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绝处逢生 ------------ 第一章 两世孤苦 更新时间:2012-12-27 “痛……”忆瑶躺在床上呻吟着,左手有些艰难的抬起,费了好大力气才伸到自己的胸前。在摸到胸口那已经被包扎上了的伤口后才轻舒了一口气:还好,这次有人给自己包扎,不用担心伤口感染之类的事情了。 她躺在床上自嘲一笑:官宦子女中能混的这么惨的恐怕也就只有自己了吧?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别说自己不是真的忆瑶,就算是又如何?一个婢女生下来的私生女而已,论起地位更是连个得宠的下人都不如,被欺负也是正常的吧? 可是为什么自己就一定要这么命歹?难道前世自己受的苦还不够多吗?不知不觉,忆瑶又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时的她还在地球上,还不叫忆瑶,而是芷萱。一个淡雅高贵的名字。可惜那时的她却没有配得上自己的名字的身世,而是被自己养母呼来喝去,非打即骂。 “芷萱,去吧欢迎的草坪修剪好,否则不许吃饭,不许睡觉。”养母扭着纤细的腰肢打算上楼,可却在这时扭到了脚:“哎呦,这地板擦的这么滑做什么?小贱人,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养母扯着她的耳朵,狠狠的甩了她几个耳光,打的她两眼冒金星。不过即便如此,养母似乎还是不太满意,又将她推倒在地,狠狠的对着她的肚子狂踹。养母那尖锐的鞋跟不断的与她的肚子亲密接触,芷萱那姣好的面容也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起来。 可是她不敢反抗,也不敢哭叫出声,否则等待她的就会使皮鞭沾盐水之类的,更严酷的惩罚。 芷萱就一直那么苦苦忍耐着,根据以往的经验,只要被踹几脚就会结束的。可是养母今天的脾气似乎不太好,在芷萱足足被踹了半个多小时后,养母终于累的气喘嘘嘘的停了下来。芷萱惨白着小脸,捂着自己的肚子,大口的喘息着,心中却在庆幸着:终于结束了。 然而她似乎庆幸的有些太早了,就在芷萱抬起头准备爬起来的时候,一个花瓶在她的眼前不断的放大,耳边还传来养母尖锐的近乎扭曲的叫声:“你个小贱种,和你母亲一样下贱,看见你就觉得恶心,去死吧!”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便是芷萱穿越到这个世界前最后的记忆。每每想到这里,她都会难过的流泪,自己的养母始终都不喜欢自己,因为自己是个私生子。养母的丈夫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所生的孩子! 芷萱的亲生母亲当时是被养母找人活活打死的,而自己则是在母亲断气之后所生,也就是俗称的“鬼子”。而芷萱的亲生父亲,在她被杀死前赶到了,救下了她的命,却因为芷萱母亲的死心灰意冷。父亲将带她回家,仅仅给了她一个养女的身份还有一个名字后,便服毒自杀。 要是可以,芷萱倒宁愿父亲没有救下自己,那份痛苦不堪的回忆是芷萱永恒的伤痛。从她记事以来,自己就一直被要求干着各种脏活累活,还经常吃不饱穿不暖。芷萱从小到大最羡慕的就是灰姑娘,她也一直梦想着有那么一天,会有一个仙女出现在她的面前,赐给她华贵的礼服还有水晶鞋和南瓜马车。 可惜,芷萱还没有等到这一切就被养母盛怒之下一花瓶砸死了。万幸的是,芷萱发现自己竟然穿越了。初来异界的时候,她深信一定是她的祈祷感动了仙女,所以才让她穿越到了异界,重新开始新的生活。然而,芷萱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通过被附身的这个人的记忆,芷萱了解到:被她灵魂穿越俯身的女孩儿叫忆瑶,今年十八岁,是宰相的私生女,她的母亲是个婢女,在生下她忆瑶之后就被这个冷血的家庭残忍的杀死了,为的只是保住自己家族的荣誉。 芷萱觉得有些讽刺,若不是宰相家人丁稀薄,怕旁支占了上风,估计忆瑶都不会出生就和自己的母亲一起被杀死了――自己家族的脸面重要嘛! 饶是忆瑶是因为宰相人丁淡薄才被勉强留下的,但是她却是个女儿身,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古代,忆瑶这个婢女所生的私生女的地位可不比那些下人高多少,甚至那些得宠的下人都可以随便欺凌她,更别说那些自恃高人一等的权贵子女了。 根据忆瑶的记忆,从出生开始她便是众人欺凌戏弄的对象,没有人同情她,更没有人会帮她。如果一定要在年轻一代中找出一个愿意帮她,怜她惜她的人,那么那个与公主有着婚约的子轩勉强能够算是吧?毕竟他们唯一一次相遇的时候,是他出手救了她。 芷萱叹了口气,这个忆瑶比她可怜多了,至少自己还有个父亲抱过她,给她起过名字。可是这个忆瑶呢?什么都没有! 所谓的父亲在听说是个女孩儿后就直接丢到了下人居住的杂院中,不管不问,就连忆瑶这个名字都是她母亲生前的一个好友给起的,而忆瑶也是那个人一手带大的。 可惜那个人早就死了,不然自己也不会沦落到被人打成重伤都没人照顾的地步吧?芷萱叹了口气,忆瑶记忆里的那个唯一的亲人早在忆瑶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六年来,忆瑶完全是依靠自己的倔强活下来的,她想有一天见到父亲,亲口的问一句:“你还记得我吗?” 可惜,忆瑶没机会了,三个月前,她被同族子弟戏弄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河里,等到被人捞上来的时候,她早已不再是真正的忆瑶,而是附身到了她身上的芷萱。 芷萱有点儿绝望,自己在这里还不如在地球上呢,毕竟那时虽然会挨打,但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当然,除了养母愤怒中拿花瓶将自己砸死的这次。可是现在呢?自己成了忆瑶,一个死了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的私生女,而且是经常会被同族子弟戏弄到没命的那种。 短短三个月,芷萱刚来到这个世界三个月的时间,已经被那些人欺负的两次重伤垂危。至于轻伤?芷萱早就已经数不过来了。不过忆瑶的生命还真是顽强,被他们折磨了这么久竟然还能活着,而且还算得上是健康的活着,这让芷萱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样活着简直生不如死,可是如果就这么死了,她又有些不甘心。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 “吱呀~~”就在芷萱胡思乱想的时候,那扇破旧不堪的木门突然响了,刺耳的吱嘎声唤回了芷萱的思绪。她躺在床上,费了很大力气才转动了脑袋,将头偏向一边,看到了来人。是她?她怎么会来看自己?芷萱有些疑惑。 “醒了?哎呀,太好了,你可算是醒过来了,以后不用我再伺候了,这几天可把我累惨了。你不知道,为了照顾你啊,人家可是少了很多梳妆打扮的时间呢。真是的,也不知道子轩少爷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对你这么好。喂,我告诉你啊,要是子轩少爷问起你,你可得为我多美言两句,我可是照顾你照顾的很仔细的。” 来人不管芷萱是什么表情,对着芷萱就是噼里啪啦的一顿抱怨。芷萱垂下眼帘看了一眼自己胸口被包的乱七八糟的绷带,久久无语。不过她也不是挑剔苛刻的人,自己这种情况,能有人帮她就不错了,何必去管对方是为了什么而帮她的呢? 芷萱对着来人微微点头一笑:“谢谢你,白竹姐。” 来人叫白竹,二夫人的贴身丫鬟,而这一次打伤芷萱的人,便是二夫人的侄子。白竹在府里下人中的地位不一般,因为她是二夫人从自己娘家带来的贴身丫鬟,二夫人家世出众,手段狠辣,处事强势,在府里的地位是其他夫人不可比拟的。 所以白竹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别说这府里的下人了,就是一些势弱的旁支子弟也对她态度恭敬,能让这位来照顾她,芷萱已经有些“受宠若惊”,哪里还会有什么抱怨? 白竹撇撇嘴,对芷萱的道谢恍若未闻,只是双手掐腰,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以后做事小心着点儿,惹怒了少爷小姐们,谁也救不了你。还有啊,记得管好你那张嘴,不该说的不要说。” 芷萱低眉顺眼,无声的点头。连续两世的悲惨记忆,让她清楚的知道如何才能自保。既然白竹已经出言威胁不让她泄漏关于她受伤的真相,那她也只能闭口不言,不然以后受罪的还是自己。 “嗯!”白竹这才满意的看了一眼芷萱:“子轩少爷要是问起来了该怎么说啊?” “白竹姐心地善良,待人宽厚,在白竹姐的悉心照顾下忆瑶才能好的这么快。”芷萱对答如流。 “嗯,算你识相。饭在桌子上了,自己起来吃吧,吃完了我好交差。”白竹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屋子中的环境,从袖子中拿出了一条锦帕,平铺在了屋子里唯一的一个凳子上坐了下来,看着芷萱说道:“还不快点儿?” 芷萱现在连移动手臂都费劲儿,更何况是下床?白竹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在为难她。芷萱看了看桌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以前看起来近在咫尺距离,现在却变得那么遥不可及,这让芷萱为难的咬住了下唇。 怎么办? ------------ 第二章 忍辱负重 更新时间:2013-01-01 怎么办?芷萱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方法,她也试图想要起身爬起来,可是胸前的伤口一阵阵的疼痛,让芷萱的小脸疼的煞白,根本没有一点儿力气起床。芷萱眼中含泪,一半是疼的,一半是委屈的。 她咬着嘴唇,迟疑了很久才开口说道:“白竹姐,我、我没有力气下床吃饭。而且我也不饿,等一会儿我饿的时候会吃的,然后自己收拾碗筷好吗?您照顾我这么久我已经很感激了,怎么还能那么麻烦您?” 白竹被芷萱的话逗乐了,一脸嘲笑的模样:“这次受伤之后小嘴甜多了,不像以前那么高傲了?早就应该有点儿觉悟才对,一个下人所生的野种而已,有什么资格天天装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不过这饭呐,你还是得吃,子轩少爷可是说过要让我看着你吃饱了才可以。” 说着,白竹站起身来走到了桌前,将饭碗端了起来递到了芷萱面前:“是不是没力气起床?看在你叫我一声白竹姐的份儿上,我亲手帮你把饭端过来了。诺,吃干净,一点儿都不要剩下哦!” 芷萱看着白竹手中的那碗白米饭,忍不住胃里一阵翻腾。这确实是一碗白米饭,忆瑶记忆力一直想吃到的东西,可是现在白竹手里端的这一碗还是人能吃的东西吗?雪白的饭粒上面长着恶心的绿毛,一股令人作呕的馊味扑面而来,时不时的还有苍蝇落在上面…… 这东西狗都不会吃的!这是芷萱的第一反应,她抬头想要拒绝,却看见了白竹恶狠狠的眼神。“接着啊!想什么呢?是不是觉得不新鲜了呀?没有办法,谁让你昏迷了三天呢?这饭呐,我可是为你留了三天哦,不然你现在可就没得吃了。怎么?不满意?”白竹的脸拉了下来,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 三天?在这个炎热的夏季,放了三天的饭还能吃吗?芷萱的嘴角一阵抽搐,不过她能说些什么?拒绝?她现在已经是那些少爷小姐们欺凌的对象了,自己若是再得罪了眼前的这位下人中的佼佼者,估计就离被折磨死不远了。可是,真的要吃吗?看着那碗米饭,芷萱心头一阵阵发酸。这种待遇,即使她前世在养母那里受尽虐待不曾经历过。 “痛快点儿。”白竹等的有些不耐,突然呵斥了起来:“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千金大小姐了不成?”说着把碗摔在了床上:“我回来的时候,要是还能看见一个米粒儿,我就让你去吃狗饭。”说完,转身离开了这个充满霉味的房间。 芷萱捧着那碗馊饭,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纷纷落下,滴进了饭碗里。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明明前世自己没有做过任何坏事,而且死的也很是冤枉,为什么这一世不仅没有得到幸福,反而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这个不知名的时代继续受苦?她委屈,她不服! 可是不服又如何?现在的她只不过是个刚来到异界的柔弱女子而已,手无缚鸡之力不说,甚至对外面的情况也一无所知。是的,一无所知,即便是已经拥有了忆瑶的记忆,芷萱也依然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原因很简单,因为忆瑶从小到大就没出过府邸。作为一个私生女,她没有地位,遭人嫌弃,而且也被严禁踏出府邸一步,因为宰相丢不起这个人,私生女这个身份对其他的富贵人家而言也许很正常,但是对于好面子的宰相而言,却是奇耻大辱。 很多的时候,芷萱都觉得那些同辈子弟欺负忆瑶都是受了上面人的指使的,他们既不想直接杀了忆瑶,怕落下谋杀亲子的罪名,同时他们也不想留下忆瑶,因为忆瑶的身份是个耻辱。 这就是官宦家庭吗?好血腥,比自己原来的家庭还要可怕。芷萱打了个寒战,难道这一世自己依然要这么活下去?不,她做不到,她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一定要像个办法逃出去。芷萱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手攥的紧紧的。 “怎么?还没吃?”白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折了回来,手里端着一个大碗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芷萱:“是不是没有菜吃不下去啊?你也不能怪姐姐没给你留菜,你病的这么重,油腻的东西当然是一点儿都能不碰啦,不过你放心吧,姐姐给你弄了些水,你把饭泡在水里当粥喝了吧。” 芷萱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白竹走过来递给她的是一碗浑浊不堪的液体。“这,这是什么?”芷萱盯着那碗不明液体不由的哆嗦了起来,这个女人不会是打算让她喝掉吧?这东西能喝? “唉,厨房收拾的太干净了,我这柔弱的身子也提不动井水,这是我从洗碗的下人那要来的洗碗水,还是温热的呢。”顿时,白竹那灿烂的笑脸在芷萱眼中变的狰狞可怖起来,这个女人,好狠的心肠,竟然打算这么羞辱她。 芷萱低着头一语不发的盯着那碗浑浊不堪的洗碗水,一口银牙几乎都要被咬碎了。她是出身卑微,也的确从小因为环境的缘故自卑胆小,但这不代表她连那仅存的尊严也没有。她是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吃啊,难道要我喂你不成?”白竹的声音在芷萱的耳边响起,犹如催命的音符,想要夺走芷萱那仅存的那点儿尊严,将她变成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吃还是不吃?芷萱挣扎着,她不是没有想过反抗,她也想要端起这碗污水泼洒在白竹的脸上,可是她不能。多年经受虐待的经验告诉她:如果她这么做了的话,等待她的绝对是真正的万劫不复,她的生活绝对要比现在艰难一万倍,这个白竹绝对会让这个院子里的下人将她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是就这么吃馊饭、喝洗碗水?芷萱又不甘心。 “再不吃的话,我可就要找人喂你吃了哦。”白竹伸出手挑着芷萱的下巴,不断的打量着:“啧啧啧,还真是个美人儿胚子。要是真找人喂你的话……咯咯,我可不敢保证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们会怜香惜玉哦。” 芷萱瞪大了眼睛,原本无力垂在床边的手猛然握紧,并不长的指甲嵌进她掌心的肉里,血从伤口里渗了出来,不过芷萱却没有感觉到痛楚。在她的心里,什么都没有这一刻所受的羞辱更加让她在意。 看着白竹戏谑的笑脸,芷萱第一次痛恨起自己的弱小来。她不是没有被羞辱过,但曾经羞辱过的人都是养母的一家。那时的芷萱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不该存在的人,而且养母的一家也的确是有恨她的理由。所以尽管那时的她每天都忍受着打骂,每天都做苦力,但是她从来都没有什么怨言。因为她觉得那是在为她的父母赎罪,毕竟她父母的相爱让很多人因此心碎。 可是现在的情况却不同了,白竹是谁?二夫人的下人而已,一个丫鬟而已,和芷萱没有一点儿关系,她又凭什么来羞辱自己?呵,就凭她在下人中地位不凡?再怎么不凡,也只是个下人而已,说白了,她只是二夫人的一条狗。 她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这么欺负她。对于那些少爷小姐们而言,忆瑶是个不受待见的私生女,没有任何背景,就算欺负了也不会有人责怪他们,能够肆无忌惮的羞辱一个直系子弟那是多么满足虚荣心的事情啊。 那些欺负忆瑶的下人们呢?就更可以理解了。这些为奴为婢的人平时肯定会多多少少受到些委屈,而这些委屈却让他们敢怒不敢言,于是忆瑶这个没人管没人问的“金枝玉叶”当然也成了他们最好的出气筒。 这些芷萱都能理解,但她不会因此就任由那些人欺负而不去怨恨,毕竟自己和他们无瓜无葛,自己更不是真正的忆瑶。她是芷萱,一个完全新生的芷萱。至于曾经那个受尽虐待的“鬼子”芷萱,已经赎完了她父母留下的罪孽,欣然死去了。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啊,你不肯吃是吧?我这就叫人来喂你吃,到时不小心碰触到了伤口,伤势加重了你可别怪我。”白竹转身就要离去,看样子是打算要找人过来强行逼迫芷萱吃下那些恶心的东西了。 “别,不要,白竹姐,我吃。”芷萱抬起头叫住了转身欲走的白竹,装出了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对着白竹说道:“我没有不吃,只是觉得白竹姐对我太好了,这么多事都想得这么面面俱到,让我感动万分,所以一时有些不舍吃掉这些东西。我怎么会不愿意吃呢?这可都是白竹姐的一番心意啊。” 不得不说,芷萱的演技绝对是一流的。长期的虐待生活让她有了自卑的心理,自闭的性格,但同时也让她学会了什么时候做出什么样的表情,该说什么样的话,这样才能保证自己少挨些打,而现在,这些演技起到了作用。 也许是白竹的确不了解忆瑶平时的生活,也许是芷萱的演技过于出众,一时间,白竹竟然被芷萱的话哄住了,露出了迟疑的神色:“你说的是真的?” 这你都信?绝对的二百五!芷萱心中嘲笑着白竹的缺心眼,表面上却依然露出一副无限感激的样子,狠狠的点着头:“当然!白竹姐你有所不知,忆瑶在这里从来都没有人这么关心过我。” ------------ 第三章 白子轩 更新时间:2013-01-01 芷萱硬生生的逼出了几滴眼泪,用饱含深情的目光注视着白竹:“你是第一个肯帮我包扎伤口的人,更是第一个给我送饭送水的人。白竹姐,你对我的好我会记得的,要是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的。要是这一世没有机会报答你,那就让我来生做牛做马来偿还你对我的好吧。” 要是真的这一世不能让你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价,那就下辈子,下下辈子……这才是芷萱的心里话,不过这些她绝对不会说出口的。她还很弱小,还没有一点儿反抗的力量。不过芷萱相信这一切早晚都会有的,只要自己肯努力。 “真的?”白竹被芷萱肉麻虚伪的话打动了。事实上,白竹身为最受二夫人喜欢的贴身丫鬟的确并不了解忆瑶这种低级下人的生活。可以说,吃穿用度仅次于那些少爷小姐们的白竹也算得上是个娇生惯养的主儿。 白竹只是一个听从二夫人吩咐做事的傀儡,平时又被太多的人阿谀奉承着,说她是白痴也并不过分,否则她也没这么容易就相信芷萱的这套虚伪言辞。不过好在她还谨记着自己的任务:“既然那么感激我,那就喝了吧。” 芷萱心中暗骂,这个女人,怎么听了这么多话还没心软?难道自己想错了?可是这种情况下她也只能说出这种虚伪的话了,其他的绝对会更假。深知不能逃脱此劫的芷萱咬咬牙,端起了那碗长着绿毛的米饭,将它倒进了污浊的洗碗水之中,反正都是要吃,有点水顺着能减轻些痛苦吧? 在白竹的注视下,芷萱将那碗米饭用洗碗水泡开,闭着眼睛,连咀嚼都没有咀嚼一下就吞咽了下去。强忍着翻滚不息的呕吐感,还有嘴中那股经久不散的腐臭味,芷萱对着白竹灿烂一笑,感激之意溢于言表。 芷萱倒是没吐出来,不过白竹却有些忍不住了。她一手捂着嘴,另外一只手摆了几下表示告别,留下一句:“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接着就转身跑了出去,隐约间,芷萱还听见了白竹发出了干呕声。 芷萱没有动弹,直到听着声音确定白竹是真的走远了之后,芷萱才迅速的拿起了刚才盛水的那个大碗,开始疯狂的呕吐了起来。这一吐,芷萱几乎将胃都呕了出来。而原本就霉味十足的房间也因为芷萱这止不住的呕吐而变得臭气熏天。 不过芷萱没有多大的反应,因为她的嘴里、鼻腔里都残留着的味道绝对比屋子里要大的多。耗费了全身的力气,芷萱将那个盛满了呕吐物的碗放到了地上,然后倒在床上一动不动。她好累!这一次的折磨不仅让她的身体受到了摧残,更重要的是她那小小的自尊心受到了践踏,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痕。 要是现在有碗清水漱口该多好。芷萱倒在床上闭着眼睛自嘲的苦笑着,不过随即又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自己简直就是在做梦。怎么会有清水?这些人没有对着她的脸撒尿吐唾沫就已经算得上是慈悲了吧? 就在芷萱觉得自己是在白日做梦的时候,一个冰凉的东西碰触在了自己的唇边,接着,是清凉的液体。本能的,芷萱张开了小嘴,一点点的吮吸着。是水!而且是那种清澈的井水。 片刻之后,那些水消失了,似乎是被芷萱喝了个精光。芷萱没有睁眼,虽然她不知道是谁在帮她,但对方这个时候出现想必是看见了之前的事情,不然也不可能带着水来看她。既然对方躲着不想见人,那芷萱也不能强人所难,要是自己也不知道是谁就不会害了对方吧? 然而这个帮助了芷萱的人没有离开,而是坐到了床边用一个细软的棉布之类的东西为她擦拭着嘴角的残渣,还有刚才喝水时流出来的水迹。好细心……芷萱被这温柔细心的举动触动了心里最为柔软的一处。这一刻,她有种想要睁开眼睛的冲动,她好想知道是谁在帮她!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坚强许多。”帮助芷萱的人突然开口说道。是个男人,声音温润清朗,似乎有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吸引力,不知不觉间竟然让芷萱有了一种幸福温暖的感觉。“我以为你会倔强的拒绝,或者无助的哭泣。我从来没有想过你竟然会笑着将白竹哄走,你成熟了不少,也坚强了许多。” 对方并没有走的意思,芷萱意识到对方可能根本不怕被自己看到,于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睁开了眼睛,想要看看这个对她如此温柔体贴的人是谁。 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黑曜石般的眸子不含杂质,清澈又深不见底。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亲和的气息,又诱惑如罂粟,让人不经意间便沉沦在那种温柔的气息中,欲罢不能。 他?是谁?芷萱闭上了眼睛,开始回想着忆瑶的记忆。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芷萱相信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绝对不会是随便来她房间走走,顺便帮助与她,忆瑶一定是认识这个男人,只是,他是谁?这样一个男人见过一次便绝对是永生难忘的存在,可是忆瑶的记忆里似乎真的没有这么一个人。 只是,这个人的亲切气息又让芷萱有种莫名的熟悉。“你是谁?”芷萱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男人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下来,似乎芷萱的话让他很是受伤,不过随即他便再次调整好了状态,变回了之前那个温和儒雅的完美男人。“呵,不认识便算了,就当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叫白子轩。” 白子轩?宰相府那个与公主有着婚约的完美男人?芷萱吃了一惊,随即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不断的打量着。在忆瑶的记忆里,是有子轩这个人的,不过他们唯一一次的见面是在忆瑶六岁的时候。 那一次,忆瑶被几个年龄差不多的男孩骑在身下当大马,还被他们用鞭子当做牲口一样的抽打。就在忆瑶觉得自己快被活活打死了的时候,是白子轩突然出现。 虽然那是的白子轩只有八岁,可是却已经养出了那种高贵儒雅的气质,并隐约有了一种气场般的感觉,只是几句话,便让那些欺负忆瑶的人乖乖住手,并且道歉后离开。 也正是年仅八岁的白子轩,将面黄肌瘦,浑身是伤的忆瑶抱起来送回了房间,并派人给她涂了最好的药膏,还亲手喂了她一碗香喷喷的莲子羹,这份回忆一直被忆瑶存放在心底深处,成为了她接下来黑暗生活中唯一的光亮。 可是这个看起来英俊儒雅的男人真的是忆瑶心中那个最为美好的梦么?“是你?”芷萱狐疑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怎么?不欢迎?”白子轩对着芷萱灿然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那纯净的笑看的芷萱忍不住心跳加速。不愧是连公主都倾心的男人,一举一动都散发着一股特别的魅力,这一刻,芷萱有种窒息的感觉,更有种想永远呆在他身边的冲动。 不过很快的,芷萱就制止住了自己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她是什么身份?一个下人都不如的私生女而已,有什么资格生活在这样一个被各种光环所笼罩的完美男人身边?自己配吗? “怎么不说话?”白子轩看着低头不语,脸色微微有些发红的芷萱,轻轻的皱起的眉头,用他温热的手指摸了摸芷萱的额头。“奇怪,没发烧啊。是不是这里的空气太差?我帮你把窗子打开吧。” “不要!”芷萱缓过神来,一把拉住了想要起身开窗的白子轩的衣摆。唰!空气的温度似乎在慢慢升高,芷萱的脸更红,心跳的也更快了。她放开了白子轩的衣服,神色羞赧:“少爷你是公主未来的夫婿,被别人看见了会说闲话。” 白子轩何尝听不出芷萱的意思,点了点头:“那我帮你开开窗后就离开。唔,先帮你把这些秽.物清理干净,不然会影响你休息的,本来就受了重伤。” 看到白子轩要亲自动手帮她清理刚才的呕吐物,芷萱大惊失色。这一次不仅仅是拉住他的衣服了,芷萱整个人都在紧张之余从床上滚了下来。 看着摔的小脸煞白的芷萱,白子轩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心疼,俯下身子将芷萱横着抱起,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上:“你干嘛这么紧张?有什么事说话就行了。” “少爷,您地位尊贵,怎么能我收拾这些?这不合规矩。”芷萱前一世就是在大户人家,虽然名义上是养女,但是地位连仆人都不如,自然是知道这些规矩。若是被其他人看见白子轩帮她清理呕吐物,恐怕她会被千刀万剐。 “傻丫头!”白子轩露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无奈的拍了拍芷萱的脑袋:“算起来你也是我的妹妹,我这个做哥哥的照顾妹妹是应该的。”说着,他又帮着芷萱盖好了被子。“我现在要去把屋子清理了,你不许乱动,不然我就生气了。” 芷萱没有再动,她的鼻子酸酸的,眼中有着大量的水汽凝聚,心中却淌过丝丝的暖流。看着白子轩手忙脚乱为自己清理呕吐物的样子,她终于还是止不住流下了泪水。这个男人身为未来的驸马,肯定是受尽了富贵,被整个家族当成宝贝一样的捧着。 可是现在呢?他却在为自己这个身份卑贱的女人清理那么脏的东西。他肯定是第一次伺候人,收拾屋子吧?芷萱一边流着泪,一边注视着白子轩忙碌的背影。这一刻,她竟然有了一种对这个世界的认同和归属感。不为别的,只为了这个悉心照顾自己的白子轩! ------------ 第四章 白子茹和白灵珊 更新时间:2013-01-02 “好好休息,若是哪里有什么不舒心的,可以来轩阁来找我,一些小事我还是能帮上忙的。”白子轩为她盖好了被子,端起了芷萱吐的那一碗呕吐物,转身走出了小屋,留下她一个人躺在床上静静的发呆。 有什么事找你?呵……芷萱苦涩一笑,只怕到时会因为你的介入让我陷入更万劫不复的境界吧?虽然芷萱并不打算去找白子轩帮她,但是心中却依然对他感激不已。这个出色又看起来纤尘不染的男子竟然如此善待于她,这让从未受过任何关心的芷萱心中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情绪。 “你们都看见了吧?就是这个狐狸精,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勾引了子轩哥。就凭她也配?”白子轩走后没多久,一个嘲弄的声音便出现在门口。 芷萱抬头看去,几个衣着华贵的女孩儿正站在门口对着自己上下打量着,眼中的不屑让芷萱心中黯然,自己果然是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小角色。 “喂,死丫头,看见我们几个还不下床迎接?什么时候我们白府上出了你这种没教养没规矩的奴才了?”站在最前面,身穿粉色衣裙的女子高昂着头颅,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比刚才的白竹还要傲气几分。 说起来这个女孩儿也的的确确有资格摆出这幅自傲的表情,别说在芷萱面前了,就是在她身后的那几个女孩儿面前她也是这幅模样。 白子茹,白忆瑶二叔之女,她名义上的妹妹,只不过她虽然也是偏房所生,但是其天生长的漂亮,而且长了一张巧嘴,竟然在一次皇宫宴会中将皇后哄的将其收为了义女,从此成为了府上除了白子轩之外最为受宠的一位。 只不过这个女人长了一张天使的脸庞恶魔的心,虽然她美貌无双,但是却恶毒至极,芷萱来到这个世界短短的三个月里,第一次把她打成重伤的人便是白子茹。 “你怎么还不下来?还敢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开来你是真不懂规矩,也罢,本小姐这次来这里也正是为了教你什么是规矩的,你们两个,进去把她给我拖出来。” 看着那两个冷着脸站到自己床边的家丁,芷萱的脸上出现了绝望的神色。她不是高傲的不愿理会她们,只是她现在浑身是伤,连坐起来都是奢望,更何况是跪地迎接? 早在这两个家丁走进来的那一瞬间,芷萱就明白自己算是在劫难逃了。白子茹明显是有备而来,即便她乖乖的顺从了对方的意思,她也一定会挑出毛病趁机教训自己一番,既然如此,芷萱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虚弱的芷萱连穿上鞋子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家丁粗暴的拽起拖到了院子之中。炽热的阳光让原本身子有些发冷的芷萱有了一丝温暖的感觉。不过很快,白子茹的话让她如坠冰窟,再也感觉不到阳光的温暖――“给我把她吊在院子中间,没我的命令不许放下来。” 没她的命令不许放下来?那自己岂不是会被活活晒死?芷萱可不相信这个女人会把活着的自己放下来。要知道,自己背上的那些疤痕都是这个女人用藤鞭抽出来的,当时她可没有露出丝毫的不忍。 “小姐,求小姐垂怜,放过奴婢一次。”为了生存,芷萱不得不低头,她趴在地上,用尽了力气抬起头看向白子茹,露出一副可怜兮兮又后悔万分的模样,对着白子茹哀求道:“小姐,您身份尊贵,不能为了我这种卑贱的下人动怒,气坏了身子不值得。若是因为贱婢而使得小姐您的美貌被戾气覆盖,那奴婢万死难辞其咎啊!” 白子茹听着芷萱的奉承,心里说不出的舒坦。自己从小到大都是个被忽视的人儿,若不是凭借着一张巧舌哄的皇后十二万分的开心,受到了赏识,也不会有如今的地位。 也正是因为从小到大她都处于压抑的状态,才导致了她现在地位上升后变得不可一世。如今府上哪一个不是对她赞赏有加,阿谀奉承的比比皆是,偏偏忆瑶是个另类,明明是个下人,却对她做出不屑一顾的样子。 虽然知道忆瑶一直都是这个性格,但是白子茹这个虚荣心爆满的女子心中依然不悦至极,几次三番的针对忆瑶,以捉弄折辱忆瑶为乐,虽然每次都没有看到忆瑶屈服,但能让她难过就是胜利。 可是现在不同了,今天的忆瑶竟然对着自己求饶了,而且态度还是如此卑微。看着四周的几个姐妹崇拜的目光,白子茹觉得自己简直是同辈中的第一奇女子――除了自己,谁还能让这个桀骜不驯的忆瑶服软? “哼,算你还有点儿悔意,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你们两个,把她挂树上晒两个时辰,时间到了记得放她下来便是了。哦,对了,以后给我离子轩哥哥远点儿,他也是你这种贱婢能结识的?”没等芷萱回话,白子茹便带着几个女孩儿趾高气昂的离开了,可见她们有多无视芷萱。 “你怎么不反抗?和以前不一样了诶。”在芷萱被放下来后不久,一个八九岁的女孩儿蹑手蹑脚的跑进了她的房间,狐疑的打量着她:“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就不相信你竟然真的变了。” 芷萱笑了笑,没有说话,比起高傲的死在那里,她倒宁愿学着韩信能忍胯下之辱。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勇敢的活下去。既然说几句软话能让自己少受些苦,那为什么不说呢?倔强不是死板到底,而是不触犯自己的原则。 其实芷萱是个很记仇的人,前世愿意忍受一切,那是因为她自认为是在为自己父母还债,可是现在呢?他们算什么?说白了,连陌生人都不是,凭什么对着她百般折辱? 芷萱不服,更不会忍气吞声后便忘却这一切。她会等待一个机会,一举掀翻这个恐怖的府邸,送那些欺负她的人下地狱。 “你怎么来了?”芷萱看着这个小孩儿,脸上不经意间便出现了一种宠溺的笑容。这是白子轩的亲妹妹,那个唯一对她好的人的亲妹妹。 小女孩儿虽然年纪小,脾气可是不小,听见芷萱对她用那种态度说话,瞬间犹如吃了炸药一般:“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我如此说话?信不信我叫人打烂你的屁股?” “我是人,不是东西,倒是你,没事来我这个破房间干什么?难道不觉得味道难闻?”芷萱忍不住逗起了这个女孩儿。 毕竟是个小孩子,即使威胁人也只会说打烂人屁股之类的话,芷萱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个孩子,最多是耳濡目染,被家人宠坏了而已,和那些长大了会思考的成年人不一样,何况她还是白子轩的妹妹。 白子轩……芷萱发现在不经意间这个名字已经深深的刻进了她的心里。短短的时间内,她竟然数次的想到了他,而且还被他所影响,对这个女孩儿的宽容也是源自于他。难道这是爱吗?芷萱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 不,怎么可以?他是未来的驸马,怎么可能和自己这个私生女有什么交集?芷萱努力的驱逐着这个可怕的想法,却越陷越深。 “唔,是不太好闻,你不好玩儿,我走了。”女孩儿嘟了嘟嘴巴,一蹦一跳的离开了芷萱的房间,似乎一秒都不愿多待。 而芷萱则是在女孩儿出去后将头蒙在被子中昏睡了过去,她太累了,短短的一天里,柔弱的她被折腾的太过凄惨。 ^^^^^^^^^^^^^^^^^^^^^^^^^^^^^^^^^^^^^^^^^^^^^^^^^^^^^^^^^^^^^^^^^^^^^^^^^^^^^^^ “怎么样?她没事吧?”白子轩宠溺的摸着小女孩儿的脑袋,悄声问道。 “没事,还能说话,而且我也按照你的话故意对着她大吼大叫了一番,不会有人怀疑我的。嘿嘿,哥哥,你不乖哦,有了公主姐姐还对其他女人这样关心,你这样也许会害了她的呢。”小女孩儿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符合她年纪的成熟:“别忘了你现在是多么受关注,一举一动都受到监视的。” 监视?害?白子轩眼中划过一丝黯然,最是无情帝王家,自己的身份注定会受到各方监视的,尤其是那个自私自利的公主,肯定在他身边安排了不少眼线吧?或许今天的白子茹就是监视者之一,惩罚忆瑶也是她自作主张为公主出气吧? 可是忆瑶她……自从那年不经意间见到了那个满脸倔强的小忆瑶后,白子轩便一直对她有着一种特别的保护欲望。明知道自己这样会害了她,可是他就是无法自制。甚至连自己这个九岁的妹妹都看出来的东西,他都疏忽了。 也许是看出了白子轩的忧虑,小女孩儿突然出声说道:“哥哥,你安心去吧,我会帮你照顾好她的。我还小呢,没人会怀疑我的。哪天我不行了再让你出马就是了。” 白子轩迟疑了一下,缓缓的点了点头:“也好,毕竟你是我妹妹,府上的人都会让着你一些。就算到时候你有办不了的事情,我也可以说是你叫我帮忙的。灵珊真乖,等到冬天哥哥给你买冰糖葫芦。” 女孩儿眼睛一亮,之前的成熟瞬间化为乌有,换上了一副垂涎的神情,欢呼的叫道:“我要吃十串!” ------------ 第五章 我想出城 更新时间:2013-01-03 “忆瑶姐,你怎么样了?”灵珊一蹦一跳的跑到了正在洗衣服的芷萱身边,手里还攥着两串糖葫芦。 芷萱看着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的灵珊,顿时脸上漾起了灿烂的笑容:“是灵珊啊,姐姐很好哦,还好有你帮忙呢,要不然这不知道这个冬天该怎样度过。” 芷萱说的是实话,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足足有八个月了,虽然前三个月都在各种殴打和辱骂中十分艰难的度过,可是现在却是好了很多。也不知自己哪里吸引了这个名叫灵珊的孩子的注意,自从那次她来过自己的房间之后,便没事就缠着她讲故事,和她做游戏。 灵珊本来就是个灵气十足又讨人喜欢的孩子,而且她身为子轩的妹妹更是成了这宅子里大多数人心中的宝贝。虽然很多人都不愿见忆瑶轻松自在的生活,但灵珊是个孩子,谁也不愿逆了她的意,不然引得她哭哭啼啼的告状恐怕就要大事不妙了。 所以在灵珊的要求下,芷萱的房间被换成了一处朝阳又不透风漏雨的新房间,工作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繁重。现在她大多数时间就是陪着灵珊玩耍、讲故事。虽然偶尔也会受到一些刁难。但那些都是暗地里的,根本上不得台面,早已被折磨的麻木的芷萱还能应付的来。 “咦?你的手好红哦。”灵珊看见芷萱冻的通红的小手,将糖葫芦都放到了一只手中,腾出了一只手去摸了摸:“好凉!” 她探着头看向了被红颜遮挡住的东西,顿时勃然大怒:“他们竟然敢让你大冬天的用这井里的冷水洗衣服?简直混账!吴妈,吴妈!你给我出来,立刻立刻出来!” 灵珊扯着脖子跺着脚大吼大叫了起来,没过多久,一个穿着粗布衣裳,又矮又胖的中年大妈从院子的侧门小跑着来到了灵珊面前。当看见灵珊的那一刻,吴妈的脸就垮了下来:不是说这位小祖宗今天不会回来吗?这怎么……唉! 虽然吴妈心里暗暗叫苦,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她堆着笑脸点头哈腰的对着灵珊谄媚的说道:“小小姐,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来你很诧异是不是?我就说白竹那个家伙怎么突然好心要带我去买糖葫芦,原来是想带我离开,然后让你们欺负我忆瑶姐?!哼,我不吃了!”灵珊嘟着小嘴将两串糖葫芦丢到了地上,还狠狠的踩了几脚,似乎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了这些糖葫芦上面,看的吴妈一阵阵皱眉咧嘴。 “哪里,哪里,我们可没有合着伙欺负她,这都是每个人都必须分配的工作,这不是恰好轮到她了……” “你欺负我是小孩子不懂事?”灵珊用她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瞪着吴妈,气鼓鼓的说道:“你可是这杂院中的老人了,这谁干什么活,还不是你说的算?” 吴妈心中暗自叫苦,她可是受了白竹的暗示,而且收了不少的好处,也信誓旦旦的保证过一定会让芷萱吃尽苦头。可是现在……这小祖宗可不是她能招惹的起的啊! “这个……”吴妈咧着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看着灵珊:“小小姐,我这人手不是很充足,再说让她洗衣服也算是正常的工作吧?”她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这小祖宗能讲些道理了,要不然今天恐怕谁也保不住自己。 “你不是人吗?这活你不能干?再说了,你自己看!”灵珊拉着芷萱冻的发紫的手展示给吴妈看,继续说道:“冬天洗衣服都不用热水?我用热水沐浴都嫌冷,你竟然让我忆瑶姐用这么冰冷的井水洗衣服?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白家如此小气,连个热水都不舍得给下人用呢!” “哎呀,这可不是奴婢的错,是忆瑶她自己不肯用热水,所以才冻坏了手,不信你可以问她。”吴妈指了指灵珊身边的忆瑶,同时用凶狠的眼神盯着她,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芷萱能怎么做?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即便灵珊一直都在帮着自己,可是芷萱终归还是被吴妈管着的人,若是今天得罪了她,恐怕今后更没有好日子过了。人力有时穷,灵珊还是个孩子,谁又能保证她过了这阵心血来潮之后还会不会再帮着自己?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芷萱都不能得罪了吴妈。在吴妈那凶狠目光的注视下,芷萱点了点头,用微不可查声音悄声说道:“是我自愿的。” “你……”灵珊气的直跺脚,但事情已成定局,即便她想帮芷萱也没了办法,只好气哼哼的说道:“算了,我不管了,你现在陪我出去玩,走!” “玩儿?不行,小姐,我衣服还没有洗完。”芷萱指着那满满一盆的衣服苦笑:“这是我的工作,没人会帮我洗的,若是我现在陪小姐去玩儿了,这些衣服到时间没洗完我会受罚的。” “受罚?”灵珊打了个哆嗦,原本盛气凌人的气势顿时弱了几分。她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芷萱弱弱的问道:“受罚?会不会被骂?会不会被关小黑屋?” 芷萱无奈的摇摇头,灵珊毕竟是个有爹娘疼爱的小孩子,或许家教会有些森严,但毕竟还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在她眼里最重的惩罚可能就是被呵斥几句,被关进屋子里面壁思过吧? 可是芷萱她要是受罚可就不止像是灵珊受罚那么轻了。罪过小了,最多也就是饿一顿;可倘若罪过重,或是惹怒了上面的哪个人物,可就不仅仅是被罚一次就能了事的。比如养忆瑶长大的那个女人。 她原本在这杂院之中过的还算不错,可就因为和忆瑶的母亲走的太近,情同姐妹。在忆瑶母亲死后又自主的承担起了照顾忆瑶的责任,才触怒了上面一些人的利益,从此之后受尽苦楚,即便是生病了也不让请大夫医治,导致她才三十几岁便撒手人寰了。 所以说,这宅院根本就是个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只是即便芷萱在这里有一肚子的苦楚和怨言需要倾诉,她也不会对着灵珊说便是了。在她眼中,灵珊还是个未长大的孩子,而且难得的在这水深火热的宅院中保持了一份天真和善良,她不想让这样的灵珊被扼杀在自己手中。 见芷萱不说话,只摇头的样子,灵珊以为她是再说不会受到那么“残酷的惩罚”,顿时放下了心,又变得活蹦乱跳起来,指着吴妈说道:“谁说没人帮你?喏,我看吴妈就清闲的很嘛,她会帮你的,是不是啊?” 学着刚才吴妈威胁芷萱的样子,灵珊也用那种恐怖的眼神盯着吴妈,仿佛只要她敢说一个“不”字,她就会把吴妈一口吃掉似的。 灵珊虽然在芷萱面前摆出一副纯真的样子,可实际上她早就不像普通的小孩子那样天真无邪了,在这随时都被人虎视眈眈盯着的宅院里,没点小聪明怎么可能平安长大?她当然看见了当时吴妈对芷萱的威胁,但她却没有点破,而是在这个时候反将一军,让吴妈也尝尝被人威胁的滋味。 “啊?啊!是……”吴妈傻愣愣的看着那一大盆的衣服,表情呆滞的点了点头。 “好了,我们去玩儿吧,吴妈会帮你把衣服洗好的。”灵珊推着芷萱向门外走去,嘴里还念叨着:“我为了你可是损失了两根糖葫芦呢,你今天要给我讲两个故事才可以。” 又来了!芷萱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有些发愁。自从上次她为灵珊讲了美人鱼的故事之后,灵珊便深深的迷上了童话故事。好在芷萱她从小就有一本别人送的格林童话为伴,对于从未上过学的她而言,她几乎将它视为珍宝。这么多年下来,芷萱早已能将里面的故事倒背如流,应付起灵珊还是绰绰有余的。 “好,去我房间?” “才不要,床板那么硬,凳子也摇晃,万一摔倒了怎么办?我们出去玩吧?” 看着灵珊欢呼雀跃的要向外跑的样子,芷萱突然有些唏嘘。自己认为非常不错的生活环境对于这小丫头而言还是那么的破败简陋;自己认为不错的工作在这小丫头眼里还是又脏又累;自己认为不错的伙食在这小丫头的心里还是无法下咽。难道这个世上的人生活差距真的如此之大不成?还是自己注定一辈子孤苦? “忆瑶姐,你在做什么?还不快点过来?听说今天城外河里都结冰了,有好多好多小孩子在那里玩儿,我们去那找他们好不好?” 去城外?芷萱有些迟疑了。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灵珊却是这家族里的掌上明珠,和那些平民百姓家的孩子在一起玩肯定是不被允许的,更何况还要出城?可是看着灵珊那希冀的眼神,芷萱拒绝的话统统都卡在了喉咙里,一句也说不出来。 ------------ 第六章 三皇子 更新时间:2013-01-03 她自己便是从小在孤单中长大的,天知道她有多么渴望和外面的小朋友一起玩耍。但是她没有机会,别说每天有数不尽的脏活累活等着她去干,就算是她偶尔清闲了下来也是不被允许出门的。 因为她是私生女,那个家庭的耻辱,养母怕她出门会让她成为笑柄。邻居和熟人的嘲笑会触碰到芷萱的养母那脆弱的神经,到时整个家里便会陷入一阵狂风暴雨之中。 正是因为芷萱她太了解没有玩伴的痛苦,所以她才不忍心去拒绝灵珊的这一请求。谁说富人家的孩子都是幸福的?有的时候,他们的童年比一般家庭的孩子要乏味的多,甚至一些人可以说是没有童年的。 “忆瑶姐,求求你……我们不告诉其他的人就是了嘛!”灵珊那灵动的大眼睛里开始有水汽氤氲。顿时,芷萱心里闪过了一阵闷钝的疼痛,身子像触电般的抖动了一下。想想这几个月灵珊帮助自己的场景,想想这几个月灵珊陪在自己身边给自己带来的快乐…… 芷萱突然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灵珊她一个孩子都肯为了自己独自抵抗那么多人的不满,为自己谋取各种福利,自己为什么不能为了她犯一次家规? 别说不一定会被人发现,就算是被发现了受罚又如何?难道自己还会怕那些惩罚不成?大不了就是被贬回曾经的生活环境,在受些皮肉之苦罢了,她又不是没受过。 想到这里,芷萱重重的点下了头:“嗯,姐姐带你去!” “耶!太好了!”灵珊欢呼雀跃的蹦了起来,拉着芷萱的手从后门溜了出去。 两个沉浸在快乐中的人丝毫没有意识到,在她们出府的一瞬间,一双充满怨毒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她们…… 这是芷萱第一次迈出这处府邸宅院,也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其他地方的样子,不知是不是因为心态的缘故,芷萱觉得连空气都是那样的清新。看着这片银装素裹的世界,她的心情都不由的变得轻松了起来。 “忆瑶姐,你快点嘛,那么慢我一会儿玩儿的时间就少了。”灵珊虽然嘟着小嘴,但她的表情却像只快乐的小鸟一般。 看着欢呼雀跃着的灵珊,芷萱突然觉得其实这个世界还是十分美好的。至少,她现在有了在乎和关心她的人,虽然对方只是个孩子…… 轻轻的扬了扬嘴角,芷萱生平第一次开始打量起了外面的世界,兴许是前世那豪华却冰冷的水泥建筑带给了她太多的绝望和悲凉的缘故吧?眼前这些古色古香的建筑让芷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和平和感。 这个世界才是真正适合她的也说不定!想到这里,她的心也更加的安宁了,甚至还有了一丝小小的窃喜――那是她为自己找到归属而产生的喜悦。 “哦~要出城喽!” 灵珊拍着小手,向着城外冲去,却被城门的守卫拦住了:“灵珊小姐?你怎么自己一个人要出城?这个……小的不能放您独自出城,若是有什么差池,小人担当不起。” 看着城门守卫熟练而又无奈的拦着灵珊的样子,芷萱不禁的莞尔一笑,看这情形,似乎灵珊已经不是第一次想溜出城去了吧? “谁说我没获得同意了?喏,你看,这是我忆瑶姐。还不快点放我出去?你们这些讨厌鬼!哼~”灵珊跑到芷萱的身边,抱着她的胳膊对着几个守卫做起了鬼脸,显然是对他们拦着她的行为极其不满。 “这……”守城的侍卫狐疑的打量着芷萱,顿时迟疑了起来。若是单看气质还有面容,芷萱绝对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无疑,但是若是看她的穿着…… 不是这些守城的士兵狗眼看人低,就芷萱的这身穿着,和街上的乞丐也差不了多少,说她是白府的某位千金?谁信?再说了,他们虽然只是城门守卫,但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笨蛋,城里有哪些贵人,他们也算是一清二楚,这个忆瑶…… 几个侍卫互相递个眼神后,都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混蛋,难道你们不相信本小姐的话不成?我忆瑶姐自幼在世外高人那里学艺,最近才刚刚归来,却又为了体验民间疾苦去街上当乞丐。其中大意岂是你们这些人能领会的?还不让开?!” 灵珊白嫩嫩水灵灵的小手掐在腰间,瞪着大眼睛开始对着几个侍卫狂吼了起来,看样子是要发飙了。 惹怒灵珊的后果是什么?别人不知道,可是这几个被灵珊恶整过无数次的侍卫可是一清二楚。他们的职位其实还不如狱卒,每天风吹日晒的也就算了,一旦对上这种权贵子弟,不死也会被脱层皮。 “这……这位小姐,您真的是灵珊小姐的姐姐?”一个领头的守卫迟疑的对着芷萱问道:“要知道,私带灵珊小姐出城,这罪名可不是我们能担待的起的,这要是怪罪下来……” “我是灵珊的姐姐,我叫忆瑶!”芷萱答非所问,却又对应了刚才灵珊的介绍。她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让守卫不敢再多问什么,无奈之下只好放行。 城外…… 灵珊满眼放光的看着芷萱,看的芷萱浑身都有些不自在了也依然不肯罢休。 “你到底在看什么?”芷萱无奈之下只能出声问道:“你不是要出去玩儿吗?还不快不走?” “忆瑶姐,看不出来,你这么有气质,你不知道你刚才介绍是我姐姐的时候是多么的高贵!”灵珊摇着头,崇拜的看着芷萱:“就是那股冰冷的气质,我娘亲一直都希望我能拥有,她说只有那股冷漠气质的女子才能母仪天下。” 母仪天下?这母亲想的可真够远的。芷萱苦笑摇头,不过这辈分是不是乱了点儿?灵珊的哥哥要娶皇帝的女儿,可是他们的母亲又想把灵珊培养成皇帝的女人?嗯?不对,也许是想将灵珊培养成下一代皇帝的女人也说不定……太子妃? 看着灵珊那崇拜的即将拜师学艺的样子,芷萱忍不住向后倒退了几步,板起了脸冷冰冰的说道:“你到底去不去?若是不去的话,那我们就回去吧。” 不是芷萱小题大做,只是她很害怕再惹祸上身。什么母仪天下的气质?那简直是在开玩笑!之前她不是故意要那么冷漠的,只是长期不见陌生人的环境再加上她对自己身份的那种自卑感导致了她不愿和人接触而已。 “别啊,我去,我去!”灵珊一脸祈求之色的拉着芷萱的衣袖拼命的摇着,生怕会被她的忆瑶姐就这样叫回家。那冷冰冰又没有人情味的宅子,她早就待够了。 “那今天的事情要全部保密哦,不然我回去会受罚的。”看着灵珊已经没了之前的崇拜神情,芷萱重新恢复了那副和蔼温柔的神情,轻轻的刮了一下灵珊的鼻尖:“小丫头,我们快走吧!” “哎哟!”灵珊蹦蹦跳跳的在前面走着,可惜没走两步便被绊倒在地。 芷萱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急忙跑了过去。一是担心灵珊,二是灵珊若是受伤了,恐怕她的责罚也不会轻了。“灵珊,你有没有事?”她抱起灵珊,上上下下的检查着。看到她身上没有一丝伤痕才放下了心。 “我没事啦,忆瑶姐。这里的雪这么厚,只是跌了一跤而已。”灵珊甜甜的笑着,似乎很开心芷萱的紧张。不过随即她就板起了小脸:“什么东西绊我?讨厌。”说着,她嘟着小嘴狠狠的对着刚才绊倒她的未知物体踢了过去…… “别!”芷萱皱着眉制止了灵珊的举动,因为她看到了雪中的――一只手! 死人?芷萱心中咯噔一下,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种恐惧感。但是,当她看到那只手还微微的动了一下后,她还是大着胆子过去将这个已经濒临死亡的人从雪中拉了出来。 “啊~~”看见芷萱竟然从雪中拽出来一个“尸体”,年纪尚小的灵珊顿时吓的惊恐的大叫了起来,然而当她看见那个人的面孔时,尖叫声更甚:“三、三皇子?” 皇子?芷萱手一抖,险些将她刚刚揽入怀中的人扔出去。自己随随便便的就从雪中拉出来个皇子?这玩笑是不是开的大了点? 灵珊的脸色惨白,娇小的身子在寒风之中微微的颤抖,声音中也有着说不出的惊恐之意:“忆瑶姐,怎么办?他、他是不是死了?” 此时此刻的芷萱也没了主意,可是这毕竟是条人命,而且她身边还有年纪尚小的灵珊,她不能表现出她的害怕,不然灵珊肯定会更加的惊慌失措。她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语气尽量平静的对着灵珊说道:“他还有气,我现在要救他,你站在那里别乱动。” “嗯!好!”面对这种情况,原本活泼好动的灵珊也没有捣乱,而是乖乖的点着头,站在一边,看着芷萱奇怪的举动。 ------------ 第七章 你只值块玉佩钱 更新时间:2013-01-04 冷静,冷静!芷萱不断的在告诫自己要冷静。她努力的回想着自己前世在家庭医生那里学到的医疗知识,哆哆嗦嗦的将手伸到了面前的这个男人面前。 虽然鼻息和心脏跳动都很微弱,但至少芷萱知道面前的这个人还是活的。她将他平放在雪地上,将他胸前的衣袍解开了一些,开始为他做起了人工呼吸。 “哦,天啊,忆瑶姐,你竟然摸他的胸口?男女授受不亲啊!礼义廉耻啊!” “啊?忆瑶姐,你、你竟然亲了三皇子?天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灵珊夸张的大呼小叫着,同时用她白嫩嫩的小手捂住眼睛,可是那张开的大大的指缝里却露出了她那水灵灵的眼睛,很明显,这小家伙在偷看! “安静点!”芷萱这边已经急的要死,偏偏灵珊还在那里大呼小叫着。她何尝不懂男女授受不亲?她又何尝接触过男人?这虽然是在救人,可同样也是她第一次和男人相接触。“我这是在救人,快过来,帮我用雪搓他的手。” “啊?雪不是凉的吗?难道你想冻死他?虽然我们白家是支持四皇子的,可是这么做好像不太好吧?”灵珊嘴上说着不太好,可手上的动作却不慢,这么好玩的事情,她早就想试试了。反正三皇子没死,不是死人她就没什么怕的了。 两个人忙忙碌碌的,连夕阳西下了都毫无所觉。 就在两人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突然睁开了双眸。在注意到有人在对着他“动手动脚”之后,一束寒光从他的眼中划过。接着,他手脚猛的一甩,将一直在救治他的芷萱还有灵珊甩飞了出去。 “何方宵小?”他从地上一跃而起,警惕的环顾四周,当他看到被他打飞出去的竟然是一个年轻女子还有一个小女孩儿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不过随即他的眼神就变得轻蔑了起来:“白灵珊?怎么?白家无人了不成?竟然派了两个女人过来杀我?!” “你怎么这么凶?”灵珊揉着自己被摔的生疼的屁股,眼中有着雾气开始氤氲:“人家好心救你,你竟然还打我们……灵珊不喜欢你!” 芷萱同样也被摔的生疼,但她早已习惯了被打的生活,咬咬牙也就挺了过来。可是看到灵珊快哭了的样子顿时心疼不已。她快速的爬了起来,跑到了灵珊身边将她扶起:“怎么样?你有没有事?哪疼?姐姐给你揉揉。” 男人整理着自己被解开的衣袍,狠狠的瞪着芷萱,恶声道:“不知廉耻,难道你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不成?贱民!” 贱民?!芷萱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寒光。她的的确确是个私生女,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侮辱的!何况自己刚刚才救了他…… 看着灵珊委屈的泪水,还有被磕破的手掌,芷萱顿时感觉怒气上涌。“你说谁不知廉耻?”芷萱冷着脸走到了男人面前。虽然自己整整比他矮了一头,可是芷萱却依然高昂着头,直视着对方。 “哼,难道我说错了不成?从未听说何种方法是需要肌肤相亲的。”男人态度桀骜,完全不将芷萱放在眼里:“像你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为了飞上枝头变凤凰,不择手段,毫无廉耻……” 啪!响亮的耳光声响彻天际。芷萱垂下的手掌因为用力过猛而微微的颤抖着,看向男人的神色比寒冰还要冷。灵珊止住了哭声,一双明亮的眸子中充满了惊愕。而那个三皇子则是呆愣的看着芷萱,半晌没反应过来。 三皇子被打了? 向来以残酷暴虐著称的三皇子被打了? 武功高强的三皇子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女子打了? 灵珊长着小嘴,半天没发出声音,整个人却忍不住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三皇子……忆瑶姐竟然扇了三皇子一耳光!灵珊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虽然她是个孩子,但是她却有着一份极其与其年龄不符的成熟。她知道,事情大了! “若是我们不是在救你,你现在已经死了!”芷萱冷冷的看着他,丝毫没有一丝恐惧:“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你的素质就是这么让你对待你救命恩人的不成?皇族?你也配?!” 看着芷萱轻蔑的样子,男人满心的怒气竟然发不出来。似乎,好像自己确实是理亏了…… 男人的眼中明暗不定,似乎在做着心里斗争。却又在这个时候听到芷萱继续开口说道:“我们不求你知恩图报,毕竟只是举手之劳。你之前出手,我们可以理解为你是警惕心过重,我们不怪你。你也可以觉得我们是派系斗争中派出的探子,我们不在乎。” “可是请你不要自以为是,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甚至都不如一个乞丐,至少乞丐也懂得在接收恩惠后说声谢谢。”芷萱猛的一推,竟然将他推的向后退了几步。 翎凰从来没有想到,以他的身份竟然有一天会被一个女人,还是一个不知廉耻、只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人扇耳光。 可是此时此刻面对这个对他无礼的女人,他竟然提不起一丝愤怒的情绪。 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是应该很愤怒才是吗?为什么就是提不起一丝的怒火?难道是因为自己理亏? 嗯!应该就是这样吧?他看了看女人身后那个眼泪汪汪的灵珊,心中不由的浮起了一丝愧疚之色,自己刚才似乎真的是有些太凶了,无论怎样,对方毕竟是救了自己一命。“大恩大德无以为报,看你的样子是白府的下人吧?这玉佩你拿去,典当过后的银子足够你生活下辈子了。” “谁稀罕你的臭钱,你也就值这么块玉佩钱了。灵珊,我们走!”芷萱狠狠的瞪了一眼翎凰,将玉佩丢到了地上,转身拉着灵珊便大步离去。 翎凰愣愣的站在原地,过了许久才捡起地上的那块玉佩,喃喃自语道:“我就值一块玉佩?” 直到走出去了好远,芷萱才环顾四周后小声的问道:“灵珊,刚才那个真的是三皇子?” “嗯。我们今天竟然救了三皇子,要是被爹爹知道了,肯定会受到奖励的。”灵珊笑眯眯的跟着芷萱向着城池的方向走着。救人的兴奋感已经完全取代了她出去玩儿的想法,让灵珊整个人都充满了刺激和欢乐的感觉。 芷萱没有灵珊的想法那么简单,她总觉得整件事情里都透着不对劲儿,为什么一个皇子会被埋在雪中那么久?为什么偏偏被她们所救?听那个男人的意思,好像对白府很有敌意的样子…… “灵珊,你对白家和皇室的事情知道多少?”芷萱停下了赶路的步伐,蹲下身子认真的看着灵珊说道:“你一定要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不然我们两个可能会有大麻烦。” 大麻烦?灵珊眨巴着大眼睛,想起了刚才芷萱刚才扇了三皇子的场景,忍不住咧了咧嘴,好像麻烦是不小啊!“三皇子名叫翎凰,是皇上最疼的皇子,不过我记得爹爹好像不喜欢他,还有一次因为三皇子回家摔了好多东西。” 果然,怪不得那个家伙对自己两个人有这么大的敌意,芷萱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那白家喜欢那个皇子啊?” 刚刚问出这个问题,芷萱就有些后悔了,这个问题似乎有些隐晦,灵珊她一个孩子能知道吗? “当时是六皇子嘛,他可是爹爹的亲外甥。”灵珊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芷萱,对她问的这个白痴问题感到十分不满。 顿时,芷萱也愣在了原地,她竟然忘记了这个问题……六皇子的亲娘,可是忆瑶爹爹的亲妹妹。算起来,他们是皇亲国戚。 可是这样一来,事情似乎就更糟糕了啊!三皇子很明显会成为六皇子成为太子的绊脚石,自己却偏偏救了三皇子的命,这岂不是变相和白家作对?身为一个还要在白家生存的弱质女流,芷萱突然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昏暗。 她甚至暗暗的有些后悔了起来,若是之前接了那块玉佩,那么她是不是可以靠着那笔钱逃离白家,去过自己的生活? “忆瑶姐,你走不走啦?好冷哦……”灵珊看着站在原地出神的芷萱,不满的拉扯着她的衣摆嘟囔着。 “啊?好……”芷萱刚想继续走,突然又停了下来,嘱咐道:“灵珊,你记得,千万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我们今天救了三皇子的事情,出来的事情也千万别说,不然我们都要受到责罚。” 灵珊虽然是个孩子,但却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成熟,她略微思考了一下便明白了芷萱的想法:“爹爹会生气是吗?唉,大人总是那么讨厌。算了,做好事,不留名,不说就不说。” 芷萱这才真的放下了心,带着灵珊回了城里。只是她们不知道,这一切,早就已经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 ------------ 第八章 毁容之难 更新时间:2013-01-05 啪!柔软而坚韧的藤条犹如一条凶猛无比的蟒蛇一般‘咻’的一声飞出,狠狠的抽打在了芷萱的背脊上,顿时,芷萱单薄的衣衫被撕裂了一道大口子,露出了里面狰狞的血肉。 钻心蚀骨的疼痛,让芷萱忍不住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她没有叫喊出声,她知道,那只会让现在执行刑罚的吴妈更加兴奋,更加用力。 吴妈手中高举着那带着暗红色的藤条,看着被吊在树上的芷萱恶狠狠的问道:“说,你带着小小姐去了哪儿?” “我只是带着灵珊小姐出去买了一根糖葫芦,其他的地方哪也没去……”芷萱闭着眼睛,汗水从她苍白的脸颊上慢慢滚落。 这天寒地冻的天气,即便是穿着棉衣在外面走上一圈,也会冻的直哆嗦。可是芷萱呢?此时的她被扒的只剩下了一身单衣,却在这寒冬腊月里生生的疼出了一头的冷汗,可见她到底在承受着怎样的痛楚。 “还敢撒谎?!”吴妈眼中露出了无与伦比的兴奋和恶毒之色,手中的藤条不断的扬起、落下…… 啪!啪!啪!一道道伤痕开始出现在芷萱娇嫩的肌肤之上,鲜血将她身上单薄的衣衫浸染成了刺眼的红色。此时的芷萱早已不能再用狼狈来形容,而应该是――凄惨! “你说还是不说?”吴妈瞪着眼睛,气喘吁吁的看着一语不发的芷萱。这个死丫头,简直太能忍了!被打成了这样还不肯说实话,这心性…… 不行!如此能忍耐还巴结上了小小姐的人绝对不能留,吴妈眼中闪过了一丝危险的光芒,看向芷萱的眼神也带上了杀意。 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宅院中,除了上面有人罩着的得宠丫鬟之外,哪一个活到老的不是人精?哪一个不是心狠手辣的角色?只要觉得你威胁到了他们,那么,你便有了去死的理由。 “哼,告诉你,你出城的时候老身可就跟在你身后,我是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出去的。把你们的行踪报告给老夫人的,也是我。要是没有把握,我怎么可能去干那种得罪小小姐的事情?”吴妈压低了声音走到了芷萱面前,冷笑着说道:“快点招了吧,到底你领着小小姐去做了什么?不然,我就活活的打死你。” 听了吴妈的话,芷萱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抹讥讽的笑容。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眯着眼睛,声音嘶哑的对着吴妈说道:“你和我说这么多,还不是想杀了我?要是我承认了,才会活活被你打死。只要我不认,你便不敢。草菅人命,即便是夫人的命令,你也难辞其咎……” “混蛋!”吴妈被芷萱的话气的脸色铁青,手中的藤条高举,对着芷萱的绝色的脸就抽了下去。 “啊~”从头到尾都没有叫喊过一句的芷萱终于发出了第一声惨叫。皮开肉绽的伤口使得芷萱的脸看起来狰狞可怖,她尖叫过后便一直长大了嘴巴,再无声响,像是把喉咙喊得失声了一般。 完了!一滴泪水从芷萱的眼角划过。她知道,自己的容貌算是彻底的毁了。 哪个女人会不爱惜自己的面容?哪个女人会不在意毁容之痛? 这一刻的芷萱,彻底崩溃了。她从未想过,她带着灵珊出去会使得自己毁掉了最为在意的脸庞。她从未想过,她救人一命,换来的会是这样的结果。 难道,这便是好人有“好报”不成? 难道,这便是她生生世世都解不开的诅咒不成? 终究,自己只是个低贱的私生女…… 终究,自己逃脱不掉被虐待的命运…… “小贱人,你可别怪我毁了你的脸。老夫人最讨厌的,便是你这种和你母亲一模一样的狐狸脸!”吴妈抖着手中的藤条,阴狠的说道:“要怪,就怪你那不要脸的娘亲勾引了老爷,生下了你这个孽种!” 轰! 芷萱的眼睛猛的睁开,两道戾光从她的眼中射出,看向吴妈的眼神也愈发的凌厉。 她可以忍受各种无礼的谩骂,她可以承受各种极度的羞辱,她可以忍耐各种非人的虐待。但她听不得别人对她母亲有一点羞辱。 即使被骂的,只是她现在这具身体的母亲。 即便这个人,现在掌控着她的生死大权! “呸!就你一个只知道阿谀奉承,欺下媚上的狗奴才也有敢评判我的母亲?你也配?”一口血痰从芷萱的嘴中吐出,正中在吴妈高高扬起的脸上。 顿时,吴妈的脸变得铁青一片,牙齿都被她咬的咯吱直响:“好!你有种!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多有骨气!” 藤条再一次的抬起又落下,一连串的在芷萱的身上。每一下,都让芷萱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栗、抽搐。可是她,却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声哭喊。鬓角的汗水滚滚而落,整个身体的剧痛让她每一块肌肉都不断的痉挛。 过不多时,一道道血口子便张牙舞爪的盘踞在了芷萱雪白的肌肤上,单薄的衣服也变得破烂不堪。或是被抽飞,或是随着藤条的落下而深深的陷入她的血肉之中。 望着眼前已经被打的气若游丝的芷萱,吴妈冷笑一声,从不远处拎来了一桶水泼到了芷萱的身上,将其淋了个通透。 冷!刺骨的寒冷!已经陷入昏迷的芷萱即便已经被打的浑身麻木了也依旧被这沁入心脾的寒冷冻的醒了过来。 “怎么?不装死了?赶紧说,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这条贱命还能保的住!”吴妈冷笑着,那嚣张跋扈的态度较之芷萱见过的那几个白家夫人更甚。 “我、无话可说。”芷萱不停的打着哆嗦,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因为这股冰寒的缘故已经流不出血了,可这对于芷萱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吴妈手中的藤条又一次的呼啸而来。 芷萱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着轻蔑又倔强的笑容,轻声喃语着:“不服你就打死我好了!”她已经做好了被活活打死的准备。 不知道,在这异界是否天堂?会不会有天使在她死去的时候来接她?自己这辈子没做过坏事,应该可以上天堂吧?此时此刻的芷萱,早已没了疼痛的感觉,因为她的身体已经陷入了麻痹。她更在意的,是自己死后的事情。 不知下一世,自己是不是可以有幸福?可以有个温暖的家?有个疼爱她的父母? 一滴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心酸的感觉止不住的上涌。人,只有到死的这一刻,才会真的明白什么是自己要的,什么是自己最在意的。 现在的芷萱,便是如此。 她一直认为自己可以坚强的活着。哪怕她没有一个温暖的家!哪怕没有人关心她,在乎她,疼爱她。 但是这一刻,她才知道,她是在意这一切的,很在意很在意。 可是就算这是她内心的脆弱,内心的伤痛,内心的渴望,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奢侈的事情吧? 一个温暖的家,一个疼爱她的父母而已。可是就是这小小的愿望,她却两世未曾得到。 真的,是命吗? 芷萱不知道! 死了也好,祈求上天,给予怜悯,下一世,给我一个疼爱我的父母,一个温暖的家!芷萱在心中祈祷着,等待着会带给她死亡的藤条,却久久感觉不到疼痛的降临。 嗯?怎么回事? 等待了许久的芷萱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却看到了一个放大了的、很是眼熟的、男人的脸。 男人替芷萱承受了这狠狠的一鞭,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安慰似的看了一眼芷萱过后,他转过了身,对着还拿着藤条呆立当场的吴妈便是一脚:“贱民,连本皇子都敢打,好大的狗胆!” 噗通!吴妈被踹飞了出去,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半天都没有爬起来,手中的藤条也甩到一边。 “谁给你的狗胆,敢对本皇子动手?还是……”翎凰眯着眼睛扫视了不远处战战兢兢的一众人等,高声说道:“还是这白府本身就是这么教导下人的?” 噗通!眼见三皇子将事情的高度升级到了整个白府,带头的,大概五十多岁的男人率先跪了下来,接着,便是一众人等。 芷萱强睁着眼睛看着这一切,嘴角扬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心中,有着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在不断滋生、蔓延…… 她毕竟是占用着忆瑶的身体,继承了忆瑶的记忆,自然对那个男人有着一丝感情,有爱、也有恨!因为,她知道,那便是忆瑶的父亲,也是今后她的父亲! 记忆里,忆瑶一直都是希望能做出一番大事,让这个男人正视她,从而后悔冷落她,后悔害死她的母亲。而今,芷萱继承了她的身体,继承了她的记忆,自然也包含着继承了忆瑶的执念。 虽然此时此刻忆瑶的父亲不是在向自己下跪,但却是因为自己救了这个三皇子后才引出他下跪的。 值了!芷萱嘴角的笑容更甚,能看着这种冷血无情的父亲因为自己而下跪,即使赔上了她的这条命也值了! ------------ 第九章 发泄怨气 更新时间:2013-01-06 “三皇子,这是个误会,误会!是老臣管教无妨,御下不严,御下不严……”白家家主白青岩冷汗涔涔,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试图解释这一切,却不知从何说起。 难道他要告诉三皇子,是因为他刚刚收到情报,忆瑶和灵珊救了他一直不喜欢也不支持的三皇子,才故意找了借口打了忆瑶的?难道要他要告诉三皇子,是因为三皇子主动凑过去挨打,于己无关的? 恐怕,这些话说出来才真的会给白府带来灭顶之灾吧?事到如今,忆瑶救了三皇子之事肯定是要公诸于世了,他除了暗恨吴妈没有抓紧时间下手致忆瑶于死地之外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叹息了。 难道他还敢光明正大的惩罚或者杀害救了三皇子的恩人不成?若是那样,岂不是等同于在告诉众人他白家对三皇子不敬,恨不得三皇子死于城外? “来人,给我把这个敢伤害三皇子的刁奴带下去,乱棍打死!”白青岩指着早已瘫软在地上起不来的吴妈,怒声喝斥:“连三皇子你也敢伤害,简直是大逆不道。白家竟然出了你这种刁奴,简直是罪无可恕。” “就是的,你竟然还敢打忆瑶姐,哼!”不知道什么时候,灵珊竟然也出现在了这院落之中,虽然脸上还带着些许的灰尘,但这却不影响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她举起了那被丢到了一边的藤条,对着吴妈狠狠的抽打了下去…… “哎哟,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小小姐饶命,三皇子饶命,老爷饶命啊!哎哟……”吴妈被打的在地上连连打滚,不停的哀嚎着:“三皇子殿下,老奴不是有意的。我是想打那个小贱人,没想到您会突然冲过来……” “放肆,你的意思是本皇子故意找打?”翎凰的脸色沉了下来,空气中,似乎有种暴虐的气息蠢蠢欲动。 白青岩吓得脸都白了,恨不得将吴妈的嘴撕烂。这个蠢货,连自己都不敢将这句话说出来,她竟然敢说?全国上下,谁人不知三皇子残忍暴虐,脾气阴晴不定?她竟然在惹怒了三皇子之后还敢如此解释?难道是嫌拖累白家还不够吗? 有些人就是这样自私阴毒,明明是他下的命令,可一转眼出了事情,他反而怨恨到了下人身上,还暗自恼怒吴妈牵连了白家。 “还敢多嘴,来人,还不把她带下去?难道我说话不好使了不成?”白青岩大声高喊着,指挥着几个家丁连拉带拽的将吴妈拖了下去。 看到三皇子的脸色略微有些缓和,白青岩一直紧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他陪着笑脸,点头哈腰的解释着:“不知三皇子对这样的处理结果是否满意?” 翎凰没有说话,而是转身看向了还被吊在半空中,气若游丝的芷萱。 “来人,还不把这个贱婢放下来带下去?真是家门不幸,竟然被三皇子看到施行家法的这一幕,真是……还望三皇子请勿见怪!三皇子刚刚被那个刁奴所伤,老臣这就叫御医前来为殿下疗伤。” 白青岩壮着胆子试探着三皇子的态度,不是他胆子真的大到了敢在三皇子面前对他的救命恩人喝斥,而是他发现从头到尾三皇子都没有提及忆瑶是他救命恩人的事情。这让头脑灵活的白青岩不禁有了一种想法:三皇子似乎不想承认是被忆瑶救了的事实。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白青岩本来就是支持六皇子的,对这个三皇子当然没什么好态度。若不是这个三皇子深得皇上喜爱,本身性子又残忍暴虐,恐怕以白青岩这重臣的地位,根本对他就不会有什么好态度。 这一次忆瑶阴差阳错的竟然救了三皇子,难保六皇子那边会对白家有什么不满。若是再以为白家暗地投靠了三皇子,那事情可就严重了。最好的结果,不外乎是三皇子不承认这一切,随随便便的救了忆瑶这一次,还了忆瑶人情,从此两不相欠,再不相识…… 到时,自己在暗地里弄死忆瑶这个只会坏事的死丫头,给六皇子一个交代。这忆瑶虽然从小到大他都未曾看过一眼,可好歹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想必用她的命,足够给六皇子一个交代了吧? 白青岩的算盘打的是不错,可是翎凰又岂会不知道他的想法?翎凰指着还倔强的睁着眼睛看着这一切的芷萱,大声问道:“贱婢?难道白忆瑶不是你的女儿?而是个卑贱的下人所生?我倒想知道,是哪个卑贱的下人,能生出这么善良又智慧的女儿,救了本皇子一命?” 翎凰口中不断强调着“一个卑贱下人的女儿”,原本只是打算对白青岩羞辱一番,却不想真的刺激到了芷萱。虽然芷萱对白青岩不屑一顾,甚至颇有恨意,但这不代表她也同样讨厌忆瑶的母亲。 而且……芷萱无论怎样也是个穿越而来的女子,在她心里,她还是前世的父母所生的。翎凰这么说,岂不是连她前世的父母也一起骂了? 她瞪着水灵灵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翎凰,那目光恨不得将翎凰的身体烧出几个窟窿似的:“你才卑贱,一个只值一块玉佩钱的家伙也有资格骂别人卑贱?”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口冷气。全场,只有芷萱、翎凰还有灵珊是正常的。 芷萱,在第一次见到三皇子时就敢对他大打出手,再讽刺辱骂几句又能算的了什么? 翎凰,在第一次与芷萱相见就被她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如今被骂竟然感觉是正常的。 至于灵珊?之前的事情她也是目击者。当初她的忆瑶姐敢因为三皇子的羞辱而打他,今日又怎么可能让三皇子出言不逊而无动于衷? 他们三个都想到了这个结果,可是其他人却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白青岩的脸由刚才的苍白变成了惨白,整个人都抖如筛糠。辱骂皇子,这可是蔑视皇室威严,事情若是闹大了,诛连九族的大罪。 虽然他并不承认白忆瑶的地位,可她却实实在在流的是白家的血,真的追究起来,整个白家都完了。不行,不能这么下去!白青岩心中狠心一下,快步走到吊在空中的芷萱面前,高高的抬起手:“混账,我打死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不孝女。” 芷萱的目光中闪烁着怨恨的光芒,这就是忆瑶的父亲?怪不得忆瑶会那么恨他,他根本就不配父亲两个字!自己明明是在维护他的尊严,可换来的却是他的一句“打死”。这一刻,芷萱的心彻底凉了。 不过即便如此,芷萱也并不后悔。毕竟,她的亲人不止他一个,还有芷萱前世的父母,还有忆瑶死去的母亲。 她就那样倔强的仰着头,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巴掌落下…… 巴掌最终也没有落到芷萱的脸上,因为翎凰的手已经先一步挡住了白青岩:“本皇子的救命恩人,什么时候也轮到你教训了?不孝女?她很孝顺嘛,还知道,为了亲人与我这个皇子抗衡,比起某些人,似乎要好得多吧?” 翎凰意味深长的看着白青岩,脸上也流露出的似笑非笑的神情。显然,他早已在来的时候将忆瑶的身世调查的一清二楚。当然,他并不知道救了他的人并不是忆瑶,而是穿越到忆瑶身世的芷萱。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以后的忆瑶便是芷萱,芷萱便是忆瑶!她将代替白忆瑶,新生! 看着连续两次为她挡住殴打的三皇子翎凰,芷萱的精神不由的有些恍惚。虽然她知道翎凰不仅仅是在因为她而和白青岩冲突,但她的心里还是忍不住传过阵阵暖流。毕竟,他是第一个肯为她挡住虐待的人! “老夫管教不严,请三皇子恕罪……”眼看翎凰早已将忆瑶调查的一清二楚,而且还再一次的抬出了她救命恩人的身份,白青岩也只能低头认错。至于辱骂皇子一事?皇子都不追究,他难道还会自己傻乎乎的将头伸到断头台上不成? “你当然管教不严,因为你根本没管过嘛。听说,她这名字还是一个下人给取的?忆瑶,忆瑶……还挺好听的。”翎凰念着她的名字,不由的轻笑出声。他根本没感觉到,他对芷萱,似乎宽容的有些不像他了。 “当然好听,是为了让我还有某个狼心狗肺的家伙记得回忆我的母亲――王小瑶!”芷萱看着白青岩,眼中满是讥讽。 虽然她的体力早已不足以支撑她说这么多的话,但她就是忍不住要为死去的忆瑶的母亲出头,也是为魂飞魄散的忆瑶出口气。她知道自己的情况,也怕今后没有机会再说这些,于是加快了语速,问道:“不知道父亲大人,还是否记得我母亲的名字?” 白青岩的脸色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又白又青。他没有想到这个早就被他抛诸脑后的女儿竟然对他有着这么深的怨气,更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有翻身的一天,救了皇子还在皇子面前对他百般讥讽。 小贱人,等着皇子走了有你好受的。白青岩心中暗自盘算着,等着皇子走了之后怎么对付这个早就该死的私生女,却不想此时灵珊脆生生的声音从一边传来:“三皇子殿下,您怎么还不把忆瑶姐放下来?她都快死了……” ------------ 第十章 勿以恶小而为之 更新时间:2013-01-07 死?翎凰一愣。他看了一眼吊着的芷萱,这才想起这个女人可没有可以和他直视的身高。现在这种可以与他平视的现象,都是因为她还在被吊在空中的缘故。 看着眼前这个气若游丝,浑身都是伤口,不停的打着寒颤,满脸惨白却又还死死的瞪大眼睛想要和白青岩争论出个高低的女人,翎凰的心中竟然罕见的生出了一股怜爱之情:这个女人,倔强的让人心疼。 他抬手一挥,手中银光一闪,一支飞刀瞬间割断了绑着芷萱的绳子。芷萱只觉得自己身子一顿便平稳的落入了一个宽广的胸怀之中。 有点硬,但却很温暖,这便是芷萱这一刻的想法。 刚才的她被吊在空中,看着白青岩那丑陋的嘴脸还能强挺着精神和他争论个高低。可现在不同了,被救后的放松还有所处的温暖胸怀,都让芷萱有了一种想安静沉睡的感觉。 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只想默默的享受此刻的温暖。 “大胆,还不从三皇子的怀中下来。”白青岩看到这一幕不禁心中一急。他担心的不是三皇子,而是六皇子的怒火。 原本对于忆瑶救了三皇子的事情六皇子就不是特别满意,现在三皇子竟然亲手救下了忆瑶,还将她抱在怀中? 天知道此事若是被六皇子知道了之后,他还会不会信任自己,还会不会相信他之前的那一番解释。 若是之前他还可以推托是忆瑶从小未踏出过府邸,不知情的情况下才救了三皇子的,那现在又该怎么解释?三皇子生性暴虐,又何曾如此柔情的抱着过一个女人?若是说他们之间没有奸情,谁信? 想到这里,白青岩不由的上前两步,想要接过翎凰怀中的忆瑶:“三皇子殿下,怎敢劳您大驾?我这就派人将忆瑶送入房中休息。来人啊,将忆瑶小姐抬回房中静养,再去请个大夫。” “不必,恰好御医还在本皇子的府中候着,等着为本皇子诊治冻伤,我看她伤的也挺重的,就一并治了吧。谁让本皇子素不喜欢欠人人情呢?更何况……” 翎凰扫视了一周这个让芷萱刚刚受尽苦楚的庭院,然后似笑非笑的看向了白青岩:“更何况本皇子还真就不知道她继续呆在这里会不会被打死。” 完了!白青岩额头上冷汗直冒,双眼无神的看着翎凰抱着芷萱远去。这一下真的完了!三皇子竟然是抱着白忆瑶离开的!恐怕明天大街小巷便会传出三皇子情系白家私生女的传言了吧? 这便是朝廷重臣的生活,一步错,便万劫不复。 “这藤条,红彤彤的,都是人血吧?”就在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的时候,一个脆生生的声音突然响起。 白青岩转过头,怒气冲冲的看着正一把捂住嘴巴眨着大眼睛的灵珊,不由的怒火中烧。他一把抢过灵珊手中的藤条,高高的将之举起,怒吼道:“谁把她放出来的?不是说没我的命令不得放她出来吗?” “是我。”一抹白色的身影从人群中缓缓走出,宠溺的将灵珊抱了起来:“爹,灵珊还小,让她关小黑屋恐怕会吓坏她。她知错了!” 看着面带宠溺之色的白子轩,白青岩满肚子的怒火都只能憋在肚子里无处发泄。白子轩可不像其他的孩子那样可以随便训斥。外人总以为白子轩从小便受皇帝喜爱,有幸被皇上召为驸马,可实际上…… “哎!”重重的一声哀叹,白青岩狠狠的将手中的藤条丢到了地上,转身大步走出了后院。 “呼呼,好危险,我以为我会屁股开花!”灵珊抱着白子轩的脖子,在他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咯咯的笑了起来:“谢谢哥哥,不然我今天就死定嘞!” “还敢说,要不是你非要拽着你忆瑶姐出城,又怎么会闯出这等大祸?这下事情可复杂了……”白子轩轻轻的拍了一下灵珊的小屁股,一脸的无奈和苦恼。似乎,他也考虑一下怎么处理今后的麻烦事了。 就在白子轩打算抱着灵珊也随着众人离开的时候,一个压低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为什么要故意放出灵珊去找三皇子报信?你明知道这样会害了白家!别否认,我亲眼看着你放出灵珊,并且给了她块令牌让她爬狗洞去找的三皇子。” 不用回头,白子轩便知道这个说话的人是谁。他转过身,语气温和却又疏远:“那你呢?你又为什么不阻止?说白了,你也是个自私之人。若是你感觉不妥就去告状便是,看看爹是罚我纵容灵珊,还是罚你隐而不阻?” “你……子轩哥~你为什么非要一次次的保护那个小贱人?你难道就不怕公主生气吗?要是公主嫉妒吃醋跑到皇上面前告你一状,那我们白家肯定是要受罚的。” “也许你会害怕那一切,可我不会。她愿意告状,便告吧。驸马?我从来就不曾在意!”白子轩轻笑,将灵珊放到了地上,示意她先离开,然后继续说道:“白子茹,我不像你,喜欢所谓的权利。比起驸马,我更想和我心爱的人双宿双栖,隐居山林。” 白子茹气的脸色铁青,她原本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卖白子轩一个人情,要他以后为她在公主面前多美言几句,却没想到白子轩一点都没有承她情的意思。 不过她也明白自己威胁不了白子轩什么,毕竟公主是真的很喜欢他,就算自己告状了,公主也只会生一时之气而已。过后公主说不定还会怪她没有阻拦那一切,她白子茹才不会去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子茹,奉劝你一句‘莫以恶小而为之’,你若是再如此工于心计,早晚会死在阴谋之下的。”白子轩意味深长的看了白子茹一眼,摇了摇头。 望着白子轩渐渐远去的背影,白子茹忍不住轻蔑一笑。死在阴谋之下?她才不信自己会死。她会飞黄腾达,甚至成为万凰之王,后宫之主。只要,她喜欢的男人愿意娶她,只要她还能讨得皇后的欢心…… 想起三皇子那冷酷的脸庞,白子茹忍不住脸颊变得绯红起来。不过一想到他竟然是抱着那个贱种离开的白府,她又忍不住妒火冲天。 白子茹双拳紧握,眼中闪烁着狠辣的光芒轻声呢喃道:“三皇子,一定会是我的。” ^^^^^^^^^^^^^^^^^^^^^^^^^^^^^^^^^^^^^^^^^^^^^^^^^^^^^^^^^^^^^^^^^^^^^^^^^^^ 翎凰将怀中的芷萱揽的略微紧了一些,生怕马车的颠簸会惊醒这昏睡中的人儿。想起她在城外扇自己耳光时的恼怒还有白府后院中的那份倔强,他便忍不住嘴角略微上翘:没想到,这世间还有如此有性格的女子。 嗯?自己这是怎么了?翎凰忍不住摇了摇头,重新板起了脸。 堂堂的三皇子,怎么可以因为一个女人而心情有所波动?他克制着自己,却又忍不住低下头看向怀中的人儿。 她一定很疼吧?不然为何在睡梦中都依旧紧皱眉头? 看着芷萱浑身的伤痕,翎凰发觉自己的心竟然也略微的有些疼痛。这样的伤势,翎凰不是没有受过,只是现在受伤的人,是个女子啊!那个老毒妇,正该自己亲自活活的抽死她!怎么可以对一个弱女子下这样的死手? 翎凰恨的咬牙切齿,看向芷萱的神情却又柔和了许多。 在翎凰心中思绪不断的时候,马车骤然停下,一个恭敬的声音在车外响起:“主子,到了。” 嗯?这么快就回到自己的府邸了?似乎,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时间很短暂?也罢,短暂也好,能早些治好她才是要事。 “这里不用你们,去宣太医,让他直接去我房间候着。”翎凰抱着芷萱跳下马车,拒绝了所有人的帮忙,亲自将芷萱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先替她疗伤,本皇子不碍事。”大手一挥,翎凰直接将太医拖到了正躺在他床上昏睡着的芷萱面前,冷声说道:“若是治不好她,本皇子治你的罪!” 太医被翎凰吓的生生的打了个哆嗦,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三皇子如此严肃又如此重视一个人。即便当年皇上遇害时,他都没有如此吼过自己,可现在…… 算了,做臣子的,何必管那么多?皇上最疼爱的皇子又岂是他这个小小的太医得罪的起的?轻轻的摇了摇头,太医放弃了先为翎凰诊治冻伤的想法,将手搭在了芷萱的手腕上。 “怎么样?”翎凰看着太医站起身来不住摇头的样子,心不由的悬了起来。 太医继续摇着头,急的翎凰恨不得将他一把掐死。 “情况不妙!” 终于,在翎凰的耐性要到达临界点的那一刻,太医开口说话了,只不过内容却让翎凰的心跌入了谷底:“这位姑娘深受重伤,又感染了风寒,即便治好了,恐怕从此也会身子虚弱至极。而且……” “而且什么?”听到了太医如此转折的话语,顿时,一种不好的预感在翎凰的心中油然而起。 “而且这位姑娘脸上的伤……恐怕很难完全愈合,会留下疤痕!” ------------ 第十一章 恳请赐婚 更新时间:2013-01-08 留下,疤痕?! 翎凰脸色一变。一个女子有多在意自己的容貌他不了解,但却也不难猜测的出。因为他的母后便是因毁容之事而自尽的。可见,女人是有多在乎自己的脸。 “有没有办法治好她?再名贵的药材也在所不惜。”翎凰看了一眼还在昏睡中的芷萱,压低了声音,生怕将她吵醒了似的。 “办法不是没有,只不过……”太医欲言又止,似乎很是为难。 “说。”翎凰一声低喝,浑身上下,有种冰冷的气息开始散发而出。他最讨厌的便是婆婆妈妈的人,更何况此时事情还关乎一个女子的容貌,甚至生命?! 太医被翎凰吓的差点瘫倒在地,连忙说道:“皇上去年曾经得到过一支紫脉灵芝,不知三皇子可知此事?” 紫脉灵芝?翎凰瞳孔一缩。他怎能不知?那灵芝,是他出征踏平边疆小国时从其国库中所得,作为战利品进献给他父皇的,他怎么可能不知?只不过…… 那灵芝实属异宝,连他父皇都不舍食之,难道要让他去向他父皇讨要?自己进献的东西,再要回来?翎凰突然有些后悔,早会有今日之事就自己留着了。何必这么麻烦? 更何况,他凭什么为这个女人去讨要那样的宝物?若是没个理由,恐怕他也不好张口吧?只是救命恩人么?这个理由似乎也不太充足…… 翎凰的脸色阴晴不定,显然有些下不定决心。 “烦劳太医为我治好伤便是,至于脸上的疤痕……瑶儿命薄,配不上这副好皮囊,毁了便毁了吧。”不知什么时候,芷萱竟然醒了过来,神色黯淡而又麻木。 看着芷萱的样子,翎凰的心竟然再一次的被纠紧了起来。这个女人,明明在乎的要死,为什么非要逞强?为什么非要装作不在意? “太医,帮她疗伤,灵芝之事,本皇子这便进宫面见父皇。” 翎凰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冲动的应下此事,他只知道他看不得她那哀伤又故作坚强的模样,那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是儿臣没有及时到丞相府中道清事实,害的她被毁容,儿臣有义务治好她,否则,良心难安。”翎凰攥紧双拳直视着龙椅之上的皇帝,眼中满是坚定。 “只是老臣的私生女而已,怎用的起如此宝物?还请皇上收回成命,留下此宝,以作日后以后延年所用才是国家之福。”白青岩站了出来,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说道:“臣女命薄,受不起如此宝物滋补。能救皇子一命,乃是她的荣幸,何谈奖赏和欠人情之说?” 翎凰额头上青筋直跳,看向白青岩的眼神也凌厉至极。这个老匹夫,明明刚才他已经劝服了父皇拿出了紫脉灵芝,可没想到他竟然会出来捣乱,简直可恶至极。 身为人父都极力拒绝医治,他翎凰一个外人又凭什么指手画脚?而且那灵芝的的确确就是作为他父皇以后延年所用之物,他要是坚持去救治外人,岂不是对他父皇不孝?恐怕还会被有心人攻击成“为夺皇位,希望皇帝早日驾崩”吧? 可他真的能放弃治疗芷萱吗?只要一闭上眼睛,他脑海里便是芷萱那副麻木而又绝望的神情,这样的情况,他怎么可能放得下? “白大人,别忘记了你女儿的伤也是你打出来的。”翎凰咬牙切齿:“寒冬腊月,让其穿着单衣吊起来毒打,还伤了脸颊,致其毁容,白府的家教可真够森严的。” 白青岩说的大义炳然:“这是老臣的私事,不劳三皇子挂心。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一个未出嫁的女子不经家人同意便抛头露面,随意带着幼妹出城,不给予管教,日后岂不是无法无天?此事,老臣不后悔!至于脸上的伤痕,那只是意外,只能说,她命该如此。” “你……”翎凰摸向自己的腰间,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若不是进入皇宫中不能携带武器,恐怕翎凰此时早就一刀砍死这个老匹夫了。 “好了,此事……便这么算了。”皇上也不愿听两人吵架,看向灵芝的神色也颇为不舍,显然,他也不希望就此失去这种奇珍之物。 翎凰以为皇上后悔了,情急之下竟然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父皇,儿臣对白忆瑶一见钟情,恳请父皇赐婚。” 进宫之前他便想好了,忆瑶是白青岩的女儿,与他也算门当户对。若是皇上真的不愿意拿出灵芝救治她,他便求皇上赐婚,想必皇上不会让自己未来儿媳妇丑于人前。更何况,白忆瑶虽然是私生女,但好歹也是丞相的血脉,相信皇上,为了收买人心,也会拿出灵芝的。 “哦?”皇上眉头一挑,刚要说话,门外却在此时响起了一个温润儒雅的声音:“忆瑶小姐已经被白大人许配给了我,皇兄不会是打算夺人所爱吧?” 随着声音的落下,一个白色的身影迈着从容的步伐踏了进来。 舍得出来了吗?翎凰心中冷笑,表面上却依旧沉稳淡定的看向门口处。 白青岩额头冷汗直冒,心中也七上八下起来,他知道,自己把事情办砸了,不然也轮不到六皇子亲自出面。 若不是对他不信任了,六皇子又怎么会亲自出面和三皇子针锋相对,正面冲突?说白了,六皇子怀疑起了白家和三皇子的关系,所以才打算娶了那个与之素未谋面的白忆瑶,彻底断了白家和三皇子联手的可能性。 “参见父皇。”白衣男人嘴角带着温和又儒雅的笑容,对着皇帝施了一礼。接着,便将视线对上了翎凰那锐利的眼神:“三哥,你不会打算夺皇弟未婚妻吧?” “忆瑶只是个受尽苦楚、遭人白眼长大的私生女而已,应该与皇弟你素未谋面才对。白大人家中千金也不少,不知你怎么就选择了她?就算她已经被白大人许配给了你,也还没有得到父皇的同意,婚约未成,我便还有机会,何来夺你未婚妻之说?” 翎凰嘴角带着讽刺的笑,继续说道:“退一步来说,就算她已经被白大人许配给了你,那我皇家之人又怎么可以顶着毁容的面孔见人?更应该将她医治好,皇弟,你说呢?” 六皇子动作一滞。他生性多疑,现在本应该是他这一派的白家竟然有人救了他生平抢夺太子之位的第一劲敌――三皇子。他怎能不急?当他听见三皇子要与白家联姻的那一刻,便急匆匆的站了出来。却没有顾及到其他,现在反而被翎凰三言两语的噎死了。 白青岩脸色也不好看。他本想彻底毁去忆瑶的容貌,用此向六皇子投诚,证明他还是忠于六皇子的。却没有想到,翎凰会为了那个女子进宫求皇上赐予紫脉灵芝这种稀世奇药疗伤。当即急匆匆的进宫阻止,却换来了如今这种两位皇子争娶他私生女的尴尬一幕。 “够了,堂堂两位好皇子,竟然为了一个女子公然吵闹,你们当朕是死的不成?翎凰,你连冻伤都没治便匆匆赶紧皇宫见朕求药,可见你对这个女子不是用情至深,也是真的心存感激,若是不如你愿,恐怕今生今世你都良心难安。我皇家也做不出那种忘恩负义之事,这灵芝,你拿去救人吧。” 皇帝大手一挥,将放有灵芝的玉盒交给了旁边的老太监。翎凰眼睛一亮,双手从老太监的手中接过了玉盒,又对着皇帝恭恭敬敬,郑重万分的磕了个头:“儿臣,谢父皇恩典。” “嗯,这是你额娘死后你第一次真心诚意的对朕行礼。这灵芝,值了。”皇帝老怀安慰的笑了起来,摆摆手说道:“退下,先去疗伤。至于赐婚一事,日后再说,朕还是很想见见这个让我两个皇儿同时‘倾心’的女子到底是怎么样的人。”说着,皇帝还意味深长的瞟了一眼白青岩。 咧着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翎凰再度恭敬的施了一礼:“儿臣告退。” 他攥着玉盒匆匆的离开了皇宫,却在皇宫的大门再度被六皇子拦住了去路:“皇兄,好计谋。恐怕,你早就知道我在御书房外吧?” “那又如何?计谋?那东西我从来不屑于在自己人身上用。不过经过了这次的谋害,我不会再对想害我的人手软了。哪怕,那个人,是我的亲兄弟,也不例外。”翎凰狠狠的瞪了一眼六皇子,冷声喝道:“让开!” 六皇子若是会被翎凰的一句怒喝吓到,那他也就不是有野心想夺皇位的六皇子了。他继续笑眯眯的看着翎凰,说道:“皇兄若是早有这分霸气,恐怕就不仅仅是个大将军,而是太子了。只可惜,现在反应过来似乎有些迟……唔!”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不耐烦的翎凰将玉盒用一只手攥住,而腾出来的那只手,已经扼住了六皇子的脖颈。阴沉而冷酷的声音在六皇子的耳边响起,冰冷的让他几乎感受不到一丝的情感波动:“你废话太多了。” ------------ 第十二章 太子之位 更新时间:2013-01-09 “你的废话太多了!” 随着这句话的响起,六皇子的脸开始不断的泛起一股股病态的红晕,不只是被气的,还因为他是真的被翎凰掐的喘不过气来。 “你愿意使什么阴谋诡计都不要紧,只是,不要被我发现,不然我就活活掐死你。”翎凰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暴戾的笑容,狠狠的一甩胳膊,犹如丢垃圾一般的将六皇子扔了出去。 这一下,几乎摔断了六皇子的骨头,他倒在地上半天都没缓过气,最后还是被几个守门的侍卫搀起来的,不然他恐怕还不知要趴在地上多久。 “你……”六皇子的脸涨的通红,手指指着翎凰,嘴唇颤抖,却半天没再吐出一个字。 “手指也不想要了?” 一句简单的威胁,却吓得六皇子缩回了手指――他是真的有些怕了。 似乎,翎凰变得和曾经有些不一样了。以前的翎凰虽然暴虐,但却只针对外人,比如敌国!可现在……这是他第一次对着自己人出手,而受伤的,便是自己这个倒霉鬼。六皇子气的直哆嗦,却又无可奈何,此时此刻的他,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了。 直到翎凰的身影消失在了六皇子的视线时,白青岩才惊魂未定的从远处疾走了过来,他挥手遣散了四周的侍卫,苦着脸看着六皇子,低声说道:“六皇子,大事不妙。” “还用你说?我自己也知道不妙。”六皇子恼怒的瞪了一眼白青岩,揉了揉脸上的擦伤,却又疼的一阵龇牙咧嘴。不过也正是因为这阵疼痛,才使得六皇子更加坚定了除掉翎凰的决心:“竟然让我当众出丑,此仇不报,我晟睿就不用抬头做人了。” “不是,老臣是说,皇上刚才单独要我留下来,对我暗自警告了一番。”白青岩拉扯着六皇子的衣袖,示意其降低了声音,说道:“听皇帝陛下的意思,似乎不希望老臣和您走的过近,而且隐隐有了立太子之意。” 六皇子晟睿瞳孔猛的一缩,再联想起之前皇上赞许看着翎凰的一幕,便立刻明白了白青岩的意思:“你是说,父皇他有意立他为太子?” “我们都太小看皇上了,对朝中结党营私之事,他只是睁只眼闭只眼而已。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管。”白青岩苦涩的笑了笑:“陛下说,要白忆瑶伤好后进宫一见,若是品格优秀,贤良淑德,便立她为未来太子妃。” 轰!晟睿的身子一阵摇晃,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了一般,变得一片空白,只剩下了那句“未来太子妃”。 “我不管!”六皇子眼中光芒大盛,一把攥住了白青岩的手腕:“我不管你用尽什么方法,那个白忆瑶,我要定了。” “六皇子觉得此事还是老臣能做主的吗?”白青岩苦涩的摇摇头:“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若是选择了白忆瑶做翎凰的皇子妃,恐怕以后我们舅甥二人之间,也只能兵戎相见了。” 天知道白青岩下了多大决心才说出了这番话语,从头到尾,他都是支持六皇子的。可现在皇上大手一挥,便让他这个位高权重的大臣倒戈到三皇子一派。这种感觉,别说六皇子接受不了,就连他自己也有些接受不了。 可他知道,若是他不遵命,恐怕白家会在皇帝谈笑间便土崩瓦解,飞灰湮灭。 直到这句话从白青岩嘴里说出来的这一刻,六皇子才真的乱了阵脚。他脸色惨白的拉着白青岩的手,低声求助:“我不能输,不然我就完了。舅舅,你不能不帮我,别忘了,我额娘她可是……” “住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听到六皇子提起了自己的亲妹妹,白青岩的脸色一变,厉声喝止了晟睿继续说下去,拉着他转身也离开了皇宫。 只不过,白青岩不知道,自己的话语还是晚了一些。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一个之前站在他们不远处的侍卫带着古怪的笑容,转身也离开了此处。 ^^^^^^^偶^^^^^^^素^^^^^^^猫^^^^^^^猫^^^^^^^分^^^^^^^割^^^^^^^线^^^^^^^ “拿去,给她疗伤,一定不能留下一点疤痕。”翎凰一路驾着马车赶回了自己的府邸,将手中的玉盒郑重的交到了御医手上。接着,他不顾太医要给他治疗冻伤的建议,亲自监督着太医配药、抓药、熬药,直到最后他亲手将药喂到芷萱口中后才彻底的平静了下来。 “三皇子,剩下的药,将其磨成粉,三日之后换下她现在所敷的药物再次包扎起来便可。”御医将手中的几味药材交到了翎凰手上,接着又缓缓说道:“这位姑娘身上还有些旧的疤痕,实在不是药力所能去除的。所以为了节省紫脉灵芝这种奇药,老臣只将灵芝粉敷在了姑娘的脸上,其他的地方,只用了稍微名贵的药材,可能会留下些许疤痕。” “你是说,她身上还有其他的旧伤疤?”翎凰眉毛一挑,继而又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反正本来也有疤痕,再多一些也无所谓。衣服遮盖住,也没人看得见是不是?” “三皇子明鉴!”太医躬了躬身子,颇为不舍的看了一眼玉盒之中剩下的紫脉灵芝,很显然,作为一名大夫,他视名贵药材如生命。 听着翎凰与太医的对话,芷萱原本泛起了光亮眼神也渐渐的暗淡了下来。不过随即她又释然了,自己只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能为自己去皇宫求皇帝赐药已经仁至义尽了,自己怎么可以再奢求那么多? 更何况太医和他说的也没错,只是些可以用衣衫遮挡住的疤痕而已,又何必浪费奇药?自己身上本来也有了好几道的伤疤了,再多一些又何妨? 然而就在芷萱慢慢安慰着自己的时候,却又听到了翎凰的怒斥:“放屁!哪那么多的废话?本皇子千辛万苦从父皇那求来的奇药,若是不能物尽其用,我要这么一整株做什么?既然她的伤口是因为我出现的,我就要它们再因为我消失。立刻换药,把灵芝都用上,要是留下半个疤痕,我要你的脑袋。” 听着翎凰霸气而又富有威严的话语,芷萱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自己有多久没有被人这么在意过了?虽然自己救了他,可同样他也救了自己。他根本没义务为自己的容貌如此奔波。尤其听到他的冻伤还没有处理便一直照顾着自己的时候,芷萱心中的感激又加强了一分。 “谢谢!”芷萱嘶哑着嗓子,泪水开始不争气的滚滚而落。她没想到,真的没有想到,这个被她打了的男人竟然会为了她用尽奇药。虽然她并不知道那株药材到底有多珍贵,但从太医不舍的口吻中,她也能略微猜到一二。 听到芷萱的道谢声,翎凰反而有些不适应这种客气,毕竟从他们见面的那一刻起,他们便一直在吵架,甚至自己还被她很不客气的扇了一巴掌。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被扇的那半边脸,翎凰冷哼道:“闭嘴,谁用你谢?粗鲁的女人!” 粗鲁?芷萱的眼睛瞪的大大的!自己竟然被说成是个粗鲁的女人? 天啊! 这世道还有理可言吗? 芷萱恨的咬牙切齿,虽然自己从见到他的那刻开始便一直和他不对眼,可那也是他先引起来的争斗吧?如今凭什么说是她粗鲁? 她很想坐起身子与之争辩一番,却被一只大手阻拦住了:“别乱动,别把伤口挣裂了。” “啊~流氓!” 啪! 尖锐的叫声几乎掀翻了房间的屋顶,巴掌的脆响更是使得这房间内差点发生超级大地震。 翎凰仰着半面红肿的脸,一双宽大的手放在身侧攥的嘎嘣作响。而空气中,似乎有种危险的气息在不断的蔓延…… 这个女人…… 翎凰咬牙切齿的看着瞪着大眼睛、双手死死抱着胸前、似乎受了很大惊吓的芷萱,心中的怒气不断的在升腾。第二次了!这才认识了她一天,哦不,还不到一天!他翎凰,何曾被人打过耳光?别说耳光,就连得罪过他的人都没有过好结果,可是这个女人…… 想到这里,翎凰看向芷萱的眼神都快喷出火来。 “对不起……”抿了抿唇,芷萱还是犹犹豫豫的道了歉,不过,她又接着说道:“不过,若不是你刚才乱摸,我也不会……” 翎凰不屑的上下打量着芷萱,转身大步离开了房间,只留下那句差点将芷萱活活气抽了的言语在房中不断的回荡着: “面黄肌瘦,扁平身材,你以为我愿意摸你?不小心罢了……” 此时的太医早已吓的面无血色,浑身发抖了。直到翎凰离开了这房间之后,他才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一脸钦佩的看着芷萱,半晌,才缓缓的说道:“姑娘,老朽一生从未佩服过任何一人,可今日,老朽也要对你说个服字!” “嗯?什么?”芷萱一脸的迷茫,显然不知道太医到底在说些什么。 “敢冲撞三皇子而又能活着的人,姑娘你绝对是第一个!” ------------ 第十三章 再回白府 更新时间:2013-01-10 看着太医那一脸钦佩的神情,芷萱感觉自己的额头上似乎都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那个男人,有那么的暴虐?现在回想起来,无论是灵珊还是白青岩,似乎都对他很是惧怕,看来这股惧怕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地位,还和他的性格有关啊! 自己竟然打了这样的男人两次?芷萱觉得自己还能活着简直是个奇迹。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可怕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伤害自己,但此时的芷萱却已经下了决心:这次事情一过,便和他再无瓜葛。 都说伴君如伴虎,伴随在皇子身边又何尝不是如此?芷萱可不敢保证这个三皇子每次都不砍她的脑袋。所以即便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她也会理智的对翎凰敬而远之。 紫脉灵芝绝对没有愧对世间奇药的称号,仅仅三天而已,芷萱便能下床走动了。也正是这个时候,芷萱见到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人。 “嘻嘻,忆瑶姐,你的气色好多了诶,看来真的像哥哥说的那样能接你回去了呢。啊,对了,三皇子他不在吧?”灵珊蹦蹦跳跳来到了芷萱床边,随即又贼兮兮的打量着四周,似乎很怕翎凰突然出现在这里似的。 在确定了翎凰不在这里之后,她才长舒一口气,使劲儿的拍拍自己的小胸脯,哀叹道:“哎,要不是父亲他非逼着我来,我才不愿意到这里看你呢!万一被三皇子看到了……唔,忆瑶姐,你好没好些?我们快点走吧,一会儿三皇子来了就走不了啦。” 听见灵珊未说完便转移到了下一话题,芷萱就知道一定是她不小心说了什么不该说或者被忌讳的话题,也没多问。但她同时又对灵珊的那句“走不了”感兴趣,于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走不了了?” “因为三皇子很喜欢你啊!现在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三皇子为了替你求到灵药而请皇上赐婚的事情啦。忆瑶姐,你真可怜,竟然被他看上了。”灵珊摇头叹息着,看向芷萱的眼神似乎都带上了一丝怜悯的味道。 赐婚?芷萱觉得一个晴天雷电砸到了她的脑袋上。为什么她从来都没有听翎凰说过? “谣传而已。”芷萱笑着说道。每个世界都一样,永远不乏空穴来风的绯闻。想必是三皇子一直都备受瞩目,才让有心人添油加醋的将他为自己求药的事情改的面目全非吧? 而且她与三皇子也只不过见过两次――除了被救拿到灵芝的那一天之外,芷萱根本就没有再见过他。试问仅仅两面之缘而已,三皇子又怎么会喜欢她?那些道听途说、以讹传讹的家伙……简直是无聊之极! 芷萱无奈的摇着头:“我们什么时候走?现在?” “当然,当然!”灵珊疯狂的点着头,眼睛还时不时的瞟向窗外。 他有那么可怕吗?芷萱摇着头,她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古灵精怪,天不怕地不怕的灵珊会这么惧怕三皇子,难道他是吃人的妖怪不成? “不告而别,似乎不太好。”芷萱迟疑着。她不是个知恩不报的小人,虽然她现在只是个弱女子,没什么能力报答三皇子,但至少她觉得自己应该和他道声谢,毕竟这是救命之恩! “没事,我已经告诉管家了,放心走吧!”灵珊似乎有些着急,竟然冲过来直接拉扯起了芷萱,却不小心碰触到了芷萱的伤口,疼的她脸色一白。 “你在做什么?”一个冷漠的声音猛然响起,随即,一股冰冷寒意开始在房间里蔓延开来:“谁允许你随便进入这里的?真当我的府邸是菜市了不成?” 灵珊猛的打了个哆嗦,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一张小脸更是皱成了一团。 “嘿嘿,三、三皇子好。”灵珊对着翎凰灿烂的笑着,不过在芷萱看来,她根本就是在强颜欢笑,生怕惹得三皇子不满才是真的。 “哼,别以为白青岩和白子轩派你来本皇子就会手软。他们是不是忘了我的手段?”翎凰眯着眼睛冷笑不止,那眼中不断闪烁的戾光吓得灵珊手脚冰凉,幼小的身躯也在不断的颤抖着。 看着这诡异的一幕,芷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是不是太凶了些?若是你有什么不满,去找白青岩好了,何必为难一个孩子?” 芷萱掀开被子,将灵珊揽进怀里:“一个孩子能懂些什么?再说我本来就是白家的人,一个女子住在你这里的确是有些不方便,我这便告辞了。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若是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恩情的。” “本皇子不用你还什么人情。既然你想走,那便走好了。”翎凰两眼一瞪,转身走出了房间。隐约间,芷萱似乎还听见了他的低声咒骂:“蠢女人,本想你远离那个是非之地,可现在……” 是在说我?芷萱一愣,不过随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虽然白府勾心斗角的事情并不少,但在三皇子的眼里那些根本算不得什么吧?而且经过了三皇子这次搭救,她不认为还会受到什么无故的刁难。毕竟,谁都不会想轻易得罪一个皇子。即便,只是一定的几率会得罪而已。 “走吧!”穿好衣服后,芷萱轻轻的将手搭在了灵珊的肩膀上。 灵珊毕竟还是太小了,芷萱根本不敢用力让她搀扶,因此在走出翎凰府邸的这一路上显得异常的吃力。芷萱皱了皱眉,对灵珊独自来接她略微有些不满。白家这是想要做什么?是为了和三皇子撇清关系才急着将自己接回去?可是为什么只派一个孩子? 说不重视她?完全可以派个小厮传她一句,以她的身份,她也不得不回去。说重视,好歹也再多派个丫鬟吧?灵珊这么小能做什么?也不怕她走丢了。 直到芷萱和灵珊吃力的走出翎凰的府邸时,芷萱才彻底愣住了。竟然,有轿子?还是两顶轿子?一顶肯定是灵珊的,那另外一顶呢?难道是自己的? 灵珊吃力的扶着芷萱,看她竟然愣在那里不动了,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忆瑶姐,快点上轿啊。” 还真是为我准备的?芷萱诧异万分的看向了灵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白家竟然会为了我准备轿子?” “忆瑶姐,你以前被藏的好,外人不知道你的存在,所以他们对你怎么苛刻都可以。现在你救过三皇子的命,又被三皇子救过是尽人皆知的事情,若是爹爹他们再像以前那样苛责你,那白家肯定会成为皇城中的笑柄。” 顿了顿,灵珊继续说道:“更何况,你现在满身都是伤,这时把你接走,不用轿子岂不是在告诉三皇子你不会有好结果?如此明目张胆得罪皇子的事情,可不是爹爹会做的。” 芷萱突然问道:“这些谁教你的?” “我哥哥呗……唔!”灵珊猛的捂住嘴,不满的看着芷萱说道:“忆瑶姐,你套我话。” “呵呵,小丫头,走吧。”芷萱对着灵珊宠溺的笑了笑,继续向着轿子走去。然而,她的心中却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而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白子轩…… 芷萱坐在轿子里,有些难过的闭上了眼睛。想起那个温文尔雅,看起来纤尘不染的男子,芷萱心中便有着说不出的压抑感。 她不是傻子,为什么一向都还算规矩的灵珊会那么巧合的在那天缠着她出城?为什么偏偏让她救了三皇子?若是说一切只是个巧合,那她是绝对不会信的。只是为什么会偏偏选择了她来做这件事?芷萱实在是想不通。 若仅仅只是想让白家和六皇子产生隔阂,那选择白家其他女子岂不是更合适?比如,白子茹?! “希望,只是个意外吧……”一声轻叹,却饱含了多少的心酸与疲惫?! 疲惫? 是的,疲惫! 虽然仅仅来到这个世界八个月,可经历的事情却比她前世要多上太多了。毕竟,以前的她所面对的人只是养母的一家,还有几个佣人而已。可现在呢?无论是后院的勾心斗角还是不小心牵扯进来的朝廷争斗,都让她有些接受不了。 “忆瑶姐,到了,我来扶你。”轿子外面传来了灵珊脆生生的声音,唤回了芷萱那早已不知道飘到何方的思绪。 看着眼前朱红色的大门,芷萱突然觉得这仿佛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此时的它,似乎正等着她自主的踏进去,然后将其一口吃掉。 “忆瑶姐?你怎么了?伤口又疼了吗?”一直扶着她的灵珊感觉到了她的异样,不由的抬头问道。 “啊?没事……”芷萱微微一笑,将脑海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统统甩了出去。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道她想那么多就能逃脱那些勾心斗角了不成? 若是不能闪避,那便勇敢的去面对吧!自己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恐惧的不成?想到这里,芷萱狠狠的攥了攥拳头,在灵珊的搀扶下缓缓的向着大门里面走去…… ------------ 第十四章 阿谀奉承 更新时间:2013-01-11 芷萱这一路上曾想过很多种回到白府后的场景,无论是恶毒的咒骂还是严酷的惩罚,她都做好了相应的心理准备。然而,当她真真正正的进入白府的那一刻,她还是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忆瑶啊,来,尝尝,这可是西部边境特产的阿贡果,这可是边境快马加鞭送回来的,很新鲜的,一般人根本吃不到。” “那算什么?忆瑶,这是我爹经商时从别的国家带回来的特等丝绸做出来的罗裙,只有那里的皇族才有资格穿。你这么漂亮穿上肯定更加动人。” “忆瑶姐啊,这是上好的翡翠雕琢出的玉佩,带着可以驱邪避灾,你留着带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芷萱有些迷茫。这群人似乎有些过于热情了吧?看着这些曾经对她不屑一顾的小姐太太们突然如此的热情,芷萱浑身上下寒气直冒,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是又能是什么事? 栽赃陷害?以他们的地位,还用得着集体用这么多礼物陷害?只需张张嘴就足够让自己万劫不复了吧?就像曾经……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拒绝岂不是扫了这么多人的面子?到时更给了他们攻击自己的借口。既然如此,收下又何妨?反正这些都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收下了应该能让他们心疼一阵吧? 想到这里,芷萱换上了一副笑脸,将所有的东西都接到了手中。 几乎就是眨眼之间,芷萱便被这厚重的礼物活埋了。此时的她不由的冒出一个哭笑不得的想法:莫非这些人想用礼物压死她?嗯,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不过芷萱接受礼物还要受罪的时间还是很短暂的。这些人平时都是精于阿谀奉承之徒,怎么可能讨好不成反得罪人? “哟,芷萱大病初愈,怎么能拿这么多东西?白竹,快,带几个丫鬟帮帮芷萱,太不像话了,这种事情还用我吩咐?”二夫人第一开口,抬手就将自己平时最疼爱的丫鬟推出去帮忙。 其他的几人也不甘示弱,也纷纷开口将自己手边的丫鬟差遣了过去。 几乎又是瞬间,芷萱手中的礼物便分散到了各个丫鬟手中。看着她们恭恭敬敬站在自己身后,一副听从调遣的模样,哪还有平时趾高气昂的架势? 不过也是,主子都换上了阿谀奉承的嘴脸,下人又怎么还敢对着自己使脸色? 虽然表面上很是平静,但芷萱的心里却早已犹如翻倒了五味瓶一般不是滋味。这就是他们的生存模式吗?好虚伪。 算了,他们喜欢带着面具做人,自己陪着就是,只要能好好的活着,她芷萱什么苦不能吃? “多谢各位夫人小姐还有少爷的馈赠,忆瑶受宠若惊。”芷萱谦卑的笑着,一一施礼答谢。 这些人本就是来奉承芷萱的,怎么可能受她的礼?一时间,紧围着她的人纷纷向前七手八脚的将芷萱扶起:“都是一家人,谈什么谢不谢的?!” “先散了吧,让瑶儿好好回去休息。”一个威严沉稳的声音猛然响起,让整个大厅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即便不回头,芷萱都知道来人是这个家里的中流砥柱,最具威严,同时也是让芷萱最为痛恨的宰相家主――白青岩! 毕竟,是白青岩无情无义在先,才间接的害死了忆瑶的母亲和一直照顾她长大的那个下人。 毕竟,是白青岩无声无息的纵容才导致其他人敢肆无忌惮的对她百般羞辱。 毕竟,是白青岩蓄意暗示下,才导致吴妈对她下狠手。 毁容?只是一个意外吧? 若不是翎凰及时赶到,恐怕现在的自己早已死了个通透,重新转世投胎去了吧? 想到这里,芷萱心中不由的自嘲一笑:自己曾经的苦难生活,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 不过即使芷萱已经对其恨之入骨,但现在的她毕竟是寄人篱下,还要靠着白青岩的施舍活下去,这种时候的她是万万不能得罪对方的。 嘴角含笑,飘然转身,芷萱对着身后板着脸的白青岩微微施了一礼:“奴婢拜见家主。” 本是他的亲骨肉,却不能像其他的儿女一般的向他撒娇,而是自称奴婢卑微施礼,这对于一直渴望着父爱的芷萱而言,无疑是种讽刺。 本是他的亲骨肉,却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砍下他的头颅向忆瑶的母亲赎罪,这对于一直尊敬父亲的芷萱而言,也无疑是种残忍。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她毕竟,现在用的,是死去的忆瑶的身体!她毕竟,传承着的,是死去的忆瑶的意志。 无论是潜意识里对白青岩的排斥与憎恨,还是实际上对白青岩所作所为的痛恨与绝望,都让芷萱无法将其当成是自己的父亲。即便,她体内,流的是他的血。 “嗯,先去歇着吧,将身体养好了再出来与他们畅谈便是。”白青岩面带微笑的轻轻的点了下头,随即又指了指她身边的白灵珊:“让灵珊带你去新房间,以前的那房间,可配不上我女儿的身份。” 一时间,整个大厅里响起了粗重的喘息声,一道道嫉妒又怨毒的目光在芷萱的身上不停的扫射着。即便早就知道了这样的结果,可在场的大多数人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白青岩今日认同了她女儿的身份,是不是证明着,白青岩也已经答应了那门亲事?芷萱即将飞上枝头变凤凰? 芷萱没有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现在的她只觉得似乎有一道雷电击中了她的头部,随即电流又满布全身。她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了白青岩,却无法从他古井无波的脸上读到一丝一毫的缘由。 为什么?芷萱很想开口询问,但她却生生止住了这股冲动。 他又怎么可能对她说实话?想必这一切都是因为翎凰之前的那番讽刺的缘故,亦或者,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不让市井之人说他虐待私生女吧? 芷萱闭了闭眼,平复了波动的心情,面无表情的对着白青岩再度施礼:“女儿,谢过父亲。” 女儿?父亲? 转过身,芷萱的嘴角不由的扬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 曾经,她做梦都想着有一天会有个男人叫她一声女儿,而她也可以略带撒娇的叫一声父亲。却万万没有想到,梦想成真的一天,会是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之中。 自己是不是有些亵渎了父亲二字?芷萱不由得扪心自问。 似乎是的吧? 自己有把他当成父亲吗? 似乎没有! 他只是忆瑶的父亲而已,而我,是芷萱! 只不过…… 他又有把自己当女儿吗? 似乎也没有! 虽然他表面上古井无波,但从小为求自保便懂得察颜观色的芷萱却从他的眼中读出一种情绪――不甘! 似乎,他并不是心甘情愿认自己这个女儿的啊! 芷萱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方法甩出脑海。这些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自己不同样也不是心甘情愿认他这个父亲的吗? 只不过是场交易而已,他换得一份名声,而自己换得的却是一时的安宁。 “女儿告退。”芷萱实在是不愿再面对这里的一切,对她而言,与其在这虚伪的地方面对这些虚伪的人,还不如一个人静静的发呆。 “嗯!” 没有嘘寒问暖,更没有关心过芷萱的伤势一句,甚至,白青岩都没有再看过芷萱一眼。只是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字,便有些不耐烦的挥手让芷萱退下。 不知为什么,芷萱这一刻没有失落,也没有委屈,反而倒有了一种解脱般的如释重负。她一愣,随即又开心的笑了起来。原来自己在内心中就排斥成为他的女儿啊! 若是白青岩真的开始一反常态的待她好,恐怕她才是真的不知所措吧? 这样也好,陌生人而已,没有感情便没有束缚。 想通了一切,芷萱牵起了灵珊的手,转身迈出了厅堂。 “忆瑶姐,太好了,现在大家都接受你了诶,以后再不会有人欺负你了呢!”白灵珊咯咯的笑着,率先跑到了前面领路:“我去带你看新房间,很漂亮的,还是单独的阁楼,和哥哥一样的待遇,其他的人都羡慕死了呢!” 和白子轩同样的待遇? 芷萱眉头轻皱:这怎么可能? 无论翎凰的面子再怎么大,白青岩再怎么怕外人说三道四,她最多也就是得到普通子女的待遇才对,怎么可能能和白子轩这个未来驸马媲美?难道……难道还有别的原因不成? 想到这里,芷萱停住了脚步:“灵珊,你对我说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啊?没有啊!”灵珊水灵灵的大眼睛不停的眨巴着,接着又继续转过身向前走着:“忆瑶姐你别乱想了,怎么可能有什么事呢?大家现在对你不是很好嘛。” 好是好,可这种好来的太突然,也太虚伪。芷萱不知道怎么向灵珊这样的小孩子解释这一切,只能无奈的叹口气。 几乎是潜意识下,芷萱的脑海里竟然闪过了那个浑身散发着儒雅气质的身影。 若是白子轩在,自己应该就不会如此的迷茫了吧? ------------ 第十五章 陷害(上) 更新时间:2013-01-12 白子轩?芷萱一愣,随即狠狠的甩了甩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自己怎么会对他产生如此的依赖? 我一定是疯了!芷萱无奈苦笑。抬起头,想要跟着灵珊继续前行,却又看到了面前的灵珊笑靥如花的脸庞,一时间她竟然再次陷入了恍惚。 “忆瑶姐,你怎么了?”灵珊疑惑的看着面前的芷萱,她从刚才起就站在那里不停的摇着头,莫非是在练什么绝世武功不成? “啊?没,没事!”芷萱俏脸微红,低下头,生怕被人看出心事一般:“快走吧,那些丫鬟举着东西也挺累的。” 灵珊被芷萱的举动弄的有些莫名其妙,但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只好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哦。” 两个人,一个是小孩子,一个正满怀心事,谁都没发现,在她们身后,一双饱含怨毒之意的眼睛正恶狠狠的盯着她们…… 白子茹直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一直仰慕着的三皇子竟然会为了白忆瑶这个贱种求皇帝赐婚,更离谱的是,皇帝竟然还答应了?! 这怎么可能? 三皇子,她心中一直都不苟言笑,不懂情爱的三皇子竟然会喜欢那个女人? 还有皇帝,皇室不是向来等级森严的吗?怎么会接纳这么一个私生女? 一想到再过几日,等到这个女人身体痊愈的时候,她心爱的三皇子便会迎娶白忆瑶过门,她的心便疼的无以复加。 不可以!三皇子怎么可以迎娶那个卑贱的私生女为妃?白子茹双手紧握,娇弱的身躯在凛冽的寒风中不住的颤抖。 “我一定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白子茹喃喃自语着,眼中却闪烁着疯狂而又恶毒的光芒。 ^^^^^^^^^^^^^^^^^^^^^^^^^^^^^^^^^^^^^^^^^^^^^^^^^^^^^^^^^^^^^^^^^^^^^^^^^^^ “玉汀兰,皇室御赐的奇珍。忆瑶姐姐,不知你不是应该解释一番,这等珍贵之物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房间里?”白子茹嘴角含笑,一脸得意的看着站在一旁的芷萱:“莫非是前阵子好东西收多了,一时没人送礼,手停不下来了?” 这一番讽刺,若是被其他人听去,恐怕早就翻脸开骂了,可此时的芷萱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任凭对方如何讥讽,她都当做没有听见一般,正是“有所谓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 真是群无聊的家伙!芷萱翻了个白眼,对白子茹的手段有些不屑。大早上就带着一众人马,兴师动众的闯了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自己的房间翻的乱七八糟,如此明显的挑衅与栽赃,她芷萱若是在看不出来,那岂不是成了傻子? 不过无所谓了,大不了就是将她贬回原形,重新回到那个后院当丫鬟,又或者更过分一些,直接将她逐出家门? 无论是哪种,芷萱都无所谓。 “怎么?做贼心虚,不敢说话了?”白子茹逼近了两步,指着不远处从芷萱衣柜里搜出的那株由天然玉髓雕刻而成的兰花,继续说道:“白忆瑶,你还真是天生的穷鬼,刚刚受了点宠爱就开始为非作歹,你当我白家,是什么?” “白家是什么我不知道,不过你么……”芷萱不屑的笑了一下:“说起来,你只不过是二叔家的子女,我的妹妹,什么时候我的事情轮到你来指手画脚,难道白家无人了不成?” 听了这话,白子茹差点被气抽过去,她纤细白嫩的手指指着芷萱的鼻尖,不住的颤抖着:“你……” “你什么你?白家就算出了大事也轮不到你来主持大局吧?为什么别人的房间不翻唯独只有我受了这么不公平的待遇?说白了,你就是看不得我有一点好,怕盖过了你白子茹的风头,对不对?” 本来芷萱是不想和白子茹一般见识的,可她的话似乎有些太过分了…… 什么叫天生的穷鬼?两人都姓白,凭什么白忆瑶就要受人欺凌被人蔑视?难道就因为生下她的人是个丫鬟不成? “可事实证明东西的的确确就是在你这里,你休想抵赖!”白子茹嘴角微翘,再次露出得意的笑容:“白忆瑶,别以为你用了狐媚手段勾引了三皇子便了不起,我就不信,三皇子还会喜欢一个偷儿不成?你,完了!” 三皇子?翎凰?这又关他什么事?简直莫名其妙!不过芷萱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白子茹,是暗恋翎凰的! 可是自己是无辜的啊!芷萱无奈的眨眨眼,她和翎凰又没怎么样,只不过是还了自己一个人情而已,至于让白子茹费尽心机的陷害自己吗? 芷萱不知道,就是她这一眨眼,更让白子茹怒火中烧。 这算什么?无所谓?亦或者挑衅?难道我的手段在她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提不成?白子茹心中暗恨,这个女人,非死不可,否则难消她心头之恨! “我倒要看看你能嚣张到几时。”白子茹冷笑起来,袖摆一挥:“带她去家主书房。” 从头至尾,芷萱都万分的冷静,因为她早就料到了结果是怎样的。 若是没有白青岩的默许,这种皇家御赐的东西会落到白子茹手里?若是没有白青岩的默许,白子茹会这么顺利的冤枉自己?因此,芷萱可没指望过白青岩会主持公道。 “你要做什么?你们这些坏蛋,放开我忆瑶姐!”灵珊手里捧着一碗燕窝出现在了门口,看见里面情况不妙,下意识的就将手中的燕窝丢向了抓着芷萱的那个家丁的脸上。 “啊……” 光是听着那人的凄惨叫声,芷萱就能想象出那碗燕窝的温度是多么的非同凡响,虽然很讨厌这些白子茹的狗腿子,但此时此刻芷萱还是对这人颇为同情,估计应该烫的不轻。也罢,跟随主子的那一刻,命运便已经注定,就当免费整容了吧! ------------ 第十六章 陷害(下) 更新时间:2013-01-12 芷萱在心里为他默哀了一会儿,便抬头看向了正一脸愤慨的灵珊:“灵珊,这事你管不了,我不会有事的,放心吧。白子茹,你不会因为我去得罪白子轩的妹妹吧?此事与她无关,走吧。” 她不想拖累灵珊,越是对她好的人,这时越不能参与,不然可能会被她连累。 白子茹自然是不敢得罪白子轩的,虽然她现在很得宠,但比起白子轩来说还差得远。“放心吧,我才不会得罪子轩哥,灵珊只不过是受了你这妖女的蛊惑,不然才不会做出这等叛逆之事,只要你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死?芷萱眉毛一挑,不会这么狠吧?就凭偷东西这种罪名,会死?亦或者,她还有其他后招? 白子茹冷声喝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压她去家主书房候着?” 刚才还被灵珊那碗燕窝吓的有些肢体僵硬的家丁在听见白子茹的指令后又回过神来,纷纷手忙脚乱的押着芷萱走出了房间。 灵珊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有些六神无主。她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便已人去楼空。刚才白子茹的那句“只要你死了,一切都结束了”还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忆瑶姐有危险,怎么办?”灵珊喃喃自语着,泪水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到底怎么办?”泪水溢出眼眶,顺着灵珊的脸颊流下,她却毫无所觉,她只知道,自己没有保护好忆瑶姐,她的忆瑶姐出事了,她辜负了哥哥的期望,没做好哥哥嘱托的事。 “对了,哥哥!白子茹怕哥哥!”灵珊眼睛一亮,拔腿向外冲去:“哥哥,救命啊,出人命啦……” “你偷了皇上御赐的玉汀兰?”白青岩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一本古书,头也没抬一下,似乎根本不关心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不得已的例行公事一般。 这种诡异的态度更加让芷萱坚定了之前的想法:白青岩和白子茹是一伙的,根本就是想陷害自己。 想到这里,芷萱更觉得没有任何的希望,顿时神情变的异常冰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想怎么罚,直说便是。” “那便是无话可说?既然如此那就罚……” 白青岩话音未落,门外又响起了一阵骚乱:“放我进去,我要见家主,我要见老爷!” 一阵阵的嘶声力竭的哭号,让一向处事不惊的芷萱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白青岩更是满脸的不悦,在他的门口哭的这么凄惨,可不是什么好事:“何人在外喧哗?带进来。” 吱嘎一声,书房门应声而开。白竹脸色惨白,披散着头发,衣衫凌乱的、连滚带爬的闯进了书房,见到白青岩后眼中迸发出了一股希冀的光芒,跪着爬了过去:“家主,您可要为我做主,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到底何事?”白青岩看着有些语无伦次的白竹,狠狠的拍了拍桌子:“这可是堂堂宰相府,你句句话离不开死,到底是何用意?” “就是,白竹,有什么事就放心大胆的说出来,有老爷为你做主,你怕什么?”白子茹走上前来,一边说一边意有所指的看着芷萱:“若是你真的没有错,就没人能害你性命,我瑾国,可是有国法的地方。” 这便是她的后招?看着哭啼的不成样子的白竹,芷萱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在白子茹话音刚落的时候,白竹已经哆哆嗦嗦的举起了一直藏在袖子里的手,她的手心,是一块衣服的碎片。 “质地细腻而光滑,轻薄而又坚韧,绝对的上品。”白子茹故作惊讶的说道:“这衣料不是昨日二夫人送给忆瑶姐的吗?这可是独一无二的好材料,怎么会被你毁了?白竹,你好大的胆子!?” “没有,不是我!”白竹赶忙惊慌的摇头:“今早天刚亮,我本想起床去井边打水伺候二夫人洗漱,没想到突然有人将我推入井中,这块衣料是我惊慌中从那人身上撕扯下的!老爷救我!” “哦?原来是这样~”白子茹拉长了声音,看向芷萱的眼神更加充满了戏谑与讥讽:“没想到你不仅是个偷儿,竟然还是个杀人犯!家主,杀人乃是重罪,虽然白竹未死,但这种女人绝对不能姑息养奸,求大伯做主。” 芷萱突然有种感觉,第二件事似乎白青岩并不知情!否则之前白青岩的神态不应该那么不耐烦,而且白子茹先是叫了家主,后是叫了大伯,无论是理性还是亲情,她统统用上了。说明她根本就是想借着这件事逼白青岩下狠心,致自己于死地。 难道白青岩一开始并不想让自己死?芷萱心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便被她自己否定了。那个男人,若是不想让自己死,又怎么会之前对自己那么狠心? “忆瑶,你可认罪?”白青岩眉头紧皱,看向芷萱的眼神竟然带上的些许的焦急之意。 他这是在为我着急么?芷萱一愣。 在她的印象里,白青岩一直都是个冷血之人,一个从未将其视为女儿的父亲。可就是这么一个人,现在竟然因为她而着急? 一定是自己看错了,芷萱暗自叹息,表面上却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 “怎么?不敢说了?有胆量做,没胆量认,白忆瑶,你当真以为有了三皇子撑腰便可无法无天了不成?你倒是说话啊!” 白子茹的话语仿若沉闷的雷鼓一般,一字一句的敲在芷萱的心头,让她有种压抑的感觉。 她不明白,为什么白子茹三句话不离翎凰?若是她当真爱慕着他的话,为什么不自己去追寻?而是过来欺负她这个无辜之人? “闭嘴,此事我自由定论,出去!”白青岩眉头一皱,狠狠的瞪了一眼白子茹。 “我不服!大伯,白忆瑶是你的女儿,若是此事由你来办,恐怕难以服众,不如公开处理。” “混账,白家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给我出去!” “公开处理?也不错,只是不知道子茹妹妹能否承受得住最后的结论?”木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白色的身影大步迈了进来。 ------------ 第十七章 子轩相助 更新时间:2013-01-13 “白子茹,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为何你总是屡教不改?”来人正是白子轩,此时的他一身白色锦衣,虽然有些朴素的味道却依旧掩盖不住他那一身不俗的贵气。 看到白子轩出现,白子茹的脸色顿时有些发白,原本趾高气昂的气势也被打击的有些萎靡。这便是气场的绝对压制,上位者对下位者的一种绝对控制。也是白子茹在白子轩面前的一种自卑感的体现。 “很早以前我便说过,莫以恶小而为之,你再这样,早晚会死在阴谋之下,你是不是都忘记了?又或者,根本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白子轩深邃的眸子放出了危险的光芒:“你真当这白府里,你可以一手遮天了不成?” 白子茹动作一滞,她倒是没有想到白子轩会出面管这件事,他不是从来都不理会白家之事吗?这次怎么会……联想起之前他去芷萱房间里替她打扫呕吐的秽.物之事,还有他暗助灵珊去找三皇子救芷萱的事,白子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似乎对芷萱的关心多了一些。 即便如此,白子茹也不是一个会因为几句责问便会心里崩溃,交代一切实情的人。她强行压下心中对白子轩的那份恐惧,摆出一副笑脸,轻声说道:“子轩哥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东西是从白忆瑶房间搜出来的,状是白竹告的,与我何干?” “很好,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给我带上来!”白子轩怒极而笑,沉声一喝,两个粗壮的家丁便拖着一个如同死狗一样的女人走了进来。 没有一丝怜香惜玉,两个家丁狠狠的将其丢在地上,任凭对方摔的不住的呻吟也没有再斜视过她一眼,好像他们丢的不是个娇弱清秀的女人,而是一个破口袋。 在这个被拖进来的女孩儿发出第一声呻吟的时候,白子茹的脸就变了颜色。怎么会是她?她不是被自己偷偷藏起来了吗?怎么会又出现在了这里? “你自己说,还是想让我再动刑?”白子轩的声音冰冷的犹如深冬的冰雪一般,冷的有些刺骨。 “你竟然对她用刑?”白子茹尖叫,眼中有着些许的雾气氤氲:“子轩哥,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我,可是你也不能为了保白忆瑶而对我的丫鬟动刑,打算屈打成招诬陷于我吧?” 白子轩俊眉一挑:“诬陷?放心,绝对让你心服口服。小碧,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白子茹自然不会让自己的丫鬟说出实情,于是也跟着说道:“小碧,有什么委屈都说出来,我替你做主!” 这话,看起来似乎是在替小碧撑腰,为她做主,可实际上呢?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白子茹是在威胁小碧,可是却无话可说,因为,他们没办法说出什么。 “奴婢、奴婢……”小碧趴在地上,嘤嘤啜泣,娇小的身躯微微的颤抖着,泪水滑落,碎成一地泪花,看着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说!”白青岩双目圆睁,一声呵斥,吓的小碧差点直接瘫软倒地。 “说出实情,我保你无恙。我想,我的信誉应该比你主子要好的多。”白子轩恢复了之前的那副儒雅的模样,蹲下身子将小碧扶起,还亲自替她拭去了脸上的泪水。 一时间,芷萱竟然有些看呆了。如此美好优秀的男人,竟然真的存于世间?他应该是误落凡间的天使吧? 芷萱此刻有些迷离,小碧更是如此。她痴痴的看着正对她笑的温柔的白子轩,脸颊微微有些泛红。 好卑鄙,这是美男计!芷萱清醒了过来,鄙视的白了一眼白子轩。虽然知道对方是为了帮助自己才牺牲色相,但一想到他竟然施展美男计,芷萱的心里便很不舒服。其中的原因,她不想深思,因为她怕打破眼前的这种状态,失去一切。 从内心来讲,她是有些喜欢白子轩的。可如此优秀完美的男人又有哪个女子会不动心?更何况他还多次帮过自己? 可从现实来讲,她现在的身份是白忆瑶,白子轩的妹妹,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兄妹之间怎么可以产生感情? 所以芷萱也只能将这份还稍微有些朦胧的感情埋藏在心底深处。 “奴婢,是受了主子的指使才胆敢买通守卫,将玉汀兰偷出来放到忆瑶小姐的房间里,诬陷于她的。白竹手里的衣服,也是我顺手从柜子里偷出来的。” 一语,石破天惊! 书房里陷入了短暂沉默,只有呼吸声证明着这房间里是有人存在的。 “你撒谎!”白子茹疯狂的咆哮:“你为什么要冤枉我?你为什么要说谎?他们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只是对她许诺了一个比较安全的未来而已。白子茹,你利用小碧做尽坏事,终究会将她除去,你以为她真的会傻傻的让你利用,最后再被你除去?你是不是把人都想的太简单了?” “我没有……我没有……”白子茹喃喃的狡辩着,突然扑倒在了白青岩面前,哭号了起来:“家主,大伯,我是冤枉的。我什么都没做过,是他们买通了小碧冤枉我!我是冤枉的!” 白竹也愣在了原地,原本她以为事情很简单,只是白忆瑶记恨自己曾经对她的羞辱而谋害自己,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个样子的。 “白子茹,你太心急了。忆瑶她大病未愈,根本没有多少力气,她是怎么绕过重重守卫偷走的玉汀兰?还放在自己的房间?就算是她推白竹入井,这衣服的料子如此坚韧,会是一个虚弱的女子能拉扯过的?要真是忆瑶,恐怕衣服还没破,她就跟着白竹掉入井里了吧?” 白子轩一字一句,犹如刀子一般刺在白子茹的心头。似乎,自己的手段在他眼里是那么的不堪入目,让他不屑一顾…… 可是那又如何?自己是皇后的干女儿,难道还会比他逊色多少不成?就算知道是她冤枉了白忆瑶,看着皇后的面子上,他们也不会对她怎样!正因如此,她才敢肆无忌惮的对芷萱出手。 “一个婢女的话如何能信?难道你们宁愿相信一个私生女,一个丫鬟的话也不信我?别忘了,我可是皇后的干女儿,你们这么怀疑我,岂不是在怀疑皇后的眼光?!” “我可不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利用皇后的名声在外胡作非为,招摇撞骗?”白子轩不屑的嗤笑:“我想,若是此事奏明皇后,她也会选择保全名声,从严处置的吧?毕竟皇室的威严可不会因为你而亵渎。” 难道白子轩当真想要为了这个女人和自己翻脸不成?若是自己出事,白家脸上恐怕也不好看吧?白子茹的脸色阴晴不定,看向白子轩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哀求之意。 “若是不想此事闹大,你最好一五一十的说出实情,或者还能从轻发落。”白子轩的语气也因为白子茹的眼神变得柔和了下来,毕竟这是白府的丑事,宣扬出去了对谁都没有好处。今日若不是为了救芷萱,他也不会理会这种事情。 “我、我……”白子茹嘴唇颤抖,嗫嚅着说不出话。 难道真的要这么承认一切?她不甘。 可是若是不承认…… 她又不敢保证白子轩会放过自己。毕竟这是白子轩第一次插手白府的事情,她觉得他不会虎头蛇尾的结束这一切。 “够了,你们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白青岩皱着眉头低喝一声,打断了白子茹即将说出的实情:“既然玉汀兰已经找出来了,便这么算了。白竹去找管家领一百两银子休息一个月压惊,小碧由子轩安排,送她安全出府。其他人……都给我回房静思己过,半月不许出府。” 这算什么?明目张胆的包庇? 芷萱讥讽的看着白青岩,越加肯定这事情是白青岩和白子茹的合谋。不然他怎么会不惩罚白子茹,而是匆匆了结此事?若是今日没有白子轩来救她,恐怕她又少不了一顿责罚,又有谁会同情她? 想到这里,芷萱心中对白青岩的不满与恨意又加深了一分。 “是!”芷萱没有想到白子轩会是第一个回应白青岩话语的人。不过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她又有些释然:毕竟他已经仁至义尽。这事又与他无关,他不趟这浑水,是对的。若是自己,恐怕连管都不会管。 “都下去,再有人惹事生非,别怪我无情重罚。”白青岩再次不耐的挥手,这次,连想要说些什么的白子茹也安静了下来。 屋子里的气氛太过压抑,似乎有场暴风雨即将来临一般,在这种时候,没有人会去白青岩的霉头,否则即便是白子茹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因此,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退出了书房。 白子茹并没有因为这一次的失败而放弃,回到房间后的她越想越不甘心。经过一番缜密的思虑过后,她终于一扫脸上的郁闷,重新换上一副得意的笑脸,对着身边的丫鬟低声说道:“去公主府,将雪柔公主叫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 第十八章 公主雪柔 更新时间:2013-01-14 “哟?这不是子茹妹妹么?怎么看起来有些狼狈?”一个身穿华服,风华绝代却画着浓妆的女人扭着纤细的腰肢款款走进白子茹的房间,掩嘴轻笑,语气里满是嘲笑和讥讽。 明明知道我出了丑,竟然还如此嘲讽我,雪柔公主,真不愧是个毒舌又刁蛮的女人。白子茹站在一边,藏在宽大袖摆里的手紧紧的攥着。虽然对她诸多不满,却一点没有表现在脸上。 她满脸堆笑,一副谄媚的样子走到雪柔公主面前,恭敬的扶着雪柔:“雪柔公主,多日不见,您依旧光彩照人,在您面前,真是让子茹有种自愧不如的感觉。” 听到白子茹的恭维,雪柔虽然还是一副桀骜的样子,但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得意吧,等利用完你报复忆瑶,谁还会受你的窝囊气。白子茹心中愤懑。这雪柔简直对不起她的名字。从头到脚,无论是容貌还是性子,都丝毫没有一点公主的风度,说她是个暴发户的女儿还差不多。 “雪柔公主,不知最近您有没有发现我哥哥的不妥之处?”白子茹做出一副为难而又吞吞吐吐的模样:“比如,他对你冷淡了不少……” 雪柔一皱眉,接着右手一抬,对着白子茹便是狠狠的一巴掌:“放肆,竟敢挑拨我与子轩的关系。白子茹,莫非你以为有了皇后撑腰,你就可以肆意嘲笑我这个公主了不成?” 这一巴掌用力十足,白子茹原本白皙的脸蛋瞬间变得红肿不堪,甚至嘴角都渗出了一丝血迹。 白子茹被打的脑海里嗡嗡直响,但还是勉强的听清了雪柔的话语,她低着头故作委屈的跪在雪柔面前:“公主恕罪,子茹没有读过多少书,有些话没说清楚,让公主误会了。可是公主,子茹真的是在为您和哥哥着想啊!” 雪柔眉毛一挑:“哦?那你倒是说说,哪里是为我着想的?” 她其实倒是很想知道白子茹这个女人能说出什么,白子轩对她的冷淡又不是一天两天。虽然每次见面他都很温和,但却一直恪守君臣之礼,丝毫没有再雪柔面前展现出一点的私人感情。雪柔甚至觉得白子轩对她刻意的疏远和冷淡。 可白子茹上来便点破了白子轩对她的那种疏远,让她很是下不来台,觉得白子茹是在故意嘲笑自己,自然也就恼羞成怒的找了借口动手教训了一番。 “公主您身份高贵,又知书达理,秀外慧中。能让您成为子茹的嫂子,子茹自然是求之不得,一直以来,子茹也希望公主您能和我哥哥他结成良缘。所以一直都刻意留意着哥哥的一举一动。毕竟我哥哥他能得公主垂青,也是人中之龙,自然是有很多女子对其爱慕不已的。” 白子茹先是对公主奉承了一番,接着又说了白子轩优秀,让雪柔一时间得意洋洋。白子轩的优秀还用白子茹说给她听么?从她儿时知道有这么婚事开始,她便处处留意着白子轩。那个男人的优秀,简直比的上她三皇兄了。若他是皇室子弟,绝对会是她三皇兄的劲敌。 “可是就在前些日子,白府之中竟然有个女人恬不知耻的勾引了我哥哥。公主您金枝玉叶,举止典雅,自然是个完美的女子。可男人毕竟都是喜欢温香软玉的,即便我哥哥再怎么有定力,也不堪如此赤裸的勾引吧?” 这一番话,让原本还得意着的雪柔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勾引她的驸马?“哪来的野丫头,好大的胆子!”雪柔咬牙切齿,怪不得她总觉得白子轩对她不冷不热的,原来是受了别的贱女人的勾引。 “公主息怒。子茹认为家丑不可外扬,就想悄悄的除去这个女人,没想到刚做了些设计便被哥哥识破,加上那个女人撒娇装可怜,我哥哥竟然找了大伯告状,子茹现在被软禁在了房中,不能离开房间寸步。为了不让哥哥寒了公主的心,不得已之下只好找您前来商量此事。” 白子茹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在配上委屈的泪水,和楚楚可怜的表情,让公主不由的更加信了几分。 “快起来。我的好妹妹,姐姐也没说怪你不是?”雪柔的脸上换上了一副亲近的模样,亲自将跪在地上的白子茹扶了起来:“妹妹,你说的那个贱女人,是谁?” 成功了!白子茹心中暗喜,表面上却一副痛苦的样子:“她是大伯的私生女,叫白忆瑶!” “白忆瑶?她不是许配给我三皇兄的么?怎么又和子轩扯上关系了?”雪柔一皱眉,她现在倒是有些怀疑是白子茹故意挑起她和她未来嫂子的争端了。要知道,一个未来皇子妃可是白子茹惹不起的。 “公主,子茹对天发誓,子茹真的是因为她而被子轩哥哥关了禁闭的。若是有半句谎言,就让我以后不得好死。”白子茹很是焦急,没想到自己做了这么多这个公主竟然还是怀疑自己,害的她不得不故意扭曲事实而发誓,不过她这么发誓也算是事实吧? 在古代,对天的誓言是不可违逆的,否则会视为遭到天谴。几乎是瞬间,雪柔便信了白子茹的话:“好,我便信你一次。要是你敢骗我,我就让你真的不得好死!” “公主放心,此事关系到我白家清誉,我又怎么会信口胡说?”白子茹心中冷笑:白忆瑶,我看你这次得罪了公主该怎么死! “我还是有一事不明。”雪柔原本走在前面,却突然回头直直的盯着白子茹:“子轩和白忆瑶应该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吧?怎么会有私情,这岂不是乱.伦?比起勾引我这个驸马而得罪我而言,嫁给我三皇兄才是真正的飞上枝头变凤凰吧?” 糟了,被发现了! 白子茹心里咯噔一下,看着雪柔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样子,白子茹只觉得自己的心要跳出来了。若是真被这个公主发现了自己利用了她,恐怕她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这个女人的刁蛮与残忍,可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那种卑贱下人生出来的女人,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别说勾引了我哥哥,就算是勾引了她亲生父亲,我也不会奇怪。别忘了,她母亲就算个狐狸精。”白子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信口胡说着,生怕被雪柔看出一点端倪:“她一方面勾引着三皇子,一方面还勾引了我哥哥,这样的贱女人,简直罪大恶极,该浸猪笼!” 白子茹一脸恶毒之色,看的雪柔都不禁一愣。不过随即,雪柔便咯咯的笑了起来:“我说子茹妹妹,你该不会是因为喜欢我三皇兄,所以才对白忆瑶恨之入骨吧?” 白子茹知道完整的假话恐怕是骗不了公主了,于是半真半假的说道:“我承认,我的确是很仰慕三皇子,可我不会因此就置白家声誉于不顾,更不会因此欺骗公主。欺骗皇族,可是重罪。” 雪柔点了点头,似乎对白子茹的话很是满意:“嗯,这还差不多。既然如此,你就和我去见一见那个白忆瑶,我倒想看看,她到底长了几个胆子,竟然敢勾引本公主的驸马!” 看着雪柔满脸嫉恨的样子,白子茹知道自己终于成功的骗取到了她的信任。只要一会儿她安排的人在添油加醋的数落一番,不小心被公主听到…… 哼哼,白忆瑶,我看你这次怎么死! “公主,人家被禁足,不能出房门半步……”白子茹故作为难的说道:“我大伯那里,我不好交差啊!” “哼,我就不信白大人连本公主的面子都不给。”雪柔脸色一冷:“跟我出去,我倒要看看,谁敢拦着!” “是,公主……”白子茹低着头施了一礼,嘴角绽放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得意的微笑。 雪柔和白子茹向着芷萱的房间走去,一路上风风火火的样子,倒是把她公主的威风展现的淋漓尽致。 “听说今天子轩少爷又去看了忆瑶小姐,真可惜,他们两个是亲兄妹,不然倒是天生的一对儿呢。”长廊上,一个婢女端着水盆和身边另外一个丫鬟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的聊着天。 雪柔的步伐猛的停了下来,脸色阴沉的可怕。 然而那两个丫鬟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继续的聊着:“是啊,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子轩少爷这么照顾人,昨晚他还特意吩咐我炖参汤给忆瑶小姐呢,真的是他们兄妹情深,哦不,是比兄妹更亲。” “哎,郎才女貌,倒是真的天生的一对儿。” “嘘,这话可不能说,要是被别人听见你就完了。”丫鬟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在看到不远处脸色铁青的雪柔还有白子茹时,吓得瞬间就将手里的东西掉在了地上:“公、公主?!参加公主!” 噗通!旁边的婢女也吓得瘫软到了地上,脸色惨白,显然,看公主的脸色,是听到了她们之间的谈话…… ------------ 第十九章 一拍即合 更新时间:2013-01-15 “你们两个贱婢,好大的狗胆,竟然连驸马也敢编排,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雪柔脸色铁青,指着两个跪倒在地的丫鬟破口大骂:“白府还有没有点规矩,两个贱婢也敢胡说八道,今天我非好好的教训你们不可。” 两个丫鬟脸色惨白,求助似的看向白子茹,见白子茹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后,才装着胆子,跪爬到雪柔脚下:“公主饶命,奴婢们没有乱说,子轩少爷和忆瑶小姐的感情的确很好,简直比灵珊小姐还好!” 灵珊可是白子轩的亲妹妹,现在两个丫鬟一口咬定芷萱和子轩的感情甚至超过了白灵珊的,这代表了什么? 雪柔心中对芷萱的记恨又加深了几分,她的脸色更加难看,嘴上却分毫不让,甚至一脚将其中一个离她较近的女子踹倒在地:“闭嘴,还敢嘴硬,给我掌嘴。” “公主殿下何必和两个下人动气?”白子茹适时的开口了:“两个丫鬟哪来的那么大胆量编排少爷和小姐?恐怕还是他们两个行为不端。” “你什么意思?子轩他从来不近女色,怎么可能会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就算有了什么流言蜚语,也肯定是那个贱女人在勾引他!哼,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狐媚子敢勾引我的驸马!”雪柔狠狠的瞪了白子茹一眼,却也不再理会那两个跪倒在地的丫鬟,快步向着前方走去…… 成了!白子茹跟在后面阴险一笑,挥手示意那两个丫鬟先行离开,接着快步追上了雪柔:“公主您慢点,别气坏了身子,到时若是病了,岂不是更给了那狐狸精可趁之机?” “她敢!什么东西?勾引了我三皇兄还不够,现在还对我的驸马有非分之想?看我不毁了她的脸!”公主怒气更重,狠狠的甩开了白子茹搀扶着她的手臂:“别在这里磨磨蹭蹭的,赶紧带路。” “子茹遵命。”白子茹巴不得的能快些看着芷萱受罚,紧忙走到了前面,带着雪柔向芷萱的庭院走去。 当白子茹带着雪柔来到芷萱所住的庭院的时候,白子轩和灵珊正扶着身体还有些虚弱的芷萱在庭院里晒太阳。 “天气不错,但还是要多穿一些。”温润的声音在芷萱耳边响起,接着便是子轩那修长的手为她披上了一件红色的斗篷。 芷萱的脸上迅速的出现了两朵红晕。近日来子轩对她好的出奇,甚至连灵珊都略微的有些吃醋。 谁家少女不怀春?虽然子轩是忆瑶同父异母的哥哥,但却不是芷萱的。而子轩,作为芷萱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对她无微不至的男人,又是如此的完美,又怎么能让芷萱不产生些懵懂的感情? “谢谢!”芷萱用手紧了紧斗篷,对着子轩展颜一笑。姣好的面容配上如此娴静的笑脸,一时间让子轩也呆立在原地。 忆瑶的容貌绝对是继承了她母亲的全部优点。一个能被宰相看上的丫鬟,又怎么可能会是个其貌不扬的女人? 郎才女貌,含情脉脉。这本该是一副完美至极的画卷,然而这一幕落在雪柔的眼中却显得尤为的碍眼。 她的双拳紧握,指甲都嵌入的肉中,疼痛在不断的提醒着她这份屈辱。自己是堂堂的公主,驸马却在光明正大的调情其他女人,难道他当自己是死的不成? 不,这不是驸马的错!雪柔虽然刁蛮,却是一心一意的爱着白子轩的,即便亲眼看到白子轩与其他女人郎情妾意的模样,她也不愿相信这一切是白子轩的错。 是那个女人!白忆瑶!是她勾引了自己的驸马!雪柔仇视的目光定在了芷萱的身上。“好一个狐狸精,竟然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勾引自己的亲哥哥,不知廉耻!”雪柔脸色铁青,不顾白子茹的阻拦,怒气冲冲的便要跨进院子里。 “别!”白子茹见公主抑制不住怒气,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礼仪,捂住公主的嘴便将她拖到了一边。 啪!耳光响亮,白子茹本就红肿的脸肿胀的更加厉害。可她却只能隐忍,因为打她的人是公主。 “你竟然敢拦着我?好大的胆子。”雪柔怒气冲冲,丝毫没有为打伤子茹而感到内疚。 白子茹心中有气,暗骂公主是白痴,表面上却依然需要笑脸相迎:“公主,刚才子轩哥可是在呢。” “在就在,难道我还怕了他不成?正好捉奸在床,看他有什么好说的。” 真是个笨蛋,就这样刁蛮又没脑袋的女人,难怪子轩哥不喜欢你。白子茹险些被公主气死,但还是耐着性子的解释道:“子轩哥现在和白忆瑶有发生什么吗?” 雪柔动作一滞。的确,刚才白子轩只是给芷萱披了个斗篷而已,并没什么出格之举。 “但他们两个眉来眼去的样子你又不是没看见。”雪柔快抓狂了,一想到白子轩竟然用那么温柔的眼神看着其他的女人,她便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死不承认,公主又有什么办法?公主您刚才进去想做什么?” “当然是狠狠的教训那个贱女人!”雪柔瞪了一眼白子茹,这不是废话么?难道她还要过去鼓励那个女人继续勾引自己未来的相公不成? 白子茹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子轩哥在场,公主您又能真的教训的了白忆瑶么?就算公主您真的以公主的地位压制住了子轩哥,狠狠的教训了白忆瑶又怎样?子轩哥只会觉得公主您刁蛮无礼,还损了他的面子,男人可是都很有自尊心的。到时只怕他会更怜爱白忆瑶。” “那怎么办?”雪柔原本盛气凌人的气势终于减弱了几分,脸上也出现了一丝慌乱之色。她是真的很爱很爱白子轩,若是因此失去了白子轩,或者让白子轩对她冷淡的犹如陌生人一般,她还不如死了! “等!”白子茹见公主开始对她产生了依赖,便开始循循善诱的教导起公主:“等到子轩哥不在白忆瑶身边的时候,最好是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到时随便给她那个罪名,还怕她白忆瑶能掀起什么风浪不成?” 雪柔眼睛一亮,显然明白了白子茹的话。她慢慢的点了点头,眼中的戾光在不断的闪烁:敢和她抢男人?找死! 公主大张旗鼓的住进了白府,接着与白子茹姐妹诉衷肠的名义逼着白青岩将白子茹的软禁解除了。 “还是姐姐厉害,三言两语就让子茹解除了禁足。”白子茹笑意盈盈的恭维着雪柔。 “这有什么?只要妹妹你好好的帮我看着子轩,不让那些有非分之想的狐狸精有可趁之机,以后的好处多着呢。只要不是大事,姐姐我都能轻易的帮你解决。”雪柔得意非凡。 两个女人,一个想除去白忆瑶阻止她成为皇子妃,一个想除去白忆瑶防止她勾引白子轩。两人可以说是一拍即合。而在这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在白子茹的巧舌如簧之下,雪柔便拉着她拜了把子,义结金兰。 只是她们两个心中到底都在想些什么,恐怕也只有她们自己才清楚。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的目标都是除去白忆瑶。 两个人说说笑笑,一个刻意恭维,一个有意拉拢,虽然都很不耐烦这些没营养的废话,但为了最后的目标也都只能忍了。 好在不久之后,敲门之声响起,一个年纪不大,却看起来十分机灵的小丫鬟恭恭敬敬的走了进来,然后附耳对白子茹说了些什么。白子茹略微的点了点头后,才挥挥手示意她出去。 “姐姐,子轩哥今日出门了,听说是有场诗会,估计今晚之前是不会回来了。” 白子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短短的一句提示,便让公主眼睛一亮:“终于走了。哼,我倒要看看,过了今天,你还会不会喜欢那个狐狸精。” 雪柔的语气里满是幽怨与恨意。她已经来到白府小住了几日,可白子轩却不曾来看过她一眼,几乎每日都会和灵珊去陪着芷萱。眼看他和芷萱的感情在迅速的升温,雪柔的肺都要气炸了。 “姐姐,这事我不便出面,你也知道前几日……” “废物,有我在你有什么怕的?”雪柔狠狠的瞪了一眼白子茹,随即又有些不耐的挥了挥手:“算了,不去就不去吧,省的你到时候碍手碍脚的。” 白子茹巴不得和这件事撇清关系,她可不想白子轩的怒火烧到她这里。公主是没几个人敢惹,可她却只是个普通女子。无论是白子轩还是翎凰,她都惹不起。 去吧,狠狠的打死那个白忆瑶,最好毁了她容貌,让她再也勾引不了三皇子。白子茹站在自己的房门口目送着公主远去后不禁的冷笑起来。她之所以这几日忍气吞声的侍候、巴结着公主,为的便是接下来的这一幕。 “白忆瑶,这次我倒要看看谁还能救你。”白子茹喃喃自语着,表情也变得狰狞了起来。 ------------ 第二十章 掌掴 更新时间:2013-01-16 不知是不是天气颇为阴沉的原因,芷萱总有种心绪不宁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了似的。 “忆瑶姐,你又哪里不舒服了么?我有找太医!”灵珊小脸冻得通红的跑了进来,看着芷萱皱眉的样子,连忙大呼小叫了起来。 芷萱哭笑不得。自从上次灵珊看见太医为芷萱施针调理身体之后,她便对太医手中的那副银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只要芷萱有半点不舒服,她就会想方设法的将太医拖来,逼着他用银针为芷萱治疗。 “姐姐没事,只是觉得心情不太好。”为了避免自己被扎成马蜂窝,芷萱赶忙拉住灵珊,开口解释。说完,芷萱还长舒一口气:幸好反应快,若是晚了半步,恐怕她今天又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是不是因为我哥哥不在的缘故啊?”灵珊挤眉弄眼,似乎在提醒着芷萱什么:“哥哥今天去参加诗会,估计不能来看你了。忆瑶姐,你可不要太伤心哦!” 芷萱心狂跳了起来,难怪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原来是他没来…… 心里阵阵失落。嗯?奇怪,他没来,自己为什么要难过?芷萱安慰着自己,随即又嗔怪的看了一眼灵珊:“别胡说,他也是我的哥哥……” 哥哥么?这话骗的了别人,能骗的了自己?可是不是哥哥,还能是什么?无论怎样,他们都是有血缘关系的啊! 想到这里,芷萱便一阵黯然。 “忆瑶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灵珊冰凉的小手拉住了芷萱的手臂:“哥哥说他晚点来看你,我刚才是逗你玩的。” “鬼灵精!”芷萱白了她一眼,用手指刮了刮她精致的小鼻子。心情,却因为灵珊的话由阴转晴。 “好个兄妹情深,子轩连参加那么重要的诗会都对你念念不忘,白忆瑶,你好大的魅力。”一番讥讽似的言语在房中响起。 芷萱抬起头,一个身穿白色锦衣狐裘的女子正站在她的门口,用极其锐利的眼神注视着自己。“你是谁?”芷萱眉头一皱。为什么她的房间总是什么人都能随便闯?她真的很讨厌这种感觉。 “连本公主都不认识?说起来,你还要叫我一声嫂子。”雪柔故意加重了“嫂子”二字,随即更加挑衅的看向芷萱:“怎么?见到本公主,还不行礼?” 芷萱没见过公主,但看见灵珊一副郁闷的样子便知道这个女人说的都是真的。 不过即便她是公主,芷萱对她也没有什么好印象:只不过出身好了一些而已,有什么可骄傲的? 子轩那样完美的男人,为什么偏偏会有这样的未婚妻?难道真的是天妒英才不成?可惜了!芷萱微微的摇了摇头。 虽然她这一摇头只是在感慨而已,但在雪柔的眼前却无疑是挑衅。“怎么?让你给本公主下跪是委屈了你不成?”雪柔两眼一眯,挡住了眼中的喜色,踱着步子向芷萱走了过来。 雪柔本来就是来教训芷萱的,正愁找不到借口,芷萱便忤逆了她,这无疑是给了雪柔教训她的借口。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在房中回荡着,一丝血迹从芷萱的嘴角流下。 芷萱错愕!只是走了下神而已,她竟然对自己大打出手? “看见本公主不仅不跪,还敢摇头忤逆我,白忆瑶你好大的胆子!”雪柔脸上出现了一丝兴奋的笑容:臭女人,让你再敢勾引我的子轩! “啊!!!”灵珊吓的尖叫了起来,哭哭啼啼的跑过来抱住雪柔的手臂:“公主姐姐,你干嘛要打忆瑶姐?她第一次见你,不知道你的身份也是正常的啊……” “滚开!”雪柔厌恶的甩开了灵珊,将她推倒在地:“死丫头,吃里扒外,枉费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帮着这个臭女人勾引子轩?” 灵珊被雪柔吼的忘记了哭泣,傻愣愣的呆在了原地。勾引?发生了什么?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灵珊却明白事情不是表面上的这么简单,一时间不知所措。 “此事与灵珊无关,公主殿下也不希望因为灵珊而让子轩哥不开心吧?”芷萱走到灵珊的身边,将她扶起:“你先出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在雪柔开始说话的时候,芷萱便已经知道,这个女人是冲自己来的,而且是因为吃醋!虽然她和子轩并没有什么,至少还没有发生什么,但这几日子轩不断的来自己的庭院,一定是引起了一定的流言蜚语。毕竟男女有别,即便是兄妹,也是忌讳! 雪柔只是看不惯芷萱而已,也不想得罪灵珊,毕竟她可是白子轩的亲妹妹,略一思考,她便也同样的点了点头:“灵珊,你先出去,我找你姐姐有点事。” “乖,出去玩儿吧。”芷萱对着灵珊微微一笑,表示自己很好。 “灵珊告退。”灵珊委委屈屈的对着公主行了一礼,转身跑出了房间,院子里,隐约的传来了她委屈的哭号。 “你不该打她的,灵珊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人敢推倒她。”芷萱对着雪柔友好的笑了一下:“天这么冷,不知道公主来我这儿有何贵干?” 雪柔脸色一变,走到芷萱面前,抬手又是一巴掌:“贱女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给我跪下!” 跪?芷萱来到这世界上还真就没有正式的跪过一个人,今天难道要破例了不成? 迟疑之间,芷萱的脸上再度挨了两巴掌:“骚狐狸,难道你以为勾引了我皇兄和子轩我就对你无可奈何了不成?别忘了,我可是公主,你只是个下贱的私生女而已!” 骚狐狸??? 下贱??? 芷萱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和这样的词联系在一起。可公主,为什么就这么一口咬定自己勾引了她的驸马?自己虽然有些仰慕那个温文尔雅又细心体贴的男人,但却从来没有表露出过一丝一毫,又何来的勾引之说?公主身在公主府,又怎么将她庭院的事得知的一清二楚? 看来,公主是被人蛊惑了…… 白子茹!几乎是一个瞬间,芷萱便猜出了是谁利用公主来害她的。 “公主,你听我解释……” “闭嘴!” 啪!又是一耳光,这一次雪柔下手更加狠辣,打的芷萱眼前一片漆黑,还时不时的有金光闪过,耳鸣不止。 “我和子轩哥什么事都没有!” “还敢嘴硬?” 啪啪!连续的几个耳光打得芷萱火气上涌,她死死的攥着拳头,却不能动手反击。因为,她是公主,而自己却是臣女。自己有事不要紧,可若是因此连累了白子轩和灵珊,那自己绝对会后悔一辈子。 “怎么?攥着拳头做什么?难道你还想打我不成?”雪柔得意非常,不屑的看着芷萱紧握的双拳:“我告诉你,把你那身狐媚功夫收起来,再让我发现你勾引子轩,我要你的命!”说道最后,雪柔脸上已经满是戾气。可以看得出,她是认真的。为了子轩,她绝对会不择手段,包括杀人! “为什么不说话?回答我,你还敢不敢勾引子轩了?说!”雪柔用手死死的掐着芷萱的下巴,将她原本就被打的肿胀不堪的脸掐的又青又紫。 “我没有!”芷萱清冷的开口。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流下一滴泪,即便她被伤的不轻。芷萱知道,对着这种女人流泪,就是在向对方示弱。以前的她也许会为了生存而低头示弱,但现在,她不能。若是她说了,便是承认和子轩有私情。 女人心海底针,尤其是皇室的女人。谁知道她会不会借着自己的一句话去皇帝面前添油加醋的告上一状?到时自己蒙冤不说,还会连累了子轩。 “还敢嘴硬。”雪柔恼怒的将她的脸推到了一边,随即厌恶的擦了擦手:“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今天我就好好的教教你,什么叫妇道!” 随着雪柔手的抬起,芷萱的脸也跟着高高扬起。她就是要倔强给这个女人看,让她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畏惧她所谓的地位,也不少所有人都会惧怕她所谓的强权。 这一次,雪柔的手臂没有随她的心意而落下,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掌死死的将她攥住。 “混账,哪个不长眼的狗奴才敢拦……”雪柔恼怒的回头,本想喝斥阻拦自己的人,却在回头后骂声戛然而止。 “皇、皇兄……”雪柔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人也止不住的哆嗦了起来。 冷,实在是太冷了。雪柔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皇兄放出这样凛冽的气势,让她有种落荒而逃的冲动。可是她的手却被死死的攥住了,连逃都成了奢望。 “怎么不骂了?骂完了?”翎凰的手微微用力,雪柔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痛……”雪柔哭号了起来:“皇兄,快松手,我疼!” “我似乎说过,不会让人再欺负她,你当我的话是什么?”翎凰面无表情,但眼中的那份残暴却令人无法忽视。 ------------ 第二十一章 暴虐的翎凰 更新时间:2013-01-17 冷酷、残暴!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却奇妙完美的融合在面前的这个男人身上。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斥着一股血腥的压力。 强大的气场让芷萱几乎喘不过气来。胸口仿佛被安放了一块巨石般,压抑、沉闷。不仅如此,芷萱那娇小的身体也在这股强大的气场下不住的颤抖着,原本就因为营养不良而蜡黄的小脸更是变得一片苍白。 这是芷萱第一次见到发火中的翎凰,这一刻,她才突然明白为什么白青岩会对这个男人如此的忌讳。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地位,还因为他是个杀人如麻的魔鬼! 没有真正杀过人的人是不会有如此大的杀气的,芷萱深知这点。可这个本应身娇肉贵的皇子怎么可能杀过那么多人?他到底,是做什么的?恐怕不仅仅是个皇子那么简单吧?第一次,芷萱对一个男人产生了好奇。 不过,即使如此,芷萱也依旧对他没什么好感。这个男人的骄傲自大,刚愎自用,自作聪明的形象早已在她的心中根深蒂固,又怎么会轻易的因为他的气场而改变? “皇兄,我错了,你快松开我,胳膊,要断了……”雪柔的声音里夹杂的哭音更甚。她暗骂自己倒霉,竟然会让自己的皇兄见到自己掌掴他未婚妻的样子,同时也对芷萱的恨意加深了几分――若不是她,自己又怎么会被皇兄如此对待? “去道歉。” 雪柔双目圆睁,一脸的不可置信:“什么?你让我道歉?给这个卑贱的女人道歉?” “道歉!”翎凰依旧面无表情,但语气却已透露出他的坚定。 感觉到翎凰手中的力度在不断的加大,雪柔也终于害怕了起来,她有种感觉,若是自己再敢说芷萱半句坏话,或者坚持不道歉,这只手臂就真的会断掉。“对、对不起……”雪柔的声音犹如蚊子一般,若是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到。 “你的道歉,我不接受。”芷萱迟疑的一下,最终坚定了自己本身的想法。她有种感觉:即使自己低三下四,这个公主也不会放过自己。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故意讨好于她?还不如趁此机会为自己报仇雪恨。 “你……啊!”雪柔刚想指着芷萱的鼻子破口大骂,手臂的疼痛就让她收回了所有的言语。“皇兄,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已经道过歉了。”雪柔楚楚可怜,一脸悲戚的看着翎凰,似乎想用亲情感化他一般。 翎凰手上的力度略微轻了一些,但语气却比之前更加冰冷:“收起你的那一套,除了父皇,没人吃这套。” 雪柔动作一滞,险些被翎凰刻薄的言语呛死。从小到大,她撒娇装可怜,不知骗了多少周围的人。只有翎凰从来都对她不屑一顾,甚至还有些许的厌恶。可即使如此,她也从来没有想过翎凰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对付自己。 “不要再找她麻烦,她是我护着的人。”翎凰松开手,将雪柔推了个趔趄。 雪柔揉着自己红肿的手臂,泪眼婆娑:“你欺负我,我要告诉父皇。”她刚才悄悄的看了一眼,被翎凰捏住的地方,满是淤青。从小到大,她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随便。”翎凰不在意的挥挥手:“离开白府,别让我再见到你。” “你……哼!”雪柔自知在翎凰面前她占不了半分便宜,怒气冲冲的离开了这里。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死寂,无论是芷萱还是翎凰,都站在地上无话可说,气氛有些尴尬。 “谢谢你。”最后,还是芷萱先开口。虽然刚才的翎凰颇为可怕,但他毕竟是为了救她,她没有不说话的理由。 翎凰看了一眼芷萱红肿如馒头的脸,忍不住皱起了眉:“我去叫太医。” “别!”芷萱拉住翎凰的胳膊,顿时两个人的身体犹如过电了一般,同时一僵。芷萱尴尬的放开了手,低声说道:“我是被公主打伤的,传出去不好。” “那怎么办?你总不能这样放任伤口不管吧?” “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芷萱摸摸自己滚烫肿胀的脸,苦笑着:“大不了在房里躲几天就是了。” 小伤?躲?翎凰的眉毛一挑。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不是很嚣张很傲气吗?怎么现在被雪柔打的那么惨都不肯还手?当初打自己的勇气去了哪里?看着芷萱馒头一样的脸蛋,翎凰的心突然变成了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怒气在胸腔内不断的升腾、奔涌…… “笨女人,你不是很凶么?怎么被打了还这样忍气吞声?”翎凰眯着眼睛,用极其危险的眼神看着她,不断的上下打量着芷萱,似乎是想把她看个通透:“你以前不会是为了引起我注意才故作凶狠的吧?” 引起你注意?芷萱的眼珠都快瞪出来了,这个男人……不会是自恋狂吧? 见芷萱不说话,只是一直看着自己,翎凰以为自己猜对了,不屑的冷笑了起来:“看来你和其他的女人没什么区别,都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是,小女子就是一只草鸡,哪能配得上您这种人中之龙?还请您老人家高抬贵脚,挪步离开,我要休息了。”芷萱心中怒火中烧,不知道为什么,只要遇到这个男人,她就会惹的一肚子火气。 是,是他救了她,可他的话也未免太难听了些吧?引起他注意?他以为他是谁?真是可笑至极。 “嗯,即使你不说我也不打算多待。”翎凰大点其头,大步流星的就向着外面走去,看起来就像在躲避瘟疫一般。 自己有那么可怕?芷萱摸了摸自己的脸,踱步走到了铜镜面前,仔细端详着自己的伤处。“哎……”芷萱无奈的叹口气,将镜子放回了原位,这一来不知道会有多久不能出门见人。 “忆瑶姐,你没事……啊?你的脸……”灵珊一声尖叫,生生的唤回了芷萱飘远的思绪。“公主也太狠了,竟然这么对你,我要告诉哥哥去。” “不要。”芷萱将灵珊抱了起来,任凭她如何挣扎也不敢放下:“灵珊,你要是敢告诉你哥哥,我就在也不理你了。” “可是她……” 灵珊还想再说什么,却再次被芷萱打断:“说了能有什么用?她是公主,而你哥哥,是未来驸马。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就算是因为我产生了隔阂,和好也是迟早的事,又何必惹的你哥哥不开心?” “可是忆瑶姐你这样多疼……”灵珊泪眼婆娑用她柔嫩的小手轻轻的摸了摸芷萱的脸蛋。 芷萱强忍着疼痛,咧着嘴对灵珊展开一个灿烂的笑脸:“没事,你要真心疼你忆瑶姐,就帮我拦住你哥哥,让他这几天都不要来看我。” “嗯,好!我先去给你弄点药去。”灵珊破涕为笑,挣扎着从芷萱的怀里跳了出来,蹦蹦跳跳的向着门外跑去,不过到门口时却又笑嘻嘻的回过头来:“忆瑶姐?” “嗯?” “你现在笑起来好丑。” “……” 灵珊这一出门并没有太久,因为她是被白子轩拎着回来的。 芷萱看见白子轩有些吃惊:“你怎么来了?不是去参加诗会了么?”说话间,她躲躲闪闪,几乎要将头埋进自己的身体里。 “白府出事我又怎么会不知道?”白子轩将垂头丧气的灵珊放了起来,又从她手中接过一小瓶药膏,走到芷萱面前:“来,我帮你上药。” 白子轩刚刚说完,芷萱便自嘲的笑了起来。自己太天真了,竟然忘记了“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她本是白子轩的妹妹,却惹得未来嫂子吃醋因此惨遭掌掴,如此好的话题,又怎么会被百姓们放过? “我自己来就可以,男女授受不亲。”芷萱侧过脸,躲过了子轩的手。 白子轩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闪过了一丝受伤的神色:“你生我气了?” “没,只是觉得不该惹公主不开心,毕竟你和她……”芷萱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她已开始哽咽,胸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让她难受的几乎快要窒息。 “对不起!”白子轩叹了口气,将药瓶放在了桌子上:“一会儿我派个丫鬟给你,让她帮你上药。你这房间,也的确太过冷清了。” 芷萱摇头,笑着看向了灵珊:“不用,有灵珊陪我就够了。” 虽然她被白青岩正名,不在背负着那个私生女的名号,但这白府又有几个人是真的看得起她?在他们心里,她只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碰巧救了三皇子的幸运儿罢了。试问这样的丫鬟,她要来做什么?忍受她们在背后对她指手画脚,嘲讽讥笑?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反正她也早已习惯了孤独。 白子轩没有说话,只能无奈叹息着转身,眼中却开始不断的散发出危险的光芒。今天这事的罪魁祸首是谁,他心知肚明! “我就知道你匆忙的赶回来是为了这个小贱人。”