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粉墨登场 ------------ 第一章 穿越,遇匪 更新时间:2013-08-09 我沈柳的确穿越了,还是整个人,不变样的,完完全全地穿过来了。 我不过下楼扔个垃圾,然后回家,然后开门关门,然后,傻眼了。先可一个方向走吧,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只觉得腿脚泛酸。 咦,那是…一片树林!林间一条宽路延伸出来,有路必有生烟,我大喜,甩开步子往前跑,离树林越来越近,却感觉不对劲,一股血腥味迎面扑来,野兽出来捕捉食物?还是… 我在一棵延路的树后停下脚步,往林子深处探望,隐约看见一些未被雪覆盖的脚印,这是人的脚印,我有救了!可是这么大的血腥气味,忽听林中传来啼哭声,是个女孩的声音,然后是一个老头的声音。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她们吧,不,不是,我愿意以身家所有财产换取她们的性命,我……”这是?我沿着声音找去,发现在林间深处的一颗树旁歪歪斜斜躺着几个人,这数量嘛,模模糊糊,在他前面好像还站着几个黑乎乎的人?!这长相嘛,也是模模糊糊的,距离太远,我这眼神也模模糊糊的,唉,这完全是近视的苦痛啊!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还管不过来,我还是走吧,反正有路必有尽头。然而,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会塞牙,我发誓,我没发出任何声音,可是只一瞬间,眼睛一花,脖子一凉,一个全身黑衣又蒙着脸的人站在眼前,而他手中的长剑正举在我的脖子旁,可真够快的,话说火箭还有个启动的时间呢! “这个,这位好汉,我完全是迷路走到这里,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眼神不好,看不清里面的状况,记性也不好,刚发生的事情,转身就忘,呵呵!求你高抬贵手放我走吧。” 这人离近了就清楚了,虽然他蒙着脸,不过看露出的部分,是个人,不是外星人,谁让我心理承受能力差来着,那么这一切都好办了,可是这穿着,却让我心有不好的感觉。正走神中,脖子突然嘶嘶的疼,然后胳膊又一疼,就这样被这个黑衣人硬生生拽着往现场走。 越往林间深处走越让人心生恐惧,特别是这股越来越浓的血腥味让我恶心得狠,只能以手指使劲顶着合谷穴,以防我吐出来,忽的,出现了,东倒西歪的躺着一片人,满身血迹,难道都…死了! 我被黑衣人甩在地上,一抬头看见一旁歪躺着两位老人和一个小女孩,前边还站着两个黑衣人,然而看着这三个歪躺的人的装束,果然,我这是跑古代去了,一个未知的时代,心凉到了极点,只能傻傻地看着这些人。 “求求你,我什么都给你,只求你能放过小女和夫人。”老头颤颤地爬到最前面黑衣人的脚下,拽着那人的衣袍苦苦的哀求着。 “是,是,只求你放过小女,我与老爷全都听你的。”妇人哭着哀求,而那小女孩紧紧缩进妇人的怀中,只露出两只惊恐的眼睛。 “老头?既然你这么慷慨,我就收下你的家产,不过,你这小女儿,嘿嘿,就给我们解解疲劳吧。哈哈哈…”接着伸手就要去拉那女孩。 那妇人一把抓住那黑衣人的手,很是激动,歇斯底里,“不可以,不可以,我求你,我…求你们,三位好汉,放了小女,放了小女吧,我求…求你们。” “放手!”那黑衣人有些发怒,“放手!” “不可以,求…你,不可以…啊…” 亮光一闪,我只觉得脸上热热的,有什么流了下来,我伸手一摸,竟然是血,耳边传来一声尖叫,是那女孩,一脸的血,衣服上也全是,她爬到另一棵树旁,瑟瑟发抖,那老头一声夫人直冲我心,我再也支撑不住,强站起身就开跑,任谁遇到这种情况,心中不害怕的,那便是小说,可是当下,我怎么可能跑得了,只觉得身体被人一拽一甩,我一个趔趄,身体飞起摔在一个尸体上,尸体的惨状让我害怕,猛地起身后退几步,出了一身的冷汗。一股死亡的凉意顺着脚底直上心头,鼻子一酸,眼泪胆颤落下。 “你们,你们这些恶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夫人…柳儿,柳儿…” “我们走!” “是。” “是。” 林子间突然变得宁静,那几个黑衣人已经离开,我的心脏仍然狂跳不止,也就是说,得救了,身子一放松,人就跪在地上,现在这两条腿已经不只是抖的问题。地面忽然震动起来,紧接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难道!!挣扎着站起来,一群人已经到了跟前,一个人跳下马来,便是一跪,一个抱拳,便说,“大人,属下来迟,吾等愿意以死谢罪。” 接着,其它人也从马上下来,跪了一片。我扭头看那老头,那老头此时微微抬头,看了看倒在怀里的夫人,回头看了一旁还在发抖的女孩,又看了遍地的尸首,开口说,“事以至此,你死又有何用?先回府吧,带着这些死去的。”然后抬头看向我,“把她也带着。” 原来是这些人的到来,才“赶走”刚才那几个人。 “是。”那前面跪着男人起身,“你们,去把家丁丫鬟的尸首整点好,全带回府里。” 那些跪着的人应着起身,便开始忙乎起来,然后男人转身从老头的手接过那死去的夫人,将她放进马车,然后搀扶着老头,“爷,我扶你上马车。” 老人并没有言语,只是借着他的身体站起来,走到女孩跟前,伸手要拉起她,可是那女孩却突然发疯似的,边后退,边嚷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 第二章 初入相府 更新时间:2013-08-09 老头叹了口气,抬手一下,便看她倒在老头的怀里。老头伸手想要抱起她,身体却是一晃,扶住他的男人见状,弯腰将女孩抱起送到马车上,又回来扶着那老头上了马车,下车后径直来到我面前,扶我起身。 “你可会骑马?” “不----会。” “那你与我骑一匹,可行?” “好。” “那这边请。”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我点了点头,抬脚迈步,脚没抬起,人却倒了,看来这腿还是很软,恐怕是走不了,我抬头看向那人,摇了摇头,他蹲下来,说了句得罪了,便一把抱起我放到马上,然后他跃上马,拉紧缰绳,甩了一下,这大队人马便动身走了起来。 行走的不是很快,人群里没有人言语,好像是为这些死去的人默哀一样。头一阵阵眩晕,突觉噪子燥热,一股热流顺着嘴角涌了出来,下一秒钟便没了意识。 再醒来已是晚上,艰难地撑起身子,借着桌子上的烛火,发现自己在一间屋子里,我想坐起来,却使不出半点力气,嘴也很干,眼前一个人影过来,吓了我跳,刚才怎么没看见她。 “姑娘,你醒啦。”我这才注意眼前站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冲着我微微笑着,“我叫小月,你想做什么,吩咐我就成。” 我动了动嘴,发不出声音,嘴里实在太干,便颤颤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杯,她心领神会,过去倒水,扶我起身,我喝了几口将杯子送回给她手中。 她扶我躺下,嘴里还说着,“姑娘,你快躺下,大夫交待说让你必须得躺在床上休息,万万不可起来。你快好好养着吧,我就在旁边,有什么,你吩咐一声就成。” 我说谢谢,便又昏睡过去。 一连几天我都浑浑噩噩,直想着醒来,拍着大腿便喊,原来自己在做梦啊,可事实上这种过程一直处于遐想状态,直到后来完全清醒,只得接受现实。 旁敲侧击地从小月嘴里套话,了解了关于这个地方的事情,知道我身处的国家叫昌隆,国号昌,现是昌兴三年,是个丰衣足食,国泰民安的国家。 听着小月讲府中的事,此处竟是宰相府,想不到我会遇到如此贵人,虽说没穿在那些名门之后,遇到个厉害人物也好生活啊。 她说现在府里正在举丧,为那些死去的家人,还有相夫人,说郡主还没有回过神来,仍然怕人。我问,宰相大人一家为什么会被袭击,小月却摇摇头不知,说是大人下令,不得任何人提及此事,具体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然后又说我睡觉的时候,日诚大哥来看过我,我问她,日诚大哥是谁,她说就是与你骑一匹马的人啊,她又说,日诚大哥可是个好人呢,说着脸还红了,我想这小妮子怕是喜欢他吧。 又过了几日,我终于能下床了,真是谢天谢地,再躺,我就快发霉了,小月搀扶着我走出屋,来到院子晒晒太阳,吸了吸外面的空气,感觉好多了,躺在屋里虽然感觉不乏了,但总觉得一口气提不上来似的,胸口也很憋闷。 现在是冬日正午,虽然天很冷,但是阳光照得身上却很是舒服,我四处看看我住的这个院子,很是雅气,院子有个花圃,里面光秃秃的,想必冬天也种不了什么就这么空着,另一边还种着我不知名的树,枯黄的叶子零零落落地挂在上面。 我对小月说,我自己在这坐会儿,你去忙吧,小月很是细心,拿了件毛皮大衣披在我身上才退出院子。 坐在屋前的藤椅子上,抬头看着眼前的建筑,红墙绿瓦,对建筑的定义还停留在壮观与否的层面,也无法评论当前相爷府的建筑是否奢华,不过既然这么大的官,想必是这园子也是不错的。其实穿越到哪儿,也无所谓,所谓既来之,则安之。 但让我特别在意的却是文字和语言,就像眼下我住的房门上的匾额,上面提着,“紫气东来”。意思显而意见,只是这字体,这七扭八扭的字体,虽不是我生活地方的文字,我却认识。 还有他们的语言,不是我那的,可我却听得懂,我会说,因为这是我学了十多年的语言,是父亲一句一句教的,等我长大了曾问过他为什么要学这个,他说这是祖传的,祖先交代,必须得代代传下去。 等我再问下去时,他就闭口不说了,后来长大了,我一度认为是异国的语言,还大言不惭的说如果有一天我混不下去了,还可以当个翻译。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怎么回事儿?父亲只教会我文字,却没教我与这文字相关的风俗习惯,别的更是一无所知,现在想回去问清楚是不可能了。 算了,不去想它了,有道是,船到桥头自然直。 听见院子的门开了,我这才发觉,我已坐了小半天了,天色渐暗,我连忙起身迎了过去,进来个男人,是那天与我骑马的男人,想必是小月口中念叨的日诚大哥,我了然,俯身拜了拜。 “姑娘,身体感觉可好些了。” “谢大人关心,小人感觉好多了,”他个子很高,站的很挺,万日诚并不是那种俊朗的人,但却也不是难看,脸型方正,眉如剑梢,炯目有力,厚唇恰到适中,齿白整齐,头发高束扎起,给人很刚毅的感觉,“小人谢大人救命之恩。” “不必客气,相爷才是你的救命恩人。”我点了点头。 当下没了话题,院子也静了,四目相对让我恍惚又回到那天,心口又是一紧,随即正了正脸色,便问:“不知,宰相大人身体可好,郡主呢?” “相爷的身体已经康复,只不过郡主的身体还得需些时日。”我了然点了点头。 “那姑娘,在下不打扰了,你好好休养,告辞。”他一抱拳便离开了。 “万大哥,我送你!”小月松开扶我的手,前去送他,这小妮子!忽然感觉有点冷,我转身进了屋子,虽然腿有些软,还好,没残废,能走。 “相爷。” ------------ 第三章 相爷祖训 更新时间:2013-08-09 就在我要掀帘子进屋的时候,听见小月和万日诚异口同声,我连忙转回身,是宰相大人,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我走上前拜了拜,起身的时候,眼前金星闪烁,小月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我。 “姑娘,身体还是有些虚弱啊!” “谢谢大人关心,可能小人在床上躺久了,才会如此吧。” “天气凉,都进屋来吧,日诚你也跟进来。”几人应了声便一前一后拥进了屋子,相爷在对门正中的椅子坐好,万日诚则站在其后。 “姑娘别站着了,坐这吧。”相爷指指自己旁边的椅子。 “这…”,今日的相爷不同那日,虽是个老人,却不似乡间老叟,举手投足间透出威严,甚是逼人,我犹豫着不敢坐下,相爷却很和蔼的点了点头,“那我就先谢过大人的救命之恩。” “姑娘坐吧,谢礼就免了,如若不是遇到本相,姑娘也不至于如此。”我点头应了,这身体的确有限,便过去坐下了,小月很有规矩,很快端过茶来给大家倒上。 “姑娘如何到了此地?还会被那些人擒住?” “大人,此事真是一言难尽。”相爷点了点头,笑着示意我说下去,我想我这么个来历不明的人,他怎么也得问清楚,那我就编吧。 “小人因与哥哥走散,流落此地,路经那片林子,但是如何被擒住带进林子,至今也不明白如何发生的。” “姑娘家住何处呢?” “小人住的地方叫富贵村,村里很穷,起个富贵的名字,不过是图个吉利罢了。”相爷点了点表示知晓。 “姑娘以后打算去哪?” “还没想过,本就是个路痴,回家的路早已不记得怎么走,如今想让我自己回去,是不可能了,身上的盘缠也已用光,只能边乞讨边找寻哥哥了。” “嗯,那姑娘先将身体养好,等完全康复,本相自会赠与姑娘银两继续找寻姑娘哥哥,让姑娘早日与他相见。” “那真是谢谢大人!”赠钱!!心中一高兴,连忙起身跪到这相爷面前,先前的乏力也一扫而光。 “起吧!”我美美地起身,“啪”,咦,什么声音?我转头,只见小月脚边有一个红布包。 “呀,糟糕,千万别碎了!”小月嘴里嘟囔着弯身捡起那个红布包,然后打开,“啊,幸好,没碎,姑娘,给,我帮你换衣服时,这个玉掉了下来,我用这个包起来,想着要给你的,瞧我这记性,竟然给忘了。” “啊,还好还好,幸好小月你啊,我都没感觉到这个没在脖子上挂着。” 我接过玉连忙看了看,又用袖子擦了擦,还好没事儿,这是祖传的啊。 “哗啦”一声,我抬头想看看是什么,结果就见相爷人已到了跟前,吓得我连连后退,相爷又追上前,盯着我手里的玉,却是一脸的惊讶,就连站在一旁的万日诚也上前来,而小月却是不明所以的愣站在原地,发生什么事了,我一害怕,又后退了几步。 “大人,怎么了?” “姑娘如何称呼?!”相爷问得很急切。 “小…小…小人沈…沈柳,”相爷,万日诚全都万分惊愕,直直看着我,就连小月都惊讶地合不上嘴,难道我这名字有问题? “沈--柳?”相爷看着我嘴里念叨着,“不知道是哪两个字呢?” 这个要怎么说呢,这时看桌上笔墨,过去拿起笔,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笔,样子很奇怪,无暇探究,好吧我就献丑一回了,展开纸,还好,是纸,歪歪扭扭写了“沈柳”两字。 唉,如同画符一样,我将纸递到相爷手中,他接过看了一眼,便抬起头,盯着我,难道哪个地方不对了?我也没说啥呀,只得躲闪相爷的目光,却见相爷手中那张纸随着他的手微微颤抖。 “大人?”是万日诚的声音。 “你们都出去,万日诚你在院子门口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万日诚领命,和小月全都退了出去。 片刻的沉默,相爷一声叹息,便坐回椅子,我抬起头,见他已无刚才的精神,如今是一脸的颓废,他抬手示意我也坐下,待我坐好,相爷才开口说话。 “沈姑娘你这块玉是哪来的?” “回大人,是家传之物。”是我这玉有问题? “为什么没传给你哥哥呢?” “传女不传男。” “家中可有其它人在。” “没了,只有一个哥哥。”天哪,查户口啊,我这瞎编的啊。 “长辈没说过玉的来历么?” “没有,父母亲在我十岁的时候给我的,只是说传女不传男,而这玉的来历我也不清楚,因为第二年他们就因村子闹瘟疫,全都病世了。”老天爷,我瞎说的,瞎说的。 “天意啊,天意!”咦?相爷怎么了?”沈姑娘,你可知本相的女儿叫什么?” “那日听你好像叫她‘柳儿’。”相爷点点头。 “沈柳。与姑娘同名同姓!” “啊,小人竟能与郡主同名同姓,这可是小人的福分呐。”真巧啊! “本相叫沈鹤山,家中有位夫人,那天你也看到了,已经被…唉!家中只有一女叫沈柳,也是那天你看到的。祖训有言,本族姓万,为救万世苍生,改姓为沈,代代子嗣,只得两人,生女,取名沈柳,生男,可为延嗣,入土之时,方可将此祖训告知男嗣。他日若遇一女,名为沈柳,手持太极白玉,乃万家等候之人,推其入朝都,颠覆国土,至此沈姓终。” 颠覆国土,我默默念着,“相爷,你说的,小人有些不懂,还请相爷明示。” “祖先之事,很多本相也参不透所示何意,是在本相小时,父辈说过,这族训是世代必须严守的,姑娘得罪了。” 相爷站起身将袖子拉起,只见胳膊上一块如我这块玉形状的图案,而颜色却是黑色的,相爷拉下袖子坐下,“这块印记就是祖上下在后代身上的诅咒,代代男丁身上都有,只是长的位置不同,如若不遵循祖训,咒印便会发作,让人生不如死。”真的假的,太玄了吧! “推入朝堂?莫不是要小人做官?” “让姑娘扰乱朝纲,如此。” 什么?我震惊地站起身,这是让我做遗臭万年的坏女人,太荒谬了,当在写小说么,想怎么都成。 ------------ 第四章 太极玉 更新时间:2013-08-09 “相爷,你这是让小人做祸水了,小人不懂相爷祖训之意为何如此,也不明白这其中原因,小人只不过是一介平凡百姓,更何况,这扰乱朝纲之事岂是小人…” “姑娘,本相也如姑娘认为此事儿荒谬,如今国泰民安,为什么要如此,本相到了如今这把年纪却也还是参透不了,更不想遵循如此,可是只要有这念头,咒印便会发作,让人生不如死,还有此物,” 相爷拿起我的项链,“你知道这玉叫什么吗?”我摇头,父亲并未告诉我这项链有名字,只是说这是家传之物,我看着漂亮才戴的。 相爷从怀中取出一物递与我看,又将我的项链还我,我接过,竟是一样!!! 我的项链是白色,形状与太极的那半白色部分一样,上面有些黑色纹路,而相爷的是黑色,如同相爷胳膊上面的咒印,玉上有几缕白色纹路,形状与我的相同,我将两块玉相接,中间竟然接合的丝毫不差,没有一丝缝隙,简直就是一副太极图,这,这太不可思议了,神话么? “难怪今天老夫要将这玉拿出来,原来是因为沈姑娘,这真是冥冥中注定好了的。这两块玉分开时,黑色的叫地阴,白色的叫天阳,对接合起就叫太极,意为颠覆乾坤,拥有此物之人必动江山。”原来这里也有太极一说。 “可是,可…”我无语,这是什么,老天自有安排么? “姑娘,你随我来。” 于是我随着相爷出了院子,万日诚也跟在后面,一路上无暇看风景,满脑子全是不可思议,我穿越不可思议,这太极玉不可思议,让我扰乱朝纲更不可思议,还能有让我更震惊的事儿吗? 正当我胡思乱想着,相爷停了脚步,我抬头,是一间屋子,房门上挂着牌匾,上面写着“沈氏宗祠”,咦,这是个祠堂啊,这是人家供牌位的呀。 “日诚,你在门外看好,不得任何人接近,姑娘,随我进来。” 推开门,果然里面围着屋里一圈,供奉着很多牌位,相爷看我进入,便将门关上,示意我跟着,走到最前面一排牌位停下,然后伸手转动了下最上面的牌位。 “哗哗啦”,我转头,见旁边右侧的牌位竟然向两边拉开,是一道一人宽的石门,旁边刻有四排字:太极初现,合并归位,但求机缘,拨乱反正。 “沈姑娘!”相爷突然在我面前跪下,这是何意,连忙弯腰要拽他起身,谁知相爷并不合作,仍跪于地。 “老夫我万家历代便是为了沈姑娘而存在,如今在我这一代能遇到姑娘你,这便是我家族之幸,总算可以了却这千年的诅咒。这其中机缘,方得姑娘自己进去弄清楚。万日诚是老夫一手带大,视同己出,沈姑娘可信此人,而且他功夫不错,也可保姑娘周全,此事,他并不知情,你把这半块墨玉交与他看,他便自知今后效忠之人。还有司马南,是灵月宫宫主,受恩沈氏一族,也可信。” 我连忙点头,借此拉相爷起来,怎么感觉事情变严重了,相爷这回没有推辞,起身继续说,“这以后的事,就请沈姑娘自行定夺,万事艰险,还请姑娘小心,而这入朝堂之路,老夫已为姑娘铺好,请姑娘放心,如此,请姑娘进室。” 相爷的手一摆,我真是骑虎难下,看样我非得进入不可了,我走到石门前,但见门最底下竟有个圆形凹洞,看样是要把两块玉合在一起做钥了,这个石门果真厉害啊,不论是哪半块玉都不成啊,必须是两块玉合起来才成,这有点武侠意味了。 我将玉合好,蹲下放进洞内,果然听见轰隆隆响声,石门从下向上抬起,停住,我起身,但见室内一片漆黑,我犹豫着不敢进入,转身想问问相爷下面如何,谁知相爷抬手将太极玉拿下,塞入我手中,便将我推入室门,接着又听轰隆响声,随着相爷的一句,沈姑娘,万事小心,一声闷响,便没了声音,我回身一摸,果然,石门又关上了。 四周一片漆黑,我不敢有动作,生怕有什么机关之类的,真是我还没开始祸害人,自己就被祸害死了,那可冤死了。忽然眼前一闪,光线渐亮,然后一个跟着一个,只见四周墙面全亮起火把,室内顿时大亮,但心中却有个疑虑,如此一个密室,这燃着的火把,这氧气…… 室内除了正中地上有一石几,别无其它。我走到石几前,石几面上有两本折子和两个小瓷瓶,在一角还有笔墨和砚。我拿起最上面的折子,很奇怪并无灰尘,折子皮上写着‘沈氏后人启’。 我打开,首位一行写着”沈氏后人亲读”,下面的内容写了好几页,而大意就是这个留信的人叫沈思恩,貌似我的祖先,而现在的昌隆以前叫尤那国,沈氏一家与当地的武氏一家关系很好,与其家长武笑亲如兄弟,两家更是如同一族,尤那国本处战乱,而两族在本土有很高的地位,于是相约合力维护尤那国,造福百姓,他朝国土太平,并立君王。 然而社稷根稳时,武笑毁约,背信弃义,灭了沈氏一族自己登帝。沈思恩幸得亲信万柏松预先算知灾祸,才躲过此劫,可沈氏其他族人却惨遭灭杀。万柏松通晓阴阳地理,可预言将来,算到如今之恩怨在将来尚有转机,特奉上祖传太极玉以化解危难。 太极玉本是远古天然形成,有黑白两块,因万家祖上机缘得此,代代相传,其威力言不能明,于是沈思恩用了一次,他看见了闪着光的门,但为了自保,只得赌其为生门,然后便进入这所谓的光门,希望能苟且存活,只为有朝一日,归故雪耻。 沈思恩手持白玉,留黑玉于万氏一族,以便他日相见可以以此玉为证,并希望万氏能鼎力相助。如今沈氏后人要是有幸进此石室,读此信,算是应了万柏松的预言,便可得知其中因果,并以此信立誓,替沈氏一族报此冤仇,这才能称得上是沈氏子孙,最后一句,“阅完请毁之,石几上两瓶丸药,详情如另折所示。” 我拿起另个折子打开读:紫色瓷瓶和绿色瓷瓶中的丸药乃沈家祖传之药--藕断丝连,紫色……我细细地看着那所谓的用途与服用说明,还有术式和结印,好麻烦,但还是认真的记在心里。 光线慢慢变暗,我总算是记好,这比上学时背书可难多了。渐渐感觉头晕眼花,胸口提不上气,糟了,氧气!赶紧将两个瓷瓶放入怀中,起身将两本折子用火把燃着,扔在地上看它燃烧殆尽,突然火把一个接着一个灭了。 我却一个眩晕,倒在地上,捂着胸口,身体不自觉的缩成一团,后悔不如晚会在烧这两个折子,这石室建的真不厚道啊,只觉得呼吸越来越急促,意识越来越混乱,视线也越来越暗。 忽地轰隆隆声响,紧接投进一丝微弱的亮光。 ------------ 第五章 灭族 更新时间:2013-08-10 一个身影闪身进来,我还没从这明暗交替的光影中适应,看不清是谁进来,只觉得胳膊一疼,就被人拖了出来,一路上磕磕绊绊地,也不知道撞什么上了,随后“哗啦”一声,我想是牌位让我撞倒了,全砸我身上了。 忽地一股冷空气吸入气管,人顿时精神些,但紧接着却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我整个人就被甩了出去,然后腰部立刻有如锥心刺骨一样的疼。忍着疼痛,踉跄起身,眼睛适应了当下环境,视线逐渐清晰,发现人已在祠堂外面。 此时天已经大黑,祠堂外也已掌灯,我抬头寻找那半是救命恩人,半是夺命杀手的“双面人”,却发现院中除了万日诚并无其他人,还未来得及问是否是他,一把长剑便刺了过来,我害怕的闪身,剑却回旋再次袭来,径直刺入胸口,这剑入肌肤,真的很疼。 “你究竟是谁?” “大人什么意思?你这是要杀我么?”我本能的抓住刺入身体的长剑,却扔抵不过那刺入的力量,这回不光胸口疼,就连抓剑的手心都是钻心的疼,胸口的血呼呼的涌出,手心的血也顺着胳膊流下来,我甚至感觉到这个血液的温度有些微烫。 “你在装傻吗,”我只看得他手腕一动,然后剑似乎在体内一转,又一股血涌出,疼的我呲牙咧嘴,整个头晕晕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小人…也…想知道发…发生什么…事了,以…至…至于让大人你…用…用剑杀…杀我。”脑袋越来越沉,意识越来越模糊,我还能挺多久? 突然胸口的剑被拔出来,痛得我身体一晃,眼前一闪,万日诚便近身抓起我的衣领,拉近眼前,“难道不是你做的么?以恩情陷害相爷一家。” “相…相爷怎么了?” “全死了,一百多口人,全死了!”什么?我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一把推开我,我顺势倒在地上,捂着胸口,衣服已湿大片,这血别是流干了吧,强忍着起身来到万日诚跟前。 “你说…相…相爷家…家的人…人全死了?!”万日诚看着我,满脸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的表情。 听到这让我震惊的消息,人一下子清醒了许多,我已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这个消息对我得来讲是完全消化不了的,相爷家被灭门,怪不得这空气中的血腥味这么浓重,上次在林中的与这个完全没法比。 可是,相爷有仇家?不对,就算是有,凭相爷这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地位,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而且还是灭门。 “至此沈姓终。”脑子突然浮现这句话,当时相爷说我并没有去探究这句话的意思,难道就是因为我的出现,他们就要灭门么,可是至于么?为什么?万氏祖训为什么留下这句话。 “你为什么没死!”我抬头看他,”你--为什么没死?” 万日诚的身体明显一颤,退后了几步,“咣当”一声,他手中的长剑落地。 “凭我…一…一介女流,你认为我可能杀得了相爷全家么?更何况…我一直在那石室里,要不是你开门…我…我根本出不来。你…你是怎么开的门?” “我进祠堂的时候,石门就已开了。” “我想去看看相爷。” 万日诚并没过来扶我,拿起长剑,径直走出院子,我踉跄起身随他而行,血腥味越来越浓重,一路上倒着横七竖八的尸体,看得我即是害怕又是心疼,眼泪完全是涌了出来,却没有哭出声。 为什么,如果我想的是真的,沈家后人一出现,万氏一族就要灭门么,这代价真是太高了,万氏祖上为什么要定如此缺德的祖训,这算是什么,愚忠吗? 不知道走了多远,万日诚停住脚步,我沿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相爷倒在石椅旁,胸口一把尖刀,脚一软,跪了下去,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啊? 那是…小月!她倒在相爷一旁,这个花季的年纪! “郡主也…死…了…么?”万日诚没有作声,只是用手指了一个方向,我看过去,果然躺在一颗树下,还真是灭门了。 脸上一丝丝凉意,下雪了吗,这一直被我认为漂亮的雪,现在看来真的很刺眼,如此多亲近的人,相爷你怎么下得去手。 我跌跌撞撞地来到相爷尸体前,相爷表情很安详,像是解脱了,我抬起相爷的右手,没有理会万日诚那柄又架在我脖子上的长剑,依旧抬相爷给我看的那只胳膊,脖子一热,想必是血又流了出来,但却未感觉到疼,我拉开袖子,那黑色的咒印竟然没了。 “你还不放手!” “你-为什么-没死?” “相爷让我出城去幽宅给你取这柄手刃―斩月。”他扔过来一件铁器,是把匕首,很小。 “相爷说让你拿着防身,这是相爷祖上祖传的,为了你,相爷竟然如此,可等我回来却。。。” “幽宅是?” “相爷家的先人埋葬之所。”祖坟么? “相爷家族之事,你知道多少?” “不知。” “动手吧。” “放了她!”同时,一个声音与我同时发出,“我说放了她。” 我站起转过身,万日诚身后有一个男人,蒙着脸。 “我让你放了他!”男人的剑架在万日诚的脖子上,这声音很耳熟。 万日诚一个愣神,男人一掌将万日诚打飞,撞在房子墙壁上,而脖子边的长剑随着万日诚带出,加重了力道,血一下子喷出来的,是动脉破了么,我立刻倒在地上,伤口一跳一跳地,身体也是不由直主的来回颤,呼吸很急促,男人迅速过来在我胸口处点了几下,我抬头看他,却是视线模糊。 “我暂时止住你流血,现在带你去疗伤。”他作势要抱我,我想要问他是谁,怎奈嘴已说不出话。 “我是杀相爷全家之人。”我凭那微弱的气息,瞪大眼睛,却看一把剑出现在男人的脖子旁,是万日诚。 “如果你死了,就不知道原因了,想死还是想活?” “万…日…诚,收起…你的剑。”我又突破了自身的极限,我能挺到现在未挂,真不知是我得伤并不重,还是我的意志力强,又或者是我命不该绝,又或者是那蒙面男人的乱点让我可以续些命,总之现在的我就是那打不死的小强,小说中的神话。 “你说什么?他既已承认,相爷之仇。。。” “收…起…你的…剑。” “你!” 我哆嗦着伸手从衣服里拿出相爷的那块黑玉,抬起晾给他看,万日诚看着我手中的东西,只愣了一会儿,便收了剑离开。 ------------ 第六章 司马南 更新时间:2013-08-10 男人没在言语抱起我进了一旁的屋子,将我放在床上。也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在我脖子上一阵捣鼓,或许是人麻木了,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我的头一会儿被抬起,一会儿被放下,晃得我晕晕地,过会儿动作停了,我终于有了点意识,睁开眼看眼前的男人,脸上依旧带着面罩。 “多有得罪。”男人说完便开始解我外袄,虽说是最外面的衣服,可是随着万日诚长剑的刺入,还是带入了少许衣料,当脱到伤口处,却一下子激活了疼痛的神经,疼得我一下子喊了出来,而下一秒钟彻底没了意识。 “爸爸,这是什么啊?非得让我学!我汉字还没学好呢!” “这是咱们家祖传的,必须世代相传,柳柳一定要认真学啊。” “学这个有什么用啊,有别的小朋友会吗?” “嗯,这个问题嘛,比较难讲,等你长大一些,爸爸再告诉你好不好。” “好。” “不过,柳柳你要记住,恩怨福祸,全凭本身,怨消祸尽,恩福始来。” “这是什么啊?爸爸?爸爸?” ……原来是梦么。 “醒了。”我艰难的抬眼看着眼前的人,模模糊糊看不清容貌。 “你是?” “司马南。”司马南,很耳熟的名字,司马南,啊,是他,相爷提过的另一个可信之人。 “我…睡了…多久?我…啊…疼,疼,疼!” “别起身了,伤正是疼的时候,主子已昏了两日。”主子? “你叫我什么?” “主子。” “叫错了吧…” “相爷交待过,要尊你为主子。” “可是我…算了,随你。”我这半死不活的和司马南争个什么劲儿,等好了再问也不迟,“相爷一家真的全死了么?” 司马南并没回应,只是走上前来,掀开被子,帮我换药,又盖好被子。接下来几天,我在屋子里浑浑噩噩的养伤,细细想来我真是倒霉。来屋子的只有司马南和万日诚,司马南每次来都只是帮我换药,换完人便离开。 而万日诚,起先还有些抵触的情绪,和满眼的悲伤,再后来竟然没了任何表情,只是进来看看我,很尊敬的叫我主子,问我是否有需要,如若没有,便静静离开。 我不清楚这两个人是不是商量好,不再说话,一连几天的沉默让我难受至极,憋了一肚子火,他们再来,我便不仅装哑巴,还装瞎子。 又过几日,我总算能起身了,虽然伤还没好,但起来走走没有影响。心中却有很多疑虑,相爷为什么如此安排,我问司马南,他不说,问万日诚,他不语。 我问万日诚相爷家的身后事如何处理的,他才开口说朝廷来了人,查了相爷的死因,皇上亲自来吊唁,静静的来,静静的走,而后相爷一家全部安葬在幽宅。 然后又交待一些最近与相爷有关的事情,什么哪个大人来吊唁了,哪个大人来慰问了等等。再问其他事情,两人干脆继续当哑巴,或者说是根本无视我。 “主子?”好吧,这次我不问个清楚,绝不罢休。 “进来。”我走向一旁的软榻,待靠稳坐好,万日诚和司马南已打开门进来。 司马南依旧上前来看我的伤势,虽说憋了一肚子哑巴火,但此时我还是没忍住不去看他。这是这段时间里我第一次清清楚楚地看清他的长相,与万日诚是不同感觉的人,身高比万日诚还要高,表情没有他严肃,也没有他刚毅,很柔和,但却不阴柔,眉清目秀,鼻骨挺立笔直,嘴也很细滑淡润,头发随意束起,并不规矩。 我这么盯着他,他似乎也察觉到了,转头冲我微笑的点了点头,便起身退后,如果万日诚给人的感觉是忠心,那么司马南就是暖心了。 “司马南?” “是。” “多,多大了?”我问问年纪,没什么吧,实在好奇。 “二十四。”真年轻啊。 “你受制于沈家么?” “没有。” “沈家有恩于你?” “是。”司马南的这个微笑让我想扁他。 “要终生授命于沈家么?” “是。” “授命于我?” “是。”干脆还是杀了算了。 “即使我不是沈家的人。” “是。” “为什么?” “相爷所托。” “万日诚,你呢?” “命已是主子的了。” “多大了?” “二十三岁。”什么!谁替我取把菜刀来。 “相爷在林中发生的事情,原因查出来了么?” “关外的匪徒,想要借此扰乱中原,朝廷已经派人将他们抓住,就地正法。” “灵月宫,究竟是什么地方?” “收集情报,卖给需要的人。” “万日诚,你也知道?” “是的。” “你认识司马南?” “是。” “相爷让你杀的全家么?” “不是。” “你…” “相爷亲自动的手。” “什么?” 我已经坐不住了,猛然站起,眼前一黑,头竟然有些晕,身体晃了一下,司马南及时上前扶住我,才让我不至摔倒,竟然是相爷亲手,那得下多大的决心啊,这心谁也不是铁做的啊!相爷啊相爷,你真下得了手。 “为什么你说是你自己?” “做了一些善后的工作,还有让你活下来而已。” 我叹了一声气,慢慢坐回软榻,司马南退回,我则看着地面发呆,脑子里过着最近发生的事情,想不明白,也猜不透,想着以前和爸爸在一起的日子,也没有寻到一丝线索。 脖子低得有些酸了,抬起头,转了转脖子,看向窗外,天已渐黑了,而等我回过头来,却让我着实吃了一惊,他们俩并没有离开,司马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万日诚则仍然站在原处。 ------------ 第七章 藕断丝连 更新时间:2013-08-10 眼睛瞥见身旁桌榻上的两个瓷瓶,这是我醒来就放在这儿的,难道真的让我祸国殃民么?可是我凭什么呢,即没有姣好的面容,又没有雄厚的家族背景,二十八岁的我能有什么作为呢? 抬起左手,顿感指尖有点隐痛,我到底要不要用它们,那石室中所谓的说明书,我背得很仔细,如果万一哪天有危险的话,拿这个保命应该不错吧!要不我赌一赌好了,拿出斩月,在手上笔划,要怎么划不疼呢。 “主子?” “没事,我不是想死。” 万日诚退后,我用斩月在手心轻划了一下,血立刻涌出,还真是锋利!坐直身体,将血滴入紫色瓶口边,只见瓶塞边开始冒泡,等不再有泡了,我将瓶塞拔下,倒出瓶里的药,是一枚紫丸,真的要吃么? 既然我人都来此了,我还有什么怕的,将药吞下,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适。同样的方式,我打开绿瓶,倒出,是四枚药丸,两枚青色,两枚红色。 拿了青色的两颗药丸,起身走到万日诚面前,仰着头看着他,他亦低头看着我,眼中看不出一丝波澜。 “吃吧。你我各一颗。”我抬手递他,他接过就要往嘴里放。 “你不问我让你吃的什么吗?” 他没言语,将药丸吃下,我随即也吃下,我拉过万日诚的左手,拿出匕首将彼此无名指的指尖划开。 “这是什么?” “前不久伤到留下的印痕。”我摸了摸他手腕那月牙般的黑色印记,抬手将指尖与他的指尖对上,另只手在袖口内打着手势,只觉得划开的指尖突然疼痛,咬着牙打完全部手势,离开了时指尖变成了青色,但瞬间又恢复血色,而血也不再流了,真是神了,果然是神话! “你都不问我做什么吗?” 万日诚并没回答,只是看着我,这是信任么? 我又从绿瓶里拿两颗红色的药丸,转身递给司马南,他起身接过,皱了皱眉,看了我一眼。 “是什么?” “藕断丝连。” 司马南看了看手中的药,然后放进了嘴里,我吃了另颗红色的,然后同样的动作,同样的手势,只是这划开的手指,却是食指,手势毕,转身走向床边,实在有些累了,两个男人无声的走出屋子,替我关好门。 次日,天气依然很冷,阳光却很十足,坐在软榻上拍了拍的垫子,想要小憩一会儿,这竹榻与沙发有异曲同工之处,我特地叫万日诚帮我将这软榻移到窗子前,将窗子半开,投进的阳光,打在身上,照得人很是舒服。 正考虑以什么姿势躺下,眼角却瞥见司马南推门进来,连门都不敲了吗?还真是心急,于是起身坐直,等着他开口,然而却迟迟没有声音。 “有事么?你可以坐那儿!”我脖子也很酸啊,“不坐么?随你!”我不去理他,靠在榻上,司马南则细心帮我搭好被子。 “灵月宫,是相爷五年前一手主建的,目的就是为了收集情报和暗地辅佐相爷。” “没人知道你们的存在么?” “当然知道,灵月宫在江湖上是个卖情报的地方,有人出起价,我们就卖他们,利润就用来宫内发展和日常开销,只不过没人知晓相爷才是灵月宫真正的首领。” “现在有多少人?” “一百多人。” “只有一位宫主?” “还有位明地的副宫主,来日我带他来见你。”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是你的了。” “什么?” “灵月宫现在是你的了。” “你完全可以不听我的。” “这是相爷命令。” “相爷已过逝,你完全可以不听。” “我只受命五年。” “什么意思?” “从现在起五年内听命于你。” “也就是说,五年后你会不管我的死活,带着这灵月宫离开我。” “是。” “还真是可笑,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司马南不语,只是依旧笑着,我真的很讨厌这张笑脸。话说到现在为止,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我到现在也不能理解,我就是一个过客,说实际点,就我现在,在这时空,也不过是平民一个,怎么突然就成了坐上宾,而且这相爷怎么就这么执迷,就是因为那个咒印么?太神奇了吧,要是用在军事上,岂不比任何武器都厉害。 “主子?主子?” “什么?不好意思,有点困了。”我换了个姿势,稍稍放下身体,闭目,准备要小睡一觉,还真是困呢。 “这‘藕断丝连’是什么?”没走? “嗯?” “我只听闻‘一刀两断’。” “怎么!还有灵月宫不知晓的事么!” “主子说笑了,这灵月宫也不可能是万能,什么事情都知晓的。” “为什么想知道?” “只是想知晓详情,或许以后此情报可以被卖出。” “控制!” “属下愚钝,没能理解其中之意。” “就是控制忠仆,保伺主周全,刀山火海、肝脑涂地,如果伺主死了,那么忠仆也必死无疑。” 我睁开眼睛,微笑着,静静地看着司马南,而此时的司马南竟然还是那副表情,脸上淡淡的微笑,“也就是说如果伺主死了,那么服过此药的人不管在哪,立刻闭命。” “果真是个好药,不过我看与万日诚服过的颜色为何不同。” “当然,不同颜色的药,用来控制不同的人,因此每个人结成的咒印位置都不一样,要解开就要利用此咒印,否则要是每个人的咒印都一样,解开其中一个,岂不是把其他人也给解开了。” 不知我胡诌借鉴这天龙八部里天山童姥的功夫,是否让司马南相信,不过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八成还是有些相信吧。 “不知我的咒印位置……” “在胸口。” “可我并没发现什么痕迹?” “因为不会出现任何痕迹!” “原来如此。” “不过…我想你想要卖出此情报的念头可能要打消,因为此药是祖传的。” “属下知晓了,主子好好休息吧。” 说罢,他起身往屋外走去,司马南啊司马南,希望你别让我后悔,我展开左手掌心,只见食指根和无名指根,一条红线,一条青线。 ------------ 第八章 祸不单行 更新时间:2013-08-10 不知迷糊睡了了多久,突然传来吵杂声,我起身查看,刚打开门,脖子就被架上了两柄长刀,发生什么事儿了,看两人的穿着,是官兵么?被两人押着来了相府正厅外的院子,我看万日诚也被押了起来,还有几个新召的家丁丫鬟也一并被押,边哭边喊冤枉。 院子正中站着一个身穿青色军服的人,五大三粗的,面相我这眼神也看不太清,眯着眼睛找寻万日诚的身影,他在另一侧,我想问他发生什么事是不可能了,司马南并不在此,难道躲了? “这位军爷,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那位五大三粗的人走来过来,还真是粗犷彪悍之人,他打量我一番,便道:“皇上口谕,罪臣沈鹤山通敌叛国,证据确凿,从即刻起封府,府内所有一干人等立刻押至靖王府,交由靖冥王审理。还有,你们这些人别嚎了!” 语毕,那几个哭着的家丁丫鬟便不敢放声,只是小声的啜泣,然后军爷便指挥官兵开始清点人数,准备押解。 脖子上被挂上铁枷锁,同时也将双手困在这枷锁上,两脚也以铁链锁上,我和万日诚还有刚召进的家丁丫鬟就这样被扔进了囚车,出了相府,一路上行人对我们这群人指指点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是相爷的安排,要是这样,我可不喜欢,这不是要蹲大狱嘛,不知道这个地方有没有砍头的刑法,又或者中间出了纰漏,万日诚离我很远,我不能了解原委,真后悔,这几天竟打哈哈了,还没问过他到底相爷是如何安排的,这司马南也不知哪里去了,我那吓呼他之话,不知道听进去没。 我不想参与其中,说实话,管他千年恩怨还是万年恩怨,都与我无关,就算是老祖宗的祖训,我也一样可以不遵守,凭什么让子孙与完成那么久远的遗志,过了千年万年,什么恩怨都应该放下了。 如今的情况只希望到了那靖王府,还是冥王府的,希望那什么王爷,他老人家能廉政清明,别一掌全拍死,我只不过是错穿时空的过客,就算我想管,也是无能为力,解决不了,又躲不了,两眼一酸,眼泪便流了下来。 如果此次得以脱险,我便走的远远的,纵然我回不去原来的时空,也得在这里也得过得幸福美满,万事平安才好。 囚车慢慢的停下来,想是靖王府到了,心理突然放松下来,这一路上没有路人向我们扔鸡蛋、烂白菜什么的,实属万幸,这电视小说看多了,思想的确很复杂。 靖王府的府门大敞,门前站着几个人,看样是接到消息,在此等候么,那为首一身蓝衣的男子是靖冥王?那军爷上前一个抱拳,与他交耳说着什么,只是见那蓝衣男子的头往我们这个方向转了一下,然后对那军爷点点头,便一侧身,像是在让道,不是靖冥王么? 军爷朝我们一挥手,几个官兵便过来打开囚车,粗鲁的拽我们这些人下车,我因手脚被困,脚一拌,人就飞出囚车,硬生生地摔在地上,一个官兵走回来,拽着枷锁上的铁链,将我拉起,铁链是连着脚的,他这一拽,我脚脖生疼,却也不敢造次,就这样歪歪斜斜地被他拽着走。 快走到府门口,我抬头,蓝衣男子就在前面,我撇了一眼,心下一惊,便低下头,此人右边的脸颊上,一道长疤从嘴角延伸到眼角,很是骇人。 走了几分钟,队伍的脚步停下,不知道是谁说,“上前跪成一排。”然后大家就按顺序一个接着一个跪下。“王爷,犯人全部带到。” “都是些什么人?” 声音懒懒地,声线却很年轻,也很有磁性,与万日诚完全不同,万日诚的声音干净短练又低沉,却不带磁性;与司马南的也不同,他的声音虽有磁性,声音却是温柔的。 我顺着声音偷偷看去,却发现在正前面竟然是一个椅榻,而一个男人就那么斜靠在榻上,不过长相看不清楚,榻旁还站有几人,不知道刚才说话是谁,也不知那半躺在榻上的人是不是靖冥王,我不敢再看,便低下头。 “万日诚和几个家丁丫鬟,一共七人。”押我们过来的军爷在一旁应着。 “你,过来。” “是,是。” “你是相府中什么人?” “小人,小人是府中昨日才召进的家,家丁。” “万护将,可有此事。”说话是那年轻的声音。 “是,王爷。”原来这是靖冥王,不是老头子吗?。 一连问了几人,大家回答的大相径庭,都是新被相府应召,不同的是哪天进相府而已,当然也问到我,我也随他们,说是前日进的府。 “白乔,你把这几个人带到囚室详加审问。” “是。”原来,那蓝衣带疤的男子叫白乔。 然后我们这几个人,除了万日诚全部站起,拖拖拉拉的前行,走过万日诚时,他低着头,也没法与他进行眼神交流,看样,只得走一步算一步,真不知一会儿会被如何审问。 “等下,”我心一惊,说话的是靖冥王,“你站住,走在最后的。”完了,是我。 “你过来。” 后背被人一推,我就这么颤颤地走到他前面。突然腿后被踢了一下,腿一麻,双膝着地,膝盖立刻抽了筋的疼,咯在石头上了,眼泪刷下流了下来,疼痛和惊恐全都聚齐,眼泪便就止不住了,却不敢出声音,我低着头,压抑着哭声。 “抬起头。”我吸了吸鼻子抬起头,却呆住了。 这才是一张蛊惑人心的脸!如此一张柔美俊秀的脸,鼻梁轻挺,眼睛稍有细长,头发随意挑后扎起,鬓角还有未梳上的头发轻轻摆舞,好妖孽的容貌。 他穿着紫色的袍子,只用一条软带围腰,袍口略敞开,我甚至能看见微微显露的肤色。不过这身在这样冷的冬天,难道他不冷吗? 他依然没有动,就那么斜靠着,用手撑着头那么看着我,没有表情,我觉得不妥,估计我现在的表情很是糟糕,不知道是低下头还是继续看着他,就这么僵持着。 ------------ 第九章 扯慌,保命 更新时间:2013-08-11 “名字。” “隐月。” “哪里人士。” ……这…… “哪里人士!” “回王爷,富贵村。” “家中还有什么人?” “还一哥哥。” “他现在何处?” “与哥哥走散了。” “走散?” “回王爷,不久前,哥哥带着草民出了村子,却不曾想与哥哥走散,手中又没盘缠,草民只得一人沿街流浪,后来相王府召丫鬟,这才进的府。” 我一口气将前因后果全编了出来,竟然没有嗑巴,但却紧张的要死,使劲的用大拇指的指甲抵着食指,以防身体发抖。 “你这头发?” “不小心碰到烛火,哥哥为救我,情急用剪子给剪了。”原来是我这头短发惹得祸么? “带下去杖责,直到说真话为止。” “王爷!草民说的句句属实,王爷!王爷!”身子被人强拖了起来,怎么办?怎么办?杖责的话是必死无疑啊,不过这靖冥王为什么认为我说的是谎话,难道是故意的? “王爷?”是万日诚,只见靖冥王一摆手,被人扯住的胳膊被放下。 “万护将?本王未曾问你!” “王爷,隐月主子乃相爷长女。” “万日诚!”他做什么,恨我大难自保么?糟了,果然,我的一句话,所有人,当然,包括靖冥王全都看着我。 “沈鹤山只有一女,众所周知,此女何来?” “回王爷,隐月主子是相爷年少游历时,在良巫山脚与当地族落女子所生,相爷并不知有此女儿,前不久,隐月主子母亲过世,她便依母亲临终所言来此寻父,却不想刚认亲不久,相爷惨遭横祸,索性当时隐月主子与罪臣去了幽宅,才有幸躲过此难。王爷可派人去良巫山落家村查证。” “隐月?或者应该叫沈隐月,听了万护将所诉,本王有些糊涂了。”好个万日诚,就这么把我拖下水,我极力撇清关系,他却,当下,就算我不承认也没人可信吧。 “回王爷,他所言实属事实,草民来此不过几天,父亲家中便遭此变故,刚才那位军爷说父亲通敌叛国,草民一时害怕,又不甘遭受连诛,才违心说慌,请王爷恕罪。”我现在满头是汗,这谎话说得已经没边没框,不知道这靖冥王是否相信,话说,就连我自己都有点犹豫了。 “如若不信,这父亲家传之物可作凭证。”我掏出相爷的那半边黑玉,递了过去,一个家仆接过递了上去,靖冥王接过,只是扫了一眼,便在手中把玩。 “万护将,相爷这通敌叛国之事…..” “王爷,相爷的为人,想必王爷深知,相爷忠心往事可鉴,家门灭族乃灵月宫所为,相爷因为南国之事,与灵月宫结下梁子,前不久,相爷与夫人带着郡主去万寿寺还愿,归途路过青林就遭灵月宫劫持,夫人便在那次遭歹人杀害,这些事儿王爷想必已知。而相爷身上的剑痕却是灵月宫宫主的独门剑法,残影。”咦?难道最后相爷是被司马南所杀! “林副将?”回答的是那位军爷。 “回王爷,的确是残影。” 靖冥王依旧把玩着我的玉,不知在想什么,院子就这么突然静下来,只有几只哑鸦的叫声,忽近忽远。我心惶恐,不知道前方的是福是祸,心就这么悬着,这靖冥王也真是的,不说话,就这么吊着大家。 就在我垂头丧气,满肚诽言,这时他有了动作,我悄悄抬头望去,见他招手,过来一名家丁,他俯身说了什么,那家丁便一路小跑离去,不到片刻,便拿了东西回来。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展开,原来是纸笔,靖冥王起身抬手拿起笔,沾沾一旁的砚台,便挥手写着,过了大概十多分钟,又从旁边拿个什么往纸上按了按,放到一旁,便又倚回榻上,我连忙又低下头,好在他并未往我这边看。 “林副将。” “在。” “你把这信呈给皇上,皇上自会明白。” 说罢,刚才的家丁便将那几页纸叠好交给林副将,林副将接过,向靖冥王俯身抱拳,便带着他的小分队浩浩荡荡离开了。整个院子的空气刹时通透心怡,难到我们没事了,早知道如此,那刚才我不是多此一举。 哎呀!刚才一直紧张,把胸口的伤给忘了,现在人一放松,疼痛立刻上来,我往伤口方向一看,完了,刚长得渐好的伤口又被扯开,已经能看到一点淡淡的血印,怎么办,如果时间拖久了,血会渗的越来越多,要是让这靖冥王发现,就算我说得理由充分,也难保他不会怀疑,于是这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此事全凭皇上裁决,忠心,先带沈隐月和万日诚去南院‘静居’,没本王的允许,不得出院半步,其它人先交白乔收押。” “是,王爷,你们,解了他们的枷锁……两位,这就随奴才走吧。” 圈禁?好吧,这应算是好事儿,总比没了性命强,我学着万日诚的说词向靖冥王谢恩,与他一同起身,不敢停留片刻,便随着这位叫忠心的奴才来到南院。 一进南院就闻到了一股花香,等走进院中,才注意到前面有个小花坛,里面种着不知名的花,花瓣紫红,花心泛白,很是好看,想必是它散出的香味吧。 这时叫忠心的奴才停下,转身对着我俩,指着前面的房子,说请我们两位住在此处,又告诉我们衣食住饮自有人伺候,院子内可以随意走动,只有一点,不得出后面的那个门,然后他就离开了。 我抬头见房子上面有个亮闪闪的匾额,上面提着“静居”,转着对着万日诚苦笑说,虽说是圈禁,却是非常不错的待遇了,总比死了强吧。他并未回应,只是淡淡看着我,没有一丝波澜,唉,我对他真是肃然起敬。 转身不再理他,进了屋子,他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屋子内很素雅,清清淡淡的感觉,比我在相府住的屋子还要简单,但却一点也没有破败的感觉,想必这屋子以前住着面慈清雅的人吧。 窗前有一长榻,我走过去坐下,从窗子望出,正好看到院中的小花坛,不知那花叫什么名,能在这入冬的季节开放的如此艳丽。 ------------ 第十章 圈禁 更新时间:2013-08-11 “它叫紫槿。” “什么?”我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万日诚,“你说什么?” “那花,院子中的花,名叫紫槿,冬季开花。” 我起身走出屋子来到花前,蹲下细细的望着,淡淡的香味,花瓣很小,花根很短,然而因为种满整个花坛,连成一片,很是好看。 身后传来细步声,起身回头,是一个四十左右岁的妇人,后面跟着三个小丫头,看上去十四五岁,万日诚也出了屋,站在我身后,年长的女子走到我面前,俯了俯身。 “沈姑娘,万公子,奴婢福妈,这是王爷给两位准备的,小遥,过来,这是伺候姑娘的,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还不过来拜见。” 那叫小遥的女孩急忙过来就要跪下,我伸手一捞,阻止了她的行动,结果小遥一脸惶恐,而福妈则是满脸笑意。 “福妈,此事万万不可,帮草民谢谢王爷,王爷的心意,草民心领了,草民还是有罪之身,万不能受此待遇,王爷没有将草民关进牢房,已经是很大的恩德了。” “这,这,好吧,既然姑娘执意如此,这些是住食所需,就请姑娘收下吧。”说罢,她一挥手,那三个小丫头将手中东西送进屋内,然后一行人便迅速离开了院子。 转身看向万日诚,想质问他刚才为什么说我是相爷的女儿,却又不知从哪问起,而且现在的院子定是有人监视着吧,电视剧看多了,某些经验还是能学到点。 一阵冷风吹过,我缩了缩脖子,便进了屋,万日诚也跟了进来,我坐在榻上,他从怀中取了一个小瓶子放在榻旁边的矮几上,便去了西屋,我拿起小瓶子,打开,是先前我受伤时用过的百草,治疗伤口,活血化瘀的良药。 一连三天,我与万日诚一个东屋一个西屋,住的算是舒服,那个福妈每天依旧带着人风风火火的来去,主要是过来送饭,万日诚呢,很执拗,无论我如何说,他就是不肯与我同桌吃饭,后来实在拗不过他,就由他了。 我偶尔出屋晒晒太阳,难得碰到万日诚也出屋来,互相也不说话,就那么我发我的呆,他寻思他的事,这是我猜的,不过有一件事让我十分介怀,那日我为了证明自己,将玉交与靖冥王,但他至今没还我,不会不还了吧,可我又不敢去要,这可真是让人头疼的问题。 第四日,万日诚被靖冥王叫走了,直到晚间也没回来,不会被杀了吧!第五日,第六日,第七日,他依旧没回,我问福妈万日诚去哪了,可是她除了对日常生活问题给予回答外,旁的问题,她一概装聋作哑。 时光飞逝,很快一个多月过去了,可万日诚依旧没回来,那靖冥王至始至终也没进过这院,也没让人传进只字片语,而司马南,自从我被带进王府,就未见他出现过。 这究竟算什么,在院子里来来回回的走着,可是心中的烦闷却也不能因此而消散,几次尝试想要走出院门,可是还未到门口,便有两位壮汉出现,阻挡去路。 转身来到花坛,这坛紫槿在寒风中灿烂地摇曳,如今虽已进入深冬,但它却依旧屹立,抬脚踩了下去,使劲的踩着,碾着,跺着,看着它一颗一颗的倒下去,心中虽有不舍,可是这一腔怒火,冤火,总算是发泄出去,果然,心情放松很多。伸个懒腰,打个哈欠,有些困了,还是睡一觉吧。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天已黑了,屋子里已燃了灯,想必福妈来过了,桌上放着装饭菜的篮子,我拿出来吃,已经有点冷了,不过算了,凑合吃吧,匆匆吃完就扔在一边,不去管它,自会有人来收拾。 唉,现在做什么好呢,这天寒地冻的,算了,继续睡吧,左了我已经胖了,就不怕更肥了。 “郡主…郡主…醒醒…醒醒…郡…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福妈?有什么事儿么,现在什么时辰了?” “郡主,快起吧,王爷等你呢!” “福妈,你叫我什么?” “郡主啊!” “郡主?不对啊…” “郡主啊,快起吧,穿好衣服,去前厅接御旨。” “御旨?” “是啊,是啊,快快起吧,王爷他们都等着你呢!” 等我站起来时,屋里算上福妈有六个人,福妈在一旁指挥,我则被另外五个人从头到脚一顿折腾。这五位丫鬟真是厉害,只十几分钟就将我改头换面,我照着铜镜愣没认出来。 究竟什么事情,竟然让福妈对我改口,这段日子我草民草民地与她沟通,她是接的理所应当,如今这是怎么了? 被福妈领着左拐右拐,终于来到个大院子,迈过月门,我停了脚步,实在不知如何是好,满院子的人,虽说我这眼神看不清这院子里的人,但凭感觉,就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冲向我了。 我正犹豫着迈步还是原地不动,福妈拽了拽我,示意我继续走,这才迈开步子前行,却是不如先前走得快了,慢慢的前行,眯着眼睛寻找主人踪迹,毕竟这礼节上我得请个安啥的。 突见一个人影朝我过来,我眯起眼睛,正是我要寻找的人,拿捏姿势准备要请安,却被他一把拽过,拉着走近人群前方,然后被他拽着跪下,接着其他人也跟着跪下,这时旁边一人站起身来,是那天押解我们过来的林副将,他手里拿着一本折子,是御旨么! “昌隆昌兴,皇上有旨,相臣沈鹤山护国有功,晋封护国公,相妃叶秋烟封为叶贵夫人,其女清和郡主沈柳加封晚韵公主,再封相臣长女沈隐月为华月郡主,如今,华月郡主已到婚嫁年纪,但寻众王爷中,靖冥王武清肃年轻有为,相貌俊朗,正妃空置,是与华月郡主乃天造之配,特允,靖冥王武清肃迎娶华月郡主沈隐月为正妃,五天后行娶嫁大礼,全国欢庆三天,半年内所有税收减半,即刻行旨。靖冥王、华月郡主,起来接旨吧。” ------------ 第十一章 加封,嫁人 更新时间:2013-08-12 “郡主,郡主?” 我木讷地看着林副将手中的御旨,不知道是应该起来接旨还就就这么跪地拒接,这件事儿对我来讲是幸福的晴天霹雳,我回头在那些犹豫着起身的人群中寻找万日诚的身影,果然,他在最后边,低着头,他回来了,我心终有些安慰。 “可不可以不接旨?” 果然,就算看不清,也能再次感受这群火辣辣的视线,就连已起身的靖冥王也停出要接御旨的双手,悬在当空,见他转身盯着我,表情很是复杂,或许是不解,或许是忿怒,或许是高兴?谁知道了,我又不是心理学家。 “郡主,这…你…这…皇上的旨意…怎可不接!” “本王想郡主此刻是过度喜悦,导致思绪暂且混乱,毕竟皇恩浩荡,本家得以如此安排,此乃家中万幸,郡主?本王说的可是如此。” 他说最后这句时,人已俯身到了我跟前,嘴角微微淡笑,紧逼的视线让我头脑乱成一团,我低下眼帘不敢看他,纵然现在有万种计策,也是不可行的吧,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还能不低头么。 “王爷说的正事!”我缓缓起身,满脸的笑意,尽量表现端庄,抬手抓住靖冥王的手腕,拉他一同接旨,“皇恩浩荡,沈隐月接旨!” “武清肃接旨!” “林副将,辛苦你了,我想,一会儿王爷定会感谢你的。” “郡主,哪里的话,应该,应该的。” “那此处就交给王爷你了,我有些不适,先告辞了,林副将,你请随意!” “好,好,郡主,你走好。” “万日诚,随我回去!” 转过身后才得以卸下满脸丰富的表情,这拍马谄媚的表情还真难拿捏,心里紧张的要死,食指被拇指顶的生疼。后面紧跟的脚步声,想必是万日诚跟了过来。 刚才我用靖冥王的面子打个赌,做了个台阶,他只一句算是为场面上解围,而我的肆意大胆,他并没有回应理会,不知道是真的要了面子,还是震惊于我的表现,又或者无视我的作为,又或者是秋后算帐。 等出了院子才发现,根本不知道回去路。 “万日诚,我不记得路了。” 一身黑袍飘到眼前,我跟在后面。 刚一进屋,我便走向火炉子,说实话,虽然刚才因为一直绷紧神经而导致的身体发热,并未觉得如何,但现在回过神来,还真是冷死了,早知道出去这么久,就应该多穿些,手里不停的搓着这,搓着那。 身后突然一沉,一件皮袄搭了身上,我转过身冲万日诚笑着说了句谢谢,然后跑到榻上一靠,软软柔柔地,真是舒服,万日诚则将火炉子挪到榻边上,这下我总算是活过来了。 “这些日子,你去哪了!” “去证实主子身份。” “和谁去的?” “管家林展和。” “结果呢?” 万日诚并未再说,转身离开,再回来手里多了笔墨纸砚,将纸铺平,抬手挥写一行字,字体刚劲有力,‘耳目众多,不宜多谈,如今诸事解决,可放心。’ 我抢过笔也写了句,‘婚嫁之事,也是安排好的么?’ 他接着下面写道,‘不是,也刚知晓。’ ‘如果现在让你带我离开,可成?’ ‘只有两成把握。’ 就是不行了,我郁闷的扔了笔趴回榻上,用句老土的话,乐意咋地就咋地吧,一股纸灰味淡淡飘了过来。 “以后万事请先知会我一声。”脚步已淡出,门被带上,不知道他是否听到,不管了,身上暖和了,又是躺着的状态,人自然就犯困,当然我也不例外。 于是我又被困在院子里,当然这回有万日诚的陪伴,只不过他的话依旧少的可怜,能看到他的时候,除了在靠在窗口旁当‘塑像’,要不然就是给他的剑做‘保养’。 我呢,除了睡觉就是看着院子里的紫槿发呆,话说这紫槿是被我毁坏的第二天又种进来了的,王府的效率果然飞速。 “郡主,郡主!” “福妈!啊,到吃饭的时间了!” “郡主,万福…” “算了,福妈,你以后来就像以前一样,不用请安了,省得大家别扭。” “是,是,郡主,想什么呢?叫了你几次也不见回应。” “没什么,无聊呗…咦?这是什么?” “给你量身材用的,这不是要做喜服嘛!” “哦,现在量吧,量完我好吃饭。” “好,好。” 被几个侍人摆来摆去,从头到脚总算是量好了,也不知道要做成什么花花样来,量好后,几人下去了,只留福妈和小遥还站在一旁,我看着桌上的几个菜,毫无胃口,算了,就当减肥了,不吃一顿,也饿不死。 “福妈,拿下去吧,今个不想吃了。” “可是…” “拿下去吧。” “是…小遥,过来收拾。” 我起身又回到榻上躺下,看着小遥他们收拾桌子,无聊至极,我转过头从半开的窗子向外望去,正好看见那坛在寒风中颤抖的紫槿,见它摇啊摇,抖啊抖,起身下榻,出了屋子,来到紫槿面前,不知道为什么就和它过不去了。 “郡主,郡主,怎么了,这天气冷,你也不穿上点,快,快,披上…哎…郡主…郡主…” 我并未理会福妈,在院子里来回寻找,终于让我在角落发现一把小铲,拎了过来,在花坛里一顿乱铲,眼看着那几簇紫槿便断了根茎,东倒西歪地散落各处。 “福妈,不要在坛子里种紫槿了,可以什么都不种,要种也种别的。” “哎?是,是,郡主,快披上衣服回屋吧,千万别冻感冒了。”我只小声地说了句谢谢,便拎了皮袄进了屋,开门刹那,眼角扫见万日诚倚在窗前。 窗子上贴着大红的喜字,床上换了崭新的红色棉被,所有的摆设全都换成新的,就连我喜欢的床榻也给换成新的。好在全是无污染纯天然,没有所谓的化学成分,否则现在甲醛超标,我早中毒身亡。 而这些崭新的物件,随时随刻提醒自己已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真是好烦恼。 ------------ 第十二章 迎娶准备 更新时间:2013-08-12 时间真是近了,明日,我就要莫名的嫁给那位靖冥王,福妈过来说要给我清身换衣,还没等我拒绝,几个丫鬟就拥了上来,将我带到北屋,那里有个大水池,洗澡用的,说实话真的很大,放下四五个人没问题,很是费水,曾经我请求洗个澡,结果我看那些家丁一桶一桶地往池里拎水时,我就告诉福妈,还是给我准备小桶吧,这水池我真是无福消受。 可是今天,看样我要再次用一用了,丫鬟们麻利地将我衣服一层层的扒下,然后将我扶进水池,水有些微烫,不过因为是冬天,这种水温真是好,然后这个丫鬟用不知道什么做的刷子开始在我身上一顿扫荡,另一个则拿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我身上一顿蹭,但是味道却是很香,难道是香皂一类的东西?不管了,水温适中,身体酥软,反正我就享受好了。 “郡主?郡主!醒醒,醒…” “啊!不好意思,有点累,睡着了,不好意思。” “已经洗好,该起来了。” “哦,好。” 我起身,一个丫鬟连忙上来用个大毯子将我围住,另个拿个大个的布开始给我擦身上的水,福妈则指挥着,说这里擦干净,那里要擦好……然后又被簇拥着进了里屋,刚想坐在床榻上,便上来三个丫鬟给我套那红艳艳地喜服,看样是不能反抗了,于是任由她们一层一层地往我身上套,最终将我包成棕子样,好在是冬天,要是夏天岂不是要中暑。 “这里,这块,对,那边,喜带有点歪,这……” “福妈,” “嗯?这块再拽下…郡主,什么事?” “今天没看到万日诚呢?” “因为郡主明天起就是王妃了,他住在此院不方便,王爷要求他去住偏院。” “哦。” “如若郡主找他,派人知会一声便可。” “嗯,知道了。” “郡主,现在开始要化妆容,从现在起不可吃饭,不可睡觉,只能喝少量的水。” “咦?!那怎么成?” “郡主,这是每个新娘子都要经历的,就这一次,请你一定要忍耐…。” “可是……” “只这一晚,小梅,过来给郡主上妆,小遥,给郡主梳发。” 一个小时过去了,小梅和小遥依旧奋战在我的脸上和头发上,时而看见小梅皱眉,不知是不是饿的眼花,还是我没看清,有一瞬我在她脸上看到了不屑的表情,这是嫌我老,皮肤不好么? “好了,福妈,奴婢这弄好了。” “小梅,你呢?” “也好了。” “给郡主喜冠带上。” 喜冠是什么?不会吧,看着小遥手里的大个,我顿时傻眼了,不会这么大个放头上吧,这和古代那种凤冠差不多,上面镶着大大小小不知名的各色珠子,不知道是不是价值不菲,如果我要拿这个出逃的话…好重!脖子瞬间缩了半截。 “福妈,这个也要带一晚上吗?” “是的,郡主。” “好了,郡主,现在一切准备妥当,请你一定要坚持,哪怕有些累,也要坚持,小莲会一直在外面候着,你有什么所需,尽管叫她便是了。” “嗯。”福妈带人转身离开。 “对了,郡主,这是王爷让奴家交你的。”我抬手接过,是相爷那半块黑玉。 “王爷有说什么?” “没有,只是让奴家交还你。你休息吧…小莲,一定要好好伺候郡主。”福妈带着几个丫鬟离开了,将门带好。 看着手里的黑玉,脑袋一片混乱,嫁给靖冥王这结局应该算是完美的吧,怎么也算是个有钱人,纵然他娶我当摆设,也不致于让我挨饿受冻,虽不知这里能不能娶个三妻四妾,我这明义上也算是正妃,应该不错吧。 “小莲。” “是,郡主,有什么吩咐。” “去偏院将万日诚叫过来。” “咦?郡主,万万不可,婚嫁前是不能见任何人的。” “那你不是人么?” “这,这,可是,郡主…” “别废话了,去叫来。”哼,还真是被限制了呢! “郡主!” “立刻去。” “求你饶了奴婢吧,王爷会将奴婢斩了的。”小莲突然声泪俱下,向我跪下,这演技可以获奥斯卡奖了。 “那就算你倒霉。” “郡主!!!!” “既然如此,我自己去。” 我将头上的盖头拿下狠狠盯着她,满脸的鄙夷,她虽说眼泪鼻涕全涌了出来,可是那眼神,分明得意我做出此举,她不是说王爷会斩她吗?那她得意个什么劲。 “郡主!!!!!不要啊!!!!” 小莲伸手就要拽住我,我甩开,果然,没费什么力气,全是做做样子么,开了门,踏进院子,转身向后看看,身后小莲的哭声顿失,更没有追来。 扭过身子,好亮,整个王府都好亮,就算我是只井蛙,也能感受到这喜庆之光,我又转头看门口,悬挂着喜灯,红的有如滴血。 “万日诚,过来见我。” “万日诚?”我又提高音量。 人不在?我走出月门,没有人?以前的看守竟然不在了,也就是说我可以随意出院子了。 “小姐,爷在书房。”是谁?远处两个人影,我下意思的退回院子,藏到墙后。 “我现在必须得见他。” “可是,小姐,明日是王爷的大婚…” “小冉,我今晚一定要见到他!否则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可是王爷的书房不让…” 两个女子的声音越来越远,她们究竟是谁?难不成是那妖孽的相好的,不管了,不管了,跟我也没啥关系。我再次走出月门,向旁边的院子,进了院,同样是灯火通明,屋子里映出烛光,难道在屋里! “万日诚?你在么?”没人回应! “唔!”谁?是谁?我被人捂住嘴拖着走,手脚并用,又是咬又是踢,可就是挣脱不开,就这么被这个人带进了万日诚的屋里,身后的人是谁?难道是那靖冥王的仇家?糟糕,难道要被人…我长相也没那么出众啊,此人真是要求不高啊。 哎呀,我还有空想这个,怎么办,怎么办!我再试试,于是又是手脚并用,结果人一下跌出去,摔在地上,很稳很实,疼的我呲牙咧嘴,我扭头看看这个罪魁祸首是谁,真是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我“噌”地蹦起来,抓住他的衣襟。 “你…你,你究竟什么意思?” ------------ 第十三章 又见司马南 更新时间:2013-08-13 “你什么意思,过了这么久才出现,不是听命于我,保我性命么?” “喂,喂,司马南,你干嘛?你拉我去哪,唉,来这儿干嘛,还有,你靠这么近干嘛,喂,喂,你压住我做什么,你,唔,唔!” “主子,这隔窗有耳,这么大声难免惹来这府里的探子,还有角落比较暗,要不然身影被烛火映到窗子上就麻烦了,而且离这么近好说话。”司马南压低嗓子说话,身体向我倾来,我不自觉得后退,怎么感觉这家伙没安好心。 “我呸,我,唔,唔,你干嘛啊,你再把你那脏手放我嘴上,别怪我灭了你。” “呵呵,是,主子。”这家伙还笑。 “你说,为什么来这么晚?” “主子,并没说让我来啊!” “什么?司马南,你这个大叛徒,你在跟我抬杠么!你,唔…唔…” 我不能呼吸了,此刻的一颗心就这么悬在喉咙,他怎么能,他怎么可以,他怎么敢,就这么亲了下来,他撤回身子,抬手拍我的脸,又是满眼的笑意。 “主子,主子!” “你,你忒胆大了,敢亲我,不怕我灭了你么!” “主子,我这是怕你的大嗓门招来探子,更何况,不是你说不要用我的脏手捂你嘴么!可是现在除了手,能捂住你的嘴的就只有我的嘴了” “跟我玩绕口令,你,我,你…” “绕口令是?” “啥?” “绕口令是!” “就是那么个东西,就你这只用嘴的智商,跟你说也不懂。” “呵呵!” “你还敢笑,说,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他说的有理,于是我压低了声音。 “主子并未叫我来啊,本来还寻思救主子,不过,听说主子被封郡主,明日大婚,这才放下心来,于是想着应该给主子准备点贺礼什么的,又不知道主子的喜好,此次前来,是特地来问问的。” “你!”他这是诚心调侃我嘛!跟我玩阴的。 “主子不是说给我吃的药是用来控制我的么,可我并未感觉到主子有召唤我的讯息,所以一直没有现身。” “你!”当初的确是我这么告诉他那个药的功效,难道他一直如此认为,如果有那样的神药,我还用沦落如此,又或者他… “你在试探我?试探我给你吃的到底是什么?” 司马南这次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没了笑意,如果用词来形容,那就是面无表情。他在想什么,想要答案?! “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知道吃了‘藕断丝连’会怎样!” 我推开他,站正了身体,抬起当初与他对指的那根手指,从腰里拿出斩月,这柄匕首我一直随身协带,就怕有个不时之需,但好像用了两次,全是在割自己,真是背啊。 用斩月将指根那条红线割开,放下斩月,将手退回袖口内结印,只觉浑身发热,好似血液翻滚,胸口疼痛,嗓子一热,口中满是血腥之味。 但见司马南,突然一手抵着桌子借以支撑,另只手却是捂住胸口,大口喘气,我停下手势,那种翻滚的热浪才得以停息,将斩月收回绑腿内,起身看向司马南,人也已平静下来,却是紧盯着我,我甚至怀疑那眼神是恨我的,或者是想杀我的。 “怎样?感觉不好受吧,我可没有骗你。” 他笑了,又恢复往常的笑容,整理下衣襟,然后来到我面前,就那么低着头看着我,难道他真动了杀心,我连忙后退,却是重心不稳,向后倒去,就在以为后脑又要挨下疼的时候,衣襟被司马南拽住,拉到他面前,我仰头看他,他低头看我,两张面孔一高一低,距离只有两掌宽。 这种暧昧的姿势让我心跳不已,他又摆着个笑脸,我不知道是该推开他,还是干脆搂住他脖子吻上去,这摆明是诱惑我,我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又不是纯纯小女生,虽然长的不怎么样,但至少也谈过一次恋爱,接过三次吻,而此刻,这明显是让我犯错误啊! “虽然不明白,此药为什么叫‘藕断丝连’,但是它的确是使我心口堵塞,不能呼吸,但是我却好像知道了另一件事情。”他又将我拉近他面前,这回只有一掌宽了,只感觉血呼呼往脑门上涌。 “那就是,如果对我进行控制,每施一次,主子你便被反噬一次,我说的没错吧。” 他突然就吻了下来,没有一丝犹豫,而我,不只血涌了,连视线都模糊了,身体僵直,两眼就那么直直看着他紧闭的双眼,任由他吻下去,甚至,任由他的舌头与我的相互纠缠。 现在的我只有一个想法,这种吻,这种与帅哥的舌吻,这辈子能有几次,真的不能错过啊,就在我情不自禁,想要记住这感觉的时候,司马南却离开我,带着一种迷离的笑容,将我扶起,贴进我的耳边,说的话却让我想让我踹他两脚。 “反噬的程度很严重啊,主子这满嘴的血腥味还真是够浓重的。”我本想推开他,却没有推动,反而被他抓住手,司马南执起我的左手,“这两条线是?” “是契约,红线是你的,青线是万日诚的。” “原来如此。”司马南从怀中拿出瓷瓶,打开,在刚才我割破的指根上洒了洒,是百草。 “谢谢,不过,你既然叫我主子,那就是一定会听我的了。” “当然,不过,只有五年,希望到时主子能遵守诺言。” “你不背叛我,自会如你所愿。” “谢主子!” “那好,我问你,如果我想不嫁靖冥王,你可有办法让我逃走。” “主子不想?这靖冥王乃皇族血脉,当今皇上的三弟,后台之硬显而易见,而且家底殷实丰厚,主子你嫁进门还是正妃,此等好事,难道要错过吗?” “你认为这是好事?” “难道不是吗?” “哼,你认为嫁给一个毛头小孩儿是好事儿!我这是不是还得当半个老妈子啊,希望他已断奶了,啊,难道他有恋母情节,如果这样,嗯,嗯,就难说了。更何况,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当然了不起啊,但这时候就必须装酷),就算他是皇帝老儿又怎样,切!更何况…” “主子!!!” 哎呀妈,呀我一跳,司马南快步走向我,吓得我连连后退,直到后背顶到桌子,刚要转个方向逃走,他却先一步到了跟前,双手撑在桌面,将我环在两臂之间,他俯下身,我只得后仰,话说我不是跳舞蹈的,这个腰没那么软啊! ------------ 第十四章 巧设暗号 更新时间:2013-08-14 “你可知道,你说这话可是要砍头的。”司马南这严肃的表情可真吓人,果然还是笑脸时候好啊。 “我,我有说,说错什么吗?哦,不对,是你怕我被砍头,你也会被连带致死吧。” “主子知道就好。”他收回手,站直身体。 “哼,我这种主子,当的还真是窝囊。” 司马南未语,只是走到桌子另边坐下,背对着我,我不知道他的表情,只觉得当下的气氛很是沉重,对我来讲,很是尴尬,我有点不适应他的严肃。 “如果我让你带我走,可行。” “可以,不过,麻烦会很大,主上会被通缉,而现在,万日诚正被王爷扣压,直到婚嫁结束才会放他,当然如果主上不顾他的死活,并且可以东躲西藏的话,我倒是可以带你离开。” “以后我要找你,怎么办?” “你在住的屋子外画个十字,我自然知道,给,用这个。” “这是什么东西?” “灵月宫独制的用来作标记的。” “暗号笔!” “何为暗号笔?” “哎呀,你不用知道。那么我是要画一处,还是划满墙。” “主子,你要是画满墙,那我就不用来了。” “为什么?” “主子认为呢!” “啊,呵呵,对,对,画什么好呢?”画数字吧,主要是方便我记住,不过不能以这里的数字画,太繁琐了,我走到司马南旁边,执起茶壶往杯子里倒了些水,“这块没有笔纸,我就拿这茶水来画,你可一定要记住了!” “是。” “你看,这个符号(110)表明我受到威胁之类,有救命之意,这个(120)说明我生命垂危,需要你带医生过来,” “何为‘医生’?” “就是给生病的人诊治的人。”啊,好绕口。 “医师!” “就是医师。”。 “嗯,这个(520)说明我想你了,这个(119)说明是十万火急之事,非常紧急地需要你去办,嗯,还画什么呢?” “主子会想我?”司马南又恢复往常的笑脸,这让我提起的心可以稍稍落下,希望他不是喜怒无常的人。 “会啊,怎么不会,你我虽然在一起的日子不长,但也是有些感情的嘛,更何况,”我抬起手,给他看我食指的那根红线。 “我们因为这个已经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我想你一定会时常想我的,不是么?”司马南并未回答,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要是没墙怎么办?”我趁机收回了手,我实在是担心他会不会一激动把我手指给掰了。 “主上,只要在你所处之所的旁边或者外边的任何位置做上标记,我自然会来。有人来了,主子,我先走了!” 眼前的人瞬间移到后窗,跃出逃离,门外传来细细的碎步声,我看了看四周,没有地方可以藏身,算了,我到要看看是谁来了,将装水的杯子打翻,起身开门,真是不开不要紧,一开吓一跳,福妈的一张怒气的大脸直冲我的面门,吓得我连连后退。 “福妈!” “郡主,你怎么跑这来了,这可万万使不得,这婚前大忌啊!” “我来都来了,又怎样?我不过想找下万日诚,可是请不动小莲,我只能亲力亲为了。” “可是…” “没有父母亲教,礼数不知,还请见谅,我这就回去,你不多嘴,自然没人知晓。还有,那个小莲,请遣走,没办法,我这庙小,容不下她。” “可是郡主…” “够了,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不去理会福妈,我只身走回我住的院子,无视我也有个限度,既然逃不掉,那么索性面对,我这都成王妃,更何况,无论真假,我现在也算是个郡主,虽说不知这里这究竟是怎样的地位,但凭这两点,这靖冥王也不可能对我怎么样吧。 靠在榻上,将那红布盖头放脸上一罩,管他呢,还是先睡一觉再说吧。 “噼啪,噼啪…”什么声音?被一阵激烈的声响惊醒,爆竹? “郡主,奴婢要进来喽!” 门被推开,进来一个陌生的小丫头,端了什么东西,砰砰直响,他将端盘放在榻旁的桌子上,转身朝向我。 “郡主,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特端来喜茶漱口,还有这杯参汤,暂可解你的腹饥之苦。” “我今天还不能吃东西吗?” “是的,要到明天。” 什么!这已经饿了一晚,还要饿上一天,我一把扯下盖头,坐直瞪着这小丫头直酝气。 “难道这里的婚嫁全是如此吗?” “是的,郡主。” “王爷什么时候过来?” “要等到明日夜临。” “你可以滚了。” “可是奴婢…” “滚!” “郡主,还是请郡主喝点参汤。”小丫头转身跑出屋。 不行,本来我以为我能这样无所谓的嫁给靖冥王,可是现在整个人有些发慌,这个王爷看起来就不像善茬,难道真要这样在这过一辈子,岂不是……不行,不行,我不能嫁他,可是怎么办,万日诚被囚禁,谁能救我呢? 我急得心烦意乱,在屋里来回踱步,头上的喜冠也压得我脖子直酸痛,我抬手想要摘掉,可是却不知道那小丫鬟怎么给戴的,任我如何往下拔,除了头发头皮被扯的生疼,就是拿不下这喜冠,真是气死人了。怎么办? 对,对,暗号笔,司马南,我连忙掏出,画哪呢?我就画窗子下面好了,我推门,果不其然,在月门处,守卫又立那了,我来到窗子,准备要画,画什么好呢,好吧,就画这个,也不知道这玩意好不好使,真要好使,可真是牛。 刷刷几下画好,这些要是让别人发现的话,那可热闹了,唉,好冷啊!还是回屋吧。外面还很黑,看样离天亮还有段时间,唉,眼睛有点睁不开了,要不睡一会儿!睡…… ------------ 第十五章 定心意 更新时间:2013-08-14 “主子?主子?” “你,你来了!现在什么时候了。” “天刚刚亮。” “主子一连画了三个符号,这受到什么威胁了,还有,有什么事需要办?不过,昨天我们刚见过面,这么快就又想我了?” “这个自然是…嗯…表现一下内心感受嘛!先不提这个,我想过了,要是你把万日诚救出来,由你们俩带我离开这里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主子,昨天我说过了,万日诚被扣压,想要在主子大婚前救出来,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的,得想个万全之策。” “你的意思是等想出这万全之策,我大婚也开始了,来不及了是吗?” “主子聪明!” “看样我只得嫁这妖孽王爷了!唉,我的命,苦啊!” “妖孽?” “不是吗?你看他长的那样子,太美太妖了,幸好他不是女子,要不然,就可能成为祸国殃民的人了,对了,这里实行男风么?”从今往后就在心里叫他妖孽好了,多贴切。 “男风?” “就是可以娶男子吗?” “可以。” “哎!!!!!” “主子怎么了?” “好吧,我收回我上面的话,不是可能,是根本就是,这个妖孽,糟了,他不会看上万日诚了吧!你说,这王爷爱男人吗?” “据我所知,王爷府里受宠的女眷,虽不比皇上的多,但也有二三十人,但却从来没听说过有男眷。” “什么!!!二三十人!就是说他不仅是个妖孽,还是个淫虫!难道没有什么侧夫人,妾之类的么?” “现在有两个侧妃,不过正妃一直空着。” “为什么一直空着?” “这个我就不知了,如果主子要知道,我可以去打听出来。” “不必了,他可有子嗣。” “还没有!” “那他多大了?” “嗯?二十二岁。” “唉,这黄金般的年纪啊!竟然是个淫虫!真是可惜了他的肾了。” “主子?” “没什么!没事,让我想想!”脑子有点乱,肚子也有点饿,我还是喝点这汤,总比空子肚子强。 “主子?” “嗯?”这参汤挺好喝啊。 “主子多大了?当然,如果不想说可以不说。” “我!二…十…八了。”好喝,好喝。 “什么?” “二十八,我二十八岁。”肚子进点食真是万事清楚了。 …… 怎么没动静了,我抬头看司马南,见他也死死盯着我,眼睛有点让人害怕,又好像不是,说不出来的感觉。 “怎么了,吓到你了!我太老了吧。” “当然没有。”他又恢复以往的笑眼,”只是没想到主子会是这个年岁。” “嫌我老吧,你直说,我没事的,总之听命于我你也不吃亏,我这年纪也算是个长辈了,你说是吧,只不过起先我还可惜这妖孽,娶了我做正妃,也算他倒霉,我悬点说,都能当他娘了,不过听你说他家眷那么多,就不觉得了,那么多的年轻女子包围他,就算他哪天躺那了,也享受不完,你说是吧,更何况…” “啪”的一声,吓我一跳,紧接着又连续的啪啪声,原来是爆竹声,迎娶要开始了吗?我起身想要出门看看,心里忽然一沉,已经抬起的脚便放下了,感觉刚才的汤白喝了,要不然为什么觉得肚子反而更饿了。 袖子里的手有点抖,无论我嘴上如何贫,实际上我还是有些害怕,这妖孽再怎么比我小,始终还是个王爷,他一个不高兴,我就得玩完,把我打进冷宫还是好事,可要是要我的命,岂不是…眼睛有点酸,我却不能哭出来,我不能让司马南看到我的软弱,这对我很不利! “司马南!你走吧!”我拉起笑容,转过身看着他。 “主子?” “走吧,他那么多女眷,不会对我这年老色衰的人怎么样的,而且这也算是长期的饭票,嗯,意思就是让我以后不会再挨饿,也挺好的,就如你说的。” 司马南并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虽说嘴上还有微笑,眼神却是耐人寻味,仿佛要把我拆开似的,然后他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他走后,我连忙出了屋子,到了窗子跟前,我的那些暗号竟然全都没了,真是害得我瞎操心。 婚礼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至司马南离开为止,没有任何人进门,难道这里的不实行拜嫁仪式么?新娘子就要一直呆到屋里头,话说这感情好,省的麻烦了,不过人却有些不耐烦了,这等的时间也太长了,难道真得晚上才能见到那妖孽王爷。 更奇怪的是,从清晨到现在,院子就像被隔了音似的,静悄悄地,只清晨那么两三声爆竹声,现在怎么看也快中午了,要不去出去瞧瞧,走到院子月门处,两个“门神”没了,也就是说现在院子无人看守,我可以出入自由了么! 远处好像有群人过来,模模糊糊地看起来像是福妈,我赶忙退回屋子,要是让她看见我出了门,又得唠叨我了,她那张快嘴,还真让我有点吃不消。刚回屋子坐定,福妈就推门进来,后面还跟了两个小丫头,是我没见过的。 “贺喜郡主,哎呦,瞧我这张嘴,贺喜大夫人,今天是大夫人大喜日子,福妈我都觉得沾了大夫人的光,一身喜气啊,奴家……。”这么快就改口了? “福妈,谢谢,不知福妈过来有什么事儿吗?”福妈见风使舵的本领真是高超。 “哎呀,瞧瞧奴家老糊涂了,一会儿王爷就会过来,老奴带两个丫头给夫人整理整理。 “哦,弄吧。” “你们俩还不过来,手脚麻利点。”两个小丫头快步走来,开始在我脸上,身上一顿捣鼓,福妈则在一旁指挥。 唉,终于要见面了么,不知这妖孽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亦或是这相爷到底打什么算盘,照理说让我完成祖训,怎么也得让我嫁进宫才对,为什么只嫁个王爷,还是这中间出了什么纰漏,怎么就没个知底的人,难道我真是孤军奋战,但国泰民安的,我奋个什么劲啊! “弄好了,夫人,我扶你去床上坐…行了,那奴家就退下了,走吧。” 福妈与两个小丫头退了出去,带好门,屋里又是一片寂静,先前的慌乱反而没有了,这段婚姻管它真假,怎么看我也不吃亏,这妖孽就是一个高富帅,就算他把我打进冷宫,也不致于饿着我吧,总之这嫩草是非常地鲜嫩少有,我这头老黄牛可是捡个大便宜了,哼哼,只要不残害我,万事ok。 ------------ 第十六章 洞房之夜 更新时间:2013-08-15 “吱呀”一声,想必是那妖孽到了,我头上盖着红布,隐隐约约能看见他的身影,听着他关门,走近,直到我跟前停下,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这王爷怎么回事,就这么站我面前,瞅什么呢?不掀盖头吗?考验我的耐性?哈,那可是找到对手了,想当初在公司里,别的没学会,这忍耐力学的可是杠杠地。 就在我决定与这妖孽一决胜负时,盖头却被掀开了,看着他手中的红盖头,不是用杆掀吗?我抬头看他,着一身的喜气红衣,头上空空无物,我还以为能戴个帽子呢! 如我与他见第一面时一样,头发那么随意束起,面无表情,却又与万日诚不同,万日诚虽没表情,却让人感觉没什么危险,而这妖孽王爷却还有一点冷,让人有种窒息感,更多是有些让人恐惧害怕。 “夫人,还要看多久?” 我一下被他的话噎住,不知道如何应对,只得站起身,绕到他旁边,“王爷,我先摘了头冠。” 坐在紫纹木的梳妆台前,我借着镜子瞄了一眼他,人已斜靠在床上,应该没看我这边儿,啊,我这破眼睛啊,唉,真不知道这王爷是不是病秧子,怎么逮哪靠哪。 咦!这该死的头冠是怎么戴上去的,怎么摘不下来,啊,疼,疼,头发被拽得生疼,怎么整,要不找那妖孽王爷帮个忙?我偷偷往铜镜里瞄去,妈呀,吓死我了,人呢,床上哪还有妖孽王爷的踪影。 忽觉手指触到一丝温度,透过铜镜,妖孽已站在我身后,话说他什么时候过来的!他在帮我摘头冠!只不过依旧那个没表情的表情,要是他能笑笑,肯定比现在冷冰冰的样子更好看,真是浪费一张漂亮的脸了。 “夫人觉得本王有何不妥之处?”哎? “还是夫人等不及想要立刻就寝。”哎! “还是…” “不是!”我几乎与他同时说出,不过我的声音更高些,妖孽把头冠放在梳妆台,转身走向床的方向,坐在床边,倚着床柱,伸手示意我坐在床的另一边,我跟了过去,停在离他有两米左右的地方。 “只是想问王爷,为什么会应了这门亲事?想必王爷也调查过我吧,就算是宰相之女,也是个乡下来的,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更不知大家闺秀的规矩,名门望族的小姐那么多,为什么会让我做正妃?” 妖孽并没有应我,只是静静看着我,一秒、二秒…一分、二分…五分过去,他还是那么看着我,我有些沉不住气,要不走近看看? “本王年少时就与相爷的女儿早就定了婚约,至于是哪个女儿并未定下,只要是相爷之女,嫁进来就是正妃。”真是吓死人不偿命,说话也不先给个动静。 “可是王爷…这也太勉强了吧?难道相爷之女要是个瞎子,瘸子的话,也要娶进门吗?” “是的。”还真是守诺。 “就算不考虑那些,年纪也应该考虑下啊,我今年二十八岁,怎么也比王爷你长好几岁吧!” “那又如何?” “王爷你不介意?” “本王娶的只是正妃而已,年长如何,残废又如何,不过是填充了一个位置。”我看着他没有半毫在意的表情,身上温度顿失,原来如此啊。 “王爷,王爷。” “进来。” “王爷,四夫人问王爷什么时候过去,酒菜都已准备好了。” “这就过去。” “是。”小丫头福了福身,转身出了门,好家伙,都没看我一眼。 妖孽从床上起来,从我身边擦肩而过,原来他根本就没想睡在这里,新婚之夜老公要与别的女人睡觉,这真是天大的讽刺,虽然对我来讲这样更好,但是这岂不是显示出以后我在这王府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既然心不在我,谁都可行,放我如何,放我离开王府。” 我转身看着妖孽,他正要开门的手停了下来,转过身朝我走过来,只几步就走到我面前,我则往后退一步,他则向我迈了一步,下意识想闪躲,便又退了一步,他却又向我迈了一步,逼进的身子让我有种压迫感,想要再退,却发觉身后已无退路,可是上身已向后仰,结果整个人跌坐在床上,好在手及时抓住床栏,才不致于躺在床上,正想站起来,妖孽王爷已俯过身来,在我耳边说了句我心知肚明的答案。 “怎么办?恐怕不行!”他竟然笑了,笑得让人迷离, “为什么?这对王爷来说小事一桩。”我仰起头问他,尽力让脸上表现出无所谓的表情,心脏却像是在超负荷的运动,而手指疼得更甚。 “如果想离开王府,倒是有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 “横着,”妖孽话语一顿,”抬出去!” 他依旧笑着,虽然这笑容让我有短暂地失神,可是,后背的冷汗和高速运转的心脏却提醒我眼前的这个人绝对是条披着人皮的狼。 “知道了。” 没有躲开他的视线,强装着答复,他却依旧面不改色,起身离开,我则整个人跌倒在床上,再无力气起来,随后,人便失去意识,过后我也没想明白,我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昏倒了。 五日后彻底清醒,已是中午,头还有些沉,却不如前些日难受,伸手摸了摸额头,烧已退了,这寒冷的冬季,一宿不盖被子,想不发烧也难。 “夫人,你醒了。” “小月,帮我拿点水吧,我实在口渴得厉害。” “好。” 那日晚上妖孽走后,我就在床上昏了两日,又未盖被子,然后烧就更重了,后来福妈派了小月过来,本意是伺候我,现在看来倒是救了我一命,要不然我一个人在这屋子里,烧死了也没人知道啊。 小月叫林依月,听了她的名字,让我想起相府的小月,那个天真可爱的小丫头早已成为刀下冤魂,于是出于思念,我留下了小月,我称她小月,在这个王府里,我总得有个人帮我跑腿、办事…… ------------ 第十七章 入宫,晕车 更新时间:2013-08-15 万日诚在我病好第三天回来的,并没有回隔壁院子,又回到以前住的那个屋子,成了护院,真不知道妖孽怎么会答应如此,不是不行吗?而小月住在她的隔壁。 当然万日诚跟我依然毕恭毕敬,我不问,他不语,可是跟小月不同,我经常看他们在外面有说有笑,或许这个小月让他也想起那个小月吧。 小月也是,只做好吩咐的事儿,照顾好我的生活起居,其它要是我不问,或是没事了,她就会退到一旁不语,直到我叫她。我在想是不是她看不起我,毕竟福妈那个样子,她又是福妈送过来的人。 妖孽从那日婚嫁走后就再没出现过,也没有断我的饭,我的菜,我的衣,还不错,这种日子虽然无聊,但却也很自在。 “夫人,夫人?” “啊!小月,有事么。” “刚才王爷派人来说请夫人穿戴官裙,去门厅。” “说什么事了吗?” “说是和王爷一起进宫。”见皇上?! “好,那准备吧。” 小月帮我换衣,梳妆,问我是否合意,我迷茫地点头,思绪早已不知飘到何方,这是皇上啊,高高在上的人,心里各种忐忑,希望这一去顺顺利利,千万别在那里丢了性命才好。 穿戴完毕后,一直等着我的家仆引我来到门厅,好在有个接我的人,否则我铁定迷路,如今我已不知拐了几道弯,过了几道月门了。 妖孽早已先到了,坐在太师椅里逍遥自得,闭目养神,他着一身黑色官服,带着黑色官帽,反而使他看起来不那么妖孽了,雄性气味十足,他睁开眼见我到了,便起了身,然后过来一个小丫鬟,拿了黑色的棉披风,还真是一黑到底了。 小丫鬟给妖孽披了两次,都没披上,她个子太低,估计还没长大,看面容,太稚嫩了,要是在我那个地方,算是童工,违法啊! 边上没了别的人伺候,我笑了笑,走上前,冲小丫鬟抬手,她递过棉披风,我走到妖孽背后,抬手便将棉披风挂在他肩上,再走回他前面,持起棉披风的系带就要系,却发现妖孽看着我,我看了他一眼,便将视线放在系带上开始系,可是脸却有点挂不住了,一点一点地发热,迅速系好带子,便转身走到一边儿,妖孽的视线太过强烈,让我本就慌乱的心跳得更快了。 “走吧,别误了时辰。” 妖孽先一步出了房门,我赶紧跟着,马车早已备好,他又先我一步上了马车,掀了帘子便进了厢子。旁边有个踏凳,我踩上去,抬腿也要上,却发觉根本不可行,马车太高,身上的衣服太长,想抬腿却很困难。 “这位小哥,能不能帮扶下,我上这马车有点困难。” 家仆一脸为难,想扶我,眼睛却往车厢子里瞄,我就纳闷了,不过扶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还得看妖孽的脸色。 “这位小哥…啊!!”身子突然一轻,整个人就悬在半空,扭过头,原来是妖孽将我抱起,他把我放在马车上,便掀了帘子进去,我也随后进了厢子,坐在他的对面。 “何福,走吧。” “是,王爷。” 马车开始动了,虽说速度不是风驰,却是一颠一颠地,整个胃也跟着上下颠簸,于是我开始有点恶心,我坐火车都晕车,何况还是马车,我忍一忍,希望一会儿就能到,用手使劲掐着合谷穴,可是胃里依旧波涛汹涌,指尖开始冰冷,我看了一眼妖孽,他却闭目养神,于是往厢口处挪了挪身体,掀了帘子。 “何福?” “是,大夫人。” “还有多久能到?” “快了,再走两个路口,拐个弯走一个路口就到了。” 天哪,还这么远,怎么办,虽说合谷穴处的被按得生疼,但还是很难受,感觉早上吃的东西已到喉咙。 “何福,快停下,快!” 何福不明所以,拉了僵绳,马车渐渐停下,还没停稳,我就跃下马车,却忘记这马车甚高,脚一踩实,脚踝立马生疼,肯定是扭到了,但也顾不了那么多,瘸着脚跑到一颗枯树下。 扶着树就开始吐了起来,直到吐得嘴里泛酸,才直起腰,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泪,又擦了擦嘴,胃里空了,果然舒服多了,这回再坐马车应该好受些。 好疼!刚才因为胃难受忽略了脚的问题,现在胃没事了,脚踝的疼痛却占了上风,真是疼得不行,没办法了,面见皇上的时间已经被我耽误了许多,再去晚了非得要命不可,我还是忍着吧,怎么也比晕车强。 疼,疼,好疼,疼,疼,我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蹭过去,每走一步钻心的疼,再蹭,疼,疼,好疼,哎哟,屁股疼,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坐在地上了,晕,我撞上什么了,这一会儿功夫,我就受伤两处。 “王…王爷,你…你怎么过来了。” …… “我,我只是坐马车被颠得有些难受。” …… “下马车时不小心扭到脚。” 他干嘛一直不做声,因为他背着日头,也看不清他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难道生气了,算了,惹不起,也躲不起,就这么滴吧,难道我还指望他好心抱我走,我忍着疼起身,拍掉身上沾的土和枯叶,又整理一下衣襟。 “好了,王爷可以…哎!!!”突然整个人被横过来抱起,“王,王爷,你不用抱我了,我能自己走…啊…妖孽,别松手!!” 我的妈,吓死我了,妖孽一个松手,身体速度下落,好在关键时刻他又将我捞起,要不然我后背就受伤了。 “你叫我什么?”糟了! “叫王爷啊!” 妖孽只是看了我一眼,便抱我向马车的方向走过去,我算是松了口气,估计我的脸现在铁定特红,也好在他没追根究底,到了马车跟前,妖孽竟然没有放下我,那么一跃就上了马车,厉害啊,看样是个高手啊,何福帮着掀了帘子,妖孽一弯腰进了马车,将我放下后,他便又回到我对面坐好。 ------------ 第十八章 宠妃清儿 更新时间:2013-08-16 “何福!” “是。” “回府。” “是。” “稳点走。” “是,王爷。” 咦,为什么不去了,难道是因为我晕车,顾及我的身体么?这样看来妖孽人不错啊,可是…皇上的御旨不用管么? 我偷偷地打量他,他依旧闭着眼睛靠在车上,其实回去也好,我也没有准备好去见这个将我许配给妖孽的皇上,见皇上啊,那不是普通人啊,我怕我一个说错就被咔嚓了啊。 回到府底,小月过来扶我下车,难道这丫头一直守在门口么! 虽说刚刚已经吐过,可是乘着马车回来,胃又难受起来,这来来回回的颠簸,已经让我虚弱到极点,直到回屋,我都是一直靠在小月身上。 小月帮我脱下外衣,解了头饰,扶我躺在床上休息,我算是活过来了,就这么一直躺到晚上,期间小月过来问我是否要吃点东西,我都闭目未答,就当我睡昏过去好了。后来也不知有多晚,小月又过来看我一次,我实在不好意思让她这么照顾我,便起身要了点水喝,吩咐她不用管我了。 然后整个人昏昏沉沉地总算挨到天亮,虽说胃仍有些不舒服,但至少人精神多了,就早早起来坐在窗前,透过窗缝看外面的雪景,这雪下得真是越来越大了,如今已成片状了。 “夫人,起了么?” “进来吧,小月。” “夫人想要吃点什么吗?” 小月拿了棉披风披在我身上,这让我有点感动,她虽说和我不怎么言语,可是照顾我却一直是很细心,如果她的心也在我这边,那就更好了,可是,这对我来说,简直是痴人说梦,有时我在想,她是不是福妈,或者准确地来讲是妖孽派过来监视我的。 “夫人?” “来点米粥吧,想吃清淡的,来点爽口的小菜就好。” “是。” “小月?”小月停了开门的动作,又走了回来。 “王,王爷可曾过来?” “没有。” “没事了,去吧。” 小月俯了俯身便开门离去,我坐久了,腰有点酸,还是进院子走走吧。 推开门,一股冷气扑来,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真够冷的,还是别出屋了,刚要关门,却见月门进来两个人,旁边的就是婚嫁那天来请妖孽的那个小丫头,那中间这位难道是她。 那人走到跟前,我细细打量,还真是位美人,身穿着鹅黄色的长袄,脚上穿着白色的棉靴,外面还披着白色的棉披风,要不就是绒披风,总之光看这一身就很漂亮,她长得很好看,脸很精致,小瓜子脸,眉毛细细,眼睛弯弯,嘴也很小,最重要的是这皮肤,真是太干净,太润了,我估计我从生下来就没有过这样的好皮肤。 