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陵县城 ------------ 第一章 锦绣朱门 更新时间:2013-03-12 第一章锦绣朱门 大元王朝,谷元七年。 深秋季节的风,夹杂着细雨,从开着的窗子吹进来。细雨又绵又长,好像春闺女子的思绪,似断非断,使天气更加的凉了。 张书林坐在窗前,呆滞的看着外面。这雨下的比她的心思更加的缠绵悱恻,看似要停了,却总也不能停下,这日头出来不过片刻,又羞怯的躲回了那云层当中,好似也怕了这寒冷的天一般。 “姑爷?” 丫鬟小金从门槛垮了进来,看见自家姑爷一脸惆怅的摸样,不禁暗地里叹了口气。 “一场秋雨一场凉,姑爷怎么能将窗子打开了,身子骨还没好透。”小金快步走到窗前,将窗子关上。 “打开吧,让我透透气!” 张书林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但是这一丝笑意不能深入到她的眼睛当中,冷漠,是张书林一直以来的表情,好像从出生的时候就附带而来的。 “姑爷,听说小姐过几天就要回来了!”说到小姐,小金忽然的兴奋了起来。 付晓楼,付家的千金小姐。张书林的老婆。 “她终于要回来了,不再躲着我了!” 算算日子,她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两个多月了。现在还是感觉恍恍惚惚的,感觉就好像一场梦一样。那个时候,她叫西木木,应该拥有着华尔街神奇少女的称号。一个人用了三年的时间炒股,从三千美元的身价翻倍,拥有十二万美元的身价,三年四十倍,这就是传奇。 而且她是以女子的身份,能够在华尔街号称金融街市上,三年时间赚取四十倍的超额利润。这样的天赋,是有权有势的公司抢着要的人物。 毕竟她起步资金才三千美金,四十倍的利润可是相当惊人的。要是她的本金翻了十倍,二十倍....... 瑞银华润,世界知名投资银行,瑞士银行集团三大支柱之一。它总部设于美国华尔街,目前在世界三十个国家和地区设有分支机构,曾担任三家h股公司海外上市的全球协调人,同时是香港的三大股票经纪商之一。它还创造了包括全球最大规模可转债发行、全球最大规模股票二级市场配售、美国最大规模电讯企业合并顾问等多项全球第一。 就在二个月之前,西木木被瑞银华润少懂事派人押解到了办公大楼,准备聘请她成为瑞银华润旗下的华润证劵,当执行经理。年薪五十万美金,外加华润证劵百分之五的股份。这样子收入可是比西木木单枪匹马三年的时间还要多。 就是这样子的一份超值的薪水,竟然被她拒绝了。她喜欢自由,被人雇佣就不自由了。 在拒绝了瑞银华润少懂事的好意之后,她当天晚上就遭到了一群流氓的烧扰。毕竟只是柔弱的女子,再有本事,要是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唯一的结果就是成为别人的利器,或者就是死。 她就是这样子。有着惊人的才华,但是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最后的结果就是被一群流氓非礼,在挣扎当中,西木木拼命用自己的脑袋撞击一名大汉的脑袋。要是比心狠,西木木本来就是一个赌徒,拼尽所有,甚至性命。 她只记得,在自己的耳边有着一群人的惊叫,“这丫头真疯了,光头竟然也被她撞死了,我们赶紧回去吧。这个任务失败了......” “我们只是恐吓一下,这丫头竟然当真了!她可是比钞票还值钱,我们怎么舍得真的非礼她......” 就在她用脑袋撞击光头的脑袋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股吸力,好像将她的整个人身体都吸起来了。睁开眼睛,她就来到了这个世界,前世的西木木死了,今生成了张书林,江陵付家上门女婿。 “小金,和我说说付家的事情吧!”张书林微微的叹息了声,道。 “对了,听说付中云要去相亲了!”小金一脸的兴奋,一边收拾房间,一边说道。 “哦,那小子还用相亲?”当说道付中云的时候,张书林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这两个月以来,她一直在通过小金这个丫头,慢慢的了解自己的身份,身边的一些人。 她所在的地方是付家,付家是江陵有名的富商之一,如今执掌付家的大房付万三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名叫付晓楼。据说成婚那一天,因为付家生意上出了点事情,而赶了出去,也就是说,她不同意这门婚事。 毕竟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不是堂而皇之的嫁出去,而是选择招婿上门,上门的这个男子,不管长相如何,肯定是一个没用的人物。毕竟做人家上门女婿,是很丢人的事情,有才有势的男人是不会选择上门做人家女婿的。 对于付晓楼来说,本来就是蛮有才华的女孩子,能够一个人掌管家族生意,足可以看出来她的本事。这样子高傲的千金小姐,怎么可能在心里上认同张书林。 至于自己,张书林,祖辈上就和付家老爷子交好。只是一家从商,一家从官。 在张家,爷爷张关停可是举人出身,在城主府当过账簿先生。当时在江陵的富商付家,也不敢得罪。 到了他父亲张远山时候,因为怯考,屡次考试,都未曾如愿,只能够寒酸过日子。虽然有付家交好,但是张远山是有骨气的人,并不接受付家的施舍。 平穷,疾病,忽然加在了张远山的身上。使得张远山不得不考虑自己才五岁的女儿。不能够忍受自己的孩子在外流浪。所以利用了付家的关系,请求付家收养。 选择让张书林进入付家,家里人就要求张书林开始女伴男装。因为要给付家收养,男孩子的身份比较容易生存。 毕竟付家少爷们可都是出了名风骚财子,要是真的落入这些花花公子手中,一世的清白可就没了,再想寻个好婆家,可是难上加难。直到张元山去世那一天之后,张书林一直穿着男装。 付家也是一直将张书林当男孩子养着。读书写字,考取功名。 对于商人来说,官永远是他们比较畏惧的。毕竟他们要想让自己的家族生意红火起来。首先要做的,就是在官场上寻找到自己的依靠。 虽然付家大老爷付同海经商。但,二老爷付同州,则在官场上混。而且还是在京都有着很硬的后台,所以付家在江陵城,还算是有点背景的商户。 但,到了付家二代,付万三兄弟三人,则没有一个走入仕途。都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眼看着付二老爷付同州年纪大了,马上就要从政坛上走下来了,付家子弟还无人走入官场的话,对于未来付家的发展有着严重的制约。 所以付家在三代子弟身上,所花费的功夫可是深的很。所以张书林一来到付家,就被大力培养。反倒是张书林在前年,获得了生员,成为了相公。而付家的其他子弟,无不是吃喝玩乐的主,没有什么上进心。 张书林要是付家子弟,肯定要被捧上去为官的。 有着生员的名额,即使下面的考核,不能够中举,但是有二老爷过硬的后台,再加上付家的财势,让其在广场上有着一个名额还是很轻巧的。 再加上张书林本身就很聪明。以后的考核,中举也未尝不可。在仕途上,就数张书林最有前途。 但张书林毕竟姓张,付家怎么可能花费精力去培养一个异姓。 张书林说起来是文人,是相公的身份。但也只是相公身份当中的末流。还没有达到才子的地步。付家千金付晓楼可是有名的才女,当然也是财女。再加上付家的名头,更是名贵的很。以这样子的身份地位,选择一个举人才子,也不是不可以。什么时候轮到他张书林了。 付万三之所以选她为婿,就是看在张书林从小在付家长大,为人老实。至于上门一说,张书林毕竟是生活在付家,本无任何依靠。要是让张书林老实巴交的人,真的走出付家独立,恐怕连饭都吃不上。 至于张书林是否赘入付家,就无人知晓了。虽然付晓楼不在,婚礼还是继续。然后婚礼上发生了很狗血的事情。张书林喝醉了,自己把桌子给撞翻了。 至于张书林为什么是脑部后面有血,相传是情敌所致。毕竟以付晓楼这样子千金小姐,追求者排成队还是有的。张书林这样子穷酸,走了狗屎运,竟然能够被付小姐娶了。 脑部受伤的张书林,几天前死了。身体,被同样脑部受伤的西木木占据了。 张书林在昏迷的时候,见到过很多人。付家的核心人物,基本上见过。除了付老爷子,付万三之外,其余人也只是走个过场。毕竟现在张书林是付家的人了,面子上的事情还是要做到位的。 对于前世就在商业场上打拼的她来说,家族纷争还是知道的。这样子小打小闹,可没有放在眼里。既然现在是张书林身份,那么就做一回张书林。前世已经过去,能够拥有的只是现在。 “上次好像听说中云相过一次亲?”张书林皱着眉头,道。 “噗!”就在张书林问完这句话,在收拾房间的小金忽然忍不住,然后便“咯咯,咯咯咯!”笑了起来。 当看到张书林一脸不解的样子,小金才忍住笑意,微微叹息道:“姑爷将以前的事情可全是忘了。”说道这里,小金的眼珠子开始有着泪水打转。 “小丫头,哭泣什么?”张书林怒斥道,“记忆没了,你可以慢慢和我说。我身体和脑子不是挺健康的。” “健康?”当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小丫头脑门一条黑线。对于这个姑爷,虽然身体好了,但是脑子还真的有点问题,总是冒出来她听不懂的词汇。 姑爷能够好转起来,小金已经很满意了。 ------------ 第二章 纨绔三少 更新时间:2013-03-12 第二章纨绔三少 付中云,付家的三少爷。是付家二房付万标的二子。为人张狂跋扈,江陵城有名的财子—散财童子。这是张书林从小金那里了解的情况。 如今付家到三代付晓楼与她的几个兄弟也算富到第三代,但情况明显良莠不齐,最争气的,最有经商天赋的就是属付晓楼了。但是付晓楼毕竟是女儿身,在付家的身份十分尴尬。 如果付晓楼的几位兄弟厉害一点,付晓楼不是长房独女,今天的事情发展估计就不会这样。张书林也不会成为别人的入门女婿。 对于这个世界,她目前还不清楚。 江陵,应该在江南一带,但是现在是大元国。根本就不是史书上记载的朝代。但是和宋朝有点相像。历史上出现过李白,是死于昏庸。出现过杜甫,是死于贪污。他们在世上竟然一篇古诗都没有。 这算什么事情?平行空间,改变历史? 这样想着,不觉得很神奇! 对于自己现在身份,虽然有些尴尬,也没什么概念。不怎么在意名份上的事情。但是自己的生命要是一直被人盯着,随时要取自己的性命的事情,是张书林不愿意看到的。 至于今后的打算,张书林已经有了一定的想法,做点小生意,积攒一笔银子,出去旅行也应该很惬意。至少来到这个大元王朝,到处玩玩。 “上次这个纨绔三少,为了躲避和一家千金小姐相亲,他竟然将巴豆下在茶水当中。让陪同他前去的二爷也跟着拉肚子好几天,呵呵,呵呵呵........”小金说道这里,实在忍不住了,整个人都缩起来了,小手捧着肚子。 对于这样子的桥梁,还不能够引起张书林的笑意,要是这个都能够让张书林笑起来的话,那么张书林的笑点也太低了。 小金的话,反倒是让张书林对付家三少的印象改观了很多。至少付家三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身在豪门是不自由的。这个三少未必真的这样子混账。不然也不会有这样子注意躲避一场自己不喜欢的婚姻。表面的纨绔只是对自己真实想法的掩盖。 “你说这雨何时才能停,这几日可憋坏我了,我想出去走走。”张书林看着窗外的绵绵细雨,皱眉道。 “这雨一时半会儿,怕是停不了了。”小金看着门外幽幽的说道。 张书林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看了看外面那绵绵细雨,最后还是决定出去走走。 她不是个闷的起的人,虽然性子沉稳,却也受不了这整日里无所事事的日子,前生如此,今生亦然如此。还好,今生是男儿的身份,干什么事情也不会受到约束。 就在张书林准备迈出房门的时候,一个身影晃荡着走了过来。当看到门口站着的张书林,此人的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好像是地狱的魔鬼,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张书林眉头微皱,这个付家三少大名付中云,字子枫,今年十六岁,在堂兄弟中排行第三,付中云的父亲付万标,有名的慈善家,对人十分和蔼可亲。在生意场上,是讲究老实厚道著称。在付家,独当一面。但其独生子付中云却是个十足的败家子,人是非常聪明,就是贪玩,付中云的贪玩可不是一般少年的人那种顽皮。 年初在界碑,付中云在江南街市看到有户人家养土家狗,三条刚刚出生的小狗崽,他就要买,人家不卖,他硬是出到五十两银子买下,谷元七年间十两银子若按米价来算相当于现代的人民币四万五千块,在乘船回江陵途中,三条小土狗因为刚刚出生,身体还比较瘦弱,熬不过满月,陆续死了,付中云毫不可惜全部扔掉。 付中云花一百两银子,买回来的豪华马车。给张书林去会友,因为撞车,马车骨架散了。原本以为付中云会索要赔偿。得到的只是付家三少的一个白眼。修好后就送给张书林了。对于付家三少,虽然纨绔,但是为人处世还是很仗义的。 以前的张书林对付家三少的阔绰很是羡慕,恨不得生为付家子弟。张书林毕竟是外来子弟,虽然和付家有点渊源,每一个月能够得到的月钱,少的可怜。跟着阔气的三少,显得很是穷酸。 小金过来扶张书林,小金有点怕那个付家三少,那家伙喜怒无常的,以前也常捉弄张书林,还有一次莫名其妙出言调戏小金,说小金的胸部没长开......,对于这样子的语言,在古代可是对女孩子的不尊敬。却又丢给小金半两碎银,说是赈灾银,然后大笑而去,小金虽是家奴,又得了半两银子,可还是感到屈辱。 张书林“嗯”了一声,张书林并没有打算和这个付三少有什么交集,带着小金就准备出门。 “原来是书林,听说你你被人打了,我却一直没空来看望你,莫怪莫怪,现谁敢打我付家的姑爷。” 张书林站定,道:“身体好多了,多谢三少关心。” 就在张书林准备走出房门的时候,被付三少给拦住了。一脸贼兮兮的摸样看着张书林,道:“兄弟,你也是爱书之人。今天我带来了一本书,包你听得如痴如醉。” 张书林微微一笑,问:“什么书,谁写的?” 付中云不答,却问:“还记得岳公吗?就是一个长得胖乎乎的老头,前不久我跟着老太爷去他的府上逛逛。当时我看见他家桌子竟然有一个桌腿矮了一截,矮了的那桌腿垫着一本书。我就准备将这个桌腿的书拿走,准备让胖老头趴在桌子上连人带桌子一起倒下去。可是当我看到这本书的时候,就真的爱不释手了。所以换了一本书垫在桌底下。嘿嘿......” 张书林道:“我不记得了!难道他那里的书籍有什么经典语录?” 付中云“啊哈”一声:“你还真不记得那个胖老头啊,那我告诉你,这书便出自岳公之手。” 张书林道:“那就请三兄为我读一读岳公的大作。” “此书字数极繁,我先挑一段念给你听,竖起耳朵仔细听哦,这等奇书不是寻常人看得到的——”付中云清咳一声,翻书轻响,开始念道: “白驹过隙,日月如梭,才见梅开腊底,又早天气回阳。一日,三月春光明媚时分,金莲打扮光鲜,单等武大出门,就在门前帘下站立。约莫将及他归来时分,便下了帘子,自去房内坐的。一日也是合当有事,却有一个人从帘子下走过来。自古没巧不成话,姻缘合当凑着。妇人正手里拿着叉竿放帘子,忽被一阵风将叉竿刮倒,妇人手擎不牢,不端不正却打在那人头上。妇人便慌忙陪笑,把眼看那人,也有二十五六年纪,生得十分浮浪。头上戴着缨子帽儿,金铃珑簪儿,金井玉栏杆圈儿;长腰才,身穿绿罗褶儿;脚下细结底陈桥鞋儿,清水布袜儿;手里摇着洒金川扇儿,越显出张生般庞儿,潘安的貌儿——” 张书林听到“金莲”二字,不禁轻轻“咦”了一声。 付中云便问:“怎么?” 张书林道:“没怎么,三兄继续。” 付中云续道:“可意的人儿,风风流流从帘子下丢与个眼色儿。这个人被叉竿打在头上,便立住了脚,待要发作时,回过脸来看,却不想是个美貌妖娆的妇人。但见他黑鬒鬒赛鸦鸰的鬓儿,翠弯弯的新月的眉儿,香喷喷樱桃口儿,直隆隆琼瑶鼻儿,粉浓浓红艳腮儿,娇滴滴银盆脸儿,轻袅袅花朵身儿,玉纤纤葱枝手儿,一捻捻杨柳腰儿,软浓浓粉白肚儿,窄星星尖翘脚儿,肉奶奶胸儿,白生生腿儿,更有一件紧揪揪、白鲜鲜、黑茵茵,正不知是甚么东西。” 读到这里,付中云抬眼望着张书林道:“怎么样书林,这等描写可算得如在眼前否?” 张书林道:“果然是精到的好文字。” 付中云道:“我再挑一段惹火的给你念,就是那这老婆陪西门庆吃了一回酒,收拾家火,又点茶与西门庆吃了。——”压低声音念道:“原来另预备着一床儿铺盖与西门庆睡,都是绫绢被褥,扣花枕头,在薰笼内薰的暖烘烘的。老婆便问:“爹,你在炕上睡,床上睡?”西门庆道:“我在床上睡罢。”如意儿便将铺盖抱在床上铺下,打发西门庆解衣上床。他又在明间内打水洗了牝,掩上房门,将灯移近床边,方才脱衣裤上床,与西门庆相搂相抱,并枕而卧。妇人用手捏弄他那\话儿,上边束着银托子,狰狞跳脑,又喜又怕。两个口吐丁香,交搂在一处。西门庆见她仰卧在被窝内,脱的精赤条条,恐怕冻着她,又取过她的抹胸儿替她盖着胸膛上。两手执其两足,极力抽提。老婆气喘吁吁,被他(入日)得面如火热。” 张书林脸色冷了下来,道:“好了,不要念了。” 付中云则是大笑,说道:“怎么,是不是浑身燥热,按捺不定了?” 这个年代的少年人,看到稍微露骨一点的两性描写就冲动得不行了,这是因为没有被现代爱情动作片子的启蒙啊,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张书林笑道:“还好,还能克制。” 付中云神秘道:“书林,你可知这是什么书?你若说得出书名,你今天要什么我给什么!” 此时,在付中云的心中,这本书当中的西门庆和潘金莲都是水浒当中出现的人物,和岳公前些年出版的水浒传有着相似背景。这个张书林本来就是酸书生,自己手里的作品一定没看过。 ------------ 第三章 荒唐小事 更新时间:2013-03-22 第三章荒唐小事 根据史书记载,这几天来最令张书林疑惑的就是历史问题,所见的史书对于历史的记载于未来的世界似乎总有些出入,这个朝代叫做大元,定都扬淮,对于这些地名,完全就没有任何史书记载下来。前面的朝代有隋唐,但是唐朝在诸侯战乱结束之后就进入了大元。中间的五代十国的纷争直接过滤了。 对于文章诗词方面,好像就是大杂烩。冒出来很多名人与流传的诗词,也少了一些,李白杜甫诗仙诗圣级别的人物,竟然缺少他们的著作――这事情还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就在史书上留了一小笔。 大元,就和宋朝应该是在一个时间段出现的,应该属于平行空间。 宋朝流行的应该是词。唐诗宋词元曲明清说。这是西木木以前上历史课学到的。但是在这个大元朝,竟然连明朝的八股都作为考试的硬性指标。更别说出现了很多的小说。四大名著这个时候已经广为流传。 金瓶梅应该是明代袁石公所著写。竟然在这个时候就出现了。只是作者换成了她没有听说过的岳公。 一场秋雨一场寒。深秋的绵绵细雨,带来了几分寒冷,付中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可能也没打伞,淋的满头雨水。站在这里一小会,身体就细微的颤抖起来。看样子着实冷着了。 “三少,你出门都不带个人伺候着。衣服都淋湿了,还是赶紧回去换件干净的衣服吧!不然会着凉的。” 张书林笑笑,对于付三少的赌局并没有放在心上。 一本古人的黄书而已,就这上面描写的东西,张书林在大学时代就偷偷的看过。虽说不能全部的背诵下来,但是里面的桥段,还是能够记得一些。至于这本书还叫不叫金瓶梅,不好说。但是刚刚付中云念的那两段,她可是记得。 “哎哎哎,书林,你这样子我可要发火了!”看到张书林这样子的态度,付中云的脸色变了变。 付中云原本就是闲来无事,最近偶得了一本自己奉为珍宝的书籍,本想在张书林面前炫耀一番,同时读一些段子,让张书林心里瘙痒一番,这也是满足付三少闲来无事,逗乐一下的趣味。但是张书林现在的这态度,着实让付三少的乐趣降低了下来。 “三少一定让我猜?” 张书林看到眼前付中云面部表情,就知道这个富家少爷又开始耍脾气了。 “这样吧。书林,你平时身上的钱财也不多,你只要将这个书名说出来,我输你三十两银子如何?”付中云催促道。 “三十两!”一旁的小金小声的嘀咕道。 三十两银子对小金来说可是一大笔钱。她来到付家当丫鬟,一个月的月钱也就是半两银子(折合成铜钱五百文)。这还是因为付家财大气粗,再加上小金是贴身奴婢,领到的月钱是一般奴仆的一倍多。 刚刚付三少读的那一段,小金也站在一旁听着,但她听的似懂非懂的。因为里面有一些露骨的词汇,让小丫头骚的脸蛋红红的。在小丫头心中,付三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自家姑爷和这样子人混在一起,迟早会被带坏。所以小金心中对三少多了几分厌恶。 张书林开口了:“子枫,我要是知道这本书的名字,可不贪图你的钱财!只要你以后别来找我麻烦就可以了。还有,见了我把你的少爷脾气改一改,对我的话要言听计从。如果我说不上来,也不能让三少吃亏,我给三少鞍前马后!不知道这样子条件是否公平?” “你!”付中云勃然大怒,但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张书林,心中的气也缓和了一下。此时付中云眼皮子微微跳动,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笑着说道:“书林争强好胜的脾气还是没有改啊!都吃了那么大的亏了,适当的时候知道收敛一下。” 此时的付中云,还把眼前的张书林当成了喜欢争执的书呆子。只是他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张书林已经不是原来书呆子张书林了。 “行,依你,就依你,哈哈哈!”付中云好像并不在意张书林所说的要求。毕竟自己得到的这本书本来就是禁书。市面上根本就没有流传,而且张书林虽然是考取了生员,但才学上实在没什么建树。在付中云的心中,笃定张书林是猜不上来了。 “阀阅遗书思惘然,谁知天道有循环。 西门豪横难存嗣,敬济颠狂定被歼。 楼月善良终有寿,瓶梅淫佚早归泉。 可怪金莲遭恶报,遗臭千年作话传。” 就在张书林刚开始念这一首诗的时候,付中云屏住了呼吸,不知怎么回事,原本必胜的信心竟然在这一刻动摇了。当听着张书林缓缓的将这一首完整的诗背完的时候,他的呼吸先是一滞,然后骤然粗重,不说话,光在那喘气,右手敲击自己脑门半晌,嘶哑着嗓子道:“你,你怎么知道这书?这绝无可能啊,绝无可能!。” “不对,岳公是不是将这首诗拿出来卖弄过。你还没说出这本书的书名呢?”付三少好像抓住了破绽一样,急道。只是在三少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丝动摇。毕竟能够将岳公对整本书的评价的诗给念出来,猜到本书已经很近了。 “金瓶梅!”张书林看着眼前的付中云,冷着脸说道。 簌簌的翻书声,付三少急忙的将这本书翻到首页,看着首页上的三个大字,心里真的蒙了。 “书林,你看过金瓶梅?” “在哪里看过?”付中云真是无法置信,张书林怎么会知道《金瓶梅》,这是他前些时候,跟随着大伯去拜访岳公的时候,从他家的桌底偷偷拿出来的。难道这本书已经很流行了,只是他一直不关注读书的事? 看来书还是那本书,只是写书的人变了。张书林一开始心中也不是很确定,毕竟这个朝代对张书林来说很陌生。这里的名人典籍,也可能发生了一些变化。 张书林道:“不要问那么多,我只问你,这赌局我赢了吗?” 付中云默不作声,手使劲的捏着书籍,脸涨的通红。对于付中云这样子的公子哥来说,最怕输自己的名声。要是输点钱财倒无所谓,但是想到以后要听张书林的差遣,心中就憋着一肚子的火。 张书林怎么说,也只是付家的上门女婿。身份地位怎么能跟付中云相比。虽说顶着付家夫婿的名声也不是太丢人,但是能够成为别人上门女婿的男子,基本上被人轻视。一向无法无天的纨绔三少,今天开始要对张书林言听计从,还不如杀了他痛快。 “三少爷,我们姑爷和您开玩笑呢。不当真,不当真的。”看到自家姑爷竟然赢了赌局,小金心里欢快,但是害怕姑爷得罪了三少爷,便出声,让付中云有台阶下。 “啪!”付中云举起手掌,一巴掌向着小金拍打过去,半路被张书林接住,一大一小的两只手在空中相遇,空气的温度一下子抬升了很多。 “付子枫,你虽然败家,但我还不知道你是泼皮无赖。”张书林脸色忽然阴沉,看着眼前的付中云,怒道:“滚,滚出这所院子,以后不准踏足一步。” 前世的张书林就不是软弱的人。不然也不会成为华尔街的传奇少女,金融界顶级操盘手。她前世是个孤儿,临死身边都没有一个亲人。这一世,张书林可不愿意孤独一生。对她好的人,张书林都会把她当成亲人对待。张书林睁开眼就接受着小金服侍。她把小金当成自己妹妹看待。付中云当着自己面打小金,虽然没有打到,但让张书林心中很不快。 “咦?”原本怒火中的付中云,拍打小金的一巴掌被张书林接住,心中一制,又被张书林吼叫,让付中云整个人都傻了。堂堂的付家三少,何时遭受过这样子的侮辱。而侮辱他的,是一直不被他看的起的张书林,付家夫婿。 ------------ 第四章 付家有女初长成 更新时间:2013-03-23 第四章付家有女初长成 “书林,我刚刚只是因为生气,没有想过不兑现承诺。” 看着眼前生气的张书林,付中云小声的嘀咕道。 “你生气就可以打人了?” “打人?” 付中云看着张书林那漆黑的瞳孔当中,散发出冰冷的寒意,心中有了一丝惧怕。这个时候,付中云好像意识到了自己什么地方惹到张书林了,他不应该去打小金。 “姑爷,你别为了小金和三少爷生气了。”小金被忽然打过来的一巴掌,也是一愣,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巴掌被姑爷接住了。但是紧接着看到姑爷竟然为了自己和三少爷发火,让小金感动的同时,为姑爷冲动担心起来。 张书林毕竟只是付家的夫婿,这个付三少可是实打实的付家公子哥。就是在江陵城,也是排的上号的纨绔公子。对付家三少,小金有的只是惧怕。就是这样子的人物,自家软弱的姑爷竟然敢得罪,以后怎么会有好日子过。 在富贵的家庭当中,主人打骂奴仆,是很正常的事情。虽然小金是张书林的贴身丫鬟,付中云打小金,有点不给张书林面子。但是张书林用不着为了一个丫鬟和付三少动怒、发火。 此时的小金拉着张书林的胳膊,委屈的眼泪在眼睛当中打转,小眼睛红红的。 野马一般的付中云强自按捺住内心的狂躁,声音憋得粗嘎:“我不会食言的,书林,你说,你要我做什么?” 张书林道:“你先回去吧,记住自己说过的话就是了。” 此时的张书林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态度有些重了,这里毕竟是古代,尊卑有别。刚刚的付中云打小金,在张书林看来是对小金的不尊重。但按照这里的制度来说,也不是不可原谅的。可能自己把问题看得严重了。 回去的路上,付中云一直在想,自己手中的珍本书籍张书林是什么时候看过的。他怎么会有这本书?不搞明白这件事,他心中一直有着一道梗。但他又不能直接跑去找岳公咨询他这本书给谁看过,岳公怎么说也是他付中云的长辈,和长辈探讨这样子书籍,明显有些不妥。而且这本书是自己偷来的。 付中云觉得张书林病好了之后,像似变了个人,言谈语气有种不怒而屈人之势,让他不敢轻慢。同时,张书林也成为了日后付中云重视的对象。 由于付三少的出现,让原本想出去散心的张书林没了兴趣。重新的返回自己的房间。小金跟着后面,将房门紧闭。好像怕了付三少重新返回找茬。 此时,张书林已经从一旁的书架子上拿出了一些宣纸,开始了每天的乐趣。一直被憋屈在房间当中,没有网络电视的时代,可能空闲时候,练练字,是很不错的休闲方式。 张书林现在的字就很劣,以前的张书林贪玩,没怎么练字,现代的西木木钢笔字倒是写得不错,毛笔几乎没摸过,所以必须练字,不求出类拔萃,总要中规中矩,不能让人一看到字就皱眉,字是人的脸,不求漂亮,但不能让人一见生厌。 写了一会,发觉无趣。张书林又重新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绵绵细雨,想着自己的心思。小金则去整理桌子上的宣纸。 小金其实都有学过诗文算数,每每整理姑爷写的宣纸的时候,总是被纸张上的句子吸引, “雨色秋来寒......对潇潇暮雨洒......秋风吹白波......” 虽然小金不知道这上面写的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但给小金的感觉,这几句话绝对不简单,有点像诗,也可能是少爷没填完整的词。再加上这几天姑爷的表现,以及刚刚怒斥付三少。更让小金觉得自家的姑爷了不起。 小金并没有按照张书林的要求,将这些写过的宣纸烧了,这些留有张书林字迹的宣纸反倒是被小金珍藏了起来。 对于这些东西,张书林也防备着一手。每一首诗只写了一句话,要是张书林平时练个字,都能够写出诗词来,还不惊动江陵城,到时候每一个人不会把他当才子看,反倒是把他当妖精给收了。 大元重文轻武,好的诗词,锦绣文章,广被流传。 一连几天,秋雨下个不停,张书林也没有急着往外跑。没事的时候,他照样练练字,看看书,打发时间。也就是到了古代,才真正的让张书林按下心来,学习一些知识。同时也对自己的前世进行反思。 自己前世很牛叉,但是再怎么牛叉,也只是一个人,一个人的力量再怎么强大,也架不住人多。 成天的活在算计和被算计当中。她喜欢炒股,不是因为炒股能够让她赚很多很多的钱,而是一种感觉,占有欲,赢了还想继续赢下去,占有欲被进一步的满足感。 这样子的生活让她沉迷,成天活在布局和被布局当中,有着赢了的快感,也有输了的惆怅。她累了,死亡告诉她,要放下很多东西。 正在想着,忽然在前院传来喧闹的声音。一个小丫头,粉嫩的脸蛋红彤彤的,一路小跑过来,“姑爷,小姐回来了!” 张书林心想着,自己的这个老婆总算是回来了。也不能因为自己倒插门,而把她给逼走,连自己的家都不要了。在结婚当天躲开,十来天的时间,给自己下马威,也应该够了。即使是两个人之间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做做样子还是要的。 这位大小姐这样子强势,不就是为了让她看清楚形势,看清楚自己在付家的地位。要是以前的张书林,或许他会有点想法,但估计也不敢发作。不过是一名穷酸秀才。对于现在的张书林,根本就没有什么抱怨。即使这个付大小姐永远不待见她,才是她愿意见到的。 付大小姐回来,身边跟随着的除了丫鬟之外,还有着几位兄弟。毕竟现在付小姐可是掌管着付家的一部分生意,手中可是有着经济管理权。而这些兄弟的一些开销很大。这个时候讨好了付晓楼,在往后的日子,可以从付晓楼这里混点甜头未尝不可。 被围在中间的女子,年纪其实不过十六来岁,穿着打扮虽然朴素,并没有千金小姐的那种高调,清丽雅致的瓜子脸,秀眉如黛,气质也是极为出众,远远的看着被围在中间的身影,便给人一种淡淡如水墨般的感觉。 当看到张书林和小金站在一旁,将身上的披风给一旁的丫鬟,目光在张书林的脸上审视了一遍,随后微微俯身,远远的说道:“夫君!” 整个人的神情自然,并没有在新婚当天逃婚的假象。自然的走过来挽住张书林的胳膊。随后才笑着转向其他人,道:“这次我从界碑回来,带了一些当地的特产,过一会让丫鬟给几位兄长送进各位家中!” 当听到付晓楼所说的话之后,几位付晓楼的兄弟,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每一个人说了几句客套话,就纷纷离开了。 看着这些人走开,付晓楼带笑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的厌烦,但很快就被笑容掩盖。 这女人长得很美。有着江南女孩子的柔弱气息,方才的一番行事,虽然有着内在的强势,但这种如书卷,如眉黛般的气息完美的融合,说话与行事,从客观的角度来说,已经符合了职场白领的水准。 就是张书林这样子过来人看来,有些细节做的还不是很完美。真正厉害的,在人前人后,都看不出来任何瑕疵。 待外人走开,原本挽着张书林的手也自然的放了下来。一路上对张书林关心的话语,实则保持距离的问候。 “相公伤势好了没?最近就不要外出了。在家好好养伤。要是有什么事情,就使唤小金,她是你的贴身奴婢,吩咐她就可以了。” ------------ 第五章 春心萌动 更新时间:2013-03-24 第五章春心萌动 付家的院落很多。每一个成年的子弟,都能够分到属于自己的一处院落。付晓楼现在也是付家的掌舵人之一,当然也能够有着一处不错的院落。 这个院落,一栋二层小楼。 张书林清醒之后,一直住在二楼。至于楼下,一直没去过。楼下应该是付晓楼原来的闺房。 此时,走到这边,付晓楼向着张书林一俯身,算是告别,然后带着奴婢走进了房间,将房门紧闭。 从现在的状态来看,在短时间,或者更长的一段时间,张书林可以清闲了,不需要考虑应付自己身份上的事情。家族当中的争斗,也赖不上自己,走不走,现在不急。 另一边,付晓楼走进了自己的闺房。 因为结婚所选的房间在二层,付晓楼以前的闺房没用上。原本是要将其中的东西收拾好的。后来由于忙着结婚事情,也就没有动。 现在的付晓楼刚刚回来,就直接住进来了。 房间当中,处处体现出小女生的春闺,绿色的纱窗,化妆镜前的各种小饰品。和想象中的付小姐的房间,有着格格不入的感觉。毕竟付晓楼给人强势感。小女生的闺房装扮,可是显示出她的女性化了。 坐在化妆台前的付晓楼,看着还站在院子当中欣赏花草的张书林,微微叹了口气,将窗户关上。 不一会,跟随着付晓楼的小丫鬟,端着一盆水走进了房间。将热毛巾递给付晓楼。 “他最近怎么样?” “姑爷刚刚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好像傻了一样。嘴里说着很奇怪的话语,让人难以费解!最近伤势可能已经恢复了,也不再说什么怪话了!”小丫头努努嘴,道。 “都说了什么?” “老娘死也不要......因为说话怪异,也没大记住。” “让小金照顾好,平时多关注一下姑爷,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给我禀报。” “对了,姑爷好像不记事了!” “他忘记了什么事情?” “也没有什么,就是最近总是打听府里的老爷,少爷们的名字、习惯。还有就是关注小姐你了!嘻嘻!” 当说到关注她自己的时候,付晓楼的脸色有点冷淡,将手中的毛巾递给了丫鬟。 “嗯,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姑爷现在已经没有开始的脾气了。见了谁都是很客气!” “什么?” 当听到丫鬟说姑爷很客气的时候,付晓楼的眉头微微动了动。 当初之所以选择张书林,除了因为张家和付家世代交好,就是张书林性格比较软弱,老实,自己能够驾驭住。 她也派人调查过张书林在付家的各方面的表现。虽然书读的不错,也考了个秀才,但是诗词歌赋没有建树。有着读书人的孤傲。为人相处,喜欢争执。最后还是被强势的人压制住。本事没有,脾气很大。 当听说让他嫁入付家的时候,这个人脾气还真的很大,感觉好像丢了他祖上的脸似的。最后还是被爷爷给压制住了。要说她软弱,付晓楼相信,要说他客气,付晓楼可不信。估计是被人打了一顿,现在态度转变了。这样也好,有的时候,付晓楼还挺为张书林担心的。 “既然脾气更改了也好,安安分分的,在付家也能保他衣食无忧。他现在心里应该已经想清楚了。”她叹了口气,“你们几个,要对姑爷恭敬点,我和姑爷之间的事情,不准在外面嚼舌根子,就是在老爷面前也不准说。只要姑爷不做出有损我付家名声的事情,他永远都是我夫君。” 有时候,女孩子都是喜欢憧憬自己的未来,将自己的未来的生活想的多么的美好。但是,女人毕竟是女人,在命运之前,很难更改。她在女人中,还算是好的。她也考虑过自己的婚姻,要是和张书林相处还算融洽,可以考虑将来生个一儿半女的...... “对了,那个将姑爷打伤的人查出来没有?”忽然,付晓楼原本慵懒的状态消失了,反倒是有着一股的清冷。 “好像是二少爷派人干的。”丫鬟低着脑袋,说话的声音也变得低了很多。 “怎么可能是那个蠢货。他不过是别人的替罪羊。”付晓楼的脸上透着一丝严肃,但是一会又恢复了慵懒状态。有着女人的娇柔。 伸了伸懒腰,好像很累一般。就是坐在这里,也感觉到浑身的疲惫。可能是心累了。 看着窗外和小金交谈的张书林,心中无比的羡慕。有的时候,做女人很难,做一个没有男人依靠的女人,更难。 付晓楼有的时候也在想,要是自己有个哥哥多好,有个哥哥可以帮助父亲打理生意,自己也只是协助。自己好在江陵城当中寻找一个才子嫁了。成就一段才子佳人的故事。 付晓楼从小就像很多的男孩子一样,喜欢去私塾,去学习诗词歌赋。感觉诗词歌赋当中的那些诗句很美,自己身临其中,有着一种美妙的感受。 付晓楼自己也经常做一些诗词,但是怎么也不敢拿出来给他人欣赏。因为总是感觉自己是在附庸风雅,不是真风雅。 要是张书林也能够做出些诗词来就好了。可是他只是一个书呆子,只会死读书。这是张书林给付晓楼的直观印象。 就在付晓楼和丫鬟交谈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了,跟随着付晓楼身边的另一个丫鬟走了进来。 原本付晓楼身边只有一个贴身丫鬟,小金。从小就陪伴着她。她和小金之间,有的就是姐妹情,没有什么主仆尊卑。对待小金,如同亲妹妹。也正是因为招了张书林上门,才将小金派过去照顾张书林。 现在付晓楼开始全面的接管付家的生意,忙起来身边总不能缺少使唤的人。贴身丫鬟最能了解主人的心。所以付家给付晓楼又配了两个丫鬟小兰和小婉。 先开始在屋里的是小兰,而刚刚进来的是小婉。小碗脸肥嘟嘟的,很是可爱。刚刚从外面进来,好像有什么急切的事情要告知付晓楼一样,额头上都冒汗了。 “婉儿,怎么这么急切,乱了分寸。”付晓楼看着着急走进来的小碗,不禁乐了。对于自己身边的几个丫鬟,都极为的了解。小兰,属于那种稳重型的。年纪在三个丫鬟当中也最大,几年也有十五岁了。 小金属于温柔型的。服侍人方面,小金做的很体贴。也正是这样子,才将小金派去照顾张书林。今年小金才十四岁。小时候四岁就跟着付晓楼了。 小碗,属于急切型的,有的时候也是呆头呆脑的,总是小迷糊。就是这样子,给付晓楼带来了很多的快了。也是丫鬟当中最让人操心的捣蛋鬼。 “不,不是,小姐我......”小婉被付晓楼这样一说,心中急切的连话头说不出来了。小脸蛋皱的的好像汤包,小手紧紧的握着。 “呆头鹅,你把想说的话,想好了再说,不急。”小兰将手中的毛巾递过去给小碗擦擦脑门上的汗珠子,脸上尽是笑意。 “小姐,姑爷,姑爷打人了!” “什么?打谁了?”付晓楼刚刚才听小兰说张书林最近脾气改善了很多,心中还为他高兴。没想到刚刚夸奖过他,就传出他打人事件。 “也不算打人吧!”小碗眼珠子乱转,想了一会肯定的答复道。当小碗感受到两道实质性的目光盯着自己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的话,马上可能遭受到不公平的责罚。 小碗吐吐小舌头,煞是可爱的小摸样。开始像说书一般,将自家姑爷如何和纨绔三少赌斗的。又如何在三少的魔爪之下,解救了小金的。至于故事当中提到的金瓶梅,在场的三人都没听说过。她们也只当是岳公刚刚新著的。岳公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大才,满腹的锦绣文章。十年前的水浒,就轰动了江陵,影响了整个江南一带。更是连当今的陛下都惊动了。 在大元朝,信息极度匮乏的年代,有着水浒这样子有意思的小说,可谓是大元朝民众的一大乐事。 “岳公有了新作,我都不知道。看来我是在生意场上久了,身上全部沾染了铜臭的味道。对于诗词文章,接触的少了。” 付晓楼表情有些低落。为自己不知道一本好书而感到惭愧。有时间一定要去岳公府上讨要。 ------------ 第六章 河边巧遇 更新时间:2013-03-25 第六章河边巧遇 “三哥我还是了解的,他虽然纨绔了点,但是不是下作之人。” 付晓楼看着窗外站立的张书林,声音呢喃道:“他真的打击了付中云?” 对于得罪付三少,付晓楼倒是不怕。因为付三少可是很讲原则的人。既然是输在了自家相公的手中,自然不会再来找麻烦。令付晓楼感觉到惊讶的是,张书林竟然能够有着这样强势的表现。但是张书林这样子的强势,更多的被付晓楼看成是穷酸书生的骨气在作怪。 ...... 来到大元朝,已经一个多月了。 在付家大院,从一开始喜欢,到渐渐的熟悉,没有了原本的热情。 园林、假山、楼阁都是很美的画面。住在这里,环境也很好,没有现代的空气污染。就是喝在嘴里的水,都是那样子清甜。 但是日子久了,就有了厌倦的感觉。总是想要出去逛逛。可是自己有伤在身,跟着自己屁股后面的小丫头小金是不允许自己外出的。好像怕自己出去就会死一样。 这样子压抑的生活可不是张书林想要的。她可是崇尚自由。 即使环境再好,没有电脑电视手机,等同于在折磨张书林。总是会觉得感觉自己缺少了点什么。对于张书林的安分,当然是付家的人愿意看到的。毕竟张书林是入门付家,给付晓楼一个留在家里的理由。而这样子事情,不需要太多的不安定因素。 相对于张书林的清闲,她的女人付晓楼可是忙死了。但是不管再怎么忙,总是会回家吃饭。古代有古代的好处,压力没有达到加班加点的。按时休息吃饭还是很必要的。再加上付晓楼毕竟是一个女孩子,不可能像男人那样子随便。 古代的信息传递毕竟没有现代的方便。现代的电脑电话,办事效率可是提升很快。而在古代,在信息传递的中途,还是有休息的机会的。像现代的工作狂人,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每一次和付晓楼,只有在吃饭的时候能交谈上几句。其余的时间,都是各自忙各自的。就是睡觉,都是各自睡各自的。当然张书林也没有想要和付晓楼睡在一起。 可能真的把张书林真的当成了老实人。每一次的话题都是付晓楼挑起的。交流一下信息,让气氛活跃一点。对于前世的金融少女张书林来说,随意的敷衍几句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当然,张书林的随口答话,不会被付晓楼听出来是敷衍她的。张书林的段数可都是从现代信息化当中学习来的。就是这些宝贵财富,对张书林的生存,很有帮助。 吃完饭,付晓楼大多数出去转悠,看看家族分给她的生意。而张书林则是在房间内看看书,或者无聊的时候,拿出笔来练练字。对于毛笔,经常练习也就习惯了。 “今天天气真好!”张书林说道。 “姑爷,小姐说.......” “我伤势已经好了,出去转转!” 不等小金说完,张书林就率先走了出去。对于张书林来说,要是一直被困在付家,还不被闷死。 看着张书林出去的背影,还站在原地准备说服姑爷的小金,傻愣楞的。然后快步的跟上西张书林的脚步。小嘴鼓鼓的,好像心中有着一丝的委屈。 小金是伺候张书林的贴身丫鬟,还是张书林成为付家小姐的姑爷之后配给她的,这也成了付晓楼派来监视她的人。要是张书林在外面干了什么非常影响付家声誉的事情,是绝对会被阻止的。即使阻止不了,回家找付晓楼,搬救兵。 小金也是想要和张书林搞好关系。平时对张书林的照顾,很是周到。张书林感受到被人照顾的好处。有的时候,自己想要干点什么,总是被小金抢过去。忽然感受到,自己原本厌恶的家务活,也是那么的向往。 小金好像也希望张书林能够对自家小姐好一点,经常在张书林的耳边唠叨自己家小姐如何如何不容易,或者说小姐今天去了哪里哪里,从小金的心中,还是蛮敬佩自己小姐的。对于小金念叨什么,西木木基本上都是~嗯哪的回复一下。 每每听到张书林的回答,小金的脸上都笑开了花。感觉自己的婆口婆心,终于有了效果。其实那是张书林对小金的尊重。在张书林的心中,一直认为人人平等,并没有真的把丫鬟当下人看待。 就在出门之后,张书林也是第一次出来。按照小金的介绍,张书林并没有走向繁华的街市。反倒是向着一处极为安静的河边走去。张书林本来就是出去看看,对于繁华的现代见识多了,对于古代的街市,倒是不急着去看。 就在张书林带着小金,路过一家茶肆的时候,被一个老板娘喊住了,“小爷,来喝杯茶吧!” 此时,忙着赶路的张书林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好像出来,并没有什么目标。既然走到了茶肆,就喝杯大碗茶,感受一下古代茶肆的味道。 就在刚要跨进茶肆的时候,张书林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有人民币。好像这里也不用人民币。 但是一只脚已经跨进去了,又不好意思扭头走人。只好慢悠悠的走过去,对着茶肆打量了一番。 这茶肆不大,门前挑着个幡子,上写“茶肆”两个大字。 大堂里摆着低矮的竹子编成的小方桌和小竹椅,看起来很风雅。现在是下午时分,只有几个喜欢喝早茶的老茶客,散散地坐在里面,端着各自的大茶杯,慢悠悠品着茶。 靠里还有个门,通向后院,门边有个陈旧得看不出本色的柜台。柜台上摆着几个大铜茶壶。 这里开设茶肆的,是一对老夫妻。老头子正在看着账簿,而老奶奶正在招呼。看见西木木进来了,更是热情招待。毕竟看到西木木身上穿着的丝绸,和他们身上的麻布衣比起来,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公子哥,进来坐坐!”老奶奶提着茶壶,瞧她笑道。 “不不,”张书林讪讪摆摆手,“我进来看看,看看......” “姑爷,这里不卫生,喝茶我们还是回去吧!小金给你泡小姐前天带回来的大红袍。”此时,小金的小手拉着西木木的衣服,小声的说道。 “不卫生!”老奶奶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听力竟然很好,当听到小金所说的话,心中的厌恶之情涌了上来。 毕竟处于下位者的老奶奶,总是看不惯像张书林这样子的公子哥。你嫌弃这里不卫生,你就别进来呗。进来了就是为了抱怨人家店里不卫生。这都尼玛闲的慌,找茬啊! “张书林?” 在张书林和小金遭遇到老奶奶抱怨的时候,从一旁的河边,走过来一个人。在其身后,还有一个小伙子,手里提着竹篓子,肩上扛着鱼竿。鲥鱼、草鱼,在竹篓子里活泼泼乱跳,小伙子走起路来也是欢喜。 走过来的男子长相俊美,身穿锦袍,有着风流才子的摸样。只是双手的袖头卷了起来,手还是湿的,这明显丢了才子的脸。太不注重形象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男子在这里见到张书林,显得有点局促不安。双手不自觉的将袖头甩了下来。整理一下着装,才走到张书林他们这边,一脸的笑意。 “子枫?”张书林也感觉到奇怪,自己难得出来一趟,竟然遇到这个讨厌鬼。真有阴魂不散的感觉。这个男子正是一个月前和张书林争执不休的付家三少爷付中云。 ------------ 第七章 茶肆小趣 更新时间:2013-03-26 第七章茶肆小趣 “闲来无事,就喜欢来这边钓钓鱼。”当说道这时,付三少竟然脸上出现了粉红。俊美的脸蛋有着羞意。 “还不好意思了?”张书林小声的嘀咕道。在张书林看来,他们这些公子哥,最厉害的就是脸皮了。只是没有想到,江陵的纨绔公子付中云也有脸红的一面。 “三少真是难得的雅兴,喜欢一个人窝在河边钓鱼?”张书林说道。看着付中云的这个架势,以及后面跟班竹篓子里的两条小鱼,看来这个付中云真的喜欢在这里钓鱼。但是根据张书林对喜欢钓鱼人的了解,都是那种心性比较安静,有内涵的男人喜欢的事情。但是一个纨绔三少干这件事情,总是让张书林感觉到怪异。 像付中云这样子的高富帅,怎么也应该常年蜗居在那种灯红酒绿的香艳场所。留恋与青楼名妓身旁。 不过在这个古代,没有什么好玩的,钓鱼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玩的游戏。张书林这样子想着。对付中云的看法稍微有点改观。和其他的纨绔大少略有不同。 “呦,这不是付家的三公子吗?怎么也来此处茶肆?有失你公子哥身份啊!”就在这时,茶肆当中传递一个老者的声音。 张书林站在那里,转头瞧去,只见大堂通向后院的门边站着个老者,个子很高人很瘦,跟竹竿似的,脑袋都要碰到门栏了,正冲着这边笑,却不认识。 但见他挽着个发髻,用绸带扎着,花白的胡须飘在颌下,身穿圆领长袍,面料是上好的绸缎,长袍丝棉夹袄,这身打扮可不像穷苦人,不知怎的跑到这僻静小茶肆里来喝茶。 见到有人认出了自己,付中云便皮笑肉不笑咧了咧嘴,拱手随口说了句道:“原来是材伯父,您老也在这?” 从付中云不自然的笑脸当中,张书林知道此人和付中云之间的关系应该没有表面上的融洽。 只见这个瘦竹竿子的老者,瞟了一眼一旁的张书林,头也不回的向着后院走去。并没有再理会付中云和张书林。 “三少今天又有收获啊!”就在付中云的出现,茶肆的老奶奶忽然变换了一下嘴脸,刚刚还生着闷气呢,现在就完全看不见了。很殷勤的走上来和付中云搭讪。 “老嬷嬷。赶紧给我上你们这里最好的茶水,我渴了!还有上好的点心给我上一份。”付中云没有理会老奶奶的殷勤,直接点茶。 好像对于刚刚的瘦竹竿老者不理他,并不存在什么气,整个人情绪变换很快,或者是调控的很自然。 “书林,坐吧!”付中云脚踢开桌子旁的凳子,就打算坐在外面。 “三少,我们进去看看吧!”张书林指着茶肆的后院,笑着说道:“后面好像风景更美。” “啊!”刚刚准备坐下的付中云,被张书林的这个要求,整个人动作竟然僵硬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为难的情色。 “三少难道和刚刚的老者有什么过节?”张书林观察人的本事还在,从付中云见了那个老者之后,脸上出现的尴尬情色,还是能够把握住的。虽然付中云极力的掩饰。 “噗!”就在这时,跟随着付中云的跟班小伙子忽然忍不住笑了出来。就是小金也捂住了小嘴,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摸样。看到付中云瞪着眼珠子,怪吓唬人的。整个人朝张书林的背后躲去。 “哼,有什么过节?不就是没和他家孙女结为亲家!” 付中云整个人站了起来,向着茶肆的后院走去。 付中云从尴尬到坦然,变化真快。能够很好的严格要求自己的人,怎么能是纨绔子弟?可能都是付家的钱太多。 张书林微微摇头,心中评价道。 这后院很小,是靠着河边的一个吊脚楼,凌空悬在河边上。靠河边的栅栏,做成了带弧形靠背的长凳,坐在长凳上,看着吊脚楼下清幽幽缓缓流淌而过的河水,仿佛身在河中一般。这要是在盛夏,河风徐徐,绝对是避暑纳凉的好去处。只可惜现在是深秋季节,河风吹拂,当真是美丽冻人。 刚刚进来的瘦竹竿,正坐下和另外一名胖乎乎的老者下棋。这个胖乎乎的老者,身穿锦袍,只是衣服看起来有些年岁了,衣服上的补丁还在。从其言行,可以看出来以前是个贵族。与瘦竹竿这样子的商人有着本质的区别。 付中云进入后院,看到胖乎乎的老者,微微点头,并没有出声。想必是不敢打扰两个下棋。付中云走到一把竹椅旁,先把竹椅拉开,蹲了个马步,这才慢慢坐了下去,这才招手让张书林坐在对面。 四方桌子,两老两少,围着。 桌子本来就不大,在两位老者面前,各放着粗瓷茶杯装着大半杯茶,冒着热气。两杯茶,瘦竹竿面前的浑浊,在茶杯当中还飘着姜、蒜、葱,胖乎乎的老者面前放的就是一杯普通的清茶。 唐朝喝茶,喜欢在茶里加调味品,常用的调味品便是炒菜的葱、姜、盐。没想到在这个大元朝也流行起来了。很多的风雅人士,甚至认为在茶中加特殊的调味品,更加有品位、有情调。 此时,一个老倌一手提着大铜茶壶,一手端着茶杯,跨步进了后院,陪着笑过来,把茶杯放在付中云和张书林面前的竹桌上,在两个茶杯里,有着掏好的茶叶,提着茶壶慢慢斟满沸水。哈腰点头冲着两人点点头,然后走开了。 此时,整个场面极为的安静。古代人下棋这么重视,观棋不语应该这般。 张书林喝着茶,随意的看着两个老者下棋。 下棋的两个老头棋艺都很高,她想着不愧是古代,随便两个老家伙都下得这么好。这样的脑力劳动,可能是古代老者门为数不多的娱乐。 事实上,在江陵这一代,汾河是公认的最为繁华奢靡的地带,各种画舫妓寨成群,一到晚上便成了不夜街,张书林每天在家,也常常听小金说一些风流韵事之类的,只不过凡事要讲分寸,她既然是成为付家倒插门女婿,与这类娱乐,大抵是绝缘了。不过她上一世对这些风流之事见识不少,现在自然也不会有很大的兴趣。 对于围棋,象棋,在这方面张书林前世很有造诣。虽然是女孩子,但是却痴迷这些动脑筋的游戏。不然也不会能够在炒股界,混的风生水起。没有一定的控局能力,没有一定的判断力,是绝不敢踏足金融业。 最近闲暇,在家中也看了这个时代的一些棋谱,看的眼热,手痒,只是没有敌手。这个时候看着两位老者下棋,也很快痴迷进去。高手下棋,有的时候能够学习很多。 两个老头在下,付中云也在一旁认真的看着,不时的皱眉懊恼,好像观看打架似的,坐在一旁着急,却差不了手。看来这厮也是喜欢下棋之人。 大约下了一阵,一名家丁模样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走到瘦竹竿老者一旁耳语几句,瘦竹竿老人点点头:“潘公,家里有急事,这局棋……” “眼下不分胜负,算和局如何?” “如此甚好……” 两人文绉绉地说了几句,随后瘦竹竿老人起身走了,临走之前,还不忘瞪一眼付中云。付中云好像很心虚,不敢和他抬头。摆棋摊的胖乎乎的老头开始收子。 “哈哈哈,三少,你可是把材公得罪的不轻啊!” 在瘦竹竿走远了,收棋子的胖呼呼老者才开口说话。脸上的那股嬉笑,一直挂着。 “潘公,材大小姐确实不是我这种人能够高攀的,佳人配才子。我这样子纨绔少爷,一事无成,怎么能够娶材小姐。”说道此处,付中云脸上有着明显的失落感。 ------------ 第八章 错听 更新时间:2013-03-27 第八章错听 “三少,你要是愿意,我可以保举你进朝......” “老嬷嬷,我的点心呢,怎么还不上来!都快饿死了!” 没等胖乎乎的老儿的话说完,就被付中云打断了。 “三少还是没有想通,等你想通了告诉我!”胖老儿看着眼前的付中云,摇了摇脑袋看向一旁的张书林,笑呵呵的说道:“哎,荣华富贵误人啊!你小子是付家的倒插门,听说还有功名在身,不好好的努力学习,竟然为了眼前的利益,进入豪门。可惜了,可惜了!” 一看眼前被称为潘公的老者,竟然也认识自己。对自己倒插门事情也颇有看法,张书林倒是没有在意。 很快,四个小碟子,放在一个大的托盘上,端了过来。一一放在被收拾好的桌子上。花生米,蚕豆,京果,还有一碟绿色团子。 对于前三种,张书林前世就吃过,对于现代的饮食,有别于前世,但也没有超过前世美食的框架。毕竟前世信息化时代,糕点美食,各个地方的特色,基本上在大城市都有地方销售。 付中云显然是饿坏了,招呼一声两位随意,变拿起来绿色的团子吃了起来。 张书林也很好奇,拿起一个绿色的团子吃了起来。吃在嘴里,张书林知道这个绿团子是糯米面做的,在糯米面中有红色的赤豆。吃起来口感很好,入嘴清香,红豆入嘴甜丝丝的。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慢慢的撕咬着手中的绿团子,心中忽然想到了前世,那个自己熟悉的故乡。 “好诗,真是好诗啊!”就在这时,忽然坐在一旁吃着花生的潘公,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喜,看张书林的眼神也有了一丝的欣赏。 “好湿?”嘴里塞着团子的付中云,瞪大眼珠子,一脸的愤恨摸样,好像要把眼前的老头给吃掉,道:“本少爷刚刚洗了手的,怎么能不湿!讲究卫生,不像你下棋不洗手,当心长脓包!” “咯咯,咯咯咯!”小金看见付中云生气的摸样,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看着付中云瞪眼,仗着自己姑爷撑腰,也不惧怕。小金忽然发现,付中云对自家姑爷好像客气的很。 站在付中云身后的小跟班,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声音很小,但能够听到他在说张书林作了一首诗。 潘公没有理会付中云,而是看着张书林手中的团子,道:“张公子真是好才华啊!刚刚那首诗前面两句是什么来着。我没听清楚。能不能再念叨一遍。” 其实刚刚的潘老头,根本就没用心听张书林说了什么,只是在张书林念叨最后两句的时候,才发觉她在念诗。对于作诗,也都是偶然来的灵感,即兴之作。要是真的出了佳作,广被流传。 潘老儿只是听了张书林念叨的最后两句还可以,就不知道前面两句如何了。 “哦,前面我在说手中的团子是什么做的,吃在嘴里甜丝丝的,清香可口,有着相思的味道!希望大家多吃点,好好怀念一下。”张书林从刚刚的沉思当中清醒过来,这时才发觉自己一不小心将王维的相思给念叨了出来。 从他们的表现来看,这首诗肯定没有听过。王维在大元的史书上并没有记载。 “哦,我说潘公一惊一乍的,我书林兄只是念叨几句,你就把这几句当成了诗,你是不是特崇拜他啊!”付中云可算逮到嘲笑潘公的事情了,怎么能够轻易的放过。 “当真我听错了?”潘公嘴里念叨着,“几枝,此物,相思?”只是张书林随口说出来的话,潘公也没有仔细去听,可能真的被自己听错了。微微的摇摇头,看了几眼张书林,就转过头去。想来也是,一个小小的倒插门,要是真有才学,也不会走这条路。 “书林,你能猜出这个青团里面都有些什么东西吗?”就在这时,付中云一脸的坏笑的看着眼前的张书林,道:“你要是猜的着,我后面站着的猴子就归你了!” “啊!”当付中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站在他身后的猴子可不愿意了。谁不知道付三少豪爽,跟着付三少虽然有时候要忍受他的少爷脾气,但是总归有高额的赏钱。在哪里当奴仆不是当,还不如找一个能多赚点的主子身边当。 要是真的把自己许给张书林,这个付家的姑爷,猴子可不愿意。在张书林身边钱拿得少不说,地位也低了一截。跟着付中云,在付家奴仆当中,都高人一等。身份地位拔高了不少。 “你给我闭嘴,我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付中云脸色不善,呵斥道。 “中云,以后别拿人打赌了,我不喜欢!”张书林了一眼站在付中云身后的小伙子,点点头道。 张书林一向人人平等观念。 原本还厌恶付家这个姑爷的猴子,当看到张书林竟然冲着自己点头,心中好感顿时提升了不少。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书林你真的知道这个青团是什么材料做的?要是知道就说出来,回头我让厨子也多做点,以后我们在家也能吃到了。”付中云急道。 “三少不知道这是什么做的?”张书林冲着付中云眨眨眼,道。 “要是知道我还懒得到这里来点这盘点心,这盘点心可是这个茶肆的镇肆之宝。寻常的店铺是做不出来这个青团的。”付中云念道。 “是啊,这个青团子是这家主打的招牌,每一次询问是什么做的,总是说是什么祖传的秘方。勾引我们的猜测。”潘公附和道。 “你们喜欢吃就常来,我们的青团可不是你们能够猜测到的。”这个时候,老嬷嬷迈着跨步,来到了后院。 这家茶肆,此时客人就这一桌。可能是下午时分,上班的上班,不上班游手好闲的,也没多少时间在茶肆耗着。茶肆的老板,也闲的站在这里,看着这一桌聊天。 人都是群居动物,喜欢凑在一起,聊天。对新奇事物,也总是好奇。 张书林对手中的东西,吃着蛮是欢心,女孩子对甜食本来就喜爱。只是张书林不善厨艺,也只能算是一个品尝专业户。吃过的美味也不少,而且嘴非常挑剔。 老嬷嬷刚刚来到这里,看到自己茶肆的两位贵客(三少和潘公),都等着张书林说出这青团子的材料,脸上露出了不屑。这个毛头小子,身上穿的挺好的,兜里没钱的主。看着也是被包养的货色。刚刚从他们言谈中,得知是人家的倒插门,就更没什么本事了。她家的青团子,本来就是独一无二的,也就不怕张书林能说出来。 “小伙子,你就放心的说吧,你是猜不到的。”老嬷嬷起哄道。脸上露出了不屑。 看着眼前的老嬷嬷,张书林笑着点点头,道:“这个叫青团子,也是实属名归了。我只知道里面有艾草,糯米粉、黏米粉、豆沙馅。” “啊!”就在这时,老嬷嬷心忽然的慌了,冲着外面收拾茶杯的老翁,急叫道:“老头子,不好了,这个小伙子知道咱们家青团子的做法了!” ------------ 第九章 手段 更新时间:2013-04-01 第九章手段 伴随着老嬷嬷的惊叫,让坐在一旁的付中云和潘公也傻愣愣的。一脸的不可思议。一个小小的青团子,他们吃了也快有几年了,都不知道里面那种清香是怎么来的,这个时候知道是艾草,心中的好奇心忽然得到了满足感。 “你个死老婆子,你乱叫什么。”说着就将老嬷嬷从后院拉走了。边走还边小声的说着,“你不嚷,他们怎么知道自己说对了。以后不管人家说是什么,你都说不对!” 一个小插曲就这样子过去了。付中云还真的开始对张书林有了钦佩之意,能够两次从张书林身上看到了惊喜,让付三少开始对眼前的姑爷有了好奇。 “三少,我们来一盘如何?好久没有和你下了!”就在这时,喝了吃了,显然下午时光还没有完全打发走,坐在这里也无事,潘公说道。 “围棋就算了,我不敌你!”付中云摇了摇头,直言道:“我们要是来盘象棋,说不定我能多吃你几个子。” “少年人当中,能有三少棋艺那么高的,已经是很难得了。”对于付中云的直爽,也是潘公喜欢的地方。忽然将头转向了一旁的张书林,道:“你小子是不是和我来一盘围棋,我刚刚和材公下的手痒,暂时不想和三少下象棋。” 没对手,随便抓来人。 对于诗词,张书林略有隐瞒,是因为她可不想自己被人当成怪物看待。毕竟对于诗词可不是随口就能来的。 唐诗宋词她好歹也能记住几百首,一些好的句子,更是记得更多。这些可都是流传几千年的佳作。能够说出任何一首,都能够轰动江陵县城。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张口闭口就来的句子,句句堪称佳句,那岂不轰动,到时候她就不会被当成才子看待,而是被当成变态对待。 对于其他方面,棋艺书法,她大可用不着隐瞒。下棋她也没有达到出神入化,神乎其神的地步。最多和眼前的潘老头棋艺相当,或者高那么一点。应该不会被人当成变态看待。再加上此处也没什么人,下上一盘又如何。自己也是找点乐趣。 她在老人对面坐了下来,准备开口让老头先下。只是看老头的礼让的劲头,肯定是不愿意先下。也不客气,拿着白色棋子,啪的放上去。 “额,你小子这开头下的......” 老头看了张书林一眼,皱了皱眉,跟着下。这边的棋盘一开局,付中云就把目光给投递过来,嘴里的吃食也停住了。并不是眼前的棋局吸引人,而是张书林的一切举动,都是深深的引起付三少的好奇。 给付三少一个错觉,大病初愈的张书林变了,身上有着很多传奇的色彩。 如此你一子,我一子大概下了十几首,那老头的眉毛皱的更深。好像此时就遇到了难处。刚刚还和材公下的快满棋盘都是子,现在黑白子才二十几颗。 老翁也从前院来到了后院。好像因为点心的事情,老嬷嬷不好意思再过来。老翁看得出,也是酷爱下棋之人,看到眼前的棋局才十几手,潘公就囧了,这可是很少见的。便也围观上来。场面极为安静,无人插话。 “你小子棋艺何人所授?竟然如此诡异?”愣住许久,潘公疑惑开口道。 “额,好像这小子的棋艺是跟着我所学?”一旁吃惊的三少,忽然冒出来这一句。 张书林从小就在付家,和付家子弟一起读书。虽说待遇没有付家子弟好,但是读书的权利还是没有被剥夺。再加上张书林记忆极佳,在付家子弟当中也是少有的才能。只是性子软弱,固执,不讨喜。 平时跟着付中云身后厮混,下围棋,下象棋,都是跟着付中云学起来的。只是大病之前,棋艺并不精湛,此时忽然能将潘公逼迫成这般,这样子棋艺已经相当高了,就是付中云也不及。 这句话之后,潘公倒也不再多说什么。知道自己今天遇到高人了,原本轻视的态度一下子端正过来。小金嘟囔着小嘴,嘴里喊着大青团子,慢慢的咀嚼着。感受着姑爷所说的甜丝丝滋味,不时的看看天色。她对棋艺不懂,只是觉得老头下棋的速度越来越慢,每落下一个子,都需要思考很长时间。相反,姑爷倒是极为轻松,随意落子,好像种大白菜一样,一颗颗的下落。 潘公的眉头皱纹越来越深,不时的抬头看张书林。或者摇摇脑袋,看着棋盘发呆,棋盘上的白子声势浩大,黑子七零八落。 不知道为什么,茶肆这个时间段没有什么人前来。老翁老嬷嬷落个清闲。老翁一直站在一旁围观张书林和潘公下棋,不言语。老嬷嬷过来拉扯几次,都没有移动分毫。使得老嬷嬷在前院一边擦洗茶具,一边数落老翁。 懂棋的人都痴迷了,唯独小金大眼瞪小眼看着棋盘。 许久之后,原本举着黑子的潘公,实在不知道这个棋子应该放在何处,一种久违的失败感弥漫心头,失落,将手中的黑子放进一旁的竹框子中。颓废气势在潘公身上显现出来。原本一直不服输的劲头,好像苍老了很多。身子骨好像也弱了些。 潘公抬头打量着眼前的张书林,许久道:“公子真才学,棋艺高超。” “棋艺能体现真才学?要是这样子为何不能为官?不能封侯拜将?难道那些高堂之上的人物都是下棋下出来的?”张书林淡淡的笑道:“一局游戏而已,人生的学问大着呢!” 其实在当代,下围棋是考验一个人的心性以及才能的。在大元朝,围棋下的好的,不管是明间还是朝堂,都受人尊敬。就是当朝的皇帝陛下,也喜欢闲来无事,拉朝中重臣手谈几局。围棋,考验一个人的控局、判断、洞察。张书林酷爱围棋,因为她有着很强的洞察力,判断以及控局的能力。正是因为这样子才能,让其在金融界称为传奇少女。 但是对于张书林的前世,下几盘围棋还真的只是游戏而已。有人记忆力强的,买本围棋棋本,看看记记,也能在当代棋坛称雄。对于下棋游戏,张书林不当真。 “游戏?”付中云一旁思考,原来在书林眼中,下棋只是游戏。就是刚刚那盘棋,自己可是不能敌书林二十手。这还是自己看完刚刚那盘之后有的判断。这家伙的脑袋怎么越来越聪明了。 “只是公子下棋的手法,有点不正派!”良久之后,潘公好像抓住了张书林的小脚似的,撇撇嘴,道。一副不服输的倔强老头。 “一场游戏,求的是胜负。就好像两军对垒,求的是成败。规规矩矩,文人的癖好。我可不是什么文人雅士。只是一个无名之辈。”张书林帮忙收拾棋子,笑道。 “好,这句话说得好。文人的酸溜溜的,不是我喜欢的。打仗、治理国家,靠的是谋略,可不是锦绣文章!” 好像对于张书林的话,极力赞同,付中云激动万分。 张书林抬头看向一旁兴奋的付中云,看得出,这是一个有抱负的男子。仕途不得志,甘愿纨绔。其实在张书林看来,纨绔一生何尝不好,前世的自己就是有追求,活着太累,反不如现在清闲。 对于张书林和老头,付中云之间谈话的内容不了解,但是对于这些话,小金可是牢牢的记住。这些可是要回去和自家小姐禀报的。还有就是姑爷竟然下棋赢了,也是一件好事。小金看来,自家的姑爷越来越优秀了。 ------------ 第十章 画舫 更新时间:2013-04-01 第十章画舫 “三少,看来以后是不能来这里了!”张书林苦着脸道。 “无妨,和这老儿下棋,别管什么君子之道。只要有手段,就尽管给我使,书林今天可是给三少我报了仇,在这个潘老头还有之前那个材老头手中,我可是吃了不少亏!” 付中云可不会在乎这些礼数问题。对于刚刚张书林下棋的小手段攻势,很是赞赏。有时候付中云也在想,这些小手段自己也有,怎么想不起来在棋盘上运用呢?想到这里,向着一旁的张书林瞧去。 朋友间下棋,光明正大,点到为止,一些咄咄逼人甚至死缠烂打失了风度的手法就不会乱用,但下棋这种事情之于张书林不过是单纯的脑力博弈,再加上双方信息量的不平衡,尽管老人也有着相当高的棋力,还是被张书林接二连三的小手段杀得溃不成军,也算是给张书林的心里带来了现代人欺负古代人的小小满足感。 “书林,今晚跟我去逛逛吧,以前你喜欢跟着我逛,现在成为了付家的姑爷之后,就很少出去闲逛了。真是少了很多的乐趣啊!” 付中云看着张书林,笑道。 “三少,书林是有家室的人了!” 张书林没有搭理付中云,带着小金向前走去。 对于花花世界,吃喝玩乐的事情,张书林见识不少。现在几天安逸的生活,她不想打破。再加上在这陌生的世界当中,没有自我保护能力,很容易再次面临死亡。死了一次的人,可不想再次死去。 自己现在是男儿身份,有着一定的庇护,可不能因为出去耍玩,被人识破。 要是自己女儿身份暴露,礼数难容不说,就是付家也不会容下自己。到时候可能面临无处可归,甚至是被付家的财势,送进牢房吃牢饭,或被人暗杀的可能。 在古代是很注重礼数的。自己女儿身份娶了豪门女子做老婆,这样子事情在思想开放的前世都难以容忍,更何况是思想保守、老旧的古代。虽然现在付家三少对自己很是赞赏,尊重。但是知道自己女儿身份,就不会这样了。 大男子主义在古代可是很吃香的。女孩子能做到付晓楼这样子,在外面抛头露面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几天,张书林也在想自己以后的路怎么走。至少要让自己有自保能力。一个人的能力越强,但是没有自保能力,也只会成为别人的工具。前世的自己,就是不妥协成为别人的工具,被误杀了。这一世,好歹是21世纪的传奇女子,怎么也要在古代生存下去。 张书林想到的是利用自己的男儿身份,建立自己的势力。可是什么样子的势力,能够和整个大元朝的法制相抗衡? 张书林在前面走着,小金在后面跟着。学着张书林的步伐,一个脚印一个脚印踩着。好像很有趣。 付中云也感觉到自己刚刚的话有点唐突,毕竟张书林的身份尴尬。要是寻常的娶妻之后,出来风流也未尝不可。但是毕竟她是倒插门,要是晚上出来风流,实在是影响付家的门面。就是他付中云,也脸上无光。带着自己姑爷吃喝玩乐,就是付中云再纨绔也干不出来。 渐渐的,和张书林距离拉开。到了一处分叉口,和张书林道别,就远去了。付中云心中第一次出现惋惜,对张书林选择进入付家为婿的惋惜,也有自己仕途的不顺惋惜。 付中云走后没多久。一群热闹,便在河边上演。 深秋的风,树影窈窕,汾河的河面,宛若镜子一般,黄昏的照耀,闪烁着波光。 就是这样安静的湖面,忽然有游船穿梭,床上不断的有嬉笑声传来。也不知道哪家的小姐出游,顺着汾河的分支流域,向着张书林所在的地方驶来,情景甚是热闹。 无数的才子,凌立船头,眼望着中间的一艘画舫。露出瞻仰的渴望神情,与其说是瞻仰,不如说是狼性欲望的驱使。 中间的画舫前行的速度缓慢,后面追随而来的船只,待靠近画舫的时候,速度骤然变慢下来,狼性转变成清高,折扇轻摇,吟诗作赋,风流潇洒。 这个时候,河边也从三两个路人演变成人群汇聚地。美女们,少年们,发了疯的向着河边拥挤过来,不断的向着河边眺望,莺莺燕燕的惊叫声甚是悦耳。 “江陵第一才子冷风月,好帅气啊――” “江陵城城主二公子陈瑞,也是江陵四大才子之一,竟然也来了。” “还有金旭洞、汪友为两大才子!” “唉,这是哪家的小姐有如此福分,江陵四大才子,可是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聚集。” 张书林顺着人群的目光所指,向前看去。 只见湖面上顺水漂来四艘画舫,每艘都有假三层,大概七八米高。所谓的假三层,下面两层是可以住人,第三层就是阁楼的形式,此时的江陵四大才子,就是站立在假三层之上,迎着冷秋风,潇洒站立。 大红灯笼,飞檐楼阁,大船只,船只上来回奔跑的下人,称得上是大手笔了。这就和现代的富家公子出门开的豪车,比富差不多。当然,其中的城主公子可能是真的富裕。但是其他的三大才子,家境也不会太差。这一次出行,估计船只调用费,都有商户报销。 就在这时,左边一艘和右边一艘各有巨大的条幅从阁楼上落下。 左边的“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右边的“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至于中间站立的二位,一个是江陵第一才子冷月风,另一个是城主之子陈瑞。从现在的架势可以看出来,旁边的两位才子只是陪衬,真正的主角是中间的冷月风和陈瑞。 张书林本不想凑这样子热闹,但是周围忽然间聚集了这么多人,回家的路被堵了,就是跟随着自己身边的丫鬟小金,也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只能默默的站立在这里,看一场才子追佳人的好戏。 冷月风,风流才子,也确实是个大帅哥。身高一米七八,不是太高也不是太矮,女孩子接受的范围。长相白净,有卖点。站立船头,面如冠玉,折扇轻立,面带微笑,长衫飘飘,说不出的风流潇洒。 陈瑞,一米七的身高,身材匀称,力的美感在其身上体现。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不是才子,身材竟然保持的这样好。和文弱书生相比,多了几分健朗。 看了一眼,张书林就将两个才子的特点给扫出来了。有时候,张书林的眼睛很毒,可能是前世看美男看多了。 在张书林的心中,有着看帅哥延延益寿,保持青春活力这样子至理名言。原来在古代,还是有帅哥可以看的。看来接下来的日子也不是很无聊了。打发时间,看帅哥哇! 不管是后来的这四艘大船,还是先开始就游行而来的小船,全部围绕中间的一艘更大的精美画舫而来。比四大才子的画舫更大,飞檐阁楼说不出的气派,船头前迎风的巨大的灯笼。只是这一艘船只的主人,并没有路面,而是春闺深处,看不清里面的人儿。 能够知道此女的身份的标识,就是在这精美画舫楼阁上写着一个烫金大字――“刘”。 “是刘小姐,整个江陵第一奇女子,也是才女兼美女。”站在张书林身边的一个女子忽然的大叫道。声音尤其的响,深怕别人不知道她知晓似的。 在哪里都不缺乏追星一族。 倒是美女二字,让张书林有了一丝的好奇,这个时代所谓的美女,能有什么样子的标准。自己的这幅身体没张开也就罢了,从小就没怎么调养好,论起容貌来,也就是平凡。女子多爱美,遇到美女,也会张望一下,看看别人到底如何的出色。至于奇女子加才女,倒不是张书林在意的。因为讲到奇女子和才女,张书林居第一,无人敢居第二。现代人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 第十一章 忧国 更新时间:2013-04-02 第十一章忧国 “听说江陵四大才子之首冷月风可是苦苦追求这个刘小姐三年之久,他可是名扬江南一带的才子。他父亲冷子牙可是当今圣皇之师,圣皇见了冷子牙,也要行老师之礼。虽已年老,江陵一带教化,还是归冷子牙管的。我要是刘小姐,我早就幸福死了!” 一个女子花痴般说道。 “陈瑞,城主府二公子。虽然家中排行第二,但是和他哥哥陈郴比起来,可是稳重大气多了。而且城主府大公子江陵城人都知道是纨绔公子,和陈瑞这样子才子有着天壤之别。未来城主继承权,估计落到二公子身上的多。最近一年,陈瑞也是追求刘小姐的紧,和冷月风差点打起来。还是因为顾及双方面子,才公平竞争的。”一个书生摸样的男子,身穿白色长袍,摇头晃脑的说道。 他的话,引起了周围人的响应。 “切,刘小姐号称江陵第一才女第一奇女子第一美女!三个第一,你认为是这么好封的?论文采,刘小姐不比这些四大才子差。论背景,刘小姐可是武陵王最疼爱的小女儿。武陵王,大元朝唯一的异性王爷,世代享受世袭制。刘小姐眼光高着呢,未必看得上江陵城内的才子。在京师,可是有着大把的才子,大把的公子哥!” 另外一个显然是刘小姐铁杆粉丝的女子分析道。 “依我看来,不管是江陵第一才子,还是城主之子,和这个江陵第一才女,都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不说这个江陵城中,就是这江南一带,再想找出这样子的配对才子佳人,也很困难。”花痴女接着分析道。在花痴女看来,眼前的第一才女刘小姐的婚姻,应该按照她的构想发展,才能流传一段佳话。 紧接着,江陵第一才子冷月风、城主之子陈瑞,都派遣身边的丫鬟,拿着自己的拜帖上了刘小姐的船,过了一会,各自的丫鬟各提着一篮子水果归来。 两位公子哥看到这个场景,心中都出现了一丝的失落感。显然是刘小姐并不想接见他们。 张书林见到这样子的场景,心中好似羡慕。当女子应该如此。可惜了自己到这个世界上就是男儿身份。要是自己也是女儿身份,绝对将眼下的四大才子收了,当自己的小根本的。 花痴女好像也意识到这样子的结果一般,一脸的笃定神情。刘小姐的画舫向着前方继续行进。而四大才子的四艘三层船只,并没有继续跟上。刘小姐的粉丝,愉快的说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刘小姐的眼光高着呢。说不定已经在意了京师的哪一位才子。” 花痴女切了一声,道:“我看未必,这个刘小姐为什么要送两篮子水果给两位公子哥。恐怕是在考验两位公子,说不定月黑风高,佳人有约。” 也是,这里毕竟是在古代。古代男女谈恋爱可是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是男女私下决定的。这也不排除双方父母不反对。男女毕竟有别,公开场合约会总是不好的。 四大才子目送刘小姐的画舫渐渐远去,四人依然是羽扇轻摇,面带微笑。所谓的风流多情让张书林一阵不爽。在她老人家面前卖弄风雅,而且不是为了她,心中醋意翻腾。 此时正是晚秋季节,没几天就立冬了。冬天就要来临了。河面上的才子,身穿淡薄,并无厚袄穿着。河面上冷风吹徐,让才子身体颤抖,还要装出潇洒自如的摸样。让张书林心中一阵的痛快,冻死你们一群傻蛋。 不知怎么,今天张书林的心情格外的激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盘棋的影响。将前世性格的张书林重新召唤回来了。 张书林的冷笑,引起了周围女子的注意。张书林一米七零的身高,和城主之子陈瑞身高相同,但是要比陈瑞的身体淡薄多了。 从张书林身上看不出读书人的气质(不是长袍加身。)但怎么说,也是富贵子弟出身。一身的锦袍,还是引来不少少女的眉眼。她们的目光落在张书林的身上,便都脸上一红。不敢正视张书林。 不管在哪个时代,才子和富二代,都是女子追求的首要目标。只是在场的少女不知道张书林是有家室的人,更不知道,张书林身上的穿戴,都是女方家给的。 “哪来的公子哥?” “看他那呆头呆脑的摸样,就知道文化素质差劲!” “郑兄,与这样子公子哥站在一起,可是辱没了你才子名声,咱们离他远点。我们可不愿意和土财主沾边。” 旁边的几名才子模样的家伙,在看完四才子追佳人的好戏后,自信心本已深受打击,旁边的美女们却又完全无视他们,反而把目光聚集在了张书林这样子富二代身上,才子们怎不恼怒? 对于眼前的几个才子,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家境不是很好。身穿的依然是读书人该穿的长袍。但是长袍上的皱痕,衣角的破洞,都能够瞧得真切。瞧张书林呆傻的站立在这里,就知道没多少学问。只是爱凑热闹的公子哥。反而为自己等人的穷酸找到了巨大的信心,纷纷出言讽刺张书林的富有。在穷酸读书人的眼中,是瞧不起没文化的有钱人。 张书林知道他们心中想的是什么。男人,在女人面前都是有着极强的表现欲。 四大才子的船只离去,原本河面上被包揽的船只,也携带着那些稍有名气的才子,纷纷离开。河边的人群也散去了。偷看张书林的女子,也红着脸蛋离去。这个时候,一脸焦急摸样的小金,小脸蛋脏兮兮的,一脸的眼泪扑到了张书林的怀里。紧紧的抱着她。从小金的表现可以看出来,刚刚的她找自己肯定很着急。 “呜呜呜,姑爷,小金可算找到你了。要是把你给弄丢了,老爷非扒了小金的皮不可。” 原来这小丫头是害怕自己被扒皮啊!但是从小金在乎自己看来,张书林还是蛮喜欢这丫头的。自己平时的乐趣,也绝大多数是小金带来的。 拍了拍小金的后背,示意自己没事。用手擦拭着小金的眼泪。弄得小金一脸的红彤彤的。 想到自己前世的无依无靠,来到这里便有自己的家,虽然是寄人篱下,但是在身边还是有关心自己的朋友,小金。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老天让自己来到了这里,就不能庸庸碌碌的活一辈子。她张书林,生来就有着不安分的心。前世的她,怎么也算是站在金融界巅峰的人物。这一世怎么能只安于付家的倒插门女婿。 看着眼前无数才子佳人的佳话正在此处上演,自己的人生追求怎么能够轻易的放弃。她喜欢自由。但不是安于现状。要想拥有自由,要拥有自己的自保能力才行。 其实张书林转世之后,前世的胆大妄为收敛了,前世的火爆脾气,没有了。性格转变成现在这样子,什么事情都平淡对待,让张书林的判断力,控制力增强了很多。想想前世,自己孤军奋战,这一世,她可不想单着。 其实对于现在的时代,大元朝也不安稳。大元朝的北方正在遭受战火的洗礼。而江南一带,竟然依旧歌舞升平。这些所谓的才子佳人们,似乎没有一点觉悟。整天搞这些风流勾当。证实了“北方豺狼,南方才子”的美名。 来到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本地人。考虑的问题也多了。国家大事,也开始陆续关心起来。她可不是只顾眼前利益的人,她喜欢观察全局。就好像炒股一样,看的不是一只股票的起伏,整个股票市场的走向,是重中之重。 “亡国亡家为颜色,露桃犹自恨春风!”张书林轻轻的吟道,此情此景,正觉了此句。 ------------ 第十二章 极美女子和绝色美男 更新时间:2013-04-02 第十二章极美女子和绝色美男 看着河面上来来往往的才子佳人,再想到自己的落魄,张书林只是无赖的摇摇脑袋。至少还活着。 她没有拯救中华民族或是到了古代就建立什么千秋功业的想法,早已累了,像是卸下了热血的担子,诸多不公诸多黑暗也早已见惯,现代社会也黑暗,就算世人悲苦,也引不起她的同情和共鸣――不是没有,而是不够。 她想要拥有势力的想法,也只是自保。不能认人宰割罢了。 至于当皇帝之类的千秋功业,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人庇护的女人。可没有男人的雄心壮志,不过话说回来,另一些无聊的时候,譬如说出来散散步,站在相对僻静的汾河河湾边休息,张书林倒也会不负责任地想些若在旁人看来会稍微积极点的事。 一个经历了死亡的人,要是让她再经历一次,会恐惧的。 “好一个‘亡国亡家为颜色,露桃犹自恨春风!’,兄台此句实在是妙极,妙极啊。”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张书林的耳边响起。对于自己刚刚吟的这句诗,很是赞赏。 张书林表情淡然。自己能够吟诵几首诗是正常的。在以后的生活中,难免会感慨一下。也没有一定要一点不会。自己好歹也是生员的功名。堂堂的秀才,怎么就比不过那些沽名钓誉的才子。 转过脸来,一个长得极美的女子站在这里,还有一个绝色美男。 女子,细柳柳的腰,高挑挑的身材,着一身乳白色藏蓝线的袍裙,外披着水粉的半透明的纱衣,梳的是水云髻,上面插的精美发饰随着他的动作而轻轻摆动。明目皓齿红唇,肤若凝脂,瓷白而细滑。一双桃花眸欲语还羞,端的是一个大美人,乍一见,叫人眼前一亮,惊为天人。 只是……他略显宽的肩和颈间的喉结出卖了他――这,是一个男人。确实的说,是个男孩,因为看上去他还不满十八,顶多十六七的模样。 站在这个极美女子身后,是一个脸如敷粉的绝色公子,正对他微笑。 之所以用绝色二字,是因为这位公子确实当得起。 细柳眉,丹凤眼,唇如绛点,眸如晨星,手拿一把白色小扇,身着一袭淡黄色长衫,站在那里有如细柳扶风,说不出来的俊俏味道。但是给张书林的感觉,这个绝色公子应该是个女子。而且是一个长得极美的女子,容貌应该不亚于一旁男扮女装的极美女子。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站在这二位面前,都会自惭形秽。一个长得极美,一个长得极为俊俏。张书林见到的才子佳人,没一个比得上眼前二位。 张书林不明白,什么时候装扮性别,也成了流行。自己还一直隐藏着身份呢。好在自己身体没长开,从小就扮男子,行为举止已经习惯了。而且张书林的前世,本来性格就如同男儿,什么时候有女孩子的那份庄重,矜持。 显然,刚刚那清脆的女声是前面的极美女子发出来的。 “这位兄台见笑了!”张书林冲着眼前极美女子,说道。神情淡然,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极美女子,一双桃花眸弯起,看张书林良久,胸腔微震,呵呵笑了起来:“兄台原来看出来了!” 极美女子说完这句话,倒是把躲在张书林身后的小金给弄糊涂了。本来就有点自然呆的小金,迷迷糊糊的记着今天在张书林身上发生的一些事情。眼前忽然出现一个极美女子,要是这个女子看中了姑爷,姑爷跟着跑了,自家小姐怎么办。 在小金看来,现在自家姑爷可是有本事的人了。不再是大病前软弱书生。想到这里,恨恨的瞪着小眼珠,警惕的防范着。 “兄台是唱戏?还有旁边的姑娘,你们都唱的是什么戏份?”张书林看向一旁的绝色美男,道:“好久没看戏了,像你们这样子互换角色的戏份,更是难得一见。” “咯咯,公子好犀利的眼神,竟然第一眼就识破我俩身份。我的身份识破倒也罢了,但是小爷的身份被识破,可是真正的好眼力。一般男子见了小爷,可都是贪恋他的色相呢。”绝色美男笑嘻嘻的说道。 “海棠!”当说道极美女子色相的时候,极美女子有点扭捏。| 极美女子和绝色美男望向眼前的张书林,一齐微笑。 “冒昧问一下,公子大名,在哪里居住?”极美女子,笑着说道:“都说江南才子多,我们江陵就有四大才子。都是真才学。今天遇到兄台,江陵才子又加了一位!” “付家夫婿,张书林!”张书林笑着说道。 “付家?可是江陵经商的付家?” 看着张书林一身锦袍,金丝腰带,就知道他身份不一般。江陵付家,富有的,也就那一家了。想到这里,极美女子笑着说道:“不知兄台娶了付家哪一位千金?” “哦,我是入门,付晓楼是我的娘子。”张书林也不回避,平淡说道。 “你就是付家的那个倒插门?”显然,一旁的角色美男,是个毫无心机的人,心直口快的说了出来。当说完这句话之后,角色美男也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脸蛋微红。好像擦拭了胭脂一般。 看到眼前的张书林并没有生气,反倒是一如开始的平淡。谈到自己的身份,倒插门女婿,能够做到如此坦然,这份率性,就不简单。再加上刚刚从张书林口中念道的诗句,极美男子知道张书林不是那种庸俗之辈,也不是那种贪恋权势的人。 “兄台,在下刘雨山。”极美女子指着一旁的角色美男,道:“她叫王海棠。” “见过两位,我身旁的叫小金。”见到别人互相介绍,张书林也把一旁的小金介绍一遍。 其实对于小金的身份,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是个小丫鬟。正常情况下,没人介绍自己身边的丫鬟。但是从张书林的性格来看,介绍自己的丫头,刘雨山也不觉得奇怪。 “方才闻听书林兄台所吟之佳句,似乎不是全诗?不知道全诗是什么,可否让在下一饱耳福?”刘雨山充满希望的说道。 “偶尔说了两句残句,还被兄台听去了,惭愧!” 张书林并没有将杜牧的隋宫春全部吟出来。没有必要,刚刚的两句已经抒发了自己的感慨,要是全部诗词出来,这可是亡国诗词。不知道被皇帝老儿听了去,会不会遭受牢狱之灾。 “不想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的。”一旁的王海棠,显然是看出张书林并没有说实话,心中不悦,道。脸上也多了一丝的厌恶。 看的出来,王海棠,一定是被众多男子给捧出来的角,张书林的态度,显然是令其不高兴了。 “小姐说笑了,在下能够映着此景,说出两句还算通顺的句子,已经了不得了。哪还谈得上全诗,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强求来的不如不求。” 张书林笑着说道。对于和人之间的争执,她不喜。看着眼前娇怒的王海棠,她心中就开朗很多。张书林一向的开朗豁达,想到别人因得不到好诗的苦恼,自己就开心很多。 “一个倒插门而已,写了首残诗,就如此般得瑟。想当年姑娘我想要一首词,江陵有名望的才子,排成队为我写新词。” 说道这里,王海棠心中忽然高傲了几分。但是好像想到了一些什么,显得有些伤感。一丝的伤感,当看到张书林这张亘古不变、淡定的神情,心中就窝火。到底什么话才能刺激这个讨厌鬼呢? “怕是你这两句也是花钱买来的吧!花女人的钱,一辈子窝窝囊囊,难怪是个倒插门。” “海棠!” 当王海棠说完这句话之后,刘雨山脸色尴尬。瞪了一眼王海棠,向张书林弯腰行礼道:“书林兄莫怪。这丫头也是心急,想逼兄台说出全诗。刚刚听到佳句,实在想知道完整诗是什么。” ------------ 第十三章 技艺 更新时间:2013-04-03 第十三章技艺 “是吗?” 张书林嘴角流露一丝笑容。刚刚的那番话,可是让小金着实捏了把汗。眼前的姑爷可是敢为了自己一个小丫鬟,和凶恶的付三少动手的人。这般的辱没姑爷的话,真怕姑爷冲上去撕烂这个女子的嘴巴。 对,小金知道这个公子打扮的人是个女子。因为从声音上就能分辨。但不知道怎的,每每都喜欢偷瞧这个女伴男装的人,小脸蛋自从见了这个绝色美男,就没消停下去。 这个时代,对于吟诗作对,必然有一定的标准。首联,颔联,颈联,尾联之分。还有千金求一联的美谈。像张书林这样,不管全诗如何,随意的说两句有诗意的句子,不敢说没有,但绝对罕见。 就是眼前的刘雨山,也不相信没有张书林没有依照诗的格式,就能把后面的尾联吟出来。前面必定已有了佳句。只是不知道眼前的张书林为什么不想说出来。这可是成名的好事情。一首好的诗词,可是能带动一个人的名气,以及地位。 大元,重文已经达到了变态的地步。文人才子的地位,被捧得极高。另可得罪当兵的,不能得罪动笔头的。 “其实吧,还真被海棠姑娘说中了。我这首诗,确实有整首。只是不是在下所作。吟了两句,已经有了亏欠,要是把别人的诗句全部吟出来,未得人许可,可不是君子所为。” 张书林想了想,道。 “佳句理当被传诵。岂有怪罪之礼。既然书林兄有完整的诗,和不妨全吟诵出来。让雨山满足一下私欲。” “哼,我就知道不是你能写出这样子好诗句的。”王海棠小鼻子微皱,声音压低,道。 “说出来可以,但我声明,这是我路过一个闹市口,街上的乞讨公公所作。可千万别传出去,说是我张书林所作即可。” “赶紧的,哪那么多废话。”王海棠急切,皱眉道,“就是说你作的,也要有人相信才是。一个无德无才的倒插门,有什么本事?” 张书林对这个王海棠已经一忍再忍,一个女子,即使容貌再好,但嘴太坏,可不讨人喜欢。轻轻哼了一声,缓缓吟道:“隋宫春――龙舟东下事成空,蔓草萋萋满故宫。亡国亡家为颜色,露桃犹自恨春风。” 刘雨山眼睛一亮,连连击掌叫道:“好,好,好一个龙舟东下事成空,蔓草萋萋满故宫。书林兄大才,果然非同反响,但凭此句,普天之下,便再无人能与兄比肩。” “都说不是在下所作,雨山兄可不能乱说了去。” “当真?” 刘雨山盯着张书林的眼睛,看不出一丝端倪,也只好认同是一个隐藏民间高人所作。只是自己没有遇到,有点惋惜。 “冒昧问一下,兄台可有功名在身?” 刘雨山追问道。 “前些年的努力,刚刚补充生员。” “你也有功名?” 张书林的一番话,倒是让一旁的王海棠眼睛亮了亮。在这里,一个生员可是相当于现代的公务员。甚至比公务员还难考。一个拥有功名在身的人,即使混的再不济,也能在府衙,混个帐薄先生当当。或者去学堂教书。总比上门,丢了主上的好。 王海棠自小清苦,被卖身青楼。曾今可是江陵有名的花魁。多少才子追捧。但是她生性不喜欢拘束。前年攒够了钱两,为自己赎身。现在虽然也是卖艺为生。但总好过不自由来的强。原本就多才艺,现在出没高档酒楼,献唱,也是难得的轻松惬意。 王海棠喜欢自己挣钱养活自己,要不然,以她交好的容貌,委身嫁给富家公子,有名气的才子,都是可以挑选的。但她更相信爱情,再自己没有找到自己心仪的男人之前,她不会要其他男人养活自己。 一个有功名在身的人,怎么说也是读书人。读书人的骨气,怎么能够像他这样。原本就对张书林失望的王海棠,当听到张书林的这番话,反倒是心中有了一丝的好奇。对张书林选择的好奇。 “就知道书林你不简单。我可听说付家的千金付晓楼可是有名的才女。经营偌大的付家产业。你肯定是为了爱情,才委身做倒插门的。”刘雨山一副我晓得的摸样,帮张书林回答了。也不管张书林认不认可,继续说道:“要论起心胸,我反倒是不如书林兄了。从小酷爱唱戏,而且喜欢戏中的花旦。但毕竟是男儿身,常被家人不解,世人不见。” “唱戏而已,这有什么?” 说道这里,让张书林想到了前世,有一个像刘雨山这样子的人物,唱着女声,装扮女人,可是让众多女人嫉妒死。可谓是大师级别的人物了。装扮起来,还不如刘雨山好。没有刘雨山美。 “你不嫌我丢了男人面?” 过了好一会,刘雨山脸上出现了落寞。想了很久,才开口,像是自语,更像是自嘲:“堂堂男子,却偏偏要扮成女子,跳女子之舞,唱女子小曲儿,偏还唱的这样好,没的丢了男人面。莫是上天糊涂,叫我投错了胎。” “雨山兄,你怎这样说呢?”张书林抬起眉:“堂堂男子怎么了?女可为男事,男怎么就不可以为女事?男子也是人,男子也有所好,有所不好。堂堂男子,怎么就不可以扮女子?古也有言,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这才叫真男子!” 刘雨山似乎有些吃惊:“可是别人都……” 张书林打断他:“那是因为你扮的这样好,叫许多女人失了颜色,叫许多男人倾了心。是那些嫉妒的女人,那些垂你美色却恨你是男儿身的男人才说你的坏话。咱是活给自己的,自管走自己的路,管别人说什么干麻?”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英雄莫问出处,技艺这东西,要达到大师级别的高度,自然有人对你尊重。你这是对艺术的献身。” 女扮男装有情可原,可是如果男扮女妆,在古代,大男子主义,男子为尊的年代,刘雨山这种行为可是要遭受嘲笑的。毕竟堂堂男儿,穿成那样,抹成那样,还要在戏台上唱戏?怎么能让思想保守的古人接受。 “对艺术的献身!成为大师级别的人物就能受到尊重?”刘雨山微张着嘴,凤眸渐渐的撑大,又惊又喜的望着张书林。这句话好像一下子坚定了刘雨山的心。 与其说刘雨山这人高傲,倒不如说他自卑。平时演出,都不会理睬任何人。自顾自的演出。他这是因为自卑心理,才表现出来高傲的摸样,来掩盖自己脆弱的心。 “自然当真了。真大丈夫,本来应该不拘泥于这些小事才是。”张书林同样睁大双眼,看着眼前的刘雨山,肯定的说道。 “谢谢!”刘雨山,好像忽然遇到知音人一般。重重的向张书林点头,重重的说道。 “不知道雨山兄平时唱戏,都选择什么样子场所。只是选择高档酒楼?”张书林看着眼前发愣的刘雨山,发问道。 “是啊,我都是在金家的几处酒楼。”刘雨山疑惑,想到了什么,小声说道:“倒是海棠妹子,会去青楼临时献唱。毕竟青楼都是去看女子的,我去了不合适。” 张书林听了刘雨山的话,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了笑:“要是你这辈子困在这高档酒楼里唱曲儿,可了。你要是真的沿着现在的路走下去,十年,二十年,都别想有所成就。即使你的技艺达到大师级别的人物,也不会很快被世人了解,不会被世人接受。” ------------ 第十四章 青衣人 更新时间:2013-04-03 第十四章青衣人 “为什么?难道非要让我到城主府给那些官老爷唱曲儿?进了皇宫给那些皇族高官们唱曲儿?终归,不还是唱曲儿?” 刘雨山轻轻的垂下长睫,掩住那一双惹人嫉妒的凤眸,幽幽的:“你还没有听过我唱戏,又怎么笃定我一定能成为大师级别的人物?” 原本被张书林的几句话带动起来的激情,又一下子淹没了。毕竟他追寻的这个梦,已经很久。受到的打击已经习惯了。最制约他的,是他的身份。 刘雨山,武陵王的小儿子,虽然他的母亲只是武陵王的小妾(以前原配的陪嫁丫鬟)。但怎么说也是小王爷的身份。 这样子尊贵的身份,怎么能够男扮女装。就是他想唱,恐怕也没有哪家戏台子敢收下他当一个小小戏子。在外面高档酒馆唱戏,就这个,还是他隐瞒了自己身份。 他的身份,很少有人知道。而且从小刘雨山就和江陵的公子哥格格不入,经常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家里,跳舞、唱戏。所以能够认识刘雨山的人,少之又少。但就这样,刘雨山也害怕自己身份哪一天忽然被曝光,可能丢尽武陵王的脸面。 到时候,在王爷府本来就没什么地位的母亲和自己,很有可能被赶出府邸。要真的到了这个田地,自己怎么对得起辛苦把自己养大的母亲。 一旁的王海棠,看出了刘雨山的愁苦。对于技艺的追求,他可是比自己执着的很。 张书林瞪了眼刘雨山,撇撇嘴,道:“你的装扮就真真完美的人儿,看你的身段,能和海棠姑娘为伴,搭戏,就知道你唱功、舞功不会差到哪里去。我刚刚说可惜,说你十年二十年也恐怕难以被人接受,不是你理解的那样。 我说的是,你在这酒楼里唱曲儿,可是酒楼里的花销这么高,许多老百姓是一辈子都不可能进来的,你的舞姿和歌喉也就只有少部分人才看得见,听得到。大部分人却无缘一见,所以可惜。 而且想要积攒名气,是需要更多的人知晓你这个人存在的。需要包装,需要推广。” 当张书林说道此处的时候,倒是一旁的王海棠首先惊醒了过来。和刘雨山互望一眼,点点头。 刘雨山看着眼前的张书林,微微弯腰,行礼,道:“不知张先生能否帮在下忙,帮我实现让更多人接受男子也是可以扮花旦,唱功舞功,一点不比女子差。”此时,刘雨山的神情看出来是非常认真的了。这是一个艺术家对艺术的追求,艺术对艺术家来说,代表着生命。 “你先给自己起个艺名。不用以真名示人。尽量不让别人知道你的性别,你是谁,先将你的唱功,舞蹈展示给大家。当大家都开始追捧你的时候,那个时候对你的样貌,身份都好奇的时候,你可以逐步的公开。甚至你可以不公开。有的时候,演戏归演戏,生活归生活。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就是这个道理。这样子也不会因为你扮演女子,而丢了你男子的颜面。当你觉得自己可以以真面目示人的时候,你就成功了。 在高档酒楼唱曲,价码一定要高。场次一定要少。逐渐的走进民间,走进小酒馆献艺。在小酒馆献艺,是最能捧人气的。价码要低,甚至可以无偿演出。这个时候,在高档酒馆高身价就能够体现出来,来观看的人也就越多。” 就这样,张书林和眼下的刘雨山和王海棠说了很多关于炒作,如何营销的事情细细的讲解了很多。对于现代的明星计划,在眼下的刘雨山身上悄悄的实现着。张书林不知道,自己今天的这番话,拯救了刘雨山的人生。日后刘雨山大红大紫之时,还不忘今日张书林指教。 也就是在张书林在指导刘雨山日后如何如何的时候,远处的马蹄声逐渐的驶来、速度极快。原本刚刚散去的人群,因为这一对人马的赶来,纷纷又返回来了。好像对这一对人马好奇,或者好像预料到将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 “陈郴?” 王海棠呢喃道。当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一丝厌恶。一种从内而外的反感。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震耳,蓦的,从远处先蹿出一匹马来,还未来得及看清马上人的模样,后面又紧跟着蹿出十几匹马来,气势腾腾的紧紧追着当先的那一匹。看样子不是护卫,倒像是追捕。 河边突然出现这么几匹高头大马,人都是喜欢看热闹的心里,纷纷围观而来。即使刚刚走远的人,也转身而来。河面上,一艘假三层的大船缓缓驶来。而在这艘船只上站立的人物,竟然是江陵才子,城主府二公子陈瑞。 就在这时,一旁的刘雨山眉头微皱,低声对张书林说道:“张先生,麻烦你解决一下眼前的麻烦。我现在装扮,出面不方便。”说完,还拉了一把王海棠,两个人站到张书林的身后。显然是把张书林给推出来了。也不知道张书林能不能解决眼前的问题,刚刚还把张书林视为先生看待,现在就准备牺牲掉先生。 其实,刚刚听了张书林的指导,刘雨山知道张书林是一个有脑子的人,处理事情,简单有效。心中莫名的对张书林有信心。 这一群人,好像正是奔着张书林方向而来。马匹奔跑有力,冲在当先的那匹马就直冲着站立不动的张书林而来。 “小心!!”“当心!!”刘雨山和王海棠睁大双眼,呵道。 马到跟前,张书林好像看出来什么。并没有因为奔跑而来的马匹,躲避分毫,原本淡薄的身板,直挺挺的站立着――固执、执着,不屈服。 骑着马屁的主人,好像也在赌,一点没有散躲的意思。就在马匹就要撞上张书林的身体的时候,骑在马上的青布衣冷哼一声,俊脸上的冷眉几不可见的微蹙,手下不知使了什么力,只见马头微偏,险险贴着张书林擦过去。 接着,他侧身伸出长手一捞,轻巧的把张书林捞进了手里。 张书林望着在眼前越放越大的马头,一时愣了神儿。任她两世为人,生死关头,也还是会害怕,会恐惧,会不知所措,任由那俊脸冷眉和长长的马脸一起砸入眼中,接着,便是一阵天晕地转,张书林下意识抓住青衣的胸口衣服,耳边又传来一声冷哼。 青布衣捞起张书林,往前面马背上横放,伸鞭在马屁股上狠抽一下,原本向前奔跑的马匹,又突然勒马,一个漂亮的回旋,转向向着直冲着他奔来的那十几匹马奔去。 追在后面的几人显然没料到这样的情况,纷纷紧急勒马,却正好给了青布衣机会,快马巧妙的从几匹追马之中穿过,整个动作利落干脆,没有一点拖泥带水,帅气的驾驭能力,引来无数小姑娘发光的眼神。 也就是在这时,青衣毫不留情的抓起张书林,愤恨的举了起来,毫无顾忌的向着河里扔去。 张书林也没有想到,眼前的青衣人竟然真的不把人命当一回事。原本张书林站立不动,是在和青衣人赌狠,看谁更狠一点。 只是没有想到,在古代,在青衣人眼中,生命根本不算什么。此时,张书林心里突然愤恨起来,既然让我来到了这里,为什么还要这么快就让我挂了?这分明是老天爷在耍我,我不甘心。 张书林心里一挣扎,狠狠望着那个掌握了自己命运的青衣,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双臂忽然向前一伸,猛地搂住了青衣人的脑袋,与此同时他的手掌也触到了张书林胸前。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书林触到他脑袋的一瞬间,他眼中似乎流露出一丝不忍,掌上的力道也相应的减小了几分。 ------------ 第十五章 落水 更新时间:2013-04-04 第十五章落水 饶是如此,张书林也是胸口一阵剧痛,浑身如同散了架似的,一股鲜血自口中喷出。 张书林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血红着双眼,双手如铁钳般,紧紧搂住他的脑袋。那股细腻滑|嫩的柔美感觉,让张书林心神一荡,这还是男子的皮肤吗?怎么古代的男子长得都想韩国的美男一般。 但此时小命掌握在别人手里,没好的感觉稍纵即逝,张书林狠狠卡住他,让他第二掌发不了力,同时双脚猛地向前伸去,双腿如同夹子一般,紧紧的将青衣男给夹住。力气小,但是巧劲还是会使的。加上双腿缠着的力道,足可以将自己的身体裹在此男子身上。 两个人本就靠近湖边,青衣男促不及妨之下根本没有预料到张书林会突然爆发,不经意被张书林搂住了腰,他脸色阴冷的怒叱道:“狂徒,大胆!” 看得出来,这一次他真的生气了,是真的动了杀机,掌风犹比上次猛烈,根本就没有留情的余地。 张书林浑身剧痛之中,心里还保存着一丝清明,早就料到这个狂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便双脚使力,双手紧抱着他的脑袋。让两个人间距离更近,让他伸不开手脚。要是这个时候张书林不拼命的话,再被这个狂徒打上一掌,小命绝对会挂在这里的。 也就是在这时,张书林竟然将自己的手伸进了青衣男的怀里,从领口深入,直接摸进他的腋下。以他的经验,这种小时候挠痒痒用的方法应该百试不爽,不管你是高手大侠还是富贵皇帝,遇到这一手都得乖乖就范。 果不其然,这厉害的青衣男浑身一抖,双臂一紧,原本冰冷的脸上露出笑意,但他克制很好,忙抑制笑意在脸上蔓延,那聚集在掌上的劲道便彻底散去。 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要还抓不住,张书林三个字就倒过来写了。 张书林死命抱住他的身体,不让他有一丝一毫的挣扎,一只小手一直堵在他的腋下,只要他有一丝的心思,都毫不留情的挠痒痒。整个人的身体向一旁倒去,两个人便一起从马背上自岸边落了下去。 水花溅起的同时,青衣男发出啊的一声惊叫。 岸上的小金小脸蛋已经皱的干巴巴的了,从姑爷被坏人劫走,小金就方寸大乱,焦急的张望着。因为路被十几匹马堵着,小金也到不了张书林的身边。 随着青衣男被张书林带着入水,横着的几个骑在马匹上的家奴,也都吃惊的不可思议。一时之间,全部愣住了。 只可惜张书林早已经认识到了这狂徒的厉害,自不会放手,反而环抱着他的脑袋,双腿缠着他的腰间更加厉害,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将他搂在怀里,越抱越紧。 张书林没有想太多,此时她想,就算是死,也要拉住一个垫背的。而且被自己拉着的这一个,怎么说也是俊朗的公子哥,虽然冷了点。 张书林脸上的表情狰狞,拼命的楼主青衣男,两个人一起沉入水底,任他如何挣扎,张书林绝不放手。这个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神经病,一上来就想要自己的命,难道自己的小命真的就这样子不值钱? 张书林从小是在沿海城市居住。生活在大海边,捡过海鲜,下海捞过海鱼长大的女娃。游泳对她来说,就像是水里的泥鳅。反倒是这个青衣男子,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对于水性是一窍不通, 张书林紧紧抱住他,不让他有一丝一毫动弹,两个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青衣男子拼命挣扎,初时,力道尚大,过了不大一会,他的挣扎便慢慢减弱,同时,也喝了不少水。 张书林心里大喜,她水性纯熟,睁开眼来,只见青衣男冠巾已经被河水冲散,长发散乱,在水里轻轻飘起,精致的皮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脱落,光着大脚板,在水里乱蹬着,腰带在和张书林挣扎中松开,衣衫露出了很大的口,张书林的小手,竟然还抓着他腋下的腋毛。 张书林气恼,自己今天原本是出来散心的,刚刚出来就遇到这个煞心,刚刚被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双腿用力,将其蹬下去,同时双手把他的脑袋给死死的按在水面下。 青衣男显然意识到了她的动作,他惊恐的张开嘴想要呼喊,又猛灌了几口河水。 青衣男连喝了几口水,加上被张书林死死的按住脑袋,更是焦急万分,心慌意乱之下,不断得挣扎着,加之不会水,又被水灌进脖子里,早已经脸色苍白。 他脸上满是惊恐,拼命的鼓着嘴望着张书林,冰冷的眼神,犹如实质的冷光。 这个青衣男子长得帅气,就是身材也硬朗的很。解开的衣服,展露出来的腹肌,肌肉棱角.....可就这样的英俊男子,行事作风,竟然这般残忍,视生命如草芥。 老实说,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张书林心中的苦闷无以言表,相比以前那个华尔街混迹的少女,张书林也不自主的收敛了许多。但是今天所遭遇的事情,让她再次的经历了一次生死,她本性就有几分狂放,又知道自己可能再也回不去了,所以也不想约束自己,凡事都率性而为放|荡不羁。 但她也有自己的做人准则,别做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至于杀人,她是想都没有想过。 青衣男急忙扭了扭身体,脸上中满是惊惧之色,他大概明白了,在这水中,张书林才是她的主宰。 张书林原本按住他脑袋的双手慢慢的松懈下来,从他的胯下,慢慢的将其举起。由于水的浮力,张书林还是把青衣男举了起来。 青衣男刚露出水面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神情还在发楞,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切的呼喊声道:“公子――” 落水,也就是一会的功夫。短暂的时间,让嚣张的青衣男尝试到了死亡的滋味。 青衣男落水,跟随而来的十几个骑马的家奴,就有五个会水的。顾不及其他,纷纷跳下水,解救青衣男。 远处行来的假三层画舫,已经快到了岸边。当青衣男落水,站立在阁楼上的男子,眉头微微一皱,随之一丝微笑在嘴角流露。低头吩咐身边的人,几个水手,也从船只上跳了下来。 当一群人已经游到张书林和青衣男身边的时候,张书林就放手,将青衣男交给了他们。然后自己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岸边游去。 刚刚爬到岸上,小金就扑了过来,紧紧的抱着自己。已经泣不成声。泪珠子打湿了脸,眼睛珠子红肿,声音沙哑。也就是这落水的时间,就让一个小姑娘为自己牵肠挂肚成这样。从小金的表现来看,绝不是因为主仆关系,保护主子不利,害怕回去受罚这么简单。小金是真的紧张自己,为自己担忧。 从来到这个世界,接触的第一人就是小金了。对小金,渐渐的有了姐妹情分。紧紧的楼主小金,拍拍她后背,让她神情放松下来。 “张先生,你没事吧!” 刘雨山上前,关心道。从刘雨山脸上流露出来的紧张,惊魂未定的神情,看不出任何的虚假。王海棠跟着后面,低着脑袋,不知道想着什么。不时的抬头看向张书林,一脸的愧疚的摸样。好像刚刚张书林身上发生的灾难,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不用解释,整件事情张书林已经分析出来了。这个青衣男一定是为了王海棠而来。真是红颜祸水!要不然自己也不会经历受冻之苦。 深秋季节,浑身湿透了的张书林,在这种情况下吹冷风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不过,想到刚刚的青衣男子被自己按在水下憋气,在水中苦苦的挣扎模样,她的痛苦就稍稍减弱了一些。 对于小事,她一向有自己豁达的方式,既然事情无法改变,也就只好用这样的方法,暂时让自己开心一些了。 没有多想,拉着小金回家。 ------------ 第十六章 职位 更新时间:2013-04-04 第十六章职位 张书林这一边回家了,另外一边,在画廊的二层小楼里,青衣男子一脸的落寞。 身上的青衣被脱了下来,裹着厚厚的棉被,下人们不断的忙活着,帮青衣男烧开水,熬姜汤。小心的伺候着。 此时,青衣男子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边,透过画廊的窗子,看向岸边,咬牙道:“让那小子给跑了!” “大哥,你怎么又这般胡来,你真的以为爹爹是这一城之主,掌管着生杀大权,你就可以不顾及,肆意妄为?”站立在门口,并没有进来的陈瑞,皱眉说道。 “哼,我不用你来说道。就是那陈主府,平时也不会指责我一下,你又何必这般口舌?” 青衣男,或者叫做陈郴,眉毛一番,眼睛一瞪,道。 当陈郴说完这句话之后,浑身没来由的一阵颤抖,把被子裹得更紧了,一旁添材的伙计,被陈郴看了一眼,赶紧将火炉开的更大。 画廊布局精美,四周墙壁,挂着名人字画。还有陈瑞早些年间,自己写下的一些诗词。其中三首,是围绕汾河景观写下的: (一)波碧兰舟渡,绿柳玉蝶舞。 林风惊鹤影,花落碎汾河。 (二)花落香满地,日暮鸟鸣枝。 万古谁相似,孤塔对白堤。 (三)风动花解舞,梅雨暗相思。 白塔倾江色,柳桥正晨曦。 整个二楼的的船室内,都是被精致的装修过。一般的客人,也只能在一楼的会客厅喝喝茶水。二楼号称雅间,都是风流才子,佳人约会之所。 此时被一个纨绔公子哥在其中一坐。而且这个公子哥还不怎么讲究卫生。光是口水,就往地上吐了三遍。脏兮兮的衣服,也往桌子上上。 “赶紧把这里打扫干净!”陈瑞一脸的肉痛。这艘船,显然是他的。而这个陈郴,也只是暂时上来歇歇。 陈瑞其实根本就没打算让这厮上船,要不是他脑袋上顶着陈家大公子的名头,在外面丢的是陈家的脸面的话,陈瑞根本不会搭理他。 过了一会,一个丫鬟跑了过来,小声道:“二公子,饭菜准备好了。是端上来还是在一楼会客厅摆放起来?” “直接端上来吧。哪有那么多的规矩?”陈郴没等陈瑞答话,直接命令道。 丫鬟愣在那里,一脸矛盾的看着陈瑞,又抬眼看陈郴一眼。此时陈郴并没有考虑很多,只是让上饭菜,就开始紧锁着被子,想着自己的心思。 “去吧!” 淡淡的吐出两字。原本应该生气的陈瑞,平复下心情,慢慢的走到陈郴的身旁坐下。反倒是一脸的坏笑,道:“大哥,刚刚我可是看见王海棠跟着一个男的关系不浅啊!那个男的就是被你扔进河的那位?” “今天那个刘小姐你见着没?”陈郴忽然像好奇宝宝一般,看着陈瑞。对陈瑞的问题,根本就不去考虑。 “咳咳!” 陈干咳,原本是准备那刚刚事情羞辱一下他的。他倒好,先来寻我短了。陈瑞心中想着。 “别不好意思了!听说今天我们江陵四大才子全部聚集,只为了见上这个刘小姐一面。我说这个刘小姐也太大的面子,竟然能惊动江陵四大才子!” 不管陈瑞答不答话,陈郴都自顾自的分析道:“弟弟,一看你就没戏!” “我没戏?”陈瑞一脸吃惊摸样,看着眼前的陈郴,道。 “对啊。论才学,你排江陵第二,第一的可是冷月风。论美貌,你们四大才子怎么能够比我们四大公子强?论权势......” “四大公子?什么四大公子?”陈瑞疑惑道。 “四大公子你都不知道?城主府大公子我,材府的材少,岳府的岳少,付府的三少......” 就在这时,饭菜上来了。陈瑞赶紧站起来,离开。陈郴一个人坐在二楼,吃着美味食物。脸色忽然变得极冷。刚刚和陈瑞谈笑已经消失不见了。 “什么狗屁四大公子,是四大害虫!”陈瑞嘀咕道。不知怎么,和这个陈郴谈话,陈瑞总是被无端的激怒。而自己想要激怒这个陈郴,好像还没遇到过。 付家,小院。 此时,张书林一身白色长袍。身子骨没有长开,才十六七的岁数。原本就是女儿身,显得有点单薄。一旁站着的女孩,少妇装扮,身高都相差无几。 “相公,今天的事情我听说了。你没事吧!” 付晓楼小声的询问。从一旁的丫鬟手中端来姜汤红枣汤,递给张书林。 “不大碍,娘子多虑了!”张书林随口答道,“对了,我在府中需要干些什么事情吗?总感觉闲着,有点不舒服?” “哦,相公在家闲着不是很好?”付晓楼一脸惊讶,但很快被脸上的微笑掩盖。对于自己的这个相公,越来越好奇。 对于今天张书林在茶肆下棋,河边竟然还作了一首诗《隋宫春》。光是这两件事已经让付晓楼惊叹。再加上听小金所说的,张书林为了一个王海棠的戏子,和人发生争执。这些都和原来的张书林性格格格不入。 经过调查,和张书林发生争执的是城主府的大公子陈郴。付晓楼也就没有多抱怨什么。谁都知道,江陵有名的四大纨绔,陈郴排在首位。不管是谁和陈郴发生争执,估计都是这个纨绔惹出来的。 而且城主府大公子陈郴惹出来的麻烦,城主基本上不搭理。反正陈郴也没有什么损伤,张书林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但是有着这份胆量,和城主府大公子争执,就不是柔弱书生能够干出来事情。 “闲着其实就好像被关着的鸟,会失去很多人生的快乐的!”张书林叹息道。 “那明天相公就去学堂教书吧!” 付晓楼轻轻挽着张书林,道:“前段时间,这件事就定下来了。你可是我们付家学问最高的人儿。堂堂的生员,也应该贡献一下了。只是我以相公的身体没有恢复为由,给推脱了。既然相公想干些活,就去吧!” “学堂?”张书林抬眼看向一旁的付晓楼,道:“我们付家没有一些商铺给我打理?” “呵呵!相公莫要说笑。一个读书人,怎能去触碰这些。” 付晓楼和张书林又说了一些话,然后便离开了。可能店铺上有些事情,所以走得冲忙。 在大元朝,读书人的身份是高人一等的。即使是破落的穷酸书生,也不会被人瞧不起。反倒是富甲一方的土财主,常常被人笑话。做生意的,连种地的(地主)身份都不如。 原本张书林希望自己能够打理一家付家的商铺,好让自己能够借助付家的这个平台,让自己先富裕起来。这样子,才可以逐步的拥有自己的势力。 他回来和小金打听过了,他在付家也是有收入的。平时的月银子是五两。按照现在米粮市价换算的话,也就是前世的五百块钱。 对于五百块钱,张书林心头上还真的没把这当钱。 其实付家给张书林的钱已经不算少了。一个生员,要是在官府当中谋取一份职位,账薄先生,一年的收入也就是六十石,换算成银钱也就是三十两。而张书林一月五两,一年少说有六十两,可是比他去官府谋一个职位拿到的薪水强很多。 就是小金,这样子的劳累的命,一月也就是一两银子。张书林可是什么都不做,就有这样子收入。小金就很羡慕张书林的月银很多。 按理说,张书林成为了付家姑爷,应该有用度领取的。(用度,日常开销,吃饭、买衣、打点丫鬟伙计等。)但张书林的吃穿,基本上都不需要他掏钱。 至于院中的丫鬟伙计,本来就少,而付晓楼经营付家偌大摊位,手上打点的钱财本来就多。他们根本就没有打算领取张书林的打赏。毕竟张书林在他们心中是上门姑爷,还不是真正的主子。 ------------ 第十七章 付郦书院 更新时间:2013-04-05 第十七章付郦书院 张书林在家没闲多久,便通知他去书院报道。 大元朝开国之初,元始主下诏设立书院,每五十家书院,就要设立社学,以便良家子弟求学,社学是官办的,四书五经之类的书籍全免,社学教习,都是当地的城主聘请,俸钱由城署支付。 与社学不同的是,书院都是当地的地主,富豪自己独家或者几家共同承办。而这些地主、富豪们,之所以愿意承办书院,一是彰显自家的实力,二是给家族添加书香气息、增加家族名声,三是培养自家子弟。 江陵城,大大小小的书院,也有五十六个。而由城主府承办的社学,只有一个。能够进入社学之人,都是经过严格考核,各个书院拔尖人才。 江陵富家子弟,都以进入社学为荣。 但社学所收的名额,不过二三十人,可谓是精英教育。没有真才实学,不是天赋异禀之辈,休想进入社学。进入社学,除了给教员拜师礼,就不需要其他的费用了。在最近几年,社学最为旺盛,人称“家有弦诵之声,社有登科之名!” 对于社学,按照张书林的理解就是名校,而他以前,则是一直在付家开办的付郦书院读书。他可不是聪明之辈。 付郦书院,在江陵不算有名,但其规模,也属于江陵十大书院之一。和江陵排行前四的大书院刘濮园、岳公堂、锦华苑、香吉士相比,名气不值一提。 付郦书院,并不在城内,而是远离江陵城之外的一处庄园。显然,此处庄园也是付家私有。在付郦书院周围,也有着其他的很多大大小小的书院。 此处远离府城,环境还算清幽,砖瓦围墙,周围是小树林,请了某个大儒,写了“付郦书院”,还是有几分书香气氛。 书院一共五十六个学生,老师五名,包括院长付开宇,付家远亲。 付开宇,读书人,长达五十年的读书时间,也未补个生员名额。在其他方便,也无建树,甚至传言,还犯过事,吃过几年牢饭。另外还高薪聘请了两位客席,都是举人身份,有几年为官经验。所谓客席,就是有时间来上一节课,没时间,就等有时间再说。 至于另外的四名教员,才是付郦书院的真正教书之人。这四人,张书林比较熟悉。也是张书林的老师。都有着生员身份,但在科举路上,也是到头了。岁数已大,也断了中举的念想。 除了教员之外,付郦书院还有厨娘一名,大丫鬟一名,大厮一名,粗吏七名。就这而言,师资力量甚是雄厚。 付郦书院能排进江陵前十,大多数是它财富堆积来的。 有着四名生员教员,两名举人客席,还有十名打杂的佣人服务。每一个月光是花费,就不是一般的书院能够供给的。 一名生员教员,钱财在六十石年奉,折合银钱三十两。厨娘、大丫鬟、大肆,都是奴仆中身份偏高的,他们一年少说十五两,至于粗吏,一年八两。就是付郦书院人员开销,就有二百二十一两。 而另外两个客席,每年年奉五百两,每来讲学一次,就有五十两讲课费。 付郦书院,每年从付家支取的开销就有两千多两。这样子一大笔钱,可是一些书院十几年的开销。 付家对这书院是花了大功夫的,可惜或者是这些老师都不甚靠谱,或者是这帮学生恰巧都资质愚钝,书院一直没出什么成绩,之前培养出来的一些学生在发觉科举无望之后大抵都进入了付家的商铺任职,因此这书院的性质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技术学院。若是家中真存了让孩子走科举当官这条路的,那么他们多半会让孩子在十二岁之前转去更好的学院。 前年,忽然出了张书林,十五岁补了生员。给付郦书院带了名声,最近两年,又没有了动静。也有学生参加考试,均未考中。 张书林初来这里,付开宇对他不错,并不会因为他是入赘身份而刁难他什么的,在社会上打拼许久都已经是成了精的人没必要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虽说张书林是第一次执教,但怎么说也有生员功名,也算得上是合格的老师了。给他分配的学生,都是刚刚启蒙不久的十多个孩子,一共十六名。年龄在六到八岁,有三个年龄大些,十岁两个、十一岁一个。其中甚至还有五名梳着辫子的小姑娘,都是付家的亲戚,让她们识些字。 “安静,安静――” 院长付开宇一拍醒木,然后向诸生介绍张书林,同学们向张书林施二拜礼,张书林还礼,这就完事。 按理说,这些学生有了新教员,都是要送拜师礼的。但张书林是临时插进来的,学生也是临时知道自己教员换了。 “哼,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来此教书。”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原本是带领这个启蒙班的教员王大志,冷哼道。 按理说,张书林来了,可以帮这里四个教员分担一些教务,他们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再加上张书林按照规矩,应该也算是他们学生,作为师长,应该存在师生情谊。 但张书林毕竟十六岁出头,两年前补了生员之后,不好好读书,再去考举人,反倒是成为了付家倒插门女婿。让他们四人脸上蒙羞。 他们教出来的弟子,竟然是这样不求上进的人物,怎么能不让他们感觉到羞愧。甚至张书林成为付家上门女婿那一天,这四人都闹过离开付郦书院的想法。还是被付家用金钱安抚下来了。 毕竟他们干教书的,也是要养家糊口。能够在付家任职,工资待遇还算不错,他们要真出了付家门,小的书院不一定付得起付家这般高额聘金,排行前十的书院,里面有比他们名气更大的教员,他们去了也只会被排挤、受气。 “王教员,以后有不明白的,还望能指教!”张书林对着王大志弯腰,行弟子之礼。一副受教的摸样。 张书林并没有打算在付郦书院争什么,教书,是个不错的打发时间的方法。 “你既然来教书,就应该明白如何教人读书。可不要误人子弟!”王大志鼻孔皱着,眼睛瞪着,好像吃人的架势。 “敢问王教员,何为教书呢?”张书林笑着,问道。 王大志正准备继续教导几句,好出出自己心中恶气,没想到这小子一上来就对自己提问,原本想要给出答案,好好羞辱一番张书林。但是当他准备回答张书林问题的时候,整个人忽然愣住了,何为“教书”?虽然自己从事教书,也有十几年时间了,但是如何才算是教书,这个问题他并没有思考过。也不是四书五经的范畴。而是对教学的体会。 想了又想,在腹中有了自己想法之后,咳嗽一声,道:“教书,向人传达知识,让世人明白如何去做。” 此时,王大志脸上甚为得意,对于这样子答案,他也是想了很久,才说出来,自我感觉不错。 “没了?”张书林无赖摇摇头,淡淡说道。 看着张书林一副不满意的神情,顿时让王大志心中冒火,你算个什么东西。刚刚考取了生员名额,就这般嚣张。既然这么嚣张怎么跑去付家做读书人不耻的倒插门。 想到这里,原本应该是王大志为难张书林,向张书林提问的,反倒成为了张书林质问王大志。 “我教书长达十年之久,教学经验,岂是你能够领会的。别想乱七八糟的问题,好好的把你的书教好,这才是你应该做的。” 王大志忽然失去了教训张书林的兴趣,刚刚的那个问题,让王大志心中有了芥蒂。自己教学多年,何为“教书”好像真的没明白。 就在王大志将要迈出教室的时候,后面传来了张书林平和的声音。 “教书不是教人如何去做,应该是教人为何去做!” ------------ 第十八章 教书之言 更新时间:2013-04-05 第十八章教书之言 王大志停下了迈出的脚步,转过身,看向张书林。 “古圣先贤著书立说,最主要的也只是说这人情世故、天地人心运行的至理,明白这些东西之后再知道该如何去做,那才是真正的读书人。” 张书林看了一眼王大志,道:“如果只是让学生,按照圣贤所说的做,不仅不能让读书人接受,反倒是成为了世俗的条条框框,约束着读书之人。一旦读书之人行为被约束,就是被世人称之为的书呆子,没有什么建树。见山是山、见水是水,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再能回到见山是山见水是水的,那才是读懂了书。” 张书林对教书的说法很简单,但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 张书林说得随意,若在那些浅薄之人听来,怕是要扣他一个狂生的帽子,但这话确实说给王大志听的。王大志,本就是喜欢思考之人,对一些有才能之辈,都是敬佩的很。 在仕途路上,自己已经这样子了。现在王大志就是希望自己教授的学生,能出几个有用之人,也不枉自己读书多年。对于教书,他是很看重的事情。他能够到老,选择教书这一行业,已经是将自己的梦想,寄托于此,寄托在他教授的学生身上。 张书林的话,让王大志深陷其中。 在付开宇拖着王大志走后,张书林就成为了课堂的主人。 看着课堂下正襟危坐的十岁不到的孩童,张书林的心情也逐渐的转好。这样子的年纪,本应该是玩耍的。但是能够进入这付郦书院的子弟,在心里年龄上,远大于一般孩童。读书,让人懂得更多。 对于刚刚的场面,讨论的话题,在场的学生都听见了。他们看得出,自己原来的教员王大志是被张书林比下去了。但对于张书林所说的那些道理,并没有几个能明白的。 看着下面的孩童,瞪大眼睛珠子,好像好奇宝宝一样看着自己,张书林脸上出现了久违的亲和笑容。看着下面的孩子,道:“你们有什么问题要问吗?有的话,尽管问吧。” 张书林的话,好像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台下十六个人,没有一个搭话,很安静。这个时候,张书林才意识到自己来到的是古代的课堂,不是前世的小学。在古代课堂,极为遵循尊师重道。而教员,在学生面前一般都是板着脸的,教学课堂,也不苟言笑。 张书林才刚刚来,就一脸的笑意,和一般的教员可是有着很大的差别。 这时,十六个孩童当中,年纪最大的孩子,圆脸,眼细,笑嘻嘻的举起了手。 “有什么事吗?” 张书林看着这个孩子,笑道。 这个年纪大的孩子“哦”的一声,问:“书林老师,我可以继续叫你书林哥吗?” “你是付中鼎?”张书林这才发现,在十六个孩子当中,竟然还有一个付家三代付中鼎。付中鼎,是付万葵的小儿子,今年十一岁。年纪都这般大了,竟然还在小教班,就知道这小子不是怎么上进的人。 一脸鬼精灵的摸样,讨张书林喜欢。 “随便吧,称呼只是人的另外名字罢了。”张书林并没有恼怒,随后拿起了教材,开始他的教书生涯。 付中鼎,虽然调皮,不怎么好学。但是在课堂上,也不敢出什么幺蛾子。因为在这股古代,不尊敬师长,在校挨板子,回家少说要被父亲付万葵说道。 初入学堂,八岁以下的先习《三字经》,然后是《百家姓》、再后是《千字文》。之前的王大志已经将千字文教授完毕。下面基本上就是在日常,不断的督促他们将这些书籍背诵下来。任何的文章,讲解的再通,也是需要他们记忆下来的。 