荡漾起一抹风韵十足的微笑,果然,那女孩是真的存在的,昨晚他便看见了,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一直在床上装睡,暗暗的打量着那女孩,他自然也嗅到了那女孩经过身边时身上散发出的腥臭味,可是浩莫邪与萧容谢却是给他灌下了一片叶子,那苦味着实令他不满,然而他也不想萧容谢与浩莫邪单独度过一晚上。 “风老爷,不知您是否有一位女孙?”司忌的眸中布满了风月看不懂的情绪,他脚下的步伐淡而轻,放佛就像是一个叙旧的故人一般,没有任何的试探。 风月脚下一阵懈怠,沉默了半晌,眼中有浓浓的回忆思念之情:“怜儿在三年前便已经去了,是与她父母在上山采果子的时候遇上了暴风雨,之后便消失了,因为年龄未到,所以不能埋在祖坟之中,我,我在山洞之中找到她的尸体,之后便将她抛下了山崖。” 空气之中一阵沉闷,风月的眼眶红红的,涩涩的,不说话,低头。 萧容谢却是紧张的掰着手指,微微蹙眉:“怜儿,怜儿……” 这不正是昨晚那女娃的名字吗?!莫非,正遇见鬼了?! 不过,萧容谢的眸子渐渐变的淡然了,冷漠的扫视着面前的风月,薄唇微启:“您昨晚去哪了?” “我昨晚去见见她的父母。”风月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停下了脚下的步伐,干燥的手指指了指面前那黑漆漆的山洞,迎面便飘来一阵令人想吐的恶心的腐臭味。 四人并肩走了进去,鬼医手指一敲,掌心冒起的熊熊鬼火照的整个山洞亮堂堂的,天宝的脑袋也随之露了出来,在看见墙壁上那触目惊心的血红,早已凝固在了墙上,直接从司忌的领口翻了下来,靠着司忌的脚边,弯着背脊便干呕起来。 将地上的天宝捞起,放在了自己的袖袍之中,司忌微微一笑,右手准确无误的将萧容谢的拳头包在了自己掌心之中,萧容谢歪了歪头向他看去,他的目光注视着前方,却是将萧容谢紧握的拳头打开,让自己的掌心与其的掌心紧紧的贴在一起。 浩莫邪的步伐快了几步,同时握住了萧容谢的另一只手,三双眸子的目光轰然对撞,空气之中的爆裂之声也隐隐出现了,走在前头的风月回头,自然一笑。 皱了皱眉,萧容谢淡淡的扫了扫握着自己两只手的宽大的手掌,驱用灵力将两人巧妙的推开一步,冲上前去,一手揽住了风月的胳膊,甜甜的笑容挂在嘴角边上:“风老爷,你的手臂怎么那么凉啊?” 风月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僵硬,一抹微笑挂在嘴角,小心翼翼的将萧容谢的玉手挪开:“怕是感了风寒吧。” 风寒? 果真如此吗? 三人的心中升起了怀疑,嘴上却还是没说什么。 “啪嗒。” 一滴水花绽放在司忌的面颊上,荡漾出一股血腥之味,微微蹙眉,司忌将脸上的水花抹去,掌心中腾升起一股火红色的火焰,火焰飘到了山洞的岩壁之上,空荡荡,干燥的很,何来水花? 但那水珠他心中已有数。 “到了。”风月双手一摊,表示目前的状况是他无法解决的。 当所有人的目光转移到山洞死角的时候,心脏都漏跳了一拍,那一堆堆的腐烂的尸肉散发出的腥臭之味令人直想作呕,天宝单爪撑地,一阵阵的干呕令它那腰身都直不起来罢,下一秒,白影便已窜出了山洞,贪婪的吸取着新鲜的空气。 眼眶腐烂,眼珠突出,嘴唇厚大而干燥,头发落了一地,头皮一片一片的掉落在地,有些左腹直接用一个洞给贯穿,十指几乎没有完好的。 整个身体显得干瘪至极,仿佛只剩下了一张皮。 萧容谢的心跳一瞬间变的平稳,目光漠然的望着这一切,一步一步的向那些腐烂的尸体靠去,伸出自己那纤细而光滑如玉的手指,渐渐的触碰上了一块深黑色的巨大箱子。 一抹笑意荡漾在嘴边。 