这年纪嘛,我已经不知道如何猜好了,这里的人全都比我年轻,惟一遇到一个上岁数的还死了,唉!再看人家这身材,真苗条,同样我也穿长袄,可我看起来很臃肿,唉,你说说,要是像小说中,给我也穿成好身材好样貌多好。 “姐姐,这么冷的天,你这是要出屋吗?” “你是?” “这是四夫人。”那个小丫头理直气壮地介绍,我撇了一眼她,什么样的主子,就什么样的奴才,想必她肯定也不是什么善类。不过,四夫人?不是就俩个侧妃吗?那她应该是二夫人或者三夫人,怎么成了四夫人了?难不成这妖孽又娶进一个! “原来如此,那这位漂亮的妹妹如何称呼呢?快进来坐吧。” “香榆,你在外面等着。” “是。” “姐姐叫我清儿就好。” “那清儿妹妹,快坐这榻上吧,这块暖和些。” “好。听闻姐姐坐马车不适,现在身体可好些了!” “劳清儿妹妹费心,我已无碍了,来,喝点热茶,快暖暖身子,这大冷的天,妹妹还来我这里,真是有心人呐!” “姐姐哪里的话,自从姐姐过门,我这做妹妹的才来拜见姐姐,就已经很没礼数了。” “呵呵,这些繁文缛节本就让人头疼,清儿妹妹不必放在心上。” “是真的,姐姐的大喜之日,王爷就上妹妹我那儿,按礼数,这是完全不对的,可是王爷非得来,你知道这府里王爷便是天,我这也是没办法嘛。”挑衅?! “清儿妹妹还真是善良呢!” “王爷这些日子,每晚都来我这儿,我也试着和王爷说应该来姐姐这,毕竟姐姐才进门嘛!可是王爷……唉,姐姐,千万别责怪王爷呐!” “怎么会呢,清儿妹妹替我分担了辛苦,我感谢还来不及呢!更何况,有清儿妹妹这绝世容颜,美妙身姿,王爷怎么可能会看上已人老珠黄的我呢。” “姐姐自谦了。” 我看着清儿脸上那傲娇的表情,显然我的拍马之词很是受用,对于她的拜访,我心知肚明,不过是给我这后来人一个小小的警告,三位侧妃里清儿第一个来我这里,那么她在妖孽心中是有些地位的,不知如果我与她说了我的真实想法,她是否会帮我呢,怎么说这对她来讲全无坏处。 “清儿妹妹。” “嗯,怎么啦?” “我以前住在乡下,不太知道这里的规矩,有一事想问问妹妹。” “姐姐尽管说。”我起身打开门见香榆就在门口,一脸诧异,还有小月,是刚来还是… “小月,将饭菜放下,回屋吧。” “是。” “清儿,可否让香榆跟小月呆会儿。” “当然。” “香榆,去吧。 “是,夫人。”见小月和香榆进了屋,我才关了门,又坐回榻上。 “姐姐还没吃吗?先吃吧,可以边吃边说。”肚子的确饿了,掀开竹篓,粥已成坨,顿时没了食欲。 “这里,能休妻吗?” “哎?姐姐这话?” “我只是想问问妹妹,如何能离开王府?” “姐姐,想离开王府!” “嗯,我不过是个乡下人,没见过世面,也上不了什么大台面,却阴错阳差成了郡主,又成了王妃,对这突出其来的变化,我就快要招架不住了。” “姐姐的意思?” “想离开王府,却不知道如何才能离开。”脑中突然浮现妖孽那句,“横着抬出去”。 “姐姐当真如此想?!” ------------ 第十九章 吐露真言 更新时间:2013-08-16 “嗯,我一个粗人本就不属于这里,何必强呆在这儿呢!只不过一道御旨将我留与此地,想必王爷也是无耐吧,王爷心在清儿,否则也不会在婚嫁之日去了清儿你那。而我在王府的生活也不习惯,我也知道女人只要嫁进门,就得以夫婿为尊,可是,在一个本就不是我能高攀的位置,让我如何能够残喘生存。” “姐姐,你…” “妹妹有办法吗?” “姐姐…姐姐当真想离开王爷,离开王府!” “嗯。” “妹妹我倒是有办法让姐姐离开。” “什么办法?” “不过得让姐姐受点委屈了。” “我可以忍受,只要能离开这里,我可以。”我有些激动,紧紧抓住清儿的手,这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 “这事我来安排,姐姐你只要安心等待,我这就回去筹划一下。”清儿拍了拍我的手,起身离开,我想我的离开对她来讲绝对有利无弊。 起身开门来到小月的屋子,她的房门没关,此时她正坐在桌子前刺绣,而万日诚竟然也在,坐在桌子的另一边,手里拿着书读着,真是一幕温馨的场景,让人不忍打扰。 “小月。”我进了屋子,屋内的两人全都停了手里的活,站了起来。 “夫人?你怎么过来了,有事你叫奴婢就好。” “没什么事,把饭菜撤了吧。” “是。” “小月!” “是,夫人。” “你的心,可以靠向我吗?” “夫人?小月愚钝,不明白夫人的意思。” “没事了,收拾完休息吧。”我看了一眼万日诚,他依旧面无表情,我转身离开,指节甚疼,心口甚疼。 出了屋,来到院子,天空依旧飘着雪,忽然胸口喘不过气来,嗓子一热,一股热流便顺着嘴角流下来,连忙伸手擦掉,可是仍有滴落在雪地里,我赶忙用脚蹭了蹭,却散开了那落入雪里液体的颜色,然而片刻之后,那抹阴红就被新飘落下的雪盖住,将指甲压进手掌里,突来的疼痛,让我清醒些,胸口也渐渐缓了过来,难道与司马南那次结印结得时间长了,照理说那点反噬,休息几日就应该好的。 “夫人,夫人。” “啊,小月,什么事?” “刚才王爷差遣人前来通报,说晚上王爷会过来。” “要在咱们这吃晚饭吗?” “说是吃过饭再过来。” “行了,知道了,我还想睡会儿,你去吧。” “是,夫人。” “哦,对了,王爷来之前叫醒我。” 妖孽晚上要过来!是什么事呢…… “夫人,夫人。” “小月?” “夫人,王爷过来了。”我顺着小月看过去,果然那妖孽此刻正站在桌子旁,我立刻起身,这觉睡得可真是有点过了。 “王爷来了,我有些乏了,寻思眯一小会儿,没想睡过头了,请王爷责罚。” “夫人客气了,就算罚也轮不到夫人。 “小月办事不利,没有及时叫醒夫人,请王爷责罚。”小月这一跪,跪得我心直颤,我明明告诉她要叫醒我,她这究竟是何意? “王爷,是我叫小月别叫醒我的。”怎么说少惹怒一个人是不是就少受点伤害? “哦,既然夫人如此说,那么,小月,这次就算了,以后凡事机灵些,下去吧。” “谢王爷,谢夫人。” 小月就这么面无表情的出去了,没有显露半点的害怕和悔过,眼角瞥见王爷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这难道是在试探我!可是,究竟想试探些什么呢? “王爷,请这边榻上坐吧,离火炉近,会暖和些。”妖孽并没有动,依旧站在桌子旁,我这话难道说的有问题。 “王爷?” “哦,好。” 当然,妖孽并没有坐着,而是靠在榻上,我本寻思他能坐着,我搬过茶桌,顺势也坐在榻上,现在看来完全没可能了,早知道如此就不多嘴了,没办法,我坐椅子吧,不过这边真心很冷。 十分钟过去了,这妖孽没言语一句,我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要是睡着了,我可不坐着傻陪着了,冷啊。 我轻唤了句王爷,没有回应,我起身走到他跟前,果然,睡着了,唉,他这到底要干嘛,来了不说话,这又睡着了。 我轻拉开门,叫小月晚上不用伺侯,先休息,然后在床上拿了被子,犹豫要不要给这妖孽盖上,不过我好人做到底吧,别感冒了怪我,毕竟睡在我屋了,轻轻展开被子搭在他身上,没醒,看样睡得还挺熟,我也不挺着了,速度钻进被窝,洗漱明天再说吧,好在我还有被子,我可没那么慈善…… “夫人,夫人!夫…” “嗯…小月?什么时辰了?” “晌午了!”我睡了这么久啊! “把衣服拿过来了吧,王爷何时离开的?” “后夜,夫人,二…” “自己离开的?” “不是,香榆过来叫的!” “什么事情?算了,不用说了。” “夫人,二夫人来了!” “二夫人?人在哪?” “在院子中等着!” “我自己穿,去叫进来吧。” “小月!” “是!” “以后我睡觉,如果没有叫你进来,就不要叫我起来,除了王爷或者什么重要的人来访,谁也不行,全都打发回去,等我醒来再说,如果你办不到,就不用伺候我了。” “夫人,这…” “先叫二夫人进来吧。” “是!” “你自己想想,要是离开不用告知我,叫了二夫人后,默默走吧。” “夫人,奴婢…” “去吧!” 这是给小月的测题,不知道她会如何,以她以往的表现,我不得不这样做,如果她对我不能忠心,要她何用,我四肢健全,也不是生在这里,受这里腐化,生活自理完全没有问题,主要是饭菜问题,大不了自己做好了,不过需得问那妖孽一下,是否能提供饭菜原料,就不知他能不能同意了。 “姐姐!我这可进来了!”门被推开,一股浓重的脂粉味飘了进来,直冲鼻子。 “阿嚏!” “哎呀,难怪姐姐这个时辰才起来,原来是有病在身啊!我这做妹妹的也不懂事,打扰了姐姐休息,姐姐千万不要怪罪妹妹啊。” ------------ 第二十章 萧婉容 更新时间:2013-08-17 这位二夫人面相想必长了那清儿几岁,具体多少也不好判断,估计上下差不多少,长相不用说,称得上花容月貌,如果比较起来,清儿是小巧可人,二夫人则是秀丽怡人,只不过她这身上这股粉脂味让人受不了,难道王爷可以忍受?这王爷还真不是一般的强,我当竖姆指表示钦佩了。 “没事,妹妹不必放在心上。” “不行,得叫莲香去请府里王医师过来给姐姐瞧瞧,莲…” “妹妹!不必麻烦了,我真的没事。” “可是…” “别可是了,妹妹你再客气,我可要生气了。” “好吧,既然姐姐坚持,那就听姐姐的。” “嗯。莲香,你与小月出去等着罢,我与你主子聊聊。” “去外面候着吧,我与姐姐聊聊!” “是。”唉,看样我这新进来的人果然不受待见啊,连个丫鬟都支唤不动! “妹妹,过来榻上坐,这块暖和点,哎呀…!” “姐姐,怎么了,怎么刚起身就倒下了,我还是让莲香找王医师过来吧。” “不用,真的不用,我可能躺久了,腿乏了,猛得起身没适应过来,我没事,妹妹不用挂心了,来坐下吧。” “那好吧,既然姐姐坚持,就依姐姐的。” “妹妹如何称呼,姐姐我还不知晓呢!” “看我,真是不知礼数了,我叫萧婉容!” “婉容,真是很好听的名字呢!” “哪里,平庸得很!” “不知婉容妹妹今日来,这是?” “姐姐你千万莫要怪妹妹,本来早些日子就要给姐姐请安的,谁知王爷命令不准我们来看,这不,看了那清儿丫头先过来给姐姐请安,我这才敢过来,你知道,王爷的话没人敢不听的。” “妹妹不用这么拘于礼数,我这又没怎么样,请什么安呐,那些礼仪不守也罢。” “唉,姐姐如此贤惠,如此平易,那清儿丫头真是不懂事,哪有在后夜,人都睡下了来请王爷的!” “呵呵,想必有什么重要的事吧,我这不打紧的。” “哼,有什么重要的事,只不过仗着长得像罢了。” “哦?妹妹,此话怎讲?” “哎呀,瞧我这张嘴,这可是王府的禁忌!”婉容突然压低了声音。 “妹妹快说说看,当下就你我二人,我不与他人说就是了。”看样有故事听,我也跟着压低了声音。 “姐姐如此说,我就讲与你听罢。你是不知道啊,王爷本来有个至爱,叫静言,两人青梅竹马,却不曾想,就在嫁进门的前一天,不知是什么缘故,叫静言的女子悔婚。几个月后,王爷不知道哪带回来个女子,就是清儿,娶了做四夫人,后来才知晓清儿和静言长得有几分相像的,嫁进府后,王爷经常去她那儿,哼,不过占了个容貌,就以此为傲,霸占王爷。” 婉容满脸的不屑,醋味十足,只不过我到没想这层,原来那妖孽还有如此一面。 “那叫静言的女子现在怎么样了?” “哼,一提她就来气,姐姐你可知道,姐姐大婚的前一日,她竟然在府里大闹,明明是她当初悔婚在先的,她还有脸来。” “你说,在王爷娶我的前一日,她来过?” “是啊,姐姐。”婚嫁前晚听到的谈话,难道是她们! “那她现在还在府里吗?” “当天晚上就走了。” “是啊,那你说王爷既然如此喜欢清儿,为什么不娶她做正妃,而是侧妃呢?” “姐姐连这个都不知啊,唉,也是,姐姐,你是从那乡下…呸呸呸,瞧我这张嘴,姐姐不知,正妃只有皇上封的才算数,王爷私自迎娶进门的,不管多喜欢都得做侧妃,就像我,原本王爷也很爱惜我的,后来清儿进门,我那就成了空门,唉…” 婉容从怀中掏了帕子在眼旁擦了擦那不知真假的眼泪,不过表面上看起来,还真为她感到难过。 “妹妹不要伤心了,王爷既然娶你进门,自是喜欢你的。” “哼!喜欢!怎么还会!王爷如今的眼里,估计只有清儿那丫头了。” “妹妹多虑了。” “姐姐是不知,三妹骄若,” “三妹?” “就是王爷在我之后娶进门的三妹。” “她怎么了?” “三妹进门,与我一直相处得很好,我们一直以姐妹相称,王爷对我们也是无偏无过,可是自从那丫头进门后,王爷就不怎么来我们这里,可是王爷毕竟是王爷,是我们的天,我们又能如何呢?除了期盼就是等待了,可是骄若性子急,脾气燥,不肯如此,便去找清儿那丫头理论,却不想失手打翻了茶碗,烫伤了清儿的手,王爷知道后,不用想也知道,遣了人把骄若压了去,关进屋子,不允许出门,骄若气不过,拿了刀子割破手腕,好在发现得早,否则…唉,下人为她简单清理伤口,我这儿有点药,给她用了,这才挺过去,血止住了,总算把命留住,人醒了过来,你猜怎么着?” “想必是告诉你,不是她打翻的茶碗吧。” “咦?姐姐如何知晓!” “我,猜的!不会真的如此吧。”这不明摆着,要不是如此,你还用得着让我猜么! “就如姐姐所言,是那清儿故意打翻茶碗的。” “那王爷当时没有查过真相就罚了三妹么?” “唉,当时王爷眼里只有这个清儿,哪还会管事情来龙去脉,骄若妹妹身体养好后,不甘心受此冤枉,便拉了我再去找王爷,讲了当时经过,王爷找来清儿对峙,却未料到,被清儿几句狡辩之词激晕了头,与清儿撕扯起来,骄若失利,拔了珠花就要刺清儿,好在被王爷拦了下来,但却划伤了王爷的手臂,王爷大怒,便把骄若送进了‘思罪楼’,老死方可出楼,唉!” “‘思罪楼’是…” “就是府里专门用来惩罚有罪的下人的,却不曾想因为此事将骄若送了去。” “那现在三妹还在那吗?” “唉,不在了,进了那里,这辈子还有什么希望,一辈子孤苦至死,骄若妹妹哪里受得了,隔天就用帘子自缢,唉,就这么走了。” ------------ 第二十一章 日诚的心 更新时间:2013-08-17 “啊!好苦命的妹子。” “可不是,过了好几天才被发现,人都成…唉,我都不敢说了。” “怎么过了那么久才知呢?” “姐姐不知,那院子只有送饭的下人才去,还只是把饭放到院子月门口,送饭的人送了好几天,每次收碗的时候都见饭菜未动,起先以为刚进院子吃不下,但时间久了,任谁都会想了,这总也不吃,人也受不住啊,结果找来林管家,进了楼才发现,人已死了好久了。你说说,姐姐,若不是那丫头欺人太甚,骄若怎会如此,所以今日前来,特地跟姐姐说一声,好有个防备,别让那丫头得逞卖乖占了便宜去。” “真是让妹妹费心了,你若不讲,我怎知她人心呢!这从今往后,我凡事便有分寸,省得被人抓了手脚,动弹不得。” “姐姐明了就好,那妹妹我就不打扰姐姐了,看姐姐面容已有倦累之色,赶快休息吧。” “那我就不送妹妹了,妹妹走好。” “姐姐真是客气,妹妹走了。” 唉!见婉容离开,我总算松了口气,到不是因她话频,只是她身上这股香让我实在受不了,现在头疼死了,起身开了窗子,一股冷气进了屋,人顿时精神许多。 那是小月么,只见衣脚闪出院子,她果然离开了么!好吧,验证下就知晓了,推开小月的房门,屋里不见小月的踪影,打开柜子,已是空的,环顾四周,也未见小月经常绣织的绣筐,果然离开了。 走就走吧,虽不指望她有多忠心我,原本以为她能帮我一些忙,毕竟这王府,我是不熟悉的,可是如今看来她也不是简单的货色,这样的人留在身边也只能是障碍,不过妖孽那边,我是不是得说一声呢,至少温饱问题得以解决了才行。 “小月,能不能帮…主子!主子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差点就和万日诚撞个满怀。 “没事,找小月吗?她现在不在。” …… “衣服要缝补么?拿来,我帮你。” “不用了,主子休息吧。” “万日诚!” “是,主子。” “我放你走,如何?” …… “我放你走,无论你想去哪里都好,与其让你…让你这样跟着我,倒不如让你潇洒离开,省得你看见我不自在。” “主子多虑了,属下心甘情愿留在主子身旁。” “如果你担心‘藕断丝连’,你大可放心,那个没什么的。” “主子多虑了,属下真的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好一个心甘情愿!” “实话说吧,小月,被我赶走了。” 心好疼,万日诚啊万日诚,为什么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一丝丝你口中的心甘情愿?听到小月被我赶走,你那转瞬即逝的喜眸,那分明可见的厌恶表情,如此这般,你还是心甘情愿吗? “主子,请你…” “不要推开我,不要,我只抱一会儿。” “主子,这不和礼数。” “去他的礼数,我命令你,不能推开我,不能…” “我只抱一会儿。” “你知道么?自从我来到这里,没有一天是快乐的,我好寂寞,好想家人,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回去,不知道未来是怎么样的,我完全抓不住,也想不透,我做不到‘既来之,则安之’,我想离开这里,想离开这靖王府,我…我,我知道这圈禁的滋味,所以万日诚,你走吧,我放你离开,我命令你离开。” “主子,万日诚这条命直到死,都是主子的,因此主子不要再为此事伤神了。” 直到死吗!我抬头看他,想要找寻一丝的变化,可是,没有。 “是因为相爷的玉吗?我扔了它,要不然,给你拿着,这样,你就可以不必跟着我了,你就…” “主子,属下已经表明心意,属下在相爷面前发过誓,终生效忠手持墨玉之人,这是相爷生前就交代的,而这也属下这一世遵守的命令。” “主子,还是放开属下吧,要是被王爷看到就…” “本王已经看到了。” 我心一惊,完了,万日诚立刻推开我,转身向前一步跪下,我抬头看着到访的人,看不清他的面目,不知他此时的表情,想不出半点计策来解决当下的问题。 “不知道夫人有何委屈,以至让万护将代为夫来安慰。” “我们单独谈谈吧。” 未等那妖孽是否允诺,我转身回屋,心跳得太厉害了,不能让他看到我的胆怯,连喝了三杯茶,拇指指甲使劲压着食指,总算将我这颤抖的身体抚平,太害怕了,不知道他会如何处置我,不会把我送去那‘思罪楼’吧。 听见妖孽让万日诚起身,听见门开又关的声音,听见渐近的脚步声,刚刚抚平的心脏又燥了起来,只得强装镇定,转身,微笑。 “王爷刚才看见的,并不是事实…” “什么事实?” “就是王爷现在心中所想。” “夫人认为本王此刻在想什么?” “这……,刚才是我身体不适,有点晕眩,幸好万日诚及时扶住我,所以王爷信也好,不信也罢,如想惩戒,都随王爷。” “如果我要杀他呢?” “悉听尊便!” “夫人要单独说什么呢?” “今日突觉烦闷,难受之时语气过重,将小月赶走,现在心情好转,方有些悔意,烦请王爷做主,能不能让小月回来帮我。” “小月是我让人遣走的。”我还以为是我…,我太看得起自己了! “本王要搬过来住。”什么?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太明白,王爷这话的意思。” “王爷,客人来了。”门外传来家仆的声音。 “正如表面之意。”妖孽转身离开。 他这等于没说,考我的智商么!不行,我得问清楚了,追到院子,眼见妖孽就要拐出月门。 “王爷,等等。” “夫人还有何事。” “我想知道后面的意思。” “我需要妃子生下子嗣。” “不是还有…” “正妃的!” 需要正妃产下的子嗣?!这,这两者有什么关系,想要抬脚回屋,可是脚里好像被灌了铅,挪不动,思维也像被灌了铅,不能转动,肩上一沉,是万日诚为我披上棉披风。 “万日诚。” “是。” “这就是相爷为我铺的路么?”我压低声音。 ------------ 第二十二章 再遇宠妃 更新时间:2013-08-17 “属下不明白。” “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么?我如今的路,难道不是是你们一手安排的吗?什么狗屁约定,什么扰乱朝纲…” “主子,有些话在这里不可说。” “不可说!万日诚,你有当我是主子么!你这心里,有当我是主子么?不恨我么?是我让你的主子全家灭亡,你这心里,就一点都不想杀我么!” “主了多虑了!” “真是忠心,那就脱了你这身黑色的素服,我看着碍眼!” 将棉披风扯下扔给他,我走出院子,满肚子的委屈不知道找谁轻诉,没人可信,唉,我真是倒霉死了。 不过眼下这是哪里,虽说妖孽已经允许我出院子,可我这是头一回自己走出“静居”,刚才赌气将披风扔给万日诚,现在后悔死了,这天寒地冻的,冷死人了。不过这是哪啊?还有在院子外面就能看到的房子是什么地方,好气派。 “秋内侍怎么会来靖王府?”有人,哎呀呀,藏哪,藏哪,假山,就那好了,迅速跑过去藏在后面。 “替皇上问问王爷,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好年轻的声音,难道这是他们所说的客人,能替皇上办事,看样来头还挺大。 “那么麻烦秋内侍代为转告,一切顺利。” “那就好,这样皇上就放心了,王爷……”声音越来越小,我探出头,已经没人了,好险,不过我为什么要藏起来,弄得自己好像做贼似的。 “姐姐?是姐姐么?”吓死人了! “清儿妹妹?” “姐姐怎么跑这来了,还穿得这么少。” “不怕妹妹取笑,本寻思出来走走,却没想到迷了路。” “小月呢,没身边伺候着吗?” “呵呵,给王爷遣走了,王爷的事儿,妹妹应该知晓了吧。” “嗯…姐姐若不嫌弃,先到妹妹那里坐坐吧,喝口热茶,看姐姐冻的。” “那,好吧,那就扰烦妹妹休息了。” “姐姐哪里的话。” 随着清儿走进她的院子,进月门前,我看上面刻着“四季阁”三个字。进了院,犹如进了天堂,院里种了很多不知名的花草树木,满满一院子啊,只剩下中间通向屋子的石子小路。然而眼下虽说是寒冬,这里却没有一株或者是一棵凋零,那些各色的花种在一起,非常美丽,整个院子都飘着花香。走到屋子前,我抬头,上面竟然没有匾额。 “妹妹的院子可真美!” “谢姐姐赞赏,我平时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这些花花草草,时间久了,院子里种的越来越多,都快没地方种了。” “怪不得叫‘四季阁’呢!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可以在冬天开放的花呢!” “王爷知道我家夫人喜欢这些,每个季节都会托人从各地寻来呢!” “香榆,多嘴,还不快去备好热茶。” “是。” “姐姐别听她瞎说,都怪我平时太惯她了,快进屋吧,外面怪冷的。” “好。” 掀开棉布帘子,进了屋,顿时暖气席身,这根本就是差别对待啊,我那连个普通的布帘子都没有,屋里就一个小暖炉,冷得要死,特别是晚上,搭两条被子也不觉得暖和多少。 “姐姐,榻上坐吧,看姐姐很喜欢睡榻,过来坐这里。” “好。” “妹妹的屋子真是不错,淡雅别致,很是温馨。” “这可是王爷亲自为我家夫人准备的。” “香榆,出去。” “夫人。” “出去。” “是。” “让姐姐笑话了,回头我定当责罚她。” “没事,香榆说的也是实情。” “姐姐,喝点茶暖暖身子吧。” “好。” “姐姐还想离开王府么?”我因她话停了动作,将茶杯放回矮桌上,终于说到点子上。 “妹妹上次说有办法,不知道是什么呢?你知道王爷今个就要搬我那儿去了。” “姐姐可知道府里有个地方叫‘思罪楼’。” “思罪楼!听人提起过。” “那里是府里戒备最松的地方,只要姐姐进了那地方,我自会有办法让姐姐离开。” “妹妹的意思是想让我像娇若一样进了那里吗?可是我听说娇若后来死在那里了。” “是婉容吧,想必是和姐姐说过了。” “不是,碰巧听丫鬟们聊天,大概的来龙去脉,略知一二。” “府里的人只知其一,却不知道另有其它原因。” “妹妹此话怎讲?” “关于娇若,表面之事就如姐姐的知道的一样,娇若是因为和我之间的误会冲撞了王爷,而她的确也死在那里了。但其实是娇若私下求我的,这是大家所不知的。娇若本是不愿进府的,但因一些事,不得不进府,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了。只知道她在府外有个相知的男人,所以来求我帮她出府,我这才和她设了这苦肉计以便将她弄出府去。” “与自己相爱的人能厮守一生,还真是浪漫呢!” “可惜没能。” “怎么会,难道中间出了纰漏?” “没有,计划很周详,可惜骄若外面相知的男人病死了,骄若知道后,用帘子…唉!” “好一个痴情的女子!” “可不是!姐姐的心就如同当初的娇若一样,虽不知姐姐为什么要放弃当下的荣华富贵,但是姐姐的那颗心,妹妹我还是会看的。” “那妹妹为什么会愿意为此犯险呢?” “少个人和我分享王爷,于我,并没有什么坏处,姐姐,你说是吗!” “妹妹还真是坦白。” “姐姐害怕了?我只觉得有些事摊开来说会比较好。” “妹妹多虑了,我只是不明白,你明明有王爷全部的宠爱,何必下这一招险棋呢!” “一个女人总会老去,当年华不再,未来还会有吗?” “这我到不清楚,只是觉得连厮守都做不到的男女,他们之间,真的有情么?” “姐姐的话还真是深奥呢!” “呵呵,如果此法真可以摆脱王府,于你于我,到真是不错的选择。” “所以,姐姐现在决定了么?” “这…再让我想想吧。” “夫人,忠生来了。”屋外香榆轻敲着门。 “让他进来。” “我先回避一下吧。”忠生?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哪听过。 “不用,忠生是王爷身边的贴侍。”门被推开,原来是他,我被抓进府那天,给我和万日诚领路的那个少年。 “大夫人安康,四夫人安康。” “忠生,什么事?” ------------ 第二十三章 香榆之死 更新时间:2013-08-18 “王爷让奴才请大夫人回院子。” “说了什么事没。” “回四夫人,没有。” “好吧,那清儿妹妹我先回去,刚才说的事我们下次再说。” “好,就依姐姐。” “那妹妹休息吧,我告辞了。” “嗯,姐姐慢走,香榆,拿披风给姐姐披上。” “不用了,我这么回去就行。” “可是外面…” “谢谢妹妹关心。” “可是…” “妹妹休息吧,叫忠生是吧。” “是。” “前面带路,我忘了回去的路了。” “是。” 一出屋,冷气瞬间钻进脖颈里,身体打了个哆嗦,有点后悔刚才为什么不收下棉披风,我在执拗什么!忠生前面小心领着路,我在后面慢慢跟着。 清儿这种生活好像也挺好,这么多人伺候着,管他真心假意,表面上过得去就行呗。唉,难道要像清儿她们一样,一辈子在这儿绣花种草吗?早知道如此,当初我也应该苦练十字绣。 唉,最近是怎么了,情绪波动很大,对什么事都摇摆不定,整个也有点敏感,照理说月事过了,应该不会如此才对。 “大夫人,王爷在屋子里,奴才还要为王爷办别的事情,就先行告退了。” 我冲他点点头,推门进了屋子,热气扑脸,啊,屋子里竟和清儿屋子一样暖和,我这算是沾光吗! “刚才在清儿妹妹那儿坐坐,我们聊得正起兴呢!” 跨进门的脚还未站稳,身后就传来紧促的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我转身想看个究竟,谁知刚转半身,差点就让来的人撞倒,好在手及时抓住门框,这不是刚才叫我的那个人,叫什么来着,对了,忠生,看他喘得这个厉害,什么事这么着急,刚才不是说给王爷办事去了么? “爷,不得了了,香、香榆死了。”什么? “你说什么?” “回,回大夫、夫人,刚,刚才刘成,过,过来传,传话,说香榆,四、四夫人的丫鬟香、香榆死了。” “你胡说什么?我刚从那儿过来,她还好好的。” “这?大夫人,爷,刘成说香榆掉进……。” 忠生后面说什么,我没有听进去,只觉得脑子发蒙,有点混乱。香榆死了,就是刚才那个多嘴的小丫头,这怎么可能。难道那四夫人…不对,我明明对她说下次再商量,这四夫人可真够着急的,是怕我反悔吗? 可是,用这种方法帮我,太过残忍,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那是她的丫鬟,她怎么可能,如果这真是她所说的办法,这可是要置我于死地呀! 手心冷汗直冒,背脊发凉,我转头,妖孽看着我这边,看不清表情,也不知道此刻他在想什么,但我心里却真的慌了,这怎么办?她这分明是故意害我。 “忠生,香榆怎么死的?” “回大夫人,掉进池塘淹死的。” “池塘?竟胡说,四夫人的院子里哪有池塘!” “回大夫人,有的,在院子南角树旁。” 糟了,我现在问的是什么话,妖孽至始至终没有说话,站在那里未动,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王爷?”忠心小心翼翼,试探着叫着,妖孽终于有了动作,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径直就走过来,待他走近我算是看清,他的脸色阴沉,忠心闪到一旁让开道,妖孽走出屋去,就像没看见我一样,忠心也连忙跟上。 这怎么办?这怎么办?这招太狠了吧,如果她中途变卦,我岂不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从梳妆台上拿了几个小首饰收入怀中,以备不时之需,披了披风,省得冻死。 得把万日诚带着,万一有个危险,怎么也能帮个忙啥吧,推开他的房门,他正坐在桌子旁,看见我进来,便站起身走了过来。 “现在随我出府。” “是。” “可有银两。” “有一些。” “那带上,别的不要拿了。” “是。”万日诚迅速去柜子拿了袋子放进怀里,然后同我一起出了‘静居’。 我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着,刚才回院子的时候,我发现有一处小门,不怎么显眼,问了忠心后,得知那块是家奴外出的门,如果我们从那离开,即使有阻碍,也应该不会惊动太多人,左拐右拐来到门口,咦,怎么会有两名当值的侍卫,刚才明明没有的。 “开门吧。” “啊?大夫人!这…”还好他们认识我,要不然我得想办法证明自己身份。 “怎么?不行?” “回大夫人,王爷有令,没有王爷的准许,任何人不得进入。” “连我也不行?” “这…” “怎么,有什么不能说的。” “王爷说,无令者闯入,斩立决。” “你们!!!” “请大夫人不要为难奴才们。” 是谁?背后传来男声,我转头,在拐角处的月门旁站着一个男人,看不清面貌,单看身形这是我没见过的人。 “如果他阻碍我,你就帮我拦下他。”我放低声音,不晓得万日诚听见没。 说话的人逐渐向我们走近,我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他能毫无顾及的说这话,说明他绝不是什么善茬。 “万日诚,立刻打晕看门的这两个人,我们马上离开。” 我依旧压低声音,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两声闷声,我回头,两人已躺在地上,低声说句快走,上前一步拽开门,回手抓住万日诚的衣袖就跑。 “大夫人,大夫人,你别…”不去理会后面的声音,拉着万日诚径直一个方向跑着,然后却忽略一个问题,本来运动神经不好的我,再加上体重稍有超标,结果跑的速度越来越慢,喘气声也越来越重,终于体力不支停下来。 喘着气环顾四周,竟是个空场地,很大很大,这是哪,不像是先前看到的街上,集市。一角立着一个架子,上面有一面大鼓,在另一角有一排架子,不过那些是什么东西,银光闪闪的,我走近,武器!天,这里是哪? “大夫人!” “你…你…是是…谁…我…我去哪…与…与你无关吧。” ------------ 第二十四章 逃离 更新时间:2013-08-18 “大夫人,我是府中的管家,林展和。”管家,竟然这么年轻。 “既然…知道我…我是谁,那么识…识相的话就快走开!” “大夫人,” “你站住,就在那儿说。” “大夫人,这是府里练武场,是禁止非府内武将出入的,特别是女子。” “什么!不可能,我明明打听过的,这已是府外了。 “主子,这的确是王府的练武场。” “你知道?为什么不早说。” “当时不知道主子要做什么。” “我明明说我要出府的。” “是,但没有说来这里做什么?” “你----” “大夫人,出府的门在练武场的对面。”是我记错了!腿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 “主子!” “大夫人!” “就站那别动。”这就是我的命吗?“那么,私闯练武场是什么罪名。” “斩立决!” “可有从轻处理的先例。” “至今没有。” “是吗?那么我和万日诚会被如何处置。” “大夫人尚且不知,但是万日诚定当处罚。” “要处斩?” “是。” 这怎么办?那妖孽绝对能杀了万日诚,对于我,也不可能是什么好下场,从练武场门口突然涌进了很多人,愈来愈近,我眯着眼睛看,他们手里全有武器,来得如此快,还真是训练有速,而林展和一抬手,那些人影就停住不动。 “万日诚,我再问你一次,希望你如实回答。”我压低声音,只让万日诚能听到。 “是。” “你可恨我让你被处斩。” “不恨。” “你可恨我让相爷一家惨死。” “…不恨。” “既然说得如此犹豫,还是恨我的吧。” “林展和,你站住!”声音之响,吓了我一跳,想不到我会被自己的声音吓到。 “万日诚,你也是。”我继续降低说话的音量。 看着刚从绑腿中拿出的斩月,真要如此吗!我拔开刀鞘,匕首上反射的阳光还真刺眼。 “从出生至今,我不过是平凡渺小的人,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情能发生在我身上,也从来没有想过去害相爷一家,从我来到这里,到遇到你们,到入王府,到成为王妃,如今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至今我还搞不清楚,对我来讲,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呢?” “主子。” “大夫人!” “站住!不要再让我重复。” 无名指根的血涌出,很奇怪,我竟然没觉得疼,想必是割的次数多了,就习惯了! “如今我未能逃出王府,惊动了这些人,以后想出府,估计会很难,可你不一样,没有我,你就可以逃出去,所以就留着你以后活着的人生继续恨我吧。” 我将匕首放在地上,将袖子盖过手,暗暗结着印,身后万日诚如同预计的一样突然喘不上气来,一下跪在地上,我背对着他,看不到他此时的情况,但听声音,喘气声越来越重。 而我也一样,虽不至于呼吸紧促,但是嗓中溢出的血却是越来越多,我不能让林展和发现异样,涌出一口,就强咽一口。 这次不同与司马南那次,那次只不过是小试,这次是我完全的释放此术,虽不知这个术为什么如此神奇,但我能来到这个时空,还有什么不能发生的呢! 那边万日诚估计已经快到极限了,我挪过身子看他,果然,一口血从口中喷出,我结的印也结束了,拿起匕首,强站起来,万日诚也停了下来,擦了嘴边的血,重新站起,抬起头时,惊讶之色浮于脸上。 “主子,这是…,你…” “你是学武之人,自己身体的变化,想必已经知晓,这就是‘藕断丝连’,效果不用我在言明了吧,那么你离开这里便有了很大的胜算,所以你走吧,武清肃要的是我,与你并无干系,现在立刻离开这里,不用再管我了。” “主子,属下说过…” “不是要听我的吗,马上走,我不找你,你就不要来找我,你的命是我的,我未让你死,你就拼了命给我活下去。” “主子…” “马上走,这是命令。” “万日诚,你以为你走得了么!” 我转身,林展和已到了跟前,只一步跨到我身后,抬手就要抓万日诚,万日诚双手一挡,林展和再上前一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万日诚的右手腕抓住,而万日诚则抬起右腿踢向林展和,林展和一个闪身,松开了万日诚,万日诚则侧身一跃,往练武场前方的高墙跑去。 林展和抬腿就要追,我一手抓住他的衣袖,却不想他力道之大,将我一下拽了过去,就在整个人要被甩出去的时候,一双手从身后将我抱住,我见万日诚到了墙跟,跃上,跳下,消失。 “夫人,没事吧。” 我方觉不妥,从林展和的怀中挣脱,转身,一副白皙面孔尽跃眼前,我连忙后退。 “夫人,有没有伤到哪里,对了,夫人的左手…” “我没事,请你不要再追万日诚了。” 林展和看上去要稍稍年长于那妖孽,长得怎么说呢,并不是那么的帅气,很平常的一个人,一脸书生面相,或许是个知识渊博的人。而那双眼睛,明亮深邃,就是人有些清瘦,然而这样的他身手竟如此了得,如若我刚才不拽住他,万日诚想跑也是不容易的吧。 “夫人,你这样很让我难办,要是王爷怪罪下来…” “我来承担。” “可是…” “我来承担!” “就凭你!” 这声音,妖孽终于到了!我看向林展和的身后,妖孽已走进练武场,他身后同样跟着府中侍卫,这阵势,就算我有三头六臂也逃不掉了吧。 “王爷,展和无能,没能抓住万日诚。” “不知夫人来这练武场做什么?”说话间,妖孽已到了跟前,脸上怒气逼人,感觉比刚才看到的他更甚,这让我心里直发怵。 “王爷认为是什么呢!” “私闯练武场的规矩,林管家应该和夫人说过了吧。” “我一人承担。” “夫人要如何承担呢?” “不过是一条人命,谁的都一样,那么,就用我来抵。” “夫人好像忘了,私闯练武场的人是两名,夫人可是只有一条命。” “那么就用这个!” ------------ 第二十五章 谈判 更新时间:2013-08-19 我伸手掏出那两块玉递给妖孽。 “不过两块玉石,比这好之又好的,本王可有不少呢!抵一条命是不是便宜了点!” “这两块玉,王爷可知出处。” “本王知道这块是相爷家传之物。” “可知道名字?” “不知。” “地阴,黑色的这块叫地阴,白色的叫天阳,合起命为太极,意为颠覆乾坤,拥有此物之人必动江山,我给了王爷一个江山,那么,换万日诚一条活命的机会,应该值了吧。” “你们都退出去。” “王爷,大夫人的左手…”林展和欲言又止,便带着那些守卫离开。 “这点小伤死不了人。”我拍开妖孽伸过来的手。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是真是假,不过是你一面之词。” “呵呵,呵呵,呵呵!” “你笑什么?” “哼!我笑什么!我笑王爷!我沈氏整个家族的灭亡,王爷,你难道认为真的是因为什么南国之事与灵月宫结下梁子,还是真的以为那场屠杀仅仅是江湖恩仇?” “难道不是吗?” “这两块玉,它们可以说是尤那变成昌隆的见证!” “本王有些不懂夫人所说。” “当年尤那战乱,武笑与沈思恩一同平乱天下,说好是并立君王,战乱平息后,称帝的却是武笑,沈思恩甘愿放弃帝位,王爷认为理由是什么呢?” 看着妖孽越来越紧凑的眉头,便知我所说的起了效果。 “会不会是因为他这手中有些什么呢?比如,太极玉!” “夫人娘家姓沈,难道是沈思恩的后代?” “王爷认为呢?” “既然这两块玉能动江山,那么你沈家…” “是否想过去动一动这江山,是吗?到了家父这代都未曾叛逆,王爷认为,还会有这可能吗?沈氏祖祖辈辈都在守护着这个秘密,稳保社稷不乱,却不知道为何被灵月宫知晓,这才招致杀身之祸。” “你告知本王这些,不怕本王为了保江山社稷,杀了你,毁了这两块玉?” “王爷不会如此。” “你就这么肯定?” “这玉经历了不知多少岁月,却毫无破损,保留至今,就一定有它存在的理由。” “那么理由是什么?” “玉碎江山倒,王爷还敢去尝试吗?而对于我,王爷更不可能杀我了,要问为什么?王爷心理要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既然能娶我这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做王妃,妖孽定有顾虑,至于原因,虽说我不清楚,但一定是有的,我就赌上一赌。 “那么,凭这两块玉如何去动江山?” “有些事,不能做完全,有些话,不能说完全,万事都要给其留条后路,王爷,你说对吗?我已经给了王爷动江山的钥匙,王爷要保其周全才是,何必问我锁在哪里,或者说,王爷你,有心于这江山?” 妖孽未答,只是紧紧盯着我,指间微疼,提醒我纵然紧张至极,也要尽量表现冷静。脸上突觉微凉,伸手去拭,却见眼前白白一片,一片,又下雪了啊! “这与万日诚可有相干?” “没有半点牵扯,救他,只是为了偿还当初的救命之恩,如今希望王爷此次能够放他一马,让我还了这个情债,今后是杀是留,全凭王爷。” “值么?” “换做是王爷呢?会如何对待救命恩人?” “夫人倒是给本王出了一道难题。” “那么,王爷的答案是?” “本王就答应你,给万日诚一个活命的机会,但是…” “其它无所谓,那么,隐月就此谢过王爷。” 本想施以拜礼,却不想一阵头晕目眩,口中被咽进的血随即喷出,我已经忍到极限,这印反噬身体之重,不是我能承受的,特别是胸口,疼得很,我伸手想要抚平,却不想喉咙又涌出一大口血,眼见泛白的地上被染了点点红色,真是刺眼得很。 身体摇晃,没了力气,就在以为要倒在地上,却被一双手抱住,抬起头,就见妖孽帅气的脸离得如此近,真想亲上一亲,恐怕是没机会了。 唉,真可惜啊!妖孽的脸越来越模糊,我的眼皮也越来越沉重…… “沈柳?沈柳?”是谁在叫我,好熟悉的声音,在哪,在哪。 “沈柳!”是爸爸和妈妈,眼前两张焦急的面孔,我再熟悉不过了。 “爸!妈!” “沈柳!” 这是在哪?我回来了么?是,这是我熟悉的屋子,是我租的一室一厅的房子,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变,那么那些事情是不真实的,是梦! “爸,妈,我想死你们了。”连忙跑过去,我需要一个安慰的怀抱,我好想他们。 “爸,这是怎么回事?妈,我为什么不能抱住你们。” “沈柳,时间不多,你一定要记住,一定要找到地阴,是与你脖上那块玉相同形状,但颜色是黑色的,一定要找到,还有,要找到万柏松的后代子孙,用他们的一滴血来融合这两块玉,就能打开回家的门,切记!而且,‘恩怨福祸,全凭本身,怨消祸尽,恩福始来’,一定要记得,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要……” 头好疼,不是,是浑身都疼。 “夫人!夫人醒了,夫人醒了!忠心!快去叫王爷,说夫人醒了。” “是,是,真是太好了。” 谁在说话,怎么这么吵,嘴好干,水,水,嘴里想发出声音,可是却难开口,眼前突现一个灵巧漂亮的小丫头,喜悦之色尽显脸上。 “夫人,夫人,你要什么?什么?” “水…水…” “水,好,奴婢去拿。” “夫人,来,奴婢扶你,何医师交代,第一次喝水得少喝,你先喝一口润润。”啊,喝口水总算是活过来了,我挣扎着想起身,却失败了。 “夫人,别动,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先躺着吧,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奴婢就成。” “你,你是?” “啊,夫人,叫奴婢映荷就好。” “映荷!” “夫人,先别说话了,你这刚精神,有很多都不适应,先休息,忠心去叫王爷了。” “王爷?这是?” “夫人?你怎么了?” “你刚,刚才说了王爷?” “是啊。” “那么,我在哪呢?” “靖王府啊!” “不,不对啊,我被炒鱿鱼,然后去了超市,然后…回家了吧?然后…然后,然后干嘛了呢?” ------------ 第二卷 勾心斗角 ------------ 第二十六章 失忆,乱语 更新时间:2013-08-19 “夫人,夫人?你别吓奴婢,你说的这是什么啊?” “我为什么会在床上躺着?” “夫人受了很重的伤,在床上躺了很久,你看外面,都快入春了。” “映荷,再递我点水喝。” “好…来,夫人,慢点…”映荷又扶我起身,喂我喝了几口水,又将我放躺下。 “映荷,你扶我坐起来。” “那怎么行,何医师交待夫人一定…” “没事,躺得有些乏了。”映荷无奈,只得扶我坐起来靠在床栏上,并细心的为了拿了垫子靠着。 “映荷,我受了什么伤?” “夫人是受了很重的内伤。” “内伤?” “是啊,夫人”外面传来门吱呀一声,是谁进来了呢? “啊,王爷!王爷,夫人好像不对劲,刚才说了很奇怪的话。” “你们去外面等着。” “是。” “哎,你别走,我还没问明白呐。” “夫人,可感觉好些。” “帅哥!妖,妖孽!” “夫人说什么?” “啊,不是,这位先生,不对,这位弟…弟?你是谁?” “夫人在装傻么?”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咳,咳,麻,麻烦递点水过来,我这嗓子又要冒烟了。” ……眼前的男人倒了杯水给我,我猛得喝了好几口。 “啊,又活过来了,谢谢,不过,你是?我是?有镜子吗?哎,就是能在里面看到自己…算了,就这茶杯吧…哎!什么嘛!还是我自己啊!不过,头发,头发长了,啥时长的呢?” “忠心!” “哎呀妈,你吓我一跳,麻烦说话前先给个动静行不!” “王爷?”门外进来了个年轻的男孩。 “去客房把何医师叫过来。” “是。” “夫人,不记得我了?” “嗯…你夫人,夫人的叫我,我都不好意思了,虽说你这年纪估计能当我我外甥了!啧啧!这位妖孽外甥大侄子,我摸摸行不?你看你这小子的皮肤,比女…哎,哎,疼,疼,放手,放手!” “夫人,本王的自制力很有限,如果你不想再受伤的话…” “小屁孩子,自制力,你知道什么叫自制力,跟你阿姨我扯什么扯!你阿姨我在外面混的时候,你还没断奶呢!” “哎,杯子,杯…手,你的手,你干嘛?你往…哪里亲…你…”脑子顿时混乱。 “爷,何医师到了。”外门的通传声让妖孽停了手,好险,我差点就被他攻陷了。 “让他进来,再让映荷进来,把地上茶杯收拾了。” “是。”门外传来回应,紧接着门开了,进来一个男子,后面还跟着映荷。 “郡主,可有感觉不舒服的地方。”男子首先问了话。 “有,你帮我看下这手,刚才被这大侄子…” “嗯!” “你咳什么咳,我可不怕你,一小屁孩,毛还没长满呢,别在这充大尾巴狼。” “啊!”映荷突然惊叫。 “映荷,你没事吧,小心捡啊!” “没事,没事,奴婢没事。” “你们出去。” “王爷!” “出去!” 妖孽的脸,铁青得很,一男一女离开屋子,又带好门,难不成他要灭了我! “你把他们支开干嘛?” “你要干嘛?” “麻烦离我远点!” “你!!!!!…唔唔…” 我整个人彻底蒙了,被妖孽就这么给堵住嘴了,当然,是用嘴赌住的,然后完全沦陷。难得有这么个帅哥肯亲我这老女人,这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啊!纳尼,连舌头都进来了,这,这,诱惑我,我可把持不住啊,血腥味!哪来的血腥味? “何医师!” 身体的重量突然减轻,好可惜,我还想在吻一会儿呢。门被推开,刚才的男人进了屋。 “王爷。” “给她处置一下。”叫何医师快步走了过来,将药箱放在床边,然后人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开始在我鼻子上捣鼓。 我这才看清他,真是一个充满野性的帅哥,个子和年纪都同妖孽差不多,身上穿着绣满大花图案的袍子,一脸妖媚相,真是跟妖孽有一拼了,不同的是,妖孽虽然媚,但很有威慑力,他却很温和,甚至透着一丝的放荡,一双会勾人放电的眼睛,让人无法直视,那嘴唇,真想咬一口。不过,他是医师,怎么看也不像啊! “不知我这脸上有什么,竟让华月郡主看得如此出神。” “当然是看阁下的容颜,能在有生之年看到第二个这么美的人,还真是难得呢!” “那第一个是?” “你旁边站着的这个。” “夫人!!!” “嗯…真是伤脑筋,听了郡主的这席话,真不知道我是应该高兴呢?还是应该伤心呢?不过那我就当郡主这话是赞美之词好了。”说完,微笑的冲我眨了眨眼,结果更勾人了。 “哎呀,郡主快抬下头,你这鼻血流得越发多了。” 嗯!嗯?我,我出鼻血了?天啊,不会是帅哥看多了,哎呀,真是丢脸丢脸。 “再给她看看,还有没有别的问题。” 何医师将我的手腕放在小枕上,开始把脉,这明显就是中医!他检查着,我看着他,还是这个何医师好啊,比妖孽温和多了,他看我盯着他,嘴角一弯,又笑了,这,这真是让人没法活了。 “王爷,检查完了,郡主身体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因为在床上躺的太久,初次下床走动时,可能会困难些,要循序渐进,慢慢锻炼着走,吃东西要先以粥为主,逐渐调整饮食,可以适当在院子里坐坐,但第一次不要太久,也是逐渐着来,还有,郡主身体现在不适合行闺房之礼,若是王爷把持不住,还请动作轻柔些。” 他怎么能说得这么顺溜,闺房之礼,不就是那啥那啥,现在只觉得脑子空白,脸热得有如发烧。 “她好像丢失一些记忆。” “郡主受的内伤过重,影响了脑子,先观察看看吧。那王爷,何某先回去了。”何医师冲我点了个头就离开,并在外面带好门。 “妖孽帅哥?你口中的夫人与他们叫的夫人,可是一个意思?” “夫人,认为这闺房之礼是什么意思呢!” “我知道了,妖孽,我的夫君!是吧!”我抬起头,满脸堆笑。 妖孽依旧站在那儿,我想从他的脸上看清他的想法,怎奈无论如何去眯眼睛也看不清,我这双破近视眼啊! 正犹豫着,妖孽突然坐在床上,单手撑在床沿,压了过来,我想往后躲,可是背后已是床栏,看着他近在眼前的脸,耳边却听见一句让我再次脸红脖子粗的话。 “这回看清了吗?还是,夫人现在就想行闺房之礼?” ------------ 第二十七章 闺房之礼(上) 更新时间:2013-08-19 “才没有!”我扭过头,却被他抓住下巴,摆正我的脸与他相对,心脏已经超负荷,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心中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唉,我真是色女。 “本王叫武清肃。” “妖…疼,疼…” “你若再说这两个字……”妖孽帅哥又加重了力道。 “王,王爷,哎呀,行了,行了,别掐了,我知道了。”真烦人,耍什么帅,挥手拍开他的手。 “王爷即是我的夫君,那我问问王爷,有几位夫人,几位妾氏?” 妖孽整个人靠坐在我对面的床栏,懒懒地答道,“一个正妃,两个侧妃。” “我是?” “正妃。” “正妃啊!原来我是那个最不受宠的啊!” “夫人为何如此认为?” “你看啊,既然能在我之下再娶进两个人,这不明摆着嘛!” …… “默不作声?看样是真的了。” …… “那么请王爷帮我一个忙。” “什么?” “请那两位侧夫人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理由。” “眼里容不下沙子,看见她们,只会让我讨厌王爷你。” …… “其实我有些不解,你说你年纪轻轻的,干嘛娶个我这么大岁数的,你多大?你知道我多大?二十有八了,都快当你…” 对了,我伸手摸向脖子,没有,这,枕头上下左右全翻了个遍,没有,不会丢了吧,这可不妙。 “妖,不是,王爷,你可见…” “在找这个么?” “对,是,是。”接过妖孽扔过来的东西,那正是我寻找的。 “夫人,还记得它?” “怎么可能忘,这可是我家传的,还好没丢。”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难道还有别的用意么?因为这块玉是天然形成,很值钱的!谢谢你帮我保管。”我将白玉戴好,从领口塞进衣服里,贴近肌肤。 “夫人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王爷说笑呢吧,当然记得,我叫沈柳。” “沈-柳。”妖孽一字一字的说出。 “那沈鹤山?” “不认识!” “万日诚?” “没听过。” “灵月宫?” “没印象。” “府上还有何人?” “王爷,你调查户口啊!” “户口?” “唉,就是户籍啦!好吧,我只说一次,家父沈言,家母柳静,所以我叫沈柳,取了父母亲的姓氏,家住秋城,真是的,你又没失忆,这些你都不记得吗?还是说,娶我不是你心甘情愿,因而关于我家里的事,你漠不关心?想想也是,谁会甘愿娶个岁数大的,你说你…” “夫人休息吧。”切,嫌我烦了! 妖孽毫无预警的起身,离开,终于走了,他在屋的时候,搞得屋内气压太低,实在受不了。映荷进来问我需要什么,我说要休息一会,映荷扶我躺下,为我盖好被子,离开,关门,然后我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接下几天我一直在做算是复健的运动,映荷告诉我,我的伤很重,府里的王医师都束手无策,最后只得请来“竹生医馆”的馆主,这才是把命保住了,但却让我在床上昏迷了三个月。 所以现在只能一天活动一些,吃的也是,不敢多吃,也许时间短,肌肉并没有萎缩,这是让我高兴的一件事。 大概两个星期我终于恢复了正常,这其间妖孽每晚都来坐一会儿,也不说话,只靠躺在榻上,静静的,看着我,而我每次都要与这眼神抗争,实在是太耀眼了。 “王爷。”妖孽又来了。 “先下去。” “是。” 门开声,关门声,脚步声,衣服声,我抬头,妖孽已靠躺在榻上,静静的,看着我这边。我终于坐不住了,他总这样,也不是办法,我这心脏受不了,起身来到妖孽跟前。 “说吧,到底什么事儿。” “夫人认为我本王有什么事?”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你肚里的虫。” “本王却希望是夫人肚里的虫。” “……总之,谢谢你每天晚上抽时间来看我,我已经,已经全好了,所以你就不用天天跑来看我了,你知道…” “爷,清儿来了。” “进来吧。”门被打开,关上。 “爷安康,姐姐安康。” “这位是?” “怎么,姐姐不认识妹妹我了?”叫清儿的人伸手就要抓我的手,我闪开,后退一步。 “姐姐,怎么了?” “因为不认识你,所以不习惯。” “姐姐?爷!”清儿说着,眼眶含泪,从怀中拿出丝帕擦拭。 “姐姐,怎么会连清儿都不记得了。”这才是演技派啊。 “你是?” “姐姐,我是四妹啊。” “四妹?我没有妹妹啊,我家就我一个。” “姐姐,清儿是爷的侧妃。 “侧妃,老四?你不说算我三个夫人吗?这几天就又娶了一个啊,厉害。” “啊,不是的。还有个三夫人,可惜过早离世。” “死了?唉,真可惜。不过,这位妹妹,真是好看。” “姐姐!” “实话实说嘛,年轻,漂亮,这才配得上妖…啊,王爷!” “哎?姐姐?” “清儿是吧,不知你来有什么事吗?” “啊,是来看看姐姐好点没。” “啊,谢谢啊,我没事了,王爷正好在这儿,你们聊聊,不用管我,我这段没看完,先看去了。” 拿起桌子那本地志,这书很有趣,讲了这块的风土人情,脱鞋上了床,靠在床栏上,继续读着,他们俩,识趣的话就应该立马走人。 “爷,这?” “清儿,回去吧。” “可是…” “先回去。” “好,爷晚上过来么?” “今天别等我了。” “嗯,那我回去了,姐姐,清儿不打扰你休息了,先回去了。” “哦,那走好,我就不送了,映荷,映荷。” “是,夫人。” “替我送送四夫人。” “是。”门被关好,屋里又恢复安静,眼睛余光瞥见妖孽起身,向我这边走来,咦,他没走啊。 “哎,王爷你拿我书做什么?” “夫人这么盛情邀请,本王怎会不知情趣。”啥? “哎?你什么意思?” “当然是行闺房之礼!” “什么!我哪有那个意思!” “可是,本王分明看见夫人有此意思。” “看样王爷是忘了前几天我说的话了,那么我提醒一下,你觉得我会对讨厌的人有兴趣么?” “那么,本王就来验证一下。” ------------ 第二十八章 闺房之礼(下) 更新时间:2013-08-20 “你,你…哎…别…别拽…你…唔…唔…” 妖孽就这么俯身过来,抬起我的下巴,双手被妖孽举过头顶钳制在床栏上,妖孽的吻滑向我的脖颈,身体发热,头脑发晕,就这么轻易的沦陷在妖孽的温柔下,突然妖孽停了动作,抬起身看着我。 “看来,夫人心口不一呢!” “你!哼!美色当前,秀色可餐,你这番诱惑我,我怎么可能不吃。” “原来,夫人是个中老手了。” “承蒙夸奖!” “那么,就让本王试试夫人究竟有多擅长。” “啊…唔…唔…”双唇再次被妖孽堵住,很快,我便交枪投降,陷进这温柔池里了…… “王爷,夫人,二夫人来了。”门外传来映荷的声音。 “让她回去。”妖孽哑着嗓子回应。 “你不见她吗?” “别走神。” “…啊…唔唔…” 妖孽托起我的腰将我拉躺在床上,顺势压了过来,吻上我的唇,我的颈,我有些慌乱,以手抵着妖孽的身体。 “交给我。”妖孽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只手在我身体上游走,而他每碰触的地方都让我颤栗不已。 “交给我。”妖孽起身解了自已的衣衫,结实性感的肌肤露了出来。 “你这是什么表情?” “啊,我…我…你,你身材很好。”笨蛋啊,我这是什么话!什么话! “哦,原来这么期待啊,那么,准备好了么?”准备? “别怕,有我!”他俯身吻上我的唇,再次让我意乱情迷…… “醒了?” “嗯…”疼,疼,疼,全身上下酸痛,没有一处感觉是好的,妖孽坐在床边看着我,一脸的温柔,是我眼花了吗? “你身体才好,我应该忍着点的。”脸上温度顿时升高,我明白他的意思。 “什么时辰了?” “已是晚上了。” “我想再睡会儿。”我别过脸,不敢去看妖孽。 “好,休息吧。”王爷起身离开,他还是去四夫人那里了吧,在他心里,这个女人还是第一位的。 我起身抱膝坐在床角,望着床上那一抹红色,抬手想去摸,可是我却做不到,那是女子蜕变的证据,我怎会不知。 虽然我已经二十八岁了,也谈过恋爱,但却一直未突破最后的防线,然而我刚才却用此换了一点我的未来,既然手已经伸进火里了,那么,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开始,哪怕引火焚身。 “映荷?映荷!” “夫人。” “进来。”门被打开,映荷走了过来。 “夫人?” “这个床单子拿去扔了。” “这…是?” “去扔了,然后回来,我有话问你。” “是。”映荷拿着床单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回来,手里还端着个东西。 “夫人,你先吃点东西。” “好,映荷你可知府里的地形?” “夫人,奴婢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我一直没出过这院子,不知道府里究竟有多大,我怕万一自己走出去,迷了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这样啊,夫人你先吃着,奴婢去取纸笔。” 映荷跑着出去,跑着回来,手里拿了笔纸回来,我细细看那笔纸,其实就是毛笔和宣纸,原来这个时空,也会有这些东西。 “夫人,映荷现在画给你看,这样好理解些。” “麻烦你了。” 映荷将这王府各各角落都用画的方式细细告诉我,真的很佩服映荷,竟然记得一清二楚,她即如此,那府里其它那些家丁丫鬟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究竟这靖王府是怎样的一个地方! 府里实在是大,想要全记住是完全不可能的,我只得重点记住哪里能进,哪里不能进,期间问了那妖孽经常出现的地方,她竟然也知道,我不得不更加对映荷刮目相看了。 “好了,夫人,这些就是府里各处的地图了。” “谢谢你,映荷。” “夫人,你呀,跟奴婢还客气什么,那么,夫人,可还有不清楚的地方。” “没了,应该都差不多了,那把这些烧了吧。” “哎,夫人,这地图不留着吗?” “回院子的路和一些不能去的地方,我已经记住了,其它地方估计也去不上,不记也罢,实在不成,不是有映荷嘛!只是这地图是万万不能留的,万一以后被坏人得到手,那岂不糟糕!快去烧了,这事就你我知晓,以防日后万一遇个什么事端,你我被受牵连就不好了。” “嗯,夫人说的对,奴婢佩服夫人能想的这么周到。” “是我佩服你才对,记性这么好。” “那是因为映荷自小在府中长大,所以对府里这些很清楚,但也仅限于此。” “原来这样啊,映荷真是不错呢!不过映荷看着很眼熟,或许我们在哪里见过呢!” “呵呵,夫人恐怕忘了,上次夫人与王爷进宫,夫人帮奴婢给王爷披了披风,系了带子呀!那天忠心没在,而我个子太低,够不到王爷,所以那次真要感谢夫人呢!” “是啊,我不记得有这回事儿了!” “夫人别难过,肯定会想起来的。” “嗯。” “那夫人,奴婢先去烧了这些。” “嗯,把这个拿下去吧,我吃饱了,然后收拾完就去休息吧,还有那烛灯,今晚就别打灭了。” “是,夫人。”看着映荷离去的背影,原来竟是她。 回到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爸妈叮嘱的话,那是梦吗? 想着妖孽那无限的温柔,那是现实吗? 如今的我已经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我本就存在一个混乱的世界里。 究竟要怎样,我才能走出去。 那是…好像门开的声音,这半夜映荷有什么事吗? “映荷?”是谁?连忙起身穿上衣服,谁知衣服还未穿好,一个人影已到了眼前,我惊愕得后退,“你是谁?” “主子,是我!”人影俯身下来,借着烛光我看清了他的脸,让人舒适暖心。 ------------ 第二十九章 各怀鬼胎 更新时间:2013-08-21 “你是?” “怎么?主子不认得我了。” “你是?” “原来主子真的记不得了呢!” “如你所说,我们好像认识,但你这一口主子,主子的,让我有些承受不起呢。” “主子安心当主子,我既然这么叫你,那定是你可以承受的。” “你叫什么呢?还有,能坐下吧,我仰的脖子疼。”他挨着我坐下。 “司马南。” “你是干什么的?” “灵月宫宫主。” “我们怎么认识的。” “宰相府灭门的晚上,我救了主子。” “等等,我为什么会在宰相府?” “你是相爷沈鹤山的长女沈隐月,华月郡主。” “你在开玩笑么?” “属下并不觉得。” “虽说我失忆了,但我父母我还是记得很清楚,并不是你说的这个,还有我叫沈柳。” “沈--柳。” “是的。” “那主子可还记得‘藕断丝连’?” “那是什么,我知道藕,一种食物。” “是一种术,主子用来控制我的术,主子左手指根的两条线就是契约。” “原来那两条线是干这个用的啊,不过我控制你干嘛?” “听主子的差遣,为主子办事。” “照你这样说,岂不是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当然。” “杀人放火,捉奸犯科也成?” “当然。” “哦!哦!还有这等好事,不过你放心,我定不会让你去做坏事。” “那我岂不是要谢谢主子。” “呵呵,可是我这儿有两条线啊?难道还控制一人?” “是,相爷府的护将,万日诚。” “万-日-诚,那和你们定的契约是一样的吗?” “是的,主子为何如此问?” “你看我这手上,如你所说,我控制了你和万日诚,契约应该是一样的,但是为什么,红线一条,而青线却是两条?”司马南收了笑容,执起我的手,借着烛火,紧盯着那三条线,若有所思。 “看样,我要去寻一寻万日诚了。” “可惜我这脑中并没有万日诚的印象,或许真得需要找到他,问个明白了。” “那我这就去找他,主子,告辞。”司马南起身离去。 “一路小心。” 司马南悄声离开,屋子里静了下来,那烛火也已完成使命,慢慢暗了下去,天还没亮,还是睡一会儿吧,想不到和司马南在大半夜里,孤男寡女聊了这么久,却没有发生任何事情,真不知,这,是我幸,还是我的不幸…… “夫人,起了么?” “映荷啊,起了,进来吧。” “夫人,奴婢服侍你起床。” “嗯,今天不用梳发式了,简单扎上就好。” “好的。”映荷手很麻利,很快就帮我穿好衣服,弄好头发,还体贴的插上一根简单的珠钗以作点缀,还挺好看。 “今天我想出院子走走。” “那奴婢这就去准备。” “不用了,你忙自己的事吧,我想自己出去走走。” “可是…” “没事,不能去的地方,我已经记住了。” “好吧,那夫人先吃饭吧,要不然饿着是没办法走走的哦!” “嗯。” 吃完早饭,我在映荷关切的目光下走出了院子,按着记忆寻着路,那是妖孽常在的一个地方,书房。 为什么要去?理由很简单,想要离开王府,这一步是必须走的。为什么想离开,因为很讨厌这里,我宁愿我是真的失忆,忘了以前的一切,也许我会很高兴的围着妖孽转,只是现在,我时刻得告诉自己,你已经失忆了。 王府的院落中每间有功能的房子,都会有院子,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风格。不光如此,这里的人说话,除了下人,不管是谁,全都我我我,你你你的,难道这也是风俗习惯,还是只对我如此,我在那本地志录上,也没有发现。 终于,到了地方,抬起头,月门上并未刻字,走进院子,真是让我大吃一惊,环顾四周,满院的花花草草,中央一条石子路,边上一棵高树,枝繁叶茂,旁边有个小池塘,难道我记错了?这里应该是书房的,怎么看着像“四季阁”,退出院子来回的看着,却没找到任何刻字。 “夫人?”我抬头,月门里出来一个男人,温文尔雅。 “你是?” “林展和,是这府里管家。” “原来是林管家。” “夫人怎么回来到这里?” “我在府中走走,不知不觉就走到这儿了,这是?” “这是府中的书房。” “书房?王爷可在这儿?” “是。” “那我去和他打声招呼好了。” “夫人,嗯…暂时还是别去的好。” “为什么?” “可能会不方便。” “不方便?书房里会如何不方便?又不是卧房,我既然来了,打声招呼我就离开。” 未理会林展和的意见,他这么支支吾吾,我更要去看一看,进了月门,放缓脚步,沿着石子路走着,轻轻向着书房走去,门未关实,正好能让我进去。 进了门,是个小厅,只有桌椅,左右两边各一个屋子。从左手边屋子传来声音,我悄悄接近,话说,我为什么不大大方方地。 “肃,你看这个怎么样?”肃?我顿了脚步,停在当下。 “嗯,这张不错,清儿的画技果然长劲不少,以前呐,可没发看。”这么温柔的声音。 “肃,你又取笑我,我可要生气喽!” “真没办法,生气也这么好看,我想…。” “哎呀,你这个…唔…现在…唔…可是…嗯…大…白天。”我想他更喜欢白天吧。 “有点忍不住了,怎么办…” 这是那个妖孽!那么温柔,那么会调情,那么…只觉一口气憋在胸口,有点,有点疼,就连指尖也微微泛泛疼,唉,我这是怎么了,悄悄退出,出了屋子,出了院子,出了月门。 “夫人?” “你没走?” “只是觉得应该在此等一等夫人。” “想看我出丑?” “夫人误会我了。” “你原本就知道,却没有明说。” “我已对夫人说了。” “算了,和你较什么劲,我回去了。” “夫人慢走。” “对了,林管家?” “夫人还有什么事呢?” “王爷很爱四夫人吗?” ------------ 第三十章 圈套 更新时间:2013-08-21 “王爷的心里岂是我可以解读的。” “是吗?” “只是王爷一般是不让女子进书房的。” “原来如此。” “夫人走好。” 林展和冲着我微笑的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开,虽然他的身形清瘦,面相温和,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这个男人绝对不好惹,好在跟他没什么交集。 真是没劲,本想找妖孽谈谈感情,看来今天无戏了,回去算了。刚走了几步,迎面过来一女子,得,又来一个添堵的。 “姐姐?” “你是?” “我是婉容啊。” “婉容?” “我是王爷的二夫人,萧婉容啊。” “哦,是你啊!” “姐姐想起妹妹我啦。” “妹妹在这儿做什么呢?” “这不院子里呆着无聊,出来转转,那姐姐呢?” “啊,刚从王爷书房出来。” “姐姐进了王爷的书房!” “是啊,难道不行呀,我看清儿妹妹也在屋里呢!” “可是王爷不允许府里女人进去的,当然除了清儿妹妹。” “那就奇怪了,刚才还看到有丫鬟进进出出呢。” “啊,这,这怎么可能?” “有啥不可能的,还还听到王爷和清儿谈到妹妹你呢。” “说我什么了!” “你先放开我的手,抓的有点疼。” “啊,对不起,姐姐。” “好像是让妹妹你也去书房做什么,具体我也不知了,我这有点不舒服,没继续听他们说什么,这不,准备回去休息了。” “是这样啊,那我去看看?” “想去就去呗,那我回去了,有点累了。” “那姐姐走好。” “嗯。” 萧婉容既然没有丫鬟跟着伺候,还往书房这边来,肯定是想与那妖孽来个偶遇啥的,有贼心却没有贼胆,不过,这回我帮她打了打气,应该行了吧。 这个这个,心有点痒痒的,要不我去看看,我到要看看这黄金屋里的颜如玉,会做何反应。悄悄尾随其后。 不过这萧婉容也够有意思的了,我都说这书房现在能进,她还这么小心翼翼的,唉,不过现在的我也是这种状态,两个女人一前一后,我这么弯着腰悄悄的接近,怎么有点鬼子进村的感觉,唉!千万别给人碰见,丢不起人呐。 总算到了书房,萧婉容却在月门处停了下来,快进呐,真是急死我这太监了,要是不进,我可走了……算了,这样说都不敢进,她也就这样了。刚转过身,眼角却撇见她人进去了,唉,真是给力。 我在原地等一会儿吧,以防她再出来,跟我碰个对面,那可就有点下不来台了。有两分钟了吧,估计没事,随手将头上的珠钗扔在地上,怎么也得给自己留条后路才行。 悄悄移步到月门边,奇怪,没听到什么动静,往月门里探了一眼,哎呀妈,吓死人了,萧婉容,你倒是进去啊,好在她背对着我,唉!我这个心脏啊,禁不起折腾啊!再探一眼,咦,人没了,书房的门大敞,唉,终于进去了。 “啊!!!!!!!!!!王爷!!!”正点!是清儿的高嚎,我悄悄在往里走,藏到那颗大树后面,细细听着动静。 “萧婉容,你进来做什么?”这是妖孽的高音。 “王爷,我,我,我不知…”看样萧婉容被吓得不轻,连话都说不连惯了。 “难道这王府的规矩,你忘了吗?”原来妖孽也会大声发脾气,看样是到了生理上的关键步骤,唉,果然,如同女人大姨妈一样,男人不得发泄,脾气就暴啊!! “王爷,这,这可让我怎么活啊!万人被人知道这种事,我…我…呜呜…?”清儿的演技,更上一层楼了。 “妹妹…我…王爷…我,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不会的。” “萧婉容,现在你给我立刻滚回‘婉淑园’。” “王爷,王爷,我,我是因为…” “滚出去。” “王爷---” “滚。”随着乒乓,杯盘落碎的声音,萧婉容冲了出来,哭得相当凄惨,我侧身,见她跑出月门,我好像有点玩大了。 “清儿,别哭了。” “王爷,我,我…” “没事,没事了。” “王爷,你说婉容姐姐有点重了。” “不要管她了。” “可是没准她有苦衷。” “不要再为她求情了,穿好衣服,先回去休息。” “可是王爷你,你的身体,这,这样没事吗?” “我没事,去吧。” “那,那好吧,清儿回去了。” “嗯。” 我连忙蹲下,背着树,低下头,用花草掩住身体,刚才萧婉容没看见我是她太过激动,可是现在得小心点,听见关门声,细碎的脚步越来越清晰。 “萧婉容,我看你这次可还有番身的机会!” 尽管清儿说得很小声,但因为院子太静,还是让我听个清清楚楚,原来你就是这样的货色么!好在当初一直犹豫着,不过那你招狠棋下得如何,我还需要慢慢证实。 等了几分钟,没有声音了,应该是走了。我悄悄探出头,果然,清儿不在院子了,我得赶紧离开,慢慢探出身子,抬脚迈上石子路。 “夫人!” “啊,妈呀!”娘的,吓死我了。 “夫人为何在这儿?”晚出来一会儿好了,我回身,陪笑,妖孽正扶着半开的门站着,而就算我眼睛再不济,也看到他半敞个胸,显然刚才的确是正在那啥,那啥。 “啊,是王爷啊,吓我一跳。” “本王在问夫人为何在这儿。” “那个,刚才在这儿附近散步,不想头上的珠钗丢了,我这找着找着,就找这来了。” “可有找到?” “没有。” “那为何会进院子?” “听到一声喊叫就好奇过来看看。” “那看到的,听到的,夫人可还满意。” “哈?沈柳愚钝,不明白王爷的话。” “没想到夫人装傻的本领更精进一步。” “王爷休息吧。” “沈隐月,本王到要看看你能撑到何时?” 妖孽什么意思?不管了,眼下离开这里才是上策,转身加快脚步往月门冲去。 “啊--” ------------ 第三十一章 善后 更新时间:2013-08-22 “啊,大夫人,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是奴才太莽撞了。”是忠心。 “看你小小年纪,力气倒是挺大的,撞得我看你满脸全是星星。” “大夫人,奴才,王爷,奴才…” “你这孩子慌什么?我没事。” “大夫人,奴才,奴才…” “你没完了是怎么的,我没事,忙去吧。” 拍了拍身上的土,说实话,这下撞的超结实,头晕眼花,脚像踩了棉花,拍拍脸,眨了眨眼睛,算是好些,试着迈了一步,还成,于是,再迈,然后走出月门。 来到刚才扔珠钗的地方,它还静静的坚守着它的职责,够敬业,将它捡起,吹了吹上面的土,插回头上,今个算是圆满了。 不过我是不是应该做点善后呢,“婉淑园”往哪儿走来着,这边?还是那边? “‘婉淑园’往右,” “哦,妈呀!” 娘的,这又是谁啊,再来一吓,我非得崩溃不可,唉,做贼心虚的滋味不好受啊。 转身一看,林展和,他不走了吗?“林管家,你可真是神出鬼没的。” “抱歉,夫人,没想到夫人会如此聚精会神,要是去‘四季阁’往左,‘静居’是在那边。” “就算我闲站着,林管家这么一嗓子,也会被你吓没半条命。” “那我还真是犯了重罪,请夫人责罚。” “我哪敢罚你。” “夫人说笑了。” “林管家这是要去哪啊?” “王爷刚遣人让我过去,这不,正要往书房去。” “哦,那你忙吧。” “夫人告辞。” 林管家转身往书房方向,我见他没影了,这才大步向”婉淑园”走去。 这就是了么,月门上刻着”婉淑园”,咦,这是?院子里传出女人的哭喊声,看样这萧婉容被刺激得不轻,希望我这进去别被什么砸到才好。 “婉淑园”和我那差不多,院子里光秃秃的,倒是比我那多了一条石子路,我那可全是土地。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哗啦一声,不知是什么碎了。 “夫人!夫人!” “贺清儿,你这个淫妇。”贺清儿?是清儿的本名吗? “夫人,快别生气了,当心气坏身子。” “你们怎么还不滚!” “妹妹?” “谁!” “呵呵,是我啦。” “你是来取笑我的吗?哼!是不是你和那贺清儿合伙设计我,别以为除掉我,你就能永享王爷宠爱,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你们都出去吧。” “是,大夫人。” “妹妹可是错怪我了,我刚才回去找寻珠钗,碰到忠心,才知道妹妹这边发生这么大的事,这不,敢紧过来安慰妹妹,就怕妹妹多心,误会我。” “难道不是吗?是你让我进书房的。” “话是没错,可是,我从书房出来,王爷和清儿妹妹正写字画画呢呀!然后有个小丫头端了茶水进来,我看他们挺高兴的,我就不好意思打扰了,再说我也不会这些画呀写啊的,何苦自讨没趣,只得离开了。但妹妹不一样,这些肯定是精通的,我寻思妹妹能融入他们当中,玩个欢乐嘛!谁知半道他们…结果妹妹你就出了这档子事了,所以请妹妹一定别误会我啊。” “难道我真错怪你了?” “是呗,要不然我哪敢这么大方的来找你,本想安慰妹妹的,你看看,好好的杯子摔成两半,可惜了。” “姐姐怎么收拾这个了,快起来,当心扎了手,一会让莲香收拾吧。姐姐快来坐这,刚才妹妹得罪了。” “没关系,情有可原嘛,不过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我只听忠心说,王爷发了好大的火,把妹妹赶了出来。” “哼,就是那贺清贱人,我本是听姐姐一说,起先还犹豫着不要进的,后来我看房门半敞,这才忐忑得进了屋,谁知进了屋,姐姐你猜,发生什么了?” “什么?”不就是夫妇之间那档子事嘛!不过,此刻还得装得很天真才行。 “那贱人真是不知廉耻,赤身裸体坐在王爷身上干那种事,就是床上那事啦,哎呀,说得我都脸红。姐姐你说,凡是个正当的女子怎么可能那么放荡,哼!”女上男下,嗯,这贺清儿还挺主动,勾搭男人有一套,不过这其实没什么吧。 “唉,的确有点过火。” “看吧,姐姐听完也这么认为吧。” “那王爷呢,就这样把妹妹赶出来啦。” “可不是嘛…呜呜…姐姐…呜呜…”说罢,萧婉容又开始嚎哭起来。 “妹妹先别哭,王爷现在在气头上,等气消了就没事了。” “姐姐说容易。” “姐姐我也是不受宠的人,要不然肯定帮妹妹说说,不过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姐姐的人真好。” “那么妹妹先别伤心了,当心哭坏身子,先休息吧,我就回去了。” “嗯,那妹妹不送姐姐了。” 善后工作完毕,虽说猜不准那萧婉容是如表面一般单纯,还是同贺清儿一样是个背地小人,但是这些解释还是必要的。 “夫人,你可回来了。” “映荷,你在这干嘛呢?” “夫人啊,王爷来了,在屋子里呢,不过…” “不过什么?”映荷没回答,只是在脸上比划一下,那意思是生气了。 “一个人?” “是。” “哦,那映荷你去准备点吃的吧,我有点饿了,还有,晚点回来,省得你被牵连。” “那夫人小心点。” “去吧。” 妖孽,他来干嘛?难不成他为了刚才的事,推开里屋的门,妖孽在床榻上靠躺着,我悄悄走过去。 “原来夫人在自己的屋子也会这么小心。”妈呀,吓死了,好吧,一天三次,不过还好,我没因此挂了。 “原来王爷没有睡,我还以为睡着了,这才放轻脚步,省得吵醒王爷。” “那本王倒是要感谢夫人为本王着想了。”妖孽从榻上起来,直接走到我面前。 “王爷怎么了?”不自觉得后退,他要干嘛? “既然夫人这么为本王着想,那么,就请夫人就做些夫妇间的本分。” “哈?” ------------ 第三十二章 伤痕 更新时间:2013-08-22 “…唔唔…王…唔唔…” 刚才的星星再次浮现眼前,还没等我将这些星星赶走,整个人被横着抱了起来,放到床上,后背碰到床板,人立刻精神了,妖孽在干嘛!这是让我帮他消火?哎呀呀,我这个笨蛋,让映荷走干嘛,还告诉她晚点回来,我这个蠢蛋。 “看来本王的魅力不够,这样还能让夫人走神。” “哈?” “那么本王得多用些功夫了。” “…唔唔…你…唔…你,请,请别…” ……妖孽停了动作,抬起身子看着我。 “不知道王爷是以何心态来我这里,只是,王爷此刻的心不在我这,何苦呢!” “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爷刚才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却让清儿离开而没有让她留下来帮,帮王爷,是不忍心在生气的状态下伤了她吗?可是王爷现在在我这里就已经伤了她了,王爷心不在此,何苦为难我呢?” “夫人倒是想得挺明白,那么,就按夫人所想的好了。”什么? 妖孽俯身吻上我的颈,动作十分粗暴,原来他真的只是在发泄,想推开是不可能了,那么就承受吧。 头一次觉得时间过得超慢,整个人就好像行尸走肉一样,任凭妖孽在身上发泄,起先是身体痛,后来,心痛反而更厉害,而到了最后,整个人麻木了,连妖孽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清楚。 “夫人,夫人。” “映荷,我想洗澡,在后面的水池里。” “是,夫人,我这就去准备。”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快要睡着了时候,映荷过来说水准备好了,我让她先去睡了,自己光着身子直接去了水池,撩着水,使劲的洗着身上的印记,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从没想到这种事也能发生在自己身上,心好疼,疼得我只得抱住自己,将指甲按进肌肤里,才能缓解这心口的疼痛。 “夫人?” “映荷?” “夫人,你,你想哭就哭出声吧,这样会伤身体的。” “映荷,能让我抱一下吗?” “好。” 从水里起来,直接抱住映荷,不管这身体上的水是否把她弄湿,只是,我现在,急需一个怀抱,然后,哭出声来,哭了好久好久,直到身上的水干,直到我打了一个喷嚏。 映荷赶紧帮我穿好衣服,为我准备了热汤,强制让我喝下去,又让我立刻躺到床上,我都机械的回应。 很庆幸,第二天我没有感冒,不过从这天起妖孽再也没来过我的院子,我也没出过院子,不是站在院子中发呆,就是在月门下发呆。 “映荷,我去门口了。” “夫人等等。”映荷跑进里屋为了拿了件披风,为我披上。“今天风有点大,夫人还是披上点吧。” “谢谢,映荷。” 我就像个门神站在院子的月门下,过往的丫鬟和家丁见了我,都快速向我拜了一下,便低着头快速走过,是在害怕我么?这样也好,省得麻烦。 “夫人,你小心点,慢些走,可千万别累着了。”是四夫人贺清儿,我退回院子,靠着月门旁的墙站好。 “嗯,王医师说过,只有这样才能在生产的时候不会太造罪。” “这样啊,那夫人也要小心点走。” “嗯。” “咦,那老女人今日没在这儿,奴婢听小巧说她时常站在这,跟门神似的。” “本想好心叫她一起,不过算了,我们走。” “自从夫人有了王爷的骨肉,奴婢觉得王爷会更加爱惜夫人的,看那二夫人还敢和你作对不,还有这个院子里的。” “香榆,不许多嘴,在人家院子门口说这样的话,会招是非的。” “夫人,奴婢错了。” “此刻没人,就无所谓了,下次机灵点。” “是,夫人。” “起先我还以为她是个强敌,不过现在看来,也不怎么样,那么老了,就算让她碰到爷又怎么样,能不能生还是个问题。” “可不是,真不是王爷怎么想的,娶这样的老的女人。” “好在爷娶了这样的女人,要不然麻烦的是我们。” “夫人说的对……” 声音渐渐没了,我从墙后走了出来,想不到贺清儿已经怀孕了,难怪那天妖孽让她离开,真是怕伤了她吗? “夫人?” “林管家?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夫人呢,这是要去哪吗?” “没有,只是在这附近走走,那么,林管家是来找我的吗?” “是,王爷宴客,请夫人过去。” “什么客人?” “皇宫来的贵客,皇上的贵宠。”贵宠?那是什么? “一定得去吗?” “礼节上应该去的,而且,另两位夫人也被邀请了,如果夫人不去,她们也去不了。 “就是说不想被埋怨,就一定得去了,我去换件衣服…啊,林管家等我一起呢,还是我自己去。” “我在这等夫人。” “映荷。” “夫人,啊,林管家。” “来吧,映荷。” “啊?啊。夫人。” “映荷,王爷要宴客,你帮我打扮下吧,不要太华丽,简单就好。” “这怎么行,夫人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会被比下去的。” “没事,照做吧。” “好。” 映荷噘着嘴帮我打扮着,虽说简单的打扮,她还是自作主张的帮我加了点工。 “好了,夫人。” “映荷果然手巧。” “夫人哪里的话,其实是夫人长的美。” “也就映荷你会如此说了,对了,你去给林管家送杯水,他等我这半天,肯定会口渴的。 “好。”这次是个机会,我绝对不能错过,拉开抽屉,拿出那本是万日诚所赠的良药…… 林展和在前面领着路,我在后面慢慢的跟着,映荷则在我后面跟着走,我倒是有点奇怪,为什么他会亲自来,不过现在我也没心情问他。 这里是…这里我来过,对了,那次,一个客人和妖孽在此谈话来着。原来此处叫“欢畅楼”,是个二层小楼,比我至今在王府见过的建筑要气派多了。 “林管家,大夫人。” “忠心,另两们夫人都来了吗?” “回大夫人,是的。” 我看了一眼林管家,他冲我笑笑,什么意思,不是说我不来,别的夫人也不能来么,这是诓我吗? ------------ 第三十三章 皇上的贵宠 更新时间:2013-08-22 “客人呢?” “在二楼喝着茶呢!” “知道了,映荷,我们走。” “大夫人,这次,丫鬟们是不能上去的。” “哦,那映荷在这儿等我吧。” “好的,夫人。”我刚进门,就见两人人影过来。 “姐姐。” “姐姐。” “婉容妹妹,这位是?” “我是清儿啊。” “哦,是你啊,我都没认出来,走吧,别让客人等着了。” “四夫人?” “林管家怎么了?” “今日宴客,丫鬟是不能上去的。” “那怎么行,我家夫人的身体。” “香榆,闭嘴,你在这等。” “怎么,清儿妹妹身体不好吗?” “我家夫人现在的身体可金贵着呢!” “香榆,你再多嘴。” “夫人!” “那我来扶妹妹吧。” “这,这怎么好。” “没事,走吧。” 我扶着贺清儿,慢慢的往二层楼梯处走,萧婉容跟在后面,她未理贺清儿,想必是那次的事还让她有介怀。 “妹妹,小心,现在要上楼梯了。” “嗯。”总算到了二楼的玄关处,这个楼梯还真长。 “妹妹怎么出这么多汗,哪里不舒服吗?” “没办法,有孕的身子就这样。” “原来妹妹有身孕了啊,真是恭喜妹妹。” “谢谢姐姐。” “哼!!” 身后传来萧婉容不屑的声音,不过那贺清儿倒是镇定,仿佛没听见一样,那么,我也只能装着没听见了。 “来,我帮你擦擦汗,看一会儿进去被客人看到,就不好了,你看,连鼻子下面都有汗珠了。” “嗯,谢谢姐姐。” “你,等等。” “大夫人?” “拿杯温水过来。” “是。” “妹妹刚出了很多汗,需要喝点水补充下。” “姐姐想得真周到。” “哪里,你现在可是金贵的身子。” 贺清儿接过杯子,大口的喝着,看样渴了很久,一直忍着,也难怪,打扮得这么华丽,现在又正值春末夏初,又怀着身孕,不热不渴才怪。 “也给我倒一杯。” “是。” “不用换杯子了,就拿这个吧。” “姐姐?这是我用过的。” “怕什么?我又不嫌妹妹脏,更何况,他换杯子又得费时间,客人那边等着呢!” “姐姐说的是。” 喝完将杯子递回给家仆,我拉着贺清儿进了内屋,妖孽看我们进来,起身迎了上来,我放开贺清儿的手,看着妖孽扶着她走了进去,我和萧婉容在后面静静的跟着,妖孽扶她在他旁边的椅子坐好。 “秋内侍,本王的夫人都到齐了,这是本王的四夫人,现在有了身孕,本王就自作主张让她先坐下了。” “原来如此,那要恭喜王爷和四夫人了。” 好年轻的男声,我寻着声音的来源,在屋的正中找到那个男人,只不过他坐得远,我看不太清,只觉得白花花的。 “清儿谢谢秋大人!” “这位是本王的正妃,她是二夫人。” “婉容见过秋大人。”她们都认识他! “原来这位就是华月郡主。” “夫人,这是宫里来的秋以森,秋内侍。” “靖王妃,久仰!” “秋大人,客气了。” “都坐吧。” 年轻的男声帅先坐了下来,然后我和萧婉容走到妖孽的对桌坐下,到底是什么官,面子这么大,竟让妖孽以礼相让。 “不知道秋大人在宫里是做什么的?” “在下是皇上的内宠。” “那是干嘛的?” “夫人!!” “没什么的王爷,这本是众人皆知之事,靖王妃,秋某就是伺候皇上生活起居的。” “原来如此,我好像问得有点过分了。” “想不到靖王妃不如表面上稳重干练,反而倒有些稚嫩可爱!” “秋大人这是称赞我么?” “靖王妃很风趣啊,哈哈!!” 哼,就是说我太老,并且傻到家了呗,不过是披了皇上的裙子,得以地位突显。只是想不到,当今的皇上竟然喜欢男人。 “忠心。” “是,王爷。” 忠心领了一些丫鬟们开始上菜呢?菜肴很简单,就是普通的家常菜和水酒,真是奇怪,我还以为有什么大鱼大肉呢。 “想不到王爷竟如此细心,这么精心照料四夫人。” “谢秋大人夸奖,我家爷一向对我们这几位夫人很好的。”我还未做答,就被萧婉容抢了先,她还真是不忘表现自己。 “呵呵,还真是与这靖冥王的称号不符呢!你说是不是呢,靖王妃。” “秋大人说笑了。” “想不到我们就这样见面了,上次皇上邀请王爷和王妃进宫,谁知王爷却说王妃身体不适,拒绝了邀请,当时就想,怎么都得见见这位夫人,究竟是何许人也,会让堂堂靖冥王拒绝皇上。”果真那次是因为我没能进宫吗? “原来如此,那么有机会再进宫面圣的时候,定会向皇上请罚。现在,我就自罚一壶以惩我的大不敬。” 拿起酒壶,将壶盖拿下,这是我第一次喝酒,酒味辛辣我是知道的,就不知道这壶酒会辣到何种程度,喝完我会不会醉,只是现在的我,醉着总比清醒好吧。 举起酒壶开始往嘴里灌,果然,辛辣无比,呛得我直咳嗽,用手抚着胸口,直到不再咳,再次举壶,喝个精光,想必适应辛辣,就没事了。 “靖王妃还真是爽快,真乃女中豪杰,在下佩服,这个惩就到此为止,我替皇上免了你的罚了。” “谢谢秋大人。” “姐姐,快吃点东西,你这么空腹喝酒会很难受的。” “没事,婉容妹妹。” 嘴上说没事,可实际不是这样,这酒刚才喝得过猛,现在头晕目眩,脑子也有点不听使唤,妖孽与秋内侍开始聊着他们男人的话题,我不关心这些,只是那贺清儿,为什么还坐得这么稳?啊,肚子好热,好难受。 “王爷!!姐姐不对劲。” “怎么了?” “她出了好多汗。” “啊,我,我没事,婉容妹妹瞎操心,我这是喝酒喝热了。” “爷!!!” “怎么了,清儿。” “我的肚子,我的肚子!”来了么? ------------ 第三十四章 孩子没了 更新时间:2013-08-23 “肚子怎么了?” “肚子好疼,好疼。”成功了吗! “啊!王爷,出血了,那血,清儿妹妹她,她出血了!” 萧婉容赶忙起身跑过去,我屈眼睛一看,果然,虽说模模糊糊,但也能看到那红红一片。 前边秋内侍也起了身,但却没有动地方,我也装着去看看吧,怎知身体不听使唤,刚一起身,肚子一阵剧痛,胃里火辣辣的,这酒果然不能多喝。 妖孽一下子抱起贺清儿就往屋外走,萧婉容也跟随其后,如今这屋里只剩下我和那秋内侍了。 “秋大人,妹妹她有孕在身,王爷过分担心才会如此不拘礼节,烦请秋大人千万别见怪。” “人之常情,我怎么会见怪呢!” “谢谢秋内侍!” “不过靖王妃你脸色不好,没事吧?” “我没事,可能刚才的酒喝得有点猛,我去叫人把这里收拾了,再重备菜肴。” “不必麻烦了,我这就回宫。” “好,那我送送秋大人。” “有劳请王妃。” “这边请。”啊,好痛。 “靖王妃!你…”用手抵住肚子,真的好痛 “怎么了?”好痛…… “不是,你…你的裙摆…” 顺着他的手指,我低下头,看见裙面有一块被染红,还有露出的鞋面也是,都被染红,我拽开裙子,果然,里面的长裤的一条腿也被染成红色。 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自己不知道,难道是酒精的作用。不过,我为什么会流血,难道是月事?我上个月好像就没来,难道赶到这个月,不过还真会挑时间。 突然阵痛越来越厉害,不只是头晕眼花,感觉世界在转,这,这月事紊乱的代价,真是惨烈,痛得要死。 “靖王妃,得罪了。” 整个人被秋内侍抱了起来,我这才注意到我看见的白花花是他的头发,一个男人的头发竟然是白色的。正当我想看他的面容时,身体突然急剧下降,我一看周围,他竟然抱着我从二楼跳了下来,这是轻功啊! “夫人,夫人她怎么了?”是映荷。 “你,前面带路去王妃的院子,你,去找府里的医师过来。” “是,映荷这就去,夫人,就麻烦大人了。” 映荷撒腿就跑走了,我抬眼想去看抱我的秋内侍,无耐他的脸在我眼里竟是双影,罢了,我真是醉了,这一切是个梦,是个梦。 就这么迷迷糊糊的,一直到被放在床上,我才又清醒过来,我挣扎坐起,摸着肚子,身体被酒精麻痹得毫无感觉。 将手探进衣裤里,然后再去看手心,整个手掌沾的全是红色,那是我的血,从我身体流出来的血,话说一个月事怎么出血出成这样,不会要大出血吧,这可是要死人的。 “医生,医生。”我一把抓住白头发的人,”求你,帮我找医生过来,求你。” “医生?是医师吗?马上就来,靖王妃,你忍住,医师马上就来。” “你,快去催。” “是,是,大人。”家仆小跑出了屋子。 “求你,让他快点过来,求你。” “靖王妃,你听着,医师马上就来,请你坚持一下。” “我坚持,你要我怎么坚持,再这么出血,我会死,我会死……” “靖王妃,你醒醒,千万别睡,靖王妃!” 那是谁?请你等等?我这是在哪?在哪?为什么我说不出话来?我成哑巴了吗? “沈柳,你害死本王的儿子,本王就拿你命来抵。”什么?他们要干什么? “来人,将这恶妇拉出去施以极刑。”不要,不要,啊―――― “夫人!你醒啦!” “映荷,我,啊,真是虚惊一场。我…我的头…太阳穴好疼,我的身子,身子无力,我是怎么了?给我拿点水喝…” “给,夫人,慢点.” “映荷,我这身子怎么了,有点提不起劲呢?” “映荷,你怎么了,眼睛这么红。” “夫人!!” “映荷!你干嘛跪下,到底怎么了,你快起来和我说。” “夫人,夫人…” “别哭了,起来说!” “夫人,都是映荷的错,映荷没照顾好夫人,夫人的孩子,孩子没保住,没,没了。” “什么孩子?你说什么呢?” “夫人?!” “等等,昨天,昨天。” “夫,夫人?” “我记得我是来月事太多,好像大出血了,啊,怪不得我没了力气。” “不是的,不是的,夫人,都怪映荷,让夫人的孩子没了。” “映荷,你一直孩子孩子的,到底什么意思?” “夫人,你已经怀了身孕了。” “谁说的?” “是‘竹生医馆’的何医师。可惜未救治及时,夫人小产,都怪映荷不好,映荷该死。” “出去。” “夫人?” “出去。” “夫人,你好好休息。” 映荷将门带好,屋子一下陷入黑暗,因为窗子也都关得死死的。我的头,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只模糊记得我是月事过多,大出血,难道不是这么回事? 我真的怀孕了吗?这么想来,我的确有三个月未来月事,这是怀孕的征兆,我却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把这个给忽略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样? 哈,哈哈,这是我的错吗?我这是害人害己,我甚至都不知晓他来过,就这么送他走了。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个样子?这是不是我?这不是我?我究竟是怎么了? 不对,这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是他们的错!是他们欠我的!是他们欠我的…… “夫人,你醒了。” “什么时辰了?” “是早上了。” “那我起来,睡得腰有点酸。” “不行,夫人,何医师说,夫人得卧床休息几天才能起来。” “何医师?为什么请他过来,府里不是有医师吗?” “为什么不回答我?是不是有什么事,说吧。” “夫人。” “说吧,你觉得还有比我失去孩子更让我难过的事吗?” “是夫人出事那天,奴婢去请王医师过来,但到了医师的院子,说他已去了四夫人那,奴婢说别的医师也行,他们说全被叫去四夫人那了,于是奴婢赶紧跑去‘四季阁’,谁知四夫人也出了事,王医师和其它医师全在那为四夫人诊治,没办法奴婢去找王,王爷说,说…” “继续说。” ------------ 第三十五章 解惑,对峙 更新时间:2013-08-23 “说让等着,没办法,奴婢只好等着,直到张力来,跟王爷说了夫人的情况,谁知王爷还是让等着,奴婢实在等不下去了,于是和张力说先盯着点王医师,一给四夫人看完,就赶快叫到夫人这来,然后奴婢回到院子,就看夫人满身是血的晕倒在床,秋大人看奴婢没带来医师,让奴婢照看你,大人就出去了,一盏茶的工夫就把何医师带来了,这才救了夫人。” “看样我得要谢谢这两位的救命之恩了。” “多亏秋大人和何医师保住夫人性命,但却没了孩子,都怪奴婢没照顾好夫人。” “映荷,别难过了,那四夫人怎么样了。” “奴婢听下人们说,四夫人的孩子也没了。” “没了!你确定?” “是没了,不过他们说四夫人可能再也生不了孩子了。” “是吗,那真够可怜的了。”真是活该,我看你这回还牛不牛。 “可怜!夫人,就你心肠好。夫人你知道吗?何医师说你是吃了活血化瘀的药才这样的,可是,四夫人也是因为吃了活血化瘀的药才没了孩子,我想定是谁看不惯四夫人的作为,想要惩戒她,却不想连累了夫人,真是,只要和她们院子的人扯上关系,就没好事。” “此话,不许再说。” “可是!夫人!这明明是他们的错。” “不许再说。” “是,夫人。这次都怪映荷不好,没有照顾好夫人,都,都怪奴婢。” “不怪你,只怪我没有当妈的福气。” “不是,不是,要是奴婢在机灵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别自责了,真的不怪你,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是,夫人。” “王爷来过吗?” “没有。”映荷说的很低声,但我却听得清清楚楚,果然,他怎么可能会关心我。 “他可知道我的事?” “我托忠心和王爷说了。” “是吗?王府现在肯定在找这下药的人吧。” “是,护院白乔将奴婢,香榆,忠心,还有昨天府里做饭的厨娘和准备宴席的家丁全都被关起审问了,好在林管家求情,怕夫人没人照顾,这才放奴婢出来,四夫人那边也是,所以将香榆也一同放了出来,忠心因为是王爷的心腹,也没有为难,都放出来了。” “是这样啊。你说的香榆是四夫人的丫鬟吗?” “是的。” “我上次出院子,背地里听别的丫鬟说香榆因为我曾经死过,是什么意思呢?” “啊,谁在胡说!哼,那是香榆自己掉进她们院子的池塘中,差点死的。” “自己,那为什么说是因为我呢?” “香榆被四夫人的护院刘成及时救起,才保住性命,结果她醒来就诬赖说是夫人把她推进去的。” “我?我也没去过她们的院子,为什么诬赖我?” “夫人,你是去过的,而且是刚去完回来,是夫人失去记忆之前的事了。” “原来,那没准真是我呢。” “怎么可能,就是她自己跳进去的!” “为什么这么说?” “那天香榆跳进池塘后,四夫人就派刘成来说香榆死了,结果王爷去了后,发现她没事,然后问她,她说是夫人推的,但王爷怎么可能轻易相信呢,把她锁进‘思罪楼’关了几天,后来她实在受不了那里,这才跟王爷说了实话,说是她自己陷害夫人,不过我猜肯定和那四夫人脱不了干系。” “这些话,就对我讲可以,和别人千万别说,知道吗?” “我知道了,夫人。” “去弄点吃的吧,我有点饿了。” “是,夫人!” 人说自作孽不可活,想不到就以这样相同的方式应验在我和贺清儿的身上,这样也好,贺清儿如今是自身难保,萧婉容根本不足为俱,对于我来讲,孩子没了就代表没有联系,没有联系就不会再痛苦,没有痛苦,我走得也洒脱。 接下来几天,我一直躺在床上,有时会下来走走,但映荷一直坚持不让我出屋。我这院子也没有来过任何人,只有映荷一个人很辛苦得跑来跑去,非常精心的照料我,就像是弥补自己的过失一样。 她偶尔会跟我说府里的情况,说下药的人依旧没查出来,四夫人已经可以下地了,说妖孽依旧铁青着脸,没人敢上前说话,只除了林管家和忠心。 