一上午,张书林也就是坐在那里,等一些不懂的孩子,跑上来询问。基本上询问的都是这个字怎么读,这句话什么意思。 张书林也打算教授这些孩子其他的知识,但是刚刚学习了入门的几本书,够孩子背诵一段时间了。下午时分,就不再让孩子背诵书籍了。反倒是给孩子讲了一本《三国志》。 将整本的三国志,按照三国演义的套路讲解下来。有经过现代各种脱口秀节目的表演形式,从刘、关、张初识,到曹操八十万水军南下,火烧赤壁......一帮平平日里没听过多少故事的孩子,都是满脸通红,兴奋不已。不是追问,“先生,还有吗?” 趣味十足,加上自己的搞笑段子,将孩子们逗得哈哈大笑。 付开宇原本以为新来的教员,不被孩子们尊重,课堂纪律尽闹成这般。走到教室旁边,正好赶上张书林讲解曹操深陷赤壁那一段。 付开宇也度过三国志,就是岳公前些年出来的三国演义,也看了不少。但是三国志和三国演义上面,根本就没有多少涉及张书林所说的其中黄盖和周瑜苦肉计,骗取曹操信任,夜晚乘着夜黑,火烧连环船这一段。 其实,四大名著虽然已被岳公著述出来。其中很多的情节,并没有现代读到的四大名著丰富。更没有现代四大名著写的好。对于这大元的四大名著,张书林是在拜读后有的体会。甚至让张书林感觉到厌恶,这样子四本小说,一定是哪一个穿越者,凭借自己的记忆,写出来的一些故事大纲。缺少故事主要的情节,以及里面的描写。 虽然付开宇站在这里,里面的孩子收敛了很多,不在言笑。但是脸上的兴奋神情一点不减。张书林并没有付开宇的到来,而停止讲课。付开宇在听张书林说笑的同时,深深的被张书林所说的小故事吸引。 付开宇看过三国演义,但是要真的让岳公在场,恐怕也要佩服张书林的口才。竟然能够将三国演义的故事,讲的比原本的故事还要深动。甚至让付开宇感觉,张书林所讲解的故事,已经凌驾于岳公所写的三国演义之上。 对于张书林的讲课方式,付开宇并没有过多的反对。虽然他这样子的授课,已经超过了正规的教授标准。但这毕竟是付家,即使张书林教导出来的孩子,没有什么建树,又关他付开宇什么事情。 张书林是付家的姑爷,在付家的关系网,可是比付开宇深厚的多。只要张书林不在他管理的书院闹出人命事件,基本上他都不会去约束。 一直到接近傍晚时分,其余的课堂全部下课放学了,张书林才意识到放学了。而付开宇就一直在外面站着听,也难以说清楚他到底是个怎样的表情。张书林说完故事,在墙上白纸上写下了自己喜欢的一句描写三国的诗句 “千秋人物分三国,一片山河百战场!” 教室当中,没有现代的黑板,投影仪之类的东西。付郦书院还算条件好,教员写点东西,都是用上好的纸张,上好的墨水、但这样子一天授课下来,太浪费纸张了。让现代具有环保意识的张书林看来,太浪费树木资源了。 这个让张书林萌发了制造一块黑板的想法。毕竟黑板做法简单,一块刷黑漆的木板,然后就是白色的石灰凝固起来的粉笔。当然,对于这样子的想法很快被张书林否决了。自己要是凭空制成这样子东西,会带来很多麻烦。 想到这里,张书林对着站立在门口的付开宇,笑着说道:“麻烦院长,能否为我准备一块白板,然后准备一些手指粗细的炭木,明天挂在课堂上,我好进行教学!” 说完,便冲着台下的孩子们,说了声“下课!”,便一个人走出了教室! ------------ 第十九章 宿怨 更新时间:2013-04-06 第十九章宿怨 “贤侄请留步,我们是否可以谈谈?”付开宇在后面喊住了准备离去的张书林,一脸笑嘻嘻摸样。 “付院长可有事情交代?” 张书林看着眼前的付开宇,道。 “贤侄高才,对三国的史书有深入研究,方才那故事,取《三国志》和岳公的《三国演义》吧!” ‘原来是这事!’张书林以为自己今天在课堂上随意的说笑、讲故事,会被这个付开宇批判几句。毕竟自己的行为,讲解历史,竟然这般的随意、搞笑。要是寻常浅薄的教员,都会认为是误人子弟一说。 实际上三国志并没有这样子精彩,比如周瑜打黄盖,那是因为黄盖犯了军事,遭到责罚。然后戴罪立功,去火烧曹操的连环船。譬如草船借箭,其实是孙权开了船出门转悠被箭射,船身的一边被射的箭太多,差点倾覆,于是孙权下令将船掉头,用另一边去承受箭矢,才让船身取得平衡扬长而去。 就是当代的岳公所写的《三国演义》,也是按照《三国志》里面的事实,写了一些小故事,和里面主角相关的。根本不会像张书林讲的这般,生动、传奇。让小说里面的人物更加富有传奇色彩。不要说那些孩童了,就是他付开宇,也被张书林所讲的小故事深深的吸引了。 不过,赞几句过后,却也旁敲侧击地提点一番,不要对这帮学生这般客气。毕竟在古代,还是尊重礼数的。学生,在课堂上是不准言笑的。这是对师长的不敬重。要是张书林是五十多岁的老学究,也不会说这些话。张书林毕竟才十六岁的少年,刚刚来到这里教书。 至于张书林在课堂上讲三国,竟然如同说书一般的事情,并没有去指责。这些事情好像根本没有放在一个管理学院十几年的院长心上。院长也只是关心一下课堂纪律。并不去关心张书林上了什么。反正张书林又不是他付开宇找来的。而是付家高层直接空降来的。 对于空降兵,那是由上头直接把关。年底的学院考核,要是张书林所教授的学生不过关,那是他张书林自己要担当的责任。有的时候,还是不管不顾的好。付开宇邀请张书林在这书院吃一顿。两个人好聚聚。 张书林推掉了,说家中有人等。 当张书林刚刚出门的时候,小金已经站在门口等待多时。其实付郦书院在城外,距离城,有一段路。现在张书林来书院教书,小金来了也没什么事。便让小金留在家中。但是小金每一次都跟着张书林来到学院之后回家,这个时候,傍晚就来接。 “小金,以后早上不需要你送了,傍晚......” 张书林话还没说完,就看着小金低着脑袋,小脚在地上画着圈圈,一副唯唯诺诺的摸样。张书林心中不忍,便不再说下去了。有的时候,用得着别人,别人也会感觉到幸福。 从江陵城北门进入,便带着小金,穿过几条街道,向着付家大宅院行去。想要回到付家,还要穿过一条繁华的街道――止水街。 早上走这边的时候,还没开门。中午又没有回家,现在傍晚时分,止水街的人流量是越来越多。街道两边的门店,更是大红灯笼高挂,门口的小厮放大嗓门吆喝着。就是那些粮食店、首饰店,都还有人进去光顾。好像此时人们都闲暇下来了,一天的劳累,晚上又没有电视、网络,出来闲逛,也是一大乐事。 原本在路上走着,一个年轻的公子哥拦住了张书林和小金的去路。公子哥,年纪也是二十出头,拿着一柄折扇,风流才子的模样,远远的哈哈一拱手:“姑爷,真巧。”随后带着两名小厮走过来了。 看着眼前的公子哥,张书林模糊的记忆当中,好像是付家的哪一位。但是在自己受伤期间,这个公子并没有前去看过他。张书林认不出来对方是谁。 只见公子哥冲着张书林笑,笑容当中,有着耐人寻味的味道。张书林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应付这种事情非常简单,正准备笑着打招呼,身后的小金拉了拉衣角,诺诺的声音,从她的嗓子眼冒出来:“二少爷!” 张书林反应过来,人虽然没有见过,但这人倒的确听过了。付家的另外一个纨绔大少。只是和付三少比起来,显得有点庸俗,更加无耻。付中云之所以能够称得上江陵四大纨绔,因为付中云纨绔,但不荒唐。做事情有着自己分寸,而眼前的这个付家二少,付中天,十足的酒廊饭袋。 前段时间,张书林受伤,好像也是这个酒廊饭袋,受人指使干的。 “原来是二哥!” 张书林看着眼前的付中天,并没有气愤,笑着说道:“二哥看起来真是风度翩翩,今天出来,可是寻着什么美事?” 受张书林这一记马屁,付中天甚是受用,凑到他跟前偷偷道:“姑爷,满园春色听过没有?” 满园春色?这个倒的确是没有听过,但只听这名字便知道是什么地方了。这江陵城的风月场所,张书林一个都没听过,所以今天又成了初哥。 付中天神秘一笑,露出一个谅你小子也没去过的眼神,你这样子没钱的主,哪知道这等销金窟所在呢?江陵以汾河有名,汾河名妓,风花雪月,自古以来便是江陵特色,天下闻名。 那满园春色是秦淮河边最大的一家青楼,里面的姑娘不仅漂亮而且都有些不俗的本事,比如,有的会唱歌,有的会跳舞,有的会品箫,诸多优点,不一而足。 “最妙的是,满园春色的李丹若可是今年花魁得主,不仅有天人之色,更有惊世之技,最为难得的是,听说还是个雏,卖艺不卖身。你二哥我今天心情好,带你小子去见识见识了。”付中天大言不惭的说道。 妓院里的花魁?天人之资?卖艺不卖身?很有看点哦。如果再加上一个暗地是什么组织的暗探,那可真就是一部小说了。 张书林微微笑着,这个付中天看来也深的风月之精髓啊。 “二哥说笑了,我回家还有事,就不能在此多逗留了。” 说罢,便领着小金绕开付中天,准备离去。也就是在这时,有一个人从街道另外一旁走了过来。远远的就看到付中天,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呦!这不是付家的二公子吗?这是和谁在一起呢?” 有人和这边打招呼,张书林身为付家夫婿,也算是有身份的人物,不能就这样子走了。离去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说话之人,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公子哥,面皮白净,仪表堂堂,只是眼神闪烁不定,显然是个功于心计之人。两个丫鬟服侍在两旁,还跟随着四个胳膊如同寻常人大腿一般粗细的汉子。一行七人,就是这架势,就不是现在付中天能够相比的。 当这个公子哥一到来,付中天脸上出现一丝的愤恨,看着一旁没有走的张书林,小声嘀咕道:“姑爷,小心这个人。他是金家的老三,金提榜。他可是一直追求晓楼妹子,只是被你给夺去了,对你可是仇视的很!” 付中天也不是笨蛋,虽然纨绔,但是对于这些人际关系,还是懂的很多。虽然只是提醒,从刚刚的话中含义,再加上前一个月自己被打事件,显然整件事情谋划之人,一定和眼前的金提榜有关系了。而这个知道其中内幕的付中天,俨然是其中的帮凶。 看见金提榜和付中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想象中的融洽。金提榜和付中天都算是纨绔子弟,他们背后的金家和付家,也都是江陵的豪门。生意场上,也是死敌。因此磕磕碰碰是难免的,今天争抢花魁这种好事,自然更是不能相让了。 张书林想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对于眼前的这一幕就知道了。刚刚的付中天所说的话,并不是好心提醒,反倒是别有用心,要是以前的张书林的脾气,知道是眼前的金提榜背后敲自己一下,现在早就追讨上去了。 对于上次的事情,付晓楼和他已经说了。只是追查到付中天派人干的,根本查不到金提榜也参与进去的任何事情。显然这个金提榜不是简单的人物,做事情不留任何痕迹。光是这一点,就比眼下的付中天强上百倍。 ------------ 第二十章 李丹若 更新时间:2013-04-06 第二十章李丹若 已是华灯初上时分,妙玉坊里人来人往,各种欢笑声浪|叫声络绎不绝,端的是热闹非常。 今夜,满园春色里名气最高的女子,大抵是今年的花魁得住李丹若了。此时,在房间之中,李丹若捧着脸颊,左右顾盼铜镜中花了妆后的样子,丫鬟蕊儿也在旁边看着,口中倒是与自家小姐笑着交谈:“小姐,方才那金家三少又给你送花来了,相比是看中小姐了哦。” 李丹若微笑着瞟她一眼:“只是有几个钱的财主!” “丹若妹妹这是怎么了,又是哪个有钱的主来捧妹妹的场了。” 也就是在这时,一个绝色美男从外面进入李丹若的房间,也无人阻拦。绝色美男一来到这里,就要拿手去捏李丹若的小脸。 “姐姐就会欺负奴家!” 被绝色公子挠痒痒的李丹若,娇|喘的说道:“还不是那讨厌的金家三少。奴家可不喜欢。本是为妾为婢的命,怎么也要挑一个有才德之辈,知道能够疼惜自己的人儿。而金三少这样子的人,明显是看中了我的美貌,跟着他回去,没几日把玩厌了,奴家可就真的成了待在金屋的奴婢了!” “原来妹妹是看中才子了啊!”这时,这个绝色美男也不再挠痒李丹若,朝着一旁坐了下去。 被李丹若称为姐姐的绝色美男就是王海棠装扮的。也是前几年满园春色最受欢迎的女子之一,琴艺唱腔诗文书画都是一绝,只不过她心性淡泊,一直都不是最红的,以往汾河选花魁,她也不愿去参加,因此名气始终到不了顶尖。到了两年前,她攒够了银子,为自己与丫鬟点心赎了身,找了一处地方住下。直到如今,还有人来满园春色时会偶尔问起她来。 其余的青楼女子,即便是给自己赎了身的,往往也会与许多恩客保持来往,与才子之流参与诗会文会之类的,然而海棠姐不同,她几乎跟以往的那些人都断了联系。 青楼生活无非迎来送往,两年未出现,她也便淡出了这一片世界,只是仍旧接下教人琴曲的工作,算是赚些生活花销。 只是这教琴授曲的事情赚钱终究不多,她便是不教,如今的楼中也有大把人可以胜任。她两年前赎身之时还是剩了些银钱的,但到得如今,却听说情况不太好了。主婢两人过得一直是青楼的生活,点心虽懂得伺候人,但有关生活的事情或许还是不擅长的,过了这两年的时间,银钱大抵也耗光了。 这个时候,王海棠忽然出道,接受各大青楼、酒馆的邀请,前来献歌献舞,但总是以女子装扮。这么晚了,来到这满园春色,也是接受了满园春色的老板邀请,今晚登台献歌献舞,当然只是配角,今晚的主角毕竟是满园春色的花魁李丹若。 不知为何,张书林竟然真的跟着付中天进入了满园春色。小金则是诺诺的跟随着,虽然脸上出现了对张书林失望的神情。但主子要这么干,他一个小丫鬟也没有办法的。毕竟付家也没有规定张书林不能进入风月场所。在张书林没有干出损害付家名声的事情,基本上不会被干预什么。 “核桃,李姑娘今晚是几时出来呢?让小生好期盼哦!”付中天向迎接自己而来的女子,笑嘻嘻的问道。 核桃妩媚的瞥了付中天一眼,在付中天的怀里一阵扭捏,小小的臀部,跨|坐在付中天的大腿上,嗲声嗲气的哼道:“哼,付公子真坏,怀里搂着奴家,却去关心李妹妹。今天晚上是公子是选她陪你还是选奴家。” 付中天哈哈大笑道:“小蹄子!我也是对今年的花魁很是羡慕。自从今年这个李姑娘得了花魁,就没有出来公演过。时到今日,才要出来,我也是慕名而来。是仰慕李姑娘的歌艺舞蹈。” 付中天另一边的妖冶女子道:“放心吧,付少爷,今天不仅是你,呶,你看,还有陈公子,材公子,汪公子,好多的公子都来捧场,李妹妹一定会出场的。到时候,就看付少爷你的本事了。” 付中天听到陈公子、材公子,汪公子的名字,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待看到那边端坐的两部分人马,神情便彻底蔫了下来。 端坐在一旁的张书林,见付中天神色有异,便道:“二哥,怎么了?” 付中天不愿意在几个风尘女子面前弱了自己名头,便笑着道:“没有什么,就是看见了几个熟人。” 张书林向那边看了一眼,只见远处四方桌子上,明显分成了三波,都是些二十来岁的公子哥,他们各自围坐着一名年轻人。三桌人马,谁也不理谁,各自侃侃而谈。 那为首的三名公子,左边的一名二十多岁,长得斯斯文文的摸样,身穿白色长袍,俨然是读书人的风范,手中的折扇轻点。这个人张书林见过,他就是江陵四大才子之一的汪有友为。 而中间的那一位,自从张书林到来,就将其冰冷的目光射向张书林,俨然将张书林视为仇敌。冰冷的面孔,没有一丝的言笑。他就是前几日和张书林结下仇恨的城主府大公子陈郴。 右边的那个,年纪轻点,大约十八岁左右,玉面朱唇,相貌不俗。应该就是那个女子口中的材公子了。从三桌子的架势来看,都是这江陵城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了。这个材公子,应该是江陵材家的公子了,张书林不知道具体是哪一位。 坐在中间的陈郴倒还好,虽然面色清冷,但和人交谈,还算是平和。一旁的两位公子明显是在斗气,不时互瞥一眼,彼此都有些不屑。 那叫做李丹若的花魁尚未现身,汪友为和材公子两派人却早已大声吆喝起来,杯来盏往,将这妙玉坊的气氛渲染的更加热烈了。 倒是汪友为和材少两位公子似是自持身份,虽然彼此看不顺眼,却都压制着,他们都是读书之人,今天又是来瞻仰这花魁李小姐的,自然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掉了身价。 “少爷,那个冷面公子也坐在那里。”小金小声的将嘴巴靠近张书林的耳边,念叨着。从小金的脸上紧张的神色,显然是很惧怕那个冷面男陈郴。 “不碍事,我心中有数。”张书林并没有过多的担心。这个冷面男要是真的对自己记仇,早就报了。毕竟张书林知道这个冷面男可是城主府的大公子,手中的权势可比他付家夫婿大的多。 陈郴要真的想报复张书林,估计在出事的第二天,就可以找人教训张书林一下。这么多天来风平浪静,看的出来,这个陈郴虽然纨绔,但不是那种记小仇的人。这一点倒是值得张书林欣赏。 张书林还在思考这个陈郴的事情的时候,便听“咚――”的一声清响,清脆悦耳,如同仙音拂过耳际,楼里嘈杂的吵闹声便都停了下来。 “是李丹若!” 汪友为和材少身边的跟班们爆出一阵热烈的叫好声,那边正在猛吃豆腐的付中天如被施了定身法般呆呆的坐在那里不动,喃喃的说道:“是李姑娘,她要出来了么?” 二楼正中的一间房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一道珠帘静垂下来,隐隐望去,珠帘后端坐着一个美妙的身影,未见其人,未闻其声,只这么一眼,便已让楼下的男人们疯狂了起来。 ------------ 第二十一章 无一人 更新时间:2013-04-07 第二十一章无一人 “香靥深深,姿姿媚媚,雅格奇容天与。” 也就是在这时,丝竹之声已经悄然响起来了。 依然显得喧嚣的大厅,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是光线有些暗的舞台。一袭白衣的绝美男子坐在那舞台中央,轻抚着身前的古琴,琴音叮咚,柔和而舒适的感觉,就混杂在这片人声之中。 一楼大厅汪友为、陈郴、材少三人本身就是焦点,更多的人此时也已经往舞台之上望去,喧闹的声音渐渐变为窃窃私语,就像是被那柔和缓慢的琴音给抚平了一般,不知不觉的,琴音似乎是越来越清晰了,大厅里也已经变得越来越安静起来。 “自识伊来,便好看承,会得妖娆心素。” 初时声响尚轻,似是山上清泉汩汩而下,逐渐便又紧凑起来,似初春之细雨密密麻麻。细耳凝听,那琴声仿佛带着奇异的魔力,音韵似在头顶盘旋,又似在耳边私语,直让人沉醉其中。 “临岐再约同欢,定是都把、平生相许。” 悦耳的女声,清脆平缓,仿佛在诉说着少女心事般,轻柔温婉,将这词中幽怨,表达的淋漓尽致。大厅内没有多少人说话,琴声、歌声在这片刻间影响了周围的一切,白衣、古琴,清澈婉转的歌曲声中。 “又恐恩情,易破难成,未免千般思虑。” “这是谁?”材少忽然皱眉问道。 舞台之上的绝美男子,显然不是今天的主角。但其优美的声音,打动了全场。 “近日书来,寒暄而已,苦没忉忉言语。” “应该是她?” 汪友为疑惑的看向一旁的陈郴,又将目光看向舞台,点头肯定。对于一旁陈郴先前的敌意,也消失了。 他们今天来这里,都有着共同的目的,就是捧满园春色的花魁李丹若而来。谁都知晓,这个陈郴本就纨绔出了名的,要是他也看中了李丹若,汪友为虽然敢与其一抢,但是未必能得佳人赏识。 毕竟他知道自己只是一介书生,空有满肚学问,但毕竟身无长物。能够在青楼之中的女子,哪一个不想嫁一个荣华富贵。陈郴不仅家境富裕,更是有着实权的老爹,这可是上有老爹,万事不愁。 此时,汪友为知道陈郴并不是为了今天的花魁李丹若而来,而是为了眼前的绝美男子,心中对陈郴的芥蒂也就没了。反倒对陈郴多了几分欣赏。陈郴的痴情,在江陵城闻名。 “便认得、听人教当,拟把前言轻负。” “这个男子怎么唱的是女声?乖乖,真神奇。” 付中天叭叭嘴,一脸的享受的神情,就这厮,现在一只手还在叫核桃姑娘的怀里,另一只手在捏着另一边姑娘的肥|臀。 忽然冲着一旁的张书林,嬉笑道:“姑爷,你说这男子是不是那个?” “哪个?” 正在听着歌曲的张书林,一时没明白付中天的意思,疑惑的看着他。 “噗!太监!” 看着自家姑爷傻傻的模样,吃在嘴里的一瓣橘子,忽然喷了出来。 “呵,呵呵,哈哈哈!” 也就是在这时,首先明白付中天说些什么的人,先笑了起来,紧接着,原本安静倾听的气氛,被弄的嘈杂起来。能够真正喜欢乐曲的,毕竟是少数,来到这里的,绝大多数是好色之徒。都是奔着今天的花魁李丹若而来,并不是什么文人雅士。 看着周围忽然失控的场面,张书林皱眉,她来到这个世界,一直生活在无聊之中。生活之中总是感觉缺少了一丝乐趣,就是以往闲暇时候想听听音乐,都没有这样子机会。今天难得有这样子的悦耳声音,正在享受,却被这个付中天给搅合了。心中升起了一丝的怒意,瞪着一旁付中天一眼。又将耳朵竖起来,以免自己漏听了这如此的美声。 “安静!” 就在此时,端坐在中间的陈郴冷着脸,道。 声音不大,好像怕吵了美人入睡一般,但短短的两个字,极具威严,即使是一旁的材少,汪友为,都不敢再言语,静静的倾听绝色美男优美的歌曲。付中天一脸的尴尬模样,看了一眼陈郴并没有生气,心中也安稳了许多,不再言笑。 此时,陈郴的脸上出现了难得的柔和。好像被乐曲所感,原本的冷面,多了一丝柔情。 张书林,认得绝美男子就是王海棠。知道王海棠歌舞甚好,曾今也是这满园春色的名角,但是没有想到,王海棠的歌曲竟然这样子美妙,和前世的大师级别的人物相比,也不堂皇,从王海棠的歌曲当中,听出了空灵的感觉。琴音相和,意尤隽永,似有一股说不出的忧愁,融入了这词的境界中。就是前世,有着这份空灵嗓音的,也没有几个,而能和这王海棠相比的,无一人。 “试与问、朝朝暮暮。” 女声在空气中传递,每一个转折、每一个颤音、每一个曲调的升降之中都仿佛有了自己的灵魂。空灵绝美的嗓音配合下,赫然创造出了属于自己的全新意境。这就是技艺、嗓音的结合,绝色美男不仅有好的嗓音,也有着唱功方面的技巧。 绝色美男微笑而怡然地唱着这词曲,不久之后,当她轻启双唇唱出“行云何处去。”这两句,却似乎有了些恋恋不舍的感觉,嗓音与那琴音过了好久方才停歇下来,一曲唱完,绝色美男微微笑了一下,又专注于琴上。 张书林倒是看见了她方才看似不经意的投来的目光,轻轻地摇了摇头。当然,这打扰不了下方绝色美男目光中的恬淡与微笑。 张书林未曾真正听过古代乐曲,能够在今天,听到这样的美妙曲调,今天能进这个满园春色,也是值得了。听懂的人沉静其中,不懂装懂的人,若有其事的摇着脑袋。绝色美男低着头,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等待好一会儿,掌声终于响起来。 “赏!” 就在这时,轻微的声音从陈郴的口中吐出,站在其背后的小厮,赶紧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放在前来讨赏的下人盘子里。 紧接着,汪友为、材少、付中天都给了打赏钱,但到是坐在这里的张书林尴尬了。本来一个月的银钱就只有五两。五两的碎银子,和人家的银票比起来,可不怎么潇洒。对于钱财,张书林并不在意。让小金将自己的这个月的月钱,全部的打赏给了讨赏的人。 紧接着,绝色美男就退出了舞台,而端坐在帘子后面的李丹若,盈盈起身,旁边丫环掀起珠帘,一张国色天香的面孔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绝色美男那优雅的琴音,让现场安静了很多。就是现代音乐快餐听多了的张书林,也沉浸其中不能自拔。随着去年夺得花魁,让人看着就心动的李丹若登台之后,又一次的迎来了众人欢呼之声。 众人对于刚刚的绝色美男,纷纷猜测,到底是何人,竟然在如此精通琴音,弹奏的如此美妙,刚刚的那一曲,怎么也算的上琴音方面的大家。 王海棠,知晓此女子的,都知道她是满园春色曾今台柱子,琴曲歌艺卓然成家,当时虽然还有些特色或是棱角,但技艺上在张书林看来,也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大家,若非是她刻意收敛,不去与人争,就是花魁,也未尝不能夺得。 李丹若,脸蛋甜美,有一种透明的白皙,唇红齿白,青丝高高盘起,虽一袭素衣,却光华隐现。顾盼间美目盈盈,端地是个美貌无比的女子。就是张书林见识过世界的选美冠军,拿来和这个李丹若相比,也不及她万一。 身为女子的张书林,都有点喜欢李丹若了。和自己这个瘦弱的身体相比,李丹若简直就是画中有,世间无。 ------------ 第二十二章 斗气 更新时间:2013-04-07 第二十二章斗气 李丹若身上好像有着无穷的魔力,她刚刚出场,就将全场的目光揽于一身。举手投足之间,都能将人的视线给汇聚在一起。 “小女子李丹若,这厢有礼了。” 声音中充满了娇媚,听着有着骨头软|掉的感觉。就是张书林,都有这种感觉。 “在下孙常胜,给姑娘问好!” “在下云涛锦见过姑娘!” “在下......” 十几名公子哥,争先恐吓的向着李丹若姑娘献媚。 “李丹若姑娘,好!” “丹若姑娘……” 各种声音响起来,李丹若端坐在舞台上笑着承受了一阵众人的鼓掌与注视”随后偏着头伸手拢了拢头,抿嘴一笑,目光扫过大厅几遍之后,倒也没有说话。目光转动几遍,最后将目光放在了台下最中间的陈郴、汪友为、材少三人身上。 毕竟这里,他们三位才是真正的主角,他们三个,在这个江陵城,可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身为名妓,哪一个不希望有着江陵的纨绔公子,才子们的捧场。能够得到他们三人的捧场,即使是默默无闻的小人物,也能传出才子配佳人的佳话,名气自然跟着涨起来。 也就是在这时,汪友为和材少两人,行为极为怪异。在美人已经出来之时,竟然开始拿着纸笔,开始写字来了。 张书林心中疑惑。这个时候,一旁的付中天,一脸的愁云,当看到一旁的张书林的时候,凑过脸来,小声嘀咕道:“姑爷可会作诗?”眼睛当中尽是期盼。 “作诗?不会?” 张书林都搞不懂,自己旁边的这位二少,脑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总是一惊一乍的。张书林的声音不小,此时大厅又极为的安静,在场的很多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就你们付家那点底蕴,还能作诗?作死吧!” 一旁的金提榜,一脸的不屑的摸样。当他说完那句话之后,便将自己怀里揣着的一张纸拿了出来。纸上是有字的。 将白纸和二百两银子,放在丫鬟的托盘上,然后让丫鬟给李丹若送去。金提榜的脸上,尽是得意。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花钱买来的。” 付中天脸上尽是怒意,心中怨气难平。 “姑爷,你真的不会写诗?你只要能写出来两句残诗也可以啊!只要我出的钱比较多,就不怕我们今晚夺不到标!” 付中天看着张书林,笃定的说道。 张书林好像并没有听到付中天的话,一脸的痴迷的望着台上的李丹若。都说看美女养眼,可是怎么看,都让人生气。张书林心中想着。前世的自己怎么说也是个小美人,今世却要扮男人。迟早要换回女儿身份来。 也就是在短暂的时间,陆陆续续的有着写好的诗句和银票,递上去给蕊儿,由蕊儿呈递给李丹若。 过了没有多久,丫鬟便拿出了几张纸,念叨:“金公子赋诗一首《夜眠》,半夜三更子时归,关门闭户掩材扉。洗漱完毕酣然睡,待到天明又启程。” “好诗,真是好诗啊!” 就在这时,付中天忽然大叫起来,显得异常的激动,好像看到了佳作一般。一旁的金提榜也没有想到付中天这个二货竟然先叫唤起来。毕竟对于自己的这首诗,也是找了一个老倌帮忙写的。这首诗可是花了他五百两银子。 既然有人帮忙叫好,金提榜给了付中天赞许的眼神。然后也自吹自擂,说这首诗自己憋了三天三夜,在一天上床睡觉的时候,才作出来的。 倒是一旁的付中天,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你就得意吧,人家今天来的可是江陵四大才子汪友为。和人家诗作比较起来,你写的那张纸就是擦屁纸!”付中天也不笨。这个时候叫好,到时候这个金提榜写的诗词,要是被比下去了,这就是在倒喝彩。 “材公子赋诗一首《雪菊》纷纷玉雪潜梦来,却疑三月柳絮开,独立寒秋心难改,可怜未老头先白。” “材少真是好诗词啊!”汪友为冲着一旁的材少拱拱手,说道。 “这可是在下几天来偶得的一首诗,汪兄大才,今天可是要见识汪兄的诗词了!”材少左手中折扇轻摇,右手轻点着茶几。 “这个材少是什么人?” 张书林向着一旁憋着坏的付中天,问道。 “哦,材公的嫡长孙材黯然。其实他文采可以,只是和江陵四大才子是比不了的。我看这一场最后的赢家,绝对是汪友为。” 付中天点头点评道。 “汪公子,赋诗一首《怀古》,婷婷玉竹秀,才恨压三秋。红颜多薄命,人间自难留。” “好一个人家自难留!”当听到汪友为的诗词,一旁的材少,暗暗点头,称道:“汪兄,这首诗,在下好像是前年赏花灯的时候听到的,难道?” “咳咳!”材少这一句话,已经点出了这首诗不是今日所作。却假装夸赞,却是在贬低。今天有资格能和自己争夺投标的,也就是汪友为和陈郴。陈郴来的目的是王海棠,那么能够对自己威胁的,就只剩下汪友为了。汪友为这首怀古虽好,但,毕竟是前年所作。最近并未有佳作流传出来。 而材黯然,可是花费了很久,一直保留着自己写的这首诗,今天的关键场合拿出来展示一下。其实写诗作词,并非一日而就。即兴作诗虽好,那需要灵感。强迫自己所作的诗词,怎么能够有诗词的灵动与美感。 此时,汪友为的脸,憋的通红。自己这首诗确实是前年所作。但也没说这种场合,一定要有新作才能够夺得投标。一双丹凤眼,死死的瞪了材黯然一眼,不做声。 “哈哈,今日之事,想必丹若姑娘也是极为为难的,选一边,势必让另一边不开心。材少,汪公子,大家世交多年,今天不管丹若姑娘选了谁,可都别急眼。” 就在这时,一直冷着脸的冰块,终于发话了。陈郴一脸的笑意看着台上的李丹若,冲着周围的汪友为、材黯然点头。 “那是,那是。” 陈郴这个大纨绔今天竟然出面,即将涌起的风波,顿时被平息了下去。 “我们小姐说了,今天的投标,确实难以评论,诸位今日所作的诗词,均是佳作。”此时,服侍李丹若身边的丫鬟蕊儿,冷着一张小脸,重复着刚刚李丹若所说的话,“冬至将至,大雪将临。我们小姐希望在场的公子们,以雪为景作诗,但不要将雪字写进诗中。谁要是当场作上来,今天的投标就是他了。” 说完,扭着小屁股,就走向了李丹若的身旁。 简单的一句以雪为题写诗,但不能出现雪,顿时,让底下的公子纷纷皱眉。苦苦思考起来。 “以雪为诗,可并不容易。而且所写的诗词当中,还不能有雪字眼?” “而且还是现在所作。估计今天只能看汪才子和材公子了。这里,就属他们的文采最好!” “这个李丹若还真的会刁难人啊!看来今天可能是谁都夺不走投标了。” 汪友为皱眉苦思,陈郴一脸冷意,材黯然轻摇折扇。倒是和这三位稍微排上号的金提榜和付中天两人,虽然肚中无货,但是装一下样子还是要的。 就是端坐在那里的张书林,对这个题目感兴趣了。想起了前世的一首打油诗来,嘴里轻轻念叨着:“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 第二十三章 小人 更新时间:2013-04-08 第二十三章小人 “书林,你刚刚念叨着什么来着?” 就在这时,一旁的付中天一副警惕的摸样,好像忽然的认识到坐在自己身旁的这一位是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人物一般,小声的问道。同时,害怕其他人听到,整个人的身体,都凑到张书林的身边,都快靠到张书林的耳朵了。 张书林努努嘴,话还没来得及说, 就听付中天小声念叨着;“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白狗......?” “我的好姑爷,白狗身上什么来着?” 付中天,挤着自己绿豆大小的小眼睛,轻声的问道:“五十两,你只要告诉我,我花五十两银子如何?”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有些肉痛。 付家管理严格,像付中天这样子游手好闲的二世祖,虽然月钱比张书林高上很多,平日里还可以向父辈伸手。但他们平日里的花销也是很大的。出门,在这种公共场所,打点费用就不可少。 满园春色,付中天几乎有空闲,就来光顾。他手头上也缺钱的紧。五十两对于他来说,不算多。但是给张书林,付中天还是肉痛的。 ‘也不知道这个家伙的耳朵怎么这么灵,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自己所说的诗给牢牢的记了下来。反正已经被他记差不多了,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让这厮冒充一下诗作者。不过五十两就想打发我,还一脸舍不得的摸样。’ 张书林嘴角露出了一丝的邪笑,道:“二少,这个古诗来之不易......”说完,眼睛的余光还瞟向了端坐在舞台上的李丹若,眼睛放光。 “姑爷,你可是有家室的人了,怎么还.......要是让晓楼妹子知道的话?” 付中天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虽然知晓了诗的大概,但是这个张书林可是全部知道的啊。要是这个时候,让这小子抢先的话,自己今晚难得露脸的机会就丧失了。而且不能够得到李丹若姑娘的赞赏,那可是作为男人的一大损失。 付中天脸上有着一丝急色,看着眼前的张书林,道:“姑爷,你说,你说你到底怎么才能把这首诗给我。我可知道晓楼妹子今天晚上可在家中呢。”虽然说话语气缓和下来,但是说的话,可是存在着提醒的意味。 “想要知道全首诗词不难,白银二百两!” 张书林看着付中天的眼睛,道。坐地起价,谈生意,张书林还是很顺手的。他估摸着自己这首诗,不止这么多,但是这个付三少能够拿得出来买自己这首诗的就只有这么多。眼睛不眨一下,看着眼前的付中天。 二百两,二百两。这个价位可真的是他付中天的心里价位了。金提榜在老倌那里求的一首诗,怎么说也要付出一百两以上的价格。以前花钱买诗的事情,付中天干过不少,无非是为了得到一个附庸风雅的名头。但是花钱买来的诗,并不一定出色,所以这一次他并没有花冤枉钱去买诗词。不然也不会有刚刚拿不出诗词的尴尬。 而这个时候,可是当场出题,付中天要是这个时候把握住时机,怎么也能在江陵混一个才子的虚名。付中天虽然不善诗词,但也读过几年书院,品味还是有的。知道刚刚张书林所作诗,还凑合。 “好,我......” “谁打的我?” 就在付中天刚准备说出我答应你的时候,张书林脸色变得狰狞,眼睛当中透出冰冷的目光。盯着眼前的付中天,好像吃人一般。 忽然从张书林身上感受到冰冷的气息的时候,再看到张书林脸色不善,努努嘴,道:“金提榜主凶,被我看见的。收了他五百两封口费。” “啥?”张书林原本以为还要再吓唬一下付中天,他才肯说实话,怎么变得那么痛快。 就在张书林吃惊的时候,付中天已经耳朵凑了过来。 看着这厮竟然为了五百两银子,竟然隐瞒了打伤他妹夫的凶手,还真是垃圾。把自己收了五百两封口费这般自如的说出来,小人,这就是真小人。 “白狗身上肿。”张书林眼睛一翻,说道。 “好诗,真是好诗。姑爷,今天你莫伸张,等我回去,便将二百两送到宅中。” 付中天嘿嘿一笑,屁股在椅子上歪了歪,忽然站起来,冲着在场的众位拱拱手,笑道:“不知众位想的如何?诗作出来了没?” 付中天的站起,让在场的众人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一脸的疑惑,他站起来干什么?难道有好的诗作?可是没听说付家二少是有诗才之人。 “付中天,我说你小子站起来干什么。打扰了本少爷我的灵感。本少爷我刚刚想到的几句,思绪都被你打断了。”金提榜挺着肚子,仰躺着看着付中天,一脸的不屑模样。 汪友为、材黯然看到是付中天站起来了,看了一眼,又陷入了思考之中。反倒是冷面王子陈郴,将目光从付中天的身上,扫向张书林,让张书林坐着都有点不安。 ------------ 第二十四章 装,会装,装得像 更新时间:2013-04-08 第二十四章装,会装,装得像 在场的人,并未在意付中天的行为,都还在思考当中。毕竟李丹若刚刚把题目给说出来,短暂的时间,还需要慢慢构思。 “白雪皑皑.....” “有雪了!” “天地一场白......” “拉倒吧,哪里还有美感!” ...... “咳咳!”付中天咳嗽两声,引来了金提榜的不屑鼻音。付中天气氛,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舞台上的李丹若,李丹若貌美,长得水灵灵的,有着画中人的感觉。 付中天死死的盯着,痴痴傻傻,口水不断的往肚子里咽,竟一时无话,呆傻住了,愣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这位可是付家二少?”李丹若轻启红唇,小口微张,甜美的声音让人心悦。 “是,是是.....我!” “付公子还是坐下吧,站着累得慌!”李丹若笑着说道。说完,就将目光转向了汪友为三人方向。也未把付中天放在心上。 就这样,原本准备好的诗词,这货愣是没说出去。 “丹若姑娘,在下想到了!” 材黯然端坐在那里,想看着一旁汪友为,道:“不知汪兄可想好没?” “丹若小姐的题目刁钻,一时并无好句,惭愧惭愧!”汪友为一脸的尴尬,这个材黯然,既然已经想好了诗词,你说出来就是,非要拐弯抹角的把自己给带上,心中有着怒意。 “既然汪兄没有想好,那么就在下将想好的烂句子说出来,也好请汪兄、陈兄,以及丹若姑娘点评一下了。” 材黯然微微对着三人拱手,道。 在材黯然的心中,在场的也就只有这三位值得他客气的。至于金家的金提榜,付家的付中天,虽说也是世家子弟,豪门世家,但在文坛上,他材黯然可不会给他们什么面子。 “呵呵,材兄今天灵感可是灵敏啊!看来是有佳人在场,思绪横飞啊!” 陈郴冰块脸,挤出笑容,虽然依旧冰冷模样,但是气氛倒是缓和下来。 张书林一直没有搞懂这个陈郴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人物。那天骑马纵横,不把自己性命看在眼中。今天在这种场合,竟然这般大气,讲究礼数?而每每说出一句话,都能将场面给震住。渐渐的,张书林对这个男人越来越好奇,思绪,开始在陈郴的身上展开。 “陈兄过奖了,今天灵感还好,偶得几句!” 几个人在互相的恭维几句,材黯然才将自己所作诗句吟出,“佳人醉白堤,多情空相忆。泛舟怜西子,举杯笑相思。” “好诗,真是好诗啊!”金提榜首先倒好,对于诗词,他不精通。但是场面上应付,他可是很在行的。从材黯然口中出来的诗句,即使不是佳句,但也算好句。 “以为自己很在行呢。我怎么没看出来有什么地方好的。他写白雪了吗?”付中天努努嘴,嘲笑一旁金提榜无知。 “人家写了佳人醉白堤,这个白堤你以为是什么?当然是雪覆盖了堤坝。” 金提榜毫不示弱,看着一旁的付中天,翻眼道:“倒是你们付家,少爷姑爷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竟然没有一个人能作出诗句来。你们付家就是个土财主,一点文学底蕴都没有!” “你......你!” 这下,付中天真的急眼了。 付家、金家、材家三家本是富商,但商人地位低下,有钱之后想要往文人的方向靠,办自己的书院,培养家族子弟。 可惜这样的事情不会是几年或者十几年就能办到的事情,三家家族甚大,材家、金家这几年倒也出过几个有些才华的文人,比苏家稍好些,只是如今在世人眼中仍旧算不得什么书香门第, 此时金提榜竟然这般当中羞辱付家无才,无疑是在打付家的脸面。付中天虽然混蛋,但是家族名声,怎可这样丢了。 即使是张书林听了金提榜的话,心中也是愤恨。想到这个人竟然是曾今打伤自己的凶手,心中有了一丝的报复心理。真正的张书林已经死了,此时的张书林,心中有了仇恨。 “既然是写雪的诗词,就应该描写冬季。泛舟怜西子,应该不是冬天该干的事情!材少的诗词有点牵强。不过诗句倒是好诗句,用错地方了!” 汪友为点评道。嘴中还在念叨着“佳人醉白堤,多情空相忆。”显然对这两句,情有独钟。文人才子,每每遇到好的诗句,总是会反复念叨,品味一番。 “是啊,刚刚也想的不周全。这一次丹若姑娘出题真刁钻。恐怕一时之间,我们还真的能有什么好诗句出来。” 材少得到汪友为赞赏,脸上也有光。至于说自己诗句没有写到雪,心中也无芥蒂。汪友为号称江陵四大才子,自己能够在他面前,先一步有诗句出来,已经算是提高了一丝名气。 “嗯,不错。” 陈郴点头道。 “什么不错?人家丹若姑娘的题目如此简单,你们作不上来不代表别人作不上来!” 张书林对陈郴只说三个字很不满,装叉也不是这样子的。一副高人模样。想起前不久差点要了自己小命,心中就有着一种报复的冲动。这一次难得逮到机会,如何能够放过。 “嗯?” 陈郴脸上依旧冰冷,但显得平静。并没有因为被张书林指责,有什么怒气,好奇的看向张书林。 张书林难得开口,一开口就是指责江陵大纨绔,吸引来很多目光。 看着一旁的付中天,竟然这个时候还装低调,这哪里是低调啊,这是胆怯。 要是在材黯然之前,付中天将张书林所作的诗拿出来念叨一番还好。怎么也混个有诗句的。谁也没想到被材黯然抢先,他的诗句虽然不符合题目,但也算是好诗。 此时的付中天根本不敢把张书林的那首诗拿出来念。刚刚已经被金提榜给打击了,要是再念一首歪诗,岂不是让付家名声更加差。对于这种事,只能忍着。 “我们付家,虽然没有什么大才子,但也没有沽名钓誉之辈,喜拿别人诗句冒充自己所作,这是诗文中的败类。诗词,本是别人辛苦所作,怎可冒充原作者。这不是盗版他人的诗词权益。这和偷到有什么区别。” 就在付中天准备缩着脑袋的时候,忽然听到张书林冲着在场的众位说道:“我们付家,虽无大才之人,但是简单的诗句,还是有人能作出来的。我家二哥刚刚按照丹若姑娘题目,也作了一首应景之作。虽然只是一首打油诗,我看很好。” “哦?” 李丹若嫣然一笑,道:“原来付二少也是喜欢诗词,不知二少是否愿意,将您的诗作呈现给大家,也好让小女子沾染一下文学气息。”说话宛若撒娇,但自然、不腻味。男人受听,女人欣赏。 “额?在下作的只是很普通的。可没有刚刚材少诗句美,拿出来恐怕是让大家笑话。” 付中天脸露尴尬,瞪了一眼张书林。心中悔恨,不应该把这货带进来,付家刚刚没有诗句呈上去,已经丢了一次脸。要是把这小子随便说的诗句拿出来,岂不是更加丢人。 “别说是佳句,就是垃圾的句子,二少恐怕也作不出来吧。读书经常躲在茅坑,躲避学习。” 金提榜阴阳怪气的说道。 显然,金提榜也被刚刚张书林的话刺激到了。他花钱买诗,竟然成为什么沽名钓誉之辈,侵犯人家权益。 ‘他娘的,那可是老子二百两银子,可以在这满园春色包场了。’金提榜心中想道。此时,一脸嘲笑意味,好像他马上就要看到付中天出丑,付家丢门面了,眼睛邪光看向张书林,厌恶之情上涌。 “这.....” 付中天被张书林这么一说,众人这么盯着他。要是此时不站起来把诗句念叨一边,估计更加丢人。一脸的尴尬的站了起来,笑着冲诸位道:“中天不是什么才子,所作诗句可比不上材少。拿出来丢人呢。” 说完,脸憋的通红,尴尬的拱手。 “无妨,诗句本来就是灵感来了,偶然所得。” 材少应以作了一首,虽未应景,但也得到不少人赞赏。就是汪友为也在反复念叨自己诗句。心中高兴,看到平时自己看不起的付中天,也鼓励起来了。 “是啊,二少还是赶紧念叨来吧。让小女子好期待呢。” 李丹若的一句话,顿时让紧张、尴尬的付中天,多了一丝勇气。 “咳咳!”咳嗽两声之后,付中天拍了拍胸口,昂了昂脑袋,开口道:“江上.......一笼统。” 憋了半天,来上这一句,然后转脸看周围人表情。 材少依旧面带微笑,鼓励状。汪友为抬起了脸,目光看向了他。陈郴依旧没变化,看着舞台。李丹若面带微笑。金提榜好像在看傻逼一样,一副不屑脸色。 “井上黑窟窿!”紧接着,付中天赶快又念叨一句。 “啥,黑窟窿。你以为你们家茅坑啊!”金提榜忍不住,笑了出来。 其他在场的众人,都好奇的望了过来。不再言语,等待付中天念完。汪友为眼睛当中闪出精光,暗暗点头。 念叨这里,付中天实在不愿意把下面两句念叨出来了。刚刚的两句,已经是让众人围观了,要是自己将下面的两句也给念叨出来,这个面子可是丢大了。刚刚念叨的两句,还算可以,有点优雅。但是下面的黄狗,白狗的,他可不愿意继续念叨了。 付中天是不想再念叨了,但是有些想要看好戏的人可不愿意了。 “二少,赶紧的啊。下面是不是白花花的屁股,白花花的胸啊!”金提榜好像很懂付中天一般,一个我懂你的眼神,看向他。嘲笑之声,不绝于耳。 “哎,付家公子怎都这般纨绔。就是付家姑爷,也无才,听说还是个生员。怪不得是倒插门的。” “付家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有两个臭钱!” “哎,......” “我二哥所作的下面两句更加的绝,二哥,你就念叨给丹若姑娘听听嘛!” 张书林起哄道。 “对啊,你家姑爷都这么捧你了,赶紧把你的好诗词给我们吟出来,记住,要摇头晃脑的,慢慢吐出来,我们可以等的。哈,哈哈哈!” 金提榜搂着一旁的姑娘,伸手捏了一把姑娘的大腿,一脸的乐相。原本听到付中天真的吟出了两句。但是这两句也太庸俗了点。相比下面的两句,更加的庸俗。原本还害怕付中天能够念叨出什么好诗句出来呢,不过想到付中天的纨绔,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了。都是江陵厮混的,谁不了解谁的底子。刚刚的那两句,估计也是这厮在夜黑风高的晚上,在哪张床上瞎胡闹,拼凑起来的。 ------------ 第二十五章 红颜 更新时间:2013-04-09 第二十五章红颜 “江上一笼统, 井上黑窟窿。 黄狗身上白, 白狗身上肿。” 慢慢的,摇头晃脑将整首诗重新、完整的吟了出来。付中天也不知道是因为气愤,还是已经被逼无赖了。此时,对自己吟诵的这首诗,越来越有感觉了。 “哈哈,哈哈哈!” “黄狗?白狗?什么东西?” 就在付中天念完整首诗之后,在场的众人表现不一,嘲笑,谩骂之声不绝。但也有少数的几人,陷入了沉思状。 “好诗,好诗啊。” 江陵四大才子之一的汪友为最先惊叫起来,排着手掌道:“‘江上一笼统’,描述了雪花纷飞笼罩江面的景象,这是一个概景,是远景。接着中天兄笔锋一转,到了近处院里的水井之上,白雪皑皑,只有这井口幽幽深深,是一个大大的窟窿。 至于最后一句,则更是神来之笔,‘白狗身上肿’,一个肿字,便将静态的雪景化为活物。这首诗比拟得当,意境深远,整首诗并无一个雪字,却写出了大雪皑皑漫天飞舞的气势,当真是难得的佳作啊。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中天兄当真是深不可测,深不可测啊。” 说到此处,堂堂的江陵四大才子,竟然有点激动。 文人都有种心心相惜的感觉。对于汪友为来说,今天来到这里,是为了见到李丹若。能得到佳人青睐,他便满足了。但,能够在这种场合,听到这样子的佳句,今天此行,已经满足了。 只是让汪友为疑惑,这样子的佳句怎么会是付中天所作。也没有去多想,冲着付中天拱手,道:“中天兄,不知这首诗名字叫什么?如此佳句,怎能没有好名字相配?” “雪诗,对我写的是雪诗!” “噗!” 端坐在一旁的张书林,忽然忍不住了,心中想笑,这厮运气真好,还真的把这首打油诗的名字给蒙对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厮人品好。 被汪友为这么一夸,顿时就傻了吧唧了,付中天的大脑都转不过来了。汪友为何人,怎么说也是江陵四大才子。这个名声,可不是虚的。更不是花钱买来的。 江陵文风浓郁,每年都有诗会、灯会、年会等,每每总是有大的商户,举办几场宴会。江陵人聚集,总是爱附庸风雅一番。逐渐的形成了习惯。每年的聚会,成了才子们的诗词比拼大会。 在大会开始之前,才子们总是会在家闭关几天。苦苦的思考,准备好诗好词,准备在大会上吟诵。每一次大会,总是有很多好词好句。但是平时,很少有什么好诗词出现。江陵四大才子,都是在各个场所,诗词比拼出来的。 “雪诗?”汪友为想了很久,脸上露出了笑容,“贴题,贴题!诗中无雪,却把大雪皑皑的场面写的如此丰满。” “中天兄大才,这首诗不久就会被传唱江陵大街小巷。俚俗、诙谐幽默、小巧,这种诗,更加容易被很多人喜欢。中天兄才名,不久远了。” 材黯然站起来,也冲付中天拱手,然后坐下。对付中天,一直是纨绔、混蛋的印象。虽然作了一首有趣的诗,还不足以让材大公子和他接近。 城主府大公子,竟然也微微的向付中天点头,但是目光却锁定了张书林。眼神当中有着异样。但只是瞧了一眼,便转过头去。 倒是刚刚还在嘲笑付中天的金提榜,不再言语。和一旁的女子调笑。 “我们小姐说了,今天荣幸得付公子赋诗一首,今天的投标就是付公子了。” 李丹若的贴身丫鬟,微微施礼,笑着问道:“付公子,不知道你想看我们小姐表演什么?” 当听到今天夺得满园春色花魁李丹若投标的竟然是一个纨绔公子,而且还是付家的二少,在场众人都有点失望神色。但刚刚付中天所作诗,经过汪友为点评之后,确实看出了其中精妙之处。远景、近景的描写,静态的雪景化为动态的。 但是付中天给人的印象,和才子完全是脱节了。材少等人,心中有点急色。但自己也无更好的诗句,将付中天所作比下去。只能干瞪眼的份了。 付中天一时备受关注。竟然不知道自己夺得了投标,更不知道要求李丹若表演什么。嘴中念叨着,“丹若姑娘已经累了吧,不用,不用了吧!” 张书林两眼一翻,一看这货就是吃喝玩乐的主,根本不知道大场面是什么样子。 起身,冲着蕊儿,笑着说道:“蕊儿姑娘,我家二哥是不忍丹若姑娘劳累。但丹若姑娘今天不表演一翻,我们不能一饱眼福,岂不是有点损失了!” “你是何人?” 蕊儿脸色一冷,呵斥道,“夺得我家小姐投标的是付公子,可不是你!” 声音清冷,不带任何情感。 “姑爷,别闹了!” 付中天看着张书林,小声的劝解道。因为刚刚的那一首诗是张书林所作,付中天害怕张书林说出来,到时候自己脸可丢大了。 “丹若小姐,付公子不想劳累你,那是心疼你。你要是今天不累的话,就让付家姑爷提一个节目吧。我们在这里也端坐了半天。难道让我们失望而归?哈哈哈!” 就在气氛尴尬的时候,陈郴出面解围,笑道。 “我刚刚听了王姑娘的一曲,宛如天籁之音。据说丹若姑娘善舞,不如来上一段,不知如何?”张书林瘪瘪嘴,道。 不知怎么回事,自己今天有点过于孟浪了。毕竟刚刚那首诗是付中天念叨出来的,不是她自己。虽然想看一段精美的舞蹈,但也不能这般唐突。 “付家姑爷竟然认识王姑娘?” 当张书林说认识王海棠的时候,端坐在舞台之上的李丹若很是诧异。毕竟王海棠现在很少出道,每每还以男生装扮。除了城主府大公子追求的紧,很少能有人识得王海棠。王海棠毕竟在妓界消失两年多,早已淡出人们的实现。 “前几日相识。” 张书林平淡道。 “咳咳!”陈郴嘴中传出咳嗽声。 “付公子,你家姑爷代表了你,你是否同意小女子表演一翻舞技?”此时,李丹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李丹若身形优美,气质上则多以活泼朝气示人。一颦一笑,充满诱惑的味道。 付中天见李丹若询问自己意见,他哪有什么意见。有着美人冲自己一笑,今天已经很满足了。虽然满园春色常来,他可未曾见到李丹若一面。像李丹若这样子女子,并不是钱财能够邀请来的。 要想请到李丹若,没有权势,没有才华,没有重金,怎么可能请得动。付中天虽是付家子弟,在付家并不是他做主。没有拥有重金的地步。月钱每每不够,还跑去向付万葵讨要。 很快,乐曲响起,李丹若从后台走出。 李丹若舞蹈的功底委实深厚,整个人的形体柔韧到了极致。就在主乐调响起来瞬间,整个肢体一下子舞动起来,眼下就像条皮筋一般的缓缓拧动着。衣裙绽放如同水面上的莲荷,连续不断在舞台上蹦跳起来,丝狂舞间,偶尔闪过了惊鸿一瞥的美丽面容。这样的舞动中,目光认真而专注。 舞蹈……开始了…… 张书林退后几步坐在了座位上,很有乐趣的开始欣赏起来。 李丹若为去年花魁,就舞蹈来说,还是蛮好看的。 李丹若精美的舞蹈,大厅中的人或震撼或为这舞蹈而惊艳,一时之间,几乎已经没人记得方才争执过什么。她原本该是今晚的重头戏。 这舞蹈初时快,李丹若如同走钢丝一般舒展着各种惊人的舞蹈动作,片刻之后,节奏才开始舒缓下来,营造着柔美与活力的气氛。满园春色绝非吹嘘得来,李丹若本身在这方面便有着足够的天赋与造诣,当最后舞蹈在盈盈的躬身中结束。 李丹若在微微偏头中露出一个笑容,大厅之中响起的掌声如雷而动。 “李丹若,好!” “丹若姑娘……” 各种声音响起来,李丹若站在舞台上笑着承受了一阵众人的鼓掌与注视。随后偏着头伸手拢了拢头,抿嘴一笑,目光扫过大厅几遍之后,倒也没有说话。目光转动几遍,朝舞台一旁走去随后身形轻盈地跳下了舞台。 众人愕然地看着她倒了一杯酒,随后双手捧着酒杯,低头朝付中天过来。 不少人已经扭头望起站在那儿付中天来,金提榜看看付中天再看看张书林,心中有着一丝不服。此时除了一些了然或者愕然的笑声,大厅中还显得安静,大家只是看着李丹若这行动。张书林坐在那儿,瞧好戏一般,看着付中天傻愣愣的反应。 ------------ 第二十六章 纨绔 更新时间:2013-04-09 第二十六章纨绔 李丹若人未到,目光已经先望过来,从站立不安的付中天身上,望向一旁张书林。 张书林与她对望着。 此时,大厅当中的众人,好像付中天和张书林两个人抢夺了他们的女人一般,仇恨、妒忌的目光,但只凭目光,自然谁也杀不死谁。 李丹若迈着小碎步,缓缓的走到付中天的身旁,微微弯腰行礼,并没有将手中的那杯酒递给付中天,只是向付中天问了好。随后,李丹若竟然走到了张书林身前,盈盈屈膝行了一礼,在微笑之中,将酒杯递给张书林。 这一幕,谁也没有预料到。就是张书林也一时不知所措。 反倒是站立在一旁的付中天,整个人笑脸都垮下来了。一脸的怒意盯着张书林,和刚刚讨好张书林判若两人。全场也为李丹若这个行为不解。今天夺得花魁的可是付中天,怎么这杯酒竟然是送给张书林的。 “丹若小姐,这杯酒,应该是敬我二哥的吧!他可是今天夺标之人,我只是帮他提了个要求。”张书林尴尬的脸上,缓和了一下,笑道。 “既然付公子将提要求的权利转让给了你,这杯酒应该是你帮付公子给喝了。” 李丹若下意识地朝周围看看,旁边的人已经神色复杂地围过来了,李丹若也只是冲着周围的人微微一笑,道:“这杯酒可不是好喝的哦!我可是要讨赏钱的。付家姑爷既然点了奴家一舞,喝了这杯酒,是否可以打赏了?我总不能让付公子出这赏钱吧!人家可是很心疼奴家的呢。” “呵呵,呵呵呵!” 付中天的脸色有点怪异,原本以为李丹若不敬他酒,是看不起他。毕竟他心里也有芥蒂,刚刚那首诗确实是张书林所作。但听到李丹若是为了让他省钱,让他心中宽慰了很多。 “额?” 张书林这个时候才知道,在古代也不是什么便宜都能占的。想看人舞蹈,也是要花钱的。无赖的向后面的小金望去,道:“小金!” “啊!” 小金一脸羞涩,不好意思抬起头来。 张书林以为小金不舍得,伸手就要去拿小金的小荷包。 “姑爷,没钱!小金身上没多少钱了!”声音犹如蚊蝇,小的只能让自己听见。 张书林一手拿过小金身上的小荷包。打开一看,里面竟然连一两银子都没有。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这个月月钱打赏给了王海棠。钱包里只有十文铜板。估计这十文铜板还不是自己的钱,应该是小金的。 张书林忽然脸色大红。她一直不把钱财当回事,前世她把金钱,只是看成一堆数字而已。所以在打赏海棠的时候,自己有多少,就给了多少。五两而已,和付中天他们几百两比起来,真是少的可怜。可是现在,可没钱打点了。 “这杯酒,你敬我二哥吧。” “管你,.....快点给赏钱。” “你这是打劫。” “这可比打劫来钱快。” ...... “全拿去。” 张书林也不多说什么,一脸为难情色,从小荷包当中拿出了那十文铜板,放进一旁蕊儿的托盘之中。 “羞羞答答,付家姑爷,铜钱十枚!” 李丹若原本以为张书林只是开玩笑。但是没有想到,堂堂的付家姑爷,身上竟然只有十枚铜钱。眼下,十枚铜钱好像是她的全部身价。动作有点呆滞,很快,脸颊绯红。把酒杯递给张书林,低着头道:“公子,请。” ..... 大元朝,谷元七年。在经过七年之久的安逸之后,迎来了富饶的场面。 江陵,也算是江南古城,尤其富裕。但并不是每一个人、每一个家庭生活过的很充裕的。不然也不会有富与穷之分了。 刚刚在满园春色当中,张书林所花费的五两银子,低得上一个壮劳力大半年的工资了。小金,一年的工资也就是六两银子。当然贴身丫鬟是有奖金的。干的好的话,年底的红包可是比其他的杂役高上很多倍。 自从张书林从满园春色出来,小金的小脸就皱巴巴的,一脸的不高兴。只是跟随着进去看一场戏,就花去了五两又十文,这可是小金一年的收入。而小金自己平时甚少花钱,所赚取的钱,全部寄给家里人了。而她自己,身上也就是十文钱。 就这十文钱,还是自己平时不怎么动的私房钱。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会动用的。小金,从小就跟随着付晓楼,人品很好,不然也不会派给张书林使唤,所以平时不会像其他的家奴一样,克扣主子的钱。再说了,张书林一个月也就五两银子,和付家的其他真正主子的待遇,简直一天一地。毕竟是入门付家,不是人家子弟,上面可没有人罩着。 刚刚小金站在张书林身后,都感觉到脸红,堂堂的付家姑爷,手中竟然只有五两银子。和付家二少比,人家打赏出手就是百两银票。 倒是张书林,对刚刚的事情早就忘记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此时,看到小金一副阴沉的脸,心中乐了,“丫头平时不是挺欢乐的一个人,今天怎么了?难道刚刚的歌曲舞蹈,看了还没提起兴趣?” 小金低着头,不语。 张书林停下了脚步,将小金的下巴抬了起来,看着小金的脸色,嬉笑道:“小金,生闷气可是会使女孩子容貌衰老的哟。你可要想清楚了。有什么心事和姑爷说说呢。” 张书林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可爱了。也不知道怎么,张书林都有点怀疑自己女伴男装久了,性取向有点问题了。 被张书林这般调戏,忽然脸红,羞愧的躲过张书林的手掌,保持几步远的距离,跺着小脚,道:“姑爷~~!”声音中有点焦急,脸色忽然变得冰冷。 这个时候,张书林才忽然发觉,自己刚刚的行为确实有点调戏的意味。毕竟自己现在是男的,而小金毕竟是女孩子。男女授受不亲,男子和女子不能有过多的接触,在这个时代还是有的。 虽然小金是张书林身边的丫鬟,平日里接触,触碰还是有的。小金也只是奴仆而已,就算是将来,张书林中意小金,经过付晓楼同意,完全可以纳小金为妾! “你说话呀,你咋不说话?” “你撞了我了,你得给个说法吧?!” “看你小丫头长得水灵,不如跟我回去,做我的贴身丫鬟吧。是那种晚上躲在被窝里,脱光光,和我身体贴紧的哦!” “哈,哈哈,哈哈哈!” “金大少,可真有你的。你的品位就是独特!” “我们可都是要向金少学习学习!” ...... 就在这时,距离张书林和小金不远的一处集市上,传来了吵杂的声音。 ------------ 第二十七章 价码 更新时间:2013-04-10 第二十七章价码 才深秋的季节,天气微微转冷,一个小女娃娃就将过冬的棉袄穿上身。但,花布棉袄,到处都是补丁,却还是到处露着棉花。 手里拽着的篮子,里面的鸡蛋已经碎了一般。还有几个滚落在地上,也不敢去拾。垂首默默听着一个纨绔公子的训斥,泪水在眼珠子上打转。 “你把本少爷的新买的皮靴给踩脏了,你有什么说法没?”那少爷眼睛色迷迷的盯着眼前的女娃,伸手就要向眼前的女孩子摸去。 “住手!” 就在这时,原本还和张书林怄气的小金,首先向着前面人群中跑去,挤开了人群,来到了女娃的身边,一把抱住了她,一脸的警惕,看向面前的公子哥,道:“金少爷,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打人可是犯法的!” 说完,还将怀里的女娃搂的更紧,将其保护起来。 张书林看到小金焦急的跑向人群,就知道肯定出事了。也不敢耽误,就挤进来了。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用说,也知道是这个公子哥才诚心找茬。这样子狗血事情也让她给碰到了。而且这件事还和小金有关。小金可是张书林认的妹妹。 眼前的公子哥,张书林还认识。刚刚还在满园春色喝花酒的金提榜。而且这个人曾今还打伤过张书林。 “这个贱人走路不长眼,欺负老子,竟然敢踩了老子,把老子刚买的新鞋子给弄脏了,不严惩怎么行,反正平民女子都是娼妓,老子让她陪睡那是看得起她!” 金提榜一脸淫笑,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孩子,反倒是把自己更多的目光盯在了小金的身上。小金从小在付家为婢,生活条件自然非一般平民女子所能比的。所以身子骨也长开了。而在小金怀里的女孩子,看起来也就是十一二岁的模样。身子骨极瘦,脸蛋模样不错。长大后是个美人坯子。 站在金提榜身边的一个丫鬟,捂着嘴,偷偷笑道:“嘿嘿,这贱人看着年龄还小,说不定还是个雏,模样很水嫩啊,那皮肤雪白雪白――” “少爷真有眼光,这么个小女娃,今晚肯定享受。”另一个丫鬟说道。 “哈哈哈,这个女孩子就该治治!”一个壮汉瓮声瓮气的说道。 ...... 也就是在这时,金提榜身旁的一个丫鬟,上前推了小金和女娃一把。“你们把我家少爷给撞了,道歉就算了?道歉要是管用的话,要衙门干什么?” “啪”的一声,小金和女娃被这一推,两个人纷纷向后推,女娃没有站稳脚跟,没拿稳手里的篮子,一下子掉在地上。里面的鸡蛋登时碎了不知多少,透明的和黄色的蛋液流出来,心疼的那女娃娃当时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再顾不得别的,从小金的怀里挣脱出去,上前就去拾她的鸡蛋篮子。 “翡翠,回来,咱们不要了!” 小金看着趴在地上的女娃,心痛,泪水如同珠子一般散落,滴湿了衣服。 也就是在这时,张书林心痛一般的向着人群挤了进去,在经过金提榜的时候,一脚狠狠的踩在了他的脚面上。就这样,张书林还死死的踩着。一点没有松开的意思。 “啊!” 忽然而来的痛楚,让金提榜惊叫起来。 张书林本来就是急速冲了进去,而且有意的踩金提榜一脚。这一脚的力度不轻。金提榜本来就是富家子弟,养尊处优惯了。忽然被这样子狠狠踩上一脚。如何能不吃痛。直接疼的金提榜站不起来。跌倒在地上。 保护金提榜的四名大汉,当看到张书林冲过来的时候,也已经晚了。此时才伸出大腿粗细的胳膊,蒲团一般的大手,从张书林四个方位,一下子将其提了起来。高高的举着。此时,四个大汉就在等金提榜一句话,就准备将张书林给狠狠的揍一顿扔掉。 金提榜,被四个丫鬟扶了起来。一脸的怒意看着张书林,痛苦的脸上多了一丝的阴狠,邪邪的笑意,看着张书林,道:“张书林,是你小子!” “哦,原来是金兄。刚刚误会,真是误会!” 张书林向金提榜笑道。 “妈的,张书林你胆子肥了,竟然敢踩我?” 可能张书林的笑意激怒了金提榜,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金提榜双眼通红,脸庞阴冷,给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少爷,这小子怎么处理?” 一名脸上蓄须的汉子,冷着一张满脸横肉的脸,道。 “给我狠狠的揍一顿,然后送到付家府上。”金提榜声音冰冷,道:“我倒要看看付家有什么说法。这一次可是他付家的人先惹的我。” “是,少爷。”四名大汉同时应声道。 说完,抓住张书林的四只手开始将张书林放下,准备开打。 就在这时,张书林冷着一张脸,冲着眼前的四人,道:“我看你们谁敢?我可是付家夫婿,也是你们四个小小的奴仆能够得罪起的。” 这一声呵斥,还真的硬生生的把抓住张书林的四名汉子给呵斥住了。从张书林冷着的脸上,看得出狠辣劲。 四名汉子毕竟也只是奴仆。即使是在有本事,也是让人差遣的。张书林身穿长袍,读书人的装扮。但,刚刚在满园春色,他们也见过张书林。好像是付家的姑爷。身份地位可不是他们四人可比的。 张书林一脸不善的摸样。要是四人今天真的揍了张书林一顿。金提榜不一定能给多少赏赐不说,硬生生得罪了豪门付家的人。到时候付家找不着金提榜,找他们四人寻仇,还不是小菜一碟。 被张书林这么呵斥,还真的把四人给弄愣住了。要是平时,他们四人欺负一下平民还是可以的。但是去得罪一个贵人,可不值得。张书林也是仗着自己的富贵身份,才敢这般横冲直撞,无礼的。 “五十两,谁打了他,我赏赐五十两白银!” 金提榜厮混多年,也是人精。知道自己手底下几人的秉性。这四人是兄弟,在江陵城也有着不小的名头,号称江陵四虎,本来就不是怕麻烦的主。正是因为这四人身体强壮,跟着自己能办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所以才雇佣了他们。 对于这样的人物,只要给足了钱财,杀人放火也都干,他们可不管自己得罪了什么人。最多四人跑路,不在江陵出现。 “金少爷。我们这一次可是要得罪江陵的付家。这五十两银子可不够我们四兄弟医药费的。” 江陵四虎,老虎虎霸刚,长着一撮胡须,嘴角微翘,道。 他嘴里的医药费,当然是他们得罪了付家,付家可是江陵有头有脸的豪门,肯定是要被付家给讨回来的。付家找不到金提榜的麻烦,但是找他们麻烦可是很容易。但,他们最多也是被打一顿。反正不是杀人的事情,没必要跑路。 五十两不少了,一个壮劳力,一年不过十几两碎银子。他们四人,只要打张书林一顿,就可以轻松获得四人一年挣的钱财。但,他们这一次毕竟要在打过张书林之后准备挨打,金提榜本就是纨绔子弟,在女人身上花的钱,哪一次低于二百两的。难得有一次轻松赚钱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一百两!” 就在虎霸刚再次讨价还价的时候,金提榜冷下了脸,道:“你们四个以后还想不想跟着我了。主子让你们四个干点事情。都这么难?” 硬邦邦的话,说了出来。愣是将虎霸刚下面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我给你们四人每人二百两!” 张书林看着抓住自己的四虎,脸色平淡的说道。 “什么,每人二百两?”二虎虎二牛,惊讶的瞪着自己铜铃大小的眼睛。不可思议的模样。 就是和金提榜讨价还价的老虎虎霸道,也转过脸来,看着眼前的张书林。脸上露出了贪婪的笑意。 “什么?” 就是金提榜,也是愣住了。一时之间,还真的没有想明白张书林刚刚的话什么意思。 “只要你们给我打金提榜一顿,我给你们每人二百两,你们自己商量一下,看值不值得。” 张书林冷着脸,道。同时将目光看向一旁跌坐在地上,流着眼泪的小金和女娃,痛心的疼。在这一世,她暗暗的发誓,要保护好对自己好的人。 这一次,金提榜听懂了。他不急,反倒是看向跟随自己多年的江陵四虎,看看他们是什么样反应。 “金爷,你看这?” 老虎胡霸刚脸色尴尬的说道。 对于江陵四虎,他们平时跟随着金提榜,虽说工资一年没人三十两银子。这可跟得上一个考取功名,在衙门当中任职的读书人的钱财。是一般做的活好的大厮、大厨两倍的工资。但毕竟也只是三十两。四人一年也就是一百二十两。 虽然他们四人跟着的是纨绔少爷。花钱如流水。但毕竟纨绔少爷花的钱都是在那些妓女身上。给他们的打赏钱少的可怜。金提榜为人本就斤斤计较,对待他们,经常打骂。 二百两银子,可是够他们每一个人干上六七年的。要是这一次他们四人真的拿到没人二百两银子的话,合起火来,做点小本生意,应该能过上好样的日子。也不要再跟着人,干伺候人的活了。 就是自己的其他三兄弟,当听到张书林开的价码之后,也都一脸的兴奋模样。一脸的期待。显然是被刚刚的二百两银子打动了心。 但老虎虎霸刚是极为贪心的人。既然付家姑爷能够开出二百两的价码,而身为金家公子哥的金提榜,怎么也能给出这个价码,甚至更高。反正两人之间总是要得罪一人,得罪一个大户,何不将价码开的更高一点。 ------------ 第二十八章 凶狠 更新时间:2013-04-10 第二十八章凶狠 “你们四人跟着我也不容易,二百两银子我金提榜也出得起,但钱可不是这么好拿的!” 金提榜怨恨的看着眼前的四虎,道:“我要废了他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 “金少爷,付家姑爷的条件,可没有说废腿一说。这个条件有点......” 老虎虎霸刚眼睛珠子转悠,道:“还有这二百两......” “他张书林在满园春色打赏的钱都没有,哪来的二百两银子。空口之言你们也信?又无字据。而且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好立字据。” 金提榜顿了顿,道:“再说,二百万已经不少,你们拿了这二百万,还可以跟着我干活。有我金家庇护,他付家也无策!” “这,金少爷,其实我们四虎这几年对您可是十分忠诚。这毕竟是打人的事情。弄不好吃官司的。所以要好好思考一番。”虎霸刚笑眯眯的说道,“既然金少爷也这么说了,那么我们四虎以后还是希望能得到金也的照料。” 说哇,冲着另外三虎眨眨眼,便准备拖着张书林走。毕竟是在公众场合,打人也要拖到背地,就算日后吃官司,也没有什么证据。 这个时候,还搂着女娃的小金,忽然冲了上来,懒腰抱住二虎的身体,死死的不放手。小金哪里有什么力气,二虎轻轻一甩,就将小金给甩了远远的。小金被甩的趴在了地上,手掌没撑住地面,脑袋直直的撞击在了地面上。 “小金!” 张书林疯狂般的挣脱着三虎,但是三虎,哪一个不是力大如牛,张书林的身板是怎么也挣脱不开的。 “金提榜,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张书林忽然冲着站立在一旁的金提榜吼叫,冲着老虎虎霸刚,道:“你可知道,打人是什么罪名?打伤人是什么罪名?” “打人不过是吃一个月牢饭,罚十两。打伤人,吃一年牢饭,罚银子五十两。” 虎霸道,并不畏惧眼前的张书林。出来厮混多年,狠人,他见过不少。 显然,张书林的问题,虎霸道都知道。因为他们因打人,和打伤人,关进去多次。对于这样子律法,知道的很。 “那你可知道,打大元朝功名在身的人是什么罪?打伤大元朝功名在身的人又是什么罪名呢?”张书林眼睛寒光,凶狠的气息散发出来。身子挺直,显得挺拔。虽然身体单薄,但此时无人敢小窥。 就是原本还能平静看张书林的虎霸道,此时,心中忽然咯噔了一下,身体微微颤抖,眼神有点躲避,不敢正视张书林。对于张书林说的这条,还真的不知道。而且虎霸道也不知道眼前的张书林是有功名在身的。 “你是有功名的?”虎霸道,感受张书林说话笃定的口气,心中也有点不安起来。 “张书林,前年,通过城主府考核,补生员,秀才身份。” 张书林慢条斯理的说着,“打伤有功名在身的人,轻则十年牢狱,罚银千两。重则断肢体,牢狱五十年,罚银一万。你们是准备打伤我还是准备打死我?”但没说一句话,都没有人敢轻视。 “你们别听他胡扯,大元刑法,哪有这样子一条。最多是罚点银子。而且他也不是什么功名在身。不然也不会成为别人家的夫婿了。” 金提榜喊道。其实金提榜知道张书林是有功名在身的。但是他不会说。他只想看到张书林被江陵四虎打伤,打死才好。这个人夺走了付晓楼,他心爱的女子不说。今天还敢在自己面前叫嚣。他算个什么东西。 “小子,你竟然敢骗我们,我们今天倒要看看你身上的肉有几斤几两。我们好给你松松骨头!” 二虎虎二牛,渣渣嘴巴,怒道。 刚刚的二虎可着实被张书林下了个胆战心惊的。平时他也没少惹事,但总也没去得罪文人。毕竟,在大元朝,文人地位高于其他行业。不是平头百姓惹得起的。 “金提榜,你认为你没有责任?你才是真正的幕后推手。要是我今天真的出事了,官府追查下来,四虎担当不了罪责,肯定会把你给供出来。倒时候你的罪名可是不小!” 张书林眼睛当中射出实质性的光芒,金提榜都不敢和她对视。不知道这个张书林中了什么邪,身上竟然有这样凶狠一面。 就是跌坐在地上的小金,也有点怕姑爷了。要不是平时呆在张书林身边,知道张书林心不会,小金都有点不敢认张书林了。 “这,这......” 金提榜,一脸的紧张摸样。脸,苦恼着,一时说不出话来。金提榜虽然不懂法,但他并不笨。对于功名在身的人,好像是比自己平头百姓地位高。要是真的如张书林刚刚所说的,真的出事了。眼前的江陵四虎,可没有一个会榜自己扛着这件事情的。 “哼,金提榜,这小子真的是功名在身?” 虎霸道冷着脸,对金提榜说道。脸色不善。毕竟这件事可是关系到他们四兄弟的生死存亡的大事。要是只是普通人,打了也就打了。判罚不重。但要是真的对功名在身的人动手,那可是有着不轻的重罚。 金提榜不语。内心,挣扎着。 “金提榜,今天是你给我们二百两银子一人,这件事就这样子算了,还是我们四人领了张公子的钱,把你打一顿?” 毕竟是老江湖了,从金提榜面部表情,就足可以看出,刚刚金提榜骗了自己等人。他们可不是善茬,不是如此好说话的。 “你们抢|劫啊!”金提榜叫道:“我可是你们少爷,主仆打少爷也是增加一条罪名的。” “二百两一人就是八百两,这对于金少爷,不算大钱,对我们可是很大的一笔钱。而且付家姑爷既然说给了,以人家的功名身份,就不会食言。就算食言了,我们打你一顿也不吃亏!” 虎霸道如此这般说,其余三虎也知道怎么办了,将金提榜围了上来。 张书林赶紧上前,将趴在地上的小金扶起,拉着一旁的女娃,悄悄的离去...... ------------ 第二十九章 穷困 更新时间:2013-04-11 第二十九章穷困 城外,南门,平桥镇,小巫村。 乞丐、乐户、渔民、娼妓、奴婢都住在这里。蓬门陋户,潮湿阴暗刚刚进村,酸味、臭味、畜生屎尿味、宰杀畜生的血腥味。各种刺鼻的气息,不断的涌进来,冲刺着张书林呼吸道。 真正的大户人家子弟,根本就不屑来到这里,这里就是平民窟。一个聚集着社会上最低等的人群。这些人世世代代都是平民,富家子弟不与平民往来的,只有家里有红白喜事才叫那里的乐户来帮忙吹吹打打,还有其他一些下贱杂务也是平民来干。 要是大户人家缺少奴婢什么的。都是会让家中的管家,前来这里进行筛选。选择年纪尚幼的,带到家中进行教育、培养。像小金这样子。要是以后陪伴公子小姐的根本,大富贵的人家,都会让这些跟班认识些字。 “少爷,我们回去吧!” 小金低着脑袋对张书林说道。 “哦,刚刚路上碰到三少,把事情和三少说了,让三少带我回去和晓楼说一下。今晚不能回去就在这里凑合一下吧。” 张书林看着自己所在的房屋。土坯的房屋,年久失修,墙体一块一块的掉落下,甚至有一面墙损坏严重,出现了大大小小的窟窿。眼看着就要倒塌的现象。屋顶仗着厚厚的一层杂草。现在已经发黄了。但是草,是从屋子土坯当中生长出来的,根茎还在其中。 对于房子当中长草,即使是前世的砖瓦钢筋建造的房子,也经不住这些顽固的杂草的破坏。这个房屋坍塌,也就是最近一两年的事情。 现在也就是傍晚时分,月亮已经空中挂着,但是小屋,在他们刚刚到来的时候,才点上的煤油灯。屋门上裂了几道大缝,深秋季节,呼呼往里冒风,躲在罩着当中的煤油灯光,在做拼命的舞动。窗子则直接是用玉米秸子绑起来的,冬天根本挡不住风。 屋里面是东屋西屋和堂屋的构造,一共才两张木板搭起来的床。一家七口人,三男四女。他们分别是小金的父母,两个哥哥,和两个妹妹。 小金的父亲叫巫吉祥,母亲叫菲丽。 大哥巫心阳,已有十七了,早该结婚的年纪,但还没有钱去请媒。家中也无空出来的房子给老大做新房。 二哥巫力海,今年十六,也是到了结婚的年纪。两个人长得都很壮实,和江陵四虎比起来,虽然弱了一些,但看得出,是个好劳力。有着这两个人,这个家应该被撑起来才是。不知怎么也破落成这样。 小金的两个妹妹,翡翠、珠珠,一个十一,一个才刚刚五岁。十一岁的翡翠显然是被刚刚的场面吓住了。就是从小在付家大院生活的小金,见惯了大场面,但终归还是被吓住了。金提榜这样纨绔子弟,行事总是这般。 估计这一次金提榜,要被江陵四虎敲诈一笔。但江陵四虎也要远走他乡了。 屋子里很安静,巫吉祥夫妇,坐在床沿上,默默不语。他们一家,都是本分人,巫吉祥是小巫村出了名的老好人。农忙的时候,自家田地的活干完了,总是带着两个儿子帮别人忙活。所以,在村子当中,巫吉祥一家,人缘很好。 但是人缘再好,也都是平民,没有哪个富贵人家,和他们交朋友的。遇到今天这种事情,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办。不过还好,今天张书林出面,将翡翠救了回来。不然,要是真的被金提榜抢去了,回来的恐怕是具尸体了。清白人家的姑娘被玷污了,只能有一死之说。不然在村子里,也抬不起头来做人。 “狗杂种,我去剁了这帮畜生!”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门口的巫力海,实在忍不住了,拿起放在门口的铁锹,就准备冲出去,还是站在他一旁的大哥巫心阳一把抓住了他。死死的不放手,不让他挣脱了去。 此时,年仅五岁的珠珠,苦巴巴的小脸,邹成包子一样,也跑过来拽着巫力海的衣角。眼看就要哭了模样,声音,呜呜囔囔的从小嘴中传出,“二哥,二......” “巫厉害,你真厉害了!我们家什么时候轮到你小子做主了?” 就在这时,端坐在床沿上的巫老爹,忽然站起来,冷着一张老脸,道:“这个家,一家之主是我。就算你盼着我早死,我死后还有你大哥心阳。牛犊子,给我把铁锹放下,那可是干活的玩意,别被你牛脾气上来弄坏了。” “爹,我可不敢做什么主。可是那个纨绔大少实在是可恶了。竟然把我妹妹去卖的鸡蛋给打碎了不说,还,还打算......” “闭嘴!” 显然,巫力海想说的话,在场的人都明白。但是他们毕竟只是普通的平民百姓,要真的让巫力海去寻仇,估计是被打着回来的。金家毕竟是江陵有名的富裕家族。人家养的家丁,估计都要赶得上一个小巫村了。而且都是有力气的苦力。哪一个都不会比巫厉害差。 巫力海看着平时笑面迎人的老爹真的动怒了,只好乖乖的将手中的铁锹放下,老老实实的站在门边。双手把珠珠给拉到身边,揉揉她的小脸,脸上挤出一丝微笑,道:“珠珠,二哥没干嘛。你怎么这般紧张呢。” “二哥,呜呜。你别生气,你生气会惹事的!” 刚刚还没哭的珠珠,也不知道怎么,这个时候挤出了眼泪。哭着还死死的抱着巫力海的腰,害怕他跑了去似的。 小小的年纪,就如此懂事乖巧,看起来让人怜爱。让张书林想起了前世经常听到的话,穷苦的孩子早当家。是什么样子的生活,让一个才五岁的孩子,就如此懂事。 就在这时,一直端坐那生气的巫吉祥站了起来,走到张书林身边,向着张书林就要跪下去,被张书林远远的避开。 吉祥老爹看面前的人闪开了,就知道人家不稀罕自己下跪。脸色有点尴尬。但自己除了能给人家下跪感谢别人的恩情之外,也没有什么可以报答的了。 “我说你小子什么意思。老爹,你用得着给他下跪吗?” 巫力海对自己老爹忽然下跪,很是生气,一脸怒意盯着一旁的张书林,凶狠般睁大眼睛。漆黑的瞳眸,有着深邃的感觉。 张书林看到巫力海这一举动,脸上露出了笑容。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有这样子哥哥保护着,那该有多好。原本进入小巫村,看着小金家这般落魄,心中还有着一点心疼小金。但感受到这一家人的浓浓情意,心中又有了一丝的羡慕。羡慕小金有这样子大家子人。前世的孤独一人,让张书林更加的希望自己身边有亲人朋友。 这一世,张书林也是没有亲人的。付晓楼,自己名义上的妻子,这样子身份不会维持多久。毕竟自己是女孩子,不可能一直隐瞒下去的。她也没指望隐瞒,只是现在时间未到,她还不够强大,男孩子的身份,是保护自己最好的手段。 “这位少爷,我,我......” 巫吉祥看着张书林,急道。 “爹,这是我们付家的姑爷。晓楼小姐的夫君!” 小金站起来,走到张书林身边,介绍道。 “就是你说的那个倒插门?”巫力海撇撇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小子。为了那娘们的一点钱,就跑去给人家女的当妻子,洗衣做饭,是不是还要生孩子啊!以后生出来孩子还是你来带?” “啪!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响起,红红的巴掌印,在巫力海的嘴巴上落下。巫力海怒目,瞪着打他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哥哥巫心阳。巫心阳胳膊很粗,比巫力海还要有力气。这几巴掌打的,力道十足。愣是让巫厉害吃痛。嘴角还有一丝血丝流下,可能是牙齿擦破皮了。 “哥,你打我做甚?” ------------ 第三十章 夜聊 更新时间:2013-04-11 第三十章夜聊 当巫力海看到打他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亲大哥,心中的那股怨气一下子消去了。能够站在这房间的人,不是他大哥就是他老爹,有这样子力气,这样子的狠辣,打他几巴掌。他哥好像从来没打过他,今天,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打了自己。 虽然怨气消失了。但,对张书林的敌意,更深了。 “打的好,打你个巫厉害,老子早就想找个机会收拾一下你的。总是看你还小,不懂事。今天你也太不懂事了吧!” 没等巫心阳开口,巫老爹已经骂了起来。对于眼前的这个二儿子,平时就是个愣头青。看不顺眼的事情,就要管。整个小巫村,有谁不知道巫吉祥家里出了一个厉害。 巫厉害从小就喜欢打架。一膀子力气,出了在农地里是个好手,就是在打架上,也有资本。在小巫村,敢得罪巫厉害的海真的没有。就是翡翠、珠珠,在村子里,小朋友都不敢欺负。 因为谁要是敢得罪翡翠、珠珠,都害怕这个巫厉害找上门去,寻仇。村里有小孩子的父母,就首先教育孩子,谁都不要得罪吉祥家里的两个女娃。 虽然巫厉害比较蛮横,有的时候还不讲理。但是村里的人都喜欢他的多,厌恶他的人少。真正厌恶他的人,都是一些地痞无赖,整天游手好闲之人。这些人被巫厉害教训的次数也多。 毕竟巫厉害也是看不惯村里人被欺负,帮人家出头而已。就是隔壁几个村,也知道小巫村有个巫厉害。名声不小。甚至有过一段时间,其他几个村的小青年,跑到小巫村,要和巫厉害拜把子。那时候,巫厉害也是年轻气盛,准备拉帮结派,准备和人厮混。当时还是被巫吉祥给制止了。 巫吉祥毕竟是老实本分的庄稼汉子,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干出这种事情来。 其实对巫力海来说,反倒是一件损失。以前想来和自己结拜青年,现在可都是在江陵城内混的。城内城外,不过是一墙之隔,但是能够在江陵城混下去的人,都不是简单绝色。哪一个不是手上见过血的。 在大元朝,人命贱。有的时候,杀了人,只要有足够的保证金,都可以买其罪行。所以富贵人家,平民百姓是得罪不起的。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毕竟富贵人家,家大业大,官府里有人,不怕别人找他们麻烦。 巫力海,本来就有混的潜质。为人仗义豪爽,英雄气概。但是,毕竟他生在了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家。从小被管的很严。有着一个身体健壮的老爹,还有着一个力气比自己大,老实本分的哥哥。 他们两个要是动起真格的来,把巫厉害压制的死死的都行。当然,打架不一定打得过巫厉害。 有的时候,力气是打架的一大助力。但是,要是身手灵活的,未必打不过力气大的。而且巫力海身上有着一股狠劲。凭借着这股狠劲,不是寻常人敢和他硬来的。毕竟打架的凶横,玩命,才是真正不吃亏的主。那些胆小怕事的,出来混,总是会被砍的。 对于巫力海身上的这股劲,张书林倒是喜欢。 “老伯。我怎么能受你大拜呢。我是晚辈,你可是长辈。” 张书林笑着看向一旁的巫力海,道:“刚刚,我原本应该去扶你一把的。但是小子我力气不大。还真扶不起来你。要是真去扶了你,你要是一固执,硬生生给我跪下。我可是会折寿的。万万不要再给我跪下了。” 说话很随意,一声老伯,拉进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今天老汉真的是非常感谢姑爷,要不是姑爷及时出手相救的话,我的两个小女,可能真的回不来了。” 说道这里,巫老爹的眼中都流出了泪水。是为自己的两个小女儿今天受罪而哭的。 “哼” 一旁被打的巫力海,冷着脸,不屑哼道。但被一旁的大哥瞪了一眼,也只好低着脑袋,玩起了珠珠的小脸蛋。怎么揉,都很舒服。当然,巫厉害也不敢使劲,害怕把珠珠给弄疼了。也只是在捏捏,逗珠珠开心。 “小金平时照顾我很细致。我一直把小金当妹妹看待。要不是小金出事,我也不一定出手呢。而且也没有帮什么忙。就这个,小金和翡翠还受到了伤害。” 张书林说道这里,一脸的关心的看向身旁的小金。去摸摸她那被磕破皮的脑袋瓜。一脸的心疼模样。 “你给我放手!”张书林的这寻常举动,顿时让巫力海怒火起来,冲着张书林就吼道。 “额?” 张书林去摸小金,是养成的习惯性动作。平时,两人之间的这般举动,任何人看见了也不会说什么。就是付晓楼看见了,也不会言语。毕竟丫鬟,本来就是将来给主子备着的。只要付晓楼同意,随时可以纳妾。 当然,张书林可没有这个意思,没有调戏,只是单纯的好感。但这样子动作,落入巫家人眼中,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情了。 张书林尴尬的将手拿开,但是脸上并无羞愧。毕竟自己本身就是女孩子,摸小金本来心事很单纯。被这个巫力海这么一说,反倒是让张书林下不了台。 “小金,陪着姑爷先回付家吧!你要是哪天抽空,可以回来一趟。你娘亲有些话和你交代。” 此时,巫老爹说话的时候,也不再看向张书林。原本是对张书林感激,感激她救了自己两个女儿。但是感受到张书林对小金的不轨举动,真有些担心。但,小金现在毕竟是付家的人,从小就卖给了付家。 “爹爹,不是你想的那样。姑爷是好人,上次我和你说,被付家三少爷欺负,还是姑爷出面阻止的呢。” 小金撇着嘴,说道。一双乌黑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动,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伯,我看你家可是有心阳和力海两位哥哥,按理说,两个人加上您,出去干些活,日子怎么也应该好起来才是。小金在付家干活,月钱还算可以。怎么算,也是有四个劳力的家。” 这个时候,张书林才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还有心阳哥,和力海哥,他们也到了结婚的年纪了,现在应该把家里收拾一下,准备帮他们说媒才是。等到两位哥哥有了家,这日子才算安稳下来了嘛!” 听到张书林这般的疑问,倒是让巫吉祥脸上出现了一丝劳累,是心累了。年纪四十多,看起来好像五十几的年纪。 巫老爹叹气,道:“棉儿,你家都是些姐姐妹妹的,你怎么会晓得?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你别看这两个兔崽子,都是能吃的时候,一顿吃的比我还多,家里一共就佃了那么一点地,吃都不够,哪里还能有剩余?种庄稼的人,要是手里没有余粮,拿什么换钱,给他们娶亲,宴请乡亲,。就是寻常女子,也不会愿意嫁给我们家。 今天还是因为我们家最近手头不宽裕,让翡翠丫头去集市上卖。也都怪我不好,应该陪着她去的。这丫头估计是白天没卖多少,晚上夜市想多赚点。 其实,说来最对不起的就是小金了。她从小就被卖给付家。在富贵人家,遭罪呢!就这个,她每一个月挣来的月钱,都贴补了家用。自己身上,就一直那十文钱,去年的时候就这么多,一直都不舍得用!” 说道这里,很硬朗的巫吉祥,眼泪汪汪的。 ------------ 第三十一章 打算 更新时间:2013-04-12 第三十一章打算 看着自己的父亲,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哭,这是小金没有见过的。对自己家境穷,她知道。但是没有想到穷的连给哥哥们娶亲的钱都没有。 小金毕竟常年居住在付家。每一个月,才有一天的休假,回家一趟。每每小金回家,总是带着从付家小姐付晓楼手上讨来的糕点,带给两个妹妹。而家里,也会准备一桌子好饭。 对于小金来讲,怎么可能见识到家里的穷苦。小金毕竟没有张书林的见识,能够一眼看出巫家的窘迫来。 “爹爹,我以后会在付家努力干活的。争取年底奖金,拿最大的那一份!” 小金暗暗的鼓足劲,小拳头微微的握紧,又松开。 “金儿!” 这个时候,小金的母亲菲丽走上前来,把小金紧紧的搂在怀里。声音哽咽,道:“我的好孩子。你已经够累的了,在付家干活挺辛苦的。那个奖金就算了。” 巫母心疼的摸着小金的脑袋,眼泪慢慢的掉落下来。 “是啊,妹妹!都是哥哥们无能。你一个人挣的钱,都比我们一家人挣的多!” 巫力海脸色惭愧,道。 “一家人都多?” 这个时候,小金脸上出现了吃惊模样。 小金从小就在付家长大,对于钱财,还是看的比较淡。毕竟吃喝付家给的,每一个月拿点月钱。小金的月钱半两银子,这还是因为小金还小,等过了几年,管理能力上去了,一个月少说能挣一两银子。到了那个时候,一年也能挣十几两。 但,就每一个月半两银子,折合铜钱五十文。这就是巫吉祥和两个半大儿子一个月都挣不来的? 就是一旁的张书林也感到惊讶。 “家里一共租赁了两亩良田。能够混口吃食已经不错了。平时的家中日常消费,全指望小金挣的半两银子!” 巫老爹说道。 “你们怎么都告诉三姐啦!不是说好了,家里的这些事情都别告诉三姐的吗?三姐平时很累,不能让她知道。” 这个时候,珠珠睁大了双眼,瞧着自己的二哥巫力海,和自己的爹爹。又将目光瞧向小金。摇头晃脑的向着小金跑了过去。躲进小金的怀里撒娇。 “我也要像三姐一样出去挣钱,养活家里人。” 珠珠哭丧着小脸,说道。 “让小金入了奴籍,已经是我巫吉祥没本事了。要是再让家里孩子给人为奴,我不是太窝囊了。” “怎么说我也是大哥。要是家里真的活不下去了。就把我给入了奴籍。给人家干活。我好歹是壮劳力,拿的钱肯定比小金多。等干一些年,攒够了钱,就把小金从付家买回来!” “爹,还是让我去城里自己混吧!我出去,就不用家里一份钱,每一个月,按时给家中送一笔安家费。绝对不比小金少!” “我看你们一个个能耐了,都给我安稳点。等过段时间,跟着隔壁的越贵,去城里接点私活。也能挣笔钱。我们老巫家,怎么也是有手有脚,肯干的汉子。还真能饿死不成。” 看着眼前为了生计争执的一家人,张书林感觉到无比的幸福。也为他们能够为了对方而牺牲自己的精神感动。和那些世家子弟相比,草根出身未必不是好事情。至少他们更看重情分,更懂得人心。 前世的张书林见惯了尔虞我诈,其中不乏兄弟间互相掐的现象。就是今生,在付家,也没看出来那些纨绔子弟有多团结。付二少竟然为了五百两银子,不说出打伤他妹夫的凶手。再加上今天遇到的金提榜拿钱来买自己命,要不是自己拿着自己功名身份,将江陵四虎吓唬住了,恐怕自己今天还真的载了。 “巫大伯,我刚才突然有了个想法,想与你合作做一笔生意。”张书林看着巫家中人,拱手对巫吉祥说道。 “合伙做生意?这个,这个,我没那么多本钱。”巫吉祥嗫嗫嚅嚅道。 张书林心里敞亮,他定是因为自己可是付家姑爷,本来就是上门的,吃喝不愁,这般急切的提出要与他做生意,自然是要引起他的怀疑了。 事实上,要是换了张书林那个年代,他这样冒失的提出想法,别人一准怀疑他是做笼子的。另一方面,巫吉祥确实家中无钱,有钱也不会拿出来和张书林一起合伙做什么生意。生意怎么会是这么好做的。赚钱了还好说,但是要是全赔光了,对于张书林来说没有什么,但是对于他们老巫家,可就真的只能到卖儿卖女的份上了。 张书林点头道:“巫大伯,你放心,我与你做的这是无本生意,所有本钱都由我来出,你只需要帮我一点小忙就可以了,到时候我们五五分帐。” 巫大伯怀疑的看了张书林一眼,也难怪,张书林是教书先生的事情小金已经和家里人说过了。最近开始教书,小金也可以闲下很多时间回家看看。 张书林毕竟是读书之人,会读书和会做生意,根本就是两码。而且张书林,怎么也不像是个会做生意的。倒是听说,她的妻子付家小姐会做生意,掌管付家好大一块生意。 “付家姑爷,你怎么不帮着付小姐打理生意,还想着自己独自干,做生意可是个累活!” 巫吉祥撇撇嘴,道。 张书林看他的眼神,便明白他的想法,对他点头道:“巫大伯,你年长,相信你的眼光不会差。正所谓人不可貌像,海水不可斗量,如果你也像别人那般的眼光,又怎么可能做成大生意呢。” “对,爹。这位姑爷说的对,做人就应该做最强的,何必处处瞧不起自己。” 张书林的话,得到了巫力海的肯定,笑着说道。 “闭嘴!” 巫心阳呵斥道。这个时候,是他们家一家之主巫吉祥做决断的时候,可不是他们能够左右的。 巫吉祥沉吟着,张书林趁热打铁的道:“上天是公平的,他给了所有人机会,只不过有的人具有眼光,他向前一步,就海阔天空了,有的人畏缩不前,就失去了机会。” “好!说的好!” 这个时候,巫力海实在忍不住了,刚刚的张书林所说的话,根本就是他心中想要表达的。他一直想出去闯荡,就是他爹不给。一直困在这小巫村当中。每每想来,心中都有不甘。虽然张书林这几句话,他说不上来。但是其中的道理,就是他想要表达的。 这个时候,巫心阳也有点动心了。年轻人,哪有甘于平庸的。都有着一股冲劲。年轻的时候不去冲,不去闯荡,等到老了,也没这份心气了。 巫大伯想想张书林的那番话,确实打动了他。 再说做生意,也不需要他们家出钱,他们最多也就是出些劳力。自己和两个儿子,本身就是一大把力气,最近也没什么农活可干,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关键他看张书林这人,并不是那些纨绔子弟,听说还是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对人处事,并不是给他高高在上的感觉。每每和他说话,都有尊重他的意思存在。 巫吉祥终于下定了决心,对张书林点头道:“好,姑爷,我听你的,你说吧,要怎么办?” 张书林点点头道:“巫大伯,那我们进屋,谋划一番,大家一起商量一下,明天就可以着手去干了!” “明天就开始?” 不要说是巫吉祥了,就是在场的年纪最小的珠珠,也感觉到张书林心里急切了。这可是做生意,谋划也要一个月这样子吧。不然真的是拿钱做生意还是拿钱瞎胡闹。 其实他们要知道眼前的张书林前世可是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她本来大学学习的是市场营销专业。刚刚出大学门,并没有去炒股,而是自己创业,转了一笔小钱。才开始真正的在金融界打拼的。 其实张书林还是蛮怀恋大学毕业,进入社会真正起步那一阶段。因为那一阶段赚钱,是最充实的。反倒是后来的炒股,完全就是在和一堆数字打交道。金钱,在她的眼中,只是数字的积累。 ------------ 第三十二章 谋划 更新时间:2013-04-12 第三十二章谋划 “做生意?”巫吉祥沉默了一会儿,道:“那依公子所见,要做什么生意为好呢?” 此时,巫吉祥已经不再喊张书林姑爷了,开始改口公子。按理说,张书林本来就是读书人,还考取了功名在身,即使无才,但至少也应该受人尊称公子。可惜,为人夫婿了! “小金,你认为做什么生意呢?” 张书林笑而不答,看向一旁被巫母搂着的小金,道。 “姑爷,你就拿小金取笑!” 小金一努嘴,然后羞愧的低下了头。 小金现在心里很开心,姑爷竟然为了自己家里人,开始出谋划策。自从姑爷大病之后,好像很有主意。家里人跟着姑爷,应该能转好。 “要我说,我们不如在城里开个帮会,拉帮结派,多交人手!” 巫力海笑呵呵的,说道。 “力海,说正经的呢,别把你的馊主意拿出来献!” 一旁的巫心阳皱眉,道。 对于自己一旁的弟弟巫力海,不管什么时候,总是喜欢拉帮结派,这一点,让巫心阳很是不满。 “我可是.....” “嗯?”巫厉害嘴里的话还没出口,就被一旁的老爹给呵斥住了。 “力海哥的想法倒是不错呢!”反倒是张书林给巫力海好评,道。 “啊?公子真的准备做这档子买卖?” 巫老爹一脸吃惊的模样。反倒是一旁的巫力海一脸的兴奋,但是被他老爹瞪了一眼之后,也不敢再说话,只是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看看自己的想法能不能实现。 “其实,要是真的能够拉帮结派,拥有自己的势力也未尝不可。到了关键时刻,还能保护大家的安全,至少在江陵城,不会遭受别人的欺负呢。” 张书林想了想,感觉这个是建立保护自己最有效的方法,顿了顿,笑着说道:“这个想法可以归纳进我们第二部走!” “第二部?”巫力海抢先道。 “要是拉帮结派,需要人手。大量的人手要是没有资金供应的话,怎么养活人家。人家还跟着我们干什么?” 张书林一脸无赖的解释道:“我们先要干自己的营生的买卖,至于招纳手,我们还要想办法将这些人给放在有事情做的岗位上。这些人培训,也需要私下进行。毕竟聚集这么多人,会被官府打压的。” “打压?官府为什么要打压?” 巫力海疑惑道:“现在虽没有饥荒,但是很多平民生计还存在问题。要是我们能够照顾这些平民,官府压力减轻,怎么也应该感谢我们才是?” “哦?有这样子说法?” 张书林看着巫力海,道。 这个时候,张书林才知道自己来到的时代和古代还是有区别的。对于这里的一些事情,知道的很少,都是自己看书得来的。 “其实城主府也有打压。一般规模超过千人,才会被管制。” “可以拥有千人!” 张书林瞪大了眼睛。自己那个年代,就算是社团,能有千人规模,也不算小了。但这里毕竟是古代,冷兵器为王的时代。千人的规模,城主府还是能够镇压下去的。 “这些你都是哪里听到的?别瞎说!” 巫老爹呵斥道。 原本巫老爹以为张书林只是一个书生,对巫力海所说的拉帮结派也只是好奇。但没有想到,张书林竟然真的动了拉帮结派的念头,好像很赞同拉帮结派一样。这下,原本打算做小本买卖的念头,有泡汤的感觉。赶紧呵斥住了巫力海的瞎扯。 张书林笑呵呵的看了一眼巫力海,点了点头,然后和巫家众人开始谈起做买卖的事情,不再和巫力海谈拉帮结派的事情。弄得巫力海有些困意,但还是站在一旁听着。 “金家做什么买卖?” 张书林看了一样小金,道。 “啊!” 小金焦急道:“金家可不是我们能够惹得起的呢!” 小金以为张书林还在为今天的事情生气,赶紧提醒道。就是一旁的巫老爹,脸色也阴沉下来。原本打算做买卖的欲望,也下降了很多。没有先开始的热情了。 毕竟张书林几番,都是关注其他东西。 “金家酒楼,金家是靠着酒楼起家的。” 这个时候,依靠着门框上的巫心阳道:“现在的金家家大业大,什么生意都有染指,但是他们发家,包括现在最大的进账买卖,全部都是酒楼的生意!” “那好,我们也做酒楼生意!” 张书林点头,道。 小金想了一会儿道:“衣食住行,咱们寻常百姓关注的就是这四件事情,衣,已经被付家和其他几个大家所垄断,竞争很激烈,我们本钱小,插不进手。倒是食这方面,我们可以考虑一下。” “公子,我们小酒肆还是能考虑一下,酒楼,那可是有钱人才敢开的。而且金家极为霸道。在江陵,开设酒楼,都要和金家打个招呼。要是不打招呼冒然开业,就必定遭到金家打压。再多的钱也要血本无归了!” 巫老爹担心道:“就那江陵其他几大豪门世家来说,付家、材家等,都有在江陵开设酒楼,但都被打压了。因为金家有祖传的手艺。据说,金家主上,曾今是前朝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皇帝喜欢的美味菜肴,他都尝过。也会做,告老还乡的时候,就开设了金家酒楼。营生也传了几代人了。金家,也是江陵本土势力。” “噗,太监!” 巫力海笑道:“那他们金家人是怎么生出来的啊!” “额,哈哈哈!” 其实,这件事,是金家的忌讳。一般没人敢在金家提,但私底下,还是很多人说道的。特别是被金家压迫的人。 “二哥,你们笑什么呢?”珠珠小手指裹在嘴里,腻味道:“什么叫太监呢?” “小丫头别出去胡说,这件事情,你不许打听。没事回去睡觉去。”巫母呵斥道。 “大的酒楼我们开不起,但是小的还是没问题的。我相信,发展不到两年时间,就可以立足了!” 张书林点头道。 “我们要给金家月供吗?”巫老爹皱眉道:“开酒楼,按照规模大小,月供可不同。生意要是不好,还要给月供,赚不到钱不说,陪得更多呢!” “不给!我们的罪了金提榜,他会收的更多!” 张书林笑着说道:“我们开的酒楼不怕打击,打击的越厉害,赚的越多。” “对,我们就不能软弱,做什么都不要怕了谁!要是金家上门闹事,我第一个和他们干!” 巫力海冷着脸说道。现在只要提到金家,这小子就好像吃了枪药一样,愤愤不平。 这个时候,巫家人都不再言语。因为张书林的这个想法,太大胆了不说,还真的想和金家斗争。巫力海没有脑子,想到这些还算,但是张书林毕竟是个读书人,竟然也这么不靠谱。看来读书和做生意还真是两码事。 “巫老爹,我说的这个酒楼,两年之内,就可以立足!十年,十年在江陵,就只有这一家酒肆了!金家,要顾及我们的感受行事!” ------------ 第三十三章 准备 更新时间:2013-04-13 第三十三章准备 “两年?十年?” 小金念叨着张书林所说的时间。 小金可是十分清楚金家的厉害的。付家,前几年的酒楼生意就是付晓楼打点的。即使付晓楼在有才,但是和金家相比的话,还是被打压了回来。 金家,依靠对食材的哄抬,市场的垄断,价格的打压,招牌的传递,都将付家酒楼生意给硬生生击垮,最后还是低价卖给了金家。 付晓楼在小金眼里可是很崇拜的一个人。自家小姐的本事,管理人可是有一套的。反倒是姑爷,处理起问题来,给小金信任感,但是总感觉姑爷在做生意方面,小金也没有信心。 “资金方面你们不用愁,我可以去想办法。至于到底发展成什么样,就算是最后倒闭了。也算在我头上。” 张书林看了一眼小金,道:“先开始还要麻烦你们一家人都去劳累了。毕竟酒店刚刚开张,还来不及请人。等过段时间,请一些靠的住的人才是。” “啊!要一家都上啊!我们地里也要人打理的!”巫母有点不愿意了。毕竟家里生活也不容易,还指望巫老爹带着两个儿子出去接点活干干。毕竟张书林所说的事情还没谱,他们可不能跟张书林比。他们可没有富贵命。 “我给你们每一个人工资是三十文一天,如果干的好的,工资还有提升。酒店真的发展起来,我们各占酒店的半分之五十。发展不起来,就算我一人赔了,工资还是发的。按日结太麻烦,先开始按十天一结吧!” 张书林看出了巫母的心思。毕竟看到这个家,就知道生活不易。又怎么能有别的强求。 “这,三十文!” 这下可给巫母高兴坏了。巫家上下,都一脸的幸喜,看着眼前的张书林。 现在一个壮劳力一天最多是三十文,这个还是拼命干活才能拿到的钱。要是一家人都去的话,六人一天一百八十文,一个月下来少说也有五两又四百文。这可是干农活挣不来的。而且还是十天一结,就算是酒店开不起来,自己的钱也会拿到手。要是这家酒店十天就倒闭了,他们最多浪费十天的时间,这点,他们还是很愿意去的。 “公子,你开的条件确实诱人,但是好像你很吃亏。而且我们家,这些女子,就她娘还能干点重活。这两小的,做多打杂的。公子也太高了。” 巫老爹笑道。 就是站在一旁的小金,小眼睛滴溜溜的转,自己在付家,一个月也就五百文,酒馆什么时候公子这么高了?现在的小金也只是闭嘴不语。她本来就是跟班的。只是这件事情,回去和不和小姐说呢。这可关系到自己家里的事情。小脑袋瓜,正在烦恼着。 “酒店生意,本来就是入门简单。而且每一个人,每天都要吃饭的。还是很有搞头的。但是――”张书林语调一转道:“如果只是弄个小饭店小打小闹,虽然本钱不多,但投资回报率也太低。要是真的搞个小饭店的话,你们的工资我还开不起呢。要开就开连锁型酒店。” “连锁型?”巫家七人一起看向张书林,很是不理解他的意思。 “不错,就是先开一家酒店。当这家酒店生意红火起来了之后,就开始复制这一家的经营模式,再开一家。就这样子,一直往下开。咱们要开的这个馆子,不仅地方要大,地段要好,手艺要精,服务要好,价钱更要妙。而且做的菜,一定要是独特的,其他菜馆没有的。而且没十天,就要有新菜谱出来!”张书林一字一顿的咬牙道。 即使是聪明伶俐的小金,也有些不明白张书林话里的意思,前几点倒还可以理解,最后一句又怎么理解呢? 张书林看着巫家人疑惑的眼神,笑着道:“前面几点都可以理解吧,咱们这个馆子不仅场地要宽敞,而且要选在最热闹的黄金地段,手艺和服务就不用我说了。至于价钱方面,我们要分几个档次。普通的大厅,服务普通的平民。二楼,就要服务于一般的世家子弟。在二楼,还要有各个小包间。那就是贵宾间。服务于江陵城最有钱的主。至于三楼,就要有能力,有财力的人才能够进入。而且三楼的菜,不提供给下面的两层人点。只有进入三楼之后的有能力的人才能吃到。要让光临咱们店里的客人,有一种高档次的享受,觉得咱们和别人就是不一样。 当然,分档次,也是为了带动酒店的生意。下面的一楼大厅,是为了让更多的民众着想,让他们能吃的起。而且物价和周边的小饭馆一样。这样子,去的人多了,我们菜要好吃,传播的耶极广。 至于二楼,提供的菜和一楼肯定是不一样的。在一楼,可以吃到二楼的菜,但是再二楼,吃不到一楼的平价菜。毕竟所提供的食材也不同。只要档次上去了,即使咱们价钱稍微贵一点,别人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一分钱一分货,每个人都能懂得。何况咱们中端、低端的客户,也都能照顾到。” 这番话让巫家人愣神了半天还不能理解,只有小金咬着红唇,细细思考张书林说过的话,似乎有所领悟。 “而且,”张书林神秘一笑道:“针对各档客户,咱们还会有不定期的营销,这是一种宣传。首先要让江陵城的人知道我们这家酒店,下面要做的就是要让江陵城的人认可我们的菜。提升我们的招牌。对整个酒店,进行合理的包装出去!” “营销?”这次不仅是,就连小金也傻眼了,这个词从来没听过,自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张书林不得不废了半天口水为他们解释这个新名词,总算让他们几个人弄明白了,细细想想这个营销,你别说,还真让人心动。就是张书林前世,学习的那一套手段,光是书本上的知识还不行,还真的要有店面的特色出来。毕竟前世对于一家企业,宣传的都是企业文化,做大做强之后,讲究企业的每一个产品的推广。市场细分的极为详细。 要想真正的开一家店铺,首先市场调查就要几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当然,这个时代的信息量还不丰富,对于经商这一块,还没有前世的那么疯狂。所以,张书林可以随意的提出几点进行经营,都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的。 整个巫家对张书林并不是太看好,读书之人。但是张书林给他们开的价码很高。再加上张书林所构想的,以及张书林给他们所解释的这些新观念,确实很诱惑人。要是真的按照张书林这样子构想,恐怕张书林很快就能够成为整个江陵的富豪行列也未尝不可。 只是,张书林这么有脑子,还会做生意,为什么会选择给付家为夫婿? 张书林这一招极为的冒险。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去做市场调查。根本就没有去衡量过任何的东西。只是经过自己的分析,再加上对于整个江陵城民众的一个了解。他准备将文化两字加入到酒店当中。让酒店添上文化底蕴。要真的这样子做的话,即使生意不红火,只要能够有着几个大客户,就能够把酒店养活起来。而首选的大客户,当然是付家的那几位公子哥。 毕竟熟人好宰!要是能够通过付晓楼,将整个付家的宴请活动,都在他们酒店的话,估计酒店存活下去应该不难。 只要抓住几个大客户,将酒店支撑起来,至少能够让酒店存活下去。 张书林虽然没有做什么具体的分析,对酒店行业进行怎么了解。但是,张书林根本就不在乎一个小小的酒店。赔了又怎么样,他本来就没什么本钱,就这钱,他还是要去凑。就看谁的钱被张书林给拐来了。 几个人的思路活跃起来,巫老爹道:“听公子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前几天,在止水街有个极为豪华的三层楼。但那以前是一家妓院,欲来楼。好像因为对面的满园春色的幕后老板,想要独揽客人,所以对自家对面的欲来楼进行打压。 又通过手段,将欲来楼当中的姑娘,都买走,让欲来楼根本就无生意可做。好像对面满园春色的李丹若姑娘,就是欲来楼的人。” “哦?”张书林大感兴趣,止水街那可是好地方啊,风景好,人又多,只要经营得当,赚头不会小。最为关键的是,这个欲来楼就在满园春色的对面。人流量,以及去那里的人,可都是贵人。 ------------ 第三十四章 欲来楼 更新时间:2013-04-13 第三十四章欲来楼 “那个欲来楼,很符合公子的要求,一共上下三层,和对面的满园春色是一样的布局。毕竟以前也是妓院。所以在二层和三层,都是房间。要是将这些房间改造成公子所说的包厢的话,我们可是省了很多事情。也省下了很多钱。 最为关键的是,现在这家欲来楼好像经营不善。毕竟老板从开妓院,变成开酒楼,经营就要转变。在距离那隔了三家,就是金家酒楼,对面还是满园春色,双重打压,很难开办起来。就是准备将这房子转让,也没有人接手。 那种房子的构造,二楼三楼毕竟是包厢,很难拿来做生意。他们可没有想到像公子一样将酒楼档次分开来的打算。寻常的富人买了那里的房子的话,开酒楼,和现在的欲来楼老板有什么区别,金家不会放过这么大酒楼的开业的。除非在那里再开妓院!但是现在的满园春色,又虎视眈眈。” 巫吉祥点头道:“不过这家欲来楼的老板姓凌,为人尖酸刻薄。分利不让。就是这家店铺,他卖了已经很久。一直谈不拢,没卖出去!” 原来如此,这凌老板是个尖酸刻薄的奸商,定然钻到钱眼里去了,这就难怪了。 “他要多少银子?”张书林直接问道。 “听说是两万五千两!”巫吉祥说道。 两万五千两?这个数目可不小。如果把酒店顶下来,再按照张书林的意愿进行装修的话,怎么还要再加一万两银子。那么他就要准备三万五千两。 张书林想了一下道:“这样吧,巫大叔,明天我们一起去找欲来楼的老板谈谈,争取把价钱谈下来。银两的事情,我再来想办法。” “姑爷,明天你好像还要去上课呢――”小金善意的提醒道。 张书林拍了一下额头,糟糕,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他朝小金笑笑道:“谢谢你的提醒,小金。” 小金望了他一眼道:“姑爷!你怎么也对我说谢谢!”说完这句话,整个人的小脸蛋通红,低下头去没有说话。这个姑爷就是比较怪,说话怪,干些事情也很怪异。 “又要上课?”张书林笑着骂道,心里却是有苦说不出。 毕竟张书林不是太喜欢上课。当然,也不喜欢给别人上课。前世念书多了,有点厌学。但,这毕竟是付家给他的任务,谁让自己是付家的上门女婿呢。 张书林也只是在等待着自己手上有点势力的时候,就可以不依靠付家生存下来。要想有自己的势力,首先要有属于自己的财力。 不去教书,叫张书林真的去做生意,他却也不太愿意。以前在生意场上看了太多的虚伪狡诈,他有种深深的疲累感。他让巫家去做生意的目的也是极其卑鄙的,让巫家去给自己打工,榨取别人的剩余价值,就是活脱脱的资本家,而且还是一个毫无资本的资本家,他只需要出出主意,比起以前亲自披挂上阵,那是逍遥自在多了。 当然,这样龌龊的想法,他可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 小金见他不说话,轻轻叹了口气,良久,才咬着牙道:“姑爷,今天的事情我要告诉小姐吗?” 小金的这个问题张书林哭笑不得,自己本来就知道小金是那个付晓楼派来监督自己的人。但是此时小金直接说出来,脸上有点尴尬,看着眼前的小金,道:“和你们做生意的事情暂时保密。至于其他的,你想着去交代吧!” “还不是让小金撒谎!” 小金撇撇嘴,瞧了一眼张书林,又躲进了娘亲的怀里。现在的小金有的时候喜欢和自己的这个姑爷顶嘴了。这可是以前从来不敢的事情。毕竟身为下人,怎么能够和自己的主子顶嘴。 张书林又对明天的事情进行了一次规划,几个人又好好的一番合计,让巫吉祥跑一趟,约这个凌老板晚上谈一下。 ...... 第二天早上,在巫家吃了一顿窝窝头,稀饭咸菜,便直接从城南赶往城北。 城北风景好,山山水水,树木繁盛,被很多富豪购买下,成为自己的私人用地。城南倒是平地,成为了平民村落之地。 付郦书院,坐落城北的山头之上。 付郦书院之中,张书林一到这里,就让这里的孩子自己学习去了。最近几天,这里没什么要教授的。有空闲时间,就会讲讲三国演义,没有什么空闲时间的话,就让孩子们自己看。毕竟对于三字经这些,张书林小时候也没看过。倒是最近要把论语看看了,下面这一阶段主要讲授论语。 其实,在这样子的书院当中,张书林还是蛮负责的。昨晚一夜未睡,今天是实在扛不住,才趴下睡觉的。要是一般的教书先生,第二天要是困意,根本就不会来教室的。只要先生不来教室,自然会由院长安排一个小厮,前来看住这些学生读书。 张书林倒好,一来就对学生致歉,说先生昨晚没睡好,补个觉先,有谁学业上有什么问题,可以互相请教,要是请教不来,就来请教他。随时可以把他喊醒。 就在张书林趴下睡觉的时候,在教室当中,有着三个人影,正在切切私语。 “付中鼎,你说他教书好听,讲很多故事?有没有问题啊!”说话的是一个女孩子,声音很甜美,但是明显声音当中有着一丝不赖烦。好像等待很久,心里落空的失望感觉。 “就是啊,五哥你又这般胡闹,骗我。回去我告诉三哥去,让三哥好好的治理你一番。越来越像二哥那般没有下线,就知道骗小孩。” 说话之人,是比付中鼎更小的孩子。看起来和珠珠一般大,也就是五岁左右。但是这小子看起来就比较的精灵,一脸的鬼头鬼脑的模样。说起话来,都知道威胁人。而且威胁的人还是比他大很多,十一岁的付中鼎。 付中鼎之所以十一岁还在这个启蒙班当中念书,就是因为性子散漫,喜欢嬉闹。和付家二少一般。但是今天竟然被比他还小的小孩子给制住了。倒是很少见的。好像一脸的吃错模样。 “这姓张的一来就睡觉,也不好好的教书!哼!”一声冷哼,从小女孩子嘴中传出来。 “我们付家总是养着这帮废物!”五岁的小男孩,嘴角露出了一丝的笑意,而且笑意当中有着一丝的坏笑。 倒是被一旁的付中鼎看到了,心中不由的一寒。好像预料到什么不可发生的事情一般。马上拔腿就准备离开教室,好像诚心躲避开这两个娃娃似的。 “站住!”一声冷呵,小男孩站起来,手指着站起来的付中鼎,道:“三哥可是说了,你要是不听我的话,就是二哥也保不了你。” ------------ 第三十五章 付家三乖 更新时间:2013-04-14 第三十五章付家三乖 站住!”一声冷呵,小男孩站起来,手指着站起来的付中鼎,道:“三哥可是说了,你要是不听我的话,就是二哥也保不了你。” 小男孩说话,有着一种小大人的模样。堂堂的付中鼎,启蒙班当中的霸主,就这样被一个五岁大的小男孩管制的死死的。而且还是怕怕的模样。 ‘尼玛,我真是嘴犯贱。昨晚回去为什么和这两个小屁孩争执付家姑爷好呢?我为什么要为我们先生辩护呢?’ 付中鼎微微摇头,心中肺腑道。 其实,由于张书林上课有趣,昨天一天,就让这个启蒙班的孩子全部的认可了他。而且整个启蒙班的孩子也从昨天的故事当中爱好了三国历史。回家后,就缠着自家的哥哥姐姐或者长辈,讲解《三国志》和《三国演义》。 能来这里上课的,进付家开办的书院的。基本上都是和付家有点关系的,或者是生意上往来的,或者手上有点钱财的小商贩家里的孩子。 所以,回家之后都能找到三国的这两本书,或者从集市上购买的起。 但是,不管是哥哥姐姐还是长辈,他们嘴中出来的三国历史,总是平淡无趣,没有什么意思。就是金贵的付中鼎,晚上带着身边的小厮,前去茶馆,听人说书,专门挑了《三国演义》、但那个说书之人,所讲的东西完全的不是他心中想听的。他甚至怀疑是那个说书的没按照书来说,还勒令身边的小厮,前去检查。 只要是从张书林班上出去的人,都对三国历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让这些孩子的家中一阵的欣慰,自家的孩子终于长大了,那么爱好学习了。 小孩子,特别是这个时代没有任何的电玩,没有任何的电视、网络,书本上的故事,可是他们的最爱。 既然书本上的知识能成为他们的最爱的话,那么能够像张书林这般,说出生动有趣的小故事的先生,更加的受到孩子们的追捧。 所以昨天当付中鼎听到身旁的两个小娃在说张书林的坏话,就和他们争执起来。差一点就要动手。好像付中鼎在家,一直被他所谓的三哥修理,见了这两个娃,心中还真的不敢去得罪。 “昨天二哥喝花酒回来,说这个人是个垃圾。也是个风流种子。我们的四姐怎么能嫁给这样子人呢?” 小男孩义正言辞道:“你看看,这家伙今天一来,就在这里呼呼大睡,准是昨天晚上抱着哪个楼的姑娘,爽了一晚上了!” “小欢子,你小脑袋里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尽胡说。” 一旁的女娃,脸色羞红,一脸的生气的模样,看着眼前的小男孩。 要是付家大宅出来的人,不管是付家的老爷、爷、公子小姐,都知道眼前的两个孩子是谁,或者知道眼前的三人是谁。 小男孩,今年五岁,名叫付中欢。是个十足的三世祖,年纪虽小,但是心眼挺多。经常跟着付家三少混,后来被付家三少给撵走,便跟着付家二少混。可谓是各大酒肆都吃遍。就在他好奇青楼是何模样,里面的场景是什么的时候,缠着付二少领他去,付二少不干了。 毕竟这小子可是付万标的儿子,要是被付万标知道自己把他这么小的儿子给领进妓院,付万标还不把自己给剁吧剁吧了。付万标本就是严厉著称。其实,就算是付万标不出手,这个付中欢的亲哥哥付中云肯定会在他还没出妓院的门,就带人堵上了门,将他给治理了。 要知道,这个付中云虽然年纪比自己小了三岁,但是,手段可谓是凶狠毒辣。而且一直被家中长辈看好,就算是打了自己一顿,自己也只好受着,无处喊冤。 就是给付二少几个胆子,也不敢将这个付中欢带进妓院去。倒是经常给这小子普及知识,所以让付中欢从小就胆子肥,心思活络,对吃喝玩乐懂的比寻常孩子多了多。看到张书林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模样,就能够猜到他昨晚干了些什么。 眼前的小女孩,叫紫烟。是也是付中标的孩子。小女孩很聪慧,有付晓楼的潜质。甚至扬言,长大后也要经商。这可把付中标给吓坏了。做为女孩子,当然是嫁出去的好,付晓楼经商,是因为付家大爷付万三无子。 而他付万标,就是孩子多。将来家业,根本就用不着一个女娃打点。女子无才便是德,赶紧制止她前来学堂学习的打算。警告付开宇,不准这个娃来读书。可是紫烟总是偷偷的跑来,听先生上课。 这个小家伙可是付家的宝贝疙瘩,往付郦书院的课堂上坐下听课,哪个教书先生敢撵,就是院长付开宇也不敢撵。但是,让小女孩郁闷的是,先生上课不好听。小孩子又是玩闹心性,就没再来。 再加上付中鼎,应该是现在付家的最小的三个孩子。也是现在付家老爷,爷最疼爱的三个孩子。 “谁胡说了。二哥昨晚可跟我讲了,这个畜生和他一起去喝花酒的,一个妓女,还当着众人的面,给他敬酒了呢!” 付中欢笃定的说道。好像他所说的事情就是他亲眼所见到的。 “付中欢,四姐夫不是你所说的人!你别在这么多同学的面,说先生的坏话!” 这个时候,付中鼎不让了。 付中欢说他什么都可以,但是说他的老师四姐夫就不可以。还说的那么难听,畜生,当然让付中鼎暴怒。 “付中鼎,你敢冲我发火,我告诉二哥打你屁股!让你屁股开花,几天不能动弹!”付中欢也怒了。自从付中鼎被付三少警告过后,付中欢就一直爬在了付中鼎的脑袋上了。一遇到不顺心的事情,总是拿付中鼎玩笑。 其实三个孩子平时关系还是蛮好的。这样子认真过的事情也少。毕竟整个付家大宅,除了他们三个能玩到一起,也没有别的孩子了。付中鼎读书了,但是也不好好学习,还是喜欢和两个孩子一起玩。 但是,这一次遇到争执的人物竟然是自己昨天很崇拜的老师四姐夫,让付中鼎心中不悦。和两个孩子争执不过,用事实说话。将他们带到这个课堂上,让他们听听老师讲课,让他们也迷恋上老师的小故事。 “我冲你发火怎么了?我好歹也是你小五哥,你怎么和我说话呢?有没有长幼之分?” 付中鼎争执道,“你们两个给我滚回家去,这里是课堂,怎么能这般胡闹!” “哟,付中鼎,你也知道是课堂。可你认真学过没?那么大的人了还在启蒙班,你还好意思说。以前你给你的先生多少气受,现在还反过来说我。你到好意思了!” 付中欢不服气,道。 “好啦!你们都别闹了。这样不好,要是被父亲知道了,又要发飙。” 付紫烟悄悄拉了一下自己的弟弟付中欢。 小孩子,哪里懂事。付中欢被付中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呵斥,心中不岔,看着眼前还冲着自己瞪眼的付中鼎,一怒之下,就冲上去,打付中鼎。 付中鼎今年十一岁,而付中欢才五岁,足足比付中鼎矮了一小半。冲上去就打付中鼎肚子。而付中鼎,因为付中欢说张书林坏话,对冲上来的付中欢也不让。一巴掌打在了付中欢的脸上。 付中鼎力气大,把付中欢一巴掌打坐在地上。 付中欢愣是没哭。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付中鼎。 两个孩子打起来了,整个教室都疯狂了。毕竟都是孩子,闹起来,真是有的瞧。一大群孩子将两个孩子围住。起哄、嘲笑。 让坐在地上的付中欢气大。付紫烟,拉扯着,准备拖着他走人。 付中鼎好像也怕了什么,伸手将付中欢拉了起来。小声说道:“七弟,别闹了,小五哥的不是,你跟着六妹回去吧。回头我把我这个月剩下的月钱都给你。让你花可以啊!” “哼!付中鼎,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我让你好看!” 说完,就气鼓鼓的往门外走去。但是就在走到讲台位置的时候,看着趴在那里睡的正香的张书林的时候,小脸上露出了一丝邪笑。大胆的走到张书林的课桌旁边,将一旁的砚台,直接的卡在张书林熟睡的半边脸上。 “谁?”一声大呵,从张书林嘴中发出,顿时从趴着的状态直直的站立起来。原本卡在脸上的砚台,顺着他站起来,从一旁掉落。墨汁,从她的脸上滴落下来,白色的长袍,被染黑一片。 当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一个五岁的孩子的时候,忽然发现整个教室的场面有些不对劲。好像整个课堂发生了一些什么。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从门口走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人还冲着教室说道:“付家三乖都来这里听书林讲课啊!” ------------ 第三十六章 三少来了 更新时间:2013-04-14 第三十六章三少来了 也就是在张书林不知发生什么事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阵的交谈声。 当两个人进门的时候,一个人就惊叹道:“付家三乖都来这里上课了!” 说话的声音非常熟悉,张书林转过头看去的时候,才发现是付三少付中云来了。后面还跟着付开宇。 当付中云看到张书林半边脸全黑掉的时候,衣服上还有墨汁染了一片。这个场景和平时张书林给他的形象完全的不同。而且此时张书林双拳紧握一前一后摆放,双腿交叉跨步,这样怪异的动作。 张书林这个动作就是现代的拳击的起始动作。 “书林,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狼狈?还有,你这姿势?” 付中云打破了尴尬的场面,笑着说道。 就是一直板着脸的院长,今天也难得露出了笑容。教室里的孩子,看到自己的先生这般的狼狈摸样,也都一副想笑而不敢笑的模样。 倒是付中鼎一脸的严肃的瞪了一旁几个学生几眼,倒是吓得他们不敢言笑。看到付中云来了,想起刚刚自己打了付中欢一巴掌,心中有点害怕。但是想到刚刚付中欢竟然敢那砚台砸四姐夫,让他心中愤恨,倒不怎么怕付中云了。 要是今天三个还要说他不是,他就去爷爷那边闹腾,爷爷可是最讲理的人。此时,付中鼎也不敢说话,毕竟站在这里的有院长、先生,还要三哥,小眼睛一直紧盯着,要是三哥也说四姐夫的不是的话,他可不饶。 在小家伙的眼中,四姐夫是上门的,虽然家中人都不看好,但是他看好。 刚刚被砚台给砸醒,脸蛋生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以为自己被人打了。因为昨天自己被金提榜身边的四个大汉给架了起来,现在心里都有阴影。所以并没有关注自己身上怎么了。 当看到身上的墨汁的时候,脸上难得的一红,尴尬出现,转眼看了眼前的小男孩手上还有墨汁,还有付中鼎一脸怒容的盯着这个小男孩,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 “刚刚偷懒,在桌子上睡着了!惭愧惭愧,睡觉就睡觉吧,还把桌子上的砚台给碰着了!” 张书林淡淡的笑,看见付中云来了,忽然想起昨晚的事情,好像看到生意临门的激动。心里一阵的兴奋。忽然感觉,这家伙也没那么纨绔,怎么传言,还成了江陵四大纨绔! 张书林冲着付开宇和付中云拱拱手,道:“两位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去洗漱一下,顺便换身衣服。” 付郦书院,都给每一位教书先生配备了一间卧室。提供给先生午休用的。毕竟城北,距离城内还有不少距离。再加上家也不是住在城门口的。所以正常的中午都不回家。 张书林没来报到之前,细心的小金就在张书林的卧室当中摆放了几件衣服。有锦袍,有读书人穿的长袍。毕竟张书林另外一个身份是付家姑爷。长袍,棉质的,布料一般,但显示读书人的身份。锦袍,做工精美,保暖,贵族喜欢。 其实,真正有钱的才子,出门的时候也大多数穿锦袍。绫罗绸缎有谁不喜欢。 但,要是逢个读书人聚会的日子,赶考什么的,都是绵布长袍的居多。 倒是这个时候,看到付中云来了,心中带有仇恨的付中欢,跑到付中云面前,一把抱住了付中云的大腿,哭嚷着,叫道:“三哥,老三家的付中鼎又欺负我,呜呜呜,我不要嘛!他刚刚还扇了我一巴掌呢!” 哭着,将自己左半边的小脸凑到付中云的面前,给付中云看。 刚刚看到张书林出丑,还感觉到好像的付中云,被付中欢这一打扰,便将目光扫向付中欢的脸上,看着红红的巴掌印,脸冷了下来,看着站在那里,低着脑袋的付中鼎,冷着脸道:“中鼎,过来!” “不,不过去!” 付中鼎低着脑袋,摇摇头,诺诺的说道:“过去三哥会揍我的!” “嗯?”付中云脸色稍微好看点,这里毕竟是课堂,而且还是张书林在教书,所以多少不像在家中那般霸道,声音平淡,道:“你说说看,为什么这样子做?” “这,这......” “三哥,是因为中欢的不是,说了四姐夫的坏话,中鼎看不过眼,才和中欢争执的。” 当付中云的目光扫向付紫烟的时候,小丫头终于老老实实的交代了。 “说了四姐夫?书林?”付中云忽然被小孩子之间的矛盾给震住了,按理来说,三个小调皮应该是为了小事而争执,怎么扯到书林身上了。 “嗯,是的。” 付紫烟一五一十的,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全部和他三哥说了,包括付二少昨晚和付中欢所说的话,也都说了。 “这个二哥,肯定又在胡说,书林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 付中云无赖的摇摇脑袋。记得前几天,他还准备带着书林去烟花之地转悠。当时可是被书林一口否决的。怎么可能跟着二哥去满园春色,还和妓女喝酒。 也就是在付中云疑惑的时候,张书林来了。换了一身黑色的长袍,洗了脸,人也显得更加精神了。 “院长、三少!” 张书林叫道。 “中欢,还不给四姐夫赔罪?” 