不知何时,雪柔竟然又一次的出现在了房门处,一双充满仇视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芷萱…… ------------ 第二十二章 突如其来的赐婚 更新时间:2013-01-18 “你怎么来了?”白子轩看着雪柔,好看的眉头皱在了一起,让人忍不住的泛起一阵怜惜之感。这样完美的男人,似乎让他皱皱眉都是一件罪不可恕的事情。 雪柔看到这一幕更是心中一阵绞痛。从她懂事开始,她就知道子轩是她未来的夫婿,可无论是她刻意的讨巧也好,装柔弱也罢,白子轩从来都是对她表面上客气有加实际上却生疏不已。 尤其是在今天,在芷萱的面前,他更是第一次对她用如此冷漠的语气说话。雪柔能感觉到,他恨不得让自己立刻离开这里,甚至是永远的消失! “你就这么讨厌我?”雪柔的眼中有着些许的雾气氤氲。她刚刚才被自己的哥哥弄伤了手臂,可当听到子轩回来的消息后还是不顾她哥哥的警告来到了这里,为的只是看他一眼,可她换来的却是如此的冷言冷语,这让一直被宠坏的她怎么能接受的了? “臣,不敢!”子轩虽然语气恭敬,但眼中的厌恶却是如此的显而易见。 雪柔咬着唇低下了头,泪,终于忍不住滴滴滑落。“我知道了……”她嗫嚅着说道:“我这就离开便是,看不见我你就不会生气了。” 看着雪柔落寞离去的背影,芷萱突然觉得她也是个可怜之人,只不过这个可怜之人也必然是有着可恨之处。想起她之前盛气凌人掌掴自己的样子,芷萱似乎明白了子轩为什么对她如此的厌恶。一个当面是人背后是鬼的女人,任谁也不会喜欢的吧? “你好好休息,我走了。”白子轩深深的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芷萱后离开。 “哎,子轩哥哥真可怜,好心好意的来为你上药却碰了一鼻子的灰。”灵珊人小鬼大,一脸悲戚的摇着头。 芷萱无奈的摊了摊手:“若是我不让子轩离开,恐怕会连累了他才是,你不会不明白吧?”从灵珊平时种种的表现上来看,她根本不是普通的小女孩,那成熟的心智甚至让普通的大人都只能望其项背。 “只是觉得哥哥很可怜嘛!”灵珊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拿起了桌子上的药膏说道:“忆瑶姐,我来替你涂药吧?” “不用了,你先出去玩吧,我怕你把我的脸再挠伤了。”芷萱疯狂的摇着头,一脸的警惕。 灵珊的指甲有多锋利?别人不知道,她却是一清二楚。当初灵珊去后院找芷萱的时候,曾经将一只凶恶的大野猫活活的挠跑了,虽然她也受了点伤,但那锋利的指甲还是给芷萱留下的深刻的印象。 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样做到的。 灵珊很委屈,她当然知道芷萱是因为她那次的战绩才如此的对她警惕,可那次,分明是她哥哥在暗处用石子打跑了那只大野猫,她只是个幌子而已啊! “你不相信我……”灵珊忽闪着大眼睛,一脸委屈的看着芷萱:“人家真的会小心翼翼的……” “别过来!”芷萱猛的跳上床,将药瓶抢过来抱在怀里,用哀求的语气说道:“灵珊乖,姐姐知道你想帮姐姐,不过姐姐自己能处理好伤口,你放心吧。” 就在灵珊还想要辩解些什么的时候,门口再次响起了一个娘娘腔的咳嗽声:“咳咳,哪个是白忆瑶?出来接旨了。” 芷萱抬头望去,一个白面无胡须的老人家正手捧着一卷金色的绢帛站在门口,一脸不屑的看着自己。 好像是个太监诶!白忆瑶?自己不就是么?只是她与皇室又没什么瓜葛,要接什么圣旨?难道是雪柔找皇帝哭诉了些什么,皇帝为给女儿报仇,打算将自己斩草除根? 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终究会来。芷萱从床上跳下来,垂头丧气的跟在那个老太监身后,走到了院落之中。 “还不跪下接旨?”老太监对芷萱木讷的样子不耐至极,说起话来也略微的带上了些喝斥。 听到这样的语气,芷萱更加坚定了自己没有好下场的结局,任命似的跪倒在地:“民女白忆瑶接旨……” “笨死了,你应该自称臣女,臣女!”老太监举着兰花指,指着芷萱不断的批评着。从接旨时的神态到跪着时的姿势,即便芷萱前世也算是个从大家族长大的人也禁不住的感慨这宫中规矩良多。 “行了,暂时也就只能教到你这儿了,先接旨吧,杂家还急着回宫复命呢。” 过了许久,说的口干舌燥的老太监终于停了下来,满意的打开圣旨宣读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咨闻宰相之女白忆瑶贤良淑德,蕙质兰心,朕闻之甚悦。念起待字闺中,故而许配三皇子翎凰为妃,望二人成就天作之合……” 后面的话,芷萱已经听不见了,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了那句“许配三皇子翎凰为妃”在不停的回荡着! 自己,被许配给了翎凰?那个暴力又无礼的男人? 芷萱呆滞的看向了身边的灵珊,希望她能告诉自己这是幻觉,是场梦。然而灵珊躲闪的眼神却让她彻底的陷入了绝望。 几乎是一瞬间,芷萱的心便凉透了。她总算知道为什么她被翎凰救了后所有人都对她态度大变;她总算知道为什么白青岩会突然正了她的名分;她总算知道为什么白子茹会如此处心积虑的对付她…… 原来,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即将被皇帝赐婚的事,只有她一个人被傻傻的蒙在鼓里! 这算什么? 自己是权利交换中的牺牲者么? 芷萱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被赐婚的事情,特别是现在她更加的无法接受!因为她的心里,早已放进了一个男人,一个堪称完美的男人。 虽然,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 灵珊更是满肚子的内疚。她之前根本没有告诉芷萱这一切,因为她哥哥说会处理好的,可现在……看着芷萱失魂落魄的样子,灵珊心里也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白忆瑶,接旨吧!”老太监读完圣旨,轻咳一声看向了还呆愣在原地的芷萱。这个女人,不会激动到忘记接圣旨的地步了吧?不过毕竟是未来的皇子妃,他也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喝斥对方。 老太监仰着他他那张满是褶皱的老脸,谄媚的再次对着芷萱说道:“忆瑶小姐,请您快些接旨吧……” “忆瑶姐,先接旨,其他的一会儿再说。”灵珊偷偷的扯了扯芷萱的衣袖,一脸焦急的说道。她可是知道芷萱的性子,远没有表面看起来的这般柔和。若是真的把她惹急了,恐怕她当场就能将圣旨丢进臭水沟。 你也是希望我嫁给那个男人的吗?芷萱哀伤的看着灵珊,心中痛的无以复加。她一直以为在这白府只有灵珊和子轩是最懂她,是她的朋友。现在看来……呵呵,不过如此! 不过在皇室这样的庞然大物面前,芷萱又有什么资格去怪灵珊? 接,就接吧!芷萱一脸的绝望之色,从太监手中接过了圣旨,福了福身子轻声说道:“辛苦公公了,这点心意,还望您收下。”说着,便从袖中递过一锭元宝放入了老太监的手中。 “不碍事,不碍事,希望姑娘好好准备一番,一个月后,便是您的大婚之日。”老太监掂了掂手中的元宝,顿时眉开眼笑,心中不由赞道:不愧是宰相之女,即便是个不入流的私生女都如此懂事,怪不得能被三皇子看中上…… 在目送着老太监离开后,灵珊看着站在庭院中神情呆滞的芷萱,终于忍不住开口:“忆瑶姐……” “啊~”芷萱尖叫了起来,泪水在脸上肆意的流淌着。手中的圣旨被芷萱不断的撕扯着,若不是这锦帛质量极好,恐怕早已被芷萱撕的稀巴烂。 看似庄严的圣旨被芷萱蹂躏的变成一团垃圾,芷萱却依旧不解恨,又丢到地上狠狠的踩踏起来。 灵珊被芷萱疯狂的样子吓的直哆嗦,半天没敢再发出声音,只是满眼泪水的看着不断发泄着的芷萱,无声哭泣。她虽然小,却有着异常丰富的经历和情感。这几日白子轩和芷萱的接触,她自然是看着眼里,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更是被灵珊记在心里。 虽然在外人眼里,这段感情是不伦之恋,可灵珊却知道,他们两个,其实还是有可能的。可现在…… 她的忆瑶姐被皇上赐婚给了另外的男人,她哥哥还有希望吗? 灵珊知道,他们两人,完了! “混账,你这是在做什么?”白青岩突然出现在了庭院之中,看到芷萱不断的践踏圣旨的样子,顿时惊慌失措,冲过来对着芷萱原本就肿胀不堪的脸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啪!芷萱应声倒地,却裂开嘴角哈哈的笑了起来:“哈哈,这一切不都是你想看到的么?我只是做给你看而已,不对吗?” 为什么宫中太监前来宣旨不是在前厅,而是独自一人来了她的院落? 堂堂一家之主,国之宰相,竟然在宣读圣旨的时候不在现场,这又是什么原因? 她芷萱,虽然不是聪明过人,但也不是个傻子。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白青岩的阴谋! ------------ 第二十三章 我不嫁 更新时间:2013-01-19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白青岩的脸阴晴不定,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 芷萱嘲讽的扬起嘴角,不停的笑着:“我说错了吗?你怕翎凰夺得太子之位后白家就不会好过,就打算利用我当诱饵,做最后的底牌!若是我真的嫁给了翎凰,那就是皇子妃,他要是得了太子之位,我就是太子妃,到时于情于理他都不会为难白家,对不对?” “胡说八道!”白青岩再次抬起手臂,对着芷萱的脸打了下去,只不过这一次他却被芷萱挡住。前世挨了太多的虐待,芷萱比一般人都了解怎样能躲开殴打,怎样能有效的阻止对方动手。 “你休想再动我一根汗毛。”芷萱的眼睛里满是倔强与怨恨,她有些疯狂的看着白青岩说道:“你怕六皇子知道你的算计,便在圣旨到的时候,假意不在府中,这样事情便和你无关了,对不对?白青岩,你好算计,只可惜,我不会照你的命令行动,我、不、嫁!” 一字一句,犹如锋利的短匕一般刺在白青岩的心头。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算计竟然会被这个从小在后院长大的私生女看透。只是,这个女人还是不够聪明,这些话,怎么能说出口?难道不知道隔墙有耳?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去,白府就完了! 他不知道,芷萱不是不知道这些话不能说,而是早就抱了玉石俱焚的念头,打算带着白府一起下地狱!你想振兴白府是吗?可惜,我偏偏不如你的意。 无论是芷萱还是忆瑶,对这白府都没有一丝的好感。所谓的凝聚力,也要有一定的缘由吧?难道他想凭着她骨子里的那份血就让自己贡献出自己一辈子的幸福不成? 笑话!对于芷萱和忆瑶而言,那血,她们宁愿不要。因为,她们嫌脏! 白府里的丑陋,白府里的乌烟瘴气,远远超乎外人的想象。芷萱知道的越多,就越想逃离这里。若不是有着灵珊和子轩,她宁愿去街头要饭都不愿在待在这里一分一秒。 “你想不嫁还敢将污水泼到为父的头上,简直是混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是有皇上的圣旨,轮不到你说不嫁。”白青岩眼中满是寒意。对这个女儿,他是从心里的排斥,这样的孽种,为什么一直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她,早就该死的! “我执意不嫁,你能如何?”芷萱的语气比白青岩更冷,她恨这个虚伪的男人。他竟然还有脸提为父二字,他也配?!从小到大,他可曾看过忆瑶一眼?从小到大,他可曾过问过忆瑶一句? 别说真正的忆瑶已经死了,就是芷萱真的想让自己当做忆瑶活下去,也不会认这个男人为父,他不配! “哼,来人,忆瑶小姐身染重病,需要回房休息,从今日起不能踏出闺房半步,你们要照顾好她,听见没有?”白青岩一声令下,几个家丁便踏进了芷萱的这处庭院,走到芷萱身边,架起她就向房间拖去。 好狠,竟然连家丁和护院都准备好了,看来白青岩他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幕。芷萱没有反抗,因为她知道即使反抗她也打不过这几个粗壮的男人,最后只是自己受苦而已。只是即便如此,她的心也已经彻底的碎了。 白青岩,你好狠的心,竟然真的打算拿我当棋子,换你白府未来安宁。芷萱泪流满面,趴在床上痛哭不止。 虽然早就知道白青岩不安好心,没将自己当成是女儿,但在此之前,芷萱还是存了一份幻想,希望白青岩能念在血脉相连的份上,放过自己。现在看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好可笑,为什么自己还对他有一丝的幻想?芷萱扪心自问,她一直以为在他暗示吴妈打伤自己的时候,他们就不再有一点瓜葛。可实际上,她却没能做到那么狠心!为什么?难道是因为白子茹冤枉自己时,白青岩眼中的那一丝焦急? 每次想到那一幕,芷萱的心中就会情不自禁的涌起一丝幸福的感觉――她终究是渴望父爱的啊! “给你!” 就在芷萱痛哭不止的时候,一方纯白色的手帕递到了她眼前。芷萱一愣,这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她明明没有听见任何声音。再说,这房间早已被外面的家丁看的死死的,他又是怎么进来的? 会是子轩吗?芷萱忍不住抬头,却看到了一个让她做梦都想不到的人――翎凰! “你怎么会在这儿?”虽然言语有些不客气,可芷萱下手却不慢,一把就抢过了翎凰的手帕,狠狠的擤了一把鼻涕,这举动看的翎凰一阵皱眉。 翎凰的神态变化没能逃过芷萱的眼睛,她不屑的撇了撇嘴,这些所谓的贵族都是如此的虚伪不成?难道他还指望一个从小到大都在后院饱受虐待折磨的私生女,会像那些大家闺秀一样做作的擦擦眼泪后含羞带怯的归还他锦帕不成? 想都别想! 翎凰仿佛没看出芷萱对他的敌意一般,转身悠然的坐到一旁的桌边,径自倒了杯茶水:“整个帝都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言下之意就是:我愿意到哪就到哪,你管得着? 芷萱气极,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不屑的说道:“堂堂一国的皇子竟然不经通报的擅闯女子闺房,传出去似乎有些不太好听吧?” 本以为堂堂的三皇子,一定会是个心高气傲,对谁都不屑一顾,经不起刺激的主儿,却没想到翎凰对她却是如此的有耐性:“没关系,父皇说希望我们能成就天作之合,自然是要多增进些感情。” 天作之合?感情?芷萱现在一听见这两个词就怒火中烧,他竟然还敢故意刺激自己?看着翎凰那略带调侃的、欠揍的笑容,芷萱恨不得将他那张英俊的脸蛋扔到地上踩几脚。 “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嫁给你的,除非你杀了我!” “即使杀了你,你也是本皇子的妃子,命中注定。”翎凰的笑脸猛的收了起来,换上了一副阴冷的面容,掐着芷萱的脸恶狠狠的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白青岩派来的卧底,欲擒故纵,本皇子见得多了。” 啪!响亮的耳光在房中回荡,翎凰错愕的看着手掌微微颤抖的芷萱,半天没反应过来。 这个女人,竟然第二次的打了自己?! 终于回过神的翎凰愤怒不已,一把掐住了芷萱白皙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从来没有人敢打本皇子。女人,你已经是第二次了!” 喘、喘不过气了…… 芷萱挣扎着,不断的对着翎凰拳打脚踢,却无法撼动翎凰丝毫。 眼前不断的出现一阵阵的漆黑,身体的力气也开始逐渐的消失。 自己,要死了吗? 芷萱的脑海中猛的出现了这样的想法。 是要死了吧? 自己几次的冲撞皇子,被他恼羞成怒的处死也不是不可能的。 呵,死就死吧。总比嫁给这个自己不爱的暴力狂好,反正自己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死了也许是种解脱。 只是子轩、灵珊…… 好不舍得! 前世今生,她唯一交心的两个朋友,就要这么永别了。自己才刚刚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什么是幸福就要死了,真的好不舍得…… 不知不觉,一滴清泪从她的眼角悄然滑落,滴在了翎凰的手背上。翎凰猛的一颤,将芷萱狠狠的丢回了床上。 “咳,咳咳……”芷萱捂着脖子,一边大口的喘着气一边咳嗽着。刚才,她差点就陷入了昏迷,她以为自己是真的要死了。 而翎凰却像没有看到这一切似的,面无表情的转过身离开:“记得,即使你只是一具尸体,也是我翎凰的妃子!” “你混蛋!”芷萱的眼泪再一次的掉了下来,有委屈,也有伤心。难道自己真的就逃不出这个家伙的魔掌了不成? “嫁给我之前,先把你的那张脸治好。” “滚~”一个枕头准确的砸向翎凰的脑袋,被他偏着头躲过。 芷萱已经抱了必死的信念,反正她也活够了。从她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后,除了子轩和灵珊,她感觉不到任何温暖,这样的世界不是她所希望的,更不是她想要的。也许死,会是新的开始。 再次出乎芷萱的意料,翎凰没有转身更没有像之前的那般暴怒,只是默不作声的离开了这里。 这个男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 翎凰不顾庭院中那些家丁的诧异目光,沉着脸从芷萱的房间走了出来。 他想不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背,似乎还能感觉到那滴泪水湿润。 当那滴泪水落到他手上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像被灼烧了一般,不由自主的就收回了手,甚至在看到她那张被打的“惨不忍睹”脸就有种想把她揽进怀中好好的安慰的冲动。 自己一定是疯了!翎凰摇着头,怀着一肚子的怒气大步流星的走出了白府。 ------------ 第二十四章 绝食 更新时间:2013-01-20 自从芷萱接到圣旨已经整整三天了,这三天里,芷萱虽然依照白青岩所言没有离开自己的房间寸步,却也用着自己的方式进行着最顽强的抵抗――绝食! “整整三天没吃过任何东西?”白青岩看着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芷萱,忍不住摸着他有些花白的胡子问道。 “是,主子已经整整三天没吃过东西,只是躺在床上默默的哭,最后连哭的力气都没了。”丫鬟雪儿站在一旁叹着气。三天前,她被白子轩从奴隶市场买了回来,当听说是伺候未来的皇子妃时还欣喜若狂,可真的见到了芷萱时,却发现自己的命运恐怕会更加的曲折。 这个世界上奴隶依旧是最卑贱的人,比起来简直比当初的忆瑶还要低一些。若是主子死了,普通的丫鬟大不了就是丢了工作而已,可奴隶却是要被活生生的拉去陪葬。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她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方法,哄、骗、吓……可是芷萱似乎已经没了魂似的,只是默默的哭。等到眼泪流尽,没了力气后,干脆就整个人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灌!让厨房做些稀粥来,掰开她的嘴,灌进去。绝对不能让她死了!”白青岩沉着声音看着床上已经处于死亡边缘的芷萱,咬牙切齿,那目光不像是父亲担心自己的女儿,反倒是煮熟的鸭子即将飞走了一般的愤怒。 “试过了,主子全都吐了出来,好像她潜意识里就拒绝那些吃食……”雪儿颓然的低下头。她怎么可能没试过?虽然这样有些侮辱主子的意思,可为了自己的小命,她还是硬着头皮试了。没想到嘴虽然是掰开了,但随即便面露痛苦之色的俯身将刚吃下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白青岩终于怒了:“废物!要你有什么用?来人,给我拉出去吊着,忆瑶不醒过来,她就陪葬!” 怒气冲天的吼声之后,雪儿面色惨白的瘫软倒地,连连磕头求饶:“老爷饶命,老爷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老爷饶命……” 不耐她的哀求,白青岩一脚踢翻了抱着他大腿哭号的奴隶,却再度被她死死的抱住。“你们都是死人不成?还不把她拉出去?”白青岩狠狠的瞪了一眼守在一旁的家丁,怒声大骂。 “老爷,雪儿知错了,雪儿知错了。”雪儿拼命的挣扎,却依旧挣不开身旁那两个粗壮结实的家丁的双手,只能试图用眼泪唤起白青岩的恻隐之心。 白青岩人在中年便爬到了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早已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忍心坑害,又怎么可能会被区区眼泪所打动。在白青岩面无表情的挥手示意下,雪儿的心终于凉透了。 “等一下。”一个温柔如水的声音犹如清风一般拂过雪儿的心房,顿时让已经死心的雪儿眼中又爆发出了异样的光芒。 “少爷,子轩少爷,求求你救救我,我以后一定会伺候好主子的。”雪儿挣扎着,向着子轩的方向移动着,却依旧只是徒劳――那两个家丁的手掌对她而言与铁锁无异。 白子轩看了一眼哭成了泪人儿的雪儿,略不可察的摇了摇头,挥手示意两个家丁放开了她。“父亲!”白子轩恭恭敬敬的对着白青岩躬了躬身,接着便看向了芷萱所在的床上,一脸担忧的说道:“您真的要让她嫁给三皇子?再这样下去,恐怕忆瑶就真的要……” “即使她死了也要冠上皇室的名字!”白青岩语气坚决,看样子,他是铁了心的要将白家绑上双层皇亲国戚的名义。 “那我来劝劝忆瑶妹妹吧,雪儿,去让厨房煲些汤来,一会儿喂忆瑶小姐喝下。”说完,白子轩还特意向雪儿眨了眨眼。 雪儿当然知道这是白子轩帮自己,千恩万谢后赶忙溜了出去。虽然不知道子轩少爷到底能不能劝住忆瑶小姐,但事情总不会更坏。脑海中闪过白子轩刚才狡黠的模样,雪儿不由的满脸红晕,那样美好的男子,竟然真的存于世上,若不是亲眼所见,恐怕她死也不会相信吧? “也好,你和她关系比较好,好好劝劝她,就算是死,她也要嫁过去,入皇室的陵墓!”白青岩狠狠的瞪了一眼早已睁不开眼的芷萱,冷哼一声带着其他人走出了房间。 在确定了其他人的的确确都已经走远后,白子轩才缓步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温水来到了芷萱的床边,将她慢慢扶起揽进怀中,慢慢的喂水给她喝。 温润甘甜的清水顺着芷萱的喉咙缓缓而下,加之子轩身上那淡淡的清香,和他怀中那熟悉的感觉,让处于昏迷中的芷萱不由得有了一丝安心之感,原本紧皱的眉头也慢慢的舒展开来。 子轩,是你吗?这一次,芷萱没有再将流进腹中的水吐出来,反而不由自主的落下了一滴清泪。几日来的委屈再一次发泄了出来,原本早已干涸的泪水也再度决堤,滚滚而落。 看着芷萱这幅憔悴模样,子轩感觉自己的心似乎被狠狠的扎了一下,疼的几近窒息。什么时候,这个倔强刚强的女子也开始会落下泪水?哭的让人如此心疼? “带你进入这场风波,是不是错了?”白子轩喃喃自语着,揽着芷萱的手臂却忍不住紧了紧:“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受伤的,我会护你周全!” “为什么要这么做?” 突兀的声音让白子轩吓了一跳,环顾四周才发现声音竟是出自他的怀中。 芷萱眼睛死死的盯着白子轩,那锐利的目光让子轩都不敢与之对视,亦或者,他是不忍。本来,她便与这事毫无瓜葛,虽然在后院辛苦,却充实、安心。可现在呢?生活的环境的的确确是好了,可付出的代价未免有些沉重。女人,一旦嫁人,便是一世! “什么都没有,你听错了。” 子轩想将她重新移回床上,却被芷萱用仅有的力气死死的拉住:“你若不说清楚,我就死给你看。活人对你而言,总比死人有用吧?” 一句话,简短却郑重要害。子轩终于停下了他挪动的手,半晌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利用我……”芷萱嘶哑的扯着嗓子,尽力的让自己的吐字清晰一些:“从我认识你开始,你便是高高在上的男人,与我生活没有一丝的交集。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会利用我……即使死,也让我死个明白好不好?” 子轩的瞳孔猛的一缩,竟然有些失态的低吼了起来:“别胡说,我不会让你死,我怎么可能让你死?” “事情不是已经出乎了你的预料么?你还真的还能运筹帷幄?”芷萱自嘲的笑了起来:“真没想到,我竟然只是你阴谋中的一枚棋子。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可是我、我……我真的好难过。” 芷萱的泪水在脸上肆意的流淌着,不断的诉说着她心中的痛楚。谁能明白,这一场朦胧的暧昧竟然是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她两世人生中第一个爱上的男人,她两世人生中第一个给了她归属感和曙光的男人,竟然一直都在利用着她? 这让她情何以堪? 想当初,翎凰轻蔑的看着她,问她是谁派来的时,她还觉得是莫大的侮辱,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完全的被翎凰说中,她只不过是个棋子,一个子轩悄无声息便安置到了翎凰面前的棋子。 “对不起……”子轩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却只是无力的吐出了这三个字。他又有什么可以解释的?这一切,都是事实。是他,利用了她! 只是,他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让芷萱受到伤害。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事态的发展。他只不过是想利用忆瑶这个地位有些敏感的女子挑起白家和六皇子的猜忌而已,却没想到皇上竟会轻率的将她许配给了翎凰! 更没想到,自己竟然对她有了好感,甚至是――爱意! 这代表了什么?代表了白子轩亲手将自己心爱的女子推进了别人的怀中。 这个世界的女人,嫁了便是嫁了,断没有改嫁之说。即使是被男人休了,也只能孤独终老一生,另寻佳人,那是会被所有人唾弃的“不贞”! “对不起?呵……”芷萱苦涩的笑了一下,却比哭还要难看千万倍。是的,心都死了,又有什么能让她笑的出来的事?即使是笑,也只不过是强颜欢笑,掩起心中的伤罢了,这样的笑,又怎么可能会好看? 白子轩突然说出了一句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的话:“养好身体,然后悄悄的离开这里。” “离开?那你计划怎么办?要是我没猜错,你是想利用我让白家和六皇子产生间隙吧?若是我嫁给三皇子,那岂不是更让你称心如意?为什么要让我离开?离开了这里我又能去哪?”芷萱看着白子轩那张阴晴不定的脸,痴痴的笑了起来,眼中满是绝望和自嘲。 (亲们,看的时候记得登陆哦,不然不算点击的,同情下猫猫吧!!战绩惨不忍睹……) ------------ 众里寻她 ------------ 第一章 与君决裂 更新时间:2013-01-21 子轩好看的眉头再一次的紧皱了起来,黑曜石般的眸中也闪过了一丝受伤的神色。他知道,芷萱这次是真的被自己伤到了。芷萱视他为最亲近的人,可是他却利用了她做棋子,还还得她受了那么重的伤,甚至她脸颊上现在的肿胀,也是因为他…… 作为朋友,他真的不曾带给过芷萱什么切实的利益,不过是一次次的利用后给了些许的便利,让她生活的更安稳一些,更舒服一些。可芷萱真的安稳过,舒服过么?子轩扪心自问。 似乎没有! 不! 是绝对没有! 自从他暗地布置了这个局以来,芷萱便一直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鞭伤、陷害、掌掴、逼婚……每一样都几乎要了芷萱的半条命。加之现在又得知了自己的利用,恐怕心灵上的创伤比肉体来的更痛苦!她安稳过吗?她舒服过吗? 能这样觉得的,或者只有自己吧!子轩暗自叹息。这么看来,自己还真的是个混蛋!子轩摇头,看向怀中芷萱的眼神也越发的怜爱。 “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芷萱见白子轩半天没有说话,以为他是不想和自己再说些什么,伤心之下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他。 的确,还有什么可看的?不过是个利用她的人而已,从始至终,对方都没有当她是朋友过。至于那份隐约的爱慕?芷萱想想都觉得可笑! 自己对他的暗恋,也许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算了,忘了吧,省的自取其辱…… 芷萱突然觉得身心疲惫:也许自己来到这个世上真的是个错误。这里,不属于自己! 唯一能让她有归属感的人竟然是虚伪的利用!这个想法就像一个从土中复苏的种子一般,开始生根、发芽,甚至有长成参天大树的趋势。几乎是一瞬间,芷萱的整颗心便被这种绝望的想法所填满。 她,前所未有的消极了起来…… “好好休息,半个月后,我派人送你离开。”看着默默流泪的芷萱,白子轩的心猛的一痛。自己错了一次了,不能再错第二次!若是因为一己私欲而毁了芷萱的一辈子,恐怕他的下半生也会在痛苦中度过。 至于计划?大不了变更一下便是了。 “你会那么轻易的放我走?不会是直接派人把我送到翎凰的床上吧?”芷萱死寂的心不争气的再度掀起了一丝涟漪,嘴上却丝毫不肯有一丝松动。或许,她是怕了,怕再度受伤…… 知道芷萱内心的挣扎与不安,白子轩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她重新的移回了床上:“好好休息,等我!”冲动的轻吻了一下芷萱的额头,白子轩站起身调头离去。 他怕忍不住! 他怕自己忍不住! 忍不住会冲动的带着她远走高飞! 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喜欢上了她。 是从什么时候? 是儿时她被众人欺凌,却倔强的不肯低下头时? 还是自己喂她清水,她伏在自己怀中嚎啕大哭时? 白子轩自己也说不清楚,但他就是知道,自己是喜欢她的! 明明内心脆弱的很,却总是装出一副刚强的样子,这样的芷萱让他怜惜,更让他有种保护的欲望。 芷萱躺在床上,心不争气的狂跳起来。 那个吻…… 他竟然,亲了自己?! 为什么? 是安慰?还是补偿?还是传说中的美男计? 芷萱不知道。 整个脑海都乱成了一锅粥。 不愿再多想,此时的芷萱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忘记所有的一切,却不曾想到,梦中竟也是那销魂的一吻。 “主子,醒醒,醒醒……”在雪儿的轻推下,芷萱才缓缓的醒过来。看芷萱不语,雪儿心中忐忑不已,怯生生的解释道:“主子,您怎么了?刚才脸好红,呼吸还很急促,我以为您病了,才斗胆摇醒您的……” 脸红?呼吸急促?难道一个吻也算得上是春梦不成?自己这是怎么了?芷萱一愣。 刚才的她不是不知道那是个梦,可她就是不愿醒来。 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对他竟然如此沉迷! “我没事。”芷萱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突然感觉自己又渴又饿。 整整三天,她躺在床上不吃不喝都没有丝毫的感觉,现在竟然饿了? 难道就为了他那句遥不可及的承诺吗?芷萱自嘲的笑了起来:自己还真是中了他的毒,深入骨髓。不可否认,自从子轩说半个月后会带她离开这里后,芷萱的心便渐渐的活了起来。隐隐的,有丝期待。 “主人,奴婢刚刚从厨房端了粥来,您要不要喝点儿?”雪儿问的小心翼翼。这是她被买回来后芷萱第一次和她说话,她还摸不准对方的脾气。万一芷萱是个难伺候的主儿,一个心情不好便可以要了她的性命。毕竟,她只是个奴隶。 三天不吃不喝,早已耗尽了芷萱所有的体力和营养。此时心情有了好转,竟然感觉饿的快要昏死过去了一般。芷萱舔了舔嘴唇,一口口的喝着白粥,竟觉得分外的香甜。 从她离开后院以来,虽说不上是锦衣玉食,但比起以前却是天壤之别。也正是这种舒适的环境导致了芷萱有些忘记了以前的苦。有多久没有过现在这种幸福的感觉了?芷萱自己也说不清。 或者,从认识白子轩和白灵珊后,自己便一直处于了幸福之中吧…… 自己其实是没资格怨恨的吧?芷萱想,自己被利用,只能说明自己无能,又怎么能怪到子轩的头上?是自己笨才是…… 相反的,自从碰上了他们,自己的生活条件便一直在变好,不是吗? 想到这里,芷萱的心情竟然又好了一些。 人,就是这样,只有在活不下去的时候才会只为了温饱和生存考虑。对于这种人而言,什么精神世界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因为他们没那个时间,更没那个精力!以前的芷萱就属于这种情况。 而现在的她不同了。有了最稳定的温饱,还有如此柔软的大床,舒适的房间后,她完完全全的有精力去思考别的事情,比如友谊,比如爱情……也正是如此,她才会有心力交瘁的感觉,因为这一次她的精神世界几近崩溃。 毕竟是他们先给了自己稳定的生活才有了今天吧?芷萱一边喝着白粥一边回忆着以往的一切。 建立起精神世界的人,是自己。让自己精神世界崩溃的人,也是自己!和他们无关!这样一想,芷萱对白子轩的怨恨竟然减少了许多,但,连同那份爱意也莫名减少了一些。 “主子?”雪儿有些不安的叫了一下芷萱,唤回了芷萱的思绪。 “怎么了?” “粥没了……我再去盛一碗来。”说着,雪儿站了起来,想想着门外走去。 芷萱这才发现,雪儿之前竟然一直都是跪着喂她喝粥的。看着她慌乱的样子,芷萱的心猛的一疼。前世的自己,和她差不多吧?这份同病相怜的感觉,让芷萱对这个瘦弱的女孩儿好感倍增。 “不用去了,你在这里陪陪我就好。”芷萱叫住了想出门的雪儿。饿了这么久,绝对不适合吃太多的东西,前世便受过那种苦的芷萱深知这一点。所以即使现在依然很饿,她也不敢多吃东西。反正时间多得很,不如先了解一下这个未来的丫鬟。 “是……”听见芷萱说要自己陪她聊天,心中顿时忐忑了起来。在她心里,与主子说话是件很恐怖的事情。若是有些许不对之处,自己的小命可能就会没了。 看出了雪儿的不安,芷萱对着她温柔一笑:“别怕,我以前和你的身份差不多。在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你叫什么?” “雪儿!”似乎是看出了芷萱的和善,雪儿没了之前的局促,快步来到了芷萱的床边跪了下来:“雪儿是子轩少爷买回来的奴隶。” 奴隶?芷萱没想到子轩竟然真的百忙之中去外面给她买了个奴隶当丫鬟,一时间心中又有一股暖流涌过。 “是,奴隶……”在说道自己的身份的时候,雪儿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悲哀。显然,她也知道自己的地位是多么的卑微。 “没关系,在我眼里,你和其他人都一样。”芷萱牵起了雪儿的手,又指了指桌边的凳子:“去搬个椅子坐这里,在我这里不需要随便下跪。” 短短的两句话,将雪儿感动的一塌糊涂,泪水都快掉出来了。 芷萱见状微微一笑。人心,便是这样一点点的拉拢过来的。芷萱虽然不懂什么叫驭人之道,但却有着一般人没有的经历。她曾经和雪儿有着差不多的生活经历,自然之道她最渴望的是什么。若是她以后表现的好,芷萱甚至可以想办法帮她洗去奴隶的身份。 当然,这种事情要慢慢来。芷萱不可能第一次和她接触便给她那么大个惊喜,否则以后该怎么驾驭她?保不准她会不会人心不足蛇吞象……芷萱不愿给自己找麻烦,所以有些事,不得不防! ------------ 第二章 奴隶雪儿 更新时间:2013-01-22 作为芷萱以后身边最贴心的人,芷萱愿意对她以心换心,但同样该留的后手也一定要留。处世之道,她懂的不多,但她会尽量谨慎。她不想再像之前对待子轩那样,掏心掏肺却换来被当成棋子的命运。 芷萱看到雪儿只是一脸感动的跪在床边而没有依照她的话去搬椅子坐下,不禁疑惑的问道:“你怎么还不去拿椅子?” “雪儿是奴隶,不配坐那么华贵的椅子……”雪儿抿着唇,眼神里满是悲哀的神色。 芷萱感觉自己的心被深深的刺痛了,那眼神,和当年的自己多像!凄凉、悲哀、绝望,那种复杂又可怜的眼神总是会让芷萱联想起过去了一切。 “去搬椅子坐下!”芷萱沉下了脸,声音冰冷。 雪儿吓的打了个哆嗦,却依旧只是望了望那把椅子,身体一动不动。 “雪儿,你以后是要跟着我的贴身丫鬟,一言一行都不再仅仅代表你自己。若是你什么都畏首畏尾的,在这种深宅大院中只会是被欺负的命运。主子与丫鬟,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因为别人指着你的时候说的不会是雪儿,而是忆瑶的贴身丫鬟,懂吗?” 有些话,芷萱只能挑明了说,她本事已经够挨欺负的了,若是因此连累身边的人一起被欺负,那她一定会内疚死。既然如此,她还不如强硬一些让那些敢于欺辱她的人滚远一些! 有些事,只有经历过后,才知道什么叫改变,现在的芷萱便是如此!当她知道子轩对她的利用之后,心态便开始一点点的变化了,这种变化,是以前的她怎么也不敢想的。 若是当初的自己依旧像白忆瑶那样刚烈,不懂得在白竹面前委曲求全,或许白子轩也不会想到利用自己吧?一想到这里,芷萱的心就疼的仿佛在滴血一般。 “怎么不说话?”看到雪儿依旧一愣一愣的,芷萱的心中开始有了些许的不满,她以后的路一定会更加坎坷,若是雪儿不能适应那种生活,一定会被那些人吞的骨头都不剩。若是那样,她还不如现在就把雪儿送走,省得又坑害了一人! “以后在他人面前,忘记你奴隶的身份,以同样的高度去面对其他的丫鬟。你不许欺负别人,但同样的,别人也休想欺负你。做不到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去找子轩少爷了,我护不住你。” 芷萱把话说得很是直白:要不然做到她的要求,要不然卷铺盖走人! 雪儿脸色惨白,她没想到刚才还和颜悦色的主子竟然突然就变了脸。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的迟疑吗?想到这里,雪儿咬了咬自己的下唇,跪在床边狠狠的磕了几个头后站起身来,将桌边的椅子搬到了床头,一屁股坐了下来。 看到雪儿的举动,芷萱总算是满意了起来:看来雪儿还不是那种麻木到失去了自我的奴隶,对自己,应该会有所帮助。 “嗯,这种深宅大院规矩很多,走错一步就有可能万劫不复,你自己要小心着些。对了,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我指的是你没变成奴隶之前。”这件事是必须问清楚的。很多奴隶都是得罪了皇室或者一些位高权重的达官贵人后才被贬成的奴隶,要是她恰好是和翎凰有仇…… “奴婢,奴婢……”雪儿当然知道芷萱到底在问的是什么,一时间竟然紧张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了。 看来将她贬为奴隶的人地位不低,芷萱轻微的皱了下眉。一般而言奴隶都不会用来做贴身丫鬟,为的就是避免奴隶有机会报复,到时连累了主子。可芷萱的情况实在太过特殊了,不是奴隶又怎么会死心塌地的跟着她? “说!只要你没什么反叛之心我是不会为难你的,但是前提是千万别对我撒谎!” 噗通!雪儿从椅子上滑下跪倒在地,泪水犹如绝了堤的洪水一般滚滚而下,大有不停不歇的趋势:“主子,奴婢真的没有任何想法。只是奴婢的父亲当年得罪的乃是六皇子,位高权重,奴婢怕主子会因此忧心,把奴婢退回奴隶市场。” “六皇子晟睿?原来是他……”芷萱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心中的疑惑却更重了。白子轩竟然送给了自己一个与六皇子有仇的奴隶?!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还想利用雪儿对六皇子来次刺杀,使得三皇子、白家还有六皇子彻底决裂不成? 芷萱明白,现在的她早已不是简单的白家私生女身份了。无论她现在嫁没嫁给翎凰,她的身份都已经被告知天下,这一切都迫使她行为不能有半点疏漏。 三皇子妃、白家小姐的丫鬟刺杀了六皇子?呵,要是真的出了这种情况,恐怕这京城就真的大乱了。 子轩,你到底要做什么?难道是想毁了这国家不成?内讧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 芷萱的脸色阴晴不定,她想不通到底该怎么做,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处理这个雪儿。 “那你的家人呢?都在哪儿?”若是能用她的家人牵制她一下,还是可以留在身边的吧? “回主子,雪儿的父亲被贬为奴隶的那年就已经病死了,母亲不堪受辱,自杀了。雪儿现在,什么亲人都没有了!” 也是个孤女!芷萱看着跪在地上不住发抖的雪儿,心中那份同病相怜的感觉又重了一分。白子轩,这女子恐怕是你精挑细选出的吧?你是不是太了解我了? 这样的身世,要是没遇到就算了,现在既然遇到了,芷萱就一定不会坐视不理,任由雪儿回到过去那种悲惨的生活。要是她被那些色魔买回去各种凌辱怎么办?要是她被青楼买走任人欺凌怎么办?一种种情况使得芷萱头都大了,根本没法丢弃雪儿。 算了!直到如今,恐怕许多人都知道雪儿是被白家买来给自己做丫鬟的了,哪怕自己将她赶走也晚了。要是白子轩真的是想利用雪儿来刺杀六皇子,那么无论她有没有被赶走,结果都是一样的。既然如此,还不如把她留在身边,自己看着她一些。 “我可以留你在身边,但是你最好不要有什么报仇的想法。别说你绝对不会成功,就是成功了,也只会害了更多无辜的人。想必你也知道那种被贬为奴隶的痛苦滋味了吧?你想白家上上下下都和你一样么?” 雪儿擦了把眼泪,不住的磕头谢恩:“主子,雪儿都明白。事到如今雪儿只想好好的活着,绝对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请主子明鉴!” “好了,起来吧,在我这里不用没事就跪下磕头,以前的我情况不比你好多少,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像其他的小姐那样不讲理。”威已经施过了,剩下的,就是恩了。 “谢过主子。”雪儿知道芷萱不喜欢别人拖拖拉拉的做事,所以这一次很痛快的就站了起来,一脸恭敬的站到了一边。 “坐吧,不用那么拘谨,你应该知道,刚才我只是在例行公事而已。不过既然我已经决定将你留在身边了,就说明我信任你,懂么?” 雪儿狠狠的点着头,坐到了椅子上,等待着芷萱的吩咐。 “虽然不知道子轩少爷都告诉了你些什么,但是希望你记得,今日起,只有我才是你主子,其他的人都没有资格吩咐你做事,包括家主。”芷萱半闭着眼睛,让人看不到她眼中的冰冷,但雪儿还是被芷萱的话吓了一哆嗦。 在白府里不用听白家家主的吩咐?这是个什么概念?难道主子与他父亲不合?可是看之前白家家主的模样,分明还是很紧张主子的啊!雪儿有些迷茫,但还是认真的点了下头。有些事她不需要懂,照做就是了。 芷萱也不怕雪儿会向其他人告状。反正她只是刚来白府而已,根基不深,说的话也未必有人信。而且就算别人信了又能怎么样?白青岩和她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自己又是未来的皇子妃,难道还怕他会谋杀了自己不成? 她就是要破坏自己和白府的关系,因为白子轩想利用她!如果自己和白府没了联系,也许白子轩的计划就会落空了吧?芷萱想到。 她就是不忿被子轩利用,就是不忿子轩那温文尔雅的皮囊下装着那么多丑陋的阴谋。枉她还以为白子轩是个纯粹的让人心疼的男人,原来一切都是假的,都是骗局! 芷萱越想越气,到了最后整个人都忍不住哆嗦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有些不畅,脸色也十分的难看。 “主子,你没事吧?我去帮你找大夫。”雪儿被吓坏了,要是芷萱出了什么意外她肯定活不了!她可不想刚刚走出奴隶市场那个鬼地方就死掉! “我没事,你先出去吧。”被雪儿这么一叫,芷萱反而平静了下来。自己为什么要气成这样?只不过是个利用了自己的人而已,忘了就是了。可是,为什么心这么痛? “可是主子……” 芷萱不想被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于是不再说话,吃力的转过身,背对着雪儿装作睡着了的样子。 “奴婢就在门口候着。”雪儿见芷萱不再理会自己,只好悄悄的端着芷萱吃完的饭碗退了出去。 ------------ 第三章 决定 更新时间:2013-01-23 芷萱就那样无声的躺在床上,两眼无神的盯着头顶的帐幔,心中满是苦涩。虽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好几天了,可是芷萱依旧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她来到这个世界上仅有的两个朋友,竟然是在利用她! 呵,是不是,她芷萱注定孤独一世,不配拥有朋友? 她曾以为,自己付出了真心就一定能换回真心,可是现在看来…… 是她想太多! 门外响起了吵杂的对话声,芷萱没有理会,光是听着那脆生生的童音她就知道来的人是白灵珊。只是,她还来做什么呢?弱弱的说句对不起.?还是说一句她什么都不知道? 木门吱呀的一声打开了,这样的结果早就在芷萱的意料之中――雪儿怎么可能拦得住这个在白府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女? 只不过,这一次的灵珊并不是向以往那样一蹦一跳的跑过来,而是站在了门口处迟疑着不敢上前。 若是平时,芷萱恐怕早就笑着招手叫她过来了,可是现在……芷萱巴不得两个人不要见面,不要说话,因为她会觉得很难过。 “忆瑶姐,你真的生气了……”灵珊一脸委屈的站在门口,眼中开始有大量的雾气氤氲,犹如一个蒙受的莫大冤屈的天使一般,让人有种想将之拥入怀中柔声安慰的冲动。 芷萱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集中在看空气中的某处,眼神空洞而迷茫,似乎没有听到灵珊的话一般。 灵珊眼中的泪水终于掉了出来,扯着嗓子嚎啕大哭:“忆瑶姐你不要不理我,灵珊是无辜的!呜呜呜……” 无辜的?牵扯进这件事情的人哪个不是无辜的?灵珊,你当真不知道那日是你哥哥故意要你引我出城的吗?为什么,我不敢相信你的话?芷萱的心越来越凉,脸上也终于开始有了表情,只不过这表情哀伤的让人有些心碎。 “忆瑶姐,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知道那天我不该听哥哥的话引你出城,可是那天我真的不知道会遇到三皇子。是哥哥说、说城外有很多好玩儿的,要你和我一起出去玩儿。我见你一直都不是很开心,才想给你的惊喜的……” 听了灵珊的话,芷萱原本空洞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焦距。似乎,灵珊的话也不是那么不可信。白子轩,应该不会将这种阴谋诡计告诉这么大的妹妹吧?毕竟,孩子的口风不是特别的严。 可是白子轩,你当真心机深到如此地步?竟然连自己妹妹的性格都算了进去?是我,把你想得太简单了。 幽幽一声轻叹,芷萱终于将目光移到了泪眼婆娑的灵珊身上。半晌,才轻声说道:“你过来吧。” 灵珊欣喜万分,吸了吸流出来的鼻涕,快步跑到了芷萱的床头,一屁股坐到了雪儿之前放到那里的椅子上面,小心翼翼的问道:“忆瑶姐,你不生我气了?” “你不是没做错什么吗?为什么要生你气?” “可是……可是……可是哥哥说,是因为我把你领到城外,你才认识了三皇子,才会被迫嫁他,才又受伤又绝食的。你现在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说着说着,灵珊的小嘴又是一扁,看样子又要哭出来了。 芷萱眉头紧皱,回味着灵珊刚才的话语。他又想做什么?变相告诉我这事与灵珊无关,让我不要牵连无辜?还是想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让灵珊继续留在她身边做卧底? 灵珊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用粉嫩的小手拽着芷萱的被角轻摇着:“忆瑶姐,你怎么不理我?是不是还在生我气?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听哥哥的话,带着你到处乱跑了,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嗯,你先回去吧,我有些累了。”芷萱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一副很想睡觉的样子。 “哦……”灵珊撅着小嘴,一副无限委屈的模样,从椅子上跳了下来:“那,你好好休息吧,我改天再来看你。哦,对了,忆瑶姐,我哥哥让我告诉你,等你好了他再来看你。” 芷萱沉默着,直到灵珊即将走出门口时才突然说了一句:“告诉你哥,我明白了。” 短短四个字,也许除了芷萱和白子轩之外不会再有人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却包涵了千言万语。还有,那个重要的决定。 也许早在上次受伤时就应该听从翎凰的话离开! 芷萱闭着眼,不再理会灵珊,身心疲惫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早已是深夜。 外面寂静的令人有种窒息的感觉。一种熟悉的气息围绕在芷萱的四周,让她压抑的有些想哭。 是孤单! 几个月不曾再感受到的孤单,终于,还是回到了她身边。 自从认识了白子轩和白灵珊,芷萱就以为自己不会再有这种感觉了。可是现在想起来,自己简直幼稚死了。 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即使再怎样珍惜,也是假的,也终究会离去…… 无形的孤单似乎变成了一只无形的手掌,狠狠的扼住了芷萱的脖颈,让她喘不过气来。 不行了,我要出去。 这狭小的房间简直就是个囚笼,芷萱一分一秒也不想再呆在这里。她吃力的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床上爬了起来,从衣柜中拿出了一件御寒的斗篷披在了身上,缓步走出了房间。 雪儿站在门口,听到门的响声猛的转过了身:“主子,你怎么出来了?” “雪儿?你怎么在这儿?”芷萱诧异万分。这寒冬腊月,即使在外面待一会儿都冻的有些受不了,可雪儿她…… “我怕主子你半夜找我有什么事,所以一直守在这里。”雪儿低着头,仿佛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主子,是不是奴婢吵醒你了?” “没有,白天睡的有些多了而已。”芷萱轻轻的摇了摇头,接着又问道:“这么冷的天气,你不会一直守在这里吧?” 雪儿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拽了拽身上的棉衣:“没事的主子,我穿的厚,而且还要炭火盆,不冷。”话虽然这么说,但她那苍白的小脸以及颤抖的身子还是出卖了她当前的状况。 “还嘴硬,走,和我回房间。”芷萱伸手攥住了雪儿早已冻僵的小手,拉着她进了卧室。 “可是主子……”雪儿欲言又止,目光忍不住看向了庭院外了一棵大树。 已是深冬时节,树上除了积雪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可是此时……那颗树上明显的是多了样东西,不,应该说,是多了一个人,一个白衣似雪的男人!纯洁无暇的白色与四周的白雪融为一体,若不是雪儿的目光盯住了那里,恐怕芷萱就是在这儿溜一圈也不会注意得到。 是他?芷萱的眼睛眯了眯,怒火开始在胸腔里蔓延。 “进屋,外面什么都没有!”芷萱抓着雪儿的手,快步走回了房间,狠狠的将门关了起来:“听着,明天出去给我买只狗,要那种能抓猎物的猎犬。省的一些宵小之徒潜进来图谋不轨。” 这番话,芷萱说的声音很大,明显是在说给门外树上的白子轩听的。白子轩站在树上一直都没有动过,只是深情的注视着芷萱的房间而已,但当他听见这句话时,他好看的眉头还是皱到了一起。显然,芷萱的话刺痛了他的心。 芷萱,你当真如此恨我吗? 白子轩落寞的从树上一跃而下,枝头只是微微的颤动了一下后便再度静止了下来,连雪都没掉落多少,让人分不出,到底是否曾有人来过…… “主子,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子轩少爷?他人很好的。今天听说你病了,又得知你不想见他,就在那棵树上站了一夜。” 在房间的雪儿迟疑了一番后,还是忍不住开口想为白子轩求情,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相信,这都是场误会。子轩少爷那么好的人,怎么会让自己的主子恨的咬牙切齿? “以后别和我提那个道貌岸然的小人。”芷萱的眼中几乎快要喷出火来,心中却再一次涌上了一丝感动:他,真的在那里站了一夜么? “主子?主子?” “啊?” “杯子里的茶水溢出来了。” “……” 不得不说,在芷萱的心里,白子轩还是占有很重的分量的。初恋总是让人难以忘怀,暗恋也是如此。虽然她从来没有和白子轩正式的恋爱过,但那份心灵的悸动,却是任何人都无法再次给予的。 只不过是稍微的想了一下他而已,芷萱便情不自禁的走神了,以至于水被她倒出了茶杯都浑然不觉。 可是那又如何? 即使再喜欢,也无法将他在她心中留下的伤害磨灭。 他,毕竟是利用了自己…… 即使他内疚,他忏悔,又有什么用? 是能抹去她被鞭打的屈辱? 还是能治好她脸上被掌掴的伤痛? 有些人,就是因为太重要,所以才没有办法轻易的去原谅。很显然,在芷萱心里,白子轩便是一个这样的角色。 ------------ 第四章 临行前的诀别 更新时间:2013-01-24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芷萱躺在床上的时间也越来越少。这段时间,雪儿很是悉心的照顾着她,两个人感情也随着时间的延伸而愈发的深厚起来。只是,芷萱知道,两个人的分离是注定的。 大半个月过去了,距离芷萱嫁给翎凰的日子也越来越近,白青岩在外面布置的家丁也越来越多。芷萱知道,白青岩比自己还要紧张――他怕自己逃婚。 可是,他以为守住了门窗就能防止她逃脱不成? 早在她通过灵珊传口讯的那天起,白子轩便已经暗中指示自己的手下从城外秘密的挖了一条暗道连接进了芷萱的房间之中。 当芷萱的身子养好的时候,那条暗道也恰好竣工了。 芷萱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嫁人? 白青岩,自己嫁吧。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向皇家交代。 只是……雪儿怎么办? 若是她逃婚了,雪儿作为她的贴身丫鬟,一定会受到严重的惩罚,甚至会因此丢了性命也说不定。 雪儿与她可以说同病相怜,芷萱不忍心因为自己的任性而害了她。 “你在担心雪儿?”白子轩坐在桌边喝着茶,眼睛却一直注视着精神恍惚的芷萱。 这是这个月来芷萱第一次见他,为的只是商量逃跑之事。不过即使如此,子轩也很是满足了。他本以为,芷萱会永远不再理他。“你助我逃婚,是你欠我的,别指望我会感谢你。”芷萱见到他的第一句话,便是这样。 “能不能保住雪儿?她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虽然很不想求白子轩,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唯一能帮她,唯一能保住雪儿的,也只有白子轩了。 “放心,她不会有事,只是会受些皮肉之苦。”白子轩看着芷萱,小声说道:“因为你将会是被人劫走的,而不是逃婚。” 劫走? 芷萱的心脏开始不停的狂跳起来。为什么,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我会派几个属下从暗道中出现,然后当着雪儿的面将你绑走,敲晕她。”这样,她虽然会受些苦楚,但毕竟是忠心护主,再加上我求情,不会受到太多刁难的。 芷萱迟疑了起来。这无疑是个好方法,但一定要敲晕雪儿么?那样,会不会很疼?她前世也曾经被养母打晕过,每次醒来都头晕目眩,很是难受,她不想让雪儿也受那样的苦。 “还有没有其他的方法?” “没了。”白子轩说的斩钉截铁:“小不忍则乱大谋。若是你连她受这点苦都不忍心,那你还是乖乖的留下嫁给三皇子比较好。水涨船高,到时你成了三皇子妃,雪儿作为你的贴身丫鬟自然地位也跟着高了不少。” 芷萱沉默…… 让她嫁给三皇子?要是她真的愿意嫁,就不会绝食到差点死去的地步了。 “那么……就这样吧。”芷萱垂下眼帘,将声音压的更低了:“子轩,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做了这么多,到底想要什么?” 她,又明白了些什么吗?子轩的嘴角一抽,却没有说话。 他能说什么? 告诉她一切么? 她一定又会恨自己吧? 而且即使说了又能怎么样? 以她的脾气,一定会骂自己一个狗血淋头,然后将自己赶出去。 计划,已经为了她变一次了,绝对不能再生事端。 心绪一转,子轩对着芷萱灿烂的笑了起来:“忆瑶,我不能说。但你要相信我,并没有恶意。我知道,这次我的计划伤害了你,可我已经在尽力的弥补了。不管你能不能原谅我,我都会努力的帮你,一直帮你。” “不能说么……”芷萱抿了抿唇,她多么希望,子轩能告诉她一切,给她一个原谅他的理由,可现在看来,似乎她有些自作多情了,他甚至连个理由多不愿编给她。什么时候,他连骗自己都有些不屑一顾了? “我只能说,我也想掌握自己的人生,做驸马,并非我所愿。”子轩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了说出一些实情――反正她不了解情况,应该猜不到什么。 芷萱的眼睛一亮:他,也是在为自己的命运而奋斗吗? 几乎是瞬间,芷萱对他的心结便解开了大半。同是天涯沦落人,她太了解那种人生不受自己掌控的痛苦了,若不是如此,她又何必想方设法的逃婚? “我得走了,在这里待太久会引人怀疑的。明日带着你自己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放心!”子轩站起身,径自向外走去。 他不敢在多待下去,他怕,怕自己忍不住对她说出一切。 有些事,现在还不能公诸于众。尤其,是对她! 望着子轩离去的背影,芷萱突然心中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她知道,自己一定是不知不觉间就原谅的他。 因为,他默默无闻的弥补。 也因为,他那句没来由的解释。 “再见!谢谢……”芷萱的嘴唇微微抖动着,声音小的连她自己都有些听不清。但透过窗缝,她分明感觉子轩疾行的脚步在这一刻顿了顿。 难道,他听见了? 怎么可能!芷萱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就被她自己否决了,那样细微的声音,连离她较近的几个家丁都没听见,子轩走出去了那么远又怎么可能听得到? 关上了窗户,芷萱重新坐到了床边,看着刚刚子轩喝过的茶杯愣神。 明天,明天她就要离开这座吃人不吐骨头的白府了,可是,为什么她会有些不舍?是因为他么?芷萱说不清楚。 可她明白,若是不走,她也会被嫁去翎凰那里。既然如此,她还不如现在就远走高飞,至少不会顶着妇人的名头与子轩再见。 芷萱知道,若是她真的嫁给了别人后再见到子轩,她一定会有种痛不欲生的绝望。还不如快刀斩乱麻,至少,心里不会那么绝望,还会有一份希冀永远的留存下来。 “小姐,燕窝做好了。”雪儿端着热腾腾的燕窝走了进来,笑的很是开心。这几天芷萱几乎完全恢复了健康,白青岩心情大好,赏了她不少的好东西,就连开始给她脸色看的那几个高级丫鬟也再为难她,这样的生活让雪儿有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你吃吧,这几天不是参汤就是燕窝的,你是想让我变成肥婆嫁给三皇子么?”芷萱笑盈盈的将燕窝推到了雪儿面前:“替我吃掉它。” “燕窝是滋补的,怎么会胖呢?再说小姐你这么瘦弱,也应该补补呢。”雪儿笑着,端起燕窝送到了芷萱嘴边:“小姐,要不要我喂你?” 芷萱嗔怪的看了一眼雪儿,张开嘴将勺中的燕窝吃了下去:“没什么胃口,让你吃你就吃,不许有反对意见。要补也是你补,瞧你瘦的……” 不是芷萱推辞,而是雪儿的的确确瘦的有些过分了。也许是因为当奴隶时长期营养不良的关系,雪儿明明已经十七八了,可发育的却像个十二三的小孩子,胸部更是一马平川,很容易让人误以为她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这是命令哦!”看到雪儿还想说些什么,芷萱终于板起脸来,吓唬着雪儿:“你要是不吃,我就再绝食。” 雪儿最怕的便是芷萱说自己绝食,上一次她差点因此丢了性命,若是芷萱真的再来一次,恐怕她就真的要去见她父母了。 “我吃,我吃还不行吗?”雪儿憋着嘴,端着燕窝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然而没吃几口,她的眼泪便大滴大滴的落入了碗中…… “你怎么哭了?”芷萱见雪儿哭了起来,吓了一跳。难道她刚才的表现太吓人了?“我刚才是吓你的,你别害怕。” 雪儿一边咽着燕窝,一边摇着头:“没有……我,我只是想我娘了。” 芷萱恍然:雪儿本来也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想必也是经常吃燕窝的主儿,可自从当了奴隶后又怎么可能再碰过这些东西?想必是吃到了熟悉的味道,回忆起了曾经吧? “乖,别怕,以后你还有我。”说完这话,芷萱便有些后悔了。这算不算是承诺?可明天她就要离开了,这承诺又怎么可能实现的了?想到这里,芷萱又赶忙添了一句:“若是我有了什么意外,白家还有子轩少爷和灵珊小姐会护你周全。” “小姐,你别乱说。怎么会有意外呢?你可是马上就要成为皇子妃的人呢,自然是吉人天相,这些晦气的话可不能乱说。再说自古好女不侍二夫,一仆不侍二主。雪儿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雪儿说的一脸坚定,把芷萱感动的一塌糊涂。 可是芷萱知道,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就算是雪儿真的有这份心愿意陪她一生一世,她也没有办法带着她浪迹天涯。毕竟,她出走以后连自己都养不起…… “乖,别想那么多了。把眼泪擦干,东西吃完。”芷萱悄无声息的岔开了话题,拿起手帕为雪儿拭去了脸上的泪水。 ------------ 第五章 刁难 更新时间:2013-01-25 虽然很是不舍,但脱离苦海日子总是让人忍不住充满了期待。 夜凉如水,芷萱失眠了。 今夜她早早的便让雪儿回去休息了,因为她实在是有些过于兴奋,兴奋的有些行为失常,她很怕被人发现什么马脚,所以只能自己一个人呆着。 “明日就要走了,我以后能做些什么?”芷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她的心很乱,乱到连她都不知道如何是好。算了,走一步算一步,总归不会饿死。 芷萱走到窗口,将窗户推开,想最后看一次白府的夜景。然而她刚刚推开窗户便愣住了,树上,那是子轩吗? “你怎么在这儿?快下来,很危险。”芷萱不顾外面的寒冷,快步跑了过去。 “快回去。”白子轩纵身一跃,便来到了院中。 芷萱没能及时停住,直接扑进了白子轩的怀中。 噗通,噗通…… 心,剧烈的跳动着。芷萱觉得自己的脸简直都能做烧烤的火炉用了。自己,竟然会直接扑进他怀中?这算不算投怀送抱? 越是这么想,芷萱的脸就越红。 “傻丫头,外面冷,你怎么穿着小衣就冲出来了?”白子轩虽然是在怪她,言语里却满是关心与宠溺。这样的口吻,让芷萱忍不住心中一软。 “快点儿进屋。”白子轩没有松开芷萱,反而将她尽量的揽在怀中,生怕刺骨的寒风将芷萱原本就淡薄的衣裳吹透。 芷萱的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她试图挣扎,却再次被子轩喝止:“别乱动,我抱你进去。”话刚说完,芷萱便感觉到脚下一空,身子一轻。整个人已经被子轩拦腰横空抱起。 “快放我下来……”芷萱挣扎的更加厉害:“快点儿,让别人看见了可真是解释不清了。” “解释不清就不解释。再说,这半夜三更,又有谁会无缘无故来你这里?放心吧!”白子轩的解释并没有起到什么太大的作用,芷萱依旧红着脸不断的挣扎着。神色,有着说不出的羞赧。 子轩突然停下脚步,用深邃的眼眸盯着她。瞬间,芷萱便不再挣扎,那种眼神似乎有着说不出的魔力,让她情不自禁的便沉醉其中。 “忆瑶,以后,真的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机会抱你。” 心,忽然就软了。 那样哀伤的语调,是芷萱从来没听过的。尤其,是从子轩这样阳光的男人口中说出,更添了一份说不清的悲凉。 可是子轩,现在这样尴尬的局面,又何尝不是你一手造成的? 泪,无声的划过眼角,芷萱的心又开始莫名的疼痛。 子轩没有再说话,而是悄声的将芷萱抱回了她的房间,放到床上,为她盖好了被子。 “忆瑶,还记得吗?”长大后,我们第一次见面,便是这样的场景。 芷萱闭了闭眼,没有说话,心中却不停的喊着:我怎么会忘记?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温暖。 “那时的你,给我的感觉很特别,既坚强又脆弱,很矛盾。” 怎么可能不矛盾?那种时刻,即使脆弱,又有谁会同情?明明脆弱的很,却要强装出坚强的模样,那种感觉,又有谁会懂? “以前我感觉,你就是个太过刚烈的孩子,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那时觉得你挺傻的,明明求个饶就不会被打,偏偏却要硬扛着。” 芷萱知道,他说的是忆瑶小时被打的时候,也是子轩第一帮助她的时候。那一次,若不是子轩开口,恐怕她早就被活活打死了。不过,也正是因为子轩不一般的地位,才导致那些人许久没敢再对忆瑶出手。 “忆瑶,我承认,我开始只是想利用你。你猜的都对,我是想利用你特殊的身份来搅乱白家和六皇子还有三皇子的关系,可是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让你受伤。吴妈跟踪你的事情真的很超乎我的想象,不过也正是为了保住你,我才偷偷的放跑了正在关禁闭的灵珊,让她找来了三皇子。” 气氛,瞬间便冷了下来。 芷萱心中的温馨和感动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万万没有想到,到了这一刻,子轩竟然还在狡辩。若是他真的要保自己,又怎么可能保不下来?说白了,他还是想利用那时的自己,却唤起翎凰的内疚。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早些回去睡吧。”芷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过身用被子盖住了头,不再看他。 “忆瑶……”子轩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只是叹了口气,黯然的转身离去。 还是没有说出自己想说的话,子轩走到门口,不舍的回头再次看了看躺在床上不起来的芷萱,狠狠的攥紧了双拳,眼神从迟疑变成了坚定。 早晚,自己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忆瑶,到了那时,我一定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随着木门的关闭,芷萱猛的从床上一跃而起,快步走到了床边。她不是没想过原谅,甚至,她已经原谅了子轩,可是当她听到了他那无力的狡辩时,她的心,还是会痛…… “也许,我的原谅并不重要。”芷萱站在窗边喃喃自语。 她知道,白子轩的心中有很多的秘密,甚至他本身便是个迷。比如,白府似乎没人知道他会武功的事。 能从那么高的树上平稳的一跃而下,似乎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到的事吧?更何况,每个晚上这庭院四周就被白青岩指派了不少的家丁暗中看守着,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来去自如? 一夜未眠…… 第二日清晨,雪儿更在侍候着芷萱梳洗,白子茹便气势汹汹的带着几个家丁强行的闯进了房间:“白忆瑶,你是不是贱到没边儿了?竟然敢光明正大的偷男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偷男人?芷萱正坐在铜镜前梳头,听到她的话猛的一愣,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天天被一群人关在这屋子之中,竟然也能被冤枉成偷男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这是我房间,请你出去。”芷萱没有给白子茹好脸色,转过头就不再理会她。 然而白子茹这一次是铁了心要致芷萱于死地,她可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放弃。 白子茹冷笑起来:“怎么?想撵我走?难道你是怕我发现了你和那个奸夫的证据不成?来人,给我搜!” “放肆!”芷萱将自己的玉簪丢到了地上,猛的站了起来:“放肆!都给我退下,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敢来搜查我的房间?” 这些人,简直是越来越过分了,上一次已经强行的搜了一次她房间,玩儿了一次栽赃陷害,现在竟然又来? 别说她芷萱没有做过什么苟且之事,就是真的做了,又什么时候轮到了白子茹带人来搜? 更何况,她的床下可是已经被子轩派来的人挖通了,若是暗道之事暴露了,她又该用什么方法逃走? “哼,我看你是心虚了吧?”白子茹撇着嘴,狠狠的一挥手:“给我搜,有什么事情我顶着?” “你顶着?你确认你能顶得住?”芷萱双眼一眯,嘴角扬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论身份,我是姐姐,你是妹妹,我父亲是家主,你父亲不是;论地位,你只是皇后的干女儿,而我是皇子妃。白子茹,你拿什么顶?你顶得住么?诬陷皇子妃,可是死罪。” 芷萱几句话,就让跟在白子茹身边的家丁们有了一丝的迟疑,的确,现在的白忆瑶已经不比从前,要是她真的怪罪下来,也许白子茹不会有事,可是他们这些做手下的呢?他们只是混口饭吃,没必要把命都搭进去。 皇子妃!又是皇子妃!白子茹最恨的便是这个词,这几日围绕她脑海中最多的也是这个词。明明自己才是喜欢三皇子的人,为什么要当皇子妃的人会是她?白子茹不甘!也是因为这样,她这几日才会派人监视着芷萱的庭院,希望能有机会潜入进去除去她。 没想到,她没找到除去芷萱的机会,却意外的发现了其他…… “你要证据是么?我也不妨告诉你,白忆瑶,你以为昨晚的事没人知道么?半夜潜进你庭院的男人,你敢说你不认识他?你敢说没有这个人?那庭院中你和那奸夫的脚印又是怎么回事?” 白子茹得意的笑着,这个证据,是她想了一夜才想到的。而早在刚才她带人进来的时候便将那一处仔细的护了起来。她倒要看看,今日即使是白子轩在这里,又如何能保得住白忆瑶! 芷萱的脸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 为什么,她会忘记现在是冬天? 怎么办? 这事情若是真的闹大了,不仅她的声誉毁了,恐怕连白子轩的也保不住。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即使他们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又有谁会相信? 看见芷萱那惨白的脸色,白子茹终于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来。本来她还只是打算试着把这事闹大,让三皇子嫌弃她,从而搅黄他们的婚事而已,可现在…… ------------ 第六章 谁怕谁? 更新时间:2013-01-26 本来,白子茹只是捕风捉影罢了,没想到竟然真的找到了证据,这一刻,白子茹改变了主意,她要借着这一次的机会,将白忆瑶彻底的打入十八层地狱。 至于皇子妃之位? 她就不信,以三皇子高傲,还会要一个人尽可夫的淫.娃荡妇不成?这样一来,无论是为了白家和皇家的关系,还是为了皇室的尊严,白忆瑶都必死无疑。 也许,会是被白青岩狠心的秘密.处死也不一定?!毕竟,这关系到白家的安危,欺辱皇室?这罪名,恐怕白青岩也担当不起吧? 白子茹心中越想越激动,她似乎已经看到了芷萱惨死的场面,心中不由的激动了起来。 “白子茹,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此事若是捕风捉影,最后没有结论,即使你是皇后的干女儿,她也不会保你吧?”芷萱深吸了口气,开始与白子茹针锋相对。她明白,若是有一点松口,恐怕今日她便会万劫不复。 “放心~我的事,不劳姐姐费心,姐姐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来人,给我搜!”白子茹一声令下,却没有人敢动一下。毕竟,芷萱刚才说的没有错,现在的她,早已今非昔比。 白子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狠狠的瞪着自己的手下,冷声骂道:“混账,你们这些蠢货,几句话就被这个女人唬住了。若是得罪了我,难道你们就觉得会舒服的活下去不成?”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几个家丁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既然自家的主子都显得如此有信心,那么他们又有什么可怕的? 大不了就是被打几板子,要是能因此得了主子欢心,从此可就是真的飞黄腾达了。至于未来皇子妃?这不还没嫁嘛……她要记恨也应该会记恨主子才对吧? “细细的搜!任何地方都不要放过!一点蛛丝马迹也不要放过!”白子茹得意的笑了起来,身边的家丁齐声答应,凶神恶煞的冲了上去。 瞬时之间整个房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鸡飞狗跳之中。白子茹的家丁犹如蝗虫过境一般的搜寻过去,翻箱倒柜,处处哗啦啦的响动,似乎这些人并不是来搜查奸夫的,而是纯粹就是来搞破坏的!砰!一个硕大的花瓶被摔了出来,摔得粉碎;芷萱倒是没什么反应,但她身边的雪儿却心疼的脸上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虽然芷萱不明白这些东西的珍贵,但雪儿虽然年纪比她小,但被贬为奴隶前却是货真价实的贵族子女,所受过的熏陶更是比芷萱强上许多。她知道,那可是世上仅有的……砰!砰……白子茹冷着脸,双手抱胸的看着,时不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她继续喝道:“给我狠狠地搜!”纵然是在这么严肃的时刻,她的几个手下也忍不住冷汗外冒:搜……也能用“狠狠地”这个形容词? 貌似“砸”还差不多!狠狠的砸! 不过他们也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白忆瑶房间的每一样东西,主子都觉得碍眼,既然如此……那为何不称了主子的心意,狠狠的砸?反正出事了也是主子顶着,他们虽然穷,但有如此机会奢侈的打砸一番贵重物品,似乎……也很不错? 随着这句“狠狠地”,家丁们“搜查”的更加的“用力”了。 雪儿的小脸惨白,芷萱却无所谓的看似无意的坐回了床上。反正,她没藏有什么奸夫的东西,只要不让白子茹查到床底的暗道就可以了。 “小姐,什么都没有。”家丁低声的在白子茹耳边说道。 “没有?不可能!这个贱人竟然在院子留下了她与男人约会的痕迹,房间里怎么会没有?哼,我知道了,一定是床上。一对狗男女要是做了苟且之事,这证据自然是在床上。白忆瑶,你给我从床上滚下来。我要查!” 芷萱心里“咯噔”一下,终究,还是想到了这里么? 不过,即使如此,芷萱也不会让她就这样拆了她的床,就凭刚才那些人的架势,分明就是打算把她的房间拆了。什么搜查?说白了,只是想狠狠的打她的脸而已。白子茹所谓的真正的证据,应该只是外面的脚印而已。 想清楚了这一点,芷萱的心中平静了不少。她淡然的站了起来,却拦住了要冲过去砸了她的床的家丁们:“站住,这床是我房里唯一完整的东西了,难道你们打算今晚让我睡地板不成?” 家丁们看着芷萱清冷中又带有一丝威严的面容,竟然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谁让你们站住的?别忘了,我才是你们的主子。”白子茹一撇嘴,继续指挥着自己的手下:“给我砸,我看她到底能怎么样?”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房间中回荡着,芷萱将右手重新放回了自己的袖子,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你、你敢打我?”白子茹捂着自己的脸,一副不敢相信的神色。那个唯唯诺诺,对着自己笑脸相迎的白忆瑶,竟然打了自己? “如何?” “我和你拼了!”尖锐的叫声几乎要冲破房顶,一时间,房间里再次鸡飞狗跳了起来。 白子茹几次冲到了芷萱面前,却被她一次次的打了回去。毕竟,芷萱是从小被打到大的,有几个人会比她更会躲闪?再加上雪儿在一旁拉着偏架,几乎战局变成了一面倒,白子茹今日的委屈,受大了。 “你们这些蠢货,站在这里做什么?给我打死她们,打死她们。” 家丁们噤若寒蝉,却没有人敢动一下。开玩笑,砸了她的房子,主子也许能帮他们抗住,可芷萱是皇子的女人,若是她尖叫一声“男女授受不亲”,恐怕他们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们都会被翎凰用鞭子活活的抽死,几个月前的吴妈,便是例子。 谁都知道,当时的翎凰,是在为芷萱报仇。既然如此,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又怎么可能再敢碰芷萱一根汗毛? “废物,你们这群废物。”白子茹的脸肿的像馒头一般,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珍珠,滚滚而落。 家丁们低着头,不敢言语。两个女人而已,他们若是真的动手,也只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而已,可是关键是,他们没那胆量。 她们争斗,无论如何都是姐妹之间的事,可他们要是参与了……那事情,就真的大条了。 “你也敢动我?”眼看自己的手下不出声,白子茹将怒火全部转移到了雪儿身上,她记得,刚才就是这个丫头拉住了自己,害的自己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白子茹抬手便是一耳光,抽的雪儿眼冒金星。但雪儿却只是低着头,一声都没敢哼。值了,能让小姐打她打的那么爽,这一耳光值了!她低着头,嘴角却闪过一丝笑意。 然而雪儿万万没想到,自己挨的这一巴掌却触怒了芷萱。 这几日来的相处,芷萱早已将雪儿看成了自己的亲妹妹,如今她为了帮自己,竟然被打了? 想都没想,芷萱抬腿就是一脚,狠狠的踹在了白子茹的肚子上。她真的受够了,这个女人,三番四次的想方设法的折辱自己,真当自己不敢动她了不成?反正自己都要走了,痛痛快快的收拾她一次也不错。 想到这里,芷萱猛的扑到了白子茹的身上,对着她那姣好的脸蛋便是一顿狂扇。 “都给我住手,你们两个,成何体统?成何体统?”白青岩带着几个下人匆匆赶了过来,却险些被眼前的场景气的抽了过去。 其实早在白子茹带人冲进芷萱的庭院时,便有人赶去告诉了他。可是当时他手边却还有点事情没有处理完,没想到就耽搁了这么一会儿,事情就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可惜,白青岩的声音似乎小了一点,芷萱打的正酣,根本直接无视了他的话语,而白子茹一直处于被打的一方,想停手,更难。 作为一直以来说一不二的家主,白青岩何时受过这种待遇,顿时气的嘴唇直抖:“给我,给我把她们拉开。” 得到了家主的指示,几个家丁顿时有了底气,赶忙上前将两人分开,为了防止再有人暗地偷袭,还有几个家丁甘愿当了肉靶子,挡在她们两个中间,无辜的被踢了好多脚。 “你们两个,简直是太不像话了。”白青岩指着被家丁分开的芷萱和白子茹,怒声喝斥:“好大的胆子,白家百年以来,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笑话,你们可真是给白家长了脸面!” “爹~”没等白子茹开口哭诉自己被打的经过,芷萱便已先发制人的冲到了白青岩的脚边哭号了起来:“你可要为女儿做主啊……若是这一次爹爹您再护着这白子茹,女儿便一死已保清白!” 白子茹目瞪口呆,被打的不是自己么?为什么她哭的比自己还凄惨? 几乎是瞬间,一股冰寒的感觉从白子茹的脚心直冲脑顶,她有种感觉:自己似乎被白忆瑶坑了…… ------------ 第七章 挟持离家 更新时间:2013-01-27 “到底怎么回事?”白青岩厌恶的将芷萱踢到了一边:这个女人,除了会招惹是非之外还能做点儿什么?若不是看在她即将成为皇子妃的份上,白青岩早就将她逐出家门了。 还有那个白子茹,仗着自己是皇后的干女儿便开始胡作非为,几次挑衅他不说,这次竟然还敢公然违抗他的命令? “子茹妹妹说,说我不守妇道,和其他的野男人深夜在此处淫乱不堪。还弄了个什么鞋印做证据,派人将我这里闹了个天翻地覆。忆瑶不堪受辱,这才与子茹妹妹起了冲突……”芷萱咬着下唇,泪眼婆娑的看向白青岩。她相信,这个男人一定会给她一个公道。 果不其然,白青岩听完了芷萱的话后险些没气抽了过去。未来三皇子妃与男人在白府鬼混?这是赤裸裸的打脸,而且打的不是一般的狠。只不过,这脸,打的不仅仅是三皇子的,还打的是白府的脸。 “白子茹,你是不是觉得上次的惩罚轻了一些?”白青岩强忍着怒火,狠狠的瞪着白子茹。这房间,哪里是搜查后的样子?分明就是被劫砸过才对。任谁都能看出,这是白子茹对白忆瑶的报复。 “我没有。”白子茹脸色惨白。她本想拿到证据后再直接找白青岩,却没想到自己安排的人竟然没拖住他,让他提前来了这里。不过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破釜沉舟的拼上一次了。“家主大人,此事有理有据,希望您能秉公办理。” “秉公办理?”白青岩怒极反笑,这个女人自己一次次的公报私仇,现在反而让自己秉公办理?这是不是有些可笑? 不过此事确实牵连到白家的清白,若是不查清楚,恐怕会被有心之人大做文章也说不定。再说,他也不相信,会有人从那么多护院家丁的眼下溜进白忆瑶的庭院与她私会。 “秉公办理便秉公办理,白子茹,你倒是说说看,除了院子里的几个脚印之外你还有什么证据?”芷萱抹了把眼泪,站起身来,恨恨的看着白子茹,俨然是一副收了莫大委屈后的愤怒模样。 “难道那些还不能说明什么?那脚印分明就是有人翻墙进来后留下的,而且那里还要你的脚印,你有什么话说?” 芷萱轻蔑一笑,看向了白青岩:“父亲大人,这栽赃陷害白子茹早已不是第一次做,几个鞋印什么问题都说明不了。而且这庭院四周每到晚上就有很多家丁护院看守,又怎么可能会有其他人进来?请父亲明鉴。” 这一番话可谓是给足了白青岩面子,让他面色好看了不少。白青岩做出一副慈爱的父亲的模样,摸着自己的胡子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他当然要帮芷萱,若是她真的被查出做了什么有辱家风的事情,整个白府都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白子茹的脸色有些难看,这一次绝对是鱼死网破,若是白忆瑶不死,恐怕以后她就不会有什么好日子了:“那你又如何证明你是清白的?你说外面的脚印是假的,又有什么证据不成?” “这便是证据。” 古代女子,无论身份如何,在出生后不久都会被点上守宫砂,白忆瑶也不例外。虽然芷萱觉得这种东西很可笑,但此时此刻能还她清白的,也只有这个了。 白子茹脸色一白:“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手下分明说看到有男人私自进了这庭院……不对,这守宫砂一定是假的,一定是你拿来骗三皇子的,我要检查。” “够了!”白青岩怒吼一声:“还嫌闹的不够?来人,给我将白子茹带出去,关进柴房,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若是有谁胆敢给她送吃食,一律痛打50大板,逐出白府!” 家主就是家主,即使他平时再怎样和蔼,他也依旧是白府真正的掌权人,此时他一发火,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 不,不是全部,只是白府的人而已。 就在整个房间陷入一片寂静的时候,芷萱的床底下却传来了异样的响动。 白子茹眼睛一亮:“一定就在那里,来人,快将床给我搬走,那奸夫一定是藏在床下。” 芷萱心中一紧,她知道,他们来了。 就在白子茹的几个手下硬着头皮将床搬开的一瞬间,一柄闪着寒光的长剑瞬间划过了这几人的脖颈。血,犹如绽放的烟花,在空中散开,落在地面映出妖异的色彩。 静,绝对的寂静,即使是芷萱都没有想到,她的离家出走会闹出人命。 如果早知如此,她还会选择离开吗? 她不知道。 看着那些家丁倒在地上抽搐过后,缓缓闭上眼睛的样子,芷萱只绝对自己的背脊一凉,整个人都变得麻木不堪。 越来越多的黑衣人从那处暗道中挑出,整个房间变成了一片修罗地狱。 “来人,有刺客。来人呐……”雪儿的尖叫划过了天际,但随即便被一名刺客厌恶的用刀背拍晕了过去。 家丁护院们听到喊声后速度极快的冲了进来,只不过为时已晚。白青岩、白子茹还有芷萱早已落入了他们的手中。 “这便是三皇子的未婚妻?姿色不错。”为首的黑衣人低沉的发出了一声轻笑:“白青岩,这一次我们就先放过你,替我转告三皇子,先前他打伤了我们的主子,今日我们便抢走他的夫人。想要救她,三日后城外竹林一叙。” 芷萱有些发愣,这真的是要带她出走的人么?为什么怎么看都是真正的刺客?难道这暗道被其他人利用了不成? 白青岩脸色很是难看,但他毕竟是宰相,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此时还保持了应有的清醒:“你们是什么人?他们给了你们何种好处?放了我们,我们给你双倍。” “白宰相,不用说废话,我们这些人可都是死士,金银财宝诱惑不了我们。”黑衣人冷声喝道:“让他们退出去!这庭院里若是再让我发现有人,我就杀了你。”说着,他架在白青岩脖子上的刀紧了紧。 白青岩能感受到这些人身上的杀气,几乎是一瞬间,他便做出了决定:“所有人,退出去,一个不留。” 家丁们面面相觑,可此事关系到白府三个重要人物的生死,他们没有权利说拒绝。迟疑了几分钟后,所有人便开始缓慢的向着外面退去。这种事,他们担不起责任。 “白家主果然明智。放心吧,我们不会亏待了忆瑶姑娘的。撤!”一声令下后,所有的黑衣人开始顺着暗道有序的退了出去,当然这一次他们之中多了一个人――芷萱! “等一下。你们到底怎样才肯放了忆瑶,她不能出事。”这是第一次,芷萱在白青岩的眼中看到了急切与关心。可芷萱知道,那不是因为她是他的女儿,而是因为她是未来的皇子妃。 心里,隐隐的有些难过…… 若是他真的是在关心自己,那该是怎样的幸福? “让三皇子三日后去竹林换人便是。”黑衣人冷冷一笑,反手将白子茹和白青岩砍晕。 芷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出了那处暗道的。当她再次看见阳光时,心中竟然有种说不出的感慨:活着,真好! 想起之前那原本还凶神恶煞的家丁们一个个的在她眼前惨死的模样,芷萱的脸色便难看的要死。 原来生命,真的如此的脆弱。 “没事吧?”温和的声音响起,换回了芷萱那神游天外的思绪。 “是你?真的是你做的?”芷萱的眼开始变得湿润。 芷萱走到他面前,对着他俊俏的容颜狠狠的扇了下去:“你混蛋!” 所有的黑衣人都愣在了原地,谁也想不到,芷萱会对着他狠狠的抽了一耳光。 “你做什么?”刚才为首的黑衣人抽出长剑架在了芷萱白皙娇嫩的脖子上。 “把剑收起来。”他皱着眉,瞪了黑衣人一眼。 长剑收起,还有一丝不屑的冷哼在空气中散去。 从始自终,芷萱都没有说一句话,她只是眼中含泪的看着眼前温文尔雅的男人,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为什么要要杀他们,你说,你说啊!”芷萱抓着他的衣襟,狠狠的摇晃着:“白子轩,早知道这一次出走要死这么多人,我宁愿不要离开!”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离开这里。”子轩抓着她的手,淡淡的开口,接着便不顾芷萱的挣扎将她拦腰抱起,带着这些黑衣人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分明同样是他的怀抱,分明同样的清香。可芷萱却再也感受不到当初在子轩怀中所能感受到的那种温暖和安心。闭上眼,便是那血淋淋的尸体,耳边还隐约的萦绕着那些人死亡前的呻吟。芷萱觉得,她是个罪人。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她一分钟都不想在待在他的怀里。她有种感觉:白子轩身上那好闻的清香正在逐渐的转变,转变成那刺鼻的血腥,让她战栗不已。 ------------ 第八章 背后的阴谋 更新时间:2013-01-28 “你就那么讨厌我?”白子轩眉头轻皱,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色彩。他以为,只要给予她自由,一切都会好起来,可是现在看来…… “放我下来!”芷萱瞪着眼睛,眼中却不断的有泪水滑出。那可都是一条条的人命啊!他怎么能下得了那样的狠手?难道他那天使的外表下真的是魔鬼的心不成? 白子轩轻轻的抿了抿薄唇,将怀中的芷萱揽的更紧了一些:“会放你下来,但不是现在。”他知道,那暗道虽然已经被他的手下封死,但绝对拦不住追兵多久,若是他们不快些离开,恐怕今日的努力会全部白费。 芷萱安静了下来,不再像之前那般大吵大闹。她知道,白子轩是不会放开她的,既然如此,她又何必白费力气? 泪,肆意流淌。 心,绝望哀伤。 芷萱不知道他到底带着自己逃出去了多远,她只知道,一直到她眼泪都快流干了的时候他才停了下来。 “到了!”白子轩说:“你先生活在这里,不会有人找来的。” 芷萱抬头,却看见了一片生机盎然的山谷。 很难想象这寒冬时节竟然会出现这么一片如春的景色。蝴蝶蹁跹,漫天飞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甜的味道。 “喜欢吗?这是我的地方,只有我的人才知道。”白子轩看着怀中的芷萱嘴角轻扬:“忆瑶,在这里等我的消息。” 自己的人,才知道? 那自己算是吗? 这一切,算得上是承诺吗? 没来由的,芷萱的心猛的一痛。 她神情呆滞的看着白子轩那完美到有些虚幻的面孔,随即有些凄婉的笑了起来:子轩,为什么你在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后还能做出这样一幅无所谓的样子?你知不知道,越是如此,我就越是觉得你可怕? “这里有一座茅草屋,虽然有些简陋,但东西都是一应俱全的。我会定期的派人给你提供补给。等我!” 等你? 以什么身份? 芷萱挣扎着从子轩的怀中挣脱了出去,一步步的走向了山谷:“只要不再见到你就好。” 不再见到我?子轩一愣,随即将双拳攥的嘎嘣作响。他知道,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是真的伤到了芷萱,可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死几个敌人又何妨?芷萱,你还是太过心软了,难道你忘了,正是他们将你的房间打砸的不成样子!正是他们,将你的尊严踩在了脚下! 只不过,自己似乎也正是喜欢她这点吧? 白子轩苦涩的笑了一下,挥了挥手,带着自己的手下迅速离开。 这里很安全,人多了反而遭人怀疑。 而且,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不是吗?白子轩眼中闪过了一丝戾光:翎凰,等你死了,我会尽快让晟睿去给你陪葬。 他要的东西,也许会让很多无辜的人受到牵累。但即使如此,他也愿意疯狂一次。谁让他的命运总是不在自己的手中?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这便是他的想法。忆瑶,早晚有一天,你会理解我的,是吗? 芷萱走进那间简陋的茅草屋,才发现这里面竟然别有一番天地。 谁又能想到这看似破烂的房舍里竟然应有尽有,甚至无所不有?白子轩还真是为她费了一番心思。 深吸口气,胸腔里满是花朵的清香。这里,真的是一处天堂,只不过这天堂却是用那么多人的生命换来的。 想到这里,芷萱微亮的双眸又一次的黯淡了下来。 这里,她真的能心安理得的住下来么? 眼前,尽是那些家丁鲜血淋漓的样子,耳边也仿佛回荡着那些人最后的哀嚎。 芷萱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疯狂的摇着头,想甩去那惨痛的一幕,却发现自己似乎无能为力。 “为什么会这么残忍?为什么?”芷萱蹲到了地上,嚎啕大哭。她快受不了了,她真的没有想到这次出走会害死这么多人。早知如此……她根本不会离开白府。她宁愿接受一世的不幸福也不想让那么多无辜的人枉死。 可是芷萱不知道,这一切,只是个开端而已。 白府…… 翎凰站在一片狼藉的房间中,脸色阴沉的可怕。四周,隐隐的有着杀气在弥漫。竟然,被人砸成这个样子?竟然,被人劫持了? “劫匪们说,先前您打伤了他们的主子,今日他们便抢走您的夫人。想要救她,三日后城外竹林一叙。”白青岩努力的维持着镇定,小心翼翼的在翎凰身边说道。 自己打伤了他们的主子?翎凰的眼中闪过一丝戾气。早知如此,就应该当时直接掐死他才是! 他最近有伤过谁?自从为了芷萱大闹白府后,他只得罪过一个人,那便是六皇子――晟睿。 如果没有记错,当时自己似乎是差点将他掐死吧? 下手轻了!翎凰的眼中杀气四溢,看向白青岩的眼神也越发的不善:“忆瑶的房间为何会有一个暗道?” 白青岩额头上冷汗涔涔,心中哀叹着:你问我,我问谁? 只是这话说出来又有谁信? 这房间,是他白青岩赏给芷萱的,若是说有处他也不知道的暗道,谁信? “最近本皇子只得罪过一个人,白大人不会不知吧?”翎凰冷笑着看向白青岩:“以白大人的能力,想必找回忆瑶不会是件难事。若是忆瑶不能在大婚之前回来,本皇子不介意将这白府掀了。” 简短的几句话,便让白青岩连死的心都有了。很多话,他们是不会明说的,可今日的翎凰却是不管不顾,威胁恐吓各种手段尽出,看来,他是真的怒了。 可是问题是:这暗道,真的不是他挖的啊! 早在通知了翎凰的时候,他便已经快马加鞭的找了六皇子晟睿,可六皇子一口咬定此事与他无关。事情到了这种地步,白青岩又能如何? “三皇子,此事真的与白府无关,老臣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忤逆皇上的意思,违背圣旨,请三皇子明察!” “你觉得我会信么?”翎凰的眼睛半眯着,看不出喜怒,却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的未婚妻在新婚之前在白府被人用暗道掳走了?白青岩,这样的谎话你也说得出来?!看来白家,是真的铁了心的要帮自己那个皇弟了。 看到翎凰的眼神,白青岩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白青岩便上前一步低声说道:“三皇子明鉴,看这泥土便可知,这暗道绝对是最近刚刚挖通的,老臣敢向天发誓。” “我只知道大婚当日我要见到忆瑶。”翎凰衣摆一挥,大步向着门外走去。 看着翎凰决绝的背影,白青岩只能深吸口气,对着手下大手一挥,怒声吼道:“给我查,查不出忆瑶的下落,就都不用回来了!” 皇城戒严,一片鸡飞狗跳。街头巷里处处都在讨论着白府之事: “听说没有,白家的那个私生女被人劫持了。” “怎么没听说?告诉你们啊,这次的劫持很有可能是六皇子干的。” “六皇子?怎么可能?难道是六皇子也看上了这白家的私生女不成?” “那倒不是,听说这白家的私生女天生就是凤命,若是真嫁了三皇子,估计这太子之位甚至未来的龙椅就是他的了。” “你是说六皇子他是为了抢皇……” “嘘!不可外传,小点儿声……” 各种传言不胫而走,其中最多的传言,便是“得忆瑶者得天下”。而这次劫持事件的最大的嫌疑人,便成了六皇子。 世人皆知,三皇子与六皇子不合。 世人皆知,六皇子一直垂涎太子之位。 “事情办妥了?”皇城某处,白子轩轻摇折扇,嘴角带着一丝得逞似的微笑。为何会有这么多的传言?自然是他派人传出去的。至于为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 山谷内,芷萱正用心的将衣服细软收到包裹中。 这山谷虽好,可毕竟不是她永远的容身之处。 她可不想时时刻刻被那些可怕的回忆纠缠! 虽然白子轩没有给她留下分文钱财,但却给她留下了不少的食物。离开这里,应该不成问题吧? “你要去哪儿?”一个白发的女人出现在了她面前,两眼直视着芷萱,言语中没有丝毫的温度。 芷萱吓的手中的包袱都掉到了地上:冷,实在是太冷了。芷萱从来都没有想到一个女人竟然能冷到这个地步。 可是这个女人是谁?她可从来都没有发现这里有其他人。 似乎是看透了芷萱的疑惑,“主人让我看着你,以防出现意外。” 主人?白子轩? 芷萱自嘲似的一笑:“意外?你就是最大的意外吧?我还真是天真,竟然会相信了他的鬼话,信这里只有我一个……你是负责监视我的吧?我这就回去,不劳您费心。” “我不是狱卒。”女人垂下眼帘转身谷外走去,样子没有一点的做作。 难道她不会阻拦我?芷萱的心中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 第九章 进城风波 更新时间:2013-01-29 “你不会拦着我吗?”芷萱迟疑的问道:“白子轩不是让你看着我吗?” “只要你不死就可以了,其他的,与我无关。”白发的女人不屑的瞥了一眼芷萱,继续快步向着谷外走去。 谷外白雪皑皑,那一身白衣又一头白发的女人很快的便和谷外的景色融为了一体。若不是那串若隐若现的脚印,芷萱甚至会以为是自己紧张过度的出现了幻觉。 捡起包袱死死的抱在了怀里,芷萱深吸口气,继续向着谷外走去。 无论那个女人到底会不会将她带回这山谷,她都想尽力的试一次,不然,她不会甘心。 笼中的金丝雀虽好,但毕竟不如翱翔天空的雄鹰来的自在。让她就这样被白子轩关一辈子,那和嫁给翎凰又有什么区别? 翎凰? 想到这个名字,芷萱出走的意志又坚定了一些,那个冷酷又残暴的男人,要是和他生活一辈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不再犹豫,芷萱大步的踏向了谷外的路。 ^^^^^^^^^^^^^^^^^^^^^^^^^^^^^^^^^^^^^^^^^^^^^^^^^^^^^^^^^^^^^^^^^^^^^^^^^^^^^^ 虽是寒冬腊月,四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让人有种索然无味的萧条之感,但芷萱依旧犹如一个快乐的鸟儿一般,一路上雀跃不已。 摆脱了白府这座大山的压制,似乎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结束了,从此以后不再有勾心斗角,不再有阴谋诡计。一切,都是新生!芷萱很想仰天长吼一声,以发泄下心中的激动,但想到会被人当成精神病一样的嫌弃后她果断的放弃了这种想法。 白发的女人自从离开山谷后她便再没有见过。也许是去找白子轩报告了吧?芷萱想到。不过算了,没跟着她反而是件好事。不是芷萱不愿被保护着,而是因为她能从那个女人身上感受到一股浓烈的敌意和仇视。 自己貌似没有惹到她吧?芷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但没有她在身边总是好事,也许有了她才更危险,不是吗? “老伯,请问您要去哪儿?能不能带我一程?”芷萱拦住了一个正驾着驴车的老伯,笑眯眯的问道。 “俺这车上拉的都是粮食,要回辰都去。唉,这皇城突然戒严,连粮食都没办法卖了,只好拉回去了。”老汉叹息着摇了摇头:“您要是不嫌弃脏,就上来吧。这天寒地冻的,哪能一个人走这么远?” 皇城戒严?不会是因为自己吧?芷萱突然觉得,自己这样游荡在外似乎有些危险,若是被发现了,岂不是要被抓回去? “谢谢老伯。”虽然心中隐隐有些担心,但芷萱还是笑着跳上了车。对于她而言,现在最危险的地方便是皇城,离那里越远她就越安全。 路上,芷萱闲的有些无聊,只好硬着头皮和赶车的老汉聊起天来,多打听点儿情况,总是好的吧? “老伯,这皇城为什么就戒严了呢?” “听说是三皇子的未来妃子被人劫持了。造孽哟,男人的事竟然扯到女人的身上,简直是……唉!”老汉一边赶着车,一边继续说道:“听说这三皇子对白家小姐可是用情至深,这婚事,还是当初白家小姐受伤需要灵药救命时为了药才求皇上赐的。” 芷萱一愣,翎凰求皇上赐的婚?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吧?怎么还能又求药又求婚的?”芷萱忍不住反驳,这样荒唐的流言都能传出来,这些人到底是闲到什么地步? “咋就不能?那要可是给皇上延年用的,用来救个丫头?你以为皇上傻啊?不把她变成自己家人,皇上怎么舍得给那么好的药?”老汉哼了一声:“俺不晓得国家大事,但俺知道三皇子为了国家可是出生入死,那些人破坏他的婚事?我呸,简直不得好死!” 看着愤愤不平的老汉,芷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得好死?应该也得算上她一个吧?若不是她答应逃走,那些家丁便不会惨死,这些人也不至于冰天雪地的白跑一趟,连生意都做不成。 看来,自己果然是个罪孽深重的人呢?芷萱苦笑着摇头,却听见老汉继续说道:“我说闺女啊,看你这样也是有钱人家吧?怎么没辆马车接送,自己一个人乱跑啥?” 果然还是问道了!芷萱心中哀叹一声,嘴上却说着早就编好的说辞:“路上遇到了山贼,银两和马车都被抢了,这包袱里的衣服,还是山贼没看上扔回来的。好容易到了皇城,却又碰上了戒严。和家人联系不上,只好先去投奔其他城里的亲戚。” 虽然这样的谎话漏洞百出,但好在老汉没打算深究,只是略微的点了点头就继续赶车了。 “姑娘,到了。”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芷萱和老汉终于到了辰都的城门口,芷萱这时才发现,城门口的守卫似乎在拿着一副画像不断的打量着那些要进城的女子。 不会是要找我吧?芷萱的心开始不自觉的狂跳起来,手中的包袱更是被她死死的抓在了手中。 “姑娘?你怎么了?”老汉疑惑的望了望芷萱,他总觉得这个女子有些不对劲儿,可却又说不出来。 “老伯,我孤身一人,这天这么黑,我很怕和你分开后遇到什么坏人,你可不可以再帮帮我?”芷萱求助似的看向了身边的老汉:“我不会让你白做的,我、我把这个给你行不行?” 芷萱紧咬下唇,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玉佩。那是她从白家离开时戴着的。白子轩曾经对她说过,这玉长期戴着对身体好,价值连城。 老汉的头摇的犹如拨浪鼓一般:“不不不……这东西您收好,我们这些小户人家留不住这种好东西。多嘴问一句,姑娘,你是不是私自离家的啊?” 芷萱窘迫不已,但还是委屈的点了点头:“我爹非逼着我嫁给一个残暴的老头子,我、我……” 迟疑了些许后,老汉还是咬了咬牙:“算了,豁出去了。老头子就帮你一次好了。” “谢谢,我保证不会给您惹麻烦的。”芷萱喜极而泣。没试过的人也许不会知道,在彷徨无助的时候,一份力所能及的帮助会让人记一辈子。 “别说了,城门快关了,你快去,这是俺的衣服,去那边草丛里换上,在往脸上抹点儿泥!”老汉从屁股底下拿出了一套又脏又旧的衣服递给了芷萱。 ^^^^^^^^^^^^^^^^^^^^^^^^^^^^^^^^^^^^^^^^^^^^^^^^^^^^^^^^^^^^^^^^^^^^^^^^^^^^ 换完衣服的芷萱别别扭扭的走回了驴车前,将包袱藏到了驴车后的米袋内,再次坐到了老汉身边:“老伯,大恩不言谢,若是以后有机会,芷萱一定会加倍报答您的恩情!” “算了,都是苦命的娃,有钱人家就是事情多……”老汉叹了口气,扬起鞭子,赶着驴车向城门驶去。 就在芷萱心跳加速的要通过城门的那一刻,守卫还是说了两个芷萱现在最不愿听到的字:“站住。” 老汉停下了车,堆着笑脸点头哈腰的跳下了车看着守卫:“请问官爷您有什么事?” “这个女人你见过没有啊?”城门守卫懒洋洋的拿出了一张纸。 顿时,芷萱变得心惊肉跳起来,画上之人,正是她! 老汉看似无意的瞟了一眼芷萱,顿时吓的芷萱腿都要软了。她才刚刚逃出那个牢笼,难道这么快就要被送回去了不成?想到这里,芷萱不由得露出了悲哀的神色。 出乎意料的,老汉依旧摇了摇头:“没有!” “嗯?真的?”官爷将信将疑的看着老汉,开始围着驴车打转:“我怎么觉得你一定见过她呢?嗯……这车里也很容易藏人,看来需要检查一番。” 芷萱的嘴角开始抽搐,这又破又小的驴车里能藏人?这分明就是打算讹人了!简直是可恶,连这样穷苦的农民都不放过,这些人难道是吸血鬼不成? 可这驴车里虽然没有藏人,但却实实在在的藏了她的包袱,若是被查出来,不仅她会被抓回去,恐怕还会连累了这老人。 “这位大哥,别,手下留情!”芷萱半低着头,从腰间掏出了一点儿碎银子塞进了城门守卫的手中:“这天都快黑了,这么多袋的米,要是搬下去了再搬上车也是要费很多时间的。不仅耽误了其他人进城,也耽误了官爷您回家休息不是?” “哟?小手挺滑啊?跟个女人似的,看来你爹还挺护着你的啊?没干过粗活吧?”城门守卫嬉笑着摸了一把芷萱的手,吓的她差点尖叫出声。不过为了以后,她还是强行的忍住了发飙,只是飞快的将手抽了回来。 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城门守卫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嗯……不错!说的有道理,小子,没看出来你瘦瘦弱弱的,还是很懂事的嘛!算了,看在你们也不容易的份儿上,走吧走吧……”说着,城门守卫很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犹如赶苍蝇一般的开始撵他们两个离开。 两个人顺利的进了城门,芷萱拿出自己的手帕开始狠狠的擦着自己的手,该死的守卫连男人都不放过,简直是变态! ------------ 第十章 青楼女子 更新时间:2013-01-30 芷萱不知道的是,当他们刚刚离开那城门后不久,那个白发的女人竟然仿佛幽灵一般的出现在了城门处,并死死的盯住了刚才占了芷萱便宜的守卫。 “喂,你,干什么的?”守卫皱着眉头,不耐烦的指着白发女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好……咯、咯……” 守卫的话没有说完,也永远的失去了说话的机会。他的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却止不住四下流淌的血液。白发女人将长剑重新插回剑鞘,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继续大步的进了城门。 像这种敢碰主子女人的人渣,无论多少,她都有义务替白子轩解决掉。虽然,她不是很喜欢那个女人…… 芷萱跳下驴车,对着老汉浅笑着道谢。虽然老汉一直都不肯收下芷萱所给的银子,但芷萱还是坚持的将银子塞进了他的怀里:“老伯,银子不是很多,就当您帮了我的报酬吧。再说,您这次没做成生意,没换到银子,家里也需要生活不是吗?” 这句话,正好击中了老汉心中最脆弱的地方。他并不是什么有钱人家,家里也有老婆孩子要养,这次若不是被逼急了,也不会这么着急的冒着严寒去皇城卖粮食。这笔钱,正好能解了他们家的燃眉之急。可是…… 老汉还是有些迟疑:“姑娘,你一个人孤身在外不容易,就这么把你随身的银子给了我,那你怎么办?” “放心吧,我还有金银首饰,到时典当一些就是了。”芷萱笑着,将钱袋塞进了老汉的手中。 好人,终究是该有好报的,不是么?更何况,这次老汉没做成生意,也正是因为她引起的。 “那……多谢姑娘了!”老汉的手微微的颤抖着。虽然芷萱不知道她身上这些“零花钱”到底价值多少,但这不代表老汉不知道。再说,以白府的眼光,又怎么会是普通人家能比的了的? 也许在芷萱的印象里,她的零花钱是最少的,但即使如此,对于一个平民百姓而言也已经不是小数目了。 “不用谢,这是您赢得的。再说,您的这套衣服我现在也没办法还您了。就当我买下来了好了。”芷萱扯了扯身上肥大的衣服,对着老汉摆了摆手:“老伯,我走了。雪天路滑,您老人家慢些。后会有期!” “诶!姑娘你也要小心。”老汉叹了口气,将钱袋揣进了怀中,死死的捂住。 是谁说,有钱人家没好人?他便遇到了一个。 芷萱告别了老汉,却突然发现自己没了目标。天大地大,她该去何处容身?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芷萱的心也越来越沉。 自从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还没真正的在外闯过。可以说,她对这个世界是一无所知的。可就是在这个一无所知的世界,她却要孤身一人的闯荡。她,该怎么办? “无处可去了么?”芷萱喃声自语,咬了咬牙,从包裹里掏出了一个玉簪。虽然不知道这东西价值多少,但应该能解了她燃眉之急吧? 随便找了个人,打听到了当铺的位置,芷萱攥紧了玉簪和包裹向着那里走了过去。 “掌柜的,您看这个值多少?”芷萱忐忑的将玉簪递给了当铺里的掌柜。 昏暗的烛光照映着掌柜的那冷漠的脸孔,他随便的瞟了一眼后,眼中便闪过了一丝光亮,不过随即这抹光亮便消失不见,让芷萱都有些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十两银子。”掌柜的将玉簪放在桌上:“不是什么上好的玉簪,做工也很差。” “掌柜的您在和我开玩笑么?”芷萱冷笑了一下,拿起玉簪便向外走去。 掌柜的也没想到芷萱竟然如此果断,说走就走,连个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急忙叫住了她:“等一下,等一下,我再仔细看看……” 芷萱背对着掌柜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胜利的微笑。虽然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自己应该也不是好骗的货色吧?她转过身,冷着脸看着对方,神色严肃的说道:“掌柜的,我诚心当东西,但不代表我是好骗的。您是不是看我穿着寒酸,所以故意讹诈我吧?” “哪能呐,瞧您说的。这屋子挺暗的,也许我走眼了也不一定?您拿来,我再看看。”掌柜讪笑着拦住了芷萱的去路。 芷萱本来也不打算真的就这么离开。这么长的时间,她早已又冷又饿。若是价格合理,她当然会愿意在这里将东西处理了,毕竟,现在的她需要休息。 “那掌柜的,您好好看看吧,若是再看走眼,我也只好去别家看看了,我想这辰都不会只有一家当铺吧?”芷萱将玉簪再次的递给了掌柜的,站到了一边。 掌柜的这一次果然没有再像之前那样随随便便的就开出价钱,而是开始仔细的观察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掌柜的才皱着眉头说道:“五十两,这是最高价钱了。毕竟我这是当铺,不是钱庄。” 芷萱咬了咬唇,她不知道五十两是个什么概念。也不知道这五十两够她花多久。所以她下不了这决心。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娇媚的女声突然想起:“五十两?咯咯,不如卖给我好了,我出一百两。” 芷萱回头,却险些被那浓重的胭脂味呛的晕过去。她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千娇百媚的女子,心中涌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刚刚进来的女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和芷萱年龄相仿,却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妩媚的气息。而且那浓重的风尘的感觉让芷萱有些警惕,这样的女人应该都是那种骗死人不偿命的吧?不过刚才她说什么?一百两? 短短的时间,便将这玉簪的价格翻了一倍? 她不爽的看向了当铺掌柜的,只见他一张老脸又青又红,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个妩媚的女子,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又是你……” “怎么?老板?您不愿意见到奴家吗?也是,您上次的花酒钱还没付呢,当然会讨厌奴家了……”女子咯咯的笑着,看向掌柜的眼神也带着一股的挑衅,似乎,她并不把他放在心上似的。 这好歹是人家的地盘,难道这女人不懂得什么叫收敛吗?芷萱暗自为这个女人着急,虽然不太喜欢她,但好歹她对自己没有恶意,还帮了自己不是吗?嗯?等等?花酒?这么说……这个女人,她是…… 芷萱突然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脚步也悄悄的远离了这个女子一些。竟然是青楼女子?怪不得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风尘的气息。 “你都搅坏了我好几次的生意了,这银子赔的还不够?”掌柜的差点被女子的言行气抽了过去。 “当然不够,是你自己做生意不规矩,被坏了生意又能怪得了谁?”女人不屑的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掌柜的,我可是看着您是有家有业的人的份儿上才没闹到你娘子那去的,不然您可是应该知道后果的。” “你等着。”掌柜的气的脸色铁青,从柜台的盒子取出了一锭元宝扔到了女人的怀中:“这下平了吧?” 女人垫了掂银两,咯咯的娇笑了起来:“哟,这不就结了么?爷~记得下次常去光顾哦。” “我呸!”掌柜的狠狠的啐了她一口,转身向着柜台走去。 “等一下!”芷萱叫住了掌柜,从他的手中将玉簪抢了回来:“你做生意不老实,我决定要货比三家,再去其他当铺里看看情况再说。” 掌柜的脸色铁青,狠狠的瞪向门口处,却发现那个妖娆的女人早已离开了这里,气的他好悬没晕过去。 芷萱将玉簪塞回了包袱里,大步的走出了当铺,却再一次的听到了之前的那个女人的声音:“等一下。” 芷萱的脚步一顿,眉头也不由的皱了起来。她并不想和这样的女子有什么关系,不是瞧不起,而是出于一种自我保护――她怕被骗进去! 可毕竟人家已经叫了自己,而且她刚刚还帮了自己,芷萱真的没有理由立刻远离她。没办法,芷萱只好停了下来,回头看向了那个女子:“有什么事吗?” “姑娘,你很缺银子?”女人一步步的走向芷萱,而芷萱却开始一步步的后退。 “不,不是很缺。嗯?你叫我什么?”芷萱一瞪眼睛。自己现在可是穿着男装,这个女人竟然一口便叫破了自己的身份? 女人咯咯的笑着:“当然是姑娘啊?难道你以为你这一身的装扮便能瞒得过我不成?处子的幽香,可是瞒不过我的鼻子的。” 我怎么就只闻到了你那一身的脂粉味?芷萱心中暗道,表面上却开始有些坐卧不安。被一个青楼女子识破了自己女子的身份,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是不是很缺银子?而且需要住的地方?” 芷萱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我是很缺银子,但是我是不会去青楼那种地方的。” ------------ 第十一章 诱骗 更新时间:2013-01-30 “去不去,有时可不是你自己能左右的,不是吗?”女子轻掩朱唇,咯咯的娇笑着,看向芷萱的目光,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芷萱只绝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警惕的向后退了两步,左右的打量着四周:“你要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可不要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不然……” “不然你能怎样?”女子继续笑着,脚步轻盈的款款的向芷萱走来:“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又冷又饿又疲惫,可是你一个弱女子能去哪儿?客栈?那里龙神混杂,你就敢保证自己的清白了不成?” …… 芷萱沉默了,她也知道自己一个人有多危险,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她真的,只有自己而已啊! “和我来吧,青楼女子,也未必都是卖身的,不是么?” 听到这话,芷萱的眼睛不由的一亮,不过随即又黯淡了下去:“我还是不去……工作,不一定都要在那种烟花之地的。” 她会做工,会刺绣,会很多的东西,为什么非要去那种地方藏身?虽然其他地方也不是很安全,但至少会别那里好得多吧? “可是其他的地方能赚多少?放心吧,青楼愿意下水的女子多得是,不差你一个,你要是不愿意卖身,也没人会勉强你的,不是么?” 这一番话,让芷萱忍不住有些心动了。她的的确确是能做到丫鬟应该做的事情,可是那些大户人家又何尝不是勾心斗角才能好好的活下去?她真的不愿意再回到那种生活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不能被发现! 大户人家一般都和官家有些联系,自己又是三皇子未来的妃子,若是被发现,一切都完了,弄不好还会连累很多人。她,受够了,真的不想再和曾经有什么瓜葛。 想的越多,芷萱越觉得青楼是处不错的躲藏地点。只是……她真的能在烟花之地保证自己的清白吗?她不知道…… “一个女子,尤其是像你这样的美人儿胚子,孤身在外若是没有什么保护势力,你是休想安心生存的。无论是那些贵族子弟,还是流氓地痞,都不是你能应付的了的吧?”女人步步紧逼似乎不想给芷萱任何拒绝的余地。 芷萱摸了摸自己的脸,眼中闪过一丝悲哀。若不是因为白忆瑶的这张脸,她从小到大也不会受那么多的委屈,也不至于最后丧了命。芷萱也不会受到白子茹的刁难,更不会沦落到今天的这个地步。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女子伸出如玉的小手,抚了抚芷萱的脸蛋,轻轻的对着她吹了口气:“我可没有那么多心思和你在这儿耗着,若是你不同意,我也只好收起这突如其来的怜悯之心。毕竟,你我素昧平生,不是么?” “你当真会保证我的安全?”芷萱咬了咬牙,再次确定了一遍。 “信不信由你。”女子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只是觉得你一个人孤苦无依挺可怜的,再加上和你再次相遇很是有缘。你要是不信我,那便算了。” 芷萱的心理防御终于崩溃,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 第十二章 烟笼阁 更新时间:2013-02-01 “嗯!既然如此,跟我来吧!”女子挥了挥手中的丝帕,摇着纤细的腰肢走到了前面。芷萱没有看到,走在她前面的女子,嘴角扬起了一丝得意至极的笑容。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这两句诗词虽然已经将青楼的场景描绘的淋漓尽致,但在芷萱的眼中,这却依然远远不够。世上竟然有如此奢华的青楼?这样的地方,就算是直接叫做金楼也不为过吧? 虽然白府也算得上是皇城中的大宅,但与这青楼相比却是如此的相形见绌。 “不知这里与皇宫相比,哪个更为奢华?”芷萱喃喃的自语着。她虽没见过皇宫,却总觉得这里和皇宫不相上下。 “咯咯,当然是皇宫了,据说皇帝的后宫能装下佳丽三千。与那相比,我这小小的烟笼阁又算的了什么?” 芷萱闻言回头,只见一个年级约有五十多岁的女人从楼上走了下来,而之前带着她来到这儿的女子则是连忙的走了过去,对其施了一礼,叫道:“妈妈!” 妈妈?这便是这青楼的老鸨?芷萱愣了一下。她笑的是如此的和蔼可亲,若不是穿的鲜艳了些,暴露了些,妆容浓艳了一些,芷萱绝对会将她当成邻家的大妈。 几乎是一瞬间,芷萱便对这个老鸨有了浓重的好感。不为别的,就为了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简直是太像了,那个当年私自抚养起忆瑶长大的女人,简直和她的气息太过相似了。 芷萱愣愣的看着老鸨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上下打量着自己。不知为何,她竟然有些紧张。仿佛看见了当年抚养她长大的女人在端详着自己一般。芷萱甚至很想对着她说:“是我,我是忆瑶,我长大了!” 不过好在芷萱还是有一定的自控能力的。虽然这一刻的她有了和忆瑶一样的想法以及下意识的行动反应,但她还是生生的止住了这股冲动。她现在是真正的芷萱了,逃离了那个白府,她便和忆瑶再无关联。 “嗯,生的倒是很标致。”老鸨看过了芷萱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那股和蔼更是愈发的浓厚:“你真的要在我这烟笼阁?” 芷萱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我不卖身,只愿做个丫鬟。” 老鸨皱着眉回头看了看之前的那个女子,在看见女子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后,她才笑意盈盈的对着芷萱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就先随着弄玥上楼休息一下,一会儿我再找人为你安排个房间。” 芷萱心中一阵欣喜,原来这古代的青楼也并非都是卖身的女子,这一次她算是碰上好人了。 老鸨与养大忆瑶的下人实在是太过相像了,像到让芷萱有些放松了警惕,失去了防备。她似乎忘记了,这世道的人,依然是利益为先。 “哟?我们这儿什么时候来了个这么俊俏的小龟公?长得白白嫩嫩的,好生的俊俏。”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芷萱身边,对着她的脸轻轻的掐了一下。 芷萱心头一阵恶心,向后退了几步,狠狠的擦了擦自己的脸。 女人不以为意,用丝帕在芷萱的脸上划过:“哟?还挺害羞的呢,没事儿,以后姐姐们啊,会照顾你的,嗯?”说着,她还对着芷萱抛了个媚眼。 “岚玥,你什么时候眼神儿这么差了?这分明就是个女子嘛。翠姨啊,有这么好的货色,怎么还让她扮成一副男儿的样子?怎么?难道你想将她培养成另一个紫芸不成?不知什么时候我们这些人才有机会一亲芳泽啊?” 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突然笑嘻嘻的搂住了后出现的女人的腰,眼睛却色迷迷的盯着芷萱的脸,脸上有着说不出的淫.荡。 芷萱的眉头皱的死死的,看向四周的眼神也越发的警惕起来:这地方,真的是她能驾驭的了的么? 几乎是一瞬间,芷萱便开始后悔了,在这处处是色狼的地方,她该如何自保? “我……我不要在这儿工作了,我要离开。”芷萱咬了咬下唇,飞快的向着门外跑去,却被几个早已守在门口的壮汉拦住了去路。 “姑娘,难道你以为我这烟笼阁,除了花了钱的男人之外,是让人随便进出的不成?”老鸨冷笑着,一步步的向着芷萱走来:“从你进了门的这一刻起,便已经是我烟笼阁的人了,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 被几个壮汉拦住的芷萱一阵阵绝望,自己怎么就这么傻?竟然会轻信了一个路上相遇的女人的话语,还妄想着多赚些银子,好早日买个属于自己的房子和田地,好好生活? “姑娘,弄玥得谢谢你。”之前带着她来这里的女子满脸笑意的看着她:“这烟笼阁的赎身规矩和其他青楼有些不一样。若是不能找到一个姿色在自己之上的女子来补上自己的空缺,便永远都不能离开这里。现在有了你,我便可以去钱老爷的府上做他的小妾了。咯咯……” 听着弄玥的娇笑声,芷萱只觉得一股愤怒直冲脑顶:这个女人,竟然为了脱离这里而陷害自己?难道她不会觉得良心不安么? “正是如此,所以我们这烟笼阁的生意才会如此蒸蒸日上。不过姑娘,凭借你的姿色,我估计是很难再找到比你更为出色的女子了。好好的在这里做事,也许到了你年老色衰的时候,妈妈我也许会一时心软,让你少交些银子就放了你也不一定呢?” 老鸨得意的笑着。这样完美的点子,应该也只有她才想得出来吧?其他的青楼都是交了固定的赎身费便可以离开,可她这里不同。若是每一个女子都诱骗到一个姿色高于自己的女人来这里继续做,那她这里姑娘的品质,不就渐渐的高于别人了么? “你放心,妈妈不会亏待你的,以你的姿色,妈妈一定会将你打造成第二个紫芸的……” ------------ 第十三章 绝望 更新时间:2013-02-01 紫芸?那是谁? 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芷萱才不要成为什么紫芸,这地方,不适合她! “让开,我要离开这里。”芷萱转过身拼命的推着那两个壮汉。即使知道这样是徒劳,她也想尽力一试。 两个壮汉犹如两座岿然不动的小山,任凭芷萱如何推搡,都一动不动。看着不断向她接近了老鸨还有两个护院,芷萱的眼神也开始变得越来越绝望。 我不要堕入风尘,不要沦落为娼! 芷萱死死的盯着那两个一边挡着路,一边戏谑的看着自己的壮汉,突然飞快的踢出了两脚…… 两个壮汉面露青筋的蹲了下去,眼睛却依旧死死的盯着芷萱那有些无辜的小脸。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世界上还有如此彪悍的女人,竟然会好意思踢男人的那个部位! 大门近在眼前,芷萱的眼中再次涌上了希望的光亮,出了那里,自己便安全了。该死的青楼,鬼才要在这里生活,自己当初一定是脑残了才会跟着那个女人跑到这个地方来! 一步,两步…… 大门的门槛近在咫尺,然而后面追逐她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嘭! 芷萱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几乎都要流了出来。该死的,到底是谁?竟然在这个时候与她撞了个满怀? 两只胳膊被之前的那两个壮汉抓住了,芷萱就像一个小鸡仔一般的被人拎了起来。她恨恨的看向门口处的那个男人,她要记住他的样子!就是他,害的她没能成功的逃脱这里,就是他,害的她从此要生活在地狱之中。 即使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这是哪来的小厮?竟然如此不懂规矩。”门口进来的男人不耐的皱着眉瞪了芷萱一眼,看起来似乎比芷萱更加愤懑。 “哟~这不是林爷嘛,真是不好意思,这小厮刚刚才来不懂规矩,坏了林爷的雅兴,真是该死!我马上就叫紫芸姑娘来陪您喝酒,您老人家千万别见怪。”老鸨谄媚的笑着,看向那个男人的眼神都是放着金光的。 芷萱意识到,这是个有钱有势的男人。看那老鸨的态度,也许连她也得罪不起。或许他能救自己一命也说不定!芷萱咬了咬牙,有种豁出去了的冲动。即使身份暴露了,被抓回白府,也比死在这里来的好! 然而,当她刚刚张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脖子后面却猛的一痛。芷萱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其他的事情便再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芷萱只觉得头痛欲裂,尤其是脖子:那一击,还真的是下了死手,没把她脖子直接打折了,真是个奇迹。 她打量着四周,昏暗、潮湿!仅此而已。身下,铺着潮湿的稻草,略微一动,一股霉味便扑面而来,呛的芷萱不住的咳嗽。 这到底是哪儿?竟然比白府后院还差!好歹,她在那里还有着一张床,一张破烂的桌子。可这里呢?除了她身下的稻草之外,竟然什么都没有! “醒了?”门口处,一个壮汉正恶狠狠的瞪着她,见她醒来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芷萱觉得他似乎有些面熟,但却有些想不起来了。 “臭丫头,你那一脚倒是踹的不轻。”壮汉走路的姿势还有些别扭,但依旧脚步坚定的走到了芷萱面前:“让爷看看,你身上到底哪来的这爆发力,竟然差点踢碎了本大爷的命、根子?!” 壮汉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淫邪之色,这让芷萱惊慌不已。这个男人,他想做什么?青楼女子的第一次不应该是很值钱的么?为什么这里却可以容忍一个下人对她动手动脚? “滚开!”芷萱声嘶力竭的叫喊着,手中抓了一把稻草丢到了壮汉的脸上,试图延缓他的行动。而她自己,却拼了命的站了起来,向着门口跑去。 一定要逃出去,自己一定要逃出去! 理想很丰满,但现实永远很骨感。 芷萱的脚腕被壮汉抓住了。在被摁倒的那一刻,她清楚的看见壮汉脸上浮现出淫/荡表情,心底开始绝望。 难道自己一定要被这个禽兽糟蹋了不成? 不! 绝对不可以! 几乎是一瞬间,芷萱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狠辣,她再一次的对准了壮汉的裆部,又是狠狠的一脚。不过,这一次她的脚腕被抓住了。 “臭女人,难道你以为这一次我还会让你得逞不成?”壮汉哈哈的淫笑着,看向芷萱的眼神中闪现出些许的疯狂和惊艳:“这么漂亮的娘们竟然允许我来开、苞?真是……老天待我不薄啊!” “做梦!额……”芷萱本想咬舌自尽,却被壮汉识破,被他捏住了下颚,并被他迅速的在里面塞上了什么东西。 嘴闭不上了!这是现在让芷萱最绝望的事情。连寻死的机会都没了,她还能做些什么? 壮汉得意的笑着:“美人儿,在这青楼里用这招寻死,你不觉得有些可笑么?嗯?” 身上的衣服被壮汉粗暴的撕扯着,本就不是什么好料子,在这一时刻更是显得脆薄如纸。 火热的唇顺着她的脖子越来越下,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皮肤上,似乎在诉说着壮汉的欲望。 完了! 芷萱眼中的泪水滚落而下!这一次,她甚至比被毁容时更加的绝望! 容貌没了,也许她还能有勇气苟活于世,但现在贞操要没了!她该如何安慰自己坚强的活下去? 似乎,她真的失去了生存下去的勇气! “行了,行了。吓唬吓唬她便可以了,再这么下去就过了。”虽然一声不耐的呼喝,壮汉原本死死压在芷萱的身体竟然缓缓的离开了。 芷萱猛的睁开眼睛,却看见之前的那个老鸨正一脸不耐的站在她面前。而刚才的壮汉正站在她身后,一脸留恋与贪婪的看着自己。 那样赤裸的眼神吓的芷萱不知如何是好,一时间,她除了下意识的拽着身下那潮湿的稻草遮住身体之外,竟然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虽然,事实上,她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看见了么?若是你不听我的话,这儿的男人,随时可以教你如何做个真正的女人。”老鸨得意的笑着,似乎吃定了芷萱会从此乖乖的老实下来,听她摆布。 芷萱也听出了老鸨话中的意思,猛的抬头看向了她:“你是说,我用被外面那些男人毁了清白?” “清白?哈哈,从你进了这烟笼阁的第一刻起,你便没了清白二字,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吗?” 老鸨的话,让芷萱又一次显然了绝望之中。 “不过……” 这老鸨似乎最爱吊人胃口,到这个时候,她依旧来了个转折,让芷萱的心都不由的跟着七上八下的。 芷萱深深的吸了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再次抬头看向了对方:“翠姨是吧?你有什么事便一口气说完吧,这样说话就算你不累,也耽误很多时间不是?” 这样的态度反而让老鸨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她便反应了过来,忍不住对着芷萱笑了:“你果然和紫芸一样。当初的紫芸便是如此对我说话的。我现在越来越有信心将你培养成第二个紫芸了。” 紫芸!又是紫芸!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能让这个老鸨一次有一次的提起? “说说吧,你都会些什么?” 会什么? 芷萱一愣,不过随即便变得有信心了起来:“我会洗衣,会做饭,会收拾房间,会打扫庭院,会……” “停!”老鸨的眉头皱了起来:“我这里要的那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子,可不是个下人。你难道不是落魄出逃的千金小姐?” 千金小姐?芷萱倒真是个千金小姐,只不过,她这个千金小姐和那些大家闺秀可不一样。毕竟,那种养尊处优的生活,她才过了一个多月而已。 无奈之下,芷萱只好摇了摇头,然后楚楚可怜的看着老鸨:“我不会琴棋书画,也不会吟诗作对……” 开玩笑,虽然她两世为人,但这两世,她哪一次有机会接触到这些高深的东西?还是让这老鸨将她当成一个下人更好些吧? “什么?”老鸨的声音堪比高分贝的噪音污染,她瞪着眼睛,指着芷萱半天没能说出话来:“你不要告诉你,你就是个带着富贵人家财宝出逃的丫鬟!” 自己的身份,应该差不多就是这样吧?芷萱又一次的在老鸨愤恨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这一次,老鸨彻底的崩溃了!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标致的人儿竟然只是个扫地干粗话的丫鬟而已! “翠姨,我……” “闭嘴,叫我妈妈!”老鸨怒气冲冲的对着芷萱吼着! 完了,全完了。她精心布置的打造计划就这样泡汤了!本想着能将眼前的女人打造成第二个紫芸,这样一来,即使紫芸真的被那姓林的强行买走了,她也好有个新台柱。可现在…… 什么都完了! 老鸨咬牙切齿的看着正一脸惶恐不安的看着自己的芷萱,眼神放出了狠辣的光芒:“给她拿套衣服,好好调教着。三天后,拍卖!” ------------ 第十四章 林紫荆 更新时间:2013-02-02 拍、拍卖? 芷萱目瞪口呆,壮汉眼中满是惋惜。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这一会儿就变成了拍卖?拍卖什么?难道是将自己像奴隶一样的卖掉?莫非这青楼还涉及人口买卖不成? 老鸨没有给芷萱解释太多,满脸不耐的跺着脚离开了这空荡荡的房间。而那壮汉,则是蹲下身子,一副色迷迷的样子打量着芷萱那若隐若现的身子:“真可惜,这么漂亮的美人儿,这么快就要被那些家伙收了。” 听了这话,芷萱心中慌乱更甚,她不顾衣衫凌乱,猛的伸出了她那柔荑般的小手,拉住了壮汉的衣袖:“求求你,告诉我到底要拍卖什么?” “这还用问?”壮汉趁机摸了一把芷萱的小手,幽幽的说道:“当然是你的初夜了!” 什么?! 芷萱一哆嗦,震惊的无以复加。原来,是拍卖她的第一次!这是不是证明了,三天之后,她就会像其他的那些女子一样,堕入风尘,再无翻身之日? “不要,不可以!”芷萱疯狂的尖叫了起来,看向四周的眼神都开始充满了惶恐之色。似乎她身边会突然出现许多的男人,毁掉她的清白一般。 “这些也是你能说的算的?”壮汉轻蔑一笑,悠然起身向着房外走去:“给老子在这里老实的等着,我去给你拿套衣服过来。” 房间里只剩下了芷萱一人,空荡荡的房间让她有着说不出的惶恐,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沉重。 她不甘,她不愿,可又有什么办法? 现在的她,甚至连一件完整的衣服都没有,更遑论那一包袱的衣物和珠宝?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家青楼竟然胆大到如此地步,连良家妇女甚至豪门子女都敢轻易拉下水?难道,那老鸨就不怕被碎尸万段么? “怎么样?想通了没有?我可告诉你,别逼着老子对你动粗,就算是把你就这么打死了,也没人知道。更何况,嘿嘿……你把身子给了那些大爷总比被我们这些下人夺了好吧?好歹,他们还会给你银子,我们可是提了裤子便不认账的货。哈哈哈……” 就在芷萱胡思乱想的时候,那壮汉又一次的带着几个护院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在丢给了芷萱一套衣服后,便站在了一旁,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芷萱等了一会儿,却发现他们丝毫没有出去的意思,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怎么还不出去?” “出去?去哪?哥几个可是专门负责伺候你的。怎么?难道你不会穿衣,要不要我们帮帮你?”说着,几个人开始哈哈的淫笑起来。 芷萱的脸从白转红,又从红转青,几乎变成了一张调色盘。 但现在的她已经不像刚才那样慌张了,冷静下来的她早已明白过来:之前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他们在吓唬自己而已。他们还要靠着自己的来赚钱,便不会这般轻易的毁了自己。 这些人,只不过是想将自己的尊严践踏的一干二净。若真是让他们得逞了,自己一定会更加麻木的听从他们的吩咐吧? 不过他们的算盘虽然打的不错,自己也不是那么轻易屈服的人!想当初在白府那么多人羞辱自己,自己都没让他们得逞,现在又怎么可以轻易的向这几个喽喽屈服? 想到这里,芷萱的心更加的平静,她冷笑着,对着这几个护院模样的人说道:“若是你们不出去,我便就这样一直耗着。谁要是敢过来动我一下,日后我若有了出头之日,绝对会报仇。” 护院们面面相觑,这样的威胁还是他们第一次遇到。不过他们也的确是有所忌惮的!这样的女子,以后定会是这青楼的摇钱树。若是真的有哪些大人物被她迷惑,枕边风一吹,他们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想到这里,领头的那个壮汉突然哈哈的笑了一下:“姑娘果然不是个一般的女子,日后定会有出头之日。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先前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我们这就出去,不过也希望姑娘不要让我们为难。” 说着,壮汉对着芷萱抱了抱拳,转身拽着这几个护院走出了房间,还顺便替芷萱带上了门。 再一次恢复了宁静,芷萱整个人都瘫软到了地上。差一点儿,她便失了尊严,没有脸面。 若是真的在那些人的注视下换衣服,恐怕自己就真的要开始一点点的堕落了吧?想到这里,芷萱不由的鼻子一酸。难道这世界的社会要比前世还要艰险么?这样看来,她在白府,还算得上是被人保护着的吧? 至少,不会被人这样侮辱。 至少,还会有人护着自己。 至少,还会有人帮着自己出气。 白子轩和翎凰的脸依次在芷萱的脑海中划过,她的心中更加的苦涩。若是他们两个有一个在此,她都绝对不会受到这样羞辱! 倔着骨,咬着牙,忍着辱,芷萱拿起了地上丢着的,散乱的衣服一件件的穿在了身上。虽不是像在白府时的上等丝绸,但比起她现在身上的粗布麻衣已经好了不少。 当她主动踏出那房门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看呆了:她,头发披散,只在末端用系了一根发带,几缕青丝从耳际垂下,遮掩着娇小玲珑的耳垂。一身席地的淡紫色棉裙,低敛的领口处缀有一圈白色的绒毛,掩映着性感的锁骨,莹白的肌肤。盈盈一握的细腰似弱柳扶风。 “真不愧是我一眼就看中的女子,果然是个绝色的美人儿,无需点缀也可以美的这样的惊心动魄。” 一个邪魅又轻浮的男声响起,让芷萱不由的俏脸一红。两生两世,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称赞,虽然这里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场所,但她还是心中一甜。 她抬起头,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处,顿时一张笑脸垮了下去,转而变得咬牙切齿。 是他! 即使他化成了灰芷萱也不会忘记这个家伙! 就是因为他那一撞,自己才会被这青楼之人抓起来。就是因为他那一撞,自己才会沦落到了这万劫不复的地步。就是因为他那一撞,自己才会被那壮汉百般羞辱,还差点失了贞操。 空气中,杀气在不断的弥漫。 “嗯?怎么?美人儿不会把我忘了吧?刚刚你可是很勇敢的扑进了本少的怀中的。难道你忘记了不成?”男人轻摇纸扇,缓步向着芷萱走来,脸上,有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即使你化成灰,我也不会忘了你。”芷萱有着仇视的目光盯着他。之前,她还可以安慰自己,是这个男人没认出她是女儿身才阻了她逃跑的去路,可现在看来…… 这男人,分明是故意的。 一想起之前他还一脸愤怒的指责自己的样子,芷萱心中的怒气就噌噌上涌。 男人走到了芷萱面前,用合上的纸扇轻挑着芷萱的下巴:“上天真是待本少不薄,竟然有如此美人儿对我一见倾心,真是……” “真是瞎了老天的狗眼,竟然没一个雷劈死你。”芷萱咬牙切齿的将他的纸扇打飞了出去,对着他的小腿就是狠狠的一脚。 男人猛的一个侧身,轻松的躲过了芷萱的偷袭,接着双臂一环,便将芷萱揽入怀中:“美人儿,你好大的脾气,竟然连天都敢骂?!我喜欢……” 四周的护院早已在男子出现的那一刻便作鸟兽散,整个院落内只剩下了芷萱和这个男人。暧昧的气氛在四周悄然滋生,不过芷萱却没注意到这一点,她只知道,她想和这个可恶的男人拼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芷萱拼命的挣扎着,却始终无法从这个男人的怀里挣脱出去。他将头埋进了芷萱的颈间,有些贪婪的吮吸着,这样的举动,让芷萱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直。 接下来,便是一声尖锐的叫喊:“啊~” ^^^^^^^^^^^^^^^^^^^^^^^^^^^^^^^^^^^^^^^^^^^^^^^^^^^^^^^^^^^^^^^^^^^^^^^^^^^^^^^ 林紫荆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被震聋了,他猛的将头从怀中的这个女人颈间抬了起来,疑惑的看着她。只不过是有些贪婪的嗅了一下这女人身上的味道,外加轻轻的用舌尖舔了一下她的脖子而已,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么? 然而,这个女人的反应,似乎不仅仅是尖叫而已。就在他愣神的这一瞬间,这个女人猛的从他的怀抱中挣扎出来,对着他的脸便是狠狠的一耳光。 过来半晌,林紫荆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切。直到那女人蹿回了房间,并狠狠的关上门后,他才被那关门声惊的猛的回过神来。 一耳光? 这对于他林紫荆而言是多么的可笑?若不是脸上那火辣的疼痛,他或许会以为这一切只是场梦而已。 轻轻的摸了摸自己那略微有些肿胀的俊脸,林紫荆忍不住再次邪魅的笑了起来:这青楼之中竟然有如此有个性的女子?真是…… 有意思! ------------ 第十五章 传说中最受欢迎的男人 更新时间:2013-02-03 “翠姨,刚刚打了我一耳光的女子,应该还是个雏儿吧?”奢华的房间里,林紫荆翘着二郎腿,一副吊了郎当的模样,抿了口茶水后看似随意的问道。 老鸨笑了满面桃花开,脸上那浓厚的脂粉似乎都有些掉渣。不过虽然她表面笑的灿烂,但实际心中却是在暗暗叫苦:这位爷好好的跑到那后院去做什么?难道一个紫芸还勾不住他的魂儿不成? “怎么不说话?难道本少的话不值得一听了不成?”林紫荆冷笑了起来,看向老鸨的眼神有些危险的味道。 “瞧林爷这话说的,老身哪敢?”老鸨的身体略微前躬,以示她的尊敬,接着便咬了咬牙,小心翼翼的说道:“那姑娘是弄玥今日刚刚从外面物色回来的,本想好生调教,等到紫芸和林爷走后将她捧为下一个头牌,谁知……” 林紫荆眉头一挑,脸上邪魅之色更浓,带着些许调侃的意味说道:“谁知被我突然撞上,还被打了?那小妞倒是够野性,是匹烈马……” 说道最后,连林紫荆自己都没注意,他的言语里有种特别的感情。 “林爷您千万别见怪,都怪老身教导无方,我已经让小六他们好好教训她了,林爷您消消火……”老鸨的脸色有些发青,若是林紫荆这家伙真的借此发飙,恐怕她这烟笼阁就彻底完了。 或许,她这里不惧朝廷大员,但这林紫荆的地位,却是不同寻常。虽无官职,却有着强硬的背景,国家之内敢惹他的人,不多! “什么?”然而老鸨怎么也没想到,她本是打算讨好这林紫荆的话语却给了他多大的刺激。几乎是她话语落地的同一瞬间,林紫荆猛的站了起来,眼中满是诧异和愤怒的说道:“教训她?你把她怎么了?” 老鸨被林紫荆拎着衣领提了起来,险些背过气去。挣扎了半天才被冷静下来的林紫荆放了下来,这才缓过气急忙的说道:“我,我就是派了小六他们去吓唬了她一番,绝对没做其他的事情。” 没做其他的事情?林紫荆两眼一眯,将老鸨推到了一边,大步向着后院走去。 她的话,他一句都不信!若是说那女人没有被那些人折磨个半死,岂不是在证明他林紫荆的地位不高?就算是为了讨好自己,老鸨也铁定会将她打个半死。这烟笼阁的残忍,远比外人想象的要可怕的多。 虽然心里早已对她的处境有所估量,但当林紫荆看到她的处境时,心头还是有些震惊:这个女人,怎么能受到这样的酷刑还能一声不吭? ……………… 芷萱死死的咬着下唇,强忍着浑身的痛楚,就是不肯求饶一句。 她做错了什么?不就是打了那个登徒子一耳光而已么?哪里错了?那样的人,即使再给她一次选择,她也依旧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绝对不会有任何改变。 不就是鞭刑么?她在白府又不是没受过,有什么了不起?比起白府的那些人而言这些人打的已经很轻了,至少,他们不敢毁掉自己的容貌,也不敢让自己的身上留下鞭伤! 芷萱很清楚,若是她被毁了容貌,或者身上留下可怖的疤痕,那么她便不再值钱。在这金钱至上的青楼里,他们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蠢事。所以,芷萱不会死,更不会留下疤痕。 那她还怕什么?疼痛么?那对于她而言,只是家常便饭而已。 至于那个男人,芷萱对他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分。若不是他,自己又怎么会遭受这种罪?一定是他心怀愤恨,才暗中指使老鸨和护院这么折磨她的。 为了防止芷萱的身上留下难以磨灭的疤痕,护院在她的身上紧裹了一层特制的衣料,这衣料虽然结实,不会被鞭子抽碎,但却不会对痛楚有着丝毫的遮掩。护院使几分力抽打,芷萱便会感受到几分痛楚,绝对没有丝毫作假。 芷萱已经不知道自己被打了多久,她只记得负责抽打她的护院都已经轮番休息了几次。不过无所谓了,她相信,这种刑罚很快的便会停下来,因为她已经离死不远了。 果不其然,就在芷萱即将陷入昏迷的时候,房间的大门猛的被人推开,之前的那个男人大步跨了进来。 帷幕深垂,高床暖枕。芷萱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空气中的某处,就是不理会身边之人。 “我已经哄了你一下午了,你怎么这么小气,还是不肯理我?又不是我打的你,至于连我都怨恨么?我已经将打你的人集体罚跪了,你要是还不解气,自己去抽他们一顿便是,别生气了,好么?” 芷萱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她转过头,看向身边的男人,轻声问道:“你到底是谁?和这青楼,有什么关系?” “我和这青楼没关系,那些人也是因为我生气了,自愿跪在那里的。对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过吧?我叫林紫荆,辰都最受女子欢迎的男人!”说着,还对着芷萱眨了眨眼睛。 有魅力?芷萱嗤笑。若是强行将女子揽入怀中调戏算受欢迎的话,那他还真就是当之无愧。 虽然芷萱没有将话说出来,但林紫荆只是看着她的表情,便明白了一切:“怎么?你不信?” “信,怎么会不信?英雄救美的男人,又怎么会不让美人倾心?”芷萱撇嘴一笑,满脸皆是讽刺之色。 林紫荆一愣,随即帅气的脸便垮了下来:“你觉得是我故意让那些家伙揍的你,然后自己出现逞英雄?” 芷萱冷哼一声,不予置评。在她的心里,这便是事实。不然他为什么会那么巧合的赶到那里相救?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的,不过算了,反正也没指望你会因此对我有好脸色。之前的事算我冒失了,没想到你竟然是刚来的,抱歉了。” “你的道歉,我不接受!”芷萱狠狠的瞪着他,冷声说道:“要不是你,我今天早就逃出去了。我又不是卖身到这里的女人,凭什么进了这里便再也不能离开?他们又不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左右我的人生?操控我的命运?” 说着说着,芷萱的泪便这么没来由的掉了下来。这一天内受到的屈辱,简直比在白府这么久还要多。至少在那里,还没有人这么胆大妄为的敢辱她清白。 “那也不怪我吧?我只是不小心碰巧……”林紫荆的话没说完,因为芷萱愤恨的目光正灼灼的注视着他。 “若是我不是第一天来这里的话,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这么轻薄了是不是?”芷萱轻咬下唇,认真的看着他,继续说道:“若是那些女子都是迫不得已被卖到这里,作为一种生存下来的路径的话,我无话可说,可这里分明就是个强盗窝!你也忍心对这样受苦的女子动手动脚?你也不是好东西……” “放肆,怎么对林爷说话呢?”老鸨猛的蹿了进来,恶狠狠的盯着芷萱。她早已在外面偷听多时,此时此刻是真的忍不了了。林紫荆是多么傲气的人?竟然会对着她一次次的低声下气? 从这里便可以看得出,林紫荆似乎是看上了这个女人,若是被她吹了耳边风,恐怕这烟笼阁…… 正是因为想了这些,老鸨才终于忍不住冲了出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就算是她今日会因此受到林紫荆的责难,她也认了,反正受点皮肉之苦总比让这个女人害的整个烟笼阁都毁了的强! “你才放肆,你算哪根葱?给我滚出去。”林紫荆瞪着眼睛,拎起屁股底下的凳子对着老鸨就丢了过去:“滚!” 芷萱眼睁睁的看着林紫荆暴虐的将老鸨连踢带打的丢了出去,心中一阵暗爽,看向林紫荆的脸色也略微的有些缓和:“你比我想象中的好一点儿。” 这句话,芷萱倒是发自内心。毕竟,这个男人没有用什么龌龊的手段逼迫自己,或者干脆下药…… “呀?早知道揍她一顿能让你对我有好感,刚才我就应该直接拆了她那把老骨头,反正那老货也不是好东西,把我给紫芸的打赏抢走了不少……” 紫芸?又是紫芸?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芷萱的眉头又一次微微皱起,心中开始对这个女子有了些许的兴趣。 不过很快她便将那兴趣扼杀在了摇篮之中,毕竟这些事情都是次要的,对她而言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 “怎么?吃醋了?是不是觉得本少爷我玉树临风,潇洒倜傥,所以爱上了本少,怕本少被紫芸姑娘抢走?嗯?”林紫荆很是臭屁的将脑袋凑近了芷萱,半正经半诱惑的说道:“若是你伺候的本少开心,本少也可以带你离开这里哦,就像过几日带走紫芸一般。” 芷萱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心头一动。以这男人之前的那些举动来看,弄不好他还真的有办法将自己带出这个鬼地方! ------------ 第十六章 初见紫芸 更新时间:2013-02-04 只是…… 自己真的要求他么?刚刚还和他剑拔弩张的,现在就求他帮忙,是不是不太好?芷萱迟疑着,却突然发现有股炽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脸上。她抬头看去,看见的,是林紫荆那张离她越来越近的俊脸…… “啊!流氓!” 啪…… 芷萱弱弱的看着眼前陷入暴怒边缘的男人,不由的有些心慌。这空荡的房间中只有他们两人,若是真的把他逼急了,就算是她叫破喉咙估计也不会有人来救她的。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林紫荆咬牙切齿的看着芷萱,指着她半天没说话。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下意识反应,下意识反应。”芷萱将脑袋蒙到被窝里,做鸵鸟状,打死也不敢出来了。 这一次,她的确是有些理亏了。至少,林紫荆还什么都没做,不是么? “你给我出来。”林紫荆开始疯狂的拽着芷萱的被子。 “你打死我我也不出来!” “打不死你就得给本少滚出来!” “那你还是先把我打死吧……” “……”林紫荆算是彻底对眼前的这个女人无语了。 “林少,您在做什么?”一个温婉如水的女子声音悠然响起,犹如黄莺出谷,犹如涓涓细流,芷萱只是蒙在被子中略微听到了而已,就有了一种在炎炎夏日里沐浴在甘冽清泉中的感觉。 死了死了,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好听的声音? 即便这一刻的她正处于鸵鸟状,也忍不住将头伸出了被子,悄悄的看向了声源处。 她,一身玉兰花暗饰的银白色迤逦曳地长裙,身量苗条,柳腰纤纤,头上戴着银凤衔玉拢丝,将一头乌发拢成流云髻的式样,簪侧斜插一朵珍珠攒成的簪花。如远山般的黛眉,精巧玉立的遥鼻,巧夺天工的樱唇,一双秋水明眸更是波光流转,顾盼神飞。 好漂亮的人儿! 即使芷萱自认为白忆瑶的这张脸已经算得上是难得一见的天姿绝色,但在看到这眼前的女子的时候,还是有了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 完美,简直太过完美了! 即使现在有人告诉她这人是九天下凡的仙女,也许芷萱都会毫不犹豫的大点其头――这样高贵完美的女子,又怎么可能是凡尘能孕育而出的? 虽然芷萱也有着和她能一争高下的面容,但那份气质,却是她怎样也学不出来也仿不出来的! 不过这并不耽误芷萱痴迷眼前的女子,更没让她产生一丝一毫的嫉妒之心。人嘛,本来就是向往美好事物的生物,对于芷萱而言,更是如此。现在的她,心里想得更多的,是如何能和这女子在一起:看美女,也是一件极其养眼的事情! “你怎么来了?”林紫荆眉头一挑,看向美女的方向平淡的开口说道:“你先回去,我一会儿过去找你。” 原来这便是传说中的紫芸姑娘?真是……怪不得那些人总是会提到她,果然是美到让人窒息,看上一眼便让人无法忘怀。 紫芸并没有听从林紫荆的话就这样乖巧的离开,而是迈着轻盈的步伐慢慢的走到了芷萱的床头。她看了一眼只露出脑袋的芷萱,眼中闪过了一丝受伤的神色,接着便转头看向了林紫荆:“林少,便是为了她才爽约的不成?难道紫芸已经让林少厌烦了不成?” 哀婉悲戚的声音让芷萱不由的心头一酸,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个罪人。若不是自己,林紫荆又怎么会与这样完美的女子失约?都是自己的错,自己真是该死。 就当芷萱在想着如何以死谢罪的时候,林紫荆又一次开始用他那吊了郎当的声音开口说话了:“我说紫芸啊,就凭借你这倾国倾城的容颜,炉火纯青的媚术,就算是勾引当朝的那个老色狼都足够了,你干嘛非要缠着我?” 媚,媚术? 芷萱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即使面前这女子如斯美丽,自己也不能为了她的一句话就开始想着如何自杀谢罪了吧?这反应,的确是有些夸张了。难道是这女人的媚术? 若真是如此,那就真的太可怕了。 “紫芸就是倾心于林少,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水晶般的眸子中仿佛即将滴出水来,看的芷萱心头再次阵阵发软。 “既然知道本少只是和你玩玩儿,没真感情,你又何必这么执着?反正我已经遂了你的意,下月便带你离开这烟笼阁。到时天大地大你想去哪就去哪儿,和我没一文钱关系。”林紫荆摆了摆手,不耐的看了一眼正含情脉脉看着自己的紫芸:“赶紧走,别烦我!” 这样的女子他也忍心这样伤害?芷萱瞪着眼睛看着林紫荆,恨不得冲过去对着他那高鼻梁狠狠的揍几拳。简直太凶残了,这个男人,诶?他到底是不是男人?男人真的能拒绝的了这样的美人儿? “紫芸不想离开,哪怕只能默默的看着林少的背影,也是好的。”说着,她微微的扬起嘴角,露出了一个醉人的笑容。 “你这是想违背本少的意思?”林紫荆的脸阴沉了下来,看向紫芸的眼神开始有些不善:“别以为我不知道是那个老狐狸派你来的,现在滚出去,我既往不咎,否则别怪我一把火烧了你这烟笼阁。” 吱呀! 木门声响起,老鸨匆匆的跑到了紫芸面前,一把拉住了她的玉臂,扯着便走:“林爷,太不好意思了,真不知道是谁嘴这么快就告诉了紫芸您的下落,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我这便带她离开。” 紫芸眼中开始有着雾气氤氲,那脸上的凄婉让人看着心碎,但林紫荆却恍若未见,将目光再次放在了芷萱的身上。紫芸轻咬下唇,泪水终于滚落而出:“林少当真如此绝情不成?” “滚!” 只是一个字,却充满了杀气与果决。这一刻,芷萱突然觉得林紫荆的气势发生了惊人的改变。 像,太像了! 芷萱的精神一阵恍惚,眼前的林紫荆竟然在气势上与翎凰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那样的冷酷,那样的残暴,让人忍不住屏气凝神,不敢提起丝毫的反抗。 “我明白了……”紫芸转过了头,甩开了老鸨紧抓她的手,飞快的向着门外跑去。那种绝望的气息,让芷萱的心头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嘿嘿,你们慢聊,我、我去看看紫芸……”感觉到林紫荆那阴冷的目光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老鸨吓的一缩脖子,转身便向着门外快步走去,生怕慢了一步,便会被林紫荆撕成碎片一般。 房间里,再次安静了下来。芷萱缩着脖子看着床边的林紫荆,心中第一次为之前鲁莽的打了他而后悔。这样的男人,竟然会忍下之前的事?芷萱觉得自己真的运气不错。 “喂,你到底出不出来?”林紫荆冷着脸,推了一下芷萱,这样的举动让芷萱惊恐不已。她是真的怕了!能把那个嚣张跋扈的老鸨吓成这样的男人,绝对不可能只是因为他的地位超凡! “你会不会揍我?”芷萱有些委屈的看着林紫荆,显得楚楚可怜。 这些事情严格说起来她是有错,她不该打人,可林紫荆他就没错了么?若不是他三番四次的做出那番轻薄的举动,她也不会这么敏感。更何况这可是青楼,她不多加小心那还了得? 林紫荆被芷萱这样的示弱行为气笑了,颇为宠溺的拍了拍她的脑袋,他退到了一边的桌旁坐了下来:“现在你放心了么?嗯?” 这家伙好像没那么恐怖了诶?难道他的脸比天还善变不成? 不过无论怎样,芷萱总归是安全了。她用被子裹着自己的身体,猛的坐了起来,大口的喘着粗气:“可吓死我了!” “我有那么可怕?” “怎么没有?连那样漂亮的女人你都舍得辣手摧花,更何况是我?估计你要是真的被我惹怒了,非把我大卸八块了不可。”芷萱的语气带着些许的调侃与自嘲,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在林紫荆的面前,她卸去了在白府时的那种小心翼翼。 林紫荆歪着头看着芷萱,良久后才板着脸,认真的问了芷萱一个让她心惊肉跳的问题:“你是不是姓白?” 芷萱感觉自己的脑海里似乎被凭空的丢进去了枚炸弹,让她的头脑瞬间变的一片空白。姓白?他是怎么知道的?莫非被认出来了不成? 承认?还是不承认? 若是承认了,她自然是会被救出这个火坑,可却要嫁给翎凰,掉进新的囚笼里。她不愿意! 可若是不承认,她又该如何逃出这里?靠眼前的这个男人么?芷萱没把握,因为他,实在是太过于阴晴不定了。 “为什么这么问啊?”想了半天,芷萱决定先装傻,毕竟,他还没直接问自己到底是不是白忆瑶,或者只是个试探也说不定? 林紫荆微微一笑,用万分肯定的口吻说道:“你肯定是姓白!不会有错!” ------------ 第十七章 对不起 更新时间:2013-02-04 这一次,芷萱的心彻底的沉了下去,看来这男人是真的认出了自己,不然又怎么会这么肯定认真的说出自己的姓氏? “你想怎么样?”芷萱眼帘轻垂,尽量避过了林紫荆的视线,她怕被他发现自己的脆弱与恐慌。像芷萱这种人,是绝对不会让别人看见她脆弱的一面的。即使遍体鳞伤,她也会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让别人看笑话?那不是她性格! 林紫荆笑了起来,言语中有说不出的得意:“你果然是姓白,我猜的果然没错!你,是不是叫白痴?” “……” 芷萱觉得自己额头上的青筋在不断的暴跳,胸腔中有股怒火在不断的向她的脑顶冲击着。她相信,若是自己不爆发出来,肯定会被活活憋死! 该死的,本以为自己的身份被发现了,却没想到,这一切只是他的一句玩笑。亏了自己还将这一切重视了起来,紧张的要死。 简直是…… 太过分了! “你怎么不说话?你真的叫白痴是不是?本少果然聪敏过人!若论博学智慧,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哈哈哈~~” 就在林紫荆独自一人不断的自恋的时候,芷萱胸腔里的闷气终于顺了过来。真是好险,有火不能发,险些将自己烧死!等等,虽然不能直接的和他动手出气,但嘴上功夫她总是不会输的吧? 想到这里,芷萱的嘴角闪过了一丝阴险的笑。她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林紫荆,颇为郑重的点了点头:“公子的智商果然适合插秧!” “插,插秧?”林紫荆诧异万分。 “没错,插秧!难道公子不知如何插秧?要知道,我们之所以活在这世上,可多亏了农民种的粮食,不然岂不是早就饿死了?所以,插秧,可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公子连这么了不起的事情都如此适合,果然是天下大才!”芷萱看着林紫荆,眼中满是崇拜! 怎么总感觉这话这么别扭?林紫荆皱着眉头,心中有些郁闷。虽然她的话句句看似有条有理,但为什么总觉得哪不对劲儿? “咳咳,彼此彼此,姑娘你太客气了,姑娘大才,绝不在本少之下!”琢磨了半天,林紫荆还是决定将芷萱绑在自己的立场上,就算她是骂自己,也不能让她独自看笑话不是? 果然,此话一出,芷萱又是一脑袋的黑线,她现在甚至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听懂了这一切所以才故意装傻? “想坑我?你还嫩了点儿!”林紫荆得意非凡,看向芷萱的眼睛里似乎都写满了“胜利”二字! “我要休息了,您老人家一路慢走!”芷萱气鼓鼓的将被子蒙到了头上,羞恼不已。 这家伙,怎么就这么贼? 长得一副轻浮的模样,浪荡子一个!呸! 被子往下滑,芷萱死命往上拽,再往下滑,她又往上拉…… n遍重复…… 扑……芷萱终于用力把被子拉下,愤恨的看向了拉她被子的混蛋! 恶毒的眼睛刚找到目标就开始失焦,强势的怒吼已到嘴边却没有发声,小手轻轻的捏起被子,缓缓的往上拉,渐渐盖住头。 被窝里,芷萱拼命的缩小着自己的四肢,尽量减少占用的空间…… 就当自己睡着了,开始做梦了…… 她,怎么会出现在了这里?林紫荆呢? “怎么?勾搭完了林少就不敢面对我了不成?”冷淡的声音在被子外面响起,只是听着这声音,芷萱便有一种刺骨的寒冷感觉。 芷萱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被子外面的女人,所以只好默默的做一次缩头乌龟了。尽管,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 “你想躲到什么时候?莫非你以为这小小的被子便能为你为你遮挡风雨一世不成?” 遮挡一世风雨?若是真能,自己倒宁愿永远不再出来。可是那又怎么可能?芷萱苦笑着,心中有说不出的委屈。 “出来吧,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肯乖乖的离开林少,我保证你以后在这烟笼阁里吃香喝辣。” 终于,芷萱将脑袋探出了被窝,看向了这个站在床前的女人:“紫芸姑娘,那你能放我离开这里么?你应该知道,若是我在这里,你的林少终究会再找上我的。不是么?这烟笼阁的女子,难道还有拒绝客人一说不成?” 这一次,轮到紫芸沉默了。 若是她有那么大的能量,也不至于她自己都要靠林紫荆才能脱困。这烟笼阁,除了老鸨之外,也只有林紫荆那样的男人才有资格放走姑娘。 “拜托你了。我对那个什么林紫荆根本没什么兴趣,我只想离开而已!”芷萱看着眼前这个雍容华贵又一身清冷之气的女子,眼中满是恳求之色,心中除了艳羡便是崇拜。至于拒绝和顶撞?她觉得那简直是不可饶恕的亵渎。 或许这便是气场吧? “这个我帮不了你!”紫芸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你最好说的都是真的,若是我发现你再和林少有什么牵连,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芷萱拼命的点着头。和这样完美的女子抢男人?她可不想自取其辱,更何况她是真的对那男人没有兴趣。 似乎是对芷萱的态度很满意,紫芸微笑着说道:“若是有机会,我会想办法让你离开这里。” 说说而已! 活了两世,芷萱自然是知道这女人只不过是在许诺空头支票而已,至于她说的话,芷萱一个字都不相信。也正是因为紫芸的这句空许诺,让她在芷萱的心中好感骤降。 此时此刻的芷萱早已没了和她说话的欲望,只是默默的躺回了床上:“我累了,就不送你了。” 紫芸似乎也不太想和芷萱打交道,转身便离开了这房间。 看起来再完美的女子也不会真的像自己心里那般完美。芷萱苦笑着,心中却开始考虑如何才能逃脱这烟笼阁。 “那女人走了?”林紫荆探头探脑的从窗口向房间中观察着,像个心虚的梁上君子。 “真不明白,那样完美的女人你为什么会避之如虎?”芷萱坐起来,很是不满的看着再度溜进她房中的林紫荆:“人家可是警告过我了,让我离你远点儿!” 因为之前的那番对话,芷萱对紫芸的好感早已降低了不少,再加上她的那份虚伪与刁钻,让芷萱忍不住便开始对着林紫荆告起状来。 “怎么这么大醋味?你醋坛子打翻了?”林紫荆夸张的嗅着房中的味道,看向芷萱的眼神充满了揶揄。 “你才醋坛子,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吃你醋?”芷萱的脑海中突然划过了白子轩那温暖的笑脸,心中不由的痛了一下,脸上也闪过了一丝说不清的哀伤。 白子轩,这辈子,我们还有相见的机会么? “嗯?看来你很想和我有什么关系呢,要不我来满足你?”说着,林紫荆不怀好意的走到了芷萱床边,一脸的淫邪之色。 “滚!”芷萱抽出脑袋下的瓷枕,狠狠的对着林紫荆丢了过去。 啪!瓷枕落地,顿时满地碎片。林紫荆对着芷萱哇哇大叫着:“你这个疯女人,你是不是想杀了我?叫你白痴果然没错,做事不动脑子……” “滚出去!你个混蛋,你就会欺负我,就会给我带来麻烦,我恨死你了!”芷萱对着他疯狂的叫骂着,满腹的委屈终于发泄了出来。 可以说,林紫荆这次是华丽丽的做了炮灰。本来芷萱这阵就满腹的委屈,现在又被林紫荆的话勾起了对白子轩的思念,脾气自然就火爆了不少。 “走就走,你到时别求着我回来!”林紫荆从小娇生惯养,什么时候被人如此对待过?一怒之下转身便走,再也没有看过芷萱一眼,似乎他的身后哭泣着的芷萱只是团空气而已。 芷萱默默的拭去了脸上的泪水,神色麻木的看向了房门口。她知道,很快的,那里便会有人出现。因为,她已经完成了她们的约定。 果然,没过多久,紫芸便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那里。她嘴角轻扬,对芷萱微微一笑:“做的不错,我会去找妈妈商量关于你拍卖之事。” “多谢了!”芷萱点了下头,不再看她一眼。林紫荆,原谅我对你的无礼。只是为了自保,我只能得罪你而取悦紫芸。只有她帮我,才是最安全的。 她之所以会突然对着林紫荆发火,完全是因为紫芸刚才对她使的眼色。她知道,紫芸是喜欢林紫荆的,只有让林紫荆不再理会自己,紫芸才会不针对她。 想要在这烟笼阁存活下去,紫芸便是绝对不能得罪的!天知道她在这里多年到底攒下了多少人脉!相信很多人,都会为了卖紫芸份人情而刁难她。 她也不是没想过让林紫荆帮她脱离烟笼阁,可思前想后却发现那根本不妥。她还不了解那林紫荆到底是什么身份,也还不了解那林紫荆是怎样的人。万一刚出狼穴又入虎口怎么办? 总之,先在这烟笼阁安身下来再说吧! ------------ 第十八章 意想不到的拍卖结果 更新时间:2013-02-05 “什么?不是说不会将我拍卖了么?怎么又……”芷萱又惊又怒的看着眼前一脸阴沉的老鸨,心中愤怒不已。怎么会这样?紫芸分明答应了她会帮她取消这场拍卖的。 “谁说过不拍卖你的?”老鸨掐着腰,一脸的不满之色:“若不是紫芸姑娘替你求情,说你这几天身子弱,小六早就来训练你如何做个出色的姑娘了,还会等到今天才让你匆忙换衣训练?赶快换号衣裳随我来,不然别怪妈妈我不客气!” 老鸨狠狠的剐了一眼芷萱,脸上的不满之色更浓。 原来是这样!芷萱心头一阵冰冷。那日在许诺了紫芸离开林紫荆之后,那个换名小六的便在没来骚扰过她,她本以为这一切都已经被默认,谁知三天后老鸨便带着一袭新衣要自己换上见客! 怎么会这样?紫芸,真的骗了自己? “我要见紫芸姑娘!”芷萱咬牙切齿,她不能接受这样的欺骗,这是在用她的一辈子开玩笑! “紫芸也是你想见就见的?乖乖换上衣服跟我走,我可没那么多的时间跟着你浪费。快点!”老鸨一边呵斥着,一边威胁性的扬了扬手中的长鞭。这样的举动让芷萱心中一阵绝望!如此的果决,是不是代表着自己真的完了?! “我明白了!”芷萱低着头想了一会儿,终于抬起了头,一脸平静的看着老鸨,淡淡的开口说道:“妈妈能不能稍微在外面等我一会儿?芷萱梳洗一番便来。” “想通了?” “是……” 老鸨这才满意的将新衣丢到了芷萱的床上:“快着点儿。” “知道了!”芷萱转身,带着那套新衣走向了屏风后面。 老鸨见她如此听话乖巧,这才放心的离开了房间,末了,她还特意补充了一句:“别想乱跑,这房间周围可都是我的人!” 屏风后的芷萱苦涩的笑着,一言不发。逃跑?早在她观察过她这房间的位置后便不抱有希望了。 想要今夜不受侮辱,唯今之计也只剩下这一条了!芷萱紧攥着手中的那条细长的金手链,眼中满是决然。 子轩,对不起,希望来世,不要让我再步入你的劫! 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芷萱摸了摸镜中的自己,不由的笑了起来:忆瑶,本以为我会代替你好好的活完这一世,却不曾想会落到今日的下场。也许你我,真的不适合活在这世上。 门外,老鸨早已不耐的催促了几次。今夜的自己,将会是这烟笼阁的主角,可不能缺席。芷萱带着一脸恬淡的笑容,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对上了正欲发火砸门的老鸨。 也许是因为芷萱那一脸甜美的笑,也许是因为今晚过后芷萱将成为她的摇钱树,老鸨迟疑了几秒后,并没有过多的责难芷萱,只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跟我来吧,别给我惹麻烦,不然我打死你!” 打死么?这对于一个即将死去的女人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威胁感。 芷萱面无惧色,静静的跟在老鸨后面,一步步的走向前面的大厅。 依旧是那样的奢华,依旧是那样的热闹。芷萱平静的看着四周那一个个带着淫笑,对着自己指手画脚的男人们,脸上没有不耐,也没有绝望。 无论今晚点到她的人是谁,都无所谓了。至少,芷萱不会惧怕,更不相信会和对方发生什么——除非对方有奸、尸的癖好! 芷萱的前面还有几个神色憔悴,面容姣好的姑娘,看起来也都不是心甘情愿到这青楼中来的人。芷萱讥讽一笑,这世上又有多少女子是自甘堕落卖身青楼的?大多数,都有着说不出的迫不得已。 看着四周男人那贪婪的表情,被推上台的姑娘们都满是绝望,甚至有的还忍不住哭了起来。但无一例外,都被不远处那些凶神恶煞的护院手中的长鞭吓的收回了眼泪。 这样的地方,若是有来世,自己一定要将它们统统烧了!芷萱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一切,心中的怨恨更甚。 前面的姑娘一个个的被男人出价带走,最终,还是轮到了芷萱。作为今晚的压轴,芷萱的上台几乎让那些男人疯狂!然而站在台上的芷萱,只是麻木的看着四周,没有一点惊慌失措,仿佛即将被拍卖的女子并不是她,与她无关似的。 芷萱就这样淡定的站在台上,一双宛如秋水的眸子向着四周打量了一圈。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二楼的某处打开窗子的房间。 那里,紫芸正一脸幸福的坐在林紫荆的身上,乖巧的喂着他吃着葡萄。而林紫荆更是一脸宠溺的看着紫芸。若不是芷萱曾目睹过他们两人的相处模式,清楚紫芸的为人,她一定也会认为他们两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这,便是我们今晚的压轴物品,弄玥!有着不下紫芸的美貌,看她从容淡定的性子,清淡如水的气质。这样的女人若是到了床上……”龟公没有把话说完,只是给了众人一个心照不宣的淫笑。 芷萱自嘲一笑,自己在这里的艺名是之前那个女人的么?也是,那个女人将自己骗到了这烟笼阁,她当然是解放了。只不过……自己却要替她继续忍受苦难。 “少废话了,这娘们底价多少?”台下,众人早已迫不及待的打算竞价,芷萱,的确是勾起了这群色狼最为原始的冲动。 龟公看到场内的气氛被调动了起来,更是满心的欢喜。若是芷萱真的卖了好价钱,他自然也会得到不少的奖赏。 “好嘞,弄玥,五百两银子起价!”龟公一抬手,让底下的人一阵吃惊。这价格,似乎有些高了啊…… 不过当他们将目光注视到了芷萱身上的那一刻,目光又一次变得火热了起来:这可是与紫芸不相上下的女人,若是换了紫芸恐怕5000两都会有人要的吧?这个价格还是能接受的! 然而正当他们打算竞价的时候,一个沉稳又阴冷的声音猛的响起:“五百零一两,买她去给外面的乞丐暖床!” 众人皆惊,接着便是愤怒!这话说的,难道他们要与外面的乞丐争女人不成?能进这烟笼阁的男人,非富即贵,可这人竟然…… 他们的目光开始寻找这说话之人,然而当他们看到了他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一个女人而已,为了她得罪对方,不值! 台上,芷萱的脸色开始变得惨白!她万万没想到,这说话之人竟然会是林紫荆。她的确是得罪了他,可他用得着用如此狠辣的方法来羞辱自己么? 芷萱惨白的脸上扬起了一个自嘲的笑:算了,毕竟是自己先得罪了他,他要报复,就随他吧。反正自己早已活不了多久。 老鸨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知道,以林紫荆的身份而言,若是他真的出了这样的价钱,说出这样的话,那就不会有人再敢于他争下去。让芷萱500两去陪乞丐一夜她倒是无所谓,可关键是…… 若是芷萱真的就这么陪了乞丐,那以后又有谁会再点她?那岂不是自降身份,觉得自己与乞丐无异?就算是为了面子,这芷萱以后也废了,绝对不会为烟笼阁带了任何利益。 眼看一棵摇钱树就要因为林紫荆的一句话毁掉,老鸨再也坐不住了,她起身来到了林紫荆的房间,陪着笑脸说道:“林爷,弄玥姑娘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您尽管罚她便是,您这样……” 林紫荆眉头一挑:“我怎么了?你倒是说说看,我怎么样了?银子是我出的,我想让她做什么她就要做什么。若是有谁不愿意,尽管出价便是了!怎么?你有意见?还是这烟笼阁不做本少的生意?” 说着,林紫荆的眼中闪过了危险的光芒。 老鸨吓的冷汗直冒,连忙陪着笑脸说道:“不敢不敢……” “那就别废话!滚出去!”林紫荆有些不耐烦,抢过紫芸要喂他的葡萄便对着老鸨丢了过去。 老鸨被林紫荆灰头土脸的骂出来的样子,所有的人都看到了。这些人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自然也都有着过人的眼力。几乎是一瞬间,所有的人都明白过来:台上这女人,肯定是得罪过了林紫荆,才会受到这样的惩罚。 不能加价,否则便得罪了他! 所有人的心中都闪过了这样的念头。 看着众人看向芷萱的目光由火热变成了冷淡,老鸨的心瞬间便变得冰凉! 完了!这次可真是赔大了!本以为用一个没了人气的旧弄玥换一个容貌堪比紫芸的新弄玥是稳赚不赔的生意,却没想到这女人会得罪了那位爷。 这一次,是真的亏大了! 知道芷萱永远都不会卖上好价钱的老鸨心如死灰。让她损失大笔的银子,这无疑是在割她心头的肉,而让她掉肉的姑娘,在她手里又怎么会有什么好结果? 赔钱货!老鸨眼中寒光一闪,看向芷萱的眼神中瞬间便充满了杀意。 ------------ 第十九章 谁的绝望? 更新时间:2013-02-06 此时的龟公早已不知所措的站在台上看向老鸨的方向等待着她的指示。这一切都太出乎他的意料,谁又能想到,这女人竟然刚到这里便得罪了这里最不能得罪的男人? 老鸨狠辣的目光没能逃出芷萱的注意,更没逃脱她身边那龟公的注意。原来是个弃子!龟公故作可惜的看了一眼身边的芷萱,随即便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右手高高抬起,宣布了芷萱的命运:“五百零一两银子,弄玥姑娘由林爷拍下!” “算了,估计我让她给乞丐陪睡过后她也卖不出去了,老鸨,你来一下。”林紫荆在紫芸的服侍下咽下了一杯好酒,潇洒的对着窗外一招手。 紫芸的脸色有些难看,刚才她还暗自庆幸那狐狸精终于惹恼了林少,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却没想到这才一眨眼的功夫,他便再度被她那副楚楚可怜的神色所打动。 这个女人,还真是个狐媚子!紫芸恨的咬牙切齿。 “林少,难道你要改变主意不成?”老鸨欢喜万分,那可是棵摇钱树啊,差些就被她眼前的这个男人砍断烧火了,如今摇钱树有可能重归她手,她如何能不欣喜? “后悔?改主意?本少这一辈子还做过没后悔之事!这女人若是被我那么糟蹋,估计也卖不出去了吧?”林紫荆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笑的有些玩味。 听到林紫荆这番话,老鸨的笑脸再次垮了下来。她倒是真的有了杀了这女人了事的冲动,她可不会养个吃白饭的,不是么? 可这事情却是上不了台面的,如今被林紫荆这样明目张胆的提出来,她还是有些别扭。最终老鸨皮笑肉不笑的开了口:“林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不得不小心!虽然那女人和眼前这位爷交恶了,但之前的交情还是让老鸨记忆犹新的。现在这些有钱的爷,个个都是性情不定的主,若是一个不小心,弄不好便会将其得罪个通透,谁知道他这一刻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还是装傻好些…… 林紫荆悠然一笑,语气中竟然带上了些许的不羁和放、荡:“你也不用和我装傻,我今日的一番作为,倒是让你这烟笼阁受了大损失。烟笼阁上下一直对本少照顾有加,本少自然不会让你们白吃亏。这样吧,这个女人,我要了!” 啪嗒! 酒壶落地,碎落成片,醇香的酒气在房间中四溢,让人闻之便有种沉醉其中的美感。但此刻的紫芸却没有这样的感觉,相反,现在的她,倒是犹如堕入了十八层地狱一般,绝望在她的心底不断的滋生、蔓延! “林、少……”她站起身子,捂住了嘴巴,眼中的泪水在不断的氤氲,最终成了断了线的珠儿,滚落一地绽放出点点泪花! “怎么了?”林紫荆转过头,微笑的看着紫芸:“你莫非是羡慕了那女人的情况,想和她调换个位置?本少倒是不介意……” 紫芸缓步后退着,身躯在不断的颤抖! 她费了多大的力气,才终于搭上了林紫荆这条大船。只有依靠他,自己才有可能离开这烟笼阁,重新做人。可现在呢?眼看便要成功了,竟然会被那个新来的女人毁掉? 她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芷萱竟然也能因祸得福!? 在她眼里,虽然芷萱将会受辱,被那些乞丐欺凌,但过了那一夜后她便会脱离苦海。若是烟笼阁的其他女子,或许也就咬咬牙,委下身来听了林紫荆的话。毕竟,她们早已不是完璧,陪谁睡不是陪? 可她不一样,她是紫芸,一直在烟笼阁风光无限,为万众瞩目的紫芸!她熬了这么久都没被其他人染指,又怎么可能为了这一次脱离苦海而委身于乞丐?可若是不走……即使以林紫荆的地位,也应该只能带走一人吧? “林少不是早已答应我会带我离开么?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又岂能言而无信?”紫芸轻咬下唇,脸上满是哀伤与绝望,让人心中不禁会生起一股怜爱之感,有种想将之拥入怀中悉心呵护的冲动。 可林紫荆却依旧不为所动,他似笑非笑的看着紫芸,语气中竟然有种说不出的讥讽与嘲笑:“我是答应了,不过却没答应你具体的时间。估计再过二十几年,老鸨她会卖我这面子,让我再带走一人……” “你……”紫芸大怒! 二十几年?再过二十几年?一个女子到底有多少个二十几年可以浪费?她紫芸虽然今时今日看起来风光无限,但毕竟只是一是辉煌。谁知道明日这烟笼阁会不会再来一个才色双绝的女子和她一争高下?谁知道明日她会不会被位高权重的男人看中,强行拿下? 紫芸她不敢赌,也不能赌! 为什么?为什么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却在此时让她绝望?早知如此,她还不如当初直接派人下毒手杀了芷萱,就不会有今日的差错了。 “你以为你和她使了眼色让她与我决裂便是妙计了不成?本少最记恨的,便是被人当成傻子一样戏耍!”说着,林紫荆那一成不变的笑脸猛的收了起来,整个人都充满了血腥的危险气息。 紫芸心中一慌,整个人的脸色都变得一片苍白了起来。心,似乎都要跳出嗓子了。不,绝对不能承认!紫芸疯狂的摇着头,脸上满是楚楚可怜又无助惊慌的神色:“我没有!林少,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你们两个,一个胆敢辱骂我,一个更是胆大包天的戏耍我,这烟笼阁的姑娘,果然都好胆!” 老鸨被林紫荆的一番话吓的脸都绿了。她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紫芸挑唆那女人和林紫荆闹翻的。这下,事情可大条了!谁不知道,这林紫荆最恨的,便是欺骗与戏耍?紫芸竟然将这两条都占了,这让她如何是好? “林爷,林爷您消消火。