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世因,今程果 ------------ 蒹葭【楔子】 更新时间:2012-05-13 蒹葭 秋水伊人 一曲蒹葭,花已向晚 夜倚栏杆,天色已晚 夜露霜重,谁踏水而歌 晨曦穿破重重迷雾的茫然 落在水岸边 美人清扬婉兮笑嫣然 玉箫曲终,霓裳舞尽 今生情,来生续 情丝绵长不断,入心 白衣翩跹,黑发飞舞 桃花影瘦,人影灵动 一曲长歌,谁舞尽繁华 云冷星陨月缺人间的变幻 红尘梦一场 美人清扬婉兮笑嫣然 引魂曲终,霓裳舞尽 今生情,来生续 万年寻觅不尽悲苦 女子如玉,清秀宛然 玉箫曲终,衣袂翻飞 安魂之曲,谁送走了谁 凤凰于飞九重天上唳云端 一飞九霄 玉箫音色痴缠曲绵长 玉箫曲终,伊人逝去 情之深,轮回待 千年因果,轮回不解 红尘变 原曲:董贞《醉梦仙霖》 填词:花落为晚风为醉 经一场风云感沧桑变幻 观红尘一梦觉乱世沉浮 风过花落为晚雨后残落满地 物是人非徒留一声空叹 窗外秋雨淅沥微凉落花 独倚轩窗梳妆轻叹春去 伊人寂寞憔悴但系君心不改 唱一曲悲歌不尽哀伤 时光弹指挥去 断送红颜如许 几经沧桑才知红尘变 月下浅唱低吟 悲歌一曲离别 醉梦红尘中不似从前 十年相别未知红颜变 月中歌声凄美 月下蝴蝶纷飞 月上柳梢头彼岸花开 楔子【一】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隐隐约约的歌声从高高低低的苇塘里传了出来。从清晨霜后的白色苇塘深处荡除一只小船,船底荡出一道银色的波浪。船头站着一位素衣少女,撑着一只竹篙。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嘹亮清越的歌声从她的口中唱出,颔首低眉,温婉如玉。脸上笑意,安心悠闲。 “刷――”一道白光向正垂首乘船的少女袭去,正在乘船的竹篙猛然扬起。 “铮――”兵器相接的声音响起,方才一脸悠闲笑意的少女此刻正单足立在船头,手中持着一根竹萧。笑意有些森冷。素手持起竹萧,放在唇边。幽幽的箫声荡了开来。对面的青衫男子明显的有丝惊讶,持剑的右手微微的颤抖。他知道此人不简单,但是没有想到居然是最不简单的流沙里的杀手――寒月。 不及多想,持剑刺去。寒月人形微动,移至他身后。 箫声停,血色喷涌而出。 团团血水在河水里晕染开来,如同一朵朵鲜妍的牡丹。 太阳出来了,金色的华光穿透薄雾,照在船头。那里有两个人,一死一生,一男一女。 秋日晨雾后的太阳光芒如洗,照着霜后的白色的芦苇,以及苇荡边的小船。 宁静,不见争斗,不见恐惧,不见杀戮。有的,只是不容打扰的静。 那个男人,是江湖的新起之秀:青锋。以一把青冥剑来行走天下。为人狂傲不羁,性情嗜杀,于是便有江湖人士来出高价买他的项上人头,寒月便被派出来执行任务。 ------------ 蒹葭【一·缘起】 更新时间:2012-05-13 序【一】 秋雨微凉,寒月坐在暖毯上独自品茶。总是很讨厌下雨,因为每次只要一下雨,夜晚就会回到那个这几年来极力想逃开的梦寐。 蒲公英在秋雨中一片枯萎的萧瑟,失了生机的在风雨中趴在地上。 外面的风愈来愈急,夹杂着拍打翅膀的声音。倏尔,风稍歇,却响起笨拙的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 寒月很是奇怪,她的小屋一般的来说是没有人会寻到的,只会有几只鸟来,小巧的尖嘴上衔着一张锦帛,那锦帛上便是任务。 虽然奇怪,但还是起身去开门。但打开门后,寒月就愣住了。 门外是一只巨大的凤鸟,正用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着她;地上是一个昏死过去的白衣蓝发的男子。此时一人一鸟已然湿透,凤凰的翅膀上滴答着深秋冰凉彻骨的雨滴,而白衣男子的白衣裳上血迹斑斑,蓝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模样很是狼狈。寒月似乎明白了:这凤鸟原来是想让她救他啊! 凤凰是认得寒月的,寒月也认得这凤凰。寒月曾经救过它,那是它还未有这般大,只是也小不到哪去。彼时它的翅膀被人用箭射伤,坠入崖下,被执行任务的寒月顺手救了回来,伤好后在寒月的小屋上盘旋了许久才离去。那以后,它从未再回来过。只是寒月还会时时地想起它,那只白色的雏凤。 只是,没有想到,它居然是和寒月同一组织的白凤凰的。寒月微叹了口气,便将白凤拖了进来,准备为他治伤。 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逐渐地转冷。白凤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白凤这回是伤得重了。不过他是认得寒月的:流沙杀手――寒月。只是,他不知自己为何会身在此处。 “是你的凤凰带你来这里的。”当白凤问起时,寒月如是淡淡的回答。 流凤?怎会?难道它曾说过的救它的人,便是她? 白凤看着正与流凤玩的寒月,有些相信了。毕竟尊贵的九天凤凰能与她如此亲近,那便应该是真的了。 天气一天天的冷了下来,终于在一次霜后,下雪了。 细碎的雪花从天上飘下,宛如凤羽般轻柔。落在地上不声不响,温温柔柔的一层覆着一层。 寒月喜欢下雪,看雪花安静的飘落,仿佛天地间都被这纯净的雪所覆盖。 雪是美的,却也是冷的。 当白色的雪上,被溅上鲜红的血时,一切的喧嚣落定,一切,又变为了静。 杀手团里的血夜,死了。 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去,却不想,半路,又遇见了,一个人。 “白凤,你也去。”卫庄如是说:“血刃也会去。”白凤本想拒绝,但听到后面一句时,便瞬间不见了。血刃,是白凤第一次接到任务时要杀的人,而那次,也是白凤唯一的一次失败。 萧瑟的树林里,除了酷黑的树木,就是白色的雪地,一点杂色都没有。 雪越下越大,雪花多的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 隐隐约约,前方有一个模糊的黑色的身影向这里走来。白凤知道,那绝不是寒月。 的确,那不是,那是血刃,杀手团里排名第一的血刃;曾让白凤失败过的血刃。 “你的朋友很是倔强呢。”在纷纷落下的的雪花里,站定在白凤面前的血刃,冷笑着对白凤说。雪落在白凤的头发上,肩膀上,微凉的感觉。 “只可惜,太弱了。实在不堪一击。”血刃嗤笑,白凤沉默。四周一片沉默的寂静,安静的可怕,只听见雪簌簌落下的声音。 “血刃,你错了。她不是我朋友。”白凤冷笑,出现在血刃的身后。 两人交手,快的几乎看不清,只有雪花预定落下的方向,有了改变。凤羽夹杂着风声呼啸而来,穿过一片雪花后,进入了一个人的身体。 有温热的液体溅了出来,染红了纯净的冰冷的白色。 阴阳家。 “是让少司命去?”大司命站在正在打坐的月神的身后询问。月神微微颔首,然后缓缓开口说:“她也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这回,不必背着星魂大人,想来,他也不会对她做什么事。” “是。” ------------ 蒹葭【宛兮的回忆】 更新时间:2012-05-13 少司命【番外一】 我本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我的母亲,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农妇。但这似乎只是一个徒有的身份,因为她有着不同与常人的发色与瞳色。深邃的温柔的紫瞳与柔顺的紫发。 娘亲的相貌很是普通,父亲却是极为英俊。 我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我继承了娘的发色与瞳色,还有父亲的艳丽容颜。妹妹却是有着极普通的相貌,黑发黑瞳。但她却极温柔。弟弟则仿佛是和父亲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无论相貌还是发色与瞳色。 父亲的眼睛是那种很深的墨蓝色,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他是蓝瞳,他的发色却是黑褐色。 而妹妹本也是蓝瞳,只是最后,不知因何,眸色愈发的深了。 一日,妹妹害了伤寒,我和弟弟一同出去为她买药。半路大雨瓢泼。回来后,满目的火光冲天,还有父母被烧得焦黑的尸体……妹妹,不知是生,还是死。 一个女人,她向我们走来,紫色的长发,蓝色的长裙。她逐渐地走进了,我看不清她面纱下的容颜。风吹起她的面纱,而雨未让她的周身湿润。 “你是谁?!”我有些微微的不安,她向我们走来的时候,我觉得恐惧,似乎,我要因此失去什么。 “一个来带你们走的人。”她的声音,让人觉得空灵。弟弟很是沉稳,他拦在我面前,质问她:“我还一个姐姐呢?!” “我没有找到她,也许,永远也找不到了。”我不敢相信,我拉着弟弟的手后退,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宛玉她一定还在。若魂,我们去找她,去找她。” “你不能再耽搁了。”我最后听见她的话,以及自己的头与地相触的沉闷的声音。看到的,是无边的黑暗。 从这一天后,我就成了,阴阳家的:少,司,命。 【二】 今年的雪,下得很大,很美。仿佛天地间都被这纯净的颜色所覆盖。 我被派出去,寻找一个东西,一个,属于我的东西。然而,其实,那是一个人,而被称为“东西”。 呵……谁说,我在他们眼里,又不是呢? 我走在一片树林里,树枝全是枯黑的,毫无生机。眼里全是被雪所覆盖的土地,树枝;还有不断落下的雪花。 天地之间,似乎只有黑白二色。 一点血红,一点乌黑,一个人。 这是一位女子,十五六岁的样子。我看见了她的模样。长得很普通,但是很清秀,有种无法抗拒的熟悉感。 这、这分明、这分明就是宛玉! 我急忙为她传送内力。半晌,她醒了,睁开了一双乌黑清亮的双瞳。 “姐姐……”她开口唤我:“姐姐,我冷……”她真的是宛玉,真的是…… “宛玉,姐姐来了,不冷了……” ――少司命【番外】・完―― ------------ 蒹葭【三·一切的开始】 更新时间:2012-05-13 【三】 阴阳家,寒月伤好后,便和少司命南宫宛兮去见东皇。半路,遇见了星魂。星魂看着寒月,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但很快就湮灭在满眼的黑暗与冰冷里。 “这,就是你找到的‘东西’?”星魂站在少司命面前,看着寒月,问。 “……若魂?……”寒月看见星魂的眉眼后,惊异的说,软软的声音里满是不敢相信。 “不……他不是若魂。”少司命拉着她后退一步,说。声音也是细软的。星魂头一偏,露出让人寒心的俏皮的冷笑。没错,他不是若魂,他是帝国两大护国法师之一的:星魂。 白凤很是纠结,在杀了血刃后,便是如此。但是他控制着自己,绝不回头。她已经死了,死了的人最不令人怜悯。杀手也绝不会怜悯别人。杀手本就没有什么让人好怜悯的,尤其是任务失败的人,到死,也不会有一个安身之所。 生无定居,死无安所。 这,就是杀手。最恐怖,也是最让人心疼的。 星空中,少司命拉着寒月的手,走到东皇面前,欠身。 “南宫宛玉,可知因何而来。”东皇的声音很是飘渺。 “不知。”寒月回答的很是淡然。 “当年你的父亲用‘暗蛊’将你藏了起来。可惜,你不会解,最近你的内力终于可以对抗着暗蛊,而我们也直到今日才找到了你。” “呵……”寒月笑的讽刺“找我臣服于你阴阳家?”少司命默不作声,心却抬了起来。却听得她又说:“那当年你们杀了我父母时,却又如何解释?而今日我宁愿接着做流沙杀手寒月。” “当年你父母若不对抗阴阳家,想来也不会这样。不过如果你不是流沙的杀手,你也不会站在这,而是死在雪地里。”东皇的声音听不出一点儿感情。 “哼……”她冷笑:“那好吧,为了你们的一片苦心。” 少司命住的地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碧溪湾 一大片的树林,有一个小小的瀑布,很是幽静。宛玉便很爱这瀑布,在这瀑布下的湖边伸出手去接在空中的细密的水珠。 现在虽然是在冬天,而碧溪湾却如盛夏一般,草木葱绿,唯一象征这里是冬天的那便是地上的落雪和寒冷的温度。 南宫宛玉和少司命学习阴阳术,可偏偏星魂也来了。 “若、星魂……大人来有何贵干?”南宫宛玉差点就叫他若魂了,而且叫他大人也很是别扭。少司命倒是淡然,丝毫不做表示。星魂冷笑:“怎么?不欢迎?”语气很是危险,宛玉说:“岂敢。” 寥寥数语,十几年未见,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曾经的亲人,如今竟无法相认。 突然星魂手腕一转,一道蓝光将粗壮的树打断,一个娇小的银白色人影出来。 “星魂大人,你这是干什么嘛……”那人影过来,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长得很是可爱,声音甜甜的,颇有撒娇弄嗔的感觉,而星魂的眉头却皱的很深。 “你来做什么?”星魂明显的很生气。她总是像个粘皮糖,紧紧地贴着他不放。 “人家想你了嘛~”小丫头嘟起了可爱的小嘴。寒月有些想笑:“几年不见,你居然有了这么可爱的一个跟班。” “谁是跟班?!”小丫头站在宛玉面前,高傲的看着她。 “你。”说的话清晰地不能再清晰了。女孩双手结印,却忽然发现动不了了。 “星魂……大人,你还是放开她好了;只是,千万要管好自己的跟班哦~不然姐姐的林子里出来什么不好玩的东西,可就别怪我没提醒哦。”南宫宛玉还是不习惯叫他星魂大人。 “跟班?不知,一个连姓名都是赐来的人,可否配得上?”星魂解除傀儡术,走近宛玉,冷笑着说。 女孩的名字叫做姬灵,字绫罗。是东皇太一赐的姓。 因为她是一户普通人家中难得一见的阴阳天才。是大司命将她从乱尸堆中救出来的。而且,她的姓氏很常见:林。无名。 大司命将她带回来后,东皇太一给她赐姓:姬姓,取她的姓,林的谐音:灵,作为她的名字。 后来,她遇见了星魂,感觉很熟悉,但是,却又有着不甘和怨恨。她就想明白,可是后来,便无可救药的迷恋上了他。然而呢,她却一直被厌恶。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暖暖的小屋里气氛很是尴尬。三人坐在暖毯上,都闭着嘴,谁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终于―― “星魂大人,你来究竟有何贵干?”寒月就是寒月,做过杀手的人就是比较干脆和胆大。 “……近几年……可好?”星魂微嗑着双目,开口。 气氛一下子沉寂了下来,南宫宛玉有些惊异,少司命也是,头微微的偏着看着星魂。南宫宛玉忽然微微的笑了:“还好。”星魂似乎放心了,然后起身离开。 失散多年的姐妹弟三人,终是团聚,令人不由叹惋不已。 流沙又来一新人,亦然。身手不错,只是偶有疯言疯语。譬如她见到赤练后竟然不害怕,而是大叫:“哇~~御姐啊啊!!”见到卫庄后小声的嘀咕:“这人怎么是少白头?”……等等诸如此类的言语。令人疑惑、惊异的语言。 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本不属于。 阴阳家此时亦有一个新人,君若。十四五岁的女孩,容貌清丽超绝,如此美丽的女子,亦有如此高贵的血统和能力。 姓姬,名若,字君若。东皇封其为:湘君夫人。同时,隐居多年的湘君,也出来了:莫之许。 ――――序・完―――― ------------ 蒹葭【起始一·风云动变】 更新时间:2012-05-13 【起始・一】 “怎么,月神大人要出去?”星魂在东皇殿外的阴森走廊里看见了月神。 “星魂大人,有何贵干?”月神站定,看着走来的星魂。 “听说,即将加入阴阳家的女孩是项氏一族得人,名为项舞。” “不错。”月神看着星魂,颔首。 “那么,将她赠与我,可否?”这语气倒不象是请求,反而是……威胁? “那星魂大人就自己去吧。”月神说着就转身走了。 初春的林间有少男少女打闹的声音,可不一会,便被一个粗犷的男声召了回来:“少羽!舞儿!快别玩了!都回来!” “梁叔!知道了!”紫衣少年扬声答道。 “少羽哥哥,你先回去吧。我要在这里找娘亲留给我的手镯。”项舞无奈的说:“娘亲留给我的东西我不想让它丢了。” “唉……好吧,我回去给梁叔说,免得他看见半天我们没回去又该担心了。舞儿你等会我和瑶儿再来。”少羽有些无奈,舞儿哪都好,就是太倔了。 少羽走了,项舞一个人留在林中东寻西觅,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深蓝色的身影出现在这里。 黑蓝色的衣裳,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 “哈哈,终于找到了!”项舞儿找到了那只翡翠镯子。一抬头,看见了星魂。 难言的熟悉感,以及心中深深的怨恨。而与此同时阴阳家的姬灵陷入了深深地沉睡。 “你是谁?”项舞的手心沁出了细密的汗珠,纵使现在暖春三月,也觉得如置冰窖。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找到了你。星魂冷冷的浅笑,手一挥,项舞就倒在了地上,星魂抱起她,带走了。 项舞丢了,楚家上下沉浸在沉闷的情绪里,少羽更是。他认为是自己害的妹妹丢失了,整天们在屋子里。 “少羽,这不怪你。”虞瑶安慰少羽:“我娘亲说过,舞儿妹妹不同常人。”虞瑶的娘亲也不同常人。 “瑶儿,虞姨还说什么了?”少羽抬头,看着虞瑶,虞瑶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娘亲还说,如果她失踪了,那一定便是阴阳家的人将她带走了。” “阴阳家!”少羽握紧了拳头,狠狠地说。 “姐姐是要出去么?”南宫宛玉看少司命穿上了紫白相间的战衣,问。宛兮点头。 “那带上我好不好?”宛玉笑的奸诈,少司命又点头。 宛兮带着宛玉去了月神宫。 “近来墨家那边会有大动静,你们两个负责拖延诸子百家的速度。”月神这样对大少司命这样安排:“若是遇见了流沙的人,切记不要动手,能躲则躲;他们对我们来说,还有大用处。” “是。”大司命说,少司命点头,然而南宫宛玉现在不知道该干什么,不过她也不想干什么,对于她这种闲游惯了的人,能少找点事,则少干点事。 碧溪湾,灵瀑,仙水湖边。 “姐姐,流沙还有什么用?”少司命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流沙流沙,聚散流沙,生死无踪。这回又什么用呢?想起自己曾也是其中一员,还救过四大天王中的白凤凰,现在,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现在,竟然有些惦念呢! 犹记当初,他从昏迷中醒来后,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她顿时有些怔住了。那双蓝眸中,是如此的冰冷,而且十分的深不可测。纵使,他只是少年。 大司命带着秦兵拦住了墨家巨子和诸子各派人物。少司命拦住了盗跖,宛玉则向机关城游荡去了。 在墨家机关城回廊上看见了一个女子,浅绿色的衣裙。 “墨家叛逆?”听见那女子这么说,便猜到了她应该是流沙的人,于是说:“阴阳家,南宫宛玉,流沙:寒月。” “原来是以前流沙的寒月前辈啊!我叫亦然。这厢有礼了。”说着,向宛玉打了个拱。宛玉不由得想笑,这年头,谁还这般有趣单纯?当然,除了盗跖那家伙。 “回礼。”她点点头,然后说:“其他人都在哪里?”话不说还好,一说亦然一惊,然后说:“不好了!卫庄还要我去机关城大厅!!”然后跑了。宛玉叹息,然后也用瞬移去了。 机关城大厅 她浅笑着从上面落下,衣袂翩跹,浅笑如花 “卫庄大人好,多久不见,近来可好?”她浅笑着说,赤练明显有惊讶。 “寒月?”赤练妖娆的声音她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听见了,虽然从不曾有过关心,但还是比较怀念。淡淡的笑回答:“赤练姐姐,近来可好?” “何时你竟关心起我们来了?”赤练笑得妖娆,宛玉走过去,站在他们面前:“许久不见,怎知我竟有些怀念你们了呢!” “哦?是吗?”这是卫庄说话,宛玉浅笑不改:“那是自然。卫庄大人,我是阴阳家南宫宛玉,但我这回来,不是代表阴阳家,而是我自己。”然后走到赤练的身边,面对着墨家的人。 番外【蓉本红颜】 泪水滴落在渊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看着他的脸,似有千言万语,但皆说不出口、 在她闭上双眼之前,看到的是他的脸。 忆起往昔种种,仿若冥冥中注定的一般。 自从他进入那于世隔绝的医庄以来,从他为就她执起她的手的那一刻,从他们一起救起月儿的那一次,从他被人怀疑他却为他挡下那一剑,坚定不移的相信他。直至现在,她又一次的挡在了危险前。只是,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也许他再也见不到他们初入机关城的那天,她如初雪般清新的笑颜如花。 泪断剑,情多长。 渊红再锋利,斩不断情丝如梦。 纵使两人情再长,也抵不过生死由天,不由己。 沧桑变幻,命运浮沉。红颜即逝,如花般萎去。 他记得,她容颜一如荷般淡雅,笑颜如初雪般清新。她是医者,能救天下人的医者。但却独独救不了她自己。她远离乱世纷争,任世间战火四起,硝烟弥漫,她也绝不参与其中一丝一毫。但,她却远离不了红尘是非。她并非无心无情无义。她亦是个柔弱如水般的女子,同他一起,如何不伤?纵然再坚强,也只是女子。 蓉本红颜,淡雅如莲,柔弱如水。 漫天飘散的白羽,如同大雪。宛玉皱眉,瞬移出了机关城大厅:因为这满眼稠密的白羽,太过像那年的漫天大雪。而她,不想再忆起那几乎死掉的一天,纵使,遇见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姐姐。 山顶,一位身穿白色广袖及地长裙的女子,白衣翩跹欲飞,黑发飞舞。天边墨云卷动,向这里快速的移来。 雷声阵阵,雨点快速的落下,滴在了她的眼中。她仰起头,看着布满阴翳的天空。记忆如潮水,带着她回到了十几年前。 大雨中,火光冲天。娘亲和父亲的、烧得焦黑的,尸体…… 月神牵着月儿站在风雨如晦的山顶,看着墨家机关城所在的山。那里,在她的眼中,一片废墟。 雨过天晴,天边露出璀璨的阳光,映得天边云朵一片瑰丽的彩霞。 大司命站在山顶,和少司命一起俯视天下。 “姐姐。”宛玉来了,站在少司命旁边,说:“姐姐,我先到别处,你们回去时不用担心我。”少司命点点头,宛玉转身离开。 山风吹得她的一群飞舞的像一场唯美的绝世之舞。 一片残阳下,是无数的秦兵尸体和未散尽的硝烟。 树枝上,一个人坐着。白色的长长的翎带拂在身后。 风很清凉,吹在脸上有种刚才雨落在脸上还未干的感觉。宛玉闭上眼,深深地呼吸着雨后清新的空气。 夕阳下,她的影子被拖得很长。 风很美,带着雨后的清新,温柔的带起他肩上的长翎,翻卷。 “白凤凰,好久不见。”她站在树下,抬头望他,带着几年前不变的浅笑。凤凰还真是凤凰,当真高傲的不可一世。她的脚下生出一朵巨大的莲花,托起她,使她与白凤一样高。 “怎么?见了我你不高兴?”南宫宛玉浅笑不改。白凤却仿佛没有看见她一般,一动不动。于是她便自觉的坐在白凤身边的树枝上,看着渐渐沉下去的夕阳,浅笑不改。 白凤心中却是一片危险的警戒。南宫宛玉却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白凤你知道么?当年我执行任务的时候,本以为自己会死去,却不想见到了我失散多年的姐姐和弟弟。我的姐姐是阴阳家的死亡使者,少司命;而弟弟则是阴阳家两大护国法师之一的星魂。” “在我五岁那年就和他们分开了,经历生死离别;从此我怕下雨中燃烧的房子。下雨时,我会害怕,冰冷的雨水像一种魔咒,紧紧地缚住了我,使我害怕的紧紧地蜷在一起,一动不动。” “白凤你知道么?这次我来仅是为了和你讲这些。可是你却不理我……也罢,我就当你是专门听我讲话的人吧。”宛玉说完这些,抬起头看着夕阳的余晖一点一点的消失在地平线下,她的唇角扬起浅浅的笑意。 她说这些话花了好长时间;时间长的让人想落泪。白凤却丝毫没有放松过对她的戒备,毕竟,他现在是受了伤的。 她说完这些话后便走了。落日的余晖下,她的衣袂翻飞,宛如一场倾城之舞。 白凤不动声色的看着她随着最后一缕余晖逐渐的消失在地平线后,不觉陷入了沉思。 阴阳宫里,星魂看着项舞走向东皇那里,转身,离开。 项舞一边走着,一边打量周身的银星万点。只是不知何时,这些星星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幅图画。 前尘旧事交织在一起。向她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 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些回忆,残忍的向她卷来。不觉,已是泪流满面。原来自己尚能站在这里,全是他。原来自己尚能活下,全是他。原来自己当年得死,不是他派人来杀的,而是因为自己阴差阳错的替了哥哥生命中的一劫。 哼……多么讽刺的原来,多么讽刺的过往!一位将我救活,教我与你再次重逢,便可让我回心转意?!哪怕当初就算有在明显的误会,如今已成这般,想要重来,已是天方夜谭!!! 项舞不由得冷笑,抹去脸上的泪水,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你的姓名。”方才站定,边有人这般问。抬起头,看见了东皇。 “项舞。”毫不犹疑的清晰地回答。却不想东皇却否认:“非也。”项舞有些惊讶,便头一偏,有些征询的问:“那……清兮?”东皇不答话,伸手。项舞的脚前的地下如水般涟漪微动,一根通体青绿的翠笛从中生出。 “这把冰清笛乃阴阳家圣物,现将它与你。”东皇说。清兮看着竖在面前的玉笛,浅笑,伸手接住。 “你下去吧。”项舞转身就走了。 【番外・燕太子丹】 他在这一刻,突然感到了无比的宁静。但并不是环境的安静,而是心灵上的,无比的静。 听不见,机关城崩塌的巨大声响。 听不见,石块落地的轰声。 听不见,听不见任何任何的声音。这世间的一切,都在缓缓退去。 耳边忽然响起了幽幽的、空灵的乐声:正是多年前,她为他奏的那一曲《雪翎幻啼》。 犹记那时,在一片如血的夕阳下,她的小女儿手中擒起一朵洁白柔软的蒲公英。那细小的花羽飞向遥远的天际。 那逝去的红颜,在视线里笑颜如花。 在空灵的乐声中,她轻柔的唤他――“夫君”。一滴红泪落下:终于到了这一天。 她终是来接他了。 冬天的燕国,雪花盛大,美丽无比。天地都仿佛被这晶莹纯洁的颜色覆盖。 那一年,雪落不止,燕国被灭。这是一场葬礼。 国破,家亡。 红颜,不在…… 虞瑶看着水影潋滟的洞顶,顿觉有些悲哀:娘亲说过,舞儿是水命,少羽是火命,然而虽说水火不容,但他们的关系甚好,竟是兄妹。 “少羽将来是成就霸业的帝王,你要保护好他。这把雪晶将来要以九天玄女之血浸泡,方可成为血晶。” 九天玄女,从何寻?纵使柔美如水的舞儿与那玄女十分相似,也只是差了眉间一朵朱花。 只是……娘亲,你竟在何处? 蜀山,清欢占卜到蜃楼即将出航,而那几个南宫世家的后人也将会去。 “千月,你可否愿意和我一同前去?”清欢如是问石兰,石兰点头说:“石兰会和姐姐一同去。” “那你要做好准备,因为……”清欢似乎有些迟疑,但是还是说了出来:“因为这回你会知道一些事……” “什么事?” “到时候,自有分晓。” 苗疆高高的悬崖上,一位清丽苗女,佩环首饰装扮的她更加华美。转身回眸,惊为天人。 阴阳宫,清惜殿,宛玉和清兮铺毡对坐。 “宛玉,可知雪凉。”听清兮这般问,宛玉浅笑。呷了口茶水,说:“怎会不知?阴阳家本就人丁稀少,且个个又是江湖高手,纵使只来这里一天,也会知道的。”清兮本就美艳的容颜露出娇憨的笑,说:“她是什么?” “剑灵。”听宛玉这般说,清兮头一偏,笑。呷口茶,抬头看宛玉清亮的黑瞳,有些好奇地问:“为什么你的眼睛和宛兮姐姐还有星魂的不一样?”宛玉笑:这人的思维跳跃幅度还真是大。于是她解释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唉……整天呆在阴阳宫,还真是寂寞啊。”清兮不把宛玉当做姐姐,虽说是长辈,但是两人关系甚好,相当于闺蜜,于是清兮从不把宛玉叫姐姐,而是叫她宛玉。 “那不如我们去湘夫人那里吧。”宛玉摆弄着茶杯,看她浅笑。清兮来了兴致,趴在桌子上问她:“湘夫人是谁?” “姓姬名若字君若。去了你便知道了,顺便说一句,她很漂亮哦~”宛玉笑的居心叵测。 ------------ 蒹葭【起始二·杏林琵琶】 更新时间:2012-07-05 【起始·二】 湘水居,杏花林中泉溪四处,一位青衣女子在杏花树下喂泉溪中的鱼儿,长长头发被编成了一条长长的辫子垂在身后。 湘君,顾名思义,湘水之神。再通俗点,那便是水神。 “君若,你在么?”在湘水居的庭院门口宛玉叫门。半晌没有人来开门,清兮有些不耐。宛玉抿唇,取出玉箫,吹了起来。正是每次杀人前吹的那如泣如诉的哀怨曲子。湘水居满园不合时节的杏花开始落下。终于有人来了。 “宛玉,别再吹了。看这满园的杏花都落了。”清丽的青衣少女嗔怪她,宛玉腆着脸娇憨的笑,“嘿嘿……谁让你不开门?”然后向清兮说:“这便是湘夫人了,姬若,字君若。你便叫她君若吧。”又向着君若说:“这便是山鬼,你叫她清兮吧。” “清兮?清扬婉兮,呵呵……长得可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啊。”君若笑着开玩笑,引他们进了湘水居的门。 如果说少司命的碧溪湾是青山秀水,那湘水居便是人间仙境。 偌大的杏花林中流水道道,清澈见底的流水上片片落花,水中游鱼追逐着水面上的杏花瓣。 杏花林中有一块流水绕出的空地,上面有一方小桌,桌边几块蒲团。君若便引她们来到这里坐下。 君若为她们斟上茶水,叹息说:“若不是方才宛玉给这花送魂,现在这里一定十分美丽。”宛玉笑着吐了吐舌头,完全没有丝毫愧疚。然后又对清兮说:“今后如果你来这里叫门没人开门,那你就想办法让这里的景色变得萧瑟就好。”清兮点头:“原来如此啊。”君若笑着嗔怪:“宛玉下回如果在这样,我就将你变成这水中的锦鲤。再不然就让东皇给你奏安魂曲!” “你敢。你若如此我就让星魂将你做成傀儡。再不然就让姐姐将你种成人参,然后在喂给十二生肖中的最后一个!”宛玉向她吐舌头,做鬼脸。清兮不由得抿唇浅笑。 “你看我不现在把你变成草头鱼!”君若笑着说着就要扑上来。宛玉闪身躲开了,落在杏花树上,习惯性的取出了玉箫,然后吹起了君若曾经交给她的一首歌《紫衣魅》。君若一笑,然后坐在蒲团上笑着说:“宛玉当真聪明啊!这么快就学会了。”然后伸手招来了自己穿越时空时带来的琵琶,为她伴奏,并且开始唱词。一片洁白的杏花落在了清兮的面前。 清兮取出了冰清笛,也跟着吹奏。 满园的杏花开始复苏。 “宛玉还算有良心啊。”曲子终了,君若笑着说。宛玉从树上轻盈的落了下来,坐在清兮身边浅笑:“那还不是为了让这回的来访者能叫得动你么?” “那是啊,”清兮冷笑“不过似乎不太懂礼貌啊。”这冷笑和语调当真像星魂。宛玉不由得在心里感叹:和星魂真像啊。 清兮一扬手,落在她面前的杏花瓣飞了出去,打中了一棵树。那株杏花树瞬间凝成了冰,接着就化为了粉末。树后的人走了过来。十三四岁的少女,清兮一样的年龄段的少女。 粉色的衣裙,墨发,深棕色的瞳孔。腰上挂着一把红色的剑。 “原来是剑灵大人,当真是稀客。”君若浅笑不改,宛玉也是,呷了口茶,抚弄手上的玉箫。清兮将手上的冰清笛放在手边,慢慢品茶。 “湘夫人,打扰了。在下雪凉,前来问你借东西,不知可否一借?”雪凉浅浅的笑,丝毫不管她们突然尴尬下来的气氛。君若淡然,清绝美丽的脸上挂着浅浅温柔的笑意:“剑灵大人,还是过来喝口茶吧。”雪凉浅笑,走了过来说:“叫我雪凉便好。” 日西垂,湘水居中水玻粼粼。 “雪凉,你来借幻水珠作何?”幻水珠是湘君的宝贝,这个珠子可以让人产生自己掉入大海的感觉。雪凉轻叹:“流沙的白凤凰轻功极好,若想杀了他……恐怕只有用幻术了……”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君若等人立刻看了过来,原来是宛玉不小心将茶杯捏碎了,杯子的碎片插入了手指中,殷红的血珠立刻涌了出来。。 “宛玉,你的手。”君若惊呼。清兮看了一眼,微微皱眉。剑灵则是有些惊异的看着她。宛玉故作镇定的笑了笑,说:“不碍事。”然后挑出了碎片,扯下一条白布包住了手指。这时,一个傀儡来了。 “山鬼大人,南宫大人,星魂大人有请。” “恩,你下去吧。”宛玉淡淡的说,她就是这样,喜怒无常,让人捉摸不透。 “君若,剑灵,先走一步。”随后便和清兮一起走了。 中阳殿,一如既往的昏暗。 “星魂,可在?”宛玉和清兮一走进中阳殿便因为光线原因什么也看不见。 “宛玉……”清兮拉住宛玉的袖子,一挥手,中阳殿中所有的烛台便都亮了起来。宛玉不曾知道,中阳殿中居然还会有烛台。 宛玉看见层层纱帐围绕的大床上,一个人躺在上面,还有一个人在床尾打坐。宛玉不由得走了过去,隔着纱帐问:“姐姐怎么了?”星魂张开了眼说:“被流沙白雕用带有剧毒的暗器偷袭,不过还好,解药在她身上。” 清兮和宛玉撩开纱帐走了进去,宛玉跪坐在床头,看着已然昏睡过去的少司命,微微蹙起眉尖。 “去蜃楼那天,估计是好不了了。”清兮突然开口,看着宛玉的背影,没有表情。“除非是用殁……至亲人同样的血来呵药服下,两日后便好。”星魂知道,清兮差点将宛玉的真实身份说出来。 “真的么?”宛玉背对着他们问。星魂复闭上眼,不言语。安静,才是他的性格。清兮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没错。” “那好……用我的。”宛玉已是泪眼婆娑。姐姐的样子,看上去好痛苦。 少司命的伤和毒很快就好了,虽然有些虚弱,但也差不多了。倒是宛玉,这回失血过多了。 中阳殿,星魂和清兮铺毡对坐。 “殁天的情况很不乐观。”清兮有点难得的凝重。星魂冷笑:“轮回转世,使她耗费了太多的灵力。” “殁天这么强大,竟不能轮回?”清兮有些诧异。星魂挑眉冷笑:“怎么?帝女不知?”清兮的脸瞬间寒了下来。星魂垂眸看着面前的茶水,那里面,映出了他的容颜。 “殁天并非神,而是一种妖。神妖殁天,所有神妖中最强大的,但是……却不能轮回。这就是太过强大的后果。” “那我们为她渡些灵力吧?”清兮征询。殁天是青帝的姐姐。百万年前如此,百万年后,亦是如此。星魂点头:“只是,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的身份。” 入夜,碧溪湾中的月光草散发出点点荧光,像星星一样的点点光芒在空中浮动。萤火虫一样的光映着碧溪湾景色如仙境。 两道黑影如暗夜的狼闪进了碧溪湾,带起了月光草浮动的点点荧光。 那两道黑影向少司命的小院冲去,一条进了另一间房子,一条翻身上了屋顶,一手撑着屋顶单膝蹲着,像潜伏在暗夜里的猫,无声无息的监视着周围。 少司命在小屋中察觉到有人来了,于是披上了一件长衫,悄悄地走到门口,侧耳听着。他听到了宛玉门开的细微声音以及有人落在屋顶上的声音。她听得出这两人都是轻功极好的人。想了想,还是决定出去一探究竟。 推开门,一眼就看见了宛玉屋顶上的那人,毫不犹豫的一片树叶飞出去,那人翻身跃起,躲过了这片树叶,然后落了下来,正在宛兮面前。