看到张书林来了,付中云脚踢了一下付中欢,道。 “啊?三哥,你让我给他道歉?凭什么啊!” 付中欢原本以为付中云听了刚刚的那番话之后,应该责怪张书林才对。毕竟张书林是上门夫婿,彻夜未归,留恋风流场所。但是付中云竟然让自己给张书林道歉,如何能够让从小就跋扈的付中欢接受。 “道歉!” 付中云冷着脸,命令的说道。 “我,我.........我走还不行嘛!” 付中欢说着就想望外走,但是却被付中云一把提了起来,看着手中的付中欢,道:“三哥说话,你们一个个都不听了是吧!真想惹我发火!” 此时,付中云的声音有些大。 “付中云,胡闹,把孩子给我放下!”就在这时,张书林忽然冲了过去,拍了付中云胸膛一下,然后把付中欢抱了下来。 付中欢被张书林一抱下来,不但不领情,还狠狠的挖了张书林一眼,然后扭过头去,冲着付中云撅着小嘴,一副我很生气的模样。 “书林,这小子就要教训,不教训不行!”付中云看到张书林气呼呼的看着自己,心中不知道怎么,有点害怕,解释道。 ------------ 第三十七章 入学 更新时间:2013-04-15 第三十七章入学 “付中云,我和你说过,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了!” 张书林皱眉,道:“他既然是我的学生,说教当然是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这里的先生是你还是我?” 张书林一板一眼的说道。言语当中并没有怒气,只是心平气和的和付中云谈论着。也好像是在说教。 “这小子......” 付中云看到张书林不善的眼神,顿了顿,道:“中欢不管不行。他刚刚竟然调皮,将砚台卡在你的脸上,对你不敬。” “你这是在向我打小报告?” 张书林看到付中云语促的摸样,笑道:“难道我不知道刚刚我是被谁拿着砚台给拍了?” “啊?你知道?”站在那里生气的付中欢,一脸的吃惊模样,道:“不可能的,你就在这里装吧。你明明是睡着了的!” 付中欢不以为意的撇撇嘴,一脸的不屑。 “你不是我的学生,怎么出现在我的课堂之上?你的右手掌边缘的墨汁记得回去洗了。下次记得,干坏事,别留下罪证。” 张书林并没有理会付中欢,看着付中云,道:“三少今晚有时间吗?我找你有个事情谈!” “今晚?今晚我......” 付中云的声音忽然停止,忽然从嘴角流露出一丝微笑,干脆的说道:“书林有事情,那我就陪你吧!” “不知道三少和院长来此何事?不会就是为了抓我没认真教书吧!” 张书林看了一眼站在付中云身后的付开宇,笑着说道。 “哦,书林,今天中云是来我们付郦书院报到的。他准备读书了!” 付开宇笑着解释道。 付开宇从跟随付中云进来,就感觉到付中云对待张书林态度的不一样。显得很是谦卑,就好像是学生对老师的谦卑,但是付中云可是堂堂的付家三少,什么时候有这般的态度了。还有就是,这个付中云今天竟然是来求学的。一个从小就厌恶读书,更是不愿考取功名的付三少,今天竟然来到付郦书院重新读书,而且是从启蒙班开始。 种种的怪异,从见到张书林和付中云简单的对话,就可以知晓了。只是付开宇不知道张书林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魅力,将堂堂的付家三少给折服的。 “也是教书吗?”张书林一脸的惊愕,毕竟她对付中云的了解,他不应该是喜欢教书的人。一个堂堂的纨绔大少,怎么会来这里,教授一些孩童读书。 “哦,不是。书林你搞错了,我是来读书的。” 付中云脸上露出了尴尬,笑着说道:“而且我打算从启蒙班开始念起。还希望以后书林先生多多指教了。” 说完,付中云向着张书林拱拱手,道:“拜师礼我会差遣猴子,送到府上的。” “什么,三哥,你也来读书?”付中欢一脸的惊愕,同时脸上还憋着一股坏笑,道:“三哥,是不是父亲逼迫你来的啊!你的小屁股是不是被父亲给打了啊!嘻嘻。” 原本还在赌气当中的付中欢,忽然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小眼睛贼兮兮的瞄着付中云的屁股,想要发现什么不同的地方。 “滚蛋!小牛犊子!”付中云狠狠的瞪了一眼付中欢,忽然笑道:“既然你三哥我都开始读书了,你也给我留下来,陪我一起读书吧!” “三哥,我陪你吧!” 倒是站在一旁的付紫烟,甜甜的笑道。其实紫烟并不讨厌读书,只是苦闷读书乏味。但是三哥可是紫烟平时最喜欢的人,他都留下来读书了,紫烟当然很高兴陪同。 “那我还是去找二哥玩吧,你们都读书了,真无趣!” 就在付中欢准备溜走的时候,还是被付中云给拎了回来。付中云也从刚刚的尴尬中恢复平静,拎着付中欢,后面跟着付紫烟,来到了付中鼎的旁边,每一个人找到一个位置,便坐了下去。付开宇看了一眼付中云,和张书林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课堂的混乱,也一下子恢复到了平静。 “今天难得偷懒一回,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张书林看着眼前的众人,笑着走到了讲台。此时,在讲台上竖着一块白色的木板,在木板旁边的桌子上,放着黑色的碳木。都是按照张书林的要求来的。 张书林教书,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教案。就是这帮启蒙班的孩子,以前的教书先生也不会准备什么教案。启蒙教育,就是教人识字断篇。 看着眼前的白板,张书林拿起了手中的碳笔,写上“久蛰者思启”。张书林练习了一段时间的毛笔字,虽然字迹还算过得去,但是也没到大家的水平。但要是论碳笔写字,估计张书林的字还算拿出手。 黑色的碳墨,在白板上留下了娟秀的五个字。 当付中云看到讲台上挂着的白板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丝的惊奇,也多了一丝的兴趣。此时的付中云,感觉到自己跟随着张书林总是有着无穷的乐趣。他之所以来这里读书,从启蒙班开始,就是想在张书林的身边,寻找他想要的开心。 此时,由于张书林是第一次拿起炭笔在白板上写字,让下面的孩子蠢蠢欲动。毕竟,下面老老实实坐着的学生,大多数是八九岁的顽童,好奇心、玩心都是很重。 早上来的时候,看到前面挂着的白板,他们也过去围观了好久,但是没有人知道在旁边放着的炭笔可以在白板上写字。就是调皮的付中欢,也是一脸的好奇摸样。要不是付中云在一旁,他都有冲上去瞧个究竟的想法。 倒是付中鼎,一副有你们瞧的表情。在张书林开始上课,付中鼎就知道,下面张书林上的课肯定能吸引付中欢,而且能够得到三哥的认可。想到这里,更加聚精会神的听讲。 “给大家讲一个名人的故事!” 张书林看了一眼付中云,讲道:“司马季主,姓司马,名季主,生于秦汉,楚国人。他是个神道道的人,汉初在长安给人算命,这人神道到什么程度呢,后来说他羽化而登仙了。” 张书林说话,还是很直白,没有按照正常读书人那般,之乎者也。也没有因为有付中云在课堂上,而不去讲不应该在课堂上出现的故事。依旧是按照自己想讲的讲。毕竟张书林来教书,是付家安排的。要是觉得自己教书不行,大可以换了。自己也落个清闲。 当然,张书林也不认为自己教书不行,他虽然以讲故事的形式,但是他所讲的故事,都是在教育孩子。而且她认为自己所讲的知识,更加的能够让孩子们接受。 “还有一个名人,叫邵平,是秦朝的东陵侯,秦朝灭亡汉朝初建,他这个东陵侯,自然也不侯了,一无所有,汉初的时候,就沦落到在长安城东边靠种瓜卖在瓜为生。” 说道这里,在白板上写下比较喜欢的一首王昌龄的《出塞》: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此时,张书林说着,下面的孩子们都大眼瞪小眼,认真极了。就是端坐在那里的付中云,也极为认真。 “从前,堂堂一东陵侯爷,那个荣华富贵,如今种瓜卖瓜,直接叫他这东陵侯日子过的憋曲啊!种种难受,人困顿郁闷没有出路无数难受时,就想算命,所谓穷算命、富烧香,颠颠倒倒问阴阳,这东陵侯,穷极困极,就去寻司马季主算命去了!” 其实关于东陵侯与司马季主的故事,付中云也读过,但是就是一来二去的几句话。并没有张书林说的如此生动,比说书先生讲的东西还要仔细。故事情节动人。付中云也和孩子一般,兴趣大增。 “这东陵侯找到司马季主,司马季主就问,‘说吧,你想卜啥?’东陵侯伤心叹气啊,就说啦,‘这人吧,睡时间长了,就得想起来,那隐士当长了,也想出来干点啥,这一口气憋长了,还想打个喷嚏痛快痛快,这老话也说,水积太满就得泄洪,闷长了肯定通,热到极处,肯定就要冷了,堵塞到头,肯定冲开通了,冬天过了,春天肯定要来,低到极处,肯定就是往上走了,这是世之常情啊,可到我身上,怎么就不是这样了?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说道这里,张书林就不再往下讲了,将目光看向付中欢,平淡的说道:“你想知道司马季主是怎么回答的吗?” “你别问我,我不知道!”付中欢一脸的不赖烦模样,一副小爷可不想搭理你。 “中欢,老实回答先生问题。这里可是课堂!” 一旁的付中云冷下脸,声音冰冷。 看到原本处处维护自己的三哥,今天竟然为了一个付家的夫婿,这般责怪自己,付中欢心中更是将怒气附加在张书林的身上。在课堂上更是想和张书林作对。 除了付中云之外,其余在课堂上的孩子,也都一脸怒意看向这个付中欢,现在的张书林可是孩子们心中的好好先生,最为尊敬的人。付中欢得罪好好先生,不就是得罪了大家伙。 “中欢真聪敏,答对了哦!” 张书林看着底下的孩子们一脸吃惊的摸样,道:“司马季主答的干脆:‘你别问我,我不知道!’” ------------ 第三十八章 帮忙 更新时间:2013-04-15 第三十八章帮忙 “啊!我答对了!” 付中欢一脸的惊奇,当感受到周围的孩子从敌意,转而一副崇拜的模样,瞬时让付中欢心中欲望得到小小的满足感。此时,他也不再是懒散模样,反倒是认真听讲起来。 “‘我没明白啊,我都难过到这份上了,明白什么啊?您得告诉我啊。’东陵侯更奇怪了。” 付中欢这样子认真的态度,倒是让极为了解他的付中云感觉到惊叹。毕竟这个付中欢,就是十足的捣蛋鬼,付中云甚至怀疑这小子长大后肯定和老二一样,不学无术,十足的流氓纨绔。 平时,付中云对付中欢经常教导。但效果并不明显。反倒是被张书林三言两语,就起到这么大的作用。 “司马季玉一声‘呜呼’长叹道,‘天道就是个德字啊,那鬼神有什么灵?灵都在人身上,蓍啊,龟啊,不过是枯草龟骨罢了,有什么神奇的?人才是万物之灵,你有什么事,得问问自己,扪心自问哪,你有今天,那还不是因为你的过去?哪,你那瓜园子里,那片残瓦破砖,就是你从前的歌楼舞馆吧?那些乱七八糟的杂草,是你家从前的琼花玉树吧,那些野虫野蝉,不就是你家从前笙啊笛声,夜里的鬼火,就是你们家金缸华烛,现在你吃的咸菜,过去不都是龙肝凤髓?从前你没有的,现在都有了,从前你有的,现在没有了,也正常么,这不就是你说的有夜晚就有白天,花开了就得谢,春天过了就是秋,到了山顶,再往前,必定就到谷底了,这没错啊,你都那么明白了,还算个毛啊!’” 说道这里,张书林将手指着“久蛰者思启”,笑着问聚精会神的付中欢,道:“中欢,你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吗?” “这人吧,睡时间长了,就得想起来,那隐士当长了,也想出来干点啥!”此时,付中欢已经是一副好学生模样,很正规的站起来,在回答了张书林的问题之后,还一脸的紧张的盯着她,很期待张书林肯定的答复。 “哈哈哈!真有你小子!”张书林大笑,道:“就是这么个意思。就好像人憋着屁,时间久了,就是要放出来才舒服嘛!” “好了,这堂课就到这里结束。你们出去玩玩吧!” 张书林微微笑着,看着这些孩子,因为自己的一个小故事,就如此的满足,和前世生活在网络时代的孩子相比,他们的乐趣少了点,但更容易满足。 也就是在张书林说完下课的时候,端坐在下面的付中云举起了手。 “中云,你有什么问题吗?”张书林看着付中云,道。 “先生,那句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可还有下联?” 付中云一脸的欣喜模样,嘴里不断念叨着这两句。 “没了。” 张书林就是这样,一直想起自己喜欢的诗句,从来都只写下一半。另外一半要么就说忘了,要么干脆不知道。 对于诗词这些东西,拿来用便用了,心理障碍张书林是没什么的。自己知道的这些诗词,放在现在是一种很不错的战略资源,如果日后闲不住了想要做点什么事情,拿出来烘托炒作一番,加点名气什么的用处很大。但这个时候拿出来不过满足些许虚荣之心,实在没什么意义。 这年头的文人才子,说话行事引经据典,若真想要博些名声,少不了被人考校一番,这些地方的急才,便是将全唐诗全宋词背下来都没用,如今诸如论语、大学等几本作品摆在他面前他倒是能用白话文解释一遍,甚至还能有不少新意,但其它方面的才学肯定是没有的。 下面的课上,就开始传授论语了。对于论语的教学,张书林先开始教授孩子们识字、断篇。还没有到讲解的过程。倒是让原本就识字,而且能知道论语讲的什么的付中云憋屈坏了。原本以为张书林上课一直如刚刚有趣多好。但,启蒙班就是启蒙班。虽然枯燥乏味,付中云并没有刷大少爷脾气。还是很认真的研读。每读到一句,也都会自己思考这句什么意思。 同时,付中云也在想,要是张书林来解释这些论语句子,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场面。 ‘也不知道这个家伙的故事怎么知道这么多。她以前可没有这个本事。’ 付中云认真的看着教书的张书林,心道。 傍晚时分,一整天的课就这样子结束了。付中云也一直安稳的坐在课堂上,没有再发表一言。直到下课时分,才凑到张书林面前,笑嘻嘻的说道:“书林,找我可有什么事情?” 陆陆续续的,孩子们都走光了。班级里还剩下付中欢、付紫烟、付中鼎。显然他们三个是在等付中云一起回去。 看到这三个小子留了下来,张书林脸上出现了为难之色,道:“三少身上可有银票?”声音很小,但是眼前的四人,都很认真,全听清了。 “银票?” 付中云愣住半天,才知道,张书林是缺钱花了,想到这里,想起了早上付中欢和付中鼎争执的事情,嘴角动了动,将身边的三个孩子赶到门外,小声道:“银票有是有,可是这件事情要是让晓楼妹子知道的话,可是不好。我要是再把钱借给你,更是不好。” “啊!这件事三少都知道啦!” 张书林一脸的羞愧看着眼前的付中云,道。 “嗯,紫烟都把事情和我说了。”付中云平淡,道。 “紫烟?”张书林疑惑,道:“她知道什么?” 张书林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到紫烟怎么可能知道。她原本以为小金回去和付晓楼说了。恰巧被付中云得知了。今天付中云跑来上课,以为就是谈这件事情的。但是和一个小丫头紫烟什么事情? “你借钱,难道不是去找妓女?” “妓女?” ------------ 第三十九章 豪夺 更新时间:2013-04-16 第三十九章豪夺 “书林,二哥实在是可恶,竟然跟孩子们说这些,刚刚还差点让我误会了你。” 此时,已经将从付紫烟那里听来的话,原原本本的和张书林说道一遍以后,知道昨夜的实情之后,就开始十分的愧疚起来。 “这件事就算了!”张书林看了一眼三少,道:“三少身上可有银票?” “有,这个银票当然有。”这个时候,付中云脸上露出了笑容。知道张书林不是去妓院喝花酒,借给他钱当然也痛快点。 “那好,先借我二万五千两,等过段时间还你!” 张书林对付中云平淡的说道。 “哦!”就在付中云将手伸进怀里的时候,整个人神情变得极为的古怪起来,挤眉弄眼的看着眼前的张书林,笑着问道:“二万五千两?” 当看到张书林笃定的眼神之后,付中云终于肯定,自己刚刚听到的数字是真的。 ...... 傍晚时分,张书林和付中云便来到了和凌老板越好的欲来楼见面。 当张书林和付中云来到的时候,巫家父子早早的就等他们了。小金也跟在一旁,当看到张书林带着付中云来了,向付中云打了声招呼,便站到张书林的身后。 “付公子也来了!” 显然,巫老爹是认识付中云的。毕竟小金在付家干活,对付家的主子,都是认识的。打完招呼,便凑到张书林身边,道:“银票都带上了吗?” “过一会由我和三少进去就可以了。钱的事情,有三少在呢。三少很支持我们的酒馆,这下你们可以放心了吧!”张书林看着巫家父子紧张兮兮的模样,安慰道。然后便和付中云向着欲来楼走去。 之所以不让巫家父子进入店面,就是害怕巫家父子暴露自己急切的想要这家店的打算。反倒是让张书林不好压低价格。二万五千两,确实很多。就是付中云也拿不出来,张书林只好另外想办法了。 张书林和付中云两个人一路穿过的都是江陵城中的繁华地带。见这大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小商贩们使劲吆喝,让张书林想到了前世街市。 在靠近汾河的入口,也是江陵城的最繁华地段,挺立着一座三层高的阁楼,流檐飞壁,亭宇楼阁,光看气势,就已知其非凡。 张书林大概看了一下,无论是地段还是面积,都很让他满意,剩下来的问题就是价钱了。但就是这若大的酒楼,此时竟然没有生意。反倒是对面的满园春色,此时正是歌舞升平。 刚刚进门,就被店小二给领到了三楼。这个欲来楼的凌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秃顶汉子。长得很是壮硕,一看就是开饭馆的,肚子上的肥肉都往下坠。 凌老板原本是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被店小二给喊醒。 睡眼蒙蒙的凌老板,当看到前来和他谈购楼的竟然是两个年级轻轻的小伙子,顿时情绪低落下来。毕竟他这个欲来楼,可是价值不菲。他这么多年来的努力,挣的钱可全部搭在这欲来楼上。他可是想着卖一个好价钱,准备回家养老。 两个年级轻轻的,一看就不是有钱的主。一个读书人的模样,身穿黑色长袍。还有一个富家公子装扮,身穿锦袍。两个人看上去也算是有钱人,但距离是否能拿出两万五千两银子,还是有点差距。 凌老板还是站起来笑道:“不知道是哪来的两位公子哥,听说是来购买我这个欲来楼的。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张书林并未说话,反倒是走到一张桌子旁边坐了下去。付中云看了一眼凌老板,皱了皱眉头,道:“付万标之子付中云。”声音平淡,自然。 “付万标!”当付中云自报家父的时候,凌老板原本松散的眼睛,忽然一亮,好像是看到了钱一般,对眼前的锦袍男子更加重视。付三少之名,他还是听过的。江陵有名的纨绔子弟。只是这一次这个付中云前来到底何事?难道付家真的想要购买这个欲来楼? 此时,付中云的出现,已经让凌老板将他的行为联想到付家的头上。 张书林不显山不露水的端坐在一旁,对于凌老板的猜测也不解释。她倒是很乐意凌老板这般猜想。毕竟这次购买欲来楼,可是差上好大的一笔银子。张书林就是想要借助付家的名声来借钱。 看着两个少年,一个欲言又止、一个面无表情,凌老板心里顿时有种不妙的感觉。要是这两个年轻人真的是来购买欲来楼的话,应该直接询问价格,但是并不直接言语,有点高深莫测的感觉。 付中云按照张书林的要求,来了之后,就端坐着,配合他说话就可以了。但,付中云一直想不明白,张书林拿什么来把偌大的欲来楼给买下来。他身上也就是区区二千两银票,距离两万五千两还差老鼻子远呢。也不知道这个张书林打着什么样子注意。 “不知道这位才子是?” 见到两个人不说话,凌老板有些按耐不住,问道。 张书林微微一笑道:“凌老板好说了,家父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不过就是一个替管家办差的,上不得台面。” 论起揣摩心理,张书林可是两世为人,前世的摸爬滚打,经验自然丰富,这一番话等于没说,但作用绝对不小。 早就听巫老爹说了,这凌老板的儿子在外放了一任衙门的捕快,刮了不少花花银子,人送外号凌刮皮。这老头是准备回家享儿子的福去了,所以才要将铺子顶了。这欲来楼名字虽美,但这凌老板为人小气,欺软怕硬,因此这店里的生意一向不好。再加上有旁边的金家酒楼打压,生意可以用惨淡来形容。 但凡上来就说我爹是当官的,我爷是朝廷命臣的家伙,老江湖们倒不怕,怕就怕这种脸上带笑心中带煞的笑面公子,凌老板是老江湖了,自然知晓这个道理。 “不瞒公子,这个欲来楼以前是青楼。也算是在江陵城打下了不小的名头。光是这个招牌,就是值钱货。现在欲来楼改成酒楼,熟客极多。要不是小老儿年纪大了,身边也没有一个人照顾,也不会急着将这个欲来楼给卖掉。看张公子也算是做大事的人,既然今天想要购买这个欲来楼,小老儿也不敢开高价,两万五千两银子,凑个吉利数,您看怎么样?”凌老板憋着一口气,慢慢的吐纳出来。脸上始终带笑。 “两万五千两吗?也不是不可以。” 张书林看了一眼一旁的付中云,一脸的笑意。 “我说凌老板,我们付家人做生意,不喜欢计算那些零头,把零头去掉吧!” 付中云很是配合道。说完这句话,就将眼睛瞄向楼顶端,不再言语。一副很欠扁的模样。 倒是站在一旁的凌老板,并没有生气。在凌老板眼中,这个付中云只是个纨绔子弟。对于钱财,还真的是不喜计较太多。凌老板本来就是精明的人,看到这里,也知道下面如何应对了。 “三少,这五千两颗不是什么零头。原本我对别人开价都是两万五千九百九十八两。对你,我可没好意思张口所要九百九十八两。” 凌老板张大嘴巴,露出一口黄齿,两眼贼兮兮的,说道。 听了凌老板的话,付中云欣慰的点点头,好像很满足的模样。倒是让凌老板心中得意。 张书林手掌敲击几下桌子,笑道:“不过我说凌老板,和你说实话吧,我和三少这一次准备合伙开酒楼。你这里的环境还真不咋样。你看看这二楼和三楼。都是一个个房间。让人家怎么吃饭。吃饭还关在一个小房间当中? 我们要真的把你这家酒楼接手了的话,还要花费一笔钱装修。你说麻烦不麻烦。我可是听说金家酒楼就在这不远处,可一直打压着周边的酒楼生意。我和三少这一次合伙做生意,就是为了在长辈面前表现一番,在没做出成绩之前,还不想向外透露。这一点,还希望凌老板帮忙保密才是。” “保密,保密!”凌老板点头弯腰,笑道。 “价格,我不喜欢!要么两万两,要么三万两,我三少一贯不喜欢零钱!” ------------ 第四十章 分期付款 更新时间:2013-04-16 第四十章分期付款 咯噔一下,张书林吓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了,有这样侃价的吗?完全就是凭借自己喜不喜欢来砍价。 刚刚张书林所说的是这家酒楼的缺点,准备砍价。付中云也看出来了。他到好,直接将价码砍了下来。理由就是他不喜欢零钱。倒是让张书林感觉自己白白的浪费了很多的口水。 这个付中云表面上感觉给自己加了价,要是这个凌老板一口咬定三万块,那不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要是寻常人可能会有这样子的顾虑,付中云没这个担心,这个问题说到底,就是谁更无耻的问题。论起脸皮之厚,付中云认了第二,就没有人敢认第一了。 这凌老板虽也是身经百战,但是说道脸皮,也远远不如付中云,付家三少,纨绔之名可不是那么容易得来的。闻听此言,心里顿时有些吃不消,这个付三少,这不是明显在逼供吗?难道真的厚着脸皮说三万两? 对于自己这家欲来楼,经营那么多年确实有点舍不得放手。要不是最近一年实在是赚不到什么钱,反倒是要往这家店铺贴钱,凌老板也不会想尽快脱手。毕竟这里经营酒楼,就是雇佣小二、厨子的钱,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其实凌老板心里价位也就是在两万两。之所以开的那么高,凌老板也是为了能够多赚五千两。这五千两可是他这一年多来的亏损。以他的性格,怎么也要找到什么地方给补回来吧。 凌老板讪讪笑道:“付公子、张公子,这个,这个是不是――” “凌老板,对于你我来说,这五千两银子不算什么。也就是几次花销罢了。付三少既然是和我一起开这个酒楼,他说话我怎么能不听。对于三少和我来说,做生意实在是不怎么感兴趣。我们买这家店,也只是玩玩而已。要是能赚钱,我们也能多一笔进账,花销也可以更多。要真的是赔本了,最多是被长辈骂一顿,赔的钱,也是他们的。 既然三少有着这样子的习惯,也不好更改。凌老板要是觉得我们开的价合适,你就点头,我们签约。要是不合适,我们就这样子算。我们之间,也算是交得一场朋友。买卖不成仁义在。你看如何?” 张书林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凌老板抹了一把冷汗,付家,可是这江陵数一数二的大户。就是和酒楼金家相比,也不堂皇。和他相比,可是大大的有钱多了。人家公子哥,可是要拿着他毕生所赚的欲来楼玩玩而已。这是多大的手笔。什么时候这个江陵城富裕成这般,纨绔公子拿几万两银子都不当钱了? 凌老板想了一会儿,便咬咬牙道:“好,两万两就两万两,只求付公子、张公子日后能够多多担待一下。” “爽快!我喜欢!” 付中云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很是赞赏的看了一眼凌老板,笑着道:“如此来说,咱们就事不宜迟,速速签了和约吧。” “现在就签约?那么快!” 凌老板一脸的惊讶,这个富家公子,干起事情来怎么这般毛毛躁躁的。谈生意一口价,签约也是说签就签。 付中云之所以要急着签约,就是张书林来之前吩咐的。就是害怕这个凌老板迟了有什么变化。毕竟张书林的身份实在是好查。付家的夫婿身份。要是这的被这个凌老板看出来什么猫腻的话,这个欲来楼要想再从他手上买过来,可就不是两万两了。 今天晚上,就是打他措手不及。让他没有时间多去考虑。毕竟这个凌老板也是生意场上多年的人物,对于今天的事情要是有一丝的怀疑,去调查两个人的身份。付中云是付家三少还好说,但是她的身份就尴尬的多。再加上准备在这里开店的是他张书林,更加落个口舌,使人不信。毕竟她只是一个上门夫婿。 “没,没问题。” 凌老板道。此时的凌老板根本没有去想太多。反正也是要出手,早一天出手还可以减少一天的损失。 “对了,凌老板。我们可不可以和你商量个事情!” 张书林笑眯眯的说道,“我和三少是第一次合伙做生意。而且还是开这么大的酒楼,身上银子是有,但毕竟是做生意。总是需要周转的。” 当张书林说道这里,凌老板的眼睛眯了起来。都是明白人,张书林话一出口,凌老板就明白她想要说什么了。 “那你们准备先付多少呢?”此时,凌老板说话的语气已经有点不善。 “凌老板,我们付家做生意可存在不守信用的?” 付中云冷下脸,眼睛紧盯着凌老板,道:“不要说区区的两万两,就是比你这欲来楼大上十倍的房子,我付家也买的起。你凌老板是瞧不起我付家,还是瞧不起我付中云。” 付中云说话冰冷,不带色彩。 就是端坐在付中云身旁的张书林,也被他忽然带来的气场给震住。张书林也是第一次看到付中云如此认真。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和她一起骗取一间房子? “这,误会,实在是误会。” 被付中云这么一看,顿时就将凌老板给看软了几分。原本还以为付中云和张书林两个人根本就付不起买房子钱,来此寻开心的。但,看到付中云的态度,好像买这个房子很笃定一般。不像玩笑。 “凌老板,其实我们手头上确实需要周转,我们这里有两千两银子。” 张书林点点头,看向一旁的付中云,道:“三少,快取两千两给凌老板。” 付中云冷哼一声,从怀里拿出准备好的两千两,拍在桌子上。一股气恼模样,狠狠的瞪了凌老板一眼,不再言语。付中云原本就是来陪衬的。就是在关键时刻,帮张书林一把。对于这一点,付中云扮演的还是很出色的。 其实付中云并不是不懂做生意这一套,他只是懒于经营。有钱花的日子,为什么要去挣钱。这是付中云一贯的想法。 凌老板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疑惑的道:“张公子,这两千两?” 张书林嘿嘿一笑道:“凌老板,两万五千两,实在不是一笔小钱,我们准备过段时间还你,至于这两千两,就当是首付吧!” “这如何使得?”凌老板大吃一惊道:“做生意讲究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张书林似笑非笑的道:“凌老板,做生意,欠点钱,周转不开。等到了年底,一准还你。其实我刚刚话还没说完呢。要是我们年底两万五还不起的话,这两千两,就算是我们违约金。这个酒楼,依旧还是你凌老板的。反正你凌老板也没什么损失。眼看着年关将近,也没有几个月了。就当是给自己放放假,不知如何?” 凌老板一愣,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了,说道:“张公子,这样是不是太让我为难了?” 张书林面不改色的道:“为难?利息双倍,你看如何?我们又不会把整个欲来楼给拆了。” 一旁的付中云冷着一张脸,不去看凌老板。其实一开始来这里,付中云就知道张书林要找凌老板贷款,也只有她能想到这等办法。 见凌老板面有难色,张书林眉毛一挑,脸色一变道:“怎么?莫不是凌老板不相信我?还是不信任三少?还是不信任付家?” ------------ 第四十一章 特色 更新时间:2013-04-17 第四十一章特色 “怎么?莫不是凌老板不相信我?还是不信任三少?还是不信任付家?” 声音不带任何色彩,或者说,带着冰冷的气息。带笑的脸上露出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凌老板看见张书林脸上的冷笑,心里打了一个寒战。这是哪里的读书人,脸皮如此之厚,就连威逼也是如此的明目张胆?就算是凌老板以往脸皮厚,可是要和这个张书林比起来,还差老鼻子远。 张书林说完这句话,一旁的付中云就这样阴补阴阳不阳的看着他,两个人配合的极为默契。 凌老板心里打了个冷战,张书林忽然伸出一只手来,拍了拍凌老板的肩膀,笑着道:“凌老板,你大可以放心,我和三少都不喜欢占人便宜,我们可以签订和约,如果年底我们还还不清你的银子和利息,这酒楼――你直接收回去。而给你的两千块钱的首付,就当是租金。你看如何?” 被他一软一硬的威逼利诱下,凌老板已经失去了判断能力,当下只能答应。 好在如果真的按照张书林所讲的话,他也没有吃亏,年底她还不上银子,这酒楼还是归自己。 当下两人签订了合约,约定年底如果没有还清银子,这酒楼重归凌老板名下。 付中云和张书林出的楼来,已是夜黑,付中云只觉得背上都湿透了。这般色厉内荏的事情,他以前从来没有干过。他以前也是仗着自己有钱,别人讨好他。但是像今晚这般和人谈判,利用自己身份,购买一座楼层,还是很少见到的。 反倒是张书林从欲来楼依旧是很平淡。好像刚刚所经历的事情,本来就是那般一样。要不是从小就和张书林相识,付中云甚至怀疑,张书林以前肯定干过不少这样子勾当。从张书林刚刚的表现上来看,付中云看到了付万三的身影。就是自己的父亲,在经商方面,可能都没有张书林这般手腕。 付中云见张书林只言片语便将凌老板吃的死死的,不仅买来了酒楼,还拉来了三个多月一千七百两的贷款,对张书林的无耻和无畏着实敬佩万分。 “书林,你为什么一定要租下欲来楼?这里的生意不一定好,而且还是在金家酒楼旁边开设!” 付中云疑惑道。 付中云虽然并不经商,但是他家族的声音,市场的行情还是知晓的。正所谓世家子弟,耳濡目染的一些事情,就是平头百姓一辈子所学。他也经常听长辈念叨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的事情。付中云就是因为不喜欢这些,才远离商场。 今天,当听到张书林竟然为了巫家,在江陵城开酒楼。而且还是无人敢碰的欲来楼。 “金家?我就喜欢在大树底下乘凉。”张书林笑着看向付中云,道:“今天还是谢谢三少了。那个两千两,估计好一段时间才能还上了!就是开业做生意的本钱,我还要去讨要呢。” “做生意本钱也没有吗?” 付中云吃惊道。 张书林干事,真的越来越让付中云感觉到惊讶。毕竟总是那么不靠谱的事情,但每一次不靠谱的事情,总是给出惊人的结果。 “也算是有吧。那个二哥昨晚欠我二百两!” 张书林道。 “他欠你二百两!”付中云一脸惊疑。 张书林便把昨晚付中天购买她诗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因为对于诗词,她本来就没打算隐瞒,只是不想一下子全部泄漏出去。她的成名,可不指望依靠简单的诗句。 “我说今天听到付家出了付二少这个才子是怎么来的呢。”付中云恍然大悟,道:“就这小子,今天还跑到大伯那里讨赏。光是银钱就拿了五百两。你可不知道,那小子得意的模样。” “啊!这也能讨赏?”张书林笑呵呵的说道。 “你是不知道。我们付家子弟,没几个在读书方面有才华的。要是平日里,整出个什么文章来,给长辈看了,都会有赏钱。即使不怎么样,几两银子还是有的。要是能作出优秀的诗词,上百两银子也能赏。” 付中云一脸的羡慕模样,道:“我们付家,就是鼓励子弟多作学问。想要摆脱商人的气息。但是这种赏的手段,还不是商人的气息味道。这个付中天也真是的,竟然拿着书林你的诗词去讨赏。看我回去不把他给揭穿了不可。” 说道这里,看着一旁的张书林,眼睛比较亮堂起来。付中云忽然感觉到站在自己一旁的张书林自己有点陌生,有点高深莫测。但自己总是想要接近她。 当两个人来到外面,站在外面的巫家父子,正在等待着结果。巫力海更是一脸的急色,摩拳擦掌的。 “明天你们早上来把这里打扫干净。我会来和你们谈细节,过几天就可以开业了!”张书林笑着说道,“你们现在赶紧回去吧,距离回家,还有一段路要走呢。” 从巫家父子身上,张书林看到的是温馨。 “大哥,你陪着父亲回去吧,我就不回去了。”巫厉害一脸的呵呵笑相,道。 “你小子不准胡闹!都跟我走。”巫老爹脸上尽是高兴,冷呵道。 “爹,我可没有胡闹。我只是留下来看场子。”巫力海一脸严肃的说道:“要是这个黑心老板把酒楼的桌子椅子全部的搬空,以后我们生意怎么做。这可是不小的损失啊!那么大的酒楼,要是被弄坏了,可是要花费不少的钱呢。现在这里好歹也是我们的东西了。我总是要留下来看着吧。” “额?” 巫力海的话,让巫老爹也深感认同,原本想要走的欲望也消失了。张望一下酒楼,道:“那我们今晚辛苦点,我们三个人轮流休息,看着这家店铺。不能让这里有任何损失。” “嗯。俺们都听爹爹的。” 巫心阳点头道。 “巫老爹,没事的,回去吧!这里的老板明天搬走。他不敢瞎胡闹的。”张书林劝解道:“要是这里面东西有什么损失,我们可以扣他的钱。” “扣钱?怎么扣?” 倒是一旁的付中云一脸好奇,道。 “刚刚我在和他签约的协议当中,写道,酒楼当中的桌椅不能有损失,房子也不能有人为大面积损坏。要是有,可是按照市面上三倍赔偿。反正现在我手头上缺钱,还希望这老小子贪心,将里面东西给我偷走,向他索要三倍赔偿呢。” 张书林调笑道。 最终,巫家父子还是没有放心,在张书林安排下,提前住进了酒楼。而凌老板也很识相,把酒楼的店员当天晚上遣散,自己也回家住了。整个偌大的酒楼,成了巫家的新家。欲来楼,本来就很大,很气派,可是比巫家那土坯墙强多了。 ------------ 第四十二章 金家酒楼 更新时间:2013-04-17 第四十二章金家酒楼 “中云,时间还早,我们不如去吃饭吧!” 原本打算直接回家的张书林,忽然叫住了付中云,道。 “吃饭?好啊!”付中云先是一愣,道:“我们吃些什么?我身上可只剩下不到五十两碎银子,其余的全部给那个凌老板了。我可是穷人了。” 付中云苦着脸,道。 “是挺少的。你一个少爷,竟然手上只有区区两千两银子。” 按照这个时代的钱和前世相比,两千两银子相当于六十万人民币的价值。这可是惊人的数字。但,付中云毕竟是江陵城富豪家族的子弟,今年也有二十岁了,手头上也就这点银子积蓄,在张书林看来,实在是太少。张书林曾今,三年赚了十几万美金,七十几万人民币。 毕竟,在张书林看来,纨绔大少,就是应该花钱如流水一般。在满园春色,那些大少打赏的钱,都是二百两的银票。估计去那么十次,就有两千两银子打赏出去了。 “两千两是少了点。这还是我这个月没有出去花销,留下来的。和张公子相比,两万两的酒楼都敢买下来,三个月要是不还钱,可是把我的两千两给赔光了。这样子大手笔,我可不敢做。也就是你,花的不是自己的钱,不知道心疼。” 付中云被张书林这般说道,并不恼怒。 站在后面的小金,心里嘀咕着,两个人谈话,几千两银子都不再他们入眼的范围。这可是好大的一笔钱财。她小金,就是这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的钱财。 下人和主子,有着很大的悬殊。小金也知道这个道理。也不去想,只希望姑爷的酒楼能开成功,自家倒时候能得到姑爷重用,多赚点钱,给两个哥哥娶媳妇,给两个妹妹备上一份厚礼。 “张公子,等等。” 就在张书林和付中云走了没几步,后面的巫力海跟了上来,一脸的嬉笑道:“公子,付少爷,我爹让我跟着你们,天黑了,危险!” “危险?”付中云看了看周围热闹的街市,皱眉道:“怎么回事?” “还不是害怕金提榜那个家伙,来找公子报仇。我要是在身边,管他金提榜还是猪蹄膀,我扁他丫的。敢欺负公子和我妹妹,找打!” 巫力海说道。从巫力海的脸上,还有着很重的仇恨。看着一旁小金的眼神,也尽是疼爱。 “力海,我要是有你这个哥哥多好,也不会有人欺负我了!”说完,张书林还不忘调戏一下一旁的小金。 倒是让傻汉子巫力海,弄得脸羞,道:“小金从小就很苦,挣的钱比我们一家人都多。我们一家人都心疼她。” 付中云没有说话,但从他的眼神当中,多出一丝温暖。 就这样,付中云和张书林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小金和巫力海。 金家在江陵城主要做的是酒楼生意,可以说,在整个江陵城各大热闹的街市,都有金家酒楼出现。和现代的连锁店,差不多。但是说到管理,却并不是这样子。金家酒楼很多,在这个止水街上,是金家酒楼的总店,也是最大的一家。由金家老大金霸业掌管。 其余的热闹街市,也都是由金家二代掌管着。每一家,都是独立的。只是名字相同,里面的菜相同、菜价相同。 这家总店,位于止水街的最中央。可以说是老牌的门店了。在江陵城建立之初,就存在。传承下来,也有百年。号称百年老字号,也未尝不可。 金家酒楼有个特色,在大厅的正中央,总是空出很大一块来,搭着小台子,偶尔会请一些唱角来唱唱戏,或是请青楼的名妓过来演奏一曲,也因此生意火爆的很。这也算是操作吧。但,能够进入金家酒楼的,都是富贵之人。寻常的百姓,可没有闲钱来此消费。 到了酒楼外面,只见整间酒楼都是用的朱红的大漆木,红彤彤的,显的周围的建筑都黑不溜秋的一片。进了里面,又是另一番天地。里面装修精良,桌椅都是用的上好的木料,位置摆放也是极讲究的,基本每张桌上的人都可以抬头看见中间的台子,而互相间又不挤不碰。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正是夜市最为热闹、人最闲暇的时候,大厅里已坐了不少人,台子上正有人在演‘紫钗记’ 果然是大酒楼,大手笔!对于金家酒楼能有这样子的布局,让张书林很满意。自己要是想搞,先开始也打算就这样子,搭一个大台子,请戏班唱戏。看来,自己这一次要搞,而且是准备将金家给搞垮,要狠狠的下一番功夫了。 张书林暗赞一声,抬眼向台子上望去。只见一人,身姿袅娜,细小翘臀,轻轻扭动着腰资,修长的水袖,在空中挥洒自如。手臂微晃,甩出去的袖头,在半空中折回,灵动异常。歌声清凉,柔美,女孩子的甜美在他身上展现。引得几桌子吃饭的客人,全部的放下了筷子,认真的打量着台上的人物,一脸的痴迷。 于此同时,为此人弹奏之人,双指纤细,频繁在琴弦上波动,优美,空灵的嗓音,在整个酒楼响起。一身白衣,身体笔直端坐。几分柔弱,几分坚持。 这两个人,都极为眼熟。特别是台上的那个极美女子,那双凤眼,在不断流转间,引人无限。满面桃花,娇羞,惹人怜爱。张书林略挑了挑眉,这不是武陵王之子,刘雨山吗?而为他伴奏的,不就是绝色公子王海棠。 张书林脸上露出了笑意,没有想到,今天这个地方真的来对了。两大艺术家在此处卖艺,怎么能够错过。 “二位爷,里面有请。” 张书林对大厅的这一番打量只在几息之间。店小二就很快的迎接上来,态度恭敬、热情。看的出,这金家在酒楼行业很霸道,但是人家的服务水平还是相当的高的。 “呦,这不是付家的三少吗?怎么有时间来我金家消费!真是稀客啊!” 不一会,便有人认出了付中云,说话之人,正端坐在戏台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嘴里喝着小酒,一旁的姑娘频繁的给他夹菜。很是享受的模样。 “金大少,难道不欢迎我?” 付中云嬉笑道。同时,看到金大少一桌子上,还有几位公子哥,付中云也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过多的客气。 张书林和付中云,被带到距离看台不远的一张桌子,靠近楼道口。 “付公子,金公子说,你难得来一趟。让我们把我们金家酒楼所有的特色菜全部给你端上来。让你好好的品尝一番。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请公子指出来。我们也好调教一下后面的厨子。”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跑到桌子旁边,笑着说道,“至于费用,我们金少爷说了,付公子不是没钱的主。怎么也是江陵四少。要是付公子付不起,金家也不在乎这点酒水钱。” 说完,小厮还站在一旁,等付中云一个准话。 对于这个小厮所说的话,张书林就知道这个金大少打的什么意图。目的就是想要让付中云多花点钱,购买金家的酒菜。小厮刚刚所说的那番话,要是搁在以往的付中云身上,这点钱还是出得起的。对于纨绔子弟,情愿出点钱,也不愿给自己找气受。但是今天的付三少手头上可没有这么多的钱财挥霍。 “你回去和金大少说,他们金家的酒菜,我们付公子全部吃过。问有没有新鲜的,我们没吃过的。不会每次来,都是你们金家那几样特色菜。没有新鲜的菜出来。” 张书林笑着说道:“如果没有,我们自己点菜,只要你们金家能做出来,我们就付钱。做不出来,也不勉强。毕竟金家也不是什么菜都能做得出来的。” 过了一会,刚刚回去的小厮一脸的笑意,跑过来说道:“我们金家酒楼,做的那几样特色菜,可是整个江陵城都吃不着的。只有金家酒楼吃的着。之所以一直不变,因为那些菜是最好吃的。至于三少想要吃什么菜,尽管点就是。整个江陵城,只要有这道菜,我们金家就做得出来。做不出来,我们金大少亲自整个京城给你去买。” “江陵城有的,你们就能拿来?不管是你们金家做的,还是你们金家去买的?” 张书林一脸的笑道。 “是的,而且我们金家做不出来的菜,只要口味好,迎得众多人喜欢,我们都愿意花钱购买菜谱。” ------------ 第四十三章 点菜 更新时间:2013-04-18 第四十三章点菜 “那就给我去做一盘豆芽闷粉条吧!” 张书林随口说道。 “好咧,豆芽闷粉条一......” 一旁的店小二张口喊道,但话刚刚出口,就嘎然而至,手拍拍脑袋,嬉笑道:“爷,小店没有这道菜?不知道这个豆芽是什么东西?粉条是什么东西?” “你真笨,赶紧去给我打听去,看看哪里有!金大少可是说了,不管是哪里卖的,只要买来再转手卖给他们,中间差价提高三倍。这个付公子是接受的。付公子什么人,江陵四公子!” 一旁的小厮重复的说了几遍,便把店小二给派了出去。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跟随着店小二进来的还有十几个人。这十几个人,全部是各个酒楼的店小二,满脸的汗水。 店小二在金大少耳边耳语了几次,便带着一群店小二赶到了张书林的桌子一旁。 “付公子,你说的菜,别说我们金家酒楼没有了,就是整个江陵城都没有。还有,这一次我把整个止水家各大酒楼的店小二全部请来了。他们可是从事店小二工作多少年了,中间也换了不知道多少家。对于整个江陵能吃到的菜,甚至是整个大元朝能吃到的美味菜,全部知晓。而某些人要是点那些根本没有的菜出来,那可不是我们的错了。还有我们金少说了,要是付公子不想吃菜,免费赠送白水,希望付公子清减一下。” “金提名越来越霸道了!真有他父亲的风范了!” 付中云轻启嘴唇,嘴角微笑,道:“去告诉金提名,刚刚所说的菜名,马上江陵城就会出现。而且像这些稀奇古怪的菜,会陆续出现。到时候有你们金家头疼的!” “那今天的菜,付少准备吃点什么?”店小二笑着问道。 “阳春面!谢谢。” 张书林笑着说道:“好久没吃面了,今天特想吃点!” 付中云点点头,赞同道。 “阳春面?” “小金,去隔壁‘名雅堂’,叫巫师傅做一碗!” 就在店小二愣神的时候,张书林笑着说道:“将葱花、青蒜洗净,切碎备用。将蒜泥捣碎放进锅中用油炸到焦黄,炸葱花的同时,将面条放入汤锅中煮熟,然后在盛面的碗中放入一勺葱油,放入盐,煮熟的面挑入碗中,加入高汤淋入油,撒上葱花、青蒜即可。” “哎,公子,你说的这个我们厨子也能做。只是不知道按照公子所说的做法,做出来的所谓阳春面好不好吃!里面也就是葱花、青蒜、蒜泥的。可没有什么名贵的菜,这样子的面条给我们下人吃,都嫌弃。要是给公子吃了,不知道.......” 店小二拦住了小金,嘲笑道。 “混账!你们金家的店小二都这样子嘲笑顾客的吗?” 看到店小二这般态度,付中云冷下脸,怒道:“金提名就是这样子要求你来嘲笑我的吗?” 也就是这个时候,原本还端坐在一旁吃喝的金大少,在丫鬟搀扶下,快步跑到付中云这一桌,来到这里就冲着店小二、小厮拳打脚踢,怒道:“还不按照三少说的去弄一碗阳春面来!不对,三碗!给我也备一碗。我也想看看三少吃的是什么好东西。我都没吃过!还有,把我们酒楼最好的佳品鸡、一品鱼给三少送来!” 在怒斥完店小二之后,整个人的脸又转变过来,嬉笑的看着付中云,道:“三少,刚刚真的是多有得罪。这些下人没眼睛!今天的饭菜就算在我的头上吧!要是刚刚的那道阳春面好吃,我们金家就将其作为我们金家面食当中的主打菜!” 说哇,和付三少聊了一些止水街的一些名妓,便带着丫鬟笑着走了。 “书林,刚刚的那个阳春面果真好吃?” 付中云小声问道。 毕竟刚刚的阳春面是张书林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的。而且还是以他付中云的名字点出来的吃食。要是好吃那还好,要是不好吃,估计金大少肯定会调侃一番。 “哦,阳春面很普通的。便宜、实惠、美味、做法简单!应该是江陵城每一个人都吃的起的一道面食。” 张书林笑着说道:“按照我估计,一碗阳春面的成本价一文左右,要是二文一碗,可以在江陵的各个巷口都开设这样子的摊位,可算是一个不错的小生意。” “啊!只是很普通的平民吃食?” 付中云脸上露出吃惊,很快就安稳下来,小声道:“好吃就行,好吃就行。过一会不管好不好吃,我都要将其吃完。” 付中云自言自语道。 待金大少走后,张书林又将目光投向舞台之上。此时,张书林发现,刘雨山,扮起女人来是这般的娇艳,舞蹈跳的这么好。而且一副清喉女生简直无人能敌。和王海棠的灵动相比,刘雨山的嗓音更具有力道。简洁、 偌大的厅堂,又恢复了原本的安静。只剩下琴音、王海棠灵动甜美嗓音、刘雨山简洁之音。刘雨山转身间,好像看到了张书林,冲着张书林咋咋眼。 张书林扬着笑,脸上表情怪异。看着刘雨山都打扮的如此漂亮,什么时候自己也换一套女儿装穿穿。 又过一会儿,台上的戏毕,刘雨山下台去换装,又有几个人上台去收拾东西,那些看客这才想起已经凉透了的饭菜,食不知味的吃嚼起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端坐在那里的纨绔金大少,也好像有着一丝的失落感一般。 “书林和刚刚台上的姑娘相识?” 付中云冲着张书林眨眼道。 “啊!” 原本还在愣神思考的张书林,忽然反应过来什么,诡异的一笑,道:“姑娘,对,我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咯咯!” 倒是一旁的小金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可是知道刘雨山是男儿身,看到现在付中云呆傻的模样,肯定是被刘雨山给迷住了。 没一会子,换了衣服的极美女子和绝色美男,笑微微的走向张书林这边走来。极美女子小声说道:“张公子,你今日怎么来了这里?”他那副桃花面,笑盈盈的眸,一时引起大厅里许多人注意。 对于周围一些人或嫉妒活羡慕的目光,张书林嘴角流露出欢意的笑、冲着刘雨山和王海棠竖起了大拇指,道:“两位先坐吧,坐下说说。” 当张书林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一旁的付中云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诧。 忽然,付中云好像想起来这两个人是谁了。目光在绝色美男身上停留了一会,便将目光盯着眼前的极美女子。一脸吃惊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竟然真的在他们这一桌子坐了下来。 ------------ 第四十四章 海棠幽兰 更新时间:2013-04-18 第四十四章海棠幽兰 “今天跟我三哥来此吃顿饭!雨山,刚刚你唱的可真好!”张书林笑着说道。 “这位就是江陵城的付三少吧!”此时,刘雨山一脸笑意,还是女人的装扮,一身白色纱裙裹身,不知道胸部是什么垫的,鼓鼓囊囊的。要是张书林知道他是男的,还真的能把他当美女看待。 “雨山?怎么像男人的名字。” 付中云小声嘀咕道:“幽兰姑娘有礼了!” 其实,张书林不知道,或者说,她没有接触到。最近在江陵城比较红火的海棠幽兰组合,已经在各家酒楼、戏院演出。大家都知道绝色美男就是江陵城曾今轰动一时的王海棠的时候,这个组合的名声就非常的响亮。 曾今王海棠的老顾客,更是为了看她的一场演出,场场都追随。今天,在这金家酒楼,就有不少慕名而来的客人。在二楼,正对着这个席位,还有一个深邃的眼睛,紧盯着这里。那就是苦苦追随着王海棠的陈郴、坐在陈郴一旁的,竟然是江陵第二才子,陈瑞。 在二楼上,端坐在面对戏台位置的,是一个长得极为壮硕的汉子,金霸道。这家酒楼的话权人。就是在金家,也是很有身份地位的。这个时候,陪着陈郴、陈瑞,交谈着。在这个比较尊贵的席位上,还有一位佳人作陪,刘欣雨。武陵王最疼爱的女儿。也是江陵城最有才华的女子。 此时,从刘欣雨眼中,透露出惊喜。对刚刚的舞台表演,很是欢喜。小手紧紧的握着,一脸的笑意冲着一旁的中年人说道:“金爷,你可是把这两位给我请来,我可是很仰慕这对海棠幽兰组合!” 声音甜美,真切,不娇作。给人欢喜的感觉。 “我已经让提名去请了。只是不知道给不给面子,她们从来只参与演出,不见面的。” “金爷,你看下面,不是去见那个付家三少了嘛!这里可是你们金家酒楼!” 这时,一旁的陈瑞阴阴的说道。 金霸道何许人,可是涉足商场几十年的老狐狸。陈瑞的话语当中尽是挑拨意味,不知道是冲台下的付三少,还是冲台下海棠幽兰组合的。 “我们金家请海棠幽兰组合,可是不容易,还是排队排来的。他们根本不买我们金家的面子。她们交朋友,可都是凭心而交。估计付三少和他们相识也说不定。” “纨绔子弟,有什么好相识的!” 说话的是江陵第一才子冷月风。 “纨绔怎么了?” 一旁的陈郴冷着一张脸,不悦道。 简单的言语,此时整个二楼火药味十足。互相之间掐着。 “张公子,好久不见!昨天还忘了谢谢公子打赏。” 王海棠微微颔首,面带微笑,小声的说道。 “没有的事。”张书林道:“昨天听到姑娘一曲,久久难以忘怀。声音太优美了。只是不知道何时能再次听到姑娘空灵般的嗓音。今天再次听到,真让人欣喜!” 空灵?这是什么词汇。不过形容王海棠的嗓音,还真的挺贴切的。刘雨山轻笑:“张公子、付公子吃点什么?” “我们已经点了!”张书林笑着说道。 “把你们这里的有名点心上来几份。”刘雨山对一旁站着的店小二说道。同时,看向一旁的王海棠。 “我还是喜欢吃这里的一品鱼,味道是别的酒楼没有的。还有那个佳品鸡!” 说道这里,脸上出现娇羞,粉嫩嫩的,小声说道:“难得来金家酒楼一趟,这里的特色菜确实惹人喜爱。” “谁能每一个喜好,吃食本来就是人的一大乐趣。” 张书林笑着说道:“要是海棠姑娘不嫌弃,以后到名雅堂去吃饭吧。饭菜全免!” “名雅堂?”王海棠惊喜道,“可有这里美味鱼和鸡?奴家可是喜欢吃这里的鱼和鸡呢。不怕几位笑话,我也就是来这里演出,可以免费混顿饭吃,才敢点这里的鱼和鸡。要是寻常,可消费不起。毕竟现在我已经不是以前能挣钱的时候了!” “名雅堂有扒鸡、叫花鸡、大盘鸡、鸡拆烧,辣子鸡。陆陆续续的还会推出更多的鸡。鱼有松鼠鱼、酸菜鱼、乡巴佬鱼头、鱼头豆腐等。菜,绝对是最美味的,而且整个大元朝吃不着的。我们的菜,可是独家的秘方。” 张书林淡淡说道。 “啊,真的哇!” 王海棠疑惑道:“不过,怎么感觉这些菜名很普通啊!没什么特色!” “名字普通,才能被人记住。而且还能流传很久。” 接下来,张书林便开始谈论这些菜如何制作,是如何的美味。完全就是以一个美食编辑的角度,在宣传这些可口的佳肴。其中,还介绍了很多的菜谱,比如刚刚所介绍的豆芽闷粉条,凉皮等特色小吃。 不要说喜欢吃食的王海棠,就是端坐在一旁的付中云都开始流口水了。 “我怎么没有听过这家名雅堂,难道我真的是孤陋寡闻了?” 王海棠疑惑道。 “十天后开业,现在正在准备阶段!” 张书林笑着说道。 “哦,那看来是张公子开的店喽!” 刘雨山笑着说道:“公子可是读书之人,竟然开始做商人的事情。难道不怕别人闲言碎语?” “三百六十行,行行是英雄!” 张书林嘴角一撇道:“这家店可不是我经营,我也只是参股!希望开业那一天,能够有幸请到二位,在名雅堂,来一场堂会!” “嘻嘻,公子的这顿饭可不是免费哦!刚刚还说免费来着,这就想着劳役奴家了呢。” 王海棠笑着说道。 “可是我请王姑娘,可是一分钱不出的哦!不算是劳役,算是友情庆贺!” “啊!感情还没有费用啊!”王海棠娇呵道,小脸蛋邹巴巴的模样,“难怪那么好,让我白吃白喝的。” 就在这个时候,张书林他们这一桌的阳春面已经好了,伴随着阳春面端上来的,是一品鱼,和佳品鸡。王海棠毫无形象的拿起筷子,就去夹了块鸡。放进嘴边,开始吃食。倒是张书林,将一旁的小碗盛了点阳春面,吃了起来。喝了一口面汤,心里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好久了,好久没有吃到熟悉的味道了。 “小时嘴儿馋,最喜阳春面。一顿不得偿,必用三天盼,沉下半张脸,娘小扶我头,此招果灵验。烟火灶台生,轻雾房中漫。娘化云中仙,我享蟠桃宴。面团轻轻揉,条粉细细擀。香油多多加,白菜需煮烂。更喜沸汤中,卧下鲜鸡蛋。面汤终于熟,娘擦脸上汗。自己不愿吃,为我盛大碗。我变小豺狼,不爵生吞咽。严冬有何寒,汤入心肠暖。吃面获阳春,春花脸上见。整碗全扫完,伸舌舔三舔。盼娘再来盛,偷偷斜小眼。娘亲露慈颜,静静旁边看。” 张书林轻轻的叙说着,好像歌词,一字字的吐出来。 付中云也试着张书林的方法,拿起一个小碗,弄点汤尝尝,感觉不错,又夹了面条,慢慢的品尝起来。虽然感受不到张书林说的那般温馨。 就是刘雨山和王海棠,也吃了起来。两大碗面条,被四人就这样子慢慢的吃食,最后的汤,也被张书林拿起来喝了干净,还意犹未尽,舌头伸出来舔了舔大碗。 就在这时,金大少走了过来,看待一桌子上,自家的佳品鸡被吃了一块,其他没动,两碗面条吃光了。 “没想到三少喜欢吃的面条还真的不错啊!海棠幽兰都吃了!” 金大少平淡说道:“楼上的几位公子,才子,请海棠、幽兰两位姑娘。” “我们累了,就不去打扰几位公子和才子了。麻烦金少帮我们拒绝一下!” 说话的是王海棠,刘雨山身份很尴尬,一直由王海棠出面交涉一些事情。出面关系维护,也是王海棠。 “打扰几位了。” 金少脸上依旧笑嘻嘻的,没有任何的怨气。带着小厮,向楼上走去。 “没有请来?” 中年汉子点点头,然后笑着对众位说道:“佳人有约!” 就短短四个字,佳人有约,就让二楼的公子、才子,气个半死。金霸道脸上露出了一丝邪笑。好像这,就是他愿意看到的。 “真是可惜了!” 刘欣雨叹气道:“还想请教一下海棠姑娘歌曲,幽兰姑娘舞蹈呢。看来这个付家三少不愧是江陵公子哥。那么招惹人喜爱。” “纨绔子弟,毫无才德!”冷月风哼道。 “本就是商人子弟!”陈瑞附和道。 “付家本来就是土财主,近些年,出了个付二少、付三少,就只知道吃喝玩女人......” ...... 一句句贬低声,不断的在二楼蔓延开来! ------------ 第四十五章 文斗 更新时间:2013-04-19 第四十五章文斗 “张公子真是好文采。只是吃个面,就被你说的如此温馨。难怪公子喜欢吃这个阳春面!” 王海棠望着张书林,笑嘻嘻的说道:“你家可能也会爱上这碗阳春面的呢。要是以后想吃了,吃不着怎么办?” “到名雅堂,免费请姑娘吃!” 张书林随意,道。 “要是我不想在名雅堂唱歌呢?”王海棠俏皮道。 “只要海棠姑娘来了,名雅堂任何菜,都随意点,随意吃。只要别浪费掉就可以了!” 张书林看了一眼刘雨山,道:“因为我们是朋友!” 简单的一句朋友,让在坐的几人眼睛一亮。就是站在张书林身后,一直守着她的巫力海,心中更加笃定。好像自己跟着一个好老大。 “雨山最近怎么样?在表演方面?” 张书林用筷子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慢慢的品尝着,感受着鱼肉的丝滑,甜滋滋的味道。 “在止水家的各大酒楼,我都唱过。”刘雨山轻轻的笑着,像是自语,更像是自嘲:“可惜了,按照书林所说的,那些平民聚集场所,我倒是没去过。因为太乱,在平民聚集的地方,害怕将自己名声给弄差了。” 张书林后来也思考过,这个社会,讲究的就是一个面子。要是刘雨山一直以女子的身份示人的话,那么往平民地方跑,还真的不是那么回事。毕竟这个时代,很重视女子的言行举止。虽然刘雨山现在是戏子身份,但以后要想成名,可不能留下这样一段骂名。 “雨山,到名雅堂唱吧!” 张书林顿了顿,看了一眼王海棠,道:“也不要多,每个月出场一次。在名雅堂循环演唱一年。那里是平民能吃得起饭的地方。” “平民吃得起饭?”刘雨山轻轻的垂下长睫,掩住那一双惹人嫉妒的凤眸,幽幽的说道:“那还不是与平民为伍,名声不大好!” 要是刘雨山真的以男子身份示人的话,再以女子身份表演,就不会有这么大的顾虑。但是现在的刘雨山的技艺还没有得到大众的认可。 “咦?”一直端坐在一旁的付中云好像看出了什么。一脸的惊疑。 “三少也不用吃惊,我是男子身份!” 刘雨山笑呵呵的说道:“只要三少不嫌弃我丢了男人面,雨山就很自足了!” “男人?” 站在后面的巫力海念叨着。好像有着很大吃惊。眼神看过来,也有变化。 “怎么会呢。” 付中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摇摇脑袋,道:“原来书林早就知道雨山是男子身份。第一下我以为书林喜欢你呢。” “我就是喜欢雨山哥啊!” 张书林一脸诧异的看着付中云,道:“三少此话怎么说呢?” “呵呵,好吧,喜欢,我也很喜欢雨山兄。只是我先开始喜欢,是把雨山当女孩子了。现在回头想想,忽然感觉雨山兄的装扮实在太成功了!”说道这里,付中云不由的点点头,道:“我支持雨山兄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大丈夫,就应该这般,随心所欲。何必被世俗的一切给羁绊着。” “嗯。原来三少也是这般豁达之人。原本以为三少只是纨绔子弟,能和书林成为好友,都不是那么肤浅之人。””刘雨山微张着嘴,凤眸渐渐的撑大,又惊又喜的望着眼前的付中云,道:“古语有言,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句话是书林告诉我的。我很喜欢!” “我也发觉我家书林可是越来越有才华了!”付中云附和道。 “才华?不知说的是谁啊?小女子是否能够见识一下!” 就在这时,原本在楼道旁边桌子坐着安逸的付中云四人,此时周围已经被围着一群人,其中为首的是四个人。 这四个人,分别是陈郴、陈瑞、冷月风、刘欣雨。 说话的女子,就是江陵第一才女刘欣雨了。 这女子双十年华,眉如远山,目似秋水,唇似点绛,鹅蛋脸,杏眼琼鼻,生的甚是美貌。就是端坐在那里吃鱼的张书林,也不由的多看了此女子两眼。 “几位?” 当看到几位江陵城名人,一下子全部围了过来,付中云也微微愣住了,不知道如何是好。付中云虽然也是江陵有头有脸的人物,但也只是纨绔子弟。和眼前的四人身份相比,可是差了很远。 不管是江陵的城主府公子身份,还是才子才女身份,他付中云又算得了什么,看着这样子一大群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围了上来,付中云赶紧起身,向着周围人一一拱手,招呼道:“大公子、二公子、冷公子、刘小姐、洪兄......不知道几位也在这里,中云都没有跑上去见见各位!” “三少真是好气派,竟然能够将海棠幽兰两位姑娘请到桌前。倒是我们想要请她们二位上去喝一杯,都是极难!” 陈瑞阴阳怪气的说道,说完,还一脸得意的看向一旁的刘小姐,讨好的嘴脸。 “是啊,付家二少最近听说作出来难得一见的好词!付家多才子,不知道今天三少是否也有好的诗词佳作呢?” 一旁的冷风月,冷酷说道。 “公子,他们这是在找茬呢?” 此时,站在张书林身后的巫力海,瓮声翁气的说道:“要不要我出去将这些人撵走?” “二哥,他们这是在找茬没错。不过比的不是拳头,比的是脑子!” 一旁的小金嘀咕着,然后有些担忧的说道:“姑爷,我们拉着三少走人吧!也不好,三少也是付家公子,遇到这种场面不能退缩的哦!” 也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在思考着些什么。心里在盘算着。 “三少,我可是听说江陵城公子哥之间争夺佳人的时候,可是比文斗的哦!今天海棠和幽兰姑娘可是众多公子哥争夺的目标呢。她们既然坐在你的桌子上,就是被你争夺去的,那么就要按照江陵城的规矩来了!” 刘欣雨向付中云微微施礼,道:“江山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听说这是付二少所作。这首诗可是传神了。现在整个江陵城,就是大街小巷的小孩子,都能够咏。付三少之名可是在付二少之上,怎么也应该来上几首吧!” 付三少淡淡一笑,“江陵城厮混多年,规矩我懂。今日得海棠幽兰两位姑娘青睐,让三少感觉万分荣幸。当然,也让诸位公子失去了和两位佳人聊天的机会。那就请刘小姐出题吧!” “还是冷公子先来吧!小女子可不敢考校三少。这是你们男人间的事情!嘻嘻!” 刘欣雨狡猾的一笑,便将目光落在了一旁冷月风的身上。 “有水也是溪!”冷风月略点点头,沉思道。 一旁的陈瑞想了一下,接到:“无水也是奚!” “这个?”付中云大囧。原本以为两大才子考校,只是意思一下。但没有想到一上来就这么难的。付中云本来就不善诗词,此时更是一脸急迫。 “金大少,你家的鸡可真的好吃!有点酥脆的感觉,里面添加了什么秘方吧!” 张书林笑着,为付中云打了圆场。也算是在拖延时间吧! “我们金家招牌菜,当然是有一手。不然怎么那么多人喜欢吃。至于秘方嘛,当然是独一无二的了。” 金提名站在几大才子、公子身后,一脸欣喜的说道。能够在这种场合说上几句话,都是挺有面子的。没想到,付家姑爷和他是通道中人。一副我懂你的模样。 “哦,独一无二?” 张书林皱眉,慢慢的品尝着。忽然眼睛一亮,道:“小赤豆,白砂糖,油菜叶末,水发冬菇就这些材料,不对,还有芝麻!” 就在众人目光集中在场中几位公子文斗的时候,端坐在那里的张书林已经将自己面前的那盘佳品鸡给尝出来味道了。 “这位是?”站在一旁的中年汉子,拍了一下吃惊的金提名,道:“竟然能够将我家的这盘佳品鸡的味道吃出一些来,当真不容易。我家祖传的手艺,里面可是加入了一种什么的香料。可不是寻常人能做出来的!” “金叔,这位是我家姑爷!”就在这时,付中云笑着和站在几位公子身后的金霸道,笑道:“我家这个姑爷嘴巴刁钻,吃什么都能够知道!” “里面有着一点鲜味,这种鲜味在这盘一品鱼当中也有!这就是你们家祖传手艺了吧!” 张书林笑着说道:“我在隔壁的名雅堂吃过的鸡和鱼,和你家的菜可是一模一样。口味甚至在此之上!” “付家姑爷说笑了,金某生活也有四十几年了。大元朝不敢说,就是江陵城之中,菜的口味能够达到我金家这般的,还没有。不然我们金家也不会酒楼开了一家又一家。” 金霸道笑着说道:“不知道隔壁所谓的名雅堂,到底是哪一家?” “十天之后开业,到时候还望老爷子前来捧场才是!” 张书林并不和金霸道争执什么。事实胜于雄辩。到时候将名雅堂开办起来,这个金霸道肯定会派人买他们的菜品尝的。反倒是张书林,从金家菜中品尝到了味精。 味精可是好东西,做菜加点可以新鲜可口。不知道这个金家是怎么发现味精做法的。竟然偷偷使用,这样也保证了他们家的菜口味独特。 金霸道也不再回话。刚刚张书林竟然能够将佳品鸡的作料都说齐全。说明在品尝方面,还真的有些水准。他可不笨,痴痴的让张书林把自家的几盘特色菜全部的说出来。对于菜谱可是金家发财大计,平时厨子做菜,也是拿着金家研磨好的调料做。金家对自家的调料之所以研磨,就是害怕别家的酒楼派来卧底,探查他家做菜秘密。 “三少诗词想好了没?怎么这么慢啊!”陈瑞看大家伙注意集中在桌子上的一盘菜菜上,急道。 “这个?”付中云顿了顿,脸上有些难色。 其实,除了付中云在思考着刚刚冷风月、陈瑞说的那两句下面应该对什么。站在一旁的才女刘欣雨、陈郴、坐在桌子上的王海棠也都在思考着。江陵的公子哥、小姐,哪一个不喜欢诗词。好的诗词,也是抒发情感的工具。 倒是刘雨山一脸的笑意看着对面的张书林,好像期待着什么。 “两位公子,三少我思考了再思考,还是,还........” “去了溪边水,添鸟便成鸡!” 就在付中云准备放弃的时候,端坐在一旁,一只筷子正在夹着鱼肉,左手拿着一个鸡腿正在嘴里啃着的张书林,嘴里念叨着。 ------------ 第四十六章 有才姑爷 更新时间:2013-04-19 第四十六章有才姑爷 付中云刚要放弃,就听旁边有人嘟囔着。说话虽然含糊不清,但也能听得真切。 众人目光集中过去,确实付家姑爷。倒是此时的付家姑爷,正在和桌子上的鸡和鱼奋斗。并没有理会众人的好奇的目光。 “姑爷!” 小金站在背后小声嘀咕道。 此时,张书林才慢慢的抬起脑袋,笑着看着众人,道:“这鱼和鸡真好吃,和名雅堂的相比,好像还差老鼻子远。” 这丫的,此时还在打着自家菜的招牌。倒是张书林的话,让站在这群人身后的金家父子,气的牙痒痒。毕竟这是在有损自家菜,在给自家做广告。这谁都看得出来。 倒是围着张书林这一桌子的人,并没有将张书林的话听进去。 “付公子,你家姑爷很不错哦,很有意思哦!” 刘欣雨咯咯的笑道。 当听到张书林竟然把诗词给对上来了,坐在桌子上的海棠眼睛亮堂起来。因为想起前不久,在河边张书林吟的那首诗词,再想到刚刚,在随意之间,就将众人为难的对诗给对了上来。 倒是刘雨山,眼中尽是欣喜! 倒是站在对面的江陵第二才子陈瑞,看张书林穿着黑色长袍,像个读书人,不屑道:“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张书林一听,心中乐了,这小子竟然找死,骂他,心中急智道,“十四万解甲,宁无一人是男儿!” 话一出口,面前几人皆是呆住了,江陵第二才子陈瑞骂付家姑爷,竟然被反骂回去。端的,也是绝对的妙。 付中云听着,忽然感觉,自家姑爷何时有这般气势了。当男人应该如此,怎么能一直唯唯诺诺。有着几分欣喜,看着眼前的姑爷。 “付家小姑爷还真有几分歪才!不知道――有有木也是棋,无木也是其。去了棋边木,添欠便成欺。鱼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原被犬欺。”此时,冷风月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笑着说道:“不知道兄台如何?和刚刚的相比,应该是相似。不如也对上一对!” 冷风月喜欢有才之人,看到张书林竟然能够将刚刚的诗句对出来,再加上能够反驳陈瑞,就看出有几分本事,就想和他比上一比,看看有几分实力。同时也在自己喜欢的刘小姐面前展示一下。 “有水也是湘,无水也是相。去了湘边水,添雨便成霜。各家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张书林想都没想,回复道。 同时,张书林看了一旁站着笑呵呵的江陵第一才女刘欣雨,道:“十口心思,思君思国思社稷!” “这?” 刘欣雨也没有想到,这个付家姑爷竟然反过来考校自己。一时之间,还没有想到答案。将目光瞧向一旁的陈瑞和冷风月。此时的二人也是在苦苦思考着。这个时候两个人要是谁能够帮助身边的美人将这个难题给解决了的话,对于他们以后,也会得到刘小姐更多的青睐。两个人可是一直在争夺刘小姐,此时,就是机会。 “八目共赏,赏花赏月赏海棠。”也就是在这时,站在一旁看着看着王海棠的陈郴,吟道。 “哦!”张书林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上联被对上有什么不悦。只是看到对上自己上联的人是陈郴,心中有些意味。每一次看到陈郴,张书林心中都不由的恐惧。 此时,王海棠娇羞的低着脑袋,刚刚的陈郴所作的赏海棠,不就是在说她。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前表白,怎么不让海棠娇羞。 “好了,大家也对诗对的开心不少。就都回吧!我们也吃差不多了,也该走了!” 张书林感觉自己被众多人围着,不自在。便站立起来,准备想走人了。 “哼,只是口舌之利罢了。有本事,三个月后的赛诗会,你们付家的付郦书院能够有佳作诞生!”陈瑞心中还是不服。对于自己所出的上联,竟然被这个无名小子给骂了回来。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自己好好的羞辱了一番。心中有点不服。 “是啊,付家公子无才,可是整个江陵都知晓的事情。” “不过最近付家二少那个纨绔都作出诗词了。这个付家姑爷也能作出来。真是奇怪。” “有钱人,什么事情买不到。有些自甘堕落的读书人,作了几首诗词,让付家二少和这个付家姑爷,背诵一下,出来蒙骗我们罢了。” “说的极是!” ...... 不知不觉,周围议论之声慢慢响起。其实,张书林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作出刚刚的诗句,已经了不起了。虽然还称呼不上佳句。但是能够有着这份急智,能够将江陵两大才子给比下去,就看出来张书林的厉害了。 ------------ 第四十七章 残句 更新时间:2013-04-20 第四十七章残句 “小金,还差多少银子?” 张书林坐在一张桌子上,喝着手上的茶水,问道。 这几天,张书林只要有空闲,就来到欲来楼,查看酒楼的装修布置。其实,原本欲来楼当中就不缺少酒楼的一些设施。现在只是按照张书林的要求,添加了一些。最为主要的,张书林在一楼大厅正中央,也建立了一个很大的舞台。 这个舞台和金家酒楼的舞台有所不同的就是,在舞台中央,有一个楼梯,直通地下。在下面开辟了一个地下室。可供人换衣。舞台也比金家搭建的更高。张书林也想在舞台后面放个屏幕啥的,也烘托一下舞台,实在不济,也放个玻璃什么的。 “早就没了。二少的二百两已经要过来,而且投进去了!三少那边实在是借不到钱了!” 小金苦着脸,道。 “嗯。基本上已经弄好了,就差明天开业购买食材的钱了。”张书林微微点头,道:“不过,我说的那几样食材,都是最基本的食材,没有什么名贵的食材。只要按照我给你们说的菜谱做,我们的酒楼生意不会比隔壁的金家酒楼差的。” 对于这一点还是很有自信的。因为张书林专门挑选了现代被流传很久,得到大家伙好评的几样小菜。对于这些小菜,基本上都是食材简单,成本低,但是被张书林定的价格可是很高。和金家酒楼相比,还算低上很多。 这个欲来楼,本来是开妓院的。现在开办酒楼,也算是大的酒楼了。就是建了大舞台之后,酒楼的面积还比金家酒楼大上很多。 “姑爷,那些你要的装裱框已经来了。不知道姑爷到底有什么用处?”小金站在一旁小声问道。 “来了吗?” 张书林笑着问道。 “已经按照姑爷的要求,把你写的东西给装裱上去了。” 小金抬头看了看二楼每一个门口,都在左边挂着一个很大的装裱字,而且还被红布盖着,透着一股神秘。 “二楼的每一个房间,从最左边那个最大的包厢,和最右边那个最大的包厢向中间合围过来。一共有二十八个。楼上三楼,有十个大包厢。从二楼左边第一个标上贵宾一,最右边就为贵宾二,一共二十八个贵宾间。至于三楼十个大房间,房间大小一样,直接标上陋室铭。这些全部弄好了!” 张书林揉了揉脑袋。最近干的事情确实多了点,脑袋也有点胀痛。 “姑爷,难道这二楼的对子真的是要求对上来,就可以免费吃一顿?那我们岂不是赔很多?”小金脸蛋皱起来,思考道。 “这些只是噱头,就是搞了点特色。再说了,那上面的对子,你以为是什么人都能对的上来的。能够对上来的,那怎么也是有点学问的。有学问的人来到我们这里吃饭,我们免费给他们吃,他们来了,可是我们酒楼很好的活体广告宣传。” 接着,张树林又开始给小金上起了广告学上的知识。对于现在的张树林来说,完全就是准备将小金打造成自己的接班人看待。很多的现代的知识点,都在不经意间,给小金讲解。 小金,很认真,每一天,都能够从姑爷的身上了解很多。以前跟着付晓楼的时候,就时常受到付晓楼的一些生意理念。做生意以诚信为本,情愿少赚点,也要把客户照顾好。但从姑爷这里听到的,就有着更加具体的讲解。比如,服务至上原则,以满足顾客需求为本,提供给顾客优质的服务…… 对于这些,小金也不是十分的懂,但是张树林总是耐心的讲解。 “公子,有人来了!” 就在这时,巫力海快步走了过来,手里拿着锤子木板,一脸的汗水。巫家兄弟,老实本分,干活还真的是一把好手。这个欲来楼的装修,基本上都是他们兄弟几个完成的。 “谁来了?”张树林放下茶杯,端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递给巫力海。 “刘小姐来了!” 巫力海也将手中的茶杯完全的饮完,对着张树林说了声谢谢,就跑上楼忙活去了。 如果是前些天,张书林倒的茶水,巫力海是万万不敢接的,要是真的接了,非要被巫老爹给打一顿不可。张书林毕竟是付家姑爷,也是他们的老板,他们可是身份极低的平民。对张书林应该客气点。但张书林并不重视这些,还特意和巫家老小定下规矩,不能和他讲究身份什么的。巫家其他人虽然还是这般,但对张书林对他们的客气,也客气的接纳了。倒是巫力海很是符合张书林的脾气。什么都不计较的性格,就是可爱。 “书林,这家名雅堂是不是明天就开业了!” 就在这时,一个俊俏的男子走了进来。声音温柔,张弛。不像一般男人的那种浑厚,也不像女孩子那种娇娇嫩嫩的。 乍一听这声音,还真的没有听出来是谁。但是这个男子副桃花面,笑盈盈的眸,让张书林感觉极为熟悉,但一下子还真的想不起来是谁? 跟随着这个男子身后的,是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肌肤晶莹剔透,脸上一朵红晕,喜笑连连,当看到张书林的时候,脸上的兴趣大胜。迈着小碎步,跟随着男子。 “姑爷,刘大哥哎!”小金鼓着腮帮子,提醒道。 “雨山,是你啊!”张书林笑着冲刘雨山拱拱手,道,“真是稀客。明天还望雨山能够前来,捧场啊!” “哼!” 跟随着刘雨山背后的刘欣雨冷哼道。对于张书林,见到刘雨山和自己,先和刘雨山打招呼。完全将她给忽略了。她好歹也是江陵城有名的才女。虽然刘欣雨对这些虚名不看重。但是被一个男子这般的无视,身为君主身份,从小被人追捧大的刘欣雨,如何能够接受得了。 “原来是刘小姐也来了!” 张书林笑着说道:“不知道是不是我们酒楼的饭菜香,把刘小姐都给请来了。真是幸会幸会。” “咯咯!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怎么没闻到你们名雅堂的饭菜味。再说了,我们刚刚从金家酒楼出来。吃的正饱着呢。”说完,还不忘在自己的肚子上拍了拍,说道:“听说你们这家也是酒楼。就不知道和金家比怎么样。” 说着,小眼睛就在整个大厅扫视起来。当看到大厅中的那个有着阶梯的舞台。周围挂着灯笼,上面铺着红色绸缎。光是这个舞台,就比金家气派很多了。要不是顾忌自己的身份,刘欣雨都有着冲上去的冲动了。 “那是,口碑不是吹出来的。我们名雅楼的生意会越来越好的!这也不是自信,这是事实!” 张书林可不想和这些才女有什么争执。人家后面可是有着一群粉丝、追求者。要是自己把她给得罪了的话,自己以后日子别想太平了。 “咦?”就在这时,好奇宝宝一般的刘欣雨,忽然被二楼和三楼上包厢门前的红布给挡住了。 “你们二楼门前的是什么啊?怎么用红布遮盖?”刘雨山也看到了,心中疑问道。 “哦,是对联。”张书林随意道:“昨日在金家酒楼,和人对联对上隐了,收藏挂肚,把几年来读到的、看到的,都写了下来,才好装饰一下二楼的门帘。” “什么对联啊!明明就是挂在一边的,怎么能是对联呢?”刘欣雨瞪大眼睛,小脸蛋肥嘟嘟的,笑道。 “哦!那是我只想到了上联,还差下联。希望能够进来吃饭的文人雅士,能够帮助我补齐了!”张书林道。 “残联?你写的是残联?”刘欣雨望了一眼张书林,好像想从张书林的脸上看出来些什么。说道:“别弄出来一些简单的句子,被人笑话了。这可是开酒楼。要是以残句挂着门口,而且还是招呼着大家伙对,要是真的被对上了,以后酒楼可是传出臭名,可不是美名啊!” “要不,幺妹,你帮书林看看他写的句子怎么样吧!要是写的不好,你帮他想几个对联挂上!”一旁的刘雨山好心道。 “这个,那就看看吧!”张书林极不情愿说道:“就看门口第二十八包厢吧!其余的暂时不要揭开。不然影响了我们酒楼的宣传。” “不过是对子而已,还宣传什么?你作出来的要是千古绝对还差不多。”刘欣雨念叨着。 “书林,我这个幺妹,在对联上,可是江陵城的对联才女。什么样子难的对子,她都能够轻易的对出来!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刘雨山看了一眼张书林,眼眸眨了眨,道。 “那就麻烦刘小姐了。我还正在夜夜苦思,这些对联的下联到底是什么。”张书林苦着脸,说道:“有的时候,偶然得到的好句子,就是想不到下一句是什么。我心里也是难受。才好接着这一次的酒楼开张之际,将这些句子展示出来。希望江陵城的各大才子前来破对,要是能够破成功了。可以免费吃一顿宴席。而眼前二楼的二十八个包厢,每一个包厢门口都挂着一句话,只要有人能够对的出,宴请一顿又何妨。” 当张书林说道这些的时候,一旁的刘雨山面带微笑,微微点头。从原本的担心,变成了一副看好戏的态度。既然张书林把话都说道这份上了,了解她为人的刘雨山也就放心了。倒是张书林的这番话,让对她印象蛮好的刘欣雨,有些厌恶。 对于张书林,读书人为了财富跑去附加当上门女婿,很是不堪。现在拿着付家的钱,在瞎胡闹。更是让刘欣雨瞧不起这样子的男子。她喜欢的男子,一定要是那种非常有才华,能够有本事的男子。 很快,在张书林的吩咐下。巫力海变将二十八包厢的对联给揭开了。 刘欣雨站在张书林的身旁,抬头一看,便见字迹龙飞凤舞很是潇洒,用的字体竟然是字迹没有见过的。别具一格。 “烟沿艳檐烟燕眼――”刘欣雨轻轻念了一句,眉头便皱了起来。轻声问道:“张公子,这可是你作出来的?” 张书林淡淡的笑道,“在下读书一辈子了,也是偶然得来的。” 张书林回答简单。但给刘欣雨的信息是,哥是读书人。毕竟张书林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也算是读书认了。读书人作学问,作诗词,作对子,都是很平常的事情。只是张书林以前没有才名,这个酒楼开业,就是楼上的几句对子,估计就会惹人非议了。毕竟要想让酒楼生意转好,张书林才如此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整个酒楼,成为江陵城热议的话题了。 刘欣雨苦苦思索,沉思半天,方才为难的摇摇头,道:“七个字谐音,说的是烟沿着艳丽的房檐烟倒了燕子的眼睛。看似简单的几个字,可一点都不是那么简单。要是写下联,可也要找出七个字谐音,同时,也要应景。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 第四十八章 陋室铭 更新时间:2013-04-20 第四十八章陋室铭 愣是让刘欣雨脸上露出难色。” 刘欣雨自负才华横溢,看了这句话,便让她受到不小的打击。就这个,还不想放弃。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但是思索了很久,也未有合适的句子出来。 “幺妹,句子如何?” 刘雨山看了一眼刘欣雨,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怎么办。毕竟此时,刘欣雨是在破对,要是破了,张书林就会失去颜面,不过还好,今天人还算少,要是明天开业,知道的人多了,传出去,给张书林冠上个卖弄才华的噱头,那可不好。 反过来,要是刘欣雨对不出来。说明张书林的对子能够过关,是好事。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妹子的好强心,要是真的对不出来,对她的打击不小。在偌大的武陵王府之中,刘雨山也就是和这个幺妹关系最好,从小玩到大的。 “哥!”刘欣雨脸上有些发烧,这个句子她对不上来,自然感觉很没面子,说道:“这可是人家花了很久才想到的句子,怎么是我能够短时间内想到的。明天,我想一个晚上,明天来给你答复。到时候可是要吃一顿免费大餐呢。“ 说到这里,信心满满的握了握小拳头,道。然后便向小金要来了纸笔,将这句烟沿艳檐烟燕眼写了下来。 “我说张公子,是否能够让我看看其他的二十七个对联呢?”刘欣雨看第一个对联被难住了,还想找回场面,就想看看其他的二十七个门帘挂着的红布包裹着的对子了。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的规矩就是这般。对上二十八包厢对子,再接了第二十七包厢对子。只要是对上来之后,就可以免费的吃一顿大餐。要是对不上来,就只能花钱进去了。要是即没有才华也没有金钱的话,那么就在一楼吃饭了。” 张书林笑着说道:“我们包厢装修很贵。在包厢吃饭,是要收取包厢费的。二十八个包厢,要是刘小姐愿意的话,可以选择其中一个包厢包下来。成为你私人的包厢。宴请宾客,都可以在这个包厢当中。当然,这样子包,可是有时间的。价钱也不菲。” “你可别来框我。你们这个小小的包厢,竟然还要收钱。也不知道你们家的菜到底怎么样,要是不好吃就包下包厢,岂不是很吃亏!” 刘欣雨忽然诡异的一笑,道:“包下包厢,是否能够得到那个包厢的下联?” “额?这个,可以有。但要花钱!” 张书林答道。 听到张书林说出这番话,刘欣雨明白的点点头。笑着说道:“要是我对不出来这二十八楼的句子。我就包下这二十八楼,成为我私人专属。倒时候还望张公子给我便宜点价格。” “刘小姐要包,而且还是第一个,那么就给你打个九折吧!九千两每年!” 张书林笑着说道:“至于第二十八包厢的对子,就免费赠送!” “打九折还要九千两!”刘欣雨皱眉道。 “这个九折还是刚开始第一年,每一年的价格都会涨。现在刘小姐还不知道定下我们酒楼包厢的好处。等到以后便会知道。因为,我相信我们酒楼的生意会很好,到时候,想要来吃饭,没位子的很正常。现在采取给人定包厢。以后,估计就不会实施了。” 张书林耐心道:“还是看在刘小姐是雨山兄幺妹的面子,才给了这个机会。” “哼!你们做生意的,哪一个不是这般。就是那金家,好吃的几样菜,价格竟然那般贵。” 刘欣雨哼道。 也就是在这时,小眼睛忽然瞄到了巫力海。此时巫力海正在拿着一块匾额,装订在二楼前往三楼的楼梯口。二楼包厢都采取这样特殊的形式,那么三楼呢。刘欣雨看的出,张书林开办的这家酒楼很有特色,和别家不同。虽然不知道这家酒楼生意如何,但就这个架势,就不是一般酒楼能够相比的。 毕竟酒楼的生意,还是要看酒菜来说话的。一个酒楼拿不出好一点的酒菜,不管怎么新颖,也不会有食客选择来这里的。金家酒楼,主要的还是祖传的手艺。可口的佳肴。 “陋室铭?” 刘欣雨念叨着。 ------------ 第四十九章 锦绣文章 更新时间:2013-04-21 第四十九章锦绣文章 “书林,那个三楼,是什么人能够进入的!”刘雨山好奇道。 “酒楼做生意,只要顾客有钱,就能够进入。只要顾客有钱,就能够享受美味佳肴。” 张书林解释道:“我们名雅堂。之所以以名以雅命名。就是为了能够在我们酒楼,汇聚天下名人和雅士前来。既然要想将这些人都给招揽过来。那么就要有些吸引这些名人雅士的手段。 二楼包厢,也只是和一般的酒楼一样,供给富贵人吃食的地方。虽然和整个大厅对比,有点区别。但我倒是喜欢在一楼大厅当中吃食。毕竟和那些生意人不同,他们需要找个安静地方商量些事情来着。 这三楼,就是本店特殊之地。凡是进入三楼者,要是能够留下佳作即可免费吃食。否者,就只能凭借金钱上去了。我相信这是很多有才的公子,有学问的大家都愿意来的。” “佳作?什么样才算是佳作!” 刘欣雨笑道。 “文章,诗词!” 张书林简单答道。 “人家凭什么留下墨宝?你留下人家墨宝有什么用?” 刘欣雨不解道。 “名声,只要有越来越多的大才子,大学问家,在三楼留下墨宝,名雅堂的名声就会轰动起来。到时候,名雅楼自然出名。” 张书林看了一眼旁边的刘雨山,道。 “书林真是好想法。文人多喜欢比斗,要是真的去了三楼,看到其他大家都留下墨宝,自然会留下来自己的墨宝的!” 刘雨山点头道。 “哼,就知道拿别人的文章赚钱。不知道你这个人是不是掉钱眼中了。” 刘欣雨翻了一个白眼,不屑道。 “可是大家的墨宝,可以很多人上三楼看的啊!” “还不是为了赚钱。难道人家想要看,你从三楼拿下来?上三楼可是要花钱的!”刘欣雨反驳,道:“对了,为什么给三楼起了一个陋室铭这么粗俗的名字?”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张书林慢慢的诉说着。好像在说自己的心思一般。只见她向着前面迈着步子。慢慢的想着些什么。 “好意境!”刘雨山赞道。 站在张书林一旁的刘欣雨,皱眉,慢慢的念叨着刚刚的那一句话。品味那句话当中的含义。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张书林看着楼上的陋室铭,轻声说道。 不知不觉,张书林开始吟诵刘禹锡的陋室铭来了。这个陋室铭,讲的不就是她现在的这个状态。虽然在付家,山门的夫婿而已。但是毕竟对于现在的张书林来说,她的身份很是尴尬。被人瞧不起。但是,这些对于张书林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张书林的声音大了些,有些愤恨的味道在其中。自己怎么来到了这里,一股股的憋屈,想要找到突破口,发泄一番。 “好!”刘雨山呵道。声音很小,害怕打扰了张书林的思路一般。 就是一旁的刘欣雨,眼睛也亮堂起来。看向张书林的眼光,也变了。不再是之前的那般不屑,反倒是欣赏她很多。 “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 张书林低着脑袋,迈开几步,转而说道。 “咦?”刘欣雨惊咦道。对于张书林所作的文章,开始感兴趣了。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张书林念叨,顿了顿,接着吟道:“可以调素琴,阅金经。” “此人,有这等才华!真是小瞧了!” 刘欣雨小声说道。当听到张书林竟然能够作出如此好的文章,从文章的意境当中,刘欣雨可感觉不到张书林是那种喜欢钱财的人。要是张书林是个贪财的人,是绝对作不出如此好的文章来的。 “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行。”张书林现在是每走三步,停顿一下,便吟诵一句。每吟诵一句,就引得刘欣雨和刘雨山眼睛亮堂一次。惊喜的表情,在两个人的脸上闪现。 “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 就在这时,张书林忽然转过身来,冷着一张脸,道“孔子云:‘何陋之有?’” 就在张书林读完整篇的陋室铭之后,整个大厅之中极为的安静。就是在楼上做工的巫家父子,也听了张书林作了文章,停下了手中的事情。虽然听不懂,但是从张书林所吟诵,表达出来的情感上看,就知道他吟诵的极为不简单。 “张公子!” 就在张书林完全将陋室铭吟诵出来之后,刘欣雨整个人都陷入了沉迷之中。在场的众人,也就是她能够最理解其中的含义。此时的刘欣雨,完全被张书林的文章给深深的折服。 就在这时,刘欣雨向着张书林深深的鞠了一躬。 “别,刘小姐大礼,在下如何能够受得起?” 张书林皱眉道。 赶紧快步走到刘欣雨的身旁,伸手将刘欣雨给搀扶起来。 “书林,听了你一席话,忽然感觉自己以前所想的东西太多。真正的脚踏实地干的事情太少了!” 刘雨山看了一眼张书林,道:“明天演出,我答应了!” 就在酒楼当中,张书林和刘家兄妹吃了简单的饭菜,便送走了他们。接下来才是张书林比较忙活的时间了。明天就要开业,江陵第一才女要前来参加。海棠幽兰也答应前来献演。这样子两条重磅消息,当然是要好好的爆料一下的。 张书林让巫力海赶紧跑去购买大量的宣纸,又让人拿着这些宣纸前去找字画先生,将自己所设想的海棠幽兰组合的宣传海报,以及宣传页给弄出来。因为她实在没有空,或者说没有这么大的精力花费在这些小事情上。 弄完这些之后,又去做了一些精致的书签。这些书签是准备让海棠幽兰明天签名的。准备发放给他们的戏迷的。 接下来就是巫家人各个街道去跑,将宣传的纸张发放着。同时,将大大的宣传报,张贴在热闹街道的中心地带。 忙活了整整一下午,在傍晚的时候,欲来楼门口,便有了一些人活动起来了。对于这些人的活动,绝大多数是在张望。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这一次的欲来楼开业,搞的动静完全就是轰动了! ------------ 第五十章 说书 更新时间:2013-04-21 第五十章说书 第二日,开业在即,张书林却不在。 对于张书林来说,这一世本来就不想管太多的事情。酒楼的事情已经吩咐出去了,只要巫家人按照自己的步骤走,应该没有什么事情。 这一天,书院休息。闲来无事,便走向一开始去的地方。 今天,中午时分。张书林便来到了茶肆。 刚刚来到这里,就看到两个老者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哟,这不是付家姑爷吗?” 最先说话的是那个胖乎乎的老儿。 “原来是潘公。这么急急忙忙的所谓何事?我还指望和潘公手谈一局。” 张书林招呼道。同时,将目光盯向一旁个头比潘公矮一头,长得有点黝黑的老头。皱起了眉毛。张书林以前记忆已经没了,所以对于江陵城的一些大人物根本不熟悉。能够跟着潘老头走在一块的人,肯定也是整个江陵有本事的人。 “哦。付家姑爷,这位是岳公!《三国演义》的作者。” 潘公介绍道。 “岳公好,晚辈......” “好了,别罗嗦了。要看好戏,就跟着走!” 张书林话还没说完,就被黑老儿打断了。然后率先向止水街行去。潘公拍了拍张书林,然后跟着岳公走去。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让张书林脑门黑了一条线。 一路上,黑老头在前面走着。而张书林和潘老头在后面跟着。谁也不再言语。原本张书林想要来茶肆放松一番的,但是谁也没有想到,竟然遇到这种事情。张书林闲来无事,便跟着看看究竟是什么事情。 张书林跟着两个老头,看着方向,是去止水街的。看到这里,张书林眉头微皱。难道是去欲来楼?欲来楼再怎么宣传,好像影响力还没有到达让两位老人前去。走了好长时间,在金家酒楼停了下来。 此时,站在金家酒楼前面的黑老头,气愤难当。 “小子,这下金家要倒霉了哦!” 潘公脸上得意的笑容,小声的和张书林嘀咕道。 但看着潘公脸上的笑容,给张书林的感觉,怎么都像是幸灾乐祸。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张书林才将自己的目光瞄向了金家酒楼。忽然发现,在金家酒楼周围,聚集的人群还真的不少。金家酒楼里面,更是人满为患。 按照张书林的设想,今天应该是名雅堂的红火开业之际,怎么在这里聚集了很多人。当看到在金家酒楼门前,放着同样的大海报的时候,张书林明白了,金家人也跟着他学了一手。 只是金家酒楼的海报,不是宣传戏的。而是在上面写着,黑老头,讲解新三国,妙趣横生!几个大字。 黑老头,新三国。 将这几个字和眼前的岳公联系起来,张书林也就知道为什么这个岳公今天竟然这般生气了。也就是在这时,张书林的胳膊被人拉了一把。 回头看了一眼,是巫力海。 “力海,怎么不回去帮忙啊!今天名雅堂晚上开业,应该很忙!”张书林笑着说道。 “什么开业啊!” 巫力海气恼着说道:“公子,这金家实在是太可恶了。明知道我们名雅堂今天开业,他们竟然在今天搞庆典。凡是进入金家开销的,今天一律八折优惠。还有,他们请来了一个黑老头,竟然以讲什么三国演义,添加噱头!” 张书林也知道,在大元朝,说书,也是很好一门生意。只是不知道,说书竟然能够红火成这般。看着现在,还有不少人前往金家酒楼。从金家酒楼当中不断的传递出来的笑声,更加证实了张书林心中的猜想。 “你先回去吧!今天晚上可是我们名雅堂的开业典礼。到时候可有的忙活了!” 张书林拍了怕巫力海的肩膀,道:“放心,等到了晚上,金家就不会这么热闹了!” 对于现在的这点小场面,张书林还算能够有把握应对。 可能是对张书林盲目的信任,巫力海听到张书林这般说,脸上露出了兴奋。高高兴兴的向着欲来楼方向跑去。 此时,金家好像已经发现岳公和潘公的到来。金家酒楼一把手金霸道已经在众多小厮的包围下,从金家酒楼快步跑了过来。 “岳公、潘公!真不知你们二位来了!” 声音很大,充满喜悦。金霸道远远的就冲着这边,招呼道:“要知道岳公和潘公要来,我就派两辆轿子了!” 听了金霸道的话,黑老头脸色好看一些。倒是站在后面的潘公,脸上得意的笑容更浓了。 金霸道对两位老人,很是客气,并不虚假。将两位迎接到二楼,最好的观看点。而二楼,舞台正对面这个位置,好像是特意为两位留下来的。 “金霸道,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坐下,黑老头就咆哮起来。 此时下面的舞台正在收拾,好像刚刚结束一场说书。下面的一节说书,还在准备中。并没有看到传说中的黑老头。 “岳公,你今天来的也巧,我们请了一位老先生,他会说书,而且会说岳公的三国演义!而且经过那位老先生说的三国,让众人乐趣横生。而且来听讲的人,也越来越多!” 并没有直接回答岳公的问题,而是完全在装傻。 “说书?只是说书,为什么说是我黑老头讲的,而且还是新三国演义!” 黑老头眼睛微微睁大,怒意从漆黑双眸投射出来。 原本端坐在一旁的金霸道,看到这个眼神,心中也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 今天之所以这般宣传,完全是跟一旁的名雅堂学的。金霸道也没有想到,这样的宣传,效果还真的很好。虽然金家今天是打了八折。但,光是八折优惠,今天人流量是以往的三倍不止。现在还是中午,等到了晚上才是人流最多的时候。到时候,要是金家的说书讲解的好的话,那么一旁的名雅楼,可就真的没什么生意了。 “哼!我倒要看看今天的这个新三国说的有多么有趣!要是敢把我写的三国给丑化了!我非饶不了你金家!别看你们金家财大气粗,我岳老头在官场上,还是有人的。” 黑老头声音冰冷,说完,便气着坐了下来。 黑老头的话很简单,但就这句简单的话,却让金霸道,有点吃不消。 听到黑老头最后一句,‘我官场上可是有人。’这句话可并不是在威胁金家。这个岳老头,可是大学问家。以前也讲过学,官场上的得意门生不少,而且个个都是高官。在京都,朝堂之上,都有他岳公的得意门生。要是黑老头真的和金家作对,他金霸道还真的吃不消。 想到这里,金霸道心中已有悔意。他忽然感觉到,今天万万不该搞这种宣传。打击名雅堂,他有很多手段。光是菜价,就能把名雅堂给打击下去。 “岳公。这个新三国,原本是从一个教书先生口中传出,后来被有心之人关注,然后就有了下面的这场说书。至于什么黑老头,新三国,完全就是闹着玩,闹着玩的。” 金霸道解释道:“要是岳公不喜欢,我立刻将这个说书人赶走。今天我们金家就不再开这个说书会,以后也不再请他来了。” 金霸道说着这些话,很果断。 张书林微微抬头,看着金霸道,脸上多了几分佩服。就刚刚金霸道这几句话,已经打消了岳公刚来时候的怒火。或者说,将岳公的怒火给转嫁了。 “哦!出之教书先生之口?”岳公眼睛微微眯起,道:“让这个黑老头先给我说上一段。我听听如何,要是行,就继续。要是不行,就给我暂停!以后别再搞这些乌七八黑的东西。” 当听到岳老头话有些缓和,金霸道赶紧迎合道:“是,是!” 也就是在这时,一楼舞台上多了一个人影。人长得极黑,但和一旁的岳公相比,还逊色几分。按照张书林的评价,舞台上的老头是中国式黑,一盘的岳公,是非洲式白。中国人再怎么黑,也比不了非洲人的那种黑。 “下面,讲解草船借箭!” 刚刚上台,黑老头清了清嗓子,说道。 声音不大,但整个金家酒楼此时极为安静。就是在这个二楼,都听得真切。 在金家酒楼的某一个拐角,此时坐着几个孩子。从他们面前摆放的空碗碟看,已经来了有段时间了。 “五哥,这个新三国真的是四姐夫所说?” 一个小男孩诺诺的说道。双眼有些痴迷,看着一旁比他高整整小半个身子的另外一名男孩说道。 就是此时,坐在一旁的女孩,也是一脸期盼。 “我上次就和你们说了。我们四姐夫人可好了,很会讲故事。刚刚的这个黑老头讲的故事,没有四姐夫那么传神!” 大男孩说道这里,顿了顿,说道:“不知道这个新三国是怎么来的。但是我们四姐夫绝对知道全部的故事。这个黑老头今天所讲的故事,完全就是照搬四姐夫的!” “哦,我知道了!肯定是我们班上的哪个不开眼的,被钱收买了,把四姐夫讲的故事给卖了!” 小男孩笃定的说道。 ------------ 第五十一章 入听 更新时间:2013-04-22 第五十一章入听 “话说,那个周瑜对诸葛亮的才能很是嫉妒。有一天,周瑜请诸葛亮商议军事,说∶‘我们就要跟曹军交战。水上交战,用什么兵器最好?’诸葛亮说∶‘用弓箭最好。’周瑜说∶‘对,先生跟我想的一样。现在军中缺箭,想请先生负责赶造十万支。这是公事,希望先生不要推却。’” 黑老头开始说书了,一楼大厅也安静了下来。二楼的岳公、潘公,脸上露出了惊疑。就是一旁的张书林,嘴角也微微翘了翘。 “诸葛亮说∶‘都督委托,当然照办。不知道这十万支箭什么时候用?’周瑜问∶‘十天造得好吗?’诸葛亮说∶‘既然就要交战,十天造好,必然误了大事。’周瑜问∶’先生预计几天可以造好?’诸葛亮说∶‘只要三天。’周瑜说∶’军情紧急,可不能开玩笑。’诸葛亮说∶‘怎么敢跟都督开玩笑?我愿意立下军令状,三天造不好,甘受惩罚。’” 黑老头讲的极为生动,和张书林随意讲解,有着很大的区别。即使是现在的付中鼎听着,也希望他继续说下去。 “潘公!” 端坐在二楼同样长的很黑的岳公,低声呼道。但又不说下去,顿了顿,看向一旁的潘公! “和你写的三国演义有着本质的区别!” 潘公看了一眼台下的黑老头,平静的说道。 “比我写的更加生动!比我写的更好!” 岳公点头,道。 一旁的张书林脸上出现了尴尬。这个不是他在课堂上讲的吗?什么时候被金家搞到了,还拿出来在这个酒楼当中,说书。 张书林并不后悔自己拿出罗贯中的三国演义来讲,好的故事就是应该流传。他讲给那些孩子们听,也是让他们传递下去,更多的人知道这个故事。即使被说书之人拿去当故事版本也行。 但这一切来得也太快了,而且还是在自家酒楼开业在即,被自己敌对的酒楼拿去。想到这里,张书林心中已经有了对策。 “可他讲的,和事实不同!” 张书林看了一旁的潘公,笑着对岳公说道:“真正的故事应该是,曹操和孙权对垒濡须(今安徽巢县西巢湖入长江的一段水道)。初次交战,曹军大败,于是坚守不出。一天孙权借水面有薄雾,乘轻舟从濡须口闯入曹军前沿,观察曹军部署。孙权的轻舟行进五、六里,并且鼓乐齐鸣,但曹操生性多疑,见孙军整肃威武,恐怕有诈,不敢出战,喟然叹曰:’生子当如孙仲谋,刘景升儿子若豚犬耳!’随后,曹操下令弓弩齐发,射击吴船。不一会,孙权的轻舟因一侧中箭太多,船身倾斜,有翻沉的危险。孙权下令调转船头,使另一侧再受箭。一会,箭均船平,孙军安全返航。曹操这才明白自己上当了。” 张书林笑着将自己看的三国志和岳公的三国演义当中草船借箭的故事讲了出来。脸上很是得意,甚至有点拍马屁的味道。眼睛当中,闪过狡猾的亮光。 一旁的潘公点头,道:“岳公的三国演义就是这般写的。” “哼!什么是事实?我写的是小说!” 岳公有点生气,看了一眼张书林,脸上厌恶道:“小子,听说你也是个读书人。怎么选择了富贵?给别人当夫婿,真是丢尽了读书人的脸。现在还学会了溜须拍马。你知道什么是小说吗?” 果然,在张书林话刚刚说完,岳公便开始指责张书林。 “小说是以刻画人物为中心,给人一个完整的故事情节。这个人是不是单纯的历史,是凌驾于历史之上,杂取种种,合成一个。我写的三国演义是小说,不是史书。你要喜欢史书,去看史书好了!别看小说。” 不知道这个老儿是生张书林的不懂装懂,还是生自己写的东西被人比下去了。可能两种都有吧。忽然,从老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失落感。 “周瑜很高兴,叫诸葛亮当面立下军令状,又摆好了酒席招待他。诸葛亮说∶‘今天来不及了。从明天起,到第三天,请派五百个军士到江边来搬箭。’诸葛亮喝了几杯酒就走了。鲁肃对周瑜说∶‘十万支箭,三天怎么造得成呢?诸葛亮说的是假话吧?’周瑜说∶‘是他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他。我得吩咐军匠们,叫他们故意延迟,造箭用的材料,不给他准备齐全。到时候造不成,定他的罪,他就没话可说了。你去探听探听,看他怎么打算,回来报告我。’” 一旁的潘公,看了一眼张书林,微微叹气一声,继续听着台下说书。 “鲁肃见了诸葛亮。诸葛亮说∶‘三天之内要造十万支箭,得请你帮帮我的忙。’鲁肃说∶’都是你自己找的,我怎么帮得了你的忙?’诸葛亮说∶’你借给我二十条船,每条船上要三十名军士。船用青布幔子遮起来,还要一千多个草把子,排在船的两边。我自有妙用。第三天管保有十万支箭。不过不能让都督知道。他要是知道了,我的计划就完了。’” 也就是在这时,岳公眼中出现兴奋之色。双拳微微握紧,慢慢松开。 张书林看着岳公的表情,满意的点点头。 这个时候,张书林吩咐店小二拿了点纸笔,写了点东西。让小二送到名雅堂,交给小金。小二一脸不情愿,但有岳公和潘公两位坐在张书林一旁,在金霸道点头情况下,才出门送去。 在金霸道看来,眼下的金家酒楼的生意,已经很火爆。只要不得罪岳公的情况之下,在金家酒楼,一直有新三国演义的说书,那么金家酒楼的生意会越来越好的。对于马上就要开业的名雅堂,根本不存在任何压力。 “鲁肃答应了。他不知道诸葛亮借了船有什么用,回来报告周瑜,果然不提借船的事,只说诸葛亮不用竹子、翎毛、胶漆这些材料。周瑜疑惑起来,说∶‘到了第三天,看他怎么办!’鲁肃私自拨了二十条快船,每条船上配三十名军士,照诸葛亮说的,布置好青布幔子和草把子,等诸葛亮调度。第一天,不见诸葛亮有什么动静;第二天,仍然不见诸葛亮有什么动静;直到第三天四更时候,诸葛亮秘密地把鲁肃请到船里。鲁肃问他∶‘你叫我来做什么?’诸葛亮说∶‘请你一起去取箭。’鲁肃问∶‘哪里去取?’诸葛亮说∶‘不用问,去了就知道。’诸葛亮吩咐把二十条船用绳索连接起来,朝北岸开去。” 当台下的黑老儿说到此处的时候,下面已经响起了欢呼之声。说书和唱戏不同。听戏,只有那些真正有品位的人,对戏曲极为欣赏的人,才能给听出音律的美妙。对于听书,则是大家伙都愿意的。 新的三国演义,本来就故事情节新颖,能给成为后世的四大名著之一,它的价值不菲。 对于听书,是老幼皆宜的事情。 金家酒楼,已经爆满。甚至是现在的二楼,也陆续上人。但张书林他们所在的这个块地方,可没有人敢来。毕竟有着岳公和潘公在,一般身份的人,金家也不敢将其带来。 当故事讲到这里的时候,岳公一开始的不悦,一开始的失落感,已经完全消失了。现在的岳公有着更多的期盼。岳公心中对三国演义的期盼,和一般的说书之人的期盼不同。他更在意的是这部作品。 一部好的作品问世,可以让很多读书之人受福。 “这时候大雾漫天,江上连面对面都看不清。天还没亮,船已经靠近曹军的水寨。诸葛亮下令把船头朝西,船尾朝东,一字儿摆开,又叫船上的军士一边擂鼓,一边大声呐喊。鲁肃吃惊地说∶’如果曹兵出来,怎么办?’诸葛亮笑着说∶’雾这样大,曹操一定不敢派兵出来。我们只管饮酒取乐,天亮了就回去。’” 黑老头讲故事很生动,一看就是吃这口饭的。长期靠说书为生。在说故事的时候,主人公的每一句话,都被揣摩透了,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张书林也听着,对于三国演义,她看了不少回,每一次都有新的体会。听黑老头说书,也是享受乐趣的事情。 “好,好!” 岳公喊道。和一般的听书人一样,当听到全新的三国演义,而且新三国演义犹在自己所编写之上,更加让岳公喜悦。 “曹操听到鼓声和呐喊声,就下令说∶‘江上雾很大,敌人忽然来功,我们看不清虚实,不要轻易出动。只叫弓弩手朝他们射箭,不让他们近前。’他派人去旱寨调来六千名弓弩手,到江边支援水军。一万多名弓弩手一齐朝江中放箭,箭好像下雨一样。诸葛亮又下令把船掉过来,船头朝东,船尾朝西,仍旧擂鼓呐喊,逼近曹军水寨去受箭。”故事很吸引人,金家酒楼的那些店小二,都站在桌子旁,静静的听着。在金家酒楼外面,也围着一群人。他们虽然不能给进入金家酒楼消费,但,站在门口听上一听,又何妨。 “天渐渐亮了,雾还没有散。这时候,船两边的草把子上都插满了箭。诸葛亮吩咐军士齐声高喊‘谢谢曹丞相的箭!’接着叫二十条船驶回南岸。曹操知道上了当,可是这边的船顺风顺水,已经飞一样地驶出二十多里,要追也来不及了。” 讲到这里的时候,金霸道坐在那儿,得意的笑着,看了一旁的张书林,微微叹气,举起前方的酒杯喝了一口,闭上了眼睛,原本金家酒楼和名雅堂之间的较量,才刚刚开始,金霸道就好像已经看到了结尾。 金家酒楼,什么时候怕过谁?在江陵城,金家酒楼生意,是最好的。 而另一边,岳公微微张着嘴,表情讶然,眨眨眼睛,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整个大厅都欢呼起来。好像诸葛亮的计谋得逞,他们在庆贺。 “二十多条船靠岸的时候,周瑜派来的五百个军士正好来到江边搬箭。每条船大约有五六千支箭,二十条船总共有十万多支。鲁肃见了周瑜,告诉他借箭的经过。周瑜长叹一声,说∶‘诸葛亮神机妙算,我真比不上他!’” 当说到这句的时候,黑老头脸上露出了叹息的神情,声音低落,把现场众人的情绪都带入低潮。也就是在众人期盼之中,道了声:“故事到此结束,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就这样,这个草船借箭的故事,就完全结束了。 故事结束了,但人的心还没有安静下来。 ------------ 第五十二章 交谈 更新时间:2013-04-22 第五十二章交谈 “各位!今天的故事就说完了。但是,考虑到有些人来的比较迟,准备晚上再次开讲。将三国演义从头讲起。”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金霸道笑着冲楼下楼上的众人拱手,笑着说道:“至于新的故事,要是今天晚上热闹,呼声高的话,还是会有的。就希望大家伙继续捧场啦!” “金老板,继续说下去吧!”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楼下有人呼喊道。 这一声呼喊,好像喊出了大家伙的心声。 “老金,你这家伙别藏着掖着,老子正听着兴起!” 就在这时,二楼的尊贵客人,也冲着金霸道喊道。显然,此人和金霸道极为熟悉。 “金兄,让那个黑老头继续说下去吧!” ….. 此时,整个金家酒楼,都是呼喊声。期盼着新三国演义的继续。 这种场面,正是金霸道愿意看到的。看着这样子期盼,这样子热闹的场面,金霸道不再言语。而是吩咐店小二在各个酒桌子旁边,去解释。 “金老板,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新三国演义是怎么来的,何人所著?” 岳公看着一旁陪着的金霸道,开口道:“金老板,你放心,我也只是对新三国演义的好奇,想看看这本原著。不知道金老板能不能满足在下的这一心愿。我是不会将你给我的消息泄露出去的。” 看到金老板皱眉,岳公连忙解释道。 “额?岳公误会了。说书,不过是一点噱头。也没指望它给酒楼挣大钱。即使告诉岳公不喜欢这个新三国演义,在下不让它继续说下去就是!” 金霸道解释道:“之所以现在在下为难,实在是因为这个故事的来源,还真的不清楚。我也只是听一个小儿嘴中得知的。也只是三国演义当中的小片段。根本没有讲全!” “一个小儿?” 岳公脑门皱着,抬头纹更深! “金老板详细的和我们说说看,这个故事真的很精彩,比岳老家伙的有意思多了。” 潘公笑着说道,同时,还不忘去取笑岳公。 “不喜欢看我写的小说,你把那本也还我!” 岳公不屑的看了潘公一眼,道:“谁知道新三国演义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讲这部小说的人在不在人世了!” “咳咳!” 原本喝茶的张书林,被岳公这句话,给呛着了。心中不由得骂道:“看我等下怎么整你!哼!” 无缘无故,被人咒死。张书林心中可是记下了这个仇恨。怨恨的看了一眼岳公。 “其实,这个小儿是在付郦书院读书的。他也是在听了那个黑老头说岳公的三国演义,而找到黑老头,争辩。被黑老头发现,小儿所说的故事极为动听,就记载了下来。” 说道这里,金霸道不由得心虚看了一眼岳公。 “你继续,我不介意别人说我黑。而且刚刚的那部新三国演义,也是极为精彩,我所著作之书,根本无法和人家的相比。” 岳公直接的说道。 倒是让一旁的潘公脸上露出了惊讶神情。心里嘀咕道,‘这个老黑鬼,平时喊他黑老头,他能和你赌气一周。这个时候又不介意了’! “按照那个小孩子所说,说书之人,应该是付郦书院的先生。” 金霸道说道。 也就是在这时,金家大少金提名急冲冲的跑过来,在金霸道的耳边耳语几句。金霸道眼神微微一变,怒气顿时升腾上来。好像遇到了什么急事。起身,在金大少的带领下,走了出去。连跟岳公和潘公道别的话都忘了。 “这人也真是的,话说了一半,就走了?” 岳公看着金霸道的背影,哼道。 “付郦书院?这名字怎么那么熟悉?” 潘公念叨着,忽然转过脸来,看着一旁的张书林,说道:“小伙子,你说,这个付郦书院,你是不是在那里念过几年书?” “我现在是付郦书院的教书先生,已经教书一周时间了!” 张书林淡淡的说道。 “哦?” 潘公眼睛亮了起来。 “那你小子快告诉我,你们书院到底谁讲过那个新三国演义?”岳公急切的说道。 张书林喝着杯中的茶水,并没有回答。反倒是慢慢的闭上眼睛,很是享受一般。 “你!” 让一旁看着的岳公,怒火冒起。 “小子,还是和我们说说吧。我们好奇着呢!” 潘公打着圆场,说道。 “我知道谁知道这部新三国演义全部故事!” 张书林睁开眼睛,修长的眼睫毛,微微闪动。小嘴巴鼓囊囊的,笑着说道:“你们二位想知道的话,必须满足我三个条件!我才能告诉你们二位!” ------------ 第五十三章 坑人 更新时间:2013-04-23 第五十三章坑人 “什么?” 两个老头的嗓门忽然大了起来,眼睛圆睁,看着张书林。 要知道,坐在张书林对面的两个老头,那可是大佬级别的人物。他们在这个江陵城的地位极高。不是一般人能够相比的。虽然两个老头,权势财势不是最强的,但,两位老者的地位极高。 就是江陵城城主见了两位老者,都要客客气气的相迎。刚刚的金霸道,在得知岳公找上门来的时候,都极为的担心。 “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小子少把我扯进去!” 潘公知道张书林的为人,首先反应过来,将自己撇清。反倒是一脸笑意的看着一旁的岳公,等待着结果。 “说吧,你要多少钱!” 岳公冷着脸,道:“小子,你可别太贪心!” 张书林继续喝茶,并不答话。很是悠闲的看着周围的环境,感受着二楼和一楼大厅的不同。 “好,你先说说你的条件,要是我能接受,我可以答应下来!” 最终,岳公忍受不住,开口道。 “我告诉你新三国演义是谁讲诉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在名雅楼说书!” 张书林眼睛转悠了一圈,说道。 “什么?说书?” 岳公不可思议的看着张书林,道:“你诚心的吧,小子!” “噗!”潘公喝在嘴中的茶给喷了出来,拿着手帕擦着身上的茶水。脸上憋不住的笑容,硬是没再出声,但耳朵竖起来,想听一旁两人的谈判。 “那就算了,第一个条件都没有答应!” 张书林无所谓的惦着腿,手指敲击的桌面。对于谈判,掌握对手的心理,是张书林最拿手的好戏。不急不躁,调动对方的心理。 “你让我说书?新三国演义?” 岳公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会告诉我新三国演义全部的故事?” 岳公想了想,原本急躁的心情安静下来,眼光平淡的看着一旁的张书林,好像要看穿张书林一般。 张书林点点头。 “那这么说,新三国演义,是你所写?” 看到张书林点头,岳公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急切的说道。心中有着一丝盼头。 张书林摇摇脑袋,道:“不是我所著,但我知道故事的全部。在付郦书院课堂上讲解的人是我。” “哦?” 岳公眉头抬了抬,刚准备开口,就被张书林打断了。张书林笑着道:“我只知道这本书是罗贯中先生所著,其余的,我什么都不清楚了!你也别好奇。不管是谁所写,能够将这样子有意思的小说传递下去,岂不是很好。我得到这本小说,只在付郦书院的课堂上讲,传播有限。要是以岳公的招牌,在名雅楼说书的话,岂不是能够得到更多人欣赏!要是我所讲的故事,岳公有了什么心启发,也说不定呢!” 张书林劝说道。 “我要看全本!你给我拿来全本,我就去说书,直到一本书说完。” 岳公想了很久,才决定,开口说道。说完之后,就一脸的期盼的看着张书林,想要得到张书林的回答。 “一天一个章节,第二天你去名雅堂说书!” 张书林看着岳公,道。 “小子,你不知道多少人拍我马屁吗?” 岳公见张书林竟然一点面子都不肯给,心中有些不悦,怒道:“你......” “算了,我们交易取消!” 张书林不等岳公说完,就站了起来,笑着冲一旁的潘公拱手,道:“潘公,书林还有些事情要办,今天就先走了!” “小子,半本书,让我先看着,过一段时间,我要是得闲,去付郦书院讲几节课!” 岳公双拳紧握,双眼紧盯着张书林,说道。 “一个月说书的量,每天去名雅楼报到!” 张书林站起身后,并不回头,向着出口行去。她好像已经抓住了黑老头的心一样。 “老家伙,想什么呢?” 潘公看着端坐在那里发呆的岳公,询问道。 “刚刚那小子真的是付家的上门女婿?” 岳公问道。 潘公肯定的点点头,嬉笑着看着岳公。 “上门姑爷这么强势?听说还是有功名在身!” 潘公继续问道。 潘公嘴角笑容更灿烂了,依旧是点点头。 “真他妈怪人!” “额?哈哈哈哈!” ...... 就在张书林刚刚走出金家酒楼,整个止水街都传出今晚名雅堂盛大开业。开业典礼参加的人物名单,可都是大牌云集。有江陵第一才女刘欣雨,江陵最有名的海棠幽兰组合,竟然还爆出了岳公说《新三国演义》之桃园三结义。 张书林在付郦书院说书的时候,也只是挑了片段说的。说的片段也很少,根本不全。这个时候,岳公本来就是名人,再加上新三国演义本来就是在金家酒楼一炮而红的。这个时候,在名雅楼开业之际,说上一段。人气顿时越来越高。 此时,整个江陵的各大热闹的街市,都在传播着今晚止水街欲来楼名雅堂的热闹。但是作为酒楼的霸主,金家好像出事了。 “怎么死的?” 金霸道看着眼前跪着的四名大汉,冷着脸说道。 跪着的四名壮汉,就是江陵有名的四虎,虎霸刚兄弟四人,此时,虎霸刚断了一条胳膊,虎二牛嘴角的血液还没有干,还在不断的冒出来。虎老三跪着都有点不稳当,虎老幺还好,但跪在那里都气喘。 江陵四虎,可都是膀大腰粗的汉子。手上的力气可是很大。寻常的十几二十人,根本上不了他们四人。所以才能在江陵称为一霸。但,今天的江陵四虎,竟然都受伤不轻,虎霸刚竟然被人卸了一条胳膊。 “是一伙硬家伙!” 虎霸刚忍着疼痛,说道:“这伙人很是霸道。上来不说话,直接动手。紧紧一个人,就将我们四兄弟撂倒,更是将三少给擒拿住了!” “怎么得罪这伙人的?” 听了虎霸刚的话,金霸道冷下脸,脸上出现狰狞。 “三少,三少......” “说!” “他调戏了那群人当中的一个少妇!” “哎,他的命该如此!纨绔归纨绔。但,不应该这般不知轻重!” 此时,原本气势很大的金霸道,忽然感觉到老了很多。整个人都变得颓废了。毕竟,金三少金提榜可是他的小儿子,极为宠爱。这个时候,接收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怎么能不怨气。 “查出那伙人没有?” 金霸道转过脸,眼睛当中透出的目光冰冷,犹如实质。 “正在追查,快有结果了!” 虎霸刚小声的回答道。心中也暗暗的松了口气。 毕竟站在虎霸刚面前的可是金家的大爷,在江陵也是响当当的人物。金家大爷金霸道,之所以叫霸道,也是他自己本人起的。以前也是纨绔不堪,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在江陵也算是一霸。 就是在黑道上,也有很广的关系。很多的帮派,还都有金霸道的亲随,以前跟着他混的。现在金霸道的亲随,已经成为各大组织的头头级别的人物了。所以,在金霸道面前,虎霸刚兄弟几个还真的有点害怕。毕竟金霸道才是真正的流氓头头。 “听说前几天,付家姑爷得罪了三儿?” 金霸道声音低沉,声音好像贴着四虎耳边说的,但每一个字,都在他们心头响起。 “是,是,那件事,那......” 虎霸刚急道。毕竟上一次揍金提名的人,就是他们四兄弟。要是这个时候的金霸道要迁怒他们四兄弟的话,金霸道还真有点担心。一脸的警惕的看着眼前的虎霸道,吞吞吐吐的说道。 “好了,你们给我去追查今天的凶手。要是能查出来,你们继续留在金家。要是查不出来,可别怪我金霸道不留人了!你们下去疗伤吧,追查,所要使银子,就去账房支取。但,要是钱花出去,人没给我追查到,到时候可就是两回事情了。” 金霸道说道。说完,就冲着四虎拜拜手。 四虎点头,互相搀扶着离开了金家。 就在金家走后不久,一直站在门外的金大少金提名走了进来。来到金霸道的身边,小声的问道:“对付付家的事情,可以着手了!” “知道了!”付提名点点头,小声说道。 “名雅楼,收取的金钱加倍,要是不肯给,慢慢的将其玩死。我倒想看看这个名雅楼酒楼到底有没有付家的影子?” 金霸道低着脑袋,蹲在地上,用手摸着儿子冰冷的身体,道。 “听说今晚在名雅楼,岳公前去说书了!” 金提名小声的说道。说完,还不忘看了躺在地上的弟弟金提榜一眼,不知道什么心思。 “现在我就只有你一个亲儿子,金家的酒楼,迟早都会是你的。你也没有什么好争夺的了!” 金霸道冷着脸,道:“你最好给我认真办事,不然,你二叔家的那个,也是你未来争夺金家产业的对手!” 不等金提名说话,就见金霸道拜拜手,道:“去吧!不管是谁,整垮一家酒楼的事情,你干了不少!不用我教你了。凡是生前得罪过三少的人,一个不会放过。那四虎,在查出那伙贼子之后,就灭口吧!” 金提名不敢言语,默默的走了出去。 ------------ 第五十四章 热闹 更新时间:2013-04-23 第五十四章热闹 到了晚上,风风火火的名雅楼就真的开业了。此时,前来名雅楼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不乏身份高贵的。早早的被巫家兄弟请进了二楼。就是岳公也来了。岳公一来,就找到了张书林,要了张书林提前给他写好的稿子,正在二楼的雅间认认真真的阅读这。不管怎么说,既然要上台说书,当然是要认真一点了。 海棠幽兰组合也来了。她们正在编排“西厢记”,张书林为她们写的戏曲。这是一首特别的戏曲, 此时,夜已经黑了下来。名雅堂外人山人海,人涌沸腾。 相映之下,隔壁的金家酒楼可真叫一个惨,根本连个客人都没有了,就连他家的店小二和大厨都跑到门口兴致勃勃的看热闹来了。 外面挤成那样,更不用说堂中了,桌椅之间的缝隙全部挤的满满的,除了小金的柜台,堂里几乎角角落落都挤满了人。 外面的挤不进来,只好堵在门口,扒在窗上使劲儿往里张望,期望着能看上那扮上妆的两个名角儿一眼。这二人,向来都是贵人的所属,从未与平民有过什么关系。 海棠幽兰组合,向来都是在大酒楼参与演出,但那样高档的消费场所,恐怕耗尽一年的所得也只能吃一顿饭罢了,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哪个有这样的大方?不再那些大酒楼消费的话,普通人是不可以自由进入的。 现如今有这样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名雅楼可是一般的民众能够自由出入,就算是在名雅楼,也消费得起。名雅楼一楼的菜单早早的印成宣传手册,菜价都是正常的小酒馆的价格。这一次名雅楼既然能够将海棠幽兰组合请来了,就是一个机会。这一次要是不抓住的话,下次错过了怎么办? 当然,也有很多人是奔着岳公的名头来的。甚至很少在江陵各大酒楼走动的一些大儒,也都来到了名雅楼。比如潘公。早早得到消息,就来到了名雅楼。但来了之后,还是觉得这里拥挤。早早的围着一群人。 还有人,就是奔着新三国演义的故事来的。他们是真正喜欢这样子的故事而来的。 台子上还无人,人群却已经沸腾的不像样子,眼看着再由着这样下去,就要超出控制。 巫力海赶紧叫巫心阳拿牛皮纸卷成个大喇叭,站在椅凳上,高声帮自己喊话。 “各位客官,请安静,安静!~~~~~”巫心阳本来就力大,嗓门儿也不低,这一声嘶吼,又是经过了大喇叭,登时不知传出了多远去,堂内堂外的人一时都安静下来。不过这也仅是几息的工夫,人群里又响起窃窃私语声。 “若是不安静下来,人家根本就不登台!!”巫力海冷哼 巫心阳大着嗓门儿给喊出去,人群这才静了静。 “今儿个海棠幽兰组合在我们名雅楼唱戏,虽是头一回,但也不是就仅这一回。客人们热情虽好,但太过头了反倒吓到人家,还请大家自觉。” 巫心阳又给原话喊了出去。 “因着今日是头一回,我们名雅楼呢也是本着叫乡亲们都一睹为快的意愿,不管是进店的,还是外面的,不管买没买东西,吃没吃菜,一律一视同仁,都可观看这场演出。但是为了防止混乱,店门是要关上的。现在店外的和店内的都请不要再动了。”这句话是巫力海喊出来的,说完,又跑去关门。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巫心阳拿着大喇叭,继续喊道:“这两位名角儿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我们名雅楼一次,只是下一回就不是人人都看得的,进店的,人人得有消费。再者,以本店的老顾客为优先。”喊完这些,他才喘口气儿。 拿着喇叭喊话,是一件极为累人的活。刚刚的那些话,都是张书林教给巫心阳说的。话语简单,但透露出来的信息极多。 待人群完全安静下来了,巫力海才朝西边台子边上搭起的小白帘子喊话儿。现在店里是人挤人,即使是巫力海身体强壮,也是不可能走到跟前去说什么了。 登时,小鼓声起,随着乐声从白帘子里走出来的竟然是巫老爹。巫老爹现在可是名雅楼的正式老板。 巫老爹穿着锦袍,有着富家老爷的感觉。第一次穿着锦袍,好像有点不适,刚刚上台,就有点不适。 其实,这家酒楼,知道是张书林产业的没有几个人。也就是岳公、潘公、王海棠、刘雨山、巫家众人。 至于金霸道父子,也只是猜测而已。张书林只要没有公开承认,没有人会得知这家酒楼是她开设的。只能说是巫家父子开设的。为了能够避开别人怀疑到她的头上。特意将百分之十的干股给了付三少,让付三少成为了名义上的股东。她自己占了百分之四十五,巫家占了百分之二十,岳公占了百分之五、潘公占了百分之五、王海棠占了百分之五、刘雨山占了百分之五、小金百分之五。 其中的付家三少是当门面的,潘公完全就是被拉扯进来的,岳公是被逼迫进来的,王海棠和刘雨山是诱惑进来的,巫家人是真正的打工者。 之所以给巫家人那么多的股份,甚至给小金单独的 百分之五股份,就是因为对小金这一家人有着一份情意。再者说,这家酒楼,也只是张书林的第一步,真正的手笔,还在后续。 有着这样子一群人被拉扯进来,让名雅堂有了很大的后台之外,还解决了资金问题。岳公、潘公,虽然现在无权无势,但怎么说也是财主。王海堂和刘雨山没钱,但他们以后可是定居在名雅堂演出。这可是纯粹的劳动力。而且他们二人带来的人气,可是最大的。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门外出现了一群人。其中为首的是一个中年汉子,一脸严肃。后面跟着少男少女。其中两个人极为眼熟,一个是付中云,还有一个是付晓楼。 ------------ 第五十五章 付万三 更新时间:2013-04-24 第五十五章付万三 就在他们这一群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在楼上和潘公聊得正欢的张书林,赶紧起身,和潘公说了一下,便走了下去。 “相公?” 在付家人群当中的付晓楼看见张书林,快步走上前来,弯身和张书林打个招呼。很自然的走到张书林的身边,挽住了他的胳膊。 “父亲!” 张书林说道。声音平淡,没有什么感情。面部表情也很正常。 “嗯,书林啊!你怎么在这里?” 中年人看见张书林竟然从里面走出来,脸上神情变了变,问道。 “大伯,我就说这小子整天的出来胡闹,根本就不是省心的主!” 眼前的中年人,显然是现在付家的掌舵人付万三。而站在付万三之后,说话阴阳怪气的,就是付家纨绔二少付中天。 “哼,某些人瞎扯什么呢?今天我的酒楼开业,我特意请书林先来,帮我看着点场面!” 还没等付中天说完,一旁的付中云反驳道。神情有些愤恨。 就在付中天准备继续反驳的时候,被后面的付中鼎拉了拉,才不再言语。但付中天心中的怨气并没有减少。 “三弟,你这家酒楼投进去多少钱?” 付中天问道。 “没多少!” 付中云也不知道这家酒楼有多少钱,他凑到的钱,满打满算,也就三千五百两。就这个钱,还包括了下个月的月钱。 付家子弟,最多可以预支下一个月的月钱。就是防止一些纨绔子弟钱不够,做出什么坏事。要是能够预支下个月的月钱,至少在紧急缺钱的时候,基本上是可以缓解一下的。当然,当你预支下一个月月钱的时候,付家长辈就开始关注你了,看你的钱是怎么花出去的。 “没多少是多少?三弟,你可是从来没有做过生意。你可不知道做生意的难处呢!你二哥我天天在外面跑,受的苦你是没有看到啊!” 付中天正在诉说着肚子里的苦水,好像他是多么辛苦,同时,还以专家姿态,指责付中云搞得如何的差劲。 “多少钱?” 付万三问道。此时的付万三,看到整个大厅的装修,以及今天的架势。