此事可与烟笼阁无关,完全都是她们两个自己的私自行动……” “翠姨,本少心中有数,还轮不到你在这指手画脚。”林紫荆冷着脸看着老鸨,眼中一片冰冷,让人心中为之一寒。 老鸨张了张嘴,终究没敢再多言语。这个男人已经处在暴怒的边缘,若是自己再不小心让他爆发了,恐怕这整个烟笼阁都会遭殃。事到如今,虽然很是肉疼,但也只能舍弃了紫芸和那个新的弄玥,用她们的牺牲来抚平林紫荆那暴怒的情绪。 紫芸自然也看到了老鸨那肉疼的眼神,心沉的更厉害了。她明白,这烟笼阁是要将她放弃了…… 枉自己在这烟笼阁劳心劳力多年,成了支持这里的台柱,没想到今日林紫荆一怒便让这烟笼阁将她弃之不顾。看来,自己真的是太高估自己了! 她惨然一笑,看向老鸨的眼神中竟然有了些许的恶毒之意:“妈妈,我真没想到,这一刻你竟然也会放弃我……” “哼!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之前还不是谋算着让林爷将你带走,想着如何脱离这烟笼阁?别怪当妈妈的我不帮你,要怪,就怪你自作孽,得罪了林少,还害的我损失了棵摇钱树。”说着,老鸨还一脸肉疼的将目光投注到了正在一楼台上站着的芷萱的身上。 “呵呵……”林紫荆收起了暴怒的脸色,轻笑一声,唤起了老鸨的注意:“翠姨对本少诸多照顾,本少又怎么可能会让翠姨亏本?” 一句轻语,却让老鸨那原本肉疼的神色猛的收了起来,整个人都重新爆发出了更旺盛的生机。她知道,林紫荆竟然开了口,那今日,她就绝对不会亏本! “全凭林爷安排!”老鸨笑靥如花,连带着看向紫芸都觉得顺眼了许多,对她那阴狠的目光更是不以为意:一个妓女而已,能掀起什么风浪? “这弄玥,我带走。这紫芸,我给你留下。如何?” 老鸨笑的灿烂,紫芸神色灰败! 芷萱被林紫荆买下了初夜,送给了乞丐。就算是用脚趾想都知道,她永远不会再值钱了!因为,她的起点便被人踩在了脚下!这样的人,即使被林紫荆带走了又能怎样? 可紫芸不同!紫芸她还是处子,而且是这烟笼阁的头牌。前些日子就是因为得知她会被林紫荆带走,让老鸨几乎愁白了头发——她这一走,烟笼阁要损失多少银子? 现在林紫荆竟然决定留下紫芸带走芷萱?这对老鸨而言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老鸨便连连点头:“好!” 轰! 紫芸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她神色绝望的看向了窗外的人群,看向了站在台上一脸麻木的芷萱。突然发狂的笑了起来。她仿佛看见了台上的芷萱变成了自己,而那些一个个嘴脸丑陋的男人,正一脸淫笑的对着自己指指点点,高声喊价…… 难道,自己真的就这般完了么? 紫芸走到了窗口,眼中突然闪现出了绝望的疯狂,然后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举动…… ------------ 第二十章 脱离烟笼阁 更新时间:2013-02-08 老鸨捂着嘴,却无法止住她惊恐的叫声!也正是这叫声,让原本议论纷纷的众人都猛的将目光注视到了二楼的这个房间。 在众人的惊骇的目光中,一道紫色的影子从二楼跃然而下!有眼尖的人突然尖叫出来:“紫芸姑娘坠楼啦~” 二楼,不高,但却也不矮。紫芸头部冲下,嘴角带着解脱又轻蔑的笑,连半丝挣扎也没有,就这样对着一楼的地面狠狠的砸了下去…… 就当所有人的人都以为这风华绝代的女子即将香消玉殒的时刻,一道白影又一闪而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坠楼的紫芸揽在怀中平稳落地。 “呼……” 众人皆是松了口气。 这些客人,是不舍也不愿见到如此美人以这种方式与众人诀别,再则也不吉利。 而烟笼阁的人则是不愿让这摇钱树就这样逝去,否则其他的人都会被老鸨恼怒之下整治的不好过。 最为开心的可能便是老鸨翠姨了!当紫芸纵身跃下的那一刻,她的心似乎都跟着碎了。眼前,仿佛有无数的银子就这样长着翅膀飞走了一般。 要知道,紫芸一死,而且是这样众目睽睽之下以这样凄惨的方式死去,那她这烟笼阁肯定会被这些豪客所嫌弃,而其他的那些对烟笼阁虎视眈眈的青楼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定会大肆的拉拢这些达官显贵并且平尽全力的诋毁烟笼阁! 如果这样,烟笼阁定会元气大伤! 然而即使这一刻,紫芸被即使的救下了,也依然惹得众人议论纷纷,就连看向紫芸的眼神都充满了异样。 这可怎么办?用什么借口来说明这个意外?即使说是意外,外界也一定会有传言诋毁烟笼阁。自己该怎么办?翠姨不知道! 此时的她,是真的有些慌了。 “呵呵,芸儿,真没想到你真的敢陪着本少为众人表演这么一场精彩的戏。”林紫荆一手揽着紫芸那纤细的腰肢,一边轻笑了起来。 顿时,原本还议论纷纷乱哄哄的烟笼阁安静了下来。这,便是林紫荆的地位!他只是开口说了句话而已,竟然所有人都静下来仔细聆听。 “刚刚本少和芸儿打了个赌!若是她敢从这二楼跳下来而不死,我便放过台上这女子并带她离开这烟笼阁。没想到芸儿真的有这样一颗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竟然真的为了这女子舍身犯险,真是让本少折服。既然如此,本少便给芸儿这个面子,今晚便带她脱离这烟笼阁!” 林紫荆虽然脸上带着不羁的笑容,放在紫芸腰间的手却是不着痕迹的在紫芸的身上轻点了一下。顿时,原本就满是绝望的想反驳林紫荆话语的紫芸便发不出声音了! 她惊恐的瞪着眼睛,不停的瞪向身边的林紫荆,却奈何眼神不能杀人还被林紫荆华丽丽的无视了过去。 在场的人哪个不是精明万分,单是看着紫芸满脸的死志和绝望便知道事情绝对不会是想林紫荆说的那样。更何况,像紫芸这样的一个青楼女子最期望的便是能脱离这烟笼阁过平静的生活,又怎么可能肯轻易放弃自己离开机会而让与她人,还是用自己的性命相搏? 可林紫荆是谁?在场的人又怎么愿意去得罪他?既然他都开口明目张胆的扯出了这种不靠谱的谎话,又怎么会有人傻乎乎的反驳于他? 于是,在短暂平静过后,众人皆是鼓起掌来:“紫芸姑娘不仅才貌双全,更有一个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简直是众人学习之榜样,女子中的典范!”整个烟笼阁,除了台上的芷萱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神色还有紫芸那一脸的悲愤之外,所有的人都笑的异常灿烂。 “既然紫芸姑娘如此无私,本少又不忍其就这样香消玉殒出手救之,焉有失信于美人之理?这台上之人,本少买下了!”林紫荆松开了放在紫芸腰间的手掌,一脸笑意的看向了台上的芷萱:“美人儿,有时间你可要好好的谢谢芸儿,如不是她本少也不会就这样买下你……” “弄玥谢过紫芸姑娘。”芷萱不愿在这种地方用出真名,所幸真的顶着弄玥之名向着紫芸道了声谢。的确,自己真的应该谢谢她,不是么? 看着芷萱嘴角边那隐晦的笑意,紫芸只觉得一记铁锤砸中了自己的胸口,憋闷之下,竟猛的喷出了一口血。 毁了!全毁了!自己费尽心机的勾引了林紫荆三年,竟然不如他与她相识的这三天。论身材,自己与那女人不相伯仲;论容貌,自己也与她各有千秋;但论气质,自己绝对要远远超过那女人,可为什么林紫荆却选择了她而放弃了自己? 难道这天下的男人果真都是这样的贱骨头不成?真的更喜欢不打不相识,真的宁愿在那种女人身边受辱也不愿享受温香软玉不成? 她真的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做错了什么吗? 不!没有! 在烟笼阁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不心狠手辣一些又怎么能活的下去?况且,是那女人先抢了自己看上的男人……若是说错,也应该是那个女人才对,为什么受伤的却是自己?迎接苦难的,也是自己? “嗯?紫芸姑娘想必是刚刚受了惊吓,又承受不了这样的惊喜,有些气血攻心了。来人,还不送紫芸姑娘回房歇息?” 听了林紫荆的这番话,即使众人心理如何强大也不禁有些想晕的冲动。惊吓是肯定的!任凭谁就这样坠楼而下也肯定会受到惊吓,即使心存死志的人也不例外。但承受不了惊喜而气血攻心?这怎么可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能这么不靠谱吧? 几个丫鬟急忙架住了有些挣扎的紫芸,为难之余还是将她连拉带拽的架了出去。虽然紫芸在这烟笼阁有着颇高的地位,但比起老鸨还有这位林爷,她们自然是选择了听从后面这两位的吩咐。 得罪了紫芸,最多也就是未来在这烟笼阁难过了一些,但若是得罪了老鸨和林爷,她们便真的会没命! 闹剧结束,整个烟笼阁重新热闹了起来。拍下了前面那些女子初夜的男人们一个个淫笑着在龟公的带领下向着房间走去。而其他的男人,或是搂着自己身边的女子喝着花酒,或是揽着女人进了房间。 总之,整个烟笼阁再度恢复了正常的运作,似乎之前的一切都被人们抛诸脑后,一笑置之了一般。 可他们能忘记,是因为事不关己,是因为关系到林紫荆。可芷萱能忘记么?显然不能!而且此时的她,正在林紫荆的拉扯下,匆匆的迈出了烟笼阁的大门。 终于,逃出来了! 芷萱重重的吐了口气,眼中竟然有着泪花闪烁。天知道今晚她有多紧张!那金手链,可不仅仅是为了糊弄过那些紫芸的眼线而拿出的道具而已,若是林紫荆今晚没能救出她,或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她真的会吞金自尽以保清白! “别哭了,有本少在,怎么可能会让你受委屈?”林紫荆得意的笑着,还拉扯过自己的袖子,轻轻的为芷萱拭去了泪水,那轻柔的态度,让芷萱险些恍惚间将他误认成了那温文尔雅白子轩。 “我真的以为我完了!若不是你被我气跑后又偷偷回来与我打了那样的赌,我这次可能真的就完了!”芷萱抽泣着,她一开始,是真的想相信那个紫芸。 之前,紫芸对她说,若是她离开林紫荆,至少会保她在这烟笼阁内清白不失。她那时,是真的信了。 若不是后来林紫荆被她骂走后又偷偷潜行回来和芷萱打了个赌,芷萱可能会一直那样相信紫芸的话。可林紫荆赌的条件又真的对她有着太大的诱惑,这才让芷萱决定冒险一试,双管齐下以保安全。 芷萱还记得,那时的林紫荆,轻摇纸扇,对着她满是自信的说道:“若是三日后你没被拍卖,那便算我输,我送你离开这烟笼阁。若是三日后你依旧被拍卖了,那说明紫芸并不可信,我便赢了。到时你要给我一个答案,我依旧会救你离开!” 这样的赌局,傻子才会不答应。输了也只是付出一个问题的答案而已,而无论输赢,却都能换回自己的自由!虽然芷萱不知道这林紫荆的话到底能有几分可信度,但他既然敢发下天打雷劈这样的毒誓,想必也不会只是个玩笑而已吧?毕竟,这个世界的人还是很迷信的。 过了半天,反应过来的芷萱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林紫荆攥在手心里,她猛的抽回手,冷静的看着他,说道:“我输了,你想问什么?说吧!” “你就这么着急离开我?”林紫荆显得有些委屈:“我可是刚刚才救过你诶。” “那只是赌约,我不欠你的。”芷萱有种感觉:这男人很危险,无论是神秘的身份还是他自己本身,都很危险。 而对于危险,芷萱从来都是敬而远之的…… ------------ 第二十一章 烟笼阁的凄惨结局 更新时间:2013-02-09 林紫荆看着一脸平静内心却极其紧张的芷萱,突然两眼一眯,邪气的笑了起来:“你在怕我?你很怕我?我到底哪里让你如此害怕?” 芷萱的心又是一紧。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害怕他什么,但就是不愿接近他,有种说不出的排斥感。也许是因为他对待紫芸那如弃敝履的态度,也许是因为他怜惜她时那像极了白子轩的神态…… “算了,本少知道自己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外表与气质总是会吸引到女人的倾慕,你一定是怕爱上我才如此的排斥我的。嘿嘿,没关系,我原谅你!” 芷萱只觉得自己额头上有三条黑线出现,还有一排的乌鸦飞过。这男人,怎么就能自恋到如此地步?亏了自己竟然还能将他与白子轩的身影重合在一起,他根本就无法和白子轩相提并论嘛! “你到底要问什么?问完了,我就要离开了。这里实在是太恐怖了。”芷萱抿着嘴,好看的眉头却紧皱在了一起。 “美人皱眉可是太过煞风景,不知道美人儿你是不是对我不舍,所以才眉头紧蹙?若是如此,本少愿意吃亏一些,勉强收你为妾,你看如何?” 妾?芷萱的眼睛瞪的老大。这人不仅极其自恋,竟然连想象力都如此丰富,自己只不过是在为未来发愁而已,他便能想到自己暗恋他到了欲罢不能的地步,还真是……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我在想我的金银首饰都被烟笼阁给抢走了,以后该如何生存而已,你想多了。”芷萱咬牙切齿的解释着。她可不想他再这样自作多情下去,自己可没他那样的厚脸皮! “本少不是说了么?本少愿意免为其难的纳你为妾,以后你的吃穿用度自然都是本少包办,你还愁些什么?要知道本少可是真辰都第一美男子更是辰都最有钱有势的男人,跟着我,你不吃亏。”说着,林紫荆还故意的对着芷萱眨了眨眼睛。似挑逗,又似别有深意。 原来他竟然也想到了这方面,但是为什么他说话就是不能正经一些?芷萱袖中的玉手紧攥,强忍着对着他那欠揍的脸很k一拳的冲动,继续心平气和的说道:“不劳公子挂心,我就算是要饭也不会委身做妾,更不会看上你这种花花公子。” “你这话我怎么就不喜欢听?我怎么就花花公子了?你若是实在不愿做妾,本少娶你做妻便是,何必将自己的后路堵死?难道你真的想带着对我的爱意自己孤身一世不成?”林紫荆瞪着眼睛,似乎很是为芷萱的“错误选择”痛心疾首。 我什么时候喜欢过你了?变态!芷萱的内心在狂吼。饶是以芷萱平时那淡然的性子,此时此刻也终于要忍不住发火了。但她依旧在忍耐着,她不能得罪他,不然万一再被他送进那烟笼阁…… “林公子还是快些问我问题吧,我还要赶路。”芷萱低着头,看着地上的皑皑白雪,不再说话。说多错多,以他的性子,估计无论自己说什么都能被他扯到娶妻纳妾方面上去,还是闭嘴为妙。 看到芷萱的态度愈发的冷淡了下来,林紫荆唱独角戏自然是没什么意思了,自然的,整个人都变得安静了下来。 只是,芷萱低着头,未曾看见林紫荆眼中的黯然。 “你,是不是叫白忆瑶?”林紫荆的声音有些低沉,还有些微微的颤抖。他的拳头攥的紧紧的,整个人的身体都绷得笔直。终于,还是要问到这个问题了。他的心,有些失落。明明早已知道了答案,但却依旧想从她的口中得到否定。原因,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不知是不是因为在烟笼阁里已经被林紫荆吓过一次的缘故,此时的芷萱竟然异常的冷静。 “不是!”她坚定的摇着头,内心却在安慰着自己:自己叫芷萱,不是白忆瑶。白忆瑶早在大半年之前便已经死了。 “呼~”林紫荆猛的松了口气:她说,她不是! 虽然明知这是谎话,但林紫荆就是暗示着自己这都是真的,她不会骗自己…… “那你叫什么名字?”林紫荆的眼中流露出异样的光彩,让芷萱禁不住有些脸红。那眼神,似乎过于炽热了一些吧? “早在烟笼阁时我似乎便已经说过,我叫芷萱。我真正的名字!”芷萱故意强调了真正二字。因为,她有些把他当朋友了! “芷萱?芷萱……”林紫荆重复着这个名字,突然对着她灿烂一笑:“好名字!我叫林紫荆,紫色的紫,荆棘的荆!” 只不过是个平常的自我介绍而已,但芷萱和林紫荆却都相视一笑。他们都明白,这一刻起,他们都将对方当做了朋友,真正的朋友。 可是,芷萱知道自己是因为他救了自己,而且对自己不错才将他当做了朋友,而林紫荆,却是对她有了些许特殊的感情才将她当成了朋友。这中间,似乎有着说不出的错误开始滋生。 “这是一些银票,还有些碎银子。你带着,路上用。若是有事,可以凭着这玉佩到任何一家林家酒楼寻求帮助。”说着,林紫荆将自己腰间的一块玉佩取下,递给了芷萱。 迟疑了一番后,芷萱还是伸手接过了那块玉佩。虽然这玉佩一看便知不是凡物,但她还是接受了。因为现在的她实在是太过需要帮助了,更因为她真的将林紫荆视为了朋友。虽然,她并不知道,那玉佩是林紫荆未来正室才有资格佩戴的。 “多谢。”芷萱摸了摸身上,却尴尬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什么东西能赠送给林紫荆的。金银首饰早已被烟笼阁搜刮了个赶紧。而她身上带着的这些,却都是烟笼阁刚刚让她带上的,毫无纪念意义。 想到这里,芷萱的脸不禁有些泛红,她窘迫不已的看着面前的林紫荆,用细微的声音呢喃着:“我没什么能送你的……” 林紫荆的话似乎都没经过大脑思考便这样脱口而出:“把你送给我就行了呗!” 可惜,这话虽然是他心中所想,但似乎说的有些过于轻浮了,而芷萱却早已将他之前那副不羁又浪荡的样子记到了心里,在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后,芷萱对着他灿烂一笑,便悄然后退,对着他微微的摆了摆手:“再见!” 林紫荆的嘴动了动,终究没能说出些什么,只是勉强的笑了一下便也跟着摆了摆手:“再见……” 看着芷萱在雪地中艰难前行的步伐,林紫荆的心中突然莫名的有了些苦涩。他说过,他生平从未做过什么后悔的事,但此刻,他却真的有些后悔了。 若是没给她那些银两,她是否会留下来陪我?想了许久,林紫荆却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不知道答案! 寒风萧萧,白雪飘零,可林紫荆却一直就那样直挺挺的站在雪地中,一动不动。他不是不知寒冷,只是他真的不想离开。这样的时刻,或许他一生中只能有这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是看不到了芷萱的身影。他两手轻拍了几下,身后便突兀的出现了几道黑色的身影。 “暗自保护着她,若是遇到了三皇子的人……便撤了吧!”幽幽的一声叹息,却包含了他多少的苦涩? 他知道,无论芷萱如何的否认,她的身份永远都会是白家之女,未来的三皇子妃,这一点,不可能会有丝毫改变。 芷萱,芷萱……这就是你脱离了白家,脱离了过去后的新名字么?真的,和忆瑶一样好听呢!林紫荆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些许的温柔,不过随即便被他很好的隐藏了起来,重新换上了他那副轻浮的模样。 他转身别有深意的看向了烟笼阁,不知对着谁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后便拍了拍屁股,潇洒的离开了这儿。 因为他知道,过了明日,这烟笼阁,便会永远的从这辰都消失! 果然,这辰都第一的青楼只来得及度过了这最后一夜的狂欢。第二日清晨,当所有的嫖客都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悄然离开了这烟笼阁的时候,一个满头白发,满面清冷的女子便无声无息的进入了这烟笼阁。 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当夜幕降临,众多急色的男人敲打着大门的那一刻时,才猛然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当衙门中的捕快匆匆赶到,撞开大门的时候,所有人都被眼前那血腥的一幕恶心的狂吐不止:尸体,满地的尸体,满地不完整的尸体。只是看着那有些苍白的碎肉还有那满地已经冻结的血液,就让所有的人都明白,这些人都是被放尽血后才被分尸的。 而烟笼阁的大堂的招牌上,两个扭曲至极限的人头正牢牢的被人挂在上面。正是老鸨翠姨还有那个曾经羞辱过芷萱的护院小六。 太恐怖了!所有看到这一切的人都在狂吐之后暗自的咧着嘴。而捕快虽然也一个个的脸色发白,却依旧装模作样的检查了一遍,接着便快速的得出了一个结论:这烟笼阁作恶多端,不知祸害了哪个大势力家的女儿,因此惨被虐杀,以烟笼阁众人之血来洗清这耻辱! ------------ 第二十二章 不为人知的秘密 更新时间:2013-02-10 能将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如此轻易便压下来的人,自然是个位高权重之人。不知不觉间,所有的人都将目标移到了林紫荆的身上。 首先,这辰都可以说是他的地盘,若论位高权重,谁能及他? 其次,他刚救出一个女子后便发生了这种事情,未免有些过于巧合了些。 再次,谁都知道林紫荆是烟笼阁的常驻客,可偏偏那晚他竟然不在烟笼阁之内。 最后,烟笼阁众人皆死,却惟独缺了林紫荆一直以来都最为宠爱的头牌――紫芸! 在众人的心中,事情的矛头似乎早已认定了凶手便是林紫荆,但摄于这次事情的心狠手辣还有林紫荆的地位,所有的人都不发一言,只是在看到林紫荆时便变得战战兢兢了起来,更有甚者远远地看到林紫荆时就开始掉头就跑。 面对这一切,林紫荆自然是看在心里,可他除了苦笑之外却的的确确是什么事情都做不了,甚至不能多解释一句。 解释了又有什么用?除了会得罪那个人之外就只能连累了芷萱一起受人唾弃,让她再次暴露于人前而已。其他的人,又有谁会信真相? 算了,有些委屈只能自己受着,忍吧!谁让自己没有他那样的势力?没他那样狠辣?豪宅之内,林紫荆站在酒桌边,一脚踩在椅子上,端起一个酒壶高昂起头痛饮起来。 “你这可是在怨我?”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见到林紫荆这幅委屈又痛苦的模样忍不住开口说道。 林紫荆动作一滞,随即便继续饮酒,连余光都不肯看对方一眼。 来人轻笑起来,再次用那儒雅温润的声音说道:“所有欺凌了她的人都该死,连看热闹的那些也一样。”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林紫荆终于将目光移到了来人身上,却尽是嘲讽之色:“你若是真的在乎她就不会用她做诱饵来引翎凰上钩。若是真的要将欺凌了她的人杀尽又为何留下了紫芸?还有那夜看热闹的达官显贵,你怎么不趁夜将他们屠戮殆尽而偏偏等到他们离开后才让白发动手?” 林紫荆阴阳怪气的说道:“白子轩,这么多年了,你是不是早已将虚伪当成了习惯,不知道什么才是真实的了?你个疯子!”说着,将手中早已饮尽的酒壶丢向了来人。 正如林紫荆所说,来人正是让芷萱经常想起的白子轩。任谁也想不到,他和林紫荆之间竟然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白子轩轻易的便躲开了那飞来的酒壶,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它化作碎片。 半晌过后,他才再度开口说道:“翎凰不死,忆瑶终究不会得到幸福。紫芸天生媚骨,好生调教今后定有大用。那些达官显贵若是死了,即使以我势力也决计压不住此事,会被引起朝廷注意。这样的答案你可满意?” “满意?那是相当的满意。哪敢不满意?你白子轩什么时候做事没有理由?即使没理由的事情到了你口中也一定能编出一堆的歪理。说实话,你刚才说的那些理由早在你没来之前我便已经猜到了。你还是这么没创意。”说着,林紫荆哈哈大笑起来。 满屋子里都是林紫荆那夸张又极具嘲讽的声音,让原本面无表情的白子轩突然很是不自然的皱起了眉头。他快步走到了林紫荆的面前,一把扼住了他的脖子,冷声说道:“你给我闭嘴。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忆瑶?” “忆瑶?我不认识忆瑶。我喜欢的人是芷萱,一个和白府、和三皇子、和你都没关系的女子。怎么?你不会是想连我的感情都想插手吧?白子轩,你别管的太宽了。”说着,林紫荆出手如电,也扼住了白子轩的脖子,眼中杀气涌动。 不仅林紫荆现在满身的杀气,白子轩更是如此。他扼住林紫荆的脖子的手微微有些用力,身上原本温文尔雅的气质也在这一瞬间尽数散尽,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煞气:“林紫荆,你最好不要玩儿火。芷萱和忆瑶分明就是一个人,她是我的,管好你的心!” 说着,他率先松开了手,顺便用手指点了点林紫荆的胸口。 林紫荆也松了手,但却嗤笑不已:“你的?你的女人?你觉得你能娶她?别忘了,你和她可是兄妹!我看该死心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白子轩像是被人抓住了痛处一般,猛的低吼道:“闭嘴,你明知我和她根本不是真正的亲兄妹……” “我当然知道,可是天下之人知道么?你能堵得住天下众人那悠悠之口么?即使你不怕被那些人的口水淹死,但芷萱她能不怕么?而且……”林紫荆突然又挂上了那种邪魅的笑,颇为幸灾乐祸的说道:“你利用了她那么多次,你以为她还会喜欢你,原谅你不成?” “她不会知道的,永远不会有人告诉她这一切。”白子轩的脸沉了下来,眼中隐隐有些疯狂的光芒在闪烁:“等到我夺得这江山之时便为自己正名。她决计不会受到任何人的攻击,绝对不会!” 林紫荆这次算是彻底对面前的男人无语了,他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不屑的说道:“自欺欺人的东西,你说不会便不会?即使你将你的真实身份宣扬出去了又如何?有多少人会相信你的话?就算他们都相信了,你也别忘了,你和她可是顶着亲兄妹的名义生活了十八年!” “闭嘴,这些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白子轩两眼通红:“到时我掌了大权,又有谁敢反抗我的话?没有人可以在左右我的人生,没有人!谁敢多说一句,我就诛谁九族……” 话到最后,白子轩竟然说出了这样一句疯狂至极的话。 林紫荆叹了口气,微微的摇了摇头:这男人已经疯了,没救了! 他甚至不知道,当初答应白子轩共同谋略此事到底是对是错了。 若是早些年遇到她,可能自己绝对不会来趟这趟浑水吧?想到这里林紫荆忍不住叹了口气。可事到如今,他早已别无选择。现在的他,早已和白子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无论谁出了事,对方都绝对跑不掉! “紫荆,别多想了。忆瑶到底选择谁就由她自己决定便是。这样对你我都公平,怎么样?” 发泄过后的白子轩终于冷静了下来。他坐到了林紫荆的身边,声音略微有些嘶哑的开口说道:“现在正是最为关键的时期,若是出了一点意外,之前的努力就真的全都白费了,而我们也都会万劫不复……” “好!”林紫荆点了点头,眼中却散发着别样的光芒:若是真的到了芷萱自行选择的时候……自己说出一切的实情,她还会对白子轩有一点儿好感? 以他对芷萱的了解来看,绝对没有可能!既然如此,那到时能抱得美人归的人,岂不依旧是自己? 不是林紫荆自恋,就凭借他的这张妖孽般的脸,异常高贵的身份,还有绝世无双的哄女人的手段,难道还会搞不定芷萱? 然而,沉醉在美好想象中的林紫荆并没有发现白子轩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杀意! “算算时间,翎凰应该要赶上忆瑶了才是。”白子轩突然嘴角轻扬,脸上也挂上了那股运筹帷幄的自信。 林紫荆眉头一皱:“你不会要在芷萱面前劫杀翎凰吧?那会让她留下阴影的。” “当然不会!”白子轩摇着头,这让林紫荆微微松了口气。只要芷萱没事,他才不管那翎凰的死活。而且对他来说,那翎凰,似乎也算得上是个情敌,他要是死了,林紫荆只会更加开心。 然而就在林紫荆刚刚松了口气的时候,白子轩下一句话险些没把他一口气憋死: “以翎凰的警惕性,我无论路上派多少杀手都决计要不了他的命。这也是为什么在他外出寻找忆瑶的这段时间里我一直都没派过刺客的原因。我认为,只有当刺客在他面前追杀忆瑶的时候,他才会为了救忆瑶而降低警惕性。” “你个混蛋!”林紫荆猛的一拍桌子,一把抓住白子轩的衣襟将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枉你还口口声声的说你喜欢芷萱,你所谓的喜欢就是派人去要了她的命?难道你不知道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不成?” 白子轩笑的很是灿烂,猛的出手在林紫荆的手腕上轻点两下。顿时,林紫荆的两条手臂一麻,松开了白子轩的衣襟。不过即使如此,林紫荆也依旧狠狠的瞪着他,怒声骂道:“你个疯子,别以为我打不过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告诉你,我也派了手下暗中保护着她。” “我知道,可若是你派去保护她的手下正是我安排的刺客呢?”白子轩整理着自己被林紫荆弄出褶皱的衣襟,不紧不慢的说道。 “什么?”林紫荆当场傻愣在了原地,这怎么可能?难道,他身边的势力都已经尽数被白子轩掌握了不成?若是如此,他岂不是一直都活在自己的幻想里?一直都被白子轩当成傻子一样的耍弄着? ------------ 第二十三章 放他一马 更新时间:2013-02-11 看着林紫荆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白子轩再次轻笑一声,似乎在安慰他一般的说道:“放心吧,那晚我怕有事,所以安排了几个得力助手冒充了你的手下而已。” “你在我身边安插眼线?”暴虐的气息在不断的升腾,林紫荆看着白子轩的目光也越来越危险。这一次,他是真的怒了。 白子轩直接无视了林紫荆所有的愤怒,只是兀自说道:“我相信你能理解我的意思,不需要我多解释才是。嗯?这个时间,想必翎凰应该已经追到忆瑶了吧?” 越是听到白子轩这种自信的语气,林紫荆便越是担心。若不是有了百分百的把握,他又怎么可能如此淡定? 芷萱,你千万不要出事才好…… ^^^^^^^^^^^^^^^^^^^^^^^^^^^^^^^^^^^^^^^^^^^^^^^^^^^^^^^^^^^^^^^^^^^^^^^^^^^^^^^^ 寒风肆虐,芷萱低着头吃力的前行着。离开的越远,自己便越是安全。早上她在街上买干粮时所听见的消息实在是让她异常的不安。烟笼阁,竟然被灭了?而且,还是鸡犬不留? 这一切是因为自己么?芷萱不知道。但不管如何,那里总归和自己曾有过牵连,离开的越远,便越安全。 也正是因为早上的那则消息,才使得芷萱的心头突然蒙上了浓重的危机感。她觉得,似乎她从来都没真正的自由过。也许,她又一次被人利用了也说不定。但究竟是怎样的利用,如何被利用了,她还不是很不清楚。 希望,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觉吧!芷萱叹了口气,看了看前方更为陡峭的山路,心中不由的有些酸楚:曲折坎坷的道路,终究也只是她一人郁郁独行,一切也只能靠自己。 “就是这个女人,杀!”崎岖的山路上,突然出现了两名蒙面黑衣的男人,他们看了一眼悬赏上的画像,又看了一眼芷萱,最终挥着明晃晃的大刀,对着她猛的冲了过来! 只是呆愣了一秒,芷萱便意识到了危险,她狠狠的将手中的行李对着两人扔了过去,随即转身就向回跑去。 一面是悬崖,一面是峭壁,在这样的道路上,芷萱除了回头逃跑之外早已没了其他的选择。可她毕竟只是个不会功夫的弱小女子,那拼上了性命的追逐赛又岂是她能逃得掉的? 没过几分钟,芷萱便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手腕。一声得意又充斥着杀气的声音低沉的响起:“白忆瑶?哈哈,我倒要看看,你死了之后那该死的翎凰会不会受到皇帝老儿的责难。” 翎凰?怎么会和他扯上关系?芷萱心中苦涩,却没有再说什么。这两人浑身满是杀气,一看便知道是心狠手辣之辈,自己就算求饶又如何?他们能放过自己? 明亮的大刀高高扬起,芷萱拼了命的去挣扎却依旧无法挣脱出那铁钳一般的大手。 完了! 当那把刀在芷萱的眼前不断放大的时候,她除了无力又绝望的闭上眼睛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一秒,两秒……扼住她手腕的手中似乎没了力量,芷萱只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便腾空而起,随即屁股狠狠的摔倒了地上。疼痛迫使她睁开了眼睛,但眼前的血腥却让芷萱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刚刚还满身杀气,凶神恶煞的黑衣人早已被突然出现了的翎凰斩去了头颅,身首异处。不但如此,芷萱还发现那人还断了一只胳膊。 等等,断了一只胳膊?那不是刚才他死死的攥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么?芷萱低下了头,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的手腕处,却看到那只胳膊依旧死死的在攥着自己的手腕。一时间,尖叫骤停,翎凰一惊,回头看去,却看见芷萱早已吓的昏倒在地。 这个胆小的女人,翎凰嫌恶的白了倒在地上的芷萱一眼,心中却安定了不少:只要不是她又出事了便好…… “你走神了。”另外的那个一直和他打斗着的黑衣人冷笑一声,锋利的大刀正中翎凰的右臂,在他身上添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翎凰眉头轻皱,却依旧面不改色的手腕轻挽,手中的长剑改变了轨迹,出其不意的刺进了对方的胸口。 “唔……”黑衣人的肢体猛的僵硬了下来,所有的行动都停了下来。 “只是诱敌之计罢了。”翎凰淡淡的开口,将长剑抽出了对方的身体,掏出锦帕拭去了长剑上的鲜血。 黑衣人缓缓的倒地,却依旧没有死去,只是在地上不断的抽搐着,两眼还直勾勾的看着翎凰,似乎异常的不甘。 “没让敌人失去战斗力之前,千万别掉以轻心。”翎凰不屑的看了对方一眼,转身走向了还倒在地上昏迷着的芷萱身边:“喂。醒醒……” 峭壁上的雪块猛的掉落,翎凰眯起双眼警惕的向上看去,瞳孔却猛然一缩。 埋伏! 翎凰眉头紧皱,抱起还在昏迷中的芷萱便飞速的撤退,却被一根麻绳绊住了双脚。胸口中箭的黑衣人一边咳嗽着,一边挣扎的站了起来。他丢掉了手中的绳子,胜利一般的笑了起来:“没让敌人失去战斗力之前,千万别掉以轻心。” 怎么可能?翎凰惊愕万分,自己分明刺中了他心脏的位置…… 似乎是看出了翎凰的不解,黑衣人疯狂的笑了起来:“老子的心脏,长在右边!哈哈哈哈……” 顺着峭壁攀爬而下的黑衣人此时早已一个个的到达了这狭窄的山路上,翎凰颓然的叹了口气,将芷萱放到了一边,抽出长剑,剑尖直指对方:“本王不死,你们定会片甲不留!” “你不死?呵,今日你非死不可。翎凰,你杀人无数,是时候用你的命来祭奠那些死去的将士们了。”之前受伤的黑衣人捂着伤口,一步步的走到了最前面,冷声说道:“杀!” 黑衣人们接到命令后犹如捕食的饿狼一般,疯狂的冲向了翎凰。 难道是邻国的刺客?翎凰眉头轻皱,动作却依旧从容不迫,丝毫不见任何的焦急与不安,好像他有绝对的把握可以从容离去一般。 刀光剑影,血液飞舞。 翎凰的身上平添了几道伤口,而与之对战的人更是凄惨无比。 “真不愧是堂堂的战神,即使只有一人也如此的从容淡定。只可惜,这里将会是你的埋骨之处。”之前的那个黑衣人冷笑着,手中挽出一个绚丽的剑花后,再一次对着翎凰冲了过去。 翎凰眼中戾光闪烁,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犹如离弦之箭一般,也冲向了对方。就凭这些人便想拦住我?异想天开。 然而,两个人却没有交手。 翎凰捂着胸口的羽箭,脸色惨白又隐隐有些发青。良久,才勉强的吐出一句话:“卑鄙……” “卑鄙?只要能杀了你,卑鄙一些又如何?又有谁会知道我卑鄙?”黑衣人冷笑着,再次扬起长剑冲向翎凰:“这一次,解决你。” “滚!”一声娇喝猛然响起,随即一只断臂被丢向了黑衣人的头部。 暗器?黑衣人一阵紧张,急忙抽身后退,这才发现被丢过来的竟然是只断臂。“谁?”黑衣人大怒!好不容易才让翎凰中了毒箭,变得麻木了起来,竟然被人打断了?他抬头四顾,却发现原本昏迷不醒的芷萱竟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正对着他怒目而视。 “既然昏迷了就该一直假装昏迷下去,女人,难道你想找死不成?”黑衣人表现的咬牙切齿,心中却微微有些焦急。他得到的命令是保护这个女人,并杀死翎凰。可如今这女人竟然参与到了其中,看样子还打算保护翎凰?这该怎么办? 考虑过后,黑衣人还是决定提醒一下这个女人。反正只是个弱智女流而已,在死亡面前,不怕她不退却。刚才她还不是因为一具尸体而吓的晕了过去么? 然而,黑衣人这一次似乎是真的错了,芷萱的选择让他大吃一惊,同时也陷入了两难之中。 “找死也比胆小怕事强,你们这些乌龟王八蛋竟然利用我想杀了他?想置我于不仁不义之地不成?”此时的芷萱恼怒不已,她有些数不清这是翎凰第几次帮助自己了。 前几次也就算了,毕竟只是翎凰的举手之劳而已,可现在不同了。自己的离家出走竟然让翎凰步入了险境,这个事实让芷萱有些难以接受! 难道自己真的就天生是个累赘不成?芷萱突然想起了前世养母的谩骂,心中的怨恨不由的又加深了一些。在这样的情绪的影响下,她看向那些黑衣人的眼神更加冷漠。 快步的走到了翎凰身边,芷萱咬着下唇坚定的说道:“我知道你们的主人一定是要求你们不许伤我,今日我若是死了,你们也一定不会好过。放他一马,不然我便死在你们面前。” 说着,她弯下了身子,捡起了地上的长刀,横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 ------------ 第二十四章 反身跳崖 更新时间:2013-02-12 芷萱这颇为疯狂的举动不仅让翎凰愣住了,更是让对面的黑衣人愣在了原地:这是怎么回事?这女人,疯了不成?竟然用自己的性命来逼己方退兵? 想起主子发布命令时那颇为重视的样子,为首的黑衣人顿时为难了起来:若是为了保住这个女人的命放了翎凰,那么一切的努力便会付诸东流。但若继续坚持这一次的围剿,恐怕这女人真的会香消玉殒。 他并不怀疑这个女人会自尽的真实性,因为,他在芷萱的眼中,看到了坚定! 略微思考过后,黑衣人终于还是下了决定:若是这女人识趣,自己便放她一马。若是她真的打算顽抗到底,那自尽便自尽吧。毕竟,对付翎凰才是大事。他若不死,主人难成大业!即使自己会因这女人的死而人头落地他也认了! 死忠的思想早已在这些人心中根深蒂固,对于他们而言,只要主人成就大事,便是他们的幸福。任何的绊脚石他们都有义务为主人清除,包括主人的儿女私情。 天下女人何其多?凭借主人的身份和地位,要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可江山却只有这一个…… 想到这里,黑衣人眼中寒光一闪,沉声下达了命令:“杀!” 终究,还是选择了兵戎相向么? 芷萱惨然一笑,紧握钢刀的手猛的一紧,对着自己的脖颈便狠狠的抹了下去! 叮~当! 钢刀落地,芷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抬起头哀伤的看着身边的翎凰,悲声问道:“你为何还要救我?难道你不知今日之事纯粹是因为我被他们当做了诱饵才造成了么?” 翎凰一边反击着这些黑衣人的攻击,一边冷哼着说道:“你是本皇子的女人,没本皇子的命令,谁准许你死?” 虽然依旧是那霸道冷漠的言语,但坐在地上的芷萱却心中不由的一暖。这个被自己三番四次排斥的男人,在被自己害的身陷险境的时候,竟然还是顾及自己的生死的。 或许他真的会是个好朋友吧? 想起自己被白子轩多次利用的事实,芷萱的神情不禁为之一暗:自己心生倾慕的男人内心阴暗的可怕,对自己处处利用。而让自己厌恶至极的男人却数次出手相救,救自己于危难之中。 这明显的两个对比,让芷萱的心中苦涩不已:自己,真的就这么笨么?连是敌是友都分不出来? 战局之中,翎凰虽然出手如电,身形矫健,但却只有自己一人。而黑衣人也个个都是刺客中的精英,出手只狠辣,让芷萱这个功夫白痴都不禁惊惧万分:那可真的是招招都冲着翎凰的命去的啊! 没过多久,黑衣人便倒下了一片,但同样的,翎凰也满身伤口,血流满地! 看到这一幕,芷萱不由的内疚起来:都是自己,若不是自己,他此时应该还在自己的府邸高床软枕才是,可现在…… 想起当初那一次次的冷嘲热讽,忆起之前自己对他狠狠的一耳光,芷萱觉得,自己真的是万分的对不起他。 该死的人,不是他,是我才对! 这个想法在芷萱的脑海里一旦生成,便再难消除,就像变成了什么人的傀儡一般,一时间满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我要代替他去死! 正在这时,翎凰为全力抵抗面前这几个黑衣人的攻击而导致了背后疏于防范,黑衣人们眼前一亮,立刻分出了几个黑衣人,提剑刺向了翎凰的背脊。 “不要!”芷萱脸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从地上迅速的爬起,拦在了翎凰与那几个黑衣人的中间。而此时,那几个黑衣人迅如闪电般的长刀距离翎凰只有几步的距离而已,根本停不下来。 噗嗤…… 几把长刀几乎是同时贯入了芷萱的胸口及小腹,剧烈的疼痛让芷萱忍不住呻吟出声,但她却依旧死死的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叫喊出太大的声音――她不想因此扰乱了翎凰那专心对敌的状态! 死自己一个便好,他,应该好好的活着才是…… 这一刻,在生命受到极度威胁的时候,在她承受着极度的疼痛的时候,芷萱竟然嘴角还扬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翎凰,我为你挡住了四刀,算是还了你四次人情,我们,终于两清了……可是,为什么我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你? 你帮我杀了那毁我容貌的吴妈,替我求得灵药治疗伤势,为我阻拦了雪柔公主的掌掴,救我于黑衣人的刀剑之下…… 我们见面的次数,是那么的有限,可你却为了我做出了那么多的事情。这些恩德,又岂是这几刀能够偿还的? 可是,我似乎只能做这么多了呢!想到这里,芷萱原本完美的笑容开始变为了苦涩,而眼角,更是有两滴清泪缓缓流下…… 虽然芷萱已经强忍疼痛而没有叫喊出声,但她那下意识的那下闷哼却早已让翎凰听的清清楚楚。心头猛的一紧,翎凰手中的攻势更加犀利三分,瞬间便在对面的黑衣人的胸口各开了一道口子。 他转身,左手轻揽,将不断吐血的芷萱抱在怀中,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他翎凰,16岁便入了军营,到如今为止整整五年,经历大小战役无数,也曾受过轻伤重伤无数,却惟独从未让身边之人为自己挡过一刀一剑。 可今天…… 为他挡了刀的,不仅是他要保护的人,更是个柔弱不堪的女子! 这样的打击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为什么会这样?本想施展诱敌之计,引那几个蠢货上钩然后自己抽身而退,让他们的长刀挥向自己人而已,可为什么她竟然会冲过来?还傻傻的为他挡了这么多刀? 看着不断抽搐又哭泣着的芷萱,翎凰的心有种说不出的痛楚。 他当然知道这入骨的伤势到底有多痛,但为什么到了此时她也不肯呻吟出声?为什么这个女人非要如此的倔强? 芷萱的受伤让黑衣人也愣了下来。她是主子点名要活着带回的人,此时却伤在了他们的手中,而且还有性命之忧,这该如何是好? 看着相拥在一起的芷萱和翎凰,黑衣人们第一次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他们,从来都是主人手下的精英,从来未有过任何的失误,可今日,他们却误伤了主人心爱的女人?简直是不可饶恕。 “杀!主人那,我会以死谢罪。”为首的黑衣人看出了手下们的迟疑和骚动,只好咬着牙下达了这样狠心的命令。他早已做好了准备,为这次失误背上全责,哪怕会被他的主人千刀万剐,他也认了。 手下的黑衣人迟疑着互看了几眼,终究还是再度挥舞起了刀剑。任务,已经失败了一个,又怎么可以再失败另外的一个? 就当将功抵过吧! 想到这里,黑衣人们下手又狠辣了一分。 翎凰就这样一手抱着不断吐血的芷萱,一手执着刀剑抵抗着这些黑衣人。身上,伤口开始不断的递增起来。 也难怪会如此。原本翎凰轻装上阵,两只手同时抵挡敌人都有些吃力,更何况现在手中怀里还多了芷萱这么一个半死不活的累赘? “放下……逃!”芷萱在翎凰的怀中拼尽全力的挣扎着,眼中满是恳求与急切。她已经为了救翎凰拼上了这条性命,又怎么忍心看着翎凰为救自己而再度被牵累? 既然自己就是个累赘,那就让自己累赘对方好了,你是好人,不该死! 这,便是芷萱心中的想法,可惜,此时的她早已无法表达出这一切。 力气,在不断的流逝。 身体,在逐渐的冰冷。 芷萱觉得自己的眼皮变得很是沉重,睡意不断的侵袭着她的大脑。可是,她不敢睡。至少此时此刻,她还不甘心就这样睡去。没看见他全身而退,自己又怎么甘心就这样死去? 终于她拼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的用双臂推在了翎凰的胸口,整个人掉落到了地上,摔的再度吐血。 “走!走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从芷萱的口中吼出,响彻在这荒无人烟的山中,回音不绝。 看着一脸急切,气若游丝的芷萱,翎凰咬了咬牙,再度提剑而上,拼尽了全力来到了芷萱身边:“笨女人,你以为,凭我现在的伤口和体力,还能逃得掉不成?” 看着四周这些将自己包围在了悬崖边上准备慢慢耗死自己的黑衣人们,翎凰不屑的笑了笑,随即便一屁股坐到了芷萱的身边,狠狠的喘着粗气,眼中满是温柔的说道:“你是第一个愿意为了我甘愿赴死的女人!” 芷萱的眼睛瞪的老大,她有种感觉,这男人似乎误会什么了。 翎凰摇着头继续说道:“放心,我欠你一条命。下辈子,我会对你好……” 鸳鸯?芷萱本来就处于一种气若游丝的状态,听见翎凰的话险些没一口气憋死:谁爱你爱到赴汤蹈火了?鸳鸯?我又何时要和你做鸳鸯了?自作多情! 这些心底的咆哮,翎凰没有听到。此时的他只是环顾着四周的情势,然后在所有的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突然抱起芷萱,反身跳下了悬崖。 ------------ 影入君心 ------------ 第一章 对你没兴趣 更新时间:2013-02-13 山路间,两人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但空气中却依旧回荡着翎凰那放肆而又狂妄的笑声:“告诉你们的主子,本皇子定会回来取他狗命,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吧!哈哈……” 翎凰不是傻子,他知道他对于他的国家而言意味着什么。若是他死了,恐怕敌国立刻便会举兵侵犯,而皇室之中也会因为他的死亡而风起云涌。至少,他那几个心高气傲的皇弟便会立刻为了太子之位而斗的你死我活。 但是相反的,只要他还活着,甚至是在他的尸首未被找到情况下,就不会有人敢轻易的做那出头之鸟,敢用自己的小命来试探他是否是真的身死! 所以,翎凰跳崖了,毫不犹豫的带着奄奄一息的芷萱跳下了悬崖。虽然,带着芷萱一起死是件很自私的事情,但翎凰就是不舍得放开她的手…… 忆瑶,对不起!下一世,本皇子会付出一切去爱你,补偿你! 凛冽的风,在身边咆哮,刮的两人皮肤生疼。原本就气若游丝的芷萱又怎么可能还能经受的了这样的折腾? 几乎是瞬间,她的脸色便开始变得惨白不堪。这么高的地方坠落而下,恐怕摔成的肉馅都可以直接包饺子了吧?想到自己竟然会以这种方式离开这个世界,芷萱的心中就有种说不出郁闷:前世至少还有个全尸,今生竟然是一堆肉泥?! 注意到了芷萱那难看至极的脸色,翎凰出奇的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然后将芷萱死死的揽在怀里,并翻身在下,将芷萱放在了上方。这样,即使死,我也应该会先她一步吧?至少,在黄泉路上,能为她探路…… 这样的举动,芷萱自然是注意到了。不知不觉间,她的神色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死便死吧!至少,这个男人愿意陪着自己,而且愿意死在自己前面。 静静的依偎在了翎凰的怀中,芷萱甚至忘记了浑身那四处足以致命的刀伤。安稳、平静……这便是她现在全部的感觉。 原来,死也可以这么安详! 这一刻,芷萱才真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那种感觉。只可惜,有些短暂了…… 看似无底的悬崖也终有尽时,芷萱此时的姿态恰好是面对着悬崖底部,下面的场景,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但正是因为那样的清晰,才让芷萱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惊愕之感:这场景,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 她有些分不清了。 已是寒冬腊月,这悬崖上面早已堆积了不少的白雪,可为什么这悬崖下,竟然还是一片绿意盎然? 难道真的是自己受惊过度,出现了幻觉不成? 然而很快的,事实便证明了芷萱看到的这一切都并非虚妄。 翎凰那结实的背脊狠狠的砸在了一根根的树枝之上,然后芷萱便吓的将头趴到了翎凰的胸口上,再也没敢抬起来。当然,这种事情也怪不了她:生死一线之时,她又怎么可能那么从容淡定的观赏四周风景? 树枝树叶在芷萱的耳边不断的响着,而她和翎凰的身体也开始坠落的没有之前那样凶猛了,那饶是如此,芷萱依旧紧张万分,心中,也开始慢慢的升起了一点希望:自己和他,能不能侥幸活下来?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类?所以芷萱的想法,也实属正常。 嘭! 闷声过后,芷萱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犹如断了一般,剧痛充斥着她的每一处神经,让她几近窒息。 在努力的适应了一下自己当前的状态后,芷萱急忙的从翎凰的身上强行挣脱了下来。不得不说,翎凰从头至尾都将她保护的很好。即使他此时早已到了七窍流血,昏迷不醒的地步,也依旧死死的将芷萱抱在怀中,让她尽量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匆忙的检查了一番翎凰的状态后,芷萱的眼泪便止不住的流了出来:“你个傻瓜,若是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难道想我这一世都活在内疚之中不成?” 翎凰的脚上,缠着早已断裂成几节的粗大树藤。芷萱可以想象得到,当他们坠落到这一颗颗的参天大树上的时候,为了能减缓那强烈的冲击力,翎凰用脚拼命的勾住了那一颗颗的树藤,以求存活。 可是,他为什么不用手? 若是用手,效果应该会更好吧? 至少在芷萱看来,若是翎凰松开了怀中的自己,以他的功夫,绝对能够自保无恙。 可他却没有这么做,至于原因,自然是为了保护她…… “你怎么能这么傻?”芷萱伏在了翎凰的胸膛上,嘤嘤的哭泣着,全然不顾身上那还在不断流血的伤口。 “笨女人,快点起来,我要喘不过气来了。”不知过了多久,翎凰突然呻吟出声。芷萱惊喜的抬头,却对上了一双怒气腾腾的眼睛:“你是不是那些黑衣人的同伙?看本皇子没死,想活活压死我?” 芷萱手足无措的想站起来,却忽然一阵头晕,接着,便一屁股坐倒在地,再也没了起来的力气。 这也属正常!芷萱本就深受重伤,流血不止。本身更是没什么功夫底子,能坚持到现在完全是凭着对翎凰的担心,还有那一股不甘。现在的她,既然确定了翎凰未死,那她还有什么坚持下去的理由? 担心和紧张过后,芷萱终于再一次的意识到了身上的痛楚,坐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 “你身上的血,必须立刻制住。这荒山野岭,应该会有狼。”翎凰也稍缓了片刻,再度睁开眼睛,眼中竟然一片冷静之色。这是他长期征战所训练出的临危不惧,也正是这一份冷静,让他数次保住了性命。 只不过,这一次的他却不是为了自己而冷静下来的。 芷萱明显让翎凰的话吓懵了。 狼?这地方,真的会有狼么? 芷萱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竟然觉得这片森林都开始慢慢变得阴森恐怖了起来。“你别吓我,这寒冬腊月,怎么会有狼?”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已经提醒过你了。这枝繁叶茂的地方,哪里和悬崖上的环境有丝毫相同?”翎凰冷漠的看了芷萱一眼,眼中却有种说不出的笑意:果然,她还是柔弱起来比较可爱一些。本就是个脆弱的人,装什么坚强冷漠? “那我用什么包扎?我所有的衣物都已经丢了。”芷萱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难道她连跳悬崖都大难不死,竟然会被野兽吃掉不成? “我身上不是有很多件衣服么?难道你自己不会撕几块拿去用?” 芷萱欣喜万分,刚想爬过去动手撕扯翎凰衣服时又一次的迟疑了起来:“那……你传什么?” “蠢货!这么热的山谷你难道想让我一直穿着这么厚的棉衣不成?又不是让你将我脱光,哪那么多废话?你到底脱不脱我衣服?不脱算了,我又不是求着你脱!” 翎凰简直要被芷萱这个样子气死了。什么时候他眼中一向沉着淡定的女人竟然变成了个笨蛋了?难道是掉下悬崖时摔坏了脑袋不成? 被翎凰一顿呵斥后的芷萱显得有些委屈,她只不过是想着他的情况而已,反而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早知如此,还不如刚才直接动手扒了他呢! 连拉带拽的将翎凰最外层的衣衫撕下来了一块,芷萱却再度迟疑了起来。因为之前的坠落,靠近胸口处的伤口早已沾染上了泥土和草屑,若是就这样马虎的直接包扎上了,恐怕不死于失血过多,也会死于伤口感染或者破伤风。 芷萱的脸开始逐渐变红,几次欲开口说些什么,却始终只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想脱就脱吧,本皇子对你那扁平的身材不敢兴趣。”翎凰似乎看出了芷萱的为难之处,不屑的冷哼道。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芷萱咬牙切齿,看向翎凰的眼神也开始充满了杀气。身材扁平是她的错么?还不是白青岩那一家的混蛋天天虐待白忆瑶,害的她营养不良的,又不是自己的问题! 自从芷萱穿越过来后的这段时间,她已经发育了不少了才是,怎么在这家伙口中的自己还是被如此贬低? 翎凰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将眼睛闭了起来,这样的举动无疑是让芷萱放心了不少。 她转过了身子,开始蹑手蹑脚的清理和包扎起身上的伤口。然而等到她再度抬头时,却看见翎凰竟然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啊……”尖叫声将森林中的鸟雀惊起一片,但翎凰却恍若未觉一般,依旧直直的盯着芷萱。 不,确切而言,他看的并不是芷萱,而是芷萱的身后。 “你个混蛋,色魔,你不是说对我不感兴趣的么?那你睁眼睛做什么?”芷萱疯狂的扑到了翎凰的胸口上,对着他一顿狠砸。 “啧啧,好彪悍的小丫头,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有力气打人。喂,那小子,你还能不能挺得住?”戏谑的声音在芷萱的背后突兀的响起,让抓狂的芷萱瞬间动作僵硬了起来…… ------------ 第二章 如此夸奖 更新时间:2013-02-14 这看似原始一般的森林里竟然有人声?而且还是个如此苍老又猥琐的声音?莫不是什么精灵鬼怪所化?想到这里,芷萱不禁浑身汗毛直竖,尖叫着将头埋进了翎凰的胸口前。 “怎么?刚才不是还很彪悍么?怎么现在又如此柔弱?难道我老人家当真如此可怕?”苍老的怪笑声继续响起,芷萱颤抖的更加厉害:肯定是鬼怪,不然怎么会笑的如此阴森恐怖? 翎凰吃力的抬起了头,看向声源出,喘着粗气说道:“起来!我要被你压死了……” “不要,有鬼!” “什么?竟然敢说老夫是鬼?简直是混账!像老夫这样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美男子根本就是世间罕有,你这小女娃什么眼神?没看老夫一眼便敢下如此结论?”芷萱的身后脚步声骤起,似乎离芷萱越来越近。 竟然会有人自恋到如此地步?饶是以翎凰的冷静淡定,听了这神秘的老者的话语也忍不住有些哭笑不得。 “起来吧,他好像真的是人。”翎凰没法动弹,只能将语气尽量放轻柔哄着芷萱,让她从自己的胸前起来。虽然,他也很喜欢芷萱伏在他胸口这小鸟依人般的感觉,但现在可不是时候――他伤的太重了! “你这男娃娃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来人走到近前,蹲下身子指着翎凰的鼻尖骂道:“什么叫好像是个人?难道老夫只是像个人而已不成?你这小子……简直是个混账王八蛋。” 面对来人的破口大骂,以翎凰那冷漠又高傲的性子,竟然出奇的没有生气,或者说,他是忍而不发! 毕竟,现在的他并不是自己一人。他的身边,还有个愿意为他付出生命的女子,他未来的妃子! 不知不觉之中,翎凰的心态因芷萱而发生了惊人的变化。若是说他以前怜她、惜她是因为芷萱的那股坚强以及说不出的韧劲,那他现在对芷萱就是在此基础上多了一丝心疼与依赖。正如他所说,倾慕他的女子很多,但愿意为了他去死的,他只见到了芷萱一个。 都说男人之间最坚固的友情是同生共死,那男女之间呢? 是不是也是如此? 这是他翎凰一次忍受一个人的指责刁难与辱骂,而且还是来源于一个陌生人。但他不后悔!因为,他要保护他身边的这个女人。 现在的他早已无法动弹,若是再敢对着来历不明的人有不满与反抗,他自己死了无所谓,但芷萱呢?自己已经拖累她跳崖一次了,难道还要连累她被这陌生人杀死不成? 也许是受了翎凰的鼓励,也许是因为翎凰受了来人的刁难,芷萱原本深埋在翎凰胸膛前的脑袋突然抬了起来并迅速的转过身去。 芷萱打量着这与她近在咫尺的“不明人物”,突然心中恼怒不已:就是这么一个半身不鬼、猥琐不堪的老头在指着翎凰破口大骂? 简直是莫名其妙! “看什么看?没看过如此俊朗的男人不成?”就在芷萱气鼓鼓的瞪着正指着翎凰骂个不停的老人的时候,那人竟然猛的一回头,冷不丁的对着芷萱来了这么一句。 “呵,呵呵……”芷萱笑的有些勉强,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像阁下这种柠檬头,老鼠眼,鹰钩鼻,八字眉,招风耳,大翻嘴,老羌牙,灯蕊脖子,长短手,鸡胸、狗肚、饭桶腰的英伟形象还真是我平生仅见。” 其实,这老人虽然长的猥琐了一些,倒还没像芷萱说的那么不堪,只不过这人无声无息的来到这里后便开始各种找麻烦,吓了自己一跳不说,还不分青红皂白的指着翎凰的鼻子大骂了一顿。 他凭什么骂翎凰?翎凰说的又没有错。就这位现在的这一副猥琐邋遢,獐头鼠目的模样,别说说他像是个人了,就算翎凰直接告诉自己对方是个野人,估计芷萱也会相信的。 没想到,这老人好像真的被芷萱夸奖了一番似的,竟然笑嘻嘻的开始拍起了手:“咦?小女娃好眼光,竟然能看出老夫如此英伟的形象,不错!继续继续,让老夫再开心些,也许老夫开心之下会救了你这情郎一命也说不定?” 这老人家不会是个精神病吧? 芷萱一阵气馁。她不是个不尊敬的老人,但之前看见这人竟然如此无礼才心血来潮的对其讥讽了一番。没想到这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让芷萱有了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根本无处使力! 想到自己竟然和一个精神病纠缠了这么久,芷萱便有种抓狂的感觉。 至于老人嘴里所说的救治?芷萱根本没相信。就这位的打扮,怎么看也不像是个隐士高人啊!光说他那一身的污垢,估计就能让翎凰伤口感染而死! “算了,我不想跟你吵嘴,翎凰,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比较好。”说着,芷萱便伸手要去拉翎凰的胳膊,想将他拽起来离开这里。 “嘿嘿,用力一点,你这一拽他要是不立刻吐血昏迷,老夫就将自己的脑袋砍下来给你当球踢!”老人没有动,只是笑个不停,似乎在等着看什么笑话一般。 芷萱狠狠的横了他一眼,恨声说道:“乌鸦嘴!” 真的会这样的!翎凰刚想开口阻止芷萱,芷萱一直拉扯着他胳膊的手,却突然用力起来…… “噗!”似是在验证老人的话一般,翎凰的口中猛的喷出一口血来。接着,他的眼耳口鼻都开始疯狂的流出血来。 芷萱吓的双手一松,俯下了身子仔细的观察起了翎凰。 那样多鲜红的液体,触目惊心,染红了芷萱的手,芷萱的罗裳,可芷萱却浑然未觉,一直用手想止住那些血,却是徒劳无功。 “你不要吓我!”芷萱的声音在颤抖,不,应该说她整个身子都在不断的颤抖。冰冷的液体,在芷萱的眼中缓缓凝聚。眼看翎凰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芷萱终于捧着翎凰的脸,歇斯底里的大哭起来。 看到芷萱这样担心内疚恐惧的样子,翎凰很想出声安慰一番,但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发出声音。最终,他喉咙一甜,一大口血猛的从口中喷出,恰好喷了芷萱一脸。 血色,在翎凰的脸色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淡淡的金色和浓重的苍白。芷萱知道,自己犯了大错。若是她不动他,或许这样的场景便不会出现,至少,会拖延一段时间。 “嘎嘎,我赢了,我赢了!”来历不明的老人在见到这一幕后不但没有露出一丝焦急之色,甚至半分悲伤都欠奉,反而坐到了地上踢着双腿大笑不止。 对了,老人! 芷萱终于想起了身边这老人之前的话语:你这一拽,他要是不立刻吐血昏迷,老夫就将自己的脑袋砍下来给你当球踢! 是了,他一定是个世外高人,而且还是个医术高超的大夫,不然怎么会知道她那一拽的后果? 想到这里,芷萱立刻转过了身子,对着那还在不断大笑的老人跪了起来:“求求你,救救他好不好?” “救他?好!” 本以为以老人之前的态度来看,他定会对着自己有一番刁难,却没想到他竟然会答应的如此干脆。这样的情况,让芷萱心中不禁一喜。然而,芷萱似乎开心的有些早了,老人的话根本没有说完。 “将你之前夸赞我的话,再多说一些,我就救他……” 此话一出,芷萱险些晕了过去。这算什么?对她之前话语的报复么?芷萱的心中一阵后悔:早知真的会求道这老人家,刚才就不逞口舌之快好了。 现在该怎么办? 按照之前辱骂这老人的话再来一次么? 现在的芷萱可没那胆子,谁知这脾气古怪的老人会不会突然翻脸,丢下他们二人转身离去?这荒山野岭的,她一个受了伤的女人和一个吐血昏迷的男人能去哪?非被野兽吃了不成。就算不被野兽吃了,以翎凰这样的伤势,也绝对挺不了多久了。 “对不起!之前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讽刺你。求求你了,求你救救他,哪怕你杀了我泄愤也可以……”芷萱想了半天,也只是想到了用自己的性命来补偿老人这样土办法。除了这样,她还能怎样呢? “你的命哪里好玩儿?我才不要!快些将你之前说的那些再补充些,老夫说到做到,肯定会救你这小情郎的。”老人用他那粗糙的大手抚着他那脏兮兮的胡子,眼中绽放出了好像孩童见到了新奇玩具般的光芒。 芷萱咬着下唇,目光闪烁不定。许久才下了决心:既然如此,自己便说些好听的便是了,想必这样的高人,也不会太过为难自己这小辈才是吧?“您老人家料事如神,高瞻远瞩……” “停!”老人堵住了自己的耳朵,看向芷萱的眼神变得恼怒不已:“谁叫你说这些劳什子的废话?你是不是不想救你这小情郎?就按之前的那种说,再敢胡说八道老夫立刻就走,让这小子等死好了。” ------------ 第三章 欢喜冤家 更新时间:2013-02-15 骂他竟然会让他那样兴奋,夸他反而会让他如此愤怒?这是什么人呐!面对这样喜怒无常的人,即使芷萱自认算是会察言观色,也被他的怪异折腾的有些心慌。 难不成真的要骂他一顿么?可若是真的骂了他,他会不会借题发挥,大怒而走? 就在芷萱忐忑不已的时候,又是一声怪笑声由远而近的响起:“嘎嘎,竟然把你这老小子气成这般模样,这女娃老子喜欢!这人你不救算了,我救!” 就在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的那一刻,一个一身白衣,精神奕奕的老人踏着一颗颗参天大树的枝叶,飘逸出尘的落到了芷萱和那个邋遢老人之间的位置上。 “呸,还是这么臭!你个老王八蛋洗洗澡能死啊?”白衣老者似乎很受不了这个邋遢老人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异味,猛的倒退两步,走到了芷萱身边,这才将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笑嘻嘻的说道:“还是这小女娃身上的味道好闻,香的很!真像红烧肉!” 芷萱额头上的冷汗瞬间滑落! 红烧肉…… 这位看似仙风道骨的老人是什么鼻子?竟然能在自己身上嗅出红烧肉的味道?莫非他想将自己炖了不成?想到这里,芷萱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惊恐的再度颤抖了起来。 僵硬把脖子转向了地上那昏迷不醒的翎凰身上,芷萱的眼中露出一阵阵的哀伤之色:翎凰,对不起,我救不了你,还要先你一步去了…… “屁的红烧肉,老夫身上的味道怎么就臭了?这是药香,药香你懂不懂?算了,跟你这个粗俗的老蛮牛也说不通,谁让你没学问?”邋遢老者脖子一梗,瞪着眼珠子便骂了回去。说到最后还嫌弃的挥了挥手,似乎很是不屑与那白衣老者说话一般。 白衣老者也得和他争辩,低下头观察了一番昏迷的翎凰,然后又摇着头,砸着嘴说道:“啧啧,这小子是不是个傻子?就凭他这一身的功夫底子,怎么可能会摔成这般模样?” 听到白衣老人的话,芷萱刚刚止住的泪水又一次的肆意而出:“他,是为了保护我才摔成重伤的,前辈,求求你救救他好不好?求求你……”芷萱跪在地上,拉住了这白衣老者的裤腿,哀求道。 这白衣老者看起来可比那个邋遢老人正常多了,看他那副高人的模样,应该也能救好翎凰吧?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若是没什么本事,这白衣老人又凭什么能和那个邋遢老者嚣张? “救他?就凭那这头老蛮牛?我呸~我说小女娃,你到底长没长眼睛?竟然敢相信这么个狗屁不通的东西!”邋遢老人撇着嘴,一副不屑的样子,看的芷萱心里一阵没底:不会真的是这样吧? “你个老王八蛋诋毁谁呢?老子怎么就救不了人了?你以为就你天天摆弄那些花花草草能救人是不?老子就让你看看,你那引以为傲的医术在老子手里是多么的一文不值。小女娃,你放心,这小子老子救了!” 白衣老子豪气干云,信心满满的模样让芷萱心中安定了不少:这老人功夫看起来不错,人也很是靠谱,应该说话会算数吧? 可惜,芷萱又错了!白衣老者的接下来的言语让芷萱几乎崩溃:“老王八蛋,把你医书先借我学两天……” 学两天? 别说翎凰现在的状态能不能挺得过这两天,就算是真的能挺过这两天又怎样?难道芷萱敢将翎凰交给这个刚刚拿起医书两天的武夫治疗不成? 一想到自己竟然将翎凰托付给了一个比那邋遢老者更不靠谱的人,芷萱就有种想要昏迷的感觉。 事实上,芷萱这情况可不仅仅是被这两个老人刺激的。她身上那四处严重的刀伤虽然已经经过了简单的包扎,但这可不是痊愈。现在的芷萱,真的很是虚弱。 但是她不能昏迷。翎凰还没安排妥当,即使她的眼前早已开始一阵阵发黑,头脑一阵阵眩晕,她也依然倔强的坚持着。 “求你救他!”芷萱再度将身子转向了邋遢老人,眼中满是坚定:“要我怎样都行,求你救他!” 看着白衣老者那副吃瘪的样子,邋遢老人似乎有着说不出的开心,他一边得意的看着白衣老人,一边嘎嘎的笑着:“好说好说,今日就看在你这小女娃让这头老蛮牛吃瘪的情面上,老夫就免为其难的救你小情郎一命。” 说着,邋遢老人从怀中掏出了一包同样脏兮兮的银针,对着翎凰的胸口便扎了下去。那随意的样子让芷萱险些叫出声来。 这还是在救人么?说是谋杀估计芷萱会更加相信一些。 脏兮兮的银针没经过任何的消毒处理,甚至都没有擦一下便被老人扎了进去,而且是整根没入,只留下了最后那一点的尾部还留在外面。若不是这几针下去止住了翎凰那流血不止的七窍,芷萱恐怕早就冲过去和那邋遢老人拼命了。 接着,那老人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泥瓶。是的,就是泥瓶! 虽然那似乎是个瓷瓶,但外表是真的看不出有一点瓷器的味道了,尽数被一些黑乎乎的泥巴糊住了。既然如此,这瓷瓶,似乎也没了瓷器的意义了,称之为泥瓶应该也不为过。 粗鲁的用手扼住了翎凰的下巴,邋遢老者一口便咬开了那泥瓶的瓶塞,将里面黏糊糊又黑漆漆的液体尽数倒进了翎凰的口中。末了,还心疼似的将翎凰嘴边那几滴的残留塞进了他自己的嘴里,不住的念叨着:“可不能浪费,可不能浪费……” 芷萱早已被这邋遢老人的举动雷的目瞪口呆,不过她身边一直老神在在站着的白衣老者似乎早已对这一切习以为常,只是不屑的撇着嘴嘀咕道:“这老王八蛋还是这么小气,连患者嘴边的药物残渣都不放过。恶心!” “恶心你个头!老夫这是勤俭节约,光荣的很!你以为谁都像你这头大蛮牛一样,天天就知道大大咧咧,铺张浪费?恶心?我看你才是真的恶心!我呸!”邋遢老人小心翼翼的将那泥瓶重新放回了怀中,这才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再度与白衣老者针锋相对了起来。 白衣老者惊得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出来了:“你敢呸我?” “我怎得就不敢呸你?就你这么个柠檬头,老鼠眼,鹰钩鼻,八字眉,招风耳,大翻嘴,老羌牙,灯蕊脖子,长短手,鸡胸、狗肚、饭桶腰的老蛮牛,呸你都是轻的了!”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芷萱猛然想起,这不就是刚才自己骂这邋遢老人的话么? 难道他之前一直要求自己骂他的原因便是为了学会,然后反过来骂这白衣老者不成?这个念头一旦升起,芷萱便再也遏制不住它了。 看着白衣老者被气的险些抽过去的样子,还有邋遢老人那眉飞色舞的模样,芷萱愈发的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看来这两个老人关系不是很好啊! 哦不,也不一定!兴许是传说中的欢喜冤家也说不定呢?看着两个老人都犹如孩童般的样子,芷萱也忍不住苦笑着摇摇头:这两人,可不像是真正的死对头。 “笑什么笑?还不是你刚才说的慢了?要不然老夫现在又岂能只把这头大蛮牛气抽?肯定早已把他气死了!哼……”邋遢老人的脸,犹如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前一刻还手舞足蹈的庆祝着自己的胜利,这一刻便开始责怪起芷萱没能多让他学会些骂人的词。 芷萱吐了吐舌头,没敢接话,俯下身轻握着翎凰的手,有些担忧的看着翎凰那依然惨白的脸色:“他没事了吧?” “嗯,接下来的日子就让他静心调养便是了。只不过他这一路都不能颠簸,这里晚上又野兽众多,若是你不想办法将他弄到老夫的药屋去,恐怕今晚他就会被野兽吃掉。” 说着,邋遢老人后退了两步,率先说道:“老夫愿意让你将这小子带到药屋早已是仁至义尽,你可休想让老夫帮你将他弄回去。老夫素来不与臭男人有亲密接触。哼……” 看着邋遢老人昂头傲气的模样,芷萱真的很是无力:你不愿与臭男人有亲密接触?那你之前还将翎凰嘴边的药汁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还臭男人?似乎这里您老人家身上的味道是最难闻的吧? 当然,这些话芷萱是不敢说出来的,毕竟现在翎凰还要靠他来救治。若是再得罪了他,芷萱可是真的不敢保证还会有这么好的运气能让这脾气古怪了老头儿继续救治翎凰。 “不劳您老人家多费心,我会想办法自己带他走的。”芷萱咬着下唇,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正在一旁看热闹的白衣老者。 “看我干嘛?老子可不愿意进这老王八蛋的破茅房,比他还臭!”说着,白衣老者便开始疯狂的摆着手摇着头,看样子是下定了决心不帮芷萱这个忙了。 芷萱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眼前却突然一片漆黑,接着脑海中便一片空白,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 第四章 惹祸了 更新时间:2013-02-16 好痒…… 冰凉光滑的东西在芷萱的脸上不断的滑动着,让昏迷中的芷萱不由的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 然而,那冰冷的物体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芷萱的不满,继续在她那白皙柔嫩的脸上继续的划过,甚至更加变本加厉,开始向着芷萱的脖子爬去。 到底是什么在打扰我休息? 真的是……好讨厌! 芷萱有些挣扎的睁开了那惺忪的双眼,却被眼前的场景吓的立刻精神了起来:一条通体金黄色的小蛇正吐着信子慢慢的向着她的脖子,她的胸口爬去…… “蛇啊~”惊恐的尖叫震耳欲聋。 不得不说,女人那高分贝的叫声真的是得天独厚。即便是靠着嗅觉和热敏器官来感觉周遭环境变化的蛇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吓的肢体僵硬了起来。 也就是这一瞬间,被蛇吓的有些疯狂的芷萱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竟然猛的抓起了这条蛇的尾巴,将其狠狠的丢了出去。 嘭的一声,金色的小蛇头先落地,被摔的七荤八素。然而芷萱那疯狂的举动并没有到此结束,她猛的跳下了床,拿起地上的鞋子便狠狠的对着那小蛇砸了过去:“滚开,快滚开!啊……” “怎么了?怎么……哎呦!”一声惨叫打破了房间里这紧张又疯狂的局面,原来是之前的那个邋遢老头听见了屋内的尖叫,匆忙跑了过去,却被芷萱乱丢的鞋子砸了个正着…… 芷萱指着地上那正匆忙向着门外逃窜的金色小蛇,带着哭腔张口说道:“有蛇,有蛇啊!” “有蛇就有蛇呗,这荒山野岭的哪能没个……”邋遢老头的话没说完声音便戛然而止,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不经意间顺着芷萱所指的方向而看到的那一抹金色的身影。呆滞了几秒之后,邋遢老头儿终于像之前的芷萱一样,惊声尖叫了起来:“啊……” 难道他这个长期生活在这荒山野岭中的人也怕蛇不成?想到这里,芷萱不由的有种想笑的感觉。 “笑个屁!老夫费了一年的时间才引诱来的黄金蛇啊,就这么被你这个女娃子给打跑了,你简直就是个扫把星!小金,不要跑,爷爷疼你……”邋遢老人指着芷萱臭训了几声后便张牙舞爪的追出门去,看样子是打算去将之前逃走的那条蛇追回来。 一条蛇而已,至于如此大惊小怪么?虽然金色的蛇似乎很是稀有……芷萱咧了咧嘴,将丢出去的鞋子捡了回来,也跟着走出了屋子。 虽然她现在的身体依旧很是虚弱,伤口也依然在隐隐作痛,但受到如此惊吓的芷萱还怎么可能能再度安稳的躺在床上好好休息?而且她现在心中很是牵挂身受重伤的翎凰,在不知道他情况如何之前,她又怎么可能会安心? 幸好翎凰所住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芷萱几乎没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了他。看着呼吸平稳,面色已经有了些血色的翎凰,芷萱的内心竟然没来由的有了一种幸福之感:幸好,他还活着…… 轻抚了一下翎凰那冷峻的脸颊,芷萱的嘴角突然扬起了一抹醉心的微笑:“翎凰,你真的吓死我了。若是你真的有什么事情,我又怎么活得下去?” 微微的叹了口气,芷萱的眼神突然间便变得哀伤了起来:“早知道我的离家会害了这么多无辜的人,我宁愿当时就那么嫁给你也决计不会听了他的建议,跟着他离开白府。可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我是个罪人,罪人……” 说着说着,芷萱的声音又开始哽咽了起来。她低着头,任凭泪水肆意流淌也不肯拭去。良久后,她才缓和些情绪,继续说道:“我知道我罪无可恕。自从离开了白府后,我几乎夜夜噩梦,那些枉死之人的魂魄不停的围绕着我,怒斥我的无情自私。我真的活的好辛苦!” “若是你也因我丧命,你要我如何还能有脸面再活在这世界上?翎凰,求求你,就当再帮我一次,你也要挺过来,一定要向从前一样健康,求你……” 芷萱声泪俱下的自我忏悔并没有像前世她电视剧中所看到的那样唤醒男主角,此时此刻的翎凰依旧那样安静的躺在床上,甚至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动一下。芷萱的眼神有些黯淡,但她也明白翎凰伤的有多重,要想让他现在就能活蹦乱跳的站在她面前,那纯属是做梦。 可芷萱依旧很失落,她倒宁愿,做一次那样的美梦。只可惜,自己似乎没那福气。想到这里,芷萱不由的苦笑了起来。 “你这个死丫头,还在这里如此悠闲自在?老夫的黄金蛇跑了,你赔,你赔!”邋遢老人再度怒气冲冲的跑到了芷萱面前,拉起她的胳膊便向外拖:“你今日若是不将我的黄金蛇找回来,老夫就将你们两个扫把星一同丢到山谷里喂狼!” 芷萱原本还有些挣扎的身躯猛的一震:他们,两个? “不要!”芷萱紧张的叫喊了起来。这一刻的她,终于不顾邋遢老者那一身又脏又臭的衣衫,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袖子:“别把他丢出去,他需要治疗,求你……” 邋遢老人把便将芷萱甩到了一边,瞪着眼睛怒斥道:“屁的治疗!他的伤是他的事,与老夫何干?老夫最大的错误便是收留了你们两个扫把星,害的老夫辛苦许久在引来的黄金蛇仓惶而逃,以它的灵性,估计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说着,还极为心痛的摇了摇头:“不行,我越想越生气,你们两个现在就给老夫滚蛋,滚的远远儿的,再也别让老夫看见你们!滚~” 怒骂之声响彻天地,即使身在流河另一端的茅屋之中的那位白衣老者也听的一清二楚。他站起身来,咧嘴大嘴嘎嘎的笑了起来:“看着架势那老王八又气急败坏了,也不知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嘎嘎,待老夫前去看看。” 话未说完,白色的身影早已如风般窜出了房间。 虽然白衣老者的速度已经堪称风驰电掣了,但当他赶到药屋的时候,依旧是迟了一步。房间里一片安静,除了正默默走出药屋的芷萱之外,便是一脸懊恼之色的邋遢老头,至于躺在床上的翎凰?早已被白衣老者自动的忽略了:一个挺尸的玩意儿而已! “怎么?老王八蛋,谁把你气成这幅模样?”白衣老者笑眯眯的对着芷萱点了点头,接着便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邋遢老人的身边,咧着大嘴笑了起来:“是不是被人家小姑娘洗了你那穿了万年的脏内裤,所以不好意思了?” “我呸!你这头老蛮牛最好现在别惹老夫,不然老夫非毒哑了你不可。滚蛋!”邋遢老人的脸黑的犹如锅底一般,不耐的瞪了一眼白衣老者,接着便气呼呼的将视线停留在了那空荡荡的竹笼之上,心疼之色溢于言表。 白衣老者毕竟是与邋遢老人相交数十年,甚至住了数十年的邻居。虽然他表面上将邋遢老人这药屋批评的一无是处,但实际上却也是经常光顾这里的,对这里的摆设也很是了解。自然的,那处竹笼里本来应该有什么也是在他的记忆之中。 “嘎?那黄金蛇跑了?”白衣老者的嘴巴长的大大的,惊愕之色甚浓。错愕过后,他一把拎起了邋遢老人的衣襟,疯狂的摇晃了起来:“你个老王八蛋,这么大把年纪活到狗肚子里了不成?竟然连只蛇都看不住?老子可是盼着你研究完了后拿那蛇泡酒呐!” “滚!泡你个头!小金可是万年一出的黄金蛇,是难得一见宝贝儿,你竟然想拿它去泡酒?”邋遢老人不甘示弱,一脚便踢在了白衣老者的小腿上:“要是你敢如此待它,老夫还不如让那小女娃停止寻找,任小金自生自灭去。” 邋遢老人说的很是认真。那金色的小蛇自从被邋遢老人用灵药吸引到了这里后,便与其成了朋友。那蛇通灵的程度可比一般的宠物高的多!在这只有这么两个老头儿的荒山野岭之中,能出现这么一个逗人开心的小东西,其宝贵的程度,又岂是可以形容的? “唉,说那么多有什么用?那蛇还不是跑了?诶?不对吧?那蛇不是与你关系不错么?怎么还跑了?莫不是它发现你这老王八蛋不是它爹了?”白衣老者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就说你比它多层壳吧?被它发现了吧?嗯?哈哈哈……” 两个老人,尽是几十岁的人了,成天在这沉闷的山谷中,自然而然的养成了这幅为老不尊的性子。若不是如此,恐怕两人早已闷死了。 “滚蛋,我们家小金是准备和那新来的小女娃亲近一番,结果被那女娃用鞋子砸跑的。哼,想起来我就生气。若是她不能不能将我的小金找回来,我就真的把她的小情郎丢出到山谷去喂狼。” “啧啧,你这老头儿,还是这么小气,也不怕气死。不就一条蛇么?你看看我,心胸多么宽广?”白衣老者一本正经的教训着他,心头却暗自大爽:这老小子每次都拿着那条蛇气我,这次惨了吧?你再气我啊?你再气啊? 正当白衣老者打算继续落井下石的时候,流河那边却猛的传来一声巨响,震的白衣老者脸都绿了。 ------------ 第五章 你要赔 更新时间:2013-02-17 若只是平常的巨响,恐怕再剧烈一倍也决计不会让白衣老者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就凭他这一世的江湖经历,又有多少事情还能让他动容? “瞧你那熊样吧!就那么一点儿响声就把你吓哆嗦了?亏你还自称天下第一高手,连处变不惊都做不到,我呸!”作为多年的老冤家,邋遢老人又岂会放过这等机会?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他便开始对白衣老者各种揶揄,各种讽刺。 白衣老者的脸依旧难看的要死,他锐利的目光注视到了邋遢老者的身上良久,突然暴怒而起,劈手便抓住了邋遢老人的衣襟,单手将其举了起来:“老王八蛋,你说,是不是你干哒?” “啥?我干啥了?”邋遢老人懵了,随即便反应了过来,拳打脚踢的反抗了起来:“你这头老蛮牛竟然敢欺负我?你信不信我毒死你?赶紧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白衣老者迟疑半晌,还是选择了相信邋遢老人,虽然这家伙数次叫嚣着要拆了他房子,但却从来没真行动过。应该,不会是他吧? 嘭的一声落地,邋遢老人猝不及防下屁股险些摔成了四瓣。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邋遢老人立刻从怀中掏出一把粉末丢向了白衣老者的脸上。 “阿嚏,阿嚏……”喷嚏声不绝于耳,白衣老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擦着脸,看向邋遢老人的眼睛都是红色的,似乎很想将他抽筋剥骨一般。 面对这样咬牙切齿的对手,邋遢老人不仅不以为意,反而双手环抱在胸前,冷哼着说道:“让你这头老蛮牛再对我随便动手,当我真打不过你不成?” “老子的房子被人拆了……”白衣老者一边擦着自己的鼻涕一边一字一顿的说道。 “啊?额……哈哈哈哈!活该!你也有今天?咩哈哈哈……”邋遢老人听到白衣老者的解释后简直都要笑抽过去,不过没过多久他便反应了过来:“嗯?不对,这里就四个人,三个在这里,那拆房子的是……” 此时的邋遢老人才真正明白过来白衣老者的意思,自己刚刚训斥了那丫头让她出去,随即白衣老者的房子便被拆了,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 想到这里,邋遢老人额头上的冷汗便下来了。他疯狂的摇着头,摆着手,解释道:“老蛮牛,咱俩这么多年交情了你还不了解我么?我怎么可能让那丫头做出这等阴损的事情?和我无关,和我真无关。我要拆你那狗窝还用她动手?” “哼,说这么多废话作甚?还不跟我出去看看,别想逃跑,这事若是真的和你有关,老子非扒了你的皮!”白衣老者实在是没那心情和他再废话下去,劈手便抓住了邋遢老人的手腕,强拉着他走出了这药屋。 当他们两个匆忙赶到流河对面的时候,芷萱正笑嘻嘻的坐在一条巨蟒的头上,手中还抱着之前逃走的那条黄金蛇。 “小金?我的小金诶,你总算是回来喽!”邋遢老人惊喜的无以复加,纵身就向着那条巨蟒扑了过去。额……应该是向着芷萱手中那条黄金蛇扑去。 但似乎他有些过于激动了!不认识他的巨蟒可不是吃素的,几乎是一瞬间,那硕大的尾巴便对着邋遢老人横扫了过去。若不是白衣老者及时出手相救,恐怕就凭他这标准的排骨身材早已在这一尾巴的抽打下散架了。 然而巨蟒的尾巴虽然没能成功的击中邋遢老人,却又一次的抽在了白衣老者的茅舍之上。原本便破烂不堪的房子哪还能受的了这样的重击? 白衣老者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房子变成了一堆垃圾,心中仿佛被刀子割了一般。虽然只是个茅草屋,但那好歹也是他自己亲手盖起来的!最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房子都没了,要住哪里?是当野人风餐露宿?还是住到那老王八蛋那臭哄哄的猪圈去? “那女娃子,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么?”白衣老人强忍怒气,指着自己那破烂的房屋质问道:“若是不给我个解释,即使你是一介弱智女流,老子也决计不会手下留情~”话到最后,白衣老者几乎都是用吼的了。 芷萱吓了一缩脖子,这才注意到那破烂的茅舍竟然还是有人居住的,而且还是这个武功高强的老人家的房子。 “对不起,我只是为了找这小家伙,才……”芷萱本想解释一番,却没想到刚刚举起手中的黄金蛇,便猛的一滑,整个人从巨蟒的头上掉了下来…… 邋遢老人原本还幸灾乐祸的笑猛的僵硬在了脸上,随即便大惊失色又撕心裂肺的尖叫起来:“不要啊!” 他并不是一个慈悲为怀的人,之所以会如此担心芷萱的原因,还是因为她的手中,正捧着那黄金蛇! 由于巨蟒光滑的身体而猛的坠落向地面的芷萱此时又怎么可能还能顾及到手中的一条小蛇? 虽然她才刚刚与之和平相处,甚至还有了骑上那黄金蛇招来的巨蟒的头上,但毕竟黄金蛇和她的交情还是太浅了,至少它还没达到能让芷萱舍命相护的地步。嗯……至少现在正处于危险中的芷萱是将它忘的一干二净。 就在芷萱即将重重的摔到地上的关键时刻,咬牙切齿的白衣老者突然脚尖轻点,纵身飞跃而起,将惊慌失措的芷萱抱在了怀里,平稳落地。 “小丫头,我告诉你。老子不是为了救你的命,是怕你摔伤了会延长给老子重新盖房子的时间。”白衣老者气恼的将芷萱一屁股丢到了地上,指着她的鼻子怒骂道:“你这死丫头若是不在三日内将我茅屋重建好,老子就将你那小情郎抽筋剥骨,心疼死你!” 怎么这两个老人就只会用翎凰威胁我?还有,他哪里是自己的情郎?芷萱郁闷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两人坠崖的原因肯定是不能告诉这两个老人的。但也正是因为他们什么都没说,翎凰之前又对她舍命相救,才被这两个老人误认成了他们是为爱殉情的小情侣。 时到今日,就算芷萱她开口解释又能如何?就以这两人的脾气,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罢了,误会就误会吧,反正他们也不是自己的什么人,无所谓了。 芷萱无奈的摇着头,强忍着身上伤口挣裂的痛楚,从地上爬了起来,却又听到了邋遢老人那撕心裂肺的哭号之声:“我的小金哟,你死的好惨啊,都成了肉饼啦……” 只是听到这里,芷萱的心便猛的一突。她突然想起,在她刚才坠落下来的时候,似乎没来得及抓住那小家伙,使得它颠簸了出去。难道…… 不会吧! 芷萱苦着一张小脸看向了邋遢老人,却发现他此时正趴在白衣老者的脚边,拼了命的推着白衣老者,眼中的泪水稀里哗啦的流着。让人看着都忍不住心酸。 而在白衣老者的脚下,那条黄金蛇正拼了命的挣扎着,时不时的还人性化翻着白眼吐着蛇信痛苦的看向白衣老者,似乎是在怒斥着对方这残忍的举动。 原来,在白衣老者救下芷萱的时候,竟然“巧合”的踩在了率先掉落在地的黄金蛇的尾巴上。此时此刻的黄金蛇几乎快要疼死了! “你这头老蛮牛,你倒是快把你那死蹄子抬起来啊?我的小金哟……”邋遢老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比之前中了药粉的白衣老者还惨上三分。 “你让我抬腿我便抬腿?当老子是你儿子啊?叫爹!”白衣老者一翻白眼,冷哼着说道:“不服你咬我啊?哎呦!” 他的话刚说完,邋遢老人的嘴便与他的大腿来了个亲密接触。看着疼的只吸冷气的白衣老者,芷萱突然感觉自己头皮一阵发麻:这邋遢老人果然是个疯子,竟然真的学狗咬人! 白衣老者的腿终于还是抬了起来,邋遢老人也一脸嫌弃的松了口:“我呸,你这老不死的皮真厚,硌牙!我呸,我呸……” 芷萱手捧着尾巴早已被踩的血肉模糊的黄金蛇,心中一阵恼火:这蛇是因为她而被吓跑的。好容易找了回来却又摊上了这样离谱的事情。现在好了,蛇伤成了这幅样子,以那邋遢老人的脾气,不知道会怎么刁难自己呢!弄不好还会牵连了翎凰…… 果不其然,在芷萱正在想象着自己会被如何惩罚的时候,邋遢老人那心疼至极的声音猛的在她耳边想起:“你这个该死的扫把星,就是你将我的小金害成这般模样的。你赔!” 赔?这怎么赔?难道让她去翻遍这片山林再给他找一只一模一样的黄金蛇出来么?芷萱委屈的看向了白衣老者,分明是他踩伤的,为何让她来赔偿?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些吧? 然而这一眼,却恰好让她看到了白衣老者那表面疼痛,实际上却隐约有些得意的笑脸。几乎是同一瞬间,芷萱便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弄不好这蛇被踩,是他故意报复自己毁了他的茅屋也说不定?! ------------ 第六章 内服外敷,人畜皆可 更新时间:2013-02-18 虽然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直觉与猜测,但芷萱却依旧认为这便是真相。真是个小气又阴险的老头,自己又不是故意砸了他的破草房的。再说,那草房还是巨蟒不小心碰坏的,怎么账都算在了自己的头上? 虽然芷萱气愤不已,但现在却不是争论的时候。看着黄金蛇一脸委屈的对着自己流眼泪的样子,芷萱既内疚,又心疼。 蛇竟然会流泪?芷萱还是第一次见到。也难怪邋遢老人会这么喜欢它,这小家伙的表情简直人性化到了一种让人不愿再将它当成畜生对待的地步。而它可爱的程度就更不必多说,就连芷萱这个畏蛇如虎的女孩子都敢将它捧在手心之中。 “你到是说话啊?怎么赔我的小金?它可是身受重伤!”邋遢老人扼住了芷萱的手腕,想将黄金蛇抢回来,却遭到了它强烈的反抗。为了防止黄金蛇伤势加重,邋遢老人也只能气急败坏的在一边直跳脚,却不敢再任何的行动。 也正是因为黄金蛇对芷萱的依恋,让邋遢老人心中有了些许的不忿:自己与这小家伙相处这么久都没和它这么亲热过,可这刚来这不到一天的小丫头却…… 简直太可恶了,这不是贬低他是什么?正因这股嫉妒和羡慕,让邋遢老人对芷萱的厌恶更是增加了几分,态度也更加的恶劣:“今日你若是治不好我的小金,我就将你和那小子统统丢进山谷里喂狼。” 又是这句威胁,难道您老人家就没点儿新花样了么? 芷萱有些无奈的撇撇嘴,心中却也开始为黄金蛇的伤势担心了起来。这小家伙的命可真是金贵,不仅牵扯到了自己,还牵扯到了翎凰。可是自己又不是兽医,怎么会治疗这个小家伙? 迟疑了一会儿,芷萱终于抬起头看向了邋遢老人,她要赌一次,赌这邋遢老人对这条蛇有多在乎:“前辈……”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邋遢老人有些焦躁的看着芷萱手中的蛇:这小家伙伤的这么重还不肯乖乖让我治疗,不然是不是这时都该包扎好了? “小金它如此弱小,又受了这么重的伤,您就真的放心将它交给我这个对医术一窍不通的外人来医治不成?若是我瞎猫碰上死耗子,侥幸治好了也便罢了。可若是治不好呢?” 邋遢老人的脸色有些难看了。 果然很重要!芷萱暗自偷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就算您把我和翎凰丢进山林喂狼了又如何?小金依旧是伤势严重,甚至会因为治疗不当而终身残疾,甚至……到时您会不会更伤心?它可是您很重要的伙伴吧?” 芷萱没有用宠物二字,因为她能感受得到眼前这位老人对这小蛇的感情早已超出了宠物的概念。应该说,老人是将它当成了伙伴,甚至孩子。一个在深山中生活的老人脾气自然是古怪的,既然如此,他把一条蛇看的比他人的性命还重要,也应该是正常的吧? 邋遢老人沉默了,他倒不是刻意刁难芷萱,只是这小蛇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重色轻友,竟然对他不理不睬,甚至伤成这样了也不愿离开芷萱。这让他怎么治?他不逼着芷萱治疗它还能怎么办? “若是前辈真的想处罚芷萱,芷萱绝对不会有怨言,毕竟它是因为我的疏忽大意才受伤的。但是希望前辈能先治好它,再换其他方式惩罚芷萱,不然小金它真的落下了隐疾,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好虚伪哦!芷萱暗地里吐了吐舌头,她竟然也会说出这种虚伪又肉麻的话?虽然她很感性,对这蛇也有些内疚,但若是说会因为它残疾了而内疚一辈子,这她自认为做不到。毕竟,它再怎样有灵性也终究是条蛇,还是一条和芷萱相处时间不长的蛇。 她和它,没那么深厚的感情! 可这番话在邋遢老人的耳中感觉就有些不一样了。他一直因为与这蛇交朋友而被白衣老者百般挖苦,今日芷萱言语中竟然流露出对自己与蛇交朋友的坦然与理解,心中顿感舒爽。再加上芷萱的话完完全全是从小金的利益出发的,自然更是让邋遢老人能接受。 邋遢老人摸了摸他那脏兮兮的胡子,突然暴怒又郁闷似的吼了起来:“如此……那你还不快些将它带到我的药屋中去?还在这里磨蹭些什么?” 耶!芷萱心中暗自欢呼了一声,急忙捧着小蛇随邋遢老人向着药屋的方向疾走而去。而他们的身后,一直在抵抗着巨蟒抽打的白衣老者则是气急败坏的怒吼道:“你们两个混账,给老子站住,赔我的草屋!” 活该,让你陷害我。您还是先和那巨蟒练会儿功吧! 听到白衣老者吼叫,芷萱不禁没停下,反而走的更快了。兴许是因为白衣老者伤了黄金蛇的缘故,那头巨蟒从黄金蛇被救下开始便对着白衣老者出手了,直到芷萱他们离开的时候,白衣老者早已被那巨蟒弄的灰头土脸的。 若不是感觉不到那巨蟒有恶意,恐怕芷萱刚才都有求黄金蛇放过他的冲动了。毕竟,那是条人命…… 可现在不同了。既然白衣老者不会有性命之忧,那她还担心什么?反正是白衣老者先伤了黄金蛇,陷害了自己的,吃些苦头是应该的。 至于邋遢老人治好黄金蛇后对自己的惩罚?能拖一阵是一阵吧!反正在芷萱的心中,什么刁难都比刚才那个当兽医的惩罚要好得多。 本以为只要将这黄金蛇放回药屋,这任务便自然的结束了。但事实证明,芷萱的想法,似乎还是有些过于幼稚了。黄金蛇虽然尾巴早已被白衣老者刻意之下踩的惨不忍睹,但面对邋遢老者伸过来的老树皮一样的手掌时,它依旧毫不犹豫的将身体卷在了芷萱的手腕之上。 小样的,不服你砍了我的尾巴把我带走啊? 黄金蛇吐着信子对着邋遢老人摇头摆尾,似乎对自己的伤势不以为意。 “你个小淫蛇,见到母的就走不动道了是不?连命都不要了是吧?我看你早晚死在女人肚皮上,简直混账王八蛋……#¥%……&*(”一顿恶毒的咒骂从邋遢老人的嘴里不断的蹦出来,听的芷萱狂汗不已。 见到母的就走不动道?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难道这老人家以为这蛇是将自己当成了配偶了不成?自己和它哪像一个种族的了?您老人家那是什么眼神? 心中腹诽了半天的芷萱终于还是强忍住了怒气,轻柔的将黄金蛇从自己的手腕上摘了下来。还好,这黄金蛇看起来与芷萱还是很亲昵的,竟然没有丝毫的反抗。只是眼中流露出的悲切之意让芷萱看得有些慌乱。 那是什么眼神?怎么像自己将它始乱终弃了似的?真是郁闷。 邋遢老人狐疑的上下打量了芷萱半天,终于蹦出了一句让芷萱彻底崩溃的话语:“丫头,你不会是它妈吧?” #¥%&*…… “你才是它妈,你全家都是它妈!”没能忍住的芷萱终于还是骂出了口。就算自己有求于他,他也不用这样羞辱自己吧?先是说这蛇要死在自己的肚皮上,暗骂她和它要人兽恋,这会儿更直接将自己说成了是它妈? 这不是骂人是什么? 这不是在说自己是蛇精是什么? 呸! 叔叔可忍婶婶也忍不了了。 “咳咳……没别的意思,就是问问,问问……”看到芷萱真的恼羞成怒了,邋遢老人倒没敢再说出什么过分的话。不是因为他怕她,而是因为那黄金蛇看到芷萱恼怒之后竟然也对着自己怒目而视了起来。 这叫什么事儿啊?这家伙到底是谁家的?怎么胳膊肘相外拐?虽然蛇是没胳膊的…… “你到底治不治了?”芷萱没好气的瞪了邋遢老人一眼,将黄金蛇递到了他的手中说道:“若是它真的留下了什么后遗症也是你耽误时间造成的,与我无关。” 邋遢老人傲然的昂起了头:“老夫出手非死即活,断然没有残疾一说。” 这值得骄傲么?非死即活……难道还有半死不活一说?再说了,半死不活貌似也不算治好吧?芷萱满头的黑线。 此时的芷萱自然是不知道,邋遢老人所谓的非死即活指的是――下毒必死,救人必活! 若不是看到黄金蛇的小脑袋还露在外面,对着自己欢快的吐着信子,芷萱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眼前这盆黑乎乎的液体竟然真的是能疗伤的。 不过想起自己昏迷前这老人给翎凰灌下的那瓶黑色的不明液体,芷萱的心中又突然忍不住一阵阵的担忧起来:为什么感觉这两种东西似乎差不多? 似乎是看出了芷萱那忐忑的表情,邋遢老人猛的一挑眉,怪声说道:“我给你小情郎喝的就是此药,既能内服,又能外敷。怎么样?不错吧?” “呕……”芷萱的脸色瞬间惨白,俯身在地狂吐不止。 ------------ 第七章 福泽深厚 更新时间:2013-02-19 变态!疯子! 给人用的药怎么可以和畜生用的一样?而且还内服外敷皆可?虽然芷萱不懂医术,但依旧值得这一切很是荒诞。这一刻,她开始为翎凰的病情担心了起来:这个老人,真的能治好他吗? “吐什么吐?你信不信老夫让你用舌头把这屋子打扫干净?”邋遢老人很是不满芷萱的表现,指着盆里的黄金蛇说道:“老夫的小金可比你的小情郎金贵的多。它能用的药给你小情郎用,已经是恩典了!你到底懂不懂?” “懂、懂、懂……”芷萱敷衍的点着头,脸上却依然一片哀色。显然,在这种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她除了选择信任这怪医生之外也别无选择了。 邋遢老人年老成精,又怎么会不知道芷萱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不屑又不耐的挥了挥手说道:“算了算了,对于你这种笨蛋讲医术简直是对牛弹琴。边儿呆着去……” “站住!他让你走了,我可没让!你毁了我的房子,赶紧赔我!赔!”白衣老者灰头土脸的蹿了进来,指着芷萱开始不断的怒吼。而他的背后,似乎隐隐的有着愤怒的小火苗在不断的燃烧。 芷萱顿时苦笑不已:难道自己真的与这个世界八字不合?自从来了这里,似乎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利又舒心的。 不是阴谋,便是麻烦。 而今,更是如此! 难道这世界真的没有自己的一条活路么? 芷萱不甘! “别给老子做出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刚才你指挥那蛇毁我房子的时候可是开心的很。”白衣老者瞪着眼睛,一副芷萱不赔偿他便誓不罢休的模样。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芷萱干脆耍起了无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梗着脖子与白衣老者较起劲儿来。 她就不信,这老头儿还会为了那一摊破烂的茅草要了自己的命? 就算他蛮不讲理的杀了自己又如何?难道那房子还能复原不成? 她相信对方不会算不出这笔账的! 而她要做的,就是要等那么一个机会,抢回主动权。要不然,恐怕在离开这山谷前,自己都要受这两个脾气怪异的老人的摆布了。 果然,这无赖一般的十六字真言险些把白衣老者噎死。他指着芷萱“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老爷爷~”芷萱站了起来,笑靥如花,拉扯着白衣老者胳膊腻声说道:“你就算打死我,这建筑房子这么大的工程,我也做不起来啊!要不然,您换个条件?” “我不!我就要我的房子,我的茅草屋!”白衣老者倒是个倔脾气,任凭芷萱劝的口干舌燥,他都不为所动,就是要他的房子! “就算你要房子也得等翎凰醒过来吧?你怎么不讲理啊?就我这小细胳膊小细腿的,您是指望我能砍倒树还是能打地基?”芷萱嘴角含笑。 白衣老者冷着脸:“那是你的问题!” 芷萱:“……” 怪不得都说老而不死是为贼也,这两个老人家每一个好相处的,一个比一个脾气怪,真是…… 芷萱恨的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他们救了她和翎凰的命。 “忆瑶一介女流,如何建的起一座草屋?前辈似乎有意刁难。”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却让芷萱忍不住激动不已。 翎凰,翎凰醒了! 不顾眼前这早已乱成一团的事情,芷萱欣喜的跑到了床边,却良久未能说出一句话。 “嘎嘎,老夫就知道这小子今日一定会醒。不错,不错!竟然和我想象中恢复的一样好。”邋遢老人跳了过来,顿时将两人之间那温情的气氛毁的一干二净。 在大略的检查了一番后,邋遢老人突然怪笑一声:“小子,你可是让老夫用了价值连城的草药,等你好起来了,一定要帮老夫到那悬崖之上古洞中的那株千年肉佛给老夫取来!” “千年肉佛?”翎凰的眼睛顿时也亮了起来:“可增长功力,祛病延年的千年肉佛?” “正是……诶?你小子也懂医术?”邋遢老人揪着自己脏兮兮的胡须,顿时警惕了起来:“你干嘛这么兴奋?莫不是打算吞了老夫的千年肉佛不成?” 翎凰摇了摇头:“晚辈不懂医术,但只要是天材地宝,晚辈却都牢记于心。毕竟,家父年事已高。” “还挺孝顺的啊?可惜,与老夫无关,那千年肉佛你若是敢意图染指,老夫就找那头老蛮牛打折你的腿!”说着,邋遢老人还抬起头冷哼了一声。 翎凰淡淡的瞥了一眼正鬼鬼祟祟靠近桌上那条金色小蛇的白衣老者,眼神不禁凝重了起来。他自幼习武,自然是知道对方是武功高深之辈。对于对方,翎凰没有一点取胜的把握。更何况现在的他身边还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芷萱? “放心吧,老爷爷,翎凰一定不会对那奇药有丝毫的想法的。您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不过……您真的能指挥得了那位老爷爷?”芷萱看到翎凰精神状态不错,心情也好了不少,对邋遢老人也愈发的恭敬。 若是说以前的芷萱是抱着一丝的希望才勉强听从邋遢老人的话,求他治疗翎凰伤势的话,那现在便是百分之二百的心甘情愿! “那是!就那头老蛮牛,除了有些蛮力之外什么都不会。若不是有老夫在这深山老林里布下了重重机关,恐怕这家伙早就被野兽分尸了。”邋遢老人得意洋洋。 “哦,那你就先让他住手好了,小金快被他玩儿死了……”芷萱指了指邋遢老人身后的白衣老者,语气淡定的犹如在叙述一件平常至极的小事一般。 邋遢老人急忙回头,在看到黄金蛇那半死不活的模样的时候,立刻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纵身便向着白衣老者扑去:“我和你这头蠢牛拼啦……” 不顾两个打成一团的老人,芷萱静静的坐到了翎凰的床边,看着脸色还十分苍白的翎凰,有些内疚的说道:“对不起。” 这一天的时间,她曾无数次的幻想过翎凰醒来后自己应该和他有怎样的对话,可真的到了这一刻的时候她才发现:除了一句对不起,她真的无话可说。 “是我连累了你。”翎凰的语气竟然难得的温柔了下来。这样的变化让芷萱有些不适应。 一直以来,她都十分的排斥翎凰。不仅是因为第一次那恶劣的印象,更是因为他语气中总是有种高高在上的骄傲之感。 而芷萱这两世的身份却都是卑微到了极致,这样的情况,也让她骨子里对那些高高在上小姐少爷们有种说不出的厌恶之感。 也正因为如此,即使翎凰不止一次的帮过她,救过她。她却始终都无法对其有一点儿的好感。 因为从内心里,她便不认同翎凰这个人。 因为从骨子里,她便排斥着翎凰的身份。 可现在不同了,也许是因为同生共死过的缘故,也许是因为翎凰语气中再也没有骄傲的缘故。芷萱与他之间的关系,开始不断的贴近、贴近…… 两个人,再也没有隔阂,真正的建立起了感情。只不过这种感情,谁也不知道是友情还是其他。 “你的伤怎么样了?那四刀可都不轻。”翎凰突然想到了芷萱的伤势,顿时紧张了起来。那四刀,都是芷萱为了他而挡的。而原本那四刀,都是冲着取他的命去的!所以力道决计不会轻,芷萱虽然都没伤到要害之处,也不应该能这么活蹦乱跳吧? 芷萱笑了笑,轻轻的点了点身上的伤口:“我没事了,今天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能下床了。那位老人家的医术当真不错,就是脾气怪了点儿。” “屁的医术好!要不是小金私自放血滴到了你的药里,你以为你会比你这小情郎好到哪去?” 邋遢老头气哼哼的抓着黄金蛇尾巴倒提着走了过来,脸上满是怒气:“老夫救你们两个算是亏大了。这小东西平时我想让它放点血都要求上半天。你倒好,不仅喝了它半身的血,还把它揍了一顿……” 嘎?这小东西的血有这等奇效?这次可真的轮到芷萱诧异了。她只知道这小蛇有些好色的要钻到她怀中的事,这放血一事还是第一次知道。 “这便是传说中的黄金蛇吧?没想到这山谷中还有着这等灵兽。”翎凰诧异的看着邋遢老人手中的小蛇,眼中满是笑意的说道:“灵兽择主,前辈怎能百般阻拦?” “放屁,要说择主也是认老夫为主,关这小女娃啥事儿?别胡说八道,闭上你的嘴好好养伤。”邋遢老人满是警告之意的瞪起了眼睛,宝贝似的将黄金蛇揽在怀中。又警惕的看了一眼芷萱,在发现她没有什么反应后才猛的松了口气。 翎凰摇了摇头,笑而不语,看向芷萱的眼神却愈发的满意:这样福泽深厚的女子,应该能担得起太子妃之位吧? ------------ 第八章 说不清的暧昧 更新时间:2013-02-20 “老王八蛋,我和你拼啦~”气急败坏的怒吼打断了翎凰的思绪。白衣老者一把揪住了邋遢老人的头发,将其拽倒在地,对着他的脸便是两记老拳。 以翎凰的眼力,自然能看出来白衣老者并没有用力,否则怎么可能还会有第二拳?恐怕一招就足够让邋遢老人昏迷几天了。 邋遢老人显然更是知道这一切,不慌不忙的从袖子偷偷的掏出一把粉末,再一次的将白衣老者撂翻。 “跟我斗?哼!”邋遢老人从容的将身上的白衣老者推到了一边,拍着灰从地上爬了起来:“斗了千遍你也不厌倦,次次都输,还没记性。” 看着得意洋洋的邋遢老人,饶是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翎凰也忍不住有些嘴角抽搐:人家那是打不过你么?分明就是让着你好不好?竟然还用迷药……简直太下作了。 “你小子有意见?”邋遢老人一瞪眼:“这叫战术。示敌以弱,一招毙命,杀他个片甲不留。” 翎凰没有做声,只是将视线移到了躺在地上的白衣老者。果然不出他所料,白衣老者根本没有中那迷药,此时的他正黑着脸看着唾沫四溅的邋遢老人,眼神明暗不定。 空气中,似乎有种紧张的气氛悄然弥漫。 “我看你个老不死的是真活够了……” 随着邋遢老人的吹嘘不断升级,白衣老者终于暴怒而起,结结实实的将其狠狠的揍了一顿。 望着这再度打成一团的两个老人,翎凰的心中突然有些后悔:早知跳崖而不死,还会碰到这么两个奇怪的老人,自己决计不会带着芷萱跳下来。 天知道这两个老人到底什么身份,天知道这两个老人到底有着怎样的目的。 就凭着他们的这一身本事,隐退前绝对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就算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翎凰也没有把握能从他们两人手中全身而退,更何况他的身边还多了一个她? “庸医,就凭你那些破迷药还想撂翻老子?我呸!”白衣老者神清气爽的拍了拍手,指着邋遢老人大声的宣布:“这破草屋我先住着,等到这两个小娃娃把老子的新居捡起来后再搬走。” 邋遢老人气的鼻子都歪了。有这么欺负人的么?不仅伤了他的宝贝蛇,还狠狠的揍了自己一顿,现在竟然还要霸占自己的房子?难道这世上真的就没有天理了不成? “那个谁啊,把这破草屋清理干净,简直臭死了。这老王八蛋的猪窝比他身上还臭。”白衣老者一副家主的模样,指着芷萱下了命令。 虽然不太情愿被白衣老者指挥,但这房间的味道委实不怎么样。再加上这白衣老者一副高手的模样,为了不必要的毒打,芷萱还是很痛快的点了头:“老人家放心,保证让你满意。” “嗯,就看你这小女娃子这时候还顺眼些。”白衣老者点了点头,劈手将地上趴着的邋遢老人拎了起来:“走,让这俩娃娃单独聊聊。我们下棋去……” 邋遢老人有反抗的余地么?没有!不要说反抗余地了,就算是抗议的资格都早已被白衣老者抹杀了个干净。 几乎是眨眼之间,两个人便从这房间中消失了。若不是这满屋的狼藉依旧,芷萱都几乎以为自己遇到了鬼怪。 “这两个老人……”翎凰迟疑了一下,还是打算提醒一下芷萱。 “很可爱,不是么?”芷萱眨了眨眼睛,做出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虽然,她没有翎凰那样丰富的阅历,但基本的直觉和观察力还是有的。 只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既然他们没有伤害自己和翎凰的意思,反而还救了两人一命,自己又何必去寻根究底?那只不过是令自己徒增烦恼罢了。 翎凰愣了一下,随即便明白了芷萱的意思,默默的点了下头。能在白府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独自艰难长大的女子,又岂会连这些许的察言观色都不会?自己的担心似乎有些多余了。 两人不知道,就在这草屋外的不远处,两位老者同样神情凝重的在谈论着他们。 “那个叫翎凰的男子,应该是皇家之人吧?”白衣老者之前那蛮横傲慢的样子早已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严肃又庄重的神情。 “不错,他们二人昏迷之时我查看过他腰间的玉坠,绝对是皇子的信物。可一个皇子为何会坠崖至此,身边还带着一个重伤的女子?难道天下又要大乱了不成?”邋遢老人叹息着摇了摇头。 白衣老者突然大笑起来:“幸好咱哥俩有先见之明,躲到了这山野之中避难。这天下乱不乱又与你我何干?” “恐怕没那么简单吧?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他们两个好死不死的偏偏掉到了我们的地头上,还被我们遇到了,难道你不觉得有些过于巧合了么?” “巧合个屁!”白衣老者一撇嘴,气呼呼的说道:“若是你之前听老子的话,无视那阵响动,兴许他们早已成了野兽腹中餐食了,还哪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说到底,还是你愿意多管闲事。” 邋遢老人白了他一眼,一本正经的说道:“救人乃是行医之本,非大恶者断不能见死不救。” “滚蛋,少对老子说这套骗鬼的假话!死你手里的好人还少吗?” “咳咳!那女娃子虽然手中有老茧,却不是习武之人,看起来应该是个做多了粗活的丫头才是,可她偏偏又被小金认可了,估计是天生的凤命,真是奇怪啊……”邋遢老人果断的转移了话题。 那些陈年旧事若是真的被这老家伙翻出来细数一遍,估计今晚他都不用睡觉了。所幸白衣老者也不愿再回忆曾经,这才让邋遢老人幸免于难,免受了一番噪音折磨。 “说正经的,这两个人怎么办?若是放他们走了,你我的身份早晚会被查出来,到时恐怕就真的永无宁日了。” “没关系,既然老夫救了他们二人,自然是想好了万全之策。” 白衣老者眼睛一亮,从发现芷萱他们开始,他便一直担心着这件事情,如今看到邋遢老人竟然如此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的一直悬着的巨石总算是落了地。然而,邋遢老人下面的话险些让他一口气没上来噎死过去: “让他们留在这里,等到你我两腿一蹬,就地牺牲之后再放他们走呗。” 这算好主意? 白衣老者黑着脸,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后脑上:“用不用老子动手打折他们的腿,省的他们乱跑?” “那倒不用,不然你我还得养着他们。不如你我对他们下药,然他们生个小娃娃?到时候你我将小娃娃收为徒弟。这样我们有了玩具,他们也有了牵挂,自然不会再离开这里。”邋遢老人说着说着突然怪笑了起来:“那小子根骨不错,别告诉我你没有收他为徒的意思?” “不可能。那小子可是皇子,身边又有佳人相伴,让他永保童子之身?不现实。”说着说着,白衣老者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儿,突然瞪大了眼睛看向了邋遢老人,怒吼一声:“你个老王八蛋套我话?” “嘎嘎,童子之身,老夫果然没有猜错,你这老蛮牛果然练的是那门功夫。嘎嘎,老童子……” “童你奶奶个腿,看老子不打死你。”说着,白衣老者红着一张老脸冲向了邋遢老人,将他按在地上便是一顿狂揍。 ^^^^^^^^^^^^^^^^^^^^^^^^^^^^^^^^^^^^^^^^^^^^^^^^^^^^^^^^^^^^^^^^^^^^^^^^^^^^^^^ 药屋里…… 芷萱从厨房中找到了刚刚熬好的白粥,一勺一勺的喂着还不能动弹的翎凰。那悉心的样子,让翎凰注视她的眼神也愈发的温柔。 这是第一次有女子如此真心实意的照顾他。没有失去过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这种感觉有多么的可贵。 人人都只知他地位尊贵,受尽宠爱,享尽荣誉。但又有几人知道他经历过怎样的苦楚?内心有怎样的苦涩与悲哀? 自从他幼时被自己最亲近的宫女刻意投毒险些丧命之后,他的心便上了沉重的锁。他本以为此生此世,他都不会再与人这样亲密的接触,却未曾想到心锁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她悄然打开。 忆瑶,是不是命中注定你会拭去我心中所有的苦楚? 翎凰目不转睛的看着芷萱,心中的冰冷似乎也慢慢的被吞下的、温热的白粥融化。 “怎么了?是不是粥有些冷了?”芷萱被翎凰那炽热的眼神盯的脸颊有些发烫,终于忍不住低着头轻声提醒了一句。 还处于神游之中的翎凰下意识的将心中的话语说了出来:“你好美……” 什么? 芷萱一愣,双手不由的微微轻颤,正递向翎凰嘴边的白粥顿时洒了出来,泼了他一脸! ------------ 第九章 放弃 更新时间:2013-02-21 芷萱的脸涨的通红,手足无措的看着一脸懊恼之色的翎凰,半晌才讷讷的说道:“我去给你打盆水来。” 看着犹如受惊的小鹿般逃走的芷萱,翎凰那懊恼的神色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女人,总是让他有一肚子的怒气却又能让他不忍发火。 或许这便是传说中的克星吧? 若是在国中说起翎凰,人们的第一印象便是国之战神。而第二印象,则绝对是他那暴虐又残忍的性格。 虽然他从未伤害过自己身边之人,但他在战场上收拾敌国俘虏时的狠辣却让自己人都心惊胆战。 至今为止,还没听说过有谁能惹怒了他还能完好无缺的。可而今的芷萱却成了这特别的例外。 他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她动心的。 起初,他因那一巴掌而愤恨,却又因错怪了她而内疚。毕竟,她救了自己一命,却被自己那样羞辱。会生气,会为了尊严而对自己动手是可以原谅的吧? 有些事情,是真的不能有所纵容的。再结实的堤坝,只要有了一道缝隙,便早晚会崩塌。 心防,亦是如此。 他以为,自己只是宽宏大量的放过了她一马,却又因这个特例,总会不禁的想起那一幕。渐渐的,没了愤恨,却多了一份对她的欣赏――如此有魄力,敢这样对待他的人,她是第一个,即使他的父皇也不曾有过! 可后来呢?正在府邸里思考这件事前因后果的他却意外接到了白灵珊的求助,那女孩儿说:“忆瑶姐快被人打死了!” 心,突然忘记的跳动。似乎猛然间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脖颈,难以呼吸。 死? 是因为自己么? 他早就知道她无意救助自己的举动定会引起自己六弟的不满,却没想到白家会为了证明清白而选择打死活活的打死她。 难道私生女的命便不是命了么? 本以为她竟然有那样的傲气对待自己,在白府也定是受尊敬之人。却不曾没想到,她的命,在那些人眼中竟然低贱如草芥。 一把抓起白灵珊快马加鞭的冲向白府,一路上,他的心绪竟然是罕见复杂与焦急。 见到她时,她却早已满身伤痕,气若游丝。 是愤怒?是内疚?还是心疼? 亦或者三者皆有? 翎凰说不清楚。 她是那样的羸弱,怎么能经得起那样的刑罚? 白府,真的是一如既往的惨无人道呢! 可是白青岩,那可是你自己的女儿!难道你也下得了这样的狠手吗? 翎凰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怎样冲过去救下她的。那时的他,是真的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只知,这女人为了救他险些丧命。她的脸,更是因为他而容颜尽毁。 自己,是有责任的吧? 那么,自己便负起那份责任好了! 伤了她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恶意毁了她容貌的那个老女人,更是该千刀万剐。 可他又能做些什么? 他只不过是个皇子!看似地位尊崇,却毕竟还是一国之臣。面对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白家宰相,又能有什么办法? 或许,让他与他亲近的六皇子关系破裂会是不错的惩罚? 不可否认,翎凰那样的想法的确有着自己的私心。那江山在握的权利,有怎么可能不让人心动?这既能挑破白家与六皇子关系,为忆瑶报仇,又能消减六皇子势力的方法,何乐而不为? 为了显示自己与她的亲密程度,翎凰将芷萱亲自抱回了自己的府邸,召来了最好的御医,千般呵护,万般爱护,甚至不惜入宫求自己的父皇赐药。 果然,白青岩和六皇子都忍不住参与了此事,自己也表现的很是激动,甚至不惜以婚姻大事作为赌注,来换取她恢复容貌的机会。 看着她一点点痊愈的模样,翎凰一直阴郁的心情也随之好了不少。这时的他,才猛然发现,自己对她真的是不同的。不是为了报恩,而是发自内心的想让她幸福。 听说雪柔要对其不利,他几乎马不停蹄地便跑到了白府,可他相助换来了什么?她说,她不愿嫁他! 自己,竟然被拒绝了? 可即使如此,他也依然没有放弃。挑战,不正是他最爱灭杀的么?再说,他喜欢的,不也正是她的特别么? 没有感情,成亲后慢慢培养便是了。可她为什么会逃走?竟然还是在莫名势力的帮助下逃走?她,真的只是单纯的一个女子么?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份? 一路的追寻,一路的探访。发现真相之时,她却正因为自己而陷入险境。原来,复杂的不是她,而是自己。 是自己逼的她背井离乡,身陷险境。她却在自己最危急的时刻为自己挡下了致命的四刀?! 当长刀贯入她身体,鲜红的血液在她衣衫上绽放出妖异花朵的时刻,翎凰的心仿佛被铁锤砸成了碎片一般。 若是死,便随她一起吧! 翎凰眼中的光亮逐渐消散。他不是没把握逃出这几人的追杀,只是没把握带着她一起而已。既然她为了自己而放弃了生还的希望,自己又怎么可能那样无情的将她弃之不顾? 能与她共赴黄泉,应该也是不错的选择吧? 即将坠落崖底的那一刻,他却再度后悔了。自己,有什么资格拉着她去死? 也正是他那一刻的后悔,导致了最后努力时将全部的力气都费在了救芷萱上,才导致了他成了如今的这般模样,可他没有后悔。 若不是伤成这样,又怎么会看到她为了救自己而百般努力?若不是伤成这样,又怎么会将自己的感情更多的倾注在她的身上? 真的要与这样的女子共度余生么? 似乎,也不错! 可是,为什么她有些不太愿意让我提起这些话题? 是害羞逃避?还是…… 那样的情况,翎凰不愿去想象。在他看来,芷萱既然愿意为他挡刀,应该也是爱他的才对吧?可是,她又为什么要逃婚? 为什么? 侧开了脸庞,避过了芷萱为他擦拭脸颊的举动,翎凰看向芷萱的眼神开始由温柔转为了凛冽:“为什么要逃婚?” 那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向来雷厉风行的他既不愿意选择遗忘,也不愿拐弯抹角,所幸,直接问了出来。 芷萱的动作一滞。为什么逃婚?自然是不想嫁你。这样的理由也需要再问么? 可若是直说,似乎有些太过伤人。可不说,他们两个,是不是要永远的这样纠缠下去? “你不喜欢我?”翎凰的脸色有些难看,心也逐渐的沉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 若不是爱到了骨子里,又为什么要为了自己甘愿赴死? 难道早已心有所属?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了这一切了吧?翎凰深吸口气,闭上了眼睛,不愿让她看到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戾光:“你有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 芷萱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甜蜜,随即又转为了哀伤。 眼前,仿佛又一次出现了白子轩那温文尔雅的笑容,如和煦的春风,又如清洌的甘泉。但随即,他那温和的笑便变成了嗜血的冷笑。 那样一个满身都是秘密,两种性格随时转换的男人,真的是自己喜欢的么?自己真的能接受将人命视为蝼蚁的白子轩么? 似乎,不能! 想到这里,芷萱的眼睛又一次恢复了清明。 可越是这样,翎凰的心就越下沉:她,是真的心有所属了吧?不然,又怎么会有那样挣扎的表情? “不用说了。”翎凰脸色阴沉的摆了摆手:“等到回了帝都,我会求父皇收回成命的。” 他有着自己的骄傲,不是他的,他不会强求。 “本来也没打算说。”不知为何,在听到翎凰这样说的这一刻,芷萱的心中突然有些说不出的委屈,隐隐的还很是失落。 他肯放弃了,自己不应该开心才对么? 为什么反而会难过? 心好痛,好想哭…… 不可以,好丢脸! 芷萱扯着嘴角,露出了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为了庆祝你想开了,我去做顿丰盛的晚饭。” 转头,起身,大步离去。 泪,终是忍不住肆意流下。 当初是自己一心逃婚,现在被他解除了婚约也是活该吧? 自己还真是奇怪,不是早就认定了不喜欢他么?怎么真的解脱了反而更痛苦?难道自己天生就是受虐狂不成? 疯狂的跑出了药屋,却猛的撞上了一道灰色的身影。 “哎哟喂,我这水蛇般的小蛮腰哟……”邋遢老人哀嚎一声,眼疾手快的拽住了身边的白衣老者,这才没被芷萱莽撞之下撞到在地。 在检查了一番后,邋遢老人的哀嚎之声更响:“你这丫头怎么还哭了?瞧着眼泪鼻涕一大把,都蹭我身上了。真是气煞老夫了……给老夫洗喽~” 白衣老者闻言嘎嘎一笑,将邋遢老人推到了一边,戏谑的说道:“得了吧,就你那身十几年没洗过的破衣服,人家一把鼻涕抹上去都能帮你清理下来一斤灰,这女娃子不嫌弃你弄脏人家的脸就不错了。” ------------ 第十章 阉了他? 更新时间:2013-02-22 “我呸你一脸。老夫这衣裳怎么了?这可是用上等药材浸泡而成的,穿在身上天天嗅着这药香便能强身健体,你羡慕去吧!”邋遢老人狠狠的瞪着眼睛,似乎想在白衣老者的身上烧出两个窟窿。 白衣老者装模作样的嗅了一下他身上的味道,顿时熏的险些吐了出来,过了好久才强行忍住了那呕吐的冲动。“丫头,告诉爷爷,是不是那小子欺负你了,想对你意图不轨?”白衣老者坏笑着,猥琐的模样简直比怪蜀黍更加恐怖。 “算了吧,就那小子?他现在就算是被这女娃欺负估计都不会有大反应,还能意图不轨?估计是小两口吵架了。”邋遢老人摇着头,一脸的失望。 他们真的隐居太久,那份孤单和寂寞让他们对未来收徒一事动心不已,甚至有些渴望。 “嘿嘿,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和。回头让这老王八蛋给你小情郎开服好药方,等他好起来,你们就快点给我们造徒弟吧。” 邋遢老人第一次没有与白衣老者争吵,而是和他一样涎着脸对着芷萱傻笑,手中还情不自禁的做了个抱孩子的动作,看起来颇为怪异。 徒弟?你们的徒弟和我有什么关系? 芷萱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疑惑不已。 “没事没事,我们两个胡说八道的。”看到芷萱有些警惕的模样,邋遢老人立刻便反应了过来,一把捂住了白衣老者的嘴,然后转移了话题:“对了,你和那小子成亲了没有?” 成亲? 差一点吧? 若不是自己任性逃婚,也许自己现在会很幸福吧? 幸福? 芷萱被自己想到的这个词吓了一跳。 她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想到这个词了的。 自己,幸福?和翎凰? 芷萱疯狂的摇了摇头,将这有些荒唐的念头甩出了脑海。 “笨蛋,你眉毛下面那俩窟窿眼是用来喘气的啊?没看见这丫头没梳发髻?自然是没嫁出去……”白衣老者挣脱了邋遢老人用来捂住他的手,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真是白痴,难道你知道不能多说,我就不知道了么?还堵我嘴?哼~ “也是,一看便知还是处子之身。”邋遢老人愣愣的点了点头,接着便火急火燎的蹿进了房间中:“不成,老夫要快些治好那小子,否则我那宝贝徒弟什么时候才能生出来?” 徒弟? 芷萱的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似乎……这两个老人有些不安好心? 一想到这两个老人竟然想要让自己与翎凰生个娃娃出来,芷萱的脸就忍不住一阵羞红,接着,心中便是说不出的气恼:这两个老顽童,竟然想将自己当成生孩子的工具,简直太过分了。 愤恨的跺了跺脚,芷萱快步的逃离了这里。至于之前的失落与悲伤,早已被这两个老人气的烟消云散。 药屋之内,床上的翎凰正毛骨悚然的看着对着自己坏笑不止的老人,心中忐忑不已。 这老人,到底要做些什么?是想将自己分尸研究?还是其他? 早死早超生,至少也该给句话吧?可他这一声不响的在自己面前一阵傻笑算是什么事儿? 难道他不知道越是这样,自己的心里便越是不安么? 本来以翎凰的承受能力而言,这样诡异的笑容他还能忍下去。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意志坚定的翎凰都吓得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邋遢老人的手开始不老实的在翎凰身上四处游走着,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越来越猥琐,良久,才点着头说道:“不错,够精壮。” “滚~”翎凰的怒吼响彻天际,可他面前的邋遢老人却依旧是那副似无所闻的模样,不,应该说他的笑更加猥琐了。 “中气十足,血气方刚,火气略高……”邋遢老人终于收回了手,心满意足的摸了摸自己的脏胡须:“若是不出老夫所料,此子必能诞下麟儿。” 翎凰顿时满头黑线。这老人是不是傻了?自己可是堂堂七尺男儿,他竟然说自己生孩子? “生男生女不都一样嘛。要是第一胎是女孩儿,那便给你当徒弟,老夫等他们第二胎生个儿子便是了。”白衣老者站在门口撇着嘴,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然后又有些心急的问了一句:“你看他们又没有可能生双胞胎?” “嗯?还真有可能!就是那女娃身子弱了点儿,也不知能不能挺得住这小子。一会儿也得给她开些补药补补身子。”邋遢老人笑的更加灿烂了,端起桌上的那碗汤药便灌进了翎凰的口中:“小子,为了徒弟老夫可是下了血本了,你要是不快些好起来,老夫非打折你腿……” 滚烫又辛辣苦涩的汤药被一股脑的灌进了翎凰的口中。若不是翎凰调整好了呼吸大口大口的将其喝了个精光,恐怕非被呛死不可。 这老人,真的是大夫么?怎么可以这么暴力的对待病人?难道这便是他的医德不成?似乎不怎样啊…… 然而还没等到翎凰心中腹诽完,一股火辣的气流便开始在他的五脏中四处窜动了起来。翎凰的瞳孔猛的一缩,接着便是一阵狂喜。 这老人还真是深藏不露!只是短短的一瞬间,翎凰便觉得自己身体的疼痛减轻了不少。最关键的是,丹田之处隐隐的还有些发胀的迹象。 难道功力也要突破了不成? 翎凰一阵紧张。 每次功力提升之时自己都说凝神打坐的,可这次…… 他连动都成了问题,又怎么能全心全意的练功?想到这里,翎凰心中更加的烦躁慌乱了。 “诶?这小子似乎有点儿不太对劲儿?老蛮牛,过来看看。”邋遢老人毕竟经验丰富,略微查看便发现了翎凰的诡异之处,立刻对着门口的白衣老者招了招手:“就当为了你未来徒弟!” “唉,当年多少人愿意拜老子为师,老子都不屑一顾。没想到今日竟然会为了收徒而奔波劳累……”白衣老者摇了摇头,似乎很是无奈又不愿的走了过来,一把便钳住了翎凰有些抖动的右手:“咦?功力大增啊!小子,命不错!” 赞赏的看了一眼翎凰后,白衣老者的脸猛的变得严肃了起来,沉声喝道:“凝神静气,气运丹田,气随心走,心随神动。” 仅仅是几个字的提点,翎凰却犹如大彻大悟一般闭上了眼睛,认真的借助白衣老者度给他的内力稳定下了丹田内有些暴.动的内力。 看着屏气凝神渐入佳境的翎凰,白衣老者微微一笑站起身来点了点头,不过随即又有些失落的摇了摇头。 “怎么?动心了?”邋遢老人小声的怪笑起来:“是不是动了收徒弟的心了?” “动心了又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子的功法不适合他。”白衣老者恨恨的瞪了一眼,接着又有些惋惜的看了一眼翎凰:“这小子的悟性与根骨都属上乘,只可惜天生富贵命,想让他心静如水都难啊……” 这一次轮到邋遢老人翻白眼了:“你这是废话,这外面就有个为他肯去死的女人,你敢让他练童子功?你信不信那丫头不砍死你,我也会砍死你?他还得给老夫造徒弟呢……” 白衣老人突然愣在了原地,半晌后,一脸凝重的对着他说道:“和你说件正经事。要不然我这就动手阉了这小子,你收外面那女娃做徒弟,怎么样?别忘了,她可是得到那条破蛇认可的女子,她要是走了,那蛇也肯定会跟着她离开。可若是她成了你徒弟,永远留下……” “让她生了娃娃,照样永远会留下。”邋遢老人低声骂道:“就凭你那脑袋就别跟老夫耍心机了。你敢阉了他,他们两个肯定都永远不会原谅你。到时别说徒弟,就是祖宗人家也不当。那可是一辈子的幸福!” 白衣老者顿时垂头丧气:“缘分,缘分。他们掉到这里便是缘分,便是机缘。不然以老子的威名还用这么耗费心机的找徒弟?唉,这小子的根骨,着实难得啊!谁知道他生的儿子还能不能是个好苗子?你敢保证他孩子就适合学医?就适合习武?你敢保证吗?你敢吗?” “这……”邋遢老人语塞。他何尝不知道这样的结局?可之前他说的话本来就是突发奇想而已,他也根本就不想收徒传医,自然就没白衣老者那样关心这一切。他只不过是想让这山谷里多些人气,热闹一些罢了。 “我知道你不在乎有没有徒弟,可我在乎!自从我遇到这小子这么好的根骨后就等不了。老朋友,就当成全我一次,好么?”白衣老者叹了口气,整个人瞬间就苍老了下来:“我一生无妻无子,为了这一身武学抛弃了一切。若是再没个传人,我实在是……不、甘、心!” 邋遢老人浑身巨震。他与他相识多年,自然知道他那一身傲骨,这么多年他从来没说过一个求字,可今日却…… 拦住他,是为了翎凰后继有人。可真的拦住了他呢?又何尝不是绝了他的后? 自己,到底要不要再继续阻拦他? 邋遢老人突然有些迷茫! ------------ 第十一章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更新时间:2013-02-23 看出了邋遢老人的迟疑,白衣老者大喜过望,一双眼睛绽放出了异样炽热的光芒。 脚步极其坚定的开始向着翎凰的方向移动过去,双手更是因为激动而在微微的颤抖着。他的徒弟,未来的接班人,终于还是选择了翎凰! 站在了翎凰的床边,白衣老者注视着还处于修炼中的翎凰,犹如在注视着一件稀世珍宝一般。也许在这一刻,即使将全世界的珍宝都放在他面前,也比不过他眼前的这个练武奇才。 徒弟,或者对于其他人而言不是十分的重要。但对于这个一辈子孤单无亲的白衣老者而言,却等于是他的一切,甚至比他的生命更为重要。 他已经想过了,即使翎凰醒来会因为绝后的事情恨他一生也无所谓,他只是想要这个传人而已。至于不肯习武?白衣老者更不担心,大不了就是强迫他练习罢了,最糟糕的情况,也不过是他将这毕生的内力全部传功于他罢了。 至于自己的性命? 白衣老者已经不再重视了。活了这么久,足够了…… 就如他和邋遢老人之前所说的那样,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没打算过活着回去。 “要动手就快些,我怕我会改变主意……”邋遢老人突然发出了一声叹息,声音嘶哑的让白衣老者都感到诧异。他知道,邋遢老人这一次是真的为了自己而牺牲了所谓的道义和底线。 狠狠的皱紧了眉头,白衣老人决然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掌,对准了翎凰小腹的位置。只需要一股轻柔的内力,翎凰这辈子的“性福”便戛然而止了。 “现在阉了他有什么用?你敢保证他现在还是个童子不成?别忘了,他可是生活在纸迷金醉的帝王家。”就在白衣老者痛下决心要废掉翎凰的这一刻,一直藏在门外偷听的芷萱突然冲进来喊出了这样一番刺耳又颇有道理的话语。 本来,她只是因为他们两个说的造徒弟的事情而感到奇怪,好奇心大起之下才悄悄的偷听的而已,却没想到会因此听到这样疯狂的计划。 这两个老人是不是同时得了失心疯? 如若不然,又怎么会想到这么不可思议的计划? 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样会让翎凰恨他们一辈子,甚至整个人都消极一辈子吗? 他可是堂堂的皇子啊!这两人竟然想让他去做太监?脑袋都被驴踢了不成?那样的落差,真的是翎凰能接受的了的吗? 无论怎样,翎凰都是为了救她才沦落到今日这地步的,芷萱决计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翎凰出事而无动于衷。 可她又怎么能从这两个老怪物手中安全的夺回翎凰? 想了半天,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眼看翎凰就即将成了职业太监,芷萱也来不及思考这样的借口到底有没有可行性,便匆忙的冲了出来。 “此话有理!万一他要是已经不是童子之身了,你这番作为岂不是白忙活了?这正年少气盛的时候,谁知道这小子有没有那么好的定力还能坐怀不乱?虽然他还没和这丫头圆房,但家里有个小妾或者有个暖房丫头还是不足为奇的吧?”邋遢老人连忙点头附和道。 他本就不想让白衣老者这样做,现在有了这么一个借口,他自然是会站到芷萱的这边。 “就算他真的还是童子,你这一掌下去了。他能接受的了这样的事实吗?你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若是有人这样强逼着你,你会怎么做?就算打不过你,难道他还不能自杀吗?到时你既没徒弟,又让害死了人命!枉做小人!” 芷萱越说,气势越盛。到了最后,竟然有种逼人的气场出现。这一次,她是真的急了。比以往哪一次都更加焦急。此时的她,只知道自己一定要保住翎凰。至于其他的后果,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说的,很有道理。老伙计,三思啊!这可是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邋遢老人捏住一缕脏兮兮的胡子,紧张的几乎都要将它扯断了。 白衣老者沉默了,他知道,自己的作法实在过于疯狂,也知道自己有些鬼迷心窍,将一切想的太过理想了。可他就是不舍得放弃,毕竟,翎凰的根骨真的是可遇不可求的。 “就当我对不起你们吧!”最后,白衣老者还是咬紧牙关,做出了这样一个让芷萱和邋遢老人都有些绝望的决定。 “这一掌下去,我就自废筋脉,做一辈子的废人。”就在这最为关键的一刻,翎凰终于清醒了过来。 他目光凛冽又布满了杀机,眼中的决绝与冷酷让白衣老者彻底的呆愣在了原地。他当然知道,自己不能看住翎凰一辈子,更不可能遏制他武功一辈子。若是他真的一心要报复自己今日所做的这一切,绝对会让白衣老者真的悔恨终身。 “求您了。”芷萱突然两腿一软,对着白衣老者跪了下去。两滴泪水滴落到了地面上,碎成点点泪花。 这辈子,芷萱没跪过任何人。可现在,她跪了,只为了能换回一个完整健康的翎凰。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可当她听见翎凰那决绝的话语时,她的心就仿佛被人撕碎了一般,痛的几近窒息。 她无法想象若是真的到那样地步的时候,翎凰该是怎样的颓废与绝望。更不知道自己到时还能不能劝得住那种模样的翎凰。 最重要的是,那时的她,真的还会劝翎凰坚强的活下去吗? 像他那样傲气冷酷的男人,真的还会留着那样残破的身躯苟活一世吗? “不用求他,站起来。我的女人,除了天地父母之外,不用跪任何人!”翎凰的声音依旧冷酷,但却多了一丝温柔和感动:这个女人,为了自己跪了一个陌生的老人,还为了自己落泪了。 刚才的一切,他都听到了,只不过当时正处于关键的时刻,他一旦分心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筋脉尽废,一世昏迷。 他不能冒那样的险! 以翎凰的冷静和清晰的头脑,他自然是选择了抓紧时间提升功力,然后再处理这一切。 也正是这样的选择,才让他了解了芷萱的心意,明白了她对自己的情谊。 若不是心中有自己,以她的倔强,会跪一个陌生人吗? 当初的白家,那样欺凌她,当初的雪柔那样掌掴她,她都不曾说过一句软话。可现在,她却为了自己跪下求情?!这样的女人,他没理由不珍惜,更没理由不怜她一生。 几乎是在芷萱下跪的那一瞬间,翎凰便坚定了自己的心!即使她再怎样反抗,她也一定要做自己的女人。除了他,没有人再有资格得到她!她,注定是自己的妃子! 什么放弃?什么解除婚约? 想都不要再想! 即使是为了她,自己也要完整的活下去。翎凰的心开始变的更加的坚定,看向白衣老者的眼神也更加的坚决:大不了,玉石俱焚! “你是为了这小女娃才敢这样忤逆我的意思?”白衣老者的眼睛猛的眯了起来,却依旧没挡住那一闪而过的杀机。 还未等到其他人反应过来,白衣老者的身影便移动到了芷萱的身边,一双干枯满是皱纹的双手,死死的钳住了芷萱的脖颈。 “住手!”一直都躺在床上无法移动的翎凰,此时此刻却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上半身猛的立了起来。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他的确是做到了。之前的他,可是即将被废掉时都没有动过一下的……可如今为了芷萱,他却做到了。 虽然,代价是开始咳血不止。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白衣老者的那只苍老有力的大手,杀气四溢:“若是她伤了,我便立刻自尽。休想拿她来威胁我。” 芷萱拼了命的挣扎着,这几近窒息的感觉让她惊恐不已,仿佛又回到了前世被养母丢进养鱼池,险些溺死的那一刻。 “不……要……”芷萱绝望的从喉咙中吐出了这两个字,挣扎的却愈加的厉害。 “反正我要是没了徒弟,活着也没什么意义。大不了一拍两散,反正我老人家也活够了。”白衣老者的眼中露出了疯狂的杀意,很明显,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看着痛苦挣扎着的芷萱,翎凰的心更加的难受,眼神却逐渐的黯淡了下去:“杀吧。但请让她死的痛快一些。我会陪她一起,她不会孤单。” 他们两个,早在跳下悬崖的那刻起便已经开始同生共死了,不是吗? 那么这一刻,他们就算是一起死了,也只不过是晚一些罢了,有什么好畏惧的? “别闹了,他们两个的感情,可比你我忠贞的多。”一直没出声的邋遢老人突然抬手飞出了一根银针,将白衣老者定在了原地:“何必为难他们这对儿鸳鸯?还是乖乖的等他们给你我造徒弟吧。” 被定在原地的白衣老者,手上自然是没了力气。没了威胁的芷萱整个人都瘫软到了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 第十二章 别用我的感情当筹码 更新时间:2013-02-24 差一点儿,她就没命了。 虽然这样的无妄之灾她已经受过无数次了,但芷萱依旧很是愤怒。明明和她没什么关系的事情,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她? 想到这里,芷萱有些抓狂的爬起身来,对着白衣老者的小腿便是一脚:“让你不讲理!” 看到芷萱那拼了命似的一记狠踹,躺在床上的翎凰还有站在一边的邋遢老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都说女人是老虎,果然如此。 芷萱此时此刻的心倒是够平静,虽然她心情很是不爽,但她这一脚倒也不是没理由的。反正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个老人家的行为绝对不能以正常人的思想去揣摩,不然受伤的一定还会是她自己。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客气? “踢的漂亮……”第一个鼓掌的人不是刚刚受过威胁的翎凰,而是站在一边的邋遢老人。他那手舞足蹈的模样让芷萱突然有了一种自己为他出了口恶气的感觉。 “既然我让您老人家解恨了,您是不是该表示表示?”芷萱嘴角微翘,像只得逞的小狐狸。 邋遢老人顿时一愣,随即便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这丫头,果然是想好了才去做的。你就那么肯定我会因此帮你?我和他可是多年的老邻居,为他出口恶气也不是不一定……”说着,邋遢老人故作凶狠的看着芷萱扬了扬拳头。 芷萱微微一笑:“前辈之前肯大义炳然的为了翎凰这个陌生人出头制止自己老朋友的错误决定,可以看得出您心存善念,是个好人。” “虚伪,拍马屁的都不是好东西。”邋遢老人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狠狠的白了芷萱一眼。 芷萱苦笑不已:“难道要我对着正救我朋友命的你说些难听至极的话?再说,我刚才说的也不算是假话吧?怎么能称得上虚伪?”这老人难道真的有受虐倾向不成?似乎从认识他起,他便一直希望自己能狠狠的骂他一顿。 “嗯?这倒也是……呸!难道老夫不救他你就要骂老夫了不成?”刚刚点头点到一半,邋遢老人便猛的改变了态度,对芷萱怒目而视。 “医者父母心,前辈自然有自己的底线。这不是我说不说就能决定的吧?”芷萱打了个太极,将话推了回去。承认?那是傻子!一定会被这个性情不定的老头骂死。不承认?又会被他骂做虚伪。 没必要的口舌之争,自己干嘛非要跳过去被他用口水喷一顿? 邋遢老人被芷萱简短的话语噎了个半死,半天才讷讷的拖着还一动不动的白衣老者走了出去:“你们两个继续诉衷肠,一会儿老夫再带着头蛮牛回来好好的谈谈。” 房间里,再度陷入了尴尬的气氛。只不过这一次的尴尬中却带上了一丝的温柔与暧昧。 他说,不用求他,站起来。我的女人,除了天地父母之外,不用跪任何人! 他说,若是她伤了,我便立刻自尽。 他说,我会陪她一起,她不会孤单。 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女人?真是胡说八道。芷萱心中有些羞恼,却不是愤怒。 那样霸道的话语,竟然让芷萱提不起一点儿恼怒的情绪。第一次,有个男人这么霸道的保护自己,甚至赌上了自己的性命。虽然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能做到,但刚才的那种感觉,真的让她觉得很感动,很温馨。 仿佛风浪中漂泊的小船猛的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避风港一般。 似乎,和他在一起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呸呸呸,自己在想些什么?芷萱的脸不由的一红,看向翎凰的眼神也更加的躲闪。 “过来坐。离我那么远做什么?难道我还能吃了你不成?”翎凰的嘴角动了几下,似是在努力的做出一个微笑,却更像面部抽筋。 芷萱没有动,看向翎凰的眼神却多了几分疑惑:她认识的翎凰,从来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这样故作温柔的口吻,让她有些不适应。 她不知道,翎凰这个常年面部犹如冰山一样的男人,笑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为了一个女人而变得温柔,更是第一次。他,也许早就已经被自己的过去逼迫的有些畸形了。 “嗯……好难过。”翎凰的眉头再度皱了起来,脸上也出现了痛苦的表情。血,顺着他的嘴角开始慢慢流出,鲜红、刺眼! “你怎么了?”芷萱慌乱的冲了过去。刚刚的翎凰,为了救自己而强行的从床上挣扎的坐了起来,那大口大口的鲜血已经让她的神经绷的紧紧的,虽然后来翎凰那看似无事的模样又让她再度放松了下来。可毕竟,芷萱真的已经被折磨的快疯掉了。 这犹如过山车一样的上上下下,让她那本就脆弱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有力的大手将芷萱狠狠的揽入翎凰的怀中,她慌乱的抬头,却看见了翎凰那有些奸诈的笑容。 “你骗我?”芷萱恼怒的瞪着他,身体开始剧烈的挣扎了起来。这个死男人,难道不知道自己真的很担心么?竟然用这种几近自残的方式来骗自己过来,简直是不可饶恕。 “别动,我真的伤的很重。”翎凰将头躺在了芷萱的肩膀上,对着她的耳垂轻舔了一下,小声说道。 芷萱的身体就这样僵硬在了原地。不是她不肯挣扎,而是她的大脑真的已经忘记了怎样思考。这样亲密的举动……为什么要对着她来做?他们,不是没什么关系吗?刚刚他才说过,会解除这场可笑的婚约,不是吗?可为什么现在又这样对她? 她,算是他的谁? 此时的自己,应该是将他狠狠的推开,然后愤然离去的才对吧? 可他的声音,真的很疲惫,很让她心疼。 挣扎,渐渐的微弱了下来。心,却开始不争气的狂跳不止。 “你喜欢我吗?”翎凰安稳的枕着芷萱的肩膀,眼中开始有着笑意泛滥。她没有挣脱自己的怀抱,是不是代表着她的心中也是有自己的? 只是,她还不愿意承认而已。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想办法让她承认这一切好了。反正他已经认定了,这个女人,是他的!一辈子都是他的! “别胡说,你和我只是朋友而已。”芷萱的心中有一丝挣扎的念头滋生了出来,但随即便被她扼杀了。 他和自己,不是一路人吧? 再说,自己的心不是在白子轩那里吗?而且,还是一颗已经被刺的千疮百孔的心…… 男人?对她而言,似乎有些危险。尤其,是这个世界的男人。他们的心思都很让人难以捉摸,而且似乎都放在了功名利禄上,她芷萱,又算的了什么? 想到这里,芷萱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哀伤。她,不想再被人当工具利用。可她这特殊的身份,又怎么可能不被有心之人利用? 白家的私生女!看似低贱,实则却是能让白家尴尬又敏感的人。 现在又背着三皇子妃的名号,应该更让她处在水深火热位置上吧? 可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是想平静的生活而已,为什么总是这么难? 芷萱叹了口气,却让翎凰拥着她的手臂更加紧了一些:“为什么叹气?难道是因为说了假话?” 假话?芷萱的脸色一红。自己只是为自己悲哀的身份叹了口气而已,怎么让他扯到了说谎上?而且……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只是朋友而已? 若是他说这话是假的,那岂不是再说自己是喜欢他的? 可自己又怎么能喜欢他?他是皇子,一切纷争的起源。可自己想要的却恰好是逃离纷争。不是吗? 他对于自己而言,终究也只能是恩人与过客。 “不管你承不承认喜欢我,你都是我的人,这辈子都是。”翎凰抱着芷萱的手臂再次紧了紧,声音也带上了一丝愉悦:“你我有婚约在身,姻缘天定。” “天你个头!还不是你自己向皇上请求的赐婚?”芷萱瞪着眼睛对着翎凰吼道,心却有些慌了。她可不想被翎凰缠住,不然自己肯定会再度被卷入纷争。那自己岂不是白逃了?那些人,也白死了? 翎凰有些委屈:“那还不是为了帮你治伤?难道你想顶着一张毁容了的脸活一辈子不成?” “即使想让皇上赐药也应该是有别的方法吧?翎凰,你真的把我当成傻子了不成?”芷萱的声音突然就冷了下来。 这样的变化,饶是翎凰再如何平静也有些手足无措。她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那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发现了什么不成? 怎么可能?政治上的事情,一个在白府连奴隶都不如的私生女又怎么能理解的了?想到这里,翎凰平复了有些波澜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放开我!”芷萱冷漠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接着便挣扎的离开了翎凰的怀抱,看向翎凰眼神犹如受了伤的小兽一般:“你可以不把我当朋友,但是请你别用我的感情当做你的筹码。” ------------ 第十三章 心? 更新时间:2013-02-24 当做筹码?翎凰错愕不已的看着芷萱那张受伤的脸庞,心中满是疑问。自己把她怎么了?怎么就将她当成了筹码? 他不明白。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翎凰试图解释。他和她才刚刚有一点儿进展,他不想因为什么误会和她再度闹僵。她的脾气,真的很是执拗。 芷萱惨然一笑:“真的不知道吗?当初为我求药的时候,真的只能用联姻这种方法来换取吗?翎凰,你敢对天发誓吗?” 翎凰的脸色终于变了。他万万没想到,只是随便提了一提那件事而已,她便能联想起那么多。“我承认那次我是有些小心思,可现在不同了。真的……” “没什么不同的。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我只是个贫贱的私生女而已,所谓的皇子妃,我真的担当不起,您还是另择佳偶吧。”芷萱打断了翎凰的话,勉强的笑了一下,眼中的泪光闪烁。脚步,也开始不断的向后退着。 “忆瑶,你听我解释……”翎凰焦急的想从床上爬起来,却根本无能为力。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即使有邋遢老人真的能妙手回春也不可能让他这么快就能达到健步如飞的地步。 “别再叫我忆瑶,我是芷萱。白忆瑶几个月前就已经死了……”芷萱说的倒是真的,可在翎凰听来,却是白忆瑶在感叹自己的身世,家中亲人对她的狠辣。 想起白青岩派人将她打的生不如死的模样,翎凰的心也不由的一缩。她的确是受了太多的苦!翎凰心中再度一软,心中对她的怜爱又平添了几分,对于她的误会和发火也忍了下来。 “好吧,芷萱也好,白忆瑶也罢。我只知道你是个愿意为我付出生命的女人,为了我愿意放弃尊严跪下求人的女人。这就够了!”翎凰看着芷萱,目光灼热的似乎都能烫穿一切:“难道我们经历的还不够多?你这女人为什么一定要嘴硬?明明心里是有我的……” “有你?少自作多情了好吗?我心里要真是有你又何必苦心策划了一场逃婚?直接安心的嫁你不是更好?翎凰,你和我终究不是一路人,放过我吧!我不想再被人当成棋子一样摆弄。”芷萱嘶声力竭的叫喊着,声音里却满是无助与彷徨。 自己,真的还会利用她吗?翎凰沉默了下来。芷萱的身份,的的确确对他是个不错的筹码,白家那偌大的权利,又有哪个皇子会不眼红?若是真的能因为芷萱而让白家与六皇子之间有了隔阂,对自己当然是一份助力。 这样的助力,他真的放得下吗? 即使他能放下,又真的能摆脱掉这一切吗? 注定,他是皇子,她是大臣之女。 就算他本身不去刻意挑拨白府与六皇子,那其他别有用心之人呢?他又能否完全的防患得住? 答案自然的否定的。 他是人,不是神。即使他可以在战场上运筹帷幄,也决计不可能操纵得了世上所有人的思想和行动。 “我真的没想过伤你。可你我的身份……”翎凰努力的想着措辞,却发现所有的言语都显得颇为苍白。 他真的,没办法给她那样的承诺。 许下那做不到的承诺,和说谎又有什么差异?对芷萱说谎?翎凰做不到。 “既然知道你我的身份尴尬,又何必再为自己徒添烦恼?你是你喜欢我,那好,就当是成全我,放我离开。”芷萱乘胜追击着,眼中的泪却簌簌流下。 心,好像有些疼。 可是为了有个平淡的未来,她宁愿忍受这一切。至于会不会伤了翎凰?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就那么讨厌我?”翎凰的眉头再度的皱起。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愿意为了自己付出生命的女人竟然会如此的逃避自己。甚至,还用上了自己对她的这份感情。 “是!”芷萱狠狠的点下了头。 她知道,这一份肯定过后,她和他,就真的完了。形同陌路,都是轻的。 “好,真的很好!”翎凰的眼神变的锐利了起来,嘴角也带上了一丝说不清的嘲弄:“既然如此,本皇子就放了你。你我之间,再无瓜葛。什么恩怨,从此都一笔勾销。” “谢谢!”芷萱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却如遭痛击,猛的一疼。 自己怎么了?不应该很高兴才对吗?不应该感到轻松才是吗?为啥反而感觉如此的沉重? 一定是内疚吧?自己这样的伤害翎凰。内疚,是自然的吧!过段时间,自然就会忘记这一切,自己是那么的没心没肺,不是吗?芷萱不断的安慰着自己,却不敢再与翎凰那锐利的目光相对视,缓缓的向后退去。 “要走就快些走,难道本皇子还需要你这贱婢同情不成?”翎凰冷笑一声,不再看芷萱一眼,慢慢的躺回了床上,闭上了眼睛。仿佛看她一眼都是对自己眼睛的一种亵渎。 自己,是真的伤了他吧? 芷萱咬了咬唇,绝然的转身,离开这房间。 伤了也好,至少不会再让自己和他有任何瓜葛。想到这里,芷萱的心又疼了一下。 “违背自己的心做事,滋味不好受吧?”邋遢老人那脏兮兮的脸突然出现在了芷萱面前,吓的芷萱险些瘫倒在地上。 “前辈再说什么?我听不懂。”眼帘轻垂,芷萱的目光躲闪着,不敢与邋遢老人对视。对方那似乎看透世事的眸子让她很是不安。 邋遢老人撇了撇嘴,狠狠的拍了下芷萱的后脑:“小丫头一个,还想骗得过我这老狐狸?你这丫头分明就是喜欢上了那小子才对,明明心疼的要死还在那装?你装什么你装?亲手丢弃自己的幸福,真的就那么好玩儿?” 亲手,丢弃幸福吗? 芷萱的精神一阵恍惚,随即便疯狂的摇了摇头:“我才不喜欢他。之前做的一切也都是因为他救过我,做人不能忘恩负义,我只是在还债而已。” “还债?还到把人家的心都放到了自己身边?把自己的心也放到他的身边?这样的还债方式老夫还真是第一次见。”邋遢老人摸了摸胡子,哈哈的笑了起来:“你这女娃还真是有意思。” “他只会带给我无尽的麻烦,我要的幸福不是这样的。”芷萱底下了头,肩膀微微的耸动着,很明显,她哭了。 似乎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芷萱哭泣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而心痛的滋味,更是让她痛到窒息。这一切,都是她前世不曾经历的。什么时候,她变的这么脆弱了?芷萱不知道。 “现在他离开你了,你反而哭的稀里哗啦的,这就是你要的幸福了?小丫头,自己想清楚哟……”邋遢老人咂了咂嘴,背着手走向了别处,声音却依旧在芷萱的脑海里不断的回荡着。 想清楚,想清楚,想清楚…… 自己想的哪里不够清楚了?芷萱慌乱的用手堵住耳朵,却已经无法阻止那声音在自己的脑海里回荡。 又或者,她本就不舍得将这声音驱除出脑海。这样,她便有了一个借口去回想今日所发生的这一切。 自己真的有对他不舍吗? 芷萱坐在河边,不断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她难道真的这样滥情?先是喜欢上了白子轩,接着又对翎凰有了好感?来到这世上,也总共就和三个男人有过接触,自己竟然喜欢上了其中两个?难道自己真的如此的不堪吗? 芷萱丧气的低下了头,开始不断的暗骂自己是个无耻的女人。 “死丫头,你竟然敢踢我?我今天非……嗯?”白衣老者终于恢复了行动能力,怒气冲冲的冲到了芷萱的面前,却被芷萱的模样吓的停住的一切的动作。 “你怎么搞成这幅模样?难道你那小情郎死了不成?”白衣老者哭丧着脸:“他死了我可怎么办?我那亲亲宝贝的徒弟啊,你死的好惨呐!” 顿时,芷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的跳了起来,对着白衣老者破口大骂:“你才死了,你死了他也不会死。” “嘎?没死?没死你干嘛这幅德行?吓死老子我了。”白衣老者松了口气,狠狠瞪着芷萱说道:“小丫头,你竟然还敢骂我?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看着白衣老者那堪比砂锅一样的拳头,芷萱弱弱的缩了缩脖子。自己这小身板应该经不起他一拳的攻击吧? 若是真的被他打一顿,那…… 估计自己不进阎王殿也会开始第二次穿越之旅。 “堂堂侠之大者,不会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一般见识吧?更何况我对您的不敬可都是您先惹的……”芷萱咽了口口水,心开始不断的狂跳,之前困扰也顿时消散了不少。 “小丫头还挺聪明,竟然知道用激将法逼着老子不以大欺小?嘿嘿,可惜了,老子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敢惹我,就要有付出代价的准备。”说着,白衣老者伸出那只大手掌,对着芷萱抓了过去。 ------------ 第十四章 治疗 更新时间:2013-02-25 蒲扇般的手掌在芷萱的眼中慢慢的放大,那满手的老茧更是让芷萱不寒而栗。这样一个常年练武的人,若是想要伤她,恐怕她连一个回合都挺不住。 可是事到如今她还有退路吗? 倔强的高昂着头颅,芷萱很是不服的看着白衣老者冷笑:“动手吧,反正你也只能欺负欺负我这种弱质女流了。就这样的武德还想收翎凰为徒?我呸!” 白衣老者动作一滞,脸上的表情就犹如吃了只苍蝇一般。翎凰,那个根骨奇佳的男人,真的已经成了他心中的一处柔软。真的要伤了这女娃?那翎凰会不会更恨自己? 可就这样罢休?这女娃对自己的羞辱就这么算了不成?真是…… 白衣老者的心中开始纠结。 “啊……”凄厉的惨叫声打破了这山谷的宁静,更是打破了白衣老者和芷萱之间这尴尬的局面。 是翎凰的声音! 芷萱和白衣老者同时一惊。翎凰到底有多能忍耐芷萱不知道,但是他从那么高的悬崖下掉下来,摔的几乎残废都没发出一声叫喊就能看得出来:他,很是坚强。 能让那样冷漠坚强的他都发出这样的惨叫声,芷萱真的不知道此时此刻的他到底承受着怎样的痛楚。 “翎凰……”芷萱下意识的自语了一声。 “什么?我的宝贝徒弟?老王八蛋,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白衣老者怪叫了起来,顺便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不再与芷萱纠缠,转身欲走。 真的是翎凰,他怎么了? 芷萱终于反应了过来,猛的将挡在她前面的白衣老者推到了一边,快步向着药屋跑了过去…… 千万,不要有事! 只是短短的距离,可在芷萱心中却仿佛天际一般遥远。她真的恨不得自己能有双翅膀,一下就飞到他的身边。 惨白的脸色,黑红的血液,此时的翎凰正一动不动的躺在那简陋的床铺上。 芷萱觉得自己的脚步仿佛灌了铅一般,行动都变得那样的无力。“他怎么了?”芷萱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只不过是稍微的离开了这一小会儿而已,他怎么就成了这幅样子? “这小子不听话,不让他乱动他竟然还想爬下床去找你,老夫无奈之下,之后一脚将他踹会床上,没想到他这么不经打……”邋遢老人在一边摇头晃脑,仿佛他做的一切都没有任何问题一般。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你竟然还打他?”芷萱愤恨的瞪大了眼睛,冲了过去一把揪住了邋遢老人那脏兮兮的胡子,怒道:“他若是有什么事,我非宰了你那小蛇炖蛇羹不可。” 那条黄金蛇似乎是这邋遢老人唯一的软肋和弱点。若是不好好利用,岂不是对不起它对自己的好感? “别别别……”邋遢老人连连求饶,也不知是为了他那胡子还是为了那条黄金蛇。 “这小子没事,就是背脊断了几根罢了,再接上也就是了。”邋遢老人摇头晃脑,似乎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再接上? 芷萱的心瞬间变的冰凉。那可是脊椎,是随便就能接上的吗?要知道,那里可以说是人最脆弱的地方之一了,更何况那里还有数不清的神经? “你保证能治好他?”芷萱的声音颤抖的更加厉害,眼神也开始慌乱、颓败。虽然对邋遢老人很有信心,但翎凰那样的伤势实在是让她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你这是对老夫的侮辱!”邋遢老人跳了起来,对着芷萱发飙了:“天下之大只要人还没断气,就没有我不死毒医救不回来的!” 不死毒医?很出名吗?芷萱迷茫不已,心中却略微的好受了一些。既然他夸下了这般海口,那应该是有几分把握的吧? 反正这时候不靠他也不行了,除了他,这里又有谁能治疗的了翎凰? “那你还在这做什么?快些为他疗伤啊!”芷萱焦急的将邋遢老人推到了床边:“若是他有什么事,我就算是死也要把你那什么不死毒医的名号染成黑的!” 这是什么人呐!求我做事还如此嚣张,真是太…… 邋遢老人憋屈的看着芷萱,最后却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那抹金色的身影上。罢了,为了它,自己当回苦力又如何? 暗自为自己遇人不淑感叹了一番的邋遢老人的眼神突然变的锐利无比,双指并拢飞速的点在了翎凰身上的几处穴位后,双手间又突兀的出现了几根银针。 看着那整根没入的银针,芷萱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这样凶狠的治疗,她还真是第一次见。这样扎下去,真的不会把人扎坏吗?尤其是胸腔上的那几针,估计都已经扎到内脏了吧? 一直倒在床上没有反应的翎凰,在被邋遢老人这样一番施为之后,终于有了一些微弱的反应。只不过在芷萱看来,他不停流出的黑血让她更是揪心而已。 “嗨!”邋遢老人突然大喝了一声,单手提着翎凰将他丢了起来。翎凰的身体在空中旋转了180度,然后再次平稳的落回了床上。这样惊险的一幕让芷萱险些瘫软到了地上。 她虽然不懂医术,但前世的医生在治疗病人的时候哪个不是轻拿轻放?怎么到了邋遢老人这里翎凰这个脊椎受损的病人就像快破抹布一样随意乱丢? 若不是看到邋遢老人依旧严肃的在翎凰的身上扎着银针,时不时的还将为翎凰的脊椎梳理一番的话,芷萱恐怕真的要冲过去和邋遢老人拼命了。 “放心吧,那老王八蛋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是医术方面绝对是天下无双的。”不知何时,白衣老者也无声无息的站到了芷萱的身边。他用极其细小的声音对着芷萱说道:“这老家伙很久没动过银针了,看来这次我的宝贝徒弟肯定会迅速恢复健康的。” 说着,白衣老者还亟不可待的搓了搓手。似乎,他已经开始幻想着教授翎凰武功的场景了。 他才不会和你学那种功夫。芷萱翻了个白眼,狠狠的在心中腹诽着。自从知道了白衣老者修炼的是童子功后,芷萱的心中便开始有些排斥他,具体来说,不是排斥他,而是排斥他接近翎凰。 像翎凰那样优秀又骄傲的男人怎么可以受那样的伤害?自己就算是为了报恩,也绝对会将他保护好的。芷萱如是安慰自己。 可她内心到底是怎样的想法,恐怕连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好了。”邋遢老人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珠,又一次暴力的将翎凰翻转了180度,让他再次平躺在了才床上。 “您就不能轻点儿?”芷萱一双妙目嗔怪的瞪了邋遢老人一眼,随即她便走到了翎凰身边,用手轻轻的为他拭去额头上那因疼痛而出现冷汗:“他真的没事了?” 邋遢老人急了:“这叫什么话?难道老夫还能骗你不成?别忘了,老夫可是不死毒医……诶?你好像不知道老夫的大名?” “我又不是江湖中人,只是个大户人家最低贱的私生女而已,没听说过你又有什么好奇怪的?”芷萱表面上微笑着解释,心中却在暗自腹诽:难道我一定要听说过你才行么?好自恋的家伙! 邋遢老人恍然:“哦,怪不得没听说过我,原来是这样。嗯?堂堂皇室子弟竟然会想娶一个私生女?就算是大户人家的也不对吧?莫非是因为皇室不同意,你们两人才为爱殉情的不成?” 芷萱俏脸一红,什么殉情?她分明就是…… 诶?貌似自己是被翎凰拉下来的!他为什么死都要拉着自己?想到这里,芷萱不禁有些气恼:这还真的验证了邋遢老人的话,他们两个既然都同生共死了,和殉情又有什么分别? 看来,是解释不清了! 芷萱郁闷的叹了口气,果断的转移了话题:“前辈大恩大德,芷萱没齿难忘。” “还不好意思了。”邋遢老人嘎嘎的怪笑了起来,不再追问芷萱他们的过去:“用不着谢我,你们两个还没给老夫生个娃娃出来做徒弟,他怎么能死?放心吧,老夫定会将他治好。不过在此之前……” 邋遢老人拉长的声调,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后才继续说道:“你这小丫头是不是该去做饭了?难道你想在老夫这里白吃白喝不成?” 芷萱看了看窗外那已经渐暗下来的天色,这才反应过来:一番折腾过后,竟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不错,你总不能白吃白喝!再说我这宝贝徒弟正处于重伤之中,你身为他未来妻子,又岂能不为他做些吃食调理身子?快去快去……”白衣老者也跟着怪笑了起来,挥着手打算目送芷萱去厨房做饭。 邋遢老人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坏笑着说道:“闭嘴,你这头死蛮牛,难道打算住着老夫的房子还不干活不成?你也去打些野味回来。” “嘎?我也要去?老王八蛋,你敢命令我?!” “怎么?难道你不想然你的宝贝徒弟吃的好些?” ------------ 第十五章 一桌饭菜 更新时间:2013-02-25 邋遢老人悠哉至极的一句话,却让原本怒气冲冲的白衣老者瞬间没了脾气。虽然他之前冲动的想阉了翎凰,但那也完全是求才心切。他对翎凰,真的已经开始上心了。再加上他之前对翎凰做的亏心事,让他更加心虚,自然脾气也就收敛了不少。 “要是你治不好他,老子非扒了你皮不可!哼……”白衣老者一甩衣袖,气呼呼的冲了出去。 “嘎嘎,你个老小子也就被我折腾的这一天?真是爽啊……”邋遢老人哈哈的大笑着,直到白衣老者没了影子后才慢悠悠的走到了翎凰的床边:“臭小子,别装死了,怎么样?老夫刚才的一番调理滋味不错吧?” 说着,邋遢老人对着翎凰的胸口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唔……”一声闷哼过后,翎凰那原本紧闭的眼睛开始慢慢的睁开了:“不错,就是有点儿疼!” 以翎凰那坚毅的性子,竟然能惨白着一张脸心有余悸的说出这种话,可以想象得出,刚才邋遢老人对他的一番折腾到底有多狠。 “疼?那就对了,不疼岂不是对不起老夫这一番功夫?要知道,演戏也一定要言全套,不疼的你脸色发白,又怎么能让那丫头相信你是真的病入膏肓?” 邋遢老人眉飞色舞:“放心吧,经过这次事情,她定会对你内疚万分。到时你就可以趁着她照顾你的时候好好的与她增进感情……” “原来我还要感谢前辈你的良苦用心?”翎凰的嘴角有些抽搐,世界上还有这种人?将自己折腾了个半死,还要自己去感谢他? “不用不用,你只要早些与她共结连理,给老夫生个娃娃做徒弟就好了。”邋遢老人突然凑近了翎凰,小声说道:“一定要认老夫做大师父,然后我便可以压过那头老蛮牛。” 理想很丰满,可现实却注定很骨感。 邋遢老人的美好幻想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翎凰那冰冷的声音打的粉碎:“本皇子的子嗣决计不会留在这山谷之中碌碌无为,若是两位前辈不肯出山,那翎凰也决计不会将孩子交予两位抚养。” “什么?出山?想都别想!”邋遢老人的脑袋摇的好像拨浪鼓一般:“我和那老家伙若是想出山又岂会等到今天?又何必争抢你和她未来的孩子?不行不行……” 翎凰缓慢却坚决的摇了摇头:“既然如此,那翎凰恕难从命。” “恕难从命?想都别想!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孩子交给老夫做徒弟,老夫现在就去找那小丫头,告诉她之前的事情都是你自己装病。” “随便吧,反正您老人家也是同谋,我可不敢保证她会不会一怒之下烤了那黄金蛇做晚餐。” 邋遢老人便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瞬间急了,跳脚大骂:“卑鄙!” “多谢夸奖!” “……” 面对从容淡定,脸皮又厚如城墙的翎凰,邋遢老人瞬间败北。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堂堂的皇子会为了一个女子而做出这样阴谋的事情。 “嗯?有人回来了,快装死!”邋遢老人突然神色肃穆了起来,对着翎凰吩咐道。 以翎凰的听力,自然也听见了那隐约的脚步声,也来不及和邋遢老人争辩到底是装死还是装晕,便急忙的躺回了床上。 “前辈在叫什么?”芷萱疑惑的走了进来,她刚刚正在厨房忙碌着,便听见了邋遢老人气急败坏的咆哮声,生怕是翎凰出了事情,便匆匆的赶了过来。 “没事,我就是在感慨自己时运不济,遇到你们这两个小混蛋而已。”邋遢老人咬牙切齿,却愣是没敢说出实情,只能含沙射影的暗骂一番。 芷萱疑惑的点了点头,随即再次的离开了这药屋。她也知道,自从自己来了这里给他们两位平添了不少的麻烦,若不是情况紧急,她倒是真想好好的感谢一番。可是现在的她的确是什么都做不了。为了不再惹他们两个老人生气,也只好乖乖的做一顿晚饭让他们大吃一顿。 “小样的,敢威胁老夫?哼哼……”邋遢老人转身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装死的翎凰,眼中放出了危险的光芒。 ^^^^^^^^^^^^^^^^^^^^^^^^^^^^^^^^^^^^^^^^^^^^^^^^^^^^^^^^^^^^^^^^^^^^^^^^^^^ 馥郁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邋遢老人和白衣老者几乎要将头都埋进灶台上那热气奔涌的铁锅内。 “香,太香了!”邋遢老人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两眼直放光的看着正在收拾着白衣老者打回来的山鸡的芷萱:“这次捡到宝了。” 白衣老者也同样点了点头,笑道:“不错不错,这小丫头看起来一天迷迷糊糊的,没想到还有这手!我有点儿喜欢她了……” “嗯,看来决定把他们留下是正确的,至少以后的这段时间我们有个好厨师……”邋遢老人点着头,两个天天吵架的老人家,生平第一次打成了共识。 ……………… “毛家红烧肉。” “水煮鱼。” “干锅带皮蛇。” “老火靓汤。” …… 一道道的菜被芷萱端上饭桌,白衣老者和邋遢老人的咽口水的声音一直就没停下来过。 看着两个老人那副馋嘴的样子,芷萱会心一笑:“我拨出一些菜给翎凰,剩下的你们慢慢吃。” “等一下!”邋遢老人一把抓住了芷萱的手腕,飞快的说道:“那小子现在什么都不能吃,等他醒来后喂他些清粥就可以了。” 开玩笑,本来翎凰就是装病的,而且还威胁欺骗了他,邋遢老人若是能将这些美味的饭菜分给他才怪!反正他是医生,想怎么说,病人家属自然就会怎么做。 “这……”芷萱有些惋惜的看了看这一桌子的饭菜,心中有些小小的失落。今天的饭菜她确实是用了很多的心思在里面。不仅是为了报答两位老人对他们的救助,更是为了能在翎凰面前展示她的一技之长。不过现在看来,两个目的也只能实现这一个了。 “放心吧,你这是为了他好嘛,等到他痊愈的时候,你想给他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绝对不抢。”白衣老者自然明白邋遢老人的心思,也跟着劝起了芷萱。反正那小子和这丫头是一对儿,以后想吃就吃,可不想他们两个老人家,还要厚脸皮的蹭饭。 芷萱想了一下,然后将目光放在了正拿起筷子准备夹菜的邋遢老人的身上:“那他能吃些素菜吗?” “可以……额?少量就可以。但是最好还是清粥!”邋遢老人一心只顾着菜,却险些忘了他要报复翎凰的事情,最后只能改嘴说成少量。哼哼,臭小子,让你欺负我老人家,我饿死你。一桌子的好菜,我就不让你吃! 邋遢老人报复似的想着这一切,不禁笑出声来。 “那好吧,我去做份蔬菜粥。”芷萱微微一笑,不顾自己也没吃饭的这个事实,再度钻入了厨房。 似乎,只要为他做事就是快乐的。 这么多年,芷萱还真的是第一次做饭做的这样开心。她哼着歌,在灶台前不断的忙碌着。只要一想到翎凰吃了她做的饭菜会是怎样的满足,她的心就像被蜂蜜包裹了一般甜。 咕噜…… 翎凰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即使他贵为皇子,这么多年也不曾闻到过这样浓郁诱人的饭香。该死的家伙,竟然说自己不能吃东西,让自己一会儿喝清粥?一想到这里,翎凰就有些抓狂。 “臭小子,让你再敢欺负我老人家,我馋死你。”邋遢老人夹着一块红烧肉走到了翎凰面前,放在他鼻子面前摇了几下:“饿了吧?馋了吧?我就不给你吃,我气死你……” 翎凰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瞪向了邋遢老人,却换来了他嘎嘎的几声怪笑:“快闭上眼睛,一会儿那丫头看见你醒了就露馅了。” 闭眼睛?就凭现在的自己还能做到?翎凰苦笑不已。能坚持到芷萱离开才睁开眼睛已经不错了,那香气,让饿了一天的他早已忍不住想要大快朵颐了。 “宝贝徒弟,叫声师父,为师便喂你吃肉!”白衣老者涎着脸也跑到了翎凰身边:“只要你肯学为师的功夫,为师便为你挡住这个老王八蛋的折磨,怎么样?” “不怎么样……”翎凰眼观鼻,鼻观嘴,嘴观心,不再看他们一眼。 开玩笑,自己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什么样的美食会吃不到?若是真当了白衣老者的徒弟,自己以后还怎么疼爱她?怎么和她一辈子?难道要她守一辈子活寡不成?那样,还算对她好吗? 为了她,自己也会坚守阵地,决计不为这一桌饭菜折腰。 “唉……既然我的宝贝徒弟如此的不乖……那我只好随着这老王八蛋折腾去了,谁让你我之间也没什么瓜葛?”白衣老者痛心的摇了摇头,一副无奈的样子。似乎是翎凰拂了他的一番心意似的。 “什么瓜葛?谁和谁啊?”就在翎凰想反驳白衣老者的一番言论之时,芷萱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蔬菜粥走了进来! ------------ 第十六章 被耍了 更新时间:2013-02-26 香!香气扑鼻! 邋遢老人和白衣老者的鼻子不断的抽动着,眼睛更是直勾勾的盯在了芷萱手中的那个碗上。 那是一种与饭桌上的各种肉类截然不同的香味。若是说那几道肉菜将肉的味道发挥的淋漓尽致的话,那这一碗蔬菜粥便是将各种蔬菜完美的结合到了一起。 “原来素菜也能做的如此美味。”白衣老者仗着功夫出众,竟然一把夺过了芷萱手中的蔬菜粥狂吃了起来。 芷萱恼怒不已,自己的一番心血怎么就被他这么狼吞虎咽的解决了?“您老人家这一身的武功就是为了抢弱质女流和重伤患者的一碗粥?” 面对芷萱的质问,饶是以白衣老者的厚脸皮也不由的老脸一红。这事的确是他有些不地道了,明明已经有了一桌子的饭菜,竟然还抢病号的一碗粥? 可是…… 谁叫这粥的香味这么诱人呢? “你这头臭蛮牛,别都喝了,给我留点儿……”邋遢老人也忍不住了,冲过去将白衣老者剩下的半碗粥一口气倒进了自己的嘴里。 “怎么不烫死你个王八蛋?”白衣老者心疼的龇牙咧嘴。自己被小辈一阵奚落,还不是就为了这碗粥?现在可好,稍微嫌烫了一点便被邋遢老人抢光了。 邋遢老人大口的呼吸着,试图让嘴里的温度降低一些,但还是一脸的满足之色:“好吃,太好吃了!” 废话,那可是我最得意的拿手菜! 芷萱心疼的都要哭了。不过她心疼的不是那碗粥,而是翎凰此时早已“悠悠转醒”,神色悲哀的看着那空碗的样子。 “对不起,菜都用光了,肉也没了……”芷萱内疚的看着脸色还很是苍白的翎凰,心中对这两个不讲究的老人家的愤恨又多了一些。 “嘎嘎,没事,正直身强力壮的男人,少吃几顿不会死!”白衣老者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慢悠悠的晃荡着回到了饭桌边开始疯狂扫荡了起来。 邋遢老人更是不甘落后,与之一起席卷狂云。 敢情不是您老人家挨饿,站着说话不腰疼!芷萱狠狠的白了一眼没心没肺的两个老人,心中暗自盘算下顿饭要不要加些泻药做作料,拉死他们! “没事,看见你我就不饿了!” #¥%……&* 这叫什么话?难道我长得就那么对不起人民群众?芷萱不善的眼神转移到了翎凰的身上,却看到了他那满眼炽热的光芒,惊的她将头死死的低了下去。 “有你在我身边,饿死也值了。”翎凰也意识到自己的话中带了些歧义,立刻补充了一句。 没想到一向冷漠的翎凰竟然也会说出这样的话语。芷萱的心开始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原本只是满布在脸上的红晕也蔓延到了耳根。 “谢谢你为我做的饭菜,虽然我没吃到,但是光是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一定很香。等我好了再为我单独做一顿好吗?不,是一辈子!”翎凰艰难的将手抬起,抓住了芷萱的柔荑。 芷萱的身体一震,猛的将手抽了回来,冷着脸说道:“别误会,我只是因为害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内疚才为你做的饭菜,等你好了,我们便两清了。” “两清?”翎凰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即又笑着说道:“你以为害的我受了这么重的伤做几顿饭便两清了?那本皇子的命是不是有些太不值钱了?” “那你还想怎样?我没钱……” 翎凰笑道:“没钱不要紧,卖身还债便是了。万一本皇子留下了什么后遗症,病发时你也可以照顾着,不是吗?” 芷萱刚想开口反驳,翎凰却没给她这个机会,继续开口说道:“难道芷萱姑娘是不打算为自己做错的事情负责了不成?若是如此,又何必虚伪的为我做饭?直接饿死我岂不是更一了百了?” “……” 芷萱无言以对,若是舍得让他死,她又何必软硬兼施的求邋遢老人救他?若是真的想让他死,自己又何必满心欢喜的为他煮饭? 说白了,她的心里,还是有了他的影子。不仅是感恩,更有些说不清的情愫。 可真的要和他在一起,芷萱自认为还是做不到。她只想平静的过完下半生,真的不愿再被牵扯到那些勾心斗角里。 “好饱,嗝……”白衣老者的打嗝声打破了芷萱和翎凰之间那尴尬又暧昧的气氛,也给了芷萱一个良好的转移话题的机会: 看着那满桌的狼藉,还有正摸着肚子一脸满足的两个老人,芷萱的眼中突然出现了一丝狡黠:“两位前辈吃饱了?若是没有,芷萱可以再次下厨做些小菜。” “不了不了,等下顿吧,再吃肚子就爆了。我们两个可是连一滴菜汤都没浪费,你看看,舔的多干净,都省的你洗碗了。”邋遢老人扬着手中的盘子,满脸的幸福之色:“若是天天吃这样的饭菜,老夫早晚会撑死。不过即使是撑死……也值了!” 白衣老者出奇的与邋遢老人产生了一致的想法,连连点头道:“就是就是!” “好吧,既然两位前辈已经吃好了,那么我与翎凰也该开饭了。” 啥?不是说没菜没肉了吗?难道他们两人打算干吃白饭不成? “咳咳,虽然已经没了饭菜,但厨房还是有些盐巴的,你去冲一些盐水当菜吧。”说着,邋遢老人嘎嘎的坏笑了起来。 真是……自己好心为他们做了一桌的饭菜,他们竟然这么幸灾乐祸的对待自己?这算不算忘恩负义?嗯? 若不是顾及翎凰还需要他们救治,两人离开这个鬼地方还需要他们指点,恐怕芷萱真的会不顾一切的冲过去与他们拼命了。 看着笑的颇为无良的两个老人,芷萱决定打击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难道两位前辈没有发现芷萱之前收拾的那只山鸡不见了吗?” 嘎? 两个老人的笑声戛然而止,随即仔细的掰着手指数了起来:““毛家红烧肉、水煮鱼、干锅带皮蛇、老火靓汤。” 还真没有鸡……那鸡呢?他们分明在芷萱离开厨房后又进去查探一番,确认没了其他菜肴才冲出来大快朵颐的。 “不好意思,为了防止两位前辈想吃些饭后零食,芷萱特意还准备了一道小菜,不过现在看来,两位前辈是无福消受了,只好让还没吃饭的我还有翎凰代劳了。” 说着,芷萱走出了药屋,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两位老者还有躺在床上一脸笑意的翎凰。 “出去看看,我就不信了,这丫头还能做出比那桌饭菜更好吃的东西!”邋遢老人气呼呼的冷哼一声,大步追了出去。 …… “哈哈哈,就这么一团泥巴就想当饭吃?丫头,你是不是做饭被烟熏坏了脑子?哈哈哈……”白衣老者肆无忌惮的狂笑着,看着芷萱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邋遢老人虽然没有白衣老者笑的那么夸张,但是也笑的很是夸张。 芷萱没有理会他们二人,只是微笑着将手中的东西剥去泥壳。随着鸡毛也随泥壳脱去,露出了的鸡肉,顿时异香扑鼻,四溢的芳香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好香……”即使邋遢老人和白衣老者的肚子早已撑的鼓鼓的,也禁不住流出了一丝口水。 “香吧?”芷萱坏笑了起来:“可惜,你们都吃饱了,我也只好和翎凰将这鸡平分了。” “额……” 邋遢老人和白衣老者的脸立刻黑了下来,早知道这小丫头竟然还私藏了这么一道美味,自己刚才就不吃那么多了。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卖! 邋遢老人眼睛一转,顿时有了主意:“不行,那小子不能吃肉。你自己吃可以,但是要是吃不了,你就留着吧,我们一会儿肚子有些地方了再当那个什么什么零食……” 反正这丫头自己柔柔弱弱的一个人肯定是吃不了这么一整只鸡,那么只要控制了那小子不让他吃,那么自己肯定就能分到一些。 自己是大夫,想让病人怎么样就怎么样,难道他们还敢不照做不成?想到这里,邋遢老人不禁为自己的睿智骄傲的笑了起来。 “不给他就不给,我喂他吃粥就是了。”芷萱俏皮的皱了皱鼻子,对着两个老人做了个鬼脸。 白衣老者目瞪口呆:“啥?还有粥?不是没了吗?” 他还想着饿那小子几天,到时让他老实的拜自己为师呢! “您老人家是不是吃多了,把脑袋都塞满了饭菜,不会思考了?”芷萱翻了个白眼,一脸鄙视的说道:“难道我一顿饭就只能熬出一碗粥不成?