宛兮双手引着树叶画圆未半全数向那人飞去。不出她所料,皆被其用结界挡住。树叶凝成一条长鞭向结界打去。那人深知情况不妙,便又翻身躲过,向宛兮几片树叶飞去。宛兮心中一沉:速度很快。于是反手将树叶调转方向——凡是向她飞去的树叶皆被反弹了回去。 黑衣人很是哀叹:冰清笛不能用,高级阴阳术也不能用,太有特点的阴阳术也不能用,真是悲哉! 正在这时,一股更强大的结界挡住了树叶,宛玉小屋的门开了。另一个黑衣人出来了,向她做了个手势后就走了,那人紧随其后。宛兮住了手:刚才那两人明显的武功都比我好,但为什么都不下杀手呢?莫不成……目标是宛玉?! 中阳殿,两个人在层层纱帐围绕的床上坐着,明显一个在为另一个疗伤。 “单是让你去为她渡灵力,怎么?你差点将你自己也渡进去?”清兮看星魂受了内伤,不由得有些诧异。毒舌的她不由得这般“关心”。星魂现在没有时间同她斗嘴,而是有些凝重的说:“她的情况,比你我估计的要严重的多。” “怎么?”清兮调节了气息,收了功力。星魂转过身来,脸色一反常态的凝重:“殁天咒。”清兮一惊,继而摇头:“不可能,仅是轮回转世而已。怎会呢?” “殁天不得下界。这是规定。若下界,定会招来殁天咒。活不过二十五年。除非让她恢复记忆,自愿返回天上。可是,这一世她的能力很弱。” “也就是说……无可救药了?”清兮倒是镇定了许多,甚至,挂上了冷笑。星魂也垂眸冷笑。 两个“表里不一”的人兀自相对冷笑,各自心中悲伤泛滥成海。 少司命碧溪湾。 少司命看着宛玉的脸色似乎好了一些,便有些许的奇怪。 既然不是来害人,救人又有什么好躲藏的? 【七】番外 姬灵在梦中看见了一位绝美的女子,她妖娆无比,眉心中有一朵朱花。她冲着自己柔柔的笑。 “姬灵,你是本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她虽然笑得温柔,但是语气却是冷然无比。 “你为什么这么说?”姬灵虽然觉得她很熟悉,但是却因为对死有着天生的恐惧,所以也不得不问一下自己到底死在谁的手上。 “因为你是怨念的转世。”说着,便从手中闪出了一道白光,姬灵的脖子上一道血丝逐渐蔓延开来。现实中,姬灵的脖子上也有一道血纹,并且越来越大。姬灵的脸色变得苍白,表情十分的恐惧。但最后,还是死了。死的很神秘,因为没有人进来,在梦中,她就死于非命。由此可见,阴阳家,睡觉都可以死人。 宛玉是青帝的姐姐,神妖殁天。神妖是一种最为强大的妖。而且几万年出来一回,但是每次都不成人。而且每次一出现,就都会被五大天帝联手而诛之。 但是,这次天界大轮回时,殁天竟转生为神,而且竟然是青帝的姐姐。而且还成为了掌管蒲公英的仙子。宛兮也是青帝的姐姐,她亦是殁天的姐姐,依旧是少司命的身份,不过更为尊贵。 白凤是天门门口的梧桐上一只凤凰,前世因为救殁天而被封印至此。殁天经常从这里经过,看着被囚禁的他,很是同情,于是一有时间便坐在此同他说话。 这只凤凰不是栖在树上看着她,就是绕着笼子边缘看着她飞鸣。 宛玉总是笑,因为她知道他听得懂她说的话。 后来,九天玄女一死,青帝又陷入沉睡,她好几日没有去见那只凤凰。后来,待她去时,凤凰已然引来天火于梧桐树上自焚。这不是涅槃,而是死亡。 天界一片萧瑟——九天玄女死,天界万木枯。 宛玉在天门梧桐树下,饮剑自殒。宛兮下界来寻找帝女和青帝,以及她,宛玉。但是,红尘陌陌,湮灭一切,腐蚀锈浊了记忆。 白帝被人暗算,虽然先前被帝女挡下一劫,但是后来却仍是遭人暗算,在最后一刻保全灵魂下界投胎。其妻子也随之而去。 天界,一片混乱,嗜血的修罗在天界作乱。 帝君自知仅凭一己之力无可奈何,于是也下界人间,打算从人间开始整治。 人间,七雄争霸,战乱频频,人|民|皆苦不堪言。最终,一个人出现了。他的出现,统一了六国。将天下统一为一个字:秦。 但是—— 他是暴君,于是,便有这么几个人会成为历史的转折点。 星魂,青帝。暗中杀了嬴政,使秦二世继位,从而放松他们对阴阳家的迫害。后又令人给张良传话,使之建立帮助陈涉建立在人中的威信,从而发动起义。之后因胡亥再无用处,且有残暴无比,便又结果了他,携帝女及众人返回天上。 项羽,白帝。于公元前206年12月攻入咸阳,焚毁阿房,便将历史引入另一个转折:楚汉之争。只因后来帝君帮助汉军,而未算计过老狐狸的张良,便于乌江携妻子虞姬投入乌江。 留侯张良,帝君,一代谋士。便是撬动整个秦帝国的支点。表面上看着是诸子百家灭了秦国,其实皆是他出谋划策。不愧为掌管天界之主。 后来又将楚汉之争引向了汉室的兴起。后遂向世人宣布退隐山林,实则返回天界。 阴阳星魂,霸王项籍,留侯张良,帝女清兮,南宫宛玉,南宫宛兮,白氏兄弟,项氏虞瑶,皆为天上之人。奈何红尘长兮伤,天下乱兮儿女情长。情何堪兮一生伤,似无情兮情最长。 ——起始·完—— ------------ 蒹葭【一·生如夏花】 更新时间:2012-07-05 【一】 夏季,花开繁盛。 星魂被秦王派去修筑长城,因为蒙恬去北征匈奴。 宛玉和清兮去了湘水居,湘夫人赠了清兮一首歌,名为《寒衣调》。宛玉笑的奸诈:这首歌赠与清兮正好! 后来湘夫人带着她们去了地下水宫。去看鲛人。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里便是东皇殿的地下。”清兮皱眉。宛玉也察觉出来了,便放下竹篙。 “没错,正是为了借助东皇强大的结界来束缚住她,不让她逃走的。”君若没有发现两人的异常,看着波光潋滟的地下洞穴,淡淡的说,似乎有些为鲛人叹惋。 “原来如此。”清兮微微挑眉,然后和宛玉跟着君若走进了洞穴中。看见一个很深的水潭。 “把避水珠吃下去就可以了,但是进去要撑开结界。”君若说着,吃下了避水珠。上回她是偷偷地跟着湘君来到这里的。宛玉和清兮对视一下,吃下了避水珠。然后跟着湘夫人走进水中。 终于,到了一个巨大的结界前。结界中有一个竖直浮着的鲛人。 幽蓝的长发约有一丈长,细长柳眉,紧闭的双眸,眉眼如画,容颜如花。双手交错在胸前,身材玲珑,长长的蓝色鱼尾。 “好像只有湘君才能够唤醒她。”君若有些微微的失望。清兮微微浅笑,走了过去,站在结界前,看着蓝色的鲛人,浅笑着说:“是么?”然后覆手在结界上。 “清兮!你在干什么?”君若有些诧异,方准备上前制止,但宛玉拦住她,摇头示意在一边观看。君若迟疑了一下,退到了一边。 清兮打开结界,走了进去。结界在她身后合上了。清兮的眉心一点朱花若隐若现。 “醒来吧,鲛人。”清兮抬手,蓝光乍现,重重围住鲛人。在一片蓝光中,鲛人睁开了眼睛。 幽蓝的双瞳,带着点点迷惘。 “帝女……”她看着清兮,深深地低下头去,恭敬的说。清兮点头,说:“不用,告诉我你叫什么?”鲛人抬起头来,说:“花颜,鲛人国大祭司,灵鲛。”结界外面的两个人听不到结界里面的声音,只有在外面干着急。 “原来是你,早在百万年前你失踪了,原来是来人间了。”清兮不由笑道。花颜又深深地低下头去说:“请帝女治罪。”清兮一笑,说:“罢了,我与青帝、白帝、帝君、少司命、殁天,就连天门门口那只凤凰和梧桐都下界来了,又怎会给你治罪?”听闻清兮略带嘲讽的话语,花颜猛然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在确认了清兮不是在骗她后,小心翼翼的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了?”清兮笑,然后转身,向外面走去。 “无事,哪日我请你出来,再与你细说。” 结界外面,君若诧异的看着清兮,不由赞叹:“清兮,不愧是山鬼。”清兮可爱的一偏头,笑。然后又看向那个鲛人。宛玉看着鲛人,不觉沉思。 她,好像见过她……但是,不知道在哪里。 鲛人看着她们三个,微微浅笑,倾国倾城。然后又复闭上眼睛,陷入沉睡。 出了地下水宫,清兮的手中多了一个用结界包裹住的小水球,里面有两条晶莹的、蓝色的、有着像孔雀尾巴一样的小鱼。而且不止她的手里有,宛玉的手中也有。 “嘿嘿……告诉湘君,这两条鱼我拿走了哦~”宛玉腆着脸笑得眉眼弯弯。 “我也是哦~”清兮笑得奸诈。君若还未反应过来,两人就不见了。 “你们!!”君若不由得抓狂了,但是那两道白色的影子已然不见。这时候湘君出现在她身后,温润如玉的浅笑:“罢了,就当是我送给她们的礼物罢。” “唉……你说阴阳术好的人,是不是偷东西都不会被人发现?”湘君笑了,君若总是这般的可爱。 刚一出湘水居,,便又有傀儡来找她们了。 “嫣娰大人有请两位去。”宛玉和清兮对视一眼,有些无奈,但还是说:“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宛玉回头看了看湘水居,对清兮说:“清兮,不如这个先放到你那里去吧?” “好的啊。” 到了千幻殿,宛玉发现几乎阴阳家所有没去蜃楼的人都在。而且不止有大、少司命,剑灵,居然还有幻皇。 阴阳家的人丁稀少,而且每个人都是在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所以没有重大事情,是不会聚在一起的。 “这回召你们来,是让你们在阴阳家几乎一半的人去蜃楼后来明白自己的任务。”嫣娰和月神一样,是个神秘且高贵的女子。而且她还是东皇的妹妹,在阴阳家的地位自然是不用说的。 “首先,北击匈奴,谁去?”此话一出,宛玉唇边乍然跃上一抹邪笑:“我去。”少司命一看,便也要去。于是北击匈奴的人是宛玉和宛兮。然后就是去和星魂“修长城”,自然是清兮。最后留下来的人就是大司命和幻皇。一个被派去监视流沙的白氏三兄弟,另一个被派去监视儒家。 齐鲁之地,桑海小圣贤庄的后山,是一片大海。虞瑶和石兰趴在栏杆边上,看着波光粼粼的大海。 “石兰……你说阴阳家和你们蜀山究竟有什么过节?”虞瑶和石兰成为了好朋友。此时两人正在扯闲天。 “我……不知道……”石兰好像在有意隐瞒什么,但是她既然不说,那虞瑶自然也不会追问。而是看着茫茫大海陷入沉思。这时候,石兰警觉起来,转身,看见大司命。 “是你……”虞瑶转身看着大司命,惊讶。不仅因为大司命像她的娘亲,更是因为这回她居然来找她们了。 “怎么,看见我很惊讶?”大司命抬手,撩了撩自己额前的刘海。勾起了自己嘴角。红色的手上缭绕着丝丝红光。这时,一串琴音破空而来。大司命收了功力放下了手,回眸。竟是清欢。 “蜀山大公主,怎么还不回归阴阳?”另一个空灵飘渺的声音传来,大司命望向路的另一边,说:“嫣娰大人。”一身蓝衣的黑发女子向这里缓缓走来。 “不如,让蜀山的二公主和虞瑶跟我走吧。”嫣娰绝美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清欢冷笑:“哦?为何?” “东皇大人想要如此,那就无法抗拒。”嫣娰依旧是风轻云淡的笑着,而清欢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嫣娰看见了她的动作,唇边的浅笑不由得变得有些讽刺:“公主,当初你的母亲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抗拒东皇大人。现如今,你虽然不是东皇大人的亲生女儿,但念在你是花颜的女儿上,且放过你一条生路,只是这二公主和虞瑶,是必须带走的。”清欢的脸色变得惨白。她墨色的眼睛狠狠地盯着嫣娰。嫣娰却仿佛没有看见一般,浅笑着对石兰和虞瑶说:“走吧,二位。”接着她便转身。石兰和虞瑶没有动,嫣娰没有回头,但是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深了。 “若想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那就过来吧。” “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虞瑶开口,对于这个人,确实是有种莫名的信任。但是……对于她的身份,和自己的身份,确实是开始怀疑了。嫣娰回眸浅笑,然后走了。石兰和虞瑶跟了上去,清欢没有开口阻拦,只是看着她们离去。咬紧了牙关。 让石兰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这是她计划了几年的事情,现如今,当真做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想阻拦。但是,不可以,因为,她真正的妹妹,还不知在何处。 流沙,白凤坐在树上,依旧看着某处眼神涣散。这时,一只蓝色的鸟儿飞来停在他的肩上,一阵又拍拍翅膀飞走了。白凤心里冷笑:东皇太一,你终究不过是一个老头子! 翻身跃上九霄,乘凤飞走。 “白雕,白雀呢?”白凤看见了白雕,问他。白雕有点难得的冷静:“他正在去。” “好。”简单的一个字后,白凤就乘着凤凰走了。 白凤刚坐的树下,出现一位黑衣女子,她看着碧蓝的天空,冷笑:“白凤、白雕、白雀……哼……” 十里桃林,巨大的白色凤鸟落下,羽翼卷起片片桃红,吹落一地花香。 “你们两个依旧很慢啊。”白凤悠闲的说。白雕从雪雕上跃了下来,脸上落拓不羁的笑怎么看怎么有种坏坏的感觉:“我们哪有大哥你这么有闲情逸致啊。”白雀倒是安静,从下来后就一直在一边站着。 “老头儿派人来监视我们了。”白凤依旧不慌不忙的为流凤抚毛,白雕挑了挑眉,依旧保持着不变的坏笑,白雀的眼神终于不怎么涣散了,表示他把精神集中回来了。白凤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白雕说:“是幻皇那个女人。”白雕终于慢慢地敛起了他的笑。白雀看着自己的二哥。每次只要提到幻皇那个女人,他都会这样。幻皇……貌似是他的禁忌。所以,东皇这回派幻皇过来监视他们,估计是早就预算好的。 这时,白凤感觉到了有人来了。果不其然,一个女子清亮的嗓音在桃花林中响起:“白凤凰!!我是亦然!!!”白凤有些无语,于是让白雀去带她。白雀也就自然地领命走了。白凤每次都这样,弄得自己都习惯了。 不一会,白雀拽着半死不活的亦然的胳膊来了。 “何事?”白凤依旧是淡定的模样,淡然地开口。亦然双手扶着膝盖,半死不活的喘着气说:“白凤、凤、凤凰,刚、刚、刚宛玉、宛玉、来、来了……她、她让我、我、告、告诉、诉你、说、她要去、北、方,和、和、少、司命、一起、起、去。”这短短的一句话,愣是让亦然说了老长。白凤冷冷的笑了,说:“黑麒麟,原来你有这嗜好啊,男扮女装。”白雕也冷笑,一片树叶在他手中蓄势待发,白雀倒也淡定,因为有他的两个哥哥中的任何一个,他就可以看戏了。墨玉麒麟渐渐地恢复原样,说:“她走了……是被一个黑衣女人杀死的。我看见了,然后等她走了,我去看她,她让我来给你说的。”黑麒麟的声音幽幽的,带着深深的哀伤。 果然,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飘零。 “我知道了。”白凤敛了笑意,淡淡的说:“节哀。” “没想到她这么快。”白雕终于皱起了眉头。白雀看着自己的二哥难得的动怒了。于是说:“何必如此?不值得。” 这时,一个女子幽幽的声音传来。 “白凤凰,最好带着你的两个弟弟回归,不然还会看见你们最不想看见的事。认祖归宗,是最好的选择。” “认鸟祖!归鸟宗!”白雕一怒之下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白雀在一边很无语,白凤也差不多了。白雀很无奈的开口;“二哥……你别忘了我们……是……”这句话说的很是委婉。白雕一下子无语了,说:“好吧……”然后又恶狠狠的说:“可是我不想再回去了!!那种地方只有他愿意呆下去!!!” 鸟儿总是向往自由的,何况为九天不落的凤凰。 ------------ 蒹葭【二·边塞黄沙】 更新时间:2012-07-05 【二】 题词:渔家傲·长城 秦朝长城修筑时,贫苦百姓皆被征。古道残阳昏鸦尽,断戟沉,天下虽统百姓苦。 千古一帝秦始皇,有功有过我不评。但为百姓且诉苦,六方合,家破人亡仍然有。 到了北方,清兮着实是被这荒凉萧瑟的景象吓了一跳。这里土地荒芜,寸草不生。贫苦的人民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而且每个人的脚上都有一条链子,每个人都是连在一起的。身着黑色铠甲的秦兵们用鞭子抽打着、呵斥着向前走。 清兮坐在马车里,纤纤玉指撩起纱帘看着这些,美目中不由得露出丝丝的同情。 想起了自己的哥哥项籍曾经豪气冲天的说:“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推翻嬴政这个暴君!” “哥哥……我帮你。”清兮在心里,看着这萧条的景象,默默的说。 荒凉的古道、锈蚀的残戟、贫苦的人民,还有树上的黑鸦。属于北方的荒凉与萧瑟。 到了长城边,清兮从马车上下来。一袭白衣的她在一片枯黄中格外的扎眼。她看着正在修长城的众人,不觉有些沉寂。 “清兮?”听见有人在叫她,回眸,看见了星魂。有些惊喜,笑说:“星魂大人怎么来了?”星魂听闻她会来,心中不由得惊喜,看见她如花的笑靥,几日来的烦闷也全都不见了,便说:“听闻山鬼大人回来,便来接待。” “岂敢劳动星魂大人大驾。”清兮笑,原来星魂之专门为接她而来的。便说:“一路上舟车劳顿,星魂大人可有多余住处?” “自然是有的。山鬼大人,请。”星魂伸手做邀请状,清兮便向前走去。 军帐中,星魂和清兮铺毡对坐。 “星魂,天下和时可平?”清兮现在全然没有方才的一脸笑意。星魂为清兮斟上茶,淡漠地说。清兮不由喟叹,又问:“那秦何时灭?” “十四年后。”星魂回答的笃定,那时候,他已经和清兮返回天上。清兮笑,然后想起什么似的,让下人拿来了一个白色的搪瓷杯子,她接过后递给星魂,笑的像个孩子:“你看,孔雀鱼。” “湘君地下水宫里的?”星魂很配合的说。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才会露出些许的温柔。清兮点头,眉眼弯弯。 “那你可知灵鲛从何而来?”星魂放下杯子,直视着清兮。清兮摇摇头。 “她是东皇的妻,花颜。”星魂有些哀然,清兮未料是如此,瞪大了眼问:“什么?!东皇的妻不是在蜀山亡去了吗?” “是我去蜀山,带她回来的。他们都以为我去海边捉回了一条鲛人,却不知我是去蜀山带回了一条鲛人。”星魂微微讽刺的笑着说。 “东皇不知她是鲛人吗?”清兮微微皱眉。星魂摇头,接着说出了一个更加惊天的事:花颜并不是东皇的第一任妻子;第一任妻子是凤族的凤舞公主。 凤舞公主当初为了他下界,并为了他生了三个孩子:白凤,白雕,白雀后,便被凤族长老带回了天界,囚禁在长白山,几年前郁郁而终。而花颜则是无意间遇见了蜀山的萧辰,两人两情相悦,却不想东皇亦是爱上了这花颜。萧辰与花颜成婚半年后,被东皇带走。又过了半年,花颜生下清欢。将清欢体内的鲛人血脉封印后,托了飞鱼带到蜀山。三年后,她为东皇生下一女,这回她将这女孩儿封印在了湘君的地下水宫。将上一任礼魂和河伯托付与自己的女孩子对外谎称是自己的,然后带她偷偷地离开了阴阳宫,回到了蜀山。 听完这个故事,清兮不由叹息:“怎可说红颜祸水啊……这分明就是你们男子害的红颜薄命啊。” “若红颜不美,又怎么害的自己薄命?”星魂端起茶碗,微抿一口,看着她挑眉笑的居心叵测。清兮白他一眼,说:“若你们不动情,我们又怎么会动情?若不如此,又怎会薄命?”听这口气,弄得好像是星魂害的她在前一世薄命了似的。 “我可没让谁薄过命哦~”星魂急忙撇清关系,继而又勾起一抹坏坏的笑说:“不若我让你薄命吧?”清兮这回拉下了脸,白他一眼,起身走到帐篷口,撩起了帘子,看风卷黄沙漫天。然后走入了莽莽黄沙之中。 登上了高高的烽火台,看着大地贫瘠的胸膛上一条条坚硬肋骨的走向。这块贫瘠的土地上孕育出瘦弱的人民。 在这乱世之中,人民把握不住自己的方向。就像这漫天黄沙,随风飘荡。 人民都是黄土。 王侯将相死了后,有无数的人为他送葬,千古之后依旧流传。而人民死了后,唯有家人方觉哀痛,埋在土里,还需要担心几年后会不会被掘走。 贫瘠的土地上,生存着贫困的人。 天下的苍生嗟叹:“何时能不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身为主宰的我们,该如何作答? 清兮在心里问自己。而这同样的问题,星魂曾经问过自己。他看着满目疮痍的大地和面黄肌瘦的人民,心中哀然。 北方随蒙恬前去征战匈奴的宛玉和晚霞看着这一派荒凉的景色,亦是悲凉不已。地上的断草当风抖着。马车过后,黄沙漫天。 战乱何时可平?天下何时可安? 乱世中,人民都是黄土。他们劳作一生,却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乱世中,生无定居,死无安所。最终化为黄土,归根。 北方很荒凉,大片大片寸草不生的黄土。黄沙总是被大风卷的满天。 宛玉撩起马车的窗帘看着荒凉的景象,不知该如何。 入夜,他们终于到了边疆。大片大片的帐篷和明亮的篝火,给人心里莫名的慰藉。宛玉和宛兮被蒙恬分在了一个帐篷。 半夜,所有的人都睡了。只有巡逻的士兵还在各个帐篷间穿梭。 有影子自宛玉和宛兮的帐边闪过。少司命张开了眼,宛玉亦是。两人坐了起来。宛玉向少司命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将出去查看;却不想少司命摇摇头,然后披上了长衫闪身出去。宛玉微微挑眉,无奈。却不想那人进了帐篷,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我是白凤,你不要叫。”那人压低声音说。宛玉淡然且淡定的点头,他将手慢慢地松开。不料宛玉也压低声音说:“你不是。”一把匕首从她的袖中滑出,在暗夜中闪着幽光。 “哦?何以见得?”那人挑眉,冷冷且嘲讽的笑。宛玉也冷笑:“比如他从来不这样。”匕首向那人刺去。那人转身躲过,恢复容貌。暗紫色的长袍,墨色的头发。模糊的夜色中,他眉间一记翩然若飞的飞翎。 “九歌?”宛玉停了手,有些惊异。不想她却猜对了,那人化为点点荧光。 “居然是幻象。”宛玉皱眉,忽然一惊:“姐姐。” 漠漠荒原上有点点的绿光。狼群。少司命站在这里,发觉自己被包围了。不由得摇头:这人若是想杀她,也不必费如此大的周折吧? 无数的藤蔓破土生出,将宛兮高高托起。以藤蔓为根基不断地生出月光草。点点荧光向她聚来,包裹起来,然后忽的散开。狼群中的一大部分被杀死了。可是仍然有不断冲上来的狼群。 照这样下去,估计到了天亮也杀不完。可若自己抽身离去,那便不引狼入营地? 宛玉在荒野上看见了月光草的荧光,便用轻功向那里快速的飞去。 “姐姐!”跃过一大群狼,在空中几个空翻便跃到了少司命的身边。 “姐姐,我看见了九歌的幻影。”到了少司命的身边,她就这样对她说。少司命微微点头,手下结印的动作却不停。 九歌,哼……着驾驭野兽的本事恐怕也只有他回了。 如此想着,少司命的下手就愈发的狠毒了。宛玉也用花羽凝成一条长鞭向狼群抽了过去。 忽而狂风卷过,两个人皆被其他两人啦向天空。 “白凤!”宛玉看见了白凤,不由高兴的笑了。少司命一看见白雕,很是无奈:他还嫌自己被幻皇整的不够惨啊! “苍狼王不是死了吗?”白雕很是惊讶的问宛玉,宛玉一听,无奈。这世界上也不只有苍狼王会控制狼群啊!于是说:“是九歌。” “那不是暗卫吗?”白凤皱眉:这家伙难道准备叛逃?以前就觉得他不太对劲。 “是呀,你知道的,他是阴阳家的人。可是我总是觉得他哪里不太对。比如若这是东皇的旨意,那他大可不必让我们在这里,可是……如果不是?唉……不想了,太头疼了!”宛玉皱眉摇头:“半夜清梦被扰,还在这里想这些东西,实在是太头疼了!!”宛玉狠狠地皱起了眉头。 “送我们回营地。”少司命待看不见狼群后,对白雕说。白雕很是惊喜的看着少司命,继而赶忙说:“是是是。”这是少司命第一次主动的对他说话。 “姐姐,九歌的事,要不要对东皇说?”宛玉突然想到这九歌留在阴阳家可能会对他们产生不利。 “不必,对星魂和清兮说了便好。”少司命知道此事不简单,嫣娰和九歌是阴阳家比东皇小而比月神星魂高的神秘人物。但是嫣娰是东皇的妹妹,和月神一样的忠于阴阳家。可是至于九歌,很难有人做到这个职位便不再想往上爬的人了。毕竟认得欲望是可怕的。但是为什么他不远万里的来这里呢?究竟这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方才明明可以解决了我和宛玉的,即使这两位流沙的高手来,他也可以一并解决的。毕竟……他的实力,相当的可怕。 宛兮心中疑虑重重。不知从何时起,她竟也如此了。也许是和宛玉呆的久了,才会如此。毕竟以前,她是能让自己少点困扰便会少点的。 ------------ 蒹葭【三·咸阳鲛人】 更新时间:2012-07-05 【三】 清兮在这里可以算是被折腾的够呛,她是一个生活在南方的柔弱女子,哪里受得了这北方的天气? “清兮,你会阴阳宫吧?”星魂看着清兮难受的样子,不由关切的说。清兮的墨色眼睛看着他,冷笑着挑眉问:“你这是在赶我走吗?”星魂当下就被这一句话噎的够呛。这孩子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于是说:“何以见得?” “那你为什么要我走?”清兮倔强的问他,星魂略微无奈的说:“因为你现在水土不服啊。” “无事,习惯了便好了。”清兮展颜一笑,原来他还是关心自己的啊。心里有些莫名的温暖。 习惯……又是这句话,话说她到这里来了第五天就开始水土不服了,到现在一个月了,还是未有习惯。 “星魂大人,蒙将军来了。”一个人在帐篷口说,星魂挑眉:“请他进来。” “是。” 星魂在心中暗喜:蒙恬一来,他就可以带着清兮回咸阳复命去了。 “星魂大人。”一个人撩开门帘进来了。 蒙恬看见了清晰靠在床上,脸色苍白,就不由得好奇的问星魂这是谁怎么回事。 “我夫人,水土不服。”星魂在脑子里一瞬间过了好多关系,都不行,也就只有这个关系尚且可以,而且他们都十五岁了,不然的话,星魂就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清兮听星魂如此说,不觉有些无奈,在心里狠狠地骂星魂:好你个星魂!看我回去好了怎么整你! “原来如此。蒙恬此次北征告捷,陛下叫蒙恬前来接替星魂大人。”蒙恬说。星魂点头:“有劳蒙将军了。”若不是蒙恬前来让清兮可以回去,星魂才不会如此客气。 “那星魂大人何时启程返回咸阳?蒙恬好为你们备车。” “那就现在吧。” 回咸阳路上,清兮一句话也不说。托星魂的“福气”,清兮光荣的和他同乘一辆马车。不过貌似也只有这一个关系可以。若说兄妹,阴阳家和秦朝合作那么多年,这点关系他蒙恬不知道?若说只是普通的关系,依着星魂的性子,会这么好心的前去看望?那也就只有这“夫人”的身份按在清兮的头上才可以合适,而且也符合两人的亲密程度。 清兮不由得在心里叹息:就这么容易的让星魂占了便宜?下回定不饶他! 碧溪湾,仙水湖。宛玉泡在里面。 清凉的湖水似乎能除去这几日的疲劳。 想想这几日发生的事,不由得感叹。那匈奴国的公主当真是美的惊心。那时她那双美丽的眼中含着泪水对匈奴国的国王和王后说:“父王,母后,倾若去了,从此以后便再也难回来了……要多保重身体啊……”宛玉不由得叹息:她的母亲和父亲,早已双双故去。留下的,只有那记忆中的开的繁盛的樱花树下、拥抱着的、燃烧着的、焦黑的,尸体…… 起身上岸,换上衣物。忽略刚来的人,说:“姐姐不在这里,或许你可以再在这里呆一会,当然,如果你想死的话。” 白雕当然知道这树林中有什么。而且如果他在早来一会,想来现在他正在被宛玉追杀,然后被白凤的凤羽箭射的千疮百孔。于是他翻身跃上天空,乘着雪雕离去。 宛玉去了湘水居,结果走到门口又不知道去干什么。便又折了回去。结果半路遇见了幻皇。 “宛玉好兴致啊~”幻皇笑的居心叵测。一双碧色的瞳中波光粼粼。宛玉浅笑,说:“幻皇不也一样?” “呵呵呵……几日后公子扶苏大婚,宛玉可否被请?”幻皇和清兮、赤练、大司命一样,都是妖娆的女子,但是各自性质皆不同。幻皇是如同狐妖,媚惑人心;而赤练则是如同罂粟,诱人且危险;大司命则是一种冷艳;而清兮则是有着神圣不可侵犯的高傲。 “哦?这么快?”宛玉低下头,淡淡的说,故作诧异。幻皇碧色的瞳中点点光芒迷离。 “怎么?宛玉不知?”这是摄魂之术,宛玉不由得庆幸:幸好清兮教给了她音杀,不然现在她就连自己被幻皇杀了都不知道。 “宛玉知道,只是未料竟是如此的快。”宛玉浅笑不改,“若是幻皇无事,宛玉先走一步。”说着,转身离开。不知为何,幻皇总是和宛玉、宛兮作对。当然,如果她宛玉知道白雕对幻皇说了什么,想来现在他白雕会尸骨无存。 清兮和星魂刚一回咸阳,偏巧再过两天就是扶苏的婚礼。而她们两个也不消停,拉着宛玉去了湘水居的地下水宫。在地下水宫的入口,星魂让湘君和湘君夫人守着。接着三人就进去了。 其实清兮拉上宛玉纯属就是让她当苦力――撑船。 宛玉有一篙没一篙的撑着,终于是到了那个入口,于是三人就顺着那条曲折的通道往下走,一直走到东皇殿的后面。路上清兮给宛玉讲了来此的缘由。 三人下到水里后,看见了一位生着蓝色鱼尾的女子,和花颜十分的相似。墨色的长发在水中漂浮。星魂上前解开封印,只见她睁开一双墨色的双眼,眼中点点迷离。看见星魂,竟是十分的害怕。 “你不要害怕。”清兮不由得无奈的说,但是奈何她与星魂的气场十分的强大,那名女子怯生生的向后。宛玉走上前安抚:“不用怕,我们不是坏人。”微微的浅笑。清兮不由得在一边撇嘴。 “恩……”鲛人点点头。宛玉笑了,眉眼弯弯。 “她叫姬千月,字花翎。”星魂说。千月是东皇的女儿,自然跟随东皇一个姓咯。宛玉点点头,向小鲛人说:“你叫姬千月,字花翎。小千月很可爱哦~” “哦……”她的眼中还是一片茫然,对这个名字没有丝毫的反应。于是宛玉眼珠一转,说:“不如你叫花宛若吧?”却不料她微微一笑:“好啊。” “依我之见,不如让这姬千月在宛玉那里。”清兮说,星魂也点头认可。 “宛若跟姐姐走吧?”宛玉笑着问宛若,宛若点点头,张开双臂去抱宛玉的脖子。宛玉笑着也抱住了她,然后又放了下来牵着她的手。然后看着宛若半天。 “星魂,你想过没?”突然宛玉冒出来了一句话。星魂微微挑眉。宛玉看着他说:“她的尾巴怎么办?”星魂转身向外走。 “喂!啊喂!你说啊!我总不能这样带她出去吧?!”那多引人注目。 清兮说:“宛玉,走吧,我们去找她妈妈,然后顺便也把她妈妈带出来一会聊天。”宛玉无奈:话说星魂你倒是说啊,多说几句话会死啊?那你老姐我不都死了好几次了! 宛玉可怜兮兮的抱着笑嘻嘻的花宛若跟着星魂和清兮走在后面。话说她早知道就不来了,话说来了就纯属当苦力的。 到了花颜面前,花颜看着宛若,浅笑着的脸微微蹙起眉尖。 “花颜,你的女儿。”清兮说。花颜点点头,看着宛若稚嫩的脸庞,一滴泪滑落。 织水为绡,堕泪成珠。 一颗圆润的珍珠落地。 “妈妈……”宛若看了半天,终于迟疑的唤道。 “孩子……我的孩子……”花颜张开双臂,拥抱宛若。一旁的宛玉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眼中有复杂涌动的情绪。星魂和清兮亦是如此。他们的母亲,他们的父亲,都去了。 “花颜,我们先出去吧。湘君和湘君夫人还在外面等候。”终于,还是清兮打破了这沉寂。 “好的。”于是微微转身,一位一袭蓝裙的女子站在她们面前,然后又向宛若施了个咒,宛若也变成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一身蓝色的裙子。 宛玉带着宛若离开了。星魂和清兮带着花颜去了清惜殿。 清惜殿。 花颜看着清兮和星魂。 “就是这样,我们都下来了。”清兮无所谓的笑着。花颜则是十分的震惊。 “原来如此……那么,我觉得这里有修罗。”花颜有些不安,“正是暗卫九歌。” “哦?是吗?”星魂有些好奇:虽然鲛人祭祀擅长占卜,但是能看出种族的,这还是头一个。 “清兮!我忘记给你说一件事了。”正在这时,宛玉来了。她走到清兮的身边,坐下说:“我和姐姐还有蒙恬去北征的时候,我和姐姐曾被人袭击了。那人很奇怪,将姐姐引到荒原上操控无数的狼群袭击,还用幻影变成别人来准备骗过我。后来还好我发现了,然后去找姐姐,最后还是流沙的白凤和白雕救了我们,不然估计我和姐姐早成群狼的腹中餐了。” “那人是九歌。”宛玉说,接着星魂沉下了脸,看来不论到哪里都有修罗啊。 “姐姐教我不要给东皇说,只给你们说就好了。”宛玉微微皱眉,说。 “知道了,那宛若呢?”清兮发现宛若不在她身边,宛玉微微一笑:“在姐姐那里,姐姐旁边还有白雕和白凤。”花颜不动声色的占卜。是事实。 “好了,你们慢慢唠,我先去找白凤咯~”她可爱的一挑眉,走了。 “看来这缘分,不会有尽头了。”清兮不着痕迹的叹息。 “呵呵……每个缘分都是这样。”花颜温柔的笑着,还看着星魂和清兮。当年的青帝和帝女,他们之间,也是不会有尽头的。 ------------ 蒹葭【四·似是而非】 更新时间:2012-07-06 【四】 “对了,花颜,东皇太一的脸,是不是让你给毁了?”清兮突然冒了这么一句,星魂看着清兮挑眉,花颜微微一怔,问:“为什么这么说?” “那他一直蒙着脸。”清兮撇撇嘴,说:“那不是毁容了是怎么了?难不成长得十分的丑?” “呵呵……东皇他长得很英俊,而且我也没有毁他的容貌啊。”花颜不由得笑开来了“至于他为什么一直蒙着脸,估计是因为凤舞公主。” “哦?那你先说他有没有星魂英俊。”清兮可谓是花痴了。但是星魂却有种想抽的冲动。花颜觉得这个问题很危险。于是说:“这个么。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忘记了,只记着萧辰的容貌。他很清秀。” “哦……这样啊。”清兮不由得黯然了,想整星魂,看来没可能了。然后接着问:“那为什么东皇捂着脸是因为凤舞公主?”花颜叹了口气,开始慢慢地讲起这个故事了。 当年凤舞公主为了东皇下界来,当她看见东皇真实的容貌后。不觉赞叹一个男子竟然也会如此的俊美。 凤舞公主下界后,她在天上的那些敌手,也自然下来寻仇,毕竟没有了天上凤族人的庇护,那么多的人在一起对她一个,凤舞公主的胜算自然是没有的。 后来,凤舞公主重伤之下逃走了,她很聪明,逃去了东皇住的地方。后来,两人自然是相爱了。等到凤舞公主离去时,东皇之听到她说了一句话:“如此容颜,最好还是遮起来,不然只会让人沉沦。”于是从此东皇便遮起了他容颜。后来遇见了花颜,她的容貌让他惊异,因为和凤舞公主很像。 于是花颜便成了东皇思念凤舞的代替品。与此同时也使得花颜和萧辰阴阳相隔。 “原来如此……那么东皇和凤舞的孩子是谁?”清兮点头,然后又问。毕竟她想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花颜说出来后,清兮不由得笑,她猜得没错。 “流沙白凤、白雕、白雀。” “也就是姬泠风、姬凌川、姬洛然。”星魂接着说。 “原来如此,怪不得东皇如此包容流沙。”清兮笑的讽刺。 碧溪湾。 “白凤,两日后扶苏大婚,你们流沙可否被请?”宛玉和白凤坐在屋顶,看着不远处白雕和花宛若玩的开心,少司命在一边看的无奈,问。 “被请了。”白凤淡漠的说。宛玉笑的奸诈,说:“那不如让东皇顺便把星魂和清兮的婚礼也办了吧?” “哦?”白凤微微挑眉,她就是如此的唯恐天下不乱。宛玉笑的像个狐狸,说:“反正星魂都给蒙恬说了清兮是他的夫人了,这只有名无份,不如来个有名有份咯~” “呵……你还真是着急把你弟弟送出去啊。”白凤有些无奈的说。宛玉笑的眉眼弯弯:“只要不把我送出去,就算是把我姐姐送出去都无所谓咯~” “是吗?”白凤忽然凑到她的耳边坏笑着问,宛玉赶忙跳到一边说:“不是不是,大哥,这样行了吧?”宛玉打定主意是现在再不这样了,不然的话把自己玩进去就不好玩了。 正这时,白雀来了。 “宛玉,可知道引魂居在哪里?”