手掌凝聚了晶莹剔透的淡紫色灵力,在空中小小的旋转了一翻,霍然重重的拍在那箱子的盖子之上,隔物将那些腐烂的尸体掀翻而去,略显陈旧的箱子上的尘土也一并掀翻。 尸体被笼罩在司忌身上的华光弹飞,重重的砸在了周遭的山壁之上,没有鲜血流出,因为,早已流干。 猛然间,司忌伸手一探,被弹开的一个尸体又被他拉了回来,伸手一掏,那具尸体立刻干瘪了下去,如泄气了的皮球一般,惹人寒毛倒立!司忌却是笑了笑,将手掌弹开,一块玉佩居然藏在肉体之中?! 将玉佩抹干净,塞入衣袖之中,静静的伫立望着萧容谢发现的新秘密。 “是棺材。”萧容谢的语气寡淡,却难以掩饰她那忍不住上扬的柳眉。 “我看看。”浩莫邪凑近那棺材,棺材内部只是草草的垫了一个硬枕,一袭棉被摊在上面,明显有人睡过的痕迹,甚至是很凌乱的痕迹,一个已死之人会在里面乱动?除非是想出来吧? “风老爷,这里面是谁?”萧容谢的眼睛弯了弯,食指轻点在唇边,舔了舔指尖的花蜜。 “这……这就是我女孙的墓棺。”风月冷汗夹背,支支吾吾道。 “是吗,这花可开的好生艳丽啊?”萧容谢微笑的反问,随机自顾自的摇了摇头,眼中多了一丝冷漠:“听说汝女孙三年前便卒了,嗯?” “也许……也许这便是这命案的诡异之处啊。”风月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狠厉:“诸位莫不是认为老夫在唬人?” 司忌与浩莫邪对视一眼,这墓村可真是有些特别,可无论在如何特别也特别不过面前这位老人――风月。 ------------ 第十三章 梦醒后人却空留 更新时间:2013-11-22 “咻!”一阵劲风席卷耳旁,风月手掌一翻转,掌心藏了许久的金针冲上了山洞的顶部,萧容谢只觉脚下的土地开始颤抖,眉宇之间红光突绽,渐渐汇聚成一颗小红点,身上的灵力宛如在一瞬间被抽空一般,只剩一具空壳。 这一切,如此突然,突然到所有人都没有任何的准备。 …… “叮铃铃……叮铃铃……”吵闹的闹钟铃声一如既往的响起,躺在床上的萧容谢顶着蓬乱的鸡窝头,眯着眼,紧紧的瞅着那闹钟,然后下一秒,重重的将闹钟摁下,那闹心的铃声也戛然而止。 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白毛衣,套上黑马甲,一条黑裤,一双黑靴,萧容谢站在梳妆镜前满意的吹了吹挡住视线的碎发,继而转身将房门关上,一道倩影微微一晃便消失在楼道里。 掏出包包内的手机,萧容谢熟练的按下一连串的数字。 sorry,thenumberyouhavedialedisengagedter。 “怎么不接电话。”萧容谢皱眉,喃喃自语:“看待会教授怎么收拾你。” 正那么说着,萧容谢脚下的步伐也停止了,进入了一幢硕大的实验室,里面全是一身白大褂的年轻人,唯独一个头发灰白,挺着一个大肚子,长着一张大饼脸的老头屹立在他们中间,指导着一切。 “容谢,古果呢?”孟空见着萧容谢来了,和蔼的笑了笑。 “刚刚打她电话了,这丫头真是,老是迟到。”萧容谢回了一个微笑,便自顾自的拿起挂在墙上的白大褂,随意的套上,径直的走到一个大银屏前细细的检查起同事的实验报告。 突然,实验室的大门被撞开,一个白影慌慌张张的套上白大褂窜到孟空身边:“孟教授,对不起对不起,昨晚和容谢喝酒喝多了,今早睡过头了,您要知道,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没有什么封建的制度,您那古板的思想还是适合和树下那群大妈大爷聊聊家常。” 萧容谢斜瞥了一眼古果,这丫头又拿她做挡箭牌,而对于昨晚喝酒的事情她也见怪不怪了,这种瞎话还是耳不听为净。 “司忌!”耳边突然略过一声男声的尖叫,萧容谢宛如被雷击中了一般,可是转头看看周围,到处都是埋头苦干的年轻教授级别的,哪有人会打破这沉寂? 