在昨天开始,他还在家就知道了名雅楼今天晚上开业。就这个,还是陆陆续续的传递过去的。 对于各个市场的动态,付万三都是第一时间把握住的。也正是这样子,在得知止水街出现了一家名雅楼大酒楼,让付万三心中也极为惊讶。因为这个名雅楼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而且名声竟然如此之大。 当付万三得知这个酒楼竟然是付中云开办的,就赶紧带着付家子弟前来看看。因为一个这么大的酒楼开业,所花费的绝对不少。要是这么大一笔钱还不值得付家掌舵人付万三的重视,那他付万三这个家也可以不用当了。 “三,三千五百两!” 当听到付万三询问,付中云可不敢不说。在付家,付万三可是很有权威的。 “什么?三千五百两银子?” 站在一旁的付中天抱怨道,“这样子一大笔钱,你都干投资进来。你的胆子可真的肥了。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平时让你去家族铺子中学学经验,以后好掌管家族生意。你不干,现在竟然来开设酒楼!” 付万三在听了付中云的话之后,并没有再说些什么。反倒是向酒楼的二楼走去。付万三来到楼道口,看着一旁的红纸黑墨写的大字,张贴在楼道一旁。上面写着,“二楼乃雅,凡是能够对上二楼二十八个包厢上的对子,一天的消费全免!要是对不上,在包厢消费,可是收取包厢费的。” 当付万三看到这样子一条规矩的时候,眉头微微一皱,抬头看向二楼二十八包厢门口的那副对联,念叨着:“烟沿艳檐燕眼。” 当念叨这里的时候,付万三的神情有些变化。 “这是对子吗?” 付中天看着楼上二十八楼的对子,议论道:“我怎么有一种感觉,三弟你是在胡乱搞些东西啊!”付中天不敢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对子。付中天也念过几年私塾,才没有,但见识不少。此时虽然想要打击付中云在大伯付万三心中的印象。但也要找到合适的理由。看到这里搞得如此热闹。哪有什么酒楼的样子。所以才从付中云没事来瞎搞酒楼下手。 此时,挎着张书林的付晓楼,也盯着二楼二十八包厢的那副对联,小声念叨着。 付万三依旧没有说些什么,领着付家众人,准备上楼。 也就是在这时,被拦住了。拦住众人的是巫力海。 此时,巫力海一脸的笑嘻嘻的摸样看着眼前的付家众人,道:“付大爷,你们是准备定二楼的哪一个包厢?我们的贵宾一包厢到贵宾二十八包厢,每一个包厢的价格都不同,包厢一是视线最好的。马上可以打开门就看到楼下的演出。关上门,就比较安静,可以吃饭谈事,无人打扰。” “你小子眼瞎了,没看到我们是谁吗?这家酒楼都是我们付家出钱开办的!” 付中天冷着脸呵斥道。说完,还转过脸看向付中云。一脸的怪异。 “力海,你让开吧!” 付中云脸上也尽是尴尬。没有想到,这个巫力海竟然当着付家众人的面,拦着自家人进自家酒楼。但,这酒楼真正的幕后老板可不是他,心中也是为难道。同时,眼光瞄向一旁的张书林。 “三公子,我们名雅楼的规矩摆在那里呢。即使是三少你,对上那个对联,免费一天开销。要是对不上,也要花钱。我们是开酒楼,做生意,不是在家里。凡是进入酒楼的人,一视同仁,没有什么规矩!不然我们的生意还怎么做。即使以后付家将谈生意,好友聚会放在名雅楼,这个规矩还是这般不变。” 巫力海一句句的说着。并没有任何退让的。这些话全部都是张书林讲给巫力海听的。这里可不是什么家族企业,要是今天不收钱,以后付家人来到这里,可都是要免费吃饭了不可。 “这,这个…..” 付中云可没有想到,进自家酒楼消费还要钱。但听了这个规矩,感觉甚是不错。小声的对付万三,道:“大伯,中云也是为了杜绝酒楼生意被一些人在这里宴请朋友,整天乱吃乱喝,糟蹋了酒楼生意。” 话很轻,但却重重的砸在一旁付中天的心头。 以前,付家的酒楼生意是付晓楼打理的。当时的付二少就经常拉着一帮朋友,在酒楼吃喝。毕竟是自家子弟,吃喝也就没有收钱。就这样子,酒楼生意不好,还要养活着付中天这个败家子。最好酒楼倒闭,虽然怪罪不到付中天的身上。但是,这件事多少还是让付家人记住了付中天的恶劣行迹。 “我们就坐贵宾一包厢吧。就当是给中云捧场,消费记上,以后月底结算。” 付万三吩咐道。 “这个,这个付大爷,贵宾一包厢有客人了!”巫力海小声的说着,“要么,贵宾二吧,这间是特意留下来给三公子的。” “三哥生意不错啊!这么快,包厢就被人给定了。” 付晓楼站在一旁打圆场。在江陵城,可是很看重面子的。以付万三的身份,出门怎么也定一个贵宾一包厢,才能给称得上门面。但,付晓楼的话,显然是在提醒,这里可是付家地盘,有客人是好事。 “没事,就算是这二十八个包厢都被定了,我们坐大厅也无妨。这里毕竟是三儿的地盘。生意如此火爆,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 付万三笑着说道。说着,就带着付家众人向着二楼走去。在经过二楼和三楼的楼梯的时候,看到三楼的陋室铭,眼光亮了亮。 “这里又是搞什么?” 在这里可没有什么红纸黑字。倒是一旁的巫力海,笑呵呵的解说着。同时,将一个装订好的,几个宣传手册给了付万三。其中有着关于名雅堂的酒楼文化。其中,就有三楼的陋室铭介绍。 当付万三看到最后陋室铭的文章的时候,整个人的神情已经激动异常。好像看到了金子一般。高兴的难以言语。 “不知我们能不能上三楼?” 付万三笑着说道。 “付大爷,这三楼可是大包厢。进入里面,必须要有绝佳的诗词歌赋,大学问留下才行。不然,进入包厢,包厢费就是要一千两!”巫力海解释道:“知道付大爷觉得三楼包厢费很贵。但这是本酒楼的规矩。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花钱上三楼的。而且,进入三楼,最低消费是一万两。也就是说,你进入三楼之后,酒水和点菜的开销,就要过万。” “过万!” 就是付万三也吃了一惊。一个酒楼,一个包厢的最低消费就是一万以上的话,那岂不是赚翻了。要知道,就是金家酒楼,一年的利润不过几万。这里可是一次消费过万。付万三一个月的月钱不过五千,已经算是整个付家很高的了,这五千还是他宴请客人所需要的花费。 付家众人的目光全部盯着眼前的付中云,一脸的吃惊模样。付中云脸上尴尬之色,但还算是平静。 “这样子包厢会有人进入吗?” 付晓楼关心道。 付晓楼也是开过酒楼的。那时候付家承包下来的酒楼也要有上下三层。和这里的风格完全不同。那时候,付晓楼可没有敢把价格定的这么高。就算是付家宴请宾客,也不会花费一万多。 “有啊!刚刚有一个老先生已经进去了。好像定下了三楼最大的包厢。那里的价格平时可是五万两白银,今天只要一万两” 巫力海得意的说道。 那个进入包厢的客人老先生,花费可是要有一万两白银的。这一万两,就相当于他们十天来的装修费用了。想到这里,巫力海就是来劲。 付晓楼不再说话,反倒是看向三楼的一号包厢。又看了一旁的付三少,心中有些疑虑。‘三哥什么时候那么会做生意了!’ “我们就定下二楼的二号包厢吧。” 付万三脸上露出了笑意。原本以为这里的一切,都有点折腾,但得知在三楼,还真有一位金主,愿意花费一笔钱财,那一万的银两,估计能过撑得起这家酒楼一年的支出了。 “父亲,潘公、岳公在一号包厢!” 张书林小声的提醒道。 ------------ 第五十六章 埋藏 更新时间:2013-04-24 第五十六章埋藏 “潘公?岳公?” 付万三脸色变了变,疑惑问道:“今天岳公真的是亲自讲三国?” 对于岳公要在名雅堂讲三国,也是今天下午刚刚放出来的风声,付万三也听到了传言,但并没有放在心上。岳公是什么人物,就是金家酒楼,也请不动,更别说是刚刚开业在江陵还没有什么名声的名雅堂了。 被付万三这么看着,张书林竟然有着一丝的紧张。‘这就是长期处于上位者的威严?’这一丝紧张,也很短暂。 张书林微微点头,道:“来了很久。岳公正在准备今晚要讲的故事。” 当张书林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付家人群中的付中鼎眼睛睁大,看向一号包厢。付中欢和付紫烟,也是一脸欣喜。有着故事听,是孩子们愿意看到的事情了。 在得知潘公和岳公在一号包厢的时候,付万三不敢怠慢,便往一号包厢行去。刚刚来到门口,便听到里面的说书之声。 “张飞原来是杀猪卖肉的。这年夏天,他杀了一头猪,怕一时卖不完,会变臭变坏,老张虽是个莽人,却不是那种无良奸商,心想把肉放在哪好呢?想来井水较凉,于是就把一扇猪肉吊到门口的井里了。为了怕别人顺手牵羊拿去,又在井口上盖了块千斤大石。眼看“万失无一”了,倒觉得没啥意思了,于是乎便在石板上写上一行大字:“谁能揭开石板,可拿走好肉一刀!”――白吃老张的猪肉,这可是头一回!随后张飞就拿了另一扇猪肉,游乡叫卖去了。” 当听到这一段的时候,站在门口付万三停住了。站在门口,等待着。而且转身静止后面的人说话,怕打扰里面岳公说书。 也就是在这时,原本关着的名雅堂大门重新被巫心阳打开。从门外走进来一群年轻的男女。为首的是刘欣雨。而跟随着刘欣雨身后的,则是一群才子大少。每一个人在这个江陵,身份都不一般。 “他们怎么也来了?” 付中天小声的说道。 当看到下面的一群人走了进来,就是付万三等人,也都是惊讶。 “三儿,他们都是你邀请来的?” 付万三询问道。 “不,不是!” 付中云说道。 “我们付家书院,每年请他们去讲一次课,都没有一个人愿意前往。这个时候到来了。看来三儿的这家酒楼不简单啊!” “大伯,我也只是占了这家酒楼百分之十的股份而已!” 付中云忽然低下脑袋,小声的说道:“还是因为巫家父子没有本钱做生意,我看小金又是书林贴身丫鬟,所以就把自己几个月节省下来的钱拿来投资了。也算是给巫家父子一个营生吧!” 付中云站在付万三面前,就像犯错的孩子。低着脑袋,不再言语。从小到大,付中云虽然纨绔,但从不敢也不愿意欺骗家中长辈。来的时候,说这家酒楼是自己一人开办的。那是为了影藏张书林。现在,他实在不想欺骗自己的大伯。 “合伙开办的?百分之十?那剩下的百分之九十都是巫家的喽!” 一旁的付中天咋咋呼呼的说道。他非要站出来分析一下,以为没人知道一般。 “你下面给我闭嘴!” 就在这时,付中云实在忍受不了了。冲着一旁的付中天怒道。 “小三子,你怎么和我说话呢,我可是你二哥,你哥哥!” 付中天先是一愣神,看到一旁站着的付万三,整个人也都精神了。要是平时,还真的有点怕这个付中云,今天付中天可不怕。 “就比我大半个月,也算是哥?平时做事,不知道收敛一点,干了多少蠢事,就这个也能做我哥?” 付中云不屑的说道。 “你,你......” 被付中云这般当着众人的面说着,顿时让付中天面子下不去。急得不知道说些什么。怒急了,就准备动手打人了。 付中天把袖子往上撸,恶狠狠的看着付中云,道:“小三子,你给我道歉,道歉!要是今天你不给我道歉的话,我就把你给放到在这里......” 两个人这般闹腾起来。一群小子们,都在偷着乐呵。付万三没有说话。付晓楼摇了摇脑袋,走上前去,皱眉,道:“二哥、三哥,别闹了。” 声音很小,但付中天等的就是这句话。 原本还撸起的袖子放了下去,还不往冲着付中云哼道:“小三子,你给我等着。等我什么时候成为付家的掌舵人,你休想整天榨取付家的钱财,倒贴给这家破酒楼。” “二子,再这般胡闹,就给我回家吧!” 付万三平淡的说道。 “啊!” 付中天惊呼,但很快用手捂着嘴,说道:“哦,中天知道了。” 付万三的简单一句话,在付家极具权威。简单的一句话,就让付家的纨绔二少从原本的愤怒,变得安静。 ‘我迟早争夺到这个付家掌舵人的位置。到时候,让你们几个人看着我的脸色行事!’ 小小的怨恨的种子,埋藏了下来。在付中天的心里扎根。 ------------ 第五十七章 西厢记 更新时间:2013-04-25 第五十七章西厢记 冷风月说道。 “我不擅长对对子!”金旭洞冲着一旁的汪友为道。 “这个对子极难。谐音、还要表达成一个有意思的画面。” 汪友为笑着说道,“这样子对子,估计也就是冷月兄和陈兄两位能够应对了。我是不行了。” “我今天约你们四人前来,就是想看看这家的对子你们能否破了。要知道,这样子对子可是有二十八个。这些对子可都是我们一年都难得见到一回的。” 一旁的刘欣雨笑着说道。脸上有些得意的笑。 “二十八个对子,都是这般难?” 金旭洞疑问道,“你是亲眼看到这二十八个绝对的?” 刘欣雨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只看到这一副对子!” “真的是付家的姑爷张书林缩写。” 站在一旁,本来就和张书林不对付的陈郴皱眉道。 “是的,是张公子所作!” “只擅长这些小学问!” “对对子,可是要有真才学的” “只是嘴皮子好,有什么真才学?” ..... “陈兄,不知道你对上来了没有?”一旁的冷风月询问道。 陈郴略微点头,又摇头,不语。 “我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下联。这个句子真的好难!” 冷月风皱眉道:“但这个上联出的可真是好!真不知道下联是什么?” “哼,这个上联就是一个残联,根本没有下联。” 陈郴笃定说道。 “我们只要花九千两银子,包下这二十八包厢一年,我们就可知道下联!” 刘欣雨提醒道。 “哼,不管怎么样,付家子弟,都是商户,唯利是图!就算是读书之人,也改变不了商人的本质。” 陈郴冷声道:“我们上去吧,第三包厢!看来还是要让我那个哥哥请客了!”说完,就走上了二楼。 “嗯,我们可没有那么多钱,花在这上面!”金旭洞附和道。紧随其后。 冷风月皱了皱眉,不舍的看了一眼这幅对联,慢慢的随着人群走上了二楼。 也就是在一群才子上了二楼之后,金家的金大少也来了。在二楼楼梯口驻足了一会,便走上了楼。将四号包厢定了下来。 此时的付万三,和潘公和岳公打了个招呼,便走到了二号包厢。现在付家众人都在二号包厢。张书林也不好走开,更不会待在一号包厢当中的。 “三儿,这家酒楼到底是和人出资。连最近江陵比较红火的海棠幽兰组合都请来了!还有连岳公都请来说书。这份实力,很是强大!” 刚刚看到岳公正在准备今晚讲的三国,付万三就真的肯定了岳公说书的消息。但,肯定了这些,就更加疑惑。到底是什么人能够请到岳公。 金家酒楼,这样子大酒楼,只要有钱,有一些关系,就能够请来海棠幽兰组合。但想要请来岳公,而且还是请来说书的,那就是痴人说梦。岳公虽无权无势。但在江陵城也算是极受人尊敬的一个人。按照付万三的想法,是怎么也不可能来说书的。 “三儿和潘公、岳公合伙开办的这家酒楼!我只占了一成!” 付中云笑着说道。 “有岳公和潘公?” 一旁的付晓楼惊呼道,“三哥和他们都交上关系了呢!真是了不起!” “是啊,三儿,这家酒楼可不是我们付家所有,但也有一成是我们付家的。要是资金上出什么问题,尽管从付家支取。能够和潘公和岳公一起开办这偌大的酒楼,就算是赔本的买卖,我们也接下!” 付万三激动的说道。对于付家来说,本来就是江陵富豪。对于钱财,早就不是付家追求的了。付家和很多的富豪家族,都喜欢将自家加上点文化。开办书院、斗诗会都是为了传播自家的文化底蕴。 但,就算这样,连续了几十年时间,付家依旧在江陵城人心目中,是富豪之列。可能,付家的钱财实在是太多了。 ....... 就在大家伙在闲聊的时候,大厅当中响起了音乐。大家伙知道,海棠幽兰组合开始演出了。其实,这里绝大多数人,都是奔着海棠幽兰组合而来的。毕竟岳公说书,吸引的都是听过新三国演义的那一小部分人。 这音律和以往的不同。在江陵城传唱的音律,对于众多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来说,其实已经没有了多少新意。甚至都能够哼上来。 但这首歌声却与平日里不太一样,它依旧是循着寻常乐曲的骨架,但歌声给人的感觉却只是悠然空灵婉转,又不失那词作的大气,令人难以定为这声音到底是正规还是离经叛道,大厅中一时间又是些窃窃私语响起来,片刻后便即安静下去,这些人大概还是已经意识过来这歌曲的好听,有什么话,总是听完之后再说为好了。 当然,无论曲调怎么变化,下一句歌词总是一样的。 那是:“走过西厢扑鼻一阵香,隔壁小姐还在花中央。” 舞台上,出现了极美女子。脚尖点地,身体欠了一个高度。优美的滑翔,凌空起跳。这段舞蹈,也是以往不同。 “鞋子忘了原来的方向,停在十八九岁情惆怅......敢问一句盆中花怎赏,要拿姑娘与它比模样.......” 大厅内没有多少人说话,琴声、歌声在这片刻间影响了周围的一切。原本二楼四个包厢当中的人,正在点评着,一时之间,全部被.清澈婉转的歌曲吸引。舞台上极美女子那曼妙的舞姿,美丽的身影......三号包厢的陈郴,更是狠狠的瞪了周围的才子公子,令他们静下来,别叨扰了他看戏。 一号包厢的岳公,也停下说书的活,和潘公一起欣赏舞台上的美妙舞蹈。倾听着不同的旋律。极美女子的舞姿,配上清澈婉转的歌声,仿佛画中仙,冲击着每一个客人的视觉、听觉。每一个人的情绪,都被很好的带动起来。 “甘做花泥一片靠花旁,不是三月也能醉人肠……” 乐声与平日里不同,唱法也与平日里不同。这是每一个能够欣赏的人都能够听到的。但股架没变,每一个转折、每一个曲调的上或降,仿佛有了自己的灵魂。空灵绝美的嗓音,赫然演义出自己独特的风采意境。 一阕唱完,大厅当中想着的只是音律。音律的每一次颤音,都能够感染着人。此时,端坐在琴旁的,不再是绝色美男了,而是一个身穿白色长纱的女子。女子的脸蛋成熟丰艳,给黑色长发衬着,娇媚艳丽仿佛出水芙蓉,鼻子小巧秀直,嘴唇有着健康的红润,特别是这么近细看着,更觉得这张脸是那样的诱人。 张书林看来,在前世那整容时代,也没有哪一个女子能够和眼前的王海棠相比的。也就是在这时,在二号包厢当中的张书林,倒是不经意间看见她方才看似不经意的投来目光,轻轻地摇了摇头。当然,这打扰不了下方女子目光中的恬淡与微笑。 在这之前,张书林将这首西厢记写出来的时候,顿时,就让王海棠痴迷。对乐曲的造诣,王海棠早就能够算是大师级别的。能够得到很好的歌词,那是每一个喜欢乐曲的人最开心的事情了。 张书林给了她歌词,也教给了她唱法。对于张书林的这个唱法,王海棠不以为然。原本得到好的歌词,王海棠就急切的想要将其唱出来。但尝试了很多的唱法之后,总是感觉欠缺了点什么。 和张书林的唱法相比较的话,总是差了那么一点。在最后,直到此时的这曲。简直就像是将两曲子以近乎神奇的方式糅合在了一起,却偏偏不给人任何的突兀感。 原本从一开始见到张书林,知道其身份,感觉到不耻。毕竟王海棠以前也是青楼女子,身份低微,整天赔笑,是王海棠过够的日子。正是不想再在那种地方生活下去,才努力挣钱为自己赎身。但,张书林一个男子,还是读书取得功名之人,竟然为了钱财,而成为别人夫婿。 不经意间,将目光扫向坐在张书林一旁的付晓楼的身上。微微的点了点头。 付晓楼,本就是江陵才女。虽现在经商,但以前也在江陵城留下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追求付晓楼的才子,更是排成长队。再加上付晓楼出身豪门,千金小姐。不管从哪一点上,能够嫁给一个穷酸书生,都是张书林的幸运。 原本以为张书林只是贪图付家的钱财,能够安保他的一生富贵。但,王海棠和张书林接触以来,逐渐的改变了对张书林的看法。一个诗词,乐曲造诣极深的人,怎么可能会是贪图钱财之人。而且张书林的做生意的技巧,王海棠也算是领教过了。今天的这么大的场面,也不是她张书林搞出来的。 看着付晓楼亲密的挽住张书林的胳膊,坐在那里,王海棠心中竟然有着一丝的醋意。 对于王海棠的目光,付晓楼也感受到了。微微皱眉,看了一眼旁边端正坐着的夫君,心中想到了什么。挽着张书林的手臂,更紧了。 舞台上的极美女子,那优美的身姿,吸引着一群人。女人的嫉妒、男人的热情。极美女子聘婷袅娜,细腰轻摆,双臂微晃,一双水袖挥洒自如,在半空里弹折弯绕,好不灵活。和前端时间相比,极美女子在大众舞台上,跳的更加自信。今天,张书林的酒楼开业,请他来献舞。原本以为是来帮忙的,但现在的刘雨山想来,自己错了。这样子的大场面,聚集着江陵城的富贵之人,更是聚集着生活在底层的普通大众。 以前张书林和他所说的,唱戏跳舞,要想成为大师级别的人物,是不会被人笑话,是会被人追捧的。但,对于跨进大街小巷去演出,实在不是刘雨山能够做到的。刘雨山毕竟出身贵族,在大酒楼唱戏,而且还是身扮女子,就已经感觉羞耻。要是再去大街小巷,弄得整个江陵城人人都知道的话,再得知他的身份,那么,他的父亲武陵王是不会饶恕他的。 但是今天,他刘雨山不用跑到大街小巷去,就在这里,就完全可以实现他的目标,将自己的舞姿,在江陵人面前展示出来。而且,就算是这一次失败了,又能如何呢?喜欢唱戏,已经深入骨髓之中。唱戏,就是他的命。 也就是在这时,乐曲的声音又发生了一大转换。 “夏至的前一天,秀才西厢走一遍,邂逅小姐正在窗台赏花等着雨天。” 极美女子开唱了。 歌声清亮而空灵,极具穿透力,引的几个桌上吃饭的人都停下筷子,认真而痴迷的望着台子。 刘雨山的歌声,更具有力道。和王海棠的柔美相比,多了些特殊味道。但,两人歌声极美。每一次倾听他们两个人唱歌,都能够带张书林进入歌声之中。 想起刘雨山对唱戏的坚持,或王海棠俏皮或自信满满时说的那些话,听到他们那些歌曲时有些欲言又止的神情,张书林此时大概是明白了,不过眼下,也只能如旁人一般,静静地听着这歌曲唱下去。 初次见到他们两个人,张书林就想着将他们捧红。这样子的唱功、跳舞技艺,生来就是在大众面前传唱的。 “名诗读了几多遍,名画临摹了几多卷,懵懂书生的梦存在西厢正时少年。……” 第四号包厢的金大少,静静地听着这歌,后方四名丫鬟,八个小厮也在听着,只是在某个时候皱眉说了一句:“这是海棠幽兰新曲……怎么不在我金家上演?” 原本只是想来看看这名雅堂到底是准备怎么搞的。但是,当听到这海棠幽兰组合演唱之后,金提名也被海棠幽兰组合的演唱给吸引了。好像今天,整个的人群,都是奔着他们来的。而这个名雅堂,就是最适合他们演唱的。 “回去之后,也搭建一个这么舞台。请海棠幽兰组合!” 金提名小声的念叨着。在心里已经暗暗的做了决定,‘不管怎么样,花一倍的价钱,将海棠幽兰组合请去。这个名雅堂,靠的就是这海棠幽兰组合炒作起来的。’ 三号包厢的陈郴,他一直追捧王海棠的琴曲的,而且也是以专业的水准去听。曾经在满园春色时王海棠这方面的造诣便是绝佳,但其实至少在气质上有几分孤傲高绝,原本这也是别人喜欢的一种意境,例如李丹若也是类似的气质,可李丹若的气质流于自怜,终究还是比不过王海棠的那份清冷孤傲。 但这时,那份清冷已经没有了,曾经有些疏离的孤傲也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只是如溪流一般的自然与柔和,温暖地笼罩一切,润物无声。几乎没有多少人愿意打扰这样的歌曲与意境。 此时,整个场面上换成了极美女子唱。演唱风格完全换了一种方式。极美女子站在台上,不需要以高调的态度压倒一切,而就像是……根本不需要为此有争议一般,直接感染了所有人……有着极美女子和王海棠互相配合着。 陈郴眼睛犀利的看着舞台上的极美女子,目光有些疑惑。 “我又从西厢过,十二年前的白日梦,写下当年的你的我,水调歌头词一首。……” 极美女子微笑而怡然地唱着这词曲,不久之后,当她轻启双唇唱出“我再从西厢过,十二年后的才高八斗......百花还在人去已楼空,那花儿,常开人难留......” 唱到最后,竟然给人恋恋不舍的感觉,嗓音与那琴音过了好久方才停歇下来。极美女子低着头,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等待好一会儿,掌声终于响起来。 说话声混杂在那掌声中,一楼二楼的一些人开始询问身边的女子台上人的由来,或者兴奋地开始跟身边人商量让她过来。对于极美女子的身份,是众多人好奇的。因为极美女子是在江陵城忽然冒出来的。跟本无人知道他到底是谁。可能,只有和他搭戏的王海棠知道吧。 这样的声音中,极美女子站在舞台上,笑着微微地鞠了一躬,并不说话,以示酬谢。 极美女子和王海棠两个人,从舞台中间的一个搭起来的楼梯走了下去。整个名雅堂的大厅,又恢复了极为安静的场面,但这份安静,持续了几秒之后,又变得嘈杂,议论声乍起。人们微有些不解地看着这一幕,窃窃私语声中,注视着接下来的展…… 而在二楼三号包厢当中,急冲冲的出现一个人,武陵王的小儿子,刘雨山。此时的刘雨山,满头大汗,一身红色锦袍,很是妖艳。 “各位,我来晚了。” 声音清亮,爽朗。 “我说小哥哥,你也真是的。让你跟我一起走来着。就是撇下我。” 刘欣雨看到自己的哥哥刘雨山急冲冲的赶来,抱怨道:“刚刚哥哥可是错过了海棠幽兰演出,她们今天竟然出了新曲。” “我刚刚在外面看了最后一点!”刘雨山笑着说道。 当刘雨山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一旁的陈郴眯起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刘雨山,略有所思。忽然眼睛睁大,看着刘雨山微微凸起的喉结。心中笃定的点了点头。 也就是在这时,大厅中敲起了欢快的锣鼓之声,名雅堂的大门也被缓缓的开启。开业典礼,正式开始。 ------------ 第五十八章 岳公说书 更新时间:2013-04-26 第五十八章岳公说书 接下来就是举行了红火的开业典礼。礼炮轰鸣,热闹的止水街,名雅堂成为了众人围观的场所。 名雅堂对面就是满园春色。刚刚的那段歌舞表演,也有不少满园春色的姑娘们前来观看。此时,满园春色的人流量,只是平时的三成不到。就这,还陆陆续续的赶往名雅堂。巫家父子原本是忙活不过来的。但,有着很多付家的丫鬟小厮的帮忙,也忙活开了。 酒楼,就是吃饭的场所。再怎么热闹,也只是助兴,真正的还是论到吃饭。 很快,在一楼当中,有着很多的菜单出来了。原本坐在一楼的食客,以为这么大的规模的酒店,菜价应该有多么名贵。但,很快被菜单上的菜价给震惊了,竟然有一盘皮蛋豆腐,才一文钱。 这样子一文钱两文钱的菜,还有很多。干煸土豆,照烧小茄子,油炸面筋,凉皮粉丝,麻辣烫系列等。当然,也有着名雅堂的主打菜,德州扒鸡、胚州狗肉、淮府杂烩、醋溜肥肠。这些也就是在二十文左右。 对于整个一楼的菜单,没有一个是他们能够知道的。在没一道菜后面,都有简练的菜的点评。光是看着这些菜的点评,就让人口水横流。 很多食客,都谨慎的点了几盘。先尝尝口味怎么样。很多的酒楼,做菜的口味都极差,但菜价很贵。回头客少,就是痛快的宰熟客。 还好,名雅堂的菜并不贵。一文钱的小菜盘子,端上来,给众位尝一尝,喜欢的,就可以点上一盘。对于一文钱,就是巫家,这样子的家庭,兴致来了,也能点上一旁。而今天,能够进来的食客,都不是没钱的主。真正没钱的,根本都在干活,谁有闲情跑来吃食玩乐。 二楼的菜单有两份。有最简单的一文钱小吃,还有很名贵的菜肴。比如,天下第一鸡系列、最好吃鱼系列等。 仅仅简单的几个系列,在每一个系列当中,都有着很多的不同口味的菜。比如天下第一鸡系列,就有大盘鸡、叫花鸡、野鸡、烤鸡、闷鸡等。每一样菜的名字都很通俗,并不是太雅的名字。 每一个食客,都是抱着吃吃看的态度。开始点了几盘。 倒是在四号包厢,金大少竟然让这里的每一份菜都点了一遍。 而在整张桌子上坐着的,都是金家的大厨。以往这些大厨,可全部都是窝在金家酒楼当中,研制各种菜的。他们不是炒菜给别人吃的,而是研制出更多的菜出来,提供给金家酒楼。 这个时候,一共八名主厨,等待着品尝名雅堂的菜肴。 很快,在名雅堂便传来叫好声。对名雅堂的这些特色的小菜是赞不绝口。没一会,就在大厅当中,传来很嘈杂的点菜声音。 “给我来一盘面什么来着。” “面筋!” “对,面筋!” “我的德州扒鸡什么时候上?” “胚州狗肉一盘。” 热热闹闹的,点菜上菜声,吃喝叫喊声。酒楼,正式营业了。而且这第一天,就这般红火。 二号包厢当中,付家的小孩子正在吃着一些小吃,凉皮粉丝、烤面筋、土豆条等。付中欢甚至一个人端着几个盘子,谁都不让碰。 看到这样子一副场景,付万三满意的点点头。又吩咐身边的人,点了几盘小菜。 “爹爹,三哥这里的生意真红火,要是每天每顿都这样子,恐怕三哥的生意都要赶上我们家的了!” 付晓楼笑着,看着一旁的付中云,说道:“要么,爹爹,让三哥也执掌家族部分生意吧!要是能够这样,我就可以轻松不少了。” 付万三看着一旁的付中云,想了想,说道:“三儿,你怎么看?” “大伯。中云还是吃喝玩乐吧!实在不是做生意的材料。这里,也是我看着巫家父子不易,给弄一个安生之所,只是没有想到,巫家父子竟然这般会搞。” 付中云低着脑袋,道。 “哦!这都是巫家人自己捣鼓出来的!” 也就是在这时,下面传来了一阵骚乱。 “怎么回事?” 付中云冲着一个从下面端菜上来的小厮,说道。 “有人来收账的!”小厮低着脑袋回答道:“好像每一个月要一千两银子。不然,生意就别做下去了。” 小厮小心的说道。 “既然是来收钱的,怎么能够闹成这样子。”付晓楼脸上淡了下来,问道:“他们都说了是什么人吗?” “一共三波人,城东何九,城西虎头。还有一批,自称汾河水鬼。”小厮解释道。 “前面两伙人,是这个江陵的地霸。这个汾河的水鬼,好像是刚刚冒出来的。这三股人都不是能够招惹的。能够花钱解决就花钱解决吧。怎么,这一次三股都来了,而且收取的费用,是一个月一千两。一年就是要一万两千两,三家就是三万六千两。”付万三低声问道:“有没有提,这里也是我们付家的产业之一?” 其实,付家每年也要给这些地头蛇上交一笔费用。要是能够将名雅堂归纳入付家的话,这笔开销就可以省去了。 “说了,他们说,这里是张家产业。他们打听清楚了!” 小厮看了一眼付万三,说道。 “张家?” ...... “小子,你给我听好了,今天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说话的是一个干瘪的瘦子。个头很高。长着一张阴险的脸。 “一千两,这也太多了吧!” 巫老爹苦着脸,说道。 “谁让你们名雅堂和金家酒楼那般气派。要是低调点,搞的生意没有这般红火,我们的管理费也不会收取这般高的。” 瘦弱的高个子,嚣张的说道。 “瘦扒皮,你小子认得爷爷我是谁吗?在爷爷面前这般嚣张,你他奶奶的找揍吧!”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巫力海一脸的愤怒的看着眼前的瘦子,怒道。 “力海,你别和我凶。收钱也是组织决定的。我也是来跑腿的!” 瘦高个看到站在面前的是巫力海,声音有点低,好像有点怕他的摸样。 “那你就回去,让你们何九来。我倒要见见这位九爷是何许人也。” 巫力海冷着一张脸,道。 “这,这.....” 瘦高个一脸难色。 “你是个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胖子,咋呼道。一脸的不屑的摸样,看着眼前的巫力海。 “我是你爷爷!死胖子!” 巫力海被人指着鼻子骂是什么东西,还是第一次。说着,就卷起袖子,准备动手。 由于这里混乱,很快在这里吃食的客人,都起身走开。但,人总是喜欢凑热闹的。他们没走多远,就是远远的看着。 “住手,谁敢在这里动手,都给我吃官司。” 也就是在这时,一号包厢的岳公站了出来,冷着一张脸,道:“你们回去告诉何九、虎头,还有那个什么汾河水鬼。这里是我岳老头开办的。” 就在岳公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在三号包厢当中的陈郴也走了出来。看了一眼下面闹事的瘦高个和胖子,怒道:“带着你们的人给我滚。否者,都跟着我回去吃饭。” 原本看到一个黑老头站出来说话,几个浑人还不熟,一时之间,还不知道是走还是留下。但,看到陈郴露出面来之后,顿时,全部走人。 一时之间,酒楼恢复了平静。 人虽然已经离开了,但站在那里的巫力海,怒气还在胸膛。要不是在自家的酒楼之中,巫力海早就和他们干一仗的冲动了。 接下来就是众人继续吃喝,原本还有情绪波动的食客,看到城主府大公子还在这里,也就安心下来吃食。 岳公的说书,也开始了。 “今天,是我岳某人第一次在这样子的场合和大家伙见面。以后每周,都会有一个晚上,来这里和大家见面。说三国。大家都知道小老儿写的一本书叫三国演义。而我今天说的这本也叫三国演义,只是作者叫罗贯中。他是我的前辈,写的三国演义才是真正的三国演义。” 黑老头上来说话很直接。没有任何的脱离带水。简单的说了这本书是谁写的之后,就开始了他的说书。 “话说,那个刘备......” 吃吃喝喝,听着岳公说书。故事又是那般的吸引人心。 “吃出来没有?” 金提名皱眉,问道。但看着一群大厨,愣是摇头的模样。金提名恨不得将这一群猪给杀了的冲动。 “他家的菜的调料也是很新鲜,好像比我们金家的还要新鲜。口感不错。” “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而且他家很多的菜的调料品,都是被研磨成粉末。根本吃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这里的每一盘,都很美味。” “这家菜肯定很受人欢迎。” 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金提名脑门上的黑线越来越深。看向在座的各位,脸上神情有些阴险。 而在名雅堂三楼,包厢一号的食客。在吃完了之后,便开始叫小厮拿来纸笔。在房间当中写了起来。巫力海特意前来看了一下。害怕此人吃霸王餐。很快, “论!” 当写下这个字的时候,老者把纸给了站在门口的巫力海,道:“去把这张纸交给这家酒楼的老板!就说,今天这顿饭,三楼可不可以免费!” 巫力海刚想骂人,刚刚憋着一肚子火呢。忽然想到这个酒楼三楼的规矩。就闭嘴了。老老实实的找到小金,将纸张递给了小金。让小金去找张书林。 付家人,都聚精会神的听着楼下岳公说书呢。付中鼎、付中欢听得可带劲了。小金悄悄的走到张书林的身边,耳语了几句。然后将写了字的条|子给了张书林看。张书林点点头。然后和一旁的付万三打了个招呼,便走了出去。这一切,全部都看在付晓楼的眼中。 ...... “先生,你想和我论什么?” 张书林拿着那张纸,看着眼前的老者,问道。 “小伙子有意思。怎么不问我是谁?然后问我要干什么?” 老者,花白的头发,花白的胡须,再加上白白的皮肤。给人一种生病的感觉。但脸上扬着笑容。 “问你这些干嘛?”张书林皱眉道:“我又不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倒是你,想要免了这顿饭。你应该关心的是这里的规则是什么,不然没钱付饭钱,那可是很糟糕的事情。霸王餐,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说说,你这家酒楼,到底是什么惊人的计策,刚刚开业,一个晚上就能够拥有这么好的生意。” 老者笑着看着张书林,道。 “哪有什么惊人计策”,张书林看了一眼老者,走到桌子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继续说道:“所谓的计策,无非都是定下一个目标,然后解决问题而已。就如战场之上,出兵以奇胜正,以弱胜强,实际上哪有什么以弱胜强,真说起来,都是以强胜弱。 “哦。你有些学问,没想到对兵法还懂?” 老者看着张书林,眼睛虽小,聚光。笑着说道:“你说说看,怎么个以弱胜强,怎么又是以强胜弱。这是什么样子说法?” “难道没有这种说法?难道胜利不是来至于以强胜弱?”张书林微微愣了愣。 “确实没有。兵书上有说,用兵之道,在以奇制胜,是指的奇妙的策略。”老者皱了皱眉,“兵书上又说,用奇不如用正,说的是正道之法,避讳剑走偏锋。之所以存在兵法,目的就是以兵法变化,皆是力求以弱胜强,要是我强而敌弱,这样子兵法就可有可无了,以强胜弱,有什么意思?公子这说法,老夫不能苟同。” 看到张书林认真听讲的模样,老者继续说道:“就是按照公子所言,要是计策都是用来讨论克敌制胜的,那么只能是讨论如何以弱胜强才是。只有敌强我弱的情况之下,打仗才会出现问题,我强而敌弱的情况下,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没有问题,何用兵法,因此兵法所载,若非军阵之基本,则大抵都是探讨以弱势对强势的状况。” “倒也的确是这样。”张书林笑着点了点头,“说法的不同,在下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呵呵,见笑了。” 不知不觉的,张书林忽然感觉自己和这个老者所探讨的问题有些深了。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后,张书林很少和人探讨过深的问题。 “本就是纸上谈兵,老夫对于兵法,也不是很熟悉……”老者笑着,似是想起些往事,笑容之后微微有些复杂,随后道,“既然吃了公子一餐,老夫又无钱支付,那么我们就不妨详述一番。要是公子觉得在下的学问还可以,就免去这一餐。要是不行,那么就请我吃牢饭吧!” 话虽然这样子说着,但是,从老者的得意的眼神当中,看出了一丝的狡猾。好像对于论兵法,他有着制胜的把握一样。 “老先生,我刚刚说过了,论兵法也只是看法不同,没有什么制胜之说!” 张书林想了想,片刻之后,从桌上的花生米拿了一些出来:“原也是看法的不同,事情却是一样的,兵法之以弱胜强,在这里看来,其实讲究的,却是如何将双方的强弱掉转而已。简单来说,敌方数量为四人,我方仅有二人,打是打不过的,以计策算计其分兵四份,各为一人,敌方四个人一起我吃不下,但是两个人打一个人的话,那就有着绝对的优势了。当然,这要有着很合理的分兵办法。这样子的打法就是这样子,人数再多,也都是将对手给分散开来,用我方的强有力的生员,去战斗。……战局已定,以弱胜强,其实每一场战斗的打法,兵法的运用,都是以这样子细分下来之后,每一次皆是以强胜弱。” 老者笑道:“公子所说此事,未免太过理……”话要说完,忽然愣了愣,随后去看那花生米,皱起眉来想写事情。老者原本想说这说法过分理想,真是纸上谈兵,但看到桌面上的花生米的时候,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状态。 张书林笑了笑:“太过理想,确是如此。” 他伸手将花生米再聚拢起来,“面对真正的战场的时候,情况很是复杂。要是一直以这种理想状态下进行作战的话,确实不可能。不过,这只是见事之法。并不是什么事情都有着这样子精准的细算。但是,要是从结果看回去。每一场的大战胜利,以弱胜强还是以强胜弱,均是此等局面。不存在真正的弱兵胜强兵的状态,因为强与弱,本身就是由他们是否能够打败、杀掉对方决定的。 若是地方很强大,那么便只能想办法将对方隔离开来,分化操纵。只有调动地方的军队,才是对战场的局势很好的把握。在每一场局部战争当中取得胜利,那么最终大战的胜利,已经赢了。在局部以强胜弱的时候,甚至将细部细分到每一位将军身上。甚至分到每一个士兵的身上。当然,再好的将领也不可能把握全局到这种程度,但是每一支部队,对上对手另一支部队时,到底是胜是负,终究是有简单把握的。” ------------ 第五十九章 神秘老者 更新时间:2013-04-27 第五十九章神秘老者 “不管是在战场上、官场上、生意场上,还是为人处事,我不相信有以弱胜强的说法。有着很多看不见的因素在影响着一场场的战场,信息、人心、运气。但有了目标,不管这条路到底有没有分叉。都可以倒过来想,怎么达到目标的前一步。就这样子一步步的逆推回来,细分成一步步的话,或许会发现,每一步都是很简单的。解决问题而已,因此我是不相信什么计策的。” 张书林慢慢的拿起桌子上的花生米,慢慢的放进嘴中。慢慢的咀嚼着。又是自嘲的笑了笑,道:“只是理论上的道理而已,就算是真正的领导者,不这样子想,也都是很厉害的。不管怎么样,事情如何去看待怎么样去对待,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在每一个分部上是以强胜弱,没有以弱胜强之理。” 老者叹了口气,道:“公子说的确实很有道理。说法虽然浅显,但和大道理相吻合。战场上本来就是以弱变强,而非以弱胜强。要是能够将两者分清楚,也不会......” 一件事情摆在这里,如何去看待其中的规律,对于普通人或许没有任何的作用,但是对于张书林或者对于老者这样子的人,意义完全不一样。张书林虽然说得很简单,但是很多时候,她面对事情的时候,也会出现犯难的时候。这就是可能她自己所说的外在因素吧。人都是有情感的,在有情感牵挂的时候,总是会做出一些意外的决定。感性和理性,是很难把握的。 老者听了张书林所说的话之后,也略有思考,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细细的想着刚刚张书林所说的那番话。 “公子这样子说法,很是理智、清醒。从公子刚刚的那番话,公子更加的注重实际。什么事情都被看的这般简单,一般人真的做不到。但,要是真的做到这些的话,那么对于人心来说,那又算得了什么呢?这等计算,人心为何物?” 老者也比较务实,对于人情世故看的也清晰。现在的老者思绪陷入了沉思,被以前的事情有着牵绊。但是听了张书林的说法之后,倒是有了些新的想法。 老者显然是非常重视人情世故的。张书林看了一眼老者,并不言语。她以前为人处事,走的是现代管理的分析套路。世事万物,都是以数据来分析的,偶然出现的运气或者意外,也只算作一种概率。到了一定程度,所谓的计策都是不存在的。无非是贪心便大了还是大的过分了的区别。 但现在的学问不一样。大元朝,以儒学为立国之本。儒学中庸之道,以严谨保守的学问指导世人。其中,给人一个极端向上的希望。必须要求最大的肯定一个人的自身的努力以及修养。肯定个人的意义,至于其他的要求就减少很多。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前面即使有千万人挡着,只要我努力,就一定能够走过去。其中的理由很复杂,但某种程度上,这就是儒家的遏制设定的事物,与因为所以冰冷的逻辑理念越走越远的趋势。 和老者的谈话显然是不能继续深入了。就是刚刚张书林所说的那番话,要不是真有学问者,是根本不能够接受的。肯定会以儒家的思想来教育自己。但老者听了之后,反倒是如有所思的模样。显然刚刚张书林的话对他有了一定的影响。 “小子,你是付家的姑爷?” 老者略有所思,问道。 “老爷子不是都知道了嘛!” 张书林笑着说道,“对了,老先生,记得过一会把账单结算了!你的学问,只有一半,那就给你打个五折!” 张书林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离去的张书林背影,老者的眼睛亮了亮。嘴角有些得意。 “哈哈哈,万三那小子竟然挑选了这么一个女婿,看来也是我付家之福啊!” 老者付了包厢费加包厢最低消费,由于张书林给打了五折,付了五千五百两。老者看起来也是大户人家。直接给了六千两银子。说了一句话,“她的学问,不止这么多钱!” 此时,整个大厅当中,所有的人都沉迷在岳公的三国演义当中。张书林对于岳公所讲的故事,反倒是没了原本的兴趣。本来就是张书林所写的稿件。闲着无事,便准备出去转转。 刚刚走出名雅堂,后面跟着一个人。 张书林没有回头,看着路边的影子,说道:“力海,你感觉一个人待在这个名雅堂,无聊吗?” “啊!公子,没有的事!” 巫力海被张书林这般一问,赶紧张口道:“不无聊,不无聊。我们一家人都在名雅堂当中干活,而且现在赚的可是比以前多上千倍都不止。天天吃肉喝酒的日子,是我想都不敢想的。这个还有什么无聊的!” 话虽这样子说,但从巫力海的嘴中,听出了其他的意味。 “你要么跟着我,要么自己出去单干吧!” 张书林摇了摇脑袋,道:“跟着我,可能会遇到一些棘手的事情,需要你处理。要是单干,你可能会受到伤害。但不管是哪一种,总比你待在一家酒楼当中的好。你的性格,不是能够在酒楼当中待得住的人儿。” 当张书林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站在她身后的巫力海,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状态。对于巫力海来说,以前总是放不下自己的家人。但,现在的巫家生活条件,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而且巫力海是否在这家酒楼,没有什么存在感。即使不在,这家酒楼照样是经营红火的。 “回去收拾一下吧,跟着我!” 张书林看着沉思当中的巫力海,说道:“这家名雅堂,明天开始就会招纳新人。有更多的人为这家店铺打工。而你的兄弟姐妹,只会成为空闲的老板。在这个江陵城,慢慢的开启一家家的店铺。这样子没有任何需要你留下的必要了!” 这些话,张书林是说给巫力海听的,也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的。 “明年,明年之后我跟着你。我要看着这家店稳定下来再说。” 巫力海说话不再像以前那般客气了。反倒是很平常。话音当中有些冷。此时的巫力海根本就没有将张书林当公子看待,反倒是像是对一个老大看待。而且还是准备把自己给卖了的老大。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了。名雅堂,一直在夜深很久,里面的人都没有散去。还好小金做了预备菜。到了凌晨的时候,这里的人都是重新点了一桌子菜,吃完才回去。一整天的忙碌工作,巫家人累的不轻。 原本想要将银钱点清楚再睡,但在小金的要求之下,全部把钱收藏起来。等到明天睡醒了再说。有着巫力海父子在,再加上付家派来了几个强壮的家丁,钱财放在名雅堂应该问题不大。明天拿去钱庄存了。 “三儿,明天要从家中多挑选几个平行好一点的,来名雅堂报到。不管怎么说,你都占了名雅堂一成的股份。从今天的生意趋势来看的话。这个酒楼的生意绝对好。而且你投资不过三千五,就算是赔了又算得了什么。到时候尽管向大伯要。” 付万三搂着付中云的肩膀,笑说着。 “三哥真的很不错呢。没看出来,竟然这般会做生意。今天的形式来看,其中有很多值得晓楼学习的呢。” 付晓楼笑着说道。 “三哥,你的酒楼当中的醉螃蟹真的很好吃哎!” 此时,付中欢和付中鼎两个小子,一人手里拿着一大包白纸包裹着的醉螃蟹,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只,正在毫无形象的吭着。 “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今天在三楼包厢当中的那位客人消费在一万一千两。而二楼一号包厢,毕竟也是他们开的,费用不算。我们二号包厢是两千两银子。三号包厢的那些才子消费估计也不低于两千两银子。 而四号包厢的那个金提名,带着这么多厨子,估计酒楼当中的任何一道菜都尝遍了。估计开销也在一万两左右。至于楼下的散客,按照一楼的菜单价格的话,应该总体收入在四千两。加起来,名雅堂今晚的收入在三万银两上下。而酒水菜的成本在两万上下。毕竟名雅堂做的这些菜,口味绝对,但是其中的菜价都是很便宜的呢。 要不是因为有贵宾包厢的话,二楼的那些菜谱有点贵之外,一楼的菜价简直太便宜了。所以利润很小。要是一大家子都在二楼吃喝,点的都是一楼的菜的话,那么利润还是很好的。但,今天的架势,以后名雅堂的生意肯定很红火。虽然以后生意不会像今天这般热闹。只要一直开办下去,在年底,还清了购买房子钱,应该能够开始赚钱了。” “娘子怎么知道这个房子钱还没有付清?” 张书林一脸好奇的看着挽着自己的付晓楼,笑着说道。 其实对于付晓楼的这些分析,完全可以说和张书林的分析差不多。但其中,三楼的消费没有一万一千,而是六千两。而金提榜的消费在一万五千两,这样子就弥补了三楼被高估的价。最后总体而言,和付晓楼分析的差不多。 付晓楼能够拥有这样子的分析能力,是张书林也没有想到的事情了。毕竟对于这样子的数据分析,需要的洞察力、分析力、评估力等,都是需要很强的数学知识,很强的逻辑能力等。 张书林有这样子的分析能力,是在前世就有着很系统的学习过数据分析。而付晓楼,完全就是依靠着自己摸索出来的。 “相公是读书人!我们经商的,有经商的学问呢!” 付晓楼笑着说道。 付晓楼这句话,倒是让一旁的付中云感觉到好笑。偷偷的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变化的张书林,心中想道,‘要是让堂妹知道这小子就是名雅堂真正的幕后老板,也是名雅堂策划人的话,不知道是什么样子表情。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人,竟然能够拥有这般的能力。’ 也就是在付家一群人晃晃悠悠的走到付家的时候。付家现在已经是灯火通明。付家大门大开。门口还停留了几辆马车。从马车的豪华程度上看,肯定是有什么富贵之人来了。 付万三眼睛微微眯起,看了一眼门口停着的数十辆马车, 就在这时,付家的家丁已经快步的迎了上来。 “二爷和三爷都回来了?” 付万三小声的问道。 “二爷和三爷也就是刚刚回来!” 家丁点点头,回答道。 “还有谁来了?” “一位老者,在大爷离开家的时候,就到了。他当时知道大爷去了刚刚开业的名雅堂,就也跟着去了。也是刚刚又返回来了。傍晚,在得知这位老先生回来的时候,大老爷都惊动了。当时大老爷只是吩咐让家丁去界碑将二爷和三也同时请回来。” 家丁看了一眼付万三,道:“当时准备去请大爷的。大老爷说不需要。” “嗯,知道了!”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刚刚进了付家大门之后,付万三就吩咐其他人回去休息。自己独自一人,带着几个小厮丫鬟,向着后院,付同海的房间行去。 “你说这个张书林真的有这样子本事?”一个坐在付家后院大堂首位的胖乎乎的,满面红光的老者,笑着说道。 “嗯!以我看来,这个张书林绝不简单。她的经商天赋,就是现在我们付家最有经商头脑的晓楼都不及。”头发发白的老者,点头说道:“但是,她绝对不适合经商。因为她的才能更应该为官。在战场上,成为一名指挥官。” 老者说话很笃定。好像他所说的就是事实。而当这个老者说完刚刚的那句话之后,整个大厅当中的人都极为的惊讶。因为这个老者根本就不经常夸人。每一次进入付家大院,总是劈头盖脸的骂人。就是在坐的每一位,都被他骂过。 今天听说付万三那么晚了,带着人去名雅堂喝酒。而名雅堂竟然是付家三少开办的。让这个老者来了兴趣。原本以为这个老者早早的回来,是生气了。但,没有想到,这个老者竟然这般的高兴。还一味的夸奖付万三找了一个好夫婿。对这个夫婿张书林的夸赞,更是给劲的夸。 也就是在这时,房门口站着一个人,轻轻的敲了一下门。 “进来吧!” 说话的是坐在下位的白发老者。 当付万三推开房门的时候,看着里面端坐的白胖面部红润的老者之后,又看到一旁端坐的白发老者。冲着两位微微行礼,道:“父亲,二叔!” 声音当中有着一丝喜悦。 “万三,你二叔回来尽是在说你呢!” 端坐在付家后院首位,长得胖乎乎的,面部红润的老者,当然是付家的当家之主付同海。而,端坐在下手位置上的,则是付家老二付同州。 接着,付同洲蛮有兴趣的将今天晚上他在名雅堂吃饭的经过,以及他看到的一幕说了出来。付同洲在得知付万三去了名雅堂,就吩咐手下将马车敢去止水街的名雅堂。由于付万三带着的是付家的老小。所以行进的速度比较慢,付同州在付万三之前赶到了名雅堂。 付同洲并没有很高调的进入,反而是准备观察一下这个名雅堂到底怎么样。毕竟是付家子弟开办的。而且动静还不小,他刚刚进入江陵城的时候,就得知了这家酒楼。 当他进入这家酒楼之后,发现很多的人围绕着一个少年转悠。显然,这个少年是这个酒楼的负责人。他打听了一下,这个少年竟然是付家的夫婿。更让付同州吃惊。然后便是讲诉了一下自己吃饭,和张书林说话的过程。已经对张书林所说的那些学问,自己的一些见解。 “二叔,书林他......”付万三停顿了一下,说道,“她真有如此大学问。连二叔你都自叹不如?” “这样子的人才,怎么能够成为别人的夫婿。这不是埋没人才!” 付同洲叹息道。回想起今天和张书林对话的场景,现在的付同洲心中都是存在着惋惜的。毕竟,对于现在的付同洲来说的话,对于那个张书林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细细想来,都有着很大的道理。而这些话,也为他解决了困扰。他这次回来,为的那件事,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决定。而且他不会为了这个决定后悔。而这个决定,也是张书林告诉他的。 解决事情,就是这般的简单。只要定下目标,按照目标一步步的去实现就可以了。 “哈哈哈!你个老二。这有什么好惋惜的。她张书林毕竟是成为我付家夫婿。我们付家得到这样子的人才,岂不是高兴的事情。而且我看那个书林,既然愿意成为我们付家的夫婿,那么就是认同了我们付家才是。” 坐在首位的付同海,反倒是为了自家得到一个人才而高兴。能够得到付同洲惋惜的人,是多么珍贵的人才。 两位老者说话,端坐在下手的付万三兄弟三人,反倒是倾听着。以往在家族当中,都是指挥者的三人,今天也只能在两位老者面前老老实实的。 ------------ 第六十章 年关 更新时间:2013-04-28 第六十章年关 “这个张书林既然不想将自己的才华展露出来,博得我们付家赏识。那么就先还是保持原来一般。只是你们对他的关注多一点。至于其他的,还是和以前一样吧!” 付同洲说道,“她既然有着这番思想,就不会一辈子平庸下去,迟早会有展翅高飞的时候。此时的蛰伏,是为了以后能够飞的更高而努力。她现在需要的是安静一段时间。要是她有任何的事情,你们就及时的和我联系。不准有人打扰她平静的生活。” “知道了,你个老二,这次回来所谓何事?” 付同还笑呵呵的问道。 “一些简单的事情没有解决好。准备回来找你商量一下的,但现在不需要了!” 付同洲淡淡的说道。 “解决了!” 付同海皱眉问道。 “付家的那个夫婿给我解决问题的方法了!” 付同洲笑着说道。 “哦!” 除了付同海感觉到惊讶,就是在坐的付万三、付万标、付万葵,都一脸的吃惊的模样。 对于付同洲,他们几个还是了解的。每一次回来,肯定是在官场上遇到了很大的麻烦,才赶回家中,和大家伙一起商量来着。而且每一次商量的事情,都关系到他在官场上的起伏。这一次急急忙忙的赶回来,他们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就知道这一次的付同洲遇到的事情很棘手。但,就是这样子棘手的问题,竟然被付家姑爷的几句话给解决了。 “以后,别把张书林当成是上门姑爷,还是当成是晓楼嫁给她的吧。她也只是暂时待在我们付家,以后,是否走上仕途,还是经商,或者还是一如既往的在付家,悠闲的生活着,都随便她自己的意愿。任何人不得强求。” 此时,坐在首位的付同海说道。声音很轻,在场的付万三兄弟几个全部听进去了。就是端坐在那里的付万三,略有沉思,道:“原本我以为今天的名雅堂是三儿搞出来的。原本准备将部分生意交接给三儿的。” “那小子,就是不上进。整天的悠闲自在。” 一旁的付万标冷哼道。 “三儿还不错,以后的付家,交给三儿接手不错。” 付万葵说道:“小二可是不争气,经常干一些蠢事出来!三儿还算稳重。” “不是还有小五、小七两个娃娃嘛!” 付万标说道:“要是这两个娃娃好好的读书,能够考取一个功名就好了。到时候我们付家,怎么也算是读书人的家庭了。” “不过我听说这两个小子在学堂读书很认真!就是小六也跑去读书了。” 付万三笑着说道,“而且还是投奔书林去的。好像反应,书林教书很有趣。原本我还想去看看,毕竟能够那么受到欢迎的年轻的老师,还担心书林胡来,带着孩子们玩耍呢。现在听了二叔的话,我倒是放心不少了。” “今天何九和虎头又去闹事了?”付同洲冷着脸,说道。 “是的,还有一个新的势力,汾河九鬼!”付万三答道。 “何九和虎头,我会找人去看看,他们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在付家地盘上动土了。新来的势力,我也会派人走一趟。在这个江陵,什么样子的小鬼都干冒出头来了。” 付同洲冷着脸说道。声音冰冷,让人不寒而栗。人很普通,但极具威严。 付同洲,曾今是江陵城有名的纨绔大少。他的纨绔,就是现在的付中天和付中云兄弟都不及十分之一。 曾今也是整个江陵城有名的地痞无赖的头头。就是现在的何九和虎头两个人,曾今也都是小帮派。见了付同州,也要喊一声付爷。 后来,付同州性情大变,投身仕途。三十出头的人,把自己关在付家后院的宅子里,闷头苦读五年。五年出来之后,没有按照正常的路子去考取功名。而是直接进京,得到当朝的某一大臣赏识,推荐入朝为官。 付同州的事情,已经成为了整个江陵城的传奇。能够从纨绔子弟,转变成当场重臣。这样子的气魄,才是真正的纨绔子弟所崇拜的对象。 在付同州成为了当朝重臣之后,以前跟着他的兄弟,都被安排进入付家的各大商铺,成为商铺的掌舵人。现在都是付家的亲近掌柜。 正常的,要是付家的地铺,何九以及虎头是根本不敢去招惹的。付同洲虽然走了,但付同州的名声还留在这江陵城。 ...... 付郦书院。 此时,在付郦书院当中,有着这样子一副场景。张书林在一个小屋子当中,看着一本闲书。而三个小家伙,在屋子当中吃着由名雅堂送来的点心。 三个小鬼边吃着磁糯的柔软糕点。一边在拌嘴。现在身为小五哥的付中鼎,已经不再是之前那般惧怕付中欢了。原本一直给付中欢撑腰的三哥,忽然之间,什么事情都听张书林的。而,张书林又比较讲理。所以,付中鼎只要做事情在理,基本上得到张书林的支持,那么付中云也就支持付中鼎了。 所以,对于接下来的相处当中,付中鼎根本就不惧怕付中欢分毫。此时,三个小鬼正在争抢着食物,要是在平时,付中鼎是绝对不敢和付中欢争抢的。毕竟大的要让小的。但是,张书林的观点则是小的要让大的。 自从名雅堂开业之后,付中云就很少来到书院读书了。反倒是被付家拉到家族当中,开始着手管理付家的生意。而付晓楼则是很多的生意,交接给了付中云。付家有意在让付晓楼从家族生意当中走出来,成为一个合格的人妻。倒是让付中云,逐渐的熟悉家族生意,当成了接班人培养。 倒是最近,在付郦书院来了一个名人。江陵的四大才子之一的汪友为。汪友为好像很崇拜张书林的才华,每每张书林上课的时候,汪友为都是喜欢前来。 此时,下课时间,汪友为也坐在张书林的这个房间当中,谈论着一些事情。 虽然只是启蒙班,但张书林并没有按照规定,只讲解一些论语的读写。就是论语的解释,都给孩子们讲解了。在课堂上,甚至以一个个小故事的形式,给孩子讲了论语的意思。 张书林除了每日固定的教书之外,有关大元朝的动向张书林大概是打听了一些,潘公和岳公也常常说起来。张书林也知道现在的皇帝已经进入了暮年,而手底下的两位皇子,还没有表现出来惊人的才能,皇位还没有定。周边的一些小的国家,也开始有些不安定。最近边关战争不断。内部也有一些不安定的因素。从雅安山那边,有一些的反贼出现。 而此时,张书林和汪友为闲聊的话题,就是关于这些战争的。张书林用种极端的方式,讲诉了一些关于他了解的一些朝代的周边战乱的故事。国家是如何对待的。 其中,张书林讲到了杨家将、水浒传等。对于这些,全部都和现在的大元朝相似的宋代。对于这些故事当中,有着让汪友为佩服的大将军岳飞,有让他痛恨的奸臣秦桧。对于张书林所讲的这些故事,让汪友为了解了很多。开始,以为张书林是一个隐士。一个将自己才能藏起来的人物。但是,从张书林说话当中,看出来张书林只是一个蛰伏的雄鹰。总是有展翅高飞的时候。 在课堂上,张书林只是和孩子们讲解一些关于国家与人的关系之类的。不能说的太多。下课之后,倒是和汪友为谈论了这些深刻的国家问题。还是蛮有乐趣的。 在张书林的骨子里,就有着想要解决问题的冲劲。不管是什么样子的问题,在张书林看来,也只是一个完成任务的过程,结果是好还是坏,就是过程制定的是否详细。 谈论了一会之后,张书林将自己的手上的书本放了下来,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听过满人的故事。满人,是马背上的国家。满洲铁骑之称。就是有了足够强大的马成为了战争的工具而已。满洲人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听说最近兰海那边,西夏人和女真人正在闹别扭,还发生了几场战争!”汪友为叹气道,“现在到处都是战争了!” 张书林笑了笑:“这样不是更好吗?街上整天都在说两败俱伤什么的,各有优劣,我大元朝才好从中渔利吧。” 张书林的话语当中有着一丝的调侃的味道。汪友为看了张书林几眼,笑了起来,“书林又在敷衍我。这些话都是街上的一些传言。一些美好的言论罢了。要是两个国家,任意一个国家要是取得了胜利的话,那么对于我们大元朝才是真正的威胁。原本是三国互相牵制,要是另外两个国家互相牵制的话,对我国威胁比较小。毕竟我国现在比较羸弱。但,要是另外两个国家互相兼并之后,变成一个更加强大的国家之后,对于我们国家来说的话,不是什么好事情!” 汪友为说完,看到张书林冲着她点头,心中也是愤慨。 “要是这个时候,我们国家不再安于平静,直接发兵,将西北的蓝沿线全部收复,那么对于我们国家来说,在意山河城池为界,守护住蓝沿线,那么我们国家就可以重新夺得喘息的机会。即使那两个国家,不管是谁胜利了,我们也能够凭借着蓝沿线的地势,牢牢的守护住这一块地方。今天,我倒是想听一听书林的意见。对于这天底下,到底何为。我朝积弱已久,眼下时局,是否有希望崛起。” “啧……”张书林看着他,微微皱了皱眉,随后笑道,“你的这句话憋了那么久了,想来也是思考了很久……呵,问我又能有什么用……讨论,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什么事情,都是看行动的。国家的事情,不是你我能够讨论出来的。” “确实已有些时日。”汪友为笑起来,“书林说的几节课,我都听了。每一次听书林的课,我都能够有所深思。今天能够和书林聊聊一些事情的想法。但想来也与酒楼茶馆之中夸夸其谈的行径无异了,后来再反复思考张书林的许多说法,委实是独成一脉,有的务实之言,甚至振聋聩。你说过的,国家大事,都是需要细分下来,到每一个人的头上应该做些什么。做好了,国家大事也就解决了。任何的问题,不是一个人能够做好的,而是一群人做好了之后,才能够真正的让这件事完成的漂亮。对,漂亮!” 张书林没有说话,等待着汪友为将话说完。因为张书林发现,这个汪友为还是蛮有意思的,是个话唠。每一次和自己谈论这些国家大事的时候,总是有很多话要说。其实,任何一个和张书林谈完国家大事之后,总是会发人深省。张书林的眼光,对很多事情的看法,都是值得人好好考虑的。 “书林对于历史皆有独到看法,就是三国之中的三分天下,都能够极为熟悉的总结出来。对时局也是熟悉,此次,倒是真心想要听听书林于这时局的看法,以为共勉……你我便真当是在酒楼茶馆之中夸夸其谈,如何?” “对于一个人,责任大了,所承担的事情就多。你我,也只是一个小小的读书之人,为什么要去谈论其他的没有必要的东西呢?只要我们大元朝,每一个人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足可以将整个国家的风气给转正。只要我们国家的风气转正了,那么对于国家的积弱状态,也能够扭转为积赢状态。” 接着,张书林便给汪友为好好的讲解了,当兵的有当兵的责任,种地的有种地人的责任,读书人有读书人的责任。而张书林现在的责任就是将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做老师,有老师的责任。要是每一个人都敬业的话,对于整个大元朝风气,都会变得极佳。 时间往前推一点,在张书林屋子玩乐的三个小家伙,在吃完点心之后,已经甜美的睡着了。付中鼎抱着付中欢,付紫烟小脑袋压着付中鼎。而在付中欢的小嘴巴当中,还喊着半颗糕点。最近的名雅堂的生意越来越好,原本按照张书林的期望,在年底就能够将欲来楼的钱财给挣回来。从现在的情况可以看出来,不仅欲来楼的钱挣回来了。 而且在江陵城发展的速度最快,俨然成为除了金家酒楼之外,最为红火的酒楼了。而且极其受到江陵百姓喜欢。除了止水街,在其他的街也陆陆续续的开办起名雅堂来了。每一家的风格,和原来的止水街名雅堂一样。而且规矩,以及经营管理,全部是复制过去的。巫家父子,并没有直接管理酒楼。反而是成为了监督管理。 张书林原本在付郦书院吃饭的。但名雅堂的极为股东,都是享受了名雅堂包吃食的待遇。没一顿饭菜,都极为的丰盛。当然,张书林是吃不完的。在书院的时候,有着三个小家伙帮着吃。汪友为也有时候蹭饭吃。在家的时候,就和付晓楼一起吃。付家,也就是付中云享受这样子的待遇,并不是付家所有人都享受的。 “国事天下事,有时候见多夸夸其谈,又自信无比者,总觉可笑。不过许多想法,总也是从这夸夸其谈中出来的,若真埋头苦干,从不与人议论,那也难免偏颇。我也曾今参加过科举考试,但对于考核的国策,竟然无从下笔。原本以为,以诗文之才,能够封官,但还是没被录取。现在还只是一个落榜的生员。只是在江陵,多了一个才子之名罢了。” 汪友为说起这个,随后拿着茶杯摇头笑了笑。 “你有时间也教书吧。有些学问,没有事情干,很无聊的。天天顶着一个才子之名游荡,见了人都客客气气的。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以自己的本事吃饭,教书做学问。迟早能够走出去。有一番作为。有的时候,人心要先安定下来,才能够逐步的成长起来。” 张书林笑着提醒道。 汪友为看了看张书林,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孩子,苦着脸,道:“我也想过教书,但我年纪还小,应该是做学问考取功名的时间。不能够像那些老儒一般,在这里教书,谋取一份职业。但,看到书林这么年轻,就来此教书了。而且书林学问悠哉我之上。我都害怕自己来到这里,讲的东西是否能够受到学生的欢迎。” “把你对事情的一些看法,说出来就可以了。有的时候,教育孩子,不能够只是那些书本上的。还要有你自己的一些人生经验。可以让孩子们少走很多的弯路。要是友为来这里教书,可以帮我分担很多。到时候,有你这么个生员功名在身,还有才子之名的先生,对于付郦书院来说,也是增长名声的事情了。” 张书林笑着说道。 “过几天,就是江陵花魁了。倒是举办是在满园春色!书林兄前去否?” 汪友为没有正面回答张书林是否来这里教书,反倒是提起了不久之后的花魁大赛。 “我听说了!去,那么热闹有趣的事情,我怎么能够不去呢!” ------------ 第六十一章 花魁大赛 更新时间:2013-04-29 第六十一章花魁大赛 汪友为不断的往学校跑,听张书林上课。跟汪友为之间关系算是拉近了不少,对汪友为也了解了不少。 汪友为这人极为严谨,做事情有分寸。而且不是那种光有才华天高地厚的人。反倒是对于厉害的人,很是尊敬。张书林现在已经折服了汪友为。 汪友为取得生员,比张书林早六年。早在几年前,去过京城,参加考试。但始终没有中举。其中,还因为策论激进,得罪当朝大员,一直被压着不能中举。在中举不成之后,便返回了江陵。 由于很有才华,能够作诗作词。成为了江陵四大才子之一。流连于风花雪月。也曾想过干点实事。但,并没有寻找到自己想干的事情。虽然外表谦和,但也是愤世嫉俗的一个人儿。和张书林了解的付中云有些类似。在不能当朝为官之后,总是放任自己,天天闲着。 和汪友为闲聊时不说,但若论起学问来,汪友为的有些想法还是掩盖不住,一目了然。毕竟也是读书之人,而且还是那种比较聪慧的。虽然接受的信息和张书林前世没法比。但,也是读了好几本古书之人。 汪友为家境殷实,精通儒学、算学,于射御之道也有些精通,君子六艺皆识。对于这个时代的汪友为来说的话,能够有着这样子的知识打底的话,还真的很不错。而且,还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物。就算是放在前世,也是一个博士生了吧。只要通过了前世的一些考试,应该对于这个什么都精通的人不是困难。 汪友为在待人接物,应对的还算是很得体的。对于那些腐儒,很是厌恶。喜欢实干主义,但又不偏离大道。虽然得罪了当朝的官员,要是一般的儒生,估计要抑郁一辈子。但他,也只是感慨一段时间,将自己的生活寄生在风花雪月。成为风流才子。从他的表现来看的话,怎么也算是一个拿得起放的下的人物。 对于现在的汪友为,倒是不喜欢和其他的才子瞎混。也开始在付郦书院教书。过几年,这个汪友为俨然成为岳公一样的人物。将整个人的人生,都放在教育事业上。手底下说不定也能出现几个好一点的学子,到时候,说不定朝中也有自己的学生。成为受人尊敬的人。 当然,汪友为也没有想到和张书林的关系是很要好的朋友。只能是谈的来的人。交友不要言深。汪友为还是极有分寸的。汪友为可以从张书林身上学习到很多知识。而这些知识,汪友为可以断定是从其他地方不能够学习到的。 从张书林的身上,可以感受到很多的秘密。而这些秘密,张书林特意隐瞒着。并不是他所知道的。 当然,这几天,由于汪友为跑到这里,也有了很好的宣传。再加上汪友为在和院长付开宇谈论教书的事情,基本上已经定下来,明年的时候,开始正式在付郦书院教书任务。付郦书院的招生工作也在进行。毕竟到了年底,明年的新生招收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付郦书院,只是江陵的前十书院。名声不是很响。所以,付郦书院除了付家子弟,招生的名额也是有限。对于这些,还好有付家的财力支持,并没有影响书院的正常运转。但,有汪友为在付郦书院教书,这样子一条消息,足可以为付郦书院招来很多的生源。刚刚招生几天,就比以往招收的人还多十几个......这是题外话。 时间渐渐过去,张书林到达江陵的日子,也已经满了半年。若然想想,这半年里倒也没有经历过太多事,就来到付郦书院教书,以及办了一个名雅堂。以及认识了一些人,慢慢的混熟这个时代,慢慢的适应时代的一切。 偶尔听到一些边塞的混乱之事,或者内部的造反事情。比如,附近的哪些势力蠢蠢欲动。总是听到一些来回跑动的商旅,传来一些消息,一些比较大的势力,朝廷正在清剿。这件事情传播的不是很广,现在听来,也没有什么真实感。 到年底,喜庆的气氛便也在江陵内外悄然升了起来,除了一年的工作就要有一段很长的休假。江陵一带的青楼将会趁着这段时间举行一场活动,决高下,选花魁。 如果说年底,是属于大家欢乐的日子,那么对于年底的花魁决选,则该是属于佳人们的盛会。同样,对于花魁大赛,也成为了众多才子较量的大赛。当然,多数的大家闺秀,或是已经嫁人的真正“佳人”们在这几天往往不是很高兴,或许是件值得深思的事情。但也无需批判,这个年代,风尚便是如此,有涉风尘的故事,更多的还是只会被人认为风雅,而并非下流肮脏。 其实,作为每年最为风雅的几件事之一,选拔花魁,背后都是有着大的财团的支持。诗才不分高下,才子们之间的较量气焰并不是很浓。更多的文无第一的自由心证。就是江陵的四大才子,也被人说是并列,并无第一、第二所云。之所以还有着江陵第一才子冷风月、第二才子陈瑞什么的,都是因为他们背后有着不一样的背景决定的。 对于花魁的选拔,则是先选出四朵花,再从四朵花之中选出花魁。当然,这中间需要一个尽量公正的评判人。这个立场相对公正的评判人,基本上都是请有官府背景的人担当。当然,不会去请官老爷。毕竟只是民间的花魁选拔,要是把官老爷请来当裁判的话,对于整个的官场风华问题,就比较严重了。 要请,也是请一些有些才气的官家子弟来担当,而且还是那些比较公正,名声好的当官子弟。以示公正,杜绝作弊和诸多扯皮。 对于花魁的选拔大赛,其实也是简单,花魁嘛,就是为了赚钱的。能够拉动一大批人,为花魁砸钱支持便行。但若说起来,也有复杂的一面。 这几天,各大妓院都开始对顾客打折活动。目的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来到妓院消费的同时,也是让自家的头牌姑娘,好好的表演一翻,在台上露个脸,博得一些人认识,提高一下知名度。然后,等到花魁选拔的真正的日子,让这些客人去买花,送给自家的姑娘。这样子,也增加自家姑娘的人气。 这其中,包含的东西很多,炒作就很频繁。如何的让自家的姑娘更成为话题人物,和哪一个才子有牵连。或者哪一位才子能够赋诗一首,这样子,就能够调动很多人的情绪。即使不是最优秀的花魁,但,要是真的能够和哪一位才子传出一段佳话,也会成为热门人物,追捧的人气也高。当然,其中不乏提高自家姑娘的身价,在其中增加了文雅的成分。请才子赋诗赠予自家的姑娘。总之,各种各样的手段层出不穷。 江陵的青楼分布,在汾河周围。大大小小的青楼,九十八间。最近几天,各大青楼已经开始骚动起来,每一家妓院的气氛,逐渐的背炒热起来。这个时候,各大妓院都是会很默契的宣传。 当然,对于舞台上的那些只是卖艺的姑娘,名气不算红,就更加的努力。在这个时候积攒自己的名气,说不定来年的时候,能够被人追捧成为自家的花魁也说不定。也有一些既卖艺也卖身的女子,不管有没有基础,靠着这两天表演总能拉上不少的人气。 比如付家的纨绔少爷,虽然他们口中追捧的也是李丹若这些花魁,但是和他们真正想好的人,都是一些名气低微的。这几天,付二少爷在付晓楼和付中云面前走动的比较频繁,就是为了要点钱财,好打点一下自己中意的姑娘,也算是捧场,为自己喜欢的女子露脸。 最近几天,已经算是各大妓院的重头戏了。和前几天不同的时候,在晚上,各大妓院都有着大型的聚会。城主和江陵的一些名流,也会赶到现场,共同参与风雅盛世。按照最近十几天的成绩,每一家青楼基本上都是有一两个名额入围。而最近几天,就是为了几天后花魁大赛,选出四朵花出来。这也算是初步选拔。 当然,最近几天,选出的四朵花也是很重要的。在未来的一年,除了花魁之外,最火的不过是四朵花了。正常的,花魁只有一个。这一个名气本来就高。不是日后每一家都能够请动的。毕竟对于日后,江陵的各大富豪举办个宴会什么的,请不来花魁,还有除花魁之外的另外三朵花可以邀请。 其实,花魁的真正选取,都是依靠金钱堆出来的。没一位花魁,背后肯定站着一个江陵大家。依靠金钱将其捧上去。到了来年,这个大家的一些宴会,都会邀请这个花魁前去,而这个花魁肯定是要买这个面子的。 “选举花魁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各大豪门世家协商举办的。那些花束,也皆是豪门世家准备,所谓送花不过是赚个吆喝,前几年甚至有人一送万朵的,呵,哪有万朵花束给他送……不过这些事情做得也漂亮,仅凭青楼,她们干不来这个,通过各大世家的雄厚财力才能热闹起来,买花的银子,各大世家拿其两成然后按照事先约定,每一家能够从中拿到多少,每年这笔银子,便是不少。其实,各大世家拼命花钱捧一个绝色,到最后,也能够分一点钱。真正被这些花魁拿去的,或者被青楼挣去的,也只是皮毛。” 汪友为笑着说道。 ....... 由于最近的花魁赛,书院都放假三天。这三天时间,张书林或者在家玩玩,或者出来逛逛。还有就是汪友为上门找她,出来吃饭。能够有着江陵四大才子之一的汪友为上门来找张书林,还是让付家一阵激动。 毕竟,不管是付家举办的书院诗会,根本就请不动这些请来参加的才子。请来的也是那些末流才子。要是和汪友为打好关系,今年的元宵会,估计能让付家在江陵迎来不少的名声。 中午时分,张书林与汪友为正从酒楼上下来,汪友为也在笑着跟张书林说说近日炒得沸沸扬扬的选花魁之事。最近,好像花魁的事情在整个的江陵传播的沸沸扬扬的。 今天是十二月十三,花魁赛的第一天也已经开始了,江陵城的每一个热闹的街市,每一家青楼,都弄得热热闹闹的。即使是那些没有什么名人的青楼,也跟着周围的青楼,弄得红红火火的。丝竹鞭炮声,慢慢的响了起来。 汾河,最近也因为花魁的选拔,热闹起来。 一艘艘画舫正在河面上缓缓而行,彩绸招展,这些也是个大青楼招揽人气的手段。当然,在这个时候,那些有名气的青楼,都不会让自家的花魁姑娘路面,在这些画舫上的,基本上都是一些没有名气,但是长得俊俏的姑娘。也有可能是明年的花魁竞争者。但,此时的她们也都是给自家的姑娘招揽人气罢了。 毕竟对于她们存在的价值,就是衬托的作用。花魁,名额本来就有限。而且在汾河这一流域的江陵,更是姑娘竞争最为激烈的一个城池。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艘小船沿着汾河岸撑着,小船上除了艄公,竟有一位打扮漂亮的女子,忽然朝这边招手出声:“汪公子,汪公子……”却是认出了汪友为。 “两位公子刚刚吃过饭,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到舫上歇歇脚。喝杯茶,小女子为两位唱一段如何?” 张书林很是淡然的看着这一切。倒是让一旁的汪友为,有些难为情。一脸尴尬的笑了笑,朝船上的女子拱拱手,拒绝了。那个姑娘虽然也说了几句,终于不再勉强。待到船只走远,张书林笑着说道:“汪兄真是迎得女子青睐啊!” “刚刚那位是满园春色的姑娘。最近几天,满园春色的姑娘除了晚上要接客人之外,全部弄成一个个小船只,在这个汾河上给他们家的今年花魁打招牌。” 此时,汪友为笑的有些得意,“我去过满园春色,估计是被这个姑娘有心记下了。刚刚要是我们两个人上床坐坐,钱倒是不用花上一笔,要是有些诗词来赞美某一个姑娘,说不定姑娘还会倒过来付给咱们一笔润笔费。要是书林的才华不遮遮掩掩的,展露出来。在江陵混上一个大儒或者江陵第一才子,这些女孩子自荐枕席也是心甘情愿的事情呢!” “按照汪兄江陵才子之名,看来每一天自荐枕席的姑娘不少吧!”顺着汪友为的话,张书林调笑道:“我说汪兄怎么什么事情都不喜欢,却喜欢一个才子之名。原来,才子之名能够给汪兄带来更多的东西来着啊!” “对于这些事情确实有过。” 汪友为笑了笑了,并不隐瞒什么。也没有必要,对于这样子事情,在江陵传扬的都是风流韵事。是值得传诵的。 汪友为看了远处那只远走的船只,微微摇头,道:“刚刚那位姑娘,是去年和李丹若争夺花魁失败的。这一次,满园春色还是追捧李丹若。要知道,一个花魁连任的几率很大。而且,李丹若最近名声,已经盖过了其他几朵花老鼻子远了。” 从现在的汪友为的神情,张书林看得出,这个汪友为是真的有些对刚刚的那位姑娘动心了。 “书林,不是我说你,为什么要将自己的才气给影藏着。要是书林你将你的才气展露出来的话,绝对能够赢得很多人的追捧的。到时候,不管是哪一家的姑娘,对于书林你来说,还不是登堂入室这般简单。要是书林你真的能够成为江陵才子,任何一位姑娘都不敢拒绝你吧!自从上次满园春色开办的花魁路面之后,在下也与那李丹若姑娘有过几次见面,但并不待见我。可能因为我的名声不够响吧,毕竟还不是江陵第一才子。我看若书林争夺了第一的头衔。愿为她赋诗一,便是一亲香泽,也不无可能啊,哈哈。” 以往汪友为与张书林倒是不常说这些,但此时开了头,也就谈笑下去。不管是才子佳人,才子的诗词能够捧红佳人。但,佳人能够让才子扬名。以汪友为的江陵四大才子的身份,若是为了某个女子,写下赞美的诗词,立刻提高对方的身份。去年的四朵花,好像汪友为就是站在李丹若身边,为其呐喊助威的才子一员。 但是,好像从刚刚汪友为的语气当中,他并不是对满园春色的李丹若追捧。反倒是对刚刚的那位姑娘很是中意。但,他去追捧一个不是自己中意的人干什么?其中,肯定有猫腻。 张书林也没有去多想什么。微微摇摇脑袋,带着汪友为沿着汾河河畔走着。和汪友为之间,有着一种纯友谊。 好像男女之间,不存在纯友谊。除非两个人一个人爱上了另外一个人,或者两个人最终是谁也不理谁。倒是,张书林的男子身份,为她结交很多的朋友。这样子身份要是一直用下去,也未尝不可。毕竟女子在这个时代,身份地位太差了。 ------------ 第六十二章 小金 更新时间:2013-04-30 第六十二章小金 “其实这些事情,也都是意气之争罢了。” 汪友为摇头笑笑,“前年的时候,刘濮园、岳公堂双方为了支持花魁,每一家都派来了才子。当时的冷风月就是刘濮园的。花魁竞争,双方弄出些火气来。当时冷风月大出风头,成为江陵诸才子之首,他为李丹若写了一诗一词,江陵其余人也站在李丹若那边,于是……呵呵,岳公堂这边一帮人便选了李丽静。当时材家支持的宋妙妙姑娘其实才是实力最强的,但材家是商人,想要低调,因此不曾拿钱乱砸,最后竟让李丽静得了上风,这也真是奇怪了……今年倒不会这样,要是书林看不下去,凭空杀出,到时候怕是意气之争。不过这也难说,若是书林也有心仪之人,哈哈,说不定大家便要群起而攻之……” 说到此处的时候,汪友为笑嘻嘻的看着一旁的张书林,一副好笑的模样。 “看我作什么。我可没有什么心仪之人!” 张书林翻了翻白眼,道:“就算是心仪之人,也要是和我有点关系的,不然,我才不会平白无故的冒出头来!” 张书林平日里不逛青楼,应酬都不多,汪友为也是清清楚楚,说完这个笑了笑:“书林这几日可有打算么?” “后天晚上去满园春色看看表演。” “弟妹许你去?那可得好好筹划一番……” 汪友为狭促地说道。 汪友为最近开始正式的在付郦书院上课。对于付家也开始有了更深的了解。知道了付家也不是市面上传言的不堪。至少付家老太爷付同海是个有本事的人。一个人能够从一无所有,创造出现在的家财能够在江陵,也算是一富,那是极不简单的。 付晓楼有的时候,从商铺忙完,总是会在张书林必经之路等她,一起回去。所以,对于付晓楼,汪友为也接触过。知道付晓楼不是那种悍妇。话是这么说,但是女人毕竟只是女人,她们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自己的丈夫只愿意是自己一个人的。此时,汪友为所说的策划,就是参加哪位佳丽演过之后的宴席。 在三天之后,就是四朵花被选出来之时,同时,也是四朵花互相争夺花魁的时候。到时候,要是哪一位才子帮了一位姑娘,写了一首好诗词的话,那么,这个姑娘肯定是会宴请这位才子的。然后,出面感谢,额外表演。要是才子的心情大好,有好的诗词出现的话,那么为其扬名,为自己扬名。 听汪友为说完这些,张书林倒是笑着摇了摇头:“到时候付家肯定会参加的,我当然是和付家的人在一起了!汪兄要是没事,可以和我一起去的嘛!” 汪友为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倒也是,那几天的表演,大家自是拿出浑身解数来,便只是看看,也是相当不错的。到时候,付家也是江陵的有名的富裕家族,去了,肯定会捧场哪一位姑娘。他们还希望在明年,也能够在宴会的时候,请来四朵花当中的某一位呢。要是书林想要帮助付家,出手写点东西,那么肯定能够让四朵花对付家另眼看待。到时候,就完全可以和四朵花之一的人,达成共识,互相帮衬。” 三天之后,整个满园春色,迎来了今年又一次生意红火。在满园春色对面的欲来楼,名雅堂,里面的人也是极多。这些大多数是进不了满园春色,才来到名雅堂,等待着满园春色有什么小道消息出来,他们也能够第一时间得知。 就是满园春色,一早就开始来到名雅堂,定了很多的点心,陆陆续续的有着满园春色的小丫鬟,小厮跑来点菜。因为满园春色的姑娘,名雅堂的菜,已经成为了整个江陵的一绝。再加上今天的满园春色聚集的人又多,有着名雅堂知名的菜,而且又不贵,满园春色再从中间转个差价。何乐而不为呢。 也正是这般,所以今天,也是名雅堂生意最好的。除了满园春色之外,就属名雅堂赚钱最多了。 花魁大赛,也算是整个江陵城当中,比较精彩的演出欣赏了。对于张书林来说,本来就是闲着无事。在几日前,付晓楼和张书林在家中吃饭闲聊的时候,付晓楼就说要空出时间来和张书林两个人一起去看这一场的花魁争夺大赛的。付晓楼也是知道的,张书林并不是闲得住的人,本来就是喜欢凑热闹。 汪友为本来就是单身。最近家里也一直在给他寻找一门亲事。很多姑娘都是奔着汪友为才子之名。但,汪友为眼光甚高。并没有中意的姑娘出现。所以一直单着。这一次,也是汪友为一个人前往。汪友为肯定会为了自己喜欢的一个姑娘,赠送诗词的。要是在宴会的时候,也能够接近佳人,主要的目的还是结交更多的人,扩大交友,扬扬名气。这也是汪友为主要的目的之一。 两个人向前走了一段,在路口分开了。张书林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早早的回家了。此时,付晓楼和身边的几个丫头都回家了。最近小金也没跟着张书林。有着空闲的时间,就跑去名雅堂。对于小金的行为,付家也没人管。 好像现在的小金在整个付家的身份提高了不少。至少小金家中现在也是很有钱的了。不算是什么财主。但是也算是富裕家庭。 但奇怪的是,巫家也没有人打算将小金给赎出来。以现在付中云也在名雅堂投资,巫家和付家的关系应该是生意伙伴,将小金赎身也是很容易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一分钱。但,小金还一直被安排照顾张书林。小金也愿意照顾自家的姑爷。 此时,院子当中,丫鬟们讨论的,也大多数是即将到来的花魁争夺的事情。付晓楼告诉张书林,她不能参加了。好像要去界碑。和二叔付万标一起谈一笔买卖。也算是付万标再教一些给付晓楼。 “相公,忽然有急事不能和相公看几天后的花魁赛了。今天的花魁赛听说很热闹呢!” 付晓楼苦着一张脸说道。最近几年,付晓楼一直掌管着家族的生意,现在已经基本上缺少了很多自己私人的时间。大多数时间都是被家族的一些生意给拉扯着。现在的付晓楼,在张书林眼中就是前世的自家。作为一个女人,还是安稳过日子比较好。这些赚钱的营生,还是少干的好。 张书林也正是有着这样子的想法的存在,所以才一直没有去干些实在性的东西。教教书,也算是张书林从中得到的乐趣吧。 “没事,要是有什么精彩的,我来给娘子说。” 张书林笑着说道。每次,看到付晓楼对着自己撒娇的模样。张书林都有些心疼,心疼付晓楼太辛苦。尽干些男人干的活。 “对了,二哥身上至少也有几百两银子,三哥现在的名雅堂生意更是火爆,钱财也很多。他们要是这次去参加花魁赛,使得钱财肯定很多。相公的教书钱毕竟很少,我把我的私房钱给小金了。到时候要是看到中意的姑娘,相公也可以花点钱,买些花送去。这样子,相公在花魁赛之后,也能捞个宴席吃吃。” 说道这里,付晓楼诡异的一笑,道:“相公得了姑娘家的亲睐之后,可不许说妾身小气哦!” 付晓楼话虽然这样子一说,倒是给张书林感觉到背后一凉的感觉。付晓楼看似大方,但怎么也算是有算计的人。要是没有算计,也不会在官场上混。 “奸商,你就是纯粹的奸商!那些钱放在小金身上,又不是放在我身上。我怎么用。而且就你的那点私房钱,怎么可能和那些才子、公子比。到最后,你家相公也就勉强能够混一顿饭吃吃罢了。”张书林叹了口气,笑了出来。 付晓楼听着张书林这么一说,小鼻子微微一皱,不屑的哼了一声。就进屋了。 付晓楼在张书林面前表现得自信满满,不过对于很多的事情,她不得不去考虑。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付晓楼其实有些惆怅。面对着房间的 不过有一些事情,也不由得不去考虑。四月最后的这个晚上,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付晓楼其实有些许惆怅,她望着对面那亮着灯的房间,静静地想了一会儿。 ‘没有星星的月亮显得有些疲惫,闪烁的烛光竟兴奋的让人不能入睡。’ 翻看着手上的这张纸,是张书林练毛笔字写出来的。话语简单,不是诗不是词,但给付晓楼感觉,这两句话写的很好。每每,总是发觉,自家的丈夫不简单了。 依旧是少女身段、少女面容的她在平日里思考时有着一份特有的成熟,眉头微微蹙起之时也往往有着好几年以来培养出的一股气势与稳重。 虽然一直在想着,思考着,她的表情,没有多少沉重在其中。只是如同少女一般。思考着少女的心事。坐在油灯之下,光芒之中,少女烦恼的托着下巴。 付晓楼一直在翻看着张书林平时写的一些东西,从张书林写的东西当中,付晓楼每每都要沉思很久。忽然发觉,张书林好像学识极为渊博一样。但是,付晓楼也不知道张书林到底是什么地方的学识比较渊博。总是不知道张书林影藏着什么。 付晓楼看人的本事很强。但,张书林,她看不透。有时候,付晓楼也希望张书林能够在江陵,有着才子的美名。但,她也怕张书林有这样子的才子之名,到时候就害怕失去张书林。渐渐地,很多空闲的时间,付晓楼总是想着自己夫婿的事情。 付晓楼叫了小金进来,告诉她几天后的花魁赛。也拿了一些银票房子啊外面给小金使,让到时候,别让姑爷尴尬之类的话。倒是让一旁的小兰、小婉两个女孩子不能去看表演显得有些沮丧,当然小金自己能看也是高兴的,挣扎许久方才说道:“小姐,让我换兰姐姐陪姑爷去吧,我和婉妹陪小姐你去处理商铺的事……兰儿姐姐前年就没有看到,她想看很久了呢……” 小金说完,就低下了脑袋。这是小金第一次向付晓楼提了一些问题。 付晓楼看着眼前的小金,微微摇头,笑着说道:“我家小金也算是小富婆了!家里也有钱,怎么就不想回去呢。难道家里的人都不认小金,不想你回去分拨他们的那点钱?” “小姐,不是这样子的!” 小金听了付晓楼这般说,脑袋低的更往下了。整个人的小脑袋都缩着。好像犯错的孩子一般。小声的说道:“我想在姑爷身边,照顾姑爷一辈子。姑爷是个好人!” “要是明天去,能把事情处理完。赶得回来,我们就一起去看。”付晓楼笑了笑,然后伸出手,摸摸小金较好的脸颊,又回过了头,望向院子那边的张书林,再想了一阵,方才深深吸一口气,心中做了个决定。 “小金,喜欢姑爷吗?”付晓楼笑着看着眼前的小金,说笑道。虽然此时的付晓楼说话像在开玩笑,但其中的笑容,有些不自然。 小金没有回答,当听到付晓楼的话之后,整个人的脸蛋都红了。眼睛慌张又可爱的乱转。小声的说道:“姑爷帮了小金家很多!” “帮了你家很多?”听了小金这样子说,付晓楼脸上出现了不定的神情。 接着,小金就一五一十的将隐瞒付晓楼事情说了出来。包括整个名雅堂的创建,以及那些菜谱什么的。整个名雅堂,基本上就是张书林一手创办的。 小金说的很详细,可以说,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站在一旁的小兰,和小婉,大眼瞪着小眼,不知道是听了小金刚刚的那番话吃惊,还是感觉到不可置信。 “原来她这般有本事!” 付晓楼小声的念叨着,过了好一会,小声的说道:“小金,姑爷身边需要一个人照顾,我长期的为家族生意跑动,我希望你能够嫁给姑爷,在姑爷身边好好的照顾她!” 当付晓楼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小兰、小婉都一脸的吃惊的看着付晓楼。她们都知道自家的小姐想法很特殊。但,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子的。毕竟对于现在的小兰还是小婉,都是重新的认识了张书林。对自家姑爷竟然有着经商的本事,感觉到惊讶。但,在家的小姐也是很出色的。不管怎么样,张书林毕竟是上门的夫婿。是否能够再娶,也是自家小姐说了算的。 小金低着头,没有说话。对于付晓楼的最后一句话,小金并没有反驳。小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小金本来就是从小在付家长大。一直是付晓楼身边的小丫鬟。对付晓楼,一直以来是言听计从的。但,自从跟着姑爷,姑爷帮着自己家开办了酒楼之后,这一切全部的变了。变得小金有些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什么了。 第二天,付晓楼带着小兰以及小婉就走了。没有和张书林打招呼。这也是第一次没有和张书林打招呼。 对于这些,张书林也不介意。本来就没有把付晓楼当成自己的女人看,对于付晓楼对自己的态度,也不会去介意。她们现在,可能就是所谓的一纸婚姻吧。当最后的窗户纸被捅破的时候,就是她们分开的时候。到时候,不知道两个人之间是否存在敌意。 这几天,对于张书林来说,也并非什么特殊的日子。照常的吃着名雅堂提供的酒菜。照常的出去转悠,就是走在大街上,也能够看到青楼姑娘的一些表演。人们在吃饭喝茶的时候,津津乐道的问题也是关于今年的花魁如何如何,今年哪个姑娘能够夺得花魁之类的话。 或者说,某个姑娘得到了多少多少的花,哪位才子,为了自己心目中的花魁,和另外一名才子大打出手。或者,某个才子向佳人表白了。任何一件事情,在经过茶馆里的人议论之后,总是在上面加了很多自己认为的东西。也使得一些事情上面添加了很多戏剧性东西。 这几天付家的生意好像出了事情。付晓楼跑到界碑去了好像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虽然付家人做的很保密,但生活在付家大院之中的张书林,加上分析能力超强,细微的掌握了一些东西。好像是付家最近运输了一批货除了问题,好像遇到了一伙贼人。也好像说是和金家合伙的生意,好像...... 很多东西。既然付家的人不和他说,也没指望让她负责什么事情。张书林也懒得去管这些。最近难得有着清闲的日子,她可没有想要去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再说了,张书林已经有了名雅堂开办起来了。即使付家破产了,她也不会饿死。 ...... 连续几天的热闹时间,迎来了江陵城比较轰动的花魁赛。花魁赛的开始,从前天晚上,一直在今天早上,青楼就红红火火的。 ------------ 第六十三章 刘小姐喜欢的神秘人物 更新时间:2013-05-01 第六十三章刘小姐喜欢的神秘人物 呯呯! 在江陵城的各大街市,烟花邹然亮起。在止水街,烟花更是明亮。汇集在人流当中的张书林,小金一直拉着张书林的衣角,害怕走丢了。由于走路的节奏一直把握不好,偶尔被绊了一下,使得小金整个人的身体都撞击在张书林的后背之上。 这一届的花魁大赛是在止水街的满园春色举办。此时,在止水街已经汇集了人群,在汾河上,画舫连着画舫,各种小吃杂耍也摆开了,火光延绵间敲敲打打的非常热闹。 满园春色,毕竟是高消费场所。每一年开办,虽然会吸引很多人,但并不是江陵城的任何人都能够进入的。只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能够进入。进入的条件,还要是有钱的,能够购买一朵花的人物。而一朵花是一两银子,记一千文。尽管大元朝江陵一带富庶,对于普通人家也已经是一笔不菲的款项。 在江陵城,人口有数万。能够感兴趣来到这里的,大概也就是几千人。但是,满园春色和名雅堂一般大小,能够容纳的人,也不过是几百人,不到千人。绝大多数也就是在会场外娱乐一番,等待比赛的消息,然后便回家睡觉。 按照张书林的眼光。此时的大元朝贫富差距,和前世相比,要大很多。虽然很多人抱怨,但,很多事情已经被大家接受。这样子的情况理所当然。有很多拖家带口的,在外面的草地河滩上歇息,花上十几文消费一番。没有钱的,就是单纯的看杂耍表演。 此时,在整个的江陵各大街市,也是杂耍最为红火的时候。毕竟,今天是整个江陵城花魁之日,是最娱乐的一天,有钱人能够进入满园春色看表演,没钱的,也就只能在这一个个街市,看杂耍表演。当然,要是听到满园春色当中,某一个姑娘得到了花魁之后,总是会议论一番。 当然,进去的几百人,并不都是有钱人。穷一点的才子附庸风雅一点。认识一些人,也许咬牙会多掏一些钱,不会错过这类事情。真正有钱人,最顶端的人,不过一百人不到。他们,将成为满园春色百分之九十的收入来源。从几十两道数百两,以及上千两不等。甚至也有破万的,每每让人津津乐道一番。 据说在界碑以及京城两地的花魁大赛,据说盛况更是空前,甚至都超过江陵。 张书林和小金很早就出来了。由于张书林不喜欢坐马车,就拉着小金走过去。原本从付家到满园春色没有多远的距离的。但,这也走了很远。抵达满园春色之时,门口那边凭着票据入场。人群熙熙攘攘,堵得厉害。张书林和小金,跑到名雅堂。就是名雅堂现在也已经挤着慢慢的人。很多客人,都是被名雅堂的伙计硬撵出来的。 看着名雅堂这么多人,张书林和小金一来,差点也被名雅堂新招来的伙计撵出去。要不是被巫力海看到了,说不定还真的把这个名雅堂两大股东给撵走。 巫力海,已经在这个酒楼忙活了不少时日。自从那日和张书林分别之后,就一直在酒楼当中拼命的干活。最近,酒楼新招了很多人,他一直在空闲时候,训练酒楼当中的店小二,小厮等,希望他们能够有一些抵抗能力,在遇到别人上门找茬的时候,抵抗住。 巫老爹和巫心阳先开始还是很反感巫力海这种行为的。后来被张书林传过来的一句话给制止了。就随着巫力海瞎搞。 “公子,你来了!” 巫力海看着张书林点头道。 “嗯,今天和小金去满园春色逛逛。那边人太多,就过来坐坐。” 张书林平淡的说道。 “公子,我和家人都说过了,以后跟着你身边保护你。” 巫力海声音平淡的说道。 巫力海这么一说,倒是让一旁的小金睁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二哥。 张书林点点头。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巫心阳走了过来。看到张书林,就和张书林说关于巫力海的事情。无非就是让张书林管着巫力海。看巫力海不顺眼的,想打就大,想骂就骂,实在不行就赶回来让他去保护张书林。还有叮嘱巫力海几句,就走开忙活去了。 由于巫力海跟着张书林,小金对满园春色也是很喜欢的,但为了家里的生意,还是留了下来。 张书林身边因为跟着的人是巫力海,所以在通过人群密集之处的时候,都是巫力海在前,帮张书林给挤开的。在满园春色当中,有一个很大的院落。附近山石、水滩、圆形舞台等各处布置都有不同,简直像是一个主题公园。 虽然满园春色和欲来楼大小相同。但是,在满园春色庭院当中的这个很大的院落,确实欲来楼没有的。满园春色,可以说是整个江陵最大的一处妓院了。能够有着这样子大的规模,估计背后的老板应该是很有势力的一家。 今天,在这个满园春色当中,舞台就是设立在院落当中的。而人群,都是在满园春色当中坐着。从里面看外面。而在院落周围,都是满园春色的房子。刚好是把整个院落给围起来的。 舞台一同设了五处,楼船湖面、山边小憩、庭院生步、花中漫步、还有一个很大的中间环形的敲鼓封花魁的地方,哪位姑娘大概什么时候会在哪边表演也都有安排。 当然,在今天,除了是被评为四朵花的姑娘可以前来比赛之外,其余落选之人,但人气也很高的,在争夺四朵花之时,也有很不错排名的姑娘,也是有机会前来参加比赛的。要是能够在比赛当中,有机会被众多人赏识的话,也能封花魁。 但,这样子机会很少。毕竟真正的四朵花,也是实实在在评选出来的。在四朵花背后,有着很大的财团支撑着。所以,正常的情况之下,是不会出现偏差的。而前来参与表演的姑娘,也只是缓和一下比赛的气氛罢了。四朵话的比赛,是分错开来的。不会让她们一起表演,而弄得更加的额尴尬的场面出现。 此时,已经能够在满园春色当中闻到香味了。在大赛还没开始之前,饿了的人都开始吃食了。毕竟大赛开始的时候,是不准吃食打扰了姑娘的表演的。而且这样子的表演,还不知道要熬夜到什么时候。 此时,也是很多的丫鬟和才子沟通的时间。很多要来台上表演的丫鬟,都会跑来和这里的才子进行沟通。希望才子或者财子,能够在她家姑娘上台的时候,给予最大的帮助,能够让她家的姑娘在台上露脸。有的不错的诗词以及相应的花给烘托出来。这样子,也会有些人气。在来年,也能有不少的客源。 在满园春色当中的几个桌子大抵文墨飘香,比较好的诗词会挂出来,为某某姑娘助威造势。要往台上献花也并非是当场往上扔,旁边自然有人做登记。 “此次能得冷兄青睐,花魁,李丹若姑娘想是得进无疑了。前次风月李丹若姑娘所做花中语一诗,便如佳肴珍馐,过之后,留香数日,冷兄诗才令人钦佩,来,敬冷兄一杯。” 天已入夜,烟花放过了,各个舞台之上的表演其实已经开始,场地之中人群聚散,去往中意的舞台看表演。而在旁边的文墨楼上,冷风月正与几人暂作休憩。这几人中,以冷风月为首,主要是喜爱李丹若的姑娘,李丹若,本来就是去年的花魁,追求之人众多,这次比试中,前二是毫无悬念,是争夺花魁的热门人选,冷风月前几日为其作了几首诗词,助其声势。 这时候,几人互相吹捧着。这个时候,一个漂亮的姑娘过来打招呼,冷风月曾为她写诗,她表演过后,前来答谢。又赔了几杯酒,显然是对冷风月有些意思了。 这个时候,也有很多的妈妈带着自家的姑娘,在她们没有表演之前,就前来和各大才子互相联络。这个时候,才是各家姑娘较量的巅峰时刻。对于这些才子,可是比财子更加的有用处。一个好的诗词,能够引来更多人的关注。即使没有什么名声,即使是今天的花魁失败,但,要是能够夺得一首绝佳的诗词称赞的话,对于这家的姑娘,显然是非常荣幸的事情了。 这时候几人互相吹捧几句,过得片刻,也有一位美丽女子过来打个招呼。冷风月先前也曾为她写诗,她表演已完,这时候过来答谢一番,又陪了两杯酒。她显然对冷风月也有些意思,但也知道对方如今追求骆渺渺,过得片刻自感没什么希望,又有其它事情要做,告辞去了。 对于和冷风月一桌的,基本上也都是这个江陵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是一些年轻的才子。有妈妈带着姑娘前来套近乎,也算得上热闹,第一波的热络过后,好友苗文龙倒了酒过来:“让人羡慕啊,冷兄真是不管在哪里,都有佳人青睐。” 冷风月脸上也是激动异常。能够在这样子的盛会,得到那么多的姑娘的赏识重视,已经算是在这个盛会当中露脸的事情了。比起江陵的其他三个才子,可能就属他身边前来的姑娘最为热闹了。 冷风月,可是曾今一个晚上拿出十一首诗词的人,而这十一首诗词,是在前年的花魁大赛,每一次李丹若的花比李丽静少的时候作出来的。直接将李丹若硬生生的捧起来的。当时,甚至出现了冷风月一人与江陵其他三大才子争斗的场面。 以陈瑞为首,带着金旭洞和汪友为一起,和冷风月争斗。但,最后,不管是诗词质量还是诗词的数量,都远远的不及冷风月的。 此时,冷风月向着二楼一处看去,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失落,道:“有佳人青睐我又怎么样,我青睐的佳人,可不曾青睐于我。” 旁边的人以为他说的是李丹若。感兴趣闻起来。冷风月也倒是大方,直接说出自己喜欢的人是武陵王的女儿刘欣雨。追求刘欣雨也有好几个月了。和他一起竞争的人还有城主府的二公子陈瑞,这个也是江陵城一大乐事了。有两大才子共同争夺一家姑娘,也是整个江陵城很少出现的。而追求的姑娘,竟然是江陵城,也是整个大元朝唯一一个异性王爷的女儿。也就是君主刘欣雨。 他这事说得自然,旁人纷纷钦佩,赞其拿得起放得下。苗文龙倒是知他性格,片刻后笑着过来:“冷兄心中可不是这般想法。我看冷兄还是不死心啊!不过,我发觉这个刘小姐,对城主府的二公子,也不是很喜欢。对待冷兄,好像更加的敬重很多。” “反正我是追求无望了,不如此又能如何呢?”冷风月淡然地与他碰了碰杯,一口喝完。 “那刘姑娘到底是喜欢什么样类型的人,或者到底喜欢的是谁?” “这个谁知道啊!” “说不定刘姑娘真是心性平淡,现在还不想嫁人呢?” “哪有这等可能?”冷风月微微皱眉,声音放低,语速转块,“哪有那个姑娘不想嫁人。我倒是知道这个刘欣雨,最近总是往对面的名雅堂跑。而且基本上一到名雅堂,就在询问什么人来了没。我曾今去名雅堂询问,倒是被名雅堂一个凶悍的家伙给撵了出来。倒是让我好生的难为。自从之后,就没去过!” “没有问问刘小姐身边的人,或者有没有查查这个名雅堂到底是何人所开设的。” “名雅堂好像是付家的三少开的,至于有没有其他人,就不得而知了!可要是这个刘欣雨要想找付三少,大可去付家。没必要跑到名雅堂。付三少毕竟也无家室。” 说道那个付三少的时候,冷风月脸上多了一丝怒意。虽然口中还是喊着付三少。其实心中不知道咒骂了多少遍。刘欣雨要是选择的人是陈瑞,冷风月心里倒是好受点。至少自己败了,也是有面子的。不管陈瑞是城主府之子还是将来四大才子之一,身份地位都和他相当。但,要是败在一个纨绔子弟的手中。倒是让冷风月面子上下不来台。 “也不知道这个名雅堂是否还有另外人的身影。我倒是知道这个付三少并不喜欢做生意。但最近,好像是在家族生意当中担当一些角色。也不再江陵各大娱乐场所厮混了。……唉,以刘小姐心性,喜欢的应该是比较有才气的男人。不应该喜欢付三少这样子的人物的。付三少有什么,除了钱财之外,什么都没有。虽然为人仗义了点,但这点并不能值得刘小姐喜欢啊。追求刘小姐的人那么多,刘小姐要是喜欢付三少,早早的就能暗示付三少了。付三少还不早早的站出来和冷兄你们竞争一下。也算是从竞争当中胜利。” 苗文龙在一旁愤慨的说道。 “不,这个刘欣雨已经有意中人了!” 此时,坐在这里的冷风月,倒是极为笃定的说道“前几日,我派人跟刘小姐身边的丫鬟玲儿打听了一下,那个叫玲儿的丫鬟隐隐透露她家小姐似有心仪之人,说她家小姐往名雅堂跑,不是在那里吃食的,而是在那里寻找什么人的。至于那个人是谁,那个玲儿也没有听到刘欣雨透露。估计这个人很有才华才是。若在我想来,怕是刘欣雨喜欢上了什么七八十岁的老者名宿,爱慕这个人的才华见识,倒被其冲昏了头脑……刘欣雨不是势利之人,以她那淡泊心性,却不是没有此等可能。” 在这个古代,有很多像刘欣雨这样子的大家闺秀,最后选择的丈夫,都是那些年老,但极具才华之人。以刘欣雨的这个性格,不喜财喜才。喜欢上那些有才华的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江陵一带,名人众多,若刘小姐真喜欢上什么有名的老头,便算他冷风月即使有了很多的钱财,有了很大的官位,也不可能竞争过了。对于这样子的老头,基本上都是交友极为广阔。若是刘小姐真的是心中许了这样子的人物,即使是冷风月这样子的才子,也对付不过来。 此时,这一桌的议论,另外一处传递来喧闹之声。 好像是哪一家大户人家的公子,花了百多花,捧了一个心仪的女子。那个女子前去答谢。但,好像附庸了一首诗。就是这首诗出了问题。被一旁同样追求这个姑娘的才子看了去,嘲笑谩骂。同样附了一首诗,用以比较。 好像此时就是在争吵两人的诗词到底是谁的诗词更好一些。倒是让那个姑娘,硬生生的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那位公子是谁?” 冷风月皱眉问道。 “付家二少!” “他不是纨绔公子,什么时候成为了才子!” “前不久,写了一首打油诗!” “打油诗?是那首江上一笼统的那个?” ------------ 第六十四章 纠纷 更新时间:2013-05-02 第六十四章纠纷 “你懂不懂诗词,要是你不懂诗词的话,就不要在这里装了!” 说话也算是江陵一个才子郑三才。名声没有江陵四大才子这般有名,但也算是能够作一些诗词的人。此时,郑三才正在责怪眼前的付中天。 “没错,唐嫣姑娘不喜欢不学无术之人。最好不要再在这里装,怎么说你付中天也是付家人,这个时候在这里丢人,可是会传遍整个江陵城的。” 另外一名跟着郑三才的才子说道。 就在他们围上来找茬的时候,端坐在二楼一个席位上的陈瑞,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个郑三才,一直是跟随着陈瑞后面的。什么事情都是以陈瑞马首是瞻的。显然,前来找付中天的茬,也是陈瑞派来的。 整个二楼,原本是比较有身份有地位,才子和豪门公子安静交谈的场所,此时,吵嚷喧嚣。 前段时间,这个郑三才在青楼花好月圆的时候,就和付中天争执过。本来就有些小恩怨,今天在这里,就更加的有着怒火。 此时,唐嫣也站在这里显得很尴尬。她是这个满园春色的姑娘。这一次竞选花魁,满园春色的老板显然是准备继续捧红李丹若。在李丹若身上下的成本也是极高。所以,对于唐嫣来说,显然是缺少有人捧的。 此时,郑三才所说的话,看似漂亮,也很顾忌唐嫣的面子。实际上,唐嫣何尝不知道郑三才随口瞎掰,目的是为了让她给付中天难堪。只是对于唐嫣来说,现在并没有多少名气,在这个满园春色,并没有什么强大的依靠。付中天不管怎么样,也是一个富家少爷,要是得罪一个富家少爷,她一个青楼的清倌人,何尝不是一种找死。 但此时的唐嫣也不能站到付中天那一边去。这样子的话就会得罪郑三才。不管是得罪谁,也不是她唐嫣能够付得起责任的。而且从眼前的局势来看,唐嫣想要圆场,也没有这个身份和手腕。郑三才几句话出口,就将付中天巧妙的压了回去。一时之间,付中天也是毫无办法可言,也只能是默默的站在那里,等待局面的发展。 在场的不止是他们双方,还围着很多人。这个时候谁要是真的抓狂了。以后才是真丢了面子。付中天此时虽然说不出话来,但是同行的几人还是有人站出来说上几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怎么能够说二少的诗词糟糕的一塌糊涂呢。要知道,二少写诗的风格就是很粗俗易懂的。不喜欢那些华丽的词藻。前不久的那一首打油诗,虽然只是打油诗,但却是打油诗当中最好的。其中的诗意,恐怕就是你郑三才也不能及吧!” “诗词写的好不好,一看就知道了。对于之前付二少写的诗,我很喜欢。但我并不知道是不是二少所写。当时我不在。但我知道,眼前二少所写的这首诗,显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何必在这里叫嚣呢?”郑三才笑着说道。 “小瘪三,你别为了这个二少辩解了。你那点说辞,也证明不了二少会诗词。他的这首诗,也敢称呼为打油诗。就不怕笑掉大牙?” 说着,大声的将手中付中天写的诗念叨着。 “一个两对三四人,五个六对七八人。 九个十对十一人,全部都进哥的房。” “哈哈哈!这他妈的都什么诗啊!要是诗都这样子的写,整个江陵城不都人人都会写诗了。” “付家二少本来就纨绔子弟。他会写诗,你还不如说母猪会爬树。公鸡会打鸣算了!” “上次的那首诗根本不是付二少写的。好像是付家三少写的。付家三少很有才华的。” “付家能有什么才华,都是纨绔子弟。手里有几个臭钱罢了!” 混乱的场面,争吵的双方,看热闹的、议论的、冷眼旁观的、谈笑的,将整个文墨楼二楼点缀得气氛热烈。冷风月看着这样子无聊的场面,此时,看到门口有着三个人来了。好像其中的一个人和另外两个人刚好在门口遇上。 来的三个人,前面的两个,冷风月还认识。一个是汪友为,还有一个是付家姑爷。跟在付家姑爷身后的,是一个汉子,从其外表上看去,是一个跟班,冷风月也就没多在意。 原本冷风月还在想站起来和汪友为打招呼要不要和付家姑爷打招呼,但看到汪友为和付家姑爷在楼梯口稍微停留了一下,便一起走向了付中天的桌子。 看起来这个付家姑爷和汪友为倒是认识,这男的也就是十七八岁,看起来倒是有些气度。但不知道才学如何,但之前并没有听说此人之名,估计也是才学平平。但汪友为站在旁边,估计情况有些复杂。 坐在冷风月一旁的几人,显然也是认识汪友为的。便说了起来,此时冷风月才想起来,最近汪友为好像去付郦书院教书了。而付郦书院,就是付家开办的。而付家的姑爷,也是有着功名在身的,早些时候,就进入付郦书院教书的。看着两个人走向付中天的桌子,可能要为付中天出头。 “这下可能有好戏看了!” 看出这层关系的,有很多热人。 汪友为的才华也算是整个江陵有名的。被别人评为江陵四大才子。与冷风月、陈瑞齐名。对于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知道汪友为这个人。而且其才华,也是公认的,但,郑三才才名也是不薄。以往比斗诗词,即便是和冷风月、陈瑞这等人交锋,也能斗上一二。就算是名头上比不过汪友为,但若是真正的在文辞上比斗一番,于他来说也只是更添名气。更何况双方的火气已经点上,谁也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退让。汪友为想要在这个时候化解开双方的矛盾,恐怕有些困难, 冷风月微笑着看着汪友为和张书林两个人走向那边。对于现在的汪友为,冷风月也无好感。以这样子年纪,竟然跟着一个不学无术的人一起在付郦书院教书,实在是自甘堕落。不过,对于汪友为的文采还是有自信的。待会和郑三才的比斗,估计也无悬念。徒然为双方都涨些名气而已。或许真正沾光的是那个青楼名妓。忽然感觉到一阵无聊,虽然表面上没有凸现出来,与众人说笑。 就在双方的火焰高涨道最高点的情况下,随后的事态发展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一时之间,真的让人难以理解。 张书林和巫力海两个人刚刚从名雅堂走出来,就遇到了前来满园春色的汪友为。本来汪友为和张书林就极为熟悉,也就一起进来了。两个人站在门口聊了半天,就准备进入满园春色喝杯茶水。只是刚刚进入满园春色之中,就听到了楼上的喧嚣,以及听到了楼上有人在侮辱付家。 原本张书林和付中天就没有约好一起来。自从上次付中云帮助张书林从付中天手中拿到那二百两购买诗的钱之后,再加上付中天处处针对张书林,张书林就不想和付中天再有什么瓜葛。今天明知道大家都会前来观看节目,但,硬是没有一起来。既然大家一开始就没有约好,两个人之间也没有什么交情,即使是碰面了,也可以点点头便罢。在付家,付中天从来就没有真正的重视过张书林。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付中天焦急的目光看向张书林,有着求救的意味。要不是现在在公众场合的话,估计这个付二少很有可能直接喊出来。 张书林刚刚到这里,对于这里的情况也不是十分的熟悉。一下子也没有看出来。总之,对于眼前的事情都与他无关就是了。对方既然这样子的表情,隔得又很近,就这样子走开恐怕不太好。而且刚刚这群人显然是针对付家来的。而自己又是付家的姑爷。这个时候要是不站出来的话,恐怕面子上也过不去。 倒是原本走在张书林身后的巫力海,挺胸,看了看周围的这群人,好像有谁敢出手对付张书林,他就有通便这个人的打算。警惕的防范着周围的一切。 张书林自然的笑了笑,看了一圈子人之后,说道:“二哥也在啊。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都是向二哥讨要诗词吗?”又看了一眼一旁的青楼姑娘,忽然发现这个女子有点眼熟。好像就是上次自己和汪友为两个人遇到的那一位。当时还邀请汪友为和自己上船的。 当看到这个女子尴尬的站在这里的时候,一旁的汪友为的脸上多了一丝的愤怒。一大群人为了攀比,竟然将一个柔弱的姑娘牵扯着。要知道,此时对于这个姑娘来说,也是争夺花魁的最佳时机。 “唐嫣姑娘也在这里啊!”汪友为看着眼前的姑娘小声的说道。 “汪公子!” 唐嫣看到汪友为来了,明显松了一口气。好像找到了支柱一般,眼光也多了些神采。 “书林!”付中天焦急的看着张书林,喊道。 “二哥!”张书林平淡的说道。同时也帮汪友为和付中天互相介绍了一下。“这位是汪兄,二哥应该认识,但不知道二哥知不知道,汪兄过完年就到我们付郦书院教书了。” 张书林的话刚刚说完,另一边有人打起招呼来:“汪兄,在下郑三才,久仰了。” 郑三才一直跟随着陈瑞,和汪友为也见过,在前几次的诗会,也交锋过几次。跟随着郑三才的几个人,都是听说过汪友为的名字,当下也打招呼。倒是把汪友为一旁的张书林给完全的忽视掉了。 汪友为微微一笑,也看出来整个场面的情况,随意说道:“诸位雅兴......”之类的话, 那郑三才想了一会儿,才开口笑道:“方才大家正为唐静唐姑娘作诗赋词,汪兄既然成为了付家的教书先生,也算是和付家相识,何不也来凑个热闹?” 若是旁人听来,这样子的话无疑已经是宣战了。郑三才虽然名气比不上汪友为,但自问学问却没什么低的,这才开口。汪友为和张书林一样,一来到这里,也能够察觉到气氛诡异,但还不太了解情况。随口推迟,倒是站在郑三才旁边一直附和郑三才的男子,看向张书林,向付中天问道:“倒是不知道这位公子是谁?付二少,也不给大家介绍一下,是你付家的什么人。”郑三才既然已经向汪友为挑战了,那么他也不介意向其他人挑战了。 “她是.....”付中天原本想说他是付家的姑爷,这样一说的话,明显是在凸显张书林是付家的上门夫婿了。随后想了想,还是不把付家摆在前面,“她是我的妹夫张书林。” “汪兄,你看看我们付二少作了一首什么样子的诗,竟然送给唐嫣小姐,这岂不是在侮辱唐嫣小姐吗?” “一个两对三四人,五个六对七八人。 九个十对十一人,全部都进哥的房。” 汪友为看着付中天的诗,眉头微皱。这个混账东西,不会写诗,也别乱写。这样子的诗词放在眼面前,让他如何解释。打油诗?这样子也算是诗?看着这个混账二少写的诗词,明白人一看就知道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汪兄,你看这首诗有哪些地方好吗?” 郑三才笑着问道。 “这......”汪友为想说些什么,但实在是找不出什么样子的好词汇。 就在汪友为犯难的时候,张书林看了眼桌上的诗词,眉头一皱,冷着脸说道:“这个不过是简单的数字堆加的诗词罢了。有什么,我家二哥这样子的诗词在家不知道写了多少。” “噗,还写了不少!” “有没有搞错,这样子的破诗还写了很多。” 张书林的话一出口,顿时遭受到这些才子的抨击。就是付中天也是一脸的尴尬神色。刚刚的这首诗,确实是他随意写着玩的。原本也没有准备献出去给唐嫣姑娘。只是被郑三才走在旁边看到了,然后就喧闹起来,说是这首诗是送给唐嫣姑娘的。 付中天自己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虽然他敢承认自己无诗才,但是这个郑三才好像吃了火药似的,一直带着众人抨击自己的不是。一时之间,他看到张书林到来,求救。但是张书林竟然随口说自己写了很多这样子的烂诗。让付中天心里有着怒火。刚刚自己还估计她的面子,没有直接说她就是付家的上门夫婿,这个时候,她竟然这般的羞辱自己。 也就是在众人怀着不同心思的时候,张书林轻轻的吟道:“《咏竹》一二三枝竹竿,四五六片竹叶;自然淡淡疏疏,何必重重叠叠。” “好,好!”倒是一旁的汪友为仔细的听了张书林的这首诗,当下叫道。 原本众人还在谩骂之中,虽然没有仔细品味刚刚的诗词,这时候在细细的在心里品味一番,心中也是震惊。 特别是郑三才,在听到张书林的这几句诗,整个人的神情都转变了。诗中只用了简简单单的几个数字,却写尽了竹子的风姿神韵。更为让人吃惊的是,这首诗竟然和付二少采用的形式基本相同,也是以数字开始的。 诗词虽然简单,但其中蕴含的含义却极不简单。一首诗,包含了竹子的很多品质。是真正懂得竹子的人才能够写出这样子的诗来的。 也就是在众人忽然感受到张书林刚刚所说的诗的意蕴的时候,张书林拿起桌子上的笔,写道:“《咏梅》” 当写下这两个字的时候,众人的目光全部的集中在纸张上,不再言语。刚刚还是不屑的表情,现在倒是在聚精会神的欣赏着。 “一片两片三四片,五六七八九十片。” “咦?” “嗯?” 很多人都很怪异的睁大眼睛。不知道这个张书林到底想要写些什么。付中天也是一脸的担心,害怕张书林瞎写,败坏了付家的名声。 就是原本站在一旁不干预的唐嫣姑娘,也凑到前面来,欠着脚,看着。 只有汪友为对张书林极为放心,很信任张书林的诗才。 “千片万片无数片,飞入梅花总不见。” 当张书林写完,整个桌子全部的都安静下来。一脸的吃惊摸样。 “全诗几乎都是用数字堆砌起来的,从一至十至千至万至无数,却丝毫没有累赘之嫌!”郑三才小声的说道。 汪友为也微微的点头,道:“读之使人宛如置身于广袤天地大雪纷飞之中,但见一剪寒梅傲立雪中,斗寒吐妍,雪花融入了梅花,人呢,也融入了这雪花和梅花中了。” 张书林写出来的两首诗,有着两大行家点评,而且都是极好,一时之间,还真的没有什么人敢说一个不字。 倒是张书林站了起来,看向楼下,似乎想起来了点什么。皱眉,回忆。 坐在楼下的冷风月,原本是想看这边的热闹的。但看到这边的形式有些诡异,也是一脸的疑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 第六十五章 风骚 更新时间:2013-05-03 第六十五章风骚 在江陵,文人斗诗斗文,为的就是争夺一口气,输人不输阵的想法。对于这样子的事情冷风月等人其实也是见惯了的,基本上看了开头就能够猜测到结果。 一般情况下文无第一的说法,诗词稍差一些通常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这一次比斗的双方是付家的二少和郑三才。付家二少十足的纨绔,根本不懂什么诗文。因此,被郑三才一阵奚落之后,付二少基本上不敢再辩解什么,免得出更大笑话。若是在平时,这种情况打起来都是极有可能。但,今天所在的可是即将评选出花魁的满园春色。这里,围观的群众众多。这个时候要是真的动起手来,丢人丢面子在所难免。 当汪友为从正门进来的时候,有表现出和付家极为熟悉,原本的场面又发生了变化。随后郑三才又向汪友为提出挑战,当那边的消息传递过来之后,冷风月几人便笑了起来。这番无聊的争吵便的更加有意思了。同时,知道汪友为喜欢唐嫣姑娘的冷风月,笃定汪友为不会退缩这场比斗。 但,也就是几句话的功夫之后,原本争吵激烈的双方忽然平静了下来。虽然对峙的双方还依旧站在那里,但双方巅峰矛盾好像忽然被什么东西给压制住了。又好像谁写了一首诗,竟然让郑三才等人都存在顾虑一般, 这边听不到那边的谈话,也只能让那边的消息慢慢的传来。诡异的气氛在周围看戏的才子当中慢慢的蔓延看来。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友为来了竟然让郑三才无法下笔,这是什么情况?” 冷风月皱眉,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到汪友为去了之后,整个气氛都发生了改变。所以有了这样子猜测。 “不可能,刚刚还向汪友为挑战,此时却怯场不是郑三才的风格。”一人说道。 “是不是郑三才刚刚想好了一句诗词,现在又发现诗词当中有着一些问题,一时还没想好。我前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第二人说道。 此时,这里猜测很多。 在二楼的另外一边,一张桌子上正在窃窃私语。 “你说什么,那个张书林又作出了一首诗,将郑三才也给难住了?”城主府二公子陈瑞冷着一张脸,说道:“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诗词,说来给我听听。” “一共两首,《咏竹》、《咏梅》” 小厮小声的说道,同时,眼睛一直盯着陈瑞阴沉的脸。不敢有一丝懈怠。 “说来听听。”陈瑞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陈郴来了兴趣,笑着问道。 小厮慢慢回想了一遍。便开始将张书林刚刚所作的诗给念叨出来。“《咏竹》一二三枝竹竿,四五六片竹叶;自然淡淡疏疏,何必重重叠叠。” 一首咏竹刚刚念叨完,小厮便停了下来,观看陈郴和陈瑞的脸色。陈郴倒是笑着点头,很是欣赏这首诗的摸样,陈瑞脸上出现了惊讶。 小厮壮着胆子,接着念叨,道:“《咏梅》一片两片三四片,五六七八九十片。千片万片无数片,飞入梅花总不见。” “咦?” 陈瑞发出惊疑,“这两首诗都是那个张书林,付家的姑爷所作?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竟然作了两首这样子的诗?而且都是数字堆积起来的。其中所表达的意思,更是能够承托出竹子和梅花的品质。” 站在陈瑞对面的小厮,哪里懂得诗词当中所表达的意思。他只知道这首诗词被郑三才听了去,也是和陈瑞一个表情。就是吃惊。 “这两首诗词表达的极为不错,我认为今晚再也没有这么好的诗出现了!” 倒是一旁的陈郴,脸上流露出难以察觉的笑容出来。 “好像说这两首诗并不是付家姑爷所作,而是那个二少闲暇时候在家里瞎胡闹作出来的。而那个付家姑爷也只是将付家二少在家里时候所作的诗词吟出来罢了。” 小厮解释道。 “又是付家二少所作。她一个读书之人,总是这样藏着掖着干嘛。为何不将自己的才学展示出来。” 陈瑞皱眉,道:“我看她也只是一个不学无术之人。” 倒是陈郴的脸色变了变,抬头看向那一群为官的人群,在人群中寻找那熟悉的背影。 汪友为目光在下面的冷风月那边望了望,又看向对面不远处的陈郴陈瑞两兄弟,笑着说道:“原来二少对于数字作诗这么有一手。在家中所作的这两首诗,都可以赶得上大家之作了。不,我说错了,本来就是大家之作了。” 原本还惊慌失措的付二少,当得到汪友为这般点评之后,也知道刚刚张书林所作的两首诗肯定是好诗词。能够让郑三才不再说话,让汪友为佩服的诗词,怎么能够不算好。 “唐嫣姑娘,刚刚还没有和你打招呼呢。” 倒是一旁的张书林笑着对唐嫣说道 见到张书林和自己打了招呼,唐嫣心中一喜。对于刚刚作了两首诗,而且还是将郑三才等人给比下去了的人,主动和自己打招呼,唐嫣心中怎么能够不喜悦。“小女子唐嫣见过付公子,小女子和付公子问好才是。” “噗!” 一个怪异的声音从郑三才等人的口中发出。 “唐嫣姑娘,这位是张书林张兄,不是姓付。” 汪友为解释道。 不说话还好,把这层关系挑明之后,原本不懂的人更加清楚。对于刚刚唐嫣喊错称呼,更加让人感觉到好笑。一个上门的夫婿,连自己的姓氏都变成他人的了。 “对不起张公子,唐嫣搞错了。” 听了汪友为这么一说,唐嫣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不妨事的。付公子也是很好听的称呼。” 对于周围嘲笑以及怪异的目光,张书林倒是不介意,笑着说道:“人生来就没有什么区别,加上了称呼就是个人所有,是有版权的。而我本来就是付家姑爷,而且还是上门的,喊我付张氏也是可以的嘛!” 郑三才等人刚刚已经丢人了,此时也不想再在这里逗留,和汪友为唐嫣等人打了招呼之后,便走向对面陈瑞一席位。这里原本围观的很多的才子,这时候也都散去。 “姑娘的舞蹈跳得真好,舞姿很优美。不知道还有没有再次欣赏姑娘舞姿的时候了。” 张书林笑着说道。 此时,唐嫣的脸本来就是很红,被张书林这么一说,脸上有些失落感,强颜欢笑道:“今天是花魁大赛。四朵花才是今天争夺花魁的主角。公子过一会欣赏四朵花的表演,要是喜欢,可以作诗一首,这样子增加那四朵花的名气,说不定能够成为座上嘉宾呢。” 从唐嫣的话当中,张书林听到了别的意味出来。对于眼前的小姑娘眼中那种失落的感觉。让张书林的心也是有些惋惜。看到一旁汪友为的无赖,张书林忽然有着对唐嫣的怜惜。那么好的姑娘,跳的舞那么好,为什么不能有权利争夺花魁。 此时,唐嫣看着桌子上张书林书写的《咏梅》的诗,好像很是喜欢的模样。 “姑娘要是喜欢的话,这首诗就是我二哥为姑娘所作。还有刚刚那一首,算是给姑娘今晚的赠诗了!” 张书林笑着说道。 “算了!” 原本听到张书林这般说,心中还是一喜。但短暂时间,唐嫣又释然了。 此时,在满园春色当中,还有着另外一番场景。 在满园春色今年花魁的房间当中,坐着两个人。 “海棠,你说,那个冷风月怎么样。”李丹若笑着问道。 “不怎么样!”王海棠直接说道。 “他可是江陵第一才子,要是今晚他站在四朵花任何一方,这四朵花必定能够成为今晚的花魁呢。” 李丹若用手捅了捅王海棠的腰,小声说道。 “什么第一才子?我看也未必能够称呼上第一才子吧!”王海棠拍了拍李丹若的后背,说道。 “海棠姐,你连冷风月都看不上眼,那你倒是说说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第一才子呢。难道是追求海棠姐多年的陈郴公子?” 说道这里,李丹若的双手便想着眼前王海棠的胸口印去。鼓囊囊的胸口,好像圆滚的球一样,炸出来。 很快,两个女孩子便打成了一团。 两个人嬉闹了一阵后,王海棠笑着看了李丹若一眼,道:“等到李丹若夺得了今年的花魁之后,本公子就将李丹若姑娘赎身出来,以后天天伺候我。” “请王公子怜惜奴家。” 话语之中,李丹若一时间媚眼如丝,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缓缓的靠近。