别忘了你们两个人也只吃了一碗粥而已。” “……” 两个老人集体无语,当时光顾着那一桌的饭菜了,哪还能记得厨房还有没有粥? 看着得意洋洋的抱着那只鸡再度进入房屋芷萱,两个老人顿时犹如斗败了的公鸡一般,颓然的低着头跟了进去。 算他们两个疏忽大意,竟然被这个小女娃给戏耍了一番。 ------------ 第十七章 你不懂她 更新时间:2013-02-27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一转眼间,翎凰的身体已经在邋遢老人那神乎其技的医术下恢复的七七八八,而芷萱也凭借着她那出色的厨艺赢得了两位老人的喜爱。只是芷萱不知道,就是因为如此,才更加坚定了两位老人要将他们永远留在这里的念头。 “好的差不多了,该离开了。”翎凰走到了树林里,从后面揽住了芷萱那纤细的腰肢。 这段时间以来,他与芷萱的感情已经很是深厚,而芷萱的抗拒之意也越来越少。略微的亲密接触,她也不再抵触。 只是这一次,芷萱的身体却猛然一颤,接着便狠狠的将翎凰推开了:“你自己走吧,我……不打算离开这里。” “你说什么?”翎凰惊愕的张大了嘴巴,看向芷萱的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他是贵为皇子,手握军中大权。只有芷萱和他一同回去,便是地位尊贵的皇子妃,可是她竟然拒绝了自己,打算在这里永远的待着? “这里山清水秀,又没有俗世束缚,留在这里不好吗?”芷萱牵强的挤出了一副笑脸,对着翎凰苦涩的笑着:“你是皇子,注定一世要活在倾轧与阴谋的斗争中,可是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真的不想离开。” 翎凰的眸中的光彩瞬间黯淡了下去。他何尝不知道芷萱心中的想法?可是他真的以为,他与她的感情,会让芷萱放弃她的向往。毕竟,和他在一起可是有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不比在这山野之中生活要好上千百倍? “你一定要和我走,我会护好你。”翎凰大手一挥,霸道的将芷萱揽入怀中,不顾她的挣扎便将自己火热的唇覆在了芷萱的唇上。 窒息…… 仿佛所有的气体都被翎凰挤压出了体外。 芷萱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接着便被翎凰那有些粗暴的强吻疼的清醒了过来。 她挣扎,却无力抵抗。 他就那样霸道又蛮不讲理的将她死死的揽在怀中,越来越用力。似乎,想将她溶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芷萱感觉自己的骨骼都快被他勒断了,可是他却依旧只顾着唇齿间的“攻城略地”,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切。 难道这便是你想要的吗? 一滴清泪从芷萱的眼角划过。 不顾我的疼痛,我的反抗。只要你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是吗? 最终,芷萱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决然。 接着,两人的唇齿间,腥甜的味道弥漫开来。 翎凰吃痛闷哼,终于松口了揽着芷萱的手臂,下意识的去摸自己受了伤的嘴唇,却紧接着便挨了狠狠的一耳光。 她,又打了自己? 翎凰的思想有些麻木,脑袋也有些不会运作。 为什么? 她,不是自己未来的妃子吗? 难道这些亲昵的动作也不能…… 他怒气冲冲的抬头,想要质问芷萱这一切的作为,却对上了她那满是泪花的眸子。 心,突然就软了。 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从来都没有顾及过别人感受的翎凰第一次心中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我知道您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帝都有无数的千金小姐爱慕着您,您可以为所欲为,哪怕您只是勾勾手指,都会有无数的女人脱光了躺在您床上等您临幸。可是你给我记得,我不是她们,你没资格这么羞辱我!” 芷萱声嘶力竭的怒吼几乎震破了翎凰的耳膜,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段时间一直温柔可人的芷萱竟然会发这么大的火,吼出这样难听的话语。 自己怎么就招蜂引蝶,勾勾手指都能让其他女人脱光了等待临幸?自己要这是那样花心的人,还会为了她受这么重的伤? 一时间,翎凰突然觉得自己为眼前的这个女人做的一切都不值得。 她根本就不明白自己对她的情谊! 翎凰恼怒的攥紧了双拳,看向芷萱的眼神也开始带上了些许的不满与怒气。 “我没那么随便,即使我喜欢你,也不会丢下尊严让你这么糟蹋。”芷萱的脸越来越冷,眼中的悲哀与失望也越来越浓重。 她一直以为,喜欢一个人,就会尊重对方的一切。至少,不会突然莫名的强吻,还霸道的险些将她活活勒死。 他,应该是不在乎自己的吧? 否则又怎么会让自己这样难过,违背自己的意愿做出这样莫名其妙的事情? 是因为自己不肯和他离开,他自认要得不到,所以打算用强了吗? 芷萱冷笑。 就算自己看错了人! 他和白子轩,根本都是一样的货色。 这世道的男人是不是都这样目的性极强? 得不到便无所不用其极? 若真是如此,那她宁愿自己这一辈子都不要再喜欢上任何人! 颇为绝望的闭了闭眼,芷萱转身向着药屋的方向走去。忘了,便忘了吧!反正自己也不可能和他长相厮守,这样断了,也好…… “嘎嘎,臭小子,吃瘪了吧?”一阵怪笑声从树上传来。 翎凰循声抬头望去,便看到了正坐在树上一脸悠哉神情的邋遢老人。 他,什么时候在这里的?自己竟然不知? 那自己刚才与芷萱的举动,他是不是也同样看在了眼里? 想到这里,翎凰不由的紧皱起了眉头。他和自己心爱的女子亲热,可不是给别人看戏的。 “前辈什么时候来的?”对于邋遢老人,翎凰还是很尊重的。毕竟,他的命是邋遢老人救回来的,而上次自己没有被白衣老者阉了,也大多是他的功劳。 “嗯?什么时候?”邋遢老人挠了挠后脑,想了一会儿说道:“似乎比你和那丫头都早很多。老人家好不容易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还被你们打扰了,太不懂得尊重老人了。”邋遢老人愤愤的抨击着翎凰刚才的举动,似乎对他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一般。 翎凰面色一红:自己刚才的举动果然都被他看在眼里了! “都不是我说你小子,长没长脑子?竟然不顾人家的心思就玩强吻?那强吻是一般人能玩的起的吗?尤其像她那种自卑的女子,若不往坏的方面想才怪。打轻了!”邋遢老人话音一转,开始抨击起了翎凰之前的作为。 这一次,翎凰才是真的愣在了原地。 难道他也认为自己做错了不成? 可是自己只是想告诉她自己对她的眷恋与爱慕而已。有些话,自己说不出来,难道用行动表示也错了不成?为何会伤到她的心?又能让她往什么坏的方向去想? 想起芷萱转身前那颇为失望又伤心的眼神,翎凰突然觉得自己似乎真的错了些什么。随即,他看向树上的邋遢老人的神态也愈发的平和与恭敬:“前辈何出此言?” 现在的翎凰,真的比芷萱与他初识的时候早已改变了许多。从当初的刚愎自用唯我独尊,到了今天会听取别人意见,自我反省。不得不说,他真的为了芷萱改变了不少。只可惜,他依旧不了解她的一切,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芷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怎么这么笨?那小丫头是个私生女对吧?从小受尽欺凌是吧?最向往平静生活是吧?” 邋遢老人像连珠炮一般,一口气问了一堆问题,翎凰愣了几秒后才反应了过来,呆滞的点了点头。 “那不就得了。她既然从小就被这样压抑,自然是缺乏安全感,你刚才那样粗暴的对待她,若是你和她的位置互换,你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什么样的反应? 若是她这样强吻自己…… 自己应该会很高兴吧? 想到这里,翎凰的嘴角不禁翘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邋遢老人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意识到了自己的问话有些问题,急忙补救:“若是一个正常的良家女子受到这种强吻,会是怎样的反应?” “自然是一死以保清白。”下意识的回答完了邋遢老人的问话,翎凰的心里咯噔一下:那丫头不会傻到一死了之吧? 似是看懂了翎凰心中所想。邋遢老人摆了摆手,叫住了转身欲追的翎凰:“别乱想,那丫头坚强的很,还不至于为了这事自杀。毕竟她对你也是有感情的。只是你刚才的做法……若是没意外,估计她短时间内是不会理你了。” “……” 又要不理我了? 翎凰有些恼火的挠了挠头,心中郁闷不已。这女人的心,还真是难以捉摸。 “那你以为你那样待她,她还会对你笑脸相迎不成?那你也太小看女人的脾气了。老夫这便教教你:若是不懂女人的心,便永远谈不上真的爱这个女人。你小子总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她,她真的会开心?” 翎凰再度沉默…… 邋遢老人继续说道:“像你这样不懂柔情不知风月的男人,若不是地位尊崇,势力强大,又长了一副好皮囊,会有几个女子会对你心生爱慕?自己想清楚吧……哦,对了,想清楚前先把我从树上弄下来。那头老蛮牛太不讲道义了,竟然昨晚让我在这树上睡了一夜!” ------------ 第十八章 我要出谷 更新时间:2013-02-27 邋遢老人的话似乎还是有些说晚了,此时此刻的翎凰早已陷入了沉思,还哪里有心情去听邋遢老人说什么? 再说,他刚才不顾翎凰的面子,一口气将他批判的一无是处,难道还以为翎凰会好心帮他从树上下来不成? 隐晦的一翘嘴角,翎凰转身也向着药屋走去。他要将那个小女人哄好,同时,也学着体会她的心情。 还未到药屋,一股股浓郁的药香便传进了翎凰的鼻腔里,顿时,整个身子都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感。他知道,那是芷萱特意为他煲的药粥,调理他这还未痊愈的身子的。 看来她还是依然关心我的嘛!翎凰在心里暗自为自己在她心中的重要性小小的得意了一把。然而当他踏入厨房的那一刻时,立刻收起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女人,果然是睚眦必报的动物。 此时此刻的芷萱并没有像翎凰想象中的那样安静的为他煲粥,而是咬牙切齿的将一块块还没磨好的盐巴块直接丢到粥里,然后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些什么。 以翎凰过人的耳力,自然是知道芷萱正不断的嘟囔着“喝水呛到,吃饭噎到,走路跌倒,骑马摔到”等一系列的不痛不痒的诅咒。 真是个可爱的女人! 即使恨自己恨的咬牙切齿,也依然不肯将自己诅咒的太狠。 是怕自己真的受到伤害吗? 翎凰心中的那处柔软再一次的被触动。 “还在生我的气?”翎凰笑着,想从背后环住她的腰肢,却被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挡住了。 “以后再敢随便碰我,别怪老娘无情。”说着,芷萱恶狠狠的挥了挥手中的菜刀,狠狠的瞪了翎凰一眼, 连老娘都自称上了?翎凰心里一阵无力,这女人,好像是真的怒了。看着那锋利还隐约散发着一股寒气的菜刀,翎凰很是无奈的摸了摸鼻子,慢慢的向后退了几步。 虽然他并不怕她以及她手中的那把菜刀,但她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毕竟,是他“有错在先”。 “你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顿饭。今后你要是想吃东西,就自己下厨。我和你,互不相欠。”芷萱背对着翎凰,继续在粥里投放着盐巴,语气依旧冰冷的不似本人。 她什么时候会用这样的语调和自己说话? 翎凰愣在了原地。即使是他们初次相识的时候,她虽然气他误会了自己,语气冰冷,但也没有想今天这样没有一丝感情色彩吧? 她是真的生气了! 翎凰心里一阵慌乱。 他可以在战场上运筹帷幄,也可以在官场之中如鱼得水。可是哄女人?他真的没有学过。一想到自己要去哄这个正处于气恼状态中的女人,翎凰就感觉一阵头大。 自己能哄好她吗? 似乎,有点难! 像你这样不懂柔情不知风月的男人,若不是地位尊崇,势力强大,又长了一副好皮囊,会有几个女子会对你心生爱慕? 脑海中,突然就出现了邋遢老人之前教训他的话语,让他更加的无力。 自己真的有那么差劲吗?除了一个好出身,一副好皮囊之外,自己真的没什么值得女子喜欢的吗? 看着正将怒火发泄在那一锅药粥上的芷萱,翎凰的眼睛却突然一亮:若是自己没了这些身外之物,眼前的女人也一定不会嫌弃自己。或许,会更喜欢自己。 嗯? 翎凰的脑海中闪过一丝光亮,看向芷萱的眼神也更加柔情:她,或者会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最纯粹喜欢自己的女人了吧? 可是她要的,自己似乎真的给不了。 平静?生在皇家,就注定不会平静。 “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强迫你。”翎凰硬着头皮说出了一番让他自己都感到不可置信的话语。自己,竟然道歉了?对着一个女人? 这对于曾经的他而言,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是今日,他为了她做到了。 似乎,也不是那么难,那么不可接受。说出这些话后,翎凰的心中突然有些轻松。原来,这便是道歉,发自内心的向人道歉的感觉。 本以为真诚的道了歉后,芷萱便会散去怒火,重新和他回归原来的那份温馨之中,却没想到换来的只是她冰冷的言语:“三皇子何错之有?要说错,也是奴婢触怒了三皇子才对。三皇子不降罪下来已经是奴婢之福。” 奴婢!!! 她竟然自称奴婢?! 那样自嘲、调侃与讽刺的语气…… 翎凰觉得自己的血气在上涌。 自己降尊纡贵的道了歉,换来的竟是冷嘲热讽? 真是可笑! “你到底想怎样?难道我道歉了也换不回原谅?”翎凰低吼着,眼中瞬间变的通红。 他已经为了她放下了很多尊严,放弃了很多的应有的“底线”,可为什么她还是这样的执拗,这样的咄咄逼人? “道歉如果有用,那还要捕快衙门做什么?”芷萱嗤笑道:“小女子只是个低贱的私生女,真的担不起三皇子的歉意。你和我终究不是一路人,放弃吧……” 幽幽的一声叹息,芷萱却已经湿了眼眶。 她何尝不知道他能说出道歉已经是一种妥协?可是她怎么还能去原谅他? 若是再与他恢复成了原先的亲昵状态,她真的不知道还能不能舍得他离开这里。她真的,很想和他在这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厮守一生。 可是,他不会为自己这样做。 而自己,也不想为了爱情,在回到那水深火热的环境中。 如此一来,除了分开,她真的想不出还有其他的什么办法。 让他恨自己,然后愤然离去也好。 至少,他不会像自己这般心痛。 等到他重新回了帝都,自然会被那莺莺燕燕的各色美女转移了视线。自己并不是很出众,不是吗? 想到这里,芷萱不由的苦笑了起来。 翎凰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却始终没再开口说话。他有些累了,因为这个女人的无理取闹。 若是不懂女人的心,便永远谈不上真的爱这个女人。你小子总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她,她真的会开心? 邋遢老人的话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脑海,却让翎凰更加的死心。 自己知道她想要的一切又如何?自己给不了。 既然给不了,那就只能…… 放弃?! 狠狠的攥了攥拳,翎凰终于是转身走出了这厨房。 狂剑飞舞,剑气四溢,树林中的落叶也随之飘起。 眼前,不时地划过芷萱的一颦一笑。 那个女人…… 翎凰脸色更加阴沉,暴戾之气在他的四周开始不断蔓延开来。 “嘎嘎,吃瘪了吧?活该,让你不救我老人家!”邋遢老人依旧坐在树杈上,笑的极其的幸灾乐祸。 翎凰表情微变,手中的长剑却挥舞的更加用力。 咔嚓! 粗大的树干断裂,邋遢老人所在的大树开始倾斜。 “啊~救命啊!”邋遢老人扯着嗓子开始干嚎,眼中的惊慌显而易见。他本就是恐高之人,若不是昨晚开玩笑惹怒了白衣老者,也不会被其暴力的丢在了这高树上待了一夜。 可无论怎样,那时的他至少是安全的。可现在…… 这小子真暴力,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救命之恩。早知如此,自己决计不会救他!邋遢老人心中腹诽,脸上却依旧是一脸的惊慌和可怜:“救我,会出人命哒!” 翎凰的眼中出现了一抹得逞的快意光芒,随即脚尖轻点,一把将死死抱着树枝的邋遢老人擒在了手中,平稳落地。 双腿,在不断的颤抖。心,狂跳不止。 邋遢老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半天才缓过神来:“臭小子,你是不是想害死我老人家?!” “告诉我出谷的路,我不为难你,也不会将这里的一切说出去。”翎凰冷着脸,手中的力道加强了一些。 邋遢老人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心道:终于到了这一刻!但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嗯?你想出去?” “快点说,我急着出谷。”翎凰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他早就该离开这里,外面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可就是为了多陪陪芷萱他才强忍到了今天。可既然她并不领情,自己又何必再继续等待,浪费这宝贵的时间? “没门!”邋遢老人开始疯狂的挣扎了起来:“这是绝谷,除了你掉下的悬崖之外就没有起来路了,想走就爬上去好了。” 翎凰冷笑了起来:“前辈,我敬你是高人,又救了我一命才不曾为难,也希望您不要让我难做。” 如果真的没有出谷的路,他们两人的吃穿用度又是从何而来?那些医药用品又是从哪里变出来的? 难道是自给自足? 别说他在这里只见过了一片菜地,根本没有种植水稻小麦的地方。就是有,他也不信这两人能凭借着自身的能力将小麦磨成面粉,为水稻剥去稻壳。 想骗他?至少也该找个像样的借口吧? 难道真的当自己是傻子不成? 邋遢老人也不是轻易便会服软的人:“老夫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小子,你竟然敢这样对待老夫,老夫定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 第十九章 喝粥吧 更新时间:2013-02-28 吃不了兜着走?翎凰冷笑了一声,手中的力度又加大了一些,但却依旧控制在不伤害邋遢老人的范围内。 他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但为了能早日出去,他也不得不出此下策了。帝都的水太深,他不在,谁知道他这一派会发生多少变故?也许就是他一眨眼的时间,他的手下就有丧命的。 这种事情,他赌不起! “疼!”邋遢老人龇牙咧嘴,但却依旧不改口风:“你小子没吃饭啊?再用力点!你就直接杀了我好了,反正老夫就是不说!哼~” 翎凰的眼神不断的闪烁,脸色更是阴晴不定。他是想离开,但是却绝对不会因此加害邋遢老人。 或许也正是看透了这一点,邋遢老人的眼中开始有了笑意:“怎么?不舍得下手啦?不舍得就放我下来,这么举着我你不累?就算你不累我还觉得不舒服呢!” “哼!”翎凰冷哼一声,正想将邋遢老人放下来,脑后却突然传来一阵破空的响声。情急之下,翎凰只好沉着脸将邋遢老人压在了身下滚到了一边,以防他意外受伤。 “呀?黄昏恋?断袖之癖?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促成这件事的罪魁祸首,白衣老者嘎嘎的怪笑了起来,用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说道:“你们继续,你们继续!老头子我不该打搅你们的好事。只是可惜了那女娃子,看起来她爱的男人似乎移情别恋了,唉……” 听了他的话,翎凰和邋遢老人瞬间便分开了。 开玩笑,和这样的货色龙阳之癖?啊呸! 两个人同时瞪了白衣老者一眼,然后狠狠的吐了口唾沫。 “嘎嘎,真是心有灵犀,动作都如此的一致。”白衣老者简直要笑抽了。 “别对她乱说!”翎凰冷冷的瞪了一眼白衣老者,转身想要离开。 想走?经过我老人家同意了?邋遢老人刚才被翎凰折腾的如此狼狈,若是不报仇还是他?“给老夫站住!”他猛然跳起,对着翎凰洒出了一片粉红色的药粉。 危险! 翎凰警惕不已,身子向前一窜,溜了出去,却依旧不小心吸入了些许的粉末。 “什么东西?”他警惕的看着邋遢老人,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在蔓延。 “没什么,报复而已。”邋遢老人无所谓的摸了摸鼻子:“既然被你躲过了就算了,你我两清了,但是这离开之事,以后就不要说了。反正你就算打死老夫,也不会知道离开的路。” 翎凰沉默,看了一眼身边正对着自己不怀好意,不断冷笑的白衣老者,心中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可是究竟哪里有问题?他说不上来。 “吃饭了!”清冷的一声呼唤,让傻站在树林里的三个人同时动了起来,只不过,这次的翎凰动作比平时缓慢了不少。 想起芷萱之前在厨房的所作所为,还有自己今日要吃的药粥,他的心中就有种说不出的痛苦――那东西,真的是人吃的? 似乎是看出了翎凰的纠结,芷萱冷冷的说道:“若是不想吃可以不吃,没人逼着你。” “你明知道即使放了毒药,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吞下去。”翎凰苦笑了一下,默默的跟在芷萱身后。 好香!隐晦的嗅着芷萱身上的那股清香,翎凰突然觉得身上有些灼热的感觉,一股热流开始在小腹滋生。 自己在想些什么?翎凰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番,将头强行转向了其他的方向。 可饶是如此,他也依旧能清晰的感受到芷萱的一举一动,包括她的呼吸,更包括她身上那股隐约的处子的香气。 怎么会这样?自己这是…… 翎凰总觉得现在的自己有些不对劲! 他虽然是个正常的男人,但是自制力却是非常的不错的。况且他并不是十分的喜欢女色,如若不然,恐怕以他的地位,就算没有正妃,也应该有几房侍妾了才对。 强行运转了功力,将那股邪火压制了下去。翎凰忍不住拉开了与芷萱的距离。他怕,怕自己又产生那股邪恶的想法,对芷萱做出什么亵渎的事情。 他还记得之前那番强吻所带给芷萱的痛苦与失望。所以,他不想再让她对自己有一点的不满。即使,这样会让他自己难过。 芷萱自然也注意到了翎凰远离自己的举动,嘴角不由的掀起了一个自嘲的弧度:以他的骄傲,被自己如此伤害后,自然会厌恶自己吧? 也好,省的再有牵连。 藏在袖子的双手死死的攥成了拳头,任凭那尖锐的指甲刺破了手掌,也依然无动于衷。或许对于芷萱来说,这点外伤,远远比不过她心中的那些痛楚。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两人的速度都很缓慢。 也许,他们都在默默享受着这为数不多的相处时间吧? 可再远的路途也终有尽时,即使他们已经尽量的放缓了速度,也依然走到了药屋。 此时此刻的两位老人早已不顾他们两个,吃的不亦乐乎。不过有些异常的是,他们今天竟然没有抢着喝掉芷萱为翎凰准备的药粥。 又或者,他们喝了,却又放弃了这一举动。 毕竟,芷萱今日煮的粥实在是有些…… “哎呀,爱徒来了!快坐下吃饭。你看我们多好,都没抢你的药粥,多喝些,对你的身体有好处。”看见翎凰走了进来,白衣老者急忙拉着他坐到了自己身边,还亲自为他盛了一碗粥。 看来他们两个果然是喝过了这粥!翎凰嘴角一阵抽搐,偷偷的看了一眼芷萱,却发现她正冷着脸吃着饭,根本没有正眼看他。 难道她就真的这么狠心? 翎凰悲哀的看了她一眼,接着便决然的端起了饭碗。 “不愿意喝可以自己做。”芷萱低着头,声音平淡的像与陌生人说话一般。 “我说过,即使这是毒药我也会吞下去!”自嘲的笑了一下,翎凰皱着眉头一口气便将那碗粥喝了个精光。 酸!咸!苦! 三种特别的味道充斥在翎凰的口中,刺激的他有些想哭。 没办法,谁让自己舍不得让她生气?若是这样能让她好受一些,那么自己再喝一碗又何妨?! 似乎是看出了翎凰的想法,白衣老者对着他伸出了大拇指,夸赞道:“不愧是老子看中的徒弟,真有魄力,来,再喝一碗!” 噗! 原本稳坐在凳子上的翎凰险些瘫软倒地,还喝?敢情被整的人不是你? 恨恨的瞪了一眼白衣老者,翎凰刚想推托自己已经饱了,却不经意的又对上了芷萱那探询的目光。 喝?还是不喝? 这是个问题! 翎凰不想让芷萱对他更加失望,也想证明自己对她的感情。虽然这粥让她做的很是难喝,但毕竟事情是他惹出来的。这样的惩罚过后,或许她就会原谅他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翎凰狠狠的咬了咬牙,将碗递到了白衣老者的手里:“多谢您老人家的热血呵护!” 这话,他说的真的是咬牙切齿。 这家伙明明就是知道这粥的味道才故意这么勤快的逼着他喝光,简直可恶至极! “不客气。就冲着你将那老王八蛋从树上解救下来的面子上,我也会好好招待你的。”白衣老者皮笑肉不笑的小声说道。 原来这家伙是因为自己将邋遢老人从树上放下来了才如此的报复自己的。可是……自己似乎也不是故意的吧? 翎凰顿时郁闷无比! ------------ 第二十章 失身 更新时间:2013-02-28 在白衣老者的逼迫下,翎凰几乎是将那一锅粥喝的点滴不剩。此时此刻的他正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一脸痛苦的坐在桌边看着依旧无动于衷的芷萱。 难道自己这些粥都白喝了不成? 虽然他最初冲动的打算自己一个人离开,但那也只不过是头脑发热而已,若是真的能将她一起带走,那自然是最好的。 “时间不早了,都早些休息才是。尤其是你,吃那么多就不要到处乱走了。练一会儿功,然后就去睡吧。”邋遢老人轻咳一声,显得无比正经,但却引起了三道狐疑视线的打量。 白衣老者第一个跳了出来,拽着他的衣襟审问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你有什么阴谋?” “我能有什么阴谋?只不过昨晚被你丢在树上一夜比较困乏而已,难道还不能让我休息了啊?” 邋遢老人隐晦的对着白衣老者眨了眨眼,却换来他的一阵嗤笑:“你是不是在树上睡傻了?这才早上,你让我们休息?” 汗!竟然将这事忘了!邋遢老人暗自咧了咧嘴:“那就午睡好了。吃饱就睡,这才是神仙的生活嘛!” “吃饱就睡的那是猪!” 白衣老者毫不犹豫的将他的话再度顶了回去,却引来他狠狠的一脚:“你这头蠢牛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老夫才是大夫,他们两个身体都还很虚弱,自然要听我的。现在给我闭嘴,否则老夫让你这辈子没徒弟。” 看见邋遢老人是真的怒了,白衣老者才讪讪的站到了一边不再言语。倒不是他怕了,只是……徒弟比较重要。 “咳咳,现在都回自己房间睡觉吧。老蛮牛,你也是。” ^^^^^^^^^^^^^^^^^^^^^^^^^^^^^^^^^^^^^^^^^^^^^^^^^^^^^^^^^^^^^^^^^^^^^^^^^^ 翎凰盘腿坐在床上不断的运转着体内的内力,缓慢的修复着体内剩余的内伤。然而,当他马上就即将要收功的那一刻,那股灼热感又一次的从他的小腹升腾而起。 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了? 翎凰猛的睁开了眼睛,却不知道,他的眼,早已猩红的令人头皮发麻。 那是双怎样的样子? 残忍、暴虐的情绪在眸子不断的窜动,最深处,竟还隐藏着一股说不出的情.欲,或者说,是兽性。 尽管翎凰已经拼尽了全力去压制这股灼热感,但却已经开始有些无能为力。似乎随着他之前运行内力的时候,这股诡异的欲望便已经随之蔓延到了身体的各处。 到底是什么? 翎凰强忍着欲望,开始回忆之前的一切,最终,将目标定在了邋遢老人的身上。若不是他,谁还有这样的能力让自己变得如此狼狈? 回想起之前他对着自己撒出那粉红色药粉后诡异的笑容,翎凰突然感觉有些头皮发麻。 该死的,竟然用这样卑鄙的方式暗算他? 若是他所料不差,那粉红色的药粉,应该是春药吧? “该死的!”翎凰低声骂了一句,起身摇摇晃晃的出了房门。 这荒野山谷,哪来的女人帮他解毒?除了她…… 她吗? 不可以。 他已经伤害了她一次,又怎么忍心再次让她难过? 还是去找他要解要比较保险。若是他不给,自己也只好动粗了。毕竟,这次的事情似乎玩的有些大。 刚刚走出自己房间的翎凰,心里却像火山爆发般,突然冲上来一股原始的冲动。 他,又闻到了芷萱身上那隐隐散发出的香气。 若是平时,他绝对不会闻到这样的味道。可是现在不同了!他中的可是邋遢老人特制的春药,为他们特意准备的春药。这种药,大大的增加翎凰嗅觉的敏锐性,尤其,在找女人的这方面。 芷萱! 呼吸愈发的粗重,翎凰竭力地抗拒着这与生俱来的雄性本能,但越来越无能为力。即使隔着一道门,芷萱身上那幽幽散发的清新女儿香,也依然对他构成了一股致命的诱惑! 难以抗抚的诱惑! 他不想再忍! 忍得实在太辛苦…… 她本来就是自己未过门的妃子,即使先行了夫妻之礼也应该是合乎情理的吧?反正,自己也会负责! 这样的念头一旦滋生了出来便再也难以挥去。 几乎是一瞬间,翎凰便推开了芷萱的门硬闯了进去。什么门闩?防君子不防小人而已。那样的防备还能抵得过翎凰的一掌不成? 此时的芷萱正躺在床上安慰的沉睡着,即使翎凰发出了这么大的声响她也依然没能醒来。 虽然觉得芷萱没醒过来有些奇怪,但此时的翎凰还哪能顾及那么多? 不醒来也好,至少不会反抗自己。 一声低吼过后,翎凰整个人便扑向了芷萱…… ^^^^^^^^^^^^^^^^^^^^^^^^^^^^^^^^^^^^^^^^^^^^^^^^^^^^^^^^^^^^^^^^^^^^^^^^^^^^^^^^ “嗯啊……” 娇媚入骨的轻吟声不轻不重的回荡在空气中,从皮肤上传来的酥麻感令芷萱猛然一惊。是梦吗?可为什么会是如此香艳的梦? 那按在自己腰间的大手,掌心粗粝的贴在曲线最窄处,指腹带着灼烧般的热度随着他的撞击力度来来回回的在她那娇嫩的皮肤上撩起波浪,仿若最最上等的天鹅绒,又如同刚刚出炉的融化掉的钢液,带着男性独有的霸道气息,一丝丝,一缕缕的绕满她的躯体。 “呼……”带着热度的喘息气流喷在耳畔,从脊椎窜起的紧张酥软让芷萱清楚的明白这不是梦。 灼热,灼热,还是灼热! 芷萱如同藤蔓一般紧紧的箍住那个异物,她挣扎着试图驱赶走这束缚,却只是被搂的更紧,入的更深。她软软的力度像是欲拒还迎的娇羞,更加刺激了身上正在辛劳的男人。 猛的睁开了眼睛,芷萱惊愕的发现,这趴在她身上的男人竟然是他?! 为什么会这样?芷萱狠狠的一咬舌尖,试图让自己的头脑变得清明一些,接着便狠狠挣扎了起来,却不想身体虚软无力,她的动作竟只是让自己在瞬间再度被贯穿。 “嗯……”破碎的娇.吟脱口而出,换来的是翎凰更加粗鲁用力的冲击。 “喜欢吗?”翎凰邪魅的笑了起来。他喜欢现在的芷萱,柔弱、娇羞、真实! 他以为,没有尖叫,没有强烈的挣扎,便是她对自己的许可,却不知现在的芷萱只是浑身无力而已。 一滴清泪从芷萱的眼角滑落,她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天知道,她是多么的失望与绝望。 可她也知道,就在刚才她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心中竟然划过了一丝惊喜。不是她不知廉耻,只是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放下。 在她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是多么害怕夺了自己身子的人会是个陌生人!那样的她,才是真的无颜再去面对翎凰。 是他,也好,至少自己给了的是自己心爱的男人。 是他,为什么是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难道真的只是想占有吗? 窃喜与悲伤交织在了一起,让芷萱原本就破碎的心伤的更加严重。 “你怎么哭了?”翎凰眉头轻皱,动作却又加快了几分,他的神智虽然已经恢复了清明,但依旧没能完全解了那春药的药性。 而且,他也真的不舍离开她的身体。 天知道,她对自己是怎样的诱惑! 虽然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妥,但此时此刻的他除了将事情进行到底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湿热的唇舌在她的颈胸上留下灼热的吻,散发著炽烈温度的手掌,在她玲珑有致的身躯上游走,每一个吮吻抚摸,都像是带著烈焰的羽毛。 “别哭了,我会负责。”轻柔的一声安慰后,翎凰用手替芷萱拭去了眼角的泪痕:“这是我最后一次让你哭。以后都不会了,我保证……” 第一次,翎凰对着芷萱说出了这种不是情话却胜似情话的言语。芷萱的心又是一软,看向翎凰的眼神都有些痴了。 他的唇舌,身体的律动,终于挑勾起了藏匿在她体内的热情,让她毫无矜持地再次发出了轻吟,原本白皙的肤色,渐渐转变成粉嫩的红,就连脸颊都染上了红晕,使她偏向冷然的五官,看起来柔和妩媚了些。 翎凰的身体淌着着萎靡的汗珠,浸湿了芷萱嫩的肌肤,他的喘息逐渐加重,那样强大的力道冲击着她本就虚弱的身体,随着他最后的冲刺,芷萱也终于带着无法言语的满足再度的晕了过去。 ------------ 第二十一章 制造阴谋的后果 更新时间:2013-02-28 轻柔的在芷萱的额头上落下一记浅吻,翎凰神情复杂的看着这还处于沉睡中的女人。 自己,终于还是得到了她。 可是这种占有,他真的有些不屑。 他以为,她也和他一样的欣喜,可事实呢? 在见到她眼角滑落的泪珠后,他便知道,自己错了。 无论他是被春药逼迫的,还是怎样,他都是强行占了她身子的。这是事实,永远都改变不了。 “等我。” 简单的两个字,却道尽了翎凰心中的千言万语。 他会娶她,让她做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无论她如何选择。 若是再让她陷入那万劫不复的勾心斗角中,也只能说自己无能,即使她原谅自己,他也不会! 泪珠再度从芷萱的眼角滑落,她的睫毛在微微的颤动,呼吸也变的有些沉重了起来。 翎凰知道她已经醒了,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才故意继续装昏迷的罢了。 不想面对他也好,他自己都不知道该与她说些什么。 兀自穿戴整齐后,翎凰雷厉风行的出了这房间。眼中的杀气,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即使他们是前辈,做出这样的事情也绝对不可饶恕。 ^^^^^^^^^^^^^^^^^^^^^^^^^^^^^^^^^^^^^^^^^^^^^^^^^^^^^^^^^^^^^^^^^^^^^^^^^^^ “老王八,你干嘛拉着我?那丫头的房间分明有动静。”白衣老者一脸不满的坐在桌边:“虽然这里很安全,但还是看看为好。” “你知道个屁!”邋遢老人瞪了他一眼,随即坏笑着说道:“你我二人离当师父不远喽……” 白衣老者眼睛一亮:“什么?你是说……怎么可能?明明之前还闹着别扭呢。” “嘿嘿,闹别扭又如何?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只要一沾雨露,还怕他们不和好?” 白衣老者还是有些不信:“可是他们两个……” “笨蛋,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忘了今日我在树林对那臭小子做了些什么?”邋遢老人嘎嘎的笑了起来,一脸的向往和幸福之色:“终于要做师父了。” 说着,他还双手在自己胸前虚抱了一下,就像是抱着婴儿的动作,似乎在温习着什么,老脸顿时笑开了花! “真的?”白衣老者也开始幸福的搓起手来:“嗯?还是不对!那丫头怎么也没动静?这么久了,好歹也该有个声响吧?” “笨蛋,难道你不知道我手中除了春药还有迷药?老夫可是个大夫,一点小药算的了什么?” 虽然被邋遢老人连续几次骂了笨蛋,但是白衣老者却出奇的没有反驳,他现在的心思也都完全投在了未来的小徒弟身上。虽然不知道根骨如何,但翎凰童子身已破,自己除了将主意放在他们的孩子身上之外也没别的方法了。 嘭! 门板破碎! 白衣老者警惕的抽出腰间的长剑对准了门口,却发现那身影似乎有些熟悉。 “完啦,被发现了!老家伙你一定要保住我。”看到翎凰那一脸杀气的模样,邋遢老人哪还能不知道他是过来报仇的,顿时怪叫一声后将身子藏在了白衣老者的身后。 “咳咳,小子,能不能给我个面子。”白衣老者干咳一声,咧着嘴强挤出了个笑脸。 自从上次自己要阉了他后,他便一直都没给过自己好脸色看,想到自己今后还要收他的孩子做徒弟,白衣老者也只能对翎凰笑脸相迎了。 “你在我这里有面子?”翎凰的眼睛眯成了危险的弧度,手中的那根临时找来的木棍开始不断的在手中转了起来:“交他出来,我既往不咎。” “你这是再威胁我?”白衣老者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者,听到翎凰这样带刺的话语顿时也怒了:“臭小子,在我面前嚣张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翎凰没有再说话,只是猛的掷出手中的木棍,砸向了白衣老者的额头,同时身形闪动,对着他冲了过去…… “完了完了,这小子怎么不但不感谢我,反而动刀动枪的?”在白衣老者的掩护下,邋遢老人终于捂着脑袋逃出了这间刀光剑影漫天飞舞的屋子。 不过随即他又一次的愁眉苦脸了起来:再让这两人打下去,恐怕他这药屋死的比白衣老者的那间破草屋还惨呢! 算了,这个时候能让这小子安静下来的人也非那女娃子莫属了。邋遢老人哭丧着脸,连奔带跑的冲向了芷萱的房间。 然而,等到了芷萱门口的时候他却又一次的迟疑了起来:自己刚坑了她一次,以女孩子的脸面而言,真的会帮他?甚至连见他都是个问题吧? 不管了,为了自己的房子! 邋遢老人咬了咬牙,轻轻的敲了敲门:“丫头,你在吗?” 要是平时,他绝对不会如此有礼貌。可如今的芷萱可是刚刚被下了迷药破了身子。谁知道现在的她有没有醒来?万一自己这样闯进去看了发现她没穿衣服…… 靠,估计那小子就真的会要了自己的命! ------------ 第二十二章 离家、中毒 更新时间:2013-03-01 房间里一片安静,没有一丝响动。 难道伤心过度之下没听见敲门声?邋遢老人等了一会儿后又忍不住敲了敲门:“丫头,你倒是说话啊,老夫这里等你救命呐!” 持续安静ing…… 邋遢老人急了:“丫头,你倒是快些出来啊!算老夫求你了行不行?再不出来老夫这房子非被那两个家伙拆了不可。你要是再不出来,老夫也只好强闯进去把你揪出来了……你、你可一定要穿好衣服啊!” 听着自己房间的摔打声越来越响,距离自己也越来越近,邋遢老人终于忍不住硬着头皮最后一次的砸向了木门:“丫头,老夫真的要进去了,你可要准备好了!” 说着,邋遢老人硬着头皮硬生生的向着屋内撞去。 “哎呦!”悲惨的一声哀嚎,邋遢老人趴在地上久久没能爬起。 他本来就是个大夫而已,年纪大了,又没练过功夫,为了研究医药又让自己的身体受了不少的伤害,可以说,现在的他身体真的已经不行了。 刚才那一撞,他几乎是用尽了全力。他以为,芷萱把门闩上,正在里面一个人独自默默的生着闷气,流着眼泪。 女人嘛,刚刚被人用了强,精神恍惚是正常的。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房间里竟然是空无一人,就连那门闩也根本不是从里面闩着的。这房门,只是虚掩着的而已。 于是,邋遢老人这用尽全力的一撞便华丽丽的扑倒在了地上。 死丫头,怎么会没插门?怎么就不在房间? 等等,不在房间? 那她一个刚刚被破了身子的女人家能去哪里? 莫非…… 一个不好的念头猛然在他的脑海中形成! “快住手!不要打啦,那女娃子不见啦~”凄厉的一声暴吼响彻整个房间。 即使是正在酣战着的两个人也听的一清二楚。 “芷萱……”翎凰脸色一变,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收了手,快步向着芷萱的房间奔去。 “老子的未来徒弟!”白衣老者更是夸张,直接连剑都丢到了地上,甩开前面挡了他路的翎凰,以更快的速度向着房间冲去。 环顾了一周这空荡荡的房间,白衣老者一把便抓住了邋遢老人的衣襟:“说,你把我徒弟他妈藏哪儿啦?” “我怎么可能会藏了她?我本想过来叫她去阻止你们争斗的,结果来了这里就发现这屋子已经空了。”邋遢老人委屈不已。 这事儿闹的! 若是找不回那丫头,谁知道这两个家伙会不会把他活拆了? 别看他和白衣老者是多年的至交,真的到了传承的问题上,他也是绝对会为了这事翻脸的。 至于那个小子…… 更不用多说,他媳妇都因为自己失踪了,不把自己砍成肉酱才怪。 “完了完了,这深山老林野兽毒虫无数,若真是她自己一人跑了,那恐怕……”邋遢老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神有些呆滞。 他本意是想促成两人的大好姻缘,早日让他和白衣老者有个好徒弟,可为啥事情会变成这样? 听到这里的翎凰再也冷静不下来了,转身便向着外面冲去。 他真的没想到她竟然会独自一人逃离这里。难道自己就真的让她这么难以接受吗? 胸口,仿佛被一块大石压住了。窒息一般的沉闷感在肆意的蔓延…… 可无论如何,他都要将她找回来,完好无缺的找回来。 因为,她是他的女人! 因为,他不想失去她! 有什么事情,他们都可以商量,可唯独,他不许她就这样默默的离开他。 这个蠢女人,难道真的以为逃走便可以忘却他们之间的这一切? 还是她是想就这么永远的从自己的世界消失,让自己牵挂一生? 想都不要想! 她是我的,永远都是,一辈子也休想改变! 紧紧的抿了抿唇,翎凰的眼睛变得危险无比。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暴虐和占有欲。 可以想象的出,他看中的猎物将是怎样的下场。 自私也罢,自利也好。 他就是要永远的将她留在身边,一生一世! “等一下!”坐在地上的邋遢老人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猛的一拍地面吼了起来。 只不过有些晚了,此时的翎凰早已没了踪影。 “去找小金,不是,用小金找那丫头,她体内有小金的血!”语无伦次的将话语告诉给了也要出门寻找芷萱的白衣老者,邋遢老人的心情才勉强好了不少。有小金帮忙,事情应该会顺利解决吧? 虽然很不舍得小金就这样离开他。但是毕竟人命关天!那女娃的生命可关系到他们几个未来相处的情况,关系着他们三个人的幸福! “老王八蛋,怎么不早说?!”匆匆的丢下这句埋怨,白衣老者也不再理会邋遢老人的失魂落魄的样子,抓起小金将它放在了肩膀上:“给老子把那丫头找出来。” 小金的眼睛瞬间便的明亮异常。 主人吗? 那个漂亮的主人吗? 金色的光芒犹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射而出,即使是以白衣老者的速度也有些追赶不上。气的他不由的破口大骂:“你个小畜生,重色轻友不是个东西,平时怎么就没这么快过?” 毕竟速度快是件好事。想必那丫头也没走出去多远,找到她应该很是容易吧?想到这里,白衣老者的心也平稳了不少。 翎凰正在树林里漫无目的的寻找着,却突然感觉脑海生风,警惕的回头却只见到金光闪过。然后,便是之前的那条黄金蛇落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是那老家伙的蛇? 翎凰的眉头皱起,想要抓起它丢到一边,却被它灵巧的躲过。 自己真的是不想再和他扯上什么关系了,除非,能找到她…… “滚开!” 一声低骂过后,小金原本明亮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委屈的在翎凰身上蹭了蹭,随即对着一个方向急切的吐着蛇信,然后飞窜了出去,再度咝咝的叫了起来,声音急切的让人莫名的有些心慌。 它好像要带自己出去?去哪?难道它能找到芷萱? 想到了黄金蛇乃是通灵的异兽,翎凰终于决定跟着它走上一圈。反正他也不知道芷萱究竟在哪,向哪个方向找不是找? “若是找不到……”翎凰的话没说完,人已经随着小金化成的金光窜了出去。 冷…… 好冷…… 芷萱死死的咬着牙关,将自己缩成了一坨,眼泪终于忍不住肆意奔涌。 她为什么总是这么倒霉? 难道前世受的哭真的还不够多? 她只是想平静的活着而已,可为什么总是横生枝节? 先是被白子轩利用,接着又被牵连坠落山崖。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么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自己竟然连清白都丢了? 她到底造了什么孽? 看了一眼自己脚踝上正不断流出的黑色血液,芷萱的脸在这一瞬间便变得更加苍白了起来。 翎凰离开后,她便萌生了离开的念头。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走出这看似无出路的山谷,可她就是想离开。 即使在这树林里迷路,被野兽吃掉也比再去面对翎凰要好的多。 死,对她而言或者是种解脱也说不定? 反正,她留在这世上也没什么用处,不是吗? 也许她很懦弱,可那一刻的她是真的崩溃了。 直到…… 她在这茂密的草丛中被那受了惊的毒蛇咬了一口。 她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品种的蛇类,但是凭借她前世的经验却知道,若是蛇的颜色越花越鲜艳,那毒性便越大。 而咬了她的那毒蛇,颜色鲜艳的简直掉落进花丛都无迹可寻。 几乎是一瞬间,芷萱的腿便麻了。 接着,便是全身的冰寒之感。 她是不是快死了? 像前世那样…… 可是为什么这一世死的比前世更加痛苦? 她,还会有下一世吗? 恍惚间,那张冷漠却坚毅的脸在芷萱的脑海中慢慢浮现而出。 翎凰…… 心,突然温暖了不少。 仿佛想到他心中就会很是安稳一般。 你在哪? 这一次还会来救我吗? 突然好想他! 嗯?原来,自己不恨他的! 芷萱咧着嘴笑了一下,终于是明白了自己的心。 却突然感到一阵悲凉之意在心中缓缓升起。 晚了! 自己都要死了,明白了本心又能如何? 草丛外,似乎有着这么响声。可是现在的芷萱已经没了力气去看上一眼――她好累! 从未有过的疲惫之感已经征服了她的整个身体,甚至动一下手指都极其的困难。 呼吸似乎也有些累…… 中毒很深了吧? 自己,真的要死了。 这一次的翎凰,没能出现救自己呢! 可是就算没能救了自己,总可以让自己再见他最后一面吧? 自己真的好想他! “芷萱,你怎么了?”惊慌错愕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是翎凰?还是幻觉? 应该是幻觉吧? 自己倒在这茂密的草丛中,他又怎么可能找得到? 昏睡的感觉更加的沉重了,芷萱终于还是没了力气睁开双眼看看那不断摇晃着她的人究竟是谁。 ------------ 第二十三章 赌一次 更新时间:2013-03-02 恍惚间,芷萱似乎听见了邋遢老人那气急败坏的怒斥声。虽然不是很清楚他到底在吼些什么,但芷萱却莫名的有些开心:他也有今天?活该!谁让他做出这么卑鄙的事情? 她不是傻子,翎凰伏在她身上做了那么久的事情,她没理由过了许久才悠悠转醒。再联想起吃饭后她昏昏欲睡的事情,还有邋遢老人极力鼓动她回房休息的事实后,一切便显而易见。 是他,亲手促成的这件事情。 而翎凰,也许也是无辜的。想起他那猩红的双眼,芷萱的内心深处便不由的开始有些同情他了――他,是中了春药吧? 可虽然不是他自愿的又如何? 毕竟,还是他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自己要如何面对他? 是狠狠的给他一巴掌将他骂走,永不相见?还是就这样承认了一切,乖乖的回去当他的妃子? 芷萱不知道! 虽然,她很喜欢他。 虽然,她已失身于他。 可是她还是不愿就这样与他回到帝都。 一想起那一张张阴险丑恶的脸,她便忍不住的想吐。 “诶?不对!这丫头按理来说已经该醒了才是。她喝过小金的血,不应该中毒这么久都没解……”邋遢老人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芷萱听的一清二楚,可她依旧不想理他。 原谅她做一次鸵鸟吧!有些事,除了闪躲,她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 她可以横眉冷对白家的无礼取闹,也可以不惧强权的与什么公主皇子据理力争。但是她毕竟还是个女子,面对这个让她失了贞洁却也救过自己性命的邋遢老人,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是恨他? 还是无视他? 芷萱还没想好。 鼻下一阵刺痛,芷萱忍不住叫喊出声。 这突然起来的痛楚让她没有一丝防备,最终还是挣扎着坐了起来。 “嘎嘎,我就知道这丫头该醒了。我让她醒她就得醒,不醒也得醒。”邋遢老者得意的将手中的银针收了起来。 很明显,刚刚邋遢老人卑鄙的用银针扎在了芷萱的人中穴处,蛮不讲理的逼着芷萱醒了过来。 “混蛋!”芷萱狠狠的刮了他一眼,然后便茫然的看着自己的被子,愣愣的开始走神。 怎么办? 还是醒来了。 自己该如何自处? “别傻愣着了,你那小情郎要不行了。” 不行了? 谁? 翎凰? 愣了半晌,脑袋才勉强的转过弯来,想明白邋遢老人到底在说谁,可芷萱却是满脸的不相信。 那家伙怎么可能不行了?当时在床上他可是勇猛的很。 刚刚想到这里,芷萱的脸便一阵羞红,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在胡思乱想什么? “快些和我来,要不然你可能就看不到他最后一面了。”邋遢老人的话语将神游天外的芷萱拽回了现实之中。 他不行了是指这个? 发生了什么?芷萱的心中一阵慌乱:见还是不见,这两种不同的思想纠缠在了一起,让她不由的有些迟疑。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难道你真的想后悔终生不成?” 后悔终生?! 不要,绝对不要! 事实证明,在生与死的面前,什么羞涩苦恼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在邋遢老人那焦急万分的眼神的引导下,芷萱连鞋都没来得及穿,便风一般的冲出了房间。 或许是心有灵犀,在邋遢老人都没有为她指明房间的情况下,她竟然直接就找到了翎凰所在的房间。 可到了门口时,她却没了进去的勇气。 门是敞开的,床上的翎凰她也看的一清二楚。 心,慌乱的跳动。身体,更是在止不住的颤抖。 那样没有生机的人真的会是他吗? 眼泪簌簌而落,芷萱终于忍不住扑了过去,伸出手,轻抚了下他那青紫色的面颊,略带哭腔的声音响起:“你怎么了?不是已经好了吗?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不要吓我……” “这傻小子为了找你竟然强行用了内力施展轻功。本就没复原的身体怎么可能经得起这般折腾?最过分的是他见你身重剧毒,居然还异想天开的想为你吸出毒血。还没等救回来你,他就先倒下了。若不是白衣老者一直在后面追赶着,他连回来抢救的机会都没了。” 邋遢老人气哼哼的走了进来:“简直是胡闹。你喝过小金的血,即使中了再深的毒不消三日也必定会痊愈,这傻小子凑什么热闹?现在好了,毒入五脏,深潜骨髓,想救都难了。” 难? 芷萱的眼中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光亮:“前辈救他!” 邋遢老人的脑袋摇的堪比拨浪鼓:“我救不回来。” “前辈号称不死毒医,芷萱相信前辈的实力,更相信前辈刚才的话。” 邋遢老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话?我说什么了?” “前辈只说难救,没说救不回来,不是吗?” “好个机敏的丫头,可惜,我真的救不回来他。”邋遢老人哈哈一笑,接着又板起脸来。 芷萱的脸色开始变得阴晴不定,心中更是掀起的滔天巨浪。他救不了,却又说难救。这不想邋遢老人的语气。 略微的摇了摇头,芷萱再次目光灼灼的看向了邋遢老人:“前辈说的是您救不了,但是他还有救,对不对?” “反应真快,不过别问我怎么救,打死我也不会告诉你的。”邋遢老人的脸色有些难看了,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 看起来,他是真的不打算救翎凰了。 “若是您愿意说出救他的方法,芷萱愿意忘记之前的一切不愉快。”言下之意,便是不再追究之前他对自己下药的那些荒唐事。 邋遢老人面色一喜,不过随意又黯淡了下来,耷拉着脑袋摇着头说道:“我还是不能说,说了它就死定了。” “是小金吧!”出乎邋遢老人的意料,芷萱竟然一口便道破了这一切。 “你怎么知道?”邋遢老人诧异万分,这事情除了他之外连白衣老者他都没敢告诉,怕的就是那老头为了未来的徒弟而干掉他的宝贝小金。 微微苦笑了几声,芷萱终于开口说道:“前辈说过我喝过小金的血,任何剧毒三日内必解,这说明小金的血能解百毒。而翎凰现在最难医治的病状便是中毒,所以想救他,就需要小金的血,没错吧?” 邋遢老人默不作声,眼神却开始越发的警惕起来。难怪男人都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邋遢老人现在也不太喜欢芷萱了。 “为了救我,当初的小金便萎靡不堪,到现在也没有复原。所以您是怕我再度用它的血给翎凰解毒,到时它会因此丧命吧?” 芷萱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邋遢老人,继续说道:“您不忍心看着翎凰就此丧命,又不愿牺牲和您一直作伴的小金,所以之前才隐晦的告诉我这一切,目的便是想让我替您选择是不是?” “别胡说八道,这小子死不死关我屁事?小金才是我的宝贝,想都别想动它!”邋遢老人的脸瞬间涨的通红。心思被人道破,他有些慌乱也是正常的。可说到底,他还是舍不得小金。 虽然它只是条蛇,但通灵的它早已聪明的堪比懂事的小娃娃。在邋遢老人的心中,它真的就像自己的亲人一般! 芷萱感激的笑了笑,却微微的摇了摇头:“前辈的好意,芷萱心领了。前辈一定是以为芷萱会选择救他而杀了小金对不对?可是,我不会!” 邋遢老人错愕万分,刚想开口询问,却惊恐的发现芷萱竟然不知何时拿了一个茶杯,狠狠的对着地面砸去。 她,想做什么? 芷萱下一步的举动,很好的解答了邋遢老人心中的疑问:碎片划过手腕,鲜红的血液随即汩汩流出,与芷萱那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随即,她快速的掰开了翎凰紧闭的嘴巴,将血液一滴滴的滴进他的口中。 邋遢老人大惊失色,向着她就冲了过去:“你疯了?!” “我没疯,别碰我!”芷萱的声音很是沉稳,丝毫没有一丝疯狂的意思:“翎凰之所以会坠落到这山崖,是我害的。身重剧毒,性命危急也是我害的。我救他,是义不容辞也是理所应当的。” “可您救过翎凰和我的命,小金也救过我的命,更是您重要的亲人,我又怎么能忘恩负义的取它的性命去救翎凰?那样做了,您一定会很痛苦吧?”芷萱顿了顿继续说道:“那样做,我也会很内疚的。所以我只能这样做,若是我没猜错,我的血应该也有了解毒的作用吧?” 邋遢老人急得直跳脚,伸手就要制止芷萱:“你自己身子也虚弱的很,还想救他?小心血流尽了也解不了他的毒!” “那便同生共死好了!”一只手挡开了邋遢老人欲拉住自己的手,芷萱笑的有些凄美的味道:“若是救不了他,欠他的一切,我下辈子再还他。也算了却了我自私的心愿。我真的……不想让他离开我!更不想回到那个黑暗的帝都!” 是的,就赌这一次吧! 一切,都由天来决定! 若是救不活他,自己便陪着他下地狱,下辈子还他今世的恩情。若是能救回他,自己便永远的跟随着他,无论,天涯、海角! ------------ 第二十四章 翎凰醒来 更新时间:2013-03-03 “爱的这么深?”邋遢老人眉头一挑,看向芷萱的眼神中带上了些许的诧异:“那你还跑个屁啊?直接嫁给他不就得了?” “那不一样。我爱他,但是不能和他在一起!我的身世注定了和他不会有好结果。所以我才希望能和他永远的生活在这里。可是现在看来……他爱美人,但更爱江山吧!”幽幽的一声叹息过后,芷萱的眼神变得暗淡了下来,不再言语。 随着血液一滴滴的流进了翎凰的口中,他脸上的紫黑色开始慢慢的褪去,可芷萱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 快了,他马上就快好了。 每当芷萱眼前阵阵发黑的时候,她就用这句话鼓励着自己。直到,手腕上的伤口几乎要流不出血来。 邋遢老人曾经数次想要制止她,都被她凌厉又充满哀求的眼神一次次的击退了下去。他知道,芷萱虽然平时看起来温柔似水,但实际上她的脾气却很执拗。一旦决定了某件事,便不会再听任何劝说。 她既然已经决定了与翎凰同生共死,他又如何才能劝解的开?即使这一次他可以强行将她制止,那下次呢?下下次呢?若是翎凰真的死了,她一定会随他而去的,谁也阻止不了。 “够了,他能活下去了。”邋遢老人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终于欣喜的喊出了这句话来,却发现芷萱早已一动不动。 走到近前一看,才猛然发现:她竟然早已陷入了昏迷。 “真是痴情的丫头,连昏迷都不忘了将血渡给他!”邋遢老人摇了摇头,抬手在芷萱的肩膀处点了两下,止住了她的血,然后将她拦腰抱起,放在了翎凰身边。 以他的体力,也只能做到这样了。他老了,也不像白衣老者有着一身的武艺,哪还能扛得动一个大活人?就地医治吧! 两个人,一个中毒颇深,一个体质虚弱时又失血过多,都麻烦至极。邋遢老人几乎是竭尽了全力才终于将他们两人救了回来。 猛的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邋遢老人终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这两个小混蛋,险些坏了老夫的招牌。” 不过,也值了!就凭借那丫头玲珑的心思,为了顾念自己的感受,为了偿还所谓的恩情,她宁可自己死也不肯动小金一滴血的这一举动,她便值得自己耗费这番心思。这丫头,自己是越来越喜欢她了。 想到这里,邋遢老人的嘴角不由的露出了一丝欣慰的微笑。 “救回来了?” 白衣老者慢慢悠悠的出现在了房间门口处,却惹来邋遢老人的一个大白眼:“你个老混蛋,这么晚才出现,也不知道帮我一把,死哪去了?” “我是个大老粗,这么细致的活不适合我,我去抓了条小蛇,准备给他们两个炖蛇羹补补身子。”说着,白衣老者伸出手在邋遢老人的眼前晃了晃。 “我的小金?!我和你拼了!”看着那抹熟悉的金黄色在自己的眼前划过,即使邋遢老人早已没了力气,也还是硬生生的咬着牙对着白衣老者扑了过去。 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竟然遇人不淑,交下了这么一个损友?几次三番的打他的小金主意不说,这次竟然还真的动手了…… 连那丫头都没舍得动它啊,这老杂毛怎么下的了这样的狠心? “好了好了好了,既然他们都没事了我就不用它炖蛇羹了,别激动,别激动。”看着邋遢老人急的眼泪都快出来的样子,白衣老者果断的将那条已经快被他玩死了的黄金蛇丢了出去。 小金就那样半死不活的趴在地上,过了许久才缓了过来。这个老人实在是太暴力,每次它一时大意便会落到他的手中被他玩去半条命,这次更是险些被他炖了蛇羹。看来这山谷是真的不能多呆了,还是早些跟着主人撤吧! 想到这里,小金将水晶般的眸子注视到了倒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芷萱的身上。 ^^^^^^^^^^^^^^^^^^^^^^^^^^^^^^^^^^^^^^^^^^^^^^^^^^^^^^^^^^^^^^^^^^^^^^^^^^^^^^^ 夜凉如水,已经整整昏迷了三天的翎凰终于幽幽转醒。 芷萱! 几乎是第一时间,他的脑海中便划过了芷萱那张柔弱又无助的面孔。她在哪儿?有没有事? 匆忙的想要起身,却猛然发现自己的身边竟然多了一个人。 是她?! 心,渐渐的踏实了下来。 她在自己身边,应该没事了吧? 饶是如此,他也依然有些不放心的将手放在了芷萱的鼻息下试探了一番。 呼吸有些微弱,但还算平稳。 “幸好,你没事。”粗糙的大手轻抚着芷萱那苍白如纸的脸颊,翎凰的嘴角不由自主的翘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天知道,他看见她倒在草丛里的那一刻心简直都要停止跳动了。他不知道,若是她真的就那样离他而去了,他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是内疚一生? 还是痛苦一世? 总之,绝对不会好过。 那一刻,他的心里没了权利的诱惑,也没了地位的牵引。心里,眼里,都只有她一个。他知道,他是真的不能失去她。 即使是死亡,他也愿意为了她先行离去,或者,陪她一起。 他早就知道那毒不是随便就能逼出去的,可是他不后悔。就算死,他也愿意和她死在一起。这样,他心中的内疚才会少一些吧? “醒了?再睡会儿吧。记得别动她,她还没脱离危险。”邋遢老人鬼魅般的出现在了房门口,声音嘶哑的不似人声。 这些日子,他几乎连觉都没有睡过,怕的就是他们两个又陷入什么危险状态而没察觉。 现在翎凰醒了,他也可以松口气了。剩下的,便是芷萱了。如果没有估计错,明日,她也应该醒来了。 可若是没醒…… 估计也没有以后了。 毕竟,她昏迷的时间太久了,再不醒来,不是病死,便是饿死! “她还没脱离危险吗?”翎凰的心又是一坠,不好的预感在心中浮现而出:“她不会永远都是这样了吧?” 邋遢老人没好气的一瞪眼:“你这是在咒她?” 略微的松了口气,翎凰怜爱的看了一眼芷萱:“没有,只是见过那样的病症,有些怕了。” 他垂着眼帘,让人看不出心中所想。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当年他的母后,便是奇怪的陷入昏睡中,直至面相枯槁的死去。 那样的死法,在翎凰心中,是挥之不去的梦魇。若是芷萱也变成了那样,他倒宁愿亲手送她离开这个世界,也不愿让她受那样的折磨,顶着那样可怖的脸孔死去。 他相信,那样生不如死的活着,芷萱也不会愿意的。 “竟然见过那种病,难怪……”邋遢老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神色严肃的点了点头:“早些休息,明日……她应该就能醒来了。” 是的,应该…… 过于肯定的保证,即使是号称不死毒医的他也不敢说出来。因为,芷萱真的会有一定的几率变成翎凰所说的那样。 在沉睡中死亡! 那不仅仅是对病者的一种折磨,更是对活着的亲人的精神荼毒。 每天看着自己的亲人犹如正常沉睡一般,却偏偏无法叫醒。又因为不能吃东西而日渐消瘦,最后直至死亡。那种精神上的折磨,又有几个人能受的了? “一定要救醒她,拜托前辈了!”翎凰怜惜的看了看芷萱,对着邋遢老人郑重的说道:“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包括前辈说的那株千年肉佛!” “呸,那玩意儿你早就答应老夫了,休想拿来做这一次的人情!”邋遢老人突然急得直跳脚。在利益的问题上,他是绝对不会让出半步的,这是原则性的问题。 “早些休息吧,老夫也要去睡了,为了你们这两个小混蛋……唉!”邋遢老人的话没说完,但翎凰却明白,他,一定是为了他们两人费了很大的力气,不然也不会精神如此的萎靡不振。 第一次,翎凰对一个老者有了这种尊重的感觉。因为,他是第一个不计代价救助自己的人!虽然,他平时行事荒唐了些…… “芷萱,一定要醒来!”重新的躺会了床上,翎凰将自己的手与芷萱死死的扣在了一起。虽然之前的他一直都处于昏迷之中,但芷萱于邋遢老人的对话他也都隐约的听到了。这样痴情的女子,他又怎么能错过? “你说过,同生共死。若是你为了救我而死,那我岂不是也要陪着你再度‘共死’一次?那样的情况,应该不是你想看到的吧?”幽幽的一声叹息过后,翎凰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轻嗅着芷萱身上的体香,翎凰的心里便突然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似乎,他听说自己即将成为太子的时候,也没有过这种感觉。 他已经彻底的想通了:等过了这一劫,他便带着她重回帝都。让她,做他的妃子。 ------------ 第二十五章 离开前奏 更新时间:2013-03-04 至于她说的那黑暗的帝都? 他会用尽一切办法,让她重新认识这个世界。 至少,他会在她的眼前,塑造出一个美好的帝都,温暖的家庭。 若是连她都保护不好,他也就不配再说其他的一切。 在深邃微白的天空中,太阳自东方冉冉升起,它抖开一身金光闪闪的彩衣,荡起了阵阵清风,赶走了黑夜,驱散了沉寂。 翎凰眼皮微动,几秒后便睁开了双眼,接着便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的身边,不由的满足的笑了一下。 她在,真好! 然而,这份和谐又美好的气氛没过多久便被赶来的邋遢老人打破的一干二净:“她还没醒?” “没有!”翎凰宠溺的看着依旧沉睡着的人儿,笑道:“让她多休息一下也好。” “好个屁!她今天必须醒过来!”邋遢老人显得有些烦躁,竟然连翎凰都一起吼了。 翎凰一愣,随即脸色便开始变得一片惨白:“也是那样的病症?” “是!” 轰! 脑海中一片空白,翎凰的思想仿佛陷入了泥泞的沼泽之中,无法再正常的运转。 怎么会这样? 不只是放了点血救人而已么? 翎凰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身边躺着的人儿,内疚、心痛,在他的眼中不断的纠缠着。 “不是还有今天一天的时间么?她一定会醒来的。”勉强的笑了一下,翎凰将目光完全的投注在了芷萱那苍白的面颊上,像自我安慰,又像满是信任般的重复了一遍:“一定会醒来的……” 太阳留下最后一抹余辉,宛若一小段紫红色的彩带。 当那神秘的一角光亮消失,月光代替它再地面洒下皎洁的光辉的时候,一天都未曾离开她一步,又滴水未进的翎凰终于有些崩溃了。 她,终究还是没有醒来。 “她完了。”邋遢老人有些绝望的闭了闭眼。只要她醒来,自己便可以第一时间将那些补血的汤药喂她喝下,可是她却连这个机会都没有给他。 “不会的,子时未过。即使过了,她也还有气息。”翎凰终于知道他的父皇当年为何不肯下令给他的母后一个痛快的死法了。 因为,他父皇的心里还残存着希望!就像现在的他一样。即使被那渺茫的希望折磨的遍体鳞伤,也不肯亲手灭杀这一切。 原来,这么多年,是他误会了他的父皇。他一直以为,他父皇是想活活的折磨死自己的母亲。他,真的错了。 “你的身体也很虚弱,先把药喝了吧。”邋遢老人叹了口气,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翎凰眼中的绝望他看在心里。他实在是不知道,若是芷萱真的死了,这家伙还能不能坚强的活下去。 “不用了,我想独自陪她一会儿!” 邋遢老人摇着头离开这房间,将两人单独的留在了房中。 单独相处么?也好! 只怕未来的他们,不会再有相聚的时候了。 她,真的没机会再醒来了。 除非,奇迹出现! 可是,真的会有奇迹吗? 至少邋遢老人行医多年,还一直未曾见过。他只相信,自己的医术! 翎凰将芷萱揽在怀中,轻吻额头:“你说过,会陪我一生的。现在我醒了,你怎么还可以独自一个人睡觉?真是不乖……” “我承认,我不舍得那唾手可得的太子之位,垂涎那指点江山的权利。可是若是没了你,我要了那些,给谁看?” “你总说你欠我的,可实际上,你我之间的事情又有谁能说得清楚?”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你我好不容易才能心平气和的在一起,你怎么舍得这个时候离开?心也未免太狠了吧?” “本皇子说过你是我一辈子的女人,那便是一辈子。即使你逃到地府也依然是皇子妃的身份。” “你以为你这样一直睡着就能摆脱我?信不信我先死在你前面,为你踏平地府!” 翎凰就这样一个人面色平静的絮絮叨叨的说着话语。若不是从他的言语里能听到凄凉的语气,绝对会以为他是在抱着心爱的女子说着情话。 虽然,对于他而言,这就是他能说出的,最肉麻的情话了。 “你还不肯醒来?真的要我和你一起走?” “只有我们两人会不会孤单?要不然我先回去将那些欺辱过你家伙统统宰了?” “嗯,还有你在乎的那个白子轩和白灵珊。” “话说那白子轩真的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总是感觉他哪里不太对劲儿,你当初怎么会看上他?虚伪阴险!” “还有那个白灵珊,表面上很是天真,可实际上呢?成熟起来比他哥哥还可怕。” “闭嘴!”虚弱的声音从翎凰的怀中幽幽响起,吓了他一跳。 真的醒了? 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那个白子轩? 虽然此时的他很是担心芷萱的身体,但一股醋意还是充斥在了他的心里,久久不曾退去。 “一提到白子轩你就醒了,看来你果然还是喜欢他的。”翎凰黑着一张脸,将芷萱重新放回了床上,不再看她。 小气鬼,这样就吃醋了?脱离了翎凰那结实温暖的怀抱,芷萱的心中突然有些小小的失落:“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好话,说着说着就跑题了,唉……” “你都听见了?”翎凰的心里猛然一紧,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他到没想到,她竟然会装昏迷偷听? “某人不停的在我耳边吵啊吵的,不醒才怪!”芷萱娇嗔的白了他一眼,随即脸色红红的在他那还有些恼怒的脸上轻啄了一下:“谢谢你。” 在她昏迷的时候,要不是他在她的耳边不断的低语诉说,她也许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翎凰脸上刚刚褪下的红润再度涌起,一把将芷萱揽在了怀中:“别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那个白子轩……哼!” 冷哼过后,翎凰霸道的覆上了芷萱的唇。这一次,芷萱没有反抗,反而朱唇微张,伸出柔软光滑的丁香小舌迎合了上去。 良久,唇分。两人相视着,默默无语。 芷萱原本苍白的脸色上布了两道红晕,而翎凰的呼吸则是越来越急促。 空气中的似乎有种叫做暧昧的东西在升腾。 芷萱终是有些紧张的闭上了眼睛。 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 何况,她早已是他的人……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翎凰刚欲俯下的头猛然扬了起来,忍不住低骂一声:“该死的!” 而芷萱,更是羞的将头埋进了枕头里。 完了,没脸见人了。 心中,却有着隐隐的失落。 “醒了?嘎嘎,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不过你们两个可悠着点儿,这丫头的身子,决计经不起什么剧烈运动。”邋遢老人怪笑着走进了房间,无视了翎凰那杀人般的目光,严肃的说道:“老夫可是很认真的在嘱咐你们两个!既然两人都醒了,那么一会儿便重新分开居住。” 剧烈运动? 芷萱刚刚抬起的头再一次埋进了枕头中。 “多谢您老人家的叮嘱。”翎凰眯着眼,杀气四溢。 这老家伙真当他什么都不知道吗?他分明就是故意等到这一刻才进门破坏了他的好事的。 邋遢老人笑眯眯的摸着他的脏胡须,淡定的说道:“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诺,这是你的那份汤药,这是她的!”一个侧身,邋遢老人从门外端出了两碗黑乎乎的药汁。 对于邋遢老人熬出的这种看起来不像人喝的东西,他早已习以为常。虽然看起来有些恶心,喝起来也有些苦涩,但毕竟药效还是很显著的。 “我喂你!”没有去接邋遢老人递过来的汤药,翎凰将视线再度放在了芷萱的身上:“我扶你起来。” “我扶你起来~~”邋遢老人撇了撇嘴,阴阳怪气的学着翎凰的话语,将翎凰弄的个大红脸。 “芷萱的身子还很虚弱,那株千年肉佛虽然不是补身子的佳品,但好歹也是一株奇药,要不然……” 翎凰的话没说完,但危险之意却溢于言表。 邋遢老人被噎了个半死,砸吧砸吧嘴,愣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气哼哼的将药碗放到桌子上,转身离开了这房间。 这两个家伙,简直天生就是他的克星! “受挫了?”白衣老者哈哈大笑着,眼中却满是轻松。虽然这些日子他没像邋遢老人这样天天守护在他们身边,但他所做的一切却丝毫不比邋遢老人少。 包括邋遢老人为他们熬的汤药在内,很多的药材都是他亲自深入山林去找来的。包括翎凰所说的那株千年肉佛…… “老王八蛋,这次老子可是被你利用了个通透,帮你采了不少珍贵的药材吧?下次那条破蛇蜕皮的时候一定要给老子一张蛇皮!” “想都别想,小金注定是要跟着那丫头离开的。这里可以牵制住它一时,却牵制不了它一世。” “你想让他们离开了?” “嗯,他们注定不属于这里。” “那丫头肯定会再受伤的,她不适合外面的世界。” “我知道,可有什么办法?再说了,有小金在,怎么样也不会让她死了吧?” “希望吧……” ------------ 第二十六章 比试 更新时间:2013-03-05 “你说真的?”翎凰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心中一阵狂喜。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愿意和自己一起离开。 “在你昏迷时便已经决定了,若是你我都活下来,我就随你离开,无论天涯海角。”芷萱的脸上瞬间布满了红晕,但却依然坚定的看着翎凰。 既然已经决定了,她就要一直坚持下去,无论结局是好、是坏! “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发誓。”欣喜的将她揽入怀中,手中端着的药险些洒了出来:“嘿嘿,先喝药吧。” 傻乎乎的!芷萱抿着嘴偷偷的笑了一下,突然觉得心里很甜。这样欣喜到有些痴傻的模样,应该是在乎自己的吧? ^^^^^^^^^^^^^^^^^^^^^^^^^^^^^^^^^^^^^^^^^^^^^^^^^^^^^^^^^^^^^^^^^^^^^^^^^ “什么?离开?门都没有!”白衣老者跳着脚吼道:“这是绝谷,没路!不服你沿着悬崖爬上去好了!” “没门不要紧,有窗户就行了!”芷萱笑眯眯的依偎在翎凰的怀里,丝毫不将白衣老者的话放在心上。 “咳咳,那你就去爬你的窗户好了。”邋遢老人干咳一声,脸色有些难看。虽然他早就知道他们迟早是要走的,可真的到了这一天,他还是有些不舍。不仅是因为小金,也是因为他们。 在这荒无人烟的山谷,能和他们相处这么久,说没感情,那是不可能的。若不是如此,邋遢老人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相救? “事无绝对。相信两位前辈一定是不希望那条隐秘的道路被外人知道,而扰乱了两位的清修。我们可以发誓。”翎凰急忙说道。 两个老人齐刷刷的摇头:“那也不行!” “不行?那就是真的有路而不肯说喽?”芷萱突然插嘴说道:“两位前辈不知道有没有胆量与芷萱打个赌?就在两位最引以为傲的领域上。怎么样?” “小心有诈!”邋遢老人立刻警惕了起来,看向芷萱的眼神都有些不善了:“这丫头看似厚道,实际上奸诈至极。” 芷萱一脑袋黑线:“既然这么说我……太过分了!不过您老人家难道是怕了我不成?” “怕你?我呸!”邋遢老人愤怒的撸起了胳膊:“赌就赌,赌什么?” 还让我小心有诈,你还不是先一脚他进去了?白衣老者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低声骂道:“叫你老王八蛋果然没错,你就是一个笨蛋!” “你说吧,比什么?比针灸还是比开药方?”邋遢老人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先讲好条件,若是你们输了,就告诉我们离开的路。我们要输了……就永远留下,永不再提离开一事。” 此话一出,不仅两个老人愣住了,就连翎凰都皱起了眉头:她是有多大信心才能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她根本就不想离开,只是想找个借口留下而已? 翎凰几次想要开口,却都被芷萱那坚定又明亮的眼神赌了回去。自己,要相信她么? 双拳几次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但最后,他还是没能说出什么。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她做自己的女人,便应该给她一定的信任,不是吗? 再说,若想成为他的正妃,没一点头脑是决计不行的。这次,也正是考察她的好时机,不是吗? 大不了,输了后自己再想别的办法便是了。 “好,那比什么?” “若是只比医术,那岂不是瞧不起前辈?前辈您博古通今,不如芷萱出一题,你出一题,谁答不上来便算输?您觉得如何?” “好!就让你见识见识老夫的厉害!你先出题吧!” 芷萱也没多推辞,向前一步说道:“兔子为什么会飞?” 邋遢老人愣住了:“兔子不会飞啊?什么兔子会飞?” “因为它吃了会飞草。” “会飞草是什么东西?” “一种仙草!您没答上来,我继续问。” 邋遢老人无语!虽然不知道什么是会飞草,但是他的确也不知道答案,只能愣愣的点了点头:“你继续问。” “那蛇为什么会飞呢?” 邋遢老人尴尬了,继续摇头:“不知道……” “因为它吃了吃了会飞草的兔子。” “哦!原来如此!”邋遢老人恍然大悟:就像芷萱喝了小金的血会百毒不侵,而翎凰喝了芷萱的血也同样能解毒一样。 要上当了!芷萱嘴角掀起了一个隐蔽的笑容,继续问道:“那老鹰为什么会飞呢?” “哈哈,这个我知道!因为它吃了吃了会飞草的兔子的蛇……”这一番话语虽然有些拗口,但是邋遢老人还是努力的将它准确的说了出来。 “怎么样?我答对了吧?”邋遢老人得意洋洋,这点小问题就想难倒他?简直是太小看他了! 他身后的白衣老者狠狠的一拍额头,不由的出声骂道:“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 就连翎凰这平时不苟言笑的人都不由的嗤笑出声,无奈的看了一眼芷萱说道:“鬼灵精!” “怎么了?”邋遢老人看着周围这些人诡异的笑容,突然感觉哪里有点儿不对劲儿。 “前辈……鹰本来就会飞!”芷萱微微一笑,说出了让邋遢老人有些想哭的事实。 完了,被误导了! “我问了三个问题,前辈都没答对。前辈现在也可以问我三个问题,若是我答对了一道题,我就赢了!” “不用了,丢死人了!老夫认输便是!”邋遢老人气呼呼的瞪了一眼芷萱,恨的咬牙切齿。 虽然他早就有心放水,但是以这样的情势败北却绝对不是他所预料的那样。为了不让自己再在这两个小辈面前丢脸,他还是主动认输为好。 芷萱闻言点了点头,将视线对准了白衣老者:“那好,下面就轮到前辈您了。” “老子说赌了吗?笑话,就凭你们这两个功夫不入流的小辈还想与我比试?简直是侮辱!” “那前辈要是在自己最得意的功夫上输了,岂不是更显示出我们两个非同凡响,应该去外面的世界闯荡才对吗?” “伶牙俐齿。别以为我像那笨蛋那么好耍弄,说吧,比什么?”受到了邋遢老人的眼神示意,原本不愿比试的白衣老者也终于松了口。 “和我来吧!” 芷萱率先走到了前面,将他们领到了药屋不远处的那条清澈的河边。 “来这做什么?”白衣老者皱了皱眉:“莫非想比游泳?老子可不是旱鸭子,游泳我也不怕!” 轻轻的摇了摇头,芷萱笑道:“游泳这种事,芷萱也不会,若是真的比这个,那芷萱也必输无疑。” “那比什么?”邋遢老人和白衣老者集体疑惑。若是说前面的比试她还可以投机取巧,但在白衣老者最引以为傲的功夫方面,她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这河边的沙子很细,我们来比试一下,自己在这上面走上一圈而不在自己身后留下脚印。” “轻功?”白衣老者哈哈一笑:“女娃,你是不是对你的小情郎太过自信了一些?就凭他的那点儿功夫,决计没有赢我的可能,你还是换一样他拿手的吧!哈哈哈……” 翎凰也忍不住走到了芷萱面前,轻声耳语道:“轻功我绝对比不过他,换成我最拿手的兵器吧,至少,输的不会太惨。” “不,就比这个!”坚定的摇了摇头,芷萱深邃迷人的眸子与翎凰对视在了一起:“我可以让你出去比试,但还是要比这个。只要你按照我的方法做,必定会赢他!” “就算你现在给这小子吃了仙丹他也赢不了我!”白衣老者不屑一顾,先行走到了河边:“老子先来!谁先落下脚印谁算输!” 说着,白衣老者脚尖轻点,越身而起,整个人就在空中踏月而行,直到飞跃出去很远后才渐渐慢下身来,平稳的落地。 “嘿嘿,我也不欺负你们两个小辈,若是这小子能轻功跃出来这么远,那就算你们赢好了!” 翎凰眉头轻皱,低声叹息:“我们输了,我的轻功……跃不过去。” “嘿嘿,早就让你们两个换个别的比试,你们不听,现在哭了吧?乖乖留在这里给我们两个生徒弟吧!”白衣老者得意的笑了起来,昂首挺胸的走了过来。 翎凰垂着眼帘,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失望之色。开始看着芷萱能将邋遢老人轻易的击败的那一刻,他真的以为他们真的能轻松的离开这里,可现在看来……还是要另觅它法了。 就在他心中暗自盘算着该如何让两个老人开口的时候,芷萱却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袖,对着他轻轻的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附耳过去。 反正也已经输了,听她还有什么话说也好。想到这里,翎凰弯了弯身子,将耳朵低到了芷萱能够得到的地方。 “一会儿,这样、这样……” 听完了芷萱的话语,翎凰原本已经满是失望的眼睛又一次的绽放出了光彩:“语言陷阱,真是小看你了,连我都险些被你瞒了过去。” 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芷萱将翎凰用力的向河边推去:“快点儿去,能不能赢就看你的喽~” ------------ 第二十七章 别离的伤感 更新时间:2013-03-06 “臭小子,你这样倒着走算什么?你在干嘛?为何还不使用轻功?”白衣老者的心提了起来,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仔细想了想他与芷萱定下的比试内容后,白衣老者那原本灿烂的笑脸终于垮了下来:“呸!是陷阱!老子不服!” 两人比试的内容是:在这上面走上一圈而不在自己身后留下脚印,可的确是没说不在自己的面前留下脚印啊!这小子就这样倒着走,就算他走上一辈子,他身后也决计不会出现自己的脚印! 可这种比试…… 白衣老者心里憋屈! 憋屈至极! 他盖世的轻功竟然没能发挥应有的作用别被这种小伎俩打的支离破碎?!简直是欺负人! 向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儿,什么时候他也开始被别人欺负的这么惨了?白衣老者越想越气,最后竟然头发都开始冒烟了。 什么叫怒发冲冠?什么叫火冒三丈? 今天芷萱才是真的见识到了。 不过…… 真的挺好玩儿的! 芷萱没有忍住,不小心便笑出声来。 “笑个屁!”白衣老者怒骂,顺便狠狠的瞪了一眼已经笑的满地打滚的邋遢老人:“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哪伙的人了!呸……” “反正老夫都输了,若是你赢了他们,那岂不是证明你比我强?这样好!这样好!我们都输了,谁也别笑谁!哈哈哈哈……” 白衣老者一头黑线,这叫谁也别笑谁? 那你这是在做什么? 牙齿打磨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吱嘎声,这是白衣老者发飙的前奏。芷萱和翎凰迅速的板起脸,面无表情的看向白衣老者:“前辈,既然愿赌,就要服输。小智慧破大神通,这并不罕见吧?江湖多少好汉都是栽在计谋之中的,不用晚辈举例了吧?” 白衣老者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恨恨的叹了口气:“‘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任何阴谋都是无用的’,看来我真的是被这句话迷了心智!智谋……偶尔也是有用的!” “不是有用,是有大用!”邋遢老人说道:“现在好了,你也输了。哈哈!我们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愿赌服输!老子认栽便是。但是你们两个记得,绝对不许将这条路说出去!要是再有外人来这里,别怪我们两个心狠手辣!”说着,白衣老者的手猛的挥向不远处的一颗大树,瞬间,大树炸裂开来。 芷萱的头皮有些发麻,心更是跳的厉害。没想到这电视上才能看见的夸张一幕竟然是真的存在的。这得多么深厚的内力? 翎凰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光亮,随即便被他很好的隐藏了起来:“前辈们放心。晚辈必当将此事当做秘密烂在心中!等到晚辈回宫之后,会从宫中的小太监里挑出根骨优秀之人来接受前辈考验,若是有看中的,可以收为徒弟。” “呸!觉得老子好骗是吧?臭小子,你还嫩着呢!”白衣老者狠狠的对着地上吐了口唾沫,冷笑着说道:“看中了老子的一身武艺是吧?想收我为己用帮你平定天下是吧?想都别想!” 翎凰被拆穿了也不尴尬,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对着邋遢老人和白衣老者恭敬的施了一礼:“大恩不言谢,若是有用到晚辈的地方,晚辈定当竭尽全力。” 说着,翎凰将腰间的那块玉佩摘了下来,递到了邋遢老人的手中。 “算了,我们隐居山林多年,不想再与外界有什么瓜葛。这玉佩……我们留下做纪念便是。那丫头,这小子若是敢对你不好,你就尽管回来。我就不信他还敢派人踏平了我这山谷!”说着,邋遢老人警告似的瞪了一眼翎凰。 原本芷萱只是个白家的私生女而已,柔弱无助,即使她真的成了皇子妃,也决计不会被翎凰重视。当然,翎凰是很喜欢她的。 可是皇家无情。谁又能知道翎凰能喜欢她多久?他回到那繁华的都城后,谁知道会不会另觅新欢?若是那样,芷萱又该如何自处? 不,别说自处了,就连自保,恐怕都很艰难。毕竟,帝都,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谁又能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可现在不同了!虽然邋遢老人和白衣老者都是隐居之人,在外面也早已没了他们的传说,可毕竟翎凰欠他们一条命,甚至今后还有可能会用到他们!为了他自己,他也不会轻易的得罪两人。 邋遢老人的这一番,就相当于将芷萱当做了是自己的孩子,他们便是芷萱的娘家人。任何人想动她,都要考虑一下他们的感受。 这番意思,芷萱又岂能不知?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但这毕竟是他们的一番心意。很少,会有人这么不计自身的利益去帮助她。这让饱尝世间冷暖的芷萱感激涕零:“多谢前辈们的大恩大德,芷萱没齿难忘!”说着,芷萱便屈膝跪了下来。 “哎呀,这丫头,这是做什么?快起来!”邋遢老人和白衣老者手忙脚乱的想要将芷萱扶起来,却被芷萱摇头拒绝。 这怎么办?他们最怕的,便是和他们过于客气。 “如蒙不弃,芷萱愿做两位前辈的义女,从此侍奉两位前辈!” 两位老人瞬间乐了出来:“侍奉我们?那你的小情郎怎么办?难道让他自己出山,你在这里守活寡?咳咳,万一他在外面看上了其他女子,那我们岂不是耽误了你一生的幸福?不行不行!” “两位前辈可以随芷萱一同离开。这荒山野岭,实在是不适合单独居住。晚辈可以在帝都腾出一处别院,没前辈的吩咐,绝对不会有人打扰。”翎凰适时的开口说道。 “说不出去就不出去。想供奉我们?若是我们愿意,就不会跑到这种地方来了。小子,你放弃吧!当年你爹都没成功,你就更别想了!”邋遢老人摇着头,大大咧咧的拍了拍翎凰的肩膀:“这丫头我们喜欢,收做义女自然是没问题,出去的事情……还是免了吧!” 芷萱眼睛一亮,不顾翎凰那惊愕的眼神,对着邋遢老人和白衣老者便拜了下去:“义女芷萱,拜见两位义父!” “哈哈哈,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邋遢老人哈哈大笑着,伸手就要将芷萱扶起,却被白衣老者一脚踹飞了出去:“老王八蛋,老子才是大义父,你最多就是个老二!” “你才是老二,你全家都是老二!”邋遢老人摔了个狗吃屎,半天才爬了起来,憋屈的看着已经被白衣老者扶起来的芷萱,心中委屈的不得了:若不是知道自己打不过他,自己非和他拼命不可!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翎凰开口问道,看向那不见顶端的断壁悬崖,眼中满是炽热。 两人已经在这里休养了两个多月,若再不出去,他真的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大事! “急个屁,这么快就想离开我们这两个老家伙了不成?”邋遢老人翻了个白眼,一腔的怒火都发泄在了翎凰的身上:“臭小子,若是让我发现了你对她不好,老夫下毒毒你个全身溃烂!” “前辈放心,晚辈定会照顾她一生一世。” “希望吧!你小子面带桃花,眼角却饱含煞气,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丫头跟了你肯定会吃苦!唉……” “……” 翎凰无语,原来自己这张冷酷刚毅的面容在邋遢老人的眼中竟然是这样的不值钱,还如此的遭嫌弃! “先回去吧,让丫头再给我们做顿饭菜。以后就吃不着喽~”说着,邋遢老人还咂了咂嘴,一脸的遗憾之色。很明显,他已经将芷萱当成了他们的专用厨娘,现在要让他离开她,还真有些不舍。 丰盛的一餐,让邋遢老人和白衣老者吃的几乎涨破了肚皮。邋遢老人甚至还拿出了一坛他珍藏多年的好酒,自斟自饮,将自己活活的喝倒了。 “这老王八蛋,以为这样就能不送你们离开了不成?呸,欺负老子我千杯不醉!” 白衣老者打着酒嗝,将邋遢老人手中紧抱着的酒坛抢了过去:“你们两个,一会儿走的时候记得带走小金,那小家伙是芷萱的,算是我和他送你们的嫁妆。对了,还有那株千年肉佛,给这王八蛋留着也是浪费……” “义父,这……不好吧?”芷萱迟疑了起来。 小金是邋遢老人最心疼的宠物,甚至以爷孙相称。平时白衣老者动一下他都会翻脸,更何况让她直接带走? “放心吧,这老王八蛋早就打算好了,为了避免伤心才喝的烂醉的。甭理他!至于那肉佛……那是老子采回来的,关他屁事?老子收了义女,心里高兴,想送我女儿当嫁妆!怎么?你不喜欢?” 芷萱心中一阵感动,眼中,有着些许的雾气在氤氲。虽然她不知道小金和那千年肉佛的具体价值,但她却知道,只有称得上这天地奇物的东西,价值都不会太低。比如,她当初用掉的那株灵芝! ------------ 执子之手 ------------ 第一章 死讯?造反! 更新时间:2013-03-07 呼吸着外面那新鲜的空气,芷萱的嘴角不由的翘了起来。原来,她也是向往着外界的生活的,只是,一直以来的经历,让她怕了! 还是那处悬崖,还是那狭窄弯曲的山路,芷萱站在那里,精神一阵阵的恍惚。心,突然狂跳起来。 两个月前,她和他,在这里遇袭,两个人坠落悬崖。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她,是知道的! 偷偷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翎凰,芷萱陷入了挣扎:说?还是不说? 那样的偷袭,对于翎凰这样的人而言应该是洗不去的耻辱吧?若是说了,他会不会开心些?可若是说了,白子轩又该怎么办?他若是因此出了事,那灵珊怎么办? 雪柔公主又怎么办? 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哥哥,一个是自己的未婚夫婿,她应该会很痛苦吧?白子轩要是出了事,她不敢恨自己的哥哥,难道还不敢恨自己吗?想起她与雪柔公主那不太和谐的关系,芷萱暗自摇了摇头。 自己是要嫁给翎凰的人,不能让他的家庭不和谐! 虽然,她也有着自己的点点私心,但这一刻,她还是用这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说服了自己。 不能说!即使他问了,自己也决计不能说出口。 她没有发现,翎凰虽然一直沉默不语,但却一直都在注意着她的神情。在芷萱下了决心的那一刻,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神色。 他以为,她会主动的告诉他一切,可是她却选择了隐瞒!是为了保护那个险些害死的背后主谋吗?若是如此,那她也太小看自己的手段了吧? 翎凰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暴虐的气息,让芷萱原本就还很虚弱的身体顿时受到了不小的压力。可是她却一直咬着牙,不肯说出一句求饶的话。 她知道,翎凰肯定是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决定,因此用这样方式惩罚自己。可是,她真的不能说!事关白家上下所有人的性命,事关皇室安宁,她怎么能轻易的说出口? 如果这件事一定要有人要付出代价,她宁愿,那个人是自己!反正,翎凰也不会因为这件事真的杀了她。她也正好,用这样的方式,向他证明自己的坚定。 倔强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翎凰那坚毅的面孔上,原本就柔弱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颤抖着,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气场压迫而流出的汗水。 这一切,翎凰却视若罔闻。 他真的很愤怒:她,真的宁愿被自己如此恐吓也要保全那个人吗? 良久,暴虐的气息消散,芷萱的身子摇晃了几下,却最终站稳了脚跟,抬起头,望向了身边的男人。嘴角,一丝笑意荡漾开来,仿若暴雨肆虐后依旧倔强挺立,傲然盛开的蔷薇一般, 翎凰的眼神有些复杂,嘴角抽动了几下,却没有说出什么。 能说什么? 自己就是爱她的这份柔韧的倔强,难道还要苛责她改去这样的性子不成? 那样的她,还会是她吗? 那样的她,自己又是否还会喜欢? 翎凰想象不到,也不想去想象。 这样,也好…… 太过柔弱的女人,又怎么能配得上他?她的温柔,她的弱小,只需要在自己面前展现便是了。当然,也不需要太频繁,不然还有什么征服感? “走吧!”轻轻的揽住芷萱的腰肢,翎凰那本应该生硬的语气出乎意料的变得温柔了下来。 不仅是芷萱,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愣了。 也罢,或者……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吧?即使,在这种涉及到大局的事情上,自己也心甘情愿的去纵容她,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她。 “你不想问我些什么吗?”轻咬嘴唇,芷萱有些内疚的看向了翎凰。她以为,他会与她冷战,却不曾想到他还会这样温柔的待她。是她低估了他对自己的感情?还是她始终都不曾了解过这个男人? 不管怎样,这句疑惑就这样脱口而出。虽然,她说出后便后悔了。她,不是应该要誓死保守那个秘密的吗? “本皇子要调查一件的事情,还轮不到为难自己的女人才能知道答案。”脸上的冰冷逐渐化开,翎凰突然仰天大笑。 她这样问,是不是代表着她的心还是更偏向于自己?既然如此,那自己又何必让她为难?女人,只要身心都不背叛他,他又何必多做为难?毕竟,他才是男人!而作为一个男人,就应该顶起这片天! 在他眼中,靠女人做事的,都是废物!以他的傲气,自然不会让自己成为自己心中的废物! 有时,人就是这样的矛盾。别人不肯说的事情,自己偏偏就想要知道。当别人想说的时候,自己却又发现,其实不听也无所谓。 “快些走吧,等到了辰都,给你买身新的衣衫,你穿的实在是有些单薄。”怜惜的将芷萱揽在怀中,翎凰带着她快步向着山下走去。 他们两人的衣服,早在坠落山崖的时候就已经被刮的不成样子,而崖下地域又十分的奇特,根本用不着穿着那么厚实的衣服。所以这么久以来,他们两个一直都是穿着那两个老人的衣服生活的。 繁华的城镇,热闹的人群。虽是寒冬出过,天气依旧冰冷的时节,街上的行人也依然不见减少。只是街上的人们,似乎都有些神色慌张。 似乎发生了什么事?翎凰眉头微微皱起,随即便被心细的芷萱伸手抚平:“我不喜欢看你皱眉的样子,很丑!” 分明就是不想让我过于忧心吧?轻轻的拍了拍芷萱的屁股,翎凰故作生气的说道:“敢说本皇子丑?该打!” 芷萱的脸顿时羞的通红,原本略微苍白的脸颊也因此被遮掩了不少。娇嗔的白了翎凰一眼,风情万种。 “走吧,先带你去酒楼吃点东西。”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翎凰的脸色顿时一变。他贵为皇子,自然身上很少带钱,那些事情,从来都是下属们为他做的。 唯一能证明身份又值钱的玉佩又给了那两位老人,他该用什么付银子,让芷萱吃些东西?又该用什么付账,为她置办一身合适的衣服? 难道要他堂堂的一个皇子背上吃霸王餐,强抢女子衣衫的罪名不成?那他可真就没脸见人了! “怎么了?”看见翎凰久久不曾前行,芷萱终于忍不住疑惑的问道。 “没事!”赚钱,是男人的事情,和她说了又能有什么帮助?还是不要让她担心了。 勉强的笑了笑,翎凰带着芷萱来到了辰都最大的林家酒楼里:“上等的包间!另外叫你们掌柜的来一下。” 虽然他们穿的有些寒酸,但毕竟是俊男靓女,两人又气质不凡,小二略微的思量一番后,便点了点头,谄媚的笑着将两人领进了一间安静的单间里。 没过多久,一位面相平庸的男人便敲门走了进来。 “你是这里的掌柜?”翎凰的心中有些失望,气恼的摇了摇头。这林家酒楼哪里都好,就是总喜欢换人。半年前他曾经来过这里,本指望掌柜的能认出他,帮他去联系官府中人,可现在看来…… 没有信物,会有人相信他吗? 略微的思量一番,翎凰终究还是没对这个掌柜说出自己的身份:“本少上山苦修,近日刚刚回来,却发现这辰都中的人都个个愁眉不展,这是为何?” 掌柜没有迟疑,这事又不是什么秘密,世人皆知:“自从传出三皇子的死讯后……” “什么?死讯?”翎凰和芷萱的脸色同时一变:“谁传的?纯属胡说八道!” “自然是皇室,普通人哪敢传出这种言论?要杀头的!”掌柜的恭恭敬敬的说道。 自己竟然被皇室宣布了死亡?这怎么可能?简直不可置信! 翎凰轻咬舌尖,让自己强行的清醒了一些,继续问道:“然后呢?总不会因为三皇子的死讯就闹的人心惶惶吧?” “说来也奇怪!三皇子的死讯是皇室宣布的,可当今圣上似乎不肯接受这事实,竟然莫名其妙的将三皇子立成了太子!” “噗!”芷萱一口茶水喷了出去,呛的咳嗽个不停。 翎凰眉头一皱,不满的瞪了一眼芷萱,对着掌柜的使了个眼神,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然后六皇子似乎很是不满,联合宰相白大人,逼宫造反了……”最后几个字,掌柜的说的声音很低,似乎怕被什么人听到一般。 但是翎凰和芷萱还是听见了!几乎一瞬间,两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逼宫?造反? 两人的心都变成了一团乱麻!翎凰是有些急切,却因为身份的尴尬问题不能轻易出面。而芷萱,则是开始担心起了白子轩和白灵珊两人。整个白府,她在乎的,也就他们两个了。 “请问而为贵客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吗?”看着两个人久久未曾言语,掌柜的不由的出声提醒。自己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总不能一直这么傻站在这里吧? “哦,没事了。上几道你们这里的招牌菜吧!”翎凰挥了挥手,示意掌柜的可以出去了,不过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泛红的补充道:“够吃就可以,不要浪费。” ------------ 第二章 酒楼冲突 更新时间:2013-03-08 “是!”恭敬的退出了房间后,掌柜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什么大家公子?哪个大家公子会真的穿的如此寒酸?上菜还讲究不要浪费?哪个真正的富家公子会在乎这个? 嘴角掀起了一丝冷笑,掌柜的挥手招来了不远处的小二,吩咐道:“看好这房间的人,别让他们溜了!” 小二愣了一下,随即便反应了过来,冷汗涔涔而下。听了掌柜的这番话,他又怎么能不知道他看错了人?那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有钱的富贵人家! 要是他们付不起帐跑了…… 那自己岂不是死定了? 想到这里,小二立刻打起了精神,两眼死死的盯住了翎凰和芷萱所在的包间。 “你没钱了?”芷萱何等的蕙质兰心?几乎是在翎凰脸红着说出那句话的瞬间她便猜到了这一切。 “没有,只不过我的身份出了问题,还是节约点为好。”翎凰假意的咳嗽了两声,脸上刚刚褪去的红晕再度升腾而起。 芷萱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手却深入袖中,偷偷的摸了一下被她绑在手腕上的紫色玉佩。林紫荆,六皇子逼宫,你会是他那派的吗? “在想些什么?”翎凰的一声轻语让陷入沉思的芷萱清醒了过来。 自己真笨!怎么把他给忘了? 看了一眼正关心的看着自己的翎凰,芷萱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翎凰,你知道林紫荆吗?” 翎凰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你怎么知道他的?认识他?” “怎么了?他曾经帮过我。你和他有仇?”轻轻的咬了咬下唇,芷萱有些担忧的看着翎凰。她的朋友不多,林紫荆算是一个。更何况,她欠了他个大人情!她不想翎凰和他是仇家,否则要她该如何自处? “那小子是出了名的花花大少,你……没被他怎么样吧?” 看着翎凰那紧张的模样,芷萱又好气又好笑。难道他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还是对她没什么信心? “他人很好,体贴入微,很懂温柔。”芷萱故作羞涩,脸颊上还适时的出现了两朵红晕,眼神似娇羞,似回忆。 “不许你想那登徒子!”翎凰大手一拍,竟然将桌子劈成了两半。 一直躲在外面看守的小二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一声:“不好!” 这林家酒楼里的东西样样价值不菲,若是这两个人真的没钱付账赔偿,那自己岂不是要倒霉?想到这里,小二终于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敲了敲门:“请问两位客官还需要些什么?” 当然,他只是想找个借口,找个进房间的借口,观察一下他们到底打碎了多少银子的东西。 “没事,桌子散架了,给我们换个房间便是。”芷萱抿着嘴偷乐了几声,看着脸色铁青的翎凰,心中甜蜜不已:他,是在乎自己的! 什么桌子坏了?小二顿时有些想哭。不行,决计不能让他们再在包房待着了,不然再破坏了什么东西,自己肯定也会摊责任的。 “两位客官,这已经是最后的一个包厢了,不如两位去楼下用膳如何?”小二走进房间,看了一眼那已经“粉身碎骨”了的桌子,顿时心疼的嘴角直抽。 “你是怕我们付不起银子不成?换包厢!”翎凰的怒气不忍对芷萱发,但对一个小二他就没那么客气了。 小二被翎凰那一身不怒自威的气势吓的一呆,刚想顺从的答应下来,却突然听见了一声干咳的声音,顿时稳定下了心神,冷着脸对翎凰冷哼道:“对不起,本店人满,就剩这一间包厢了。若是不想去楼下,可以结账走人。” “你这是在和我说话?”翎凰的脸彻底冷了下来,声音犹如九幽来的地狱使者一般。 完了,事情要闹大了。芷萱脸色一白,轻轻的拽了下翎凰的衣袖,然后站到了翎凰前面,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他看向小二的视线,对着小二细声说道:“我们是林少爷的朋友。”说着,芷萱抬手露出了被她绑在手腕上的紫色玉佩。 “什么林少爷?我不认识。你们要不然就拿出银子赔偿了这房间内的东西,然后走人。要不然就用这玉佩抵债好了。”小二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贪婪之色,伸手就要去抢芷萱手腕上的紫玉。 “放肆!” 狂躁的怒骂过后,便是店小二那一声声刺耳的惨嚎。 芷萱用手一拍额头,叹息的说道:“完了……” 她本来挡在两人中间便是为了防止这一幕的发生,可没想到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不过这小二……也的确有些欠揍!竟然想抢她的玉佩?难道真把他们两人当冤大头了不成? 这一块玉佩至少价值万金,这可是顶尖的紫玉,又岂是那一张桌子的能抵消的了的? “你们想要做什么?难道敢在我们酒楼吃霸王餐不成?来人,来人呐!杀人啦~”小二扯着脖子叫了起来,声音尖锐的简直堪比皇宫中的太监。 “闭嘴!”翎凰手上的力度又加大一些,店小二嘎的一声惨叫过后,华丽丽的晕了过去。“真是个废物,这样就受不了了。”厌恶的将手中的店小二丢到地上,翎凰拉起芷萱的衣袖,擦了擦自己的手。 芷萱猛翻白眼:有你这样的么?嫌弃那小二你倒是别动手啊?动了手又嫌弃脏,嫌弃脏还用我当抹布用,什么人呐?! 蹬蹬蹬……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一众壮汉拿着一根根粗长的木棍跑了上来,将翎凰和芷萱团团围住。 看着这些虎视眈眈的壮汉们,芷萱的头皮有些发麻。这几棍子打下去,估计自己就成肉饼了吧? “嘶……”一直将自己环在芷萱另外一只手腕上的小金似乎意识到了危险,吐着信子爬了出来,锐利的眼睛环视着四周,还时不时的摇晃着小尾巴,似乎在宣告着什么。 只可惜,危险的来源是人类,而不是它所统御的蛇类,自然没人听它的。 当然,它的出现还是有些作用的——让周围的人更加的警惕。 “小心,听说颜色越鲜艳的蛇越毒,这小蛇也许是剧毒之物也说不定。”壮汉们交头接耳,将一直高高在上,不断炫耀自己的小金险些气死。 它堂堂的蛇族中的异兽,天生统御蛇族的王者,竟然被人当成了剧毒之物?!太没见识了! 没等小金窜出去与他们理论一番,芷萱已经一把将它塞回了怀中。开玩笑,若是小金受了什么伤害,恐怕邋遢老人非和她拼命不可! “叫你们掌柜的出来!”芷萱不想将事情闹大。翎凰,是已经宣布死亡的人。而她,更是乱臣贼子,犯上作乱大臣的女儿。两个人的身份都太敏感,必须要低调些。 “我们掌柜也是你们相见就见的?交出伤人和赔偿的银子,放你们离开,不然就活活打死你们。” 芷萱的眉头也不由的皱了起来,嗔怪的瞪了一眼身边的翎凰。也难怪对方不给他们好脸色。谁让翎凰先伤了对方的人呢?不过对方丝毫也太凶残了一些吧?竟然想活活打死他们?! 难道这距离皇城帝都极近的城镇,连个王法都没有了不成?林紫荆到底是怎么教育这些人的? 不过即使如此,芷萱也依旧想息事宁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和这些小喽啰生气有什么用?到时叫林紫荆收拾他们便是了。 “还是叫你们掌柜的出来吧,这事你们做不了主。”芷萱冷着脸,淡淡的说道。她也看出来了,这些人,笑脸相迎只会被他们当成软柿子欺负。 “看来你们是不打算赔偿了,给我打!”领头的壮汉一声令下,数根粗大的棒子便迎向了芷萱。 死定了! 下意识的抱住了头,蹲了下去。芷萱的小脸惨白无比。她万万没想到,那深不见底的悬崖都没摔死她,剧毒的毒蛇也没咬死她,可她最后竟然要在棍棒之下被终结…… “啊!” “唔!” “额……” 一声声的闷哼痛呼在她的耳边连绵不绝的响起,芷萱却依旧完好无损的蹲在那里瑟瑟的颤抖着。 “你还要在那里蹲多久?”翎凰不耐烦的将芷萱拉了起来,很是不满的瞪了她一眼:“作为我的女人怎么能如此胆小?就这么几个三脚猫功夫的东西,难道还怕我还保护不了你不成?” 啪! 瓷器碎裂的声音猛然响起,刚刚兴高采烈的冲到楼梯口处的林紫荆笑容慢慢的褪了下去。 而站在林紫荆背后的掌柜的开始狂擦额头上的冷汗! 早在芷萱露出那紫色玉佩的时候,一直躲在暗自的掌柜的便看到了它。想起他们少爷的吩咐后,他便匆匆的赶去了后院找到了林紫荆。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在他忘记了吩咐其他事情的情况下,楼上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自己的手下竟然敢对林少爷的朋友动手?无论因为什么,他都知道他完了。至少这份轻松工钱又高的工作他以后都没份了。 ------------ 第三章 很简单 更新时间:2013-03-09 林紫荆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很憔悴,不是因为白子轩毁了那青楼害得他背上了刽子手的恶名,也不是因为六皇子造反,他酒楼的生意大不如前。而是因为他从那人的口中,得知了芷萱的“死讯”。 那人的话,应该是可信的吧?至少,他也是在乎芷萱的,不会用她的死来开玩笑。可是那个脆弱又倔强的女孩儿,那个刚刚让他有所动心的女孩儿,怎么会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他心痛!他不可置信! 可那又如何? 整整两个月,她的确是没有出现。不是吗? 然而,正当他为此颓废不已的时候,他竟然听到了自己手下的报告,说发现了拿着紫玉的女子。 只需瞬间,他便反应了过来,是她!她还活着。 没有人知道,林紫荆那一刻是怎样的欣喜。更没有知道,林紫荆为此还特意拿出了那瓶很是珍贵的药酒。 他想,她刚死里逃生,应该是需要压惊补身子的吧?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为什么要他捧着那瓶药酒匆匆赶来时便听见翎凰的那句令他心碎的话语? “作为我的女人怎么能如此胆小?” 呵,他说,他的女人? 呵呵,是的!他的女人! 看着小鸟依人的趴在翎凰怀中的芷萱,林紫荆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她不是讨厌他的吗?若不是如此,又怎么会逃婚? 可为什么?此时此刻的她又这样乖巧甜蜜的看着翎凰? 难道短短的两个月,就足矣让一个女子对一个男人以身相许,相托一世? 这两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早知如此,自己一定会在她离开的时候守护在她身边,这样和她一起坠落悬崖的人,或者就会是他了吧? 那样,她爱上的,会不会就是自己?现在抱着她的人,会不会也是自己? 可惜,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林紫荆站在楼梯口处,神色从惊喜到哀伤。 他惊喜,来人真的是她!他哀伤,她已经投入了别人怀抱,与己无缘! 他这一切的情绪变化,都被一直注意着他的翎凰看在了眼里。 看来他与她之间果然有些什么。翎凰看着林紫荆,眼中闪过了一丝挑衅与不屑,顺便,揽着芷萱的手臂又紧了一些。 她是自己的,谁也抢不走! 即使,是号称“绝代情圣”的林紫荆也不行! 翎凰那略微用力的动作没能逃出芷萱的感觉,她抬起头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吃醋了?” “闭嘴!”不满的瞪了她一眼,翎凰对着林紫荆微微一笑:“紫荆,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勉强的笑了一下,林紫荆终于还是走到了他们两人面前,轻轻的拍了拍翎凰的臂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只是不知道,他这话到底是说给翎凰听的,还是芷萱。 翎凰看了看四周的人,还有因为骚乱而从其他包厢中探出的脑袋,略微的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找个安全的地方再做详谈。” “跟我来吧!”无视了地上一群哼哼唧唧的打手,林紫荆带着翎凰和芷萱再度上楼,来到了三楼,这个只接待特殊人物的地方。 “这是我未来的妃子,白忆瑶。”翎凰拉着芷萱的手,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介绍着。 “白忆瑶?我只记得将玉佩给了叫芷萱的女子,怎么会在你的手上?”林紫荆冷笑起来,吊了郎当的一屁股坐到凳子上,丝毫没有给翎凰一点面子。 出乎芷萱意料的,翎凰竟然也坐了下来,脸色都没有丝毫的变化。似乎,他早已对林紫荆的这幅样子习以为常了。 “我是芷萱,这点我绝对没有骗你。至于白忆瑶……她死了!我,只是要顶着她的名义继续活下去而已。”芷萱很认真的解释着。 虽然有些乱,更有些匪夷所思,林紫荆也还没完全明白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他看到芷萱那清澈的眸子时,还是选择了相信。被欺骗的怒火,瞬间便熄灭了一半。“你是说,你只是和白忆瑶长的一模一样而已,并不是真的白忆瑶?” 芷萱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一时间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你只说对了一半儿。” 灵魂穿越?这种事情说出来会有人信吗? 至少,她自己都很难相信这种事情,可谁让她偏偏就遇上了呢? “好了,又什么话以后再说。先说重要的。”显然,翎凰并不想让芷萱和林紫荆有什么过多的接触。只是说了几句话,翎凰便将话题引开了。 苦涩的笑了一下,林紫荆没有再多与芷萱交谈,便将视线再度的放在了翎凰的身上:“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坠崖?又怎么现在才出现?你们知不知道这事引起多大的波澜?” 林紫荆起身将门窗紧闭后,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死死的盯着翎凰:“六皇子因为太子之位出兵逼宫,白府更是打着为白忆瑶报仇的名义伙同六皇子公然造反,现在帝都大乱,连辰都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再这么下去,国家的动荡在所难免。你可别忘了,影宫的人……” 话没有说完,但他相信,翎凰能够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事情发生多久了?” “一个月前!” 翎凰的眉头再度皱了起来:“一个月便宣布了我的死讯?父皇决计不会如此武断,肯定是有人给了他什么错误的提示。可是,会是谁?” “是谁重要么?重要的是你以后怎么办?” “当然重要,误导我父皇的人,定然就是害我之人。”说着,翎凰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身边的芷萱,心中默默的说道:也是她在乎的人。 芷萱轻咬着下唇,眼中有着点点雾气聚集。白子轩,我才坠崖两个月,你便如此迫不及待的宣布了我是死讯,布置了这一切的计划吗? 真的很难想象,帝都现在那水深火热的情况,竟然都是出于你的手笔。呵呵,除了我之外,知道这件事的人应该不多吧? 父子相残,那是怎样的悲剧?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还有白家!我有很白家上下的理由,那你呢?那可是你长大的白家啊!你怎么忍心将他们拖入这次的漩涡之中?难道你不知道这稍不留神便是灰飞烟灭的结局吗? 就算这些你都不在乎,那我呢?难道你险些害死我还不足以让你内疚悔改吗? 竟然让白青岩打着为我报仇的名义助六皇子谋反?呵呵,我什么时候在白府有着如此重要的地位了?难道你非要我背上那祸国殃民的罪名不成? 泪水最终还是滑落脸颊,原本只是轻咬下唇的贝齿也不经意间越来越用力。嘴里,有股腥甜的味道开始弥漫。 手,突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攥住。似乎,有股力量在不断的传送给她,鼓励着她不要害怕,不要退缩。 抬起头,看到的是翎凰那关切又怜惜的目光。 他,注意到了吗? “哭什么?天塌了有本皇子顶着。”抬起手,为她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嘴角的血迹。翎凰再度开口说道:“本皇子说过,不会逼你说出他的名字!” “我不是因为这个哭。”芷萱委屈的抹去再度涌出的眼泪,啜泣着说道:“我在想我以后该怎么见人?竟然打着我的名义助六皇子叛乱。难道我真的注定了只是白府的一枚棋子不成?” “你还是本皇子未来的妃子,正妃!”翎凰特意强调着这一切,他想告诉她:你还有我。只是,他还不懂得怎样去表达这一切。又或者,身边有外人,他不好意思去表达。 林紫荆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翎凰,你至于这样强调这一切吗?既然她已经做出了选择,我又怎么还会特意去破坏你们?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好了,要恩爱等到没人的时候再恩爱吧。先考虑一下以后该怎么办?” “这还用说么?自然是回帝都助父皇平定叛乱,宰了晟睿这个忘恩负义,利令智昏的混账!”翎凰的身上再度散发出惊人的杀气。很明显,六皇子的逼宫已经触到了翎凰的底线。他,决计不会再容忍! 林紫荆苦笑:“可是你该怎么回去?别说你身份已经是个死人,已经调动不了你的兵马。就是你自己一人悄然潜伏回帝都又能做什么?现在皇宫已经被六皇子的人马包围了,难道你想飞进去不成?” “这……你应该能帮我吧?”翎凰诡异的笑了起来,竟然有些无良的味道。 “想都别想!我的身份如此特殊,你以为六皇子会不防着我?要不是现在他还没有除掉我的势力和精力,估计我已经被他砍成肉酱了。”无奈的摊了摊手,林紫荆露出爱莫能助的样子。 “只是想要让皇上知道你还活着,恢复你的身份便能调动兵马是吗?”一直不曾说话的芷萱终于开口了:“若只是如此,应该很是简单才对!” ------------ 第四章 大神棍养成计划 更新时间:2013-03-10 两道视线齐齐的射向了她,盯的她有些不自在。但好在芷萱还是能分清楚哪件事情更重要,认真的开始说出自己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六皇子现在将皇宫包围了,却无法攻打进去,说明双方是势力呈胶着状态,谁也奈何不了谁?对不对?” 林紫荆点了点头,表示了肯定。在辰都,对这件事最有发言权的人便是他。 “可皇上毕竟是皇上,虽然他现在还没收拾掉六皇子,但在外的兵力应该还是充足的吧?比如翎凰你的兵马,似乎还没有收到任何的命令,原地待命吧?” 翎凰嘴角露出了一丝骄傲的笑容:“我的兵马是父皇赏赐给我的,即使我死了,也没有人有任何权利调动。除非江山易主。” 典型的拥兵自重啊!若不是皇帝确实喜欢翎凰,恐怕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不过也正是如此,才让芷萱明白了皇帝到底有多喜欢翎凰。 若不是真的打算将皇位传给他,又怎么会让他拥兵自重?说到底,所谓的征战沙场也只不过是给了翎凰提高声名的机会罢了。 当然,现在不是讨论这个时候,最重要的还是说出自己的想法,让他们两个来决定是否使用这招:“办法很简单,在辰都,高调宣布你还活着。当然,这样一来消息是发出去了,但是你的小命就危险了,六皇子绝对会想方设法的除掉你。” “这办法早就想过了,但是又有谁会在乎这个?传播的方式太慢,也太不稳妥。就这样站出去宣布我的身份,谁又会相信?”翎凰摇了摇头,心中有些失望。他以为,以芷萱之前展现出的聪明才智,会想出什么好主意。 “一两个人传播自然是慢的很,可若是有一群人传呢?百姓的力量可是很强大的。”芷萱狡黠一笑,像只偷了嘴的狐狸一般。 林紫荆和翎凰同时摇头:“不可能,除了皇家准许所公布出来的事情之外,百姓最忌讳的便是谈论皇家之事,这可是犯法的。” “谁让他们传皇家的事情了?我们可以将翎凰设计成一个公众性的人物。相信无论的六皇子会是皇家都有专门的探子,等事情闹的够大了,自然会引起他们的重视。只要他们将翎凰的画像一上报,那自然会有人认出翎凰的嘛~” “想法不错。可怎么实施?想塑造出一个能引起皇室注意的人物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是万贯家财,便是权倾一方。可哪样都不是一朝一夕便可以完成的。等将我塑造成那样的人物,恐怕已经是几年后的事情了吧?”翎凰叹了口气,面色有些愁苦。 他是多么想现在便回到皇宫,为他父皇分忧?!可现在的他却…… 有家不能回的滋味,真的很苦涩! “知道世界上传播最快的事情是什么吗?” “瘟疫!”翎凰和林紫荆异口同声。 芷萱伸出青葱般的食指轻轻的摇了摇:“错,是八卦!” “八卦?”翎凰和林紫荆对视一眼,随即都轻轻的摇了摇头,问道:“何为八卦?” “就是小道消息和有名人物的绯闻!”芷萱解释道:“其中在百姓心中最在乎的,其实不是皇权,而是神权!在你们心里,恐怕最不能亵渎也是神灵吧?” 两人顿时点头:“那是自然。天威不可犯,神威更是不容亵渎。可这与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芷萱嘴角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两眼放光的看着翎凰说道:“可若是翎凰是神仙转世呢?” “什么?不可能!”两人同时大吃一惊,惊慌的捂住了芷萱的嘴巴:“这种事情不能乱说。” 芷萱挣扎着重新露出嘴巴,争辩道:“没什么不能乱说的。大街市井上便没有神棍了不成?可他们哪个真的遭了天谴?既然皇上可自称是天子,是上天的儿子,那皇帝是儿子为何不能是神仙?” 这一次,林紫荆和翎凰都同时无语了。 虽然这些都是事实,可让他们顶着神仙的名头来做事,他们的心中还是有些慌张。 “我只是个小女子,想法有些不成熟,只是个建议而已!我的话说完了,最后的决定权依然在你们那里。”芷萱叹了口气,不再言语。毕竟这个世界太迷信了,让他们顶着神仙的名义做事,真的有些勉强了。 良久,翎凰终于抬起头,咬牙说道:“我做!大不了就是遭天谴,魂飞魄散,永世不得翻身罢了!比起这些,父皇更重要!” “你疯了?大不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别冲动。”林紫荆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一向古板的翎凰竟然会同意芷萱这样夸张又荒谬的方法。 “还有时间吗?帝都内讧,国家动荡,敌国更是虎视眈眈,我怎么可以再耽误时间?每晚一个时辰,就可能会死很多人!”翎凰苦笑着,眉眼间有些决绝的神色。 显然,他依然重视神权。刚才的决定,已经让他做好了遭天谴的心理准备。 “翎凰……你会是个好皇帝。他错了,我也错了!我们都错了!”林紫荆突然苦笑了起来,狠狠的给了翎凰一个熊抱。 翎凰和芷萱不知道林紫荆口中说的他是谁,只以为是六皇子。可实际上…… 只是六皇子吗? 若真的只是他又怎么会被心高气傲的林紫荆挂在嘴边? “说吧,该怎么做?” 看着翎凰那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芷萱有些哭笑不得。原来战场上杀人如麻的三皇子也会惧怕神灵?她还以为,他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呢! “别问我,我只是有这么个想法而已。”芷萱没有说出具体的作法,而是打了个太极,将问题丢给了林紫荆:“这才是地头蛇。让他偷偷的抓几个大神棍回来,应该没问题吧?那些神棍可有的是骗人的法子。害怕那些无知的人们不信吗?” 事实上,芷萱并不是没有装神棍的法子,只是她觉得那些东西不适合由她说出来,而是应该让他们两个男人自己去想办法。 聪明的女人懂得审时度势,给在乎的男人留面子。所谓的办法,她也只是在他们迷茫,需要帮助的时候稍微提点一下便可以了。若是真的什么事情都要她去决定,那男人会不会因此信心受挫?从而不再待见女人? 再说,白忆瑶只是个私生女,从小便被困在白府后院,哪儿都去不了。她又怎么会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法子? 她要是说出来,难保他们两个不会多想。在这敏感的时期,一点异常都可能被翎凰视为探子的行为。白府又同样是叛变的一员,她的身份真的是太过敏感。她可不想因为好心而被翎凰怀疑,太伤感情。 林紫荆一拍桌子,两眼放光的坏笑起来:“挑战神权?塑造出一个神?真刺激,我喜欢!那我现在就派人去将那些街边的神棍找过来。” “找?不行!”翎凰一句话犹如一桶刺骨的冷水一般,将林紫荆心头那激昂的小火苗浇的连烟都没有了。 林紫荆疑惑了:“那怎么办?难道自己想办法冒充神仙不成?若是没几招绝技,那些市井小民也没那么好糊弄吧?” “晚上,派人直接秘密抓回来便是!”翎凰两眼一眯,冷笑了起来:“那些赚钱不要的命神棍。若是知道你有求于他们,必定会狮子大张口,而且口风也一定不严。不如直接派人去抓回来,严刑拷打,逼他们说出自己的伎俩。然后再……” 林紫荆顿时佩服不已:“真不愧是战场上的杀神,手段就是狠辣。也好,省的本少爷我再花费银两办事。哈哈……不用花钱真好!还以为这次帮你会害得我倾家荡产呢!” “帮我便是帮你自己。若是晟睿真的得了皇位,恐怕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拍了拍林紫荆的肩膀,翎凰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这下,我的心里好受多了。谢了!” “滚蛋,谢我做什么?照顾好她才是真的。不然我可不介意给你戴绿帽子。”林紫荆柔情的眼神再度落在了芷萱的身上,让芷萱不由的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林紫荆,对自己竟然有着那层意思?怎么可能?肯定是为了帮自己绑住翎凰的心才故意如此的吧? 一把揽住林紫荆的肩膀,翎凰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阴狠的笑容,小声说道:“你敢动你皇嫂一下,我就送你入宫当太监。” “哈哈哈,你敢对她不好,即使冒着你送我入宫的危险,我也真的敢给你戴绿帽子。” 内力,在这两个看似亲密无间,兄弟情深的男人之间不断的激荡着。虽然芷萱看不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两个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却让她明白,这两人决计不是在感慨兄弟情那么简单。 怎么办? 要是冲过去将他们两人贸然分开会不会被怪多管闲事? 芷萱突然觉得,当自己真的将身心都交给一个人之后,整个世界似乎都变得复杂了起来。 ------------ 第五章 爱到情浓 更新时间:2013-03-11 最后,两人同时身体一颤,闷哼一声分开。 芷萱松了口气,幸好他们同时停下了,不然自己还真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一切了。可是林紫荆……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功夫? 竟然能和翎凰打成平手。还有翎凰刚才提到了皇嫂是什么意思?皇嫂不是皇帝的嫂子么? 然而当芷萱迷迷糊糊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林紫荆和翎凰的脸色竟然有些不太自然。 “皇嫂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意思。皇兄的妻子才是皇嫂。真不知道白府到底是怎么教你的。”翎凰低声郁闷的说道。 芷萱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地球的古代,很多东西,都是不一样的。比如翎凰和晟睿等人都是没有姓的,只有继承皇位的人才有资格冠上那个所谓的尊贵无比的皇姓。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芷萱又想起了个问题,再度问道:“那你们是兄弟?什么时候认识结拜的啊?” “我和他?命中注定的罢了。”翎凰自嘲的笑了一下,眼中有种说不出的复杂。而他身边的林紫荆更是自嘲的摇着头,看样子两人之间似乎有着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算了,不问就不问。先借个地方休息一下吧,好累……”慵懒的伸了伸胳膊,芷萱突然变得有些睡眼朦胧起来。 翎凰怜惜的将她拥在怀中,对着林紫荆点了点头:“一切都拜托你了。等过了这事,我一定会求父皇给你个交代的。” “算了吧,我在乎那个?现在不是过的不错么?除了那个冠冕堂皇的封号之外,他真的已经给了我该有的一切。”林紫荆从袖中掏出折扇,轻轻的扇着,原本还有些难看的脸色再度恢复成了那不羁的模样:“你们活的都太累了,我喜欢自由自在的日子。” 林紫荆突然坏坏的笑了起来,开口吼道:“小三,给他们安排个房间,床一定要够大!” 这一声暴吼几乎响彻整个酒楼,一直站在楼梯口处战战兢兢的掌柜的自然听的一清二楚,立刻欣喜的回应道:“遵命……” 而依偎在翎凰怀中的芷萱则是变成了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瞬间跳了起来指着林紫荆骂道:“你个混蛋。” “诶?我怎么混蛋了?上次见你时你还是个云英处子,现在却眉心已散,若不是成了这家伙的女人,谁信?”林紫荆挑着眉坏笑道:“还是你觉得更喜欢本少一些,想和我住一间?” 这一番话险些将芷萱活活呛死,这家伙怎么什么都能说出口? 讷讷的站在一边,芷萱除了红着脸之外竟然都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说些什么了。最后还是翎凰大手一挥将其再度抱在怀中,冷着脸对着林紫荆警告了一番:“再敢调戏本皇子的爱妃,别怪我不念手足之情。” 林紫荆一撇嘴:“你个杀神什么时候顾及过情?赶紧休息去吧,晚上还有事做。别玩的太火爆哦……” 目送着芷萱和翎凰离开的身影,林紫荆原本笑意盈盈的脸猛的沉了下去,眼中有着说不出的伤感:她,终究还是选择了别人。既然如此,他还能做什么?除了成全,恐怕也只有祝福了吧? ^^^^^^^^^^^^^^^^^^^^^^^^^^^^^^^^^^^^^^^^^^^^^^^^^^^^^^^^^^^^^^^^^^^^^^^^^^^ 房间里,芷萱气鼓鼓的看着一脸笑意的翎凰,心中对林紫荆恨的咬牙切齿。或许是掌柜的怕林紫荆因为之前的事情迁怒于他的缘故,竟然活活的将两张双人床拼到了一起。这下倒真是完成了林紫荆的吩咐。可这何止是大床了?即使睡六个人都没问题吧? “你还笑!早些休息吧。两张床,我们一人一个。越过界的人是禽兽!”说着,芷萱连衣裳都没脱便躺在了其中的一张大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的紧紧的。 或许是这床真的过于舒适,或许是太久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了,几乎没过多久,芷萱便进入了睡梦之中。 梦里,一个帅气又强壮的男人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悄悄的说着肉麻的情话。接着,那双不老实的手便开始在她丰满的身体上不断的游走起来。 她想要挣扎,却怎样都挣不开他那有力的臂膀。 他说:“你是我的,这辈子都逃不掉。” 几乎是瞬间,芷萱的脸便红到了耳根。 能说出这样霸道中又带着些许柔情话语的人除了翎凰又还会有谁? 挣扎,渐渐的停止了。她的身体也开始有了些许的反应,开始慢慢的配合起来。她爱他,毋庸置疑。她要嫁他,毫无异议。而且,他们也早就有了一次了,不是么? 身心都渐渐的放松了下来,一双玉臂也慢慢环上了他的脖子,迎合着他接下来的一切动作。 反正,只是梦而已。芷萱如是安慰着自己。 耳边,似乎有着点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娇嫩的皮肤上,惹得芷萱忍不住偏了偏头,朦胧的睡眼缓缓睁开,却见到梦中的人儿正轻舔着她的耳垂,炽热的目光惹得芷萱娇羞不已。 “你、你怎么在这里?”芷萱娇.喘连连的说道。直到这时,她才发现翎凰竟然同她梦中的场景一样,满是老茧的大手正在她的身体上不断的游移爱抚着,而她也早已动情。 “你是我的爱妃,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儿?”翎凰坏笑着,嘴唇点点轻落,移到了她的玉颈上,然后不断的向下…… 芷萱挣扎:“你……嗯……放开我!” 感受到了芷萱的反抗,翎凰原本轻柔的力道稍微加重了一些,将她死死的压在了身下,笑道:“一点都不可爱,还是睡梦中的你比较真实。” “去死!”芷萱咬牙切齿的想将他推到一边。有几个人是在梦中也设防的?这个登徒子,怎么能这样说她? “哈哈!我偏不!”说着,翎凰整个身子突然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死死的压在了芷萱的身上。 室外,寒冬料峭。室内,春色无边。 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芷萱躺在床上沉沉的睡着,脸上还带着一抹动人的红晕。 翎凰穿戴好了衣物,温柔的为她盖好了被子。虽然这房间并没有一丝冷意,但她的动人,只可以在他的面前展现。若是他不在的时候有其他莽撞的人闯进来看到了她的一丝一毫,恐怕翎凰非发狂了不可。 些许是感觉到了翎凰即将离开,之前因受不了翎凰的“横冲直撞”而处于昏睡中的芷萱竟然悠悠转醒。轻轻的咬了下朱唇,芷萱幽幽开口:“要去做事了么?” 声音,竟然带着些许的幽怨。 想想也是,一个女子刚刚一身相许,男人便要准备离开。即使是关乎大事,女人也定然会有些许的失落。这是女人的天性,无关乎自私与否。 翎凰嘴角扬出好看的弧度,轻轻一点头:“嗯!” “万事小心。” “放心。” 话语不多,两人却心灵相通,明白对方所说的一切。 有些话,尽在不言中。 “公子,我们家少爷有请。”房门外,掌柜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翎凰没有回应,深深的看了一眼芷萱,然后便大步的走了出去。 一滴清泪从芷萱的眼角滑落,她也不知为什么会如此。或许是因为自己有人在乎了的缘故,又或许是在为自己之前的幼稚作法而哀伤。可无论怎样,这一刻的她是幸福的! 芷萱一直都没有起床,静静的躺在那里,回忆着来到这个世界后所发生的一切。白家的冷漠,她早已不再记恨。因为,她毕竟不是白家的子女,那一切,她都希望能随着白忆瑶的死去而烟消云散。若不是他们,自己恐怕也无法和翎凰结成正果吧? 至于白子轩…… 在她真正的喜欢上翎凰的那一刻她便已经明白,她对白子轩,更多的是一种崇拜,还有感激。 白子轩,真的是个很完美的人。即使他也曾在芷萱的面前露出过嗜血恐怖的一面,也无法改变芷萱心中的这一想法。只不过芷萱却明白了,那份完美,其实是很虚伪的。 结束了! 所谓的爱慕,都烟消云散了。 现在的她,无论身心,都是翎凰的,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人! 拭去眼角的泪水,芷萱再度换上了动人的笑脸。那是解脱后的喜悦,没有一丝杂质。 门声轻响,芷萱抬起头,正对上翎凰那眉头紧蹙的脸孔:“怎么了?事情没办成?” “人倒是抓到不少,可是都是些靠算卦一类骗人的。真正会装神弄鬼的……要找到一个谈何容易?” 芷萱了然的点了点头。她倒是疏忽了,这可是距离皇城没多远的辰都。又有几个不长眼的骗子敢在这里发扬神权,宣扬自己?万一触动了那些权贵的利益,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吧? “你还有没有其他办法?”想起芷萱之前随口便提出的奇思妙想,翎凰突然对她有了些许信心与期望。虽然他以前都对女子的想法很是不屑,可芷萱的出现,早已潜移默化的将他改变了不少。 ------------ 第六章 缠绵 更新时间:2013-03-12 芷萱摇头:“办法还是这个,其他的,真的不会有那样的效果了。” 闻言,原本有着些许盼望的翎凰眼中掠过一丝小小的失望,不过随后便又释然了。她只是个女子而已,不懂兵法,更不参与纷争,这样的勾心斗角对她而言也许是有些难的吧? 不过也好,既然是他的女人,那就只需要呆在家中静享清福便是,这天下,还是要由男人顶起来的。她受的苦已经够多了,以后的日子,他会让她做世上最幸福的妃子,爱她,怜她…… “不过若是说起那些江湖中人的一些小把戏,我想我还是会一些的。只是不知道够不够用。”芷萱再度开口,竟给了翎凰一个极度震惊的惊喜。 她,会那些东西? 真的假的? 饶是以翎凰的冷静都忍不住有些激动的手微微颤抖。 虽然芷萱前一世只是个受尽欺凌的养女,可毕竟是大户人家长大的。不仅练就了极好的厨艺,更是在废旧报纸还有其他佣人的口中听过了不少的骗局故事。 想必,这古代再怎样也不会比的过现代的那些高超的骗人技巧吧? 即使真的不行,那自己也算是尽力了,至少她不会因为帮不上忙而内疚。 裹着被子坐起身来,芷萱在翎凰的耳边悄悄的耳语了一番,最后还特意叮嘱了翎凰一句:“你先去问问林紫荆,他毕竟是开酒楼的,消息更为灵通一些。若是这些骗术已经被人拆穿识破了,那我们就绝对不能再用。你的名声绝对不能被蒙上丝毫的污点。” 看着芷萱那认真为他考虑的模样,翎凰的心中不由的一暖,拥住她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 缠绵到窒息…… 芷萱的脸色绯红,摸了摸微肿的红唇忍不住气恼的瞪了他一眼:这男人,难道上辈子真的是禽兽不成?竟然这么用力…… 翎凰不以为意,反而哈哈大笑。在他眼中,这样的狂吻才能证明得了他对她的在乎。才能留下他的痕迹,宣布她的归属。 她就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眼看翎凰的眼神变的愈加炽热,芷萱忍不住用被子将自己裹的更紧,更严密了:“快些去吧,夜长梦多。” “不急,爱妃为我出了这么好的主意,若是不奖励一番,岂不有失公允?”说着,翎凰坏坏的笑了一下,壮实的身体再一次的压在了芷萱那娇柔的身躯之上。 食髓知味,一对初尝滋味的男女,自然是干柴烈火,缠绵春色,不无为外人道也。 直至天色大亮,掌柜的亲自将早餐送到了门口时,翎凰和芷萱才悠悠转醒。情意正浓的视线相对,交织纠缠,一时间,两人竟是同时痴了。 是柔情,是甜蜜?是爱恋,是缠绵?芷萱说不清翎凰那是怎样的神情,但这样的他,却已经完全的占据了芷萱心中所有的位置。她知道,这一世,他便是自己的劫,亦是自己的归宿! 轻轻的抚了下翎凰那生冷刚毅的面容,芷萱柔声的开口说道:“起床吧,还有很多事要做。” 虽然很是受用他那柔情似水的神情,可若是一直都被这样盯着,是不是有些太过了?红着脸将翎凰推到了一边,芷萱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酸痛的犹如散掉了一般。 这个禽兽! 芷萱咬牙切齿的看着翎凰,有些委屈。 真不愧是征战沙场的大将军,指挥起来真是有坐有立。特别是他留在她脖颈还有胸前正娇艳盛开中的点点红梅,简直让芷萱有种没脸见人的感觉了。这男人,看似沉稳,可实际呢?狂野早已不足以形容他的一切举动了吧? “这是我的印记,女人,要乖乖的!”宠溺的用他那粗大的手掌拍了拍芷萱的脑袋,翎凰笑的很是得意。 她还是他的,无论身心。 嗯……除了他之外,也没人有资格得到她吧? “快些起来吃饭吧,再睡就成猪啦!” 俏皮的吐了下舌头,芷萱从床边拿过了自己的衣服,却再度给翎凰拦住:“我去!” 说着,翎凰翻身下床,拿起自己的衣衫迅速的套在了身上,开门接过了掌柜的手中的饭菜,然后走到芷萱的身边:“我喂你。” 没有给芷萱发表言论的机会,他的手臂便将芷萱环在了胸前,晶莹白皙的瓷勺盛着香气袭人的白粥便已到了芷萱的嘴边。 暮然间,芷萱的眼中便布上了晶莹的水雾。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宠她宠到这个地步。他,不是冷血无情的三皇子,杀人不眨眼的战神么?怎么也会有柔到让女子醉心至死的一面? “你累了,我想……”翎凰显得有些尴尬。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对待一个女人,却不曾想到竟然会将她弄哭。难道他做错了些什么不成? 不顾那还冒着热气,有些烫嘴的白粥,芷萱一口便其吞入了腹中。继而柔情的看着翎凰:“很好吃。谢谢……” 翎凰咧嘴一笑,原本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原来,她只是因为感动…… “笨蛋,不需要对我说谢!”空荡荡的勺子再度舀起一勺粥,这一次翎凰是自己吃的。可刚一入口,原本平整的眉头便忍不住皱起:“你感觉不到热吗?真是笨死了!” 话虽有些责怪,可接下来喂芷萱的时候,翎凰都会先用唇试一下温度。她若是烫伤了,那他岂不是好心做了坏事? 这便是自己想要的幸福么?芷萱轻咬嘴唇,眼中的温暖和眷恋愈深。最终,芷萱抬头,在翎凰的唇上动情一吻。 她以为,这是她对他无言的表白,却不曾想到,翎凰竟然放下那碗粥,用那只手有些厌恶的擦了才嘴唇。 芷萱原本明亮的眸子瞬间黯淡了下来:原来,他不喜欢…… 窒息般的痛楚在蔓延,那无形的大手几乎已经要捏碎她的心脏。 “喝粥都能弄到嘴唇上,你可真是笨到了极限。”没等到芷萱嗫嚅忐忑的说句对不起,翎凰的大嘴便覆在了她的朱唇之上。白粥顺着他的口中度进了她的嘴里,险些让毫无准备的她呛到。 末了,柔软灵活的舌头还在芷萱嘴唇上轻轻的舔了几下:“嗯,这样便不会弄到嘴唇上了。” 翎凰似是很满意自己的“壮举”,笑起来的样子竟然有些幼稚的感觉。他自己似乎都没有发现,他在她的面前,越来越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他那牢不可破的心防,早已在爱情面前丢盔弃甲。 原来是这样! 后知后觉的芷萱脸再度红了,原本难过压抑的心情也再度好转。他,便是自己的晴雨表,她的情绪,早已开始因为他的态度而变化。 “吓到了?”拭去芷萱眼角那因为委屈而悄然滑落的泪珠,翎凰哭笑不得:“笨蛋,我又怎么会嫌弃厌恶你?” 笨蛋么? 也许,她真的是呢! 若不是过度的在乎,让她变成了爱情的傻瓜,她又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的便上当了? 一顿早餐,两人竟然缠绵的吃了一个多时辰。这样的情况让一直站在走廊里静静等待的林紫荆心中有些不太舒服。 他们之间,果然是容不下他人的呢!不然,自己又怎么会独自一人站在这里这么久而无人问津?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那个曾经被他伤害过的女子曾经泪流满面的咆哮:“你会遭到报应的!”心不由的一紧,难道这便是女子口中所说的报应么? 看来,还真的是这样呢!林紫荆的嘴里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慢慢的闭上了眼,将那股锥心般的痛楚深深埋藏了起来。即使痛入骨髓,他也依然不愿放弃。痛,也算是她给予自己的一种特殊感受吧? 有些人,不需要任何理由,只需一眼便知道谁会是自己的天荒地老。很明显,在林紫荆的眼中,芷萱便是他苦苦等待的佳人。 又过了一会儿,那一直紧闭的房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翎凰满面红光、精神抖擞的大步走了出来,仿佛昨晚那一夜的折腾是为他注射了一支兴奋剂似的,不仅没让他有丝毫的疲惫,反而更加清醒精神了。 “让我等这么久,你也好意思!”林紫荆笑骂着轻捶了下翎凰的肩膀,继而便开始严肃的与之商量起了正事:“皇城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自然是继续我们塑造大神棍的计划,半途而废可不像你。” 林紫荆疑惑:“可我们不会……” “我会!”得到了芷萱的指点,翎凰自然是信心倍增。当然,以他的谨慎与小心自然也不会忘记了芷萱的叮嘱。一把拉过了林紫荆,两个人躲到了一个幽静的房间中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听完了翎凰那一个个的计划,林紫荆的嘴巴几乎都要张得能塞进去鸡蛋了:“你怎么会这么多把戏?天呐,这岂止是造假?这些事情若是真的成了,恐怕你就真的成了众人心中的神了吧?” “呵呵,帮我打听一下有没有效果和我所说的那些相似的‘神迹’。是有,那么我们的计划就要变了,若是没有……那我就真的要成为百姓心中的神了。”说着,翎凰的眼中涌动出了炽热的光芒。 ------------ 第七章 众人的反应 更新时间:2013-03-13 “辰都出了大事,听说是因为这皇城大乱,惹得上天不悦,故而派来了上仙前来解救这国家的子民于为难之中。”一名身穿铠甲的士兵恭敬的单膝跪在地面上,低声说道,言语中,竟然带上了丝丝的崇拜之意。 帐篷中间正襟危坐身穿铠甲的男人不悦的皱了皱眉,原本就很是严肃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阴狠的神色。什么神?他就是这个世界上的神。自己的手下又怎么可以对别人产生崇拜的感觉? 想到这里,男人冷笑了起来:“那你是觉得本王陷百姓于水火之中,本王错了不成?” “啊?属下不敢!”士兵连忙双膝跪地,诚惶诚恐的低着头不敢再多做言语。一时间,整个帐篷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呵呵,何必如此紧张?你只是如实汇报而已,王爷又怎么会怪你?退下吧。”一声苍老又威严的声音响起,让士兵顿时松了口气。在得到了那个男人的点头允许后,终于慌慌张张的退了出去。 男人轻轻的皱了皱眉头:“白大人,你为何要拦住我?这样扰乱军心的士兵,要他作甚?” “那又能怎样?杀了他?就算是杀了他一个,城内还有那么多已经被蛊惑了的百姓,国家更有其数之不尽的信徒,你还能全杀了不成?” 那苍老的声音,正是白青岩发出的。而那个身穿铠甲,小气不已的男人,则是为了皇位不择手段,不惜自立为王的六皇子晟睿。 “那……” 看着晟睿他那满脸不甘心的模样,白青岩不由的叹息了起来:“唉!不杀他反而能显示出你的大度,更易得军心。这一点,你真的不如翎凰。别忘了,这么多年正是因为他的存在,才导致了那幽影宫一直未能成大事。” “可你呢?一个刚刚冒头的‘上仙’便让你乱了分寸,险些失了军心!”白青岩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想起那个曾经仅凭一人之威便震慑周边诸国,被百姓称之为战神的男人,他又不由得苦笑起来。若是那个男人在,恐怕现在这个被传的沸沸扬扬的神仙,早已被他斩于麾下了吧?当然,若不是得到了他已经身死的确切消息,晟睿也不会有这样大的胆量拉着自己一同造反。 两人不知道,那个刚刚离开帐篷的士兵,此时正抹着头上的冷汗,对着自己的同伴抱怨着:“睿王爷的脾气越来越大了,我只是如实的汇报了些情况而已,竟然险些被他给杀了。今日若不是有白大人,恐怕我真的就要将小命给交代在这儿了。” 士兵乙也无奈的摆了摆手:“嗨,他本来就是个暴虐残忍的人,根本和我们的三皇子没法儿相提并论,可他偏偏还意图染指皇位。现在倒好,事情越弄越糟,我们也跟着成了叛军,背上了叛国的罪名。这关我们什么事情?他事成了,我们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他失败了,我们还要搭上性命……” “可不是!说不定那上仙还真是神仙下凡,来惩罚某些人的!” 士兵乙大惊,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低声骂道:“闭嘴,这话可不能乱说。你会害死我的!”说着,他还警惕的向四周看了看:“难道你不知道睿王有多讨厌别人提起三皇子不成?” “哼,技不如人还不让人说,什么东西?啊呸!”士兵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还别说,你这话倒真提醒了我,听说啊,那神仙长得和三皇子一模一样!很多人都说三皇子死后被上天选为了神将,又因他忧心国家,所以才特许他回来拯救百姓!” “什么?真的假的?”几乎是一瞬间,士兵乙的眼睛便亮了起来。 战神,他们心中的信仰和神话。他们这些喋血沙场的士兵或者会不信鬼神,但他们却对翎凰有着发自内心的崇拜和盲目的追从感。无论什么事情,只要和翎凰扯上了关系,那对于这些士兵来说,便成了一等一的大事。 士兵乙低声问道。“这些事情你没有报告给睿王?” “我没来得及说就被赶出来了。诶?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说?”士兵诧异不已。 “哼哼,就凭睿王的小心眼程度,若是真的知道那人和我们的将军长得一模一样,非吓尿了裤子不可,你估计也活不到现在了。”士兵乙冷笑着,不屑的看了一眼六皇子的帐篷。 很显然,晟睿虽然凭借着身份一直压住了这些士兵,可实际上,这军中,还真就没有几个人是发自肺腑的服他。 士兵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重重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幸好我没说,不然估计就真死定了。哼,我就不说,等上仙真有一天度化完百姓,一定会收了他。不管对方是不是三皇子,这所谓的王爷都没资格染指皇位,胆小鬼一个。我呸……” “行了,小点儿动静,你还是先和我说说那上仙的事情吧,真的与我们三皇子长的一样?” “那是当然,听说啊……” ………… “什么?和翎凰长得一模一样?”就在六皇子的军营中发生以上的那一幕的时候,一直悠闲下棋的白子轩也收到了属下的汇报,一时间,他的脸色开始变的阴晴不定起来。 翎凰,会是你吗? 真的有人能从那深部见底的悬崖中存活下来? 什么时候你也学会了这装神弄鬼的把戏了?你不是只愿意正面相战么? 还是…… 真的只是一个和你长了同样面容的人出来招摇撞骗? 白皙修长的手不经意间便开始用力,将他手中那张“上仙”的画像捏的满是褶皱。很明显,他得到的资料和消息,比六皇子要精确完整的多。 而他的表情,更是忽明忽暗起来。时而开心,时而悲伤。 自从他那些不争气的废物手下回来汇报说翎凰和芷萱坠落悬崖的那一刻,他便再也没有开心过。 他想要权利,想要这江山,都是为了报复。曾经的他,真的以为报复了所有人后,他便会开心。 可实际上呢? 他只是将所有的精力都转移到了一件事情上罢了。他真的,从来都没有开心过。尤其是那些伪装,几乎让他变得虚伪到感受不到真实的自己。 直到他遇到了芷萱。 直到那一刻,他似乎才真正的明白了什么是快乐。可能怎么办?他是她的“亲哥哥”,若不先做完他部署好的时期,这辈子他都无法真正的和她在一起。 为此,他更加的努力了。 可最后呢? 他那些废物的手下竟然告诉他,她坠崖了! 难道,这便是他的命不成?注定所有他在乎的人都会死去么? 他绝望。 开始更加疯狂的部署着一切,甚至不惜挑起六皇子和皇帝之间的矛盾,逼着白家与六皇子一起谋反。 可正当一切都顺利的时候,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上仙”却几乎将他辛辛苦苦布置的这一切打乱。 最重要的是,那人和翎凰一模一样! 翎凰,真的是你吗? 如果你还活着,那么她呢?是不是也活着?她,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翎凰,你为什么要活着? 如果你死了,那我的计划就会顺利的发展下去,不是吗? 就这样,这两个想法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甚至打作一团。他既希望翎凰真的死了,又盼望翎凰依旧活着。 险些,他便疯了。 还好,他的属下发现了他的不妥之处,及时的将他叫醒了过来:“主人,您还有没有其他吩咐?” “关于那上仙的一切,仔细的对我讲出来。”白子轩头痛的揉了揉额头,觉得心中有些疲惫。或者,他真的像林紫荆说的那样,活在虚伪中,已经失去了自我吧? “遵命!”得到了白子轩的吩咐,那名属下连站都没有站起来便开始滔滔的讲述起了关于那名“上仙”的一切。 听说,那上仙四周会发出金灿灿的光芒。听说那上仙不仅能口喷火焰,举手投足间,更是能在手中燃起“三味真火”。听说,那上仙轻易的便收服了肆虐城镇的九尾妖狐,将百姓的恶疾治愈。听说…… 总之,事情多的数之不尽。当然,其中的一部分都是那些盲目尊崇“上仙”的人胡编乱造出来的,但这“上仙”的的确确也显露出了不少的神迹。不然,也不会让这么多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对他如此的推崇,甚至比他暗自不断发展的幽影宫影响更大。 毕竟,幽影宫是邪教,只能暗自偷偷的发展。可人家呢?光明正大打着神仙的标志来帮皇帝平定动乱。 这样的“神仙”皇室自然不会傻到在这种特殊的时机给予打压。 当然,最重要的是――那上仙和翎凰有着相同的一张脸! 白子轩相信,这则消息此时此刻一定也已经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那么,皇帝是不是也和他一样,怀疑这是翎凰传来的回归消息? 嗯?回归的消息? 白子轩一愣,随便脸色一变,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 第八章 委屈 更新时间:2013-03-14 “翎凰啊翎凰,我还是真是小看了你啊……”小声的叹息了一下,白子轩的脸上出现的前所未有的凝重。他一直以为,翎凰虽然行军打仗用兵如神,但毕竟只是一介莽夫而已。可现在的一切却证明,这个男人,真的不仅仅是个杀神而已。 他,还真挺聪明的。 用这样的方式向所有人宣告他的归来么?方法倒是够奇特。也的的确确是能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吊起百姓的崇拜之心。可是翎凰,你就不怕站的越高,摔的越狠吗? 白子轩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阴狠至极的神色,对着还跪在地上,等候命令的手下吩咐道:“派人前去辰都与林紫荆合作,找出那‘上仙’弄虚作假的证据,等他身败名裂后杀了!另外……” 白子轩语气一顿,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温柔,轻声说道:“顺便查探下那上仙身边是否跟了一个女子。” 女子?白子轩的手下愣了一下,随即便想起来几个月之前被白子轩亲手剁成肉酱的那几个手下。若是他没记错,那几个人就是因为执行任务时不小心害死了某个女子才将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主人气的发狂了的吧? 难道…… 在白子轩手中做事,并能得到他器重的属下自然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心思急转,几乎是几秒钟内,这名属下便将事情猜到了八九分。 此事,决计不能大意。 郑重对着白子轩点了点头,他的属下眨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书房里再度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白子轩独自下棋的棋子声。 ^^^^^^^^^^^^^^^^^^^^^^^^^^^^^^^^^^^^^^^^^^^^^^^^^^^^^^^^^^^^^^^^^^^^^^^^^^^ “什么?真的能确定是是朕的皇儿?”龙椅之上,那身穿龙袍的男人猛然站起,眼中,竟然有着晶莹了泪花闪动。 他,便是翎凰的父亲,这国家里最为重要的支柱。 任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即使,他当初得知翎凰坠落山崖,生死未卜的时候都未曾落泪,一直以来都坚强沉稳的男人竟然会在听说这一消息后老泪纵横。 “淑妃!朕终于还是没有愧对你的嘱托……”喜极而泣的皇帝拭去了泪水,又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若不是众人见皇帝是眼神依旧清明,恐怕都会以为皇帝受不了刺激,得了失心疯。 “来人,传朕旨意。命鹰翼军将领率领兵马前往辰都,亲自验证‘上仙’的身份。若真的是太子,便让太子再度率领这兵马,前往皇城救援,平定叛乱。至于那个逆子……哼!叫太子不必心存顾忌。该怎么样处理,随他吧!” 说完,皇帝轻轻的闭了闭眼,眼角,一滴浊泪缓缓流下。 他知道,这命令一下,恐怕他的六儿子晟睿便再无活路。翎凰的性子,他这个做父亲的比谁都要了解。被他视为敌人的人,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好结果。 可是为了这江山,为了翎凰,他也只有舍弃那逆子了。不孝不义之人,难道自己还会指望他会做个爱护百姓的明君不成? “遵命!” 虽然皇宫被围,皇城戒严。但对于根基深厚的皇帝来说,这并算不得什么大事。若不是一直希望能借此机会将国内所有的不稳定因素全部拔除,六皇子恐怕早已身首异处无数次了。只可笑,他还一直为自己的幼稚举动沾沾自喜…… ^^^^^^^^^^^^^^^^^^^^^^^^^^^^^^^^^^^^^^^^^^^^^^^^^^^^^^^^^^^^^^^^^^^^^^^^^^ 夜凉如水,房间内的喘息声却让原本就温暖的房间里蒙上了一层暧昧的春意。芷萱情迷的看着正在她身上勤奋耕种的翎凰,娇俏的小脸上满是潮红。 这个冤家! 在一声高亢的呻吟过后,芷萱死死的把住了翎凰的背脊,不让他再多动一下。 “我好累……”看着翎凰依旧灼热的眼神,芷萱忍不住开始求饶。心中却在计较着要不要以后给他再纳个妾室――自己一人,真的很难让他满足。 当然,这也只不过是随便想想而已。若是他真的娶了别的姑娘,恐怕芷萱一定会难过的以泪洗面不可。 刀削斧刻般的脸颊上出现了邪魅的笑容,翎凰突然满是魅惑的看着芷萱的眼睛,悠然开口道:“求我!” 求? 一双妙目瞪的老大,芷萱不可思议的看着还在不断对着自己动手动脚的翎凰,他竟然要自己求他? 想的美! 娇嗔的白了他一眼,却不知自己此时是怎样的诱人。 翎凰心中一震,好不容易止住的欲。火再度熊熊燃起,再也忍不住,暴吼一声将芷萱死死抱在怀中…… “事情怎么样了?”虽然经历了一番“激战”后,芷萱已经疲惫不堪,有些昏昏欲睡了,但她依旧强打着精神问了她最为关心的问题。 都是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全部,因此,虽然芷萱不太喜欢所谓的勾心斗角,争权逐利,但为了翎凰,她还是要涉及这一切。 “不错。至少这辰都之内的人几乎都信了我的身份。而其他城镇,也有不少的百姓正向这边涌来。”提到这里,翎凰不禁有些佩服的看了看自己怀中的人儿。 他没想到,这个从小在白府后院长大的女子竟然会这么多奇怪的法子。若是她不是自己的女人,没有将这一切秘密告诉给自己。恐怕以她的这些法子,完全能让白家的势力更上一层楼吧? 白青岩,你错了,真的错的离谱! “算算时间,各个势力也该有所行动了吧?” 翎凰嘴角露出了一个不屑的弧度,冷哼道:“就凭他们?我就不信他们还真能破了你的那些手段。除非有内鬼……” 内鬼? 芷萱一个激灵,原本即将控制身体的睡意也消失的一干二净:“你没有把事情交给别人处理吧?万一被外人得知了这一切,恐怕你就完了。受了愚弄的百姓是很可怕的!糟了糟了,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些?” 看着急得就差直跳脚的芷萱,翎凰不禁呵呵的笑了起来。这傻丫头,还真的什么都在为自己考虑了。可是她是不是有些太过小看自己了?难道这些事情,自己会疏忽吗?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至于那些探子……”翎凰的眼中出现了一股不明意味的煞气:“敢打我皇室主意的人,都没必要再存活在世间了!” 看着这样的翎凰,芷萱不由的轻咬一下下唇。她不喜欢杀生,却选择了一个如此暴虐的男人做夫婿。 不过幸好,他只是对敌人才如此,不然她真的不知道会不会因此而惧怕翎凰,直至,爱意消失…… “他们会不会来挑衅?我记得林大哥说过,有个什么幽影宫,似乎也是发展信徒的教会吧?他们会不会出来刁难你?” “自然是会的。不仅是他们,估计我那个皇弟也一定会迫不及待的派人来拆台的。嗯?林大哥?谁?”抱着芷萱手臂的大手猛的捏紧,险些疼的芷萱叫出声来。 直到芷萱泪眼婆娑的看着他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到自己无意之中竟然弄伤了芷萱。“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怕……咳,弄疼你了吧?我看看!” 啪! 原本想查看芷萱手臂的大手被芷萱狠狠的打落。一滴清泪终是滑落而下:“你总这样,我是你的敌人还是仇人?为什么总伤我?” 芷萱有些委屈。她已经不知道这是翎凰第几次将她“不小心”弄伤了。每一次只要她提到其他的男人,无论是她的亲戚还是朋友,他都会克制不住那暴虐的性子,将自己弄伤。虽然每次事后他都会道歉,可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这样莽撞又小气的性子,难道要她以后都这么和他生活不成? “我、我不是故意的,可林大哥是谁?为何你要叫的这么亲热?”翎凰不依不饶。在爱情面前,再怎样大度的男人都会有着自私的一面。芷萱气恼不已:“林大哥就是林大哥,怎么样?难道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你……”翎凰的手在颤抖,原本清明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层血色。 也许是因为不忍让翎凰担心,也许是为了急于向自己心爱的男人解释,芷萱最后还是率先松了口:“我已经认了林紫荆做大哥,今生今世,他都只会当我是妹妹,你懂了吗?” 或许女儿家天生便是敏感的性子,虽然林紫荆隐藏的不错,但她还是猜到了他对自己的心。虽然觉得这样的想法有些可笑,但心细的芷萱还是用了这样婉转的方式告诉了林紫荆她的心意。 而林紫荆也只能尊重芷萱的选择,与之结拜。既然做不出情侣,做兄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吧? 可芷萱做了这么多又得到了什么?翎凰再一次的猜忌吗? 每每想到他的那些小气举动,芷萱就忍不住鼻子发酸。 ------------ 第九章 终于来了 更新时间:2013-03-15 这算得上是对她的不信任吗? 心,似乎停止了跳动,一股说不出的压抑感在胸腔内蔓延着,让她无法呼吸。 “我累了!先睡了。”说着,芷萱蒙着被子到在床上,背对着他躺了下来。 翎凰眉头一皱,有些不满意芷萱的态度。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是在在乎她么?不仅没有感恩,反而如此耍性子?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敲门声却猛然响起:“睡了吗?找你有事儿。” 是林紫荆的声音。翎凰有些无奈,不过他也知道现在的他是没有时间休息的,只要有事,他便要快速解决。就像战场上,最不能被延误的就是战机一般。 一分钟后,翎凰关上门,消失在了房间中。独留下芷萱一人,在床上偷偷哭泣。 或者,这便是古代女人的悲哀吧? 在男人的心目中,女人都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玩物。即使翎凰是真的在意她,可那种三从四德男尊女卑的思想也依然存在于骨子里。 只可惜,芷萱,注定就是个不甘屈服的女人! ^^^^^^^^^^^^^^^^^^^^^^^^^^^^^^^^^^^^^^^^^^^^^^^^^^^^^^^^^^^^^^^^^^^^^^^^^^ “怎么了?”翎凰皱着眉头看着一脸憔悴的林紫荆,心中有着些许的感激。虽然他知道林紫荆帮助他也是为了自保,但毕竟,他是帮了自己很多,更是为自己的事情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都派人了。也不知是不是越好的,无论是幽影宫还是六皇子,还有皇室,都派人来了。” 翎凰眉头一皱:“皇室来人了?那为何没与我联系?” “还是不为了考验你?要知道,太子可不是那么好做的。”林紫荆笑着,眼中闪过了一丝失落:那个人的选择,他还是在乎的…… “都什么时候了,真是胡闹。” 普天之下能说出这话的人,恐怕也只有翎凰了。当然,也只有他说出这种话,才不会收到任何的惩罚。甚至,会被表扬是忠言逆耳。 “呵,你还是先考虑一下怎么对付幽影宫和六皇子的人吧!虽然皇室不一定会袖手旁观,但这毕竟是你的事情,估计你不会依靠他们的力量吧?”林紫荆笑着说道:“虽然最该重视的就是幽影宫,但六皇子身边可是还有个白青岩,你那个未来岳父,绝对不容小觑。” 翎凰严肃的点了点头,眉头也不由的皱了起来。那些法子,都是芷萱交给他的,已经用的差不多了,若是想再糊弄百姓,恐怕非要再出些新招才行。可是……貌似自己才刚刚将她惹生气吧?她会帮自己吗? 不自觉的,翎凰开始有些恼火:他不喜欢这种万事都不在自己掌控之中的感觉。 “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了,早些休息。明日……应该会有场恶战。”狠狠的拍了拍翎凰的肩膀,林紫荆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意味的光芒。 就在他来之前,白子轩的人刚刚来找过他,想要寻求与他的合作,将翎凰出卖,当众揭了他的把戏。他本想拒绝,可是就在刚才,他竟然在门口听到了芷萱与翎凰的争吵! 这个男人,他真的能照顾好芷萱吗? 如果是自己,应该不会让她这样难过吧? 鬼使神差的,林紫荆竟然隐瞒了这件事情。他承认他有些自私,可爱情,不是本来就该是自私的吗? 既然他伤了她,那自己去争取幸福,总该是正确的吧? 或者,她需要的真的是自己呢? 虽然有些自作多情,但林紫荆还是心中存了这份有些侥幸的念想。他爱她,爱到疯狂! 回到房间的翎凰脸色阴沉,没有去和芷萱说话便匆匆的睡了。虽然应该顾全大局,可他还是放不下自己的那份自尊心。 反正,对方也无法破除那些手法,不是吗? 不错的天气,晴空万里。虽然寒冬刚过,春意未到。但此时的辰都却依然被情绪高昂的百姓渲染的分外热闹。 他们齐聚在此,因为那个天庭的“上仙”,宣布今日要降下福泽。虽然,他们并不知道,那只不过是六皇子和白子轩放出来的假消息。 因此,当一身铠甲的将军站到他们特意为上仙打造的神坛上的时候,人群中想被丢进了滚烫石头的凉水一般,瞬间便沸腾了: “竟然敢亵渎神灵?滚下去……” “上仙定会降下神力将你打下地狱,永不超生……” 不可否认,人类的信仰真的是很强大的。虽然平日里这些平民百姓都是万万不敢得罪这些军爷的,但是在所谓上仙的鼓励下,他们还是对着那个站在台上的将军狠狠的丢了烂苹果甚至臭鸡蛋! 站在台上还没来得及说话的将军很是憋气,尤其是那股臭鸡蛋的味道,简直比死尸的味道更加难闻。若不是为了他主子的大业,恐怕他早就怒气冲冲的派人将这些刁民抓起来了。可为了事情进展的顺利一些……还是忍了吧! 想到这里,这位将军面带微笑的对着这些百姓拱了拱手,算是行了礼:“各位,想必大家还不知道吧?这所谓的‘上仙’,根本就是……”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脸上便被人狠狠的丢了一把烂泥:“闭上你的臭嘴,那地方也是你能站着的?滚下去!” “就是,滚下去!滚下去!” 众口铄金的威力,将军这还是第一次领略到,实在是太恐怖了。不过,这若是得到这样的支持…… 那还何愁不能称霸天下? 三皇子,你的这招倒是够狠的! 只可惜,今日的你注定是要折到手上的。这些招数,还是留给六皇子来蒙蔽百姓吧! 想到这里,将军抹去了脸上的泥巴,加大了声音,想将百姓的声音压下,只可惜,这一切只是徒劳。 眼看百姓的呼声越来越高,甚至出现了骚动暴/乱,想将他强行拉下去,,饶是以将军的镇定都不由的有些恐惧了。 “上仙临凡,普济众生……”震天高吼宛如炸雷,似从九天之上传来,震得人头皮发麻。终于将百姓们的怒吼声压了下去。 也许是在期待他们心目中的上仙将这个敢亵渎神灵的家伙惩罚一通的缘故吧?百姓的声音竟然渐渐的消失了。接着,百姓便开始不约而同的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跪了下去。 开玩笑,上仙马上就要降临了,难道自己等人还要站着傻等不成?那岂不是和神坛上的那个傻子一样,渎神了吗?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一想到那个被人丢了臭鸡蛋烂泥巴的将军,百姓们更加虔诚的跪拜起来:让自己受那样的惩罚?还不如死了算了,太丢人! 就在众人低头的时候,施展轻功的翎凰平稳的落到了神坛之上,那个狼狈不已的将军身边。还未等他出声讨伐,翎凰那准确的点穴手便已经将他定在了原地。 当然,这秘密的动作谁都没有看清。 就当众人还在为这个渎神者一动不动的情况疑惑时,百姓中突然有人开始振臂高呼起来:“上仙法力无边,刚刚现身身上的仙气便将这个亵渎神灵的家伙定住啦~上仙神威!” 百姓立刻明了:原来是这样! 接下来便是一声高过一声的赞颂:“上仙神威!” 那个第一个高呼之人,自然就是翎凰安排的“托儿”了,若是没了他们,翎凰还真就未必能这样顺利的将事情发展到今天的这个地步!利用的,便是百姓的盲从心理。 将军急得不得了,可却偏偏无法言语,更无法行动,急得额头上冷汗直冒,心中更是哭叫连连。 难道就这样功亏一篑了不成? 那六皇子那边又该怎么交代? 若是事情办不好,恐怕下次再想拆穿他就更难了吧? 要知道,有了第一次的失败,百姓就会更加相信所谓的神仙。就算以后有了办法,可能这些百姓也会以为是他们弄了歪门邪道的事情将神仙打伤了。 倒是受影响的,恐怕还是他们自己! 所以,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他就算是在六皇子面前以死谢罪,也恐怕难以平息六皇子的怒火了。 想到自己那一家老小的性命还在六皇子的掌握之中,将军的脸色就更加的惨白了。怎么办?难道自己就这么出师未捷身先死?还要连累一家老小不成? 就在这将军绝望不已的时候,翎凰终于幽幽的开口,说出的话简直让他如蒙大赦:“人人都有做错事情的时候,各位又何必责怪于他?既然他认为本仙是假的,那么本仙君也只好亲自让他体验一番神迹,也算是指引他知途迷返了。不过……此事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上仙宽容!”隐藏在百姓之中的托儿再一次的振臂高呼。 “上仙宽容!”百姓们跟着崇拜不已:这才是神仙的本色,宽容至极。即使受到了挑衅与不尊,也依然宽宏大量。 真不愧是大仙啊!真不愧是我们的三皇子成仙!国家,有救了! ------------ 第十章 暗战 更新时间:2013-03-16 翎凰微微一笑,暗自解开了那将军的一处穴道,可却不是全部!可怜的将军有口不能言,有脚不能走,只有手臂还能够有所行动,但也依然是杯水车薪。 将军暗自叫苦不已,这所谓的战神何时变得如此阴险了?他不从来都是光明正大行事的吗?怎么现在…… 虽然这种变化不一定是坏事,但对于敌人来说,这绝对是让人最头疼的。最重要的是,自己成了炮灰,成了翎凰第一次阴险行事的炮灰! 这是不是有些太倒霉了? “我那个叛徒弟弟派来的?”翎凰微不可查的声音清楚而准确的传进了将军的耳朵里。 在这样吵杂的环境中,竟然听的这么清楚?这样的一幕让将军忍不住心中开始狂跳起来。虽然刚才翎凰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了这神坛之上的身法已经很是不错,但当时的将军还没有太过注意,毕竟是战神,若是连这点功夫都没有,还有什么资格说统领千军万马? 可现在不同了,这一手密语传音之术可不是什么人都会的。能施展这样手段的人,哪个不是武林一霸? “别怪不给你机会,若是一会儿你赢了我,我便放你一马。”翎凰嘴角掀起一个阴险的弧度。今日,他就是要彻底建立自己的绝对威信,让那些敢对他有所觊觎的家伙们收敛一些:“来人,架油锅!” 架、架油锅?百姓们议论纷纷,将军更是傻了眼:三皇子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他真的练就了铜皮铁骨,不惧油炸不成? 看他之前的拿手本事,说不定真的有这可能! 我的天!将军冷汗涔涔。 他练武功可能到了那个境界,可自己还没有啊!难道他是打算让自己也伸手进油锅不成? 不,不可以! 将军的眼中开始出现了恐惧的光芒。 他只不过是个小人物,家中更是有着一家老小,死了的话好歹还有些抚恤。可若是自己被炸成了残废……恐怕光是六皇子那里他就解释不通吧?以六皇子的心胸,恐怕自己和家人的后果都不会好到哪儿去。 想到这里,将军的眼中开始出现了哀求的神色。他怕了,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家人。 以三皇子如今的手段,估计以自己的身份投降的话,应该会受到优待吧? 至于家人…… 他应该也会为了自己而帮忙救回来吧? 就在他思考这一切的时候,一口下面燃着熊熊大火、里面装满了油的大锅被摆到了神坛之上。而翎凰,更是跨前一步,对着台下的百姓说道: “这位将军应该是我那忘恩负义,不忠不孝的六弟派来的。虽然本仙已经脱离凡尘,但毕竟亲情难断。虽然他不仁但本仙君却不能不义。他派来人毁本仙君名誉,本仙君却要在他派来的人身上施展仙术,让他可以手下油锅而不灼伤!”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这,怎么可能? 就算翎凰是高手,也绝对不可能做到这点。至于那个六皇子派来的将军? 那就更不可能了。 这台下百姓之中,不仅仅混入了翎凰派去的托儿,同样也掺杂着不少其他势力派来的探子。听到翎凰的话语,他们不由的都同时一愣:难道这将军实际上是被翎凰收买的,他们之间早已串通好了什么的不成? 没关系,就让他们试试。反正,大不了等他们成功后自己再派人上去一试便是,那样更能拆穿他的一切阴谋诡计,让他身败名裂。幽影宫来人如是想到,于是继续按兵不动,冷笑着看着翎凰在那里“表演”。 至于其他势力? 他们要么就是和幽影宫有着同样的想法,要不然就是本来就打算冷眼旁观,只求自保,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出面得罪风头正劲的翎凰。 油锅在逐渐的加热着,不一会儿便冒出的浓烟,而油面之上更是开始缓缓的翻滚了起来。 咕噜!台下,是众人齐齐的咽唾沫的声音。这样油,真的能将手放进去吗?一下就能熟透了吧? “来吧,别怕,不会有事儿的。我还不会蠢到自砸招牌的地步。”说着,翎凰拉起了将军的手,便塞进了油锅里。 “啊!”惊恐的尖叫声猛然响起,在手被伸进油锅的那一刻便被解开了穴道的将军吓的魂儿都没了,一屁股坐到地上,疯狂的向后退着。还不停的抱着自己的手大叫着:“好烫,我的手,我的手废了。” 翎凰暗自摇头:这胆量实在是差了些。本以为晟睿会派来死忠派的心腹,可却没想到…… 晟睿啊晟睿,你连个愿意为你付出一只手的心腹都没有,又准备用什么来夺取江山?拿什么来守江山?即使我没有活着回来,那皇位,也绝对轮不到你来做。因为,你真的没那个能力。 “诶?我的手……”惊恐过后,那渐渐消散的疼痛让将军愣了一下,随即他才有了些许的勇气,看了看自己的手:竟然完好如初? 这,怎么可能? 他吃惊的看着正一脸笑意的翎凰。 “我说过,我不会蠢到自毁招牌。”翎凰做了个口型,却没发出一点儿声音。 神坛下面,百姓们纷纷的虔诚的拜了下去:“上仙神威!” 是啊,这样的神迹若是再称不上神仙,那谁还配? 简直愚昧至极!幽影宫的人眼中露出了不屑的神色,随即对着某个方向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不信!”突兀的声音响起,让所有人都不仅一愣。接着,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便不顾众人的阻拦,莽撞的冲到了神坛上:“我不信你是神仙。这油锅你肯定是做了什么手脚。” “本仙君说过,教化百姓的机会我只给一次。既然你依然不肯相信,说明你无仙缘。”翎凰神棍的样子摆的十足:“油锅就在那里,不信你就自己去试试。若是伤了……别来求我。” 壮汉哈哈大笑起来:“求你?老子就是不信你的话。什么狗屁神仙?我呸……啊~~” 壮汉的话没有说完,取而代之的便是一声惨叫。原来,他在说话的时候便将手放进了那油锅之中准备亲自拆穿翎凰的把戏,却不曾想到,这油锅竟然真的是烧的滚烫的热油。 虽然他已经很及时的将手收了回来,但那焦糊的味道还有那一层层大大小小的水泡和通红又泛着金黄的大手却依然是废了。 这样的烫伤,恐怕除了悬崖下的那个邋遢老人,不会再有人能治好他了吧? “痛!救命啊,救命……”壮汉抱着手,连连对着它吹着冷气,却依然无济于事,疼的他鼻涕眼泪齐流。 “求上仙医治好他,拯救百姓。”不知何处,一个蛊惑人心的声音飘荡的响起。 接着,便是几个人的附和:“就是,身为神仙岂有不救人于苦难之理?” 翎凰不为所动:“别把神仙当做万能的。亵渎神灵,本就该是死罪。”说着,翎凰袖摆轻甩,一阵清风便轻轻吹过。大汉只闻到了一股香味后便不再吼叫。就当众人以为翎凰心软的救了那人的时候,壮汉竟然脖子意外,带着微笑死了。 “啊?他竟然杀人?什么神仙?怕是妖怪才是,什么神仙会这样杀人不眨眼?”那缥缈的声音再度响起。接着,又是一群人的附和声:“就是,哪个神仙会杀人?必定是妖怪无疑。烧死他,烧死他!” 嗯?幽影宫的人吗?来的人还真是不少呢!翎凰冷笑起来,目光对着百姓一扫,顿时,他的托儿也开始反驳起对方来: “呸!难道渎神之人就不该死吗?那人竟然敢亵渎神灵,本就不该活着。看他带着笑意死去,想必是上仙怜悯他此生此世作恶多端,所以收了他当了仙童,重新让他改过自新。” “就是,若是上仙真的想杀他,还会让他面带笑容死去不成?定会让他生不如死才对!” “哪来的家伙?竟然敢亵渎上仙?我看他们就是来捣乱的!听说最近那个邪教幽影宫不安分。我看就是他们来意图报复三皇子曾经对他们的打压。” “什么?那邪教?上次蛊惑了我侄子等人烧杀抢掠,害的他现在还在大牢里关着。他们在哪儿?我和这些没人性的东西拼了……” 百姓终是被煽动了起来。对着四周那些敢质疑翎凰的人怒目而视,那蠢蠢欲动的模样让幽影宫的这些死忠派都不由的有些头疼起来:若是真的惹怒了百姓…… 估计他们几个能不能活着离开辰都都是个问题了。 可他们真的想不通,为何翎凰将人手放进那油锅就没事,自己派人上去就被烫成了重伤?难道真的是仙术不成? 无论怎样,幽影宫这一次的头目都明白,自己的任务失败了。过了这一次,翎凰便可以堂而皇之的拒绝任何人的质疑。上仙嘛,本来就应该有自己的骄傲。若是真的随便跑出个阿猫阿狗都要和他比试,那他还能都应下来不成? ------------ 第十一章 羽翼已丰 更新时间:2013-03-16 可恶!没想到这次不仅没能让他身败名裂,反而将他的威望推的更高。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幽影宫的头目咬牙切齿。 这一幕,自然是被早已注意他们多时的翎凰看在了眼里。 想知道自己的秘密?你们还嫩着呢。又有几个人能猜到这油锅之中,其实被他放了不少的醋呢? 醋的沸点要比油的沸点要低,所以在加热的时候醋先沸腾,因此在众人看见油锅开始冒泡的时候并不是油开了,而是是醋开始沸腾了!这样的情况下拿手下去并不会受到太大的伤害。 就算是女子那稚嫩的小手最多也不过是撩起一两个水泡而已。而对于将军这种常年征战沙场,皮糙肉厚的人来说,根本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至于那壮汉为何会受伤? 笑话,那些醋早已被蒸发的一干二净,剩下的自然就是热油了,没将他直接烫熟了已经是万幸了,难道还以为能像将军一样平安无事不成? 虽然这些他也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芷萱的的确确就是这么说的。至于她会这种手段的原因?听说是她无聊时在厨房工作时发现的。 想起昨晚回到房间时,芷萱红肿着双眼却依旧气鼓鼓的为他出主意的可爱模样时,翎凰的心不由的一暖。即使很生气也依然在为自己着想吗? 这个笨蛋…… 总是傻的让人心疼! 也许,自己应该尝试着再对她好些?给她一定的自由?用那些常规的法子束缚她,实在是有些屈才了。 想到这次计划的成功与辉煌,翎凰就忍不住微微一笑:这才是真正的不费一兵一卒便打了一场胜仗。 看着下面这些热情高涨的百姓们,翎凰心中暗自打定了主意:就趁现在! 暗自对着神坛旁守候的一名童子使了个颜色后,那名童子迈着细碎的步伐站到了神坛的边缘处,对着下面的百姓洋洋洒洒的宣读起来: “六皇子晟睿,好大喜功,刚愎自用,不顾国之安危,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拥兵自重,内乱朝纲。今三皇子成仙下凡,欲平叛乱,还太平盛世。望百姓齐心相助,积善修德,齐修正果。” 静!神坛之下的百姓安静的落针可闻。虽然早就知道上仙下凡的目的,但真到了这一刻,这些百姓还是迟疑退缩了。这可是插手皇家内乱之事,一个不小心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即使他们有再崇拜翎凰,此时此刻也不得不谨慎小心一些。 翎凰的眉头皱了起来:看来,他还是太心急了。 唉……真没想到,竟然会功亏一篑! “大将军,俺愿意跟随你!”这一次说话的不是翎凰派来的托儿,而是一个真正身上散发着一股铁血气息的汉子:“您可能不认识俺二牛,不过没关系,俺以前是您带过的兵。俺服您,更愿意跟着您平定内乱。无论您是三皇子还是上仙,在俺们这些士兵眼中,您拥有是俺们的将军!” “我也愿意!” “我也是!” “天,你难道疯了不成?难道就不怕牵连我们这一家老小吗?”在一个男人身边的妇人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眼中的泪水开始不断闪动:“你已经退伍了,这些和你无关啊!” “闭嘴,你个败家娘们。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老子就算是离开了军队,也依然是国家的兵!” 众人中,开始骚乱。有老人女子的哀求,也有孩子无助的哭喊。但更多的,是男人们义正言辞的斥责。