鬼使神差的萧容谢,迈着步子来到古果身边,轻轻的凑近古果耳边,问道:“你知道司忌吗?” 古果应声回头,诡异一笑:“你难道不知道吗?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被那笑容一震,萧容谢一阵头皮发麻,连连倒退三步:“古果!” …… 所有人的惊讶的回头,萧容谢也正好将埋在手臂里的脑袋猛然抬起,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布满细密的汗珠。 “容谢,做噩梦了?”孟空轻轻的拍打着萧容谢的后背,慈祥道。 萧容谢的眼睛慢慢眯起,带着危险的光芒,她不信这是梦:“想迷惑我?!不可能!古果是个疯子啊!我为什么会在这!司忌呢!司忌在哪里?鬼医呢!沙锦呢……” 看着萧容谢越来越激动,孟空又惊心又担心赶忙安慰道:“容谢,你一定做噩梦了,我是孟爷爷啊,孟空,你孟爷爷啊,你看清楚。” 可是还没待他说完,萧容谢便已经夺门而出,晾着一个个教授在实验室里目瞪口呆,这还是那个平常处乱不惊的女标兵人物吗?怎么一觉醒来像个疯子一样?所有的目光在一瞬间汇聚在孟空的身上,似乎是想得到个解释。 “看我做什么!快工作!”孟空被那么多眼神一下射的千疮百孔,怒道。 “对不起,您拨打的……” 萧容谢不停的拨打这裴忌燃的手机,越是听到这句话,眼神就越暗淡,直到渐渐失去希望,才将手机丢进包里,漫无目的的游走在大街上,时间过的很快,从太阳升上到降落,事隔近乎半天,萧容谢眼神迷茫的吹着海风,这里正是当初他与裴忌燃穿越的地方,直到现在她不知道是如何到那个时空的,而且对于现在的一切她也越来越模糊了。 这纵横交错的一切,源头究竟是什么…… …… “叮铃铃……叮铃铃……”萧容谢不耐的蹙眉,但铃声是由不得她拖延的,慢慢的睁开懒散的眼睛,望着天花板,望望周围的景物,一切还是最初的样子,这里还是她家,只是,有一种东西,却慢慢被淡忘了,如果没有人提醒,怕是永远都要陷入这个轮回的虚空空间罢。 萧容谢的笑容越来越少,没有知道她为什么会一个人望着天,其实,即使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有一种声音在呼唤她,但是却想不起来是什么,以前的一切,每过一秒就会淡一秒,直到她再也记不起来为止。 偶尔,她能响起那么一瞬,司忌…… 但是过了一天,她又忘了昨天想起的东西,又陷入了迷茫。 “谢谢。”一个饭店门口,站着一对新人,火红闪眼,萧容谢一怔,无数个身影重重叠叠形成一幅画面,那夜月光下,是相互交织在一起的两个绚丽的影子,一舞惊人,那日太阳升起时,是相互相拥在一起的凄凉背影,一情丧命,即使白发苍苍,无论何时她还是他唯一坚持的执着。 …… 一双锐利的黑眼在废墟下睁开,那么闪亮,全身覆着妖异的紫光,萧容谢的唇边荡漾着一抹微笑,却显得高傲,高傲的站在山崖顶上,是风月干的,那天他将山洞震塌,萧容谢便失去了知觉,至于为何会陷入那虚拟的空间,她自己也不知。 但这一切的一切,源头一定是古果! 紫光一闪,刹那穿越星海,这也是萧容谢第一次显示出妖神真正的速度,一个呼吸不到,柳王面前便出现一个倩影,循着空中望去,还看的见一连串的残影。 “柳王,该是兑现你的承诺的时候了,召集全国兵力,快马加鞭连夜赶路,你现在便与我回司楠国。”萧容谢一字一句说的好生轻巧,正在批改奏折的柳王脚下却是一个踉跄:“现在?” “对。” 望着萧容谢那确定的眼神,柳王无奈的拿出兵权,召出灵力:“全国百姓随本王的部队一起前往司楠,若有想死者,大可留下。” 