宛玉知道这一定和石兰有关系,于是说:“知道啊,石兰在这里?” “清欢说石兰和虞瑶被嫣娰带走了。”白雀站在一边的树上,双手抱臂说。 “那你怎么知道她就一定在引魂居?”宛玉到底还是发现了疑点。 “上一任礼魂不就是住在这里吗?”白雀接着说的天真。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宛玉紧紧地咬住这一点不放了。白凤也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说。 “我说的。”一个女声传来。宛玉一看,是清兮。不由一惊,问:“你怎么知道?” “星魂给我说的啊。而且我也去过引魂居,石兰就是在那里。不过她不叫石兰,她叫柳月依,字兰月。”清兮笑得无害。宛玉终于放过了。白雀向白凤点了点头,就走了。 “宛玉,我先走了。”白凤站了起来,然后说:“白雕先在这里,我等下再来。”于是就不等宛玉说话,就不见了。空留一片白羽。 “宛玉,我现在先去找星魂咯。”说着清兮也走了。宛玉到底还是杀手,感觉到的不对劲还是有的。但是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只有作罢。 “你知道我们的身份。”白凤对清兮说。清兮点头,笑:“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不过,最好还是不要太过张扬,现在宛玉已经有些怀疑了。” “这我知道。所以,我们的身份,就由你来给宛玉说了。”白凤说着,就不见了。 扶苏大婚,阴阳家中诸多人物都来了。 流沙之中的人也来了,而且还有名家中的人。 咸阳宫被装饰的华丽,红色的纱帐被烛火照耀的朦朦胧胧,颇为喜庆。 宛玉和清兮坐在位置上,颇为尴尬。因为她们两个都是白衣,如同丧服,不过还好有白氏三兄弟来给她们做垫背的。不过更好的是,烛火照的红纱帐的光照在他们的衣服上显出了微微的红色。 觥筹交错间,宛玉似乎想起了什么。 遥远的云海、波光粼粼的玉池、青青的莲花、高大的白玉门…… 梧桐树,凤凰…… 宴会,诸多神仙…… 白衣,仙乐声声…… “宛玉。”清兮看出了宛玉的不对头,于是叫她,让她回过神来。现在可是回忆起以前事情的时候。 “恩?”宛玉回过神来,好奇的看着清兮。 “没有事。只是看你一直发呆,就是好奇而已。”清兮微微的笑笑。然后接着看着眼前的舞姬跳舞。半晌,又转过头来看着宛玉说:“宛玉,你想知道白凤的身份吗?” “恩?”宛玉又看着清兮,好奇。然后又反应过来问:“白凤的身份?”清兮站起里来,看着她说“对啊。”丝竹管弦的乐器奏出的歌曲很是优美。 宛玉跟着清兮出去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呢。”宛玉和清兮站在白玉雕栏旁,宛玉淡淡的笑着说的淡然:“不过倒也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怎么会控制百鸟呢?” “呵……那你和星魂还有宛兮姐姐呢?”清兮看着她挑眉笑道。宛玉垂眸浅笑说:“南宫世家后人。南宫世家是和姬氏一族一样古老的氏族。我的父亲,便是这中最有阴阳术天赋的人,我的母亲是姬氏一族的后人,姬月颜。他们是阴阳家的人,曾经我的父亲是和九歌一起的阴阳暗卫,母亲是和嫣娰一样的神秘人物,后来他们逃离阴阳家,但是……却被嫣娰、九歌和月神,送往黄泉。” “原来如此啊。”清兮点点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不由得暗自叹息。 “清兮,回去了。”一个声音,清兮回头一看,是星魂。宛玉依旧是看着远处的迷茫夜空。 “宛玉,我先走了。”清兮看着宛玉笑笑说,宛玉淡淡的回应:“恩。” 清兮便转身和星魂走了。在他们走了后,一个白影从天上落下。 “你来了。”宛玉有些幽幽的说。白凤微微点头。 “为什么不早早的告诉我?”宛玉到底还是有些幽怨的。白凤不做声。 “我也本就是阴阳家的人,从我的姓名你就本可以看出来的。可是为什么你不早早的告诉我呢?我又不会怨你。”宛玉看着远处的星子,带了淡淡的埋怨。白凤依旧是默不作声。 “……不过,既然我都已经知道了,你就没有必要遮掩了。”宛玉说着,转过身来,看着白凤。她的眼中有着白凤看不清的情愫。 “白凤,以后我们之间可不可以没有这么多的无关紧要秘密?” 白凤终于点了点头,宛玉却忽然笑了:“你是不是害怕我知道了你是东皇的儿子就不会和你在一起了?”忽然这样一句话出来了,白凤忽然觉得这样似乎事实,于是就莫名奇妙的点了头。宛玉慢慢地走了过去,忽然就抱住了他的腰身,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除非是你不要我了……”她忽然就哭了,莫名其妙的哭了,没有任何伤心的理由。 白凤闻见了她淡淡的发香,有种莫名的安心。这样抱着她,还是头一次,他居然有种倦鸟归巢般的放松和舒心。感到了她的眼泪,听见了她的话,居然会觉得安心,因为她从来不会离开自己。 “不会的。”他不会安慰人,他也不是温柔的人,从来不会说一些感动的话。但是就这三个字,让宛玉忽然就觉得纵使天地崩裂,这也无关紧要了,只要能和白凤在一起,就算是死,她也可以浅浅的笑着接受。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 蒹葭【五·梦醒人非】 更新时间:2012-07-06 【五】 宛玉睁开眼,发现现在还是在少司命的碧溪湾。 原来,一切都是梦。她和白凤,还是形同陌路。白凤依旧是白凤,高傲的不可一世;白雕依旧是白雕,依旧油嘴滑舌;幻皇依旧是幻皇,冷酷的宛如寒冰。 清兮和星魂,依旧是不咸不淡,两人谁都不肯先放下架子。 蜃楼,即将航行。 桑海,卫庄和张良站在栏杆边。赤炼一身红衣,出落得如同一朵妖艳的花。 两道白影闪过,一个黑衣人缓缓倒下。 张良和卫庄回头,却看见白凤和宛玉一人站在一边的飞檐上。 “卫庄大人,好久不见。”宛玉微微的笑,“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她说的直接,一点都没有避讳。毕竟,那个罗网的探子,已被白凤杀了。 “哦?”卫庄微微挑眉,有些诧异。看来,他的手下,越来越厉害了。 “我在阴阳家做你们的内应;你的手下,分几个供我差遣。”宛玉的意图模糊,纵使是张良,也无法猜透。 “哦?你这是为何?”赤炼微微诧异。宛玉嫣然一笑,装作无辜的说:“毕竟我是阴阳家的人嘛,保护阴阳家这是一定的啊;然后阴阳家与我有仇,所以反叛也是一定的啊。” 虽说如此,但是她还是很矛盾的。一方面为了阴阳家而尽力,另一方面为了报仇而反叛。 看见卫庄沉默,她笑:“这于你,于我都有好处。 流沙是反秦的,而阴阳家是帮助秦朝的。阴阳家的人,想来你们都知道,在江湖上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所以首先灭了阴阳家,对你们有好处;对于我来,一来可以报仇,二来可以让我们姐弟三人团圆。”白凤 “这……”赤炼不由得看向卫庄。她是韩国公主,想要灭秦的心,是一定的。卫庄不做声,但是赤炼知道,他在考虑要不要相信宛玉的话。 “南宫傲是你的父亲?”一直不做声的张良终于说话了。宛玉看他,点头。 “好。”卫庄终于答应了,宛玉笑得眉眼弯弯。 “那好,先把白凤借我一用!”一边的白凤听到这句话,脸不由得黑了:他白凤是东西吗?还用借的。 宛玉闪身离开。 蜃楼,清兮的屋子靠甲板,敞开门,就是一片波光粼粼的大海。 她坐在蒲团上,面前的矮几上,一把古琴。微咸潮湿的海风吹了进来,她的发丝飞舞,白衣扬扬。 纤指轻拨琴弦,清脆的琴音就从她的手下缓缓泻|||出。 海面上飞鸟起落,清兮却是怅然。 甲板上的星魂听见海风送来闪闪烁烁的琴音,似曾相识。 他记起来了:这是万年前,剑灵死去时,他听见远远的丧钟,有感而创作出的《引魂曲》,不想现在清兮还记得。 宛玉站在蜃楼一座阁楼的顶上,迎面劲风。 隐隐约约,似乎听见了古琴的声音。闪身就去找清兮,却不想看见了幻皇。 “宛玉好兴致。”她现在确实是听见幻皇的声音就觉得背后发寒。 “幻皇也是。”她只有勉强的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来敷衍,在心里狠狠的过了白雕的祖宗。然后说:“幻皇找宛玉何事?” “不知宛玉可否知道白雕这个人?”果真,女人从来都是把丢掉的东西还不许别人碰。 “不知道。”宛玉很自然的撒了谎。 “哦?宛玉在流沙呆了这般久,居然不知道四大天王之首白凤的弟弟白雕?”幻皇笑得很假、很阴冷。 “自然不知道,怎么?幻皇认为我是流沙的人,就知道一切关于流沙的事?”宛玉决定死也要撇清关系。 “呵呵……”幻皇娇笑着离开。宛玉看见她和自己擦身而过,在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是夜,鬼魅的让人窒息。 一个黑影自林间闪过,迅捷的就像一匹狼。他的眼中是阴冷的笑意。 蜃楼的甲板上,九歌的黑衣被风吹得飒飒作响。 清兮的屋子里,清兮安静的躺在层层纱帐之中的大床上。忽然自她的屋外黑影闪过,她翻身跃起追了出去。 黑暗的树林里,两个人对峙着。 一黑,一白。一男,一女。 “九歌殿下,你可真有时间。”清兮冷冷的浅笑。九歌弯起唇角,笑得宛如狐媚:“对我没有好处的事,我当然不会浪费时间。” “哦?我一个身无长处的女子,对你有何好处?”清兮冷下脸来。杀气逐渐弥漫开来。九歌略带邪魅的笑,墨色的长袍袖中一股劲风涌起。清兮的脚下,有暗色的光芒如同水波般一圈一圈的向外荡开。清兮不觉讶然。 “帝女殿下,你现在可好?”九歌笑得宛如一只狐狸。 清兮突然发现自己现在动弹不得,便冷冷的盯着他说:“你把我放开。”九歌依旧是笑得诡异。闪身,不见。清兮惊异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了。她明白了,这是上等控心之术。而且虽说是上等的,但是却需要一种介质才可以实施,而且解除之后中术者会盲掉。 星魂在蜃楼屋中闭目养神,忽然察觉窗外有人闪过,于是毫不犹豫的跟了出去。 树林里立着一个白色纤弱的人影。有些熟悉。于是试探性的开口唤了一声:“清兮?”那人转过身来,碧色的瞳孔,却是清兮的模样。星魂有些惊讶。 “怎么回事?”星魂看清兮向他袭来,不由得心中一沉。却不料听见她断断续续的说:“快……走。走……”她的表情,似乎很是痛苦。 轻松躲过之后,星魂微微皱眉。 清兮立在一棵树下,素手执起冰清笛,放在唇边,断断续续的笛声荡了出来。星魂心中不由得诧异:“何时冰清笛如此厉害了?”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几根傀儡丝向清兮刺去。 清兮闪身躲开,却不料冰清笛被星魂一根傀儡丝缠住然后几根柔韧的丝线缠上冰清笛。星魂手指微动,冰清笛便立刻变为碎片。清兮似乎是松了口气般的将要跪倒在地上,星魂瞬移过去扶住她。 清兮扶住他的胳膊想要站起来,但是却双腿发软。这是极度紧张之后才会出现的情况。星魂搀着她站起来。 “没事吧。”清兮看着他,问。 “你呢?”星魂冷冷的看着她的说,似乎有些怒气:“你先看看你自己。”清兮撇了他一眼,说:“只是不想欠你的。”清兮忽然觉得眼前逐渐的变黑,最后,什么也看不见。 星魂发现清兮的眼睛一片茫然。 “你……”星魂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清兮觉得身上的力气有些恢复了,就微微直起身子,放开了手。 “你干什么?”清兮觉得身子陡然一轻,失声道。而星魂却终于是看不过去了的,将她抱了起来。 星魂不做声,只是向前走去。 ------------ 蒹葭【六·蜃楼航行】 更新时间:2012-07-08 【六】 蜃楼,清晰殿。 “宛玉吗?”清兮感到有人来了。宛玉轻轻地握住清兮伸出的手,柔柔的笑:“恩。” “我看不见。”清兮也笑,她静静地握着宛玉的手,眸子里一片朦胧的沉静。宛玉不觉有些心疼:清兮还这么小,就盲了;谁会当她的眼睛,陪她到最后的最后呢? “我想看见月亮,看见星星。”清兮有些怅然的说。宛玉忽然想到了,星魂。他可以来陪清兮。 蜃楼甲板上,宛玉坐在栏杆上,双手托腮。看着月下波光粼粼的大海,回想自己的梦境,才猛然惊觉:原来清兮和星魂从来都是在一起的;幻皇和白雕亦是如此;九歌也有想独占阴阳家的欲望。 然而,梦中也有不符合现在的情况。 忽然,她想起来了:今晚还要和姐姐和大司命一起去巡城。于是翻身跃下栏杆,去到桑海城里。 海边,宛玉看见了少司命,正站在那里。宛玉正准备走过去,却看见少司命看着她,微微的摇头,示意她不要过来。宛玉正迟疑间,却看见少司命身后一道人影。 “姐姐,小心!”宛兮回头一看,却正对上了那人的眼睛。身子向后微斜,然后身体一转,顺手飞出了几篇树叶。 “怎么,少司命难道你不高兴见到我?”来人却是一脸坏坏的笑意。少司命本来就不怎么高兴的眼神,此时更加让人觉得心寒。 “这个……白雕?”宛玉有些无语。没想到,梦里的那些居然是真的,还可以再让她惊讶吗? 白雕看着她,微微的眯着眼睛,笑得诡异,仿佛她的身后有一个人。宛玉顿时只觉背后发寒,诧异的回头,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再回头,看着白雕,气的鼓起了嘴。 白瞪了他一眼,然后准备和姐姐一起离开。风乍起,吹落了一地的花瓣。血红的花瓣。一串清冽的琴音破空而来。 宛玉错愕的回头,却看见一道青色的身影在夜色中模模糊糊的闪来。 终于近了,那人清妍的容颜带着凌冽的杀意。她怀中一把黑色的古琴,晶白的的琴弦。素净,如同拥有它的主人。宛玉微微错步侧身,闪身躲过了清欢凌厉的一击。袖中滑出了玉箫,霎时,幽幽的箫声荡了出来。 “魂曲?”清欢微微挑眉,冷声道:“看来你便是南宫氏后人之一,南宫宛玉了。” “不错。”宛玉微微蹙眉,亦是冷冷的说。清欢冷笑一声,收起了裘洛琴,道:“看在南宫一族尽数被灭的份上,暂且饶过你一命。下回若是再见到你,休怪我不客气!” 宛玉的脸瞬间变得冷煞。“那么多谢!”说着,她便欺身上前,手中的玉箫划出一道一道绿色的波纹。找找凌冽,毫不留情。清欢轻松地闪开,纤手划过裘洛琴的琴弦。一串琴音破空而出,直向宛玉。宛玉也不躲闪,手持玉萧上前,在将近琴音时不见身影。清欢顿时只觉身后一阵森冷,回头,果然看见南宫宛玉没有表情、冷漠的脸。 手指划过晶白的琴弦,泠泠的琴音还未响起便看见她身后似是还有一人。没错,就是他……看着南宫宛玉身后的人,那般俊逸出尘的眉眼和冷傲不可一世的神情。双手不由得微微颤抖,轻抿双唇,然后转身离去。南宫宛玉蹙起眉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如此,下意识回头,却看见白凤凰清冷的站在自己身后。 “你怎么在这里?”她眉头皱的愈深:这两人到底是有何过结?竟会让如此冷血的清欢这般。 “与你何干?”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太喜欢她对自己冷漠:他喜欢她笑。 “你是东皇太一的子嗣?”不知怎的,就忽的想起了梦,虽然知道梦境不能当真,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却见白凤本来没有表情冷冷的一张脸,却皱起了眉头,眼神变的戒备与犀利。见他沉默,方张开嘴,准备说什么,就听他说:“不是。” “那你变什么表情?”南宫宛玉撇嘴,一副你真累的表情。白凤看她一眼,便想离开。刚踏出一步,便被人撤住袖子,回眸,看见南宫宛玉笑意盈盈的看他。刚准备伸手拂去她的手,却听得她开口:“呐,白凤呐,”白凤凰听的有些恶寒:太甜了! “你看,‘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你轻功又是天下公认的好,你不如帮我个忙,也算是救人一命,好不?” 白凤凰只觉自己似是被她利用,但看她这般无辜的眉眼,怎么都觉牵强“好不嘛?!”宛玉微微嘟起薄薄的唇,问。她不算绝色,却是清秀的不食人间烟火,尤是一对唇,薄薄的;一对凤眼狭长却不妖娆。白凤凰突然觉得有人偷窥,便明了定是清欢,点头。南宫宛玉便似是极高兴的笑开,说:“太好了!白凤明日你去千机阁,好不?” 白凤闻言,微皱眉道:“为什么?” 因为有人会去偷东西。”南宫宛玉有些调皮的笑笑,“你也认识的,也交过手的哦~” 白凤凰微微挑眉:“盗跖?” 南宫宛玉点头。白凤凰露出一抹冷笑,道:“那报酬?” “啊?”宛玉有些惊异:“不是吧?你要多少?”她以为他指的是财物。 “我只要一个人。”白凤凰淡淡的说。 “谁?” “到时候你自会明白。”何时白凤凰竟也会买关子了。 “莫不成,是……幻皇?”南宫宛玉想起了白雕那个讨厌的人,便自然的想起了两个女人。一个是自己的姐姐,另一个便是幻皇了。白凤凰不否认也不承认,南宫宛玉便当他是默认了。看看天边的朦胧白光,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蜃楼上响起古老悠远的角声。天边露白,长夜将尽。三个人影在阁楼顶,静静的隐匿。三千童男童女走在桑海长长的巷里,手上的灯笼散发出淡淡橘黄色的光芒。登上蜃楼的队伍整齐而安静的缓缓前行。 “白凤,你知道他们去哪里吗?”南宫宛玉的眉眼忽然染上了苍凉。 “他们要去寻找的是永远也不可能寻找到的,登上了蜃楼,便再也没有了回头路。” “三座仙山,只是传说吗?”一个陌生的略带嘲讽的女声传来,两人回头,看见一位女子,棕色柔软的长发及腰,一身浅橙黄的衣饰:浅黄色的水秀松松的搭在圆润的两肩上,银色的首饰戴在胳膊上、手腕上。同色系的抹胸长裙及地,整个人给人一种热烈而不张狂的感觉,脖颈上戴着的浅蓝色挂饰,很是唯美。 “是的,姑娘。”南宫宛玉感到一丝熟悉。白凤凰看了来人一眼,便踏羽离去:他很不喜欢他,第一印象便很是排斥。“那为什么还要让人去寻?”她的声音柔柔的。温婉的眼睛一直看着南宫宛玉。 “这,不像是姑娘可以管的事。”南宫宛玉笑,转身看着长长的队伍。她还真是天真了,东皇太一的心理,谁能摸透?就算陪伴他时间之久如月神;血缘之亲近如嫣姒,也依旧是不懂。不是不敢,而是无法猜测,无法窥探。就像是一潭死水,见不到底。 “这海上仙山,究竟是蛟蜃之气所为,还是真的存在?”南宫宛玉听见这声音渐渐飘渺,然后随风不见。微微侧目,却发现那人不知何时不见。忽然想起自己还要去迎接登上蜃楼的月神和千泷公主,便离去。久久的,似乎风也静止了。一个黑色的人影,在这里出现,阴冷的目光微微的变得有些温暖,然后在下一刻,什么也不见。 ------------ 蒹葭【番外 ·曲终人散空愁暮】 更新时间:2012-07-09 【――番外・曲终人散空愁暮。――】 [玉箫曲终笑嫣然・宛玉] [一曲笙歌尽思乡・君若] [霓裳舞尽今生情・清兮] 【――番外・曲终人散空愁暮。――】 ――[玉箫曲终笑嫣然・宛玉]―― 宛玉回到了流沙,因为她为了白凤挡下了雪凉那一剑。不过她也不傻,没让那一剑很凶险。 在白凤的屋子里,宛玉迷迷糊糊间闻见了清凉的药味。睁开了眼。看见一件古朴的小屋。屋子里的东西都是暖色的。 挣扎着坐了起来,却被一双手扶住。抬眼看去,是亦然。她眉眼弯弯的笑着,说:“呐,寒月前辈,是白凤叫我来的。” “恩?”宛玉的脑子有点迷糊:她又没有问,她怎么会在这里,她解释什么啊? “嘿嘿……他让我来照顾你;现在他在给你熬药。”亦然扶着宛玉坐好,说。接着,白凤过来了。宛玉看着他,眼神很茫然。白凤依旧是一脸冷冷的表情。 “诶……你不要一副家里死了人的表情好不好?”宛玉说。她看见白凤一副冷冷的表情就别扭。 “喝药。”白凤压根就没想救她一般,冷冷的把那一碗黑黑的药放到她面前。这会儿亦然捂着肚子说:“哎呀,不好,我内急。”然后就跑了,那表情明显的很狡诈。白凤的脸明显的黑了下来。 “好吧,不过这……不苦吧?”宛玉的脸看着这药水就像在看着一碗毒药。白凤没有表情,宛玉撇下嘴巴,接过了那碗药水,因为她伤还没有好,于是手抖抖的。 把那碗黑黑的药水,刚刚抿了一口,立马就趴在床边吐了出来,而且还把那碗药水扔到了地上。 “呸呸呸。”宛玉一个劲的吐口水。她向来是吃不得苦的东西的,小时候吃药都是她娘亲往里面加上许多的糖,要么就是连哄带骗的让她吃下去的。 白凤的脸瞬间黑的可以,然后转身再去拿了一碗药水,直接捏着她的下巴灌了进去。宛玉使劲挣扎,结果衣服上就有许多的黑黑的药水溅上,而且伤口很不幸的裂开了。 “我回来了!”亦然跳了进来,却看见白凤的臂弯里是宛玉苍白的可以的脸。 “怎么了?”亦然赶紧过来照看,白凤冷冷的面孔丝毫没有变化的说:“伤口裂开了。” “白凤凰你不能温柔点啊!!”亦然立刻大吼,这个人真的不像个人。白凤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然后放下宛玉走了。亦然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 蜃楼,少司命仍旧未有见到宛玉回来,于是去找清兮,让她来占卜。 “流沙,一处小屋。”清兮说,于是少司命在送走蜃楼后,就拉着清兮去了,因为她不知道路。 “谁?!”亦然看见窗外闪过一道紫影,接着门就开了。 “少司命?”亦然很是惊讶,却见后面又一个小女孩。 “你怎么会救她?”清兮很是惊讶,毕竟流沙和阴阳家是毫无瓜葛的。 “我为什么告诉你们她是白凤救回来的啊?”亦然一口气说了出来,然后无语了。接着她就无奈的说:“她为了救白凤挡下了剑灵的一剑,接着白凤就把她救回来了咯。”少司命走了过来,蹲下身子,轻抚着宛玉的脸,心中不忍。 “唉……早知道就把星魂或者是湘君弄过来了,这让我们怎么把她弄回去啊?”清兮倚着门,颇为无奈的说。亦然想了想,说:“我去让麟儿来帮忙吧?”却不想一个声音很恰到好处的响起:“如果他想被剁手的话。”白凤很自然的落到了小屋里,冷冷的说。 “嘁。”清兮微微不屑的说:“那你自己把她抱回去?话说你当初是干什么的啊?真是的。”白凤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那眼神中是:“那你们阴阳家当初干嘛让人来暗杀我?”接着他就去抱起了宛玉,准备跳到凤凰上,却不想清兮又说:“现在她还不能吹风,当然如果你想让她死的话。”白凤当下脸就黑了个透彻,依旧是向外面走去。 马车里,白凤抱着宛玉。清兮和少司命在马车外面赶车。 “唔……”宛玉醒了过来,微皱着眉头。却不想刚一睁开眼,就看见了白凤的脸。从她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是看见了白凤的睫毛,长长的睫毛。 “白凤额……我不要吃药。”她以为白凤要把她带去药铺。白凤看了下来说:“回阴阳家。” “……好吧。”宛玉很自然的无奈,然后窝在他的怀里,很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阴阳家,碧溪湾。 “好了,你就在这里吧,我走了。”白凤把宛玉放在床上,然后对她说。宛玉看着他,可怜巴巴的点点了头。白凤也点点了头,然后不见了。 宛玉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怅然。 几日后,宛玉的伤口好了,然后去了流沙。 在白凤的小屋边,宛玉看见了一个湖泊,虽然没有碧溪湾的仙水湖那般的大和美,但是也很有一番情致。 在湖边,宛玉吹奏起了玉箫,那是《蒹葭》。 隐隐约约间,她似乎又一次的听见了母亲的声音。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 一曲终,不觉泪湿面颊。 “你,怎么来了?”白凤方准备问她的伤是否好的差不多了,但是觉得那很别扭,就换了一句。宛玉抹了眼泪,转过头来,看着他,巧笑嫣然,说:“想你了啊。” “……”白凤似乎很无奈,但是他的心里不觉得有些颤抖。 “白凤,谢谢你救了我啊。”宛玉微微偏头,笑的温暖。 “恩。”很难得的,白凤答应了。然后他就不见了,落下一片白羽。宛玉接住了,看着,似乎有些怅然。她很累,每天似乎总是微笑的,但是,谁知道她的心中是满满的、差点就会溢出来的忧伤? 玉箫曲,曲终舞停。白羽落,落然似雪。 玉箫曲终笑嫣然,白羽落然总似雪。 ――[霓裳舞尽今生情・清兮]―― 阴阳宫,清惜殿,后院,桃花正繁。 清兮在跳舞,白衣翩跹,黑发飞舞。桃花追随着她的脚步,裙裾飞扬。 前殿,一个丫鬟畏畏缩缩的对星魂说:“……山鬼大人在后院,现在她……不让……任何人打扰……” “哦?是吗?”星魂这样说着,依旧抬腿走着,那个丫鬟也不敢阻拦。 走到了后院,星魂看见了一个白影,在桃树下跳舞。不觉得眼前的人儿和多年前的影子合在了一起。 “星魂?”终于,清兮看见了星魂,就停了下来,看着他,挑眉。 “恩。”星魂走了过来。清兮和星魂坐在桃花树下的石桌上。落花如雨,清兮眉眼如画,美丽无比。 “星魂大人前来有何贵干?”清兮为他斟上茶,浅笑挑眉,目光盈盈。 “蒙恬北征,秦王修筑长城,但是无人前去,于是他派我去。”星魂是来告别的,清兮一怔,继而接着浅笑。 “原来星魂大人是来告别的……”不自觉地,带了些怅然:若是他走了,她是会思念的。 “恩。”星魂带着微微的笑,原来清兮也是会思念的啊。 “那何时归呢?”终于,清兮问,星魂摇头,表示不知道。清兮又笑,说:“那么星魂大人,何时走呢?” “再过两天吧,不过东皇似乎想让剑灵随我去。”星魂忽然起了逗一逗她的心理,清兮挑眉,表示疑问。星魂冷冷的浅笑说:“想要干什么很明白了。他似乎是想让剑灵……”话未说完,便被清兮打断:“星魂大人,那么,你都是快要有妻的人了,你我于此,恐多有不便;那么为了星魂大人的名誉问题,是不是要考虑离开的事?” “呵……自然不必,因为我回绝了,但是提了另一个人,他似乎也是同意的。” “哦?”清兮也学他挑眉。却见星魂的唇边晕染开一丝坏笑,心下便猜了有八九分了。 “山鬼大人,你是不是要考虑随我同去。”星魂的语气里全是笑意。清兮的脸寒了下来,说:“星魂大人可真会是开玩笑。礼魂不也可以?” “那她可不是我看上的人。”星魂的语气里有些霸道与不容置疑。清兮略带邪魅浅笑说:“那山鬼很荣幸。但是,去修筑长城的事,星魂大人还是寻了别人吧,近来山鬼身体颇有不适。” “那山鬼大人要多保重。”星魂微微的笑,有些不爽。然后起身离去。 清兮转身接着跳舞。长袖带起了无数的桃花花瓣。 “清兮,”星魂到底还是转过身来,对她说:“可否为我舞一支霓裳之舞。” 清兮停了下来,背对着他。半晌,她开始起舞。 一曲悲歌,霓裳舞尽。 清兮久久的背对着他,星魂看着她的背影,不曾离去。清兮的眼中含满了亮晶晶的泪,她不动,星魂亦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半晌,静静地离去。 他没有看见清兮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也转过身来,看着他离去,倔强的抿着唇,不做声。 一曲悲歌酒一尊,霓裳舞尽今生情。 桃花正繁白衣舞。今生来世终随君。 记忆之中绝美容颜,遗忘了谁。是谁欠了谁的情,生不便,生难还。 ――[一曲笙歌尽思乡・君若]―― 湘水居,杏花常年不败。流水潺潺,花落无言。 君若常常抱着琵琶坐在杏花树下,弹唱着莫之许从来没有听过,但是很优美的歌曲。君若的歌曲中常常有着莫之许从来不曾体验过的情愫。 “君若,怎么了?”今日不曾听见她的曲调,却只见她坐在树下,抱着琵琶,眼中一片茫然;于是走了过去,坐在她身边,问。 “今天是八月十五号么?”她抬起眼睛,带了丝丝的茫然和忧伤。湘君点点头。 “唉……”她微微的叹息,惆怅的望着昏夕落暮,不觉泪涌上眼眶。 纤纤玉指轻拨琵琶弦,开始唱歌。 “我将闲愁酿成一壶离别的酒……” …… 莫之许这回在这曲子中听出了无限的离愁和思乡之情。 “……青衣顾,留一抹楚楚。……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夜落,湘君听见身边的人儿在微微的抽泣,便转过来看着她。君若抱着琵琶,埋着头,微微的颤抖着的双肩,这一切表明,她在哭。 莫之许心中升起莫名的怜惜,便将她拥入怀中。 “我想家……我想我的妈妈、想我爸爸……现在他们一定在想我,看着这月亮……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听着她愈来愈小的声音,却是她睡着了。但是还是在呢喃着,泪水一直一直的流。 梦里,君若回到了家里。 “妈妈……”她冲过去,抱住了她的妈妈,还有爸爸。她看见他们的两鬓,似乎有了斑白。不觉哭了,这是他们为了找她而如此的吗? “妈妈……”君若梦里呓语。湘君在一边看了过来,她本来已干了的眼角,现在又流出了泪水。 今天夜晚的月亮,出奇的圆,而且亮亮的。 半夜,风起,下雨。君若就被这阵阵的雷声吵醒了。坐了起来,木木的流泪。湘君走了过来,自她的身后抱住了她,手抚上她的眼睛,说:“乖,不哭。” “中秋节……”君若这样说,然后泪水汹涌。 “恩……不哭。”湘君依旧安慰她,毕竟,他不知道,这个中秋节是个什么样的节日,让君若这般哭。 “团圆的日子……我想回家……我想我妈,想我爸……呜呜……”君若这般说着,就转身抱着湘君开始哭。是哭,不是流泪。 今年的中秋节,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只有风,有云,有雨。 风吹来了云,云遮住了月亮;遮住了星星;云带来了雨。 第二日,风和日丽。天空就像一面被擦得干净的玻璃。 “天晴了呐……”君若走到窗边,用手遮住阳光,看着天上。 带着琵琶,坐在树下。 轻拨琵琶弦,心中莫名的忆起了一支曲子。 “月光色,女子香。 泪断剑,请多长。 有多痛,无字想。 忘了你…… ……” 这是《秦时明月》的主题曲,以前一直听着班里的同学说,她也只是搜索了主题曲听,因为她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是对音乐感兴趣。而且一直听闺蜜说《秦时明月》里面的人物,有什么少司命,大司命,月神,东皇,流沙,白凤,卫庄,赤练,等等等等好多好多人。现在,她也足不出户,属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样……只知道现在,她在秦朝,在和《秦时明月》里面的乱世,一样的乱世…… 秋风乍起杏花落,一曲笙歌尽相思。 月儿弯弯照九州,千年明月同相思。 ------------ 蒹葭【七·千锁千机】 更新时间:2012-07-08 又是夜晚,南宫宛玉很远便看见了白凤凰,便上前把千机楼图纸给了他:从星魂那里偷出来的。 “我相信你哦~”南宫宛玉笑靥如花,让白凤想捧在手心用心呵护,“我要先走啦!还有重要事呢。”说完,她向他嫣然一笑便先走了。 南宫宛玉东摇西晃的逛遍了大半个桑海城,却是看风景。终于在临近子夜时分,被一个人一把捞上了天空。 “白凤!你干嘛?!”这一吓可是不轻。白凤微微勾了嘴角,道:“还图纸。”说着,把一卷锦帛还给她,顺便又拿出了一个圆形铜器。 “千机密码铜盘!”南宫宛玉十分的惊喜,不由得声音大了些,却引来了一只机关鸟。白凤紧紧地捉住她的手臂,将她圈在怀里,说:“做好准备了。”南宫宛玉正在疑惑,脚下的流凤就突然迅速的向前俯冲。南宫宛玉在一个趔趄的同时明白了白凤所指。 “白凤,”她抬起头,看着白凤,笑:“话,不能说的太简。”白凤微微挑眉:“哦?是吗?” 南宫宛玉使劲点头:“恩恩恩!”白凤又笑,凑到她耳边说:“那我以便后动手不动口了。”她炸毛了。然后看见了少司命站在一处阁楼的飞檐上,而白凤依旧是保持着这个动作,就不由得让她很是郁闷:“白凤,我姐姐……” “怎么了?”白凤凰其实早就看见南宫宛兮站在那里了,所以才会起了玩劣之心。南宫宛玉推他:“你把我放开。”可是这样不仅没用,反而被他一把拉入怀里。一道冷光擦着后背|||飞过,她顿时一身冷汗。流凤在空中折回,机关鸟坚持不懈的追着,然而,再也没机会了:白凤凰一根羽毛宣布了他的一生就此结束。 “这是……”南宫宛玉大惊之下忘记挣扎,白凤凰抱着倒也安心。 “是盗跖。”白凤在心里冷笑:看来,今天他的事不少。 确实……不仅对战白凤,还有少司命,还有白雕…… “蜃楼进人了。”忽然听白凤说,然后向下看去,果然,四个人影正偷偷摸摸的溜进去。白凤抱着她跳到一处高楼上。 “不去管吗?”白凤见她没反应,好心的提醒。宛玉看了半天,道:“无事,自有人管。”白凤浅浅的挑眉,不语。宛玉终于发现不正常了:“你干嘛还抱着我?” 白凤笑,狭长的凤眼中全是戏谑,“怎么,救命之恩应当以身相许,这话不对?” “啊?”南宫宛玉诧异:这是怎么回事?眼风一斜,看到了五个人,其中一个被另一个背在背上。 “先且等我救人。”说这就准备挣开白凤,却反而被他抱得更紧,“会有人的,你看。”南宫宛玉依言看去,却见在一个拐角处,一个黑色的人影安静的站着,诡异的像是幽灵。 “那是……星魂?”南宫宛玉惊讶了。白凤不说话,只是勾起嘴角冷冷的一笑。 远处的天逐渐的露出鱼肚白,天快亮了。 “你快放开我吧……马上天亮了,我还要回蜃楼……”宛玉望了一回天,无奈道。白凤戏谑的笑,松开了她。刚一放开,冷冷的海风吹的她不由打了个寒噤:海边夜里气温低,她这半夜都让白凤抱着,自然感不到冷。“先走啦!”摸了摸胳膊,便走了,没有看见白凤在她转身后柔软下来的目光和扬起的嘴角。 回到蜃楼,先去清晰殿,找星魂。却在刚一进门便惊的出来:清兮满目的不甘和哀伤,眼泪一直流。星魂抱着她坐在床上,静静的,两人都不说话。 南宫宛玉出来后,还是蛮高兴的:终于有弟媳妇了!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昨天夜里少羽她们本来是来寻月儿的,但没有找到,却看见了清兮,少羽刚想上去相认,清兮却不想认他,因为她怕给他招来麻烦,于是乘她不备,虞瑶将她打晕了过去准备带回去,但好死不巧的遇上了星魂。凑巧少司命和大司命也来了,于是清兮被救了回去,于是虞瑶也被带走了,于是少羽快崩溃了。 清兮哭是因为她未来的嫂嫂说:“原来你真的不是舞儿……清兮,你和舞儿好像。”原来在晚上的时候,他们没有发现她是看不见的。 “原来我哥哥没有以为我死了……”清兮说。星魂抱着她,不作声,就连呼吸都是安静的。 “我头好疼……”哭的久了外加夜里被他们敲的一下子,现在头疼欲裂。星魂额头轻轻的碰触她的头说:“不哭了。”手抚上她的眼,说:“不哭了。” “我好累……”清兮的头自然的靠上星魂的胸口,闭上眼,说。 “那就休息吧,我陪着你。”星魂给她施了个咒,清兮在他怀里睡了过去。星魂这样抱着她,心里很安,没有悲伤,没有快了,只有清明一片。 从长长的回廊上走,看到了云中君,他正在贼头贼脑的扒在一扇清漆门上向里面看,完全没注意到在他身后站了个人。 南宫宛玉狭促的笑了笑,悄声道:“云中君看甚呢?给我讲讲呗~”果不其然,云中君一下子合上门,转了过来。看见是南宫宛玉,舒了口气:“司命妹妹,吓到在下了。”因为她是少司命底妹妹,所以他一直叫她司命妹妹。 “哦?是嘛?”南宫宛玉一脸笑意虚假,挑眉,“云中君好兴致,居然有时间来看月神的墙角。” “哪里哪里。”云中君一脸窘迫,还是强撑着一张笑脸,说:“司命妹妹玩笑了。” “呵。”南宫宛玉笑了声便走了。 千机密码铜盘打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她没兴趣,只是千机必有千锁。她只是好奇,能打开它的人,到底有什么力量。 ------------ 蒹葭【八·生米熟饭】 更新时间:2012-07-09 在蜃楼上星魂一般都是住在清惜殿的,一来是为了更好的照顾清兮,二来中阳殿就在月华殿的旁边。 虽然蜃楼和阴阳宫差不多。而且自从他在清兮殿住了两夜后,月神便找他来了…… “星魂大人夜夜不归,原是在山鬼这。”看见星魂给在床上躺着睡着的清兮掖好被子,轻笑。星魂不慌不忙的给清兮掖好被子,又不慌不忙的将她额头上的几缕乱发理好,然后再不慌不忙的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这才悠悠的说:“那又与你何干?” “呵,”月神轻笑,“确乎是于我无关,只是有一事必要经过星魂大人的同意方可。”星魂浅呷了一口茶水,看仍在纱帐外一丈远的地方站着的月神,抬了抬眉,“哦?” “既然大人不住在中阳殿,那可否让千泷和虞瑶住入?”月神淡淡道。 “无妨,住罢。”躺在床上的清兮不知何时醒来,道。星魂放下茶盏,转身扶她。纵隔了层层纱帐,月神还是看见清兮的脸削瘦且苍白,“星魂便住我这里吧?”星魂顿了下,点头。 待月神走后,星魂瞧着她,笑:“你便不怕我占你便宜?”清兮躺下,淡淡的笑:“有甚好怕的?”“你倒也放心。”星魂坐在床边,笑。 次日清晨,星魂出去了。雪凉和千泷来“看望”清兮。 “两位少见。”清兮坐在靠窗的蒲团上,斟茶,茶壶盖子开着,还在冒着袅袅热气。雪凉微微的笑:“山鬼客气了。”然后携千泷坐在对面,“不知山鬼近来可好?” “甚好,剑灵多虑了。”可惜,她盲眼的事已传遍阴阳家。雪凉看看千泷,示意她可以了,于是千泷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纸包,抖抖索索的打开,倒到了茶壶里。 “如此甚好,那我便先走了,雪凉告退。”说着便带着千泷走了。清兮坐在蒲团上一动不动,直到她们离开。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清兮,”星魂回来时正看见清兮一个人摸索着向殿外走,“你要去哪里?” “甲板,马上就要离开这条大船,我还没听过海风。”清兮的手臂让他握住,抬起头,微微一笑。 “唔,这样。”星魂了然,然后握住她的手,带她去。 千泷下的药本是毒,但是由于太紧张,再所有的药都是装在一样的瓶里,她就拿了个她从未见过的药,所以,她便只能祈祷那是能害死人的药了。 星魂带着清兮在甲板上站了一下午,海风吹的清兮发抖,星魂便和白凤一般抱住了面前的人。清兮也靠着星魂,暖和了些。 “唔,天色不早了,回去吧?”星魂看了看天上的月亮,问。清兮在他怀里点头,然后便要出来,但星魂不仅没放她出来,反而将她抱了起来,“风很冷。”清兮刚准备让他放她下来,就听见他说,于是便不动了。 夜半,星魂下床,清兮醒来了:“你去哪里?”她可不敢一个人,自从双眼盲了,每每入夜便都是有人陪着的,不是南宫宛玉,便是星魂。 “我去喝茶。”这是他的习惯。 “唔,也给我拿一杯。”半夜有些口渴。星魂从靠窗的小几上喝了杯茶拿了杯茶,然后递给了清兮,清兮喝了口,道:“茶味有些怪。”星魂接过放到床头的小几上道:“确实。” “……我觉得好难受。”清兮觉得浑身都像是在火中烤一般的灼热。星魂探过手去摸她的额头,“不会是发烧了吧?”可过不了一会儿,他便也无发淡定。 “清兮,我让南宫宛玉来陪你,可好?”星魂有些手足无措,不过还能保持理智。 “唔……”清兮皱眉,貌似她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星魂也知道了,在心里不由暗骂:若是让他查出来是谁干的,定将其修得连他老妈都认不出来,敢给他星魂下药,这是要几个胆才敢干出来的事呀?“星魂……”清兮闭着眼,蹙眉:“你抱抱我……”可是星魂哪里敢?于是准备走,可是被一只手扯住了内裳,回头看,清兮平日里苍白的脸,现在红红的。 “清兮,你……”话还未说完,一个人便贴了上来,软玉温香。 好吧,送上门都送到这个程度再有人不要那便真要教人怀疑是不是断袖了。 反手抱住清兮,吻住她的唇,转身便将她压在床上,衣衫滑落,青丝交缠。 “清兮……你会怪我吗?”星魂问。清兮半闭着双眸,双臂搂着他的脖颈,头埋在他怀里,摇头。这都成事实了,还能怪谁?顺应天意吧。 “我会对你负责,不会像从前一样……”星魂手指托起清兮的脸,在她眉间吻下,道。清兮笑,头靠在他心口,说:“呵,那你还想对谁负责?”星魂不语。清兮在他怀里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窗外的月色静好。第二日,蜃楼要走了,去往蜃楼的人有月神、千泷、湘君夫妇、河伯、国殇、云中君。说这千泷看见清兮被星魂拉着手出现在众人面前,很是惊讶,就不由得有些做贼心虚了,星魂一眼便看出了她心里有鬼,一来是因为星魂的洞察本来就好,二来是千泷本就不会如何掩饰自己心里所想。 “小千泷,”星魂笑的阴险,“你可要小心点,这大海里可是很危险的哦~”千泷的脸色瞬间变的煞白。星魂满意的看着自己预想的结果,携着清兮走开了。 “是她?”清兮有些奇怪,要说也应是雪凉啊!星魂轻笑:“是。” “我觉得应是剑灵。”清兮下了结论。 “呵,她不敢。”星魂冷笑,她剑灵纵然再如何,也是不敢招惹他的。 “哦?”清兮挑眉,星魂不语。 ------------ 蒹葭【恶搞篇 (上),美人劫友情】 更新时间:2012-07-17 (话说,有三个万年大坑的三个人,汇集在一起,很无良的讨论怎么恶搞……) (地点:阴阳宫后花园。时间:某日下午,夕阳正好。人物:三位无良的人。) 珞红尘(美人劫作者):话说,先把人物弄清楚比较好吧? 玉宛兮(蒹葭作者)(摸下巴):唔,这确乎是个问题。 猫爵(夜司命作者):啊~(哈欠)就按照我的来写吧…… 玉宛兮(侧眼挑眉,冷冷):哦?为何? 猫爵(趴在桌上,无辜):因为我的里面人物最多啊! 珞红尘(闭眼,皱眉,整个面部全是压制的怒意):哦?是嘛?!我看是里面披着马甲在中原大地上乱窜的人多吧? (“啪!”的一声,珞红尘手中的茶杯被她捏烂。玉宛兮的眉毛微微皱眉。) 玉宛兮:这终归不是你文里的杯子,但你好歹爱惜点呀。 猫爵(无辜,问玉宛兮):她怎么了? (玉宛兮耸肩,表示不知道。) 珞红尘(咬牙切齿):这只虫子再不下去我就抓狂了…… (玉宛兮不动声色的向更远的地方移,猫爵好奇的凑过去看。) 猫爵(用飞刀挑起虫子,高兴):呀,肉|||虫! (玉宛兮不动声色的移的更远,珞红尘也移的远远的。) 猫爵:这虫子好软! 玉宛兮(边移边小声说):只有变态才用飞刀玩肉|||虫…… (珞红尘在一边狂点头。) (两人一路跑到湘水居。) 珞红尘(抹汗):终于,那货文里那么多人,找她不是找虐么? 玉宛兮:所以我才跑…… 珞红尘:话说,人物不够找我借,我给你借,三包。 玉宛兮:三包?包有包质期?包修?包换? 珞红尘:no!是:包相貌,包年龄,包满意。 玉宛兮:那好啊!话说玄机官方人物就不管了,名字跟我的好不? 珞红尘(略一思索):好啊。 玉宛兮:小雅最好!亲! 珞红尘:恩亲。 (于是,坑爹的恶搞篇就开始了,于是,作为男配角之首的星魂,你,准备好了吗?作为男主角的白凤,你呢?) 这天,阴阳家里张灯结彩,十分的喜庆,因为两大护国法师之一的星魂要娶亲。娶谁呢?自然是山鬼清兮。为什么呢?因为早在蜃楼上两人就有关系了……星魂这厢要对她负责。 话说,星魂这厢娶亲还不穿喜服,人家说他的时候,他说:“若让我穿喜服,那就让东皇穿赤练的衣服吧。”于是众人为了东皇的面子,只有作罢。 众人又去劝清兮,清兮说:“那谁,月神呢?让她去寻了公孙玲珑的衣服穿来,我穿几时喜服她穿几时。”众人便都又作罢了。 大婚那日,东皇的三个儿子都来了,当然,还有个女儿……石兰。 “呐,白凤你们怎么来了?”宛玉凑到白凤身边问。白凤勾起嘴角:“给你弟弟祝贺来了。” “唔,他面子真大!”宛玉吊着他胳膊说。(某玉:亲,如果不是你,他才不来。) 话说,他们一拜上古伏羲女娲,二拜五方天帝,三拜上古大神盘古……然后送洞房了…… 清兮在屋里望了回天,困了,就先睡了…结果就被人下迷药了。星魂回来时,屋里就换人了……是美人劫里的幻皇…… 话说这星魂喝醉了,因为终于把清兮娶回来了,自然很是高兴,所以就以为幻皇便是清兮……这幻皇便也就半推半就的从了星魂……于是,就有了后来…… 第二日,星魂睁开眼睛一眼看见的不是清兮而是幻皇时,他一把掀开被子,待看见褥子上的痕迹时,他当是的感觉不止有愤怒,还有担忧。更可以用三个字来形容:天塌了。 幻皇醒了,看见星魂穿着内裳坐在床边,先是茫然,在就是了然。星魂看她醒了,手指托着下巴,笑:“醒了?”幻皇被这温柔的语气先是吓住了,之后缓了过来,面上一红,点头。星魂接着笑:“醒了就好,好让你死了也明白为什么。”幻皇闻言白了脸色。 “为什么?你……”话还未说完,就见星魂凑过脸来,笑道:“因为只有死人不会胡言乱语啊,你说是不?”星魂摸着幻皇的脸,不由心道:还是清兮好看。思及这里,便问:“清兮呢?你不会把她送到公子冥那里去了吧,他可是莲兮的。”幻皇咬住下唇,笑:“没有,但是差不多。”星魂手指抚上幻皇的脖子,温柔道:“哦?”幻皇说个名字星魂一下子便白了脸:“隐蝠。” 半晌,星魂笑将起来,“好,幻皇,本还想让你好死,至少留个全尸,现在看来是不必了。”然后招来两个傀儡,“看着她,别让她从这里出去,也不让任何人进来。如果我没回来这里,你们便别出去。”说着,便封印了幻皇的阴阳术,现在的幻皇完全是个普通人。 星魂刚出门便看见了石兰和白雀,宛玉和白凤也正迎面走来。看见星魂,宛玉笑问:“星魂,昨晚睡的好不?有我家清兮美人陪着,想不睡好都不成吧?”星魂挂上一个假笑,道:“清兮在流沙。”白凤微挑眉:“哦? “怎会?昨晚我还看见她正一个人往屋里去,还是我扶的。”宛玉诧道。 “那应是幻皇。”星魂抬眉,看了她一眼,道。 “啊啊啊?”宛玉不淡定了,“那后来呢?”其实她想问是不是杀了。 “吃了。”星魂面无表情。宛玉差点就没将白凤当豆腐撞了。她这弟弟!要了还不如不要!“先去救人吧,我不确定清兮现在能不能活着。”白凤说。于是白氏三兄弟外加宛玉、宛兮、石兰和怨妇似的星魂,浩浩荡荡的向流沙出发…… 新建有贴吧:玉宛兮吧希望大家有空前去水~绝对欢迎~ 还有想要加入花季如歌文学社的人请加q群:223068667 或者百度:花季如歌文学社,去那里发新人报道帖并提交作品。 ------------ 蒹葭【恶搞篇 (下),美人劫友情】 更新时间:2012-07-17 清兮醒来还是因为血腥味太浓,被熏醒的……好吧,几乎不用脑子,就知道是流沙隐蝠。唔,人家果真被她外表骗了,居然什么束缚都没有。 “嘿嘿…嘿嘿嘿…你终于醒了?”一阵怪异的阴笑传来,清兮觉得有些些的头大,“唔,托你的福。”清兮手抚上额头,觉得睁眼睛这个动作真累人,便决定回去后就找条白绫将眼睛缚上,总是让人诧意,总是解释也不好啊!多累人! “算是我运气好,居然遇上一个皇家血统的人。虽然是女子,而且还破了身。”清兮闻言,在心里暗骂:九天玄女能让你带到这里来算你有福了,还妄图什么?至于破身一事…你找姬如和剑灵去…当然还有星魂… “你最好不要对我动任何歪脑筋,否则会不知道怎么死的…唔,当然,就算不动,我也知道你活不成,不过至少可以选则一种死法。”清兮在想是将隐蝠车裂好呢,还是先施以刖刑再绞死好呢(作者:清兮你真变态…)。想了半天,她决定还是等星魂来了他决定吧。 “嘿嘿嘿嘿,除了流沙的人,便再也无人能寻到这里来。”隐蝠阴笑,清兮笑:“唔,是嘛?!”隐蝠拿了把刀,一只细质的白瓷碗,向清兮走来。 “喔~给你说句话好不?”清兮微一眯眸子,“你若死在就我的人的手里,不要怨恨。”(作者:话说他敢怨恨青帝真是不想活了…) “我都无法死,还怎么怨恨?女娃哇,口气不要太大。”隐蝠的刀子抵上了清兮的脸。清兮挑眉,素手握住隐蝠的手腕,微运转内力,瞬间隐蝠的手就结了冰。 “你你你是…”隐蝠惊讶的要死,清兮的鼻子都要疼死:熏的。 碰巧,一个略带焦急的声音响起:“清兮。”唔,隐蝠诧异了:前两天阴阳家护国两**师之一的星魂娶亲,白氏三兄弟还去贺婚,居说,娶的就是眼前这位:山鬼清兮…… “唔,星魂。”清兮笑,脸上却是湿的,一摸,黏的;一尝,了个去了!居然是血! 星魂手一扬,隐蝠便摔到了一边,直接内上加外伤,再一个阴阳术,愣是让星魂将他还没来得及吭声就宣布下台:gameover. “唔,我脸烂了?”清兮仍在纠结她脸上。星魂取出一方手帕,温柔的吓人…… 等星魂抱着她出去,唔,白凤他们还在,都有些微微的钦佩:唔,敢在卫庄的地盘上撒野(作者:唔,洒家错了,不是撒野,是撒泼……),真是有气概!正在这般想着,一个人又来了:“宛玉玉~~”宛玉抖抖,躲到白凤背后:“九歌,无事?” “来来来,让哀家看看你到底几个胆。”九歌笑的很危险,宛玉躲在白凤背后,在他身侧露出脸来,装无辜,“就一个……”白雕瞬间笑喷,九歌脸瞬间黑的和老鸹的毛一样。 话说,星魂和清兮在一边看好戏。这九歌终于被人捉弄了,他们老早就瞅他不瞬眼咧! “哦?那你是胆肥了?”九歌上前一步,狂风卷起,宛玉在白凤耳边说:“快叫小…不是,叫流凤来!”白凤微微侧头:“我看你也确乎是胆肥了。” “明明很瘦好不好?!”宛玉白他一眼,转身从他身后出来,双手结印,然后不见了。九歌微眯双眼,双手结印,便也不见了。 “唔,清兮,我们先回去。”星魂抱着清兮回阴阳宫。回到阴阳宫,首先回洞房,处理幻皇。于是以洞房为中心方圆十里无人敢靠近…… “喔…这样,”清兮坐在凳上,了然的挑眉,“幻皇,你说,你是哪只手下的药?”幻皇白了脸,说:“这也要算?” “喔?你什么意思?”清兮又挑眉,优雅的放下手上的茶盏,看她道,“既然你不想这样算,那我亦可意和你一一清算。”星魂只在一边细细品茶,他后面也要算。 “唔,其一,你先前给我下迷药,害我入流沙隐蝠之手,得了脸上这一道口子,怎说都要得两只手;再有,你勾引我相公,我岂不是要将你贬入六道轮回去轮回一千次也不够啊~你说是吗?”这最后一句是在问星魂。星魂点头,“唔,我看倒不如让帝俊送入十八层地狱轮回一遍来的好。” “呵呵,真不愧是我夫君。”清兮笑的眉眼弯弯,星魂也弯起嘴角。两人看看眼前的幻皇,已是脸色苍白,满眼泪水,清兮瞅她一眼:“帝俊来了吧?” “吾辈来了,小清兮,何事呀?”这对人饶是不能惹,尤其是女的,关系多的上天入地,惹恼了,一哭一恼一上吊,天上地下全乱套。那时,他可就关不了咯! “唔,帝俊黍蜀,帮忙把她拖出去轮回一千次,再打入十八层地狱,翻入阿鼻,永世不得翻身。”清兮巧笑嫣然的看着帝俊,帝俊暗自里抖了抖:艾玛,这人幸好没惹过。 “黍蜀,怎么?见到美人舍不得了?”清兮见他不说话,一挑眉,有些些危险。帝俊一身冷汗,忙道:“没有没有,她一不是美女,二我也没舍不得……”“喔~这样,那就有劳帝俊了。”帝俊点点头,拉着幻皇走了……艾玛,瞧幻皇那眼神哀怨的,星魂依旧不为所动,话说这酒还真不能喝…… ------------ 蒹葭【九·回归咸阳】 更新时间:2012-07-18 送走了去往仙山的蜃楼,阴阳家的许多的人便也身心疲惫,都想急急的赶回阴阳宫好好的睡一觉,独独要少司命留下。 “恩?”星魂正扶着清兮向马车上走,看见少司命从身边走过,便侧头问。 “宛玉,流沙。”少司命一向寡言。清兮闻见“流沙”二字,微侧耳:曾闻宛玉先前是流沙杀手寒月,这回不会是叛变吧?虽然她于她认识不多时,但南宫宛玉总很照顾她,虽然方开始她对她有所怀疑,后来知晓她是星魂的姐姐,少司命也是,不由对她多了一丝好感:少司命和南宫宛玉对她完全不同。少司命很是冷淡,而宛玉便很是温柔。 当然,她不知道这是因为南宫宛玉在梦中梦见她,并且就在那时对她很有好感了。 “哦?”清兮挑眉。 “白凤凰。”星魂和清兮了然的点头,少司命便走了。 “喔~你不去帮忙?”清兮坐在马车上,问对面的星魂。 “哦?我为什么要去?”星魂正在倒茶,闻见她问,挑眉。清兮接过茶,道:“毕竟是你姐姐。”星魂笑了起来:“她和白凤的私事,我为什么要管?其实都多虑了。”清兮默了,原来这样…… “少司命,你怎么有闲心来这了?”少司命颇为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人,然后抬手,纤指一弹,无数的树叶向白雕飞去,凌厉,豪不留情。 “少司命,有话好说。”白雕出现在少司命的身边,握住她的手腕,笑。少司命中指抵着拇指,微转手腕,无数的树叶向他飞来。白雕放开少司命,笑的颇为无。 “二哥!”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是白雀,“大哥让她进去。” “喔~这好说,只是不知道宛兮你敢不敢进~”白雕笑的一副:“进去有阴谋哦”的模样。少司命又无奈的瞥他一眼,便走在白雀后面。 南宫宛玉在流沙是个意外。就在白凤去过千机楼后,第二天就病了;吃药也不见好,睡了整整一天,好了点,就出去,结过被海风吹的昏昏沉沉,坐在一处避风的礁石后就睡了过去。然后,被白凤看见,就顺便好心的带了回去,接着少司命急了,以为她失踪了,后来白凤托了只鸟带了信给她,她才知道在他这里…… “姐姐!”南宫宛玉跳到她面前,笑。少司命握住她的手,转身就准备走,“我们不如好人做到底?”白雕笑的着实不怀好意。少司命十分无奈的看着从天上落下的人,白凤。白雀不知何时又悄悄的溜了。 “前两天,幻皇来找你了。”白凤双手抱臂,单足足尖着提,说的淡然。少司命头微偏,白雕神色一僵,南宫宛玉微挑眉。白凤接着说:“是为了借月光草。”众人默…… 少司命头一次觉得好冷,白雕脸上抽搐,南宫宛玉觉得头上有乌鸦飞过。 白凤载着南宫宛玉,白雕载着南宫宛兮(也就是少司命)。回咸阳,乘着凤凰和雪雕,不消两日就到了。 “宛玉,”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陪我们去湘水居。”是清兮,她被星魂牵着手来了。星魂看见白凤和白雕,抬眉,然后点头,白凤白雕也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宛玉,我先走了。”说着白凤便原地不见了。白雕无语的挑眉,便也不见了,少司命转身回了小屋。 “清兮,现在走?”南宫宛玉问,清兮点头。她仰头望天,然后低下头望了回地,再抬头,看着他俩,说:“好。”说得悲壮的像是要英勇了。 ------------ 蒹葭【十·鲛族鬼婴】 更新时间:2012-07-18 回到咸阳的第一件事不是睡觉,而是被当作船夫……对此南宫宛玉深感无奈。 在湘水居的地下水宫里,看着熟悉的场景,南宫宛玉突然觉得偶尔通下灵也是很好的。月光草映得水波潋滟在水宫的顶上,一片变幻不定的空明。有一篙没一篙的撑着船,颇有些懒散。 “唉……你们何必呢?我刚奔波回来,也不知让我好生歇息歇息……”南宫宛玉似是很累的叹息。清兮狭促的笑,“喔~累么?”南宫宛玉知晓她看不见,便白她,“那是自然,你又没有奔波,自是不知吖……” “那既这样,你便忙完了再歇息吧,届时自会让你歇息个够。”清兮体贴的笑,星魂在一边微微含笑,只是这笑在他脸上表现,便让不知情的人顿觉阴森。 “宛玉,听说你会唱歌。”清兮微侧脸,抬眉。南宫宛玉挂着一张苦瓜脸,道,“呐,确实会唱。但是……只会一首。”她说的理所当然。 “恩,要的便是这首。”清兮笑,直笑得南宫宛玉一头雾水。虽是困惑,但仍是唱了。清越嘹亮的歌声在水宫里回荡,带着秋日晨霜后第一缕阳光的明丽与清爽:“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追寻,追寻。何日是尽头? 地下水宫里却乎是曾经住过鲛人花颜,但她不见了,甚至未有生出她的孩子。不过她的孩子到底是存了下来;却因为花颜的怨气太重,在她死了,两人化为泡沫后,她腹内的幼婴的泡沫又重新聚集,生成鬼婴。 “看来,她很快就会宿愿达成了。”星魂看着一堆泡沫里已然成形的、看上去十二三岁的小小女孩冷笑。南宫宛玉瞥了女孩一眼,诧异挑眉:居然和梦中一模一样!不过,那不是鬼婴,而是花颜的女儿,花宛若:一个水水灵灵的乖巧小孩。 “什么宿愿?”清兮拉着星魂的手,问。南宫宛玉也看着星魂,不解:他说的不会是花颜吧? “报仇。”星魂勾起唇角,冷冷的笑。清兮了然的挑眉,南宫宛玉抿了唇,鬼婴似乎是张开了眼,一条微小的缝。 “姐姐?哥哥?”鬼婴坐了起来,浅绿和橙黄相映的衣衫迤旎。鬼婴略带茫然的双眼看着清兮和星魂,问,然后看着南宫宛玉,叫:“母亲……”顿时,南宫宛玉抽搐了。 “……我、我不是你母亲……”她无力道:不想不睡觉竟会平白多个孩子,看来以后要多睡觉了…… “你母亲是花颜,不是我南宫宛玉。”她更加无力道,这回是心力交瘁。孰料,那鬼婴绽开一个花儿般的笑颜,说:“就是你,母亲说就是你是我母亲。”于是几人在风中凌乱了。不过也苦了花颜了,身为鲛国的祭祀,身陷囹圄也能如此,为不知能否存在下来的孩子想个后来。 几秒后,南宫宛玉仰面:她很讨厌小孩的啊!不过很乖就不一样了。南宫宛玉无奈道,“跟我走可以,就是要叫我姐姐,不准叫母亲!” “姐姐。”鬼婴愣了一下,便甜甜的笑着叫道,南宫宛玉立刻笑了。 洞外有道人影闪过,星魂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清兮,“刚有人过去,你在这里看着鬼婴可好?”清兮点头。接着星魂和一头雾水的南宫宛玉向水宫更深处走去。 越是向里,便越是幽深,月光草荧荧的光芒便越亮。 水宫的尽头,是一口水晶棺,里面躺着一人,紫得发乌的长发,一袭紫色的长裙,眉眼如画。 “娘、娘亲……”南宫宛玉几步跌过去,俯在水晶棺上,泪水涟涟。星魂在一边不远处站着,冷眼看着。 好似不出他所料一般,姬月颜缓缓张来了眼,隔着水晶棺盖看着南宫宛玉,却神色茫然。 南宫宛玉赶忙推开棺盖,姬月颜坐起来,颇为好奇的看着面前她的两个孩子:“你们是?为什么这么像我夫君和我?”南宫宛玉蹙着眉,委屈的看着她,“娘亲……” “……若魂?宛玉?”背后响起不确定的询问,回头,却是南宫傲。 “这、这是怎么回事?”南宫宛玉抱着头,坐在地上,星魂如同外人一般看着这一切,姬月颜含情脉脉的看着南宫傲,南宫傲亦回看她。 “宛玉,”这时,一只手抚上了她的眼,“不要看了,这是心魔。” 心魔,这是心魔。仿佛一时之间有无数的声音在心中呐喊:快放弃啊!这不是心魔!这是你的父母! 她摇头,不是,不是,他们早死了,一场大火……接着好像有人在她耳边说:别怕,别放弃你的想法,我一直陪着你。然后好似又响起了孩子的哭喊:不要!我要娘亲!我要父亲!宛玉! ……娘亲?父亲?宛玉?我……我是宛玉啊! 白凤看着怀里的人儿,不由无奈,“这心魔陷的够深。”然后转向星魂,“那为什么你和少司命没事?”星魂挑眉,偏头,“不同。” “看上去你似是很不在意这件事。”暗指家破,“可是,她为什么这么在意?到底哪里不同?莫不成,”白凤转头看星魂,“因为她在流沙?且是一个人?”星魂挑眉,不置可否。 回到碧溪湾,鬼婴大大眼睛的茫然的看着白凤坐在床边,手里握着宛玉的手。 “蓝头发的哥哥,你为什么要抓着姐姐的手啊?”鬼婴双手托着下巴,大眼睛里全是无辜。 出乎意料的,白凤不仅回答了,而且还蛮温柔,“因为她害怕。” “哦……”鬼婴眨眨眼,接着看南宫宛玉。 梦魇很深,看不到头,觉得手被一个人拉着,转头看去,只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白衣,蓝发。 白凤?他怎么在这里? 看不见尽头的路,却因为手被人握着而觉得前所未有的踏实。 ------------ 蒹葭【十一·上辈恩仇】 更新时间:2012-07-20 亦然至死也不会想到在这里也会遇到一个母亲。 月色静好,淬毒谷里的大湖边,她看见有无数的浅粉色花瓣落下,顺着月光瓢散。目光随这月光寸寸下滑,就看见了一个绝美的女子:浅绿与白色相间的华服衣裙,浅银灰色的长发,面容虽是绝色,却严肃冷峻。彼时她正一只手挽起繁复的裙子坐在湖边,伸手去接那随着清冷月光散落的花瓣。纤纤素手,皎皎月光。 “你是……”亦然被发现了,女子侧目,看她,“亦然?” “额……你怎么知道我叫亦然?”亦然庆幸自己不是魂穿。女子忽然轻笑,“我的女儿,怎么会不知道?”亦然呆立在原地:她的女儿她的女儿她的女儿……“只是不想,你已然这般大了……” 哦,亦然明白了,原来是一个不负责的母亲。于是说,“姐姐,你弄错了吧?看起来你比我还年轻哦!”女子笑了出来,“今年我十万岁,你呢?” “啊?!”亦然愣了,“那我是人还是鬼?或者好点是妖、仙、神魔之类的?” “我是冥王梵音的妻子:酆酃。”女子站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睛,道,“你是他的二女儿,亦然。你还有一个姐姐,灯花。” “……没有姓?”她终于忍不住问。如果在穿越之前,她是姓林,那么,在这里也应该是林亦然吖! 酆酃掩唇低笑,“我们不需要姓。”亦然好奇,“为什么?” “因为不需要吖!”一道清雅温婉的声音传来,回头,只见一位身着抹胸暖橙黄长裙、长发及腰的女子款步走来。 “灯花。”酆酃看她点头浅笑。 “母亲,我知道他们在哪里了。”灯花对酆酃说,难掩喜悦,“他们在蜃楼,现在该走的都走了,剩下的就都是我们要找的人了!” “我们只找一人,修罗王。”酆酃强调,面若霜寒。被二人忽视的亦然听得一头雾水,该走的人?该留的人?都是谁谁谁?果然大人的世界矛盾。 “妈妈……为什么要找修罗王?”亦然终于想起了要这样问。酆酃的脸欲发的似覆了层薄冰,“他杀了我全家。从上到下,除了我一人幸存……”然后亦然就猜,这样就成就了她在这边父母的姻缘。 当初天界大乱,战乱频仍,修罗王子求不得佳人,便在一怒之下,杀了与黑帝血脉至亲的酆酃一家。接着,冥王为儿子前来提亲,便见这修罗王子屠杀极为惨烈的一幕,当下便偷偷的将奄奄一息的酆酃带了回去,之后才成就了这样一段姻缘。 “那……那个求而不得的佳人是谁?”亦然坐在湖边双手托着下巴,看着身边的酆酃好奇的问一些不重点。酆酃看着远处蒙蒙的湖面,道:“青帝的姐姐,神妖殁天。” “哦……那殁天没有名字吗?”亦然接着问多余的问题。酆酃转头轻笑,眼中满是戏谑,“很重要?”亦然觉得,如果她是修罗王子,绝对不会去喜欢什么殁天,而是去追她老妈,酆酃。这么美的女子,唉……世事难料。 “就是好奇。”她嘟嘴。酆酃笑,“她叫宛玉。”亦然倒地。 昔日修罗王子,便是今日的阴阳九歌;昔日的神妖殁天,便是今日的南宫宛玉;昔日的大神青帝便是今日的法师星魂;昔日的……过去种种,今日来报。 “我还看见了几万年前为了殁天被封印的凤凰了。”灯花忽然说,酆酃挑眉,“哦?怎么?”灯花微微撇嘴,毫不似初始的温婉如大家闺秀,“他似乎和殁天的关系很好,不过貌似他毫不待见我……”灯花白眼。亦然问“那只凤凰”是谁,灯花说是流沙杀手白凤凰,于是亦然又一次倒地,“他和宛玉的关系是很好……而且不是一般的很好……” “喔~他终于出头了。”酆酃笑的很是狡黠。于是亦然又知道了,白凤和南宫宛玉的前尘旧事……然后然后,亦然从那往后,看着白凤得眼神都是桃色的:想不到啊没想到,原来白凤是那么痴情的一个人吖!前尘刮目相看吖!怪不得每次白凤都会遇见宛玉,然后和她聊天,一聊半天……怪不得~得不怪~亦然邪恶了。 ------------ 蒹葭【十二·回归阴阳】 更新时间:2012-07-23 南宫宛玉醒来,一眼便看见白凤守在床边,蓝色的瞳孔中没有表情。南宫宛玉愣了下,接着就又闭上眼睛,颇为郁闷的怪道:“怎么回事?天天都梦到白凤……”白凤闻言,道:“这不是梦。”南宫宛玉撇嘴,“等下你就消失。”白凤手中一根羽毛,伸过去挠她的鼻子。 “唔……”南宫宛玉皱皱鼻子,然后一下子坐了起来,“啊……啊气!”她打了个喷嚏,然后满眼泪的看着白凤,“你怎么在这里?”再揉揉鼻子,“你没病?”白凤一张脸黑的彻底,“你看我像有病?”南宫宛玉向后缩了缩,用无辜的眼神看他,道,“委实……委实,不像……”这话说的极没有低气,不由让人怀疑它的真实性。 “娘亲,紫头发的姐姐来了。”一个娇小的人影从外面跑了进来。南宫宛玉稍稍愣了下,接着无力道,“不是让你不要叫我妈妈么……”鬼婴张着无辜的大眼睛无辜道:“是爹爹让的。”一手指着白凤,南宫宛玉义正言辞道:“苍天在上,证明我是清白的……我和流沙四大天王白凤凰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和这个……”看见白凤笑的诡异的脸,她讪讪的缩了缩脖子,“小孩更没有关系……” “哦?那你是想和东皇的儿子有关系?”南宫宛玉点头,白凤笑,“少司命作证,”少司命刚一脚踏进来,就被人当证人,“这是她自愿和我有关系的。”南宫宛玉哭笑不得的看着一脸茫然的鬼婴,再看没有表情的少司命,再看一脸戏谑的白凤,“谁要和你有关系!一边去!姬泠风!!”南宫宛玉撅嘴,却似是马上就要哭出来。白凤笑,“那我怎么对你负责吖?” “不需要!”南宫宛玉说着就掀开被子下床,薄薄的内裳让她看起来很单薄。她错过少司命,向外走去,然后瞬移不见。不等众人反映过来,就听得落水声。白凤坐在塌上,摸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向少司命,“那湖不深吧?”少司命摇头。 “淹死过人?”少司命摇头。白凤了然的挑眉,然后起身不见。 白凤站在湖边的树枝上,这根树枝伸向仙湖的水面。 白凤看着好似睡在湖里的南宫宛玉,终于皱眉,然后召开流凤将她抓上来。并不是他不想救,而是这湖里是若水……人是万万不能沾的,不过想在这里自杀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帮助南宫宛玉吐了好些水,她终于醒了。 “好些没?”白凤皱眉问。出乎意料的,她并没有反抗他抱着,而是伸手抚上他眉心:“不要总是皱眉。”虽然也很好看。 她恢复了记忆,只是从不表现出来。 白凤愣了下,接着笑将起来,“好。” 流沙。 “白凤带着两个弟弟走了。”赤练偏头看卫庄,卫庄没有表情,“他们本就不属于流沙。” “可是……”赤练还想说什么,但卫庄说:“只要对流沙不利,杀。” “是。” 阴阳家。 “欢迎你们的回来。”东皇太一站在高台上,平静的说。白凤、白雕、白雀呈半圆站开,一样的双手抱臂,一样的蓝发蓝眸,几乎一样的的面孔,一样淡漠的神情,而今又是一样的服饰。 “不必了。”白凤开口。 “你只要不过分管我们的私事就好。”白雕说得像个小孩。 “看来流沙对你们很好。”听东皇这般说,白雀难得的露出情绪,虽是嘲讽,“还好,看在你的份上。” “老三。”白雕低喝。这个白雀难得动怒,可若他动怒,那局面便难以收拾了。白雀冷哼一声,转头看向一边。 “不管怎样,回来便好。”嫣姒不知从何处出来,淡淡说。长长的蓝色长裙在地上拖着,很是华美。从眉心到两鬓是晶莹的细小的画纹,看上去美丽极了。三人齐齐瞥她一眼,然后该如何便如何。 “如此你们便下去吧,我有事要说。”于是只瞬间几人便不见了。的面孔,一样淡漠的神情,而今又是一样的服饰。 “不必了。”白凤开口。 “你只要不过分管我们的私事就好。”白雕说得像个小孩。 “看来流沙对你们很好。”听东皇这般说,白雀难得的露出情绪,虽是嘲讽,“还好,看在你的份上。” “老三。”白雕低喝。这个白雀难得动怒,可若他动怒,那局面便难以收拾了。白雀冷哼一声,转头看向一边。 “不管怎样,回来便好。”嫣姒不知从何处出来,淡淡说。长长的蓝色长裙在地上拖着,很是华美。从眉心到两鬓是晶莹的细小的画纹,看上去美丽极了。三人齐齐瞥她一眼,然后该如何便如何。 “如此你们便下去吧,我有事要说。”于是只瞬间几人便不见了。 “他们还只是孩子,不必如此。”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 蒹葭【十三·最不懂情】 更新时间:2013-01-29 【十三】 二十九年,始皇东游。至武博狼沙中,为盗所惊。求弗得,乃另天下大索十日。登之罘,刻石。 (秦王二十九年为公元前218年。)摘自:《史记-秦始皇本纪》司马迁 二十九年,始皇至武博狼沙中为盗惊,大索天下十日,为良所为,更名姓,亡匿下邳。摘自:《史记-留侯世家》司马迁 春天,草长莺飞,碧溪湾里始终不变。 “这里为什么一直都不变啊?”白雕问。南宫宛玉白他一眼,眼里是毫不掩饰的鄙视:亏得还是东皇太一的儿子,什么都不知道!然后撇嘴,扭过头不说话。少司命一直都是安静的存在,白凤也懒得回答这种问题。 “诶,你们怎么都不回答?是不是我的问题太难你们都回答不上来?”白雕有些郁闷:只有用激将法了!南宫宛玉再次白他:“是因为太简单而懒得回答。”白雕了然点头,“那清兮呢?”这女娃虽然冷艳,但是人其实很好。 “和星魂一起去狼沙了。”南宫宛玉说,“保护秦始皇。” “喔~”白雕作了个了然的动作。南宫宛玉不理他,接着陷入了沉思:整理这几天回来的记忆。 “几位好!”剑灵雪凉来了,南宫宛玉在这几天里才知道,她到底是有多么的活泼,“你们知道不,秦始皇遇刺了!” “清兮无事吧?!”南宫宛玉回神问道。雪凉跳上屋顶,坐在四人中间,看她撇嘴:“我还以为你会先问星魂呢!”一听她这话,就会知道星魂出事了,于是南宫宛玉又问:“好吧,他伤的不重吧?”雪凉撇嘴,“真不知道你这个姐姐是怎么当的,当初蜃楼航行姬如去找天明时被盖聂打伤,到现在旧伤还未好,又和张良打,清兮又看不见,他一个人相当于对两个人……”南宫宛玉终于忍不住了,但有一个人比她还要提前一步开口:“说重点!”白雕是一个火爆性子,听她在这里数落南宫宛玉,半天讲不到一个重点,即便讲到,也是一句话代过,自然受不了。 “……重点就是,刺客是张良和清欢。”雪凉缩了下脖子,讪讪道。 “那石兰呢?”白雀到现在还不见人影,白雕责任心强的问了句。雪凉摇头,表示不知道。白凤却淡定的说:“他们来了。”白雕不解的转头,看见一个人抱着一人出现。看清后惊讶的指着他们半天合不上嘴,“你你你……”白雀看也不看他,就直接过去问,“她是东皇太一的女儿?”南宫宛玉刹时僵住,其余的人,除了白凤依旧悠闲,都是不可置信的样子,少司命的眼中也露出微微的诧异。 “名义上……她是萧辰的女儿,但隐瞒的她是东皇的女儿,然而,她确实是萧辰的女儿。”白凤说的淡定,南宫宛玉受不了了,“她的身份怎么这么复杂?比我的身份都多……”她气恼嘟嘴。怎么回事嘛,这人真是倒霉。 “什么意思?”白雀是在问白凤。白凤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道,“意思就是其实她和东皇一点关系都没有。”白雀有些松气,然后也坐在屋顶。 “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昏倒了?”雪凉好奇的问。白雀看怀中的石兰怜惜道:“是清欢让我照顾她的。” “这就相当于她把妹妹托给你了。”南宫宛玉很是狡黠的道:“她知道刺秦这事很危险,只是,她不知道星魂不会杀他们。” “为什么?”白雕接着装小白。 “这件事……得,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少知道点好了,免得哪天星魂知道了杀你灭口。”说着南宫宛玉站起来,对白雀再说:“把她给我,我带到屋里去。”然后白雀便给了她。 清兮坐在中阳殿中间的大床边,手里握着星魂的手,一言不发,不时手抚过他的额头。 星魂一向骄傲自负,这回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让张良和清欢赢他。她不解,却也十分心疼:上次盖聂打伤他,就一直留有旧伤,这次……她怕他再也醒不过来…… 吻吻他的眼,然后准备离开。 “清兮……”星魂突然开口,“……不要走,可好?”于是她又坐回来,摸索着给他扶好被子。她不知道他有没有醒过来,只好坐在床边,握着星魂冰凉的手。星魂就一直闭着眼,清兮握着自己的手,安安静静的装睡觉。 “星魂?”清兮轻声唤他。