随之接踵而来的,便是一个个挺身站出来的,身形魁梧结实的男人。他们虽然都看起来朴实,但却都同样散发着一股铁血的气息。 翎凰的眼角有些湿润,偷偷的点了下头,表示对这些士兵的尊敬。这些人,都是好样的!他相信,即使没有这一次的装神弄鬼,这些人也依然愿意帮助他平定叛乱。因为,他们是他的兵,他的手下。 轰隆隆…… 震耳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带起的尘沙遮天蔽日。 是军队! 翎凰的心开始狂跳起来。是六皇子忍不住,开始出兵镇压?还是他的父皇,终于派人闻讯赶来? 他不得而知。 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接招了。希望六皇子不会糊涂到率兵前来攻打辰都吧?若真是那样,恐怕这一次的辰都真的要生灵涂炭了。不过他要是真的抽调兵马来这儿倒也是好事,至少,皇城之危必解!就凭晟睿的那些人手,也就是勉强能与皇城中的士兵持平而已。 一众兵马在神坛之前猛然停住,那整齐划一的动作,凌厉沉稳的眼神,无一不在宣示着这是一支军纪严明,曾征战沙场,经历无数血腥洗礼的铁血军队。 为首的大胡子眯着眼睛,严肃的扫视了众人一圈,最终将目光定在了正站在神坛之上,一脸平静的翎凰的身上。接着,他那严肃沉稳的神情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惊喜与激动:“大将军?果然是大将军。众人下马!恭迎大将军回归!” 翎凰那在芷萱之外面前万古不化的冰山脸终于为之动容。虽然早就知道他们会来,早就知道他们依然忠心耿耿。但在真正见到他们的这一刻,翎凰依然还是很激动。 什么是兄弟?这些肯陪着自己出生入死的汉子才是兄弟!什么六皇子、八皇妹的?除了勾心斗角,争权逐利之外他们还会什么? 令行禁止,在那大胡子下达命令的一瞬间,众将士便带着崇拜的目光翻身下马,恭恭敬敬的单膝跪倒在地,看向了还站在台上冒充神棍的翎凰:“恭迎大将军回归!” “众将士请起!”翎凰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锐利无比,仿佛又回到了他在边关时,带着这些兄弟出生入死的岁月的时候:“林副将,这些愿意重新征战沙场的兄弟由你负责,重新编队操练。张统领,你带上将士们城外扎营,不得扰民,违者军规处理。全城戒严,任何可疑人物,一律隔离严查!” 幽影宫?六皇子? 在翎凰这个羽翼彻底丰满,可以再度翱翔天空的雄鹰面前,又能算的了什么?装神棍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无论这些百姓是否还愿意信仰他,他都要撕去这层面具,重新做回自己。 这才是他,真正的翎凰!国家的战神! ------------ 第十二章 落魄 更新时间:2013-03-17 “大将军,皇城之外的叛乱已经彻底围剿清除。”大胡子一脸狂热的看着坐在军帐中,正研究地图的翎凰。什么是幸福?对于他们来说,能陪着翎凰征战沙场便是幸福! 自从翎凰的死讯传出后,他手下的人几乎都要叛乱了。别说听从那遥不可及的圣旨了,就算是那一向束缚着他们的军纪他们都已经不放在眼里了。 所有的人都开始仇视皇城里的贵族,甚至皇室。因为有人推测,翎凰正是被那些人用阴谋诡计害死的。而翎凰在他们这些人的心目中,是神!有人杀了他们心中的神?那是怎样的亵渎? 对于他们这些心腹而言,只有翎凰才是他们的主子,他们的神。国家?若不是他们守护,恐怕早已亡国了多少次了!可他们得到了什么?翎凰的死讯吗? 寒心的将士最是可怕。若不是大胡子一直坚信翎凰未死,会重新带领他们征战沙场,恐怕他们早就反了。饶是如此,大胡子也一直受到了不小的压力。 幸好,皇帝也一直不曾对他们下过任何命令,这让大胡子很是庆幸。因为他知道,若是皇帝敢下令让其他人来收编这只队伍,等待这个国家的,绝对是内乱!他们,绝对不会再接受任何人的指挥。 如今翎凰回来了,而且是以如此诡异的手段让他们得知了他的消息的。对于他们而言,这虽然有些怪异,但无论如何,他回来了就好…… 这一次,他们再也不会让他独自离开。任何想伤害他的人,都要先踏过他们的尸体,或者,被他们扼杀在摇篮之中。至于其他情况?决计不会再出现了。他们,以自己的性命与尊严发誓。 翎凰这一次的第一个命令,便是在这些士兵斗志昂扬中颁布下来的。什么叫一鼓作气?这些将士们真的是用自己的行动给予了最完美的解释。 铲除六皇子在皇城之外的所有手下吗? 小意思。 这犹如蝗虫过境一般的军队扫荡过后,别说人了,就是他们的尸体也都不再完整。叛国之人,没资格留下全尸。他们,连敌国的敌兵都不如。至少,人家也只不过是立场不同而已,也是守护着自己国家。而他们呢?只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叛徒而已。 翎凰的这些手下,哪个不是随着他喋血沙场的汉子?又怎么可能会让那些敢于谋朝篡位,暗箭伤害他们主子的家伙好过? 仅是三天,六皇子所谓的堡垒便在他们势如破竹的攻势下土崩瓦解,片甲不留! 当然,此时的六皇子更是有苦难言。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得意的手下竟然叛变了?还是在他掌握着那人一家老小性命的情况下?!翎凰到底有什么妖法?竟然能让自己的属下连自己家人的性命都不顾? 可还没等他用那一家人的性命发泄心中怨气的时候,他的手下又哆哆嗦嗦的进来报告:那人的家人全部都“离奇失踪”了。 离奇失踪? 我呸! 晟睿气的破口大骂。这便是自己的手下吗?全都是一些酒囊饭袋。他一直以为,他不必他的三哥差上多少。可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他真的比不上翎凰,即使是手下,也不如人家的。 晟睿怒气冲冲的坐到了地上,无助的看着那空荡荡的房间。当他得知翎凰与那些人会合的时候,他便知道他危险了。虽然他已经加快了攻打皇宫的速度,可皇室的底蕴又岂是他能轻易看透的? 无奈下,他只好听从了白青岩的话,化了妆束买了处宅子潜藏了起来。因为他知道,翎凰定然会先拔出了他那些隐藏在城外的爪牙。 果不其然,只是三天的时间,他在皇城之外的势力便完全的瓦解了。而他虽然得以保住了性命,但却真的大势已去。 他,完了! 当白青岩强行闯进他房间的时候,晟睿正抱着一坛酒醉醺醺的躺在地上,对着他呵呵的笑着:“白卿家有何事启奏?” 白青岩的眉头皱了起来,心中有了种不好的预感:“王爷……” “大胆,朕乃当今圣上,堂堂天子。”六皇子勃然大怒,将手中的酒坛当做了武器,对着白青岩便狠狠的丢了出去。 侧身躲开,白青岩终于证实了他心中的那股不好的感觉,大步向着晟睿走了过去。 “不要……不要过来!”晟睿的脸上开始出现了恐惧的神色,缩成了一团惊恐的看着向他走来的白青岩,话语间竟然带上了些许的哭腔:“不要伤害我,我只是个小人物。三哥……你不要杀我,不要!” 话到最后,晟睿竟然跪到了白青岩面前,抱着他的大腿哭号了起来。 白青岩的心彻底凉了下去。他心中最不好的预想还是发生了:晟睿他,疯了! 混蛋,你怎么就这么难成大器?还没到最后关头呢,你怎么就将自己给逼疯了?白青岩恨铁不成钢,气的咬牙切齿。 “你给我醒醒!”咬了咬牙,白青岩还是选择用了那种方法,拎起了晟睿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对着他便是几个打耳光。 虽然他知道,对于晟睿这种小肚鸡肠的男人来说,自己这一次的殴打会让他恨自己一世,甚至还会找机会报复于他。可他还是做了,因为,现在的晟睿已经不是只是一条命了。他的身上,牵连了无数人的性命,包括白府…… 就算他们现在势微了,他也决计不能让晟睿就这样生活在自己的幻想中成为一个疯子。无论他能不能挑起重任,既然他选择了这条路,他便要因此付出代价。 要么成功,要么成仁! 几十个巴掌下去了,晟睿的脸蛋被活活的抽成了猪头,原本混沌的神智也终于开始慢慢的清醒了起来。 看到晟睿的眼神慢慢变得清澈,白青岩那颗吊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只要他还清醒,事情总会有转机的,不是吗? “舅舅?唔……”晟睿疼的龇牙咧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险些疼的哭出来:“我怎么了?难道有敌人偷袭于我?来人,来人……” “闭嘴,别叫了!”白青岩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呼喊:“没人偷袭你,那是我打的。你刚才神志不清了!” 晟睿一愣,随即也想起了自己之前那一段浑浑噩噩的模样,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过他的心中却依然有了芥蒂:就算自己疯狂了一段时间,难道你不能给我请个大夫吗?为何非要动手伤我?莫非是想以下犯上? 他那闪烁不定的眼神并没逃脱白青岩的眼睛。白青岩暗自叹息着:他,的的确确是没有帝王的气度。 可如今的他也早已没了选择的机会,当他的妹妹生下这孩子的时候,他便知道,白家的一切都将与他牢牢的牵连在一起。他得宠,白家便兴盛。他失宠,白家便败亡。 而这么多年,白家一直都如日中天,也得罪了不少人,更是有些功高震主了。这一切在外人眼中都华贵无比的一切,在白青岩眼中却是莫大的危机。 为什么? 因为皇帝喜欢的孩子不是晟睿,而是翎凰。 可既然如此,为何白家还会如此兴旺? 帝王的手段,又岂是凡人可以悟通的?饶是以白青岩这等手眼通天,位高权重的人物,也只不过是凭借猜测明白了些许:皇帝是打算留着白家,待到翎凰继位时,让他杀鸡儆猴! 以前,白青岩还有着一些侥幸。但当皇帝宣布将白忆瑶许配给翎凰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白家离灭亡不远了。 为什么? 呵呵,那白忆瑶对着白府有着怎样的仇恨?即使飞上枝头变凤凰就能忘记这一切了吗?白青岩可不信。 更何况,皇帝竟然还那样明确的让他辅佐翎凰? 那怎么可能? 他与晟睿的关系,举国皆知。他更是在晟睿儿时便开始悉心培养他,辅佐他。现在皇帝一句话便让他改变派系?当他白青岩是什么?当他白府又是什么? 就算白青岩愿意,翎凰又会愿意吗?他又会相信吗? 可以说,这时的白府,完全是被皇帝逼反的。他若不怂恿六皇子造反,那么等待他的便是整个白府的灭亡。 虽然明知六皇子成事的几率很是渺茫,但白青岩还是这样做了。他不仅是以行动狠狠的打了皇帝的脸,更是赌上了白家上下,一家老小的性命来换取一个真正权倾朝野的未来。 可现在他们已经兵败如山倒,晟睿更是颓废到烂泥扶不上墙的地步,他又能怎么办? 此时的晟睿早已将之前对白青岩打的记恨丢到了一边。虽然被打很丢脸,但他现在更关心的则是自己以后的命运。他太知道他那三皇兄的脾气了,真让他抓到了自己,他绝对是死无葬身之地! “舅舅,怎么办?”晟睿像个无助的孩童一般,泪眼婆娑:“我们是不是死定了?我们是不是完了?” 看着这样无助的晟睿,白青岩眼中也闪过一丝不忍。毕竟,这是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皇子! “不,我们还没完!还有一个可以翻盘的机会,就是不知道,你手下还有多少忠心的人可用?”说到这里,白青岩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阴狠的神色。虽然那么做有些无耻,但为了白府上下,也只能如此了…… ------------ 第十三章 绑架 更新时间:2013-03-18 “启禀大将军,白姑娘不见了!” 咔嚓! 翎凰面前的书桌断裂,一股难以言喻的煞气在空气中不断的弥漫开来,惊的大胡子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 她,不见了? 这是什么意思? 是离家出走?还是神秘绑架? 翎凰思绪舞动,却终是不明白原因。 自从与自己的手下会合之后,翎凰便住到了军帐之中。他一向军纪严明,自然是不会自己率先破例的。而军营之中,是决计不允许女眷存在的。 再说……他也不愿意手下那些士兵天天绿着眼睛盯着他心爱的女子不放。因此,他将芷萱安排到了外面,派了几个得力的手下看护着。 可为何她还是出事了? 心猛的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是了,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又怎么可能避得开自己手下的监视,独自离开? 恐怕,是被人强行带走的吧? 见翎凰良久不曾言语,大胡子也越来越紧张。这一次,是他疏忽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真的会有人对那个姑娘下手,更想不到他们一向不近女色的大将军竟然会激动的一掌拍碎了桌子。 大胡子恨不得狠狠的扇自己一个打耳光。他怎么就这么笨了呢?就是因为大将军不近女色,所以这次让他们特殊照顾的女子才应该是特别的存在吧? 他为什么就没能想到这些呢? “是被人掳走的,还是……”虽然心中有了些许的想法,但翎凰还是问了出来。他不怕她被人掳走,可他却怕她自己黯然离开。 前者还有机会救她回来,可后者…… 记得前几日自己去见她时,她还娇嗔的责怪了自己对她的冷落,还张牙舞爪的警告了自己。那时,她其实不完全是在开玩笑的吧? “别以为我非你不可,你要是敢对不起我,敢冷落我,敢另结新欢。我就敢找其他的男人,另嫁他人!”芷萱那看似玩笑的警告还犹然在耳。 “启禀大将军,房间内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但窗口却发现了迷香的灰烬。” 翎凰的心放下了一些。还好,她真的不是自己走的! “查!”翎凰的两眼眯了起来:“另外,负责昨晚的守卫全部严查。没问题的,杖责二十,有问题的,杀!” 他就不信,就凭借他安排的手下,会被人无声无息的躲过去?若是没有内奸,那只能说明来者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了。 至于芷萱的安危?他还真就没有太多的担心。他相信对方既然抓了她就肯定会给自己送来消息。他不信对方只为了杀人泄愤,报复于他。 没利益的事情,谁会去做? “遵命!”大胡子领命离开了帐篷,却又迅速的走了回来,面色尴尬又难看,犹如吃了一只苍蝇一般。 翎凰眉头微皱,心中有了些许的不满。他这才走了多久?属下竟然有些婆婆妈妈的了,像个娘们似的。“什么事,说!” “这……这是士兵在军营大门上发现的。”大胡子咬了咬牙,将一支绑着书信的箭矢呈递给了翎凰。 这么快就送来了书信?看来对方也有些迫不及待了啊!翎凰伸手接过了箭矢,却发现那书信竟然带着丝丝的血迹。最重要的是,那里面是一缕女子的秀发,还有一只耳环。 她受伤了? 暴怒的情绪升腾而起,那铁木制成的箭矢竟被他一只手折成了两半:“人呢?” “什么?” “送书信来的人呢?” 大胡子羞愧的低下了头,这就是他刚才说话吞吞吐吐的原因:“没抓到。” “废物!”翎凰一脚将早已碎裂的桌子踢到大胡子的身上,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狰狞表情:“这么多人连个送信的抓不住,你们到底都在想些什么?脸都被你们丢光了。出去,所有人的训练加倍!不,翻三倍!滚!!!” 这震天的怒吼几乎响彻了整个军营。所有人的脸上都出现了羞愧的神色。他们这一次的确是丢大人了。不仅连个女人都被护住,还让人一箭射在了军营的大门上,最丢人的是:他们连人都没抓住。 难怪大将军会这么生气,以前的他们,什么时候这样丢人过?也许在得知大将军的“死讯”后,他们的确是太过颓废了吧? 现在的他们,还有资格以翎凰的手下为骄傲吗? 对于翎凰给个他们的惩罚,所有的人都没有怨言。这不仅是翎凰的威信所在,更是他们自身的自尊心在作祟。 不再理会外面的操练叫喊声,翎凰独自坐在帐篷中查看起了那封书信的内容。没有出乎他的意料,芷萱,果然是被白青岩和晟睿抓走了。 将那封书信一把火烧尽,翎凰的脸色阴沉的犹如九幽而来的使者一般,幽深、阴郁。 单刀赴会吗? 难道,你们以为我真的会傻到那个程度不成? ^^^^^^^^^^^^^^^^^^^^^^^^^^^^^^^^^^^^^^^^^^^^^^^^^^^^^^^^^^^^^^^^^^^^^^^^^^^ 头好痛…… 下意识的,芷萱想伸手去揉揉自己的额头,却发现自己已经不能随意的行动。她的手,竟然被人绑了起来?! 怎么回事儿? 芷萱的眉头紧皱,整个人也因为紧张而蹦的笔直。眼睛被人用东西蒙住了,一切都只能靠着被绑在身后的手一点点的去摸索。 冰冷而光滑的圆柱? 芷萱开始想象自己所在的环境:空荡的房间内,弱小无助的她被人堵住了嘴巴,蒙住了眼睛,反手绑在柱子上,等待那不知来历的绑匪的判决…… 心中,突然浮现出电视里所演的那些绑匪猥琐而又阴狠的面孔。不由自主的,芷萱便打了个哆嗦。心中开始不断的埋怨起了翎凰:他个笨蛋不是说我很安全吗?就这么安全的?一觉起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了!男人果然是不可靠的动物。白子轩如此,翎凰亦是如此。 “哼,你害怕了?你不是很厉害吗?听说连怂恿我皇兄装神棍骗人的就是你?怪不得只是个卑贱的私生女,如此下三滥的手段竟然也用的出来?”仇恨的声音在芷萱的耳边响起,恶毒的话语,似乎想在芷萱的身上刺出成千上百个洞,活活的骂死她一般。 只可惜,对方似乎有些小看芷萱现在的承受力了。如此危险未知的环境下,芷萱本来是有些害怕的。但在对方开口说话的那一瞬间,她竟然又平静下来了。 只是通过了这只言片语,芷萱便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能称呼翎凰为皇兄的,又用如此恶毒的言语羞辱自己的男人,除了他之外还有谁? 虽然被堵住了嘴巴,但芷萱的脸上还是出现了嘲讽的笑容。她是发自内心的鄙视晟睿这种男人。自己打不过翎凰便打算抓住自己来威胁他吗?废物! 这一丝嘲讽的表情没有逃过晟睿的眼睛:“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都不明白吗?看来他不仅是个废物,还是个笨蛋! 啪!火辣辣的一巴掌扇到了芷萱的脸上,打的她脑海中嗡嗡作响,口中更是多了一丝腥甜的味道。 呸,臭男人,下手够狠的了,竟然连女人都打,怪不得你斗不过翎凰,光是这人品就差了不少。 虽然挨了一巴掌,芷萱却丝毫没有退缩害怕的意思。很大的程度上,她就是想要激怒晟睿,哪怕是死了,也至少不会拖累了翎凰。他,是要做大事的人,又怎么可以被自己拖累? “哼,想激怒我然后求死是吧?想得美。本王费了这么大力气不就是为了用你来对付翎凰吗?又怎么会让你轻易死去?我要你好好的活着,看着本王是怎么折磨翎凰的,我要你看着他是怎么被本王活活玩儿死的!” 说着,晟睿一把抓住了芷萱的头发,恶狠狠的将她的脑袋撞到了她身后的柱子上。 “够了!”又是一声冷喝声响起,让原本被撞的脑袋嗡嗡响的芷萱瞬间清醒了下来。心中,突然有种酸楚的滋味泛滥开来。 是他? 他竟然也参与到了这件事情当中吗? 也是,若不是有他帮忙,晟睿这种智商的废物又怎么会想到绑架自己来威胁翎凰呢?也只有他才能猜到一些翎凰对自己的在意吧? 可是白青岩,你就真的没有想过我是你的女儿,流着你的血脉吗? 想到这里,芷萱忍不住哀伤了起来。枉她还打算在翎凰平定叛乱后为白家求情,现在看来,她念着血脉相连,可白家可丝毫没在意过她的生死。 值得吗?芷萱扪心自问,换来的却是胸腔内说不出的愤懑。 算自己笨蛋,竟然还对着这群白眼狼有着幻想。呵呵,是她幼稚了。想到这里,芷萱的泪水终于溢出了眼眶,将那块蒙着她眼睛的布料浸湿。 白青岩的心中更是复杂,若不是当初白家之人处处都针对自己这个女儿,恐怕就算是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他也用不着使这样的下三滥的手段来威胁翎凰吧?太子爷的老丈人?这样的名头竟然是被自己亲手扼杀的。难道自己真的老了,看不透这世间的变化了不成? ------------ 第十四章 见晟睿 更新时间:2013-03-19 夜色如墨,翎凰一袭夜行衣快速而隐蔽的在军帐中穿行着。他要去救回芷萱,可是却不能让自己的手下知道。因为他明白,他的手下一定不会放心让他独自前去的。而为了大局着想,他也的的确确是不应该在此事离开军营。 他知道,这里需要他。可芷萱呢?她就不需要他了吗? 他本来还算平静,可以坦然的面对这一切。可随着天色渐渐暗去,他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浓重。 她现在在哪儿? 会不会饿肚子? 有没有受虐待? 会不会被侵犯? 太多太多的不安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了,挥之不去。 他知道,自己是担心她的。 而再这样发展下去,他根本就无法静心的处理军务了。既然如此,那就赴约去将她救回来吧! 他知道,暗处一定有人在监视着自己。所以他只能避开自己的属下,独自前往。当然,这一切也都只是表面而已。实际上,他又怎么可能自己一个人就深入虎穴?即使他艺高人胆大,那芷萱呢?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让她怎样能平安无事的逃出来? 因为了解军营的各种部署,所以翎凰溜出来的也很是顺利。可他不知道,就在他离开后,大胡子却一脸忧愁的从自己的军帐中走了出来,面向翎凰消失的方向黯然的叹了口气:“那女人,早晚会成为大将军心中的魔障!” “那又如何?大将军如此在意她,又怎么可能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另外一名清秀的将军也从帐篷里走了出来,脸上满是冷笑:“别动用你那些小心思了,大将军自由分寸。” “分寸?什么分寸?那女人本来就是白家的女人,我就不信白青岩那个老匹夫会真的伤她!我看,这不过是他们一起设好的美人计和连环计,等着大将军上套才是。不行,我一定要去拦住大将军。最少,也要陪在他身边。” 说着,大胡子转身就想进入军帐去拿自己的头盔,却被那名长相清秀的将军拦住了去路:“知道大将军为何没有让我们跟随吗?” 大胡子一愣,没有言语,脸上却依旧是不甘与倔强。 “我们一动,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便会以静制动,发现我们的破绽。到时我们牺牲事小,可我们身后的皇城要怎么办?国家和百姓又要如何?林副将,三思!”说着,那名将军狠狠的拍了拍大胡子的肩膀。 “三思……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将军涉嫌不成?” “我相信大将军!他定然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又何必干着急?做好本分,让大将军不用顾及我们这里,便够了。”清秀的将军的语气中有种安定人心的魔力,让原本还有些不甘的大胡子安静了下来。 虽然,他们都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一个安慰…… 但,他们真的对这件事无能为力! 毕竟,他们牵扯的东西太多了! ^^^^^^^^^^^^^^^^^^^^^^^^^^^^^^^^^^^^^^^^^^^^^^^^^^^^^^^^^^^^^^^^^^^^^^^^^^^^^^^^ “是他独自一人出来的,没人跟随!”就在军营外的不远处,两个潜伏在地上一直注意着离开军营的翎凰的白衣探子互相的点了下头,然后随手放飞了笼子里的信鸽。 这一切,翎凰都注意到了,但是他却没有言语,更没有理会。有了这些六皇子的走狗为他作证更好,至少他们会更加放松防卫吧? 芷萱,你要等我!翎凰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气与焦急,原本就迅速行动的身影瞬间又加快了几分。 光秃秃的山顶上,一栋破败的宅子在几颗枯败的歪脖树的点缀下显得摇摇欲坠。翎凰眉头一皱,不由的摇了摇头:真是自作自受。本是身份高贵的皇子,却偏偏野心大到惊人,竟然想掌控皇权! 有野心是件好事,可人心不足蛇吞象,非要奢望一些力所不及的事情,那便是错了吧?就像是现在的晟睿一样,失去了一切,只能缩在这破败的老房中不敢露面见人。想必,现在他应该过得极苦吧? 可这又能怪谁? 说白了,是他自作是受罢了! 听说,自己的死讯便是由他放出的,也是他率领群臣进言,逼着父皇宣布了自己的死讯。那么翎凰可不可以认为,自己遇袭一事,也与他有些关系?至少,他也很有嫌疑呢! “既然来了为何还不进来?难道皇兄你坠落山崖后不仅变成了神棍,还变成了藏头露尾的缩头乌龟不成?” 晟睿嘲讽又戏谑的声音响起,让翎凰不禁一愣:自己被发现了?这怎么可能?难道自己的弟弟已经厉害到了能发现自己踪迹的程度了不成? 本想隐藏起来打探一下这四周的环境,还有这房间里面的情况,可现在看来,他也没那机会了。所幸他从枯败的草丛中钻了出来,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那老房之中:“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翎凰一边质问着,一边扫视着四周的环境。只是环顾了一圈,他便看见了脸肿胀的犹如馒头一般的芷萱,正奄奄一息的被绑在柱子上,对着自己不断的摇头,嘴里还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虽然她的嘴巴被人赌上了,但翎凰知道,她是让自己离开,不要管她。可他,又怎么能将她弃之不理?若是他能放下,又怎么会选择过来救她? “皇兄,你何时也变成了痴情的种子,竟然愿意为了这么一个身份卑贱的女人以身犯险?我要是没记错,按照你的作法,你应该是放弃救她,一举派人将我这里踏平吧?难道你真的愿意为她送死不成?” 晟睿咧着嘴笑了起来,他就是喜欢看着自己的这位皇兄皱眉被刁难的样子。尤其是因为自己出的难题而刁难的他皱起眉头的时候:“相救她吗?自废武功,任我处置!我就放了她,怎么样?” “你说的话我还能信?你在信上说过不会伤她一根汗毛的,可她的脸是怎么回事?”翎凰眯着眼睛将手指向了芷萱。她嘴角残留的血迹,还有脸颊那红肿的模样,都让他心疼内疚不已。 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是自己害了她! ------------ 第十五章 晟睿疯了 更新时间:2013-03-19 “呵呵,皇兄,你觉得现在还容得你讨价还价吗?不妨将实话告诉你,我今天本来就没想过让你活着离开!你要是乖乖听话,像条狗一样的趴在我面前臣服,我也许还会心情好一点,让这个女人离开。不然的话,我不介意将她卖到青楼去做千人骑万人跨的婊子!” 晟睿不断的冷笑着,站起身便走到了芷萱身边,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轻嗅着:“不愧是从烟笼阁出来的女人,透着那么一股子的骚.味!” 翎凰的脸沉了下来,他不是不知道芷萱被骗到过烟笼阁的事情,但他也知道她并没有收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再加上那里是芷萱心中的一道伤口,所以他从来都没有提起过。但此时此刻被晟睿就这样赤裸裸的揭开了这段过去,他的心还是有些不舒服。 若不是晟睿在芷萱身边安排了两个虎视眈眈的手下,他怕她受到伤害,此时此刻的翎凰早就冲上去将晟睿暴打一顿了。 “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晟睿,你也就只能窝囊到这个地步了。”翎凰的拳头攥的死死的。 芷萱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她知道,在这个封建又畸形的社会,即使她在烟笼阁从未受到任何羞辱,她也是脏的。至少,在别人眼里。 她本以为,她是不在乎别人的看法的。可刚才翎凰脸上的那股厌恶虽然一闪即逝,却被一直注视着他的芷萱看的一清二楚。这一刻的她,心疼了! 眼泪瞬间涌出,一股极其不甘又绝望的意念充斥在的脑海。 原来,他也是嫌弃自己的…… 可难道那些都是自己自愿的吗? 为什么都要这么对待自己? 晟睿的呼吸喷洒在芷萱的脖子上,温热的气息像一只只蚂蚁在她身上爬过一般,让她恶心不已。他刚才那一句句的羞辱还犹言在耳,可他的舌尖却已经开始在她的脖子上轻轻的舔舐了起来。 她知道,晟睿是想折磨的不是自己,而是翎凰。而在他的面前侮辱自己,无疑可以让翎凰丢尽面子。 她抬眼继续看着一动不动的翎凰,眼中有着一种叫做绝望的情绪在不断的蔓延。自己正被人这样折辱,可他在干什么?为什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为什么他的脸上满是厌恶?他是在嫌弃自己吗? 是的,他是嫌弃自己的。 从晟睿提起烟笼阁的事情开始,他就一直是那种表情了。 他是想看着自己被侮辱,然后就有了光明正大的借口将自己一脚踢开了吗? 翎凰,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费劲儿了? 芷萱突然开口笑了起来,犹如被狂风暴雨肆虐后凋谢的玫瑰一般,带着一股说不出妖异的感觉,却是最后残留下的唯美。 谁也不曾想到,早已被折磨了一天,无力反抗的芷萱竟然能在这一瞬间使出那么大又那么快速的动作。 虽然,她的手早已被死死的绑住。 虽然,她的身体早已被刀片割出一道道细密的伤口,血迹斑斑。 可她的头还能动! 连续两次,芷萱用自己的脑袋撞击向了晟睿的头部。 一次,将他拱在自己肩膀处的头撞开。 第二次,撞塌了他那高挺的鼻梁…… 鲜血喷涌而出,晟睿捂着自己的鼻子惨叫。身为尊贵的皇子,他又何尝受过这样的伤害? “贱人!”狠狠的一巴掌抽在了芷萱的脸上,换来的却是芷萱胜利而又讥讽的笑容。 若不是嘴被堵住,她早已咬舌自尽以死明志了。可现在看来,活着也未必是件坏事。至少,她知道了翎凰的真实心意。至少,她刚刚亲自打伤了晟睿,为自己报仇。 虽然今天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但双方却早已不是第一次听到对方的名字! 晟睿恨她,因为她救活了翎凰,害的他太子之位变得更加渺茫,而白府更是因为她的缘故险些被绑到了翎凰的身上。 当然,芷萱也恨他。因为他的小肚鸡肠,害的白青岩为了表忠心而险些让将她活活打死,更是毁掉了她的容貌。要不是他的千般阻挠,翎凰也不会向皇帝求婚,害的她离家远逃,险些失身青楼。现在的他更是企图以侮辱自己的身子来打击翎凰?! 他以为自己是什么?玩物吗? 呸! 芷萱恨恨的瞪着他! 虽然,是他让翎凰露出了对自己厌恶的嘴脸,但这并不能让芷萱放弃对晟睿的恨意。相反的,她现在更加的想将他抽筋剥皮了! “给我杀了她!”晟睿捂着鼻子指着芷萱吼道。 “住手!”焦急而又急促的声音不是来源于翎凰,而是一直躲在后面没有露面的白青岩。此时此刻他算是彻底对晟睿死了心。这样目光狭隘的男人又岂能担当重任?别说皇帝了,就算是自己的宰相之位他都配不上。 他本想让晟睿自己解决了翎凰,这样晟睿才会破除心中的魔障,有信心继续向着皇位努力。可现在看来……晟睿的魔障又岂是翎凰这么简单?分明是他自己已经入了魔! 虽然看起来还算正常,但白青岩知道,实际上晟睿已经疯了。 现在的他,早已不惦记什么皇位了。一心一意的,他只想杀了翎凰,拉着他玉石俱焚而已。这样的晟睿,白青岩算是彻底死心了。 他不能因为这样的晟睿,而带着整个白家给他陪葬。 “舅舅……”晟睿带着哭腔看着白青岩,眼中有些委屈:“这个死女人她打我,她竟然敢打我?” “我要杀了她!”语气一变,晟睿的眼神开始变得凶狠无比,抽出他手下的大刀对着芷萱的脑袋便砍了过去…… 这一次,不仅仅是白青岩,就连一直没有说话的翎凰也吃了一惊。 几乎是同时,两个人对着晟睿便冲了过去:“住手!” “不要!” 比起惊慌失措的两人,被绑在柱子上,一直处于绝望之中的芷萱反而要平静的多。她累了,因为翎凰之前的厌恶。他来救她,她欣喜,她担忧。 可现在看来,他来了,也只不过是因为内疚吧?他终究,还是对自己有芥蒂与厌恶! 那么,她倒宁愿就这么为了他死了。好歹,在他心中也能留下一个好点儿的印象…… ------------ 第十六章 动手了 更新时间:2013-03-20 嘭!当啷! 刀剑落地,晟睿被一脚踹飞了出去。翎凰诧异的看了一眼白青岩,略微的点了下头表示感谢。但即使如此,他也依然与其是对立的。背叛国家的人,翎凰是绝对不会原谅的! “舅舅,你……”晟睿捂着自己的小腹,看向白青岩的眼中带上了一丝不可置信的神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白青岩竟然会袭击他,为了一个私生女! “废物!”白青岩脸色铁青,瞪了一眼他后便彻底的将他当成了空气。随即,他的袖中突然滑出了一把匕首,瞬间抵上了芷萱的脖子,对着翎凰说道:“退后!” 翎凰一愣,随即鄙视万分的看着白青岩,眼中都是不屑与失望。他还以为,到了这穷途末路的时候白青岩会改过自新,反思己过。可现在看来,自己似乎真的高估他了! “太子殿下,我们输了。罪臣心服口服!”白青岩苦笑了一下,对着翎凰说道:“罪臣死有余辜,但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太子能够应允。” 太子殿下?在场所有人同时色变! 这里的人都不是傻子,即使是晟睿这个已经进入半疯癫状态的人也知道这四个字代表着什么含义。对于他人来讲,这只是个称呼!可这四个字从白青岩这个国家重臣嘴里说出来,那便是代表了一种认可! “舅舅!”晟睿这次是彻底的抓狂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白青岩竟然真的承认了翎凰的身份!这样一来,岂不是代表着他彻底输了? “闭嘴!”白青岩多年上位的气势在这一刻终于展现了出来,一声怒喝便吓得晟睿说不出话来。 别看晟睿才是皇子,比白青岩的身份高贵。可从他幼时开始,白青岩便一直精心的教导着他。很大程度上,白青岩不仅是长辈,更是他的老师。那种长期教育所带来的威严,是刻在晟睿骨子里的,想要彻底摆脱那种阴影,谈何容易? “太子殿下,明人不说暗话。这一次,罪臣心服口服。可你应该知道,罪臣也是迫不得已。”白青岩话语里虽然恭敬,但拿着匕首的手却依然没有放下,反而更紧了一些:“皇上将事情做的太绝,没有给白家一丝一毫的机会。即使我不反,白家也早晚会完!” “你到底想怎么样?忆瑶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杀了她难道就能换回白家上下的安危不成?”翎凰有些懵了。白青岩看起来可不像是想抓着自己陪葬,那他抓着芷萱是想做什么? “请太子高抬贵手,放过白家!罪臣愿意以死谢罪!”白青岩的眼中闪过疯狂的光芒,继续说道:“忆瑶是我的女儿,但也的确是皇上钦定的太子妃。即使白家作乱,皇上也依然没有废除她的意思。若是太子愿意立下重誓,答应保下白家,罪臣立刻放了忆瑶,束手就擒。” 到了此时此刻,翎凰才真的懂得了白青岩的意思。他是看重了自己对芷萱的一片深情,想利用她的身份和他自己的性命来保下白府上下所有人。可是他是不是太高估了芷萱的地位? 虽然他父皇现在还没废除芷萱的妃子身份,但白家叛乱,流着白家血的芷萱又怎么可能逃脱的掉?现在留着她,或许只是权宜之计。若是翎凰没有估计错误,就连芷萱的位置,恐怕就算他亲口去求都未必能保得住吧?再说这种对敌人妥协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答应? “不可能!白家犯上作乱,罪无可恕!”翎凰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忆瑶是你的骨肉,就算你杀了她又和我有多大的关系?树倒猢狲散,你难道还以为她能坐稳正妃之位不成?我这次来,只是为了抓你们这些余孽回去罢了。” 白青岩瞳孔一缩:“太子殿下确定要这么做?” 翎凰不语,平静的将眼睛闭了起来:就这么赌一次吧!若是白青岩还有些许的良知,就决计不会对自己唯一有可能存活下来的血脉动手! “呵,呵呵呵……”凄凉的笑声响起,白青岩的脸色变得惨白一片,他将目光看向了正哭的悲伤的芷萱,眼中闪过了一丝慈爱:“忆瑶……我的女儿!是为父对不起你。你真的不该出生在这世上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说着,白青岩眼中的慈爱尽数消失,只留下了一张狰狞的脸孔,抬手就将匕首刺向了芷萱的脖子! 此时此刻的芷萱哭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什么是爱? 什么是亲情? 在这一刻,她才恍然发现,她其实一无所有。 翎凰那绝情的言语还在她的耳边不断的徘徊着,她本以为,他心中,是有她的!可现在看来,她似乎错的有些离谱了! 若是真的爱她,又怎么可能就这样看着白青岩的匕首刺向她而无动于衷呢? 绝望的闭了闭眼,芷萱的心中突然有了些许的后悔:她,真的不该从那山谷之中出来! 为了爱情而奔波换来的是什么?她不顾暴露的危险将地球上骗人的招数一样样的教给翎凰,助他平定叛乱,成就大业换来的又是什么? 值得吗? 芷萱迷茫…… 匕首的影子在芷萱的瞳孔中不断的放大,放大!那闪烁着寒光的刀剑,距离她柔嫩白皙的皮肤也越来越近,芷萱似乎已经感觉到了那匕首释放出的冰冷侵袭在她皮肤上。 自己,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吧? 直到这一刻,芷萱才是真的对翎凰死了心。甚至,她都没有将余光射向翎凰。她怕,自己会看到他便不舍得离开,对这个男人再有所留恋。 他真的,不值得自己付出!不是吗? 若是还有来世,愿为无情的男人,亦不要再做多情的女子! 绝望的闭了闭眼,芷萱带着一股绝望的笑容抬头迎向了白青岩刺过来的匕首之上。 血,喷洒而出,坠落到地上,绽放出一朵朵妖异唯美的花朵,接着慢慢融合,化成一滩鲜红刺眼的血迹。 白青岩手中的匕首也同样落地,而他本人也瘫倒在了地上。 下意识的,他想捂住他的脖子,却发现自己已经无能为力。麻木的肢体一阵阵无意识的抽动,白青岩的知觉也越来越少。眼前开始一阵阵的发黑,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一道金色的光芒从自己的身上蹿了出去,爬到了芷萱的身上…… 自己一定是太累了,竟然出现了这种幻觉!白青岩有些想笑,但却笑不出来。最终,他还是赔上了自己的性命,最遗憾的是,他竟然还没有保住白府!最后有些留恋的看着脖子正不断流着血液的芷萱,白青岩欣慰的笑着闭上了眼睛:至少,有翎凰的女人陪葬,也算值了! 从始自终,他都没有将芷萱当成过自己的女儿。即使是他死去的这一刻!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异样的悲哀! “芷萱!”翎凰急了,一刀砍断了绑着她的绳子,将她平放到了地上。 “咝咝……”小金吐着蛇信从芷萱的胸前钻了出来,敌视的看着翎凰,让他不禁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虽然翎凰天不怕,地不怕。但对这种天地间的奇异走兽,他却不得不提高警惕。这小家伙在山谷中那一手召唤万蛇的本事,无论是谁看着都会头皮发麻的。 “让我救她!”翎凰看着小金,满脸都是内疚的神色。 刚才,他本是想在刺激白青岩动手的那一刻找到他的破绽,这样隐藏在外面的手下便可以找到机会出手将他制服。可却没想到那番话语不仅刺激了白青岩,也刺激了芷萱…… 这个刚烈的女人! 竟然用自己的脖子迎向了那柄锋利的匕首? 她难道真的疯了不成? 难道她不知道,那匕首根本就不是她那血肉之躯可以抵挡的吗? 她怎么可以这么傻? “哈哈,死了,都死了!翎凰,你也下去陪他们吧!”怨毒的声音在翎凰的背后响起,接着寒光一闪,那柄被翎凰打掉的大刀再一次对着翎凰的脑袋砍了过来。 不用回头,翎凰便知道那是晟睿找到了机会偷袭了自己。可是他没有动,他相信他的暗卫会解决掉这个疯子的。此时的他,全心全意的将注意力放在了还流血不止的芷萱身上:“让我救她!” 他相信,小金会明白他的意思的。 果然,小金迟疑了一番后,警告似的对着他吐了两下蛇信便钻回了芷萱的怀中,不再理会翎凰。 翎凰不禁苦涩的笑了一下:连只畜生都不肯相信自己了?难道自己真的这么不值得信任吗?芷萱,你不是对我太不放心了一些?若是不在乎,我又怎么会犯险过来救你? 匆匆的封住了芷萱的几处大穴,翎凰一把将自己的披风拽了下来裹在了芷萱的身上,轻柔的将她抱了起来。 这么多年,自己真的是第一次这样亏欠一个人,一个女人!他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还清欠她的一切,也许是一生,也许,终其一生他也还不清了! ------------ 第十七章 皇帝的成全 更新时间:2013-03-21 “主子!唔……”一身白衣的男人恭恭敬敬的走到了翎凰身边,却被他一脚踹飞了出去,血从嘴角流出,他却连擦拭的勇气都没有。他知道,翎凰怒了。 “她受伤了!”翎凰冷冽的目光犹如刀子一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他让他们护着她,可直到那匕首划破了芷萱那白皙的脖子,他们也没有一人出手的。 若不是芷萱的怀中有小金,恐怕此时此刻的芷萱早就已经断气了,又岂会是重伤这么简单? 没人知道现在的翎凰后怕成了什么样子,更没人知道他心中有着怎样的后悔。 他根本就无法想象芷萱因此死去后,他该活在怎样的内疚之中。即使是现在,他也心疼万分。 “你们……”翎凰恨的咬牙切齿,却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来:“她要是有些许意外,你们统统给她陪葬!把这些人抓起来带回去。通知林副将血洗余孽,天亮之前,我要皇城内的乱党,鸡犬不留!” “等等,白府的人……软禁在白府,听候皇上发落。”芷萱还处于昏迷之中,翎凰的心自然也乱成了一锅粥。血债,只能用血来还。既然白青岩敢下这样的狠手,那么自己也不用再留一丝情面。 他没有下令血洗白府,因为他要留着他们来讨芷萱的欢心。那些人,都曾经对不起她,想必,她也是想亲手报仇的吧? 晟睿被活捉,白青岩因为小金的那一口毒液也处于浑身僵硬的状态,虽然未死,但却生不如死。至于那老房子中的其他人?在翎凰抱住芷萱的一瞬间便被偷偷潜藏在了外面的手下一举拿下。 只牺牲了一个女子便换来了这样的胜利,在他人的眼中或许可以称得上是大获全胜吧? 可对于翎凰来说呢? 这样的事情无异于是打脸,赤裸裸的打脸! 战争本来就是男人的事情,可为什么这一次他却牺牲了一个无辜的女人?还是他曾经发誓要照顾一生一世的女人? 虽然这不是他的错,可是毕竟是他所托非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手下竟然为了自己的大业而留下了私心,一心想至芷萱于死地。 他该怪他们吗? 似乎不该! 毕竟,他们也是为了自己着想,一片忠心而已。 可若是不怪他们…… 他该怎么向芷萱交代?怎么向自己交代? 毕竟,他们还是违背了自己的命令,害的芷萱生死未卜。这样对待一个无辜的女子,他们于心何忍? 整整三天,翎凰守在芷萱的床头寸步不离。自从回到了府邸,小金便不再肯让翎凰靠近芷萱一步。那种深入骨髓般的仇视的目光让翎凰的心中有些发凉――连一条蛇都这样鄙视仇视自己,那芷萱又该如何看他? 他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 更不敢知道! “殿下,皇上来了。”门外,管家一脸担忧的神色看着正坐在芷萱床边的翎凰,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安。 三天了,他们的殿下不吃不喝不睡,甚至还无视了皇上召他入宫的圣旨。除了坐在那里发呆似的看着那床上的女子之外,他什么都没有做过。 要不是之前翎凰早就下了死命令没有要事不得打扰的话,恐怕管家都要强行派人将翎凰抬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父皇来了么?”翎凰死寂的眼睛终于有了一点点的活力,又留恋般的看了一眼芷萱后才依依不舍的站起身来:“你留在这里照顾她,有什么事情立刻向我汇报。除了御医之外,不许任何人接近。” 他可以无视皇上的圣旨,却无法让皇帝到了自家的门口还一动不动。为人子女,无论出了怎样的事情,孝还是要尽到的。 然而,他才刚刚走到客厅,却发现皇帝已经一脸气闷的坐在了那里。锐利的目光盯的翎凰一阵不自在,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 “谢父皇!” “翎儿,你这三天不肯出门甚至公然违抗圣旨真的只是为了那个女子?”皇帝面无表情,但那不怒自威的神情却让翎凰紧张了起来。 “是!” 皇帝的眉头终于皱起:他是自己最优秀的儿子,又怎么可以因为沉迷女色而颓废消沉? “你可知白府犯上作乱,理应诛灭九族。” 翎凰笑了,笑中带着一丝讥讽:“父皇曾亲口将忆瑶许配给了儿臣,自然与白府无关。何况此次平定叛乱忆瑶功不可没,即使是将功抵罪,她也理当无事。父皇金口玉言,莫不是想改变主意吧?” 皇帝动作一滞,险些被翎凰气死过去。他当初为何选了这女子做翎凰的妃子,难道他会不知?这样的罪臣之女,利用过后还留着做什么?妇人之仁,终究难成大事。沉迷女色,更会毁了江山! 想到这里,皇帝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儿臣这次在辰都遇到了林公子,此次能平定叛乱,还多亏了他的帮助。忆瑶已经与其结成兄妹。若是真的要诛杀白家九族,恐怕连林公子也要被牵连其中吧?”翎凰的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他知道他父皇想要杀了芷萱,可是自己是绝对不会给他那个机会的。 杀她?呵,除非你舍得杀了姓林的家伙,否则休想伤害芷萱半根头发。当然,即使他舍得杀了林紫荆,自己也是绝对不会将芷萱交给他的。 大不了,他将她偷偷送回那山谷。他就不信,他父皇还能追杀到那里去不成? 听到这话,皇帝的老脸突然一红,似乎被噎了个半死:“咳咳,紫荆最近如何?” “很好,就是对某些人的作法不是很满意。”虽然翎凰已经与自己的父皇消除了隔阂,但这不代表他就一定会对他恭恭敬敬的。恰恰相反,他这般不客气的言语,正是因为他与他的父皇关系亲密。 “朕明白了。真不知这白忆瑶到底有什么好,竟然迷得你们两个都肯为她出头。”皇帝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也罢,待到她好一些了,你便进宫一趟。朕,有事找你。” 这就算了?是不是有些太好说话了?翎凰呆愣在了原地,感觉有些不可置信。他的父皇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芷萱?为何总感觉有些不真实? “不愿意?”皇帝面带笑意,随即又叹了口气:“情之一事又岂是自己所能控制的?就像朕与你母后……算了,朕明白你的心情!” 看到皇帝的神色变得有些哀伤,翎凰的心中也有些不舒服。当年若不是皇帝爱上了自己的母后,每日专宠于她,也不会引起后宫之人对她的嫉妒,最终害得她在沉睡中香消玉殒。而自己更是因此记恨上了父皇,两父子见面如敌人一般。直到,芷萱出现方止…… 算起来,芷萱也应该算得上他与父皇的恩人呢!只可惜,父皇是决计不会承认这一切的。 恭敬的将皇帝送出了府邸,翎凰再度向着卧室的方向飞奔而去。芷萱,他一刻都不想离开她。他有种感觉,此时的芷萱早已变成了一个易碎的泡沫,也许在他眨眼的瞬间,她便会从他的眼前消失,而且会是永远…… 她迎上匕首那一瞬间的冰冷,早已成了翎凰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梦魇。终其一生,不灭! “皇上,您真的打算成全他们二人?”一直跟在皇上身边的老太监疑惑的问道。他跟在皇帝身边太久了,哪怕是皇上的一个动作他都能猜出下一步要做什么,又岂会看不出皇帝出了太子府后脸上的阴沉之色? 他相信,皇帝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他做的,而且这事,定然是与那个白忆瑶有关!既然如此,他自然是有义务引导皇帝说出他吩咐,他也好提前有所准备。 “哼!红颜祸水,岂能姑息?翎儿现在就敢为了这女子三番四次的忤逆朕的意思,朕又岂能轻饶了她?可若是明着处斩白忆瑶,恐怕荆儿和也会和翎儿一样对朕有怨言的吧?”皇帝突然有些头痛,这女人,为何偏偏与自己最在意的两个儿子都有所牵连?简直不守妇道! 不过正因如此,他就更不会轻易的放过她了! “传朕密旨,命李太医……”皇帝的话没说完,但老太监却已经明白了皇帝的意思。这样下三滥的手段,皇帝自然是不能完全说出来的。只需稍微提点一些,他这个做奴才的,自然也就明白了该如何处理。 当然,若是一旦出了什么差错皇帝也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一切的。后果,自然也要由他们这些当奴才的来背负!像他们这种位高权重的太监,享受的东西越多,背负的使命自然也就越重。为了主子去死,早已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了。 李太医么?那个现在负责为白忆瑶诊治的太医?只需让他略微改变药方,便可以让一副救人性命的良方变成致命的毒药的李太医吗? 太子殿下,这次可不要怪奴才与皇上心狠手辣了。要怪,也只能怪你选错了太医,给了奴才机会! 想到这里,老太监那看似浑浊的眼中流露出了异样的光彩! ------------ 第十八章 阴谋阳谋 更新时间:2013-03-22 “启禀殿下,药已经熬好了。”李太医一脸平静的将手中刚熬好的汤药递到了翎凰手中。 “嗯,下去吧!”翎凰接过药碗,用勺子一点点的盛出,想要喂到芷萱的口中。 这么多天来,所有的汤药都是他亲手喂给芷萱的。现在的他,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弥补对芷萱的伤害了。 “咝……”一直安静的伏在芷萱胸口上的小金猛然立了起来,对着翎凰吐着蛇信,一脸的敌意。 嗯?翎凰的眉毛挑了挑:这几天可没看过小金有过什么异常的举动,今天是怎么了?然而,还没等他想清楚的时候,早已按耐不住的小金便猛的蹿了起来,一尾巴抽在了翎凰的手腕上。 别看小金个头不大,这力气却堪比一只巨蟒。异兽就是异兽,若是没有突出的一面,又怎么可能压制得住其他的同类? 翎凰吃痛,手腕猛的一抖,险些将药碗打翻了出去。饶是如此,那汤药也洒出去了不少。 “你做什么?这可是芷萱的药!”翎凰气愤不已。他可以允许小金为了芷萱而和自己闹别扭,但他绝对不会允许它因此耽误了芷萱的病情。 “咝……”小金丝毫不理会他在说些什么,一双锐利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翎凰手中的药碗,满眼尽是警惕之意。 这样的一幕当然也被翎凰注意到了。莫非药有问题?略微沉思了一番,翎凰便想到了问题的所在。李太医毕竟是御医中的老人,要说他不曾帮主子杀死过人,打死翎凰也不会相信。难道这一次的目标是芷萱? 掏出一锭银子丢到了药碗之中,眨眼之间,那块闪亮的银子便一片乌黑! 果真如此?! 李太医真的对芷萱下毒了? 为什么会这样? 父皇,你当真要下此毒手,当我恨你一世不成? 想通了问题的关键,翎凰原本就因操劳过度而略微发白的脸瞬间转变成了惨白。父皇终究还是容不得她的存在吗?想到这里,翎凰的心就一阵揪紧。 他毕竟只是个皇子,即使被封为了太子,他也只不过是地位比曾经尊崇了一些而已。他依然是臣子,而他的父亲,依然还是整个国家中权利的顶点。他,无法超越的存在。 让翎凰在他父皇的暗杀中保下芷萱么?他没有信心!那皇位之所以被这么多人觊觎却一直没人敢直接抢夺,原因便是那些神秘而又死忠的“影子”。这一次他父皇能派出御医卑鄙的下毒,那下一次呢?会不会就是那些影子直接下杀手了? 想到这里,翎凰感到一阵阵的无力。 “芷萱……我该如何才能保住你?”翎凰手中的药碗掉落到了地面上,剧毒的汤药几乎全部撒落了出去。生平第一次,他有了这样无力的感觉。 他可以不惧敌国万千兵马,可以不惧朝野阴谋遍布,但他却不得不向自己的父皇低头。不仅因为他是皇帝,也因为,他是自己的父亲! 或许带你出来是个错误吧!翎凰轻叹一声,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即使是为了保护芷萱,他也不得不将她送走了吧? 可是芷萱,在我心里,你真的还是那么重要!一如当初…… 等我! 待我权倾朝野,登上皇位之后便接你回来! “来人,将这药碗中的残余,喂李太医喝了!”脸上闪过了一丝冷漠,翎凰淡定的下达了命令。 一直候在外面的管家顿时呆愣在了原地:李太医又没失血过多,让他喝这药做什么?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发问,便已经眼尖的看到了那块变黑的银子,顿时一脸的苦色。 主子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是打算为了这个女子公然与皇上翻脸不成?我的主子哟,您是不是疯了? “怎么还不去?莫非你想自己喝掉?”翎凰一直都没有看管家一眼,说出的话却让管家不寒而栗。 这不是在开玩笑么?自己喝?他可还没活够。 算了,主子毕竟是主子。他的话,自己还是要听的!就算死,他也一定会陪着主子一起死!让自己死的更有价值一些! “是……”暗自抹了一把冷汗,管家终究还是捡起了那药碗,悄然退了出去。 他这一退,恐怕这王府之中便要再添一道亡魂了吧? 随便吧,反正,这王府之中因为这种事情死去的人也不在少数!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能用他的性命来向皇帝表明太子殿下的决心,也算他死的伟大了。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人命就是这么不值钱的东西。尤其,是在皇家! ^^^^^^^^^^^^^^^^^^^^^^^^^^^^^^^^^^^^^^^^^^^^^^^^^^^^^^^^^^^^^^^^^^^^^^^^^^^^^^^^ “启禀陛下,太子府传来消息,李太医在为忆瑶姑娘煎药时放错了药材,试药身亡了。”在向皇帝附耳禀报此事的时候,老太监的腿抖的厉害,简直都要站不稳了。 李太医死了?! 那岂不是事情败露? 这事,是不是要由他来顶罪了? 想到这里,老太监的脸上便一片悲色。自己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宫中勾心斗角这么多年都活下来了,没想到临老却发生了这种事情…… 皇帝批改奏折的御笔顿了顿,接着又继续挥动起来。没有接老太监的话,更没有给他一句半句的提点。 良久,皇帝才从容淡定的放下了御笔,淡然的说道:“李太医忠心为国操劳半生,却不想竟然因疏忽而丧了性命。传朕旨意,赏李家黄金百两,送其家室回归故里。” 一句话,便将为了他阴谋而丧命的李太医全家逐出了皇城,发配了出去。都道皇家无情,可若是有丝毫的手软,恐怕他们也就难以稳定江山了。 “皇上!”老太监欲言又止。 “说!” “喳!据李太医所说,忆瑶姑娘可能是有喜了。” “什么?”皇帝吃了一惊。有喜?若真是如此,那翎凰岂不是更加的会将她视若生命?可这个女人…… 还是不能留下!最为皇家未来的接班人,他决计不允许翎凰为任何一个女人心软到了肯放过乱臣贼子的地步。对他而言,这样的女子便是祸水,是皇家的威胁。 “还有谁知道此事?” “没了!” 皇帝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下,嘴角突然泛起了一股笑意:“白家有一女子名叫白子茹,似乎是皇后的义女?” 老太监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回皇上,确有此事。” “她很喜欢翎凰?” “奴才不知!” 老太监本以为他是这世上最了解皇帝心中所想的人,可到了今日他才知道,他不明白的地方还多的很。这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很想拔出了白家所有的余孽,却偏偏给了太子爷面子,恩准释放白家上下的无关人等。 还有白家的那些人。到底有什么魔力?先是幼时的白子轩勾引了同样年幼的雪柔公主,闹得非君不嫁的地步。当时白家势大,皇帝要借助的地方也很多,两家联姻也就算了。可白子茹呢?白子茹一介女流,又凭借什么能讨得了皇后的欢心,竟然成了她的义女? 最过分的便是这个白忆瑶,不仅害的太子与皇帝反目,还害死了李太医。要不是皇帝念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恐怕此次连他都在劫难逃吧? 如果这一切都可以归结于是白家当初势力够大,那现在这么好的机会,皇帝为何放弃了痛打落水狗的机会?若是白家再度崛起,恐怕皇室的危机就大了吧? 可皇帝呢?不仅没再追究白府上下,反而将白子轩和白子茹召进宫中。 白子轩也就算了,好歹是未来驸马。可那个名不见经传的白子茹又是怎么回事?皇帝亲自召见了不说,还将她也册立成了太子妃? 呵呵,想起刚才太子接到圣旨时那一脸铁青的神色,老太监就苦笑不已。 这下好了,皇上不仅再度得罪了太子爷,还让白家的势力更巩固了吧?皇上,您老人家到底怎么想的? 怪不得都说皇家水深!这些人呐,即使抽出一根头发丝恐怕都是空的吧? 算了,自己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太监,即使成了大内总管,也还是个奴才。这种深奥的事情,还是留给他们那些大人物自己处理的好。他才不要再参与其中,不然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 接到了圣旨的翎凰在客厅之中将所有能见的东西全部咋了个精光,二十几年了,除了他母后去世的时候他就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父皇,您真的打算逼死我不成?翎凰的眼角闪过一丝晶莹。 他不在乎娶几个傀儡的妃子,借助她们娘家的势力开巩固自己的地位,可是他介意是白家的人!尤其是那个白子茹! 那个女人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皇帝派来的一枚棋子罢了!白家早已变成了落水狗,有什么值得他利用的?算起来,这女人根本就是白白的占了太子妃的位置,还有了欺凌芷萱的权利。 呵呵,怪不得人人都想当皇帝,皇帝的权利果然是够大的。不仅能安排他这辈子的命运,甚至连他的家庭都全盘操控了。 可是父皇,您难道就真的以为儿臣不会反抗了不成? 还是您觉得,只有一个叛逆的林紫荆不够呢? ------------ 第十九章 狠毒 更新时间:2013-03-23 “殿下,忆瑶姑娘不见了。”管家脸色惨白,不断的用袖子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他只不过悄悄的跟在翎凰的身后出来偷听了一下圣旨的内容罢了,又怎能想到一直处于沉睡昏迷状态的女人竟然会突然逃出了这太子府? 咔嚓!檀木桌子的一角被翎凰生生掰断,在他的手中捏成了碎屑:“谁干的?” “恐怕是那条小蛇。”管家刚刚得到汇报时记得手下的人说过:所有企图拦截忆瑶姑娘的人统统都被一道金光打伤了眼睛。虽然伤的都不是很重,但暂时性的失明却是肯定的。 是她自己想离开的么? 翎凰的拳头攥的更紧了。 他果然是个废物,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 “影子,派人暗中保护她。若是她去了那处悬崖……就退回来吧!”说到最后的时候,翎凰的声音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了。他不是傻子,现在的芷萱已经无家可归。除了那两个老怪物那里,还有哪儿能让她有那种安心的感觉? 放弃你,会不会给你更多的幸福?芷萱,你应该是讨厌白子茹的吧?那么让你就此远离了她,你会不会开心一些? 宽敞的客厅里,除了一直不停擦汗的管家之外就只能看见翎凰一个男人而已,但空气中,却突然突兀的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回应之声:“是……” 若是被外人看见这诡异的一幕,恐怕会被活活吓死了吧? ^^^^^^^^^^^^^^^^^^^^^^^^^^^^^^^^^^^^^^^^^^^^^^^^^^^^^^^^^^^^^^^^^^^^^^^^^^^^^^^ “小金,你说我就这么离开了,他会不会伤心?会不会想我?”春意未苏,芷萱一身华贵的冬衣抱着一条金色的小蛇走在荒芜的小路上,显得尤为突兀。 “咝……”小金甩甩尾巴,一头扎进了芷萱的怀中,打死也不肯再出来理会芷萱。 芷萱苦笑不已:这一路上她是不是问了太多这个问题?连小金都懒得理会她了? “我好想他,真的!可是他根本不喜欢我,不然为什么还不追我回去?为什么舍得让我去死?”下意识的,芷萱摸了摸自己脖子上那处迅速愈合的伤口,泪,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 或许感情本身便是朵妖异的罂粟花吧? 唯美,却致命! 芷萱自认为是个有警惕心的人,但却也不小心沉迷其中,直至这一刻的消亡。所幸,她是个有极度自制力的人,到了今时今日,幻影化成了一地的碎片的时候,她还知道要抽身而去,重新活出自己的精彩。 算了,都已经决定离开了,又何必再自怨自艾? 狠狠的抹了把眼泪,芷萱强行的在嘴角扯出了一抹虚伪的笑意。既然不能继续爱,那便忘了吧! “打算走了?不知小姐打算去往何处?”荒芜的草丛中,几个男人站了出来,一脸笑意的看着芷萱:“若是小姐不打算再会那皇城,不如我们哥几个送你去个好地方,您看如何?”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么?芷萱哀伤的回头看了一眼那早已看不到的皇城。原来,即使她愿意就这样退出,也依然有人不肯放过自己呢! “不知小姐觉得边关处的那烟花之地如何?小姐如此貌美,在那里一定会受尽将士们的爱护的。”说着,几个男人哈哈的狂笑起来,脸上的猥琐,即使蒙着面罩也难以遮挡。 不是想直接除掉我,而是如此的羞辱么? 那么就不该是皇室了吧? 心思急转,芷萱很快的便确认了目标:爱慕翎凰的那些女人。 恐怕,也只有她们才会对自己如此的恨之入骨吧? 可惜,你们恨错了人,他根本不曾爱过我一丝一毫。 “别拖拉,做事利落一些。小心生变。”为首的男人看到芷萱那淡定的模样,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若是平常女子,此时就算不吓晕过去,也至少会跪地求饶了吧?可她为什么脸上除了憔悴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与无助? 不远处,几个潜伏在暗自的黑衣人正一脸杀气的盯着那几个蒙面的家伙,嗜血的模样让他们周围的温度都骤然降低了下去:敢如此侮辱他们主子的女人,即使死也不会让他们死的太容易。 “动手么?”位置最为靠后的男人看向了为首的男子,手却已经摸上了自己的武器。 “再等等……” 等?男人一愣。还需要等什么?难道真的要等那女人被侮辱了才能杀了对方么? 然而,还没等到他提出自己的质疑,芷萱那里却已经出了状况。 对于这样的羞辱,芷萱已经不是第一次遇上,但却是第一这样生气。 即使她选择了退出,也有人不肯放过她?还是因为那个根本不爱她的男人? 凭什么? 她芷萱为什么就要为了这样的一个男人受尽羞辱? “杀了他们,不留活口。”芷萱的眼中一片死寂,犹如光泽尽失的明珠一般,再无丝毫的耀眼之处。 也许,正是因为自己的懦弱才让她受了这么多的伤害吧? 要是她当初在被绑架时便让小金出手,那她还会险些丧命吗? 又一次无意识的触及到了她自己脖子上的伤口,芷萱眼中的杀气更加的浓重。 随着她这一声吩咐,胸前瞬间窜出了一抹金色的光芒,在蒙面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便绕着他们迅速的转了一圈。 一滴血落到了地面。蒙面人们不由的愣了一下,这是谁的血? 接着,便是第二滴,第三滴…… 鼻子上似乎有些痒痒的,蒙面人们下意识的将手放进面罩中去摸了摸,却触到了一手的鲜血。然后,耳朵、眼睛、嘴巴…… 每个地方都有些痒。即使不用在用手触摸,他们此时此刻也明白了这同样的感觉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一次,他们没有人再去拭去这些血液。 因为他们的肢体已经彻底的麻木了,动,已经成为了一种奢望。 咚! 咚咚!! 接二连三的,蒙面人陆续的倒在了地上。直到这一刻,他们也还没有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变成这样的。 微风吹过,带起了芷萱几缕散落的头发微微舞动,撩过了她那张惨白却不失坚强的面容。 害怕么? 怕! 后悔么? 不后悔! 既然他们想让她痛苦一生时都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意,那她对他们又何必心软?若是今日没有小金,恐怕痛苦终生的人或许就是自己了吧? 这一刻,她突然想起了翎凰对待敌人那狠辣残暴的模样,心中突然有些释然:原来,残忍真的是被环境逼出来的! 若是从前的自己,恐怕只会让小金像对付太子府的那些守卫一般,让他们暂时失明而已吧? 可现在的她,却下达了“不留活口”这样的命令。 自己杀人了,算不算是个坏女人了呢? 听说,坏人会有报应的。那自己死后会不会下地狱? 呵呵!若真的一定要下地狱,那就下吧!至少,她要在活着的时候,活出自己的精彩,再也不会让任何人随便的欺凌自己。 任何人! 想到这里,芷萱大步的从这些人的尸体上迈了过去,慢慢的消失在了这条小路上。 直到看不见了芷萱的影子时,那几个黑衣人才敢从草丛中走出来,仔细观察那几个蒙面人的情况。 刚才的那一幕,让所有的人都不敢再跟踪的太过接近。天知道他们会不会倒霉的被那个女人误认成是敌人,然后也用那一道金光给自己一下子。若是被自己保护的人给误杀了,恐怕他们做鬼都会喊冤吧? 原本他们掀开那几个蒙面人的面罩,想要仔细观察一下这几人到底是死于什么暗器的。但当他们真的看到这几个人的面孔的时候,都忍不住倒吸口冷气:竟然是死于中毒?! 面色漆黑如墨,七窍流出的血由红转黑。这分明是毒到了极致的表现! 为首的黑衣人沉吟了一番,从裤腿处拿出了一柄匕首,对着其中的一个蒙面人的腹部切了下去。 噗嗤!一股黑血喷出,溅到地面上竟然腐蚀出了点点坑洞。 几个黑衣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同伴眼中的庆幸:幸好离的比较远,否则这毒血溅到了脸上,那岂不是要毁容?! 随即,这股庆幸又转成了忌惮:这么毒辣的毒药,又怎么会在主子在乎的女人手里?若是她要谋害主子…… “竟然是毒蛇?这女人从哪儿找来速度这么快的毒蛇做宠物的?”为首的黑衣人率先发现了尸体上的伤口,不禁苦笑了起来:“世上竟然会有女人养这么恐怖的毒蛇做宠物。这样的人需要我们的保护?主子真是……” 虽然暗地里谈论主子决定的对错是件很大逆不道的事情,但是这一刻他们几人竟然齐齐的点了点头。有这样的宠物傍身,至少能保住性命没有威胁了吧? 不过……为什么这么寒冷的时节竟然还有这么活蹦乱跳的蛇在活动?莫非今年的春天来的比以往要早上不少? 众人的心中都留下了一连串的疑问。 ------------ 第二十章 再见! 更新时间:2013-03-24 “小金,要回家了,是不是很兴奋?”芷萱抱着那兴奋的不停的摇头摆尾的小金,站在那狭窄弯曲的山路上,嘴角带上了一抹解脱般的笑容轻声说道:“好久没见到义父了,想必你也一定很想他们吧?别急,我们马上就到了呢!” 芷萱回过头,对着一直远远跟在她身后,却一直不肯靠近的几个黑衣人善意的点了点头。 几个黑衣人也恭敬的回了一礼,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压抑的感觉。虽然这几天他们都没怎么接触过,但她身上那股说不出的冷漠和忧伤却不断的感染着他们几个。 强颜欢笑,终是伤! 这便是芷萱给他们带来的感觉。分明心痛的想要流泪,可为什么她却一直都带着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尤其是她到了这处山路的时候,几个人更是能清楚的感觉到芷萱身上不断散发出来的死气——身未死,心已亡。 “主子的命令,就是送她到这里吧?”站在最后的那个黑衣人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多嘴问了一句。 他知道,以他们老大的性子,定然会骂他一顿。可他这个人就是忍不住好动爱说,想让他憋住话语?除非杀了他! “是!”出奇的,为首的黑衣人竟然没有呵斥他,反而跟着他叹了口气:“可惜了这么好的女子,竟然要死在权利的争斗之下。红颜祸水!要怪,就只能怪她命运多舛!”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他们只是翎凰的影子部队罢了,不是真正的杀手,自然有着自己的思想,一颗炽热的心。而且翎凰这次的任务也很明显:这女人,不是敌人! 既然如此,他们自然就没有了什么警惕可言?! 短短几日的接触,他们并没有帮助芷萱做过太多。只不过是在她行尸走肉般走在街上被人偷走钱袋时将那些贼人暗地揍一顿,再派人偷偷的将钱袋还回去而已。 可这段时间内乱刚刚结束,四处都人心惶惶,百废待兴,那些小偷小摸的贼人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不出来捞一把?这样一来,芷萱这个整天都游荡在街上而且又心不在焉的“肥羊”自然是成为了众人心中的首选。 至于小金?呵呵,那个贪睡的家伙虽然是异兽,但毕竟本质还是一条蛇。在这春季未到的时候,它自然是懒洋洋的躲在芷萱的怀中。不到芷萱有危险的时候,它又怎么会出来?反正只要芷萱没事就好了,不是么? 蛇毕竟是蛇,想让它理解得了这些事情,似乎有些困难。能做到保护芷萱的性命已经很是不错了。 既然小金不管这事,那几个黑衣人就只能无奈的做起了反扒工作。几日下来,被他们痛打一顿丢到官府竟然达到了两位数之多。 这不断出现的偷盗逼的几个黑衣人不得不出面提醒芷萱:“姑娘,就算你不为我们着想,也要为自己着想吧?要是我们一个不注意让你丢失了钱财,难道你打算饿死不成?” 芷萱听到这话的时候,脸瞬间就红了起来。不过随即她便意识到了这几个黑衣人的身份,原本红润的脸庞也变得再度苍白了起来。虽然她在强撑着笑脸,但那哀伤的眼神却更加的让人心生怜惜。 自从黑衣人表明了身份之后,芷萱与他们的相处场景便有些微妙而诡异了。每到吃饭的时候,她会主动对着他们灿然一笑,然后让店小二将他们请进来,为他们点上一桌的饭菜作为感谢。每到住宿的时候,她也会同样找一家能同时入住他们这些人的店才会选择休息。 虽然芷萱从来都不愿与他们说一句话,但这几个黑衣人对芷萱的这种行为却是充满了感激的。他们是下人,她是主子心爱的女人,他们这一次的任务。可她却从来不曾对他们露出过一丝骄傲或不可一世的态度。 他们之间,是平等的! 甚至,他们能感觉到,这个女子,是感激他们的。虽然,这只是他们的任务而已。 “我走了。”芷萱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如黄莺出谷一般,轻灵悦耳。 “保重!”站在最后的那个黑衣人对着芷萱拱了拱手,随即便遭到旁边黑衣人隐蔽的一击狠踹:“傻了?这姑娘马上就要自尽了,保重个屁!” 先前的黑衣人闻言顿时一脸尴尬:是啊,人都要死了,保重个屁啊? 真不知道上面的人都是怎么想的,竟然逼着这样一个貌美又和蔼的女子去死?!还是跳崖这种尸骨无存的死法?人性在哪儿?天理在哪儿? 只可惜,他们只是下属而已,只是一些小喽啰而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同样的,皇帝和太子要这女人死,谁又能救得了她? 他们得到的消息只是护送这女子来到这断臂悬崖而已,更多的情况他们并不了解。可在他们心里,芷萱现在要做的事情,便是自尽。 想来也是,这样一个孤单的女子来到这荒郊野外,站在这悬崖边上,除了寻死之外,难道还有别的解释不成?恐怕是个正常人就想不到这深不见底的悬崖下还有一处世外桃源般的僻静所在吧? 为首的黑衣人沉吟了一番,对着芷萱恭敬的拱手拜别:“愿姑娘一路走好!” 其他的黑衣人学的似模似样:“愿姑娘一路走好!” 声音不大,却字字震的芷萱眩晕不已:这是……送我上路吗?想必,翎凰也没有告诉给他们全部的事情吧? 罢了,反正,以后便是新生!想到这里,芷萱原本便一直微笑的脸庞变得更加明媚:“帮我将这玉佩送到辰都林家酒楼,交给掌柜的。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芷萱从腰间掏出那枚紫色的玉佩,轻轻的用手帕包起放到了地上。那轻柔的动作像是在安放一个娇嫩脆弱的婴儿一般。 林大哥,芷萱走了。虽然当初曾经发誓同年同月同日死,可芷萱这一去,也同永别无异了吧? 一滴划过她的脸颊,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晶莹剔透。 “定当竭力!”为首的黑衣人一抱拳,心中却在思考是将此物交给主子还是按照芷萱的嘱托送到林家酒楼。要是以前,恐怕他一定会选择毫不犹豫的将这玉佩交至翎凰的手上,可今天,他动摇了。 这女子很无辜,也很可怜。她那浑身散发出的绝望与死寂是他们这一生中仅见的。哀莫大于心死,这女人很完美的解释了这点。 从头至尾,他们都没有说过他们的主子是谁,只是告诉了她已经奉主人之命而已。可这对于芷萱而言已经够了:很明显,翎凰发现了她离开,也派人追查了她的行踪,却没有让她回去的意思。 物尽其用,自然不必再回到他身边了。再待下去,自己能给他的只有无尽的麻烦罢了!像自己这样的拖油瓶又怎么可以再牵累他?自然是甩的越远越好。 至于这些黑衣人? 在芷萱的眼中,他们的职责可不仅仅是保护而已,还有监视!只有自己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彻底远离了这纷争之地他才会真正安心吧? 既然如此,那自己满足他这小小的心愿又何妨?反正,那也是自己本来的想法。 从某些角度而言,芷萱还是很感谢翎凰的。虽然他在权利与爱情中选择了舍弃了自己,也曾为了所谓的皇室荣誉而无视过自己的生死。但无论如何,在她最为脆弱的时刻,他没有想杀了自己以绝后患。 有时,芷萱就是这么容易满足。毕竟,她与他,已经没了任何瓜葛。对于再无瓜葛的人,她一向都是抱着淡然的心态的。而现在的翎凰,很明显已与她无关。虽然,想起他的时候,她的心还在沉浸在痛苦之中。 “多谢……”芷萱笑着点了下头,心中却没有抱丝毫的希望。他们是翎凰的手下,又怎么可能放过任何一个交差的机会?这玉佩,终究会落在翎凰的手中吧? 也好,要是林大哥知道自己跳崖的事情,也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能蒙在鼓中也许也会是一件好事吧? 闭上眼睛匆匆的将自己穿越到这里后的事情想了一遍,芷萱这才悲哀的发现:其实,她在这世界上连个朋友都没有。至少在她难过的时候都找不到一个可以哭诉的人! 还真是可怜呢!天高地阔,可她除了这两位义父的所在之外竟然没了容身之处?! 想到这里,芷萱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再见!”轻轻的对着那些黑衣人点了点头,芷萱抱着小金倒退到了悬崖边缘,略显苍白的脸上在这一刻似乎流露出了异常柔和唯美的光泽。 几个黑衣人一怔,随即都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这是人吗?人能放出那样诱人又庄严的光芒吗?莫不是自己眼花? 然而等到他们揉过眼睛之后才猛然发现:那先前还淡定微笑的女子竟已经纵身跳了悬崖,在空中迅速坠落而下。 ------------ 第二十一章 可以都不选么? 更新时间:2013-03-25 坠落,坠落!芷萱带着一抹淡然解脱的笑犹如一颗流星一般迅速划过,耳边除了呼啸的风声后便再感觉不到其他。 小金,你怕吗?芷萱的手抚上了胸口,指尖滑过了那蜷缩成一团的冰冷。或许,它是怕的吧?虽然它只是一条蛇,但却有着不下于人的智慧。它,应该是明白她这一举动的危险性吧?可是它还是选择了跟随呢…… 或者,你便是我这世上最为信任的伙伴了吧?芷萱默想着,那颗原本死寂的心涌起了一丝波动。 是的,能够愿意与自己生死相依的伙伴! 放心吧,小金!即使是为了你对我的这份信任与依赖,我也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想到这里,芷萱一直一动不动,任由其坠落的身体终于有了动作。 她,一向是个穿着朴素低调的女人。可今天,她却出奇的穿了一套宽大而华贵的衣衫。最重要的是,她还披了一件宽大的有些异常的斗篷。 手脚利落的将斗篷解了下来,芷萱死死的抓住了斗篷内部露出的一角。这斗篷是她连夜准备好的,为的便是现在的这一刻。 斗篷的内部四角,是用最为结实的锦缎缝出来的缎带。当芷萱的两只手紧紧抓住斗篷的四角后,原本便极其抗风又不透气的斗篷便变成了一个简易至极的降落伞。 虽然这样的措施并不能让芷萱变得像带着正规的降落伞那样平稳又缓慢的落地,但却也能让芷萱坠落的速度减缓不少。 谷底处,依旧是原来那般繁茂的参天巨树。当芷萱被那柔韧又细密的枝条层层阻挡后摔落在地的时候,她那柔弱的身子早已不敢再动了。 还是有些冒险了呢?芷萱躺在地上,苦笑的看了一眼爬出来兴奋看着“家乡”的小金:“去把义父叫来吧,我受伤了。” 毕竟,这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没有被摔成肉泥已经是个奇迹了。 听到芷萱吩咐的小金如一支利箭一般蹿了出去,那灵活自在的模样让芷萱的心中不由一酸:这才是它的家!它是属于这里的!可它却为了自己远离了这里,那自己呢?是不是该也为它做些事情? 比如,留在这里? 芷萱冠冕堂皇的为自己找了个借口,原本烦乱的心顿时安稳了不少。 “啧啧,伤的不重啊?!运气好?还是你这丫头也炼成了绝世神功?”邋遢老人那张脏兮兮的脸猛然出现在了芷萱的眼前。若不是芷萱不能动弹,恐怕非吓得跳起来尖叫不可。 “多日不见,义父依旧‘英俊潇洒’……”芷萱强扯出一抹笑容,却顿时疼的龇牙咧嘴。该死的,难道自己的脑袋也被摔破了不成?会不会变成痴呆啊? 邋遢老人美的手舞足蹈起来:“听见没有?大蛮牛,还是我这宝贝闺女会说话。哈哈……” 芷萱无语万分,不由的白了一眼邋遢老人:“义父,我可是还伤着呢。您能不能先想办法将我抬回去治疗一下?” “活该!现在知道疼了?早知道如此你倒是走密道下来啊?装什么九天玄女?”邋遢老人撇撇嘴,手上却已经开始了动作,用银针将芷萱的几处大穴封住,防止她出血过多。 虽然这丫头表面是没什么大事,可天知道她有没有受内伤? “老蛮牛,过来搭把手!”邋遢老人没有问翎凰的事情。大智若愚的他,又怎么会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既然芷萱选择了用如此决绝的方式来到这里,就说明翎凰那小子还是选择了江山吧? 真是该死,早知如此,自己两人就不该心软让他们离去的。 现在倒好,平白害的芷萱成了这般模样! 若不是心如死灰,她怎么可能用这样九死一生的办法回到这里?她,恐怕再外面已经没了容身之地了吧? “怎么伤的这么轻?”诊治了一番后,邋遢老人摸着脑袋问出一句让芷萱白眼狂翻的话语。 什么意思嘛?难道非让自己摔成肉泥才是好的? “我没有寻死的意思,自然是有所准备。”芷萱含糊的解释了一下。 邋遢老人怒了:“啥?没想寻死?那你跳个屁悬崖?那不是有密道吗?” 敢情他真的以为自己是一心求死了?芷萱哭笑不得:“那密道的出口让你们放在了悬崖下方,我当时没绳子,更没有那么好的武功轻功,自然要选择一些笨的方法!” 也是为了不让那些黑衣人知道自己没死的事情!这句话,芷萱没有说出来。想必翎凰也一定不愿意让别人知道那么多吧?这样对他们两个,对两位老人都好! “滚蛋,人没事就行了呗?难道你还想让她摔成废人才舒服?”一直默不作声的白衣老者终于说话了:“老子不会说好听的,也不会安慰人,更不想知道你和那小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你放心,以后你就在这里安心的住着便是,那小子敢派人捣乱,老子就废了他!” 白衣老者修炼的是童子功,一辈子也从未谈过感情的事情。在他眼中,那缠绵的情爱简直就是两个疯子神经病在恶心人。 “自己一个人有什么不好的?你这丫头以后就别再惦记那小王八蛋了,好好跟着老子学功夫,到时回去把欺负过你的人统统宰了出气!”白衣老者衣袖挽起,狠狠的扬了扬拳头。看似彪悍,眼角却不由的有些湿润。 他是不懂情爱,但却不是不懂人情! 芷萱这一身被树枝刮出的伤痕事小,可她那苍白的脸色和脖子上那依然未愈的伤口却是大事。 虽然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但却也能想象的出是怎样的惊心动魄与哀伤绝望。 那臭小子,就是这么照顾芷萱的? 要是他没看错,脖子上的那处伤口险些就切断了她的动脉吧?简直是混账!要是有机会,他定然会打折翎凰的腿! “义父放心,芷萱这次不打算再离开,外面已经没什么值得芷萱留恋的了。”话虽如此,芷萱的脑海中却依然划过了翎凰那张冷漠的脸孔。但随即,这让她深深迷恋的面容便被一道锋利的匕首刺到了镜子上一般,粉碎! 破镜能重圆吗? 至少芷萱不信! 自嘲般的轻轻一笑,芷萱的脸上再度变得面无表情了起来:“义父,芷萱以后不会再犯傻了。这里便是芷萱永远的家。” “屁话!除了这儿你还能去哪儿?”邋遢老人瞪着眼睛:“老夫以后就靠着你传承衣钵了,早些好起来。” “虽然你不是童子,但老子这里还是有不少偷……咳咳,别人送的武功秘籍的。很适合你学,女孩子家的,自然要会些武艺防身。至少下次再回来时不能摔的像残废似的爬在床上起不来。” 听到这些,芷萱心头一暖:虽然话语都很不客气,但毕竟都是真正关心她的。比起外面那些人的虚伪,芷萱自然是更喜欢这样的生活环境。这样的地方,才像个其乐融融的家吧? 邋遢老人大点其头:“嗯,就是这样。这老家伙当年可是强抢了众多门派的秘笈,要不然也不会被追杀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了此残生。” 白衣老者被揭开了当年的伤疤,顿时大怒:“滚,你才是杀人不眨眼的老魔头。要不是你这臭脾气得罪了不少的人物,又怎么会跟着老子来到这儿避难?” “老夫还不是医者父母心怕你在这里病死?看来老夫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了啊?好,老夫明天就搬走,让你个死老头自己在这儿病死!滚滚滚,滚出老夫的药屋。自己回你的猪窝住去。” “呸,你以为老子愿意住?还不是你那条破蛇引来的巨蟒砸烂了我的房子?你赔你赔……” 两个老人开始吵闹不休,最后干脆丢下了芷萱这个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病号,翻滚在地上扭打了起来。 看着两个老人这幅无忧的模样,芷萱原本满是苦涩的心也略微的好转了起来。 也许,自己终究有一天会忘记他,变回无忧无虑的自己吧? “丫头,你说。你到底是想学老夫的医术还是这老小子的功夫?” 不知何时,两个人的战火竟然烧到了自己这个病号的身上。芷萱头疼不已:这两人倒真是没心没肺,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现在还很忧郁,还病倒再床上么? “就是,你快说。别怕这老杂毛,老子一定会保护好你的。”白衣老者一把将邋遢老人拎到了自己的身后,一脸严肃的看着芷萱。 不争馒头争口气! 虽然,他的童子功是无法传承给芷萱了,但毕竟这事儿关系到他与邋遢老人未来的地位与面子问题,又岂能不争? 头痛!芷萱很想将自己的耳朵堵住,闭上眼睛无视眼前这一场闹剧。可这可能吗?她就算是无视了今天,那以后呢? 仔细的考虑了一番后,芷萱终于弱弱的开了口:“可不可以都不学啊?” ------------ 第二十二章 有孕在身 更新时间:2013-03-26 如果有可能,芷萱真的很希望自己就这样成为一个平凡的女子,安静的度过这剩下的余生。虽然这是一种很没出息的想法,但对于芷萱而言,平安才是福! 经历了两世的丑恶人生,芷萱甚至觉得自己都有些恐惧症了。原来,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她这样的女人都是没有资本生存下去的。 因为,她不愿意去伤害别人。 可生为高官的子女,爱上了权倾天下的太子,她便没有资格再做那样纯粹的傻女孩儿。即使只是为了自保,她也没有了单纯下去的资格。 也许,这便是命运吧? 而这山谷,这与世隔绝的山谷,则成为了她唯一可以远离那一切的避风港。 可她还是怕!要是真的像两位老人家所说的那样,让她变成医毒双绝又武功盖世的女侠的话…… 自己还是芷萱吗? 自己还能过平静的生活吗? 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真到了那样的时候,就算她不想担起责任,也必须会被命运那双无形的大手推出去吧? 就像,她救了翎凰后,出现的那一系列的事情一般…… “义父,我真的不想学那些,真的……”芷萱的神色显得十分淡漠,很显然,这一番话是出自内心的。 邋遢老人和白衣老者同时一愣,随即都摇着头叹了口气,没有再多做言语。反正他们这样也只是好意,想给她些事情做,让她分散些注意力罢了。既然她不愿意,他们自然也不会强求。 “那你好好休息?”邋遢老人搔了搔头。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尴尬,让他有些不太自在。 芷萱轻轻的点了点头:“嗯……” 当两个老人打算走出这房间的时候,芷萱终于又一次幽幽开口了:“两位义父放心,芷萱会好好的活下去的。” 话虽如此……唉!两个老人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走出了房间。 她真的会好好的? 别说邋遢老人不信,就是白衣老者那样一根筋的人也不信。 情之一字,注定伤人一生! “老蛮牛,我知道你想让那丫头习武防身,但这件事……以后还是别提了!至少,这一年内不可再提!”踌躇了一番后,邋遢老人还是郑重的向白衣老者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怎么了?”白衣老者错愕的看着他,心中闪过了一丝不安。本来他倒是没想过逼芷萱习武了,可听了邋遢老人的话语,他反而变得狐疑了起来。 看着白衣老者那怀疑的扫视,邋遢老人有些郁闷:“别乱想,我没打算和你抢徒弟。可是她的身体状态真的不能习武了。她,有喜了!” 有喜了? 在愣了几秒后,白衣老者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一般,猛的跳了起来“嗷”的叫了一声:“有、有、有、有喜?” “嘘!闭嘴!”邋遢老人一把捂住了白衣老者的嘴巴,恨不得一拳头将他打到地下给活埋了:“叫唤个屁啊?难道你想让芷萱听见不成?” 白衣老者心急的搓了搓手:“这是好事儿啊?自然是要让她知道。都怪她知道太晚了,不然肯定不会选择跳崖这么危险的举动。对了,孩子没事儿吧?呵呵,老子要当爷爷了?!” “别想了,你也不看看芷萱现在的状态,万一她根本不像要这孩子呢?翎凰都抛弃她了,你难道还指望着她会生下这孩子不成?” 白衣老者顿时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 双拳被他死死的攥紧,心中那熊熊燃烧的怒火几乎要破体而出:“那怎么办?难道要悄无声息的打掉那孩子不成?她已经失去了翎凰,不能再没了孩子。即使她现在冲动的拿掉了孩子,那她以后难道不会后悔?” 邋遢老人也跟着点了点头:“所以我才没有对她说出这一切。反正这孩子也尚未成型,等她发现的时候,心情应该会平复不少了吧?那时再让她做出决断便是了。” “反正不管怎样,我是希望她生下这孩子的。即使没了父亲,咱们两个老不死的还不能把孩子养大了不成?” “孩子是她的,生与死自然也要由她来选择。你着急有个屁用?别让她看出破绽了,一切都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行!什么药可以保胎?我去找……” 邋遢老人一脑袋黑线:这叫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怎么看着他比谁都急呢? 早知道还不如不告诉他呢!也不知道这老小子会不会说走嘴?看他现在的表现来说,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夜幕降临,翎凰冷冷的盯着负责护送芷萱的那几个黑衣人,心中有着些许的慌张。他的手中,是林紫荆曾经送给芷萱的那枚玉佩。 最终,这枚玉佩还是被为首的黑衣人交到了翎凰的手中。他们,始终还是忠于翎凰的。即使,他们很同情芷萱。 “你确认她没用任何东西就从悬崖上跳下去了?”翎凰的声音有些嘶哑。自从芷萱白天离开后,他就没有喝过一口水,吃过一口饭。 “绝对没有任何东西!”黑衣人很是确定! 他们是亲眼看着那女人犹如飘落的树叶般坠落而下的,绝对没有看到她手中有什么东西。 “怎么可能?”翎凰的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她竟然真的选择了跳崖?” “是!”黑衣人简洁明了的回答道。 他们是属下,自然不能有一点儿对主子不敬的想法。即使,他们心里是为那个女人不平的。 可话说回来,在江山大业面前,多少人因为这权利的倾轧而挥洒鲜血?一个女人又能算的了什么? 只要有了权利,女人还不是应有尽有? 这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男尊女卑,不是吗? 这样一想,他们对芷萱的同情便少了许多。谁让,她是白青岩的女儿?那个背叛了国家的白府,没有被满门抄斩已经是万幸了,他们的子女又怎么配当太子妃?要怪,就怪她的出身不好吧…… “为什么不拦住她?”翎凰的声音微微的有些颤抖,似乎那汹涌的怒气已经无法停止。 几个手下一愣:不是您说要我们看守她到那悬崖便功成身退的吗?难道还要保证她不跳?您要是想让她不跳那悬崖,又何必让她去那危险的地方?黑衣人们彻底疑惑了。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现在看来,男人心似乎更加难以捉摸。 “去帮我将林紫荆找来……顺便,将这玉佩交给她吧!”有些不舍的将玉佩递了出去,翎凰的心兀自一痛。 她这算是交代后事吗? 可为何只给了林紫荆一个交代? 自己呢? 难道,真的是已经与自己无话可说了吗? 翎凰的心中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痛苦与后悔。 他以为,她只是想回去而已。 却不曾想,她竟然是回到那里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错了!真的错了!早知如此,他宁愿违背父命也应该力保她正妃的位置的。 芷萱,你为何一定要如此倔强? 坐在空寂的书房中,一滴清泪缓缓从翎凰的眼睛流出。他,后悔了!真的! “翎凰,你个王八蛋!”得到消息的林紫荆睚眦欲裂的攥着玉佩冲到了翎凰的书房中,对着他那张冷漠俊秀的脸蛋狠狠的砸了下去。 翎凰强忍住了痛楚,没有吭声,任由林紫荆的拳头一次次落到自己身上。他是理亏的,毕竟,他没有照顾好芷萱。 “亏了她待你如此痴心,用那样决绝的方式拒绝了我。可你有珍惜过吗?你心里是不是只剩下了那个白子茹?你另结新欢的本事倒是挺大,比本少强多了你!”狠狠的将手中的翎凰丢了出去,林紫荆那满心的恨意却丝毫没发泄出去。 即使打死了他,恐怕林紫荆也是不解恨的吧? “既然你觉得照顾不好她,就将她交给别人照顾好了,为什么一定要逼死她?”林紫荆的身躯在微微颤抖着,没人看得到他那正在流血的心。 虽然之前他身在辰都,但却一直都关心着皇城的一点一滴。尤其,是关于芷萱的。当他得知白青岩抓了芷萱并害的她重伤之后,他便匆匆的放下了一切要处理的事物,从辰都赶了过来。 可似乎还是晚了! 他一直都住在太子府上,却一直都不曾探望到芷萱。 他以为,是翎凰吃醋。为了他们两个的感情,他便一直强忍着探望她的冲动,安静的住在了这太子府。 即使见不到她,但能离她近一些,也是好的吧? 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一个伤成那样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然独自一人悄然去了曾经的那处悬崖自尽了? 虽然已经有了那块紫玉为证,但林紫荆依然还是不肯相信。 翎凰,一定是翎凰逼她去死的!要不然她一个弱女子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逃出了森严的太子府,又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自杀? 这一切怎么也解释不通吧? 想到这里,林紫荆看向翎凰的眼神中便开始带上了一丝杀意:是他,害死了她! ------------ 正妃之争 ------------ 第一章 讨公道 更新时间:2013-03-27 “翎凰,我杀了你!”林紫荆双眼猩红,那睚眦欲裂的模样让翎凰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若不是动了真情,又有哪个男人会为了不相干的女子做出这样鲁莽的举动? 可即使如此,翎凰也决计不会容忍林紫荆对他出手。芷萱是他的女人,即使死了,也绝对不允许别的男人有一点的非分之想。 就在他皱眉的这一瞬间,林紫荆已经从袖中甩出了他最为拿手的暗器。一道泛着寒气的银光径直射向翎凰的面门。 “放肆!”一声冷喝过后,翎凰终于不再保持沉默,出手反击,探手间便将那道银光抓在了手中:“袖中箭?紫荆,你以为这种东西还能伤得到我不成?别人不了解你的家底,难道我还会不知?” 林紫荆的脸色瞬间一白,不是因为翎凰借助了他的暗器,而是因为他手上所戴的那副手套,还有他的话语。 “是他告诉你的?”林紫荆的言语中带上了些许的苦涩,眼神也由错愕变成了自嘲:“他果然最疼爱的是你……翎凰,记得今天的一切,早晚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没机会!”翎凰随意的将那支通体银白的小箭丢到地上,冷漠的对着林紫荆说道:“本太子下个月便要迎娶白子茹过门,若是有空,可以留下喝杯喜酒。” 娶亲?林紫荆胸腔中那刚刚被冷静压下去的怒火再度升腾而起:芷萱尸骨未寒,他便要娶别的女子为妻了吗?他冷笑:“芷萱选择了你真是瞎了眼!” “那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与你无关。”翎凰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仿佛林紫荆骂的人不是他一般。 “知道禽兽和人的分别吗?人会感恩会感动,可禽兽不会!”林紫荆咬牙切齿,终于还是拂袖而去。他算明白了,像翎凰这种人,根本就是个忘恩负义,畜生不如的禽兽。和他讲道理?还不如对牛弹琴! 翎凰没有做声,也没有阻拦林紫荆。没有人看到,他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痛苦之色。 恨我吗? 那便恨吧! 若是你真的有能力送我去死,那我便安心的陪着她做孤魂野鬼。 可若是你没那能耐收了我的性命,那我便要将这江山,抓在自己的手中,再不受任何人的束缚!包括,那个人在内…… 他失去的,或许已经无法回来。但未来,他一定要抓在自己的手中。 “来人,送聘礼到白府。下个月吉时一到,便娶她过门。”平复了一番心情后,翎凰的脸上再度恢复了那一如既往的冰冷。 “遵命!”管家的神态依旧恭敬,却没有隐藏好眼中的那份复杂之情。主子想做些什么,他,似乎猜到了些许。可是主子,你难道不明白,这样的结果正是皇帝想要看到的吗? 自古以来,哪个霸主不是出了山的猛虎?主子虽然一向对外霸气,可对待自己身边的人却一直宽容的有些不像话。皇帝的目的,恐怕就是要让你摒弃那份怜悯,然后再让你继承大业吧? 可惜,管家虽然人老成精明白了这一切,却不会将这些说出来。他是翎凰最忠心的手下,又怎么会不希望看到自家主子继承皇位? 反正主子的心已经伤了,那皇位就作为对他的补偿吧!管家如是想到。 太子即将大婚的消息很快的便传的沸沸扬扬。百姓在对白家衰败之际还能出现咸鱼翻身的同时也对太子功颂德着:若不是太子是神仙下凡,又怎么可能会这般大仁大义的用自身去感化这些乱臣贼子? 这一切,自然也传到了出山购买生活所需的邋遢老人的耳中。没人知道邋遢老人这一刻到底有多么的气愤。 自己是亲眼鉴证了他与芷萱的感情的。可结果呢?这世道的男人果然都是不可靠的!即使曾经山盟海誓,至死不渝,也终究只是放屁罢了! 女人一旦爱上了男人便愿意付出一切,包括性命。可男人呢?为了千秋霸业便可以踩着无数的女人上位,然后无视她们所为之付出的一切,将她们遗忘在了脑后。直到,她们人老珠黄,化作红粉骷髅。 即使邋遢老人也同样是个男人,此时此刻也禁不住摇头:翎凰,你终究还是让老夫失望了。 可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的。 即使他不为了芷萱,也会为了芷萱肚子里的那块骨肉讨个说法的。 辰都与皇城的路途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以芷萱那脚力走路,自然是用了几天的时间。可同样的,那几个黑衣人骑马飞奔而回复命的时候,却只用了几个时辰而已。 邋遢老人匆匆算了一下,他去找翎凰说个清楚,最多也就是多耽误两天而已。只要他好好隐藏,应该不会被芷萱和白衣老者发现什么马脚。 是的,他不打算将这一切告诉他们了。白衣老者性子粗狂,让他知道了,就等于宣告了所有人。而芷萱,是绝对不可以知道这一切的。她好不容易才振作起来的,又怎么可以再为了这事神伤? 孕妇是不能忧郁的,对孩子不好。为了孩子,自己也绝对不能说。 但是同样也是为了孩子,邋遢老人不介意让翎凰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毒死了再救回来,然后再毒死,再救回来,然后再再毒死…… 反正就是恶性循环,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想到了便去做,这就是邋遢老人为人的宗旨。既然已经决定了这么做,那么他自然就要开始行动了。 于是,在辰都与皇城之间的官道上,便出现了一道独特的风景:一个瘦弱不堪的老人别别扭扭的驱赶着一匹同样瘦弱的老马走三步,退两步…… 不是邋遢老人在耍宝逗乐子。而是他在买下这匹马后才猛然发现一个问题:他不会骑马。 他虽然也曾经是江湖的传说,但毕竟是个大夫。谁见过哪个大夫有着一身好骑术?反正他是不会! 可他身上那可怜的银子也只够买下这匹老马了的,等他后悔了想退货时,卖马的人家还不愿意了呢:“开玩笑,货物售出,概不退换!” 说着,对方一把将门关上,险些撞到邋遢老人的鼻子。 邋遢老人气的差点下毒将这个黑心的商人全家毒个人仰马翻。可又怕因此惹出风波,耽误了他的行程。毕竟,他只是出来采购生活用品的而已。要是回去的太晚,一定会被家里的那两位怀疑,要是露馅了那他这么多心思岂不是白费了? 憋着一肚子的气,邋遢老人不舍得将这花了他所有积蓄的马儿丢到路上,只好委委屈屈的牵着它踏上了征程。可谁曾想到,这匹老马性子竟然和他一样――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任凭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人家就是不理他。反而戏谑的向后退了几步,冲着他大起了响鼻。那眼神,似嘲笑,似不屑。 这玩意儿什么意思?看不起老夫? 邋遢老人险些气歪了鼻子。 终于还是狠了狠心,将老马丢到了路边。 “老马啊,你别怪老夫不讲情面。老夫事情紧急,没空与你纠缠。你以后爱去哪儿便去哪儿。你自由了!”邋遢老人摸着自己脏兮兮的胡子苦口婆心的说道:“我那乖女儿命苦啊,遇到那么个陈世美负心汉。老夫要去讨个公道,既然你不愿陪我前去,那老夫只好独自上路了。再见!” 说完,邋遢老人拍了拍马背,毅然决然的转过了身子,独自上路。 一步,两步,三步…… 邋遢老人的心渐渐的沉了下去:那死玩意儿不会真的自己跑了吧? 衣服,突然被什么东西挂住了,邋遢老人面色一喜,随即又隐藏了起来,淡然的转过身,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看着叼住了他衣服不放的老马说道:“你还有何事?” 哼噗~ 老马打个响鼻,将头向后甩了甩,目光瞟到了自己的背上。 邋遢老人心中一喜,却依然装作茫然的表情:“你什么意思?让我上去?” 老马点了点头,神色有些不甘,却也有些无奈。 “好伙计,我就知道你是匹通灵的良驹。等此事一了,老夫定然天天让你吃上饱饭。”说着,邋遢老人笨手笨脚的跨到了马上,风驰电掣般的冲了出去。 他就知道,与他身形,性子都如此相似的马匹又怎么可能没有点儿长处?若不是有着骄傲的资本,它又怎么可能这么有性格? 哈哈,老夫果然慧眼如炬!邋遢老人骑在马背上美滋滋的想道。 虽然他不会骑马,一路上被这骏马疾驰的速度颠簸了个半死,但短短两个时辰内便赶到了皇城的结果却让邋遢老人分外的满意。 “站住!”刚到城门口,两个凶神恶煞的守卫便拦住了邋遢老人:“下月乃是太子大婚之喜,衣冠不整者禁止入内!” 邋遢老人的脸阴沉了下来:自己衣冠不整吗?放屁! 他翎凰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而已,成个亲竟然还要弄出如此的阵仗。当他不死毒医是泥捏的了不成? ------------ 第二章 见面了 更新时间:2013-03-28 “老夫今日若是不想站住,偏要进城不可呢?”邋遢老人面沉似水,语气中有种说不出的阴翳之感。 “那就抓你进大牢。”城门守卫倒也不惧他,高昂着脑袋冷哼道:“臭老头儿,赶紧滚蛋。军爷没空陪你在这儿闲聊。滚!” 啪!邋遢老人猛然抬手,一巴掌扇飞了说话守卫的两颗牙齿。他是手无缚鸡之力,但也要分和谁比吧? 比起白衣老者那样武学变态,他当然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家而已。可从另外一个角度而言…… 能与白衣老者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即使是头猪,也该会些防身的功夫了吧?以邋遢老人的怪才,虽然不说他的功夫已经成了武林高手,但对待这种小杂鱼还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的。 更何况…… “啊!”被打了的城门守卫凄厉的哀嚎了起来,捂着自己的脸惊恐的看着邋遢老人,脸色阴晴不定了几分钟后竟然哆哆嗦嗦的跪倒地上疯狂的磕起头来:“小子有眼不识泰山,求老先生饶了我的狗命,将我当个屁放了吧!” 围观的众人皆惊,在敬畏的看了几眼邋遢老人后,又鄙夷的看着那城门守卫唏嘘起来: “被一个瘦弱不堪的老人家打掉几颗牙齿便磕头求饶,国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连个老人都打不过,真是个废物。” 守卫也不理会众人的小声嘲笑,只是不停的跪在那里不住的磕头,眼泪鼻涕还有发黑的血迹留了一地。 嗯?等等?血迹? 有细心的人反应了过来,惊疑不定的将目光再度移到了站在那里怒气不减的邋遢老人身上,忌惮之色毫不掩饰:他只不过是打了那人一巴掌罢了,怎么会出那么多黑色的血?难道…… 守卫继续哀嚎求饶着,只不过声音微小虚弱了许多:“求求老先生,不,是老神仙。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屁?你也配当老夫的屁?”邋遢老人一瞪眼睛,仿佛自己受到了多大的羞辱一般,拎着他那脏兮兮的长袍便要冲过去再踹那守卫几脚。 “够了!李小宝,你简直丢光了咱们的脸,给老子起来!”一个头头模样的家伙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铁青着脸伸出手,想将那跪地求饶的守卫拎起来。 只不过是遇到了会些功夫的老头儿而已,息事宁人放他过去也就算了。可他竟然不顾身份的跪地磕头道歉?还被人不住的羞辱,他这个做老大的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然而,当他强行拉起那个叫做李小宝的守卫时,却被他那张不似人形的脸吓的一哆嗦,不小心便将他再度丢到了地上。 不顾李小宝被摔的七荤八素的哼声,他迅速的向后退了几步,惨白着一张脸,防备似的说道:“你是谁?不,你是什么怪物?” 冷汗从他的额头不断流下,可他竟然连擦拭的勇气和力气都没有。这真的是李小宝吗?才多长时间的事情?他那张原本还算得上俊秀的小脸怎么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此时不仅是他已经吓傻了,就连那些一直围观着这一切的百姓也吓哭了好几个。他们已经收回了之前的鄙夷与不屑,也不再嘲笑这个李小宝的胆量小。相反的,他能一直忍受着那一切,对着那个老人求饶,已经算是一种坚强与睿智了吧? 李小宝被自己老大那一丢后,便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脸。虽然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他变成了什么样子。但从众人古怪惊恐的表情还有自己感受到的痛苦中,他已经隐约猜到了一切。 当那个老人一巴掌与他的脸蛋亲密接触的时候,不仅仅的被打的剧痛那么简单而已。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刺痛越火辣。 那时的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脸。可还有什么用?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脸上的肉在以一种无法想象到的形式迅速的腐烂着,粉碎着。最恐怖的是,他的眼前还出现了幻觉,似乎他正在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自己在逐渐的消亡着一般…… 那样的精神折磨,又有几个人明白? 好在他还算聪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对眼前这个怪异的老头不尊重引起来的,才强忍着这一切对着邋遢老人疯狂求饶。 可以说,他已经算是明智又坚强了。换成其他人,恐怕早就疼的满地打滚了吧?又怎么还会有力气对着邋遢老人求饶呢? “求求你……”李小宝的牙齿开始脱落,大块大块的血肉在不断的从他的脸上剥离脱落,露出森白的骨头。最可怕的是,这种现象还在不断的蔓延,持续向他的脖子,他的肩膀…… 所有的人都惊恐或不忍的闭上了眼睛。他们知道,这个男人死定了!身子都腐烂成了这个样子,就算有解药又能如何?难道他还能坚强的顶着这张恐怖的脸面对世人不成? 哀求和惨叫声逐渐的在减小,变成了低声有悲戚的哭号。有些人,一步错,步步错,却有着改正的机会。可有些人呢?只是错了一件事,便再没了改正的机会。 这世道,就是这么不公平。 李小宝跪在地上,绝望的看着地上已经和尘土混为一团的血肉,突然猛的抬头看向了邋遢老人,然后……他的眼珠也掉落了出来。 那些因为好奇而偷偷睁眼观察到了这一切的人,再也忍不住了,蹲到了地上大口的呕吐了起来――太恶心了! “我不会放过你的,死也不会放过你的!”即使到了这样的时候,李小宝竟然还能张口说话。虽然,这已经是他最后的遗言了。 当他用尽力气喊出这一句仇恨的话语时,他那一直垂在两边的手也终于动了――他抽出了腰间的那柄官刀,狠狠的砍到了自己的脖子上,瞬间倒地! 这一切,都没有让邋遢老人的神色发生任何变化。即使真是说有变化,那也应该是嘴角那一丝不屑的冷笑吧? 咒他不得好死?呵呵,当年死前发出这种诅咒的人可不在少数啊…… 可是他依旧坚挺的活着,而且活的相当滋润,不是吗? 多了一个人的怨恨诅咒又能如何?他会怕吗? 别忘了,他的外号,是不死毒医! 想让他死的人,都下了地府找阎王报道去了! “你这个魔鬼!”刚才拉扯李小宝的男人疯狂的抽出腰间的大刀,对着邋遢老人便砍了过去,却不经意间对上了邋遢老人那一双妖异至极的眼睛。 “放下~” 一句漫不经心的命令,让刚才还陷入疯狂的男人听话的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乖乖的跪到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围观的百姓更加惊愕:这老人,真的有些恐怖啊…… 邋遢老人也不管众人的神情与目光,只是高昂着脑袋看向了城门口。 他相信,经过这一番折腾,那个正兴高采烈准备成亲的男人应该会知道这一切了吧? 是出来迎接?还是闭门不见? 他真的很想知道。 翎凰,这是老夫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好自为之吧! 也许是因为地上那一具尸体,还有那个跪在地上不知生死的男人的缘故吧?此时此刻的邋遢老人举手投足间竟然都开始给人带来了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仿佛一座大山压在了众人的背上一般,让他们难以呼吸,更寸步难行。 就这样,原本都急着进出城的百姓便因为邋遢老人坐在城门中间抠脚丫子的缘故统统滞留在了这里。 没人敢绕过他闯进城里,更没人敢绕过他身边溜出城外。 开玩笑,谁知道这个性情古怪的老人家会不会突然大发神经的给自己一巴掌?一想起那个李小宝的死状,众人便噤若寒蝉。要是死的这么面目全非,倒还不如自己了断了为好呢。 寒风萧萧,却吹不干众人额头上那豆大的冷汗。不是自己胆子小,只是,这老人给他们的刺激太大了一些。众人都在心中为自己寻找着开脱的理由。毕竟,被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吓成这样实在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好在邋遢老人坐在地上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城墙之上便响起了阵阵的号角声,接着,一道道彩旗便迎着着寒风飞舞在了空中。 城内宽阔的大路上,一阵阵的烟尘乍起,在一阵整齐的马蹄奔驰的声音中,翎凰带着他的亲兵终于赶来了。 邋遢老人不屑的冷笑了一下,眼中闪过了一丝轻蔑,继续低下了头摆弄起了自己那已经破的露出脚趾的鞋子,没有理会这声势浩大的人群。 勒住缰绳,翻身下马,翎凰掩饰好心中的激动匆匆来到了邋遢老人身边,恭敬的叫道:“恩公,您来了……” 简单的五个字,却震得所有人险些栽倒在地:这个穿着邋遢古怪,性子残忍暴虐的老人家是太子的恩公? 邋遢老人没有做声,抬起头看着一脸恭敬的翎凰,突然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动作…… ------------ 第三章 城门前的对话 更新时间:2013-03-30 脏兮兮,黑漆漆,又散发着一股不明气味的鞋子被邋遢老人脱了下来,攥到了手里,对着翎凰那稍微低下的头狠狠的敲了上去。 “啊?” “咝……” 众人倒吸冷气的声音不绝于耳,更有甚者还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耳光,想试试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然而,他们脸上那火辣生疼的感觉还有翎凰头上那个灰色的鞋底印都证明了这一切是不争的事实…… 这怎么可能? 他们心中那堪比神明的太子,国家的战神,被一个古怪又刁钻的老头揍了?还是用鞋底打了他尊贵的脑袋? 太子为什么不躲?以那老头那颤巍巍的动作,难道功夫高强的太子还躲不开吗?莫非……太子是自愿被打的? 我的天,这世界难道变了吗? 原本围观的百姓们脸上神态各异,但却都透出了一股共同的愤恨之情。 “滚蛋,你个臭老头儿竟然敢打太子殿下?揍他!” 众人义愤填膺,在一人的煽动下纷纷扬起了拳头,恶狠狠的看向了邋遢老人。太子殿下不愿意和你这个疯老头儿一般见识,但可不代表他们会放过他! 轻轻的皱了皱眉头,翎凰锐利的目光扫过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顿时便让这原本乱成一团的人安静了下来。 “退下!”翎凰对着那些蠢蠢欲动的百姓冷声喝道。 这是他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插手了?再说……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也是他欠下的! “可是……”人群中有人不甘的提出了质疑。他们是为他好,可为什么他却如此冷淡? 翎凰没有说话,只是将视线移到了那人的身上,便让那人再也说不出一句有异议的话语。 邋遢老人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错愕,随即便被他收敛了起来。气场么?没想到他竟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可那又如何?即使他有了成为上位者的资本,那也不是他可以伤害芷萱的理由。 今天,他若是不给自己一个交代,他就毒死这个小王八蛋! “恩公,我们走吧!”说着,翎凰恭敬的对着邋遢老人做出了请的手势。 邋遢老人没有动,反而一脸冷笑的看着他:“你叫我什么?” “恩公!”翎凰一脸的平静,似乎在陈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似的。 “别,老夫担当不起这称呼,太子殿下还是别对老夫这么客气。你温柔对待过的人,几乎最后都是不得好死!”邋遢老人阴阳怪气的摆了摆手,嘲弄的看着翎凰:“话说,太子殿下不应该随着芷萱一样叫我一声义父才对吗?又或者……岳父?” 一语罢,众人皆惊! 谁不知道太子殿下即将娶白家的白子茹,皇后的义女为妃?可这个邋遢的老人刚才在自称是太子的什么人?岳父?这又是什么说法?老人口中的那个芷萱又是什么人? 一时间,所有人的脑海中都幻想出了一副伤感别离的场景: 柔情似水的女子伏在床上依依不舍的看着正在穿衣准备离去的翎凰,神情的说道:“凰,我等你来娶我!” “放心,待到春暖花开之日,便是你我洞房花烛之时!”翎凰一边敷衍着,一边匆匆的离开那破败的小木屋…… 想必这老人家便是那女子的父亲了吧?真没想到,他们心目中一向形象伟岸的太子殿下竟然也有这么风流的历史? 至于翎凰之前口中的那一声恩公更是被众人联系起了刚才的幻想:哦,原来是这老人救了太子一命,然后派了自己的女儿来照顾太子,谁曾想英雄美人一见倾心,竟然干柴烈火。而太子更是在伤愈之后将那可怜的女人抛弃…… 怪不得太子殿下不让大家为他报仇,原来是理亏在先啊!想到这里,众人看向邋遢老人的神情便缓和了不少:自己救来的人竟然在祸害了自己的闺女后拍拍屁股走人了,更是要娶别的女人为妻,连句承诺都没有。真是令人寒心啊! 不过…… 这个看起来猥琐又恶心的老人家真的有个能让太子殿下犯下色戒的貌美的闺女?怎么看也不像啊! 莫非太子殿下喜欢如花那样的重口味?怪不得这么多年他都不曾对任何一家大家闺秀动心过,原来如此啊!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众人看向翎凰的神色已经变了几次:先是恭敬崇拜,接着变成了袒护心疼,然后便是不满鄙视,现在又变成了不明的玩味之色。 这种感觉让翎凰略微有些接受不了,他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一个人的眼神能如此变化多端。 “芷萱,她还好么?”虽然翎凰竭力的想保持住平静,但那略微有些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 邋遢老人嗤笑起来:“还行吧,也就是个粉身碎骨而已!若不是小金蹿回了药屋,那丫头大概就曝尸荒野了。” 装什么多情种子?你要是真的在乎她,会派人看着她跳崖?虚伪做作,我呸! 翎凰的脑海中“嗡”的一声,随即眼前瞬间漆黑一片。若不是他身后的心腹一直注意着他,即使扶住了他,恐怕此时的翎凰已经一屁股瘫倒在地了。 “你说什么?”翎凰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吐出这几个字都有些费劲儿。什么时候他的身子竟然这么虚弱了?竟然连说句话都要如此费力? 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时间顾及这些了。他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芷萱,真的出事了? 曝尸荒野?多么可怕的四个字,怎么会用在芷萱的身上? “你耳朵塞鸡毛了?老夫说话从来不重复第二遍!倒是你小子,难道你不觉得你该给老夫个解释吗?”话一说完,邋遢老人的脸色猛的阴沉了下来,阴翳的目光几乎凝成了实质,仿佛要将翎凰穿透一般。 “我不信!”气氛突然变得压抑了起来,虽然天空万里无云,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随时会被雷劈死一般,心惊胆战的。 一直扶着翎凰的心腹悄悄的拽了拽翎凰的衣袖,对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三思! 涉及到皇室的事情,即使再小也是大事。何况这事情还涉及到了翎凰的感情问题? 谁不知道白家的那个白子茹是个刁蛮到不讲理地步的女人?要是今天这事传到了她的耳朵里,恐怕就大条了吧? 虽然白家现在颓败了。但是白子轩依然还是驸马,这白子茹也依然还是皇后的义女,翎凰的未婚妻。 要是她真的闹起来,恐怕这刚刚平静下来的皇城又要抖上三抖了吧? 一想到这里,翎凰的心腹便更加的焦急了起来。身为翎凰的手下,自然一切都要为翎凰考虑。现在的翎凰,还需要白家那残余的势力,更需要用那女人来讨得皇后和皇上的欢心,又怎么可以为了一个不知名的女子与白子茹翻脸? “恩公,这边请!”狠狠的吸了口气,翎凰强忍住了发疯追问的想法,再度对着邋遢老人恭敬的施了一礼,做出了请的手势。甚至还亲自牵来了自己的青骢马,来到了邋遢老人身边。 “滚蛋,你那匹小破马又怎么比的过老夫的千里神驹?瞧它那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一看平时你就没少虐待它,少拿出来丢人了你!” “……” 众人集体无语。 翎凰尴尬的看了一眼邋遢老人身后的那匹看起来病怏怏,又瘦弱不堪的老马,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了。 他的马是小破马? 他的马营养不良? 他的马拿出来丢人? 简直是…… 前辈,即使你看我不顺眼也不至于这么嫌弃我吧? 翎凰郁闷无比! “那我为前辈雇顶轿子?”翎凰恭敬的看着邋遢老人,不敢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情。一是因为他有芷萱的消息,二是因为他救过自己,三是他值得自己这么恭敬! “不必了,老夫自备了千里神驹!”说着,邋遢老人得意的拍了拍他身后的那匹老马。除了他这样慧眼如炬的天才之外,又有谁能看出来它的不凡之处? 俗人,都是一群俗人!俗不可耐! 想到这里,邋遢老人嫌弃的摇了摇头,又将自己的脑袋扬的高高的。 翎凰冷汗狂冒,他总是有些跟不上邋遢老人的节奏,也不知是他的头脑太不灵活,还是邋遢老人跳跃性太强! “伙计,和大家打个招呼。”邋遢老人一脸得意的挥了挥手,不屑的扫视了众人一圈。他就是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各种打击翎凰,让这个不知好歹的混账名誉扫地。看他还有什么资本耀武扬威,看他还敢不敢顶着那一张脸出去拐骗良家妇女! 然而,老马似乎有些不太给面子。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老马欢快的打了个响鼻,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中,缓缓的趴到了地上,悠哉的用尾巴扫了扫地上的尘土。 众人忍俊不禁,即使强行的忍着,也不禁笑出声来――这老头儿,虽然脾气古怪了一些,但真挺好玩儿的! ------------ 第四章 他不能 更新时间:2013-03-31 众人可以肆无忌惮的笑出声来,可翎凰却不能!可即使如此,此时的翎凰也有些哭笑不得。 脸丢大了!邋遢老人一手扶额,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怎么就忘了?这老马和他的性子一样古怪。直到这一刻,邋遢老人才第一次的发现,自己的性子其实挺让人头疼的。 自己今天的处境算不算是自食其果?邋遢老人扪心自问。虽然想找出千般理由否决,可最后他自己都觉得所谓的理由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伙计,咱们走。进城了老夫为你安排最好的马房,吃最好的饲料,找最好的母马!”邋遢老人故作豪气的拍着马背。 几乎是瞬间,老马的眼睛便变得明亮了起来,对着邋遢老人狠狠的打了个响鼻,噌的一下便站了起来,跑到了翎凰牵着的马旁边亲昵的转悠着。 混蛋,竟然是个色中恶马?! 邋遢老人咬牙切齿。不过心中却突然有些窃喜:这老马好色?那就不像老夫性子了!谁不知道老夫当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纯情小郎君? “咳咳,你这马是母的?”邋遢老人干咳的两声,接着舔着脸笑着说道:“它有相公了吗?” 噗嗵! 众人眼珠一地乱滚,翎凰额头冷汗更是飞流直下。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马是有相公的?!难道他以为这马儿和人一样,是要结婚成亲生孩子的不成?他们可不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看对眼了,就能生娃!简单又方便! “尚未嫁人!”翎凰尴尬的摇了摇头。他不是傻子,邋遢老人的模样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想要做些什么。 “那好,虽然你这马配不上我的千里神驹,但老夫也就勉为其难的收了它吧!” 噗! 你收了它? 这是什么情况? 人兽恋? 好吧,众人再度邪恶了! “咴咴~”翎凰牵着的青骢马似乎有些不满邋遢老人的话语了,竟然突然烦躁的挣开了翎凰的制约,狠狠的对着邋遢老人顶了过去。 “住手!”没有似乎防备,缰绳脱手了的翎凰震惊不已,同时也惊惧了起来。那可是邋遢老人啊,他一直想收拢的人,芷萱的义父! 若是被一匹马撞到踩死了,那…… 罪过啊罪过! 可这一切都有些太迟了,青骢马硕大的头颅已经冲到了邋遢老人面前,若是没有奇迹,恐怕邋遢老人今日便要魂归地府了! 完了!翎凰绝望的闭了眼,心中的内疚简直无法言喻。自己害死了邋遢老人?这毋庸置疑。那是他的马,又是从他手中脱缰发疯的。这罪名,他不背负又还能有谁来负责? 最重要的是,他是芷萱在乎的前辈,被芷萱当做了父亲的男人。凭借着他与芷萱关系,叫邋遢老人一声岳父其实也是合情合理的。可现在…… 自己杀了自己的岳父?! 一想到这里,翎凰就有种想死的冲动。 “芷萱,我对不起你!”翎凰喃喃自语道。 “知道对不起她便好,和老夫滚过去和她道歉!”冷哼声突然在翎凰的耳边响起,吓的他不由的一愣。 这声音是…… 前辈? 翎凰睁开眼睛,欣喜的看着他面前完好无损的邋遢老人,激动的想上去亲他几口:“您没事儿?” “屁话,老夫能有什么事儿?”别说邋遢老人还有些自保的功夫,就算是他没有,今天他也注定不会有事的。 因为在那青骢马发狂的一瞬间,原本谄媚的绕着它打转的老马竟然突然彪悍了起来,一个后腿蹬便将青骢马踢倒在地。 此时此刻的老马正一脸怒意的踩着青骢马的肚子,不断的嘶鸣着,似乎在与青骢马说些什么一般。 怎么可能? 先不说那青骢马陪他征战沙场多年,体力远非普通马匹可比,不可能这么轻易被其他马儿制伏。就是那匹老马那副人性化表情的模样就已经够让翎凰吃惊透了。 果然是什么人养什么动物,即使是一匹看起来不起眼的马也有可能是匹千里良驹。这一次,邋遢老人还真是没有说谎吹牛。他说的,是真的! 翎凰看向邋遢老人的神情有着庄重了,他没有想到,这一次刚刚见面,他便教了自己这么一个重要的问题――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 “多谢!”翎凰对着邋遢老人恭敬的拱了拱手,眼中闪过了一丝感激。 他相信,他一定是故意过来提醒自己的。不然他为什么会骑着这么一匹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马来弄出这么一场闹剧?! 当然,目前他最关心的一点不是这个,而是芷萱的消息。 他不相信芷萱出事了,不然以白衣老者的性子,第一个找上他的人可不会是邋遢老人。芷萱,一定不会出事的。 翎凰不断的安慰着自己。 “谢个屁,老夫是来找你算账的。不是过来给你按摩的!”邋遢老人丝毫不给面子,一句话顶了回去。 翎凰有些无奈,但他也知道这就是邋遢老人的性子,也只能苦笑着:“我们先走吧!” “走就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哼!”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邋遢老人趾高气昂的骑上了那匹其貌不扬的老马进了城门。 总算是走了!众人齐齐的抹了把冷汗,目送着太子一行人离开了城门,消失在了街的尽头后才敢进城。这样极品的老人,还是离远点儿吧! ^^^^^^^^^^^^^^^^^^^^^^^^^^^^^^^^^^^^^^^^^^^^^^^^^^^^^^^^^^^^^^^^^^^^^^^^^^^^^^^ “前辈,芷萱她……” “死了!”没等翎凰说完,邋遢老人便已经出声打断了他的话语:“老夫不想知道你与芷萱之间发生了什么。老夫只想问一句,你当真要娶那个白子茹?” 翎凰低头不语。 娶?不娶? 这一切,他说的算吗? 呵…… “你的意思是娶了?”看着翎凰低头不语的模样,邋遢老人又怎么会不了解他的想法?可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些什么? 男欢女爱,本就是两厢情愿的事情。现在男人变了心,女人再如何绝望又能怎样?难道这样就能让男人回心转意了不成? 深吸了一口气,邋遢老人终于对翎凰死了心。他本想,若是他敢有勇气对自己说出一切,自己就告诉他芷萱怀孕了的消息。可现在看来…… 似乎,没必要了! 既然翎凰已经不能许给芷萱一生一世,又何必再让他们苦苦纠缠?那样,岂不是更加苦了孩子? 既然翎凰已经选择了与其他的女人共结连理,也冷漠的赶走了芷萱。那么,他也不配去当那个孩子的父亲了。 “娶……是必然的!但芷萱,依然是我的妃子,太子妃之位,我会尽量帮她争取!” “放屁!”邋遢老人勃然大怒:“你想让那丫头回来顶着太子妃的头衔独守空房?整天活在勾心斗角,权力争逐里?别忘了,那可是她最厌恶的事情。” 虽然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可真的到了今天的时候,邋遢老人才知道女子的父母是怎样的伤感。 谁愿意看着自己的女儿出嫁后便不再受宠,与别人争夫,斗的遍体鳞伤? 就凭着芷萱的性子,她又怎么可能斗得过那个坏心眼的白子茹? 要知道,邋遢老人这次出来最多的就是探听关于那个白子茹的消息。自从他听说那白子茹生性刁钻刻薄,很会欺下媚上后心就沉到了谷底。 这样的女人,芷萱能斗得过吗? 邋遢老人的心中有些没底! “她不会独守空房,我会只宠爱她一个!”翎凰说的斩钉截铁。 他爱她! 这毋庸置疑。 可他现在终究只是个太子,还是要受皇帝的制约。若是不听从皇命,他的父皇会不会误以为他骄傲自大,想成为第二个晟睿? 如此敏感的时侯,他不想触怒他的父皇。 “可那个白子茹会罢休?皇帝会罢休?你以为独宠她一人便是对她好?你这是将她推进火坑?!” 翎凰沉默了。他又何尝不知?若不是如此,他之前也就不会放芷萱独自离去了。可直到她走了,他才发现,自己根本离不开她。没了她的日子里,似乎一切都没有意义。她,带走了他的心神,他的灵魂。 邋遢老人叹了口气。现在的他又何尝看不出翎凰的挣扎?他,的确是在乎芷萱的。可是却又放不下这片江山! 美人亦他所欲也,江山亦他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美人而取江山者也! 翎凰,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但愿,你不要后悔! 沉默了一会儿,邋遢老人缓缓站起身来,向着门外走去。 他已经没有了再呆下去的必要,翎凰,对不起芷萱对他的爱。 芷萱可以为了爱他而克服自己的恐惧与厌恶,回到这水深的皇城。可翎凰呢?他能放弃这片江山与芷萱做一对儿隐姓埋名的平淡夫妻吗? 似乎,不能…… ------------ 第五章 紫玉碎 更新时间:2013-03-31 “她还好吗?”当邋遢老人即将走出门时,翎凰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不可否认,他在乎,很在乎! 邋遢老人没有回头,却讥讽万分的说道:“好,好的很!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好,能不好么? 没了你这忘恩负义,薄情寡义的男人在她身边,她自然会好好的活下去。不仅她好,连她和你的孩子也会好!像你这样爹,想必孩子也不愿意要吧? 既然如此,你还是不要再出现好了。 “等一下,这玉佩麻烦您还给芷萱,这是她哥哥的!”翎凰抬手,从自己怀中掏出了那枚林紫荆赠给芷萱的紫玉,丢给了邋遢老人。 这样说,想必邋遢老人就不会将它丢到半路上了吧? “屁的哥哥,别以为老夫不知道那丫头是个孤女!”大手一挥将紫玉拍到了一边,邋遢老人鄙视万分的看向了翎凰:“鬼话连篇的臭小子,别以为我会像芷萱那么傻,听你这小子的屁话!” 你就是个笨蛋!翎凰在心中不断的咆哮,一脸纠结的看着那被摔成了两半的紫玉:为什么说真话总是没人信?这世上难道真的没天理了不成? “你是谁?为何毁我紫玉?”不知何时,林紫荆竟然出现在了门口,一脸敌意的看着邋遢老人,一身杀气凝结,几乎要实质化一般。 “你的?这玩意儿不是那小王八蛋用来骗我们家芷萱的?”邋遢老人诧异的看着这个长相不次于翎凰的俊秀青年,心思顿时活络了起来:这小子长相不差,虽然看似不羁却实则睿智,倒是个不可多得的怪才!要不…… 要不让芷萱勉强与他凑合一下? 反正这小子看起来也挺喜欢芷萱的,不然也不会为了一块玉佩如此生气。 “你小子哪位?”邋遢老人尽量将自己的语气放的柔和一些,脸上的表情也亲和万分。 然而林紫荆却没有领情的意思,此时的他愤怒已经上升到了极致:这老家伙是谁?竟然毁了自己送给芷萱的信物?活腻了不成? 他是个尊老爱幼的男人,但这不代表他没有脾气,不代表他软弱好欺。敢欺负他的人,从来都没有好结果,除了芷萱!当然,林紫荆也一直没有将芷萱曾经扇他的一耳光当做欺负。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 爱他,才会打他!芷萱那是恨铁不成钢!林紫荆一直这样安慰自己。每次回忆起被打的那一刻时,他都会一脸的甜蜜之色。这让他也有些隐隐的担心:莫非自己有受虐倾向不成? “在下林紫荆,芷萱的义兄!”林紫荆脸色阴沉,却没有鲁莽的出手。 他之所以会如此巧合的出现在了这里,正是因为他手下的探子回报了之前在城门口所发生的一切。当他听到一个老人口中提到了芷萱的名字时,他便再也坐不住了。或者,这老人有芷萱的消息?最不济,他也应该与芷萱有一定的关联吧? 也正是抱着这份希望,林紫荆才会再度踏入太子府。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看起来古怪的老头儿就应该是那个提到芷萱名字的老人了吧? 当然,即使他与芷萱交情匪浅也不是他可以打破紫玉的理由,这笔账林紫荆还是要和他清算一番的! “原来她还真有个哥啊?幸好是义兄,还有在一起的机会。那啥,那玉佩是你与芷萱丫头的定情信物?”邋遢老人涎着脸,一脸的八卦之色。 “算是吧!”林紫荆罕见的露出了回忆的柔色,再度回忆起了那个漫天白雪的夜晚。 一旁的翎凰额头青筋暴起。 这两人是在挑衅!红果果的挑衅! 自己才是芷萱的夫君,这两人竟然在他的府邸旁若无人的讨论起了芷萱的情事,还是谈论她与别人的暧昧故事。难道真把他当成了死人不成? “你觉得芷萱丫头怎么样?” “很好!善解人意,温柔可人。” “那你喜不喜欢她?” “自然是喜欢的,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没关系,如今有个好机会,能不能赢得美人芳心就看你小子肯不肯努力了……” “当真?” “当真!老夫对天发誓!” 翎凰恨不得此时此刻天降神雷将邋遢老人活活劈死! 太欺负人了! 还对天发誓? 发个屁! 有他在一天,芷萱就决计不会成为别人的妻子!她是自己的,一辈子都是! “够了!”震天的怒吼响彻天地,翎凰的背后仿佛都燃起了熊熊的烈火一般,炙烤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喊个屁!大人说话小孩儿别插嘴!”邋遢老人不悦的白了一眼翎凰:“没素质的玩意儿……” 素质? 素质很值钱吗? 即使值钱,也比不上他的芷萱吧? 你都要将我的妃子送给别的男人了,难道还不允许我喊了? 天理何在? 一直冷静睿智又地位高贵的翎凰突然感觉心中一阵阵的委屈。 这两个人,没有一个人把他当成太子来对待,更没有人正眼看过他一下,反而当着他的面聊的热火朝天。最过分的是,他们聊的女人,是属于他翎凰的! 这样的情况让翎凰忍无可忍。但他却也明白,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是他,放弃了与芷萱平静生活的机会,回到了这水深的皇城。现在芷萱离他而去,也是无可厚非的吧?毕竟,是他害的她受到了无法弥补的伤害。 每次一想到芷萱脖颈流血倒在地上紧闭双眼的样子,他的心就一阵阵的抽搐。 可即使是他错了,他也应该有机会弥补她吧?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将他一棍子打死?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看好他与芷萱? “算了,你们出去聊吧!这紫玉,我会派人修补好,送回林府的!”翎凰平静的捡起了地上的紫玉,仿佛刚才怒吼不止的男人不是他一样。 “滚蛋,这玩意儿是老夫弄坏的,老夫会修!用不着你装好人。”邋遢老人一把抢回了那碎成两半的紫玉,揣进了自己的怀里,并狠狠的瞪了一样翎凰。 “前辈,我们先走吧。这污浊的地方实在不适合聊天,我们走吧!”林紫荆很高兴看到翎凰吃瘪。尤其,让他吃瘪的人是芷萱的亲人。 如果芷萱对他死心了,她的亲人也极度厌恶翎凰的话,那么自己是不是就真的有机会了? 林紫荆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邋遢老人言语中对翎凰的不满,以及对自己的满意。出于对芷萱的爱慕,林紫荆也第一次拉下了身份,放下了洁癖的性子,乖乖的跟在邋遢老人的身边,离开了太子府。 ------------ 第六章 太子府的战争 更新时间:2013-03-31 “好了,你小子也不用送了,那玉佩老夫会转交给芷萱丫头的。”邋遢老人取回了自己的那匹老马,一脸满意的拍了拍林紫荆的肩膀:“不错,比翎凰那小王八蛋好多了。为了芷萱能放下洁癖的性子陪着我这脏老头子聊这么久不容易,老夫就不让你难受了,先走一步!” 说着邋遢老人便灵活的跨上了那匹老马,驾着老马疾驰而去,从林紫荆的视野中迅速消失了。 林紫荆看着自己洁白的长袍之上,那个黑色的手印,一脸的哭笑不得:这老人竟然能从自己的伪装中发现自己有洁癖?果然有些水平!可是这手印…… 他到底是无心,还是有意? 这分明是想让自己难受才对吧? 难道自己惹到他了不成? “别想了,前辈他脾气古怪。虽然说着喜欢你,可却未必是真的。”翎凰大步跨出了太子府的大门,一脸战意的看着林紫荆冷声说道:“离芷萱远些,她是你皇嫂!” “错,她不是。白子茹才是!皇兄,您还是先想办法将您身边的风流韵事搞定再说吧!”林紫荆邪魅一笑,眼神向着旁边瞟去:不远处的树下,一个一身白色宫装,一脸委屈与做作的女子,正深情款款的看着翎凰。 她怎么来了?翎凰忍不住紧皱起了眉头。这个女人,难道真以为要成了太子妃,便开始肆无忌惮起来了不成? “你若是敢对芷萱有非分之想,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翎凰冷着脸,警告似的瞪了一眼林紫荆。 林紫荆折扇轻摇,笑的得意非凡:“算了吧!与你有婚约的人是白子茹,而不是白忆瑶。在所有人的心里,芷萱都不是你的妃子。这一次,我决计不会再放手。你配不上她!” “滚!”简洁的吐出一个字,翎凰转身便向着府邸走去,这一切,只因那个一直幽怨的看着他的白子茹,已经莲步轻移的向着他款款走来。 翎凰不愿意理会这个做作恶毒的女人,自然是选择避而远之。即使他即将娶了她,她在他的心中,也依然不是妻子。最多,是棋子罢了! 棋子?对她这种人而言已经足够了吧?好歹,也与妻子是谐音。如此待她,已经算是抬举了。 眼看翎凰即将进入府邸,闭门谢客,焦急的白子茹终于按耐不住,轻启朱唇开口说道:“太子殿下……” 声音之腻,让站在不远处还没来得及离开的林紫荆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女人,还能把声音变得再恶心点儿吗? 即使他们是情敌,此时此刻的林紫荆也依然忍不住回头同情的看了一样翎凰:兄弟,辛苦你了。遇到这样的女人,也不怪你会如此思念曾经被你忽视了的芷萱。和这女人比起来,芷萱根本就是天上的仙子。 没来得及逃掉的翎凰听到了这叫喊,也不便再直接装作看不见将她关在门外,只好回过头一脸冷漠的看着白子茹开口呵斥:“身为大家闺秀,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抛头露面,成何体统?回家去!” 说着,翎凰便挥了挥手,让小厮将太子府的大门狠狠的关了起来。如此冠冕堂皇的借口,即使是白子茹也挑不出什么理了吧?毕竟,她的的确确出门的时候没有带面纱。若是真的严格算起来,倒真的是她唐突了。 “哈哈哈……”看到白子茹委屈的碰了一鼻子灰的模样,林紫荆自然是不会放弃嘲笑她的机会,肆无忌惮的狂笑了起来。反正这个女人曾经几次三番的陷害过芷萱,即使自己嘲笑她,也只不过是为芷萱报仇罢了。这样的女人,林紫荆自然是不会给她什么面子的。 白子茹又羞又气,却也知道林紫荆不是她能惹的起的,只好愤恨的瞪了他一眼。 不过随即,白子茹似乎又想到了些什么似的。快步走到了林紫荆的面前,对着他温婉的施礼说道:“奴家白子茹,见过林公子。” “别,本少可享受不起你这样身份尊贵的女人的礼。”林紫荆退后一步,警惕的看着这瞬间便换了一副嘴脸的女人:“在下一介商人而已,又岂能入得了白家千金的法眼?有什么事情但请直说。” 白子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得意的神色。自从圣旨降下后,整个没了主心骨的白家上下便都以她为尊了。谁让她是未来的太子妃呢?所有的人都以为,白家平安无事,都是白子茹的功劳。若不是她得了皇后的宠,白家这次又怎么会平安无事呢? 也正是因为受到了太多的追捧,让一直都骄傲不已的白子茹更加的迷失了方向。不过在她心中,她就是未来的太子妃,未来的一国之母。以她的身份,即使是林紫荆这样的富商也只有巴结的份。 不知道林紫荆话中深意的白子茹得意的扬了扬嘴角说道:“公子过谦了,不知公子可知那芷萱是何人?” “芷萱?你不知道?”林紫荆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来芷萱是她离开白府后用的名字,顿时反应了过来:“没什么,她也就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奇女子罢了,若是论身份自然是不及白小姐尊贵的了。” 白子茹眉毛一挑:什么意思?听这话的意思就是自己出了身份尊贵一些之外就没什么能比得过那个什么芷萱不成? “不知是怎样的奇女子竟然能入的了林公子的法眼?” “不仅是入了本少的法眼,更是入了本少的心。不过此事就不劳白姑娘费心了,还是多将心思放在太子殿下的身上为好。对了,另外提醒一下白姑娘,女子‘善妒’,可是会被休的。”林紫荆诡异的对着白子茹笑了一下,转身大步离开了这里。 白子茹被林紫荆这突然的抢白与讽刺气的脸色铁青,看向太子府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敌视了起来。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羞辱。而被羞辱的愿意,便是因为翎凰对她的冷漠。 她就不信,如果翎凰对她热情一些,林紫荆还会如此对待她? 不明白芷萱就是白忆瑶的白子茹自然是不知道林紫荆讽刺她的真正原因,将这羞辱的原由归结到了太子府的头上。 等着吧,太子殿下,这太子府上下,定然会被我掌握在手中。包括翎凰,也一定会死心塌地的只喜欢我一个人! 想到这里,白子茹狠狠的攥紧了拳头。 “开门,开门!”白子茹狠狠的砸着紧闭的大门,脸上满是委屈的泪水。 堂堂未来的太子妃,一脸泪痕的站在太子府门口敲大门是件怎样诡异的场景?一向都敏感的皇城自然会对这样的事情重视万分。白子茹就不信,翎凰敢冒着被外人说三道四的危险来冷落自己。 既然白家势微,那么她就要用自己的方式,为自己造势。即使,这样会让翎凰更加的厌恶自己…… 不过那又如何? 多少完美的爱情都是从误会开始的?开始越是厌恶,以后便越是爱的刻骨铭心。白子茹相信,翎凰将来一定会独宠她一人! “殿下,白姑娘哭着在外面敲门。”管家一脸无奈的对着翎凰报告着外面发生的一切。 “她倒是胆子不小!带她进来,在庭院中等着。”翎凰冷笑了起来,对着管家吩咐了下去。 蠢货,难道以为这样他就会屈服了不成?没了白青岩的白府,对他还能有什么威胁?若不是为了大业,他绝对现在就送这个蠢女人下去陪晟睿作伴――这样的女人,也只有他那样的笨蛋才能与之匹配! 虽不是寒冬料峭的时节,但春天的微风却恰恰是最为冻人的。白子茹被管家客气的拿走了披风,独自一人站在空旷的庭院内,冻的嘴唇都青紫一片。 为了能将自己最为妖娆的一面展现给翎凰,白子茹今日出门的时候特意卸去了冬衣,只披了一件披风御寒。反正她从白府早太子府也都是坐轿子的,几步路的距离而已,那点冷她还是能忍受的。可谁又能想到,她竟然会被翎凰用这种扭曲的方式惩罚? 庭院深深,高墙围绕。在这只有太子府下人的院子里,又有谁会对太子表示不满?又有谁敢将这种皇室的丑闻捅出去?今天,她注定是要被狠狠的羞辱一番了。想到这里,白子茹不禁死死的咬住了下唇。 耳边似乎尽是那些下人的嘲笑与讥讽,眼前更是只剩下了一幅幅偷笑与指指点点的画面。白子茹咬牙切齿:这些敢嘲笑她的下人,统统都会后悔的!绝对会后悔的! “殿下,白姑娘似乎快受不了了。”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正悠哉看书的太子,心中暗自叫苦:殿下,您这哪是在惩罚白姑娘?您这分明是在对皇上宣誓您的不满吧? 虽说这府上都是自己人,这事不会被传到市井之中。可这太子府中又怎么可能没有皇上派来的探子?这事恐怕此时已经传到皇上的耳中了吧?殿下,您这样做又是何苦? “让人送她去客房休息,等她好些了就送回白府吧。告诉她,以后没我的准许,不准她在靠近太子府半步!” “这……” 翎凰眉头一挑:“怎么?” “会不会有些不妥?”管家斟酌着,一脸的为难。他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被人发现自己的言语这么贫瘠! ------------ 第七章 不做妹妹做夫妻? 更新时间:2013-04-01 “有什么不妥的?出去!”翎凰不喜欢别人反驳他的话,尤其,是因为那个女人!自己才是太子,她又是什么?一个皇帝的棋子罢了!有什么资格和他作对?她配吗? 管家无奈,但却也知道这是翎凰最后的容忍底线,只能应声点头:“是!” “什么?太子殿下让我走?”受了一肚子委屈却一直都在苦苦忍耐的白子茹终于在管家转述了翎凰的话语后华丽丽的发飙了:“我是未来的太子妃,他竟然这么对待我?” “老奴只是转述了太子殿下的话语罢了,若是有不满,姑娘可以有空亲自问殿下。”管家依然面无表情,心中却开始对白子茹的表现有些不满意了。 太子毕竟是太子,即使她是太子妃,也只不过是未来的罢了。即使是已经成了太子妃,也没资格这样大呼小叫的吧?这个女人,不仅没有当太子妃的背景,就连当太子妃的品行也还差得远呢! 即使有皇帝赐婚,成为了太子妃,又能坐稳多久?恐怕当皇帝退位之时,便是她被废之日吧? 何必呢? 虽然太子妃的位置很是令女人动心,但站的越高摔得越惨,当她被废的那天,恐怕会被摔得粉身碎骨吧? “我现在就要见他!”白子茹脸色铁青,一双柔荑紧攥,尖锐的指甲嵌入了掌心,阵阵刺痛提醒着她这铭心的羞辱。 她哪里不好? 论姿色,她在皇城实属上等之姿;论才气,她自幼饱读诗书;论家世,她是宰相的侄女,皇帝钦点的太子妃…… 她到底哪里得罪了翎凰,竟然让他如此冷落羞辱自己? 若是她哪儿做的不好,完全可以提出来,不是吗?她从第一次见到翎凰便对他倾心,这么多年,虽然她脾气刁蛮,可又何曾对着他有过丝毫怠慢? 就是因为她爱慕着他,所以才收起了她那大小姐的脾气,对他处处忍让。可他为什么还是这么讨厌自己?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白子茹不甘! 她要找他说清楚,她到底哪儿做错了?! 管家依然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死人脸:“抱歉,太子公事繁忙,没空接见姑娘,请姑娘去客房休息。” “你……” 白子茹指着管家的鼻子,气的浑身发抖,终于还是怒极而笑的点了点头:“很好,你给我记着你的话。” “老奴虽然年事已高,但尚未糊涂,自然记得自己说的话,也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管家老神在在。 开玩笑,他是太子身边的亲信,只接受太子一人的命令,即使白子茹真的成了太子妃,也管不到他的头上。 对与白子茹的这等威胁,他当然不会放在心上。 “啊!!!”白子茹终于被管家气的抓狂了。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嚣张的管家,竟然敢这么冲撞未来的女主人?!简直过分至极。 带着胜利般的微笑,管家目送着白子茹气冲冲离开了太子府,不由摇了摇头:终究,自己还是选择了听从主子的话,让他任性了一次。 不过…… 这样的主子,才更像是个正常的人类呢!有喜有悲,有爱有恨! “走了?”翎凰继续批阅着奏章,头也未抬的说道。他与管家相处的时间太长了,长到能让他听着脚步声便分辨出来人是管家的地步。 “走了!不过老奴这把老骨头以后可能会被白姑娘折腾散架喽!”管家苦笑着摇了摇头。在公事方面,他是管家。可在私事时,他却更像是翎凰的父亲。 比起从小便不能经常与之见面的皇帝,管家才更像翎凰的亲人。毕竟,他是亲手抚养翎凰长大的。无论是饮食起居,还是教其做人的道理,都是管家默默的陪在他身边的。 “她没资格。”翎凰依然没抬头,但言语中的自信与肯定的语气却让管家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安慰的感觉。 “老奴突然很想认识一下那位芷萱姑娘了,能让主子照顾别人的感受,即使是老奴,都一直未曾做到啊……”管家感慨万分。虽然他一直都照顾着翎凰,但翎凰那融入在骨子里的冷漠却是他一直都未曾消融掉的。 而那个未曾谋面的女子却能让翎凰为别人着想,并慢慢表达出自己的感情!这无疑是个巨大的突破。 那个女人,很不错! 至少,品性方面,可以做出确认了!管家心中无比的安慰。 “芷萱便是忆瑶,你见过的。”翎凰放下了手中的笔,脸上流露出了淡淡的温柔之意。 每次想起她,便是他最为幸福与满足的时候。那个女人,真的已经成了他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什么?”管家错愕万分,似乎明白了为何翎凰会如此抗拒白子茹…… 那个欺辱过白忆瑶的女人,主人自然会情不自禁的想办法替她出气。 ^^^^^^^^^^^^^^^^^^^^^^^^^^^^^^^^^^^^^^^^^^^^^^^^^^^^^^^^^^^^^^^^^^^^^^^^^^^^^^^ “老夫回来了,快出来迎接!”当邋遢老人带着生活必需品回到山谷的时候,窜出来迎接他的,除了小金,便再没了其他。 邋遢老人鼻子险些气歪了:“我呸!都是些什么东西?有本事老夫带回来的东西,你们谁也别用!” 听到邋遢老人孩子气般的话语,芷萱忍不住憋着笑端着一盅刚刚为他煲好的汤走出药屋说道:“那我煲的汤义父您也千万不要喝哦!” “那怎么能行?嘿嘿,还是乖女儿孝顺,比那头老蛮牛孝顺多了。”邋遢老人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一把便抢过了那盅汤,享受至极的闻了闻:“真香!出门这么多天能换来这碗汤也值了!嘿嘿……” “说话呢放屁呢?老子用得着孝顺你这个老王八蛋?不会说话把嘴闭上!”白衣老者怒气冲冲的也从药屋中走了出来:“好好的一套拳法就这么让你毁了,老子非揍死你不可!” “拳法?少晃点我了!你个老东西一辈子横冲直撞的,要是真在老夫房间悟拳,那这药屋还能这么完好无损?我呸……” 白衣老者不屑一笑:“老夫如今的境界,又岂是你这等凡夫俗子能懂的?不过话说回来,芷萱怎么就不是个男子?简直是练武的奇才!不,是怪才!” 虽然从白衣老者成名以来就从没这么夸过一个人,但显然此时此刻邋遢老人的重点并不在芷萱的天赋方面。邋遢老人脸色有些难看:“你教她习武了?难道忘了我的话了不成?她现在的身子怎么可能练武?你疯了?” “没有,是她发明了一种健身的方法,很缓慢,却有着以柔克刚的奇效。老子哪有那么傻?敢教她习武?你以为我疯了不成?”白衣老子摆了摆手。 “我怎么了?是不是跳崖留下了什么后遗症?”芷萱有些担心,一脸担忧的看向了邋遢老人。 怪不得她最近有些头晕想吐,还没有来亲戚。是不是摔坏了内脏,成了脑震荡外加不孕不育? “啊?哈哈,没事儿,没事儿。就是身子有些弱,不能做剧烈运动罢了!”邋遢老人打了个哈哈,心中暗骂自己太过着急,险些露出马脚。于是,果断的转移了话题:“丫头,你猜我这次出去遇见谁了?” 芷萱悬着的心微微放了下去,撇了撇嘴说道:“我和你共同认识的人只有翎凰一个,除了他我还会猜谁?” 话虽然说的有些冷,但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哀伤却依然没能逃过邋遢老人一直仔细观察的双眼。果然,她还是在乎的!若是她真的知道了翎凰要成亲的事情,恐怕会接受不了吧?算了,还是继续瞒着吧! 暗自叹了口气,邋遢老人满脸堆笑的说道:“老夫遇到了你义兄林紫荆,他托我将这玉佩还你。不过可惜,回来的时候老夫不小心把它摔碎了。” 说着,邋遢老人掏出了怀中的那块碎裂的紫玉,将它递给了芷萱。 希望,这东西能转移掉她的注意力,忘记他刚才引起她那些不开心的回忆吧……邋遢老人暗自祈祷着。 “林大哥!”芷萱轻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丝的晶莹,将那碎裂的紫玉抱在怀中,细细的观察着,喃喃自语道:“大哥,你为何不肯收回这玉佩?芷萱已经不配再做你的妹妹了……” “不做妹妹可以做夫妻嘛,反正我看那小子比看翎凰顺眼的多。而且他也挺喜欢你的!”邋遢老人看似无意,实则试探的说道。 反正翎凰那个小王八蛋已经移情别恋了,要是那个林紫荆能抹去芷萱心中的伤痕,那倒真是件大好事! “别胡说!”芷萱嗔怪似的白了一眼邋遢老人,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悦:“弄坏我玉佩还没找你算账呢!再胡说我就把汤倒掉,让你去喝白开水!” ------------ 第八章 上次你也这么说的 更新时间:2013-04-03 威胁我?邋遢老人砸吧砸吧嘴,委委屈屈的看了一眼芷萱,将自己还未说完的话咽了下去。 好吧,虽然这种威胁有些小儿科,但是邋遢老人还是妥协了!民以食为天,美食当前,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暂时先放下…… 悠哉席地而坐,邋遢老人宝贝般的端着那盅汤慢慢的品着,时不时的还用眼睛去瞄一眼白衣老者,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只差没写在脸上了。 白衣老者不语,心中却暗自嘀咕着:这老小子不会是以为这汤只有他自己喝到了吧?老子要不要告诉他这是我喝剩的呢? 思考了良久,白衣老者还是选择了不言不语。嘿嘿,看着这家伙美滋滋喝着自己口水的样子也挺不错的! “义父……”芷萱脸色惨白的叫了一声邋遢老人,颤抖着声音说道:“你见到他了?” “嗯?见到了啊,自然是见到了。不见到他怎么能把玉佩交给我?别说,那小子长得也不比翎凰差,气度也不逊于翎凰,最关键的是他比翎凰会关心人。说真的,要不然你考虑考虑?” 芷萱紧咬下唇,神色有些绝望的看着邋遢老人:“为什么要骗我?这玉佩分明就是从翎凰那里拿到的。” 嘎?邋遢老人瞬间闭上了嘴巴,诧异的看着芷萱说道:“你怎么知道的?我呸,不是,我是真的见到林紫荆了,老夫对天发誓!” “可是这紫玉散发出的味道分明就是翎凰特有的迷兰香!”芷萱目光灼灼的看着邋遢老人说道:“义父……你、你不是遇到他了?为什么要对我说谎?发生什么了?” 邋遢老人傻眼了,回来之前他得意检查了这玉佩,分明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记,可却万万没有想到,这问题竟然是出自于气味方面的。这两人什么毛病?用气味来分辨人?都属狗的不成?邋遢老人郁闷万分。 “咳咳!没,没啥!”他尴尬的干咳了两声,眼神游移不定,不敢再与芷萱对视。他不是没骗过人,只是要欺骗一个他认可的女子,他有些不忍。 可即使不忍,他也只能这么做。说出实话,恐怕她会更痛苦吧? “肯定是出事了,如果不是如此,你不会骗我的。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芷萱的眼神突然有些呆滞,不断的摇头嘟囔着:“我这就去找他,这就去……” “混账,站住!”邋遢老人急了,一把抓住转身欲走的芷萱,连撒出大半的汤都不顾了:“他都这么伤你了,你还理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做什么?不许去!” 芷萱抬头看着邋遢老人,一字一句的说道:“那就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别骗我!” 看着芷萱那焦急又坚定的眼神,邋遢老人有些迟疑了:告诉她,她是不是会死心?这样压抑着自己,对她没好处。 “求求你……”眼泪,毫无征兆的滴落而下,芷萱那麻木又绝望的模样让邋遢老人有些手足无措。 “你还是别问了,忘了那个负心汉吧!林紫荆人也不错,你要不考虑一下?”邋遢老人试图转移话题:“哎呀,我汤都撒了,我再去盛一碗……” 汤?别说喝汤,即使他现在要尿裤子了,芷萱也未必愿意放他走吧? “义父……”芷萱拉住了邋遢老人,满脸的恳求之色:“就当是为了您的外孙,求您说吧!孩子,孩子他需要父亲的……” 此话一出,不但邋遢老人愣了,就连白衣老者也傻了:“你怎么知道的?” 芷萱惨笑着:“女人是这世上最敏感的动物,我有查过医书,也自己学会了把脉……” 自从她与翎凰有了突破之后,她便开始有了一种为他生孩子的冲动。或者,这便是女人吧?一旦决定爱了,就会为对方付出一切!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种为他生儿育女的冲动,芷萱几乎是掐着手指在计算亲戚来的日子。而这一次,她没有来…… 虽然,这个时候的她已经开始对翎凰有了失望的情绪,可是,她还是认真的查看了邋遢老人的医书,并开始学着为自己把脉。 本来,她还不是很确定这一切,可情急之下的她还是选择了以这事为借口,却没想到引出了白衣老者的惊呼。 “你们,知道这事?”芷萱反问,笑的有些悲哀:“原来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呢!你们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两个老人的脑袋摇的好似拨浪鼓一般:“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了!” “真的没了?”芷萱摇着头:“未必吧?至少这一次你们就没有告诉我翎凰到底怎么了。难道这就不算隐瞒了吗?” 两个老人对视一眼,皆没有做声。 这种时候他们还能说什么?还是沉默吧! “要是您不肯说的话,那芷萱只有自己出去看看了。”说着,芷萱转身便打算离开。 即使他不再爱自己,可自己也依然放不下他。虽然知道这样有些犯贱,但芷萱就是无法控制自己。谁让,她的心已经给了他? “别乱走,最近外面有点儿乱!”邋遢老人嗷的一声叫了起来。 别人不知道,他这个刚出去过的人难道还不知道吗?自己一个大男人到了城门口都会被拦住,更何况芷萱这个弱女子?就凭皇城现在的混乱程度,谁知道芷萱会不会刚一露面就让人抓起来当棋子用了? “那就告诉我!”芷萱依然坚决。 “告诉你能怎么样?他都要娶别的女人为妻了,你知道了能怎么样?” 瞳孔猛的一缩,芷萱终于忍不住尖叫出声:“什么?” “什么什么?他要是心里有你,有怎么会娶了那个什么白子茹?”邋遢老人气愤不已。他本来不想告诉她的,可她为什么非要这么穷追不舍的问下去? 真是的…… “他要娶白子茹?”芷萱似是确定的重复了一遍,拿着玉佩的手突然举到了自己的眼前,细细的看着那已经碎裂的紫玉,忽的笑了起来:“不,他是喜欢我的。” “啥?”邋遢老人愣了一下,随即一脸悲戚的对着白衣老者说道:“完了完了,老蛮牛,这丫头疯了。” 的确,自己的男人都要娶别的女人为妻了,她竟然还一口咬定那男人是爱她的? 这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他若是不再喜欢我,又怎么会煞费苦心的让你将这玉佩带给我?更何况,他又怎么会喜欢上白子茹那个女人?” 谁都有可能,只有白子茹没可能! 回想起他们刚刚相识的时候,白子茹因对翎凰的爱慕而不择手段,翎凰因对白子茹的厌恶而拒之千里的态度,芷萱就有些想笑。 那么一个反感白子茹的男人,又怎么会突然性情大变的选择了娶了对方呢? 他,是有苦衷的吧? 再说,他要是真的喜欢上了白子茹,又怎么会再将这玉佩送回来? “我要去找他!”芷萱摸了摸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微笑着说道:“孩子不能没有父亲,我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呢!” 两个老人同时撇嘴,小声嘟囔道:“借口!” 好吧,就是借口!芷萱吐了吐舌头,心中却有种说不出来的伤感。实际上,若不是为了孩子,她也是绝对不会选择回到翎凰的身边的。毕竟,她是真的对翎凰绝望了。 可孩子怎么办? 她自己就是个孤儿,难道要看着自己的孩子与她同样过着那种生活不成?那种苦,自己吃就够了。自己的孩子,一定要幸福!为了孩子,即使她要回到翎凰身边忍受委屈,她也认了! “真的要回去?你就不怕他不理你?”邋遢老人忐忑。这事情是他引出来的,要是芷萱回去受了委屈,他也是要负责任的。最重要的是,他真的不忍心让她再受到伤害了。 “没关系,这是他的骨肉,他总不会害自己的孩子吧?” 这可不一定!邋遢老人在心中腹诽不已。这丫头,还是太天真!虽说虎毒不食子,可人要是可怕起来,可比禽兽还禽兽! 不理会两个老人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芷萱欢快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没想到,只是回来了几天而已,竟然又要离开了。 难道真的是人生如梦,梦如人生么? “老王八蛋,你是不是故意说出翎凰要成亲的消息的?”目送芷萱进屋后,白衣老者那张脸彻底的阴沉了下来,看向邋遢老人的目光有些不善:“为什么这么做?你明知道翎凰他……” “你没看出来他已经成了芷萱心里的一个结了吗?若是不让她解开,她这辈子都不会真的开心的。再说……谁说她这次出去就只会遇到翎凰的?那个林紫荆,估计还在皇城等着芷萱的消息呢吧?” 说完,邋遢老人嘿嘿一笑,笑的那叫一个奸诈…… “林紫荆?”白衣老者皱了皱眉:“可信么?别再变成第二个翎凰,芷萱绝对伤不起了!” “废话,你不相信我?”邋遢老人一本正经的说道:“老夫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确的,你不相信?” “信~”白衣老者拉长了声调,嘿嘿坏笑着说道:“不过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翎凰的……” ------------ 第九章 太子府前的碰撞 更新时间:2013-04-04 我擦擦你个擦擦的!邋遢老人看着白衣老者那张一本正经的脸,很想一拳砸扁他的鼻子。这个老不死的,就会揭他短,真不是个东西。 不过算了,谁让自己打不过他的?忍了吧!早晚,会有机会报仇的。 暗自叹了口气,邋遢老人扭了扭身子随着芷萱走进了房间,他还是有很多话要嘱咐她的。 “芷萱啊,回了皇城要是不开心就回来。你和孩子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就回来住。只要我们两个老东西还在,就一定会保护好你们母子的。那个啥,孩子以后要是喜欢学医,你可以把他送到我这儿来。不是吹牛,老夫绝对是最好的大夫。” “我呸!我就知道你个老王八蛋偷偷摸摸跑来没好事,果然是想抢老子的徒弟。我告诉你,这孩子可是老子准备收的徒弟,你休想打他注意。” 芷萱一头黑线。自己是他们的义女,他们又想抢着收自己的孩子做徒弟?这都什么辈分? 这事儿,有点乱…… “呸!芷萱才不舍得让自己儿子受一辈子活寡,当个万年老童子呢,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邋遢老人翻着白眼,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他才不信,一个为了孩子有个完整家庭而愿意忍受自己男人冷落的女子,会舍得让自己的孩子永远没老婆! “孩子是男是女都没确定,你们争什么?”芷萱哭笑不得,手中却不停的整理着包袱,丝毫没有停下。 这丫头,心恐怕都飞回翎凰那里去了吧?可是回去了又有什么用?那小子,为了江山真的可以放弃美人的。回去了,也注定会伤心吧? 何必? “我走了,两位义父保重!”芷萱打好行装,对着两位老人施了一礼,转身欲走。 “呸!女大不中留!”邋遢老人气的鼻子都歪了。就算她着急见到翎凰,也不至于这么雷厉风行,说走就走吧? 好歹,也得给他们做顿大餐不是? 白救她了!白眼狼! 嗖…… 一道金光闪过,窜进了芷萱的怀中,随即一个冰凉的小脑袋从她的怀中钻了出来,对着芷萱欢快的吐着信子。 “你还要跟着我?”想到自己可能会经历到的困难与险阻,芷萱不由的迟疑了。 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她回到翎凰身边会遇到多少困难,又会被多少人算计。她可以独自坚强的面对这一切,但她不想连累无辜。即使,只是一条灵性非凡的小蛇。 “别劝它,它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邋遢老人哀怨的看着小金,脸色阴沉的都快滴出水来了。 “这……那好吧!”咬了咬下嘴唇,芷萱轻轻的点了点头。以小金的灵性,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吧?或者,它还能救自己也说不定?再说,若是那些人丧心病狂的连一只动物都不放过,那么自己恐怕也一样凶多吉少吧?那样,就当自己给小金赔命了好了。 白衣老者摆摆手,不再看芷萱一眼:“哎,算了。不留你了,心都飞走了,人留着又有屁用?滚蛋……” “义父保重,芷萱一定会再回来的!”再度恭敬的施了一礼,芷萱终于大步的离开了这山谷。 离别总是善感的,两个老人都没有做声,直到芷萱从他们的视野里消失后…… “要不要跟着她?”邋遢老人搔了搔头:“我有点儿不放心。” “不放心你还告诉她那些事情?那不是逼着她去找翎凰么?”白衣老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算了吧!让她独自去闯闯也好,等你我百年之后,总不能依然让她留在这深山老林里独自生活吧?她终究,不是属于这里的!” ^^^^^^^^^^^^^^^^^^^^^^^^^^^^^^^^^^^^^^^^^^^^^^^^^^^^^^^^^^^^^^^^^^^^^^^^^^^^^^^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再度仰望着这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的皇城时,芷萱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回想起翎凰冷漠看着她被划破脖颈,险些害的她香消玉殒的那一刻,芷萱原本兴奋的心便慢慢的沉寂了下去。 宝宝,他会认我们吗?芷萱摸着小腹,心中有些忐忑。 虽然她在两位义父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证翎凰一定会承认这个孩子的存在,可真的事到临头,她还是有些退缩了。 不管了!反正,已经到了这一步。 之前,她仅凭着一腔热血便匆匆离了山谷,回到了皇城。可要是她真的一句话不说便灰溜溜的回到了山谷,那她就算不嫌丢人,可恐怕会后悔终身的吧? 为了宝宝!芷萱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她没有看到,当她踏入皇城城门的那一刻起,一只白色的信鸽腾空飞起…… “那个贱人!她还是回来了?”白子茹手中抓着那只乖巧的信鸽,下意识的用了不少的力气,险些将那信鸽活活掐死! 回来了又如何?太子殿下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白子茹对着门外冷声吩咐道:“来人,备轿!去太子府……” ^^^^^^^^^^^^^^^^^^^^^^^^^^^^^^^^^^^^^^^^^^^^^^^^^^^^^^^^^^^^^^^^^^^^^^^^^^^^^^^ 站在太子府前,芷萱的精神突然有些恍惚。这便是他的府邸吗?虽然样子没变,只是换了块牌匾而已,可那份恢弘的气势却比以前更甚。 以前的他,只是众皇子之一罢了,可现在的他却成了皇位的继承人。自己,真的还能配得上他吗? 芷萱突然有些多愁善感起来。 毕竟,她的身份只是个私生女而已。 即使她不在乎那所谓的门户之见,那别人呢?那翎凰呢? 他们,能不在乎吗? 她不知道…… “既然走了,又何必再回来?”嘲弄的声音突然在芷萱的耳边响起,虽然听起来有些柔弱,但在芷萱的耳边,还是有种平地惊雷的感觉。 白子茹,她来的好快! 即使用脚趾猜,芷萱都能想到,她是被人监视了。也许,是从她出了山谷开始。也许,是从她踏上回来的路途开始。 不过…… 她这么做,是不是代表着还忌讳我的存在?芷萱莫名的有些开心。毕竟,白子茹这么做,才说明了翎凰的心中是有自己的。不然,白子茹又何必这么忌惮她? “我回来,和你有什么关系吗?”芷萱微笑着看向轿子,心中平静了不少。虽然她很讨厌白子茹,但至少,这一刻她是应该感谢白子茹的。 要不是她,自己也不会明白翎凰的心思吧?芷萱如是想到。 “当然有关系,我可是皇上钦定的太子妃,即将成为这太子府的女主人。我不想让你出现在这里,你便没资格出现在这儿。滚出皇城,你这个害了白家的女人不配出现在这里。” 白子茹得意的看着芷萱,趾高气扬的指着城门的方向说道:“既然你已经选择了在那个深山野林孤独终老,又何必再回来?这里不属于你,滚吧!” 刚刚回到皇城便被情敌指着鼻子骂吗?芷萱心中自嘲的笑了一下:自己还真是不讨人喜欢呢! 不过即使如此,芷萱也不会就这样退缩。她已经不是那个懦弱的白忆瑶了,又怎么会惧怕这个心狠手辣,做事却不经大脑的白子茹? “还没嫁给翎凰之前,你和我一样,都只是他的未婚妻而已,请问,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芷萱的嘴唇微翘,不甘示弱的说道:“再说,即使是翎凰也没资格赶我出皇城,你又算什么?难道把自己当成了皇上不成?” 短短的两句话,将白子茹的脸色气的煞白:“你少歪曲我的话,除了狡辩你还会什么?你这个害死自己父亲的扫把星,有什么资格与我相提并论?别忘了,我是皇后的义女,而你只是个叛臣的私生女!一个身份卑贱的奴隶!” “我是叛臣的私生女,不过也是你妹妹!至于奴隶……您是想说皇上不开眼,把一个奴隶许配给了太子殿下,玷污了皇室血脉?” “你……”白子茹的脸色犹如吃了一只苍蝇一般恶心:“伶牙俐齿!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嫁给太子殿下!来人,给我打!把这疯婆子打出皇城!” 暴力?芷萱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小腹,犹如一只护崽的老母鸡一般,冷着脸敌视的看着正不怀好意大量自己的壮汉,对着白子茹冷声说道:“你莫非是不知道前些日子皇城之外那几个男人是怎么死的了?” 白子茹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这一切,自然都是被芷萱看到眼里了。 看来,那次动手的人有她参与。芷萱心中暗自记住了这一切,看向白子茹的眼神更加的冷。 怀孕的女人是最可怕的。有一种女人,即使平时再懦弱,在自己的孩子受到威胁的时候也会变得无比的狠辣与疯狂。很显然,芷萱便是这种人! ------------ 第十章 你还有她 更新时间:2013-04-05 “我不会再随便被人欺负,无论是什么人!”芷萱冷笑着说道:“如果不想死的比他们还惨,就给我滚的远远的。” “你难道还敢杀了我不成?白忆瑶,别忘了,我可是皇后的义女!”白子茹向后退了一步,看了一眼左右的几个手下后才镇静了一些:“你若是敢杀了我,你绝对不会有好结果!别忘了,你现在只是个孤家寡人。除了你自己,你一无所有。” 芷萱笑了很是灿烂:“是啊,我是一无所有,这一切在我出生的时候便注定了!可是别忘了,就是因为我了无牵挂才敢对你出手!我没有任何顾忌!” 白子茹伸出手指,指着芷萱直哆嗦:“你……” “我什么我?再指我我就砍掉你的爪子!”狠狠的瞪了一眼,芷萱将声音提高了不少。因为,太子府的大门处,一抹白色的身影已经飘然而来。 翎凰,你终于肯出来了吗? 也好,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告诉你我的决心。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和傀儡了。 即使,还要留在他身边,也要努力的争取到自己的地位! 狠狠的攥了攥拳,芷萱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决绝。她爱翎凰,但为了孩子,她也一定要争出自己的一席之地。即使不择手段,她也在所不惜!如果翎凰也挡了她孩子的未来,她不介意用些非常的手段。 争宠么?谁不会?? “白忆瑶,你敢威胁我?我就在这里站着,你动我一下试试!”这里可是太子府,她就不信这个贱女人真的敢动自己一根汗毛!如果她出了事情,恐怕不仅是皇上,就连翎凰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会轻饶了她吧? 她就不信,白忆瑶敢做那样的蠢事。 “即使她不敢,我也敢!白子茹,你莫非想试试不成?”阴翳的声音猛然响起,一身白衣的翎凰迈着大步从大门走了出来。虽然面色冰冷,却掩不住他看向芷萱时的点点柔情。 白子茹的脸色一白,看向翎凰的目光中带上了些许的不可思议:他疯了吗?竟然为了这么一个没价值的女人当众责骂自己?难道他不知道,只有自己与他在一起,才能得到皇帝和皇后的垂青与信赖? “你没事吧?”翎凰霸道的揽住了芷萱纤细的腰肢,轻抬下巴看着白子茹说道:“为什么在这里争执?莫非你想让百姓看太子府的笑话不成?滚……” “你骂我?”白子茹的脸色更加难看,眼中,有着大量的雾气氤氲,那泫然欲泣的模样让人不禁心生保护的欲望。只不过,她的这幅样子并不能引起翎凰的丝毫怜悯,反而让他厌恶不已。 他生平最讨厌的便是勾心斗角。身为一国太子,每天在官场上忍受勾心斗角已经够累的了,难道回到家也要看着自己的妻室争吵不休? “没事的话就快些离开,没我的命令不许再出现在太子府附近,下次再犯,休怪本太子不客气。”没有再看白子茹一眼,翎凰拉着芷萱便向府邸走去。 小别胜新婚,他惦念了芷萱这么久,又怎么可以让白子茹耽误了他们的时间? ^^^^^^^^^^^^^^^^^^^^^^^^^^^^^^^^^^^^^^^^^^^^^^^^^^^^^^^^^^^^^^^^^^^^^^^^^^^^^^^ “舍得回来了?竟然玩儿诈死,你胆量不小……”卧室内,翎凰怀中抱着芷萱,轻嗅着她散发着淡淡香气的青丝,一脸的满足之色。虽然床笫之欢是人间极乐,但爱人的失而复得岂不是更加美妙? 当然,若不是怕芷萱一路长途跋涉辛苦了,他倒是真的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将她推倒! “你都已经不在乎我了,我又何必留下徒惹你心烦?”芷萱柔荑抚上了翎凰那刀削斧刻般冷硬的面颊上,轻轻的摩挲着:“再说,白家势微,我留在你身边也只会让你受到更多的攻击与压力吧?若不是我,你又怎么会被逼着娶白子茹?” 翎凰的眉头紧皱:“与你无关,不要乱想。乖乖留在我身边就是了。” “这样就不好看了呢!”芷萱的小手轻轻抚平翎凰紧皱的眉头,笑的一脸灿烂,眼中却不由自主的流出了泪水:“难道你敢说白子茹不是皇上派来对付我的吗?你敢说吗?除了对付我之外,我真的想不到那个女人对你有什么帮助呢!我是白青岩的女儿,血脉相连,皇上不会不顾忌我的!” 看着芷萱那越来越暗淡的目光,翎凰原本只是轻放在她腰际的大手猛然用力,将她死死的搂在了怀中:“女人,别太聪明……” “你不喜欢?我这还不是为你着想么?”芷萱拭去脸上的泪水,强颜欢笑着:“可我真的无法放下你,真的……” “那就不必离开。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这一国太子做的又有什么意思?” 翎凰傲然的模样再度让芷萱的心中一阵悸动:这个男人……真的霸道的让人无法忘记呢! 可是…… 自己还能将一颗心都放在他的身上吗?若是那样,恐怕会被他伤死吧?即使他想独宠她一人,可以他的身份,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既然回来了,就没打算在离开。可是你却要娶别的女人了呢!”苦涩的笑了一下,芷萱将头轻轻的靠在翎凰的肩膀上:“没关系的,你怎样对待我都无所谓。只是希望你能好好对待我和你孩子……” 蹭! 翎凰好像尾巴被踩了似的,猛的从床边坐了起来,惊愕的看着芷萱说道:“你说什么?” “若是你觉得这孩子名不正言不顺的话,收他为义子或者其他的什么都可以的。实在不行,你可以收他做个下人。我只是想让孩子能在你身边而已,没别的想法。我不想让他像我这样空有父亲却没有父爱……” 芷萱这么柔弱而又无助的模样彻底将翎凰打动了。他本就是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之中,又怎么可能接受芷萱这可怜兮兮的请求? 自己的儿子去当下人或者义子? 那怎么可能? “几个月了?”翎凰兴奋的搓着手,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芷萱那平坦的小腹,似乎想穿透她的衣服和皮肤,仔细观察一下那尚未成型的宝宝一般。 “不到一个月……” 恩?翎凰一愣:“不到一个月?恐怕喜脉都摸不出来吧?” “义父那里有特别的辨认方法。”芷萱撅着小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翎凰说道:“莫非你不信我?还是以为我假借怀孕之名想争太子妃之位?我不在乎名分,只要孩子好便可以了……” 笨蛋!翎凰用力的将芷萱揽在怀中,低声说道:“你是父皇钦定下的太子妃,没有人会和你争抢!我们的孩子……定然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你的过去,决计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我保证!” “翎凰……”芷萱一直垂在身侧的手终于缓缓的举了起来,环住了翎凰的腰:“我真的不在乎地位,只要孩子好就可以了呢!” “傻瓜!母凭子贵,若是没了你,就算我再宠爱他,也无法改变他的身份……”翎凰低声笑了起来,言语里有着说不出的满足。 愿意为他生孩子的女人有很多,可无论是谁,也无法与芷萱为他生下的孩子相提并论。只有自己心爱女人生下的孩子才是让自己最为宠爱的!现在的翎凰终于理解了这一点,也终于明白了他父皇对他的一片苦心。 父皇,他之所以要将自己调教成一只猛虎,成为这一国真正的王者,恐怕就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母后眷恋与爱意吧? “没事,你对他好就可以了。别忤逆皇上的意思,他毕竟是一国之君,也是你的父亲,惹他生气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些不需要你考虑!下个月,你与白子茹一同嫁入!即使我不能像你说的那样只娶你一人,但却依然可以独宠你一个……” 芷萱没有做声,只是将头深深的埋在了翎凰的胸前,暗自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 她就知道,翎凰不会狠心到不认自己孩子的地步。只要她说出了这个事实,在利用他对自己的歉意,装装柔弱自然就能博取他的怜惜。 至于他答应的事情?若是他真的力争了的话,即使自己不是正妃也会是个侧妃吧?到时再凭借着孩子,即使白子茹真的当了正妃,也未必能奈何的了她! “很累了吧?我们休息会儿?”房间内的气氛随着翎凰的这句低唤突然变得有些暧昧。 芷萱的脸瞬间便变得通红一片,就连晶莹的耳垂都变成了粉红色。玲珑的模样让翎凰忍不住俯身轻舔了一下。 “嗯~不要!肚子里……”芷萱警惕的向后退了一步,委屈的看着翎凰说道:“这一年恐怕你我都不能……不过没事,你还有白子茹呢!” ------------ 第十一章 逾越 更新时间:2013-04-06 “闭嘴!”没来由的,翎凰的眉头突然皱成一团,任凭芷萱如何柔声细语的劝说都无法再让其舒展开来。 “我们休息吧,赶了几天路,好累!”芷萱撅着小嘴,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眼中有着些许的晶莹在闪烁。 她不是不想陪在翎凰身边,只是…… 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她一个刚刚怀孕的女人,若是行了房第之事会不会伤到孩子? 翎凰,你莫非真的这么饥色不成?你的身边,应该不缺女人吧?为什么不顾孩子的安危呢? 恩?女人? 芷萱心思一动,仿佛明白了翎凰为什么紧皱着眉头了。随即,明媚的笑容便在她的脸上悄然绽放! 心中犹如抹了蜜一般甜美:他是在乎自己的,不然又怎么会只要自己? 白子茹?终究只是皇帝派来铲除自己的傀儡罢了。那样的女人,又怎么能让翎凰心动?他,应该是最厌烦那种被束缚的人吧? 单凭这一点,白子茹便没有办法步入他的心房。 用力的揽住了翎凰的腰,芷萱这一次是真的用情的将他抱住,羞赧的说道:“轻些,小心孩子……” 翎凰那犹如冰封的脸庞终于解冻,一脸哭笑不得的拍了拍芷萱的屁屁:“说什么呢?我只是想抱着你睡觉罢了!莫非你……” 说着,翎凰狐疑的上下打量着芷萱继续说道:“莫非你垂涎我的美色?想要……” 噗!垂涎,你的,美色? 芷萱险些吐血三升!这个男人……分明是他说话不清不楚的好不好?还用那么暧昧的神情注视着自己,真是…… 她怎么可能不想歪? 讨厌的家伙! “我和你拼了!” 整齐的牙齿咬上了翎凰的肩膀,传来的痛楚让翎凰不禁绷直了身子。她竟然……咬了我? 从小到大,哪个女人敢这么对待他? 不过……这样也正是她的特别之处吧? 只有她,才从来没有将自己当成过身份尊贵的皇子,而是只看重自己这个人,将自己平等的对待。她对自己的尊重,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因为他这个人!也只有她,才能让他觉得自己是真实的,鲜活的! 心中的柔软处被深深的触动了,翎凰的嘴角掀起一抹不可察觉的笑意,原本潜意识中防护自己的内力也被他遏制了。若是那股护体的劲气真的冲撞了芷萱,恐怕她这满口的小牙就保不住了吧?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是个没牙的丑八怪! “你怎么不躲?”芷萱的脸依然红晕未散,眼中却带上了丝丝柔情。他竟然真的没有躲?让自己乖乖的咬了他? 本是一时的冲动之举,最后竟然换来了丝丝的感动。他,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呢!至少,以前的他绝对不会让自己伤到他分毫的。 因为他是皇子,因为他身份尊贵! 可现在…… 这是不是代表着,他们平等了? 芷萱的心中有着些许的期待。 “笨蛋,去睡觉!”拦腰将疲惫的芷萱抱上了床,翎凰随即脱了鞋子也随着她躺了下来,一双大手在她的小腹上不断的游移着,似勾引,又仿佛是在摸芷萱肚子中的宝宝。 不一会儿,不堪忍受骚扰的芷萱的气息便粗了起来。她羞恼的翻身坐起:“能不能安静一会儿?我好累……” “可是我在陪我们的孩子说话。”翎凰一脸无辜,看向芷萱的小腹时眼中有着说不出的温柔:“就要做父亲了,我练习一下。” 练个屁,分明就是x骚扰! 芷萱暗自抓狂,却对翎凰无计可施。他毕竟是太子,她总不能一脚将他踹下床去吧?一次撒娇似的冒犯也就算了,多了便是挑衅! 从小就备受养母折磨的芷萱深喑人的心理,又怎么会犯那样低级的错误?何时该进,何时该退,她比任何人都掌握的好。 “睡吧!”翎凰得意洋洋的再度将芷萱按回床上,将她紧紧的揽在怀中,没有再有多余的动作。 这一觉,芷萱睡的很沉,也很安心。身边有个男人似乎真的像是多了份依靠一般,踏实、温馨! 再度醒来时,身边的翎凰早已不见。芷萱的心中有了些许的失落,可她明白翎凰的身份。他,是不可能一直陪在她身边的。 也好,忙于事业的男人才是好男人!芷萱如是安慰着自己。 穿好鞋子,推开房门,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个让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人。 乍暖寒冬的时刻,雪儿正穿着单薄的衣装站在她的门口,听到门的响声时立刻抬起头欣喜的看向芷萱:“小姐,您睡醒了?!” “雪儿?你怎么在这儿?”芷萱诧异不已。 自从她离开白府后便再没了这个小丫鬟的消息。白府垮了,她甚至不知道白子轩是否还遵守承诺收留这个可怜的丫头。可今日见到她看起来还算红润的脸庞,芷萱的心中终于好受了些。 至少她没有因为自己而受到惩罚,也没有被再度卖掉! “是太子殿下派人将我从子轩少爷那里接回来的,他说小姐身边得有个贴心的人儿。小姐,太子对您真好!”雪儿笑的一脸纯真,但芷萱却发现,在她提到白子轩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丝异样的光亮。 