正是半夜,每一个躺在床榻上的农民,孩子,老人,商人皆是一惊,立刻,大街小巷被堵了个水泄不通,可当这时,柳王却已经到了司楠,萧容谢却已经不知踪影。 …… “千玄,沙锦,让你们的兵力和百姓全部聚集到司楠,我们先行一步,与司王商量商量何时攻打古苍,目前,鬼医与司忌都不知所踪,想必大家心里都有数,我也不多说了,大家都是身经百战了人,在这个时候如果不联合,只有死路一条,虽说我们是兄弟,但是这点我也不得不挑明,我萧容谢没有怕死的兄弟!” “这点也正是我想说的。”千玄慎重的点了点头:“我父王早已在司楠等候大家了。” 说到这,沙锦的眼角闪现出了晶莹,自从沙图王去寻找洛书以后就再也了无音讯,不过现在倒是有了新的目标,一个人怎么会突然人间蒸发呢,除非,是在古苍的国土上。 亥时,正。 “各位都是久经战场的大将,却也不曾与妖对抗,据本王所知,千年之前我们的先辈的实力绝不是我们的实力可以达到的,却是惨死古果一人手下,大家要有心理准备,或许我们一支队伍也抵不上一只妖,我们也并不知道古苍的军队的具体数目,我们……” “很庞大,比我们加起来都要庞大。” 司王的话被打断,萧容谢的话无疑是给所有人致命一击,本来实力已经输了,现在连气势也输了,还有何胜利可言。 有些在旁议论的武将首领一瞬间也是鸦雀无声,这样还打什么? “呵,但是别忘了,古果只有一本秘籍,但是司楠总藏秘籍有六本,柳剑有三本,沙图有三本,千洋三本,共计十五,天阶更是不计其数,现在我军全部联合,实力给三天时间提升,全面提升!各位国王要在三天内掌握十五本秘籍,要玩命的掌握!”萧容谢重重一拍桌子,目光坚定。 “这怎么可能……” 还不待其他人的反应,十五本秘籍分别飞到各大国王手中,萧容谢转身出门,身后飘浮着黑压压的天阶武学,遮天蔽月的。 正常人要学这些起码要几十年,但是时间不等人,萧容谢要先发制人! 因为她内心渐渐开始惶恐,开始不安,某种东西仿佛离她越来越远,模糊的都快看不清了,抓不住了,而且,这东西对于她来说极为重要,重要到可以抛弃性命。 ------------ 第十四章 大战前夕 “努力。”萧容谢负手立在众人周遭,灵力开启,笼罩了整个大规模训练的空旷场地,只要任何一人有那么一点小动作,她便会在第一时间发现,但令她满意的是,没有人在偷懒,所有人都很明白如果此刻浪费一秒,或许在下一秒,死的就是自己。 满意的点了点头,萧容谢的目光中带有许些担忧,迈着步伐向一片隐秘的森林走去,在她走后,战士们目瞪口呆的望着其身后那一连串的残影,循着残影望去却早已不见本体。 拨开竹叶,一个个闭目养神的老者盘膝坐在湖边,唇齿微张,一束束白光争先恐后的涌进他们的喉管,老者们的身躯也是随着白光的涌进越涨越大,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脸颊也是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涨红的感受,想必是吸收灵力达到了极致。 “诸王也要明白自己的极限,物极必反。”萧容谢微微笑着,走近正在修炼的各位王上,理了理衣摆坐下,手臂上环绕着一束束紫色光圈,手臂抬起,眉目轻闭,光圈一个个飞出,从诸王头上环绕至全身,紫光大绽,那因吸收过多灵力的身躯也是慢慢扁了下来,恢复了原样。 司王最先睁眼,望着为他们做辅助的萧容谢笑道:“容谢,这几天有劳了。” 随即,各国王上都是含笑点头。 “不客气。”萧容谢哈哈一笑,随意的摆了摆手:“都是一条船上的遇难之人。” “哈哈哈……”森林中传来一声声排山倒海的笑声。 但与此不同的却是古苍国境内。 “参见古王。”