星魂装没听见,于是清兮以为他睡着了,便准备松开手摸索回清晰殿。 “你还没睡?”清兮手被他紧紧的握着,微微皱眉。星魂开口,声音有些沙哑:“陪我一会。” “你先睡吧,我出去一会。”清兮下意识准备离开,上次的事情发生后,她便开始有意无意的躲他,弄的星魂很生气,也很无奈。 “诶……”清兮还没反映过来,就被他一用力拉到床上,紧紧的塞到被子里,抱着她,清兮想找理由离开,就说:“你的伤……” “不要说话。”星魂打断她,道。于是清兮皱眉,同时心跳开始加快,她开始设想后面有可能会发生的种种,并加以防御的对策。 “清兮,你心跳好快。”星魂低低的笑,清兮决定这回一定不同情他是伤者了,决定动武了,可是就在她刚准备一脚踹开星魂时,觉得他揽着自己的地方湿湿的,就毫不顾忌一把掀开被子,然后坐起来手伸到腰间,触到了粘粘的东西,一闻,竟然是血。 “星魂,你最好不要骗我。”清兮皱眉,道,“这于你于我都没有好处。”星魂不语,清兮接着说,“当然,如果你想让我担心,可以接着骗我你很好。”星魂终于惊讶的张开眼睛,看着清兮一脸隐忍的怒气,有些微微的笑,便也不顾手臂上的伤口,一把又把她扯到怀里,紧紧的拥着,“清兮……对不起……” “恩?” “让你担心了……” ------------ 蒹葭【十四·前世纠葛】 更新时间:2013-01-30 【十四】 碧溪湾,灵瀑发源的山上。 白凤旁边站着流凤,他就站在流凤旁,抚顺流凤的羽毛。南宫宛玉坐在一边,托腮看着他,看着它。 “白凤,我弄不明白。”南宫宛玉在白凤给她说了进东皇殿后发生的事后,微微皱眉,置疑,“为什么嫣姒会向着你们?而且,她看上去很冷酷啊!”白凤略一挑眉,道:“她有个孩子,你莫非不知?”南宫宛玉当真是不知。 “她是我姑母,这你可知道?”南宫宛玉点头,白凤接着问:“我姑父是非墨,这你可知?”南宫宛玉摇头,白凤略略无奈,道:“他们都是阴阳家的顶级高手,在数年前……”白凤的眼睛里透出回忆的沉静。 在几年前,嫣姒同非墨是一对夫妻,两人相敬如宾,并有一个孩子,名为青花。他们是幸福的。 可是,不久,秦王遇刺,秦舞阳和盘托出:非墨与燕太子丹谋逆,于是,阴阳家对其开始追杀。 非墨死在一个有着如水月光的寒冷冬夜。 那天夜里几乎不见星子,墨蓝的天上都可以看见飘浮的云,薄薄的,在月光下周身透亮。 他回到了嫣姒的东宫,在挂满冬雪的梨花树下浅笑。嫣姒着蓝衣,从殿里出来,看见了他。 “你走,别再回来了。”嫣姒先是大喜,继而大惊。 “嫣姒,我这回是要回来给你说永别的,你再寻个人,改嫁罢。”非墨微微的笑着,嫣姒也笑:以前,他们立过誓,谁若背叛对方,就要被对方死。 “你是回来履行誓言的?”嫣姒的狭长狐狸眼中满是笑意。非墨点头。嫣姒笑,然后取出长剑,一剑贯穿胸腹。然后她拔出长剑,他的血溅落在她的脸上、衣上、裙裾上,嫣姒颤抖着提着长剑,看他微笑着,虚弱的伸出手,抚上她的脸,擦去血,笑,笑的如同春风,“嫣姒,安好。”他靠着梨花树,缓缓的倒下,笑意不变,一如初见。 隐忍的泪终于落下,她丢开长剑,张开双臂去抱他,“非墨……” 他依旧爱着她,但是他不想她受伤,却不知他的话是她最重的伤。 总是在为对方想,却不知对方不在意。她想的是非墨的安好,非墨想的也是她的安好 但是她不在意非墨是否会让自己陷入危险,而非墨想的是自己不能让她和孩子有危险。 嫣姒一直认为爱一个人便是同他风雨与共,不论对错,都要和他一起。 非墨以为,爱她,便要她一生安好无忧。 他不知道,也不懂何为风雨同舟,患难与共。嫣姒只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但是,她亲手杀了那个人。 此后每年,梨花开如雨下,总有一个蓝衣华服的人。她微微的带着恍惚笑,回忆过往。 “原来这样……他们好悲哀……”南宫宛玉叹,白凤忽然就笑了,“他们岂是悲哀,他们是自作自受。”南宫宛玉狠狠白他一眼,“说话好听一点要死?!” “本来就是,”白凤怎么会知道这么些故事?南宫宛玉眼神迷离,听他好听的声音娓娓道来这又一个凄美的故事…… 她是姬月的姐姐,阴阳家里的幻音圣女,却也是燕国太子的妃。她们的初识相遇是因为嫣姒和非墨,那时候她是在最美的年华里预见了他。于是,她带着幻音宝盒去了燕国。 两相情愿,鸳鸯戏水,莲叶田田。 她如愿以偿的嫁给了他,他亦是高兴的抱得美人归。 但是好景不长,不出几年,秦国派兵攻来,他们一家三口,流离失所。 她将幻音宝盒藏在了墨家禁地,因为她预知到月儿将会是这宝盒的有缘人,那惊天的秘密,将会由她公开于世。 然而,她并不知道,那里面对凡人来说,确乎是惊天的秘密,可是,他们哪里知道,那里面是青帝、帝女等下界的原因,真是苦了那些为此死的、上心的晚上都要做梦的人了。 只薄薄一张羊皮卷,便是这惊天秘密。若是世人皆知,便会一笑而过。 天历七年,五方天帝之首青帝暗下天谕,命身边手足之情的天神下界,将天界暂时留给叛乱的修罗族。他一方面安排好一切,另一方又将诸天神弃之自生自灭,他则去人间寻寻觅觅,惨惨戚戚。 殁天神妖见状,留下神体,投入轮回,只因青帝给了她轮回的记忆,她要去寻找那只凤凰。 前世,今生。 若他记不起,她回打入轮回幽冥,直至消失湮灭。她如果记不起,前世今生永远不相见。 枯等,苦寻。万丈红尘,漠漠无边。 ------------ 蒹葭【十五·苗疆毒蛊(上)】 更新时间:2013-01-31 【十五】苗疆毒蛊(上) 在一个大雪的午后,灯花遇见了九歌。 “呦,这不是九歌大人嘛?!”灯花笑的温润,言语却暗含嘲讽。九歌倒也不恼,只是诡异一笑,离开,倒弄的灯花一头雾水。 该来的总是要来,不来的催死也不会出现。 清惜殿,星魂和清兮一起,额……喝茶。他们一直保持这样的平淡关系,因为没有成婚、没有孩子。那关系谁都不想去挑破,因为不知道对方是如何的反应。几万年过去了,变或没变谁知晓? “清兮,酆酃来了。”星魂道,淡淡。清兮点头:“宛若可以让她带走。”宛若是鬼婴,是宛玉起的名字,取她自己和少司命宛兮名字里的宛字和星魂本名里的若字。清兮之所以想让宛若走是因为宛玉让她叫清兮娘亲,星魂父亲。白凤也不恼,宛玉有些诧异,却不想白凤暧昧的凑到她耳边笑着说:“我们以后可以生一个。”弄得宛玉当场便红了脸色。 “是冲着九歌来的。”星魂放下琉璃茶盏,“我想这事与我们无关,可还是找来了。”清兮一挑眉,“宛玉?”星魂点头。 确实,宛玉是九歌的情劫,永世不变。但是,宛玉没有情劫,只有天劫。唯一的情劫,在白凤那里。 碧溪湾,少司命一袭浅紫色丝绸长裙坐在若水湖畔,梳理柔顺的紫色长发。一片斑斓的雪色中,唯一艳丽的颜色,分外醒目。 “少司命,”一位绿色华服的灰发女子向她走去,女子绿色的眸子绿的仿佛琉璃通透,她便是酆酃。“南宫宛玉在否?” “姐姐,”宛玉恰好闪了回来,“这个是?”少司命不言语,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酆酃见状,刚准备开口,就见少司命抬手画圆。她纠结了。因为人家以前毕竟是青帝的姐姐,也不好得罪,只有微皱眉,然后离开。其实,她错了。 少司命是要杀人,但是不是她,而是南宫宛玉。 “姐姐!你怎么了?!”宛玉惊讶的白了脸色,但是少司命依旧冷冷着一张脸,不为所动的画着阴阳图。宛玉急了,用了瞬移去找白凤。 路上看见白凤的一道白影,立刻就抱了上去,“白凤!快,我姐姐要杀我,你把她打晕!”她眼睛无意识的睁的很大,一脸的惊惧。白凤也不言语,只是用了轻功便很快的背着宛玉移到了少司命背后,挥手一排白羽擦过了少司命的四肢。 “咦?这是……傀儡术?”宛玉看着自家姐姐倒在白凤怀里,怪道。白凤摇头:“这是苗疆的蛊术。”宛玉傻了:“苗苗苗疆的……蛊术?”她很是不可思意。 “呦~~我家小兮兮怎么了?”不用脑子想都会知道,这是白雕。白凤自然的把少司命交给一脸心疼到骨头里一般的白雕怀里,淡淡的说:“去找幻皇,她应该知道。” “她是施蛊之人?”白雕一听这名字,恨不得眉毛皱一起。白凤摇头,“应该是清欢。” “不可能,清欢和张良一起在下邳,不能距离这般远施蛊。”一直不出声的南宫宛玉否定道。白凤扫她一眼,颇为好笑的挑眉道:“那她万一来了呢?”宛玉勾起嘴角,“她不可能来的~”然后看了看白雕怀里的少司命皱眉:“快把姐姐送会屋里吧,白雕也不嫌累。”于是几人又都去往碧溪湾。 他们走后,又有一人出现,他看着宛玉离去的方向,勾起一抹冷淡且饶有兴味的笑,“宛玉,寒月,神妖,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停顿了下,“或者,哪一个都不是你?”风,淡淡拂过,黑发飘飞,露出那人从耳后一直蔓延到下鄂的黑色印记。 九歌。嗜血的修罗。 “什么?!苗疆蛊术?!”雪凉差丁点儿就咬到自己的舌头,但是关键是苗疆蛊术消失些许年头了。但是来请她这位姬家白氏三公子素来不喜言笑,更莫说玩笑了。“你可信我骗你?”果然,他白雀还是比较适合冷笑话。雪凉讪讪的笑,“相比之下,我还是比较相信明个太阳……打西边儿出来。”白雀微微点头,知道就好,然后就走,雪凉悲叹一声就跟着白雀去碧溪湾。 碧溪湾的小木屋里,挺热闹……不止有白氏三兄弟、南宫宛玉、被请来的剑灵雪凉,还有石兰。话说如果星魂不接到东皇太一命他再去刺杀盖聂的任务,估计他和清兮绝对第一时间赶来,可是,两人都去了……也罢,如果不处理好关系,估计他们南宫世家就要绝后了,不论做人还是作神都要厚道些些…… “这个……我只能查出来这是什么蛊,是何人施的蛊,便再也查不出什么了。”剑灵总是喜欢把自己说的有多弱质,事实上她很强大,当然是在苗疆占卜这一块。 “那是什么蛊?”宛玉紧张的问。雪凉看了一眼宛玉,再看白雀,有看少司命,才道:“牵丝蛊。” “……蜀山密术。”白雀难得开口,因为密术只有蜀山的长老及后人才可习得,清欢在下坯,不可能,那么另一个便是石兰。 “施咒人是……” “石兰。”不等她说完,南宫宛玉便开口打断,惹得白雀惊讶的看向她。宛玉看着众人,纠结,“我觉得,我要先去看看石兰。她不是这样的人。”最后一句话,说的甚是辛苦。白雀在一边忙点头。南宫宛玉白他一眼,道:“白凤和白雕在这里看姐姐,雪凉和我和白雀一起。”说罢便去寻找石兰。 “小青花,你非要让我与她恩断义绝吗?”九歌在自己的皇音殿占卜到这里,忽然就冷冷的笑了。青花,她如果死了,嫣姒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但是如果是酆酃杀了她呢?他可是很期待这两个女人打一场呢!如果不是非墨死了,那梵音和非墨两个打起来也是不分上下的吧? 呵……到底,凡是阻止他得到他想要的东西的人,都要去死。 石兰死了,没有一丝声息。现在施蛊的人死了,蛊也应该被解,可是没有,少司命依旧沉睡。这时来了一人,简单样式的绿衣,灰色长发,清灵秀丽。看着众人无辜的嘟嘴,然后说 “娘亲说,三日后她会来,然后救她。” “为什么是三日后?”白雕一向掉儿郎当的脸上难得的带了紧张。 “我哪里知道?”亦然有些害怕的躲到她唯一有交际的宛玉身后:她真的很无辜诶!什么时候见过风流的白雕这样?她无语仰头望天,果然阴阳家里只出漂亮女的,而且一出就是祸水。 ------------ 蒹葭【十六·苗疆毒蛊(下)】 更新时间:2013-02-01 【十六】苗疆毒蛊(下) “亦然,你娘亲是谁?”宛玉想了想,忽然发现他们都忽略了这个重要的问题。亦然看看众人,说:“酆酃。” “是不是和你一样,灰色的发。穿着绿色华服,琉璃似的绿瞳?”宛玉心生怪异,有些激动的抓住亦然道。白凤看了一眼亦然,心沉了下去,白雀则是看场面混乱至此,石兰又莫名其妙的死去,心中遭受严重打击,出去了。雪凉也回去睡觉了。白雕看着两人,一脸的茫然。 亦然点点头,十分的奇怪:“是吖,寒月前辈怎么了?看样子是见过我娘亲啦~她……”话未说完,手被南宫宛玉松开,她的脸上是一片罕见的冷,似结了一层薄薄的霜,“告诉她,不用来了。” “寒月前辈怎么了?这……”亦然很是奇怪,方才不还好好的么?现在怎么突然变脸了?莫不成是怀疑她家老娘干的?她家老娘确实前后有嫌疑,但确实不是吖!于是正色道:“寒月前辈,你是不是怀疑我娘亲?” “是,她也确实有可能;而且时间恰好遇见,细数原因,也只有她可能,虽然没有动机。”南宫宛玉直言道,冷冷淡淡。白雕一怔,白凤眉头微皱。亦然慌了,急急道:“也许只是巧合呢?” “那宁愿少一分希望,多一分时间,从而少一线危险。”宛玉答。冷冷的,像是没有感情。一直沉默的白凤忽然开口:“宛玉,可以一试。”宛玉看他,幽怨道:“万一姐姐就这么被杀呢?”白凤淡淡勾起嘴角:“相信我,不会的。”宛玉哀哀的看着他,不信。白凤的手抚上她的发顶,忽然就勾起一抹浅淡到极致的笑:“种蛊的人不是酆酃,而且她若想杀她,还不用劳累至此。” “为什么?”问的人是白雕,宛玉也很是好奇。白凤瞥了一眼亦然,淡淡道:“她是神。”宛玉愣住,白雕呆住,亦然石化。 “白凤……你是怎么知道的?”亦然石化着问。白凤淡淡的瞥她一眼,道:“阴阳家是存在世间,逆天的存在。六界之中无一不知、无一不晓,所以,想知道对方是人是鬼,是妖是仙,还是有这点能力的。”亦然开始感叹:当出如果穿越到阴阳家多好! (某玉:放心,如果你穿越到阴阳家,会人不人,鬼不鬼,从而导致你家母上带着你家尊上和无数鬼兵血洗阴阳家。) “可是……”宛玉话未说完,就被白凤手底突然腾起的火焰烧了干净,白雕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半天没有缓过神来,亦然更是。 “哥,你在做什么?!”白雕惊讶的问。白凤敛了眸子,挑眉:“怎么,怀疑我也是假的?”闻言,白雕更加诧异:“什么?假的?!你是说南宫宛玉是假的?!” “怎么可能?!”亦然不可思议道:“她也没有什么异常吖!”亦然惊慌的张大眼睛说。白凤依旧淡然,然后说:“你察觉不出来。”一句话,让亦然和白雕都噤了声。 “那真的寒月前辈现在在哪里?”亦然定下心绪,勉强淡定的问。白凤微微摇头,表示不知道,然后闪身不见:或许,他现在要去找一下东皇了。 湘水居里,一个人,黑发随夜风轻拂,银袍及地。另一个人上前,灰发轻扬,绿色华服长长的拖在地上。 “梵音,”女子轻启朱唇,唤他,“你怎么来了?” “灵儿,这样做很危险。”梵音看着女子在月色下绝美的容颜,微微皱眉,心疼道。 “呵……梵音也会心疼人吖!”酆酃掩唇,故意不回答他的话。梵音确不让她这么轻松就过去,敛了笑,严肃道:“酆酃,你既然是我梵音的妻子,就不会这样随意的用你的性命开玩笑。”酆酃也敛了笑意,冷冷道:“梵音,你我终会消失,只是时间的问题,我一族被灭,此仇若不报,我心不甘。” “那你置我于何地?”梵音问,“修罗王子今生也很强大,而你若将他不合天道的形神具毁,帝俊定将不饶。”酆酃笑,恨恨道:“天道算什么?当初我一族俱灭是天道又在哪里?而今我不仅要毁了修罗王子,还要毁了这天道!”梵音微微心疼,他的妻子,如此的执拗,让人心疼。 “那你可曾放下过仇恨?”梵音问。凄清的月光下梵音冷肃的面容让人看了竟然也会觉得悲哀。 “曾。”酆酃爱着他,可是她更加不容自己背负着灭族的沉重历史,她需要报仇,报完仇后便一心作他的妻,“梵音,等我报完仇,我就一心陪在你身边。” “好。”有了她这话,他就放心了。只是…… “九歌不容小看。还有一个神秘人物,也要提防。”梵音抱住她,头埋在她颈边,低低的说。 “那个人,是谁?”酆酃微微推开他,问。现在事情好多,杂乱的很。那么多无厘头的事一件一件的出现。首先是鬼婴出现,再就是秦王遇刺,张良带着清欢不见了,再再就是少司命被种蛊,花颜的二女儿石兰被暗杀……酆酃头大了,她现在一要顾及鬼婴的安危;二要寻找张良下落然后再找黄石老人;三要为少司命解蛊,然后查出凶手……不过现在看来要取得信任才重要吧?呃,清兮,你什么时候回来吖? “唔……”鼻子被人捏住,才回过神来,看见梵音一脸无奈,无辜道:“刚走神了,再说一遍吧……”梵音无奈,谁让他那么喜欢他的妻子呢?唉……这般宠溺,早晚要栽在她手上吖~ “青花,嫣姒和非墨的女儿。”梵音道,“非墨是曾经阴阳家高手,与嫣姒结为连理,只是后来被嫣姒杀了。具体原因,不知晓。”酆酃点头,只是忽然就笑了:这梵音居然会被她当书使,不过蛮好用的~ ------------ 蒹葭【十七·黑帝轩宇(上)】 更新时间:2013-02-02 【十七】黑帝轩宇(上) 白凤终于觉得不对了,自从南宫宛玉被他从湖中救起,便不是真正的南宫宛玉了。那湖中有什么,自从那时起,他便开始很好奇了。或者,担忧。时间回到几天前。宛玉纵身跃如湖中,扑面而来的窒息感让她顿觉不妙,可是却见一双手从水里伸了出来,将她的脖子紧紧掐住,拖入水中。若水湖中别有洞天,是一个比湘水居的地下水宫更为美丽的地方,只是,没有出入口。不知光源的莹白光色柔和的布满整个水下房间,抬头是一片潋滟波光。宛玉倒在地上,脖子被人死死掐住,不能喘息。她只能徒劳无力的挣扎,却丝毫不能将那双手的主人如何。“花颜,放开他吧。”一个带着宠溺的声音响起,脖子上的力道渐渐松去。眼前的景象逐渐的清明,看见了两个人。翻身单膝跪了起来,仰起头,看见了一个鲛人少女,站在一个黑衣男子的身边。 “……花、花颜?”南宫宛玉惊讶于方才男子说的名字。然后打量这两人,皱眉。如果不是花颜的鱼尾,她甚至会觉得清欢正站在她面前。鲛人花颜也看着她,神色惊恐。 “她没有了记忆,虽然用了女娲石复活,但是却丢失了记忆。”一旁的男子突然出声,宛玉看着他,发觉从未见过他,却有种莫明的排斥,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个人有这么明显的感觉。 “听闻鲛人都有一副好嗓子。”宛玉看着花颜,想起自从方才,她便一句话都没有说,一点声都没有出。男子轻轻地笑将起来,温润,“你是她看中的人,她缺一副人类的身体,女娲石重塑的鲛人躯体,不如以前。” “你想要人的身体?”宛玉不太高兴。男子温润的笑着抚摸花颜的发顶,点头,“这样,我就可以和她一起生活在人间了。”宛玉忽然觉得悲哀,抬头去看波光粼粼的的湖面,却看见了白凤的脸,遥遥相望,隔着极远极远的距离。 “荣幸了。”她忽然就笑了,十八年,她都做了什么?姐弟三人相聚,她的心愿了了。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去尽自己微薄的力量,但是最后却是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时候?”她浅淡的低头,垂眸。弯起嘴角,浅笑。男子见她毫无反抗,甚至一点不高兴都没有显现出来,便说,“月圆之夜吧,那时候,你会看见她最美的样子。”浅浅的抬眼,看见花颜正在看着男子笑,如花。 恍然间仿佛又看见白凤的容颜如同冰雪,蓝眸中尽是寒冷,接着,失却了直觉。 白凤这几日不知去了何处,少司命被酆酃解开了蛊术。清兮与星魂再低调,也被白凤掘地三尺的找了出来。清兮说在等几日星魂好了后,他们一起去救宛玉,但是一日还未过去,清兮便花容失色的来找白凤去若水湖底。 “她就在这底下?”白雕也来凑热闹。清兮点头:虽然她看不见,但是占卜这件事和眼睛没有关系吧?不管对方的结界再如何的强大,对占卜也不会有影响的。何况她是帝女,前世天上地下没有几人是她的对手,不管在如何的轮回,能力虽然大不如从前,但放眼天下,又有谁可以置她于死地?何况只是占卜。 “没错的。而且……她就要死了。”清兮漂亮的脸上出现杀意。少司命闻言,看着若水湖的眼睛里一片沉寂的血色:这里,养育了碧溪湾枯荣,却在今日,带来了死亡。微眯了双目,她的妹妹,她决不允许,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这是,她这世界上,唯一的亲妹妹…… 有风吹过,若水湖面泛起了阵阵涟漪。清兮蹲下身子,伸出纤手去探这湖水,星魂准备去拉她,却见自清兮的指尖,渗出点点血珠,落入湖中。仅一点,便迅速地散了全湖。湖中开始震动,逐渐的,开始扩散出类似水沸腾的白雾,随着湖面变成了透彻的红色,碧溪湾中的树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干枯。褪去了一身的碧色。本来绿如玉石的碧溪湾开成了秋季的花。但是,整个碧溪湾都枯了,独独这若水湖周围十里内依旧绿的宛如春夏,便称得这红色的弱水湖,更加诡异。 “白凤哥哥!”一个小女孩跑了过来,是鬼婴花宛若。“我找到――”一句话,生生的卡在了口中。 “原来……你们都知道了。可是……”宛若的眼里尽是泪水。“这样娘亲会死……她会死……”宛若开始异变,鬼婴,邪正难存。 “娘亲会死……会死……她不能死……”宛若站在十里处,微微低头,喃喃。清兮忽然笑了,“这样也好,正好有了理由让她们一同堕入神界囚笼。”清兮十分敏感,她注意到了周围的诡异。 “清兮,你且不用管这些。”星魂终于开口,他之前一直注意湖面,发现了这中有一个结界,并且很不地道的将结界打开了,所以,鬼婴才会过来救母。 “哗――”巨大地水声响起,一尾人鱼破水而出,紧紧地抱着自己,双眸紧闭,但不难看出,她正承受着巨大地痛楚。自她的眼眸中有红色的泪水流出,成珠。 “娘亲,娘亲……”宛若一直低着头,半晌抬头,喃喃。奔了过去,飞身跃向花颜。花颜自空中掉入水中,接住了宛若。 “宛若……我的孩子……”母女相逢,泪水涟涟。花颜的红泪渐渐变为清泪,剔透的珍珠。一个人从水中出现,玄金色长袍,墨色长发中带了几缕乌金色。 “黑帝?”星魂冷笑,看来他们是离不开自己还是怎么了? 【作者忍不住想吐槽:星魂你是被我扭曲了还是怎么着了?……】 清兮听见星魂说的两个字,美艳的脸上有些微微的扭曲:怎么搞的?这么多人都来了?不是星魂让他们沉睡了么?果然奈不住寂寞啊! ------------ 蒹葭【十八·黑帝轩宇(下)】 更新时间:2013-02-03 【十八】黑帝轩宇(下) 白凤看着这似闹剧的一幕,心中万分纠结:到底要不要去救宛玉呢?如果宛玉因为自己的贸然相救而死怎么办?而自己如果因为不去救她她就死了怎么办?少司命和白凤是一样的纠结。 “轩宇,许久不见。”清兮一改往常的那种看上去很邪恶的浅笑,这回她的表情如同霜雪。轩宇笑得温润,却挑了眉,“怎么?高贵如斯的清兮也会有一凡人姐姐?” “呵呵,”清兮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约莫是阁下不食人间烟火太久,而忘记了我同星魂的关系了吧?唉……”清兮佯装可惜,“阁下可是千万不要忘记了我同星魂的关系,他的东西便是我的,他的亲人,也是我的。”轩宇自知星魂便是青帝,他的姐姐便是神妖殁天。可,已晚了…… “她已魂飞魄散了。”话音方落,凌冽的杀气便霎时蔓延开来。望去,是少司命。若水湖底仿佛有东西在一下一下的撞击,引起一阵阵的震动,干枯的树叶一阵一阵的如雨落下。半晌,从湖底探出数十条粗壮的藤蔓,将花颜和花宛若缠住,收紧,有血渗出。 “只是为了一件躯体,你竟可以将她魂飞魄散……”少司命气的有些颤抖,狠狠道。细软的声音里尽是杀意与怒气。白凤被清兮用傀儡术定在一边,免得他一怒之下将自己拼的死了。接着星魂将少司命打晕,顾不得白雕惊诧的眼神,让他带着少司命赶紧走。 终于,把这些该赶走的人都赶走了,不该赶走的人留下围观了,可以开始处理了。 “黑帝轩宇,你可知罪?”清兮闭上双眼,皱眉。藤蔓依旧是缠着花颜母女,不曾松动分毫。 “神妖人人得而诛之,我何罪之有?”藤蔓因为轩宇的一句话,瞬时收紧,花颜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花宛若凄厉的惨叫声让人不由得想捂住耳朵。 “神妖此生前世,可曾滥杀无辜?”清兮冷声,一架古琴在她面前渐渐显现,金色的流光。黑帝无奈,看着花颜母女,叹息,然后叹出了一句话,让清兮更加无奈,星魂黑脸。 “清兮,你真的不念旧情吗?” “我与你有何旧情可念?”清兮冷笑,低眉,素手拨弄琴弦。黑帝一副受伤的样子,“你当真不知么?我可是等了你万年啊。”清兮狭长的狐媚眼中笑意更深,“青帝陪了我万年。”言下之意:我还比较喜欢陪着我的人。 挥手,琴弦变为朱红,弹出,直向黑帝刺去。黑帝只好扬袖遁走,清兮抿唇,不语。 “清兮,有女娲石。”星魂轻声道。古琴化为金光缠向花颜母女。在金光中,两人化为点点碎光,在一片白光碎银中,一颗形状似鹅卵石的拳头大小的石块显现,被古琴化为的光托着,停在了清兮额前,点点白光渗入清兮的眼睛。清兮眨眨眼,好像有东西进去。不过……看见了,终于看见了。忽然就想落泪了,她终于可以看见了,可是却不希望再也看不见宛玉,更不想见到的,是最后一面――若水湖的对面,躺着一个人,是宛玉。 清兮下意识的看向星魂,星魂也看着自己。清兮眉间含着悲戚。再看白凤,他面容平静冷漠,一丝一毫的悲伤都没有。 “解开。”白凤开口,语气冷冷。清兮抿唇,解开傀儡术。白凤确依旧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终于,去到了若水湖的另一边,扶起宛玉。 看不清的表情。 宛玉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无声、无息,没有呼吸、没有体温、没有心跳,真正地……一具尸体。 白光点点,女娲石再度放出光芒,将二人包在这白光中。 光芒万丈,九黎深渊,梦魇重重。 跌入了很深很深的梦境,白凤只觉得自己抱着宛玉下坠,下坠。带着解脱的快感,像是在飞,又像是在下坠。像死亡,又像重生。 一只细瘦冰凉的手抚上了他的眉眼,一个人的头埋在了他的脖颈里,温热的气息。 “白凤……”她的声音细软不变,手顺着脸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是有多怕,怕睁开眼,这种感觉就会消失。就像风,来去无踪,抓也抓不住。他的头紧靠着她的头,轻声应“嗯”。那人儿就似笑了,却又哭了。大颗大颗的泪珠滑落到他的衣领里,濡--湿一片。张开眼,看见清兮趴在星魂的怀里,星魂就一手揽住她的腰,微微低头,似乎在安慰。察觉到有人看,抬眼。 白凤打横抱着南宫宛玉站了起来,向星魂微微颔首,不见。 清兮终于出声:“星魂……刚才我好怕……”清兮压下哽咽,说。星魂点点头,“我知道。”他们两个,注定了此生为情羁绊。 清兮的哥哥,项羽,清兮的朋友:宛玉,清兮的恋人:星魂。星魂的亲人:宛玉和少司命,他的恋人,清兮。三个人,三道羁绊。 有的时候,爱别人对自己来说,是羁绊。但是,不悔,永生不悔。 碧溪湾中恢复了往日的盎然绿意,但却没有当初的百亿佳人笑伴清泉,紫魅惑影静坐水边。笑意暖软,影子斑驳。 宛玉和少司命一起住进了白凤的母亲――凤舞公主的故居,凰音殿。后园有大片大片的桃花,此时开的正好,一片片绯色的轻红如云。宛玉看着这些桃花,不由得想起《诗经》中的《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执子之手,与子宜家。 死里逃生的感觉,真好。重新看见的天地都是不同的。可是如果有人去问宛玉死亡的感觉如何,她一定会笑,“很好。”那种虚无的感觉,就像是在梦中。死亡,其实并不可怕,它可怕的是在你尘念未了之时前来,让你在一片虚无之时回忆起那些,万分的清晰。让你去挂念,去相思,会觉得尘世是那般的好,生前的抱怨全部忘记,只剩下恋人的身影,亲人的笑意,朋友的关怀,那么温暖。这就是为什么人总是去眷恋尘世,因为这里有爱,有温暖,还有让你牵挂和牵挂你的人。 尘世,何尝不美? ------------ 蒹葭【十九·酆酃之死】 更新时间:2013-02-04 【十九】酆酃之死 清兮当时笑得后果就是忽略了和宛玉一样变成“雪雕”的小狐狸,此时它正一副幽怨的样子看着清兮,因为现在清兮实在是笑得没有形象极了。捂着嘴努力憋笑憋得脸都红了,坐在蒲团上浑身上下都在抖。 星魂无奈的一手拿着茶碗,一手放在膝上,看着清兮,有点像看怪物的眼神。宛玉和狐狸坐在一起,端正的狠,一样幽怨的眼神,一样幽怨的表情。而且都是以白色为主调。 清兮笑得更加夸张了……这俩的表情好萌,看着都想让人蹂躏…… 终于,不笑了,可是刚端起脸色,一下没忍住,又笑了。 “清兮……”宛玉哀怨的眼神瞅着清兮,哀怨的叫她的名字。清兮这才慢慢地收了一脸的笑意。 “咳……好了,”清兮正了正身子,恢复了一脸的淡然,“青花有可能是九歌的人。” “可是……没有原因诶……”宛玉蹙起眉头,很是纠结。 “嫣姒……更没有原因吧?”清兮也是一脸的纠结,星魂在一边就看她们两个纠结,小狐狸在一边看没有人理它,默默哀怨的把玩宛玉腰间的红绳编织成的挂饰。宛玉讲完话,纠起眉毛,轻轻拍拍它的小小脑壳:“乖,不要玩姐姐的东西。”狐狸就趁着这个空闲扑到了她的胳膊上,吊着,不松爪。是以,这边的宛玉在和小狐狸斗争,另一边看好戏。 “唉……”清兮伸了伸懒腰,满是慵懒的看着一人一狐,眉眼中尽是温暖的笑意:“就这样慵懒的过一生我都愿意啊~” “懒……”星魂看着她如是抛给了一个字,清兮也不答话,就看着星魂笑,暖软。 这边的人懒散的紧张,那边却开始你死我活了。 骊山,酆酃“碰巧”遇见了在位秦王选址建造宫殿群的九歌。 “喔~如此良景又有佳人相伴,实在是折煞我呀。”九歌一如既往的笑得风流且不怀好意。酆酃站在一块高高矗立的黑色岩石上,迎风招展的绿色华服给这片原本苍茫的天地之间带来了一点醒目的生机。酆酃背对着九歌,很美,也很冷。 “九歌大人客气了。”酆酃淡淡地说,微微抬起了下巴,看着远处的灰蒙天空:快要下雪了呢,估计明年会是一个丰收的好年吧? “哦?”九歌笑眯眯,很是危险。 “共赴黄泉,算不算?”酆酃终于微微侧头,淡漠的看他。 “哎呀,原来是来杀我的。”九歌笑意更深,挑衅一般,食指微微勾起,酆酃消失在岩石上。 那块高高的岩石化为齑粉。 一瞬绿色的人影出现在九歌身后,轻巧的出掌,拍在九歌的背上。 九歌闷哼一声,摔在一边,却还是笑着,诡异不已。 “就我所知,酆氏一族从来都只是辅佐帝俊,为帝俊身边的祭祀,我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酆氏一族会武。” “没有错,但是修罗王,你似乎忽略了一点。”酆酃上前,美丽的脸上好似结了层霜,“就算是再如何不济的家族,也会有杀手锏的。”美丽的绿瞳冷然的沉下,看的人心发冷。 “哈……”九歌索性躺在地上笑了起来,酆酃的细眉急不可查的皱了起来,然后闪开,九歌就那么突然地出现在她的身边。 酆酃向后退,九歌弹指,一条细细的白色丝线向酆酃袭去。 轻盈的转身,衣袍华丽的展了开来,回身抛出一道明光,挡住了九歌的傀儡丝。九歌定睛一看,有些诧异的扬眉。 “酆氏的咒符能被你到这样的地步实在是登峰造极了。”九歌毫不吝啬的的夸赞,但是这样话让他用戏谑的语气说出来,怎么听都让人觉得是嘲讽。 “寥赞。”酆酃淡漠地说。 “可是,酆酃你还是杀不了我。”九歌狭长的桃花眼笑得眯缝起来,“即便我现在不是修罗王的躯体。” 话音刚落,酆酃的嘴角悄然爬上一缕血痕。她垂眸浅笑,“呵……自然,那是因为你们都是逆天的存在。 “这个世上总是有那么几个种族让人生厌!”酆酃染血的唇缓慢的说出这些话,语气却是平平淡淡,含着冷。 九歌笑意不变,眼中却暗含凌冽杀意。 弹指,酆酃却先已倒下。 一道明黄的火焰接住了九歌的傀儡丝。 “娘亲——”灯花不知从何处闪现,扶住了酆酃。看九歌,缓缓道:“九歌呵九歌,果真狂妄自大,你还以为你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修罗王么?如是下去,你一定会死,而且很惨。” 灯花说的狠戾。 “哦?是被天谴还是被你们这些个小喽啰?”九歌笑,很无辜的样子,却是气死人。灯花怒,却被一根细极的丝线穿透了心脏,这就是为什么九歌杀人,几乎从来都不见他出手的原因了—— 弹指化神间,细线取命。 九歌笑意不变森冷。 天地之间依旧灰蒙,却开始飘雪。 雪落苍茫。 “下雪了呢……”宛玉站在桃花树下,伸出手去接那片片雪花,“像葬礼……” “下雪了啊……”雪凉坐在自己的宫殿里,靠窗,看着外面的雪景,掩唇笑,“嗯……貌似每次下雪,都会有人死呢……” “酆酃走了。”璃霜说。 璃霜和琉华一起站在霜华殿的窗子前,看雪。 “冥帝一家,就只有梵音他自己了。”琉华说。 “好悲哀……”清兮坐在清惜殿中,看着雪落,蹙眉。 修罗王九歌杀死酆氏最后一脉:酆酃、灯花、亦然。 ------------ 蒹葭【二十·琉璃霜华】 更新时间:2013-02-05 【二十】琉璃霜华 极快的,第二年,秦始皇三十一年的冬天到了。阴阳家里来了两个十七岁的少年,璃霜和琉华。于是当南宫宛玉知道这两个人的名字之后,莫名的就喜感的笑了。因为她发现阴阳家众人的名字都好有感觉……首当其冲的就是星魂和月神,合在一起就是星月神魂。璃霜琉华,琉璃霜华……她抽风了。 这日,清兮去凰音殿找南宫宛玉看雪落桃花红。路上遇见了一个人,一身绛紫的衣裳好扎眼。眉目邪魅,眉心有一朵紫色的紫露花,显得极为怪异。 “山鬼大人好。”璃霜向清兮微俯身,清兮微微颔首,错过身去,接着悠闲的向前走。璃霜回头看着清兮离去的婷婷背影,笑了开来:他家清兮永远不变啊,永远都是那么骄傲矜持。 “璃霜,你最好本分点。”一个声音响起,柔柔媚媚,有点分不清男女的感觉,但是语气是十分严厉的。璃霜笑道:“司命星君,我错了,可是你为什么不和琉华附在一起?” “因为你总是一肚子的鬼主意啊~比帝君这一世还可恶。”声音让人响起一个大姐姐,一根纤纤玉指点着自家小弟的额头训斥的场景,是以璃霜无奈的赔笑:“唉~还不如去蓬莱玩,不听你们的鬼话说什么来阴阳家好玩的。” “璃霜,自言自语的习惯不好,而且你拿钓鱼屿冒充蓬莱的事情,等到最后会不会被我想起来那就要看你的命好不好了。”一个阴测测的女声让司命立刻闭了嘴并且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被发现,璃霜僵直了脊背――是清兮去又复返。 “不过,玩玩这些人也好,免得让他们又自以为是。”清兮拍拍璃霜僵直的脊背,笑的温柔无比,但是在璃霜和司命看来,却是无比的恐怖。 “那,是不是可以给点报酬?”璃霜永远这么得寸进尺。于是―― “恩?”清兮狐媚眼眸微微睥睨,危险的问,璃霜立马就又狗腿的笑了。清兮冷哼一声,转身离去,长袖微微卷起一些雪花,美得如同一个飘渺的梦。“你们都乖点吧,我可是不负责你们的安全。” 琉华十分的纠结,被司命骗了下来,虽然,看见了日思夜想的美人――南宫宛玉,可是,这和他心中想的十分的不同啊!无论当时是在上为青帝的姐姐,还是在下为众妖之首,都是没有变过的妖媚,从来都没有这么,这么,这么清纯过……帝女绝对是开了天道的后门的,不论轮回几世,都是那么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绝色容颜。 感慨完毕,琉华垂眸,一副老衲入定的模样:“咳……南宫宛玉好,我是琉华,初入阴阳家,希望以后若是我反叛,还望手下留情。”南宫宛玉有些抽搐,这人怎么刚进来就想着出去? “好,一定,一定……”嘴角微微抽搐,应允下了。琉华一本正经的起身,离开,徒留她一人在雪中,无奈,再无奈,抽搐,再抽搐。 清兮刚一到凰音殿门口,就看见琉华一脸压抑的悲愤,从里面出来,于是用戏谑的眼神送着他远离,待她走到后殿的时候,就看见满眼白茫茫的风雪,扬起袖子筑起结界挡住了风雪。等到满眼清明的时候,清兮就看见白雕抱着少司命着急慌忙的样子和南宫宛玉在他们身后树下成为雪雕的样子,扑哧的笑了出来,今天的人都是怎么了?怎么遇见的一个比一个抽风呢? ------------ 蒹葭【二十一·青花之死】 更新时间:2013-02-05 【二十一】青花之死 九歌殿中,青花被九歌钳住脖子抵在墙上。 “你只是一颗棋子,随时可以抛弃,你给我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九歌笑。