我问映荷妖孽是不是一直在四夫人那,她支支吾吾不肯讲,我猜是怕我难过,也是,他怎么可能离开那儿呢! “夫人,林管家来了。” “请进来吧。”想不到第一个来看我的竟然是他,或许是来看我的吧。 门被推开,林展和刚一进屋,映荷就赶紧在外面把门带上,怕我吹风,这小妮子还真是小心呢。 “林管家怎么会来,我以为我这地方成了禁地呢!” “夫人会说笑,表明夫人的确好多了。” “能让林管家关心我,真不知是我幸,还是我的不幸?” “夫人这么说,可就言重了。” “难道不是吗?这么长时间,只有林管家第一个进我这院子。” “我觉得王爷认为夫人要比四夫人坚强,过不了多久自然会来看夫人的。” “林管家说这话我倒是糊涂了,你不是说王爷的心里,你解读不了吗?如今会这般说,难道林管家是那心口不一的人吗?” “林某是何种人,对于夫人来讲又有何意义,对于夫人来讲,林某会变成夫人想的那种人,才是夫人希望的吧。” “那么,林管家认为我希望你变成什么样的人呢?” “林某愚钝,还未看清。” 我下了床,一件一件开始脱下衣服,扔在地上,一步步走向林展和,他看着我,没有任何动作,一直,就那么看着我。 “那么,我现在脱光了走到你面前,你应该看得清了吧。” …… “怎么,我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你能看清我,但我看来,林管家你反而迷茫了。” …… “还是林管家觉得看得还不够透澈,要不我们去床上慢慢看。” “夫人,还是请夫人穿好衣服吧,”林展和转过身,背对着我,“夫人身体刚好,万一因此受寒,那可就是林某的罪过了。” “你还没回答我,你是否看清了呢?” ------------ 第三十六章 威胁 更新时间:2013-08-24 “如今的情况,夫人是希望林某看不清的吧。” “林管家不愧为管家,言语犀利,我真是自叹不如,只是现在,要麻烦这位管家帮我穿这衣服了,这衣服脱容易,穿可就不那么容易了,这种状态把映荷叫进来也很不妥,不知林管家意下如何?” “唉,夫人真是在难为我。” “林管家看都看了,还在乎多看一眼吗?”林展和再次轻叹一声,转过身,从地上捡起束衣,看着我,犹豫着。 “想不到林管家这么喜欢我的身子,只是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那么请林管家去外面等一下。”林展和没有回应,只是将束衣还给我,便离开了屋子,关好门。 我迅速穿好束衣和其它衣服,坐在梳妆台前开始梳头,只是随意将发尾扎了起来,弄好一切,我便出了里屋。映荷焦急得候着,看来是林展和说了什么,让她不能进来。而林展和正站在院子里,不知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连动都不动一下。 “映荷,不用忙了,你去休息休息,我要和林管家出府走走。” “出府?那怎么行,夫人的身体还没好呢!” “已经没事了,真的。”拍了拍映荷的背,我走进院子,在林展和的身后停下。 “怎么样,林管家是否能带我出府走走呢?” “夫人要出府?这需要向王爷请示。” “但现在,我觉得不太可能,不知林管家是否能担起这个重任,带我走一走呢?” “这个…” “映荷好像很担心刚才在屋子里发生什么事呢!” “夫人在威胁我?” “只不过想出府走走,没那么难吧。” “唉,还真是拿夫人没办法,我正要出府办事,那就带夫人走一走吧。” “谢谢。” “不过,出府后,夫人可要听我的,不能乱走。” “嗯。”终于出府了,没想到就这么样出来了,街上行人还不算多,不过却可以看见一些小摊小铺已经出来做生意了。 现在是初夏,天气有点微凉,也很清爽,整个人感觉舒服了很多。 林展和一直体贴地放慢脚步,所以我跟着走并不觉得累,他边走边介绍沿途的店铺,风景,我扭头看着他,如果他是个朋友,那该是多好啊。 “我脸上有什么吗?”他察觉我在看他,也扭头看我,一脸微笑。 “没有!只是觉得林管家不说话的时候很温和。” “看样以后见到夫人,我还是不说话的好。”我们相视一笑。 “到了。” “竹生医馆”!匾额上的四个大字写得苍劲有力,这是那个何医师的医馆。 “我进去找个人,一会夫人跟在一旁就好。” “好。” 林展和带我进了医馆,进了门后,惊呆于室内的摆设,想不到竟然这么整齐,整个半圈墙壁全是药柜,前面围了一圈木桌,每个桌后都有一名伙计,每个人都在忙着整理,在大厅的中央则是有两排桌椅,应该是看病的地方,屋内并无病患,想必时间尚早,还没进人。 林展和并未在厅中驻留,只是朝着一边一个年长的人点了点的头,便带我进了最角落的门。 从门进入,迎面扑来一股香味,这是一个院子,里面种着很多不知名的花草,沿着一道长廊走到尽头,林展和在一间房门停了脚步,抬手敲门。 “是谁?”是个女声。 “林展和。” “林大哥!快请进。” “我在那尽头等你。” 我压低声音,不等他回应,便退了回来,直到走到长廊的起始,旁边有一条长椅,我坐下来。抬头见林展和并没进门,我冲他挥挥手,他才进去,唉,难不成怕我跑了么? 嗯,这股清香真是好闻,不知是哪朵花散发出来,横躺在长椅上,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却扔挡不住那指间微弱的穿透,如果回不去,住在这样的环境也不错,但,我要栽一颗树,好可以乘凉。 “林大哥,你就在呆一会儿吧,难得你来一次。”事情办完了?我连忙起身,见林展和和一个女孩向我这边走来,女孩拽着林展和的衣袖央求着。 “今天我还有事,下次的。”林展和轻轻拍了拍女子的肩,安慰着。 我是不是应该识相得出去等,然而,还没等我有所行动时,女孩就发现了我的存在,快步走到我跟前,真是个清纯小巧的女孩。。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不知道这里是不让进的吗?”女孩有些咄咄逼人之势。 “我…” “她和我一块来的。” “林大哥!她,她是谁?”我能感受到那热辣的目光,那种敌意的目光,这女子怕是喜欢林展和吧,突然玩心大起,心生一计。 “我是展和的朋友。” “展和?你叫林大哥,展,展和?” “难道不对?” “你,你怎么可以?” “宣竹妹妹,你误会了。” “为什么不可以?我觉得如此才能让两个人更亲密。” “你,你真不知羞!” “难道你喜欢展和?” “你,你,我,你…”女孩磕磕巴巴,满脸通红,我上前一步,抱住林展和。 “你,你!林大哥,你。”女孩眼圈立刻泛红。 “怎么,展和,你不是说过,永远只喜欢我一个人吗?那么,这个女人是谁?” 我将脸埋进林展和的怀抱,因为实在忍不住了,逗人太有意思了!可是,随后的一股体香让我顿时迷乱,这是? “大夫人…我…宣竹妹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松开林展和,我蹲在地上大笑。 “你,林大哥,她!”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深深呼了几口气,站起身来,“你叫宣竹?那我也叫你宣竹妹妹,可好!” “哼,就凭你!” “宣竹妹妹,还真是可爱呢!” “哼!” “有些事说出来,人家才会知道,结果不管是圆满还是遗憾,总比这么悬着的好。” “你什么意思?” “当然是妹妹心里所想。” “大夫人!”林展和一脸难堪的看着我,“这是靖王府的正妃,华月郡主。” “靖王妃!”女孩一脸惊讶。 “好啦,好啦,是姐姐我错了,看着妹妹可爱,逗妹妹玩呢。” “我当是谁躺在我家的长廊边上,想不到竟然是靖王爷的正妃,华月郡主。” ------------ 第三十七章 中毒 更新时间:2013-08-24 “哥哥,你回来啦。” “宣生。”我转身,果然是那个风华绝代的何医师。 “大夫人,这就是‘竹生医馆’的何宣生,何医师,大夫人先前见过的。” “感谢何医师对隐月的多次救命之恩。” “郡主千万别行此大礼。” “应该的,要不是何医师,我可能早就死了。” “这是我这做医师应尽的职责,更何况,能够给郡主诊治患疾,是何某的荣幸,不过看郡主状态,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来,郡主请坐,让我帮郡主再看看。” “麻烦了。”我坐到长椅上,抬起手,何宣生坐在我旁边,开始为我诊脉。 “郡主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 “是不是我哪里不妥?” “郡主的脉象有些紊乱,难不成郡主最近一段时间休息得不好吗?” “哦,有一点,有时晚上睡不着,有时天未亮就醒了。” “那这样可不行,回头我让小厮给郡主送几服药,郡主可一定要按时吃啊。” “那我就谢谢何医师了。” “郡主,客气了。” “宣竹,你去带郡主去前厅休息一下。” “我去备药了,林大哥,下回再来啊。”何宣竹转身离开,何宣生则有些尴尬地看着我。 “宣竹…郡主,妹妹她失礼了。” “没事,那么,何医师,告辞!林管家,我去外面等你。” 冲着他们点头拜辞,我便离开长廊,在看病的大厅等着,此时大厅看病的人已经渐多了,要不我去街上走走,告诉林展和一声好了。 “展和,郡主的身体不太乐观。”脚刚要走进那后院,就听到何宣生这句,这啥意思?是说我吗?我身体不好! “宣生何出此言,刚才不是说她恢复得差不多了吗?” “那是碍于郡主在场,不是恢复得差不多了,是根本没有起色。” “此话怎讲?” “第一次为郡主看病,我就发现她身体里有异样,你说她不会武功,但是却受了很重的内伤,可是不仅仅是内伤,有可能还中了毒。” “中毒?那为什么当时没说?” “因为当时还不确定,只是上次郡主小产,我再次为她诊治时,就验证了我的想法,郡主的确中了毒,那小产虽说因为误食了百草,但诱因却是这个毒。而且我猜测没错的话,郡主进府之前就已经中毒了。” “这…” “怎么了,展和?” “这就不好说了,大夫人进门以前的身体状况,或许,只有万日诚知道,不过他已经逃走,如今王爷虽说下令找寻他,但是一直没有消息。” “那就不好办了?因为不知道是什么毒,无法去配制解药。” “那大夫人这毒若是不解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我只知其中一种成分,叫万香,它会使郡主不能控制自己,也就是思绪混乱。慢慢地,郡主的情绪波动会很大,如果一旦有偏激想法,可能会走极端,严重的话,可能会疯。”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对,所以展和,你得告诉王爷,让人王爷随时注意郡主的情况。” “嗯,我知道了。” 我退了回来,他们谈的是我,我中毒了?难不成是“藕断丝连”? “夫人。” “办完事了” “嗯,夫人等累了吧。” “有一点,不过没事,我们回府吧。” “夫人再等一下,我去找轿夫来。” “不用了,我们慢慢走回去好了。” “可是夫人的身体…” “走吧。” 林展和慢慢的领着路,比来时还要慢,他几次询问我的身体,我都回应他没事。到了府门口,却见一个人探着头,仔细一看,是忠生,他看见我们,连忙跑了过来。 “大夫人,林管家,你们可回来了,王爷在‘欢畅楼’等着呢。” “知道了。”忠心冲我们点了点头,一溜小跑进了府门。 “夫人,身体累不累?” “不累,不过,可能要牵连林管家被罚了。” “这比夫人对映荷说在夫人屋里的事,要好得多。” 林展和笑了笑,便再次上前引路,到了“欢畅楼”,林展和示意我先进去,我上前,他在后面跟着,进了屋却发现不只妖孽,连贺清儿和香榆也在屋里。 “府里的规定,林管家好像忘了。” “是展和的错。”说完林展和便跪在地上。 “是我强求林管家带我出府的。” “夫人这是在说情吗?” “不是,说了事实而已。” “林管家,去找白乔领罚。” “是。”林展和起身就要往门外走。 “林管家?”他停住脚步看我。 “对不起。”林展和笑着摇摇头,离开了。 叹了一口气,我回身,妖孽并未坐在厅上正位,只是做在最边上的椅子,离我很近,他靠着看着我,一脸阴沉,这让我想起何宣生,同是长相俊美的人,那个比较温和可亲,这个却是危险恐怖,突然想起那晚的事,手紧张得微微颤抖,不禁紧握成拳头,以此抵消恐惧。 “你是怕本王还是你觉得愧对本王!” “我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不明白!姐姐,难为我对你那么好,你确如此害我。”贺清儿站了起来,走了我面前。 “妹妹的话,我听得糊涂了。 “姐姐真是会装,明明是姐姐喂我吃了百草,才让我痛失孩子。” “妹妹好像忘了,我的孩子也没了。” “你!哼,刚才已在姐姐屋子里搜出百草,姐姐你还想抵赖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可知道,整个靖王府,偏偏只在你的屋子里搜出百草。” “没准是你放在我那儿的!” “你,看我不撕烂你的嘴!香榆!” “怎么?恼羞成怒,要耍野蛮?” “你!爷,请为清儿作主。” “清儿回去休息吧。” “爷!” “去吧,我会给你个交代的。” “好,那清儿回去了…哼,我看你如何狡辩。”贺清儿一脸不屑,带着香榆愤愤地离开。 “夫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随便了,王爷心里明明有了答案,何必再问我呢!” ------------ 第三十八章 戳穿 更新时间:2013-08-25 妖孽起身,走到我面前,我尽量不去看他,那会让我变得胆怯。突然脖子被妖孽单手掐住,我越发挣扎,他掐得越紧,渐渐呼吸困难,他这是要杀我吗!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 “咳…咳…咳咳…咳咳…”脖子上的力道一下子没了,我摊坐在地,拼命的咳,大口呼吸,直到气顺。 仰起头,妖孽的脸变得铁青,死死瞪着我,而他刚掐我的那只手,紧紧握着拳头,难不成还要掐我一次! “你可知道,你要的是两条人命,不是两条畜生的命。” “王爷就这么认定是我?” “难道不是你吗?只有你和清儿在外面同时喝过水,那是想让她把百草服下吧。” “那只不过是两杯普通的水,更何况还有别人也在旁边看着呢。” “清儿坐在本王旁边时,本王注意过她嘴角有白色粉末,当时以为是水粉,所以并未留心,可是如今看来,那是未吃进的百草吧。”我未回答,只是惊讶于他能如此细心。 “你从来不拿帕子,那天却拿了,本王曾问过清儿,她说你帮她擦过汗,擦的时候碰到过嘴,想必是用帕子沾了百草,擦进清儿的嘴里吧。” “想不到王爷的想象如此丰富,难道我会害自己的孩子么?” “恐怕是你根本没想到自己会有孩子吧,只是为了防止让人怀疑,才喝了那杯水,却不想清儿在喝水的时候会有少量百草留于杯中,结果害人害己。” “想不到王爷分析得如此透彻,既然王爷这么认定是我做的,要杀要剐谁你。” “本王突然有些看不懂你了,究竟有多大的胆量,让你下得了手去对付一个出未世的孩子。不过夫人很聪明,做每件事都给自己留了条后路,深知本王不能对你如何,本王倒要看看,你的这些条后路,究竟还能帮你多久?” 妖孽说完,便离开了,此刻我终于深知,这个男人,我永远看不透他,更斗不过他。 我抬起左手,难道真要用那个术吗?何宣生的话要不要听,如果再用这术,是不是就真的让我成为疯子了。可是如今我怎么办?妖孽估计已经对我恨之入骨,如果不是那太极玉,他早就杀我了。 “夫人?夫人你在这吗?”是映荷!看样老天要留我,这次就算了。 “映荷,我在这。” “啊,夫人!你怎么了,怎么坐地上了,快,奴婢扶你起来。” “刚才不小心滑了一下,把脚扭了。” “奴婢去请王医师给夫人看看吧。” “不用,现在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等下,夫人的脖子?”映荷过就翻我衣领,我连忙抓住她手,可惜迟了一步,让映荷把衣领解开了。“夫人,这,这手印!” “没事,我没事,千万别和人说起这个。” “是王爷吗?” “映荷,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我们回去吧。”映荷含着泪水为我把衣领扣好,想不到惟一关心我的竟然是她,我一把搂住映荷。 “映荷,让我能遇到你,是老天给我的福分。” “夫人,说哪里话,老天让映荷遇到夫人,是映荷的福气。” “走吧,我们回去。” “嗯。” “映荷以前在府里哪块当差的。” “林管家那里,后来也在王爷那里也当过差,然后就是夫人了。” “原来如此。” “夫人,千万不要误会,王爷和林管家从来没让映荷做对不起夫人的事,只是让映荷好生伺候夫人。” “我信你!” “谢谢夫人。” “沈隐月!”看样她今天不达目的,是绝不罢休啊。贺清儿和香榆此时正站在我院子的月门下,旁边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子,这啥意思?带个打手? “清儿妹妹怎么会来我这院子?” “别妹妹的叫得亲热,沈隐月,你说,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儿子?”是儿子啊! “妹妹好像误会我了。” “那百草可是从你屋子里搜出来的。” “不知妹妹哪里听来是我害你的,妹妹可别忘了,我的孩子也没了!” “哼,你这叫害人害己。” “既然你非要扣个有罪的帽子给我,那随你好了。” “哼,还想狡辩,这百草,可是宰相家独有的,在这个世上,只有你沈隐月的家才有,如此,你还说它只是一瓶治疗伤口的药吗?” 贺清儿的这话让我顿时傻了,我从来没想到这一层,不对,这是我不可能想到的,谁会想到一瓶创伤药会是某人独有,一般不都是什么神奇的药才会如此的吗? “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让王爷放了你,可是我孩子的命不能就这么算了,今天我贺清儿定要你还了我儿这条命债。刘成!” “你要干什么?”映荷站到我前面,“夫人,你快走,这里奴婢帮你挡着。” “就凭你个小丫头,哼,当初让你伺候我,你说什么都不干,这回好,看你跟的主子,当心哪天她把你也给除了。” “四夫人,你说我可以,但请你不要诬蔑夫人。” “哼,真是瞎了你那双狗眼。” “夫人,你快走。” “刘成,今天一个都不能放走。” “啊,你放开,夫人,你快走…”刘成上来一把抓住映荷,我退后,他抓了空,他继续要上前,结果被映荷死死抓住。“夫人,别管映荷,快走,啊―” “映荷!!刘成,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敢动我们,小心我要了你的命!”映荷被刘成打晕在地,上来就要抓我,却被我的一句话给镇在当场。 “刘成,你放心,出什么事,由我贺清儿一人承担,香榆你也去帮忙!” “是,夫人。” “你们!” 香榆上前要抓我,我使劲一推,她一个惯性向后倒,正好和正要当前的刘成撞个正着,就是此时,我转身就跑,现在不能吃眼前亏,要是一个香榆,我还能对付两下,可是一个大男人,开玩笑行! “啊----” 这护院果然不简单,刘成只几步追上我,一把抓住我,撕扯着的时候被赶上来的香榆一下子推倒,整个人一下跌进路旁的花坛,很不幸,胳膊肘一下磕在坛子旁边的铲子上,顿时鲜血涌出。 “你们,去死!!!!!” “啊-------” ------------ 第三十九章 沈隐月杀人了 更新时间:2013-08-25 我抄起小铲,使出浑身的力气,挥了过去,眼见香榆满身血,捂着脖子,倒在我面前,瞪大眼睛,身子一颤一颤的。 刘成会功夫,自然能躲开,香榆不过是个小丫头,她估计都想不明白我这一下如何能砍了她的脖子! 视野一片血红,我抬手抹了一把脸,随即恢复正常,我低头查看,香榆的血不止溅我一脸,也喷了我一身。 “啊------” “夫人!”贺清儿一声尖叫,本要上前抓我的刘成赶忙过去扶住她。 “你,你,来人啊,来人啊,沈隐月杀人了!” 我蹲下身子,盯着香榆,她一脸的恐惧,一只手还在捂着伤口,另只手抓住我的裙摆。 “救-我,救-我!”我弯下身子,将嘴靠近她的耳边,以她能听见的声音。 “你本就是个死人,如今的你只是做了你本应该做的事而已。” 我掰开香榆的手,扯出裙摆,站起身,看着香榆,直到她不动,那眼睛依然瞪着。我抬起头,看着贺清儿,躲在刘成后面。 “妹妹,你还想要我的命吗?给你这个,你拿这个砍我好了。”我将那把小铲扔到他们面前,贺清儿吓得拉着刘成又后退几步。 “啊,那是香榆。” “她,她死了吗?” “究竟怎么回事……” 家丁和丫鬟一个一个的出现,然后围过来,当看到香榆,又都吓退回去,小声的议论当下的情况,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贺清儿却没了动静,就那么站在刘成的身后,站得太远,我也看不清她此刻是什么样的。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爷,你可要为香榆主持公道啊!”难道就是为了等妖孽来吗?贺清儿一下子扑到妖孽怀里,此刻哭得凄惨。 “发生什么事了?” “香榆,被姐姐给打死了。” 妖孽放开贺清儿,走到我面前,弯下身子在香榆鼻子前探鼻息,然后站起来,对着我,我抬头与他对视。“啪!”,妖孽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刹时觉得脸发烫,眼睛冒金星。 “你,到底想怎样!”我擦了擦嘴角的血。 “要么杀了我,要么放我离开。” “你简直做梦!王元?” “是,王爷。” “将大夫人送入‘思罪楼’!” “这--是,王爷。”过来一个武将,应该是府里侍卫。“大夫人,得罪了。” “别碰我,你带路就好。”叫王元的快走我几步,在前面领着路,我跟着他,想不到,我最后还是进了那院子。只是如果真的进了,是不是这辈子就完了,不行,我不能进,我不能,是时候了。 将右手缩回袖口,开始结印,手势打得越来越快,虽不至于如万日诚那次那么难受,但心跳还是越来越快,就好像要脱离身体,血气上涌,顺着嘴就流了出来,我想用左手去堵,却不想越来越多,差不多了吧,连忙打着结束印,越来越慢,最后停止。 “大夫人!你,你怎么了?大夫人?大夫人!”身子一软,就要倒下去,王元立刻扶住我,才不致于让我跌倒,他将我横抱起来,往回跑。 “王爷,王爷!”眼皮好重,好累! “沈隐月!沈隐月!” 强睁开眼,妖孽就在眼前,满脸焦急,怎么可能?只怕这是个梦吧,好累…… “夫人,夫人!你醒了,王爷,王爷,夫人醒了。” 一个人影上前,虽说看不清脸,但那身型,不是妖孽还是谁。又一个人影过来,不对,是两个,不过站得太远,又站在黑暗处,我看不清是谁? “映荷,你,你没事了?” “夫人,映荷没事,都怪映荷,没有照顾好夫人。” “映荷没事就好,我睡了多久了。” “五日了,奴婢去拿水,听夫人的声音好干涩。”映荷将水端来,扶我喂下,嗓子总算好了些。 “郡主。”何医师?果然,一张勾人的笑脸出现眼前,何宣生,竹生医馆的当家。 “想不到又麻烦何医师了。” “郡主哪里的话,能让我见到郡主,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何宣生!” “好啦,好啦,王爷,你不用摆个黑脸吓人,屋里这么暗,没人看见的。真是,小小年纪,脾气这么臭,留我在府这几天,一点也不客气呢!” 何宣生在床边坐下,从被子里将我手拿出,把着脉,整个人立刻严肃起来,不过,虽然他的脸色有些倦容,但俊俏的容颜却未减半毫。 “郡主,脉已平稳,已经好很多了,不过,郡主,恕宣生无礼,想要问下郡主,郡主进府之前可曾服过毒?” “怎么,你这个医师看不出来吗?” “郡主,请别开玩笑,我是很认真的。”何宣生是真的生气了,眉头紧皱。 “藕断丝连。” “藕断丝连?” “是一种蛊毒。” “宣生从未听过有此种毒。”唉,你怎么可能听过,那是小说常出现的啊。 “此毒是我家代代相传,只有女子才可以用此,从小以身饲养,目的是为了控制人心。 “控制人心?” “是,用自身身体去牵制另一个身体,控制人心,为了服从我。” “真是神奇。” “只能控制两人。” “那郡主?” “已经控制两人,映荷,麻烦扶我起来。” 映荷拿了垫子放在我后面,让我靠在床栏上,她满脸的忧愁。 “映荷,我没事,只是有点饿,你帮我去弄点吃的吧。” “嗯。” “要清淡点的。” “是,何医师。”映荷出了屋子带好门。 “放心吧,不是你们,控制人需要复杂的过程,不是简单的我接触你了就控制了,这两人,一个是万日诚,另一个是司马南。” “相爷的护将和灵月宫的宫主!”看何宣生震惊的表情,我想那站在黑暗处的两人也会是如此表情。 “大夫人已经记起了么?” “原来是林管家,我还想另个人是谁呢!” “不是记起,压根就没忘啊!” “那大夫人…” “只是事情突然发生得太多了,有点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于是选择暂时遗忘,本想就这么装下去,可是被人拆穿了,装下去也没意思了。不过话说回来,何医师如何认识他们?” ------------ 第四十章 半真半假 更新时间:2013-08-26 “万日诚倒是见过几次面,而灵月宫一直是由副宫主出面主持,司马南从来都是暗中操控,所以他的样子自然是不得而知了。” “司马南不是灭你全族的人,你如何能控制他。”妖孽开口,随后也坐了下来,坐在我的对面。 “略施小计。” “为什么不杀他?” “王爷,难道没听说过,有些事,死是解脱,活着才是煎熬吗?” “那万日诚,他不是郡主府中的护将吗?”何宣生接过话来。 “他自愿的,为表忠心,他甘愿受我控制。”几人不应,默不作声。 “是不是觉得我这女人太狠了点,其实狠的又何止这些啊,是不是王爷?” “那大夫人的这个蛊毒可有解治办法。” “没有。” “没有!”何宣生立刻变了脸色。 “是!其实就算有也没有什么用,听起来这盅毒是强大无比,可是反噬却相当严重,若是终生不用,那么直到老死,都不会有任何问题,但只要使用一次,反噬就会不断发作,而且每用一次,就会加深自身伤害,伤害是什么,我还不清楚,不过最终,我可能会死吧。 “夫人曾说过的沈言和柳静是谁?” “他们是给我施蛊的养父母。”这纯属瞎说。 “郡主,宣生一定想办法去压制住这反噬!请郡主放心。” “何医师,谢谢你我费心!压制又如何,全家的灭亡和这些痛来比的话,反噬的痛不过是小意思!” “难道没有任何方法吗?” “倒是有能减轻痛苦的东西,那是两块玉,一块名为地阴,一块名为天阳,合起称为太极玉。” “太极玉?难道是那个江湖上传言的可以动江山的太极玉?” “何医师如何知晓?” “小生上次外出,偶然听人谈起。” “原来如此。”妖孽不是应该将消息封锁的吗? “那司马南现在在哪?他究竟是何许人也?” “不清楚在哪?下次碰到的话,介绍给你们认识好了。” “夫人不是控制他了吗?” “王爷,我也没说,控制就在我身边啊?我将蛊毒中在他身上,只要我结印,那他就定比死还要难受,我要让他记住那种痛苦,然后忘记,再记起,再忘记,再记起,就这样周而复始,是不是很爽呢!” “夫人休息吧,我们出去了。” “喂,你们这就走了啊。” 蛊毒这些纯属我胡诌,妖孽已经猜透我的所有,我只能如此半真半假的说,纵然他再能看透我,他也不可能想到,我会用反噬这种自残身体的方法来下最后一步棋。 现在的我的确疯狂到了极点,我已经不在乎石室里那本折子的警告了,就算再危险,我也要挺过去,我一定可以回家,一定可以离开这里,一定可以不再伤心。 如今,妖孽依旧像以前一样,每晚都来坐会儿,只是这次不是总盯着我,有时会靠在榻上闭着眼睛休息。 我很奇怪,难道那天妖孽喝了酒了,要不然为什么会说了那些话,还能像今天这样若无其事。但即使就算喝了酒忘了那天说了什么,可是他明知我杀了香榆,如今却像没事人似的,没有半点憎恨,还会来我这里,我真是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贺清儿和萧婉容再也没来过我这儿,听映荷说,贺清儿曾找妖孽闹过孩子和香榆的事情,说为什么明知是我害的,却不为她作主,但妖孽却一直未给答复。 而萧婉容不知怎么又变聪明了,想明白了那天我陷害她的事,也去找妖孽评理,结果不知怎么也被他压下,而后让她们以后不得再入我的院子,只是为什么不让来呢?难道怕我再害她们。 不过妖孽既然不提那些,那我就装傻子好了。倒是映荷,说这些的时候,一直在审视我,然后对我说让我啼笑皆非的话,“夫人,我以你为荣。”这些事,还能为荣的么! “夫人?夫人!” “映荷啊!” “夫人想什么呢,映荷叫你都没听到。” “没想什么,有事吗?” “王爷刚派忠生前来通传,说让夫人打点好,准备和王爷进宫。” “进宫?” “是,夫人进屋来沐浴更衣吧。” “这样不行吗?” “那怎么行,夫人,你是进宫啊,奴婢一定给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你这小妮子。” 映荷果然用心,从头到脚给我一顿打扮,等到我照那面铜镜的时候,我总算明白什么是“化腐朽为传奇”了。 她一直陪我走到门口,马车已经在门外备好,我走到马车跟前,依然是那个踏凳,妖孽不可能会抱我上去了,那么我要怎么上去呢?好吧,爬上去得了。 “大夫人?你怎么…这样很危险。” “我也知道,你看我这踩踏凳也够不着哈!” “这,我去给大夫人找个高点的踏凳。” “哎,妈呀!你吓死我了。” 整个人被妖孽抱在怀里,直接抱进马车车厢里,将我放在座上,然后解下挂在车上的袋子,扔给我。是什么?是吃的!我来尝尝!我的妈,真酸! “这是什么?” “是酸果。” “原来如此,谢谢。” “何福,走吧。” “是,王爷。” 外面传来那叫何福的回话,马车就开始动了,摇摇晃晃的,胃里立刻难受起来,我吃了一枚酸果,可是不行,啊,这真是要了命了。 “王,王爷你的腿借我一下。” 没等妖孽允许,我爬到他身边侧躺在他腿上,实在顾不了那么多了,纵然他要推开我,我也要死死把住不放。晕车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果然,躺着比坐着舒服多了,而妖孽并没推开我,这算什么呢! 我假装打哈欠,转过身平躺,偷偷看向妖孽,结果看见妖孽正低头盯着我,他一般不都是闭目养神的么! 脸上刹时血涌,热的厉害,估计现在我的脸红的要命,连忙起身,谁知马车颠得太厉害,我还没起来,又被摔躺到妖孽的腿上,但却没摔准,就快要滑下去的时候,妖孽一把拉住我,把我往上拉,将头放在他腿上,我实在无颜看他,索性干脆闭上眼睛,装睡觉,不过最后是真的睡着了。 ------------ 第四十一章 皇上?皇上! 更新时间:2013-08-26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妖孽推醒,总算到了,妖孽先出了马车,我跟在后面,下面还是那个踏凳,总不能让妖孽再抱我下去,我已经没那个脸了,干脆跳下去算了,闭上眼睛,跳!!!没疼?? “大夫人,大夫人。”我睁开眼睛,见我趴在何福在身上,娘呀! “何福,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到你在边上,对不起,你没事吧,没事吧,我没压到你吧。” “大夫人,奴才,奴才没事,没事。” “走吧。” “哎?好,何福,对不起,对不起,你先忍一会儿啊!!” “没事,没事,奴才真的没事。”算了,一会儿回来再帮他看看吧,先和妖孽进宫。 紧跟着妖孽走着,并没有人引路,然而一路上畅通无阻,他走的很快,我只得小跑着跟着,不时看着周围。 这个皇宫,竟然是白墙蓝瓦,楼宇参差,宏伟壮观,路上碰到几个宫中之人,见到我们都远远躲开,俯地叩头,直到我们走远,他们才起身。 总算停下来,停在一个红色的大门前,一个宫人进去通传,这里是“万圣宫”,是干嘛的呢?刚才的宫人出来,冲我们点了点头。 “走吧。”妖孽抓起我的手,带我进了这“万圣宫”。 刚一进门,一股血腥味飘了出来,不会里面有什么血腥场面吧。再往里走,是个大殿!好宽敞,但并没有意料中的辉煌,很简单,基本没什么摆设,甚至可以用空荡来形容…殿中站着几个人,那是……? “三弟怎么才来,上次叫你进宫,你却没来,害得我一晚上没睡好。” 女人???我顺着声音寻找着,越过那群人,在大殿最前方有一长榻,靠坐着一个女人。右侧是有一高桌,再右边有两把桌椅,然后没了,整个大厅就这些东西,真是太简单了,这里真的是皇宫吗? “吾皇万寿安康……王妃,王妃!”咦!!!!那是皇上!!天哪!!! “啊,吾皇万寿安康。”被妖孽拽着跪下,她竟然是皇上,皇上竟然是女子,可是却自称‘我’,这与那些人一样,是风俗,还是客气? “三弟,弟妹快起,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快,赐座。” 妖孽拉我走上前,在右边的座位上坐下,我看过去,皇上这榻虽是深红色,却不暗淡,雕工精致,就连每个镂空都雕刻得相当雅气。 榻上靠坐的虽说是个中年女子,但风韵雅姿未减,依旧是个美人,这就是基因好啊!然而,然而却完全不像个皇上,我印象的皇上应该穿戴整齐,庄重威严,电视里都这么演的啊! 可是她却不同,整个人靠躺在榻上,敢情她们家是遗传啊,全喜欢躺着。穿一身火红的长袍,却只是随意系着,半透半隐,一条腿在外面露着,搭在床榻的扶手上,也未穿鞋袜,整个人好妖媚性感。 “弟妹在看我吗?怎么眯着眼睛看?” “啊,我,我,不是,臣,臣妾第一次见圣颜,没想到皇上竟然是这么美的人?啊,不对,不是没想到,只是惊讶,不对,那是…能够见到如此妩媚靓丽的圣颜,是臣妾的幸运。” “呵呵…想不到弟妹竟如此风趣,快起吧,要不然,三弟该责怪我了。”我赶忙起身坐下,还未坐好,耳边又响起,“那为什么要眯着眼睛看?”哎??? “回皇上,臣妾换有眼疾,太远的东西看不太清楚,所以只得屈着眼睛看,因此亵渎圣颜,请皇上责罚。” “还罚什么啊?这不是罚着一个嘛!唉,你说说,三弟,真是气死我了。” “皇上如果再这么随意说话,那威严就真的荡然无存了。” “三弟又不是不知道我,讨厌那些繁文缛节。” “不知何事又让皇上如此费心?” “还不是他,我那么地怜他,宠他,他却丝毫不感恩,连个微笑也不给我,跟个死人一样,一气之下,我就…” “皇上后宫美男如云,何必为了如此一个人费神费力呢!”美男?还成群?那么这个人是男人了。 “你们,全下去。” 那些宫人离开,前面跪着一个人因为没了支持,一下趴卧在地,难道死了?模模糊糊地看清他的头发,是白色,难道是他。 自从我来这里,看的男男女女,全是一头黑色长发,惟有他,如此与众不同,难道他是白化病?白发盖住了他的面庞,发尾处沾了少许红色,应该是他自己的血吧!他身上的白色衣袍早已被染红,裸露的肩上几道红印触目惊心,就算我这眼神不技的人也注意到那几道血红,真是凄惨! “三弟说得轻松,我很中意他嘛,你看看,不管如何罚他,我都让人闭开他的脸,就怕留了疤痕。” “若是皇上再为此事伤心,那么皇上后宫那些宠儿们可就要为皇上伤心了,到时伤心过度,美丽不再,皇上可就损失大了。” “弟妹觉得呢?”哈??? “这…这…” “怎么?弟妹与我同为女人,你怎么看?” “这,这人,这…? “弟妹怎么磕巴起来了,这个人就是上次去靖王府上的秋内侍,秋以森。” “这,臣妾怎敢与皇上相提并论。” “客套话一句就够了,多了可就假了。” “是,皇上。” “大胆说吧,不会降罪于你的” “谢皇上!臣妾斗胆问一句,皇上是想要他的心呢,还是喜欢他的容颜呢?” “当然是心了。” “但臣妾觉得皇上喜欢的是他的容颜。如皇上所说,已经屡次教训过他,却从未碰过他的脸,难道不是喜欢容颜吗?退一步说,就如皇上所说,若是想要他的心,惩罚本身就是个错误,只会将他推离皇上。” “我也曾怜过,也曾宠过,可是他并不领情。” “皇上是天子,欲望自然比臣妾这些人要强,无论是对民,对国,都希望能做到最好,但如果要是中间出了难题,那么,皇上征服的心是不是也会比其他人更强烈呢?”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贬我呢?” “臣妾原本只是升斗小民,用词不当,请皇上责罚。” “都说了恕你无罪了,快起来坐好。” “谢皇上。” “那换做弟妹要如何做呢?” ------------ 第四十二章 御赐贵宠(上) 更新时间:2013-08-27 “这…” “弟妹现在可不是升斗小民了。” “皇上,臣妾会放了他。” “哦?理由呢。” “臣妾以前在家中有个朋友,她很喜欢读书,看过很多小传,里面对情爱的描述,全都是完美结局,于是有一天她问臣妾,说,‘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一个爱我,但我不爱他的人,我该怎么办?或者,如果遇到一个我爱他,但他却不爱我的人,我又该怎么办?’她想好久,真的好久,得出一个结论。” “是什么?” “若是遇到前者,应该容易接受吧,至少有这么样的一个人守护自己,那应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啊!那么如果遇到后者,要如何走下去呢?坚持的话,或许是圆满,或许是悲哀,无论哪种结局,中途都要经历各种痛苦,这种强求的爱情,原本就是无耐,但如果选择放手,然后离开,纵然选择后会非常难过,但在自己心里,他永远是个感动的存在。若是要坚持不放手,这份感动就有可能变成恨,那么到最后留给自己的,就永远是伤心了。” “弟妹的朋友倒是想的透彻,那么,要是弟妹又会如何呢?” “要是前者,臣妾也会如朋友一样选择的,但对于后者,臣妾却有了更进一步的想法。那就是,放手之后,臣妾会忘了恋他的情,会好好生活,会让那个不爱自己的人看一看,没有他,自己一样可以快乐,可以幸福,让他后悔当初没有选择自己。臣妾觉得这样,才不枉自己曾喜欢过他。” “我以为弟妹会说让对方幸福就是自己的幸福。” “这样的话,自己永远会在悲哀中度过,因为忘不了。” “听弟妹一番话,倒是让我舒心了不少。那我就试试弟妹的方法,放他离开,正如弟妹所说,我得让他看看,没有他我一样幸福。” “皇上圣明。” “那么,秋以森,你听好了,朕将你赐与靖王妃,忠守护院,终身听命于华月郡主,不得有违,靖王妃听旨!”哈? “臣,臣妾在。” “现将秋以森赐与靖王妃,忠守护院,不能损伤其体肤,不得使其离开,终身坚守看管职责,靖王妃接旨吧!”终生看管? “皇上,这,这万万使不得。” “怎么,朕不过是采纳了靖王妃你的建议,有何不可?” “这…” “你想抗旨!” “臣妾接旨。” “魏清!” “老奴在。” “你立刻将秋以森送到靖王府的‘静居’。” “是,皇上。”叫魏清的宫人出去一会儿,然后再次回来,身边跟了两名年小的宫人,他们用一块红被子将秋以森裹好拖了出去。 “三弟,姐姐我如此做,希望三弟谅解。” “皇上多虑了。” “弟妹,今日一见,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呢!不过如今的你,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呢!” “臣妾…” “弟妹不必急着回答,我只是随意问问,结论嘛,并不怎么想听。啊,想不到躺了这么久,腰都酸了,今个就到这吧,下次再请弟妹进宫叙旧,那么,我去睡了,你们随意。” 我随着妖孽连忙起身,就这么看着皇上就这么从殿侧离开,若不是她从那块走,我都没发现,那块竟然有个门。 不过今天进宫,究竟是干什么了来了呢?那女皇上的仪态举止,她的作为,都非常另类,难道进宫就是为了看女皇上的这出闹剧!她就这么把一个内宠赐给我,你说说,赐我做什么,也不能用。 “王爷,怎么了?” “回府吧。” 妖孽在前面走,我有气无力的跟着,最后他超我足足有五十米。刚才他那么盯着我做什么,不会我说的话让他有什么想法吧,对他来讲,我如何选择,有分别么。 出了宫门,何福驾着马车早已等候在外,本想问问何福,身体有没有事,可是现在,即使他有个伤痛,我也不想问了,一直紧张着跟皇上说那些话,如今人放松下来,反而没了力气。 何福不知哪找来的高凳,一低一高,如上台阶,我顺利登上马车,然而当马车开始行进的时候,刚才的精神气立刻没了,鉴于刚才妖孽的态度,我没敢去蹭他的腿,就坐在妖孽的对面,靠在车厢壁上,晕晕欲睡,虽说恶心,但却没吐,因为,我已经饿了。 总算挺到回府,马车刚停下,妖孽就先下了马车,等我出了车厢,见妖孽的人影闪进府门。映荷一直在门口等,一看见我就立刻上前扶我下车,不至于再让我跳下去。靠着映荷的身体,一路跌跌撞撞,这小妮子太小了,经受不住我的重量,结果还是摔了一跤。 “大夫人!这是怎么了?” “林管家啊,坐马车就点晕,现在脚下有点飘。” “夫人!摔到哪儿没,都怪映荷不好。” “没事没事,是我太胖了,不关映荷的事。” “大夫人,得罪了。” “哎…啊!林管家,你还是放我下,还是自己走吧。” “没事。”林展和对我笑了笑,就这么抱着我走,走的并不快,也很稳,不过他真胆大啊,别的家仆,连碰都不敢碰我。 总算到了,他把我在床上,动作很轻,真是个好男人,可惜有主了,脑中闪现何宣竹那个小女孩吃醋的样子,不觉得乐了出来。 “大夫人,有什么好笑的事儿,让你乐成这样。” “没,只突然想起宣竹妹妹了。” “那大夫人休息吧,映荷你好生伺候着。” “嗯。” “对了,林管家。” “什么事,大夫人。” “那个秋以森被送进来了么?” “是,现在安置在原来万护将的屋子,已经让王医师诊治过了,全是皮外伤,无性命之忧。” “嗯,辛苦了。还有,再帮我去看看何福吧,刚才把他砸了,不知道他受伤没。别的没事了,去吧。”林展和点了点头,表示知晓,退出,关了房门。 “映荷,别陪着我了,我想睡一觉,不用叫我吃饭。嗯…那屋的秋以森,你帮忙照料一下,等他好了,就不用管了。” “好,夫人。” ------------ 第四十三章 御赐贵宠(下) 更新时间:2013-08-27 秋以森一直在屋子里养伤,我没去看过他,他也未出来过,而妖孽意破天荒地没来。接连几天,阴雨连绵,我也出不去屋子,只得站在外屋门口前,望着雨水发呆。 “夫人这么站在门口,当心受凉。”身后响起男人的声音,我未回头,依旧看着眼前这如串珠的雨滴。 “秋以森是么?” “夫人知道是我!” “你身体好了?” “谢夫人关系,已无大碍。” “可还记得皇上的旨意?” “是。” “只要你不惹乱子,我自然不会为难你。” “那么,夫人……” “啊,你干什么,放开…啊…” 秋以森突然从后面抱住我,等挣脱开的时候,我人已坐在门槛外面的雨水坑里,他想干嘛!我抬头,此时秋以森正倚着门框站着,而头也靠在门框上,就那么悠闲的看着我。 这就是秋以森吗?那天喝多了酒,没看清他的容貌,而今天算是看清了,这根本就是个青春型的邻家男孩,不是清秀,不是妖孽,不是妩媚,不是阳刚,而是青春,看到他,让你立刻觉得活力上涌,难怪那女皇上会喜欢他,对于慢慢变老的自己来讲,活力是多么重要的。 “你的头发?” “太长了,碍事,索性剪短了。”这里不用在乎头发的吗? 他抬手拔了拔那头刚刚齐肩的白发,自己剪的吗?还真厉害。细细地看着他的容颜,那张女皇上珍视的脸,那张青春四射的脸。 如果跟我遇到的男人比的话,他不是最好看的,但是那双眼,虽说被凌乱的刘海挡了些,但仍能看出它们很黑很透,活灵活现,就好像会说话一样,而眼睛上的眉毛竟然也是白色,果真是得了什么病吗?竖挺的鼻梁,饱满的嘴唇…… “迷上我了么?” “你说什么?” “你这么看我,不是迷上我了么!”这小子在说什么,脸顿时火热,我扶着门框想要从水坑中站起,谁知脚一滑,又坐了进去。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他一只手撑着门,弯腰,递给我另只手,“来吧,我拉你起来。” “谢谢!”秋以森一个使劲就将我拽起,直扑他的怀里,我想要挣脱,他却用手钳制我动不了,“别以为你救我一命,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难道夫人忘了皇上的旨意吗?” “怎么可能?” “那么就按旨意开始吧!” “要干嘛?” “去床上啊!还有,我的寝技可是一流的哦!” “寝-技?你,你说什么啊?” “皇上旨意啊!” “哪有说这些?” “怎么没有,不是说了‘终身’嘛!” 终身!终身!终生!天哪!这里的终身指的是用身体,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当时一定是太紧张了,忽略了这些。 “等等,我是嫁为人妇了,怎么可能与你乱来。” “难道夫人不知郡主可以同嫁几夫。” “别告诉我跟皇上一样,可以找好几个夫婿。” “那当然,不过我希望夫人就只多嫁我一个就好了。” “就算王爷是皇族血脉,也得容忍此事?” “当然。” “哈!放手吧。”真是…太棒了。 “不想吗?” “不想。”不是不想,是太激动了。 “哦,没趣,不过…” “你…”秋以森突然亲了我的唇,然后放开我。 “虽说去不了床上,看夫人衣服已经湿透,用我帮夫人换衣服吗?” “谢了,不用。” “唉,那夫人想的时候,一定,一定要来找我啊!啊…啊啊…哈哈…这几天被皇上打得睡不着,我去补觉了。” 秋以森就这么回了万日诚的屋子,现在是他的了,这是怎么回事?我以为他是个刚烈的男子,但他如此献媚于我,怎么可能不去迎合皇上! “夫人?夫人!你怎么全身都湿了,快回屋换下,别等会着凉了。” “没事,映荷。” “不行,不行,快回去换。” “好,好!”这小妮子,越发爱管了。 “王爷。”映荷打着招呼,我抬头,果然是妖孽,无声无息的进来,纵然是夏天,为了保险起见,看样以后得关门了。 “映荷,我自己梳,你去给王爷拿东西擦擦头上的水,柜子里不是有王爷一直放这儿的衣服吗?也给王爷找出来,让王爷换上。” “是。” “王爷自己来的吗?这么大的雨,怎么也不让忠心给你撑把伞。” “映荷你出去吧。” “是,王爷,衣服和巾帕奴婢放这了。”映荷离开,将门带好,我也梳好了头,站起转身的时候让妖孽吓了一跳。 “王爷,你这么杵在这干嘛!吓我一跳,难不成王爷再等人伺候,那干嘛还让映荷出去,我去叫她进来帮你。” “你来。” “哈?” “你来。” “这…”我走到妖孽的面前,开始帮他宽衣,这,这绝对是极品诱惑。 “王爷还真是惜字如金,对我说的话大都简单明了,好不容易说得多的,还是数落我,没想到我会让王爷这么烦感。”这一层要不要脱,再脱就露肉了,这简直是考验我忍耐力。 “王爷还是自己换吧,我去帮王爷泡壶热茶。” “啊--”刚把门拽开,一只手臂从我的头的右侧,打在门上,又将门给关上,心跳得飞快,他不会要用武力吧。 我转过身,靠在门上,而妖孽俯着头盯着我,没有任何表情,但衣服已经半敞,从锁骨到肚脐的线条,让我浑身发热。 “夫人?”门外响起映荷的声音。 “映荷,没事,你回屋吧。” “是,夫人。” “王爷,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 “你,到底想怎样?” …… “王爷每天这样默默的来,又默默的走,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你讨厌我,你恨我,你尽管罚我好了,不要每次来就坐在那里,我心脏没那么坚强,受不了你那不知所谓的目光,更受不了你那没有表情的脸。” …… “还是不肯说吗?这里到底有什么吸引着你,究竟这叫‘静居’的院子里,到底有什么吸引你,是我么?呵!怎么可能?” 等等…静居…静字…静言!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真是笨,怎么才想到这里,发热的身体瞬间变冷。 “是静言吗?” ------------ 第四十四章 答案 更新时间:2013-08-28 “这个院子本是为静言准备的吧,王爷每天都会来坐坐,其实是睹物思人。我真蠢!我曾问过王爷,为什么会娶我这样年老色衰的女人,王爷也说过,不过是填充一个位置罢了,想不到我这么见忘,竟还期待着王爷的心能分我一点。” …… “王爷还是不肯说吗?”我看着妖孽,在那眼里,我找不到一丝的回应。 “你究竟想要什么?请不要再折磨我了,在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以后,你还能这么淡然面对,你究竟在我身上想要什么?求你,放了我,好么!” 我扑进妖孽的怀里,死死的搂住他,眼泪完全涌了出来。然而,身后没有我渴望的温度,他连一个拥抱都吝啬给我,我还能祈求什么呢?我离开他,靠回门上,低着头。 “是想要太极玉的秘密吗?” …… “武清肃!你别做梦了!” 妖孽依旧未语,收回手臂,从怀出拿出那块我一直想要的玉,地阴,放在那堆干净的衣服上,然后走到我的面前,我让到一边,妖孽将门拉开走了出去。 我走过去拿起地阴,这究竟…他到底想怎样? “夫人,你,你没事吧。”映荷一脸担心地询问,而秋以森站在门口外,静静的看着我。 “我想静静。”我转过身,听见映荷离开脚步,门关的声音,然后人再也忍不住了,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不知哭了多久,只觉得哭得没力气,浑身发抖,我从脖颈上摘下白玉的链子,将黑玉穿了进去,戴回脖子,如今只要找到万日诚,一切就全结束了。 屋里好闷,我抬头看窗子外面,天竟然放晴了。我拉开门,迎上映荷焦急的目光。 “映荷,陪我出去走走。” “好,不过夫人还是整理下再出去吧。” 我点了点头,映荷麻利地帮我整理装扮好,迈出屋子,雨后舒适的空气让我为之一振,不好的心情一扫而光。 “秋以森,你不用跟来了,我只在附近走走。” 出了院子,映荷小心地扶着我,这让我安心了不少,因为身体还在发抖,果然哭过分了也会伤身啊。走到一处小花坛,我让映荷扶我过去坐在旁边的长椅上。 “林管家,林管家。”我将映荷也拉坐在长椅上,示意她不要吱声。 “四夫人,有何事情?” “林管家,你去给我换个伶俐的丫头过来,这个丫头笨手笨脚,什么事都做不好。” “四夫人,这已经是第四个了,全都是福妈一手训练的,若是再不行,林某也没办法了。” “怎么?你一个小小管家也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四夫人严重了。” “哼,别以为我现在好欺负,来日,你们这些一个一个不把我放在眼里的,我定让你们没有好果子吃。” “四夫人慢走。”贺清儿离开,那是回她院子的方向,林展和走了另个方向,那是去书房。 “映荷,我问你件事?” “夫人,你说。” “林管家对那两位侧妃可好?” “嗯,林管家对她们都还行吧。” “称呼她们为二夫人,四夫人吗?” “对呀。” “若是像刚才四夫人一个人的情况下,也是如此?” “映荷不太明白夫人的话。” “就是说林管家如果遇到那两位主子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称二夫人或者四夫人,而不只是‘夫人’吗?” “不会啊,不仅林管家,像奴婢这些下人,遇到她们也是如此,只有自己伺候的主子才能称夫人的。” “别的王府也是如此吗?” “对,这是礼仪。就像夫人你,只能像映荷,秋大人这样的才能叫的,因为你是主子嘛!” “那么,王爷呢?” “也叫夫人,但是这个‘夫人’与奴婢们叫的‘夫人’不是一个意思。” “这里没有‘您’这样的叫法吗?” “‘您’,奴婢没听过,是什么意思?”没有,难道我记错了,看样小时候太贪玩,老爸教时也没太认真记,唉! “我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好,夫人。” “不用扶我了,一起走吧。” “好,” 回到屋子,映荷去准备晚饭,我则靠在榻上发呆,秋以森毫不客气,直接上了我的床,往床栏一靠,拿着我那本地志读了起来。 “你不是困了吗?为什么不回自己屋里睡?” “夫人哭得那么伤心,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我没事了,真的,你回去吧。” “可是我饿了。” “唉,随你!” 我不再理他,闭眼休息,直到映荷摇醒我,让我起来吃饭。秋以森再次展现他的不客气,与我挤在一桌吃饭,我让映荷也坐了下来,三个人一起吃,果然比自己吃饭香。 吃完饭,我就靠在榻上休息,谁知可能是先前哭得太狠,人被搞得相当疲倦,只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发现在自己竟在床上,我问映荷,她说是秋大人将我抱过去的,不过这小妮子怎么还叫他大人,下次得纠正她一下。 “夫人,林管家来了。” “让他进来吧。”映荷出去将林展和叫了进来,秋以森也跟了进来。 “林管家有什么事吗?” “大夫人,皇上赏赐给几位夫人们数匹上好的布料,还有一些首饰,请大夫人过去挑选。” “一定得去吗?” “有宫人来了。” “啊,那是得去。” “我也要去。” “秋以森,你干嘛去?” “我是夫人的护院,当然要去了,再说我得帮夫人选匹合适的布料,你看你的衣服,那都什么啊!” “林管家,可以吗?” “可以。” “映荷,你和秋护院出去院子等我,我有话想问林管家。” “是。” “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夫人还怕我听啊。”我未理会秋以森的话,映荷将他拽了出去,带好门,我从窗子看出去,映荷拉着秋以森走到月门处停下,这小妮子,做得好。 “夫人,有什么想问的?” “林管家对我们这几位夫人,是怎么样的呢?”我从榻上下来,走到林展和面前,仰头看着他。 “林某不明白夫人的话。” “是一视同仁,还是有近有远。” “夫人是在考验林某么?” ------------ 第四十五章 女人的战争 更新时间:2013-08-28 “不算,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当然你也可以不回答。” “夫人心中的答案呢?” “明明是我在问你,怎么这一会功夫,就变成你问我了,哼,林管家果然厉害。算了,这个问题当我没问,就像你说的,我也许真的希望你变成我想的那种人。” “若是如此,便是林某之福。” 不知是他心里素质好,还是我这问题太幼稚,至始至终,他都一直保持着他惯有的微笑,眉头都未皱一下。 “走吧,别让人等急了。” “是,夫人。” 布料放在”欢畅楼”的二楼,我们到时,萧婉容和贺清儿已经坐着那儿喝着茶,就好像我才是那侧妃。 宫里的宫人和妖孽正在闲聊,宫人见我们到了,起身迎了过来,原来是那个叫魏清的宫人,他冲我俯身拜礼,而那两位真正的侧妃超级不情愿的起身,叫了我声姐姐。 林展和吩咐人打开礼盒,布料和首饰尽显眼中,的确是上好的,就算我这不会看的人,也能从那布料和首饰散发的光芒中体会到。 萧婉容和贺清儿立刻上前挑选,我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做做样子,也选一选,还没等我决定好,秋以森却先我一步站在那些赏赐前。 “秋以森,别以为你以前在皇上身边呆过,就可以为所欲为,现在的你不过是个护院。”说话的是萧婉容。 “这位萧侧妃,有说话的力气,还是用来挑选衣料吧。” “你!不过是落败黄花,神气什么?” “可不是,现在看来,和某人真是一丘之貉。”这是贺清儿的讥讽。 “夫人们还是先挑选吧。”这是林展和,当起了和事佬。 秋以森看了看他们,又回身继续在那里挑选,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那个魏清相当的尴尬,跟妖孽告辞火速下楼离开,都忘了和我们这群人打招呼。 “秋以森,别挑了,不过是些俗耐之物,不要也罢,我们回去吧。”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喜欢而已。” “你站住!” “不知婉容妹妹又有何事?” “我如此的信你,你为何陷害我?” “夫人们,还是先挑选吧,聊天等回头的。”林展和继续做和事佬。 “林管家,王爷都没说什么,你就别跟着掺和了。”林展和退回妖孽身边站好,我继续对着萧婉容,她这是和我杠上了,难不成又是那贺清儿的挑唆。 “婉容妹妹此话说的到让我糊涂了,我何时陷害过你。” “上次书房的事。” “上次书房什么事?”妖孽还不打算开口吗?坐得还真稳,也是,女人的战争要是男人掺进来,反而会让人耻笑。 “你在装傻吗?害得我在王爷面前出丑。” “婉容妹妹,你什么时候在王爷面前出丑了?我没看见啊。啊!难道是那次,你说清儿妹妹坐在王爷身上激情的那次?” “什么,萧婉容!你向我保证过此事你知我知,不会说出去的。” “我…不…我,是我说出去的又怎么样,你本来说让我和你配合除去她,却不想,你把我也给算计里了。” “我,我没有,爷,你相信清儿,我没有。” “王爷,你看清楚,她贺清儿就是这样的阴险小人。”萧婉容真是个急性子呢。 “我们走吧,狗咬狗的场面,有什么看头!” “你说谁是狗?” “你说谁是狗?” “啊咧,竟然异口同声,狗叫的声音果然很吵,我们走吧。” “你站住!” “清儿妹妹,还有什么事?” “啪”,左耳立刻嗡嗡的,嘴角丝丝地疼,我伸手摸了摸,竟然有血,她手劲够大的。 “四夫人,你干嘛打我家夫人。”映荷气得上前指着贺清儿,开口质问。 “你一个下人,这哪轮到你说话了,让开。”萧婉容这是忘了刚才的事,又掺和进来,还推了映荷一下,要不是我扶住她,映荷就得摔地上。 “沈隐月,这是替香榆打的,别以为你是郡主,我就不怕你了。” “说完了吗?如果说完了,告辞。” “沈隐月,你这个又老又丑的女人,别指望王爷会喜欢你。” “二夫人,你…” “映荷!” “夫人,她…” “我们走,狗说狗语,岂是我们人能理解的。” “你!!!”萧婉容气得说不出话来,我转头看着王爷的方向,虽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他此刻什么意思,但是热闹也不是那么好看的。 “王爷想要看热闹,也得把狗链子拴好了,狗吠可以,但请不要让狗随便出来咬人。” “你,你,我杀了你----” 贺清儿扭曲的脸向我这边袭来,她的双手想要抓我脖子,怎知她的个子太低,我用手轻而易举得钳制住她的双手,这就是岁数大的优势。 不过不知是不是她年轻力气大,还是被我激得发了疯,使劲地推着我,然后萧婉容也加入战斗,对我的衣服一顿撕扯,映荷上来帮忙,想要拽开她的手,突然后背顶到硬物,我回头,是二楼的护栏,好在是封顶的,要是半截的,我现在就掉下去了。 “咔,咔咔,咔!”等等,这是什么声音。 “你,我杀了你,都是你,都是你,让我落得如此下场。” “咔嚓”,这是,不对,我使劲的甩开贺清儿的手,抬起腿就是一踹,贺清儿没有料到我会有这种男性的动作,毫无防备,整个人因为脚力向后仰去,因为映荷一直抓着她的手臂,结果整个人也被她带了出去。 而萧婉容被我的动作吓得一愣,竟忘了手里的动作,她一松手,我因为踹了贺清儿一脚,因为惯性让我向后面撞了一下。 “咔嚓!!!!!” 完了,身体迅速坠落,这是二楼,想不到我就这么摔死了。 眼前突现白白的颜色,我伸手去捞,白色却忽然消失,只觉一双手臂将我从后面抱住,然后后背一阵闷痛,像是撞到什么,紧接“咔嚓”的一声,整个人再次下降,最后停止。 我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见二楼几个黑影,想要试着屈眼再看时,只觉得胸口一紧,整个人头晕目眩,满嘴血腥。 “夫人---------”那是映荷的声音…… ------------ 第四十六章 偷听 更新时间:2013-08-29 “夫人?夫人?,你醒了!” “映荷!我,我这是在哪?好疼,啊,啊,我的腿,疼疼…” “是竹生医馆。” “怎么会来这儿了呢?” “夫人昨个从楼上掉下来了,王爷请了何医师过来,说是为了方便医治,才将夫人带到医馆来。” “你说我从楼上掉下来?对了,是有这事,我的伤…疼疼…不会以后不能动了吧。” “不会的,夫人只是左腿骨头错位,不过已经被何医师接好,何医师说了,只要夫人好好静养,很快就可以起来走动。” “看映荷眼睛如此红,一定又哭了好久。” “夫人,映荷恨自己没本事,当时救不了夫人,好在有秋大人。” “秋以森?” “是,当时那护栏突然坏了,夫人就掉下去了,秋大人就跳下去从后面接住夫人,夫人落地时,秋大人在后面一直护着夫人。” “那秋以森他?” “还好,秋大人有一身好武功,但为了护着夫人,还是断了三根胸骨。” “那现在他人在哪?” “在医馆的冬阁,不知道醒了没,王爷他们现在都在那边呢!” “映荷,你扶我去看看他。” “这怎么行,夫人的腿伤还没好呢。” “我这点伤算得了什么!” “夫人!” “听话,映荷,没事的,我撑得住。” “可是…” “别可是了。” 映荷噘着嘴扶我起身,我看了看腿,四块木板绑在上面,这就是现代的石膏啊。 映荷帮我把衣服穿好,慢慢扶我走,出了门我才发现,我的决策是多么错误,这里竟是二楼,于是,每下一节竹阶,左腿都会疼一下,额头冷汗呼呼外冒,映荷不时的帮我擦汗,还得时刻扶住我,以防我掉下去,小妮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只差没流下来。 “没事,映荷,我没事。” 总算挨到楼底,平地好些,走的还算稳,并不太难受,然而走到冬阁前面,我是超级的傻眼,因为冬阁竟然也在二楼,这不是要让我再爬上去吗!我对自己不停的说,秋以森舍命救我,我这点伤算什么呢!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爬了一半,这上楼可比下楼困难多了。 “想不到秋大人竟会如此牺牲自己,我倒是没看出来呢。”映荷刚要迈步,我扯住她。 “宣生,你这是取笑我么,那种情况要是换了你,你也不会见死不救的,而且我现在也早已不是什么大人了。” “那我可就直乎你以森啦。” “哼。” “不过,我们的王爷怎么一筹莫展的,以森没有什么大碍,静养就好。” “王爷是怕我抢了夫人吧!我倒是有一事好奇,王爷和林管家的武功在我之上,那种情况完全可以救夫人,但两人都没有出手,我这才去救,不过还是迟了些,让夫人受了点伤。” “林大哥救她干嘛,又不是自己的夫人。” “宣竹,你这可说得不对。” “哥,你们全都向着她,我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吸引你们了,长得老,还那么难看。”映荷有点小激动,我一下子抓住她,冲她摇摇头。 “宣竹!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难道我说错了么?不过是仗着自己郡主的身份罢了。” “宣竹!!抱歉,王爷,舍妹说话有点口无遮拦。” “宣竹妹妹这股醋味真是酸死了。” “啊啊,啊,疼疼疼,宣竹妹妹你想杀了我啊!” “宣竹!!!” “他自找的。” “还好,骨头没裂开。” “难不成,你们想从那老女人嘴里套出太极玉的秘密?” “啪”的一声,是什么碎了。 “宣竹!!你平时乱说,我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这话以后不准再说,你若在这样,要是王爷处罚你,我可就不管你了。” “哥!我知道了。”宣竹声音明显蔫了。 “王爷,伤到手了吗?” “谁在外面?啊,啊,疼疼…”这就是武侠中耳听八方? 开门的是何宣生,他见是我,连忙跑了下来,扶住我。 “郡主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好好在床上养伤,夫人的腿?” “刚醒,听映荷说是以森救了我的命,不管怎样,我都应该过来探望一下,我的这点小伤还忍得住,不知道到他现在醒了吗?” “夫人竟说大话,刚才还疼得出了满脑的汗。” “映荷!” “已经醒了,夫人快进屋。”何宣生扶我上竹阶,映荷则在一旁为我擦鬓角的汗珠。 “夫人!!!!!你来看我了。” “你还好吗?” “刚才夫人是叫我以森吗?听了这话,我这伤就好一半了。” “那么,沈隐月谢以森救命之恩,若有机会,定当涌泉相报。”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你快起来,哎…疼…疼疼…” “你救我性命,这一拜和你救我相比,太轻了。” “夫人,你的腿?” “映荷,我没事。” “郡主,快起吧,快让我来看看夫人现在怎么样了。” “好。” “郡主,过来这边坐。” “我看她也没什么事,不会是装的吧。” “想不到宣竹妹妹还记着仇呢!” “哼!” “宣竹,去煎药厅看看郡主的药煎好了没。” “我才不要!” “宣竹,你再这样,我可告诉你林大哥了。” “你,哥哥也欺负我,哼!” “郡主,宣竹她有点胡闹,但她人并不坏,请郡主莫怪。” “怎么可能,这么可爱的妹妹。” “我来为郡主诊治下。” “好。” 何宣生蹲下,将我左腿抬起,开始诊疗,我抬起头,妖孽此刻站在太师桌旁,静静的看着我,他站在我视线范围内,我看得很清楚,没有表情,只是那么看着我。 “腿没事,郡主可别逞强上楼梯,容易裂开的。” “嗯,知道了。” “我再帮夫人诊下脉。” “好。 “咦,奇怪了,昨个诊脉的时候,郡主的脉挺平和的,怎么今天脉象就乱了。 “是吗?我感觉还行。” “郡主,刚才是不是听到我们的谈话了?”何宣生一脸的忧郁。 “你们说什么了?” “没什么?郡主还是回屋好好休息吧。” “我送你回屋。”妖孽不等我拒绝,弯腰就抱起我往屋外走。 “王爷,郡主身体还未恢复,有些事,王爷还是克制的好。” 妖孽像是没听到一样,并未停下脚步,直接走下竹阶,往我的屋子方向走,又上竹阶,进了屋,把我轻放在床上。 “一会儿宣竹拿药过来,你喝完就休息吧。”妖孽转身出了门,将门带好。 ------------ 第四十七章 隐藏的情感 更新时间:2013-08-29 接下来的几天,我再也没出屋子,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有时会从映荷口中得知秋以森的近况,说他恢复得很快,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何宣生每天都来,帮我看看腿伤,看完又跟我聊聊天,天南海北的,讲着他曾经游历过的地方,讲那里有趣的事情,逗我开心。 但有一件事,就是妖孽,从那天抱我下来后,就再也没见过他。 “我进来了。” “是宣竹啊,快进来。” “喝吧,你的最后一服药。” “先放桌子上吧,宣竹妹妹过来,我们聊聊天。” “夫人,映荷出去给夫人准备些吃的。” “嗯,好。” “我这等小民,与靖王妃有什么好聊的。” “呵呵,哈哈哈!!” “你,你笑什么!” “没,没,觉得宣竹妹子好可爱,来吧,快来坐吧,难道,你怕我不成?” “哼!我岂会怕你。”何宣竹气嘟嘟就坐在我对面,眼睛却看着别处,看样对我我还真是有很深的敌意。 “宣竹妹妹,我先和你道个歉,那天的事,真是抱歉,对不起,原谅我吧!” “哼!” “你不回答,我当你接受我的道歉喽!当初是看妹妹可爱,才逗着妹妹玩的。” “那你跟林大哥…” “绝对没有,绝对不会,我与他是主仆关系,怎么会有那种想法呢,更何况,我都嫁给王爷了,怎么可能再喜欢别人呢?” “那又怎样,你是郡主,是还可以再嫁的。” “放心吧,不会抢妹妹的男人的。” “真的?” “嗯,一言为定!你呀,总算给我个笑脸了。” “还不是因为姐姐你。” “是啊,是啊,妹妹的醋味酸死我了。” “姐姐你取笑我。” “别急嘛!妹妹喜欢林管家,林管家呢,他喜欢妹妹吗?” “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喜欢他呢?” “我怕他知道不会理我了。” “唉,听姐姐,若你真是喜欢他,就去告诉他吧,无论他喜欢你也好,不喜欢你也好,知道了答案,你就不用这么悬着了。” “我怕他不喜欢我。” “那就可以放下他了,去找个和你互相喜欢的,不用再悬在他这一颗树上了,否则,相思绝对是伤你的毒药。” “我也明白,但是下不了决心。” “妹妹真是痴情,好好想想姐姐的话吧,不管选哪条,我都会支持你。” “谢谢姐姐。” “嗯,对了,妹妹可有银两。” “有,不过姐姐要银两做什么?王府应该很多呀!” “想等身体好了,逛逛街,上次出来,看上一件东西,现在手头没有钱,回府取又太费事,寻思和妹妹先借了买了,等明个回府,姐姐再派人还给妹妹。” “这样啊,要多少呢?” “大概四五十两吧。” “给你,我这有五十五两,姐姐不用还了,这点钱,我还是给得起的” “不会吧,妹妹平时就将这么多钱放身上啊。” “哪有,这是刚才收购药材剩下的钱。” “嗯,那谢过妹妹啦,还有,先别和别人说的,你知道,若是我要出门,他们肯定会担心,不让我去的。” “好好,我知道啦!” “郡主?” “何医师,进来吧。” “那姐姐我出去啦。” “嗯。” “哥,我去前厅了。” “好。”何宣竹离开,将门带好。 “何医师,每天这么麻烦你来看我,我都不好意思了,若是来日,何医师有什么请求,只是我能办到的,定当竭尽全力。” “郡主,客气了,不过这话,我可收下了。”唉,我是不是说大话了。 “郡主,今天可以拆夹板了。” “麻烦你了。” 何宣生坐在床边,仔细的拆着绑夹板的布,布解开,板子因为没有束力,自然散开来,他将板子拿起放在一旁,然后伸手在骨折的地方按了按。 “好像不疼,是不是就好了呀!” “差不多了。” “那我看看。” 我收回腿,将裤角解开,拉起,一顿按,真的不疼了,只是上面有道很长的疤,我摸了摸那疤,挺硬,看样疤痕有些增生,估计掉不了,不过无所谓了,没成瘸子就不错了。 “郡主行事还真大胆。” “行事?什么意思?咋大胆了?” “若我不是医师,放在任何男子,郡主此举都有勾引之嫌。” “唉呀,何医师,你想法够复杂的,不过露个小腿,就勾引啊!这要在我家乡…”糟了,说冒了,笨,说话不经大脑,一个何宣生就让你放松防线,不过… “郡主的家乡如何?” “若是我的家乡,女人露胳膊大腿的遍地都是。” “啊!那男子岂不是要…” “美坏了?全都色眯眯?哈哈哈!!” “郡主笑什么?” “你可知道,我那地方的男子也是一样啊,不光胳膊大腿,连这块在外面露着的都比比皆是。”我抬手放在他胸上,美美地笑着。何宣生明显一愣,不知他听了我这话要做何感想。 “怎么,吓到了?你要知道…你,要干嘛?” 我本要收回手,却在拿离手的时候,被何宣生抓住又按回他的胸上,他这啥意思? “郡主,感觉到了吗?” “什么?”那是?何宣生的心跳!强劲有力,跳得很快。 “这是何医师的心跳,怎么了?”我想收回放在他胸上的手,怎奈他握得很紧,根本抽不动。 “为郡主而跳。” “哈,何医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字面之意。” “啊…刚才我只是开玩笑,呵呵,开玩笑。”何宣生的脸阴的很厉害,我连忙将手收回,这次没有阻碍,难道我说错话了,不过我真的只是开个玩笑,不用这么样吧。 “用这个可以减淡那个疤痕,但不能完全去除,早晚两次涂沫。夫人,休息吧,我出去了。”何宣生扔给我一个瓶子,就这么离开了。 不过,当下这不是要想的事情,首先我得去看看秋以森,毕竟是他救我性命,道义上我得再看看他康复得如何了,然后我才能想下一步的事情。 ------------ 第四十八章 妒意 更新时间:2013-08-30 “夫人?”秋以森? “快进来!”门被推开,秋以森以进来,手里拿着一大包东西,不过看他走道的架势,应该是没什么事了吧。 “你怎么来了?我正要去看看你呢!” “啊,早知道就不主动来了。” “呵呵,以森,身子恢复得怎么样了?” “全好了。” “那我就放心了,不过你这手里拎的什么东西?” “刚让人在市集买的糕点,拿来给你尝尝。” “吃的啊,买得太多了吧。” “不知道你喜欢哪种,这不,一样挑了几块,看看喜欢哪种,喜欢的话,我再让人去买好了。” “那太谢谢你了!不过我要先试试我这条腿能不能走。” “等等,鞋子。” “不妨事,就这么先试试。” 就这样,我一只穿了袜子,一只光着脚下了床,受伤的那边先试着挨了地,感觉还不错,好像没事,于是迈了一步,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长时间未走路的原因,竟然不会走,迈的还是受伤的腿,这下好,跨步一下子大了,腿在僵硬,身子一下子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摔了。 “小心!” “啊!”就在快要摔下去的那一刻,秋以森一下将我抱住。 “夫人,没事吧。” “我没事,多谢以森,刚才忘记怎么走了,我再试试。” “我扶你。” “好。” 这一次我小心翼翼,在秋以森的帮助下,总算是迈对步了,虽说有点僵硬,但是不会疼,打弯什么的也没事,还好还好,总算腿没残废。 “我总算能走了。” “你怎么出这么多汗?” “你这块怎么了?” “没事,天气热,出汗是自然的。” “你把手拿开,快点!”我扯着秋以森的手,果然,胸前已经渗出点点红色。 “我看看。”抬手便将他衣服束带拽开,衣袍敞开,内衣已经染红很大一块,顺着他的领口将内衣拉开,整个胸缠满了布,很多地方都渗出血来,我走到他身后,将内衣干脆拉下,后背那里也是一样,应该说伤得更重。 “是刚才抱住我又伤到了吗?你根本就没好,为什么要逞强来看我?” “想夫人了。” “到这时候了,你还要贫嘴么?” “说的是真心话。” “算了,走吧,我扶你回房,然后让何医师帮你重新包扎下。” “有劳夫人了。” 我撑着秋以森的身子,他好似怕累着我一样,虽说我扶他,但几乎感觉不到他的重量,然而看他的鬓角,却是汗珠一滴接着一滴。 “你别坚持了,靠我身上,快点,别跟个女人似的扭扭捏捏。” “唉,夫人这张嘴啊!”身子一沉,得,话说大了,他可真重啊! “夫人!你怎么出来了?” “映荷来得正好,把吃的放下,帮我扶他回去。” “好。” 有了映荷的帮忙,果然轻松许多,至少下竹阶上竹阶都没那么费劲,总算到了冬阁。刚要进门,眼角瞥见何宣生在花坛里站着,我与映荷把秋以森轻放在床,虽说他没言语,但那表情却让人看着难受,看样他一直在忍着疼痛。 “映荷,你扶以森躺好,我去叫何医师。”我出了屋,来到竹阶梯口。 “何医师,何医师!”没听见?得,我下去一趟吧,走下竹阶,我不禁愣住了,何宣生穿着白底长袍,上面绣着很多蓝色大花,倾长的身体,站在花中,那么地妖艳动人,让人不忍打扰。 “何医师,想什么呢?” “郡主!” “秋以森伤口裂开了,你去给看看吧。” “怎么会?我今天早上刚给他换的药,没事啊。” “呵,可能因为我又被扯开了。” “郡主?” “去看一下吧。” “等下?” “怎么啦?” “郡主怎么没穿鞋就出来了,有没有伤到?” “啊,没有,刚才扶秋以森回屋,忘了这码子事了。” “唉!” “何医师,怎么叹起气来?” “郡主在这椅子上休息下吧,我让映荷给你拿鞋子。” 秋以森伤未痊愈,要不然我的事先缓缓?只是这何宣生太让人吃不消,搞不清他的意图,难不成他喜欢我,我啥时成香饽饽了! “王爷!”妖孽总算出现了,他走了过来,坐在我旁边,抬起我那条受伤的腿,将裤管拉起,用手摸着那条疤痕。 “何医师说腿已经好了,只留了条疤痕,不过总比成瘸子好。” “啊,不知道王爷这些日子忙啥去了,好几天没见人影。” “呵呵,我好像忘了身份了,王爷来是看以森的吧,他在楼上,我回去了。” “王爷?”我起身刚迈了一步,一只手腕就被妖孽抓住,我转头,他起身。 “我抱你回去。” “不用了,我腿好了,自己能走。” 我甩开他拉住我的手,转身就走,走了三步,整个身体被横抱起来,不用想,自是妖孽,这次我没有被吓着,因为早有心里准备,他是不可能让我自己光着脚走回屋的。 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因为猜不透他,他的话太少,如果我想了解他,沟通是必要的,只是他从未给过我这个机会。 妖孽很安静地抱我回屋,放我在床上,然后安静地离开,唉,我究竟还抱着什么希望呢? “夫人,刚才何医师告诉奴婢你在花坛,结果奴婢找了一圈没看到你,寻思你定是回了屋了。” “没看到王爷吗?” “没有啊!”他没去看秋以森? “对了,映荷,我一直随身带的那柄斩月,还有一支这么长的小棍,它们你收起来了吗?” “啊,在这呢!奴婢知道那两样是夫人重要的东西,自然得谨慎收好。”映荷从柜子里取出递我。 “多谢映荷了。” “夫人跟奴婢还客气什么?呀,夫人快来吃些东西吧!刚才因为秋大人都给耽搁了。” “好。” 在秋荷的督促下,我吃的很好很饱,映荷很满意,端着盘子离开。我拿起暗号笔,迅速在窗子旁写下119,然后回屋,上了床,睡觉,养精蓄锐是必要的,现在只等司马南的出现了。 果不其然,在晚上,映荷离开后不多久,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眼前。 “主子找我过来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 ------------ 第四十九章 决定 更新时间:2013-08-30 “百草,是相爷家独有吗?” “是。” “上次你给我手伤上药的时候,用的也是百草,是相爷给你的?” “不是,是万日诚。” “相爷和你如何说我的?” “没有谈过主子,只是让人稍话过来,要我辅佐主子五年。” “那你可知道我的身份?” “不知。” “坐这床上吧,仰的我脖子疼。”司马南将床边放烛火的台子挪到一边,然后靠着我坐下,你说,对面那大地方,非得和我挤一块呢! “主子想起以前的事了?” “我没失忆,不过是装给人看的。” “主子不信我。” “为了让自己相信失忆,这样才能装得逼真,不过,还是被人拆穿了。”一阵沉默,司马南应该是有所介怀的吧。 “骗了你,抱歉。” “主子有主子的想法。” “你不问我的身份吗?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成为郡主吗?” “好奇谈不上,又没有人来买你的消息。” “如果有人要买,你就会出卖?” “如果主子不许,五年之内不会。” “还真是利益为先呢?” “生意人,自是如此。” “你…找到万日诚了吗?” “有消息说他在良巫山脚。” “只是听说,没有找到人吗?” “嗯,那…主子手上的那条线?” “我对万日诚施了术,那是反噬的印记,每用一次,便会多出一条线。” “那主子的身体…” “无碍,不过某人说我会因此而疯,呵,到疯时再说吧。”又是一阵沉默。 “不问我为什么让你去找万日诚吗?” “主子想说自然会说。” “还真是奴性严重呢!” “呵,主子说笑了!对了,主子的伤全好了?” “什么伤?” “主子从楼上掉下来,外面可是传开了。” “哼,都怎么说的?” “说主子为了靖冥王殉情!” “呵呵,哈哈!!” “小声些,主子笑什么?” “抱歉,只是觉得将此事传出去的人很有意思。” “难道不是?” “如果让你去杀两个人,你可愿意?” “主子曾说过不会让我去做恶事。” “忘了它吧,那时的我太幼稚…那么,你可愿意。” “是谁?” “贺清儿和萧婉容。” “靖冥王的两位侧妃。” “是,你可愿意。” “我现在去办。”司马南起身就要离开。 “杀了她们可能会让你被朝廷通缉,被靖冥王追杀。” “只不过多加了一条罪而已,主子,保重。” “我明天早上…”司马南开门的手停了下来,转身对我。 “要在靖王府的正门,看见她们的尸身。”司马南未语,开门,离开,为我带好门。 我做得对吗?我做得对!欠债还钱,天经地意,是不过,她们欠我的,是命,那么就要用命来还。 我将从何宣竹要的银子装好,好在现在是夏天,不用拿多少衣服,简单收拾一下,离开屋,夜晚比白天清凉得很,今天的月亮也很明亮,要不然我这大近视眼,想在黑天出走,是不可能实现的。 路过映荷的屋子,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小妮子这阵子为了我,一直很担心,也累坏了吧。只是这次,映荷,对不起,我不能带你走。 “竹生医馆”有个地方可以出去,还不用惊动大家,养伤的时候,我曾经央求映荷让我出屋走走,为的就是找这个门。 顺着竹阶轻轻的往下走,走过花坛,旁边的是冬阁,我更放轻脚步,秋以森虽说有伤在身,可是上次偷听还是被他发现。我虽不知道他有没有像电视中演的一样,耳听八方,但我还是小心为上。不过,欠他的人情,只待以后还了。 就是眼下的这个院子,是个很敞的地方,这里是医馆晒药的院子,旁边有个小门就能出去。现在院子静悄悄,只能听到小虫子的叫声,就不知道这虫子是不是蛐蛐了。穿过院子,角落那有个门,我走近,门竟被锁上了。唉,走墙?也只能这样了。 我将包袱放在门口,走到晒药架,用手拉了拉,竟然动了,唉,好在这些是木头的。缓慢地拉到墙下,这高度还行,只是这衣服,得了,大半夜也没人,我将外衣脱下,只剩里面的内衣裤。 拿着外衣和包袱爬上的架子,上了墙头,往外一看,好黑,不知道这墙内外的地是不是一样的高,闭上眼,准备,跳。 “啊!!” 我连忙捂住嘴巴,刚才的声音太大了,希望别招来人,啊,好疼,借着月光,我将裤角拉开,娘的,被什么东西咯着了,而且正好伤在左腿,那块新生的疤痕上,这下好,出血了,不过,我这样就算出来了,伤了也值。 赶紧从包袱里拿出药,我的百草被收走了,这是管何宣生要的创伤药,就为了以后出来备着的,没想到,头一天就用上了,真不吉利。 上了药,从内衣下方撕下一条布,绑好,顺手摸了下右腿外侧,斩月还在。起身穿好外衣,走了两步,还行,应该是皮外伤,能走,不过,这大半夜的,外面好静啊,还是先找个地方呆到天亮才行。 径直一个方向,沿着马路,慢慢的走着,大半夜的,还真让人害怕!好在一些商户的大门两侧都挂着灯笼,算是有个亮光。 那块是,竟然会有如此灯火辉煌的地方,进进出出的人也很多,什么地方这么好?要不然在这儿呆上一宿,也比在外面晃好啊。 娘啊,这哪是能住的地方,门口那些女子的架势,这分明是男人欢乐的地方,妓院! “哒…哒…”这是,身后传来马车声!我下意识走到路边,将道让开。车走得并不快,也好在不快,刚才我一直走在路中央,这要是快马,我现在就交待这了,这交通规则,不管在哪,都要遵守啊。 “何福。”娘啊,用不用这么巧啊! “吁――”我低着头,心里咒骂,一串一串的,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脚上加快速度。 一个轻跳声,是何福还是他?我不敢回头,只见人跟在后面,一步一步。这,这太让人心里受挫了。 “夫人,这大半夜的,在这做什么呢?” ------------ 第五十章 难对付的人 更新时间:2013-09-03 我停住脚步,转身,温和的面孔已经到了眼前,不自觉得退后一步,他跟上一步,再退,再跟,我却无法叫停,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理由,直到被他逼得我后背靠墙,再无去路。 “这大半夜的,林管家在此做什么呢?” “是我先问夫人的。”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为王爷出城办点事情,那么,夫人呢?” “为我自己出城办点事情。” “夫人可以请人代劳。” “非我不可。” “王爷那边?” “不知,别人也不知,我偷跑出来的。” “大家会担心的。” “我觉得不会,所以,林管家,今天你没看见我。” “可是我已经看见了,夫人这样,有点强人所难了。” “只需要你…”伸出手指压在林展和的嘴上,“闭上嘴巴。” 林展和抬手将我的手指拔开,“夫人,请等一下,我让何福先回去。” “别说看见我。” “好。”林展和离开,我坐在一块沿街的石头等着。 “夫人有什么事要出城?我可以陪夫人去。” “去找一个人,林管家这么忙,不用了。” “夫人信不过我?” “那到不是,只是觉得我的事不需浪费林管家的时间。” “此刻离天明尚早,先找个店住一晚吧。” “找个离靖王府最近的店。” “好,夫人,这边走。” 林展和前面慢慢领着路,我在后面跟着,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家店门口,我抬头,模模糊糊,只看清一个‘临’字。 “福临客栈。” “谢谢,我这眼神,实在不济,还真看不清。” 林展和上前敲着门,不一会儿出来个男的,看了林展和,连忙弯腰鞠躬,敢情他们认识,也难怪,一个靖王府的管家,想不让人认识也难。 “林管家怎么来了?” “有点事,要住一晚,可有房间?” “有,有,要几间。” “两间。” “一间。”林展和转头询问我,我点点头。 “一间吧。” “好咧,林管家,这位夫人,这边请。” 那人上了楼梯,他提着灯笼为我们小心地引着路,我们跟随他来到二楼,他一直引我们到最后一间。 “林管家,这间沿街,风景很好,屋里也很凉快。” “这是定钱。”林展和掏出银子给了他。 “好咧,谢谢林管家,来,这灯给你。” “啊,王掌柜,让人送一壶凉茶上来。” “好,好。”原来他是掌柜的啊。 我推开门,进了屋,空气不错,想必是一直开着窗子,屋里的确凉快。林展和将烛灯放在桌子上,我则我走到窗子旁,这个位置也很好,打探消息,应该方便得很。 这间房很宽敞,有床有榻,摆设也很简单,只一张桌子,二张椅子,一个盆架。 “夫人为何要一间,这不太方便。” “省钱,更何况林管家还在乎这个么?”哪是省钱,是小心,毕竟是三更半夜来投宿。 “这话倒不像会从夫人口中说出。” “你不是已经听到了嘛。” “客官,掌柜让我送凉茶来了。”林展和过去开门,接过凉茶,又把门关好。 “大半夜你喝什么凉茶?有那么热么?” “呵呵,喝点凉茶降降心火。”他这啥意思? “你睡榻还是睡床?” “夫人睡床吧。” “那可我不客气了。” 上了床,拍拍枕头,躺下,因为是夏天,也不用盖被,就这么穿衣睡,还省事。林展和走过来,他想做什么?不会起色心吧!结果林展和伸手将床帘子放下,唉,我期望高了点。 “不用了,林管家,你把那个放下,我在这里睡非得热不可,收上去吧。” “这,不太好吧。” “我放心你。”他未语,停了手里的动作。 “怎么,你不放心我?”林展和手一顿,随即把帘子收了回去。 “夫人休息吧。”他走到桌子旁,倒了杯凉茶喝,然后放下杯子,直接上了那床榻,靠好,转身,背对着我。 “林管家?” “夫人有什么事吗?”林展和转过身子坐了起来。 “林管家觉得宣竹妹妹如何?” “是不个不错的妹妹。” “宣竹很喜欢林管家。” “我也喜欢宣竹妹妹。” “宣竹很爱林管家。” “我只当她是妹妹。” “看样宣竹妹妹要伤心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睡吧。” “夫人也休息吧。” 虽说躺下,我却翻来覆去,或许是因为睡了一白天,或许是因为司马南那边,实在躺不下去了,我坐了起来,下了床,赤着脚走到榻旁。 林展和此刻背靠着榻,闭着眼,呼吸沉重,看样是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想必是他因为赶路,疲倦得很。这样正好,虽说他平时温温和和的,但总感觉他不是那么好对付,他睡着了,省得我还得和他拼智商。 我将烛灯吹灭,走到窗子前,透着月光,看着寂静的街道,不知道司马南得手没,突然有点后悔,我是不是做得有点过分了,她们也是是为了保自身地位而做了一些让人讨厌的事,不过我话都说去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吧。 天色微亮,我竟然站了这么久,动了动腿,好嘛,麻酥酥地,脚也是,抬起来就不能放了,只要挨地,一阵麻疼顺着脚心直冲大腿,相当难受,我只得扶着窗子,等着脚缓过来。 “夫人在干什么?” “你醒啦,我脚麻了,这不,扶窗子缓一会儿。”林展和起身来到我身边,扶着我的身子,防止我摇摇晃晃。 “夫人在这站了多久了,竟会如此,我抱你回床上吧。” “不行!现在不能碰我,一碰更麻更疼了。” “夫人没穿鞋子在这站一晚上?” “也不算,白天睡多了,晚上不怎么困,不穿鞋挺凉快的。” “好些了么?”我动了动脚趾,然后放脚挨地,果然,不麻了。 “没事了。”林展和松开我,我赤脚走回床,拿起长袜开穿。 “杀人啦!杀人啦!杀……”我心一惊,外面传来一个年老的男声,声音越来越远,我扔了袜子,赶忙套上鞋子,拿起包袱。 “夫人?” “我要去看看。”没有理会林展和的询问,把门栓拉开就跑了出去! ------------ 第三卷 疑云迷雾 ------------ 第五十一章 沾血的起点 更新时间:2013-09-04 等我跑出客栈的时候,外面的人已渐多,全都往一个方向走去,走得很急,有过路人,有小商贩,有背着刀剑的,我跟随他们后面走,林展和紧跟我的旁边,不时我为挡着那些莽撞的行人。 到了地点,果然,靖王府的门外,此刻已经围了很多人,我试着挤进去,但没成功,只得站在人群后。 “这两个女人是谁?” “不认得。” “既然躺在这,不会是靖王府里吧。” “谁知道了?” “怎么穿着这种衣服?” “可不是,怎么也得给穿件衣服啊!” “没听说靖王府有仇家啊?” “还说不准是不是王府里的人呢!” 我转头看着林展和,他那温和的脸上露出一些严肃,他挤进人群,被挤的人开始有些不满,但转过身想要抱怨的时候,全都噤了声,让开路,看样这林展和在此地的确很有名啊。 我紧跟着林展和的身后,随他走到前面,林展和突然停了脚步,我一个没收住脚,一下子撞上他,他没动,我却被撞得鼻子生疼。揉着鼻子,走到他旁边,前面是两具尸体,我仔细分辨,果然是贺清儿和萧婉容,只穿着内衣裤,一身的血渍。 她们,真的死了么!哼,别怪我心狠,是你们处处针对我,想致我于死地,如今我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就和你们一样,胜者为王,你们就安心去吧。 转身想要离开,手腕却被抓住,沿着抓我的手臂,我迎上的,是林展和生气的面孔,这是我认识他第一次见到的,不禁一怔。随后我想甩开他的手,怎奈我越是挣扎,他握得越紧。 “怎么?这位老先生,你知道些什么吗?”从旁边出来一个老者,蹲下身子,在尸身上查看。 “看伤势像是‘残影’” “老先生,这‘残影’是什么?” “老夫是天龙门的大当家,申守行,这两位女子死于‘残影’,此乃灵月宫宫主司马南的独门剑法。” “灵月宫?是什么地方?” “就是那个买卖消息的地方。” “啊,我想起来了,他不就是杀宰相一族一百多口人的那个大恶人!现在朝廷都在通缉他,可惜一直没抓着。” “的确,就老夫所知,这灵月宫的位置,至今没有人知道,更别提要抓住司马南了。” 林展和一直没说话,突然就松开抓住我的手,绕过尸体向靖王府走去,走向守门的一个侍卫,然后见那守门的侍卫不停地点头,转身进了府门,而林展和也跟着进去。 “那位是?” “他是靖王府的管家。” “看样,是靖王府里的人了。” “呀,我认识她们!” “是谁?” “她们是靖冥王的两位侧妃,经常去我那挑选衣料。” “什么?这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两位侧妃全被杀了,这靖冥王究竟和灵月宫有什么深仇大恨?” “谁知道了,这些皇族的事岂是我们这种人能掺和的。” “难道和太极玉有关?” “有可能,现在都说太极玉在靖王府,要不然清城为何出现这么多江湖人士?” “这灵月宫果然是狠角色,竟拿家眷开刀。” “靖冥王出来了,我们先走。” “先看看形势,走。” 我抬头,果然,妖孽正往这边走,我赶忙随着人群离开,可不能让他看到我,如今能与司马南扯上关系的,就只有我了,要是被他抓住,必死无疑。 我不敢回头,加紧脚步,走到一个拐弯,将身子隐了进去。悄悄探出头,那块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毕竟是个王爷,大家都怕惹事上身,都离得远远的,也有像我这样偷偷地看着。 我屈着眼睛,看着妖孽身影停在她们尸体面前,一动不动,他在想什么呢?唉呀,我这破眼睛,关键时候啥忙也帮不上。算了,我还是逃吧。 想要出城得备些粮食,沿着街走着,发现一家卖馒头的,这个行,夏天不容易坏,备些好。 “老板,给我包十个馒头。” “好咧。”卖馒头的接过我的方布,开始往上放馒头。 “老板,你这个是什么?” “啊,这是水囊。” “能不能卖给我?” “这,这个很旧了。” “没事,卖我吧,顺便在你这旁边的井,打点水给我。” “好吧,那这些吃的,加上这个你给我二两就够了。” “哦,好。还有,老板,我想问下,若是要出城,怎么走?” “从这一直前走,就能看到城门了。” “谢谢老板。”我接过吃的和水囊,将银子递给他,好在那日何宣竹给我的全是散银,要不然,财露得太多,容易遭抢啊。 按卖馒头老板说的方向走,走了十多分钟,到了城门口,城门上有个刻字,我眯得眼睛总算看清,“清城”。 守门的卫兵没有过来询问,很容易就出了城,我还以为要什么东西才能出城呢,果然,电视剧看多了,人就会胡思乱想了。 出了城,走没多久,便是个林子,林间有条小路,这是,与相爷相遇的那片青林?越往深走,越清楚,就是这里。 我都不知道如何去感触了,所有的这些事情,都是从这开始,如今我倒希望能从这里结束。 不过这良巫山在哪啊?看样得找个人问下路。我四周查看,后面上来一群人,等他们走近,为首的是刚才那位老者,叫什么来着?啊,申守行,应该不是个坏人吧。 “老先生,请等一下?” “这位夫人有什么事?” “跟先生打听个地方,这良巫山要怎么走。” “良巫山啊,好远呢,难道夫人要这么徒步走去啊?” “嗯,要去良巫山探个远房表亲,顾不起马车,只能这么走了。” “从这儿一直往南,就是那边,一直走,不用拐弯,如果夫人徒步走,快要走上十几日,慢则一个月。” “这样啊,行,那谢谢先生了。” “夫人可要小心一点。” “嗯,谢谢。” 那群天龙门的人往另方向走去,好吧,管他半月还是一月,只要能走到就成。 也不知道前方有没有能停脚的地方,总之先走着。 一路上遇到几个赶路的人,有走的,有赶着车的,我随着他们行进,本想跟上他们,至少路途中不至于太孤单,岂料我这双坐惯公车的脚,在天快黑的时候抗起议来。 唉,今晚只得停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还好,找到一处废墟,有半面墙,可以挡着点,也好在现在是夏天,晚上不会冷。 ------------ 第五十二章 屠杀 更新时间:2013-09-06 一连走了三天,走得相当安全,竟然没有遇到野兽和坏人什么的,这算我幸。 一路上遇到几条小溪流,水的问题算是解决了,可是如今馒头却没了。就在我有些绝望的时候,我遇到了途中第一个饭馆,虽说是个露天的,还很简陋,但总算饿不死了。 高兴地跑了过去,有一桌已经坐满了,我则走到角落一处小桌子前,跟老板要了壶水,还有一盘饼,还有这是什么饼,好黑,唉,好怀念面包。 “这不是天龙门的二当家邱承平嘛!没想到在这儿会遇到呢!”我抬起头,见有三个穿紫衣的男子,正朝着那坐满的一桌打着招呼。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合欢谷的王谷主!” “幸会,快过来请坐。”坐满的那桌,有几个人站起来,坐到别处,其中两个紫衣人,跟着坐了过去,他们彼此抱拳点头,而为首年长的紫衣人,在那本是满桌的位子坐下。 这些就是江湖人士么?看起来的确有点那么个意思,和武侠剧感觉差不多嘛,不过还是不要招惹的好,我低下头,继续吃我的饼。 “不知邱二当家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为了从清城里传出的事了!” “原来邱二当家也知晓。” “如今这事儿在江湖上,还有谁不知的,现在有点名望的门派全都在往清城里赶。” “你说那是真的吗?还有灵月宫血洗相爷府之事?” “是真是假,现在还不清楚,估计到了清城,才能弄清楚吧,不过王谷主来此也是为了这事?” “可不是,灵月宫一向以收售消息为利,此次为何会图害相爷一族呢?真是想不透,那司马南究竟是个什么人呢?” “这谜太多了,这颠覆乾坤的太极玉究竟是何物呢?还有‘玉碎江山倒’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就不得而知了,至今没听说过谁真正见过它,只是知道这玉在靖冥王武清肃的手里。如今现在江湖人士目标一致,全是为了能推翻当今朝廷。” “可不是,如果真能推翻那淫乱的女人!每个人都在所不辞。” “小点声,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怕她做什么?” “还是谨慎点好,老夫进城还要办别的事,先行一步。” “好,告辞。” “告辞。” …… “哼,胆小怕事,一句话就吓成那样,我们也走。” 想不到事态竟然会演变到如此,难怪从”清城”出来时,看到很多带武器的人。 “老伯,请问再往前走多远能找到落脚的地方,还有前方那隐约可见的山是什么地方?” “这位夫人,还得走上二三日,就可遇到一个村子,叫寒庄,而那山,是良巫山。” “良巫山?不知道去这良巫山还要几日?” “还得好几日呢,看夫人的腿脚,怎么也得走个十日左右。” “那老伯麻烦帮我把这个灌满,再给我多拿点你这饼,够我能吃到寒庄,要多少钱?” “好咧…给,夫人你拿好,一共二两。” “好,给你钱。” “谢谢夫人。” 拿起吃的,我继续赶路,还有十日,唉,还这么久吗?不过在到寒庄之前,我又得风餐露宿了,这几天可一定要安安全全啊! 前面怎么了?一群人堵在路中央,很多人都被挡着过不去,我走到跟前,挤到一旁。一群人围着两个人,一个穿灰袍,一个穿蓝袍。一个很威严的老者拿着剑指着中间被围的人。 “说,灵月宫在哪?” “就凭你们也配知道。”穿灰袍的男子说到。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哼,要杀要剐,你只管来好了,不过是只朝廷的狗,废话这么多。”蓝袍男子接过话来。 “你----” “啊――” “杀人啦――” “我们快走!” “快走,快走,千万别被牵扯到。” 只见那柄长剑刺进穿蓝袍男子的身体,蓝袍男子跌倒在地,剑被拔出,血一下喷了出来,围着的人们吓得全跑开了,只剩些胆大的路人,蓝袍男子只挣扎几下便不动了。 “你怎么说,灵月宫到底在哪?司马南现在何处?” “哼!”只见灰袍男子一下倒在地上,嘴上和身上全是血,一个穿黑袍的人蹲下查看。 “大人,他服毒了。” “哼,本座倒是小看了这灵月宫的司马南了。” “大人,这两具尸首要怎么办?要是让上头的人知道我们在此用刑,恐怕…” “本座怕他们做甚。” “可是这些百姓的嘴…” “这边你来解决,本座去那边。” “是。” “你们几个跟我来。” 那个老者带着几个人离开,只听一声惨叫,我回过头,见一个赶马车的人倒了下来,他们这是要灭口!不会这么倒霉吧!紧接着又一声惨叫,是我对面站的男子,然后惨叫一个接着一个,年青的,年长的,还有小孩子,也有逃跑的,却也没能逃出被杀的命运。 穿黑袍的人向我走来,举着剑就要向我刺来。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我不能就这样死了!在清城那么多事我都挺过来,我不能在此前功尽弃。 胸口一疼,一股热流顺着嘴就流了出来,我一下跪在地上,捂着嘴,可是那股热流还是不断涌出,滴得满地鲜红。我抬起头看着黑袍男子,他放下手,盯着我,转手一剑,一个男子就倒在他的身后。 心跳加快,眼前也变得模糊不清,头一晕,就躺在地上,黑袍男子拿着剑离开,我这算得救了吗?可是眼前,为什么我会吐血?为什么会看不清?那本折子不是这么说的,为什么会出现得这么早? “怎么样?”我赶紧闭上眼睛,稳住呼吸。 “大人,全都解决。” “我们走。” “那这些尸体?” “不用管了。” 只一会儿,周边没了声音,我睁开眼,视野恢复,不再模模糊糊的,转过头,地上横尸一遍,那些人是朝廷派来的,既然如此办事,难怪有人会反他们。 头好晕,远处有什么过来,越来越清晰,那是什么,一朵蓝花… ------------ 第五十三章 不可相信的情话 更新时间:2013-09-07 这是哪?一间不大的屋子,很破旧。 “有人么?有,有人么?” “夫人!” “夫人,你醒啦!”一个人影冲了过来,扑到眼前。 “以森?!你,你怎么会在这?” “为什么要不辞而别?你知道,我们为了找夫人,把清城翻了个底朝天。夫人为什么不带上我走,难道夫人忘了,我要终身伴随你吗?” 秋以森贴近我的脸,轻声低语,将‘终身’二字说的很重,生怕我听不出来似的。 “这里是哪?” “这是寒庄的一个农家里。”他直起身子,为我撩开挡眼的头发。 “看样,我又睡了好几天。” “整整六日,夫人的身体,唉。” “呵呵,没事,我有点饿了。” “好,夫人等着,我这就去准备。” 秋以森火速离开,没用多长时间就端回一大桌,他扶我下床,看着满桌的菜,肚子更饿了,想必我那天吐的血也得好几毫升了,要是隔一段时间来一次,照理说应该和献血差不多,是好事儿啊。 “夫人想什么呢?没有对口的菜么?我去换了去。” “不,不用,只是菜太多了,不知道吃哪样了。” “挨个吃吧,你昏了好几天,只能先吃这些清淡的。” “好。” 一顿饭过后,人顿时精神许多,虽说还有些虚弱,但比之前可好多了。我让秋以森扶我去院子坐坐,这是个农家小院,很普通,周围很多高树,空间很好,也有很多不知名的小鸟叽叽喳喳的,真惬意啊。 “夫人,究竟遇到什么事?我到的时候,人全死了,本来没以为夫人能在里面,可是,当看见夫人满身是血地躺在那里,真是吓死我了。” “你又救了我一次,而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欠得越多才越好呢!” “你的身体,没事了吗?” “夫人这么关心我,我爱---死了。虽说还有些伤未愈合,但是行动已经无碍了。” “真的?” “真的!” “对了,你的头发?”我指着秋以森这头不长的黑发。 “没办法,太招摇了,只得染黑了。” “说起头发,你是得什么病了吗?为什么头发会成白色?” “不是哦,生来就如此的,怎么样,有没有对我更加,更加地喜欢了,而且我全身上下很多地方都是白色的,想不想看一些特殊的地方。” “去死!” “夫人,你舍得么?” “你就这么贫嘴吧!不过我就好奇了,你以前是什么样子呢?既然她那么宠你,肯定有宠你的理由。” “夫人吃醋了?” “好,好,夫人别瞪了。主子也只有在王爷面前才能放下面具,她很孤独的,没有朋友,又不能信任太多的人,所以主子脾气很暴躁,有时会拿我们这些人发泄。” “啊!那是好事啊!” “夫人想什么呢!是拿鞭子抽啊,夫人当好事呢!” “啊,那岂不是…”变态我没说出口,估计说出来他也听不懂,但秋以森却点了点头,我就弄不明白,他点头是怎个意思。 “以前,其它被宠的人也都甘愿,但后来有一次,有一个被打死了,结果,大家都害怕了。” “所以你就揽过来了。” “夫人聪明。” “你是不是有点喜欢被虐倾向,这种事还带揽过来的。” “哈哈哈…”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哎,你干嘛?”秋以森突然贴了过来,一把抱住我。 “如果夫人也想的话,我也愿意。” “去你的,我可没那嗜好。”一把推开他,真是的,就没个正经。 “后来呢?一直这样啊!那日为什么她会说那些话?” “可是虽然愿意揽这些事,但毕竟不是真心喜欢。” “你不喜欢主子?” “与其说喜欢,倒不如是尊敬。” “难怪她说得不到你的心。” “不过我却要谢谢夫人。” “为什么?” “如果不是夫人的那些话,我此刻可能还在受皮肉之苦。” “但却也把你圈在府里,下次见了她,我问问,能不能让你娶妻,即使被圈禁,有个伴也是好的。” “夫人!” “干嘛!生气了?你生什么气,我可是为了你好。” “夫人,我此生是夫人的,夫人离世的那天,我也会随夫人而去。” “哈?你说笑呢吧!” “生亦同欢,死亦同墓。” “没个正经,我累了,你扶我回屋去吧。”我站起身,秋以森却没有跟着站起来。 “夫人可知道,是我主动要求到夫人身边的,所以那次,主子打了我整整一晚,我提着一口气,就是为了想和夫人见上最后一面。” “你什么意思?” “夫人还不明白吗?我喜欢夫人,我爱上夫人,自从第一次见到夫人,第一次抱夫人跳下二楼,我的心就不再是我的了。从那日起,这颗心就留在王府,再也拿不回来了。” “这种骗三岁小孩的话对我没用,所以不要再拿出来说了。” “我说的是真的。”秋以森拉住我的手臂。 “我何德何能,让你喜欢,这种话我不想再听了,我休息去了。”转身眼前一阵眩晕,要镇定,慢慢地走回屋子,坐在床上。 秋以森并没有跟进来,也幸好他没跟进来,他刚才的情话,让我有点难以招架,心就快跳出来了,拍了拍胸口,手碰到胸口挂的那两块玉,整个人一下子清醒过来,不行,不能信,不可信。 我起身,出了屋子,秋以森还坐在那,不知在想什么,我走到他跟前,他站起身,俯视着我,目光里透着喜悦。 “明日起程,去良巫山,带上何医师。” 秋以森的目光瞬间变暗,别过头去,小声地说着,“知道了。” “那就休息吧,这些日子辛苦了。” 沈柳,不可信,不能信。 这一夜,睡着相当地不好,做了一宿恶梦,全都是那些官差追着人砍来砍去,直到最后,整个人被吓醒,背脊流了一下子汗。 起来用冷水洗了洗脸,站在屋门口,吸气吐气,整个人精神不少,唉,不知道下次反噬,我的命会不会就此交待这了。 “郡主,起来了。” “别叫郡主了,也叫夫人吧,省得路上太招摇了。” “好,不过,夫人可不可以叫我宣生。” “好,宣生。” ------------ 第五十四章 三人行必有尴尬 更新时间:2013-09-08 秋以森雇了一辆马车,马车不高,我很容易就上了车。赶车的人是一位老人,起先我还犹豫,他那么大的岁数,能不能胜任,可当马车走起来的时候,我就否定了我的想法,因为,我竟然没晕车。 “宣生,对于你,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几次三番的救我性命,我欠你的,单凭一句谢谢,根本就不够。” “那么就当夫人欠了宣生这笔情帐,有一天,会来找夫人要回的。” “我这就已经欠你两笔了。” “那我可记住了。不过,夫人如何知道是我?” “你的这身白底蓝花的衣袍,我可是记得很清楚呢!那日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就是你这衣服上的蓝花,让我又燃起了希望。” “只要能让夫人活下来,宣生愿意成为依赖。”哎?我不这意思啊! “那这次就麻烦宣生陪我走这一趟了。” “夫人哪里的话,宣生高兴还来不及呢!” “不过,你们怎么知道我出了清城?” “展和说的。” “林管家?那,王爷也知道了吧。” “是。” “这里太闷,我出去坐坐。”秋以森板着脸出了车厢,本应该叫住他,但我实在不知道如何与他面对,只能装做这个人暂时不存在。 “宣生,贺清儿和萧婉容,真的死了么?” “夫人如何知道?” “我出城的时候听人说的。” “是,死在司马南的剑下,他的绝学,残影。” “王爷,有没有,有没有…”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说,很尴尬地看着对面坐着的宣生。 “王爷很伤心,认识王爷这么久了,我第一次看见王爷那种表情。” “爱之深,痛之切,就是说王爷这样的吧。” “我们出城之前,曾经去看过王爷,消瘦了许多。” “是吗?” “夫人,如果能找到司马南,就把他交给王爷吧。” “宣生认为我应该如此?” “是。” “我不能如此做。” “为什么?” “有别的原因,但是我却不能说,抱歉。” 我们没有继续再说这件事,就好像彼此都有些芥蒂,生怕说了,就会破坏两人之间的关系,于是就开始聊别的事情,聊着聊着,秋以森进了车厢,也加入了我们,就好像昨天的事,没有发生一样。 只走了三日,就到了良巫山下的小城,果然,做车要比步行好啊。 进了城,我们开始寻找客栈。 “顺安客栈”,就这家吧,我询问他俩,他们点头同意,进了门,店家看见我们连忙跑了过来. “几位客官,快请进,你们来我这里就对了,我们这里环境非常好,保你们满意。”我则趁他们说话的功夫退了出去,在门口画了几笔,又迅速进了客栈。 “夫人?” “宣生啊,没事,刚看到外面好像有好玩东西,不过仔细一瞧,原来是看错了。” “给我们找两间干净的客房,要挨着的,先住五日,这是定钱。” “好咧,几位客官,请随我来。” 店家带我们上了楼,是最里面挨着的两间房,还不错,一切具全,而且是临街。 “以森,你干嘛要两间房,我们三个人呢。” “我和夫人一间,宣生一间。” “做梦,先下去吃点东西吧。” 未理会秋以森抱怨的眼神,将包袱放在床上,就出了房间。 客栈的伙食不错,我们吃得很好。 吃完后就上了楼,秋以森非要进我的屋子,最后还是被何宣生给拽走了。 他们走后,我直奔向床,倒头就睡,出门果然很累,这在哪个时空都一样。 半夜我睡醒起来,渴得要命,热得要命,连喝了三杯水,总算是活过来了,坐到窗边,凉爽许多。 “叩叩叩…” “谁?” 从门下塞进一张纸条,我打开一看,是‘119’,来得真快。 打开门,是个中年男子,岁月沧桑尽显脸上,但此人面相让人觉得和蔼可亲。 “主子,难道不让我进门么?” “哦,抱歉,进来吧。”男人进了屋,直接坐在椅子上,还真是客气。 “你是?” “属下尚为许,是灵月宫副宫主。” “想不到竟在这样的地方相见呢!司马南他人呢?为什么不是他来?” “宫主还在清城。” “清城,他怎么还在那?” “有些事情要处理。” “他,没事吧,我的意思是,他没受什么伤的吧。” “宫主很好。” “能联系到他吗?” “可以。” “那麻烦你告诉他,我在良巫山。” “是,主子。” “可知道万日诚的下落。” “昨日去了清城。” “什么?”我不会这么衰吧。“说了去清城什么事吗?” “没有,只是说有些事要办,办完事再回来。” “万日诚说他会回来?” “是。” “那好吧,如果他回来,麻烦你告诉他我在这里等他。” “是,主子。” “那没事了,去了吧。” “是。” 尚为许离开,唉,我这真是太倒霉了,早知他会回清城,我何必多此一举来到这里。 算了,现在抱怨这些还有什么用,继续睡吧。 早上醒来,整个人觉得身轻气爽,很是不错,这是这段时间,我惟一睡过的好觉了。简单洗漱,站到窗子,看着外面,街上的人已经很多了,看样我这是睡到日上三竿了。 “夫人,我进来了。” “以森,你拿的是什么?” “早饭,夫人今日就在楼上用餐吧。” “多谢。”我坐到桌子前,准备开吃,“你们吃了吗?” “吃过了。” “宣生呢?” “嘘!”秋以森将食指按在我的唇上,示意我别吱声。 “我们现在不去清城吗?”门口传来声音,这是? “小点声,先等等,打听好确切消息后再决定。” “听说现在清城已经聚集各门精英,想要冲进靖王府,逼靖冥王武清肃交出太极玉。” “原来如此,可是我刚才在街上听首伦山的二长老说太极玉不在武清肃手里。” “什么?这怎么可能?” “说是武清肃的正妃华月郡主失踪,玉被她偷拿走了。” “什么?这,我倒是听说那华月郡主是当今相爷的长女,而且这玉,本就是相爷家传。” “可是那华月郡主真的失踪了吗?” “好像是,有人夜探靖王府,结果发现那华月郡主不在府中。” “那可有人知道华月郡主长什么样吗?” “你们干什么呢!!!” ------------ 第五十五章 红颜祸水 更新时间:2013-09-09 “啊,师傅!” “师傅!” “在人家门口窃窃私语,成何体统!回屋去。” “是。” “是。” “请问,有人在吗?” 我要不要回应,那位被称为师傅的在门外叩着门,我以眼神询问秋以森,要怎么办?只见他突然坏坏的一笑,就开始解衣服。 “你,你干嘛?”我压低声音。 “老夫要进来了!”随着推门声,衣衫已解了大半的秋以森吻上我的唇,真拿他没办法。 “啊,打扰,打扰。” 秋以森立刻离开我的唇,一个转身,一个展臂,将长衫甩了开来,正好遮住身后的我。 “这位老人家,没经过主人允许就进来,好像有违你长者的身份。”秋以森率先开口。 “实在惭愧,刚才以为屋里没人,这才…” “没人更不能进了,难道老人家没有读过私塾么?”他还真是咄咄逼人。 “是老夫的错,老夫愧对祖先,老夫…” “你出去吧!” “我娘子让你出去,没听见么?” “是,是!” 门被关上,总算松了口气,秋以森转过来,胸前大敞,他的肌肤雪白光滑,我刚要伸手,突然反应过来,立刻收回,站起身,走到窗子旁。 “快穿上吧。” “我觉得,娘子是想要我的,是不是?”秋以森从后面抱住我,那露出的肌肤紧贴着我的后背,那火热的体温,那耳边的低语让我一阵悸动。 “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娘子真是的,竟伤我的心,刚来就撵我走,现在怕是出不去了,刚才已经说了你是我娘子了。” “那你在这儿坐着吧。”我转身,不去理会秋以森那极其不情愿表情,径直走到床边躺了下来。 想不到我的一句话,竟让江湖人士参与进来的,更加想不到,妖孽怎么能放任此消息在江湖流传,突然有些闯祸的感觉,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闯的祸又岂是这一件,现在只要万日诚来,一切就全结束了。 到了傍晚,秋以森问我晚饭要吃什么,我说想吃点清淡的,他便愉快的跑了出去,十多分钟就回来了,还带来一个人,那人摘了帷帽,是何宣生。 “过来坐吧,大热天的为什么要戴个帽子?” “没办法,这张脸容易惹祸。” “宣生,你就知足吧,你知道有很多人都羡慕你这张脸的。” “夫人也是吗?” “是啊,羡慕死了!”何宣生的脸笑得极其灿烂。 “今天去哪了?” “去药铺置办些药材。” “对了,宣生你自己在旁边的屋子住,秋以森留下来跟我继续装成夫妇好了。” “为什么要装成夫妇?” “还不是他,等会你自己问他好了。” “娘子,我要上床去睡…哎哟…娘子你干嘛掐我!” “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去宣生的屋子里睡。” “你!哼!”秋以森气呼呼地别过脸去,真弄不懂他,有时很成熟,有时却很幼稚。 “夫人,明天开始我要去良巫山上采些药材。” “药铺里没有吗?” “嗯,这些药材是很难寻的,只得去山上碰碰运气。” “那好吧,自己小心点!” “嗯。” 就这样,何宣生每天都早出晚归,每次看他回来都很疲惫,有时累得连饭都不吃了,就直接回屋休息去了。 而秋以森却是不一样,精力充沛得很,跟个胶布似的,除了我上茅房,其余时间全都和我粘在一起,特别是每天早上醒来,他都在我床上,虽然我那么强调不行,他还是明知故犯,当然,最后他都以屁股落地开始崭新的一天。 万日诚依然没消息,司马南也是,我后来又叫来尚为许,问了他们的情况,说两人还在清城,到底在干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真是的,到底是什么事情,要留得这么久,等待可真是让人难熬。 又是一个等待的早晨,睁开眼睛依旧看见秋以森的睡脸,好像已经习惯醒来第一眼看到他,不觉得笑出来。 “娘子,笑什么呢?” “你醒了!醒来还在这装睡,快起啦!” “娘子,你今天头一次没有踹我下床,这是不是好的开始呢?” “你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生死相依!” “只会油嘴滑舌的家伙懂得什么!” “啊,好疼,我还以为娘子今天不会踹我下床呢。” “想得美,穿好衣服,今天我们出去走走。” 走到靠街的桌子坐下,跟店小二要了点吃的,秋以森适时“翩翩”下楼,坐到我对面。 这家伙用穿得这么招摇么,不明白为什么每天都得把自己捣鼓得美美的,才肯下楼,唉,生做男子还真是亏待他了,不管是客栈还是路边行人,只要见到他的,都得瞄上一眼。 人说红颜祸水,还真是对的,只是这个红颜是个男子。 “娘子,怎么了?盯着我发愣,不会现在想要吃我吧,那我们现在回房。” 我无视他,一天没个正经,转头看着街上过往的行人,这是从我来到良巫的习惯,希望那里有我期盼的面孔,明明知道,我这眼神是看不清的。 “是在找我吗?” “你是谁?”秋以森立刻起身与窗外的人对峙。 “终于来了。” “是,我来了。” “进来吧。”眼睛跟着帅气的身型,生怕一个眨眼,他就消失了,这个让我等了好久的人,司马南。他在我旁边坐下来,一如往日的微笑。 “娘子,他是谁?”秋以森坐回椅子,语气尽是不满。 “你先吃,你和我上楼。” “娘子!” “先吃吧。” 不再理会秋以森的抗议,拉着司马南上了楼,进了屋,关上门。 然后,搂住眼前这个身躯,背后温暖的手在轻拍着,许久,我才放开他。此刻的心中感慨万分,只想抱他一会儿,也说不上是为了什么。 “原来主子这么想我,早知道,我说什么也得放下手中事,早点过来。” “看你的脸,好像清瘦了许多。” “呵,过去坐吧。” “好。”我坐到靠窗的床榻上,示意司马南也坐过来,因为这边凉快些。 “夫人往里去些。” 唉,这司马南干嘛老与人挤着坐呢!我往里挪了挪,他靠过来,转头笑着看我。 “那件事,抱歉。” ------------ 第五十六章 是真心?还是假意! 更新时间:2013-09-10 “主子指的是?” “那两位夫人。” “主子后悔了?”对于我来说,最大的后悔就是去扔垃圾。 “后悔!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后悔,不过大错已铸,向前看反而更好吧。” “说的也是。” “那晚,一切都顺利吗?” “是。” “为什么要留下证据?解决就好,为什么要用‘残影’?” “如此,便不会牵扯于主子。” 是吗?可是,你已经牵扯到我了,从相爷到两个妃子,都是因为我的出现,妖孽只要细想想,便能猜出这一层,就不知道他是否能猜到原因,猜到源头。 “主子?” “啊!”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有,没想什么。不过你要小心,现在朝廷正到处找你,还有你的灵月宫。” “主子担心我?” “是,如果不是我的出现,你可能还悠闲地做着你的宫主。” “主子不用介怀,灵月宫不是主子想得那样,之所以能在江湖叱咤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悠闲得了呢!” “在认识我之前,你有没有被朝廷通缉过?” “没有。” “所以说嘛,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就是一个纵横江湖的神秘人物,可是如今,你却因为我,成了一个逃犯。” “主子不需要自责,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你这样,让我更加惭愧了。” “是真的。” “那是提升被控制人能力的术。” “主子说的是什么?” “‘藕断丝连’,是提升人能力的术,之所以对万日诚用,是想他能顺利地离开王府。、 “主子那次对我用的,也是一样的吗?” “是,只是我没有完全解开那术式,当时怕你并不是真心服从我,所以只解开一点,你只能感觉到呼吸困难而已。” “为什么告诉我?” “我相信你。” “凭什么呢?” “你连杀人这种凶残的事都能为我做,我还有什么不相信你呢!” “主子可知道这种事,对我来讲,这些犹如家常便饭。”司马南动了动,将身子往下挪,然后把头枕在榻的扶手上,闭上眼睛,难道困了? “在我家乡那有种说法,叫女人的直觉。而司马南给我感觉就是,或许会骗我,或许会伤害我,但决不会要我的命。” “感觉这种东西,有可能是错的。” “我的出现本就是个错误,还怕更错吗?” 司马南没有回应,转过头,静静地看着我,我别过眼看窗外的街市。 “在我离开之前,如果可能,我会为你解一次术,让你提升一下功力如何?” “主子要离开?” “当然,哪有不散的宴席!” “回靖王府吗?” “不是,回到我来的地方。” “那是?” “一个你永远去不了的地方,不说这个了,清城发生什么事了?会让你脱不了身来见我。” “出了点麻烦事。” 我转过头,“是有关太极玉的事吧。” “是,自从相爷要用灵月宫灭了自己一族起,灵月宫的事就没消停过。” “是我的带来的灾难。” “不是,是相爷自己的主意。” “但最终还是因为我,如果我不出现,相爷一家会过得幸福融融,而你现在可能都娶妻生子了。” “主子多虑了。” “只是我有一事没想明白,就是我初到此地,在林子里发生的事,那里面有你吧,万日诚却说是因为关外的匪徒,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是相爷自己设计的,本以为天衣无缝的,却不想因为主子的出现打乱了整个计划。” “是什么?” “相爷本想以一家之命换来家族的延续,不想因为主子,耽误了点时间,结果计划失败。” “以一家之命换全族,为什么?” “是皇上,相爷的权势太大,大得让皇上不得不防备,相爷知道皇上有心除掉自己,并未在意,却不想皇上的计策是对他整个家族的,本来凭相爷现在的势力根本不用畏惧此事,但相爷好像有什么苦衷,而不得不用全家的性命去保全族,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想不到因为主子出现,相爷竟亲手灭了自己一族。” “真没看出来那女皇帝竟然是如此的一个人。” “那么,究竟是什么事,让相爷为了主子而灭了自己一族呢?” “你不是不关心这些事吗?” “是不关心,如今牵扯到灵月宫,我就不能不关心了。” “我倒是想告诉你,但其中有一些事我还没弄明白,也许等我回到家,就明白了。如今我能告诉你的一件事,就是太极玉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没有它,我必死无疑。江湖的传闻,真真假假,不过是从我这散出去的烟雾,究竟是谁拿扇子再扇,我还不清楚。” “主子果然不是寻常人,那我就不再追问主子的这些事了。” “谢谢你能理解我,那万日诚呢?” “还在清城。” “我明明说了要见他,他为什么没来?不肯见我吗?” “不是,他说有事要查,让主子再等几天。” “那只能等了。你这次来了,还会走吗?” “陪主子几日如何?” “那敢情好,你吃饭了吗?” “路上吃过了。” “那陪我下去吃饭,我还饿着呢,吃完我们出去走走。” 吃饭的时候,司马南一直微笑看着我,我虽说有点尴尬,但填饱肚子要紧。 秋以森则不太高兴,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司马南,但确无可奈何,只得忍者一肚子的疑问,自已在那跟饭菜较劲。 吃完饭,我们三人出了客栈,顺街走着,他俩则一左一右在我两边跟着,然而每遇到一个行人,就会瞄上我们几眼,看样与他们一同出来是个错误。 直到走到路的尽头,是良巫山脚,仰头望着,山面碧绿葱葱,不知何宣生此刻在山的哪个方向。 旁边有个茶寮,找个空桌坐下,他们两人也是,正方形的桌子一人坐了一面,如果何宣生在的话,正好可以打麻将了,不觉得有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娘子,有什么好笑的事,说出来让我也乐一乐。” “没事。” “娘子!”秋以森拽着我的袖子一顿摇晃。 “能不能不这样,就算你叫我娘子,你这样,让我觉得我带了个儿子出来。”司马南一旁笑出声来,秋以森则是满脸通红。 “娘子,你!” ------------ 第五十七章 是美男?还是为难! 更新时间:2013-09-11 “这是秋以森,以森,这是司马南。”我压低声音介绍,谁知秋以森立刻变了脸色。 “想不到你就是那幕后的宫主,杀人的逃犯。” “我也没想到,皇上宠爱的人会在主子身边。” 虽说他们压低声音,但是话中的火药味甚浓,只是不太明白,本不是相识的人,为什么要如此! “好啦,你们是陪我出来玩的,不用这么针锋相对吧。” “是,主子。” “好啦,以森,别闹脾气了,真不知道你气什么,难不成你与小司有仇啊。” “小…司,我喜欢主子这么叫我。” “只不过为了方便,难不成你希望我叫你全名!还有,小司,你也别叫主子了,也叫我夫人吧。” “是,夫人。” “但别误会,此夫人非彼夫人。” “夫人说得是。”得,可以打麻将了。 “宣生怎么在这,今天没上山?” “刚下来,正好看到夫人,不过夫人要出来游玩,怎么不告诉宣生,那我就不上山了,说什么也要陪夫人的。”何宣生坐在桌子空的那面,我的对面,摘下帷帽。 “阁下可是‘竹生医馆’的何宣生。” “正是在下。” “宣生,这是司马南。” “是你!你还敢在此出现。” “客气,难不成我不能出现在此?” “宣生,我和你说过,我不能交出小司。” “他不是夫人…” “算我求你!”我不能让何宣生说下去,如果在他说出我那天与他们说的那些胡话,司马南这边就不好解释了。 “好吧。”何宣生脸色很不好,对于我的肯求虽说嘴上答应,但心里还是不好受吧。 “谢谢你,宣生。” “那我呢?娘子不谢谢我吗?” “唉,也谢谢你,不过毛头小孩一个,什么事都要掺一脚!” “我今年都二十了,怎么可能是毛头小孩。” “哼,二十岁,小司二十四,宣生你呢?” “二十有六。” “你看看,姐姐我今年二十八岁,你认为呢?” “哼!” “伙计,上两壶茶。” “是,是,这就端上来。”是隔壁桌,坐了五个人,三男两女,全都穿着白色长袍,头发挽了个卷,盘于头顶。 司马南从茶杯沾了水,在桌子中间写了”炎虚观”三个字,随后用手又将字抹乱。 “师傅,这次上清城,真能灭了那女皇…” “韵师妹!此话不能乱说。” “是。师兄。” “师叔,难道华月郡主真将太极玉交给了她?” “是真是假,到了清城自会分晓,我们这种小派就先静观其变,再做打算了。” “我却听说那女皇帝已经出了宫。”又来了一伙人,一个个五大三粗的,到像是恶匪。 “原来是苍山派的才掌门,久仰,久仰。” “炎虚观的严观主还是那么老当益壮,风采不减当年啊。” “扑哧…哈哈哈…”那个才掌门走到秋以森面前,面色很是难看。 “这位小兄弟,是不是我们说错了什么,竟让你如此好笑?” 我瞪了秋以森一眼,他立刻收了声,虽说我也想乐,但还是掐着手掌忍住了,这些人的寒暄实在搞笑得很,这时何宣生站了起来。 “才掌门误会了,是在下的丑事被他知晓,他这才没忍住,其实是在取笑在下。” “好美的人!” “是啊,你看那俩人也是。” “徒儿!!” “失理了。”那位严观主站起身对着我们俯身行理。 “原来是何医师,看来是误会,误会。这是炎虚观的严观主,严成,这是‘竹生医馆’的何宣生,何医师,宫中只要有看不了的病症,就会请他入宫。”几人互拜表示知晓。 “不过何医师为何不在清城,怎么到良巫山来了?” “啊,是来良巫山接几位远亲去清城游玩的。” “原来如此,只是清城的现状已见清晰,如果到了对峙的时候,还请何医师看清局势,站好位置才好。” “那么这位何医师,可曾见过皇上的面貌。”一旁的严观主接了话。 “未见过,去的时候都是用帷帐挡住视线。” “那么打扰了。”说话的是才掌门,他与严观主一同坐在隔壁桌,另些人则去了其它桌子。 “才掌门,刚才为何说女…说她已经出宫了。” “是我先前派去的人打探到的,说是秋以森不在宫里。” “如何能凭一个被宠幸的男子而断定呢?” “我听说这个男子是她的至爱,说是就连上朝都带着他,所以你明白了。” “怪不得都说她淫乱,哼!” “伙计,给我们的水囊加满水。” “好咧。” “那我们一同前往清城,如何?” “好,就听才掌门的。” 两队人赶了马车离开,我还以为他们能和何宣生寒暄拜别呢。 秋以森正要喝茶,看我盯着他,便放了茶杯。 “娘子?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没事,出来够久了,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举目的重点,我加快脚步,与他们拉开距离,谁知秋以森一把抓住我的衣袖,满脸不解,任我如何甩也甩不开,最后还是司马南将他抓我的手拿开,而我整个人立刻逃走,不知道心为何会突然慌乱,此时此刻只想回了客栈,躲起来。 “啊!对不起,我没看见。” “夫人!”我抬头,想不到与我差点相撞的人,竟然是林展和。 “你也来了。” “只你一人?” “是。” “那人好像靖王府的林管家。” “你看错了吧,管家跑这来干嘛?” “现在清城如此严峻,他怎么可能过来。” “我觉得像呢?” “哎,你看那门口外的那些人?” “怎么了?” “那个穿绣花图案衣服的,不是‘竹生医馆’的何医师吗?” “你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上次师弟受伤,还是我带去医馆找他诊治的。” “怎么他会在这儿?” “其余那几个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 “快看外面那几个,这么多帅哥!” “师姐,你别犯花痴了。” “看看还不行啊!不过,和那女人有什么关系?” “那女人?哪个女人?” “就站门口的这个?” “能有什么关系。” “都看着她呢!” “你一说,还真是。” “一个女人身边竟有这么多男人,还都是帅哥,难不成?” “别瞎说。” 我看了看周围的人,大多都在偷偷看我,也在偷偷看他们,就算我看不清,也能感受那‘炙热’的目光。 ------------ 第五十八章 不期而遇 更新时间:2013-09-13 “什么事,林管家。”我小声只让他一人听见。 “爷派我来护夫人安全。”他也是,小声地回应着我。 “就此一件?” “是。” “我休息了” 艰难的走上楼梯,如果每个目光要是一把匕首的话,我现在早已千疮百孔了。 那些人议论的正是我担心的,林展和在后面慢慢跟着,到了房门口,他依旧跟着。 “林展和!”那是? “怎么,不认识我了!”她是? “怎么会!静言这么美丽,我可是这辈子都忘不了呢!”是静言! “真不是真的啊,我看你啊,是口不对心。” “静言如此想,那可真是误会我了。” 收回要开门的手,我转过身,在林展和的旁边,我的眼前,站着一个穿着粉色长裙的女子。 她是个美丽的女子,精致的五官,吹弹可破的肌肤,黛眉淡扫,精灵似的眼睛,清澈明亮,小巧的鼻子,樱桃般的嘴唇,只是轻轻一笑,连我这样的女人都不觉得看呆了,突然想起清儿,清儿与她相像的是眼睛。 “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没想到真是你。” “静言怎么在这里?” “啊,要随师姐上良巫山采些药草,我忘了东西在客栈,正准备拿了去与师姐会合。” “原来如此。” “对了,你师兄也来了,在楼下。” “宣生?真是的,这是什么日子,怎么你们都来了?” “啊,我忘了介绍,大夫人,这是韩静言,何宣生的师妹。”韩静言冲我笑着点了点头。 “静言,这是王爷的正妃,华月郡主。”韩静言瞬间变了脸色,从头到脚将我审视一遍。 “原来是宣生的师妹,抱歉,我有点累了,麻烦林管家招待一下静言吧。” 我冲韩静言点了点头,她直勾勾地看我,回身推开门,进了屋,关上,想要挪开脚步,却根本不听使唤,只在门前静静的站着,听着门外的声音。 “就是她?”韩静言故意放低了声音,但是却因为离门口很近,我依然听得很清楚。 “静言指的是什么?”林展和也随她降低声音。 “展和你明知故问。” “静言好像也是呢!” “他们可好?” “很好。” “清肃还怪我吗?” “静言指什么?” “他大婚那时的事。” “王爷是什么人,静言应该比我更清楚。” “如果当初我不悔婚,现在她的位置就应该是我的了。” “你也说了,那是‘如果’。” “所以那时我很生气,才在他大婚之日找他理论,没想到他还是娶了这个比他大那么多的女人。” “皇上的赐婚,王爷怎可不应呢!” “可是我不希望他如此虐待自己,当初是我的错,但是他也不能这样自暴自弃啊!我还想念着他,展和,清肃的心理可还有我的存在?” “心里所想只有自己才知,别人怎么可能猜得到呢!” “如果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吗?” “这就要问王爷了。” “……展和要在此呆多久?” “要看大夫人的决定。” “那等我下山再来找你,我得先走了,要不然师姐又该念叨我了。” “好。”脚步声越来越远,心却越来越难受,缓慢走到椅子上坐下,好疼。 “夫人,我进来了。”林展和推了门进来,关好门,静静走到我的身边。 “夫人,没事吧。” “她就是王爷曾经喜欢的静言吗?” “原来夫人知道。” “现在也喜欢吗?” “王爷的心,难道不应该是夫人最了解的吗!” 我没有回答,因为不了解妖孽,因为他从未给过我这个机会。而韩静言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妖孽与她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呢? “林管家?” “是,夫人。” “是你告诉王爷我离开清城吗?” “是的,总得为夫人安全考虑。” “王爷有没有说什么?” “没说什么,只是让我去领了罚。” “领罚?” “我未能留住夫人,这点惩罚算轻的了。” “抱歉,因为我让你受罚。” “夫人没事就好。”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听王爷的一位朋友说的。” “一位朋友?” “说跟夫人过有一次生死之缘。” “生死?” “那位朋友没有细说,只是说在往良巫山的路上遇到过夫人。” “生死之缘?难道是他?” “夫人想起了?” “一个差点置我于死地的男人,或者说是朝廷里的官爷。” “他的确是朝廷的人,但为何会置夫人于死地?”果然是他,我还纳闷,他为什么不杀我呢? “有那么个人,好在他没下手, “不过,王爷为什么要让你来,一个秋以森,一个何宣生,不够么?” “王爷并不知道他们跟着夫人。” “不知道?从我离开清城到现在,王爷没有见过他们吗?” “没有,王爷一直在忙两位侧妃的身后事,又派人在清城外找夫人的下落,直到那位朋友进府告知夫人所在,王爷这才让我过来保护夫人。” “那贺清儿和萧婉容?” “正如夫人那天看到的,已经死了。” “王爷,肯定很伤心吧。” “都是枕边之人,怎会不伤心呢?” “要是我死了,王爷也会如此吗?” “会伤得更重吧。”会吗? “林管家真会安慰人。”林展和没有回答,恐怕他都不敢肯定吧。 武清肃,何宣生,秋以森,林展和,你们这些在我生命中一个个出现的人,我要不要相信你们?如果你们是真心,那固然是好,但是如果你们是虚情假意,那岂不是将我推入万丈深渊! “夫人?” “夫人?” “啊?” “我身上有什么吗?为何夫人会这样看我?” “啊,没事,我有点累了,想睡一会儿。” “夫人不吃点东西么?已是晌午了。” “我不饿,不想吃,你告诉以森,让他不要来打扰我。” “好,我知道了,那夫人休息吧,我就在对面的房间,夫人有事叫我就好。” “嗯。” “对了,宣生那边也是你告诉的吗?” “是,夫人走后,我遣人告诉他们你离开了。” “那没事了。” 林展和离开后,我没有去床上休息,而是在坐在窗子旁,想这期间发生的事,从我来到这个地方,一直想到我来良巫山这里,然而直到晚上,我也没有想出半点头绪。 ------------ 第五十九章 试探 更新时间:2013-09-14 “娘子,总算是醒了,已经日上三竿了。”依旧的人儿依旧霸占着我床的半边。 “看样昨晚我说的,你并未照做啊。” “没有娘子,以森晚上怎么可能睡得着!” “明白了!” “娘子?” “以森你都如此表态了,我再不回应,那就真是太无情了。” 半撑身子挪向秋以森,直接吻上他的唇,眼睛看着他的眼睛,那里,是惊讶,只片刻,秋以森推开我。 “娘子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又不是木头,当然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俯身再次强吻上他的唇,并未解开他的衣服,只在外面,顺着他的身体一路向下探去,突然手腕被抓住,我睁开眼睛,离开他的唇,看着他。 “娘子昨晚没洗就睡下了,真是臭死了,还是快起来洗干净。” “怎么?不想要吗?” “娘子太臭了,没兴致了,而且这会儿饿了,我去楼下等娘子吃饭,娘子可要快点下来啊。” 秋以森说完起身下床,而鞋在脚上穿得好好的,难不成他没脱鞋就上了我的床?还是? “夫人,我进来了。” “进来吧。” “以森。” “展和,我下楼等你们。” “夫人怎么还没起?” “呵呵,醒了一会儿了,本想就这么赖会床,不过林管家来了,我就起吧。” “林管家何必转过身,我又不是光着身子,更何况,要是当君子,林管家此刻应该在门外的。” “夫人说的是。” 林展和转回身,走到床头的椅子前,拿起我要穿的衣服,将衣服展开。这是要帮我穿外面的衣服,服务还真是到家。 我穿好鞋子,走上前转身,两臂展开伸进衣袖,林展和松开,衣服便飘落在身,他走到我前面,为我整理,系好衣带。 “林管家可会梳发式。” “会一点。” “那么,不知我是否有幸让林管家为我梳上一次?” “夫人客气,吩咐就好。” 我坐到梳妆台前,将梳子递给林展和,他接过,开始为我梳头。 “夫人已经清洗过了?” “是,刚才睡不着,就起了。” “那怎么又跑回床上去了?” “起来发现没事可干,寻思回床上再睡一会儿。” “原来如此,不过夫人还真能省事,你看这耳后的头发还湿着呢!” 林展和从盆架上拿下巾帕,为我细细擦着那些未干的水,擦好后,将巾帕放在梳妆台边,又继续开始为我梳头发。 “简单扎上就好。” “嗯。” “林管家觉得我身上是什么味道?” “有股淡淡的脂香味。” “不是臭味么?” “不是。” “你可要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 夫人,梳好了。” “哦,好,走吧,下去吃饭。” 下了楼,现在还没什么人,只我们这一桌,他们看到我,起身等我过来,坐好,他们才一同坐下,而饭菜已经在桌上摆好了。 “夫人昨天可休息好了,身体还有不舒服的地方么?” “谢谢宣生,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 “小司呢?” “他说出去办点事,晚上回来。” “小司是?”问话的是林展和。 “是司马南。”何宣生小声的回答。 “什么,他在这!”林展和一下子站起身,很严肃地看着我。 “在良巫山的几日,我希望林管家不要去惹他。” “夫人?” “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但我还有事情让他帮我去做,所以等我离开这里后,你们再决定你们的事。” “好吧,夫人,希望夫人,到时别再为难我。” “谢谢你,林管家。”林展和坐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饭菜,不知他在想什么。 “林管家,抱歉。” “没事,夫人!”林展和抬起头,冲我微笑的点点头。 “宣生?” “嗯?” “你来这里,王爷有没有交待什么?或者有什么话跟我说的?” “王爷没有带什么话来,只是托付我要照顾好夫人,毕竟夫人身体刚恢复好,不能再有闪失了。”我眼睛瞟了一眼林展和,他依然微笑地看着我。 “我怎么觉得王爷说不出这样的话来,所以宣生,你就别安慰我了,如果他什么也没说,我也无所谓的。” “是真的,以森可以做证,他也一旁听来着。” “以森,是不是真的啊?” “是。” “那你干嘛摆这种脸色?” “等夫人等的呗,我都快饿死了。” “你差不多就行了,吃吧!” 一口一口,机械地吃着饭,却是食之无味,他们想要什么?是太极玉吗? 谁在欺骗?谁在护我?或者,我只是那利益中的一个棋子,又或者,我什么都不是,只是,如今我宁愿做一个棋子,因为这可以证明我还有价值。 所以,如果这是个骗局,我愿意合作,只要,我能活着。 “夫人的事办的如何了?” “哈?林管家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夫人此次出城,不是说要办事吗?” “啊!是,还要等等。” “那今日要如何安排?” “嗯…没什么安排,就在客栈呆着好了。” “师兄!”这是韩静言?她正在楼上,我只模模糊糊地看清她的身型,何宣生和林展和同时看了我一眼,然后站了起来,秋以森则继续吃着闷饭。 韩静言缓缓地从二楼走下来,当她走到我们跟前时,我依然被她的美所震撼。 “师妹,你怎么会在这儿?” “还不是师姐,非得拉我去良巫山上采药材。” “是吗?我这几天也去来着,没看到你们呢?” “我们在山西面。” “怪不得,我在东面。” “不过昨天你去哪了?展和说你在楼下,我下楼都没看到你。” “啊,去了趟药铺。” “怪不到没找到你,这位是?” “这是秋以森,夫人的护院。”林展和在一旁接过话来。 秋以森还在低头吃,我用脚在桌下面踹了他一脚,他这才抬起头,愣了一下,才发现韩静言的存在,然后站了起来。 “这位是?” “以森,这是韩静言,宣生的师妹。” 秋以森点了点头,而韩静言则俯身拜了拜,看样没我什么事了,在此也是尴尬万分,于是我站起身来。 “你们聊吧,我吃饱了,静言是吧,要是没吃,你就和他们一块吃吧,告辞。” “娘子,等等我,我陪你回去。” “咦,你不是护院吗?你为什么要叫娘子?” “虽说是护院,但与夫妇没什么两样。” 秋以森介绍时看了我一眼,我则借此机会狠狠地瞪了他一下,他像没看到似的,微笑介绍,他这脸变得也太快了吧,刚才还是满脸阴郁的。 ------------ 第六十章 静言的目的 更新时间:2013-09-14 “夫人?” “静言小姐?有什么事吗?” “能和夫人单独聊聊吗?” “嗯…好吧,要去哪聊呢?” “我们去外面吧,一路走走,总比在屋子里呆着好。” “好,走吧。” “娘子?” “我去去就回。” 我与韩静言一同走出客栈,出了门不知往哪走,最后还是她选择了一个方向,这条路我昨天刚走过,是往山脚的路。 “静言小姐可吃了早饭,要不然我等你吃完饭再去也行。” “刚与师姐在屋里吃过了。” “静言小姐找我要聊什么?” “夫人喜欢清…啊,夫人喜欢王爷吗?” “静言小姐…” “夫人叫我静言就好。” “静言为何这样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与王爷之间的关系?” “我与师兄,还有王爷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如同自家兄弟姐妹,所以…” “所以你想知道王爷的近况?” “是。” “为什么不问宣生的近况?” “我…” “我喜欢不喜欢王爷,其实无所谓吧,反正也嫁给他了。王爷最近应该不太好,我来这里的路上,听说两位妹妹被人杀了。” “什么?你说清肃的两位侧妃?啊!不是,是王爷。” “没事,按习惯叫吧。是婉容和清儿两位妹妹,尸体还被放在了府外。” “这,这怎么可能?” “应该是千真万确的事情,要不然,你问林管家好了,他是昨天才来的,消息比我知晓得多。” “为什么呢?是谁杀的?” “不清楚原因,只知道是灵月宫的宫主。” “司马南?” “大家都这么传的。” “清肃一定很伤心吧。” “听你师兄说,人憔悴了许多,整个人瘦了一圈。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啊,我没事,没事,抱歉,只是有点担心清肃。” “静言喜欢王爷吗?” “我…” “无妨,不用在意我,喜欢还是不喜欢?” “是,喜欢。”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在一起呢?” “我年纪比清肃大。” “就因为这个?” “还有我身份低微,又比清肃大,如果在一起,清肃会被人笑话的。” “静言想得还真是长远,不过你心中的这位情郎,还是逃不开命运,娶了我这个年纪大的人。” “我知道,在清肃娶夫人过门的前天,我曾经找清肃大闹一场,就是想他取消这段姻缘,可惜这是皇上的旨意,他怎么可能违抗呢!” “静言到是个实在的人,敢做敢当呢。” “因为我觉得夫人是个通达事理,善解人意的人,所以才与你说这些的。” 好嘛,一下子堵住我的嘴,就算我想发火也得忍着了,这个韩静言真不知道是天真装糊涂,还是太精明而故意如此的呢! “啊,我们坐这石头休息会吧,想不到这么快就到了这山脚下。” “好,夫人。” “静言你就没想过再与王爷重修旧好?” “木已成舟,已经晚了。”此刻韩静言那漂亮的脸上布满了愁云,好像还有些不安。 “怎么会?你还是可以让王爷娶你嘛!” “如果清肃现在娶我,就是触犯国法。” “为什么?” “刚才夫人的护院不是说了,与夫人如同夫妇,如果是这样,那么王爷就不可以再娶任何女人了,这是昌隆的国法,如果郡主嫁多夫,那么这些夫婿就不可以娶其他女子入门。恐怕清肃的两位侧妃如果不死的话,也将会沦为被休的命运。” 我彻底被韩静言的话镇住了,竟然还有这样的国法,如果我要是多弄几个夫婿进门,那妖孽保不准能弄死我。 “静言误会了,以森他只是个护院,他如此对你说,也是为了我的安全,毕竟客栈这种地方比较混乱。” “是这样!是这样吗?”韩静言一下抓住我的手,激动不已。 “看来,静言真的很喜欢,很爱王爷呢!” “夫人取笑了。” “怎么会!男女相爱,本来就应该在一起的,等我回府的时候,帮你与王爷说说。” “不用,我自己去,如果夫人同意清肃娶我,还是我自己去比较好。” “王爷要娶谁,干嘛要问我呢?更何况,你与王爷青梅竹马,你嫁给他,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夫人也这么想?” “是,王爷应该还是很爱你的,看见你我才知道王爷为什么要娶清儿妹妹入门,你们的眼睛很像,而且王爷很宠清儿妹妹的,我猜王爷是因为忘了不你,才如此的吧。” “原来真是这样,我与那四夫人见过一面,当时还寻思,好像在哪里见过,现在夫人一说,我算是明白了。” “若是你嫁进来,也能早点让王爷从伤痛走出来,这是好事。” “夫人,你真是好人,那我们现在就回客栈,准备一下,立刻启程。” “静言先去吧。” “夫人不回去吗?” “我在这边还有事情要办,所以要等些时候。” “这样啊,那我就等夫人回府的时候,我再嫁进门。”她连这一步都想好了! “让王爷决定吧。” “嗯,那夫人,我们回客栈吧!” “你先回去,我现在回去也没事可做,在这儿反而更好。” “那夫人小心,我先回去了。” “好,你回去帮我和他们说一声,我晚点再回客栈。” “行。” 韩静言带着满满笑意和幸福离开,这才是她找我聊天的目的吧,那天她与林展和在门外的谈话,那么强势,此刻又是这般小鸟依人,她到底真实派还是演技派呢? 不管是什么,如今都与我无关了吧,在我决定下杀心的那刻起,我就已经没资格了。万日诚啊万日诚,你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还不回来? 等等,我怎么了,我揉了揉眼睛,抬起手来回的摆,只隐约看见手的影子,今天怎么了,还是回去吧。 站起身,走了两步,跟踩在棉花上似的,为什么会如此?我使劲地晃头,却依旧甩不掉那种昏沉的感觉。 “夫人?” “静言?你怎么回来了?” “刚才回头看夫人好像不对劲,还是我扶你回客栈吧。” “那麻烦你了。” “来,夫人,这边走。” “好。” ------------ 第六十一章 绑架 更新时间:2013-09-15 “这不是回客栈的路,静言你是不是走错了。”糟糕,眼睛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这条路我来来回回走了好多次了,不会错的。”不对劲,这条路不对劲,我虽说此刻看不见,但耳朵还是好使的。 “不对,往客栈的路,应该是很喧闹的,可是这条路却很静。” “夫人的眼睛看不见了?” “是,不知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 “那么,夫人就听我的吧。” “可是这路不对劲啊!” “本来就不是回客栈,当然不是那条路了。” “你什么意思?” “有人想要见夫人。” “是谁?” “到了那儿,夫人自然就明白了。” “那刚才的那些话全是虚情假意喽?” “是真的,是我的真心,等我把夫人你送到,我就再启程去清城。” “你果然不是什么善类,难道我的眼睛,是你做的手脚?” “夫人聪明,要不然如何能请得动夫人呢!快走吧,别误了我去清城的时间。” “王爷知道你是这种人吗?” “夫人还是关心下眼前的事吧。” “我把正妃的位置给你,你放了我如何?” “哼,正妃的位置本来就是我的,何需你来让!快点走。” 身体被韩静言拽着往前走,因为我的看不见,一路上走得跌跌撞撞,她这是要带我去哪?要去见谁?先是走了很平坦的路,然后像是上了山,也不知爬了多久,然后一股药香味进入鼻腔。 “师弟!终于等到你回‘药仙居’了,昨天就听师妹说你来了良巫山。”有人,刚要开口求救,嘴就被韩静言捂住,拉到一边。 “师姐近来可好?咦,比去年我见时更漂亮了呢!”是他! “你这嘴呀跟沾了蜜似的,什么时候学会油嘴滑舌了!” “我说的可是事实。”是何宣生! “贫嘴。” “对了,师傅呢?他老人家可好?” “在丹房呢!你去找他吧,我在这儿等师妹,这丫头又不知哪里疯去了。” “刚才在客栈见到她了,跟一位熟识的人出去了。” “是啊,那不等她了,走,去丹房,师傅盼着你回来呢!” “好,师姐。” 他们要走,不行,怎么办?身体被韩静言钳制着,头好晕,嘴又被捂上了。现在是惟一的机会,我抬起脚使出全身的力气往后面踹,韩静言像是知道我会这招,往后一躲,然而却没有顾及捂我嘴的手,手稍稍一松,机会来了,我张开嘴使劲一咬。 “啊------”韩静言的手指被我咬得吃痛,立刻松开了我,我却因为没了支撑,整个人倒在地上。 “谁在那!” “宣-生,救-我!” “是谁?” “宣-生,救-我!” “夫人!师妹!” “师妹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师姐,这就是师傅要找的人,我给带来了。” “你说她是华月郡主?” “是。” “师姐,师妹,你们什么意思?”何宣生不知情? “师兄,这事你当没看见的好,免得惹师傅不高兴。” “宣生!” “夫人。”何宣生上前,将我扶起,我却因为身体发软,只得靠着他站着。 “宣生,求你救我,念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求你,不要让她们带我走,求你!”我死死地抓着何宣生的衣襟,如果放开了,我可就完蛋了。 “夫人,你怎么了?你的眼睛?” “师兄,你放心,她中了我的断明散,只要药效一过,她自然没事。” “师弟,这是师傅命令,不管你与华月郡主什么关系,还是先去丹房,见了师傅后,再做打算。” “不行,宣生,不行,我去了,必死无疑。” “夫人,你放心,放心,我会保护你,我会保护你的,师姐说的对,还是先见见师傅吧,而且师傅并不像夫人所想的那样。” “宣生!” “夫人,我保证,一定没事。” “好吧,不过要宣生抱我了,我这两条腿软绵绵地,根本走不了路。” “好。”何宣生将我横抱起来,但心中的恐惧不得不让我继续抓着何宣生的衣襟,死死不能放开。 大约走了六七分钟,周围的环境越来越静,起先还听到鸟叫,可现在只听到风吹叶子的声音,而且一股很浓的药味冲刺着鼻腔,不像刚才的药香,这个味道让人很不舒服。 “你们等下,我去通传。”说话的是那位师姐,然后细碎的脚步声慢慢变淡,不一会儿,便又听到刚才脚步声。 “可以进了。”何宣生抱我往不知是屋里还是什么地方进,只觉得身体突然很冷,然后就打了个冷颤,这是哪里?通常的屋子不会如此的阴冷。 “这是师傅的丹房,是一间石室。”难怪如此阴冷。 “师傅。”三人异口同声,何宣生把我放下,小心的扶着我。 “宣生,你回来了!”是一个男声。 “是,师傅。” “这位是?” “师傅,这就是你要找的华月郡主。” “哦,静言,你办事很快嘛!” “她这是?” “中了断明散。” “原来如此,那你们先下去吧,我要与华月郡主单独聊聊。”这怎么行,我连忙冲何宣生摇头。 “师傅!宣生能不能留下。” “宣生,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宣生,别扔下我。” “师傅!” “出去!你们俩把他带出去。” “走吧,师弟。” 何宣生突然松开了我,我一下摔在地上,我信错他了,我真是信错他了。 他们出了石室,屋里顿时静了下来,只闻到浓重的药味。 “夫人就是华月郡主?到不像外面传的那样,长得很一般嘛。今日让静言请夫人上…”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哦,老夫忘了,郡主,实在不好意思。” 啊,好疼,不知被什么东西打在肩上,然后一股清香味散开。 “这是断明散的解药,半盏茶的时间,郡主就会恢复的。” “那我就等着半盏茶的时间,再与阁下详谈。” “郡主到是风趣得很,老夫就如郡主之意好了。”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我整个人就不似刚才那般的无力,头也不晕,视觉慢慢恢复,我抬起头寻找,在一石几前,找到了人。 ------------ 第六十二章 妖精师傅 更新时间:2013-09-16 我以为这石室是密封的呢,想不到竟然有窗子,室里亮得很。 这间石室很简单,两张石几,两张石凳,一张石床,墙的旁边堆着一排排的坛子,罐子。 另一边,靠在石几的旁边,还有个葫芦型的架子,说不好是什么东西,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炼丹炉。 “看样,郡主已经恢复了,刚才静言多有得罪,还望郡主原谅。”我站起身来,走到男人面前,算是看清他的模样,细细地打量他。 我以为他应该是个很老的人,毕竟都做师傅了,然而看样子,却出乎意料,很年轻,也就四十上下,当然,头发没白,脸上没皱,皮肤很光滑。穿得也很讲究,一点也不朴素,跟何宣生一个风格,一个大花袍子罩在身上。 “郡主认为老夫怎么样?” “我以为阁下是位老人家,没想到如此年轻俊美。”这马屁得拍好了才好说话啊。 “郡主的话到是中听得很。” “那么阁下的年纪?” “五十有二。”什么?这是妖精啊,保养得太好了吧。 “阁下保养得真好。” “如果郡主也想变年轻,老夫到是可以告知夫人几个秘方。” “不用了,阁下到底是谁?这么费尽心机的找到过来,到底什么事情?” “老夫叫程家志,是这‘药仙居’的居主,也是宣生的师傅,他那一身的医术,便是由我所授。” “那么程居主,说正题吧。” “郡主真是爽快。”程家志从石几后走了过来,坐到一边的石凳上,摆手让我坐另一边,我走过去坐下,正好,我也累了。 “现在江湖都在传有关太极玉的事,想必郡主也知晓了吧。” “略有耳闻。” “那么郡主可否能告知一二。” “居主为何想知道太极玉的事?” “好奇罢了。” “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程居主不用当真。” “那么这太极玉之说是假的?” “要是如外面所说,可以动江山的话,我此刻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郡主说的好像有些道理。” “真的只是好奇吗?” “当然,若是年轻个几年,或许有这种那种的想法。” “居主说的是,既然我已说清楚了,那么还请居主让我回客栈。” “郡主还是留一晚吧,现在天色渐晚,下山会很危险。” “那谢过居主,我出去了。” “好,等下。” “居主还有什么事?”程家志向我走来,他要干嘛? “郡主头顶有一片叶子。” “谢居主,我出去了。” “去找宣生吧,他自会为你安排住处。” “告辞。” 总算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程家志会刨根问底,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过关了。出了石室,何宣生他们就迎了过来。 “夫人,无碍吧。” “没事,只是,天色渐晚,恐怕今晚要留在这里了。” “那好,我带夫人去客房。” “站住。” “静言还有什么事?我那般待你,你却如此回报我,看样,人不可貌相,是对的。” “师命难违,不过,夫人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出自真心,恐怕只有夫人知晓,我只想告诉夫人,他日我嫁进王府,还望夫人大量,将位置让出来。” “静言,你说的什么意思?” “师兄,大家心知肚明,你就不用再装了。” “静言!” “算了,师姐,我们去和师傅拜别,明日启程吧。” 韩静言拉着另一个女子进了石室,我看转头看何宣生,他皱着眉头,一脸的胆心。 “真真假假,我不想知道,你带我去客房吧。” “夫人…好吧,这边走。” 跟着何宣生后面走,一路看着风景,反正也回不了客栈,还不如悠闲些,这‘药仙居’是个好地方,因为在山上,所以树林很多,走在这林荫小径上,感觉很不错,这边的空气,比石室那边好多了,很清新。 “这里环境真不错,怪不得你师傅那么年轻,环境造人呐!” “嗯!客房这边的环境更好,因为是给那些上山治病的人准备的,到了,就是前面。” 我抬起头,前面的树木少了几许,树间有很大一片空场地,里面有几间竹子搭的房子,这环境果然不错啊。 到了跟前,竹香四溢,人立刻觉得舒爽很多。 “夫人,进来吧。” “好。” 屋子很大,摆设却很简单,一个竹柜,一张竹桌,两张竹椅,一张竹榻,一个盆架,上面一个铜盆,旁边还有一个水桶。没有床,难不成要睡这竹榻,不过也成,这个我喜欢。 “夫人,你就在这间屋子睡,我去隔壁间,要是夫人有什么事,叫我一声就成。” “好的。” “那我先给夫人打些水,梳洗下。”何宣生拎了水桶出了屋子。 这里真好,真是个养生的好地方啊。不过一会儿何宣生回来,得跟他要点吃的喝的,我现在是又饿又渴。 走到竹榻边,上面有个棉垫子,想不到这些人还挺细心,我坐上去,挺舒服,将脚抬起,靠好,我还是先眯会儿吧…… “夫人,夫人!”我睁眼,屋里烛光点点,天已经很黑了,不过今晚的月色很亮,就算这屋子不点烛灯,也不会黑到哪里去。 “啊,宣生,回来了,不好意思,一下睡着了。” “我拿了些吃的,山上的东西比较清淡,夫人将就着吃点吧。”我连忙起身,随何宣生来到竹桌前坐下,果然清淡,就是普通的粥和小菜。 “宣生想得真周到。”我拿起一旁的茶壶倒了杯水喝,岂料越喝越渴。 “夫人怎么不吃饭菜,光喝水。” “啊,可能太长时间没喝水了,此刻特别渴。” “等等,夫人,我为你把把脉。”何宣生坐在另张竹椅上,将我手腕拉到跟前,开始诊治,然而微笑的面孔瞬间变了色。 “宣生,我怎么了?” “夫人刚才在师傅的丹房里,可碰过什么东西吗?” “没有啊,就是坐椅子上待会,啊,对了,出来之前,你师傅帮我把头上的叶子拿掉了。” “师傅他老人家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我究竟怎么了?” “夫人得罪了。”何宣生将我手臂的衣袖拉开,借着烛光,竟在手臂上看见三颗红点,连忙拉开另只手臂的衣袖,果然,也有三颗。 ------------ 第六十三章 辗转玲珑 更新时间:2013-09-17 “这是什么?宣生,我不会中毒了吧。” “夫人,抱歉,是师傅的独门秘方,辗转玲珑,已经有六颗红点了,想不到师傅他下药这么重。” “辗转玲珑,那是什么?你师傅那么大岁数,怎么竟做这些小人之事!” “夫人,抱歉。” “你抱歉有什么用?走,你带我去找你师傅,我到要问问他到底想怎样?”我起身就要走,谁知被何宣生拉住。 “怎么了?不去吗?” “夫人,辗转玲珑的解药是男子。” “你什么意思?” “解药是男子,夫人只要和男子同房,便可解此毒。” “什么?那不就是春药!好你个程家志,为老不尊…” “夫人!”何宣生一脸为难地看着我。 “你干嘛?他个老色鬼给我下这样的毒,还不行我骂骂他啊。” 我走回竹椅坐下,又倒了杯水喝,就快渴冒烟了。 “我这毒要是不解,会怎样?” “要是不解,会成废人。” “可是我没觉得怎么样。” “一渴二疼三热四废,就是说,先是会口渴,接着身上会疼,然后全身变烫,最后就成废人了。” “这药真毒啊,也就是说我现在才刚刚开始。” “到疼那步还要多久?” “明日清晨便会发作。”那怎么办? “宣生,做解药的男子事后会如何?” “会死。”这个老色鬼。 “我去找你师傅。” “夫人?” “就算死,我也得让他先死。” “夫人!” “你--”刚踏出一步,整个人就被宣生从后面抱住,我想拉开他抱我的手,却如何都拉不开。 “夫人,我愿意!我愿意为夫人解毒。” “可是,你会死,如果为了救我而让你死了的话,我宁愿和你师傅一起死。” “我不会死,不会,我自小在这学医,经常以身试药,身体早就对很多毒有了抗性。” “对这个毒也是吗?” “我不能肯定,但我愿意试,如果真的不幸死了,我不后悔。” “可是我会后悔,难不成你想让我背负着你死的结局而伤心一辈子吗?” “可是,我不希望夫人因此不幸,对不起,夫人!” “你做了什么?”整个人一下子摊到何宣生的怀里。 “用了一点药让夫人失去些力气。” 何宣生将我放在竹榻上,起身将窗门关好,然后将烛灯打灭,屋里一下子变暗,只能依稀从窗缝,门缝射进些月光。何宣生站在我面前,将外袍脱下,扔在地上,整个人就俯身过来。 “夫人,如果恨宣生,就等事后解了毒再恨。如果不想看宣生,就请夫人闭上眼睛。” 何宣生低头吻上我的唇,很轻很柔。随着他的举动,身体如着火了般,瞬间点燃,身体上的欲望越来越浓,思维也跟着变得越来越不清晰,我想环住他,却因没有力气而抬不动胳膊。 “宣-生,我想-抱你!” “夫人,就让宣生抱你吧,否则,宣生怕自己会太过贪恋而不能放手。” 说完,何宣生继续探索我的唇口之间,就在我已经迷离得不知方向的时候,他离开,顺着我的脖颈一路延伸…… “夫人,醒了!” “宣生啊!唉,天又大亮!对不起,我实在太能睡了,我这就起来。” “啊----”我这咋了,刚下榻就跪地上了。 “夫人,怎么了?” “没事,我自己起来,腿有点软。”我扶着竹榻站起身来,不光腿软,就连身子也软,还带着酸痛,我抬手拍了拍腰,站直身体。 “对不起,夫人,我应该轻点的。” 我转过身看着何宣生,啥玩意轻点的,眼睛瞄到何宣生那半敞的领口,突然想起昨晚的事,脸“腾”地一下热了,现在肯定特红。 虽说昨晚我一直处于迷离状态,但也多少记住一些事情,他的温柔,他的强劲,他的低吼,这些,我都记得很清楚。 “你,有没有事?” “夫人放心,我没事,而且为夫人诊治过了,毒已经解了。” “那好,带我去找你师傅,我要问问他什么意思?” “不用找我了,老夫来了。”程家志进了门,一脸地不怀好意。 “你!程居主,你什么意思?” “你看老夫多好,怕你走不动,特地亲自上门。”他的这番话让我脸变得更热了。 “程家志,你个老色鬼!” “郡主你这么喊,要是让别人听到,还以为老夫把你怎么地了,难道你想让老夫背宣生的黑锅。” “你----” “宣生,你先出去,别让人进来,老夫有话和郡主说。” “是。”何宣生出了屋,带好门。 “你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做这种龌龊事?” “郡主应该谢谢老夫。” “我谢你,你这样做,还让我谢你!” “藕断丝连。”程家志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心一惊,他怎么会知道这个。 “什么意思?” “郡主吃了‘藕断丝连’了吧。”程家志在竹椅上坐好,示意我也过来同坐,我坐好,顺便倒了杯水喝。 “居主听宣生说的吗?” “听谁说并不重要,难道郡主不知道此药的危害吗?” “知道又怎样,都已经吃了。” “做事容易冲动,做完又经常后悔,性情大变,摇摆不定,最终会成为疯子,严重走向极端,会轻生。” “居主知道得不少嘛!” “郡主还有心说笑,那伴随的术式,郡主最少用了两次了吧。” “居主还真神了。” “老夫刚才说的那些症状,夫人已经占了大半了,用不了多久,夫人就会走最后两项。” 我未回应,他说的很对,这就是那折子上告诫的副作用,当时为了保命,并未多想,可是等发现这些症状的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希望回到我原来的地方,找些医术高超的医生,若是能治好,便是我的幸运。 “所以,老夫只得用‘辗转玲珑’的热毒来化解你身上的‘藕断丝连’。” “你是说,这样做是为了救我。” “是,昨晚宣生应该和郡主鸳鸯戏水整晚吧。” “老-色-鬼!!!”我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说。 “好啦,好啦,怎么说,老夫也是长辈,郡主就不能尊敬我一下?” “哼!那就不要说让人不能尊敬的话。” “‘藕断丝连’怕身体高热,只要将体温升高到一定程度,再出些汗水,自然就解了此毒。” “居主如何知道‘藕断丝连’的?” ------------ 第六十四章 藕断丝连的秘密 更新时间:2013-09-18 “本就是老夫‘药仙居’的禁药,老夫当然知晓。” “禁药?” “郡主可知道尤那。” “知道一些。” “这‘药仙居’在尤那时就有了,只是当时不叫此名,叫‘松香谷’,名字来源于当时的谷主万柏松和他夫人程紫香的名字。”万柏松,那不是? “万柏松夫妇在当时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万柏松通晓阴阳地理,而他夫人程紫香却对医术甚为精通。当时正值战乱,为了提高士兵的体力,程紫香就研制出‘藕断丝连’。” “那程紫香与居主之间有关系吗?” “她是老夫的祖上。”竟然这么巧! “程紫香将药给士兵们服用,再施术,效果很好,士兵们的士气大涨,打了好几场胜仗,然而此时这些服药的控制者当中,却出现了问题,大都性情巨变,相继发疯,最后竟有自杀的。” “难道研制出没先试试药效吗?” “兵荒马乱的年月哪有时间做这些呢!后来,程紫香发现药的这些负面症状,这才意识到这药的研制是失败的。可是当时的控制者有好几百人,如果不治疗,就会发生更可怕的事情。于是程紫香不分昼夜地试药研制,最终研制出‘辗转玲珑’来克制‘藕断丝连’。” “想不到此药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不错,不过郡主的药是哪来的,这药方如今都已经失传了。” “简单说就是我家祖传的。” “你说相爷。” “是。” “真是奇怪,堂堂宰相如何会有失传禁药呢?”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毕竟我不是生在相府,也没在那长大。” “嗯,来,让老夫为郡主诊治下。”程家志一边诊治一边点点头,最后笑容满面。 “郡主的‘藕断丝连’已完全解了。” “那么我再施那术也没用了么?” “不错,郡主看看手心吧,你签的契约线应该没了。”我摊开左手,果然,那三条线,不见了。 “郡主也不必担心性情问题,既然解了,性情自然恢复往常” “那被控制的人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 “居主为何要救我呢?” “只是为了还一个人情。” “人情?” “恕老夫不能相告,好了,夫人一会吃过饭,就让宣生陪夫人下山吧。” “那隐月谢过居主救命之恩。”我连忙起身拜了此地的大礼,这是我应该做的。 “郡主此礼,老夫受不起啊。” “救了隐月性命,如同再生父母,应该的。” “那老夫走了,郡主留步。”想不到这‘藕断丝连’就这么给解了,这是我没想到的结果。 看着桌上的饭菜,太清汤寡水了,不吃了,直接下山,回客栈吃好了。 我走出屋子,往出口方向走,咦,那老头和何宣生在干嘛,干嘛跑那边去了。 难不成他们有什么事瞒着我?我偷偷靠了过去,站在一棵树后面。 “师傅,有什么事,非要来这里?” “宣生,这个郡主挺有意思,我看着还行,就是老点。”这个死老头子,说什么呢! “师傅!!” “好啦好啦,不老不老,师傅看得出你喜欢她,若是你想跟她在一起,只要能摆平靖冥王,没什么不可以的。老夫救了郡主性命,她自然对你另眼相看,老夫如今为你打开的这扇门,要不要进,就看你怎么想的了。” “师傅说得容易,做起来可没那简单了,宣生并不知夫人所想,也猜不透她,若是她也喜欢我,哪怕得罪王爷,我也会坚持到底。” “如今米已成粥,你还怕什么,保不准她因为此次给你生个娃出来,这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嘛!”我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 “说起这个,师傅你为什么要对郡主下毒,而且你这毒下得太重了,竟然出了六个红点,要是我不在这,夫人可就性命不保了。” “老夫这是为了救她。” “救她,师傅你的意思是?” “你可知道,她中了‘藕断丝连’的毒?” “师傅如何知道?夫人说那是她自小中的蛊毒,用来控制人心的。” “哼,屁话,想不到这老黄毛丫头还会这一手!”我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 “师傅,你就不能口下留点情面。” “你被那丫头给骗了,这毒是我们‘药仙居’的禁药,是祖先研制出来的,配以术式结印而提高被控制人的体力,但此药有个副作用,就是对施术人本身有害。” “我曾为夫人诊治过,发现此毒中有味药会让人性情大变。” “果真是我程家志的好徒弟。” “但是,师傅如何知道夫人中了此毒。” “有人告诉老夫的,而老夫还欠了他一个人情,所以这次让静言把她带上山也是这个目的。”难不成韩静言来客栈是安排好的? “是谁说的?” “这老夫已经答应了他,不能说。” “是,师傅。” “好在那丫头只控制两人,用的次数不多,还能救治。” “宣生替夫人谢师傅救命之恩。” “别跪了,你可知道,她这毒只需一颗辗转玲珑就够了,顶多让她发发汗,喝点水就行了。”什么? “可是师傅为何用了六颗?” “老夫还不是为了你,真是心疼死我了,这六颗老夫用了三年时间才备齐药材,你说说,要不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老夫能下这血本。”我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 “师傅,就算为了宣生幸福,你这次做得还是有些过分了,而且…哎哟,师傅你干嘛打我头?” “要不是你小子长得俊,师傅我舍不得,否则我早抽你大嘴巴子了。这毒只有你抗得住,师傅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你竟然如此说师傅,哎,师傅我还是死去吧,死了就省得…” “好吧,程家志,你个老色鬼,死妖精,你现在就去死!!!!” “夫人!!” “宣生,你放开我。” “夫人,这…” “宣生,你抓好那丫头,师傅我去云游了,过几年再回来。”程家志一溜烟,人就消失在林中,唉,我转头看着何宣生,他俊美的脸上增添一些焦虑。 “对了,郡主丫头?” “你还敢回来,你这个老色鬼!” “老夫有一事相告。” ------------ 第六十五章 捉奸在床 更新时间:2013-09-20 “丫头,虽不知你出于什么原因在自己身上施术,但你可知道,那术本就伤身,若是用在别人身上,失的只是血而已,睡个三五个月,自然会恢复。而若是用在自己身上,那怕只开启一点,虽不至昏迷几月,但伤的却是五脏六腑,所以以后就让宣生帮你好好调理吧。”说完,程家志竟大摇大摆的走了。 “夫人在自己身上用过?” “有那么一次,以后再告诉你吧。” “好。”何宣生又恢复往日的神情,加上他的俊美,真是太耀眼了。 “宣生真的喜欢我吗?” “夫人,宣生的心,夫人难道还不明白,这里,永远为夫人而跳。” 何宣生将我的手掌放在他心脏的位置,让我感受他那逐渐变快的心跳。 我将头靠他在胸前,刚才试过那术式,自己也没任何反应,看样那毒真的解了,如今的我,还能回到从前吗?毕竟我杀过人了,直接也好,间接也罢,都是我的意志所导致。 “若是宣生不怕将来后悔,我愿意接受你的这颗心,也愿意为你敞开我的这颗心。”我离开他,将他的手放在我的胸口,抬起头,看着他,微笑。 “夫人,你这可是很明显的暗示,纵然我是医师,也不可能忍得住。” 何宣生一下将我横抱起,往竹屋走去,当然,我很清楚,他接下来要做的,那是很美妙的事情…… “夫人,怎么发起呆来。” “宣生,我们起来吧,该回客栈吧,我怕他们担心,而且我也有点饿了。” “夫人,我可以叫你隐月么?”何宣生将我搂在胸前,另只手轻柔地为我按摩后背。 “私下的时候叫什么都成。” “隐月!”何宣生加重了搂我的力道。 “宣生我有一事相求。” “是什么?” “关于‘藕断丝连’被解的事,还有我们的关系,能不能先别告诉他们!” “好,我答应你。” “那我们起来吧!”从何宣生的身上爬起来,在地上捡起衣袍,刚展开要穿,衣袍就被他抢去。 “好,我为夫人穿衣。” “哎呀,不用了,我自己来,你,你也快穿好。”我连忙抢了过来,你说让一个裸男给你穿衣服,这不是要人命嘛。 “呵呵…” “你还笑,要是让人看见,丢死人了!” “娘子什么事丢死人了!”秋以森!!我的命格已经衰到一定水平了!!! 这可怎么整,我还没穿完,可是越着急越乱,越是穿不好,我抬头求助何宣生,这衣服太复杂了,要是平时慢慢穿,我还能穿个差不多少,可是现在,怎么办啊? 何宣生却没半点着急,轻轻松松穿好亵衣亵裤,拿起外面的长袍套在身上,我瞪着他,你到是先帮我穿好啊。 要不我装死算了,就在我还没决定好要怎么死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子被何宣生捞了过去,抱在怀里,并用外袍遮住我的身体,只露出个头在外面,这太明显了吧,然后“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得,现在就算我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进门前不知道要先敲门吗?” “师,师兄,我,我本要敲门,可是他,他们…” “你下去吧。” “是,是。” 那个磕磕巴巴的人转身就跑了,估计没见过这阵式,话说,谁又见过呢! 但是,要不要来得这么齐啊,司马南,秋以森,林展和全都来了,站在竹屋门口,谁也没作声,虽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用脚也能想得出他们此刻的表情。 “娘子?你这是?” “以森,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难道我的眼睛出现幻觉?还是我的鼻子出现了问题?” 秋以森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了过来,他那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清晰,那是我不曾看见过的,面目严肃,眼神冰冷,那青春的面孔变了样,我有些害怕,稍稍后退,何宣生抱我的手臂也加紧些力道,难道他也害怕么? 秋以森走到我面前停下,他的脸靠近我,“娘子,这地上的衣袍难道不是娘子的?或者,这竹屋里散发的情欲味道,是别人留下的?” 我无法回答,这捉奸在床的事,怎么可能回答得了。 “秋以森,有些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吧!”何宣生终于开口了。 “怎么?何宣生,刚享受了云雨之欢,连说话都不一样了,底气十足的嘛!”秋以森虽说回答着何宣生的话,但眼睛却丝毫没有离开我,他,不会要做什么不好的事吧。 “秋以森,你现在可不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了,只不过护院一名,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主子做什么,不需要告诉你吧。”何宣生说的是事实,可是话虽如此,他要是和妖孽说了这事,我一样完蛋,而且那块还站着个林展和,哎呀,我真是昏了头了,刚才要是直接回客栈,不就没这些事了。 秋以森不再看我,站直身体,看着何宣生,我转头,何宣生的表情也不似刚才那般柔情,阴沉得很,他们不会打起来吧,就不知道谁的功夫占上风,可是中间夹着我呢啊! “那个……”我伸出手,在两人之间摆了摆,“能用说的,就千万别用武力,而且这…啊啊…疼疼…以森,你快放手。”我话还没说完,手腕就被秋以森抓住,而且相当地有力度,抓得我甚疼。 “你快放手,快…啊…你…啊!!” 就在我央求的时候,谁知秋以森一个使劲,我整个人就被从何宣生的怀抱里拽了出来,撞在秋以森的身上,然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我弄清楚眼前的状况时,整个人已经趴在竹桌上了,而且整只手臂被反压在背后,疼得我呲牙裂嘴的。 “秋以森,你做什么?”何宣生啊,你刚才不抱住我,现在吼有啥用啊。 “以森,你快放开我!你先让我把衣服穿上,我们再谈。”这下丑大发了,光着身子不说,还在一群男子面前,还都是熟人。 “以森,先让夫人穿上衣服吧,免得着凉。”林展和,你终于说话了,太谢谢你能帮我了。 “算帐也不急于一时。”哎,林展和,你这啥意思啊! ------------ 第六十六章 美男走了 更新时间:2013-09-21 秋以森的手松开,我站起身子,在地上拿起衣服,开始往身上套,然而几个人全都不动,站在那里,这边秋以森和何宣生是看着我的,那边那两个人就不知道了,因为看不清。 “你…们…不出去吗?”一句话我说得想当小心翼翼。 “都已经做了,还怕人看么?”秋以森的话噎得我不敢多说半句,只得在众目光下,胆战心惊地把开始穿衣服。 穿完衣服,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要怎么办?屋里的气氛相当的紧张,看看何宣生,又看看秋以森,又看看那边两位,虽说看不清他们。若是以前,我施个术将自己撂倒这,还能躲躲,可是现在,要如何解决。 眼角瞥见斩月在桌子上,要不然我自残一下,就不知道成功的概率有多少,要是他们能阻拦,这事情或许还有转机,若是他放任我自残,那我只能认命了。 我走到桌子前,拿起水壶装作倒水,结果因为太害怕了,手直哆嗦,水全倒外面了。这,这真是…将水壶放回桌子,顺手将斩月拿了起来。 “你敢!”哈?我看着何宣生,那脸比刚才更阴了,他啥意思? “我只是把…把这个收…收起来。”难不成他知道我的想法?要是知道,就想办法啊。 “沈隐月,若是你敢再做那些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我就拧断你的手。” 何宣生是真的生气了,刚才虽说脸很阴沉,但对我却不是,可是现在他的脸,那真是怒气冲天,只是,拧断手,那不一样是伤害我的身体吗! 我把斩月扔在桌上,“你说,要怎么办?我做都做了,我也不狡辩了,你们说,要怎么罚?我贱命一条,你们随便。”反正也躲不了,破罐子破摔谁不会啊! “宣生,你这话什么意思?” “展和,夫人最大的本事就是自残身体来逃避现实。” “我看这桌上饭菜未动,想必夫人也饿了,我们回客栈吧。” 林展和说完,秋以森就先一步出了屋子,然后何宣生也走了出去,司马南也出了屋,只剩林展和站在门旁,这就完了!难不成何宣生和林展和刚才的话是为我解围? “夫人,走吧。” “好,林管家。”我拿起斩月,走到门口,今日的林管家也不同往日,没有常见的温和笑容,想想也是,这种难堪的场合,再对我笑,他岂不是圣人了。 出了屋子,正迎上司马南,他面无表情,闪到一旁,让出路来,他至始至终没有说话,估计也没法说话,只是他以后会如何想我这个主子呢! “你们先走吧,让小司送我回客栈就好。”几人未作声,转身就走了,当下要是和他们一起走回去,我这心脏铁定罢工。 他们的身影在林中消失,我转身对司马南,“我们也走吧,不过需要小司在前面带个路。” “走吧。”司马南先我一步走着,我在后面跟着,唉,果然偷情这种事在哪里都不是好事,可是我这也是事初有因啊! 回了客栈后,四个男人对我实施了冷战,一天天地见不到人影,一天三餐都是客栈的伙计将饭菜送进屋来。我就纳闷了,他们三个人跟我都有这种那种关系,不见人影就罢了,这司马南怎么也失踪了。 我这主子当的真失败啊,我还想找司马南问问万日诚的事呢!这么等也不是办法,要不然我回清城去看看,只是这万日诚到底在干什么?我又要到哪里去找他呢! 还是先找到司马南?话说,自从他来,我还不知道他住在哪呢,也是客栈么! “叩叩叩!”又到了吃饭的点了么,还真准时。 我打开门,果然,是每次送饭的小伙计。我将他让进屋来,小伙计将饭菜放在桌上。 “等等!” “夫人,还需要别的吗?” “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对面屋的客人叫过来一下?” “对面屋?对面屋没人住啊!”哈? “那麻烦把隔壁屋的人叫来一下也成。” “隔壁屋也没人啊。”这是什么情况? “不对啊,明明和我一起住进来的,怎么会没人?” “他们结账走了啊。” “什么时候?” “走了好像有八日了。” “两个人全结帐走了?” “是,还有对面屋的,都是一起结的帐。” “那你天天往我这里送饭是谁安排的?” “是一位姓尚的客人,在这里住了一天,走前扔了银子,让我们给夫人送半月的饭。” “这些人离开,没有一个留下话的吗?” “没有。” “那我这房间的订银交到哪天?” “还有五天,夫人就得续银了。” “那麻烦了。” “夫人,小的出去了。”小伙计出了屋,将门带好。 也就是说四个人都离开了,就扔一个尚为许,安排好一切,也走了。而这几个人,却没有一个人和我打招呼,难不成因为竹屋里的事,可是何宣生不应该啊!还有林展和,不是来保护我的吗?怎么也离开了。 看样还得用用那暗号了,我打开窗子,在窗子外面写了“119”,不过好险,因为写这几个数字,好悬没从窗子掉下去,这里可是二楼了。 然而一直等到晚上,也没一个人来,难不成我写的位置不行。于是我又跑客栈门口,同样写上“119”,结果我在客栈里等了一天一夜,还是没人来。 心中突然发慌,这究竟是怎么了?如今我在这地方,没有一个可认识的人,手里也没有多少银两,这屋子就能住五天了。 糟了!如果何宣生知道这“藕断丝连”是帮助人而不是控制人的,那么他很容易想到先前我说的是假的,特别与司马南的关系,再傻的一个人想也能想明白,若是仇人,怎么会用伤已的药去帮助他呢! 若是这样,何宣生也会想到司马南杀那两位侧妃的事,可能会与我有关。若是他对林展和说,那么林展和就会想到那天晚上我的所作所为,如此他们就会明白这事一定和我有关。难不成这次他们离开,是对我太失望了么?难道要扔我在此自生自灭。 而司马南,因为跟我没了牵制,又知道那药的真相,而且那天我说相信他的时候,他也没有给我肯定的答复,再加上在竹屋的事,也被他看见,难不成他就此看不起我,不想再遵守相爷那五年之约,否则也不会让尚为许安排伙计只给我送十天饭菜。 ------------ 第六十七章 返回清城 更新时间:2013-09-22 若是如此,我是不是应该高兴,因为我终于能离开靖王府,然后我就能回家了,但是首先需要找到万日诚,那尚为许说他在清城,看样,我要去一趟了。 手里的银子根本不能雇得起马车,步行的话,需要走半月之久,看样得做些准备。 “夫人,小的送饭菜来了。” “进来吧。” 小伙计进了屋,将饭菜放在桌上,我立刻起身将门关好,走到他面前。 “夫人?你这是?” “伙计,我想问你,若是我退房,这剩下几天的房钱能退回来吗?” “能,不过这饭钱是不退的。” “那好,你把剩下几天的房钱退给我,再给我多准备些不容易坏,能在路上吃的东西。” “那好吧,夫人,小的这就去准备。” “等等,这水囊也帮我装满水,麻烦要快些,我急着赶路。” “是,是。”小伙计拿着水囊离开屋子,我看着桌上的饭菜,这有可能是我在这里吃的最后像样的饭菜了,必须得吃个精光才行。 我刚吃完,小伙计就上来了,给了我十五两银子,还有一包吃的,我打开一看,就是些饼和馒头,水囊也装好水,我将这些收拾到一起,跟小伙计说了声谢谢,就下了楼,出了客栈。 往清城的路,走的倒是容易多了,至少不需要再去问路了,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撑得住半个月,现在已进入秋天了,早晚有些凉,希望别感冒才好。 总算平安地出了良巫山,下一站是那寒庄,希望也能安全到达。现在的我就怕遇到像上次的那些官差,又或者遇到劫匪,我一个单身女子赶路,这安全系数还真是低得很。 前面停着一辆马车,我走到跟前,发现竟是我与何宣生他们来清城时乘坐的那辆,因为是那个驾车技术很好的老人家。 “请问老人家去哪?能不能载我一程?我想去清城,却没雇到车。” “是你啊,夫人!但是现在这辆车已经被雇了,这个,这个…” “让她上来吧。”车厢里的人说了话,是男子的声音,这个,唉,得,怎么是个男人?我这是上还是不上呢? “踩这吧,夫人!”那老头在车下放了个矮凳,看样,我还真不好推托了,踩凳上了车,还好,不是用爬的。 掀了车帘,里面竟然有三个人,一男一女,还有个小女孩,大约五六岁,竟害得我瞎担心了。我进了车厢,将帘子放好,坐在男子这边,没办法,就这边有地方。等我坐稳后,男子才告诉外面的人,可以走了。 “真是谢谢你们了,要不然我从这走到清城,怎么也得走半个多月。” “这位夫人客气了,我们一家三口也是去清城。”说话的是对面的女子。 “这小孩子真可爱,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小玲。” “真乖。” “夫人为何一个人去清城啊?”问话的还是那名女子。 “看你年纪比我小,我就叫你一声妹妹吧。” “好,姐姐。” “我去清城探个远亲,妹妹呢?” “去清城看妹妹最后一面!”说完,女子就哭了起来。 “娘亲别哭了,小玲会乖乖的。”结果女子听了这话,哭得更厉害了。 “娘子,别哭了,当心哭坏身体。” “妹妹别哭了,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是最后一面呢?”我挪了过去安慰那女子,小女孩很懂事,坐到父亲这边。 “姐姐是不知道,我有个妹妹,从小就进了靖王府,长大后一直在府里做事。”靖王府!太巧了。“谁知道靖王府里前几日进了贼人,被发现后,与府里侍卫动了手,结果伤了很多人,我妹妹就在其中,如今不知是生是死。” 女子哭得更厉害了,我只得在用手轻拍她的后背来安慰她。靖王府进贼,是想要太极玉吗?不知妖孽有没有事,难不成他们突然离开是因为这事,但司马南,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娘子别伤心了,我想映荷一定没事的。”映荷? “你刚才说是谁?”男子被我的话问得一愣,“我是说,你刚才说受伤的妹妹叫什么名字?” “叫,叫映荷,因为是从,从小进的府,所以没,没有姓,只有名。”回答的是女子,因为哭泣,所以整句话说的磕磕巴巴,可是我还是听得清楚,是映荷! “姐姐认识?”女子渐渐收了哭声,平稳下来。 “不认识,我要探的远亲叫秋荷,刚才是我听错了。” “唉,姐姐你是不知,如今清城乱得狠,好像各个门派全都去了清城,要开什么盟会,好像要讨伐女…。” “娘子,切莫胡说。”男子适时打断了女子,但我知道后面的话,是女皇帝吧。 “知道了,相公。” “总之姐姐到了清城,最好赶紧去亲戚家,千万别在外面乱走,免得遭受灾祸。” “嗯,妹妹说的是,我记住了。” 想不到映荷受伤了,肯定是因为我吧,这些江湖人士为了找太极玉,肯定会来找我,却不想连累了她,映荷啊映荷,你可千万别有事才好! 走了七天,总算到了清城,一路上走得算是安稳,为了让马休息,只中途在寒庄停了一晚。进清城挺顺利,我以为会严查,岂料进城的时候,只有两个官兵上来盘查,然后没多说就让我们进了城。 马车走到“福临客栈”时,我下了车,与这对夫妇告别,将一只从府里带出来的手镯,给了那小女孩,女子对我一顿感谢,然后她们驾车去了靖王府,我则在后面偷偷跟着。 看他们停在府门口,我藏在斜对面的一棵树后,虽说看不清人的模样,但从身型还是能分辨出来这些人。 女子的相公上前与守门的侍卫交谈,然后门开了,里面出来一名家仆,跟男子说了几句就进了门,男子转身不知和女子说了什么,女子一下进了男子的怀里。 大约十多分钟,府门被打开,出来一名女子,一下抱住马车上的女子,是映荷,是她,映荷没有事,她还活着,真是万幸,我这个提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了。 那么现在就要找万日诚,可是清城这么大,我到底要去哪里找呢? ------------ 第六十八章 只身探相府 更新时间:2013-09-23 先去相府吧,就不知道万日诚会不会在那里,看样得碰碰运气了。再次看了一眼映荷,我转身离开。妖孽会功夫,应该没事的,就算有事,不是还有韩静言么,她此刻应该和妖孽…和他在一起了吧。 沿街往相府走,这条路我还算记得清楚,毕竟我是沿着这条路来的靖王府。只不一会儿,就到了相府门口,虽说门外没有人守卫,但还是先走侧门吧,围着相府绕了半圈,果然让我发现一处小门。 试着推了一下,没想到竟然开了,我回身看看,周围没有人路过,我赶紧进了门,关上,话说这块不实行锁门的吗?连我进都这么顺利,那小偷小盗们岂不是更容易了。 我往里面走去,不知道这是哪块,这也怪我当初也没怎么在相府里走动。很奇怪,这相府不是空了一年多么,现在正值秋季,这院子中有树,这地面至少也应该是满地落叶才对,为何地面如此干净?就连甬路上也是,好像有谁一直清扫过。 前面是…我赶紧退回,藏身刚才路过的院落内,这里果然有人,脚步声愈来愈近,步伐走得很轻,是女子么? “姐姐,如今王府不安全了,爷把我们安排在这,还真是周到,想想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我就害怕得很。不过,这相府阴森森的,毕竟当初死了那么多的人。” “可不是,害得我喝了好多压惊散,可还是好几天睡不着觉,都是让莲香一直陪着睡。” “都怪那个害人精,自从她来到府里,府里就没消停过,一直发生这事那事,真是个祸害。” “妹妹小点声,当心让人听到。” “哼,我怕她作甚,就算她现在,在我面前,我也会如此说……”脚步声逐渐走远,两人的谈话声越来越小。 为什么?她们…萧婉容和贺清儿没死!我明明看见她们的尸体,我明明看见的,司马南,连你也在骗我么!胸口好疼,很闷,很不舒服。 脚刚要迈步,院外又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我留在原地。 “王爷。” “白乔?什么事?”是妖孽! “暗卫传讯,大夫人已经回清城了。” “现在人在哪?” “进了相府。” “可看到人了?” “没有。” “以后相府也可让暗卫进出。” “是。” “你下去吧。” “可是王爷,是不是应该让二夫人和四夫人离开相府,若是让大夫人看见…” “不用了,既然来了相府,难保遇不到,何必欲盖弥彰。” “是,属下告退。” 我等了几分钟,未敢有任何动作,直到听见只剩风吹枯叶的声音,而我也终于到了极限,靠着院墙滑坐在地上。 萧婉容和贺清儿没死,这说明什么?妖孽将她们藏在相府,无非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换句话说,从刚才的谈话看来,是不想让我知道,那么他很清楚,是我想杀她们了,这事只有我和司马南知道,林展和就算知道我的意图,也应该是在她们死了之后。 司马南明明说了已经杀了她们,那么,妖孽与司马南是认识的吗?若是认识,他们是什么关系呢?能让司马南不去执行这个命令,又或者说,司马南从来就未真心听从我,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上演清晨那出戏,就因为我那句想看到她们的尸身么! 我抬手在衣袍外摸那两块玉,这些人所以如此都是因为它们吗?那先前的甜言蜜语呢?全是引我入瓮的策略吗?连串的疑问在脑海不停的翻滚,突然觉得前途渺茫,如果不能回去,在这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处么?我究竟要何去何从? 万日诚啊万日诚,你究竟在哪里?唉,相府是不可能了吧,既然妖孽在此,他就不可能在这里,看样还得去别处寻找,而这相府,我是呆不得了。 可是去外面,那些暗卫,没想到妖孽竟然一直让暗卫跟着我,那么如今在我身上发生的事儿,他怎会不知?那么,林展和呢?你究竟在这里扮演的,又是什么样的角色? 相爷啊,你用全族的性命换来的就是如此的结果么!不过至少有一点我却照你说的做了,就是扰乱朝纲,这江湖之乱,算是达到目的了。想不到只因为一句我自保的话,就有如此大的反应,只是这推波助澜的人究竟是谁呢? 如今之计,就是先离开这里,如果给妖孽抓住的话,估计我又得被圈禁了,但是现在要如何避开那些暗卫呢? “四夫人想吃‘味得鲜’的点心,奴婢去给买来。”有人!光顾想了,连来人都没发觉。 “那快去快回!”林展和?他也在这儿!“出府的门在那边。” “奴婢要进院取个篮子。” “‘味得鲜’那么的大的店会省你个篮子么?” “是,是,奴婢这就去。”丫鬟跑着离开,这是个好机会,要是我跟着她一块出去的话,不行,得赶紧追上她。 我扶着墙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挪着步,耳朵听着周遭的声音,很安静,看样林展和也离开了。走出院子,前面没人,就不知道刚才的小丫头往哪个方向跑去了,是我刚才进门的方向么? 真可惜,看样这个方法不成了,要不然我换个装束,这样的话,那些暗卫也不好认出我吧。衣服好办,先将这头长发剪了,头发已经快齐腰了,梳也碍事,剪了也省心,只是这剪子要去拿里找,得,用斩月,那小匕首很锋利,应该容易些。 我弯腰在绑腿处拿处斩月,拔了刀鞘,这个要怎么弄呢,要不就留到齐肩好了,沿着脖子拿刀将头发割断,应该容易些,不过要小心万分,可千万别割着动脉,那可就一命呜呼了。我抬头将衣领处的头发向后弄了弄,然后举着匕首,放到脖子处。 “啊-------” 手一阵麻疼,匕首落在地上,发生什么事了。看着手背那片红肿,我转头寻找,只转了一个方向,就傻眼了,脑中只闪现一个画面,我就是那孙悟空,永远也逃不开如来的掌心。 ------------ 第六十九章 断情丝 更新时间:2013-09-24 “王爷,林管家,近来可好!” “不知道是什么事,竟让大夫人如此想不开!”想不开?难不成他们以为我刚才要自杀! “林管家,你倒是小看夫人了,心愿未了,她如何能轻生呢?”妖孽一步一步向我走近,我站在当前,怕得不能动,是,我是怕他,这些人里,我最怕的是妖孽,我不敢动,生怕这一动,会让我有不好的后果。 妖孽走到我旁边停下,我转头看着他,不知道他的下一步动作,只能胆战心惊地站着,紧张地心都快跳出来,拇指使劲的按着食指,以便压制住心中的恐惧,这是我每次见妖孽惯有的动作,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让自己不会发抖。 “啊-----”妖孽抬手拽着我的头发拉向他,我却因为不使头皮更疼,用手按着头,他要干嘛? “这头发,你若敢断,疼的,可就不是这里了。”他知道,他知道我的想法。 “想不到我身上,竟然还有王爷能重视的东西,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可知道,你的一切,在你踏进靖王府的时候,就不再是你的了,想要如何,先得本王同意。” “王爷能守我到何时?若是我下定决心,王爷以为你能守得住么?这一头的长发,你以为我不敢断吗?” “那夫人可以试试看!” “你松手,我现在就做给你看。”妖孽松开手,我退了一步,捡起斩月,抓起头发就要割,看着妖孽,那面目可以说要杀人了,我犹豫着割还是不割,杀人这事,妖孽肯定干得出来。 “大夫人,气头上的事还是不要做的好,免得后悔。” “我后悔的事,岂是这一件!再添一件,又如何!”手一使劲,头发被断下一大截,松开手,断发散落空中,然后随风飘走。 “大夫人!”我转头看林展和,那脸竟然变了色,再看妖孽,我觉得他已准备好要杀我了。 “既然夫人执意如此,那本王就如夫人所愿。”只见妖孽抬手将外面紫色袍子的衣角拿起,只一使劲,就见袍角断了,飘落在地,定格在那儿。他这是什么意思,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刺痛着心口。 “王爷此举何意?” “你不是一直想离开本王么?那么今日此刻,便如了你的意,从今以后,你沈隐月与我武清肃再无瓜葛。” “这是要休了我么?” “从你断发开始,就应该想到后果。” “大夫人,你可知道,你是郡主,并不需要王爷来休,断发即是断情,王爷断衣袍便是回应。” “林管家,你话多了。” “是,王爷。” 果然是的,如今我应该高兴才对,我千辛万苦地想要离开王府,如今得偿所愿,只是,这心中发闷,并不是我期望的结果。 “那么,多谢王爷,隐月祝王爷幸福!” “大夫人…” “林管家,以前的照顾之情,若有机会,来日再报,那么,保重!” 我转身离开,脚步很是沉重,胸口很疼,然后是气管,然后上升疼至喉咙,最后连胳膊也跟着疼,为什么会如此?我费劲力气想要逃离的地方,却让我如此留恋,眼泪如决堤般流下。一股热流从口中涌出,顺着嘴角流下,我急忙用手抹去,却见手背一片腥红,我赶紧收了手,任凭血不断涌出,我不能让他们看出我的不安,我的痛苦,我的…爱恋。 是,这个王爷,这个妖孽,这个男人,由始至终,我都深爱着,从第一眼开始,我就陷进去了,只是发觉的时候,为时太晚,想要回头,却不可能了,在我对他的两位侧妃起杀心的时候,就没有回头的路了。 离开相府,身后的门被一个家丁关上,进的时候没有人,出来却有,真是讽刺,就好像我进相府的目的,就是为断这段姻缘,如今过去已经被断得干干净净,可是前方的路我该如何走下去呢? 在清城里漫无目的地走着,路过的人都会多看我一眼,我低下头,果然,衣袍前襟全是血滴,我擦了擦嘴角,走进小巷子。 “姐姐?” “是你!妹妹!” “姐姐没找到亲戚吗?” “找到了,出来逛逛市集。” “可是姐姐的衣服?” “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不碍事的。” “那姐姐要当心些啊,我与相公要回去了,没想到还能遇到姐姐,真是好呢!” “要回去了啊,那映荷可好。” “嗯,没事,只是受了一点小伤,已经不碍事了,我这才放心回去。” “那就好,妹妹一路走好。” “嗯,姐姐要注意身体,告辞。” “夫人,告辞。”他的相公冲我点了点头。 “嗯。”夫妇两人带着孩子上了马车,那小孩子冲我摆着手,我抬手回应,渐渐远行的马车,最终消失在眼前,映荷果然没事。 天色渐暗,我今晚要在呆在哪里呢?白天在相府里出来得太过潇洒,将包袱忘在那里,如今的我身无分文,看样要露宿街头了。先凑合一晚吧,找了个背风的墙根,坐了下来,已是入秋了,晚上真冷。 天蒙蒙亮,我睁开眼,一晚上迷迷糊糊,忽冷忽醒,睡得不安实,也难怪,这样的情况如何睡得好,头晕晕地,估计是着了凉,不过好在一晚上安安全全地,我起身,今天要当一天乞丐了。 沿街往市集走去,只求得好心的善人能给点吃的。我走了几家,全都冲我摆手,要不就是轰我离开,好话说尽,却没有一个人施舍。 “哎?我的馒头,哪里来得小偷!” 我抓起馒头就跑,后面有人在追,甚至拿石头在砸我,顾不了后背的疼痛,我继续跑着,如今的我还在乎什么呢?直到身后没有人,我才停了下来,也不知道当前在哪,只得走到一颗树旁,坐下,拿起馒头就咬。 “宣竹,皇上那儿需要的药材可都准备好了?”这是? “已经准备全了。”是何宣生兄妹两人。 我抬起头,果然是他们,两人看了我一眼,便从我身边走过,没有片刻停留,只留下一股药香。他们就这么地走了,是没有认出我来,还是不想认出我来? “你们是谁?”眼前突然出现两个男人,身型魁梧,都戴着帷帽,只见一人拿手一扬,我两眼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 第七十章 再遭绑架 更新时间:2013-09-25 这里是?头好痛…起不来?身子无力,我竟然连简单的起床都做不了,我是怎么了?这里究竟是哪?连个窗子都没有,门呢,门总应该有吧,可是,任凭我如何看,也寻不到半丝光亮,那么,我又被绑架了! “轰隆隆”,这是,一束亮光投射进来,一个人,不对,是两个,其中一个人拿着烛灯?在前面照着明,而后面还跟着一个人,是敌人,还是救星,两个人影越来越近,面目也越来越清晰。 “是你。” “夫人认得在下?” “刚见过不久,怎么可能不记得。” “我这种无名小卒还能被夫人记住,真是荣幸。” “这里是哪?为什么要抓我?” “这里是清城分观,至于为何要带夫人来此,这可要问问夫人你了。” “我在这里多久了?” “五日,那么,夫人,得罪了。” 哈?整个人被眼前的男人抱起,也是,我现在的这种状态怎么可能走得了路,男人抱着我向那亮光走去,越来越亮。 “夫人还是闭上眼睛吧,省得强光刺伤夫人的眼睛。” 我照做,因为他说得对,这条路走了很远,一路上我闻到花香,竹香,然后应该上了台阶,然后进了门。 “夫人可以睁开眼睛了。” 我睁开,这是个大屋子,窗子未开,只在床榻边上有一盏烛灯,男人将我放在床榻上,拿了垫子帮我靠好,然后退后,我这才注意,榻旁站着两个人,借着烛光,看清那人的眉目。 “夫人,抱歉,以这种方式将你邀请来。” “是严观主啊,如此的招待,我还真是有点受宠若惊。” “想不到夫人记性如此好,我们只见过一面,你竟然记得老夫,去再掌灯。” “严观主还是将窗子打开吧,屋里太闷了。” “夫人在黑暗里呆得过久,如果现在开窗,阳光可能会刺伤夫人的眼睛。” “没事,已经适应了。” “去开窗吧。” 窗子被打开,屋里瞬时大亮,有点刺眼,眯起眼睛开始调节,逐渐适应了当下的光亮,炎虚观的严成就站在我前方,还有刚才抱我来的那个男人,抱我的男人上前将榻旁的烛灯打灭,退到一旁。 “严观主这么煞费苦心地把我抓来,到底有何事情?” “想问问夫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严观主怎么认为的?” “夫人被带来,我让人搜了夫人的身体…” “严观主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是观里的女弟子,夫人可以放心,夫人的衣袍也是女弟子给换的,本观虽不是大门大派,但行事也是光明磊落。” “你把我掳来,也算是光明磊落!我想严观主要重新学学这个词了。” “夫人究竟是谁?”恼羞成怒! “严观主希望我是谁?” …… “既然已经搜过我身了,那么严观主的答案是什么?” “夫人应该是当今的女皇帝吧。” “严观主就这么肯定。” “当然不会如此,自是有理有据的。” “是何凭证?” “第一是秋以森,半年前我曾来清城办事,机缘巧合之下在远处见了秋以森一面,虽说是远处,却也看得真真切切。而秋以森的身份,就不用老夫说了吧!” “这一条,严观主说的极是。” “第二是何宣生,其父是宫里的御医,他也是经常往宫里跑,为宫里的权贵治疾,所以要说何宣生与皇上无关,没人相信吧。” “好像有点道理。”原来何宣生还有这样的渊源。 “第三,虽说另名男子老夫不认识,但也是个俊秀男子,而女皇帝后宫美男无数,此时竟然会有三人同时出现在老夫面前,想必是女皇帝出行怕寂寞,留着解闷的吧。” “的确可能。” “第四,三名男子对你毕恭毕敬,能让三个大男人对一个女人如此,当今天下,老夫还想不出来还有第二个人。” “或许是严观主没有见过。” “第五,当今皇上乃初入中年,看你长相,也是相匹配的。由此五点,可以看出夫人就是当今女皇。”说我老呗! “哈,哈,哈…严观主分析得还真是透彻,突然间让我想明白了很多疑问,不过严观主既然知晓我的身份,还要做到如此,是不是觉得你那项上的人头有点太过逍遥了。” “如今各门各派聚在清城,就是为了要剿灭你,推翻淫乱的武氏皇朝,老夫的庙观虽是小观,但也是义不容辞的。” “剿灭我?我想问严观主几个问题。” “皇上请说。” “当今天下可是盛世,可是国泰民安。” “这……” “是,还是,不是。” “是。” “那为什么要剿灭我?” …… “严观主说我后宫有许多美男,我就不明白,为什么男子可以娶多个夫人?我为什么不行?” …… “严观主说我昏淫,啊,是淫乱,那么严观主,就算我淫乱,也只是淫乱我后宫千尺土地,并未淫乱天下,我又何罪之有?不过是自家的事情,何需天下人来掺和!” …… “还是严观主认为女人不能凌驾于男人之上一统天下,难道不应该是国泰民安,才是最重要的吗?” …… “严观主为何不语?还是严观主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 “皇上不过狡辩之词,老夫不需要回答。” “哼,是回答不出吧。” “如今太极玉初现,玉碎江山倒,有了太极玉就可动天下,皇上还是自求多福,担心下自己的好。” “道听途说的话,你也相信,亏得你活了这把年纪。” “所谓‘空穴来风’不是全无道理。” “那么我到要问问你,这风从何而来?” “靖冥王的王妃,华月郡主亲口所诉。” “难不成这靖王妃亲口在外面说的么?” “当然不是,自是靖王府里传出,有人亲眼所见,而且也亲耳听到。” “严观主可曾看过太极玉?。” “老夫未曾看过。” “那严观主为何还不动手,既然已经抓住我了,自是应当立刻杀了我以除后患。” “当然要在江湖盟会上,当着江湖的人除去你才是最为稳妥。” “严观主想当盟主?还是严观主想当皇上?” “尘入,把皇上送回密室。” “是,师傅。” “我倒是有一个问题想问下严观主。” “皇上请说。” “你说的江湖盟会是什么时候?” “十日后,去吧,尘入。” ------------ 第七十一章 石室圈养 更新时间:2013-09-26 刚才抱我来的男人上前将我抱起,往屋外走,路过严成的时候,我瞄了他一眼,虽说只见到半个面孔,但那鬓发中流出的汗珠可是清清楚楚。 出门的时候,这个叫尘入的男子用了块布将我脸盖上,还真是小心,就我现在这情况,跑得了嘛,亏得我还以为他为我着想,怕阳光伤到我的眼睛。男子将我送回密室,这回在屋子里点了烛火,屋里有了光亮,我四处观望,竟是个石室,只在室壁有几个通气的小洞。 “你叫尘入是吧。” “皇上还有什么吩咐?只要不提出屋子,还是可以满足皇上的。” “我五天没吃饭,怎么没饿死。” “事先喂皇上吃了本门的丹药,自是饿不死的。” “那你现在拿来饭菜,不怕我吃饱了逃走?” “这屋子,皇上是出不去的。” “你倒是挺有自信。” …… “要不你留下陪我?” “皇上,这,这怎么行!” “不是你说的,只要不出屋子,其它都可以满足吗!” “这,这,这个不成…皇上,你吃饭吧,那药只能挺五日。” 男子慌张的离开,我只不过逗逗他,唉,还真是年少,脸这么就挂不住了。不过这饭菜还不错,荤素相搭,还有酒水,我还以为只有清淡小菜之类的,看样这炎虚观并不是我想像中的清修之地,也是,不是有女弟子嘛。我这受电视剧影响,先入为主的观念看样要摒弃掉才成。 我伸手摸了胸前,那两块玉还在,我放下心来,看样那严成真的不知道太极玉的样子,估计以为这两块只是个配饰。抬手摸了绑腿,斩月被收走了,唉,算了。 不过那真正的女皇帝难道都没露过面么!就算不在外面露面,在宫里也应该照过面吧,难道就没有人看过女皇帝的容貌。而且,这些所谓的江湖人士不可能一个宫里的人都不认识的,就算不认识,也可以打听得到吧,怎么可能一点女皇帝的音讯都没有。只要有一点风声,那严观主也能知道我是假的,除非这女皇帝是有心如此,难不成真让我替她背黑锅! 吃饱喝足,果然有了力气,身体不似刚才的虚软。被抓在此也是好事,至少温饱的问题可以解决,还有住的地方,虽说环境有些恶劣,不过,总比露宿街头的好。严成说十日后开江湖盟会,难道十日后就是我的死期?还是替人家死的,还真是冤枉透顶。 接下来的日子,那个叫尘入的男子继续为我做送饭的活,只是每次来后都迅速离开,生怕我祸害了他。 “轰隆隆”之后,不用想,又是尘入。 “皇上。” “严观主?不知严观主为何会来?” “皇上,老夫有一事相问?” “是什么?” “太极玉!究竟是什么?” “你都不知道,我如何又能知晓。” “这么重要的东西,皇上如何会不知晓?” “我若知晓,岂能让你们这么容易抓到!” “皇上休息吧,老夫告退。” 女皇帝是否看到过太极玉呢?它们离开我的那段时间,妖孽是否拿给她看过?怎么说呢,按亲戚这边来讲,那是他的皇姐,总要帮着吧。 一想到妖孽,心情立刻郁闷,不知道他此刻在做什么?那两位侧妃到是有一点说对了,自从我的到来,靖王府还真没消停过。不过,如今萧婉容和贺清儿没死,让我这心多多少少好受些,当初我是怎么想的,难道真是那“藕断丝连”的副作用么? 接下来,严成没有再来,我依旧过着我饭来张口的生活,真是百无聊赖,空虚至极。 “轰隆隆”之后,一束亮光投进来,是尘入。 “咦,今天没有饭菜呢?” “我要带皇上出去。” “今日是江湖盟会?” “是。” “那前面带路吧。” “夫人出室时闭会眼睛,免得被伤了。” “谢谢。” 跟随着尘入走着,走到门口,我闭着眼睛走了出来,站了一会儿,脸上不觉得晒,好像外面没有多少阳光,眼睛眯着缝看了看,果然,天并不是很亮,看不出此刻是清晨还是傍晚。 我睁开眼睛四处看看,这石室外竟是超大的假山,难道被掏空了,周围被各种花簇拥着,真是天然的屏障,若是不知情,真的很难发现这里。 严观主和一个没看过的人等在外面。 “皇上,这几天委屈你了,因为现在要出观,可能有些不便,就称‘夫人’了。” “严观主倒是客气,我都快要死了,比起委屈,算得了什么?” “夫人,这是本观的大弟子,连战。”连战?我细细看他,长得挺年轻,也很好看,细皮嫩肉的,倒不像个练武的人。 “夫人。”叫连战的冲我点头行礼。 “免了,我这个阶下囚受不起。” “那么,夫人请吧。”尘入在前面带着路,严成和连战在后面跟着。 “尘入,现在是早上还是晚上?” “是早上。”默默地跟着尘入,到了炎虚观的门口,外面停了一辆马车。 “夫人,请吧。”我踩上踏凳上了马车,进了车厢,这个踏凳高低正好,严成和连战也进来,坐在我对面。 “尘入,走吧。”马车缓慢的起步,迅速加快,胃里立刻给了反应,难受得很,这是要去那江湖盟会的所在地吗? 突然马车一顿,马似受了惊,带着马车来回地走,我一个没抓住,身子就脱离座位,冲了出去,眼看人就要飞出车厢,连战一个揽臂,将我拽了过来,抱在怀中,而他却以手撑着车子,以防被甩出去。 马车闹腾了一会儿,渐渐停了下来,我虽说被连战抓住,但却被晃得头晕目眩。连战将我扶坐好。 “夫人可有受伤?”我抬起手摇了摇,不敢说话,生怕我这一开口,就得吐在车上。 “外面怎么了?”严成询问。 “师傅,有人挡在马车前。”尘入回答着,语气却相当谨慎。严成听罢,起身掀了帘子,出了马车。 “是你。” “是我。”是他! ------------ 第七十二章 落井下石 更新时间:2013-09-28 “你的胆子到是挺大,只身一人也敢挡住去路。” “我家娘子被你掳走,我这个相公如何不来相救。” “秋…”我刚张口,连战不知从哪抽出一把匕首,抵着我的脖颈,我眼睛瞪着连战,长得挺好看的一个人,怎么这样,他则无动于衷,盯着我,手里稍稍使劲,只觉得那匕首好像刺进肌肤,有些刺痛。 “想不到堂堂炎虚观这样的正派也会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掳人家娘子做什么?” “你,哼,秋以森,识相地赶快滚开。” “既然知道我是谁,你还敢如此放肆……” “连战,若是你放了我,你这弑君之罪,既往不咎。” “看夫人的脸色,想必很难受,不如省省口舌,安静地坐着,还能舒服些。”说不通,这个秋以森,还废什么话啊,不是会功夫么,直接打不就完了。 忽听外面刀剑相碰的声音,看样是动起了手,早这样多好,就不知道这两人的功夫,谁占上风。 “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啊,这一老一少说不到几句就打起来了。”得,招来一堆看热闹的。 “师姐,你看那那年轻人长得可真俊啊!”不只是普通的百姓,这下糟了。 “那不是炎虚观的严成,严观主吗?” “你这一说,的确是呢,那年轻少年是谁?” “二当家的,我听那严观主管那年轻的人叫秋以森。” “秋以森,这名字很耳熟。” “啊!那不是女皇帝的贵宠。” “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 “要是如此,那秋以森口中的娘子岂不是…” “别乱说…” “那这车中里难不成是…” “这严成如何抓到人的呢?” “干脆我们不如做这渔翁…” “等等,先看看情况…” 这个连战,依旧那个表情,车外的话,他不可能听不见,为何还能坐得这么稳?就不怕这些人抢走我,让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么? “连战,到了如此,你还要坚持么?” ……还不说话! “那么要杀要剐随你。”我起身就要下车,连战竟然没动手,只是将我拽到身边。 “你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既然如此,我倒想知道你这颗心是什么意思?” 抓住连战的胳膊,抬身就向他的唇吻了过去,连战显然没有料到我会如此,眼睛里透着惊讶,随即反应过来,抬手一推,正好将我推到车厢门口,我爬起出了车厢,只觉得衣袍被拽了一下,那是连战想抓回我,但却失手没抓着。 出了车厢,站在马车上,果然秋以森和严成还在打着,尘入看我出来,竟是一愣,忘了反应,我连忙跳下车,眼角瞥见连战也出了车厢。 “以森,救我。”我这一嗓子很适时,两人立刻停手,秋以森跑了过来,连战跳下马车,并未上前来抓我,而严成也是停在当下,周围的人全都看向我,这样看来,我是不是得救了,不过很难说,要是把我当成女皇帝,又会如何呢? “娘子可有受伤?” “没事,一切还好,只是没想到你能来救我。” “秋以森,识相的赶紧离开,我们这些江湖人士如今志向一致,凭你一人不要妄逞英雄。”这是严成,他慢慢走了过来。 “以森,这些人以为我是皇上,错抓了我。”我在秋以森的耳边低声地诉说。 “皇上,你放心,只要我秋以森有一口气在,也不会让这些小人把你带走。”什么? “以森?你,你叫我什么?” “皇上放宽心,没事的。”秋以森一把抱住我,我却觉得浑身发冷,他这是什么意思?我扯开他抱我的手,退后一步,秋以森则一脸关心,上前一步,抬手就要摸我的脸,我再退一步,躲开。 “皇上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估计我现在的表情好不到哪里去。 我就说么,秋以森怎么可能这么巧,早不出现,晚不出去,非得在我去那江湖盟会的时候出现,严成这些人虽以为我是女皇帝,估计多多少少也是有疑虑的,而秋以森的出现,便如那良药,正好发挥了作用,这下就算不我承认也不行了。 “秋以森,你,真的是你吗?” “皇上你怎么了?是我,秋以森啊!” 我走近他的,俯在他的耳边,“秋以森,你真可怕!” 我离开退后,转头看向四周,突然一些人跪在当下,也有些人一直站着,而跪着的是普通百姓,站着的却是要讨伐那女皇帝的江湖人士。 “秋以森,你走吧,我随他们去。” “皇上,这怎么行?” “既然叫我皇上,我说的话,你怎可不听!” “可是皇上?” “严观主,麻烦把匕首还我。”严观主看了看我,未有动作。 “放心,你们这么多人,我跑不了的,而且,我还不想死。”严成一个点头,尘入走了过来,从怀里拿出匕首递给我,我拔开刀鞘。 “皇上,你要做什么?” “秋以森,感谢你几次救我,尚且不论真心假意,单凭你救我,我很感谢你,只不过,此刻,这救命之恩,我就不用还了吧!” “皇上--” “能与你走到今天,让你费了不少神吧!既然如此,我放你走,前些天知道头发有个用处,那么此刻你我,就如我这头发。”我抓起身后的长发,拿起斩月就割了下去,伸手一挥,断发擦过秋以森的脸,飘走。 “皇上,你--”我看着秋以森,温柔的脸变得有些狰狞,怒气暴增,和被他捉奸在床一样的表情。 “你自由了,从此你我再无瓜葛,你走吧。”我合上刀鞘,走向马车,尘入拿出踏凳,我踩了上去,掀开帘子,进了车厢坐下。 将斩月放回绑腿处,抬手,双手已抖的不成样子,我抓起身后的头发,被断了两次,如今只剩下少许长发了,连战进了车厢,我连忙收了手坐好,看着车厢的地面。 “秋以森可离开了?” “是,夫人。” ------------ 第七十三章 江湖盟会(上) 更新时间:2013-09-29 连战刚说完,严成也上来了,我直起身子,脑子里混乱极了,明明心理已经做好被他们欺骗的准备,可是如今摆在面上,还是有些无法承受,心中很难受,只觉嗓中一热,一股热流就出来了。 “夫人,你!”我低头,只见衣摆上点点红色,抬手摸了摸,果然,又吐血了。 “没事,死不了。” “尘入,走吧。” “是,师傅。” 马车开始走了起来,车厢跟着摇晃,我又开始晕晕乎乎的。 “连战,麻烦你坐我这边来。”连战看了看严成,见他点头,起身坐了过来。 “抱歉,实在难受,借你肩膀一用。”不由他同意,将头靠了过去,闭上眼睛…… “夫人?夫人?” “啊!” “已经到了。” “哦,好,不好意思,睡着了。” “夫人,请戴上帷帽。”我接过帽子。 “夫人,请下车吧,下车之后请夫人跟紧我们,不要给我们造成麻烦才好。”我戴好帽子,先出了车厢,踩了事先放好的踏凳下了马车,四周看了看。 前面不远处是绿色的门,进进出出的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有,想必全是江湖人士吧。严成在前面带着路,而连战则在我后面跟着,唉,怕我跑了不成。 走进绿色门时,我看到旁边立个牌子,“竹雅山庄”。进了竹门,顿时傻眼,前面竟是石阶,而且很高很长,那些江湖人士,有的几步飞跃上去,有的慢慢走上去,难道要我爬上去吗?这绝对是个问题。 “严观主。” “夫人,怎么了?” “难道要徒步走上这个石阶吗?” “是的,夫人。” “我恐怕做不到。” “啊,是老夫的错,忘了夫人娇贵的身子,那么连战,你就帮帮夫人吧。”说罢,严成竟几步跃上了石阶顶头,转身看着我们。 “夫人得罪了。”哈?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整个人被腾空抱起,只觉得风呼呼地,眨眼之间就到了石阶顶端,连战将我放下,我还有些站不稳,幸好连战及时抓住我,否则我非得掉下去不可。 “谢谢。”连战没有回应,只是抬起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想不到这个男子倒是很意外的温柔呢,让我想起一个人。 继续往前走,是一条石子路,周围种的全是竹子,这山庄的主人真是太爱竹子了吧,就连刚才的绿门,也是竹子材质的,以前没细想过,原来这个时空也有竹子,那么,有熊猫么? 石子路很窄,所以大家都放慢脚步,没有人赶超,严成依旧在前面带着路,当然这是我的想法,而连战在后面保护我,当然这也是我的想法。 过了石子路,眼界豁然开朗,是一片很空很大的场地,周围连片的树木,应该是很有年头了,枝叶繁茂,正好将整个场地罩住,形成一个天然的顶盖。这倒是不错,以防被太阳晒晕,不过好在现在是晴天,要是雨天,在这树下是不是容易导雷电,教科书上可是写着的。 正前方有座很大的台架,沿着这宽大的台架,两边往下延伸,是好几排的竹椅。而场地的最外圈,站着许多人,全是相同样式的衣服,可能是护院之类的。 竹椅上已经坐了大部分的人,我跟着严成来到一片还有很多空位的竹椅前,严成坐在一边,我则被要求挨着坐下,当然,连战坐在我的另一边。还好,这里离那座架台很近,否则我还想怎么能听清他们说的话,这里又没有麦克风那种扩音设备。 坐好的人们都在交头接耳,而彼此认识的,也都相互寒暄,说着客套话。当然也有和严成他们打招呼的,不过到了我这儿,基本就过去了,谁让我戴着个帷帽呢!只是我却有些好奇,刚才林以森的事,应该有些人看到我了,怎么感觉没人对我好奇呢? 人越来越多,位置逐渐坐满,这让我想起以前在公司开会时的情形,看样不管到了哪里,开会的坐椅安排都是差不多的,突显身份嘛,那正中坐的,定是盟主这样的人物,不过我这眼神不济,看不清他们的长相。 “各位----”我竟然能听到,这是个中年声音,挺洪亮,堪比麦克风,这是传说中的内功?场下本来还吵杂得很,如此一嗓子,瞬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注视架台上的人。 “今天是”江湖盟会”的首会,对于远道而来、各门各派的江湖朋友,常某在此深表谢意和歉意。谢的是各位能赏脸来参加这次盟会,抱歉的是各位来此都辛苦了。其余客套话,常某就不多说了,这次盟会,主要是为了讨伐昏淫无道的女皇,武清莹。现在江湖流传着一种说法,想必大家都已知晓,就是太极玉,能够改朝换代的宝物,‘玉碎江山倒’,只要我们拿到它,并且抓住武清莹,那么她武氏多年的统治也就到此结束了,这样我们拥立明君,就可以造福百姓……” “他是谁?”我将身子侧向连战,小声的问。 “江湖盟主,常科安。”连战同样小声的回答我。 “那么,常盟主,可是得到那太极玉了。”台下有人发问。 “还没有,不过只要我们能进入靖王府,抓住靖冥王和华月郡主,这太极玉就可轻松入囊。” “那女皇帝呢?”又有人高喊。 “这个…还没有,现在还没有打探到她的消息。” “常盟主,你说的两样条件,没有一条成的,怎么能拿下这武氏江山!” “就是,空口说白话,任谁都会。” …… “大家请听我一言。”旁边站起个人来,声线要比常科安年轻,当然,声音却是如他一样的洪亮。 “这是谁?”我又靠向连战。 “长老,王子桥。” “大家请听王某一言,现在江湖上对太极玉和女皇帝的说法各不相同,但据林某和常盟主的调查,现在太极玉应该还在靖王府,而女皇帝应该还在宫里,这就是为什么此次江湖盟会要在定在清城的原因。” ------------ 第七十四章 江湖盟会(下) 更新时间:2013-09-29 “怪不得大家全聚在清城呢。”又有人在台下接着话。 “可不是,要是这样的话,范围就缩小了。” “的确,找起来也容易些。” …… “常某与王长老,还有其他几位长老商议决定,不管是哪门哪派,只要先拿到太极玉或者抓住女皇帝的,常某自愿放弃盟主之位,将位子让给这位能人异士。” “什么,这可是光耀门楣的好机会!” “想不到常盟主为了此事做了如此大的牺牲。” “真不愧是英雄!” …… 收回视线,看了一旁的严成,紧握武器的手微微抖着,原来他是想当盟主么?这常科安倒是爽快,为了这些竟能够放弃名禄,还真是不简单。 “常盟主可说的是真的。” “当然,在场诸位都是常某的证人。” “那么----”严成站了起来,一声高吼,敢情这些武林人士各各全能当麦克风用啊,他决定了吗?忽觉得脖子有点疼,这是要交我出去了吧。 “炎虚观的严观主有何疑问?” “老夫没有任何疑问,只是老夫先替江湖朋友完成了一个条件。” 严成语毕,就将我拽起来,然后就感受到从四面八方射来各种感情的目光,严成拽着我走向架台,而连战也跟随而来。 走在架台下,我才发现竟然没有可上的梯子,严成和连战抓着我胳膊两侧,带着我一下就跃了上去,人刚站稳,就过来两个人,惟首的人抬手摘下我的帷帽,竟是一愣,此刻台下竟然鸦雀无声。 “严观主,这是?”原来他是常科安。 “女皇帝,武清莹。” “什么……”台下立刻乱了。 “她就是当今女皇,而且她自己也承认了。”我啥时承认了,严成,你自己在那一厢情愿的,好不好! “而且,刚才来的路上,也被她的贵宠林以森认出,相信在坐的朋友有目睹过此事。” “的确是,我刚才就在场。”台下有人声音高喊,然后一片寂静。 “你真是女皇,武清莹。” “随盟主所想。”台下又立刻沸腾起来,看样是我误导的,不过我这声音,这些人能听到?果真武功博大精深。 “那么皇上也应该知晓太极玉之事吧。”台下立刻又静如止水。 “子无虚有的事情,你们也信。” “皇上何出此言?这可是从靖王府里传出的可靠消息。” “呵呵,靖王府是谁的府邸,难道常盟主不知道?自家人会帮着外人害自家人吗?还有你所谓可靠消息的提供者是谁呢?” “这个,常某不能说。” “哼,说出来又怎样,我都被你们抓住了,想必是插翅难飞了吧!还是常盟主胡乱编造,以此扰乱江湖,还是常盟主有心那把皇椅,想以此作为契机。” “对啊,常盟主,究竟消息从何而来,想让我们信你,你得拿出证据来。” “就是就是。”台下一片混乱,常科安有些慌乱。 “常某在江湖打滚多年,从来是说一不二,说到做到…” “说一堆废话有何用,究竟是谁?”我有点不耐烦,打断常科安的话,因为我也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这,这……” “是谁?”我再次逼问。 “是靖王府的管家,林展和。”是他,竟然是他! “想不到竟是一个区区管家,这靖冥王也有错看的时候。” “靖冥王一向狠辣,想不到也有失策的时候……”台下再次混乱。 我一直再猜这消息的来源,这煽风点火的人是谁?想不到是林展和,可是有些话,是我与妖孽单独说的,那么,他是如何知晓的呢! “我想问常盟主一个问题?”常科安一摆手,下面立刻噤声,常科安抬手,让我说。 “除去我,真能动得了武氏皇权吗?” “当然。” “武氏家族可不只有我一个人,除去我,他日当皇帝的有可能是其他皇子,比如你们口中的靖冥王。” “既然要除去武氏一族,当然是有万分把握。” “就凭台下这些人。” “当然,台下的人都是各门各派的首要人物,旗下弟子加在一起就可以相当一个军队,抗衡皇家,根本没问题。” “那么,你要让你口中的军队进入清城吗?” “那是自然。” “这话,我曾经问过这位严观主,当今天下可是盛事,是否国泰民安?” “这…” “怎么,常盟主回答不出么?那么我替常盟主说好了,如今天下太平,百姓过着安居乐业的日子,你凭什么要去讨伐当今皇权,为了你口中所说,你要将清城的百姓置于何地?” “皇上昏淫无道,人人得而诛之。” “昏淫!那么我请问常盟主家中几位夫人?” “四位。” “四位,你娶四位夫人不叫昏淫,那么皇家后宫就是昏淫吗?更何况,自家被窝的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男子三妻四妾,自古形成,女子如何可以反其道而行之。” “说到底,不过是你们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不希望女子可以作主,更何况是统治国家!既然你们已经抓了我,要杀要剐,随便了!不过我却要奉劝你们,武氏皇权要是那么容易被灭,也不会统治这么多年了。” “只要有太极玉,便可顺风顺水。” “想不到你还执着在此物上,真是冥顽不灵!” “那么皇上,只要皇上交出国玺和将军令,严某可以保证皇上能够全身而退,颐享天年。” “常盟主倒是挺会关心人,我还以为必死无疑呢!” “皇上多说无益,还是交出来吧。” “常盟主真会说笑,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带在身上。你若不信,倒是可以问问这位严观主,他可是搜过我身的。” “老夫的确派女弟子搜过,的确没有。” “想不到皇上很精明嘛!” “这也算精明,也就常盟主会如此说。” “我到要看看皇上还能威风多久?” “那么我要将此话还给常盟主,我到要看看常盟主还能威风多久!” “你-------”常科安一时语塞,转身对着台下,我让到一边,当然身后被严生和连战守着。 “那么,接下来就是如何进入靖王府,抓住靖冥王,让他交出太极玉。” “本王的府邸,岂是你等想进就进的。” ------------ 第七十五章 幻梦破灭 更新时间:2013-10-01 是妖孽!他,他来了吗?我转头,在台下寻找妖孽的身影,我屈着眼睛,想看清来的人,却因为这头顶的树枝把场地罩得很暗,根本就看不清楚。 台下的人全都站了起来,蓄势待发,妖孽他们走到场地中间,我算是看清,只有两人,而另一个是林展和。只见妖孽他们缓步走到架台下,起身飞了上来,落稳。 妖孽对着常科安,留下一身紫色的背影给我,而他旁边,是林展和,他面朝向常科安,看到这些,我不知道是应该放下心来,还是继续提心吊胆,难不成这两人单枪匹马的上来? “想不到,我们正谈论着阁下,阁下就到了,却只带了府中管家,看样靖冥王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这是看不起我们江湖人士吗?” “想不到江湖人士也不过如此,只会些偷鸡摸狗之事。” “靖冥王还是多费心些家务事吧。”不知台下谁说了这句。 “可不是,自家管家都管不住,还敢出现此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又不知哪门所诉。 “林兄,十分抱歉,我也不想把你抖出来。” “常盟主,不知把林某什么抖了出来?” “就是林兄所说的关于太极玉之事。” “可以动江山的太极玉?我还寻思从哪里传出这种荒谬之事呢,原来是常盟主散播的啊!”林展和说这些的时候,脸上一直是微笑的表情,不管他说过与否,他这招的确狠。 “难道是假的?”果然,台下有人开始怀疑。 “刚才那皇上不也说过这些是子无虚有之事么?” “难不成是严盟主自己编造的谎言?” “不会他想做那个高高的位子吧……”台下一片哗然,全都小声议论着。 “林兄,你说过的话怎么可以矢口否认!” “常盟主,林管家说的是事实,这太极玉何时成了你口中可以动江山的物件了!” “各位朋友----”随着妖孽洪亮磁性的声音吼出,台下立刻静了下来。 “虽不知各位从常盟主口中听说什么,本王想说的是,太极玉只是本王正妃的家传之物,一块罕见的玉罢了,除此装饰之外,并无它用。大家仔细想想,便可知真假,凭一块玉就能动江山,这根本说不通,而今天你们这个江湖盟会,想要借此动摇江山,那更是痴人说梦。” “靖冥王,你可真是危言耸听。” “本王到觉得常盟主在危言耸听。” “无论太极玉之说是真是假,如今女皇帝已经被我们擒住,女皇帝荒淫无道,在座各位,只要是义气人士,定当起身灭女皇帝,推翻武氏江山。” “朕什么时候被尔等擒住,这还真是匪夷所思。”果然,正主来了。只见一白一红飘了过来,在台架上落稳,转身,果然是女皇帝武清莹,身旁的是秋以森。 女皇帝穿着红色的袍子,装扮威严,与那次我所见到的,完全是两种风格,今天的武清莹,完全有帝王之风。穿白色袍子的是秋以森,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了,他背对着我,站在女王的身边,果然,这一切全是假意。 “你是?” “朕就是你口中荒淫无道的女皇帝。” “这怎么可能?” 常科安径直走到我面前,抓起我的手腕就拉我过去,谁知他手劲过大,松手的时候,我并未站稳,结果整个人一下被甩了出去,就在我以为我要掉下去的时候,手腕一下被抓住,然后就被拉进一个怀抱,我抬头,是连战。他见我站稳,便松开我,站到一旁。 “明明这是当今女皇,你何来冒充。” “哈哈哈…你还真是有眼无珠,那么仔细看好,朕与她之间,到底谁才是皇帝?”女皇帝把我拉到她跟前,把我的头抬起。 常科安有点慌乱,目光不时的在我与女皇帝之间徘徊,而后又看向严成和连战,严成此刻走了过来,一脸的不安,眼睛死死盯着我和女皇帝。台下更是炸开了锅般,小声谈论,谁是真正的皇帝,显而易见。 “你不是皇上,为什么要冒充?” “常盟主这话说的不对,我一直没承认过我是女皇帝,只不过顺着你们说而已。” “严观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这,老夫…她明明承认了的。” “严观主难道也是白活数年吗?我从来没承认过,是你一厢情愿罢了。” “那你究竟是谁?” “本王的正妃,华月郡主,沈隐月。”我转头看着妖孽,他从容淡定,没有丝毫改变,他竟然还叫我正妃,恐怕也是局势所迫,是我起的头,我在意又如何! “什么?你是华月郡主!” “是,常盟主。” “华月郡主,那太极玉之事究竟是怎样?” ……我要怎么答! “究竟怎样?” ……我要怎么答!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我突然想起红楼梦中的这副对联,用在此处,还真是贴切,就不知道这常科安是否听得懂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真真假假,对于常盟主来说又有何不同?而常盟主真正想要的,才是最为重要的吧。” “你…”常科安没有继续说下句,看样,他真是想要得到更高的权力吧。 “各位,既然朕和靖冥王敢只身来到会场,定是有了万全的准备,所以你们不要逞强,而做无谓的牺牲。华月郡主刚才已经替朕说了朕想说的话,如今国泰民安,你们扰民于此,究竟至清城的百姓于何地!你们满口的仁义道德就是如此吗?要是这样,朕宁愿做昏君,也要将你们灭于此地。那么,你们是想跟随着常盟主继续讨伐朕,还是想跟随着常盟主将墓地建于此处。” “皇上说的极是,我们这是受了挑拔了,我苍山派就此离去。” “我合欢谷不过是小门小派,本不想走这一遭,无奈常盟主逼邀,这才来了清城,现在也请皇上准许我们离去。” …… 各门各派说的肯切,不约而同将责任推给了常科安,全都请辞,常科安则越来越慌乱,他身后的几位长老也都口径一致,将祸端推给常科安,就这样,一个替死鬼就这么形成了。 ------------ 第四卷 雾散月现 ------------ 第七十六章 收官 更新时间:2013-10-05 “既然诸位侠士是受常科安的蒙蔽,朕就恕你们无罪,请诸位于山下庄口处写下门派,名字,即可离去,至于常科安,妖言惑众,企图造反,现在朕罢免常科安盟主之职,押进皇宫重牢,等后发落。鉴于各位长老是一时糊涂而成了同谋,现免了你们长老之职,各自返归,终生不得出门。为了百姓苍生,即日起,不许再私立盟主,各门各派各守自规,不得再举如今日立会之事,否则,就是第二个常科安,如此,你们退去吧。” 台下的人纷纷离开,大都走的急切,想必怕那女皇帝反悔。等台下的人都走没了,那几位长老向女皇帝磕头谢恩,跃下架台,也往庄下走。此时,严成和连战也跃下架台,岂料两人刚站稳脚步,妖孽就飞身落到两人面前,而林管家也跟着下去。 “严观主还是等会走的好,你与本王还有一笔帐没算清。” “什么,什么帐?” “严观主掳走本王的王妃,以为可以轻易脱身吗?你让本王的颜面何存!”严成受了惊吓,竟然跌坐在地,我还以为是为了我,想不到竟是为了面子,我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王爷,算了吧,严观主也没亏待我,若是没有他,我早已饿死街头了。” “既然夫人作主,此事就依夫人,你走吧。”妖孽句句“夫人”,让我感觉讽刺得很。 “老夫谢谢靖冥王,靖王妃饶命之恩。” “不过,宣生,你就留下吧。” “能认出宣生的,果然只有夫人了!” “你,你不是连战。”严成吃惊地看着连战。 “严观主,连战现在还在观中。”何宣生抬手从耳边往下撕,一张皮就下来了,果然,是那个风华绝代的何宣生。严观主摇了摇头,冲女皇帝和靖冥王俯身一拜,便离开了。 “来人。” “是,皇上。”周围突然围过一些人,原来那些四周所谓的护院,竟然是女皇帝的人。 “你们将常科安带到山下,与安将军汇合,将他押进重牢听后发落。”几人过来飞上架台,将常科安架了下去。 我要不要离开,眼前这些看似与我有着深切联系的人,只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其实到头来,只不过是我一人而已。 我弯膝跪在架台上,低下头,“皇上,民女有一事请求。” “民女?沈隐月明明是堂堂郡主,靖王府的王妃,何时成了民女?” “如今的沈隐月岂敢坐拥这些华贵的福分!民女不过是个乡下的女子,若还是赖着郡主、王妃这个称呼,就有点太自不量力了,所以恳请皇上收回这一切,让民女离开,回乡过平淡的日子吧。” “这华月郡主之封,靖王妃之赐岂如你口中想不做就不做那般简单。” “王爷已经休了民女,所…” “什么?休了!朕怎么不记得有下达过休妃的旨意,靖冥王,这是怎么回事?”哈?这是?妖孽从下面飞身上了架台,走到我身边,我抬起头,他正盯着我。 “臣认为是王妃会错了意,没有弄清楚状况。”妖孽的话让我疑惑,明明那天做了休妻之举,为何他现在会这样说。 “王爷那日不是休了民女么?” “本王不记得有这回事。” “林管家,你当时也在场的。” “大夫人,那日王爷并不是休大夫人,而是…” “林管家,最近你的话可是多得很。” “是,王爷。”林展和低下头退了下去。 “不是休我,不是…毫无瓜葛,毫无…”我低着头念着那天妖孽说的话,脑中反复想着那天的情景。 “王爷这是要我把我打入冷宫,任我老死么!”妖孽没有回答,原来如此,是我傻,曲解了当时的状况,可是任谁遇到,都会以为如此的吧。 “既然王爷与民女间没了情意,就请皇上看在民女忠心为主的份上,下旨让王爷休了民女吧。” “若想离开本王,你就等下辈子吧。” “嗯…好像事情不如郡主之愿了!这要朕怎么办好呢?” “王爷,既然你不喜欢民女,为何不放民女离去?前几日碰到静言妹妹,她对王爷情意未减,何不与她做个比翼双飞的鸳鸯鸟,岂不更好。” “华月郡主,你可知道,皇家的王妃只有死才能离开王府。”女皇帝的话顿时让我想起妖孽曾经说过:横着抬出去!原来,是这个意思。 “既然如此,隐月明白了。” “那么朕问你,太极玉究竟是什么?” “那么就请皇上让万日诚来见我。” “放肆,你敢与朕谈条件!” “一个没有将来的人,还怕什么呢?” “你!哼!你要找相爷的护将,为什么?” “隐月与他有笔旧帐要算。” “若是朕不答应呢?” “隐月可以向皇上透露一点信息,这玉就是隐月。” “你这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么,就请皇上帮隐月找万日诚出来。” “你!” “皇上,如今你希望隐月做的事,隐月全都为你完成,只不过隐月向皇上讨了一点小小的赏赐,对于皇上来讲,这些根本微不足道。” “你,不怕朕杀了你?” “呵呵,无所谓,因为隐月也想知道,这‘玉碎江山倒’,到底灵不灵!” “好,那么华月郡主,朕自会让你见到万日诚,希望你能信守承诺。”说完,她便飞身下了架台,秋以森也随之跃了下去,原来,这位女皇帝也是会功夫的,我还以为是秋以森把她带上来的。 “请等一下!”眼看几人就要离开,我连忙叫住他们,他们停住脚步,转身看我。 “谁能帮个忙,带我下去。”几人看看我,没有动作,敢情都不愿意啊。 “我来。”何宣生跃了上来,扶住我,将我带下。 “谢谢你,宣生。” “夫人如何认出我来?” “你这身药香与我那日在外面遇到你时的气味一样。” “夫人的鼻子可真厉害。” “哼!”女皇帝冷哼一声,先行离开,秋以森跟在后面,而妖孽和林展和,也一同离开,只剩何宣生和我留在当下。 ------------ 第七十七章 伪装 更新时间:2013-10-05 “夫人的身体没事了吧,怎么会又吐血出来,刚才真是吓死宣生了。” “没事,走吧!不过要劳烦宣生抱我下去了。” “唉!”何宣生叹了一口气,抱起我,飞下石阶,想不到就连何宣生都会功夫,女皇帝还真是煞费苦心。 山庄的门口,停了一辆很大的马车,很华贵气派,边上有侍卫把守,女皇帝让我与她们同乘。进了车厢,才是大开眼界,厢里可真是缭乱得很,厢壁上镶嵌了很多宝石,还有一些闪闪发光的装饰,实在是太耀眼,太漂亮了。 女皇帝在车厢的最里面靠坐着,眯着眼。秋以森、妖孽与林展和坐在一边,而我与何宣生坐在另一边,不过,这马车可别因为我们这种坐法导致偏沉,翻了过去就惨了。对面的三人从始至终就没正眼看过我,而妖孽此刻闭着眼靠在厢壁上。 马车缓慢行进,然后加速,而我也开始晕起来,虽说是宽敞华丽的马车,对于我来讲全都一样,我突然有点怀念先前那个驾车的老人,他驾车的技术让我很舒服。 “宣生,看样,又得借你肩膀一用了,我实在难受得很。” “好。”何宣生将我的头扶靠在他肩上,我闭上眼睛,无力去想以后如何,只希望当前能舒服一点,片刻,我人就神游了…… 当我醒来时,人已在床上,我起身下床,屋里点了好几盏烛灯,看样我是晕得厉害,睡得太死,如何躺在床上,竟然想不起来。在屋里四处寻着,没有任何人,打开窗子,向外望去,也是一样,没有人。奇怪,人都哪去了,还有,这里是哪呢? “夫人,身体可好些?” “万日诚?你,你来了!” “是,夫人,我来了。” “来了多久了?怎么没叫醒我?” “没多久,看夫人睡得香,不忍打扰。” “下次一定要叫醒我啊!不过这里是哪?还有为什么都没有你的消息?” “这是里皇宫,我一直被软禁于此。” “为了太极玉之事?” “是。” “她们可有为难你?” “没有,一切都好,毕竟我并不知情。” “你进来,把门带上。”万日诚走了进来,我将窗子关好,坐在桌子旁,我示意他坐在旁边。 “如今有一件事,我要告知于你,只不过需要你边听边注意外面,此事事关重大,不能被他人知晓。”万日诚点点头。 我抬起他的左手,将袖子拉起,万日诚想要抽回,我冲他摇摇头,他停住。 我指着万日诚的上臂,看着他的眼,“你离开的时候,这里受了伤,我想看看是否已经好了。” “多谢夫人关心,已经没事了。” “还好没留下疤痕!”我收回手,万日诚将衣袖放下。 “夫人想说的是什么?” “这段日子,你过得可好?” “劳夫人惦记,一切都还好。” “那就好,那么,你…有没有…想我。” …… “日诚,你带我离开,可好?” “夫人?” “走得远远地,再也不要回来。” “为什么?这里不好吗?” “这种尔虞我诈的日子,我已经受够了,不如我们远走高飞,一起过平淡的日子。” …… 万日诚没有回应,我起身,走到他的背后,俯在他身上,搂住他的脖子,脸则贴着他的头发。 “如果你心里还喜欢着我,还爱着我,就带我走吧,好不好?” 万日诚拉开我环住他的手,站起转身,将我搂在怀里,那抱紧的温度,却让我的心越来越凉。 “夫人,没想到你会过得这么苦,只是这皇宫内院,又如何出去得了呢!” “那要怎么办?坐以待毙么?” “不会,皇上一定会放了夫人的。” “只要我告诉她关于太极玉的事么?”万日诚未语,只是把我抱得更紧了。 我脱离开万日诚的怀抱,抬起头看着他的眼,“若是如此,我哪还会有将来?” “将来?” “你去告诉皇上,若是她不能把万日诚带来,就算关我一辈子,又或者立刻要斩我,我都不会告诉她关于太极玉的事。” “夫人?” “若是她想这后半生没有顾虑的快活下去,就让她照我的话去做。” “夫人再说什么?我不就是万日诚吗?” “若你是万日诚,那谁是秋以森呢?” “夫人…如何知道我不是万日诚?”他在脸上一拽,一张面皮扯下来,而秋以森那张青春帅气的脸立刻露了出来,而声音也变回了原调。 “万日诚不会叫我夫人,不会让我去碰他,更不会主动来抱我,这声音容貌可以变化,可是这感情,岂是说变就变的呢?一个恨你的人,怎么可能会来爱你呢?” “那夫人又如何知道是我?” “皇上想知道太极玉的秘密,又不想因此再生事端,再发生江湖之事,一定会派她信得过的人,还要认识我的人,还要与万日诚的身材相差不多,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出,还会有谁?” “也有可能是靖冥王,又或者是何宣生。” “的确有可能,可是你已经表露身份了,而刚刚我还在想,若是我猜错了,要怎么办呢?” “夫人,的确-聪慧。” “秋大人过奖了。” “夫人客气了,那么夫人,休息吧,夫人的话,我自会转告给皇上。” “秋大人?”秋以森停住开门的手,却没有回头,只留个背影给我。 “夫人还有什么事?” “你对我说的话里,可有真话?” “请夫人忘了吧。”秋以森打开门离去,一股冷风从门钻入,让我颤抖不已。我走上前把门关好,却因为没了力气,跌靠在门上。 “夫人,老奴送饭来了。” “谢了,劳烦拿回去吧,我有些困,不吃了。” “是。” 宫人离开后,我走回床上,躺下,只觉得这一晚过得相当疲惫,闭上眼睛,只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再醒来时,天已大亮,我开了门,想去院子走走,却不想几个宫人在门外等着,他们见我出来,连忙俯身叩礼,说是送饭菜来了。我让开门,他们将饭菜送进屋里,然后匆忙离去。宫人刚消失在院门口处,就见何宣生进来,看见我在门外,冲我挥挥手。 ------------ 第七十八章 终见日诚(上) 更新时间:2013-10-06 “夫人怎么在这站着?” “宣生怎么过来了?” “来看看夫人。” “也像秋以森一样吗?” “我…” “若是如此,还是请回吧。” “宣生来帮夫人诊下脉,昨个看夫人又吐血…” “我没事,有劳宣生你费心了,不过是没睡好觉,休息几日就没事了。”我打断何宣生的话,若是再让他说下去,被伤的只有我而已。 “可是夫人…” “宣生,你与我之间,不论怎样,最终都是伤害,所以,就到此为止,断了吧。” “夫人,若你不是夫人,宣生不是宣生,那该多好。”何宣生抬手抚摸着我的头,眼里充满着温柔,却只片刻消失殆尽,他拿开了手,转身离开,连句道别的话,都没有说。 我本还对何宣生有个期望,总认为他不会骗我,看样,是我天真了,本以为有了那一夜的柔情,会有所不同,可到头来,他与秋以森一样,是女皇帝放在我身边的一个执棋者,按照他们的策略,推着我走着他们设计好的棋局。 接下来,除了送饭的宫人,没有人再来我这里,有几次我想走出院子,最终都被守门的侍卫挡了回来。一天,两天,三天…每天数着日子,直到第十天,在我正要吃午饭的时候,秋以森出现了。 我放下刚要端起的饭碗,站起身来,“可以见到万日诚了么?” “夫人还是先吃完…。” “带路吧。”秋以森摇了摇头,转身在前面带路,我连忙跟着他,走了大概十分钟,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因为眼前这条路让人觉得不舒服,此刻是正午,照理说阳光照在身上,应该很是温暖,可是这条路却越走越冷,越走越窄。 “你要带我去哪?”我停住脚步。 “前面就到了。”秋以森继续前行,我只得硬着头皮跟着,心中却越生恐怖。 终于在一面黑色的门前停下,门前有六个侍卫把守,秋以森从怀里拿出一块红色的牌子,其中一个侍卫回身推开门,让到一边,我与他刚踏进门槛,那扇黑门就被关上了。 我抬起头,顿时愣住,这是什么地方,我要如何走进去?院子很大,正中间有个很大房子,外面看不出几间,只是这个巨大的房子旁边守了很多侍卫,就连这院子四边也有,还有来回行走的,是巡逻吗? “秋大人,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皇宫重牢。” “万日诚在这?” “是。” “他犯什么罪?要被关进这里?” “行刺。” “什么?行刺!他行刺谁?” “靖冥王。”行刺妖孽!这怎么可能?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夫人还在良巫山的时候。” “什么理由?他为什么要行刺王爷?” “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不过希望夫人能问出原因。”难道映荷受伤也是与此事有关? “带路吧。” “夫人,这边。” 秋以森带着我走近房子,一名粗豪的男子就迎了过来,同样,他拿出刚才的牌子,男子便让我们由一扇小门进去,话说都不用搜身的么?进了门,里面很暗,空气中弥漫着血腥腐败的味道,很浓重,好在刚才的午饭我没吃,否则我定得吐出来。 有一名侍卫递给我们每人一盏灯笼,然后他提着灯笼在前面领着路,路的两边是牢房,牢房是封闭的,根本看不见里面是否有人。侍卫在一扇门前停住脚步,拿钥匙将封闭的牢门打开,侍卫对我们拘礼,然后让到一边。 “夫人,万日诚在那里。”我顺着秋以森的手指,在墙的一边,是我一直期盼的人。我弯身钻进门里,秋以森也跟着进来,小门“啪”地被关上,上锁。 “郡主,大人,小的在那边等着你们,要出来时喊一声就行。”那侍卫说完便离开。 我提着灯笼,一步步走近,走到身影前面停下,烛火照亮眼前,我傻了眼,僵住身子,这不是万日诚,这不是万日诚,那个潇洒冷酷的人怎么可能是眼前的人。 眼前的人蜷曲靠坐在墙角,被血染红的衣衫已是破烂不堪,露在外面的肌肤上全是一道道的血痕,而他的头被乱七八糟的头发盖住。 “万日诚?万日诚?”眼前的人没有回应,我跪在地上,将灯笼放在一边,抬手摇了摇眼前的人。他还是没有回应,我上前将他的头发拔开,露出了面孔,是万日诚,他闭着眼,满脸的血痕,但我却清楚地看到,这是万日诚。 “万日诚,是我,是我来了。”眼前的人终于睁开眼睛,哆嗦的抬手,伸向我,我连忙抓住他的手。 “主…子?”那干裂的嘴唇发着声音,微弱而无力。 “是我,是我!” “没想到,在死之前,还能见到主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被抓进这里?” “难道,属下连累主子也被抓了进来?”万日诚倾身向前,却又突然抱住身子,嘴里直哼哼。 “怎么了,怎么了?哪里疼么?我没事,没事,可是你为什么要行刺王爷?”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万日诚慢慢松开抱住身子的手臂,抬起头。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主子,若是能离开这里,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秋以森在一旁搭进话来。 “是谁?”万日诚立刻警惕起来,看着前方,高声询问,就好像没受过伤一样。 “在下秋以森。” “是你!” “不知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夫人离开这里?” “没什么意思!”万日诚转过头看着我,“主子,既然有来的门,那么离开的门,自然也会有,若是在这里不幸福,那么,就潇洒的走吧。” “万日诚,你,你知道我。” “是,自从上次离开靖王府,属下就回相府,本是想带些大人生前的东西去幽宅烧给他,却无意中发现一些书稿,得知有关主子的事。” “不过是些荒谬之事。” “过了这么多年,什么恩怨都应该放下了,主子就不要因为那些而为难自己了。” ------------ 第七十九章 终见日诚(下) 更新时间:2013-10-07 “说的轻巧,已经踏进去了,还有回来的路吗?若是我能全身而退,就算死,也要离开。” “主子,属下为大人说句抱歉,若是大人还活着,定不会让主子陷入危险。” 我抬起万日诚的左手,仔细看他的手腕,果然,他是万日诚。 “这个是相爷死后才出现的吧。” “主子说的是什么?” “这个。”我指了指那印记,然而万日诚虽低头,可是手却在摸索着。 “你的眼睛?万日诚,你的眼睛怎么了!”我抬手在他眼前晃,没有反应,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主子,属下没事,没事。” “你说的轻巧!怎么可能没事?”我一把抱住万日诚,眼泪再也忍不住了,眼前的一切,万日诚身上发生的一切,若是我还能忍住,那我就太没有人性了。 “为什么会看不见?秋大人,你们究竟对他做了什么?”我松开万日诚,擦了擦眼泪,站起转身。 “夫人,已经没有办法了。” “没有办法?你们对他用刑,无非就是想套出太极玉的秘密,若是想知道,尽管冲着我来,你去告诉女皇帝,我与她之间的协定就此取消。” “夫人!”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万日诚,我带你离开这里。” “这怎么能行?” “为什么不行?” “万日诚是行刺靖冥王的重犯,岂能带离此地。” “好,既然如此,万日诚,我在这陪你好了。” “主子!” “夫人!” “秋大人,你走吧,我决定留在这了。” “那怎么行,这种地方不是人能忍受得了的,夫人,我带你离开。” “你站住,若是你再上前一步,我就立刻自刎。”我将斩月放在脖子上,这是刚才蹲下时拿出来以备不时之需的,想不到这下就用上了。 “夫人,请不要做傻事。” “那就在我眼前消失。” “可是…” “你站住!我可不是跟你再说笑话。”手加重了力道,斩月立刻刺进皮肤,很疼。 “你去叫武清肃来此,我倒要问问他,究竟是不是万日诚行刺他的?” “好,好,我这就去,这就去。”秋以森喊了一声狱卒,刚才那人过来开了牢门,秋以森看了我一眼,提着灯笼离开,狱卒又将门关好。 我转身蹲下,将斩月放在一边,看着万日诚,“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主子,你这里受伤了。” “没事,这点小伤和你相比,根本微不足道。”我将灯笼拿起放到一边,与万日诚同靠坐在墙上。“好凉!” “主子?” “万日诚,这墙如此凉,你怎么能靠着,快离开。”我连忙向前挪了挪,想要帮万日诚也往前挪挪,谁知他却对我摇了摇头。 “主子,属下没事,靠着墙,反而舒服一些。” “靠着这么凉的墙,怎么可能舒服?来,我扶你往前面坐点。”我起身跪在地上,使劲拽着万日诚,他虽然有些挣扎,但还是被我拽离墙壁,我松开手,坐在地上,谁知肩膀一沉,万日诚就靠在我身上了。 “你?!”不对劲,我扶起他,手却伸到他的后面,贴上他的后背,往下延伸,却到腰处被一个硬物挡住了,我将灯笼提了过来,照在他身后,然而眼前看到的,让我的心脏差点停跳,这太恐怖了! “主子别看了,会吓坏主子的,属下这背上的骨头已经断了,不可能再坐起来,他们拿了东西固定在我后背,属下这才能勉强的靠着墙坐着。”那是一根细铁棍,两头各有个弯,扎进万日诚的身子里,而那插入部分的肉都已变了色,发出腐败的味道。 “很疼吧!” “没事,主子别担心。” “万日诚,你跟我说实话,在靖王府,你对我不言不语,那时是恨我的吧。”我收回视线,将灯笼又放在一旁,然后环抱着万日诚,让他舒服地靠在我身上。 “是,可是自从看到了那些书稿,就不恨了,主子也是身不由己。” “别叫我主子了,也别自称属下了,叫我沈柳吧。” “这,好吧。” “你父母可还健在?” “我自幼父母双亡,有幸遇到大人,被大人收养。” “你看了那些书稿,关于相爷家族的灭亡…” “我知道了。” “是啊,那可有,可有提到你的。” “没有。” “那么如今有一件事,我要告知于你,希望不会太晚。”万日诚点点头。 我扶着他的身体,侧头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万日诚,你,是相爷的后代,惟一的儿子,凭证就是你手腕上黑色的印记,这是代代相传的,相爷身上也有,他死后便转移到你的身上,还有相爷本是姓万,祖先万柏松。”我离开万日诚的耳朵,让他靠好,谁知他却笑了。 “怎么了?我说的话你不相信?” “相信,在这个印记出现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与大人之间一定有什么?但却没想过会是如此,既然这样,那是我的幸运,那么此生无憾了,柳儿,谢谢你,谢谢你能在死前告诉我这些。” “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等把你救出去,我一定想办法救你。” “不用了,我早就应该死了,却在快要死时,被何医师救起,味了丹药,而这丹药还能续我两日命,想不到还能见柳儿一面,就算让我现在死,我也无悔了。” “不要胡说,你一定会没事的,我向你保证…” “柳儿,”万日诚打断我的话,“你听好,要小心司马南。”说的很低声,但我却听得很清楚。 “为什么?” “我还没查出来,但他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一定要小心。” “好,我知道了。” “还有,柳儿,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是什么?” “用斩月,送我走吧。” “什么意思?” “我想死在柳儿的身旁,柳儿,成全我吧。” “这怎么可能,我说过,我一定会救你的。” “我的身子我知道,已经无法医治了,现在离开,还能少受些罪。” “可是…” “成全我吧,难道你忍心让我再疼两日么?” ------------ 第八十章 割舍 更新时间:2013-10-10 “我怎么能下得去手!”我抱住万日诚,不肯放开他,万日诚则轻拍我的后背。 “这是帮我解除痛苦啊,对于我来说是幸福!” “可是…”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当我看见他后背的时候,我就知道他的命已经没几日了,而他说得对,现在结束他的性命,的确是让他少受痛苦,可是,我如何能下得去手呢? “柳儿,帮帮我吧。”我松开他,哆嗦着拿起地上的斩月,看着那锋利的刀刃,依旧下不了手,杀人这种事,怎么可能做得了! “我做不到,日诚,我做不到。” “没事。”万日诚笑了,他的手握着我拿斩月的手,只觉手被握得生疼,然后手便抵住了他的身子,“这样就行了。” 然后他又握着我的手将斩月拔了出来,“斩月,你要留着。”说罢,整个人就倒靠在我胸前,我吓得扔了斩月,连忙抱住他。 “日诚,万日诚?” “柳儿,若是有来生,我想与你守终生。” “好,好,若是有来世,你身上的痛,我来替你背。” “柳儿,若是能…能打开…回…回去的门,就不要…不要回头,留恋…只会增…增添痛…痛苦……” “我知道了,我记住了!”我搂紧万日诚,“你可知道,这是你对我说过最多的话了,我全记在心中,留着来世去寻你。” 没有我想听的下句,我知道,他已经走了,留下满身的伤痛走了,我拉开他,看他的脸,他竟然笑了。将他慢慢放倒在地上,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想不到我一直追寻的人,竟这么离开了我。我以为我能嚎啕大哭,可是,没有,不知道是不是悲伤到了极限,反而没感觉了。 啊,好烫,胸口被什么烫了一下,我连忙抬手去摸,结果却摸到那两块玉,两块玉好烫,我赶紧摘下来,借着灯光,看见天阳的表面,有血迹,我低下头,果然,胸襟上一片血渍,那是万日诚的血。再看天阳,表面充满红色的细线,那本来是白色的纹路上,然后“叮”的一声脆响,地阴竟被吸了过,与天阳融合在一起。 这是爸妈说的么,果然万氏后代的血能让两块玉起变化,可是虽说它们合上了,但要怎么启动呢?我拿起玉摇了摇,没有任何反应,这接下来要怎么办啊? “啪”,我打了自己一个嘴巴,现在我还有心情想这些,将玉戴回脖子,放在衣服里,挪到万日诚的身边,看着他,我要记住他的这张脸,若真的有来世,千万别认错才好。 “夫人,王爷来了。”秋以森的话将我拉回现实,我才发现我根本没有听见他们何时进来,又来了多久。 “我要带万日诚离开这里。” “好。”妖孽淡淡的回应。 “将他葬在幽宅。” “…好。”妖孽有些犹豫,显然是不解。 “多谢。” “你,去找些人,把他抬出去。” “是,秋大人。” 不多时,来了两个人,将万日诚抬起,我拿起斩月,站起身,眼前一黑,头晕晕的,妖孽将我扶住,我甩开他的手,跟着前面那个狱卒,跌跌撞撞走出了牢房,到了外面,天已黑了。 妖孽派人将万日诚运出皇宫,我也跟了出去,妖孽也随行跟着,我没有理他,想必女皇帝怕我跑了。一路上我未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外面的街道,看着刚准备出来做买卖的商贩,我才弄清楚,这不是晚上,而是清晨。 然后妖孽将后面的事全都安排好,带我去幽宅,按我的要求,将万日诚葬在相爷旁边,又在幽宅外面建了灵棚,请了送行的大师为他超度,而我惟一能做的,只在万日诚的牌位前,傻傻的坐着,身后是一直站在我的身后,陪着我的妖孽。 一切结束后,我被妖孽抱上马车,这次我没有反抗,实在是两腿不听使唤,已经站不起来了。我们一行人,并未回皇宫,而是回了靖王府,到了门口,马车停下,妖孽则又抱起我,下了车,门了府门,直接往我住的“静居”走去。 进了院子,看见映荷正在晾被子,她看见我时,竟然愣住了,我冲她摆摆手,她才反应过来,扔下被子就跑过来。 “夫人,是你,真的是你!” “映荷,别来无恙。” “夫人……”映荷眼泪哗哗的,根本没法说话,妖孽见此,直接将我抱进屋中,放在床上躺好。 “你休息吧,本王让人准备用的东西送过来。” “万日诚真的行刺王爷了么?” “此事还重要么?”妖孽说完便离开了。 是,人已过世,这些好像真的不重要了,可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心里总像有根刺。 “映荷,过来坐…这段时间,你过得可好?” “不好,不好!夫人,自从你不辞而别,映荷过得就不好,夫人怎么可以扔下映荷一人,自己跑掉。”小丫头还在哭,显然,也在生气。 “对不起,对不起,别生气了,是我不好,当时走的匆忙,又不知有没有危险,这才没带你离开。” “夫人,映荷没生气,映荷气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不能保护夫人。” “你的伤好了么?” “夫人如何知道映荷受伤了?” “很巧,碰到你的姐姐了。” “姐姐?难道姐姐说路上遇到个很好的夫人,就是指夫人你啊!” “呵呵,我就是那位‘很好’的夫人!!可是,映荷的伤好了么?” “嗯,已经好了。” “伤在哪了,让我看看。” “没事了,夫人,真的。 “你可不要骗我啊!” “是,真的没骗夫人。” “为什么会受伤?” “这…这…” “你别犹犹豫豫的,快说!到底谁干的?” “夫人,这个,映荷不能说!”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 “啊,夫人,你快躺下休息。” “别管我,你快说!” “这…这…那是…”映荷低着头支支吾吾,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么? “映荷?你倒是快说啊!” “别为难她了,映荷也是听人差遣罢了!” ------------ 第八十一章 说客 更新时间:2013-10-11 “最近经常看到你啊,也不怕你那双腿造反!” “哈哈,夫人这话说的还真是风趣。” “过奖了,不知道秋大人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去给夫人准备吃的。”映荷起身就出去了,都没理会秋以森,这丫头还真是胆大。 “映荷越来越像夫人了,看样我还真不受待见!” “小丫头年纪小,不懂事,还请秋大人大量,别与她一般见识才好。” “夫人左一句秋大人,右一句秋大人,叫得我难受死了。” “宫里有很多医术高明的御医,秋大人这病应该很好治。” “唉,夫人的这张利嘴啊。” “请秋大人在外面把屋门带上,我身体不适,恕不远送。”说完我便躺下,转过身,不去理会他,他来,准没好事。 “当初夫人不声不响地离开,可有想过我们这些人的感受!” “感受,那么你们骗我的时候可有问过我的感受?”我依旧躺在床上,也没有转身。 “若是夫人当初直接说出太极玉的缘由,又何来当下这些事情?” “你这是怪我么?”我翻起身就下了床,虽说腿还是很无力,我扶着床栏站稳,“秋以森,你说这话要讲良心,人为生存自保,没什么不对吧,更何况我家祖上留下来的东西,凭什么要讲与你们听?” “可是,夫人,自古以来与皇家作对,历史上就重来没有赢过,若是夫人真想自保,与皇家联手才是正道啊!” “秋大人是来给皇上当说客的么?若是如此,就不必浪费唇舌了,改朝换代这种事,没见过并不能说没发生过,若是皇家做事端正,又岂会怕这些!” 秋以森并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巴成是无法回答,谁让他理亏在先。然后他突然向我走来,就在我以为他要对我做不好的事时,他却拐了个弯,坐在床上,我对面的那边。 “站得有点累,坐一下,夫人不介意吧。” “你坐都坐了,还问我做什么?”说完,我也靠着床栏坐下,总不能他坐着我站着,好像我低他一等似的。 “映荷根本没受伤,她又如何回答得了呢!” “没受伤?秋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靖王府进了刺客,映荷受伤,不过是对江湖放出的烟雾弹罢了,你真当靖冥王是吃素的呢!”我忽然想起那日在江湖盟会上,妖孽说的话,“本王的府邸,岂是你等想进就进的。” “那为什么说万日诚行刺王爷?” “抓人总得有个理由,而此时,宫中的暗将正好发现万日诚在靖王府外徘徊,正好借这个理由将他抓进宫中。” “你倒是坦白。” “我不过说了实情。” “那为什么要抓他?” “夫人这么着急地寻找万日诚,想必他对夫人定是很重要,于是从他下手,问了一些夫人的事,还有太极玉的事。” “果真如此,可问出什么了?”他为什么会知道我要找万日诚,这事我只对司马南和尚为许说过,而那日与女皇帝谈判要求见万日诚,也是在他被抓了很久以后的事,这事他如何知晓? “万日诚算是个铁血汉子,任凭遭受多严重的逼迫,他眼都不眨一下,更何况是嘴了。” “他的眼睛?” “受刑的时候伤到的。” “所以说,这一切的一切全是因为我了?” “也可以这么说,所以,夫人,还是跟皇上妥协吧。” “我说过,与她的协议取消。” “难道夫人还想看到第二个万日诚?” “你在威胁我!” “我话已带到,夫人还是好好想想吧。” 秋以森人床上站了起来,将衣服弹了弹,抬头对着我,“夫人好好休息吧,以森告退。”说完,他离开,并带好门。 看来女皇帝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只是有一点我一直很好奇,当初我说太极玉的时候,在场有妖孽,林展和,还有何宣生,他们对这玉的来历可是一清二楚的,虽说他们很怀疑我说的这些,可是他们却未对女皇帝说过半个字,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既然如此,何宣生,林展和,妖孽算是同一阵线上的人了,而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呢?还有司马南,万日诚临走前,嘱咐我要小心此人,他又在这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呢?唉,头都大了,这些事情怎么如此乱,算了,不想了,还是先睡上一觉,养精蓄锐,此时是必要的。 万日诚的死好像将我所有的力气抽空了,于是我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宿,睁眼那刻,我还怀疑我是不是再做梦,可是当我看见映荷那充满血丝的眼睛,我就知道,梦岂会如此真实。 我睡了两天两宿,映荷守了我两天两宿,中途只妖孽来过一次,呆了一下午,便离开了。我让映荷去休息,这小丫头还不肯去,后来我假意生气,她才作罢,才肯乖乖睡觉,从中午睡到晚饭前,就醒了,然后为我去准备饭菜,唉,这小丫头的人情债,我是还不起了。 晚饭后,我早早就让映荷回屋继续补觉,而我因为睡得过多,反而睡不着了,点着蜡烛,猫在被窝里发呆,毕竟秋天了,晚上还是很冷的。 忽然门吱呀一声,谁进来了?是映荷?还是?我连忙闭上眼睛装睡,这半夜三更会是谁来?来的人脚步很轻,只走了半途,就停了下来。 “主子这装睡的功夫,可不怎么样,假得很。”我立刻睁了双眼,敢情是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原来是你!”我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栏上,晚上这么冷,我可不想离来温暖的被窝。 “怎么,主子,难道这个时辰还会有其他人来么?” “除了你,还没有人敢上门呢!” “呵呵,原来主子穿衣服睡觉啊,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司马南走了过来,将烛火挪到我的对面,然后他上床,坐在我旁边,我就纳闷了,他用得着每次来都上我的床么?就不行避个嫌啥的!不过,上次在山上被抓个正着,或许我在他眼中已然是个花心大萝卜,他也就不计较这些了。 “主子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在想司马南今夜不请自来是何事情?” ------------ 第八十二章 面具下的真相 更新时间:2013-10-12 “在良巫山的时候,我和尚为许因为一些事情都没能应主子之邀,还请主子能谅解。” “那今夜呢?我并没有叫你过来。” “主子突然从良巫山回来,我自然要拜访一下,毕竟现在主子身边只剩我一个人了。”他的话让我的心突然如针扎一般刺痛,眼前这个人是万日诚让我务必小心的人,若是现在我与他撕破脸,他是不是就此杀我灭口了。 “你知道万日诚已经…”死了,这两个字我没能说出口,那是我现在的伤口,触及不得。 “还有灵月宫不知道的事么?” “也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万日诚的事,影响了当下的气氛,我与司马南都沉默不语… “司马南?” “嗯?” “若是现在让你带我离开,可有把握?” “主子想去哪?” “想回家。” “主子口中那个我永远去不了的地方?” “是,但首先我要离开这里,离开王府,离开清城,你可有把握?” “可以一试。” “若是失败了会怎样?” “主子永远留在这里。” “那你呢?” “要与万日诚同行了。” “看来希望并不大,对了,你身上可带着那暗号笔?” “有…”司马南在怀中取出笔递于我,“怎么了?” “我的那个弄丢了。” “主子还真是不小心,那这支就给主子吧。”借着烛火,细细的看手中这支笔,以前我并没仔细去研究过它,为何会有如此神奇?可是如今看来,这就是支铅笔啊,虽说样子很怪,外面好像是动物的皮毛,但这笔芯和铅笔是一样的,是石墨啊,难怪我画出来的暗记是黑色的。 “司马南,在我身边有你的眼线么?”我转头看司马南,盯着他的脸,从刚才,我就一直低着头,可是现在,不能再逃避了,而他,感觉到我看他,转过头,同样看着我。 “主子为何要如此问?” “若是没有眼线,你是如何知道我画了暗记?难道这只笔就真这么神奇?” “我以为主子不会问这些呢!不过这些很重要?” “不是,只是好奇,还有,你是如何做到的,既然带我出去把握不大,那么你进来也应该是危险重重吧,而你竟然能在这戒备森严的靖王府里穿梭自如,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主子在怀疑我?” “我说了,只是好奇而已。” “主子身边的确有我的眼线,至于是谁,无关紧要,而我在王府中顺利行走,不过是幸运罢了,或许下一次我走了霉运,就会被靖冥王抓住。”我抬手去摸司马南的脸,他却躲开。 “主子?” 我收回手,“你这张脸上只有一张面孔吗?” “主子是何意思?” “这外面的模样,是真是假?” “看来主子是真的怀疑我了。” “说了,只是好奇而已,何宣生和秋以森曾带着另一张脸出现在我面前,所以我有些好奇,司马南你是不是也有着不一样的面孔。” “是,主子现在看到的这张脸,是假的。”我顿时愣住,不知道要作何种回应,我没想到司马南竟然会说实话。 “怎么?我说了实话,难道吓着主子了。” “这…是,的确吓到我了。” “那要不要看看我真实的面目?” “我可以看吗?” “当然可以。” “就这样?” “难道还需要什么?” “我以为你会推脱不让我看。” “怎么会,一张脸而已,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难道对别人也是如此么?那些想知道你真正面目的人。” “嗯,我想想…是,只不过,看到的人都消失了。”司马南一脸微笑地回应。 “原来如此,那我就不看了,我还想留着命回家呢!” “主子说笑了,主子的命岂是我能动手的,若主子真想看,我倒可以让主子看看,只是希望主子看了,别再吓着就好。” “怎么?难道司马南你长相丑陋,不能见人?” “呵呵,主子的想法的确奇特,那么,我摘下来,让主子判定一下,我倒底是不是丑陋的人。” “慢着!你不用揭开,我不想看。” “为什么?” “你说了,会吓到我。” “主子的胆子一向很大,岂会被容貌所吓。” “你什么意思?”司马南停了手里的动作,贴近我,我则向床里靠,他又贴向前,直到我后背靠到墙上,司马南伸手抓住我的下巴抬起,他这是要干嘛? “你,你要干嘛?” “你已经猜到我是谁了吧!”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伸手想拨开他抓我下巴的手,岂料我手刚伸出来,就被司马南以另只手钳制住,按在墙上,而我另只手只能抵着他的前胸,不让他贴我太近,而他抓我下巴的手却加重的力道,疼得我鼻子直酸。 “连皇上都要忌讳你三分,事到如今,若是你再装傻,那你这条小命可就真不保了,难不成你还有后路可铺?” “你这是要摊牌吗?” “摊牌?何意?” “你是皇上那边的,还是你自己这边的?” “你怎么看?” “是你自己这边的吧!” “果然聪明!” “难不成你也想要皇位?” “那就需要你谈谈这太极玉,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告诉你?” “于你并无坏处,不是么?” “好,我只有一个条件,若是我告诉你,你就要让我真正地离开这里,离开清城。” “你还是执意要回家么?” “是,若是你答应我,我就告诉你有关太极玉的所有事情。” “你以为我会放你走吗?” “于你,并无坏处,不是么?”司马南松开双手,退后,靠回床栏,这让我提着的心放下,我扶着床栏,继续靠着墙,不想与他靠得太近,刚才因为太过紧张,身子有些发抖,我不得不用拇指指甲按着食指来缓解。 “我就这么可怕,每次你见到我,都会如此,要是我与你见得次数太多,你这手指岂不要断没了。”我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连忙松开手,任凭身子发抖,想不到他竟然连这都注意到了。 “是,王爷,我的确很怕你。” ------------ 第八十三章 真相后的震惊 更新时间:2014-02-19 “本王倒想知道夫人为何会怕我。”他说完,抬手就扯下脸上的皮,果然,是妖孽。 “我的命在王爷手里,岂会不怕,那么,刚刚我说的,王爷可否答应。” “本王曾说过,想离开王府,只有一个方法,难不成夫人忘了不成?” “王爷就不怕我将你是司马南的事告诉别人。” “你不会的?” “王爷就这么自信!” “夫人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岂会因为这点小事就丢了性命。” “是,的确是,我很怕死,如今看来,我真的要留在王府,直到死的那天了。” “夫人想通就好,不过本王有一件事很好奇,夫人是什么时候知道本王与司马南是同一个人的?” “在良巫山,王爷来找我的时候,起初只是怀疑,直到回了清城,得知王爷一直派人在跟着我,而后看见贺清儿和萧婉容还活着,我还犹豫是不是同一人,直到万日诚临走之前让我小心你,我这才肯定。” “夫人不去当谋士,还真是可惜了。” “王爷本就没想瞒我,不是么,否则以王爷的智慧,岂是我能跟得上的。”妖孽突然滑下身子,躺了下来,将被子拽过,盖在身上,我刚放好的心又提了起来。 “本王今夜不走了。” “王爷与我之间已经有了断丝断袍之实,何苦还要为难我呢?” “夫人想多了吧,本王只不过在此睡觉而已,难不成夫人还在期待什么?” “王爷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夫人还是早些休息吧,已经夜深了。”说完他转了个身,背对着我。 我怎么可能睡得着,但如同他讲的,夜深了,真的很冷,我总不能真坐一宿,这要是夏天还好说。轻轻地躺下,轻轻的拉着被角盖上,虽说只是被角,总比一点不盖的好。 转个身,同样,以背对着他,谁知道我刚躺稳,妖孽就转过来,把我拽进被窝,把被往我这边拉,我不敢动,生怕他有什么动作,于是身子就这么僵着。 只一会儿,身后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我轻轻转身,妖孽就这样睡着了。然而,我很困惑,眼前这张熟睡的脸,究竟是司马南,还是妖孽王爷!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脑中突然浮现在良巫山发生的事,那时的妖孽还是司马南,是很温柔的。而在“药仙居”发生的事,虽说事出有因,可是赤祼祼地被捉当场,即使是温柔的司马南,也会怒火中烧吧,那可是丢脸面的事情,何况在那温柔的外表下,还是这个一直讨厌我的妖孽王爷。 早上醒来,妖孽已经不在,我使劲地回想,却想不出半分,我究竟是如何睡着的。映荷已经为我准备好洗漱的水,我起身,发现屋里很暖和,而在离床的不远处,放着一个火炉。 “夫人,你醒啦!” “什么时辰了?” “快晌午了。” “我睡了这么久,怎么没叫醒我?”我走到床榻上坐下,屋子里暖和就是好。 “王爷离开时,吩咐奴婢不要太早叫夫人起来。”映荷拿了衣服,开始帮我穿。 “王爷什么时辰离开的?” “清晨。” “外面飘雪了?” “是。” “快入冬了吧。” “是,今年的雪下得甚早。”时间过得真快,来到这里竟然有一年之久,可是这一年的时间里,大多时间我都处在昏迷状态,呵呵!过得还真够悲惨的。 “夫人?夫人?” “啊!” “想什么呢?怎么发起呆来?” “没事,只觉得时间过得好快。” “夫人还是别感慨啦!过来吃饭吧。” “嗯。” “介不介意多个人吃饭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眼角一片鲜黄,这是装嫩显年轻么! “映荷,去再添一碗。” “是,夫人!” “你站住,叫什么名字,见了我都不打招呼么?怎么?有你主子撑腰,就如此目中无人吗?” “恕映荷眼拙,映荷,去添饭。”映荷冲着来人俯了俯身,就出去了。 “夫人这是转着弯骂我呢!” “瞧你这话说的,静言你可是王爷的挚爱,我怎么敢得罪呢!” “夫人是对我上次绑架夫人的事在耿耿于怀呢?还是对我进了这靖王府的事耿耿于怀呢?” “静言这话说的到是风趣,别多想了,都没有!”映荷端了饭进来,放在桌子,然后出了屋子,轻轻带好门。 “不知道静言今日登门,所谓何事?” “我就不行在夫人这块吃顿饭?” “当然可以了,静言你别嫌弃我这庙小就成了。不过,静言是一个人过来的么?身边怎么没跟个伺候的丫头。” “来夫人这里,还需要别的丫头么,我看夫人身旁这个就很不错,一心向着主子,很是忠心。” “静言你还是别绕弯子,直接说来此的目的吧。” “夫人,你还真是性急……好好好,我看我要再不说,夫人就得轰我走了,这饭还真难吃,不吃了。”韩静言起身,走到火炉旁暖起手来。 “若是你真不说,我可能真要如你的意了。” “夫人把这‘静居’让出来给我住如何?”我心“咯噔”一下,手一哆嗦,刚夹的菜就掉了回去,这韩静言还真是直接得很。 “不知道静言你是想要我这位子,还是想要我这房子?” “我不觉得两者有任何不同。” “王爷也答应了?” “是。”真是干脆的回答,震得我手指甚疼。 “是什么时候决定的事呢?” “嗯…大概是我进府的第三四天,是夫人回府的两天前吧。” “那么王爷可有说过让我住在哪了么?” “思罪楼…不过夫人大可放心,我先前已经让人将那里打扫修葺一番,如今很是不错,名字也改了,就如夫人之名,叫‘思月楼’,不错吧。” “甚好,映荷!映荷!” “夫人?” “进来说话。” “是,夫人。”映荷推开门,走进来,轻轻带好,走到我跟前。 “映荷可知道府中‘思罪楼’的所在。” “知道。” “去收拾你我的东西,我们搬过去。” “夫人!!!” “没事,如今那里已不是原来的‘思罪楼’了,而是‘思月楼’,去收拾吧。” “可是夫人,王爷…” “去吧,先收拾你的东西。” “是。”映荷噘着嘴出了屋子。 “想不到夫人竟然如此干脆利落。” “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是好事。” “那么静言就此谢过夫人了,告辞。”韩静言离开,我一直撑着的身体终于垮了下来,事情做到如此份上,我那颗牵丝挂情的心也该关上了! 起身拉开柜子,想要收拾,可惜寒酸得很,只两件衣服,一个匕首而已。 “韩静言,你什么意思!你这年老色衰的…”这是…… ------------ 第八十四章 质问 更新时间:2014-02-20 这是贺清儿的声音,她这是…得了,还是去看看,虽说已不是我的院子了,但她这也太目中无人了吧!好嘛,这词用在自己身上了。我走出屋子,还好了,虽说飘雪,但是并不冷,这也应了那句“下雪不冷,融雪冷”的俗语。 院子当中有三个人,韩静言、萧婉容和贺清儿,刚才那嗓高音来自贺清儿,我抬脚走近,在她们身后停下,刚要说话,就见林展和从月门走进来,自入皇宫以来,我就再没见过他,不知道现在的林展和还是不是以前的那一个。 林展和只看了我一眼,就将视线对着她们,“各位夫人,不知道在商讨什么事情,不知在下是否能帮上忙?” “林管家,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想不到韩静言竟会先出头。 “的确,在下身份卑微,只是,如此场面,若是让他人看到,似乎有些不妥,也有失身份。” “林管家,我姑且问你一句,让我和婉容姐姐出门,到底是谁的决定?是王爷?还是她?”贺清儿面向林展和,手却指着韩静言,出门?这是什么? “当然是我!你只不过长得像我罢了,如今我这正主进门,何需再让你们来作陪?” “你!”贺清儿气得走近韩静言,我以为她要动手,岂料她只走了一步便停下来,是有所忌讳吧。 “韩静言!你真是欺人太甚!我到要看看王爷会宠你到何时!王爷若是…” “不劳你们费心。”一边的萧婉容终于也忍不住,怒视着韩静言。 “姐姐!难道你就这么看着她如此嚣张?若不是你有那郡主封号,你也会像我们一样,被休出王府的。”休出王府? “婉容妹妹的话我有些不懂,什么叫‘被休出王府’?” “你和她说什么?你以为她还是郡主王妃啊!对于王爷来讲,她从来就什么都不是,你还当她是香饽饽呢!若不是她家有那块祖传的玉,你以为王爷会娶她啊!她还…” “清儿妹妹,这话不可乱说。”萧婉容拉住贺清儿,制止她继续说下去,然而贺清儿却如破釜沉舟般,推开萧婉容。 “有什么不能说的,如今你我都被休出王府,还怕什么?沈隐月,当初你处处算计我们,想不到会有今天的下场吧,我们虽说被休出王府,但王爷没有亏待我们,给了我们出府后的保障,而你呢?纵然你能留于府中,那又如何,我倒要看看你在这牢笼中,能撑到何时?” “原来你们,是被休了啊!”贺清儿刚刚说的话,字字如针,刺得我浑身上下直疼。 “你,你笑什么?”萧婉容被我这突如其来的笑,吓得退了几步。 “羡慕你们啊!清儿妹妹,还记得我当初和你说的话么?至少,你们能走出王府,这是多么幸福的事啊!”我走到韩静言面前,与她对视,妖孽的至爱就是如此的女人么? “韩静言,若是你现在不赶尽杀绝我,可能有一天,会后悔哦!” “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不劳费心,映荷!” “夫人。” “收拾完了么?” “是!” “我们走吧。” “是。” “啊,我突然想起来,婉容,清儿两位妹妹,可否知道前些日子,说在靖王府外看到两位的尸身之事?” “那些是王爷为了保护我们而想出的计策。” “原来婉容妹妹如此认为的。” “王爷一直对我们都很好的。” “想不到,连清儿妹妹也是如此认为的,可是有一件事不知你们是否…” “大夫人!”林展和打断了我,这个男人,我还以为他要一直看热闹呢! “什么事?”贺清儿追问。 “其实是我想杀了你们…” “大夫人,请不要再说了。”林展和的脸变了,变得让人有些害怕,有些像那天与妖孽断发的时候一样。 没有去理会林展和,我继续说下去,“只是出了一些事情,让你们侥幸逃脱罢了。” “你说什么!!”萧婉容和贺清儿异口同声,脸色比刚才还要差。 “韩静言,王爷之所以留我到现在,自是有原因的,王爷一直再和我谈一些互利条件,只是我的条件,王爷一直没有答应,可是如今,我突然有了新的想法,新的条件,你猜,会是什么?你猜,王爷是否会答应?” “沈隐月,你以为你如此说,我韩静言会怕你不成?” “你的心思,我岂会知道。”我走向林展和,看着眼前这张怒气的脸,想要捏碎我的脸,“林管家,你一直都知道的,是吗!那天晚上,在客栈里,你就知道,是吗!” “大夫人,你可知道,你说了什么吗!” “映荷,我们走。” “你站住!” “清儿妹妹还有什么事?”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正如你听到的。” “想不到你是如此狠毒心肠的人。” “我知道,映荷,我们走。” “你这个毒蝎女人,我要杀了你,我要…你放手,放手…我到要看看你能得意到何时,总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萧婉容紧抓着贺清儿,而贺清儿此刻面目狰狞,歇斯底里。我没有与她再作争辩,与映荷离开,直到走到一个陌生的环境。 “映荷,你带路吧。” “夫人,你没事吧!” “映荷,知道这样的我,你还会陪着我么?” “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映荷眼中的夫人永远是最善良最亲切的那一个。” “映荷,还好有你。”我一把抱住映荷,抬手擦掉眼角要流下的泪水,“走吧。” “是,夫人,这边走。” 跟着映荷走着,是我没来过的路,走近一条不太宽的长廊,很荒凉,加上下着雪,纵然我身披着棉斗篷,也抵不过这种阴冷,映荷停了脚步,我抬头,是一扇很旧的红门,而门上那块牌匾却很新,很刺眼,“思月楼”!还真的挂了上来。 我推开门,跨过残破的门槛,院子里一片荒凉,而眼前这间屋子很破旧,摇摇欲坠的,屋门上方有一长条的颜色与旁边有出入,想必是放牌匾的地方,或许就是那块写着“思罪楼”的牌匾,如今已被摘了下来。 ------------ 第八十五章 吐真言 更新时间:2014-02-21 屋门大敞,门旧得更不容说,这个门槛很高,甚至超过院门口的那个门槛,推开门,我扶着门框才得以迈进屋子。屋子和映荷住的屋子差不多大小,还好,韩静言真的派人打扫了这里,至少眼前这张破桌子还算干净,我伸手擦了一下,没什么灰尘,床上有被子,还算崭新。 “映荷,看样,要委屈你和我住在这里了。” “夫人,映荷没事,映荷永远站在夫人这边,只是…只是夫人却要造受这般苦难,真是…”映荷没有说下去,秀气的小脸上,挂满了泪水。 “映荷,若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突然门被打开,是妖孽。 “映荷,你先出去。” “是,王爷。”映荷连忙将眼泪一抹,转身就要离开。 “去院子外守着,不得放任何人进来。” “是,王爷。” “回来,映荷,王爷,这么冷的天,你让映荷去外面守着,会生病的。” “夫人,奴婢没事。” “更何况,这种地方还会有人来么?而且…” “出去!”妖孽走向我,满脸怒气,映荷连忙向外面走。 “映荷,你回…啊,疼疼,你放手。”映荷出了屋,将门带好,妖孽才松开抓住我胳膊的手。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死么?” “王爷这话是怎么说的,我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去死?更何况,王爷你明明知道,我是一个非常怕死的人” “既然怕死,还敢说那些找死的话,本王还真佩服你的胆量。”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萧婉容是当今朝廷护守将军萧承志的爱女,而贺清儿则是镇守清城都尉贺岗山的侄女,就连当今皇上都要给他们点面子,然而就凭你一个落迫败势的王妃,还想与她们一争高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妖孽的话让我一怔,这是晴天霹雳,想不到她们的背景如此强大,那么刚才我说的那些话,岂不是在自掘坟墓,难怪当时林展和会怒气冲天的,原来是怕我说的那些会连累妖孽他们。 “就如王爷所讲,我是一个落迫败势的王妃,那么这一切我来承担好了,更何况,对她们,我只说是我指使,并没有说是王爷,王爷你大可放心,决不会因此连累王爷你半分。” “你当将军和都尉是傻子么?” “那你说怎么办?我说都说了…不对,既然王爷你知道如此,为何还要休了她们?”妖孽没有回答我的话,在那张破桌子旁的破椅子上坐下来,看着我。 “为什么要休了她们,王爷你应该好好待她们才好,要不,王爷将我这头街拿了去,赠给她们不就得了,嗯…赠给萧婉容吧,怎么说她也是将军女儿,权力比较大……” 我不敢再说了,眼前的妖孽的那张俊脸已经不是色了,比刚进屋时还要甚人,他放在桌子上的手,紧握着,难不成就想此灭了我,以绝后患。 “看样本王做的不够,既然如此,那本王就让你再来回想一下当初。”妖孽站起身,向我走来,他步步逼近,我则步步后退,直到身后顶到床栏,再无退路。 “你,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那本王就让你彻底明白。”妖孽接下来要做什么,可想而知,我不明白,这种时候还想要做这种事,眼前的人究竟是个什么心态?然而当身上的衣服被扯开的时候,妖孽的动作却停止了,难不成他发善心放过我,我睁开眼,妖孽还在眼前,只是他的眼睛盯着我胸前看,我有些不安,有些害羞,想要拉紧衣襟,岂料双手根本动弹不得。 忽然我明白,是我多想了,他根本不是看我的身体,而是看我胸前的那块太极玉。妖孽松开我的手,我本要借此起来,谁知,他却仅用一只手又将我钳制在床栏上,另只手则将玉拽了下来。 “合上了?如何会合上?”妖孽的视线从玉上移开,看向我。 “你放开我。”妖孽松开我,让到一旁,看着我将衣服整理好。 “若是合不上,就不叫太极玉了。” “此话怎讲?” “这话说起来甚长,要是在这屋子里说,恐怕会冻着王爷。” “你倒是为映荷着想。”妖孽将玉放入怀中,转身出了屋,我连忙跟了出去,在门口叫映荷回屋,便一路小跑跟着妖孽,来到他的书房。 一进屋,热气扑脸,唉,真是天上地下!妖孽进屋便坐在一张藤椅上,从怀中取出太极玉,前后左右的审视。 “说吧。”我将椅子挪到他另一边的暖炉旁,坐下。 “在我的家乡,太极玉就是合起来的这种形状。” “何为太极?” “王爷这话可难住我了,太极岂是我这种平常人能够弄明白的,不过太极拳倒是知道,一种锻炼身体的武术,防身也挺厉害的,只是一般都是年老的人学习,以此来增强体魄。” “说重点。”哼! “总之,太极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看到这种黑白图案的,就叫太极。” “明明是分开的两块玉,为什么能合起来?” “这要问万日诚,可惜他…” “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的血沾在玉上,这玉就合起来了。”妖孽转头看手中的玉,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太极玉究竟是什么意思?” “若是王爷肯答应我的条件,我自会全部告知。” “夫人的条件,本王已经回答得很清楚了。” “那么,我的回答,王爷也应该很清楚了。” “这府里就这么容不下你?” “我都住进这‘思罪楼’了,王爷你觉得呢?”妖孽看着我,并没回答。 “那么王爷明知萧婉容和贺清儿的身后势力,为什么还要做休妻之举?”妖孽依旧不出声。 “王爷,我在你心里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位置?你如此的忽近忽离,我实在弄不明白。我这人其实很简单,要求也不高,我可容忍王爷心里有别人,但是,若王爷心里没有我,何苦抓住我不放呢?”还是不作声么? “我希望王爷你今天能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夫君,清楚明白的回答我。”不知是离这暖炉过近,还是心里紧张,我这手心里积满汗水,心脏也开始加速地跳动。 “王爷,秋大人来了。”门外是林管家的声音,他来的还真是时候,这种尴尬局面,早就应该被打破,而我,虽说期待,但却很怕听到结果。 ------------ 第八十六章 混乱 更新时间:2014-02-22 “让他进来。”门被推开,秋以森走了进来,一身华丽。 “夫人?没想到你在这儿!”秋以森满脸笑容。 “我倒是小看了秋大人这双腿呢!” “夫人我…” “你们聊吧,我不打扰了,告辞!”我打断他的话,不想再听下去。 “林管家,送夫人回去。” “是,王爷。”我与林展和出了书房,刚出了院子,才想起我那玉还在妖孽手中。 “夫人?” “我忘了东西,你在此等我,我拿了立刻出来。” “是,夫人。”我往回走,不知道他们谈些什么,我放轻脚步,慢慢靠近房子。 “王爷可问到答案了?你知道,皇上可没有多少耐心了!” “不劳秋大人费心,此事,本王自会解决。” “王爷将家眷逐一遣出府外,使她们免遭牵连,难道王爷以为皇上看不出来么?”什么意思?怕受牵连?难不成我若不说出太极玉的秘密,这皇上就要发难!她们不是一家人么? “秋大人今日来此是什么事?” “为皇上传话,若是三日后王爷再问不出答案,皇上就要请靖王妃进宫坐坐了。” “有劳!” “希望王爷你抓紧时间,以免伤其无辜。” “不送。” “王爷。” “秋大人还有什么事?” “王爷你心里清楚,皇上此次召夫人进宫,定是凶多吉少。虽说王爷对夫人无情意,但请王爷看在与她毕竟夫妇一场,还请王爷能保她性命。” “本王的夫人还轮不到秋大人操心。” “若是王爷做不到,秋某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护她周全。” “秋大人还真是个多情种子。” “告辞……夫人!!” “看来秋大人的功夫有些退步。” “夫人全都听到了?