男子一头暗红色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深紫色瑰丽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朱唇轻抿,似笑非笑。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 古果左手撑头,略有些疲惫的睁开眼睛,这几天装扮风月可是将她累坏了,同时还要想办法摧毁各国继承人手中的铃铛:“何事?” “古王,据属下所知妖神正在助长各国王崛起,您看?”男子目光中划过一丝愤怒,却又夹杂着心痛。 沉思半晌,古果挥了挥手:“古蒋,我相信你。” 听罢,古蒋一愣,随即微微弯腰:“是,古王。” …… 阳光如水般音符一样灿烂的流动,湿澈了不同的妩媚的忧伤,千年了,古蒋第一次走出古苍国,勾起了嘴角,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明明是同一个太阳,反射出的阳光却令他有不同的感受,从古苍国的结界内出来,证明了他现在正和她在同一片天空下,看着同一片天空。 目光中闪烁着激动,古蒋迈着慢悠悠的的步伐,锁定了正在不远处吃草的马。 伸了伸懒腰,古蒋懒懒的向那匹白马走去,自言自语道:“连马都不要了,没人性。” 白马眼角的余光瞥见古蒋,马头偏了偏,后者见此,笑着捋了捋马的鬓毛,侧身横跨上马身:“驾!” 白马晃了晃,迈着四只蹄子向前晃去,行动——缓慢! 见此,古蒋也不多说什么,干脆直接躺在马背上,拿出一根来路不明的绳子将自己与白马捆牢,闭目睡觉,嘴里还很有规律的哼着小曲。 有山有水有美男…… 天色渐渐暗沉,四国百姓在一座座山崖底下,不停的捶打手中的铁块,还有毛孩哇哇的哭喊声,一时间令所有人心里都是一沉,自己在这世上还能存在多久?这么一天到晚的炼兵器或许也帮不上要为决战做准备的四国高手,那岂不是徒劳一场? 要不就去习武吧? 可是对手是妖怪啊,而他们只是人类,放任自此谁不会有私心?希望死的那个不是自己,当死亡那么赤裸裸的摆在眼前时,终究是恐怖的。 “各位。”萧容谢顶着一圈妖孽的紫光从山崖上下落,宛如神灵降临一般,给众人指引:“听我说,现在四国合并,但兵力却远远不及古苍,所以我站在自己的立场是希望大家可以自己现在主动与我一起去壮大兵力。” 萧容谢停顿了一下,眸中看不清底,猜不出思绪,她缓缓的扫过黑压压的人头,只听见悉悉索索的人声嘈杂,眉目皱了皱。 时间走的很慢,很慢到等了很久也没有人出来表示。 轻轻叹了一口气,萧容谢摇了摇头有些无奈:“但是我站在国家的立场,今晚我来就是专门带你们走的,老的小的留下,男的女的必须跟我走。” 话语中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但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不行,我刘家就我这一根独苗。” “我夫君走了,难道要我一个弱女子扛起整个家的负担?” “我不要离开父亲娘亲。” “我的儿啊。” 天空突然劈下一束惊雷,撕裂了夜空,所有人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马儿的嘶鸣在寂静的人海中显得格外突兀,像批判自私的人的审判者。 飘逸的鬃毛上,直立坐着身披黑色斗篷的古蒋,他望着萧容谢悠悠一笑:“古萧,助我们的敌人崛起可是玩够了?古王可是够容忍你了,此次我便是要将你引上正确的道路,不知将一具冰冷的躯体给古王送回去古王会惋惜吗?” 人群之中哗然一片,他们差点还真的相信了萧容谢是真心想要将他们救出水深火热之中,没想到是要将他们一网打尽给古果送去。 