他总是这样,冷冷的笑着,邪魅的笑着。青花咬牙,道:“你说的我们做的是交易。” “你认为我的话可信?你的母亲,”九歌凑近她的耳旁,笑,“嫣姒,她也离死不远了。”轻轻浅浅的声音,却宛如地狱的召唤。青花惊恐的张大了眼,然后开始疯狂的挣扎,“九歌!你卑鄙!”九歌反手将她摔了出去,青花俯身在地上,咳出一口血。 “呵呵,目前,我还不想杀你,你就先乖乖的,保住你自己的命吧。”九歌站直身子,冷冷的睥睨着她,笑的温柔。青花看着九歌,泪眼婆娑,嘴角渗出鲜血,狼狈。有黑色的花纹自九歌耳后蔓延至腮边,诡异。修罗见血,易现本性。青花手脚并用的爬向九歌,仰望着那个极致邪魅的男子,抓住他的衣角,火焰凭空跃出自衣角向上蔓延。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么……我便也不勉强你了。”九歌轻轻地笑,牵起唇角,轻柔的抬起青花的下巴,如同一个天真的孩子,却令人毛骨悚然。 放手,抬脚,将青花踢到一边。弹指几道白色光芒飞出,瞬间穿透了青花的心脏。青花的眼眸张的大大的,死不瞑目。 九歌挥袖,青花的尸体顷刻之间化为灰烬,无踪。 霜华殿中,琉华和璃霜看着幻镜之中的九歌,凝目皱眉。 “九歌的戾气太重,宛玉若是离他太近,会折寿。”琉华担心的说,璃霜撇嘴:“她本就活不过二十五。”琉华不甘呀,“哼,九歌我定会除之。” “他是顺应天道而生的逆天存在。”璃霜不高兴:怎么搞的,从天上下来的人一个二个为了这个南宫宛玉,连他家清兮都不理他了。琉华向他:“那你见过的顺天道而生的逆天种族,除了修罗族,还有那些有了好下场?”天道借助神妖殁天之手,先后将强大的夜叉族,鲛人族等都弄得人丁稀少,百年未曾崛起。 “好吧,没有一个,可是你可见修罗遇灾?”璃霜不甘心,琉华又白眼他:“那你可见殁天生成修罗?” “……”璃霜无言。琉华自始至终他最了解,却偏偏又是他最不了解的。 “总之不论如何,九歌必死,宛玉必存。”琉华看着青花成灰,一点点消散,冷了气息,赌咒般说。璃霜换了幻镜中的画面。看着镜中的画面,道:“他们就要走了。” “去蓬莱,何时?”琉华看见南宫宛玉一身白衣翩跹的站在一艘稍微比蜃楼小了那么一点的大船上,黑色的发丝连同白色的衣裳飞舞,似欲飞去。 “次年春夏交替时节。”璃霜这是在占卜。琉华看着窗外,大雪还是在下,梅花未开。看着雪花,微微,叹息般的嘲讽:“终于急了……呵,这回给你又何妨?” 不死之药,能者得之。 “那么你,终于肯布下大局了?”璃霜笑。 “原来是你们两个呀~”司命幻出形象,笑。长发至腰,青紫衣服,深紫双眼,狐媚一般,只是可惜――这是个男的。 “怎么。司命想参本帝一本?”琉华微侧了头,用余光看他,冷冷,傲气。“可惜,五帝之首青帝不在,众神之首帝俊不在。” “怎敢呐~本司命不过是偷看了天道书,对这中的两个神秘人物很是好奇罢了呢~”司命笑,媚眼如丝。琉华冷哼,司命看着璃霜,无奈的笑:“这回不知帝女可要被你们如何虐了。”然后消失,进入璃霜的身体里接着躲。 “帝女和青帝?他们我还管不到。”琉华冷冷道,不知是不是自言自语。言尽,梅花开遍,幽香清绝。 ------------ 蒹葭【二十二·傀儡夙雪】 更新时间:2013-02-06 【二十二】傀儡夙雪 星魂向东皇太一提婚,东皇太一很有心计的就答应了。因为如果他不答应,那么星魂会有什么举动他就不敢保证了,而且如果他把清兮怎么了,清兮再来找他……额,太划不来了。 梅花是一夜之间就全部开放了的,开得极美,似血一般,而且雪花也下的很盛大,照梅映雪。 清兮和星魂的婚礼在十日之后举行。 清惜殿中,许多人都在这里,八卦。 “呐……星魂终于可以安心了。”南宫宛玉长叹。清兮无语,众人无语。 “呐……清兮终于可以被人调教了。”南宫宛玉再叹。清兮眉头抽搐了起来,星魂抚了过去:“清兮淡定。她这是嫉妒。” “噗……”南宫宛玉一口茶水喷了出来,白凤在一边一脸抽搐的抚她的背。清兮就抬起手看自己的手指说:“恩,白凤也不错,我可以放心的把宛玉给你。”笑眯眯的,狐狸一般的眼中眼波流转,极是妩媚。 “清兮!”一个声音从殿门口传来,众人打眼望去,竟然是一向很淡定很儒雅很诡异的璃霜。此时他双眼红红的,脸上的表情极是凄怆。 “你有何事?”清兮很贴心的冷冷的问:好没礼貌啊!我和你很熟吗?你这幅表情又是怎么回事?弄得跟我杀了你老母一样! “清兮,你不可以嫁给星魂。”璃霜一身的雪花走了进来,摇晃着清兮的肩膀:他才听到星魂要娶清兮这件事,星魂是什么人他知道的很,毕竟是他们的青帝。生性凉薄,最为薄情。他不希望清兮受伤。 “璃霜,你是何人?”清兮手中捏着白瓷茶杯,抬起弯弯似含笑的眼睛看他。南宫宛玉知道,清兮出现这样诡异的表情她是生气了。在心里默默的为璃霜默哀了一下,就和白凤在一边看戏了。 星魂是不高兴了――璃霜你是什么人?敢动我的人是不想活了么?还是说你一心求死?不过这两个也没有什么不一样么~ 璃霜看着清兮这幅表情,怔愣了一下,然后接着一脸忧国忧民的表情劝说:“清兮,你不要答应星魂,他是什么人你难道还不清楚么?!”星魂冷笑了:“哦?我是什么人?”眉尖微动,冷冷含笑了望他。璃霜苦笑着摇头,说:“星魂,墨华,你当真忘记了?我不信。”人总是自私的,神也不例外。他若是真的不爱清兮,自然是会留下前世的记忆的。可他若是爱她,呵呵,他璃霜不信, “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清兮是我的。”星魂淡然的说,冷冷的嗓音含了冷冷的笑意,璃霜皱了眉头,双手放下,看着星魂,眼神复杂:“青帝……”他低低的说,南宫宛玉猛的抬头,看向璃霜,神色略带惊讶。 就在刚才,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掠而过的图像,浮光掠影。 浮云环绕金碧辉煌的殿堂,仙乐重重,看似高远的天空有着淡淡的蓝色,似乎触手可及。有一个女子,白色广袖衣裙,衣袂飘飘,绝色的容颜含了轻轻地笑意。 一瞬的惊异。 “璃霜。”又有人来,琉华。雪凉在一边看戏看的甚是欢喜,此时更是,“哟呵~这回热闹了。”清兮轻飘飘的一个眼刀过去,雪凉立刻狗腿的笑了。于是清兮收回视线,看璃霜和琉华。轻轻巧巧的笑着,却让人感到无比的寒冷。星魂亦是冷冷的邪魅的笑着看他们。 “对不住,打搅众位了。”琉华拉起璃霜,向他们拱手,“所以,为了表达歉意,我们为你们准备了一份礼物。”说着,门口进来一人――青衣,墨发,眉目清妍。 ――青花。 “呵,原来是早有准备的。”白雕说,笑的好无辜。清兮眉眼弯弯的笑着斜眼看他了一眼,白雕死皮赖脸一般的狗腿的笑了,看的南宫宛玉一阵一阵抽搐,白凤摸摸她的长发,以示安慰。 “琉华这般,是有何用意?”清兮轻柔的笑着问,暗含了危险凌冽。一时之间,暗流汹涌。 “只是道歉,还望山鬼不要生气。”琉华儒雅的脸上邪魅的笑意,“这是傀儡,夙雪。” “哦?”清兮捏着白瓷茶杯,微微抬眉,一双狐媚的水眸自两弯眉下含了笑意望他。琉华依旧是那样的笑意,很自然,温润的眼眸却流转着邪魅的光芒。他说:“这只傀儡冰肌玉骨,清灵似水,相比较其他傀儡,灵韵更胜一筹,所以,还望你们喜欢。” 这句话在无形当中就贬低了星魂的傀儡术,同是更是说的无比婉转,更是让人黑脸。 清兮放下茶杯,低了眸子勾起唇角笑,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显得无比明显,称的皮肤更加白皙。惊艳无比。 “自然会的。只是……”星魂修长的五指上缠绕着几近透明的坚韧丝线,“她似乎不很听话啊~” “对于这样的傀儡,还是不要要的好了呢……”他低低的笑,手指微动,夙雪傀儡的身上出现裂痕,陶瓷碎裂一般。夙雪美好的眉目就那么出现了细细的裂痕,清兮的戏细长眸子瞅着星魂笑,“星魂还真是狠心呢~”她低低的笑声,“不过这也是我喜欢的呢~”纤指微曲,抵在鼻尖,掩唇浅笑。 “且慢。”璃霜终于恢复正常了,翩翩君子的样子配上一副魅惑的面容,真是说不出的怪异呢,他的手中一道白光打入傀儡夙雪的眉心,“她是傀儡,活人傀儡。”随着璃霜的话音落下,夙雪身上的裂痕消失,皮肤恢复白皙。清兮站了起来,重重白色纱衣发出簌簌的声音。她站起来看着琉华和璃霜,笑意如常,却看得宛玉心中一阵寒冷。 清兮抬起手,五指芊芊,然后―― 啪! 璃霜讶然的看着清兮。众人亦是如此。因为―― 清兮一巴掌下去,打的却是琉华。 “扰乱冥人两界的秩序,你有何居心?!”清兮的手打过后,琉华半张脸都被覆上霜雪。她虽然是微笑,却是冷冷的眼神。 “你呢?扰乱天界,逆天道而行,你又有何居心?”琉华也眯起眼睛,笑,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霜雪迅速的退去,不留一点痕迹。星魂站了起来,伸手将清兮拽会自己的身边,对他说:“琉华,六界尽在我手,你,虽然处于六界之外,仍旧难逃天道惩论。” “哈,”琉华笑将起来,“天道?天道算什么!”然后甩袖离去。 “我便要看看,你所谓的天道,是个什么东西!” ------------ 蒹葭【二十三·混乱的婚礼(上)】 更新时间:2013-02-07 【二十三】混乱的婚礼 星魂和清兮大婚了,凑热闹的人不少。 幻皇来了,嫣姒来了,额,还有那些清兮的抽风朋友―― 南宫宛玉,少司命,白凤,白雕,白雀。 还有琉华璃霜,额,九歌也来了。 总之,除了去蜃楼的人,大家都来看这对诡异的人物的婚礼。万年想不到的两个人,居然成婚?难以置信。于是都来看热闹,大家都有一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态。或许是人性驱使,总之都很热爱看热闹。看着别人或者处于两难的困境,或者处于将死的境地,或者――看别人出丑。 这就是人性的丑恶之处。 “清兮……不带这样的……”被清兮操控的雪凉一脸的肉痛的皱在一起。因为清兮拉着身材和自己差不多的雪凉当替身。雪凉一脸的欲哭无泪又无处哭诉的小模样让清兮看着都想蹂躏。 嫣姒是被拉过来当妆娘的,于是不一会儿,在她的“凶残”的妆下的两个美人儿出现了―― 差不多一样的雪凉一张脸上臭臭的。 清兮却想:星魂,你都把人吃干抹净了,如果再选不出来,那么我就让你的婚礼变葬礼! 于是,当嫣姒这个主婚人领着两个人来到大堂的时候,看热闹的众人更加兴奋了。 星魂很淡定的走到两个新娘面前,伸手,拉住清兮的手,伸手撩起清兮的盖头,在轻飘飘的往旁里一瞟,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男子就冲了过来――绛紫色的衣物,黑紫色的眼眸发色。看着雪凉,眼睛亮亮的,神色万分激动。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一把抱住目瞪口呆的雪凉,然后,深情款款的说:“雪凉,我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你不要再走了,这回我一定可以保护好你……你不要走了,不要走了……”雪凉一把推开男子扯掉盖头,看着眼前的人,皱紧了眉头:“你是谁?!”绛紫衣裳的男子一下怔愣原地,神情愣愣的,身子僵到原地,“雪凉,凉儿……你、你忘记我了?” “她都是轮回过几百次的人了,你还奢望什么?”星魂将清兮的盖头又盖了下来,凉凉的瞟了一眼绛紫衣裳的男子,说“冶狩,她既然回来了,你就不要再奢求什么了。” 那个被称作冶狩的男子黯然的垂下了眼眸与双手,讷讷道:“也是、也是……” 众人皆是一惊:冶狩!那个人就是冶狩!曾经覆手天下的人!那个惊覆阴阳两界,睥睨天下,最后陨毁于天雷地火之中的传奇人物。此时,就站在他们面前,对着雪凉,软弱的像一个孩子。 “咳……”嫣姒不轻不重的咳了一声,“下面继续举行婚礼。”于是一片肃静。 星魂携着清兮站在嫣姒的面前。 “一拜盘古。”嫣姒淡定的说,声音不大不小。白雕就小声的问周围的人:“为什么要拜盘古?”南宫宛玉敢用她摇摇欲坠的人格保证,在那一瞬间,她看见嫣姒的眼神有点抽搐――东皇太一的儿子居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拜盘古!家门不幸啊不幸!于是抽搐够了就去接着司礼―― “二拜女娲。”嫣姒这厢说着,那厢的南宫宛玉就小声的解释:“因为盘古开天地,分天地。所以要拜盘古。”于是白雕又问:“那为什么拜女娲?”南宫宛玉的眉头几不可闻的抽搐两下――“女娲造人……”白凤一拉南宫宛玉:“宛玉,看那里。”南宫宛玉就很自然的抛弃她的小舅子看向一边――大堂的入口处――那里站着一个人。 黑衣黑发,面貌温润如玉,此时却是十分的悲戚。一脸压抑的悲愤。 “呀,这是谁啊?”南宫宛玉一惊,然后她就看见星魂手中一团蓝光。 “清兮――!你不可以嫁给星魂的!”男子扑了过去,直冲向清兮,星魂揽着清兮的腰身,轻轻的一个旋身,男子就落了个空―― “你这是做什么?”星魂淡淡的问,含了冷峭的笑。然后腾出一个手理了理清兮的盖头。男子立在原地,一脸的悲怆。 “星魂,你始终不变的是卑鄙!”轩宇手中有黑色的光线刺出,星魂挥出一片光晕,眼眸微眯――“我倒是很不介意用血来染红我的婚礼,或者会更加喜庆呢。”清兮窝在星魂的怀里很安静――当然,这不是她自愿的。 “来者何人?你们还在这里傻愣着做什么?!”说话的是嫣姒。 好哇,现在的人都很狂妄啊,都敢来阴阳家冠冕堂皇的抢婚了。都什么人啊,这么不怕死。果然还是因为阴阳家最近太仁慈了么? 于是众人才似反应过来一般的各种阴阳术式开始招呼男子。男子周身腾起一片黑色的光芒,然后男子向星魂扑去,抢人,顺带各种招式。 星魂闪身,顺手给了男子一个咒印,迅速的退到一边。冶狩上前,双手中各持一柄长剑――霜华剑。 “冶狩?”男子眉尖一笼,明显的意外,“看来,几千年前的天雷地火,还是不够啊~堕入魔道的司战。”手中凝起一把黑色的长剑,墨色外溢。 “你们确定要在这里打?”这话是南宫宛玉问的。她站在白凤的身边,好奇的看着两个人,问。男子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略略带了狠戾。 “我想建议一下,如果清兮开始发飙……内谁谁,你就是死了都躲不过清兮的――如果她想整你。” 这话听得清兮无比受用,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不达目地不罢休。说她执着也好,偏激也罢,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呵呵,那又如何。”男子持剑横在胸前,沉下眉眼。 “我便是让她恨我,也不能让她嫁给星魂。” ------------ 蒹葭【二十四·混乱的婚礼(下)】 更新时间:2013-02-08 二十四【混乱的婚礼】 “哈……是么?”这回说话的是星魂,他将清兮放开,站了出来,看着男子,笑的很是嘲讽。手中蓝色的剑气凝聚。男子长眉一敛,足尖轻点,直冲向星魂。 大片大片的红色飘过,一道红色的流光直向男子飞去。 ――是清兮。 “这是我和星魂的私事。又与你何干?”她拦在两人面前,冷冷的质问男子。 “清兮……”男子踯躅了一下,十分忧伤的看着她。清兮最见不得这样,于是更加冷冽的看着他,眼神有如寒冷的冰霜,淬过毒的刀子一样的看着他。 “清兮,你嫁给他,你是不会开心的。”男子蹙着双眉,苦口婆心。清兮寒了眉眼,冷峭的笑将起来,“轩宇,你最好不要再插手,否则我不确定我会不会追杀你。” “为什么!?清兮,你就这么爱他?!”轩宇一贯温润的模样变的有些狂躁。清兮清凌凌的笑了起来,艳丽的容颜上尽是冷峭和嘲讽。 “轩宇,你当真要管这件事?”她的手心有冷光缭绕。 南宫宛玉觉得不舒服了,因为她又想起来了一些事情―― 远远地天际飞过一只凤凰,白色的羽翼,金黄的流光。凤凰向她飞来,蓝色的眼眸如同万年的寒冰。 满眼的火光,凤凰掠了过来,金色的笼子罩住了凤凰。它望着她的眼神绝望。它化为人形――蓝发蓝眸,白衣的少年,风华绝代。 他张了张薄唇,说了一句话。她没有听清,依稀听得是―― 安好,宛玉。 ――安好…… ――宛玉…… 南宫宛玉抱住头,蹲了下去,摇晃着脑袋。 “宛玉,你怎么了?”白凤紧张的蹲下身子扶住她。南宫宛玉脑海里就回音似的回荡着他的声音 ――宛玉宛玉宛玉…… ――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分割线++++++++++++++ 【话说我写不下去--所以开始冒番外,大家我错了==话说我真心的灵感枯竭了,手稿上面写的越来越抽风我都受不了了,于是就要改啊,一改我就要掉头发就要重写。于是我开始写番外。话说秦时明月的主人公从开始到现在基本没有出过场,于是萌主的亲们我错了,我现在就补上==】 ――――我自是年少,韶华倾负。【少羽篇】 第一次相遇是在一个夏季,青葱的岁月。 虞瑶那年五岁,出落的粉雕玉琢,粉嫩嫩水灵灵的小人儿,躲在虞图的身后,怯怯的看着少羽,一双眼睛纯粹的像蓝天一样。 “虞叔叔好,”他向虞图问好,“虞叔叔,家父在屋中正与祖父谈论事情,所以请我来迎接你。” “啊呀,这是小羽吧!都这么高了。”虞图笑的很爽朗,将身后的小女孩拉出来说,“瑶儿,这就是你的少羽哥哥,你还这么小的时候他还抱过你――”虞图比了个小小的形状,对虞瑶笑笑的说。小女孩儿粉嫩的脸上一下子有些红晕,少羽也有些尴尬。 “哈哈!好了,走吧进屋去――”虞图打完两人的哈哈就领着两个孩子进屋去了。 大人们在讨论当下天下的形式与朝堂之事,小孩子自然的被赶到一边去玩,于是两个小孩就被赶到一边去玩了。 “少羽哥哥……”小女孩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少羽哥哥,舞儿妹妹呢?” “舞儿病了,在屋里,不能出来玩。”少羽摸了摸虞瑶的小脑壳。笑意满满。 “哦,那我们去看看舞儿好不好?”小女孩笑靥如花。 两个小孩就去找了项舞。 还没有到门口就听见一声瓷片碎裂的声音,接着就是项舞拔高声音的斥骂声――“我说了不要喝药!你们还送来!――咳咳……” “小姐小姐,这是老爷让送来的,小姐如果不吃药,就好不了了……”小丫鬟紧张的声音伴随着一阵一阵的咳嗽声音。少羽赶紧拉着虞瑶破门而入。 “舞儿,怎么可以这么不听话?”少羽抚着项舞瘦弱的脊背。和这个年龄的女孩软软|肉肉的身体完全不一样――项舞瘦,很瘦。不知道为什么,项舞一出生身子就很弱,瘦弱的像个豆芽,弱弱的一碰就会夭折一样。项超为了这个小女儿,四处寻访了不少地方,只是为了让她好起来。 “哥哥,我不想吃药,很苦,很恶心。”项舞皱皱鼻子。虞瑶上前温润的劝她,“舞儿乖,吃药多了治好病了,就不用再吃药了。”坐在床边,抚着项舞纤弱细瘦的手。 项舞很美,纵然稚嫩如现在,眉眼却依旧能够看出来日后会长成惊才绝艳的美人。 “瑶儿姐姐……”项舞扑到虞瑶的怀里撒娇,“舞儿就是不想吃嘛……” “舞儿乖,听话。吃了药姐姐带你去玩。”虞瑶笑着说。项舞鼓起了嘴巴,撇嘴,说,“你们就会这样骗舞儿,其实舞儿都吃了很多药了,爹爹也说过很多次带舞儿出去玩了。” 虞瑶默了,少羽默了。小丫鬟把瓷碗碎片收拾好了就退出去了。 “其实舞儿知道舞儿的病很难治,可是舞儿就是不想吃药。原本不吃还好点,一吃药就更难受了。”项舞嘟着小嘴。虞瑶笑叹,略略无奈的点了点她小巧的鼻尖,“你呀……小人精呢~”项舞就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调皮的表情,就溜下床去了。两人这才发现原来项舞一直都是穿戴好的…… ------------ 蒹葭——番外 ·我自是年少,韶华倾覆—— 更新时间:2013-02-09 ――我自是少年,韶华倾覆。【二】 项舞是天生的心脉虚弱,所以身子弱,吃过很多的药,都只是有点起色而已。虞图的妻子,夙歌,会阴阳之术,她亦是用了这些玄门玄术来治疗项舞,终于是有了些许的起色。项舞不再如以前一样的面色苍白身子虚弱了。终于是好了起来。 “哥哥,我不想在这里窝着了,我想出去玩。”项舞天生的喜好热闹,在这些牢笼般的大院里呆着,委实不是她的风格。外面多好啊,项舞总是能从家里朱红色的大门里望出去,看见街上熙熙攘攘的热闹人群,大街上叫卖声很是热闹,满是红尘的味道,让她觉得很是安慰。 “哥哥,你和瑶儿姐姐带我出去玩吧。”项舞再次的撒娇提议。虞瑶和少羽对视一眼,满是无奈。 “舞儿如果想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要乱跑就行。”少羽和虞瑶一人拉着项舞的一只手,去街上玩。 项舞五岁了还是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女孩儿,从来没有到过有这么多人的大街上,免不了东看西看,活脱脱的一个生性活泼的小孩子。左手拿着糖人儿,右手拉着少羽的衣服,边走边吃着糖人儿,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看的虞瑶和少羽那叫个无奈――也比项舞大不了多少岁,怎么就这么不一样呢? 少羽是年头,虞瑶是年中,项舞是年尾。 思及此处,少羽忍不住皱眉怪异――都是十月怀胎,而父亲告诉少羽项舞是年尾,本是与少羽是一胞同出,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将将拖到了年尾才生了出来。这期间是让他的母亲乌廷芳受了不少的痛苦,最后项舞出生后,她便也死去了。纵然如此。项超仍然很疼爱项舞。毕竟这也是他的骨肉,何况,项舞长的这般像她。 【注:项羽的母亲无名氏,在中国古代妇女是没有地位的,没有关于项羽母亲的记载。古天乐版的《寻秦计》上最后说的是乌廷芳,不过没有得到考证。】 “呀!”正在少羽分神的期间,项舞小小的惊呼了一声,虞瑶和少羽便一起望去,只见得项舞是满脸掩饰不住的笑意――“虞姨!看这边!”她扬起手中的糖人儿,向一边呼喊。可是夙歌看见他们确实满脸的惊惶。她张了张嘴,似乎说了些什么,但是太嘈杂,什么都听不见。依稀听得―― ――快跑。 …… “舞儿,瑶儿,我们快回去!”他拉着两个小女孩,飞速的奔跑。待跑到一个稍微偏僻些的小巷里时,项舞终于出了状况。 “哥哥,我心疼……”项舞说着,捂着心口蹲了下去,“你和瑶儿姐姐先走……”她说,然后松开了手,蹲在青石板上,皱着细细的眉毛,神情痛苦。 “舞儿起来,哥哥抱着你走。”少羽松开虞瑶的手,准备拉起项舞,却被项舞的身上寒冰气息吓得缩回了手,“舞儿,你怎么了?” “来不及了……”项舞强撑着站了起来,说。 “哈。”一声温柔的轻笑,三个人一起望向小巷的尽头。一个紫衣华服的少女站在小巷的尽头,满是无辜的笑意。那般清秀平常的面容,却是紫色的青丝与眼眸。“困兽,你们还想怎么样呢?”她的眼眸里是无辜的神色,却在眼眸深处,藏着嗜血与冷酷。 “困兽?”项舞低低的念了一遍,笑将起来。手中有着冷冷的白光,眉心一点朱花若隐若现。身前白雾凝结,少女窈窕的身形渐渐成形,却是模糊的。 “可听过,蛊?”项舞的声音变的冰冷妖娆。眼眸眯了起来,稚气却漂亮的眼睛满是嗜血的气息。 “舞儿!”虞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觉得在项舞的身上有种压迫人的气息,失声叫了出来,却被少羽拉住。抬眼看他,他对着项舞的神色,是从来没有过的凝重与提防。 “呵。”巷口的少女走了过来,项舞面前的白雾人影也向她走去。白光一闪,就看见了那紫发的少女皱紧的眉头与清秀的脸庞溅上的血迹。随即,细眉松开,满是柔和的笑意。 紫发的少女抬起了纤纤玉手,上面沾染了血污。她的笑容璀璨柔和,脸旁满是血污的手称的更加恐怖。项舞依旧笑的无害,她说:“呀,不小心弄伤你了呢,实在是对不住哟~舞儿不是故意的呢……”大大的眼睛满是无辜,纯真的就好像是在说:“这个糖人儿能吃么”一样。紫发的少女也很无辜的说,“哎呀,弄伤了,那也是犯错了,要惩罚呢~你说,是怎么惩罚好呢?” “姬月颜!”原本轻柔的声音却变得冷酷强势,但是虞瑶仍旧可以听出来,这是她的母亲――夙歌的声音。白雾人影站在项舞的面前,安静的对峙。夙歌出现在三个小孩的面前,纤长好看满看的眉毛含着煞气,一贯美艳柔和的面容却是仿佛覆满了冰霜与杀意。 “夙歌终于出来了。”少女很温柔的声音。夙歌冷酷的眼神看着她,终于冷声问道:“你不可以对她们施以咒术。”少女依旧柔柔的说,颇有了丝告状的意味在里面,“呀,这可是不行的呢,刚才那个女孩儿差点就让我受伤了呢~”夙歌虽然惊诧,但也依旧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只是冷锐的说,“姬月颜,你来有何事?” “唉,既然夙歌这样问我,我也不好说什么了。只是我要提醒一下夙歌你,东皇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呢~我先走了。”少女这样说着,便化为紫色流光不见。夙歌一皱眉头便要上前,却生生驻了脚步――项舞,这是怎么回事? 回头,却看见项舞一贯纯粹的眸中有着满满的笑意,白光缭绕着她周身,然后,夙歌就看见她的手中白光渐渐的熄灭,她身前的白雾人影,化为霜雪。 ――“虞姨,我们没有事,可以回家了么?”项舞抬头笑的柔柔弱弱。 ------------ ——新文剧透—— 更新时间:2013-02-10 【一・星中之魂】 明明都已经春日了,怎的又下雪了? 密密匝匝的寒风中夹着大片的雪花吹向人脸,这中似乎带了些许的音律,半晌,他听出来了,这是音杀之术第七重:降雪曲。 随着乐曲逐渐凄迷,雪落的更加多了,几乎看不清前面的路,天地间很静,是洗去繁华的静默;只有耳边曲折婉转的凄哀的琴声与雪落的簌簌声还有足下的踏雪声。 到了万俟氏族如小城般的大宅,高高的如城墙般的外院高墙上坐着一位女子,细细的低眉抚琴,墙下千军莫发。 万俟氏族的族长,水吟水夫人。是一个据说音杀之术已达品尝人高不可及的地步。 一人,一琴,便可敌千军。 琴音一转,一顿,又是一串琴音拨出,雪停,雪尽,一切皆恢复成以前的样子――就像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幻觉。 墙上的女子站了起来,琴化为道道金光不见。风吹起她的墨色长发和墨蓝色的衣裙,浅笑倾倒众生。她说:“星魂,我把女儿给你,你带她走,可好?” “好。”星魂庆幸不用费武力体力便可完成这件婆妈的、出力不讨好的任务了。 “星魂大人,皇帝陛下要在下将这些赶尽杀绝。”蒙恬说。 “蒙恬将军,东皇阁下要我把这些的后人带回。”星魂冷冷的笑着看他一眼,上前,走进大宅。水夫人也走下了高墙,走进了内院。 引着星魂到了后院,一路上听见断断续续的琴声,他听得出,这是音杀之术第五层,迷心曲。 走过长廊的一个转弯,便到了满是杏花的后院,有暖融融的风吹过,吹起漫天的花瓣,这中间有一个亭子,亭中粉色的纱帐亦是随风卷起,隐约可见一人,白衣,黑发,点朱唇,正抚琴。 “羲和,”水夫人柔柔的声音很是好听。女孩停下抚琴,站了起来,跑向水夫人,抱住了她,白净的脸上尽是柔和的笑。“娘亲回来了。”然后看见了一边的星魂,便松开了手,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 “羲和乖,跟着他走,好不好?”水夫人的手柔柔的搭在星魂的肩上,目光也落在他身上,如母亲一般。 “好。”女孩笑,回答的没有迟疑, “羲和,他叫星魂。” “星……魂?”羲和念得迟疑,半晌,才仰起脸来看他,“有没有人曾经说过,你的名字很悲伤。” “哦?”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说。 “星中之魂,藏于黑夜。”羲和笑,向他走了两步,到了他面前,“不见光呢。” “那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名字很寂寞呢。”星魂笑,脸上皮动肉不动,“寂雪,可是寂寞如雪呢。”路上,水夫人告诉他,她的女儿叫万俟寂雪,字羲和。寂雪笑意不改,点头,“自然,我们一样。” 水夫人手中一把古琴,递给寂雪,说:“羲和,把娘亲的琴拿好,同他一起走。” “知道了,娘亲说的,羲和都记住了。”聪明如她,怎么会不知这一走,便不可能再回的命运?只是不愿说明,也不愿在徒增悲伤,便只有笑,不管往后命运如何,只有笑,才有希望,纵使,是葬送别人的命运。 “星魂,你们走吧。”水夫人的笑,浅薄如杏花。 寂雪乖乖的跟着他走出了后院,没有回头,没有如一般的孩子一样,问何时她来接她,更没有哭闹,只是在终于要远离时,回眸,已是火光冲天。终于还是忍不住,泪如雨下。 看着星魂,扑了过去,抱住了他的腰。眼泪抹了人家一衣裳,星魂刚想一个阴阳术把她甩开。却听见她哭着说:“星魂……怎么办,娘亲走了……我在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亲人了……”突然之间,就想起自己刚来阴阳家的时候,也是孤苦一人,世上没了亲人,凡事,便也只有自己承担。 “星魂,你和我一样。”这是第二次听见她这样说了。 “哪里?”他开口问。 “你有一个温柔如我母亲的娘亲,你幼时失了家。你是杀的人多了,才会如此冷淡、麻木。”顿了顿,她抬起头来看他,泪从眼角滑落,“星魂,你缺少温暖、安全感。” “星魂,我给你温暖,你当我亲人,可好?” 东皇殿。 “南有朱雀,朱雀有灵,名为万俟。”东皇道,“你是万俟氏族后人,名为寂雪。” “是,字羲和。”寂雪看着东皇,觉得他很是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你的阴阳术到了什么阶段?” “音杀之术,第五层。”寂雪抱着凤凰琴,盯着东皇,回忆是不是认识他,可是,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认识过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人。 “音杀之术,可见神灵。”东皇这样说,“此术至尊,水吟夫人。”顿了顿,又说,“你们先下去吧。”星魂自知东皇如此是将寂雪扔给了他,他突然觉得,自己今天是不是出门没有看黄历?先是被一夫人托孤,又是被一姑娘抱着哭说的话莫名其妙,再就是被东皇托孤,而且托的还都是同一个人,那姑娘就这样成了一烫手的、扔不掉的山芋。而且啊,如果东皇扔给他一男的便也好了,他可以不用管,偏偏扔给他的是一女的,打打不得,骂骂不得,丢给别人那姑娘却又不愿意,一说重话便被她无辜又委屈的目光看得发憷,而且那目光看得他就像一个负心汉,他汗了,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果然不能出中阳殿么?额,原来自己是应该当爹当娘的。 怀着这样古怪的感觉,带着寂雪到了一处殿宇。 “这里是清惜殿,你便住这里吧,”星魂淡淡的说,“不远处,就是中阳殿,”他抬手指对面不过一百步的中阳殿,说,“以后有什么,就来中阳殿寻我。”星魂看着寂雪,发现她和水夫人只有五分相似,那么,她的父亲是谁呢? “你都在么?”寂雪浅浅的抬眼,看他。星魂略带邪气的笑了,“你说呢?”寂雪便不再言语,又抬眼打量这座不甚庞大的清惜殿,琉璃瓦,朱红檐。 星魂瞥她一眼,走了:自己这是怎么了?这样照顾她,都超出自己底线的底线了。心乱了么? 寂雪垂眼,推门走了进去。 坐在桌前,翻乱了竹简,一卷一卷。 看尽了道德伦理,看惯了报国悲言,看厌了阴阳术式,随手拿起一个未雕完的小傀儡人偶,摩挲着人首的地方。 指尖慢慢的在人偶的脸上摩挲,闭上眼,考虑着五官。 最后拿刀刻,慢慢可见的,是水夫人的眉眼。再扫一眼不远处的小柜,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傀儡娃娃――东皇,月神,大司命,少司命,云中君,嬴政……甚至,还有他自己。 刻着最后的傀儡娃娃的眼睛,刀锋一滑,没入了食指的指尖,很深,当下血便涌了出来,染上了人偶。 有轻微的脚步声行了进来,把刻刀放下,掌心燃起一团幽蓝的火,将人偶焚烧殆尽。 那人转过屏风来,出现在星魂面前,苍雪般的容颜。 “何事?”星魂微一皱眉。寂雪默不作声,视线却停在他的手指上,蹙起细长的眉。 蹲下身来,长长的群袖拖在地上,她伸出双手去拿星魂的手,温凉的触觉让星魂微微惊诧――似曾相识。 看寂雪乖乖的跪坐在自己面前,神情专注,感觉有些怪异。 “……在这之前,娘亲有没有对你说些什么?”她开口,垂着眼眸。 “你想她对我说什么?”星魂眉眼含了凌冽,笑。寂雪抿紧了嘴唇,半晌,“你知不知道,我很想念我的父亲。” “哦?”星魂冷冷的一挑眉,“是么?” “那么,她当真没有说过……关于他的,一点?”寂雪抬眸看星魂,眼中是沉郁的悲伤。 “你见过他么?”星魂冷冷的笑着问,寂雪眸光悲哀,瞅了他好一阵,摇头。星魂嘲讽 “没有见过,何必在意。”若已死,空忙一场。 “我只是想知道,他是否在意过我们。”到底,还是执念,只为了一个从未谋面的亲人,这便是亲情么?哪怕最后伤的体无全肤,“只是想知道,娘亲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微微红了眼眶。 “都已死了,何必再在意价值?”寂雪怔住,都已死了,何必再在意价值。 “那么,活着的,又有什么价值?”寂雪猝然笑开,暗含了嘲讽,“生死,其实都一样。”星魂看她,突然发觉,她有一双狐媚一般的眼睛,只是还未长开,她长大后,定然倾国倾城。 他与她同岁,却如此不同。可是她说,“星魂,其实我们一样。” 一样么?或许时间久了,便一样了。 ------------ 蒹葭【番外 ·秦情六义】 更新时间:2013-02-10 秦情六义 作者:玉宛兮 一:国风 蓉本红颜 泪水滴落在渊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看着他的脸,似有千言万语,但皆说不出口。 在她闭上双眼之前,看到的是他的脸。 忆起往昔种种,仿若冥冥中注定的一般。 自从他进入那与世隔绝的医庄以来,从他为就她执起她的手的那一刻,从他们一起救起月儿的那一次,从他被人怀疑他却为他挡下那一剑,坚定不移的相信他。直至现在,她又一次的挡在了危险前。只是,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也许他再也见不到他们初入机关城的那天,她如初雪般清新的笑颜如花。 泪断剑,情多长。 渊红再锋利,斩不断情丝如梦。 纵使两人情再长,也抵不过生死由天,不由己。 沧桑变幻,命运浮沉。红颜即逝,如花般萎去。 他记得,她容颜一如荷般淡雅,笑颜如初雪般清新。她是医者,能救天下人的医者。但却独独救不了她自己。她远离乱世纷争,任世间战火四起,硝烟弥漫,她也绝不参与其中一丝一毫。但,她却远离不了红尘是非。她并非无心无情无义。她亦是个柔弱如水般的女子,同他一起,如何不伤?纵然再坚强,也只是女子。 蓉本红颜,淡雅如莲,柔弱如水。 二,美人艳,百花残 岁月蹉跎,世事无常。韩国灭,你无处哭诉。 看国破家亡,满目萧然。一场大火,烧了个透彻。看那被大火映的红艳的天空,你终于没有了眼泪。 如花的笑靥下,有谁懂你的悲伤? 纵使你是一个杀手,但你也是一位女子。曾经亦是被自己的父王母后捧在手心里的明珠。 那时,你亦有着无忧的童年吧? 被你的父王高高举起小小的你,去触摸天空的时候;你的母后和你一同在花下听她用柔柔的声音给你讲故事的时候;和你们王宫里的小孩子一起追逐打闹的时候。从不曾想过,会有这一天。 从不曾见你落泪。你应该是坚强的,但你亦是脆弱的。 总宛如一朵带毒的艳丽罂粟,带着诱人的危险。