这丫头,不会是对那个家伙动心了吧? 雪儿,你可千万不要犯傻啊!那个男人,可不是个普通人,但是那个雪柔公主就够你痛苦的了! 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芷萱似乎又一次的感觉到了雪柔掌掴她时的那股火辣感,一股羞辱的感觉油然而生。 伤害过她的人,她都会记得。即使,对方是个公主! 不过怎么报复,芷萱却真的没有想过。不是没有自尊心,只是真的有些无力。人家是公主,可她呢? 无名无份的私生女罢了!就连那个太子妃的位置,都未必能保得住。她凭什么去与人家斗?用什么来报仇? 实力啊!她真的没有呢! 这一刻,芷萱终于感觉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 “有什么话进来说吧,外面冷!”芷萱拉着雪儿的手,将她带入了自己的房中。她在见到雪儿的那一刻就已经发现了,这丫头冻的嘴唇都有些发紫了。这样冷的天气竟然穿的这么少,莫非被虐待了不成? 似乎是看出了芷萱的怜惜,雪儿笑着开口解释道:“太子爷催的紧,奴婢匆忙的赶来也没有来得及带什么衣服。去管家那里领衣服手续又过于繁琐,奴婢怕小姐有什么吩咐没人照应着,所以一直没有离开。” 芷萱回头看了看外面渐黑的天色,不由的有些心疼:这傻丫头!自己睡了那么久,难道她便站了那么久? “你到底等了多久?”拉住了雪儿冻的青紫的小手,芷萱将她带到了火盆处:“先坐下暖和会儿,我又不是娇气的人,何必傻等着受这份罪?” 说着,芷萱走到桌前为雪儿倒了杯热茶递到了她的手中:“下次不许再做这种傻事?你要是病了,那我岂不是更没了人照顾?” 雪儿惶恐的接过了热茶,眼中泪光闪动。作为一个奴隶,能受到这样的照顾,真的是…… 她上辈子,一定是做了什么好事,所以上天才将她安排到了这样好的主子身边! 芷萱摸了摸她的头,没有再说话,只是做到了床边静静的看着雪儿。 也许没人会理解她为什么这样照顾雪儿,但她自己却再明白不过了。这样女孩儿,和前世的自己简直太像了! 差不多的年龄,差不多的悲惨遭遇! 为什么她们同样是人却无法拥有其他人那样美好的童年?在芷萱的心中自然是有着这样的想法的。可是有些事情是不可能以她的意志为转移的! 她能做的,只能是尽量的去改变这些不公平。而眼前的雪儿,则是她最想呵护的女孩儿! 每对她好一点儿,芷萱便觉得像是前世的自己得到了呵护一般,心中有着说不出的舒畅! 也正因如此,她才想给雪儿更多。可是她却又知道她不能! 在这个阶级分明的社会,她要是破格给了雪儿奢华的生活,恐怕会害死她吧?毕竟,那是身份上的逾越。对于某些人来说,是不可侵犯的界线。 实际上,她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希望她会活的好吧!芷萱歉意的看着雪儿,心中默默的念道。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房间中悄声的对视着,没有人再开口。但是有种说不出的情谊,却在两人的心头蔓延开来! 吱呀…… 门声响动,雪儿慌忙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足无措的看着进来的人,吓的脸都白了。 她只是个小小的丫鬟,竟然敢面对面的与自己的主人坐着对视。太子爷一定会很生气的吧?也许……会处死自己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雪儿的身子抖的更厉害了。 翎凰皱了皱眉,却没有开口训斥雪儿,却也很是不满的对着芷萱摇了摇头。他不是个喜欢对下人发火的人,却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下人逾越了规矩。 ------------ 第十二章 刺杀 更新时间:2013-04-07 也许是看出了房间内气氛有些紧张,芷萱微微的笑了一下,对着雪儿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不需要人伺候了。” 雪儿如蒙大赦,连连点头对着芷萱和翎凰施礼道:“是,奴婢告退~” “你生气了?”芷萱眨巴着眼睛故作萌状:“别生气了,她在外面冻了那么久,怪可怜的……” “主仆若是分不清,你在这里还想活下去?”翎凰阴沉着脸,对着芷萱警告道:“下次再这样,休怪我不客气。” 芷萱撅着嘴,有些委屈,但却也知道翎凰是在为自己好,只好低着头轻拽着他衣袖柔声应承:“知道了,下次不会了呢……” “恩!”翎凰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一会儿会有人把嫁衣送来,你试试是否合身。哪里不合适便告诉那丫鬟,她会送去修改的。天明之前,一定要换上一身合适的嫁衣才是。” 啥?嫁衣?芷萱捂着小嘴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什么嫁衣?” 莫不是…… “下个月我便要娶白子茹过门,那是父皇的旨意,我违背不了。但是你却是父皇曾经确立的正妃,自然要你先进门才是!” 进门?芷萱精神一阵恍惚:自己,这便要嫁人了不成? 好快! 快到有些让她接受不了。 今日才刚刚回到皇城而已,明日就要嫁了? “会不会有些太仓促?”芷萱问的小心翼翼。她知道,能做出这样仓促的决定,翎凰定然是受了不少的压力,也引起了皇上不小的反感。 “仓促是必然的,婚事规模也必然简单至极。可为了能让你做正妃,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翎凰轻抚芷萱的青丝,柔声说道:“委屈你了!今后我会补偿你的……” 芷萱咬着嘴唇不做声,心中却甚是感动。 她怎么会不明白他费了多大的力气才为她争取到这名分?白家垮了,皇上又怎么可能会遵守之前的约定让自己这个私生女成为一国的太子妃? 可他却生生的为她争取到了这一切。婚事仓促?委屈的又何止是自己?他堂堂一国太子难道就不委屈了吗? 都是因为自己和孩子! 芷萱摸着自己的小腹,心中淌过一丝暖流:他是爱自己的,不然又何必为自己花费这么多心思? 见芷萱不做声,翎凰以为她是因为心中委屈,不由的安慰道。“明日虽然不是什么太好的日子,但也事宜婚嫁!” 虽然他的安慰有些呆板和隐晦,但是芷萱却依然听出来了。 “放心吧,成亲的又不止我一个,还有你呢!”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芷萱还赠翎凰一抹俏皮的笑容。 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又岂会再怪你一分一毫? ^^^^^^^^^^^^^^^^^^^^^^^^^^^^^^^^^^^^^^^^^^^^^^^^^^^^^^^^^^^^^^^^^^^^^^^^^^^^^^^ 红联耀门脸,红烛映桌前。 芷萱坐在床边盖着红盖头,听着外面传来的隐隐的喧嚣声,脸上布满了激动的红晕。 她和翎凰,终于还是走到了一起。很快,他们便会有个幸福的三口之家了吧? 吱呀…… 门声响起。芷萱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中的红苹果,心跳骤然加速! 他回来了!? “贱人!”怨毒的声音猛然响起,芷萱心中一惊,猛的掀开盖头,错愕的看向了站在她面前的女人! “白子茹?你怎么会在这儿?” 白子茹恶狠狠的看着芷萱,冷笑着说道:“你以为太子是真的喜欢你?像你这样的货色天底下有的是,太子又怎么会为了你抛弃江山?是太子让我来送你上路的!” 说着,白子茹从袖中掏出了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猛的冲向了芷萱。 “你疯了?”芷萱慌忙躲闪,匕首顺着她的身边划过,削去了她一缕头发。 芷萱心中一颤,看向白子茹的眼神也充满了警惕。这个女人果然是疯了,竟然真的在太子府刺杀她!而且还下这样的死手,用这样锋利的短匕! 她是怎么混到这来的? 新婚之夜的太子府难道都没有守卫的不成?还是…… 真的有大人物这么希望她死? 想到这里,芷萱的心中不由的一酸!她只不过是个小人物罢了,又怎么会让那些大人物如此的惦记劳心? 这白子茹只不过是个傀儡罢了,不足为虑,可她身后的人……芷萱不得不考虑! “你跑不掉的!这四周一个人都没有!乖乖受死吧!”白子茹阴测测的笑了起来,举着匕首再度对着芷萱的胸口刺了过来。 若是平时,芷萱早就叫出小金制服这个疯狂的女人了!可今天…… 一早便闻到酒香的小金被翎凰带到了酒窖里,肆意的品尝了各种各样的美酒,等到了晚上的时候它早已醉的不成样子!要不是翎凰特意关照人留意小金,恐怕它此时早已掉进某个酒缸中被泡酒了吧? 等醉的不省人事的小金来救自己?还不如自救来的快! 芷萱猛的冲到了门口,想夺门而逃,却发现这门竟然被人锁死了? 该死的!这女人竟然还有帮凶? 芷萱有些绝望了! “嘿嘿,我说了,你、逃、不、掉!”白子茹再度笑了起来,一步步的向着芷萱走了过去,显得极为的从容淡定。 “到底谁要杀我?”芷萱一步步的退向了床边,她记得,那里有把剪刀! 最近她不停的做着噩梦,为了“压一压”,所以才暗自藏了那一把剪刀在自己的枕头下面。却没想到,此时的她竟然要靠它来救命! “告诉你?呸!你这个贱人!就是死,我也要你死的不明不白!”白子茹哈哈一笑,高高的举起了匕首,刺向了芷萱的身体…… 已经到了床边,她还能躲到哪儿去?她就不信,这个贱女人还能得救不成? 当啷! 铁器相碰,发出阵阵叮当的脆响。虽然悦耳,但在场的两个人却都没有一点欣赏的兴趣。 “你竟然在床上藏凶器?”白子茹捂住了自己的手腕,不可思议的看向了芷萱。不过随即,她的眼神便变得危险了起来:“你藏凶器做什么?莫不是想伤害太子?你这个贱女人,野心不小!说,谁派你来的?” “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谁派你来杀我的?白子茹,我要是死了你也不会好过的,你不会不知道吧?”芷萱看着白子茹那鲜血直流的手腕,心中安稳了不少!至少让她失去了战斗力,自己应该安全了吧? “只要能让太子保住地位,助他成就大业,就算他恨我一辈子又能怎样?白忆瑶,你根本配不上太子殿下!你的存在只会让太子殿下陷入困窘之地,你必须消失!”白子茹看向芷萱的眼神中的仇恨不减,却又隐隐的多了一丝哀求之色。 芷萱心思一动,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白子茹,也不过是个求爱成痴的可怜之人! 或许,她对翎凰的爱丝毫不下于自己吧?甚至,比自己还有浓烈!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却终究是一场空!翎凰对她没有丝毫的情意,无论她付出多少,对于翎凰来说都只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 想到这里,芷萱对白子茹的厌恶竟然少了许多。 “你走吧,要是翎凰看到了你在这里,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手腕已经受伤,根本杀不了我!早些回去看大夫,不然可能会留下疤痕的。”芷萱大口的喘着粗气,转身走到了窗边,吃力的将窗户打开,却突然听到背后传来的冷喝声:“去死吧!” 她猛然转身回头,却看到那锋利的匕首正在她的眼前逐渐的扩大、扩大…… 白子茹,这个疯狂的女人!竟然放弃了用左手按住伤口,选择了捡起那把匕首杀了自己? 芷萱有些绝望了!这样执着的选择杀害自己,有意思吗?她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不过是同时爱上了一个男人罢了!何必拼个你死我活? 自己都同意与她和平相处了,不是吗? “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吧?”芷萱没有闭眼,她突然很想看到这匕首是怎样收割了自己的生命的! 嘭!木门被人一脚踹开,翎凰大步冲进了房间,却发现了这惊险的一幕:“住手!” 抬手,一阵劲气从他的手中发出,狠狠的拍在了白子茹的肩膀上,将她整个人都打飞了出去。一口鲜血从白子茹的口中吐出,顿时她的神情变得萎靡不堪,脸色也惨白中镀上了一层金色。 “找死!”翎凰瞥了一眼那掉落到一旁的匕首,锐利的眼眸死死的盯在了白子茹的身上。 白子茹惨然一笑,看向翎凰的眼中带上了丝丝的柔情:“你是不是很想杀了我?动手吧!我只恨,死前没能帮你除去白忆瑶……” 说着,她又吐出了一大口血! 身上,一阵剧痛传来!白子茹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的移了位置!她一直都知道翎凰不喜欢她,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为了白忆瑶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吧? 翎凰身上的杀气,已经告诉了她这一事实。而她,也早已做好了被杀的准备! 能死在他的手里,也是自己的一份幸福吧?白子茹惨笑着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翎凰结束她的生命…… ------------ 第十三章 我们不希望她有事 更新时间:2013-04-08 “不要!”芷萱猛的扑到了他们之间,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白子茹,对着翎凰摇了摇头:“放过她吧,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喜,我不想看到人受伤,更不想你造杀孽!” 对视着芷萱那近乎哀求的目光,翎凰原本一颗暴怒的心也开始冷静了下来。杀了这个女人是简单,可百姓那里怎么交代?谁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妃子?这样死在自己手里,要用什么借口去堵悠悠之口? 还有他父皇那里又该怎么交代?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白子茹是皇上派来的。不然,她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溜进这里,对芷萱下手?他如果真的杀了她,那父皇会不会以为这是他的挑衅? 天威难犯!无论翎凰再如何的得人心,有多少的兵权,他也依然是个臣子罢了。更何况,他与那人也不仅仅是君臣的关系,更是父子!难道要他学着晟睿那样造反,反了自己父亲不成? 他做不到! 思量再三,翎凰心中便有了决定! “滚!”冰冷的眸子警告似的扫过了白子茹的脸庞,翎凰伸手将芷萱拉起,抱在了自己的怀中:“如若再犯,即使是他也保不住你!” 死死的咬着嘴唇,看着这相拥在一起,亲密的犹如一人,给人一种难以将两人分开的翎凰与芷萱,白子茹一直倔强坚强的眼神终于变的脆弱起来。两行清泪划过她那苍白的脸颊,一种悲哀的气息在她身上蔓延开来:“你一定会后悔没有杀我的!一定!” “滚!”翎凰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一脚将白子茹从窗户踹出了房间。 “唔……”白子茹在外面发出了一声微弱的闷哼后便没了声息。 这样的情况让芷萱忍不住皱起眉头,担心的说道:“她不会有事吧?” 翎凰冷笑:“她能有什么事?我下手有分寸,最多也就是让她多吐点儿血罢了。倒是你,什么时候这么大度了?你不是有仇必报么?” 摸了摸自己曾经被芷萱扇了一巴掌的脸颊,翎凰戏谑的看着芷萱:“就像当初你对我那样……” 芷萱俏脸一红:“还提那些……” 一记粉拳砸在了翎凰的胸口,却被翎凰的大手一把抓住:“她有没有伤到你?” 说着,翎凰的大手开始不老实的在芷萱的身上游移起来,不一会儿芷萱的脸便染上了一层红晕,整个人都变得气喘吁吁起来。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老实?”半娇半嗔的白了一眼翎凰,芷萱将翎凰的大手打了下去,起身便要离开。 “去哪儿?”翎凰紧箍着她的腰肢,不让她逃走,对着她的耳朵吹了口气,柔声道:“爱妃,今晚可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你难道想让我独守空房不成?” 一句简单的调戏,让芷萱的心不争气的再度狂跳起来:“你、你别乱来哦!我可是怀有……” “怀有身孕的嘛,我知道!”翎凰突然坏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太医也说了,第一个月行房不会有任何影响的!” 说着,翎凰将芷萱横抱起来,一步步的向床走去。 木门轻响,房间原本被翎凰一脚踹开的门被人关上,掩住了房间内那无限的春光…… ^^^^^^^^^^^^^^^^^^^^^^^^^^^^^^^^^^^^^^^^^^^^^^^^^^^^^^^^^^^^^^^^^^^^^^^^^^^^^^^ 白府,白子茹的闺房中…… “你没杀了那女人?”一个声音尖细到极致的男声很是不满的开口说道:“主子已经帮你引开了所有的守卫,你可知这动用了多大的力量?太子府的力量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可你竟然没能将这点小事做好?这太子妃的位置你到底还想不想要?” “啊?自然是想的!”原本强挺着伤势站在那男人对面的白子茹吓得立刻跪到了地上,哀求着说道:“求大人帮忙美言几句,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说着,白子茹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了一叠银票,恭敬的递到了那人的手中。 男人颠了颠银票的重量,无奈的摇了摇头:“白姑娘,您是未来的太子妃,又岂能这样随便的对着杂家下跪?快快请起!” 看着男人的脸色略微有些缓和,白子茹一直悬着的心才慢慢的放了下去,顺势站了起来:“大人,此事并非子茹无能,而是那白忆瑶竟然在房中床上藏了凶器,还划伤了我的手腕。我怀疑,她意图伤害太子殿下。” 说着,白子茹将自己受伤的手腕露了出来。 锋利的剪刀留下的痕迹又岂是匕首之类的凶器可比的?那尖锐所划过的地方,将白子茹原本白皙细腻的皮肤毁的惨不忍睹。那皮开肉绽又血肉模糊的伤口看得男人不由的心惊肉跳。 虽然他也跟在主子身边几十年,可这样的伤口却是第一次见到。这比刀伤伤口更甚,比鞭伤伤痕更重的伤口,是什么造成的? “她藏了何种凶器?” “是一把剪刀,藏在枕头下面。子茹一时不察才让她有了可乘之机,伤了我,拖延时间到了太子殿下赶回去。” 男人变得严肃了起来,一双不大的眼睛也眯了起来:“大喜之日竟然暗藏凶器?这女人莫不是想刺杀太子爷不成?你可曾对太子说起过此事?” 白子茹惨淡的说道:“太子赶来的时候分明看到了那把剪刀。可是他却连问都没问,就一掌将我打伤,还将我踢出了房间。我真的不明白,到底那女人对太子施了什么迷魂术,将太子迷成了那副模样。” “真是没用,竟然连这点事情都没说出来。若是你说了,太子殿下就算不会对她产生些芥蒂,也会在心中记得此事。以后我们再对付那女人,也会容易许多。” “是子茹没用!”白子茹低着头,不断的检讨着自己的失误。可她的眼中却闪过了一丝异样的光芒。 让她杀白忆瑶?真当她是傻子了不成? 她难道不知道她自己的价值吗?若是没了白忆瑶,皇上还会让自己成为太子妃吗?就算是白痴都知道现在的白府已经衰败的不成样子,自己对皇上,对皇室都没有任何用处。那样耀眼的位置又怎么可能是自己的? 她讨厌白忆瑶,可她却也明白,若是没了白忆瑶,她便没了一切的荣耀。 今夜,她如果真的依照指示将白忆瑶杀了,恐怕那等待她的就不是太子妃之位了,而是打进天牢,秋后处斩的惨淡结局了吧? 可即使她明白了这一切又怎样?表面上,她还是要依附皇上的。现在的她,若是没了皇帝的扶持,恐怕立刻就会被贬得一文不值了。 至于白忆瑶?她会杀了她的。可却不是用自己的双手!她需要好好的布置一番,让那个女人死的不明不白。最关键的是,这事情决计不能让人联想到她的身上。 自己是个温婉柔情的女人,又怎么会坑害自己的姐妹,伤害自己的亲人呢? 嘴角挂上虚假的笑,白子茹在与那男人攀谈一番后恭恭敬敬的将他送了出去。 离开白子茹的房间没几步,那男人便被白子轩抓到了阴暗处:“皇上还是要对付忆瑶?!” 此时的白子轩,早已没了平日里的温和儒雅,反而有着说不出的锋芒之感,就连问话的语气都没有应有的恭敬。 “驸马?”男人诧异的看了一眼白子轩,随即恭恭敬敬的对其施礼道:“奴才参见驸马……” 这男人,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虽然官职不高,可却是极其特殊的存在。无论是后宫的娘娘还是朝廷的官员,没有一人愿意得罪他! 毕竟,他是跟在皇上身边的心腹!只要他有意无意的说出谁的什么丑闻或者流言,那么这个人的辉煌几乎就可以说是到此为止了。相反,他要是对着皇上为某人美言几句,那么这个人也一样有了飞黄腾达的机会。 就是这样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此时此刻竟然对白子轩异常的恭敬,连一丝桀骜的气息都没有。 “别说废话,告诉我,皇上是不是准备对付白忆瑶?”白子轩有些不耐烦了。他不在乎那些虚礼。再说,那驸马的头衔又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他在乎的只是白忆瑶而已,他要知道关于她的一切,一丝一毫他都不愿放过。 “这个……”老太监暗自叫苦。 要是换个人问这种事情,他或许冷着脸以一句机密就能混过去。可偏偏他眼前的这人却是白子轩! 虽然在外人眼里他只不过是个驸马而已,位置没有皇子高,权利没有宰相大。可宰相却知道,白子轩的身份可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若是他得罪了白子轩,惹得他有一点不高兴,恐怕不等雪柔公主出面,皇上就能扒了他一层皮了。 “告诉皇上,我和紫荆都不希望看到她有事。请皇上三思!”淡淡的吐出这句话,白子轩放开了抓着老太监的手,用手帕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双手,将手帕丢到了地上! ------------ 第十四章 谁的天下 更新时间:2013-04-09 虽然白子轩的动作十分的无礼傲慢,可一向都被众大臣巴结的老太监却愣是没敢表现出一点的愤怒。看他那平静的表情,似乎早已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了似的。 “奴才定会原话转达,只不过……”老太监面露为难之色,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皇上的决定是很难改变的,可试试总比不是的强。皇上能为翎凰几次改变决定,那么难道就不能为了我和紫荆改一次吗?更何况……翎凰也是希望忆瑶不受到伤害的吧?”白子轩的嘴角掀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只是不知这是在嘲笑翎凰,还是讽刺自己。 曾经,他是能感受到忆瑶对他的那份隐约的爱慕之情的。可是为了他所谓的大业,他还是伤害她了。甚至,还险些害了她的性命。 如今她的心,她的人都给了其他的男人,他又有什么可说的?是他,亲手将她推进了别的男人的怀中,他有什么资格怨恨?说白了,自作孽,不可活! 可无论如何,也还是希望她幸福的! 如果,那个男人能给她幸福的话……白子轩在心里默念道。 “那……奴才这就告退了。”老太监恭恭敬敬的弓着腰说道。 白子轩摆了摆手:“去吧,以后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偷偷潜进这里,至少,也要换个人来。你是皇上身边的亲信,一旦被有心人抓到,会出大事的。” “喳!”老太监再度恭敬的施了一礼,向后退了几步,瞬间消失在了白府。 “真不愧是皇上,连身边一个走路颤巍巍的老太监竟然都身手不凡。”白子轩喃喃自语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与皇室之间的差距果然还是很大,至少,那种百年遗留下来的底蕴就不是他能媲美的。 ^^^^^^^^^^^^^^^^^^^^^^^^^^^^^^^^^^^^^^^^^^^^^^^^^^^^^^^^^^^^^^^^^^^^^^^^^^^^^^^ 虽是深夜,但无数个绚丽的灯笼还是将这偌大的皇宫照耀的如白昼般辉煌。 御书房内,皇帝面无表情的看着正恭敬的跪在地上等着自己训示的老太监,沉声说道:“他当真这么说?” “回禀皇上,一字不差!”他是个死忠的太监,无聊任何人说了任何话,只要是与皇上有关的,他都会一字不差的记在心里,然后回禀给皇上。虽然有些话会引起皇帝对某些人的不满,但他却丝毫不在乎。 有本事,不要在他面前说啊? 对着他这个皇帝的心腹说皇帝的事情,与对皇帝说又有什么区别?反正,皇上一样会知道的,不是吗? 也正是因为如此,即使他对白子轩的态度再如何恭敬,也依然会让皇上知道他的一切。 “好,真的很好!”皇帝怒极而笑,身上原本还算平和的气场霎时变得无比的凌厉:“一个奴才生出来的私生女而已,竟然有如此狐媚的能力,将朕的儿子勾引的神魂颠倒。自古红颜祸水,朕若是能容她活下去,岂不是坏了这江山社稷?” 老太监低着头,没有做声。他知道这种时候他绝对不适合开口说话,也知道皇帝定然会有下文。 果不其然,在皇上沉吟了些许后,真的再度下了命令:“让白子茹不要有忌讳,继续对付白忆瑶。我就不信,那女人还能翻了天了不成?” “喳!”老太监领了命令,恭敬的退到了一边。有了白子轩的警告,晚上是决计不能再潜入白府的了,否则白子轩一定会对他出手的。 白子轩是主,他是仆。他又怎么能对白子轩出手?那可是大不敬之罪。即使皇上不怪他,他也会怪自己的。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皇上一向睿智,又怎么会在这件事上如此坚决?只不过是个女子罢了,又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有什么好顾忌的? 老太监疑惑的神情没有逃出皇帝的眼睛,对于这个从他还是孩童时便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公公,他自然是将他当做真正的心腹的。无论什么话,他都愿意对他诉说。 高处不胜寒,这皇帝的位置虽然被众人垂涎,可也同样让他失去了太多。比如,朋友! 可没了朋友,那诸多的压力与各种繁杂事情他又该对谁诉说?憋在心里吗?他做不到!如果真的都独自记在心头无法发泄的话,他一定会变成疯子的。 因此,这位身居高位的老太监便成了皇上诉说的对象。好在他是真正的死忠派,虽然得知了皇上的诸多秘密,却从来没有透露出去一星半点。也正是因为如此,皇帝也一直没有杀他灭口。 毕竟,培养起下一个诉说的对象,似乎有些困难。 皇帝沉声问道:“你可知道,翎凰、林紫荆还有白子轩各自最优秀的领域是哪儿?” “太子殿下掌管边塞重军,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将相之才。林少爷将商铺酒楼发展的淋漓尽致,开遍了大江南北,乃是国家第一财神。至于驸马爷……奴才不知!” “哼,你当然不知道。你以为子轩他就一直循规蹈矩的在白府呆着不成?他手里的势力,又岂是一般人能了解的?这三个人不是有权就是有钱,再不然就是有势。若是他们都成了那个白忆瑶的裙下之臣,那这国家到底是朕的还是白忆瑶的?” 皇帝冷笑着,继续说道:“无论这个白忆瑶是有心还是无意的,能聚拢他们三个对她的爱慕之心,就是她的罪过。为了国家的江山,此女决不能留。即使他们三个恨朕,那朕也绝对不会后悔!” “老奴愚钝,此时才明白皇上的良苦用心,真是罪过!”老太监对着皇上恭敬的说道:“这样的一个女子,白子茹又如何能奈何的了她?” “白忆瑶怀孕了,不到一个月,将这话转达给白子茹,她会明白朕的意思的。” 怀孕了?老太监一怔,顿时觉得不可思议。怪不得皇上会妥协答应让太子娶了那个女人,原来是因为那女人有了皇家的血脉。 不过,既然知道那女人怀有身孕,那皇上为何还要…… 是了,即使有了皇室的骨肉又能如何?比起江山社稷,那还未孕育成型的孩子又能算的了什么?更何况,还是个身份卑贱的女人怀有的孩子。 嗯?尚未成型?皇上刚才说了什么?怀孕一个月?这刚怀孕一个月便能摸出喜脉了?神人不成? 老太监险些一口气背过去,不可思议的看向了皇帝。 不过,这一次皇帝并没有再为他解惑。有些秘辛,即使再亲近的心腹也绝对不能对他们说出来。 想起翎凰描述出的那两个古怪的老人,皇上的心中便犹如翻到了五味瓶一般,翻滚着酸甜苦辣。 多年前的旧账终究还是要被翻出来了吗?那两个掌握着他篡权夺位的老人,真的只是隐居了,而不是死了? 要是他们将那些证据交给了白忆瑶,自己会不会被皇宫里那些平日里不问世事的老不死的拉下马?而自己的孩子,还有没有希望登上帝位? 这一切,他都不得不考虑。 不管了!无论如何,白忆瑶都必须死!死死的握了握拳,皇帝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决绝的杀意! “退下吧,今晚哪儿也不去。”皇上的一句话,便粉碎了后宫无数佳丽一夜的等待。 不过老太监却早已习以为常。那些妃嫔们的勾心斗角也的确是够让人心烦的了,皇上忙了一天,现在心情又不是很好,自然不愿意再被那些女人吹所谓的“枕边风”。 “等一下!”皇上突然又叫住了正欲退下的老太监,再度吩咐道:“朕今晚去皖妃那里去。” “啊?” 皖妃,便是白青岩的亲妹妹白皖儿,一个外表柔弱实际上野心极大的女人。可以说,晟睿和白青岩之所以会造反落得今日的下场,她功不可没。若不是她在得知皇上欲立翎凰为太子的那刻起,她便开始了处心积虑的算计。 她们这些妃子,也真是挺可怜的。 没能怀上龙种的,待到皇上百年之后,就要统统陪葬。 可若是生下的皇子却不受宠爱的,那么这妃子也休想母凭子贵。虽然不至于陪葬,也落不了好下场。毕竟,当年后宫之内勾心斗角,会得罪很多人。万一哪个曾经得罪过的人得了势,那这个不受宠的下场便显而易见了。 皖妃便是这后宫之中最为焦急的妃子之一,因为,她为了谋求皇后的位置,真的得罪了太多太多的人。 凭借着她哥哥的地位,还有六皇子的份上,皇上也一直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她没闹出什么大事,皇上从来都不会过问。 可自从六皇子与白宰相谋反之后…… 翎凰在平定了他们的谋反之后便对着皇上转达了白青岩最后的请求,而皇上也答应了。白府得到了保留,没有受到牵连。虽然情况大不如前,但是有白子茹这个未来太子妃的威名还有白子轩这个驸马撑着,倒也没什么大事。 可皖妃就不一样了,后宫的争斗比起官场毫不逊色。这个没了白家庇佑的皖妃更是被其他妃子整的凄惨无比。她的生活,连个宫女都不如了。即使如此,皇帝也从未帮过她一丝一毫。 可现在皇上却…… 去皖妃那儿? ------------ 第十五章 皖妃的希冀 更新时间:2013-04-10 “竟然如此冷清?”皇上站在皖妃的庭院里诧异的说道。 老太监恭敬的低声回道:“回皇上,自从白宰相……皖妃身边所有的宫女太监便都被其他的妃子借口调走了,包括她的心腹丫头!” “哦?也好!”皇帝摸了摸下巴下面的胡须,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跨步走向了房门。 老太监疑惑不已,这样的情况,也叫好?难道皇上真的因为白宰相的事情而迁怒了皖妃,连一点夫妻之情都不顾了? 不过疑惑归疑惑,他终究还是皇上的奴才,这种时候跟随在皇上身边才是最重要的。于是,老太监放弃了思索这一问题,快步的跟了上去。 “臣妾参见皇上!”皇帝这次决定来的太过匆忙,在加上现在的皖妃早已没了宫女伺候,所以在皇上来到的时候,她还没有打扮好。此时的她正一脸慌张的跪伏在地上,心中惶恐不已。 虽然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还会在这种时候来宠幸她,可无论怎样这对于她而言都是件好事。皇上能来看她,说明还惦记着她。那些最近不断欺凌她的妃子们也会有所顾忌,手段有所收敛。而那些势利眼的太监们,自然也不会再为难她! “平身!” “谢皇上!”虽然皖妃得到了皇上的准许,可却只是起身低着头站在皇上的不远处,不敢靠近。 皇上眉头一皱,有些不满:“怎么?不愿意见到朕不成?为何站得那么远?过来!” “臣妾妆容不整,怕惊了圣驾。”皖妃是个有心计的女人,自然知道如何才能唤起皇上对她的怜悯之心。只要皇上心软了,自然会对自己更好。而自己的位置……也许,会因祸得福也说不定? 皇上嘴角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似乎对皖妃的处境非常的满意,不过嘴上却依然说着冠冕堂皇的话语:“朕叫你过来就过来,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朕的妃子,难道你敢抗旨?” 皖妃之所以做了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为了得到皇上的这句话,既然皇上已经说出来了,她自然不会再忸捏下去。偶尔的拒绝叫情调,习惯性的拒绝便是挑衅了。早已落魄的皖妃又怎么会让皇上扫兴离去,让自己再度陷入水深火热的环境中去? “臣妾不敢!”说着,皖妃莲步轻移,迅速的走到了皇上的身边! “将头抬起来!” 皖妃闻言,故意迟疑了一下后,才慢慢的将头抬起,一脸哀伤的看着皇上,抿着嘴唇不说话。 看到皖妃那面黄肌瘦的脸颊,暗淡无光的眼睛。即使皇上已经自认的铁石心肠也不由的有些难过。 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与皖妃也曾经有过快乐的时光。看到她这般可怜的模样,又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怎么如此狼狈?”皇上伸出手拉住皖妃的柔荑,这才发现她的手竟然也冰冷的可怕:“这么冷的天怎么还穿的这么少?” 皖妃有些委屈:“臣妾的衣衫都早已拿去换了银两送回了白府……” 一个连身边的丫鬟都保不住的妃子,又怎么还会有闲钱去添置衣物?现在白府遭逢变故,身为白家的女人,她又怎么可能不去想办法帮忙? 只可惜,现在的她已经是自身难保。无奈之下,她也只能选择的变卖身边的物品。先是金银首饰,接着便是名贵古董,再来就是衣帛棉被…… 如今的她,真的是已经山穷水尽了。要不然,又怎么会穿这么薄的衣衫迎接皇上?难道她不知道皇上讨厌冷冰冰的双手吗? “白家那么多男丁,竟然要靠着你这个女人来养着……哼!”皇上冷着脸摇了摇头,显然对白家那些吃白食的纨绔子弟非常不满。 “只怪白家辉煌几代,富贵早已磨平了那些子弟应有的锐气。现在的他们,全部都难成大器。”皖妃苦涩的笑了一下,用万分乞求的目光看向了皇帝。 虽然皇上饶过了白府的死罪,但却也没暗中使用手段对付白府。当然,即使他没有做声,其他的官员也再容不下白府之人为官。乱臣贼子的家人,谁知道会不会再闹出什么大事? 所以,在没有皇上的许可之前,白家所有在朝为官,还有经商的子弟全部都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墙倒众人推,这种时候,任凭白青岩留下了多少的人脉,都毫无作用。再这样下去,即使有皖妃在强撑着,白府的衰败也依然是一眨眼的事情。如今能够救白府的人,也只有皇上了。 只可惜,皇上显然是没打算如此轻易的便放过白府:“进去聊,这里冷!” 一句轻描淡写的转移,让皖妃瞬间再度陷入绝望之中。她真的不知道,还有谁能救的了白府…… 一踏入卧房,皇上瞬间愣在了原地。由于皖妃将所有值钱的财物都卖了出去,如今的卧室早已朴素的不似皇宫之内的房间。不过这一切都不是让皇上愣住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这卧房里竟然有一个牌位。 “皇上,人死如灯灭。虽然晟睿生前犯下了滔天大罪,您也将他从族谱上除名了,可他毕竟还是我们孩子,是臣妾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皖妃捂住嘴,无声的流出了眼泪。良久,才再度幽幽开口说道:“臣妾别无所求,只求皇上不要让臣妾撤去这牌位。臣妾就这么一个孩子……” 眼泪一滴滴落下,绽放成朵朵水花。 皇上站在原地没有做声,只是死死的盯着那牌位。 “留下便留下吧……”语毕,皇上原本挺拔的背脊也变得佝偻了起来。自从晟睿死后,皇上便一直用高强度的压力来遗忘这件事情。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即使不像对待翎凰那般宠爱,也不是形同陌路的外人。亲生儿子围困皇宫,想要取了自己的性命,然后做上自己的位置。这样的事情,想想都让人心寒。 他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没开看过皖妃,又何尝不是怕触景生情? 只可惜,有些事情即使可以忘记一时,也无法忘记一世。该想起来的时候,自然会想起来。无论,他是多么的抗拒。 缓步走到了床边,皇上坐下后悠悠开口说道:“最近让你受委屈了。” “臣妾不委屈!哥哥与睿儿犯下了如此大罪,皇上没有治白府和臣妾的罪已经是开恩了。皇上今日能来这儿看望臣妾,已经让臣妾欣喜万分了,又怎么会有其他的想法?”皖妃微笑着拭去腮边的泪水,一脸深情的看着皇上,那深邃痴情的眼眸,让皇上的心再度一软。 自古英雄美人,能被皇上看中选为妃子的女人又岂是普通人?虽然皖妃在后宫不算最美的妃嫔,但却是最为得宠的妃子之一。除去白府的缘故,自然便是皖妃自身的手段了。 皇帝性子倔强,若是强行与他对抗,只会激起他的怒火。可若是顺着他的脾气柔声劝阻便又是一个样子了。皖妃陪伴在皇上身边多年,又岂会不知道这道理? 如今她这等迷蒙柔弱的眼神,即使是钢铁也能化成绕指柔了,又何况是皇上? “爱妃真想让白家重振声威?”迟疑了一会儿后,皇上终于再度开口说话了,而且内容,让皖妃欣喜万分。 皖妃面色一喜,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求皇上成全!” 她与白府的命运早已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没了白府,她一个没了靠山的妃子又能在后宫存活多久?只有白府再度恢复声威,她才能脱离如今的这种惨淡境况。 “其实现在的白府也算不错,白子轩是当朝驸马,白子茹更是皇后的义女,太子的侧妃。待朕百年之后,这皇位自然的太子的。到时凭借着子轩和子茹,自然能重振白府声威。” 侧妃吗?皖妃的眸子一暗。侧妃而已,即使翎凰真的成了皇帝又如何?那时的白子茹也不过是个贵妃罢了,又岂能比得上皇后的地位尊贵? 也只有成了皇后,才能让白家起死回生吧? “如今的太子妃,也是你们白家之女。不知爱妃可否听说过白忆瑶?” 白忆瑶?皖妃一怔,随即想起了皇宫内传过了一阵风言风语。 “那白忆瑶当真是臣妾哥哥的私生女?”皖妃抬头,眼中充满了希冀。若真是如此,那白家就真的有救了! 一个皇后,一个贵妃,一个驸马!如此与皇上亲近的关系,害怕到时的翎凰会眼睁睁的看着白府灭亡不成? 虽然那时的自己可能已经逝去,可只要白府还在,那她也算有了脸面去黄泉之下面对列祖列宗了! “别把事情想得太过完美。那白忆瑶对白府,可以称得上是恨之入骨。你难道真的以为她会帮白府不成?不趁机置白府于死地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皇帝的一句话,将刚燃起希望的皖妃再度打入了地狱之中…… “什么?”皖妃失魂落魄的坐到地上,一脸的惨白之色,模样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 第十六章 谁的洞房,谁的花烛? 更新时间:2013-04-11 “朕也曾劝过翎儿不要娶那女子,可曾经的金口玉言却成了翎儿坚持的理由。朕,也无法出尔反尔!更何况,那白忆瑶也算是个有手段的女子,竟然将翎儿迷的神魂颠倒。这样的翎儿,即使是娶了其他的女子也不会受他宠爱了……”皇帝故作无奈的摇了摇头。 “皇上的意思是……”皖妃的眼神变的异常狠辣,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皇上眉头一皱,冷声道:“不是朕,是你!朕今晚只是来看看朕的爱妃罢了,什么都不曾说过!” “臣妾明白,无论臣妾做了什么,都是臣妾的自作主张,与皇上无关!”皖妃莞尔一笑,娇媚的起身靠进了皇上的怀中,揽住皇上的脖子娇声说道:“皇上,夜深了,臣妾来服侍皇上就寝吧……” 原本还板着脸的皇上表情犹如融化的冰山,面部原本刚硬的线条渐渐的柔和了下来,抬手抱起皖妃丢到了床上…… 一夜无话! 次日,皇上神清气爽的在老太监的陪同下去上了早朝,而皖妃则是光明正大的出了宫,回白府探亲…… 看着宫中探子的密报,翎凰的脸色有些阴沉。一个白子茹失败了,自己的父皇竟然又派出了他的妃子? 真是…… 为何一定要对付芷萱这么一个弱女子?难道皇上就真的容不下她吗?翎凰有些头痛了! ^^^^^^^^^^^^^^^^^^^^^^^^^^^^^^^^^^^^^^^^^^^^^^^^^^^^^^^^^^^^^^^^^^^^^^^^^^^^^^^^ 一月后,整个皇城都沉浸在了浓重的喜庆的气氛中。虽然只是迎娶侧妃,但由于之前的准备工作做了太多,再加上皇上对芷萱婚事的刻意打压,和这次婚事的大肆宣扬,两场距离相近的婚事成了百姓们最为关注的事情,更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你说太子到底是更喜欢侧妃还是那个正妃?” “自然是侧妃!从这排场就能看得出来。” “那不一定!若是真的喜欢侧妃,那就直接将她立为正妃岂不是更好?我看啊,太子定然是更喜欢那个没什么背景可言的正妃,要不然又何必千辛万苦的将她先行迎娶进门?别忘了,这场婚事预备的时候,可是说她是正妃的,现在呢?侧妃罢了!” “也说不准是那正妃是皇上钦点的,而侧妃才是太子最为宠爱的?这婚事的隆重,可有些喧宾夺主了……或者,这就是太子对侧妃的一种补偿?” “算了吧!你没看见太子爷去迎亲时那张脸黑的跟锅底灰似的,说是奔丧还差不多,哪有一丝的喜悦?肯定娶侧妃的被逼的。别忘了,侧妃可是皇后的义女。正妃却毫无地位,怎么会对太子有帮助?皇上让太子娶侧妃,应该就是帮他未来打基础了吧?” “啧啧,那可就有意思了。虽然说这个有权有势的侧妃地位会稍微的低一些,却也不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正妃怎么能敌得过的吧?看这婚宴就知道了,这正妃受的委屈可不小。” “可不是?这太子府以后可热闹喽!不过话说回来,那正妃竟然只是白宰相的一个私生女?这地位,真不是一般的低贱,比咱们这些百姓还不如!” “哦?那太子倒真是个重情义的人,竟然没有嫌弃她的出身,还为她争了个正妃的位置。不过这样的太子才是我喜欢的,至少,他心里是不歧视咱们这些平头百姓的不是?” “嗯,这倒是。这么一说,那正妃也挺可怜的。唉,她的未来又何尝不代表着我们这些百姓?” “哈哈,来,咱们以茶代酒,为那个代表百姓的正妃干杯!” 不知不觉间,芷萱以卑微的身份获得了众多百姓的认可。也难怪,在这阶级分明的社会里,芷萱现在的身份,真的是个异数! 不过可惜,所有的百姓都不看好她的未来。凭她的身世,注定只能拥有一时的辉煌! 华灯初上,喧闹了一天的皇城也终于归于平静。当然,除了太子府。今日乃是太子的大婚之喜,又是皇上一力促成的大好姻缘,身为臣子的,又岂会不在太子府中好生的吃一次喜酒? “小姐,早些休息吧,太子爷今晚不会来的。”雪儿看着面容有些憔悴的芷萱,心中也有些难受。 小姐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何偏偏要遇到这么多的坎坷?简直比自己还要可怜!在这勾心斗角的环境中,她一定活的很辛苦吧? “没事,雪儿,你回去休息吧。我没有等太子,只是没有睡意而已。”芷萱强颜欢笑着,轻轻的拍了拍雪儿的小手:“发育期的女孩子要是不好好休息就会便丑的哦,快去睡吧!” 雪儿不懂得什么是发育期,但却知道这是芷萱对她的关心,心中的感动又增加了一分:“小姐,你不睡,雪儿也不睡!雪儿陪您……雪儿知道,小姐心中一定很苦!” 苦?芷萱一怔:苦吗? 好像,有点儿……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皇命不可违,翎凰能为她做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她又怎么能那么不懂事的强求太多? 她倒是向往前世的一夫一妻,神仙眷侣的生活。可那又如何?自己父母便是一夫一妻制还有穷富斗争中的牺牲品,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他们深深的相爱,可却因为父亲那个利益婚姻的妻子而无法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他们情至深处,也曾想过逃离那纷争之地。可结果呢?母亲惨死,父亲自尽。只留下了一个幼小的她,一世痛苦! 只要相爱着,他有再多的妻妾也会独宠自己的吧?芷萱如是的安慰着自己,眼泪却不禁簌簌而落。 她心痛,真的心痛! 有哪个女人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共结连理会无动于衷? 可也正是因为她爱了,才没有办法去阻止这一切。一个好女人是会默默站在自己男人身后帮助他的,又怎么能扯他的后腿?别说她没有办法阻止这场婚事,就是有办法,她也不能那么做! 抗旨拒婚? 即使以翎凰的身份也是会被重罚的吧?毕竟,天威难犯!翎凰身为太子,将来定然是要登基做皇帝的。若是让皇上不开心,谁知道他会不会废太子?那样,翎凰便危险了! 退一步说,她就算阻止了这次的婚事,而皇上不会处罚翎凰又如何?等他做了皇帝,无论是他自愿的还是非自愿的,都必然是要立妃的。 联姻,是古代政治的重要手段,翎凰又岂能免俗? 再说,只有有了庞大的后宫,才能让皇室的子孙更多。这开枝散叶的大事,翎凰又岂能推脱? 自己留在他的身边,就定然要遭受这种痛楚吧?芷萱惨然一笑,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颊上又平添了几滴晶莹的泪珠。 “小姐,你怎么哭了?”雪儿手忙脚乱的拿着手帕为芷萱擦拭着泪水,却始终无法擦干芷萱脸上的泪水。 芷萱别开脸,任凭泪雨滂沱,背对着雪儿说道:“你下去休息吧!” “小姐……” “出去!”一声冷喝,芷萱用从未有过的生硬声音对着雪儿说道。 也正因为如此,雪儿愣是被芷萱的语气吓一跳。瘪了瘪嘴没敢再说话,雪儿无声的对着芷萱施了一礼,悄然退下。 也许,小姐现在更想独自一人呆着吧? 可是,自己真的好怕她出事。 仔细的想了想,雪儿终究没有选择回到房间休息,而是在外面找了一个距离芷萱房间较近却又不会打扰到她的地方停了下来,担忧的注视着芷萱的房间,默默的流泪。 即使不能在房间中陪着她,这样是好的吧! 所幸,此时的天气早已暖了不少。不然以雪儿的这种想法,一夜不冻死也会冻伤。 “你在这里做什么?”冰冷却又沉稳的声音在雪儿身后响起,吓的雪儿险些叫出声来。 猛的回头,却看见一身喜服的翎凰正冷冰冰的注视着自己,眸中,似乎有些怒气在氤氲。 噗通!雪儿猛的跪到了地上,泪流满面的对着翎凰说道:“求太子爷去看看小姐吧,小姐一天都没吃过东西了,只是在房中独自流泪。刚才更是将雪儿赶了出来,不肯再让雪儿陪着!” 赶?翎凰眉头一皱。芷萱对雪儿的疼爱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从雪儿被买回来到现在为止,她连一句斥责的话都没有说过,今天竟然将她赶出来了? 还一天没吃饭?还不停的流泪? 这个女人,难道是想活活哭死不成? 脸上的怒气一闪而逝,翎凰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去端碗燕窝粥来,她敢绝食,本王就亲自灌下去!” 雪儿被翎凰那阴郁的声音吓了一跳,不顾更多的却是欣喜。太子这么说,岂不是证明了他要去看小姐? 这真是……这一切真的已经不是言语所能形容的恩宠了!谁不知道今夜是太子与侧妃的洞房花烛夜?可太子竟然将新娘晾到一边,来到了正妃这里。 这代表了什么? 代表了小姐不会因为太子再度立妃而失宠,更代表着太子府的下人不敢狗眼看人低的欺凌小姐! ------------ 第十七章 极度恩宠 更新时间:2013-04-12 千恩万谢过后,雪儿跌跌撞撞的向着厨房的方向跑去。她明白,她快一秒,小姐便能早些吃东西。饿了一天的身子,无论是对她自己,还是对她腹中的骨肉都不是件好事。 看着跑的飞快的雪儿,翎凰那冰冷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抹笑容。有这样关心心疼主子的丫鬟在身边,芷萱应该会活的更好一些吧? 收敛起了那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翎凰再度换上了冰冷的面孔,大步的走向了芷萱的房间。那个总是将喜怒哀乐挂在脸上的女人,就不能让他少担心些吗? 随着木门吱呀的一声响,芷萱原本伏在床上哭泣的声音骤然收起,却没有回头去看一眼到底来人是谁。 这么晚了,敢不敲她房门就进来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翎凰,一个是雪儿。今夜的翎凰注定不可能会到她这里,那么进来的人自然就是雪儿了。 “不是让你回去休息了吗?怎么又来了?”芷萱压低了声音,尽量不让“雪儿”听出她有些沙哑哽咽的声音。 “本王的府邸,想去哪儿都可以,莫非爱妃不欢迎?”翎凰关上门,满脸笑意的对着芷萱说道。 虽然她的样子让他很心疼,可这又何尝不是她在乎他的一种表现? 看来,不止是自己会顾及她的感受,她对自己,也同样如此。想到这里,翎凰的心中再度涌出一种满足的感觉。 “可是你今晚不是应该……” “应该什么?应该去同白子茹洞房花烛,留你一个人在这里默默流泪?”翎凰走到芷萱的身边,怜惜的看着神色憔悴的她。心中的柔软,再度受到了震动。 “怎么这么傻?不吃饭就能挽回些什么了?难道你真的将自己折磨的不成人样,我便会因为怜惜你而不再立妃纳妾了不成?傻瓜!”死死的将芷萱抱在自己的怀中,碰触着她那柔若无骨的身躯,翎凰再也忍不住封住了她那还欲言语的朱唇。 良久,唇分,情动。芷萱将头埋在翎凰的怀中,不住的流泪:“我真的好难受,真的……” 每个人都有其自私的一面。尤其是女人,对于感情更是珍而重之。若是有可能,芷萱倒真的很想将翎凰藏到一个只有她能找到的地方,只让她一个人看,只对她一个人好。 只是,那可能吗? “别哭了,本王的衣服都湿了。”翎凰无奈的想将芷萱拽起来,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却不曾想到芷萱竟然在这个时候做出了一件让他异常惊愕的举动。 原本伏在翎凰怀中嘤嘤哭泣的芷萱突然坐了起来,死死的盯住了翎凰身上的鲜艳喜庆的喜服,然后伸出了纤纤玉手,狠狠的将他的衣衫扒了下去…… 滋啦~ 没有人知道一个愤怒中的女人到底能爆发出怎样的力量,即使是柔弱至极的芷萱也有着令人咋舌的力量与耐力。 几分钟后,结实的喜服终于不堪芷萱的摧残,被撕出了一道口子。接着,便是第二道、第三道…… 待到翎凰哭笑不得的穿着中衣将她拉回自己怀中的时候,芷萱还恨恨的看着那早已变成了一堆破布的喜服咬牙切齿。 “至于这么生气吗?对付一件衣服有什么了不起的?明日她向你敬茶的时候,你可以随意的收拾她,本王决计不会帮她!” 此话一出,原本还气呼呼的犹如一只发飙的小母猫一般的芷萱突然安静了下来。因为气愤而闪闪发亮的眸子也开始一点点的变得黯淡起来。 “怎么了?”感觉到了芷萱的不对劲儿,翎凰立刻问道。 他可不想他心爱的女人因为那个白子茹再和自己有了什么芥蒂。他不想再失去她!那样的经历,一次便已经痛不欲生了。 “你变了……”芷萱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言语里带着无法言喻的复杂之情。 翎凰顿时一愣,自己变了?哪里? 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翎凰暗自放下了心,没事,依然和原来一样。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可那又是哪儿变了? 他疑惑的看向了芷萱,那探究的眼神似乎都想直接穿透芷萱的身体,拽出她心中的想法。 “你以前从来都不会对我自称本王,可是现在……”芷萱勉强的笑了一下:“太子殿下,我是不是也该改变一下称呼了?” 听着这看似敬语实际却让两人生疏万分的称呼,翎凰的心中好像突然失去了什么一般,空落落的。 “我知道了,只是今天招待的客人太多,有些改不过来了而已。别乱想,若是不在乎你,我又怎么可能抛下白子茹独自跑到了这里?” 听了翎凰的解释,芷萱的心中舒服了不少。她不是不明白这一切,只是想将这种势头扼杀在摇篮之中罢了。在外人面前,他们的太子与太子妃。 可在对方的眼中:女人,只是芷萱,男人,只是翎凰。仅此而已,他们之间,没有地位的差距,更没有分明的阶级。 他们,是平等的! 深情款款的与翎凰的眸子对视上,芷萱忍不住双手环上了翎凰的脖子。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可她能做的,也只能是献上自己炽热的吻来表达她对他的爱意了吧?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芷萱慢慢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两人,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脸上。 当当…… 突兀的敲门声打破了这唯美的一幕,芷萱犹如一只惊慌的兔子一般,瞬间从翎凰的怀中跳了起来,摸了摸自己早已红透了的脸颊娇羞不已的偷看了一眼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翎凰,不禁有些恼怒:“你还笑……” “哈哈哈……”回应芷萱的,是翎凰更加放肆的狂笑。 “不许笑!”芷萱气的直跺脚,冲过去就要捂着他的嘴巴,却被他率先突袭,一把揽在怀中,霸道的覆上了她柔软的红唇。 “唔……”芷萱紧紧的闭着嘴,不肯让翎凰的舌头进入。 翎凰有些不满,腾出了一只手瞬间覆上了她的高耸,狠狠的捏了一下。 “啊!”一声娇呼响起,却只维持了短短的一瞬,便再度被翎凰用嘴封住了。 趁着芷萱开口惊呼的瞬间,翎凰的舌头终于成功的进入了她的口中,在她的唇齿间肆意的游走,探索,舔舐…… 在翎凰霸道的环抱下,芷萱的挣扎显得那么的软弱无力。她很想附和翎凰的举动,可外面…… 外面似乎还有人在等着呢吧?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想到这里,芷萱的脸红的更加厉害,一双晶亮的眼中也慢慢的蒙上了一丝雾气:真是,丢死人了! “不要理她,这太子府你我说的算。”翎凰抬起头,给了芷萱一丝喘息的机会,也意味深长的告诫了她这个道理。 这规模宏大的太子府,里面形形色色的人物一应俱全,即使说是一个小型的社会圈子也不为过。若是芷萱这个太子妃表现的太过软弱,太好说话,那么她将会被那些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以前还有他可以随时照应着她,可现在呢? 白子茹那个娇蛮的女人已经成了侧妃,以她从小形成的思想和压榨手段,若是芷萱再那么柔弱,恐怕会被她玩死吧? 他爱的女人,又怎么可以被别人欺负? 当然,要欺负也只许他自己欺负…… 似懂非懂的看了一眼翎凰,芷萱终于还是点了点头,主动凑上了娇艳的红唇,任君品尝。 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翎凰这么做是为了她好。有些东西,她还懂得的太少。不过她相信,翎凰是不会害她的!既然如此,她只需要按照他教给自己的方法,去做。 良久,唇分。 “满意了没有?”芷萱娇媚的白了翎凰一眼,蹦蹦跳跳的起身去开门。 翎凰无奈的笑了一下,心中却有了无限的惊喜:这样的芷萱,才更像一个正常的女子。亦或者,这才是她未曾被压抑的性格? 房门外面,雪儿满脸羞红的站在那里,手中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燕窝粥:“小姐,雪儿是不是出现了不是时候?” 刚才房间中芷萱的那声娇呼,她听的一清二楚。再结合地上那一堆早已碎成破布的喜服,那么事情就很显而易见了:她打扰了芷萱与翎凰的好事! “死丫头!”芷萱嗔怪的掐了一下雪儿,俏脸上的红晕简直都要蔓延到耳根了。 雪儿吐了吐舌头,随着芷萱走了进去,变脸似的收起了之前全部的嬉笑表情,恭敬的对着翎凰施了一礼:“太子殿下,燕窝粥炖好了。” “放下吧!”翎凰点了点头,示意雪儿出去后,亲自端起了燕窝粥,用勺子盛了一勺喂到了芷萱的嘴巴:“一天没吃东西,饿了吧?” 瞬间,芷萱的眼泪毫无征兆的便流了下来。第一次,翎凰为她做了如此贴心的举动。虽然只是情侣之间的一份呵护。可芷萱却知道,对于自幼便只是被照顾的翎凰而言,能做出这样的举动是怎样的恩宠?! ------------ 第十八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更新时间:2013-04-13 “哭什么?”翎凰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难道自己这样做她不开心了不成?可是,自己有做错什么吗? 虽然他娶了别的女人,可那却非他所愿。他大婚之夜冷落新娘,赶来了她这里,甚至降尊纡贵的亲自喂她喝粥,难道这些还不能让她原谅自己吗? 他,还做的不够吗? 翎凰一手端着粥,一手帮她拭去泪水,柔声说道:“别哭了,大不了,等我能左右自己人生的时候,便休了她,独宠你一人。” 左右自己人生?芷萱一愣,随即便反应了过来,他是指登基之后…… 可是,那样的话白子茹又该如何自处?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哪个男人敢娶皇上休掉的女人?难不成让她守一辈子寡不成? 再说,就算他登基称帝了,也会有很多的无可奈何吧?独宠一人?热恋的时候自然都会说出这种情话,可是当这股冲动结束后,又有多少人还能够坚守本心,不被那万千姿色的美女所迷惑? 尽管知道翎凰说的话有些不现实,可芷萱还是很感动。像翎凰这样的男人,即使说的只是安慰,也足矣让她欣喜万分了。 “那样做我岂不是成了妒妇?”芷萱破涕为笑,随即神情又变得有些哀伤了起来:“别对我那么好,我会感动……” 也会更爱你,更离不开你!这句话,芷萱是一直在心中默念的。自从经历了上次的绑架事件后,芷萱便再也没有办法完全的信任翎凰了。她不是一个不长记性的女人,也不会完全被爱情冲昏头脑。 她爱翎凰,也愿意为他倾尽所有,却不愿意再对他过多的信任。 很多人都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杀死的!芷萱一直坚信这个道理。 就像前世,她一直以为养母愿意收留她便是一种宽容。她以为,只要她努力做事,养母终究会原谅她的父母亲。可最后呢?还能在她婴儿时期容忍她的养母,却依然在她长大后杀了她。 直到如今,她才真的明白:养母一直都是恨她父母还有她的,之所以一直没有杀她,只是为了极尽的羞辱与报复! “感动便感动,有何不可?”翎凰哈哈大笑,再度盛起一勺粥,喂到了芷萱的口中:“多吃点,不为了你也为了我们的孩子……” 虽然翎凰的动作并不温柔,还略微有些霸道与粗鲁,可芷萱这顿饭依然吃的很开心。这样的情况,正是她最梦寐以求的一幕。在她眼中,这比情侣间赠送什么玫瑰要真挚的多,两者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平淡才是真! ^^^^^^^^^^^^^^^^^^^^^^^^^^^^^^^^^^^^^^^^^^^^^^^^^^^^^^^^^^^^^^^^^^^^^^^^^^^^^^^^ 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快乐,便有人悲伤。 白子茹坐在婚房中,头上盖着喜帕。一张小脸绯红,即使脸上涂了胭脂也无法将其遮掩。 随着外面的喧嚣声逐渐的弱了下去,白子茹的心更是犹如小鹿乱撞一般,嘭嘭的直跳。 他要来了吗?今夜,自己终于将成为他的女人了!想到这里,白子茹便犹如刚怀春的少女一般羞涩不已,但心中却更多的是甜蜜。 能成为翎凰的妻子,是她从小的愿望。那时的她才仅仅7岁,却在皇上亲临白府时一眼便看到了一脸坚毅的翎凰。 因为她是女眷又是孩子,还不是白青岩的孩子,在这种时候是本应该退避的。可她就是好奇的躲在暗处的一角偷偷的想凑一下热闹,看看那个被万人敬仰敬畏的皇帝是长得什么样子。 却不曾想到,这偷偷的一眼没有让她见到皇上的真面目,但却捕获到了她生命中最为重要的男人。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孩子?白子茹的脸瞬间便红的犹如番茄一般,一双美眸却死死的盯着翎凰不肯移开。那时的她便隐约有种感觉,这个男孩子,定然会与她的未来有数之不尽的纠缠。 当然,事实也的确证明了她的第六感是准确的。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是她对着翎凰痴缠不休,而翎凰只不过是一次次厌恶的将她甩到一边。 可无论怎样,她终究是嫁给翎凰了不是吗? 她多年来的痴情终于修成了正果,而她也坚信,在她的攻势下,翎凰的心也一定会一点点的从白忆瑶那个贱女人的身上转移到自己这里。 男人,一向都是贪图新鲜的,不是吗? 虽然她没有白忆瑶那样完美的绝世容颜,但却也是一等一的美女。只要假以时日,等到一个翎凰厌倦她的时候,自己定然能够取而代之。到时,翎凰便是她的,她一个人的! “吱呀~”木门轻响,唤回了白子茹那神游天外的思绪。听到响动的她立刻绷直了身子,做出了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她知道,女人这幅模样,才是最能唤起男人心中那隐藏着的情、欲的。 随着缓慢轻柔的脚步声,白子茹的心跳的更加快了。然而,这脚步声却在她的不远处戛然而止,这样的情况让白子茹有些失落。 不过随即她便再度调整好了心态:没关系的,太子一定是还有些抗拒的心态,只要自己今晚好好表现,自然能让他食髓知味。她就不信,那个有娘生没娘教的女人,能比的过她这个娘亲亲授床笫方法的强?! “小、小姐……”白竹艰难的开了口,却不知道该如何的组织语言继续说下去。 听到白竹的声音,一种不好的预感在白子茹的心底油然而生,原本欣喜娇羞的情绪一扫而光。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期待了半天的人竟然是白竹! 一把拉下遮挡了自己视线的红盖头,白子茹冷着一张脸从床边站了起来,用极其生硬的声音问道:“你怎么进来了?太子呢?难道外面的宾客还未散去?” “小姐……”白竹瘪了瘪嘴,只是再度叫了一声白子茹,张着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白竹,我当初就是看中你泼辣又敢爱敢恨的性子才将你调到身边,更是将你带进了这太子府与我共享荣华。你我之间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有什么话你要是不对我坦白,别怪我无情!” 从白竹那吞吞吐吐又一脸为难的样子上,白子茹已经猜出了一些端倪了。可正是如此,她的脾气才更加的暴躁。更何况,她的心中还天真的抱有了一丝希望,因此才更加迫切的想让白竹说出一切。 “太子殿下说是有急事要处理,今夜便不来了,管家吩咐让小姐先行休息……” “什么?管家吩咐?”白子茹瞪大了眼睛,三步并作两步冲动了白竹面前狠狠的扇了她一耳光:“混账,他一个小小的管家也敢对着本宫指手画脚?你怎么做事的?连最基本的护主都不会了?” 白竹被白子茹这一耳光抽的眼冒金星,嘴角更是不小心被牙齿磕出血来,却始终不敢发出一声惨叫。 对于白子茹的嚣张、暴虐与残忍,她早已领教了不少。也正是如此,一直在二夫人那里饱受娇惯的她已经逐渐的习惯了这种打骂。现在发生的这一切,在她眼里早已变成了极为稀松平常的事情。 “说实话,太子到底去了哪里?”白子茹才不信翎凰在大婚当日会有什么要事要处理的鬼话。就算朝中真有急事,也未必非他不可。再说,皇上是这件婚事的背后主使者,难道会在这等时候拆她台不成? 噗通!白竹两腿一软跪倒了地上,颤抖着身子不敢说话。 “白竹,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还不肯说,休怪本宫割了你的舌头,让你这辈子都不用再开口。”白子茹的怒火直冲脑顶,心中却已经有些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小姐饶命,白竹是怕小姐气坏了身子。”白竹的眼泪掉落到地上,颤声说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 “说!” 被白子茹这一声娇喝吓了一跳,白竹原本磕磕巴巴的言语突然变得顺了起来:“太子殿下去了正妃那里!” “滚!”再度狠狠的一脚将白竹踹倒在地,白子茹的眼中迸发出了一种叫做仇恨的光芒。 正妃?呵呵,白忆瑶,你果真了不起。 大婚之夜竟然勾走了太子,是想让我在这太子府受尽嘲笑与羞辱吗?怪不得当初你肯为我求情,让太子放我一马饶我性命,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 “白忆瑶,你好算计。当真好算计!”白子茹喃喃自语着,一双玉手紧握成拳,脸色变得狰狞了起来。 “走,随我去拜访太子妃!”白子茹铁青着脸,不耐烦的看了一眼还倒在地上没能爬起来的白竹说道:“废物,再不起来就永远都不用起来了。” 白竹吓的再度一抖,也不顾自己那还没能喘匀的气息,连滚带爬的跟上了已经大步走出房间的白子茹。 虽然,她也知道这样做是极其的不妥,可此时此刻的白竹却再也不敢提出任何的建议了。现在的白子茹就是一个即将爆炸的火药桶,谁碰谁倒霉。她不想再去触白子茹的霉头,那样做不仅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招致白子茹的一痛毒打。 暗自抚了抚自己刚被踢过的胸口,白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怨毒的光芒。 ------------ 第十九章 雪儿被打 更新时间:2013-04-14 白竹一路随着白子茹气势汹汹的冲向了芷萱所在的别院。虽是夜晚,可在这灯火通明的太子府中,白子茹那一袭大红嫁衣却显得尤为突兀刺眼,引得众多巡查的护卫纷纷侧目。 刚刚走到芷萱的庭院附近,刚才被怒气冲昏了头脑的白子茹便被冷风吹的清醒了一些:太子本就因为这桩强制婚配的婚姻对自己有诸多不满,若是她再此刻跑到了白忆瑶这里大闹,那…… 得罪了白忆瑶这个没靠山的正妃无所谓,可是要是就这样得罪了太子可就有些得不偿失了。她一个初进太子府的女人,虽然是有着皇上和皇后做靠山,可行事还是要收敛一些的。 可就这么灰溜溜的退回去…… 自己是不是有些太没面子了?刚才可是有很多人都看到了自己来到这里的。就这么离开,她以后还怎么管理这些下人?还哪有威严可言? 迟疑的站在了庭院的门口,白子茹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心中做着极其激烈的思想斗争。而白竹,则一直默默的站在她的身后,暗自冷笑着不做声。 遇到这样头脑不清醒又刁蛮成性的主子,真是她莫大的悲哀。虽然,白竹也清楚自己的脑袋也不是特别的好使。 就在白子茹退却的心理逐渐占据了上风想要离开的时候,原本紧闭着的庭院的大门忽的开了。雪儿端着空碗疑惑的看着这个一身红衣的美貌女子,突然想起来了她便是白府那个新嫁到太子府的侧妃――白子茹! “雪儿参见茹妃娘娘!” 看见雪儿恭敬的对着自己施了一礼后,白子茹那一直阴郁的心情总算的略微好转了一些。她知道,这是白忆瑶最为疼爱的侍女,也是她的贴心丫鬟。看到她对着自己毕恭毕敬的行礼,白子茹仿佛看见了白忆瑶跪在她脚下求饶的模样一般。 不由的,一股快意在她的心头肆意蔓延起来。 “免礼吧!你这丫头,倒也机灵,跟着你那主子实在是有些屈才了,不如……我向太子殿下讨了你如何?”能将那个女人的心腹抢走,想必是件很好玩的时情吧?白子茹暗自想到。 “自古好女不嫁二夫,忠臣不侍二主。雪儿虽然只是小姐买回来的奴隶,却也懂得这个浅显的道理。既然小姐买了雪儿,雪儿便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雪儿不卑不亢的抬着头看着白子茹,眼中暗藏着一丝不屑。 不过是个刚嫁进太子府的侧妃罢了,竟然想挖正妃的墙脚?想什么呢? 茹妃?呵呵!太子根本连个封号都没赐给她,若不是自己刚才一时机灵,那一拜下去她都不知道该称呼白子茹什么好。 再说,白子茹可是她小姐的对手,更是暗害过小姐多次。小姐对她那么好,她又怎么可能做白眼狼,投靠这个女人? 想让自己背叛主子?我呸! 雪儿暗自对着白子茹大吐口水,表面上却依然笑意盈盈的恭敬的问道:“不知茹妃娘娘这么晚来这里做些什么?莫非是想向小姐敬茶?可是这时辰是不是有些早了?子时都未过,按照规矩,茹妃现在应该是在房中……” 混蛋,哪壶不开提哪壶!太子就在你们小姐房中,难道你会不知?白子茹被雪儿这一句话刺激的险些发疯,可却也知道这不是她能闹的地点和场合。太子就在这庭院中休息,她要是太过放肆,恐怕不仅会让更多的人看笑话,也给了太子一个收拾自己的借口吧? 出嫁从夫,即使她的背后有皇上撑腰,太子也是有权利对她实行家法处置的。皇宫之内的家法是什么样子白子茹不知道,可她却能猜得出一向残忍的翎凰会对她实行怎样的家法! 为了翎凰,白子茹可以不怕惩罚,不怕痛楚。可是,她却怕得了妒妇之名,给了翎凰一个休了她的借口。 那样一来,纵然有着皇上,她也在这里待不下去了。毕竟,她这一路风风火火而来,可是有很多的人证的。 “是本宫太过着急了,既然姐姐已经休息了,那本宫就先行告退。”白子茹强忍怒气,咬牙切齿的说道。 出嫁从夫,即使她的年纪比芷萱还要大上一些,她身为侧妃也只能对着芷萱称妹妹。尊卑之说,就是这么残忍! 虽然,叫芷萱姐姐,对白子茹而言是件非常令她抓狂的事情。 转身欲离开这让她难堪的地方,可偏偏这时白子茹的身后又传来了雪儿那酷似嘲讽讥笑的声音:“小姐才没有休息呢。太子殿下刚刚才亲手喂了小姐喝粥,刚用过膳又怎么能立刻就休息呢?娘娘要是有事,奴婢可以进去通报一声。” 轰! 雪儿的这句话彻底点燃了白子茹心中的怒火,或者说是妒火。她今日受到的羞辱比以前的加在一起还要多。 她那么深爱着的男人,竟然在洞房花烛之夜来到了另外一个女人的房中。不仅如此,竟然还降尊纡贵的亲手喂那个女人喝粥? 他到底将自己摆在了什么地位上? 即使她是侧妃,也是地位尊崇之人吧?现在竟然连一个小小的丫鬟都敢对她冷嘲热讽!她还用不用活了? 回身,抬手! 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雪儿的脸上,顿时,那雪白柔嫩的脸颊肿胀了起来,五个指印清晰的浮现在了雪儿的脸上。 雪儿不可思议的捂住脸,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虽然她只是个丫鬟只是个奴隶,可自从她来到了芷萱身边后,从来都没有受过一丝的委屈。别说是打了,就连责骂都没有重过。可今天她竟然被打了?被这个刚刚嫁入太子府的女人打了? “啊!” 凄厉的哭号声响彻天地,自然是惊动了正在房间中享受着片刻安宁与甜蜜的芷萱和翎凰。 “是雪儿的声音,出事了!”芷萱原本伏在翎凰胸前的身子猛然挺直,一双妙目焦急的看向了房门处,似乎想透过那紧闭的房门,看清雪儿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我陪你一起去!”看着匆匆要赶出门,将自己遗忘在了身后的翎凰也突然开口说道。 雪儿叫的这么凄厉,定然是遇到了大事。万一是遇到了刺客,那芷萱孤身一人出去岂不是危险? “好!”一把握住翎凰的手,芷萱原本焦急的心情也略微的平复了一些,似乎有他在身边,她便一直很有安全感。 虽然,他曾经置她于不顾! 雪儿头发凌乱的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红肿不堪的脸颊疯狂的哭号着,原本只有一边肿起的脸颊此时此刻已经完全变成了猪头。而站在一旁的白子茹,早已目瞪口呆。 她只不过是扇了这丫鬟一耳光而已,她怎么…… “怎么回事?”翎凰冷着脸抱着芷萱突然出现在了这里,看着坐在地上哭的极其委屈的雪儿眉头直皱。尤其是当他看见站在一边的白子茹和白竹后,原本就阴沉的脸色更是直接成了黑炭。 “雪儿!”芷萱挣扎着从翎凰的怀中跳了出来,冲向了雪儿将她扶起。怜惜的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又掏出了丝帕轻轻的擦拭了一下她嘴角的血迹和淤青。 她本来是想自己走出来的,可翎凰却突然一把将她抱起,施展轻功直接飞到了这院落的大门处。不过此时的她倒是很庆幸,若不是翎凰抱着她及时赶到,恐怕雪儿已经被人活活打死了吧? “竟然下这样的狠手!”芷萱气的身子直抖,看向白子茹的眼神愈发的不善,却猛的掉出了眼泪,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心疼的:“她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下得去这样的狠手?你若是想出气,直接找我便是了,欺负个丫鬟算什么本事?” 白子茹张了张嘴,却突然感到有些词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她是打了这个奴才,可她并没有…… “白子茹,你是不是该给本王一个交代?”翎凰死死的盯着她,眼中射出几道寒光,险些将白子茹吓瘫在地上。 一把将哭的稀里哗啦的芷萱揽在怀中,翎凰怜惜的为她也拭去了眼泪:“别哭了,一会儿我差管家拿最好的伤药给雪儿,一夜便能恢复如初。” “真的?能止痛吗?” “自是能的!” 看着这一对儿含情脉脉对视着的男女,白子茹的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了一般。失落的感觉布满全身,让她有些无力的向后退了几步。若不是白竹扶住了她,恐怕她已经坐到地上去了。 “白子茹,你还欠本王个解释。” “臣妾,臣妾无话、可说!”白子茹死死的咬着嘴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有什么可说的?说出来的话还会有人信吗? 是她自己做事不小心,被人算计了也无可厚非。 “是奴婢嘴拙惹怒了娘娘,请殿下息怒。”雪儿突然跪倒在翎凰的脚边,一滴滴的眼泪不断的掉落到地面上,看的人心中有些发酸。 “是非对错本王自有公断。现在告诉本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雪儿,你说……” ------------ 第二十章 处理 更新时间:2013-04-15 “这……”雪儿为难的看着已经一脸惨白的白子茹,做出了一副害怕的样子。 顿时,翎凰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起来:“这太子府是本王的,轮不到别人作威作福,狗仗人势!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是!”得了翎凰的许诺,雪儿的胆子似乎稍微的大了一些,一字一句的说道:“刚才雪儿收拾了碗筷,想要离开庭院的时候,突然在门口遇到了茹妃娘娘。” “什么茹妃娘娘?本王没赐予封号便叫她白子茹便是!”翎凰的一句话,让原本就脸色惨白的白子茹彻底没了血色。 羞辱!红果果的羞辱!自古以来只要嫁入太子府的妃子,都会有个称号,这样才表示她是被皇族认可的女子。可翎凰现在的话,无疑是在向世人宣告:这个女人在太子府,甚至在整个皇室,都没有任何地位,甚至比一个一般的小妾都不如! “爷……”白子茹捂着嘴巴,泫然欲泣。她究竟做错了什么?竟然会让太子对她如此嫉恨羞辱?难道,真的就是因为皇上的那一道圣旨不成? “闭嘴,以后叫我太子!”翎凰的言语依然狠辣无情,犹如一柄柄锋利的匕首将白子茹的心刺的千疮百孔。 不理会已经伤心的泪流满面的白子茹,翎凰略微的平复了下心情,继续说道:“雪儿,继续说!” “奴婢向白子……子茹姑娘行礼后,便问她有何事,是否需要奴婢通报。可是子茹姑娘偏偏不肯说到底何事,还质问奴婢,问太子是否在小姐那里。奴婢只不过是点了点头,并说太子得知小姐身子有些不舒服,便过来看望小姐。” 雪儿泪眼朦胧的看着翎凰解释道:“奴婢只是不愿让子茹姑娘记恨上小姐才出言解释的,可却没想到这话激怒了子茹姑娘,被子茹姑娘掌掴……” “你撒谎!”白子茹此时此刻也不顾不得刚才翎凰对她的羞辱了,急忙开口解释,却对上了翎凰那警告似的冰冷的眸子,顿时吓的不敢再做声了。 翎凰的手段她虽然没有见识过,但他的赫赫凶名却是如雷贯耳的。对于敢忤逆他意思的人,一般都死的很难看。既然翎凰不想让她说话,她便没资格在这里解释。不然,等待她的很可能是翎凰雷霆般的手段。 “苍天可鉴!若是雪儿说了一句谎话,便让雪儿全家不得好死!”雪儿对着自己的中指狠狠的咬了下去,一抹鲜红的血液被她点在了眉心处。 白子茹面如死灰,傻愣愣的坐在地上不动了。 这样恶毒的血誓,这个该死的奴婢是怎么狠下心发出来的? 正所谓冥冥中自有定数,这片大陆上盲目的信奉神灵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种血誓便是最为恶毒,也最为灵验的一种。若是许下的承诺没有实现,那么报应便会真的降临。 这个卑贱的丫鬟,难道真的不怕克死自己的父母?还是她的心肠真的已经冷到了这个地步? 简直太可怕了!一股寒意直充白子茹脑顶,让她不由的瑟瑟发抖起来。 然而,她也一抖,在翎凰的眼里,却是怕了的意思! “白子茹,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心生嫉妒,虐待萱妃的侍女?”翎凰冷笑起来,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尤为的阴森可怖。 “爷……太子殿下,臣妾真的没有,真的没有!”白子茹无助的哭泣着。虽然,事实并完全不像这个雪儿说的那样。她也很想依照雪儿的样子也发个血誓,却又有些不敢。毕竟,刚才她是真的因为嫉妒冲昏了头脑,也真的扇了她的耳光。 至于解释?看翎凰现在的神色便知道,他是决计不会听自己一言一语的。 安慰似的拍了拍哭的比雪儿还凶的芷萱,翎凰对着白子茹做出了宣判:“白子茹心妒,本王立即便拟休书。” 休,休书?白子茹的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了一般,顿时一片空白。 她刚嫁进来的第一个夜晚便被休了?连盖头都没有被摘下便被休了? 白子茹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翎凰,这一刻的她,忘记了哭泣,忘记了委屈。心中,只剩下了绝望。 看着相拥在一起的翎凰和芷萱,一股浓重的记恨在白子茹的心中油然而生。 不过是打了个侍女而已,又怎么会落得被休的下场?这其中,除了翎凰对皇上的不满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为了安慰他怀中的那个女人吧? 呵呵,白忆瑶,你好手段,竟然让自己的贴身丫鬟用这种苦肉计来除掉我?! 想到这里,白子茹看向芷萱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怨毒。 这样的神情自然是逃不过翎凰的眼睛,然而当他再度打算开口的时候,怀中的芷萱却突然开口了:“不要!” 白子茹愣住了,翎凰也愣住了。 她,在做什么?竟然为自己的情敌求情? “翎,原谅她吧,相信她也不是有意的。再说,今日之事的确我也有错,毕竟今夜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子茹妹妹今夜之举也算得上是情有可原!”芷萱抬起头,用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翎凰,恳求之色溢于言表。 这是芷萱第一次如此轻易的称呼翎凰,可为的却是给那个恶毒的女人求情。这样的状况让翎凰很是不满:“记得你的称呼,以后不许再改。” 轻轻的拍了拍芷萱的翘臀,顿时惹的芷萱满脸羞红,埋头在他的胸口,再也不愿抬起来了。 真是羞死人了,这个家伙,难道就不能分分场合吗?这样严肃公众的场合,他就不能老实会儿吗? “既然萱妃为你求情……”翎凰顿了顿,不耐烦的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按照雪儿的样子,将白子茹带下去掌掴。” 白子茹刚刚放回原位的心再度跌入到了谷底。掌掴她?为了一个侍女?别说雪儿现在的面容不是自己造成的,即使真的是她做的,太子也不应该这样对待自己吧? 这哪是为了惩戒自己?分明就是想让自己丢光那仅剩下的脸面。 三日之后便是回门,难道让她顶着一张猪头回白府不成?那样一来,自己恐怕就真的成了街头巷尾的笑料了吧? “不要,不要……太子饶命,太子饶命啊!”白子茹挣开正欲带走自己的两名侍卫,猛的扑倒在了翎凰的脚边,抱着他的腿哭嚎不已:“太子殿下,求求你不要,不要这样……” “翎……” 芷萱再度想张口求情,却被翎凰无情的打断了:“萱妃,本王已经给了你一次面子,不要再多做言语。” 委屈的瘪了瘪嘴,芷萱终究还是将要说的话生生的咽了下去。她不是个不懂事的女人,翎凰既然已经摆出了这种态度,那么无论她再怎样求情,都决计是于事无补的。即使有效果,也只不过是反效果,害的白子茹受苦更多罢了。 “还不将这个女人带下去?你们想陪她受罚不成?”翎凰厌恶的一脚将白子茹踢开,不耐烦的对着两个侍卫摆了摆手。 两个侍卫互看了一眼,雷厉风行的将白子茹拖了下去,再也没有给她纠缠翎凰的机会。 虽然,这个白子茹是皇上赐婚下来的妃子,但他们毕竟是翎凰的手下,又怎么会忤逆他的意思?身为他的士兵,即使为他去死,他们也是心甘情愿的。 这,便是翎凰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白竹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自己被拖走的主子,不知该如何处理。她从小就陪着二夫人身边,自认为见过各种大阵势,可面对此情此景,也是有些手足无措。毕竟,主子被拉下去实行家法这种事情,还是很少见的。 求助似的将视线投向了翎凰,想要为白子茹求情。可当她看到翎凰那种冷酷的脸庞时,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胸口,有些隐隐发痛。不是因为白子茹被打,而是因为这次出门前白子茹对她狠狠打骂的结果。 自己为何要为那个女人求情?她被打是她活该,自己何必趟这趟浑水? 这样的想法一旦冒出,白竹便再也无法将它的势头扼杀。对于白子茹对她的虐待,若是说没有怨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而现在,难道不是她最好的报复机会吗? 算了,到时自己就说已经帮她求过情了,可是太子殿下却不理会她。反正,太子殿下的眼中就只有白忆瑶一个女人! 暗自下了决心后,白竹便低下了头,一语不发的站到了一边。生怕翎凰心情不好,把她也拖下去处罚。 对白家小姐的处罚都这么狠辣,那别说对她这一个下人了。谁知道太子会不会直接命人将她拖出去剁碎了喂狗? “走吧,我们回去休息!” 再度将怀中的芷萱横抱而起,翎凰转身欲走,却受到了怀中女人的剧烈挣扎:“翎,我想陪陪雪儿,她伤的那么重,需要人照顾……” “会有人帮她擦药的!” 看见芷萱还想再说些什么,翎凰终于对她也冷下了脸,警告似的瞪了芷萱一眼:“注意你的身份!” ------------ 第二十一章 太幼稚 更新时间:2013-04-16 这一语双关的警告,让芷萱脸上的红晕直接蔓延到了耳根。 翎凰说的没错,注意她的身份! 即使她再如何疼爱雪儿,雪儿也只不过是她的侍女罢了。若是侍女受了伤还要自己的主子照顾,那成了什么?主子不像主子,仆人不像仆人,她的威严在哪里?她以后还如何管理王府的内务? 再说,她还是翎凰的妃子,翎凰要她陪他是天经地义的。难道她真的要将他冷落在一旁,去陪雪儿不成? 听到翎凰和芷萱的对话,雪儿连忙恭敬的磕头说道:“小姐放心,雪儿能照顾好自己。” 看着芷萱那内疚又可怜的模样,翎凰的面色稍缓,一边抱着芷萱走向庭院一边吩咐道:“去管家那里去取药,再找个侍女这几天侍候你。” 这样的恩典,不仅吓到了雪儿,就连芷萱都吓了一跳。让侍女去服侍侍女?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听说。 “看什么看?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被芷萱看了一路有些不自在的翎凰没好气的将芷萱丢到了床上,一脸不满的说:“竟然想丢下我去照顾个丫鬟?我是不是有些太宠你了?” “还不是因为你爱我?”芷萱起身一把环住了翎凰的脖子,对着翎凰笑的一脸灿烂:“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嘛,可是她伤的那么重,事情又是因我而起……” 翎凰眯着眼睛,却这挡不住他眼中那危险的光芒:“闭嘴,你个笨女人!竟然为自己的情敌求情,你莫非很想看见我与她洞房花烛?” “才不要!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芷萱知道,这种时候什么解释都是多余的,还不如来一句情话来的有效果。 果然,这句话一出,翎凰脸上的阴郁立刻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情。欲涌动的模样:“女人,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噗!啥?勾引?芷萱委屈的想哭!她什么时候勾引他了?不过是一句情话而已,在前世的爱情剧里,这句话早就被人听腻了! 可为啥这样一句表白的话语到了他的耳中便成了勾引? 太没天理了! 芷萱愤愤的看着翎凰:“才没有!为了防止你兽性大发,我决定去睡客房。” 身子还未离开床,芷萱便被翎凰粗暴的压在了身下。听着他那有些沉重的喘息声,芷萱的心也不争气的狂跳起来,却也还弱弱的说道:“你别乱来啊,我们的孩子现在可是很脆弱呢!” 下意识的摸了摸小腹,芷萱的脸上泛起了母性的光辉。这是他们爱的结晶,她怎么可以让他受到伤害? 想到这里,芷萱原本的情动被压制了下来,一脸坚定的看向了翎凰:“绝对不可以!” “什么不可以?我只不过是想抱着你睡而已,难道这也不行?你睡觉姿势那么丑,还不老实,万一掉到地上摔坏了我儿子怎么办?” “呸!你睡觉才丑!我还怕你压到我孩子呢!再说,你怎么知道就是个女孩儿?万一……”芷萱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不是很喜欢男孩子啊?” 翎凰哈哈大笑:“傻瓜,只要是你我的孩子,我都喜欢。只不过,母凭子贵,若是你生了个男孩儿,那你的地位便永远的稳固了。” “胡说,若是你真的在乎我,自然会保住我的位置不被其他女人抢走。”芷萱嘟着嘴,有些不开心。 什么母凭子贵?她才不信!如果翎凰真的爱她,自然会保护她,不会让其他的女人伤害到他。 要是他不爱自己,那么无论怎样自己都会受伤。更何况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生了男孩儿会被别有用心之人伤害,那她倒宁愿生个女孩! “放心,我会护你生生世世!”动情的吻上了芷萱那诱人的红唇,翎凰忍不住开始不老实起来。 “你这人……”芷萱气极:“这便是你所谓的抱着我睡?太过分了!让开,我去睡客房!” 翎凰赖着不肯走:“放心,我保证不会动你。我若是动你,我就是禽兽。” 芷萱不由的想起了前世听过的那个笑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翎,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 旭日初升,皖妃一早便打扮好了自己,坐在床边等待着皇上的召见。 今日是家宴,虽然她并非翎凰的生母,也非子茹的生母,更不是一国的皇后,可她毕竟也是白府出来的妃子。现在的白家,她还是有发言权的,这次的家宴,她相信皇上一定会让她出席的。 然而,已经日山三竿了,宣召她赴宴的太监没来,可请她去太子府的小厮却出现了。 “难道家宴改在太子府了不成?”皖妃疑惑。 “回娘娘的话,太子推托事物繁忙,家宴取消了。这次是子茹小姐派人请你的。” 皖妃顿时眉开眼笑:“呵呵,这丫头,富贵了倒也不忘本。也罢,我这便向皇后娘娘禀告一声,去太子府坐坐。” 一路的喜悦在太子府的门口戛然而止,当她看见嘴角还带着伤的白竹站在大门处迎接她时,一种不妙的感觉便弥漫开来。 “怎么只有你一个?子茹呢?” 皖妃皱眉:莫非她觉得自己成了太子妃便可以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了不成? “小姐她……”白竹欲言又止。 虽然昨夜的事情已经闹得整个太子府尽人皆知,可这事情让白竹亲口再叙述一遍,她还是有些为难。 “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皖妃不满的冷哼,率先走进了太子府:“我倒要看看白子茹她搞什么名堂,竟然连我这个姑妈都不放在眼里了!” 然而,当她见到白子茹的样子的时候,一腔的愤怒全部都变为了错愕与诧异。若不是白竹一口咬定她面前的人就是白子茹,她甚至都认不出她了。 “子茹,怎么被人打成了这般模样?谁干的?”皖妃皱着眉头打量着脸颊已经肿胀成了猪头的白子茹,言语中有着说不出的不满。不过随即她便反应了过来:在这太子府敢动手将她打成这样的,除了太子还能有什么人?那个正妃吗?她可不信! “连洞房之夜都守不住男人,简直是个废物。” 身为过来人的皖妃自然是知道洞房之夜的重要性的!都说成亲那天的女子最美,不是没有道理的。在最美的一夜不仅没能顺利侍寝,反而被人责罚成了这般模样,这除了是打白子茹的脸之外,也无疑是狠狠的打了白家,打了皇上的脸。 “谷麻(姑妈)……”白子茹顶着“猪头”看着皖妃,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谷麻,吾杯银咸海了!(我被人陷害了)” “算了,连话都说不清楚,还告状?!白竹,你来说!”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皖妃点到了白竹,让她来阐述这一切。 白竹站到了白子茹的身边,开始小声的叙述起了昨夜发生的事情:“事情是这样的……” ^^^^^^^^^^^^^^^^^^^^^^^^^^^^^^^^^^^^^^^^^^^^^^^^^^^^^^^^^^^^^^^^^^^^^^^^^^^^^^^^ “雪儿,脸怎么样了?”独立庭院内,芷萱正一脸关切的拉着雪儿的手,仔细的端详着她那依然红肿的脸颊。 雪儿腼腆的笑着:“涂上了药膏后好多了,冰冰凉凉的,一点也感觉不到疼。” “自己打的,自然是感觉不到疼的。可别人打的,却又是另外一番样子了。”芷萱意味深长的叹息着。 雪儿原本漾着的笑意瞬间凝固在了脸上:“小姐说什么?雪儿听不懂……” “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芷萱放开了雪儿的手,随手折了一段刚刚发芽的柳枝拿在手中把玩着:“雪儿,我一直以为你很天真,很善良。可现在看来,你和当初的我并不一样。收下你,是否错了?” 噗通!雪儿跪倒在地,惊慌失措的看着芷萱:“小姐,我……” 芷萱没有选择将她扶起,只是向侧面走了几步,绕过了她跪拜的方向:“自己起来,我说过,不许跪!” “小姐,雪儿这样做也完完全全是为了你好……”眼泪簌簌而落,雪儿的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委屈。她没有想到,自己一时自作聪明,竟然会让芷萱如此生气。 虽然她没有责骂自己,可她那一句“是否错了”却否定了她们之间的一切情谊,否定了整个自己!这样的结果,是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小姐,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千万不要赶雪儿走!”死死的咬着下唇,雪儿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她怕看见芷萱那失望的眼神,也怕看见她否定的神情。 芷萱没有回答她,只是问道:“为什么这么做?白子茹欺负过你?” “没有!雪儿与子茹小姐并没有过节,可雪儿就是看不惯她那嚣张跋扈的模样。以前在白府她便欺负小姐,现在更是与小姐抢夫君。雪儿真的是看不惯,雪儿不想让主子受委屈。” 芷萱叹息着摇头:“受委屈?雪儿,你还是太小太幼稚了。你连我都没能瞒过,你以为这能瞒过太子吗?” “什么?”雪儿诧异的失声叫道:“太子发现了?” ------------ 第二十二章 教训白子茹 更新时间:2013-04-17 “有什么奇怪的?太子的睿智又岂是你能了解的?这次若不是太子本来就想收拾白子茹,再加上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让我难过,你以为你能保住性命?”芷萱意味深长的看着雪儿说道:“欺骗太子而安然无恙的,你也算是值得骄傲了。” 此时的雪儿早已沉浸在后怕之中,又怎么可能有骄傲的意思?在太子府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足够让她了解翎凰的为人了。 除了芷萱之外,他又何尝给过其他人面子? 自己没死,果然是幸运的! “小姐……” 芷萱抬手,打断了雪儿接下来的话语,冷声说道:“这件事情不必再多说,记得你的脸,就是白子茹打的便是!”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除了与白子茹死磕到底也没有了别的退路。反正,当白子茹嫁入太子府的那一刻开始,这一切便已经是注定的了,雪儿也只不过成了她们之间的“催化剂”罢了。 芷萱叹了口气,将跪在地上的雪儿扶了起来:“我不想多说你什么,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我不想让天真善良的雪儿就这么被毁了,如果你变得像她们那样心狠手辣,那我真的会很难过……” 怜惜的用手拭去了雪儿脸上的泪水,芷萱的心却开始有些惴惴不安了起来:在这样的大染缸里,雪儿真的还能保持住她的那份单纯吗? 庭院外,一抹黑色的身影在她们的对话停止后迅速的消失在了阴暗的角落中…… ^^^^^^^^^^^^^^^^^^^^^^^^^^^^^^^^^^^^^^^^^^^^^^^^^^^^^^^^^^^^^^^^^^^^^^^^^^^^^^^ 整整半个月,白子茹都没有踏出房门一步,足不出户,低调的让人遗忘了她的存在。而事实上,整个太子府也的确是像将她遗忘了一般,不闻、不问。 白子茹知道,这一切都是芷萱授意的,是挑衅,也是威吓。 “小姐,菜端来了。今天有汤喝呢!”白竹兴高采烈的端着食盒走了进来,将一盘素菜和一碗清汤拿出放到了桌子上。 堂堂的太子妃,虽然只是个侧妃,可这吃的东西却…… 说出去,谁信? 白子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白竹,狠狠的一巴掌将她扇到了一边:“没出息的东西,一碗狗都不喝的汤而已,高兴个什么?当它是鱼翅还是燕窝?端出去倒了!” 倒了?白竹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那碗清汤,满脸的不舍之色。 若是半个月前,她恐怕也同样对这碗只是略微飘着几滴油性的清汤嗤之以鼻,不屑至极。可是现在…… 整整半个月,她们主仆二人的饭菜只有两碗米饭,一碟青菜而已。至于肉?她已经很久没闻过那股味道了。 白子茹作为主人自然是要先吃的,而等她吃完,那一小碟的青菜也只是剩下了一点菜汤罢了。可以说,白竹简直活的比太子府的任何下人都要悲惨! 在这样的情况下,白竹会对那碗汤恋恋不舍也就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了。 白子茹见白竹一动不动,只是一直盯着那碗清汤,不由的皱了皱眉:“别给我丢人,端出去倒掉!” 话已至此,白竹若是再不动弹肯定又会遭到白子茹的毒打,还不如痛快的端出去倒掉!反正,这碗汤她是喝不到了。 然而,当她真的端起那碗汤的时候,竟然听到了白子茹不由自主的咽口水的声音。 面对白竹那诧异又询问的目光,白子茹俏脸一红,瞪着眼睛吼道:“看什么看?还不拿去倒掉?” “死要面子活受罪!”端着汤走出了房间,白竹不屑的对着房门翻了个白眼,继而美滋滋的偷偷的喝了一口清汤:“味道还不错呢!让你端着架子不肯喝,正好我自己一个人享用!” “好喝吗?” 温和的声音猛然响起,吓的白竹险些将汤碗摔倒地上。 “白忆瑶?啊,不是……是萱妃娘娘!”白竹脸色惨白:“娘娘,你怎么会在这儿?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什么不是故意的?汤是我叫厨房熬的参汤,可看你这架势,似乎子茹妹妹不肯领情啊!”芷萱丝毫没有在意白竹之前的叫法,更没有在意她偷喝的行为,只是淡淡的问道:“不知这参汤的味道如何?” 参汤?白竹一愣,看着自己手中的碗有丝丝的疑惑。这清汤淡如水,若不是有些油性在上面,她都险些以为是一碗清水了,可白忆瑶竟然说是参汤? “怎么不回答本宫的话?难道你觉得这参汤味道不好?” 白竹惊慌不已,看这架势就知道,白忆瑶肯定是来找麻烦的,自己又怎么能落下把柄?屈膝跪地,白竹低着头恭敬的说道:“回娘娘的话,这参汤味道极好。白竹谢娘娘恩典!” “哦?没想到这熬过参汤后的刷锅水竟然也能让你喝的如此津津有味,看来你的胃口果然很独特。都说有其奴必有其主,不知道子茹妹妹是不是也喜欢这样的参汤?” 咣当!房门猛的被推开,白子茹怒气冲冲的冲了出来,指着芷萱的鼻子破口大骂:“白忆瑶,你别太过分!” “本宫过分?本宫教训下人与你何干?这府中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吧?你现在是在做什么?指着本宫做什么?竟然敢直呼本宫名讳,不分长幼尊卑,掌嘴!” 话音一落,一直跟在芷萱身后的两个黑衣人立刻向前两步,配合默契的将白子茹制住按倒在地上,左右开弓。不一会儿,白子茹那刚刚消肿的脸再度又肿胀成了猪头。 血,一滴滴的从白子茹的唇角低落,带着她的屈辱与恨意滴落到了地上,生根、发芽…… 白忆瑶,今天的屈辱我会记得,再过几日,我便让你生不如死!被掌掴后的白子茹死死的咬紧牙关,低着头犹如死狗一般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疼吗?这痛,比起当初雪柔公主掌掴我的时候可轻多了呢!”芷萱笑着,笑声中有着说不出来的痛快。 她曾经立下过誓言,那些伤害过她的人,都要一一的付出代价。而白子茹,首当其冲。 “你还欠我很多,这只是个开始而已,我们有的是时间玩儿。”轻笑了一下,芷萱又对着手下吩咐道:“把白竹带走。” “等一下!”一直没有发出过声音的白子茹突然抬起了头,强忍着疼痛对着芷萱回了一个灿烂的笑脸:“你说的对,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玩儿。等我得势的时候,你可别后悔没直接杀了我!” 芷萱嘴角轻扬,笑的有些不屑:“本宫与太子直接的情谊,又岂是你这个强行插进来第三者能破坏了的?” “呵,那便拭目以待吧!白忆瑶,我发誓,你一定会后悔的。” 懒得再与白子茹吵嘴,芷萱迈着碎步慢慢的离开这里,只留下了还倒在地上不肯起身的白子茹。 ^^^^^^^^^^^^^^^^^^^^^^^^^^^^^^^^^^^^^^^^^^^^^^^^^^^^^^^^^^^^^^^^^^^^^^^^^^^^^^^^ “白竹,还记得曾经你是怎么对我的吗?”冰冷的牢房里,芷萱手中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居高临下的看着已经抖成一团的白竹,眼中满是戏谑的笑意:“本宫也不是记仇之人,今日本来也不是准备罚你的……” 听到这话,白竹立刻跪倒在地,狠狠的磕着头谢恩:“多谢娘娘开恩,娘娘宽宏大量,菩萨心肠,定然会有好报!” “好报吗?也不见得……”芷萱原本晶亮的眸子猛的一暗,整个身上的那种锋锐之感骤然消失:“其实我真的不打算伤你,虽然当初你也羞辱过我,可你也是身不由己,更偷偷的放过我一马。我相信,当初他们给你的命令应该不止是让我吃馊饭吧?” 幽幽的叹了口气,芷萱将匕首放到桌上,亲自将白竹扶了起来:“白竹,我得谢谢你。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早已经明白,当初你并不是信了我的奉承之言才放过了我,而是故意的。对不对?” “娘娘……”白竹红了眼眶。她从小便跟着二夫人,虽然受尽了宠爱,却也不是真的被人当成金丝雀一样养着的,又怎么可能真的被芷萱当初那蹩脚的三言两语就哄住了?她不过是可怜芷萱罢了,却不曾想到今天会又了这样的因果。 这一刻的她,突然相信了善有善报的这句话。 毕竟,她虽然当初放过了芷萱,可现在却是白子茹的丫鬟。芷萱即使要对付她,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白竹,我真的不想为难你,可你毕竟是白子茹的人。”芷萱再度说出的话语让白竹入赘冰窟。她以为芷萱是在戏弄她,还是不肯放过她。再偷偷的看着桌上那把寒光闪烁的匕首,白竹的眼泪再度流了下来。 今天,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吧? “我若是让你完整的回去,恐怕白子茹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你毕竟是她的丫鬟,我保不住你!所以……委屈你了!”说道这里,之前站在芷萱身后的黑衣人突然拿出了一碗黑色的液体递到了白竹的面前。 “喝了它!一会儿我会替你施针,让你从脉象和脸色上查起来是内伤。”说着,芷萱从腰间拿出了一个针袋,掏出了明晃晃的银针。 ------------ 第二十三章 穷途末路 更新时间:2013-04-18 谁知道她是不会哄骗自己的?白竹的汗毛直竖,下意识的躲避着:“不要……” 芷萱有些无奈的摇头:“我若是真想害你,还会和你废这么多口舌?你一个弱女子而已,还能反抗到什么地步?” 白竹沉默了。她知道,芷萱说的是事实。不说别人,单是站在她旁边,端着药碗的黑衣人就不是她能对付的。 “希望娘娘手下留情,白竹感激不尽!”咬了咬牙,白竹终于端起了那碗黑乎乎的汤药,一口气灌了下去。 干涩,苦臭的味道充斥在白竹的口腔中并直充脑顶,带起阵阵的眩晕之感。白竹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一般,接着便再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 “事情都做好了,你满意了吗?”芷萱有些无力的窝在床角,满脸的疲惫与之前的嚣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站在她身后的黑衣人都不禁有些诧异:这女人,是个演戏的好手! “多谢小姐救命之恩!”雪儿委委屈屈的跪在地上,看着芷萱这个样子有些心酸。 她的本意本是为芷萱好的,可是最后却反而逼的芷萱做出了这样的恶事来为她转移注意力。 都是自己不好,都是自己没用,都是自己自作主张。要不然小姐又怎么会去做这些违心的事情? 她现在一定很累吧? “别再让我看见你哭的样子,也别再轻易的下跪了。不要将我说的话统统抛诸脑后,不然我会很难过。”芷萱揉了揉额头,将双眼闭上,不再看雪儿一眼。 您现在应该就很难过了吧?雪儿无声的哭泣着,却依然依言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们都先下去吧,我要睡了。”疲惫的用被子蒙住了脑袋,芷萱终于无声的流出了眼泪。 她不想报复白子茹的,真的不想!虽然白子茹可恨,可却也不至于两次被打成这般模样。 可是这一切,都早已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无论是为了保住雪儿,还是为了让翎凰满意,她都必须去与白子茹为敌。这是宿命,亦是天意。 ^^^^^^^^^^^^^^^^^^^^^^^^^^^^^^^^^^^^^^^^^^^^^^^^^^^^^^^^^^^^^^^^^^^^^^^^^^^^^^^^ 白竹再度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午时,若不是白子茹恨恨的拎着一桶水将其泼醒,或许她还会再睡一阵吧? “小姐?我这是在哪儿?”刚一开口,白竹便发现了自己的不妥之处,她的声音!她的声音竟然嘶哑如老妇一般?!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 白忆瑶的药毁了她的嗓子不成? “那个贱人到底将你怎么了?御医竟然说你内伤极重,若是今天不醒便再也醒不过来了!”说着,白子茹气哼哼的将一旁的木桶踢翻到了一边:“本宫身边就只剩下你这么一个丫鬟,你竟然也病成了这般样子,难道那个贱人真想谋害了我不成?” 说着,白子茹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一下,让她闹了个大红脸。 白竹恍然:自己昏迷了这么久,白子茹应该一直都没有吃过东西吧?让她降尊纡贵的去厨房拿东西吃?还还不如杀了她来的痛快。再说,此时的她顶着一张猪头般的脸,难道还有脸走出这门? 直到这个时候,白竹才猛然明白白子茹真的不是个好主子。要是真的知道心疼自己丫鬟的主子,又怎么可能会用这样极端的方式将人弄醒? 轻轻的抖了抖头上的水渍,白竹从床上爬了起来,扯着嘶哑的嗓音恭敬的说道:“小姐,我这就去帮您拿饭菜。” “快去快去,还有,嗓子没好之前就不要开口说话了。知道是你生病了,不知道还以为我养了一只乌鸦呢!”白子茹厌恶的摆了摆手示意白竹快些离开,接着便急匆匆的离开了白竹的房间,生怕这屋子里有什么传染病似的。 呸!什么东西?竟然说我是乌鸦?出了门的白竹气的咬牙切齿! 摊上这样的主子,真不知道到底是哪辈子造的孽!要大脑没大脑,要素质没素质。就这样的女人还妄想着成为太子妃,以后母仪天下? 哼!简直就是个天大笑话! 谁不知道皇上只是对她利用一番而已?就凭借现在的白府做靠山,她以为自己还有资格成为太子妃不成? 简直就是个白痴! “我来替娘娘取饭。” “没了!” 白竹早已习惯了这样冷淡的态度,却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午饭竟然还有没的时候:“怎么会没有?” “都过了午时了,饭菜自然是都倒掉拿去喂猪了,难道你还想吃?” 白竹顿时气的脸色铁青:“放肆!” 她这是什么意思?竟然拿自己与猪相提并论,简直是该死! “怎么了?自己来晚了还有理了?”正在忙着洗碗的大妈不屑的撇撇嘴:“狐假虎威也得有个度不是?真把你身后的主子当老虎了?” 白竹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告诉你别狗仗人势而已,这是后厨,还轮不到你个小丫头在这里指手画脚的,赶紧给我出去!” “我偏不,娘娘可是等着吃饭呢,你敢让娘娘饿肚子?” “什么娘娘不娘娘的?这规矩是太子殿下亲自定的,她自己错过了时间关我什么事儿?有意见去找太子殿下好了,何必为难我这个下人?”说着,大妈继续低着头刷洗着碗筷,再也不理会白竹。 什么叫做虎落平阳?什么叫做举步维艰?白竹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可她又能如何?除了默默的忍受,也就只能盼望白子茹有些能够得势了吧? 只是,这可能吗? 恍惚间,白竹的眼前似乎又出现了昨晚芷萱那张和善的脸庞。若是她是自己的主子…… 呸呸呸,自己在想什么呢? 忠臣不事二主,自己虽然不是忠仆,却也曾经得罪过对方,她又怎么可能真的摒弃前嫌,收自己做心腹? 即使去了,也不过是个跑腿的炮灰吧?白竹不禁叹息,心中也暗自懊悔:要是当初没听二夫人的话,没得罪她该多好?!可是谁又能想到像白忆瑶那样身份比自己还要卑微的女人竟然也有咸鱼翻身的时候? 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什么?竟然将饭菜都喂猪了?”白子茹气的浑身发抖,却没了再喊的力气。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又整整一上午没吃过东西,若是她还有力气大喊大叫,她就不是娇生惯养的白子茹了。 “小姐,要不我去街上给您买些糕点回来?”白竹扯着嘶哑的嗓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虽然她也知道白子茹现在心烦,根本不愿意听见自己的声音。可该说的话她还是要说的,这是她做奴婢的本分,也是她的义务。 再说,若是白子茹真的就这么一病不起了,那她这个贴身丫鬟又会有怎样悲惨的命运?即使是为了自己,她也不会让白子茹出事的。 “这还用说?赶紧去啊?愣着做什么?”白子茹有些不耐烦,催促着白竹赶快去买些糕点回来。一回头却发现白竹竟然还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还一副为难的模样看着自己:“干什么?还不快去?” “小姐,我没有钱……”摸着自己早已空瘪的钱袋,白竹心中一阵阵发酸。身为白府的丫鬟,她什么时候穷困到了这种地步? 这一切,都是拜白子茹所赐,若不是她强行将自己从二夫人那里要来,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到这种地步? “钱钱钱,难道本宫还会欠你钱不成?先垫着,到时候一起给你。” 白竹委屈不已:“可是奴婢已经身无分文了。” “什么?你怎么花的这么快?” 看着还一副诧异模样的白子茹,白竹突然很想狠狠的对着她的脸猛踹几脚。她还有脸问?是谁每天早上都要用上等龙井漱口的?是谁每天都要在房中点上上等紫檀香的?又是谁每晚都要用珍珠粉敷脸的? 这些东西哪样不是价值连城?若不是自己还有些家当,她的那些奢侈用品早就断了,现在还嫌弃自己用的多?什么人呐?我呸! 当然,这样不敬的举动白竹也只能在心中yy一番了,她若是真的这么做了,恐怕非被白子茹活活打死不可。 “把这玉镯子拿去当了吧!记得要把剩下的银子还给本宫,你要是敢私自吞本宫的钱财,休怪本宫无情,到时活扒了你的皮!”警告了白竹一番,白子茹万分不舍的从自己的手腕上摘下了一只晶莹剔透的玉镯子,小心翼翼的递到了白竹的手中…… ------------ 第二十四章 被算计了 更新时间:2013-04-19 想她堂堂白家小姐,什么时候混到了要变卖首饰的地步?若不是白忆瑶,自己又怎么会受这样的委屈?一想到这里,白子茹便恨的咬牙切齿。 匆匆的走出了房间,还未到大门处,白竹便遇到一个熟人――白子轩。 下意识的将自己手中的镯子藏到了身后,白竹恭敬的对着白子轩施了一礼:“子轩少爷!” 白子轩何等人物?以他的功夫即使百步穿杨都是小意思,难道还会看不穿白竹的这点儿小动作? “藏的什么?那好像是子茹的玉镯子?莫非你……”话说一半,白子轩的脸便冷了下来。 下面的话,他即使不明说白竹也明白,可事实根本不是这样的啊!想到这里,白竹不禁有些急了,丫鬟偷盗被抓住的后果都是极其悲惨的,轻则毒打一顿,重者虐杀,这种都是默认的规则,即使是官府也不会理会的。 “不,不是的!白竹怎么敢私自拿小姐的东西?这是小姐赏给我的……”话到最后,白竹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了。 太子府的侧妃,在太子府中连顿饭都吃不上了,这样的话语她怎么有脸说出口?除了撒谎,她别无选择。她相信以白子茹好面子的性子也绝对不会怪她的,反而会夸她做的好。 可是…… 在白子轩的面前说谎,可是需要很大勇气的呢!在他那双璀璨的眸子的注视下,说谎简直是一种说不出的亵渎。 “真是如此?”白子轩的脸上重新挂上温和的笑脸:“说实话,不然少爷会很伤心的。” 幽深的眸子与白竹的眼睛对视,犹如黑洞一般,将白竹的思绪吸入。 白竹痴痴看着白子轩,下意识的摇头说道:“不是,是小姐要我拿它去换些银子买些糕点回来!啊……” 意识到了自己说出了什么之后,白竹惊慌的捂住了嘴巴,不知所措的看着白子轩,眼泪急得掉了下来。 这种事情自己怎么就告诉了子轩少爷呢?要是他说出去了,那…… 完了,完了!这一次小姐一定会打死自己的!想到这里,白竹哭的更厉害了。自己怎么就说出了实话,真是该死!每次和子轩少爷对视都这样口风不严,自己真是个笨蛋!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白竹哭的更厉害了。 “你这是干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白子轩哭笑不得的替白竹拭去了脸上的泪水,柔声说道:“你们的情况看起来不太好,怎么回事儿?这玉镯可是半暖寒玉的,不到穷途末路,她决计不会将它典当了的。” “还不是太子殿下不待见小姐,大婚当夜都夜宿在了萱妃那里。那个雪儿也不是个好东西,联合萱妃陷害了小姐,现在小姐的脸……”说着,白竹的眼眶便红了。 她不是同情白子茹,而是在可怜自己。白子茹被打是她当初种下的因,可自己呢?自己为什么也要跟着她受苦受难?凭什么?她又没有真的得罪过白忆瑶,自己本不该受这样的罪的。 正处于为自己打抱不平的状态中的白竹并没有发现,当她提到“萱妃”的时候,白子轩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你是说是忆瑶陷害了你家小姐?” 魅惑的声音再度响起,让原本还自怨自艾的白竹再度陷入了痴迷的状态,缓慢而又坚定的点了点头:“就是她,若不是她,那雪儿哪有那么大的胆量敢陷害侧妃?!” 心,猛然一痛!白子轩收回了自己的迷魂术,有些颓然的对着白竹摆了摆手:“罢了,这事既然是忆瑶的错,那么就让我这个做哥哥的解决吧。这些银子你们先拿去花,我去找忆瑶,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我不信,她会变成那样恶毒的女人。” 颤抖着将白子轩递过来的钱袋接到手里,白竹感激的看了一眼白子轩,转身匆匆向着白子茹的房间走去。 她知道,这件事肯定是瞒不住白子茹了。可是,有了子轩少爷帮忙劝解,她们以后的日子会不会很好过一些? “什么?子轩哥去了白忆瑶那个贱人那里?”白子茹的目光闪烁,脸上时不时的闪过一丝挣扎的表情。 “将白斩叫来,我有事吩咐他去做。”略微的挣扎后,白子茹终于下定了决心,面色平静的坐在桌边,把玩着白子轩的钱袋,嘴角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白竹一惊,作为白子茹的贴身侍女,她当然知道白斩是谁。可是,主子这时叫白斩做什么? 下意识的,白竹便将这事与白子轩联系了起来。莫非…… 原本便因为营养不良而有些蜡黄的脸色瞬间转为了面无血色的苍白,她猛的打了个哆嗦,却不敢多做言语。 子轩少爷,是白竹不好,是白竹害了你! 死死的咬着下唇,白竹却依然偷偷的将白斩找了过来。 白斩,当年白青岩亲手训练出的死士,将其派去进了皇宫,暗自保护皖妃。而上次皖妃来的时候却将他又转交给了白子茹。为的,便是今天! 可是白竹不明白,小姐为何要连子轩少爷一起陷害?难道她就不怕雪柔公主发怒吗? “发怒?自然是会发怒的,不过是对着白忆瑶那个与自己兄长乱.伦的贱人罢了。我一个守规守距,整日待在房中的侧妃又何错之有?”白子茹怨毒的笑着,挥着手将白斩派了出去,继而又转身冷漠的对着白竹说道:“今日之事,若是敢说出去,本宫就杀了你。” 受了警告的白竹自然是没了言语,心中却隐隐有些不舒服。 她不是个坏人,现在却在为虎作伥,助纣为虐。自己,也是有罪的吧? 想到这里,白竹的心更加难过了。 ^^^^^^^^^^^^^^^^^^^^^^^^^^^^^^^^^^^^^^^^^^^^^^^^^^^^^^^^^^^^^^^^^^^^^^^^^^^^^^^^ 锦帐銮床,两个浑身赤裸的男女正静静的酣睡着。 骤然间,房门被人粗暴的一脚踢开,翎凰一身煞气的冲了进来,只手拽掉那粉红色的纱帐,死死的盯着床上的男女,怒极而笑:“好,很好!” 掌风骤起,翎凰狠辣的一掌拍向了毫无准备的白子轩外露的背脊,那架势,分明是想要了白子轩的性命。 虽是在睡梦之中,可白子轩却依然潜意识中感觉了一股危险的气息正在靠近。强忍着昏沉的头脑,白子轩从床上一跃而起,凌空越过了翎凰,平稳落地后皱眉怒道:“你疯了?” “死!”懒的与白子轩再废口舌,翎凰再度出手,角度刁钻的袭击向了白子轩。 此时的白子轩早已意识到了事情的异样之处,却已经没了解释的余地。 是啊,有什么可解释的?自己都已经和他的爱妃睡到了一张床上,即使他说他们是无辜的,又有谁会相信? 无奈的出手自卫,白子轩终于还是与翎凰战到了一起。若不是翎凰在进来前已经放话不许任何人进入这庭院,恐怕此时白子轩和芷萱这“香艳”的一幕早已被传遍整个太子府了吧? “住手,我与忆瑶是被陷害的,不管你信与不信,我定然会找出证据证明这一切。”白子轩不愿与翎凰多做争执,从地上抢回自己的衣衫后撒出一把迷药将翎凰迷晕,然后穿好了衣物匆匆的离开了太子府。 他知道这样离开是有些不负责任,毕竟忆瑶还在翎凰那里。可此时此刻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她也一起带走,不然这乱.伦潜逃的罪名他是背定了。就算他可以不在乎这一切,可她呢?她怎么可能会不在乎?她那么爱那个男人…… “等我!”站在远处,白子轩的眼中戾光闪烁,身上的煞气比之前的翎凰也不遑多让。竟然被人这样阴了一次,还牵连了她也受到了伤害,这是白子轩无论如何都无法容忍的。 嗯?不对!这不是针对自己的!之前被这突发的情况弄的有些头脑发昏的白子轩终于想通了事情的真相。而目标,几乎是一瞬间便确定了是白子茹。 白子茹,你还真是够歹毒! 他不过是刚进了芷萱的房间罢了,竟然瞬间就中招被人用迷香迷晕,接着便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若是平时,这种下九流的招数他是决计不会中招的。可是他毕竟当时是在她的房间,在她的面前。 每次在她面前的时候,他都会忍不住除去心防,放下所有的戒备。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才是开心的,放松的,自由的! 可却没有想到会因此被别人利用了这段时间算计,还牵连了她…… 若是自己当初小心一些,这种事情便不会发生了吧? 他喜欢她,毋庸置疑,却从未想过用那样龌龊的方式得到她。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可她的名声却已经因为他毁了。以他对翎凰的了解,翎凰是绝对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的。 或许,现在的她正在受苦吧? 想到这里,白子轩不由的攥紧了双拳,阴沉的将目光投向了太子府的方向。 芷萱,等我!我一定会洗脱你我的冤屈。 ------------ 第二十五章 悲伤的绝望 更新时间:2013-04-20 阴暗的地牢里,气氛沉闷的令人窒息。这专属于太子府的秘密地牢,已经很久没有人被关过了。当然,被关进来的人也从来都没有过好下场,或者说,就没有一个犯人进来还能活着出去。 芷萱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在自己的房间里被人陷害成这个模样。难道这便是现世报不成?自己刚刚整治了白子茹就遭到了报应。 被绑在冰冷铁柱上的芷萱自嘲的一笑,却迎来了一阵阵的鞭打。 “这种时候还笑的出来,你还真是贱到极致了。”翎凰一张俊脸此时却狰狞到可怕的地步。 芷萱疼的脸色煞白,却依然咬着唇对着翎凰笑着。 虽然,她是被陷害的,可是却没什么可以解释的。他要是相信,即使没有理由他也会保护她,可要是他不相信,即使再多的理由也成了借口。 自从她被他狠狠丢到地上摔醒的动作来看,芷萱便明白了自己没了任何希望。 他不信自己!一点儿都不信。 看着他眼中的爱恋和温暖逐渐被冰冷与仇恨代替,芷萱的心也跟着沉入了谷底。他恨自己?是的,他恨! 即使,她是被冤枉的。 “不许再笑!”翎凰暴虐的一面终于在芷萱的面前完完全全的展露了出来,丝毫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狠狠的挥着鞭子,精准的抽在芷萱娇嫩的皮肤上。皮开肉绽,血液混合着点点肉末被抽打到了地面上,整个场面血腥到了极点。 芷萱似乎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强忍着这非人的疼痛,对着翎凰勉强的笑着。她知道,当他报复够了的时候便是她的死期。既然如此,她又怎么会在他面前露出那么痛苦的一面? 不然,当他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时候,一定会回忆起自己痛楚的模样吧?那时他会不会内疚?会不会心疼?会不会悔恨? 她不要那样的他!所以,即使现在她再怎样痛苦,都愿意为了他绽放出最唯美的笑脸。 “贱人!”翎凰紧紧的攥着手中的皮鞭,却再也下不去手伤害她。那样触目惊心的伤口,让他不经意间便回想起了在白府时救她的那一幕。 同样的倔强, 为什么即使你这样的背叛了我,我还是不想杀了你?翎凰突然有些痛恨这样的自己。 不能就这么让她死去,不然岂不是太便宜她了?翎凰如是安慰自己,脸上却依然满是冷漠:“你不是很喜欢背叛的感觉吗?那么……” ^^^^^^^^^^^^^^^^^^^^^^^^^^^^^^^^^^^^^^^^^^^^^^^^^^^^^^^^^^^^^^^^^^^^^^^^^^^^^^^^ 熟悉的庭院,熟悉的房间。芷萱精神有些恍惚的看着正在床上翻滚着的男女,扯着嘴角做出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她知道他恨她,却不曾想过他会用这等极端的方式报复自己。 在属于她的庭院里,在属于她的房间内,在属于她的床上,翎凰当着她的面前与白子茹完成了夫妻之礼。 这一刻,芷萱多么希望自己是个瞎子,是个聋子。她不想看见这一切,也不想听到这一切。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感觉器官前所未有的灵敏。 即使闭上双眼,她的眼前也依然是那正在肉搏中的男女。 白子茹不停的扭着蛇腰,将大腿放在翎凰的胳膊的拐角处,动作夸张而野性。虽然这是白子茹的第一次,可芷萱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床上的表现,的的确确是不如她的!在经历了最开始时的生涩与痛楚后,白子茹在床上简直变身成了一只妩媚的妖精。 这才是男人喜欢的吧? 看着正“深情”拥吻着,互咽口水的男女,芷萱突然开始有些反胃。尽管,她也曾和他那样过…… “呕……”芷萱终于还是忍不住,低着头吐了一地的酸水――她早已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又怎么可能吐的出别的? 刺鼻的味道在房间中弥漫开来,让床上正在激情着的男女不禁同时皱了皱眉头。 “爷~您看她嘛,恶心死了!”白子茹嗲里嗲气的伏在翎凰的胸前,挑衅的眼神肆意的在芷萱的身上游移着。 虽然她的第一次是在三个人的参与中度过的。可看到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白忆瑶,白子茹的心中便再没有一丝的委屈。 白忆瑶已经没了翻身的余地,以后这偌大的太子府,还不是自己说了算的?太子,也会越来越宠爱她的吧? 想到这里,白子茹的心便一阵阵的激动。 “嗯,爱妃说的对。不知爱妃可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翎凰邪魅的笑着,伸手替白子茹将脸上一缕散落的头发拢好,轻柔的亲了亲她的脸颊。 “这太子府都是爷的地盘,自然是要爷做主。再说她虽然现在是待罪之身,却也是名正言顺的正妃,奴家这个做妹妹的又怎么能擅自做主呢?”白子茹甜甜的笑着,模样简直犹如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一般,丝毫看不出她之前那恶毒的模样。 “不过,爷您也要怜香惜玉一些嘛,你看姐姐被您打的……她肚子里可还有个孩子呢!”白子茹再次好心的提醒了翎凰这个让他抓狂的事情,慢慢的刺激着他:“虽然姐姐有错,可这孩子却是无辜的啊。” 孩子?翎凰那平静的神情突然一变,空气中的温度骤然间降至了冰点。 “啊!”白子茹的高耸突然被翎凰狠狠的捏了一把,疼的她忍不住哭了出来。偷眼看了看,原本娇嫩白皙的皮肤已经青紫一片。若不是她刚才疼的叫了出来,她还真有些怀疑自己会不会被直接捏死了。 不过只要能看见那个女人受苦,一切都值得了。想到这里,白子茹的嘴角不禁掀起一个细小的弧度。 早在芷萱被抓进地牢的那天,她便将白子轩给她的钱全部收买了皇城中的一批混混,暗自将芷萱出墙,身怀孽种的事情传了出去。 因为她知道,只要芷萱生下了这孩子,她早晚会拿回属于她的一切。而自己,也一定会死的很难看。想要阻止这一切最简单的办法,便是在这孩子未出世前便送他去地府重新投胎。 “爷~奴家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白子茹可怜兮兮的看着翎凰,一脸的委屈。她知道,现在的翎凰根本不是爱她,而是非常单纯的利用自己来报复白忆瑶而已。 可是即使如此,她也依然疯狂的爱着这个男人,并心甘情愿的付出着。反正,她相信,只要白忆瑶死了,翎凰早晚会爱上她。 “没事,你没说错。来人,去熬碗麝香来。”慵懒的倚在床上,翎凰终于还是说出了让芷萱最为惊恐的话语。 麝香,孕妇的致命克星。 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已经略微有些隆起的小腹,芷萱终于收起了笑容,惶恐的对着翎凰摇头:“不、要……” “不要?呵,白子轩爬上你床上的时候你为何没说这两个字?现在懂得拒绝了?淫妇,还敢与本王谈条件?来人,速速准备,半个时辰见不到药,你们就和这个女人一起死!”阴戾的声音从翎凰的口中传出,犹如来自九幽的叹息一般可怖。 芷萱的脸色煞白,眼中的泪犹如绝了堤的洪水般肆意奔涌,落在伤口上,一阵阵灼烧似的痛。 翎凰似乎没有看见这一切一般,悠然从床上起身,在白子茹的伺候下穿上了衣服,抱着衣衫还有些凌乱的白子茹,似笑非笑的看着芷萱不语。 没过多久,两名侍女便端着一碗黑呼呼的药走到了芷萱的身边。芷萱一直都是被绑在桌子上的,根本无法反抗。只能拼了命的闭着嘴摇头,惊恐地看着那碗药水。看着她那凄惨的模样,那两名宫女也面露不忍之色,双手捧着药,不再上前让她服下。 “伺候娘娘服药!”翎凰突然暴喝一声,端药的宫女吓得浑身直哆嗦,担心受怕地俯下身,将药递到芷萱嘴边:“娘…娘娘,请服药。” 倔强的将头撇向一边,芷萱死死的闭上了眼睛,一副准备慷慨就义的神情。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太子殿下对姐姐你那么好,你怎么忍心让太子殿下难过?”白子茹吃吃一笑,皓腕抬起,环上翎凰的脖子:“爷,姐姐莫不是等你亲自喂她?想必姐姐在这府中威严未散,丫鬟们还很是怕她呢!” 恶毒的女人,到了这种时候还是不肯放过我吗?芷萱终于睁开了眼睛,怨毒的盯着白子茹,让她不禁冷汗涔涔:怪不得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做了亏心事感觉是不一样,连目光都不敢与她对视了。白子茹心中腹诽,却将头埋进了翎凰的胸前,不敢再抬头。 “这太子府还轮不到一个女人来作威作福。”翎凰将白子茹推到一边,身形一闪,便已冷厉地站在了她的面前,左手狠捏住她的下颚,阴冷地说:“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王今日便亲自喂你吃药!” 说罢,右手便已经端过那碗药,左手使劲掐开她的嘴,冷血无情地将那碗堕胎麝香灌了进去! ------------ 第二十六章 你的孩子 更新时间:2013-04-21 她的笑,彻底了激怒了翎凰! 弹指挥手间,他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长剑,狠声道:“那个男人,是谁?” “没有!”她仰起渐渐苍白的小脸,清冷不失倔强的冷瞪着他。 翎凰眸光半眯,冷冽的阴鸷布满瞳孔,扬手一挥,不远处的梳妆柜被他劈了个粉碎。 “说,那个男人是谁!”又一声暴喝响起,寒泽予的剑,终于对上了芷萱的喉咙。 “没有!” “咔嚓!”一剑,两剑,三剑,刚才还整洁的房间成了一片废墟。 看着这曾经是她与翎凰最为美好的地方变成了这般模样,芷萱的心犹如被一条带刺的藤蔓狠狠地勒紧了一般,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翎凰,莫非你当真如此怀疑我不成?难道没有什么奸夫还要我给你编出一个不成? 心,拧成了一团,无比的煎熬着。许是方才服的堕胎药起了药效,猛然间,一股钻心刺骨的痛从小腹从始蔓延开,直袭她的脑门,痛遍了全身。她无力地卷缩成一团,双手按着小腹,疼痛渐渐加剧,一下比一下强烈,仿似有万只蚂蚁,在啃噬着她的血肉! 汗水渗满了她的鬓角,湿了额前的发丝,可她仍旧咬紧双唇,一声也没哼,只是冷冷地看着翎凰。痛苦的眉宇间,还带着丝丝的失望与悲伤。 终于,有什么热的东西,从她下体缓缓流出,芷萱痛得一阵痉挛。默然的垂下头,看着被鲜血染红的罗裙,差点晕厥过去。可是骨子里的倔强,还有对翎凰的绝望让她一直坚持着,保持着仅剩的意识,抬起头来,唇角挂着比鲜血还要妖艳的笑。 可是,为什么眼睛却恍然间变得湿润?一滴眼泪悄然滑落,顺着她的脸颊,滑进她的唇角,她的笑,越来越深,越加诡异,俨如开在九幽之地的曼陀罗。之所以流泪,是因为肚子里这个不该出现在的生命,这滴泪,全当是与他送别。 宝贝,是妈妈没用,眼睁睁的看着你被自己的父亲赐死而无法救你!若有来世,千万不要再托生在这样勾心斗角的帝王家! 看到她的泪,以及她讥讽的笑,翎凰的恍然心疼。不过接着,他的双眸却染上了嗜血般的红。这个女人仿佛永远都是这么高傲,哪怕是受堕胎之苦,也没有丝毫的畏缩。这是他欣赏她的地方,却也是他恨她的地方。 他到底哪里不好?她说愿一人一心,一生一世。自己便为了她得罪父皇,强行先娶了她进门。即使是大婚当夜,也不曾冷落她分毫。他翎凰,何时对一个女人如此用心过?可她呢?又可曾珍惜? 或许,在她的心中,他不过是个自作多情的傻子吧? 想到这里,翎凰原本就烦躁的心变得更加暴.乱起来。 “孩子没了……”芷萱终于沙哑的开口,痴痴的对着翎凰笑着。她那苍白的脸上,漾着圣洁的母爱的光芒:“你终于亲手杀了,杀了我们的孩子……” 轰! 什么东西在翎凰的脑海中轰然炸响。翎凰,这个在战场上拼杀千场也不曾倒下的战神,在芷萱这一句轻柔的话语中竟然不禁的变得摇摇欲坠起来。 她,说什么? 我们的孩子?? 莫非…… 不好的预感在心中升腾,翎凰原本因为芷萱那笑容而有些疼痛的心骤然间碎裂。那个孩子…… 他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仿佛在躲避地上那流淌的鲜血。如果,那真的是他的孩子,那…… 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看出了翎凰的不可置信与动摇,白子茹顿时一急,走上前去故作关心的扶住了翎凰,低声安慰着:“殿下莫急,事情早已证据确凿,那孽种又怎么会是殿下的孩子?太医也说了,白忆瑶怀孕的日子可是她被六皇子绑走的时候。谁知道这贱人是不是为了保命而勾引了朝廷钦犯?” 翎凰没有做声,只是死死的盯着芷萱。是啊,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自己的,她为什么不解释?她不是很爱那个孩子吗?为什么眼睁睁看着自己将那个孩子堕掉? “太医是谁的人我不想多做解释,可是太子殿下,你可曾知道,这世上有种方法叫滴血认亲?”芷萱笑着,看着翎凰身边的那个女人面色渐渐变得苍白。 “休得胡说,谁不知这滴血认亲是需要胎儿的?你这胎儿尚未成形,又何来的血脉一说?”白子茹冷哼着,扶着翎凰的手却开始微微的用力:“殿下,我们不要再理会这个说话颠三倒四的疯女人了,走吧!” 翎凰没有动,继续盯着芷萱,仿佛她们的话语他都没有听见一般。而事实上,现在的翎凰也的确是听不到她们的言语了。 他的心里,只剩下了芷萱刚才的那句“我们的孩子”! “我不知道你是否相信太医的话语,我也不是在为了自己求一份生存下去的机会。我说过,你一定会后悔的,今日,便是报应!”芷萱笑着,一滴滴清泪止不住的落下,坠落进了那一片鲜红中,与之融为一体。 “本王不想知道!也不想做什么滴血认亲。”翎凰挣脱开了白子茹的手,一步步的走出了房间。 原本热闹的房间内,只剩下了白子茹和芷萱,还有两个已经吓的满脸苍白的丫鬟,呆立在那里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白忆瑶,你好狠的手段。竟然利用一个贱种来刺激伤害太子殿下,你该死!”说着,白子茹拽起罗裙,一只玲珑的小脚对准了芷萱的胸口狠狠的踢了下去,却被一个黑衣人挡住。 白子茹脸色一变,疯狂的挣扎了起来:“放肆,竟然敢轻薄本宫?来人,来人呐……” “殿下吩咐奴才将萱妃娘娘带下去,没他的命令,谁也不许伤害她。”黑衣人双手一用力,将跋扈的白子茹甩到了床上,摔的七荤八素。 他是翎凰的亲信,属于那种愿意为了翎凰慨然赴死的那种。可是即使如此,他也是个人,有着自己的思想与喜悲。自从芷萱进了太子府的大门之后,他便被翎凰派到了她的身边,随不至于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也算是在暗自长期的了解她的一举一动。 她,决计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这一点就连他都看得出来,可为何太子殿下偏偏被妒火冲昏了头脑,看不清这一切? 可毕竟他只是个下人,主子的事情他不能出言干预。不然,便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用这种方法来保护这个娇柔倔强的女人了。 几乎是在他轻轻的俯身解开紧绑着芷萱的绳子的瞬间,芷萱便一头栽向了地面。黑衣人眼疾手快的将她抱在怀中,这才发现:她竟然已经这样昏迷了过去。 看着眼角还带着一滴晶莹泪珠的芷萱,黑衣人的心中不由的泛起了阵阵怜惜:多好的一个女人,却成了争斗中的牺牲品。 ^^^^^^^^^^^^^^^^^^^^^^^^^^^^^^^^^^^^^^^^^^^^^^^^^^^^^^^^^^^^^^^^^^^^^^^^^^^ 奇花绽放的花园里,翎凰端着一壶酒肆意的狂饮着,双眼迷离的看着眼前的景色,时而傻笑,时而咬牙切齿。 整整三天,他一直都是如此的坐在这里。第一日,白子茹还来到这里苦劝过,却被发狂的翎凰提着剑满花园的追杀着:“滚,这是她的花园,除了她之外不许有任何女人进来。” 这花园,是芷萱都不曾知道的惊喜。是他,想送给她的一份惊喜,却没想到还没送出去,便出了这样的事情。 初春时节,饶是皇城骤暖,也无法在短短的时间内开出这等妖异灿烂的花朵。是翎凰在无意中听手下说过,女子都爱花。 那时,他便留了心思:自己若是在这样的时节送给她一片花海,便应该是她口中说的浪漫了吧? 为此,他秘密的从远在极北之地的小国那里买来了耐寒又喜暖的花苗,为她铺设出了这样一个花园。 只可惜,美景成形,可佳人却…… 幽幽的一声叹息,翎凰的眼睛不禁有些湿润。 眸光流转,瞥见先前一直陪着芷萱的黑衣人急步朝了亭子走来。翎凰冷然起身,眼角的泪珠不知何时已经无影无踪。他径直迎上前,沉声问:“查得如何?”黑衣人福身道:“回主人,太医已经承认,那孩子应该是在六皇子掳走萱妃之前便有着的。至于他为何说谎……” 黑衣人没有说完,但翎凰却已经明白了一切。 父皇,又是你安排的吗? 那当日自己看到的那一幕…… 许是看出了翎凰眼中的疑惑,黑衣人继续解释道:“当日我因为临时有事被主人调走,可阿二却是一直暗中守着娘娘的。只是后来在白子轩来了后他突然遇到了一个刺客,这才被人引走。等他回来的时候,主人已经将娘娘关起来了。” “另外,娘娘房间的窗户上有一个小孔,尺度恰好适合一支迷烟进入……” ------------ 第二十七章 救治 更新时间:2013-04-22 黑衣人的话到此结束,留给了翎凰一些思考的时间。虽然他相信自己的主人一向很睿智,可毕竟情到深处会让人乱了分寸,不是吗? 翎凰的手,攥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攥紧。一次次的反复,骨节被他捏的嘎嘣作响。 怪不得那一日自己与白子轩交手数招她都没有醒来,原来是中了迷药。 嘴角微微的抽搐着,翎凰觉得自己的心中流着的不仅仅是血了,而是痛彻心扉的苦涩。 谁能告诉他,这种时候他是该哭还是该笑? 也许,他应该哭,因为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又也许,他应该笑,因为芷萱真的只属于他一个人。 想起自己对她造成的伤害,翎凰突然出手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 黑衣人大惊失色:“主人!” “没事!”翎凰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可他却丝毫不以为意,轻轻的摆了摆手说道:“将太医灭口,另外,将白子茹秘密软禁。剔除府上所有眼线,包括皇上的!” 黑衣人身躯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翎凰的背影,随即眼中露出了狂喜的神色,应声离去。 他的主人,终于要为红颜一怒,挑战皇帝了吗?真是让人激动呢! 直至黑衣人远去,翎凰终于忍不住对天狂吼,跪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虎毒不食子,更何况是人?可自己呢?不但杀了自己的孩子,还伤害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想起那日她诡异的笑,翎凰的心越加的疼痛:她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想让那个孩子死在他的手里。 芷萱,你好狠的心。即使我做错了,可你为何不对我说出这一切?为何非要用这样的手段来报复我?难道真的要我受尽一世的煎熬,你才肯罢休吗? 双拳狠狠的砸在花园亭中的大理石地面上,逐渐的变得血肉模糊…… ^^^^^^^^^^^^^^^^^^^^^^^^^^^^^^^^^^^^^^^^^^^^^^^^^^^^^^^^^^^^^^^^^^^^^^^^^^^^^^^^寒冬刚过,虽然地表已经回暖,可对于这个连夏季都可以用来储藏冰块的地牢来说,却依然是透着刺骨的寒冷的。 自从饮了堕胎药后,芷萱已被丢在这里三日无人问津。所幸,这一次的她并没有再被锁回那冰冷的铁柱上,而是被丢在了一堆稻草之中。 冷,好冷!芷萱打着哆嗦,艰难的移动着手臂,想要抱紧自己,给予自己一些温暖。身上的血衣已经冻成了一团破布,冰冷的地面更是透过稻草传来阵阵寒气。 她的全身上下都在痛,饥渴的感觉唤醒了她沉睡的意识,可是好不容易清醒了,她却没有多余的力气撑着起床,每动一下,小腹就抽痛一分,但已不如那日剧烈。 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干涸的双唇,却不想一入口就满是血腥味儿。吃力地勾起一抹苦笑,芷萱索性不再动弹,平躺着身子,双眸虚弱地望着破陋的屋顶。没想到自己前一秒还在与翎凰生活在甜蜜之中,后一秒竟然落得如此狼狈不堪的下场。 翎凰,这便是你的爱吗? 以后,我再也不相信了! 眼中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冰冷,芷萱不禁再一次的想起了腹中那已经离她而去的胎儿。 孩子…… 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芷萱不禁无声的哭泣了出来。如果她肯听雪儿的话做事狠辣一些,当初就随着翎凰的意愿将她逐出太子府,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这种事情了? “嘎吱”一声,沉旧的牢房门轻轻被人推开,纵然混身几近虚脱,芷萱仍旧警戒地偏过头。她不怕死,可却不想就这样窝囊的死去。她的仇还报,她的孩子不能白死! 一抹紫色的身影顿时映入眼帘,随着他的走近,空气中隐隐飘来一缕淡淡的花香。 放下手中的药箱,看着如此狼狈的芷萱,林紫荆睚眦欲裂的怒吼道:“翎凰,你这个王八蛋!啊……” 没有人知道林紫荆此时此刻的痛苦!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芷萱,林紫荆真的有种想要冲出去与他决一死战的冲动。他为了成全芷萱而退出了她的世界,可换来了什么? 幸好她还没事,幸好她还没死!林紫荆哆嗦着,强行压下了胸口的怒气,盘腿坐在芷萱是身边:“别担心,我会救你!”说罢,便修出修长的手指,轻拈起芷萱苍白的手腕号脉。 温暖的触感由他的指尖传来,仿然间觉得浑身都有了温度一般,不似方才那般冰冷,就好像他自从进来后,整间牢房,都变得温暖多了。 “大哥,我已经将死之人,还救我做什么!”她吃力地蠕动着双唇,沙哑的声音从喉间发出,带着不冷不热的语气。 “我不会让你死!等你好了,我便带你走。” “走?去哪儿?大仇未报,我哪儿都不去!” 听着芷萱冰冷的话语,林紫荆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般疼痛:“我会替你报仇。” “不必!有些仇,即使别人帮我报了,我也不会有一点的满足感。”芷萱挣扎着向回抽着手:“大哥,我知道你疼我。可如果你不肯帮我,就不必再白费力气救我。如果不让她为我的孩子陪葬,我宁愿就这么死了!” 林紫荆一愣,一直被他握在手心里的柔荑竟然被芷萱抽了回去。他很难想象,这个本该连动都成了问题的芷萱是从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神色复杂的看着一脸冷漠的芷萱,林紫荆缓声说道:“你想让谁陪葬?白子茹?还是……翎凰?” 芷萱身子一震,脸上闪现过了一丝茫然:是啊,谁呢? 她被陷害,是被白子茹陷害的;她被堕胎是被白子茹挑拨的。可她这一身的伤痕却是拜翎凰所赐;她腹中的孩子更是翎凰亲手抹除的。 她,该报复谁? 白子茹吗? 似乎,不该只是她! 翎凰吗? 她还是有些不忍! 虽然芷萱没有说话,可是林紫荆却依然看懂了她的神情。 “你根本就放不下翎凰,潜意识里就不想怪罪他。你想出掉的,不过是白子茹,对吗?” 林紫荆自嘲的笑着:“真不知道那男人有什么好的,他对你做了这么狠毒的事情,你竟然不恨他,反而维护他,为他狡辩?那我又算什么?你报复用的工具?芷萱,你让我怎么选择?你觉得我会怎么选择?” “不愿意便算了!”芷萱黯然的闭上了眼睛,不肯再言语。 她内心里,是对林紫荆歉疚的。他对自己那么好,可自己呢?除了一次次的拒之千里便是一次次的伤害。 牢房里,良久的沉默。 “算了,即使明知你是在利用我,我也认了!”林紫荆无奈的摇着头,再度拉着芷萱的手为她诊脉:“可在报仇前,你必须先养好身子。” “我明白。大哥,帮我把小金带来好吗?我好想它……” 自从她被抓起来后,小金曾经数次冲入这里企图将她救走。可每一次她的出逃都以被翎凰捉回去收尾。到了后来,她便再也没有见到过小金。她想,它一定是被翎凰抓住了吧? “小金失踪了。它的速度,没人能比的过。翎凰没动过它,毕竟……”下面的话语林紫荆没有说完,也不知是不能说,还是不想说。 芷萱也没有多问。只要小金没有落在翎凰的手中便好。她还真怕白子茹那个恶毒的女人会伤害了小金,将它泡了药酒。 此时已经抽出了银针的林紫荆也不再多言,而是专心地替她治疗。待他将银针全部收回时,芷萱已经感觉不到小腹的疼痛了。 半响后,林紫荆写下药方,轻声道:“虽然,我暂时还无法将你安全的从这里带离,可你放心,我会再来看你,喂你喝药。” 收拾好药箱,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块七彩的玉石放到芷萱的腰间:“这是万年暖玉,虽然只是一小块,但却也能让你一直保持体温。别推辞,你现在不能着凉!” 出于为自己的身体考虑,芷萱终于还是没有将推辞的话语说出口。一来是林紫荆说的是事实。二来,她还需要林紫荆以后帮自己。若是闹的太过生分,他也许会一气之下不再理会自己。 芷萱本以为林紫荆这一离开至少要等到明天才能再来,可出乎芷萱的意料:一个时辰后,便有人将煎好的药送来了地牢,送药之人正是雪儿! “怎么会是你?”看到她,芷萱或多或少有些惊讶,雪儿是怎么进来的?翎凰会同意她为她喝药? 可想起了之前进来为她诊治的林紫荆,芷萱不禁有些释然了:翎凰,终究还是不想让自己就这样死去吧? 雪儿道:“王爷刚刚将奴婢放了出来,还命奴婢前来伺候小姐,让小姐放心。” 小丫头说完,将锦帕放在温水里浸湿,小心翼翼地帮芷萱擦着双唇:“小姐你一定很久没有喝过水了吧?这唇干裂的,真是……还好雪儿带了汤药,一会儿便将它当成水喝了吧!” 把药当水喝?要是平时,芷萱非笑骂雪儿几句不可。 可现在…… 她没了那心情! “他怎么会让你来照顾我?他不是恨不得我死吗?”芷萱自嘲的笑着:“放心?哈哈,害我之人一天不死,我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放心!” ------------ 第二十八章 心墙 更新时间:2013-04-23 牢房外,翎凰的拳头攥的死死的,却依然一声不吭。这一刻的他才真的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混账事情! 他冤枉了她,也伤害了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弥补他对她的伤害? 他不知道! 此时的他,也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还装作她背叛了他的样子,一点点的唤回她对他的感动。可是现在看来,他似乎很失败呢! 芷萱那自嘲的笑声比战场上那锋利的刀剑更加让他难以招架。 如果,他肯相信她一些…… 如果,他肯理智沉稳一些…… 如果…… 可哪有那么多的如果? 他错了,就是错了! 就在他派人请林紫荆来为芷萱治伤的时候,他已经命人将芷萱的庭院恢复成了原样,并重新为她换了一张大床。 可是…… 即使一切都换成了新的,也难以抹去她这段可怕的记忆吧?那庭院早已被他和白子茹弄脏了,她还会回去那里吗? 想起她当时疯狂呕吐的模样,还有地上那一滩猩红的血液,翎凰就心疼的无以复加。他杀了自己的孩子,也毁了她与他的感情! “芷萱……”翎凰忍不住走进了地牢,看着躺在地上的芷萱低唤,声音犹如一只受了伤的小兽,悲戚、无助! 僵硬酸麻的身体猛然一颤,芷萱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双眸冷的堪比万古寒冰:他来了,来看自己的笑话吗?还是来看看自己死没死? “芷萱……”翎凰走到了芷萱面前蹲跪在她身边,想伸手去轻抚她的脸颊,却被她冰冷的眼神惊得呆住:“芷萱,你……” 芷萱依然没有做声,只是缓慢的转移了视线,眼神空洞的看着身边的稻草。 事已至此,他还来做什么?看她的笑话吗?还是嫌她不够惨,想再补上几鞭子? 想到自己脸上被他用鞭子抽的密布的伤口,芷萱的眼泪便忍不住簌簌而落:灵药上次已经被自己用完了,这一次,自己是真的要毁容了吧? 哪个女人愿意自己顶着一张可怖的脸活在这世上? 又有哪个女人能忍受自己的男人毁去自己容貌? 更何况,他还杀了自己的孩子…… 一想到孩子,芷萱的心更痛了,不过痛的极致,或许就是麻木吧?没过多久,芷萱痛苦的表情便再度归为麻木。 “我错了!”翎凰蹲跪在芷萱的身边,眼睛有些湿润。 内疚,自责……这些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事情查清楚了?”芷萱张口,发出了嘶哑难听的声音,好似石块摩擦而产生的噪音一般,让人听着便心生厌烦。 可就是这样难听的声音,却愣是让翎凰这个在外人面前坚毅如神的男人流出了眼泪:“查清楚了,我错了……” 连续两次的道歉并没有换来芷萱的原谅,反而激起了她内心中的仇恨与厌恶。错了?一句错了就能解决一切不成?一句错了就能将她的伤口愈合不成?一句错了就能让她的孩子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不成? 如果是那样,她宁愿一天说上一千次一万次的对不起! “既然查清楚了太子便回去吧,地牢潮湿,太子万金之躯小心着凉。”讥讽的话语从芷萱的口中传出,带着丝丝的恶毒之意。 很明显,她希望眼前的这个男人生病,最好是直接病死,去陪着她那未出生便夭折了的孩儿! 翎凰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无视了芷萱那怨毒的话语,对着门外吩咐道:“将东西拿进来。” 一床床柔软的锦缎棉被被下人抱了进来,最后,则是一张华贵的双人大床。 “你身子太过柔弱,不能被移动,所以我让他们将东西送了过来,等你好些再接你回去。你放心,这牢房一会儿就不会再这样潮湿了。” 芷萱不屑冷哼:“是不能移动还是不想移动,谁又能说的清楚?不必动我,这草堆虽然粗糙可至少睡的踏实,不必担心被人暗害。” “以后都不会有人再害你!”拿起一条薄被裹住了芷萱满是伤痕的身子,翎凰亲自将她横抱而起,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在了床上:“唔……” 翎凰身子一震,强行将自己自主调动起来的内力散去,生怕伤到了这个正死死咬着自己手腕的女人。 血一滴滴的从芷萱的嘴角滑落,配上她那怨毒的眼神,形成了一副说不出的惊悚画面。所有的人都被芷萱的举动惊住了,包括雪儿在内。 此时此刻,雪儿的心放佛掉进了冰窟一般:小姐这是在做什么?太子好不容易网开一面原谅了小姐,她怎么可以伤他?难道不知道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吗? “小姐,你快松开,快啊!殿下……”雪儿简直快哭了,一脸哀求的看着芷萱和翎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求情吗?看太子的样子,似乎并不想追究小姐的过错,甚至也不在乎被咬的事情。这种情况下,自己又怎么能突兀的开口? 求自己的主子松口吗?可芷萱那凌厉的眼神却只落在太子的身上,显然是已经完全的无视了她。她开口,有用吗?小姐能听到吗? 雪儿不知道! 良久,芷萱终于没了再咬下去的力气,主动的松了口,厌恶万分的吐出了嘴里残留的,翎凰的血液。 “解气了?”翎凰笑着,俯身想去为她拢好那散乱的头发。 “滚!” 翎凰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连带着动作也停滞在了原地:“你说什么?” “滚!” “你知不知道你在对谁说话?” “一个亲手扼杀了自己孩子性命的畜生!” 一句话,将翎凰心中刚刚升腾而起怒火浇的连烟都不剩。 “你们先退下!”揉了揉生疼的手腕,翎凰终是下了命令,将四周的人统统赶了出去。他们之间的事情,这些人还是少听为妙。他即使丢脸,也只能在她的面前而已。其他人,没那资格! 随着房间中的人渐渐退去,牢房再度恢复了之前那阴冷的模样。翎凰叹了口气,坐在了芷萱的身边,傻愣愣的看着她,不言、不语。 呵,比耐性吗?以为我会怕? 芷萱所幸闭了眼,将翎凰的身影从脑海中驱逐了出去。反正自己也好几天没有休息过了,还不如趁着这时间美美的睡上一觉。 只有养好了身子,自己才有力气去报复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不是吗? 白子茹,我们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这一觉,芷萱睡的很沉,却不是很安稳。 耳边,似乎有只讨厌的苍蝇再围着她打转,发出令她无比厌恶的噪音。可是当她想抬手赶走那苍蝇的时候,世界似乎又变得安静了下来。本就疲惫的芷萱自然不会选择睁开眼睛去轰赶一只已经不再吵她的苍蝇,随即再度沉沉的睡过去了。 可是每当这个时候,那讨厌的噪音变会再度响起。 然后,周而复始! 直至清晨,那声音总算是消失了,芷萱这才得以安生的,美美的睡了一觉。 当第一束眼光印进芷萱的眼中时,早已是日上三竿了。 嗯?地牢里哪来的光?芷萱诧异的四周环顾,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身在地牢外的一片空地上。 好大的手笔!芷萱看着地牢上那个偌大的洞口,不由的暗自咋舌。很明显,翎凰为了不打扰到她休息,无声无息的在地牢上打出了一个大洞,一个足够她这张大床平稳通过的大洞。 心中,有一丝暖流滑过,不过随即便被芷萱刻意的扼杀了个干净。 一个连自己亲子都舍得坑害的男人,心中又怎么会有情的存在?他只不过是有些内疚罢了! 刚刚缓解的小脸再度紧绷起来,芷萱再一次闭上了眼睛,不去看正对着自己灿烂傻笑的翎凰。 “紫荆说你多晒晒太阳又好处。可是我怕你着凉,所以就连床带人一起搬出来了。正好,等你一会儿累了,我便直接抱你回自己的房间。那牢房,真不是人住的地方。再在那呆着,我怕你会坐下病。” 病?芷萱不屑的冷笑着,心中大骂翎凰虚伪。 毁她容貌,违背誓言,杀其骨肉,哪一件不比落下隐疾来的狠辣? 既然他那些事情都已经做过了,又怎么会怕她留下隐疾? 分明就是他自己蠢笨,易受蛊惑,最终铸成大错。他又何必这样假惺惺的做出这幅姿态来博取他人同情?他越是关怀备至,芷萱的心里就越是厌恶。 曾经的万般美好,早已在这一次的误会中化成了一堆灰烬。 有些人,有些伤,一次就足矣让人铭记终生! 即使芷萱再爱,也抵不过这精神上蚀骨的痛! 她本来就是个敏感的人,又怎么会再给他伤害自己的机会? 若不是自己轻易的感动,轻易的敞开心扉,又怎么会落到这幅田地?说白了,自己就不该爱上他! 不爱,便不会再受伤! 这样的念头不断的在芷萱的心中滋长着,愈演愈烈。最终,化作坚韧的藤蔓将芷萱的心紧紧的包裹在了里面,形成了一堵无形却厚实的心墙…… ------------ 三龙争凤 ------------ 第一章 愿意帮我吗 更新时间:2013-04-24 “乖乖把药喝了,然后好好休息!”翎凰端着药碗,亲自喂到了芷萱的嘴边,一副小心翼翼的讨好的模样。 虽然他早已知道自己的罪无可恕,可毕竟她还是他的妃子,他的挚爱。也正因如此,翎凰也一直深信着,她会原谅自己! 然而他似乎将这一切都想得太过简单了!杀子之仇,又岂是他几句讨好,一番温柔便能化解的? 整整一周,芷萱都没有与他说过一个字,甚至,连一眼的余光都不屑施舍给他。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翎凰的心也从开始深信不疑变成了现在的将信将疑。 那种冰冷,是芷萱以前从未有过的态度。翎凰能感觉的得到她对他已经不再是排斥,而是彻头彻尾的漠视。 如果是恨意,翎凰至少还有着些许的信心能重新唤回她的爱,可现在…… 他有些怕了! 他有种感觉,若是再不想办法让芷萱理他,他恐怕真的会失去她,一辈子! 芷萱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言语一般,继续茫然的看着空气,苍白的嘴唇紧闭,任凭翎凰如何用哀求的眼光看着她都无动于衷。 又是一样的结果吗? 翎凰的眼神有些黯然,无奈的将药碗递到了候在一旁的雪儿手中:“照顾好她,有什么事直接去找我,不需要通报。” 根据以往的经验,只要他出现在这房间中,芷萱便不会开口吃药。即使是为了芷萱,他也必须要先行离开。 刚一出门,翎凰便与匆匆赶来的林紫荆撞了个正着。 几乎是一瞬间,翎凰脸上便划过了一丝欣喜的表情:“你来了?跟我来一下!”说着,不理会林紫荆的反抗,拉着他便走出了庭院。 “你松手,老子对男人没兴趣!”林紫荆厌恶的挣开了翎凰拉扯的手,嫌弃的用手帕擦着被翎凰碰触过的地方,啧啧摇头:“真可恶,老子竟然让一个男人摸了,呸呸呸,晦气!” 若是平时有人敢这样羞辱自己,翎凰早就一刀砍掉对方的脑袋了。可林紫荆不同,无论是出于两人的关系还是为了现在的芷萱,翎凰都决计不会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芷萱现在根本不理我,怎么办?” 林紫荆乐了:“不理你?那好啊,这是好事儿啊!” “何解?” “她不喜欢你了,我就有机会了嘛……” 翎凰额头上青筋暴突,一双铁拳紧紧攥起,一副即将动手的模样。 “怎么想动手?打死我吧,看谁能让芷萱乖乖接受治疗。”林紫荆不屑的冷笑了一下,接着伸出了食指点着翎凰的胸口说道:“憋屈吗?芷萱受的委屈比这难受多了,你这才什么程度?” 翎凰深吸了两口气,终究还是将拳头松开,没有做声。 这种时候得罪大夫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尤其,这个大夫还是芷萱视为亲人的义兄! “我知道你想挽回一切,不过可惜,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林紫荆摇着折扇,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女人在这种时候是最虚伪安慰的,也是最容易寻找新的感情寄托的时候。翎凰,我相信我会是个比你好的相公。” 翎凰的脸色沉底阴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你们怎么斗都是你们的事,但我不允许你们再伤害她。我,会带她离开这里。”林紫荆一脸认真的说道:“既然你照顾不好她,那就换我来!” “你当她是货物不成?” “总比你不把她当人强。” “你……” 两人针锋相对,空气中,火药味渐浓。 “林少爷,您来了?小姐请您进房一叙。”雪儿拿着空药碗出现,适时的打破了这份僵局。 成何体统?自己的妃子竟然不理自己,当众请别的男人进入自己的卧室?这一刻的翎凰彻底忘记了林紫荆是芷萱义兄和大夫的事实,冷着一张脸说道:“林少爷还有事,今天就不去萱妃诊治了,送客!” “殿下……”雪儿一脸的为难,目光瞟向了身后的房门。 “义兄请进来一叙。”虚弱的声音从雪儿身后传来,吓的雪儿险些尖叫出声。她的身后,仅穿着小衣的芷萱摇摇晃晃的站在门口,希冀的望着林紫荆。 翎凰的脸色阴沉,冷声喝道:“雪儿,送萱妃回去!” 芷萱没有反抗,只是用她那虚弱的声音说道:“你想我现在便去陪孩子吗?” 一句毫无力度的威胁,让原本已经处于暴怒边缘的翎凰冷静了下来。让她去陪孩子?那岂不是让她现在就去死? 羞恼和内疚在翎凰的心中不断的交替着,一双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在脸色苍白却依然面露坚定之色的芷萱的身上。 整整七天,她终于肯开口对他说话了,可为的却是留下别的男人!翎凰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该抱头痛哭还是该开怀大笑。 “女人,记得守本分。”冷冷的抛下这句话语,翎凰终于还是愤愤的丢下了三人,独自离开了这个让他抓狂的庭院。 “殿下果然还是心疼小姐的呢!”雪儿笑眯眯的双手合十放在下巴下面,做出一副甜蜜的样子:“对外人冷漠对自己女人好的男人最有魅力了呢!” 芷萱冰冷的瞪了雪儿一眼:“那我让他娶了你如何?” “别,雪儿喜欢的是……唔!雪儿地位卑贱,配不上太子殿下。”险些说走了嘴,雪儿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羞红着脸向门外跑去:“你们慢慢聊。” “这丫头……”林紫荆呵呵的笑了起来,走到芷萱身边很自然的牵起了她的手:“天凉,进去说。” 没有反抗,芷萱就这样乖乖的跟着林紫荆走进了房间,任凭他关上了房门。 虽是孤男寡女,可现在的芷萱却没有半点羞涩和局促的感觉。 所谓的避嫌,不过是人类强加给自己的心里束缚罢了。就犹如现在的芷萱,心无他物,自然不会去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大哥今日前来所谓何事?”芷萱径自走到床边坐下,清冷的对着林紫荆说道:“若是带我离开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是不会离开的。” 自从林紫荆发现她这一身的伤势,并开始为她治疗开始,几乎每一次他都会提出带她离开这地方,可每一次都被芷萱坚定的拒绝。 虽然不明白芷萱到底还在坚持着什么,可林紫荆还是一直都没有露出太大的反驳之意。反正现在的芷萱也不能远行,先让她留在太子府里养伤也好。虽然他也能弄点宫中的那些良药,但毕竟没有翎凰那么轻松。 只要能给芷萱一个最完美的休养环境,林紫荆愿意忍耐。 可是芷萱的精神状态…… 林紫荆有些不太确定了! 毕竟她是一个刚刚失去孩子的母亲,不哭不闹的状态实在是有些太过诡异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林紫荆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生怕哪句话刺激到了她。 “我快好了!” 芷萱者突兀的一句话让林紫荆愣在了原地:她快好了?这是什么意思? 没等他再度追问,芷萱已经自言自语的解释了起来:“这些日子我一直用着最好的药,再加上义父的诊治,还有小金那奇异的血液,我已经快好了。” 义父?小金?林紫荆愣在原地,随即想通了一切的他终于不可思议的看向了芷萱:“你……” “没错,我是装病的。”芷萱面无表情的的说道,然后她站起身来,轻盈的转了个圈。 这样轻盈的动作,确实不像个病人能做得出来的。林紫荆心中骇然,不是在惊叹芷萱的恢复速度,而是因为惴惴不安芷萱的想法。 一个正常的女人谁会没事装病? 她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现在的事实很明显,她想报复。虽然,林紫荆不知道她想用什么方法报复。 “自从两位义父被小金引到这里之后,我便一直在想怎么去报复那些伤害我的人,可直到今日我还是没有想明白。”芷萱残忍的笑了一下,对着林紫荆说道:“大哥,你愿意帮我吗?” 帮?怎么帮? 林紫荆苦笑着,摊了摊手说道:“芷萱,我不希望你变成那样的女人。” “那难道你希望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害死我孩子的人逍遥法外,继续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不成?”芷萱眼中的光亮有些暗淡了,抿着嘴角低下了头:“我夜夜都在噩梦中惊醒,梦见我的孩子血淋淋的质问我为何不为他报仇。我……” 芷萱哽咽着,想说出口的话再也说不出来。眼泪一滴滴的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滴落到地面上,浸湿、消散! “白子茹已经被软禁了,难道这还不够?”林紫荆有些焦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芷萱。 “软禁?软禁又算得了什么?当初她只不过是个新婚之夜都未受到宠爱的侧妃而已,后来不也是将我害成了这幅模样,还当着我的面和翎凰翻云覆雨?”芷萱冷笑着环顾四周:“就在这个房间里,你能想象得出当时的场景吗?” ------------ 第二章 子茹入狱 更新时间:2013-04-25 外面天气还算是阳光明媚,可这房间却阴冷的让林紫荆有些想要发抖。他从来没有想过,一直看似淡然温婉的芷萱竟然也有这样狰狞的面孔。 翎凰,或者你真的已经将芷萱逼疯了吧? 幽幽的一声叹息,林紫荆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温柔:“你说!” “你说,让那个女人也尝试一下堕胎的滋味如何?”芷萱森森的笑着,看向林紫荆的眼神有些炽热。 “你……”林紫荆只觉得自己的胸腔被一块巨石压住了一般,压抑的他几近窒息:“你什么意思?” 隐隐的,一股说不出的怒火悄然而生。 他林紫荆是风流,可也不是什么女人都要的吧?无论怎样白子茹也是翎凰的女人,他又怎么会动她?她以为自己是什么人?流氓还是禽兽? 除了她,他何曾对哪个女人如此上心?自己为了她得罪了关系甚好的翎凰和白子轩,又为了她不断的在辰都与皇城间奔波,更为了她大散钱财寻求良药。可她呢?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大哥误会了,芷萱并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芷萱,你变了,等你这股仇恨消散一些我们再谈吧!”林紫荆恨恨的看了一眼芷萱,最终还是拂袖而去。 他爱她,所以不能看着她一步步的走向深渊。 神色黯淡的垂下了眼帘,芷萱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刚才,她,是故意的! 她知道林紫荆是不可能答应她这般无礼的请求的,也知道他一定会发火离去。而这切,也这正是她要的结果。 林紫荆是个好人,可她却只是个扫把星,走到哪倒霉到哪儿。 她,不想连累他! 走吧,走的远远的,这样你看到我做的事情才不会难过! ^^^^^^^^^^^^^^^^^^^^^^^^^^^^^^^^^^^^^^^^^^^^^^^^^^^^^^^^^^^^^^^^^^^^^^^^^^^^^^^^ 偏僻荒废的泥房中,白子茹已经发疯似的将屋内唯一的一个破旧烛台丢在地上踩了几十次,可即使如此,她依然觉得不解恨。 她做了那么多,可为什么那个白忆瑶还活着? 翎凰难道是疯了不成?竟然不立刻处死那个不忠的女人,还生生的将这事拖到了他找到证据的时候。 “要是她死了……”白子茹铁青着脸,呢喃着。 “我死了你也不会有机会!”芷萱面带戏谑的微笑推门而入,居高临下的看着被她吓的瘫坐到地上的白子茹,不屑的说道:“废物,这就吓坏了?” 废物? 白子茹勃然大怒!她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这样说她,不然也不会养成这样跋扈的性子。可如今那个当初被她踩在脚下的女人竟然用这样的语气骂她是废物? “贱女人,我和你拼了!”深知自己已经没了翻身余地的白子茹状若疯狂的站起身来冲向了芷萱,却被早有准备的芷萱一脚踢在了小腹上。 从小便干粗话长大的芷萱的力气又岂是白子茹这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可以媲美的? 仅仅一脚,白子茹俏脸憋的通红的倒在了地上,半晌都没有缓过来。 “不过是利息罢了,白子茹,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玩儿。”芷萱嘴角微翘,胜利般的高昂起了下巴,用余光注视着白子茹,缓缓转身欲走。 “去死吧!”被芷萱踹的半晌没能起来的白子茹摸到了那个被她丢在地上的破旧烛台,起身对着芷萱刺了过来。 “你做什么?”雪儿适时的出现,拼了命似的抓住了白子茹的手腕,护住了已经“吓的”瘫软在地上的芷萱。 白子茹状若疯狂:“贱人,我杀了你。我死了,你也别想活!太子是我的,我的!啊……” 烛台的尖锐在雪儿娇嫩的皮肤四周不断的擦过,虽然将她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却依然死死的护着芷萱,并不断的叫喊着:“小姐快走,这女人疯了!” 走?走了我今日岂不是白来了?瘫软在地上的芷萱冷笑了一下,随即又再度装出了虚弱的模样,倚着门一动不动了。 匆忙却不失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虽然正在厮打着的两个女人没有发现,可早就准备着的芷萱却听的一清二楚。 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芷萱捂着胸口做出一副痛苦状,蜷缩成了一团,泪眼朦胧的看着正猩红着双眼想与自己拼命的白子茹。 “啪!”随着一声脆响,白子茹的身体应声而飞,砸到了地上的那一处草堆之中。 瞬间,房间里鸦雀无声。 雪儿气喘吁吁的看向了来人,当即吓的脸都白了,双腿一软便跪倒在地:“殿,殿下……” 翎凰的气息略微有些凌乱,显然是匆忙赶来。当他看见正一脸彷徨无助的芷萱可怜兮兮的用一双美眸看向他的时候,原本便就内疚的心顿时变得更加柔软。一把将芷萱横抱进了怀里,翎凰冷着脸吩咐道:“将这个疯女人关进地牢,这样的房间她不配拥有。” 这样破烂的房间自己竟然还不配拥有?这要是从前,这样的房子连当成茅房她都不愿意。白子茹气极,起身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却突然感觉胸口一痛,一口鲜红的血液顿时从她的口中喷出。 好痛…… 白子茹连句解释的话语都说不出口,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两个古板的侍卫架起,却无力反抗。翎凰,你好狠的心!分明是这女人先来招惹我的,可为什么你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将错误推到了我的身上? 死死的咬着下唇,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想学着芷萱那样做出坚强的模样。可最终,白子茹还是忍不住流泪了。心,一点点沉入九幽,被冰冷逐渐封锁。 从始至终,他的心都停留在了白忆瑶那里。 从始自终,他都没有真正看过自己一眼。 从始至终,他所在乎的人都不是自己。 冰冷的地牢里,白子茹呆傻般的坐在一处角落里,一动不动。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亦或者,她的心,已经死了,什么都没有再想过。 “开门。”柔弱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接着便是一阵铁链的响声。 白子茹知道,雪柔公主来了,可是她却不想起身,甚至不想理会这一切。 “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理会任何人,可我还是要知道,那个贱人真的爬上了子轩的床?” 原本失去了焦距的瞳孔猛然一缩,白子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光亮:呵呵,这事情还是传到了雪柔的耳中了吗?白忆瑶,你死定了! “是又如何?那狐狸精将太子殿下迷的团团转。子茹不过是忠言逆耳了几句便被殿下打进了地牢。这世上还有谁能将殿下从那狐狸精的手中救出吗?” “贱人!”精致的小皮鞭抽在了子茹旁边的地面上,雪柔的眼神顿时变得无比锐利:“这样的狐狸精留着也是个祸害,我这便让皇兄杀了她!” 刚起身的手腕被冰冷的玉手死死拉住,白子茹轻轻的对她摇头:“莫非公主忘了上次在白府发生的事情了吗?” 雪柔一愣,随即怒气更胜:“怎么不记得?皇兄为了那个贱人打伤了我,子轩还为了她与我冷战了数天。哼,那一天的羞辱,本宫这辈子都忘不了。” “那公主就更不能这样气冲冲的跑去质问太子殿下了。她没嫁进太子府时便已经将殿下迷的神魂颠倒了,更何况现在?现在的太子早已受了她的蛊惑,饶是公主与殿下兄妹情深,殿下也不会在轻易相信任何人了。” 雪柔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她自然是知道白子茹是在给她留面子。她与翎凰兄妹情深?简直是开玩笑!两个见面就冷漠的犹如陌生人的兄妹能有什么感情可言? “难道我就这样眼睁睁的那个无耻的贱女人勾引子轩?”雪柔愤愤的攥紧双拳,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当然不能,可就算公主想要收拾那个贱人,也要等到殿下不在的时候吧?” 雪柔点了点头:“没错,本公主这就进宫去找父皇,要他调皇兄回边疆。” 这个蠢货!白子茹欲哭无泪。 都说恋爱的女人是笨蛋,怎么单恋的女人也是如此?她以为自己是谁?她一句话便能让皇上将翎凰调到边疆去不成? 别说皇上会不会这样做,即便真的做了,她以为现在的翎凰还会遵旨不成?当自己害的芷萱堕胎的事情被发现的时候白子茹便知道:因为她的缘故,翎凰与皇上的关系早已是貌合神离了。 就算是为了保住芷萱的性命,翎凰也是决计不会在这种时候回到边疆带兵的。让他走?雪柔公主的脑袋不会是被驴踢过了吧? 虽然对雪柔这样的智商很是不满,但是白子茹还是耐着性子对着雪柔分析起了厉害:“若是那样做,你能保证到时手握重兵的殿下不会突然做出什么疯狂之事?别忘了,他现在已经被那狐狸精迷了心智……” ------------ 第三章 义父夜访 更新时间:2013-04-26 雪柔被翎凰的话吓的一哆嗦,脸上浮出了隐隐的害怕之色。依她那个皇兄的性子,貌似还真的有可能一怒之下砍了自己…… 看出了雪柔的害怕,白子茹原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只要这个刁蛮成性的女人不要做出那些出格的事情连累到自己,她死不死关自己什么事? “那贱女人的性命怎么能与我们相提并论?为了这种人受伤或者丧命都不值得。”白子茹小声的安慰着雪柔,既不敢过于刺激她又怕她吓得打了退堂鼓留自己孤身奋战:“我们一定要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要除掉那个贱人,还要保全自己,不能让殿下怀疑到我们身上。” “可能吗?” “怎么就不可能?上一次她好运利用她的媚术迷惑了殿下,让殿下误以为她是清白的才放过她。可要是殿下亲眼看见她不洁了呢?依殿下的性子,难道他还会要那个被其他男人染指过的女人不成?” 雪柔的眼中闪过一丝迟疑:“太残忍了些吧?” “残忍?”白子茹冷笑了起来,姣好的面容变得有些狰狞:“对那种下贱的女人而言只不过是换个人碰她罢了,有什么残忍的?说不定她还会觉得舒服而感谢你我。别忘了,她可是连自己的亲哥哥都勾引了……” 提起子轩,雪柔的神色瞬间也变得坚定起来。没有一个女人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男人被人抢走,雪柔这种从小便爱慕着白子轩的女人更是占有欲极强。让她放弃白子轩,还不如让她自杀来的更为痛快。 “我这便派人着手安排……”阴冷的声音从雪柔的口中响起,带着丝丝的怨毒与坚定。 白子茹微低着头,阴险的笑了起来。 过了这一次,雪柔便和她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为了不露马脚,她自然是不敢伤害自己的。那么唯一剩下的选择便是与自己永远的合作下去。 若是有了公主的帮助,再配合着皇上和皇后,还有她的姑妈,她就不信翎凰真的会为了那个“不洁”的女人而废掉自己的侧妃之位。 等到那个女人被休之后,那正妃之位…… “自然是我的了!”白子茹痴痴的笑了起来,眼中再度充满了希冀的光芒:“翎凰,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 夜,渐深。 芷萱苍白着一张小脸可怜兮兮的抱着翎凰的腰肢不肯松开,娇弱的身躯不住的微微颤抖,明显是受到了严重的惊吓。 虽然翎凰对她这样容易就受到惊吓感到有些诧异,但却也没有多想。 一个刚刚小产的女人,身子和精神自然是要比平时弱上不少的。 想到这里,翎凰怜爱的将怀中的芷萱抱的更紧了一些:“是我去的晚了,险些让那些人伤到你。” “我不过是想去问问她为何要这样待我……”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芷萱紧咬下唇看着翎凰:“我没有想过再独自占有你。待孩子再大一些,你我自然是要分开睡的。难道子茹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吗?为何非要害死我的孩子……” 纤细的柔荑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小腹,仿佛那个还未出世就已经离开了人世的孩子依然在那里一般。 翎凰的心头一紧,眼前仿佛再次看见了那日她身下流出的鲜红血液。婴孩稚嫩的哭号声不断的围绕在他的耳边,时隐、时现! 孩子…… 翎凰的眼中也划过了一丝哀伤的神色:是他不好,是他的错!不分青红皂白的便逼她服下那堕胎药。想起芷萱平日因那孩子而散发出的母性光辉,翎凰觉得自己都有些崩溃了。 那不仅仅的她的孩子,也是自己的! 可自己又做了什么? 送他离开这花花世界吗? 这不是个父亲该做的! “啪!”五个手指印出现在了翎凰的脸上。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反倒是吓了芷萱一跳,她尖叫着用手捂住了他的脸庞,生怕他再做出什么更加过火的事情。 “你干什么?”眼泪簌簌而落,较之刚才快了不少,芷萱一脸的心疼:“你打自己干什么?你非我要我难受死才甘心是不是?是不是啊?” 翎凰咬着牙,半晌才说:“打的轻了,比起我们的孩子,这一巴掌又能算的了什么?” “算了!”芷萱凄然而笑:“这孩子命苦,即使来到这世上也不过是跟着我受罪罢了。” 若不没有这番话语,以翎凰那冷漠的性子或者不出几日便会将这事情抛之脑后。不过是个还未成形的孩子罢了,又能有多少的感情?大不了再和她生一个就是了。 可是恰恰是因为芷萱这凄然的一声算了,却触动了翎凰心中对芷萱的歉疚和爱意。 怎能算了呢?那可是芷萱跋山涉水也要护住的孩子啊!若不是因为那孩子,芷萱可能此时还跟着两位义父隐居呢,又怎么会这样陪在自己左右? 想到这里,翎凰不禁叹了口气:“我会补偿你。” 刚刚止住的泪水再一次的流了出来,芷萱从翎凰的怀中挣出,独自钻进了被中小声啜泣着:“殿下先回去休息吧,臣妾想单独待会儿。” 突然就这样被晾在了原地的翎凰愣了几秒,随即乖乖的点了点头:“自己盖好被子,但头就不要放在里面了。想哭,就大些声哭出来吧。这庭院四周的护卫,我会让他们退得远些……” 如今的翎凰真的比以前要善解人意的多,也更加的会包容他人了。只可惜,这一切都是用芷萱的血还有孩子的生命换回来的。代价,实在是有些大了! 翎凰退出去后不久,芷萱便将头从被子探了出来。一张清冷的小脸上虽然满是憔悴,却愣是没有一丝的泪痕,仿佛刚才刚刚流过泪水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一般。 “啧啧,连着老家伙的迷幻药都用上了,小丫头,是不是有些狠了?”白衣老者从房顶跳了下来,从还在燃烧着的香炉中捏出一小撮还未烧完的白色粉末,丢进了茶水中。 邋遢老人也灰溜溜的从床底下钻了出来,脸色臭臭的对着白衣老者说道:“无毒不丈夫,这才像老夫教育出的人才,你一头老蛮牛懂个屁啊?!” “不这样他又怎么会如此的内疚?想必今夜他的梦中都会是我那惨死的孩儿了吧?”芷萱披着外衣从床上站了起来,推开了窗户看着外面那皎洁的月亮:“马上便是二七了,我那可怜的孩儿的仇还未报……” 两个老人的嘴角顿时抽搐了起来:一个未成形便夭折的孩子而已,真要让那些处心积虑的为那孩子陪葬?疯了?! 完了完了,芷萱她果然是忆子成狂了! “义父,你们说孩儿会不会怪我?怪我没有将事情和翎凰讲清楚,害他丢了性命?” 完了,又来了! 两个老人一手扶额。自从他们两人被小金引到这里之后,几乎每天晚上芷萱都会做出这样的举动,问出这样的言语。不知是已经成了习惯,还是因为那孩子的意外夭折而导致有些精神失常了。 “不会……”两个老人同时无力的答道。能让两个平时只知道掐架的老人如此异口同声,不得不说,芷萱也算是值得骄傲了。 “可是我好怪我自己!如果我当初听了你们的话,习武学医了,那我就不会被人轻易陷害,更可以治好我的孩儿,他就不会被人害死了。” 邋遢老人沉着脸郑重的说道:“算了,此事一了,你便随我们二人回山谷吧。这世界,你不合适!” 芷萱没有在意,一手把玩着头发,低声答应着:“嗯,会的。可在此之前我一定要让那些人为我的孩儿陪葬!” “冤冤相报何时了?”邋遢老人叹息,看向芷萱的眼神有些惋惜。那个当初愿意为了翎凰委曲求全的女人,终于因为那个夭折的孩子变成铁石心肠了吗? “此仇不报,枉为人母。”芷萱依然面无表情,但那锐利的眼神却犹如刀子一般:“伤害过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包括翎凰在内。” “呵呵……”邋遢老人干笑了起来,反问:“你舍得?” “他都舍得对我做出这等残忍的事情,我还有什么不舍得?若不是他鬼迷心窍信了白子茹的胡言乱语,我的孩子怎么会死?”芷萱声嘶力竭,眼中的清泪却肆意奔涌。 她不得不承认,她心疼了。 “你该知道,如果你伤害了他,你和他便完了。”白衣老者沉着脸说道:“毕竟他是太子殿下,而你不过是他的妃子!” 不过,是妃子? 芷萱一愣,随即呆呆的点了点头。在这个女人卑贱如泥土的世界,即使翎凰再如何宠溺她,也不会因此将她真的放在平等的地位上吧? ------------ 第四章 哪都不许去 更新时间:2013-04-27 若真的是那样,他又怎么会放不下那些权力束缚,不肯杀了白子茹为他的孩子报仇呢? 说白了,她与那个可怜的孩子,在翎凰的心中还是可有可无的吧? 江山美人,江山美人。终究,江山在前,美人居后…… 可是,那样的爱情还是芷萱心中的美好吗? 至少,芷萱不这样认为。 颇为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芷萱的心中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良久,她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我依然坚持我的想法!” “何必……”两个老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断的摇着头。不知是为芷萱的决定惋惜,还是为了她与翎凰的感情。 “听说今天雪柔公主来过了,去看了那个白子茹。”芷萱悄然拭去眼角的泪痕,果断的转移了话题――她不敢再谈论翎凰。 她怕!怕自己会心软。 “那个曾经打过你的刁蛮女?”白衣老者挑了挑眉:“不过是个运气好的女娃罢了,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了不成?这几日在皇城之内可没少听到她的‘美名’呢!” 芷萱苦笑着摇头:“怎么就不是金枝玉叶?生在帝王家,天生吃穿用度便高人一等,更是找了个文武双全又儒雅知心的驸马,这样的人生,难道不是很多人的追求吗?” “儒雅知心?不会是你这女娃的情郎吧?”邋遢老人怪笑起来:“这次你被陷害时,就是和那个男人……” 哗啦! 邋遢老人的话没说完,芷萱已经先行起身,走到桌前拿起茶壶对着他砸了过去,羞恼不已的瞪着他:“为老不尊!哼~” “还不让说了?真是……比那个什么公主还野蛮。”邋遢老人嘟着嘴,自言自语的站到了一边,随即又偷偷的低头看了看那在他脚下不远处牺牲的茶壶,额头上冷汗涔涔: 这丫头,自从没了孩子似乎有些喜怒无常,自己还是少惹她吧!万一她一时冲动让自己的脑袋桃花朵朵开那就不值得了。 “行了,别闹了。”白衣老者被两人吵的有些心烦,摆摆手叫停:“先说说你的想法吧。反正我们这两把老骨头算是栽在你手里了,你就折腾吧!” “我已经派了阿二去探听她们的谈话,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话音刚落,原本寂静的庭院外便响起了阵阵敲门声,随即雪儿的声音也在门外传来:“小姐,阿二求见。” 来了?! 白衣老者和邋遢老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慢慢的延缓了自己的呼吸,不再出声。