听了一下之后,缓缓靠近。两个人的嘴唇喷在一起。彼此之间,那一丝柔滑的触感。 此时,王海棠的眼睛睁大,转动几下之后,陡然将嘴离开李丹若,王海棠皱眉,捂住嘴唇。倒是对面的李丹若“噗噗”吐了几口。红唇娇艳。目光混乱。 “你还真敢靠近过来!” “我以为你会躲开呢!” 两个人嬉闹着一阵后都笑了起来。 “海棠姐,你和其他人试过没?” 李丹若睁大眼睛,一脸好奇的摸样看着王海棠,笑着说道。 “你想什么呢?” 王海棠脸上微红,娇怒道。 “那是有了?” 李丹若笑着问道:“不会和那个传闻中的幽兰?” “没有!” 当李丹若说道幽兰的时候,王海棠的分贝显然高了一些。 此时,岳公、潘公以及材公都过来了,坐在那名流席位上。只要是在这个江陵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上都来了。倒是今晚的付家的高层主事的没有一位出现,就是付家三少,喜欢这种活动的人也都没出现,付家的代表人物,就是付二少和张书林了。还有一个大户人家没有一个人出现,那就是金家。 此时,武陵王的长子刘雨风出现了,他今晚和城主府大公子陈郴成为了主评委。最后的花魁得住,由他们根据红花来决定。不一会,刘雨山和刘欣雨也跟随着一个身穿锦袍的汉子走了进来。跟随着这个汉子身后的,还有很多的年轻的男女。从其坐下的席位,显然是在二楼的最中央,距离舞台也是最近的位置。和张书林他们的桌子,还存在着一点的距离。 没有多久的时间,整个夜幕都降临了。人们也将整个场地都坐满了。随着悠悠的丝竹响起,人们开始安静下来。当主持人站出来说了一些话之后,让两位评委站出来说了几句场面话,宣布比赛正式开始。先开始其他的姑娘上场表演的,此时,成为了四朵花的专场。当四朵花表演完毕之后,就是真正砸红花,赠诗文的时间。这段时间才是才子们好好表现自己才华的时候。要是能够有着好的诗作出现,即使是红花少的姑娘,也能够因为凭借着这首诗词,一炮而红。 在宣布说开始的时候,轰然声在最静的那一刻响起。烟火冲天而起,好像是在漫天之上跳起了优美的舞蹈一般。今年的花魁李丹若翩翩起舞,几道彩绸从二楼挂下。如彩凤开屏。当李丹若的出现,冷风月首先鼓起掌来,紧接着以冷风月为首支持李丹若的一群人,全部的鼓起掌来。 灯火明灭晃动,不断的在舞台上随着乐声在流转。氤氲轻舞,张书林看到这一幕,整个人神情也都投入进去了。这个李丹若的舞蹈确实很精彩。和那个唐嫣姑娘相比,确实是高了那么一点。但张书林眼光毒辣,那个唐嫣姑娘应该在舞技上,并不会输于李丹若,在跳舞的时候,有些细微的角度,掌控的甚至比李丹若还要好,但是在大的方面,却掌握的不是太好,甚至有些马虎。 给张书林感觉,唐嫣是个厉害的女人。 此时,在坐席之上,冷风月等人已经是打听到了关于张书林的一些的传闻。是嫁入付家的夫婿。原本对于商家,冷风月是不怎么关注的。此时,听到张书林和付晓楼这段故事,感觉十分的奇葩。 一个好好的读书人,干出这样子的事情,倒是让冷风月感觉到羞愧。本来就是无关紧要的人物,作了两首不错的诗词罢了。冷风月也就不再去理会。认真的看起表演来。 冷风月不会再这事情上留心太久,不时的与旁人议论一番,鼓掌之类的。第一轮的花魁表演就这样子很本分的结束了。皆是发挥了自己的长处与特色表演。李丹若舞姿华丽,李丽静舞蹈灵动,宋妙妙舞动乾坤,苏小气韵脱俗。 中间,便开始了其他的名妓表演了。这中间穿插的名妓,也是江陵有名气的,只是今年没有被选为四朵花。其实,只要是成为四朵花,一般要延续三年时间,地位是动不了的。毕竟对于一个姑娘,当选为四朵花之后,正是年轻貌美之时,三年的时间不会让姑娘的名气下降,反倒是能够让姑娘的人气更加的足。 今年的四朵花,就最后一朵变了,一个苏小的姑娘横空杀了出来。四朵花,不知道今晚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花魁人选。 冷风月之所以喜欢李丹若,就是因为李丹若的华贵气息。和他追求的刘欣雨一样的感觉。李丹若的华贵,给人第一眼的视觉冲击,但和其他三人的灵动活泼相比,更加具有成熟女人的风范味道。其实,根据眼前的李丹若的舞蹈,也是写诗词最好的题材。破题容易点。也能够根据李丹若的舞蹈,将自己的诗词给涨高了去。 原本在这四朵花结束之后,应该写首诗送上去的。但想到了尴尬诡异的一幕,看了一眼张书林,便没有写。今晚的时间还很多。暂时还是先不写的好,等等看。便吩咐手下小厮,去那边登记送花的事情了。看了刚刚的表演,送了二百多花给李丹若。 二百朵红花,就是两百块钱。也算是一笔很大的开支了。 也就是在众人送花的时候,忽然有人大声的宣布道:“张书林公子送李丹若姑娘五百朵红花,送李丽静五百朵红花,送宋妙妙五百朵红花,送苏小五百朵红花。” 宣布送花结果的一个主持,嗓门很大。当见到有送花多的主客,都是要大声的宣布出来的。 原本还在吃喝的张书林,和一旁的汪友为谈笑,忽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顿时让张书林心中一惊。但看到潘公、岳公望向自己的时候,张书林也明白刚刚到底怎么回事了。 原本还想低调做人的张书林,今晚看来要被这几个老家伙给坑了。刚刚的那些花可不是张书林送的,应该是那两个老头送的。 “张书林公子送李丹若姑娘红花二百朵,一百朵,五十朵,十朵,一朵。累积送给李丹若姑娘八百六十一朵。” “姑爷,你真行,今晚看来你是能够成为众多姑娘的座上嘉宾了。” 一旁的付中天咂咂嘴,说道。 就是站在张书林身后的巫力海也是一脸的羡慕。作为男人,谁不想得到女孩子的喜欢亲睐。这一次跟随着张书林出来,巫力海身上也揣着银票,只是还没有帮张书林送出去。但此时,显然张书林送出去的银子已经很多了。 “力海,去送唐嫣姑娘两千朵红花,并说一句话,唐嫣姑娘舞后,另有诗词赠送。” 张书林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好像对于这件事情的掌握更加的有诀窍了。 ------------ 第六十六章 闹腾 更新时间:2013-05-04 第六十六章闹腾 “付家夫婿张书林送唐嫣姑娘二千朵花!并在舞后赠送诗词一首!” 就在巫力海跑过去露个脸之后,又重新跑回来,就听到主持人高声说道。 “哇,这个付家夫婿还真的敢送,就不怕回去被付家节制!” “付家一个夫婿竟然有这么多钱,送出去很多钱了吧!” “这个唐嫣姑娘是什么人?是四朵花之一吗?” 议论声在人群中传递。对于现在出手最大方的,就属张书林了。四朵花全部打赏过了,但打赏额度最高的,确实一个叫做唐嫣的姑娘。 这一次打赏的称呼不是什么张书林公子,而是付家夫婿张书林。虽然只是叫法不同,但其中的含义,明白人都懂。 刚刚给张书林送花的是岳公、潘公等人。他们就是想要借助这次争夺花魁的比赛,将张书林扬名出去。对于张书林的才华,他们两个是了解的。就是岳公每周在名雅堂说的三国演义,也都是张书林过段时间写好的稿件,送给他的。稿件当中,也有些错误,但绝大多数还是正确的。故事大体发展的方向,还是很有逻辑性的。 每一次拿到稿件,岳公都要研读好几天。对于张书林给他的三国演义,岳公更加欢喜。甚至想到将自己写的三国演义给撕毁的冲动。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直端坐在张书林身旁的汪友为感谢的看了张书林一眼后,对巫力海笑着说道:“小哥,麻烦你也帮我去打赏唐嫣姑娘二百两银子,说汪友为在唐嫣姑娘舞后,赠诗一首。” 汪友为对巫力海很客气。并没有把巫力海当成张书林的随从看待。 很快,站在主持人又报,“汪友为汪公子赠送二百两,令等唐嫣姑娘的舞蹈结束之后,有赠诗一首。” 当主持人说完刚刚的这句话的时候,整场的气氛又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原本的气氛因为张书林的金钱砸出来的。这个时候,反倒是汪友为的名声而轰动。连汪友为这样子的四大才子都为了一个没有评委四朵花的唐嫣赠诗,这是什么情况。 要是对于花魁大赛了解的就会知道,去年这个唐嫣也被汪友为赠诗的。那是在争夺四朵花的时候。在争夺花魁大赛的时候,汪友为只是吃喝,并无诗词出现。而这一次,完全是因为张书林带的头。 刚刚的那一些人以张书林名义送花,已经打出了名堂来了。张书林的两千朵花,这声音出来,人群中便又是一阵声浪。 两千朵花,这确实已经是令人咋舌的大手笔了,通常来说这等支持者都会等到三场舞蹈皆毕之后才出手。但是第一场舞蹈之后,就冒出个付家夫婿张书林来。而且出手极为豪爽。 当陈瑞听到张书林竟然捧场两千两银子给唐嫣的姑娘,心中也是好奇。张书林和唐嫣是什么关系。还有刚刚张书林怎么有那么多钱来打赏四朵花。今晚张书林花出去的银子总共达四千三百六十一朵。 四千多两银子,这可是他陈瑞都干不出来的事情。正如此想着,郑三才从旁边凑了过来,同样往那边望过去:“真是大手笔……陈瑞方才看那边已经看了许久,莫非对那张书林的才学,真是感兴趣起来了?若是如此,今晚的花魁宴上,真是龙争虎斗,有好戏看了。 对于刚刚张书林帮助付中天解困的事情,郑三才已经全部说给陈瑞听了去。至于陈瑞等人相不相信那两首数字堆积的诗是不是付二少所作,已经不重要了。陈瑞对张书林的恨意已经很浓。 “既然他想要玩,我就陪她玩。我倒是看看他能作出什么样子的诗词来。要是作出来的诗词很烂,我不介意也赋诗赠送上去,到时候,有他好瞧的。” 陈瑞笑着说道。 当陈瑞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周围的才子们全部的附和着。倒是陈郴并不看好陈瑞,眉头微皱,想要说些什么,又憋了回去。 坐在一楼,距离舞台最近的位置,冷风月也被张书林的大手笔震惊。这些钱财虽然他冷风月也能出的起。但这可是一笔很大的钱,出得起和不在乎是两种概念。张书林出这笔钱,完全就是不在乎这点钱财。 冷风月沉默半响,笑了起来:“你们可知道,这个张书林可是付家的夫婿身份,此时赠送唐嫣姑娘两千朵花,要是被付家知晓了会怎么样?” 说完这句话之后,冷风月似笑非笑的沉默着。 “如此一来,要是将今天的一幕宣传出去,岂不是有一场更加精彩的好戏可以观看。付家也是商家,要是知道自家的夫婿干出这样子风流韵事不知道怎么想。要是普通男子倒也罢了。但上门女婿,干出这种事情,又伤风化。不知冷兄心中想法如何?” “估计按照商人的性子,这件事到最后,是唐嫣姑娘的倒霉。以张书林的妻子的强势,应该会找上门去。要真的这样子干的话,到最后要是付家以钱财压迫的话,身为青楼女子,怎么能够抵抗住这般压力。就算是张书林怜香惜玉,也毕竟是付家夫婿,保不住的。我们读书人之争,还是用读书人的方法来解决的好。不要干出一些非读书人干的事情来的好。” “还是冷兄有如此豁达心胸,令人佩服!” “呃……”冷风月愣了愣,笑着说道:“做大事的不拘泥小节才是,我辈行事,不应该被其他的一些杂念所干扰,应该直面本心。这等事情,即便做下,到头来也是什么都得不到,反倒是传言出去,影响我们等人的名声,为人诟病。吾不屑这么做......” 冷风月虽包含傲气,但他此时的语气倒是谦和,笑着将众人的目光再次的引向台上。望向那台上的歌舞,议论一番。灯火迷离,一个曼妙的舞者正在曼舞。 此时,台上的女子叫唐嫣。被张书林的两千朵红花一捧,顿时成为了除了四朵花之外,得到花最多的女子。 现在的四朵花,李丹若得到了三千五百一十朵花,李丽静得了两千九百朵花,宋妙妙得了二千五百朵花,苏小才得了一千七百朵花。反倒是让这个唐嫣,光是张书林的两千两捧场,已经是大手笔了。一下子压过了四朵花之一的苏小。 虽然只是第一场开局。唐嫣就有着这样子的大手笔,显然不简单。虽然在四朵花背后,还站着豪门,他们要是真的出手的话,第二轮就可以看出来胜负了。 “海棠姐,他欺负人” “呵,明明是岳公、潘公送的花,关他何事。” “可后来那两千两是他自己送的啊!两千两,虽然第二局就可以搬回来。但在第一局就这样子大手笔,实在是可恨的很。我才不管呢,仗着有钱欺负人……待会我可不邀请他上船来。哼,就把他给忽略了。”生一会儿闷气,又拉了王海棠往更衣打扮的房间跑,“海棠姐,我要再打扮一下,待会的舞跳得好一些,挽回颜面。” “你的舞已经跳的很好了!” 王海棠无赖的看着眼前的李丹若。看着李丹若,想起了原本的自己。自己今天来这里,主要也是在榜李丹若。还有就是准备邀请李丹若去名雅堂。按照张书林的构想,要是李丹若退出了花魁,名声也就小了,那么,等待李丹若的就是被人赎身。成为别人的小妾之类的。要么就是自己赎身,和王海棠一样。要是出去之后没有什么养活自己的本事的话,就去名雅堂。那里,才是真正艺人发展的空间。 张书林除了教会了王海棠一些歌曲之外,还教会了王海棠一些舞技。王海棠不敢相信,张书林对于舞蹈的造诣,简直就是大师级别的。浪漫的舞步不断的踩踏,完全就不是王海棠敢相信的。 比试持续进行,歌舞瑰丽,风格各异。可以说,能够站到这个舞台上的姑娘,都是各个青楼的名角,并不是哪一个人能够在一天之内全部见到的。而这一次的花魁大赛,就将众人都集中在了这里,并且让众多的姑娘全部的都在这里为大家歌舞。能够在这里拿出手的舞蹈,全部都是大家之作。 第二轮结束之后,以材家为首的,都开始出手打点。原本苏小的花最少,被材家直接以一万的红花给高高的捧起。但,那些才子也不甘示弱,纷纷锦绣文章,赠送佳人。汪友为也写了几首诗,送给了她。倒是张书林,没有什么其他的行为。 倒是这个时候,对面的名雅堂,小金姑娘购买了一万朵花,捧场唐嫣。此时,排名最高的是李丹若,第二的是苏小,第三的就是唐嫣了。 原本以为花魁是在四朵花中间产生的。这个时候,从形式上来看,冒出了一个唐嫣,很有可能排挤了一位。 在场的众人忽然对于这个唐嫣议论纷纷。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身份。竟然连对面的名雅堂都重视她。要知道,最近名雅堂捧人可是厉害。海棠幽兰组合的人气本来就很高,被他们一捧之后,简直就是成为江陵城的最美、最好组合。每一个月一次的演出,场场爆满。甚至出现了一批支持者,专门支持海棠幽兰的组合。要是有谁说海棠幽兰的坏话,那么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人的。 这个时候,名雅堂跳出来支持唐嫣,难道是在捧唐嫣。 就在名雅堂捧唐嫣的时候,原本一直安静坐着的岳公、潘公,也以个人名义,给唐嫣打赏五千两。这样子,一下子就将唐嫣的名声排在了苏小的前面,成为了仅次于李丹若的今晚四朵花之一。原本还被一些才子捧的李丽静以及宋妙妙,都无人问津。整个会场,围绕着李丹若、唐嫣、苏小三人展开。 由于唐嫣的冒出,后面的演出,唐嫣也有了和四朵花同台亮相的权利。主要还是因为有岳公和潘公两位的支持,他们两位可是在江陵城德高望重之辈。他们的支持相当程度的将唐嫣给捧了起来。 到得最后一轮结束,李丹若一曲名为一枝独秀的歌舞技压群芳――虽然背后有李家做后盾,但李家如今最讲名声,李丹若的这曲歌舞明显下过大功夫。这曲之后,李家也终于名正言顺地又送上三万朵鲜花,将这名在舞台上白衣飘飘的女子暂时送上花魁位子。 此时,李丹若的总花数量在五万四千一百五十八。唐嫣和苏小都是在两万五千左右。和李丹若相比,相差三万。要是现场的任何一家实力雄厚的富豪,都能够将这两个女子给捧上去。但,缺少了捧他们的理由。 毕竟在刚刚的舞蹈当中,李丹若表现的极为抢眼。舞姿更加的令在场的人折服。要是这个时候,要是有哪一个富豪之家,真的想要捧其他的两位姑娘的话,就存在着刻意行为。这样子反倒是落了口舌。 就是岳公、潘公,也不好意思将自己的颜面落下,给自己支持的唐嫣支持。虽然三万,对于大家来说,不算什么。要是能够在此时捧出一个花魁,对于接下来一年的时间,他们都可以在宴会之时请到这个花魁,或者在宴请重要的客人的时候,请到这个花魁。只要能够捧红,可是给自家带来的不仅仅是名声,而且是利益。 按照张书林的理解,现在捧红的这个花魁,可是有着明星效应的。不管这个女子的舞技和歌喉是否能够被世人接受。但,只要是个花魁之名,在未来的一年之内,都会被江陵城的人称为花魁。名妓当中的魁首。 张书林已经料到这个结果了。在进入第二场的时候,李丹若的人气就已经远远的拉开和唐嫣以及苏小的距离。虽然苏小的背后站着材家。但依旧不能够比上李丹若。 不过对于这场花魁大赛,也是整个江陵城的豪门世家的一场比拼。李家,一直都是江陵城的首富。这是毋庸置疑的。最近两年,离家一直很低调。做事情也是极讲究分寸的。虽然知道李丹若背后有着李家支持,而冷风月又是和李家走的近。李丹若这一次再次夺魁也是在预料之中的。 虽然是被预料之中,但基本上也不会有太大的意见。毕竟李丹若的歌舞确实很棒。就是王海棠和刘雨山和她相比,也相差无几。要不是最近王海棠和刘雨山在名雅堂被众多的人接受,有着自己相当高的名气,再加上有着张书林新的舞蹈歌曲的进入,名气也不会成为空前的好。在江陵,也算是大家。在这一次的花魁争夺赛中,就有请海棠幽兰组合来当评委。但被推脱了。毕竟刘雨山的身份不能够在这里被人揭穿。就这每一个月一次的演出时间还没有规定下来。都是刘雨山从刘家脱身之后才敢去表演的。 也正是这样子的行为,是的名雅堂少做了很多的预备工作。使得两个人的名气红起来比较慢上一线了。要是按照张书林的计划,此时的他们早就是能够在演艺界混出了老师级别的了。 按照张书林的想法,过段时间,就要开办舞蹈歌曲补习班。这个补习班,就是针对青楼名妓的。费用当然会定的比较高,但,这些青楼为了自家姑娘有一个不错的身价,应该会花钱前来的。而且导师还是海棠幽兰组合。这样子做,是的刘雨山极力支持。距离刘雨山成为大师级别的人物,被江陵城人接受,也很近了。就差将他的男子身份公布于众了。 今晚的歌舞也是好看,虽然比前两天的时间稍短,但此后还有一场盛大的花魁宴作为余韵,这场宴席乃是花魁赛后的惯例,由武陵王的代表刘雨风以及城主府代表陈郴主持,四朵花作陪,酬谢近日以来对花魁大赛有过诸多支持的众人,四朵花们也会准备精心的舞蹈在其上表演,士林商界坐在一起,此后也往往传为佳话。 但,这一次的四朵花竟然是在最后的决赛当中冒出来了一位唐嫣。使得原本定下来的四朵花的人选给打乱了。要知道,在四朵花背后,都是站着豪门世家。即使是武陵王和城主府主持,也不好有太大的偏持。 也就是在歌舞即将结束的时候,一个熟悉的人影向着张书林走了过来。此人就是刚刚和付中天争吵的郑三才。 郑三才,身后还跟着众多的才子。在才子之中,竟然有着城主府的二公子,江陵的第二大才子陈瑞。就在这样子一群人围观过来,以冷风月为首的一帮才子,也不安了。蠢蠢欲动。 “郑兄,不知你这是为何?” 张书林笑着问道。 “我想是张兄误会了。刚刚在花魁比赛之初,在下可是听到你说写诗给唐嫣姑娘的。” 说道这里,郑三才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的坏笑,道:“可是花魁比赛已经结束了,结果都要宣布了。你到现在可是没有一首诗词出现呢。” ------------ 第六十七章 玉女摇仙佩 更新时间:2013-05-05 第六十七章玉女摇仙佩 对于郑三才所说的话,张书林岂能看不出话中的含义。明显就是在逼迫张书林。而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张书林在花魁大赛上丢人。 “汪兄刚刚的诗词真是精彩,描写的唐嫣姑娘很到位。” 陈瑞看着一旁的汪友为笑着说道。也是在打招呼。 原本还一直坐在二楼正中央席位上的岳公、潘公,见到这里围着一大帮子人的时候,早就按耐不住了,站起来就跑了过来。一脸的笑意看着被围着的张书林。对于两个老头来说,还是第一次见到张书林这般被围困着。 “潘公,这小子就是应该被逼迫,不然的话,总是不将好的诗词拿出手!”岳公笑着说道。 “岳老黑,你是和这个小子杠上了是吧。但别拉扯上我。我可是和他是朋友。” 潘公翻了一个白眼,道。 “潘老头,我还不知道你吗。纯粹就是为了看我和他两个人之间掐起来心里才爽呢。你那点心事,瞒得住嘛!” 岳公嬉笑道,“不过这小子一身才学,和他斗嘴,也是我喜欢的事情。” ...... “张公子可是一身的才华,要是今天留一大作下来,日后必成佳话。” “对啊,张公子要是能够在今年的花魁大赛上留下诗作的话,也让我等日后说起来,与有蓉焉啦!” “张兄这么久没有作诗出来,难道是看不起我等?” “太过狂妄了!” 围观过来的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这般说着。在张书林听来,这便是赤|裸|裸的挑战。 当然,在这样子一群人当中,也有着说好话的人存在。而这样子的人,就是支持张书林的汪友为等人。以及看不下去的岳公和潘公。有着岳公和潘公的支持,其余的一些才子当然是不敢再议论什么,都在等待着张书林的大作出来。要是张书林今天真的拿不出大作,那么以后的名声恐怕就真的臭了。 这边说话的声音不高。但恰恰能够传递到众人耳中。就是端坐在二楼不远处的几张桌子,都听得真切。还有就是躲在二楼包厢当中的几位姑娘,也能够听到真切。特别是一处有着李丹若和王海棠的包厢当中。 “海棠姐,你说这个唐嫣真的比我好吗?为什么这个家伙对她下了这么大的功夫来捧他。还有,他真的是才子吗?才华比冷风月还高?” 李丹若趴在窗户口,撅着小嘴,说道。 “只要是她想要捧得人,自然会捧起来。甚至现在花魁的结果,她都能够改变。只要她一首诗出来,估计就有结果了。至于才华,她是我见过的第一。” 王海棠看着远处被围着的张书林,呢喃道:“她是我的恩人。” 说完这句话之后,在一旁的李丹若脸上出现了一丝不定的因素。从王海棠的语气当中,李丹若也听出了一些意思。 倒是在另外一个房间当中的唐嫣,心中出现了一丝焦急状态。有着众多人看着张书林为她写诗。要是张书林写出来好诗也就罢了。要是还像刚刚付中天那般,写出来的诗不好,那就是在讽刺了。 “张兄,让在下来说句公道话,这样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郑三才笑的开心,“在花魁赛开始之前,你我还斗上了。文人之间的争斗,在江陵城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当时的你可是压我一头。让我不知道以什么样子诗词和你对垒。你写出来的那两首咏竹、咏梅。足可以证明张兄有大才。今天大家聚集在一起,也有很多人说起你的名字。我才知道张兄竟然也是有功名在身的。和我等都是一样的身份。我们大家都是真心仰慕,赞不绝口。当然,外间也有传闻,说张兄是沽名钓誉之辈。刚刚的诗作都是剽窃,好诗词绝非随口能成。张兄也可以稍等片刻,等待有灵感了,随便作一,也不需要太绝妙的。只要能作上来,像首诗就行了。下次再有人非议张兄,在下第一个不答应。” 郑三才说这些话的时候,手舞足蹈的。好像很能耐一般。众人围观,毕竟以他为首。此时,这般说法,也是在逼迫张书林作诗。其实郑三才也没指望张书林能够真的作出诗来。这般做法,只是为了让张书林作不出诗来的时候更加的尴尬,丢人罢了。 “书林,你这样子的年纪就是应该及时行乐。学我等老家伙韬光养晦干什么。年轻人,就是要锋芒毕露,今日稍稍放开一些,表现一番,如何?” 说话的是岳公。 当岳公说完这句话之后,所有人都看向张书林。也因为岳公的这一句话,原本还在席位上等待这边结果的武陵王大子刘雨风,带着武陵王府的众人向着这边走来。其中就包括张书林认识的两人刘雨山、刘欣雨。 原本喝着茶水,盯着一处厢房发呆的陈郴,好像忽然对张书林这边来了兴趣,也走了过来。甚至原本演出完毕的李丹若,在王海棠的陪同下,围观了过来。当这几个有名气的人围观过来的时候,原本围着张书林的这群才子,没有名气的稍微让开了一些,让有身份地位的人进来。原本被压抑的小圈子,此时也被拉开,围成一个大圈子。 张书林笑着看着周围围观过来的这群人。脸上挂着一丝笑意。对于这样子一群人围观过来,其中的意味早就明白了。这一群什么狗屁才子,还不是庸俗之人。 此时,整个会场有些安静。很多人都走到张书林这边围观。张书林慢慢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口中说的却是淡淡一句:“也好。” 郑三才看到张书林这般表现,刚要说话,只见张书林拿起了汪友为身边的笔和纸。郑三才那原本还一脸幸灾乐祸的笑脸,顿时僵硬住。张书林将毛笔笔锋浸入墨汁当中,停顿一秒。 原本站在张书林身后的巫力海,听到郑三才这样阴补阴阳不阳的说话,心中有怒气。但要不是有着众多人围观着,早就揍这个小子了。狠狠的瞪了一眼郑三才,便不再理会他了。 张书林用毛笔在墨汁当中浸润两秒,朝宣纸落下:“也好,今日可是姑娘们争夺花魁的日子。在下也极为欣赏唐嫣大家的舞技和歌曲。在下也不敢藏拙,献丑了!” 张书林看了一眼还在房间当中焦急看过来的唐嫣的眼神,微微一笑,毛笔便在纸张上刷刷的写了起来。毕竟不是现代的水笔,就算是张书林写字再怎么挥霍,也不算快。汪友为坐在那里不动,对于他来说,这么多人围观过来坐在这里不好,但站起来也尴尬。还不如不动的好。这个时候,他开始帮张书林念叨写出来的几个字。 “玉女摇仙佩......佳人......” 汪友为的语气清朗,整个大厅都能够听清楚。又过了片刻,身子都端坐正了。对于江陵的四大才子汪友为,也是对诗词有极深造诣的。看到张书林拿起笔,就写了开头,容色变了变,复读道:“飞琼伴侣......偶别珠宫......未返神仙行缀.....” 这玉女摇仙佩第一句话,大气铺开。汪友为还发现,这首词竟然像律诗。还有就是这个玉女摇仙佩,这个词牌名他竟然没有听说过。难道张书林是准备独创一个词牌。这可是大家之笔啊! 此时,郑三才、陈瑞脸色瞬间变了..... 原本还是花魁争夺赛,即将宣布结果的时候,此时,在满园春色的二楼围上了一群人。张书林写字,汪友为吟诵。汪友为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中。桌子上,张书林刷刷举笔疾书。只是第一句话一出来,众人脸色都变了些。有凝神肃容,仔细等待下面一句。有的皱眉,。心头泛起了不好的感觉。 对于长期和张书林在一起接触的岳公、潘公、王海棠、刘雨山以及汪友为等人来说,是最清楚张书林为人的,在平时的接触中,不管是张书林给岳公的三国演义,还是给王海棠和刘雨山歌曲舞蹈,或者和汪友为谈一些道理之言,都能够充分的体现出张书林的大才来。但张书林平日里并不作诗词,所以对于张书林能写一些好诗词,他们还是相信的。但,要是绝妙的诗词,能够成为诵读久远的诗词,那还是不相信的。 要是张书林真的能够作出诵读久远的诗词,甚至能够从江陵出去,传遍整个京城,这样子诗词已经很少能够听到了。要是真的能够写出来,张书林在这方面已经算是大家了。 张书林做人低调,不喜张扬。也不与太多的人交往。所以很少有人能够真正的了解这个人。对于张书林了解最深的,也不过是眼前的几个人而已。但就这几个人,也休想抓住张书林全部。对于张书林身上,隐藏着太多的秘密,而对于这些秘密,张书林隐藏着很深,并不是他人能够真正的了解的。 作为一个付家的上门女婿,而且有着功名身份,本来就遭到别人质疑。再加上张书林身边的人,潘公,岳公,海棠幽兰组合,汪友为,哪一个不是在江陵城极具人气的。都和张书林成为了好友,而且和张书林的关系极为的亲密。 对于这样子一种状况,显然让张书林成为江陵城上流人士之间热门话题。毕竟张书林想熟悉的几个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接触到的。特别是岳公和潘公,两个人更是很少与年轻人交往的。张书林成为了特列。 也正是因为这样子的原因,今天的张书林才被有嫉妒心的才子算计。郑三才就是其中一个。还有就是一直苦苦追求刘欣雨的两大才子冷风月和陈瑞两人,也是因为刘欣雨和张书林关系更近了,心中有了敌意。 郑三才刚刚已经和陈瑞通了气,准备让张书林今天身败名裂走。让众多人都知道这个人就是吃喝玩乐的主,不值得大家去交往的对象。郑三才虽然抓住了张书林原先说赠诗给唐嫣的话,准备让张书林当场作诗。极为夸张的表演,但在这里恰到好处的逼迫到了张书林动笔。而郑三才出现,所说的那些话,就好像是压垮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落得恰到好处,及时。 然后,张书林随之的眼神,让面前的郑三才心中咯噔一下。随后张书林干脆动笔,顿时让郑三才心中慌乱。意识到自己的尴尬算计有误,而就在汪友为念出第一句词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布局在最得意的时候,被人将军了。 很是利落的一击。 就是站在郑三才身后的陈瑞,才是这一次行动的主导。包括今天策划找付中天的茬,也都是郑三才得到陈瑞的允许之后赶出来的事情。他与郑三才都一样感受到了这一点。当然,整首词才第一句,怎么也不能说好与不好。片刻之后,汪友为便念叨出:“取次梳妆......寻常言语......有得几多姝丽.....”此时,整首词的轮廓已经展开。其中的神仙、伴侣,其中的大气,随着这些句子成型,展开。 刷刷刷,也就是在这时,张书林书写的速度骤然加快。 “拟把名花比.....恐旁人笑我.....谈何容易......” “细思算......奇葩艳卉......惟是深红浅白而已.....” “争如这多情......” “占得人间......” “千娇――百媚.”当上阕已成的时候,周围围观的人心中已经有了肯定。不管是算计张书林的还是欣赏张书林的。就是这小小的上阕,足可以证明张书林的才华。就这简单的一首《玉女摇仙佩》上阕,就比江陵四大才子任何一人做的任何一首诗词好上百倍。张书林这一首词出,估计将会在江陵城很久无人再写诗词。 俚俗之语,叙淫猥之情,直白露骨。这样子的词句,是很多文人雅士所追求的。能够在这个时代,写出这样子词句的,已经很少了。整首词大开大扩的起笔,循序渐进的构架。“飞琼伴侣,偶别珠宫,未返神仙行缀。取次梳妆,寻常言语,有得几多姝丽。拟把名花比。恐旁人笑我,谈何容易。细思算,奇葩艳卉,惟是深红浅白而已。争如这多情,占得人间,千娇百媚。”仅此一阙,就将她心中的姑娘美丽,描写的淋漓尽致。好像将一位高高在上的仙子从天上降落下来,又给捧上去的感觉。给人美好的遐想。 整个二楼的气氛变得极为的严肃。张书林写完之后,也停了停。甩了甩小胳膊。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拿着毛笔写下这么多的字,还真的有些不习惯。毕竟张书林拿着毛笔写字也不是经常干的事情。此时,张书林观察着周围人的脸色,有些怪异。 此时,一直在厢房当中的唐嫣也走了过来。当唐嫣来到这里的时候,纷纷让开。众人的目光全部的都集中在了这个女子的身上。就好像词中所写的一般,取次梳妆,寻常言语,有得几多姝丽。 很多人看向唐嫣的目光都变了。就好像是在看仙女一般。对于刚刚唐嫣的舞姿,乐曲,以及唐嫣姑娘的一颦一笑,忽然感觉,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能几次见。这个时候见到了这个女子的时候,所有人的心中,都有着不一样的想法。 张书林休息了一下,毛笔在砚台上转了转,呢喃细语,“须信画堂绣阁,皓月清风,忍把光阴轻弃.....”声音很小,就是站在张书林身边的汪友为也没有听清楚。见到张书林落下笔,才明白过来。 “自古及今.....” 字还在写着。 张书林深情的看着眼前的唐嫣,看着唐嫣一身白色长裙,婀娜多姿的身材。美丽动人。就是她身为女子,也被唐嫣的美丽吸引了。要说眼前的唐嫣和李丹若的区别,就是唐嫣的年纪小了点。要是没有张书林追捧,估计明年的花魁就落入此女子手中了。 陈瑞此时有些尴尬,手中拿着酒杯,一边倒酒,一边喝着。站在前面的郑三才,脚步都有些退让了。 张书林此时举笔写下“佳人才子......少得当年双美......” 众人都在倾听着。就是汪友为吟诵,也更加的具有感情色彩。面带微笑,很是享受摸样,摇头晃脑的念叨着,“且恁相偎倚,未消得,怜我多才多艺。”对于张书林整首词,即将接近尾声。从一开始布局,到现在快要结束,堪称完美,就是词的韵律,也是很完美。根本无瑕疵可挑剔。 “愿奶奶、兰人蕙性,枕前言下,表余深意。” 汪友为的吟诵之下,张书林看向眼前唐嫣的眼神有些怪异了。多了几分的热切。被张书林这么一看之下,竟让唐嫣脸上出现了少许的娇羞神色。随后一句,“为盟誓”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一遍之后,落入眼前的唐嫣身上,最后用力握了握笔,写下“今生断不孤鸳被。” ------------ 第六十八章 宴请 更新时间:2013-05-06 第六十八章宴请 就在张书林落笔之后,一旁的汪友为竟然兴奋的站了起来,看着周围的一群人,笑着吟道:“为盟誓.....今生断不孤鸳被。” 整首词,就这样子写完了。周围还围着的一群人,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站着的汪友为,还有放下笔的张书林。 安静中有人叹息,有人兴奋的叫。各种声音在人群中出现。议论声,也渐渐大了起来。站在面前的唐嫣,早已听得眼中异彩涟涟。听到“为盟誓.....今生断不孤鸳被。”的时候,站在那里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轻咬下唇,双手拿着秀帕,扭头向周围看了看。更多人在咀嚼着下阕的意境。 汪友为将张书林写完的宣纸拿了起来。小心的用嘴将上面的墨汁吹干。再仔细的看了一遍,认真的吟读了一遍之后,才将这张纸递给了一旁站着的唐嫣手中。唐嫣看着张书林,羞涩的点点头,向着张书林做了个揖。便在丫鬟的搀扶下,转身离开。 此时,郑三才瞪大了眼睛,“你......”话音刚刚出口,张书林拍了拍他的建刚。做出要说些什么的样子,周围的陈瑞以及冷风月等人都凝神听着。两秒钟后,“这首词是我二哥中午午休的时候,嘴里念叨来着,被我听了......” “啊!” 最先叫起来的是和张书林坐一张桌子的付中天。此时还傻愣愣的坐在这里。当张书林的话引申到他的身上的时候,顿时让他清醒过来了。此时,张书林再说这样子词是他所作,他可不敢再承认了。那么多人看着,而且刚刚的那首词,付中天也感受到其中绝妙之处来。赶紧张口说道:“书林,别拿二哥说笑。二哥的那点墨汁你还不清楚。怎么能作出这样子诗词。你肯定是从别处听来的。” “哈哈哈”就在付中天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对于付二少的呆傻,有些乐趣。 张书林说话很平淡,没有丝毫的压低声音。在场的众人全部听到了。此时,郑三才的脸上涨的通红。“张兄怎么能这般洗刷人呢。不就是能够作出几首词,有才无德,可不是才子所为。” “我是说过之前的那些诗词是我二哥所作。你也只是听了前半句,还差后半句你没有听到呢。”张书林笑着说道。 “哪后半句?”郑三才疑惑,看着眼前的张书林,道。 “刚刚那句话是说着玩的。” 张书林笑着说道。 郑三才神情一愣,当听明白的时候,整个人都愤怒了起来。卷起袖子,就准备揍张书林一顿。就在此时,巫力海伸出一只手,在郑三才的面前比划了一下,瓮声翁气的说道:“你试试看。” 郑三才看到眼前巫力海的大块头,顿时打人的冲动给退缩了。 “哼,流氓行径。” 郑三才狠狠的说完这句话,转身走了。 整个场面,除了发生郑三才和张书林这一幕之后,变得极为安静下来。汪友为笑着说道:“书林之才,就是我也远远不及啊!这首词一出,恐怕今年都不会有新的诗词出现了。锋芒都被书林给抢去了。” 岳公点点头,道:“好词!”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整个满园春色又想起了歌曲的声音。紧接着,刚刚张书林写完的《玉女摇仙佩》歌词就被一个女子唱了起来。而唱歌之人,就是唐嫣。当唐嫣拿到歌词的时候,就是李丹若和王海棠等人,也都跑到了唐嫣的房中。 除了才子酷爱诗词之外,就是青楼的名妓,也是酷爱好的词作的。张书林的这首词作,估计要很快在各大青楼当中传唱了。此时,在李丹若和王海棠两位大家的指导下,唐嫣将这首词,趁热唱了出来。 歌曲很快就结束了。而到最后,有着这么好的词给唐嫣承托,即使是支持李丹若的李家,也给唐嫣两千朵红花打赏。下面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唐嫣的主场。演唱了一首刚刚出炉的《玉女摇仙佩》之后,唐嫣的名气已经达到了最高峰。即使原本还痴迷李丹若的人,也开始给唐嫣送花。 好像这些花并不是赠送给唐嫣的,而是赠送给那首词的。有的时候,在花魁大赛上,诗词远比金钱好使。原本还是李丹若排名第一的。此时,转瞬间变成了唐嫣成为了第一名。 半个时辰之后,这首《.玉女摇仙佩》往江陵各处传开…… 当然,今年的花魁有了新人选,唐嫣。这个消息也是震撼人心的。在整个江陵城,今夜都在议论着花魁唐嫣和付家夫婿张书林。 张书林和汪友为坐在桌边谈笑,不少才子前来打扰,和张书林交谈几句。有的甚至就是为了看张书林一眼的。 “书林,忽然发觉你很招男人喜欢呢。” 汪友为学着张书林的强调,笑着说道。 “死开!” 张书林皱眉,笑道。 对于张书林和汪友为之间,因为今晚的事情,距离更近了。汪友为一直追捧的人就是唐嫣。今晚要不是张书林的帮助的话,估计唐嫣都很难露脸了。这一次,张书林的一首《玉女摇仙佩》直接将唐嫣捧红了。 过了没一会。就有人来请张书林和汪友为去参加宴会了。都是一些今晚在台上露脸的江陵名妓。要是给寻常人遇到被邀请,早就炫耀了。而且还是那么多人来邀请。现在张书林的名头,一点都不低于江陵四大才子了。甚至还要比江陵四大才子的名头更高一点。 前来邀请的,绝大多数是邀请张书林的。反倒是顺便邀请汪友为。弄得汪友为坐在一旁大呼羡慕之词。 对于这些邀请,张书林并没有答应。本来就不喜欢与那些才子聚集在一起。这些前来邀请的人,好像也知道张书林不会去的,但也是来了,来了之后又很失望的离开了。 之后,苏小、宋妙妙、李丽静、唐嫣都派来丫鬟前来邀请。都被张书林回绝了。汪友为倒是干脆陪着张书林,也没有前去。又过了一会,唐嫣亲自前来邀请张书林,表示感谢。也被张书林给婉拒了。倒是汪友为,被唐嫣请去了。 张书林看着刚刚还很热闹的花魁大赛,就这样子结束了。和岳公、潘公打了招呼,带着巫力海便出了满园春色。 刚刚还被困在满园春色,被一大群人围着,感觉到十分的压抑。此时,刚刚走出满园春色之后,张书林整个人的神情都有些舒畅了很多。 就在张书林走在汾河边上的时候,在汾河边,停靠着一艘船舫。吸引了张书林的目光。这艘船舫与别处不同。别处都有才子上船,只有这艘没有。船舫还算大,但无装饰。里面的灯光不怎么亮。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周边传来了一些话语声。 “听说了吗?那个李丹若刷脾气,没有得到花魁,竟然不参加宴请。满园春色给她准备好的大船舫,愣是没见到人。” “也难怪,那个李丹若本来就是要卫冕花魁的。谁知道被张书林,张大才子一首词,把花魁给抹掉了。反倒是让一个默默无闻的女子给奔了出来。” “拉到吧。那个唐嫣也是很有来头的。江陵四大才子之一的汪友为,就是痴迷着这个女子。” “现在是江陵五大才子了。” “对,张才子才是第一,冷风月根本不及。今晚之后,张书林大名,将会在整个江陵传播。” “只可惜,不知道这位张书林公子长得什么摸样。我都没有挤进去看到本人。” “我知道,就是白净的一个人,身高很高......” 张书林看着这样子的一群人从自己的面前走过。撇了撇嘴。 “公子,你今晚很是风光啊!哈哈!” 巫力海嘴巴裂开,笑着说道。 “可能有些过火了。” 张书林摇着脑袋说道。 张书林带着巫力海,站在河边,吹着和风。虽然已经入冬,但江陵的冬天还不是太冷。河面还没有结冰。 汾河很大,一眼望不到边。而且汾河链接的河流很多。在大元朝境内,很多河流和汾河相通着。 “张公子,不知道可不可以跟着我到船上一坐?” 也就是在张书林站在河边发呆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女声,喊道。 张书林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在自己面前的小船当中传出。而且声音极为熟悉。不一会儿,一个丫鬟摸样的人从小船当中走了出来。 “原来是李丹若姑娘。” 走出来的丫鬟不是别人。正是跟随着李丹若身边的丫鬟蕊儿。 很快,在得到船上主人允许之后,船与河岸架起了船板。张书林带着巫力海,走上了船只。 就在张书林带着巫力海上船之后,李丹若并没有出来见她。反倒是命令船工开始开船。船速很快驶离岸边。 张书林见到这样子一副场景,不由的一笑。 ‘看来这小妞还是在生我的气啊!’张书林也没有理会。反正对于她来说,好久没有坐过船了。而且现在周边的环境这么漂亮,就当作在船上游玩吧。 巫力海原本想要责令船工停船的,但看到张书林没有反应,反倒是在船上坐了下去,欣赏起周边的环境的时候,他也只好老实的站在张书林的背后。 不一会,邻船琴曲传来,听着软软柔柔的曲调,张书林逐渐的闭上了眼睛,准备入睡。此时,李丹若的船只,已经驶入和今晚宴请宾客的一些花船一样的区域。显然,这艘船的主人并没有想要在这里逗留多久。不一会就将船只驶离。 巫力海警觉着周围,并没有任何的动静之后,便找了一张椅子躺了下去。对于巫力海来说,已经和张书林混的很熟,虽然张书林是主,但巫力海在她的面前,可以很随意。张书林也是这样要求巫力海的。 渐渐的,张书林已经有些困意。躺在那里想着自己的上辈子,她也摇头苦笑,两种截然不同的记忆,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她最终会给揉成什么样的人?虽然现在还是活着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的。但每天这般的生活,教书、写字、读书,这样子的日子早就不能够满足张书林了。 虽然张书林想要在这世寻找安逸的生活来着。但,她的性子并不是那种非常安逸的人儿。能够在前世金融界呼风唤雨,怎么能够来到古代甘于寂寞。短期的还行,长期下来,张书林都感觉到自己要一直这样子终老了。 今晚张书林之所以这般的张狂。当着众人的面,写下了玉女摇仙佩。就是为了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愁闷。 也不晓得什么时分,听着声音,客人们陆续离舫散去,周边的船只也渐渐的离去。张书林实在是困了,早早的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巫力海早早的呼声就传了过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在张书林这艘船周边范围,还有一艘渔船。船家在船头喝酒。几个汉子,喝着酒叫嚣着。不一会,就将张书林给惊醒了。但张书林也就是扭头看了看,又继续睡下。 船只当中的主人始终没有出来。可能是因为生气,今晚张书林赠送诗词给了唐嫣,花魁名额也给赠送出去了。船舫之中的灯光又暗了些。好像是被吹灭了几盏灯。 正要入梦间,张书林听着周边的声音越来越不对劲。好像有嘈杂声音。当张书林睁开眼睛,大惊失色。只见先前还在饮酒的五六名汉子,已经跳上船了。一人拿刀压着巫力海的脖子,一人拿刀来到了她的面前。另外三名汉子,已经向着船舫当中行去。 原本做梦还觉得自己生活极为安逸的张书林,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有着明晃晃的大刀架着自己的脖子,对于这样子的场景张书林何时见过。就是在前世也没有见过。向着前世自己被汉子给压制住,自己血|拼的场景。想想都有些后怕。张书林可不想自己再这么快死去。这一次,又遇到这样子的场景。张书林前一段时间的惊慌,现在反倒是好了很多。 巫力海准备反抗来着。一下子被人给堵上了嘴巴,然后用一个很大的口袋给套在头上。用绳子将巫力海给结实的捆绑住。张书林从原本的惊慌当中已经恢复过来,匪徒劫船!但心里疑惑,这样子的一条小船有什么好劫持的。这个小船又不是什么商船。 很快,整艘船都被控制起来了。整艘船舫,正在驶离河岸。越来越远。 今晚的夜色明亮。照的河水明如白昼。 此时张书林和巫力海两个人全部被带进了船舱当中。门窗紧闭。船舱内乌黑一片。此时整个房间当中,只有张书林和巫力海两个人。巫力海整个人都被捆绑住,不能有丝毫的动弹。张书林也被绑住了手脚。 张书林的目光在船舱之中慢慢的适应之后。目光在周围转动着。此时张书林正在盘算着自己怎么逃脱出去。只要自己能够接近窗户,从窗户进入河中,她就安全了。对于水性,她极为熟悉。要是真的进入河水之中,还真的很难有人逮住她。倒是眼前的巫力海怎么办,也不知道这个大家伙会不会水。要是自己跳水跑了,肯定惊动劫匪,而和自己待在一起的巫力海显然要承受劫匪的怒火。 张书林耐着性子,贴身站在门后。心想,或许趁乱下水是最好的选择。此时的张书林只是手被捆绑住了。其余的都没有任何的束缚。 “你说那个娘们醒来没有?” 张书林刚刚站到门后,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交谈的声音。而交谈的双方,就是站在门口看门的两个汉子。这两个汉子,张书林见过。一个脸上有一个刀疤。一道贯穿整张右脸的刀疤。 “你说的是这个船舫当中的那个名妓?” 另一个脸型圆润,但脸上不是赘肉,而是横肉。眼睛看向河岸。 “我说的是我们这次的肥肉。”刀疤男说道。 “你说就里面的这个啊!也对,男子像她这样子无力的,我还真没见过。”横肉男接着说道:“不过说来也奇怪了。东家为什么要我们绑架这个小子。又不是美人,还不如船舫当中的那个娘们呢。至少绑架之后,每一夜都能够享受到美人在怀的温柔。” 当张书林听到两个人的谈话的时候,心中猛然一惊。看来这伙人绑架的目标竟然是自己。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得罪谁。要是得罪,也不会想要她的命。这是怎么回事?从他们的言语之间,好像并不在乎张书林。并不怕张书林跑掉。 看着门外两个长得很粗壮的汉子,张书林可不想和他们硬碰硬的。即使是现在的巫力海醒过来,脱离手脚被困,想要对付一个还行,两个就有点够呛了。巫力海只是身体强壮,性子野罢了。但张书林观察这伙人,就是打家劫舍之人,长期的干这个买卖。这伙人才是真正的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要是巫力海过几年,说不定性子才会得到锻炼。但是现在这个状态显然是不行的。 ------------ 第六十九章 逃生 更新时间:2013-05-07 第六十九章逃生 张书林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物,竟然真的派来了江湖匪徒对付她。此时,被困在狭小的船舱之中,张书林苦苦的思索着。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昏睡着的巫力海。张书林微微摇头。也不知道巫力海跟着自己是好事还是坏事。要是一直在名雅堂干活的话,估计也不会遭受到这样子大难。 夜渐渐的深了,船也不知道行驶到哪里。此时,船只上的汉子,也渐渐的快要入睡。没了前半夜的精神。在船舱之内,一个身影正在忙活着。慢慢的挣扎着。原本用麻袋包裹着的身体,已经不再安分了。原本的麻袋口,被一个瘦小的身体用牙齿慢慢的撕咬开来。当麻袋中的人从麻袋当中露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的脸憋得通红。 但此时的情景显然不是他能够乱喊乱叫的。这里,处处都是危险。也就是在这个汉子刚刚出来之后,便松开了张书林的捆绑。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时候,在汉子的帮助下,撬开了窗户上的木板。 “刀疤,进去看看里面的两个人死了没。” 满脸横肉的男子不赖烦的说道,“也不知道老大他们在那小娘们房里干什么。那么久了都不出来。” “我看你是下面那东西痒了吧!哈哈哈!” 刀疤男转过头望向船舫,嘿嘿一笑。便想着船舱之内行去。 “詹蛮子,肉票逃跑了!” 刀疤男刚刚进入船舱,惊呼道。 “你说什么?跑了?不是说那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吓都吓傻了,哪有胆子跑。而且刚刚不是检查过了。” 外面的横肉男沉声道。 “我他娘的哪里知道怎么回事。这个小子竟然就无声无息的跑掉了。赶紧去通知老大,吩咐兄弟们查看四周。人肯定是在附近。我们前一刻刚刚检查过。” 就在横肉进来之后,和刀疤将整个房间都检查了一遍之后,才不得已走出去了。 整艘船只,本来就不大,被十几个汉子强行的占据了之后,就架势这船只离开岸边。绑架了船上的人。船上也没多少人,几个驶船的船夫,已经被几个汉子打包扔进河里了。剩下的人也就是李丹若和她身边的丫鬟蕊儿。还有就是张书林和巫力海。 原本汉子的老大几个人,正在船舫里听着李丹若唱着小曲。对于他们这一次绑票,极为顺利而开心不已。毕竟他们这一次接到的主客要绑架的人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而跟着那个读书人身边的跟班虽然壮硕了一点,但也就是几下搞定。 原本这一切都是应该极为平静的度过。只要将自己的这个猎物交给主客,就一切搞定了。但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猎物竟然提前逃脱了。 当这个老大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极为的震惊。吩咐手底下的人都在周围寻找,把船只给停留下来。自己还是照常听着李丹若唱着小曲。 此时,整艘小船都停在汾河中间,四周范围之内,都没有什么船只经过。一望无际。刚刚落水之后的张书林和巫力海,看着四周的环境,还真的不知道去哪里。毕竟要是两个人漫无目的的向着周围乱游,估计在体内消耗一空的时候,两个的小命也会搭在河里了。虽然两个人下河了,但并没有离开船只。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这个船只上还有李丹若这样子的女子。张书林虽然不是那种有着见义勇为的性格。但,怎么说也是有些情谊的。只要没到拼命的时候,张书林还是喜欢用脑子的。 但,再怎么有脑子,整个人都被泡在水里,等待张书林的,就只有拼命了。此时,船上的匪徒发现张书林不见了。已经开始在周围查探起来。 “公子,看不出你还是蛮有胆色的!”巫力海一只手扒着船只,笑着说道:“只是没有想到公子在水中的速度可是比我快上很多啊!” 此时,张书林正在用刚刚绑住他们的绳子捆绑着木板。巫力海看的出来,张书林这是准备将木板绑在一起,在过一会长期的潜伏过程当中,能够给自己增加浮力,节省体力。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很多东西在水中开始搅拌起来。一支支长长的竹子,不断的在张书林和巫力海身边的河面拍打。而巫力海和张书林两个人只能够将自己的身体影藏在河面下面,不敢有丝毫的动弹。 “这两个人跑到哪里去了。” 刀疤男念叨着,“要是真的让这小子给逃脱了,不知道怎么交代呢。这小子可是我们两个看着的。” “你没看到,我们说这小子逃跑之后,我们老大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太在意这个小子?” 横肉男笑着说道,“我们老大现在在意的是在船舫当中的姑娘。” “可我们绑票的目标是那个小子。” 刀疤瞪大眼睛,说道。 “可是那小子怎么能够比得过那个娘们?”横肉男淫笑道。 “原来我们老大是得到了这么一大美女啊!我说呢。可是我们老大什么时候也变得那么娘们了?怎么开始讲究了。刚刚还在船舫当中听着那娘们唱着小曲,这样子有什么意思。那个娘们,让我看着就心动,也不知道老大是怎么想的。直接将那个娘们的裤子给扒了不就是了。然后戳进去弄爽她就是,保管她以后服服帖帖的!我就没发现有鸡/巴降服不了娘们…哈哈哈……” 刀疤男粗鲁的笑着,同时,手上的竹竿子不断的搅拌着。 就在刀疤男和横肉男两个找了很久之后,船又开动了。不一会,过来一个人,请两个人去。 刚刚进入房间,刀疤男和横肉男倒是极为的老实。笑嘻嘻的看着端坐在那里,听着唱戏的斯文男子,笑道:“老大,你看这个怎么办?” “见到那个姓金的,就说人被我们杀了,扔进河里了。让他把余款给我补上。” 斯文男皱了皱眉头,笑道:“随便让在江陵城的兄弟宣传出去,付家夫婿张书林和满园春色的当家花魁李丹若小姐共同被汾河九鬼给捉了去。要满园春色的老板另外送上十万两银子。” “十万两,老大,这个娘们比我们绑架的肉票还值钱?” 刀疤男吞了吞口水,道。 “滚出去吧!” 斯文男没有回答刀疤的问题。而是耐心的听着眼前美人的歌曲。 船只一直向着远离岸边的方向驶去。前面就是白杨河。白杨河靠近界碑。而张书林跟着付晓楼来过这里。但在船只驶入分叉口的时候,并没有直走,反倒是拐向了另外一个河流。已经偏离了正常的官府开定的河道。这个时候,前面的河口已经起了浓雾。就是挂在船只尾部的灯笼也模糊起来。 这大雾来的更好,根据张书林的判断,船只上加上没有出面的老大。一共有十二个人。此时,要是张书林和巫力海上船救人的话,就算是在怎么筹划,也是死路一条。与其这般,还不如等待一下。等到找到合适的机会,带着两个女孩子逃脱。 毕竟两个女孩子肯定是不会水的。毕竟两个女孩子从小在青楼长大,学习的是歌曲舞蹈。不可能和寻常人家的孩子一样,在这个汾河当中泡着长大的。而且又是女孩子,封建思想还是有的。不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进入水中。 按照张书林的观察,整个船只上的匪徒基本上已经放弃了对他的搜查。而且现在船只上绝大多数匪徒都集中在船头,估计都已经入睡了。此时,张书林带着巫力海顺着尾撸向着船尾爬去。 河面上的雾是越来越大。整个小船都在雾气当中。就是站在船尾,不仔细观察的话,是绝对看不见船头的。只听见有几个匪徒在大大咧咧的说话,还有鼾声不断的传递过来。分不清楚到底有几个熟睡了还是有几个清醒着的。这个船,是两层的。很普通。而张书林他们是被关在船舱当中的。此时,张书林他们几个人是顺着船尾,爬到了一层阁楼当中。而此时的李丹若,还在二楼当中。不知道这个土匪的老大是不是发了神经。此时还在让李丹若唱着小曲。 就在张书林带着巫力海经过一层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层当中有人在呜咽。这个时候,张书林知道这帮子人绑架的还不光是他一个人,还有着很多人。从这样子的规模来看的话,绑架的一层楼当中的人,肯定都不是什么有力气的。不然,一船十几个人是看不住那么多人的。倒是让张书林好奇,这批人什么时候被带进船只的。 张书林和巫力海肯定是被先制服的。然后两个人就昏迷在船舱当中了。当张书林醒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已经被船只运送远离河岸了。 就在巫力海发觉一层楼当中也有着人的时候,就准备将人给救下来,但被张书林给阻止了。巫力海不明白的看着张书林。 “救人不急,我们还是赶紧找一些干净的衣服换上。这个天气,水里那么冰冷的,刚刚我在河里都快冻僵硬了。还有,找点吃的,我们两个人要是没有充足的体力的话休想逃出去。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张书林压着嗓子跟巫力海小声说。 十二月份已经入冬,冬天的寒冷的水浸泡着,虽然没有结冰,但也非常冰冷。刚刚在水中,两个人的精神高度紧绷着。此时两个人刚刚上了船只,就被寒风一吹,瑟瑟发抖。此时两个人又饿又冷,而且刚刚在逃跑的过程当中,巫力海的手掌被划破了。再加上在冰冷的水中浸泡了那么久的时间,张书林都害怕发炎,引发什么疾病。要知道,手掌划破了在前世可是很严重的问题,既要缝针又要打针的。 以巫力海现在的状态,要是不把身体养好了,身体恢复到最佳的状态。不要说他们两个人在十几个壮汉的手中将船上的两位姑娘完全的解救出来,然后救上岸边去的话,那就犹如登天一般。 张书林可不是什么大好人。她有机会能够救人一命,她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了。刚刚要是她能够带着巫力海两个逃脱的话,绝不会停留在这里了。毕竟两个人留下来也未必能够将人给救下来。反倒是两个人很有可能将自己的小命也都交代在这里了。也正是这样子,对于张书林来说,还是保护住自己的小命和巫力海的命的同时,再去想着救人。显然,船上的土匪也只是绑票而已。要是能够受到赎金的话,他们也就会放人的。反倒是张书林和巫力海两个人,是从船只上逃跑出去的。张书林还有可能暂时没事,但是巫力海绝对是会没命的。毕竟对方买的是她张书林而不是巫力海。 “那公子,你跟着我后面,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就赶紧跑,一切有我顶着呢。” 巫力海也知道救人的事情急不得。也知道这伙人都是绑票的。此时的巫力海还是带着张书林往船舱里砖。此时的船舱已经被匪徒仔细搜索过了,凌乱不堪,值钱的东西自然找不到,旧衣服却散了一地。 巫力海直接将衣服拿起来,找了一套合身的衣服扔给张书林,就准备换衣服。此时,却发现张书林整个人的身体已经转过去了。巫力海皱眉,小声的问道:“公子,你怎么不换衣服啊!” 说着,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反倒是在扒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很快,就将自己扒了个精光,然后用换下来的衣服擦拭了一下衣服,然后又将自己的旧衣服给穿了回去。 就在这段时间,张书林一直站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动静。 “公子。”巫力海小声的呼唤。 此时,张书林转过身体,看着眼前的巫力海。平淡的说道:“力海大哥,我张书林一直把你当成哥哥一样看待。” “嗯,我知道。”巫力海皱了皱眉头,道:“要不是公子,我们巫家估计现在还在村子里吃不饱穿不暖呢。我跟着公子出来,就没有后悔过,这个你放心。只要家里的父母兄长还有几个妹妹过的好,我就算是把命留在这里,也很高兴。我就是喜欢这种漂泊的生活,能够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情,也是值得的。” 此时,张书林看着眼前的巫力海,说着嘴中的那些话,越说越是兴奋的模样。心中就想笑。此时的巫力海看上去是多么的纯真。要是真的跟着自己走下去,遇到很多事情,都会有很多的改观。但路是他自己选的。 “力海,你转过身去,我没叫你不准回头。我换衣服,不喜欢别人看着。” 张书林笑着说道。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哦!” 巫力海拍了拍脑袋,没说什么,转过身去,便听到后面稀稀疏疏脱衣服的声音。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听到后面没了声音的时候,巫力海才转过身来。当巫力海转过身体的时候,顿时被眼前的景象给吓懵了。 “公.....子,不...,..” 此时,站在巫力海面前的,是一个女子,一个长得很普通很平凡的女子。长得不是很漂亮,但也不难看。但从她的表面上看上去,反倒是一副很大气的摸样。 “力海哥,这才是真正的我。” 声音,还是那个声音。但人已经变了。巫力海整个人都傻了。今天的遭遇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是自己被匪徒给绑了,被大刀架在脖子上,都没有眼前的人给他带来的冲击更大。 张书林并没有理会眼前的巫力海。反倒是去捡起在地上一块玉米饼吃了起来,同时递给了巫力海一块。这些玉米饼,都是被匪徒踩过的。上面有着深深的脚印。在饼上,还有一排牙印。显然这些饼都是人家吃剩下仍在地上的。 张书林拿起这些饼就往自己的嘴里塞,反倒是巫力海嫌弃了一阵之后,才往嘴里送。当看到张书林这样子自然的神情,也没有什么顾虑了。对于张书林的身份的转变,先开始的惊讶,到现在的沉默。巫力海心中的疑惑太多了。一个堂堂的付家的姑爷。竟然是一个女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恐怕这件事情要是被江陵城任何一个人知道的话,估计都能够成为笑柄。当然,在成为笑柄之前,肯定是惊讶一段时间的。 张书林跑到了角落当中,寻找了一段时间之后,找到了一小袋盐,和酒。用盐给巫力海清洗了一下伤口。然后用布给包裹起来。拿着酒喝了一口,然后递给巫力海。 张书林又从房间当中找到了一把小匕首,拿给巫力海给他防身。张书林身上可没有想着拿着什么武器和匪徒拼命。这里唯一的战斗力就是巫力海了。 又在房间里搜索了一番之后,张书林将一些零碎的吃食放进怀里。放不下的放在了巫力海的怀里。 然后整个人的身体都贴在船只上,听着周围的动静。 巫力海一直站在那里,观察着眼前的公子,或者可以叫做小姐。巫力海忽然感觉到,眼前的小姐好像比自己懂得更多。对于求生的本事,自己都不及她。 ------------ 第七十章 见血 更新时间:2013-05-08 第七十章见血 “力海哥,我一直都是女子身份,只是生活在付家,逼不得已,才以男子身份生存。” 此时,张书林盘腿坐在地上,不断的用手擦拭着身体,喝着手中的酒水暖身体。刚刚被河水冰冻的海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就在巫力海长大嘴巴一脸不解的时候,张书林变简单的讲了一下自己的人生。包括自己父亲要求自己以女子身份进入付家,然后付家要求自己娶付家小姐的这一段。故事很简单,张书林说的也简单。倒是被一旁的巫力海看在眼中,极为不简单。 “公.....子。” 巫力海看着眼前的张书林,憋着嘴巴。 “喊我书林吧!在人前喊我公子。”张书林看着巫力海一脸的窘态,会心一笑。 “金家真不是好人。竟然敢派人暗算了书林。要是当时书林你还清醒,估计这门婚事也不会那么顺利。你也不会真的成为付家的上门夫婿。” 此时,巫力海说话,显得极为的气氛。 就这样,在这一路上,张书林和巫力海之间,交谈着。两个人在船舱之内倒是很安全。没有匪徒进来看过。可能在船舱当中堆积的东西比较多。而且刚刚关着的张书林和巫力海已经逃脱了,这里已经被检查过了。所以对这里很放心。 倒是张书林和巫力海,两个人互相说着自己的故事。巫力海告诉张书林,家里没吃的时候,他总是跑到树林里找鸟蛋吃。或者下河去摸鱼。他的妹妹翡翠和珠珠都会在树林当中挖一些野菜。 巫力海这般说着,给张书林听着很是羡慕。至少有一个这么温暖的家。自己一生的漂泊,到底为了什么。原本还在安逸的付家,在安逸的江陵呆不惯,上半夜还在满园春色得瑟了一下。要是自己现在还在江陵,可能就会名声远扬了。要是真的这样子,自己的生活估计就不会平静了。 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子。在安逸的地方待上时间久了,就习惯了,习惯了一旦打破,就有些不安。 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倒是让整个气氛变得淡了很多。至少两个人没有了先开始的那样胆战心惊的模样。 “到目的地了!” 就在巫力海说笑自己小时候和妹妹们之间的趣事的时候,张书林平淡的说道。顿时,让巫力海的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随后不再言语。两个人都从地上爬起来,顺着船舱的门向外望去。 “要是上岸之后,我们要好好的观察一下地形。对于整个小岛都极为了解之后,我们在实施救人。”张书林低声跟巫力海商量。 昨夜情况危急。他们两个人还是被匪徒搜索的目标。情势根本他们两个人出手救李丹若两人。现在情况和昨夜的情况就完全不同。张书林和巫力海两个人从被挟持的身份转变成为救人,从明处转身为暗处。巫力海也有一战之力,仔细筹划不是一点都没有得手的机会。 若是明明有机会救人,张书林却要做缩头乌龟,这不是张书林的作风。张书林就是那种有着一股拼劲的女人。 “书林!这件事情我们怎么干?” 此时,巫力海皱眉问道。对于张书林面对这样子的事情,都表现的极为的干练。刚刚的一切都被巫力海看在眼里。张书林遇到这样子大事情面前,没有丝毫的胆怯,反倒是表现的极为强硬。就是这些,都不是巫力海能够从容淡定的做到的。而且,张书林是个女子。 巫力海平生没有佩服过什么人,但眼前的张书林绝对算上一个。 “要好好的筹划一下了!” 张书林笑着看着眼前的巫力海,道:“力海哥,你跟着我后悔了没?” “跟着书林有什么后悔的,这样子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我喜欢刺激,惊险!” 巫力海咧嘴一笑,道。 既然要救人,张书林和巫力海两个人就不会一直待在船舱之中。此时的张书林趁着雾色,从船舱当中走了出来。 大雾弥漫,只见到十步远。这货匪徒使用木浆划船的速度不减。很多匪徒都是躺在甲板上睡着了。当然,也有几个值班的匪徒,正在吹嘘着自己玩女人的事情。 就在张书林和巫力海两个人刚刚走到甲板上,就听到一个匪徒严厉呵斥道:“谁在那里?”原本张书林和巫力海还在小心翼翼,被这一声呵斥,顿时两个人都惊了一下。 “不好意思,我是帮小姐哪一件衣服,天冷了,小姐身体不怎么舒服,不能着凉。” 蕊儿从二楼下来,诺诺的说道。 “站在那里别动,在哪里,我去帮你拿?” 一个匪徒冷声道。 “让她去吧。一个娘们,而且这里是在河中,她要是不想死的话,就要老老实实的。要是想逃走,往哪逃?要是被我们兄弟几个抓了回来,到时候可是由我们兄弟几个享福了。就算是老大,也不会管着我们的。” “我看到时候我们兄弟一起上,最享受的是这个小娘皮吧!哈哈哈哈!” 原本还安逸的甲板,忽然有着这样一幕,顿时让熟睡的匪徒也高兴的乐了起来。 “啊!”蕊儿本来就胆小,在这样子一群老爷们的盯着情况之下,走起路来,都有点颤抖。就在她刚刚走进船舱的时候忽然惊呼。 “什么情况?你个小娘皮在里面做什么呢?” 一个大汉,循着声音,来到了船舱的门口,伸着头向里面张望。因为船舱堆积的杂物,有些怪味,所以也没有进去。而那群匪徒没有在船舱之内休息,也是因为这股怪味的原因。 “哦,爷,没什么事。只是里面黑,我害怕!” 蕊儿小声的说道。 “就黑了点,有什么好害怕的。我以为谁在里面把你给办了呢。我还准备进去观看呢。” 汉子撇撇嘴,又向里面望了望,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便走开了。 就在汉子走开,船舱里的人才敢喘气。 “巫大哥?这位小姐是?好眼熟。” 蕊儿看了一眼巫力海,又将自己的目光集中在了张书林身上,一时认不出来了。 “我是张书林。” 张书林淡淡的说道,“什么事情以后再细说。我和巫大哥两个人一直都躲在这里。你出去别伸张。同时,有机会告诉李丹若姑娘一声,我们会找机会救你们的。” 就在张书林开口说话的时候,蕊儿才肯定眼前站着的就是那个令她家小姐讨厌的付家姑爷张书林。只是这个人的外貌完全改变了,但是她的声音可是一点都没有改变。蕊儿虽然和张书林接触比较少。但是对于张书林的声音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小丫头紧绷着的神经好像有了一丝的松懈。看着眼前的张书林,就扑了过去。紧紧的抱着张书林。张书林心想这妮子顶多算是刚读初中的萝莉,什么时候见过今天这样子阵仗。虽然比前世的那些初中生,经历了很多人生底层的黑暗一面,但这种真刀真枪的血腥事情,总是有些胆怯的。见她长长的睫毛下美眸含泪欲滴,娇美的小脸楚楚可怜,眼皮子红肿,不晓得昨天哭了多久,看了竟是心怜、心动,让林缚想起初中时前座的那个女孩子来。 张书林知道眼前可不是她们停留太久的时候。蕊儿是下来拿衣服的要是上去迟了,肯定会遭到怀疑的。到时候要是真的下来一两个人的话,她和巫力海两个人可都折在这里了。 “没事的,这里还有我们,我们会救你和你家小姐出去的。” 蕊儿也不知道是被惊吓住了,还是被张书林的身份给搞懵了。但并没有再大呼小叫。张书林在蕊儿的耳边说了一些事情之后,让她拿了一件厚棉袍,就走了出去。就在蕊儿出门前,还掉转头看了张书林一眼。从小妮子皱眉,看得出,她是对张书林的身份存在疑惑。 “这当匪徒的日子真不是人干的。虽然平日里好吃好喝的不愁。但是总是有这么两天要在这该死的船上度过。而且还是干这种杀头的买卖。而且这一次抓住的两个娘们,长得那么水灵。就是在那青楼当中,也未必能够找到这么正点的姑娘了。也不知道老大是怎么想的,放着两个好好的姑娘不日,自己在那里听着小曲,兄弟们在甲板上难受。也不知道这两个姑娘能够卖出什么样子好价钱。” “大头,你他娘的少说几句会死。要是再让我听到你在这里抱怨,下次干的人就是你了。你想想后面的那个洞,要是被兄弟几个饥渴急了,没有女人的时候,就拿你的用一用。” 一个怪笑从甲板上传来。 张书林从甲板上走到船舱当中,在甲板上,基本上是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能够知道的,就是这艘船将去一个岛屿。在小岛上度过几日,等他们受到赎金的时候,才能够放了他们几人。 “也不知道他们这一次绑架的是什么人,在一层楼只有两个大汉轮流守着。其余人都在甲板上。而在李丹若姑娘的房间当中,只有他们老大一个人在听曲子。他们并不知道有我们两个额外的人在船上。要是这个时候动手的话,我们完全可以将一层看守的两个人先解决了。然后悄悄的去二层,将他们老大给挟持住。有着一层被挟持的人帮助,应该对付这伙人没有任何的问题。” 看到张书林从甲板上回来之后,巫力海就将自己的想法和张书林好好的讨论了一番。张书林基本上知道了巫力海是准备乘着大雾,大家都在放松警惕的时候,以极快的速度将人质救出来,之后发生火拼。 巫力海的法子不可行。张书林也没有直接否决,而是提醒他,关在一层楼当中的可能是孩子。因为张书林和他在船舱之中听到孩子呜咽的声音。而且要救的人有两个女孩子,要是真的出了事情,他们两个人会水能够跳进河里逃脱,但是其他人呢。就算是他们两个人跳进水里逃生的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倒是可以面对着一船人的围剿。要是他们两个人再次出现在船上被发现的话,还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的话,这一船上的土匪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下水去追逐肯定少不了。就算是救人一切都顺利的话,要是真的和这群匪徒硬拼的话,估计一船上也就是巫力海有着一战之力。其余人,估计都没有一战之力。毕竟他们现在面对的是匪徒不是地痞无赖。这群人都是过着刀尖上舔血的生活。就算是把人救出来,将一船土匪都杀掉,但是他们下面要面对的就是真正的生存问题了。到时候所要考虑的事情可就真的很多了。就是怎么将船只行驶到江陵都是极大的问题。 被张书林这么一说,原本还激动的巫力海顿时被打消了火焰。对于张书林的分析,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自从张书林从男子的身份转变成女子之后,给巫力海总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以前巫力海一直听张书林的话,那是因为感觉张书林说话有道理,而且是读书人。但是,张书林身份变成女子之后,从心理上开始不那么重视张书林。但,每一次大事情面前,巫力海的一些分析决策,在张书林的讲解下都是那么不值一提的。反倒是张书林的决策,才是正确的选择。 张书林可不管眼前的巫力海想着些什么,继续分析道:“只要上岸,我们就有机会将这群匪徒全部灭掉。将这群人给分散开来,然后逐一击毙。就算是他们发现了我们,在岸上我们也可以藏身,总比在这河面上强的多。现在毕竟是冬天,我们在河水里泡上一段时间,都会感觉到浑身冰冷。” “书林真有你的。”当张书林给巫力海分析完毕之后,巫力海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对于眼前的张书林所分析的东西,确实是巫力海所不能够完全想完全的。也正是这样子,在张书林分析完毕之后,巫力海也感觉到轻松了很多。至少有了一个详细的计划。 张书林在巫力海的严重就是一个隐藏在草丛中的毒蛇。没想到凶横起来,竟然不比自己差。就是这么一个人物,竟然是女子的身份。要是男子,怎么也是一个大人物。但好像眼前的女子张书林,也算是付家夫婿,就不知道她们回到江陵之后,她的身份还是不是一直装下去。 张书林和巫力海两个人躲藏在船舱当中等待时机。偶尔有两三个匪徒从船舱门口走过。但也未进入查看。两个人在船舱当中度过了一夜,相安无事。倒是巫力海左手有伤是个麻烦。要是真的动起手来,也不知道给不给力。要是真的在关键时刻,巫力海手上要是真的发炎,发烧,身体无力了怎么办。 中间,张书林用盐水帮助巫力海清洗了几次伤口。清洗伤口的时候,盐加了很多。虽然极为疼痛,巫力海也是个汉子,一声不吭。 此时,张书林和巫力海两个人听着船尾无人,偷偷摸摸的上了船尾。此时才发现大雾已经消散,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周围的河里水草也渐渐多了起来。同时,两个人还发现在远处江中心有一个小岛悬浮在江面上。看着这艘船行驶的方向,看来那个地方是这船人经常收藏肉票的地方。 此时小船是借助风力向前前进,还要躲避周边的暗礁。所以船上的汉子手中都拿着竹筏,在周边警惕着。防止船在这个时候抛锚了。 张书林向来的路看了看,计算了一下时间以及风速,大概算计了一下他们船行驶的距离。看到张书林观察的方向。巫力海倒是头一次反应过来,小声的问道:“书林,他们是准备把我们运送上岛?” 张书林点点头,笑着说道:“到时候我们可能还要躲藏在水中,等他们都上岸了,我们才能够偷偷的上岸。要是有匪徒留在船上的话,我们要是不想惊动匪徒,就只能在河水当中泡一个白天,晚上再上岸。” 张书林虽然这样子说着,但是脸上倒是很开心。反倒是巫力海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要是在水中泡,他的左手的伤口要被泡伤了,而且河水也是很冷。 “书林又在说笑,到时候我们可以悄悄的游到无人的地方登陆才是。” 巫力海话虽然是这样子一说,但是也是难免有着一丝的担心。 此时的张书林并没有理会一旁抱怨的巫力海。反倒是观察着面前即将到来的岛屿。这个岛屿前面有着一块沙滩。整个岛屿都是被沙滩覆盖着的。周边的风中就有着一些沙粒。此时,小船已经驶入了一片芦苇荡当中。周围灰白一片。距离小岛,还有二百米距离。要是此时张书林和巫力海动手的话,将李丹若两女解救下来,藏于眼前的芦苇荡当中,说不定不用和土匪硬拼了。这样子,他们几个人脱困的机会也就大一些。但是,对于现在是冬天,河水毕竟极冷。所以,张书林还不打算这个时候真的动手。 ------------ 第七十一章 血屠 更新时间:2013-05-09 第七十一章血屠 注意听着船上的动静。张书林和巫力海两个人在商量着救人的细节。按照张书林的分析,这伙人不会全部上岸。会留下一部分人在岛上看着这群肉票。其余的人应该回去联络被绑的肉票的家里人。毕竟收钱才是大头。而且按照这群匪徒正常的想法,这群肉票基本上已经是被他们捆绑住了,没有什么反抗能力了。只要留下几个人照顾一下这群人的饮食,不将他们饿死就行。 到时候捆绑这群人的地方,肯定会加牢固的。就在船只快要上岸前的这段时间,张书林为了得到这群人具体的安排。让巫力海前去听一下。要是出现什么问题,以巫力海的身上,在这片芦苇荡逃脱还是没问题的。 巫力海这一次还真的听到了一些重要的东西。这个岛屿叫做天堂岛。而这次捆绑的肉票,都是三十多个孩子。还有就是李丹若两个女子。而且过一会要在天堂岛上留下五个人看守,其余的人都前往江陵去谈判。 张书林计算了一下,要是在岛上将两个女子和三十多个孩子救了之后,要是藏在这个芦苇荡当中的话,有着很多的水草缠身,很难脱困。 张书林从中学的地理书上知道,眼前的岛屿受到河水潮水的影响极大,演变不断。在这里现在存在着一座岛屿,很有可能十几年之后这座岛屿就不复存在了。这就是所谓的仙岛,飘忽不定,无从寻觅的传说。或者与多年后,这里的岛屿规模扩大,与几个岛屿相连接形成一个很大的陆地。 而眼前的这个岛屿,连绵几十里的芦苇荡,将整个的岛屿都包裹起来了。在岛屿之上,除了沙滩之外,也有天然的灌木林,还有茂盛的不止百年的白杨树成长起来。一颗颗普通的白杨树好像在一块极为肥沃的沙土之上,茁壮长成。 整个岛屿面积不大。张书林站在船尾大概观望了一下。也就是直径一两千米的椭圆。在前世的一些小区都要比这个大。在岛屿的西北边,有着天然的密林覆盖,东南边河水深,算是天然的避风港。 此时,一船的肉票已经被带进了这个岛屿。张书林和巫力海两个人再次的冒着寒冷,从河水中悄悄的潜入,在茂密的芦苇荡中潜伏进入了这个岛屿。在进入岛屿之后,蛰伏起来,等待这伙人离去。 虽然张书林和巫力海两个人已经上岛了。也可以说是相对安全了。至少在这个有茂密灌木林的岛屿之上,两个人藏身还是没有问题的。这群匪徒将人质给压上了岛屿,很快一部分人离去了。但在岛屿之上还留下了五个人。只怕这五个人的实力不会太弱。 对于整个岛屿没有完全的认识,不知道眼前的岛屿之上是否有蛇虫走兽。还好现在是白天,张书林和巫力海还能够借着白天对于整个岛屿好好的观察一遍。 两个人一来到岛屿之上,就蜗居在了书林当中。两个人轮流休息。这个时候,是两个人保存体力最好的时候了。在船上的时候,两个人熬了一夜。再加上在水里泡了一段时间。两个人的体力消耗的太多。张书林本来就是柔弱的女孩子,在水里有了很长一段时间,整个人早就疲惫了。 在船上的时候,两个人是不敢入睡。这个时候,来到岛屿之上,找到一个灌木密集的地方,躺在地上就昏昏欲睡。当然,其中一个人守着,另一个人入睡,然后过段时间再呼唤绝色。在这个相对安全的岛屿之上,也不能够放松丝毫的警惕。毕竟在这里还是有着五个匪徒存在的。 连续的三天时间,张书林和巫力海都在这个茂密的灌木林中休息。并没有前去观察地形准备救人。按照张书林的说法,前面几天,那留守的五个匪徒肯定会极为集中。这个时候前去救人,肯定几率很低。 两天之中,张书林和巫力海在晚上吃食,白天休息。晚上会进入河中捉捕一些鱼,因为害怕生火将岛屿上留守的五个匪徒给招惹过来,张书林带头吃生鱼。巫力海这么壮硕的汉子竟然有些吃不消。但连续三天,也渐渐的适应了。 “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吃着鱼,巫力海看着张书林问道。 张书林跳上一块石头,站在巫力海的背后,向着岛屿北面眺望,淡淡的笑着,说道:“是应该出手了。要是再不出手的话,岸上的赎人价格谈好的话,估计到时候离开的那些人就会返回。到时候我们就想救人都难了。” 此时,张书林拿起一根手腕粗细的木棍,这根木管的头是断开的,前面很锋利,后面也是很锋利的断口。因为他们手上并没有任何的武器,结实的木棍就是最拿手的武器了。巫力海手中那种的木棍就比张书林手中的粗上很多。 两个人一人拿着一根木棍,就沿着书林边缘的内侧向着北面匪徒歇脚宿营的地方摸去。张书林和巫力海两个人潜伏在宿营地不远百米的距离了,整个上午都潜伏在哪里。只有五个人的看守,这五个人都是人高马大的汉子。这五个人都很严肃。整个上午,五个人都是轮换着休息的。休息的人也会在前面的广场之上对上几招。互相空手对练。没有太多的花架子,但能够见识到手底下的功夫不错。 他们休息就是在这栋房子前面的草垛旁边。他们根本就不集中在一起,基本上都是两个人一队,五个人是轮着换的。所以两个人搭配也是轮着来的。两个人站岗,三个人在草垛休息。偶尔闲下来,比划两招。 “看来要解决眼前的五个人是个麻烦。” 巫力海皱眉道。巫力海也是练过一些功夫的。从眼前的五个人表现来看,巫力海能够在他们五个人当中任何一人手底下不败,都是极好的事情了。原本轻松的神色消失了,神色凝重 的敛着眉头。 “对于那些上岸的人,肯定要联系这些肉票的家里人。联系好了这些家里人之后,才能够谈判一些赎金的事情。从他们的状态来看,估计上岸的人没有七八天的时间是回不来的。对于这五个人,我们两个人只要在一天杀一人就可以将这五人全部杀了。” 张书林轻松的说道。 张书林虽然说得很轻松,但一旁的巫力海并不认为张书林实在说什么大话。从巫力海跟随着张书林遇害之后,张书林表现出来的行为,总是让巫力海感觉到惊奇的同时,有着深深的信任感。总是感觉没有张书林想不到的事情,没有张书林办不成的事情。巫力海这不是盲目的崇拜,而是真的有着这样子的认识。 张书林从遇难,所表现出来的急智,以及对于环境的分析,对于救人的分析,都是他不及的。虽然这些事情让巫力海感觉到很奇怪,却无法否认事实。对于张书林一个读书人,在这种环境下还能有这样子的本事,她到底是从哪里学习到的。 张书林给巫力海的感觉,就像是从军数年,有着很强的军事素养的人物。 两个人一直藏在距离那个藏着肉票最近的灌木中,知道中午,有一个人可能是要方便,向着张书林这边走来。张书林指了一下他们身后的密林,那里可是他们两个人待了三天的地方,也是他们对于整个岛屿最熟悉的地方,对巫力海说道:“将这个人引进树林来?看能不能先将这个人解决了。” 巫力海跟着张书林向着树林深处走,他们走的是一条小径,在这条小径之上,有着厚厚的树叶扑出来的道路。对于这条路,张书林和巫力海走过不知道多少遍了,极为熟悉。 也就是在这时,张书林将自己手中断了的木棍埋在树叶当中,将木棍的一头深深的插进地面之中,断裂的另外一头,还露在外面。在木棍周围埋了很多的树叶,使得木棍插在那里,像摆放了很久一样。张书林和巫力海两个人藏在一旁的灌木之中。 刚刚那个汉子走到这里,看到插在地上的木棍,好奇的去拔这根木棍,也没有想太多。就在他走过去就要弯腰捡木棍的时候,一跟更粗的木棍狠狠的砸在他的脑袋上。只来得及闷哼一声,这里本来就有莎莎的风声,他的这一声本来就是在嗓子里发出来的,并没有多大。他的同伴并没有听到。就在他被砸晕了同时,身体在没有倒下去就被巫力海借助了。就在巫力海接触到这个汉子的脑袋的时候,双手微微用力,狠狠的将这个人的脑袋给费力扭断。 按照张书林的杀人宗旨,就是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之下,悄悄的将敌人多杀一点。不能够留下任何的后顾之忧。 巫力海很是熟练的将人抗在身体上,拿起自己粗壮的木棍,向着树林里面砖。张书林将现场脚踩的印子给弄好。同时也将自己插在地面上的木棍给扒了出来。要是还将这根木棍放在这里,下面来找这个大汉的人看到这根木棍,走到这里肯定会惊疑。毕竟在这个岛屿上消失了一个同伴,已经能够警觉了,再次看到这样子木棍插在路中央,就不会是好奇这么简单了。 因为刚刚杀掉的那个人没有任何的血液。周边的环境还算是很干净的。没一会,刚刚被杀掉的尸体被巫力海已经收藏起来了。两个人继续埋伏下去。只是这个时候,两个人手中一人拿着一根木棍,躲藏在灌木的两边。要是再有一个人出现的话,两个人两边同时发力,也能够打得来人措手不及。 刚刚死掉的人来到这里并没有带武器。此时,张书林和巫力海能够使用的还是手中的木棍。 过了没多久,五人当中的领头的精壮的汉子皱眉,道:“马杰这个蠢货尿尿也时间太长了吧!” “哥,那个蠢货肯定是尿尿一半想着拉屎来着。所以我赌他现在在拉屎。” 精壮的汉子看了树林一会,犹豫了一下,道:“你们三个在这里看好了,我去去就来。” 没有多说什么,拿了一把长刀,朝树林当中走来。 “力海哥,过一会我们将这个人杀掉之后,肯定会引起对面三个人的注意。到时候还要麻烦力海哥能够带着这三人在树林当中跑一会。力海哥应该能够将这三人给甩开。只要你刷开了三个人,就绕道往这边茅草屋赶。我们在茅草屋集中。” 巫力海裂开嘴笑道:“没问题。只是将这三个人给甩开。就交给我吧!” 现在来的精壮汉子已经有些惊疑。在刚刚走进这个书林的时候,就对周边的灌木从进行观察。张书林和巫力海这一次是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将这个精壮的汉子给干掉。到时候肯定会引来其他的三人的追击。到时候张书林影藏在灌木之中,而巫力海带着三人兜圈子就可以了。这一切暂时还不需要正面对敌。 张书林判断,要是巫力海将三个人成功的引开之后,自己和巫力海再在草屋当中集中的话,等到他们三人返回,不注意的情况之下,就能够成功的将三人给击杀。最主要的是张书林想要将肉票先解救出来,到时候人多,力量大。 也就是在精壮的汉子在都到刚刚那个汉子被张书林和巫力海杀掉的地方,发现地面上的树叶有被堆积的情况。顿时整个人都警惕了起来。拿着长刀观察着周围的灌木。当目光看向张书林那边的时候,张书林动了。手中的木棍对着精壮的汉子就刺了过来。汉子有了防备,很是轻易的躲开了,然后手中的长刀就狠狠的向着张书林所在的灌木劈去。嘴中呵道:“小子,拿命来。” 也就是在这时,一根粗壮的木棍以极快的速度狠狠的再次砸了下去。这个精壮的汉子直接被砸出血来。巫力海从草丛中跳了出来,拿起精壮汉子手中的长刀,将精壮汉子的脖子用长刀狠狠的划了一下。接着拖着喷血的尸体向着树林深处行去。张书林悄悄的躲了起来。 此时,草屋那边原本还松懈的三人,在听到这边怪异的声音之后,每一个人都拿了一把刀向着树林这边赶来。在看到地上的血迹已经前面拖着尸体的巫力海。忽然好像发了疯,向着巫力海急忙冲了出去。巫力海看到三个人向着自己围攻了过来,赶紧抛弃尸体,向着更深的树林冲去。这个时候要是不抓紧逃命的话,要是被三个人给逮住了,巫力海也难以抵挡。 张书林乘着这个时机,赶紧向着草屋跑去。此时的张书林要赶在三个人察觉之前,将里面的人质全部的解救出来。逃跑肯定是来不及了。对敌还是需要的。 整个草屋是用树木堆积起来的骨架,在骨架上堆积了很多的茅草。看起来还算是茅草屋。但要是真的刮风下雨的话,肯定遮挡不了任何的风雨。还好这几天的天气一直很好,没有下过雨,不然的话,被藏在里面的三十几个肉票,估计都要遭殃了。 此时,李丹若和她的丫鬟两个人全部被关在了这里面。里面还有三十几个肉票。让张书林惊疑的是,里面三十个肉票竟然都是童子,而且还都是张书林认识的。其中为首的竟然是付中鼎。跟随着付中鼎身后的付中欢以及付紫烟。其余的二十几个人,也都是付郦书院读书之人,也都是张书林的学生。 张书林没有多想什么,拿着屋子前面的一把长刀,就走进去了。原本还呆坐在地上的三十几个童子和李丹若两女,忽然看到有一个人拿着一把长刀走了进来,顿时惊呼。当看清楚来人并不是五个大汉当中的任何一个,反倒是张书林一身女装的装扮,引来了眼前的众人的惊呼。 倒是坐在地上的蕊儿,先开始见过张书林一面。此时再次看到张书林出现,顿时心中一喜,惊呼道:“大家别慌,这是付家姑爷张书林。” 此时的蕊儿也不知道眼前的张书林已经是女子装扮了还是已经被吓的忘记了张书林现在是女子装扮的事情了。可能是后者吧。 在听到蕊儿这般说法,倒是李丹若还算是有些胆气,也是之前蕊儿告诉过她的。付中鼎听到是付家姑爷张书林的时候,全部惊疑的目光落在张书林的身上。看着眼前的张书林那张脸还是原本的自家姑爷的那张脸。只是此时的身体,好像是女人的。 张书林没有多想,拿着长刀就去将绑住众人的绳索给割断了。众人刚刚解困,就准备逃跑,张书林拿着手中的长刀架在逃跑人的脖子上,怒道:“这个时候不是胆怯的时候。你们以为现在安全了吗?” 声音冰冷,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此时的张书林整个人都处于极度的膨胀状态。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张书林这般的举动给震住了,在场的众小孩全部都不敢动弹。就是在一旁的李丹若以及丫鬟蕊儿,也不敢有丝毫的动弹。她们也是第一次看到拿着刀,目光冰冷的张书林。 ------------ 第七十二章 活命 更新时间:2013-05-10 第七十二章活命 对于在场的李丹若或者蕊儿,亦或者在场的孩子们。每一个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张书林这般狰狞模样。原本的一个读书人的身份,此时表现的竟然如此凶狠。 “现在大家还没有脱离危险。大家都坐在这里不要乱动,谁要是乱动,害的大家丢掉了性命,我就结果了他。” 张书林之所以将这伙匪徒给引到茅屋当中击杀,就是在那么空旷的地方,张书林和巫力海两个人根本是无法和剩下的三名匪徒战斗。毕竟真正具有战斗力的就只有巫力海一个人。张书林根本没有一战之力。 张书林这么做,还有就是让这群匪徒以为整个岛屿上的劲敌就巫力海一个人,自己现在跑到这里,隐藏起来,准备伺机而动的话,到时候就能够击杀匪徒一个措手不及。关键的这样子安排能够更加保全在场的众多肉票以及李丹若两女。 此时张书林走到窗子边观看外面的敌情。对于现在张书林唬人的恶脸,还是要装出来的。毕竟现在的张书林是女子,不再是之前的教书先生了。在这个关键时刻,张书林可不能再去哄小孩子乐了。当然,张书林也安抚了一下在场众人的心。说在外面有一个很厉害的高手正在和敌人交战。到时候要是有逃脱的匪徒向这里赶来,我们就找机会将其消灭掉,我们就安全了。 此时,张书林已经听不到灌木林当中的叫喊声了,知道三个匪徒都被巫力海给引开很远了。此时也是张书林需要谋划的时候了。看着眼前的众多孩童。其中年纪最大的就是付中鼎,今年十一岁。 “敢杀人吗?”张书林看着眼前的付中鼎,说道。 此时的付中鼎忽然被张书林这样子疑问,顿时整个人都愣住了。一双眼睛瞪大。倒是一旁的付中欢一脸的生气模样,道:“四姐夫,我敢杀人,可就是打不过那些人。他们太可恶了竟然欺负六姐姐。”说道这里,付中欢还小大人模样,安慰一旁付紫烟。此时,张书林才发现付紫烟的衣服有些破损。但并没有完全撕毁。只是腰间的腰带断裂了。 对于现在眼前的事情,张书林还没有多少工夫去了解,对于现在的张书林来说的话,他需要做的就是将眼前的少年平安的保护下来。因为这一群孩子,都是她的学生,虽然教书时间不长,但是这群孩子给她带来了很多的欢乐。 也就是在这时,站在那里发愣的付中鼎,冷着一张脸,道:“敢,我敢杀人。我现在就出去和这伙人拼了。”就在付中鼎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准备向外面冲去。但一把冰冷的大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而且锋利的刀片已经和他的皮肤接触。血红的印子从他的脖子上划过。鲜血慢慢的溢出来。 当旁边的付中欢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整个人都呆傻了,好像看魔鬼一样看着眼前的张书林。心中满是惊慌。好像想到了什么,嘴里喃喃的说道:“魔鬼。”说完这句话,就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在付紫烟的怀里。一脸害怕模样。刚刚的那副胆气已经没了。倒是站在眼前的付中鼎,并没有丝毫的畏惧,看着张书林,道“四姐夫难道有什么意见?”声音冰冷。 “我说什么,你们做什么。别干一些我不喜欢的事情。只有服从命令才能够存活下去。外面的敌人不是我们一个人能够对付的,需要我们大家集体的力量。” 对于眼前的这些少年,要是互相争执一些小矛盾还是能够应付的,而且每一个都是鬼精灵。但是,要是让他们真的去面对匪徒的挟持的话,就算是李丹若这样子的成年的女子,也没有多少的胆量。与匪徒搏斗都不敢,别说让他们杀人了。 眼前的付中鼎年纪最大,也是男子。张书林就是想看看他身上是否有着这样子的胆量。能够面对自己的大刀架脖子的情况下都能够没有丝毫的动静,对于这个现象来说的话,完全就符合了张书林选人的标准。张书林让付中鼎躲在窗户口看看外面的动静。要是有人从树林向着这边走来的时候就通知她,千万不要惊呼。 此时,张书林让付中鼎从外面捡来了几把武器。风给了几个长得比较壮硕的少年。张书林和他们只说了一句话,“要是敌人敢靠近,就不要命的拿到砍杀。只有比敌人更加凶狠,才能够活命。” 张书林此时才仔细的观察起自己受伤的大刀。整把刀大概有着半人高度。刀身两侧都有血槽,从整把刀的质量以及重量上掂量了一下,是现在军队当中使用的武器。张书林知道,对于现在的这个大元朝,对于武器管理十分严格。这货匪徒既然能够搞到这么多的军队武器,肯定有着一定的背景。 张书林在外面巡视了一下,在草垛那里又找到了两张弓箭。这两张弓箭要是真的在匪徒手中的话,要是张书林和巫力海两个人都躲藏在茅草屋当中,一根箭就能够射穿两个人。毕竟在一个狭小的房间当中,人完全就成为了弓箭的活靶子。 当时张书林躲藏在灌木林当中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伙追击的匪徒手中拿弓箭,可能是因为在空旷的树林当中,树木又多,带着弓箭是个累赘。此时将弓箭留了下来,张书林怎么能够将这样子利器留下来。 对于冷兵器时代,弓箭完全就是远距离武器。是威力缩减版的手枪。要是力气大,准星好的人,完全就可以凭借着这样子弓箭,将三个匪徒全部拿下。 “姑爷,不好,有人来了。” 也就是张书林抚摸着弓箭的时候,忽然听到警惕的付中鼎疾呼道。声音不大,但在茅草屋当中的众人都听得真切。 张书林跟着李丹若凑过去。跟随着张书林一起过去偷看的蕊儿喜道:“是力海大哥。” 此时,巫力海整个人的身体贴着树林的边缘,身子蜷缩着向着这边跑来,跑动的像老虎一般。张书林知道巫力海腿上力道很足,但没有想到这么敏捷。当巫力海刚刚进屋之后,张书林发现他的身上竟然在后背有着一道很深的伤口。原本抱着麻布的左手,已经没有了麻布。鲜血从他来的路上滴了一路。 很快,就有着两个人从树林那边追随而来。显然是跟着巫力海身上的血迹追寻过来的。 “力海哥,不是让你不要和他们硬拼吗?我们应该智取。你现在受伤了,你可是我们唯一的战斗力。” 张书林抱怨道,同时心疼的用手去触摸被刀划伤的痕迹。好像这一刀是割在自己的身上一般。心中猛地一疼。 “刚刚在逃跑的过程当中,我已经将他们三人甩开了。但我看到他们三人分开走的。我逮到机会偷袭了一人。没有想到被其他两个人赶到,我逃跑不及。被砍了一刀。” 巫力海嘿嘿的笑着说道:“不过他们三人已经被我偷袭了一个。还剩两个人。” “那个人死了?”张书林不敢确信的问道。 “脑袋被我用刀砍下了!”巫力海笑着说道。 对于张书林和巫力海之间的谈话,完全就把周围的三十几个孩童以及李丹若两女吓的脸色铁青。 张书林向着巫力海竖起了大拇指。张书林听到那个人的脑袋被巫力海给砍下来的时候,整个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微笑。没有想到巫力海为了将三个匪徒引开,在半路上还逮到机会击杀了一人。对于巫力海的胆量和身手,张书林有了重新的认识。“巫大哥真厉害。是条硬汉子。” “我也只是使用一些蛮力罢了。倒是书林你,可是有着很好的计策的。要是没有你的好计策,估计这个时候我早就和五个匪徒硬拼了。也不知道死了没。” 巫力海笑着说道。他这是真心话。战术上都是张书林精心策划的。虽然张书林的策划很简单,但就简单的计划,在这种危急的关头想出来,也算是个聪慧之人。在张书林的计划之下才成功的将五名匪徒击杀了三名,他只是负了小伤。要是正面硬攻的话,在五名精锐匪徒面前,巫力海不认为自己单枪匹马有机会赢。 巫力海暂时不去包扎伤口。毕竟另外两个匪徒已经向着这边的茅草屋靠近。马上就要有一场恶战。当巫力海看到张书林手中的两把硬弓的时候,整个人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道,“没想到还能够有这样子好动西。” 从张书林手上拿了一根最重的弓,试了试玄力。然后取了两只箭。然后直接推门走了出来。就在巫力海走出去的同时,张书林将门给堵住了。张书林知道,巫力海是想要一个人解决战斗。就算是不能够一个人解决战斗,但并没有暴露屋子里面的张书林。张书林还可以伺机而动。反倒是巫力海躲藏在屋子当中,反倒是让两名汉子有所顾虑不敢靠近。要是这样子一直磨蹭下去,原本就受到重伤的巫力海,估计体力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当看到躲藏在茅屋当中的巫力海从里面走了出去的时候,两名汉子的眼睛露出了冰冷,脸上狰狞。 赶往草屋的速度也加快了。同时,防备着巫力海手中的弓箭。张书林拿着另外一张弓。张书林并没有使用过弓箭。对于射箭还不是很拿手。也不敢贸然出手。要是他出手不利,惊动了敌人,他也就暴露了。 “四姐夫,中欢射箭很准的。” 付中鼎看了一眼张书林,小声的提醒道。对于此时张书林在付中鼎的心中,已经有了威信。或者说,在场的孩子都对张书林有着畏惧,他们就像是张书林手底下的兵。 此时,从树林当中走过来的两个汉子,距离茅草屋还有一百五十米的范围停了下来。没有再向前走。因为再向前走,就真正的进入了巫力海的射杀范围。要是真的这样子,他们两个人就成为了活靶子。 一连被对方击杀了三名兄弟,还剩下两个人。两个人脸上即使沮丧又是愤怒,却并不害怕。他们也是从刀剑上滚过来的。这样血腥的场面见了不少。而且现在他们两个人面对着受伤的巫力海,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他们两个人也不一定非要理科将巫力海杀掉,毕竟现在巫力海手上,在岛屿上并没有医疗设施。要是他们这样子和巫力海在岛屿上耗时间,等到他们的伙伴上岛的话,到时候可是巫力海倒霉的时候了。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搜索船只的竟然将漏网之鱼藏在船只上,还混上了岛屿。” 一名持刀的大汉斜着嘴巴,整张脸好像天生长的就比较歪,甚是丑陋,此时骂骂咧咧的一脸愤怒。 “别去管这些了。我们还是想想办法将这个小子给解决了。要是这个小子我们两个人还解决不了的话,那帮兄弟回来肯定会笑话我们的。而且其他的三名兄弟已经交代在他的手中了,我们也要为死去的三位兄弟报仇。” 另外一名汉子说道,这个汉子长得个子很矮,肚子很大。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很大的肉墩。 “好,那我们两个人从两个方向一起上,他只有一张弓,不管他射谁,我们另外一个人都能够接近他。到时候我们要是有人和他交上手的话,他就没有时间射箭了。” 丑陋的汉子说道:“他已经受伤了。正常情况下,他手中的弓箭射程在一百八十米到两百米。他左手受伤,再加上经过一场大战,他的手臂都在颤抖着。射程应该在一百米以内。我们只要在接近他一百米的范围之内的时候,我们就要冲上去将其制服。只有我们速度快,和他交上手,我们就有绝对的机会击杀了这个小子。” 也正是按照两个汉子之间约好的,慢慢的向着巫力海靠近。而巫力海手中的弓箭早已经拉线上箭了。 也就是在两个汉子走进还剩下一百米的时候,两个人发了狂似的向着巫力海冲了过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根利箭向着持刀的汉子激射而来。在草屋前面,是一块空旷的地方,没有任何的阻挡的地方。 看着箭向着自己射来的时候,持刀汉子刚准备俯身,只见“噗”的一箭射来,狠狠扎进他的左肩窝。“杀了这个狗杂种!”中箭的汉子因为疼痛,脚步已经缓和下来了。也就是在巫力海选择将手中的弓箭射杀持刀汉子的时候,原本和持刀汉子一起冲上来的汉子已经非常靠近巫力海了,在距离巫力海还有四十步的时候,将手中的短矛向着巫力海扔了过去。拿着另外一支短矛就向着巫力海冲击过去。 也就是在这个拿着短矛的汉子距离茅屋四十步的时候,一个冷箭从屋子当中射了出来。忽然的一箭,令拿着短矛急于击杀巫力海的汉子连忙用手中的短矛格挡。准备将箭拨开。但最终利箭还是射在了拿着短矛的汉子肋下痛得嗷嗷直叫。 此时,两名冲击上来的汉子才知道被他们带上岛屿的并不是巫力海一个人,在屋中藏人箭术惊人,也知转身逃跑将背面露给对方是必死无疑,持刀汉子朝草棚冲来,二十步时,已经准备好的巫力海又是一箭射出,持刀汉子拿刀准备阻挡一下,给一箭扎进胸膛,翻身倒地,溅起一阵尘土。 此时,在持刀汉子倒下的时候,茅屋当中又是一箭射出。只是这一箭并没有先开始的那么准了。被拿短矛的汉子身子向左边给避开了。 张书林知道弓箭可是比前世的枪械差很多。谁能够在四十步范围内射杀身手敏捷的汉子。那已经算是高手了。在这个大元朝,个人武力可是比前世更加有用。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巫力海扔掉了手中的弓,拿着手中的长刀,就向着已经中箭的汉子砍去。此时,巫力海已经做出了最后拼命一搏的计划。 此时,在小屋子当中,有一个少年脸色铁青,那就是付中欢。刚刚那从屋子当中射出的两箭,都是他干的。虽然他不能将弓箭拉满,但是也能够拉到三分之一,四十步范围还是能够有准星的。 其实张书林并没有打算付中欢能够射中敌人,只是希望付中欢能够干扰一下敌人。毕竟这么小的孩子弓箭射术再怎么厉害,张书林也不敢相信他能够射杀人。经过了几天的捆绑,被船上的匪徒虐待的三十几名孩子,在付中欢射中一名汉子倒地的时候,这群孩子并没有被吓住,反倒是在高兴惊呼。同时脸上一阵得意神情。 对于这些平日里本来就娇惯的孩子,在经历了这一场绑架数日的惊慌之后,再去面对杀人的场面的时候,个中刺激又岂是拿笔墨能够描述的。就是李丹若两女,在经历了这一场绑架之后,胆量也成熟了很多,看到这个血腥的场面,也不再畏惧了。 ------------ 第七十三章 生存 更新时间:2013-05-11 第七十三章生存 现在外面的战斗场面是一死一伤。而巫力海正在和那个受伤的汉子拿着长刀拼命。长刀和短矛互相碰撞着。显然是现在的巫力海占据上风。 巫力海虽然也受伤,但毕竟伤的程度远不及汉子。再加上巫力海本来就是一膀子力气,又年轻,有着一股狠劲。就算是这样子,在草屋当中的付中欢还是将弓箭准备好了,只是没有拉玄,毕竟付中欢的力气比较小,长时间保持拉玄的状态,他也会吃不消的。 也就是在巫力海没有了弓箭威胁的时候,拿着短矛的汉子就逮到了机会,和巫力海贴身缠斗,以求一线生机。可能因为受伤的缘故,此时的汉子整个人的助下全部都是血液,一直这么留着。整个人和巫力海战斗的精力也在损耗。 也就是在格挡了巫力海一刀之力后,整个人摔倒在地上。巫力海逮到机会拿着刀就准备对着躺在地上的人砍去。 “留他一条命,我有话问他。” 张书林说道。还有一些话要询问,不能够现在就一杀了之。张书林从地上捡起一根绳子,右手拿着一把刀。付中欢拿着弓箭,付中鼎也拿着一把长刀,跟在张书林的身后走了出去。经过了一开始射杀,付中欢现在已经不再向之前那般胆怯了。付中鼎也是顶着一口怒气,走出来的。 除了付中欢和付中鼎之外,屋子当中再也没有其他人走出来了。都是畏惧的躲在房子当中,在窗子口,门口张望着。 拿着短矛的那个汉子看到一个女子带着两个孩子走了出来。原本以为在屋子当中是一个怎么厉害的绝色。使得汉子在和巫力海较量的时候,心中总是顾虑。再看到付中欢手中的弓箭,才知道射杀自己的竟然是一个五六岁童子。心中怒气上涌,拿起地上的短矛就准备偷袭。一只脚狠狠的踩着汉子的腰部,让原本想要站起来偷袭的汉子再次的瘫软在地上。利箭狠狠的洞穿了。 “日,你|妈的......”疼痛从汉子的助下发出,原本就透支的身体更加因为疼痛,脑门上的冷汗都滴落下来。就在此时,张书林拿着大刀狠狠的插在他的大腿上。原本还在喘着冷气的汉子被这一刀插下,更是一疼,血肉翻飞,原本拿着短矛的右手,松开了短矛。 张书林将地上的短矛捡了起来。将绳子扔给了付中鼎。“把他捆起来。” 就在付中鼎拿着绳子蹲下的时候,躺在地上的汉子还准备挟持付中鼎。却被一只防备着汉子的巫力海一脚狠狠的踩在脑门上。整个人的脑袋都被踩进泥土当中。 “啊!” 就在汉子整个人的脑袋都进泥土当中的时候,还一声狂叫从他的嘴中发出。 “你给我老实一点。要是再不老实,我让你生不如死。” 冰冷的声音从张书林的嘴中发出。“你只要有动作,即使是没有敌意的动作,我都会让你身上多几处伤口。” 此时,张书林的长刀正狠狠的插在汉子的右手胳膊上。此时的汉子完全就歇菜了。 原本以为一个女子带着两个娃娃出来,他要是能够选准时机,将他们三人挟持了的话,还是有机会保住一条命的。谁也没有想到,走出来的这个女子可是比拿刀的巫力海还要凶狠。只要汉子一有动静,张书林就狠狠的将大刀插进汉子的身体。原本还有一拼之力的,现在右胳膊、助下以及左腿全部有刀伤,已经伤筋动骨。整个人的战斗力已经消失了。 “中鼎,应该这么绑!” 张书林将手中的刀给巫力海,蹲下交给付中鼎如何捆绑。看着女娃蹲下的汉子,老老实实的给付中鼎捆绑,不敢有丝毫的动作。人都是畏惧死亡的威胁的。世人都恶死贪生。 当遇到一个比自己更加凶狠之人的时候,只有选择老老实实的待着。 此时,蕊儿已经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李丹若跟在后面。有着两个人的带头,屋子里面的孩子一个个的都慢慢的走出来。一直被关在小屋子当中的孩子们,终于走出了狭小的空间,整个人都忽然轻松感。在轻松感弥漫上心头的同时,有着一股不明的压抑感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出现。 蕊儿跑到另外一个房间当中,找来了一些盐和清水,帮助巫力海清洗伤口。按照张书林的要求,加了很多盐进入清水当中。在帮助巫力海洗完伤口的同时,用找来的白布紧紧的包裹着巫力海身上的几处伤口。 “谁要绑架我,主谋是谁?” 张书林盯着地上的汉子,冷声说道。 “金家,金爷要我们绑架你。”汉子抽着冷气,说道。 “具体点!” 当张书林听到是金家的时候,眉毛翘了翘。对于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肯定。但张书林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金家什么,难道只是和金提榜的争执就导致金家对自己的责难吗?要是这样子,金家就不需要留在江陵了。什么狗屁豪门,在张书林眼里就和穷人一般,想要剥夺他们的财富,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金融手段。只需要想办法将他们的生意给打乱了,不仅让他们无生意可做,还要让他们天天赔钱。 当然,这样子手段也慢了一下,张书林要想对付金家,还要想一些更快的手段。 “金爷金霸道的儿子金提榜死了,好像是汾河九鬼干的。金爷正在四处悬赏,捉拿汾河九鬼。同时,金爷也要对付付家。因为金提榜的死,和付家也脱离不了关系。” 汉子喘气着,每说一句话,就要喘气很久。“因为张公子先前得罪过金提榜,所以金也让得罪过金少爷的人都统统陪葬。这一次金也的目标就是准备将你给击杀了。只是你半路上跳河跑了,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抓这些孩子干什么?”张书林略有所思的问道:“还要对付谁?” “这些孩子也是金也吩咐的,因为这群孩子当中,就有付家的三位子弟。再加上张公子,有付家四位子弟做要挟,不仅能够从付家敲诈一笔费用之外,还能够狠狠的打击一下付家。至于其他孩子,和付家都是存在着联系的。一起遭到绑架,也是合理当中。其实,主要绑架目标还是张公子。至于金也还想对付谁,可能就是巫家了。因为巫家开办的名雅堂已经严重影响到金家酒楼的开办。正是这样子,所以金爷一直让金提名公子关注着名雅堂一切,准备现在正规生意上打败名雅堂。毕竟名雅堂除了巫家之外,还有岳公、潘公等人存在。要是真的以非法手段,要是被察觉了,金家可能就陷入危险当中。当然,这一次没有对巫家那几个女娃下手,也是考虑到金家现在和巫家是竞争对手,不好下手、等过段时间,金家的酒楼生意关闭,干些其他生意的时候,就是金家绑架巫家的时候了。” 当巫力海听到金家要对付巫家的时候,整个人的脸上多出了一丝狰狞。一种可怕的情绪从巫力海的身上散发出来。当巫力海看了张书林一眼。张书林冲着他点点头。巫力海脸上多出了一丝凶狠。 当巫力海将手中没有丢下的大刀再次举起来的时候。躺在地上的汉子忽然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喊道:“你们想干什么,我什么都说了,你们还要杀我!” “你们是金家的人?”张书林问道。 汉子点点头道:“别杀我,我可是什么都交代了!”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的脸上恐慌,恐惧的看着眼前的巫力海,又转头看向张书林。此时的汉子已经知道,眼前的女子才是这群人的主心骨。什么决定都是她在发布。 “你们从付家拿了赎金,会放人吗?金家会放人吗?” 张书林笑着问道。 “不会!”汉子肯定的答道:“金家的目的是杀了你们,而敲诈赎金,也只是另外的目的。也是在演戏,让江陵城的人都知道绑架你们的是一伙强盗。而且我们是打着汾河九鬼的招牌来的。听说付家和道上的朋友有交情。要是汾河九鬼得罪了付家,和付家来一场血|拼才是金也愿意看到的事情。” 就在汉子解释完的时候,张书林笑着对巫力海道:“我想知道的都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张书林就转过身去。 就在所有孩子的面前,一把大刀狠狠的斩了下去。原本还有生气的人儿,在刀下殒命。就在巫力海斩下汉子的脑袋的时候,所有的孩子才动容。刚刚付中欢射杀的时候,是用箭,远距离射杀。虽然也有流血,但没有巫力海这般夸张,直接将汉子的头颅给斩杀下来。 一副血淋淋的场面顿时出现在众人的眼面前。 “你好狠,他不是什么都告诉你了吗?”李丹若捂住嘴,看着眼前的张书林说道。 “付家交了赎金,还是要杀光了你们。你们的存在,就是被斩杀。” 张书林冷着脸冲着在场的孩子们说道:“不是我残忍,而是他们更加的无耻。刚刚那个人虽然身受重伤,但是他并没有完全失去战斗力。真正在刀尖上淌血走过来的人,怎么可能就这般的屈服。只要让他逮到机会,他就会逃脱。在他逃脱的时候,顺便带走你们几条命,也不是不可能的。而且我们要在这个岛屿上居住一段时间,难道我们还要单独的派人看着这个家伙?还不如直接杀了干脆。” “还要再住一段时间/”一旁的蕊儿撅着嘴巴,问道。同时,蕊儿好像有点畏惧张书林,看着张书林的眼睛都有点害怕。因为眼前的张书林虽然不再是男人的装扮,但是也不是以前的文弱书生。不是在满园春色当中吟诗的才子。而是一个真正杀人魔王。在刚刚张书林拿着刀插进汉子的大腿的时候,那股子狠劲,怎么可能是读书人能够干出来的。 就是站在一旁和张书林并肩作战的巫力海,也是怀疑的看了张书林几眼。毕竟张书林的这股子狠劲,不是和人真正较量过多年的人是没有的。这股子劲,就是巫力海都不如。要不是知道张书林的所有一切,巫力海都可能认为张书林是个魔鬼。 对于和张书林的争辩,也就是一两句话。李丹若、蕊儿,以及孩子们,哪里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张书林一边在给众人讲道理,还像平时的教书先生一样耐着性子。此时,讲一些关于自己为什么要表现的凶横,就如同说书一般,一脸的闲谈。只是看张书林的脸,没有一个人能够相信这是一个能够说拿刀就往别人大腿上插的人。当众人看到地上留着鲜血没有脑袋的身躯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是头皮发麻、背脊冰冷、有着一种呕吐的感觉弥漫上来。 原本这群孩子准备拔腿跑开,但被张书林呵斥,道:“你们给我站住。站在这里看着眼前的这个惨烈的场面。要知道,躺在地上的两个人是准备要你们命的人。他们是不值得同情的。我张书林依旧是你们的先生。在课堂上,我教授你们什么是道理。而此时,我不是教你们残忍,但是你们必须要学会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朋友跟家人。” 李丹若站在旁边听着。整个人的身体也是一颤。心想。这个张书林和巫力海两个人完全可以躲避在船只上返回江陵。没有必要留在这个岛屿之上的。他和巫力海两个人不顾及自己的生命安全潜伏在岛屿之上,目的就是为了救下他们这些人。当李丹若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对张书林心中充满了感激。 此时李丹若没有觉得张书林残忍,从这群匪徒手中将他们解救下来,怎么能说她残忍了。要说残忍,只能说是这群匪徒更加残忍,那个幕后金家更加残忍,更加的不人道。要是对他们仁慈了,张书林怎么能够成功的解救他们。刚刚在岛屿上留下来的可是五名精壮的汉子。要知道对付这五名精壮的汉子就两个人,张书林和巫力海。 巫力海本来就长得比较壮硕不说,而且巫力海也是一个好手。和匪徒搏斗的时候,李丹若看在眼里。但张书林也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能够在这场厮杀当中,还存活下来,已经算是很了不起的人了。也许正是如同张书林所说的那般,能够成功的将眼下的这群孩子和她们解救下来,是为了朋友和家人,这样子手段,也是必须的。但李丹若细细想来,付中欢他们可能是张书林的家人,但她和蕊儿可不是。而且张书林尾随到岛屿之上的,完全是因为她们两个女子,上岛屿之前并不知道付中欢他们也被逮到了。 李丹若侧过脑袋看了张书林一眼。张书林蹙眉郑看着眼前身边的少年们。没有注意李丹若神态的变化。她却为了刚刚自己行为感到一丝的愧疚。心想以前一直都把张书林当成是一个好色的公子,一个懦弱的公子。 毕竟委身进入付家,不就是为了贪图付家的财富以及付家千金的美色。但后来,张书林在花魁赛上的那一首词,才华展露出来之后,李丹若又气恼张书林为了捧红自己喜欢的佳人唐嫣,竟然下这样子大手笔。但此时,站在她面前的张书林只是一个寻常的女子的时候,之前的种种一下子落空了。以前觉得她的人品才学都很差,但现在一下子让李丹若感觉到眼前的女子张书林是一个值得人尊敬的人。 蕊儿倒是觉得张书林将绑住他们的匪徒给击杀了不是什么残忍。但是见到这样子的血腥场面也是一时被吓住了。当蕊儿回过神来的时候,整个人的脸色已经完全的恢复过来了。听到张书林的话,心里想,他讲自己当成是朋友了吗? 巫力海站在那里,冷着一张脸不说话。但是,他可是一直支持张书林的做法的。从进入岛屿和这伙人厮杀,也是按照张书林的说法来的。 在张书林的安排之下,由付中鼎带头,和付中欢等几个胆子大的孩子,将地上的血迹清洗赶紧。巫力海和张书林将尸首全部拉进树林当中埋葬起来。张书林这般做不是为了让这伙强盗入土为安。而是害怕这些尸体在岛屿上,被马上即将到这个岛屿的那伙残余的匪徒看见,而对他们有了警惕。 毕竟这伙绑架他们的匪徒并不是岛屿上的这些人,还有一批人是进入江陵城,和被绑架的孩子父母谈判价格去了。当然,肯定会去找李家,谈一下李丹若的价格。在这伙绑票当中,就属李丹若、付中欢、付中鼎、付紫烟四人的价码最高。 夜渐渐的黑了下来。张书林看着躺在屋子里睡觉的付中鼎三十多个孩子。回忆着他们在课堂上灿烂的笑容,心中就多了几分坚定。虽说这些孩子都是富家子弟,以前都是娇生惯养的,未经历波折。但也是读书的孩子,知是非明事理。此次遭逢大难,成为匪徒的肉票。,惊慌未定,这时有害怕家里人为他们的安危担心,真是难为这群孩子了。 ------------ 第七十四章 训练 更新时间:2013-05-12 第七十四章训练 张书林没有想到,这伙匪徒绑架的孩子竟然都是她的学生。可能是这群匪徒去找自己,没找到将这群孩子给抓了来。也有可能付中欢等人,本来就进了金家的绑架目标。 “张公子......张小姐,你快想想办法,我们接下来到底怎么办?” 此时,在外面草垛上躺着四个人,李丹若、蕊儿张书林和巫力海。蕊儿眼巴巴的看着张书林,急道。 “张小姐.....”李丹若忍不住出声相求。 “力海,你觉得下面我们应该怎么办?我们是准备采伐树木弄一些竹伐逃脱,还是准备和即将到来的匪徒再来一场生死搏杀?” 巫力海躺在草垛上,看着夜色,星星嘻嘻囔囔的。不管在何处,天空还是那片天空,没有任何的变化。地球也不过是宇宙中的尘埃,人又算得了什么。经历过生死的张书林,对待生命看的更加清楚。 此时,张书林和巫力海两和人可以带着付中鼎、付中欢、付紫烟以及李丹若、蕊儿一起逃跑。毕竟付家三乖是和张书林有着关系的,张书林肯定救。但孩子毕竟有三十个。要是真的伐木,乘着木筏赶路,在河中发生任何风浪,都能够将全部的人吹落河中。到时候即使张书林和巫力海水性再好,也无济于事。而且这三十来个孩子,本来就没什么力气。想要现在逃跑,带着这一群孩子肯定是不行的。但不逃跑,就要正式面对下一波匪徒来袭。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李丹若和张书林他们交谈之后,知道今天的一切安排全部都是张书林的策略。当下,李丹若向着张书林就跪拜下去,小声的说道:“张小姐,求求你救救这些孩子。” “站起来说话吧!”张书林还是接受不了有人给自己跪下来。严肃说道:“你给我跪下来我就有办法了,你不给我跪下来我就没办法了?你把我张书林想想成什么人了。不管我是什么样子的人,你们跪下来是改变不了我的决定的。” 张书林躺在草垛上,整个人慵懒的说道。对于这几天的凶险,难得有这么个晚上清闲下来。 “书林,是不是将我们大家伙的力量集中起来,对于即将到来的灾难就能够躲避过去。对于即将来的那伙贼寇,我们那么多人真的能够抵抗住?要知道,那一伙人可都是亡命之徒,而我们这里的都是孩子和女人。”巫力海皱眉,看着一旁的张书林,盘腿坐在草垛上。 跟随着张书林时间不长,也就是两天的时间,就这两天的时间是的巫力海对张书林了解最多。甚至知道张书林为什么假扮男装娶了付家千金。当然,也知道张书林面对危险时候的果断冷静。 巫力海知道今天张书林为什么教这些孩子残忍的手段。这些孩子现在都处于被劫持的状态。和以往的生活完全不同。要是此时不能够残忍一点的话,对于他们来说的话,完全就不能够存活下去,就是被吓都能够吓破胆。要是此时不对这些孩子凶狠一点。要是真的面对强大的匪徒的时候,就不是他巫力海和张书林两个人能够对付了。张书林之所以教给这些孩子残忍,就是准备在关键时刻,让这些孩子能够起到关键性作用。至少能够敢杀人。 今天的付中欢就是拿着弓箭射伤两个人。要是没有付中欢的帮忙的话,巫力海很难从两个人的包围当中轻松脱困。不死也要脱层皮。不过这群孩子才七八岁,年纪大点的也就是十一岁,这样子的年纪就经历这些,也真是可怜。 “女人和孩子?我也是女人。” 张书林淡淡的说着,又好像是在嘲笑什么。 当张书林说自己也是女人的时候,端坐在那里的巫力海嘴巴蠕动了一下,口水在喉咙间哽咽。就是一旁的李丹若以及蕊儿,也多看了张书林两眼。对于张书林,现在的装扮确实是女人。但在出事之前,在他们心中一直是公子的形象。就算是出事之后,张书林的指挥决策,都是将他们从险境当中脱离出来。 “张小姐,你.....” 李丹若疑问道,但话在嘴边,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她和张书林本来就不熟悉。要不是她请张书林上船,又不去理会人家,就不会出现这件事情。至少她自己不会牵连进来。 “都是命运安排罢了。我从小在豪门付家长大,不以男子的身份怎么存活下去。”张书林从地上坐了起来。看着一旁的李丹若,道:“倒是在花魁赛上,得罪了李小姐,还请李姑娘原谅了。”说道这里,拱拱手。 张书林这般举动,倒是让李丹若脸上一红。娇羞,道:“张小姐这是哪里话。我的命都是张小姐救下来的,还能够有什么恩怨不能够化解的。人,只要活着就好。” 可能经历了今天的一劫之后,李丹若对于生命也有了重新的看法。也正是这般,所以对于张书林在花魁赛上给唐嫣作诗,将李丹若的花魁之名给剥夺了,这样子的仇恨早就没有了。活着比那些名分更重要。 “不知道我被匪徒劫持的消息在江陵城传播出去,有多少人关注,又有多少人准备营救。或者在一个月之后,关于我的一切都没有再谈起。我也不过是江陵城一段时间的话题罢了,一年时间不到,就成为了尘埃。倒是书林,你的诗词还会留下很久。那首玉女摇仙佩可真是好听。” 李丹若忽然眨眨眼,脸上露出了俏皮的笑,道:“张小姐,是否能够给小女子也写首诗词,让小女子为你演唱。” “诗词?”张书林一愣神,“不知道李姑娘对于歌曲怎么样。我倒是想要李姑娘给我唱上几段。只是,唱法可能有一些改变。” 就在李丹若疑惑的时候,张书林已经开始唱起来了。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咦?”李丹若惊喜的看着眼前的张书林,这个时候还真的能够唱出歌曲来。但这首歌的唱法,好像并不是传统唱法。“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屋子里的孩子们也开始有了一丝的骚动。都被张书林的歌声引来了。付中欢已经从屋子里跑出来,躲进了张书林的怀里。“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张书林在慢悠悠的唱着,在一旁的李丹若、蕊儿以及巫力海在静静的听着。他们虽然不语,但从张书林的歌喉当中,听出张书林是善于歌唱的人。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就是在歌曲方面有着大家造诣的李丹若,也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张书林对于歌曲的精通。特别是现在张书林唱的这首歌曲,完全就是超越了现代的通俗唱法。在每一个曲调的变化婉转,都有着自己独特的方法。完全就不是现在李丹若能够明白的。 毕竟对于张书林的这种唱法还是第一次听到。虽然李丹若不明白张书林为什么要这样子改变一首曲调,但通过张书林唱出来之后,反倒是觉得张书林这般的改变很有道理。巫力海虽然不懂乐曲,但是听到张书林听得好听,心中也蛮享受的。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张书林的歌曲,吸引了屋子里孩子们。已经两天,被挟持的孩子,现在是最为安静的时刻。原本的那种不安,在此时已经安稳很多。渐渐的,进入睡眠。就是蕊儿也渐渐的入睡。李丹若紧紧的抱着蕊儿,回想着刚刚张书林的那首《送别》。 虽然对于诗词不会作,但是李丹若对于诗词还是很了解的。张书林能够在这样子的时间段,作出这样子一首绝佳的诗词。李丹若此时才真正明白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有才。对于江陵城那些四大才子,在张书林面前估计连头都抬不起来。 越是往这方面想,李丹若就越是心惊。张书林随口就能够吟诵出能够传诵久远的绝佳的诗词来。这样子的人还是人吗?再加上张书林这样子柔弱书生,这两天的表现也太惊讶了吧。 李丹若这样子想着,但对于张书林有着一丝喜欢,但又有着一丝惋惜。‘张书林是个女的,要是男的就好了。’李丹若这样子想着,脸上出现了一丝的绯红。慢慢的,夜已经安静下来,在李丹若心里,慢慢的吟唱着《送别》。 清晨,天刚刚亮堂起来。孩子们早早的就起来了。在张书林的安排下,进入灌木林,一起砍伐粗壮的树木。 由于李丹若和蕊儿是女孩子,这一次行动并没有带他们。当孩子们将很多的木棍带回来的时候。李丹若和蕊儿的饭菜已经做好了。因为是在岛屿上,并不敢生火。毕竟这里周围有着很多的海盗。要是再把其他的海盗引来的话,他们将会有更大的麻烦。 也正是这样子,李丹若和蕊儿也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干粮,以及水。将今天早上要吃的干粮准备好。并分拨成三十四份,没人一份。 “喂,你们回来啦!”李丹若稍觉困意,刚要抬手哈欠,将哈欠压下去,朝张书林这边走来, 看着清离晨光下李丹若千娇百媚的容颜,甚觉耀眼。李丹若身穿着从船只上带出来的厚厚的棉袍,但那清媚无端的风情却是这身衣裳掩饰不住的。就是三十名孩子见了李丹若,都忍不住多看两眼。毕竟人都是喜欢美好的事物的。 “李姑娘也辛苦了。” 张书林笑着说道。同时,招呼着一帮砍伐树木累的孩子吃饭。 一群孩子,已经在早上砍伐树木,累的不行了。原本想要躺下来休息一下,但是在张书林的命令之中,都憋着膀臂上的疼痛,拿起干粮吃了起来。可能是一早上干活累的。李丹若特意给孩子们干粮的量多加了点,也都被孩子吃光了。此时的孩子们很听话。他们也都是懂道理的,知道这个时候只有听从张书林的话,才有机会活着走出这里,活着回到家中。 吃完饭,李丹若将一些东西收拾了一下。这个时候,看到巫力海从树林当中走了出来。手上也扛着很多粗木棍。每一根都很结实。蕊儿看到巫大哥回来了,特意将一份很大的包裹着干粮的麻布捧着递给巫力海。这一份早饭可是别人的两倍还多。巫力海毕竟是这群人当中力气最大的,消耗粮食也是最多的一个。 对于粮食,张书林的说法就是敞开肚皮吃。别怕没有粮食。毕竟在这个岛屿之上,周围都是河域,里面有着很多肥美的鱼。要是干粮吃光了,他们完全可以吃鱼肉。只是不能生火的原因,张书林暂时没有考虑生吃鱼肉。毕竟能够喜欢生吃鱼肉的都是那些另类的名族。前世她可是地地道道的华夏名族,吃的都是熟食。还有根据张书林的判断,在这批食物没哟吃完之前,走掉的那些匪徒就会来的。到时候就是杀了这批肉票的时候了。 李丹若看着巫力海也扛着一堆木棍回来,也不知道他们砍这些木棍到底是干什么用的。问道:“力海哥,你们是准备做木筏吗?” 声音很柔软,好像一只小手在抚摸着心脏一般。就是张书林和李丹若待久了,也蛮喜欢这样子女孩子的。巫力海脸上也露出尴尬的笑,道:“李姑娘,我还真不知道这些木棍是干嘛使得。”说完,眼睛向张书林方向瞟了瞟,摊开两只手。 “我说过了,做木筏是一个很大的工程。毕竟要从这里行驶到江陵,可不是见到的小木筏就能够承受三十四人的重量的。就算是我们将木筏做成功了,那伙人已经返回来了。” 张书林笑着说道。 毕竟提供三十四人安全横渡几百里的河面的木筏。可真不是小工程。金家在得到赎金之后,就会派人来灭口。之前之所以不杀,完全是因为害怕肉票杀了之后拿不到赎金。要是家属有什么怀疑的话,还可以派人来带回去一个孩子。毕竟这一次被绑架的人主要以付家为主。 “书林,你能不能算计一下,这货贼子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来。我也不能天天都防备着,这样人的精神可受不了。”巫力海哭着脸,说道。 “至少七天时间,七天之内你大可以放心。七天之后开始防备。” 张书林想了想,继续说道,“他们金家的这伙人不管能不能从付家拿到赎金,也不会再陆地上耽搁太久。毕竟他们给岛屿上的五名汉子留下的粮食以及肉票的粮食也就是十天的量。按照这样子推算,十天是最迟的,最早也要七天时间。我们在这里住三天,三天之后我们就住进书林当中。