可是,又有谁,明白你黯然时的神伤? ——致:流沙赤练 一:紫迷魅 ——致:少司命 不知道,你的眼中到底有多少浓的化不开的哀伤,那方轻纱下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丝毫没有表情? 你的那双手,那双看似纤弱的手,不知要了多少人的性命。 可是 你不知自己的性命,自己的父母,甚至,你都不知道自己是哪国人。你只是知道,自己是阴阳家的、那个没有心的、杀人如麻的—— 少、司、命。 紫色,代表着高贵。可是,我并没有看见你眼中曾有过高高在上的冷酷。从那无边的空洞中,我似乎看见了一丝茫然,一丝无助。 你是阴阳家的少司命,是死亡使者。可又有谁知道你的无助,你的茫然? 纵使你再如何的强大,你也依旧如一朵娇弱的樱花。心里,依旧是一片的茫然无依。 司命司命,专司他命。控制别人的生命,司命。 浓墨勾勒美人艳 对于你,仅仅是在第三部的时候,看见了你的一双手,顿时只觉惊异。 后来,细细的观察你的容颜,仅觉得:美人眉眼如画,美艳冷煞。 《秦时明月》是一部沉重的历史。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辛酸过往。你,只是其中之一。 这里的每个人,都为了更加强大,而不择手段。你亦学会了站在高高的顶峰看着毁灭,而面无表情。 也许是习惯的看着人们的自我毁灭,从此你变得没有感情。 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冷酷,习惯了杀戮。 人性的本身就是为了让自己活得更好,人性中对死亡的恐惧,掩盖了你的本身。 你本也是女子,你本也是美的。可是,这又有谁注意到了? 美人眉眼如画,幽艳绝美。 三比、 空谷幽兰 也许,你在这里,并不是主角,你只是过客,但是你却如一缕淡淡的幽香,不动声色的沁入人的心脾。 也许,你是身份成谜的苗女,佩环首饰衬托的你宛如天人。 也许,你当真是传闻中的虞姬。美人三千笑,最后一笑最骄傲。 也许,你是阴阳家的人,有着不为人知的强大力量。 可是不论你是哪里的人,你也永远是那个石兰;带着总是不变的淡淡的神色。宛如一朵兰花,一朵茉莉。有着盛开的洁白馨香。 夜色下,你如一个恬静而飘飞的梦。 黑发随风拂动,星空璀璨,你犹静美好。有着空灵的美丽。 世人曰:菊,花之隐逸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吾曰:兰,花之仙子者也。 雨说 雨说:我曾经看见过一位白发清颜的女子。我感觉,她很忧伤。 这是燕国的雨,带着冰冷的温度,曾落在一双清妍美丽的眼中。 这双眼睛,属于一位女子。白发,蓝衣,清美的不染纤尘。雨不知道她为什么忧伤,但是它知道她是孤独的,她有着和她名字一样的特点。 雨说:我曾见过一位男子,他很痴情。 这仍旧是燕国冰凉的与,带着奇特的韵律唱着一支痴情的歌。 梅花伞落在雨泊中,他亦倒在了地上。 雨说:我曾经建国一对恋人…… 白发蓝衣的女子撑着那把撕裂的梅花伞,站在男子身边。 与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它明白,他们是一对天鹅,他们将会比翼南飞。 后来,雨在将要消散的时候,又看见了他们。他们站在高高的悬崖上。雨看见了那只白色的雪燕,看见了那飘落的晶莹的泪,与断崖上那缕温暖的阳光。 …… 雨说:曾在许多年前,我在这里看见过一对生死伉俪…… 凤于九天,不落凡尘 ——致:白凤,那个乘凤九天的少年 杀手,是孤独的,因为他们十分的危险。常常在不动声色中就将一个人的生命结束。 你,一如此。 一身白衣,蓝色悠然。总有巨大的白色凤凰追随你左右。 凤凰,傲然九霄之上,尊贵无比。宁愿于熊熊烈火之中涅槃脱胎而去,也不远落入凡尘泥土之中。它宁愿在烈火中忍受撕裂的痛楚,也不远在泥土上享受永久的安逸。凤凰于九霄,不沾凡尘。 你的故事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是冷淡的人,如风一般的存在。让人无法触及你的身影。 鸟儿是向往自由的,它们拥有一方无边的蓝天,供它们自由的翱翔。自由的无拘无束向来是它们的特点,亦是你的。不然,你不可能喜欢《逍遥游》,而那种大鸟,展翅千里,遨游九天,一飞九霄,唳于云端,逍遥自在,无拘无束。那种自由自在乘风飞翔的感觉。 站在高高的云端,让众人只能匍匐在你的足下,仰望着你。 可望,而不可及的你。白凤凰,那个如风的少年。 冬天的燕国,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 …… 那是花朝节前夕,全燕国的人都换上了盛装,准备迎接,将要来到的春天。 她换上橙红的盛装,戴上了红色的头饰。在雪地里跳跃,宛如落入凡间的精灵。 她站在树下,看雪花一片一片的飘落。 花朝节夜,璀璨的烟火在墨蓝的天空绽放,她的笑靥如花。只是……这烟火竟何时变为鲜红的血,在天空划过一道凄厉的绝望。 她的脸色瞬间苍白,有着掩饰不住的惊恐与不知所措。 在迎来新春的花朝节这天。燕国,迎来了毁灭。 从此,她成为无家可归的孩子,没有国家的公主。 耳畔的风呼啸而过,身体不住的往下坠。象一只折翼的鸟。 怀中的项链飞了出去,呆呆的望着它在空中,忆起了从前。 记忆里有母后,有父王,还有蓉姐姐,还有……那个消失了的,燕国。 冬天的燕国,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地方。 那时,她穿着橙红二色的衣饰,带着红色的头饰,在雪地里跳跃,像个误入凡间的仙子。 花朝节那天,燕国最为繁华、热闹。 红色的宫灯,金黄的篝火,欢跃的人群…… 长空孤月 记起了曾经可以遗忘的从前,心中只觉悲凉无比。 她只是个亡国公主,纵使在医庄有十分爱护她的蓉姐姐、风趣的班大师,也是依旧改变不了的事实。 铜镜中的她,穿着蓝白相间的阴阳家华贵的服饰,带着蓝色的发饰,白色的面纱。原本灵动的双眼现在变得空洞。 阴阳家的星空总是很美,让她不用寻找就能看见母后曾经指给她的那颗星星。 每次站在星空下,看着那些星星,闭上眼,就像回到了几年前,母后还没有走,还在她的身边;而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快乐的小女孩。 每次夜晚,空中总会有一轮孤独的月轮,就像现在孤单的她。 高抬眸,看牵丝傀儡,谁弄谁收 ——致:星魂 仅在第三部,见过你几次。阴阳家护国两大|法师之一的星魂。如此高的名号,竟只是一个年仅十四的少年。仅只是。 爱好杀人,喜欢高高在上的主宰他人的生死,可曾想过,你只是孩子。你又怎能主宰自己的生死呢? 这个年龄,你应该在呵护下成长,而不是凌驾于世间万物之上,成为嗜血的恶魔。 也许你是迫不得已,你也是个需要安全感的孩子,可是在这个乱世之中,要想活下去,也只有变得更加强大,变得冷酷。只有杀了别人,踩着别人的尸体上到更高一层,才能够活下去。 你的心中,应该是有悲伤,有孩子似专属的委屈吧? 身为戏外人的我,不能多言,毕竟,戏外人终只是在戏外,不在戏中。无法体会,只能想象。而想象终只是想象,和现实终有差异。 所以,你的心,我不懂;你的苦难,我不知;你的悲伤,我不明。 傀儡戏,无声息;傀儡师,曾有泪? 盖聂 你是英雄,是一个强者;是一个高处不胜寒的人。这是大家对你的定义。 你是一个沉默者,总是独来独往,一个人承担下一切的事。 你是孤独的,独自穿梭于茫茫人海中,你手上的渊红,是唯一陪伴着你的。 终于一日,一个如莲花般清雅的女子出现,她的心意,你应该是知道的吧?但是你要背负的太多。越是强大的人,就背负的越多。 她为你,为了你差点付出生命。而你为她,将这份情深埋心底。可最后……却让你差点失去她。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随。 荆轲 易水两岸,风声呜咽,耳边回荡着击筑和歌的悲凉声。 天上下雪了,像是一片一片凝结成的悲哀。 天在哭,风在哭,河水拍打岸边也似在哭泣。你转身离去,不再回头。怕自己一回头就会再走不动了。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你走远了,但是那歌声似乎还依旧回荡在耳边。 秦王殿中,烛光跳跃,你每一步都走得很慢,但是很坚定。 在心中不断地问自己,最后得到了答案:“吾得归,天下何归?” 图穷匕现,你手持匕首跃起。秦王绕柱而走,荆轲血溅七尺。 咸阳宫中,落花飞舞。一个窈窕人影持剑舞的绝美。 落红如雨,随着剑花舞出一道道惊心动魄的流光。 最后,终于开出了最美的花朵。是一朵嫣红的花。 “生死相随,不离不弃。”那人绝美的眼神中是凄凄的悲哀。丝丝哀恸。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 蒹葭——番外 ·我自负少年,韶华倾覆—— 更新时间:2013-02-10 ――我自负年少,韶华倾覆(下)。 在夙歌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项舞就昏倒在地,眉间的朱花就趋于消失,终于不见。 少羽背着昏迷的项舞回去将军府,夙歌单独离开。 “要不要给项伯伯说?”虞瑶将被角给项舞掖好,抬起头对少羽问。 ――乱世之中,纵然是稚嫩的小孩,也会迅速的成长。 “不……”这是项舞的话,两人望了过来,见她张开一双似浸了水的黑宝石样的眼睛,略带了虚弱的说:“哥哥,虞姨有危险……快去给虞叔说……” “舞儿放心,不要着急,虞姨不会有事情的。”少羽安抚项舞。项舞就又一次陷入了昏迷。 少羽含了忧愁的看着虞瑶,有些不知所措。虞瑶强撑着笑了笑,说:“我还是去找找父亲,先让他知道了再说。” 虞图早便预料到了这天,只是未有想到,来的这样迟――迟的,她们的孩子出生五年了,迟的,让他们以为,他们忘记了他们。 夙歌依偎在虞图的怀里,素白的双手紧紧的抱住虞图的腰身,垂泪。早在当初她爱上这个意气风发的男子的时候,便已经知晓了这万劫不复的结局,只是人的私心都是可怕的,纵然知道了结局,也依旧抱住那么一丝丝的侥幸想会有一点生存的希望―― ――只是,这只是臆想而已。仅此而已。 ――命中注定的,便是逃不掉的。 “夙歌。”虞图低低的叹息。“你放心,瑶儿我会安排在项大哥家里的。” “恩。”夙歌低低应道,“我只是担心……也不知道舞儿为什么会突然会顶重阴阳术‘霜寒’……” “或许是命定……”虞图叹息一声,抚了抚夙歌的背,说,“我第一眼便觉得,她根骨非凡,容貌更甚常人。这孩子,天定的命运多桀。”天妒英才,便是从此来的吧? 老天向来吝啬,决计是不会给某人更多的东西。众生平等。 项舞虽然是高于常人的天才,但天生的体弱多病,似乎也更加确定了她一生的不平常。 少羽虽然是七海蛟龙战甲的命中主人,但是――楚国的破败,也是注定了他的一生使命。 春秋末期,七国争霸。 阴阳家,似乎在这一次之后,再也不曾出来过,似乎是,真正的――忘记了他们。而这一天―― 夙歌跌跌撞撞一身伤痕累累的跑到了虞图的面前―― ――“快、快带走瑶儿……他们、他们来了……”话未说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而虞图也终于看见了她的一双手――血红的。 虞图英挺的眉眼含了不忍的忧伤,他救不了自己的夫人,救不了自己的一家。 带着虞瑶到了将军府,托付给了项超,便又回去了。 纵然是死,也要一起。 生同寝,死同穴。 “虞郎……你怎么又回来了……快、快走……”夙歌被虞图抱着走向屋中,她颤巍巍的说。方才月神的一掌,真真正正的令她心脉俱损。 “夙歌,不要担心。”虞图将她轻柔的放在床榻上,抚了抚她的发丝,轻柔的说。 “虞郎……你快走。我马上……就要死了……”夙歌将自己的手收在袖袍中。几年不曾用过的阴阳合手印,如今用起来,却也丝毫不生疏。 “夙歌,说什么傻话呢?”虞图的手放在夙歌的额头上,将她的发丝抚顺,笑的极是温柔。夙歌的眼泪在眸子中,氤氲着。虞图的手覆上她的眼睛,说,“夙歌,睡吧。到时候我们还要去吧瑶儿接回来呢。” “虞郎!”夙歌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于是,就听见了诡异的轻笑。 “呵。” 夙歌痛苦的皱了眉,泪水从紧闭的眸中流了出来,沾湿了覆在眼眸上的手。 “虞郎,他死在你的手下了……是么……”夙歌终于哭出了声。 “不错。”女子的声音――浅紫色的发丝,浅蓝的裙子。 却是月神――虞图早在回来的路上,便被她杀了。夙歌流着眼泪,冰凉冰凉的。 突然夙歌伸出双手,红光大盛。 月神站起来旋身移到一边,扬起广袖抛出一片蓝光挡住了红光。 “就凭你还想为她报仇?”月神轻启檀口,笑意满满。夙歌靠在墙壁上,捂着心口咳出一口血,凄惨的笑,“怎么可能,我只是……不甘罢了。他死了,我也活不成……” “给你一个机会。”月神身形端庄。夙歌却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你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却怎的如此心狠?你明明……你明明知道他是不可能爱上任何一个人的……”红艳的唇勾起惨淡的笑意,“机会?还是不要要的好了……了无牵挂,便是如此的好……” “莫要断言――虞瑶。”月神的眼角积攒了些许狠戾的笑意,手心凝起一团白光。 “你……”夙歌挣扎了几下,终于叹息――“也罢……你要什么?” “加入阴阳家,永远忠于阴阳家。”月神手心的光芒渐淡,趋于消失。 “好罢……” ――从此,世间再无夙歌这个女子。 ――永远的,消失在这日。 我自是少年,韶华倾覆。一世痴狂,奈何离愁, ------------ 蒹葭【二十五·海市蜃楼】 更新时间:2013-02-11 二十五章【海市蜃楼】 第二年春,另一艘蜃楼将要完工了。嬴政不放心先行的蜃楼,又派了一艘,名为海市。东皇太一这回派去的人虽然少,但是仍旧很多——阴阳家差不多空了。 东皇殿, “星魂,这回派你们去,将会有一批死士跟随。”东皇海市有良心的。 “那这一批是多少人?”清兮觉得不会超过五十个。果然,东皇说:“死士培养不易,给你们的只是一小部分,十人。” “还真是一小部分。”清兮吐槽。 “此行凶险,你们任务更重。不仅要寻仙山,更要寻上一路的蜃楼。”东皇缓缓道,留下白雀,也只是为了有个后盾。派出十个死士,也是最多的了。这是最后一批寻仙山的队伍。 星魂点头——远离阴阳家,便可以跟好的去控制阴阳家的人。 春夏交替之时,海市起航。蜃楼因为中途受灾故预备返航,海市将会与它相遇在精卫岛。 另一边——海上,精卫岛,蜃楼在此停泊。 月神坐在自己的月华殿,入定一般,莲兮缓步踱进来。“月神大人,东皇阁下青鸟传信——海市已然起航,若不出意外,两月便可到此。” “两月?”月神质疑,“何故如此慢?”莲兮垂眸,“在下不知。”月神张开眸子,“如此,你退下吧。” “是。”莲兮退了下去。 ——真好,不久就可以看见雪凉了。莲兮如是想。 这个岛在他们初次停泊的时候,被湘君夫人错以为就是方丈、蓬莱、瀛洲中的某一个,却后来发现了岛上的一座石碑——北二百里,曰发鸠之山,其上多柘木,有鸟焉,其状如乌,文首,白喙,赤足,名曰“精卫”,其名自詨。是炎帝之少女,名曰女娃。女娃游于东海,溺而不返,故为精卫,常衔西山之木石,以堙于东海。漳水出焉,东流注于河。 ——这是精卫岛。 “发鸠山。”月神俯身拾起了一段桑木,淡淡的说。莲兮略带惊异的侧目——“这里,是发鸠山?” “古时炎帝之女在此溺水,死后化鸟,自鸣精卫。精卫填海,不休不止。”湘君淡淡的说,微微眯起眼眸,柔和了些许。湿润略带咸味的海风吹了过来,扬起了一众人等的衣裾,飘飘若仙。月神屈起右手食指,弹出一道白光——一只蝴蝶飞出,绕着她的手飞了一圈就向着精卫岛深处飞去。莲兮亦是伸手,手心中一朵莲花飞出,瞬间散出无数的莲花向四周散去。 “无事。”莲兮收回莲华阵,说。 阴阳家人到此,发现岛上空无一人,什么都不多,独独柘木与石子还有白嘴白羽红脚的鸟儿多。 河伯与湘君下棋。黑白之间,胜负已分。 “湘军无路可走了,还要继续?”河伯笑,眉心一点莹白。像是竖着的眼睛。与二郎神一样。湘君收子。“河伯又赢了。”君若笑着走了过来,端了两杯茶水,俯身看了棋局。 “湘夫人莫怪——何况要怪也要怪湘君棋艺不如在下。”河伯笑,接过茶水——“多谢。”湘君也接过,轻呷一口。君若跪坐在一边,看棋。湘君教过她围棋几年,她也学的差不多了。 “唔,之许抢占先机,起先占得了大好光景,后来却又失守,可见之许并不在心哦~”君若小看湘君,温润一笑,“后来河伯只是偷得了时间,反扳了局面,所以,这回只是侥幸呢。”君若果然向着自家人,河伯笑的欢乐的说,“果然向着自家人啊~每次看的我都很是嫉妒啊~”君若自知自家湘君不善于言辞,便替他说,“河伯可以去寻了莲兮过来呢~”河伯便笑叹,不言语。湘君难得开口:“天下又不止只有莲,何必独爱而自伤?”取尽棋子,白子先走。 “湘君实属站着说话不腰疼。”河伯落下一子,笑着回敬。湘夫人也笑,“难不成河伯站着说话腰疼?”河伯笑着无奈摇头,又堵住白子。“湘夫人伶牙俐齿,可比……”那个“玲珑”二字尚在口中,便被生生截住——“我可是比不上公孙家小女子~”言罢掩唇一笑,眉眼弯弯。 虞瑶和姬如一起住在中阳殿,几乎都当成自己的屋子了,毕竟无人来管。近两日听闻星魂等人将来,便纠结要不要搬出来,可又听星魂和清兮成婚的消息,放心了,不搬了。 “虞瑶姐姐,什么时候我们能回去?”姬如和虞瑶站在甲板上,看着万顷碧波荡漾,海鸟起落,海风吹拂。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无聊。 虞瑶摇摇头,她哪里知道?不过,好想少羽,也不知道他现在……可好?可还……活着? 蜃楼一行,生之教死,更无可能。 ------------ 蒹葭【二十六·海市纪行】 更新时间:2013-02-12 二十六【海市纪行】 转眼海市到了将行的日子。 南宫宛玉站在甲板上,海风猎猎,吹得她一袭白衣欲飞。 “海市蜃楼,都是虚无……”她有些伤感――人们总是在追求美好,渴望着一切得不到的,欲望是可怕的,强大的。所以人们在追求时,忽略了一点――太美好的东西,总是容易幻灭的。 ――太美好的,总是太远,如同影子。 她跃上栏杆,迎风而立,衣袂飘飞,宛如仙谪。 神仙如何?总是把握不住自己的命运,听天由命――昔日命神,今朝却被人算计。 “南宫大人,死士到齐了。”一个人单膝跪着向站在栏杆上的南宫宛玉的背影行礼。南宫宛玉微微诧异的侧目:“海市上不有领头的么?寻我来做甚?” “星魂大人近日忙碌,故将我们交托由南宫大人来管理。”那人恭敬的说,低垂着头颅――十分恭敬。 南宫宛玉转过身子,轻轻地跃了下来,衣袂飘飞。 带着这个死士安排好十人之后,讨了名单。 “你叫什么?”南宫宛玉看着丝帛上面的人名,状似不经意的问那人。 “在下浔澈。”那人生的一张少年柔弱的面容。南宫宛玉点头,指着十个中最后一个人名问:“这是怎么回事?”――夙雪。 “这是死士。”浔澈依旧恭敬,南宫宛玉皱眉。――难不成,是她多虑了? 浔澈退下,南宫宛玉倚着栏杆看着斜阳,沉思,以至于身边来了一个人都没有发现。 长眉斜飞,狭长的桃花眼上挑,一脸的柔媚,却是一脸邪恶的笑意,落拓不羁。南宫宛玉如同大梦初醒般的猛然回头,对上一双深紫色含了戏谑笑意的瞳孔。 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看着眼前的男子――青紫衣裳飘飘,衣带当风,长发乱舞,竟是个妖媚至极的男子。 “你是?”南宫宛玉皱眉,海市已行,这船上的人,不是傀儡,便是阴阳家中人,要么是死士,这人是? “在下幽冥。”男子笑,其实,他是司命,只不过是借了别人的身体,长相什么的,还是用自己的再好不过了,至少可以骗骗少女。 南宫宛玉点头――还是喜欢看白凤,单纯的觉得白凤比谁都好看,其实她不知道有一句话――情人眼里出西施。 “在下南宫宛玉。”报上自家名号,“幸会。”心里面迅速的过了只晓得她的情况――十名死士中,第五名死士――幽冥。 “久闻,幸会。”幽冥笑的颇为诡异,却不令人反感,那种感觉像是小孩计谋得逞?南宫宛玉无语――这下可好,以前没有听过,今天才听过……这回怎么编?一抹干笑――“久仰久仰。”司命幽冥的眉稍稍稍向上轻挑,含笑。 “呵呵……久仰死士之中幽冥的容颜绮丽,惊为天人,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南宫宛玉微微尴尬,终于寻了他的容貌来说。幽冥笑了起来――如果南宫宛玉知道了他的容貌原本并非如此,估计会尴尬道死吧。不得不说,南宫宛玉尴尬的小模样真是可爱呢~~ “过奖了。”司命温润的含笑,南宫宛玉再次干笑:“非也非也……幽冥果然绝色且谦逊。额,我还有事,失陪了。”言罢便准备转身离去――和他在一起,总是觉得很不舒服,那种,不由自主想将过往告知他的感觉,让南宫宛玉觉得是前所未有的慌乱。 快步离开,司命有些抽搐的微微挑起斜飞入鬓的长眉:自己最近是又难看了么……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的殁天见了他都一副慌乱的模样?摸了摸脸,有些郁闷了:好着呢呀,莫不成殁天家里失火了? 这不想也罢了,一想就闻见了一股起火的味道,皱眉回头,就看见浓烟冒起,就在海市之前的海域里,水咕嘟咕嘟的往上翻滚,还在从水里冒烟。 司命黑脸了 ――果然,司命么?乌鸦嘴吧!! ------------ 蒹葭【二十七·海底火山】 更新时间:2013-02-13 【二十七】海底火山 甲板上嫣姒威仪不动的站着,看着前方的海水如同烧开的水一般向上翻滚,热风吹动着她的重衣上的轻纱。傀儡站在她身后。 “改变航向,尽量绕远。”她下令。“是。”一众傀儡领命而去。 海市高高的楼宇上,清兮凭栏而立,微微皱眉看着海市之前翻腾的海水,有些担忧。星魂说:“这里,也许不止只有一座海底火山那么简单。”星魂伸出手,掌心似乎感受着那里的温度一般,半晌说:“神兽而已。”清兮却突然笑出声,一扫之前的担忧,眉眼弯弯:“这是海龙王家里后宫失火。”话音方落,就看见海面一下波涛掀起几丈高,隐隐可见其中金光龙鳞。 与此同时海市一下急转速行,可海水海市劈头盖脸的冲了下来。清兮一挥衣袖,结界将自己和星魂护在里面。 看海水将结界打出一个个涟漪,星魂笑道:“夫人真相。” 一个人首龙身的女子,盘踞在海浪上,素手一挥,便是骇浪滔天。她的对面是鲛人,棕发红衣,眉心点花。 “清兮!”南宫宛玉拉着白凤来到这里。清兮回眸一笑。 “清兮,这是什么情况?”南宫宛玉有点黑线,同时清兮在她心目里从来都是无所不知的象征…… “哎呀,这说来可就话长了。”清兮婷婷袅袅的站着,眉眼笑的硬是如同狐狸一般。“恩,这也关乎――嫣姒呢?”清兮眼风不经意扫过甲板,好奇。 “她没有事情。毕竟曾经窥过天道一分。”星魂说,意思很明显――你接着吧。 “这件事当时闹的可谓是风雨满城,这海龙王喜好拈花惹草,后宫之中全是美女。恩,这一这样说,只需名动一方的,并且是没有成婚的,都会被掳了过去,而且都被掳的心甘情愿。这个海龙王的正室――就是这个――”清兮下巴微微挑了挑,――人首龙身的女子,“正室名为月珀,另一个妃子,鲛人族的公主,名为姒雪。”清兮指鲛人。 “月珀向来不喜鲛人族,便处处为难姒雪,而这姒雪却也大度,生性很是温软,性情柔顺,却硬生生让月珀逼得阴险了。说来,这也是月珀之过了。”清兮嘲讽一笑,“本可以宠冠六宫,却被姒雪反将一军。”宛玉忽然笑了,有点僵硬,有点生硬。“这……我好像听你讲过……”她看着清兮,神情似哭似笑。清兮当下变了脸色,望向星魂。星魂看了一眼清兮,有点冷峭,“我们都中计了。” “清兮。”星魂看着清兮,目光很亮,笑容很调皮,“我们来下一盘棋吧。”话音刚落,白凤便和南宫宛玉双双被扔向了海面。白凤乘着流凤去追南宫宛玉,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拖向另一个深渊。 南宫宛玉坠入深渊最后一眼――是很蓝很蓝的一片天空,天空之中漂浮着白纱一般的云朵。 落在深渊里,幸而不幸的她会些轻功与瞬移,于是没有硬生生的摔下去,不然她便是直直的摔倒一片岩浆中。 抬眼望上去,有海水从上面压着洞孔的岩石缝隙中流下,落到岩浆中,腾起一阵一阵湿烫的白雾。却偏偏就在这白雾中,隐隐漂浮着一个人影。细眸望去,她惊诧了――那个男人!――那个在若水湖底下的男的!――那个来抢婚未遂的男的!――轩宇! 而且……南宫宛玉心有些虚了,她刚才好像一脚就踩在他的脸上…… “哦,是你。”轩宇悠悠转醒,看她一眼,淡淡的说,就好像刚才踩得不是他。南宫宛玉紧紧靠在岩石上,防止掉下去。有点呐呐的说:“那,是我。你这……在干嘛?”她很好奇,这凭空悬浮的人,有什么问题么?这个白雾这么烫……她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摸那升腾起的白雾,烫的一下就收回了手。不由得啧了一声――真变态!这么烫都受得了! “回忆。”轩宇说。南宫宛玉有些不相信的眯起了眼,然后准备不管他,而是开始琢磨地形考虑该怎么出去。四处看了看,发现四周除了顶上一个巨大的磐石挡住的洞口,就再没有可以出去的地方。她叹息了,决定实行第二个方案――求助那个不可能的人――黑帝轩宇。 “那个……我可以让你帮个忙么?”南宫宛玉笑的万分狗腿。“那个……你先不要回忆好不好?回忆么……那么多时间呢,而且什么时候都可以。而且呐,你看,有我这么一个人在这里看着你,你会觉得很不舒服吧,对吧,于是你帮我出去,你在回忆,也不晚,是不?”轩宇不紧不慢的看她一眼,心中不由吐槽――这人,真是一个大神出身,这么会说话! ------------ 蒹葭【二十八·殁天之怨】 更新时间:2013-02-14 【二十八,殁天之怨】 南宫宛玉站在波涛万重之上,此时龙族妃子月珀和鲛人姒雪已然化为人形落在蜃楼甲板上。望着南宫宛玉,神色万分震惊。清兮望着星魂,皱眉。白凤立在一边,临风而立。神色模糊。 南宫宛玉长发乱舞,白衣袂飞。一向巧笑嫣然的脸上,有泪悲愤委屈的神色,墨色的眸子更是定定的看着他们――星魂和清兮。 海底,有处水晶宫,空荡的内殿中有水晶制作的白虎靠椅和一个水晶矮几。白虎靠椅上面斜斜的躺着一个人――白狐裘,银色长发,流苏一般,面容绝美却妖异,美艳更甚女子。美艳妖娆,长长的狐媚眼轻轻阖着,唇角含了一丝笑意。 “殁天,终于又出现了呢……”这样轻喃,似有柔情万千。张开眼,碧色的眸子中波光潋滟,一笑尽倾天下。 与此同时,黑帝无力的倚靠在熔岩洞里的洞壁上,回想着刚才诡异的一幕――南宫宛玉分明就掉进了岩浆中,慢慢的消失,没有白雾,没有烧焦的气味,没有熔岩的声音,一切都是无声的――就在她调入岩浆的那一瞬间,天地失去了声音。然后,南宫宛玉消失,岩浆似乎凝结了,水流也不再下落。有黑色的气息丝丝缕缕的渗出,四散开去,接着他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摔向墙壁。他看见凝固的岩浆上有一堆血肉模糊焦黑的骨肉,堆成一堆,上面是一颗留着血液不断跳动的心脏。他感到有什么在流失,低头就看见自己的手腕上一道血痕,正蜿蜒着向那堆血肉流去。焦黑还在冒烟的血肉开始蠕动,拼凑出一个人形――南宫宛玉。随着血液的流逝,很快的,女子恢复了模样。 张开眼,狂风瞬间卷起,洞口的岩石被掀了出去,海浪滔天。轩宇仰头就看见了灰色的天。 “星魂?”白色狐裘的男子笑着出现在海市的高楼上,星魂和清兮的面前。清兮笑开:“夙荒,别来无恙。”夙荒,赤帝。接着又有一个人破水而出,黑色影子。 轩宇的脸色略微苍白,有些跌跌撞撞的站在他们面前,说:“殁天……诛之。”星魂刚想说暂且封印,就看见一人顶着烈风到了南宫宛玉身边,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莫想。” 南宫宛玉忽然就落泪,倾天的巨浪骤然平息,蓝色的海面转为绿色,镜子一般,幽幽的。天空中不变晦暗,只是有流光变幻。然后乌云瞬间散开,光影不见,海面变蓝,变得平静,接着飓风以两人为中心,迅速扩散开去,一切,恢复之前。 然后他们看见两人白衣舞得翩跹,白凤抱着南宫宛玉乘风落在甲板上,看也不看他们就径自走进了凰音殿。 星魂看着两个往昔天帝,不说什么,倒是清兮,看着两人,笑的春暖花开,两人一个相视而笑,一个无辜望天。 “月珀拜见青帝、帝女、黑帝、赤帝。” “姒雪拜见青帝、帝女、黑帝、赤帝。”两位妃子前来参见,众人点头算是还礼,赤帝一张祸水脸笑的十分灿烂:“那,龙王的两位妃子是越来越美丽动人了~两位小美人儿,进来过的可好?” “多谢赤帝关心,过的甚好。”月珀低头,姒雪浅笑低头:“烦劳赤帝挂心了,姒雪进来一向很好。” “好吧。两位,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还请送我们前往精卫岛。”清兮说。月珀姒雪应允,两人合力施法将海市移到精卫岛旁,可以看见姬如的身影立在甲板上,却见她视他们为无物―― ――隐身咒。 月珀复向清兮行礼福身:“帝女,少司命等人被困于海底,我们已将他们消失记忆送于海市之上。” “好。”清兮微微点头,月珀与姒雪原地消失不见,赤帝眨了眨绿莹莹的眼睛,化为一只小狐狸,坐在甲板上,打了一个哈欠。清兮满头黑线:赤帝你丫淡的真心腹黑!原来你都算计好了! 黑帝温润的笑着说:“我便先走了。”小狐狸一步跨在他面前:“轩宇,你一起留下吧,反正你是一条鱼。”轩宇便更加腹黑的回了一句:“现在我可是狐狸。”清兮忍不住想说:你俩干脆凑一对好了。就听见被人无视很久的星魂回了一句:“清兮,我们两个做主将他们成婚好了吧。” 海风那个吹,太阳那个大,冷风却吹了一阵一阵~【自动脑补白毛女调调~ 黑帝最后化身为一只黑猫,被清兮抱着,星魂脑壳上的青筋突了一根又一根 ------------ 蒹葭【二十九·若不相知】 更新时间:2013-02-15 【二十九・若不相知】 夕阳时分,少司命等人回到海市,嫣姒幽灵一样的从海面上走来,清兮坐在甲板的栏杆上,垂着两条腿,一晃一晃的看风景――其实是来找冷嘲热讽嫣姒的。 一张绝色的脸上是很无辜的笑意,眼睛里却是毫不掩饰的戏谑:“嫣姒,有些事情呢,远远地超乎你的想象,所以呢~凡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呢,否则招来天谴,便是万劫不复呢~~” “神鬼之事我不须知。”嫣姒淡然,看都没有看清兮一眼,就直接飘上还是,终以不顾【踹作者】。清兮弯起眉眼,暗含了凛冽的笑意。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略有些不知名的惆怅,如此看日升日落,便也不是什么坏事。 入夜,有狐狸的身影在海市的亭台楼阁里乱窜,后面是一只绿眼的猫儿。猫和狐狸的大战,就这么开始了。 两个一会儿就奔到了甲板上,身形瞬间就变大数十倍,外形也开始变得凶悍。赤帝是一只九尾狐,黑帝轩宇是两尾,犬牙差互,就一活脱脱的大型剑齿黑毛虎。 “吼――!”狐狸吐出一口火球,黑猫闪身躲过,一串水箭向狐狸打去。狐狸灵活的一闪身躲过,顺便扑出一纵火箭,九条软软细细的尾巴上染上了火红耀目的火焰,四只爪子上面也有,所以所过之处,必见火光。 甲板上面噼噼啵啵的燃烧声响了起来,火光也盛大的不得了。是以,还是海市开始燃烧。 火光照亮了海面。 星魂不慌不忙的寻了清兮抱着她跃到了蜃楼上,白凤却抱着一直昏迷不醒的南宫宛玉到了蜃楼上的凰音殿。【玉宛兮:东皇,我开始怀疑阴阳家是不是搞复印的。。】少司命他们以及是个死士都迅速转移至蜃楼。本来这是分了两路的,海市打头寻路,蜃楼尾随跟从寻找药材,可是现在突生变故,有点倒霉,而且还是倒的血霉。 清兮看着两个仍然在海市上跳来跳去的两个打架的无良受累,蓦的有点恼?抿了抿唇,还是压下怒气。 好讨厌,你们两个当我是什么?!尽找一些莫须有的麻烦!让我来为你们处理后事你还真当你们两个是宠物?! 有点不爽的转身离开,却看见嫣姒和月神就站在她和星魂的身后。 “别来无恙。”清兮眉眼含了笑意。星魂用余光看着一狐狸一猫打的仍旧欢脱,不语。 “私自豢养妖物,当诛。”月神说。双手交叠放在腰腹处,站的端庄。嫣姒与她一样,只是更为高贵莫测。清兮笑,月神呀月神,嫣姒呀嫣姒,你们两个当真是肉眼凡胎。虽然如此想着,却依旧笑着说:“你们若是能杀了,便去诛吧,求之不得。”然后就走向清惜殿。事不关己,何须劳神? 嫣姒看着清兮,说:“此处有崆峒印。”清兮冷笑着站住,“呵,天界之物,凡人也想得见?”讽刺之意,明显不过。 “天界既然已然覆灭,又有何不可?”嫣姒已知月神让姬如阡泷打开铜盒的事情了,苍龙七宿一现,便是天界光复之时。只是,铜盒里面的那卷羊皮纸,上面什么也没有。只是一片空白。 闻言,清兮露出一抹讽刺至极的笑意,在她倾尽天下美色的脸上,满是冷意:“嫣姒,天界永远不会覆灭,天界只会没落,但是永远不会覆灭。天界若是覆灭,六界将会万劫不复――” “清兮,营营之辈,何须多言?”星魂扬袖,将一猫一狐打回原来的小物,再一卷就扔到了海里。清兮嘴角微不可闻的抽搐了一下:星魂,这么温柔可不是你的作风啊。理了理仪容,说:“如此,我们先走了。”便在夜风中离开,登上了蜃楼的高塔,衣袖招展如舞。星魂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离开。 今天夜里,可是无月的呢。也应该是彻底了结的时候了呢,当然,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凰音殿中,白凤就守在南宫宛玉的身边。半晌,南宫宛玉张开了浓墨画出来似的眼睫,瞳孔中一片空洞迷茫。白凤几不可查的皱了眉,这不正常。然而在南宫宛玉的视线接触到他时,恢复了正常。看见了白凤,她意外了一下,然后系哦啊这说:“白凤,海市已经化为灰烬,蜃楼上杀机重重,要小心。”白凤点头,抚上了她的额头,问:“还想睡么?”南宫宛玉摇头笑的颇为不好意思,“就是不想起来。”缩了缩身子,娇憨道。白凤凰的眼神柔和了些许,:“那就躺着吧,饿么?”南宫宛玉还是摇摇头,然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一向不擅长关心别人,坐了起来,一阵眩晕,十分痛苦的皱了皱眉,又一次昏死过去。 重铸的肉体,却和灵魂不甚想和。黑帝为至刚至阳的血,殁天是至阴至邪的,这回重铸在岩浆中,灵魂亦是被淬炼,极度虚弱。且上回经九黎炼妖壶中炼过,这回已经不算是妖了,反而成了真正的神。但是,她始终未成神,因为被黑帝拼力重铸的,只是肉体。这样,迟早会死,近五年内,然后,再度轮回。 ------------ 蒹葭【三十章 ·遗忘前世】 更新时间:2013-02-16 【三十,遗忘前世】 在南宫宛玉醒来的瞬间,除了凰音殿,世间的一起都仿佛精致,染上紫光,然而只有一瞬,紫光消失。一个人露出一抹苍凉的笑――清兮,我让你忘记恨意,可好?我不希望你我之间,始终隔阂。少年的墨蓝色金纹衣袍,被海风吹得翩跹。 清兮对他再好,也只是疏离,始终阴晴不定,让人把握不住。星魂好没有安全感呀,于是他决定,让清兮彻底的遗忘,什么也不记得。甚至,他也想让自己忘记――所以,他算计了这一切。 “清兮,这个棋局,便是你我重新开始,看我们最后,谁先成为谁的执念。” “星魂,或者,我该你叫墨华?呵,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又没有对我坦诚。” 狂风卷过,甲板上立着的人睁开了眼睛,终于,该忘记了。清兮,请你,记起我。 一瞬间,一切如常,不见痛苦。 “宛玉,我送你最后一件礼物。