而芷萱,则是用她那清冷的声音说道:“让他进来。” 说着,她自己便披了件斗篷,缓步走了出去。 “参见娘娘。” “查探的怎么样了?” “回娘娘,雪柔公主想派人监视娘娘,等娘娘一出太子府便动手。”阿二一路上都在斟酌着怎样对芷萱说出那两个女人恶毒的阴谋,可他懂事开始便只接受过体能训练,让他婉转的告之芷萱那邪恶的计划,他不会。 可是若是直说……他又有些难以启齿。 毕竟,芷萱是主子的女人,让他提出主子的妹妹要派人奸污她,还真有些两边为难。所以到了最后,阿二也就只说出了一半的话语。 这样一来娘娘平日出门时就会小心一些了吧?既保住了皇室的威严,也没有让芷萱难堪,想必,这便是主子嘴里常常念叨着的“两全其美”了吧? 然而,还没等到阿二为自己的聪明庆幸的时候,后颈上的一阵剧痛便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有、人、偷、袭! 这便是阿二晕倒前最后的一个想法,接着,他便陷入了昏迷之中,什么都不知道了。 “别怪我,这事情可不能事先传到翎凰的耳中,不然他又怎么有机会去救我呢?”芷萱喃喃自语着,对着刚刚神不知鬼不觉就敲晕了阿二的白衣老者说道:“多谢义父。” “谢个屁,记得你的承诺就好!”白衣老者翻了个白眼说道:“这小子怎么处理?总不能藏你床底下吧?小心被翎凰发现了把他剁碎了喂狗!” 虽然最近一直心情阴郁,可芷萱还是禁不住被白衣老者的话语逗的笑了出来:“还要劳烦义父了。” “那那个雪什么公主的事情呢?” “芷萱自会解决。” “行,不管就不管,老子也懒的管这事。天生少爷的身子奴才的命,就会折腾老人家。”白衣老者翻了个白眼,抓起地上一身黑衣的阿二便扛在了肩上,对着还躲在房中的邋遢老人说道:“在这儿呆着,正老子安顿好这小子就带你走!妈的,一天弄的像搬尸的似的……” 听见白衣老者那骂骂咧咧的话语,邋遢老人好悬没把鼻子气歪了。这不明摆着骂他也是尸体吗? 只可惜,没等他冲出房间,白衣老者便一跃而起失去了踪影。不然邋遢老人非拼了老命的和他打上一架不可。 ^^^^^^^^^^^^^^^^^^^^^^^^^^^^^^^^^^^^^^^^^^^^^^^^^^^^^^^^^^^^^^^^^^^^^^^^^^^^^^^^ 翌日,当初升的太阳洒下第一抹金光的时刻,几乎一夜未眠的芷萱便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今日便是她斩断白子茹臂膀的第一步,如此重要的日子,自然是不能轻易错过的。 坐在铜镜前精心的打扮了一番,芷萱换上了前些日子翎凰刚刚为她送来的一套锦锻棉裙。 仔细的照了照镜子,芷萱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现在的她,脸上那多日的苍白已经被仔细的掩盖住,取而代之的是最为精致的妆容,再配上她婀娜的身段,娇柔的气质,任凭哪个男人见到了都会忍不住有种悉心呵护她的冲动。 “孩儿,娘今日便要开始为你报仇了。”嘴角扯出一抹动人的微笑,芷萱莲步轻移,开门便要出去,却迎面碰上了刚刚赶来的翎凰。 见到芷萱身上的衣物,原本心中还有些忐忑的翎凰顿时一阵欣喜:她终于肯穿上自己为她准备的衣裙了吗?这是不是证明她已经开始原谅自己了? “要出门?”翎凰走到芷萱的面前,顺势要牵她的小手:“我陪你。” 然而,这极端的热情却再度被冰冷镇压,一双大手竟然扑了个空。 芷萱目光移植别处,淡淡的开口说道:“妾身今日要去净土庵,太子身为男子多有不便之处,还是算了吧。” 净土庵?翎凰听到这个名字后心中的净土开始有些不安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寺庙莫非她想出家? “去那里做什么?”不顾芷萱的挣扎,翎凰硬生生的拉住了她的手臂,略微的用上了些力气:“你不会要……” “今日是孩子的二七,臣妾知道太子府是不会为了一个未出生便夭折的孩子布置什么灵堂的,所以打算去净土庵小住几日,沐浴斋戒四十二日后再回来。” 翎凰心中一动。前七天她是因伤痛不能出门,这刚刚能走便要为了那个孩子去寺庙吗?不由的,翎凰有些吃味了。虽然,那也是他的孩子。可毕竟他是个男人,一个未出生的婴儿,又能让他心疼多久? 四十二天呢,似乎,有些长了。 一想到要那么久见不到这让他牵挂的人儿,翎凰的心中开始有些焦急:“要不然,别去了。” 纤细无力的手挣脱了翎凰的束缚,一双清澈的眸中闪过一丝说不出的哀伤:“我想让我们的孩子下一世托生个好人家,去求福积德,总归是好的。也不想让孩子变成冤鬼整夜的缠着你!” “什么乱七八糟的?”翎凰不满的皱起了眉头,心中有些不太舒服。没有哪个男人愿意看见自己的女人一天神经兮兮的像个傻子一样,翎凰也不例外。 “我这几夜,每夜都会梦见我们的孩子血淋淋的回来,狰狞的看着我,说要报复你……”芷萱低着头,忍不住啜泣出声,伏在翎凰的胸膛上嘤嘤哭泣起来:“虽然我恼你怨你,可我不想你出事,真的不想……” 原本的恼怒,随着芷萱这一句话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怜惜与内疚。翎凰轻轻的拍了拍芷萱的背脊,用他最为温柔的声音安慰着:“是我最近让你太难过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想去净土庵就去吧,只是别呆的太久,我会很想你。” 翎凰感觉怀中人儿的哭泣之声有了瞬间的停顿,但随即变的更大声了。这样的情况顿时让翎凰一阵头大:那些该死的家伙,不是说说些情话女人便会温柔下来,再度变得温柔体贴起来吗?怎么到了自己这里会变成这个样子? 到底是他说错了?还是那些家伙根本就是故意教了他错的东西,故意让他出丑? 翎凰暗自发狠:若是他们骗了自己,那…… “别对我那么好,我很怕像上次那样!”芷萱将头深深的埋在翎凰的怀中,颤着声说道。 上次?翎凰一愣,随即就反应了过来。他曾经,也对她这样好过,可接下来却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还将她打成了重伤。 ------------ 第五章 打劫 更新时间:2013-04-27 想到她那一身的伤痕,翎凰心中的不安更浓了,干脆断然的将话说死了:“你身子还需要调理,寺庙那种地方不适合你这样虚弱的人呆着。今天你就在府上好好休息,哪都不许去!” 一句话,将芷萱的自由便牢牢禁锢。芷萱知道,若是今日她说不通翎凰这里,她就真的无法离开这太子府半步了。 想到这里,芷萱的心中冷意更甚:翎凰,这便是你的爱吗?还真是够霸道呢,霸道的我都没了一丝反抗的余地。 可是你知道吗?你越是如此,我便越是恨你。 “殿下……” “叫我翎凰!”手指用力的捏住了芷萱的下巴,翎凰的脸色有些阴沉:“芷萱,你对我而言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样,别再让我听见你那讽刺的叫法。” 原来,他听出来了?芷萱苦笑了一下,却依然倔强的微微的摇了摇头:“规矩不可破!” “闭嘴!”翎凰的手指又用上了些力气,芷萱能感觉到,她的下巴现在一定是被捏青了。 乖乖的闭上了嘴巴,芷萱用水汪汪的眸子与翎凰对视着,直到看的他心中一阵发颤:“算了,只许去一会儿,下午我必须在府上见到你,不然我便拆了那破庙。” “谢殿下。” 谢?!翎凰的心在滴血,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变得这样生疏了? 看着芷萱一步一摇晃离去的模样,翎凰原本舒展的大手突然紧握成拳。 ^^^^^^^^^^^^^^^^^^^^^^^^^^^^^^^^^^^^^^^^^^^^^^^^^^^^^^^^^^^^^^^^^^^^^^^^^^^^^^^^ “什么?这么快就出府了?”同样的一句话,从两个不同的女子口中传出,却是不同的味道。 雪柔是惊喜万分,暗叹天都看不惯白忆瑶那个贱人,决心收她。而白子茹却是不可置信的疯狂摇头:“不对,那女人肯定是故意的。要不然怎么会如此的巧合?” 只可惜,这两个女人现在并不是在一起的。太阳刚刚升起而已,贵为公主的雪柔又怎么可能会在那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出现? 当然,即使白子茹现在在她的面前,她也未必会听对方的劝阻――这样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有诈?一个没权没势的贱人而已,能有什么阴谋?即使有阴谋又如何?自己可是派出了手下最厉害的两名暗卫太监,那个狐狸精就是再厉害,总不能连太监都迷惑得住吧? “得手后把那女人送到‘倚翠楼’去,别留下把柄。”雪柔慵懒的躺在床上,口中却说着极其恶毒的言语。 倚翠楼,皇城中最为下等的青楼。没有头牌,也没有清倌。只是一些人老珠黄的女人出卖肉体换得一点点银子作为生计的地方。当然,来那里的人也都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而是一些精力旺盛却又无处发泄的平民罢了。 将高贵的太子妃卖到那种地方,哪怕是几个时辰她也会被那些野蛮的男人折磨疯了吧?雪柔掩嘴一笑,顿时风情万种,看的候在一旁的丫鬟都不由的有些痴了。 “想什么呢?还不快去?”见到手下半天没有动,雪柔顿时板起脸来斥道:“耽误了正事,我就将你卖到那里去!” 一旁候着的丫鬟顿时吓得打了个哆嗦,匆忙的退了出去。 而此时的地牢里…… “快去找公主,让她别派人去,这绝对是阴谋,阴谋!”白子茹状若疯狂的用手拍打着牢门,焦急的对着白竹喊着:“你还傻站在干嘛?还不快去?” “啊?是!可是……公主会见我这个丫鬟吗?会听我的吗?” 牢房里的白子茹顿时一阵无语。是啊,会听吗? 只怕是很难吧?以雪柔那没头没闹的性子,即使知道有诈也会不顾一切的试上一次吧? “好歹去试试,去找找看,我离开这里还要靠她帮忙,她不能有事!”白子茹犹如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疯狂的抓着白竹的手摇晃着。那可怜哀求的模样,似乎浑然忘记了当初她是怎样对待白竹的了。 “小姐放心,白竹这就去找公主。” 话虽如此,可出了地牢的白竹脚步却逐渐的慢了下来。笑话,找公主去通风报信,然后保她平安,让她放你出来? 那我的好生活岂不是又到头了? 白竹冷笑着,转身却看到了不远处凉亭中的那抹黑色身影,心中顿时一阵欣喜。将翎凰引去英雄救美,自己应该会得到不小的赏识吧?刚欲跑去,白竹却又生生的停下了脚步:不行,时间似乎有些早了。 万一那边还没动手,这边太子就赶到了,那…… 雪柔公主知道是自己坏了她的事,还不要了自己的命? 再说,万一雪柔公主没有得逞,到时再来找白子茹商议,得知我没有去见她,那错岂不是要我一人承担? 算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还是去找雪柔公主转达下白子茹的话吧。 虽然白竹很是不情愿放弃这样一个好机会,但为了保险,她还是要听从白子茹的安排的。 “真是该死,都入狱了,为什么我还是摆脱不掉你?”白竹恨的咬牙切齿,却依然无可奈何。 ^^^^^^^^^^^^^^^^^^^^^^^^^^^^^^^^^^^^^^^^^^^^^^^^^^^^^^^^^^^^^^^^^^^^^^^^^^^^^^^^ 崎岖难走的山路小径,芷萱一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踏着艰难的脚步前行着。山顶上便是她今日要去的地方――净土庵。 芷萱不知道为什么净土二字会配在一个尼姑庵上,在她眼中,被叫做净土的应该是“寺”,是和尚庙才对。 不过她也听说这名字是皇上亲自改的。既然是皇上亲笔题名,那就算是再古怪也能被世人接受吧? 谁让,这是个君权至上的世界? 就像她肚子里的宝宝那样,皇帝的一个举动便“不小心”让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再度投胎去了。 想到这里,芷萱又不禁的摸了摸自己已经完全平坦下去了的小腹,心中想到,那些人也该来了吧? “站住,打劫!”怪异尖细的声音响起,饶是芷萱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也不禁被吓了一跳,心里却诧异万分:太监? 弄两个太监来打劫她?莫非是想直接将她杀了不成? 雪柔公主?这心肠可比她狠多了!想到这里,芷萱不由的摇了摇头。 “大胆,杂……咳咳,老子和你说话呢,竟然敢不回答?”出现在芷萱视线中的,是两个太监,其中一个险些说错了话,赶紧将话题转移了回来。 芷萱的手看似无意的拍了拍自己手中拿着的那一篮香烛纸钱,目光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冷声喝道:“哼,大胆奴才,见了本宫还不跪下行礼?” 突然发出的斥责让两个原本就已经做惯了奴才的太监险些腿一软跪了下去。不过随即他们便用极强的意志力控制住了有些弯曲下去的腿,硬生生的站的笔直,咬着牙嘴硬的吼道:“不知所云。哥哥,我看着小娘皮长得还不错,不然就将她抓去卖了,也好换些钱财。” 瞳孔猛的一缩,一股杀意在芷萱的胸口不断的凝聚。这些人,竟然是打着这样的主意?怪不得昨天阿二回来的时候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想不到…… 哼,白子茹,是你主意还是雪柔公主的? 算了,不管是谁,这样的想法都有些太毒辣了。芷萱眯起了眼睛,咬牙切齿的喃喃自语着:“本想放你们一条生路,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 的确是没有必要了。对方对她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之心,自己又何必手软?要不是自己开始时优柔寡断,孩子又怎么会被人害死? 想到这里,芷萱原本有些软的心变得冰冷起来。 “别废话,做事要紧,小心生变。”另外一个太监努力的压低了声音,说完,抽出了腰间的刀刃,冲向了芷萱。 正当芷萱想将手中篮子丢出去给这两个太监个教训的时候,一道寒光从她的耳边擦过,正好打在了那太监的大刀之上,在上面砸出了个小洞。 当啷!太监回退了几步,惊恐的看向了芷萱的身后,仿佛见鬼了一般的尖叫了起来:“他怎么会在这儿?” 谁?芷萱错愕的回头,却正好对上了白子轩那黑曜石般的眸子。 是他? 心,突然刺痛了一下,眼泪毫无征兆的便流了出来。 不是委屈,不是思念,不是仇恨,也不是冲锋的喜悦。芷萱只是单纯的想哭而已,于是,便哭了。 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芷萱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要不是他,自己恐怕在刚来到这世上的时候便被人虐待死了。要不是他,自己也没命能从白青岩的手上逃脱性命。要不是他,自己也不可能那么顺利的逃婚,获得自由。 可同样的,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那样落魄的流落到辰都去。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被骗到青楼险些失身。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随着翎凰坠下万丈悬崖,险些丧命。 对于他,自己心里真的是有说不出的复杂。如果可能,芷萱真的希望能永远不再见到他,这样,她或者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挣扎了吧? ------------ 第六章 情敌相见 更新时间:2013-04-28 芷萱步伐踉跄的后退了几步,倔强的拭去了泪水,低声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怕你出事,他们有没有伤到你?”说着,白子轩便走上前想要拉住她的手。 只不过这,这一亲密的举动却被芷萱轻巧的躲开:“男女授受不亲,还请白少爷自重。” 白少爷?白子轩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看向面前的女人,似乎想看透她的心一般。她竟然这一生疏的称呼自己?难道,他与她的感情就仅仅只是认识而已吗? 两个蒙面的太监在白子轩出现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事情有些不妙,轻轻的移动脚步想要退出这个是非之地。只可惜,还是迟了。 白子轩手腕一抖,两枚铜钱被掷出,精准的打在了两人的膝盖上。顿时,两个太监跪倒在了地上,腿上传来的阵阵剧痛提醒着他们:腿断了! 两个从小习武,能被选为公主暗卫的人,竟然被人用一枚小小的铜钱一击打断了腿?这话说出去谁信? 一滴冷汗从太监的额头上流下,不好的预感在两人的心中升腾而起。 白子轩,这个在外人眼中一直都只是个儒生的男人,竟然功夫这么好?他到底隐藏的多深? “我不会再让其他人伤害你了,和我走吧!” 天知道,白子轩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说出了这样的话语!他从懂事起便开始布置宏伟计划,很可能会因为他的这个决定而提前浮出水面,更有可能会因此功亏一篑。可是他,还是提出来了。 他受够了听到芷萱一次次的受伤的消息,也受不了每天牵肠挂肚的感觉。他要和她在一起,一生一世。 反正,他与翎凰早晚都会站到对立面上的,提前一些又何妨? “凭什么?”芷萱轻蔑一笑,万分鄙视的看着他:“凭什么你的一句话就要我跟你走?你的承诺?很值钱吗?” 是的,他的承诺,很值钱吗? 似乎,一文不值吧? 就像他当成给予她的那些承诺一样,有几个是实现了的? 她承认,自己曾经对他有过朦胧的好感。可那份感情,早已随着他那些可怕的举动还有漫长的时间冲击的烟消云散。 他帮过她,她感激。恩情,她会想办法去偿还,可决计不会是用自己的幸福弥补。那是对自己的不尊重,更是对他的侮辱。 他害过她,她铭记。恩怨,她也会想办法去了结,可决计不会是用他的感情做武器。那是对他的残忍,也是对自己的亵渎。 “我会为你夺取一切的荣耀,他能给你的,我都会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也会想办法给你。忆瑶,我会比他待你更好。至少,我不会让你受伤,不会让你失去孩子。” “闭嘴!”尖锐的叫声划过天际,震的云彩都颤了起来:“这一切难道和你无关?若不是你出现在太子府,我又怎么会被人陷害?白子轩,你到底还能虚伪到什么地步?” 芷萱的脸色变得极度的狰狞:“当初要不是你杀了白子茹的手下,我又怎么会留下那样的阴影独自逃离?要不是你的手下故意引我去辰都,我又怎么会沦落到那种地方?要不是你派人追杀我引出翎凰,我又怎么可能和他坠崖?你说,你哪件事情是绝对的无辜?你说啊?” 白子轩沉默了,不得不承认,那一切都是他策划的。虽然,中间出了不少的意外…… “白子轩,你说你会为我夺得一切荣耀,可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到底需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你有问过我到底需要的是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你要打着我的名义去做你想做的事情,让我为你担上无数的罪名?凭什么?” 芷萱摇着头,语气颇为自嘲的笑了笑:“或者你也认为我天生就是背黑锅的命吧?我这样地位卑贱的女人,自然是最好的替死鬼。无论你成功还是失败,我都注定会被天下人唾弃嗤笑,这便是你口口声声的为我好吗?若是如此,我宁愿不要!” 一句句犀利的言辞扎在白子轩的心上,鲜血淋漓。可他却又不得不承认,那些事情的确都有他的影子。 “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白少爷,您是未来驸马,而我是当今太子妃,就这么简单。”芷萱将头扭到了一边,不愿意听白子轩所谓的解释。 她对他,早就死心了。什么解释?她和他同时被人陷害的时候他在哪儿?她被翎凰打入地牢时他在哪儿?她被人灌下堕胎药没了孩子的时候他又在哪儿? 花言巧语,她早就已经不信了。 “忆瑶……”白子轩的声音有些低沉,又有些悲哀。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这样的怨他。 可事实上,芷萱是在怨他吗? 似乎,不是呢! 她不过,是对他的所作所为失望透顶罢了。她恨的不是他,而是自己。她恨自己识人不清! 第一次恋上的人竟然是这样的混蛋,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叫我萱妃,白公子,请不要再给我平添麻烦了好吗?你和我,只是兄妹!”一句话,将白子轩所有的心里话统统噎了回去。 心里,有种苦涩在蔓延这,让白子轩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宁愿她像刚才一样声嘶揭底的对着他吼叫也不愿看见她如此平静的对待自己。 最可怕的不是怨恨,而是无视! “忆瑶……”白子轩的声音颤抖着,语气里多了一丝哀求。他与她这么久没有见面,好不容易见到了,话都没说上一句便害得她失去了孩子。他的心中,何尝不气恼? 他又何尝不想找到证据去救她脱离苦海? 可还没等到他找出头绪来,这边她已经脱离了危险。这能怪他吗? 咔嚓!一声脆响从不远处传来,接着便是一声尖锐的哭嚎声。芷萱皱着眉头看去,却见到一身煞气的翎凰正死死的踩着一个太监的手腕,生生的将他的骨头踩碎了。 骨头渣子刺破了那人的皮肤,鲜红的血肉映衬着森森的白骨有着说不出的恶心。芷萱的胃里一阵翻涌,终于忍不住俯下身子吐了起来。 “忆瑶,你……”白子轩关心的话语没有说完,翎凰的身影便已经挡在了二人的中间。 警告似得瞪了一眼白子轩,翎凰接过手下递来的清水,送到了芷萱的嘴边:“喝些漱漱口吧!” 一番清理后,芷萱的脸色虽然依然有些苍白,却不像开始时那么难看了。她用手帕擦了擦嘴,疑惑的看着翎凰说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白竹叫来的。” “她?”芷萱一愣,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二不见了,阿大四处寻找,见到白竹鬼鬼祟祟的从地牢里出来后离开了太子府,便悄悄的跟了上去,结果发现她去找了雪柔便在她回府的途中拦了下来。”翎凰有些愤怒的说道:“白子茹这个贱人,竟然贼心不死,想要用这样阴险的手段……” 芷萱打断了他的话冷笑着说道:“那也是你惯出来的。” “……” 翎凰黑着脸看着芷萱,一语不发。自己怎么就惯着那个疯女人了?他怎么没发现?难道将她锁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中还不够吗? 芷萱阴阳怪气的讥讽道:“若是你地牢真的有那么严谨,白竹又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进去了?不是你惯着她的,还会是谁?同样都是进地牢,我险些死在那里,可白子茹却依然有着丫鬟服侍,这差距,果然不是一般的大呢……” “这……” “没什么这那的,您是太子。整个太子府都是您的,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哪怕您今晚就将白子茹放出来宠幸也是您的事情,臣妾还急着上山,先行告退。” 暗自的瞥了一眼不远处已经被翎凰带来的人抓起来的两个刺客,芷萱心中冷笑不已:雪柔公主是吗?不知当你皇兄带着这两个太监去找你兴师问罪的时候,你还能不能柔的起来?! 警惕的看了一眼不远处还在深情款款的望着芷萱的白子轩,翎凰的气便不打一处来。自己是偶然才得知芷萱有危险才快马加鞭前来相救的,那这小子呢?莫不是一直都守在太子府,一路尾随而来了吧? 想起那也他与自己的女人赤裸的躺在床上的一幕,翎凰就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要不是顾忌着身边的芷萱会想起那件事受到刺激,恐怕此时的翎凰早就已经动手将白子轩揍的爬不起来了。 算你小子走运,趁我没发火赶紧滚蛋!翎凰对着白子轩递去了一个警告的眼神,只可惜,被白子轩华丽丽的无视了。此时的白子轩眼中只剩下了芷萱一个,还哪能感受到他的警告? 郁闷!翎凰现在终于明白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可终究,他还是不想在芷萱的面前与白子轩翻脸。他怕伤到她,更怕她一怒之下再不理他。想了一会儿,翎凰还是觉得不能给白子轩近距离接触芷萱的机会,转身就向着芷萱追了过去:“我陪你!” ------------ 第七章 强扭的瓜 更新时间:2013-04-29 温暖如春的内厅里,雪柔却站在那里不住的发抖。身边那两个被打的不似人形的太监早已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只是用哀求的眼神看着雪柔,期待她能为他们求求情,救他们一命。 只可惜,现在的她都已经自身难保,又有什么本事还能救下他们? “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不觉得该给我个解释吗?”主座之上,翎凰脸色阴沉到了极点,看着瑟瑟发抖的雪柔,心中没有一丝怜悯。 皇家无亲情,雪柔这个从小就只懂得在父皇前装可怜,在父皇身后就变脸的妹妹就更让翎凰没有一点儿的好感。 若是平常的小事,翎凰或许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她了。可这次不一样!她竟然派了两个手下想要将芷萱卖到那种烟花之地?! 真当他是死人了不成? 别说他是喜欢芷萱的,就算他不喜欢,也决计不会让人这样羞辱他的妃子。这不是在欺负芷萱,这根本就是在狠狠的扇他的脸!而且扇的响亮至极! 雪柔将求助的视线投向了站在一旁的白子轩,却只见到了他痴痴望向芷萱的视线,不由的怒极攻心,冷声道:“雪柔没什么可解释的,雪柔只不过是在为民除害罢了。” “为民除害?好个为民除害!”翎凰怒极而笑:“本想看在父皇的面子上放你一马,可既然你给脸不要,那就不要怪皇兄不客气了。” “不客气?呵呵,皇兄,莫非你还能杀了我不成?我可是你的妹妹,你难道真的要为了那么个贱人伤了你我的感情不成?” 雪柔哈哈的笑了起来,笑声中有种决绝的味道:“这无耻的贱人勾引自己的兄长,乱.伦荒淫成性,皇兄你不去治她的罪,反而将一直关心你的子茹关进了地牢。现在雪柔不惜豁出脸面帮你除害,你反而责怪到了我的头上,这就是你对雪柔的兄妹之情吗?” “放肆!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没弄清楚,你就对你皇嫂下这种毒手,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也配做一国公主?” “是不是公主乃是天定,还轮不到皇兄你来质疑。倒是她这个皇嫂,我、不、认!”雪柔高昂着头颅,一副不屈的样子死死的瞪着芷萱,怨毒的目光恨不得变成利箭,将她千刀万剐。 “你不认是你的问题,我险些被害却是所有人的事情。若是我被卖到了青楼,对整个皇室都是一种羞辱,公主竟然做出如此不顾大局的举动,本宫很是诧异。”芷萱坐在翎凰的身边,用手帕轻轻拭去额头上冒出的虚汗。 整整一天的劳累与惊吓,让她原本就很是虚弱的身子更加难以承受。可为了一口气斩去白子茹的所有援助,她还是选择了旁听与对峙。今日若是还扳不倒雪柔,那恐怕离白子茹出狱的日子就不远了。 自己还没完全恢复健康,可没那么多精力陪着白子茹瞎耗。还是让她多在地牢里待上一阵吧。 “闭嘴,你个贱人也有脸在本公主面前号称本宫?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下贱的私生女,勾引自己兄长的淫.娃荡妇。想当本公主的皇嫂?门都没有,我呸……啊!”口水还未来得及吐出去,雪柔的脸便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耳光,打的她眼冒金星。 等她好不容易回过神,想要拼命时,却发现打了她的人竟然是翎凰,她的皇兄。 “你,你打我?”雪柔捂着红肿的脸蛋不可思议的看着翎凰,终于还是尖叫出声来:“你竟然打我?我和你拼了……” 说着,便真的张牙舞爪的冲向了翎凰,狠狠撕扯踢踹着翎凰。 “够了!”站在一旁的白子轩终于忍不住发火,温文尔雅的声音中也终于带上了一丝火气,吓得雪柔顿时安静了下来,一动都不敢动。 如果说雪柔对翎凰是因为他暴虐而产生的绝对恐惧,那么对白子轩就是因爱而生的绝对顺从。 从小便以白子轩未婚妻自居的雪柔没有人能让她那刁蛮的性子有一点的收敛,可只要她见到了白子轩,就会自觉的变成了温顺的绵羊。只要是白子轩的话,她都绝对不会有丝毫的违背。 可是…… 即使她爱他,她顺从他。白子轩也不应该为了那个贱女人对着自己大呼小叫的吧?!一想到这里,雪柔就气不打一处来,恨的咬牙切齿。 委屈、愤懑、仇视…… 各种不同的情绪充斥在雪柔的心中,滋生却又压抑着。 她不敢当着白子轩的面前发作,可又不想就这样轻易的放过芷萱。她知道,要是这一次的机会错过了,她就再也没有下手对付她的机会了――她的皇兄一定会将这个贱女人保护起来,不再给她一丝机会。 “你为了她吼我?”雪柔眼中泪光闪烁,抿着唇委屈万分的看着白子轩。 “回去。”白子轩原本标志性的笑脸不见了,那阴沉的脸色让雪柔心中更加的委屈。 终于,心中积蓄到了极限的怒火爆发了,雪柔惨笑着向后退了几步,摇着头说道:“你真的要为了她吼我?” “不要再无理取闹,那件事情根本就是白子茹陷害的,难道你还嫌不够丢脸吗?” “陷害?呵呵,太子府上下那么多男丁,她为何偏偏陷害你一个?就算真的是陷害又怎样?如果你不过来找这个贱人,会给人下手的机会吗?子轩哥,你醒醒吧,别再被这个狐狸精迷惑了,我才是你未来的妻子啊……” 坐在一旁的芷萱悠然的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掩住了嘴角那丝不屑的轻笑:这女人,这些年到底是如何在宫中存活下来的?连最基本的察言观色都不懂,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那样受宠。她要是雪柔的话,现在绝对会乖乖的闭上嘴巴,站到一边去的。 那件丑闻虽然是芷萱一生的痛,但她也知道,那份羞辱不只是她一人的,更是翎凰和白子轩的耻辱,当着两当事人的面揭伤疤?亏她想得出来! 果不其然,翎凰的身上泛起了一阵杀气,一掌拍在了雪柔的胸口上,怒吼震天:“滚!” 噗…… 雪柔娇弱的身子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撞碎了房门,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芷萱愣在原地,手中还保持着放下杯子的动作,惊诧万分的看着这一幕。不过让她诧异的不是翎凰动手,而是白子轩! 他竟然无视了翎凰的举动,任由雪柔摔了出去都未曾出手救助。他的性子,竟然淡薄如此? 想起他曾经温柔的为她清理呕吐物,喂她喝水的一幕幕温馨场景,一股寒意升腾而起。 他连自己的未婚妻都不予帮助,那为何当初会自己那么好? 难道说,他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算计自己了? 如果真的是那样……好可怕! 芷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看向白子轩的眼神更加的警惕:这个从小便在人前露出儒雅模样的男人,隐藏这么深是打算做什么? “公主!”一直候在外面的婢女看见她们的主子竟然被人打的吐血飞出来,顿时吓的魂都飞了,匆忙冲过去,七手八脚的将雪柔扶了起来。 雪柔的嘴角抖动了两下,却没能说出话来。喉咙处传来阵阵腥甜的味道,胸口憋闷不已。猛然俯身张口,一大口血就这样吐了出来。瞬间,白皙的脸上涌起一股病态的红晕。 看着地上那刺眼的猩红,雪柔吓的险些昏了过去:这是……她的血? 若不是胸口还在隐隐的作痛,雪柔一定会以为这是一场可怕的噩梦。她贵为金枝玉叶,竟然被人打伤了?伤人者还是她的亲哥哥? 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也不知是疼痛还是委屈:“你们,你们一起欺负我一个!” 纤细的指尖扫过厅内众人,怨毒的眸子中最后印着的,却还是芷萱那无辜的脸孔:“都是你,都是你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尖锐刺耳的尖叫声险些穿透了芷萱的耳膜,震的芷萱忍不住皱着眉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有力的手臂突然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随即芷萱便被带进了一个宽厚的胸怀之中,翎凰隐含暴怒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回荡着:“你若再敢伤她,我便杀了你!” 一瞬间,芷萱的精神有了些许的恍惚,一股心酸不住的上涌着。 这份温暖,这份依靠…… 眸底,有些温热的水汽在升腾。 拼命眨着眼睛将其压制下去,芷萱抬起头目送着早已跑远的雪柔,无奈的摇了摇头:雪柔,别怪我。这件事,没有谁对谁错。 “白公子不去照顾我皇妹还呆在这里做什么?不送!”处理完了雪柔的事情,翎凰终于将炮火对准了白子轩。 对于这个有意抢夺他心爱女人的男人,他又怎么可能会有一丝善意?更何况,他还和芷萱同床共枕过?虽然,那是被陷害的。虽然,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呵,即使殿下不说我也准备离开了。不过还是奉劝殿下一句:强扭的瓜,不甜……” ------------ 第八章 困境 更新时间:2013-04-29 空气中,似乎有着两股电流在激烈的碰撞,芷萱仿佛都听到了那隐约的“噼啪”声。两个优秀的男人,眼中都带上了浓浓的战意。 只可惜,对于被他们两个如此在乎的芷萱而言,这却并不是什么好事。大病初愈的她本就虚弱,现在又被这两个内力不凡的男人夹在中间,光是他们释放出的气场就让她痛苦不已。现在的她就像波涛汹涌的大海里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可能被撕的粉碎。 一直揽着芷萱腰部的翎凰第一个感觉到了她的异样,在看见她那惨白的脸色时瞬间收起所有的气势,转身后退,将她带离了这个有些“威胁”的地方。 “忆瑶?”白子轩也感觉到了芷萱的异样,同样的收起了气势担忧的追了出去,心中暗自后悔:自己怎么就将她给忘记了?竟然意气用事的只想与翎凰争个高下? 要是伤了她,那自己就算胜了又能如何? “放心她!”烦躁的低吼一声,白子轩变掌为抓,伸向了翎凰怀中抱着的芷萱。 “放肆!”翎凰反身一脚,踢在了白子轩的小腹上,止住了他的行动:“在本王的府中抢本王的爱妃?白子轩,你太猖狂了!” 白子轩嘴唇抖动了几下,深深的看了一眼芷萱,神色有些受伤的说道:“我只是想确认她无事。” 翎凰怒极而笑:“放心,本王自会照顾好她,还轮不到你来多管闲事。”说着,抱着芷萱的手臂又紧了一些,仿佛是在挑衅一般。 “很快她就不是了。”见到芷萱平安,白子轩也放下了心,别有深意的笑了一下:“告辞!” 看见白子轩离开了,翎凰也终于松了口气:这个男人,还真的给了他不小的压力与危机感。 “放我下来!”清冷的声音响起,芷萱开始拼命的挣扎了起来:“放我下来,快点儿!” “你什么意思?”翎凰怒了,双手一松便将芷萱丢到了地上:“你情郎走了,想追过去了不成?” 被摔的龇牙咧嘴的芷萱听到这话顿时心里一酸,刚才因为他悉心呵护而留下的好感顿时烟消云散。 “你个混蛋!”站起身的芷萱迅速的对着翎凰的小腿踢了一脚,哭泣着跑开了。 “混账!”翎凰皱着眉头,对芷萱的行为有了些许的怒气。在他眼中,芷萱分明就是心疼那个男人了。 ^^^^^^^^^^^^^^^^^^^^^^^^^^^^^^^^^^^^^^^^^^^^^^^^^^^^^^^^^^^^^^^^^^^^^^^^^^^^^^^^ 夜,渐深。 芷萱一身黑色夜行装,背着一个简单的包袱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间,神色哀伤的叹了口气:这载着她爱与恨的地方,终于还是要离开了呢! “打算去哪儿?”黑暗处,熟悉的声音幽幽传来,带着说不出的怨毒之意。 芷萱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看向了声源处,尽量放低了声音说道:“你怎么在这儿?” “自然是在等你!”雪柔从黑暗的角落处出来,带着说不清的笑意看着惊慌失措的芷萱:“看你的样子是打算偷偷溜走?不如我来帮你一把如何?” “你……唔!”话未说完,芷萱便觉得自己后颈一痛,接着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 再度醒来的时候,芷萱已经身在一堆散发着霉味的稻草之中,而她身上的夜行衣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换上了一身妖艳暴露的女装。 警惕的打量了四周一番,芷萱原本提起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小金?”芷萱试探性的叫了一声,瞬间,一道金光飞进了她的怀中。小金吐着粉红色的蛇信欢快的在她怀里扭动着,时不时的还飞到窗边转一圈。 看它那欢实的样子,芷萱便知道自己没有被人轻薄过,至少,给她换衣服的肯定是个女子,要不然小金肯定早就飚了,又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自在的玩耍? 站起身来打透过那破烂的窗户观察了一番,芷萱突然发现这是个极其安静的小院,虽然这安静让人感觉诡异万分。 轻轻的嗅了嗅身上的衣服,一股浓郁的香味险些呛的芷萱抽过去。这是擦了香粉的衣服?根本就是用香粉直接洗过的衣服吧? 世间万物,物极必反。即使再沁人心脾的香味要是太过浓郁也会让人心生厌恶和排斥的心理,芷萱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雪柔,你到底想做什么? 院内突然一阵吵杂,芷萱再度趴在那个破烂的窗户上偷偷的看了过去,只见一个壮汉手执皮鞭狠狠的抽打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女孩儿。 精神一阵恍惚,芷萱仿佛又回到了当初被人用藤鞭抽打的那一刻。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缩成了一团,芷萱这才慢慢的缓了过来。 阴影! 一直以来都故作坚强的当做无所谓,可谁又知道芷萱心中的苦?那险些毁容的经历到底是怎样的惨痛,恐怕,这世上也只有她一个人才知道了吧? “求、求……你、们!”外面的打骂声和哀求声交织,声音不大,却震得芷萱的耳膜嗡嗡作响。 救?不救?芷萱挣扎着。 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除了小金能帮她之外她只有靠自己,惹是生非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可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受和她一样的痛苦? 芷萱做不到! “住手!”鬼使神差的,芷萱便站到了窗边,死死的睁着那个正在打人的壮汉吼了出来。 静! 无法形容的静! 除了在地上缩成一团无助哭泣的女孩儿之外,所有的人都仿佛被定在了原地一般,一动不动。 “妈的,那娘们醒了,把她也拽出来。”打人的壮汉骂骂咧咧,挥手指使两个手下冲进了关着芷萱的房间,将她拉扯出来,丢到了地上。 而小金早已被芷萱藏在了袖中,没有被任何人看到。这是她最后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暴露。 “本来想一会儿再收拾你,既然你醒了,老子就提前教教你这‘倚翠楼’的规矩。” 倚翠楼?芷萱一愣,随即便反应了过来。雪柔,你还真是够“柔”的!这样狠辣的手段竟然真的用在了我的身上…… 也好,这样自己再对付她的时候就不会内疚了。 就在芷萱愣神的功夫,一双粗糙的大手已经扼住了她的手腕,猛的用力将她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壮汉抱着芷萱哈哈的大笑着,色迷迷的眼睛不断的在芷萱的身上游移着:“这样的美人儿可是好久没碰到过了。要不是那主顾要求必须要你接客,恐怕你还真有可能成为这里的第一个清倌。不过无所谓,凭你的姿色做个红牌还是没问题的。” 说着,那粗糙的大手便开始不老实起来,对着芷萱娇嫩的脸蛋摸了过去。 “哎呀!” 一声惨叫过后,壮汉捂着自己的裆部满脸涨红的跪倒在了地上,不明的液体从他的胯下流出,接着他便再也发不出一丝的声音了。 芷萱厌恶的向后退了两步,趁着四周的人还在愣神的时候迅速的捡起了鞭子抽打在了地面上:“滚!” 虽然她只是个柔弱的女子,可刚才那一脚带给人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一时间,竟然没有人能反应过来。 绝户撩阴腿,所有现代女子都懂得的最基本的防狼术。毫无疑问,它的威力在异界也依然是首屈一指的。 “臭娘们,敢伤害我们老大?我打死……哎呀!”第一个反应过来也许也并不是什么好事,他还未冲到芷萱的身边便被那根长鞭抽在了身上,顿时皮开肉绽。 芷萱可不是那些躲在温室里长大的幼苗!无论是她还是白忆瑶,都是从小就开始干粗活的女人。虽然苦些累些,但也带给了她们健壮的体魄,还有异于普通人的力气。 谁又能想到一个看起来被风一吹就会飘走的女人竟然会有这样的魄力与力气?一时间,刚刚蠢蠢欲动的人又一次的停住了。 “别让他们跑了!”跪倒在地上的那个壮汉从牙缝里硬生生的挤出了这么一句话,接着终于彻彻底底的昏迷了过去。 麻烦!看着四周那危险的眼神,芷萱终于有些急了。她根本就没有任何计划,刚才救人也不过是冲动之举,到了现在这一步她该怎么办? 难道要让她放出小金将他们都制服吗? 先别说小金这幼小的身体里到底能不能有那么多麻痹人的毒液,就是真的有,芷萱也不可能将事情闹的那么大! 这可是公主策划出的阴谋,出了事情,只会给她借口害了小金。 收到了老大的指令,原本有些迷茫的几个家丁终于反应了过来,狰狞的将芷萱和地上的那个女孩儿团团围住,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去死吧!”原本倒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女孩儿突然暴起,捡起那个昏迷的壮汉的大刀对着一个家丁的面门就砍了过去。 一道伤口从那家丁的左脸一直蔓延到了他的胸口,狰狞的伤口外翻,血肉模糊。 “啊……”家丁撕心裂肺的惨嚎了起来,用手摸到了脸的伤口。这一下过后,更是摸的满脸是血。其他的家丁何时见过这种阵仗?顿时吓傻了眼。 ------------ 第九章 脱困 更新时间:2013-04-29 “我们走!”瘦弱的女孩儿警惕的举着那把大刀,示意芷萱和她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然而,刚跑出去没有两步,两人的背后便听见一阵恶风袭来。 芷萱下意识的将身边的女孩儿一推,将她推出了那近在咫尺的小门,而自己的后背却遭到了沉重的一击。 “去太子府,找雪儿!”爆发出全力的喊了出来后,芷萱强忍着那股疼痛将那扇小门关上,咬着牙看着四周的几个家丁模样的男人,下意识的摸了下袖子。 那里,是她最后的底牌。只要再拖一会儿,等到那个逃出去的女孩儿找到雪儿之后,她便有救了。到时就算是小金暴露了,想必雪柔也不会再有精力对付自己了吧? “臭娘们!”之前挨了一鞭子的男人最为愤怒,上前一步一巴掌将芷萱扇倒在地:“老纸让你再嚣张?!” 一脚下去,芷萱只觉得胃部翻涌,一股股酸水不断的往上反着,险些吐出来。 该死的,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怜香惜玉吗?芷萱在心里咒骂着,却依然死死的紧攥袖口,不准早已躁动不安的小金冲出来。 还不到时候,她必须要继续拖延时间。 “妈的,我看就在这儿把她办了,为老大报仇!” “对,就在这儿给她开.苞,让她知道倚翠楼到底是干什么的……” 这群禽兽!芷萱咬着牙,手略微的有些松动。这些家伙要是真的敢对她不规矩,她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先下手为强,杀了他们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大不了到时让小金躲回山谷。她就不信还有人敢冲到那里去抓小金?! 啪! 当第一只伸向芷萱高耸的手被一粒普通的石子打穿的时候,芷萱握着衣袖有些松动的手猛然间再度攥紧。 翎凰,是你吗? “动她者,死!”霸道的言语回荡在空气中,可却不是芷萱料想中的男人的声音。 心中,有些小小的失望! “你怎么在这里?莫非也喜欢流连于这种烟花之地不成?” 生冷的言语刺痛了白子轩的心,他却一声不吭,连只言片语的反驳都没有。他伤过她,是时候偿还了。 嘭!刚刚被芷萱关上的大门猛然被人撞开,翎凰带着一众手下闯了进来。当他看见站在芷萱身边的白子轩时,瞳孔猛的一缩:该死,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我就说这个女人是个狐狸精,皇兄还不信!你看她在做什么?竟然在这种烟花之地也不忘了勾引子轩!”雪柔狼狈的被两个侍卫押解着,看向芷萱的眼神几乎都要喷出火来。 她费了这么大力气才搞定的事情,可为什么翎凰第一时间就怀疑到了她的头上,还不由分说的先痛打了自己一顿? 她堂堂的一国公主,何尝受过这种羞辱?这一切,都是这个狐狸精害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说过,你保护不了她,那便我来!”白子轩淡淡的答道。 雪柔顿时如遭雷击,傻愣愣的看着白子轩:“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可是你的妹妹!” “可我不是白府的血脉!我是捡来的孩子,是养子……” 一句话,石破天惊。不仅雪柔愣住了,就连芷萱也愣住了。 当她喜欢他的时候,她以为他与她是血脉至亲,注定有缘无分。可当她放下他的时候,为什么偏偏得到了这样的一个消息? “养子?呵呵!一个养子能得到皇上的垂青,成为当朝驸马?子轩哥,你难道以为这种鬼话会有人信不成?”雪柔拼了命的挣扎起来,企图摆脱那两个侍卫的束缚,声嘶力竭的喊道:“那个狐狸精到底对你用了什么迷药?你连这种鬼话都敢说?!” “我是皇上的私生子,他自然会多照顾我一些。驸马?不过是他变相的一种补偿罢了。我本来不想说出这些,可是雪柔,我不想再看着你伤害芷萱了。你,也不过是皇上为了我而收养的孤女罢了!为的,只是让我得到驸马的位置,身份更为尊贵一些而已。” 雪柔的挣扎停止了,或者说,她被白子轩的这一番话惊呆了。 “放屁!”雪柔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终于破口大骂起来:“白子轩,你竟然编排皇室丑闻,你想诛九族不成?为了这么个贱女人,你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编出这种谎言?我杀了你。不,是杀了她……啊!” 挣扎,越来越烈。 芷萱突然有些同情起这个状若疯狂的女人:她不过是入错的门,爱错了人。 “我没疯,翎凰,我今日既然敢当众说出这些话,就说明我已经想好了。即使我脱离白府,不再是驸马,我也要带走忆瑶。我,喜欢她!从儿时第一次见面开始!” “那是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现在的她心是我的,人更是我的!”霸道的将芷萱圈进怀中,翎凰不屑的看了一眼白子轩:“你该走了,这儿已经没你的事情了。” 白子轩也不以为意,翎凰之所以三番四次的在他面前秀恩爱,不就是怕自己抢走忆瑶的一种表现吗? 实际上,他是对自己有危机感的吧? 想到这里,白子轩心中更加安稳了。 “殿下,这些人怎么处理?” 翎凰瞥了一眼那几个已经被侍卫包围,正不断瑟瑟发抖的几个壮汉,闷声道:“剁碎了喂狗!” 啥?剁碎了,喂狗? 这话,似乎有些耳熟?!芷萱仔细的回想了一想,突然记起自己抓起阿二交给白衣老者时他说的话,不禁轻笑出声:义父对他,还真是了解呢! 一只大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芷萱瞬间有了一种骨头要碎的感觉,让她再也笑不出来了。 “笑什么笑?别以为笑就就能掩饰住你的过失,回府再收拾你!”翎凰阴沉的声音幽幽想起,接着芷萱就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 第十章 鬼才信你 更新时间:2013-04-30 “知错了吗?”翎凰悠哉的半倚在床边却目光含煞的看着正被体罚着的芷萱,语气冷的仿若九幽地狱中的恶魔一般。 “臣妾何错之有?”虽然头上顶着个茶杯单腿独立有些难以保持平衡,可芷萱依然倔强着不肯低头道歉。 咔嚓!床边雕花的栏杆被翎凰捏成了粉碎:“夜出府邸,偷去烟花之地,私会情郎,难道这些还不够?” “殿下其实更想把这三条罪状连成一句话来说吧?”芷萱似笑非笑:“那不如休了臣妾这个门风不正的女人如何?反正,在殿下的心中臣妾早已是不贞之人。” 怒气升腾,胸腔的某处,疼的几尽窒息。她竟然这样对他说话?抬头正欲发火,却见到她晶莹的泪珠点点落下,朦胧的眼神中透出的竟是无数的哀伤与绝望。 心,突然就软了。翻身而起,将她抱到了怀中,翎凰嗅着她身上清淡的芳香,竟然鬼使神差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讨厌白子轩,非常讨厌。” 讨厌他? 可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迁怒到她的头上? 莫名其妙! “你也不许喜欢他!” 霸道而嚣张的话语,让芷萱有些哭笑不得。 敢情还是因为吃醋啊? 可是…… 自己和他早就结束了啊! 是的,没开始,便已经结束! 哪个少女的心中没有过一个美好的影子?她,自然也不例外。更何况那个时候的白子轩真的犹如一个天使般完美?! “想什么呢?他可是我的兄长!” 芷萱想要推开翎凰,却被他抱得更紧,仿佛要将她融入他的身体里似的:“他自己也说了,他不是!” “玩笑话你也信?” “可如果那是事实呢?你……会不会喜欢上他?”翎凰问的有些迟疑,又有些小心翼翼。 嘎?事实?芷萱嘴角抽搐,摇了摇头:“没有如果,血脉之事又岂同儿戏?” 翎凰突然又变得有些愤怒了起来:“你根本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会不会对他有爱慕之心?” “不会!”芷萱答的坚定又诚恳。 虽然她曾经对白子轩有过好感,可毕竟那不是爱情。再说,那好感的来源,可是他一手策划出的阴谋啊! 带有阴谋的感情,又怎么可能会是真实的呢? 翎凰顿时松了口气:“幸好你不会,你不会……” “疑神疑鬼的,竟然为了这种不可能的事情这样刁难我!还欺负我……”芷萱环上翎凰的脖子,嘟着红唇不满的说道:“就算真的不是我兄长又如何?他是雪柔公主的驸马,而我是你的妃子。” “芷萱……” “嗯?” “他今日说的……” “怎么?” “是真的!” “哦!哪句?” “全部!他不是你哥哥,也真的喜欢你。” 嚯的起身,芷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翎凰说道:“怎么可能?你疯了不成?怎么可以用这种事情开玩笑?再怎么说雪柔也是你的亲……” “她也不是我的亲妹妹!白子轩说的没错,雪柔不过是个对外界的幌子,她是个养女。而她的存在就是为了让白子轩能光明正大的沾染上皇亲国戚。” 芷萱有些颤抖,这看似一场闹剧的争执,竟然是真事? 怪不得她一直都觉得白子轩与白府有些格格不入,原来他根本就不是白家的人! “那灵珊呢?” “她与白子轩是亲兄妹。” 天!芷萱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这相差14岁的人,竟然还是亲兄妹?两个还都沦落到了白家,成了白青岩的便宜儿女? 芷萱突然能理解为什么翎凰当日能那么轻易的替皇上答应饶白青岩不死了。这样肯为皇帝丑事做遮掩的臣子,应该与皇上关系匪浅吧? 这样的人会因为选太子站错队而被牵连吗?芷萱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随即无奈的摇了摇头:白青岩,你真的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呢! 然而这一摇头在翎凰眼中却变了味道:“你反悔了?你还是喜欢他?” “只是有些难以接受这种事情罢了。我和他,不可能的!” 揽住芷萱腰肢的手臂再度紧了紧,翎凰满足的点了点头:“即使你喜欢我也不会放你离开,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芷萱没有做声,垂下的眼帘掩住了她那闪烁的目光。 永远吗?有多远? 他还说过永远不会让她受伤,可最后她依然伤了。不是吗? 所谓的天长地久,所谓的山盟海誓,所谓的甜言蜜语。她都早已不信了! 翎凰,或者你真的已经顿悟了,可是,我依然不会原谅你对我做过的一切。不会!一辈子都不会! “公主现在怎么样了?”芷萱适时的转移了话题,刚才的那些应该是属于皇室的丑闻吧?虽然知道不知道翎凰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但她却依然不想再多做了解。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本来皇上就不喜欢她,她又怎么可以再给他留下除去他的理由? “还在房中休息,谁也不见。”翎凰从来都没有将雪柔当成过是自己的亲生妹妹,自然不会有多少担忧,更何况她还刚刚伤害过他的女人?! 在翎凰眼中,自己没亲手超度了她已经是一种仁慈了。 “她也挺可怜的。”发现翎凰的面色不善,芷萱只好干笑着说道:“要不然……就放了她吧?毕竟还是你名义上的妹妹,就这样软禁着似乎有些不太好听。” “我倒想看看谁敢保她!”翎凰冷笑着,将芷萱抱到了床上,开始解她腰间的紫色缎带:“别再提这些烦心的事情,睡吧!” 唰!瞬间,芷萱的脸变得通红。她死死的拽住了自己的腰带,拼了命的挣扎了起来:“别,殿下,我们还是分房睡吧,臣妾身子还没有养好,不能侍寝……” “没事,我只是想抱着你睡觉而已!” “我呸,鬼才信你!” ------------ 第十一章 见过父皇 更新时间:2013-04-30 直到日上三竿之时,芷萱才从温暖舒适的被窝中爬了出来:有多久,她没有睡的这样踏实过了? 每次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犹如驶进了避风港的小船一般,无论是怎样的难过哀伤,她都会统统的忘记。即使,这一次她的怨恨是因他而起的也不例外。 脖子胸前都是那星星点点的吻痕,可毕竟他昨夜没有真的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想到这里,芷萱那布满红晕的脸颊上又多了一丝安慰的笑意:他还是在乎她身体的,不然又怎么会苦了自己? 想起半夜翎凰下身顶着个小帐篷郁闷的出去用冷水浇头的模样,芷萱是又心疼又想笑。这男人,真的让人又爱又恨。 ^^^^^^^^^^^^^^^^^^^^^^^^^^^^^^^^^^^^^^^^^^^^^^^^^^^^^^^^^^^^^^^^^^^^^^^^^^^^^^^^ “贱人,放我出去!啊……”白子茹叫的撕心裂肺,狰狞的看着芷萱,犹如杀父仇人一般。她早已知道雪柔被软禁的消息,也深知自己没了出去的希望,自然将这一切的怨恨都加到了芷萱的头上。 若不是她,自己又怎么会沦落到这个下场? “想出去?好啊,不过你只能横着出去。”芷萱用手帕捂住了鼻子,一脸怨毒的看着牢里的白子茹说道:“当初你害的我失去孩子进了地牢的时候,可曾想过我的感受?本想让你这样安稳的在牢中待一辈子,可你竟然还敢联络公主害我?我是不是对你太过仁慈了一些?” “哈哈哈,你活该!白忆瑶,要不是你非要和我抢太子殿下又怎么会失去孩子?那个孽种本就不该出生,你活该被堕胎!”白子茹状若疯狂,眼中闪烁着无限的快意:“虽然没能直接弄死你,可那个孩子也够你痛苦终生的了吧?” “这可比弄死你好玩多了。白忆瑶,你先克死母亲,后害死父亲,现在又失去了孩子。注定你就是个天煞孤星,你活该一世孤苦!” 芷萱没有出声,心中却被白子茹这些疯言疯语给伤的不轻。她最为痛苦的事情,也莫过于此了,现在却被白子茹一个个的撕开伤疤,简直太让人绝望了。 所幸,芷萱从小便是个不服输的女子,即使被人这样指着鼻子揭伤疤,她也能很快的调整好心情:“你又比我好上多少?没了锦衣玉食,没了高床软枕,更没了你心爱的男人。白子茹,你其实我还可怜。至少我还有殿下的宠爱和怜惜,可你只有他的厌恶和憎恨。” “你……” “我是正妃你不是,我在牢外你在内。白子茹,你没机会出去的,我发誓!”冷冷的打断了白子茹的话语,芷萱抬了抬手叫来了两名看守的狱卒:“将我为她准备的东西抬上来!” 闻言,白子茹立刻就变得警惕了起来。 她会为自己准备东西?能是什么? 没过多久,一个硕大的铁笼被抬了进来,丢在地上,震得地面上的灰尘乍起。 白子茹一边咳嗽着一边怒骂:“贱人,你想做什么?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不好的预感不断的升腾着,白子茹看向芷萱的眼神也带上了些许的恐惧。这个女人的眼神……变了!和以前完全不同! “我其实真的很想杀了你,可是我做不到,我还是狠不下那个心肠。”芷萱笑着,像个单纯的孩子:“可我又不想你活的太过潇洒,所以只好委屈你了呢……” 说着,她对两个狱卒使了个眼色。牢门打开,白子茹被他们架着丢进了那锈迹斑驳的铁笼里,锁上。 “这铁笼不大,你除了能蜷缩在里面躺着之外什么都做不了。我还给你准备了两个饭盆,一个装水,一个装饭。以后你就在这里住下吧。要是想解决排泄问题,那就只能就地解决了,毕竟这里可没有什么茅厕能给你用!对了还差了些东西。” 说着,芷萱将腰间的那条铁链也递给了狱卒。很快,白子茹的脖子上被拴上了一根粗铁链,那狼狈的模样,真的有些惨不忍睹。 “白忆瑶,你竟然敢这样的羞辱我?”白子茹挣扎着,娇嫩的皮肤被那铁链磨去了一层皮,血迹涔涔。 “比起你杀死我孩子的事情而言,这算不了什么。白子茹,只要你还活着,我们就不死不休!”芷萱眯着眼,欣赏着白子茹的样子,突然哈哈的笑了起来,直到笑出了眼泪才停住:“我们慢慢玩儿,我等你!” 踉跄的跑出了地牢,芷萱终于忍不住跪倒在了地上嚎啕的大哭了起来。这便是报仇的滋味吗?为什么,她一点都不开心?为什么? “小姐……”雪儿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姐你别再这么折磨自己了,雪儿求您了!” 折磨吗?芷萱不知道。可一个声音却不断的在她的脑海中咆哮着:折磨死她又能怎样?那翎凰呢?他也是杀害你孩子的真凶,你难道也舍得伤他不成? 伤害他吗?似乎真的有些不舍呢! 可刚刚开始的计划就要因为自己的退缩而放弃吗?那孩子的仇怎么办?还要不要报?芷萱咬着牙,最终绝望的闭了闭眼。 她恨这个世界,恨这个处处尔虞我诈,利益至上,男尊女卑的世界! “仇必须报!白子茹一个受惩罚怎么够?她背后可是还有个大boss呢!” 虽然雪儿不懂得什么是大boss,可却也从平日里看出了不少的端倪。此时此刻的她简直吓得魂飞魄散。小姐她……竟然要去对付那个至高无上的男人?疯了不成? “小姐你……不要,你怎么可能斗得过他?别做傻事啊小姐,你若是出事了,雪儿该怎么办?怎么办呐?”雪儿一把抱住芷萱的腿哭号了起来,那声音真可谓是惊天动地。 “闭嘴,再出一声我便赶你出家门!”芷萱用力的甩开了雪儿,冰冷的眸中没有一丝人性的色彩:“我心意已决,若是想我功亏一篑,你可以去找太子说明一切。” “找太子揭发自己家小姐?雪儿怎么做得出这种事情?小姐,求求你……” “你想我将你丢出去吗?”芷萱终于怒了,生平第一次对着雪儿发火了。 雪儿哆嗦了一下,终究还是闭上了嘴巴,泪眼婆娑的看着芷萱,心中默默的念叨着:小姐,希望你别太过火,雪儿真的好怕! ^^^^^^^^^^^^^^^^^^^^^^^^^^^^^^^^^^^^^^^^^^^^^^^^^^^^^^^^^^^^^^^^^^^^^^^^^^^^^^^^ “什么?雪柔被太子软禁?”当皇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 他的好儿子,竟然为了那个女人为难了自己的妹妹吗?简直太不像话了!将白子茹关起来也就算了,现在还敢对付他的女儿?白忆瑶,你当真以为有了他的宠爱便可以有恃无恐了吗?皇帝的脸色阴沉的犹如地狱中的魔鬼,狰狞的可怕。 白子轩站在下方没有做声,低着头不语。 这消息是他亲自带来的,为的就是皇上的愤怒。翎凰,我就不信你还能坐稳太子之位多久! “传朕口谕,让太子带雪柔和两位太子妃觐见。”皇帝毕竟是皇帝,几分钟的功夫便冷静了下来,并迅速下达了命令。 终究是他的孩子,他不舍得就这样废除了他的地位。再说,他膝下孩子无数,可真正成才又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却只有翎凰。废太子容易,可以后又该立谁?为了一个没有血脉的女儿而与翎凰决裂? 不值得! 白子轩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倒是真小看了皇上的耐性。不过也好,反正这样一来白子茹和雪柔都不费吹灰之力的救出来了,他的预计计划已经完成了。 ^^^^^^^^^^^^^^^^^^^^^^^^^^^^^^^^^^^^^^^^^^^^^^^^^^^^^^^^^^^^^^^^^^^^^^^^^^^^^^^^ “儿臣叩见父皇!”翎凰的身后,芷萱和白子茹也乖乖的跪了下去,只有雪柔还一脸迷茫的看着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脸色阴沉不定。 “怎么见到父皇都不行礼?”皇帝微笑着,却宽恕了雪柔这无礼的举动。他以为,她只是被吓到了。却不知道雪柔早已明了自己的身份,已经不知道该叫皇帝什么了。 父皇吗? 好像没资格。 皇上吗? 好像又太生疏。 娇弱的身躯微微的抖着,雪柔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皇上,终于乖乖的跪了下去:“雪柔见过父皇,愿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第十二章 夺权 更新时间:2013-04-30 “呵呵,今日乃是家宴,都不必拘于礼数,快快起来入席。”皇上的脸上再度展露出了笑容,看不出一丝不悦的情绪:“都是一家人,以后无论有什么事都要团结一致,朕不希望你们之间有任何的不愉快。尤其是忆瑶,你与子茹同出白府,不可心生妒意,要共同辅佐太子才是。” 混蛋!芷萱心中暗骂了一句。在场这么多人,却惟独用话点我,这是什么用意?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太子府到底是被谁弄得鸡飞狗跳的?现在反倒说我心胸狭隘,心生妒忌?什么东西! 芷萱恨的咬牙切齿,表面上却依然不露声色的点了点头:“皇上教训的极是,忆瑶知错了。” “嗯……朕听说太子府最近鸡飞狗跳,丑事频出,让太子着实费了不少的心思。忆瑶你身为正妃却管理不好内务,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这样吧,子茹从小便贤良淑德,更是受过最好的教育熏陶,不如就先将内务交由她来处理,你从旁协助便好。” 芷萱一愣,随即心便沉了下去。皇上的意思很明显,他要帮白子茹夺权! 正妃之所以比侧妃高出不少,很大程度上便是因为这权利。正妃侧妃?不过是个代号罢了,谁有权利,太子府上下的人就听谁的话。若是自己真的只是个空架子,那白子茹还不踩着她嚣张到死? “怎么?不愿意?”看见芷萱那沉默的样子,皇帝原本笑的灿烂的脸也沉了下去:“你是想违抗朕的旨意?” 翎凰一个侧步挡在了芷萱的前面,迎向了皇上的目光:“多谢父皇关心,但这乃是儿臣家事,儿臣若是连这些都处理不好,又如何能帮父皇处理政事?我看这事还是由儿臣自己决定为好。” “哼,你就算是成了皇帝,朕也是你的父皇!朕帮你决定这么一件小事都不可以了吗?” 翎凰还想说什么,却被芷萱拽住了衣袖阻止了:“皇上教训的是。忆瑶的确从小就没什么管理的经验,更是没有子茹妹妹的风范,这内务还是交给子茹妹妹吧!忆瑶会谨记教训,虚心向妹妹请教的。” “嗯,如此甚好!来,入座吧!”皇上终于平息怒火,再度恢复了古井无波的面孔。 芷萱暗自咋舌,这便是皇帝是脸吗?变的还真快! 芷萱和白子茹各自坐在了翎凰的左右两边。白子茹得意不已:右高左低,自己坐在右边,自然是高过她的。正妃又如何?皇上一句话便让自己脱离了地牢,让她失去了权利。没了权利的正妃?即使又太子的宠爱又如何?自己还不是想怎么整他,就如何整他? 想到这里,白子茹脸上的笑容更甚。 酒过三巡后,心中喜悦的白子茹终于有些醉了,一双桃花眼迷蒙的看着身边的翎凰,透出异样的痴情。 芷萱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只是低着头端着酒杯贪婪的饮着。 看来女人婚姻是否幸福还真的是与家庭有着重要的牵连呢!皇上不喜欢她,所以她即使嫁给了翎凰也要受尽千般苦楚,万般磨难。这样,对她是不是有些残忍? “当啷!”酒杯落地,白子茹突然痛苦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翎凰,接着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翎凰眼疾手快,几乎下意识的便将她一把抓回来,这样才没让她出了丑。 “不能喝便不要丢人!”翎凰厌恶的将白子茹丢到了候在一旁的宫女怀中,掏出手帕擦了擦手,似乎碰了那个女人便是沾染上了可怕的细菌一般。 “我看子茹的脸色有些不对,还是叫御医为她诊治一番为好。”门外,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款步走来,恭敬的对着皇上施了一礼:“臣妾参见皇上。” “皖妃请起,说的有些道理。毕竟是太子妃,若是真的病了应需及早医治,传孟御医觐见!” ------------ 第十三章 假孕 更新时间:2013-06-01 “恭喜太子,贺喜太子。茹妃娘娘有喜了!” 当孟御医带着一脸喜色对着翎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翎凰感觉自己脑海瞬间变得一片空白。有喜了?难道,他又要有个孩子了? 心中,没有半丝的喜悦,反而开始担心起了他一直陪在他身边的芷萱:她,会不会生气?会不会难过? 原本自然垂在身侧的手猛然攥紧,关节传出噼啪的响声,在寂静的房中显得尤为刺耳。 就在这时,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的覆在了他的拳头上面。几乎是瞬间,翎凰原本颇为波澜的心再次归于平静。侧过头,便见到了芷萱那带着淡雅笑容的面容,清澈的眸中没有一丝的愤怒和哀怨,有的只是理解和包容。 “妹妹有喜是好事,殿下应该开心才是。”芷萱贤良淑德的安慰着翎凰,却暗地里对着翎凰使了个颜色,偷偷的看向了门外。 那里,有着皇上派来等候消息的小太监,也是皇上为了监视他们而派来的。 “爱妃所言极是,本王自是高兴的。”说着,翎凰原本紧攥的拳头再次松弛了下来,反手握住了芷萱的柔荑,一脸深情的看着她继续说道:“为了让茹妃安心养胎,太子府还是要继续交给你来负责。府上琐事颇多,希望不会让爱妃劳累到才是。” 虚伪又繁琐的话语让芷萱一阵阵头疼,若不是外面还有个听墙角的,芷萱早就翻着白眼不再理会这样的翎凰了。只可惜,现在的她却不得不做出一幅娇羞又贤惠的样子。 “这里就劳烦孟御医了,本王还要去见皇上,先行告辞。”翎凰拱了拱手,也不顾孟御医那笑的有些僵硬的脸色,转身便走。 “姑妈,我有了他的孩子。马上我便可以母凭子贵,将白忆瑶狠狠的踩在脚下了。”白子茹躺在床上拉着皖妃的手,兴奋的说道。 相比起白忆瑶的兴奋,皖妃却显得十分的淡漠,说出的话更是犹如一桶冷水一般,将白子茹心头的火热生生浇灭:“等你能生出来再说吧。” “什么意思?”白子茹的笑容僵在脸上,脸色开始变得有些难看:“是不是白忆瑶要杀了我的孩子?” 想起她之前芷萱做过的事情,白子茹的心有些发慌。她可是亲眼看着芷萱堕胎的,那血腥痛苦的一幕仿佛电影一般在她的脑海中不断的重复播放着。顿时,她的心沉入了谷底,一股说不出的内疚和恐惧充斥在她的心中。 没做过母亲的女人是不会明白孩子的重要性的,白子茹亦是如此。在今天之前,她还觉得自己对芷萱的手段轻了,可现在她才知道堕胎的那种恐惧与恐慌――她不想自己也承受堕胎的痛苦,更不想让她肚子里的孩子出意外。 “没关系,我会保护好我的孩子。”白子茹咬着下唇,捂着自己的小腹,眼中满是决然与狠辣。 她若是想伤害自己的孩子,自己便先一步送她去死! “前提也是你得有个孩子。”皖妃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现在有两条路可选:一直装怀孕,直到九个月后生产时抱个刚出生的婴儿来冒充你的儿子。或者现在找个男人怀个孽种,到时服下催产的汤药。” “什么?”白子茹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整个人更是瘫软在了床上没了一点力气,一双妙目更是瞪的溜圆,不可思议的看着皖妃。 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的姑妈竟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要知道,玷污皇族血统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叫什么叫?难道你想让所有人都听见不成?”皖妃不满的皱起了眉头:“子茹,姑妈可是为了你好。别忘了,现在的你在太子府可是毫无地位可言,若是再没个孩子为你撑腰,你早晚会被那个白忆瑶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白子茹紧咬着下唇,摸着自己的小腹犹豫的说道:“那我现在……” “你根本没怀孕,孟御医是我买通的。”皖妃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子茹,姑妈已经保不住白家了,若是你不能爬到太子妃的位置上,那姑妈宁愿带着白家所有的人一起死,也不愿眼睁睁的看着白家堕落。” “可是姑妈,若是皇上知道了……” “知道了又如何?只要白忆瑶一天未除,皇上就绝对不会把你怎么样的。”皖妃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你要斗倒白忆瑶,但却不能让她离开太子,更不能让她死了。只要她不死,你们互相牵制,皇上才会真的放心。最多也就是那个孩子以后会死于非命罢了!” 此时的皖妃脸上没有一点不忍,反而满是自豪:“皇上不想再引起太子的反感,所以他也只能用你!子茹,这就是你的优势,你必须好好利用!知道吗?” 白子茹下意识的摇着头,眼中有着滚烫的泪水缓缓而落。她不过是一介弱女子,为什么要卷进这纷乱的争斗? 她不过,是爱上了太子而已,为什么就要参与到这样的阴谋之中? 就连孩子,也要伪造吗? 万一被发现了…… 白子茹想象不出那是怎样血腥的场景! 以太子的手段,定然会让整个白家都不得好死吧? 姑妈,你到底是在救白家,还是害白家? 白子茹有些迷茫。 “不管你要不要这么做,这都是必须的!”皖妃向前两步,一把扼住了白子茹的手腕,低声吼道:“事情已经开始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现在太子皇上都已经知道了你有喜的消息,若是现在你说出实情,不仅姑妈完了,就连你和白府也统统完了。难道你想看着自己的亲人都因为你而惨死吗?” 因为我? 白子茹一怔,随即疯狂的挣扎了起来:“怎么会是因为我?分明是姑妈你……” “我怎么了?当初姑妈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姑妈用了手段?现在要出事了反而怪我了?子茹,早知你如此烂泥扶不上墙,我肯定会觅个更好的人选送进太子府!” 一巴掌扇到了白子茹的脸上,皖妃终于成功的制住了挣扎的白子茹。 白子茹捂着红肿的脸,直愣愣的看着皖妃,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种恐惧感:这人当真是自己的姑妈吗?为什么会如此陌生?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子茹,你没有别的选择了。要不然就按照我说的做,要不然……我就杀了你,嫁祸到白忆瑶的头上。这样一来还能讨得皇上的欢心,保白家几年。” 皖妃叹着气,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轻轻的上前为白子茹揉了揉那红肿的脸颊:“姑妈也不想如此狠毒,可造化弄人,身为白家的子女,就注定要为白家做出应有的牺牲。难道你以为姑妈喜欢到这皇宫中做什么妃子吗?每日的勾心斗角,真的让人疲惫。可为了家族,姑妈别无选择。” 打一个巴掌,给个甜枣,这便是御人的手段,如今为了能彻底将白子茹拉上她的贼船,皖妃更是竭尽全力。皖妃继续说道:“子茹,你比姑妈命好。姑妈不过是个入宫的贵妃而已,可你现在却是侧妃。只要太子继位,那你便是皇贵妃。若是你能母凭子贵,以后就是太后啊!” 皇贵妃!太后! 这两个尊贵的词萦绕在白子茹的脑海中,充斥在她的心间。一种难以言喻的骄傲和尊贵感将她托起,置于云端。 白子茹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迷蒙,显然是已经沉浸在了对未来的幻想与憧憬之中了。 “怎么样?子茹?不过是一次小小的赌博而已,若是赢了可是有着偌大的好处。即使是输了,还有姑妈和皇上照应,你怕什么?难道你还信不过姑妈?姑妈不会害你的,对不对?” 下意识的,白子茹点了点头。的确,从小到大,她的姑妈都很照顾她。这样的亲人会害她吗?白子茹从心底的不愿相信。 “那好,既然如此,那就做个选择吧?是打算自己生?还是打算到时狸猫换太子?” 白子茹一脸迷茫:自己刚才答应了什么了吗? 似乎,好像,是点头了? 天!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白子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看到皖妃那警告似的眼神的时候又缩了缩脖子,闭上了嘴。她知道,若是她再敢拒绝,皖妃绝对会不顾亲情的杀了她。 她不想死,她想做皇后,想陪着翎凰一生一世…… “我选择……狸猫换太子!” “你可要想好,九个月的时间可是很危险的,若是被人发现了你并未怀孕,那……”皖妃话没有说完,但威胁之意却溢于言表。 显然,她对白子茹的选择有些不满,九个月,足够发生很多逆转一切的大事。她不想赌!若是白子茹愿意选择与其他男人苟合产子,那被发现的几率便会少上许多了。 白子茹闭了闭眼,还是狠下心来点了点头。她已经打算用别人的孩子来玷污皇室的血脉,冒充自己最爱男人的骨肉,又怎么忍心再出卖自己的肉体,背上不贞的骂名? ------------ 第十四章 中毒了 更新时间:2013-06-02 若是真的不小心被发现了……那便算白家的劫吧!她欠白家上下的,来世再还便是! 果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皖妃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和无可奈何,却没有办法再多说什么。她也知道,让白子茹做到这点已经是极限了。 “也罢,这几日你就在皇宫里‘养胎’,等到脸上的红肿消退了,姑妈便差人送你回府。放心吧,姑妈会极力帮你物色个好‘狸猫’的。”说着,皖妃还和善的拍了拍白子茹的手背,微微一笑。 这一笑,让白子茹顿时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可她还有退路吗? 似乎……没了呢! 苦涩一笑过后,白子茹便恭敬的送走了皖妃,独自一人待在房子静静发呆。 而皖妃在离开后亦是幽幽的叹了口气。她知道,她一直疼惜的侄女终于和她一样踏上了不归路,而她们,也再也无法回到当初的那种亲昵的状态了。 亲情,终归也是被利用了! 仿佛最后一片净土被玷污了一般! 这种感觉,让自认为心早已冰封许久的皖妃颇为难过。 …… “为什么不让我问清楚?”翎凰冷着张脸,目光灼灼的看着芷萱:“你明明知道我这个月没碰过她!” 拜别了皇帝走出了皇宫后,翎凰终于忍不住质问起了芷萱。他本想将事情打探个清楚,却不想会被芷萱打断。 “或者孩子已经一个多月了呢?”芷萱似笑非笑:“别忘了,那时的你可是对她万千恩宠,甚至在我的房间……” “闭嘴!”翎凰的脸黑成了锅底。 当初的事情就像心头锋利的刀子的刀子一般,伤的他血肉模糊。他已经很内疚了,可她为什么还要一次次的提起? 他已经知道错了,难道这还不够吗? 芷萱乖乖的闭上了嘴,心中却不住的冷笑:才提几句你就不舒服了吗?你可曾想过,那时的我忍受着怎样的屈辱与痛苦? 芷萱乖巧的样子让翎凰心中原本升腾的怒气逐渐消散,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气过重,翎凰降低了声调低声说道:“算了,此事我自由决断。有孕了也好,至少她无法再兴风作浪抢走你应有的地位与权力了。” “子凭母贵,你懂的!”芷萱苦涩的笑了一下:“没想到我刚失去了孩子她就有了你的骨肉,看来我果然是个不祥的女人呢……” “胡说些什么?”翎凰霸道的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低声道:“不就是个孩子,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想要孩子我们现在就回家造一个。” 唰!芷萱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蔓延到了耳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恨恨的瞪了翎凰一眼。 “放心吧,虽无法许诺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我的心里除了你,早已容不下别的女人。” 将头埋在翎凰的胸口,芷萱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湿润。女人,永远都是感性的,偶尔的一句甜言蜜语,就很容易让她们感动的一塌糊涂。 可是…… 爱,刻骨铭心;仇,也深入骨髓。 翎凰,你到底要我怎样待你? “不过是个侧妃而已,即使她真的生下了男婴,也依然只是侧妃。”翎凰说的斩钉截铁。 虽然他只有正妃和侧妃,不曾有过什么小妾,也没经历过妻妾争宠的阴暗手段,但身在皇家,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种事情? “你明白?”芷萱抬头,犹如蝶翼般的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在阳光的折射下熠熠闪耀。 “不会有事的。” …… 皇宫中,皇帝手中把玩着一只夜光杯,似笑非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眼中却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这喜脉,是否被查出的太是时候了? “若是朕没记错,这孟御医最近才刚刚帮皖妃诊断过吧?” 小太监呆了一下,总觉得皇上话里有话,却又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所幸,皇上并不想为难这小太监,没等他回答就挥了挥手:“下去吧!” “喳!” 出了门的小太监暗自擦了擦冷汗:这伺候皇上的活果然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李公公,你到底啥时候回来啊?小英子我扛不住了…… 李公公,陪在皇帝身边多年的老太监,早在几日前便离宫办事去了。 ^^^^^^^^^^^^^^^^^^^^^^^^^^^^^^^^^^^^^^^^^^^^^^^^^^^^^^^^^^^^^^^^^^^^^^^^^^^^^^^^ 三日匆匆而过,整个皇城的百姓都知道太子侧妃有喜了,皇室马上就要再添新血脉。可大街小巷却再度流言漫天: “听说了吗?茹妃被太子殿下亲自从皇宫接回府邸,恩宠有加。” “屁的恩宠,我可是听我邻居的表姨的孙女说茹妃被接回后就被安置在了太子府最偏僻的院落中。除了一个贴身丫鬟外连老妈子都没给配一个。恩宠?我看是软禁才是。当初害的萱妃惨被堕胎,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哦?太子舍得对自己的亲子下手?” “是不是亲子谁知道?当初萱妃的孩子倒是亲子,还不是被太子殿下亲手给……亲子?不过是人的两张嘴皮一张一闭说的,你知道是谁的种?” 这样的流言,自然是传到了翎凰的耳中,可翎凰却充耳不闻。百姓安逸的久了,自然需要些乐子,而皇室,首当其冲的成为了他们娱乐的对象。要是因为这种事情生气,恐怕这皇城早就被他杀成了空城。 再说,这样的效果,不也是他想见到的吗? 只是个不爱的女人生下来的孩子而已。既然白子茹设计让他失去了芷萱和他的孩子,那就让白子茹还给芷萱个孩子吧! 翎凰已经准备好了,等白子茹的孩子生下来,就过继到芷萱的名下。至于白子茹?如果她的消失能让芷萱彻底消除心中的怨念,他不介意送那个恶毒的女人下地狱。 这就是你的计划吗?芷萱倚在窗边摆弄着一盆含羞草,眼中漾满了笑意。他果然还是在乎自己的呢!只可惜,他却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总是将他的意愿加在自己的头上。 她的孩子,自己为什么要帮她养? 反正白子茹已经失去了一切,不如,让她的孩子一直陪着她?也算自己慈悲了吧? “丫头,事情似乎闹的有点大了啊!”邋遢老人揪着自己的白胡子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房间,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将一杯茶径自灌进了肚子里。 也不怪邋遢老人喝水喝的如此没形象,实在是他累惨了――外面的流言满天飞,很明显都是他的功劳。除了他那张毒嘴,谁还能编出那么恶毒的言语? 竟然说白子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翎凰的?这不是打白子茹的脸,分明是在打翎凰的脸。这顶无形的绿帽子无论是否真的存在,翎凰都戴定了。 “闹的越大,我才越有可能沉冤得雪。”芷萱没有抬头,可簌簌而落的眼泪却已经出卖了她的心。 邋遢老人叹了口气:“既然自己心里不愿做这些事情,又何必强迫自己?你分明是在乎那个臭小子的。” “没事,不让他恨我,我怎么舍得离开?” 这话,初听会觉得可笑。可实际呢? 若不是爱的深了,又怎么可能做出这样伤人伤己的事情? “我做人真的很失败,除了两位义父之外,就没纯粹的亲人了。虽然林大哥名义上是亲人,可芷萱明白他的心思。至于真正的朋友,更是一个都没有。” 芷萱自嘲一笑:“所以义父放心,此事一了,芷萱定然会跟着二位义父回山谷永世不出。毕竟这偌大的天下根本没有容身之地……” 伤了太子还想潇洒的在这国家的度日?这可能吗? 就算她能安稳的活下去,她又怎么还会待在这个让她触景生情的城市徒增伤感?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茹妃娘娘中毒了。”雪儿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甚至都忘了敲门行礼,就这样突兀的冲到了芷萱的脚边跪了下来:“小姐,白竹来报,说茹妃娘娘身中剧毒,危在旦夕。” 中毒? 芷萱的眼睛瞪的老大:这是什么情况? 自己都没下命令呢,谁敢私做主张给她下毒?莫非又是苦肉计? 芷萱的身子一阵阵的发寒:这女人要是真的是苦肉计,那就有些太过可怕了。 毕竟,她现在可是有着身孕的啊!她不怕死,难道连自己的孩子也不顾了吗? 疯子! 芷萱脸色铁青,看向了坐在椅子上一脸悠哉表情的邋遢老人,躬身行礼:“还要劳烦义父了。” “好说好说,可诊金呢?”邋遢老人美滋滋的笑道:“我听说皇帝手中有株稀有的灵芝?不如……” “那灵芝早让我用了。”芷萱脸色铁青,对着门外吼道:“义父,有人欺负我!” “嘎嘎,来咯~”一道白影蹿进房中,迅速的来到了邋遢老人身边,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老家伙,自己乖女儿的请求还想装蒜,赶紧去给老子救人,不然今晚就用你的耳朵下酒……” ------------ 第十五章 吃饱了撑得 更新时间:2013-06-03 “萱妃娘娘,孟御医正在替茹妃娘娘诊治,此时不便被打扰,请娘娘稍等片刻。” 刚走到茹妃的庭院门口,芷萱一行人便被挡在了门外。芷萱眉头一皱,一股怒火在心头升腾而起,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你是何人?” “在下御前侍卫统领王申。” “好个御前侍卫统领。”芷萱怒极而笑:“堂堂御前侍卫统领不在皇宫保护圣上,到跑到太子府拦我堂堂太子妃的路,真是好大的威风。” “皇上要我们完全服从皖妃娘娘的吩咐。” “然后皖妃娘娘就派你们来保护茹妃娘娘了是吗?”芷萱突然灿烂的笑了起来:“所以你们就大摇大摆的闯进了太子府,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不把太子放在眼里,不把皇室的威严放在眼里?” 一顶顶大帽子不断的扣下来,王申有些招架不住。这女人的嘴巴怎么这么毒?不过是拦了她的去路而已,竟然给自己安上了诛九族的罪名。真不愧是太子看中的女人,还真是……够凶残! 不知不觉间,芷萱在王申的眼中已经不再是个依靠男人上位的小女人了,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洪水猛兽。 “府中侍卫何在?”不理会脸色难看的王申,芷萱迅速下达了她的命令:“身为王府侍卫,竟然不经禀报便私自放人进府,该当何罪?还不速速将这些阻拦本宫救茹妃的贼子拿下?!” 红口白牙两句话,便将堂堂的御前侍卫贬成了贼子,这样的转变险些让王申活活气抽过去。他们可是堂堂的御前侍卫,直接归皇上管辖的直系军队。竟然被一个女人说成了贼子? “娘娘慎言,属下可是奉了皖妃之命前来保护茹妃娘娘的。”王申一声低喝,却已经从自己的腰间拔出了明晃晃的兵器,横在胸前以求自保。 “还想动用武器了?皖妃?皖妃说让你们擅闯太子府了?皖妃让你们拦住本宫的去路了?皖妃要你来你就来了,那皖妃要你去刺杀皇上你是不是也义无反顾?!” 这一次,不仅王申的脸色变了,就连王申带来的几个手下脸色也变了。这话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眼看这帽子越扣越大,即使这些侍卫不想解释都有些难了。再这样下去,他们就算真的在这里被砍成肉酱也不好有人同情他们的。谁让他们的的确确是未经禀报就进了太子府的? “属下等人无意冲撞娘娘,请娘娘恕罪。”虽然说出这种话很掉份,也很没面子。可面对四周虎视眈眈的,已经将他们层层包围的太子府的侍卫,王申还是忍不住做出了让步。 “吵什么吵?难道不知道有病人在此休息?”正当芷萱取得些许胜利的时候,孟御医却已经一脸怒气的走了出来,还很是不屑的剜了一眼芷萱。 芷萱顿时心中一沉:还是晚来了一步吗? “茹妃娘娘已经没事了,不过要多休息,这样地势偏僻的庭院实在是不方便照看娘娘,我看不如……” “不如孟御医就留在茹妃娘娘旁边的庭院休息,直到茹妃娘娘痊愈如何?”没等孟御医说完,芷萱便抢白道:“反正,你也是奉了皖妃娘娘的命令而来,不是吗?” 面对似笑非笑的芷萱,孟御医的心不争气的狂跳起来。莫非她发现了什么?不可能的!孟御医安慰着自己,对芷萱的态度却谨慎了不少,收起了之前的轻视与不屑:“男女之间多有不便,老臣还是每日来一次较好。不知茹妃娘娘的住所……” “住所是太子殿下亲自为茹妃娘娘挑选的。孟御医若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妥,可以亲自去和太子殿下详谈。” 孟御医嘴角一抽,不敢再多做言语。开玩笑,太子殿下可不是对每个人都那么温柔的。万一他突然心情不好…… 想起太子当初在边境时的赫赫凶名,孟御医便忍不住一阵战栗。 “怎么?孟御医似乎又有了别的想法?”芷萱嘲弄的说道。她才不信孟御医敢去找翎凰,敢忤逆翎凰?芷萱都不敢保证翎凰会不会拆了他这把老骨头。 “微臣不敢!此地幽静祥和,实乃养病的最佳地点。” “嗯,既然如此,那孟御医就先请回吧。本宫还要去看看子茹妹妹,就不远送了。” “这……” “怎么?本宫连去看看妹妹的资格都没有了?” 发觉了芷萱的不悦,孟御医紧忙摇头。“啊?微臣绝无此意。茹妃娘娘刚刚清除体内之毒,身子虚弱,应该多多休息。娘娘是否改日……” “不必,本宫身为太子府的女主人,自然要对整个府邸负责。出了这种事情,怎么能坐视不理?来人,送孟御医回府。义父,我们进去吧。” 孟御医咂了咂嘴,却再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开玩笑,没看连皇上的御前侍卫都吃瘪了吗?难道要自己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去独扛那几十把明晃晃的刀剑不成? 在芷萱的带领下,一干人等完全无视了一脸不甘的御前侍卫等人,纷纷鱼贯而入,让本就不大的卧室里顿时变得狭小起来。 “奴婢参见娘娘。”白竹不安的看了一眼还处于昏睡中的白子茹,跪在芷萱面前低声道:“奴婢没照顾好……” 芷萱打断了白竹:“别说废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奴婢侍候小姐用过午膳后就去为小姐收拾床榻,结果听到声响时转身便看见小姐已经浑身抽搐的倒在了地上。”白竹眼泪汪汪:“小姐一向谨慎,就连吃过的饭食也都是由奴婢先试吃的,可还是……” 既然白竹都有替她试吃,那就不是午膳的问题了?那是怎么回事?芷萱疑惑的看向了邋遢老人:“义父,有劳了!” “知道了,一点小事也来麻烦我。”邋遢老人不耐烦的走到了床边,抖手甩出三根金丝缠绕上了白子茹的手腕,而自己则用手指按在了金丝的另一端,闭上了眼睛。 没过多久,邋遢老人便猛的睁开了眼睛,哈哈哈狂笑起来:“翎凰啊翎凰,没想到你还真被人戴了绿帽子!” 卡崩!卡崩! 此话一出,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这老头儿莫不是疯子?竟然敢说出这种话? 即使你真的是神医,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找出这还未成形的胎儿的爹是谁吧?那他又凭什么说太子殿下被戴了绿帽子?难道他就不怕被太子给斩了吗? 芷萱的声音更是有些颤抖,赶忙屏退了所有的人,又亲自将房门关上:“义父,怎么回事?” “这女娃娃根本没有怀孕,哪来的喜脉?真不知之前那御医到底收了她多大的好处,竟敢撒下这等诛九族的弥天大谎?!” 白衣老者也傻了,不过随即便勃然大怒:“这他奶奶的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简直不知所谓。竟然连这种荒唐事都做出来了,他们还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子嗣,古代最为重视之事,竟然因为权力被人如此利用! 做出这等玷污血脉,甚至关系到皇室未来继承的大事,她竟然也敢做假?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芷萱,你打算怎么做?”白衣老者咬牙切齿:“不如直接交给翎凰算了,把这女人千刀万剐。” “然后让皇上再为翎凰续个侧妃,继续作威作福?”芷萱撇了撇嘴:“那我宁愿只对付这一个蠢货。” “那怎么办?” “先别说这些了,义父,她到底是中了什么毒?砒霜还是鹤顶红?”芷萱显得很是严肃。毕竟白子茹现在对外宣称有孕在身,要是真出了事情解释不清,那自己也要跟着倒霉! “都不是!”邋遢老人又一次狂笑起来,这一次直接笑的肚子疼,笑的直不起腰来:“她是吃饱了撑得!” 芷萱觉得头顶似乎有一片乌鸦正缓缓飞过。 撑得…… 要真是这样,她倒宁愿活活撑死白子茹! “你们可别以为老夫是在开玩笑。万物相生相克,自然各有禁忌。”邋遢老人摸着胡子摇头晃脑的道:“早在刚刚进来之时,老夫便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想必就是这女娃娃午膳时留下的味道了。” 芷萱抽动了几下鼻子,疑惑的看向了白衣老者,意思是:我怎么没闻到? “这老东西鼻子属狗的。” 白衣老者的回答让芷萱很欣慰:不是自己的鼻子出问题了就好!自己又不是警犬,不会辨别那么淡的气味不丢人! “若是老夫没猜错,这女娃娃中午应该是吃了芹菜。” “那又如何?”芷萱更加疑惑:芹菜,她前世也经常吃,要是吃芹菜会中毒,那她岂不是早就穿越了? “那又如何?”邋遢老人一撇嘴:“吃芹菜没问题,可谁让她又喝了汤?还是喝的甲鱼汤?没毒死她就算她走大运了。” 额! 芷萱似乎有些明白了,原来为了掩人耳目,白子茹每天都要喝些补品。可喝惯了燕窝银耳,自然会腻。偶尔也想尝尝鲜,于是便叫厨房炖了大补的汤。 而今日又恰好是甲鱼汤,于是便悲剧了…… ------------ 第十六章 懦夫 更新时间:2013-06-04 食物中毒,前世并不罕见。可芷萱没有想过在偌大的太子府也会出现这种乌龙事件,难道那些厨师都是吃干饭的吗? “查!”简洁的一个字,却瞬间让整个太子府上下鸡飞狗跳。 “那这个女人怎么处理?活埋还是浸猪笼?”白衣老者很是兴奋,眼中闪烁着禽兽般的光芒。 芷萱顿时邪恶了:难道义父他老人家喜欢sm系列? “醒了就赶紧滚起来,别逼老夫亲自动手。”眼尖的邋遢老人发现躺在床上的白子茹眼皮动了动,顿时一脸不耐烦的对着床踹了一脚:“有胆量做没胆量认,什么东西……” “她本来也不是东西。”芷萱翻了个白眼,对着白子茹说道:“子茹,既然醒了就起来吧。我相信你也不是有意这样做的,有什么话,我们不妨开诚布公的谈谈。” 白子茹没有起身,但眼皮却不停的动着,显然是在做着心里斗争。 芷萱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随便你吧,我有心放你一马,可你却不知悔改。既然如此,这事就交给殿下处理吧。” 躺在床上的白子茹立刻打了个哆嗦,然后就再没了动静…… 看来她是打算顽抗到底了!芷萱不屑的笑了一下,转身向外走去:这时还顽抗,有意义吗?还不如乖乖的招认一切,或许还能活着离开太子府。 走出白子茹的庭院时,芷萱才发现外面等候的人群中竟然多了几人:一个翎凰,一个小太监,还有几个身着银亮铠甲的士兵。 芷萱的眉头轻挑,诧异万分的看了一眼翎凰,似乎对他突然出现在这里显得很是不理解。 “萱妃娘娘,请和我们走一趟。”小太监向前一步,站在了芷萱和翎凰中间,却一点没有逾越的忐忑,反而有些趾高气昂的味道。 “什么事?”芷萱嘴上问着小太监,眼睛却看着翎凰。显然,她想征询的是翎凰的意思,而不是这个小太监。 “孟御医进宫状告娘娘您谋害皇族子嗣,皇上请您进宫对质。” 芷萱的脸色一白,身子也不由的晃了一下。原来,这才是杀招。怪不得她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白子茹,根本就是被皇上和皖妃利用的棋子罢了。 “娘娘,请吧!” 芷萱还是不动,两眼却愈发坚定的看着一直不语的翎凰。他是她的男人,若不愿为她挡风遮雨,那要他何用? 她不求他能保住她,却希望,他能站出来为她说句公道话。 只可惜,芷萱却注定失望了:翎凰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渐渐的消失了…… 芷萱的脸上扬起了灿烂的笑,对着小太监点了点头:“好!” 白衣老者和邋遢老人同时色变:“不行!” 噌! 几柄明晃晃的刀剑出鞘,笔直的指向了白衣老者和邋遢老人。 “哼哼,看来老子隐居几十年已经被人忘记了当年的赫赫凶名。”白衣老者狰狞的笑着,双手握成拳状。 “义父,清者自清,女儿不会有事的。”芷萱适时出现,对着白衣老者摇了摇头并看向了邋遢老人。 她不担心白衣老者,可毕竟邋遢老人不会功夫,她不能用他们的命冒险。 再说,她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一死吗? 能折腾的他们鸡飞狗跳的已经很爽了,她死而无憾。若是说真的有遗憾,那可能就是不能眼看着杀了她孩子的凶手被绳之以法吧? 可有什么办法? 凶手…… 翎凰也是凶手,难道她能忍心看着他也死去? 若真能下得去手,她早就在这太子府投毒送他和白子茹去死了。 “你什么意思?难道老夫还要靠这老不死的保护不成?”邋遢老人气的直跳脚:“老夫挥挥袖子就能毒死这些小东西!” 毒?小太监眼睛一亮,仿佛钓到了一条大鱼一般:“把这老头儿也抓起来,他会用毒,弄不好就是帮凶!” 抓我?邋遢老人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接着,小太监仿佛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自己用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直至脸变成了紫黑色,然后眼睛凸了出来,嘴角流着黑血,缓缓的倒在了地上,没了气息。 四周的人离开倒退了好几步,一脸惊恐的看向邋遢老人。虽然谁都没有看见邋遢老人动一下,可他们心里都明白,一定是他干的! “早就看你小子不顺眼,遭报应了吧!”邋遢老人撇撇嘴,张牙舞爪的,笑的一脸得意。 芷萱无语望天:尼玛,宣旨的小太监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这次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白衣老者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恨恨的对着邋遢老人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你个猪脑子!” “你干什么?”邋遢老人瞪着双眼,仿佛想把他瞪死一般。 白衣老人也懒得和这个二百五解释了,只是一脸担忧的看着芷萱说道:“丫头,放心的去吧,要是皇上敢欺负你,老子就冲进皇宫把你救出来!” “就是,我们不会让你出事的。你死了谁给我做饭吃?”邋遢老人一脸严肃的点着头,说出的话依然想让芷萱宰了他。 “多谢两位义父!”芷萱感动的稀里哗啦的,眼泪鼻涕都快出来了。 这种时候,唯一肯出声安慰她,愿意出手帮她的,竟然是这两位萍水相逢又一次次救过她的老人家兼义父!这算不算是她人生中最最值得骄傲的闪光点? 她芷萱,也是有人在乎的孩子呢! “记得保住白子茹的命!一定!”芷萱说的很郑重。她知道,以皇上和皖妃的意思,肯定是想利用白子茹陷害死自己。那么,白子茹便是最为至关重要的人物了。若是她死了,芷萱便真的万劫不复。 不仅是谋害皇家子嗣的罪名,还有妒妇的骂名! 每一项,都足矣让翎凰休了她,然后送她进大牢…… “我们走吧!”芷萱对着剩余的几个身穿铠甲的士兵说道,再也未看翎凰一眼。这一刻,芷萱的心是真的死了,再也没有任何奢求和希望。 什么爱情? 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要是他真的爱她,又怎么会在她有了危险的时候不理不睬,不闻不问,弃之不理? “我爱你,只是曾经。”临出门时,芷萱没有回头,却哀婉的留下了这样一句前世经典的话语。 她曾经以为,那不过是电视剧中的狗血镜头,可现在身临其境时才真的明白:那是痛彻心扉的诀别。 “混蛋!” “禽兽!” “畜生!” “牲口” “卑鄙!” “无耻!” …… 白衣老者和邋遢老人一人一句,骂的不亦乐乎,丝毫不顾及翎凰那傲人的身份。至于四周的无关人等,早已作鸟兽散。 开玩笑,太子殿下的笑话也是什么人都能看的吗? 翎凰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双手握拳,任由两个老人肆意的发泄心中的怒气。 他的确是个畜生,不然又怎么会一次次的放弃芷萱? 他曾经的许诺,都被他一次次的以各种理由践踏到污泥之中,直至不见踪影。 可是,他有什么办法? 他是太子,身上背负的不只是孝,还有忠!难道要他为了个女人放弃所有吗? 如果放弃了,那他就什么都不是了。那样的他,还有有人在乎吗?芷萱,也会离开吧? 与其让她那样离开自己,不如…… 翎凰目光幽深,转身留恋的看向了大门处,仿佛那道倩影还依然停留在那里一般。 芷萱…… 这两个曾经让他甜蜜万分的字眼如今仿佛刀子一般,割的他心鲜血淋漓。 他是个懦夫!连心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的懦夫! 眼泪,在阳光下熠熠发亮,却唤不起白衣老者和邋遢老人的一丝同情。 废物,以为流两滴眼泪就能求得原谅了不成? 男儿有泪不轻弹?啊呸!就这货也算是个男人?别开玩笑了! 转身,离开! 两个老人没有一点迟疑的意思。与其和这个懦夫讲道理,还不如找别人想想办法来的更加容易。比如,林紫荆?! 嗯,那小子不错! 还有上次的那个白子轩,也人模狗样的! ^^^^^^^^^^^^^^^^^^^^^^^^^^^^^^^^^^^^^^^^^^^^^^^^^^^^^^^^^^^^^^^^^^^^^^^^^^^^^^^^ 芷萱没有被带到皇宫,而是被直接带进了阴冷的天牢。 环境不错! 芷萱坐在天牢中的干草堆上,四下打量着:比太子府那个地牢的环境好得多。要不怎么能叫“天牢”呢?就是比“地牢”大气! 当啷!一颗石头滚到了芷萱的脚边。 嗯?莫非这里装修有问题,要塌了不成? 芷萱抬头,却只看到了平整厚实的石板。 “往哪儿看呢?小妞,大爷我在这儿了。” 芷萱立刻循声看去,只见对面一个面容猥琐的男人正咧着一嘴大黄牙对着她嘿嘿的笑着:“小妞,你得罪了什么大人物?竟然被人关进了这里?” “你怎么知道我得罪了大人物?”芷萱有些好奇。 ------------ 第十七章 牢狱之灾 更新时间:2013-06-05 莫非这天牢还有什么说道,而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般,只是关押重刑犯那么简单吗? 猥琐男阴笑着搓了搓手:“废话,你一个细皮嫩肉的女人被关进了只有男犯人的天牢,难道还不是得罪了大人物?” 什么?男犯人的天牢?传说中的男监狱? 芷萱的心瞬间跌倒了谷底…… 皇上这是有多恨她?竟然这样陷害她? 就算她此番能逃出这监狱,她也永远不会再是太子妃了,因为她早已没了应有的“清白”。 “有什么可说的?滚!”粗狂阴沉的男声响起,接着便是一根黑红黑红的鞭子抽在了猥琐男所在的房间上。 芷萱抬头,只看见了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正色迷迷的看着她,那份不怀好意,只差没写在脸上了。 下意识的紧了紧自己的衣襟,芷萱向后退了几步,坐在了房间中最为昏暗的角落,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别多了,再躲也是要伺候大爷我的。美人儿,别逼老子动粗哦~”络腮胡淫笑着,大咧咧的打开了牢房的大门,钻了进来。 王八蛋!芷萱噌的一声站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反而把络腮胡吓的倒退几步:“你要干嘛?” “干嘛?你不是让本宫伺候你吗?本宫便让你知道调戏本宫的代价!”说着,芷萱冷笑着向前走了几步。 比气势吗?难道以为我怕你不成? 芷萱知道,对于这种长期欺负犯人的狱卒而言,对他们讨饶是决计没有任何用处的,因为他们早就习惯了欺凌弱小的生活,看着犯人在他们的重刑之下哀求哭泣正是他们的乐趣。说白了,他们都是一群心理变态罢了! 对于这种人,最好的方法当然是反其道而行之。他们横,自己就一定要比他们更横! “本,本宫?你是娘娘?”络腮胡愣了几秒,显然是被芷萱的自称吓到了。本宫啊,这可不是一般人敢说出来的话,再结合芷萱所释放出的气势,络腮胡有些迟疑了:难道这女人是个大人物? “别听这疯婆子乱说,她要是什么娘娘,咱们今天可就都能当太子了。”另一个声音响起,一个脸色苍白,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瘦小男子迈着八字步走了进来:“就是她,上面交代要办的人。” 上面?芷萱的眼中寒光一闪:果然是有人安排的呢! “小娘们,老实的跟哥哥去审讯,不然小心皮肉之苦。”说着,瘦小男子淫笑着走到芷萱面前,伸手便要去摸她那白皙光泽的脸蛋。 “唔……”瘦小男子捂着裤裆痛苦的跪倒在了地上,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依然板着一张古井无波脸孔的芷萱:“你……” 不过是轻轻的挨了一脚,至于这么大反应吗?芷萱连余光都懒得送给他一丁点,转头看向了络腮胡命令道:“把他带出去!” “有人越狱啦~” 芷萱没有想到长相如此粗狂的络腮胡竟然也能发出这样尖锐的叫喊声,一时间竟然有些发愣。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几柄闪烁着寒光的刀刃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臭娘们,你再嚣张啊!”络腮胡得瑟起来,扬手狠狠的扇了芷萱一耳光,火辣辣的,打的芷萱耳朵都出现了嗡鸣,发钗也掉落到了地上。 “混蛋!”芷萱心中暗骂的话语,却脆生生的回荡在了这件昏暗的牢房中,听的所有人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可是天牢,怎么会出现个女娃娃的声音?闹鬼了? 在场的狱卒纷纷想起这天牢之中曾经死掉的一个小女孩,不由得同时打了个哆嗦:不会真的是闹鬼了吧? “放开我忆瑶姐!”脆生生的声音再度想起,虽然依然有些飘忽的感觉,却有了一丝羞恼的人性。 原来不是鬼!众人的心又放了下来,不过随即又更加吃惊:不是鬼,那难道是人?一个孩子怎么闯到这里来的? 络腮胡僵硬着身体转向了声源处,随即也捂着裤裆惨叫着趴在了地上。 “忆瑶姐,这招叫‘鸡飞蛋打’对不对?!灵珊记得可清楚了呢!”女孩儿得意的笑着,还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灵珊?”芷萱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使劲儿的眨巴了几下眼睛,却依然看见了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站在那里。 天,我一定是幻觉了!芷萱觉得自己有点头晕:这丫头怎么会在这里?这地方也是她能呆的吗? “赶快离开!”芷萱气的直跺脚。 “抓起来!”比起芷萱的焦急,这些狱卒则显得异常的郑重和严肃――能悄无声息的闯过防卫如此严密天牢而来到他们面前的小女孩儿,恐怕也不是个普通的孩子吧? “哎呀,怪物!”灵珊被这群狱卒凶神恶煞的样子吓的哇哇大叫,掉头就向着门外跑去:“哥哥,我挺不住嘞,这些怪叔叔长得太丑了,吓死我了。” 叮叮当当…… 外面兵器的碰撞声愈演愈烈,原本围绕在芷萱身边的狱卒们也纷纷放开了她,向着牢房外冲了过去。显然,这些行为都略微有些变态的狱卒也都不是酒囊饭袋,在天牢受到攻击的时候,他们想到的不是逃跑,也不是保命,而是尽忠职守。 “怎么还没把忆瑶带出来?”牢房外,是白子轩气急败坏的怒吼。 习惯了他的温和与儒雅,在突然听到他的怒斥声时,芷萱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原来,他也会生气,他也会着急。 而且,这份焦急是为了我?! 心里,突然有些想笑。 自己曾经爱慕的男人,一次次的设计了自己,却在自己最为窘困的时候挺身而出,选择了劫狱;自己已经深爱的男人,一次次伤害了自己,还在自己最为落魄的时候选择了袖手旁观。 贼老天,你是不是嫌我还不够惨? 芷萱仰着头,对着用冰冷的石板砌成的天棚哈哈狂笑起来,状若疯狂。 “忆瑶姐,你疯了么?”灵珊抹了一把脸色的血沫,拽了拽芷萱的衣服:“赶快走吧,我已经帮你把坏人都解决掉了。” “我义父也在外面吧?”芷萱停下了狂笑,显得十分冷淡。 灵珊被芷萱这样的态度吓了一跳,顿时变得有些不知所措,局促的点了下头,老实的说道:“他们来找哥哥,哥哥就带人杀过来了。紫荆哥哥听说也有派人来,好像是把所有在皇城的人手都派来了。” “这两个家伙,难道不知道这是造反吗?”芷萱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心里有些慌乱:为了她做出这么大的动作,岂不是更加让皇帝的计谋得逞了? 两个男人为了她不惜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她红颜祸水,水性杨花的罪名是肯定的了。 当然,她更怕的,是林紫荆和白子轩因此受到打击。民不与官斗,林紫荆就算再有钱,又怎么能敌得过皇家一怒? 至于白子轩…… 他还好,至少,他是皇上的私生子,想必皇上还是会偏向着他一些的吧? “哥哥他们说不用你管这些,先离开这里就是了,皇上要杀你。”灵珊使劲儿的拉扯着芷萱的胳膊:“忆瑶姐快走,哥哥说御林军他们也都要到了,再不出城就真走不了了。” “朕倒要看看今天谁能走的出去这个大门!” 怒气冲冲的一声暴吼过后,灵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丧着脸说道:“惨了,为什么父皇会在这里?” “哼,朕为什么会在这里?朕若是不在这里,恐怕你们连朕的天牢都要拆了。”在一大群人的护送下,皇帝冷着一张脸走进了这原本就不是很大的牢房,狠狠的瞪了一眼灵珊:“先带下去!” 灵珊闻言立刻死死的抱住了芷萱的大腿,疯狂的摇头:“不要!我要和忆瑶姐姐在一起,省的你们欺负她!” “欺负她?”皇帝怒极而笑:“你这位忆瑶姐神通广大,不仅迷的太子神魂颠倒,还恬不知耻的迷勾引了你哥哥和林紫荆,这样的狐狸精留着贻害苍生不成?欺负她?杀了她也不为过。” 芷萱的拳头从皇帝进来开始就一直攥的紧紧的,直到皇上说出这等羞辱的话语时,她终于忍不住抬头出声问道:“敢问皇上,忆瑶到底错在何处?勾引?皇上是看到忆瑶行为不端了还是有其他人看到了?若是没有证据,忆瑶心中不服!” 皇帝身边的小太监眼睛一亮,这等表忠心的机会可不常有,想到这里,小太监上前一步,扯着尖细的嗓音指着芷萱哼道:“还敢狡辩?来人呐,掌嘴!” “啪!”小太监瞬间被扇趴下了。 “这是什么时候轮到你个奴才张嘴说话了?滚!”白子轩一身煞气,冷着张脸毫不客气的一脚将小太监踹的飞了出去。 皇帝气的浑身发抖:“子轩,你……” “皇上近日操劳过度,身体虚弱,还不送陛下回宫歇息?” 随着白子轩的一句话,原本围在皇上身边,充当保护伞的众侍卫突然将拔出的刀剑对准了皇帝…… ------------ 第十八章 耳光响亮 更新时间:2013-06-06 政变,出现的如此突然。 芷萱呆愣的坐在奢华的寝宫中不言不语,似乎还没有从之前的那份惊吓中缓过神来。 白子轩竟然会选在这种时候软禁了皇帝? 怎么会这样?芷萱不明白:为什么皇帝身边的亲卫会如此轻而易举的被白子轩更换成了他的手下? 芷萱更不明白:白子轩为什么会知道皇帝今日会秘密出宫去看被抓进天牢的她? 难道这一切又有他的影子?那白子轩的手是不是伸的太长了?芷萱一想到这样的情况就不禁的有些后怕。 她,还是低估了他呢! 每每以为已经逃离了他的掌控,可直到最后才猛然惊觉,她依然是他计划中的一环,从未改变! 皇帝被秘密软禁,皖妃不见了,其他人呢?不知道,他们都怎么样了…… 芷萱决计不会承认:现在的她,最担心的人是翎凰! 毕竟,自从她与他们相识时,两个人就一直都是敌对的。更何况翎凰还是太子?白子轩,应该是有足够的理由对付翎凰的吧? “忆瑶姐,你在想什么呢?”灵珊满脸不悦的站在芷萱面前,灵动的大眼睛中满是疑惑和委屈的神采:“我都叫了你半天了,你怎么还不理我?忆瑶姐是不是真的讨厌灵珊了?” “啊?是灵珊啊,你什么时候来的?”芷萱尴尬的笑了一下,宠溺的拍了拍灵珊的脑袋:“灵珊这么可爱,怎么会有人讨厌你呢?” 灵珊嘟着嘴,眼中的委屈之色更浓:“怎么就没有?父皇现在都不理灵珊了,还一直大骂哥哥是畜生。” 畜生吗?芷萱冷笑:白子轩是畜生,那他是什么?畜生他爹?老畜生? 说白了,皇帝之所以有今天,完全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男人,要是没能力为女人掀起盖头,那就不要褪去她的衣衫。 可皇上呢?不禁害的白子轩的母亲未婚先孕,还为了遮丑将自己的女人许配给了自己的臣子,让自己的臣子成了自己孩子的便宜爹爹! 他以为只要给了白子轩足够的荣耀就足矣弥补这一切,却不知以白子轩的高傲又怎么可能会不怨恨皇上? 驸马?他以为谁都稀罕那名头吗? 那样尴尬的位置,真正的人才是不屑一顾的。 毕竟,为了不让皇室落入外姓人之手,驸马是绝对不允许涉政的。以白子轩的才华,又怎么可能甘心? “那你哥哥怎么说?”作为自己联系外界的唯一人选,芷萱不得已之下只好开始套灵珊的话:“他有没有说打算做什么?” “当然是抢回自己的位置啦!我哥哥本来就是皇子,比翎凰还要年长,而且比他更善朝政之争,为什么不能取而代之?”灵珊摇头晃脑,说的头头是道,脸上还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骄傲感。 显然,在灵珊的观念里,完全没觉得白子轩这样的作法有什么不当之处。相反,这样的发展趋势在她的眼中才是最完美的。毕竟,她是白子轩的亲生妹妹。从小就被白子轩灌输着这样的观念。 “那你有没有想过翎凰的感受?他毕竟没有做错过什么事……” “都这个时候你还在保护翎凰?”灵珊咧咧嘴,一副嫌弃的模样上下打量着芷萱说道:“忆瑶姐,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三番四次的辜负你,你怎么还想着他?我哥哥哪里不好?虽然他的计划出现了些小小的意外,可从始至终他都没想过真的伤害你啊!你为什么就感觉不到呢?” 灵珊叹着气,一副为自己哥哥惋惜不忿的样子:“忆瑶姐你就别想了,等到哥哥把事情都处理完了,一定会娶你的。放心吧,他要是敢对你不好,我就放火烧他的屁股。” 芷萱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些脆弱――果然她们之间是有代沟的,根本没法沟通正事。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宫?”自从天牢事变之后,芷萱便被白子轩的手下“恭敬”的请进了皖妃的寝宫,再没被允许出去过。 至于皖妃? 芷萱总觉得她和白子轩是一伙的,不然为什么她没有被抓,还失踪了呢? “唔……哥哥说,等到今天的事情结束后他就来陪你,到时你就可以和他一起出去散心啦。” 今天的事? 芷萱的心再次狂跳起来,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义父呢?我要见二位义父。” “不是告诉你,他们已经走了吗?他们写给你的字条你也不是没看到,还有那条臭蛇……”灵珊嘟着小嘴,恶狠狠的瞪向了房间某处,却被一闪而过的金色吓的险些坐到地上。 昨天的时候,白子轩不知道与白衣老者和邋遢老人谈了些什么,两个老人连夜便离开了皇城,惟独留下的两样东西便是一封书信和小金。 虽然小金是条冰冷的蛇,但它那金灿灿的颜色还有玲珑娇小的身躯却无法让人有一丝厌恶的情绪。当灵珊第一眼看见它的时候便一把抓了过去,结果被小金一尾巴抽在了手上。顿时,灵珊的手犹如被毒蜂蛰过了一般,又红又肿。 从此,灵珊对小金的感情就变得有些复杂了。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有种奇异的心理――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灵珊也不例外。 无论是小金那萌到极致的外表,还是它对灵珊不屑一顾的态度,都深深的让灵珊喜爱不已。从小到大,她还没有一样得不到的东西,可小金却成了特例,她自然是无限欢喜的。 可小金除了对芷萱热情之外,对任何人都是不假辞色的,灵珊这个初次见面就对它“动手动脚”的小丫头又怎么会例外?每一次灵珊接近它,都会被它狠狠的修理一顿。要不是小金知道灵珊与芷萱的关系不一般,恐怕此时的她早已变成了一具枯骨。 “灵珊,别闹了。我现在就要出宫,立刻!”要是平常看到灵珊这狼狈的模样,芷萱可能还会会心的笑几声,故意逗逗她。可是现在…… 她还哪有这样的心思? 翎凰一定是出事了,而且就在今天! 不然白子轩为什么一定要将自己软禁起来,直到他今天办完事? “翎凰……”芷萱口中念叨着,眼中的担忧之色愈加浓重。 心,惶恐不安。 身,颤抖不已。 她无法再这样安静的等待结果了,她要离开这里。去翎凰的身边! 无论,他到底在经历着什么,她都愿意陪伴在他的左右。 虽然,他不在乎她…… 可有些爱,就是这样的不明不白。即使明知道对方根本对自己不屑一顾,也情愿飞蛾扑火。 “忆瑶姐,我真是服了你了,他到底哪好?” “我也想知道,他到底哪儿好?”木门轻响,白子轩笑意盎然的走了进来,一脸柔情的看着芷萱:“他哪儿好,我可以做的比他更好。” 芷萱眼帘轻垂,没有搭话。她讨厌白子轩,比当初知道他的虚伪时更加讨厌! 不为其他,只因他想要对付翎凰。 “忆瑶,我真的不明白,我到底哪里比他差?若是论出现的时机,我比他早认识你那么多年;比起呵护,我自认不在他之下;比起感情,我比他专一;比起身份,我不输他分毫;比才气相貌,我亦是上乘之选。忆瑶,你为什么连余光都不肯留给我?” “因为当初我坠崖时陪在身边的人是他。” 坠崖的经历,或许可以称得上是芷萱与翎凰最为美好和甜蜜的回忆了。虽然,时间有些短暂。 “只是这样吗?”白子轩笑的有些苦涩:那件事,不也是他安排的吗?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虽然,她的坠崖是场意外。 芷萱不再理会他,而是径自指出了她自己的意见:“我要出宫。” 出乎芷萱意料,白子轩竟然答应的十分痛快:“好!” 没有阻拦,也没有拖延,白子轩就静静的站在那里,儒雅温和的笑着,仿佛他们初识的那时一般,纯净的宛如天使般。 可芷萱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百分百相信他的那个傻丫头。对他,她已经学会了警惕。至少,在芷萱的心中,他的笑蕴含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和阴谋。 “他怎么了?”芷萱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重,压抑的气氛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你到底把他怎么了?” 尖锐的声音,狰狞的面孔。这一切的一切让白子轩都无法再维持那份淡定:“兄妹乱/伦,还需要我把他怎么了吗?” 万般讥讽的笑了一下,白子轩缓步走到了芷萱面前,扶住她的肩膀郑重的说道:“雪柔已经死了,伤害你的人都将付出代价!雪柔如此,翎凰也不例外。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他翻身的余地。” 啪!响亮的耳光抽在了白子轩的脸上,打的他嘴角竟然溢出一丝鲜红。 “啊!”灵珊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努力让自己不要发出尖叫,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巴着,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 第十九章 她死了 更新时间:2013-06-07 她的哥哥被打了?她那一直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哥哥被人打了? 灵珊有种眩晕的感觉:做梦,她一定是在做梦! 白子轩用手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脸颊,呆滞的叫道:“忆瑶?!” “闭嘴!”一反以往在白子轩面前露出的冷漠,芷萱第一次对白子轩发火了:“口口声声说是为我报仇,白子轩,你那张脸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我……” “你什么你?难道我说错了吗?我何时让你为我报仇过?又何时让你为我做过什么?一切不过是你为了一己私欲而找的借口罢了。是谁害的我被公主掌掴?是谁害的我陷入青楼?是谁害的我坠下山谷?是谁害的我打进天牢?白子轩,你当真是好算计!” “算计的真好,一切的过错我来扛,一切的荣耀你独享。”眼泪,毫无征兆的掉落下来,却丝毫没有让芷萱有一丝柔弱之感。相反,此时此刻的她满脸都是倔强和不甘。 至于怨恨?芷萱已经不屑给他了。 最深的伤害,不是怨恨,而是无视! “我没有那个意思……”白子轩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到最后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还能说什么? 他的确,在整个计划中都利用了她。 可是,他无意伤她的。他只是,想在她的身上打上他的印记。 这样,等到他事成的那一刻,他才有资本向全世界宣布:她是他的人! 这样,等到他平定江山的那一刻,才有理由让她成为他尊贵的皇后! 但,毕竟是伤到她了,是吗? “我会慢慢补偿给你的。” 白子轩勉强的撑起笑脸,伸出手想要为芷萱拭去脸颊上的泪痕,却被她下意识的躲开:“补偿?用什么补偿?你觉得,我很在乎你的补偿吗?” 这一次,白子轩也默然了。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无论他现在说些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吧? “哥哥,你先去忙吧。忆瑶姐这里有我陪着,不会有问题的。忆瑶姐,我们……啊!”灵珊本想叫芷萱去御花园转转,却不想回头时竟然看见了让她魂飞魄散的一幕。 短短的一瞬间,芷萱竟然从自己的头上拽下了发钗,对着自己的喉咙扎了下去…… 血,一滴滴落下,绽放出妖异的花朵。白子轩紧皱着眉头,保持着阻拦的姿势许久未动。 “流,流血了!”灵珊从小到大都是被宠到天上的孩子,什么时候见过这么血腥的一幕?顿时吓的腿都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的凄惨至极,仿佛流血受伤的人是她一样。 “还不快点拿手帕来!”白子轩皱着眉头呵斥。 “哦!”来不及擦干泪水,灵珊流着鼻涕从怀中掏出锦帕递到了白子轩的手里:“哥哥,你没事吧?忆瑶姐一定不是故意的,你别怪她。” 芷萱冷笑:“我就是故意的,如何?” 刚才的那一刺,名义上是自尽,可实际却是冲着白子轩去的。 当白子轩伸手到芷萱面前意图阻止她自杀的时候,那簪子的轨迹便悄然改变,狠狠的扎进了白子轩的小臂之中。 接过了锦帕,白子轩面不改色的拔出了嵌进小臂里的簪子,将它擦拭干净后还给了芷萱:“我记得,你很喜欢这支簪子。” 啪!簪子被芷萱丢到地上,狠狠的用脚踩了几下:“你碰过的东西,脏!” 白子轩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却没有说话,可灵珊却看不下去了:“忆瑶姐你太过分了!你……” “灵珊!没你事。”白子轩制止了灵珊发脾气,气的灵珊险些把鞋子脱下来丢他。可毕竟白子轩长期的威严摆在那里,纵使灵珊心里百般的不情愿,可还是撅着小嘴站到了一边。 哼,没我事就算了,我不问了总可以吧?讨厌的大人,一个个都是受虐狂。受伤了的都不吱声,我着什么急?我呸……下次再管闲事,我就是小狗!灵珊咬牙切齿。 “你到底想怎么样?”白子轩看着芷萱,眼中满是宠溺和无奈。 “是你想怎么样?到底怎样才肯放我离开?”芷萱冰冷的眸子扫过白子轩那张完美的脸,心中的焦急却无人知晓。 她想翎凰,想知道他的近况,想知道他的一切! “你就那么离不开他?分明是他一次次的伤害了你……” “那也是你设计的!再说,我对他怎样,和你无关。” 白子轩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从小便试着封锁的感情因为眼前这个女子而出现裂痕,却也因为她而一次次的出错。 若不是在乎至极,他的计划又怎么会一次次的变动?要不是在乎,又怎么会政变的这么突然? 要知道,他还有很多事情都没准备好。可为了保护她,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 “你不就是想要见他吗?好……我答应!” 白子轩的声音有些阴冷,让芷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可一想到能见到翎凰,她还是强忍下了那份恐惧。 为了翎凰,再危险她也愿意去尝试。 “什么时候动身?” “现在!” 腰间忽然一紧,芷萱正想反抗,却听见了白子轩警告的话语:“再乱动,我们就回去。” 芷萱气的直咬牙:我忍! 风,在耳边呼啸,打在脸上犹如刀子一般,生疼生疼的。可芷萱却丝毫没有介意,她恨不得速度能再快一些,最好能赐给她瞬移的本事,让她瞬间就来到翎凰的身边。 可有些现实,远比想象中残酷的多。 当她兴冲冲的闯进太子府的后院时,翎凰早已不知所踪了。她的房间里,雪柔正衣衫不整的靠在她的床上,望着那一滩鲜红,泪眼婆娑。 几乎是瞬间,芷萱两腿一软瘫在了地上。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重:“你……” 雪柔呆滞的眼眸在看见芷萱后出现了一丝波动,不过随即又沉寂了下来:“你回来了。” 她的语气很平淡,平淡的犹如在同陌生人问路一般,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芷萱有些诧异,她能接受雪柔的疯狂,也能接受她寻死觅活的哭号,却无法想象她这样安静的模样。 要知道,她可是刚刚失去第一次的女人啊!还是和自己的哥哥…… “是他做的,真想不到,他会用这种方法来报复我。”雪柔自嘲的笑了一下,看向芷萱的眼神竟然带上了丝丝的羡慕:“虽然,我还是不明白你到底哪里比我好,可我依然不得不对你说个服字。” “为了你,子轩竟然能做出这样惊骇世俗的举动,为了你,皇兄竟然一次次的与我决裂。白忆瑶,你到底用了什么狐媚之术?若是有来世,你也教教我好不好?我不求能让所有人都护我,只愿能换回子轩哥哥的一丝情谊就死而无憾了。” 说着,雪柔突然对着芷萱笑了一下,这一笑,犹如寒冬中盛放的红梅一般,孤傲、唯美。接着,她的笑便凝固在了脸上。好看的眉头微微一皱,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嘴角亦流出了一丝黑色的血液,缓缓的倒在了床上。 “公主?!”芷萱的瞳孔一缩,再也顾不上想雪柔和翎凰发生了些什么,整个人飞快的扑到了床边,却发现雪柔早已断了生息。 皇室的子女,自幼时口中便嵌有一颗毒牙,一旦不幸发生了意外,为了防止被辱便会将其咬碎。里面剧毒的汁液,见血封喉。 芷萱没有想到,雪柔会在这种时刻咬碎毒牙。 为什么会这样?雪柔在被辱之时都忍了下来,又怎么还会在见到她后说出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后自尽? 这是不是有些太不可理喻了? 该伤心的人又不止雪柔一个,还有她才对吧? 她的男人,在她的房间里,与两个其他的女人发生关系了。一个,是她的姐姐。一个是他的妹妹。 呵呵,该哭该想死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吧? 可为什么她依然是被怨恨,被嫉妒的那个? 这种事情,有什么可嫉妒的吗? 芷萱有些想哭! 翎凰,你为什么总是能让我轻而易举的难过?你到底又去了哪儿? 真的,就这样抛下我一个人了吗? 芷萱紧咬下唇,直到血肉模糊了也浑然不觉。 “你怎么这样傻?都流血了。”跟进来的白子轩没有看死不瞑目的雪柔一眼,只是疼惜的扶起了跪在床边的芷萱,拿出帕子为她拭去那嘴唇上的猩红。 “你不心疼吗?”芷萱麻木的任由白子轩摆布着,却依然用手指了指雪柔的尸体。虽然,白子轩并不喜欢雪柔,可毕竟雪柔是真的很爱他。再说,现在的这一切也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不是吗? 白子轩瞥了一眼雪柔尚未冰冷的尸体,淡淡的开口说道:“有什么心疼的?不过是个棋子。” “可你毁了她的清白,毁了她的一切!”芷萱终于有些受不了了。这个男人,为什么他可以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一切? “你错了!毁了她的人不是我,是翎凰。别忘了,这是太子府,是他的地方。这间房间,也是你的。” ------------ 第二十章 倾尽所有 更新时间:2013-06-08 芷萱的脸色瞬间一白! 她又怎么可能会忘记这一切?不过是刻意在忘记这份耻辱罢了。再说,雪柔都已经死了,难道她还要对此耿耿于怀不成? 虽然她有些自私,但却不是小气到不可理喻的人。这一次,翎凰和雪柔都是无辜的。她没资格去责怪任何人。 就算要怪,也只能是怪白子轩这个始作俑者才对,可如今…… 白子轩却丝毫没有一丝内疚的对她说出了这种话? 心底,一丝寒气缓缓涌出。 白子轩,远比她想象中冷血的多。这一刻,芷萱甚至有些庆幸当初对他的那份感情磨灭在了时光之中。不然,她真的会疯掉! 她真的无法接受,自己爱的男人是这样的残忍冷血。 “若论无耻,你白子轩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帝王。”芷萱嘴角带着讥讽的笑:“怎么?现在翎凰已经走了,你是不是该把我交出去做诱饵了?” 虽然他口口声声的说着他对她的情意,可芷萱却是半点不信的。充其量,也就是朦胧的好感吧? 不然,他又怎么忍心一次次的将自己当做诱饵,当做棋子,当做傀儡? “我怎么舍得?再说,我本来就是故意放他离开的,何来逃跑一说?”白子轩的嘴角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占了我的女人这么久,我又怎么会让他轻易的死去?忆瑶放心,你受过的苦楚,我会替你一一讨还。” 芷萱实在是有些忍无可忍了: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里,他到底还在伪装些什么?他以为,这幼稚的甜言蜜语自己会信吗?她之前在皇宫说的话,他根本就一句都没听进去。打着她的名义光明正大的做他想做的事情,亏他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是为她好! 嘴角几次抽搐,良久,芷萱终于淡淡的吐出一个字:“滚~” 对于他,芷萱实在是无话可说了。这等不要脸皮的人,还真是平生罕见。 “忆瑶放心,我一定会娶你,我发誓……”白皙修长的手指抚上了在芷萱娇嫩的脸庞上缓缓摩挲着,犹如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一般,轻柔、爱惜。 可这温润的手指在芷萱的眼中却是不断的散发着刺骨的寒意。这是双杀人不见血的手,却偏偏长得如此无暇。 “你到底想怎样?”强忍着心中的恶心,芷萱出奇的没有将白子轩的手打下去。她需要知道他的计划,她要帮翎凰! “忆瑶想要知道吗?”白子轩显然感受到了芷萱的妥协,脸色顿时一喜,得寸进尺的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将头抵在她的肩膀上,低声说道:“没关系,即使知道你是为了他才不再反抗我,我也是开心的……” 果然是知道这一切的吗?芷萱苦笑着,心却越来越凉。她不过是个势单力薄的弱女子,又怎么可能斗得过白子轩这个老谋深算的狐狸? 欣赏完了芷萱那变幻不断的脸色后,白子轩突然轻笑了一下,用他那温润如玉的嗓音继续说道:“告诉你又何妨?反正,我不会再给他机会抢回你了。” 说着,白子轩伸出舌头,迅速的在芷萱的耳垂上舔了一下。 顿时,芷萱的身体迅速的哆嗦了一下,然后她便下意识的推开了白子轩,并施展了一记“断子绝孙脚”。 “忆瑶,我和你还没有子嗣,你怎么能如此狠毒?”白子轩笑的像个偷吃到的肉的小狐狸一般,得意非凡。 “再碰我,杀了你!”芷萱脸色铁青,眼中闪烁的满是狠辣与决绝的光芒。 她知道,她现在只是孤身一人,她没资格挑衅得势的白子轩。可那又如何?大不了鱼死网破。若是用她的命可以为翎凰换来一丝转机,她宁愿拖着这个恶魔下地狱! 这样冷血的男人,绝对不配成为帝王,否则整个国家都会被他毁灭。因为,他的心里根本没有感情可言。这世上的一切,他都可以利用,没有丝毫顾忌。 “放心,在得不到你的心之前我是不会碰你的。忆瑶,我想要的,是你的全部。”看着芷萱那灼灼的眼神,白子轩的心中不由的一暖:他爱的,便是这样的她…… 即使面对强大百倍的对手,亦不屈不挠。 芷萱嗤笑:“那你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了。”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是你对我的暗示?想让我先行对你做些什么?”白子轩笑的更开心了。 自从一切都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后,他便开始褪去平日里那虚伪的面具。尤其,是在她的面前,他总会不由自主的放下戒备。 忆瑶,你可知这辈子我的心只为你一人敞开? “什么时候温文尔雅的白子轩也开始和本少一样无赖了?”没等到芷萱反驳,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门口悠然响起。声音中,不仅有着嘲笑,还有意思戏谑。 “你来做什么?”白子轩的脸冷了下来,挡在了芷萱和来人中间。 这个人,恐怕是他现在唯一的对手了吧? 可惜,自己还不能动他,亦或者,是不舍得动他。 “你都欺负到我妹子头上了,我这个做大哥的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理?”来人一袭紫衣,迈着悠闲的步伐走了进来,完全无视了白子轩,将手伸向了他身后的芷萱:“没事,不要怕这个禽兽!” 白子轩的脸狠狠的抽搐了两下,随即一掌劈向来人的胸口:“林紫荆,你不要太过分!” 来人正是林紫荆。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又怎么可能不来?更何况,这一次的事情本来就和他有关? 林紫荆从容的躲开了白子轩的攻击,反而趁着白子轩攻击的空隙钻到了芷萱的身边,一脸担忧的问道:“没事吧?” “没事。”芷萱摇着头,一直悬着的心却放了下来。有他在,自己至少会安全了吧? “忆瑶,你到底还想我怎么样?”白子轩喘着粗气,脸上满是绝望之色:“我已经尽力的模仿了翎凰的性格,甚至还有林紫荆的脾气,你为何就不能像对他们一样的待我?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温柔……” 芷萱一怔:怪不得感觉今日的白子轩有些反常,原来他在刻意的模仿翎凰的冷漠,林紫荆的玩世不恭。可是…… “沐猴而冠罢了!”林紫荆不屑的看了一眼白子轩说道:“你早已习惯了带着面具做人,忘记了自我的你,真的很可悲。你又如何能配得上芷萱?难道你想她一辈子都陪着一个带着面具度日的男人一生不成?” “那又如何?只要是她喜欢的,我就可以去学,去做。即使她喜欢翎凰,我也愿意模仿翎凰的性格陪她!” 林紫荆笑的都快直不起腰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傻了?那样的你还是白子轩吗?再说,翎凰那刻在骨子里的桀骜和冷漠又岂是你轻易能模仿的出的?别开玩笑了……” “我……”白子轩嘴唇哆嗦着,却克制着自己的脾气,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自我吗?伪装了这么多年,他的自我还能找回来吗? 一时间,整个房间都陷入了沉寂中。 “我们走!”林紫荆抓起芷萱的手,悄悄的做了个口型,踮起脚尖便带着芷萱向外走去。他才没那个好的心去提醒白子轩认清自己。他需要的,不过是让白子轩精神恍惚,他好乘机带走芷萱罢了。 白子轩又不是美女,他的死活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林紫荆自我暗示着,心里没有丝毫的歉疚之意。 反正芷萱也不喜欢他,那自己带走应该没问题吧?反正芷萱自己也没反对。 从太子府偷偷的把太子妃带走?这感觉倒还真刺激。 我们这算不算是偷情私奔?林紫荆突然咧着嘴坏笑起来。 笑的好猥琐!芷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虽然是被林紫荆拉着溜出了那间卧房,但芷萱的心情依然很不错。 那压抑的环境,真的险些让她窒息而亡。能逃离出来,也是一种幸福吧? “嘘!”林紫荆作势阻止了张口欲言的芷萱,一把揽住她的腰:“我们偷偷离开,不然他是不会放你走的。” “偷偷离开也不会!”温和的声音猛然在林紫荆的耳边响起,吓了他一跳。转身回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白子轩也跟在他们后面走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儿?”林紫荆脸憋的通红。 美好的幻想就这么被白子轩毁了,他真不心甘。他真的好想!好想把她带走。离皇城远远的,再不回来。 可这份看似简单的幻想却是这么难以实现,难道真的是命运弄人吗?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他不是林紫荆,而她也不是白忆瑶。要是早些遇见,他们可不可以在一起? “她注定是我的。”白子轩笑着,美好的宛如天使,可说出的话却字字透着霸道的血腥:“无论生死!” “只要让我带她离开,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林紫荆低喝,声音中流露出了一丝哀求的味道。 只要能和她长相厮守,他情愿倾尽所有,包括他那数之不尽的财富。 ------------ 第二十一章 兔死狐悲 更新时间:2013-06-09 白子轩眼中闪过一丝冷漠,不过随即便被他很好的掩藏了起来,继续微笑着说道:“你想带她走?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你以为她会愿意?” 林紫荆捏了捏还被他攥着的、柔若无骨的小手,征询似的望向了芷萱:“若是你愿意,这里没人能拦住我们。” 噗通,噗通! 芷萱感觉自己的心跳的有些剧烈。 离开呢!只要离开了这权利的纷争,她便自由了,再也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缠绕在她四周。这对于她而言,分明是不亚于罂粟的致命的诱惑。 可是…… 离开之后呢? 她是不是就再没机会见到翎凰? 想到那个现在下落不明甚至生死未卜的男人,芷萱的心就莫名的一痛。 虽然,他三番四次的伤她,可是她还是有些放不下。 毕竟,是她爱着的男人! “离开了,我一样可以帮你。留在他身边,他也不会让你有机会做任何事情。”林紫荆又怎么会不知道芷萱心中所想? 虽然她这样让他有些痛苦,可毕竟路都是自己选择的。他林紫荆这些年纵横花丛,也是时候付出代价了。芷萱便是他的劫,而他,劫数难逃。 芷萱突然鼻子有些发酸: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让林紫荆为她付出这么多? 倾尽所有? 虽然芷萱不知道林紫荆到底有多少,可却也隐隐的明白这首富的名头到底有多重。若是他真的付出了所有,白子轩上位的可能性,至少要翻上一倍。 财可通神,政变,更是需要财力。 而失去了财富的林紫荆却会像斩去翅膀的雄鹰,除了陨落,不会有其他的结局。 自己值得他这样牺牲吗? 绝对不值得。 更何况,她心里的人不是他,而他,却愿意为了一个心中有别人的自己付出一切! 这样的男人,自己又怎么能去再拖累他? 轻轻的抽回了被林紫荆紧握的左手,芷萱将一双纤细的柔荑藏进了袖中,狠狠的攥成拳状,尖锐的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手掌中,带起阵阵刺痛,提醒着芷萱:要清醒! “林大哥,你的好意芷萱心领了。可我不能走,也不会走。”芷萱的嘴角掀起一丝细小的弧度,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或者,芷萱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出怎样的表情吧? “你……”林紫荆笑的有些苦涩:“算了,是我唐突了。自己保重,若是有人敢对你不敬,大哥也不会让那人好过。”说着,林紫荆警告似的瞪了一眼白子轩。 “放心,若是有人敢对忆瑶不敬,我也不会放过那人……”白子轩一副毫无自知之明的样子,反而摆着人畜无害的笑脸凑了过来,一把将芷萱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林兄应该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做,还是先去忙吧,恕不远送。” 林紫荆没有再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白子轩,便身影一跃,从太子府闪了出去。 “雪柔死了,你到底想怎么收场?” “收场?雪柔是与翎凰乱/伦后被灭口的,与我何干?该收场的人可不我……”白子轩温润如玉,说的话却让芷萱一阵阵的发寒。 “你混蛋!”芷萱咬牙切齿,却又吓得脸色有些发白:跟在这样一条毒蛇身边,是不是个错? 虽然雪柔有些刁蛮,可毕竟是真心真意的爱着他的,可如今却因为他的恶趣味而惨死。这个男人不仅连一丝的内疚都没有还能用这尸体来陷害翎凰? 他到底还有没有人性? “忆瑶,要知道,对敌人慈悲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够坚强,可是还不够狠辣。”白子轩叹了口气,看向芷萱的眼神有着隐隐的期待:“我知道你现在恨我入骨,可如果恨我能让你快速的成长起来,那你便恨吧!我喜欢的女人,一定是与众不同的。” 芷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忍着一巴掌扇过去的念头,转身向着房间走去:“你想怎样,是你的事。雪柔,不能再受任何侮辱!” 虽然她不喜欢雪柔,但雪柔对白子轩的爱却值得她尊敬。 这个女人虽然刁蛮,却也不是个傻子。若不是事前便洞悉了这是白子轩的计划,她又怎么会强忍到受辱之后才自杀?这分明是想用自己的死来给白子轩创造最大的价值。 白子轩,错过了这样爱你的女人,你当真不会后悔吗?芷萱不知道!但假如她是白子轩,她肯定是不舍得这个女人就这样死去的吧? “这样的话,等你有能力指使我时再说为好,这样痛打落水狗的机会,我怎么可能错过?”白子轩肆意的笑着,完全没有给芷萱一丝一毫的面子。 可恶!芷萱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肌肉再度紧绷起来,一双玉手也再度攥成拳状:实力,又是实力…… 为什么自己要这样的弱小?若是有可以和白子轩比肩的实力,他又怎么敢这样欺负她? 可是…… 和他比肩的实力?她又怎么可能拥有? 白子轩,可是连皇帝都敢软禁的男人啊! “既然如此……那我陪她在待一会儿好了。”芷萱垂着眼帘让白子轩看不见她现在闪烁的眼神。 “和尸体有什么好待的?该回宫了。”白子轩皱着眉,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个女人,几次三番的拒绝他的亲近,却愿意和一个曾经伤过的“情敌”的尸体相处,难道他还不如一个死人不成? “你敢果然,我就刺进去!”似乎预感到了白子轩的动作,在白子轩的步伐刚向前一步的同时,芷萱便从头上再度拔下一支发钗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一脸的冷漠:“我知道你功夫好,不过你可以试试,谁更快一些。” 白子轩怒不可遏,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变得僵硬。这个蠢女人,竟然用她的命来威胁自己?傻瓜!她真以为她的死会对自己的计划造成什么困扰不成?再说,她真的会因为那个尸体就自杀? 他不相信! 就在白子轩想要冲上去的那一刻,芷萱紧握簪子的手突然一用力,一丝鲜血便从伤口溢出,落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红的刺眼。 白子轩的瞳孔一缩,心,突然一阵阵刺痛:“住手!” 好吧,他承认,这个女人的死对他的计划不会有任何影响,可是却会让他心痛。他讨厌那种感觉,所以他退缩了。 “一刻钟后,我来接你。”说罢,转身,离开。 白忆瑶,你是第一个成功威胁了我的女人! 当啷! 在白子轩的身影彻底从这小院中消失的时候,芷萱手中的簪子也终于被她丢到了地上。自残,不是每个精神正常的女人都能做出的事情。 即使是从小便受尽苦楚的芷萱,也是第一次这样狠辣的对待自己。 可毕竟,她赢了,赢了那个势大的男人。 原来,蚂蚁真的可以绊倒大象…… 芷萱突然干笑了几声,转身走进了房间,回手关上了门。 拿起毛巾沾湿,芷萱一脸平静的走到了雪柔的面前。任凭她生前如何嚣张风光,也到头来还不是被扔在这空荡的房间中无人理睬? “雪柔,值得吗?”轻轻的拿起毛巾将她嘴边那乌黑的血迹擦拭干净,芷萱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这算不算兔死狐悲? 虽然她和雪柔关系不好,可毕竟,她们都是女人,而且都是被当做棋子的女人。眼睁睁的看着她这样惨死在自己的面前,说不难受,那纯属是在自欺欺人。 “要是你看见他这样冷漠,会不会后悔用命去帮他?”芷萱喃喃自语着,眼神有些迷茫的味道:“你这么傻,肯定不会后悔吧?” “可是,我会为你鸣不平呢!”芷萱突然笑了起来:“你喜欢那个男人,可是我不喜欢。而且,我现在真的好恨他。所以……” “雪柔,如果我毁了他的计划,处处与他作对,你可别再记恨我了。毕竟,我们的立场不同。爱他的,是你,不是我!” 白子轩站在那幽静的庭院外足足等了一刻钟,却一直都不见芷萱出来。这太子府早已被他牢牢的控制住,他倒不担心芷萱会趁机逃跑。可想到她和一具尸体待那么久,心里还是有些怒气升腾。 “再不出来,就让白子茹进去。”整个太子府都在他的掌控中,白子茹自然也不例外。皖妃大势已去,作为白家的一份子,白子茹自然是很自然的选择了投靠了白子轩。无论怎么说,她也是白家之人,白子轩倒也没有太过为难她。 可即使如此,他白子轩也不养闲人。如果一个白子茹能让芷萱心情好些,对他的态度有所改观,他倒是不介意利用一下那个女人! 反正,白子茹对他而言也没什么用了。 若是普通的白家子女,他还可以将她们嫁出去作为拉拢之用。可白子茹…… 毕竟她是翎凰的女人!就算他敢嫁,那些人也未必敢娶。再说,这名声也的确是有些太过难听了。无论怎样,翎凰都是他同父异母的大哥。他可以为了芷萱背上以叔凌嫂的罪名,却不愿为白子茹摸黑自己的名声。 也正是因为如此,白子茹虽然有着姣好的容貌,却也成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 ------------ 第二十二章 人质 更新时间:2013-06-10 然而,白子轩的心思似乎是白费了。就在他正打算派人去将白子茹叫来的时候,那原本极其安静的小庭院中突然燃起了大火。 “忆瑶!”白子轩失声大叫,不顾那肆虐的火焰,只身冲了进去。 心,狂跳不止;脑海中,一片空白。 该死,你难道就这样讨厌我不成? 宁愿死,也不肯和我在一起吗? 是他在这庭院设计了翎凰和雪柔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里的每一处格局? 除了人为纵火,决计不会有其他原因。 忆瑶,你好狠的心…… 想要用这样的方式离开我吗? 想都别想!他才刚刚得到她,怎么可以就这样失去? 白子轩状若疯狂的闯进了那顷刻间便被火神吞噬的屋子,隔着那升腾而起的浓烟试图看清里面的情况,找到芷萱的所在之处。 “忆瑶,你在哪儿?快点给我出来!” “白忆瑶,你给我出来!没我的允许你怎么可以死?” “混蛋,你要是死了,我就杀了翎凰,五马分尸,凌迟处死。我要你死也不得安生,死不瞑目!” “忆瑶,你即使死了,也依然是我的人,碑上也只会刻着白子轩爱妻之墓。这一世,你都是我的!” “白忆瑶,你到底出不出来?” “忆瑶,你在哪儿?你出来好不好?我求你……咳咳!” 从开始的疯狂恼怒到最后卑微哀求,白子轩感觉自己都快崩溃了。 为什么都是这样? 为什么他想要的永远都不能得到?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白子轩的眼睛红了,想要冲到最里面继续寻找,却被掉落的房梁阻了去路。 燃烧的房子发出了吱嘎吱嘎的轻响,在火影的映射下,似乎更加的摇摇欲坠。 再不出去,自己恐怕也要留在这里了!心念至此,即使白子轩再如何的不心甘也只好退了出去。 忆瑶…… 你当真宁死也不肯和我在一起吗? 一滴泪水从白子轩的眼角流出,很快便被四周的高温蒸发,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失魂落魄的后退了几步,白子轩终于还是放弃了找寻,随即便迅速的退出了这即将垮塌的房子。 至于雪柔的尸首?开始时他便没能想起,后来便是无暇顾及。 没了尸首又如何?凭借他现在的势力,想要摸黑一个落魄的太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少爷,您没事吧?”才刚刚退出房间,一群人便将白子轩团团围住,那警惕的样子仿佛面对的不是一场火灾,而是杀气腾腾的敌人一般。 一看到他们这个样子,白子轩胸口便仿佛有股怒火在升腾。 废物!一群的废物!刚才他在里面救人的时候这群人在哪里?可曾有一人进去帮过他? 现在都凑上来都有什么用? 难道他们在这里虚情假意的问候就能换回他的忆瑶了吗? “少爷,我们来时看见这个女人鬼鬼祟祟的想要溜出去,属下怀疑这场大火就是她纵的。” 白子轩闻言正想抬头,却看见一个他想都没有想到的人被绑的严严实实的丢在他的脚下。 “忆、瑶?”白子轩错愕的看着脚步正一脸气恼的女人,声音不自主的便带上了些许颤抖。 他以为,他再也看不到她了,可是她竟然又如此突兀的出现…… 上天,果然待他不薄的吗? 纵使他从小便没有父爱,纵使他从小就失去了一统江山的资格。可最后,他还是可以拥得美人观天下,不是吗? 相比起他那失而复得的欣喜,芷萱此时此刻则是略显落魄。虽然刚才她没有向白子轩那样深入火场,可她毕竟是纵火的元凶,后来更是被那几个护卫抓住绑成了粽子丢在地上,显得要多狼狈就多狼狈。 “你没事,太好了。”白子轩低下身子,亲自为芷萱松绑。 芷萱毫不领情,将头瞥向一边冷哼:“你没死,太可惜了。” 白子轩脸色一变,松绑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你真的就这么恨我?” 芷萱冷笑,答非所问:“我真笨,火放的太小了!” 这一次,白子轩依然没有说话,可守在一旁的护卫却听不下去了。虽然这女人看起来十分重要,可白子轩作为他们心目中的主子又岂是能被人如此羞辱陷害的?当即,一个护卫便拔出刀指向了芷萱:“放肆!” “滚!”白子轩抬手,那护卫立刻倒飞出去,吐血昏迷了过去。他不舍得伤她,不代表什么人都可以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他都不舍得骂上一句的女人,一个护卫又怎么可以呵斥? 四周的护卫一改之前恭敬的神色,脸上出现了一丝细微的不忿之色。虽然细微,却清楚的被一旁冷眼旁观的芷萱捕捉到了。 呵呵,人心一失难再得。白子轩,睿智如你,怎么会为了我犯这种低级错误? “忆瑶,即使你恨我,我也依然舍不得伤你。别人,更不可以!”发泄出了自己怒气的白子轩比起之前更显从容淡定,仿佛被激怒的那人根本不是他一般。那轻柔呵护的语气,让芷萱的心里都不由的升起一丝内疚的情绪。 嗯?内疚?自己为什么要对着这个可恶的男人内疚?该内疚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吧?是他毁了自己的生活,害的她如此狼狈! “你伤的还少吗?”解开绳子的芷萱迅速站了起来,敌视的瞪了一眼白子轩后快速的向着大门走去。 该死的!鸠占鹊巢的东西!这分明,该是她的家。可现在却被他派重兵包围,还将她软禁在那皇宫之中。这份耻辱,她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还给这个混蛋。 华灯初上,整个皇宫都浸染在朦胧的灯光之中,沉寂却庄严。灵珊笑嘻嘻的跳进芷萱的被窝中,死死的抱着芷萱的一只胳膊笑靥如花:“忆瑶姐你终于不生我和哥哥的气啦~” 芷萱挑了挑眉:“我气你就不来了?” “唔……那不行,哥哥说了,我哄不好你以后就没冰糖葫芦吃。”灵珊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再说你不理我,我得多伤心?忆瑶姐是除了哥哥和娘亲之外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了呢……” 说着,灵珊原本神采奕奕的眸子渐渐的暗了下去。 芷萱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发堵――灵珊和她一样,都是没娘的孩子。 当初皇上为了遮掩自己的丑事,便将身怀六甲的女人嫁给了白青岩,后来便生下了白子轩。可即使如此,风流皇帝也依然与那女子藕断丝连,几年之后更是有了灵珊。可由于那女子体质虚弱,在生下灵珊后不久便死了。 所以,灵珊和芷萱一样,都是没有娘的孩子。白青岩待他们虽好,可毕竟不是亲生父亲,严格的算起来,灵珊也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芷萱对她一直都很是疼爱。 可即使疼爱,她也无法接受灵珊和白子轩的作法。自从与灵珊再相见后,她更是没给过灵珊一点笑脸,这样的举动让灵珊感到分外的委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虽然知道自己是被自己哥哥牵连的,可灵珊除了忍受也别无他法。她从未觉得白子轩做错过什么,也同样不甘以私生女的身份存活于世:凭什么?同样是一个爹生的,凭什么自己每次见到皇族之人都要跪拜施礼? 她哥哥没有错,错的是她的父皇! 不过是要讨回他们应有的一切,何错之有? “我们明日出宫吧!”芷萱摸了摸灵珊的小脸说道:“我真的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很压抑。” “可是……”灵珊有些迟疑:这种非常时期,她哥哥怎么可能放心让她们两个身份如此敏感的人出宫? “你可以让白子轩派人保护我们。”保护两个字,被芷萱咬的很重,很明显,带着强大的怨念。 名为保护,实则监视。什么时候她芷萱也沦落到这么悲惨的地步了? “那好,我明天去问哥哥。不过不许带那条臭蛇,我讨厌……啊!”灵珊的话没说完,一条冰冷的金黄色的小蛇便蹿到了她的脸上,对着她黑曜石般的眸子吐着猩红的信子,吓得灵珊一阵尖叫过后便两眼一翻,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小金,你太调皮了!”芷萱有些头痛:这两个小家伙果然都是没长大,一凑到一起就闹得鸡飞狗跳的。她现在可是在白子轩的手里,就这样把他妹妹吓抽了是不是有些太过大胆了? 小金丝毫没有被责备后的颓丧,反而骄傲万分的将头昂了起来,疯狂的摇着尾巴。显然是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自豪。 “我又何尝不知道她是想将你留在这里当做人质呢?”芷萱叹了口气,神色迷茫的说道:“可现在的我们根本没有讲条件的资格,我们什么都没有。小金,不将你留下当人质的话他们是绝对不会放心让我离开的。委屈你了……” 小金听完芷萱的话,瞬间眼中流露出了一丝人性化的杀气,将猩红的眼眸对准了还陷入昏迷中的灵珊。显然,它是想将灵珊当成人质,反威胁白子轩。 ------------ 第二十三章 出宫 更新时间:2013-06-11 “别闹!小金,我不能那么做。别说白子轩心狠手辣,不会在乎灵珊的死活。就算灵珊真的可以用来威胁白子轩,我也是不会这么做的。他可以不仁,我不可以不义。灵珊把我当做姐姐一样敬重,我不能让她伤心,她不过是个孩子……” 芷萱叹息着,深深的看了一眼陷入昏迷的灵珊,心中加了一句:即使心机深沉了也不过是个孩子! 小金讪讪的吐了吐信子,转过头蹿了出去,不知道又窝在了房间里的哪个角落,不再理会芷萱了。在它的心里,唯一在乎的也就只有芷萱、邋遢老人还有白衣老者了。要它去顾忌灵珊的心理及死活? 可能性为零! “灵珊,好好睡吧!明日我便和你出去玩转皇城……”话音刚落,芷萱的脸上便出现了似笑非笑的神情。显然,明日的皇城之游不会那么简单。 翌日,灵珊一早上便神清气爽的从被窝中爬了起来。虽然她的忆瑶姐没有答应和她哥哥在一起,但至少现在愿意和自己重新接触了,这对于她而言是个不错的开始。相信不久的将来,忆瑶姐也一定会原谅她哥哥,甚至和她哥哥成亲,生小宝宝! 一想到自己距离当姑姑又进了一步,灵珊便忍不住咧着大嘴傻笑不止。 “笑什么?”白子轩将手中的奏折放到桌子上,一脸温和的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小丫头,心中的阴郁消散了许多。 这几日各种事情让他忙的险些崩溃,可统治江山,本来就是如此,他既然想要这权利,自然就要付出这样的代价。加上他的皇位还是篡位而来的,各地的反抗颇为激烈,如果再得不到皇城中那几个老家伙的支持,他恐怕也压制不了暴/乱多久了…… “忆瑶姐原谅我了哦!”灵珊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戏谑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声音中带上了些许的骄傲:“可是她还是不愿意理你,所以只有我一个人来见你啦!” “还是不肯理我吗?”白子轩垂下眼帘,挡住了他那漆黑如墨的眸子,尽力不让灵珊看见他眼中的复杂之色。 灵珊点点头:“忆瑶姐今天想和我出去玩,还答应会把小金留下当人质,还允许哥哥派人‘保护’我们哦!” 保护二字,灵珊咬的很重,看向自己哥哥的眼神也有些不满:什么破哥哥,喜欢的女人都要软禁起来才放心,丢死人嘞,看他以后还好意思自命风流? 哼哼…… “这是她主动提的?”白子轩脸色阴晴不定。显然,芷萱这突然的转变让他有些难以接受,以他的小心谨慎,自然是有些怀疑的。 “嗯!我觉得忆瑶姐好像已经有些认命了。哥哥,努力哦!”灵珊咯咯的笑着,脸上有着说不出的狡黠。 努力吗?白子轩的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无力感,眼神不由自主的瞟向了桌上的奏折。他真的很想立她为后。可现在却已经不是简单的她答不答应的问题,而是…… 他有些力不从心了! 终归,他的力量有些太过薄弱了,他不敢保证,能不能以自己的势力处理好整个国家的动乱。他似乎,是需要帮助的…… 而联姻,是最容易将皇城那几个老家伙与他绑在一起的办法。 如果真的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他可能,会不得不将皇后和贵妃的位置,许给那几个老东西的孙女! 忆瑶,你会怪我吗? 白子轩攥紧双拳,似乎有些明白了翎凰当日迫不得已娶白子茹为侧妃时的无奈了。 “哥哥?”灵珊试探性了叫了一声。她的哥哥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走神?到底让不让她们出去玩?他倒是给句话嘛! “注意安全,让血衣卫跟着你们吧。”白子轩心中苦涩,却依然对灵珊温和的笑了笑。既然她想出去散心,那便随她去吧。只要,她别妄想离开他…… 血衣卫,白子轩一手建立起的一组依靠血腥杀戮为生的队伍。虽然处事不够灵活,但胜在纪律严明,忠诚无比,目前为止还从未有过完不成的任务。 “好耶!早就想出去玩儿了,这皇宫都憋死人了!”灵珊跳着跑了出去,留下白子轩一人在这空荡的房间中,独自苦笑。 算了,就当是对忆瑶的一些补偿吧!即使,自己无法给予她至高无上的身份,也会努力给她其它的一切。 他,一定会让她幸福的! ^^^^^^^^^^^^^^^^^^^^^^^^^^^^^^^^^^^^^^^^^^^^^^^^^^^^^^^^^^^^^^^^^^^^^^^^^^^^^^^^ “就这些人跟着我们?”芷萱挑着眉,一直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 她最怕的,不是白子轩派出什么高手跟着她,而是怕白子轩派了头脑灵活的幕僚在她身边。 不过还好,她赌对了。 在这混乱无比的时刻,即使是白子轩也舍不得派出一个智囊看着她,而是选择了派出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防止她逃跑。 呵呵,她又怎么会逃跑呢? 别说小金还在宫中,就算小金不在那里,她也是决计不会在这种时候离开白子轩的。感谢死去的雪柔,让自己在焚烧了她尸首时明白了“蚂蚁可以绊倒大象”的道理。 只要她善于利用她的身份,善于利用她身边的资源。即使她杀不了白子轩,也至少可以让白子轩灰头土脸。 想坐稳皇位吗? 在伤了她那么多次之后,他莫非还以为她这个弱女子就被磨去了棱角,不会报复了不成? 白子轩,亏你还自认欣赏我的倔强,可你却一直没看透我心胸狭隘的一面! 似乎,你忘记了:女人的报复心可以高于一切! “忆瑶姐,我们去哪儿玩儿?”灵珊爬上马车,趴在芷萱的腿上,咯咯的笑着,犹如一只逃出鸟笼的鸟儿一般快乐:“我们可不可以去吃冰糖葫芦?” 芷萱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哭笑不得的说道:“这季节还哪有糖葫芦?你想多了……” 顿时,灵珊一张小脸皱了起来,哭丧着脸说道:“那岂不是很无聊?” 敢情没糖葫芦吃就无聊了?芷萱一手扶额,心里却隐隐有些羡慕:孩子的世界果然简单! “我们去灵隐寺拜佛,为你哥哥祈福好不好?” “唔……为了哥哥啊!”灵珊有些不情愿,可芷萱连她哥哥都搬出来了,她要是说不好,岂不是在说她自己不想让哥哥好过? “好吧!”灵珊无奈的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吧,等我们从灵隐寺出来可还要去别的地方玩儿哦!” “好!”芷萱轻笑着,将头转向窗外,不让灵珊看见她那满是异色的双眼。 灵隐寺吗? 听说,那个不对付的女人今天也去那里呢! 应该,会很好玩儿吧? 马车一路疾行,丝毫没有游山玩水的意思,反而更像是赶路一般。在不断的摇晃中,本就在昨夜被小金吓到的灵珊更是忍不住睡着了。 芷萱没有叫她,反而轻声对着马车外的血衣卫吩咐道:“灵珊小姐睡了,加快速度,早些到达,早些让她好好休息。” 血衣卫没有回答,可马车的速度却在瞬间再次加快了一倍不止。若不是那灵隐寺一直都受到皇上的喜爱,这一路也早已被铺的极为平坦,恐怕灵珊早已被那剧烈的摇晃和磕碰弄醒了。 马车一路的疾驰并没有持续多久便猛然停了下来。 碰! 在马车骤停的那一刻,芷萱适时的松开了一直护着灵珊的手臂。不出意外的,熟睡中的灵珊华丽丽的从芷萱的腿上掉了下去,脑袋与马车来了一次亲密接触:“哎呦!” 灵珊捂着脑袋一脸恼怒的爬了起来,抱怨道:“忆瑶姐,你干什么?” 没等芷萱回答,外面的一声娇叱便配合的响起:“不过是个私生女,以为勾引了白大哥就可以如此耀武扬威了不成?今日我偏偏不让路,我看她能如何?!” “好讨厌的声音,不过听着怎么有些耳熟?”灵珊皱着眉,嘟着嘴有些不开心:“是不是这个家伙挡了路,才害的我摔了脑袋?” 芷萱装模作样的探出头去看了一眼,随即似笑非笑的看着灵珊说道:“记得当初得罪过你的那个黄家大小姐吗?” “当然记得!”灵珊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那个混蛋想认识我哥哥,却又想让他印象深刻,竟然狠狠的扇了我一巴掌,反污蔑我没有大家风范,说我刁蛮任性不讲理。害的哥哥责罚了我!那个贱人!” 最后一句,灵珊几乎是用吼出来的。 这么大的声音,外面的黄家大小姐自然也听见了。不过她可没有听出这是谁的声音,只以为是芷萱故意挑衅,顿时大怒:“谁敢骂本小姐?有本事滚出来!” 说着,黄家大小姐竟然从自己腰间抽出了长鞭,对着灵珊和芷萱所在的马车抽了过来。 “敌袭!” 唰! 整齐划一的武器出鞘声响起,芷萱和灵珊所在的马车被忠诚的血衣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起来。 同时,一股杀气冲天而起,血衣卫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黄家大小姐所在的队伍,那冰冷的眼神,仿佛在看一群死人一般。 ------------ 第二十四章 报仇,放你一马 更新时间:2013-06-12 “怎么?你们还想对本小姐出手?”黄家大小姐眉毛一挑,那副刁蛮的样子让芷萱隔着布帘都看得直皱眉头。 大家子弟,也并非各个知书达理,被宠溺的刁蛮无礼的蠢货也比比皆是。很明显,芷萱眼前的这个黄家大小姐就是这样的例子。 “黄家老爷子何等威风?竟然会将这么一个愚蠢的孙女视为珍宝,这算不算是黄家堕落的征兆?”芷萱喃喃自语着,眼中有着莫名的情绪闪过。 抱歉了,虽然你我无冤无仇,但谁让你是黄老爷子最看重的孩子?反正你也看我不顺眼,再多让你厌恶我一些也无妨。 心里默默的念叨了几句,芷萱心中终于是下了决心,随即巧笑嫣然的看向了一旁还恶狠狠盯着黄家大小姐的灵珊,说道:“灵珊要乖,不要给你哥哥惹麻烦哦!虽然黄小姐曾经欺负过你,可毕竟也是因为爱慕你哥哥才独辟蹊径的。再说以黄家的势力,你哥哥或许真的会娶了她也不一定?到时她便是你嫂子了。你们两个可不能闹得太僵哦!” “嫂子?就凭她?我呸啊!”灵珊虽然行事上比一般孩子沉稳不少,可毕竟还是个孩子。让她忍受曾经羞辱过她还打过她的女人成为她的家人? 那也太高估她的忍耐力了吧? 芷萱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却已经有些晚了。灵珊在说完那句话的同时,娇小的身躯已经灵活的从马车中钻了出去,死死的瞪着黄家大小姐吼道:“你个泼妇,给本小姐滚……” “滚……” “滚……” “滚……” 灵珊吼叫的回音不断的回响,霸气十足,响彻天地,气的黄家大小姐的脸都绿了。 但毕竟,她还是爱慕着白子轩的,可以一次得罪灵珊,却不敢次次如此。另辟蹊径,不代表真的想得罪白子轩。深吸了几口气后,黄小姐还是决定将这口怨气咽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对着灵珊说道:“原来这马车里坐的是你啊?误会了……” “误会?!明明看见这马车带着我白家的标志你还敢拦车动手,我看你分明就是想欺负我,欺负我白家!怎么?觉得我白灵珊无父无母,孤苦伶仃好欺负是不是?你欺负小孩子有瘾是不是?”灵珊站在车夫旁边气急败坏的跳脚,一不小心从马车上就摔了下去…… 顿时,灵珊摔了个七荤八素,加上屁股上传来的阵阵痛感,干脆扯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大人欺负小孩儿了,黄妍你竟然敢打伤我!呜呜,我要告诉我哥哥去!” 知道小孩子的好处是什么吗? 那就是他们童言无忌,同时可以倚小卖小。 成亲了的女人可以对着自己的丈夫一哭、二闹、三上吊,身为孩子的灵珊自然也可以对着自己的哥哥撒泼、打滚、装可怜。 不就是死皮赖脸周旋到底吗?以为我会怕了你不成?灵珊边哭边对着黄家的黄妍瞪眼睛:做戏?谁不会? 灵珊绝对不会忘了当初这个女人为了能与她哥哥说几句话而对她做的事情,那是她一辈子的耻辱。 “唉?你这孩子……别哭了。”黄妍平时凶神恶煞的厉害,可真的到了要面对哭哭啼啼的灵珊的时候还是有些慌了:这丫头哭了不要紧,可别告诉她哥哥啊!自己,自己可是还想嫁给白公子为妻的呢! “你说不哭就不哭?当初你打我时哭的可是比我还惨呢!”灵珊哭着哭着便哭不出来眼泪了,一怒之下对着自己的大腿又狠狠的掐了一把。这次,眼泪来势更加凶猛了。 黄妍也终于怒了,又或者,她也看出来了,这个死丫头根本就不想和平解决此事:“你哭什么哭?我又没打你!再说,我不是以为是白家那个贱人在马车里么……” “什么?你敢骂我是贱人?”灵珊终于是抓住了黄妍话语中的端倪,怎么会不好好的利用?立刻便从地上跳了起来,指着她兴奋的吼道:“来人,给我打!” 唰!血衣卫身上的杀气顿时增加了一倍,所有人更是整齐划一的向前迈去,将黄家的队伍死死的围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我可是黄家小姐!你们敢动我?爷爷不会放过你们的!”黄妍被血衣卫透出的那股杀气镇的脸色发白,身子也开始不断的颤抖。 “我还是白家小姐呢!你爷爷不会放过我?我还不会放过你呢!”灵珊撇撇嘴,眼中流露出一股报复的快意:“实话告诉你吧!我今天就是要报当年你欺负我的仇,怎么样?你咬我啊!” 灵珊得瑟着,仗着血衣卫的势力更加嚣张:“当初你扇了我一耳光还逼我道歉,今日我也不为难你,你就随随便便跪下给本小姐磕三个响头就可以了。” “白灵珊,你别太过分!”黄妍脸色铁青。从小到大她何时受过这种羞辱?逼她磕头道歉?还不如杀了她来的痛快。 “当初你不也想这么对付我吗?要不是我哥哥及时出现,我恐怕还得从你胯下钻过去吧?黄妍,你莫非是忘记了不成?”灵珊的小脸上布满了仇恨的神色,一双小拳头攥的死死的。 “打就打,你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黄妍气的忘记了害怕,随手扬起鞭子便对着灵珊的方向抽了过去。 也正是因为这一鞭子,让一直没有大动作的血衣卫终于动了起来…… 当猩红的血液布满了黄妍脚下的土地时,一向娇蛮的黄妍也终于吓了两腿一软倒在了地上。然而,这种情况却并没有持续多久,冷血无情的血衣卫便将她单手提起来丢到了灵珊的脚下。 “哈哈哈,你也有落在我手上的一天?”灵珊哈哈的笑了起来,报复似的一脚踢在了黄妍的肚子上:“让你再跟我嚣张,哼!” 黄妍闷哼一声蜷缩成了一团,捂着肚子不肯站起来,亦不肯说话。 见到黄妍已经没了反抗的力气,灵珊也没了争斗的念头,只是悻悻的对着她翻了个白眼说道:“装什么死?胆小鬼!算了,本小姐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这个泼妇一般见识,我们走吧!” 走?血衣卫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黄妍,眼中闪过了一丝怜悯。这灵隐寺虽然不是特别的荒凉,却也离皇城不近。黄妍身边的随从早已被杀的一干二净,甚至连匹马都没给她留下。难道让她一个弱女子孤身走回去不成? 芷萱坐在马车里偷偷的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灵珊果然还是个孩子,行事还是比较鲁莽的。要是她的话,绝对会派几个血衣卫将她送回黄府,先倒打一耙让黄家给自己一个说法。 不过芷萱却丝毫没有想出头帮灵珊解决的意思。她之所以选择了今天来灵隐寺,不就是为了眼前的这一幕吗? 她倒想看看,黄家的那个老爷子,是顾全大局服从了白子轩的安排?还是为了最心疼的孙女,与白子轩毅然决然的翻脸? 无论是哪种,芷萱都无所谓。她就不信经过了这一次的事情之后,黄家对白子轩会没有丝毫的芥蒂。就算黄老爷子老谋深算,不为所动。那黄家其他的人呢? 貌似黄家不是只有那个老爷子在朝为官吧? 这便是大家族的悲哀,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有一个人为这黄妍鸣不平,对付了白子轩。那么以后整个黄家,都绝对会被白子轩所忌惮。 想到这里,芷萱的眼中不由的闪过了一丝欣慰:翎凰,虽然不知你现在怎么样了,可至少,我能为你做的,都做完了。 “剩下的,就只能靠你自己了呢!”芷萱闭上了眼,喃喃自语道。 ^^^^^^^^^^^^^^^^^^^^^^^^^^^^^^^^^^^^^^^^^^^^^^^^^^^^^^^^^^^^^^^^^^^^^^^^^^^^^^^^ “你们两个,究竟将黄妍怎么了?” 皇宫中,白子轩面色阴沉的看着灵珊和芷萱,身上有种阴翳的气息在蔓延,让芷萱和灵珊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我们,什么都没有做。”芷萱下意识的将身边的灵珊护在了身后,低着头不敢看向白子轩。 这个男人的气势,真的是不比翎凰差呢!芷萱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见到翎凰时的场景,那时的他,比现在的白子轩更加冷漠孤傲,也比他更加阴沉暴虐。 想起翎凰,芷萱的心中安定了不少。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即使她因为这件事情死了也无所谓了。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不是吗? 如果说还有什么是遗憾的话,那就是她仅仅挑拨了黄家与白子轩的关系,有些太少了。若是能加是皇甫家和王家…… 呵呵,那白子轩别说登基称帝了,就算是想在皇城继续待下去恐怕都有些难了吧? “别以为芷萱护着你就可以逃过去,灵珊,你知不知道你这次惹了大祸?!”白子轩猛的一拍桌子,对着灵珊吼道。 从小便被哥哥照顾宠爱的灵珊何时见过白子轩这般凶狠的模样?顿时吓的哭了起来,整个人都扑在了芷萱的怀里,死活不肯再看白子轩一眼。 ------------ 第二十五章 鹿死谁手? 更新时间:2013-06-14 “能有什么大祸?不过是得罪了一方势力让你为难罢了,可灵珊也不过是报了当年的仇而已,你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这么狠心?” 灵珊在一旁不住的点头,一脸钦佩的看向了芷萱:真不愧是忆瑶姐,在哥哥发怒的时候还敢据理力争,越来越崇拜她了呢! “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事是你策划的!”白子轩面如寒霜,狠狠的瞪了一眼芷萱说道:“这一次是我大意了,不会再有下次。来人,将白忆瑶带回去,没我的命令不得离开房门半步。” 芷萱嘴角微翘,嘲讽的看了一眼白子轩,幽幽的开了口:“怎么?不舍得惩罚自己的亲妹妹,所以选择了我做替罪羊吗?算了,谁让我孤家寡人,没什么背景呢?下一步打算怎么做?是不是打算将我交给黄妍出气,平息黄家的愤怒?” 此话一出,无论是白子轩还是白灵珊脸色都变得很难看。白子轩是气的,而灵珊则是吓的。 “不要!”灵珊从芷萱的身后越到了芷萱的前面,用她那娇小的身躯努力的挡住了芷萱:“错是我犯的,哥哥要罚就罚我,实在不行把我交给黄家也可以,可忆瑶姐是无辜的!” “算了,为你顶罪也值了。总比被软禁在这皇宫之中,以后死在什么阿猫阿狗的手里强。”芷萱自嘲的笑了一下,转身向外走去。 那孤寂落寞的身影让灵珊的眼眶顿时红了:“哥哥,你不是很喜欢忆瑶姐的吗?为什么要这么凶的对她?这事分明就是我的错,你把我交给黄妍好了,不要欺负忆瑶姐。” “交给黄妍?”白子轩怒极而笑:“黄妍回城的途中被流寇抓走,现在生死未卜。我就算是想将你们交出去都找不到人!” 轰! 灵珊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流寇?生死未卜? 虽然灵珊并不了解被流寇抓住的女人会有多惨,可白子轩的那句生死未卜还是吓到她了。 怎么会这样? 她不过是戏弄了那个女人一番,不过是让那个女人付出应有的代价而已。怎么会惹出这么大的祸事? 生死未卜…… 她一不小心,就可能将一条鲜活的生命害死? 虽然之前她也因为意气之争而让血衣卫宰了黄家的那些侍卫随从,可毕竟那只是下人啊! 不是灵珊冷血,而是在这个世界上,下人的命是不值钱的,灵珊从小就接受这样的教导,自然不会将普通的陌生下人当回事。可黄妍不一样!她可不是下人,而是真正的大家千金,能被灵珊正视的人! 这样的人因为她而失踪,她怎么可能不惶恐? “灵珊,你还小,很多的事情还不明白。”白子轩叹了口气,尽量将语调放的平缓一些:“忆瑶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忆瑶了,现在的她就是受了伤的小兽,无论是谁凑上去都会被咬上几口。” “没发现……”灵珊嘟着嘴,心里还是对白子轩的话很是不赞同。她的忆瑶姐分明还好好的嘛,哪里受伤了?哪里咬她了? 白子轩无奈的摇头叹息:“算了,你以后少接近她一些。本以为你可以让她放弃警戒,却不想你反被她利用,是我失策了。毕竟,你还是个孩子……” “你不让我见忆瑶姐了?你是不是真打算把她交给黄家?”灵珊警惕的看向了白子轩,心顿时一片冰凉:她的哥哥,越来越可怕了! 这一次可以把忆瑶姐交出去,那下一次呢?是不是就是她了? 想到这里,灵珊那小小的身子开始不断的发抖起来。她不要!她的哥哥,不是这样的! 眼泪一滴滴的滴落到了地上,又被那冰冷干燥的地面吸收,缓缓消失…… “哭什么?等到过些时日自然会让你再见她。我不会把她交出去,不会!”最后一句,白子轩说的肯定无比。不仅是对灵珊说的,也是在告诫自己! 他之所以处心积虑的要得到那个位置,为的不就是让那个男人后悔,然后守护好自己在乎的人吗? 若是真的伤了她,那个位置对他的意义便没了一半,那争来还有什么意思? “真的吗?” 灵珊哭的梨花带雨,那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让白子轩的心不由的一软:“自然,是真的!” “我就知道哥哥不会像忆瑶姐姐想的那么坏的。”孩子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不过是一句简单的安慰加承诺,灵珊便已经换上了一副笑脸。 看着如蝶翼般的睫毛上还带着几滴细小泪珠,却早已笑靥如花的灵珊,白子轩的心总算是舒服了一些。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他又怎么舍得让她难过? “那……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去看忆瑶姐?”灵珊问的小心翼翼,生怕惹得白子轩生气,让她与芷萱相见的日子再度延长。 “最多一个月。”白子轩垂下眼帘,遮住的自己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寒光。 是的,一个月。只要翎凰死了,那一切的阴谋都不足为虑了。他要快些斩草除根,让翎凰从这个世界彻底的消失,让芷萱彻底死了那条心。 “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夜,渐深…… 芷萱独自一人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有些神游天外的味道。 白子轩已经彻底恼了,白灵珊也与她隔离开来,而她更是已经被软禁在了这房间中,无法离开半步。她,还能做些什么? 本以为前些日子被关在皇宫已经是种莫大的折磨了,却不曾想到那不是被禁锢的极限。 “看来自己果然还是太过天真了呢!”芷萱苦涩的笑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将视线移到了门口。 她多希望下一刻,门会被突然推开,然后翎凰会大步流星的走到她的床边,将她拦腰抱在怀中,轻声安慰她:“没事了,一切都只是场噩梦罢了。” 可是,不会! 门外寂静如斯,连虫鸣之声都没有。他,又怎么可能会出现? 终究,还是只有自己啊! 芷萱叹息着坐起,却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实在是,太静了一些! “有人在吗?”芷萱试探性的叫了一句,却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 果然有些不对劲儿呢!白天的时候她已经试过了,只要她出声找人,定然会有人回应的。白子轩是软禁她,不是囚禁。除了不让她出门之外,其他的做的都十分的到位。 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一股血腥味便充斥在了她的鼻腔之中,让她险些呛的咳嗽出声,但芷萱终究还是忍住了。 该死的,血腥味?! 难道有人要杀她? 也不对,既然门口已经有了这么浓重的血腥味,那杀她的人为什么不冲进来直接给她几刀? 应该…… 不是杀她的吧? 芷萱自我安慰着,身子却悄悄的退回了床边。 好奇心害死猫!她在这房间中安全,不代表出去了依然安全。谁知道对方是不是故意诱她出门,然后一刀捅死她,制造出她意图潜逃的样子? 想到这里,芷萱更加坚定了待在房中的信念,干脆躺回了床上,将呼吸放的更加平缓,做出一副熟睡的模样。 吱呀! 门,终究还是开了。芷萱不敢睁开眼睛,更不敢再脸上流露出丝毫害怕的神情。 自己在睡觉,在睡觉! 芷萱不断的自我催眠着。 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的心简直快要跳出来了。 “你倒是沉得住气。”熟悉的轻笑声抚平了芷萱那颗狂跳的心。 几乎是在这声音落下的一瞬间,芷萱便从床上蹦了起来。待看清了来者的容貌时,芷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惊喜,一把揽住了对方的脖子,哽咽的轻声道:“翎凰,你终于来了!” “嗯!”翎凰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变得有些内疚:“委屈你……唔!” 千言万语尚未说尽,却已经汇成了一声闷哼。原来,芷萱那整齐的牙齿已经死死的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 持续安静中…… 良久,芷萱终于松了口,抹着眼泪看着对方说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不知道白子轩正在四处找你?” 翎凰傲然的冷哼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谅他费尽心思也决计找不到我!” “原来是这样!”芷萱的眸中的神采黯淡的些许。她有些天真了,还以为,他是为了她才来的,却未曾想过他根本就是一直藏在这里。 “再说你独自在这里,我怎么可能放心?”翎凰的脸色有些不太自然,显然是不太习惯说这样露骨的话语。 当他醒来看见躺在他身边的雪柔的时候,他便已经知道他被人算计了。可任凭幕僚们属下们如何劝阻,他还是选择了悄悄潜入皇宫的密室中潜伏下来,而不是逃出皇城。 这里是他的家,他怎么可能灰溜溜的被那个男人赶出去? 他以为,自己是谁? 虽然现在的翎凰处于弱势,可毕竟,他有着自己的骄傲,有着自己的底牌。真的拼起来,还不一定鹿死谁手。