到时候我们还要准备一些东西。” “准备什么?”一旁的李丹若好奇的问道。 张书林手中握着一把长刀。站起来伸伸懒腰,抬起头看着远处的芦苇荡。后世能够看到这么漂亮的河水吗?站在这里,让张书林想到了水浒传当中的梁山。水浒当中的汉子好像就有喜欢在水中击杀的。 要是他们这群人当中也有水中好手,躲藏在这一片芦苇荡当中,伺机而动,将即将到来的敌人全部斩杀在芦苇荡当中,估计也是很帅气的事情吧。说不定也能在史书上有一段记载。张书林虽然有时候会抱怨自己无缘无故被送到了这里,但,有着这样子没好的风景为伴,也是张书林感觉到庆幸的事情。而且在这里,张书林也结交了很多的好朋友。付三少、潘公、岳公、刘雨山、王海棠..... 对于这些朋友,张书林都很珍惜。特别是和巫家,张书林在心里已经把这一家人当成自己的家人看待了。 在张书林的安排之下,孩子们已经按照队列站好了。按照张书林的要求开始报数。正是的军训开始了。张书林看着眼前的孩子们,冷着脸,道:“我现在不是在教授你们残忍,也不是在教授你们杀人,而是在教授你们保护自己。你们只有先学会保护好自己,才有能力保护你们身边你们想要保护的人。” ‘先保护好自己才有能力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巫力海看着张书林的背影,呢喃道。张书林给巫力海一个感觉。每一次站在张书林的背后,总是有着一种保护欲,就想要把张书林当成是自己妹妹一样保护起来。 慢慢的,握紧了拳头。巫力海的脸上多出了一丝的柔和。一种情愫慢慢的在这个汉子的心中驻扎。慢慢的生根。 不知不觉的,巫力海越来越喜欢听命形式。眼前的张书林就是一个将军,一个执掌一方的将军。看着眼前被张书林当成是军人训练的孩子,他们才七八岁年纪。在想起昨天他们击杀的汉子,都是那些穷凶极恶之徒。想到这里,巫力海脸上出现了一丝狰狞。眼睛微微眯起,看向河面,看向远方。 ------------ 第七十五章 保全之策 更新时间:2013-05-13 第七十五章保全之策 对于那些匪徒,最迟十天、最早在七天就会过来。 在这个岛屿上三十名七岁到八岁的孩子、两个娇滴滴的姑娘。张书林一直在想她和巫力海两个人怎么能够保护他们的周全。而且张书林本身也是个女孩子,在体力方面,弱于真正的汉子。在这个非常时刻,当然要实行一些非常方法。至少让眼前的三十个孩子成为他们的助力而不是累赘。 张书林简单的分析了一下,李丹若与巫力海站在一旁听得动容不已。张书林会将一些道理讲解的这般浅透。 巫力海也观察过张书林的身体,肌肉、筋骨,知道张书林并没有学过武,对于张书林能不能和敌人正面对敌,很是疑惑。但张书林行动的速度还是很快的。杀敌也是很果断。不知道张书林是不是练习过杀人,不然怎么能够在第一次杀匪徒的时候,一点害怕都不曾出现过。表现的比自己都要强。 好像杀人在张书林眼中就像是在完成一个任务一样简单。巫力海曾今在家的时候,虽然没杀过人,但是村里杀猪,都是找他的。每到逢年过节的时候,巫力海都被喊去杀很多的猪。也就是到那个时候,巫家的日子才是最美的,巫力海杀猪不仅能够得到一定的费用之外,还能够拥有猪下水。 巫力海回想起自己杀猪的经历,自己第一次杀猪的时候,虽然心中有着一股勇气,但真正下刀的时候还是有着一丝的胆怯。甚至杀了第一次猪,自己在家中久久不能安静下来。但杀人和杀猪还是有区别的。要不是在生与死之间要有抉择,要不是不杀掉这些匪徒,这些匪徒就要杀掉自己以及岛屿上的这些孩子和女人的时候,巫力海也不敢这么痛快的下刀。但就在巫力海杀第一个人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一下。 但是张书林杀第一个人的时候竟然没有丝毫的犹豫,要不是巫力海知道张书林是第一次杀人的话,还以为张书林是这方面老手。从张书林表现出来的这股淡定,还真的不是有几个人能够做到的。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张书林喊着巫力海站到众人的面前。开始为众多少年分析人体结构。“咽喉,扼住或者切断了,就可以导致人死亡。脖颈处、手腕处、都是人体的大动脉,切断之后血流尽就会死。胸腹处链接这人的五脏六腑,只要将其刺穿就会导致人死亡。受到重击,脏脾离位,也是重创;太阳穴,刺穿或受重击即死……” 就这样,整整一个上午,张书林就是在分析人体上有哪些致命创伤。而这些创伤只要使用多大的力气,使用什么样子武器就能够轻易的将其击伤。同时还安排这群孩子在巫力海的身上开始摸索,查探。看看这些创伤的位置。 同时,张书林还在为孩子们分析了一下对于肌肉能够承受的力量等等。对于这些东西的分析,把孩子们的兴趣完全调动起来了。就是站在一旁的李丹若、蕊儿两个女孩,也被张书林这般有趣的分析吸引过来围观。但,每当张书林讲到这些部位使用多大的力气下去,就能够导致这个人窒息死亡或者重创。虽然张书林所说的这些,是为了让孩子们了解人体结构,同时也是教导孩子们如何去更好更直接的杀人。 原本巫力海听到张书林打算让这些孩子成为他们的助力的时候,心中也是疑惑,但对于张书林的信任,还是按照张书林的要求去砍伐树木。 但想到这些孩子们的肌肉胫骨都没有完全的发育,就是个头,也不及成年人一半高度,所以对于这群孩子的能耐,他还是很怀疑的。心里也有一些感悟。他之前人物除了将这群孩子影藏在灌木林当中,这样子的话,还能够保全孩子们的安全。因为他可不相信在短时间之内能够将这群孩子教导成为主力。却没有想到习武的根本就在于敢直面对手的胆气。张书林这些分析,估计就是那些在这门道当中浸淫几十年,都不如张书林看的透彻。 “不管怎么样,我们必须知道人是很脆弱的。即使是强壮的男人,在受到致命伤害的时候,也是很脆弱的。他们和你们一样脆弱。我们只有真正的敢于正面面对这些,我们才能够有勇气去杀敌。我指出来的那些致命点,你们到时候只需要按照一定的力道,刺中就可以了。” 张书林平淡的说道。 “先生,我们和他们交战的时候,他们都是活的,而且还是力气大于我们很多的成年汉子。到时候,我们可不一定能够砍到他们。反倒是在我们没出手之前,被他们给制服了。” 一个思考的孩子站出来,疑问道。 这个孩子是张书林班上学习最好的,也是最喜欢善问的。他叫王雨。 “王雨,你潜行到他们的背后敢不敢砍杀他们?” 张书林看着眼前的王雨,问道,“你拿着刀去砍旁边的那颗树,把他当做一个人去砍。在你的脑海之中,它就是一个人。” 王雨原本很有胆气的拿起刀走到大树旁边,但张书林让他将这颗树当成人一样砍杀的时候,他动容了。 “为什么不敢,他们都是匪徒,他们都是想要要你们家人的钱财要你们命的坏人。对于这些坏人,你还考虑什么。杀了,杀了他。只有杀了他们你才能存活下来。你只有想清楚这些,你才能够真正的敢去正面面对你们的敌人。” 张书林忽然呵斥道,声音很大,从胸腔当中喊出来一般,“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教授你们读书,懂了很多道理。或者说,你们家里人送你们去付郦书院读书,不是为了只让你们懂的一些道理的。懂得道理再去实施才是你们应该做的。只有你们认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你们就应该去完成它。而不是在由于自己行不行,应不应该。” 王雨原本被张书林的一声呵斥惊散了心中的恐惧,闭着眼睛对着面前的树木乱砍。但听到张书林下面所说的简单的道理的时候,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对着眼前的树木认真起来,每一刀都是将对面当成一个人,对着这个人的身体结构在砍。人体的几处大动脉,胸腹处..... 此时,李丹若看着眼前的王雨砍杀树木的场景,并没有什么过多的难受。并不是因为那只是树木,就算是换成人,王雨这般砍杀,也不认为自己有多么难受。至少不会认为孩子们去砍杀,对孩子们是一种残忍。 对于现在的这个岛屿上的孩子们,他们所要面对的就是凶残的敌人。而他们要想还存活下去,就只有真正的去承担这份责任。 按照张书林的要求,三十几个孩子轮流对着树木砍杀。这是张书林教给他们的第一课,勇气。只有鼓起勇气去面对自己的敌人的时候,才能够战胜自己的敌人。 看着一群孩子围着一颗树在狂砍的场面,巫力海微微叹气,道:“习武未必能够让弱者变成强者,胆气可以让弱者不弱。”若是在之前,匪徒只需要派出五个人,就可以将三十多个孩子看管住,甚至都不需要捆绑,根本不担心这些孩子们敢反抗。就算是反抗,哪怕一个汉子就能够将这群孩子全部制服。毕竟成年人总是认为自己的力气比这些孩子们强。甚至是三名看守全部的追进树林,都不相信这群孩子敢逃跑。 估计要是现在派五个看守看这些孩子,在夜半的时候,就有可能发觉自己的脖子被人给抹杀了。甚至是被一群孩子给活活生撕了。 “你们现在有了强者的胆气,下面就是需要强者的技巧。习武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当面对一个高手的时候,我们身边没有一个人能够对付的时候,要记住,在你们身边还有伙伴。我们只有不怕死,敢于牺牲,大家都不要命的去和这群匪徒搏斗的话,即使你只是一个孩子,只要你训练有素,又有合适的武器,三十个人可以活活的生吞了一个大汉。就是你们力海哥在你们三十人面前,都好像是击杀的活物一样。” 张书林转过身看着眼前的巫力海,问道:“你敢和这三十个孩子战斗吗?生死搏斗。” 就在巫力海想说敢的时候,被张书林最后四个字给吓唬住了。生死搏斗。这群孩子要是真的按照张书林的要求,不管不过的和他来一场生死搏斗的话,他还真的不敢与这群孩子一敌。 巫力海苦着脸,看着眼前的这群孩子,道:“的确是这样子,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就是再厉害的高手,只要面对的敌人多的时候,也必须讲究分而击之。要是一个人去面对一群人的时候,那是傻子才敢干的事情。” 此时,张书林将地上的木棍拿了起来。此时的这些木棍已经按照张书林的要求将前面的干木削尖了。但是让巫力海感觉到奇怪的是,这些木棍前面被消尖了,但是却保留下了周边的树枝。 这里的灌木很硬,所以也很重。虽然这些木棍都是张书林和巫力海在灌木林当中精挑细选的。都是挑选比较细但结实的树木砍伐下来的。就是考虑到孩子们的力气比较小的缘故。但,把木棍的分支给留下来,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增加孩子们的负担不说,而且在对敌的时候,挥舞起来也不方便。 张书林拿起木棍,端在自己的身前,解释道:“你们还都是孩子,力气是没法跟正常的壮汉相比的,没有足够的技巧保护自己和身边的同伴。这木枪看上去很怪异,你们将这些木棍拿到自己的身前,将它们指向前面就知道,这些树枝之所以没有被砍断,就是因为树枝层密集坚韧,遮蔽身体有余。就算是敌人的刀剑也很难在很短的时间将树枝砍断。长枪也无法直接顺溜的刺到你们。只要你们四五个人一组,拿着这些木棍,就可以将一个敌人围困在其中,这个时候就是需要你们胆气的时候了,到时候只需要你们有胆量将木棍狠狠的刺杀出去,就能够将敌人致命的伤害。你们四个人一组,将树木当成是自己的敌人。” 说到这里,看向一旁的李丹若和蕊儿,目光有些怪异。 “我们是女孩子!”李丹若娇笑道,“书林你不会让我们女孩子也出手杀人吧。” “紫烟也是女孩子。”张书林笑着看着眼前的李丹若。 当李丹若看着付紫烟跟随着付中欢以及付中鼎、王雨三人一组,拿起木棍走向一旁的树木开始练习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们也都是孩子。你已经成年了!”张书林笑着说道:“我也是女孩子。” 当孩子,我也是女孩子几个字眼冲击李丹若的脑海的时候,忽然发觉,自己也是被张书林规划进战团的一份子。但对于张书林这样子规划,她没有任何的怨言。在这个时候,整个岛屿上哪有什么男人可以依靠。有的时候,靠自己才是最为可靠的。从小在青楼当中,李丹若也是依靠着自己的努力,学习乐曲舞蹈,才没被妈妈提前将自己卖身了。在张书林的目光之下,李丹若拉着丫鬟蕊儿,拿起了地上的木棍。这些木棍虽然是砍伐最坚硬的,而且是最轻的。但灌木一直都是很实诚的,拿在手中也是很有重量的。 “书林,要不让女孩子都下来吧。”巫力海小声的劝解道。 “战场上什么时候分过男女和孩子。在战场上的人要么是你的敌人要么是你的队友。平时训练的时候,不让她们参加,那么要真的到了关键时刻,战争一旦爆发,她们哪有什么活命的资本。只有多学一点,在真正厮杀的时候,才能够保留自己的性命。” 张书林看着眼前孩子们不断的刺杀的场景,默默的摇摇脑袋,说道:“我也希望李姑娘站在舞台上歌唱跳舞,而不希望她在这里拿着木棍,练习杀人技!” 巫力海听到张书林的解释,拿起大刀向未处理的木棍试了试,发现除非劈砍得非常的有力迅捷,不然很难砍断枝节点;而且岛屿上的木棍树枝层深且密,甚至能抵挡长枪的刺入,关键对于初次临战的新手来说,木枝茂盛,能遮挡身体,能促增胆气。看着眼前的张书林,巫力海赞叹道:“书林,你想到的方法真好。” “随便想了一些注意罢了。还不知道真正的战斗当中如何呢。毕竟这些孩子还太小,不知道有没有那么足够杀人的勇气呢。现在表现的还行,就怕这些孩子在真正对敌的时候,软了,被真正的血腥沾染过后的人,才是能够真正拥有杀人的勇气。” 张书林说道:“而且根据判断,绑架我们的人一共有十二个,在岛屿上留下来的五个人已经被击毙,剩下的足有七个人。而三十个孩子加上李姑娘和蕊儿两人,共三十二人,四人一组,可以有八组。到时候要是真的面对六个人,他们搓搓有余,还有八个人剩余,再加上你和我,可以随机应变,去帮助那些出现问题的孩子。” “为什么不是五个人一组,这样子更有把握?”巫力海疑问道“要是五个人一组的话,这些孩子战胜敌人不是更有把握。” “要是能够战胜对手,我相信两个人一组就足够了。四人一组就完全可以将一个人给围在中间了。这样子组合已经完全足够了。即使再增加更多的人,反倒是让他们之间愣住,不知道谁出手了。反倒是让他们人少点,要是他们不出手,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亡了。” “这样子的阵法是否有讲究?”巫力海疑问道。 “要是真正的战场上,应该有长枪和短矛还有长刀等组合。有四人战队和五人战队甚至是六人战队。”张书林笑着说道,“在真正的战争上运用这样子的组合战队,不仅能够使得自己的士兵不损伤,反倒是能够歼敌无数。利用的就是集中力量对抗敌人的部分,慢慢侵蚀。” 对于张书林这样子说法,当然没有告诉他是从戚继光大战倭寇的时候,使用的一些排兵的方法了。对于这些方法张书林也没有深入的研究过,但是从前世的小说当中了解到的。张书林感觉到合适,就拿来运用了。 其实集中自己五六个人的组合,按照兵器长短,再加上兵器的一些优缺点,完全可以相当于一个杀人机器一般,真正面对敌人的围攻的时候,也可以根据他们的之间配合战胜对手。当然,这样子的配合需要他们长期养成的习惯。不会只是短时间内能够学成的。张书林教给这些孩子的也是最简单的四人阵法。就是为了能够让这些孩子们能够在面对匪徒的时候,有着战斗的优势。 毕竟他们所要对付的也只是没有收到专业训练的匪徒,而且数量也不多。所以按照张书林的判断,这一场即将到来的战斗,应该还是能够有着很强的胜算的。 ------------ 第七十六章 山洞 更新时间:2013-05-14 第七十六章山洞 “力海回来了!” 此时,付中欢欢快的跑了过来。一脸笑意的看着张书林。说着话,就将两只手张开,准备抱张书林。 “滚开!” 张书林笑着一巴掌将付中欢给拍开了。 “四姐夫,你是女孩子,我四姐是不能嫁给你的。我喜欢你,我要娶你为妻。” 付中欢撅着小嘴,呢喃道。 付中欢说完这句话之后,倒是让一旁站立着的付中鼎生气的皱起眉毛。冷着脸,怒斥道“付中欢,书林姐可不是你能够得到的。想要娶到书林姐,你要有本事才行。” “什么本事。二哥和我说了,男人要的就是钱,有钱什么样子女人都有了。我付家,什么时候缺过钱。”付中欢昂着脑袋,笑着说道:“付中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也喜欢四姐夫,你以为我不知道,书林姐书林姐喊着。怪亲热的。” “小东西,别胡说。” 看着眼前的付中欢和付中鼎两个半大的孩子在斗嘴,而斗嘴的内容竟然是长大了谁娶张书林的问题。这个问题是这两个孩子两天内争执最多的问题。付中欢人比较精明,从小就跟着付二少和付三少身边学着他们的一些东西,也能够讨人喜欢,倒是让比较活泼的付中鼎弄得没了言辞。 看到张书林瞪着眼睛,付中欢就老老实实的了。此时的付中欢和付中鼎两个人被抽离出来,他们两个人是专门射箭的。因为在岛屿上海留着两张弓箭。对于这样子的两张弓箭,巫力海拿着一把,而且巫力海拿着的那把弓箭射程在二十米到二十五米的距离。这样子的射杀距离可能是在兵器当中最好用的了。而且巫力海那张弓,张书林和几个孩子合力都没有搬开。 倒是那把小一点的弓箭,在付中欢和付中鼎两个人合力的情况下能够搬开。张书林也尝试着射箭,但是她的准头还是差了一些。不管张书林怎么练习,在射箭上,还是在短时间内学不会的。对于剩下的一把弓箭,就只能给射箭还算可以的付中鼎和付中欢身上了。 没有想到这两个小子在小时候跟着付二老爷学过。付二老爷也是有身手的人。当然,这个传说中的付二老爷张书林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从付家子弟的口中,都是很敬佩的一个人。张书林也想见识一下这样子的一个人物。竟然能够从纨绔子弟,成长为朝廷的重臣。而且还是闭关几年,一举科举成功。这样子的人,都是有着大智慧的。 “力海,里面我们躲藏的地点都弄好了没。” 张书林看着从树林当中跑回来的巫力海,问道。 巫力海并没有急着说撤进林子的事情,反倒是看着地上被弄干净的鱼,问道:“书林还教会他们打鱼了。” “张姐姐还逼着我们吃生鱼!” 巫力海话还没说完,一旁的蕊儿就哭伤着脸说道。 巫力海笑了笑,拿起地上弄干净的鱼,用嘴就去撕咬。一块鱼肉被他撕咬下来,放在嘴中咀嚼着。 “你们今天要上的课就是将这些鱼吃光。要知道,你们现在面对的敌人很强大。你们的体力要是没有肉来补充的话,光靠那些干粮,你们是很难对抗敌人的。要想活命,吃生鱼也是一个重要的事情。” 张书林冷着脸说道:“在恶劣的环境当中,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张书林的话就是命令在人群中传达。虽然最近几天,张书林对他们的态度好了。但是谁要是敢违背张书林所说的话,等待他的就是惩罚。而张书林的惩罚很简单,就是杀了。大家可能真的被张书林身上的那一种果断给吓唬住了。 男孩子倒是很好,拿起鱼肉,按照巫力海的方法,用嘴去撕咬。吃的很慢,但也一点点的在吃着。李丹若、付紫烟以及蕊儿三人,则是拿着鱼肉在望着。看到这一幕,张书林心中苦叹,这些娃娃们不知道前世的生鱼片有多贵了。现在还在这里挑三拣四的。 张书林拿起一条鱼,拿着大刀在鱼背出化了一下,从上面撕下一片鱼肉,在李丹若几个女孩子面前放进嘴中,慢慢的咀嚼着。很美味的感觉。 李丹若好像也很信服张书林,也跟着张书林将鱼肉弄出一片,但她弄的是鱼腹,吃在嘴里好像肥肉一般,有一种想吐的感觉。这个时候,张书林递过来一块肉,将她手中的鱼拿走,帮她切肉。 李丹若将张书林递给她的那一块背部的鱼肉放进嘴中,先开始的腥味,到持刀鱼肉的鲜美,那种感觉还不错,而且张书林取出来的这一块肉,反倒是很嫩滑。吃在嘴里也不腻的慌。几个女孩子好像找到了窍门一般,将一条条鱼肉最好的地方挑选了出来,吃着。倒是让周围那些男孩子不明白的,吃着他们剩下的东西。 安静的岛屿之上出现了一群人吃着生鱼的场面。按照张书林的吩咐,将周围的一切打扫了一遍。包括他们吃的生鱼骨架。 匪徒离开之后,在岛屿上留下的粮食本来就不多,只够五名看守吃喝几天的。这群匪徒本来就没有打算将三十来个肉票养的肥肥的。所以留下来的干粮也是有限的。巫力海几天一直在林子中查看地形,张书林教导这些孩子如何在河水中捕鱼,给他们提供足够的食物就是张书林的责任。因为不敢生火,他们一直都是吃着生鱼肉。有的时候沾点盐粒吃在嘴里也是蛮滋味的。三个女孩子吃着生鱼肉最好的位置,把剩下的给付中欢和付中鼎两个调皮鬼。也吃的有滋有味的,没有了先开始的抵触。 李丹若吃着嘴里的生鱼肉,反倒是很享受现在的生活。要是能够没有敌人的威胁的话,一直这么多人在岛屿上生活,也未尝不是好事。 这几天李丹若一直缠着张书林,让张书林再写几首词给她唱,但张书林都笑而避开。倒是弄的李丹若说张书林小气。但李丹若也不确定张书林肚子里到底有没有货。毕竟像张书林拿出手的那些词,不管是玉女摇仙佩还是前几天的送别,都不是冷风月他们几个能够作出来的。里面的意境,在没有经历过是绝对不能够有这样子好词出来的。李丹若倒是对张书林的经历开始疑惑了起来。 根据传言,在周围的这一代河域,都是有很多的匪徒出没的。但是张书林他们在这个岛屿一连几天,都没有看到,张书林他们每天白天都是会让五个孩子趴在岛屿的各个方位,看看周围河域的动静。虽然来回奔波也有些距离,但是这也是防范的一种手段。 但是不管怎么样,在这个岛屿上虽然能够享受一时的安乐。但并不代表还有没有其他的风险临近。要是在岛屿上生活下去,面对的除了吃喝之外,还要面对着天气恶劣的影响。毕竟要是来一场大暴雨怎么办。他们现在居住的草屋根本是不能够躲避风雨的。 要想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必须要上岸,要建立自己的势力。张书林原本想要依靠付家生存下去,但是她除非表现的碌碌无为,不对任何人造成威胁、伤害,那么她才能够生存下去。但是,她生存的富贵豪门,哪有什么清闲的日子。张书林也想到过着普通的生活,但是普通人的生活也是需要她自己想办法解决吃喝问题。 不管怎么样子生活,有人的地方就有着纷争。张书林也不可能真的安安分分的,什么事情都不做,看到自己不满意的事情,也不去管。要真的是张书林性格的话,张书林也不会来到这个世界。在前世就不会因为才能而受到生命的威胁。 有的时候,能力的大小,决定着很多东西。能力越大,责任越到。对于现在的张书林,可不再满意区区的付家生活了。反倒是张书林想要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财力、人力。只有这样子才能够真正的使得自己不再受到别人的欺负。而财力,有着名雅堂的支持。只要名雅堂这样子发展下去,用不了十年,现在金家在江陵城的地位就要被名雅堂给取代。而名雅堂的真正大股东,就是张书林了。至于人力,还是需要张书林慢慢建立。但巫力海是张书林现在最好的人选。也是和张书林共患难过的。 当然,张书林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功名在身。他可是有着生员的功名。有着生员功名的人已经可以在官府当中当个小官吏。虽然只能当个小官吏,却是个很好的立足点。 张书林此时已经换成了男装。对于找来的这身男装有点大,被张书林裹起来,还算合适。李丹若也跟着张书林学,将自己的厚重棉袍换成了男装。蕊儿看着两个长得很漂亮的小姐都换成了男装,也不好一个人穿着女装。要是真的有匪徒上岸,看到她一个姑娘,还不把她给吃了。正是这样子的心里,吵着闹着换成了男装。整个在岛屿上的人,现在也就是付紫烟一个女娃穿着孩子装。因为没有她这么小的男装,所以只能穿着女装。倒是付中欢准备和付紫烟换衣服来着,最后付紫烟没有同意。因为付紫烟嫌弃付中欢身上的鱼腥味。 对于岛屿上的人,除了从那些汉子身上扒下来的衣服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衣服更换了。毕竟那伙贼人走的时候,并没有考虑他们在岛屿上换衣服的问题。 “力海,搞定了没有。” 看到巫力海再次的从树林当中走了出来之后,张书林急切的走上前询问。 巫力海拿了一个树枝,在地上开始画了起来。对于书林的结构,张书林开始上岛的时候就摸索了几遍。最近几天也带着孩子去书林,让他们熟悉一下书林的环境。所以在巫力海讲解树林当中的结构的时候,也是大致的知道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此时,蕊儿带着付紫烟来到张书林和巫力海两个人这里,也蹲在地上认真的听着。三天来查探的地形,巫力海对于整个岛屿各个地方已经极为熟悉了。草屋子背后的那一条小路是能直通灌木林深处的,只是多年未没有人走过,给荒岛腐叶掩盖,甚至有些路段都给灌木林重新覆盖,巫力海费了好一番气力才将这条小路走通。 对于这条路的发现,是的张书林对于自己的计划实施更加有信心了。 整个岛屿有着大量的灌木覆盖着。张书林和巫力海刚刚登陆的时候,根本就是被很多的灌木给遮盖住,对于整个岛屿的具体情况还是很不了解。当然,对于这个岛屿,直径长达千米,对于这样子大范围的岛屿,特别是灌木比较深的地方,张书林都没有去过。这几天都是巫力海一个人去的。 在灌木林前面一段还看不出来,张书林跟着巫力海走过一次,才发现后面的一段灌木林根本就无人走过。树林当中都有着聚集多年的腐叶。 “后面那一片有躲避风雨的地方吗。最近这里看天气好像有一场大雨将至。” 张书林问道。 “有山洞。有一个小洞,我们都挤进去应该不是问题。”巫力海回答道。 “那你今天就带着我们几个人进去。从今天开始这个草屋我们就不要住了。就算是那伙匪徒真的上岸了,我们躲藏在树林深处,也是有躲避起来的可能。” 张书林看着眼前巫力海画着的沙滩图,说道。 张书林跟着巫力海带着一群孩子带着所有的生活用品,向密林深处走了大概四五里的距离。也就是张书林他们以后新的居住地方。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小山谷,山坡上一处地势相对于周围高上很多。谷口是向着南的。南边才好是一条通向前面茅草屋的方向。张书林他们要想捷径回到草屋,就走这条路。当然,最近几天他们没有走。害怕破坏这条无人走过路的环境。毕竟要是被匪徒发现了这条路,他们躲藏在密林当中的山洞就危险了。 “前面有山洞!”这个时候,一直背着弓箭的付中欢一直走在前面,奔奔跳跳的很是欢腾。听说要换住的地方了,付中欢更是积极。可能是一种新鲜感吧。对于周围的树林有着一种深爱。毕竟是世家子弟,先开始的几天不适,现在已经好多了。付中欢和付中鼎比一般的孩子能够适应这样子环境。 张书林看着岛屿地势蛮平缓的,并没有指望这个岛屿能够有山洞的存在。本来希望不大。在巫力海的讲解下,也知道这里的山洞存在。说是山洞,也就是石洞。就是一个大一点的坡地,在坡地下方,有一个石洞。石洞不大,但怎么说也有五六十平。住下三十几个人还是没问题的。在石洞的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腐叶。一来到这里,孩子们就将手上抱着的一些草扑在石洞里面的地面上,还从周围捡了一些树叶,铺在里面的地面上。 “这个山谷能够存下来真的不容易。要不是周围的这些粗壮的树木存在的话,这么小的山谷,估计早就被雨水给淹没了。这个灌木林树木粗壮,相间又密,再加上这一块都是石块堆积起来的。天然的渠道将雨水不能够蓄积在此处,也保证了这一块地势相对而言高一些。保护下了这里的山洞。” “原来书林你也知道水利啊!”李丹若笑着问道。 “这?”张书林以为自己刚刚所说的那些话都是常识性的问题。见到李丹若站在一旁惊讶。心想,这样子的只是传播途径的限制。前世自己了解的再普通的问题,在这里都是大学问。虽然治理水的问题,在这个土地上研究了千年,但真正懂得治理水利的问题的人并没有多少。 “原本一直听说张书林公子是没有什么才学的纨绔子弟,在付家生活惯了,离不开富裕的生活。说书林文章做的勉强,也勉强混了个生员名额。现在看来,他们对书林的了解真的是太少了。” 李丹若在一旁撅着小嘴,说道,“丹若以前也是很浅薄的一个人,对于书林的了解也不多,不过这几天接触下来。书林你可是完全颠覆了在我心中的形象了。明明是一个令人敬佩的读书人。但可惜了!” “可惜?可惜什么?” 被李丹若这么一说,张书林心中疑惑道。 “可惜你只是一个女子。你要是男子的话,我都恨不得嫁给你。哪怕,哪怕只是成为你的小妾,甚至成为你的情人都愿意呢。” 李丹若笑着说道。对于这几天接触下来,他们也都知道张书林不是那种死板的人,动不动就发火什么的。反倒是对人极为的客气。而且经常和她们开玩笑。而且这几天生活下来,大家由于危险存在的关系,非常的团结,大家互相之间,就如同一大家人一般。 “这样挺好的,至少书林姐姐可以嫁给我了!”付中欢在一旁补充道。 “哈哈哈,哈哈哈!” “咯,咯咯咯!” “你喊我四姐夫,现在我是张公子。” ------------ 第七十七章 救援 更新时间:2013-05-15 第七十七章救援 小岛地势本来就比较平稳。幸亏这几天没有下雨。要不然拿几个草屋肯定抵挡不了雨水的浇灌。要是这群孩子被雨给淋了。到时候生病发烧可是大事情。有的时候运气总是成功的一部分。在张书林他们刚刚进入后山的密林之后,就开始下雨。张书林他们幸亏躲进了山洞,才避免了被雨淋湿的下场。 这一夜,巫力海睡在洞口,对于外面一有动静,他能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张书林和李丹若几个姑娘挤在一起。一群小子躺在草堆积的地面上,衣服脱下来盖在身上,几个人抱在一起。幸亏这一个山洞,要是没有这一个山洞的话,那么对于孩子们的体制,要是生病了有没有药治疗,身体体内下降的话,对于下面即将到来的战斗就很差了。 天色才蒙蒙亮。一艘船只正从汾河出发,向着这个岛屿驶来,虽然还是黑蒙蒙的,但是视野开阔了许多,入目满眼是一整片的蒙着黎明的黑的蓝,带着海腥味儿的风迎面扑来,凉爽舒心而惬意。一群大汉躺在甲板上,在身上卷着厚厚的棉被。好像都喜欢在甲板上睡觉,根本就喜欢在船舱内。因为里面空间狭窄、沉闷。反倒是在甲板上风景更美。 当然,在一层楼里,也是有大汉住着的。但是再二层楼当中,住着一个斯斯文文的人。他的名字叫金霸业。金家最为神秘的爷,只有金家内部才知道有这个人存在。也正是因为住着这么一个人物,所以很多汉子情愿多裹着几床被子,也不愿意进入一层楼当中睡觉,害怕呼噜声太大,惊扰了金爷。这个金霸业,给人留下恐惧的心里。 就在这个船只在前面行驶没有多久,在其身后,尾随着一艘船只。这艘船很大,不是普通的船舫。而是一艘外围包裹着铁皮的船钾。这是官府专用的。也只有当场的命官能够使用这样子船只。 这艘船明明能够开拔很快的。船身本来就是用来行驶的,可不是用来运货的。正是这样子,在速度上还是很快的。但就是这样子的船只,在平静的汾河之上,行驶速度却刻意的压制下来。 “小三,你说小欢子、小鼎子、小紫烟还活着不?” 一个老者站在穿板之上,皱着眉头,看向一旁的穿着白衣长袍的付中云,问道。 老者虽然看起来苍老,但整个人极为精神。因为昨夜刚刚下了一场大雨,此时的清晨还是有些冷。 “二爷爷,我们还是回去暖暖身子吧!”站在旁边的白衣少年并没有回答,而是关心老者的身体。 在这艘船只上,站着两排人,一排是全部黑衣的汉子,长得极为壮硕。在这群汉子的脸上,都能够看出那股子强大的气势。但从他们的整个人的气质上看,到像是一家家掌柜的。他们都是跟随着付同洲打拼多年的兄弟。后来付同洲进入了朝堂,他们都成为了付家商铺的掌柜的。虽然他们年纪可能大了,但是他们一身的武艺还在。每一个人都是好手。这一次,他们放下了付家的生意,跟随着付同洲前来。 与这一排黑衣人相对的,是一群身穿软甲的军官。之所以说这一排全部都是军官,就是因为这一身软甲可不是普通的士兵能够穿的了的。而这些,也都是精锐,都是朝廷军队当中的军官。 就是这样子阵容,出现在了这样子一艘船只上。而跟随着老者身边的,还有三个人,一个老者,年纪和付同洲一般大,名字叫李玉,是跟随付同洲多年的幕僚。还有两个长得极为壮硕的汉子,身穿锦袍。富贵打扮,他们是孪生兄弟王云峰、王云燕。但要是真的将这两个人当成是一般的有钱人,那就大错特错了。他们都是跟随着付同洲身边,贴身的护卫。 付同洲并没有听付中云的话,而是将目光远远的看向前方。 “云峰,老三混进去怎么样了。”老者淡淡的问道。 “云夏在金家十年了。这一次是金家重要的行动,由金霸业领头,他是金霸业的贴身护卫。”站在付同洲身后的锦袍汉子,笑着说道:“估计金家和我们付家为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金霸业!”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付同洲脸冷了下来,“金家老鬼的这个私生子,还是很厉害的。就怕云夏这一次给我们传递消息被金霸业察觉了,遭遇不测。” 巫力海这几天也真是累坏了,在整个岛屿上跑来跑去的。短短的七天时间,在整个岛屿的树林当中寻觅着,这样子来回奔波,就算是硬汉也要休息。此时,巫力海躺在干草堆上休息养神。 看着眼前张书林和李丹若聊天的一幕,让巫力海回想起自己和张书林在自家的小屋子当中见面的那一幕。当时张书林是救小金和翡翠才跟着去他们家的。当时看到张书林和小金亲密的动作,让巫力海看着就来气。 当时以为张书林只不过是有钱的公子哥罢了。后来听说还是付家的上门姑爷的身份,听到这些,更是让巫力海瞧不起。巫力海本来就是大男子主义,什么事情都是男的能够干好,估计世界上除了生孩子男的不会,其他的一切都不再巫力海的眼中算事情。 也正是这样子的性格,使得巫力海根本就瞧不起张书林。也就是那一夜,在巫家大谈特谈怎么经营酒店的生意。也就是这件事情吸引了巫家众人。当时的巫家还是生活在穷困边缘。靠着小金的那一点月钱过日子。 当时的巫家,可是三个劳动力空余下来。当时还让年纪最小的珠珠上夜市卖东西。好像什么东西都是需要缘分的。自从巫家父子从一开始的不信任,但看在张书林付给他们工资的份上,开始为张书林打工。但随着名雅堂的生意越来越红火,此时的巫家才渐渐的相信张书林。 巫力海,本来就喜欢打拼的生活。倒是不喜欢那种安逸的在酒楼当中当小二的生活。当然,要是这个小二当好了的话,很有可能就成为富家少爷。毕竟这个酒楼有着巫家的股份。但对于钱财这些东西,好像一直不是被巫力海看的太重。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张书林看重巫力海,在花魁大赛的时候,巫力海跟随着张书林身边。原本按照张书林的计划,给巫力海一个机会,在江陵城发展一下自己势力,但势力还没发展,变成了考研,一场和匪徒之间的搏斗。也正是在这一场遭遇中,巫力海才真心的佩服一个人,张书林。 张书林不仅有脑子,是个读书人,在真正的敌人面前,在遇到真正的血腥场面,也好不示弱。在和匪徒真正的较量当中,巫力海反倒是出力的对象,张书林才是真正的枭雄。虽说冷风月、陈瑞等人号称江陵四大才子,但巫力海对这些人始终看不上眼,在巫力海看来,文章写个好坏有个鸟用,真正的文治武功岂是几篇文章能够写出来的。 大雨并没有给诸位增加太多的麻烦。他们已经找到了山洞新的栖息之地。林中虽然没有什么走兽,但周边的河里有很多的鱼,密林中也有鸟、鸟蛋,路边的野菜也是丰富。而且他们现在在密林深处,夜间生火也不怕被河中过往的船只发现。 日子还是照常过下去。张书林在白天除了训练这些孩子,还给这些孩子讲解一些荒岛生存经验。巫力海身强体壮,休息三天惊奇完全充足了。侧地恢复过来。一时之间,也只能够给这些孩子讲解一些浅显的技击技巧。 按照张书林的推算,七天时间早早的过去了,现在已经是第十天的时间。岛屿上留下来的干粮早早的吃完了。要不是张书林带着孩子们捕鱼,这些孩子早就饿肚子了。在夜晚,他们还能够在林子里生火。所以在吃的方面没有问题。 在砖进灌木林第三天,也就是在张书林他们在岛屿的第十天。岸边放哨的王雨早早的跑过来说河上有情况。巫力海跑去查探了一下。有船只向着这个岛屿驶来,船只也是两层。外形和原本的船只外形相差无几。只是因为隔得太远无法确定。 张书林赶紧将分散出去放哨的人请回来。现在张书林他们因为晚上天气冷,再加上他们吃食都是在晚上生火的。作息时间早就发生了改变。变成了晚上锻炼,白天休息的场面。再加上晚上可以找一些干树枝生火,做些熟食。在岛屿上那么多天,也就是最近三天一直吃熟食,烤鱼,这三天的食补,让孩子们的气色也恢复的不错。 此时,放哨的人全部的回到深林当中,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孩子们脸色有些紧张。但也没有了十天前的慌张。经过训练,这些孩子也算是有了长足的进步。对于这些进步,只是没有真正的拿出去实践过。 张书林和巫力海两个人早就商量好了。要是这一次匪徒来的人少,他们就可以杀人夺船。但要是他们来的人多的话,他们就躲进深林处,和他们玩捉猫猫。当然,要是遇到单个行走的匪徒,直接将其一个个灭掉。用张书林的话就是集中我方有生力量消灭对方的部分力量。 三十名孩子加上李丹若、蕊儿、巫力海、张书林,一共三十四人。就这三十四人一起拿着武器向着树林边缘潜去。巫力海拿着弓箭,腰上插着长刀。张书林拿着一把长刀,付中欢和付中鼎一人拿弓一人拿箭。其余人都是拿着那种特殊的木枪。 “金爷,快到了。” 在船只的二层,一个中年汉子走了进来,对坐在二层床沿上看书的斯文男,小声说道。 斯文男没有说话,低头看着书。中年人沉默的站在那里,等待着。房间当中极为安静。 船只可能因为要靠岸了,经过的是一片芦苇荡,外面的汉子在河面上漂泊了整整两天的时间。也不知道这一次为什么,明明是一天的行程,却被金霸业拖了整整两天的时间。而且行驶的方向不是直接向着这个岛屿前来的,而是先拐了一个很大的弯,才慢慢驶向这个岛屿来的。 “夏爷,你跟我几年了吧!” 斯文男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本,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笑着问道:“我待你怎么样?” 就在中年男子愣神的时候,斯文男已经站起来了。走到了中年男子的身边。 “金爷严重了,您还是叫我钱夏吧!” 钱夏的中年男子看着眼前的金霸业,平淡淡的说道。 “查出来那个付家的内鬼是谁吗?” 斯文男冷着脸,看着眼前的钱夏,认真的端详着眼前的汉子。 “没有查到。” 钱夏依旧很平静的说道。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上次跟我上岛屿的一共是十二个人。有五个人留在岛屿上,其余的七人都在这艘船上。加上你带的三个人,我们一共有十个人在这艘船只上。加上岛屿上的五个人,一共十五个人,我就不信这个内鬼一个人能够救下那一群付家子弟。一个人能够对付十四个人。”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斯文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的怒气,但这股子怒气很快就消失不见了,渐渐的恢复了平静。”这一次把后面该死的尾巴甩掉了没?” “尾巴已经被甩掉了。不过好像跟随我们两天时间,估计小半天时间,尾巴还会找到这里。”钱夏回答道。 “小半天时间罢了。我们上岛之后直接杀光岛上的小家伙然后走人。要是那个叛徒中间跳出来,将那个叛徒也杀了。只要没有证据,那个付家权势再大对我们也是毫无办法的。” 就在斯文男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走了出去,将钱夏的男子一个人留在原地。钱夏男子这个时候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脸上肌肉跳动了一下,叹了口气,好像做出了什么决定一样,跟随着斯文男子后面走了出去。 此时的巫力海和张书林两个人带着的一伙人悄悄的潜伏在林子的边缘。由于一场大雨,即使他们在前面不远处的茅草屋留下什么痕迹,这个时候也消失没了。风吹拂着整个岛屿上的枯叶乱转。几只不知道什么种类的鸟儿停留在原地,不断的用锋利的前嘴捉着地面。 在草屋前面的一个岸边,有着一个浅水湾,也是船只停靠点。巫力海早早的一个人潜伏了过去,查看情况。也可以第一时间内知道来的船只具体情况。而张书林则是带着孩子们潜伏在小径的内侧。 很快,远处的那艘船只就向着岸边驶来。他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在河岸有一个人守着。按照他们的想法,岛屿上的人应该都在草屋当中。也正是这样子的想法,并没有人提前下来观察一下。 船只上跳下两个汉子,将船只给绑在河岸的固定靶子上。陆陆续续的从船只上跳下来人。一共跳下来八个人。 当看到这八个人出现的时候,张书林并没有过多的慌张。虽然人数多了一个,但并不影响她的布局。原本的八组,付中欢和付中鼎抽离出来,就演变成为七组。但还有巫力海和付中欢这两组射箭的。只要趁着这伙人不知道岛屿上具体的情况的时候下手偷袭,只要能够射杀了一个人,威胁就少了一个。 草屋前的平静并没用引起下船人的警觉。汉子们正在收拾着东西。下来的汉子身上连武器都没有。毕竟对于这样子的岛屿就是金家特意寻找出来的。周边的匪徒经过的周期估计都被金家计算好了。甚至那些大的匪徒帮派都被金家用金钱贿赂过了。毕竟对于金家的这一次行动,完全就是报复行动,没有必要为了一些金钱而去实施绑架。毕竟对于金家来说,也不是干这一行当的。 也就是在众多的汉子都下船活动的时候,船上又出现了两个人。一个脸色发白的中年人,岁数在四十来岁。按照李丹若的描绘,这就是那天一直在二层楼当中听歌曲的人物,也是这只船只的真正掌舵人。但站在斯文男后面的是一名精壮的汉子,从他的目光当中,可以看出来这个人是一个长期经历厮杀的人物,查看周围的目光也很敏锐。 也就是在刚刚出来的时候,在斯文男耳边说了几句,让原本脸色阴沉下来的斯文男脸色更加的凝重。 “夏爷,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斯文男声音平和的说道。 “估计那五个兔崽子都躲进深林当中了吧。昨夜的那场雨很大,估计......” “走的匆忙怎么把这里什么东西都没留下?现在什么时候了,连个人都不派过来看看这边的情况?” 没等中年人说完,斯文男怒斥道:“那好武器,准备进林。我倒要看看那五个人到底是干什么去了。要是让我知道那五个人在书林里睡懒觉,我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 ------------ 第七十八章 叛徒 更新时间:2013-05-16 第七十八章叛徒 原本因为在船上闷了两天的汉子,正在岸边活动,听了斯文男的命令之后,每一个人都好像打了鸡血一样。两个汉子赶紧跳上船去,然后去抱武器。将短矛、短枪、长刀等分发给船下的汉子,但弓箭却没有带。可能在树林当中弓箭施展不开,就是长枪也没有拿下来。 虽然对于岛屿上的五个人忽然不在草屋这里很奇怪,但对于那个钱夏的汉子所说的解释也是行得通的。毕竟对于被关押的孩子和女人的战斗力是有限的,根本想不到那群人质能够将五名身手好的汉子给拿住。 “这帮子兔崽子,是不是把人带进树林中干坏事去了。这几天在岛屿上可是憋坏了,可不要真的把关在这里的两个小妞拿来泻火了。要知道那两个小妞据说可是整个江陵城的名角。光是看着这两个小妞,都让人着迷。” 也就是在这时,整个草屋还是没有任何人回应,就是树林当中也没有什么动静的时候,一群人当中有些人脸色变了。八个人拿起武器便想着草屋当中行去。倒是那个斯文男和钱夏的男子,从船只上跳下来,跟随在后面走着。边走边查看周围的动静,很是警觉。 “我们要不要夺船?” 趴在张书林耳边的李丹若小声的询问道。 “不急,等到这批人走进林子的时候,我们再去争抢船只不迟。现在还不是时候。”张书林摇摇头,小声的说道。就是简单的两句话,说的很小,两个人几乎是嘴巴贴着耳朵在说话。微微的热气流吹拂着耳垂,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当一群人走进草屋的时候,按照张书林先前在草屋当中留下来的线索,一群人向着树林深处走去。当看到一群人消失在林子边缘的时候,原本潜伏在河水中,依靠着芦苇遮挡的巫力海,迅速的从水中潜伏出来,悄悄的爬上船只。今天巫力海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将船只夺下来然后守护住船只。至于狙杀的任务都是张书林来执行。其实,在张书林他们执行狙杀的同时,害怕这伙人被打跑了,反倒是回过头来去夺船跑路。到了那个时候,可真是一个人面对着狗急跳墙的匪徒。要是没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气的话,是很难守住这个船只的。 也就是在巫力海跳上船只的时候,在书林边缘地带已经有着吵闹声响起来了。甚至还传来了叫喊声。巫力海的双眼一直盯着林子方向,心中有些不安。 但,按照张书林的部署,他可不敢离开这艘船只半步。这是张书林的命令。当时张书林就是害怕巫力海担心林子那边会出事,不好好的守护住这里的船只,所以才让巫力海下了死命令。要是受不住船只,就要了巫力海的命。在这一次的指挥当中,张书林是在下达命令。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岗位,谁要是做不好,那就是得要命的。毕竟他们这一次是以弱战强,孩子们毕竟还是很弱小的存在。要是不以严格的规矩的话,那就绝对不会赢得这一场的胜利。 张书林率领着少年埋伏在林子里潜伏,当这群大汉优哉游哉的走进包围圈子的时候,人数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之下,对付十个人应该没有问题。 整个林子当中,都是以付中欢的箭为信号。当付中欢的箭射出的时候,就是集体一起出手之时。也就是在付中欢在这群大汉的侧面,二十步距离的时候,果断射箭。对于这一箭,付中欢已经练习了十天时间。也正是这样子十天的训练,已经让付中欢对于射箭十分的熟练了。很轻易的将一根箭射进一名大汉的心窝当中。原本还在走路的大汉,当他们听到箭矢的声音的时候,已经发现身边的同伴喊叫一声到底,这个时候,这群汉子才抓紧自己的武器,警惕着四周。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斯文男也发现了情况不对,看着周围被树木遮盖的地面上忽然站起来一群人,而且还是被他们绑架的少年的时候,整个人也都慌张了起来。对于周围的这群少年忽然拿着长长的木棍向着自己这一群人围攻过来的时候,让斯文男第一反应就是,他们中计了。 “所有人先退出树林,到树林外面集中。” 也就是在斯文男下达这个命令之后,率先向着树林外面跑去。钱夏的汉子看了看周围拿着木枪冲出来的孩子,脸上的神情变了变,动作僵硬了一下。也就是在这时,被从他身边走过的斯文男拉了一把。钱夏才跟着斯文男向着树林外面奔跑去。在奔跑的过程当中,已经发现后面的那群同伴已经被一群群孩子给围困在中间了。 因为钱夏和斯文男一直走在最后,与前面的大汉距离保持在二十步这样子。也就是这二十步的距离,让斯文男和钱夏率先跑了出去。倒是让后面的大汉已经遭受到了孩子们的围攻。 原本十名汉子,被付中欢射杀了一名之后,斯文男和钱夏都跑出了树林,剩下的七个人刚好被张书林组织的七个小组围攻起来。 原本张书林还担心这群少年因为稚嫩,体力不行,不能够胜任这个任务来着。在四个孩子围攻一个汉子的情况之下,原本这群汉子对于这些孩子一点都不在意。原本以为吓唬一下就能够让这些孩子胆怯。但是没有想到,他们就是拿着刀向孩子们吓唬,孩子们好像不要命似的向着汉子刺进木枪。一些汉子反应过来的,拿起手中的武器阻挡了一下。但当他们格挡了一根木枪的时候,在他们的背后以及左右各有一根木枪狠狠的向着他们刺杀过去。 一时之间,喊叫声在树林当中响起。甚至将树林当中原本歇息的鸟儿给惊动的飞了起来。整个原本寂静的树林,成为了厮杀场地。 有的孩子的木枪被长刀给砍断了,但是这些孩子还是将剩下的木棍狠狠的向着敌人捅去。由于孩子们一直在练习着配合,一旦有哪一个孩子的木枪断了,遭受到汉子的攻击的时候,另外三个方向的孩子都会狠狠的向着这个汉子攻击。虽然这些汉子都是在刀尖上淌血过来的人物,但是这群孩子毕竟是人多,还有就是有所准备。虽然平时是凶狠的汉子,但他们毕竟也是人。正是按照张书林所说的,是个人就是有弱点的。人是很脆弱的。 当周围的汉子看着周围的同伴一个个死在孩子们的木枪之下的时候,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眼前的孩子的可怕。这个时候的他们才知道跑路。但是这个时候选择跑了,已经是很晚了。而且这群包围着他们的孩子还不让他们逃跑。 当周围的一些孩子将自己手中的敌人击杀了之后,都很有秩序的向着张书林方向集中。集中到张书林的身边的时候,从那里换了一根好的木枪,有力气的继续向着敌人靠近,在整个战团之外为了一个很大的包围圈。让其中没有力气的孩子退出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整个战团当中被包围的人数只剩下三个人了。这三个人身上都挂着彩。一个人的脖子上还有伤口,血不断的流出来。他的手死死的按着脖子上的血口。这个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当孩子们刚刚退出来的时候,这个人就一头栽在地上,不再动弹。而孩子们,除了有几个孩子在激烈的争斗中,一个脚崴了,两个胳膊被划伤了。还有就是一个大腿被刀化了一刀口子之外,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大问题。目前的战斗,歼敌五人、伤敌三人,逃跑了两人。张书林这一方四人受伤,无人死亡。 就是这样子的战绩,已经很了不起了。但是,就是这样子,一群孩子也没有打算将剩下的三个漏网之鱼给放了。 “你们几个小兔崽子,真他们想死了。没看到爷爷手上的大刀吗?”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腹部被中了一枪的汉子,任凭腹部鲜血流淌,站在那里叫骂着。脸上表情狰狞。看着周围的孩子,说道:“你们这些小畜生,今天只要爷爷我从这里走出去,我非要将你们奸杀了。还要去杀你们全家。” 当听到这里的时候,张书林心中怒火上涌。正准备出手,站在张书林身边的王雨首先冲了上去。手中拿着的木枪向着说话的汉子捅去。就在众人惊讶的目光当中,这只小小的人儿拿着的木枪,很轻易的捅进了这个汉子的腹部,同样的位置,但这个洞口被开的更大。狠狠的从前面进去,锋利的木棍从这个汉子的背后出去。整个人被木棍给插个通透。 站在汉子一旁的人,整个人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腿都软了。一下子跌到在地。周围孩子好像发了疯似的,向着这剩下的两名汉子围攻过去。手中的木枪无情的向着躺在地上的汉子插去,将这两名汉子给牢牢的定在地上。 原本以为战斗就这样子结束了,但是这群孩子好像并没有因为树林当中的汉子全部被杀了而有所懈怠。他们纷纷拿起自己的武器,有的捡起地上的刀,向着张书林身边集中。 看着眼前的孩子们的眼神,从他们的眼神当中,张书林看出来很多,他们渴望这场战斗的胜利,他们希望自己能够活下去,只有将敌人全部的杀光,他们心中的那怒火才能够平息下来。整场战斗,张书林没有出手,完全就是靠着这一群孩子出手将八名大汉给制服了。要知道这八名汉子可都是在多场厮杀中存活下来的亡命之徒。但就是这样子的亡命之徒,也被眼前的三十名孩子给击杀了。 李丹若和蕊儿以及付紫烟也参与了战斗。她们并没有因为是女人而被特殊照顾,因为他们领头人是一个女人,张书林。张书林都能够去和匪徒击杀,她们又怎么能够避免。当然,因为是女子,被安排在五人的一组。刚刚说话的男子,腹部的木枪洞,就是被李丹若给捅的。原本的胆怯,在真正面对生死的时候,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竟然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此时,李丹若也跟着一群孩子一样站在张书林的身边,等待着张书林的命令 “杀光,不要让一个人活着走出这里。” 张书林冷着脸说道。当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带着这群孩子向着树林外面行去。付中欢的弓箭已经准备好了,由于力气小并没有拉开。但是付中欢还急切的想要再射出一箭。虽然他知道自己这一箭射出是杀了一条人命。但是,要是真的能够将这个人命给射杀了的话,至少可以减少自己身边的同伴的危险。所以,他必须好好的射出这一箭。付中鼎跟随着付中欢,只要付中欢射箭没力气了,他就会第一时间将弓箭拿到手,替补付中欢的任务。因为张书林给他们的责任就是弓箭射杀的任务。 此时,站在树林外面,听到树林之中凄惨的叫骂声,斯文男的脸色冷了下来。站在斯文男一旁的钱夏,脸色也不大好看。眼睛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树林。 “我们走,回去。赶紧离开这里!” 过了一会,当树林当中不再有声音传出来,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同伴没有一个出来的时候。斯文男做出了决定,带着身边得力手下钱夏离开这里。虽然不明白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原本软弱无力的孩子竟然能够有着这样子大的惊人战斗力的时候,斯文男已经有些胆怯了。也正是出现的这一丝的胆怯,使得斯文男做出了逃跑的决定。 对于斯文男来说,这一次原本就是简单的任务,将岛屿上的这些肉票全部的杀掉就可以了。甚至完全可以派来一个人,就可以完成这个任务。毕竟当时的他们还有五个兄弟在岛屿上看着这群肉票。只要派来一个人通知岛屿上的五个兄弟将肉票给斩杀了,就完全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但是,当他们来到这个岛屿上的时候,一切都改变了。 刚刚来到这里时候的安静,让他们心中就有着一丝发毛,当看到原本一个人就能够制服的一群孩子,竟然这个时候,爆发出惊人的威力的时候,还真的让斯文男吓得一跳。 当看到从树林之中冲出来的两个人,一点伤都没有,而且很快就向着船只这一边跑来的时候,巫力海心中一紧,以为在树林之中的那一群孩子遭遇了什么大难一样。但紧接着有着一群孩子跟随着一个男子从树林当中走出来,巫力海的心也就放了下来。为首的男子带着一群孩子向着这边的两个人围杀过来。 斯文男和钱夏刚刚跑到距离船只不远处的时候,斯文男忽然停了下来,冷着脸,看着船只,心中好像有着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这种感觉也就在心头上出现刹那,短瞬间就消失了。但这样子感觉却挥之不去。 “夏爷,看来我们今天的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斯文男笑着说道。张开的嘴巴将洁白的牙齿给露了出来。 “金爷,这趟差看来我们还是落了个失败的下场!” 钱夏淡淡的说道。 “可是我还不知道跟随着我身边的那个叛徒到底是谁呢?” 斯文男看向一旁的钱夏,笑着说道,“夏爷,你说这个人到底是谁呢?难道是我留在岛上的五个人之一?但那个人到现在都没出现啊!” “金爷,你认为那个人会是谁呢?可有答案?” 钱夏依旧是很冷静,情绪没有任何的波动。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张书林带着孩子们已经赶到他们三十步开外的地方。此时的付中欢和付中鼎两个娃走在张书林身旁,弓箭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逮到机会就会射出。 “你说这个人会是你吗?”金霸业笑着问道,“夏爷,要是这个人是你的话,你说我怎么对你呢?” “金爷!” “好了,一群娃娃已经将我们给包围住了。”金霸业看着船只,并没有回头看张书林他们那里。“朋友出来吧,别躲在船上了。拿着弓箭对准人的滋味是不是很爽啊!” 原本躲藏在船只上的巫力海,早早的潜伏在那里。当看到两个人向着船只跑来的时候,就准备趁着这两个人还不知道具体情况的时候,射杀一个,剩下的一个就和他搏斗。但就是在距离船只二十步距离的时候,两个人停了袭来。虽然这个距离已经进入了射杀的范围。但是巫力海还想再等一等。毕竟更近的距离可以一举射杀。这二十步的距离,射出的箭矢很有可能被高手挡开。而站在眼前的斯文男和精壮的汉子,锐利的眼神、敏锐的洞察,都能够看出来是个高手。所以巫力海并没敢射杀。 当看到对面的斯文男拿着手指着自己的时候,巫力海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了。但即使被发现了巫力海还是很快的站起来,拉弓射箭,向着站在最前面的斯文男射杀。虽然这一箭有些急促,但也是在巫力海的射杀的范围之内。 ------------ 第七十九章 打算 更新时间:2013-05-17 第七十九章打算 箭矢好像长了眼睛一样,盯住了眼前的斯文男子。 当箭矢抵达面前的时候,斯文男手中的关刀狠狠的向着箭矢劈去,同时,整个人身体向一侧倒去。原本看似分快的箭矢,就在这个时候,被斯文男子给劈成了两半、坠落在地上。 也就是在斯文男子身体侧向一旁的时候,左脚微微点地,以右脚为中心,整个人身子向着前面倾斜,一个很深的脚印印在了地上。向着前面一跃而起。 但,原本向前跃起的身体,在这个时候,被一把钢刀狠狠的插在了后背上。斯文男调转脑袋,眼睛死死的盯着背后的钱夏,微微摇头,又不甘的点点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在芦苇荡又有一艘船只行驶而来。这艘船只的速度极快。 此时的情况发生的太快,就是站在不远处的张书林都僵持在那里,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远处的船只正在想着岸边过来,从远处可以发现此时的船只上有着不少的人。这样子一群人,已经不再是孩子们能够对付的了。毕竟经历了一场战斗,孩子们的体内消耗的差不多了。再加上现在的孩子们也不能躲藏起来了。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张书林反倒是没有急切的带着孩子逃跑,反倒是站在原地,等待着。同时,目光盯着中间的汉子。虽然不明白这个汉子为什么在关键时刻杀了他们的老大,难道是反水?要是反水,这个男子是谁? 巫力海拿着弓箭从船只上跳了下来,慢慢的向着中年人靠近。 “各位,各位!”汉子将自己手中的武器扔掉,双手举了起来。笑着说道:“我是付家付同洲老爷子身边的贴身护卫,影藏在金家金霸业的身边十年,这一次接到老爷子的命令,就是将岛屿上的付中鼎、付中欢、付紫烟三位小主子给救下来。要是各位怀疑我身份的话,那远处来的船只就是付同洲二老爷和付中云三公子。” 中年汉子这样子一说,巫力海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张书林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远远的看着船只向着岸边驶来。据说是付同洲和付三少。要真的是这样子的话,那么他们这群人是完全脱离危险了。就算是他们这一次成功的狙杀了这群汉子,但是沿路谁会驾驶船只,不知道在河上漂流多久才能够真正的找回回家的道路。中途要是遇到什么匪徒的话,他们还不知道怎么应对。 岛屿周围的卢伟荡十分的壮观。整个芦苇荡比岛屿的面积还要大。落日斜辉下,周围的环境并没有冬天的萧条景色。反倒是水鸟密集的在周围天空流转。有些胆子大一点的,距离水面近一些,看准了水中的鱼儿,就将自己的嘴向着水面里啄去。很快,一条比它的嘴巴还打的鱼儿被它给啄了去。 对于这样子的美景,是张书林前世很难看到的。的确,汾河的风景绝美。 此时,除了张书林站在船只加班上之外,还有着几个人,巫力海、李丹若、蕊儿。而跟随着张书林他们脱险的那群孩子,早早的背安排进船只一层休息去了。而船只二层,则是有着重兵把守的。而付家的几个子弟正在里面说着一些事情。 虽然张书林也是付家的一份子,但是对于付家的重大的事情,都是不参与的。好像这一次他们讨论的问题是付家的生意出了问题。而被付同洲一同带来的这群掌柜的,全部都是付家的各行各业的精英子弟。 “中云,你看我们的运输团队还有找回的希望吗?” 付同洲坐在床板上,平淡的问道。 “进入叛军营地,应该是没了。不过我们付家的这批货是谁给透露消息的,让叛军的人给提前知道了。不然以我们付家派去的几名好手,是不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的。” 付中云疑问道。 “这一次的货物可是由材家、金家两家携手承办的,我们付家负责运送,而李家负责销售。” 付同洲解释道。 “二爷爷的意思是金家中间搞的鬼?” 付中云冷着脸,说道:“可是我们付家的运送路线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他们金家也只是承办方,他们是雇主,这批货的损失,他们也跟着倒霉的。” “他们跟着倒霉,可我们付家损失更惨重。”付同洲声音大了点,忽然转过脸看向窗外,看着站在船板上的张书林,微微眯起了眼睛,“这一次,李家嫌疑最大,因为我们是准备从北方将货物托运到南方来的。虽然李家不知道我们运送货物的具体路线,但是,我们要把货物运送的最终目的地是他们李家仓库。” 此时的付中欢、付中鼎以及付紫烟,由于一整天的精神的紧绷,现在终于脱离了危险之后,难得的安逸。三个小孩子躺在床板上,已经呼呼大睡了。 付同洲将床边的被子拉下来,盖在三个孩子的身上。脸色有些不好看了,道:“金家竟然是用这样子手段对付我付家的子弟,那么我们也不要客气了。现在将来城的名雅堂发展的不错,分店也应该开了。将将来城的金家酒楼全部的击垮。” “二爷爷,这个名雅堂可不是我说了算的。” 付中云红着脸,说道:“我在名雅堂当中也只不过是占了一点股份而已,还不是最大股东。” “股东?呵呵,你说的是主事人吧。” 付同洲笑着说道:“不过这个付家姑爷的名词用的也是好,对于你们的那个股权分配,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你也别替她瞒着我了。现在名雅堂虽然是我们付家姑爷占据的股份最多。那么就让她决定吧。当然,在决定之前,要征询一下岳公和潘公的意见。毕竟他们也是名雅堂的股东。” “三儿知道了。那书林这边?” 付中云疑惑道,“要是书林有着别的打算怎么办?” “去把他喊来,我和他谈谈。” 付同洲双眼一翻,狠狠的瞪了付中云一眼。 付中云慢腾腾的站了起来。向着门外走去。过了一会,张书林走了进来。看着周围围着的一群人,都是付家的重要人物,但张书林没有一个认识的。看着眼前的老者,微微眨眼,但很快就认定了一件事情。 “二爷爷。”张书林笑着喊道。 “坐!”老者看着眼前的张书林,道:“书林,应该这样子叫你吧。” “可以,我也算是付家的一份子了。二爷爷不需要这般对我客气。”张书林笑着说道。 “你学过兵法?”付同洲没有直接问张书林关于名雅堂的事情,反倒是对于这一次在岛屿上,张书林组织的一群孩子们围剿一群匪徒的事情。对于张书林的这样子才能,付同洲可是看在眼里。对于这些带兵的事情,付同洲也是领军的。很有心得。但是要是让自己也在岛屿上被困住的话,想要带着一群孩子脱困的话,简直登天还难。 “读了一点,一些简单的布阵罢了。对于兵法,只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和二爷爷相比,我可是相差甚远。” 张书林笑着说道,“二爷爷,不知道找书林来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书林这几天在岛屿上累的紧,想早早休息一下。” “你是名雅堂的主事人。”付同洲直接问道。 “是。”张书林笑着点点头,道:“二爷爷想要在江陵城开办名雅堂,扩大规模?然后将金家挤垮?”张书林随意的说着,目光在付同洲的身上慢慢的扫视着,不知道眼前的老爷子到底想要干什么,想要从他的身上得到答案。 “你是个聪明人。你说说看,你想怎么做。”付同洲笑着说道。 “名雅堂的生意现在已经很火爆。吸引的人也很多,其中最为主要的,是因为有着岳公和海棠幽兰组合。还有就是名雅堂的特色菜。当然,平时吃饭也是靠菜谱的。在整个江陵城之内开办这样子的名雅堂,生意很快红火起来,也不是问题。但需要时间。这个投资成本也很大。”张书林慢慢的分析着。 坐在这里的人物,全部都是付家的各大掌柜的。对于这些掌柜的,都是做生意很久的。虽然对于张书林所说的那些投资成本以及盈利的问题,一知半解的。但是在张书林的解释之下,对于张书林所说的问题也能够知道。 张书林的想法是准备发展名雅堂,向着整个大元朝各个城市发展。也正是有着这样子的想法,对于这样子的投资很大。而且真正想要管理起来很难。巫家几个人对于名雅堂的管理很熟悉。他们可以先带着一些人进行培训。 这些人可是要好好的挑选才是。其次,就是对于真正的那些有才华的歌曲大家,都要招收过来。至于说书,三国演义,可以由其他人代劳。虽然岳公说三国的名声已经打响,但要是在江陵城各个街道都有说书的场地,对于岳公一个人也很难有分身。现在江陵城,更多的是痴迷三国演义的故事。当然,岳公的名人效应还是有的。 张书林也对名雅堂的扩大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其中金钱方面的投入等。要看看付家的资金有多少。不然的话,想要扩大规模,则是很难。当然,付家以一己之力夸大名雅堂,对于名雅堂的控股权的增加,俨然成为名雅堂的第一话语权。对于这些,张书林反倒是不认同。要采取前世连锁店的模式。 就是付家可以以名雅堂的名义进行开办酒馆。当然,其中要缴纳一些费用。对于这些新开办的名雅堂,要符合他们名雅堂的规章制度。而且这样子的名雅堂,除了付家可以开办之外,就是李家,金家都可以开办。只要有钱,在大元朝各个城镇都可以开办。当然,考虑到菜谱的问题,虽然张书林不怕它被偷,毕竟张书林独家的菜谱很多。但,要是真的很多店铺加盟,肯定很混乱。 最后变成付家独家承办,张书林分红。 此时,付同洲老爷子还是很开怀的,笑着说道:“虽然我不会做生意,但是我也不是吃亏的人。书林你可是从中间拿到不少油水。要知道以后的名雅堂都是付家在打理。” “老爷子,我已经将名雅堂的经营全交出去了。拿大头的可是老爷子。” 张书林撇撇嘴,说道。对于和这个老者之间的谈话,总是要多个脑子。这个人在很多事情上的见解,还是很独特的。 “回去之后干嘛?教书?” 付同洲看着眼前的张书林,问道,“有没有想干些其他的事情。考进士实在没有什么意思,书林你考不中倒也罢了,要是考中了,我不是要头疼死?” 张书林笑了起来,说道:“就是,就是,头疼事不能让二爷爷一肩担之。” “书林你有隐士的风范,有这么大的本事,总是喜欢将自己给藏拙起来。”付同洲看着眼前的张书林,笑着说道,“年纪轻轻的,和不放开手脚干一番大事业。要是不能够在年纪轻轻的有所作为,到老了,那可是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要是你年纪轻轻的都归隐的话,那么对于你老了怎么办。虽说我付家能够保证你衣食无忧。就算现在书林你自己,开办的名雅堂也是能够保证你衣食无忧。但毕竟这些对于你来说,可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张书林当然没有“遇乱则隐、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这样子清高,反倒是张书林有着当缩头乌龟的心思。毕竟自己在前世争夺了一辈子,也没有得到什么。反倒是在这个世界,慢慢的疏导自己的人际关系,得到了不少的朋友。还有就是,张书林的碌碌无为并不代表张书林什么事情都不干。名雅堂的开办就能够看出来了。 听到他咧嘴苦笑道:“二爷爷说笑了,我可没有那么清高,我也只是一个怕麻烦的人。不想有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也只是为了能够躲避一切的纷争,老老实实的过日子罢了。我可是很惜命的。要是按照二爷爷所说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话,那样子会劳累死掉的。” “你考虑一下吧。过段时间我也就会被调到江陵来了。到时候你要是真的愿意跟着我干的话,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职务。以书林你的才能,是我付家未来最有用的人,这句话我可不是夸你。要是除了你之外,欢儿的成就可能跟上你。以后欢儿跟着你身后学习,什么事情你也可以吩咐他干。多教教他。这是我对你的请求。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向我开口便是。” 在和付同洲话谈完之后,张书林便到一层和一帮孩子们挤在一起。没有待在二层和付家的人休息。因为在和付家的人在一起感觉到很憋屈。倒是和孩子们在一起还是很开心的。李丹若和蕊儿两个女娃,老老实实的挤着张书林坐着,休息。因为知道张书林是女儿身份,所以李丹若也不用担心张书林占她便宜。倒是在外人面前,张书林要可以避开她。毕竟这个时候不是在岛屿上了,需要注意的事情很多,特别是自己身份的事情。对于张书林的女儿身份,在岛屿上的人好像都没有人提过。好像是没有记得这件事情,还是可以的忘记了。 倒是孩子们从岛屿上经历过一大劫难,对于张书林更加的佩服。能够真正的战胜敌人,是这群孩子最开心的事情了。 第二天,太阳高高的升起来了。要不了多久,船只就能够抵达江陵。 巫力海上了船,嘴唇还是给冻得发紫。巫力海是习武之人,筋骨强健,身体再强壮也有限度,正是张书林所说的那样子。人,再强,总是有弱点的。再强大的人都被一群孩子给解决了,对于这样子的一种情况,只有亲身经历过这一场战斗的巫力海才能够深深的体会到。 巫力海知道先开始这群孩子是什么样子,当解救下这群孩子的时候,这群孩子是那般的软弱。但是经历过那一场战斗之后,再去看周围的这群孩子,巫力海从他们身上看到了同样的一股劲道,不服输的劲道。 跟随着张书林的人,好像总是能够被她的身上的某些东西感染。此时的巫力海已经做了一个决定,这辈子都跟随着张书林身边,保护她,守着她。因为跟着张书林身边有很多的意思。这可能也是巫力海给自己人生规划好的一条路。 一帮脱离危险的孩子们,虽然平时也很欢快,但时常也会有极为安静的时候,这个时候的他们不是害怕,而是在想着一些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想的什么问题。每一个人都换上了一身的干衣服,在晒太阳,活动着手脚。吃了一些干粮的孩子们,还在穿板上锻炼起来。虽然只是活动手脚,在几个孩子的带动下,所有的孩子在早上都开始习惯锻炼自己。增强自己的手臂力量,增强自己的腿部力量。 ------------ 第八十章 崭新生活 更新时间:2013-05-18 第八十章崭新生活 在张书林他们一群人回到江陵的时候,连续休息了一周的时间,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张书林又去付郦书院教书了。但有着不同的是,在付郦书院张书林还负责带着孩子们训练。对于付郦书院幼稚班训练的事情,在高一点的年纪的大孩子很是不屑。就是同样是付郦书院的教书先生,也是痛恨。因为他们的训练经常是‘嘿、呀、哈’的。正是这样子,打扰了正常的上课。 但由于在张书林班上还有一个付三少,没有人敢当面提出来。付三少好像一下子空闲下来了。每隔两天总是要找出一天的时间来上课。也跟着孩子们一起训练。 就这样子的日子又过了几天,已经是十二月份了。付家也渐渐地饿热闹起来。虽然现在已经是已近年关,但是在付家还是有着不少的人聚集过来。这些人都是在大元朝各个城市付家商铺的一些掌柜的。 当然,除了付家的掌柜子来到这里之外,还有很多付家的亲戚来这里过年、串门。每日从付家的大门进进出出,也是颇剑规模。 在江陵城的这样子场面很多,很多的富贵家族,这个时候是人来往最多的时候。这些日子以来,付家的那些主事人都是忙的不可开交。付晓楼也忙活的很累很疲惫的模样。以往回到家还能够和张书林交谈几句,最近回来打个招呼,就到房间睡下了。 最近听说付家和江陵李家走动过密。因为前段时间付家将李家的货物弄丢了事情。而和李家主要联系的负责人就是付晓楼了。当付晓楼带着小兰小婉从外面赶回来的时候,付家的正门被一群过往的人抬着东西给堵住了。暂时站在门口,等待门口的货物被搬离。 因为冬天,天气很冷,过几天就能够降雪了。此时的付晓楼已经将自己的白色裘衣穿在身上了,听说这身裘衣上千两银子,可是深山猎户打到的一只白狐,将其整块的狐皮给剥离下来的。 付晓楼如今在江陵商界当中也算是一号人物。付家很多的大生意都是经过她的手。付中云虽然也是刚刚踏足商界,但是很多的大生意还要和付晓楼商议。在张书林没有入门之前,付晓楼也曾穿着男装。却没有太多的掩饰自己女子身份。 对于付晓楼的评价,从她的身上看不出商贾的气息,倒是有着书香气息。和付晓楼谈的一些商户,也觉得付晓楼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那种,谈起来反倒是极为的平和。而且还谈的来。但是,那些和付晓楼谈完生意的商户,事后想想,才暗叹这女子的确力海。甚至说,这个女子要是生来就是男儿的话,估计整个江陵也不会是李家一家独大的场面,至少也有付家一席之地。 对于这个年代,重男轻女,付晓楼的身份多有不便,但其实这般男子与女子之间的交谈生意的时候,或多或少的有些不适应。毕竟女子出面谈生意的很少。要么是被轻视或者被喜欢。付晓楼能够比别人厉害之处,可能就是可以将这些不方便变成方便吧。她完全可以从劣势转变成为优势出来。 若果让张书林来看的话,这就是女子的可怜之处,何必为了这些生意而过着自己不如意的生活。简简单单的生活岂不是很好。除非这个付晓楼是特别愿意做生意,喜欢和那些商贾你来我往的砍价。 其实对于整个付家的人来说的话,已经开始接受着这一切。接受这付晓楼给整个付家带来的这一片。付晓楼能够给付家带来的是一片的支撑。能够为付家支撑着一片天地。反倒是让付家的一些游手好闲之人,能够更加的纨绔一些。 “你们几个眼睛都瞎了吗?没看到四小姐回来了吗?怎么还堵在这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管事的从付家的门里挤了出来,原本想要督促这帮人搬运快一点。但是看到付晓楼站在外面已经很久了。已经被冻的缩手缩脚的了。所以训斥着这帮搬运的人。 说着话,管事的已经跑到了付晓楼的身边。赶紧帮着付晓楼引路。对于这个管事的,看到付晓楼站在这里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慌了。毕竟对于管事的来说,现在的付晓楼在付家已经算是实权人物了。 “权叔,这些东西不是应该从府中后门进入的吗?这一次怎么从前门进入。”付晓楼皱眉问道。 “这个,这个都是二少爷帮助付家购买回来过年用的东西。都是一些灯笼,炮竹之类的。都是为了图喜庆的。”权叔尴尬的说道。 “我看这个二少爷是为了彰显一下自己的功劳吧。帮助付家采购了这么多的东西。” 付晓楼没有说话,倒是站在付晓楼身后的小兰撇着嘴巴,道。 “彰显一下自己功劳?这个怎么彰显?”小婉努着嘴,诧异道。 小婉说完这句话,权叔实在忍不住了,笑了起来。小兰用手指着小婉的脑门解释着。付晓楼微微的摇摇脑袋。 “那就让这些人先搬东西吧。这些东西已经搬了一半了。剩下的爷没多少了。”付晓楼笑着说道。 “对了,二老爷回来了。正在后院考校付郦书院的那些学生呢。”权叔站在付晓楼身边陪着她,和付晓楼谈论着家里的事情,“说来也奇怪,这一次二老爷将幼稚班也叫了去考校。以往二老爷考校的都是念了五年以上的学生。现在连幼稚孩子都考校起来了。” “二爷回来了?”付晓楼皱眉,问道:“可知道姑爷人在后面吗?” “姑爷和汪友为公子出去逛去了。好像没有回来呢。” 权叔说道。 付家经商日久,虽说算不上什么书香门第。但是对于读书的要求也日益高了起来。正是这样子,对于付家子弟,要求都是要在八岁的时候必须进入书院读书的。原本付中欢在过年之后,就会被强迫去读书的,岁数到了不想念书也要念书。但是没有想到付中欢跑去念书了,还拉着一个女娃付紫烟。好像都是冲着张书林去的。好像是因为张书林在课堂上讲故事很有趣。最近好像书院那边反应,张书林带着一群孩子锻炼身体。 由于上次付郦书院的孩子们以及付家的姑爷外带着满园春色的名妓李丹若等人被绑架了。付晓楼当时不在江陵,回来后张书林他们已经回来了。当时只是说被付家二老爷带兵给解救了。付晓楼因为没有亲身经历孩子们在岛屿上拿着木枪与匪徒搏杀的场面。而且这件事刻意的背付同洲压制的。张书林和孩子们回家都没有和家里人具体的说是怎么回事。江陵人只知道是付同洲带兵去救下孩子。不知道是张书林指挥孩子们战斗匪徒。 对于张书林带着这一群孩子在书院锻炼身体,以为是因为经历了那一场绑架之后,这群孩子包括张书林有些胆怯了,锻炼身体,以后保护自己的想法。对于这些事情,付晓楼知道后也是可以的压制,不让付家高层知晓,就是害怕付家高层知道张书林的这些行为,会让张书林难看。付晓楼也只是将张书林的这些行事当成是读书人的固执。 原本以为张书林在课堂上讲故事也没什么,幼稚班本来就是为了读书认字的。当初分配给张书林的任务是幼稚班,就是害怕他带坏孩子。讲故事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能够让孩子们多认识一些字。 原本这一切都没什么的。但是这个二老爷回来了。 付同洲为官三十多年,对于官场可谓是看透了。虽然不喜官场,他也看到了,付家要是没有新秀进入官场的话,那么他死后,有谁能够庇护付家的平安。毕竟商贾要是没有大的背景,是很难立足的。江陵城的富裕家族,哪一家背后没有大的背景存在。 付同洲对人和蔼,但对于教学这方面要求甚高。虽然付郦书院每年付家都要往里面贴上万两银子,但是,付同洲还要要求规模扩大。要不是因为师资力量薄弱了一些的话,付郦书院会开办更大。 对于付同洲每年考校付郦书院的学生,每一次总能够生出一些气来。毕竟付同洲官场上身份摆在那里呢。就算是那些生员身份的教书先生,也要称呼一声老师。这一次付同洲连幼稚班的孩子都要考校,要是考校相公的学生不满意的话,估计相公又要被骂了。 付同洲从小就比较疼付晓楼。正是仗着这一点,付晓楼现在赶过去,就是能够求求情。付晓楼可不认为张书林的那些讲故事的教学方法能够让这些孩子的才学增长多少。只希望这一次二爷爷不要找夫君去骂一通。要知道这样子很没面子。不仅是张书林没面子,就是付晓楼也会跟着没面子的。 也就是在付晓楼从正门进入之后,正门的搬运速度也加快了。管事的权叔很生气,让家中的小厮都赶过来搬运东西。毕竟这些日子都快要过年了,付家来来往往的人也很多。二老爷回来了,甚至官府的人都要来拜访,要是让那些官老爷也站在门口等这帮子人搬完东西再进去的话,估计他的饭碗早就保不住了。 虽然权叔对二少爷心中有着不满,但毕竟是付家的二少,正是因为这样子的原因,所以权叔也不好多说什么。 就在付晓楼急冲冲的走进付家的大院的时候,被一个人叫住了。这个人叫做付宇超。这个人是付开宇的儿子。比付晓楼小。虽然年纪小了点,也是付家的一处掌柜的。跟随着付宇超身旁的一个女子,叫做周婷。 周婷其实也是付家的远方亲戚。好像是付晓楼母亲那一边的。和付晓楼也占着表字。当看到付家现在真正的掌权人物,周婷和付宇超两个人怎么能够放过去。拉过来聊一聊,结交一下也是好事。至少在以后的家族当中,对于付宇超和周婷的身份能够在付家往前一些。 “四表姐,好久不见了,今天一见面就这般急冲冲的干啥!” 看到付晓楼过来,周婷首先笑着和付晓楼说道,”院子里面的罗关掌柜可是来了。刚刚我们还和他聊了几句。” 付晓楼见到喊自己的人是周婷,以前没有出嫁之前,两个人的关系极好,这个时候相见了,付晓楼也就是和她拉起了家常。 刚刚周婷提到的罗关,是曾今追求过付晓楼的男子。现在是付家在京城的掌柜的。京城,可是付家商铺仅次于江陵城最大的商铺,也是最重要的商铺。毕竟在京城,可是聚集着众多的达官贵人。要是在京城不把付家商铺开办好的话,招惹到的麻烦可是很大。 而这个罗关的人能够在京城当中当着付家的掌柜的,就说明这个人的本事。女人本来就是喜欢拉扯一些八卦,周婷也是如此。拉着付晓楼就开始谈一些张书林现在咋样咋样,和罗关相比如何如何的。 话语当中,贬低张书林无用,什么责任都让付晓楼承担。反倒是夸赞罗关的好话来了。付宇超闲的无事,便打了个招呼走开。 “对了四表姐,我这个姐夫到底人怎么样?我怎么听人说他的才学很厉害呢。将江陵城的四大公子都比下去了。作了一首词玉女摇仙佩来着。听说很不错。这首词听说是四表姐买来给四姐夫冒充的,不知道是不是。而且最近江陵城好像都在寻找这首词的原主人。” 周婷兴奋的说着,此时,可以从周婷的脸上洋溢着一股兴奋劲。 “哪有的事。夫君的那首词我也听了。感觉不错,估计是夫君自己琢磨出来的吧。这么好的诗词,怎么可能是花钱能够买到的。” 付晓楼红着脸,解释道。对于张书林作诗的事情,也是在付晓楼回来的时候才听说的。酷爱诗词的付晓楼,在读了张书林的玉女摇仙佩这首词的时候,整个人也为张书林的才华所惊叹。竟然能够有这般意境,写出这么好的词来。 当然,付晓楼也没有指望张书林真的能够写出这么好的诗词。对于张书林的才华,在和张书林结婚之前就打听过了。要说正经的一些史书,诗书,张书林读了不少,学问不是很高,但是教书还行。也正是这样子,付家才安排张书林前去教书。 但正如付晓楼所说的,这么好的诗词怎么可能买的到。能够作出这样子诗词的人,又岂是那种卖诗词的人。同时期望自家的相公能够有所作为,也希望自家相公的名声大起来。付晓楼也并没有说些什么。没有在意这些传言。但这个时候自己的好姐妹提了起来。她顿时脸蛋羞红。 对于付家张书林的评价,因为张书林的一首玉女摇仙佩传开很多。要是有关系想要打听一下,会有很多的版本。而且以周婷的身份,通过付家的一些下人,当然知道付晓楼和张书林之间相处的生活方式。 姐妹之间感情颇深,她也是真关心付晓楼在这方面的想法,这时候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随后道:“道听途说不可尽信,这书林姐夫有无才华、能力如何倒先不去说它了……只是妹妹你到底是如何想的,妹妹倒是想知道。你结婚的时候我正和宇超在外地。当时付家的铺子生意也离不开人,都没有回来参加四姐的婚礼。” “妹妹没有见到夫君吗?”付晓楼红着脸,说道。 “还没有见到呢。以为和姐姐你一起出门了呢。没想到姐姐你回来了,四姐夫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周婷看到付晓楼一脸不知的样子,耐心的说道:“这个男人,四姐你可一定要看好。要是真的不把这个男人看好的话,那么男人学坏可是很快的。不是老话说的好嘛。没有不偷心的猫。” “妹妹严重了,夫君不是这样子的人。”付晓楼笑了笑。 “还有,那个罗关你现在去不去见他一下。要知道,当年大伯要是看重罗关为女婿的话,那么对于付家,估计全部交接给罗关管理,姐姐你也能够省心不小呢。” 周婷鼓着嘴巴说道:“倒是现在的四姐夫,只是一个教书先生。那么年轻就不去考取举人。正是浪费了他功名身份。” “其实夫君是个先生挺好的。夫君其实是生性淡泊的人,不喜欢去争夺什么,这样子的性格和我很搭配。我就喜欢去和人争夺。要是一家人都去争夺,互相之间也会出现争夺,到时候可是乱了套。” 付晓楼脸色忽然变了变,但还是带着笑容,道:“二爷爷回来了,正在那边考校学生。表叔好像也在那里,他可是付郦书院的院长呢。至于罗关这边,过一会见吧。这个时候正是他们掌柜忙活的时候,互相之间交谈生意经验呢。和他们一帮子男人挤在一起算什么。倒不如去看看二爷爷考校学生了。” ------------ 第八十一章 背书 更新时间:2013-05-19 第八十一章背书 周婷毕竟是过来人,对于上门夫婿这样子结婚的事情也听说了不少。很多情况的上门夫婿都是过的很不安生。毕竟能够选择上门的男子均是无用之人,都是吃软饭的存在。而选择上门的女子,都是女强人。正是如付晓楼和张书林。 在周婷的印象当中,张书林就是一个读书人,一个没有什么才学的读书人。至于最近在江陵城宣传的那些诗词,周婷压根就没有相信这些说法。周婷之所以提到罗关,就是这个罗关一直是付晓楼忠实的追求者。 原本罗关为了付晓楼准备上门为婿的,但是付家大爷付万三硬是将罗关给调离江陵,前往京城。此时周婷语气委婉,说出这些事情也是让付晓楼好好的考虑的。毕竟不知道付晓楼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付晓楼沉默,过了一会就笑了起来。 付晓楼和周婷在前往后院的路上,周婷还不死心。追问道。“我看四姐好像认命似的。你可是整个江陵城有名的才女。才学也是有的,而且人可是江陵的大美女。你可以有更多的选择的。非要把自己的人生放在付家的事业上。女人,还不是找到一个知冷暖的人吗。” “妹妹说的是。以前也希望自己的夫婿能够能文能武的。而且还是愿意上门的,不能够阻碍自己继承自己的家业。但这些毕竟是女孩子的幻想罢了。当幻想破灭之时,就是人清醒之时。” 付晓楼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看着前面围着人群的后院,:“成亲的时候,我也考虑过罗大哥。毕竟晓楼和他相处时间也很长,一起在铺子里学习。和罗大哥一起出去和人谈判。罗大哥也算是晓楼的老师了。但最后父亲选择的是夫君,我也只能认了。其实我感觉夫君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夫君性子还是蛮好的。从来不和我争执。虽然夫君做一些事情有些怪异,但是也没有遮遮掩掩的,也没有离经叛道,说来也是光明正大。我现在想起来,夫妻要是能够这样子一直过下去的话,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这么说,四姐夫是什么才能都没有?没有商才,也没有文才?” “没有啦,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做生意。教书挺好的,教书育人。要是能够教导出来的孩子能够有所成就也是好的。只是.....只是他教书有些胡来呢,前面的二爷爷正在考校他的弟子,要是发现孩子们被教的不行的话,估计又要被训斥了。” “哎,四姐,看来我相公都要比四姐夫强啊!至少我相公还是付家的掌柜的呢。虽然我比不上四姐,但是我相公还是很强的呢。” “哪有,哪有这样子比较的。我才不比呢......” 此时,在付家的后院,正聚集着很多人。很多的下人在忙完自己手中的活跑到后院来观看。就是那些没有忙完手中活的下人,也停下了手中活。对于这个现象,没有人管。这也是付家的一大热闹,那就是二老爷考校学生,也算是付郦书院学生期末检测。 当然,检测好的人也会得到二老爷的物质奖励,他们的先生也会得到赞赏,来年的工资也高一点。要是遇到哪一批学生被检测的不行的话,就会遭到二老爷的责骂,倒是所要承担的不光是责骂了,还要扣除一个月的工资。这是对先生的惩罚。二老爷本来就是为官多年,一身正气,有着赏罚分明的态度,手段也很果断。 就在付晓楼带着周婷准备从人群中穿过去,准备去见识一下这一场的考校的时候,一个瘦瘦的身影从里面挤了出来。看着来人,付晓楼眉毛皱了皱,道:“小猴子,你这么急切干什么?我三哥呢?” 付晓楼嘴中的三哥就是付中云。而出来的这个瘦弱的人,就是付中云身边的小跟班。 “四小姐你来的正好,不知道姑爷呢。前面的知府大人正在找姑爷呢。我出来也是寻姑爷的。” 猴子焦急的说道,“四小姐,你可不知道,里面的气氛很热烈呢。都在讨论姑爷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人物呢。” “姑爷,知府大人?难道知府大人也来了?”付晓楼张大嘴巴,惊呼道。 “除了知府大人之外,还有江陵的岳公,潘公,甚至是冷公也来了。他们可都是教育界的人物,他们好像都是岳公和潘公约好的来检查一下付郦书院的教书质量的。”猴子笑着说道,”而且现在正在考校四姑爷的学生,二老爷正在叫四姑爷去呢。所有的先生都在,唯独缺了四姑爷。” “那你赶紧去找吧。估计在止水街的名雅堂!”付晓楼焦急道:“见了姑爷,让姑爷赶紧回来,别处了什么纰漏。” 话刚刚说完,付晓楼就拉着周婷挤了进去。 付家的后院很大,这里是付家的主要院落。这里住的就是付家的大老爷付同洲。现在整个付家都是交接给付万三兄弟在打理。所以付同洲就在后院当中养养花草,种种树木。整个后院,也是付家的一个藏书楼。在这里有着很多的典籍。有钱人,买不到学问但是能够买到书籍。学问是无价的,但是书籍是有钱就能够购买来的。 对于付同洲的愿望就是在以后付家能够是一个书香门第而不是有着商贾的身份。要是在以后付家饱学之士辈出的话,也能够记得他这一生的努力。 对于付郦书院的考核,每一年在年关的时候都会有。除了付郦书院之外,就是其他的各大书院总是会在年关前的某一天抽出时间来考校一下。对于付家,付同洲绝对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物。所以每一年的考核都是由付同洲进行的。 但是,今年的付郦书院的考核与以往又有些不同。而前来参加付郦书院考核的人也增加了很多,甚至增加了在江陵城教育界数一数二的人物。江陵教化冷子牙、还有潘公和岳公,甚至是城主府都来了。这样子规模,在付家还是第一次。 “何等......何等为五......”站在那里的孩子年纪在十三四岁这样,应该也是中班的学生了。但是,说话吞吞吐吐的,一副想说,却不知道如何说。 “怎么,不会?”此时,付同洲整个人的脸极为阴冷。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次家族的考校,竟然吸引了那么多江陵城上层名流。就是连不喜欢走动的江陵教化冷子牙都来了。但是,今天的这些付郦书院的学生可不给力。让背段文章,已经一连好几个人了。但是,均是背不出来。 “先生,先生没让我们背诵呢。只是让我们诵读。”站在那里的孩子,木讷的说道。整个人好像犯错的孩子,等待着眼前的老人的批判。 “先生没教,又是先生没教!”付同洲眉毛竖起,看着一旁站着的教书先生,怒道:“王世才,你真是好有才华,叫出来的弟子都是这般的水平。你还待在我付郦书院干嘛。” 付同洲的一声怒呵,简直让下面站着的身穿蓝色长袍的读书人吓得身体颤抖。就是以往这个付家二老爷一怒,他也是害怕。但是今天更害怕,因为站在这里的可都是江陵有名望的人物。要是在这个时候被付同洲说自己教书不利的话。那么自己还不被整个江陵教育界说三道四。要是到了那个时候,估计他也别在教育界混了。 对于王世才来说,他也算是功名身份,对于功名身份,找一份教书的工作很轻松。但,要是从付家是被赶出去的,那么再找一份教书工作就很难了。毕竟对于教书,还是很看重师德的。无师德之人,是不被江陵教育界看好的。 “付开宇,你的付郦书院就是这个样子?怎么搞得?”付同洲右手低了低脑袋,整个人身体好像忽然软了下去。缩在椅子上。 付开宇不敢说话,站在那里等待着被批。 “中班的学生能够读上来就可以了。他们毕竟还小。这些都是那些打班的人会的。就是这篇的意思,只有我们这些生活了很多年的人,才能够真正的懂的。付大人也别抱怨了。我看你付郦书院的学生还是蛮不错的。” 坐在付同洲右手第一个的白胡子老头说道。脸色有些古板,严肃,不苟言笑。但这个时候开口,心中有些失望。向旁边的岳公和潘公看了一眼。心中疑惑。他今天之所以来到付家这里,就是因为潘公和岳公两个人拉着他来的。说到了这里,他会有惊喜。正是抱着所谓的惊喜来的,但是来到这里也就是简单的考校学生。付郦书院,他也是知道的。凭借着付家的财力,硬是让付郦书院在江陵书院排行榜上排名第十。这样子的成绩也算可以。 看着付同洲考校的这些学生的问题,孩子们这样子的表现也是很平常的。他也能够接受。但是给他的惊奇,倒是没有见到。 “二爷爷,我知道这段怎么背呢。” 就在众人都因为付同洲生气而不再言语的时候,站在下面的一群孩子当中,一个稚嫩的小脸蛋笑着对付同洲说道,“我们幼稚班学过,好像很简单来着。” “哦。你们幼稚班也学过?” 说话的孩子就是付中欢,坐在首位上的付同洲眼睛亮了亮。看着眼前的付中欢脸上得意的笑容,就知道这个小家伙可能真的会。因为这个小家伙的那点心思,又怎么能够瞒得住他。 “开宇,听说幼稚班是书林教的,对吧。” 付开宇听了,赶紧点头,道:“是书林贤侄在教书。可,可是........” 当听到付同洲问道幼稚班是谁教书的时候,付开宇倒是没有什么担心。毕竟张书林是付家子弟,就算是没教好书,也和他没什么关系。但,这里坐着的毕竟是江陵教化,要是真的有哪一个老师在课堂上教授故事的话,那么对于付郦书院的教学有怀疑,完全可以勒令付郦书院停办。要是真的不给付郦书院办学的话,对于付家一直追求书香门第的欲望等于是在直接抹杀。所以此时付开宇也不敢乱说话了。 “可是什么?”付同洲看着眼前的付开宇,有点生气,道:“当了几年的院长,连话都不会说了!” “这,二叔叔,事情是这样子的。贤侄蛮有学问的。但是,他在课堂上喜欢讲故事。教学方式有些另类。” 见到付同洲生气了,付开宇在心中想好了说辞,赶紧说道。他可不想让付同洲的怒火都冲着自己发了。要是对自己发火还不满意的话,辞了自己的院长职务,自己上哪去干活挣钱。付家给他院长干干,工资还是很高的。他可舍不得这个职务。 “书林怎么还不来。难道他今天不知道付郦书院考校的事情吗?”付同洲问道。 “二爷爷,相公和汪友为公子出去有急事要办,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就在这时,站在人群中的付晓楼走了出来,向着在座的各位行礼之后,走到了付同洲的身边,笑着说道:“二爷爷,还是先考校一下学生的才学吧。考校完了,您还要和在座的叔叔伯伯喝茶详谈呢。您一年多才回来一次。” 付晓楼说的轻松,倒是让付同洲的怒火给降了不少。原本还有些生气的付同洲,心情倒是好了很多,看着眼前的侄孙女,点点头,又摇摇脑袋,道:“可惜,可惜了!晓楼,去找个位置坐下吧。你也看看你家相公是教出什么样子的学生。” 周围的人听到付同洲这句话,也都知道付同洲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还不是认为付晓楼是个有才的人,商才、学才都是极为不错。可惜是个女儿身。不能够帮助付家光大门楣。 当然,也有人认为是可惜付晓楼找了一个没用的丈夫。对于张书林能够在课堂上讲故事,站在下面的周婷才是知道。也是一阵的惋惜。惋惜自己这么好的姐姐嫁错了郎。 “中欢,你就把刚刚你知道的东西背诵一下。好好想想,慢慢背。”付同洲看着周围的气氛,让站在下面的付中欢去背诵,倒是提醒道:“你身边的那帮子小伙伴要是知道,可以提醒你的。” “不用,我付中欢怎么能够让人提醒。这样子背诵出来不是我的本事。”付中欢挥舞着小拳头,笑着说道。“二爷爷,我要是能够背诵上来是不是可以升到大班,和那些哥哥们一起念书啊!” 在付中欢看来,能够升学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他经常打击付中鼎,瞧不起他那么大的年纪还在幼稚班。这个时候付同洲提出来,也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提早升到大班上学。也算是一种得瑟了。 “你先背诵出来吧。至于你年纪这么小,要是看你学习可以的话,可以升到初级班上课。”付同洲笑着点头道。看着付家自己最为中意的侄孙子。微微的点头。 付中欢看到付同洲有升他学的打算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更开了,便背诵道:“何等为五......”刚开口,声音很大,在场的众人都听得真切。吐词也很准确。但到了这里,愣愣的,才想起来下一句,道:“何等为五......其一者......世间诸众生类......欲为众恶......强者伏弱......转相克贼......残害,残害什么来着,对,残害杀伤......迭相吞啖......不知为善......后受殃罚......故有穷乞......孤独......聋盲......喑哑......痴恶......尪狂......皆因前世不信道德......不肯为善......其有尊贵......豪富......贤明......长者......智勇......才达......皆由宿世慈孝......好像下面又不记得了,修善什么来着?积德所致对,修善积德所致致对......世间有此目前现事......寿终之后......入其幽冥......转生受身......改形易道......故有泥犁......禽兽......蜎飞蠕动之属......譬如世法牢狱......剧苦极刑......魂神命精......随罪趣向......所受寿命......或长或短......相从共生......更相报偿......殃恶未尽......终不得离......辗转其中......累劫难出......难得解脱......痛不可言......天地之间......自然有是......虽不即时暴应......善恶会当归之......” ------------ 第八十二章 见解 更新时间:2013-05-20 第八十二章见解 付中欢不过六岁,年纪本来就小。这个时候站出来背诵一些大孩子都不能够完全记住的一段文章。最为关键的是,他能够准确的区分这篇文章怎么去吟诵,可是很了不得的事情。对于文章段落的分段,可都是他们困惑的问题。但,经过付中欢这样子分段的吟诵。虽然有些地方和他们的分段不同,但是,细细想来,还是付中欢的分段更加的合理。 虽然付中欢中间有些停顿,但付中欢好像再思考着什么接着又将这段话给背诵下去了。这让众人都很不解。要是他们正常人,要是中间有些段落不会的话,就很难接下去。但是付中欢竟然在没有人提示的情况下,将整片的文章都给记下去了。这样子的本事还是让在座的眼睛一亮的。 “小家伙。你是怎么将整篇文章背诵下来的。中间好像有几处停顿。”这个时候,付同洲还没有开口询问,倒是坐在付同洲身边的冷子牙开口说道。 “当然是向着背诵了。”付中欢笑着说道,“四姐夫和我们说了,读书不能只读而不去思考。要是将整篇文章都理解了之后,我们自然而然的就能够将其中的真谛给吟诵上来了。” “哼,读书百遍,其意自见。这是古人说的。你们先生这是误人子弟。”付中欢话还没说完,站在那里刚刚被付同洲批评的王世才,不满的说道。 “古人云,又是古人云。要是我们后人什么事情都按照古人的说法去做的话,还有什么创新意思?难道我们去学习古人言论,就是一定要按照古人言论去行事。” 就在这时,付中欢刚想要反驳,倒是让站在付中欢身旁的付中鼎首先不满说道:“我们读的是圣贤之书,但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圣贤?圣贤是怎么来的,难道他们在之前还有比他们更加圣贤的人出现,然后出书让圣贤来读?那么你告诉我,第一个圣贤是谁?” “小二无礼!” 原本想要借刚刚付中欢所说的话,批评一下张书林的。但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又有一个小孩子跳出来反驳他。他的话什么时候遭受到孩子的反驳。要知道,他在课堂之上,可是严肃的很,即使他放了个屁,底下的学生都不敢有任何的笑声。而且要装成不知道。不然就是对老师的不敬。 “师长说话,岂是你能够插嘴的。” “先生你好,我尊重你有说话的权利,但是,在你说话的时候,不能够随意的批判我们的师长,我们尊敬的先生。正如你所说的,我们应该尊重师长。但是你侮辱了我们先生,我们作为先生的学生,怎么能够不站出来为先生辩驳一二。” “王先生,刚刚我五哥说了,你先侮辱人的。你不尊重别人在线,我们凭什么尊重你呢?”付中欢在旁边符合道,“尊重是相互的。你要先学会尊重别人别人才会尊重你。” “我又没有说出,她张书林本来就是说错了。”王世才怒道,“他怎么能够这样子教育孩子。我们要读圣贤之书,行圣贤之路。” “圣贤所说的言行,我们先生没有批判,我们先生说,我们要学会学习。而不是一味的只知道其意,而不能够理解深邃。那也只是表面上抱着圣贤书,读圣贤书,让自己去行圣贤之事。一个人要是去做某一件事情,要是只按照圣贤之言行事,但他内心的想法并不是这样子,那么这件事情很难办成。到最后只能怪罪天时地利人和。不从自己身上找答案。” 付中鼎辩驳道。 “王先生,你可有欲望。”就在这个时候,站在队伍当中的王雨壮着胆子,走了出来,看着眼前的王世才,笑着问道,“你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学生没有背诵出来这篇文章,而我们班级的同学全部能够背诵出来,你心中有些怨恨。你怨恨的不是我们,而是我们的先生。因为现在的你在嫉妒我们先生。正是这样子的一种欲望,驱使你来冤枉,肺腑我们的先生不是。” “没有。我读的是圣贤书,行的是圣贤事,哪来的你所说的欲望。污蔑你师长更是不可能了。”王世才辩驳道。此时的王世才很生气,这些孩子怎么都这般的能说会道。也不知道这个张书林平时是怎么教育他们的。他记得以前张书林在他的班级的时候,可是很老实的孩子。 “人非圣贤,孰能无欲,依学生浅见,即圣贤亦是有欲,夫子奔走列国,推行礼乐王道,岂不是欲?孟子的鱼与熊掌之譬喻,亦是说欲,在于取舍而已。”王雨冷着脸,说道:“圣贤都说自己有欲望,你却说自己没有欲望。你到底是怎么读圣贤之书,怎么行圣贤之路的。” 当王雨这句话说完之后,众人才明白王雨是在考校王世才,而刚刚的那些话,很是有道理。付同洲看到眼前的小孩子竟然真的能够辩驳,而且将一个教书先生都辩驳的哑口无言。他的兴致也来了。 就是坐在首席的冷子牙,看到这一幕,也会心的一笑,看了一旁的岳公和潘公点点头。今天能够听到刚刚那孩子所说的一番辩驳,就已经很惊喜了。不仅是那孩子有着这样子表现感觉到惊喜,而是刚刚那个孩子所说的那番话,让他感觉到惊喜。 “那你们的先生告诉你们如何行使,遵循的又是谁的言论。” 王世才反问道。此时的王世才已经不顾及自己的师长颜面了,而是在和一群孩子在辩驳了。 “读圣贤书,有着自己的取舍才是。明是非,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王雨说道。 “走正确的路。”付中欢笑眯眯的说道:“走你认为的正确的道路。人怎么能够不犯错你。不范错误的那是神人呢。” ...... 孩子们七嘴八舌的说着。 “好了,小欢子,你说说你刚刚所说的那句话意思吧。什么叫做你理解了意思就将整篇文章给背诵上来了。” 付同洲笑着制止了一群孩子的辩论。这样子的辩论,倒是是的整场的气氛变得异常活跃起来。 “按照先生的说法,我们应该知道整篇文章讲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当我们将我们所要表达的每一句话的意思都弄明白的时候,根本就不用再去背诵了。因为我们读书是懂道理的。而不是要去背诵的。背诵出来的知识也不是你的,只有按照知识,你有自己的想法,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才是对的。” 付中欢现在也开始称呼张书林为先生了。四姐夫的哪有先生喊起来更给劲。 “二爷爷,我能说两句吗?”站在一旁的付中鼎,问道。此时,除了付中鼎之外,其余的孩子都想要站起来表达一下自己的观点。 在付同洲的点头之下,付中鼎肯定的握了握自己的拳头,说道:“我们学习,是学习自己不知道或者没去触摸到的东西。学习是为了让我们开阔眼界。背诵,只是有利于我们理解。读书,先背诵后理解,或者先理解后背诵,都无可厚非的事情。关键还是要看我们对于这篇文章的理解,这里的理解不是先生的理解,而是我们对整篇文章的理解。” 付中鼎说话很有味道,在说话的时候还增加了一些肢体语言。对于这样子的表达方式,在张书林的课堂上有很多。 “那你帮助我们理解一下刚刚那位小朋友说的那番话的意思吧。”坐在一旁的冷子牙看着眼前的付中鼎说道,“我想看看你们自己的理解。” 付中鼎看了看坐在首位上的付同洲,看到付同洲点头,用手饶了饶脑袋,说道:“世人常说,弱肉强食,此话听来,似乎像真理,其实非也,乃冤冤相报,互相残杀。佛在楞严经上说:‘羊死为人,人死为羊。’你今天先杀它,它来生转世为人再杀你,因为人是轮回的,如有冤仇,必互相报复,迄无了时。早年我在台北讲经,有一位吴老居士,每天来听经。他过去在京城作生意,晚年学佛。他告诉我,他有一位朋友,国家发生大战前在京城某一商铺工作,人甚老实,作事勤快,颇蒙老板信任。不料战事爆发,西凉老板即将商铺业务交他全权代理。回国以后,迄无消息,可能阵亡。此友继续经营商铺业务,获利颇丰。此友后生一子,倒也聪明伶俐,惟喜挥霍。有一天此友作五十大寿,来宾甚多。在席间发现其子的相貌极像自己原先的西凉老板,此友深明佛法,当时对大家宣布所有自己的财产一律移交其子掌管。后话如何,不得而知,果真其子是西凉老板后身来索债,不如趁早还之,或可保存一部份家业。由此可见,家庭亲眷相聚,不外讨债、还债、报恩、报怨四种因缘,如能看透,把孽缘转变为法缘,则是家族之大幸。” “哦,刚刚这段话是你自己所言还是你先生所说?”坐在首位的付同洲问道。 “先生只是讲了刚刚的那个小故事,后面的这些话是我自己理解的。我曾今问过先生,我说的这些对不对,先生说,你已经明白了还来问我干什么。” 付中鼎疑问的看着眼前的冷子牙,道,“不知道这位老先生能不能给我解答?” “饿?”冷子牙笑着说道:“你先生说的对,你已经明白了。荀子曾言,千举万变,其道一也;庄子也曾说,不离于宗,谓之天人。万变不离其宗,确是如此。道理都是这般的。” “我们先生也说过了条条大路通京城。”付中鼎说道。 “中欢,你接着解释刚刚的那一段,说说你的见解。”付同洲看着一旁撅着小嘴的付中欢,笑着说道。 “二爷爷,其实刚刚那段解释我也能说出来。”付中欢想了想,道,“我还是解释下一段吧,免得最后弄得我是学别人的似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付中欢便得意的说道:“前面六哥哥所说的冤冤相报,并不能恰到好处,总会过头,来生再寻隙相残,无有已时。世间刀兵之灾即起源于杀生,要想世上没有战争,佛说除非众生不吃肉。富人最易犯杀戒,为了满足口腹之欲,多害生命,花报就在今生。” 当付中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坐在首位上的付同洲眉毛翘了翘。刚刚付中欢口中的富人,不就是他付家。付家怎么也算是富贵之人。但付同洲并没有说话,继续听着付中欢说下去。 “现在许多人患老人病,辗转床第,三班护理人员轮流侍候,细究其致病之由,总不外生活享受有逾于常人者。在台湾佛门中有位广化法师,精研戒律,且有著述。出家前与我同在军中服务,他管军需,用钱方便,每天吃一只鸡,经年如此。后来出家修行相当认真。有一天洗澡,见到满浴室的鸡,到处乱飞,他就东躲西藏,仓卒间把腿摔断,架著双拐,成为残废。他说我这是学佛持戒,重报轻受。假如他不学佛,恐怕果报更惨。回向偈云: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愿我将来成佛,先度三途中特别与我有怨恨者,希望在我修道期间,莫给我阻碍,我若早成佛道,冤家债主也都有得度的机缘。” “中欢,好了,你说的很流利,是谁告诉你这些内容的。”付同洲打断了付中欢继续说下去。 “当然是先生说的。”付中欢笑着说道,“其实是我分析出来的。先生也是给我们讲有趣的故事。对于先生所讲的那些故事当中,我们自己回去思考很多的东西。而刚刚的那些话,可以说是先生告诉我的。也可以说是我从先生的故事当中了解到的。” 此时,一旁的冷子牙看着眼前的几个孩子,微微的点点头,又摇摇头。拱手对一旁的付同洲说道:“恭喜付大人,这几个孩子肯定能够在将来有大成就。现在的他们认识就不凡,更别说是以后了。” “不知道这个付家姑爷张书林到底是何人,到现在怎么也不出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旁的城主府大人陈不凡问道,“这样子的优秀的教书先生,我可是想见识一下。” 这个时候,坐在首位上的付同洲也焦急。但他知道张书林现在恐怕还不在。便笑着说道“估计考校完,这个书林就能够回来了吧!” 也就是在这时,人群中有了一些骚动,不一会,两个身穿长袍的读书人走了进来。而为首的是一个个子稍微矮小一点的男子。长得极为的瘦弱。但当他走在江陵才子汪友为身前的时候,并没有丝毫的别扭。反倒是很自信的走着。而汪友为,也默默的跟随着她。两个人走在路上,还交谈着。好像谈论一些有趣的事情。 当张书林走到正中间的时候,才停止了和一旁的汪友为交谈。笑着冲周围拱拱手,笑着对眼前的付同洲,道:“二爷爷,不知道找书林有什么事情吗?” “今天是付郦书院的考校。你知道吗?” “刚刚知道。” “哦!你是付郦书院幼稚班的先生,所以喊你回来一起参加考校事情。” “哦!” 就这样,两个人简短的对话,就没了话题。原本对付家众人极具权威的老者,这个时候,竟然在张书林面前一点火气都没有。甚至在和张书林对话之后,都找不到什么有针对性的话题。要是没有针对性的话题,也就不能怪罪张书林了。 原本还想看好戏的某些人,听到张书林和付同洲之间的简短的对话之后,也很失望的摇摇脑袋。 “难道你不担心你学生......” “考校完了吗?”付同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书林给硬生生的打断了。“应该考核通过了吧。既然这样子,有必要那么急催促我回来?” “哇。付家姑爷好狂啊!” “竟然敢和付二老爷这般说话。” “这里可是坐着很多江陵上层人物。” 不断的有着质疑的声音从周围传递过来。对于张书林的这般的狂妄,已经受到了周围的一致排挤。或者感觉到这个小子就是在找死。 “哦,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吃了火药啊。一回来就这般的叫嚣。”此时,坐在一旁的岳公笑嘻嘻的说道:“赶紧过来坐下吧。你的学生刚刚表现都不错。” “是啊,相公,过来坐吧。刚刚二爷爷还夸奖你来着。”这个时候,付晓楼已经主动的站立起来,走到张书林的身边,拉着张书林向着一旁的位置走去。汪友为一脸笑意的跟着走过去。 “不知为善,后受殃罚这句话怎么解释?” 就在张书林还没有走到位置上,坐在那里的冷子牙好像实在是看张书林的态度有些不爽,问道。 “小宇,你出来告诉这位伯伯这句话什么意思。” ------------ 第八十三章 真才实学 更新时间:2013-05-21 第八十三章真才实学 张书林笑着说道。对于今天的这个场面,张书林已经看到了,坐在付同洲身边的是知府大人。而刚刚提问他的是江陵的教化,这些都是刚刚走进来的时候后面的汪友为告诉她的。 对于眼前的这些事情,张书林原本也不想多说什么,但是,对于她来说,现在是准备建立自己的势力。那么自己必须要有狂妄的资本。那么自己的学识就是她的工具。在文学才华上,不是一味的谦虚躲让就能够让人服气,只有迎战,而且将对手说服,才是真正的在学问上压住对手。 现在面前坐着的都是江陵的上层,有着他们的帮助,自己应该能够在官府当中混一个一官半职的。要是到了那个时候,她也可以悄悄的发展出属于自己的队伍出来。至少也可以借助眼下的官府之名,建立自己的势力。 “啊,先生,你叫我来说。我可不怎么会。我不理解的。”这个时候,站在人群当中,脑袋缩在那里的一个小孩子连忙的摇脑袋,不敢站出来。看着周围的人群,一股害怕的神情出现在他的眼睛当中。 宇忽然被张书林点到名字站了出来,先开始显得很木讷,慢吞吞的开口,说道:“先生说‘不知为善,后受殃罚’,此殃罚即五痛五烧。遇到动物要为它们念佛回向。若能令其皈依三宝更好,此与一般三皈依不同,应改念‘皈依佛不堕地狱,皈依法不堕饿鬼,皈依僧不堕旁生’。先生说,‘穷乞、孤独、聋盲、喑哑、痴恶、尪狂’,皆因过去生中不信道德,不肯为善,杀生太多。学佛人应对残障人士生同情心、怜悯心,以平等慈悲心开导他们,令其明了因果,真正忏悔。若其忏悔力量勇猛,信心坚定,感应不可思议,在传记中屡见不鲜。若谓何以有如此灵验,佛经说,一切法从心想生。至于善的果报,‘其有尊贵、豪富、贤明、长者、智勇、才达,皆由宿世慈孝,修善积德所致’。我们前生未作大善大恶,所以果报平常,六根无缺,无财富,无地位,只有保持一个人身而已。善恶之报,如影随形。学佛之后知道恶报非常可怕,故绝不敢为恶。欲求善果,积德行善,自会得到。如袁了凡居士,受云谷禅师之教,积极行善,后半生命运几与云南孔老先生推算者大有改善。了凡四训就是一个千真万确的实例......” 原本还是比较没自信的小宇,在解说的过程当中,渐渐的有了自信。虽然口中一直是先生说,先生说。但是,看得出来,这个孩子对于整篇文章,也是熟读的,知道其中的意思的。虽然在表达上还欠缺点什么。但还是能够看出来这篇文章学习的好。而学生学习的好,那么就是老师教育的好了。 “小宇,这段话是我教给你的?我怎么不记得?”张书林坐在付晓楼的旁边。笑着打断了小宇接着往下说。 “先生,不,先生......”当听到张书林的话之后,原本已经放松下来的小宇又开始紧张了起来。“刚刚那段话是我按照先生所讲授的故事给总结出来的啊!” 说完话,小眼睛珠子在张书林的身上乱转。不明白刚刚张书林为什么这般问。就是坐在张书林身边的付晓楼,也饶有兴致的看着身旁的夫君。 原本对张书林性格极为了解的付晓楼,感觉今天的夫君有点过了。原本很低调的一个人,刚刚到这里就变得极为张扬的感觉。对于这样子的感觉,倒是让付晓楼有点喜欢。文人雅士,要是什么都萎缩的话,那还算读书人吗? 付晓楼在生意场上看似女子,对待谈生意的时候也很温婉,但是对于真正的利益争执的过程当中,付晓楼是不会想让的。正是这样子,所以付晓楼的性格还是很强势的。自己这般强势,当然喜欢自己的夫君也很强势。但,张书林确实读书人当中很低调的人。但现在好像变得很强势。 “了凡四训就是一个千真万确的实例是?”陈不凡看着眼前的张书林,笑着问道。 原本张书林想让小宇回答的,但看到问自己的是城主府大人,想着自己以后还想进入官方,不能让气氛弄得尴尬,便笑呵呵的说道:“陈大人既然想知道,那书林就说一说便是。” “民国初年印光大师印送佛经善书,劝勉世人,断恶修善,老实念佛。曾将安士全书、了凡四训、感应篇等广为提倡。信徒有所供养,全数交其自办的弘化社印书。以上三种共印二十余版,每版一、二万册或五、七万册不等,我约略估计至少印了三百万册。当初以为这些并非佛经,为何印如此之多,以后才明白大师的苦心。如人不能深信因果,学佛也得不到真正利益。”张书林笑着说道。 “你这小子。”坐在首位上的付同洲笑着摇摇脑袋,对着一旁的陈不凡说道:“陈大人,这个小子就是我想你举荐之人,不知道是否能够胜任?” 城主府点点脑袋,笑着看着付同洲,道:“有股傲气。那件事情等考校完了再商量吧。反正付大人马上也要回江陵上任了,到时候有的是时间让我们商量的。原本我也以为付家的姑爷是一个软弱的读书人,但今天见面之后让我有了改观。虽然不是软弱的读书人,但是读书人的那种傲气,还是有的吗。” 听到陈不凡这般说,坐在一旁的付同洲并不言语。知道这个陈不凡对张书林的才学还算满意,但对刚刚张书林的态度很不满意。要是这个陈不凡知道张书林平时的性格的话,就不会这般认为了。 “不知道我是称呼你为张先生还是付先生?”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下面蠢蠢欲动的王世才不满的站出来,问道。 “王先生你好。” 这个时候,张书林倒是站了起来,向对面也坐着的王世才拱拱手,行拜师之礼,笑着说道:“不知道王先生纠结这个问题干什么?我在先生手底下读书也有好几个年头了。先生连学生也记不住。” “我记住你这个人,但不知道你到底姓什么?” 王世才笑着说道。此时,王世才的脸上竟是得意之色。对于先开始自己的学生不如张书林的学生,本就很生气。但,看到张书林对自己行拜师之礼的时候,心中又不得不得意。毕竟今天先被付同洲骂了一顿,这个时候能够找张书林的晦气也是很好的。 “多少年的教育下来,王先生连自己的学生都不知道姓什么,对这个学生的关注还真的很少啊!不知道怎么教育学生的。”张书林笑着说道。 张书林的言下之意,你连自己的学生姓什么都不知道,就表明对学生不关注。对学生不关注,那么学生的学业成就就和你无关。张书林直接了当的在说,我能够有今天这样子的成绩,有生员功名,完全就是自己学出来的。眼前的王世才,也是在说明了这一点。 先开始王世才还没听出来张书林的话中含义。但细细想来的时候,忽然才反应过来。脸色顿时从笑脸尴尬住了,脸憋的通红,笑着对张书林道:“书林,老师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玩笑,别当真。”说着,朝张书林拱拱手,便坐下了。 “老师严重了。”张书林拱拱手,道。 “张先生,和不妨将你学生没讲完的剩下的意思讲完呢?”就在张书林刚准备坐下的时候,被一旁的冷子牙站了起来,拱拱手问道。 “冷公,别这样。”张书林赶紧站起来还礼,道:“刚刚言语有些得罪之处,还请冷公见谅。您是教育界的前辈,更是我为师的表率,万万不能这样,折杀我了。” 此时的张书林和之前的判若两人。变化极快。站起来的张书林向着冷子牙行李。 倒是一旁的潘公冲着冷子牙笑道:“冷公,我和岳老儿都和书林兄弟相称。我们可是一直把书林当成是我们小兄弟来着。你可不能欺负她了。” “是啊,我们和张公子可是兄弟,对兄弟。”岳公在一旁说道。 当潘公和岳公这个时候站出来为张书林说话的时候,付同洲一旁的陈不凡倒是一脸的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张书林,不解,为什么这么多人看重她。 这个时候,张书林也开始讲解那篇文章的大意了。 “‘世间有此目前现事,寿终之后,入其幽冥,转生受身,改行易道,故有泥犁、禽兽、蜎飞蠕动之属’。人在世间,为非作歹,杀害生灵,所受殃罚,如穷乞、孤独、聋盲、喑哑,不过是花报,将来堕入三途幽冥,身体即随其所投之道而变其形,此皆因其生前恶念恶行所感召,自作自受,无人能代。此种事切勿以为是人的幻想。” 渐渐的,众人都被张书林的讲解所吸引着。 “以前有一个章太炎先生,其婿朱镜宙居士,曾谈及他老岳父之事。他说章先生因言语不慎,得罪当时大官袁世凯,受短期牢狱之灾。事后不久,被东岳大帝召为阴曹判官,每晚有二小鬼抬轿子接他上班,早晨鸡一叫就把他送回来。每天如此,颇觉辛劳。一日他用黄纸写一请假条在门口烧掉,当晚小鬼果然未来。他说阴间情况与阳间很相似,唯一不同的是阴间无日月,天气永远阴暗。鬼寿很长,曾遇到隋唐时鬼,东岳大帝管辖华北五省,权限很大。有一天他想到阴间有炮烙之刑,非常残酷,于是他建议大帝将酷刑废除,以舒鬼苦。大帝听后,未表示意见,即命一小鬼带其至地狱现场参观。到地狱后,他什么也看不到。因此他觉悟到佛经所说业力变现之理,真实不虚。不造地狱因,即不现地狱相。有两种人可以看到地狱,一、造地狱之业者,二、菩萨到地狱度生能见到地狱相,一般人看不到。因此可知四圣六凡十法界,唯心所现,唯识所变。” “他怎么知道这么多故事。这些故事到底是哪来的。里面的人物我怎么也都没有听过。” “你老老实实的听故事,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付大人,你的小婿有点意思。” “陈大人抬爱!” “‘譬如世法牢狱,剧苦极刑,魂神命精,随罪趣向’,此说明阴间刑罚,犹如古时牢狱中罪犯所受种种酷刑,极为惨烈。命终以后,随其所造罪业,投生应去之道。寿命依其生前造罪之严重性而有长短之别。佛无能力救拔此类众生,但佛有方法教导其自行悔过回头,果能依教奉行,纵然已堕地狱,亦可缩短受罪期限。” 讲到这里,张书林笑着问道,“冷公,‘相从共生,更相报偿’怎么解释?” “‘相从共生,更相报偿’,冤冤相报,互相索偿。”冷子牙回答很简单。 “什么叫冤冤相报互相索赔呢?此语何出?”张书林追问道,“小孩子对于这些话是不清楚的。我们在上课的时候,要是不把这些问题讲解清楚的话,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学习了什么。我们应该让孩子们知其然然后知其所以然。” “张先生说的对。应该这样。”冷子牙笑着说道,”还请张先生继续。我想看看张先生怎么解释刚刚的这段。” “‘相从共生,更相报偿’,冤冤相报,互相索偿。恶道感受极苦,罪未受尽即无法出离。由地狱出来,再入饿鬼道,继续受罪。饿鬼道出来再入畜生道还债。世间绝无有吃亏或占便宜之事,因事后尚有报偿,俗语说:‘吃它半斤,还它八两。’因果报应,丝毫不爽,此乃自然感应,绝非上帝佛菩萨主持其事。世人迷惑颠倒,造众多罪恶,结果还是报在己身。由此看来,君子乐得为君子,小人冤枉作小人。其二者。世间人民。不顺法度。奢淫骄纵。任心自恣。居上不明。在位不正。陷人冤枉。损害忠良。心口各异。机伪多端。尊卑中外。更相欺诳。嗔恚愚痴。欲自厚己。欲贪多有。利害胜负。结忿成双。破家亡身。不顾前后。富有悭惜。不肯施与。爱保贪重。心劳身苦。如是至竟。无一随者。善恶祸福。追命所生。或在乐处。或入苦毒。又或见善憎谤。不思慕及。常怀盗心。悕望他利。用自供给。消散复取。神明克识。终入恶道。自有三途无量苦恼。辗转其中。累劫难出。痛不可言。 就这样,张书林在讲解的过程当中穿插着自己的小故事,原本的考校,变成了考校张书林。张书林将这些变成了个人的讲课课堂。在课堂上,张书林也是这般的教书的。不断的循循善诱,不断的通过自己的小故事在启发着一群孩子。 “此文说盗恶。‘法’是法律,即生活规范的标准;‘度’是戒度,以现代话说就是礼节,要确实遵守,不得过与不及。‘奢淫骄纵,任心自恣’,即言行超过道德范围,放\荡不羁。盗恶范围甚广,非只限于偷窃而已。例如在官场中,慑于权势,非其情愿,不得不馈赠厚礼者,接受之人亦为盗。又如一国元首,所率百官,贪赃枉法,榨取老百姓的钱财劳力,供其挥霍享受,此为大盗。一般豪门官吏,为夺取他人权位财富眷属,损害忠良,口是心非,诡诈多端,甚至欺骗家亲长幼眷属,用不正当手段,巧取豪夺,均属盗罪。应知财富乃命中注定,命中有的,推不掉;命中无的,求不得。世人愚痴,不知安份,贪而无厌,自私自利;在地位上,在财富上,总想超出别人,不惜结忿成仇,到头来破家亡自然堕入地狱,难免炮烙之刑,辗转于三途苦报之中。” 冷子牙微微愕然,随后露出惊喜之色,那陈不凡的神色也微微动了动,冲着一旁的付同洲笑着点点头。 “其四者。世间人民。不念修善。两舌。恶口。妄言。绮语。憎嫉善人。败坏贤明。不孝父母。轻慢师长。朋友无信。难得诚实。尊贵自大。谓己有道。横行威势。侵易于人。欲人畏敬。不自惭惧。难可降化。常怀骄慢。赖其前世。福德营护。今世为恶。福德尽灭。寿命终尽。诸恶绕归。又其名籍。记在神明。殃咎牵引。无从舍离。但得前行。入于火镬。身心摧碎。神形苦极。当斯之时。悔复何及。‘世间人民,不念修善,两舌、恶口、妄言、绮语,憎嫉善人,败坏贤明,不孝父母,轻慢师长,朋友无信,难得诚实’,此段经文是说妄语恶。妄语包括四种过失,妄语是不诚实语言,言语发乎心意,对于修道有很大的妨碍,即使在社会上工作亦难以立足。妄言欺人只能欺骗于一时,日久必败。儒家亦把信列为第一。‘两舌’,挑拨是非。‘恶口’,言语粗野。‘妄言’,谎话骗人。‘绮语’,花言巧语,以及含有淫意之言词,涉及闺阁者皆属之。憎恨嫉妒好人好事,社会上有道德有智慧的贤达人士,可作一方之表率,移风易俗,亦国家之宝。竟有人恶意批评他,此不仅对他一人伤害,而是结罪于一方人士,罪过甚大。” ------------ 第八十四章 罗关 更新时间:2013-05-22 第八十四章罗关 在张书林将整篇文章用自己的小故事穿插讲完的时候,整个场面已经变了。懂了的人沉思着张书林所讲的那些小故事内在的含义。不懂的人都沉浸在张书林的小故事当中。总是会认为主人公如何如何。也会有自己的一些想法。 “好,好。”冷子牙怕着巴掌叫好道,“这真是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同样的一篇文章,先生也只是在讲解的过程当中穿插一些小故事,就能够让不同人有不同的想法,对于孩子的教育问题,还是有很大的帮助的。就是刚刚的那些孩子,对于文章的理解,也是有着个人的见解的。能够在这个年岁,有着那般的讲解,实属不易。” 话不用说太多,在场的众人没有多少学识,但听到这里,也已经明白对方话中含义。随后冷子牙望了望此时在周围站着的众人,才向付同洲问道:“不知道付大人口中的张书林,可是那玉女摇仙佩的张书林?” “就是我付家的姑爷。” “此人大才!” 原本严肃的考校,此时的气氛倒是很兴奋。互相之间攀谈着。张书林也被付同洲喊道跟前去,去谈了一些以后的发展。张书林也很客套。原本的张扬不过是为了凸显自己。凸显自己目的达到了,现在的张书林还是温文尔雅的比较好。 ...... “其实将要抵达江陵之时,就知道晓楼姐姐你厉害呢。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拿下了李家的单子。李家可是整个江陵的第一大豪门,他们家每年运往各个地方的丝绸、粮食不计其数。要是能够把李家的运送货物的单子拿下的话,对于我们付家,那可是一笔大生意了。就算是那材家,还想再运输上和我们付家竞争,那岂不是痴人说梦。” “李家的货也不是那么好吃下的。要占用我们付家的很多船只。要是我们付家要是急事抽不开身的话,就很难能够将李家的货准时运送到位。要是耽误了时间,李家也不会饶了我们付家的。上次的一批货被叛匪劫了,我们付家可是赔偿很多。虽然那一天还不至于伤筋动骨,但着实伤了不少。” “对于我们付家的生意,运送是最强的一项,要是每年的生意总是那些老顾客的话,还真是完全没人能改变的局面,晓楼你如今拿下李家,我们付家吃的生意可是很大的。” 一路往前走,表妹周婷一面跟付晓楼议论着这些事情。对于这些事情付晓楼最近也想了很多。但很少与人议论。毕竟她现在是运输这一块的掌舵人。这一块的生意全部都是交接给她管理的。 其实对于运送货物,是付家的老本行当。以前的付同海和付同洲两个人就是跑船起家的。偌大的付家,原本起步,就是船上运送东西。当然,运送走私物品也不少。当时,就是冒着风险挣下了付家。现在付家转型,在岸上做了不少生意。是的原本跑船也只是付家的重要经济来源之一。并不是主要收入。这个运送货物,除了给付家自家运送货物之外,还接一些生意。 