四年的灵体融合,之后,全部看你自己。” 最残忍,最温柔的人。 南宫宛玉再度醒来,便见了一个面容清秀蓝发蓝眸的男子看着自己,即使面无表情,但那双蓝眸中依旧能够看见点点关心。可是――他是谁呀?!南宫宛玉在心里哀嚎。 “你……是?”南宫宛玉声音有些微微沙哑,咳了一下,又问:“这里是?”白凤明显怔愣了下,随即苦笑,突然就有种落寞的感觉,又有报应的可悲:是不是因为自己当初对她置之死地而不管,所以这回便让自己如此心力交瘁。 “我是姬泠风。”他顿了一下,说了名字:“这里是阴阳家蜃楼,我们准备去寻蓬莱,瀛洲,方丈三座仙山。”南宫宛玉一脸茫然,却独独记住了他的名字――姬泠风。半晌,她问:“我是谁?”白凤抿了唇,说:“你叫南宫宛玉。”南宫宛玉默念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又问:“那么,你一定知道我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对么?” 白凤默然摇头,有些事情,他当真不知,也永远不会知道,那些残忍的事实。 “那么,你一定知道,我以前的事情,对么?”南宫宛玉又不死心的问。她总有什么事情没有放下,可是当看到眼前的男子时候,顿时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都不及面前的人重要。眼前的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冷漠,却又不离开?“你是我什么人?”南宫宛玉屈起腿,双手环膝,皱了眉头的侧头,“似乎,潜意识的,你很重要……” “你是我夫人。”白凤凰决定不再让她离开自己。南宫宛玉的表情更加茫然,看着面前的男子表情淡漠的说着,表示怀疑:姬泠风你确定这种表情说出来我是你夫人当真不是你自愿娶回家的?愣了半晌,摇摇头,说:“有点不可思议。”白凤揉揉他的头发,说:“是的,你是我夫人。” “哦。”南宫宛玉皱了皱眉头,点头。纠结的小模样很是可爱,白凤揽了她入怀,疼惜。【某玉:恩,白凤你确定你不腹黑,就这么简单的拐来了一只夫人。】 这边这么温馨,那边却是冰霜覆雪。清惜殿里国殇莲兮和剑灵雪凉被拉过来当炮灰。 “如此,倒是我的不对了,相公?”清兮笑的美艳无比,看着星魂却是暗含着威胁的对莲兮和雪凉。莲兮一脸正义,雪凉亦是一脸的坚定:“清兮没错的,你们两个确实以前就住在一起,就在去年你们成婚了。”星魂在一边纵使气恼却也无可奈何,为了自己的形象。而且被两人拉过来的河伯、湘君夫妇、大少司命、白雕还有几个死士,都这么说。 “清兮,莫生气。”一个轻轻媚媚酥软入骨的声音传来,白发白衣绿眸的男子站在清惜殿门口,挡住了大半光线,冲着大家那么一笑,妖媚至极:“清兮,他不要你,我要你。”一个媚眼过去,清兮一阵恶寒。还有明明是自己不要星魂好不好?再一个白眼过去:“不用。” “小兮兮……不要这么绝情嘛!~~~~”男子受伤状,“人家是真心喜欢你的嘛~~~”话音一落,还不等众人打寒战,一个黑发黑眸的男子就出现了,顺手给了他一个粟子:“夙荒,你转性了?”温润如黑玉的男子,笑的一脸宠溺。清兮一阵鸡皮疙瘩。 “明明前两天还是很喜欢殁天的。”黑衣男子鄙视的说。 “什么嘛~!”夙荒一阵受伤,明明就是他自己被抛弃才来寻清兮的!却被轩宇鄙视。其实真的是他自己的原因,谁让他有事没有事在南宫宛玉面前从狐狸变成一个人形,虽然很是绝色,但是让南宫宛玉一个突如其来的诛妖术吓住,一脸受伤无辜的好不好。轩宇一脸鄙视:一个白痴! 众人就这么看着两个风华绝代的男子,一个小媳妇样,一个淡定样,不得不多想啊~好有基情啊……基情啊……情啊……啊……【回音】 ------------ 前生牵,今生绊 ------------ 蒹葭【三十一章 ·鲛人之国(上)】 更新时间:2013-02-17 卷二【前世牵,今生绊】 【三十一,鲛人国】 蜃楼行到一处海域,正遇夜晚,所以前方海域内各种发出的光线都格外清楚。私下寂静,波涛声阵阵,于是随风带来的歌声,飘渺无踪,似幻似真。嫣姒永远出现在事发一线,甲板上站立着她的蓝色身影。 远处是一片莹莹的广电,色彩斑斓。迎着风听着古老的歌谣,有种诡异飘渺的感觉。 蜃楼上灯火通明,暖黄的烛火光芒与前方海面上的自然光线不同。 “去将两位世子以及山鬼国殇唤来。”嫣姒淡淡道,于是一道黑影退下不见。一会儿,月神迈着淡定的步伐来到了这里。两位神秘的女人开始了神秘的对话:“嫣姒大人,这应该,便是南海鲛人了。” “不错,”嫣姒看着前面的荧光,微微抬起下颚,眯起了细长的眼眸,海风咸咸的吹过,“你也想起了她?” “存之鲛人,鲜少。”月神语气不变,从容又自若。 “鲛人堕泪成珠,织水为绡。卜之过去,占以未来。灵怪之类,六界之外。”嫣姒又说。白凤在这时候带着南宫宛玉走了过来,白雕也拉着少司命来了。国殇和剑灵也来了这里,就剩下清兮和星魂迟迟未来。 南宫宛玉偎依在白凤怀里,说:“他们为什么这么慢?难道又在干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么?”话音一落,白凤就准备拉着女子掠出去好远。可大家都看着他们两个眼神中是不言而喻的赞同。嫣姒和月神相视一笑:“若真如此,倒也没有什么不好。”国殇莲兮看着剑灵雪凉笑的和什么似得――冶狩一直站在她身边,保镖一样。 正说着,清兮星魂两人来了,一如既往的模样――清兮一身七重白纱衣飘飘若仙,星魂依旧是墨蓝色的衣裳,面无表情二人组,各种养眼。但是气压一下降了下去,气氛也凝固。 “来有何事?”清兮问,有些微微的皱眉。嫣姒淡淡的说:“前有鲛人。” “素问南海之畔将有鲛人,善长歌,善织绡,其堕泪成珠,以水织绡。”清兮眉眼不动的看着海面,淡淡的说:“善占卜,幻术,其歌声迷人心窍。”一只小白狐狸远远地奔了过来,一只黑猫就追在狐狸身后。狐狸嗖的蹿到清兮怀里,又被清兮一脸嫌恶的扔开,狐狸落地就一下变成一个风华绝代的妖媚白发男子,挂着腹黑的笑意的脸上故意挤出来楚楚可怜委屈的小媳妇模样,哀怨的看着清兮,黑猫跳到甲板栏杆的背风处顺毛,还顺便对狐狸男子呲牙。南宫宛玉又差点习惯性的看见他用诛妖术。 “夙荒,你莫要闹了。”清兮瞪眼,夙荒立刻怪怪的,他看了一眼前方的海面,抬了眉眼:“哟~~这不是鲛人么~~”清兮白眼他:这谁都知道好不好! “诶,这好像有点麻烦了呢~”夙荒皱了皱好看的细长眉毛,说。黑猫蹲在栏杆边,化为人形,一身黑的温润男子,“确实。”然后又看向清兮,清兮被他温柔的目光看得一阵一阵的头皮发麻。又下意识看向星魂,星魂现在心里大大的不爽:首先看那俩人对清兮各种殷勤不说,心里就是各种不爽,莫名的怒火夹杂着霹雳。想砍人。在这会清兮又下意识看他,弄得他更加不高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的在意清兮,可他明明就是不认识她的嘛!难道自己丢失过记忆?可是……为什么他不知道…… “愿闻其详。”嫣姒说。夙荒似笑非笑:“就是要下去一趟。”轩宇点头,“如此,我们就可以不用管了。”说着便变成了一只黑猫,迈着优雅的猫步走向清惜殿,任凭海风吹乱了自己的皮毛……夙荒冲清兮再魅惑的笑了一下,再冲南宫宛玉丢去一个哀怨的小眼神,化为小白狐狸,迈着优雅的狐步走向凰音殿。 “现在应该怎么办?”莲兮是在问雪凉,也是在问嫣姒清兮。雪凉无奈摇头:她哪里知道?拜托她只是一个剑灵嘛……嫣姒仪容不变的淡定说:“月神以及二世子及少司命留下,雪凉亦是。唤来湘君夫妇。” ------------ 蒹葭【三十二章 ·鲛人之国(下)】 更新时间:2013-02-18 【三十二·鲛之国】 于是这么几人便准备去往鲛人过。而当蜃楼行到一片光点的地方时,他们惊异的发现,这上面是漂了一张一张的人脸。正惊疑时,一道水柱喷起,托上来一人,上半人身,下半鱼尾。黑发蓝尾的鲛人女子,她面上是温和的笑容。 “想要去寻仙山,便是定要路过鲛国的。请诸位在鲛国之内暂且休息。”女子面容似水,含着笑一如一池春水吹皱,教人如沐春风,舒心的紧。 “恩,”嫣姒点头,“多谢款待,请带路吧。”鲛族女子点头,转身扬手,一条金色光波飞出,一个小小的漩涡产生,直向下去,光波不断盘旋向下,很快消失。女子站在漩涡上说:“请跟紧握。”然后消失。嫣姒身形一动便不见了。湘君紧拉着君若的手也掠了下去。几人便是紧跟着向下去了。 进去之后,漩涡消失。 其实这回蜃楼之行,不仅仅只是为了寻长生药,更是为了寻找上古十大神器。 到了富丽堂皇的鲛国宫殿前,清兮被这突如其来的明光刺得眼睛一阵生疼,又下意识的伸手去捂住眼睛,一手抓住一个人的手。星魂一震,往下望去,正看见清兮纤瘦的玉手抓住了自己的手,心中涌起了一股很奇怪的感觉,并不抗拒。宛玉正瞧见这两人,心中莫名的哀怨,只是单纯的怜惜。 “这里便是海蛟殿——我叫纤绮。”女子化鱼尾为双腿,对他们说。莲兮昂了一声,然后说:“知道呢,这里是有崆峒印的么?”纤绮又一笑,说:“正是此事,但还请随我去往主殿,鲛皇有请。”清兮觉得手上抓的那人的手有很熟悉的感觉,放下手,眼眸却是一阵一阵的刺痛。 “你在做什么?”星魂冷声问。清兮紧闭着眼睛,睁不开。还是冷冷的问:“星魂?”手将将要放开,星魂却握住了,紧紧地:“跟住。”清兮刚想甩开,但是碍于睁不开眼睛,于是一手捂住眼睛,一手被星魂拉着去往海蛟殿。心中默默吐槽星魂:真是个让人讨厌的人啊。【某玉:真是的,清兮你知足吧!(踹】 过了几道重门,进了内殿,一位身着淡淡海蓝色金边广袖长裙的女子背对着他们立在中间。长发直垂到地上,轻轻地转身,冲着他们淡淡的笑,带了浅浅的爱殇,流光的眸子含着淡淡的哀伤,黑发如流苏。白玉簪子上带了点点翠绿。 “鲛皇,人来了。”纤绮向着她福身。女子点头,再次转身:“国殇,随我来。”女子声音温柔如同流水,连词刚想跟上,嫣姒拦下,“鲛皇,有何事,可以直说?”女子笑,即使是背对着她们,也依旧能够感到那种凄哀的笑意:“也罢,你们尽数跟来吧。”然后向杉树树丛深处的一条小径行去。便要不见时,南宫宛玉问:“你莫不成是想让我们迷失在这里么?”女子顿了一下步子,摇头。南宫宛玉看白凤,再看嫣姒,再看了看那个即将消失在路尽头的娉婷背影,说:“嫣姒,倘若你不去,我就去了。”抬了抬眉,巧笑倩兮。嫣姒看了看鲛皇,终于抬了步子,但是只走了了一步,便猝然停住,因为鲛皇说:“他可能不记得你了,你也终将付出代价。” “那又如何,将不会缺失什么。”嫣姒强笑,走向前。几人陆续跟上,女子向前接着走,沉默不语,气氛诡异。终于到了一处由死珊瑚堆积而成的溶洞,里面明亮,却也是白森森的,渗人。南宫宛玉不由得向白凤靠了靠,白凤握住她的手。 鲛皇走了进去,里面有一个高台,台上安睡着两个人,不知是死是活。嫣姒的脸色终于把持不住,惨淡而哀伤。鲛皇说:“嫣姒,罪孽轮回,必有因有果。”嫣姒几步过去,跪倒在台边,伸出一只手去抚非墨的脸。男子脸上依稀带着笑意,眉目不变。止不住的落泪,纤眉狠狠纠在一起,浑身颤抖。半晌,说不出话来,望着女子,神情凄惶无助的像个孩子。众人皆惊——一直处变不惊的嫣姒,会有如此神情。 高台上的人动了动,嫣姒十分激动地握住了非墨的手,男子张开了温柔的眼眸,那张如旧的容颜上是十分温柔的神情:“姒儿,不哭。”语落,化为灰。落了满地。嫣姒的脸上泪水斑斑,彻底呆在原地,看向了众人,凄惨的笑了,结印,消失,化骨,风逝。 “嫣姒……”南宫宛玉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嫣姒她……就这么,不见了?”觉得不对,改口:“……不,死了?”白凤抚了抚她的眉眼,揽到自己的怀里。 清兮张开了眼睛,依旧刺痛,疼的泪水都下来了。星魂看她,皱了皱眉,眼中是一片模糊不清的沉寂。湘君揽着抽泣的湘夫人,不言语。国殇莲兮突然尖叫一声,紧紧抱着自己,捂着嘴,哭的浑身颤抖。 “国殇,还是记不起来么?”女子问,温柔,却冷酷。莲兮的也很是凄怆,看着她。清兮把眼睛又一次闭住,皱眉问:“你叫什么?” “姈姣。”女子淡笑了一下,浅紫色的眸子中雾气更甚,将要变成紫黑色一般。清兮又睁开眼睛,好多了,放开星魂的手,看也不看他,便看莲兮,然后上前,看到了一个人,是如此熟悉——夙荒。 “姈姣。”清兮笑,“这可是夙荒的脸呢。”姈姣也是浅笑,“不错。”幽冥,你游迹八荒,只是为了寻找那一缕残魂吧?可你终于寻觅不见——于是—— “这是司命,朝(chao)歌。”清兮闻言,皱了皱眉,抬起眼,向台下的国殇看去,冷冷,“司命……么?”国殇捂着嘴不断摇头——我不要上去! “莲兮……”清兮忽然眼神变得温柔,声音也细柔。国殇放下手来,走了上来,眼泪一直流。清兮敛了神色,走下去,星魂眼神一直瞅着她,她也似没有看见,神色不动。南宫宛玉此时在白凤怀里,看着这些,纵使心中哀恸,也无可奈何。 司命为司天下之命数,却独独,司不得自己的,国殇为祭奠天下亡魂的,却见不得生死相隔。 莲兮终于哭出来,捂着脸,跪坐在司命身边,身边是两具白骨,颇为诡异的一幕——绿裙白衣的女子双手掩面哭泣不止,淡青色衣衫的男子躺在白森森的高台上,周围有骨,四周白的恐怖。 “朝歌……呜呜……”莲兮哭的止不住,可是司命,不会醒来。 蜃楼上,俯身在死士身上的司命猛然捂住心口,皱了眉,带了凛冽,半晌,苦涩的笑了。是他的莲兮,再找他,在哭呢。可是莲兮,对不起,现在……我不能过去为你擦去泪水…… “伤别离,隔阴阳。”姈姣依旧是淡淡的神情。海蓝色的长裙曳在地上,她走向洞口,忽然一顿,看向清兮:“凤凰琴,在你这里。”清兮侧眸望向一边,又看她:“是呢。”东皇太一给的。不要白不要。反正是神奇,拿着捣鼓捣鼓还可以防身,比普通的琴好用多了,还方便携带。姈姣就站在那里,双手搭在腰腹间,端庄美丽。静默半晌,不变淡淡哀伤的浅笑,看着众人,一言不发,只有莲兮低低的哭声。清兮看着她,面无表情,星魂也是。【某玉:典型妇唱夫随!(再次被踹】 “姈姣海皇,这是什么情况?”南宫宛玉终于忍不住了,问。青衫的君若紧紧抱着身边莫之许的胳膊,默默流泪。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与君决,生死相随。 “只是想起了一个故人罢了。”姈姣合了一下眼眸,淡淡的笑。 ——羽渊,你若安好,世间,也许不会如此? 上古之时,神界动乱,你若不插手……你若不插手……会不会,会不会这一切都不曾发生?我不得而知,亦不想知。 “故人如何?那我们口否回去?”清兮冷冷笑,不容抗拒的问。姈姣轻轻摇头,星魂应时应景的冷笑着问:“哦?” “崆峒印,将付之于你们,请务必保管好。”姈姣笑,愈发惹人怜惜。“可,这需要你们去寻找。”然后逐渐的化为点点荧光,不见。森森的珊瑚洞就一下坍塌,洞口堵死。莲兮伏在司命的身体上,逐渐的停止了哭泣。湘君夫人擦了一把泪,抽抽搭搭的看着被堵死的珊瑚洞口,半晌,走了过去,蹲下身子,伸手去触摸那些白森森的珊瑚。捡起一块掉落的珊瑚,仔细端详,令人错愕的是这珊瑚竟然开始渗出一些白色的液体。君若一下甩开这个珊瑚,莫之许瞬间移了过去,拉起了她的手,紧张不已。 “怎么回事?”清兮问。君若摇头,“应该是胶。”清兮皱眉,表示不解。君若卡了一下,黑着脸,半晌开始混乱的解释:“就是那种能使两种东西粘在一起的东西。黏糊糊的东西。”南宫宛玉无奈,“重要的是姈姣鲛皇为什么要这样?额,不是,现在重要的问题是现在能不能出去?” “这里是死灵海窟,里面的珊瑚,全是死骨。”国殇突然说,声音沙哑。大家就一齐看了过去。莲兮的一双眼睛红红肿肿,发丝微乱。然后唱诵《国殇》。原本清亮的嗓音现在微哑。白珊瑚开始颤抖,似有东西将要生出一般。忽然一顿,世界寂静。从溶洞中间裂开了一条缝隙,接着四下散去——黑气四散。珊瑚林中一阵骚动,似有什么东西从这里散开去,初初进去的压迫感消失。 ------------ 蒹葭——姈姣番外 ·若如初见—— 更新时间:2013-02-19 ——姈姣番外·若只初见—— 数万年前,帝俊还不是沈羽渊,鲛人国的海皇,还不是姈姣。 南海之滨。 “你个登徒子!去一边!”黑发流苏的紫眸少女红着脸拍开男子,嘟着嘴,很害羞的样子好让人想揉捏啊~~少年黑色的眸子闪亮亮的,看着少女笑的很不怀好意。少女下半身在海水里隐着,纤细的腰若隐若现。少年坏坏的笑着勾起她的下巴,问:“怎么样,小美人儿,跟着大爷吧。”少女瘦长的手臂扶着黑色礁石,闻言伸手拍在他脸上——“登徒子!” “美人儿~这是你骂大爷我‘登徒子’第四百次了。” “那你还在这里呆着!”少女声音带了哭腔,紫色的眸子里也氤氲了水汽,“若不是……若不是我被父王指使出来,我,我才不来地上呢……呜呜……” “哟~~你是鲛人呀。来陆地上找什么呢?”少年厚着脸皮伸手过来一把把她捞上礁石。原本想的他是在这里误打误撞碰见一个姑娘在这里洗澡,却不想这个姑娘下不去海,也上不了岸。 这个姑娘坐在礁石上,深蓝色的鱼尾反射着粼粼光芒,黑色的长发柔顺的贴合在玲珑的身材上,此刻她低着脸垂泪,一颗一颗上好的珍珠落下,少年瞬间慌乱了——“哎呀!你不要哭呀,我错了,我不调戏你了还不行?我给你负责还不行?我娶你行不行!!!” 慌乱了劝了半晌,女子依旧哭的是个泪人儿,听了他劝,哭的更加厉害:“不行!呜呜,父王说了,你们都是坏人……呜呜。”少年瞬间黑了脸色,黑的堪比大猩猩【某玉:有么?!踹!!】。想他堂堂天界太子,居然会被一个弱质芊芊的鲛人女子说是坏人?!他长得有这么祸国殃民么?鼻孔里出气,黑着脸色问她:“你见过哪个坏人长的这么正直?” “呜呜……哪里正直了!呜呜,你就是坏人!!你欺负我。呜呜……”鲛人小性子的转到一边不看他,接着哭。一颗珍珠,两颗珍珠。 瞬间抓狂——“你看清楚!我堂堂天界太子!你哪只眼睛看的我是坏人了?!!”少年炸毛,举着拳头几近崩溃。 “呜呜……呜呜呜呜……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呜呜,我管你是不是太子,我还是鲛人国公主呢……呜呜。”瞬间就顺了毛,少年又笑的很不怀好意的凑了过去,“哎呦~~来来来,小美人儿,跟大爷我回天界,给你名誉地位珠宝~~”鲛人镁铝不买账,转过身子不看他:“不要,人家就要蓂荚草……呜呜。”瞬间再度黑线,捏诀,把她的鱼尾变成人形,再用身上的大袍子裹住她,不顾还在哭的镁铝直接腾云飞上天界。 “你个登徒子!一边去……呜呜,我不想看见你!”鲛人镁铝在天界还在哭。少年无奈了,蹲在她面前,满脸无辜可怜的看着她,说:“呜……你不要哭了,好不好?”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和可怜,鲛人镁铝终于把那双红肿的眼睛正眼看向了他。 “呜呜……我叫沈羽渊,姑娘你呢?”沈羽渊一脸可怜的神情。鲛人美女一看就是一个心思单纯的人,她依旧是一脸柔弱的表情,却说:“我叫姈姣。” “哦,那么……姑娘,为什么不会到鲛人国呢?”沈羽渊依旧是那副表情,眼眸深处却是戏谑。鲛人镁铝停止了哭泣,但是依旧抽抽搭搭的,她说:“父王他重病,我要出去寻找蓂荚草……而且父王说我如果出去,就不要再回来了……呜呜……”说着,又哭了起来。沈羽渊很腹黑的转了转眼珠子,眉眼弯弯的笑着,说:“呐……这样好了,”姈姣抬起一双满是泪水的眼睛,无辜的看着他,沈羽渊却是一点也没有愧疚之心,反而更加起了恶搞的心——“我给你蓂荚草,你嫁给我,好不好?” ——天界太子沈羽渊风流无比,这是四海八荒都知道的事情。 当然,很显然,这个四海八荒之中不包括这个单纯无比的鲛人公主姈姣。 “真的?”姈姣一下子就很惊喜的问。沈羽渊明显的没有想到会这么简单的就“骗”到手,怔愣了一下,然后接着笑的很自然的点头:“自然是真的。” “那好,我嫁给你。”回答的很干脆,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笑的还很自然——虽然姣好的一张小脸上泪迹斑斑,眼睛还红肿着,但是着笑意绝对是自然的。 “你知道什么是嫁给我么?”沈羽渊表示怀疑。 “知道啊。”一双肿的核桃似的眼睛里面是绝对的认真。 …… …… 姈姣站在海蛟殿空荡清冷的主殿里,回忆着过去,眼泪不由得落下,落地化为珍珠,发出噼噼啵啵的声音,当初他们是多么的好,虽然,沈羽渊看上去是一个纨绔子弟,但是他绝对是一个忠于爱情的人,对姈姣很好。然而,终于一天,魔界攻上了天界,沈羽渊身为未来的帝俊,必须出征,在前一天,他对姈姣说:“等我,我会回来的。” ——我会回来的。等我。 ——等你。 天界虽然打败了魔界,但是帝俊却一去不还。 若如初见,沈羽渊,我愿意陪你一起陨落…… ------------ 蒹葭【三十三章 ·崆峒之印】 更新时间:2013-02-19 【三十三·崆峒印。】 从死灵洞窟中出来,国殇便一定要带着朝歌,湘君夫人嘴角微微抽搐,南宫宛玉一脸无奈,清兮一脸淡漠,三个男子都是这样的——别看我,我不带。于是湘夫人说:“莲兮,你等我们将要会蜃楼的时候再来取亦不迟。”莲兮就一脸江姐的宁死不屈。南宫宛玉柔软下来声音劝她:“莲兮,你看我们还要找崆峒印,带着个人多不方便,再有,万一伤着了多不好。是不?”天晓得这个“人”字出口的是多么艰难!然后说着伤朝歌这句话的时候,心说:挖尸体也就罢了,还要鞭尸!!莲兮,你是多么的爱之深切,恨之入骨!! 莲兮让步了,瞅着朝歌那张人神共愤的妖孽脸泪水涟涟,终于离开。 清兮扬袖,凤凰琴化为流光,盘亘半晌,向一处飞去。大家就都用瞬移去跟着。白凤抱着南宫宛玉几个起落便追上了金光。南宫宛玉一边看着凤凰琴,一边在心中计算:东皇钟,轩辕剑,凤凰琴,炼妖壶,盘古斧,昊天塔,崆峒印,昆仑镜,神农鼎,女娲石,补天石等等二十个神器,现在已经有了轩辕剑,女娲石,凤凰琴,九黎壶,东皇钟,昆仑镜,还有好几个…… 凤凰琴穿过一个结界,盘绕在一个圆盘上,想来那便是崆峒印了。南宫宛玉从白凤怀里下来,仔细的看崆峒印——一个圆形圆盘,上面有玉龙盘绕,正打量间,一道白影掠过,径直入了结界。 ——是清兮。 她收回凤凰琴,便取下崆峒印,从结界里轻松地走了出来,反手湮灭。 “就这么简单那?”南宫宛玉有点不可置信。清兮点头:“你的以为呢?”南宫宛玉摇摇头,看看后来的几人,说:“可以回蜃楼了?” “远不如此。”一句话叹息一般,姈姣出现在刚放置崆峒印的圆台上,淡漠如斯。清兮不以为然的撇嘴:“纵使它在你的心里,我也会将你杀了挖心取印。”姈姣神色永远不变的淡然浅笑,淡紫色的眸子流光曳宛,“你们拿的是真的。——羽渊见她封印在此,是为了不让六届之内的实力窥觑。如今,你们将它拿走了,惹来杀身之祸如何?何况,崆峒印尚且没有力量。” “呵,来人杀人,来神杀神。”星魂冷笑诡谲。姈姣淡然的笑意,双手结印,化为白光,没入清兮袖中,星魂心中下意识一紧,看向清兮。 “他死了,血祭崆峒。”南宫宛玉对死亡,是异常的敏感。白凤说:“命中如此。”顿了一下,问:“羽渊是谁?”两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远古天帝。”国殇说。国殇是由远古的战魂凝成,只晓得东西自然很多。“如此看来,姈姣的万年修为,就此消散。”似是可惜一般。南宫宛玉说:“莲兮,你不懂。即使你生生相隔,也不如她悲苦。她守着这个崆峒印万年,也是为了爱人。万年孤寂,她又如何?” “呵……”一声轻笑,是姈姣的声音:“我不过亡魂。余下的神器,都有我的灵魂守护。我只是为了让他的遗愿得意完成。他曾说,数万年后天界有劫,将会没落,只有用神器,才得以渡劫……于是,便将神器投放消散于人间,等待天界之人前来取走。我便守着,等着,等着与他相聚的那一日……你们原得的五件中,便是他缩封印的……他的灵魂,可在?” “我们不知。”清兮皱眉,南宫宛玉亦是握紧了手。半晌,姈姣凄苦的声音幽幽荡来:“修罗……”带着低低的恨意。 “终有一天,修罗血成海,一人不剩……” 南宫宛玉在听到这句话后,分明看见了清兮的袖中滴下了金红色的血液,泅成一泊。清兮皱了眉头,南宫宛玉几步走了过去,取出崆峒印,果然,在向外渗血。雕着蟠龙的圆盘泛着金光,金色的光芒带血,照的女子面容唯美。白凤在未来得及去抱住她时,面前一黑,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到了蜃楼上。女子就在离他一掌远的地方蜷着身子。表情平静安然。心中略松。站起来抱住她,眼风一扫,看见惊悚的一幕——星魂紧紧抱着的人是——清兮!!对于这一对,白凤不多说什么酒闪身回到凰音殿。崆峒印在南宫宛玉的手中掉到地上,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却是飘到地上的。白凤顿了一下,却依旧没有停下,因为星魂醒来了。 刚回到凰音殿呆了一会儿,就听见了莲兮的惨叫。 ——“朝歌!!!——”南宫宛玉却是一下子就惊得坐了起来,从窗口向外望,就瞅见了幽冥风骚的摇着袖子做出防备的架势,而莲兮却是一下子就扑了过去,幽冥猝防不及的被扑到,清兮在一边看着,默然,星魂不知去往何处,崆峒印也不在了,想来是去了清惜殿。 ------------ 蒹葭【三十四章 ·蓬莱幻境】 更新时间:2013-02-21 【三十四章・蓬莱幻境】 (作者说:注意咯~开虐了~0~) 蜃楼行到了一处海域,白雾迷茫,凰音殿中南宫宛玉正看着少司命,怔愣。因为少司命说:“宛玉,你是我妹妹。我其实叫南宫宛兮。” 人对死的天生直觉。当少司命发觉自己将一株凤尾花都恢复不了后,她知道自己要死了。 “不可能,你那么美。”南宫宛玉不相信。少司命摇头:“星魂是我们的弟弟。――亲弟弟。”南宫宛玉不敢相信,说:“我凭什么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呢?”少司命又摇头,南宫宛玉直起身子,离得远远地,说:“我不信你。少司命的面容在面纱下,微微咬了唇。她从不知南宫宛玉竟然会失去记忆……星魂亦是如此。清兮也失去了记忆,三个人同时失去了记忆,星魂和清兮好歹还记得自己叫什么,职业还有阴阳家……南宫宛玉,竟然是什么都不记得。想想自己若是就这么走了,而妹妹和弟弟的过去蒙尘,什么都不知。她知道他们心中又恨,她要让他们知道这个恨的来源,不能莫名的恨一辈子,那样,谁都不会愉快。 少司命看着南宫宛玉,紫瞳中尽是哀伤,终于离开。 在少司命走了以后,白凤从外面进来,南宫宛玉便对他说,白凤听了,沉默,抚了她的头发,说:“你应该相信她的。”南宫宛玉彻底呆住,看着白凤问:“那为什么现在她才来找我说?”白凤摇头,这个他是真的不知道。南宫宛玉沉默,海风从海面吹进来,有点冷,白凤拥抱住她,坐在窗边,看外面雾气弥漫,有些叹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从嫣姒死了以后,似乎少了很多事情…… “世子,”莲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带着疲惫,自从幽冥出现以后,她就一直如此,因为幽冥说:“莲兮你敢不敢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莲兮不信,幽冥就说:“好吧,你不信我信。”然后就要消失,莲兮一把拉住他,紧紧的抱住他的腰身哭。幽冥这个时候也敛了顽劣之态,看着莲兮的发顶,紧紧的抿唇不语,半晌,回抱住莲兮。落日余晖照着他们两衣袂如飞,很是唯美,然后这两人完美了。只是――“国殇大人……你抱够在下没有?我承认看一个……”巴拉巴拉巴拉,幽冥说了很多话,莲兮彻底被伤到== “何事?”白凤冷声问。 “已至蓬莱。” 一起登上蓬莱的还有星魂和清兮,少司命白雕自然是少不了的。湘君夫妇因为孩子,没有上岸。河伯莲兮幽冥剑灵一众人等浩浩荡荡的出发,月神坐镇蜃楼。 蓬莱山高,一下蜃楼便看见一座山立于面前,有白玉为阶,蜿蜒直上。南宫宛玉看着太极,上面都有植物的根茎枝蔓生长了出来。望了望天,却看见了一只白色的凤凰冲了下来,自己还未有反应过来,就被一个人拦腰一带,上了鸟背,再看,景色已变。 葱茏的大树生长在陡峭的山上,有泉水,有花,甚至还有各类的飞禽走兽,然后,在层层云雾之后,有座宫殿,不知是不是幻觉,有个人影一闪而过,浅淡的金黄色的人影,在白玉做底的朱红色柱子琉璃瓦顶的宫殿口,如同幻觉一般的闪过,南宫宛玉顿时汗毛竖了起来。 “白凤,我们下去找星魂他们,然后一起上来吧。”白凤点头,流凤俯冲下去,吹开了云气。白凤抱住南宫宛玉一个空翻落地,幽冥一看见他们立刻就笑开了,问:“情况如何呢?” “有座宫殿,比阴阳宫咸阳宫还要华丽。不过……很空寂,但是又好像有一个人?”南宫宛玉半天给出了很中肯的回答。星魂的脸色逐渐凝固起来,河伯叹息一般的说:“不得不上去了。”清兮都不想白眼他了,我们来不就是为了上去的么? 中看看着这不知目的地的台阶,有点发憷――这么多台阶啊,腿不抽筋才怪。不过,众多高手在,瞬移上去还是不会抽筋的吧?恩,不管怎么说,先上去才是王道。 只一会,便到了宫殿门口,空荡荡的大殿,寂静无声。朱红飞檐,琉璃翠瓦。雕龙刻凤。更胜咸阳宫华丽。只是太过于空寂。一众人安静无声的往里走。过了几个重门,到了后殿。一株巨大的金黄色的树木,盘虬在一起,叶子也是金黄色的。泛着橙黄色的光芒。一个身着同色系的华裳女子斜斜的躺在树枝上,手中拿着一朵金黄的彼岸花,神色平静,面容绝美。橙黄色的发纠缠在一起,垂下的发丝旖旎。国色天香。似乎是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张开了眼睛,黑色眼睛,波光粼粼,含笑。转瞬之间消失不见、几人面色骤沉,因为在那女子离开后,从宫殿的白玉地上生出了一朵朵红色艳丽的花朵,仅留下一条小路通向宫殿更深处。 ------------ 蒹葭【三十五·流蛇魅影】 更新时间:2013-07-11 【三十五章・流蛇魅影】 “这是彼岸花,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生于黄泉路上,其花香能让人记起前世的记忆。”雪凉说。她素来喜欢这些古古怪怪的东西。国殇听了,眼睛很闪亮,就蹲下身子去触摸娇艳的花瓣,却让少司命拉住。 “国殇小心。”白雕也过来拉起来国殇,很是警惕。红色的花瓣如血一般的浓厚色彩,让人不由的心中发慌。 “不论如何,先顺着路下去看看再说。”言罢,就向前走去,白雕一脸无奈的笑意,“是啊是啊。”其实他唯恐天下不乱。便也跟了上去。众人一起又开始向前走。可是刚走了两步,就发现不对了。 ――有细微的声音从脚下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注意脚下。”清兮压低了声音喝道。大家下意识去看,就在脚前十米的位置,有黑色的阴影从白玉石里面将将要出来。四面八方都有黑色细长如同蛇一般的黑影从白玉里面游曳过来。 星魂很淡定的高举起轩辕剑,向着地下劈了下去,一条深深的裂缝出现,无数蛇影便飞了出来,向着他们,层层包裹如同作茧。清兮轻抚凤凰琴,音杀七杀、凭空出现层层冰晶,把黑影冻住、南宫宛玉吹起萧,安魂之曲。一时之间,四下静如坟墓、 细细碎碎的声音从裂缝里传了出来,伴随着狂风,一个人――人头从裂缝里出来。面容娇颜,雌雄莫辩的脸庞,以及――蛇身。 雪凉捂着头尖叫一声蹲了下去。她的身体在逐渐的消散。 ――她是女娲后人, 冶狩焦急的去扶她, “你们是来取女娲石的么?”它的眼睛亮晶晶,很好奇的看着他们。确切的说,是看着雪凉和冶狩、 “不错、”南宫宛玉一般在这个时候都是很镇定的。不知道为什么。对人,她就很无措,而对于这些各种怪物,她就很镇定,有一种可以操控的感觉。“你可以告诉我们方法么?还有,为什么她一看见你就会这样?”冶狩急的快要哭了,雪凉却还是渐渐地消失,已经快要不见了身形。 “可以呀。”它眯起了长长的蛇形眼睛,笑的好天真,“她是女娲石的守灵,只有她消散了,女娲石才会出现。不然,是一辈子都找不到的哦~至于她为什么会这样,可能是因为,女娲石在召唤她。” “那你又是什么呢?”南宫宛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问。――只有牺牲,雪凉了么? “我当然是女娲后人。”令人惊讶的是,它在逐渐的变成人形――一个男子。柔媚到了骨子里的男子。他走向冶狩和雪凉。 “守灵,回去吧。”他笑得悲悯。冶狩反身一剑向他刺出。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杀。没有了雪凉,他就要这世界来给她陪葬。她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了,那还要这个世界有什么用?大不了……毁灭吧,毁灭了这一切,他便会随她而去。 “噗――”冶狩的长剑穿透了男子的身体,而他自己的身体,也被一条蛇尾穿透。 “呵……真是执着呢。”男子笑的很轻巧。此时雪凉已然不见。男子拔出剑,扔到了一边,向其他人说:“我叫蛇影。” 唔,然后我开始废话了啊w~~ 亲爱的们,我会在一万字内结尾==然后莫拍啊都,会有福利啊== 恩,虽然蒹葭完结了==但是我觉得,这样烂尾很不好啊w~~但是没办法==大家将就看吧== ------------ 蒹葭【三十六·尘埃落定】 更新时间:2013-07-11 【三十六章・尘埃落定】 大家都在离开蓬莱的时候,南宫宛玉还是忍不住回眸看了一眼。虽然她和雪凉相交不深,但是,她可以感觉到,以前她和雪凉,还是有那么一点的牵绊的。而且雪凉那样的女子,毫无心机毫无城府。却就这样香消玉殒。 冶狩和蛇影是同归于尽的,毕竟冶狩为了雪凉沉睡了那么久,而雪凉未有陪他很久就然故去,任谁是谁也受不了的。最后,他们在蛇影化为齑粉的尸体中发现一卷竹简,上面说只有去了瀛洲,才能获得长生不老药的下一个线索,于是,他们又接着向瀛洲而去。 南宫宛玉看着夕阳下的海面,感觉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看了看身边的白凤,微微勾起唇角:不过有他在身边,就算前方是死亡,她也会义无反顾的走下去。只要,有他在。 到了瀛洲,他们遭遇上古神兽九尾狐,众人与它恶战,白雕为了救少司命死于兽口,而少司命为了南宫宛玉和星魂,同时也可能是为了给他报仇,重伤了九尾狐,却也死在它口中,最后星魂给了九尾狐致命的一击。 但是,他们已经都死了。 再也不会回来了。 在又一次的从死亡中的到长生的线索,他们又是在折损了两人的情况下。 南宫宛玉虽然没有关于姐姐的记忆,但是她却直觉是彻骨的悲伤。 等最后他们一起到了方丈,迎接他们的,却是满目的血腥。和一个人的背影。 ――九歌。 修罗浴血,必定重生。 他们是上天的宠儿,是顺应天意的逆天存在。 九歌强行唤醒了南宫宛玉的记忆,殁天一出,天地恸哭。但是他忽略了,白凤凰在这里。只要有他在,南宫宛玉就算是再如何被杀戮迷蒙双眼,也一样会听一个人的话。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他,白凤凰。 于是情形瞬间倒戈――南宫宛玉杀了九歌。而在这之后,她浑身是血的蜷缩在白凤的怀里,浅浅的笑,如玉一般的脸上是恍惚而又安详的笑。 接着,就死去了。很安静的,没有声息的就止了呼吸。 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停止了。 等到蜃楼回到秦国,诸子百家一齐反秦。 统治天下十五年之久的秦国,地位开始摇摇欲坠。等到汉家一统天下,已是物是人非。 白凤凰坐在悬崖边,细细的吹箫。回忆着,心痛着。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再也不会回来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