萧容谢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古蒋,这人在此捣乱,但她却不曾见过他,想必也是古果派来的,当下冷哼道:“让你们鞭尸好了。” 玉指直指天空,一圈一圈的紫光从指间冒出来,罩上山崖下的人海,下一秒瞬间黯淡。 古蒋惊愕的从马背上跳下,环视了一人没有的山间,想不到妖神的力量已经强大到可以将那么多人连自己一起空间传送的地步,看来要小心了,想到这里他的眉目纠了一下,心口也沉重了一分。 …… 萧容谢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脸色早已不是纸张的苍白,几乎已经透明了,一抹殷红绽开在她口中,却被她硬生生咽下了,苦涩在口中蔓延,她挺直腰板对着面前朝她举着兵器还边向后退的人海:“你们今晚在这过夜,我明天一早便会过来。”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惧怕,萧容谢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变消失了。 紧接着他们便发现他们根本就逃不出去这个崖底,四周早已布满了结界。 “古萧!别动!”萧容谢跌坐在森林的小路上,听见依稀传来的脚步声立刻爬了起来,警惕的盯着面前的古蒋。 之后,便是陷入了漫长的沉寂。 古蒋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之色,终于开口打破了这令人讨厌的气氛:“回头吧,古苍的大门永远为尊敬的妖神打开。” “司忌在哪里。”萧容谢没有回答他,只是头一偏,肯定的问道:“我知道他被你们尊敬的古果大人抓走了,不过你们现在就放松警惕未免也太小看我们了。” “谢谢妖神大人的提醒。”古蒋笑。 “不客气。”萧容谢缓缓说道,盯着古蒋的眼睛也露出一抹笑意。 看到萧容谢弯起的嘴角,古蒋的心情大好,一把搂过萧容谢的肩膀:“那么妖神大人是要跟我回去了吗?” “不回。” “为什么呢?” “因为你是妖。” “你也是妖阿。” “……” “……” “无聊。” “额。” 萧容谢一把拍掉古蒋的手,一个人悠悠的迈着步伐向前,向那片更黑暗的林间走去,不知怎么,和古蒋在一起不会压抑,就是那么自然而然的发出了真心的微笑,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急促起来,她脚下的步伐也越发轻快。 但是,她分的很清楚,她爱的自始至终的不会是别人,只会是司忌。 翌日。 明明那么晴空万里的日子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深深的忧伤,他们是真的不想与古苍开战,但是他们也清清楚楚的知道一山不容二虎,只要古果还存在一天,他们就要心惊肉跳一天,惶恐不安会一直伴随着他们。 四国国王早早的就到了,只是萧容谢还迟迟未来,这令司王为自家的太子小小的担心了一下,那可是他家的太子妃,听说昨天和一个男人一同消失了,不过转念一想,自家太子妃是萧容谢便又放下心来,他很相信她,不过他又为司忌担心起来,他到底去哪了?问了萧容谢,而萧容谢也是随便找了个人有三急的借口搪塞了过去。 “吾王的子民们,尔等受了与很久以前的子民一样的遭遇,历史正在重演,但尔等不能重复替代,尔等的祖先很多牺牲了,却也力挽狂澜封印了妖孽,如今,妖孽再次现身,吾王与你们一定抗争到底,誓死守卫家园!” “誓死守卫!” “誓死守卫!” “誓死守卫!” 呐喊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