付家之所以能够在江陵周边跑船,还主要是付同海和付同洲在河上有些名声。现在的付同洲就是掌管水上的水师的。所以,一般的水匪都不敢打付家的注意。毕竟要是在水上得罪了付家,付同洲的水师虽然不能够直接夸区域来到汾河上。但他也是在水师当中有些门路的,找些理由,对汾河水上进行清剿的话,专门针对某一家,还是很轻松将水匪给清剿的。 匪不与官斗,就是这个原因。 周婷,她本身是商人家的女儿,嫁了个夫君如今也是付家的掌柜,对这些事情本就熟悉,若有紧急事情,怕是也能抵半个掌柜用。听她说起这个,付晓楼倒也笑了起来。 “周婷妹子你别说这个了,我们到现在都不是非常清楚李家当时为何要改变主意。而且李家的事情,这几日也还在谈呢,也不知是不是完全定下了。” “已经定了,方才见到罗掌柜来的时候,他已经得到消息了。” 说笑几句,两名女子便从后院进入了前方的院子。 刚刚的考校已经结束了。付同洲拉着前来参加考校的那些江陵的大人物去吃饭了。而张书林也被喊去了。由于最近付家正是忙活,付晓楼就没有跟去。倒是让张书林这个闲人跟随。 刚刚在考校的时候,张书林的表现,还是打动了付晓楼的。就是周婷在事后也感觉张书林还不错。也没有付晓楼所说的那么不堪。在学识上,还算很优秀的。 做生意确实不被世人看好。都认为是小道。只有读书作学问才是大道。而张书林要是真的和罗关相比的话。肯定是张书林这样子的读书人,而且还是功名身份的读书人更吃的开。而且张书林的学问刚刚在考校的时候,将江陵教化冷子牙都给折服了。就是这样子的手段,也着实不错了。 此时,周婷和付晓楼来的大院落并不是和张书林平时居住的院落。这里是接待和付晓楼有生意往来的外客。偶尔也有一些要紧的事情,着急一些人在这里开一些会议。周婷和付晓楼走了进来,小兰和小婉正在招呼着里面的几个掌柜的。看到付晓楼来了,里面原本坐着的掌柜的,也都站起来相迎接。 站在里面的掌柜的是十几个,而其中就有一个领头的,姓罗,叫罗关。也算是付家的老人了。在这群掌柜当中,是既具有分量的人物。做生意很精明。没有在他的手上出过一次岔。这就是罗关。 罗关,从小就是在付家的商铺长大的。原本是付家的店伙计生的孩子。父母过世之后,被付家人收养下来的。一直在付家干活。从擦桌子干起来的。当时的付万三得知这件事情之后,就让当时的掌柜的多带着点这个孩子,努力的培养一下。要是能够将这个孩子培养成为付家的掌柜人才,也算是好的。 正是抱着这样子的想法,在得到了付家大爷的欣赏之后,小小的罗关就成为了付家的一个学徒。正是从学徒开始干起来的。等到小罗关长到十几岁的时候,已经独自撑起江陵的一家商铺了。而且掌管的商铺比一些从事多年的老者都好。为人处事老练稳重,是付晓楼身边最可靠的人手之一。旁 罗关很年轻,比付晓楼也大不了几岁,样貌文气、英俊,一股自信内敛其中。对于商场上的能力现在已经掌握的极强。小小的江陵已经不能够满足他了。被调到京城后没有多久,京城地区的付家生意,基本上都是他在统筹管理着。在付家当上掌柜之后,协助付晓楼做成几笔大生意。据说很多商家都在招揽他。就是江陵的金家、李家、材家。都在花重金招揽这个人,但,他并没有离开。在付家,他有着牵挂。 罗关,也受到付家的器重。没有人能够怀疑,只要罗关在他三十岁的时候,就能够掌管付家的大半边的生意,到四五十岁的时候,完全可以成为付家的大掌柜。一个可以出了付家的管事人之外,最大管家了。 现在付家的管事人就是付万三,而跟随着付万三身边的张一昌已经是整个付家,出了付万三之外,说话最有话语权的人物,就是付家二爷、三也,也没有这个大掌柜的权利大。所以,对于罗关来说,一直在付家也没什么不好的。所以众人对于罗关的选择,也没有多少质疑。倒是熟悉的人知道这个罗关曾今和付家的千金付晓楼曾今是师兄妹的关系。都是在付家的店铺当中实习的。付晓楼的大部分的生意知识都是罗关教给她的。虽然现在的付晓楼的一些经营理念不完全是从罗关的身上得来的。但是也是大部分。 此时的表妹夫付宇超也在这群人当中,刚刚还和这一批人谈的欢。此时也站了起来。毕竟现在的付晓楼是直接管理他们的人。没有人敢不给付晓楼的面子。 表妹周婷,和这里的人也是熟识了。之前已经过啦过,现在也是随意。要不是后院的考校,关系到张书林,付晓楼也早就来到这里了。付晓楼示意下,众人都坐了下去。整个房间当中气氛有些诡异。 这个时候罗关开口,便和付晓楼说说关于京城的一些生意。最近一年的营业业绩。同时,将厚厚的报表放在了主桌子上。而他也从住桌子上退下来,坐在离主桌子最近的一个右下手的位置。付晓楼走过去坐下,便看了起来。看的极为认真。 “师妹,我们付家和李的生意已经谈好了。”说着,就从自己的怀里拿出来一张契约。其实和李家的生意是付晓楼和罗关两个人去和李家谈的。原本是付晓楼一个人,但罗关刚好从京城回付家有事,最近几天也在跑动。这个时候拿出来这个契约,付晓楼也没有感觉到惊讶。 “谈好了?上次不还有几个地方没通过吗?”付晓楼放下了手中的账本,皱眉,看着眼前的罗关。同时,伸手将罗关手中的那张契约给拿了过来。 “与李家的生意已经谈妥,老实说,未想到能有这么顺利,李家那边也是爽快。签约了一年。只要我们能够在这接下来的一年时间内,保证他的货源及时到位,不会出现大的损失的话,以后签订的时间就不再是一年,而是五年十年。甚至考虑长久的和我们付家合作。毕竟在运输方面,我们付家掌握着最大的人力物力。有着很大的船只开航。 好像李家也听说了马上付二老爷也要来江陵任职。以付二老爷掌管水师多年的经验,来到江陵的第一件事情,估计就是整顿河运。估计在整顿之下,付家的运输应该被扩大规模。而且付家在河上本来就是极具实力的。河上的匪徒很给付家的面子。李家也相信付家能够在损失货物之后,有经济实力进行赔偿货物的。正是有着这些考虑在内,才放弃了金家和材家的运输队,选择了我们一家运输他的货物。李家本来就是大客户,而且每年运输的货物大的惊人。我们把李家的货物运输吃下了,等同于我们付家运输利润赚取了去年的一倍。” “这样就好,罗掌柜,辛苦了。”付晓楼淡淡的一笑,说道:“最近几天李家的门槛都快被跨破了。这个时候听到这个声音,真是高兴,看来今年将要过一个好年了。” 罗关笑着摇头,一脸豁达。从罗关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得意。要是寻常的掌柜的能够拿下这笔生意的话,肯定会拿过来得瑟一番,得到主家的注意以及得到赏金。但罗关就是这样子性格,付家该给的总是会给的,不给,他也不想强求。 “这件事情罗关可不敢居功。毕竟生意是小姐你谈下来的。不过,要是小姐当日没有登门拜访的话,李家的人应该来找我们。虽然说李家的货物比较多,每年运输这一块占据了很大的一笔生意。除了我们之外,材家,和金家也是做这一行当的,以往都是我们三家在帮助李家运输。但是今年小姐忽然提出我们付家一家承担运输的事情,是的李家考虑很久。 而此时的金家和材家好像也知道了我们两家所谈的事情。正在行动,准备两家将我们付家给排挤出去,两家共同承担李家的运输。但李家也更多的考虑了付家的实力,再加上李家开门做生意的,也需要他家的货物能够及时的运输出去。他家是运输粮食为主的。要是粮食运输的不及时的话,生意会很差的。毕竟粮食价格的波动很大。及时将粮食补充到缺少粮食的地方,对于李家的生意很有帮助。毕竟我们付家的运输口碑在这里呢。和他们李家也不是打交道一次两次了。” 付晓楼拿着手中的契约,微微的蹙眉,随后也笑了起来,“这件事情我早就猜到了。只是那边为什么会下了这么大的决心,实在有些奇怪。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不知道这一次李家到底是怎么考虑的。” 对于付晓楼来说,做每一笔生意,除了谈下来之外,还喜欢掌握对方的想法。也只有知道了对方是怎么想的时候,才是对于自己所做的这笔生意的一种自信。毕竟知道了对手的想法之后,才能够知道自己这笔生意是胜在什么地方。对于下次生意做好充分的准备。正是抱着这样子的想法的存在,所以才导致现在的付晓楼对于李家的这般痛快的决定有些疑惑。毕竟之前还犹豫,不会因为材家和金家的行动,而提前下了这个决定。 付晓楼看着眼前的罗关,想了想。也不再言语。仔细的看起手中的契约来。没到自己不懂的地方,总是赖心的询问一二,对于整份合约看的极为细致。对于付晓楼来说,要是对于一份合约都不能够细致的掌握的话,怎么能够掌握整个付家。要是她低下的掌柜的看着她是女流之辈,拿着一些作假的合约给她看的话,企图蒙骗她,那她要是不认真的话,就能够被骗了。付二少曾今就是被手底下的掌柜的骗了,才被从付家的生意场上赶下来的。没有让他再接触付家的大生意。付晓楼在做事情方面倒是极为细致。 “其实我们也查到了一些关于李家作决定的原因了。好像最近几个县城的叛匪活动猖獗。在一些交通要道,都会出现叛匪打劫。对于运输这一行当的生意越来越难做了。好像李家正是因为这方面的原因,才选择了我们付家,一来我们付家实力雄厚,在这方面运输多年,而且和周边的匪徒关系很好。还有,就算是我们付家将李家的货物给运输没了,我们付家的财力也能够赔偿得起这笔费用。李家将这笔生意交接给我们付家也是放心。” “金家和材家有什么行动?”付晓楼结束了手中契约的审查,拿起了桌子上的账单问道。对于这些账单,是付晓楼亲自看的,不需要任何人代劳,这也无疑增加了审查的难度。 “没有,好像他们都知道李家这一次会将生意给我们做。以金霸道和材公的精明,应该比我们更先知道消息才对。但是对于他们两家,并没有任何的行动。”罗关看着眼前认真算账的付晓楼,说道。 “他们两家,也是一路走过来的。特别是材公,原本就是一路走过来的。年纪那么大的,还是不放下家族的生意,自己亲力亲为,这样子的对手才是最可怕的。他是对于这一行看透彻了。让人想起来就有点担心。” 付晓楼声音轻柔,说道:“就算是我们付家现在拿到了单子,但是也不能够对这两家有丝毫的放松警惕。要知道这两家可不是这么简单的绝色。要是我们处理不好的话,那绝对是对我们付家最大的损伤。” ------------ 第八十五章 情愫 更新时间:2013-05-23 第八十五章情愫 “小姐请放心,我也和他们交代了。对于我们付家,现在已经是家大业大了,不在乎那点钱财。生意还是要做的,但是我们更要注意稳当。只有稳当的生意才是我们最需要做的。我们情愿少赚点甚至不赚钱,也不要去冒险。因为冒险对于我们付家不值得去做。” 罗关看着眼前的付晓楼,说道:“小姐尽管放心,有些事情我罗关能够帮助你的,一定会帮助的。” 当罗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看着账单的付晓楼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但也没有说什么,低着脑袋看着。 另外一边,在经历了一场绑架之后,回到满园春色的李丹若和蕊儿姑娘一直没有出面。江陵城的一些公子哥前去看望,也没有接见。好像她们还没有从原本的惊吓当中恢复过来。 在满园春色的三楼,上面有五处大房子,原本最中间最大的是李丹若姑娘的。但是由于李丹若失去了花魁,但对于满园春色来说,又有新的花魁唐嫣姑娘出现,原本的最好的房间也就是唐嫣的了。再加上李丹若姑娘消失了近半个月的时间。回来之后就一直休息。此时的李丹若还依旧在三楼,但却在隔壁的房间当中。 在这样子热闹的场所,此时的李丹若却一个人独自坐在那里,一旁的蕊儿蹲在地上玩弄着自己捣鼓出来的小玩意玻璃球。这个还是他和几个小玩伴那里要来的。她最近常常外出去找付中欢等人玩耍。和他们的关系很亲密。 “死丫头,还在玩,那个小东西有那么好玩吗?”坐在那里发呆很久的李丹若忍不住抱怨道。 “哦……”蕊儿蹲在地上滚着玻璃球玩,困意泛起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李丹若跟她说:“你先回房间里睡去吧……” “张大哥和巫大哥快要来了,我还等着见见他们呢。自从回来之后我还没有见过他们两个人呢。一直都是找小欢子他们几个玩。”蕊儿自顾自的玩着,嘴里念叨着。玩耍了一会之后,好像感觉到没意思了,才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要将身体里的睡意驱除掉,走到李丹若的身边,回头跟李丹若说道,“张大哥说,我们应该需要自由。人生来就是平等的,而我们这样子的身份就是应该反抗,不应该被奴役。当然,我们不能够反抗,我们就应该通过一些手段,离开这里……我也想自由,跟着小欢子他们去读书岂不是很好。而且我还想在张大哥的课堂上上课。他的课堂太有趣了。” 李丹若笑了笑,年关将近,最近的天气又有点冷了,又起了大风。开着的窗子当中透进来的冷风,让在座的李丹若有点冷。看着蕊儿站在旁边,发觉蕊儿也渐渐大了,婷婷玉立的身影,也是十分的优美,心里在想:蕊儿以后怎么办。跟随着自己多年的丫头,要是一直跟着自己在这个满园春色当中,凭借着蕊儿的这幅脸蛋,未来也绝对是个美人坯子。要是将来蕊儿也面临着选择,她也会成为名妓。还是换个活法。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门被敲响了。一旁等待很久的蕊儿,好像早就意识到了,赶紧的快步的跑了过去,将门打开了。门口站着的是张书林和巫力海两个人。蕊儿很高兴的将这两个人给迎了进来。要知道寻常人是很难进入李丹若的房间的。 李丹若回来,还没有见一个人。这就是名妓与一般的妓女的区别。而张书林带着巫力海来了,连拦门的人都没有。这就是差别。现在的李丹若和张书林已经极为的熟悉了。 原本在岛屿上的时候,蕊儿还有点害怕张书林。因为那个时候的张书林还是有点让人畏惧的。毕竟是面对着危险,张书林又是在管理全局,要是这个时候的张书林还不狠一点,只是一个女孩子有谁能够服从她。 蕊儿颇为期待的抬头看着眼前的张书林和巫力海,问他:“张大哥,你们这些天都啥呢?说好来看我们的,你都没用来。” 李丹若在那边笑着说:“整日张大哥、张大哥的,自从回来之后嘴里就念叨着,你便认他做哥哥好了。” “好啊,好啊……” 蕊儿欢欣雀跃的叫起来,她的声音清脆娇柔,声音很有感染力,张书林听了脸上也浮出笑意,她还想等蕊儿再娇憨的撒几声娇就顺势答应下来,却不料蕊儿上一刻还欢欣雀跃,不知道她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下一刻骤然陷入沉默之中。 夜已经黑了,屋子里点着的烛光,张书林看不清小妮子的脸,看着眼前的蕊儿的脸色忽然沉默下去,问道:“小丫头,怎么了。”说着,就用手去拽拽她的头发。 “蕊儿怎么有资格当张大哥的妹妹呢,自己的身份自己知道。”蕊儿自怨自艾的说道,“要是我这样子的人都能够和张大哥结交的话,会害了张大哥的前程。再加上现在已经不是岛屿上了。张大哥已经不再是曾今的张姐姐了。还是付家的姑爷,要是在人多的时候,我还要称呼一声张公子。” 张书林伸轻轻按着蕊儿柔软瘦弱的肩头,笑着说道:“我认你是妹妹就行。管他呢。我们在岛屿上都共患难了,这个时候难道就因为身份的不同,而影响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吗。我也是人,你也是人,人和人之间本来是不应该有差别的。” 这是个贵贱有别的时代。 蕊儿还是天真灿烂的年纪,这么小的年纪在张书林的前世应该是在读书。蕊儿十三岁的年纪,远比张书林前世的那些小女孩懂事的多。她总是忘记不了自己的身份,她毕竟是青楼当中的雏妓。 虽然大元朝风流韵事比较多,将娼妓纳入为妾的事情很多,但是公然的和娼妓结拜的人很少。要是真的结拜了的话,对于张书林的身份可是有着很大的影响的。而且张书林还是有着生员的身份,要是贸然作出这种事情,丢了读书人的脸的话,很有可能被批斗的。若被人告到官府,张书林的举人功名肯定要给剥夺掉。 “真是傻丫头!” 李丹若走过来将蕊儿怜惜的揽入怀中,轻笑的骂了她一声。对于同样是娼妓的身份,李丹若又怎么能够不知道身份娼妓身份低微。即使她现在脱离了娼妓的身份,但终归是娼妓。即使是脱离了这个身份,但是在这个江陵城当中,又有谁不知道她曾今是江陵的花魁,曾今被众多的男人追求过。 或许才子佳人是段风流佳话。但,她并不是千金小姐,不是什么佳人,而只是一个小小的名妓罢了。 但,李丹若并没有怪罪张书林。她知道张书林不是这样子的人。要张书林也是冥顽不化的书生的话,这些日子以来,怎么能够成为大家心里的依赖。张书林在岛屿上,那杀人的举动。在岛屿上干的那些事情,哪一件不是严重万分。和认一个妹妹相比,好像还更加的严重。而且在岛屿上的人,都知道张书林的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女子身份。一个女子竟然敢娶了付家的千金,要是这件事情被付家的知道了,那可是毁坏了一个姑娘的名声。不仅如此,好像也是触犯了朝廷的法制。她一个女子,竟然也去学男子考取功名。 李丹若不清楚自己将来的命运会如何,但是蕊儿从小都在她身边,她希望蕊儿能有个好归宿。兄妹、兄妹,她相信只要张书林心里认就足够了。对于张书林的信赖,要是张书林能够将蕊儿认为自己的妹妹的话,绝对会对蕊儿很好的。甚至在蕊儿遭受大难的时候,会伸出援助之手。 从岛屿上生活十天的时间,看出来张书林是非常重视情感的人。对于那帮孩子们也是非常的关爱。虽然她表现的很凶横,但是在她的内心世界,更多的是大家的一种爱。在那种环境之下,能够有本事保护自己才是正确的选择。对于张书林在岛屿上那是的无情,细细回想起来,要是自己摆在张书林的位置上,估计整个岛屿上的人都活不下去。要是不知道张书林的身份是一个女子的话,李丹若可能给自己找一个借口,但是张书林和她都是一样的身份,也都是女子。要是这样子的话,显然是没有借口的。 最近几天,闲来无事,李丹若一直在想,张书林到底是一个怎么样子的人。一个女子,竟然能够在豪门当中变身成男子,而且还是娶了亲的男子。能够有着这样子才华。每一次想起来他在岛屿上作的那首词《送别》,要是在满园春色演唱的话,这首词不知道能够引起多大的轰动。女子能够做到张书林这样子的,真的很难得。 身份女子,李丹若也知道张书林这样子的身份,让她很难。但是李丹若并没有从张书林的脸上看出任何的为难情色出来。倒是显得很轻松自在呢。 巫力海在一旁开玩笑说:“蕊儿,我做你大哥哥吧。我很厉害呢,要是哪一个不开眼的话,我就一巴掌拍过去。”巫力海将他的大手举起挥了挥,那张厚实的巴掌,看的蕊儿都有点害怕。 “才不要巫大哥当哥哥呢。”蕊儿撅着小嘴,躺在李丹若怀里抬起头来。此时,才发现蕊儿在李丹若的怀里才一小会的功夫,已经是泪水打湿了眼眶。 “这个可让你巫大哥不高兴了。难道你巫大哥不比你的张大哥厉害。要知道,你巫大哥可是很能打的。有保护你的功夫在身。”巫力海取笑道,“巫大哥到底是比不上又年轻又英俊又有本事的张大哥啊!” “噗!”巫力海这句话一说出口,站在对面的李丹若和蕊儿两个人都笑了出来。忽然发觉巫力海的这句话当中有着怪味道。张书林可是女子,这个三人都知道。蕊儿就算是再笨,也不会爱上女子的。但是,张书林的这样子打扮,再加上张书林非常的有才华,即使是女子,李丹若都有点爱上了张书林。即使为张书林为妾,她都心甘情愿的。但为什么张书林偏偏是一个女子呢。 李丹若虽然是妓女,但是也不是寻常人能够娶了的。怎么也是那种大才子,或者大学问家,大官人才能够娶到李丹若。 “巫大哥你别乱说?张大哥会不高兴的。” 蕊儿又羞又急,看着眼前的巫力海,说道:“巫大哥,我可是听说你有三个妹子,要是我也当你的妹子的话,估计你也照顾不过来吧。我可不想成为巫大哥的负担呢。” “有什么负担,那几个妹妹在家里有吃有穿的,而且还有爹爹和大哥照顾着。我也照顾不到哪里去。但是,要是你能够跟随着书林身边的话,我也能够照顾你一下啊!”巫力海笑呵呵的说道。 当巫力海说道让蕊儿跟随着张书林身边照顾张书林的时候,蕊儿抬头看看张书林,并没有在说话。摸摸的低着脑袋,在那里思考着。 “嗯,书林,以后有什么打算?”李丹若说道,“你还说要在江陵谋出身,不知道你准备怎么某出身?” 这个时候,在房间当中只有张书林、巫力海、蕊儿和李丹若。现在喊书林,是李丹若在岛屿上喊惯了的。 “想为官了。很想当当这个官到底是怎么样子的。毕竟当官之后,就有自己的势力,就可以保护自己了,等付同洲进城后,我厚着脸去求他,看海事局里有什么闲差闲职能便宜没有。”张书林说道。 “唉,”李丹若微叹道,“可惜书林的身份终究是有影响的。要是书林是男孩子就好了。要是真的从了官场,身份曝光的话,很有可能犯了法,到时候就严重了。” “我现在是付家的姑爷,怎么也是有家室的人。应该不会有人怀疑。”张书林说道,“大家都说‘读得圣贤书,卖给帝王家’,在我看来啊,我怎么也算是读书之人。人的本事多大,就担当着多大的责任?我既然来到了这里,我就要好好的活出自己的精彩。” “为什么?”李丹若疑惑问道,“做一个平凡的女子不是很好?当初为什么要娶了付家的千金,要不然你现在很有可能是嫁给一个公子。作为女人,找一个人嫁了不是很好。” “小姐,你也说了,张大哥是很有才华的读书人。这样子的才华,也应该在官场上体现出来,能够有权利保证一方平安也是一件大好事呢。”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蕊儿柔声插嘴道。 李丹若虽觉得蕊儿说出来的这番话也是很对的,但是张书林这么做,只是对她个人有危险。毕竟一个女子的身份干一些男子都干不出来的事情,是很危险的。 “所谓穷者独善其身,达者才兼济天下。我也只是比寻常人多看了几本书,多了几分见识罢了。真正的大学问者,大本事家有的是。我可没有这么远大的理想。反倒是我想要有权利有自己的势力,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身边想要保护的人。”张书林说道,“我生来是一叶孤萍,在这个天地之间寻找那一丝的托付。这一次,完全就是因为金家为了报复我,才出了绑架的事情。而我在前不久,也是金家二少在我的结婚那一天下手,把我给打懵了。都是因为我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更别说是保护别人了。还有,你和蕊儿两个人的事情。都交给我搞定吧。” “啊!”当李丹若听到张书林的话,脸色忽然一红。要不是知道张书林是一个女子的身份,说出刚刚的那番话,还以为是在表达自己的爱意呢。但张书林毕竟是女子。 但,张书林和自己本来就非亲非故的,就算是大好人,也不应该对自己和蕊儿这般的照顾。毕竟张书林在李丹若的心中只是付家的姑爷。上一次的打赏钱也就那么一点,身上哪里有那么多的钱来帮助她们赎身。蕊儿还好,还没有成名,赎身的费用低一些,但是她赎身的费用可是高昂的。这就是成为花魁,自己的身价也增长了不少。 蕊儿却道:“张大哥要是真有本事的话,还是先将小姐救出去吧,蕊儿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丫鬟。” “呃,” 张书林说道:“当不当官,我自己把我。那是关乎我一辈子的大事,但对于你们两个人来说,脱离奴籍也是一辈子的大事情。要是你们不认真对待的话,你们接下来的好长人生,都是很痛苦的。再说,蕊儿你在我心中和李姑娘一样重。因为你们两个是我张书林的朋友。我才会主动考虑、不然我不会去帮助你们两个人的。” “……”李丹若借着微弱的灯光定睛看着张书林有些模糊的侧脸,想靠近过去看清楚一些,遂作罢,过了片晌说道,“我这里有着三千两银子,你拿去把蕊儿赎身了吧。我你就别管了。我可能不是有钱就能够赎身的。毕竟我怎么说也是名妓,这个时候也是我这行人气最高的时候。虽然花魁不是我了,但我的人气还在啊。” ------------ 第八十六章 风波 更新时间:2013-05-24 第八十六章风波 张书林看着眼前的李丹若,看着她那一副失落的表情。 李丹若虽然今年失去了花魁,但人气很高,捧场的客人还是很活跃。最为关键的是,李丹若还是处,一个只卖艺不卖身的青楼名妓,还是值得很多人追捧的。而且还是曾今的花魁。就是那些才子,官人,也愿意将这样子的女子迎回家,纳妾。 毕竟李丹若不管是美色还是歌舞,都是在江陵城算是大家了,虽然身份低微,但怎么也是惹人爱的尤物。要是真的能够娶回家,也是江陵城上层所关注的。 正是这样子的原因,对于李丹若的赎身金可是很贵的。不是一星半点就能够凑足的。李丹若这几年也挣了不少,但身为青楼名妓,是谁能够将自己赎身金全部挣出来的。很多都是到老了,都未必能够挣足赎身的钱。虽然在争夺花魁的时候,很多人捧场,但毕竟最大头的都是给他们背后的青楼老板了。怎么可能到她们手中。 要是李丹若没有成为花魁,说不定赎金还少点。但要是不成为花魁的话,李丹若也挣不到现在的这么多钱。不要说有钱给蕊儿赎身了。李丹若之所以竞争花魁,主要的就是准备吸引更多的江陵上层人的关注,对于自己将来,也能够找一个自己满意的人家嫁出去。她并没有指望自己能够有一天赎身出去。毕竟王海棠的列子在那里呢。要是她出去也像王海棠那样子过不下去,那还是让她重新回到青楼。到时候还是要把自己重新卖了。虽然现在的王海棠在对面的名雅堂工作,但还是抛头露面的演出。她可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同。还是在表演歌曲。 身份娼妓,李丹若知道自己要走什么样子的路。到底是什么路才是最适合她。那就是在自己还有几分姿色的情况下,找到一户好人家,找到一个真正的能够疼她的男人。但现在一切都变了,她忽然迫切的想要将自己赎身出去,离开这个鬼地方。这几天来,李丹若也是在思考着自己何去何从。 经过了岛屿的那一场血腥,李丹若也坚强了很多。也有可能是受到了张书林的影响,渐渐的对自由更加的期待了。不希望自己的一生都禁锢在这个满园春色当中。即使自己表演的再出色,说到底也是一个演戏的,甚至连戏子都不如,戏子至少也是自由身,自己却是娼妓。要是真的有哪一个人能够花钱将她给买了,她还要考虑一下跟不跟着走。要是这个人出价非常高的话,估计她自己想不走,妈妈也会逼着自己走人的。 “赎身的钱我来付就好了,你的钱还是收起来吧。”张书林笑着说道,“我说过帮助你们两个人离开这里,当然是我来付钱。你这点钱估计也挣了不少年才留下来的。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你不要忙着拒绝,我要是脱离了这个娼妓奴籍,也不是这三千两能够解决的。要是等着书林你来解决,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你还不如先将这笔钱拿着,把蕊儿先接出去。要是书林能够将来有钱的话,也可以再把我给赎出去。”李丹若说道,“蕊儿毕竟渐渐大了,在我身边也不是长久之计,要是哪一天被哪一位财主看中了,直接向妈妈提出买了去,估计蕊儿的身世就更加的坎坷了。” “蕊儿才不要离开小姐。”蕊儿说道。站在一旁的蕊儿也听到了李丹若的话,此时一脸的不舍,看着眼前的李丹若,苦着小脸,说道。 “丫头,这里可不是女子应该待的地方。这里是非地,你还是能够离开的时候尽快离开去。我们怎么说也是姐妹。在经历了在岛屿绑架的事件之后,我们岛屿上的孩子,都是兄弟姐妹。我们以后也要相依为命的。这个时候你还是能够离去的。等你大了一些之后,估计就很难被放走了。而且事情越往后,拖延的就更加的贵、更加的难办了。” 李丹若笑道,“蕊儿的命运还算是好的。以前的我可没有这么好的命。要是我像蕊儿这么小的时候,也能够跟着一个能够帮助我赎身的姐姐多好。要是也能够越到书林这样子的好朋友,多好。可惜了......” 李丹若是个有主见的女子,张书林便不再多说什么。李丹若是奴籍,虽说是贱籍,但是诸府里的奴婢小厮皆为贱籍,所受到的社会歧视并没有想象中严重,甚至为了让自己的孩子以及自己的家庭生活得到改善,巫家也将小金加入奴籍,成为付家的奴婢。虽然前不久巫力海和小金换了一下,巫力海成为了付家的护卫,虽没有入奴籍,但也成为了张书林身边的跟班的。因为付家和巫家共同开办的酒楼的原因,不然小金岂是他巫家一分钱不花费,就能够买走的。 “李姑娘这个你放心,钱财的事情不打紧。即使书林不愿意付钱,我巫力海也能够搞到赎金的。”站在张书林一旁的巫力海笑着说道。对于巫力海是知道张书林的身价的。在名雅堂,张书林可是真正的掌柜的。虽然最近好像付家的加进来了。开办了很多的名雅堂分店。但是总店的利润是不会变的。他巫家在总店拿到的钱还是原来的那样子。对于巫家众人来说,也是很满足的了。 毕竟以前穷日子过惯了,这个时候,能够有名雅堂这么高额的收入,已经很满意了。再加上一家人在名雅堂吃喝,也是不愁。但巫力海知道给他家带来这样子大改变的人就是张书林。 “巫大哥你也有钱?”蕊儿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巫力海,一副不解的摸样,道:“你那么有钱怎么还给张大哥当差呢。” “额?”一旁的李丹若惊愕了,不知道一旁的小东西怎么想起来问这些的。对于巫力海的身份,李丹若也是清楚的。对于对面的名雅堂,就是巫力海一家子在管理。生意还是很不错的。但是李丹若可不知道名雅堂还是巫家的一部分财产呢。毕竟对于名雅堂的幕后老板,整个江陵城知道的人不多。更别说李丹若了。 而且巫力海竟然给张书林当护卫,这可是奴仆的活。要是巫力海家中真的有这么多钱的话,怎么可能会坐这些。 “我可没钱,但我家里应该有这笔钱给你们两个人赎身呢。” 巫力海说道这里,嘿嘿一笑,道:“不过我家里的那点钱还是不拿出来帮你们了。书林才是真正的财主。可是比我们家更有些钱财呢。” 当巫力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倒是让眼前的李丹若和蕊儿两个人感觉到惊讶。毕竟对于张书林这么个付家的姑爷什么时候那么有钱了。但想到张书林和巫力海在岛屿上的表现,一看就不是简单的人物。 要是在此之前,李丹若可能会认为张书林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巫力海只是一个身体强壮的汉子。但是经过了岛屿上的惊魂事件之后,李丹若就不再这样子认为了。能够有着那样缜密的心思,精心的计算,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丹若在这里就谢谢张公子了。”李丹若微微向着张书林弯腰行李。此时,从李丹若的表情可以看出一丝的期望。 “丹若,还是喊我书林吧。我能帮你们的肯定会帮你们的。这点你们放心。”张书林看着眼前的李丹若笑着说道,“倒是你们赎身出去之后干嘛?可有想好了?” “我哪里有什么好的出路。从这里赎身出去,根本就没有什么依靠。毕竟不是被人娶回去的,没人养着我们。我们当然是跟着书林哥哥后面,给书林哥哥当奴婢啦。” 李丹若笑着说道,“到时候不知道书林哥哥家里的那个姐姐答不答应呢。” “咯咯,咯咯咯!”蕊儿咯咯的笑了起来,看到张书林面囧的表情,笑的直不起腰。 “小丫头人那么小,怎么什么都懂。我让你笑话我。”张书林也忍不住用两只手紧紧的抓住蕊儿的脖子,死死的捏着,不放手。 整个房间顿时热闹起来。 “对了,王海棠不知道张公子认识不认识。她可是邀请我去名雅堂演出呢。到时候我也可以在那里和海棠幽兰一起演出。说不定也能够混口饭吃。要是我能够赚取很多的钱的话,我定当还给书林。虽然我知道书林可能很有钱,但我和你之间,非亲非故,算清楚点好。” 当李丹若这般说着的时候,站在这里的巫力海脸上首先尴尬了起来。这个李丹若到头来好像还是回到他们手底下干活了,同样是唱歌,只是自由了。 “真的要去名雅堂?”巫力海撇着嘴问道。 “也不错啊,能够有一席之地展示自己的才华,也没有什么。毕竟对于艺术追求的人大有人在。你是不懂这些的啦。懂的人才知道其中珍贵。丹若姑娘长期与歌舞为伴,要是脱离了歌舞之后,估计会很失落的。”张书林笑着说道:“不过丹若,你可不知道,那个名雅堂就是他巫家人开办的。你去了,就等于在为巫家打工来着。” “什么?巫家开办的?”李丹若长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的摸样看着眼前的巫力海,问道:“那这么说,我以后应该喊你一声少东家楼。” “你应该喊我少东家,但你可以直接喊张老板!”巫力海嘴里憋着坏,笑嘻嘻的说着。还一脸得意的看着一旁的张书林,有着几分的挑衅的意味。 自从岛屿获救之后,几个人的关系也更亲了,就好像是自家的兄弟姐妹一样。张书林身上的女儿身的秘密都告诉大家了。相当于自己最大的秘密了。至于自己是穿越过来的,这件事情确实不能够和人说的。毕竟这样子奇异的事情就是放在前世医学那么发达的现代,也是没法解释的。 除了对前世的一切张书林心中还有着一丝的隐瞒,至于其他的事情,倒是没有任何的隐瞒。关于名雅堂的事情,他也没有过多的想要遮掩的事情。毕竟平时也没有人问这家店是不是你开办的。市面上都知道是付中云开办的。 “好呀,你们两个哥哥就知道欺负小姐和我。”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蕊儿小嘴巴撅了起来,心中有点不乐意了,张大嘴巴,道:“我怎么感觉我们是刚刚跑出了狼窝又进入了虎口啊!我们怎么都在这个危险的地方待着啊!”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那个名雅堂竟然是你们开办的。真是气人,原来海棠妹子也没和我说实话,她原来也是给你们打工啊!”李丹若娇羞,脸上红了,笑着说道:“书林和巫大哥你们两个人好不厚道。开着这么大的酒楼,也不告诉丹若。要是丹若早知道名雅堂都是你们开办的,我怎么会和你们客气。你们也不会在乎这一点钱。赶紧拿钱把我和蕊儿赎身,老娘可是想自由呢。” “额?老娘?有气魄!”张书林长大嘴巴,愣了愣,笑道:“还真是不错,不错。” “什么不错?”李丹若用手绕绕脑袋,问道。一旁的蕊儿也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张书林。 “霸气,有做女王的风范!哈哈哈!”张书林忽然被眼面前两个认真的表情给逗乐了。笑了起来。 “你都敢做男人,我怎么不敢自称老娘,哼!不理你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李姑娘,洪亚少爷点名让你去陪酒。” 一个姑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们家小姐今天身体不舒服,不接待客人。你去和洪公子解释一下。改天我们小姐定当赔罪。今天就不去了。”李丹若没有说话,倒是蕊儿开口说道。 当蕊儿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站在门外的丫鬟听了一会才离开。 ...... 此时,在满园春色的一个包厢当中,一桌子上有着五个公子哥坐在那里。分别是洪亚、金提名、材黯乳、付中天、李维基。 这些吃着酒聊着天,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金提名探头看着帘子外,抱怨道:“洪少,李姑娘怎么还不来。就算是不来的话也要给我们回个信啊。” 端坐在那里的洪少被金提名这么一说,心中就有些毛了,跟着身边的丫鬟说了几句,就准备出门的时候,原本让去请李姑娘的丫鬟急冲冲的走了进来。 “李姑娘来了没?”姑娘刚刚走进门,气还没喘一个,就被洪亚问道。 “李小姐说她的身体不适,说过几天身体好了会向洪少爷赔罪的。今天不能来了。” 小丫鬟低着脑袋,若若的说道。 “哦,李姑娘身体不好啊!”洪亚点点头,看着周围的一圈人,笑着说道:“我都说了,这几天李丹若姑娘身体不适。毕竟刚刚经历了一场风波,姑娘被吓坏了。回来之后好几天没有进食。最近才开始进食,怕是身体还没有养好吧。” “是啊。那场绑架案可是惊心动魄啊。我付家可是深受其害。白白的花费了大笔的钱财,才从匪徒手中买下来匪徒手中的肉票。好像李姑娘也是被解救下来的人之一吧。” 付中天歪着嘴巴,笑着说道。 此时的付中天将前几天的事情拿出来说一下,倒是让在场的金提名心中有些不爽了。毕竟这一场绑架案的是他金家的人。最后人被救出来了,但是他金家前去绑架的人,全部消失不见了。就是他的叔叔金霸业也跟随着这一场的风波消失了。金家已经怀疑是付同洲在背后搞的鬼。听到付中天的话,金提名心中很不是滋味。 “对了,洪少。我看中的那个小丫鬟你能不能做主卖给我。”金提名皱眉问道,一脸的急迫的摸样。 “你是说李姑娘身边的那个蕊儿?”洪亚笑着说道,“金大少的口味可真是独到。我可是说啊,那个小丫鬟我前几天见到了,也是水灵的很。将来长大了,绝对是一个美人坯。” 当洪亚话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让金提名整个人的精神都紧绷着,一脸的期盼。 “不过呢,兄弟不夺朋友喜好。既然是金少先发觉的,当然就给金少了。” 当洪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金提名整个人放松下来。笑嘻嘻的说道:“有洪少这个朋友,也是我金提名的福气。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和我说。” 洪亚知道金提名的意思,跟材黯乳笑着说道:“喊个使唤人进来,让他们将花牌盘子端上来,或者让他们直接找兄弟几个熟悉的姑娘过来让大伙挑选……”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原本进来的那个丫鬟,站在门口有些发愣,倒是让坐在一旁的材黯乳发觉不对劲了。皱眉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你可知道在坐的都是有谁。是你一个小丫鬟能够得罪的吗?” ------------ 第八十七章 争执 更新时间:2013-05-25 第八十七章争执 当材黯乳说完这句话之后,顿时让站在那里愣住的小丫头慌张了起来,直摇脑袋,道:“和我无关,这件事情真的和我无关。”说道这里,小丫头的眼泪都滴了下来。 “你老老实实的把你知道的说出来。说的消息对我们有用,二两银子打赏。你要是有着什么瞒着我们的话,我可是要赏你两顿毒打。” 此时,洪亚凶狠的看着延期那的小丫鬟,说道。 “洪少爷,其实真的不管小菊的事情。事情是这样子的,我刚刚去请李姑娘来,李姑娘的丫鬟蕊儿说李姑娘身体不适,不能接客。但是小菊明明是站在门口听到李姑娘房间当中的欢笑声的。而且,我还听到男声从李姑娘的房间当中传递出来的。” 小姑娘小声的念叨,“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当这个小菊姑娘说道这里的时候,此时的在座的公子哥的脸色都冷到了极点。毕竟以他们的身份来说的话,也都是在这个江陵城当中说话有点分量的。就算是纨绔子弟,也是受到这些青楼妓院的老板捧着的。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待遇呢。寻常的百姓可是一个都不敢得罪。而这一次的在座的五大公子,都被李丹若给得罪了。 要是在以往,李丹若也不敢得罪这些人。毕竟她的名气还是这些纨绔公子给捧起来的。对于名妓,是有钱公子用钱,才子用诗词捧起来的。所以她们谁都不敢得罪。但经历了那一场岛屿事件之后,李丹若也想开了很多事情。自己以前一直苦苦追求的名利,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 她争夺花魁,是为了赚取更多的钱好凑够赎身的钱,也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知道她的存在。要是她中意的人出现,她就可以跟着他走。要是对方无钱,她凑够的钱就可以自己赎身。其实李丹若到头来想要追求的就是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 这时候守在门外的老妈妈敲了敲李丹若房间的门,走了进来,凑到李丹若耳畔轻声说了几句话,李丹若微蹙着眉头跟妈妈说道:“妈妈,你就跟他们说一下,今晚丹若有客人要陪,不敢劳他们久候。改日一定赔罪。” “洪少爷也是一番诚意,再说金爷、付爷、材爷以及李爷等人的面子也轻易驳不得。”那妈妈声音稍大些劝李丹若,“哪怕去见一下,应酬一下也好?也算是面子给了。就算是姑娘中途回来再陪张公子也没有关系。”又歉然的跟张书林说道,“真对不住张公子。” 妈妈口中的洪少爷自然是满园春色之主洪三宝的独子洪亚,是江陵城中有名的公子哥,纨绔公子。张书林早就听说过这人,却没有机会见到。李丹若的身契便在满园春色,洪亚自然要算是李丹若的少东家,只不过李丹若在江陵艺名彰显,又与江陵名流交结甚广,洪家也不敢过分约束她,平时也能做到以礼相待。 至于那个李少爷李维基,就是这家满园春色的最大的股东了。毕竟每一次的李家在花魁大赛上捧场最多的也就是这个满园春色的李丹若姑娘了。但名义上是这个洪家在打理。但是对于李家,来到满园春色,也如同在自家一般。 不管是满园春色洪亚还是李维基,都不是现在的李丹若能够得罪的,更不是眼前的妈妈能够得罪的。 张书林笑着说:“无妨、无妨,李姑娘要是有朋友相见,去去也无妨。”看着场面尴尬,张书林笑着说道。 听到张书林这样子一说,眼前的李丹若脸色忽然冷了下来,怒道:“这是要赶我出去不成?” “这是什么话,不高兴去应酬,就不要去应酬。要是李姑娘不想去见某些人,今天就不准去了。我看看到底是谁敢强迫了李姑娘。”看到眼前的李丹若生气的小摸样,眉间蹙着犹豫,心生怜惜,目光瞥过这看似平常的妈妈一眼,手按着桌角对张书林赶紧把后话给说了。 “就知道张公子不会这么坏的。”李丹若破涕为笑,心中美美的。听了张书林这话,李丹若蹙着眉头舒展开来,跟妈妈说道:“妈妈,你就好好的和洪亚公子说说。最近丹若的身体一直不舒服,染了风寒,今天遇到了故人,就不过去了。” 那妈妈满脸不悦的瞪了张书林一眼,同时看了一眼李丹若。对于李丹若为了这么一个付家的上门女婿,花费这么大的精力有什么值得的。怎么说,这个付家的姑爷也是上门的,处处也是看着付家的脸色的。就算是有钱那也是付家的。就算是再怎么有才华,也不会有能力承担李丹若的幸福的。毕竟,对于姑娘挑选自己以后的归属,是一辈子的大事,李丹若不应再在这个时候耽误了自己好的选择。毕竟现在可是另外的五大公子在等着她。就算是选择五大公子中最差的付中天,也比这个付家姑爷强吧。人家怎么也是付家子弟,就算是以后付家分家了,也能够有一笔资产。而张书林呢,不过是上门夫婿,分家可没有他的事情。 妈妈怏怏不快的走出去,走出去肥大的屁股还一摆一摆的。她虽然是在李丹若身边听候使唤,但怎么说也只是一个老妈子。李丹若本是满园春色的活招牌加聚宝盆,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使唤的。就算是洪家的洪三宝也不是想招呼来就招呼来的。 在岛屿险些不能身还,再回到江陵,洪家就限制李丹若再出满园春色献艺会友,就是在这个满园春色也增派了人手看管着,也都是洪家加派出的。这些天来,张书林之所以没有急着来看李丹若就是避开一些话题。毕竟和李丹若一起遇险的是张书林。两个人虽说不是单独在岛屿上的,但是话在别人嘴里,怎么说也管不着。就是怕洪家眼线看他多了会起疑心。 毕竟对于岛屿上的那一场惊险,有能耐的人都会查出一些蛛丝马迹的。毕竟在岛屿上发生的这件事情不会被悄无声息的掩盖掉的。之所以现在不在市面上传播开来,那些大家也是为了顾及颜面。 毕竟一般的人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知道事情真相的,也不会拿出来炫耀什么。 张书林的态度倒是让刚刚的妈妈吃了一惊,更没有想到李丹若真会听张书林的话留下来不理会洪亚与李维基。但李丹若倒是怕张书林乱开罪人,但想到张书林的本事,也就作罢。毕竟张书林要是连这点问题都处理不好的话,自己以后出去跟着张书林也会担心很多的东西的。所以什么东西都交接给张书林的比较好。 跟张书林说道:“说起来,洪家跟李家还有些渊源。这个洪家以前是李家的家奴。虽说洪三宝这一代已经脱离了李家的贱籍。甚至还去了李家家族小妾的女儿为妻。虽说紧紧是这层关系,也不能够说他能够挣下这么大的一笔家业。 毕竟对于现在的满园春色每一年的营业额可是一般的大酒楼没法比的。所以对于现在洪家有这么大的发展,是不可能靠洪三宝一个人支撑起来的。其中肯定有李家在其中支持。 李丹若已经分析了在满园春色背后就是洪家,在洪家背后就是李家在支撑着。李家怎么也是江陵首富。能够一直坐在江陵首富,不管是财力,还是在官府当中,都是有着自己雄厚的实力。 对于这些东西,张书林听了之后微微一笑。要是当初自己不去开罪任何人,也不去开办什么名雅堂的话,估计也不会惹上被人绑架的事情。自己要是一直低调下去,估计也相安无事。但对于这些事情并不是她张书林想干嘛就干嘛的。现在的金家已经将张书林是作为自己的仇人看待。就算是张书林不去计较这些,但是金家不会这么放过张书林的。 毕竟张书林已经被金家怀恨在心了。经历了一次被绑架之后,金家不仅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利益,反倒是让前去绑架张书林的十几个人殒命。虽然暂时还没有对张书林又什么行动。但是,并不代表就这样子放过了张书林。 “洪爷,李姑娘今天身体真的不适不能够出来接客。” “房间里可是有男人的。那个婊子既然能够把其他的男人带进她的房间当中,就应该能够接客。再说了,她出来唱曲跳舞的,又没让她出来卖。也没让她出来陪我们上床。讲讲话还不行吗?” “洪爷,这,这恐怕不行吧!” “啧…啧啧……我倒要看看谁将李丹若小姐强留这里……”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争吵声,当听到是原来的老妈妈去了又回来了。张书林知道是那些公子哥不服气,终于忍耐不住找上门了。 张书林抬头看去,洪亚、金提名、材黯乳、付中天、李维基五个公子哥撞进房间来。对于其中的金提名以及付中天熟悉之外,其余的三个认识,但并不熟悉,也不知道他们的性格如何。 进来的五个人,为首的就是洪家的洪亚,那个锦衣青年轻蔑的乜视着张书林,说道:“原来是你这个不开眼的小畜生,竟然将李丹若小姐给强制留在这里。真是可恶。”他又换了一副恶脸,对门外的小厮训斥道,“谁他娘眼瞎了,放这个杂种进来?将他给我丢出去。” 又朝金提名等人拱拱手,说道,“极为哥哥们,洪亚在这里对不住各位了。这个小子我根本不认识,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竟然在这里。这些个下人都瞎了眼睛,竟然将这样子人放进来。” 原本跟随着这个洪亚进来的四位公子,其他人脸色倒是很好,倒是站在门口的付中天以及金提名两个人脸色变了变。因为只有这两个人是和张书林极为熟悉的人。正是因为这样子,所以导致现在的局面很尴尬。 付中天抹不开面子说这个人就是我们付家的上门姑爷,要是真的这样子说的话,他的面子在这群哥们面前可是丢大了。一时之间,付中天没有站出来说话。站在一旁的金提名,原本就对张书林痛恨。金霸道一直让金提名对付名雅堂,但酒楼竞争总是比不过名雅堂,反倒是让自己家的酒楼亏空的很。面对着这样子的情况,金提名也没有办法。也想要通过其他手段对付名雅堂。但是知道名雅堂有岳公和潘公两个人的股分在其中。着实让金提名有点顾虑。就算是他想这么干,估计金霸道也不会允许的。这个时候看到洪亚找张书林的麻烦,他也乐得观看,没有指出他是付家的姑爷。 在场的付中天和金提名不说,另外的李维基和材暗乳是没有什么意见。反正对于洪亚打人骂人的事情见多了,也没有什么感觉了。毕竟纨绔子弟嚣张跋扈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站在张书林身后的巫力海阴沉着脸不吭声,压制着心里的怒气不跟洪亚起冲突。巫力海知道这个时候还不是他出手的时候,对于这样子的场面张书林应该有自己的打算。他还不急于出手。当然,要是哪一个不开眼的敢在这里动手的话,他不介意废了这个人。他现在只要保护好张书林就好了。 张书林坐在那里,抬头看着洪亚以及藏在众人身后的那个妈妈,虽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些公子哥怎么想的。但是看到付中天那眼神躲躲闪闪的摸样,张书林也知道眼前的事情不能轻松的躲过去。原本想要安静一段时间的,看来这一次又要不安定了。她慢悠悠的站起来,问道:“洪亚少爷,恕我耳背,你刚才称呼我什么?” “不开眼的小畜生、杂种,你还想听几遍?”洪亚他自己也垂涎李丹若美色许久,只是限于他老子的严训以及李丹若本人在江陵的人望不敢伸手。毕竟对于满园春色的花魁姑娘李丹若的背后,可是有着岳公,潘公,冷风月等几个江陵上流人物追捧着。还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的去触碰的。就算是这个,满园春色的主人洪三宝也不是想干嘛就干嘛的。 要是他们真的想要强迫李丹若的话,要是被支持李丹若的人知道了,他们家的声誉和满园春色估计是不想开了。虽说那些个社会名流也没什么,但他们有着强大的号召力。 此时,洪亚不认识张书林,但对张书林这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人不用旁人挑拨就十分的憎恨,又打眼里瞧他不起,哪里会留什么口德,“你这个小畜生是自己滚出去还是我情人将你轰出去。这里可是满园春色,不是你有钱就能够干嘛的。这里我说的话才算数。不是你能够将李姑娘硬生生的留下来的。你这样子的行为是我们满园春色不欢迎的。” “还是不要洪少爷动手了......”张书林拱拱手,说着话,将自己卷起来的衣服用手拍了拍,将其身上的褶皱给梳理开来。 站在张书林身后的李丹若和蕊儿虽然不知道眼前的张书林到底想要干什么。但是从刚刚张书林说的话可以知道,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玩玩的。知道张书林肯定会动真格的。了解张书林的才知道,越是冷静下来的张书林才是最可怕的。 原本见到这样子场面,女孩子应该害怕的。但是连杀人的场面都见识过,连生鱼片都吃得下去的女孩子,对于这样子的场面会觉得热血,倒是没了血腥。虽然蕊儿也想站出来帮助张书林争吵一下,但是被李丹若给按住了。这些事情张书林能够自己解决的。 “好了,”张书林整理过长衫,双手放下,两轻步走到洪亚的面前,还笑着朝洪亚说,“洪少爷!” 就在洪亚还想豪气的冲着张书林说一句“滚蛋!”的时候,却发现眼前的张书林的动作有些不对劲。就在张书林走到洪亚面前的时候,却不料张书林翻手朝他咽喉锁来,他惊惶之余下意识想躲,头只硬生生的闪开两寸,只觉咽喉一紧,再也挣脱不开,气都喘不出来。 这个场景顿时惊吓了站在洪亚身后的一群公子哥。他们不知道眼前瘦弱的小子竟然这样子凶狠。而知道张书林一些的金提名以及付中天也没有意识到张书林竟然真的这样子直接的寻仇。 张书林单手锁住洪亚的咽喉,一脚踹实他的脚窝,又一手揪住他的头发,将他的人拨转过去朝门口跪下。整套|动作迅速,在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洪亚已经跪倒在地上了。 旁人骤见张书林出手,就是站在张书林身后的巫力海也没有反应过来,两名本要来将张书林赶出来的小厮要冲进来救他们的主子洪亚,却给巫力海两脚踹了大跟头滚出老远。 张书林不管洪亚的哀嚎,一手锁住他的咽喉,让他在地面上跪下,厉声呵斥:“我乃是堂堂的大元朝功名身份,读书人,你一个奴籍子弟,竟然拿污言垢语辱我,你知道你所犯何罪?” ------------ 第八十八章 洪三宝 更新时间:2013-05-26 第八十八章洪三宝 旁人都不知道张书林竟如此豪烈,便是金提名、付中天也吓了不轻,此时,在门外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前来围观。毕竟敢在满园春色闹事的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而且能够将满园春色的少主洪亚给按在地上下跪,说明这个张书林不是凡人。 张书林如此喝斥,洪亚给锁住咽喉,呼吸都困难,哪里能回话? 李维基、材黯乳、金提名等人都一时语塞,心想张书林说洪亚是贱奴之子虽然有些不当,但洪亚只是普通平民的身份,言语上确实不应该和功名身份在身的张书林这般不敬。当然,这些话都是屁话,要是洪亚身边有个十几名大汉保护,便是十倍的辱骂张书林,张书林就是告到官府,官府也不会直接判罚洪亚有罪。此时关键是洪亚咽喉给张书林锁死,张书林身后还站着一个面露凶光的汉子,谁要上前去拉劝遭到一顿毒打。 张书林冷眼看过周围众人,又转头来跟李丹若得说道:“丹若姑娘,此贱仆子刚侮辱我,我可是有功名身份在身,张书林受不了此辱,杀他的心思都有……” 李丹若脸上焦急,但心中很平静。她对张书林的了解,这样子的场面他能够控制好的。配合着张书林,说道:“各位公子还是莫要伤了和气才是......” 倒是站在一旁的付中天心里吓一跳,张书林这样子的行为也太胆大了吧!她毕竟是付家上门夫婿,要是真的在这样子场所得罪世家子弟的话,势必会让付家与洪家结仇,甚至得罪了在场的李家、金家、材家。这四家任何一家在江陵也都是上层说的上话的人物。这四家背后的官府力量也深的很。要是真的得罪了对付家以后的发展不利、付中天也劝说:“四妹夫,还是不要伤了和气的好.....”但对于张书林最近的风头可是比他在付家的地位跟高。但想到自己也是付家子弟,这个时候要是让张书林退缩也不是事情,想明白就只能换种语气,“洪少能认错就行,千万不要伤了他性命,我付家也是讲事理的……” 见付中天如此识机,张书林转脸看向眼前的李维基和金提名等人说道:“几位公子今天可要为书林作证,此贱仆之子言语辱我,我今天割了他的舌头,我当何罪?” 金提名脸阴晴不定,这件事本来就和他无关。而且这个洪亚和他的关系本来就不深。要不是这几天看中了李丹若身边的丫鬟蕊儿的话,也不会和这个洪亚有多少交集。而且眼前的场面,金提名倒是希望张书林能够和洪亚两个人打起来,不管是洪亚被张书林打了还是张书林被洪亚打了,最后付家肯定会为此事情和洪家结怨,站在洪家背后的李家也不会放过付家。 “洪亚对上不尊、言出不敬,你当扭送衙司惩治,私刑致伤残,罚十千钱!洪亚若能知错认错,你仍当众暴刑,剥去功名不论,坐监三年,可出二十两银子赎罪!我劝你动私刑之前,考虑一下后果。”金提名还没有说话,站在一旁的李维基冷着一张脸说道。 “洪少爷哪里会认错?”张书林笑了起来,吩咐站在后面的巫力海,“力海,过一会你去给衙门送二十两银子!”说着,左手将洪亚的咽喉锁住,说着就准备用手将手中的洪亚脖子给弄断。 虽然张书林是一个文弱书生。但是张书林此时愣住洪亚的脖子已经非常用力。谁都想不到眼前文弱的张书林竟然能够有着这样子的力气将洪亚愣成这般模样。洪亚的喉咙给张书林锁死,想认错都不能,脸色憋得紫红,仿佛差一口气就会死掉。这时候,满园春色的的护院武士都围了过来,随后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传来:“都给我滚开……老夫代这孽子给你认错成不成?” 张书林左手锁住洪亚咽喉紧紧的愣住,眼看着就要将手中的洪亚给愣死了;旁人看他的神色,绝对相信他下一秒就能够将洪亚给愣死过去,都骇然失色,都纷纷躲让,害怕张书林的怒火发泄到他们身上。毕竟他们都不是功名身份在身。 满园春色的护院武士围了过来要去抢救少主,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都给我滚开……”众人回头看见一个霜发老者从满园春色的后院走来,他将两个要上去抢救人的武士推到一边去,径直走到张书林跟前,说道,“老夫代这孽子给你认错成不成?请这位公子莫要跟洪家这孽子一般计较。” 张书林见满园春色的主人洪三宝从后院走出来,哂然一笑,说道:“满园春色的主如此说,张某人便不跟他一般计较……”便当事情没发生过似的松开手,将洪亚放开。 洪亚喉结给张书林掐住快断,捂着喉咙跪在地上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脸上的紫色渐消,他脖子上却赫然留着几个紫红的手指,旁人看了暗暗心惊,见张书林脸上淡定得很,心里都想这家伙真是不怕掐死人啊,到底是什么来头,在满园春色的竟然敢对满园春色的少主洪亚行凶,这满园春色的少主为何要去辱骂这人? 事情发生的时间很短,李丹若这才与蕊儿一直站在一旁,看着洪三宝,敛身施礼:“惊忧洪老了,洪少爷请奴家给李公子、付公子、金公子、材公子请安,李丹若今夜身子有些乏了,坐在张公子这间便不想动弹,没想到竟惹恼了洪少爷……”她这么说过,就拉着蕊儿站到一边,知道张书林有能力控制局面,她暂时还不能当众表现得跟张书林过于亲近。 洪三宝眼神扫过儿子洪亚,李丹若这么说,洪亚也不能说什么,只是他此时心头有一股子邪火要朝张书林发泄,从身边武士手里抢过刀来,没等他拨出刀,洪三宝一巴掌就抽了过去。 “啪”,洪亚捂着火辣辣的脸,给他老子凶厉的眼神盯着,脑子里的邪火才退掉,只是受到的羞辱难消,愤然转身而站,也不离开。 “这位公子哥姓张,不知道是江陵哪家的公子?”洪三宝见儿子稍能理智些,才又转过脸盯着张书林,看着眼前的少年等待着他的回答。因为今天晚上他的儿子已经犯下了打错,刚才给眼前的青年以扭脖子威胁,自己见情势危急被迫代子认错,满园春色的面子已经给落得一塌糊涂,说实话,洪三宝哪怕是老成精,心里也有怒气。但现在有怒气也不敢撒,满园春色虽说在江陵只是一间,但在江陵可是最好的青楼。每一年的收益在所有的青楼当中也占据第一的位置。而且满园春色是江陵一百多家正店之首,也意味着后面有着一百多家的酒楼正店等着满园春色的好戏。只要满园春色除了任何问题,估计都会遭受到别的酒楼正店的排挤。 不管暗地里男盗女娼,酒楼生意明面上一定要和气生财,今夜在满园春色的夜宴、此时又在方廊围观的这些人有几个不是江陵达官显贵? 刚刚的场面,金家的金提名都不敢惹眼前的少年偏偏自己的儿子洪亚看不出这一点,跳出来招惹这样子的人,洪三宝这些年来有几分看人的眼力,这青年身边的根本杀气腾腾,虽然手中无刀,要是洪亚这刀敢拨出来,这跟班必会抢一步躲刀杀人,而这青年看他的手也是会用刀的人,难道自己还能命令众武士当着众人的面将这青年跟他的跟班乱刀砍死不成?要是局面失控乱成一团,害几个显贵在满园春色的丢了性命,洪家有多少颗脑袋也不够砍。 要知道站在眼前的这群人可都是有着显赫的家世的。要是真的都得罪了,以这些公子哥背后的家世,自家的满园春色是开办不下去了,说不定自家的儿子还会被哪一户大人物家控告衙门,到时候还是落个犯法之罪。 “不敢当,付家张书林,”张书林看着眼前的洪三宝,笑着说道,“张某夜宴满园春色的,莫名受满园春色的洪少爷辱骂,一时气愤难抑,惊扰之处还请满园春色的洪爷多多见谅。” “付家?”洪三宝倒是认识站在一旁的付中天,知道付家有两位纨绔,一位是付中天,另外一位就是付中云了,不过张书林这名字让他听起来熟悉,他眉头微蹙,俄尔眼睛一睁,看着张书林,“你便是和李姑娘一起在江陵被绑架,从岛屿被官兵解救下来的生员张书林?” “是的,和李姑娘一同遭难,所以今夜前来探望,看看李姑娘身体好了没。当时在岛屿之上李姑娘可是受了风寒,寒气入体。”张书林看着洪三宝说道。 旁人都心里都想这青年到底是什么来头,既然是付家的子弟,怎么姓张。而且还和这个李姑娘一同遇难。前不久这个李姑娘被绑架可是全城的人都知晓的。但李姑娘是怎么背解救出来的就没人知晓实情了,便将道听途说来的事情说过旁人听。有些酒客也不拿洪家当回事,议论的声音也不小:“这张书林就是付家的子弟,虽说是付家的上门夫婿,但是此子很有才华,前不久还作了一首玉女摇仙佩,当时可是让江陵四大才子都无诗词可作。他可以算得上江陵盖过四大才子的第一人,他当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听说和李姑娘在岛屿上一同遇难。在官兵到达之后,竟然发现岛屿上的匪徒全部被击杀光,当时在岛屿上的人只有他和李姑娘,其余的都是七八岁的孩子,你们说那一群匪徒到底是何人所杀。难不成是那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听说最近还很受新来那位付同洲的器重!” “敢在满园春色撒野,当真不会是简单人物,刚才那手段也是了得。” “满园春色的少主也太不知好歹,都说匹夫之怒,还血溅五步,竟是瞎了眼要去惹这号人物,当真以为这江陵的天是他洪家的小手能遮住的?” 付中天最是尴尬,他今夜还是首次跟材家的二公子材黯乳到满园春色的来跟满园春色的少主洪亚以及李家公子李维基结识,刚才洪亚要去找张书林的麻烦,他还想袖手旁观看出好戏,哪里想到张书林冲冠一怒竟要杀了洪亚泄愤?场面闹成这样,他更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毕竟现在在场的众人都知道张书林是付家的上门夫婿,而他则是付家公子哥。这样子一种身份十分尴尬。他也为刚才看到张书林那要杀人的眼神以及当时淡然姿态而暗暗心惊,心里想这种唳气小人当真是惹不得。 材家材暗乳始终双手抱在胸前看着这一切,眉头微蹙着盯住张书林看,说起来前些天李丹若遇难的事情,以及他们被解救,一直都是没有任何的消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获救的。但最近,随着付家的付同洲准备入驻江陵,成为江陵的统兵将军,才有风声传言张书林徒手杀敌数十名,而且还有十几名尸体。好像张书林还有功名在身,准备不久之后提升他当兵。要是以后张书林也做官了,估计更是没有几个人敢招惹这号人物。要知道这群人可都是公子哥,都是靠着家世在这里耀武扬威的。而眼前的张书林可是一个人,而且是付家的上门夫婿身份,根本起不到威慑的作用。 材黯乳还以为那个传言是付家给张书林当官铺上的一段路,他有付家当靠山就要不知好歹的跟洪亚斗一斗,看他刚才的勇毅决断,拿父亲的话说,当真要算个人物。真后悔刚刚自己没有站出来围了场面,和他结交一番,也后悔刚才竟抱着跟去看好戏的心情,不知道她心里会怎么想,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金家金提名虽然对张书林的凶顽有些不屑,但也不会这时候去触霉头,站在一旁不吭声。 洪三宝眯眼看着张书林,心里暗想:前些天听到有人说她击杀匪徒十五人,当时没怎么往心里去,没想到亲眼看到此人还真有几分手段,今夜之事也只能暂时揭过,不宜再给这小子再借势立威了,刚才问他姓名真是失策,想透这一切,便当机立断的说道:“今夜之事,错都在孽子身上,张公子今夜开销,都挂在小老儿名下,改天再备薄礼登门谢罪……” “谢罪不敢当,”张书林见洪三宝有逐客之意,便摆手说道,“改天张某人还有事当门拜访,到时候还希望洪老爷能够卖个情面给张某人!” “以张公子的手段,什么样子的事情能够为难公子。我看还是另请高明吧,我这个庙小,没有多少实力能够帮助张公子。”洪三宝也不是傻子,看得出张书林所谓何事,站在一旁的李丹若看着张书林的眼神就有点怪异。所以直接回绝了眼前的事情。 张书林哈哈一笑,并没有将洪三宝的话放在眼里,按照张书林的性格,她想干某件事情,还真的不是旁人能够阻止的。只要有目标,按照计划一步步去实施就可以了。朝主廊周边酒客抱拳行揖礼,说道:“有扰诸位酒兴,张书林在这里谢罪了。” 众人都说:“无妨、无妨……”看着张书林带着跟班离开满园春色。 洪三宝心里暗叹,这么一来自己又枉做了逐客的小人,朝众酒客拱手说道:“满园春色的新酿了美酒郁金香,每桌赠送一壶,再请李丹若在这主廊里为诸位唱上几曲,便当小老儿的谢罪……” 李丹若也只能按照洪三宝的要求,给诸人献唱小曲,让一旁的蕊儿生着闷气。 安抚过酒客,洪三宝才顾得上李维基,看着一旁的付中天,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问道:“付公子难道不和你家姑爷一同喝酒去……” “洪老,这......”付中天彬彬有礼的跟洪三宝说道,见洪三宝一脸诧异,这时候再不敢玩背后嚼舌头那一套,只能无奈的据实相告,“我家的这个姑爷确实是性格有些怪异。而且刚刚遭受了岛屿绑架。回来之后性格就更加诡异了……这张书林本是生员出身,没有一点文人的气质,举止粗鲁,真是有辱斯文。”还是忍不住要说张书林几句恶言。 洪亚今天面子丢尽,脖子也给张书林掐得紫淤,说话都觉得喉咙肿痛,便不再挽留付中天、金提名继续饮酒,李维基说还有别的事情忘了做;付中天、材黯乳先行回去了。 待金提名和洪亚说了几句离开,洪亚言语又重新放肆起来,跟李维基说道:“李公子,张书林这厮甚是可恶,隔天找人暗中做掉他……” “混账,李公子面前有你指手划脚的份!”洪三宝劈头训了儿子一声,让他闭嘴,跟李维基说道,“这竖子这次只怕是想借满园春色的立名扬威,应该对满园春色的算不上有多深的恩怨?李公子想事情,不要考虑洪亚他怎么想。” ------------ 第八十九章 规划 更新时间:2013-05-27 第八十九章规划 李维基微微摇头,说道:“我也偏信了付中天的话,把他当成寻常角色来看待。要是这个人真的是击杀了十五名绑匪的人物,那么此人怎么可能是寻常的人物!从他刚刚的表现来看,当真是有几把刷子的!现在就是不知道张书林清不清楚那群匪徒和金家到底是何种关系,洪伯你觉得呢?” “难说得很。要是他知道那群十五名匪徒和金家的底细。应该和金家结下仇恨才是。我暗中派人打探一下。目前为止,付家和金家都相对安静下来了。之间并没有任何的仇怨。”洪三宝说道,“只是最近传出一些声音,说这个张书林被绑架,在岛屿上厮杀,最后确认歹徒身份是金家的金霸业。” “金霸业?这个人怎么没听说过?”李维基皱眉,道,“这个传言是怎么来的?” “金霸业只有我们这辈子人物才知道。这个金霸业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原本是金家老太爷的私生子。不受到器重。但却在江陵城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搞的金家大半产业都归入他的门下。最后,还是金家老太爷站出来承认了金霸业在金家的正主位置,才让金霸业收手。但最后金霸业竟然销声匿迹。不再出现。众人都以为金霸业被金家给暗杀了,也有人认为金霸业退居幕后了。但现在传出来这样子的消息,肯定是有心人所谓。而能够知道事情全部的,就只有活着的人。李丹若两女口风很紧,要说出这样子事情,估计只有付家的人了。这肯定是付家人所谓。”洪三宝若有其事的点点头,说道。 “我也相信是付家干的,但是付家放出这样子风声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涨高一个夫婿的地位?在江陵城有名气?这样对付家有什么好处?上门女婿要是强势了,那还是上门女婿?”李维基看着房门,冷淡的说道。 “最近听说付家二老太爷付同洲要回江陵任职。而有意让这个张书林进入官场。估计这一次的风声就是为了让张书林进入官场之前的造势。”洪三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 “那小子现在都这般张狂,要是进入官场真不知道怎么样。不过也好,现在付家和金家结下仇怨,原本平静的江陵又将掀起一场风波了。对于张书林是否真的进入官场,还请洪伯打听一下,另外,那个岛屿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洪伯你也打听清楚来告诉我。”李维基说道。 这满园春色所在的止水街本是江陵城里第一等繁华的地方,沿街店铺都挑着灯笼,华灯焕彩,将止水街的夜辉得灿烂繁华,夜色不算晚,石板街上行人如炽,寒风吹过,倒也没觉得有多少冷寂。 在这条街上,除了满园春色之外,还有着两大豪华酒店,一家是金家酒店,是一个在江陵城第一大字号也不为过,最近被新崛起的名雅堂给压了下去,是的名雅堂成为了止水街大酒店之一。 张书林与巫力海到街上来另寻酒楼。按照道理,这个时候两个人应该去名雅堂的。毕竟那里是他们两个人的大本营,在那里吃喝都是免费的。而且还要商量着那些钱财来帮助李丹若两女赎身。 但是张书林倒是不想进入自己的酒店吃喝。反倒想要出去转转。 巫力海说道:“我倒知道一处酒家,书林不要嫌哪里破旧……” “怎会?”张书林笑道,她本来就想要出来放松一下,有着巫力海在身旁保护,安全应该没有任何问题,这时候哪怕找家路边摊温一壶酒喝得痛快也行。而且刚刚遇到的事情有些复杂。并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张书林也知道洪亚背后就是开办满园春色的洪家。而站在洪家背后的则是李家。今天,张书林虽然痛快的扁了一次洪亚,但是,以后估计要遭到洪家和李家的排挤也不一定。见事情已经骑虎难下,不如先痛快喝次酒再说,便跟着巫力海往街巷子里钻。 巫力海说的那处酒家是项里巷子里的郑家羊杂碎,此处很有名,在一些小户人家,有点小钱都喜欢来到这里聚集吃点羊杂碎。张书林也知此处,赞道:“力海哥真是会挑好地方,这个羊杂碎我好久没吃了呢?这种味道可让我怀恋了。”此时,张书林忽然撒娇起来,表现出来女孩子的那种特性。弄得一旁汉子巫力海,看的一阵呆住。巫力海也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比张书林大个五岁左右,但实际心里年龄恐怕还没有张书林这个两世为人的女人大。 对巫力海的这种表现,张书林岂会是发觉不出来。连忙说道,“巫大哥,赶紧给我介绍一下这里的特色菜啊。我可是很喜欢吃美味的哦。” 巫力海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了,竟然傻愣愣呆住了,这个时候跟张书林介绍起来这家店招牌菜羊杂碎的妙处来,“炒菜都是用小羊羔为原料以及羊下水,取小养身上嫩肉,用板子拍打,将其肉拍软了,再去抄,郑家羊杂碎,馨香脆美、济楚细腻、难尽其形容……还有老羊,需要用大火炖肉,再改为小火烧一个昼夜,肉才咬在嘴里比较有嚼劲。关键在于那一锅羊肉汤才更加美味。”听得林景中在后面直咽口水。 张书林笑着一同走进这不大起眼的院子,院子里堂屋及左右厢房都改成包厢形式的,院子里的食客饱满。一点都不比大酒楼生意差。酒客在院子里喝酒,巫力海虽不是这里的常客,但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他们走进院子,一个子在一米七五的大胖子向着这边走来,比巫力海矮了一截,但是体重足足巫力海两个人大。走到巫力海的身边,就伸手在巫力海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道:“力海哥好一阵子没来小店吃羊肉了,让小的好生惦记……” “这句我可不爱听了哦,我可是馋大郑叔的羊杂碎......”巫力海笑着说道。巫力海本来就是在市井混日子的人。最近因为巫家已经开办起自己的酒店了,和市井人接触少了,接触的都是上层人物。再加上最近跟着张书林身后,都是见到一些公子哥,小姐的。所以原本身上的豪气也淡了,来到这里,也忽然的放开来了。 张书林也笑着跟大郑叔作作揖:“打扰大郑叔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长得很有韵味的女子走了过来。身上围着摆群,过来拍了一下巫力海,笑着说道:“除了想你大郑叔的羊杂碎之外,有没有想你大郑嫂子啊!咯咯,咯咯......” 男女大防的森严礼教是深院大宅的事情,在上层人物之间很看重。特别是那些大户人家为出阁的女儿。更是被看的严严的,不能有丝毫的出格之处。但在这平民之中、市井之间却是随便。不会像大户人家那样深严。 穷苦人家有时候过日子实在艰难,甚至说好期限将妻子典卖给人家。当然了,典买者也是无法正经娶一房媳妇的穷苦人家,典买个妻子回来,生儿育女传宗接代之后,再将妻子还给人家。不要说典妻了,便是伴妻(几个穷伙伴或者穷兄弟共娶一妻),这江陵城中也不罕见,而这个郑家羊杂碎,就是有大郑诚和小郑诚两个人共同经营的铺子。虽然生意还算红火,但赚到的钱还要养活一家子人之外,还有一个卧床的老娘,常年需要服用药物。而且这个郑嫂子,那一家可是有十口人需要养活。所以所有的负担都压在了大郑诚和小郑诚两个人身上。 只是本朝例律,典妻合法,伴妻不合法,巫力海坐下来,跟张书林说这些市井之事。刚刚的那个大郑嫂子,也能叫小郑嫂子。虽然他们是伴妻,但名义上这个郑嫂子还是大郑诚的妻子。这件事情大家伙都知道,但是就是没有哪个官府有证据说他们是伴妻。也没法治罪。 最拿手的青椒炒养杂碎这时候自然是没有了,这个时候已经很晚了,小羊羔的肉本来就少,吃的人又多,这个点来,要是提前没有预约好的话,是很难吃到的。巫力海跟张书林说这里的闷烧羊肉也是一绝,让大郑叔烧五斤羊肉送上来,另点了几个下酒的小菜,另温了两壶好酒。比起满园春色一席酒动辄十几两,这边饱食一顿三百多钱足矣。这样子一对比,反倒是在这个小酒馆吃点东西划算多了。而且张书林本来就是低端人群,身在豪门而已。但是本性没有变。在大酒馆吃饭总是感觉拘束。倒是在这个小铺子当中显得自由。 “马上我就会有官职来了。到时候也会有官职。但是,我身边得力的人手很少。希望力海个能够物色几个力海的,有能力的帮手。当然,需要绝对可靠的人才是。不然我们管理起来就麻烦了。有一些自己不方面出手的事情交接给他们去处理就是了。我们总是要有自保的能力不是。” 说道这里,张书林顿了顿,继续说道:“”像上次,我们身边就是因为没有得力的人手才被人绑架的。绑架之后,要不是我们幸运,逃过了一截,不然不知道我们还会遭受什么样子的责难。要是我们有人,有着很好的情报,即使我们两个人被绑架了,手底下的那批人也会在第一时间找到我们,毕竟将对手解决。我们需要的不是多么强大的军队,也不要和整个国家对抗,我们只需要一个自保的能力。” 巫力海笑了笑,便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也知道张书林不贪权利。不是那种谋反之人。而且张书林的身份他是知晓的,一个丫头怎么可能会谋反,谋反之后皇帝老儿的位置谁坐?继续饮酒,张书林又将招收的人手情况略说给巫力海听,总要让他对他准备凑集的这一批人有些别的信心。 虽然现在巫力海和张书林在岛屿上患难过。而且巫力海对于张书林来说也是极为放心的。但张书林也怕自己在这里商量着一些东西,要是被巫力海给误解了,也不是好事情。便和巫力海将自己的打算全部说清楚。 张书林今晚也陪着巫力海喝着酒,院子门给人从外面推走,一股风窜进来,吹得这边布帘子晃动,听见院子里有人大喝:“好你个王小玲,欠下你八爷的钱什么时候还?再不还就拿你婆娘典卖出去折钱,你那婆娘相貌可以,只是没什么肉,不过爷已经替你找好买家,只要你点头应允,我们就两清了……” “八爷,要么把那个娘们给我们大家伙爽几天,等我们爽够了再拿出去卖也一样。我们可以帮助顾客品尝一下这个小娘们的滋味到底如何?” “是啊,就算是给我们爽快完了,再卖出去我们可以来一个合理定价。要是这个娘们能够帮助我们一群老爷们伺候好了,我们也能够给定一个高价。” “八爷,到时候您先来,别忘了给兄弟几个爽快就是......” 听到这里忽然吵闹起来,张书林放下筷子,巫力海掀帘往外看。一个身高在一米七八左右的文弱男子正背一只篓子冒着寒风进院子来,却看见一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汉子从左厢房茶室里闯了进来,像揪小鸡似的一把揪住青年王小玲,面相凶恶的逼他卖妻还债。 大郑叔从里间走了出来,对那汉子说道:“八爷,来我郑诚地盘上吃食,你不会收敛些!我找王小玲跑脚买羊肉去,你要讨债,莫要在我院子里讨。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大郑诚这般说着,就看到从厨房间一直不说话干活的小郑眉头微翘,脸色有些不善,拿着手中的尖刀走了出来。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一言不和就有可能上去把人给挑了。大郑诚看到眼前八爷看到小郑诚害怕的模样。伸手拍了拍小郑诚的肩膀。示意他进去做饭。他换了一副嘴脸,道:“八爷,你就算要和这个王小玲有什么恩怨,也私下解决的好,我们这里的食客都是好多,很多都是周围居住的人。你要是真的在这里大吵大闹的,吵了食客的雅兴,我们生意难做之外,八爷的名声也不好。虽然大家表面上也畏惧八爷的名头,不敢直说,但心中怨恨是难免的。” 那汉子八爷声音收敛了些,仍强硬的说道:“谁也不能挡我讨债,给大郑叔你面子,我不在你院子里讨债,不过王小玲你莫要出这院门……” 给两个手下丢了眼色,说道,“你们去院子门口守着,今天王小玲不还清我的债,你们就直接去他家将他婆娘接过来。” 巫力海摇头跟张书林说道:“这八爷头姓张,平日在西城头放印子钱、替人收债,手下养了几十个青皮混混,是城西虎头婆姨的小舅子……” 张书林跟巫力海说道:“你把八爷请进来,谈谈事情……” 巫力海一脸吃惊的摸样,没想到张书林要找这个江陵的地头蛇谈些什么事情,就看着巫力海走出去,搭着八爷的肩头将他跟王小玲强请到这厢酒阁子来,大郑叔也跟着走进来。 张八爷进了酒阁子,看见一个瘦弱的小伙子,读书人的打扮,坐在那里,眉头不悦,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也知道这两年读书人是不好惹的。而且还不知道眼前的少年的身份,要是真的招惹了,自己还真的吃不了兜着走。看着张书林,笑着说道:“小伙子找八爷过来有什么事情,要是有事情,八爷马上帮你办妥。” 这个时候,张书林看着眼前的八爷,脸上露出了笑容。对于眼前的八爷,竟然一点架子都没有,真是难得。并不是表面上的粗鲁,也是一个内心细致的人物。 “是我找你,”张书林放在酒杯,“也没什么事情,我也只是请你过来问问事情!” 说来也巧,这个张八爷也没有打算找谁麻烦。今天本来是准备去满园春色快活一下的。原本和满园春色的菊花姑娘好上了。但是今晚却被满园春色的洪三宝给拦住了。向他张八爷索要钱财,没有钱就不给他上楼。 张八爷虽然是干放印子钱买卖的。手头上也有些钱财。但满园春色这样子场所,不是非常有钱是不能够进去消费的。就张八爷这样子小人物在市面上混的,怎么可能有钱在满园春色快活。不是大世家子弟,不是豪门,根本在满园春色消费不起的。 以往,张八爷也去满园春色,但是收取的钱财很少。可能就是看着张八爷在道上混的,很给面子。有时候对于张八爷知道的一些消息,都会第一时间去告诉满园春色的洪老爷或者洪少爷,每一次都有赏钱。 这一次竟然刚刚进门就被拦住,而且洪亚少爷好像很生气。不过出来的时候,洪老爷要他查一下付家的张书林一些事情。要是这件事情办好了,会有赏钱。 ------------ 第九十章 收买 更新时间:2013-05-28 第九十章收买 就算是张八爷的脑子再怎么笨,也看出来这个洪亚父子不是因为他生气,而是被张书林的人给得罪了。关于张书林的事情,他也是听说了。最近在江陵的黑道传的也很响。要是张书林因为才名,作了什么诗词在黑道是红不起来的。据说被绑架了,这件事很受关注。 一直以来,黑道都在传言是谁干的。毕竟都知道这一次被绑架的人基本上都是付家的。对于付家的人可都是有很大的忌惮。毕竟付家有着付二老爷付同洲这号人物。他手底下可是黑道白道都有人的。 要是真的得罪付家,被付家给灭了都是有可能的。几年前的付同洲就在江陵黑道扬名。虽说没有统一江陵黑道,但在江陵黑道上的名声还是很大的。就是现在的城西虎头,城西何九,见了付同洲也要给三分面子。 正是有着这样子的名声,谁敢去绑架付家,这是在要钱还是在要命。虽然事情做得很隐秘,而且整个江陵黑道都不知道是谁干的。但这件事情可是很受到江陵黑道的关注。而且那段时间,成为了江陵黑道人物的话题。都在好奇付家到底得罪了谁,到底是谁想要对付付家。 但前不久,付同洲老爷子带兵前去围剿这伙人,好像传言是江陵金家干的。而且为首的是金霸业,也是江陵有名的人物。对于这些事情,身在道上混的张八爷可是有着很多消息的。据说这个张书林就是这个时候被黑道人物关注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付同洲老爷子想要捧这个张书林还是怎么的。将张书林的传言都弄的整个江陵都知道了。张书林杀了岛屿上的所有匪徒。要知道这个张书林可是读书之人,怎么可能击杀在江陵城有名的黑手金霸业为首的十五名大汉。 但不管怎么样,对于这样子的事情张八爷也只是听听而已。并没有当回事。毕竟这样子事情和他这个小人物没有多大的关系。他每天只要干好自己的收钱买卖就可以了。但是今天竟然被洪家父子找上门来,要求他查一下这方面的信息。 正是带着怨气从满园春色出来准备找一家小酒馆喝酒来着。看到欠自己钱的债主王小玲给大郑叔家帮闲,他当然将刚刚的不愉快忘到脑子,揪住王小玲迫他卖妻还债,哪里想到会这么巧,竟然给张书林撞上这事。 张八爷涎脸笑道:“公子爷,不知道你找我到底何事?” “听说你也是道上混的人,你和我说说最近道上有什么样子的传闻是关于付家的,是有什么关于张书林这个人的。”张书林笑着问道。 “这位公子怎么打听这件事情,有些事情可不是你能够打听的。”这个时候,张八爷脸色变了,不再是之前的和善,倒是变得有些怪异,看着眼前的张书林,冷着脸,道,“这些事情你还是少打听的好,不是你这些书生能够打听去的。”说着,就准备将王小玲带走。他可不愿意将自己的时间都浪费在这个谈话事情上。 虽然看出来张书林是读书人,他没有想要去招惹,但他张八爷也算是混事情的人物,也不是怕事的。所以说起话来,多少也硬气一点。 对于张八爷来说,也奇怪。刚刚的洪亚父子问关于张书林的事情,让他好好的测查一下,他还没去查,就进了这个酒馆被人喊着问话。自己什么时候成为了打探消息的跑腿的了。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面喊他进来问话。虽然看着巫力海身材强壮,但是要真的动起手来,甚至不需要张八爷动手,就可以将他解决。 “张八爷,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要我将你拘到衙门才肯说?”张书林阴沉着脸喝问张八爷。 就在张八爷准备退缩的时候,一旁的巫力海冷着一张脸,说道,“你小子是不是不想回答我们公子的问题。”说出这番话,巫力海整个人的神情就一变,变得极为阴冷,说起话来也生硬很多。 “我说你小子,胆子肥了吧,竟然敢恐吓我们八爷!” “你小子在道上打听打听,看看我们八爷到底是什么人物,是你个不开眼的东西能够得罪的吗?” ........ 在巫力海话刚刚说完,一旁的人就叫嚣起来,一副丝毫不让的模样。在捍卫着他们老大的面子。一个个将自己的袖子给拉了起来,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模样。 张八爷虽是地头蛇,终究还怕官三分,当提到送官府的时候,警觉性的看着张书林。原本就怀疑张书林的身份,从张书林张口闭口就谈官府,看样子应该是官府的少爷。 想到这里,张八爷眉头皱了皱,道:“我又没有犯法,即使见了官老爷我也不怕!” “你可知道我们公子是什么人物?”当张八爷这样子说法,巫力海冷着一张脸说道:“别以为你光棍一条什么都不怕。我们公子可是读书人,有着生员身份。刚刚你当着我们少爷的面恐吓这位兄弟,还威胁他。我们少爷完全以这个理由将你扭送官方到了官府当中,不管你说些什么,这一个月的羊肉就白补了,还要在床上躺一冬天。” 张八爷一直仔细听着巫力海说着一些什么。当巫力海这般说的实话,顿时让张八爷整个人都吓得腿肚子有些颤抖。 当想到那些衙役锁拿他们这些地痞头子跟凶神恶煞似的,官府可以说是他最不敢直接得罪的人,看着眼前巫力海脸色阴沉,他腿肚子就打颤,他慌忙求饶道:“小的真的不知道几位爷在这里用餐。我只是见到了我的债主王小玲在这里送东西。他还欠着我的钱财,所以上前讨要。没成想得罪了两位爷,真是罪过了。” 跟随着张八爷身边的一群汉子,当看到这个张八爷竟然当着众人的面道歉,也跟随着打哈哈。 “行了,我只当你把这事给忘了,没有拿你见官的意思,”张书林轻描淡写的说道,“王小玲虽然欠你的钱按照法律应该还,但我不能看他给你逼着卖妻还债,我可是见不着明灭人性的事情在我眼皮子低下发生。他欠你多少,我今天替他还了……” 张八爷也当真是光棍一个,直接从怀里掏出债契,摊手给张书林看过,就当场撕了粉碎,说道:“八爷罪该万死,哪里敢让公子爷还债,公子只要一句话,八爷与王小玲这债便算是两清了,若有反悔,天打五雷轰。” “行了,行了,其实我只是想要想你打听一下关于最近道上的一些传闻。细致点,关于张书林这个人的。”张书林笑着问道。 当张书林问出这句话之后,张八爷更加没有怀疑张书林的身份了。毕竟只有上层人物才更加的关心这件事情。寻常的读书人怎么会关心这样子事情。在看到站在张书林身边的跟班的,一看就是有实力的人物,不是他能够得罪的。 “其实这些事情都是虎头哥让我们下面的人传言开来的。也不知道这个张书林到底是什么人物。最近不仅在城西,而且在城东何九的地盘上,也传言这个张书林如何神武。” 张八爷说道这里,忽然看看周围,让周围的一群人全部都推出去之后,小声的对张书林说道:“这件事情好像是故意有人放出来的。目的就是将这个张书林名声给张扬出去。而且最近在江边还发现一些匪徒的尸首,都是金家的一些直系家奴。这些家奴都是死于几年前,这个时候才冒出来尸体,一看就是和金家脱不了关系。而且我听虎爷说,是以前的一个老朋友拜托他的事情。而且我们以后在道上,见到这个张书林的公子哥,要百般的客气。就是刚刚那个满园春色的老板洪三宝还向我打听这件事情呢,我可一句没说,这我可全部告诉你了。你可千万别传出去。” 张八爷说完这段话之后,还小心的看看周围,好像怕自己说的话被人听了去。 “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张书林见到张八爷说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之后,就向张八爷挥挥手。 壶中酒尽已是更深漏残,巫力海将店主大郑叔喊来要结账,大郑叔说道:“一共是三百钱,八爷帮张大人结过了……” “我和公子吃饭什么时候需要别人付钱了,而且付钱的还是一个地痞无赖。把钱还给他。” 巫力海从搭裢里数三百钱给大郑叔付酒钱,与张书林走出酒阁子,张八爷跟他几个手下还守在院子里,大概听到巫力海在酒阁子里的话,脸色讪然,站在那里想过来招呼一声,又怕自找没趣。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张八爷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再次见到张书林和巫力海的时候微微弯腰行礼,道:“张爷!小的真的不知道张爷在这里吃饭。要是知道了就是给小的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招惹了张也的雅兴。” “哦。你知道是谁了?” 张书林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张八爷,心中疑惑道。 刚刚的张八爷在酒阁子当中还是一脸茫然不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来着。这个时候竟然就知道自己的名字。对他的这样速度还是很佩服的。 “我刚刚排手底下的人去满园春色打听了,然后就来到大郑叔家吃羊杂碎。刚刚出来,打听的人回来了,和我说了付家姑爷张书林公子和他的护卫巫力海壮士在满园春色逼迫满园春色少主洪亚公子。” 张八爷笑着看着眼前的张书林,道:“然后根据对张书林公子和巫力海壮士的描述,我就知道我刚刚得罪的人是谁了。所以就确定您就是张公子了,而站在你后面的就应该是巫爷了。” 看着眼前的张八爷说的这些,张书林慢慢的点头。看着眼前的张八爷,道:“有时间去名雅堂,我们可以聊聊。” 说完这句话,就带着巫力海往外面走,弄得张八爷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好像终于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在清寂的夜里,走在止水街上,周围还有很多马车来来回回,并没有消停。这个时候估计也是渐渐的进入睡眠的时候了,张书林今晚回去有点晚。 在路上来来回回跑动的马车很多,马打鼻的声音格外的响,张书林与巫力海向着回家的路走着。但是不知怎么的,在后面总是有一个人跟随着。就在走到一个拐角的时候,巫力海一个反身,将跟随着的人给捉住了。才看见王小玲跟着后面,身上衣衫单薄,身子抱蜷着发抖,在这寒冷的冬天穿成这样子还不被冻着,这个身体素质还算强。 当发现跟随着自己的是王小玲,巫力海也就放手了。不再为难。王小玲被,跑进来扑地跪下叩头:“刚才小玲子晕了头,出门才忘了要跟公子爷叩头说声谢,小玲子也不敢占别人便宜,只要八爷爷不逼我典卖洁婷,宽限我些时日,我就是做死也会将钱还他……” 看着眼前向自己下跪的男人,一个堂堂的一米七八的男儿,竟然这般的懦弱。原本对王小玲还有一丝的同情,对他这样子人生遭遇感觉到惋惜,可惜怎么这么没有骨气。怎么能够说跪下就跪下。而且竟然被张八爷那样子地痞无赖逼迫成那般模样。 “能有多大事,值得你跟随我们那么久,都半夜的,不回去陪你的洁婷娘子?” 张书林忙将王小玲从冰寒砖地上扶起来。虽然心中对这样子懦弱的男子感觉到惋惜,但不管怎么样,还是伸手去将王小玲扶起来。 就在张书林搀住他胳膊,才真觉得他身上穿的真单薄,大寒夜的,夹袍子夹层里就没有几两棉花,身子冷颤得直打摆子。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张八爷也跟随着他们的脚步跟上来了。原本就在这个大街上,说话也被张八爷听了去。张八爷在旁边好不容易逮到话说,他朝王小玲瞪了一眼:“谁还要你还钱,你当我张八爷在公子爷面前说的话是放屁?” “行了,”张书林说道,“王先生刚刚在酒馆挨了你一顿打,也需要养伤才好,这钱息就免了,他欠你的五百钱,我先替他还上,你就算两清了,” 让巫力海数五百钱给张八爷,又对王小玲说道,“我这钱可不是帮你给了,到最后还是需要你自己来还的。以后名雅堂的跑腿的活就交给你了。工资你去和老板谈,五百钱从你的工资当中扣除。另外,在厨房当中也缺人手,让你的娘子洁婷姑娘也去帮忙,活也不重,你跟你家娘子若是不嫌委屈,明早上到止水街。包吃住……” 又跟张八爷说道,“八爷,你找人帮王小玲去郑叔铺子买一壶酒、烧两斤羊肉给他带回去。而且去买一些衣服给王小玲御寒。我和力海先回去了。那么晚了,家中有些急了。”让巫力海将购买酒水肉食的钱以及衣服的钱给张八爷。 张八爷也不客气,将钱接了过去,就交给手下,道:“你们要是敢给我少了斤两,从中间克扣钱,我扒了你们几个的皮。” 当张八爷吩咐完了之后,两个小子向不同的方向跑开了。一个去买酒水肉食,另外一个跑去买衣服。 王小玲又要下跪,张书林搀住他,说道:“我看你也是读书人。读书人应该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余人就不要去跪拜了!” 看着王小玲脸上浊泪纵横,轻叹一声,带着巫力海就走了,临走之前和张八爷拱拱手,说道,“八爷,有时间我们好好聊聊。” “好嘞,张公子和巫爷慢走!”说着,还拍了两个手下远远的跟着。一路护送着。 看着远去的张书林和巫力海,张八爷心里微叹,他虽然不知道王小玲的细情,也不知道他有何才干,想着今晚的情形,心想这王小玲还不把命卖给张书林才怪,心里又想,笼络人心是大部分上位者都知道的道理,但是知易行难,他还真没有看到谁能如张书林这般做得细致入微,便是他这个自以为看透世情的冷眼旁观者也觉得微微动容。 张八爷,从小就出来混世,书没读过几本,但做人的道理还是懂的。而且在这样子世道上,很多的东西比鬼都精明。今晚第一次和张书林接触,就能够从张书林身上看出很多不一般的能耐。就是对待这个王小玲的事情上,明显是在帮助王小玲,但对王小玲的手段,也未免有些收买的用意。 很快,跑出去买东西的两个人回来了,张八爷将这些东西亲自交给了王小玲的手中。和王小玲交谈了几句,也为自己今天打他的事情赔了不是。和王小玲也成为了好兄弟。 此时,张八爷知道王小玲是张书林看重的人,他可不想得罪这么个人物。说不定以后什么时候还要用得着这个人。虽然之前有些不愉快,但张八爷自信自己能够和王小玲相处得来。这就是张八爷能够在这个江陵城混下去的原因。 ------------ 第九十一章 相亲 更新时间:2013-05-29 第九十一章相亲 回到宅院,已经深夜,除了小兰还守着门,其他人都已睡下。自从小金从付家赎身之后,就进入名雅堂工作。或者说去名雅堂看着。有小金在名雅堂打理,对于巫家的众人也算轻松很多。 张书林看过小金对名雅堂的管理,按照张书林的思路去管理,是的名雅堂很多人都按部就班。反倒是让很多忙活着要命的人闲下来了。使得巫家众人工作压力轻松了很多。按照张书林的打算,准备开办新店的。但付家的加入,是的名雅堂的店铺开张更多,有着付家的专业团队去打理,张书林倒是不忍心让巫家去忙活了。有着之水街这一家店铺就足够了。 张书林也是很自私的人,把巫家当成是自己的亲人。所以不希望自己的亲人去做工作,希望他们能够自己在止水街那一家店铺做生意就很好了。 虽然现在巫家众人已经不再忙活了,但是小金却更加忙活的很。虽然只是管理,不用小金去干苦力,但是就这样小金也会为很多事情烦恼。张书林不在身边,也没有人去开导一下小金的情绪。 小金走后,白天由巫力海负责张书林的生活,晚上就由小兰和小婉轮流伺候。 张书林回房坐着,细思今晚的举动有无不妥之处。毕竟今天晚上在满园春色干的那些事情很快就会传到江陵城那些大人物的耳中。对于今天自己所干的事情张书林心中已经盘算过了。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在岛屿上击杀十五名匪徒的事情竟然被付同洲宣扬的整个江陵城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从付同洲传递这个信息的同时,张书林知道付同洲是准备在江陵的黑道给自己树立名声的同时,也是在给自己进入职场步入的一个台阶。而且自己也可以以这个台阶,再加上自己的生员功名,完全可以进入官场,能够得到一个职位。 路虽然是已经铺垫好了,但接下来张书林所走的每一步可并不这么简单了。自己已经得罪了很多一批人。再加上自己现在已经完全被付家树立成为他们的门面,要是有对付家不满的,矛头指向除了付同洲这些付家大人物之外,自己也被列属之内。 对于以后的事情张书林也没有想太多。今天在满园春色就算是在自己进入官场之前在江陵大人物面前树立的新形象吧。毕竟从付同洲宣传出来的事情,今天的事情恰好做了一个引子。把两件事情放在一起,完全就可以看出自己的能耐。 对于自己的本事被人知晓一些也好,免得被这些绑架事情缠身。虽然绑架了自己一次,但想要再次绑架估计就不会这么简单。就是付家对自己的保护措施也会加强。从今晚张八爷的态度就可以看出在黑道当中,自己的名声很响。一般的人物不敢得罪自己。 能够在江陵城有着这样子身份地位,张书林已经满足了。现在也不去想着以后该怎么办,现在只需要将自己的路一步步的走下去。 闲着无事,又睡不着,就这么又拿出书来看。片刻后小兰端了盆热水进来:“姑爷,你在岛屿上这么神勇,竟然能够将所有的匪徒都制服了。” “你也知道这个传言了?”张书林笑着说道,心想大概是今天自己在岛屿上击杀匪徒的事情已经传言开来了,就连小兰这么个丫头都知晓了。 “是啊,小欢子他们都将你的事情和我们小姐说了。说你怎么布局,怎么将他们组织起来,将敌人一个个击杀的场面都说了一番。原本还觉得姑爷比较血腥呢,但在小欢子他们的言语之下,倒是觉得姑爷你的决策很对。对于坏人,只有杀了才是最解恨的。不然,就只能等着坏人击杀。”小兰说道这里,显得很兴奋,小拳头紧紧的握着。 “小欢子他们竟然这么喜欢嚼舌根。等明天我可是要好好的教训他们一下。”反正事情已经被传开了。至于到底是哪一种版本,到底是自己组织孩子击杀匪徒还是自己单独击杀匪徒都无关紧要了。关键是自己从匪徒手中逃生,而且成功击杀匪徒。这一点已经明确表明自己的本事了。 “小姐今天也惊讶了。一直很晚才入睡。”小兰说道这里,向着张书林眨眼,道:“小姐说自己嫁了一个好夫君。一个有着才华有着智谋的夫君呢。” 小兰说着话,还装成小姐的姿态。 “其实也没有小欢子他们说的那么夸张,只是我组织了他们一同对抗匪徒罢了。出了一些注意。倒是巫大哥和匪徒搏斗,还受了伤。”张书林摇了摇脑袋,说道。 通过和小兰的对话,让张书林忽然想到一些事情。按说自己在外面做什么事情,要有明有暗才更方便接应,不然自己想要干一些事情,总是会被人知晓,那么自己干起事情来也会有很多顾虑。而且自己以后要干的事情肯定会有很多见不得光的。只是现在身边能用的人手太少了,将热水盆接了过去,说道,“小兰,都这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你们男人,懒得动弹烧热水,多半脚不洗就睡下,用不了几天被窝臭得跟什么似的,大冬天洗被褥子,更遭罪。” 小兰打了哈欠,稍带羞意的拿手掩唇,眼睛瞅着书案的书籍,她也识几个字,心想:夜里不读正经的科考书,深夜倒有心思读《大元律法》?此时的小兰对自己的这个姑爷越来越好奇了。 “对了,今天还发生了很多趣事……”张书林跟小兰说起今天晚上的事情。对于今天晚上的事情,明天付晓楼就会知道。张书林索性一次性说给小兰听。其实说给小兰听,也是在告诉付晓楼。表明自己对付晓楼没有什么隐瞒的地方。 故事很简单,但在张书林的口舌下,就好像是生动的小故事。不时的逗乐小兰。原本还困意连连的小兰竟然失去了困意,聚精会神的听着张书林的诉说。 “嗯。”小兰心里奇怪:自家的姑爷怎么这么好心,总是同情这些穷苦人家。三少爷、二少爷可是从来都不曾同情穷苦的人。生活在底层的小兰知道穷苦人的痛苦。张书林能够将穷苦人这么对待,也看得出张书林的好来。原本就觉得自家姑爷很好的人,现在就更加觉得自家姑爷比较优秀了。 和一开始付晓楼嫁给张书林的时候,就感觉自家的小姐受了天大的委屈,为了家族的利益,为了能够在家族当中支撑起一片天地,找了一个不是自己喜欢的人为夫君。对于这个年纪的小兰、小婉、小金来说,找一个有本事的人,自己喜欢的人为夫君才是好的。但渐渐的,倒是说觉得自家姑爷很有本事,从原本的厌恶到喜欢就是这么个过程。,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怎么会选择当付家的上门女婿的。有的时候小兰很纠结。但也为自家小姐找了一个好夫婿感到高兴。她守着张书林洗脸洗脚将水端走才去睡觉。 次日,张书林有早起的习惯,听着院子里鸡打头趟鸣,窗户纸透进来的青光还晞微得很,便起身了。但在张书林起床的时候,小兰、小婉早早的就起来收拾起来了。烧一些开水给张书林和付晓楼两个人洗漱。不过他们经过正院时都蹑手蹑脚的,就是害怕惊醒张书林。但这个时候张书林已经起床了。 当张书林走出房门的时候,已经发觉站在门口说话的付晓楼和两个小丫鬟有些不对劲了。好像在商量了一些什么,当看到张书林走出来的时候,三个人的脸色变了变。 “夫君昨晚那么晚睡觉,怎么也不多躺一会?反正现在早起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付晓楼笑着看着眼前的张书林,说道。 “习惯性早起了,生物钟已经习惯了。”张书林随口答道。 “那夫君吃个早饭吧,马上三哥要来找你有事情。”付晓楼平淡的说道。对于张书林的事情,什么也没有再细问。张书林倒是落个清闲,不问更好,她也懒得编谎言欺骗付晓楼。越是和付晓楼生活久了,越是不忍骗付晓楼。 就在这时,小院落的门被打开了,几天不见的付中云从外面走了进来。 远远的见到张书林,就喊道:“书林,你昨晚竟然干了这么精彩的事情怎么也不喊着我去凑热闹。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人未到声音先传了过来。风风火火的付三少还是原本的孟浪。 “中云,这么早来找我什么事情。难道就是为了昨晚的事情?”张书林笑着问道。 付中云道:“今天我要去相亲,你跟着我一起去吧。” “啊!”张书林没有想到付中云那么早找他是为了相亲的事情。最近张书林也听说了付中云要相亲了。对于付中云相亲搞怪的事情可是很多。没想到今天这个付中云相亲竟然找到自己一同陪去,张书林一本正经道:“中云,不是我不肯陪你去相亲,我是担心万一那女郎没看上你却看上了我,那你岂不是要恼羞成怒。” 付中云退后一步,上下打量张书林,然后狂笑起来,笑得站不住。 小丫头小婉小脑袋探了一下,缩回去了。看着付三少搞怪的动作也逗乐了。 付中云笑了好半天才笑缓过劲来,说道:“书林,你也太会逗噱了吧——” 张书林道:“中云,我可不是说笑,我很担心......” “别,别,别说了。”付中云赶忙摇手,笑道:“别再逗我,等下害我肠子笑断掉你要偿命的。” 张书林无语了,陪人相亲反被点了鸳鸯谱的事他看得多了。而且接受着前世的那种文化的教育,对于这样子没谱的事情见识多了。女主看不中男主,却喜欢上了男佩。当然,张书林倒是没有这个样子担心,自己毕竟是女子身份,就算是被对方千金小姐看中了,自己也是有女人的。已经是付家的上门女婿。当然,张书林心中也想跟着付中云去看看,看看这一场相亲大会。主要原因是现在张书林很空闲。 付中云笑嘻嘻拍着张书林肩膀道:“我说书林啊,你何时自命风流起来了,你还很担心,忧心忡忡是吧,哈哈哈哈,笑死我也!这样吧,若那女郎真的看上了你,那自然就是归你娶,反正我以前又不认识她,关我何事,哼,她敢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她呢。” 张书林道:“那也不行,我有言在先,我可是你四妹夫。哈哈哈!” 付中云又笑,连声道:“不行了,不行了,你今日就是存心想笑死我,你还担心人家女郎会追到你家里来逼你啊。” 张书林也笑,说道:“好了,不扯了,今天我陪你去就是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付晓楼走了出来,叫张书林去吃饭,让付中云也一起。刚刚张书林和付中云的对话,也被付晓楼给听去了。在吃饭的时候,付晓楼还旁敲侧击的打探张书林的心思。并不是不问最近张书林发生的事情,而是闲聊的时候扯上几句。当然,这些话题被张书林很好的岔开了。问出来的结果付晓楼听来的基本相同。 随便吃了点食物,巫力海跟着张书林便出门。不一会,在跟随着付中云走一段路之后,却见门前好大阵仗,两座轿子,每个轿子配备八个人,随从十余人,光是人就有二十几个,没有想到的是付中欢和付中鼎以及付紫烟也随同着付中云前去相亲。 付中云道:“书林你一个人一个轿子,小欢子他们三个一个轿子。一共两个乘轿,这样子分应该差不多。小孩子身体小,占不了多大地盘。” 张书林看着眼前的轿子,摇了摇脑袋。忽然发觉,在哪里人都缺少不了使唤人的本性。骑马走也可以,怎么就喜欢坐轿子。而轿子也是人抬的,速度也快不起来,还不如不行来的更快一下,道:“我倒宁愿步行,有多少路?” 付中云道:“就是在欢乐谷,在城西,离此七八里,相亲是其次,算冬游吧。” 张书林道:“七八里路算得什么,练练脚力,让这些孩子们坐轿子吧。” 付中云道:“随便你。” 小猴子牵了一匹周身雪白的高头大驴过来,这驴不但皮毛如烂银一般,就连四蹄皆白,实在稀罕。真不知道这么好的毛色驴是付中云从哪里搞来的。真是奢侈。 付中云对张书林道:“这白驴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名字叫小白驹,名字不赖吧,能日行二十里,嘿嘿,大反正路程也不远,我才好骑着它取相亲。这样一来,也当做是在遛驴子。让驴子也跑动一下,试试脚力。” 付中云笑着说道:“这驴极是跋扈,只有我能御。”说着,在小猴子的搀扶下,上了驴子。 张书林也没有说什么。很快,人群便启动起来。三个小孩子分别乘坐两定轿子。反倒是张书林跟随着一旁和巫力海两个人一起走。而付中云则是骑着驴子慢慢的走了起来。驴子行走速度极慢,就是轿夫抬着轿子,也走在前面老远。张书林倒是不急,跟随着付中云慢慢的走着。 也就是在半路的时候,驴子好像长久没有行走这么远的距离,或则是没有负重这么久,开始耍脾气了。张书林从驴子的脾气就看出来是从小被惯养的。不然也不会这么野性。 驴子一下子停住不动了,不管是付中云怎么驱赶,依旧是站在那里不动。付中云偏就不服,欢乐谷相亲抛在一边,要与奴仆赶着白驴,白驴好像脾气很大,一直站在那里不动。付中云再次驱赶,依旧不动。 付中云也没有想到第一天骑驴会出现这个现象,暴跳如雷,大喊大叫。 就在这个时候,小猴子悄悄过来央求张书林道:“书林少爷劝劝我家公子吧,去欢乐谷要紧啊,大爷们很看重今日这回相亲。”下人们现在都知道付中云比较服张书林。原本纨绔的付三少,现在也愿意听张书林的话。 张书林看了一眼坐在驴上和驴较劲的付中云,微微摇头,便走过去道:“中云,欢乐谷还去不去,我可是放着自己休息时间舍命相陪啊。我可是陪着你来相亲的。” 见到张书林过来了,付中云怒气稍减,摆手道:“罢了,等回来再收拾那该死的驴。”说着便从驴身上下来,将手中的驴的缰绳递交给下人,吩咐几句之后,这个下人就将这个名为小白驹的驴给拉了回去。而付中云和张书林说了几句之后,便上了一定轿子,便想着欢乐谷出发。 一行人向城西行走着,欢乐谷在江陵城西四里处,而此处就是武陵王居住的地方。与欢乐谷相靠很近,所以约在欢乐谷相见,而这一次和付中云相亲的对象竟然是武陵王的一个女儿。所以,这一次付家可是很看重这场婚姻的。要是真的能够和武陵王结实的话,付家和武陵王府完全可以走的更近一步。 ------------ 第九十二章 伶俐的小姑娘 更新时间:2013-05-30 第九十二章伶俐的小姑娘 原本骑着的小白驹,忽然不能骑了,付中云觉得受了冷遇,颇不痛快,说道:“今日出行诸事不顺,连驴都刁难我,这婚姻我看成不了,刘家千金与我八字不合。” 张书林与巫力海相视一眼,无赖的摇摇脑袋。 张书林也发现今天的付中云有点和平时不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引文相亲引起的。 张书林问:“中云,那刘家千金在哪里?” 付中云愤愤道:“我哪知道她在哪里,只说让我今日来欢乐谷,许是戏耍于我。” 张书林安慰道:“中云莫急,这园子景致颇佳,即便只是游玩也很不错。” 付中云心情不好,美景也成恶景,说道:“这破欢乐谷哪比得了我们付家,你们要游玩就玩去,我去那边亭子里坐着喝杯甜酒解闷。”又骂能柱道:“小猴子,你们几个给我快点,书林我饿了。”说完话,付中云就不赖烦的向着一旁走去。 张书林和付中云好久不见了。原本和张书林见面,都是很嚣张跋扈,但后来渐渐的在张书林面前受窘,也变得乖了很多。但也好久未见,今天竟然是让张书林陪着他来相亲。这个付三少的公子哥的脾气上来了。张书林看的出来,付中云是不乐意来相亲的。 一边的巫力海腹诽道:“刚来到这里就不乐意走动了,真是懒人。”对张书林道:“书林,那咱们去那边走走,那边景色好,有个大河。” 张书林喜欢水,听说有河,便跟了巫力海沿右边小径行去。 这欢乐谷比付家大宅大很多,树木茂密,甚至有一一片还是灌木林,虽然不如块空地屿上的树木密集,但胜在修理过,整个树木的布局,也是规划好的。 巫力海道:“书林,我找船去,这么大河,定然有船。”说着沿河岸往东小跑。 张书林随后缓缓而行,看看河水,看看花木,心情很好,召集人手,建立自己的势力什么的暂时都抛开不去想,且享受眼前这一刻,中云付中云实在是个煞风景的家伙,这么好的景致却不知道欣赏。 欸乃声响,一条小船从河边穿了过来,划船的正是巫力海,笑嘻嘻道:“好不容易找到一条船,坐两个人正合适,书林,上来。”将船靠在一处平坦的河岸边。 张书林小心翼翼上船,坐好,巫力海卖力地划桨,小舟破水,行驶甚快,小半里水路,片刻功夫即到,又绕块空地划行了一会,块空地很小,绕块空地一周也不过六、七十丈,见小块空地东面泊着一艘一丈多长的双桨乌篷船,比巫力海划的这条小船大一些,巫力海道:“那边的块空地岸正好泊船。”便划船过去。 张书林道:“原来块空地上有人啊,我们这样上去会不会有点冒昧?” 巫力海道:“不要紧吧,是主人邀我们来的。”说话间,小船已经贴着那乌篷船靠岸。 乌篷船里空空荡荡。 张书林跳上岸,巫力海将小船与乌篷船系在一起,也上岸来,说道:“不知是不是刘家小姐的船,若刘家小姐在这里,那我们就去叫三公子来。” 巫力海倒没想太多,张书林却有点进退两难,若真是刘家千金在此,她却先赶来相见了,这,这总不大好意思吧。 张书林道:“力海,我们就在这岸边转转,等下就回去。” 巫力海挠头道:“既然上来了,那边亭子、阁子总要去看看吧,也就几步路,书林走累了?” 张书林忽然失笑,心道:“无非是游个块空地而已,我顾虑这么多干什么,我以后的路长着呢,见微知著,老是顾虑这顾虑那,那岂不要陷在大元朝这泥潭里死翘!”说声:“走,登亭子望远去。” 这块空地虽小,却高耸,整个一个很大的平面,在这块平面上被人工建筑了很多的庭院,供休息。 斜斜石径向上,张书林还没走上十级石阶,就听到上面阁子里有个女童稚嫩的声音道:“姐姐欺负人,我都晚了好久了,都没赢姐姐。更可恨的是我竟然一个子都吃不着。我不要嘛,不要嘛。我非要告诉兰兰姑姑。” 另一个也是女童的嗓音道:“咦,小欣欣你今天怎么不哭了?” 声音更稚嫩的那个女童道:“你想让我哭,我偏不哭,我答应兰兰姑姑的,今天不哭,你这个坏姐姐。” 又有一个老年仆妇的声音道:“菲菲小姐,你就不要逗欣欣小姐了,她要是哭了,兰兰小姐也要埋怨你的——啊,怎么就哭了!” 张书林走上几步抬头一看,阁子里有六个人,两个是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大的那个与紫烟差不多大,十来岁的样子,小的只有六、七岁,正在抹掉眼泪,另有四人是仆妇打扮,忙着安慰那哭泣的欣欣小姐,没发现张书林主仆走了上来,倒是那个菲菲小姐看到了,大喝一声:“来者何人?” 张书林愕然,这小姑娘问话怎么这么别扭,演义小说看多了?怎么说起话来都这般文绉绉的。 阁子中的四个仆妇一齐惊讶回头,见是一个少年公子和一个,诧异之色顿缓,半抱着欣欣小姐的那个老年仆妇问道:“这位小公子来这里何事呀?” 张书林含笑道:“我是来欢乐谷的,见河心块空地风景好,就过来看看,打扰了,我很快就下去。” 四个仆妇相互交换着眼色,那个十来岁的菲菲小姐也看着张书林,只有六、七岁的欣欣小姐专心地抽抽噎噎,长长的睫毛轻轻一动,就有一串眼泪滑过粉嫩的脸颊。 那个老年仆妇问道:“公子可是付家之人?” 张书林点头道:“嗯!我是张书林,跟着我三哥付中云来的。”这是提醒对方他不是付家三少付中云。 那老年仆妇脸上皱起笑意,有些热情地道:“张公子来阁子观景吧,不妨事的,我家两位小姐还小呢。”又加了一句:“我们也是来欢乐谷的。” 张书林道了声:“多谢。”上了阁子朝东南北三面眺望,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欢乐谷,明艳秋阳下,但见山陵起伏,林木蓊郁。甚至在远处有着一片竹子林,里面的竹子竟然是黑竹子,苍劲有利的在风中摆动起来。 张书林绕阁眺望风景之时,四个仆妇就肆无忌惮地打量张书林,还不时压低声音相互说着什么,都忘了安慰那个哭泣的欣欣小姐了。 巫力海喜欢多嘴,见两位小女孩在下围棋,那年幼的棋下输了在那哭,很可怜爱的样子,小声的说道:“我家书林公子也会下棋,棋很厉害,书林是不是?”当说完这句话之后,明显一脸笑意的看着张书林。从巫力海的眼神当中,张书林知道这个家伙又在给自己找事了。 和巫力海生活久了,巫力海对自己的秉性相当熟悉,所以很多时候也会给自己找一些麻烦事情。 看似专心哭泣的欣欣小姐突然接话了:“你也会下棋?”声音稚嫩好似新绽放的花蕊。 “听小金说公子棋艺很高,就是闭着眼睛也能够赢。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情。” “啊!” 张书林长大嘴巴,一脸吃惊的看着巫力海。 “哦,你说的是蒙目棋!”坐在那里收拾棋子的年长的小姑娘小声的念叨着。但并没有抬头看张书林,好像并不吃惊的模样,小声说道:“兰兰姑姑也能下蒙目棋,但也只是和欣欣这个丫头下才能够赢,和我下就不如了。蒙目棋,可是要有很强的记忆力的,把整个棋盘都记忆在脑袋之中。这个可是很困难。” “啊,她也能下蒙目棋,好神奇的公子妮~!”欣欣丫头好像现在已经忘记了哭泣,倒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看着张书林,好像好奇娃娃一般! “骗人!”那个菲菲小姐毫不客气地驳斥:“除了我姑姑之外,根本就没有人能够下蒙目棋。就算是会下,也只是形式而已,根本没有我姑姑力海。”说这话时,这小姑娘还鄙夷地横了巫力海一眼,眼光扫过张书林,顺便把张书林也鄙夷了一下。 菲菲、欣欣两位小姐虽然年幼,却很美,看着让人怜爱。巫力海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笑嘻嘻的看着一旁的张书林,笑着,说道:“书林,你看她们不信你能下蒙目棋!” 张书林失笑,力海今天怎么也变得和小孩子一样,非要和自己为难一下,,这还和小姑娘较上劲了,说道:“力海,别骗人家小姑娘了,我什么时候会下棋了,都被你说的这么神乎。” 巫力海见张书林没有上钩,笑的更加得意,轻轻“哼”了一声道:“是我家书林不和你们两个女娃一般见识。你还小,要努力了!” 巫力海这话一出口,这下子那个菲菲小姐不依了,嚷道:“骗人,大言不惭,还敢说不和我一般见识,可笑,真可笑。”她还真就大笑起来。好像是受到了刺激。 被小姑娘这么一闹,巫力海也不再说什么。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就想要让张书林在人前显示一下本事,但就是不显示,让巫力海整个人也变得极为的为难了。 和这么个小姑娘斗气,有意思吗,张书林瞪了巫力海一眼,向阁子里的两位年幼的小姐和四仆妇点点头,说道:“打扰了。”转身出了块空地阁,正要拾级而下,却听那个欣欣小姐用她那花蕊一般的声音道:“大哥哥,那蒙目棋你就下一个给我们学习学习好吗?你就教教欣欣嘛!” 张书林止步回头,就见那老年仆妇牵着欣欣小姐的手走到阁子边,老年仆妇皱着笑脸道:“张公子在这里多游玩一下不碍事的,教我家小姐下一局棋吧。” 老年仆妇说话时,她腿边那个六、七岁的小姑娘欣欣就仰着脸看着张书林,眼睛若点漆,乌黑又莹澈,睫毛忽闪忽闪,粉嫩的脸颊还挂着泪痕,梳着小辫子的小娃娃穿着碎布鞋,站在青石地板上,给人一副楚楚可怜的摸样。 张书林便道:“那好,就下一局,你们两个谁与我对局?” 欣欣道:“你和菲菲姐姐下,她可厉害了。你可要打败她给我报仇呢。”说这话时,还捏着两个小粉拳。 那大一些的菲菲看着张书林道:“下就下,我又有何惧哉!” 张书林忍不住笑,这小姑娘说话真好玩,喜欢掉文,便走到棋枰边,麻利地收拾好残子,问:“谁先行?” 菲菲道:“当然是你了,你是帮小徽下的,小徽与我对弈我从来都是让她先行。” 张书林也懒得多说,摆好对角座子,便执白棋先行挂角。 菲菲一拂额前刘海,说道:“什么人啊!这可不是蒙目棋。就知道骗小孩子!” 这小姑娘还真是伶牙俐齿,张书林微笑道:“那要看你的本事了,我的蒙目棋可是比睁着眼睛力海呢。你们可是要当心了!” 张书林下棋,欣欣就坐在一旁看着。欣欣也会下棋,但是对于棋艺什么的就不是很了解了。每一次看到张书林下子,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倒是一脸好奇的盯着自己的姐姐,先开始还没有什么表示,但看到姐姐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深的时候,倒是让欣欣得意了,轻声赞道:“公子哥哥棋下得真好。” 菲菲被张书林弄得疲于招架,根本没有多关注一旁的小丫头,“哼”了一声,道:“你知道什么东西,自己好好看着,认真学习。”小姑娘明显不服气,训斥一旁的欣欣道。 “我就知道,就知道姐姐要输了。”欣欣笑得很得意。原本安静的坐在那里的,也将自己的两只小脚丫给伸了出来,在前面摇摆着。 菲菲姑娘的棋艺很不错,大概在张书林七八子,但张书林现行,本来就不如的菲菲更是不敌。这个时候更是没有任何的招架之力。正在下着,倒是让欣欣姑娘弄得极为开心。看着自己的姐姐在自己面前窘态,很开心。同时也为眼前的这个哥哥感觉到高兴。 未至终盘,菲菲知道自己输定了,小脸涨得通红,叫道:“不服不服,再来再来。” 张书林哪还肯再陪她再来,安慰道:“菲小姐棋力很好的,再练一段时日,我肯定下不过你,我还有事,再见再见。” 菲菲通红着小脸,很不甘心,却又不能拖着张书林不让走,说道:“你也没多强,你肯定下不过我姑姑。” 小姑娘惹不起,姑姑都搬出来了,张书林甘拜下风道:“是是,肯定下不过。”向那个可爱的欣欣摆摆手:“我走了。” 却见这小姑娘很认真地问:“公子哥哥,你说的菲菲小姐是谁呀?” 欣欣这么一提,菲菲也回过神来了,说道:“她以为我姓菲呢,方才周妈不是叫了我们的名字吗。” 张书林“哦”的一声道:“抱歉,那么可以请教两位小姐贵姓吗?” 两个小姑娘对视一眼,一起矜持起来,不肯说,小欣欣笑眯眯的。 那个老年仆妇周妈笑道:“张公子,我家小姐就是姓刘。” 张书林看了巫力海一眼,巫力海目瞪口呆,想必是在想难道付中云来相亲的就是这两个刘家千金,这也太小了吧。不过张书林也知道这里是古代,女孩子在十四岁的时候就可以来相亲了。甚至可以嫁娶生子了。 要是年纪超过二十没嫁出去,那就是剩女了。古代,女子出阁的年纪在十四岁。十四岁还没有找到婆家的女子,基本上是前世所谓的剩女了。即使再好的女子超过十四岁还没有嫁人的话,基本上就很难找到更好的人了。 下了阁子往块空地岸走去时,巫力海向书林说了自己的疑问,张书林还是遥遥脑袋道:“不可能,那大的也不过十岁,相什么亲,估计是她们的姑姑。” 巫力海道:“可是她姑姑未必老了点吧!我看付三少这一次相亲的对象就是刚刚和书林你对弈的菲菲小姐。那个小姐还可以,就是喜欢文绉绉的,不是我喜欢的。估计是你们这些公子少爷喜欢的对象。” “也对。其实这个小姑娘还真的不错。现在长得就这么可爱,招人喜欢。要是真的长大了还是个美人坯子。最为关键的是这一次可不是中云选择人家,而是人家选择中云。这一次这个小姑娘毕竟是武陵王的亲戚。不知道具体什么关系,但也算是有关系。人家选择了中云,估计以后付家在江陵的生意也会好转起来。甚至成为江陵第一大家商户也不为过。” “是的,要是付家发展起来了,书林你也会借势发展起来的。可以利用的关系了多了起来。”巫力海笑着说道。对于张书林的一些计划,他都知道。 “我们去和中云会合吧。带他来看看这个小姑娘也好,这么好的姑娘也算是一门好亲事了。只是这个姑娘的年纪也实在太小了。给我我肯定受不了!”张书林瘪瘪嘴,说道。 ------------ 第九十三章 刘雨兰 更新时间:2013-06-01 第九十三章刘雨兰 按照张书林的前世思想,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应该实行一夫一妻制。但现在这个时代,有钱就可以妻妾成群。前世女孩子在二十八岁之前不愿意嫁人的多的是,但现在倒是不常见。要是十四岁还找不着人家,没有人上门提亲,女孩子的父母就会着急了。 虽然不能够接受这样子的行为,但张书林还算是理解的。毕竟这里不再是二十一世纪,而是 走到泊船的块空地岸,却见又有一艘船只靠近岸边来。一个妇人率先跳上岸边,将船只的绳索绑定住。便有一个女郎走了下来,穿着绿色的折叠裙,将较好的身材紧紧的包裹住。被包裹着的臀,显得紧俏,弹性。 这个女子一条上岸,就用手捂着胸口,微微喘气,道:“憋屈死了,总算是脱身了。”声音极为好听,好像是百谷鸟的叫声,甜美。就在女孩子站在那里准备蹦跶的时候,忽然看见两个陌生的男子竟然已经率先在她之前赶到小岛上,心中猛地一惊。俏脸猛然绯红起来。看了眼前的张书林,长得书生模样还好,但看到巫力海那强壮的身体之后,心中更是惊讶的很。 而张书林也是吃了一惊,眼前的女子不就是她刚刚看到的小丫头欣欣吗?只是刚刚自己看到的那个小欣欣年纪不过五六,但眼前的这个女子的年纪怎么也得十四五六,比小欣欣打了十岁。 刚刚上岸的女郎先是一惊,很快就缓和过来了。一脸的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张书林,冷声呵斥道:“哪来的两个小子,竟然这般无礼!是谁允许你们两个上岛屿来的,你们可知道这里是我们刘家私人地方。” 虽然是呵斥,但女郎的声音很甜美,倒是没有多少气势。但这个女郎所说的话,倒是让在场的众人脸色有些不善。 张书林虽然不知道这个女孩子为什么这幅脾气,但也没打算和她过多的接触。说了声告辞,就准备带着巫力海离开。 张书林身体向旁边让了让,准备让对面的女子先过去,然后离开。 但眼前的女子明显有些顾虑,迟迟不肯走过去,好像害怕自己从张书林身边走过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意外。小心的重新打量起张书林,原本美白的脸蛋出现绯红。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在张书林身后不远处小菲菲的声音响了起来,“姑姑,你可来了,可是把我和小欣欣等着急了。对了姑姑,小欣欣姑姑输了棋,又哭了。” “姑姑,姑姑姐姐也输给我了。” 不一会,从张书林身后跑过来两个女孩子。当刘菲菲和刘欣欣两个女娃从上面的台阶跑下来的时候,站在那里害怕的女郎好像放开了胆量,皱眉,鼓起勇气,从张书林的身边走过。 “没有,小欣欣今天没哭鼻子。今天小欣欣可高兴了。”刘欣欣断然否认,一串笑声传来。 随着笑声,刘菲菲、刘欣欣两姐妹一前一后蹦蹦跳跳下来了,后面跟着周妈几个妇人,叫着:“两个小小姐,你们两个慢点走,小心脚下。” 刘菲菲跑下来见到女郎旁边的张书林,赶忙对那女郎道:“姑姑你认识他?” 小菲菲的这句话,弄得张书林好像犯罪了一样,把这个小菲菲怎么了。原本就对张书林警惕的女郎,看到张书林要走,反倒是将膀臂给横了起来,拦住了张书林的去路。 此时,女郎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张书林,脸上出现生气的模样。好像就是眼前的张书林是凶手一样。 此时,跑在后面的小欣欣,也是一脸的欢快状,看见张书林也是大声嚷嚷着,“姑姑,就是她,就是她!” 这个女子应该就是付中云相亲的对象了,看着年纪,也正合适。要是这个年纪的女子嫁给付中云,张书林心里才能够接受。但就这个十四五岁的年纪就安排相亲,倒是让张书林心中受不了。那么好的年华,结婚干嘛! 跟随着小欣欣和小菲菲身后的富人也跑了下来,见到张书林先是点点头,然后周妈走到女子面前,耳语几句。 刘雨兰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不是他,那个是付家三少,他姓张。” 刘雨兰声音虽然很轻,但张书林还是听到了。张书林也看出来这个小姐就是来和付中云相亲的女子。从这个女子的表现来看,已经和付中云见过了,或者已经看见过付中云了。而且对付中云很不满意。也不知道付中云到底是怎么想的。 张书林也感觉到自己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听着这些人私语,本来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本来就是跟随着付中云凑热闹的。妇人周妈听刘雨兰这么一说,也是愕然,不禁回头看了张书林一眼,她们几个妇人只知道今日来相亲的事情,具体是什么人物是哪家子弟可不是他们能够知晓的。张书林读书人装扮,再加上跟随着张书林的跟班巫力海,还以为张书林就是来相亲的公子哥。所以看到张书林的时候也对张书林客客气气的。 张书林向刘雨兰作了一揖,又向刘欣欣笑着摆了摆手,准备上小船,巫力海在解缆绳,却听身后刘菲菲道:“等一下,请等一下。”张书林转过身,就见刘菲菲摇着她小姑姑的手道:“姑姑帮我报仇,这个张公子赢了我的棋,姑姑帮我赢回来。” 刘欣欣道:“姑姑不要赢回来,张公子哥哥是帮小欣欣的。” 刘雨兰“嗤”的一笑,眸子斜睨了张书林一眼,心道:“原来这个读书人是和两个小孩子下棋,难怪搞的这两个小家伙吵吵闹闹的。”说道:“不要闹了。”对几个妇人道:“去阁子收拾了,咱们也要回去了。” 输得很不甘心的刘菲菲道:“姑姑,这位张公子能蒙着眼睛下棋,说蒙着眼睛就谁都下不过他了。” 张书林笑道:“菲菲小姐,我说过这话吗?” 刘菲菲却冲他嘻地一笑,说道:“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我姑姑在这里了,有本事你和我姑姑大战几场。” 刘雨兰俏脸飞霞,啐道:“小菲菲,你就爱乱说话——周妈,赶紧收拾东西,我们回去。” 张书林看着这女郎的侧影,长得很清新,给人一种清纯。见了她就有一种开心,快了。自己都是这样子,要是真的男人见了,怎么能够不心动。但就是这样子的女孩子,付中云竟然也不心动。 刘雨兰回过头来,见这少年盯着自己看,稍感不悦,随即察觉这少年神情严肃,似在思索很要紧的事,这让刘雨兰突然想起前几日听到的一个传闻,开口道:“这位公子也是付家子弟?你怎么姓张?” 张书林心道:“这个女子怎么对我好奇了。还有,她应该明明知道我是跟着付中云来的,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才是。”拱手道:“付家夫婿,今天陪我家三哥前来相亲。” 李玉兰也知道张书林口中的三哥是谁,脸色有些微红,笑着说道:“你可是付家的夫婿张书林,那个仙女摇仙佩可是你所作?” 张书林微笑道:“一时性起之作,随意的,随意的。” “真的假的,自己一时兴起,说给鬼信!”刘雨兰撇撇小嘴,不屑的说道,同时两只眼睛朝张书林翻了翻,道:“随意也能看出一个人的才华。就算是在土包的人,要是没有什么才华的话,就算是在有兴,也无文章可以作出来的。既然张公子要走,就请便吧!” 刘菲菲大失所望道:“姑姑,不下棋了吗?” 刘欣欣道:“姑姑别帮着姐姐下棋,要想下棋可以自己去和张哥哥下,不然欣欣会不高兴的。姑姑棋艺那么高,赢了张哥哥,而且还是帮助姐姐赢的,那我岂不是又输给姐姐了。我可不要呢。” 正这时,猛听得霹雳一声,众人都受惊不小,急看天上,天不知何时已黑了半边,随着这一声雷,天外黑风驱赶着浓云往小岛这边来了,云到哪里,雨就到哪里。 欢乐谷的这个河虽不算大,但这时风起云涌,河水也起落澎湃起来,泊在岛岸的三艘船随着河水涨落起伏,一下一下撞着岸边坚石,似乎想冲到岸上来躲避风浪。 刘菲菲、刘欣欣小姐妹两个指着铺天而来的乌云嚷道:“下大雨了,下大雨了,乌云压迫下来了。”说着,两个小丫头就嚷嚷的叫唤了起来。 刘雨兰的一个丫头叫道:“赶紧上船避雨吧。” 张书林道:“不行,这船随浪颠簸,小孩子上船不稳当。” 那老年妇人周妈道:“到阁子去躲雨,等雨过后再回去。” 