那都是我的真心。” “若是在设计我之前说这些话,也许我还信你。” “夫人!!我…” “东西还我。”我冲妖孽抬手,他未语,走上前,将玉放在我手心里。 “对了秋大人,麻烦你和皇上说一声,告诉她不用等三日后,我明白便可进宫觐见她。” “这…是,夫人。”看着秋以森离开院子,我将玉挂回,抬腿就走。 “想清楚了?”妖孽的声音从我身后淡淡传来。 “是。”我转过身回答他,妖孽没再言语,坐回书桌前,拿了本书翻开。 我识趣离开,本就是要走的,出了院子,见到林展和站在月门外边,他竟然还在等我,他看我出来,转身先走一步带路,走得很慢,一路无语,我也不作声,静静跟着,直到那扇子旧红门,他便离开,连句拜别的话都没有。 进了红门,映荷就迎了过来,这丫头不会一直在外面等吧,等我走近,果然,映荷的小脸被冻得红红的。 “怎么不在屋里,这天多冷,看你这小脸冻的!” “奴婢这算什么,夫人没事就好。”我拉着映荷,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觉得她的小手冰凉,好像冻僵了。 “回屋吧。” “好。”进了屋子,热气扑脸,很是暖和。 “哪里来的暖炉?” “林管家派人送来的。” “映荷!” “是,夫人!” “去把我那包袱拿来。” “嗯…这屋子里没柜子,奴婢把它放床里了…夫人,给。” 我将包袱打开,里面是这一年里积攒的银子,首饰,本来是想将来能出府,而又回不了家的情况,以此用做生活的,如今,这些还有什么用!全是身外之物,起不到任何作用,又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妖孽这些人已经让我处于极度混乱中,我已经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些人了,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想什么,我在他们面前就像个透明人,任凭我如何伪装,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如今的我只能破釜沉舟,放手一搏,让这所有的一切,尽快做个了结。 “夫人?” “映荷,这些你拿去吧。” “夫人?你这是…” “我现在也用不上,放在那也是占地方,你拿去贴补家用吧!” “这怎么行!这是夫人的,奴婢怎可拿来用!” “怎么不行!我说行就行!” “可是……” “我说的话,你是不是不听了!” “不是,不是,奴婢不是要顶撞夫人,奴婢…” “那就收下,不容拒绝。”映荷还是很推让,但见我态度坚决,最后还是收下了,然后对我说,只是替我保管,我也懒得与她争辩,就随她吧。 “我有点累,睡一会儿,晚饭时再叫醒我。” “好,夫人。” “你也在屋里歇着,别去外面。” “是。”好累,真的好累…… “沈柳?” “是谁?” “沈柳!”是爸的声音,人在哪呢?眼前只一淡淡的黑影,却看不清模样。 “爸!你在哪?我看不见你!” “沈柳,时间不多,你仔细听我说,上次与你说的,是那扇门的锁,而下面这两句你听好了,‘舍情守已,全凭本身,若求归途,红染墨瓷’,这是你能回家的钥匙,你可一定要记住啊!” “这是什么意思?” “爸也不太清楚,总之,打开回家那扇门的锁与钥匙,爸现在都告诉你了,这些全靠你自己来参悟。” “可是,爸,我…” “沈柳,这是爸最后联系你了,以后的路,全靠你自己走下去,沈柳,要好好保重自己,记住爸爸说过的话。” “爸,爸?爸!” “夫人?夫人!” “啊!映荷!” “夫人,做恶梦了吗?听你嘴里哼哼不停,瞧,这满头的汗。”映荷掏出帕子,细细地为我擦额头和鬓角的汗。 “没事,放心,我没事。” “夫人!”映荷满脸写着担心。 “真的没事!什么时辰了?我有点饿了。” “已经晚上了,晚饭奴婢准备好了,夫人起来吃吧。” “嗯。”映荷扶我起身,任由她为我穿衣,脑中却挥之不去刚才的梦。 “舍情守已,全凭本身,若求归途,红染墨瓷”,又是一句四四箴言,上次那句,“恩怨福祸,全凭本身,怨消祸尽,恩福始来”,直到万日诚过世,我才明白,那是让我放下所有的怨,所有的恨,才有幸福可言,可是我醒悟的过晚,什么都来不及了,如今这一句,是可以回家的钥匙,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再错过了。 ------------ 第八十七章 映荷 更新时间:2014-02-23 衣服刚穿好,门外就传来叫门声,映荷出了屋,然后带进来一个宫人,说是皇上有命,让我即刻动身进宫,想不到女皇帝竟然如此着急,也好,总要面对面的解决,这次进宫,就将这些问题一并解决,然后再想爸留给我的话,总之,一切会有办法的。 “映荷。” “映荷?” “啊,夫人!”这小丫头怎么了,竟然会愣神。 “这些饭菜你吃吧,不用等我了,我估计是吃不上了,去把披风拿来吧。” “不用穿官服么?” “不用。”映荷拿来披风,替我披上,而当我跟宫人离开的时候,映荷竟然破天荒没有跟出来,依旧愣在原地,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这位宫人,能不能等我,我忘了东西。” “是,夫人,小的就在府门口候着。” “嗯。”映荷让我有些放心不下,她从来没有那么失神过,不能这么放着她不管,至少回去看看,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心里想着,脚步加快往回走,然而,想事的时候绝对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再加上天黑,我这手里也没个灯笼,于是就这么迷路了。 这里是府里的什么地方?映荷画的府中地图里好像没有这个地方。好大的饭香味,就见一条主道将建筑分开,一边门外灯火通明,家丁丫环端着东西进进出出,而另一边却很昏暗,也很安静,半敞着门。 “你等一下。”我拦住一个正在行走的小丫头。 “啊,大夫人!叫,叫奴婢有,有什么事?” “这块是府里什么地方?” “这,这边是府中的厨,厨灶,那,那边开着的门所在是林管家的居所。” “那能不能麻烦你领个路,带我出府。” “这,这,奴婢,奴婢得去送饭,饭菜。” “……你走吧。” “是,大,大夫人,奴,奴婢告辞。”小丫头转身就跑了。 看来上次的事,让我成了这靖王府中的恶人,难不成这些人以为我坏得见人就杀啊!如今只希望林展和此刻在他的居所,更希望他能带我出府!不过,我到没想到林展和竟然住在厨灶隔壁,走近时才看清门上的牌匾,“清雅闲逸”,倒是挺适合他的性子。 “映荷,你跑成这样,成何体统?”映荷在这?为什么?说话的是林展和,他们…映荷为什么要来找他?映荷、林展和,她们有什么要说的,本来抬起的脚又落下,我退回,细细地听着。 “夫人她…夫人她…” “喘口气再说。” “夫人她被叫进宫了。” “这我知道。” “可是,夫人不对劲?” “怎么了?” “夫人她把银子首饰都留给我了。” “这怎么了,并无不妥之处。” “夫人一心想去府外生活,没有这些银子和首饰是不行的,可如今却全给我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的意思,难道她要…” “是什么?哥,是什么…你快说啊!哥!”哥?映荷管林展和叫哥!映荷,展和!我离开红门,不知道该如何消化这些信息,若是连映荷都不可信,我还能信谁呢? “你站住!” “啊,大夫人!叫小的,小的什么事?” “我要去府门口,你前面带路。” “可,可是,大夫人,小的,小的要送这些菜去,五,五夫人那里。” “都还没进门,算什么五夫人。”我抬手将他手中端着的饭菜掀翻。 “啊,大夫人…”面前的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若是你还想活命,就在前面领路。” “是,是,大夫人,这,这边请。”家丁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来,战战兢兢地在前面领着路,我跟着他走着,脑中一片空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林展和真的是映荷的哥哥吗?可是,我从未见他们有什么交流,若是真的,我不敢想像…… “大夫人!” “林,林管家啊,”我在害怕什么,深呼一口气,“我要进宫面圣,先走一步。” “成福,去送饭菜。” “可是,大,大夫人要小的…” “去送饭菜!”林展和提了音量,语气不容违背。 “是,是,小的这就去。”叫成福的家丁吓得连忙跑开。 “林管家,你这是要干什么?” “映荷是我亲妹妹。” “知道了。” “她一心为你,从未骗过你,也从未算计过你。” “说完了?告辞。” “夫人!”映荷?只见她从一旁的高树走出来,来到我跟前,抬手扯住我的袖子,“夫人,奴婢真的如哥哥说的,一心只在夫人这里,奴婢…” “不要说了,映荷,你现在去找王爷领新差事吧。” “啊,不可以,夫人,求你…” “送给你的东西,你拿着好好用吧。” “夫人,求你信映荷,求你信映荷。”映荷抓着我衣袖滑跪在我脚边,哭得稀里哗啦地,我甩开映荷抓住我衣服的手,转身就要离开,却在抬腿的时候被拽住。 “林管家,你什么意思?” “映荷,你回去等着。” “哥?” “回去。”映荷站起来,不舍地看着我,离开。 “林管家,麻烦你放开我…你这是要做什…啊!!”林展和并没有放开我,反而一使劲,将我拽了过去,差一点就与他撞个满怀,好在我及时以手抵着他的胸,我仰起头,却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天太黑了,这周围也没挂个灯笼。 “你什么意思?就算你不把我当回事,也请你注意点人言可畏。” “夫人还在乎这些!” “我……”我被他的话噎住,的确,我的丑事基本都被他抓住,我还能说什么! “夫人是不是以为这世上只有夫人一个人活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夫人这么聪明,如何会不知我这话的意思。” “你还真看得起我了,麻烦你放手,你抓得我很疼。” “你就不能为别人考虑吗?”这句话,林展和几乎是吼出来的,震得我目瞪口呆,这还是那个温文尔雅的林展和吗? “你,你说什么?”这一点也不像林展和,我想退后,却不想手腕被抓得很紧,让我动弹不得。 “你为何要这般一意孤行?” ------------ 第八十八章 周旋 更新时间:2014-02-24 “我一意孤行,我如何一意孤行了,就因为我想要活?就因为我想要回家?哈哈哈!林展和,你这话真是可笑!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不是拜你们所赐!若是当初你们肯放我离开,怎么会有如此多的事情发生?” “夫人,你难道就不能想想这些人不放你离开的因由?” “因由?有什么因由?不过是你们想要知道太极玉的秘密,以此坐享天下罢了。”林展和没有回应,也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不反驳了?只怕是我说中了吧。”我顺势使劲,手轻易脱开,退后一步,生怕他再来个突袭,其实若是他想,我岂能逃离。 “请你放开我吧!求你放开我吧!我很饿,没有力气和你争吵,我还要面圣,告辞。”我转身离开,而林展和没有拦我。 再走时很顺利,因为剩下的这段路是我熟悉的,就算没有灯笼,我也没有迷路。到了府门口,刚才的宫人正在候着,我走过去,他拿了踏凳为我放好,提着灯笼为我照亮,我轻松凳上马车,进了车厢。 马车缓慢行进,而后越来越快,颠得我七荤八素,很是难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得我快晕死了,这时马车慢慢停下来,看来这是到了,从这一步开始,我每走一步,都得万分小心,一步出错,就得落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下了马车,刚才的宫人提着灯笼引我进了宫门,跟着他慢慢的走着,很熟悉的方向,是上次来过的地方,那殿叫什么来着…啊…“万圣宫”。前面的宫人停下,冲我一挥手,示意我进去。 刚进门厅,就被一名女子拦住,她在我身上一顿摸,这是搞搜查呢!可是上次来并没有搜身啊!检查完毕,她让我跟随着另一个女子进了正殿,周围掌着灯,大殿内被烛光照得透亮。我停下来,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前行,这是规矩,至少要遵守一下。 “上前来。”是女皇帝的声音,我走上前,在她不远处停下,她正靠在榻上,秋以森则站在一旁,而妖孽正坐在一旁的矮几后面,这?他此刻为什么会在这里? “皇上安…” “别客套了,快过来坐吧。”说完,女皇帝起身坐正。 “谢皇上,臣妾就这么站着吧。” “随你,那么,朕就不与你转弯抹角了,这锁是什么?门又在哪里?” “皇上,在说此事之前,臣妾想弄清处一件事情,不知道皇上是否能为臣妾解答?” “说来听听。” “为什么会选择臣妾?为什么会让臣妾入这棋局?” “弟妹是如何想的呢?” “臣妾愚钝。” “为什么是弟妹呢?”女皇帝换了个姿势,斜靠在榻上,“当时正需要这么一个人,而弟妹你正好出现罢了,当然,这也需要弟妹能入局,朕才办得到。”女皇帝就这么说出这些话来,没有半点顾忌妖孽在场,而妖孽低着头,一直在玩着手里的杯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能入局?”就是上钩呗! “自然,这局朕摆了很久,可惜你父亲沈鹤山并不愿意下,没想到你却这么轻易入了局,不过弟妹算是聪明人,知道识时务,若是没有弟妹,一直困扰朕多年的江湖纷争也不可能很好的解决,说到底,朕还要多谢弟妹你呢!”果然,这一切都是个局,是我傻的可以,一步一步走进局中,还以为自己多高明,可以与这些人周旋。 “弟妹?弟妹!” “那么对于太极玉,皇上又知道多少?” “太极玉本物为二,墨黑为地阴,瓷白为天阳…看你的表情,这皇史是说对了。”女皇帝的话让我吃惊得很,想不到皇史竟然有记载,那么这书上究竟还写着什么,不会连相爷说的那些都有吧。 “这史书就没有其它记载吗?” “弟妹这是何意?” “皇上不可能只凭这几句话就会对此物感兴趣吧。” “自然是还有其它叙述,只是,若是朕说出来,恐怕弟妹就无法从这‘万圣宫’里走出去了。”一旁的妖孽停止了手中的把玩,但却没有抬头。 “皇上如此说,臣妾就更想知道,这史书上到底还说了些什么?竟然让臣妾有来无回。” “持玉者,必动国土,杀无赦!” “皇上是在试探臣妾吗?” “弟妹怎么会如此认为?” “若真是如此说,皇上怎么可能不除去家父,还留他在朝为官那么久?” “弟妹如此聪慧,我那皇弟可要吃苦头了。皇史有云:‘守玉者,沈氏,祖居良巫,辈辈庶民。’凭着这条记载,先皇派人在良巫山寻了个遍,总算找到你父亲,让他入朝为官。而你父亲也算是良才,竟让他做到宰相之位,只可惜你父亲却冥顽不灵,不肯交出太极玉,到朕登位,他依旧不合作,直到你出现在青林之中……” “青林?是家父被袭的地方,皇上会如何知道?” “你父亲这般费劲心事的设局,叫朕如何不去配合他呢?却不想因为你的出现,竟然让此事有了转机。”这…女皇帝也知道那是个局?妖孽说那局是相爷为保族人性命而利用了灵月宫,但灵月宫的宫主是妖孽…… “灵月宫是皇家的!” “什么?皇上刚才说了什么?” “灵月宫是皇家所有。”眼角瞥向妖孽,他依旧没有抬头,灵月宫是皇家所有,那么这灵月宫的宫主身份,皇上岂不是知晓的。 “怎么?看弟妹的表情,好像对此很诧异。” “臣妾还以为这灵月宫与皇家是死对头呢!” “若真是死对头,那朕的江山可就真的有些危险了。” “皇上果然是皇上,每一步棋都走得恰到好处。” “呵呵,朕到要感谢沈鹤山找到你这个女儿,若不是有弟妹,朕岂会步步顺利。”所以,若不是我步步小心迎合,命早就随相爷而去了。 “皇上让王爷迎娶臣妾也是局的一步么?” “不错,这步,朕认为走得甚好,若是今晚弟妹能好好走这最后一步,那就非常完美了,但是,若是弟妹像你父亲那般,那这结局可就非常不好了。”也就是说,若是我不说出玉的秘密,那今晚就是我的死期了。 ------------ 第八十九章 要挟 更新时间:2014-02-25 “弟妹?” “弟妹!” “啊!皇上。” “弟妹怎么直走神呢?难不成再想什么离开的法子?” “皇上多虑了,臣妾再想皇上为什么要执着于此物,换句话说,这是本家的东西,与皇家并无干系。” “当年你先祖沈思恩做了背叛亲离的事情,若不是因为太极玉,他如何逃得掉。”这,这与那石室说的不一致,明明是武笑背信弃义,这,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那么她是否知道相父并非沈氏后人。 “你在犹豫,看来你是知道此事的。”她在试探我!我要怎么答? “家父只对臣妾说过祖上一直是光明磊落的,而皇上说的这些,臣妾还是第一次听到,不免有些吃惊。” “你的意思是,朕在扯谎了。” “臣妾哪敢有此想法。” “你!!事到如今,你到底说还是不说?你真的以为朕不敢动你!”女皇帝从榻上猛得站起身。 “皇上是在威胁臣妾么?” “好!好!沈隐月,难道一个万日诚还不够?”什么?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掌灯。”女皇帝一抬手,旁边就传来宫人的声音。 我寻着声音,突然眼前光亮一片,光亮下站着三个人,我看不清模样,只看清中间的人貌似想要挣脱,却被两边的人压制住,这是?我走了过去,此人头发蓬乱,挡住了脸庞,抬手将他遮住脸的头发拔开,竟吓得我一抖,后退好几步。 “沈隐月,你可想好了,他的命可就攥在你的手中!”他,他不是皇上的心腹吗,皇上为何要如此对他!” 没想到下一个是他,我再次走近,拔开他的头发,那原本干净白皙的脸上,如今已是血迹斑斑,伤痕累累,难不成女皇帝对他用了刑?只是,从他口中又能问出什么呢? “何宣生,你的心究竟是怎样的?若是你因为我死了,你可恨我?”我小声地冲何宣生诉说,谁知他竟然笑了,笑得那么温柔,那么让人迷离。 “你到底说还是不说!”女皇帝的声音已经变得焦躁了,她这是等不及了。 “若是我告诉皇上这些事,皇上是否能放何宣生平安离开?” “那要看你如何表现了。”我松开何宣生的头发,只转身,前未走回殿上。 “门是我回家的门,钥匙是开启这扇门的钥匙。” 只听见茶杯摔在地上的声音,“沈隐月!!朕的耐心是有尽头的。” “臣妾句句属实,敢问皇上,若是国家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要这太极玉又有何用?” “无论当今是多么太平盛世,都会有不安分的一面,朕绝对不能允许它的存在,哪怕只有一点,若是你为江山社稷着想,还是把太极玉交出来吧。” “皇上,臣妾说了,这太极玉只是臣妾回家的钥匙,与江山无关,当初那句‘玉碎江山倒’,只不过是臣妾想要脱身才乱说的,而且这太极玉是家父留给臣妾惟一的东西了,希望皇上能够理解,若连这惟一的东西,臣妾都守不住,那还要命何用?” “好,好!你如此冥顽不灵,朕满足你,来啊,叫韩静言进来。”她怎么会来?不一会儿,就见韩静言出现在眼前,在大殿正中停下脚步,冲着女皇帝俯身。 “皇上吉祥安康!。” “起吧。今晚找静言妹妹来,自是有天大的喜事。韩静言,沈隐月,武清肃接旨。”殿上的人皆都跪下。 “华月郡主沈隐月,妖言惑众,扰乱江山社稷,现免去郡主身份,降为庶民,并交出太极玉,特令靖冥王武清肃休掉沈隐月,驱除靖王府,暂压幽地深牢,以待后审。特封韩静言为静安郡主,赐与靖冥王武清肃为正妃,与靖冥王结为百年之好。” “谢皇上恩典。” “谢皇上恩典。” “怎么?沈隐月,你想抗旨不成?” “谢…皇上…恩典。” 嘴里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呵呵!这就是我的下场吗?妖孽竟然也回答得这么干脆,我,我以为我像小说中一样得到全部人的关注与爱恋,却不曾想眼前的种种不过是自己强加在身的一种美梦,等我醒时,已经为时已晚。 “那么,沈隐月,请交出太极玉吧。” “原来皇上也如同那市井小人般的欺占他人。”事到如今,真的再无退路了吗? “啊,朕差点忘了,何宣生包庇沈隐月之罪行,并试图弑君,立刻拖出去斩了!”什么? “不行,不行,你不能杀他!若你杀他,我沈隐月便要与你同归与尽!”然而,我这威胁的话语刚落,就见一柄长剑搭在我脖子上,而这长剑的主人,是一张青春的面孔。 “秋以森,你,你做什么?”青春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退后!”这才是秋以森的真面目吧!他见我未退后,便加重了手里的劲道,那柄剑便刺入肌肤。 然而当我看到他身后的人时,我知道,我是真的再无退路了。妖孽,连你也要如此绝情,想要杀我么?若不是秋以森先到,那么让我受伤的,可就是他了,我突然有些迷茫,我倒底是哪根筋不对,怎么会喜欢如此的人! “既然皇上这么想要,民女拿给皇上就是,只是,请皇上放了何宣生!” “好,朕答应你。”秋以森收回剑,一股热流忽的涌出,疼得我眼前一黑,我本能抬手去摸,却见满手的血,秋以森,你好狠的心啊! 从脖子上将玉拽下来,抬手想要交给秋以森,岂料他的手还未伸过来,就见在我的周围,竟然环绕着一圈淡淡的黄光,这是什么?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头昏眼花,身子晃了一下,随后便跪在地上,这是…门! “秋内侍,将玉拿过来!”秋以森伸手过来,结果刚到黄圈处就缩回去了。 “秋内侍,为何还不拿过来?” “皇上,臣不能接近沈隐月。”妖孽也过来伸手,结果如同秋以森一样,刚伸出手就又缩了回去,好像我身上有电一样。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女皇帝也下来了,到了跟前,伸手,果然,也缩了回去。 “沈隐月,你还想抵抗吗?你以为用这种功夫就可以逃得掉吗?” 他们,不能接近我?我看手中的太极玉,两块玉已经不以分辨黑白了,而是完全被血色充满,这里是我的血?难不成这就是“红染墨瓷”!。 ------------ 第九十章 归家 更新时间:2014-02-26 “皇上,眼前这个,哪里是什么功夫,这是门,是皇上一直想要知道的门,只是这门,并不是用来动皇上江山的门,它却是我可以回家的门,如今,我好像可以回家了!”这道黄光越来越亮,越来越温暖,越来越舒适,让我想要睡一觉,好怀念这感觉…… “女儿,女儿!”我艰难的睁开眼,是谁在叫我? “女儿,你终于醒了。” “爸?妈?” “是,是,我的好女儿,你终于醒了,女儿啊,你究竟在那里受了什么罪了…” “你别哭了,会吓到她的。” “爸,我怎么了?” “没事,没事,醒来就好,先安心养好身体,其它以后再说。” 我终于回来了,住在医院里养着伤,然后进行一系列的检查,结果还好,除了身子有些虚,有些贫血外,别的指标都很正常,医生允许我出院,在家里养身体,爸妈很是高兴,将我带回家里调养。 又过了一些日子,感觉身子好多了,我想回我的那间阁楼,可是爸妈他们死活不同意,没办法,只好给退了,继续留在父母家。每天只是吃饭睡觉,我没有继续找工作,爸妈他们也没有催我。 “沈柳,今天你想吃什么?” “晚上不想吃了,妈,别再给我补了,再吃我就成猪了。” “你这孩子,那今天我们就吃清淡些的。” “好,对了,妈,我明天想去找找工作。” “不急,再休息休息。” “我没事了,真得出去工作了,不能再做米虫了。” “好,不过别强求,若是不行,先呆着也成。” “嗯。” “……沈柳,妈一直没问你,在那边,过得不好吗?” “妈,怎么会如此问?” “我和你爸发现你时,你浑身是血,躺在阁楼的地上,我们送你去医院,医生说差一点就割到动脉上了,若是那样,后果不堪设想,沈柳,在那里,你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看着妈一脸担心的表情,我不知道要如何说。 “妈,我过得很好!我受伤只是个意外,在那里,我认识了很多人,啊,好多全是帅哥!只是他们都太过年轻,而我太老了,攀不上他们。对了,我还见到了女皇帝了,妈,你知道吗?那女皇帝可年轻了,跟我差不多,啊,还有…还有…” “女儿啊,真的是这样么?我怎么觉得,你过得很不好呢?” “妈,我真的没事,真的没事。” “可是,为什么妈觉得你并不开心?” “怎么会!难得我在家呆着,享受得很呢!” “你们娘俩聊什么呢?” “爸,今天下班挺早啊。” “嗯,公司没什么事,我就早些回来了。 “女儿再聊她那边经历的事情。” “继续说吧,我也听听。”爸坐在床的另一边,担心的看着我。 “那好吧。”我细细的与爸妈诉说,就像讲故事一样,王府里的事,在良巫山的事,还有在皇宫里的事,当然,那些爱恋,那些缠绵、那些危险都被我略过,他们听着,眉头紧锁,不时的摇头。 “就这些,好事,坏事全遇到,好在有惊无险,只不过最后是我不小心,被剑划伤,不过也算是歪打正着,找到回家的方法。” “好在你能参悟祖训,并遵循你自己的想法,否则要是按那书上说的做,沈柳你可要做万人唾骂的坏人了。” “好,你们先聊着,妈去煮些粥,做点小菜。” “那我去帮你。” “别去了,和我再聊聊。”看着妈进了厨房,爸用手轻轻拍拍我。 “别去了,你妈现在肯定偷着哭呢!她一直担心你,这一个月都没怎么睡觉。如今听你说了这些,她肯定更加担心,就让她自己一人呆着吧。” “爸,对不起。” “傻孩子,这事又不是你能左右的。” “爸,我不明白,我们祖上在那石室里留的那些话,明明就是报仇的意思,可是后来爸爸你告诉我的话又为什么变了,对了,爸爸,你们是怎么给我发的信息?怎么找到我的?” “我和你妈去咱们老家查过祖志,祖志里说的,和你在那石室中看到的内容差不多少。至于给你发信息,也是从祖志里找到的方法,而施术的材料也只留有两份。” “原来如此,那为什么祖训与我在那石室里看到的不一样呢?” “祖志上说,恩怨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被遗忘了,何必为了以前的仇恨而影响子孙的幸福,于是就有了这条祖训,以防后人再回去,发生不可逆转之事。” “再回去?” “嗯,祖志上说,这两块玉本是一块,是后人强行分开的,所以不管两块玉隔多远,最终都会为了合成一体而寻找彼此,所以这次你去了那边也是因此这个,但你这次算是幸运,将黑的那半面带了回来,也就是说,两块玉不用找互相寻找了,而你也不用担心再回到那边了。” “对了,你等着!”爸爸起身进了里屋,然后又迅速回来。 “给你。”接过太极玉,如今已没了血色,分开着,一黑一白。 “这玉竟然分开了?” “嗯,虽说不用担心再回到那边,但是,若是想回去,也是完全可以的。。” “爸,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看。”爸将两块玉放到一起,一道光芒,两块玉一下子合到一起,然后轻轻一掰,便又开了。 “太神奇了。” “也就是说,不需要那万氏的血脉,只需我们你自己的血,就可以去那个时空了。” “我的血?要如何回去呢?” “祖志里说,这玉是有灵性的,它会记住血的主人,也就是你,而这块地阴记录的是它的产地,而天阳,记录的却是它第一次来的地方,所以有了这两块玉,就可以在那个时空和我们这里穿梭了。” “这样?”心好像被什么扯了一下,不觉得疼,却像是期待,可是,明明已经没什么可让我期待的了。 “不过,我想不到,这短短一个多月,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一个多月?爸,你弄错了吧,不是一个多月,是一年多了。” ------------ 第九十一章 魂不守舍 更新时间:2014-02-28 “一年?” “对啊!难道不是?” “可是自从我们发现你失踪,到再次看见你,才过去一个多月啊!” “什么?”我吃惊地站了起来,这,这是怎么回事?当神话故事么?“这,这不可能。”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时间不是同步的么?从我回来至今已二个月了,也就是说现在的妖孽他们已经…我不敢想象,难不成他们老了两岁?若是我这里再过个几年,他们岂不是…这,天哪! “沈柳,怎么了?” “爸,我发现了不得了的事了,我们这里一月,在那边就是一年。” “这真是不可思议了。”这的确不可思议。 接下来,我开始找了工作,在一家公司做个小文员,挣的不多,但总算可以忙碌,我相信时间可以淡忘这一切,这样,也不必让父母为我挂心。然而,一切与我想的相反。 我这到底想要怎么样?明明是他们一再算计我,明明是我心灰意冷,明明是我,是我想要回家,总算是在尔虞我诈中逃脱,我应该高兴才是!我应该觉得幸福才是!为什么?现在的我,越发的难受,越发的想念…… “沈柳,你在这做什么?怎么不进家门?” “啊,爸,你回来了,我这也刚到。” “快进吧,我都闻到你妈做的饭香味了。” “啊!好疼!” “沈柳,你没事吧,不拿钥匙开门就想进屋,怎么魂不守舍的?” “啊,爸,我没事啦,一时大意,忘了门没开。”我抬手揉揉被撞得生疼的额头,嬉皮笑脸的,总不能让爸担心我。 “你们俩在门口干嘛呢?没带钥匙啊。”门被打开,就看见妈一张皱眉头的脸。 “你问你女儿?”爸进了屋,我赶紧也跟了进来。 “妈,饭好了吗?我真是又累又饿。”妈没回答,只是直直的盯着我。 “妈,怎么了?”我小心翼翼的问着。 “是啊,老婆,你这是怎么了?” “沈柳,这些日子你都在哪呆着?” “当然是公司了。” “女儿,你别骗我了,今天我碰到你同事,说你早就被辞退了。” “沈柳,这是怎么回事?” “我…爸,妈,对不起,没能早点告诉你们,我这是怕你们担心,不过没事,我这些天正在找新的工作。” “唉,心不在此,你找到工作也会被再次辞退的。” “爸,你说什么呢!” “沈柳,从你回来到现在,你就一直魂不守舍的,像刚才,若不是我叫你,你难不成想在家门口站到天黑么?你想一直这样下去么?看来那边的事,你果真没有完全讲出来,是什么,爸也能猜个一二,若是如此,就回去吧。” “女儿,难道那边真的有放不下的人和事吗?” “我不知道,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明明是恨着回来,希望可以远离他们,我应该高兴才对,明明是放下了所有的情爱,本以为就此可以不再想他们,可是,为什么我会牵挂他们,而且越来越强烈,我不知道,我感觉我整个人全乱了。” “回去吧,女儿,回去吧,若是心里放不下,就回去吧。” “是啊,沈柳,已经七个多月了,在那边就是七年啊!人生有几个七年啊!若是再不回去,若是将来后悔想要回去,那里的人也许就不存在了。” 妈走了过来,一把抱住我,“是啊,女儿,回去吧,看看也好,妈是过来人,这人与人之间的情分,岂是你一人说断就断的,或许,那边的人也在思念着你啊!” “可能吗?妈,他们的心还会有我吗?” “可是,女儿,若你不回去,你真的受得住这一生的想念吗?”妈放开我,转身进了里屋,再出来拿出一个很大的包,然后打开。 “你看,这是我帮你做的棉服,照着你穿来的那件样式做的,现在那边应该差不多是冬季了,还有这些吃的,这些用的,还有这些药,我都帮你多带点,在那边也好有个应急。”说完,妈又将这些衣物装回包里,塞到我怀里。 “妈,你口口声声让我去,可是,我也舍不得离开你们啊!” “傻女儿,你幸福,我和你爸就幸福。如果你在那边不快乐,你回来就是了,怕什么呢!女儿,要是让我们看到你这么不快乐的过日子,我和你爸的心也不会快乐。” “可是…。” “沈柳,这些日子,我与你妈看在眼里,知道你可能会走这一步,所以我和你妈商量好了,我们在这里等你半年,若是半年后你不再回来,我与你妈就去你姨母那里,你姨母一直希望我们过去,所以你可以放心,在那边我们会过得很好的。” “是啊,女儿,就在那里幸福的生活吧。” “这怎么可以,我不能放下你们。” “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生活了快三十年了,我们不能自私得总将你留在身边,即使不去那边,你早晚也得离开的,你妈也说了,你幸福,就是我和你妈的幸福,所以别犹豫了,回去吧。我和你妈,你不用担心,真的会过得很好。” “爸,让我想想吧。” “别想了,女儿,想来想去,结果还是一样,可是时间却不等人啊,所以现在就走,立刻就走。” “妈,那怎么行,你再让我想想吧。” “你现在就走,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也不需要别的,这玉需要你血,你忍着些。”说完,爸将玉放在我手中,然后他用刀划破我的手指,将血滴在玉上,只见光亮一闪,我身边立刻环绕一圈黄光,很奇怪,这次黄色的光圈不是很亮,淡淡的。 “爸!妈!” “包里有治疗创伤的药,到了那儿,你自己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口。还有,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不要再想我和你妈妈了,若是有下辈子,你再来做爸妈的好女儿吧,万事顺其自然……”他们再说什么,我已听不清了,因为眼前已是一片青林,青林?我这就穿了吗?可是…… “啊-----------疼疼疼!” ------------ 第九十二章 再穿清城 更新时间:2014-02-28 “疼,疼,疼,” 天哪,我的腿,难不成断了! 有没有搞错,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穿回来,要穿在树枝上? 周围全是断枝,是这些树枝救了我的命吗?我仰起头,好在这棵树不高,真是幸运。对了,我的玉,啊,在这儿,好险,赶紧收好了,这是回家的钥匙,可千万不能弄丢了。 这块是哪呢?好熟悉,难不成是那片青林?可是并没有见到路,而且眼下,的确是冬天,天已经开始飘雪。还是老妈想的周到,我从包里拿出棉袍,忍着腿疼,将棉袍套在身上。 再看腿伤,凄惨无比,裤子已经变成血布条,有的竟与肉粘在一起,我试着将血布条掀起,怎奈刚一接触,就丝丝的疼,没办法了,忍着吧,将血布条使劲一扯,虽不至疼得大喊大叫,但却疼得我脑门直冒汗,而且很倒霉,竟然还是上次坠楼受伤的那条腿。 对了,老妈给带了药,我打开包一顿找,竟然找到一些消毒的药水,邦迪、药棉、纱布之类的,老妈果然是老妈,这都帮我准备了,简单消了消毒,用纱布胡乱缠上,应该行了吧,等找到医馆再重新处理吧。对了,还有手上,贴上邦迪,成了,万事ok。 迅速将东西又放回包中,背好,然后我扶着树,忍着疼,总算是站了起来,没办法,不能留在这儿,先别管有没有野兽,万一这雪下大,那可糟糕了,我还是快走吧,从地上捡了一根粗粗的断枝,算是拐杖了,有了支撑,走路就好些。 等等,那是什么…还用塑料袋装着,妈这是又给我带的什么?我蹭过去,将塑料袋捡起,里面竟然是张纸,将纸展开,这,这是妈的笔迹,她写给我的信?可是为什么要写信? “女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千万不要难过,也不要悲观,更不能绝望,一定要幸福的生活下去。有一件事,妈一定得告诉你,太极玉,每用一次,玉中的能量就会耗去一些,直至耗尽,祖志有语,‘玉断命数尽,小断则尝,大断则止’,意思就是若玉有裂痕,那么它的命数,作为钥匙的作用也就要终了,小的裂痕或许可以尝试用用,若裂痕增大,就再也无用了。所以你这次回去,或许就再也回不来了,因为那玉在你这次回来之时就有裂痕了。但是,即使这样,妈也希望你能回去!总不能看着你后悔一生,所以妈只盼着,这一次是对的,希望你能回去找到你爱的人,与他能够白头偕老,幸福地过一生!答应妈,一定要好好地活着!纵然再也回不来了,也不要伤心,只要你心里能念着爸妈就够了,妈在远方也会祝福你的,女儿啊,一定要保重啊!” 这是什么意思?回不去了?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从脖子上拽下两块玉,果然,两块玉面上都有裂痕。这,这不行,我伸出手指就咬了下去,将血滴在两块玉上,没有黄色的光圈,只听见细小的“咔嚓”声,我细细看着,那裂痕竟扩大了,这,这玉真的不能用了! “姑娘?” “姑娘?” “你怎么了?怎么会独自一人在此?” “姑娘,你…我不是坏人,只是来这里捡点树枝去集市上卖的。” “这位小哥,这里离清城还有多远?” “啊,不远了,往那边走些就是清城了,你看,往那边,穿过那片林子就到了。姑娘是要进城吗,那可要快啊,这雪越下越大,眼看这路可就不好走了,我这也要进清城,要不我领你去吧。” “这,那好,那谢谢小哥了。” “没事,快走吧,真冷死了。”男人将袍子领拉了拉,背起一筐树枝在前面领路。 我将妈写的信贴身放好,跟着前面的男人走着。“玉断命数尽”,妈,我的后路如今断了,若是在这里得不到我期盼的,那么今后的路,我要如何走下去呢?所以,妈,你一定要保佑我可以找到幸福! “姑娘,你的腿还能走吗?” “啊,是小伤,不碍事。” 只一会儿就走到那条林间路上,想不到离得如此近,然而奇怪的是,这路上行人很多,最惊奇的是这路的边上竟然有了竹寮,有卖水的,卖吃的的,卖杂货的…想不到这片青林竟然这么繁华热闹,让人丝毫感觉不到有冬天的痕迹。 “姑娘,我就带你到这了,我家在那边,我得先走了。” “好,这次真的麻烦你了。” “没什么,我也是顺路,那姑娘万事小心。” “嗯!”男人冲我挥手,便离开了。 我抬起头,那”清城”二字依旧,只是,字上的颜色已经有些旧了。进了城里,更是热闹,在城里沿街走着,很多不熟悉,毕竟当初我没怎么在城里逛过。 “请问阿婶,竹生医馆怎么走?” “竹生医馆?夫人不是本地人吧,那个医馆很早就关了。” “关了!什么时候?” “好像有六七年前了吧。” “为什么关了呢?那医馆的人呢?” “这就不清楚了。”竹生医馆没了?那何宣生…死了!不,这不可能,不可能。 “夫人,这位夫人,你怎么了?怎么就摔到了,快起来,是哪里不舒服吗?从这一直往前走,就会看到个小医馆。” “没事,谢谢阿婶,我没事。”我接过阿婶递给我断枝,撑着离开,这还不能确定什么,我不能如此瞎想,一定没事,一定没事。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坐下来,看着往来的路人,真希望那里有我熟悉的身影。 “听说没,皇上又斩了一个新宠。” “不会吧,如此宠爱怎么会斩呢?” “那就不知道了,没伺候好皇上呗。” “唉,皇上这几年没少斩人…” “嘘,小点声,这话可不能乱说。” “快走吧,冷死了。” “咦,那块啥时来个乞丐?” “快走吧,管那多干嘛……” “哎!” “哎!叫你呢!你往哪看,就是你。” “我?有事吗?”沿着声音,在路的对面站着一个男人,看不清模样,唉,我回来前,怎么就没做个眼睛手术呢!省得看不清人。 “你是谁?不知道这里是老子的地头吗?” ------------ 第九十三章 人事全非 更新时间:2014-03-01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对面的人慢慢走过来,走到我跟前蹲下,他的脸很脏,所以根本无法看清他到底长得如何,而且他那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难不成是个叫饭的? “看什么?怎么?瞧不起我?看样你是个新来的,这样吧,只要你交了银子,我就让你在这里。” “这,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要占这个位置,只是走累了,想在这休息一会儿。” “那也不成,去那边。” “这位大哥,你来,坐这,” “干嘛?” “来,我给你面包吃。”眼前的人走到我旁边坐下,我从包里拿出面包递给他。 “这是我仅有的,全给你了。”男人接过面包就开始咬,吃得很香。 “啊,真好吃,都给我,你怎么办?” “没事,我不饿。” “你这傻妹子,看来你的人也不错,喏,这个还你,一个就成了。”他将另一个面包还我,看来这人不错啊! “你吃吧…只是…这位大哥,这清城的事你都了解吗?” “了解,清城就是我的地盘,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我刚才听过路人说皇上又斩新宠,不知道大哥可听过,这其中有没有叫秋以森的。” “秋以森?” “对。” “嗯…嗯…这名字倒是耳熟,啊,我想起来了,他好像是皇上的内待吧,挺有名的贵宠,以前清城的大官们为了巴结他,都托人给他送好东西,不过后来好像是失踪了,不对,好像听人说,他被斩了。” “斩了?!” “那还是六七年前的事呢!清城那次闹得可厉害了,江湖人物全来了,为了讨伐那个,那个,皇上…”他突然降低音量,附在我耳边说。 “你不知道,自从那次事结束,皇上好像变个人似的,不长时间就换新宠,不喜欢就‘咔嚓’。”他比着自己的脖子,做砍的手势,难道那次又出了别的事吗? “不过你说的这个人,也说不准,毕竟这些都是道听途说。” “那清城有个‘竹生医馆’呢?” “那医馆也没六七年了,好像也是从那次的事后就没了。” “那馆主人呢?” “这就不知道了,怎么,是妹子你认识的人?” “是,是远亲,本来到清城想去投靠,可惜找不到了。”想不到七年的时间,竟然人事全非,到底这七年中发生了什么事,又经历了什么样的变故, “这样啊,妹子第一次来清城?” “是,家里发生变故,想来清城投靠亲戚,可惜问了好多人,都说不知道。” “那是白来了,不过,可以在这儿先呆下,万一能找到呢。” “这…那谢谢大哥。” “客气什么,我叫成在天,成事在天,妹子你可以叫一声成哥,你以后在清城遇到什么事,若是我能办,一定帮你。” “谢成大哥,我叫沈隐月。” “嗯,沈妹子,你…哎?你,你这腿怎么了?”我顺着他的视线,缠着腿的纱布被血印红一大片,看样这血没止住。 “啊,没事,我这腿在来的路上,不小心摔伤了。” “唉,我说沈妹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看这血出的,快去医馆瞧瞧吧。” “我,我没银子。” “唉,你这妹子,走,我带你去对面,那就是医馆,我认识那家医馆的医师,人不错,由我带你去,肯定不收你银子。”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 “走,我扶你去,这腿伤要紧,别给耽误了,这断枝我帮你拿着,一会儿兴许用得着。” “那谢谢成大哥了,你真是心好的人。” “沈妹子,你可是第一个说我心好的人啊,到了,何医师,何医师,你在吗?”何医师?!我神经立刻绷紧,往屋里寻着人。 “成在天你又怎么了?瞎嚷嚷什么呢?”是个女人,这声音… “我哪是嚷嚷,我这有个妹子腿伤着了,你快给瞧瞧。”成在天扶我坐在椅子上。 “你何时认的妹子?就你这样,谁能看上你!”我摒住呼吸,等着这位何医师走近,果然,是何宣竹。 “你?是你!”何宣竹看见我,吃惊不小。 “何医师?何医师?你怎么了,怎么愣住了。” “啪!”一声脆响,只觉得天旋地转,耳朵嗡嗡作响,眼前直冒金星。 “何医师,你这是干嘛啊!怎么打起人来了?哎呀沈妹子,你这嘴都流血了。”何宣竹这一巴掌来得相当意外,我没躲开,就这么让她打下去,打得我满嘴血腥。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当初走的那么潇洒,如今还回来做什么!”我无法回应,因为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我没想到,最先遇到的人是何宣竹,也没有准备去面对她。 “你们认识?” “成在天,你给我出去!” “我说何医师…” “出去!张伯,去摘了诊病牌子,今日不诊病了。”成在天看了看我,很是为难。 “沈妹子,我,我过会再来看你。”他瞄了一眼何宣竹,悻悻地离开,从里屋出来一名老者将门口的一个红牌子拿进里屋,此刻屋子里只剩下我和何宣竹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还轮不到你这小丫头片子教训吧!” “沈隐月,事到如今,你还装什么?既然离开,为何还要回来?难不成你还要再一次伤害大家吗?” “伤害?我,我何时如此了。” “何时如此!哼!七年前,你不顾所有就那么离开,你可知道,你这一走,究竟给我们带来多大的变故么?” “什么变故?”变故,对我来讲,又何尝不是呢? “你…”何宣竹欲言又止,整个人没了刚才的气势,有气无力,扶着我一旁的椅子坐下,我这才细细看她,如今已是大姑娘了,有了成熟女人的韵味和魅力。 “宣生人呢?” “沈隐月,你离开清城吧!时间已经过去七年了,他们已经放下你了,大家都娶妻生子,有了各自的生活。” “娶妻生子?” “是,他们都已娶妻生子,沈隐月,你就离开吧,不要在给他们的生活添乱了。” “他们…已经不记得我了?” “是的,已经把你忘了。”把我…忘了。 “宣竹妹妹,他们都活着吗?” “都活着,过都也很好,很幸福,因此,隐月姐姐,请离开吧。”这样啊,这样很好,这样很好。 “我知道了,宣竹妹妹,请保重!” “你等下。” ------------ 第九十四章 忠心 更新时间:2014-03-02 “还有事吗?” “你的腿我给你诊治一下。” “没事,不要紧。” “我是医师,不能看着你这么离开。”何宣竹将我拉回椅子坐好,然后她进了里屋,只一会儿又拿了东西出来。 “你忍着些,这药用起来杀伤口,会很疼。”说完,何宣竹开始为我重新处理伤口,说实话,真的很疼,可是,若是她是何宣生,该多好啊! “好了,这药内服,连服七日,腿上的,七日后再拆就行,行走时一定要注意伤口。” “我知道了,谢谢宣竹妹妹,那我走了。” 走到门口,犹豫着是否要说些什么,可是最终还是放弃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她说得对,七年了,人事境迁,还有什么可留恋的,更何况,我在他们心中本就没什么,若是我再出现,不过就是一个添乱的人,还会因为太极玉弄得所有人都尔虞我诈的,最后辛苦的还是自己。 只是,若是如此,那我回来的意义又是什么呢?如今骑虎难下,又回不去了,我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哎呀!” “啊!对不起,是我莽撞,没有看到你,姑娘,你没撞伤哪吧?” “我没事,是我没注意你进来。” “夫人?你是…夫人!” “你是?” “夫人!小的是忠心啊!”忠心!我几乎都认不出他了,他已经长高了,就连模样也变了。 “人有相似,忠心,你认错人了。”何宣竹接过忠心手中的筐,是谁病了吗? “你认错了,我不记得见过你。”忠心一脸的着急,看看我,又看看何宣竹。 “怎么可能?明明是夫人!” “忠心,你是糊涂了吧,都七年了,夫人怎么可能还是这副模样?” “这话倒是不错,可是…” “这位小哥,你的确认错人了,何医师,告辞。”我向两人拜别,转身离开。 “哎,沈妹子,你等等。” “成大哥?” “我说沈妹子,刚才没事吧,我从未看过何医师那个模样,真是吓死人了。” “没事,何医师认错人了,你看,腿都帮我重新上过药,包扎好了,还给了我七天的药,都没有管我要银子。” “那太好了,何医师平时挺好的一人,不知道今天怎么了。” “成大哥,那,那何医师可嫁人了,她家里还有别人吗?” “怎么?妹子你怎么关心起何医师来了?” “啊,成大哥,你别多心,我就随口问问,那当我没问过吧。” “何医师嫁人了,嫁的人好像叫…嗯…叫林什么来着,你看我这记性,我给忘了,不过她倒是有个哥哥,好像和她不怎么来往,我从来没见过。”果然,林展和被她追到手了,他们定是很幸福的吧。 “那么,沈妹子,接下来你可有打算?” “沈妹子?” “啊,成大哥,你说什么?” “想什么呢?我叫你都没听见。” “成大哥,我想离开了。” “离开?你要去哪?” “总会有地方的。” “这…那好吧,那成大哥还是那句话,若是有困难,找我好了,大忙或许帮不上,小忙还是可以的。” “谢谢成大哥,若是有来日,我一定好好感谢你。” “客气什么!妹子,这天渐晚,又下着雪,若不嫌弃,你到我那破屋子住一晚再走吧。” “没事,我这全身上下也没个值钱的东西,不会有事的。” “那妹子你可要千万小心啊,成哥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了。” “好,我知道了。” 成在天转身朝那医馆的方向走去,我提着瘸腿往城门的方向走,这天渐黑,雪下得越发得大了,而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了,我要怎么办?要怎么办?前方的路我要怎么走,在这个举目无亲的时空我要如何生存下去呢? “靖王府”!我想去看看,我要去看看,纵然真得要离开清城,纵然那里全是心酸,我也得去看看。忍着腿疼,转身往王府的方向,好在离得不远,总算让我蹭到了。 红门依旧,牌匾依旧,守卫依旧,可是里面的人却变了。人就是贪心的动物,如今我好想进去,好想进门里去,哪怕里面的人是伤我最重的那个,哪怕里面的人不再属于我,我真的…好想进去。为什么?为什么当初我要离开,明明就割舍不下!为什么是七年?为什么两个世界的时间不平行? “是谁在那儿?”前面走过来一个人,提着灯笼。 “夫人?”待他走近,我才看清,是忠心。 “是你啊,真巧。” “夫人为何会站在这里?” “我,我没有,我只是路过这里。” “路过?路过不应该在那边的道上走吗?夫人为什么要站在府门前?” “我,我只是想避避风雪,我这就走。” “站住,我怀疑你图谋不轨,麻烦你进府交待清楚,你们,带她进去,交给白乔审问。”身后不知哪出来两名靖王府的暗卫,抓着我就往府里带。 “你,你凭什么抓我?你们放开我!” “难道你不知道,法纲律历,闲杂人等,不得在王公贵族的府门停留吗?”这,这我哪知道啊!可是,若因此能见上妖孽一面… “还愣着干什么?带进去。” 我停止了挣扎,被两名暗卫扯着进了府门,若因此能见上妖孽一面的话,是不是也算我没白白回来,可是,他会如何看待我回来?如何看待我这个让他讨厌的人。 “忠心,你这是干什么呢?”这是…秋,秋以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连忙将头低下,希望别被他看出来才好。 “原来是秋公子,小的在门外抓了个可疑的人,正准备交给白乔审问。” “可疑的人,是谁胆子这么大?我倒要看看。” “秋公子,这是府里的事,不劳费心,带下去。” “忠心,还真对得起你这个名字,你…”我被人拉着继续走,听不清秋以森后面说的什么,只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怎么样了?秋以森,这个救过我的命,又要过我的命的人,我们算是扯平了吧。 忠心跟了上来,在前面带着路,不对,这是去书房的路,难不成…忠心啊忠心,你原本就没想把我送到白乔那么?你到底在打着什么算盘?而刚才遇到秋以森,你为什么要说谎呢? ------------ 第九十五章 相见 更新时间:2014-03-03 脚步慢了下来,书房到了,借着月门旁的挂灯,它上面没有什么改变,依旧没有刻字,没有匾额。进了院子,黑漆漆的,也看不清什么,只有书房里点着烛灯,窗子上映出半个身影,这,是他吗? “王爷,是忠心。” “什么事?”真是妖孽,他… “在府外抓了一名可疑的人。” “这种事还需要本王处理吗?” “奴才斗胆,王爷还是亲自看看吧。”窗上的影子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又坐下。 “让他进来。” “你们退下,你自己进吧。”忠心转身退出院子。 我将手里的包扔在地上,一瘸一拐地走进屋,到了里屋门口,停了脚步。 沈柳,你没事的,只不过是见他一面,有什么可怕的? 沈柳,这不是你期望的吗?这不是你回来的目的吗? “既然到了门口,为何不进来?难不成要本王迎接你不成!”声音还是那么冷。 我将门推开,暖气迎面扑来,妖孽正坐在书桌前,低头写着什么?我拄着断枝,踏进门槛,走到书桌前,犹豫着如何开口,却见他抬起头,心脏突然停滞,忙得跪下。 “王,王爷,小,小人见,见过王爷。”一句话说成这样,沈柳啊沈柳,你到底是有多怕他啊! “你这是终于肯回来么?” “小,小人只是路过这里,被当成…被误抓进来,还请王,王爷明察。” “你磕巴什么?难不成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小,小人…” “你若是再说‘小人’这两个字,就滚出去。” “小…不是,我,我…”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起来吧。”深呼一口气,拄着断枝站起身。 妖孽突然站起身,吓我退后几步,他则绕过书桌走到我前面,弯身要掀起我的袍子,然后起身看着我,我连忙低头。 “你的腿…” “从树上掉下来摔的,不碍事。”忽然,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托着我的下巴,将我的头抬起,看着眼前的人,我有些眩晕,甚至开始迷离。 “七年的岁月,你竟然一点都没有变!”你又何尝不是,容颜依旧,不过也只剩下容颜未改了吧。 “王爷,王爷!”屋外传来女子的声音,妖孽收回手,向窗子方向看去。 “怎么了?巧心,急急忙忙的。” “忠心,王妃要生了,要生了。”王…妃?要…生…了? “忠心,去叫何宣竹过来,巧心,告诉王妃,本王这就来。” “是。”屋外传来应和的声音,而妖孽拿起外袍就要离开。 “沈隐月,你在此等我,不准离开。”妖孽说完,就匆匆离开书房。 我无法叫住妖孽,我也开不了这口,王妃生了?是韩静言!哈,韩静言要生宝宝了!果然,何宣竹说的没错,他们都在幸福的生活,那么,此刻的我,究竟要如何是好?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呢? 出了书房,院子静悄悄的,雪好像停了,我拾起地上的包背好。出了月门,往靖王府的大门方向走去,好在路旁有挂灯笼,不至于让我滑倒,一路上碰到几个提着灯的小丫鬟,全都加紧着脚步,并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 “何医师,小心些,这边。”何宣竹?来得还真快,也是,她那间医馆,离这里很近,我急忙躲到一棵树后,真想不到,我连她都不敢见。 “忠心!”秋以森?他怎么又回来了? “秋公子?王妃要生了,小的这就带何医师过去。” “忠心,你给我站住。” “刚才的人呢?刚才抓的人呢!” “何医师,劳烦你自己先去吧。” “好。” “刚才的人是谁?” “是夫人。”他果然认定我是。 “你说什么?你说是谁?” “是夫人。” “那刚才为什么…哈,你是不想我先见到夫人…你…她现在在哪?” “在书房。” “是谁?”啊?他这一嗓子,真是差点吓破胆,好在我没喊出来。 “趁我好说话的时候赶快出来,你在站在树后偷听,究竟有何企图?” “还不出来吗?” 我从树后走出,秋以森站在前面,他虽提着灯,我却看不清他的容貌,貌似个子挺拔了许多。他未作回应,而他手中的灯笼突然掉在地上,滚落一旁,随后灯就燃了起来,他没有去管那灯,任凭它燃烧殆尽,周围一下子暗了下来。 “夫人,忠心要去王妃那,先走一步。”忠心说完就快步离开,向着何宣竹去的方向,而那方向的尽头,是我曾住过的“静居”。 “怎么?你…不认识我了?” 秋以森走了过来,站在我面前,低声的叫了句,“夫…人!” “我已经不是夫人了,你叫我名字好了,想不到,我还能见到你!” “隐…月,你还在恨我吗?” “怎么会如此说?” “若不是,为何刚才在府门那儿要对我避而不见?若不是我刚才觉得不对劲,恐怕就要与你错过了。” “错过未必不是件好事。” “隐月,你这么说,我更恨自己了。”秋以森抬手将我揽进怀里,抱紧我,在我耳边低语,“你可知道,这七年来,我有多恨自己,可是,我却要留着这身空壳,就是希望能再见你一面。隐月,原谅我好吗?原谅我的背叛,原谅我所犯下的错,就连你最后离开,都要被我伤害,我真是罪该万死!” “秋公子,别忘了你此刻正在靖王府中!”得,又来一个,是林展和。 “你是谁?”林展秋的声音很冷,让我想起我离开前与他见面的那个夜晚,他提着灯,站在不远处,并没有上前来,秋以森放开我,站到一旁。 “林管家,一切可…。” “林管家,你可回来了。”我“好”字还未说出口,就听一个男子的声音出现,断了我的问候。 “什么事?” “王妃要生了,已经请了何医师过来了。”妈,好像是我错了,我真的不该回来的。 “我知道了,你去吧。” “是。”男子离开,林展和走了过来,提起灯,照着我的脸。 “真的是夫人!” “我哪还是什么夫人,你的夫人此刻要生宝宝了,我就不添乱了,就此别过。” “夫人又要离开?” “我是被忠心错抓进府的,如今误会已除,也就没我什么事了,那么两位,告辞!” “你不能走。”这是? ------------ 第九十六章 相见不如不见 更新时间:2014-03-04 “我为什么不能走?”来的人是何宣生,也是,韩静言,不是,王妃要生宝宝,他们怎么可能不来? “这……” “既然没有理由,为何留下我?”我拄着断技,一瘸一瘸地走向眼前的身影,“既然没有理由,那么我就不打扰了!” “你的腿?” “没事,宣竹妹妹帮我包扎过了,如今已没什么大碍。” “夫人见过宣竹了?却为何不肯来见宣生一面?” “见面?见了又如何呢?终究是要分别的,既然分别这么麻烦伤感,到不如不见,而且我已经不是夫人了,宣生,你不要再这么叫我了。” “这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难道你不知…” “宣生,你,你怎么才,才到,宣,宣竹让我来,来寻你,快,快点去王妃那吧!”她是谁,竟然直呼他的名字。 “怎么了,看你喘得这么急?” “王妃好,好像难产了!这位姑娘是……” “你快去吧。” “可是…” “别可是了,若是迟了,大人小孩都会有生命危险的。” “是啊,这位姑娘说的对,宣生,这是认识的人吗?一会儿再聊吧,王妃那边可等不得啊!”那女人着急地拽了拽他的衣袖,可惜他依旧没有动身要去的意思。 “好吧,我与你们一起去吧,我也想看看她。”要是因为我让韩静言难产出了事,最后倒霉的还是我,我已经没什么保命的方法了。 “你的腿?” “小伤,不碍事,你们先去吧,我随后就到。”何宣生他们先一步离开,而我因为这腿伤,只能慢慢的地蹭着,“你们俩也先去吧。” “林管家你先去吧,我扶隐月过去。” “林管家?你想什么呢?”他怎么了,好像愣住了,但随后,他将手里的灯递给秋以森,也先一步离开。 “隐月,要不我抱你过去吧。” “不用了,我还能走。” “那我扶你,小心些,路滑。”秋以森提着灯小心翼翼地为我照着路,扶着我慢慢的往“静居”的方向走。 离“静居”越近,心越不安,这个地方自从我当初离开,就不想再来,可是如今,我却要重新踏进,还真是讽刺。终于蹭到了门口,进出的家丁丫鬟越来越多,提着水的,拿着柴的,端着盆的…… 进了月门,灯火通明,就连地上的白雪,都看得清清楚楚,院子里竟然搭起了小棚子,那里有个炉子,何宣生在里面正忙着煎药。看来,为了这个要降生的宝宝,妖孽真是作足了准备,只可惜,这种细心不是为我。 “夫人,进屋吧,这外面很冷。”林展和出现,为我掀了棉布帘子,我进了屋,却被里屋女人的喊声,哭声吓到了,这是生孩子? 里屋的门突然被推开,出来一个丫头,端着一盆血红的水,林管家将我扶离,让开路。然后就见她出来进去,不停地往里屋换着干净的水。 林展和一直盯着里屋的门,表情很严肃,就连秋以森也是,皱着眉头,他们全在担心她?过了一会儿,里屋的门又开了,出来的不是刚才的小丫头,竟是妖孽,绷着个脸,不知是生气还是在担心。 “你怎么来了!本王不是让你在书房等着吗?” “我,我想来看看王妃” “想要探望,等明日也可。” “我…” “啊!”一声尖叫,断了我的话,我被吓得一哆嗦,生产都是这么恐怖么! “啊-----”再一次尖叫,紧接婴儿一阵阵的啼哭声,这是…… “王爷,王爷,生了,生了,王妃生了,是个公子。”这声音…是映荷,语气里充满了喜悦,妖孽赶紧回了里屋。 “王爷,快看,小公子长得可真好看,你快看看。” “王妃总算平安生下来,想不到她又生个儿子!”看着秋以森对着林展和的笑脸,我有些迷糊了,明明刚才的他,是一脸的阴霾。而林展和好像也是松了口气,脸不似刚才,变得温暖平和。 “展和?”屋里传来妖孽的声音。 “是,王爷。” “叫人再多烧些水,还有这屋里不够暖,叫人再添些暖炉。 “是。”林展和应了声立刻出了屋。 而秋以森还在高兴着,一脸幸福,然而,却让我觉得很不自在,我这是算什么,还是赶紧离开吧,省得一会儿妖孽看到我又是一脸苦相。 “啊!” “隐月!” “啊,都怪奴婢不小心,姑娘你有没有伤到哪?” “隐月,你没事吧。”秋以森连忙跑过来扶我站起,将我前前后后看个遍。 “我没事,你快把这个送进去吧。” “是,是。”小丫头抱着暖炉进了屋,好险,幸好她拿得稳,也幸好我躲得及时,要是这暖炉砸在身上,不死也得脱成皮啊。 “你怎么还在这?” “王,王爷,我,我这就走。” “隐月,等我扶你。” “以森,你等下,我有事找你。” “可是隐月她…” “没事,我自己能走。”秋以森将断枝递我,我连忙接住,拄着出了屋,我这脸真是丢大发了,这不是我回来的想要看到,若知道会如此悲哀,如此凄凉,这相见,不如不见,如今要怎么办?这万物因缘终抵不过时间的流逝,那么留在这里的我最终是怎么个结局呢? 这是哪…唉…迷路了,刚才要盏灯笼好了,只见前面有一扇门,门旁挂着个灯笼,灯光微弱,我走到跟前,这门,半掩着,门旁有个什么东西,屈眼一看,竟是牌匾,歪歪斜斜的挂在门边,我将灯笼摘下,拿近照着,上面写着“思月楼”,想不到竟然是这里,还真是讽刺。 我将门推开,迈进院子,院子里漆黑一片,我提着灯,慢慢地蹭到前方的屋子里,带好门,将灯挂在床旁,将断枝扔在地上,我提着腿,忍着腿疼,爬上床,很是奇怪,这腿伤为何变得更疼了。将边上的被子搭在身上,一股难闻的味道拌着灰尘立刻入鼻,让我一阵好咳,看来这里一直没有人住过。而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过了今晚再说吧。 ------------ 第九十七章 宴席(一) 更新时间:2014-03-05 盯着房顶许久没有动身,昨天发生的事,来得太快,来得太多,让我无法消化掉,这不是我来到这里期望的结果,但却不得不承认这一切的真实,真的要接受这些吗?可是若不接受,我能怎么办?棒打鸳鸯?还是去作小妾? 昨晚我也很厉害,腿伤那么疼,我都能睡着,不过现在,好像不疼了,难不成没事了。我起身,将腿拉近,着实吓我一跳,这是怎么了?包腿伤的药布,整个全是红色,这是出了多少血啊,就连上面的外袍也被印红了一些,而我竟然没感觉,再看一旁的被子,也是红了一片。我伸手摸了摸,药布已经干了。 什么时候伤到的,我竟没发觉,难不成被昨晚拿暖炉的小丫头碰的,算了,已经都这样了,可是这条腿不会废了吧!站起试试? 啊--------!!! 若是现在屋里有人,定被我这一声惨叫吓个半死!这算什么?好疼,不过知道疼就是没残废吧!流了那么多的血,活该这么疼啊!拿起立在床边的断枝,试着走了一步,尽量让另只脚承受身体的重量,也甭管这走路姿势是个什么样了! 环顾四周,屋子已经破旧不堪,四处透风,亏我昨晚能睡得那么死,还真是奇了怪了。拎着包蹭出屋子,天哪!这是?院子里的白雪里混着一条血迹,甚是扎眼,看来我这腿,昨晚流了不少血啊!我沿着血迹走,岂料出了这“思月阁”就不见了,外面的雪被扫得干干净净,这府里的人还真是勤快。 不过还是白天好,不致于让我乱闯,这一路上走得很安静,竟没碰到人,真是奇怪了,难不成我起得过早?算了,赶紧出府吧。 “隐月?” “你,你怎么在这里?” “隐月昨晚去哪了,让以森一顿好找。” “睡在那边一间屋子里。” “你这是要去哪?” “想要出府。” “出府?” “嗯,总不能赖在这里不走,大伙我也都见着了,是该走了。” “不走不行吗?” “不走?” “是,别走,去我那里住,我那虽然没有这靖王府大,但让隐月你住下绝对没有问题的。” “这…”若是如此,就不必为生存担忧了,可是,秋以森,我要如何面对你呢? “本王不是说让你在书房等着么!” “啊!”他怎么来了?吓我一跳,把断枝都给扔了。 “这一晚你去哪了!” “晚上太黑,走迷路了,在‘思月阁’住了一晚。” “走吧。” “去哪?” “用膳。”吃饭? “啊,你干嘛?”妖孽这一抱让我胆战心惊的。 “若是让你拖着这腿脚走到那,只怕饭菜都凉了,总不能让人等着。” “这…不…不用了,我这…准…准备离…。” “以森你若没吃,一起来吧。”妖孽就这么生生断了我的话,抱着我往一个方向走去,看来,现在走不了了,那就吃顿饭再说吧,我也有些饿了。 “对了,别忘了那断枝,一会儿我还得用它来走路…啊,好疼!” “王爷,小心些,隐月的腿伤还没好。” 不知道妖孽是有心还是无意,让我的脚撞到树上,虽说撞的不重,但也疼了一下,我抬头看妖孽,他眼睛微红,脸色阴阴的,看来我还是不要惹他。乖乖在妖孽怀里不敢动,生怕他将我扔出去,这种事对他来讲是干得出来的。 不似昨晚漆黑,又离得这么近,让我清楚看见妖孽的模样。他还是变了一些,变得成熟了,论年纪,他现在应该比我大了,可是却不失风采,依旧妖孽,只可惜,这样的人已经是韩静言的了。 “王爷,你这是要带我去哪?”这条路不是… “静居。”什么?为什么去那吃? “静言刚生产完,身子不便出屋,暂时去她那里吃。” 他想的真是周到,韩静言,看来,她这王妃做的一直很好。我没有再说什么,也不知道如何去接下面的话,满满的羡慕,可我又做不了什么。 快到院子门口,就听见欢笑声从里面传出来,妖孽将我放下,先进了院子。秋以森连忙过来扶住我,将断枝递给我,我松开他的手,进了“静居”。 进了院子才是傻眼,一院子的人,就连林展和、何宣生他们也在,这些人在干什么? 昨晚看到的那个棚子不见了,院子里收拾的很干净,就连雪也都被扫没了。 “秋公子,这位是?”院子里的人立刻全都看我这边,我这是进也不成,退也不成,就这么僵在原地。 “啊,我记起了,昨晚我找宣生时遇到过你。”是昨晚的女人,长的真美,甚至比何宣竹还要美,她向我走来,一脸微笑。“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我叫沈隐月,算是宣…何宣生的朋友,也与王爷有所熟识,听闻…” “原来是沈姑娘啊,你这腿受伤了吗?怎么出了这么多的血?没事了么?宣生是医师,让他帮你看看吧。” “没事没事,已经不碍事了,多谢关心。” “各位,大伙进屋吧,这外面怪冷了,别冻着大伙。”林展和站在屋门口,掀着棉帘子。 “林管家,小公子睡了么,咱们这也是怕影响小公子睡觉才出来的嘛。” “何夫人,已经睡了,而且王爷也叫大伙进屋用膳。”何夫人?果然是何宣生的夫人,他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全是美人胚子。 “既然这样,我们就打扰啦,沈姑娘,要不要我扶你?” “不劳何夫人费心了,我没事,自己…” “那好,进屋吧。”看来这何宣生的夫人,要么是个急性子的人,要么就是个难伺候的茬主。 我是最后进的屋,总不能让人家在我后面等我慢蹭,等我进了屋,大家全都坐好了,只剩秋以森旁边有个空位,而另一边是何宣竹,我走过去坐好,冲她微笑点头,岂料她并不买帐,对我冷淡得很。 妖孽从里屋出来,坐在正位上,位置正与我相对,我连忙低头盯着饭菜,不敢抬头,看来这顿饭铁定吃不好了。 ------------ 第九十八章 宴席(二) 更新时间:2014-03-06 “本王也不多说什么了,谢谢大伙能来吃这顿饭,静言身子还很虚,就由本王来陪各位。各位昨晚都很辛苦,静言能生下这一子,大伙功不可没,来,这杯酒,本王敬你们。”妖孽拿起酒杯就干了,然后其它人也都举起杯子喝,我则犹豫着要不要也跟着喝。 “沈姑娘还是别喝了,你有腿伤,喝了会影响伤口愈合的。” “谢何夫人关心,我本也没帮上忙,这酒我也不配喝。” “沈姑娘客气了,若是昨晚你不来,恐怕宣生就要陪你在那站一个通宵了。”她这是什么意思? 大家开始吃饭,互相聊着天,很是融洽,我这边就不一样了,这边是何宣竹,另一边是秋以森,我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得低头吃着饭菜。 虽说肚子很饿,可是我也不敢太过火,只吃着眼前的一道菜,也不敢吃得太慢,然而等我吃完,却见别人还在稳当的夹着菜,唉,我白吃这么快了,这些人也不快点吃,不怕影响里屋刚生产完的人么? “各位慢慢吃,展和,招呼大家,本王去里屋看看静言。”妖孽说完便进了里屋。 “在下也吃完了,各位慢用。”起席的是秋以森,他去了屋外,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起身了。 “我也吃完。” “沈姑娘吃饱了吗?吃得可好?”她是不是和我杠上了? “是,何夫人,吃得很好,你们慢用,我去看看王妃。” 拿起断枝,轻轻地走向里屋,犹豫着是直接推门进去,还是应该敲门,算了,礼仪在先吧,我抬手敲门,只片刻功夫,门就开了,而开门的是映荷。 “夫,夫人。”她这一句夫人,叫得我极其不自在,而身后也静了声,似乎全注意着我这边。 “咦?映荷怎么叫沈姑娘为夫人啊?难不成她嫁人啦,那我刚才岂不是很失礼。” “婉容,别问了!”她叫婉容,真好听的名字。 “映荷,过得可好。” “夫人…” “你的夫人,在这屋里,我来看看王妃和小公子。”映荷似乎有些伤感,或许是我看错了,她让开路,我刚踏进门,映荷就将门关好,这是怕进了冷风吧,映荷还是一样的细心。 “是你!竟然真的和七年前一样,昨晚就听王爷提起你,说你样子一点没变,我还不信呢!” “静言妹妹,恭喜你添得一子。” “谢了,不过,沈隐月,这妹妹的似乎有些不妥吧。” “啊?啊,是,是,王妃,是我…是小人忘了规矩,还请王妃恕罪。” “算了,你也无心。” “谢王妃,那小人就不打扰王妃休息了,告辞。” “好,你去吧。” “在外面等着,本王有事问你。” “啊?”他要说什么? “怎么?王爷与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是,王爷,王妃,小人告退。”如今,他还能说什么?只是,这心中为何如此烦乱? “沈姑娘,你出来啦,看到小公子没?” 一出门就见何夫人,一脸笑意,这个何夫人,用不用这么夸张,我都怀疑她一直在门口等我,或者说是等我出丑,我现在很不喜欢她,真不知何宣生是如何看上她的。 “何夫人说笑了,小公子岂是我这种下人可以见的。” “说得也是,咦?你怎么了?眼睛这么红了?” “昨晚没休息好。” “是吗?我怎么觉得好像是沈姑娘你哭过了?难不成有什么伤心事,说出来让大伙为你分忧!” “何夫人。” “是什么事?”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凡事也应有个度,若是何夫人再执意如此,就要招人烦了。” “你--!” “夫人!”何宣生与她异口同声,但声音却高过他夫人,人此刻正站在饭桌前,虽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却完全可以肯定,他生气了。 “沈姑娘,你如此说我,可真是白让我担心你了。” “我本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言语冒犯之处,还请何夫人见谅。” “好啦好啦,她本就是这样的人,你和她较着什么劲儿!” “还是宣竹妹妹懂我。” “你…”何宣竹貌似还要反驳几句,却被从里屋出来的妖孽打断了。 “沈隐月,你跟本王来。” “别跟她呕气,不值得,走,我们继续吃饭……” 默默地跟着妖孽出了屋子,秋以森见到我们,走了过来。 “以森,你先进屋去,本王有话与她说。” “这…好吧。”秋以森看了我一眼,便进了屋。 “王爷,要对我说什么?” “为何要回来?” “我不太明白王爷的意思。” “既然已经离开,为何还要回来?” “王爷这话说的有趣,我为什么离开就不能回来?” “落脚何处?” “游山玩水,没有定所。” “那为何来清城?这里并没有山水可以欣赏。” “那又怎样?游山玩水可不是只看山水。” “你,你干什么,还不放开我。”妖孽忽然将我拽进怀里抱紧,而另次手将我的下巴托起。 “样子没变,可是这你张嘴却大有长进。” “我当王爷这是夸我呢…唔唔…你…唔唔…” 妖孽突如其来的吻,让我顿时蒙了,那吻来得猛烈,让我有些招架不住,整个人越来越迷离,慢慢沉浸,忽然胸口一凉,瞬间让我清醒,我使劲想推开他,却根本不成,这,这怎么办? “你敢咬本王?”妖孽舔了舔被我咬破的嘴唇,将我放开。 “若不如此,岂不是让你占尽便宜。”我退了好几步,却因为没了断枝的支撑,差点摔倒,连忙将领口的衣服扣好。 “本王看你是得了便宜装无辜。” “王爷这是什么话,明明吃亏是我。” “哼!吃亏,本王觉得你享受得很!” “你!” “既然来到这没有山水的清城,难道不是因为想看本王吗?” “王爷别忘了屋里有王妃刚为你生下孩子!” “那又怎样?” “还有那屋子的门没关。” “那又如何?难不成是你不好意思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那你与本王去书房。” “你放手!。” “放手?你这样千里迢迢的来到清城,本王若是不满足,岂不是让你白来?” “你以为我想来清城吗?你以为我想来这里吗?” ------------ 第九十九章 突生变故 更新时间:2014-03-08 “若不是如此,就滚出清城!” “你,你说什么?” “滚出靖王府,滚出清城,别让本王再看见你!若是再敢进清城,本王要做的,可不止是刚才那些。”说完,妖孽松开我的手,进了屋子,这是什么意思?他为何变得如此?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啊…胸口为什么这么难受,是我错了吗?是我错了吗?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不是我想象的结局,我放下所有来到这里,我放下所有亲情来到这里,为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隐月,你,你没事吧?王爷刚才,刚才…” “走开!”推开秋以森,我闯进里屋,就快到床边时,映荷上前拽住我,而妖孽正坐在床上与韩静言看着床上的小宝宝,一个是一脸笑容,一个是一脸温柔,仿佛我不在一样。 “映荷?你是不是放进只野狗进来,怎么满屋的臭味。” “夫人,这…奴婢…” “放手,映荷,你放开。” “夫人,还是…” “你的夫人是她,不是我,放手!” “映荷,还不将野狗弄出去。” “放开,我说完就走。” “映荷,放开吧,我倒是想听听这野狗说话是什么样的?” “王爷,你,还是你吗?” “若不是本王,那会是谁?” “是,怎会不是你,怎么可能不是你!王爷为了太极玉利用我时,我当你是有苦衷的,王爷跟我一直弱近弱离,我当你是怕露了身份,我从‘欢畅阁’掉下时,王爷不肯救我,我当那是来不及,甚至,在我离开之前,在大殿上,王爷想杀我,我当那是我的错觉。是,是!我承认,我喜欢王爷你!就算我回到家,我也是如此,那种煎熬,那种想念,让我无法呼吸,让我无法入眠,直到最后,我放弃亲情,放弃那边所有,回来这里。可是王爷,就算你再讨厌我,也不至于说那些话,做那些事,若是王爷不想见我,大可告诉我,我离开就是,不需要用这些让人生恨的手段,王爷,如今我会听你的话滚出清城,你不必再为我费神了,告辞。” “站住,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王爷句句入耳,如何听不懂我说的话呢!现在想来,我实在是太天真了!王爷你高高在上,如何看得上我这种来历不明的人?如何看得上我这年长色衰的人?我不过是恰好出现在王爷需要我的地方,若是没有利益可图,我就什么也不是,呵呵,我还想着飞上枝头…真是可笑,真是可笑!” “哈哈哈!三弟,既然沈隐月如此喜欢你,你不妨让她做了你的通房丫头,也好一解她的相思之苦。”女皇帝如何会来?屋里跪下一片,当然也包括我。 “行了,别跪了,都起吧。” “朕昨晚听闻静安郡主又得一子,今日特来恭贺,但是沈隐月,七年了,想不到你还敢回来,朕可没有放弃找你。” “难不成皇上,还想要太极玉?” “不错!” “皇上,小人七年前离开的时候就说过,太极玉只不过是小人回家的钥匙,和江山无关,皇上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纵然你如此说,朕也不能冒这个险,朕不能允许这种威胁存在于世,你还是乖乖交出来!” “小人若是不交呢?” “来人,将他带进来。”秋以森?两名皇卫押着他进来,为什么女皇帝要抓他进来? “皇上,你这是何意?” “意思很明显,若是你不交出玉,我就立刻杀了他。” “在这屋里?” “有何不可?沈隐月,这次,朕绝不会像上次那样让你逃走的。” “那就杀吧。” “你!你以为朕在开玩笑吗?” “当然不是,皇上一言九鼎,怎么可能会开玩笑呢?” “秋以森,你别怪朕狠心,要怪就怪她沈隐月狠心,不肯救你,把剑给我。”女皇帝接过其中一名皇卫的剑,指着秋以森的胸口,转头看着我,“沈隐月,你可想好了。” “是,请皇上动手吧。” “亏了你还能说这话,秋以森,朕当初疼你,你偏不要,却非要喜欢这样的女子,如今为她丢掉性命,朕还真为你不值,真是可惜…” “啊----”女皇帝就这么一剑刺进秋以森的胸口,毫不犹豫,然后又将剑拔了出来。 “哼,白瞎这张漂亮的脸了。”女皇帝拿着滴着血的长剑,两名皇卫松了手,秋以森倒在我的眼前,身子不停抽搐,眼睛却一直看着我,嘴里微微的动着。 “隐…隐…月,以…以森…能…能见…见你一面,这一生…足矣,能…能为你…死,以…以森…不…不后悔!”说完他就闭上眼睛,死了?死了! “沈隐月,你还执迷不悟吗?带何宣生进来。”她还要做什么?何宣生被押了进来,我看着他的脸,他冲我笑着摇摇头。 “沈隐月,你还是不肯交出吗?” “若是不肯,下一个可就是何宣生了。” “啊,不行,不行,求皇上放了宣生,要杀,就杀我。”何宣生的夫人冲了进来,跪在女皇帝的脚边苦苦哀求着。 “何夫人,你这可是求错人了,若是想求,就求她吧。” “啊,沈姑娘,沈姑娘,刚才是我不好,多有得罪,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求你看在宣生对你曾一网情深的面上,求你救救他…求你救救他…求你救救他…求你……”何夫人不停地在我面前磕着头,一张美丽的脸变得扭曲。 “皇上,是不是这玉只要不在这世上存在,你就可以放心?你就可以放了我,放了我们大家?” “是,若是如此,朕绝不再来找你,也不会要他们的性命。” “既然如此,小人…也答应皇上。”我从脖子上拽下两块玉,我也是真是可笑,本就没用的玉,还留着做什么?若是早点拿出来,秋以森也不至于会如此。 啪!啪!啪!眼见两块玉被我拍碎在地,一股血流顺着手滴在地上。 “沈隐月,你可知你做了什么!” “我怎会不知,皇上,如今玉已碎,不再存于这世上,皇上你终于可以放心了。” “哼,沈隐月,你还真干脆。” ------------ 第一百章 玉碎谁亡 更新时间:2014-03-08 “皇上,‘玉碎江山倒’,倒的不是江山,是我啊!皇上,既然万般恶果皆因此玉,不如毁之,如此,是不是可以全都结束了呢?” “好,朕答应你,这一切就此结束,朕不再来找你,也不会要他们的性命。不过沈隐月,朕有一事至今不懂,论姿色,你实在是太平凡了,在你身上,究竟有何等魅力,让这个本属于我的男人为你心动,为你牺牲一切。不过,朕更想不明白的是,你为何放着眼前的不要,非得要拿着不属于自己的呢?想必你也看到了,就算过了七年,结局还是一样!” “的确…如皇上所言。” “三弟,今日这般血光之景,实在不是朕的本意,希望你能原谅,我们走。”女皇帝扔了剑离开,而我终于支撑不住,跪在地上,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秋以森,不知道如何是好,而何宣生在女皇帝离开就一直再查看他的伤势…… “哥,他怎么样了?” “宣竹,你快回医馆去取药箱,把楼上那瓶活命丹也拿过来。”他还活着… “好,我这就去。”要怎么办… “沈隐月,你还是人吗?让他受这么重的伤,你满意了!”流了这么多的血… “婉容,别说了,夫人也不想的。”要如何救他… “哼!”药… “夫人,不用担心,我已封住他这块的筋脉,而且皇上的力道不足,伤他不深。”对了,妈给我带的药… “啊!有办法了,我妈给我带了好多药,一定有帮助,药…药…啊…找到了,消毒水…消炎药…这是纱布…云南白药…消炎药,宣生,你帮我把他衣服脱了,把伤口露出来,先怎么办?啊…消毒…消毒…得先消毒……” “夫人!你在做什么?你冷静些,你冷静些!以森真的没事,他只是昏过去了,宣竹…。” “嘘嘘…别说话,你越说我越乱,他的伤口不能这么搁置不管,我只有云南白药,希望管用……接下来,纱布缠上…宣生,你帮我挪他身子,我好缠上这个……” “接下来要怎么办?对了,消炎药…水…麻烦拿杯水来…” “夫人,给,你这是…” “隐…月…” “啊,你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快,宣生,你扶下他,让他把这药吃了,好,就这样…再喝些水…好了,希望这能管用。” “夫人你的手?” “我没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隐月,那玉?” “已经让我砸碎了,再也不会因为此玉让你们受罪了。” “若是…如此,你…你岂…不…是…回…不了家了!” “别说话了,以森,不要再说了,你听我说,以森,自从我回来,就一直不肯叫你的名字,是因为我恨你,恨你的欺骗,恨你的残忍,恨你的那一剑,就如刚才,皇上以你来威胁我,我就那么昏了头,想要放弃你。可是,看你躺在血泊之中,我忽然害怕了,我好怕就这么失去你,我好恨自己刚才那一瞬的想法。如今想起来,你其实并没有错,皇上让你做的事,你又如何不去做呢?当初我从楼上摔下来,若不是有你在,我早就死了,所以,我现在想叫你的名字,以森,我不再恨你,以森,我不再怨你了。” “隐月…这…句…话,我…足足…等了…七年了。” “你能活着,比什么都好,以后,忘了我吧,忘了过往,幸福的生活吧。” 我将地上的东西全都收进包里,然后拄着断枝,慢慢起身,刚才忘记的腿疼又回来,此刻却是钻心的疼,而手心的扎伤就更不用提了,可我却不能表现出来,不能表现出我的凄惨,我的可悲! “夫人要走?” “是,宣生啊!与你们之间的这些是是非非,就在此结束吧,七年的岁月,人事早已境迁,难道不是吗?我们都变了,就不要再硬缠在一起了。” “夫人,我们……” “别再说了。”我转身去看妖孽,他此刻站在那儿,从女皇帝进来,他就一直一言不发,身边的韩静言抱着孩子靠着他,真是温馨得很。 我转身离开,万般不舍,心口的痛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妖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还怎么可能留得下来。我想那些往事,那些回忆,永远像根刺一样,扎在我心上,再也拔不出来了吧。 妈!妈!当初你为什么不留住我呢?就算让我回来又怎样?不过是再增添一些伤痛罢了,妈,我这下半生,要何去何从?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妈!我还会幸福吗?我还会快乐吗? “这位姑娘,你没事吧?这是雪地,很凉的,你快起来,哎呀,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满身是血的?” “大娘,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娘,我们快走吧,我看她好像脑子不灵光。” “这…走吧…走吧…少管闲事也好……” 这天大地大,我要去哪里呢?我可还有容身之处? 日诚,万日诚!对了,我要去看看他,我得去看看他。 出了清城,天又开始飘雪了,就像诉说着我的悲哀一样,但是,这一切全是我咎由自取,愿不得别人,谋来算去,最后落得如此凄凉,真是活该。 去幽宅的路我是记得的,哪都可以迷路,惟独这不可,就算谁都不记得,惟独万日诚不可以,我要记得他,我要记住他。 日诚,你等我,再等我一会儿,我就要到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渐暗,怎么还没到?都怪我这双坏腿,都怪我这…那是…到了…是幽宅!顾不得腿伤的疼…顾不得摔倒…我爬起来再跑…越来越近…总算…是到了… 我抬手摸着院墙,摸着院门的字:“幽宅”,日诚,我来了。 走进院子,走到一座很大的坟前,坐在坟前,伸手摸着墓碑,摸着上面的刻字,“万日诚之墓”。 “谁在那?你是谁?”一位老者走了过来。 “你是…啊,我来看看日诚他…” “小姐!你是小姐!” “你是?” “我是柴伯啊!” “柴伯?柴伯!你是柴伯!” ------------ 第五卷 藕断丝连 ------------ 第一百零一章 幽宅 更新时间:2014-03-09 “是啊,我是柴伯,刚听这边有动静,原来是小姐你回来了啊。” “柴伯,一切可好,让你一家人守在这里,一切可好,他们呢,一切可好。”柴伯是相爷一族的守灵人,世世代代都为他们守灵,如今过了七年,他都已经年老了。 “好,好,都好,小姐放心,只要柴伯在,一定不会让这里变成荒宅的。” “我怎么会不放心呢!柴伯,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这把老骨头还算硬朗,还能再照看相爷他们几年。” “嗯。” “小姐,怎么这么多年都没了你的消息?” “一言难尽!不过这次来,我不想走了,想陪陪他们。” “好,好,相爷一定也想你了,还有日诚,一定也很想你。” “柴伯,可有祭拜的东西,我想拜祭他们。” “好,你等着,我去取来。” 柴伯拿了一些祭拜的香烛纸钱,领着我去了相爷和相爷夫人的墓前,这是我第一次来拜祭他们。柴伯将东西点燃,我跪了下去,对着墓磕了三个响头。 相爷,与你相遇的那刻我依然记得,就好像是昨天一样。对不起,让你们一族不幸,对不起,我沈家,欠你们万家太多了。我最终还是成全了女皇帝,因为颠覆江山的代价,实在太大了,我已经失去万日诚了,不能再失去他们,就请你原谅我吧。 相爷,我祖先有这样一句话:恩怨福祸,全凭本身,怨消祸尽,恩福始来!希望你们听了能够化解心中那些恩怨和不幸。可惜,对于我来说,已经明白的太晚了,直到万日诚走的那刻,我才明白。相爷,如今一切皆都结束,你们,是不是终于可以安息了。 “小姐,这天寒地冻的,快起吧,当心冻坏了身子。” “柴伯,我想在日诚的墓前陪陪他。” “那怎么行,眼看这雪越下越大,很冷的。” “没事,几年没来,我很想他,想和他说说话。” “这,那好吧,要是受不住,出了院子,隔壁就是空房,小姐可以去那里休息。” “好,谢谢柴伯,你回去休息吧。” “好,这些我先帮你点燃了。” “好。”柴伯在万日诚的墓前点了剩下的香烛纸钱,然后离开,我坐在他的墓旁,看着它们燃起,最后被雪盖灭。 日诚,对不起,明日雪停,我再为你燃起它们。 日诚,你还好吗?对不起,七年了,我才来看你。 日诚,对不起,这次,我来陪你,你可高兴? 日诚,我回不了家了,如今太极玉碎了,我连个念家的物件都没有了。 日诚,我现在只有你了,若是你听到了,若是你感觉到了,就来找我好不好? 日诚,我在这儿等你,我会一直等你,等到你来。 日诚,我想你,我想你!若是有来生,我一定去找你,这一次,我们不要再错过了。 日诚,我好累,想睡一会儿,好吗?你陪着我,我想在你身边睡一会儿。 日诚,你来我梦中,可好…… “柳儿?柳儿!” “是谁?” “是我,日诚啊!” “日诚!真的是你吗?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 “柳儿,不要难过,我一直与你在一起,一直没有与你分开。” “在一起?没分开?你在哪?” “是藕断丝连!” “藕断丝连?” “是啊,藕断丝连。” “它已经被化解了。” “呵呵,傻瓜,它岂是那么容易就化解的!还记得当初我们是用血签的契约吗?在那个时候,我就已融进你的血中,与你再也分不开了。因此,你在,我在!你生,我生!” “你在?不要骗我了,若是你在,我为什么感觉不到?我为什么碰触不到?” “我一直在柳儿的心中,难道不是吗?” “是,是!你在我心中,永远在我心中!对不起,对不起,我一直把你忘在一边,对不起,对不起。” “只要柳儿心中有我,一切就已足够,所以柳儿,不要伤心难过,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可是我…” “柳儿,快醒醒,回头看看吧,姻缘,可没那么简单。” “你说什么?” “醒醒吧,柳儿,醒醒吧!!” “日诚?日诚,你不要走,你不要走!日诚----” 这是在哪啊?刚才的那些,难道是梦吗?可是,为何那么真实? “小姐,你没事吧?” “柴伯?我这是在哪啊?” “还在幽宅,柴伯不放心你,与婆子去墓地找你,幸好我们去了,看小姐你晕在墓旁,这不,把你带回来了。” “谢谢柴伯。” “别说话了,你现在身子虚,先休息休息,我让婆子给你煮点粥,一会儿起来吃,驱驱寒气。” “那麻烦了。” “快休息吧。” 接下来几日,我始终躺在这间屋子里,不是我不想起来,因为得了很重的风寒,就算我想起,也起不来。柴伯为我请了当地的医师,抓了几副药,煎了喝了,还好,算是好转了些。不知道是不是在床上休息得时间长,就连我这腿伤都好了,而昨晚医师过来说我今天就可以将那些包扎拆下来,这真是太好。 “小姐?要起来?” “是,我要拆了腿上这药布。”柴婶细心地扶我我坐起身子,为我披了小袄。 “多谢,柴婶。” “小姐客气了!给你剪子。” “咦,柴婶,这药布,医师帮我换过吗?” “没有啊,一直是这个啊。” “一直?可是我以前的药布不是这样的啊,如今这个,怎么会这么干净?” “是啊,柴婶看你那层药布已经被血浸红,寻思请医师帮你换换新的,医师帮你把那层拆了之后,看里面就是这样的,那医师还纳闷呢,这外面这么多血,为何里面的这层却没有呢?后来医师看了看,说你这个包扎得很好了,不须多日,腿伤就可以恢复了。” 我用剪子剪断了外面的药布,动了动腿脚,果然不疼了,但是,究竟是谁帮我换的?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是“思月阁”?难不成在那里睡的时候?可是我为什么不知道… “对了,小姐,这有点东西,是日诚托老婆子我交给你的。” “日诚给我的?” ------------ 第一百零二章 日诚的真心 更新时间:2014-03-10 “是啊,可惜七年前,老婆子我一直没机会给小姐你,如今正好就给你吧,小姐你先休息,我去给你端晚饭来。” “好,谢谢柴婶。”柴婶出了屋,将门带好。 我看了看这布袋子,这是什么?日诚给我的?我打开布袋,里面有三张张纸,这是…我展开其中一张,是万日诚写给我的。 “夫人,我在相府发现一些书稿,里面有太极玉和藕断丝连的记载,这里属下要说一句,这书稿一直在幽宅的‘藏阁’里。相爷是知道这些的,对于那个石室,相爷只知道要遵从能进石室的人,而其它就不得而知了。可是看在相爷世代背负的命运,请夫人不要责怪相爷,逝者已矣,若是夫人难消怒气,日后找到夫人,属下愿替相爷受夫人责罚,太极玉的记载在另一张纸上。” 我看了另一张纸,果然全是有关太极玉的内容,里面说的,基本都是我知道的那些,所以日诚才会在那牢中,对我说了那些话,其实他那时就知道太极玉其实是穿梭之门的钥匙了。 我打开第三纸,这里写了很长一段话: “有关藕断丝连的记载,恕属下无能,当时被人跟踪,不幸被抢走,不过好在属下当时读了被抢的那些,下面就是有关藕断丝连的记载,不知道夫人是否知道这些,但若是不知道,请夫人看了这些后,请一定不要再施术了。 不知道夫人是如何得到那‘藕断丝连’的,‘藕断丝连’其实是提升人体质的药,这在靖王府里,夫人救我的时候,属下就明白了,只是它的毒性却对施术者危害甚大,时间长了,就会迷失神智。 而夫人吃的那枚紫丸,书稿中也有记载,它是克制‘藕断丝连’的毒性的,所以夫人只要施一次术,就会吐血一次,为的就是排出少量‘藕断丝连’的毒性,可是有一点,紫丸却有不好的一面,就是一旦夫人对自己施此术,虽说可以作为障眼法蒙蔽敌人,但夫人会吐血不止,毒性也会加重,若是施术过多,反噬就会越重,因此请夫人切记,千万不要对自己施术。” 这些,是我知晓的,那石室中的折子写得很清楚,可是我却明知道这样,还要施此术,也是我没办法的事,毕竟那也是为了活命。我起身下了床,走到桌子旁,把烛灯罩拿下,将三张纸点燃,扔在地上,看他们燃成灰,忽然纸灰飘飞,落在屋里的各个角落。 “小姐,你怎下床了,快上床休息,这些,柴婶是不是打扰到小姐了。” “没事柴婶,是我弄脏了屋子,很抱歉。” “小姐,你就别再和我这老婆子客气了,你快上床坐着。” “不用了,躺了这么久,想下来坐会,今晚就在桌子上吃吧。” “那,好吧,可别勉强自己啊。” “好,对了,柴婶,这‘幽宅’可有‘藏阁’?” “是有来着,可惜七年前那场大火,将‘藏阁’烧了个精光。” “大火?怎么会燃起大火?” “那日,日诚回来,说是要来阁里找些东西,谁知到了晚上,来了一群黑衣人,他与他们打了起来,不想碰翻了烛灯,结果整间屋子就烧着了。 “原来是这样,日诚他呢?” “那晚日诚放下我给小姐的那包东西就离开了,再后来,直到小姐送他回来,唉,真是旦夕祸福,世事难料啊,小姐怎么不吃?” “柴婶,我吃不下,日诚为我做了那么多事,甚至不惜丢掉性命,可我呢,一直误解他,与他怄气,甚至在他有危险的时候,还想着利用他,如今,虽是万般悔恨,却再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留他睡在冰冷的地下。” “小姐啊,即便这样,日诚他也不后悔,是很幸福的啊。” “这是何意?” “日诚是柴婶从小看着长大的,人品没的说,总是来这里看我们,不时给我们送吃的,用的,把我们当自家人看待,虽说他本人很严谨,其实,在我老婆子看来,哪是严谨,分明是木讷,但是和我们却不是,每次来,都会与我们老两口聊上半天,说说外面的新鲜事,说说自己的事。有一日他来取斩月…” “斩月?” “是,那日他来取斩月,曾和我们说,他喜欢上一个姑娘了,我们还取笑他,若是你不主动,哪会有什么姑娘喜欢你呢?然后我问他,你喜欢的是哪家的姑娘啊?你猜他怎么说?” “是怎么说的?” “他说,是一名来历不明的女子,虽说年岁有些大,可是却很喜欢。可是事隔两天,他又来,这次,却带着相爷一家的尸首,将他们全都安置妥当后,他对我说,婶子,我好像喜欢错人了,恨他让相爷一家断了性命,可是,明明知道是错的,却又情不自禁,我要怎么办?我对他说,那就跟着自己的心走。” “跟着心走…” “又过了一段时日,日诚好像去良巫山办什么事,路过幽宅,他祭拜完相爷后又对我说,婶子,听你的话,跟着心走,我尝试着恨她,尝试着不理他,可是,为什么我会越来越难受?每当她受伤害,我却比她更痛,我该怎么办?我对他说,还是跟着心走,若是爱胜过恨,那就不要恨了,放下所有,只要爱就成了。” “放下恨,只要爱…” “后来,是日诚最后一次活着来这里,就是‘藏阁’着火的第二天,在他要离开的时候,他对我说,婶子,我已经不恨她了,我在心中立誓,此生愿伴其后,保其终生,可是如今,我好像保护不了她了,若是我死了,她该怎么办?她好像中了毒,我要怎么救她?” “柴婶的回答是什么?” “呵呵,我说,那就找个喜欢她的人,来替你保护她。小姐啊,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日诚从一开始就喜欢小姐你,就算知道自己要死了,却也从未后悔,一直很幸福啊!” “柴婶…若是我知道这些,若是我早点知道这些,我…” “小姐,这段日子,婶子看你一直闷闷不乐,才把这些告诉你,就是让你知道,小姐做的每件事,日诚都不介意,因为他一直深爱着小姐你啊,而他希望的,就是小姐你能幸福的生活,快乐的生活,无恙的生活啊!” ------------ 第一百零三章 谋逆 更新时间:2014-03-11 “柴婶,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吧。” “好,别太难过了,别再伤了身子。” “主子,万日诚这条命直到死,都是主子的,因此主子不要再为此事伤神了。” 愿伴其后,保其终生,日诚啊日诚,是我错了,是我辜负了你的心,你明明就已表露了真心,我还怀疑你,防着你,我真是无药可救了,我好后悔,没有珍惜我们在一起那短暂的日子。 “你在,我在!你生,我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日诚,我不会再这么消沉下去,我会好好的活着,让我们一起好好的活着,幸福的活着,快乐的活着,健康的活着…… 我起身推开屋门,一股冷空气进来,整个人顿时清透了许多。 “小姐,你怎么出来了,你这风寒还没好完全呢。” “柴婶,我要离开这里,到处走一走。” “可是小姐一个人怎么成,遇到危险怎么办?” “没事,我这个人别的都不成,偏偏遇到危险总是化险为夷,而且,这次,我不是一个人,还有日诚,他和我一块,这一路上,我并不孤单。” “一块?