不是吗? ------------ 第二十六章 我拒绝 更新时间:2013-06-15 芷萱俏脸一红,却没有再为难翎凰,而是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要我做的事情我都已经做了,接下来……怎么办?” “我?”翎凰故作疑惑:“我何时让你做过什么?” “少废话,别以为我不知道那黄妍去灵隐寺的事情是你故意透露给我的。恐怕现在黄妍已经落在你的手里了吧?”芷萱咬牙切齿。 她就不信,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她刚要做些什么就有“情报”悄悄流到她的耳中! “聪明!”翎凰的眼中有了一丝笑意。 听见他的话语,芷萱的心顿时安定了不少。她最怕的便是被其它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而害了翎凰,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 “你倒是够放心,连点提示都不给我。若是别人利用我陷害你……”芷萱话没说完,但幽怨的眼神却已经和翎凰对视上了。 翎凰眉毛一挑,傲然说道:“谁敢?” 是的,谁敢?这皇宫中虽然明面上是被白子轩占据了,皇帝也被他软禁了。可实际呢?若是这皇宫真的被白子轩掌控了,他又怎么可能在皇宫中隐藏的如此完美,出入的如此轻松?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芷萱明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翎凰,看得他不禁一阵心虚。 她想离开,她想回家。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可是…… 还不是时候。 翎凰撇过头,不忍注视她那满是希冀的眼眸,轻轻的摇了摇头:“接下来……便在这里好好的待着吧。” “待着么?”芷萱眼神瞬间变得暗淡了下来,脸上也挂上了自嘲的笑:“是啊,待在这里,做人质。” 心中的酸涩不断的泛滥,充斥满了胸腔之内。 他果然很舍得呢! “明白了!”芷萱点了点头,亦不再说话。 气氛,瞬间有些尴尬。 翎凰本来就不善言辞,此时此刻更是心怀歉疚,良久,也不过是轻轻的叹了口气:“放心,你会无事。” 无事吗?也许吧! 芷萱更加无奈,心中的酸涩也越来越浓重。 爱上这样的一个男人,是不是自虐? 为了他,自己已经付出了许多了,可现在却还要以身犯险,将自己的小命放在白子轩的手中,为翎凰当人质?! 她,真的有些倦了。面由心生,芷萱的脸上也露出了疲倦的样子。 “累了,便休息吧。”翎凰讷讷的开口,眼神却瞟向了门外:“我出来也够久了,白子轩也快发觉了,有空我再来看你。” 话音刚落,翎凰整个人便跃出了门外,没了踪影。 “凰……”芷萱张了张嘴,却终究没发出半点声音。 留下他吗?留下了,又有什么用? 他与自己,还有什么话可以说吗? 眼泪簌簌而落,芷萱整个人都缩进了角落处,努力的想将自己缩成一个团。她累了,也怕了。 这样在刀口下求生的日子实在是太耗费心神,她真的很无力。 唰! 也不知道是不是芷萱的乌鸦嘴太过灵验,就在她想到自己生活有多危险的时候,两个执刀的黑衣人便冲了进来,对着芷萱便举起了那寒光闪闪的大刀。 “啊!”随着芷萱惊恐的一声尖叫,一道金色的影子瞬间从芷萱的身边窜出,在两个黑衣人的四周转了两转,接着便再度回到了芷萱的身边。 咚!咚! 两个黑衣人应声而倒,却没有流出一滴鲜血。 “小金?”芷萱诧异的看向了那道金光,心中的惊恐消散了许多:至少,它是一直陪着自己的呢! “我好想离开……”芷萱将小金抱在了怀中,不断的啜泣着。 这一刻的她,弱小、无助! 嘭!原本就微开的大门再度被人大力撞开,发出一阵难听的“吱嘎”声。 接着,一群人便鱼贯而入,为首的,正是白子轩。 至于这么大力吗?门是无辜的。芷萱嘲讽的看了一眼这黑压压的人群,将目光转移到了一边。 下马威而已,她早已经历过太多次。 白子轩从进入房间后就开始不断的观察四周,当他见到那倒在地上的两个黑衣人时,瞳孔猛的一缩,接着便对手下的人使了个眼色。 “启禀主子,是死于中毒。”手下的一个侍卫在检查了一番后便发现自己的手也开始有些发黑了,脑袋也有些昏昏沉沉的,心中大惊的同时也在暗自惊叹:好猛烈的毒! 他不过是碰了这两具尸体而已,竟然就染上了同样的毒? 白子轩自然也是注意到了手下的异样,顿时喝道:“所有人退后。” “12个时辰内,别让你的手下去碰那两具尸体。”芷萱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个手下,随即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根银针刺破了自己的手指,然后站起身来,将流血的手指递到了那手下的嘴边:“喝了吧。” “什么?唔……”疑惑的话语没有说完,芷萱那纤细如青葱般的手指便塞进了他的口中。很快的,那名手下发昏的头脑就再度清晰了起来,脸上的黑气也消散了很多。 不过,他脸上的黑气是散了。白子轩的脸却黑了下来:这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够了!”心动不如行动,白子轩大手一挥将芷萱拦腰拽到了自己的身边,冷声喝道:“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是谁?” “不知道!”芷萱不动声色的挣开了他的怀抱,一脸恼怒的盯着他说道:“我只是闻到了外面一股血腥味,接着他们就闯进来要杀我,小金就把他们杀了!” “小金?”白子轩看了一眼还在芷萱怀中欢快的吐着蛇信的黄金蛇,心中的疑虑去除了不少。 如果是它的话,那便有可能是真的了。毕竟,这世界上能从异兽手中活命的人还是极少数的,白子轩不认为这两个杀手能从小金这里讨到什么好处。 几个机灵的手下随手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刀,挑开了两个黑衣人面罩,惊愕的对着白子轩说道:“主人,这两人……是皇宫的锦衣卫?!” 语调中,还带着浓浓的不可置信感。自从白子轩入主皇宫之后,这隶属皇上的锦衣卫便一直很是安静,生怕被白子轩找到借口灭了他们。可现在…… 他们哪儿来的这么大胆子?竟然敢来刺杀主子在乎的女人? “锦衣卫?怎么会是他们的人?速查!”轻轻的挥了挥手,示意所有的手下退出去,白子轩的手很自然而然的揽住了芷萱那纤细的腰肢:“吓到了?” “嗯,如果你肯把爪子拿走的话,我会好上许多。”芷萱没有动,但小金却已经毫不客气的爬上了他的手指,似乎还想趁机爬进他的袖子中。 那抹冰冷碰触到他的一瞬间,即使深沉如白子轩也不禁抖了抖。不怪他恐惧,实在是地上那两具面黑如碳的尸体太过震撼人心。以他的定力,也有些难以接受。 “真的就这样讨厌我?”白子轩苦笑着,却依然把手收了回去。 他不想勉强她,再说,他现在也没资格碰她。 毕竟,她还是他名义上的皇嫂。 不过,他相信,很快,她便不是了。 只要,那个男人死了! “你应该很忙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有不便,不如……” “不如我给你换个房间?这两具尸体暂时无法处理,你总不能和两个尸体共处一室吧?” “没事,和你共处一室我都活下来了,何况是两具尸体?” 白子轩嘴角抽搐:原来在你的心中,我比这些尸体还可怕?! “我不舍得。”白子轩笑的灿烂,丝毫没有表现出受伤的样子。他想将最美好的一面展现给芷萱,却不知道这样只会让她更加讨厌他的虚伪。 “滚!”芷萱一瞪眼睛,整个人都警惕的后退了好几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谁知道这个该死的笑面虎又在打什么主意? 她不会忘记,自己曾经一次次的被他算计,一次次毫无所觉的踏入陷阱,一次次身心受伤…… “不过是想让你过的好些罢了。”白子轩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遮住了眼中的点点慌乱。的确,他还是怀疑她的。 虽然有了两个黑衣人成了明面上的刺客,可他总觉得外面的那几个侍卫死的有些蹊跷。虽然,他还没有任何证据。可他总觉得,她一定是和什么人联系过了。 既然如此,那这座防卫较差的宫殿便不再适合软禁她了。 除了他之外,白子轩不希望任何人再能左右她的行为。无论是对他有利的,还是有弊的…… “我们走吧。” “我拒绝!”开玩笑,自己好不容易才在这里见到翎凰的,怎么可以乱跑?谁知道这个变态要将自己带到哪儿去? 万一把她带到什么戒备森严的地方,那她怎么再见到翎凰?怎么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 “启禀主人,查到那两个刺客的来历了。”就在白子轩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外适时的响起了他派出去查探刺客的属下的声音! ------------ 第二十七章 螳螂捕蝉 更新时间:2013-06-16 房间中静的有些诡异,几个侍卫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任凭他们性子如何粗犷也都感觉到了他们主子的反常之处。 这种反常不是他们的错,至少不是他们调查结果的错。那么,唯一的始作俑者就只能是站在一边默默望天的这位太子妃了吧? 这姑娘,好生的彪悍,竟然能将他们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子气成这般模样。实在是……除了佩服,就只有淡淡的幽怨了。 若不是她,自己几人又何必被主人的气息冻成这样? 主人,醒醒吧!不过是个女人罢了,怎么能让你失去那温文尔雅的气质呢?主人,保重啊! 几个侍卫很想喊出这句忠言逆耳的话语,奈何被白子轩那张冰冷的脸吓得不敢张嘴,只得悻悻作罢。 但愿,主子能快些变回原样吧!若是这点自制力都没有,他们该如何有信心继续跟随? “你们说,那几个刺客进宫成为锦衣卫是黄家保举的?”白子轩悠悠开口,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可几个侍卫却依然一副惊恐的模样。 主子这幅模样实在是太诡异了。你能想象一个阴沉着脸的男人用如沐春风的声调说出如此平淡的话语的样子吗? 简直就像被鬼附身的一样! 太恐怖了! 所幸,他们的心理素质还算不错,即使受了这么大惊吓还是很简洁的、下意识的回答了白子轩的问话:“是!” “黄家吗?呵呵……” 呵呵,我讨厌呵呵!芷萱翻了个白眼,完全无视了正一脸意味深长的表情盯着自己的白子轩。 怀疑自己就直说好了,何必笑的那么惊悚? 爱一个人,他所有的缺点都会变成优点。恨一个人,他所有的优点也都会变成缺点。 很显然,白子轩在芷萱的心中已经属于后者了。 “下去吧!”白子轩的话让几个手下面面相觑:下去?不用下什么命令吗?比如干掉黄家的某某个儿子、儿媳神马的,好好敲打敲打黄家吗? 见几个手下还是一副呆愣的样子,白子轩心中不满的情绪更甚:“怎么?” “遵命!”这一次,几个手下离开的很是干脆。既然主人都确认要如此平静了事,那他们这些当手下的又能说些什么?反正受到惊吓的又不是自己心仪的女人。 不过要是自己的女人受到这般刺杀惊吓的话…… 那自己肯定会操刀子和他们拼命的吧? 主子总是这样想将事情温和的解决,真是…… 唉! 主人,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有些事情可以忍,有些事情绝对不能忍吗? 这样纵容黄家嚣张,怎么能坐的稳皇位? 今天黄家敢派人进宫刺杀,保不齐明天会不会还有李家、王家、张家…… 房间里,再度恢复了寂静。芷萱得意的翘了翘嘴角,一脸挑衅的看着白子轩,不言不语。可即使如此,她的眼神和表情已经足够刺激白子轩的了。 “这下满意了?”白子轩苦笑一声。芷萱这招还真是够狠,直接将他逼上了绝路。现在的他可不是当初的白家少爷了。若是被人这样欺负还没有表示,那手下的心一定会不稳,刚才那几个手下就是例子。 可就这样按照芷萱安排的路线走,去收拾黄家吗?那岂不是正中她的心意?做他人嫁衣的事情,他不愿意。 至于查清事情的始末? 他倒是想,可惜,他没时间了。若是没猜错的话,明天他遭到刺杀的事情就要传遍大街小巷了吧? 若不尽快处理,他的威信何在?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芷萱巧笑嫣然,一副单纯的模样,眼神清澈的一如他们初见之时。 是谁曾经说过,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又是谁曾经说过,女人是天生的演员。 现在的芷萱,便是如此。在这样危险的地方,要是不多些伪装,恐怕会死的很惨吧? 即使,他们都心知肚明,她也还是依然要装下去呢! “是翎凰让你这么做的?” “我都不知道他在哪儿……”芷萱幽怨的眼神不断的扫视着白子轩,与他那质疑的眼神相互对视,毫不退缩。 良久,白子轩终于还是败下阵来:“这次,我认栽!替我转告翎凰,我不会输得。” 芷萱乖巧的点头:“好,如果我能见到他的话。不过我相信,等我见到他的时候,你已经输的很惨了。” “你……”白子轩好悬一口气没上来,但随即便得意的笑了一下:“没关系,至少在此之前,你都是我的!来人,带芷萱姑娘去钟粹宫。沐浴!今晚本少夜宿钟粹宫!” 芷萱脸上的得意之色猛然僵硬,随即便转化成了愤怒:“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白子轩的眼睛眯起来,却挡不住眸中不断闪烁的危险的光芒:“听说得到一个女人的心,就先要占有她的身。翎凰不也是这样从我这里抢走你的吗?” “无耻!”芷萱气的脸色铁青。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极品的男人?竟然想得出这样龌龊的法子? 她又不是这个世界上的女人,没那么重的贞操观念。再说,他真以为能占了她身子就能得到她的心不成? 她和翎凰…… 不过是一场意外,外加共患难中产生的情谊而已。白子轩他怎么能与翎凰相提并论? 就凭他一次次陷害她的举动,他便不配! “你说我无耻那便是无耻吧!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不惜付出一切。”白子轩的眼神有着说不出的温柔,慢慢的走向了芷萱。 “滚!”芷萱玉手一挥,金色的身影便猛的窜向了白子轩,将他逼退回了原地。 嘶嘶…… 小金伏在芷萱的肩头,吐着蛇信,万分敌视的看着白子轩:这个虚伪的男人是想伤害自己的主人吗?当它是死的啊? “该死的!”白子轩有些狼狈,咬牙切齿的冷哼:“白忆瑶,你最好将它丢到一边,不然我不介意将它泡在雄黄酒中。” “随便,我会和它同生共死。”芷萱很是无所谓:“不过你必定会被我两个义父追杀一生,而且还会被天下人所唾弃。”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就不信白子轩会为了她这么个残花败柳而毁掉自己的名声。以叔凌嫂,逼死太子妃? 估计会被市井百姓谈论许久吧? “忆瑶……”白子轩叹了口气:“你当真要如此吗?” 芷萱不答反问:“白子轩,你当真要如此吗?” “……” 白子轩没有说话,转身便走。 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她,都已经如此冷漠了呢! 他不知道,当他离开后不久,芷萱便瘫软到了地上。 如果能活着,谁会选择寻死? 可这世上,还有很多事情比活着更重要!比如,翎凰! 芷萱知道,翎凰不会接受一个被人凌辱过的女人。想起他当初误以为自己背叛了他时的暴虐,她的心便隐隐作痛。 “翎凰,你好狠的心……” 是的,好狠! 分明有能力将她带出皇宫,却因为怕暴露自己而将她独自留下。分明有能力独自完成所有事情,却偏偏要让她蹚这趟浑水。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最讨厌的便是勾心斗角吗? 翎凰,为什么你总是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在我的身上? 芷萱紧咬下唇,努力的不让自己眼中的泪水落下。柔弱,一次便足够了。这黑暗的皇宫,从来便没有过怜悯。即使哭泣,即使懦弱,又有谁会帮她?不过都是些看热闹的混蛋!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坚强的活下去! 暗处,翎凰紧攥的拳头猛然放松了下来。该死的白子轩,竟然想用这种办法逼他现身?真是幼稚! 不过刚才,他是真的紧张了。如果芷萱因此失身了,那…… 他不会原谅她,却更不会原谅自己。 他是自私的,自私到不愿让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的男人碰触一根手指。女人,本来就该有自己的贞洁,如果白子轩真的想要做出什么禽兽的事情,他宁愿芷萱自杀。 他宁愿,自己思念她一生,也不愿看见那个有了污点的女人一世。 “看来计划要快些进行了啊……”翎凰小声叹息着。虽然他也明白,今天的白子轩不过是一次试探,试探自己是否就身在皇宫,又或者是自己的手下是否就在他的附近。可翎凰还是会忍不住一次次的担心芷萱。 她是他亲自带进这场阴谋的,如果真的伤了,他会怨自己一辈子。她需要磨练才能坐稳那个位置,但不需要用性命去拼。铁和血,男人背负就足够了。女人,只要能抵/制住那些勾心斗角的阴谋就可以。这也是他任由白子轩将芷萱带入皇宫的原因之一。 这一次白子轩是放弃了,可谁知道下一次呢? 她的诱人,只有爱她的男人才懂得。他不敢保证,一向虚伪的白子轩会不会扯掉那层假面具,真的化身禽兽。 “传我的命令,让藏在血衣卫的人动手吧!”翎凰细微的声音刚刚响起,一道幽暗的身影便迅速的从他身后消失了。 白子轩,如果你知道我就在离芷萱这样近在咫尺的地方,恐怕就真的后悔想用她引我出来了吧?翎凰嘴角微翘,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白子轩,你注定,只是螳螂! ------------ 第二十八章 方家小姐,先皇御赐 更新时间:2013-06-17 白子轩想利用自己在乎芷萱的心,利用芷萱的清白引他出去,却一直未曾想到自己就藏身在距离芷萱这么近的地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上天的旨意,注定白子轩要功亏一篑? 天时地利人和,天时排名第一,自然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谁让是你自己为芷萱选择了这宫殿的?这可与本王无关。 翎凰嘴角微翘,心情顿时大好。 不只是因为自己的谋划很是顺利,更是因为芷萱为他的坚守。 一个能为自己付出生命的女子,真的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尤其是在这无情的帝王家。 “芷萱,待过了这次,我定然会护你一世。”翎凰的手指拂过左腕的一缕青丝,眼中满是温柔。 如墨的夜色包容了一切的黑暗,包括杀人! 黄家一夜之间无声无息的死了多人,其中包括黄老爷子最为欣赏的儿子和孙子。第二天一早仆人发现这一切的时候,直接就将老爷子气的晕了过去。 老爷子醒来后面对哭的死去活来的妻妾还有乱作一团的黄家时,直接摔了药碗,紧急召集了所有的门生和幕僚…… 当然,这些都是明面上发生的事情,暗地里黄老爷子又做了些什么,就无人知晓了。 白子轩在得知黄家遭遇夜袭的那一刻就知道他再也无法拉拢黄家,甚至他与黄家也只能是不死不休了。秉承着先下手为强的原则,白子轩当日便借着皇上的圣旨,将黄家一系的大臣罢免了一批,贬职了一批。 不过也因为这样激烈的举动才使得满朝文武人心惶惶,对白子轩也警惕了许多。还没上位便已经敢出手对付老臣,这若是真的做了皇帝还了得? 一时间,朝廷臣子个个心怀疑虑,暗地里开始寻找后路,甚至在处理政事时亦开始出工不出力。 “翎凰,你还真是给我找了个大麻烦呢!”白子轩苦笑,看着桌上那一摞的奏折不住的摇头。 北方大旱,南方洪水,西部叛乱,东部瘟疫。 这国家不一向都是太平盛世吗?什么时候出了这么多事? 如果说是巧合,打死白子轩也不会相信的。 翎凰,又是你的手笔吗?动作还真是快呢! 白子轩将手中的奏折丢到一边,疲惫的揉了揉额头。放虎归山终成大患,更何况翎凰比猛虎更加危险! “启禀公子,方家小姐在御花园与白姑娘起了争执。” 侍卫忐忑的一声汇报,让白子轩的眼皮都不由的抽搐了起来。女人?又是女人?芷萱,你是不是非让我杀了你才满意? “谁把她放出来的?” 白子轩的声音有些冷,冻的侍卫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公子误会了,是白子茹小姐。” 自从白子轩入主皇宫之后,他便再也不许别人提起太子和太子妃的字眼。所以芷萱和白子茹自然也就被这些人叫回了成亲前的称谓。 只可惜,两个人同样都是太子妃,也同样都是白家小姐,想从敬语的称呼上分辨出来还真是有些困难。 “是她?”白子轩有些诧异。自从他将白子茹带回来后就一直没有再理会过她,而白子茹也一向低调,从没给他惹过一点麻烦,却不曾想到一惹就是件大事。 翎凰的女人,果然个个不是省油的灯。 白子轩站起身来,大步向外走去。白子茹,你以为我不舍得收拾芷萱,还不舍得收拾你不成? 煞气,四溢。 御花园内,白子茹一脸红肿的被方家小姐摁在地上,却依然不肯放开那紧攥着方家小姐的小手。 “贱人,你以为你还是太子殿下的妃子不成?竟然敢管我的闲事,我看你是活够了。”方家小姐眼中喷火,紧握着手中的匕首划向白子茹的脸颊。 白子茹一声不吭,却死死的盯着那匕首,手上的力气也因为危险而不断的增加。 四周的侍卫围城一圈,却没一个人动手阻止,反而个个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仿佛守卫皇宫不是他们的责任一般。 “都给我住手!”一声怒斥响起,白子轩一脚踢飞了方小姐手中的匕首,而他身后的两个人则迅速的将方小姐和白子茹分开。 “白子轩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伤我?”方家小姐惊怒的看着自己红肿不堪的手腕,昂着头便与白子轩对峙起来。 白子轩没有理会刁蛮的方家小姐,反而冷眼扫视着四周的侍卫,怒极反笑:“本公子还不知道这皇宫中的侍卫都是花瓶般的摆设,竟然能眼看着两家小姐争斗而无动于衷。来人,拖下去各打80大板,逐出皇宫。” “公子虽然代皇上执掌朝政,但也不能随心处置属下等人吧?”一个领头的侍卫站了出来,浑然不惧白子轩,抱拳解释道:“方小姐手中拿着的可是先皇御赐给方将军的匕首,凡见匕首者如见先皇,属下等人并非玩忽职守,而是真正的无能为力。” “哼,白子轩,你竟然敢动手将先帝御赐之物丢到一边,该当何罪?”方小姐得意万分。真不枉她将爷爷最心爱的匕首盗出来,不仅收拾了一顿这个恬不知耻缠着翎凰哥哥娶她的贱人,还顺便阴了白子轩一把。 效果这么好,即使回家后被爷爷打一顿也值得了。 “先帝要是见到你拿着他御赐之物如此耀武扬威,估计也会做出和本公子相同的事情。这先帝御赐之物可不是让你这种刁蛮女拿来杀害忠良之后的,我看还是收回为好。”白子轩看了一眼那被他一脚踢出去老远的匕首,对着自己的手下打了个手势。 “你敢!”方家小姐一看白子轩派人去捡那匕首,顿时急了。东西是她偷出来的,若是被白子轩明抢了回去,那罪过可就不是一顿揍能相抵的了。 想到这里,方小姐拔出头发上了发簪,对着那名手下就甩了出去。 方家世代从军,即使她身为女孩儿也从小便开始习武,一身武艺虽然不能和白子轩、翎凰这种从小便师从名门的变态相比,却也差不了多少。 发簪直直的插在了那侍卫的肩膀上,侍卫惨叫着到了下去,竟然口吐白沫死了! 白子轩顿时脸色大变:“方小姐好威风,竟然意图行刺本公子。来人啊,拿下!” 失去了先帝御赐的匕首的保护,方小姐即使武功再如何超群也不可能敌得过这么多的侍卫。几分钟的时间,方小姐便被制住了。 “白子轩,你想做什么?有本事就亲自和我比划比划,仗着人多算什么好汉?!”方小姐疯狂的挣扎着,双眼猩红的瞪着白子轩。 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白子轩或许早已千疮百孔。 “本公子从未说过自己是好汉。”白子轩笑着从手下那里接过了那把锋利的匕首,细细的把玩着。 “好锋利的匕首。”白子轩赞道。 真不愧是先皇御赐之物,那明晃晃的刀刃在阳光的照射下寒光闪烁,只是一眼便让人浑身泛起一股恐惧感。可以想象的出,这根本就是一把吹毛立断的杀器。 “还给我!”眼看着白子轩把匕首收到了自己的腰间,方小姐眼睛都红了。那是她爷爷定下的传家宝,竟然在她手中被人夺去了。 “我爷爷不会放过你的!”眼泪滚滚而落,方小姐呜咽着,死死的咬着下唇不肯松口,任凭血液肆意流淌而出。 “相信方老将军不会怪我的,毕竟,我可是能成为方家女婿的人。”白子轩淡笑着,语气平淡的像是在谈论中午吃什么那么简单。 早就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的白子茹瞳孔猛然一缩,诧异不已的看着白子轩,显然在为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语而惊讶。 他不是很喜欢白忆瑶的吗?怎么…… “呸!我爷爷才不会看得上你这伪君子。你若是敢上门提亲,我爷爷一定打断你狗腿。”方小姐狠狠的啐了一口,却毫无女儿家的娇羞,反而满是恨意和恼怒。 白子轩丝毫没有被方小姐的这一番言语激怒,反而很好心的解释着:“没关系,就凭方小姐今日大闹皇宫的这一幕再加上这一把匕首,相信方老将军一定会好好思量一番的。” “你威胁我?”方小姐瞪大了眼睛,仿佛想将白子轩生吞了一般:“卑鄙,无耻,龌龊!我爷爷不会放过你的!” “带方小姐去白姑娘房里好好叙旧,两人待遇相同,不允许有半点怠慢。”白子轩挥了挥手,轻声言语中便将方小姐和芷萱安排进了同一宫殿之中,同时,也将她同样的软禁了起来。 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白子轩的视线终于落在了白子茹的身上,而白子茹则是站在一边低着头,努力的减少她的存在感。 为什么? 自己分明是在为他做事,可为什么见到他还是如此的拘束、心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会与方家小姐起了冲突?”冰冷的匕首紧贴着白子茹娇嫩的脸颊,只要歪上些许便会将她这稚嫩的肌肤划的支离破碎。 ------------ 第二十九章 交出来 更新时间:2013-06-18 冰冷的匕首紧贴在白子茹的脸上,散发着阵阵的寒气与杀气,让原本就有些忐忑的白子茹终于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可是想到自己的性命早已不属于自己,想到她一直以来的愿望,她还是强行的稳住了情绪,努力用平静的语调对着白子轩解释起来:“子茹今日逛御花园时偶遇到方小姐,远远便见到她一脸杀气的模样,心中觉得蹊跷,便上前与之一叙。” “用刀子叙到地上去了?”白子轩的声音听不出半丝发怒的味道,可那紧贴白子茹脸颊的匕首却再度用上了些力气,将白子茹的脸略微割破了道口子,鲜红的血液顺着匕刃缓缓流下:“再不说实话,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在你的脸上多来几道。” “我没说谎!”白子茹终于在疼痛和毁容的恐惧中失去了冷静,委屈的哭号了起来:“真的是这样的!方小姐与我自幼不合,见到我自然也不会对我有什么好脸色。是她指着我破口大骂,也是她说走了嘴,说要杀了子轩哥,好让太子殿下回来登上帝位的。我真的没有说谎,没有!” 白子茹疯狂的摇着头,也不顾会不会再度受伤了。自己的脸已经流血了,谁知道能不能治得好?她已经失去了太子妃的位置,如果脸再毁了,还怎么有勇气活得下去? “暂且信你。”白子轩将匕首收了起来,淡然开口:“将白小姐带回去养伤。另外将这匕首送还到将军府上,就说白小姐被这等凶器所伤,让方老将军给本公子个说法。我白家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好狠,竟然将白子茹毁容的事情赖在了方小姐的身上。可毕竟方小姐是拿着这匕首在御花园与白子茹起的冲突,方家这次是栽定了。 至于这些看热闹的人证? 一群奴才而已,难道会比皇城第一公子说话更有信誉?! “另外……请个冰人一道去将军府,代本公子提亲!” 这几家的老顽固久久不肯接受他的好意,现在黄家已经与他站在了对立的一面。如果再不能拉来一个强有力的家族做后援,他的皇位恐怕还真的有些不稳了。 白子轩就不信方将军那种顽固的死忠派也会和黄家一样直接与他翻脸。毕竟,这一次是方家小姐有错在先。先皇御赐之物用来刺杀皇上亲派的代政皇子,亏她干的出来! ^^^^^^^^^^^^^^^^^^^^^^^^^^^^^^^^^^^^^^^^^^^^^^^^^^^^^^^^^^^^^^^^^^^^^^^^^^^^^^^^ 昏暗的房间内,白子轩奋笔疾书埋头写了些什么,接着便将信封入信封之中,丢到了房间的角落处:“让幽影加速发展信徒,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房间中无声无息,可那封被丢在角落中的信件却猛然消失了。 疲惫!白子轩无力的坐到龙椅之上,深深的叹了口气。毕竟还是太过仓促了,反他的人,太多…… 论兵力,他不如失踪的翎凰。论权利,他不如皇城中的那几个老家伙;论名分,他甚至不如那几个废物的皇子。 毕竟只是个“驸马”呢! 不知不觉间,白子轩的眼前仿佛突然出现了雪柔那张柔顺的小脸。 虽然她刁蛮任性,可对他,却真的是极好的。 心里,有种淡淡的哀伤流淌着。 芷萱说的对,他,真的有些后悔了。 可如果不用她,又怎么能把翎凰的名声败到这般地步? 想要登上帝位,就一定要踩着尸体上位。他,没错的。错的,是那个男人! 嗯?那个男人? 白子轩眼睛一亮:怎么将他忘记了? “父皇,儿臣来看您了。” “滚,逆子!朕当初就不该可怜你,不该将雪柔许配给你这畜生。”一个酒壶对着白子轩的面门砸来,他狼狈躲过,却依然被那碎裂的酒壶溅了一身酒水。 “可怜我?的确,你是不该可怜我。当年也不该可怜我娘,就该让她怀着我投河自尽,何必假惺惺的将她送进白府,受尽白家那些杂碎的欺凌?”白子轩双眼猩红,脸上尽是说不出的狰狞:“我再如何畜生也不像你这种马一般处处留子,却又无能力抚养。哈哈,父皇,今日的场面,不正是你一手造成的吗?” “住口!朕有何错?自古才子多风流,朕何错只有?要怪就只怪你那个不知廉耻的娘愿意与朕无媒苟合,是她自己贱!”皇上状若疯狂,拎起凳子便砸向了白子轩:“我杀你这逆子!嘎……” 白子轩轻松的扼住了皇帝的脖子,将他单手提了起来。皇帝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都疯狂的挣扎了起来,高高举起的凳子也掉到了地上。 “你再敢多提我娘一句,我这就送你入皇陵。”自己的母亲,也是这个无情无义的禽兽能提起的么? 若不是他,自己的母亲怎么会背上那未婚先孕的罪名,活活将外公气死? 若不是他,自己和母亲又怎么会被送进白府,认那无关之人为父,受尽白家后院的白眼? 若不是他,自己的母亲怎么会再嫁给白青岩后继续忍受他的兽行,在生下灵珊后服毒自尽? 什么生气不足? 什么体质衰弱? 都不过是哄骗世人还有灵珊的谎言罢了。 他该怎么告诉灵珊这残忍的事实? 难道要告诉她:你的父皇是个禽兽,他屡次玷污母亲,最后还逼得母亲不甘永远受辱后自尽? 自古好女不侍二夫,让他那知书达理的母亲未婚先孕嫁给别人也就罢了,竟然还在母亲嫁人后继续霸占着她? 这不是禽兽又是什么? 这种禽兽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最过分的是,这禽兽还是一国之君? 他也配! 白子轩自幼便是在这种情况下长大的,在他的心里,很小时就已经种下这怨恨的种子。他活着的意义,就是扳倒皇帝,就是要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一定意义上,他过的生活和白忆瑶是相同的,这也是他一直很在意白忆瑶的原因。只不过白忆瑶没他那么好的运气与条件,也没他那样选择疯狂的仇恨。 他选择了疯狂,而她则选择了倔强。 碰! 白子轩犹如丢垃圾一般的将皇帝丢到了地上,随即厌恶的用锦帕擦了擦手――这种肮脏的男人,他看一眼都嫌脏,更别说亲自碰一下?! “护驾,白子轩想要刺杀朕,快来人护驾。”刚刚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圈的皇帝忘记了自己还在白子轩的掌控中,下意识的叫喊起来。 安逸奢侈的生活早已削平了他当年锋利的棱角,抹灭了他意气风发,瓦解了他坚定的意志。现在的他,不过是个胆小怕死,失了血性的废物。 白子轩不屑的看着这个发福的、胆小的男人,用脚尖挑着他的下颌,居高临下的说道:“将你手中的兵符交给我,我给你个痛快。” 只有那枚神秘的兵符才能让他掌握国家所有的兵力,也是坐稳皇位的资本。 “你想杀我还想夺兵符?哈哈哈……”皇帝仰头大笑起来:“你莫非得了失心疯不成?你以为我不知那兵符就是我保命的资本不成?只要我一天不说,你就不敢伤我。” “我是不敢杀你,可不代表不敢伤你。父皇您可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个词叫生不如死?幽影宫的手段您还没见识过吧?我看不如父皇您亲自去体验一番如何?” 皇帝的狂笑声戛然而止,黑色的瞳孔猛的一缩,随即便咬牙切齿起来:“朕一直头痛的邪教竟然是你的势力?真是……难道朕真的老了不成?” 说着,皇帝低下头叹了口气,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仿佛在做什么激烈的心理斗争一般。 “你若是敢自尽,我便将你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子千刀万剐,放到油锅里炸酥了喂狗。”白子轩笑的灿烂,说出的话却更加狠毒:“我连你都敢软禁,自然不会怕那几个废物。反正那些人除了欺软怕硬之外就只会浪费粮食,我将他们做成菜食也算他们活着做出了一点贡献。” “随便,反正他们活着也不过是让我多操心罢了。”皇家无亲情。皇帝当初连翎凰都舍得利用,又怎么会在乎那几个不成器的皇子? 若不是怕污了名声,恐怕皇帝早就亲自收拾了那几个只会给他惹麻烦的儿子了。 “也好。反正只要他们死了,再披露出你这么多年的龌龊事,也足够让我登基了。对了,忘了告诉父皇了,方老将军的孙女今日专程进宫见我,此时正在宫中小住。我今日也已经派了冰人前去将军府正式提亲。相信即使没有兵符,凭借方老将军的面子我也能稳定住大局。” 白子轩将整件事情一带而过,却故意将他与方家小姐的关系说的异常暧昧。这样一来,皇帝指望逃出去的心肯定会降低不少,对他的抵抗也会略微小一些。 “父皇,你若交出这兵符,我便保你体面的进入皇陵安息。不然的话……” ------------ 第三十章 阴谋 更新时间:2013-06-19 “不可能!”皇帝说的很是绝然:“那兵符是留给太子的,与你无关。像你这种谋害父皇的逆子,不配坐拥江山!” “说的很好听呢!”白子轩笑了,那灿然的笑脸让皇帝都有着一瞬间温馨的感觉。若不是知道白子轩的本来面目,皇帝一定还以为这是他的好儿子! “接下来我是不是该表现成孝子贤孙的模样,好好侍奉父皇,让您好好的颐养天年,然后恭敬的等待您将那兵符赐给我呢?”白子轩继续笑着,眼中却开始有了冰冷的情绪在蔓延:“父皇,我不是你的那些废物儿子,你也不必用这一套对付我。你现在不肯说,不代表明天不肯说。天牢里的酷刑您应该比我更为清楚。别指望我会再心平气和的同你说话。我不会那样,绝对不会!” 说着,白子轩笑的更灿烂了:“说起来,我在很久以前就想这么折磨你了呢!只可惜,最近太忙,忙到让我忘记理会你。不过现在不会了,我们……开始吧!” “逆子,你敢!” 嘭! 咚! 皇帝犹如一记发射的炮弹一般倒飞了出去撞到地上又摔趴在地上,猛的吐出一大口血。 眼前一片漆黑,皇上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骨头也摔断了几根,趴在地上死活不肯再动一下。 “装死吗?”白子轩微笑着抬腿,再度将皇帝踹飞了出去。 嘭! 咚! …… “别打我,我说!我说……”皇帝蹲在角落里,死死的抱住自己的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眼中满是悔恨。 他恨,为什么没有早些决定说出来。 他恨,为什么没有早些发现白子轩的狼子野心。 他恨,当初为什么要贪图美色,与那个女人纠缠不休…… “早些说出来不就万事大吉了?又何必害的我如此费尽周折?”白子轩笑着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下那一滩滩的鲜血,心中多日以来压抑着的阴郁散去了许多。 果然,只有让他痛苦自己才是最开心的呢! 白子轩蹲在地上,亲手拿着锦帕为皇上拭去嘴角的血迹,温和的说道:“父皇,你也要体谅我的一番苦心才是。不要逼我再动手,好吗?” 一个长期养尊处优的人物能被自己这个从小习武的练家子打成这般模样才肯松口,白子轩相信他说的东西有七成的几率会是真的。可是他不想冒险,所有他不想给皇帝缓和的时间,万一他趁着这段时间想出了什么危险的地方引诱自己前去,那…… “在璱萧宫,在璱萧宫!” 璱萧宫?那岂不就是冷宫?! 倒是很会藏呢! 那种只剩下疯子存在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无缘无故跑去查探? “你就不怕那兵符被那些妃子找出来毁了?”白子轩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狐疑的问道。 璱萧,萧瑟。 能入住那座宫殿的女人只有两种:得了失心疯的妃子和无依无靠还失宠了的妃子。 当然,能在那里活下来的妃子只有一种——疯子! 正常的女人是决计不可能在那种环境下存活下来的。要么自尽,要么也变成疯子。 皇帝天生多情又无情,女人不知道换过多少。后宫的勾心斗角,也注定了璱萧宫的热闹。皇帝竟然敢把兵符藏在那里?那是有多大的自信,可以肯定兵符不会被那群疯女人找到、毁掉? “兵符藏在卧室床底最里面的瓷砖下面,是个固定在原地是石盒,没有钥匙是断然打不开的。”皇帝是真的被打怕了,一口气就将所有的事情交代的一清二楚。 “仔细想想,没忘记些什么吧?”白子轩的声音有些危险的味道:“如果父皇您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提醒我的话……” “没有,绝对没有!我都说了!”皇帝疯狂的摇着头。 “哼,那钥匙在何处为什么没告诉我?” “玉玺便是钥匙!给我个痛快,不要再折磨我了……” “还不是时候!” 皇帝一惊,忘记了身上的痛哭,猛的站起身来,指着白子轩的鼻子怒吼:“什么?白子轩你敢食言?” “不过是想先去确认一下兵符的真假罢了,万一就这么轻易的让你死了我却未找到兵符,那我今日的时间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说着,白子轩冷笑了一声,快步向门外走去。 消息已经到手了,他也没必要再和这个男人纠缠下去了。 然而,白子轩不知道,就在他离开后不久,一道黑色的身影便悄然的进入了软禁皇帝的房间之中…… “父皇……”翎凰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脸已经被打的没了人样的男人,心中满是说不出的感动和心酸。 是他太过没用,才让他的父皇受这样的苦难。 “已经引他去了,那兵符也算到了他手中了。”皇帝苦笑着碰了下自己脸上的伤口,痛的龇牙咧嘴:“只要能除去幽影宫这毒瘤,父皇便是死了也值得了。” “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我派大军镇压了便是。”翎凰一直都不明白,不过是个邪教而已,为什么会让他的父皇这样苦恼。 皇帝摇着头:“凰儿,你还是不懂!虽然你的智勇双全,但却依然没有做皇帝的必备因素——一颗仁爱的心!为将者,可雷厉风行,铁血无情。可为帝者,却要以仁治天下。” “仁……”翎凰回味着这个字,随即摇了摇头:“妇人之仁只会误事。那些邪教之徒早已鬼迷心窍,留着只会贻害苍生。” 皇帝呵呵一笑,用诡异的语调说道:“可若是你成了幽影宫的宫主又如何?” “什么?”这一次,翎凰是真的目瞪口呆了:“不可能!” “影子是白子轩的唯一心腹,这么多年一直在暗中为他打点着幽影宫。有他协助,便没什么不可能的!”皇帝绝然的说道:“此事因我而起,百姓是无辜的。如果能将幽影宫收为己用,你这皇位才是真的稳了。” “父皇身体安康,儿臣只需从中辅助即可。” 曾经,他是渴望皇位的。可现在,他不再这么认为了。 眼看着白子轩为了那个位置劳心劳力,还即将为了那个位置付出了自己的婚姻。翎凰突然觉得,其实做个闲散王爷也是极好的。 ------------ 万凰之王 ------------ 第一章 璱萧宫 更新时间:2013-06-19 只要有她陪在身旁! 想到这里,翎凰忍不住嘴角微微翘了起来,气的皇帝险些抽过去:“混账,朕都伤成这幅模样了,你还敢笑?” “儿臣不敢。”翎凰恭敬的低着头,声音再度恢复了曾经的冰冷。 “算了!朕不和你计较。将军府的事情你多留意些,那丫头是你怂恿进宫刺杀白子轩的,也许方老将军心中会对你有些许的芥蒂。” “儿臣明白。” “恩!回去吧,朕要休息了。” “儿臣带了上好的金疮药。”说着,翎凰将手伸向腰间。 “不必了,若是用了你的药,也许子轩他就会发现些什么了。这孩子,心思很细腻。只可惜……哎!” 幽幽一声轻叹,饱含了皇帝多少的辛酸? 可又能怪谁呢? 今日之事,至少有一大半是他的责任。 若不是他害的白子轩生活在这样扭曲的环境中,他又怎么会从小就怀着仇恨长大?又怎么会为了谋划一切而带上那虚伪的面具,直至失去自我,迷失了生活的目标? 一切皆是命吧? 若是白子轩真的有着正统皇子的身份,也许他与翎凰之间便有一场龙争虎斗吧?而且,输赢也未可知。 但在皇上的心里,白子轩的赢面或者会更大一些吧? 这样懂得隐忍,一个以大臣之子的身份却能建立起抗衡国家实力的人,当真是不容小觑的! 若是翎凰与他的位置调换,也许翎凰做不到这一步。 “可是您的伤……” “不碍事,朕年纪大了,也是时候将这江山传给你了。只要这江山不在我手中衰败,朕便可含笑九泉了。可是凰儿,朕还是要警告你一句,那个白忆瑶,你还是放弃吧。她当真不适合你。”皇上一脸郑重的说道:“你可以纳她为妃,但以她的身份,没资格为后。” “可若是她有了足够的功绩呢?比如帮儿臣毁了白子轩的左膀右臂?比如,策反了黄家与白子轩合作的意向?” “那也是极为不妥的。”皇上依然摇头:“朕当初让你娶她是为了逼白青岩表态,可没想过让你真的喜欢上她。世上芳华女子何止千万?你又何必……” “可是她却只有一个呢!”翎凰笑着拒绝了皇帝:“父皇,儿臣什么都可以依着你,但惟独这次不行。她是儿臣的妃子,这辈子都是。而且,是正妃!” 皇帝的脸色有些难看:“你当真要为了那个女人违抗朕的旨意?翎凰,你可是最有希望继承朕帝位的皇子。” “也是唯一愿意放弃帝位的皇子。”翎凰说的斩钉截铁:“父皇,儿臣直到今日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想要的,也请父皇不要为难儿臣。忆瑶从未做错过任何事情,反而数次帮儿臣解决大事,为何您偏偏要针对她?” “就凭她风气不正,就该死!”皇帝冷哼:“无论是你还是白子轩,甚至包括林紫荆在内,哪个不是被她迷的团团转?如不是因为她,紫荆会答应资助白子轩谋反篡位吗?” “若不是父皇您几次针对忆瑶,紫荆也不会为了救她而向白子轩妥协。” “你这是在怪朕?”皇帝一激动,伤口顿时又裂开了,咳出一大口血来。 翎凰大惊失色:“父皇……” “滚!朕没你这逆子。” 这一次翎凰不说话了,而是乖乖的站在一边,望着皇帝不语。不是他不孝顺,不肯去搀扶自己的父亲,而是他知道,以他父皇的脾气,肯定不会接受他的搀扶,甚至还会因为推搡而伤势加重。 “退下吧。”皇帝摆了摆手:“就算你真的想将她留在身边又如何?她与白子轩入宫这么多日,外面早已流言漫天。这样的女子怎么配得上母仪天下?” “可他们并没有发生什么……” “你明白这一切,可百姓不知。”皇帝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翎凰。自己这个傻儿子,哪都好,怎么一遇到和那个女人有关的事情就变得如此痴傻? 翎凰丝毫不为所动:“他们无需知晓,她只是我的妃子。” “你……” “儿臣告退。”不待皇帝把话说完,翎凰便转身离开了房间,将皇帝单独留在了这里。 “逆子,逆子!”皇帝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眼中闪过了一丝狠辣的神色:若是那女人死了…… ^^^^^^^^^^^^^^^^^^^^^^^^^^^^^^^^^^^^^^^^^^^^^^^^^^^^^^^^^^^^^^^^^^^^^^^^^^^^^^^ “这便是传说中的璱萧宫么?”白子轩看着一副萧条景象的宫殿,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感叹。 如果不是他的母亲身份低微,无法入宫选秀的话,恐怕也逃不过这样的命运吧? 白子轩痛苦的闭了闭眼,将心中的那份郁结暂时压下,大步迈进了璱萧宫的大门。 “皇上?您看奴家好不好看?”一个满脸腮红的女人冲到了白子轩的面前,将猩红的嘴唇撅的高高的,对着白子轩的脸贴了过来。 “走开啊你!”一个抱着枕头的女人将那个女人挤到一边,随即一脸谄媚的笑容看着白子轩说道:“皇上!你快看我们的孩儿长得和您多像?” “皇上,让妾身为您奏上一曲如何?” “皇上,您说过臣妾跳的舞最迷人呢!” “皇上……” 一群莺莺燕燕却又疯疯癫癫的女人围了过来,将白子轩死死的堵在了门口处,无法前进一步。 皇上,你当真是好算计。就评价这些个疯女人,一般人就接近不了那兵符了吧?白子轩苦笑着,却有些不舍得用内力震开这些女子。毕竟,她们都是与他母亲同病相怜的可怜之人。 可若是再这么下去…… 自己何年何月才能拿到兵符? 下意识的摸了摸怀中的玉玺,白子轩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仰天一声长啸后将四周的女人震散开来,却又恰好的掌握好了力度,没有伤她们半分。 “啊!皇上息怒。” “皇上莫要怪我们的孩儿,他不是故意的,皇上饶命啊!” 女人们受到了惊吓,不再冲上前来,而是一个个惊恐的跪在了地上,对着白子轩疯狂的磕起头来。 ------------ 第二章 娘亲 更新时间:2013-06-20 白子轩也懒得理这些早已疯癫的女人,兀自向着内室走了过去。然而,等到他真的走进去的那一刻,却被眼前的女子的容貌所惊呆了。 “娘?”白子轩不可思议的看着坐在床上安静的看着窗外的女人,声音微微的颤抖着:“娘,真的是你吗?” 视线逐渐的开始变得模糊起来,白子轩一步步的走到了床边,伸出手来,却始终不敢去触摸一下那个女人。 他怕,这是一场梦,一次幻觉。 女人听到声音后将头转向了白子轩,眼神从迷茫到清醒,最后,终于颤抖着双唇吃力的开了口:“轩……儿?” “真的是娘?!”眼泪终于夺眶而出,白子轩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女人的脚下,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娘,你怎么会在这儿?您不是已经……” “诈死。”女人幽幽叹气道:“为娘实在不愿再留在白府受气,便在生下灵珊后服下了药物诈死,被你父皇接来了皇宫。” 女人苦涩的笑了一下:“接下来的事情,你应该明白了吧?” “他个畜生!”白子轩双手攥的死死的。 接下来的事情还用他猜吗? 以他母亲的身份,自然是没资格进宫为妃的。这常年没有人来一次的璱萧宫自然就是最好的藏身之地。 将他的母亲藏在这一群疯疯癫癫的女人之中?亏他想得出来!白子轩恨的咬牙切齿,刚想抬头说些什么,便被女人一巴掌扇在了脸上:“混账!” 白子轩懵了,捂着脸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娘?” “他就算做了再多的错事,也依然是你的父亲!”女人好像很激动,站起身来用颤抖的手指指着白子轩说道:“他如果是畜生,那你呢?灵珊呢?你们可是他的亲生骨肉啊!” “亲生骨肉吗?”白子轩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脸颊,冷笑起来:“他也配?” “无论你承认与否,这便是命。注定,你是他的儿子。”女人俯下身子,将白子轩扶了起来,又颇为怜爱的摸了摸白子轩被打的有些红肿的脸颊,轻声道:“疼吗?不要怪娘,娘也是太过激动。” 白子轩笑了,而且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笑了:“不疼。娘能回到我身边就已经是天下最为幸福的事情了,儿子又怎么会怪娘亲你?” “如此,便好!”女人点着头,眼中含满了泪水:“轩儿怎么会来这里?” 白子轩笑着:“来接娘亲回家。” “来接为娘回家还用拿着东西?”女人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白子轩手中拎着的金黄色的布袋,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白子轩的心瞬间便揪紧了:“是玉玺。” 他不知道这样说出来的后果会是什么,可他没有办法。他可以骗尽天下人,可却唯独不想欺骗生他养他的母亲。 即使…… 白子轩抿着唇,不再言语。 女人身子晃了晃,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是变得一片惨白:“你……真的……” “谋划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今天吗?娘,那些年你一直未曾真正的阻止过我,事到如今,我们都早已没有退路了。” 女人沉默了下来,良久才抹着眼泪点了点头:“为娘不求你大富大贵,只希望我儿可以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白子轩苦涩的笑了一下,将目光放在了那崭新的床上,瞳孔猛然一缩。 果然,如此吗? 内力齐聚在掌心,白子轩一掌挥了下去。 咔嚓! 咚! 结实的大床骤然坍塌,碎成了一地垃圾。 “若是嫌这床碍事,直接挪开便是了,何必糟蹋东西?”女人心疼的看着那张床,惋惜的摇了摇头:“可惜了这上等的檀香木。” “娘亲若是喜欢,我回头让他们为您做个更大、更奢华的。”白子轩笑了笑,随即蹲下了身子将垃圾清理开,开始寻找自己需要的那一块活动的地砖。 在这里?!白子轩面色一喜,随即便抬手欲将其掀开。 “等一下!”女人眉头紧蹙,拉着白子轩向后退了几步:“为娘帮你开可好?” 虽然那东西很是重要,可既然她已经开了口…… 略微的迟疑了几秒后,白子轩狠狠的点下了头:“好!” 纤细白嫩的手指与周围的木渣和灰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白子轩看在眼中,心里却依然感到一阵幸福:无论怎样,自己原本已经逝去的精神寄托已经回来了,不是吗? 唰! “唔……” 一声短促的闷哼声响起,白子轩眼前的,原本蹲在地上为他费力掀开石砖的女人猛的倒在了地上,胸前那支短箭带着鲜红的血迹格外的刺眼。 “娘!!!”白子轩的眼睛红了,猛的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已经陷入昏迷,嘴角却带着心安笑容的女人,状若疯狂。 他刚刚得到的幸福,就这么没了? 白子轩不敢相信,之前的疑虑也瞬间变得烟消云散。这样肯为自己以身犯险的女人,除了母亲还会有谁? 虽然,她的出现实在是有些太过突兀。 迅速的封住了女人的几个主要穴道,白子轩一把将玉玺系在腰间,横抱起女人便匆匆的跑出了璱萧宫。什么兵符?什么万人之上? 如果失去了自己在乎的人,他还要这些做什么? “娘,我们马上就到了。”白子轩的声音里带上了些许的哭腔。 第一次,白子轩感觉自己的速度是这么的慢。 第一次,白子轩觉得皇宫的宏伟是这么的碍事。 娘亲…… 他真的无法想象,如果就这么失去他的母亲,他会不会变的再度疯狂。 失而复得,得而复失,这样的大喜大悲真的是很难让人忍受的。尤其,是对待自己的至亲之人的时候。 璱萧宫,位置偏僻。白子轩也不知道到底抱着女人狂奔了多久才终于见到一个前来为这些疯女人送饭食的小太监。 “御医!传御医!”白子轩喊的撕心裂肺,惊得那小太监将手中的食盒都掉落到了地上。 “这是……”小太监走上前来,待看清了白子轩的面容后顿时一惊:“拜见白公子。” ------------ 第三章 你欺负我 更新时间:2013-06-20 “还拜什么?还不快传御医?”白子轩恨的咬牙切齿。这种时候还顾及那么多没有用的俗礼,这该死的太监,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小太监唯唯诺诺的起身,刚想转身跑去找御医,眼神却不经意的瞥过女人胸口那已经乌黑的血液:“中毒?来不及了!” 白子轩恨不得将这小太监碎尸万段了:“滚,你才不行了。若是御医来不及赶到,我将你碎尸万段。” 小太监不为所动,盯着女人的伤口不断的皱眉,终于还是咬了咬牙看向了白子轩:“公子,这伤口虽然未伤及心脉,但那短箭却是有毒的,虽然公子已经点住了她的主要穴道,可却无法阻止毒素的蔓延。根据奴才观察,若是不立刻帮这位贵人解毒,恐怕不出一刻必死。” 白子轩的手哆嗦了一下,险些将手中的女人掉到地上:“你怎么知道?” “奴才曾经是孟御医手下的医童。” 孟御医?那个因为替白子茹做假证被举家充军的御医?白子轩心中信了小太监几分,却更加的焦急了:“那怎么办?” “我来!”小太监话说的坚定:“奴才虽然是个太监,可却是孟御医手下最为精通毒药之人。虽然不敢保证能完全解毒,但却能为她续命到御医前来。” “也好。”白子轩一咬牙:“我记住你了,若是你保住了她的性命,我为你摆脱奴籍,封做御医!” 小太监眼睛瞬间就亮了:“奴才谢公子恩典。” “可若是她死了,你九族都要陪葬。” “奴才明白!”小太监脱下太监服平铺到了地上,将女人平放在上面。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包银针,对着女人身上的几处穴道扎了进去,瞬间,女人嘴唇的乌黑褪去了一些。 小太监下手很稳,手法也很是熟练。白子轩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转身施展轻功冲了出去。 没了女人做拖累,以白子轩的轻功自然很快的便到了正殿,宣召了太医后又迅速的赶了回来。 当白子轩带着气喘吁吁的太医赶回来的时候,小太监正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而地上的女人却躺在一滩血中。 “你对她做了什么?”白子轩又惊又怒,一把扼住了小太监的脖子:“你杀了她?!” “白公子快快住手!”被拉来的御医匆匆的为地上的女人检查一番后也不顾尊卑之分了,一把便抓住了白子轩的手臂:“这位贵人没事。” 没事?白子轩一愣,手猛的松开了:“当真?” “当真!”御医肯定的点了点头:“这位贵人身重剧毒,若不是用了这放血之法恐怕余毒永远都清不干净,以后也会异常虚弱。可现在不同了,现在的毒已经被放出了十之八九,再用以药石,到时定可恢复如初。” “这样啊……”白子轩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点了点头看向了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小太监,轻声开口:“重赏!”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坐在地上刚刚从鬼门关里转一圈回来的小太监瞬间回了神,迅速的双膝跪地,对着白子轩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奴才,谢公子恩典。” “现在该如何做?”白子轩焦虑的看着还倒在血泊中的女人,心痛不已:若不是母亲,恐怕他这次死定了吧?那样迅速的短箭,即使他早有准备恐怕也躲不开吧? “先这样平躺着吧,等到一会儿那群奴才赶来了就平抬着送回房间再拔出短箭。”御医瞥了一眼依然跪在一边的小太监,显得有些烦躁。 经此一事,这小太监恐怕就不是简单的升成几品太监那么简单的事情了,以他处理伤势的手段,很明显也是个大夫。若是将他调到了他们那里,那他那首席御医的位置恐怕又要多个竞争者了吧? 这样的场面显然不是他愿意见到的! 想到这里,御医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 早知道就不帮他解释,将功劳自己收了。御医咬牙切齿,看向小太监的眼神中也划过了一丝阴狠。 “公子,公子!”没过多久,那些紧随其后的宫女太监们终于赶了过来。 “快将她抬回去。”白子轩阻止了众人施礼的动作,亲自抱着女人放在了一张刚刚被拆下来的床上。 “恩?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有心了!”御医摸了摸胡子,点着头赞道。 白子轩也愣了一下,谁这么了解他的需要,竟然连这种东西都准备了? “哥哥,她是谁?”灵珊穿着宫女装走到了白子轩的身边,咬着下唇,眼中带着些许的慌乱:“哥哥,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女人?难道你喜欢她?那忆瑶姐怎么办?” “她……等她醒了让她亲自和你解释吧。”白子轩也不知道该如何告诉灵珊这些事情,只好向后推托着这件事情。 灵珊怒了:“哼!亏了忆瑶姐为你想的这么周到,连这个什么‘担架’都准备齐全了,你竟然喜欢上了别人?还是个老太婆?” “住口!”白子轩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再敢侮辱她一句,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开玩笑,虽然灵珊并不认识自己的娘亲,可不代表她就可以随意羞辱。举头三尺有神明,万一真遭了天谴,那白子轩岂不是要哭死? 灵珊被这一吼吓的脸都白了,眼泪瞬间浸湿了眼眶:“你欺负我!” “灵珊!”白子轩感觉自己头都大了。这都什么和什么? 不过是斥责了她一句罢了,竟然敢跑? 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 要是平时,白子轩恐怕早就追上去了,可现在自己的母亲还未完全脱离危险,白子轩自然也就没时间去理会灵珊的心情了。 不过是个孩子而已,一会儿就好了。 白子轩如是安慰着自己,抬腿继续向着自己卧寝的方向走去。 无论如何,先治好自己的娘亲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白子轩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次耽搁,让灵珊与他留下了芥蒂,也正是因为如此,让灵珊与那个女人成为了死敌。 一个突然出现的母亲就了不起吗? 她又没有养过灵珊,凭什么白子轩就认定了灵珊会认她? ------------ 第四章 如此威胁 更新时间:2013-06-21 养育,养育! 养在前,育在后,一个从来都没有养过灵珊的母亲,灵珊会承认吗? 在她的心里,她的母亲早就死了,而且是个为了生她而死去的伟大母亲。现在告诉她“你母亲没死,只是这么多年诈死,一直躲在皇宫不曾见过你”? 那灵珊会怎么想? 她心中一直认为为了生她而选择牺牲自己的伟大母亲变成了为一己私欲不惜诈死,不惜抛弃自己孩子的女人? 别说灵珊还是个孩子了,就算是个成年人恐怕也难以承受这样的冲击吧? 可是白子轩毕竟是个男人,这样细腻的事情不是他能够完全想得到的,更不是他能够理解的。毕竟,他好歹是被那个女人养大的,他不会明白灵珊这种纯正的“孤儿”的心思。 再说,现在的白子轩心思也完全不在灵珊的身上了。他的心早已完全的放在了自己的母亲身上,又怎么会注意到其它的? 白灵珊一路哭哭啼啼的跑到了芷萱所在的房间,想要找她的忆瑶姐好好的诉诉苦,却不曾想会被门口的侍卫拦住:“灵珊小姐,可有公子手令?” “滚!我哥哥说的话是命令,我说的话就是放屁不成?给我让开!”本就委屈至极的灵珊怒气冲天,一把推在了侍卫的身上:“你让是不让?” 侍卫纹丝不动,看向哭的稀里哗啦的灵珊有些尴尬。面对这样柔弱娇小的女孩子,他还真是有种负罪感呢! 怎么感觉自己欺负了她似的呢? 好吧,应该是自己欺负她了吧?不然她为何会哭的梨花带雨的? 可公子的命令…… 他无法违抗。 当初,是公子亲口说的,没他的命令决计不允许灵珊去见白忆瑶的,他怎么可以违抗命令,私自放白灵珊进去? 若是被公子发现了…… 侍卫打了个寒颤,冷汗狂冒,瞬间便打湿了他的衣衫。 灵珊见到侍卫依然傻站在她面前不肯让开,瞬间怒气达到了极致:“你当真不让是不是?” “恕难从命,请小姐见谅。”侍卫咽了口唾沫,颇为艰难的说道。 虽然会背上欺负小孩子的骂名,可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欺负小孩儿为好。 “很好,你果然够衷心。”白灵珊冷笑着退后了几步,与侍卫拉开了距离,却从袖中掏出了一把秀珍精致的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如果我死了,你就要背上逼死我的罪名。我倒要看看我哥哥会怎么收拾你。” 咕噜! 侍卫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几乎快哭了出来: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自己不过是个侍卫,何必这么为难我? 在白灵珊的性命面前,白子轩那可有可无的命令显得那么柔弱。几乎是瞬间,侍卫便弓着腰做出了“请进”的手势。 “你先离我远些。”灵珊也不是傻瓜。她才不会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近这侍卫呢!谁知道他会不会趁着自己松懈的时候制服自己,然后把自己丢到哥哥面前告上一状? 虽然自己不怕告状吧,可现在的她总归是不想见到那个讨厌的哥哥的,又怎么会出现在他的面前呢? 侍卫苦笑着退到了一边,小心翼翼的说道:“灵珊小姐,这么远的距离你可放心?” “不行,再退。算了,你直接消失吧!我不想见到你们这些讨厌鬼!”白灵珊一皱琼鼻,对着侍卫做了个鬼脸:“快些走开,要不我就自杀。” 这威胁还上瘾了?侍卫眼泪哗哗的流:为什么今天恰好是他值班?为什么不是其它人?这该死的差事,谁再说简单轻松我就和谁拼命。 “你怎么还不走?”灵珊歪着脖子,皮肤与匕首贴的更紧密了。 侍卫吓的魂飞魄散:大小姐啊,那可是脖子啊,您悠着点好不?别说伤了气管,就是您伤了一根汗毛他都死定了。 噗通! 侍卫流着泪跪下了:“大小姐,您要不杀了奴才进去怎么样?让您进去本来就是顶着挨板子的危险了,您现在还让奴才退下?!别说退下了,就是奴才离开这院落半步都是诛九族的死罪。与其害了奴才的一家老小,不如现在奴才就死在这里,好歹也算因公殉职,不会牵累了别人……” “要死人?这么严重?!”灵珊眨巴眨巴眼睛:“算了,忆瑶姐说过,杀人是不对的。就算不是我动的手,因为我而死也是不对的。算了,放你一马,你退到庭院门口就好了,不过没我的命令可不许偷听我们姐妹说话!不然……不然我就割了自己的脖子。” 灵珊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威胁到这个侍卫,想了半天还是割脖子自尽最为有效,所幸就将这法子用到底了。 “奴才谢过灵珊小姐大恩。”侍卫便哭为笑,恭恭敬敬的对着白灵珊磕了几个头,心中却是将这好都记在了芷萱的头上。 感谢忆瑶小姐慈悲为怀,教灵珊小姐重视人命。不然自己今天恐怕就算是死了,灵珊小姐也不会皱下眉头的吧? 呜呜,只要自己平安过了今日,一定回去将此事告诉兄弟们,让他们善待忆瑶小姐。不,不只是这么简单,自己还要告诉家人,让妻子去寺院为忆瑶小姐祈福。像忆瑶小姐这样的好人怎么能被软禁在这深宫之中,不见天日? 唉!白公子的心也太狠了些…… 侍卫胡思乱想的退到了庭院门口,眼睁睁的看着灵珊大摇大摆的进入了房间中,却丝毫没有一丝焦急,反而眼中满是感激之色。 “咯咯!忆瑶姐,你教我的法子真好用,那侍卫果然不敢再拦着我了呢!”灵珊红肿着双眼,却笑的极其灿烂,之前的“难过”都险些忘记了。 芷萱哭笑不得的站在门口,看着笑的一脸灿烂的灵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她何曾教过灵珊用自己的性命威胁别人?分明教的是制服歹徒后,用歹徒的性命威胁他才是。怎么到灵珊这里就变得乱七八糟了? 最关键的是,她竟然还成功了?! 幸好是对付白子轩的手下,不然她这手段岂不是让敌人笑掉大牙? ------------ 第五章 痛苦的回忆 更新时间:2013-06-21 幸好是对付白子轩的手下,不然她这手段岂不是让敌人笑掉大牙? 芷萱暗自抹了把冷汗,一脸郁闷的看着得意洋洋的灵珊。这丫头,脑袋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芷萱恨不得把她的脑壳打开看看。 “你怎么哭了?”虽然教育灵珊很重要,可灵珊今天来找她的原因更重要。看着她那红肿的眼眶就知道,她肯定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不然也不会哭的眼睛成了这幅模样。 “哥哥欺负我……”一提到这件事,灵珊好不容易忘却的委屈再度涌现在了心头,止住的泪水也开始在眼中氤氲,随时都可能有夺眶而出的危险。 芷萱手忙脚乱:“你别哭啊!” 这丫头,还真是被宠大的。没事就知道哭!有事还是只知道哭! “人家刚才听了你的话,派人带着拆下来的床板去接哥哥。结果却看见哥哥紧张兮兮的在那里抱着个女人,还是个老女人!”说着,灵珊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我不过是警告了哥哥一番,让他不要忘了你而已,结果哥哥竟然、竟然吼我!” “老女人?”芷萱的眉头轻皱,随即轻笑了起来:“你莫不是误会了你哥哥喜欢她?你哥哥恼羞成怒了?” 灵珊委屈万分:“本来就是,你不知道哥哥当时那脸色有多难看……” “或者是那个女人救了你哥哥,又或者他们是旧识?”芷萱意有所指的说道。 “什么旧识?一个从璱萧宫出来的女人能和我哥哥认识?肯定是个狐狸精。我哥哥弄不好是缺乏母爱了,才会鬼使神差的喜欢上了那个老女人。哼……”灵珊万分不开心的嘟起了小嘴,虽然一副委屈的样子,但依然还是万分可爱。 缺乏母爱?芷萱的嘴角抽搐着,狐疑的看向了灵珊:要说缺乏母爱的话,应该是你吧? “讨厌~忆瑶姐你那是什么眼神?”灵珊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羞恼的大叫了一声吼便张牙舞爪的对着芷萱扑了过来。 芷萱丝毫不以为意,从容淡定的抬起手伸向了向她扑来的灵珊…… “哎呀,你竟然抓我痒?咯咯,忆瑶姐你太坏了。咯咯!快点放开我,快点啦!我错了,忆瑶姐,我真的错了,放过我吧!”灵珊左躲右闪,想要躲开芷萱的魔爪,却发现她的躲闪是那么无力。 孩子最大的幸福不是无忧无虑,而是他们很容易忘记忧愁。不过是嬉闹了几分钟而已,灵珊就暂时忘却了她与白子轩之间的不快,一脸幸福的抱着芷萱的胳膊说道:“忆瑶姐,你要是真的成了我嫂子该多好!你准备什么时候答应我哥哥?” “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我早已是太子妃,怎么可以另嫁他人?再说,翎凰很好……”芷萱抚着灵珊乌黑的秀发,脸上闪过了一丝痛苦之色。 好么? 也许,是很好吧? 好到,能让她失去孩子。 好到,能将她弃之不顾。 好到,能让她身陷囹圄。 翎凰,那个让她既爱又恨的男人。 注定,她无法忘记他。 注定,他将永远占据她的心房。 “可是,忆瑶姐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啊!”灵珊眨巴着大眼睛,将头埋在了芷萱的胸口:“哥哥就不会让你这么难过,真的不会……哥哥他,真的很喜欢你。” “灵珊,你知道你哥哥对我做过的事情吗?” 灵珊迷茫的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在白府时哥哥几次保护你,还让我好好的照顾你。难道不是吗?还是还有其他的事情发生了?” 芷萱很是平静的点了点头:“我想你也应该是不知道呢,不然也不会一次次的劝我和你哥哥在一起。” “哥哥是不是对不起你了?”灵珊猛然坐起:“莫非你早就知道他喜欢老女人,所以才讨厌他的?完了完了,我哥哥心里扭曲了,怎么办?怎么办?” 灵珊哭丧着脸,无助的抓着芷萱的手臂狂摇不止:“忆瑶姐,你一定要让哥哥好起来才是,我的脸都让他丢尽了,我哥哥可不能成为笑柄,我更不能!” 好丰富的想象力!心头除了佩服二字之外,芷萱再也没有别的感觉了。 “你哥哥,亲手设计了我和翎凰的相遇,也是他策划了我和白子茹的那一次争吵。最后将我从白府劫走的那群歹人,也是你哥哥安排的。”芷萱有些绝望的闭了闭眼:“然后你哥哥派人一路尾随我到了辰都,亲眼看着我被别有用心之人骗进了——青楼!” “啊!”灵珊吃惊的捂住了嘴巴,接着又疯狂的摇起头:“不可能!” 她的哥哥,竟然是刻意让忆瑶姐和太子认识的?还在知情的情况下眼睁睁的看着忆瑶姐进了火坑?! 这太疯狂了! 疯狂到让她无法相信! “这又算的了什么?在我被林大哥救出火坑后,你哥哥更是派人杀光了那青楼的所有人,嫁祸给了林大哥。”芷萱冷笑着:“青楼女子虽然看似薄情,可实际也都是苦命的姑娘。可你哥哥呢?全杀了!听说连一条狗都没有放过,当真是鸡犬不留!” 灵珊哆嗦着,整个人都蜷缩成了一团。她无法想象那样的场景会是多么的恐怖!上一次她指使血衣卫杀人的时候,虽然她在黄妍面前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她自己知道:那一夜,她做了一宿的噩梦。 可她的哥哥呢?整个青楼的人? 一定是血流成河了吧? 略微的想象了一下那样的场景,灵珊恶心的不断反胃,险些吐了出来:“别说了!唔……” “后来,你哥哥又设计了我与翎凰的再度相遇。”芷萱的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神色:“就是那时,我和翎凰受到了你哥哥派去的杀手的追杀,坠崖遇险!” 然后你就和太子相爱了?在一起了? 灵珊很想开口询问这一切,却最终还是没能张开嘴。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自己的哥哥做了这么多卑鄙的事情,一定让忆瑶姐伤透了心吧? 自己还怎么能厚颜无耻的要求她和自己的哥哥在一起,做自己的嫂子?那可能吗? ------------ 第六章 灵珊的阿姨? 更新时间:2013-06-22 “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想要的不多,也不想去再招惹其他。如果可以,告诉你哥哥,放我走。”芷萱将目光投向窗外,眼中透出几分渴望的神色。 如果可以,她现在就会选择独自一人远走高飞。什么太子妃?什么皇宫争位?她都不在乎。 这江山是谁的,和她这个平民百姓有什么关系? 她渴望的,不过是自由。 这皇宫,太过压抑,与她的性子格格不入。 “哥哥是不会放你离开的。”灵珊有些苦恼。 她本来以为哥哥和忆瑶姐是因为有什么误会才这么疏离的,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哥哥曾经无数次的害过忆瑶姐。这样的情况下,两个人怎么可能会在一起? 忆瑶姐一定恨死哥哥了吧? 怪不得当初她连自己都一并喝斥了呢,原来,是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一想到芷萱陷入青楼时可能受到的委屈还有坠崖的惊险,灵珊的眼眶就忍不住红了起来。她的忆瑶姐果然受了很多苦,好可怜,比自己还要可怜!呜呜…… 芷萱也知道自己所说的不过是妄想罢了,苦笑了一下说道:“别说我了,说说那个被你哥哥救了的女人吧。” “有什么可说的?一个老女人而已。我不过是说她是个老太婆,哥哥就骂我。这算不算是你说的重色轻友?不,是重色轻妹!”一个为了个老太婆连自己妹妹都不顾了的哥哥,要他做什么?哼! 灵珊越想越委屈!她承认她是没礼貌了点,可说的话也算得上是事实吧?他怎么可以这么责骂自己?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让她的脸面往哪儿摆? 为了个老女人骂了灵珊?芷萱奇怪的皱了皱眉。以白子轩的隐忍,他怎么会不假思索的就骂了自己的亲妹妹?就算那个女人再怎么对他有用也不应该的吧?还是那女人对他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那女人长得什么样子?” “一个老太婆还能什么样?血盆大口,凶神恶煞呗!”不要指望一个孩子会公平的评价某个她厌恶的人。因为孩子会下意识的将讨厌的人丑化千万倍。 芷萱无奈:“认真些,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本来就是嘛!唔,好吧!其实也不是特别老,而且看的有些眼熟……”灵珊皱着小脸努力的回想着什么,最后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她貌似和哥哥长得有些像……” 怎么可能?芷萱的瞳孔骤然紧缩。 皇帝无姐妹,白子轩的母亲更是早就死了。白子轩怎么会从璱萧宫找出个和他长得相似的人?莫非是白子轩母亲的姊妹? 那皇帝还真是够凶残的了,竟然姐妹通吃?还将其中的一个纳为妃子又打进冷宫? 完了,这一次恐怕白子轩真的要凶性大发,找皇帝的麻烦了吧? 思绪至此,芷萱突然又有些幸灾乐祸起来:让那老皇帝总是针对自己,遭报应了吧? 她从来都不是个善良的人,欺负她的人现在遭难了,她更绝对不会假惺惺的去表达同情。没有落井下石已经是不错的了。不是么? “忆瑶姐你怎么又不说话了?”灵珊抓着芷萱的胳膊一顿狂摇。真讨厌,哥哥凶她,忆瑶姐又心不在焉。 “如果没错的话,你口中的那个老女人应该是你的阿姨。”芷萱的笑比哭还难看。如果要是自己摊上这样的色魔的父亲,恐怕一定会抓狂的吧?还好,她的亲生父亲很专一,也很痴情。 想起前世那个与自己母亲共赴黄泉的爸爸,芷萱的心头一暖: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她的母亲虽然结局悲惨了些,但也算得上是幸福的吧? 毕竟,这世上喊着海誓山盟的人多,可实际愿意为对方付出一切的人却寥寥无几。 “什么?我阿姨?你确认?会不会是什么姑妈姥姥之类的?”灵珊惊悚了。自己骂了和母亲年纪差不多的姐妹是老太婆,那自己老娘成什么了? 天塌了,地陷了! 灵珊两眼一翻,倒在床上打死也不肯起来了。 “怎么可能是你姥姥?你姥姥跑到璱萧宫去做什么?莫非你以为你父皇会母女通吃?”芷萱一挑眉,心中顿时有些邪恶了。母女通吃诶,好先进的作风。放在前世也是禁忌中的禁忌啊!咳咳,莫非皇帝真的…… 艾玛,那就太罪大恶极了。估计白子轩会扒了他一层皮吧? 芷萱暗自咧嘴,目光转向了灵珊:“好歹也是你的亲人,还受了那么重的伤,你还不快去看看?” “啊?要去?一定要去?”灵珊磨磨蹭蹭的不肯爬起来。她还没有准备好啊!突然之间就这么多了个亲人,感觉好奇怪。 “那人不还受了重伤么?再说你还说了那么不尊重的话,实在是太过大逆不道了些,去找你哥哥赔个礼也是应该的。”芷萱看出了灵珊内心的纠结,慢慢的引导着她的思绪。 有个亲人也好,至少不会像她这么悲惨,受了伤都没有个亲人可以为她遮风挡雨,也没有人会给她提供个安慰的拥抱。 “这样啊……”灵珊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却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她才弱弱的开口说道:“忆瑶姐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去?我有些害怕!” 害怕?芷萱愣了一下,随即就释然了。突然多了个亲人,会忐忑也是正常的吧?可即使如此,芷萱还是拒绝了:“我现在是被你哥哥软禁的人,你不记得了?” 她知道,灵珊一定有办法能呆着她离开,可是这毕竟是她的家事,自己参与进去算是怎么回事? 有些事情,还是少知道为好。尤其,这些事情还涉及到了位高权重的贵人的面子。触及到他们隐私的事情,特别是丑事,谁知道会不会被灭口?就算是白子轩不会动她,那皇上呢? 虽然皇帝现在也是被软禁的可怜人,可谁知道他会不会有龙回大海的那一日?到时,他一定会把知道自己丑事的人灭口的吧?自己可不会冒这样的风险。 ------------ 第七章 处处阴谋 更新时间:2013-06-22 “没有关系,我带你走,谁敢拦着,我就自杀!”灵珊彪悍的话语让芷萱再一次忍不住嘴角抽搐起来。 负责监禁自己的侍卫果然很苦逼,竟然要忍受这种威胁,太可怜了!芷萱仿佛看见了那侍卫欲哭无泪的无奈神情,心中顿时为那人默哀:遇到这样的小主子,你就认命了吧! “别为难他们,他们也不过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要怪就怪你那个狠辣的哥哥吧!芷萱在心中又默默的加了这么一句。 “那就只能我自己去了嘛!”灵珊嘟着嘴,一脸不情愿的从床上爬了下来,随即又一脸担忧的说道:“那我就这么去了?用不用带些礼物?阿姨会不会骂我不懂事?” “不会!” 虽然现在的灵珊似乎有些患得患失,可芷萱依然还是无比的羡慕她。至少,她还有哥哥,还有个刚刚出现的亲戚。可自己呢?什么都没有…… 想到这里,芷萱的神情再度变得黯然了起来。 算了,没有就算了。反正,她还有两位义父,还有小金,还有……翎凰? 灵珊终究还是走了,空荡的房间中依然只剩下芷萱一人,显得无比萧瑟、冷清。芷萱坐在床边出神的盯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哭了?”翎凰突兀的出现在了房间之中,无声无息的走到了芷萱面前为她拭去脸颊上的泪水,皱着眉头显得有些不满:“你的警惕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了?你也不是个总爱哭的女人。” 好吧,原谅可怜的翎凰吧,贵为太子的他什么时候学过安慰人?说出的话自然是有些不伦不类的味道。 “讨厌的话可以不看!”芷萱撇过头,泪流的更厉害了:“你来做什么?现在的你不该是去筹划你的大事,想办法搬倒白子轩,救出你的父皇才是吗?” 翎凰的脸色一沉:“你不想见到我?” “我是不愿意见到现在的翎凰,我认识的那个他可没这么卑鄙。”芷萱狠狠的瞪了一眼翎凰:“利用别人的亲情,你不觉得有些卑鄙吗?” “我何时利用过亲……你知道了?”翎凰有些愕然。他可不记得自己曾经告诉过她这个计划。 芷萱冷笑:“翎凰,有意思吗?你以为谁是傻子不成?璱萧宫里都是些失宠的妃子,不是疯子就是尸体,白子轩会无缘无故跑到那种地方去?当他脑袋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去了那里就找回了个亲戚?怎么就那么巧还在那时受伤了?这样浅显的计划还用别人告诉我?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 好吧,的确有点心的人就能看出来。可为什么翎凰会用这么白痴的计划?难道他就不怕白子轩将计就计? “我不过是将他的母亲还给他了而已,没有任何别的意思。”翎凰冷着脸,尴尬的解释了一句。 他本来就没有别的意思,这一切都是他父皇的意思,与他无关。再说…… 就算白子轩发现了有问题又能怎么样?凭他的脾气,一定会认回自己的母亲的。毕竟,他是在乎她的,而他的仇恨起源就是这个女人。如今她好好的活着,白子轩的怨气应该会消散一些了吧? “他母亲?不是死了吗?”芷萱惊愕的看着翎凰,随即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水泼在了自己的脸上。 不是做梦?芷萱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脸上的湿润和凉意,顿时打了个哆嗦。一个死去多年的女人竟然也能“复活”,这是不是太惊悚了些? 演恐怖剧?还是戏说? “脏死了。”翎凰拿出锦帕强忍着不耐烦胡乱的在芷萱的脸上擦拭着。 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这样的不让他省心?这种笨蛋举动都做得出来? “他母亲不是早就去世了吗?怎么……” “父皇想要一个人活着,那这个人就不会死。”翎凰意味深长的看着芷萱,示意她不要再多问。 切,不问就不问,你以为我多想知道不成? 皇家的那些丑恶事情,听多了都嫌恶心。 不过…… 翎凰也算不错了,毕竟只闹出了几次丑事。 诶?芷萱突然想起了他和雪柔,顿时看他的眼神就变了:“你当初为什么要抛下雪柔独自离开?难道不知道她……” “与我何干?”翎凰皱着眉头:“她故意帮着白子轩做出那等龌龊之事,难道我还要救她?” 这个女人的思想跳跃性似乎有点高,怎么突然又提起雪柔了?那个助纣为虐的女人,提起来就恶心。枉费皇室养育她这么多年,最后她竟然为了白子轩连名声性命都不顾的来诬陷他?! “可她毕竟……给了你……”最后三个字说的芷萱心口有些微痛。任凭哪个女人知道自己的男人与其他女人在床上翻云覆雨也不会开心的吧?虽然,事出有因。 “我没碰过她!”翎凰很不自然的解释:“那天的迷香我根本就没有吸进去半点,雪柔不过是又中了我的圈套,委身于我的手下而已。” 把堂堂公主送给了下属?你强!芷萱暗自咧嘴,一边惊叹于翎凰的狠辣,一边又感叹雪柔牺牲的太过草率又没价值。 诶?还是不对,要是是他的下属,那他为什么不解释? 芷萱瞪着眼,对自己他以前也不是这么说的!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流言可以攻击我,自然也可以转为助力。现在世人尽知我与雪柔乱、伦之事,对我不齿。可如果有一天流言变了,变成了是白子轩诬陷我,实际是他强要了雪柔呢?”翎凰循循善诱。 “不可能!”芷萱一口否认。事情会那么容易?别说白子轩不会让,百姓会信吗?要知道,白子轩在他们眼中可一向都是温文尔雅的完美好男人的化身!可信度和亲和力,绝对比翎凰这个冷冰冰的将军好上不少。 “这世上没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翎凰笑了,笑的很是冷酷阴险:“别人说出这话自然是没人信的,可如果是白子轩亲口承认的呢?” ------------ 第八章 临死前的辉煌 更新时间:2013-06-23 “这更不可能!”芷萱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 他倒是什么都敢想啊!要是白子轩会说出这种话,那还用得着他们两个如此绞尽脑汁的拼死拼活的么? “这世上有种东西,叫人皮面具。”翎凰说的淡然,可芷萱却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人皮面具,那可是真的用人皮做出的面具,最关键的是……那需要被假冒的那个人的皮…… 翎凰想杀了白子轩? 不知道为什么,芷萱一想到那样的结果心里就非常的不舒服。似乎,很有想去阻止的冲动呢! 可是,她要以什么身份什么资格去阻止? 他们两个,本来就是不死不休,不是吗? 就像现在的白子轩还在不遗余力的寻找翎凰,想要干掉他一样。 权利二字,果然害人不浅呢!芷萱无力的苦笑着。两个人本就是亲兄弟,现在却闹到这种地步,真是…… 反正她是理解不了!如果自己能有个弟弟妹妹什么的,一定会把他或者她宠上天的吧?! 似乎是感觉到了芷萱心中的不安,翎凰警告似的打量了她一遍:“本分点儿。” 本分? 你和白子茹滚床单时怎么没本分点儿?芷萱不屑。 “此事你便不要再管了。”翎凰叹息着:“事情似乎已经超出了我的掌控,父皇他……” 皇上?那个被软禁的皇帝又怎么了? 真不愧是大人物,即使已经失了羽翼,也依然能将世界搅得天翻地覆。芷萱讥讽的想着。 “乖乖在这里等我,做多半个月,我一定会接你回府。”翎凰将芷萱揽进怀中,死死的抱着,仿佛要将她与自己融为一体一般。 芷萱的心不争气的狂跳起来,同时一股不安也开始在心底蔓延。他,一定又要去做很危险的事情了吧? 芷萱闭了眼,对着翎凰的肩膀狠狠的咬了一口:“你要是不回来,我恨你一辈子!” 虽然,现在也是恨着,可毕竟,还是希望他平安无事呢! 人生最为纠结的事情,恐怕就是遇到这样让人又爱又恨的男人了吧?芷萱攥紧了玉拳,强忍着心中的苦涩,对着翎凰说道:“如果这次你我都平安无事,以前种种,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是啊,还有什么可追究的? 从爱上他的那刻起,她就已经输的一败涂地,输的丢兵弃甲。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下过狠心伤害过他,不是吗? “如果这次能平安回来,我就独宠你一人,一生一世。”翎凰笑的灿烂,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为了芷萱,值得了。只不过是要委屈下那个女人了!不过也无所谓,当初是她非要趟这趟浑水,还害死了他的孩子,现在也是时候让她偿还一切了。 ^^^^^^^^^^^^^^^^^^^^^^^^^^^^^^^^^^^^^^^^^^^^^^^^^^^^^^^^^^^^^^^^^^^^^^^^^^^^^^^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经过了御花园的事情后,白子轩对我已经算是信任了,可太过机密的事情我还是接触不到。”白子茹笑的无比妩媚,伸手环住了翎凰的腰,想要靠过去,却被他无情的推到一边。 “殿下,您当真这样讨厌我不成?”白子茹目光流转,眼中泪光闪烁,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她恋了他那么多年,为他付出了那么多,甚至还不惜冒着生命危险跑到白子轩身边去做卧底,最后就获得这样的结果不成? 她到底哪里不如那个白忆瑶了? 论身材,论容貌,论才学,论家世,论能力,她哪里不如白忆瑶了?为什么每次太子都对她拒之千里? 翎凰冷冷的打量了白子茹一眼,不屑的冷笑了起来:“本王不养废人。” 白子茹一愣,随即一张脸涨成了猪肝。 虽然自己不齿白忆瑶,可好歹她已经成功的策反了黄家和白子轩的关系,可自己呢?连接近白子轩,探听机密都没有做到。 “殿下,接近白子轩实在是有些困难,臣妾需要时间……” “如果你不行,那就换别人。”翎凰丝毫不给白子茹面子。 哼!当他不知道吗?她与皖妃,根本就是墙头草,做着双面卧底。 如果不是还能用到她,翎凰怎么可能会与这个女人浪费时间? 要是她还是不能给他提供有用的信息,那自己也不必继续留着她了。 “三日后,我要你出现在白子轩的房中,与他同床共枕。”翎凰压低了声音。 白子茹的脸绿了:“什么?殿下,臣妾可是你的妃子,怎么能……” “他可以诬陷我与雪柔,我为何不可诬陷他?”翎凰的眼中闪过一丝暴虐的气息。他可以瞒住芷萱,不让她伤心难过,可却瞒不住自己的心! 那一日,他是真的被白子轩陷害了。也是那一刻,他明白了芷萱被他冤枉时的无助与委屈。自己一个男人尚且如此难过,更何况芷萱是个女子? 是他,对不住她! 而那一切,都是白子茹造成的。 这一次如果不趁机利用她让芷萱出气,他真的枉为男人! 白子茹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脸色更是万分难看:“这怎么可以?他可是我的哥哥……” “我也是雪柔的哥哥。”翎凰邪魅一笑,用手指抵住白子茹的下巴,小声威胁道:“他也是忆瑶的哥哥,不是吗?” 翎凰这是在警告她,不要再找任何的借口。当初白子轩还是芷萱名义上的哥哥呢,白子茹不照样下手让他们产生了“奸情”吗? 正是这样的奸情才更为轰动,更让百姓所不齿,传播的才更加深远。而翎凰要的,正是这种效果! “殿下,求你,不要!”白子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儿一般,洒落一地:“子茹知错,求殿下开恩!” 害人终害己,可白子茹从来没有想过报应会来的这么快。 她不过是陷害了芷萱几次,自己却几倍、几十倍的付出代价。她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如果真的被翎凰逼着做出了那般无耻的事情,她该怎么活下去? 自己可没有白忆瑶那般没脸皮,如果真的传出那等丑事,自己一定会以死明志的吧?白子茹攥紧了拳头,心中满是坚定。 “如果你敢死,我就将你剥光了挂在城墙上曝尸!”似乎是看出了白子茹心中的想法,翎凰先一步堵住了她的嘴:“不妨告诉你,白家上下其实早已在我的掌控中,如果你不想连累了他们,让他们生生世世诅咒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到时你是生是死,我都不在乎。” 都不在乎? 不在乎吗? 白子茹惨笑着,眼中带着说不出的凄惶和无助。她从小就为了一份骄傲与尊贵,不断的摸爬滚打,可最后呢?竟然被自己最爱的男人这般无情的威胁? 世上还有比这更为悲惨的事情吗? 报应!这就是报应!白子茹闭上眼,任凭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却倔强的不肯拭去。 “你就不怕我报复你吗?”白子茹抽泣着,声音带着丝丝的颤抖:哪怕是一丝的挽留或者信任也好,至少让我在你的生命中留下痕迹。 “悉听尊便,本王从没怕过什么。再说……你觉得这种事对我会有什么大的影响不成?我不过是想将之前他对我做的一切报复回来罢了,没有你,我还可以设计灵珊,还有你们白家其他的女子。” “你混蛋!”白子茹哭的无比凄厉。她死心了,真的死心了。 这个男人,根本毫无感情可言。她承认自己罪大恶极,承认自己罪孽深重。可她是爱他的,从来不曾给他造成过丝毫伤害,反而处处维护他。可最后,他却对她说出这么绝情的话语。 棋子,自己只是他的一颗棋子!可有可无的棋子! “你伤害忆瑶,杀了我的孩子时就该想到这一刻。”翎凰扼住她的脖子,愤怒的像只发怒的雄狮一般,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气。 如果不是想要她生不如死,他早就一把掐死这个蛇蝎心肠的狠毒女人了。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设计他,更没有一个人敢扼杀他的子嗣。 连白子轩都不曾让他这样愤怒过,可白子茹却轻易的做到了。她在他的心中,是有痕迹的,不过不是爱,而是厌恶!彻头彻尾的厌恶! 既然如此,那就让这两个讨厌的男女一起毁灭吧! 算起来,他对白子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至少,他给了她选择的机会。如果她执意不肯这样做,他也只好派人将她扒光送上白子轩的床了。 “翎凰……你当真如此恨我?”白子茹抬起头,与翎凰的眼神碰撞在一起,却出奇的没有退缩:“是不是我死了你就会原谅我?是不是?” 翎凰松开扼住她脖子的手,将她甩到一边,厌恶的看了她一眼:“按照本王说的做,留你全尸,保白家上下无事。” “呵呵……白家上下与我何干?”白子茹不屑的笑着:“我父亲从小便不喜欢我,如果不是我搭上了皇后娘娘的路子,恐怕整个白家都不会有人对我有分毫的尊敬。这样的白家,我巴不得快些毁掉。” 白子茹紧攥双拳,脸色有些狰狞,又有些温柔:“白家的死活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 翎凰冷漠的转过身离开:“那就按照我说的,去死!” ^^^^^^^^^^^^^^^^^^^^^^^^^^^^^^^^^^^^^^^^^^^^^^^^^^^^^^^^^^^^^^^^^^^^^^^^^^^^^^^ 迷离繁花丝锦制成的芙蓉色广袖宽身上衣,绣五翟凌云花纹,纱衣上面的花纹乃是暗金线织就,点缀在每羽翟凤毛上的是细小而浑圆的蔷薇晶石与虎睛石,碎珠流苏如星光闪烁,光艳如流霞,透着繁迷的皇家贵气。 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用金镶玉跳脱牢牢固住。一袭金黄色的曳地望仙裙,用蔷金香草染成,纯净明丽,质地轻软,色泽如花鲜艳,并且散发出芬芳的花木清香。 裙上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千叶海棠和栖枝飞莺,刺绣处缀上千万颗真珠,与金银丝线相映生辉.贵不可言。 头上插着十二支金光闪闪的金凤钗,还带了一个金边红宝石簪子。带着粉色蝴蝶耳坠,手戴一个碧玉手镯,更显韵味。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白子茹觉得自己今日是世上最美的女子,即使她一直都心生嫉妒的白忆瑶也会在她的光辉下黯然失色。只可惜,她今日的美好却不是展现给自己最心爱的男人看,而是用来完成她最后能为那个男人做的事情,还有,为自己践行。 即使是死,也决计不会失了太子妃的风度呢!白子茹浅笑着,宛如一直开屏的孔雀般漫步御花园中,静待着与白子轩的“偶遇”。 听说,被他从璱萧宫带回来的那个女人醒过来了,今日很想看看这御花园中的奇花异草,于是白子轩便放下手中所有的要事匆匆赶来了。 直到现在,白子茹还没有见过那个让白子茹如此上心的弃妃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不过她倒是真的有些好奇了,听说,那一日灵珊带着许多名贵的药品前去看望这个女人,最后却惊慌而又无助的逃了出来,躲在自己的房中不吃不喝再没出现过。 而白子轩,更是出气的没有去安慰过灵珊,而是下令任何人都不许去打扰她。 一个弃妃而已,竟然能让白子轩连自己的妹妹都弃之不管?白子茹倒也想临死之前会会这个女人,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当然,她倒不是无聊到非要见那个女人不可。而是,白子轩对她这种可有可无的棋子没有丝毫见面的兴趣,她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遇到白子轩,才能进一步的邀他单独“密谈”。 然后,做她应该做的一切…… ------------ 第九章 制服 更新时间:2013-06-24 “母亲慢些。”白子轩声音温润如玉,带着丝丝关切,扶着那个女人慢慢的在平坦的小路中漫步着。 虽然距离有些远,可白忆瑶却依然能清楚的感觉到那女人的风华绝代: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饶是以白子茹的苛刻也忍不住赞了一声:“好柔顺的女子!” 天下美女众多,各种姿态数不胜数,可具有这种柔弱、病态美,却让人不生厌烦反而心生怜爱的女子,白子茹却是第一次见到。 白家那深水般的环境早已注定了白子茹不会轻易的心生怜悯,能让她这般失态而心中隐隐滋生出相助之意的女人自然是值得白子茹重视。 “子轩哥!”白子茹巧笑嫣然,笑容中带着丝丝的乖巧。 “你来这里做什么?”白子轩的脸沉了下来:“御花园今日只为母亲一人开放,回去!” “母亲?”白子茹吃了一惊,仔细的看向了白子轩扶着的那个女人。 眉间隐隐笼着丝丝轻愁,似皱而未皱,如有轻烟缭绕,显得心事重重;目中依稀有缕缕渴望,似喜而非喜,常有深情凝驻,有种细腻善感。这样的眉与目配合在一起,透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清丽和凄美! 这般熟悉的面孔…… 白子茹小脸煞白,纤细的身躯不断的颤抖着,原本从容的步伐也突然变得有些凌乱,快速的向后退了几步:“怎么可能?你不是……” “咳咳!”白子轩适时的咳嗽了两声,警告似地瞪了一眼白子茹。 白子茹抿了抿唇,终于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语咽了下去。 就在她与那个女人视线相接的那一刻,她分明看到那个女人对着她迅速的眨了眨眼睛。怪不得翎凰万分肯定的说今天可以在御花园见到白子轩,原来连对方这个本该死去了多年,化为白骨的女人都已经为翎凰所用了。 真不愧是我爱上的男人,果然厉害。 白子茹笑的苦涩,却暗藏了一份欣慰。这样,自己就不用担心他会斗不过子轩哥了呢! 想到这里,白子茹忍不住狠狠的攥了下藏在袖子里拳头。顿时,一股异样的香味从她的袖中散发了出来。 “你怎么还不离开?”白子轩有些不耐烦了,扶着女人的手臂开始向着旁边牵引:“母亲,我带你去那边看看如何?” 女人没有动,反而笑盈盈的看着白子茹,显得很是和蔼:“你是子茹吧?” “娘,和她没什么可说的,我们走吧。”白子轩显然不愿意让白子茹和她多做接触,匆匆的拉着女人的手臂欲走,却突然感觉身子一麻,整个人都动不了了。 “如果你娘还活着,肯定也会被你这个忘恩负义,不知好歹的孽子给气死。”女人挣开了白子轩的手,冷笑着站到了一边,手上还捏着几根泛着幽光的银针。 白子轩的瞳孔猛的一缩,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却发现早已无能为力。 “你是不是想问我究竟是谁?”女人咯咯的笑了起来,眼中闪过了一丝复仇的快意:“我自然是你的小阿姨,你母亲的双胞胎姐妹。” 看出了白子轩眼中的激动与失望,娇笑着抚了抚白子轩的脸颊:“你猜的没错,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对付你的。而且……是奉了皇命!” 皇命?!白子轩的心不争气的狂跳起来,眼中闪过了一丝后悔:早知如此,还不如趁早杀了那个混蛋! 现在……什么都晚了! “放心,殿下说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易的死掉的,所以今晚的你,会很快活,很快活的呢!”女人脸上再也没有之前的虚弱和娇柔,反而整个人都充满了一种异样的妩媚。 “子茹,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呢!”女人退后了几步,将地方让给了白子茹:“希望你能完成殿下交下来的命令,不然的话……”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言语中的威胁却不言而喻。 翎凰如果想整一个人,那么绝对会让那人生不如死。如果白子茹敢对他的命令阳奉阴违,他或者也不会介意将这个女人丢到军营里去当军妓的吧? 想必光是那个太子侧妃的名头,就会让许多的男人心生向往吧? 至于面子?以翎凰的脾气来看,决计不会觉得这对他的面子有什么伤害。 “真没想到竟然会是假冒的。”白子茹苦笑着看着女人:“真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骗过子轩哥的。” “聪明反被聪明误吧?就是因为太过猜疑我的身份,他才会冒险将我留在身边仔细观察。可他似乎忘记了:太过的自信,便是自负。”女人嘴角翘起一个自嘲的弧度:“这世上之人都只知道弱柳扶风的姐姐,却从未有人知道还有个一直做着她影子的我。这算不算宿命?” 在她刚刚懂事时起,她便被雪藏了起来,只因为她的脸上有着一道猩红的印记。 短暂的几次出门,也都是顶着她姐姐的身份,还要带上那种黑色的面纱,被藏在轿子之中,远离人群。 若不是后来一次意外的与皇帝相逢,她恐怕这辈子都没出头之日。可终究,她还是凭借着下作的手段将她的姐姐送给了皇帝。 而皇上也为了同时得到她姐姐的柔顺和她的妩媚而赐下了灵药,治好了她的恶疾。 可饶是如此,她依然摆不上台面。因为在世人的眼中她早已是个死人,而且,是出生后不久就夭折的死人。家中的千金不是她,从来就不是!即使她好了,也依然不是。 若不是她暗中怂恿了皇帝将自己偷偷的带回了皇城,恐怕现在她的境地也比她姐姐好不了多少吧? 女人眼中划一丝伤感,不过很快的又转为了得意:不管过程多么黑暗肮脏,总之她胜了。荣华富贵都是她的,这便够了! ------------ 第十章 血雨腥风之始 更新时间:2013-06-24 “用不用我替你将他送入房中去?”女人收回了复杂的思绪,将视线放在了白子茹的身上:“如果实在没办法诱惑他,姨娘可以为你提供春药哦!” 好风骚的女人!白子茹闹了个大红脸,笑的有些尴尬:“不必,子茹自有办法。” 那原本若有若无的香气经过这许久的时间后已经酝酿的分外浓郁,即使是已经退到一边的那个女人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什么香味?闻所未闻。” “我想姨娘你不会喜欢的,还是退的远些好。”白子茹苦笑着,脸颊上已然出现了不自然的红晕。 “原来是这个!”女人了然的点了点头:“怪不得如此有信心,不过也好,这样我也就放心的将他交给你了。不出一刻钟,这银针的药性就散了,你可敢保证能让他乖乖臣服在你的石榴裙下?” “那是自然。”白子茹紧咬下唇,从袖中掏出暗藏的匕首划破了指尖,将流出的鲜血送进了白子轩的口中。 皇室的秘药可不是浪得虚名的!为了今天,翎凰更是将所有的存货都用在了白子茹的身上。现在的她,便是世上最强的春药,只要吸了她血的人,无论意志力再如何坚定不移,也会完全的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白子轩恼怒的看着这两个对着他评头论足的女人,愤怒的火苗几乎要衍变成了滔天的怒火,焚烧尽世间的一切。 可始终,他也无法动弹一下。那女人的麻药用的倒真是够足,即使他功夫超群,也的确只能在一刻钟后彻底恢复自由。可看这两个女人的动作……恐怕,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吧? 思想,开始变得有些迟钝;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眼前那个令他厌恶的白子茹的脸逐渐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心中念念不忘的那个倔强的人儿。 “忆……瑶……”白子轩痴痴的看着眼前媚眼如丝的女人,心中忍不住一阵阵的激动:这样妩媚的她,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虽然身子还是略微的有些僵硬,可白子轩还是努力的抬起了手臂,将早已投入他怀抱的女子紧紧的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碎,溶进身体之中一般。 “子轩哥……”白子茹伏在白子轩的胸口,声音腻的让人直犯呕,可偏偏,现在的白子轩却异常的喜欢这样的她。 “忆瑶,你想通了,是吗?”白子轩怜爱的抚着她的秀发,忍不住低头含住了她圆润的耳垂:“我好喜欢你,真的……” 从血液被白子轩服食下去的那一刻,白子茹身上的香气便浓郁到了极致,原本就被诱发的情.欲在这一刻更是达到了极致。 虽然心中对白子轩叫的忆瑶二字还是颇为的不满,可此时此刻的她也早已没了辩解的心思。 本来,她就是奉命勾引他的而已。她喜欢的人又不是他,何必为了这种事情伤心? 这样一想,白子茹心中的芥蒂更是很快的烟消云散,看向白子轩的眼神更加的柔和了:“忆瑶也很喜欢子轩哥呢,从在白府的时候,就一直喜欢着……” 白子茹闭着眼,娇艳诱人的红唇慢慢的递向了白子轩。暂且,就将他当做是翎凰吧!反正,过了今夜,她就要死了。即使失贞,亦是为了翎凰的大业。 这一刻的她,突然落下了两滴清泪,脑海中,瞬间便划过了雪柔的面孔。 曾经的她,以为雪柔很傻。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真的明白了:女人的傻,是为了心爱的他! 雪柔,虽然我们同命相连,可我还是佩服你! 唇瓣相接,白子茹的脸上迅速的闪过了一丝痛苦的表情。 那是怎样的爱意,才能让自己心甘无悔的将自己奉献给另外的男人? 自己,似乎还没雪柔那样伟大呢! 雪柔,当初的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痛苦?! 白子轩,你和我都落得这步田地,算不算是报应? 不过好在,我的痛苦明日便会结束,可你的痛苦,却才刚刚开始。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白子茹终于完全的闭上眼,沉浸在了和白子轩的炽热的吻中。 御花园内,春色无边。御花园外,却无声无息的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 就在白子轩所在的不远处,一道黑色的身影犹如铁塔般立在那里,目光幽深的看着陷入热吻中的男女,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 “主子,都清理干净了。”身后的不远处,一道道浑身浴血的侍卫正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眼睛都没有抬一下。仿佛御花园中那香艳的一幕与他们没有分毫吸引力一般。 “叫你们的人补上白子轩死士的位置,不要声张。灵珊身边的那些人……先不要动了。明天让白竹去找灵珊,就说她哥哥病危,然后……”翎凰的话没有说完,但他身后的几个贴身的侍卫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瞧着御花园里那亲热的一幕,再联想起主子曾经被白子轩陷害的那件事,不难联想到主子想要做些什么。 想必被白子轩的亲妹妹亲手揭穿这件事情会是件很有爱的举动吧?不知道到时大势已去的白子轩还有没有脸继续活下去? 估计是不会了吧?他那样骄傲的男人。 翎凰转身欲走,目光却在不经意的扫过了那还傻傻的站在一边,因为吸入了少量的香气而使得脸色绯红的妖娆女人的身上,猛然一怔:她怎么还站在那里? 在那……也好! 白子轩欠他的债,自然是要算上利息的。翎凰冷笑了一下,无声对着手下打了个手势,接着,站在他身后的侍卫眨眼间便少了两个…… 如果说,勾引亲妹是这世上最为可耻的事情,那么再加上一条与母乱。伦呢?是不是该被千刀万剐? 白子轩,当初你对我使下那等阴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我如此报复? 微风骤起,翎凰身后的披风被吹的猎猎作响,卷起了皇城刚刚沉寂下去的血腥…… ------------ 第十一章 清晨的尖叫 更新时间:2013-06-25 “啊……”尖锐的女音划破了天际,还处于半昏睡状态的白子轩突然感觉小腹一痛,接着整个人都滚到了地上,摔的他原本就因为药力而有些发昏的头脑更加迷糊。 然而从小练就的警觉性还是起到了很是关键的作用,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白子轩便飞快的强迫自己清醒了过来,迅速的扫视了一圈这陌生的房间。 这是哪儿? 白子轩警惕不已,心中也暗自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 御花园,白子茹,小姨,迷香…… 一幕幕的场景不断的在白子轩的脑海中回放着,他的拳头也越攥越紧。自己太大意了,竟然被人如此算计。最过分的是,他们竟然还利用了自己死去的娘亲?不可原谅! 然而,在白子轩独自一人怒不可遏的时候,刚刚将他踹下床的女子也开始不依不饶:“你个禽兽,畜生,竟然对我做出这等事情,你不是人!” 白子茹的身上不着寸缕,娇嫩的肌肤上满是伤痕与吻痕,头发蓬松而杂乱,脸上更是带着两道鲜明的巴掌印,红肿的刺眼。 白子轩的瞳孔一缩,整个人都呆住了。他,刚才好像是被人从床上踹下来的? 那白子茹为何也会在床上? 难道…… 白子轩额头上的冷汗滚滚而落! 不用多想便知道,他被人算计了,而且对方还是用了当初他陷害翎凰的手法。 “白子轩,你个畜生,我可是你的妹妹,还是太子的侧妃,你竟然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我和你拼了!”说着,白子茹抹了一把眼泪,状若疯狂的从床上扑了下来,对着白子轩撕咬不止。 “滚!”白子轩不耐的一巴掌将白子茹扇飞了出去,眼中满是暴虐与愤怒。 就凭她这样的货色来诬陷我,翎凰,你真是够混蛋! 连自己的妻子都可以利用,他不如翎凰狠辣。 “你打我?你还敢打我?呵呵……哈哈……”白子茹捂着脸痴傻的笑了起来,也不顾自己浑身赤裸的样子,就这样慢慢的当着白子轩的面前站了起来,在他的面前尽情的展露着美好的身姿。 “白子轩,你位高权重,我奈何不了你,可我白子茹的清白却也不是你可以玷污的。即使是用我的血来渲染,也要在你那张虚伪的脸上留下污点。”狂笑中的白子茹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与决绝,猛的对着门口的柱子上撞了过去。 刺眼的鲜红落在白子茹白皙的皮肤上,犹如寒冬中皑皑白雪间绽放的点点红梅,倔强到凄美。 白子茹的身子倒在地上不住的抽搐着,眼前尽是她从前经历过的种种事情。原来,人死之前,真的可以一幕幕的将生前事点点回忆一遍呢! 白子茹嘴角带着浅笑,吃力的想抬起手摸一下眼前那个冷漠如冰的男人。翎凰,好舍不得你! 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带着丝丝的遗憾、悔恨和绝望。 忆瑶,我不该妒你的,终究是遭了报应!你知道吗? 那孩子,来找我索命了。 白子茹努力抬起来的手猛然垂了下来,瞪大了的双眼再也未曾闭上。 气息,渐无。 没有人知道她临死前见到那个孩子有多么的可怕:模糊的五官,青紫的皮肤,嘴角还不住的向外滴着鲜血。 即使是看不清那五官,可白子茹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那孩子在咧着嘴对着她笑:“姨娘,下面好冷,你来陪我,可好?” 以白子轩的功夫,想要阻止白子茹自杀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就在他要出手的那一刻,一双柔荑却缠绕在了他的腰间,不住的摸索着,向下,探寻。 不过是愣了一下的功夫,白子茹便已经在他的面前香消玉殒了。 是谁? 白子轩的头皮有些发麻。 虽然刚才他由于高度的紧张没有仔细观察过白子茹所在的那张床,可一般人也不可能隐藏在暗处而不被他发现吧? 定然是个高手。 或者,是翎凰派来传出消息的? 天真! 白子轩冷笑一下,反手便扼住了对方的脖子,不断的用力。然后,回身想要说些什么,让对方知道与他为敌的代价,却未曾想到…… 是她?! 原本握紧的手腕猛的放松了不少,白子轩脸上的冷笑也慢慢的变成了惊呆。 眼前这个同样赤裸的女人…… 为什么会是她? 白子轩感觉自己快疯了。 是他小瞧了翎凰,没有想到他竟然会选择用这个女人,连本带利的将自己曾经对他的设计还了回来。 若是别人,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也就算了。可是偏偏眼前这人…… 他虽然为人狠辣,可面对这个与自己有血缘关系,还生了一张与他母亲一模一样脸的女人,他却下不去手。 “为什么,会是你?”白子轩呢喃着,手上的力度却再也不曾加大分毫,反而略微的松了些,生怕伤到对方。 “娘,你不要死,不要!”灵珊脆生生的声音由远及近,紧闭的房门猛的被推开,灵珊喘着粗气冲了进来,却被眼前的一幕惊的呆在了原地。 这是…… 什么情况? 灵珊小嘴微张,两只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浑身赤裸的男女,捂着嘴巴努力的不惊呼出声。 他们怎么不穿衣服? 哥哥怎么还掐着娘亲的脖子? 他难道是想杀了娘吗? 灵珊大口的喘着粗气,却又猛的吸到了一口浓郁的血腥味,呛的她险些吐了出来。 什么味道? 目光流转,视线最终停留在了地上那血腥的尸体上面。 “啊……”又一声尖叫响起,白子轩想要出声阻止,却终究晚了一步。不过好在,这尖叫的声音持续了没多久便戛然而止。 因为受不了这般刺激一幕的灵珊,已然晕倒在地,没了声响。 ------------ 第十二章 最后的抵抗 更新时间:2013-06-25 粉红色的薄纱笼罩着整个房间,旖旎而暧昧。然而白子轩却看着这一幕愤怒的几欲杀人。 他竟然被人算计了?而且,还是被自己的亲生妹妹撞破了这样丑陋的一幕。他无法想象这样可怕的场景会给灵珊的心中留下怎样的阴影,却也知道必定是害了灵珊一生。 与亲母乱。伦,强暴了自己的妹妹,逼的对方以死证清白。 虽然母亲并不是亲生的,妹妹更是没有血缘关系,事情也是完完全全被翎凰策划出来的一场阴谋。可天下百姓不知,天下鸿儒更不知。 他们只知道,他们眼中完美的白家公子其实是个心理变态。不仅做出了这等的丑事,事后更是逼死了自己的妹妹,还想杀了自己的亲母灭口。 “幸好事情是被他亲妹妹撞破的,不然换了其他人恐怕早就别人灭口了吧?”路人甲啧啧惊叹:“本以为是个精妙世无双的完美男人,没想到竟然是有这等恶心的嗜好,我呸……” “原本以为雪柔公主出了那种事情,白公子是世上最悲惨的男人,却没想到他与那太子一模一样,都是变态。难道皇家人的心理都如此扭曲不成?”路人乙也不住的摇头叹息:“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这你便不知了吧?听说太子殿下是被冤枉的。雪柔公主当初就是因为知道了白子轩这幅丑事的模样,却又不忍伤害白子轩。可自己的相公做出这等丑事她又岂能咽下这口气?才陷害了太子殿下,想要用这种方式引起世人的注意。却没想到白子轩先下手为强,保密了自己的丑事,却彻底的冤枉了太子和公主……” 路人甲喝了口茶,继续摇头叹息的说道:“太子乃是天神选中的天子,又岂会做出这等丑事?分明是被那白子轩冤枉的。枉费我们当初以为他是个完美的公子典范,实际呢?不过是个败类人渣罢了。” “原来是这样!也有道理……” 墙倒众人推,站得越高,摔的便越狠。 虽然白子轩当初身份显贵,可毕竟他那皇帝私生子的身份无法拿上台面。当他宣布代替皇上执掌朝政的那天,天下不满意的有心人便开始蠢蠢欲动。现在出了这样的丑事,再加上翎凰有意无意的推波助澜。白子轩的落魄,几乎是注定的了。 “主子,压不住了,人言可畏。”影子依然站在阴暗的角落处,声音飘忽不定:“不如……” “不如让他们继续说下去?还是不如我将他们全杀了?”白子轩面无表情的笑着,说不出的诡异:“幽影宫什么时候如此弱势?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了?留着你们,到底还有何用?” 事情本来都非常顺利的,可为什么最后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利用幽影宫这么多年的影响,鼓动那些死忠的信徒相信他白子轩才是真正的天命之子。配合他的武装,皇帝的圣旨,再与皇城内那几个老家伙打好关系…… 坐上那个位置根本就该是毫不费力的,不是吗? 可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的意外? 和母亲长的一样的小阿姨,莫名其妙和他滚了床单的白子茹,被他软禁在皇宫的方家小姐,还有不知所踪的黄家小姐…… 女人,当真是红颜祸水吗? 白子轩攥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了一丝生气。 若不是她们,自己又怎么会落到这个境地? 如果将她们全杀了…… 还是不行,那几个老家伙虽然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可他们的影响却是他无法估量的。所谓的世家,层层叠叠的经营和布置,早已与整个国家融为了一体,牵一发而动全身。 白子轩,赌不起! “启禀公子,黄家突然发难,向外列出了您不下百条罪状,怂恿百姓,意图逼迫您……退位让贤!”侍卫的言语闪闪烁烁。 他也明白,这次的报告是个苦差事。可是他没有办法,谁让这份折子落在他的手上了呢?所谓的兄弟朋友也不会愿意为他代为转报给公子的,只有他自己硬着头皮来了。 “黄家,忍不住了吗?”白子轩笑了起来,挥了挥手:“转告方家老将军,镇压贼子,我把孙女还给他。” “公子……”侍卫的嘴唇都开始哆嗦了,下面的报告他还没说完呢,公子怎么就开始下命令了?就不能等他说完吗?这下惨了,再报告了下面的事情,恐怕公子非杀了他泄愤不可。 白子轩见侍卫没动,反而有些欲言又止的味道,心中终于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又怎么了?” “方家已经响应了黄家的号召,带着所有的武将,反了!另外,方家小姐……不见了。”好吧,他是故意的。 他又怎么会告诉白子轩其实不止是方家小姐不见了?就连他的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昨天也被无声无息的血洗了呢? 就连自己,不也是太子殿下刻意派出来冒出白子轩的侍卫,故意安抚白子轩的吗? “废物!”白子轩的脸色终于阴沉了下来,看向侍卫的眼神中带上了丝丝的杀意:“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早些通知我?” “昨晚公子下了命令,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许打扰你,违令者,杀!” “混账,事情也分轻重缓急,这等大事你竟然也敢隐瞒不报?”白子轩抬脚,将侍卫踢飞了出去:“拉出去,杖毙!” “公子饶命,非是我等隐瞒不报,而是昨夜冒死前去禀报的林二已经被您一怒之下杀了。”侍卫脸色煞白,不断的磕着头。 白子轩的脸一阵青,一阵紫。昨晚!又是昨晚! 那洗不尽的耻辱,忘不掉的噩梦,竟然还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影响? 难道他真的大势已去了不成? “我不会输的!”白子轩双眼微眯:“派出血衣卫,将所有暴.动尽数斩杀!” “要出动所有的血衣卫吗?”角落处,影子冷漠的开口:“那需要主子您的手令。” 白子轩点了下头,从脖子上拽下了一块鲜红的玉佩,对着影子丢了过去:“如果失败了,提头来见。” ------------ 第十三章 你能奈我何 更新时间:2013-06-26 血红色的玉佩晶莹剔透,饶是这昏暗的屋子也以难掩住它的光华。 黑暗的角落中,一只枯瘦如柴的手掌慢慢探了出来,轻而易举的便将那玉佩牢牢的攥在了手中,又无声无息的收了回去,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般安静。 “谢主子信任。”影子的声音嘶哑的犹如没涂油的齿轮一般,听起来异常刺耳。 白子轩眉头皱了起来:“去做事。” 什么时候影子也会对他说谢谢了? 这不是他的性子,感觉……好奇怪! 角落里一点声息都没有,也依然看不清任何的东西,可白子轩的眉头却越来越紧:“为何还不去?” “属下在等主人的命令。”影子将那血色的玉佩放入怀中,带着诡异的笑容从阴影处走了出来,颇为贪婪的站到阳光下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 白子轩的脸色有些难看:“你是什么人?” “公子,我是影子,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影子恭敬的说着话,同时抬起手臂,将头上戴着的黑色的斗篷摘了下来,露出了里面银白色的面具。 “你到底是谁?”白子轩的声音有些沉重,身上杀气四溢。 事到如今,如果他还没有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就是傻子了。 他自己最信任的影子,竟然是别人的影子,而不是他的?! 好讽刺的事情。 他还可以信任谁? 亦或者,谁都不能相信? “公子心中有数,何必多问?”影子摘下那银白色的面具,露出毫无血色的面容:“十年了,终于重新感受到了阳光是什么感觉。” 他闭上眼睛,有些贪婪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脸上露出一丝如释负重的感觉:“影子辜负公子多年的信任,望公子见谅。” “什么时候的事情?”白子轩嘴角微翘,眼中却有着说不出的苦涩与哀伤。 十年,他总共才在这世上存活了两个十年而已。可他用心培养的手下,竟然是别人派来的。那种讽刺的滋味,谁能理解? “一直便是!影子是陛下精心培养的影卫,一直不为人知的影卫。”影子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自豪的光芒。 “原来是那个老匹夫派来的卧底,我真是低估他了。”白子轩自嘲一笑:“原来从那么多年前他便开始防备我……” 影子摇头:“陛下原本是打算要我辅佐公子,却不曾想到发现公子竟然有如此大的野心。” “辅佐?”白子轩讥讽的看着影子:“这样的蠢话谁会相信?若真是要辅佐我,难道你还会隐藏身份?” “若是不隐藏身份,影子还是否还能得到公子的重用,成为您手下的第一人?”影子淡淡的开口:“公子对影子恩重如山,影子今日亦不会与公子为敌。这手令是陛下交代给影子的最后一件事情,待到做完后,影子便与陛下再无瓜葛。到时再回公子身边,任公子处罚。” 话音刚落,影子便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的对着白子轩磕了三个响头,转身欲走。 脑后,劲风呼啸而至,影子一个侧身躲开,却没有进一步进行攻击,反而恭敬的向后退了几步:“公子昨夜迷药未清,刚才的茶水中又早已被属下下了软骨散,属下劝公子还是多做休息为妙。” “你今日是故意陷害我的?”白子轩咬着牙,眼中满是怨毒的神色。 原来影子早就知道昨天的事情,可是却一直不曾提醒过我分毫。这便是我对他的恩德所获得的回报吗? 呵呵,真不愧是那个男人培养出的手下,和他一样无耻! “属下不敢。昨日不过是奉了太子殿下的命令,带着幽影宫隐藏在宫中的手下出城演练而已,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知。”影子恭恭敬敬的说完,继续向着门口走去:“公子若是肯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不如……” “不如杀光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混蛋。”白子轩左臂轻抬,一束银针从袖中蹿出散开,对着影子爆射而去。 影子的身影瞬间消失,再度出现时已经是在白子轩的身后:“公子,得罪了。” 叹息过后,影子扶住了被他敲晕的白子轩,将他平放在了地上,对着还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侍卫说道:“照顾好公子,我去向陛下复命。” “是!”刚才还一副痛哭流涕模样的侍卫早已变得无比严肃,仿佛与刚才那个窝囊的侍卫是两个人一般。 影子赞赏的看了一眼这个侍卫,暗自点了点头:这小子,有前途,和我一样无耻会演戏。看来自己也是时候培养一个接班人了。毕竟,自己是要打算和公子同生共死了。不,是自己必死,尽量保公子活着才对。 公子如此恨他,定然不会放过自己的吧? 影子有些伤感的看着昏迷中依然眉头紧蹙的白子轩,心里有些难受。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十多年前的白子轩不过是个刚被高人收养的小孩罢了,可那时开始他便装作受伤的模样被白子轩“所救”,接着更是上演了一处报恩的老套戏码,又安排了几个劫匪做戏,成功的骗取到了白子轩的信任。 一直欺骗这个相信自己的孩子,影子也非常的内疚,可命令就是命令,他又怎么可以暴露自己的存在而使得白子轩落入其他人的手中? 他太了解陛下了! 只要他敢说出实情,那么他的任务便失败了。那时不止是他将会被铲除,而且白子轩身边埋藏的影卫也会换成别人。他不知道到时派来的人还会不会像自己这样心疼这个从小就不断吃苦受罪,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苦难的白子轩。 所以,他便努力的隐瞒着一切,只为能够亲自保护他。 直到,他长大! 直到,今日! 可是,终究还是隐瞒和欺骗了。不是吗? 依照白子轩的性子,肯定不会原谅他这个背叛者。所以,自己死早已是注定的了。 一个不被主人信任的手下,活着便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没了意义。还不如,就这样痛快的死去、解脱! 至于皇上多年的栽培? 他自问,已经为了皇帝做了不少,该还的都还清了。 自己剩下的时间与性命,便属于公子吧。 想起当年白子轩将他视为真正长辈时的眷恋与依赖,影子就很想狠狠的扇自己几个耳光。他利用了白子轩多年的信赖,骗取到了掌握幽影宫所有力量的那枚手令。可以说,因为他立场的转移,间接的害的白子轩投注了十年心血才建成的幽影宫化为乌有。 他,是个罪人! “属下拜见陛下。”影子面色沉重的跪在皇帝面前,将那枚血色的玉佩递到皇帝手中:“属下愿交付幽影宫全部势力,保公子一命。” 皇帝叹息:“子轩也是朕的儿子,朕岂有不疼之理?可是以他的傲骨,你觉得在这一切发生后,他还会选择苟且偷生不成?” 影子沉默了下来。 被太子殿下如此报复,以白子轩的傲气,自然宁愿选择战死也不会投降。 可是…… 影子就是不舍得让白子轩就这样…… 他才二十多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 皇帝叹了口气,整个人瞬间像老了几十岁一般,原本挺拔的背脊都佝偻了起来:“太子怎么说?” “太子殿下说一切听陛下安排。” “哼!听朕安排?他早已将子轩逼上了绝路,听朕的安排还有什么用?”皇帝脸色铁青,将桌子拍的当当作响:“如果不是为了那个女人,他又怎么会用这等下三滥的招数报复自己的亲弟弟?说到底,都是那个白忆瑶将朕的孩子害了。” 可不是那个白忆瑶么?皇帝暗恼着:白子轩是为了她才造反的;林紫荆是为了她才资助白子轩造反的;翎凰更是为了那个女人数次暗自改变了计划,擅自报复了自己的亲弟弟。 好好的皇城就因为这个女人乱成了一锅粥,都是那个女人的错。 皇帝越想越怒,最后直接拍案而起:“来人,吩咐影卫动手,杀了那个女人,制造成暗杀的假象!这等祸水,留在世间只会贻害百姓。” “谁敢?”原本紧闭的房门猛的被人推开,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大步跨了进来,带起一阵阵的煞气。 皇帝原本暴怒的神情变成了惊呆,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这两个人,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而且,还没有打起来? 这不可能! 皇帝暗地里对着自己的大腿狠掐了一把:“唔……” 挺疼的! 竟然不是做梦?邪门了! “父皇,你想要对付忆瑶?”翎凰的脸色很难看:“你答应过儿臣不会伤她分毫。” 若不是如此,他怎么可能会和他的父皇这般胡闹,答应他绕这么大个圈子除掉白子轩的幽影宫?! “那女人分明就是红颜祸水,你莫要被她迷了心智。”皇帝不依不饶,丝毫不为所动。笑话,一张冷冰冰的脸就想让他收回成命?是不是太过儿戏了一些?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经历过多少风浪才坐稳那张龙椅的吗? “是吗?”翎凰冷笑了起来:“那倘若儿臣非她不可,一定要与她在一起呢?” 皇帝生硬的开口:“不可能!朕不答应,你能如何?别忘了,你是朕的儿子,也是朕的子民。朕的命令,你敢不从?” “那么,就请陛下收回儿臣的一切好了。从这一刻起,我不再是这个国家的子民,更不是这个国家的太子。”翎凰深吸了口气,抽出了腰间的令牌,丢到了地上,转身便向外走去。 “做了这么多,不过是想要她有个安稳富贵的生活。既然这一切只会害了她,儿臣倒真的想随了她的愿望,陪她一起流浪天涯,隐居山谷,做一对神仙羡慕的美眷。”翎凰笑着,眼中带着一股释然。放下,真好! 皇帝傻了,影子傻了,白子轩…… 好吧,他承认,他心中受了震撼。他一直都想与翎凰争个高低,甚至为了保住那个位置而放弃了让芷萱当皇后的决心。可最后呢? 他竟然还不如翎凰想得开,真是…… 可笑! “翎凰,我输了!”白子轩闭了闭眼。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直到最后忆瑶也不肯选择自己了。他,真的不如翎凰。 拿得起,放得下,是为大丈夫。他,还配不上这三个字。 原来,为了心爱的女人,真的能够甘心放弃一切。包括至高无上的权利,也包括荣华富贵。 白子轩将目光放在了还跪在地上的影子身上:“影子,我是否还是你的主子?” 影子顿时一阵激动:“自然是的!” “好!我为你下的最后一个命令:竭尽幽影宫全力,保护白忆瑶。从此之后,幽影宫隶属白忆瑶指挥,再无二主。”简单的一句话,便完成了国家第二大势力的权利交接。白子轩的魄力,在这一刻终于完全的展现了出来。 “遵命!”影子站了起来,对着皇帝恭敬的施了一礼,转身走了出去。 这一刻的他,早已不惧皇帝那杀人般的眼神,心中,只剩下了白子轩最后的命令。 虽然,最终也没能保住公子,可还能完成他心中的夙愿,也未尝不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影子激动的攥了攥拳,身形速度顿时提高了一倍不止。 “你们,真的是朕的好儿子。”皇帝气的不住的哆嗦,看向白子轩的眼中满是心疼:“你竟然为了那个女人甘愿让出幽影宫?” “总比落在你的手中强。”白子轩脸上带着解脱般的笑容:“现在的我,当真已经无所畏惧。你又能奈我何?” “你这样只会让她死的更快。”皇帝的声音阴沉的可怕。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白子轩怎么会忘记这样的道理? 可既然他敢将幽影宫交出去,自然就有着他自己的自信:“忘记我刚才说的了?再无二主!只要忆瑶有什么意外,幽影宫便会立刻解散,消失的无影无踪。想必幽影宫的隐藏手段,陛下应该很是了解吧?” 白子轩得意的笑着,看着皇帝越来越难看的老脸,心中一阵暗爽:即使我最终也没有搬倒你,可我依然很开心。 看到你不好,我便满足了! ------------ 第十四章 义父不简单 更新时间:2013-06-27 他承认,他没有翎凰这般从容淡定,可是,对待敌人,他绝对不比翎凰的手段差多少。 皇帝不是一直都想得到幽影宫的势力吗?自己偏偏就不让他如愿。 你以为打败了我便可以得到一切了吗?想都别想! 幽影宫,他即使把它毁了,也不会交到皇帝的手上。 为敌人做嫁衣?他做不到! 不过如果是做寿衣的话…… 他很愿意! 皇帝如果真的敢动忆瑶一根汗毛的话,那么他绝对会面临幽影宫狂信徒们的强烈反扑,到时内乱四起,即使不能毁了这个国家也定然会让国家元气大伤。到时四周那些虎视眈眈的敌国…… 呵呵,动了忆瑶,国家必亡。想必皇帝一定能想得通这个问题的吧? 白子轩欣慰的笑了一下:忆瑶,我能帮你的,就真的只有这些了。希望,你不要再恨我! 相信从今天起,不,是从这一刻起,皇帝不仅不能再为难她了,反而还会竭尽全力的去保护她。 说句难听的,就算是忆瑶现在不小心跌倒了摔了一跤,恐怕幽影宫的人都会责怪是皇帝没能把路修平,从而对他敌视万分。 看着皇帝那铁青的老脸,白子轩的心头一阵爽快。他就是希望看到皇帝这般模样,不然又怎么能对得起自己这么多年付出的努力? “好个白忆瑶,竟然能将朕最疼爱的两个儿子迷到这等程度。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救她,让她做一辈子丑女!” 皇帝使劲儿的拍着龙椅上那冰冷的龙头,看得白子轩发出一阵阵嘲讽的笑:“皇帝?最是无情帝王家,你又如何能懂我们对她的感情?在我们眼中,你视为珍宝的龙椅还不如她倾城一笑。” 皇帝大怒,拿起桌上的茶杯便对着白子轩的脑袋砸了过去:“妇人之见!你个孽子,给朕跪下!” 一个险些将篡了皇位的男人,竟然说女人一笑比皇帝的龙椅要重要的多,他不觉得他说的这话有多么欠揍吗?他到底知不知道天下有多少男人想得到这个位置? 白子轩轻巧的躲开:“你生气吗?呵呵,真是个可怜的男人!” 这一次,白子轩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笑了。 一个不懂得感情的帝王,永远不会是个合格的皇帝,因为,他不是个完整的人。 这一刻,白子轩对皇帝的恨意也减少的许多。 不是这个男人对不起他的母亲,而是这个男人配不上他的母亲。一个只懂得利益的男人,如果真的娶了他的娘,才是最大的悲哀。 这样冰冷无情的家所带来的打击,肯定会比他从小就没有父亲来的更大!既然如此,那还是继续当自己没有这个父亲吧! 想到这里,白子轩的心情更加好了。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只要想开了,之前的种种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你就不怕朕砍了你的脑袋?”皇帝的眼睛半眯着,整个人的气息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一般。 白子轩垂着眼帘,掩住眼中的悲哀之色,尽量用平静的语调说道:“你以为,现在的我还会怕死么?我其实,真的已经死过很多次了。” 这些年他所受过的苦楚,没有人知道。 世人都只是知道他温文尔雅,他博学多才。可谁又知道他为了这些付出了多少? 为了能够坐稳那个尊贵的皇位,他拼命的读书充实自己。 为了能够做到群雄臣服的程度,他拼命的暗自修炼武功。 为了能够抗衡这个国家的兵力,他拼命的组织了幽影宫。 他做的这一切,偏偏还都是些不能为外人道的秘密之举,不仅不能大张旗鼓的去做,反而还要偷偷摸摸,躲躲藏藏的。这一切都使得他付出比常人多上千倍的努力与汗水。 十几年! 他准备了十几年的一切,一夜间便付诸东流,他如何能承受的住? 自己果然是不如翎凰的呢!他一个习惯了过富贵荣华日子的太子爷都能毅然决然的放下这一切去陪着忆瑶做闲云野鹤,自己却在这一次失败只会萌生了死志?也许这就是差距吧? 不过无所谓,白子轩闭着眼,心中划过了芷萱那双倔强的眼睛。 这世上,唯一值得他留恋的,也就只剩下她与灵珊了吧? 可毕竟,灵珊他是不需要太担心的。无论是皇帝还是翎凰或者林紫荆都肯定不会让她受什么委屈。 忆瑶…… 除了那两个神神秘秘疯疯癫癫的义父,她就什么都没有了。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翎凰后悔与她这样远走高飞而离开了她,她又该怎么活下去? 至于幽影宫? 白子轩还真的没有想过她会将它撑起来。毕竟,她没有任何的经验,也未必有那样的魄力和野心。 不过是给她留了一张保命符而已。即使幽影宫有一天真的散了,凭借他留下的那批死士,也会悄悄的隐藏到她的身边,保护她一生一世。 她身边的风浪太多了,要是没点保命符,真的早晚会被那些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吧? “放心,朕不会杀你。毕竟,你是朕的子嗣。”皇帝叹了口气,脸上满是说不出的疲惫之色。 他果然还是错了。他有出息的儿子,并不是只有翎凰,还有林紫荆和白子轩。是他,害的他们流落在外,导致了终身无缘皇位。 不然,就凭借他们三个的竞争,定然会是一番龙争虎斗。无论最后的胜者是谁,继承皇位的都定然会是最优秀的皇子。 可现在呢? 唯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和女人跑了,有能力一挣高低的两个皇子,一个心灰意冷的走了商途,一个意图谋反,罪刑未定。 谁能理解皇帝心中的苦涩? 可又能怪谁? 也只能怪他自己自命风流又不愿给那些女子一个名分吧? “放心吧,我不会等到你给我定罪名的那天的。你没有资格定我的罪,因为你就是个罪人。”白子轩洒脱一笑,嘴角瞬间流出了一丝血迹,缓缓的倒了下去…… 瞬间,皇帝脸色大变,眼中有着说不出的惊愕与痛苦:“御医!!!” ^^^^^^^^^^^^^^^^^^^^^^^^^^^^^^^^^^^^^^^^^^^^^^^^^^^^^^^^^^^^^^^^^^^^^^^^^^^^^^^ 整整三天三夜,白子轩就这样静静的躺在房间中一动不动。上至御医下至药童,都已经无可奈何的宣布了无力回天,可皇帝却依然不肯放弃。 续命! 翎凰留下的那株千年肉佛被他毫不犹豫的拿出来捣成了汁液吊着白子轩的性命。可即使如此,白子轩也只是维持着不死而已。 自断筋脉,粉碎内脏。这样的狠手不是什么人都能下的去的。这到底需要怎样的决心才能如此的决绝? 皇帝几乎在那瞬间就苍老的几十岁,佝偻的不成样子。他其实,是心疼白子轩的,不然又怎么会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去除掉他的羽翼,而不肯伤他分毫? 只是,他们的隔阂太深,他早已忘记了该如何表达,也没有机会再去表达。 白子轩,也不会接受他的任何好意。不然,也不会下手如此狠辣。 自己,当真错的如此离谱不成?这一刻的皇上,真的彻底陷入了迷茫。直到这一刻的脆弱时,他才发现,他其实什么都没有。就连那个曾经唯一可以说知心话的太子,都已经离他而去了。 “皇上……”御医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小心的推敲着心中的措词。好吧,虽然他很想直接对着皇帝说不要浪费时间了,这人根本没救了。可是很显然,他还没那样的胆量。 连自己用来延年益寿的宝贝都为白子轩续了命,已经足以证明白子轩对皇帝的重要性了。想到这里,御医又忍不住一阵肉痛:千年肉佛啊,那可是千年的奇药啊!竟然就这么被用掉了。 “说!”皇帝冷着张脸,警告似的瞪着御医,意思很明显:再敢说些没用用的丧气话,朕便杀你全家。 御医被皇帝盯的发毛,到了嘴边的话语最终还是生生的咽了下去,改口道:“白公子的病,微臣的确是无能为力,但……臣力举一人,定然能救回白公子一命。” 皇帝的脸色略微好看了些,声音也低了不少:“谁?” “萱妃娘娘。” “什么?”皇帝的声音再次拔高,一脚踢在了御医的小腹上,怒吼道:“庸医,治不好病还想牵连太子妃的身上,你莫不是想被凌迟处死?!” 太子妃,太子妃!为什么又是和那个女人有关? 朕处心积虑的想除去的女人,为什么偏偏还能用得到她?她何德何能?! “皇上,微臣所言句句属实!萱妃娘娘乃是异兽之主,定然命格出奇。那黄金蛇更是有‘幼龙’之称,据传其血可祛百毒,其肉可生死人,肉白骨!”御医咬了咬牙,终于还是选择了兵行险招。 “据传?民间流言尔等也敢轻信?来人,给朕将这庸医拉出去杖毙!”皇帝怒不可遏,不顾御医那吓的惨白的脸,说出了最令人绝望的话语。 “皇上,微臣所言句句属实。萱妃娘娘正是服食过那异兽的血液才百毒不侵,流言亦有其道理啊,皇上……”御医疯狂的挣扎着,试图在侍卫将他拉走前说服皇帝,换自己一条生路。 皇帝冷着脸,没有再说一句话。 开玩笑,抓那个女人最重视的异兽? 就连皇帝自己都没敢用那女人的异兽延年益寿,这该死的御医竟然将注意打到那里去了?是嫌他的好太子与他闹的还不够剧烈?还是嫌白子轩没有被刺激死?亦或者,是嫌幽影宫过于安静了? 他不想再招惹那个女人,不是怕了,而是为了他这几个不争气的儿子。 朕虽然是个无情的帝王,可偏偏几个儿子都是风流多情种。真是……莫非这便是天意吗?朕的错,都要惩罚在自己子嗣身上? 皇帝无力的叹息,将视线再度移到了昏迷中的白子轩的身上:朕这一次的所作所为,你总归是该满意了吧? “哼哼,算你小子还有些良心,没去动老夫的小金。” 一声怪笑响起,让四周原本忙碌的人瞬间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而一旁守着的侍卫则是脸色铁青的迅速的将皇帝围在了中间保护了起来,同时抽出腰间的长刀,警惕的用眼神扫向了四周:“保护陛下!” 经过了这一次的事情之后,整个皇宫的防御力至少上升了三成。他们这些御前侍卫更是个个自命不凡,认为自己是最出色的侍卫,不然怎么又怎么会获得保护皇上的重任呢? 可就在他们最为得意的时候,竟然被人无声无息的潜了进来,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脸! “是恩公吗?”皇帝眼中一亮,四下打量着,双手高举,对着四周施了一礼:“还请恩公现身一见。” “哼,见就见,当老子怕你不成?就你手中这几条臭鱼烂虾,难道还想挡住老子不成?”白衣老者冷着张脸,一只胳膊夹着死皮赖脸抱着他不肯撒手的邋遢老人,从一颗枝繁叶茂的树上飞跃而下。 阻止了四周警惕的侍卫们,皇帝呵呵的陪着笑脸走到了两个老人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拜见两位恩公!” “滚一边去,别对着老子来这套没用的虚伪东西,你欺负我们干女儿时可是狂妄的很呢!”白衣老者一摆袖子,将邋遢老人丢到一边,指着皇帝的鼻子就直指重点:“别对老子说你不知道她是谁,不然老子真的揍死你。” 望着暴怒边缘的白衣老者,即使是高傲如皇帝也只能摸着鼻子苦笑着站在一边忍着骂。 这老人家可不是一般的恩公,而是他的一个长辈。若不是他一直痴迷武学,不肯娶妻纳妾,更不肯接受皇位,恐怕这皇帝的位置也轮不到自己的头上。 别说被他骂几句,就算的当众踹他两脚也是白踹。这世上,并不是皇帝就是最大的。毕竟百善孝为先,这位爷手上可是还有先帝留下的宝剑的,上斩昏君,下斩佞臣…… 他,惹不起! ------------ 第十五章 悲哀 更新时间:2013-06-28 “恩公既然已经隐居深山,又何必再多管俗事?”皇帝小心翼翼的看着白衣老者和邋遢老人的脸色,努力酝酿的措词。只可惜,他实在是太久居高位,又何时再讨好过别人? “屁的俗事,老夫的小金都快被那个老家伙拿去抽筋拔骨了,还俗事?”邋遢老人卷起他那脏兮兮的袖子,使劲儿的挥着干巴巴的老拳:“欺负老夫是斯文人是不?” 我那可怜的小金啊,连自己身边的这头死蛮牛都没真的想弄死过它,竟然在这皇宫中被那些不怀好意的王八蛋给盯上了。 幸好我来的及时,否则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谁知道皇帝会不会爱儿心切,激动之下就把芷萱给绑了,把小金给咔嚓了? 皇帝的面色有些尴尬,心中却对御医怒骂不止:自己闯祸竟然还要朕背黑锅?早知道刚才就先留你一命,交给这两个性子古怪的奇葩出气好了。 “恩公说笑了,朕怎么可能为难自己的儿媳?不过是场误会罢了。”皇帝陪着笑,生怕这个脏兮兮的家伙一激动把他的皇宫里下点什么毒药,到时这皇宫恐怕就要变坟地了。 这两个令人头疼的恩公啊,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皇帝可怜巴巴的看着两人,心中感慨良多。 若是能有这二人相助,以他们的号召力自然会让自己的势力更上一层楼,可偏偏他们…… 唉! 算了,反正自己也强逼不了他们什么,不如就顺其自然?他们的义女是太子妃,几个人算起来也是亲家,万一自己有什么事情还怕他们不出手不成? 这样一想起来,皇帝的心中反而舒服了不少。 “算你小子有点自知之明,没敢再多动什么手脚,否则的话……哼!”邋遢老人没有说完,但话语中的警告之意已经万分明显了。 皇帝低着头,委屈的像个小媳妇,反驳的话语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行了,别吓唬这家伙了,说正事。”白衣老者大气的摆了摆手,转移了话题。 虽然自己也看这皇帝不顺眼,可好歹也是他的晚辈,怎么能让那个老王八蛋随便喝斥?自己这张老脸往哪儿摆?往哪儿摆? “正事?对了,正事!”邋遢老人突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接着良久未语,用手搔了搔头发,尴尬的问道:“什么事儿来着?” “滚!”白衣老者黑着脸,在邋遢老人的屁股上留下个大脚印:“要你何用?!” 邋遢老人撇着嘴,拍了拍屁股上的脚印:“老夫的脑袋都是记大事的,这点小事自然由你记得。” 拍个屁啊,老夫那脚印都比你那破袍子干净,踹你是给你面子。白衣老者努力的无视着邋遢老人的动作,将视线投向了不远处的房间:“他怎么样了?” “筋脉俱断,内脏俱碎,命不久矣……”皇帝的神色中有着说不出的落寞,眼角也带上了丝丝湿润。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怎样的悲哀? 虽说帝王无情,可毕竟虎毒不食子,而且他毕竟已经老了,曾经的铁石心肠早已被岁月抹灭了不少,又怎么会不担心自己的孩子? 虽然自己不能立他为帝,也不能赐他为王,可自己还是希望他能平安过一生的,不是吗? “唔,果然是像芷萱所想的那般惨烈啊!”邋遢老者摸着胡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头道:“其实死了也是件好事,至少比痛苦的活着要强的多。” 皇帝一愣,脸上突然出现了一股说不出的痛苦之色。是他的错,是他害得子轩幼时就留下的阴影,心理变得如此扭曲。 “他害死了那么多的无辜,还害得雪柔死的那般凄惨,又被翎凰打击报复,失了名誉,更没了报复你的希望,估计活着也只能是一具行尸走肉了。”邋遢老人连看都懒得去看白子轩便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求恩公救他一命!”皇帝本来就内疚不已,听了邋遢老人的话更是崩溃了,屈膝便要下跪:“是朕对不起他,朕的罪孽应该自己承受才是,不该牵连到他的身上。” “少给老子丢脸。”白衣老者的老脸更黑了,宽大的袖子一摆便挥出一道劲气,阻止了皇帝下跪的势头。 开玩笑!堂堂的皇帝,自己的晚辈给这个死王八蛋跪下?凭什么? 要跪也是该跪自己才对吧? 额,虽然自己不会医术,救不了白子轩…… “诶?好玩儿。你给老夫跪下,老夫救你的乖儿子!”邋遢老人与白衣老者相识许久,自然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的。秉承着打不过他也要恶心死他的原则,邋遢老人突然玩心大起,死活非得要皇帝对他下跪不可。 “老王八蛋,你别太过分!”白衣老者的胡子气的一翘一翘的,一双铁拳攥的紧紧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抬起来,对着邋遢老人那笑的灿烂又欠扁的犹如老菊花的脸上狠狠的砸上一拳。 邋遢老人得瑟的摇着头,笑容愈发的灿烂:“老夫就这么过分,你能怎么着?不服你挠我啊?哎哟……” 眼前金光四射,有些说不出的眩晕之感。 皇帝站在一旁,强忍着笑,肩膀不断的抖动着,几乎要憋成内伤。 真不愧是自家长辈,这风范…… 啧啧,说动手就动手,雷厉风行,丝毫不见丁点手软。 简直太霸道了! 不过话说回来…… 像邋遢老人这样自己找打的人,还真就不多了。 “你敢打我?”邋遢老人捂着黑眼圈,委屈又惊讶:“你竟然敢打我?我、我……我和你拼了!” 两个老不死的丝毫没了之前的大家风范,你一拳,我一脚,斗的不亦乐乎。当然,以邋遢老人那瘦弱的身子骨又怎么可能会是白衣老者的对手? 纯属一方面凌虐罢了。 “你们在做什么?”芷萱和翎凰匆匆赶来的时候,被眼前这一团乱的情景惊住了:“不是请二位义父救白子轩的么?怎么……” “没事,我们闹着玩儿的。”两个老人迅速的分开,仿佛没事人一般,各自将脸转向一边,开始呵呵的傻笑起来。 谁也不愿意在自己的闺女面前丢了脸面,更不敢承认他们刚才“不小心”忘记了救人的事情。 咳咳,好吧,他们是故意忘记的。谁让那白子轩曾经那般陷害过自己家的闺女的?受些苦楚也是应该的吧? “白公子怎么样了?”注意到了站在一边的皇帝不住的在对着自己打眼色,芷萱犹豫了一番后还是帮着他问出了最为关心的事情。 “暂时死不了。”邋遢老人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手:“有老夫这等妙医圣手在此,他就算死了也是可以救活的。可关键问题是,救醒之后,又该如何?” 救醒之后? 芷萱顿时呆愣在了原地:是啊!他醒了之后又该如何? 自己只是知道不想他死,可省下的事情呢? 她不想他死,可翎凰呢?那些忠于皇室的臣子呢?方老将军和黄老爷子呢? 他们又是否会放过白子轩? 白子轩呢? 他又能否放过自己? 芷萱咬着下唇,不说话了。 “无论如何,还是先治好了他再说吧。若是人就这么没了,就算讨论出了结果也没有用了。”芷萱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按理来说,她是恨白子轩的。可当影子跪在她面前,说白子轩极可能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她还是选择了联系义父。 虽然幽影宫已经是她的了,可是芷萱却从来没有过动用他们的念头。这些都是白子轩的,他的人情,她不想要! “唔?你确认?翎凰那小子呢?他怎么想的?”邋遢老人四下张望着,却始终没有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没来?” 芷萱没有说话。 说什么? 难道告诉这么多人:我和他吵架了,他不肯让我救白子轩? 这样兄弟相残的丑事,想必皇上也是不愿意被外人知道的吧? 不过话说回来,翎凰这一手玩儿的倒是够漂亮。不仅挽回了自己的声誉,还将之前得罪过他的人都收拾了一遍,真是够狠的了。 只是想到那白子茹…… 芷萱的眸子有些暗淡。她也是个很悲哀的女人呢,就犹如雪柔一样,都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而已。 古代的女人,果然是没有半点人权的。就像曾经的她那样,随时随地都是颗可以被牺牲的棋子。芷萱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仿佛又回到了刚刚穿越而来时,那段不堪回首的回忆之中。 “救吧,毕竟他已经知错了!”芷萱平静的看着邋遢老人,语气却万分肯定。 事到如今,又怎么可以退缩? 好死还不如赖活呢!只要人活着,心结早晚会散开。可如果人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既然如此……”邋遢老人摸了摸胡子,有些不情愿的向着房间迈步:“那便救吧!不过即使老夫将他救回来了,也是个内力全失的废物,他那双手这辈子恐怕连握笔都不能太过长久了。” 芷萱的身子微微颤了颤,却没有说话。 做错了事情,总是要遭到报应的,或者,这便是白子轩的劫难吧?! “等一下!”一直站在旁边没敢说话的皇帝终于开了口,为难的看着邋遢老人,最终却还是艰难的开了口:“可否请恩公……抹了他的记忆?!” 芷萱的眼睛瞬间亮了:这倒不失为个好办法。 与其让他慢慢淡化这不堪回首的往事,还不如让他忘记一切,以新的身份重新开始生活。以皇帝的手段,想必会为他营造个良好的未来吧? 至于他与翎凰间的纠葛? 亲兄弟哪有隔夜仇?既然翎凰已经报复完了,就不会再多理会白子轩一星半点。否则他今日与自己就不会是冷战,而是直接霸道的宣布不让自己出现了。 想到这里,芷萱的心情不由的大好:“义父,你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老夫医术超绝,怎么可能有做不到的事情?”邋遢老人感觉自己的自尊受到了伤害。 他的乖乖女儿竟然敢怀疑他的医术?简直是不可原谅嘛! 虽然自己平时做事略微有那么一丁点不靠谱,可只要关系到医术方面的问题,他是决计不会有一点马虎的。 这是医德,也是他为人最坚守的底线。 “那么就麻烦义父了。”芷萱终于释怀的笑了出来,灿如夏花。 多久没有过这样轻松的感觉了? 好像,自从回了皇城后,就一直在闷闷不乐吧? 能放下一切的感觉,真好! 芷萱将目光投向了远处的一抹幼小单薄的身影上,轻轻地点了点头,心中闪过一丝悲哀。 这场皇位争夺战中,最受伤的人不是她,也不是皇帝,而是灵珊。毕竟,灵珊还是个孩子。在她幼小的心灵里留下这样的伤害,真的会带来一辈子的影响。想到这里,芷萱的心中就忍不住一阵阵发酸。 “是灵珊吗?”皇帝看着那躲闪的小身影,眼中闪过了一丝慈爱:“快些过来,让朕好好看看。” 一直以来,他都只是重视男丁,可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他的女儿其实也是这般的可爱。 然而,那道娇小的身影在听见他的话语后不仅没有前行,反而迅速的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之中。 这诡异的一幕让皇帝惊愕不已:自己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皇上,在灵珊的心中,你不是个合格的父亲呢。”不知何时,芷萱已经站到了皇帝的身边,没有畏惧也没有拘谨。 “你说什么?”皇帝出奇的也没有生气,而是诧异的看向了芷萱:“朕做的当真不够吗?” “荣华富贵都是身外物,亲人的关爱才是最重要的。就犹如白子轩危在旦夕的时候,灵珊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找你这个父亲哭诉,而是偷偷的派人去找了我这个不相干的女人一样。作为一个父亲,皇上你不觉得这是件很悲哀的事情吗?” 皇帝的嘴唇抖了抖,却找不出反驳的话语。还有什么反驳的呢?刚才灵珊不过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就吓得犹如受惊的兔子,她视他这个做父亲的为洪水猛兽,已经足以证明一切了,不是吗? ------------ 第十六章 诱拐 更新时间:2013-06-29 “你们……是谁?”如黑曜石般的眸子熠熠发光,纯洁如婴儿却又时不时的闪过一丝迷茫。再配上那温润如玉的嗓音和姣好的面容,让人看着便忍不住泛起一阵阵的怜惜。 “你真的不记得了?”芷萱试探着问道:“那你还认不认得我是谁?” 白子轩皱起眉头,努力的思索着,却最终只是无力的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我该认识你吗?” “没事,我们不太熟。”芷萱淡笑着摇了摇头,又指了指紧张站在一旁的皇帝:“那他呢?就算不认识,也应该眼熟吧?” “他是谁?我不喜欢他。”白子轩的脸上泛起一阵说不出的厌恶感,似乎很是排斥皇帝的样子。 皇帝的脸上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随即无力的笑了一下,尽量的将语气放的柔和一些,说道:“是我不小心害的你失忆的,你讨厌我也是正常的。可是,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好么?”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皇帝,竟然不自称朕了?竟然还如此和善? 天啊,这世界太疯狂了! “是你害的我失忆的?”白子轩的脸上愤怒更甚:“为什么?难道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要如此害我?” “好徒儿,你不过是为了救他才失去记忆的,怎么现在又可以怪他?”邋遢老人怪笑着,一把揽住白子轩的肩膀,大咧咧的说道:“虽然你爹他挺不是个东西的,可毕竟是你爹对不?” “我爹?”白子轩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狐疑的问道:“当真?” “哇哇哇……徒儿竟然敢怀疑为师?你、你、你……你竟然敢怀疑为师?呜呜呜呜,我不活了我!”邋遢老人松开了白子轩,坐在地上扯着嗓子就开始嚎了起来,还时不时的挤出几滴浑浊的老泪,那样子好像真的是白子轩对不起他了一般。 皇帝站在一旁有些尴尬,刚才邋遢老人那句“挺不是东西”让他有些难堪了。 众人更是一个头两个大,芷萱也有些头疼:摊上这样的义父,真的挺苦恼呢! 不过…… 他这是想收下白子轩为徒的意思吗?想到这里,芷萱的眼睛又开始忍不住一阵阵发亮起来。现在的白子轩身份实在是太过敏感,再加上他如婴儿般纯真的思想,怎么看也不再适合在这俗世中生活。能被两位义父带回谷主,自然是最为稳妥的法子了。 “你真的是我师父?不像啊!”白子轩狐疑的看了看邋遢老人,最后坚定的摇了摇头:“你决计不可能是我师父,我师父不会把鼻涕抹在袖子上,绝对不会!” 芷萱的嘴角不断的在抽搐,既想笑又不敢笑出声――憋的好辛苦! 以白子轩的干净程度,怎么可能会有这样邋遢的师父?谁信?! 义父这一次,果然是失策了呢。 芷萱正想着怎样帮邋遢老人圆谎的时候,邋遢老人却已经自己开口了:“怎么就不能?要不是为师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在这些小事方面,又怎么能让你有这样良好的习惯?你怎么就不明白为师的一片苦心?” 望着一副“本该如此”的模样的邋遢老人,饶是芷萱认为自己已经足够适应了他的无耻也依然有些头晕。 莫非这便是传说中的物极必反? 就因为有了邋遢老人这样邋遢的师父,所以才会有了白子轩这样干净的徒弟? 好吧,应该就是这么理解的吧? 不过…… 白子轩会信吗? “我不管,反正你害的为师这么久没人洗衣服就是该死。快些将伤养好,随为师回谷学习医术。”邋遢老人不知从什么地方抽出了一根银针,猛的刺在了白子轩的头上,接着双手十根手指开始不断的抖动起来。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原本还虚弱躺在床上的白子轩竟然从床上走了下来,僵硬的走到了房门口处才停住。 “你对我做了什么?”白子轩的眼神中有着说不出的惊恐。 不过是一瞬间而已,自己竟然不能控制身体的行动了,整个人似乎都被别人控制了一般,这太可怕了! “针灸之术博大精深,这不过是皮毛罢了。”邋遢老人得意洋洋,一副“你快崇拜我,快膜拜我吧”的样子,让众人一阵鄙视。 “分明就是巫术,魅人心神罢了。”白子轩的额头上冷汗涔涔,看向邋遢老人的眼神满是敌视。 “义父,你小心着点,他现在还很虚弱。”芷萱无奈的嗔怪了一声:“他若是再出了什么差错,你让我如何向灵珊交代?” 白衣老者似笑非笑:“当真只是为了那个小丫头。” “不为了灵珊难道为了你?”芷萱白了一眼白衣老者:真是个为老不尊的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 明知道为了他的事,自己已经和翎凰陷入了冷战! 想到这里,芷萱的眸子有些黯淡,随即她便倔强的转过了头,不肯让任何人看见她脸上的脆弱和哀伤。 本来,她该是开心的。翎凰为了她,放弃了权利,放弃唾手可得的江山,放弃了享不尽荣华富贵。这是不是证明着,自己比那些都重要的多? 可是,灵珊那一份求救似的书信却生生将她即将到来的甜蜜生活斩成了几段。 为了白子轩的事情,她破天荒的和翎凰的意思出现了分歧,两个人吵的不可开交。 她知道,翎凰和自己一样,都不是肯吃亏的人。 被白子轩坑的这么惨,他要是不报复回来才怪。 可是…… 芷萱是决计不会看着灵珊变成孤儿的。要知道,在灵珊的心里,皇帝可从来都不是她真正的父亲,她也从来没将他当成过父亲。 如果白子轩出了意外,灵珊这辈子就算完了。 芷萱实在是无法想象,那时的灵珊会受到怎样的伤害?! 她不想管这些闲事,想与翎凰就这样放下一切去浪迹天涯。可只要闭上眼睛,眼前就会出现灵珊那无助哭泣的面容,似乎在无声无息的控诉着她的无情。 有仇要报,可有恩呢?是不是也该还了? 在白府,灵珊几次三番的帮过她度过劫难,让她少受了不少的折磨。自己被毁容殴打时,也是她冒险从白府逃出去请的救兵,才让自己勉强的活了下来。 即使这一切的一切都有着白子轩的插手,可灵珊的本意也的的确确参与其中。灵珊帮过她,毋庸置疑。 这份恩情,她得还! 本已经兴高采烈准备好了一切的翎凰被芷萱的言语气的铁青,狠狠的摔了包袱独自纵马而去,整整三日,没有再回府邸半步,至今去向不明。 应该,是生气了吧? 芷萱从来都没有想过翎凰竟然也有这样赌气不归家的一天,可却也明白,现在的他,定然是难过至极的。 付出了那样大的代价,可最终换来的却是自己要保住他敌人的消息,这样的反差,相信他是很难接受的吧? 就像当初自己付出了全部,却换来他要娶白子茹的消息一样。委屈,而绝望。 眼中,瞬间便闪过了一丝说不出的担心。 他,现在能在哪儿? 还好吗? 玉拳紧攥,仿佛想将那个渐渐远去的男人重新抓在手中。 “啧啧,后悔了吧?为了这么个不相干的人惹得自家男人吃醋出走,真有你的。”白衣老者调侃着,眼中满是戏谑。 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仁慈。 多少次都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如果不是心中还对白子轩有些许的感激,她又怎么会和翎凰吵架?可偏偏自己却又不承认。 “是我的,跑不掉。不是我的,跑掉了更好。”芷萱不自然的笑了一下,心中却满是坚定。 她是很难过,难过翎凰的不信任和不理解。可她也同样相信,她和翎凰,不会就这样算了、散了。 他们都是太过刚强的性子,若是没有这些摩擦,又怎么会磨去棱角,和睦相处? 可也正是因为经历了这么多,他们才不会就此分别。 他们,都付出的所有,又怎么可能没有半丝的回报? 不过,是道薄纱而已。看透了,便是皆大欢喜。 “好,那我和你走。” 芷萱回过神的时候,白子轩已经和笑的一脸奸诈的邋遢老人达成的一致意见――回深谷。 额,义父到底答应了白子轩什么?刚才还不肯相信他的白子轩这会儿便痛快的答应了他这带有拐卖性质的请求? “放心吧,到时老夫一定将毕生医术都教给你,让你成为一代医圣。”邋遢老人豪气干云的拍着胸脯:“到时你一定会想办法想起你的过去。” 我呸!这样卑鄙脑残的法子你也想得出来? 芷萱白眼狂翻:幸好现在白子轩的脑子还很浑噩,不然非把你拆穿几个来回不可。你要是真有那水平,还用得着让他自己研究恢复记忆的法子,现在不就把他治好了么? 不过话说回来…… 白子轩失忆的事情好像还真是义父做的,他不会一激动之下真的教白子轩如何恢复记忆吧? 看着乐的合不拢嘴的邋遢老人,芷萱突然有些隐隐担心起来。 ------------ 第十七章 路,一个人走 更新时间:2013-06-30 “你真当那老家伙又那么好的心肠,收白子轩为徒?”白衣老者倒在御花园里,笑的满地乱滚:“他不过是为了观察白子轩的以后反应罢了。要知道,让他失忆的那技巧,即使是他也掌握的不分纯熟,估计是叫他回去以观后效的。啧啧,那小子以后有罪受了。” 芷萱额头上的冷汗唰的就下来了:原来是回去当小白鼠?! 完了完了,灵珊,姐姐我对不起你。 芷萱瘪了瘪嘴,却最终都没有说些什么。 无论如何,那深谷都是白子轩最好的选择。再说,他怎么样也不会被两位义父玩死吧?以他的魅力,或者真的有一天能打动两位义父,传承全部也说不准? “我也要去!”不知什么时候,灵珊犹如鬼魅一般的窜了出来,可爱的圆脸因为气愤而憋的通红,很是可爱。 “小娃娃,舍得出来了?”白衣老者一点都不诧异。以他的功力,又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她躲在一边? 刚才的一切,都不过上故意气她的罢了。唔,当然,自己也没有说谎…… 自己果然是个相当纯洁的人呢!白衣老者得意洋洋。 “忆瑶姐,我也要陪哥哥一起去那里,好不好?”灵珊没有理会白衣老者,反而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向了芷萱。 小丫头可不是傻瓜,自然看得出这老人对芷萱的宠溺。只要她同意了,还怕他们反对不成? “这个……”芷萱有些迟疑。白子轩去深谷是迫不得已,可灵珊却是个正常的孩子,让她从小就过这种与世隔绝的日子,是不是有些扭曲了? “灵珊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要是他也不再身边,灵珊该怎么办?”晶莹的泪珠滚滚而落,眨眼间,灵珊便哭成了泪人,看的人心里不禁一阵阵酸楚。 这样犹如瓷娃娃般可爱的孩子,让她伤心真的是有种一种说不出的罪恶感。 “义父……”芷萱迟疑的看向了白衣老者,大眼睛眨巴着,无声询问。 “想都别想,老子那里可不是什么善堂,收养一个白痴就够了,再收养个孩子?想都别……哎呀!”话音未落,一声惨叫便接踵而来。 芷萱看着这滑稽的一幕,一手扶额的摇了摇头。 “死老头儿,你敢说我哥哥是白痴?”灵珊整个人挂在白衣老者的身上,两只柔嫩的小手死死的拽着白衣老者的胡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哥哥现在什么都不会,身子又弱,脑袋也不灵光,不是白痴就是傻子,你自己选。”白衣老者也不是好欺负的人,一手揪着灵珊的耳朵,一手对着她的屁股狠狠的揍了下去。 白衣老者本就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不过是几巴掌而已,灵珊的脸上便展露出了极为痛苦的表情,屁股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一圈。 “灵珊!”芷萱捂着嘴叫了一声,满眼的担心之色,却迟迟不肯上前分开这打的“难分难舍”的一老一小。 白衣老者算起来也是灵珊的长辈,自然是不会伤害她的。要是真的想将灵珊甩下来,对于白衣老者来说也不过是分分秒秒的事情。他愿意这样与灵珊耗着,未必不是一种考验。 虽然屁股上的痛感深入骨髓,可灵珊却依然死死的瞪着白衣老者,抓着胡子的手劲儿也不断的再增加着,增加着…… “哎哟,我的胡子……”终于灵珊坚持不住,从白衣老者的身上滑了下来,却也取得了属于她的胜利品――一缕银白色的胡子。 芷萱呆愣的看着灵珊手中的那抹白色,又看了看疼到极致的白衣老者,嘴角最终挂上了一抹浅笑:“义父,你输了。” “输?老子什么时候输过?额……老子和她比拼过什么吗?”白衣老者适时改口,瞪着还坐在地上疼的直流累的灵珊怒吼:“死丫头,把老子的胡子还来!” “不给!”灵珊攥着胡子,小手背到了后面,疯狂的摇头:“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把这胡子给那个善良的老爷爷去!为了这缕胡子他也一定会收留我的。” 白衣老者磨牙:“你威胁我?谁告诉你那老王八蛋是好人的?老子扒了他的皮!” “忆瑶姐说的!”白嫩嫩的小手直指芷萱,让芷萱顿时冷汗狂流。 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些?芷萱瞪眼,却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说了有什么用?谁信? 白衣老者杀人似的眼神扫过芷萱,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好女儿,真是孝顺。” 芷萱勉强的笑了一下:“我对两位义父都很孝顺。” 孝顺到指示这丫头揪老子的胡子?白衣老者狐疑万分的将视线放回了地上的那缕胡子上面,老脸不由的抽搐了几下:他那留了多年,引以为傲的胡子啊!就这么毁在了这小丫头的手上,早知道就不试她了。 亏大了! 白衣老者眼中满是泪花。 “哼,留下就留下,到时敢惹的老子不高兴,我就扒了你哥哥的皮!”白衣老者冷哼转身,脸上却罕见的露出了一丝笑意:这丫头,韧性不错,竟然能坚持这么久还不肯知难而退,不愧是皇室的种!有骨气! “忆瑶姐,我是不是过关了?”灵珊茫然的看了看手中紧攥的那缕胡子,弱弱的问道。 额! 现在知道问我了?刚才陷害我的时候想什么了? 芷萱很想也上去拍她几下屁股,可看到她那楚楚可怜的眸子的时候,刚狠下的心便瞬间变得柔软起来。 女人的母性是天生的,尤其是在怀孕之后。 芷萱虽然最终也没能将那个孩子生出来,可她的母性却早已被激发了出来。这也是为什么她在这一次遇到灵珊后,会一次次的忍不住爱她怜她的原因之一。 “忆瑶姐你别怪我,是父皇让我这么做的。你要是不高兴了,就去找他算账吧。”灵珊嘻嘻的笑了一下,想从地上爬起来,却不小心触动了伤口,顿时疼的龇牙咧嘴。 “鬼灵精!”芷萱无奈的将她从地上横抱起来,尽量的避开了她肿到畸形的屁股,将她带了房间:“那缕胡子早晚会有大用处,收好了。去了山谷后要乖乖听话,义父们脾气不太好,你要是做错了事情,他们一定会整的你生不如死。” 仔细的叮嘱了半天后,芷萱也终于离开了灵珊的身边。 雏鹰终究要展翅高飞,她不可能呵护灵珊一辈子,不如就趁着这机会让她随着两位义父学些东西。 相信凭借两位义父相授的本事,即使在这男尊女卑的世界,灵珊也会有一个多姿多彩的生活吧? 这也是,她能为灵珊最后做的事情了。 路,终究是要自己一个人走下去…… ------------ 第十八章 追随 更新时间:2013-06-30 “翎凰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子轩也和两位义父离开了。你想去哪儿?”萧瑟的太子府上,林紫荆捧着茶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芷萱。虽然看似随意,可心却已经狂跳不已了。 他所有的情敌都消失了,对他而言,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天赐良机。 如果不能好好把握,他一定会为今天后悔一辈子。 可偏偏…… 无论他最近如何殷勤,芷萱的脸上却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虽然客气,却疏远至极。犹如飘渺的雾霭,看得见,却难以触及,终于触及,却无法留下分毫。 “没事,他走多久,我便等他多久。”芷萱笑着看向门外,已是桃花盛开的时节,可她却没有相依相伴的人儿陪她去桃园赏花。 这城中,最不缺乏的便是流言蜚语。 翎凰不过才消失几日,已经不知道多少百姓对着她的背后指指点点了: 不要脸,勾三搭四将自己的男人气走了不说,还鸠占鹊巢,霸着太子府不肯离开。 狐媚子,毁了白府又想毁了太子府?这太子府如此萧瑟,都是她闹的。 红颜祸水,不过短短嫁进皇室几日,就已经闹的朝廷大乱,该被拉出去浸猪笼。 …… 如此种种,她不是不知,只是不愿多做理会罢了。 他们算是什么? 一群于己无关又不知实情的陌生人罢了。 自己又不是银票,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自己不是? “何必再如此荒废自己的青春年华?你已经为他受了这么多苦,没必要……” “没必要差这一次!”芷萱笑着打断了林紫荆的话,看向他的眼神中饱含歉意:“大哥不必多说,芷萱心意已决。此生此世,只愿与他偕老。” 还是不愿给我一次机会吗? 林紫荆有些气馁,不过随即脸上又挂上了不羁的微笑:“那么……便随你吧!大哥下个月大婚,记得要来。” 说着,林紫荆从袖子中取出一张红色的请柬。 原来已经要成亲了吗? 芷萱的脸色一松,随即又有些失落:这便是林紫荆吗?一方面对自己紧追不舍,一方面,却已经准备好了成亲的请柬。 大哥,我是不是有些高估了你? “本来是想与你浪迹天涯的,现在想来,没有机会了。就算大哥愿意,想必翎凰那小子也会出现和我拼命的。既然如此,大哥也只能祝福你们,为你们守护好这片家业了。”林紫荆自嘲的笑了一下,眼中有些苦痛。 他真的,很想像翎凰这样来一次不管不顾的远离。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可最终,他还是失败了。 他爱的人,不爱他。又遑论远走高飞,浪迹天涯? 既然如此,他也只能接受家族的安排,娶那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巩固家族的地位和权利。 反正,除了她以外,娶谁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大哥知道我要离开?”芷萱诧异。她好像,没告诉过谁吧? “这世上就没有皇帝不知道的消息,他知道了,我自然也会知道。”林紫荆淡笑着,意味深长。 芷萱眼睛一亮:“你是说……” “我什么都没有说过,都是你说的。”林紫荆起身,抚了抚桌面,幽幽叹气离去。 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芷萱没有起身相送,他们之间,也不需要那些虚伪的礼仪。随意,才是他们相交相识的本意。如果也染上了那些有的没的俗礼,就真的没意思了。 荒山戈壁,黄沙大漠。 芷萱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徒步在这片荒无人烟的地方抖了抖手中那有些粗糙的地图:如果没有出错,她的目标,应该是离这里不远了吧? 不远处,沙尘四起,马蹄声渐响,由远及近…… 有人了吗? 芷萱眼睛一亮,精神万分的看向了声源处。 “什么人?竟敢擅闯边关禁地?”几个身着铠甲的士兵警惕的看着芷萱,虽然眼中有着惊艳之色,却丝毫没有影响了神智,甚至眼中没有一丝邪念。 应该,是他养出来的兵吧? 果真和他一样冰冷呢! 芷萱突然就想起了他们初见的场景,不由的笑出声来。 “我在问你话,为何不答?莫非是敌国派来的奸细不成?再不说出你的来历,休怪我等将你绑到将军面前严刑拷问。”士兵警惕的看着芷萱,手已经伸向了腰间的长刀。 这女人太奇怪了,看见他们不仅不见慌张的神色,反而笑的如此娇艳。难道是敌人施展的美人计不成? “你们将军?可是太子殿下?”芷萱张口,却发现声音早已变得嘶哑不堪。 “先给她口水喝吧,看她的样子,应该不是一般的人。” 几个士兵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将腰间的水囊丢给了芷萱:“希望你是朋友,不是敌人。不然即使你是女人,我们也绝对不会有半分手软的。” 芷萱笑着喝了几口,顿时感觉整个人都变得清爽了许多。 对着他们抱拳施了一礼,芷萱将手中的水囊递了回去,同时将怀中的信件掏出,又从腰间扯下一枚碎玉,递向了那个士兵:“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些是有人要我带给太子殿下的,民女身份低微,自知无法见到贵人,只好拜托几位好心的军爷帮忙了。” 送信的? 真的假的? 几个士兵狐疑的打量着芷萱,却最终摇了摇头:“你的行迹太过可疑,这信件我们可以代为转交。不过你还是要和我们回去。若是到时太子有什么疑问,你也可以当面与他说清。” “也好!”芷萱笑着点了点头,乘上了他们让出来的一匹骏马。 翎凰,我来了!不知道你见到那封信的时候,是否会有些许的惊喜? ------------ 第十九章 离家出走? 更新时间:2013-06-30 激动,愤怒,惊喜,羞恼…… 翎凰简直不知道该怎样来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了。自从他见到那枚玉佩开始,他的心就乱了。 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一身女装独自来了这慌乱的边境? 她难道是想找死吗? 手,不断的颤抖着,即使以他超人的定力也难以控制住。 最终,他还是撞翻了桌子,踢倒了凳子,还不小心弄塌了军帐。 送信的士兵险些被埋在了军帐下,吓的暗自咧嘴:那信到底是什么内容?竟然能让他们出兵不惊的大将军惊成这般模样? “人呢?”翎凰拉扯着送信的士兵,漫无目的的就向外冲:“别告诉我你们没将人带回来。” “在、在军营之外。”他们有军规,可疑人员要带回来审查。可是他们也同样有军规,女人不能进入军营。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选了这折中的办法,将人带到了军营外严加看管了起来。 可是…… 看将军这般失态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 他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唐突了? 回想起来,那女人倒真是有些可疑了:太子来到这里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秘密,那女人又是怎么得知的?莫非是殿下的…… 想到这里,士兵带路的速度又快了些:吼吼,升官发财的机会来了! 然而,计划终究是赶不上变化的。 当他们来到军营之外的时候,几个负责看守的士兵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而那女人,却早已不翼而飞。 “怎、怎么……”士兵结结巴巴,眼睛瞪的老大:“他们这是……” “点穴罢了。”翎凰皱着眉头拔下了士兵身上的银针,顿时,几个士兵无力的倒在了地上呻吟起来。 “起来!”翎凰的声音不大,却满是不满与威严。不过是瞬间,这些原本还呻吟的士兵便神经反射般的原地站好,挺直如标枪一般。 翎凰面黑如墨:“那个女人呢?” “跑、跑了。”士兵们羞愧的低下了头:“是属下无能,让那个女人跑了。” “一群废物!”翎凰咆哮不已:“竟然连个女人都打不过,你们这些人还想保卫边境?废物!” 翎凰已经忘记了多久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了。可今天的事情…… 分明就是赤裸的打脸! 芷萱,你是来挑衅我的不成? “回去各领二十军棍。”翎凰沉着脸,无情的宣布了这几个士兵的悲惨结局。 “启禀将军,那女人临走前留下了这个。”其中一个士兵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从不远处的石堆里拣出一封书信。 翎凰瞬间抢过,脸上先是狂喜,接着又再度阴沉了下来:“军棍可免,明日开始,训练翻倍。” 虽然,这些家伙实在是可恨。可好歹也是因为他们自己才能这么快得知她的消息。可偏偏他们又…… 唉,连个女人都没打过,让他的老脸往哪儿摆? 最关键的是芷萱她…… 哼! 烈风突至,将翎凰手中的书信刮的猎猎作响,几个黑色的大字异常醒目:再不回家,我便带着你儿子出走! 死女人,终于,还是又有了他的骨肉吗? 这一次,自己不会再让她受到丝毫伤害了! 眸中闪过了一丝坚定之色,翎凰牵过一匹马,狂奔追去…… ------------ 第二十章 自有天意 浴难成凰第二十章浴难成凰20-再读中文网 (); (); > 女生频道 > >第二十章 浴难成凰第二十章 1();2();3();  更新时间:2013-06-30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江南水乡,风景秀丽,引人入胜的名地数不胜数。芷萱对这满是诗情画意的地方早已儒慕已久,再加之已是到了临产前夕,自然更是想在这风景如画的地方度过她生命中最为神圣的时刻。 自从在戈壁上将芷萱追回后,翎凰便将她犹如宝贝般的捧在了手心里。虽然从边境回来后不久,翎凰便在皇帝的压力下继承了帝位,政事压身繁忙不已。可在芷萱那可怜兮兮的眼神攻势下,这一小小的心愿自然是得到翎凰的欣然允诺。 自己是皇帝怎么了?芷萱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呢!再加之身怀龙子,自然是要小心呵护的。不过是到江南游玩罢了,谁敢说那么多的废话? 秋高气爽,气温宜人,芷萱正处于极度的兴奋中,又怎么肯乖乖的窝在船舱内休息?这样奢华的画船上,最应该做的事情自然是坐在甲板上,欣赏两岸的景色。 芷萱和翎凰的中间摆了一张小茶几,上面摆满了各式水果和点心,芷萱一脸甜蜜,吃吃这个,吃吃那个,偶尔还要嫌弃翎凰的手艺不好,剥完果皮后的水果卖相不好,影响她的食欲。 翎凰满头大汗,他从来不知道,女人难缠起来这么可怕,更难以想象像芷萱这般独立的女子也会有这样挑三拣四的时候。 最为关键的是:在他饱受芷萱数落的时候,他手上的动作还不能慢下来,一慢就不够芷萱吃的了。 虽然他可以完完全全的将这种事情交给下人去处理,可却抵不过芷萱那哀怨凄婉的双眸,还有那可怜至极了的牢骚: 儿子,你父亲不疼你,连些水果也舍不得给你吃。真枉费咱们孤儿寡母当年万里寻夫,才将你爹从那荒芜的边境拽了回来。 1();可现在却落得如此下场,娘命苦,没能给你个好的生活环境,给你找了这么个不争气的爹,娘对不起你…… 每次到了这种时候,翎凰就输的丢兵弃甲,苦逼的剥着各式各样的果皮,变着法子的将卖相不好的水果雕的生动可人。 “唔……肚子疼!”芷萱正美滋滋的吃着点心的时候,突然脸色激变,捂着肚子软了下去。 “怎么了?”翎凰的脸色比芷萱还难看,将她横抱而起却又急的团团转:“御医,御医……” “御什么医?这可不是皇宫!”芷萱咬着牙,死死的攥住了翎凰的衣袖:“我怕是要生了,快叫产婆。” 这热闹的河流智商,我上哪儿去找产婆?翎凰冷汗狂冒,心里更加着急了。 “主子,不远处便是小神医的画船,不如我们……”充当船夫的侍卫小心翼翼的说道。 他也不知道那神医是什么人,不过昨日听街上人提起的时候,那些人倒是颇为恭敬的样子,想必应该有些本事吧? 现在没有产婆,有个神医,应该也是挺不错的选择是不? “来不及了!”翎凰脚尖轻点,一边稳稳的抱住了芷萱,一边施展轻功跨越在艘艘船间,那飘逸的身子,倒是引得了不少大家小姐含羞带怯的情愫。 “就会耍酷,这下又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对你倾心了。”虽然疼的牙齿都在打颤,可芷萱还是狠狠的白了一眼翎凰:这个男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莫名其妙的给她树一堆的情敌。难道不知道,她这样会活的很艰难吗?被一群女人用冷刀子似的眼神瞪着也是件很难受的事情呢! “那是她们的事。”翎凰抿着唇,眼睛四下打量着各式各样的画船,心中开始有些焦急:该死的神医,到底在哪艘船上了? “唉?忆瑶姐?这里,这里!”脆生生的声音猛然想起,一道娇小却不容忽视的倩影在不远处的画船上不住的跳脚。 2();要不是她身边有个高大的男子一直无奈的拉着她,恐怕此时的她已经要蹦到水里去了。 是她?是他?翎凰诧异的看了一眼,下意识的将头撇向了一边,甚至,将芷萱的脸转向了别处。 唔,自己的女人,还是离那个男人远些比较好。虽然那男人失忆了,可自己依然讨厌他。 恩。自己讨厌他,自己的女人自然也讨厌他,没必要再多做接触。 就是这样! “带我过去!”芷萱显然是听见了那熟悉的声音,攥着翎凰的手又用力了些:“不要再这么停留了,我好痛……灵珊懂医!” 即使是横抱,也会有一定的弯曲,这样对孩子不好。芷萱不愿明说,怕翎凰心中会内疚。可她也得顾着孩子不是? 这一次,翎凰没有迟疑,迅速的向着那画船飞了过去。 “呀?要生了?”灵珊两眼直放光:“这次在江南治了不少病,却还没接生过。正好试试……” 翎凰的脸黑了:他的娘子和孩子是用来试的? “不行!”想都不想,翎凰直接就拒绝了。他宁愿现在派人上岸去找产婆,也不要将自己家人的性命交给这么不靠谱的孩子手中。 “那我来?”温雅的声音响起,翎凰险些回手给这人一拳头:你来个屁,你是个男人不知道嘛?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 竟然想给芷萱接生?想都不要想! “不行了,不行了。 3();再不生就来不及了,来人,烧水。”灵珊号了一下芷萱的脉搏,一改之前嬉笑的脸孔,对着手下的几个小厮吩咐了下去。 “你当真可以?”翎凰的心七上八下的。灵珊不过才十多岁吧?让她接生?是不是有些儿戏了? “你要相信我师父才是。”白子轩在旁边认真的开口:“虽然妹妹平时不可信,可我师父的名誉还是很可靠的。” 这…… 反正这里也没别的人能帮着接生了,也只能靠她了。 狠狠的攥了下拳头,翎凰终于决绝的点了点头。 人生,就是这样的儿戏。 曾经最针锋相对的两个人,曾经不死不休的两个人。在这一刻,竟然可以和睦的相处在一条船上。自己,竟然还让他的妹妹给自己的娘子接生? 唔,虽然那丫头算起来也是自己的妹妹…… 好吧,小姑子给嫂子接生了! 好戏剧的一幕! 如果当初芷萱没有选择救白子轩,那是不是这里就不会有着一大一小两神医游江南义诊? 芷萱和孩子是不是就没有办法顺利生产? 翎凰攥了攥拳,突然觉得,一切似乎真的是冥冥中自有天意。4(); 5();(119040,'',6222187,'./','第二十章'); 《浴难成凰》情节跌宕起伏、浴难成凰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再读中文网提供浴难成凰第二十章在线阅读。 浴难成凰内容由网友收集并提供,转载至再读中文网只是为了宣传《浴难成凰第二十章》让更多书友知晓。 如果对浴难成凰作品浏览,或对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联系本站,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2013再读中文网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