小姐这话,让柴婶倒是糊涂了。” “这是我与他之间的契约,一生都解不开的契约,一生在一起的契约,所以柴婶,你放心,我想通了,若是我一直守在这里,日诚也不会开心,所以我要离开这里。” “那好,既然小姐已经决定,柴婶就为你准备些干粮和水,你留路上吃。” “嗯,麻烦柴婶了。” 柴婶帮我包了很多吃的,还有水,还有些银子,都装到我那包里,与柴伯一直送我出了“幽宅”地界。 “小姐,一路多加小心啊。” “我知道了…柴婶…” “怎么了?” “谢谢你。” “谢我这老婆子做什么?” “若不是你的那番话,我此刻还在那屋子自我折磨,是你帮我走出这段阴霾,谢谢。” “小姐能幸福快乐,这比什么都重要。” “嗯,会的,我一定会的。” “好,快走吧,一路小心。” “告辞。”因为腿伤全愈,这次要比来时走得快,不到半日就到了青林。然而很奇怪,那些小商小贩不见了,林间的小路只零星的几个行人,这是怎么回事? “这位大哥,麻烦等一下。” “姑娘,有什么事吗?” “请问,这青林里的商贩都哪去了?” “姑娘不知道啊,清城大乱,有点家业的人都搬走了,都怕被牵连,这块离清城那近,谁还敢在这做生意啊!姑娘若是想去清城,还是放弃这个念头吧。” “儿子,快走吧,天黑就不好走了。”马车里传出一位老者声音。 “好,姑娘,你也快走吧。”说完,男人驾着马车往良巫山的方向驶去。 “哎…清城怎么了…哎…大哥…大哥…” 清城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我得去看看,越往清城,行人越多,但都是出城的人,大都带着行囊。到了城门下,门口聚了很多人,官兵正在挨个查出城的百姓。我看了一会儿,竟没有一个进城的人,要不进去看看? “滚出靖王府,滚出清城,别让本王再看见你!若是再敢进清城,本王要做的,可不止是刚才那些。”可是…脑中突然浮现妖孽的这句话,本想迈的腿又落下,我还在担心什么?不是说,这里的一切都再与自己无关吗? “…官爷,官爷,小人真不是乱党,真的不是乱党…” “明明就是画上的人,还敢狡辩?” “官爷,小人初到清城,这‘靖王府’还是从官爷你口中第一次听说,这当差于府中,这怎么可能啊,官爷,你再好好瞧瞧,你再好好瞧瞧,小人真的不是画中之人啊。”这是? “你还与他废什么话?本座不是与你说过,宁错勿失,宁错勿失!”这声音? “是,是,大人,还不带走。” “官爷,官爷,小人不是啊,小人不是啊…” 我悄悄走近一些,是他,怪不得声音这么耳熟,竟是我去良巫山路上遇到的那位老者,屠杀了路上所有行人的那位大人,可是他为什么会在这?这些又与靖王府有什么关系?不成,我得进清城看看…… “…唔…唔唔…唔唔…”是谁?是谁?整个人被往后拖着,我不停的挣扎,却毫无用处,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要被人劫杀?眼看离清城越来越远,突然身后的人松开了捂我嘴的手,我因惯性,一下坐在地上,连忙从地上爬起,转身察看。 “尚为许?” “想不到主子竟还认得属下,刚有情急之下,多有得罪,请主子谅解。” “这是怎么回事?清城里发生什么事?” “皇上封了靖王府,囚禁了靖冥王。” “什么?为什么?” “谋逆夺位之罪。” “什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相关人等全被扣押。” “既然全抓了,那里为什么还要设防?” “何宣生和林展和逃走了。” ”这关何宣生什么事?难不成秋以森也被抓了?” “是,何宣生是宫主的至交,秋以森为何与宫主走的那么近,属下就不用说了吧。” “不是都好好的,为何会发生这些事?” “一朝容不得二主。” “二主,屈屈一个王爷如何会让皇上担…心…难不成靖冥王,他想做皇上!” “属下的印象里,宫主从未有此打算。” “你知道?” “主子指什么?” “司马南与靖冥王是一个人。” “不错。” “都还有谁知晓?” “林展和。” “若是容不得二主,早几年就应该动手了,为何等到当下?” “主子应该清楚得很。” “我清楚?我也才知…道…才…太极玉,是太极玉?” “不错,太极玉已被主子砸碎,皇上没了顾忌,便此时发难了。” “这我便不懂,既然他不想做皇上,那女皇帝为何还要对付他。” “历代全是男人做皇帝,只有今朝是女人称帝,因此一些官员和百姓并不是很支持她,而当今朝廷能与皇上相抗衡的,恐怕只有宫主了,你想皇上如何不去想办法除掉宫主,以绝后患,若不是先前因为太极玉,她早就对宫主动手了。而且,这七年里,皇上一直对宫主有所介怀,一直在防着他。”的确,女皇帝多疑,她不会容忍这些威胁存在的。 “既然他能与女皇旁抗衡,为何会被抓?” “有了内奸。” “是谁?” ------------ 第一百零四章 抉择 更新时间:2014-03-12 “忠心。” “忠心?你说忠心!一直在王爷身边的那个家丁。” “是,他从小就被皇上安排在靖王爷当差,为的就是今日。”忠心,为什么会是他?他不是妖孽的心腹吗?啊,好乱,好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王爷如此精明,为何会看不出他是内奸?” “王爷自是知晓,因此才让何宣生和林展和逃出来,为的就是去边关找镇守将军返朝。” “他为什么不逃出来?” “若是宫主逃走了,岂不是暴露了他早已知晓忠心是奸细这个事实。” “灵月宫不是皇家的吗?为何你不听从女皇帝的话?” “只是表面而已。” “女皇帝不知道王爷与司马南是一个人吗?” “不知,皇上从未看过宫主,一直与属下联系的。” “这怎么可能?皇上怎么可能放心与一个未曾谋面的人做交易。” “灵月宫是宫主所建,后来假意被皇上收买,用了三年取得皇上信任,而后为皇上卖命。” “原来如此,他,他可还活着?” “是,全都活着,只是被监禁在皇宫内。” “那你不去救王爷,在这是为什么?” “在等主子。” “等我?为什么?” “宫主不想主子进清城。”滚出清城… “他一定很恨我吧,若不是我将玉摔碎,他就不会遭此劫难。”那么当初他所做的一切,全是因为此事吧。 “主子,有些事,等宫主这次脱险后,自会给主子一个交代的,如今,还是快随属下离开吧,这里并非安全之地。”日诚,我该怎么办?我明明答应带你一起去游玩的,可是现在,我要如何?“跟着心走”,柴婆,我是不是也要跟着心走呢! “我要进清城。” “主子?” “我要进清城,问问女皇帝,她明明答应我不会伤他们,为何这么快就变卦了?皇上不应该是一言九鼎的吗?” “可是,若是进了清城,恐怕危险重重,不如等林展和他们回来。” “我等不了,我等不了,我知道我去可能会添乱,但是,若是不去,就这么等着,我会被煎熬折磨死,哪怕有一线生机,我也要试试。” “那就恕属下得罪,若是主子执意如此,就算来硬的,也要把主子带到安全之地。” “尚为许。” “属下在。” “你带不走我的,若是你真来硬的,那我就立刻死在这里。” “可是,我不能放任主子涉…” “你叫我主子,难道不听我的吗?我已经决定,你不要再管我了。”说完,我离开尚为许,往清城的方向,他没阻拦我,我转身,他已经不在原地了,恐怕根本就没想阻拦我吧。 到了清城门口,出城的人见少,我走上前,那些守卫拦下我,例行问了问我,然后放我进城,因为门口贴的那些通缉的画像,全是男子。 “站住!”糟了。 “站住,前面那女子,你站住。 “本座叫你,你为何不站住?” “回大人,小人不知大人叫的是小人。” “抬起头来,怎么觉得你好生面熟,你是哪里人士?” “小人家在良巫山脚。” “良巫山脚,良巫…哼,我知道你是谁了?被休的前王妃,沈隐月。”他知道我? “大人认错了,小人一介平民,怎么可能是什么王妃呢?” “哼,你可知本座是谁?” “小人不知。” “贺清儿就是本座的侄女。”贺清儿,哈,这真是倒霉到家了。 “原来是贺都尉大人,恕小人刚才无礼了。” “当初是你说要杀清儿的吗?” “是。” “回答倒是干脆,今日你遇到本座,便是你的不幸,本座要为清儿出这一口恶气。” “不劳大人动手,若是大人将我交给皇上,大人就会得尝所愿,而皇上也会厚赏你的。” “你的意思是?” “难道大人不知,皇上正到处找我呢吗?” “这,哼,好,本座就放过你,让皇上定夺,你们,都给我睁大眼睛看好了,本座去去就回,沈隐月,走吧。” 贺都尉,贺岗山,贺清儿,还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我跟着他走着,四处看着,清城的街上已经没有行人了,门市闭户,路过广场时还看见那未卖出的食物散落一地,这还真验证了一个事实,自古皇上的一句昏话,遭殃的,永远都是百姓。 皇宫到了,我继续随着贺岗山走着,宫里的宫人好像不似以前,全都小心谨慎,离得远远的,觉得他们都躲在看处偷偷的看着。 “万圣宫”,想不到又是这里,贺岗山跟殿前一个宫人说了几句,那宫人就进了殿内,不一会儿便出来告知可以进去了。谁知,贺岗上刚要踏进殿门,就被宫人拦住,说皇上只许我一人进,让他离开,恪守尽职,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悻悻地离开。 我只身进入殿门,此刻还是白天,殿内却点着烛灯,路过廊门的时候,我才发现,大殿的窗子全是关着的,难不成这女皇帝在宫中也不信人吗?我走上前,皇上正平躺在榻上,眼睛看着殿顶,但见我来,却没有起身,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人见过皇上,皇上寿与天齐,万福金安!”我跪在地上,看着地面。 “沈隐月。” “小人在。” “你不是走了吗?” “是走了。” “那为什么又回来了?” “小人有个疑问想问皇上。” “你说。” “皇上不是答应小人,这一切结束,不再来找我,也不会要他们的性命,难道皇上不应该是一言九鼎的吗?” “朕的确答应了,也如此做了。” “可是皇上为什么还要抓靖冥王他们?” “沈隐月,朕说不来找你,但此刻,明明是你来找的朕,朕说不会要他们的性命,朕也做到了,朕并未杀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原来是玩文字呢,皇上果然是皇上,若是想玩死你,真是一点都不含糊。 “皇上,百世权利,也抵不过国泰民安,可如今的清城已成荒城,百姓也也都匆忙逃离,若是一直如此,国家只会越来越衰败,到时权压民反,最终,这百世皇权会坍塌的。” “你在说朕昏庸无能,暴政治国?” ------------ 第一百零五章 真相 更新时间:2014-03-13 “小人不敢,小人只是说了百姓的心声而已。” “沈隐月,朕只答应不找你,可没说不杀你。” “小人既然敢来,就没想活着出去。” “哼,你以为你还有什么条件来跟朕谈?”女皇帝从榻上站起来,走到我跟前,蹲在我面前,抬手将我的头托起。 “我没有条件,也没有想谈什么条件,只求皇上能把我与王爷关在一起。” “原来还真是送死来了。”女皇帝收回手,竟坐在我对面,我一愣,她突然笑了。 “我这个三弟,自小朕就与他特别亲,直到朕登基,这关系却越来越疏远了,直到你的出现,你手中太极玉的出现,让朕与三弟之间的关系终于迸裂。自我们懂事起就知道太极玉的历史,皇训有云:持玉者,必动国土,杀无赦!” “这是真的?” “是,朕当初是要杀你的,可是三弟他却为了你,第一次主动进了皇宫,跟朕说,愿帮朕扫除江湖隐患,只要朕同意不杀你。唉,江湖门派纷争,一直是朕头疼的事,这次三弟说要帮我,我当然是乐得其所,因此朕同意留你性命。” “皇上说,王爷是为了我?” “当然不是。” “不是?”不是吗? “以三弟的聪明才智,朕远不及他,当初若不是他与韩静言之事惹怒先帝,如今这皇帝可就是他的了,你认为他会甘心没了这皇位吗?他不过是想保全你,好让自己独有太极玉,以此来牵制朕罢了。” “韩静言?皇上说的是他如今的王妃,韩静言?” “正是,韩静言自小与三弟青梅竹马,又是同门,三弟一直很喜欢她,以至后来想要娶她,只可惜,韩静言却说她喜欢另一个人,而且她又以年长三弟几岁,便拒绝了这门婚事,三弟当时年少,又太过冲动,竟然动了自杀的念头,若不是下人及时发现,恐怕…后来此事让先帝知道了,大骂他是无能之辈,若是让他当了皇帝,岂不要断了江山,于是便废了他太子之位,这不,就成全了朕。” “王爷竟然喜欢她到了如此地步。” “看你脸色不好,这吃味后悔的感觉,不好受吧。” “皇上为何要与小人说这些?” “同为女人,我有点为你的痴情有些不值,或许何宣生是喜欢你的,或许林以森是喜欢你的,但是三弟,绝对不是。” “绝对不是?”竟然说得如此干脆。 “是,虽然解决了江湖之事,可太极玉毕竟对皇朝有威胁,朕怎么可能允许你拥有它,怎么可能允许它存在于世,然后朕对三弟说,若是他能将太极玉的秘密问出并交上来,朕不光留你的性命,而且也留韩静言的性命,并将韩静言册封,许配给他做王妃,三弟当然是欢喜万分,于是献计,就在这大殿上,你不可能不记得吧?” “计?大殿那些…是计?” “正是。让何宣生被擒,那都是事先安排好的计谋,三弟可是这场计谋的军师呢!” “若是如皇上所说,何宣生知晓,林以森也知晓。” “当然,何宣生一大家子都在清城,他如何敢不听,林以森呢,也是知晓,因为朕答应他,若是同意此计,便留你性命,然后放他离开皇宫。可是谁又能想到呢?还是被你逃走了,不过,让朕没想到的是,你却又回来了,这真是冥冥注定,连老天都帮朕呢!” “原来,一切竟是如此,原来,小人才是最傻的那一个。” “现在知道,还不晚,如今的事与你并无干系,朕可以放你走,但只要你回答朕一个问题,朕若是满意了,就放你走,如何?” “皇上的问题是?” “太极玉究竟是什么?” “皇上不是知晓了吗?而且,它现在也不存在了。” “你以为朕真的相信它仅仅是你口中所说的钥匙吗?” “既然如此,小人不妨与皇上说一段我所知道的历史,可能与皇上知道的有所不同,但是皇上圣明,自会分辨真伪。” “你说。” “小人有件事欺骗了皇上,但请皇上看在小人也是为了自保,还请皇上免了小人这欺骗之罪。” “哼,好,朕答应你。” “要说太极玉的事,得先说一下小人的祖先之事。相爷并不是小人的生父,而是叔父。相爷的祖上与家父的祖上本是一脉兄弟,只不过,一直分开两地居住。但是留下来的祖上手稿却记载着同样的事,那就是关于当年的尤那之战。当年尤那国,就是现在的昌隆,本处战乱,小人的祖上与皇上的祖上,在这里有很高的地位,于是两家缔结,共同维护尤那国,造福百姓,直到他朝国土太平,并立君王。 可惜,战乱停止,国泰民安的时候,皇上的祖先,却毁约在先,灭了小人沈氏一族,自己登帝。祖上沈思恩幸得太极玉,才化解危难,远走他乡,蓄养生机,就是为了他日能回来,以雪当年之仇。 只是,祖先在他乡生活的时候,悟出一个道理,就是小人先前与皇上讲过的,‘恩怨福祸,全凭本身,怨消祸尽,恩福始来’。于是他告诫后代子孙,要放下当年的仇恨,好好的过日子,因此,皇上所说的‘动国土’,小人一族并无此心。” “为什么你们沈家两脉会分开两地生活?” “叔父说过,落叶终需归根。叔父那一脉一直主张要回来生活,可是家父这一脉,却由于习惯了当地的生活而并未赞同,于是回来的只是叔父那一脉。但是,想是要回来,只能通过太极玉,于是叔父那一脉利用太极玉回到故里,而离开的时候,将玉留给家父这一脉,希望他们想通,也能归根。 小人从小便听家父讲这里的事,一直很好奇这里究竟是什么样的?于是缠着家父,希望他能同意我来这里看一看,可是家父并不同意,直到后来家父实在受不了小人的纠缠,这才答应小人过来看一看,于是通过太极玉来到这里,这后面的事,皇上自然是知晓的。” “照你这么说,这‘持玉者,必动国土’,纯属胡诌了。” ------------ 第一百零六章 断情 更新时间:2014-03-14 “皇上圣明,这区区一块玉,如何能动得了国土呢?能改变江山的,只有人而已。”女皇帝看着我,未发一言,半晌,她站起身,回到床榻上躺下 “好吧,你可以走了,但你来此的目的,朕是不会答应的,不过朕却可以让你见三弟最后一面,来人!” “是,皇上。” “带她去‘静心堂’。” “是,皇上,姑娘,这边请吧。” “谢皇上,皇上万福,小人告辞。”跟着宫人走出“万圣宫”,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好苦涩,苦涩得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若是皇上说的属实,那我在妖孽的心中,还真的就是一枚棋子。 “姑娘,到了,你自己进吧,老奴在这里等着姑娘。” “有劳。” 光想着心事,却没注意已经到了,原本以为,是个像关押万日诚那样阴深深的地方,没想到,这块却很美,很大的院子,里面种着只有在冬天能开花的植物,还有一棵参天大树。在屋子上面挂着匾额,写着‘静心静欲”。 屋门未关,我直接迈了门槛进去,却见妖孽一人,正躺在床榻上,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我站在门槛处,想着那日他的话,不知道是应该进去,还是不进去。 “既然来了,就进吧。”我没有动,站在原地。 “难不成,今日是本王的忌日?”妖孽从榻上起来,整理了下衣服,转过身。 “你为何会在这?” “本王在问你话,为何你会来此?” “难不成你是来看本王的最后一面?” “还是你想与本王在这里共渡云雨,好圆了你心中的那点爱慕。” “怎么,难不成再等本王抱你进去?”妖孽一步一步向我走来,直到走到我面前,我才看清,他一脸的媚态,甚是撩人。 “既然如此,本王就满足你好了。”说完他便抱起我,我没挣扎,任由他抱我往内室走去,直到床边,妖孽一个松手,将我摔在床上,我刚要起身,他就压了过来,随手将床帏放了下来。 “沈隐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妖孽突然收了媚态,一脸严肃,并放低了声音。 “为何不回答?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王爷,我有点弄不明白你了,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我也跟着放低音量。 “每一次在我对王爷绝望的时候,王爷就会给我新的希望,然后,再让我掉进绝望深渊,然后再给我希望,就这么来回的反复着,于是,我开始去猜王爷的心思,可是,每当我好像接触到了王爷的心思,王爷你就突然远离。王爷,你知道么,我突然感觉好累。” 妖孽没有回答,直接就吻了过来,这次,我没有挣扎,闭起眼睛配合他,任由他的舌头与我的交缠,直到我喘不上气来,他停了动作,将我搂住,任我在他怀中抚平喘息。 “在你心里,韩静言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让你为了她不惜一切,甚至放弃性命。”妖孽身子一僵,在他起身的时候,让我拽躺下来,我翻过身子,压在他上面。 “王爷,就在昨日,我还在猜王爷你的心思,可是皇上的那番话却让我真真切切的想通了,这次,我是真的不会再留恋了,我会从心底祝福你们的。王爷计划这么周详,我想,离开这里根本不是问题,那么,请允许我最后缠你一次。” 说完,我吻上他的唇,与他深吻,妖孽突然搂住我,就在他要翻身的时候,我从他身上离开,从床帏里出来,在床帏外面冲他俯身拜别,然而跑出屋子,跑出院子,跟着一直等我的宫人,离开皇宫,这次,我没有回头。 天又开始飘雪了,我走进一间门户大敞的人家,关上院门。院子里乱得很,到处散落着柴枝,还有一些不能被带走的杂物。进了屋子,也是乱得很,有一个大炕,还有破被子,我四处找找,竟然发现了已经打好包的米袋,想必是这家人走的匆忙,忘了拿了,也好,加上柴婶给我带的,应该能吃上一阵子了。 如今城门正在严查,若是再遇到那贺岗山,他定不会放过我的,只能先留在这里了。天色渐晚,雪也越下越大,屋子里很冷,只得钻进被窝,将全身盖个严严实实,就这么睡觉吧,这么晚,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天亮,想办法离开清城后,再作其它打算。 今日去皇宫,实属无耐之举,妖孽他们已做好万全准备,我区区一个女人去了,又能解决什么呢?可是,我却要非去不可,纵然我不想去,女皇帝也会想法让我去的,她多疑的性格,怎么可能相信太极玉只是一把钥匙。今日对她说的这些,可谓真假掺半,不知道她对我的话,到底信几成,但她能放我出皇宫,说明她还是相信很多的吧!突然觉得自己好自私,为了能活下去,我还真是做得费心费力。 皇上说妖孽的那些事,我以为我会大哭一场,可是,我竟然没有,不知道是不是被打击得多了。妖孽从始到今,一直只喜欢韩静言一个人,那么对于我,若不放弃又能怎样呢? “如果你死了,就不知道原因了,想死还是想活?”。 “从现在起五年内听命于你。” “本王娶的只是正妃而已,年长如何,残废又如何,不过是填充了一个位置。” “沈隐月,本王到要看看你能撑到何时?” “既然夫人这么为本王着想,那么,就请夫人就做些夫妇间的本分。” “从今以后,你沈隐月与我武清肃再无瓜葛。” “滚出靖王府,滚出清城,别让本王再看见你!” …… 这些,与妖孽在一起的时间,越想越苦涩,为什么每次见面,永远是难过比快乐要多,不幸比幸福要多,离开吧,离开吧,我的这些记忆,我真的不想再想这些了,说我善变也好,说我无情也罢,就让这一切…… “咣当”! 嗯?啊,我的头,头好晕…果然不管在哪个时空,这熬夜的后遗症都是相同的,这天都亮了…我究竟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呢? “啪嚓”! 这是…什么声?外面有人?连忙起身,来到门口,顺着门缝往外瞧,没发现有人,难不成是我听错了?推开门… “啊?是你!” ------------ 第一百零七章 遭难 更新时间:2014-03-15 “沈,沈妹子?你怎么在我家?” “这是你家?” “是啊。” “我以为这院子是没人住的…这些是…”成在天抱着一堆东西,我连忙闪开让他进了屋,他将东西扔在桌子上,然后拿起桌上的茶壶对嘴就喝了起来,喝完将嘴一抹,扯过凳子冲着我坐着。 “沈妹子进来吧,外面太冷,昨日我出去弄点粮食,后来雪下得太大了,在别处将就一晚。” “原来是这样,但成大哥你怎么没同大家一样离开呢?” “我这样的人,去哪都一样,不过,沈妹子,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本是想出城来着,结果看城门正在严查,不得已又回来了。” “怕什么,只是查靖王府里的人,而且全是男子,你一个女子,没事,一会儿天大亮了,我送你出城。” “谢谢成大哥了,只是我暂时走不了。” “走不了?为何?哎?不对呀!沈妹子你不是几天前就要离开吗?那时城门并没有严查啊?” “我…” “妹子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尽管对成大哥说,我帮你想办法。” “难不成,你还信不过成大哥我?” “成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我这事有些麻烦,也有些危险,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妹子哪里的话,说吧,成大哥岂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 “这…好吧,我是因为腿伤没走了,等伤好了,再想出城的时候,发现城门口正在严查,本是很容易就能出城的,可是,我与守城的都尉大人有些过节,若是我出城,一定会被他发现的,没办法,只能等城门口不查了,我再离开。”只能如此对他讲了,若是实话实说,肯定是免不了一番解释,到时更麻烦。 “原来这样啊,那都尉贺岗山的确是个不好惹的人,这样吧,你就在我这先避避,等清城不乱了,你再离开。” “那成大哥,我出去再找户没人住的人家…” “为什么还要找?” “这里有些小,若是我住在这了,成大哥你就没地方了。” “你放心住吧,我去隔壁住,那家的人早就离开了。” “那,那好吧,妹子我就谢过成大哥了。” “你客气什么,来,吃点东西吧,有点碎,妹子凑合吃吧。”成在天将一纸包塞给我,我打开,是烧饼,可惜全碎了。 “那成大哥你怎么办?” “我吃过了,一会我再出去转转,肯定还能找到的。” “那我与你一块去吧,多双眼睛也能好找些。” “还是别的,如今外面这么乱,你还是在这里等我,要是有个危险,我一个人也好跑些。” “轰…” “这是什么声音?” “轰…轰…轰…”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去看看,妹子,你在这里等我。” “轰…轰…轰…” “我也跟你去…”万在天一把抓住我,把我按坐在凳子上,一脸的严肃。 “听着,千万不要出去,在我回来之前,一定不要出去。” “这…那好吧。” 成在天离开,外面巨大的声音还在响着,一声连着一声,而且好像还有有人声,很乱,这到底是… “咣”!这是,我来到窗子前,轻轻挑开个缝,只见外面红门大敞,门口站着两个人,是成在天?不对,这些人的衣服…他们是护城军,虽说我看不太清,但是这衣服的颜色却是看得差不多的,我刚进清城时,还特地瞄了他们几眼,可是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值领,我们怎么办?我们这么偷跑可是军中大忌,是死罪啊!” “和那些镇守军打是一定死,可是我们逃走就有可能保住性命,当然要试一试,等这风声过了,我们立刻离开清城。” “可是,值领,我就不懂了,这镇守将军不好好守边境,为何跑回清城来?” “你傻啊,当然是来救靖冥王了,这镇守将军是靖冥王的胞弟,如今他哥被皇上扣押,他怎么能不来!” “唉,这皇家的事真是难捉摸,斗来斗去,倒霉的还是我们这些人。” “如今抱怨还有什么用?皇家的事,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让我们为她卖命,咱们先找个地方躲躲,等看看形势再说。” “也只能这样了,咦?这人呢?我去屋里看看。”糟了!环顾四周,没有一个能躲藏的地方。 “你,你是谁?” “小,小人是这家的住户。” “什么事?” “值领,这屋子里有个女人。” “什么?还有没逃走的,胆子还真大。”另个人也进了屋,我连忙跪在地上。 “你是谁?这何不离开?” “回军,军爷,小人,小人因为,因为腿受伤了,没走成。” “腿?哪里?”我将裤角提起,腿伤留下的疤痕还在,那值领走过来看了一眼,然后蹲在我面前,抬手托起我的下巴。 “我怎么觉得你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军爷,小人经常出城捡些柴枝回来贴补家用,想必是军爷那时看过吧。” “这里只有你一人?” “没,还有一哥哥,刚出去找吃的了。” “常安,你出去守着。”他要干嘛? “值领?这兵荒马乱的…” “军,军爷,你要做什么?” “出去守着。” “这…是。” “你认为我要做什么?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燃烧点烈火,如何对得起咱俩这两具干柴。” “啊,军爷,不要,求军爷饶过小人…啊…不要,不要…”这个值领拽着我就要往炕上带,我拼命地抓着窗子,那值班突然抽出剑,冲着窗子就砍,我连忙松手,却直接被他整个抱起来,扔在炕上。 “军爷,求你放过小人吧,小人做牛做马,一定会报答你的。” “我并没有杀你,你此刻就好好报答我吧。” “不行,不行,军爷,不要,不要…求你…求你放过我…”我拼命的挣扎,怎么办? “啪!啪!啪!啪!”脸一阵剧痛,然后火辣辣的,接着整个头开始发晕,睁不开眼。 “我值领看上你,是你的造化好,你别不知好歹。” “不要…不…唔唔…啊…唔唔…” “真是好吃,这伴着血腥的味的嘴,吃着还真香,就不知这身子……” “不要-----------------” ------------ 第一百零八章 回幽宅 更新时间:2014-03-16 我躲不掉了,我真的躲不掉了,以为事事都能躲开的我,这次真的栽了,栽得非常的惨。日诚,若是你在就好了,日诚,我好痛,好痛,你能不能带我离开? “哼,还以为是个雏,想不到是个用过的,在这装什么清高?常安?进来。” “值领?享受完啦!嘿嘿,挺快啊!” “快你个头!臭小子!你也过来尝尝,动作快点。” “谢值领!”我没有再挣扎,挣扎也是无济于事,任一张丑陋的脸贴近,一双冰冷的手在身上游走…… “唉,值领太粗暴了,看这,一块红一块青的,乖乖,放心,常安我会很温柔的…唔唔…嘿嘿……” “常安,快点,好像有人来了。” “来了。”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小子,成在天,你跑哪去了?让我们好等,好在有屋里那个,嘿嘿…” “你们做了什么?” “哈哈哈,成在天,你小子艳福不浅,这女人的滋味不错,就赏你吧。” “沈妹子?你们让开…沈妹子!”我转过头,成在天终于回来了。 “成大哥,外面如何?我能出城吗?” “不,不,不…”成在天拿起被子将我裹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留你在这里,我不应该…对不起…” “成大哥,你怎么了?能不能送我出清城?我想去找日诚,他在等我。” “你们这些败类,我杀了你们。” “成在天,你干嘛?我可是值领,你不想活了!” “哼,马上都快改朝换代了,你还值领,我今天就要替沈妹子抱仇。” “就凭你!” “就凭我……” “啊…啊…我…我…” “…啊,成在天,你做了什么…” “哼,杂碎…沈妹子,你怎么出来了?这…这外面冷…你…你快穿好衣服…” “成大哥,你转过身来,把剑给我。” “你,你要干什么?” “我不是想死,把剑给我。”我接过那正滴血的剑,走向那摊在地,浑身是血的两人。 “大,大胆…你,你要对,对我们…咳咳…” 被你们侮辱,是我不幸,我当这是我的报应;我害贺清儿流产,我杀了香榆,还想杀贺清儿和萧婉容,所以,被你们侮辱,我当这些是我的孽报,可是,你们却不可饶恕,变成这个样子,也是你们的报应,不过,却不能留你们全身,下辈子就做太监来弥补吧。 “啊-------------”我拿剑冲着他们的下体狠狠刺去,鲜红的血立刻喷了出来,溅进我的双眼,胳膊突然被抓住。 “行了,行了,他们已经死了,沈妹子,你不能这样,把衣服穿好,我带你出清城。” “真的?” “是,我送你去,不管你想去哪,我都送你去。” “好。”成在天拿过我手里的剑扔在地上,扶着我进了屋,把衣服递我,转身就要出去。 “成大哥,能不能麻烦你,我手抖得厉害,穿不了。” “唉!是我错,是我错啊!”成在天过来帮我一件一件地穿,穿的时候,他一直看着窗子。 “成大哥,这是我的孽报,与你无关,就算没有这一遭,他日还会遭受别的。” “唉,好了,我们走吧,这包我帮你背着,走吧,我扶着你。” “好。” 我们出了成在天的家,街上到处都是死了的护城军,惨不忍睹,这是改朝换主的代价,这些死去的人,又有多少人真心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呢? “镇守将军已经攻破清城了,如今已经直捣皇宫,刚才听一个镇守兵讲,靖冥王那些人已经被救出来了。” “是吗?若是如此,自然是好的,那清城的百姓就可以回家了。” “唉,这一场的撕杀…不知清城何时才能恢复原来的光景?对了,城门那还在盘查,只不过这回是将军的人,为了查余党的,这回不用担心那个都尉了。” “嗯。”过城门的时候的确容易多了,那些守军只问了些问题就放行了。 “沈妹子,如今出了清城,你要去哪?” “去幽宅。” “幽宅?好耳熟的名字。” “是宰相爷的埋葬之所。” “啊,对,对,我想起来了,可是沈妹子为什么去那?” “我有个至爱的在那里,我要去找他。” “哦,好吧,我知道那儿了,那不远,我们天黑前就能到。” “好,多谢成大哥你了。” “沈妹子,事到如今,唉,我这个大老粗,唉!”我们就回到幽宅,柴伯和柴婶见我回来,先是一怔,然后连忙过来扶我。 “这是怎么了,怎么才两天的功夫,你就变成这样了,你这脸怎么这么肿!” “柴婶,我没事,受了点轻伤,这是成大哥,是他送我回来的。” “谢谢你啊,送我家小姐回来。” “小姐?沈妹子,你不是家遭变故…” “这可是相爷的千金。” “什么?宰相爷!这,这,这…沈隐月…沈隐月!唉呀,我这个臭记性,你岂不也是靖王妃。” “哪里还是什么小姐,王妃的,若是如此,我还用落得这般田地吗?” “这,这…” “柴伯,帮我在日诚的墓旁再挖一个墓。” “再挖,小姐,这是要做什么?” “我在他身边埋个故人。” “他是…” “过两天就送到了。” “好,柴伯立刻就去办这事,这位成小哥,你在这先住下,我让那老婆子给你弄点吃的。” “不麻烦,不麻烦,我这就回清城了。” “可是这天色已经晚了,成大哥你还是留宿一晚再走吧。” “没事没事,我这个穿乞丐怕什么。 “那成大哥,我就不留你了,一路小心。” “好,妹子,我走了。” “等下,这包吃的,你拿着路上吃。” “好,好,谢谢婶子。” “快走吧。”成在天离开,柴婶将我扶回屋里。 “柴婶,我想洗澡,可方便。” “这个啊,成,旁边的屋有个池子,是日诚每次回来在里面洗的,我们老俩口也没用过,正好小姐你用,我这就去给你弄水。” “麻烦柴婶了。” 没过多久,柴婶告诉我水准备好了,柴婶扶我去了那屋,水池很大,两个人洗都不成问题。柴婶将干净的衣服放在一旁,然后离开去准备晚饭。 我将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下,走进冒着热气的水里,啊,好舒服!日诚,别介意我在这里洗掉这一身的脏,等我洗好,我就来陪你,这一次,是永远! ------------ 第一百零九章 柴婶 更新时间:2014-03-17 “小姐,洗好了吗?” “柴婶,我洗好了,这就出来。”出来时,天已经全黑了,柴婶在门口等着我,不停地搓着手。 “柴婶,有饭吗?我饿了。” “好了好了,已经拿到你屋里了。” “柴婶,你手怎么这么冷?我们快进屋,你来陪我吃吧。” “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来吧,这顿就不要管柴伯了嘛!” “我管他干嘛?” “还说不管,柴婶,你看你耳朵都红了。” “你这丫头,快进屋吃吧。” “嗯……” “啊,柴婶,你弄的饭菜好香啊!我都舍不得吃了。” “想吃,明天柴婶还给弄就是了,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好…真好吃,柴婶,我要是天天吃你做的菜,非得胖了不可。” “胖点就胖点,你看你,太瘦了。” “我才没有…吃完了…真…饱…” “来,喝点水。” “柴婶,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是什么?” “若是有一天我死了,你就让柴伯把我埋在日诚的旁边。” “呸呸呸!小姐,这我可答应不了?什么死呀死的,死也是我老婆子先死,可帮不了你这个忙。” “嘿嘿,柴婶和柴伯是大好人,肯定活得很长很长。” “那不成妖精了。” “柴婶,你就答应我吧。” “不成不成,你快休息吧,这些我拿下去了。”柴婶看上去有些生气,也是,我那话任谁听了都会不高兴,可是不交代清楚,若是把我随便埋个地方,就遭了。 对了,妈的信,我得问问柴婶,这次回清城时,我没找到。柴婶现在应该在厨房,在哪来着?穿过长廊,见一间屋子燃着烛灯,应该是这间吧。 “老头子,你说小姐到底怎么了?” “你这是何意?”这是在说我,我收回敲门的手,站在阴影处。 “小姐刚才竟然跟我交代后事!” “后事?婆子你听错了吧。” “怎么可能!她还和我说要把她葬在日诚的旁边。” “这,这倒是有些不对,小姐好好的,干嘛说这些?” “就说是嘛,唉,小姐已经够惨的了,可别再发生不好的事了。” “对了,婆子,你刚才在澡间那干嘛呢?看你在那站了半天。” “怕小姐洗澡需要什么,我在外面等,她叫我也方便些。” “也是,婆子你做得对。” “柴婶,柴婶,你在吗?” “小姐,你怎么跑这来了,快进屋来,这外面冷。” “柴婶,你可看见一张写满字的纸,在我上次来时穿的那件紫色棉袄里面来着。” “没有你说的纸啊?棉袄在这里,我看都穿烂了,这不,照样子,寻思帮你做一件,给,是这件吧。” “是。”我把棉袄里里外外全翻了个遍,果然没有。 “是很重要的纸吗?” “是,是我娘写给我的,没事,我再想想放哪了吧,或许是我记错了。” “小姐先回去休息吧,此时太晚了,也不好找,等明日我帮小姐到处找找。” “也好,那柴婶,我回去了,你和柴伯也早些睡吧。” “小姐等我下,我把衣服放回去,这就送小姐你回屋。” “不用啦,这点路我走不丢的。” “好,好!小姐当心点走。” “嗯。”究竟在哪丢了,照理说不应该啊!算了,不想了,只能天亮再找找了。 我还能活多久,一天,两天…我抬起右手,展开,借着烛火,只见小指的指根有一条黑线,甚是鲜明。这是藕断丝连里的最后一式,叫“破釜沉舟”,是我为自己签的契约,为的就是以防有个万一。这个术,若是不用,一生都安枕无忧,可是只要用过一次,凡碰到我血的人,必将中毒而死。 本以为直到死,都不会用到这个式,可是被那两个禽兽侮辱的时候,我不得不用,既然躲不过,我也不能白白便宜了他们。这术的代价太高了,不光毒死别人,也会慢慢毒死我自己,可能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毒发身亡的,这么狠的术,竟然叫“破釜沉舟”,怎么看都应该叫“同归于尽”才是。 如今,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日诚,本以为我能好好的活着,可以带着你到处走走,想不到,我还是要走这一遭,这次,就算我想走,也走不了,因为我不想死在外面…… “柳儿!” “柳儿!快醒醒!” “日诚?” “是我!” “日诚,快带我走吧。” “走?要走去哪里?” “随便哪里都好。” “姻缘未了,你甘心就这么离开吗?” “日诚是在说笑么?我哪还有什么姻缘,我的姻缘里只剩你了。” “柳儿,我说过,姻缘没那么简单,你怎么可以就这么放弃掉了?” “就算有又如何?,我已是将死之人,还要姻缘有何用处!” “柳儿的姻缘线很多很长,岂是短命之人,不要轻言放弃,不要放弃,不要…” “日诚,你别走,你别走,你别走!” “啊----” “小姐?” “啊,是柴婶啊。” “做恶梦了?” “不是恶梦,是美梦。” “那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 “有点睡热了吧。” “快起来洗洗,我去拿饭菜给你。” “好。” “哎?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老头子,他们是谁?”有人来? “是王爷派来的人,你看,这是信物。”王爷?我连忙起身,穿好衣服。 “真的是王爷?你叫什么?” “在下何宣生。”何宣生? “何宣生?啊,是清城那位很有名的医师吧。” “不敢当,只是一名医师而已。” “那王爷让你们来有何事情?” “这其中的缘由,不是马上能说清的,我们这次来是想带隐月回清城的。”秋以森也来了? “这,我去问问小姐?” “柴婶,对不起,多有得罪。” “哎,哎,你们怎么乱闯?” 我刚穿好鞋,门就被打开,何宣生冲了进来,直到我面前,才停住脚,而他后面,跟着的是秋以森,两人全是一脸喜色。 “夫人,我们可找到你了。” “找我做什么?” “我们来接你回去。” “回哪?” “回王府。” “我不会回去的。” “隐月!” “你们是如何知道,我在这里的?” ------------ 第一百一十章 谁更震惊? 更新时间:2014-03-18 “成在天说的。” “成大哥?” “成在天昨晚运两具尸首出城,在城门口检查时,发现尸首全身青紫,手脚筋全都断了,而且七孔出血,护城军不敢处理,将他和尸首带来王爷那里,经过盘问,才知道夫人你在这里。” “那成大哥人呢?放了吗?” “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咬舌自尽。” “咬舌自尽,他为何要如此?” “隐月,你可知道,成在天是前朝女皇的探子,而且功夫绝不在我们之下。” “前朝?可是那武清莹?” “正是。”女皇帝被推翻了?那妖孽他岂不是… “怎么会?” “夫人,他是前朝女皇早在三年前就布下的,先是与宣竹接触,慢慢和她变得熟络,然后开始打探消息,一年前,王爷知晓此事,一直派人监视着,如今,大势已去,他岂敢再活,即使他不自尽,王爷也会处斩他的。不过幸好,他没有谋害夫人,只不过,他死前却说了句让人匪夷所思的话。” “是什么?” “他说,‘事不由我,无法预料,事却因我,痛之体肤,恕我无颜,以死谢罪’。” “事不由我,无法预料,事却因我,痛之体肤,恕我无颜,以死谢罪。”若不是经历了那件事,我也想不明白你这句话的意思,成在天,既然你功夫了得,却又束手就擒,你这是在向我赔罪吗?可是,我这一身的伤痛,岂是你死就解决得了的! “夫人?” “我也不懂,你们走吧,我不会回去的,柴婶,你帮我送他们离开。” “夫人!” “隐月!” “本王来接你,你可愿意跟本王回家?”门再次被推开,竟是妖孽。 “王,王爷,你,你怎么来了?”何宣生见到妖孽立刻变得咳巴起来,他这是怎么了? “你们两个偷偷来这里,不会是想私自带走她吧?若是以森这样,倒是不足为奇,可是宣生你也如此,真是叫本王太失望了。” “王爷,宣生罪…” “罢了,柴婶,柴伯你们先出去,还有你们俩,本王有话要单独跟她说。”柴婶老两口离开,秋以森不愿意走,硬是让何宣生给拽出去了。 “王爷有什么话要对小…我说?” “呵呵!” “王爷笑什么?” “你还是这么怕本王。” “怎么会?” “跟本王回府,继续做本王的王妃…” “哈哈哈…哈哈哈…” “这很可笑么?” “是,很可笑!非常可笑!王爷你莫不是吃坏东西,伤了脑子吧。” “本王是认真的。” “认真?若是让我去做王妃,王爷让韩静言怎么办?你的骨肉呢?又该如何?” “韩静言是皇妃,她的两个孩子是皇子,与本王并无干系。” “你这是何意?她明明就是王妃。” “以前是,如今已是皇妃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难不成你把她让给皇上?” “本就是皇上的人,何需我来让?” “皇上的人,你越说,我越糊涂了。” “那就跟本王回清城,本王解释给你听。” “不用了,我不会回去的…啊…王爷这是做什么?”妖孽将我拽进怀里,紧紧的搂着我,我则心跳加快,真是自打嘴巴。 “隐月,跟本王回去吧,本王用下半生来弥补你。” “弥补?王爷并未欠我什么,何需弥补?” “隐月!你要怎么样才肯跟本王回去?” “怎么样都不会,王爷,你放了我吧,放开我吧,我…我…王爷你放开我下,我鼻子难受。”妖孽松开我,我揉了揉鼻子,好痒。 “隐月,你流鼻血了。” “怎么会?”怎么不会!我这揉鼻子的手,全是血。 “还说不想,只不过让本王抱了下,你就这样了,来,快擦擦。” “不要…你别碰我…”我拍开妖孽的手,他被我拍得一愣。 “隐月?隐月!隐月你怎么了?宣生,宣生!快进来!”我这是怎么了,只流个鼻血就头晕眼花,是毒发作了吗?怎么可能这么快,我的墓挖好了吗? “王爷,什么事…夫人怎么了?” “快,宣生,你快看看她,她不对劲。” “隐月!王爷,你对她做了什么?” “以森!王爷,还是把夫人先放床上吧。” “啊,小姐,小姐你怎么出了这么血?” “我没事,我没事,只是没吃早饭,有些头晕罢了。” “怎么会没事?夫人,你这鼻血出的,太不正常了。” “柴伯,那墓,那墓可挖好了。” “挖好了,挖好了,早上就准备好了。” “好,柴婶,你答应我的,一定要做到。” “夫人别说话了,快让我诊治一下。” “别碰我,王爷,你别碰我,我自己去床上…” “夫人,你就不要再这么执拗了,王爷为你付出的,我们看在眼里,若是夫人再如此,就真的太对不起王爷了。” “你说什么…呕…” “夫人!” “小姐!” “隐月!” 一口血全吐在床上,喉咙里更是火辣,跟以前吐血一个样,甚至要比那时更厉害,看来,真的是毒发了。 “柴婶,柴伯,麻烦你们烧点温水来,再拿套干净的衣裳和床单。” “好,好。” “隐月?你,你又做了什么?你又做了什么?” “不要,宣生,你也别碰我。” “夫人,你这样,我如何帮夫人诊治。” “你们听我说,再不说,以后…可就没有…机会了。王爷…宣生…以森,隐月…配不上…你们,你们…忘…忘了隐月吧。” “夫人!” “我只求…一件事,在我…死…死后,请将,将我…葬在日诚…旁,旁边。” “夫人,这些事等宣生为夫人诊过再说。”何宣生将我抱起,轻放在床上,然后开始为我诊治, “宣生,她怎么了?” “王爷,夫人她…” “你倒是说啊!你这是什么表情?” “夫人中了毒。” “什么?怎么会中毒?” “宣生,你看隐月的耳朵。” “七孔已出三孔,好狠的毒。” “宣生,你这是何意?王爷,这,这怎么办?” “夫人,你先吃了这个,能让你舒服些。”我张开嘴,何宣生将药丸放入我嘴,我只嚼一下,喉咙立刻变得清凉,整个人也好像清醒了许多。 “这是‘藕断丝连’的毒,夫人体内为何还有此毒?” ------------ 第一百一十一章 化解 更新时间:2014-03-19 “宣生,别碰我的血,你们也是,别碰我的血。” “为何?总得擦擦啊。” “不妨事的,以森,不妨事。” “你的毒,不是让宣生解了吗?”妖孽走过来,站在床边。 “‘藕断丝连’的最后一式,‘破釜沉舟’,宣生,不知道你师傅是否和你说过:毒藏五指,式出立散,我体内‘藕断丝连’的确被你化解了,只是这一部分,是我与自己签的契约,还有,别碰我的血,我的血有毒。” “沈隐月!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王爷,我是说,我快死了,你就忘了我吧。” “沈隐月,你听好,若是你死了,本王就将万日诚的尸骨从这坟里挖出来,扔到荒山野岭!宣生,你替她解毒,以森,我们出去。”他说的这是什么话? “不行,不可以,若是如此,我就化成厉鬼,天天来找王爷你。” “随你的便,本王求之不得。” “夫人,王爷,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们就不要再伤害彼此了。夫人,这毒宣生解得了,一定可以,夫人,先吃下这‘辗转玲珑’。” “没有用的,这与先前的毒是不一样的。” “还听她说这些无用的话干什么?” “你,啊,你,咳咳咳…”妖孽硬是将药灌给我,这下巴被掐得好疼。 “就算吃了又怎样,难不成你想把宣生害死吗?” “夫人,你听我说,这药是师傅一年前给我的,当时师傅说,此药已经过改良,或许将来用得上,若是七孔已红四孔,就还来得及。当时我还不明白,如今看来,师傅当年就知晓夫人体内还有毒未化解,而且,夫人你此刻只红三孔,因此,这毒,宣生一定解得了。” “可是,可是活下来又能怎样?我已经不再是你们心中的沈隐月了。” “夫人这话是何意?” “你们走吧,你们走吧,别再管我了,我不想看到你们。”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夫人!” “撕啦”衣服就被何宣生给扯开了。 “你!唉!” “等等。”何宣生抓住我要系扣子的手,然后将我的衣领拽下。 “宣生,你干什么?你快放手,你弄疼我了。” “这是?这是!”何宣生的脸顿然失色,捂着嘴的手直发抖。而妖孽更不用提,只听“咔嚓”一声,整个床栏就那么断了。秋以森呢,那眼睛瞪的快暴了。 “是谁做的?隐月,是谁做的?我要跺了他。” “以森,难道你想不出是谁吗?” “是…他…们!”忽然明白他们的意思,他们看到了我身子那耻辱般的印记,妖孽,如此这般,你还会让我与你回府吗? “王爷,夫人为何会中毒,你应该明白了吧。” “宣生,你给他解毒,以森,你与我回清城。” “王爷,你们怎么出来了?何医师和小姐呢?” “柴婶,你们先回屋去,等宣生来叫你们,柴伯,那墓不用挖了,若是她沈隐月死了,就将她送回王府,然后将万日诚的尸骨挖出来,扔到这后山去。若是她有幸活下来而不肯回王府,你们就互挖墓穴,自我安葬吧,以森,我们走。” “他这说的是什么话?他这是说的什么?他怎么敢!” 何宣生将我按回床上,“夫人,王爷绝对是说到,做到。” “…宣生,这毒,解得了吗?” “解得了。” “真的,能解吗?” “能解。” “真的,能活吗?” “一定可以。”日诚,你昨晚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宣生,我好像有些渴了。” “是时候了,夫人,宣生一定可以救活你。” “宣生,若是不嫌脏,若是你愿意,就将我这一身的印记洗掉吧。” “我愿意。” 何宣生半解衣衫,俯身过来,脑海中刹时闪现那天被侮辱的情景,我下意识要躲闪,却被他抓住手,放在他心跳的位置,那一声一声强有力的震动,一点一点的击碎了那幅可怕的画面,直至在我眼中,只有何宣生一人,他笑了,一脸妖媚。 “夫人,从此刻起,再也不要说离开了。” “你不嫌弃我吗?” “疼爱还来不及呢…” 闭上眼睛,感受他的吻,轻柔,慢慢地,越来越猛烈,甚至有些疼,我摸着他光滑如丝的后背,感受他的存在,然后,任他摆布,这是那个温柔待我的何宣生,那个早已入我心房的何宣生。 “宣生,我想活下去。” “我陪着夫人。” “好!”我紧紧抓着他的手,与他一起,攀上极乐…… “醒了?” “什么时辰了?” “已是晚上了。” “晚上…” “咕噜…” “看来是饿了,我去叫柴婶给你弄些吃的。” “宣生。” “我的毒?” “放心,已经解得差不多了。” “差不多?这是何意?” “这毒,你中得太深,还需几次才可以完全解除。” “还需几次?那岂不是要?”只觉得脸“腾”的热起来,然后心跳加速。 “我们这么和王爷说,如何?” “哎?你这是…” 何宣生俯身搂住我,在我耳边轻轻低语,“毒已经全解了,放心,不会再有事了。” “你呢?宣生你呢?可有什么不对劲?” “不用担心我,我没事,我还要留着这付身子去讨王爷要‘那几次’呢!” “你…真是个…” “此事,我们保密可好?” “何需保密,我并未答应他回府。” “夫人呐,王爷为了夫人受的苦,可不比夫人少。”受苦? “夫人可知道,这当今的皇位本是王爷的,可是王爷心中只有夫人,便不想做这个皇帝,这才让给四王爷的。” “四王爷?是王爷的胞弟。” “是,夫人对王爷的偏见,皆因当今皇上,若是能…” “与他有何干系?我又不认识他。” “若是夫人能回清城,这其中的误会,自会解开。” “别说了,宣生,你就别为他说好话了。” “夫人,宣生说的是事实。” “就是是事实又如何,我跟着宣生,不行吗?” “我去给夫人拿些饭菜去。”何宣生起身就要离开,我连忙抓住他。 “只跟着你,不行吗?” ------------ 第一百一十二章 何夫人 更新时间:2014-03-20 “恕宣生不能答应。”何宣生摆脱我的手,离开屋子,他为什么不同意?啊!对了,我这个笨蛋,他如何可以,他家不是还有位何夫人吗!可是,那我成了什么?第三者? 在幽宅休息了一个晚上,我就被迫离开,本是不想走的,结果柴婶和柴伯拿起铲子就要去挖墓,没办法,我只得跟着何宣生回清城。 去清城路过的那片青林又恢复了往日的繁荣,茶寮,食铺,应有尽有,行人也络绎不绝。到了清城的城门,那些护城军依旧对进出的百姓进行盘查,我们很顺利的就通过了。城里与城外一样,做买卖的商家都恢复了经营,此刻快要到正午了,这街上更是热闹了。 马车慢下来,我掀了车窗的帘子,原来是到了,何宣生扶我下车,而守门的护卫见是我们,立刻开了门。想不到这没过几天,我就又回到这里,我这满嘴的誓言就这么不堪一击,只因妖孽的一句话瞬间瓦解。 “夫人!” “林管家?你怎么在这?” “王爷说夫人差不多快到了,让我来迎接夫人进门。” “哦。”哼!自己不来让人家替是什么意思?藐视我?唉,我这又生什么气,人家一个王爷,估计也不会屈尊来迎我吧,既然如此,他来幽宅接我又算是怎么回事?算了,人都进门了,我在这儿又瞎计较什么呢! “夫人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走吧。” “何医师,夫人的毒?” “已经好很多了。” “没完全根除?” “是,这次的毒中得太深,没能一次治好,还需要时日。” “见好就是好兆头,嗯?夫人的脸怎么如此红,不会是毒…” “没事,我累了,麻烦林管家给找间屋子。”这何宣生还真这么说啊!我瞪了他一眼,他却乐呵呵的,没任何反应,就好像没看见我瞪他似的。 “已经准备好了,映荷她也在‘静居’等着夫人呢!”“静居”? “林管家,王府就这一间空院子吗?” “那倒不是,夫人不想回‘静居’?” “是,我不会再进那院子的,还有,隔壁也不去,以前一二三四夫人的院子也不去…” “扑哧!” “呵呵!” “你们笑什么?我可没开玩笑,不光如此,她们的隔壁我也不去,若是实在没屋子,就那‘思月楼’吧,那屋子虽然破些,可是住着舒服。” “夫人先去客房暂作休息,我这就让人为夫人收拾一间未曾用过的院子。” “不用那么麻烦了,客房就行,带路吧。” “这…夫人这边请。” 我与何宣生跟着他左拐右拐到了一间小院子,也就半个‘静居’大小,这不错,整个大院子,空荡荡的,容易让人寂寞。这院子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种,只有一排石子路通向屋子。进了屋子,感觉不错,好像是有人经常打扫似的,没有那种很久没住过的味道,更别提灰尘了。 “夫人,你先休息,我这就让映荷过来。”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可以。” “夫人休息吧,何医师,麻烦跟在下出去一下。”何宣生冲我点了点头,便与林展和出了屋,我则直接上了床,拉上被子,昨天没怎么睡好,正好现在补一觉。 这一觉睡得很香,四肢都睡得轻飘飘的,很是舒服。我下床,打开窗子,天还大亮,看来没睡多长时间嘛,糟糕,肚子好饿,找谁弄点吃的呢? “夫人,你醒啦!”这是映荷?我顺着窗子向外看去,只见她站在院子里,边上的地被刨成一个坑一个坑的。 “映…荷?” “是奴婢,夫人,你可醒了,夫人饿了吧,映荷这就去给你把饭菜端来。”说完,映荷扔下什么东西就跑出院子,呵,她果然还是来了。 不一会儿的工夫,映荷就准备好一桌子饭菜让我吃,而这一桌子饭菜看着我直傻眼,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吧。 “映荷,你吃了吗?” “奴婢已经吃过了。” “来,坐下吧,陪我再吃点。” “那怎么行?” “坐吧,我也想和你说说话。” “这,那好吧。”映荷在我对面坐下,却并没有想吃的意思,算了,随她好了。 “你在院子里干什么呢?” “种些花草。” “……映荷,你有没有找婆家?”没话说,好尴尬,只得瞎找话题了。 “有,映荷已经嫁给了忠心了。” “忠心?他不是…” “是,忠心是皇上派来的眼线,可是映荷不恨他,这些事,根本就由不得他。” “也对。” “王爷知道后宽宏大量,留他一命,让他负责打扫府中的院子。” “他投靠王爷这边了?” “嗯,忠心表面上效忠女皇,其实暗地里是王爷这边的。” “他对你好吗?” “很好,从来没有让我受过苦。” “你们可有宝宝?” “有一个女儿。” “是啊!那一定很漂亮。” “哪有,平凡得很。” “叫什么?” “心蕊。” “心…蕊,真好听。” “是王爷给取的。” “多大了?” “五岁了。” “是啊,一会叫来让我看看吧。” “心蕊没在府中,昨日被何夫人接去了。” “去做什么了?” “何夫人的女儿与心蕊年纪相仿,因此经常被接去与她女儿玩。” “原来这样啊,有个伴也好。”想不到何宣生都当爹了,我还妄想什么呢? “她…就是何夫人,与宣生是怎么认识的?” “怎么认识?她们从小就认识啊。” “原来是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夫人指的谁?” “宣生和她夫人啊。” “夫人?何医师没有夫人啊。” “没有?” “是啊。” “你是说宣生没有娶过夫人?” “没有啊,何医师一直是一个人。” “没有?那你说的这个何夫人不是他夫人?” “不是啊,她是清城的守城都尉何大人的夫人啊。” “一直都是?” “对啊。” “和宣生没有关系?” “有啊,她是何医师的胞妹啊。” “宣生的…胞妹!” “是啊。” “看来真是我弄错了,不过真巧,她夫家也姓何。” “还有更巧的呢!” “更巧?” ------------ 第一百一十三章 同胞兄弟 更新时间:2014-03-21 “嗯,何夫人与原来的二夫人是同名。” “萧婉容。” “是。” “我听我哥说,其实何夫人本名不是何婉容,以前叫何宣容,只是她不喜欢这个名字,这才改成何婉容的,可是何夫人后来知道自己的名字与二夫人相同后,便又叫回原来的名字,直到二夫人被王爷休走,她这才又改了回来。” “是啊,看这何夫人的性格,真像能做出这些事的人。” “呵呵,何夫人就是性子有些急,快人快语,不过人却很好,对心蕊一直跟亲生女儿一样。”看来那日我的确是误会她了。 “为何一直没有见过她呢?” “以前她们一直在边关,后来才被皇上调回清城的。”原来是这样,若是如此,宣生,你为什么不同意我跟着你呢? “我吃饱了。” “夫人去榻上坐会儿吧,奴婢把这些收拾了。” “好。” 我靠在榻上,看着映荷忙进忙出的收拾,脑中浮现那晚的事。映荷,我要拿你怎么办呢?你也一定感受到了吧,我们之间的那些亲密,那些信任,现在都有些牵强,果然,这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介怀,毕竟,七年和七个月的时间差得很多,而人也如此。 “夫人,映荷收拾完了,夫人还需要什么吗?” “来,你过来坐这。” “映荷,有句话我想和你说。” “是什么?” “我并不恨你,只是当时发生的事太多了,而映荷你的事,让我一时无法接受,这才说了那些狠话…” “夫人!” “你这是做什么?跪什么?快起来!” “夫人,映荷从来没有怪夫人,当时对于夫人本就是伤心至极,而映荷又在中间添乱,其实是映荷的不对,可是,映荷从伺候夫人起,就把夫人当亲人,当姐姐,真的从来没有出卖过夫人。” “我岂会不知你的人品,只是,当时突然昏了头,想的有些偏激,如今我心结已散,映荷,以后我们就好好相伴吧。”以后还要生活在一起,我就先踏出这一步吧。 “嗯,夫人,映荷一定会伺候好夫人的。” “不是伺候,要把我当姐姐,还有这‘奴婢’二字,不要再说了,否则我真的会赶你走的。” “嗯,映荷知道了。” “这回应该起了吧。” “好!”映荷总算开心的笑了,刚才她一直战战兢兢的,现在整个人看起来放松多了。 我一把搂过她,“映荷,没有你的相伴,我果然还是不成。” “映荷也是。” 接下来的日子,我觉得自己就是在重复的过,吃饭,睡觉,看映荷在院子里种花草,与映荷聊她女儿的趣事,仿佛这世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那么他们呢?为何他们都不现身?既然不现身,又为何千方百计地让我回府? “映荷,他们呢?” “夫人指的是谁?” “我来府里这么长时间,怎么说也应该有个人来看看我吧,就算我再不受重视,你哥也应该露个头吧,这管家不用关心我这边吗?” “夫人,这…” “是想我去拜见他们吗?也对,我这身份的确应该如此!”那我就先低这个头好了。 “映荷,你去洗洗手,和我去见他们。” “不行!” “不行?为何不行?” “夫人,我,我,映荷不是,夫人,我…” “你这是做什么?”映荷竟一下子跪在地上,跪在我面前。 “夫人,我对不起夫人!” “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什么?”映荷,难不成这些日子全是你的虚情假意吗? “我早就应该告知夫人,可是哥说,要尽量拖延,因此映荷,映荷才一直没说。” “告诉我什么?有什么事,不能立刻告诉我的?” “夫人,王爷重伤,并不在府中!” “你,你说什么?” “夫人,王爷受了重伤,此刻并不在府中!” “呵,映荷,你可知你说的是什么吗?不要开玩笑了。” “映荷说的是真的。”我抬头,见林展和走进院子。 “真的?那么林管家,你来解释一下,她这到底是何意?” “夫人明明听得很清楚了。” “呵呵,哈哈,呵呵,哈哈哈…” “夫人,这是真的!” “真的!几天前在幽宅,我见他明明是好好的,这才过去几天,你说他重伤,岂不可笑!” “他是当今皇上。” “你…我没听清,你再说一次。” “夫人在幽宅所见的,是当今皇上。” “当今皇上?我明明看见的就是王爷,我眼神虽然不好,但没到看不见的程度,我记性虽然不好,但也没到七老八十的岁数,你说我见的不是王爷,真是荒诞至极!” “夫人,皇上与王爷不仅是同胞兄弟,更是一胎所生,因此两人长得极为相似。” 双胞胎!林展和的话让我有些混乱,妖孽与现在的皇上是一胎所生,可是在幽宅,我明明见的是妖孽,这怎么就成了皇上? “夫人?夫人?” “王爷此刻在哪?” “在皇宫。” “好,你去安排,我要见他,立刻。” 我竟然会认错,这,这怎么可能?一个让我爱得撕心裂肺的人,我竟然会认错他。 林展和办事很效率,没让我等多长时间,就告诉我可以进宫了。一路上,车夫一直让我催着,结果马车走的飞快,而我这胃也跟着翻滚得飞快,可是,眼下顾不了这么多了,现在的我想快些见到妖孽。 “夫人,看你脸色不好,我让车夫把马车慢下来吧。” “不用,我挺得住。” “要不,夫人靠我身上休息下?等到了地方,我再…” “我真的没事。” “林管家?” “嗯?” “王爷什么时候受的伤?” “夫人离府之后,女皇就派朝廷的护守军来抄王府,王爷为了让我和宣生逃走,不幸受了重伤。” “我离府?就是我将太极玉砸碎之后?” “是。”不对啊? “我问你,你与宣生找到他时,他在哪?” “在清城。” “清城?他不是一直在守边境么?怎么会在清城?” “这恕展和无法回答。” “那我问你,前几日我在宫中见过被圈禁的王爷,可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受伤的模样,这是为何?” “那是皇上。” ------------ 第一百一十四章 静心堂 更新时间:2014-03-22 他是皇上!林展和的话让我有些害怕,若他是皇上,那时我对他说的话算是什么呢?那举动又算是什么?呵,那举动,那缠绵…我不敢想下去。 “夫人?” “王爷受伤后,一直在哪?” “被我和宣生藏在书房的暗室,幸好当时宣竹在府中,于是我让宣竹也一同进了暗室,以便照料王爷的伤势。” “然后皇上便假装他被抓进宫?” “是的。” “女皇帝就没看出来吗?” “刺伤王爷的林副将已被正法,并无其它人看见。” “林副将…林副将…” “就是当年抓夫人进府的人。”是他,这么多年过去,他竟还是个副将。 “王爷何时被送去宫中的?” “皇上登基后,毕竟宫中的药材要比府中强很多,也方便诊治王爷。 “为何要瞒着我?既然不想我知道,又何必让我回府?” “让夫人回府是宣生的主意,那时王爷伤重,他怕夫人会错过王爷最后一面,后来皇上去,也应该是此意吧。”最后一面!究竟是多重的伤会让宣生会有这个决定。 “那王爷此刻的伤势如何了?” “夫人放心,已经转危为安了。”那就好,那就好! “夫人,到了。”被林展和扶下车,我才注意起这辆马车,这是与妖孽第一次坐的那辆,而那时的囧况,现在想来,还真是可笑。 一个年长的宫人已等在宫门口,见我们过来,便立刻上前,让我们跟着他走。 这皇宫的建筑竟不是以前的白墙蓝瓦,而是红墙绿瓦,想不到换了君主,连这些也跟着改了颜色,就不知这宫内的人会不会也跟着大变样。 “这位宫人,是要带我们去哪里?” “回夫人,去见靖冥王。” 宫人领着路,我却感觉这路好熟悉,直到看到屋子上面的牌匾,“静心静欲”,我才想起,这是上次来过的地方,“静心堂”,可惜当时看的不是妖孽,而是皇上,唉,这又算什么?住在哪里不好,为何偏偏是这间院子? “夫人,到了,老奴告退。” “静心堂”的屋门紧闭,可是依然从里面飘出很重的药味,我忽然有些后怕,若是那伤真要了他的命,我岂不是再也看不到他了,而现在看来,自己以前说的那些狠话,实在有些莫名其妙,到头来,我心还是很在意他的。 “姻缘,可没那么简单!”日诚,这句话我算是明白了。 “夫人,不进么?” “走吧。”林展和推开门,让到一边,我脚刚迈过门槛,就见穿着红袄的人急匆匆地向我走过来,是何宣竹。 “你来做什么?幸灾乐祸么?” “宣竹!你乱说什么呢!” “哥!哼!” “夫人,王爷这会儿刚睡着。” “他…他怎么样了?” “夫人不用担心,王爷已经从鬼门关那绕回来了。” “我能看看他吗?” “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当然能看,夫人快去里面吧,宣竹,我们去外面等。” “凭什么?” “快走吧。” 待他们离开,我快步走到床边,果然是妖孽,果然是他,果然受了伤。 我在床边坐下,看着熟睡的他,看着这面无血色,憔悴的脸庞,早已没了往日的妖媚,到底伤到哪了,会变成如此。 清…肃,你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快快地好起来,我还有许多话想问你,还有许多话想和你说,请你,一定要好起来! “夫人?”林展和在屋外叫我,我出了屋子,一个宫人正等在外面。 “什么事?” “夫人,皇上召见。”皇上?他见我做什么? “宣生,你好生照看好王爷,你前面带路吧。” 跟着他来到一处很偏的地方,因为这一路上没看到半个宫人或者是这宫内的护守军。 “你要带我去哪?” “夫人,已经到了。” “这是哪?” “是皇上的寝宫,夫人快进吧,皇上在里面等着呢。”皇上的寝宫?为什么要在这里见面?脑中突然浮现出那日与他在“静心堂”的事,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 “小人进来了。” 推开门,是个正厅,并未见到人,正厅旁有个门开着,我向门里走去,只见榻上躺着一个人,看不到模样,只见衣衫搭下来,想必是皇上了。 “小人见过皇上,愿皇上福寿安康。”我连忙跪在地上道安。 “起吧。” “谢皇上。” 榻上的人坐起来,背对着我,在榻旁的桌子拿了本书,又靠躺在榻上。 “请问皇上召见小人有何事?” “明明是你想来见朕,朕不过是顺了你的意罢了。”这,我是想见他,可是,并不是这个时候,不是妖孽受伤的这个时候。 “皇上圣明,小人…” “若是你再小人,小人的,就给朕滚出去,还有那客套话就免了,朕听够了。” “皇上,小…隐月不知那日在‘静心堂’见到的是皇上,或许言语有些冒犯,还请皇上饶恕隐月不知之罪。”为什么这对话这么熟悉? “言语冒犯?那这肢体冒犯的罪要怎么办呢?” “这,这,隐月愿接受皇上责罚。” “罚你一辈子留在朕的身边,如何?”哈?! 榻上的人突然扔了手里书,站起身来,向我走来,我连忙低下头,他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我在他的身边?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抬起我的下巴,硬将我的视线对向他。 这,这是,虽说我已见过他两次了,还是让我接受不能,眼前的这张脸,竟和妖孽一模一样,他们兄弟究竟有多像? “怎么了?你好像很吃惊?” “没想到,皇上你和王爷竟然这么像,若不是来之前看到王爷重伤躺在床上,隐月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皇上。” “呵呵,好像至今为止,真的没有几人能认出朕与皇兄来。”他收回托我下巴的手,走到窗子旁,看向外面。 “那皇妃呢?” “静言?自是认得出,恐怕只有这枕边之人才能认得出朕来吧!那么你呢,隐月,你认得出朕来么?”他这是什么意思?忽然脑中浮现一个可怕的念头,不会是如此吧! “皇上,隐月想问皇上一件事?” “你说。” “除了在幽宅和静心堂之外,隐月与皇上见过面吗?” ------------ 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是谁? 更新时间:2014-03-24 “你觉得呢?见过,还是没见过?”皇上将窗子关好,倚在窗边,我看不清他的脸,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我。 “我…不知道。”我自己都没答案,又如何回答得了的。 其实这只是我的猜测,可我也害怕自己的猜测,若是真的,我要怎么办?这已经超出我能承受的范围了。 “其实想知道,很容易。” “容易?不知道皇上指…你…皇上你…”我还未说完,就见皇上朝我走过来,我下意识后退,岂料他又前一步,抓起我的手就往里面拉,直到床边停下。 “皇上,你这是…啊…皇上…”整个人被他甩在床上,他俯身压过来,我本想挣扎,谁知双手被他钳制在头的两侧,而他的腿则压在我腿上,这让我无法动弹,更别提反抗了。 “皇上这是要做什么?” “以身试之,便可知晓。” “…唔…唔唔…不要…唔…”他这一吻,让我本来的就已乱糟糟的脑子更乱,这感觉,这感觉,不是,一定是哪里错了,一定是!可是,可是这种熟悉,要怎么说? “你,可有答案?”这低哑的声音,这妖孽的面孔,这强势的触感,难道是… “可有答案?”咫尺的面孔又问了一句,眼睛里透着迷离,嘴唇带着诱惑。 “你是谁? “是我!” “你,究竟是谁?” “是我!”不会的,不会的!这不可能! “隐月,是我!是我!”声音如魔咒般再次的低诉,吸引着我每根神经。 “隐月?” “别碰我!” “你怎么在发抖?” “隐月不知皇上在说什么,请皇上让隐月离开,王爷还在‘静心堂’等着我。” “你…” “请皇上放开我。” 身上一下子变轻,他从我身上滑进床里,我连忙从床上下来,对他俯了俯身,跑出屋子。站在院子里,捂着胸口,大口吸气,这绝对是一场梦,一场可怕的梦。 “本宫当是谁呢!想不到是你。”这是?我转头,竟是韩静言,她和以前是大大的不同,穿着华贵的衣袍,头上玲珑闪耀,她本是个美人,再以这种装束,就更美了。 “你是谁?见到皇妃还不下跪行礼!” “小人见过皇妃,愿皇妃福寿安康。” “你怎么在这?” “小人进宫来看王爷,刚才被皇上召见。” “召见在皇上寝宫?哼!沈隐月,你不会是想借此机会攀龙挂枝吧!” “皇妃误会了,小人一介草民,岂能入皇上龙眼。” “哼!沈隐月,你最好有些自知之明,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在围着你转,你就能掌控他们,你如今只是平民贱奴,连个王妃都当不了,更别提进宫做贵妃了,趁早梦醒,做些与自己身份相合的事。”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挑衅也得说些让人明白的话啊! “小人不太明白皇妃所言。” “哼!皇妃说的这么明白,你还不懂,你还真是蠢得可以!只有郡主才可以封妃,无论是王妃还是贵妃,只有郡主身份才可以,你这小小草民还是找个乡村憨男吧!”这皇妃的丫头果然不一样,脑中突然浮现一个词,“狗仗人势”。 “皇妃教训的事,小人会牢记心中的。” “哼,还不快滚!” “小人告退!”皇宫果然是皇宫,连个婢女都趾高气扬的。 不过韩静言这是向我示威?还是向我炫耀,这明摆着就是说我这种草民就甭想飞高枝了。可是,无论是示威还是炫耀,都不及皇上那番话让人不知所措,他到底是谁?我心中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出了皇上寝宫,我是彻底傻眼,我这才反应过来,这是皇宫,要比王府大得多,我要如何回“静心堂”,回去问是不可能的了,但为何这块连个护守军也没有,这皇上不需要人保护的吗?而且这皇宫里的建筑长得都差不多,根本无法分辨出它们有何不同,这可让我怎么整? “隐月!” “以森,你怎么在这?” “我向皇上回报,刚问了宫奴,说皇上在寝宫里,这不就来了,但隐月为何来此?” “被皇上召见。” “皇上召见?皇上有说过什么吗?” “以森指什么?” “也没什么,隐月这是要回哪去?” “回‘静心堂’,但是不知道路?” “隐月知晓王爷受伤?” “是,这…连你也知晓,可是为何只瞒住我一人?” “这些以后再告知你,我先去回报皇上,再送你过去。” “皇妃在里面呢。” “那以森先送你回去吧。” “好。” 秋以森在前面带路,我跟着他,总觉得他哪里不对劲,为何他会这么安静?虽说想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算了,我现在哪有心情管他怎么样?王爷和皇上两人,一定有什么不对劲,我必须得弄清楚。 “呕…呕…” “隐月,你没事吧!” “这是什么味?好臭!”这味道,真是恶心死人了,只轻轻闻一下,胃就开始翻滚,然而却吐不出什么来,让人更是难受。 “以森也不清楚,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里。” “嗯。”得赶快离开这里才行。 “秋大人!” “好像有人叫你?”他何时又成秋大人了? “夫人听错了,我们快走,这味实在太难闻了。” “秋大人?” “我的确听到有人叫你,呕…呕…”我停住脚步,回头,结果被迎面的这股味弄得又一阵反胃。 “隐月,这块的味道实在让人受不住,你先离开,去那边等我,我马上就来。” “好。”我小跑离开,转身的时候看见一个宫人向这边跑来。 等等,秋以森让我去哪边等他啊,唉,真是臭味熏头,智商减半啊!刚才也没说清,这一会儿他去哪找我呢?得了,我还是回去等他算了,大不了我将口鼻捂上,挺一分钟应该没问题。于是我又沿路跑回去,好在没跑出多远,我还能记住刚跑过来的道。 “你说这可怎么办啊?若再如此下去,这些宫人们就算毒不死,也得恶心死啊!”他说的这是什么事?我放慢脚步,在拐角处停下,细细听着。 ------------ 第一百一十六章 酷刑 更新时间:2014-03-26 “陈官,你在这宫中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说也算是个老宫奴了,难道你有见过皇上会因为区区几个宫人就收回口喻的吗?” “这,这…” “这三个人全是罪大恶极之人,必须用此刑罚去惩戒他们。” “唉,那老奴知道了。” “去吧…等等。” “秋大人还有什么事?” “他们三个人的全族都抓全了吗?” “成在天本就一人,无家无亲,而那两名中毒的人,其中一个抓全了,另一个正在查找之中。”成在天?为何他们会提到他? “知道了,去吧。” “是,老奴告退。”成在天,为何要抓他们全族的人? “隐月!你怎么在这!”秋以森显然没料到我会站这偷听,一脸的惊诧。 “成在天不是咬舌自尽了吗?” “你,你听到了?” “为何要抓他全族的人?” “没什么,我送你去‘静心堂’。” “以森,到底什么事?” “隐月,这件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不知道的好?又对我保密,那你说,什么才是我应该知道的?” “隐月,我…” “放手!我就弄不明白了,你们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们总有事瞒着我?若是不想我知道,那就做到滴水不漏,如若不然,就给我说清楚!” “隐月,瞒你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不想让我受到伤害?哈哈哈…真是可笑!从我认识你们以来,你觉得对我的伤害少过吗?停止过吗?” “这,以前或许有过…可是如今绝对没有!” “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在围着你转,你就能掌控他们…”其实一直是我自欺欺人罢了,韩静言说得很对,若不是真的抓住,那我就应该做些和自己相合的事。 “算了,以森,我不想再和你们去争论这些了,你带我去‘静心堂’吧。” “隐月!” “走吧。” “唉!你跟我来。”秋以森转向另个方向,那是刚才那个宫人过来的地方,我跟着他走着,忍受着这难闻的气味,然而越往前走,这味道越重,越让人受不了,我只得拿着衣袖捂着口鼻,可是没用,不停的拍着胸,好让自己好受一些。 我好讨厌自己,为何对每件事都好奇?为何不多忍受而少猜疑一些?若是能做到不闻不问,若是能认命,若能跟着王爷做个舒适王妃,安心度日,我会不会比现在过得要好? “呕…呕…呕…”这是? “呕…呕…” “到了。” “呕…呕…” “呕…呕…呕…” 这是?这是!随处可见东倒西歪的宫人,大多数人在不停得呕吐,而在他们后面有三个架台,一些宫人不知道在干什么?这是怎么了?这么冷的天,他们在干什么?可惜我的眼神看不清,我正要向那架台走去,却被秋以森拽住,他摇了摇头,这是不让我去吗? “有什么不能看吗?” “隐月还是别去了。”我甩开他的手,继续向那架台的方向走,地上的宫人见我过来,全都蹭到一边让开路,这块的味道就快让人窒息,到底是什么东西散发出来的味道。 这是…这些是… “隐月----------” 那是谁?成大哥?他不是死了吗?这是哪?宫里?王府? “成大哥?” “沈妹子。” “你怎么在这?难道你没死?” “沈妹子,我好痛苦,我好难受,你放了我吧!你饶了我吧!” “啊?你怎么了?我听不懂你说的。” “沈妹子,是我错,我知错,下辈子我一定偿还这个债。” “成大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只见他踉跄几步,就倒在地上,然后全身开始冒血,肉一块一块地往下掉,然而他抬起头,往我这边爬,他这是要干嘛?咦?为何我动不了?救…为何我说不了话?天哪,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隐月!隐月!” “啊-----” “隐月,你醒了!” “夫人,你感觉怎么样?”我在哪?我这是怎么了?我坐起身,何宣生为我拿了垫子靠着,看着眼前的几人,我这又怎么了?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隐月,都是以森不好,不该带你去的,不该带你去的。”啊!对了,对了,我刚才是在…好残忍,好残忍!然后我,我又昏倒了,我真是,真是无可救要了。 “以森,他们为何要被如此对待?” “他们身上的罪,岂是这点惩罚就可以了事的。” “罪?难道是因为我?” “是,若不是他们,隐月你岂会受到那般,那般侮辱。” “他们不是死了吗?” “岂会让他们如此自在。”真是好残忍!明明死了的人,还要被片去血肉,脑中不停得闪现万在天瞪大眼睛的脸,那血淋淋的身子,还有那些腐臭的味道,那些宫人,不行,不行,纵然我恨他们,可是人已经死了,这就够了。还有刚才的梦,好真实。 “那些被片走的肉要用来干什么?” “扔到山中。”这是要他们尸骨无存啊! “这是皇上的命令?” “是,自从在幽宅看见你身上的那些,以森就发誓,一定要惩戒这些人。” “那晚你与皇上回清城,就是为了这事?” “是。” “皇上也认为如此是对的?” “是的,皇上当晚就下了令,对他们的尸首立罪,施以‘千刀万剐,尸骨无存’之刑,还有祸牵全族,立灭。” “以森,能不能和皇上说,放了他们的尸首,就此埋了,还有他们的家人也放了吧。” “这怎么行?那岂不是便宜他们。” “他们已经死了,这就够了,就不要再对他们的尸首再做那些,那些残忍的事了。还有他们家人亲戚,这与他们并无干系,为何非要陪上这些人的命呢?” “隐月,不用说皇上那边,就我都不会同意。” “知道我这一头的汗是怎么来的吗?刚才梦到成在天了,他说让我放过他,饶过他,他就拖着那残破的身子向我爬来,我好害怕!可是,我却动不了,也喊不出来,以森,我真的好害怕,我害怕我会再次做这个梦,就当我求你,放了他们吧,放了他们家人吧,好不好?” “这是真的吗?”这声音…他是皇上? ------------ 第一百一十七章 验证 更新时间:2014-03-27 是皇上?我转过头,向秋以森的身后望去,只模糊见到个白影。 “王爷,你怎么来了?你这伤可是不成的。”是王爷?何宣生边说着边快步走过去,扶着来的人走向床这边,等他们走近,果然是王爷,他这一张无血色的脸便是证明。 “刚才隐月说的可是真的?” “是。” “以森,你立刻去见皇上,把隐月刚才说的话告诉他。” “这…连王爷也同意隐月的话?” “去吧。” “唉,是。”秋以森长叹一口气,很不情愿地离开,而王爷却带着一脸笑意。 “王爷,你快过来坐。”我连忙起身让开地方,虽说头还有些晕,不过与他相比,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本王没事,你刚才晕倒,身体也弱,就躺着罢。” “那怎么成,王爷快过来躺下。”他摇了摇头,依旧站在床边,我这半起的身子就这么僵着,也不知道是应该继续谦让,还是就这么死皮赖脸的坐回床上。 “王爷,隐月没什么事了,还是你过来躺下吧。” “你何时变得这么善解人意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王爷这话说的,让隐月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王爷,你还是回屋休息吧,要是伤口裂开就麻烦了。”何宣生适时插了这一句,让我这脸面算是下了台阶。可是,眼前的人,我与他之间呢?到底是怎么样的关系?究竟我心中的妖孽,是他,还是皇上? “隐月为何这么看着我?” “宣生,可否出去一下?” “好,王爷,千万别站得太久。”何宣生说完就离开了,我一直看着他将门带好,才转过头来,看着一样的面孔,不知该从何说起。 “怎么?把宣生支开,为何又不说话了?” “王爷还是坐上床上吧。” “罢了,你往里面挪些,我坐在这床边就好。”我移了位置,他坐下,靠在床栏上,然后转头看过,这场景真是熟悉得很。 “要说什么?” “你是王爷吗?” “这是何意?若不是本王,还能是谁?” “那司马南呢?” “隐月,难不成你又失去记忆了?”他突然皱眉,变了脸色。 “没有,我记忆好好的,只是有些事,让我开始怀疑我的记忆是不是出错了?” “是何事?” “那么王爷,你可知司马南?” “你这是怎么了?本王明明在你面前亲手摘下司马南的那张面皮的,怎么?过了七年,你就给忘了?” “既然如此,七年前,与隐月一直在一起的,一直是王爷你吗?” “你认为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从知道王爷与皇上是同胞兄弟,我就开始忐忑不安,然而见过皇上后,我就更加慌乱不已,到底这一年多里,与隐月相敬相伤的人,究竟是谁?因此王爷,一直是你吗?” “皇上是如何回答你的呢?” “是我。” “那本王也回答你,是我。” “这岂不是等于没说。” “你自己认为谁是?” “我不知道,也无法相信自己的答案。” “若是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你还能相信本王的话吗?” “王爷就不能如实相告吗?” “本王已经告诉你了。” “唉!” “为何要叹气?” “真不知道,我再次回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后悔了?” “后悔?或许是吧。我的出现总是伴着不好的事情发生,我简直就是个灾星附体!凡是与我有关的人,非死即伤,王爷,你说这样的我,是不是很可悲?” “若是你能做个平凡的女子,或许一切便会不同。”想不到他也会这样说。 “你若再这么看本王,本王就算再次受伤,也会在此要了你。”这张面孔就算是病态,也勾得人心痒痒的。 “王爷,隐月得罪了。” 我强吻上他,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透着惊讶,显然他没料到我会主动吻他,不敢再看他,闭着眼睛,感受到他温热的嘴唇,还有心脏负荷运作的跳动。然而这个吻没有回应,只是我一个人在索求着,看来这个方法对他无效,忽然腰上一紧,让我本要离开的身体回到原位,而嘴唇上也有了变化,甚至越来越让人迷惑,接着整个人被他拉躺在床上,他翻身到了我上面,一只手撑着床,另一只手滑向我的领口…… “王爷不要继续了,当心伤口。” “是不要继续了,还是当心伤口。” “不要继续了。” “点火的人可是你。” “我,我后悔了。” “这可由不得你了!” “王…唔唔…唔…”不行,不行! “呃---你---”他吃痛地从我身上滑到床边。 “王爷请当心身体,宣生,宣生!!!”我大喊,果然,何宣生跑了进来。 “发生何…你们…宣生告退!” “你别走,王爷的伤口好像裂开了,你看都流血了。”我抬出沾血的手,何宣生的脸立刻变了色,连忙扶起蜷在床边的王爷,在他腹部,血已经印了出来,看来我这一脚踢得有些狠了。 “王爷快回房吧,这伤口耽误不得。” 何宣生想扶他下了床,却被他以手抵住,然后他抬起头,只见他的额头布满汗珠,忽然他俯身过来,吓我一跳,可后面又没有地方躲,只得僵着身子,却听见他的声音在耳边低语。 “沈隐月,你很聪明,也很识实务,你这条命能留下来,应该庆幸你选对了方向。” “王爷的伤不宜进行床弟之事,还请王爷和夫人克制些。” “宣生,你话多了。” “是。”他虽然是对着何宣生说,可是目光却没离开我,脸上竟然带着微笑,是那种很温暖的笑容,就好像刚才的话不是从他说的一样,只片刻,他就下床,被何宣生扶着离开。 等他走后,我的神经才得以解脱,整个人放松下来,只觉得浑身发冷,连忙将被解开的衣服扣好,用手摸了摸额头,竟然是湿的。刚才的我简直是玩火自焚,“以身试之,便可知晓”,他说的对,这方法最直接,也最简单。 可是,为何知道结果的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 第一百一十八章 武清莹 更新时间:2014-03-28 “叩叩叩…”有人敲门? “是谁?” “夫人,小奴奉皇上之命,特来问候夫人,若是夫人身子不碍事,就请夫人随小奴去见一个人。” “好吧,你等等,我这就来。” “是,小奴在门外候着。”我穿好衣服,打开门,就见一个小丫头在门口候着。 “这里是什么地方?” “回夫人,是‘秋香阁’。” “那离‘静心堂’有多远?” “不远,就在隔壁。” “刚才来传话的人呢?” “在院子里。” “好,我随他过去,若是有人来问起我,你直说好了。” “是,夫人,啊,夫人等等,外面冷,夫人还是披上披风吧。” “有劳。” 小丫头拿了披风为我披上系好,我走进院子,天已渐黑,看来我这一昏又是好几个小时,唉,谁让自己非得去看,那种场面,只是被吓昏,算我命大。 “走吧,你前面带路。” “是,夫人。” “是要去见谁?” “夫人到了便知。”还保密啊!唉,总不会又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吧!希望我如那不死小强,越打击越勇才好。 跟着他走了大约十分钟,总算到了地方,感觉走出好远。前面有个超大的院子,院门口挂着超大的灯笼,里面有个两层小楼,挺宏伟大气的,小楼外面也挂上了红灯,在我这角度看,真是漂亮,究竟是谁住在这里面呢? “夫人,就是这里,夫人自己进吧,小奴告退。” 不需要通传吗?门是敞开的,进了院子,被那些灯照得睁不开眼,这灯笼挂得忒多了吧!整个院子没有花草树木,全是灯笼,跟白昼似的。 “有人吗?”我轻轻的喊了一声,但是没人回应。 “有…”刚要加大声音,就见那二层小楼的门口站着一个人,会是谁呢? “小人沈隐月,奉皇上之命特来拜访。” “你终于来了。” “是你!” “要不然你以为是谁?” “小人没想过。” “进来吧,若是冻坏了你,有人会不高兴了。”想不到她会在这里,更想不到还能与她见面,只是皇上为何让我来这里见她?一代女皇,武清莹,如今落得如此地步,还真是可怜! 我进了屋子,却不见她,不过这屋子里却出乎我的意料,很简单,只有些常用的家具。 “我在楼上。”我仰起头,果然,她倚在二楼的护栏处,我顺着楼梯上了二楼,这层跟下层没有区别,一样的简单,只是多了一张床而已。 “小人叩见皇…” “算了吧,我如今只是个废帝,你也不必拜我了,你叫我夫人好了。” “是,夫人,不知皇上叫隐月来此,有何事情?” “皇上?哈哈哈,他怎么可能会让你来我这!”不是? “可是刚才那宫人说…” “是我让他叫你来的,怎么?看你的表情好像是害怕了。”这我能不害怕吗?她一个会武的人若是要我这条小命,岂不是如碾死蚂蚁一样简单。 “不知夫人叫隐月过来,有何事?”我下意识的往后退,离得远总好过离得近吧,谁知她好像猜透我的意图,反而向我这边走来。 “你不必害怕,我不会害你的,我还想留着这条命享受温柔乡呢!今晚叫你来只想你帮我一个忙。”帮忙? “帮什么忙?” “很简单,无语无声,在这就好。”她抬手在我身上只点了两下,就觉得身子发麻,嗓子发痒,然后整个人就倒在地上,浑身摔得甚疼。她将我拖到里面,又将我抬到床上,然后将床帏放下,接着离开,后来貌似下了楼。不过她把我放这,这是要干嘛?要是只是躺在床上,这个忙还帮得真轻松,我正头昏呢! 等等!有脚步声,这脚步杂乱,好像来了不止一人。 “皇姐这么晚叫朕来有何事?”是他。 “你带他来做什么?” “以森是路上碰到的,正巧有事向朕回报,而且皇姐一向恩宠以森,朕寻思带他来,也没什么大碍,是吧皇姐。” “呵呵!皇上这话说的,当然没关系了,不过以森,若是你能来陪陪我……” “我不愿意!”回答得真干脆。 “以森,你急什么?难不成你对那个沈隐月还没死心?哼!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不过就算你想也只是想而已,她沈隐月的心可不在你身上。”这个这个… “皇姐还是说正事吧。” “看来皇上有些不耐烦了,我只有一个请求,请皇上放四弟出宫。”四弟? “皇姐还是少管闲事,不如在这里多念念佛,吃吃斋,这对皇姐的身子也有好处。” “我已经帮你把太极玉毁掉了,你为何不守承诺?”这是什么意思? “守承诺!皇姐,你还真是会说!你别忘了,是你毁约在先的。” “那只个意外,是成在天先约的他们,谁会料到沈隐月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在那里!可是,这与四弟并无干系,你为何连四弟也要囚禁?”囚禁?若是那个是四弟,那这个… “这是他应得的。” “应得?四弟很尊敬你,对你一向言听计从,更没有伤害过她,我还让他以灵月宫的宫主身份接近她,保护她,你为何还要如此?”她知道灵月宫,究竟这些人谁在说谎,谁才是讲真话? “若是皇姐没别的事,朕就先走了。” “难道你还在怪他,怪他当初把沈隐月放走?”这是? “可是,那本就是个意外,谁会想到以森的那一剑会让她离开。” “意外?皇姐,自从知晓太极玉的用法,四弟就曾和朕商量是否要放她走,但是朕并未答应,可是当太极玉因为万日诚的血合起来,他又来和朕说,朕怎么可能同意?谁知,在‘万圣宫’,他却自作主张放他走。” “放她走,四弟如何放她走?他甚至都未曾碰过她。” “你真的以为是秋以森刺中她吗?” “我看得真真切切。” “真真切切!若不是四弟暗中出了手,以森的剑如何会走偏,就是这一剑,让太极玉沾了她的血,将门打开,这才让她离开!” “这怎么可能?以森,这是真的?” ------------ 第一百一十九章 棋子 更新时间:2014-04-19 “本以为她要对夫人你不利,于是想出手阻止她,却不想四王爷跟了上来,手腕立刻麻了一下,等我反应过来时,剑已刺中她了。”这,这话是…究竟他们在说什么? “原来如此,那么,你究竟是因为他放走沈隐月囚禁他,还是因为他放走太极玉囚禁他?” “你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只是好奇而已。” “朕没闲功夫满足皇姐的好奇心,以森,我们走。” “在我看来是后者吧。” “怎么?你不敢回答?哈哈哈…” “你笑什么?” “我笑沈隐月还真是可怜,竟然不知晓自己一直被你利用着,还傻傻地喜欢你,真是可悲。别忘了,这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是? “那又怎样?利用与否,好像与皇姐并无干系,皇姐,你就不要在争口舌之辩了,你大势已去,就算再挣扎,也是无济于事; 。” “那么四弟呢?你打算囚禁他到何时?” “只要他肯交出‘灵月宫’,朕自会放他离宫。” “你这是做梦,就算死,四弟也不可能把‘灵月宫’交给你。” “那么很不幸,恐怕他这一生都要呆在这深宫之中了。” “你!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哼!朕很期待。” 外面没了说话声,是离开了吗?来时听得真真切切,为何走了,却听不见离开的脚步?床帏忽然被掀开,是武清莹,她在我身上点了几下,僵硬的身体缓和了许多,我连忙从床上下来。 “此刻你应该有一肚子疑问想要问我吧!” “是。” “来吧,我们边喝茶边说,我这嗓子干得很。”武清莹转身向楼下走去,我随后跟着,她让我和她一起坐在靠窗的榻上,然后她从榻上的矮几上拿了茶壶,对嘴大口喝着。她竟然这么渴! “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若是我知道,必会答你。”我想问的太多了,要从何问起呢? “刚才夫人说,‘我已经帮你把太极玉毁掉了,你为何不守承诺?’这是何意?” “七年前,你在殿上离开的那晚,本是三弟的计策,旨在帮我,帮武氏皇族拿回太极玉。只是没想到,四弟会打乱这个计划,让你离开。可是,太极玉的离开,对于我们皇族来讲,却是个威胁。既然你能凭借太极玉离开,那么,你一定也能用它回来,那么太极玉就不仅仅是把钥匙,所以这七年来,三弟一直再查找你的下落,也一直再研究太极玉。然而这七年来,他毫无收获,可是,你却回来了,那晚他就来宫中找我,跟我说这是除去太极玉最后的机会,这才有了在靖王府的那一出。” “若是皇上想要太极玉大可亲手为之,为何要夫人来做此事?” “若是真的直接与你要它,你就是弃子,再无利用价值。”弃子… “那承诺是…” “若是有一天我开口求他,他必须答应。” “于是,夫人求他放过四王爷?” “是,可是因为你,这要求被他拒绝了。” “因为我?” “成在天是我在三年前安排的探子,没想到,你们会相识,这也是我从三弟口中得知,然而却不知哪里出了差错,让你被那两人糟蹋,于是我与他之间的约定就没用了。” “可是,我不是棋子吗?那么不管我发生什么事,也不可能会影响到你们之间的承诺啊?” “他怕你会因为这件事想不开,若是你死了,四弟带兵反他易如反掌; 。” “这是何意?” “因为你是他用来牵制四弟的一枚棋,他如何能放你离开。” “我?” “你难道不知?四弟一直喜欢着你!” “喜欢我?”这怎么可能? “不错,他虽是镇守将军,但也是‘灵月宫’的宫主,就在你来的那一年,我让他去查你的底细,只是不知道为何,他会喜欢上你。至于他何时喜欢你,为何会喜欢你,这些你得亲自去问他了。” “就因为这个,皇上拿我威胁他,让他出兵?” “是,虽说他是靖冥王,有自己的亲兵,可是想要夺宫,还是远远不够的,而他能利用的,只有重兵在握的同胞兄弟,也正是因为你,让他有了这个机会。想不到,人说‘红颜祸水’,说得还真是一点不假。” “可是为何等了这么久,为何不是七年前?” “在几年前,三弟就想要移主,却因为太极玉而迟疑着,直到太极玉被毁,他便有了机会,开始着手准备,我知道后,用了个罪名把靖王府给抄了,可是,还是让他快了一步,让何宣生和林展和逃走,目的就是为了叫四弟回来。” 原来是这样,这就说得通了,可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想不到如相爷所说,我还是做了扰乱朝纲,祸国殃民的坏女人,就好像这一切都是冥冥注定的,任我如何也不能逃开。 “你还有想知道的吗?尽快问,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了。” “我不想再问了,这些人,包括夫人你,到底对我做了何事?已经不重要了,知道的越多,伤心就会越多,如今,我想放下这些。” “刚才看你还挺悲伤的,怎么这会儿变得无所谓似的,不过也好,你能想开,是最好不过的。” “夫人可否能帮我一个忙?” “是何事?” “我想如夫人所说,离开这里,夫人能不能借我些盘缠?” “好,我这有一些银两,足够你离开清城,找个地方安身了。” “那就谢过夫人。”武清莹说完上了二楼,只片刻,她就下楼,将一个小袋子塞给我。 “你出了门,刚才领你的宫人自会带你出宫,之后的事,请万般小心。” “嗯。” 我离开这灯火通明的院子,果然,刚才的宫人出现在门口,刚才皇上他们进来,他躲去哪里了呢?然而我这一出现,他就能及时现身,呵呵,武清莹究竟是打着什么盘算?她竟连我想离开都能提前预知,只是我已经不想去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何阴谋,我想马上离开这皇家的纷争,离得越远越好,可是,这偌大的皇宫,我真能如愿地离开吗? ------------ 第一百二十章 相识经过 更新时间:2014-04-20 “这是要带我出宫吗?” “是,夫人。”这个宫人的确谨慎,凡是遇到宫人或护守军,便带我隐藏在黑暗处,直到安全无人才继续前行。 “夫人,到了。” “这么快么?这里…这里是宫门?” “夫人,前面是‘静心堂’。” “‘静心堂’,你,你不是带我出宫吗?” “夫人,小心接到的命令是除去夫人。” “除,除去我?你是说武清莹想杀我?” “是。” 这,这,老天爷,你再耍我吗?我都打算放弃这些了,远离这些了,为何还让我继续遭受这些?武清莹想杀我,那刚刚她说的做的算是什么,做戏么?呵呵,我还真是傻子中的极品。 “你,你…这位小哥…” “夫人这是做什么?小人受不起,你快起来!” “若,若是你能留我性命,我定会报答你不杀之恩。” “夫人,若是小的想杀你,岂会带你来这里!” “不杀我?” “夫人,你快起来。”他不杀我,会这么好心? “你真的不杀我?” “夫人,小人自小受过四王爷的恩惠,若不是他,小人早就死了,因此小人不想做对不起他的事。夫人,四王爷是好人,夫人若在四王爷的身边,会很安全的。” “这…那你怎么办?你放了我,她不会轻饶你的。” “呵呵,就算小人除去夫人,她也一样不会饶过小人的,小人知道的太多,小人的这条命终究是过不了今晚的,夫人快去吧,小人告退。” 宫人匆匆离开,随后在消失在夜色中。这算什么?我的命捡回来了?可是他…唉!我都自身难保,又如何救得了他,只可惜这么年轻就要因为我断送性命,我这身上就多了一条罪孽。 想不到兜了一圈,我又回来了,好累,活着好累; !真的好累!好想爸妈,我真是糊涂,有什么事能比过亲情,比过爸妈,在家里虽然也累,可是活得自我,可是这里呢?我就是一个木偶,被人扯来拽去,得不到安宁。 “夫人!你怎么在这?大伙全在找你,你这是去哪了?” “只是出去转转,透透气,害你担心了。” “夫人,这是皇宫,要步步小心,夫人以后出去支会宣生一声,宣生会陪夫人的。” “宣生,王爷呢?” “王爷在‘静心堂’等着夫人的消息。” “我知道了,对了,他的伤,怎么样了?” “血已经止住了,夫人不用担心。” “好,我去看看他。” 刚进“静心堂”的门,就见一黑影冲了过来,我下意识地后退,却被黑影抓住。 “宣生,你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王爷。” 身后的门被带上,我则被眼前的人一直拉进内室,他才松开我,坐在榻上。 “王爷,究竟怎么了?”我小心翼翼地靠近,只见满脸阴沉,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去哪了?” “没去哪,就在外面走走,透透气。” “透透气?你这脑袋究竟是怎么想的?这是皇宫,岂是随便能走动的地方,你知不知道,只要你一个不小心,就会没命的。” “对不起,害大家担心了。” “唉!来,过来坐。”我走过去,坐在榻旁的凳子上,我要不要问问他? “怎么了? “我想问王爷一件事。” “说吧。” “王爷和我的生父是何关系?” “相爷?” “是。” “你终于想知道了,本王还以为你不会问了呢!这事要从你家灭族开始说起,相爷并没有真正见过本王,但却信得过本王。” “相信一个素未谋面的人?” “他与副宫主尚为许认识多年,其情谊算是忘年之交了,而本王又是这‘灵月宫’的宫主,因此相爷信任我,也全是因为尚为许的关系。就在沈家灭族的前一晚,相爷来找过尚为许,求他保护自己的女儿,希望能够保护并听命她五年; 。” “这女儿就是我?” “是,若是平常人家,本王到是可以理解,可是堂堂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宰相何需借以他人之手去保护女儿?然而只过了一晚,就传来你家灭族的消息,于是本王亲自去相爷府察看。等本王到时,已是满院的尸首,可是本王却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何相爷要亲自下手灭族?” “因此王爷要在我身上找解释。” “是,当时看见满身是血的你,而万日诚正举剑要杀你,突然想到相爷跟尚为许说的保护一事,这才从万日诚的剑下救下你,心想,或许从你身上能查出原因。可是,还未等本王查明原由,相爷就被定个通敌叛国的罪,而你们被宫里的人全都抓进靖王府了。” “王爷不是护守将军吗?为何不镇守边疆,会来清城?” “当时正向皇姐呈报边疆的事,事发凑巧,让本王赶上了。” “后来呢?是她让你调查我吗?” “不错,相爷只有一女,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为何会突然又来一女?朝廷如何不调查清楚呢!更让人生疑的是,相爷亲自灭了全族,包括下人,却偏偏留下一个莫名的女儿和护将,又让尚为许来保护不算,还要听命于她,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早传相爷家有一宝,叫太极玉,这玉,我武氏皇史中也有记载。” “持玉者,必动国土,杀无赦!” “不错,本来这些只是怀疑,却不想你竟然将玉给三哥看,于是,便有了后面的事,具体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从一开始,你们的目的就是想要这玉,想要毁了它?” “可以这么说。” “但又想知道它到底是何物,为何可以动国土,这才一直留我性命?” “不错。” “那王爷说我选对了方向,是何意?”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我,这是… “王爷,这是何意?” “没有扰乱朝纲,祸国殃民。” “什么?” “若是你真的扰乱朝纲,祸国殃民,本王不会留到你今日的。” “我…不太懂…王爷说的话。”他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 “不懂?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装傻么?” 原来他知道,或许从我来到这里发生的所有事,全在他的掌握之中,或许一直迷茫的,只是我一人而已。 “王爷是如何知道的。” ------------ 第一百二十一章 欲加之罪 更新时间:2014-04-23 “是本王夜探幽宅时发现的。” “幽宅?”若是这样,那晚在幽宅的黑衣人是他! “正是,本王曾跟着万日诚去了幽宅,看见那些旧书稿,是关于太极玉和‘藕断丝连’的记载,可惜被万日诚发现,只拿到关于‘藕断丝连’的那页。” “因此这一切,王爷全知晓?” “是。” “那皇上呢?” “自然知晓。” “那为何不杀了我?扰乱朝纲,祸国殃民,岂是小事; !” “若是一开始就知晓这其中原由,当时定会将你除去以绝后患。” “那么此刻,王爷你定是很后悔吧,若当初万日诚杀我的时候,王爷你没拦着,岂会有这样那样的事情! “本王很庆幸当时救了你,即便到了此刻,本王也未曾后悔过。”不后悔? “王…王爷喜欢我吗?” …… “王爷喜…” “喜欢!” “喜,喜欢我?” “是,喜欢你!” “就算我是坏女人?” “是,就算你是坏女人!” “唉!” “为何叹气?” “我可以相信王爷吗?” “你不信本王?” “我…” “宣生见过皇上,夫人。”武清肃!不行,我得藏起来,不能让他看见我。 “你干什么?没事的,一切有本王。” 门被打开,“呼啦”进来一屋子人,模糊一片,我向后挪了挪,躲在四王爷身后,等他们走近,我算是看清,有武清肃,还有武清莹,还有…等等,为何武清莹会来这里? “臣见过皇上。” “小人见过皇上。” “你们起吧。” “谢皇上。” “谢,谢皇上。” “不知皇上驾临所为何事?” “皇姐说先皇赏赐的‘玉玲珑’不见了。” “臣未曾看见。” “与你并无关系,是沈隐月。”我?我看着武清莹,她用手指着我这边。 “隐月?皇上不会认为是她偷去的吧!她自入宫就一直和臣在一起,啊…对了,除了上次皇上召见的那次,如此,她怎么可能会拿它?” “四弟,你别包庇她了!沈隐月,刚才你还劝我要想开,即使皇位没了,还可以不受约束,永享清福,我还信你一片好意,给你看了我那些先皇赏赐的宝物,岂料你竟虚情假意,顺手偷走最为珍贵的‘玉玲珑’; !” “你刚才去了皇姐那?” “我…是。”看着四王爷紧皱的眉头,我不知要说什么了?武清莹这蹩脚的说辞明明就是计,可是,她想要利用这计做什么? “沈隐月,你快交出来吧。” “夫人,你说的是何物?我…小人没见过。” “你还狡辩,皇上,你让人搜她身,她刚离开不久,想必东西还在身上。” “你们俩。” “是,皇上。”走过来两个宫女,将我从四王爷身后拉出,然后在我身上一顿摸。 “皇上,只找到一个小袋子。”那袋子,难不成… “打开。” “皇上,是枚玉石。” “果然是你,皇上,你看,这正是先皇赏赐的‘玲珑石’,沈隐月,你还有何话说?” “小人,小人…”这,是想除掉我吗? “来人,将沈隐月压入深牢。” “皇上,这也许是个误会,请皇上明察。” “四弟,你这是何意?难不成你认为我诬陷她。” “皇姐,臣弟不是这个意思,请皇上三思。” “夫人,你希望我死吗?还是,你们所有人都希望我死?也对,我是扰乱朝纲,祸国殃民的坏女人,单凭这两条,就已经让我死上几百次了。” “沈隐月,你这是说得什么话?” “王爷,隐月的确去过夫人那里,如今证据确凿,我无从抵赖,只是小人不会去深牢的,既然皇上不信我,就请赐我一死吧!” “你跟朕谈条件!” “小人不敢,如今小人的结局只有这一种的话,还请皇上给个痛快。” “请皇上三思,沈隐月的为人,皇上难道不清楚吗?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四弟,你这是何意?她自己都承认了,你还为他辩解什么?” “皇上,臣请皇上三思。” 四王爷跪在地上,冲着皇上磕着头,若是以前大家都安好的时候,看见两个长相一样的帅哥站在眼前,那我定是心花怒放,可是如今,他向他磕头,还真是讽刺得很。 “王爷真的喜欢隐月吗?” “是!” “喜欢到无法自拔?” “是; !” “那可愿意为了隐月放弃一身荣华,放弃‘灵月宫’的宫主之位吗?” “隐月你这是…” “你愿意吗?”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里闪烁着不解,随后竟然成了笑眼,就连那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我愿意!” “皇上,不管沈隐月是否偷了‘玉玲珑’,臣愿意放下将军一职和宫主之位换她自由。” “四弟,为了一个女人,值吗?” “朕心意已定,请皇上成全。” “沈隐月,偷盗御赐之物,这本是死罪,看在‘玉玲珑’已经找回,也看在将军的面上,朕饶你不死,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难赦!现将沈氏府邸,立刻查封,交由朝廷打理。‘幽宅’为死者之所,不做收缴,而你,沈隐月,现将你逐出昌隆,不得再回,接旨吧!” 逐出昌隆,不得再回,呵…呵呵…这和杀了我,有何分别!武清肃,你好狠的心,对你来讲,这一年的时光,就没有一点值得留恋吗? “沈隐月,你还不接旨!” “这旨小人不接。” “你想抗旨!” “皇上,小人认罪,此‘玉玲珑’是小心所偷,请皇上赐小人一死。” “陈福。” “老奴在。” “立刻将沈隐月带下去,交由刑惩司于明日午时在宫市处斩。” “是,沈隐月,随老奴走吧。” “沈隐月,你怎么能狠心地扔下这一切!” “王爷,若是以前,我定是因为怕死,接受皇上的旨意,可是一切好像都已注定,任我再做挣扎,该逃不掉的,我依然逃不掉。王爷愿意为我放下所有的心意,隐月收下了,若是有来生,隐月定会寻对人,以报王爷的恩情。” “沈隐月,快走吧。” “放手,我自己会走。” “沈隐月。” “是,皇上。” “你可恨朕?” “不恨。” “不恨?” “爱恨交织,连爱都没有,何来的恨!” ------------ 第一百二十二章 救命稻草 更新时间:2014-04-27 “你说什么!” “皇上自是听得一清二楚,啊,小人有件事想说,太极玉虽然被毁,可是小人的样貌与七年前并无差别,皇上难道不好奇吗?” 眼看武清肃一怔,盯着我一言不发,随后一摆手,我就被人给拽了出去。不错,既然改变不了既定的命运,就算死,我也要你们跟着好奇死。 出门的时候,眼角瞥见刚才带我来的宫人,活得好好的站在门角一侧,果然我还是被涮了,被利用了。看来不管在任何地方,只要是宫廷,只要有权势,就会处处算计,斗位争权,永远有因此牺牲的人,比如我,或许这也是改不了的,既定的命运。 可是人就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体,一边向着命运低头,可是另一边又心有不甘,所以我被宫人拽走前说了那句话,而这话不仅是对武清肃说的,也是对在场所有人讲的,既然扰乱朝纲,我就扰个始终,其实心中更期望的,是希望它能成为我的救命稻草; 被老宫人和护守军押到刑惩司,里面的人二话没说,就将我押到一间牢房里,而这块竟是上次来过的,万日诚被关押的那个地方,那间牢房。牢房的门被关死,我跌坐在地上,脑中浮现与万日诚的种种,唉,若是时间能倒流,那该多好啊…… “快醒醒,快醒醒。” “日诚?你,你怎么在这?” “快醒醒。” “我这不是醒着呢吗?” “沈柳,沈柳?” “爸!妈!” “快醒醒,你一定要幸福地活下去…” “什么?爸,妈,你们说什么?”好冷!为什么这么冷? “再浇!”啊!好冷! “皇上,她醒了。” 我怎么了?这是哪?眼前几个模模糊糊的人,还有我这破头发,怎么全下来了,扎得眼睛好不舒服。咦?为什么使不上劲?天!我这是被绑在…柱子上?这是要干嘛?我使劲挣扎,可惜,根本挣脱不开。 “是谁?是谁在那?” “怎么?才过一天就不认识了?” 武清肃!我屈着眼睛,眼前的人变得清晰起来,有武清莹,四王爷,何宣生,秋以森,就连韩静言和林展和都在,人竟然来得这么齐!这是…啊…我想起来了,一定是我说的那句话起了作用。 “皇上这是要做什么?既然有求于人,却不以礼相待,皇家都是如此没有教养的吗?” “你说什么?”武清肃椅子上站起来,看来是被我激怒了。 “不光没有教养,连行为都匪夷所思。” “啪!”眼前顿时金星冒出,看什么都转。 “你若再胡言乱语,小心我拔了你舌头!”我转过头,武清莹扭曲的面孔就在眼前。 “夫人,你该整整容了。” “什么?”金星慢慢消失,而她的脸也慢慢还原! “难道小人说错了,那么夫人,你能不能告诉小人,究竟皇上有多大的魅力,能让夫人在被抢皇位的情况下,还能帮助他?小人对你的这种行为可真是好奇得很。” “啪!”这一下,不止金星闪闪,头也晕得很。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么?” 武清莹用力地掐着我脖子,只觉得呼吸立刻受到阻碍,难受得很,却因为身子被绑,又无法挣扎,就在我觉得自己快要一命呜呼的时候,空气涌了进来,让我一阵好咳; “好…咳咳…我…咳…我说…咳咳…” “哼!”武清莹转身走到武清肃的旁边坐下,而其他人都在各自的位置,稳稳地坐着,唉!我还期盼什么呢?这个试探,真是衰透了。 “之所以小人容貌未改,是因为上次自殿上离开后,到小人再回清城为止,才过去七个多月,也就是说小人在家一月,这里便是一年,而你们这里一年有十二月,一月有30日,这要怎么算,皇上自然是清楚明白的。真希望自己能再晚几年回来,这样一切是不是会有所不同,至少小人不会被处斩吧。” “你到底从哪来?” “从哪?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就算皇上你杀了我,我也无法回答你,只能说,我家里与这里的时间是不一致的。” “那太极玉呢?” “四王爷在‘幽宅’看到的旧书稿,之前小人也看见了,那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一部分?它现在在哪?” “皇上能不能放开小人,这样说,小人好难受,恐怕会心智混乱,说了胡话也不一定。” “给她松绑。”身上的绳子被解开,我算是好受多了,这头实在是晕得很。 “在‘幽宅’,可惜在四王爷去的那晚发生了火灾,书稿被毁。太极玉本是两块,墨黑为地阴,瓷白为天阳,这天阳一直是小人的传家之宝,而地阴却是相爷的传家之宝。” “沈鹤山?” “是,小人不是相爷的女儿,只不过姓氏与他相同,小人其实叫沈柳,沈隐月不过是小人胡说的,相爷其实真的只有一女,而小人才是沈思恩的后代。” “你说什么?你…” “是真的!”我打断武清莹的话,她看起来吃惊不小,竟然站了起来。 “是真的。当年先祖沈思恩利用太极玉离开,来到一个新的地方定居下来,繁衍生息,这个地方就是小人现在的家乡,本来是想有朝一日能回来报仇雪恨,可是时间慢慢过去,先祖的这个念头也慢慢消失了,人总不能活在仇恨中。夫人,那日小人进宫与夫人说的,真的就是先祖的想法。” “既然这样,那沈鹤山到底是什么人?” “相爷不过是地阴的守护者,也可以说,他沈家世代子孙都要保护这个地阴。这两块玉本是一块,是后人强行分开的,于是地阴记录的是它的产地,而天阳,记录的却是它第一次来的地方,因此不管两块玉隔多远,它们都会为了合成一体而寻找彼此的,因此小人才会来到你们这里。可是相爷这边却不同,他并不知先祖已经放弃报仇的念头,因此他们世代依旧背负着这个使命,在等着我们,为我们铺路,其目的,王爷看到的书稿里,写得很清楚了。” “你说的是真话?” ------------ 123 不知的真相 “皇上,都到了这个地步,小人还可能说假话吗!”真话我说了大半,但我却不能告诉他们相爷其实是姓万,我更不想让他们知道万日诚是相爷的儿子,总不能让死去的人去承担什么罪过。 “小人到底有没有扰乱朝纲,有没有祸国殃民,你们应该很清楚,或许有些事,小人做得过分,可是,那不过也是为了要活下去,才那样做的。” “关于太极玉,就只有这些了吗?” “是,这是小人所知的全部了。” “陈福。” “是,皇上。” “将沈隐月送回‘秋香阁’,没朕的允许,不得让她出院子。” “是。” 我刚回“秋香阁”,人就病倒了,因为在审问的时候被冷水浇,让我的伤寒复发,而后高烧一直不退,整个人一直迷迷糊糊地,何宣生一直跑进跑出,我也只能是看着,因为这场病,竟然让我失了声。就这样,每天都喝着难闻的汤药,有时人精神些,起来靠在窗旁的榻上,望着院子门口,这一望竟是一个多月。 “宣生?” “皇上。” “她怎么样了?” “差不多好了,只需在静养一段时间。” “还是说不出话吗?” “是,病在心中,不在药上,还需夫人自己看开。” “去吧。” “宣生告退。” “你还是不肯说吗?”武清肃坐在榻上,我的对面,虽说满脸倦容,却丝毫未减妖孽本色,不想留恋他的妖娆,我只能继续看着外面。 “若是当初在朕问你的时候,你能说出太极玉的秘密,朕又何必大费周章地设下陷阱让你来跳?你可知道,这太极玉一直被皇家视为邪物,历代新帝都会派人去查找它的下落,即使它在新帝当位期间不曾出现,那么下一位新帝也要做同样的事。直到皇姐登位,总算查出一点眉目,岂料沈鹤山一直不肯透露半点,却不想被你轻易地拿出来展示,这叫朕如何不防你?‘持玉者,必动国土,杀无赦!’这道旨意存在了几百年,当时朕真想遵了旨意杀了你,以绝后患!可就因为四弟的四个字,让朕暂时放弃了杀你的念头。” “是哪四字?” “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 “你终于肯说话了。” “皇上不杀小人了吗?” “若是想杀你,自然不会让你住在这里。” “那想一辈子关着小人吗?” “朕说过,不想听你说‘小人’二字,你休息吧,朕改日再来看你。” “若是皇上对我已经放心,请皇上放我出宫可好?” “你想离开朕?” “我喜欢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不想困在这深宫里。” “不能为朕留下吗?” “皇上的身边有个一直喜欢你,一直为你付出的皇妃,皇上何苦做些伤害她的事呢?” “皇妃来找过你?” “皇妃为了帮皇上削弱萧承志和贺岗山的权势,帮你废去先前的两位夫人,一直被他们追杀,若不是秋以森出手相救,一直保护着,恐怕她早就命丧黄泉了,就光这份情意,皇上如何负她!而且,你们已经育有子嗣,何苦把精力浪费我这种小人物的身上呢?” “你!这些都是她说的?” “不管是谁说的,不管有没有太极玉的事,她一直存在我们之间,这一点永远改变不了。” 武清肃没有再言语,转身离开,我从窗子望去,他走出院子,没有回头。 这些不是韩静言,是武清莹说的,这段日子除了武清肃来过一次,就剩下她来看过我。她在我床头说了很长的话,她放下身段来看我,告诉我很多我不知的事,我想,这次,她不会再骗我了,我相信她。 武清莹告诉我之所以她被赶下皇位,也是被迫为之,并不是武清肃真的想要这位子,其实也是迫于无奈。七年前的那场江湖纷争,虽说灭了一部分人的气焰,却也增生了对武清莹的恨,没多久,江湖就又再起风云,想要推翻女皇,这在我离开之前,就发生了,只是我并不知情。 那些江湖人士对于女子当政,一直是不加认同,而武清莹一直有伴有男宠伺候,虽说皇家只允许郡主可以娶多位男子,却也挡不住那些有势利的女子的频频效仿,这便增添了那些男尊思想的人的不满,而江湖人士更加鄙夷此事,慢慢地,这些人聚集在一起,势力越做越大,最后竟融进朝廷。 萧承志和贺岗山就是被他们收买的重臣中的两位,武清肃为了压制他们,这才让一直喜欢他的韩静言进了府,帮他休了她们,为的就是激怒那两位重臣,好让他们提早露出马脚,以便朝廷可以有借口镇压他们,岂料当时被激怒的只有萧承志,毕竟贺清儿只是贺岗山的侄女而已,于是只卸了萧承志的护守将军一职,而让贺岗山逍遥了七年。 七年后,一切准备就绪,武清肃便与武清莹演了一出好戏,假意篡位,而四王爷假意是来救武清肃,其实是为了除去一直手握护城军的贺岗山,所以当时我离开清城时,只看见满地护城军的尸首。而女皇退位,男皇当政,也算是给江湖一个交代,那些想要动乱的人再无借口,总算是化解一场血腥风雨的危机,也因此保住了武氏江山。 我呢?对于太极玉,我到底知道多少,他们一直摸不清,索性让我离开,所以那次在武清莹那听她与武清肃的话,并不完全是假的,他们是真的知道玉的用法,为了让我离开,他们才在殿上上演了那出戏,玉不在清城,这对他们处理江湖的事也有利多了。 只是他们没想到,我却在他们马上要实施政变的时候回来,这才有了后面的圈套,他们这些人,包括何宣生,林展和他们,全都参与了,一步一步把我逼上绝境,好把太极玉最后的秘密说出来,而用武清莹的话说,“沈隐月,你这种人,若是不逼上绝路,是不会投降的。”的确,她说对了。我也知道,这种事各为其利,不得已为之,只是我没想到,我这样一个人,竟然让所有人都来骗我,真不知是我幸,还是不幸? ------------ 124 程家志(一) 成在天其实是监视贺岗山的探子,没想到会与我相识,只是与他认识后的结果,对我来讲,真是惨痛无比。那天本是成在天约那两人探听消息,却不想因为我的出现打乱了计划,又没想到政变会提前,这才扔下我一人去查看,等想起约了那两人时,一切都已经晚了,也活该我倒霉。 武清莹对我说了这些,我并没有释怀多少,反而让我更想离开他们。与他们相识的这一年多,我究竟是扮演着什么角色?为何我觉得我只是他们稳固江山的棋子?这里面,真的有感情在吗?他们口中的喜欢,真的是喜欢吗?可是我呢? “夫人,该喝药了。” “夫人?” “我不是好了吗?为何还要喝这个?” “夫人总算是肯理宣生了,夫人的病虽然好了,可是身子依然很虚,这个药算是补药,有助于夫人元气的恢复,而且对夫…” “我喝!”不想再听他的说教,我抢过药碗,一口喝干。 “宣生,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夫人还跟宣生客气什么呢?宣生能在夫人身边守着,是宣生的幸福。” “幸福?你和他们一起骗我,利用我的时候,也幸福吗?” “我…” “我接受了你的那颗心,难道是虚情假意的吗?” “宣生不为自己辩解,宣生对不起夫人在先,愿意受夫人惩罚。” “惩罚?就罚你此生不再见我,可好?” “夫人是想宣生死吗?” “也好,我正想知道,若是你死了,我会不会心痛?” “夫人…?” “如何?就死在我面前,你可愿意?” “看来宣生是彻底伤了夫人的心,既然如此,就如夫人所愿。” “等等,就用这个,你是学武之人,自然懂得一刀闭命的位置。”我将斩月扔给他,这还是他前几天给我的,现在让他拿此来自杀,是不是很讽刺! “你做什么?”斩月“当”的一声落地,只见一席灰衣闪了进来,我连忙从榻上起来,盯着闯进来的人,是一头白发的干枯老人。 “你做什么?你这傻子,她说让你死,你就去死!” “师傅?”师傅?程家志!我不敢想象,眼前的是程家志!那个花蝴蝶似的俊老头?! “程,程居主?” “哼!你这丫头真是心狠,老夫将宣生托付给你,你却让他去死,你还真狠得下心。” “哈?托付!” “可不是,若不是托付给你,怎么可能让你染指他!”我顿时无语,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师傅!你说什么呢!” “可惜了我这心肝宝贝的徒弟,为你死心塌地的,最后连命都要搭上,幸好老夫及时赶到,要不然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唔唔…嗯嗯…” “师傅,你这是干什么!”程家志一屁股坐在榻边,开始抹眼哭上了,我看了一眼何宣生,他一脸为难,对我摇头。 “宣生,你出去,我要与这臭丫头谈谈。” “师傅你这是要…” “你去吧,你的命先留着,等我想要时,自然会找你去讨…啊!!” “师傅!” “你出去看着,别让人进来 ,老夫要好好教训教训这臭丫头。” “师傅!唉…好吧!”何宣生看了我一眼,不情愿地离开。 “程居主,你干嘛打我?” “打你?老夫是想敲醒你!” “啊,好疼!” “真不知道你这臭丫头是怎么想的!” ”程居主,你说归说,不能动手,若是再动手打我,别怪我翻脸,不拿你当长辈。” “你何时拿老夫当过长辈了,唉…唉…”程家志说完又坐回榻上,唉声叹气个不停。 “程居主,你就别倚老卖老了,说吧,你怎么会来宫中?” “唉!老夫本是想来看看你,岂料刚一进门就遇到你们这一出,你说说,你们这小日子不好好过,怎么死呀死的?” “程居主,你到底是何事?” “哼,亏得老夫关心你。” “程家志!” “好啦好啦,说正事!来,让老夫帮你诊下脉。” 我坐回榻上,将手放在榻边的矮几上,程家志抬手为我诊脉,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我细细看他,皮肤枯黄,满是皱纹,头发也是稀松得很,他到底怎么了?为何七年后会变成这样?难道七年就可以让人老这么多吗? “居主为何变了这么多?”他收回手,抬起头。 “老夫为你踏遍千山,能活着就不错了。” “这是何意?” “丫头啊,‘藕断丝连’岂是那么容易解的,当初让宣生帮你解,也只是暂缓此药的发作而已,难道你没觉得自从那次发作,你只要有情绪变化,心口就会疼痛难忍吗?” “这…”好像是这样,“可是既然没解,为何居主你上次会那么说?” “我不那么说,我那傻徒弟,不定又干出什么傻事来。宣生是什么人,对你怎么样,你其实心理明白得很,为何还要将他推开呢?”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是想找个人发泄吧!这么多不公平的事,为何全让自己摊上?为何不能像个平凡人一样生活?为何要被人利用?为何喜欢和被喜欢都这么累?老夫说得没错吧。” “居主好像我肚子里的虫,我想什么,你一清二楚。” “唉!丫头,这事如今真的已经结束了,你大可放下所有怨恨,还是敞开胸怀来享受吧。” “居主是什么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猜呢?” “我猜居主的身份定是不一般的,这是皇宫,不是谁家大院,居主就这么轻松进来,若是没有一点身份地位,或者是攀亲带故,怎么可能进得来呢?” “你说你,你这丫头,为何每件事都要想得透彻明白?若是你能装傻一些,这日子会过得非常滋润的。” “那居主的身份是?” “说起来,老夫这宫里上一任的御医总领,只是受不了宫里的生活,这才请辞,自立门户,虽说老夫不当职很久了,但宫里的人还是要给老夫这层薄面的。” “原来是这样,我就猜居主你定是不简单的。” “而你的事,老夫也知道。” “知道,居主指的是…” “全都知道!太极玉是什么?为何你会吃‘藕断丝连’?你与相爷是什么关系?你要做何事?老夫全都知道。” “居主,你如何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 125 程家志(二) “这些是沈鹤山告诉我的。” “相爷?居主认识相爷?” “何止认识,难道你忘了,我曾说过程紫香是老夫的先祖,既然相爷本家姓万,你认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听了他这话,我立刻傻眼,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万柏松和程紫香是夫妇,而相爷的先祖就是万柏松,那么程家志和相爷是亲戚啊! “看你的表情,大彻大悟,是想明白了吧。” “若是如此,居主对我的事,岂不是…” “了如指掌,而且当初托老夫为你解‘藕断丝连’的人,正是相爷。” “相爷?这怎么可能?” “你可别忘了,‘藕断丝连’,相爷也是知道的,而且是他让你进了那石室,虽说他也不知那石室里有何物,但通过祖志,也是可以猜出一二的,必定会有他手中两份书稿的内容,看你瞪大眼睛,果然,这书稿你是看过了。” “是的,我看过了。” “当时相爷不敢肯定你会不会听从那书稿的训言,于是派人传信给老夫,让老夫帮你,更是希望你能不遵守那上面的托付。还好,你做了你自己,只是吃了‘藕断丝连’,这药,老夫是可以解的,只可惜当时有两味药只有在寒冷的苍山才能采到,于是老夫先用‘辗转玲珑’暂时压制它的发作,可惜,等老夫将药找到,配制好时,你却回了家乡,而这一走竟是七年。本以为你死定了,却不想你竟然还活着,刚才替你把脉,竟然有中毒的迹象,难不成你用了那最后一式,‘破釜沉舟’?” “居主果真好医术,的确是用了这一式。” “毒藏五指,式出立散,丫头啊,你这是拿命开玩笑啊!你可知道这毒不比以前,以前的药毒只不过伤身,这回的却是要命啊!当时宣生定是在场的吧,要不然你也活不到此刻。” “是,幸亏有他。” “好在他救得及时一次,要不然你这条命就交待了。” “可是,隐月有一点不明白,居主为何让韩…让皇妃绑我去‘药仙居’。” “若不如此,你会乖乖来么?”怎么不会?生死攸关,若是有人能救我,我自然会立刻登门的。 “居主为何知道我会去良巫山?” “老夫一直让宣生看着你,你做何事?要去何地?老夫自然知晓。” “可是相爷已故,居主完全可以无视这件事。” “你拿老夫当什么了,老夫混江湖这么久,自是知道君子要守信守诺。” “可是既然居主受相爷所托,又是宣生师傅,完全可以来清城诊治我,为何要等我到良巫山这里才来找我?” “这,唉,你这丫头为何要刨根问底的?治好了不就得了。” “居主,若是你对我的事了如指掌,当年我来良巫山,真的是机缘巧合么?” “丫头,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比知道更好。” “居主不肯说?” “给你,这是解药,吃了后,这‘藕断丝连’就真的解了。” 看来他是真的不想说,这其中的解,我要如何解开呢?我接过药,是一枚红色的药丸,不知道要如何感谢程家志,我想就算用我这条命来还,也是还不起的吧。我将药服下,只片刻,身子清凉通爽,舒适极了。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身子轻松了许多。” “果真是呢!多亏居主,隐月才捡回这条命,我要如何感谢居主你呢?” “你无需谢老夫,老夫也希望这药在老夫这代能够终了,毕竟它是个禁药。” “可是居主的容颜为何变化这么多呢?” “唉!老夫的养颜法子是最忌讳寒冷的,只要去了寒冷的地方,就会加速衰老的。” “什么?这么说,居主这一身的变化,是为救隐月而伤的?” “你不用自责,也不用觉得亏欠老夫什么!老夫这么做一是为了相爷所托,一是为了我那傻徒弟。老夫更是有个私心,希望你能把宣生放在首位,若是以后你美男围绕,至少让宣生做大才行。” “这…”若是以往听到这话,我定骂他个为老不尊,可是此刻,我为何觉得这么心痛! “还有这个,是我‘药仙居’的掌印和房契,今日老夫就传给你了。” “居主这是要做什么?” “实话与你说,老夫大限已到,命不久矣,如今‘药仙居’也败落了,我那些徒儿各自寻求高路,只剩下这座空宅子,本想传给宣生的,可惜他只听你的,传了也是白传,还不如直接给你呢!若是将来你无处可去,就去那安家吧。” “这,这怎么成?” “‘药仙居’是老夫毕生心血,不求你来发扬光大,只需你和你世代子孙能保护它百年不败就行了。” “居主,隐月何德何能,让你为了隐月付出这么多,隐月就算倾其一生,也是还不起的啊!” “那来生,你来做老夫的情人,如何?” “居主!此刻你还有心情说笑?” “那就记住老夫的话,情到浓时必有回应,就不要再去怀疑它了,还有,希望你能真心接受宣生。好了,老夫的事算是终了,老夫还有些时日,这就要去云游了,若是老夫死在异乡,定会托人将尸身送回‘药仙居’,希望丫头能把老夫葬在‘药仙居’后面的青山上。” “这…隐月定不忘此重托。” “好了,老夫走了,你保重!” “居主…”程家志冲我点点头,示意我不要送了,我站在窗旁,看着何宣生与他一起离开院子,就好像梦一场,我沈柳何德何能,让一位老人为我做到如此,唉,这情债,我如何还得了呢! 头好疼,这信息量过大,让我一时无法消化,看来需得睡一会了。 “皇妃驾到!”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为何韩静言会来?我连忙起身去迎接她,岂料我还没走出中厅,她人就已经到了。 “小人叩见皇妃,愿皇妃…” “起吧。” “谢皇妃。” “安子,你去外面守着,不得让任何人进来。” “是。”这又干嘛?怎么又是守着,怎么和我说话,都是机密吗?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皇上有旨…” 这,我连忙跪下,这是武清肃的旨意? ------------ 126 尾声(一) “皇上口谕,沈隐月扰乱朝纲,本应问斩,但念其护国有功,赏罚相抵,不做追究,立刻逐出宫廷,沈隐月,接旨吧。” “谢皇上。” “你起来吧,如你所愿,你终于可以离开了,离开皇宫,你打算去哪?” “暂无定所。” “沈隐月,那些利益纷争的事就不要再想了,被皇家所用,也算是你的福分,你放心,皇上不会忘了你的付出的。本宫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你跟着外面的宫人走就好,他自会送你出宫。” “是,小人谢过皇妃。” “沈隐月。” “是,皇妃。” “你与本宫相识一场,这也算是有缘,本宫给你一句忠告,若是得不到,不如放弃,守住身边的,才是正路。” “小人谢皇妃教诲。” “好了,本宫还要回复皇上,你收拾一下,就离宫吧。” “是,小人恭送皇妃。” 我根本就没什么可收拾的,能带在身上的只有斩月,还有程家志留给我的掌印和房契,最可悲的是连件换洗的衣服都没有,更别提银子这种必需品了。出了屋,有个宫人等在门口,递我一个包袱,我打开,是一件棉披风,还有一点碎银。 “这是…” “是皇妃给你路上用的。” “那请宫人帮小人谢谢皇妃。” “嗯,那快走吧。”宫人前面带路,我快步跟着,这些来得太过突然,让我有点措手不及,就算是赶我走,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吧。 出了宫门,那宫人没说什么,转身就走,只刚走几步,从身上掉下一堆东西,我屈眼细看,是两件女外袍和几锭银子,那宫人看了我一眼,捡起东西就跑了,原来如此。 如今的我去哪好呢?先去看看日诚吧。 “夫人。” “宣生,你怎么在这?程居主已经离开了吗?” “是,刚送走师傅,回去的时候说夫人已经出宫,还好,让宣生赶上了。” “还好你快,这样,我也可以和你道别。” “道别?” “是,能认识宣生,是我的福气,刚才的事,宣生就忘了吧,感谢你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惩罚你呢?只是如今的我一无所有,等以后我有能力…” “你在说什么?夫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何宣生刹时变了脸,刚才的喜色也不见了,是生气了吗? “这个,我说的没错啊,真的,我现在只有,你看,就这点碎银,啊,对了,这掌印和房契是你师傅给我的,要不然,我还给你吧,毕竟…” “沈隐月!” “啊,疼疼疼,有话好好说,你先放手。” 何宣生的脸阴得很,这表情似曾相识,还是上次在“药仙居”的时候看过。 “你到底想怎样?”他松开的我手,瞪着我,真心让人害怕。 “哈?” “你是恨我的吧!你是恨我的,是不是?” “我…”我一时语塞,看着何宣生慢慢收起怒气,取而代之的是悲伤,眼里含泪,加上妖孽诱人的脸,看得我这颗心甚疼。 “唉!罢了,我要离开清城,你也要一起走吗?” “我愿意,宣生愿意!” “就算我一无所有。” “是,我愿意。” “可是,在幽宅,你明明不愿意和我一起离开,为何此刻却同意了?” “夫人说的是跟着宣生走,可是夫人,不是夫人跟着宣生走,是宣生跟着夫人走。” “这有何不同?” “不同的是,宣生此刻开始全听夫人的。” “呵呵!”话说,我依旧没觉得有何不同。 “夫人怎么笑了?” “你的脸变得可真快,你知不知道,刚才的样子,真的很吓人!” “宣生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 “那么,能不能先从叫我沈柳开始改起,还有,你别总这么降身份的自称,要不然总觉得你一直再和我客气,我不喜欢。” “我答应你,柳儿。” “呵呵…哈哈…” “你这是又笑什么?” “秘密!”呵呵,宣生,我不会告诉你,有你这么妖娆俊美的男人在我身边,其实是我赚到了。 “柳儿你准备去哪?” “先去幽宅。” “好,那我去雇车。” “不用了,反正也不太远,我们走着去吧。” “可是你的身子还很虚弱。” “没事,等离开幽宅再雇吧。” “那好吧,累了就说啊,别逞强。” “嗯,走吧。” “好。” 手突然被宣生抓起,我看了他一眼,他笑着冲我点点头,便牵着我慢慢地走着,而我的心立刻开抽,跳得飞快,这妖孽的男人真是不得了。 “宣生。” “嗯?” “我还是喜欢你穿成花蝴蝶似的。” “好,就如你意。” “宣生。” “嗯?” “我从未恨你,就算你伤我,我也不会恨你。” “我何宣生在此立誓,从今日起,不会再骗沈柳,更不会再伤害沈柳,这一生,心里只有沈柳一人,若违此誓,就让我何宣生不得好死。” “你言重了,何需立誓!我信你。”我知道,他定是骗过我的,只是,对于他几次三番的救我,这骗又算得了什么呢! “柳儿,我想要你还当初答应的情债。” “好,你想要什么?” “让我在你的身边,从此刻起,让我在你的身边,永不分开。” “好,我答应你。” “我们还是雇车走吧?” “为何,这不走得好好的吗?” “我已经等不及了。” “要干嘛?” “想要你。” “我反悔行不行?” “不行。” 宣生抓我的手劲加大,虽说让我有些疼,可是,我却知道,那是喜欢。 “柳儿?你真的喜欢我吗?” “你有多喜欢我,我就有多喜欢你!” “我就知道,柳儿是喜欢我的!还有,你不是一无所有,你还有我!” “我知道。” 一路上与宣生有说有笑,就好像以前的事从未发生过,就好像回到与他刚认识的时候,感觉好不真实,可是我知道,这回是真的,若是什么都没了,至少还有眼前的人,有宣生陪我,一切足矣! 接近傍晚时分,总算到了幽宅,柴伯柴婶看到我,高兴得很,柴伯二话没说,立刻去准备吃的,而吃过饭后,柴婶拉着我问东问西,其实最终都归为一个话题,我是不是真的没事了?是不是一切安好?而宣生坐在一旁,温柔的看着我们,有时也会掺上一句。 ------------ 127 尾声(二) “柴婶,这次回来是要和你们道别的。” “小姐你要走?” “嗯,想去良巫山,我在这里,会很麻烦你们…” “小姐你说的是什么话,我老婆子岂会嫌弃小姐。” “我知道,我知道柴婶你不会让我受委屈的,可是这块地方毕竟小,若是我住下了,你们又得睡那破屋子,而且宣生的师傅将他的宅子留给我,我总不能将它弃在那不管,毕竟那是他师傅的心血。” “若是这样,也好,只要小姐有落脚的地方就好。” “那幽宅这里,就麻烦你们了,我会常回来的。” “放心吧小姐,只要我们这把老骨头还有,就一定不会让幽宅有事。” “嗯,那我去看看日诚。” “好,我去给你准备祭拜的东西。” “嗯。” 我刚起身,就被宣生拽住,“我也和你去。” “这…好吧…” 本想拒绝他,可是,还是没狠下心来。与宣生来室墓前,柴伯已经准备好了祭拜的东西。 “小姐,柴伯寻思你肯定要来这,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柴伯,麻烦你了。” “没事,这点事算不了什么。” “对了柴伯,明日麻烦你将日诚的碑换了,将上面的字换上,‘先夫万日诚之灵,未亡妻沈柳守’。” “小姐,这,这不太好吧。” “就这么定了。” “那好吧。”柴伯说完就离开了。 日诚,如今一切已经结束,我终于自由了,终于可以,离开了。若不是你一直在我身边,我恐怕也挨不到现在,我现在要去“药仙居”,等一切安排妥当,我想将你带过去,不知道可不可以,你会不会说我自私呢? “宣生。” “嗯?” “我这么写,你会不会不高兴?” “傻瓜,怎么会!”宣生蹲下身子,将纸宝扔进火里,然后抬手摸着石碑。 “日诚兄,抱歉,宣生没能信守诺言,没能保护好柳儿,让她受尽伤痛,宣生发誓,从今日起,绝对不会让柳儿再受一点伤害,我在,她在,她逝,我随。”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 “柳儿,当初你离开清城的时候,日诚兄来找过我,他求我守护你,只可惜,是我无能,没能做好,让你受尽委屈。” “你是说,日诚托你保护我?” “是,想不到那日一别,竟会阴阳相隔。” “你为何没说此事?” “日诚兄说他被人监视着,不让我告诉你,怕连累你。” 日诚,你一切为我,一切为我!我的这条命,一定会好好的留着,你可别忘了你说的,“你在,我在!你生,我生!” “宣生,我们明日一早就起程吧。” “好。” 这一夜,宣生没有来烦我,不知在哪里睡的,我一晚睡得很好,睡得很香甜,因为日诚来找过我,我们一直聊天,一直聊到天明,聊到宣生来叫门。宣生已经将马车准备好,柴婶为我们带了干粮和水,走之前,我又去了日诚的墓前,那碑已换好,正是我要求的字,柴婶告诉我,宣生弄了一宿。 与柴婶她们告别后,我们便起程了,马夫稳稳地赶着车,我没感觉一丝的难受。靠在宣生的身上,刚执起他的手,他就要收回,我一把抓住,只见他的指尖,全是划痕。 “宣生。” “嗯。” “此生绝不负你。”宣生没有回答,只紧紧将我搂在怀里。 大概走了□□天,总算到了良巫山,这一路上挺顺利的,不过就算有麻烦,我也不怕,这次,有宣生在。我们没有在集市多做停留,直接赶往“药仙居”。上次被韩静言绑来,眼睛被施了药看不见,而后下山,又因为心情不佳,无心看风景,这次不同,我特地下了马车,与宣生一路走上山。 虽说天气有些冷,但这里到处全是墨绿的成竹,越往山上,它们长得越好。而且这里的空气也很好,很清新,这真是个养生的好地方。 等快到的时候,竟然见到有人站在居门口那儿,好像是两人,不过对于我这眼神来讲,他们的位置还过远,是谁等在那里?不是说这里已经空了吗? 等我们再往上走一点时,就见他们中的一个往山下跑,这是…映荷! “夫人!夫人!” “宣生,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映荷会在这里?” “你身边总应有个伺候的人,映荷是最熟悉你的,也是最可靠的,我问了她,愿不愿意跟着你,她二话没说,立刻就同意了。” “夫人!你们终于到了。” “映荷,你就这么来这里,靖王府那边同意了吗?你哥呢,也同意你离府?” “当然同意,不止同意,就连我哥也来了。” “你哥?” “你看,在那儿等着呢!”我抬起头,原来那站在居门旁的另一个人,是林展和。 “夫人,我扶你,映荷已经为夫人你收拾好一间屋子,夫人你看了肯定喜欢。” “好。”离居门越近,林展和的身影越是清晰,对他,我说不上什么,只觉得,他有时很阴险,有时却又很温柔,总之他这个人,让人很难懂。 “夫人,你们回来了。” “映荷来了不奇怪,林管家为何也在此?” “柳儿,你坐了一天马车,也累坏了,先进去休息吧,这事等等再问也不迟。” “好吧。”没有再理会林展和,任由映荷拉着我走,她一边拉着我,一边说那地方有多好,一直到一片竹林,和上山遇到的一样,竹子长得很不错,而且竹香四溢,只是这里感觉好熟悉,难道是… “夫人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怎么脸这么红?” “我,我没事,可能走热了。” 我看了一眼宣生,正好他也在看我,而且是一脸的坏笑,这,更让人无地自容了,我转过头,眼角却瞥见一直跟在一旁的林展和,若有所思的。 “宣生你不许笑。” “好,好!” “有何好事?夫人也告诉映荷吧。” “没事,只是我来过这里,想不到映荷竟也发现此处。”我总不能告诉她这里是和宣生缠绵的那间屋子吧。 “是啊,这里可好着呢。” 等到了那竹屋,这地方竟然变了许多,空场地已经种满了花,想必这是映荷的杰作。进了竹屋后,让我大吃一惊,这里面变了好多,家具全换成新的,比以前那个齐全多了。 “夫人,这里怎么样?是不是比你来时,变了很多?这竹屋里墙壁加了东西,这样,任么时候住都可以,就像这样的冬日,住也不会冷的,这可全是我哥一人…” “映荷!” ------------ 128 尾声(三) “我很喜欢,就这里吧。” “看吧,映荷想夫人一定会很喜欢的。” “映荷,我饿了,你去帮我们弄点吃的吧。” “好,我这就去。”映荷美美地跑了出去。 “我出去安顿马车。”林展和说完也出去了。 “宣生,若是映荷是为了照顾我,那他呢,难道这里也需要管家的吗?” “嗯,这么大的宅院,若是没个管家,岂不要累死,更何况,管家除了展和,别人不敢称第二,所以我找映荷过来的时候,顺便也把他邀请过来了。” “可是,你是何时找的他们?” “在师傅进宫找你之前,他就来找过我,跟我说要将这里传给你,我这才提前做了准备,我想,你总会来到这里的,出宫后,我就托人给展和捎信,说了你的事,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把这里打理好了,看吧,这管家还是需要的。” “可是这靖王府会轻易放了他吗?” “自从三王爷做了皇上,这靖王府就已经被皇家收了,府里都没主人了,还要宅子何用呢?因此这靖王府的人大都被遣散了,要不然,展和岂会这么容易就来了这里。” “用他真的妥当吗?他毕竟给皇上做了那么多年的管家。” “你怕他会出卖你?呵呵,柳儿,你多虑了,若是展和会伤害你,那其他人也不需要相信了,对于我来说,更亦如此。” “可是你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一样骗过你,伤害过你。” “可你是…” “不能辩解了吧!柳儿,我们都错过,而且错得都很离谱,若是能从头来过,定不会这么伤害你。你既然能原谅我,为何不能原谅他们呢?” “原谅他们?我办不到。” “你还记得你回来王府,就是皇妃生产的那晚么?” “记得,怎么了?” “真的记得吗?你在‘思月楼’的那晚,没觉得不对吗?” “是腿伤,重新被包扎过,定是你做的吧。” “是,那晚你离开后,家丁发现一条血路,起初还以为是皇妃的,可是展和却发现不对,沿着血路发现了你,他立刻来找我,等我到时,都傻了,你可知道那腿的血,都浸透了,等我打开包扎的时候,血还在流,而你也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你可知道,若不是展和发现的及时,你可能就…唉!岂料,刚把你的腿包扎好,皇妃大出血,没办法,我只得离开,却又不放心你,等我把皇妃救治好,连忙又赶了回去,结果看见展和守在你身边,那屋子冷,展和就将你抱在怀里,就这么守了你整整一晚。” “是吗?” “若不是对你有情,他岂会多次一举做这些,完全可以告诉皇上。” “还有这个,给你。” “这是何物?”是一个包着的丝帕。 “打开看看。”我将丝帕打开,是一张纸,等等,这是,这是爸妈留给我的信! “你在哪找到的?” “是展和给我的,他说你离开后,他在‘思月楼’发现的,我找他来这里的时候,他托我转交给你。” “为何不早给我?” “对不起,这我看过了,是我不认识的字,还好展和一直收着,若是让人发现,怕会又出什么波澜,但又不能马上给你,毕竟那时正想让你离开。” “离开?这又是何意,宣生,你快和我说说我再回来这里发生的事吧。”本来我不想再想这些,可是他这么说,怎么觉得,我好像错过什么了。 “夫人,饭菜准备好了,我端进来了。”映荷推门进来,将菜一一放在桌上。 “映荷,你先出去,我有事要和宣生谈。” “好。” “宣生,到底怎么回事?” “想必你也知道一些,你的归来,让我们这些人都变得慌乱,当初让你离开,是我们这些人一起决定的,若是不让你走,你一定会死,可是,若是你走了,反而让我们不受牵制,当时在外,江湖又乱,于内,萧承志和贺岗山又图谋不轨,他们知道太极玉在你身上,因此,为了你的安全,只得让你离开。皇上说知道方法,这样才设了计送你走,于是皇上在宫外牵制萧承志和贺岗山,而让我们这些人设计送你走,为了不让你发觉,这才让四王爷替了皇上。” “真是这样吗?可为何在我回来后,他又设计让我跳进去。” “你走之前,因为皇妃的帮助,让前女帝拿下萧承志,不过,却因此打草惊蛇,让贺岗山逃脱了罪责。而后江湖大乱,女皇想要树清这些,谈何容易,直到七年后,总算又有了治他罪的办法,又可以镇压江湖动乱,岂料这时,你回来了,若是你回来,那太极玉定在身上,为了让计划顺利进行,只得将你手中的玉拿走,岂料你却将玉碎掉,虽然可惜,但皇上还是假意吼你离开,毕竟你离开了,就安全了,可是,想不到我们这边刚开始实施计划,贺岗山就已经知道你回来了。” “是,我遇到了他。” “没办法,我们不能让他找到你,于是皇上让我们一定要先找到你,最后总算找到幽宅,而贺岗山在乱中也逃了,没办法,若是让你在靖王府,怕是不安全的,这才让展和说了慌,让你进了宫,可是这宫中是有贺岗山的探子的,虽说玉被毁了,但毕竟知道它的,只有你而已,于是有了后面的计,就是演给宫中人看的,让贺岗山的探子知道,若是想拿你威胁皇家,是不可能的。唉,好在计划奏效,你在宫中养身子的这段时间,皇上把贺岗山抓住了,这才下了旨,让你出宫,而那旨意之所以那么说,也是为了告诫那些想利用你的人,你已经没用了,这便保护了你。” “所以,你们做这些,是为了保护我?” “是,只是我们的方法太过偏激。柳儿,你最错怪的,是皇上,他喜欢你的程度,不是你能想象的,你走的这七年,他有多思念你,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若真是如此,你把皇妃放在哪了?” “这…” “你说不出来吧,我知道,我都这么滥情,还去强求人家做什么呢?或许他有些喜欢我,只是若是说他非常喜欢我,喜欢到不能失去,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也不会相信的。” “柳儿!” “宣生,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告诉我这些,是不希望我日后不快乐,我答应你,今后不会再去乱想,如今原由已清,我自会好好过日子的,不会愁眉苦脸了。” “你能这么想,是最好…” “哎?秋公子,你不能进去,哎?你不能进去!” ------------ 129 尾声(四) “咣”的一声,门被撞开,是秋以森,后面跟着的是映荷。 “你,你怎么在这?” “映荷,隐月回来了,你为何不告诉我?” “宣生,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也在这?” “隐月,我不管,这次不管你对我是骂是打,我都不会离开,就算你让我死,我也要死在这里。” “以森,你这是在干嘛?你不是一直在宫中?怎么会来到这里?” “皇妃送旨意给你的时候,我就和皇上请辞离开了,后来宣生告诉我,你会来到这里,我这才一直在这里等着。” “宣生,你还告诉谁我在这里了。” “差不多都知道了。” “你还真是好好先生。” “是怕柳儿想念。” “想念,你认为我会想念他吗?” “沈隐月!” “秋以森,你不用和我扳着脸,我没做亏心事,这次我可不怕你。”哎?哎呀!我这个笨猪,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转到这儿来了! 眼前秋以森眼睛越眯越小,而宣生的嘴越裂越大,映荷不明所以的来回看两人,又看看我,有些害怕似地退了出去,还不忘把门给带上了。 “你还真敢提这茬?” “我没欠你什么?更何况,你别忘了,你可是伤过我的。” 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秋以森的眼睛不眯了,而且越来越大,我好像看到他眼睛里有一个反光,再看他的容颜,竟然很悲伤。 “柳儿,你话重了。” “我已经挖好了墓,这就埋了自己,以惩罚我对你的伤害。”眼看秋以森开门离开,我看了看宣生,他对我摇了摇头。 “他不会真的去做这事吧。” “我看会,刚才上这里的时候,好像看到有一个坑,不会就是以森说的墓吧。” “唉,好吧,我去看看。”我这才刚到啊,怎么也算是风尘仆仆,很累的,他们这算什么? 我跑了出去,找了一圈也没看到哪有坑,问了映荷才知道地方,等我走到的时候,果然,秋以森正躺在坑里,往身上扬着土,然而却扬得满不经心,这能埋死人吗? “以森。” “隐月?你原谅我了!” “你这么扬,估计死不了吧,要不我帮你好了。”我拿过一边的铲子,想铲土往他身上扬,岂料这铲子不比花园铲,沉得很,我竟没拿动。 “你真想我死。” “是,真想你死。”我蹲下,抓起地上的土往他身上扬,“要你这么折磨我,要你这么伤我,你死了算了,啊---你干嘛?”秋以森突然从坑里跳出来,吓得我坐在地上,然后他一把抱住我。 “不行,不行,不行!你不能这么惩罚我,隐月,你不能这么惩罚我,我此生此世,都离不开你了,就算死,我也离不开你了,若是你真的想惩罚我,就惩罚我下辈子,下下辈子,这一生,这一世,我先欠着。” “唉!你真是难缠。” “请你不要不理我,不要扔下我,不要赶我走。”这不一个意思么? “唉!可是我需要顾忌宣生的感受,虽说他让你过来,可是我还需…” “我愿意。” “哎哟!”我一把推开秋以森,连忙站起来,而秋以森,又掉回那个坑里,看上去相当的狼狈,我则看着不知何时来的宣生,有些慌乱。 “呵呵,柳儿,这种事,你不用问我,你来决定。” “你真的不介意吗?”我一把抓住要离开的宣生,他转身冲我微笑的点头,从我手中抽出袖口,转身离开。 “隐月?” “我叫沈柳,这隐月别叫了。” “你留下我了,你留下我了!” “是,还有,我喜欢你的白色,喜欢你那一头的白发,这黑色还是洗掉吧。” “好,柳儿,我这就去洗掉。”以森小跑离开,留下我一个人傻站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犯桃花么?,就算我滥情喜欢他们,不会真的让我收了这些人吧! 我走回竹屋,让映荷将一桌子饭菜撤去,告诉她,我谁也不想见,想静几日。而时间飞逝,这一静,就是半个多月,这期间真的没有人来找我,而我一直在想发生在我身上的这些事,感觉就想在做梦,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的不现实? 慢慢的,那些事开始从脑子里散去,毕竟想也是白想,也是乱想,还得过日子不是。于是我开始和映荷一起弄那些花,这一弄,又半个月过去了。有一次和映荷聊起靖王府的床榻有多好,结果第二天早上醒来,竹子做的床榻就已放在窗子旁边,话说,究竟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呢? “映荷,我看这片都种这蓝色的槐梅得了。” “嗯,那旁边种紫珊如何?” “行,就这么种好了。” “嗯。” “对了,映荷,这段日子,他们都在干嘛?” “盖房子。” “盖房子?”我用手拍拍身边的竹屋,“你说盖这样的房子?” “是啊。” “为何要盖房子?宅子里的不够用吗?” “夫人,这宅子的地方虽然很大,可是屋子却很少,像样的没有几间,还很破旧,宣生哥说,他们总不能挤在一起住,这以后和夫人也不方便啊,因此,都在各自围院子,盖房子。”宣生哥?啥时他们这么亲了,而且这不方便和我有何关系? “我去看看。” “夫人等等,映荷陪你。” “不用,我自己去。对了映荷,你来这里,忠心来了么,你女儿呢?” “来了来了,他们就住在这山半腰的房子里,忠心在帮着盖房子,而心蕊,这阵子一直在围着他们转呢。” “原来这样,那我去看看。”这真是有意思,盖房子?亏得他们想得出,住一起多好,省钱啊! 沿着山路走下来,穿过林荫小径,然后…然后… “夫人,你怎么下来了?怎么没让映荷通传一声,好让奴才准备一下。” 这是房子?太好看了吧!我以为会是那种很普通的建筑,没想到这么赞!房子不是单纯的砖瓦,中间镶嵌着竹子装饰,而且整个院墙基本就是竹子砌成,这是一竹到底了么?不过这么一来,这房屋单从外表上看,真是超级雅致! “夫人?” “啊,映荷在忙着,我就自己先下来了。” “那夫人小心些,千万别被这些砖瓦砸伤。” “嗯,这还需多久就完工?” “快了,现在就剩一些边角的收尾了。” “这些都是谁的住处?” “最前边的院子是秋公子的,后面的是何公子的,而旁边的是林管家的。” “那这个院子呢?” ------------ 130 尾声(五) “这…奴才不知。”不知?不会是为我建的吧,要是这样,那个敢情好,这山上的虽好,但就我一人住,总感觉有些孤独,若是以前,还有映荷陪我,可现在,总不能为了我,让人家夫妻分开住。 “那他们呢?怎么就你一人在这?” “啊,几位爷此刻在前厅用膳呢。” “前厅?” “从这直走,一直走到头就是,夫人若是要去,奴才可以为你引路。” “不用了,你忙吧,我自己去看看好了。对了忠心,你也和映荷一样,不要再自称奴才了,还有,我们这些人都已是平民百姓,这‘用膳’二字就不要再用了,就说‘吃饭’吧,省得让外人听见起了误会,那就不好了。” “是,夫人,忠心记住了。” 按着忠心告诉的路线,一直走,果然有间大房子,不过不是竹屋,是砖瓦房。然而我还未走到门口,就听见从里面传出欢笑声,想不到这些人在一起到是挺融洽的,那我要不要进去呢? “谁在外面?”啊!吓我一跳,这以森的耳朵用不用这么好! “是…是我…”我磕巴着应着,不知道是应该进屋还是呆在这里。 “柳儿?你来了,怎么不进来?我还以为是谁呢?” “呵呵,以森,你的耳朵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啊!” “我别的更厉害,柳儿要不要试试。” “啊对了,宣生,你们的房子盖得咋样了?”这以森怎么就没个好样。 “差不多少了,估计不出二三天就可以入住了。” “哎!以森你干嘛?快放开我。”突然被以森从后面抱住,吓我一跳。 “你别不理我,刚才我说错了还不成。” “你先放开,要不然真不理你了。” “好嘛好嘛,我拿你真是一点辙也没有。”以森总算是放开我了,虽说他一脸不乐意,不过我怎么感觉他好像美死了,再看宣生,更是一脸笑意,就连林展和都是一样的。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不会合起伙来,又再想着怎么算计我呢吧!” “哪里还敢,午饭吃过没?若是没吃过,一起吃吧。” “正好饿着呢。” “那快坐着吧。”方形的桌子,我们一人一面,我挨着宣生和以森坐着,而对面是林展和。怎么觉得这场景很是熟悉,啊,是在山下喝茶的时候,只是当时林管家不在场,在场的是司马南,唉! “怎么了?” “突然想起以前的事。” “在想四王爷?” “是,还是宣生懂我,不知他此刻如何了,伤有没有好。” “我们来这里时,四王爷的伤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要再多休息一段时间,一定会好起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 “对了,那时,你们可知他就是四王爷?” “我们都不知,这是皇家的机密,我们都是后来才知道的。” “柳儿?” “嗯?怎么了,宣生?” “你不想那个人吗?” “那个人?四王爷?刚才不就在想嘛。” “你明知道我说的是谁。” “不想,此刻不想,以后,也不会想,好了好了,吃饭吧,我都饿死了。” “若是你想他,我送你回去。” “宣生,你说什么呢!我们好不容易守到她,你这一句话就要送柳儿回去?” “以森你坐下!你放心,我是不会回去的,这清城,我不会再踏入,就算死,我也不会。都吃吧,这事我不想听了,以后也请不要再提了。”以森坐回椅子,大家都不再作声,开始吃饭。 我一定不去想他,一定会,一定做得到,一定会忘了他。 “柳儿,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我没事,你们吃,我回去了。” “柳儿?柳…展和,你干嘛拽我?” “以森,让夫人走吧。” “哼,宣生,都怪你,你真是……”他们后面说了什么,我没有听到,也不想去听,那个人,已经和我没有瓜葛,我真的不应该再去想他了。 “夫人?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忠心?你没去吃饭吗?” “奴…我还不饿。” “别太赶了,咦?这是通宅子外面的路么?” “是啊。” “怎么感觉和来时不一样呢?” “啊,这是重新修的,原来的路不好走,若是赶上下雪,那就更完了,因此在盖房子的时候,也把这块给修了。” “哦,这样不错,你去吧。” “是,夫人。” 要不我出去走走?来这里这段时间,我还没出去过呢!就这么定了,出去溜达一圈,也省得烦燥。我见忠心走远,连忙顺着出宅的路跑下来,真是不错,果然好走多了。 那是?守卫?这里啥时添守卫了?不过,怎么看起来都好眼熟? “你们是?” “夫人,小的们是‘药仙居’的值守。”值守?又不是王府大院,要值守做什么? “啊!你,你不是靖王府守门的那个!” “夫人还记得小的,这真是小的荣幸。” “你们怎么会来,不是,谁让你们在此的?” “小的们是跟着林管家过来的。”林展和?他倒是挺会做好人的。 “你们不用管我,我出去一趟。” “是,夫人。” 想的倒是周全,知道守护,可是这钱呢,这银子呢?雇他们是要花钱的吧,他们还真有钱!而且那院子里的房子不可能是他们盖的,是要雇人的吧,看来这几个全是大款啊!咦?不对! “喂,你,就是你。” “夫人还有何事?” “除了你们,靖王府里的其他人也来了么?” “是,除了年长的,剩下的差不多都来了。” “都来了?行了,没事了。” 为什么要这些人?我们这几人生活,用得着这么多人伺候吗?算了,我管这些做什么?都是公子哥,想必也是被伺候惯了的。 市集的宣闹声越来越大, “馒头王,看你家生意不错啊!” 我这是完全下山了。 “还行啦,能混口饭吃。” 眼前人来人往, “是啊,前一阵子我们还担惊受怕的,如今你看看,这街道上的人又多起来。” 这一片繁荣, “看来这靖冥王还真是厉害啊!” 和当年一样。 “看你,应该叫皇上。” 呵呵! “对对,看我这张破嘴…” 原来他一切都好。 “隐月!” “在此做什么呢?” “怎么不认识我了?” “怎么愁眉苦脸的?” “见到我不高兴吗?” “你问了这么多,我要先回答哪一个呢?” “我都想知道。” “你怎么来这里了?” “咦,你倒好,明明是我先问你的,怎么这一下子就成了你问我了?” “你的伤,好了吗?” “放心吧,全好了。” “那么王爷,你怎么来这里了?” ------------ 131 尾声(六) “啊,王爷是来找宣生他们的吗?他们此刻都在‘药仙居’里,小人还有事,就不送王爷了,告辞。” 我匆匆跑开,没有回头,这人真不禁说,刚还提到他,他就来了。对他,我有些不知所措,要如何与他相处,我现在也不知道,总之,先避开再说吧。可眼下要怎么办?要不在哪儿窝一宿?唉,我真是笨呐!出门就不知带些银子?这样就能找个店住上一晚了。 不过,他应该只呆一晚吧。唉,要不我先回去看看情况?也好过这样不是,就这么办了。我沿着路往回走,并没有碰到他们,难不成不是来找他们的?若是这样,真是害我瞎担心了。 “隐月!” “妈呀!” “吓到了?” “你说呢?” “抱歉。” “王爷怎么还在这?” “等你呢。” “等我?为何等我?” “本王总不能放你一人在这街上溜达吧。” “那怕什么?这国泰民安的。” “你还去哪么?” “不去了。” “那走吧。” “要去哪?” “回‘药仙居’啊。” “好吧。”唉,真是撞枪口上了。 “王爷随行的那两人呢?” “让他们先上去了。” “哦,王爷这次来有何事么?” “没事,打算住在这。” “哈?你说什么?” “准备住在‘药仙居’。” “为何?王爷不是将军么?不用守边疆的吗?” “已经辞官了。” “辞官?那宫主之位呢?” “还是,总得混口饭吃嘛,若是连这个都不干了,本王可真要无米下锅了。” “真的?” “本王骗你做什么?” “皇上不是说要你这个宫主之位么?” “我拿将军之职换了。”这还能换的吗? “你这脑袋就不要再乱想了,放心吧,不会再发生任何不好的事了,更别提伤害隐月你了,一切都已经结束,刚才你不也是听到那两个人说了吗?如今是国泰民安,再无哀事了!” “哦,那王爷要在此呆几日?” “不走了。” “不走?王爷没有宅子吗?” “没有啊,以前一直住在宫里,如今本王被赶了出来,你可得收留我啊!” “王爷确定没在说笑?” “当然,要不然本王为何托宣生帮我盖房子呢?” “帮王爷?”难道那间是给他住的! “啊,他们到了,开门吧。” “是。” 守门的人将门打开,那两名王爷的随从正在此等候着,而旁边还站着一堆人,宣生他们都来了,用得着这么欢迎么?王爷就了不起啊! “宣生还寻思四王爷何时来呢?没想到这么快!” “怎么样?一切还算顺利?” “是,已经完工,今日收拾一下,明日就可以搬进去了。” “嗯。” “沈柳,你不会跑外面去了吧。” “以森,你管得也忒多了。” “你…” “行了你们,王爷来了,你们就别斗嘴了,柳儿,以后要出去,先知会我们一声啊。”宣生这和事佬做的,真是相当有水平。 “王爷,先进来吧。” “等等!” “怎么了隐月?” “王爷,这宅子是程居主给我的,你虽是王爷,住进来是不是得经过我同意啊?王爷不会如市井小人般的硬闯吧。” “柳儿!你别胡说!” “我胡说?宣生,你不会看见他是王爷,你就站在他那边了吧。” “我…” “怎么样?王爷是想当君子,还是想做市井小人呢?” “那么隐月,本王想常住在你这里,可不可以呢?”四王爷弯腰压了过来,妖孽俊美的脸贴近,让我一震,可是他的眼神却很冷,就连语气都很强势,一字一顿的,这让我本能般的害怕,我只得后退,看来,我不同意是不可能了。 “好,我同意,你住可以,但要交房租。” “房租?” “是,住店都是交银子的,住我这里也是一样,包日一两,包月三十两,包年…你等我算算…” “呵呵!”它这是干嘛,脸转得太快了吧,笑得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你笑什么?好,我就折价,一年三百两,你看如何?” “好,成交,那本王就不客气了。”说完这四王爷就进了门,往里面走去,而宣生和以森也陪着上去了。 “林管家,我是不是亏了?” “呵呵,夫人,这外面的客栈,一天的房钱是五两。” “五两!” 不会吧,啊对了,上次在这里的客栈住,剩了四五天,除了吃的钱,还退我十五两呢!唉呀,我真是赔大发了!难怪他刚才笑得那么阴! “夫人?” “走吧。”对了! “哎哎,林管家,你别拽我啊!” “夫人,这块路陡,你这么跑,太危险了!” “你…那前面的,你们等等!” 跑得不行,我喊总行吧,果然,我这一嗓子,上面的人就全停了,都转过身来,我两步并一步,往上面赶着,只觉得林展和一直在我身后扶着我,这家伙是生怕我摔了啊! “你这是做什么?不会反悔了吧!” “当然不是,我要加一条规定。” “说来听听。” “我们这里的人全是平民,你若来此住,也是平民,别想让大家王爷长王爷短的叫你。” “成交。” “这么快?不用想的吗?” “不用,成交。”说完,他们继续往上走,这么容易。 “林管家?我是不是又亏了。” “在我看来,并没有。” “真的?” “嗯。”那就成,总不能样样都吃亏。 当天,我就回到我那院子,再没下来,虽说这四王爷就是司马南,但自从知道他身份,对他就有些敬畏,不如以前那般随意了。可是,话虽如此,我也算是一家之主吧?怎么也得看看他做什么呢,结果第二天中午,我就带着映荷下山来,为什么要带映荷下山?其实就是为了壮胆。 “原来人都在这呢!” “夫人你说的何意?” “你看这些进进出出的家丁丫鬟们,都是靖王府里当差的吧。” “是,除了年长的,剩下的基本都来了,不过夫人放心,当年从夫人院子里出去的,都没有带过来。” “这是何意?” “就是没伺候好夫人的那些小丫头,全没带来。” “是啊!”林管家还挺会办事的嘛,知道我可能会记仇。 “忠心,他们呢?” “夫人!几位爷都在前厅呢。” “知道了,你去吧。” “夫人怎么了?不去吗?” “映荷,若是和他们生活在一起,我会幸福吗?” “会,一定会的。” “那映荷,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站在我这边,好吗?” “好,就算夫人不说,映荷也会站在夫人这边的。” “那我们就去求婚。” “求婚?” ------------ 132 尾声(七) “何为求婚?” “就是男子下聘迎娶女子,只不过,这回是我主动,我要去求婚。” “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啊!”映荷笑得手舞足蹈的,还像当初的小女孩似的。 喜事吗?我不知道,只是觉得到了现在,应该有个结果了。本以为就这么过这后半辈子,昨日我还要忘了他来着,可是,老天就这么地会开玩笑,所以求婚的事,只是个引子,我到要看看他会怎么做? “夫人,到了。” 司马南,姑且这么叫他,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我想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来到这里,而让我困惑的是,他真的是司马南吗?这个疑问不只在此,在皇宫的时候,我也没弄清楚,“以身试之,便可知晓”,可是对我来说,以身试之,更加迷惑。 “夫人?”今天我一定要弄清楚。 “映荷,我们进去。”推开门,果然还是那个方桌,一人一面。 “柳儿?你怎么下来了?”我没有走近,只站在能看清的位置。 “以森,这可是我家。” 以森被我的话噎住,本已站起的身子,又坐了回去。我看看宣生,他欲言又止的,而林展和更不用提,只是站起身看着我。再看司马南,稳稳地坐在那儿,连头都没抬起过,一直在看着手里的…丝绸?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今日我来是有事宣布。”除了司马南,其他人全都看着我。 “宣生,若是我们明日成婚,可来得及准备。” “柳儿你说什么?”这回以森“腾”地站了起来,急切的问我。 “我想与宣生明日成婚,不知来得及不,若是可以,希望你们大伙能帮忙,还有,既然王…既然小司也在,就请你为我们主持,可好?” “你要与宣生成婚?”这回以森跑过来抓住我的肩,我只得仰头应他。 “是。” “那我们呢?” “你们怎么了?” “你不要我们了?” “怎么会?我与宣生成婚并不影响你们啊!你们可以继续住这里,想呆多久都成,哪怕在这里娶妻生子也可。” “柳儿,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狠心的话来?” “哪里不对吗?我只同意你住在这里,我没有不理你,没有不要你,没有赶你走,可是,我更没说过要与你成亲。” 我推开以森,走到司马南跟前,“小司,你意下如何?可否为我们主持?” “映荷你出去。”他这是何意? “干嘛让映荷出去?我只是让你为我们主持,你若是不愿意,就算了,我不强求你。” “出去!”我连忙退回抓住映荷,不能让她走,走了我就一点底都没有了。 就在我要转身与他们对峙的时候,明显感觉映荷一哆嗦,我赶紧冲她使眼色,告诉她千万不能出去,她没必要害怕他,谁知,映荷冲我摇头,从我的手里挣脱开,转身就跑了。这,我立刻变僵了,虽说背对着他们,却仍感觉到那些火辣的视线。 这下惨了,我转过身,司马南此刻的表情,阴得很啊!那眼神,让我心里也是一颤,顿时就觉得手心,脑门开始冒冷汗,怪不得映荷会吓成那样,我这不也是没有幸免,只是,为何这感觉会如此熟悉? “你,你这是何意?我,我的家务事还,还,还轮不到你来,来管吧。” “我们也出去了。”咦?我立刻上前抓住要走的宣生。 “宣生,你干嘛要走?你不管我了?不娶我了吗?”宣生笑了笑,扯开我抓他衣袖的手,然后离开了,而满脸怨言的以森则被林展和拽了出去。 “既然这,这样,那,那我也出去了。”出师不利,此时不闪,更待何时! “啊---”完了! 就在我前脚刚踏出门槛,后领子就被拽住,整个人被拉回屋里,然后就见眼前的门一下子被关上。我感觉抓住我的手松开,于是连忙转过身,岂料,眼前的人贴了上来,吓得我连连后退,最终,后背抵住了门,这下,是真的出不去了。 “你,你要干嘛?我…他们可,可全在外面呢!”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也对,你只经历了七个多月,这性格如何改得了呢!” “你,你这是何意?司,司马南,我可不怕你!”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你浑身在发抖。” “那,那是因为我冷,可不是因为怕,怕你。” “呵呵…哈哈…那我可要试试。”试? “唔唔…唔唔…” 他在干嘛?脑子“嗡”的一下乱了,他在吻我?这怎么可以!我伸手想挣脱,可是双手不知何时被他钳制在身后,动弹不得,我再挣扎,不止手腕,就连下巴也被他抓得生疼。我瞪大眼睛,看见他的眼直直地盯着我,让我无法直视,我连忙闭上眼睛,把牙咬得死死地。 “把眼睛睁开。” “啊!”他一使劲,下巴吃痛的我,只刚张开嘴,一条火热就钻了进来,那是他的舌,我本想要咬下去,可是他的舌已开始与我的做深深的交缠,我开始怀念这感觉,而眼中,是他笑眼,这感觉,这熟悉的感觉,不是,一定不是,是我错了,是我想错了。 慢慢地,大脑开始缺氧,可是嘴里的依旧在交缠着,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就在我觉得脑袋突然变空时,嘴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然后我身子一软,就跌落在一个怀抱中,我抬起头,这次,是一双诱人的媚眼。 他一个横抱,将我抱起,往里面走去,要去哪?脑子慢慢变得清楚,等我缓过来时,整个人已在床上,而他,也在我身上,双臂越过我脑袋两侧,拄着床,一言不发,只微笑地看着我。 我抬起手,摸他的脸,这么熟悉,这张媚惑人的脸,究竟是谁的? “你是谁?” “你是谁!” “你不是他!” “你不是!” “为何不相信自己?” “相信自己?” “是你吗?” “真的是你吗!” 不对,我立刻推开他,岂料他轻易地被推倒在床上。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开始解他的衣服,他没有躲,任由我将他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打开,直到露了肌肤。 这不可能?我伸手去摸他腹部的两条刀疤,这,这不可能?是司马南? “你倒底是谁?” 他依旧未应,我坐起身,背对着他,这张蛊惑人心的脸,太致命了。 “既然不说,就从这‘药仙居’滚出去。” “我已交了银子了” “我还你,要不,我多给你一些,算是补偿。” “你!”身子突然从后面被抱住,“唉,真是拿你没办法!江湖人称我司马南,皇族称我武清轩。” ------------ 133 尾声(八) “武清轩?” “是。” “那皇上是谁?四王爷又是谁?” “皇上是我哥哥,四王爷是我。”我迷糊了,他这是说什么呢? “好,我不问这个,那你告诉我,与我一直见面的是你吗?” “是,是我!你沈隐月,一直见到的,是我,全都是我。” “全都是?”我转过身,看着眼前这张刻在心中的脸,“全都是你?” “是,若不是我,岂会放弃这一身的荣耀来找你!” “可是靖王府的王爷是武清肃啊!” “的确是他,我本在边关守卫,有一次行军的时候受了伤…” “受伤?” “在这,这两处刀疤,上面的是行军时伤的,而下面的,是前段时间移主时伤的。” 我细细地看着那两处疤,果真,刚才没注意,这刀疤的颜色不一样,上面的较陈旧,很暗,可下面的却很新,还很血红。 “军中医师说我暂时不能带兵,没办法,就只得让三哥清肃秘密来军营替我。我俩是同胞弟兄,长得甚像,要想分清,谈何容易。” “因此你一直在靖王府里?” “正是,恰好这时,你出现了,我先是用司马南的身份接近你,衡量一番,却发现你带着两块极为奇特的玉,和皇史上的记载极为相似,因此,我这才用三哥的身份娶了你,接近你,观察你。但又怕你识破我是司马南的身份,因此在府中,在你前面的时候,我说得比较少。”所以你一直都缄默不语,让我以为你不在乎我? “那韩静言呢?那两个孩子呢?” “傻瓜,静言喜欢是三哥啊,一直是三哥,那两个孩子,也是三哥的。” “若真是如此,她为何对我总是抱有敌意?” “三哥因为我一直在边疆,不能把静言带在身边,她又没办法自己进府,因此她对你有敌意是肯定的。本来我伤好后是可以归营的,可是就是因为你,一直呆在王府,就这样,更让她生气了。” “可是那晚,她生产的那晚,若府中的是你,你为何扔下我在书房?” “她体质太弱,第一次生子时,差点大出血死掉,那晚,我们如何不担心?后来,她还是大出血了。” “那萧婉…” “他们是三哥的夫人,本是希望以此拉拢她们身后的权贵,可是并不奏效。” “可是,若不是你的夫人,你们为何要在一起?” “在一起?” “就是在书房……”我没有继续说下去,下面的话让我无法说出口。 “书房…啊,那次,不过是敷衍她罢了,若不真的做点什么,怕是会让她生疑的,若是让她知道我不是三哥,就麻烦了,而且,你以为我不知你在外面吗?你进来时我就看到了,因此另一面,我也想用她来试你。” “试我?试什么?” “试你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结果呢?” “喜欢的不得了,可是嘴却硬得很。” “可是,你还是碰了她。” “你吃味了?” “我若随便找个男人…” “你敢!” “有何不敢,那门外面一群呢!” “因此我一直在头疼这件事,你可真是滥情,难不成在你家乡那边的女人全都这样?” “差不多少。”说这话,我没敢直视他的眼睛,这可是谎言。 “唉,你啊!”他叹着气,手就往我身上摸索,撩得我身子一下火热,连忙拍开他的手,我话还没问完,怎么可以就这样投降了! “那次我从二楼掉下去,你又为何无动于衷,都不来救我。” “若不如此,你如何离得了靖王府呢?” “让我离府?” “萧婉容她们,处处针对你,若再在府中呆下去,只怕你的这条命就交待了。而我更不能让她们知晓我对你有情,否则若是她们的后台想要对三哥不利,第一个开刀的便是你了。更何况,宣生告诉我,你身上的药毒已经改了你的性子了,若再不救治,就晚了,而我们的孩子就是因为这个没的,我不能让你病得更重,正巧这时宣生师傅回来了,更没想到,你倒是挺配合,自己逃到这里来了。” 孩子?那孩子的离开,真的是“藕断丝连”,我的性子所致吗? “可是,若是以森不救我,我岂不死定了。” “他的功夫不在我之下,救你轻而易举,而且她是皇姐派来监视你的,就是为了想知晓你是谁?那种情况,就算他不想,也定会救你的。” “好,就算这一切都是为我,又为何几次三番地利用我?” “这先前已经和你说过了,总不能拿我武氏江山做赌注吧!隐月,除了我说的这些,其它的事,你都知晓了,当初不理解的,此刻也该明白了。我清楚,我对不起你,可是伤你也是伤己,你痛一分,我便痛十分。你走的这七年,我想了你七年,也熬了七年,我一直在找寻你回来的办法,庆幸的是,你回来了,而且,你那边的时间是七个月,就是说你心里还有我,若是七年,我真怕你就此忘了我了。” “那我回来后,在宫里,我见到的也是你?” “都是我,第一次是求皇姐,第二次是求三哥,都是因为我想见你一面。” “可就是如此,你让我很混乱,为何司马南和武清肃是一个人?为何司马南和皇上是一个人?武清肃怎么又成了皇上了?他们到底都是谁?” “对不起,是我让你困扰,是我让你不知所措,如今你原谅我好吗?” “我…你真的喜欢我吗?” “你还是不相信么?” “从何时起,从何时起,喜欢我的?” “从第一次亲你的时候。” “第一次?”何时? “主子的反噬程度很严重啊,这满嘴的血腥味还真是够浓重的,这句话,可还记得?” “那是你…才见我不久。” “是,没想到,本想以此试你的反噬程度,却不想,把自己给试了进去,从此,再也出不来了。” “沈隐月,相信我吧,从此刻起,我定不会再骗你,只会一直守着你,疼惜着你的。” “唉,你这个妖孽!你这个勾人的妖孽…啊!” 他一把将我拉到怀中,紧紧地搂住我,我抬起手迎合他,这是盼了好久的事,这是我放弃亲情回到这里,一直想要的结果。 “你可知道,自从我嫁进靖王府,在我心里,你的名字就是妖孽。” “那我可真是庆幸自己是个勾人的妖孽!” “我以为我说出来,你会不喜欢听。” “怎么会?这是让你喜欢的源头,我如何不爱听。” “你个妖孽!” “呵呵!” “清轩,我喜欢你!” “我知道!” ------------ 134 尾声(九) “回家的七个多月,想你想到心痛,我生不如死,这才回来找你,若是这次你再骗我,我就从那边的山涯跳下去。” “永生永世,再不会骗你!” “你不介意我被糟蹋的事吗?” “介意!” “正因为介意,才让我更喜欢你!沈隐月,我喜欢你!” “清轩!”低哑的嗓音让我再次沦陷,这一次,我不再管以前的事,以前的痛,以前的恨,这些都翻过去吧,只要眼前的男人爱我,一切足矣! “你看我这衣服也敞半天了,我们就把后面的事也做了吧!” “哈?这怎么成?外面还有人呢!” “不用管他们,就让他们听着好了。” “这怎么成…唔唔…清轩…唔唔…” 心解释然,美男在怀,就算我是铁打的,也无法推开眼前的人,这个男人,伤我最深,却也是我爱的最深的男人,这一次,我真的不想放开,老天爷,你就帮我一次,别再折磨我了…… “咣咣咣…”这是?砸门声? “武清轩,你给我把门打开!” “你若再不开门,我可就硬闯进去了。” “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去看看。”清轩起身,开始往身上套衣服。 “我睡着了?” “是昏过去了,都怪我,应该节制的。”节制?当看到妖孽半敞着的胸时,我总算是明白他的意思,我这张老脸,热得发烫。 “我先起…” “咣…”的一声,只听门被撞开,我连忙用被子把自己围住,只见以森进来,气势汹汹的,而宣生拦在他前面。 “沈柳,你到是说说,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以森,我们先出去。” “宣生,这次你别拦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清轩走了过去,挡在以森的面前,“以森,你这是干嘛?有何事情,晚点再说不成吗?一定要闯进来吗!” “武清轩,你一个人独享到晚上,还不够么?”独享?这词让我的脸更热了。 “以森,宣生,你们先出去,我换好衣服再与你们说。” “穿衣服!你全身上下,我哪没看过,你还穿什么衣服!” 我无语,这话我根本没法辩解。然而,忽然见清轩被以森推撞在柱子上,这,这是什么情况,他们的武功不致差这么多吧。 “武清轩你能挡住我吗?你的脚不软吗?”哎? “啊!你干什么?疼疼疼…” 这又是什么情况,只见秋以森就在眼前,而我竟被他从这被子里拽跪在床上,我这衣服还没穿上呢!好冷! “沈柳,你说,要,还是不要。” “你先放开我再说。” “要,还是不要!” “怎么办?我本是想和宣生成亲的,可是我…别忘了,我已不再是郡主了。” “你看看床头。”床头? 以森松开我,我在床头翻出一块丝绸,是清轩那时看的那块。 “这是今日早上接到的。” 我趁机钻进被窝,将其展开,是圣旨,只有一句,“沈隐月护国有功,即日起恢复其华月郡主身份。” “不是说不成的吗?不是说江湖人士都讨厌此事吗?” “不错,但是这是先祖立下的规矩,就算是江湖人士,也不敢说什么。” “柳儿,这份圣旨是清轩用将军和王爷爵位换来的。” “换来的?”宣生的话让我为之一惊,这怎么可能?他竟为了我放弃这些荣华! “若不交出这些,三哥岂会答应我来此地找你,还好,他最后还是放弃了我的宫主之位,要不然我就得让你来养我了。” “想不到和你长得一样,心却坏死了。” “柳儿错怪皇上了,我们盖房子用的银子,可都是皇上出的,而且这些家丁丫鬟也是皇上赐的,毕竟都是知根知底的人。” “我看他是怕家丑外扬吧!不对,宣生,昨日你跟我说的是何意?‘你明知道我说的是谁?’就这句。” “我指的就是清轩啊?” “是…吗?” “你们等等,沈柳,你还没回答我呢?” “以森,我都被你看光光了,不要你,又能怎么办!” “这么说,你愿意了?” “是…啊。”我说得相当没底气,这种事,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那么隐月,你打算怎么办?” “我叫沈柳,清轩,你叫我…” “不会,我就叫你隐月,这是我的独享。”那边以森又不干了,几度要冲上来,幸好宣生一直拽着他。 “还有,刚才我们已经替你想过了,就成全你的滥情,毕竟我也不再是什么王爷了。” “这样,真的可以吗?你们真的愿意。” “不愿意又怎样,你和宣生就不用说了,以森这家伙,你要是不收了,估计我们没什么好日子过了,真不明白当初皇姐看上你哪点!”皇姐?对了,那以森岂不是… “沈柳,你不用这么看我,我是君令难为,实属无奈,可你呢?是对漂亮的男人无抵抗吧!见一个喜欢一个,我看从今日起,你就别下山了。” “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可没让你围着我转。” “好了好了,你们俩就不能好好说。” “哼,也就宣生你能受得了她这脾气。” “那展和怎么办?”不会吧,宣生,这时候你提他干嘛!我瞪了他一眼,他却像没看到似的。 “展和!沈柳,你不会把展和也给吃了吧。” “我吃,我吃什么啊!我没啊!”这以森就不能好好说话。 “真的?” “真的,就曾经在他面前脱过…” 沈柳,你这张笨嘴,一着急,啥都往外倒。眼看以森的脸越来越阴,宣生则像看好戏似的一直微笑着,而我转过头看清轩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死期到了,那张妖孽的脸,勾人的眼睛,俨然变成了可以宰人的刀了。 “展和对柳儿的心不比我们少,就成全他吧。”虽说对他的感觉好像有那么一点,只是,还没到这嫁娶这份上吧。 清轩走了过来,坐在床边,“好,就再允许你滥情一次,这也是最后一次。” “你们真的不用管林管家,我对他真的没那个意思。” “就这么定了。” “可是,我们真的没什么?” “就这么定了。”清轩语气肯定,他怎么会帮林展和? “好,我只说一点,你们同意,我就同意,若是你们不同意,那我们也就算了。” “是什么?” “这宅子里的事都听宣生的,也就是说宣生做大,没得商量。” “柳儿,这怎么成?” “宣生,你别推托了,这是你应得的,而且我也已经答应过你师傅了。” “好,我武清轩同意。” “我也同意,我去找展和。” “不用了,他必定同意,此事,你们先别告诉他,有件事,我要亲自跟他确认。” ------------ 135 尾声(完) “那我们就去准备了。” “宣生,别准备了,这也不是什么光彩事,我们自己知道就好。” “好,就依你。”清轩和以森也都点头同意,看来他们也是和我一样的想法。 “你们先出去,我要穿衣服。”他们竟然这么听话,全都出去了,我开始穿衣服,衣服刚套了一件,映荷就进来了,她开始帮我穿,我没推脱,任她伺候着。 “映荷,你一直都知道娶我的是清轩吧。” “夫人,我…” “我明白,这事若是他不让你说,你岂敢多言!” “夫人若是责罚映荷的话,映荷绝无半点怨言!” “责罚你?又不是你的错!而且,他们已经收了我的怨,我的痛,我的伤,我的罚,如今,我这心中的苦涩早已化为甘甜了。” “夫人说的,映荷不太懂。” “你不需要懂,我懂就好。” 我懂就好,但凡男人如何受了得自己的女人喜欢别的男人,而我,却收了这群男人。虽说他们表面是和颜悦色,可这心里定是不是滋味的吧!然而却要如此过一生,这惩罚,这一生的惩罚,早已冲淡我那些伤痛,如今,对我来说,只有甜蜜。 日诚,现在的我,是幸福的吧?若是你也再就好了。 “夫人?” “啊,怎么了?” “夫人怎么发起呆来了?” “呵呵,没事,对了,有件事我想问你。” “是何事?” “你哥喜欢我吗?” “这,映荷不敢说。” “这有何不敢?” “怕夫人认为映荷在为哥说话。” “为你哥说话,有何不可,说吧。” “喜欢,非常喜欢!” “呵呵,是吗?” “夫人不信吗?哥从小身体一直很虚弱,经常生病,喝药是家常便饭。还好,哥长大后,身子慢慢有了好转,后来又入了王府当差,再后来,由于皇上的关爱,哥被升为管家,而且,皇上教了哥一套功夫,身体这才慢慢变得结实,一直都很安好。可是就在夫人离开没多久,哥就病倒了,这一倒就是半年。宣竹姐曾来质问哥,问哥为何变成这样?为了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女人,值么?夫人猜哥说了什么?” “说什么了?” “愿见一面,死而无憾。” “死…而…无…憾!” “是,起先,映荷并不知晓他们说的人就是夫人你,还劝哥早些想开,可是后来,皇上将哥独打了一顿,并把哥关进‘思月楼”,这一关就是一年。可是年底的时候,皇上竟然将哥放了出来。我有一次无意间听皇上和王爷在花园说话,这才知道原来哥喜欢的是夫人你,怪不得皇上会那么生气呢!” “这七年,清轩一直在王府里面?” “没有,王爷是两年前才回的府,然后不知为何,皇上又代替王爷去了边疆。” “后来呢,后来你哥被放出来呢,又怎样了?” “哥哥自从被放出来,时常在练武场练武,每天都练得很晚,我曾问过哥,为何要这么努力?哥却说,我得活着再见她一面。可是这一练,就是五年。因此夫人,哥对夫人的情,绝不比那些爷少。” “今日我累了,明日早上,你让你哥到山上竹屋来找我,我有事问他。” “好,好!”映荷高兴地跑开了,竟然忘了我的衣服还只穿了一半。 这一阵子,过得真够累的,大量的信息全都冲进脑子,让我无法消化。七年的感情,七年的疑惑,全都在这段时间给出了答案。我沈柳何德何能,让这几个美男喜欢我,感觉好不真实,好不真实!我真的抓住他们了吗?他们真的爱我吗?老天爷,你不会再耍我了吧。 外面的天已经很亮了,想不到我竟然一宿没睡,靠在这榻上,想了一夜。 “夫人,你醒了吗?” “醒了,你进来吧。” “夫人眼睛这么红呢?昨晚没睡?” “是啊,睡不着。” “那夫人还是补一觉吧。” “不用了,你扶我一下,我腿坐麻了,起不来了。” 映荷过来扶我站起,还好,身子只是有些僵硬,我简单活动了一下,总算可以走动,简单洗了漱,吃了点映荷送来的饭菜,喝了点水,仔细漱了漱口,人算是感觉好些。 “你哥来了吗?” “来了,在外面等着呢。” “行,你把这些端下去,让他进来。” 映荷刚出屋,他就进来,穿着件白色袍子,我迎了上去,他停住脚步看着我,没有闪躲。我细细看他的容颜,果然不如以前那么白,的确变黑了许多,只是这皮肤依然很好。 “夫人?我脸上有东西吗?为何夫人如此看我?” “你喜欢我吗?”他的脸上有一丝的诧异。 “夫人说什么?” “喜欢我吗?在我的印象里,你一向对我若近若离的,难道不是想让我喜欢你吗?” “还是你抱我整晚,让自己忽然觉得,啊,原来我错了,我并不喜欢夫人。” “夫人多虑了,展和岂敢逾越。” “逾越,说得真好听,那我试…” 我话还未完,就贴了上去,实在怕他闪开,毕竟他是会功夫的。我就这么垫着脚尖,一直吻他,而眼睛再看着他,果然,他更诧异了。我闭上眼,学着清轩将舌头伸进他的唇口之中,他并未回应,只任我肆意索求。 难不成,喜欢我什么的,是映荷搞错了,我离开,盯着他的眼,他的表情已经没了诧异,反而如平时那样,稳稳地,温和的。 “看来,是我会错意了,你并不喜欢我,既然如此,你回去吧,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吧。” 我本想往竹榻那走,岂料刚迈一步,整个人就被拽了回去,身子刚被转过来,一股温热便自唇间而生,许久,他放开我,容我换气。 “你这是何意?不是不喜欢吗?” “夫人真的喜欢展和吗?” “喜欢,那么展和你呢?” “不离不弃。” “可为何在我亲你时,你不做回应?” “在调息。” “调息?为何要调息?” “夫人,若我不调息,你刚才那一下子,就可能让展和把持不住。” “原来,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亲你呢!” “怎么会呢?展和等了很久了。”说完,他手一收,将我搂紧,低着头开始再次索吻,就在他闭眼的时候,我觉得,好像在他眼睛里有一丝的得意。 “哎哎哎!”我们立刻分开,就见以森靠在门框上。 “你们差不多就得了,我这还忍着呢。”我没敢应声,只能躲到展和身后,偷瞄着他。 “展和,你也不错了,我们这些人中,就属你最厉害,那么容易就掳获柳儿的心,果然,你这‘攻心雅士’的称号,还真不是白给的。” 什么?我从他身后出来,看着他,他只是对我笑着,一脸温和,我不会是让他算计了吧! “展和,你不会一直再算计我吧?” “夫人多虑了。” “那他为何要这样说?‘攻心雅士’,这又是何意?哎?展和,你干嘛去?” “夫人,我还有事要办,先出去了。”他就这么扔下我,离开了,这家伙分明是躲了。 谁知展和刚走,以森立刻站直身子,就这么进了屋来,然后随手将门合上,他这心思忒明显了吧。 “你刚才说的是何意?‘攻心雅士’?为何如何称呼他?” “展和善于攻心,可不是你能招架得了的,难道你忘了,七年前在江湖盟会上,展和可是功臣。”啊,对了,那次假意出卖的人可是他,看来,我真是小瞧他了,等会定会找他说个清楚。 “唉,我这个美男子在你眼前,你还真有闲心想其它的事。” “哈?啊---你干嘛?你快放我下来!”我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他横抱起来,往床的方向走去,他将我放在床上。 “你要干嘛?” “听映荷说你昨晚一夜没睡,想必此刻肯定困了,就上我伺候你上床睡觉吧。” “哈?我睡觉,你来干嘛?” “陪你呗,省得你睡不着。” “你在这,我才睡不着好不好,” “那好,我正想这大好时光,就这么浪费,忒可惜了。” “哎哎!你别脱我衣服啊。” “你不想要我吗?难道你忘了,我曾说过,我的的寝技可是一流的。” “你,你别胡说,这大白天的,让人听到,你不难为情吗?” “怕啥,这里全是自己人。”说完,他俯身压过来,以手轻轻抬我的下巴,在我唇上轻啄了一下。 “这一刻,我等了好久。” “展和,你就这么退出来,让以森进去?”这是? “王爷,按顺序,也是以森兄。”这是? “那我们回去吧。”这是? “宣生,你不会也同意了吧?”这是? “以森这几天竟发火了,憋了这么久,就随他吧。”这是? “哼!映荷。”这是? “是,王爷。”这是? “一会以森出来,让他立刻来见我。”这是? “是,王爷。”这是? “映荷,你别在这守着,回家等着吧,反正以森下山,定是路过你屋子。”这是? “是,宣生哥。”这是? “哼!”这是? 外面没了动静,难不成刚才这些人全在,他们什么时候来的?天哪,我没脸见人了。 “以森,你先回去吧。” “此刻后悔,可来不及了。” “啊?”他展开衣袍,将我手贴在他胸上,我这才发觉,他竟然在发抖,“你怎么了?为何会发抖?” “自从昨日,我就在克制自己,如今,我已经不能再忍了。柳儿,别去想他们了,此刻,就看着我。柳儿,我喜欢你!” “我…唔唔…我…也是…” “什么?” “我喜欢你!以森,我喜欢你!”以森笑了,笑得勾人,他彻底压了过来,而我立刻跟着迷离,只觉得唇齿相磨,甜如甘饴…… 想不到,这一切竟然都是真实的,爸,妈,我现在很幸福,你们可以放心了!还有日诚,你能感受得到吗?我现在真的很幸福。果然,藕断丝连,全因情在。 (全书完) ------------ 136 小秋的结束语 洋洋洒洒地写了近三十万的字,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本来是定一百章,然而写到一百章时,脑洞犯抽,于是又写后面这些章节。 小秋是新人,没想到自己竟然坚持下来,把文更完,喜欢我文的朋友真是应该表扬一下小秋了。 小说并不完美,可以说缺陷很多,当初抛下的坑,在后面也是尽力的填,就是希望能尽善尽美。 小秋曾为人物伤心过,最伤心的要属司马南这个人物,真的哭了好久,但因为后面脑洞开得太大,最终走向变了,而他的结局也随之改变了。 还有一些地方,真得虐得小秋这颗心,难受了很久,一直到第五卷的结束,小秋才缓过来,恐怕是小秋代入感太重了吧,唉! 写小说让小秋收获好多,在期间,小秋真的学了很多东西,相信再写下一部小说的时候,会轻松许多。 而下一部小说已经着手准备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与大家见面了,喜欢小秋的朋友们,请拭目以待吧! 爱你们!小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