张书林和巫力海退在一边,让几个妇人带着刘菲菲、刘欣欣姐妹先上去,那刘欣欣还冲张书林招手道:“张公子哥哥,快上阁子呀,雨来了。” 巫力海找来的的这条小船无篷,张书林当然要上阁子,笑道:“快跑,雨追过来了。” 小美女刘欣欣“格格”笑着,拉着周船妈的手,一脚一个石阶,攀登得很快。两个小脚丫子很快的就跑上了台阶。 刘雨兰与两个丫鬟走在后面,走了十余级,刘雨兰回头看了看,见张书林主仆还站在那不动,便道:“两位也到阁子里先避雨吧,这时候切莫急着划船回去。” 简单的一句关心的话,并不是有什么情意,这女郎只是担心少年人比较新奇,会不顾风雨划船离岛,那样或许会有危险,她没有因为对张书林印象不佳而冷漠,暂把男女有别的羞怯放在一边,提醒一句。 张书林道:“多谢提醒,刘小姐先跑上去吧,我们过一会跑的比小姐快。你们别招了雨。”看着刘雨兰轻提着裙子,腰肢轻摆,脚步轻快地拾级而上—— 张书林站在原地没有动,巫力海也站在那里不动,看着河水一涌一涌地拍岸,那雨已经落到河这边来了,河水一片皱点,突然觉得额头一凉,几大滴雨珠洒在脑门上,雨水越来越大了起来。 巫力海终于耐不住了,大叫起来:“书林,雨落下来了!”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有些关心之色,道:“书林,前不久你还受了风寒,身子骨刚刚好利落了,还是赶紧去避避风雨吧。” 张书林叫声:“快跑!”张书林也不犹豫,说完这句话就直接的向着阁子跑去,主仆二人飞快地往岛阁奔上,十余丈距离,也就片刻工夫,泼水一般的雨就追在后面,在二人跑进阁子的一瞬追上了,狠狠洒了二人一头一脸才掠阁而过,整座河心小岛都被笼罩在了雨幕中。 跑进阁子,张书林又笑又喘,心跳得很快,用衣袖拭了拭脸上的雨滴,再看阁中情形,就见六个妇人形成一道肉屏障,再过去是两丫鬟,阁子南侧才是刘雨兰、刘菲菲、刘欣欣姑姪三人。 雨“沙沙沙”地下着,河面水气迷蒙,云层压得低,天昏地暗,看不清半里外的河岸,这里就好似茫茫大海中的一个孤岛一般。 刘雨兰背对着张书林,背影恬静窈窕,她面朝阁外,一手牵着小欣欣,对刘菲菲道:“小菲菲,你可记得有写雨的诗,背诵一首给姑姑听?” 小欣欣踊跃道:“姑姑姑姑,我记得我记得,小欣欣先背——”便脆声背诵道:“游人脚底一声雷,满座顽云拨不开。天外黑风吹海立,浙东飞雨过江来。十分潋滟金尊凸,千杖敲羯鼓催。唤起谪仙泉洒面,倒倾鲛室泻琼瑰。” 刘菲菲被妹妹抢了先,有些不快活,说道:“你只会背这么一首诗,恰巧就有首是写雨的,小欣欣,你的运气可真好。” 刘雨兰微笑道:“小菲菲别急,还有好几首写雨的诗,姑姑教过你的,你仔细想一想。” 不料刘欣欣又嚷嚷道:“姑姑姑姑,我又记得两句——一夕轻雷落万丝,霁光浮瓦碧参差。——后面是什么小欣欣不记得了,姐姐也没念清楚,好象是,好像是......” 十岁的刘菲菲快哭了,又被妹妹抢了一句写雨的诗去,这让她还去哪找,带着哭腔道:“有本事你就把整首诗都背下来,我就服你。” 六岁的小欣欣道:“我是听姐姐背诗时才记得这句的呀,姐姐背全首给姑姑听吧。” 刘菲菲赌气道:“你背过一句的,我不背了,我另想。”这倔强小姑娘咬着嘴唇思索,越急越想不出来。 刘雨兰提醒说:“僧志南《绝句》,小菲菲会背的——” “哈。”这一提醒,刘菲菲立即记起来了,大声朗诵道:“杏花绽开时节的细雨,亲切地将要打湿衣服;扬着柳枝的微风拂面,令人感到暖和香甜,诗人即景寓情,给人以禅的意境。” 刘雨兰夸奖道:“对了,这是这一首,小菲菲背得一字不差。” 刘欣欣道:“原来是这一首啊,那我也知道,姑姑弹琴时不也唱着这诗吗。” 刘雨兰捏了捏小姪女柔软的小手,笑道:“是了,这首诗很美,以后你们长大一些我也教你们。” 阁子另一侧的张书林嘴角含笑,静静听着这刘氏姑姪三人的温馨问答。对于这样子的温馨的一幕就是她一生所希望的,但是她本来就是孤身一人,根本就无亲无故的,这个时候看到这样子的温馨场面,心中多少也有些向往。自己这么累,不就是为了追求这样子的生活。这样子的生活是最普通的了。但现在她的脚步可不能停止下来,得罪了金家,以及得罪了李家以及洪家,这些大的世家根本就不会容忍她这般的逍遥自在的。 “张公子哥哥——” 小欣欣不知何时走到张书林跟前来,仰着小脸问:“张公子哥哥你会不会背诵下雨的诗?” 张书林想捏一下小姑娘粉嫩的脸蛋,伸出手又觉得不妥,这可不是他的侄女或者外甥女,不好乱动,只好作罢。 张书林半蹲着身子,微笑道:“好,欣欣小姐都记得这么多写雨的诗,那我也背一首,苏轼苏东坡知不知道?” 说着,张书林便吟诵起来了,根本就没有像以往那样子遮遮掩掩的,很是之间的吟诵。 “春夜幽居小楼,整夜听着风雨之声,想到杏花得雨绽蕾,明晨雨霁,叫卖杏花之声传来,心境不禁这之开朗。” 刘欣欣过来了,笑容可掬道:“姑姑,小欣欣又学会一首诗了,好诗,张公子哥哥教的。” 刘雨兰点头道:“的确是好诗。” 刘欣欣道:“姑姑我都会背这首诗了——”小姑娘急于表现,便背诵起来,中间忘了一句,就踮起脚尖伸长脖颈问阁子那端的张书林。 张书林笑道:“叫卖杏花之声传来,叫卖呢。” “张公子,不知道你刚刚的这首诗是何人所写,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呢?”刘雨兰笑着看着眼前的张书林,“难道这一首也是张公子自己所作?张公子诗词当中的意境可不简单,好像经历了很多沧桑呢。不过诗词听起来很有乐感。不知道唱起来会怎么样呢?” ------------ 第九十四章 封建思想压迫的女人 更新时间:2013-06-02 第九十四章封建思想压迫的女人 小姑娘小菲菲很不快活,觉得今天真是倒霉,背诗接连被小妹欣欣抢了先,先前与张书林下棋也输得好惨,妹妹年幼不好责怪,要怪就怪那个张公子,说道:“小姑姑,和这个张公子下一盘棋吧,这个张公子先前可是很嚣张呢。” 刘雨兰含笑摇头:“不下。”心道:“和一个陌生的男子坐在这里下棋算怎么回事,要是被有心人传出去名声可不好。” 小菲菲抓着姑姑刘雨兰的手摇晃着,扭着身子央求道:“小姑姑,我们将张公子的眼睛蒙起来,这样子她就看不到姑姑了。这也算是符合礼仪了。反正他也看不到,这样子岂不是挺好的。”小菲菲想了一会,忽然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道:“就让小欣欣帮着张公子下棋,反正小欣欣也是张公子那边的人。” 一旁的张书林忽然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憋着,忽然破涕为笑。 刘雨兰脸有些红,微嗔道:“不要乱说,要么姑姑让你五子,这样子看看你的本事如何,能不能在五子的情况之下能够将我打败哦。”说着,还伸出手去捏了捏小菲菲的脸蛋,一脸的笑意。 小菲菲很倔,不达目的不罢休,噘着嘴道:“我才不要和姑姑下棋呢,我和姑姑下棋,根本就不是对手,这样子还不如我和小欣欣下棋呢。何必和姑姑找不痛快,一点意思没有。” “不会呀。”小欣欣插嘴道:“我和姑姑下棋很有意思啊,她还让我吃几个子,倒是和姐姐下棋,有点不好,吃不到棋子。” 小菲菲大声叹气,觉得和这个妹妹说话真是牛头不对马嘴:“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好不好。”小菲菲不高兴了,向一旁的小欣欣瞪眼睛,好像一副小大人的摸样。在教育一旁的小女孩子。 对刘雨兰道:“姑姑,你和我们下一直没有对手,倒是张公子的棋艺和你旗鼓相当,你们两个理应该大战三百回合才是。”周围的暴雨下着,整个天空灰蒙蒙的的,又加了一句:“姑姑和张公子大战一场好了。” 刘雨兰赶紧咳嗽起来,侄女小菲菲近来在看古典小说看多了,所以咬文嚼字,也这般书本话,这在外人面前也这么童言无忌,真让刘雨兰难为情,叱道:“小菲菲,你要听话,再不听话就不带你出来玩了。” “姐姐没有小欣欣听话了,姑姑讨厌姐姐了。”小欣欣好像抓住了什么似的,忽然说了出来,两只小眼睛瞪的圆滚滚的,好像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小菲菲被姑姑这么一呵斥,小嘴一扁,要哭的样子。 一边的欣欣惊道:“啊,姐姐要哭了,小欣欣都不哭,姐姐也不要哭。” 这么一说,无异火上浇油,小菲菲小嘴扁啊扁,眼泪夺眶而出。 刘雨兰赶紧俯身给侄女拭泪,安慰道:“好了菲菲,你别哭了好不,姑姑和你说着玩呢,以后出来肯定带着我家的小菲菲,菲菲很老实。刚刚是姑姑错了,好不。” 执著的小菲菲抽抽噎噎道:“那姑姑和张公子下棋,你帮菲菲赢了张公子,因为刚刚张公子代表欣欣赢了我。”小丫头还在纠结这个问题,一直被张书林代表小欣欣赢了他而感觉不高兴。 刘雨兰哭笑不得,真是拿这个侄女没办法,可这事当然是不能答应的,一时好生为难。这样子情况还是第一次,平时在家中都是和奴仆们在一起,很少单独和一个男子面对面的坐在一起过。 张书林把这边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小姑娘小菲菲这般卖力地撮合,怎能让她受委屈呢,便扬声道:“刘小姐,在下的确能蒙目对弈,只须把棋子落点告诉我,不必纹枰对坐也可对局,这雨一时半会也止不住,就让菲菲、欣欣两位小姐看个热闹也好。” 小菲菲眼泪顿时一收,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姑姑刘雨兰。好像忽然自己的盼头有着落了一般,一脸的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小菲菲,说道。 小欣欣鼓掌道:“好啊,好啊。” 刘雨兰知道下蒙目棋需要过人的心算和记忆能力,只是耳闻,却从没见识过,虽然自己也能够下蒙目棋,但是和小欣欣以及小菲菲下还可以,几个棋子之内还是能够记住的。但是要是超过二十步以上,就有困难了。下棋,除了记住棋子位置就很困难了,再去心算,把握整个局面就更加困难了。不免有些好奇,看看两个眼巴巴的小侄女,便低低地“嗯”了一声。 小菲菲立即大声道:“张公子,我姑姑答应了,这一次肯定能够让你丢盔弃甲,让你羞辱死。不战而屈人之兵矣。” “声音轻点。”刘雨兰坐到棋枰边,摆好座子,好似自言自语道:“白棋先行,去位人官。”玉指纤纤拈一枚白子放在右上星位小飞挂的位置。 张书林应声道:“去位人方。”这是对刘雨兰小飞挂的那颗白子进行一间低夹,果断要贴身肉搏。 刘雨兰从棋盒里拈一枚黑子放在张书林说的那个位置上,然后又拈一枚白子落下,口里道:“去位官行。” 张书林应答如响:“去位官人。”这是小飞守角。 不需一刻时,盘上布下了三十余颗子,都集中在棋盘的左上角。这个时候,刘欣欣一直帮着张书林下棋,倒是张书林真的就没看棋盘。背对着,张嘴说着,小欣欣按照张书林说的去下棋。即使是帮助张书林下棋,心中也一场激动。很是兴奋的在一旁手舞足蹈的。弄的一旁的小菲菲很是不爽,在一旁大呼小叫的,让刘雨兰搏杀。 张书林的一块黑棋占据了角地,另一块黑棋将刘雨兰的两块白棋分割开,一块带着两块,三块未活的孤棋向中腹奔突厮杀、抵死纠缠。 刘雨兰越下越惊奇,已经下了五十多手棋了,棋盘右上角密密麻麻,三块棋争先求活,局势咬得很紧,她现在每步棋都要想了又想才落子,可张书林几乎不假思索,只要她一说出白棋落子的位置,张书林就会应声说出应手位置,好象张书林面前有块更大的棋盘、看得比她还清楚似的。 要是面对面下棋还是可以的,能够有这样子的对手已经是劲敌,是一个高手了。但是现在张书林的状态是蒙着眼睛下棋,也就是说,现在的张书林是完全看不见的。能够在看不见的情况之下,这么快速的知道自己下一步怎么走的人,真是太可怕了。自己在二十步的时候,就记不住了。更别说是下一步怎么走了。 此时的刘雨兰已经遇到了危局。张书林只需要照顾自己的一块地盘,而刘雨兰要照顾两块地盘。这样子情况,完全就让刘雨兰自顾不暇。此时,依旧是小欣欣代替张书林下棋。除了张书林之外,所以人不管是懂棋的还是不懂棋的,都盯着这个棋盘。因为他们都为张书林这样子下蒙目棋感觉到好奇。而张书林则背对着棋盘,一个人看着外面的细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只要告诉她刘雨兰的下一步棋走在什么地方,张书林就会立刻告诉她自己的下一步棋怎么下。 刘雨兰心道:“真能凭心算下棋啊,而且还棋力高强,我好像不是她的对手,棋力强劲也就罢了,这等记忆力着实罕见。”凝定心神,鼓勇再战,但两块白棋被一块黑棋纠缠住,搞成了两者不能兼顾、必死其一的败局。 刘雨兰蹙眉苦思,小菲菲坐在一旁,双手托腮,眼睛瞄瞄棋局,又看看姑姑。 小欣欣对姐姐耳语道:“姑姑好象下不过张公子哥哥,姑姑发愁了。”此时的小欣欣很是得意,能够帮助张书林在棋盘上摆棋子,而且还能够吃姑姑的好几个棋子,就已经让小欣欣乐乎半天的了。此时,好像和小姑姑下棋的人就是她自己一般,而且把自己的小姑姑逼迫的这般田地。很是得意在,自己可是在小姑姑以及自己的姐姐手底下一点好处都没有讨到。这个时候能够代表张哥哥下棋,而且杀的姑姑这般田地,已经非常得意了。 小菲菲“哼”了一声,仔细看棋,她的棋力比欣欣高出甚多,看得出姑姑有块白棋很危险,原地做不出两只眼,突围又前无去路,这让小菲菲惊诧了,姑姑在她眼里几乎是无所不能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怎么能在围棋上输给这个张公子,而且张公子不看棋盘的哦。 刘雨兰想了很久也找不到对策,正要认输,抬眼见两个小侄女都盯着她,便忽然生出一个狡黠的念头,唇边带笑,说道:“平位望闰。”说出这手棋时,却不落子,静等张书林答复。 这回张书林没能立即回答应手的位置了,而是“咦”了一声,右手捏紧又松开、松开又捏紧,显然遇到难题了。原本一直盯着外面的雨水的,这个时候竟然犯难了。 小欣欣见姑姑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几乎要洋溢出来一般,便道:“还是姑姑厉害,姑姑使了绝招,张公子哥哥是不是要输了?” 小菲菲瞪大了眼睛,她不明白姑姑这手“平位望闰”是下在哪里的,怎么如此绝妙,能顷刻间反败为胜! 刘雨兰看着坐在那里苦思摸样的张书林,她用拳头顶着嘴唇,苦苦忍笑,终于忍不住,将手里那枚白子往棋盒一丢,说了声:“是我输了。”转身扶着阁子围栏,对着阁子外的河水笑个不停,细软腰肢娇颤,这笑竟是止不住。 菲菲、欣欣小姐妹面面相觑,不明白姑姑为什么认输了却笑得这般开怀? 那六个仆妇也是莫名其妙,雨兰大小姐很少这般失态啊,这怎么回事? 张书林转过身,恍然大悟道:“哦,刘姑娘你可是很调皮了。竟然这般的耍赖,骗我,真是好不厚道。让我好生为难。” 刘雨兰本已慢慢止住笑,听张书林这么一说,忍不住又笑起来,半俯着身子,不敢回头,但笑声却是掩不住。 张书林笑吟吟看着这笑得花枝乱颤的女郎,这女郎亦庄亦谐实在让他欣喜,其实当刘雨兰说出“平位望闰”那手棋时,他就知道这女郎是在捉弄他,因为“平位望闰”这位置已经有棋,不可能叠上去啊,可若是即刻就说破,那就没意思了,所以装着摸不着头脑苦思的样子。 这不是装傻,这叫情趣。 张书林看着扶着阁栏笑的前仰后翻模样的刘雨兰,微微摇头,又点点头。感觉有些苦闷。真想不到刘雨兰竟然这般有趣的姑娘。有着这样子的好本事。 原本对于这个千金小姐的认识,有些千金小姐的习惯,但她的个性有些清高。但,这个时候看来,真的和这个小姐相处下来,生活中也蛮有很多乐趣的。其实付中云跟随着这个小姐结合,未必不是好事情。 小姑娘刘菲菲看看忍俊不禁的姑姑刘雨兰,又看看张书林,她还是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问:“姑姑,‘平位望闰’这手棋到底是下在哪里啊,张公子既无应手,姑姑怎么就认输了?” 刘雨兰笑声是低下去了,却还是不回头,笑得俏脸绯红的样子不好意思转过来。 姑姑不回答,刘菲菲便问张书林:“张公子,‘平位望闰’这手棋是下在哪里?” 张书林便施施然踱过来,拈一枚白子叠在棋盘中央的一枚黑子上,微笑道:“就是这里。” “啊。”小姑娘刘菲菲恍然大悟,“格格”笑道:“原来姑姑是在捉弄张公子啊,哈哈,好玩,太好玩了!姑姑,这可不可以说是虽败犹荣?” 刘雨兰正待绷住脸转过身来,被侄女这么一句“虽败犹荣”又说得笑起来,未想更凶猛的还在后面,小欣欣来了一句:“张公子哥哥,你虽胜犹耻哦,你被我姑姑捉弄了。” 两个小姑娘你一句我一句的这般的说着,好像很得意的样子。又在笑呵呵的为了刚刚的刘雨兰耍诈的事情谈笑着。感觉乐趣无穷的样子。享受着这样子的快了。 刘雨兰也因为自己的调皮行为感觉到脸红。但快了总是有的。忽然感觉自己和这个张公子在一起不到半天时间,就忽然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而且这样子的感觉是自己不厌恶的。 刚刚开始上这个岸上来,看到张书林主仆准备离开。当时对张书林的印象可并不是太好。这个时候在转过脑袋来看张书林,又感觉眼前的张书林顺眼多了。 不行了不行了,刘雨兰上身压在阁子栏杆上,因为笑的缘故,小腿肚都有些软了。都站立不起来了。张书林目光看向笑着的刘雨兰,腰肢很细,软软的,长裙包裹着肉感十足的身体,将原本凹凸有致的身体给紧紧的包裹在当中,反倒是显得异常的美感。悄悄的臀部,好像被包裹的十分的紧,要挣脱开来一般。 看着眼前的刘雨兰,张书林是越来越喜欢。这是一个被封建礼教压迫的女孩子,喜欢这个女孩子没被封建礼数压迫的那一部分,这一部分有些人性。就在刘雨兰因为笑意,站不稳的时候,眼看着那美妙的身体就要跌倒的时候,两个妇人就赶紧上前去搀扶着这个女子。 两个小姑娘菲菲和欣欣,看到自己的姑姑输了棋还这般的高兴,也乐呼呼的。小菲菲知道自己的姑姑耍诈而高兴,至少也耍了一下张书林。小欣欣完全是因为大家高兴而高兴。看着大家小呵呵的,她也跟着笑呵呵的。同时,小欣欣越来越喜欢张哥哥了。她给小欣欣带来很多欢乐。 笑声是会被传染的。原本站在张书林身后的巫力海,也看到这样子的场面感觉到一丝的快了。跟随着张书林身边,见识到越来越多的开心的事情。两个妇人,也因为主子和两个小主子都笑的这么欢快,心中也十分的高兴。 刘雨兰终于止住了笑,慢慢转过身来,见到张书林已经走到这边来了,自是不好再叫张书林退出去,她就立在栏杆边,问:“张公子棋力高强,棋路也颇怪异,不知张公子曾向哪位名手学过棋?” 张书林此局虽然屠龙大胜,却也见识到了刘雨兰的棋力,刘雨兰的棋比岳公还要稍强一些,与张书林相比大约是差两子的水平,本来也不至于这样大败,只是张书林布局新奇,让刘雨兰颇不适应。 张书林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小的姑娘的棋艺竟然比一个老谋深算的老家伙岳公还强上几分。足可以看出来这个女子的心思紧密。虽说她还是千金小姐。但是能够下棋这么厉害,盘算也是相当惊人的。以后要是遇上,千万不能够得罪。否则罪过就更大了。 张书林站在棋桌边,答道:“在下下棋也就是看了几本棋谱,自己随便琢磨来的。根本就无师。其实小姐的棋艺才是惊人,要不是小姐和我下棋,对我的路数不是很熟悉,所以才开始就被我制住了,要是再来一局,估计我也不曾是对手了。 ------------ 第九十五章 为官 更新时间:2013-06-03 第九十五章为官 刘雨兰道:“京都国手超然先生,五年前曾来会稽拜访家兄,在敝舍盘桓了数月,我曾得他指点了一些棋艺,年幼棋浅,让张公子见笑了。” 张书林点头道:“难怪小姐的棋艺如此高超。真不像一个简单的人物了。看来是从小就对棋艺比较精通的很。 “公子夸奖了。”刘雨兰觉得这少年说话很有意思,含笑问:“张公子的棋艺不差,要是和超然先生对局的话,也是蒙目棋,就是超然先生也未必能够敌得过公子哦。” “对,大战三百回合。”一边的刘菲菲终于插进话来了,而且是这句她很喜欢的最有气势的话。 张书林笑道:“在下并不想挟棋游走公卿之门,就不与过先生争了,让他独霸去。” 刘雨兰抿唇轻笑,想问没问,她的小侄女替她问了,小欣欣道:“张公子哥哥不下棋却又想做什么呢?” 张书林道:“当然是读书、科举、为官,嗯,棋也是要下的。” 刘雨兰秀眉微微一扬,她没想到张书林会这么回答,不禁问:“做官又为的什么?” 张书林答道:“大抵是想多做一些事吧,我也没完全想好,走着瞧。” 刘雨兰微笑起来,问:“可是张公子既然想要做官,为什么要成为付家的夫婿。这可是上门女婿,对于你以后的官场地位,恐怕会被人说三道四的。对于你以后的职位的提升,恐怕有很大的麻烦呢。” 张书林点头道:“为官,是干事情。要是自己所干的事情干好了,即使别人再怎么说,也只是说说而已。我在乎的是我干了什么事情,是否为民。” 刘雨兰问:“公子做官为民,那公子准备做多大的官呢。这可是清官啊。好像不太容易。” 张书林笑道:“干什么事情说简单就简单,说不简单就不简单。将自己想干的事情分开来,分成很多的小目标。一步步的去完成这些小目标,最终的大目标也就完成了。当然,就这一个个小目标并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但问题的关键在于你是否坚持下去。我倒是不认为什么事情是干不成的,总是需要我们自己不断的去努力的嘛!” “公子把事情想得如此简单?”刘雨兰笑了笑,问道。 张书林点头道:“是。” 刘雨兰不知该说什么了,说这少年狂妄吗,偏这少年说话不疾不徐,神态谦和,看不出半点骄气;说这少年愚昧无知吧,言谈之间稳重且有识见,不象是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蠢人,更何况方才刘雨兰围棋还输给了张书林,这就给了她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张书林真的能做官,而且还是一个为民的好官。一个能够干实事的好官。但,她也知道为官的这条路并不好走。官场上的尔虞我诈的情况实在是太多了。 飃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这场大雨下了小半个时辰,渐渐的小了,老仆妇周妈在念叨:“雨快些停,雨快些停,我家欣欣小姐饿了,菲菲小姐也饿了,是不是?” 小欣欣道:“是,肚子好饿。” 菲菲忽发奇想道:“若这雨紧下紧下不得停,湖里狂风巨浪,船不能行,那我们会不会饿死在这里?” 说得众人都笑起来,看那天,却是顽云拨开,青天显现,雨渐渐停了,几个仆妇已在收拾器物准备离开。 不知为什么,刘雨兰感到怅怅不乐,前一刻还是恬静安乐的,这一刻却如此惆怅,这种情绪毫无来由,缭绕心头,却挥之不去,随口问:“张公子看来马上就要做官了,不知道何时为官。在哪里为官。” 张书林道:“快了,就在今年吧,在江陵城为官。” 雨后空气清新,岛上花木滴翠,只是石阶有些湿滑,周船妈背起刘欣欣先下去,其余仆妇搬棋桌等器物下船,张书林、巫力海主仆依旧走在最后,下到岛岸一看,那条无篷小船舱底积了半尺深的水,要把这些积水清理掉可得小半个时辰,而且还要有木瓢才行,当然,若是力气够大,把小船拖上岸,来个底朝天也行,可张书林和巫力海显然没这个力气—— 小欣欣最是仗义,笑眯眯道:“张公子哥哥,你们这船不能坐了,坐我们的船吧,我们的船有篷,不怕落雨。” 两艘乌篷船的四个船妇都看着大小姐刘雨兰,等她发话。 湖上风大,刘雨兰戴的金钗珠头巾被吹拂得有些乱,刚把这缕鬓发掠到耳后,那缕发丝又滑出来,她没意识到她这掠发的姿势有多么优雅和妩媚,还有,她那丝绸质地的窄袖褙子也被风往身子一侧吹去,勾塑出临风飘举的曼妙身姿—— 刘雨兰说道:“嗯,张公子两位就坐这边这条船,黄妈、蔡姑,你们两个送张公子到东岸。” 两位船妇答应一声,解缆登船,张书林向刘雨兰道谢,与巫力海上了左边这条乌篷船,未想小欣欣却跟了过来,在岸上伸着小手:“张公子哥哥,拉一下我,小欣欣也要坐这条船。” 岸石崎岖,雨水湿滑,张书林生怕刘欣欣脚下一滑跌到湖里去,赶紧伸手拉住她,小姑娘有张书林的手借劲,胆壮了,一步跨上船头,快活地笑着,朝着还在岸上的刘雨兰、刘菲菲招手道:“姑姑、姐姐,快上船来呀,船要走喽。” 刘雨兰赶紧近前道:“小欣欣,快上岸来,咱们坐那条船。”朝边上那条乌篷船一指。 刘欣欣道:“不嘛,小欣欣喜欢坐这条船,姑姑快上来。” 张书林知道刘雨兰不肯上船的,这同船渡还是等以后吧,来日方长,对刘雨兰道:“要不刘小姐就坐这条船,我到那条船上去,免得欣欣小姐上上下下的。” 刘欣欣却拉着张书林的手自作主张道:“张公子哥哥也坐这条船,大家一起都坐这条船,好热闹。” 刘雨兰无奈,对老仆妇周妈和另一个年青仆妇道:“你二人到那船去照顾小欣欣,千万留心别让她在船上乱走。” 两个仆妇答应着,上了张书林这条船,周妈牵着刘欣欣进到篷舱,坐好,刘欣欣问道:“姑姑和姐姐不上来吗?” 老仆妇周妈道:“姑姑和姐姐坐那条船。” 刘欣欣不依了,扭着身子要闹。 张书林忙道:“欣欣小姐,我说一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刘欣欣一听说故事,立即不闹了,睁着一双可爱妙目,问:“是什么故事呀?” 张书林示意船妇撑船离岸,然后便将自己前世哄骗小孩子的故事拿出来讲给小欣欣听。对于这些笑话,对于前世的小孩子们都是听多了,笑点也高了。但是小欣欣不同。本来给她讲笑话的人就没有,随便几个笑话就让小欣欣笑的直不起腰来了。 刘雨兰从那艘乌篷的篷窗探出头来,就听小欣欣叫道:“姑姑,张公子哥哥说了个笑话故事给我听,有趣极了,姑姑,小欣欣讲给你听好不好?” 刘雨兰道:“好,等下讲给姑姑听,你先做好,不要乱动。” 刘欣欣等不及,她觉得这个故事太有趣了,要尽快与姑姑和姐姐分享,就那样攀着篷窗,身子被周妈抱得紧紧的,小脑袋歪着,冲着后面那艘乌篷船大声说着:“姑姑——有个贼,想偷一户人家菜圃里的瓜果,那菜园里有个小孩看守着,小孩的爹爹在小屋里面修理农具,吩咐小孩说——” 突然船身一震,刘欣欣吃一惊,扭头看时,却已是靠岸了。 张书林过来轻轻握了握小姑娘柔若无骨的小手,微笑道:“欣欣小姐,我上岸去了,再会啊。” “张公子哥哥要去哪里?”刘欣欣睁大眼睛问。 张书林道:“回家啊,回我的家,在山阴。” 这六岁的小女孩“哦”的一声,瞬时沉默下来,看着张书林主仆二人先后跳上岸,张书林向她挥手道别她也一声不吭。 老仆妇周妈察觉小姑娘神情有异,柔声问:“欣欣小姐怎么了,怎么突然闷闷的了?” 问了好几声,刘欣欣才答道:“张公子哥哥走了。” 周妈抚着她的小脑袋笑道:“欣欣小姐呀,这张公子不是你自家哥哥,他当然要走,要回他自己家去,咱们也很快就要回咱们的家了,你娘亲在等着你呢。” 刘欣欣点点头,可还是觉得心里不快活。 …… 岸上的张书林看着载着刘欣欣的乌篷船掉头向西,后面那艘船不待靠岸即转向,没能再见刘雨兰一面,不免遗憾,便遥遥一揖,料想刘雨兰应能看到—— 忽听身后有人叫道:“书林,你怎么在这里!” 张书林回头一看,三兄付中云带着两个仆人大步过来了。 付中云推了张书林一把,笑道:“我还以为你掉到湖里喂鱼鳖了,方才那么大的雨你躲在哪里?” 张书林一指湖心岛,说道:“我到那边小岛上去了。” 两艘乌篷船才驶出十丈外,付中云问:“那是谁家的船,刘家的?” 张书林道:“应该不是刘家的,是刘家的,是刘氏小姐送我过的湖。” “啊,刘氏女郎。”付中云嚷了起来:“我都没见着,你倒见着了,可恼哇!哎,书林,那刘氏女郎品貌如何?” 一个穿着老棉袍的中年管家小跑着过来道:“啊呀,付公子让小人好找,知味馆的酒席早已备好,我家老爷等着呢,几位快请吧。” 付中云掸掸袍袖,沉着脸问:“刘氏女郎也在贵处留饭吗?” 这中年管家道:“刘家大小姐已经乘船回去了。” 付中云冷笑道:“既约我在欢乐谷相见,为何面也不露就走了?” 刘氏管家陪笑道:“张公子有所不知,那刘家大小姐已经见过公子了——” “咦,见过我了,在哪里?”付中云忙问。 刘氏管家道:“张公子在小棚子里饮酒时,刘家大姐姐便已悄悄见过张公子。” 付中云皱着眉头想了想,恍然道:“是有那么几个婢女从阁边走过,我还叫她们上阁同坐喝杯酒呢,不过小姐什么的没看到。” 刘氏管家笑道:“那刘家大小姐正是杂在婢女当中呢,这不就见过张公子了。” 付中云叫道:“她怎么能这样,她是暗处我在明处,她看到了我我却没看到她,这不是暗算人吗!” 刘氏管家不知付中云指的是什么,不敢答话,只是道:“张公子,已经是午时了,各位想些必也都饿了,先请去知味馆赴宴吧,我家老爷等着呢。” “不去。”付中云愤愤道:“我心中不快,食不下咽,就不打扰了。” “这个这个——”那刘氏管家搓着手,不知如何是好,只有连连作揖。 付中云越想越生气,说道:“我哪知道刘氏女郎会杂在婢女中窥探我,若是早知道的话,我当然会正襟危坐,装模作样取本书吟哦什么的,就不会跳着脚骂仆人,还又调笑婢女——” 猴子身体强健,脑子却不大灵光,为了证实自家公子所言不虚,插嘴道:“没错,我家公子那时正在阁子里骂仆人,骂得就是我猴子。” 张书林笑了起来,巫力海躲在他身后笑。 付中云也是气极反笑,在猴子屁股上踢了一脚,骂道:“无怪乎今日事事不顺,原来带出来的都是些蠢人。” 刘氏管家忍着笑,力邀付中云去听知味馆赴宴,付中云摇头道:“不去了,请转告贤主人,付中云回家了。”转身便往园门方向走。 刘氏管家陪着笑脸跟在后面,一再请求,付中云道:“我说了不去就是不去,也没有怪罪你家主人的意思,我也知道这次相亲是不成了,刘氏女郎看穿我了,我无颜见你家主人,怪只怪刘氏女郎狡猾,我悔不听母言,不慎中计。”却原来付中云出门时,其母朱氏千叮万嘱,要他今日莫要耍性子,要温文尔雅,又说那刘氏女郎乃是会稽绝色,有西施之容、咏絮之才,让儿子万勿错过—— 刘氏管家知道凭他是留不住这位脾气火爆的付公子了,请付中云稍等,他急去报知他家老爷,等刘老爷从听知味馆赶来,付中云、张书林、张卓如早已乘轿去得远了,刘老爷摇着头道:“老夫听说来相亲的是付万标的儿子付中云,就知此事难谐,付中云暴虐纨绔,武陵王的女儿,怎会将妹子嫁给这种人,罢了罢了,由他去吧,明日送帖子去对付中云的二叔付同州先生解释一下今日之事。” …… 大雨之后城外道路泥泞,六个轿夫抬着三藤轿小心翼翼地走着,近城郊就是硬石路,就好走多了,猴子偏就在硬石路上滑了一跤,弄得半身泥污,付中云瞧得哈哈大笑,心情舒畅了一些,命轿夫暂停,叫道:“猴子,真有你小子的。知道公子我今天不快活,竟然这个时候给公子我耍杂耍。真是有你的。赶紧在地上再给我滚一下,给我乐呵呵。” 猴子被逼不过,两手还都是泥浆,就准备趴在地上滚起来。对于自家少爷,猴子最了解。平时还好,只要是逼迫他相亲,马上就会闹脾气,就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很是烦恼的。说着就在地上滚动起来。他身为下人,可不敢忤逆了主子。 付中云拍着轿杆叫着“妙极妙极”,命猴子在泥地上再滚。 猴子一身狼狈,眼泪都快下来了,望着张书林求助。 张书林道:“三兄,别捉弄猴子了,这样滚有什么意思,大煞风景。” 付中云道:“我最爱煞风景——”想起方才刘氏女郎用船送张书林渡湖,不免有些醋意,问道:“书林,你在那湖心岛与刘氏女郎都做了些什么?你可是我的妹夫。怎么这个时候和我抢夺媳妇呢。那可是我看中的哦。” 张书林横了付中云一眼:“三兄这是什么话!” 付中云笑嘻嘻改口道:“我是问你见着刘氏女郎没有,果真绝色否?” 张书林道:“模模糊糊看到了个影子,大雨时天暗,渡湖时刘氏女郎是在另一条船上。”阁中对弈之事当然不说,人言可畏嘛。 付中云点点头,他先前是看到有两条船,说道:“书林,你与那刘氏女郎似乎比我有缘一些,改日你让人提亲去,不过那刘氏女郎可比你大着一岁,我们这里可是忌讳女子比男子大一岁,你忌不忌讳?” 张书林笑道:“中云又在胡闹。你我还不知道。你要是真的对那个女郎感兴趣的话,就不会白白的放过这次机会。你今天根本就是在装。你平时不是这样子的。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但是我知道你是有意而为的。” “书林,我就这个性格,是那个女郎不能够容忍我的脾气罢了。要是能够有哪个女孩子能够像书林你这样子了解我就好了。以后让我干嘛我干嘛。可惜,书林是女子。”付中云撇了撇嘴,说道。 当付中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张书林脸上微微一红。好像什么秘密被付中云说中了一样。 ------------ 第九十六章 谈心 更新时间:2013-06-04 第九十六章谈心 张书张刚从欢乐谷回来,还没进家门,就被付同洲老爷子叫去了。张书张带着巫力海直接前往付家的后院。 与前些日子来相比,付家前院门房里多了几名穿兵服的带刀护卫,二老爷子身边的侍卫云峰唤来领头的小校,跟他说道:“这是张姑爷……”介绍一下,没有多说什么,就领着张书张往宅子里走,巫力海牵着马在前院等候。 云峰半道逮了个婆子问知付同洲人在后院书房,便带着张书张往后宅方向走,张书张才知道后院是付家后宅的那座小花园,付同洲给起了个雅致的名字。张书张从月门进后院书房,几株腊梅横在眼前,听见后面唤:“爹,你要看的书,我拿来还你……” 张书张奇怪的站住脚回头望了一眼,却见付君薰提着襦裙一角、露出裙下的绣鞋、花袄裤,欢快的奔跑过来,另一只手臂弯里还捧着几本书。 付晓薰看见张书张转回头来,才发现喊错了人,小脸臊得通红,没有脸跟张书张打招呼,低下头要抢到张书张前头往园子,脚下给门阶绊了一下,差点摔倒,书丢了一地,她好不容易扶树桠站住,更是尴尬窘迫得不敢看张书张,脸红得要滴出血来,耳根都是娇艳的酡红,她看着书就在张书张的脚下,看着张书张弯腰去捡书,她就没有好意思凑过去捡,只鼓足勇气细声说道:“这些书是我爷爷要看的……”扭头跑出了园子。 付晓熏是付同洲的小孙女。付同洲原本有一个儿子,独自,但在一次朝廷叛乱中,死了。至于到底怎么死的,没有人知道,付同洲也没有对外人说。就是付晓楼也不知道。付同洲的子嗣不多,现在就剩下这个付晓熏,这么一个孙女了。 也就是这几天的时间,张书林才从付晓楼嘴中听说的。原本以为付同洲是孤寡老人呢,原来在他的身边还有这么一个直系血亲。虽说付同洲没有什么亲人,但整个付家的老老少少,哪一个又不是付同洲的亲人呢。毕竟付同海事付同洲的亲哥哥。而且整个付家上下,尊重付同海的同时,同样尊敬付同洲。 就是付中云几个小子,也是付同洲比较疼爱的。要不然也不会在得知付中鼎几个付家孩子被强盗绑架之后,他带着自己的亲兵前来围剿。足可以看出付同洲对付家的几个孩子的重视来。 张书张哑然失笑,他在千年之后从来没有遇到这么易害羞的女孩子,将几本书捡起来,却是《兵经》。这倒不是指写拳脚技击之术的著作,而前人兵法著作的合辑,是本朝苏巫整理一些大战而得出来的一些带兵打仗的经验之谈。对于这样子的书籍可是宝贝,在民间是看不到的,只有像付同洲这样子带兵打仗的人才有权利拥有这样子的兵著。不然,要是被寻常人给躲了去的话,对于民间将会出现兵变的状况。 《兵经》可以说是当代军事著作的集大成者。这套书,民间书坊书肆禁印禁售,就算是张书林想要高价求一套而不得,不过付府有这种书也不奇怪,付同洲带兵十年,对军事兵法有兴趣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没想到付君薰没事会从他爷爷那里借这套书看,难不成这么害羞的女孩子还梦想着当个女将军不成? 虽然和这个付晓熏第一次见面,但是从这个女孩子的表现来看,是一个单纯的好女孩子。张书林忽然感觉,自己越来越对女孩子感兴趣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本来就是女子,但假扮成为男子之后,整个人的性取向难道也出了问题。张书林微微摇头,没有去想这些问题。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个付晓熏很单纯,是一个水灵的姑娘。 云峰从张书张手里接过书,说道:“小姐真是不看人就乱喊……”云峰说话很是客气,一个付同洲身边跟随十年的人,就是见到付同海老爷子也是很硬气的。但惟独见了张书林之后,很客气。这种客气是一种尊重。是对张书林的尊重。 云峰和张书林是第二次见面。第一次见面还是在岛屿上。而岛屿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云峰不知道。但是云峰的弟弟云夏是清楚的。 云夏爷就是金霸业身边的那个跟班,钱夏。这个人潜伏在金霸业身边好多年。正是好多年的时间,哪一次的岛屿之战,金霸业就带着钱夏前来参加。 钱夏可以说是在岛屿上,唯一一个活着的匪徒。他可是亲身经历了张书林带着一群孩子围剿十几名大汉,并将大汉全部击杀的场面。这样子的场面,是钱夏在云峰面前讲过无数次了。也正是这一次的讲解之后,才让云峰更加清楚认识到眼前的张书林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物。竟然有这样子大本事,在那样环境下,求生。 张书张笑了笑,看着厚厚几本《兵经》心里倒有所触动,跟着云峰往园子里走。 后院书房角上有座暖阁,付同洲正坐在里面用餐,付同洲看见张书张过来,招呼道:“来,来,来,过来一起吃午饭吧……”此时的付同洲就像是一个糟老头一般,根本就没有之前见到的那般严肃。反倒是很和蔼的老者。 张书张也不生分,坐下来让边上侍候的婆子帮忙盛了碗大米饭吃起来。 “中天说你昨夜在满园春色和李姑娘约会了!”付同洲问道。此时,付同洲的脸上尽是好奇的模样,好像把张书林给看穿一般。 “嗯,”张书张猜到付同洲喊自己过来多半是为这事,心想付中天不说,付同洲也会从其他人嘴里听到这事,他说道,“哦,还不是几天没有去看李姑娘了。听说最近因为感染了风寒之后,整个人都憔悴很多。而且自从岛屿回来,就没有出来演出,我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呢,昨晚才有时间去看看李姑娘。毕竟是在岛屿上交的朋友,正所谓患难见友情。我和李姑娘也算是好朋友了。所以才去看望一下里姑娘。”满园春色的事情自没有必要再说,将与付同洲的事情略说一下。 “……”付同洲刚才有些担心,听张书张这么说,就笑了起来,说道,“好啊,这天气吃羊肉驱寒最是合适,你们下回再去,记得喊我。” 付中天坐在一旁见张书张轻描淡写的硬是不提他昨夜在满园春色威胁满园春色少主惹事生非,便说道:“没想到你倒有这闲情,我昨夜回来跟二爷爷说过,二爷爷还让云峰叔带着人去止水街出去找你……就是害怕你在外面惹出麻烦事情来,让人给宰了。” 张书张放下碗筷,朝付同洲说道:“二爷爷如此关怀,张书张无以为报。”站起来要作揖行礼。张书林对付同洲是真心的感谢。张书林知道付同洲是真心的关心自己。从一言一行上,都可以看出来付同洲并没有把自己只是当成是付家的夫婿看待。 “坐下吧,是我多虑了……其实你干事情本来就比较有脑子,想到什么就去干些什么,根本就不需要我去为你烦恼。但,毕竟你只是一个人而已。这个世界上有着很多的人,都是穷凶极恶的。并不是讲理的人儿。所以遇到事情,不会按照正常的手段去解决的。要是在暗地里打你一顿的话,或者像上次一样将你给绑架了。你就后悔晚矣。要是正常的情况下,还是没有什么人能够将你为难住的。你是干大事的人,千万别和一些小人计较,得不偿失。”付同洲说道,让张书张坐下继续吃饭,便揭过此事不提。 付中天心里郁闷,心想二爷爷大清早将张书张喊来,不是要警告张书张日后在江陵莫要太嚣张跋扈吗?毕竟从昨天在满园春色听来的议论来看,此刻在江陵张书张身上已经打上了付家的标签。 付中天闷头吃过午饭,便可付同洲聊了聊今天付中云相亲的事情。把自己看到的一些情况和付同洲说了一遍。当张书林说完之后,付中天撇了撇嘴,满嘴抱怨可惜了。嘴中说着付中云不知道珍惜这么个可人。不知道把握自己的机会。毕竟对方可是武陵王的女儿。 “我吃完先走了。”付中天放下碗筷,准备起身离开。付中天也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跑来和付同州说说的。毕竟现在付同洲回到了江陵,而且还是掌握着兵权的。所以权利可是很大的。什么事情和付同洲交代好了的话,对于以后在江陵,付中天也有一个庇护。毕竟在家族中,看好的都是付中云,他现在就是要把付同洲的支持拉过来。要是能够将付同洲的支持拉过去的话,对于付中天来说的话,以后也能够得到很大的好处。 这个时候,看到付同洲将张书林拉了过来,而且为了昨晚的事情,要是他付中天干的,早就被这个二爷爷批评了一顿。让他以后低调做人,低调处事。别为了女人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让整个江陵都注意我们付家来。 但是这个张书林,昨天晚上可真的是打着付家的名声,在外面得罪了好大一批人。这些得罪的人可都不是这么好惹的。 “我看你还是多将心思放在温书上,以后少往外面跑动。有时间去柜上看看,棒棒忙。学学东西,要是一天到晚无所事事,也不是这么个事情。”就在付中天准备离开的时候,付同洲还不忘嘱咐一下付中天。 付中天带着一丝不悦,悄悄的离开了。在付家,还没有谁敢违背二老爷的命令呢。 付同洲吩咐了付中天一声就让他离开,过了一会儿,才跟张书张说道,“还是云峰昨夜回来告诉我,才知道中天昨夜是给金提名领着去满园春色跟满园春色少主洪亚还有李公子见面,这孩子终是还不能替我分忧……” “二爷爷过于担心了,二哥也是聪颖过人,做事也有分寸,是书林所不及的。二哥也只是没有多去想,要是什么事情都想好了再去做的话,也不会有这么大的纰漏了。而且,二哥毕竟还年少,要是再过几年,熟练了一些的话,很多事情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困难了。”张书张说道。 “你不要说替他说好话,”付同洲说道,“满园春色与李家关系不同一般,你昨夜之前就有听说过吧?” “嗯,”张书张点点头,“想着以后跟洪家总不会是一路人,实在没有必要忍气吞声、委曲求全,没想到让二爷爷操心了……” 张书张心想付同洲到江陵来担任军事,总不会单纯是为了当官发财,跟江陵地头的原有势力不可能一直相安无事,那些个将付同洲送到江陵主管军事这个位置上的人,要是希望付同洲和江陵官场的大佬都和睦相处的话,那么付同洲的职位没有几年就要被降级,甚至被转到别的地方去干。另一个就是江陵高官显爵遍地,便是江陵城主也是堂堂的正三品大员,付同洲才四品官位很难镇住局势。再加上在江陵还有一个异性王爷武陵王。 就算是付同洲来到江陵之后什么都不争的话,人家也不会相信的。人家也不会放过付同洲的。不管是什么原因,最后总是会逼迫付同洲去争夺权力的。 付同洲处于两难之间,他要在江陵站稳脚跟就要江陵地头蛇们表面上维持一团和气,不能一下子就将关系搞缰,要有足够的时间容他在江陵拉帮结派,形成付同洲他自己的势力圈子,但是他也要露出点獠牙让远在京城的官员看到他不会跟江陵地头蛇妥协的姿态。 偏偏付中天作为付家子弟不明白这些道理。反倒是和他们勾结在一块。真的以为付同洲来到江陵之后,付家的日子就好过了,至少付同洲来到江陵,成为了第三个实权人物。城主和武陵王当然排在付同洲之上。 至于满园春色与李家有什么勾当,李家非要藏在暗中扶持洪家有什么用心,这个问题这时候真的不能去深究。这些都是小局面,根本就拿不上场面上来说的。 付同洲眼睛看着镶银的筷子尖,心想张书林除了书文不佳外,其他地方无一处不让人满意。若他昨天在满园春色跟满园春色少主起冲突只是一时义愤热血冲头,那真的没有什么,只不过是一个莽青年罢了,难得是他完完全全的认得清形势,心机沉勇也丝毫不比他人差。 付同洲倒是不忌讳年轻人比他更出色、更有心机,他要想掌握江陵的局势,靠那些庸才是成不了气候的,付同洲对张书张这段时间来的表现相当的满意,多重关系也让他愿意将张书张当成自己人看待,甚至将张书林扶持为自己的心腹。并没有将张书林当成是付家的夫婿。反倒是当成是付家的子弟。 付同洲心里想:江陵乃是大元朝的京都,除了正常的体系传递军民情况外,中枢必要有另一只眼睛盯着江陵,只怕昨夜在满园春色发生的一切都已经给人写成文书在发往京师的途中了,他也应该更明确的让留在京师盯着江陵看的同僚知道:张书林是他的人。 其实张书林本来就是他付家的人。虽然只是付家的夫婿,但在张书林的头上还是会加上付家夫婿几个字的。 就算是在江陵这边,也要让那些地头蛇们知道,我付同洲并不是好啃的骨头,想到这里,付同洲侧脸看张书张,问道:“前些日子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好没有?” “嗯,一直都在有考虑,考虑如何才能更用心的替二爷爷效力,”张书林想了想,说道,“张书张斗胆猜测二爷爷到江陵有清扬吏治、整肃武备的宏愿伟志……” “嗯……”付同洲不置可否的轻轻哼了声,示意张书张继续说下去。 “吏治之事,书林些微功名,难挤入清流之列,怕是帮不了二爷爷多少忙;书林在岛屿遇匪,算是人生一大劫,从此对这江水上的匪盗痛恨有加;说实话,书林心里也怨地方武备弛怠致使匪盗如此嚣张,恨不能提枪纵马荡寇舒志。书林不敢奢望平生能官辖兵备,但也想统领兵,带着兵管理整个河面上太平。至少我能够保证我所管辖的区域的河面太平。不会出现匪徒绑票之说。” 站在一旁的云峰听张书林如此说,眉头挑了挑,心里多有不屑,他跟随付同洲从军十载,从小在军营中长大,对军事有些认识,却不认为张书张这么一个自以为看过几页兵书的儒生知道什么是军事。虽说张书林在岛屿上表现的很勇敢,那也只是莽夫之流,并不是有多大的本事的人。 付同洲兴致却很大,说道:“来,来,来,我们就算是纸上谈兵,你说说看,如何管理兵,如何带兵……” 就这样子,张书林将自己前世了解的一些兵法,已经知道的一些战役在这里像故事一样讲解给付同洲。虽然不是张书林的真实经验,但也是张书林书本上学习来的。现在张书林的目的就是让付同洲同意她管理军权,而不是当文官。 ------------ 第九十七章 轰动 更新时间:2013-06-05 第九十七章轰动 “《兵经》集先人军事之大成,”张书林眼睛看着付同洲手边的那几本书说道,“张书林得幸读几篇残章,对卒伍之法略有所悟……”便将这段时间来跟巫力海推敲的一些卒伍、治兵、用兵之法细细的跟付同洲说来。 张书林自从岛屿回来之后,就对前世从书本上以及从电视剧上学习来的一些大战的兵法,都进行了系统的归纳总结。虽然不能够将所有的兵法都收集全了,但是根据这个时候的兵经,进行合理的编写,也写出了一些高于现在统兵者的理论知识。 最近也和巫力海探讨了很多。就是巫力海现在带兵的眼光也不是一般的将军能够比的。毕竟对于前世的那些三国演义,孙子兵法,鬼道,甚至是游击等,以己有生力量去消灭对方的部分力量。 虽说这些东西,张书林并不是非常擅长,以前也只是对经济擅长。但是张书林多少也在小时候接受过信息输入,接受过大量的信息,在这个时候,只要想起一些,下面慢慢总结起来,也够张书林用的。就是现在的张书林的脑子中的兵法,并不比眼前的付同洲差多少。甚至在管理方面,更加系统化。要是真的和付同洲打起来,张书林的用兵胜在奇。 自古文人都有纸上谈兵的嗜好,也有提缰纵马平天下的幻想,付同洲也不例外。例外的是他从军十载,比那些只会纸上谈兵的文人对卒伍治兵之法有着更深刻的理解与更深入的认识,这也是他引以为自豪的地方。他原先以为张书林对兵法在大略处有些了解跟感悟,却没有想到张书林真正精通的还是小规模营伍的治兵、练兵之术,这些细处认知恰恰是那些只会纸上谈兵的书生最缺乏的。张书林说来头头是道,令在从军近十载的付同洲闻之动容,云峰、云燕过来催促他去衙门,城主二爷爷找他交接关务,只是他跟张书林谈得兴起,便让云峰与杨释替他去衙门守着有事快马回来禀报便是。 付同洲叹道:“我还是建议你去京都一行,你拿我书信去京都,只要大皇子认可你的才华,即使乡试不得意,你仍不用担心在京都没有出路……” 张书林笑了笑,说道:“书林更愿在江陵辅佐二爷爷……” “只要你当领兵的头头,你不觉得委屈?”付同洲问道,他心里也未曾不希望张书林留下来助他,他在江陵太缺乏得心应手的助手了。在他看来,用张书林能够有带兵之能,要是真的将江陵的汾河管理好了,解决江陵城汾河匪患,那么对于江陵的政绩,也是一大提高。对于付同洲在官场上的分量也是增加。要是张书林在江陵真的帮助他有所政绩,在临退休前,能够将自己屁股下面的位置向前挪位置也不是不可能的。 “书林想要领兵,还存有一分私心。”张书林说道。 “哦?”付同洲看着张书林。 “书林前不久遇险,还不是因为树林自己没什么本事,没有自己的势力。要是我能够领兵,就能够有自保的能力,这样子我身边的人也能够得到一份的安宁。我也是被逼迫无赖的。”张书林说道。 此时不说,日后张书林建立起自己的势力的时候,付同洲也能一眼看出其中的明堂来,与其到时让付同洲觉得生分,还不如此时就坦诚相告。 “呵呵,”付同洲对张书林的坦诚相告很满意,再说他付家在江陵是一个家族存在。生意也铺的极大,要是张书林建立起自己的势力,保护自己的同时,也是在保护付家的安宁。就算是日后自己下台了,但是付家也能够寻求到张书林的庇护,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笑着说道,“虽说文臣均以大公无私为典范,但是真正大公无私者只是戏文里所唱,生平未有见,你只是要记住莫要因私废公就行。” “书林谨记二爷爷的教诲。”张书林说道。 “嗯,你入职的事情不急,你这两天便等我消息,”付同洲也自然满满的说道,“你去领兵,诸多事情也需抽丝剥茧缓缓图之。你有满腹才华,又一心为朝廷效力,不用担心前程,江陵城主不也是生员出身?” “谢二爷爷提拔。”张书林站起来朝付同洲揖礼道。 付同洲留张书林一起用午餐,用过午餐,付同洲去衙门坐堂,张书林与巫力海回到自己的住处。张书林没想到说服付同洲让他担任领兵一职会这么顺利,细想起来,也能猜到付同洲有意让她在江陵搞起一场腥风血雨。就是昨晚在满园春色干的那件事情,就足可以见识到张书林的那份胆气了。张书林被付同洲当成他在江陵大刀阔斧进行革故鼎新的第一步棋。 张书林不知道病入膏肓的大越朝还能维持多久,却知道付同洲想对当下的官僚体制革故鼎新是何等的艰难,他与巫力海回到巫力海的院子中, 也就是在他们两个人来到院子之中,王小玲便来了。而且王小玲身后还带着一个人。就是王小玲的老债主、西城放印子钱的张八爷涎脸站在院子里。 张书林没想到王小玲的老债主、西城放印子钱的张八爷过来造访他。 “公子爷……”张八爷腆着脸凑近过来,“前些天多有得罪,八爷今儿给公子爷赔罪来了。” “八爷客气了,”张不是很想应酬张八爷,但总不能将张八爷丢给巫力海应酬,跟巫力海说道,“有没有给八爷爷上茶?”抬脚往前院的宾客房里走去,就想着在前院将张八爷应付走。张八爷这种地头蛇轻易得罪不得,到底是他们放低姿态过来造访,要是得罪了他们,也许不会有什么大麻烦,但是他们使出些下作手段来,能让人恶心死,这种人留给巫力海应付最好,毕竟张书林以后为官,可是要与这些人打交道,倒用得上张八爷这种角色。 张书林毕竟日后要领兵的,现在要是得罪了这个张八爷,虽然张书林用不着怕他什么。但是,在日后自己干一些事情,总是会用得着的地方。到时候要是这个张八爷从中使一些小手段,到时候可是自己的罪过了。就算是什么都不使,但要是自己用得着他的时候,办事肯定也不会给力的。 “不用了,不用了,喝过茶了,”张八爷非常客气的说道,张书林请他坐,他也只是在椅凳上搭小半个屁股正襟危坐,“早就知道公子爷是混江龙,是一等一的头面人物,公子爷昨天大闹满园春色的事迹,八爷才知道还是对公子爷看走了眼。八爷虽然没有什么见识,但是也知道做什么事情要跟着英雄人物屁股后面,这叫什么来着…附…附骥之尾。这满园春色洪家贼不是个东西,做尽了刨绝户门、踹寡妇门的坏事……”张八爷一口气说了洪家许多阴损话,直到巫力海端茶送过来才歇了一口气,欠着身子跟巫力海说,“这位兄弟,怎么能够劳烦你给我端茶,你可是公子爷身边的能人。看这位兄弟的架势,也是会家伙。要是真的动起手来的话,我可不是什么对手呢。” 当听到张八爷和张书林他们很快的交谈到一起。原本昨天晚上王小玲因为张书林的解围,从张八爷的手中逃脱了,很是感激张书林。这个时候,张八爷这种人,竟然也能够来到张书林的家里,而且双方交谈甚欢,心中有些不悦。 王小玲对逼他卖妻还债的张八爷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此时更是一句话不说,站在一旁听着。 张书林琢磨着张八爷的来意,想起这个张八爷好像是西城虎头的人,都是江陵城里的三教九流,张八爷能在西城里胡作非为也是依仗虎头的势力。虎头的实力在这个江陵城也有三十年的时间了。手底下的兄弟至少也有上百号人物了。就是寻常的衙门要是不动用军队的话,也很难拿得住这伙人。张书林心里暗自琢磨:张八爷这个无赖地痞会是沐西城虎头派来试探水深浅吗? 虽然说这个张八爷是虎头的人。是西城的一霸。但这些并不能够代表什么。就是在虎头的背后是否有哪一个家族支持,就是张书林不知道的了。毕竟这么大的实力,背后肯定会有着强大的财团支持的。要是没有强大的财团支持,这个势力根本就很难存在下去。 所以,在这些势力背后肯定存在着一家或者几家大的财团。有着财团的支持,才是最可靠的保证。就算是在虎头的背后没有其他的财团的支持的话,就是在这个张八爷的身后,肯定还会有着其他的财团的支持的。毕竟在这个张八爷的身后也不是这么简单的。毕竟这个张八爷能够在这个江陵城混成现在的人物,也是地头蛇一个。而且张书林听说虎头已经老了。以后这个虎头帮到底是谁来接管,还不一定呢。而这个张八爷,明显是这个虎头帮的一个狠角色。只要他能够有着更多的势力按照支持,下一个虎头帮帮主就是他也未尝不可。 张书林不动声色的将张八爷应付走,客客气气的送他出门,折回来看着桌上张八爷过来时带了当见面礼的几包蜜饯,唤巫力海拿去处理。 “丢大街上去?”巫力海问道,几包蜜饯也就值三五十个铜子不值,巫力海觉得就算自己这穷光蛋过来谢礼也都嫌礼轻了,张八爷那家伙嘴里十分的客气,只是这见面礼送得也太轻慢了,巫力海不理解张书林为何要应付张八爷这么久的时间。 “不,人遭恨,东西又不遭恨,”张书林笑着说,“给王小玲吧。带回去给他家的娘子补补身子。虽说这个蜜饯便宜,但是分量不轻,着实够他们一家吃上很久呢,不要糟蹋好东西……”心里想张八爷要真是西城虎头派来试探深浅,那就要让西城虎头知道自己既然一言不和拔刀相向,也能受得下这轻慢。 ************ 张八爷出了簸箕巷,巷子拐角外的街边停着一辆马车,掀开帘子来,一名穿着青衫的五旬老者探出头来问:“如何?” “你没有进去看,他对我那叫一个客气,你也看到了,他送我出门口,那长揖真叫一个标准,”张八爷这时候不讲什么仪态,擤着冻青的鼻头,将鼻涕擦鞋底上,“我看这姓张的不是什么了不得人物……” “呵,”老者双手笼在袖中,笑了笑,说道,“那你惹他一惹。要是你能够敢去招惹了他,你今年的进账翻一倍,记在我的头上如何?” “我有毛病去惹他?我不怕他,还怕付同洲剥了我一层皮呢。”张八爷摇头,又问道,“到底是谁想试他的水底,是虎爷?” “这你就不要问了,”那老者说道,“你在止水街也收敛些,付同洲现在势力很大,付家的地盘也在哪里,付同洲真要将你拘了剥一层皮,你不要想我过去捞人。”说完就放下帘子,吩咐车夫驾车离开簸箕巷。 *********** 张书林在院子里看了一会儿书,巫力海从外面转了一圈回来了。 巫力海一走进中院,看见张书林大冷天也坐在院子里看书,说道:“书林你怎么还在外面看起书来了,怎么不躲在屋子里看呢。” “怎么着?”张书林笑着问,他见巫力海眉飞色舞,一定是在外面遇到什么好事了。 “外面围着一群人正谈昨夜满园春色之事,听说我家相公好像昨天晚上干了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情啊。好像在满园春色当中干了很多的好事情。怎么去整治洪家少主。这些事情现在已经在大街小巷传播开来了。”巫力海眉飞色舞的说道,“说实话啊,昨夜在满园春色,我是有些吓着了,原本我以为他们说的张公子是其他人呢。但后来听说得罪满园春色的少主之人竟然是张书林的男人,而且还是付家的夫婿的时候,我才真正的确定那个人就是你了。 先开始听着别人说你的故事,我还没相公你捏着一把汗呢,但是想到今天早上你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还跟着三哥去相亲了。我也就安下心来。但听着别人说你的故事,我倒是觉得昨晚你干的事情很有趣。只是可惜了,这个故事当中的女主角竟然不是我。”巫力海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情绪明显出现了一丝的失落感。这份失落感不断的弥漫上心头来。 张书林笑了起来,昨晚所干的一些事情,现在就传播开来了,说自己跟满园春色不对付。 巫力海又问道:“对了,你说在这江陵城里,李家跟满园春色到底有多少对头?” “这就要你日后仔细留意了,”张书林将适才张八爷来造访的事情说给巫力海听,“时下讲究个中庸之道,除非能一下子将对头搞死,不然就算心里恨得要死,表面上还是会一团和气的,这叫不失体统。李家、满园春色在江陵城里那些对头们自己不想失体统,也许是不敢正面跟李家、满园春色为敌,但是他们心里却希望有人替他们出头恶心一下、打击一下李家、满园春色的,我们在江陵立足,可没有什么体统好失的,大不了拍拍屁股滚出江陵城去……” 巫力海想想也是,什么都没有的人胆子最大,真的要在江陵争一番富贵荣华,胆子太小怎么能成事?只是知易行难,巫力海知道自己遇事却没有这分胆魄,以前自负得很,就算是小说人物当中也没有觉得那些英雄人物有什么了不起的,这段时间经历这些事,终是知道就是那些个英雄人物身上不起眼的地方却是常人远不及的过人之处。他又想起一件事,问道,“对了,名雅堂那边的王小玲夫妇已经被安排工作了。原本准备将这两个人调到我们这个院子当中工作的。,工资由名雅堂发放。但被你拒绝了。我过一会回家,和我爹爹他们怎么说。好像是小金硬是想安排人来照顾你的。” 张书林沉吟片刻,说道:“这宅子里暂时不用什么人,其他事情你看着办……小金那边让她别太累着自己,事情是需要慢慢干的。别累坏了就不值了。什么事情不需要亲力亲为,可以交接给下面人的就交接给下面的人干就可以了。” “晓得,晓得。”巫力海说道。 在这个时代,乡土故情是最聚凝力的一种东西,朝中做官讲究乡党,经商游学讲究乡党,商号店铺讲究雇佣家乡人做活计,当兵打仗也讲究乡邻为伍,就连落草为寇、下海为匪,也通常是聚乡人而为之。张书林现在是付家的姑爷,但小金还是想着在张书林身边安排几个得力的下人伺候着,就是害怕张书林在付家受了什么委屈一般。 毕竟现在的巫家能够有着这样子的规模,完全就是张书林给的。要是没有张书林,就不会有现在的巫家这般的繁华。 ------------ 第九十八章 城郊 更新时间:2013-06-06 第九十八章城郊 巫家虽然还远远没有在江陵城成为富豪之一,但是巫家现在已经成为了有钱人。至少对于温饱不愁。巫家能够有今天,都是张书林帮助的。虽说张书林也是利用巫家给她打工,她赚取的更多。但是在巫家人看来,张书林开办名雅堂,完全都是为了巫家。虽说张书林将巫家当成了自己的家,巫家也同样将张书林当成了自家人。巫家的上上下下,全部都喜欢张书林,把张书林当成是自己家中的一员。 ...... 张书林最近一直在筹划着自己当官的事情。在年后,过年的气氛还没有消散,随着付同洲正是成为江陵城的管理军事的一把手的时候,张书林也被付同洲拉去做官了。是一个领兵十五人的小队长。虽说只是一个小队长,但张书林已经很满意了。这只是一个起步,日后提升的机会多着呢。她现在追求的只是一个起点罢了。 “一顶正十品武官的帽子顶个屁用,还不如让书林你进入朝堂,当一个帐薄先生呢。好歹也是十品文官。”巫力海憋着嘴,说道。 对于管理十五个人,让巫力海感觉很没劲。毕竟张书林的能力他是见到的。至少也能够管理一个大队人马。但是,这个付同洲明明知道张书林的能力的情况之下,竟然还是这般的亏待张书林,这让巫力海忍受不了,在这里咆哮着。 张书林摇了摇头,说道:“其实带着十五人已经不少了。十五人的战斗力完全可以保护我们了。我们要的是精兵,不是那些一打就跑的。只要将这十五人好好的训练,即使遇到朝廷的正规军,我们也有一战之力。虽然不是能够战胜,但是我们逃跑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付同洲对此事会是什么态度?为什么只是给你十五个人的小队长。这样子的官职未免也太少了。”最近对于朝廷的军队制度都有了一定了解的巫力海,皱眉,问道:“难道付同洲也是害怕书林你尾巴大了,把他的职位给顶了,到时候他的官位就保不住了还是咋的。” “应该不会,他可是整个江陵的军事一把手。而且还是带兵打过仗的。手底下的亲信多的很。而且就算是我想要顶替他,没有个三五十年的,休想。三五十年,这可是他退休的年纪了。要是真的把我培养起来,那么一会付家的依靠就是我。”张书林说道,他心里想付同洲应该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怕就怕他趁着朝廷内部明争暗斗而徐徐图之。 张书林有时候也看不透付同洲内心的想法到底是什么。毕竟对于付同洲,可是久经官场的人物,对于这样子的人物,根本就不是张书林能够去揣摩的。正是因为这样子的原因的存在,所以对于付同洲对于他出入官场的安排,并不知道为什么这般行径。但是,对于大元朝的最近官场好像有些动乱。 当今的皇帝年纪已经大了,而且听说的了疾病。而两个皇子之间的争夺已经日趋激烈。只要皇位一天没有定夺下来,那么对于朝廷的这些官员,就一天都在明争暗斗下去。而付同洲,之所以从京都回来,目的就是为了从这场争斗当中保住自己的实力。 只要付同洲手中还有着兵权。到了两位皇子争斗到了动用军队的时候,江陵距离京都是最近的,而掌握军权的付同洲势必成为了两位皇子最后翻盘的直接动力。虽然现在付同洲有意大皇子,但也并没有表态,只要不到最后一步,付同洲不表态,那么付同洲势必成为两位皇子争夺的对象。 而这个时候,张书林被安排进入军队指挥,虽说只是十五人的小队长。但是,在付同洲的军队当中,慢慢提升上来的机会多的很。只要张书林有本事,很快就被提升上来成为付同洲的心腹也未尝不可。 其实这个时候将张书林带入军队,付同洲就是害怕在这一场的皇子之争当中,自己要是押错了宝,自己也受到牵连,那么张书林势必能够在这只军队当中力挽狂澜,成为领军人物。即使是自己在这场争斗中死去,但是也有着张书林在后面支撑着这一切。 不管怎么样,只要能够在朝廷当中,在这个军队当中有着一个人支撑着,他们付家的家业就不会萧条下去。付家的子孙荣华,也不会远去。 当然了,张书林这么想倒不是替付家的将来担忧,付家的荣华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她现在的目的是为了建立自己的势力,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虽然她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是付家庇护他的。她可没有想到将整个付家的大摊子给扛起来。最多保证付家的几个人不会出事就行了。 “唉……”张书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从小给灌输的观念就是诸事以付家为先,想到付家黯淡不明的前程,自然有些忧虑。虽说现在的张书林的思想变换了很多。但是以付家为中心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了。一想到以后付同洲要是倒台之后,付家的境况就危险了。没有一个朝廷当中说话硬气的人,还守着这么大的摊子财富,完全就成为了有权有势的人眼中的肉。要是这个时候,付家还是没有相应的措施来保护住整个付家的家业的话,到时候付家必定亡。 “书林,到时候你真的会为付家出手?”站在一旁的巫力海撇了撇嘴巴,说道。 “太多考虑这些也没有用,”张书林心想着自己现在也只是管理着十五个人的小队长,这点实力根本就不会有抱住付家的实力存在。在以后还要看,看看这个付同洲到底是怎么样安排的。现在付家的命运如何,完全掌握在付同洲的手中。毕竟到底站在谁那一边,是付同洲决定的。还要,就是张书林日后在军队中的职务,也是付同洲来提拔的,多虑无益,这里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江陵这边尽快打下根基才是首要。 张书林现在可不想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手中。上一次,张书林和巫力海两个人被金家的金霸业绑架的事情,发生了一次,张书林就不会让他继续发生。不管是在军队中的实力,就是地下势力张书林也想团结一下。这样子,即使是自己在军队中失利,付同洲倒台,自己也有着暗中势力进行保护着。这样子,即使是自己真的倒霉,也不会有多大的困难能够难住自己了。张书林跟林景中说道,“最近给我关注一下整个江陵的地下势力。我准备将江陵的低下势力统一起来。” 当张书林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巫力海的眉头抬了抬,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吃惊摸样,反倒是一脸笑意的说道:“书林你终于决定了。看来以后我会有很多事情干了。” “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我身边吧。管理地下势力的人选我们还要再找。我可不想我出事了没有人帮衬着。你在我身边我倒是安心很多,很多事情都可以甩开膀子去干了。”张书林看着一旁兴奋的巫力海,说道。 “其实我也没有打算离开书林你啊。”巫力海笑的更开心了,笑着说道:“书林你还是比较不错的,跟着你虽然有些危险,但是有很多的乐趣。我情愿跟着你身边,什么事情都不干,就是看,就已经很满足了。” “行,”本来就已经和巫力海谋划好了,张书林可没有打算自己一个人干。而且巫力海这个人给他很放心。她可是把巫力海当成是自己的哥哥看待。 “现在我们在江陵城就像走钢……”张书林继续说道,他想说“钢丝绳”又怕巫力海理解不了钢丝绳是什么东西,换了个词,“我们要在江陵尽快打开局面,处处行险、如走悬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遇到难以想象的大凶险,我现在进入军队是作为一招后手以备万一。万一在外面干的事情我们解决不了,还可以以官兵的身份去镇压。乘着付同洲还是这江陵的军队主事的,我们即使将整个江陵的天给翻了,也不怕。” 巫力海嘿然一笑:“那我可是要好好的和书林你谋划一下了。看看我们之间是否还有着其他的事情可干呢。” 巫力海点点头,觉得张书林这么考虑是为更稳妥些,他跟张书林说道:“看来我们现在要寻找一些好的帮手,一定要是那种十分可靠的。实在不行,就我吧。我在暗处行事,你也放心很多。” “要是实在没有其他人选的话,我会考虑你的。毕竟你在暗处,我也放心很多。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跟着我身边,这样子很多事情你能够帮助我干。要是你真的到暗处了,过着的生活可是永远见不到光的。成为了官府通缉的人。”张书林说道,“这样子的生活也缺乏了很多的乐趣。所以,最好能够找到一个替代你的人。” “其实,刚刚书林说的生活,我以前很向往。之所以跟着书林出来,就是准备在江陵建立自己的势力,成为江陵城的地下势力的头头,整天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但也痛快。至少也有的一拼。但是,只从跟随着书林这么多天,我才知道自己的眼光低了很多。” 巫力海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原本我还以为建立的势力只是小打小闹的,能够像那个张八爷一样,在止水街能够横行一下。但是我没有想到书林你建立的势力竟然想要将整个江陵城的地下势力完全的统一起来。要真的是这样子的话,我的之前的想法就弱智了。而且现在我反倒是喜欢跟着书林你了。跟着你可是乐趣远大于做地下势力的头头。” “嗯。力海你是知道我心中想法的,这些想法真的干起来,可是危险重重,即使跟着我乐趣很多,但是惊险不断。”张书林看着眼前的巫力海,点点头,道。 “这又怎么样,书林你都不怕,难道我还怕这些东西吗?”巫力海呵呵的笑道。 “嗯!”张书林点点头,他身边只有巫力海总觉得人手不够用,想要做些事情,就巫力海一个人肯定是不够的。张书林也向着将巫力海的大哥巫心阳给拉来,但是,巫家要是两个男儿都跟着自己冒风险,总是感觉对不起巫家。所以这个想法也就作罢了。 此时,还在付晓楼的院子当中,张书林忽然听到了煞是好听的女孩子的声音,“听爷爷说大哥上回秘密来江陵时遇到一个漂亮的女人从此就念念不忘,倒不知道大哥做了什么,总之挨了爹爹一顿训;嫂嫂怂恿着大哥来江陵当进奏使,就不怕大哥再去找那个女人?” 这声音煞是清亮好听,张书林眉头却微微蹙着。这个是付晓楼的声音。付晓楼口中所说的大哥就是张书林也没有见过面的,从小就把给别人当儿子的。至于这个人到底是谁,张书林就不知道了。可能以前的张书林知道,但现在的张书林是完全一点印象都不存在了。反倒是从付晓楼几个兄弟姐妹的口中,也很少提到这个人物。 “男人总是贪得无厌,等你以后嫁了人就知道,我哪有心思烦心这个,他爱娶几房就娶几房,反正不要过来跟我争老大的位子……”又一个听上去语气软绵绵慵懒、话里意思却尖锐的女人声音传出来。 这时候从院子大门口走进来两个女子,露出挤挨在一起的两张如花似玉的脸,两个女子一进来,却与张书林的目光撞到一处。 寒风凛冽,地面给吹得发白,院子两旁榆柳桑枣等杂木枯枝萧条,不时有断枝给吹折断下来。付晓楼带着付晓熏两个人来到付晓楼的家中坐坐,谈谈心,没有想到张书林今天还没有外出,还在院子当中。两个女子一进门,恰看见张书林那张削瘦冷峻的脸,与他的目光接上,换装其他女孩子,或许会惊羞的放下车帘子,付晓熏只是娇媚玉脸微微一侧,避开张书林的视线,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相公,你怎么还没有出去?”付晓楼小声的问道。说着话,整个人就走了过来,轻轻的怕打这张书林身上的灰尘,同时,用手将她的衣服给弄平了。 张书林没有说话,倒是看着一旁的付晓熏。下颔稍尖,美则美矣,只是稍有些青涩,眉眼间也有些英气;那少妇却是肤如雪光、圆润玉泽,眸光流离清亮,眉眼间流转无限风情,那鼻、那唇以及轻红飞起的双颊无一处不美,她乍看见张书林也看着她,那眸光一惊一闪一躲,又添了几分娇媚意味。张书林看了也心里微叹:这女人好美。 “相公,你看什么呢?这个可是我们的妹妹,熏儿,是二爷爷的孙女。”付晓楼看到张书林的目光怪异,小心的提醒道。付晓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这个相公原本是不想去关注的。但是随着和这个相公相处,知道这个相公越来越多的事情,反倒是觉得这个相公很是有趣,对这个相公越来越好奇。 付晓楼知道张书林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但看到张书林的目光总是盯着眼前的付晓熏的时候,内心总是有着一股醋意。 “四姐夫,你怎么这样子盯着人家看呢。你没看到姐姐都吃醋了吗?”付晓熏短暂的尴尬之后,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 “多看美女,有益身心健康。” 张书林放下这句话之后,就带着巫力海出去了。最近张书林总是带着巫力海在江陵的大街小巷转悠着。自从回来之后,张书林就不再去付郦书院教书了。马上就要进入军队了,反倒是让张书林现在这个时间段出现了真空时间,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干了。正是这样子,所以对于现在的张书林也就是带着巫力海在大街小巷的转悠着,就是想要找一些事情干干。其实张书林也是准备找一些能人异世,带在自己的身边,自己想要干些什么事情,总是有着一个好的掌握。 今天,张书林带着巫力海出了江陵城。这个时候,张书林反倒是准备在江陵城外面的这一片郊野,好好的逛一逛,放松一些自己的心情。她可不愿意自己一直在烦恼中度过,他还是需要让自己好好的放松一下的。 也就是在张书林即将出江陵城的时候,站在大门口,就看到远处一个车队周围忽然游散的十几个人,从怀里抽出短刀,向着车队冲了过去。这个车队原来还比较紧张的防御,但是已经到了江陵城门口了,防护的心情也就低了很多,此时的确是车队防卫最懈怠的时候,很难想象会有人就在离江陵城不到三里地的地方行刺,那些个散在车队两旁的十多人纷纷抽出刀剑朝为首那辆马车冲过去,更令人惊讶的,更前头拥牛车而行的十多扮成挑货客的人更是从自己的货篓子里拿出弓箭站上攒射。 ------------ 第九十九章 匪徒 更新时间:2013-06-07 第九十九章匪徒 原本张书林只是想要出来转悠一下,但是,没有想到,张书林刚刚走出城门口,就遇到这样子的事情,顿时让张书林的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紧了。 原本经历了岛屿事件之后,张书林的胆量也逐渐的背锻炼出来了,但是遇到这样子血腥的场面,张书林毕竟还是女孩子,不是那种冷血动物,此时心中还是有着少许的胆怯。 “书林,这件事我们管不管?”站在一旁的巫力海眉头微皱,看着一旁的张书林,问道。 此时,由于前面的混乱,原本在门口站岗的几个哨兵,现在已经跑得没了人影。周围原本进出的人员,也陆陆续续的向着城里跑来。场面混乱不堪。 也不知道这个车队当中到底是什么歌人物,原本保护着整个车队的护卫,忽然给杀了个措手不及,十多人连刀都没有来得拔出来,就成了箭下亡魂,四五名刺客跳上为首的马车,瞬间时就看见一股子鲜血从车窗飚出来。 张书林还当刺客得手了,却不料下一刻就有个刺客钻出车厢在车头大叫:“谷易风不在这车里……” 这刺客也甚是了解,跳上车厢,就朝第二辆马车扑去寻找他们此行的刺杀目标。 刺客们一下子慌了手脚,纷纷往剩下四辆马车扑去。 这会儿,就看见第二辆马车突然间调转车头往张书林这边驰来,刺客们认准目标人物就藏在这辆马车时,都舍弃其他马车,盯着这辆马车追来。那名手脚最快的刺客在马车放速狂奔之际,飞身抓住马车后厢壁上了马车,其他刺客有撒开脚追赶的,也有人去牵马要骑马追来。 “怎么办?”巫力海都看向张书林。 此时,这辆马车好像看准了进了城门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正是抱定这个打算,疯狂的架着马车向着城门口方向狂奔而来。而张书林虽然一直没有什么打算,一直站在那里,明显这一伙人马已经向着这边狂奔而来了。 “救人。”张书林眼睛盯着屈身上了马车顶的刺客,马车前头除了驾车车夫外,还有个护卫的武士来,那武士已经拨出刀转身要去斗那个刺客。 “……”巫力海都发愣,他原先想暗中使个绊子什么的,阻止刺客刺杀成功,没想到张书林竟然要救人。要知道救人和暗中帮助人是两码事情。要是被歹徒给盯上了,下面的目标就是他们了。 “书林,你先走。我在这里就可以了。”巫力海着急道。 “力海,别说了,救人。”张书林没有离开的意思。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意,然后脸上忽然的一冷,瞬间变化。 “这是女人的车厢,他们的目标不在这辆车里。这辆车只是诱饵。女流之辈倒是有勇气以身吸引刺客,不要犹豫,准备好救人。”张书林盯着马车驰来方向。 巫力海一脸疑惑的看向张书林,不明白张书林怎么判断出来这辆车里的人物不是匪徒的目标。此时所有的匪徒已经全部的向着这辆车狂奔而来。眼看着就要将这辆马车给吞了。 “这辆车里有女人的香味。怎么可能是男的乘坐的。”张书林解释道。虽然不确定里面还有没有人,但是谷易风在这辆马车当中的可能性很小,再看前面乱在一团、斗成一团,那些个护卫反应过果然优先保护第四辆看上去毫不起眼的马车,只分了十二三骑过来追赶追逐第二辆马车的刺客,更多的护卫跟最前头的刺客杀在一团,那些追赶第二辆马车的十多名刺客还没有发应其中的异常。 最先扑上马车的那名刺客以命相搏,竟然不躲护卫刺向他左臂的一刀,一脚将那名护卫踹下马车,胁下给车夫短刃刺中,他却不缓分毫的一刀割向车夫脖子,在他撩开车帘子要杀进车厢里去时,却愣怔了一下。 巫力海这时候飞身跳上马车,一拳只打向刺客的后脑勺,张书林也奋不付身的跳上马车,将给巫力海打昏的刺客抱进车厢,见车厢里果然只有给吓得玉面苍白的一个女子,跟随着这个女子身边的是一个贴身丫鬟。回头吩咐巫力海:“我们将人救走。”巫力海嘿然一下,堪堪将要冲进田沟里的马车拉住,策马往远处驰纵。 马车向着远处逃走,后面追来的十多刺客就要给十几名护卫赶上,心想着他们只要将马车挡住,阻止刺客片刻,就能帮助护卫将马车里的人救下来,张书林为何要让巫力海驾车远走,他们也要跟着逃跑? 张书林将那个给巫力海打昏的刺客放下,看见车里的美丽女孩拿出短小的银妆刀要刺来,一手将她手里的刀夺下来丢出车厢外,说道:“小姐多心了,我们只是路见不平相助小姐的路人罢了,小姐可莫要误伤了好人,”又觉得这小姐心思难猜,放心不下,说道,“对不住小姐了,张书林可不想救人之时再给你们从背后刺一刀……”眼睛盯住少女,双手快速的贴着小姐身子搜了一遍,确认她身上没有藏别的利器。 那小姐不清楚张书林他们的身份,给张书林那快如蛛爬的手指贴着身子搜一遍,也没有寻常女子的扭扭捏捏,依旧警惕的盯着张书林,嘴里说道:“只要救下我们,进了江陵城之后自有厚礼相酬!” “可不敢贪你们家的厚礼,救下你们,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张书林嘿然笑道,又眼睛盯着小姐,将少女身上搜了一遍。 虽然张书林的搜身非常的专业,并没有淫/邪的意味,那少女身子给男人摸过一遍,粉脸通红。毕竟大元朝还是很注重礼节的。张书林毕竟是一个男人,在这个车厢之内就对女孩子进行瘦身,虽然没有被别人看了去,但是张书林的这个做法明显是给这个小姐心里留下很大的阴影了。 倒是坐在这个小姐一旁的丫鬟,首先反应过来,骂道:“登徒子,你竟想占我跟小姐的便宜,小心将你的双手斫了。” “确实是登徒浪子,色坯子。”小姐倒是知道张书林搜身没有淫/辱她们的意思,虽然给个男人搜身也是受辱,却能忍住不出声。 “小姐这么威胁我,那只有将你们交给刺客了。”张书林放松坐下来,嘻笑着坐到小姐跟少女的中间,一脚踏住昏死过去的刺客胸口,任巫力海在前面纵马前行,只是不让两女人看车外的情形。 张书林他们完全不管身后的情形,过了平桥驾车纵马直奔骊山而去。 进了山,就弃了马车,听着后面有马蹄声,张书林只朝车中的小姐两人说道:“刺客还在后面追赶,得罪了。”先后挟着小姐、丫鬟两人软绵绵的身子放到马背上,将马车给解开,牵着马往山林里钻,那个给打昏的刺客由巫力海扛着,留在最后步行掩藏行迹。 骊山之中,张书林与巫力海前天刚来探过地形,对于现在的江陵周边的地形都是极为的熟悉。就是害怕日后要干些什么事情,对周边的地形都不熟悉。 现在倒好,刚刚来到骊山,他们在山林里钻了半炷香的时间,就将身后的追踪马蹄声甩开,他们在密林中间的清溪边停下来,将小姐和丫鬟两人放下来。 那小姐这时候也早明白张书林他们绝不是寻常路遇不平的路人,她们家的车队护卫有百人之多,刺客顶多才三十多人,他们救下她们二人不往护卫那边逃,也不往江陵城方向逃,偏偏是越逃越荒僻,最后逃到这山里来,心思自然叵测。 清艳小姐给放下马来,她稍远些站在溪边石上,稍理混乱的心绪,也知道张书林是领头的,看着他:“你们到底要怎样,才肯将我们救回去?” “你们要敢对我们怎么样,小心我们谷家……”小姐心里发虚的补了一句。 “小姐跟小姐真是多虑了。看我再解释什么也不能释你们疑心,你们便等着吧,看我们到底有没有歹心,”张书林嘴角漾着浅笑说道,又扭头跟巫力海说道,“你们二位最好站在这里别乱跑,我们过去解决一下这个刺客。要是你们乱跑,被后面的刺客追赶上了,到时候我们科不再出手相救了……”便与巫力海、巫力海挟着刺客往另外钻。 “书林,为什么要带着这个家伙走那么远。那两个女孩子在那里要是随意的跑动,我们再去找她们就很难了。被歹徒发现了她们,我们就是白救了她们。”巫力海跟着钻进山林深处,眼睛瞥了小姐丫鬟两人的藏身处,疑惑的问了张书林一句。 “你啊。这两个女孩子是不可能乱跑的。她们又不傻,在这种地方乱跑,找不到回去的路,很有可能挨饿受冻,不被歹徒发现,就被活生生的饿死。而且这个季节,寒冬腊月的,不被冻坏了......”张书林笑了起来,让巫力海将刺客放下,对给丢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刺客说道,“这位大哥,你要是不醒过来,我们也不敢替你包扎伤口。” 听张书林这么说,那刚才跟死了似的刺客就翻身坐起来,手捂着肋下的伤口,眼睛盯着张书林:“你们是什么人?” “你不要问我们是什么人,我也不问你们是什么人,”张书林也找了块山石坐下来,坐在刺客的前面,见那刺客三十岁左右,颔下短须如针刺,阔脸说道,“我想你也不忍心对两个女流之辈下手,所以我们就顺手救了下来,并不是想阻你们刺杀谷易风――我们跟谷易风可没有什么交情。换句话来说,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个谷易风到底是什么任务,你们一开始就盯错了车,注定此次行刺会失败,我们驾车纵马往这边逃,吸引你的同伙追过来,是希望进了山,你的同伙能借着地形多逃出几个人出来,你可千万不要认为我们有什么歹心……” 巫力海才知道张书林他们一路驾车纵马往山里逃的用意,说到底还是不忍心看到这些刺客都丧命这个谷易风的护卫刀下。 “我还识得好歹,大恩不言谢,”那刺客忿恨的一拳打在山石上,“我们从京都一路尾随看到谷易风坐上第一辆车,没想到这厮会中途换车……我们中途也刺杀过几次,很多弟兄都殒命了。此时整个谷易风真的逃进了江陵城,我们再想在京城之中下手就比较难了。” 张书林看他一拳打得拳头血肉模糊,也知道他心里为这次失败的行刺悔恨不已,谷易风有百多名精锐护卫,他们总共才三十多人,就是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现在误中副车、谷易风应该安然无恙,他们却不会有多少人能逃出来,而且江陵这边会展开兵马去搜捕他们。 张书林也知道如何去安慰他,看着他如木石的坐在那里,示意巫力海给他包扎伤口。 这汉子肋下的刀伤不重,巫力海从背后一拳将他打昏也有分寸,巫力海给他包扎过伤口,张书林将随身带着充饥的几块麦饼跟些伤药包好跟一把没有记号的腰刀递过去,说道:“我们便当壮士你是半途挣脱逃跑的。这骊山不大,藏不了人的,明天多半会有官兵来搜山……” “你却是不问我们因何刺杀谷易风?”那汉子问道。 “谷易风是谁?我又是谁?他的生死和我有什么关系?”张书林心知此时没有资格过深的涉入更深层次的斗争中去,他们手头还有一堆麻烦等着解决,不想将太多的事情的揽到自己身上来,打断这汉子的话,抱拳拱手,说道,“我们走了,你们多保重。” 那汉子也知道不能奢求张书林他们太多,默然无语的看着张书林他们离开。 ******** 张书林他们回到山溪边,小姐和丫鬟二人都很安稳,没有想着逃跑,张书林走过来,笑着说:“看来刺客是给甩掉了,我们这就护送小姐去江陵,免得小姐总是怀疑我们有什么歹心。” 那小姐脸美艳得紧,眉头却微蹙着,似是在怀疑刚才给张书林他们带进山林深的那个刺客的行踪,张书林又说道:“那个刺客啊,大概过两天尸体就给山里豺狼吃食干净了……” 张书林有意让谷家多焦急些时间,好分散城中以及谷家派出去追捕刺客的追兵,他们刻意穿过山林从骊山北面离开,又绕过平桥到南城门进城,直接将小姐和丫鬟二人送到衙门里,这时候天都已经黑了下来。 到衙门才知道谷易风在入城之前遇刺、随行家眷又给刺客劫走,让江陵城里都闹翻了天。城主府以及付同洲都派出大批的巡骑出东城搜捕刺客以及寻找谷家的小姐丫鬟两人,付同洲也没有想到自己上任第一件事情就是绑架事件。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不单单江陵管理军事的付同洲天黑之后仍守在衙门,就连城主府城主大人也守在衙门里等候进一步的消息。这一次绑架行刺案件,虽然不是太大的事情,在江陵影响也不大,但是,要是这件事情传扬出去,这个江陵城事件就轰动了。原因很简单,那就是眼前被刺杀的谷易风的身份不简单,他可是当今皇帝陛下的二皇子。 一个二皇子出来一趟,竟然被人追杀,而且是在这个江陵的城门口被匪徒击杀,对于江陵的一把手主事人城主,以及二把手,掌管军队的付同洲来说,就是失职。要是被绑架的那两个人真的出了什么好歹,这两个人的官位估计就很难保留下来了。因为被绑架的那位小姐叫谷易音。 付同洲得云峰进来禀报说张书林他们在城外恰逢其会的将小姐丫鬟两人救下来,兴奋的说道:“快将他们带进来,”又吩咐身旁的听差,“快去禀报二皇子,就说人给我们救了回来。”他站到台阶前看着张书林他们牵马拥刀护送着小姐丫鬟两人进来。 风灯高挑,映得院子门亮如白昼,小姐丫鬟二人担惊受怕的给张书林他们牵着鼻子走了半天,花容惨淡,鬓斜发乱,锦衣襦裙也给划破多处,但是在灯火的照耀下,美色没有稍减,又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引诱得衙门里留守的官吏以及武卒都走出来站到走廊里围观。 张书林这才朝谷家小姐笑道:“这里便是江陵衙门,小姐一颗心可是安下来了?”看见付同洲走出屋子站在台阶前,忙过去作揖行礼,“张书林见过付大人。张书林午后本与随从出城散心,不曾想在城门外遇到刺客行刺一个叫做谷易风的人。张书林人寡力薄,其时十多名刺客一起追杀这位小姐跟这位小姐所乘的马车,张书林不敢停留,救得人后,给刺客追杀着逃进骊山,躲过刺客又怕路上遇到官兵解释不清楚,便索性将这位小姐跟小姐从东城门进到衙门来,交给付大人处置……” ------------ 第一百章 谷易风 更新时间:2013-06-08 第一百章谷易风 “好,好,你还没有进官场就立下奇功一件。” 付同洲高兴说道,心里想只要张书张没将这小姐丫鬟二人留在城外过夜,救下人来就是大功一件,要是过夜了,这小姐丫鬟二人的身子清白问题就解释不清楚了。 张书张又给小姐丫鬟二人介绍付同洲:“付大人是江陵军统,整个江陵治安问题应该是付大人管理,小姐跟小姐有什么委屈,尽可以找付大人倾诉。” 谷易音瞪了张书张一眼,满腹的委屈却是说不出口,她的身子在马车里给这无赖摸了一遍,这委屈又怎么跟外人说起?这种事情也只能够憋屈在自己的心里。他们明明能更早将她们带进城来交到谷家人手里,却偏偏从南城绕了一个大圈,绕到天将黑才进城,让她们一路上都在担心会不会遇到别有用心的歹人、身子清白能不能保住,他这时候却轻轻一句“怕解释不清楚”就将这一切揭过去。 那谷易音却像将午后所发生的一切都忘在脑后了,朝付同洲敛身施礼,轻柔说道:“谷易音拜见付大人,多幸这几位义士费心搭救,我才能安然无恙的到江陵城中来,还请付大人快快通知我的哥哥谷易风,好让哥哥好好答谢这几位义士……” “不必、不必,张某人的身牍已经在江陵衙门内,虽说还没有正式赴任,也算半只脚踏进衙门了。今天路遇匪盗拨刀除之,实是张某份内之事……”张书张心想这娘们挺不简单的,首先以身为饵吸引刺客的追赶,虽说在路上给他们吓得够呛,到衙门里转眼就镇定下来,倒是谷家小小姐心里还是有些怨恨不懂掩饰。 张书林还不知道这个女子的真正身份,反倒是坐在首位的付同洲知道眼前的女子就是今天下午被张书林救走的小姐谷易音的时候,整个人的脸从原本的忧愁转变为欣喜,又转变成惊恐状。特别是这个小姐向着付同洲弯腰行礼的时候,付同洲直接占了起来,连同一旁的城主陈不凡也跟着站了起来。 “公主,您怎么能够给我们行礼呢。真是罪过,罪过。”付同洲说道。 “公主,你还是去休息吧。今天下午担惊受怕的,都是我的责任,没有保护好公主。”陈不凡紧接着说道。 谷易音微微一笑,道:“两位大人有心了,有没有派人去给我哥哥报信?” “听公主大人吩咐,我这便派人去报信,”付同洲笑盈盈的说道,让云峰拿他的手牌去江陵城主府衙门报信,又跟张书张说道,“谷易风二皇子爷他们在江陵城主府衙门等候回音呢,你派个人跟云峰一起去报信……” 说起来直接将小姐丫鬟二人用马车送到江陵城主府衙门更方便,但是谷易风他们在江陵城主府衙门等候消息,明显是看不起的搜救力量,无论是付同洲还是陈不凡都不会主动将人送到江陵城主府衙门的,而是要谷易风以及江陵城主府负责搜救的官员到来接人。 云峰过去报信是报喜信,谷易风自然要给报信之人打赏,付同洲才让张书张派个人一起跟过去报信,也是要谷家跟江陵城主府衙门知道张书林他们才是立下大功之人。 付同洲吩咐云峰:“你快去让人准备一间静室,请公主稍作休息等二皇子他们过来……”又亲热的拉过张书林的手给陈不凡介绍,“这便是我前些天跟城主大人推荐的张书林,今天的公主大人就是张书林和他的护卫救下来的……” 巫力海这才知道张书张为什么要绕个大圈子擦着天黑才进城将人交到衙门来,除了折腾官府衙门之外,还有就是折腾的动静越大,越显得他们救人的功劳之大,但是也需要一个有地位的人来替他们彰显功劳。 而这个时候,付同洲就是最好的人选。原本推荐张书林进入官场,而且从事的是武官。这样子的身份完全就是有点拔高了。张书林虽说有着生员的功名在身,但现在从事的毕竟是武官职务,很难服众。当官不是那么容易的,走后门也要有一个合理的理由。不然,要是付同洲直接将张书林给安排成为自己的身边的军士长了。也不会先开始安排只是小队长。凭借着张书林和付同洲的关系,也是大队长当当。 但是,张书林本来只是付家的姑爷,在官场上没有任何的功绩。虽说前一次张书林在岛屿上帮助官府将一群匪徒给拿下了,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见过的。正是这样子,所以对于张书林被安排成为小队长,还是靠着付同洲的面子,江陵官场上的老爷们也就是睁一眼闭一只眼,并不会去多理会什么。毕竟一个小队长,还不算什么重要的职务。 虽说日后,付同洲肯定会为了张书林,将其职务慢慢的提升上去。只要安排张书林去执行什么任务,按照功劳就可以将其职务提升上去。但,并不是什么事情都是这么好安排的。一些任务也需要等待的。按照这样子的步伐,在付同洲退休之前,张书林怎么也能够弄一个百夫长干干,要是中间有奇遇的话,混一个千夫长干干也未尝不可。 张书林毕竟还年轻。而且也不是草包,是一个实干的家伙。付同洲退休前,自己的职位肯定会传给下面的亲信,有着亲信帮助,张书林在四十岁的时候,已经能够在军界混出了名堂了。 但这一次,明显是张书林救了公主,再加上之前在岛屿上解救人质的事情,张书林的小队长显然是稳稳的拿下了。现在的付同洲甚至感觉自己给张书林的职位有点低了。怎么也应该给张书林一个中队长,这样子才能够在此基础上,立足功劳。 江陵将军云峰出仕之后,立功多在战场,但是他籍出山东。 云峰是跟随着付同洲多年的心腹,现在已经是除了付同洲之下的第一人了。现在虽然还是将军军衔,但是距离副军统也只是一步之遥。而且付同洲身边一直留着这么个副军统职务,还没有任何的人选。 低下的人都在议论,在今年,这个云峰就很有可能坐上这个副军统的职务。在付同洲百年之后,他的军统位置肯定是云峰的。云峰在军队当中以清廉勤慎、善谋决断而素有美名,但他知道这些也只是付同洲给的。而且跟随着付同洲的云燕,云夏,都是他的亲兄弟。可以说,这个付同洲所带的军队,完全就是被他们云家所掌控着。一共五大将军,他们云家原本是两位云峰和云燕。但是云夏从金霸业的身边回来之后,竟然直接当上了将军。云夏,可是有着战功的人。被付同洲提升上来,没有人不服气。倒是张书林,年纪还小,虽然有些手段,但是在军队当中,没有什么功绩。 即使现在这个张书林进入军队,对云峰兄弟几个的威胁并不大。这就是官场的等级制度,就算是再有本事的人,也要看你的政绩的。这样子的功绩可不是这么容易得到的。而且还是在这个安宁的江陵。不再战场上厮杀,很难将自己的政绩提升上去的。云峰三兄弟就是从大头兵开始的,一步步的厮杀过来的。是真正的见过血腥,和敌人厮杀的人。 云峰短须及鬓发微有霜白,在灯火下他眯眼看着院中站立的张书林,看着这位前些天夜闹满园春色而名起江陵的青年,见他身材挺拔、气度从容,虽是秀才儒士,然而按刀虎步行止有英武之姿,才弱冠之龄就是生员功名出身,难怪付同洲力保他当武官,心里却奇怪:他怎么不去京师参加会试以搏更显赫的功名?心里又想:不要这显赫功名也好,朝中朋党攻伐,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指不定十年八年后楚党又失势,挤进中枢的漩涡说不定尸骸无存,还是留在地方上安稳些。 从张书林的表现来看,岛屿击杀十五名匪徒,当时岛屿上就张书林和巫力海两个人,其余的都是小孩子和女子。竟然能够存活下来,这是云峰亲身经历的。等到他到岛屿上的时候,原本以为他们被匪徒给甩了,岛屿上的人质出现了生命安全,但,却发现匪徒已经被灭掉,而且岛屿上的人,孩子们也只是有个别的受了点轻伤,都是胳膊被竹子划破了,腿歪了等等,这些都是最轻的伤了。 但,就这些,却将十五名的匪徒全部击杀,岛屿上的人无一人死亡。就那样,云夏还被一群人压在地上,用绳子捆绑好了。要不是他们去的及时,云夏早就见阎王了。就是他们到了岛屿,也被一群孩子疯狂的围剿过来,围着,不能动弹。要不是付同洲和付中云露面,估计他们早就死亡了。 要说这件事情,只能怪说指挥者张书林是有真本事的人物。在战场上遇到这样子的敌人还真的很可怕。是一个真正能够带兵打仗的人物。 从今天,竟然在城门外从众多的匪徒手中将公主给解救下来。这样子的人有胆气。要是寻常的读书人,怎么可能见得了这样子的血腥的场面呢。 云峰此时也只想安安分分的跟随着付同洲的身边,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他不是没有想到将自己的职位再往上挪一挪,但是他知道一个人的能力大小。他的能力也只是一个服从者。真正的需要去遵循上位者的要求,去服从。 要是真的将他给扶正了。很多事情都是需要他来打理的话,他很难做到面面俱到的。毕竟不是什么事情都是他能够做好的。他真的和张书林比较起来的话,张书林更加的具有统领的风范。有勇有谋。是一个能够有谋划的人物。反倒是他,要是真的当上了统领,日后在官场上惦记他的职务的人更多,他反倒是有些心惊肉跳的。坐在这样子的职务上面,反倒是有些急促不安分了。 他亲眼看张书林气度不凡,再说张书林今日也确实立下大功劳,他更不会太冷淡,热切的按着张书林的肩头说道:“好,好,付大人力荐的年轻人果然是有前途。”至于张书林从南城绕了个大圈子才将人带进城里来的细节,云峰才不会细究。再说张书林他们走东华门,谷易音二人多半会给江陵城主府兵马司的人截走,那付同洲这边的军界的功劳就显得淡薄了,从这个角度来说,云峰也觉得张书林他们做得好。 毕竟现在的格局就是在这个江陵,有两个大佬。一个是城主陈不凡,虽然表面上陈不凡十分欢迎付同洲来到江陵。但他还是十分的害怕付同洲来的。以前江陵的兵马虽然不是多,但也在城主陈不凡的掌控之中。 这个时候在江陵城安插了专门管理军界的统领兵权的付同洲,完全就是将城主陈不凡的军权给剥削了。这样子看来,反倒是让陈不凡原本的一把手的位置,多了一丝的威胁。但这样子的格局可是陈不凡反对不了的。 毕竟现在的全国的城镇都在变化,都是将政权和军权分开来。军队完全独立出来。这样子一来,他这个城主也不好好好的城主不去干,去统领军队吧。要是找一个自己的心腹来干这个领兵的事情,多少也不能够服众,付同洲可是带兵多年的人物,而且付同洲的到来,完全就是将江陵的军队实力增强了五倍有余。不仅带来了十万的山东兵马,而且跟随着付同洲一起过来的还有很多军队的将领。这些将领都是跟随着付同洲多年,在朝廷当中都是有着备案的人物。他们的职位在军队当中可是很高。要是以往,五大将军,任何一个都能够在江陵管理军界了,但此时,弄出个统兵来了。使得江陵的军界更加的诡异。 陈不凡也不知道为什么朝廷将江陵的军队实力弄的那么强了。毕竟江陵属于江南。又不是北方,这里的治安还是很安全的。在江陵驻军可以,但也不能来了这么多。 此时,在江陵已经分拨成为两方面人马。今天出来寻找人的也是两拨人。一方是军队的人,人数也最多,尾随着歹徒消失的方向去追查。还有一波,就是江陵城主府的人马,他们就是在这个江陵城当中树立关卡。检查来来往往的人物。要是张书林真的直接进入城门的话,还没把人带到军营,就已经被城主府的人给拦住了,并且送到城主府了。 要是真的论功行赏的话,张书林也没有多大的好处,甚至连见二皇子谷易风的面都不可能。这个时候,张书林直接打听了付同洲就在军营当中,所以带着人直接来到这里,将人给送过来,就完全不同了。至少军界这边,也能够有先救下公主的政绩了。 “张书林一切都赖付大人和城主大人的栽培。不然书林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张书林说道。 谷易音和丫鬟站在院子低眉垂眼,她们一路上都不知道张书林他们的身份,只是担惊受怕给带着绕城而走,这时候见江陵统兵、城主两个地方大员对这个叫“张书林”的青年都亲近有加,心里更是奇怪:他到底是谁?她过来之前也没有听说江陵城中有什么张姓大族。 这会儿,云峰那边备好静室,请谷易音公主进去稍作休息。谷易音和丫鬟两个人在静室里休息片刻,就听见大门外有马蹄声传来,衙门外守值的兵卒大声通传武陵王来了,院子里步伐杂乱,接着就听见院子里有熟悉的说话声传来,谷易音一时没能忍住,不争气的哭了出来,打开门看见二哥在众护卫簇拥下站在院子里跟统兵付同洲以及城主陈不凡寒暄,哽咽着喊道:“二哥……” 张书林静然站在付同洲的身后,看着当今的二皇子谷易风在武陵王刘玉海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谷易风虽然此行到江陵也只是过来联络一下这里的官员。走动一下。这也是他第一次来到江陵。当然,来到这里首先要见的就是武陵王,其次就是付同洲。这两个人都是掌握着权力的人物。虽说武陵王的封地在江陵,手中也没什么权利,但这个武陵王可不能小瞧。他在朝廷当中还是极具微信的。不然也不会整个大元朝,就这么一个异性王爷呢。但是他此时身穿软甲,软甲上有着血丝,身体也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给扎破了。显然也只是皮外伤。用白布给包裹着了。 谷易风整个人长得很白,极为俊俏。是一个美男子。左手也受了伤,被白布包裹好了。身上的伤口被清洗了,包扎了。但是身上的铠甲倒是没换,血液已经凝固了。他先来,没有去关心自己的妹子怎么样,反倒是先和付同洲和陈不凡交谈。这已经可以看出来他并不是十分在意谷易音的生死了。或许之前,他已经得知自己的妹子安全了,他也就没有再去焦急。但明显,他前来和付同洲以及陈不凡联络感情,远远重于他妹妹的身死。 ------------ 第一百零一章 心事 更新时间:2013-06-09 第一百零一章心事 要不是午后亲眼看到他在城门外坐视其妹以身犯险替他引开大部分的刺客,张书林或许会将他当成一等一的英雄人物,这时候嘴角却是溢着在灯火下不那么分明的浅笑,看着他与武陵王刘玉海、江陵城主陈不凡、以及江陵统兵付同洲在院子里寒暄,心里想谷易风即使是个人物,也不过奸雄而已。 谷易音情绪激动的冲出来“二哥,你过来了……”娉婷走到谷易风的身侧,又十分温顺的给刘玉海、陈不凡等人敛身施礼。 “敢问是哪几位义士救了拙荆跟舍妹,易风自当厚礼相谢。”谷易风抱拳朝院子里众人说道。 “不敢当,张某人不才,与家仆在城门外适逢其会侥幸救下令妹。”张书林站出来朝谷易风拱拱手,也没有客气的拒绝谷易风厚礼相酬,他刚才听付同洲跟云峰介绍说谷易音是当今皇帝的幼女,心里奇怪谷易音怎么不留在皇帝的膝前,偏偏要跟着她的兄长谷易风到江陵来? 毕竟公主跟随着自己的二哥外出,本来就不是很常见的现象。这个时候,在江陵城竟然救下来的是公主,让张书林感觉到自己是幸运呢,还是? “这位是?”谷易风目光锐利如电的望了张书林一眼,转头看向江陵城主陈不凡时,他的眼神又变得有几分疑惑,似乎在等在场的江陵官员替他介绍张书林的身份。 城门外官道上车队跟张书林他们错身而过时,谷易风坐在后面的马车里就有注意到身张书林和巫力海,说实话正是张书林吸引了他以及众护卫的注意力,反而真正的利用公主的那辆车做了真正的掩护,让刺客掉以轻心。后来张书林他们从刺客手里抢过马车,毫不停顿的纵马往东逃窜,谷易风他们直到刚才接到统兵派人报信之前都还将张书林当成刺客的同伙,谷易风将身边护卫悉数派出进摄山搜捕,又让江陵城主府兵马以及江陵统兵派出大量的巡骑出城搜捕,哪里想到张书林一行人从城南兜了大圈、兜到天黑说人是他们给救回来了。 谷易风心里窝囊,却又不得不承认人的确是张书林他们救下来的。本来他的护卫可以将三十多个刺客都围杀干净,只是一前一后的追杀进了摄山之后,反而给五六名刺客从山间逃走了。即使张书林绕了个大圈子最后将人送到统兵来,他也只能当成这是江陵城府之间的内部斗争,再说他自己心里也清楚江陵众人官场上之间的党派之争了。毕竟付同洲横空来到江陵,原本在江陵的两股势力,一下子转变成为三股势力。而直接受到影响的就是城主陈不凡的势力。反倒是武陵王是谁都没有受到影响。他只要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可以了。付同洲来到江陵,要是和陈不凡之间怎么样争执,那都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对于现在的动荡局势,皇帝的位置两个皇子在争执。这个二皇子之所以不在京城待着,反倒是来巡游江陵,还不是为了能够拉拢地方官员,支持他。毕竟在日后的皇子争夺之中,地方的地量支持,也是对京都的一个重要保证。 谷易风不知道在场的这些江陵官员有多少支持大皇子的,或者有多少已经打算在支持大皇子的,说不定更盼望他在城门外给刺客杀死。毕竟对于这些刺客,可是他从京都出来之后就陆陆续续的接到的。这些人明眼人都看出来是大皇子所为。但是,却没有确实的证据。这些匪徒半路上也被活捉了几个,全部都是附近的匪徒。他们都是花钱办事。根本就抓不到花钱之人。 陈不凡都不知道要怎么介绍张书林,云峰笑着说道:“二皇子,张书林是生员功名在身,读书人。但却从事武官,前不久拜在付大人的门下……”云峰虽说跟随着付同洲身边,只是一个跟班的。在朝廷当中,也是能够说得上话的。毕竟也是将军的职务在身。 付同洲在旁也面带微笑的颔首,很满意云峰当着众人的面说张书林说是他门下中人。 谷易风还是不知道张书林究竟是谁,他却知道一个重要的信息就是眼前这张姓青年是付同洲的亲信,这又朝张书林举拳行礼,说道:“易风在这里多谢张生员了,今日舍妹受了惊吓,易风要带她们回馆驿早早歇息,自当另择时日到尊府酬谢……” “请便、请便……”张书林还是拱着手笑嘻嘻的说道,非常客气的看着谷易风等人离开统兵衙门。 谷易风等人离开之后,武陵王刘玉海也没有停留就随之离去了,倒是城主陈不凡还要跟统兵付同洲汇报搜捕刺客之事留了下来。说实话,只要公主安然无事的归来,江陵城主府兵马以及统兵对搜救刺客没有多少兴趣,只不过面子上的事情仍然是要进行下去。 都知道这样子的匪徒只不过是拿了钱财办事而已。而真正的幕后黑手并不是那么容易抓到的。而且这样子的幕后黑手也不是他们能够敢去触碰的。万一真的抓到了刺客,而刺客供出来的人确实大皇子,他们能够带着兵去京城抓捕吗? 大皇子贵为当今的太子,就算是他们抓住了人,供出了大皇子,但要是证据不足够搬到皇子的话,他们倒霉的还是他们。对于今天的这样子事情,只能够慢慢的拖下去。至于什么匪徒,跑了就跑了,千万别再回来就可以了。 张书林问云峰才知道除了逃入摄山的五六名刺客外,其他刺客都在兵马的人马赶到之前给谷易风护卫悉数杀害。谷易风护卫死亡也相当惨重,差不多有二十人当场死亡,重伤也有十多人。讽刺的是,刺客使用的刀枪、弓箭都是朝廷所出,云峰猜测这些刺客也许是大皇子的麾下军士不忿谷易风要出来和太子争夺皇位。最近太子和二皇子争夺皇位的架势越来越激励了。这一点也可以从谷易风并没有抓活口追问幕后指使的打算来间接证明。因为这个时候抓到了又能够怎么样。问出了结果又能够怎么样。难道大皇子不能够一口咬定这是栽赃诬陷。 不过除了兵马的巡骑外,谷易风也将他的护卫大半都派出去继续搜捕刺客,想来也不愿意轻易就放余者逃生。毕竟这些逃走的人,会不会在他返京的路上再次刺杀,就不得而知了。要是真的再来这么一手的话,估计二皇子很吃不消的。 张书林唏嘘不已,谷易风除了几十名完好不损的精锐护卫外,还有付同洲的军界,城主府的兵马都可以调用,他都有些替那些刺客担心了。当然,他也不担心今日放走的那名刺客万一给谷易风抓住给牵涉到他的头上来,他完全可以推得一干二净说那刺客逃脱后反咬一口。 张书林在城门当机决断要救谷易风妹子谷易音,可不是单纯为了怜香惜玉。当时的张书林也没有多想,只是知道自己要是将这个女子救下来,日后在官场上,她也能够走得更加的顺利。而且对于那样子的场景,还有巫力海在一旁保护,救下公主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并不是什么难事。 张书林也是在考虑了自己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才将人给解救下来的。也正是这样子的原因的存在,所以张书林才做出大胆的决策,和巫力海两个人救人,再加上张书林也为了好好表现一下,也好让付同洲找到很好的借口,帮助她将官场上的职务提升上去,为避免给误伤到,只有远远避开。 再一个他猜知谷易风不会在马车里,救下谷易风妹妹至少使二皇子谷易风能够对她有感恩的心。毕竟他的妹妹是她救下来的。即使她只是一个小人物,但着样子的小人物在二皇子谷易风的眼中,也是大人物呢。 想着日后自己要是在官场上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二皇子谷易风却要将她当成恩人对待,想想就有趣得紧,谷易风肯定会帮助她的。当然,能救下谷易风妹妹在统兵内部也是大功一件,张书林即将正式进入统兵衙门当差,需要这样功劳来撑门面;付同洲力排异议荐他去担任小队长的也承受了相当大的压力,如此一来,统兵内部对他出任小队长一事再不会有什么异议。再一个,张书林抢过马车远遁,将刺客引进摄山密林之中避免给谷易风护卫兜圆杀了干净。这样一来,张书林在道上也结交了一批人物。被他解救下来的那些匪徒,日后不一定碰到,但要是碰到了的话,对于张书林也会感恩戴德的。毕竟张书林是间接的救下来他们。 张书林当时也猜到这些刺客可能有军方背景,这个牵扯就深了,所以他们救人之后打死也不追问详情,想想这些刺客也真是可怜,说不定以后还会给军方追杀灭口,毕竟现在是皇帝老儿的两个皇子在争夺皇位,他们也只是皇位争夺当中的牺牲者罢了。 付同洲在厅堂里跟云峰细问过江陵城主府兵马追捕刺客的事情,与云峰商议将追捕刺客之事悉尽交给江陵城主府兵马一力承当,云峰告辞离开之后,付同洲又想着将手里几件公务处理掉再回宅子,云峰过来说张书林他们还在衙门里等候,付同洲这才收拾准备离开衙门,走出厅堂看着张书林在厅堂前的银杏树下等候,问道:“怎么不早些回去休息?” “城外闹刺客,就怕城里也不安宁,总要看着二爷爷回家了,书林才能够安心。”张书林说道。 “那些刺客在江陵城里没有那么大胆。”付同洲笑着说道。 “还是小心为好,”张书林说道,“倒不是张书林乱猜疑,今天晚上很有可能还会发生动乱。毕竟谷易风已经住进了江陵城当中。但是他毕竟是二皇子,能够和二皇子争斗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小人物呢。也正是这样子,和二皇子争斗的人,必定会出招制胜的。到时候估计就算是在江陵城当中,有着众人的保护,但匪徒也能够铤而走险,毕竟还是会有高价钱买来的死士效力的。能够做匪徒,哪一个是要命的。只要价码高,在哪里都干去刺杀。况且这个江陵城不是皇宫。这个时候不动手,等到日后二皇子回到皇宫之后,再想刺杀,就难上加难了。” “这种没影的事情,在外人面前就不要乱说了。”付同洲嘴里虽然这么说着,语气却是温和,显然他也有这猜疑,毕竟他作为堂堂四品地方大员,要是保护皇子没有得力,而且自己也被刺杀在路上,将使朝中的派系斗争立时激化起来,中枢越是混乱。 “张书林知道,在旁人面前绝不敢乱说话的。”张书林说道。 “对了,明日江陵吏部召你问对之事准备如何了?”付同洲想张书林要正式担任军中小队长职务,明天还要过最后一关,想想又笑道,“你今日立下这样功劳,想来江陵吏部明日也不敢故意刁难。” “张书林近日研读律令,兵法不敢懈怠。”张书林回答道。 原本站在这里的付同洲,慢慢的想了一下,刚刚张书林所说的话还真的有几分的道理。便将云峰喊了过来,让最近云峰、云燕、云夏三个人轮流带队,在二皇子居住的地方给保护起来。怎么说,他付同洲也是江陵的军界一把手。对于江陵城的治安问题,虽说都是城主府在管,但是,要是江陵城出现什么动乱,首先倒霉的就是他付同洲了。 而保护二皇子的事情,已经超过了江陵治安的问题。今天的二皇子要真的出事了的话,估计武陵王刘玉海、城主陈不凡以及统兵付同洲三个人都将有失职之罪了。安排云峰几人轮流守护,也是为了保护皇子的安全。要是二皇子真的在江陵出事了,即使付同洲不是站在大皇子那边的,也要被披上谋反的罪名。毕竟保护皇帝的儿子不利,是他的罪过。皇家无情,付同洲是深有体会的。 虽说谷易风之所以出访江陵,江陵也有不少人知道,但是为了照付朝廷的颜面以及民众的情绪,谷易风一行人刚至江陵还是住进城主府,也不会公开。毕竟在城主府当中,谷易风的安全系数才会更高一些。 还有,谷易风既然首先来到江陵。除了拉拢地方官员之外,估计还会有其他的事情要干。而且既然在这个江陵城,说明现在的江陵官府已经有部分的人倒向了谷易风了。既然已经倒向了谷易风,那么对于下面即将收拢一些官员的事情就已经有了着落了。 在城门外遇刺,虽然杀了近三十名刺客,但还是给五六人逃脱,随行护卫伤亡惨重,还不知道江陵有多少官员在背地幸灾乐祸,谷易风心中郁苦可想而知。唯一让他感到安慰的是妹都及时救了回来,要是给劫持在城外过了夜,即使日后给救回来也将成为谷易风的一桩耻辱。 回到驿馆,厅堂里松脂烛滋滋的燃着,散出浓郁的香气,青烟袅袅。谷易音回房洗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再回到堂上。 夜色已深,门外的野猫突兀的哑叫一两声,在冷寂的夜里,听得人心里甚是碜得慌, “将猫赶了。”谷易音双手提溜着襦裙,避免裙摆拖到砖地上,听着老猫乱叫,吩咐门口的侍卫去驱赶,她整饬妆容出来,明艳依旧,清亮的眸子在烛光映照下熠熠生辉,似乎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对她没有什么影响。 谷易风解了甲衣,换了便袍箕坐在案前的软榻上,手上的伤还裹着白布,谷易风正跟幕僚坐在那里商议事情,看见妹妹来了,手撑着桌案,稍坐直身子,说道:“你们怎么不早些歇下?”旁边坐着的谷易风幕僚是个三十岁出头的青年儒生,穿着青袍,看着谷易音与谷易音进来,站起来轻声招唤:“公主……” “二哥你也要早些歇下才是,你才是我的主心骨,半点意外都出不得,手上的伤要不要紧?”谷易音坐下来,似乎半点都没有注意到谷易风脸上的尴尬,又轻启朱唇问站在一旁的青年儒生,“吴旋,今日也受了惊吓吧?” “多谢夫人关心。”青年儒生甚是恭敬,见少夫人似乎没有问及今天殉难的兄弟,他也就老实的站在一旁不多说话。 “有没有派人去打听这张书林到底是什么来头?”谷易音又问道,“他们虽然跟刺客不是同路,但是救我的心思也不单纯。” 谷易音终究脸薄,张书林救人的心思不单纯,就想到在马车上给张书林搜身的事情,粉面微红,都感觉有些发烫,但是对张书林的身份十分有些怀疑。毕竟张书林救下她之后的表现,显得有些怪异。 ------------ 第一百零二章 想太多 更新时间:2013-06-10 第一百零二章想太多 由于张书林在车上对自己的检查,已经深深的在谷易音的心中埋下了祸根。此时的谷易音的心中对张书林有着一丝的芥蒂。 “武陵王刘玉海那边要继续派人跟进,取得武陵王的信任对于日后很多事情都很好办。”谷易风说道,“江陵城主府与江陵统兵衙门之间争斗的比较厉害,这个张书林是付同洲的门人,对我们的心思自然不会单纯。”他倒没有乱想到其他地方去,张书林真要贪图他妹妹的美色,断不会在天黑之前安然无恙的将人送回来。 毕竟对于张书林这个官场上的新人,谷易风可没有将张书林想的太复杂。反倒是认为张书林不过是一枚棋子,一个被付同洲摆布的棋子罢了。要是付同洲想要换一个棋子了,大可换一个。这样子的棋子的绝色,就算是下太多的关注也没有什么用处。 谷易音任意的坐在案前,轻托粉腮望着堂下摇曳的烛火,回想今日所发生的种种细处,她对张书林所知甚少,到江陵统兵衙门后也只知道他是江陵统兵付同洲的门人、生员功名,也许即将要到江陵统兵当个不入流的小队长,但是他任侠随性,身上没有半点儒生的酸气,气质风度完全不同于她以往所认识的男人。在马车里给张书林搜身时,她都做好受辱的准备,偏偏她预料错了,张书林对她可是一点非分之想都不存在。因为在张书林检查她的身体的时候,有些关键部位,并没有去触碰。并没有趁机沾小便宜。 门外侍卫走进来禀报:“殿下,陈不凡来了。” “他那么晚过来什么事情?”谷易风眉头微蹙,又挥了挥手,说道,“人既然来了,快请他进来。” 由于害怕再有刺客行刺,谷易风和谷易音并没有住进驿馆,反倒是直接住进了城主陈不凡的家中。谷易风住进来的地方就是陈家的后院。这里平时都是空闲下来的,这个时候才好拿来招待二皇子殿下。 陈不凡一来到后院当中,给谷易风、谷易音行礼:“二皇子殿下、公主殿下,今日都是陈不凡罪该万死……要不是我管理无方,也不会让二皇子殿下来到江陵城支行,还会遭受到刺客的刺杀。这完全就是我的失职造成的。” “不关你的事情,这些刺客都是死士,防不胜防的,”谷易风说道,“这么晚你过来见我,有什么别的事情?” “殿下在东城外折损了些人手,陈不凡怕殿下身边使唤人不够,已经将城主府内的所有的兵力全部的集中在后院。只要周围有任何的异动,都会被察觉到的。城主府从今天开始,已经进入了一级备战准备。只要发现歹徒的话,首先是活捉,查出幕后黑手。即使不能够活捉,也不会放走一个。不然对殿下是一大危害。而江陵城中也比较混乱,欲对殿下不利的有权有势的人也多,陈不凡特意选了五十人给殿下暗中使唤,他们都是我陈家带出来的子弟,绝对可靠,”陈不凡说道,“还有张书林这人,陈不凡觉得有必要过来跟殿下当面说一下,说到他就要说到前不久的止水街绑票事情了……”说到这里,陈不凡稍停顿了一下,拿眼角余光瞥了公主谷易音谷易音一人。 “张书林,就是今天救下妹妹的那个青年。一个小青年有什么值得城主大人说的。”谷易音在一旁冷声说道,她心里也奇怪今日这位张生员跟止水街绑票有什么关系。 刚刚谷易音听了谷易风所说,这个张书林只不过是一个小人物,是付同洲身边的跟班的,是付同洲抛出来的马前卒。但这个时候,城主陈不凡都当着她的面,再次的提起这个张书林,让谷易音心中有些疑惑不解。 陈不凡便从止水街绑架案说起,将他所知道的张书林原原本本的说给谷易风、谷易音知道。甚至包括张书林是付家的上门女婿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倒是有趣的人,”谷易音倒不知道要如何去形容张书林,朱唇轻启的说道,“陈大人说这个张书林只是一个儒生。给人的印象是一个喜欢较真的读书人。嫁给付家付晓楼也是被逼迫的。就是在结婚的当天,还是被人给打昏了过去,女人也跑出去几天才回来。这样子的男人甚至有点窝窝囊囊的感觉。怎么会有后来的那么厉害。按照付同洲的说法,这个张书林在岛屿上,带着一群孩子,竟然击杀了十五名匪徒。而且还都是穷凶极恶,厮杀多年,有着丰富经验的职业匪徒。竟然都不是张书林的对手。以前的张书林与现在的张书林相比较的话,完全就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物。” 陈不凡早听说公主谷易音是个厉害角色,这时候只能站在那里不吭声;谷易风尴尬的咳嗽了几声,要将尴尬掩饰过去。 “至于将张书林当成是小人物看待的话,完全就是大错特错的人物了,陈大人也莫要太当真,也莫要不当真,我看多半是付同洲想要将张书林拉进军队,想要让张书林在江陵立名。听陈大人所说的话,之前的张书林那般的性格,是不可能做出后面的这些事情来的。倒是今天的张书林给我的印象就深刻了,一个平常的人物,在面对匪徒的时候,竟然敢冒死冲上去救人,就是这样子的胆量,这个张书林应该是陈大人所说的完全相反,并不是一个儒生,反倒是有头有脑的人物。”谷易音任意的坐在案前,素手托着粉腮,眸光盈盈的望着自家二哥谷易风软声细语,“这么看来,这个张书林倒是一个既有胆识又有心计又能当机立断的人啊,只怕心肠也不会太软,你在统兵衙门说过两天要去他府再当面酬谢,我要跟你一起去。” “到时候再说……”谷易风给妹子抓住把柄,也不便拒绝她什么要求,问陈不凡,“这个张书林真的是上门女婿。住在付家,她可是货真价实的生员功名在身。这样子的读书人,怎么可能破坏礼仪,生为男儿竟然愿意做上门女婿。” “是的,这个张书林现在就是居住在付家。”陈不凡稍稍犹豫了一下,据实说道,“这张书林好像和付家的三少付中云在止水街上开办了一家酒楼“名雅堂”。这个馆子开办也就是几个月的时间。现在在整个江陵,没有谁还不知道名雅堂的存在。” “这么说,这个张书林很有本事,竟然在商业上也能够有这么大的能耐了。”谷易风眉头一跳,忍着没有露出什么异样,谷易音却轻笑起来说道:“诺,诺,真是个有本事的家伙。” 陈不凡担心的问:“今天的事情,是不是他们知道什么,提前安排张书林在城门口等着殿下到来,好来一个救人?原本当公主殿下的马车是二皇子的,所以带着那辆马车就走人。而那些刺客就是他们派去的!” “就算是他们派去的又有什么好担心的?”谷易音笑道,“不就是为了争夺功劳罢了,一个小人物要是看不爽便是一刀杀了,还能掀起多大的波澜?” 陈不凡见公主谷易音笑盈盈的说这句话,只觉背脊丝丝的往上冒寒意。 ...... 将付同洲送回付宅,张书林才带着巫力海返回付晓楼的宅院。 有些疲倦,回到付晓楼的院落,张书林便直接回房休息,小兰端茶水进来放在书案。 小婉跑进来,告诉张书林,这个时候,有人来。 “什么人?”张书林眉头微皱,因为今天发生很重要的事情,以为二皇子他们那边又出了什么事。 “一个叫做王小玲的来找的。”小婉笑着说道。 “哦,他找我什么事情?”张书林问道。 “他说,今天他在名雅堂的时候,一个小姑娘跑去告诉他,让他通知你去满园春色一下,有重要事情说。再晚,也请您跑一趟。那个丫鬟留下名字,叫蕊儿。”小婉说道这里,两只小眼睛微微的睁大,好奇的盯着眼前的姑爷,心中想到,‘姑爷的本事是越来越大了,现在连满园春色当中的姑娘都开始惦记自家的姑爷了。也不知道小姐怎么想的,也不管管姑爷。’ “那王小玲人呢?知不知道什么重要的事情,还多晚都要去?”张书林问道。 “没说。”小婉诺诺的说道。随后,小声念叨道:“多晚都要去,还不是那种事情。”就在小婉说完刚刚的那句话之后,就准备转身离开。但那句话虽然是念叨,但掖被子张书林听得真切。没好气的,伸手去捏了捏小婉的耳朵,道:“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就知道胡思乱想。疑心不能太重,要是太重的话,当心以后嫁不出去。” “谁要嫁人啦,谁要嫁人啦!”小婉忽然脸上一红,娇羞,踱着小脚离开了。反倒是站在张书林身旁的小兰,捂着小嘴偷笑。 “去告诉巫力海,就说过一会有事,问他跟不跟着我出去一趟。夫人那边,你也告诉她一声。”说着,张书林将脚洗了,然后站起来收拾一下,便准备离开了。 ....... 张书林也不管付晓楼会想什么,带着巫力海就离开了、 李丹若身边除了蕊儿之外,其他仆妇、杂役以及前院的护院几乎都是藩家所派,没有一个是值得特别信任的。这些人都是洪家派来盯着李丹若姑娘的。 张书林也很直接的来到满园春色之后,就直接去找李丹若。先开始小厮看到是张书林,张书林在满园春色闹过一场。虽然对张书林心中有些恐惧,不想接待张书林。但也不敢去得罪。毕竟少主洪亚都不敢得罪的人物,他这样子的小人物又怎么可能得罪呢。 小厮还是将张书林迎了上去。张书林冲着小厮摆摆手,说自己会找的。小厮原本还想跟着,但看到巫力海的凶狠的眼神之后,也不敢再训示。但转身跑开了,好像去告密了。 “要不要洗洗先睡吧,都不知道张大哥几时能过来,”蕊儿在屋里打着哈欠说道,“说不定他今晚就不过来――要是他夜里回家了呢,也不知道那个叫做王小玲的人是不是把口信传递到了?也不知道这个张大哥的老婆管不管他,能让他这么晚了之后,还跑出来,来我们的满园春色吗?要知道,张大哥可是上门女婿。我可听说上门女婿的规矩可多了,就好像小媳妇一样呢。” 张书林心里暗想这嚼舌头根大概是女人的天性,蕊儿才多大的人,就在背后编排他跟李丹若,接着就听见李丹若在那里打趣蕊儿:“怎么了,心里酸了?还是为你的张大哥担心了。其实也没什么。你偷偷摸摸的和张大哥在一起也是可以的。” “我是替姐姐你打抱不平好不好?我可没有喜欢那个坏蛋。不过那个家伙也很厉害,应该不会被她的老婆管得太严了。”蕊儿声音稍高些说道,“你说张大哥也真是的,明知道自己在满园春色当中得罪了少主洪亚,也不为我们的事情担心一下,做事就是不可靠。” 张书林还不知道小丫头心里怨气这么深,他哑然失笑的拿手指轻叩了几下门,等着李丹若打开门进去,屋里却没有看到蕊儿,问李丹若:“蕊儿呢?” “小妮子背后编排人又给人听见,哪好意思出来见人?”李丹若笑着说道,“屋里的丫鬟都被撵走了。好像她们也都怕了你似的,见了你之后竟然都乖乖的,几句话就将他们给撵走了。真是奇怪,好像整个满园春色当中的人,都怕你了。你真是坏透了。”要张书林说话不要太小心,周围监视他们的的人,全部都离开了。 “谁说我不好意思见人了,我只是想睡觉了。都这么晚了。我们的张大哥都不来,等的人家都困了。还不如爬床上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看看这个张大哥能不能来传个口信啥的。”蕊儿在外屋闷着声音说道,“再说你们俩人说话,总不要我在旁边帮着拿蜡烛吧!” “这死妮子,得赶紧送到你宅子里去,都会跟我呛声了。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真是让人看了就生气的小妮子,小泥腿子。”李丹若笑道。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张书林便和李丹若说了说今天谷易风来到江陵的事情,便把谷易风在江陵门口的遭遇说了一遍。同时将自己救人的事情也简单的说了说。 “张大哥也是忙活了很晚才回来啊。真的不好意这么晚了还打扰了张大哥休息呢。”李丹若皱眉,微笑着说道。 现在听张书林细说了今天发生的种种事,不知不觉间心里的那些担心就烟消云散,看着张书林烛火下线条硬朗的脸跟那炯炯有神的狭长双眼,便觉得心安得很,想着有张书林在,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可是眼前的张书林毕竟只是一个女孩子,要是真的担当起责任来的话,是否能够扛得起来呢。 其实在岛屿上一起遇难的一群人,都是知道张书林的真实的身份的,就是一个女孩子假扮男装的。但是回到岸边的时候,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提起张书林的真实身份来。就是那群小孩子,也没有一个露了口风的。按照巫力海的要求,将张书林当成是男孩子看,还是他们的老师,不准记住其他的事情。一群小孩子也信誓旦旦的发誓保证了。 可能张书林平时就是非常遭受孩子们的喜欢缘故。小孩子关于张书林身上的秘密,就是家长都没有说。当然,家长也没有问。毕竟能够在岛屿上交给孩子厮杀的人物,怎么可能是女孩子所为。只要没人说,根本就不会有人怀疑的。 张书林在岛屿上的指挥才能渐渐的背宣传出来了。原本还要替张书林保护好秘密的孩子,当遇到有人在议论这件事情的时候,总是会去争辩几句。也只有这些经历过那一场岛屿之战的孩子们才最为清楚在岛屿上发生了怎么样子惊心动魄的事情。 眼前的李丹若和蕊儿,一直都是将张书林当成是男孩子看待,上次的洪亚事件,张书林在和人争抢着一些什么。但也总是能够最后胜利出来。但李丹若还是会在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这个人不是男人是女人。 但这个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魅力,是男人都比不了的,怎么一个帅气能够形容。想到自己今天又要找她,而且所委托的事情,也不是小事。真不知道这个家伙能不能办成。 在屋子里和李丹若谈了一些事情之后,张书林便带着巫力海回家了,没有急着赶路,看着暗沉沉的天空想些事情,许多事情都清晰无比的涌入脑子中来,有那个前世时空的回忆,也有张书林在这个世间的记忆,纷乱而交错,想得太多都有些头疼了。 ------------ 第一百零三章 吏部 更新时间:2013-06-11 第一百零二章想太多 虽然现在屋子当中生着暖炉,还是有些冷,张书林将身上的衣服裹紧些,不忙着下房去睡觉。 他当然不甘心还庸庸碌碌的重活这一世,但是前路也非想象中那种轻松。 江陵位于地处土地肥沃、市井经济发达、士绅豪族势力强大的江陵郡,普通人生活看上去平淡而且平静,江陵城里每天都醉酒笙歌、繁荣异常,几乎都完全感受不到大元朝此时的暮气沉沉、难以救药。 事实上,从张书林那些浅薄的历史知识也能知道地处江苏地带,即使处于一代王朝的末期乱世,经济结构也很少遭到彻底的破坏,毕竟江陵郡每年两季的土地高产保障了民众的生活要比北方的农民宽裕得多。 历来只见北方流民往南方涌,罕见南方流民往北方逃。 大元朝的问题恰恰出现在北方,现在北方正是战火连天。北方也成为了当今朝廷防御的对象。要是北方还是防御不住的话,对于未来的大元朝动荡的局势更见的危险了。 大元朝这几年来不能依靠江南这一块国家最重要的税源地,还要维持国家的基本运转以及北方的战线所需要的大量物资粮钱,也正是这样子的原因,对于江南这一块来说,也成为了整个朝廷比较关注的重要的城市。而江陵城,就是现在目前重点关注的城市。 对于江陵城的钱粮,是整个大元朝的重要的供应之地。所以对于江陵城的城主陈不凡,也是在朝廷当中有着大功劳,而且还是靠着很强硬的关系,才在江陵当上了城主的。而现在的付同洲的到来,成为了江陵争斗的根源所在,不管是付同洲还是陈不凡,到底谁是未来掌管江陵真正大局之人,目前为止还没有最终定论。但是对于付同洲来说,他的到来,是威胁,一个威胁着江陵各方面势力之人。有人要去联络付同洲,有人则要防备着付同洲。而城主陈不凡显然是肯定在付同洲的对立面的。 这些事虽然比较惊险,在安逸如温柔乡的江陵城中看不到,没有人知道在江陵城的高层,有着这样子的事情争夺。这样子的权利争夺,也只是江陵城少部分参与的。而能够真正的参与进去的人,哪一个不是能够在江陵城掀起腥风血雨之人。 除了官场,就是商家也在联合排挤,以付家为首的商家联盟正在悄悄的开展着。有着付同洲这么大号人物的出现,使得商家联盟正式掀起了一场争斗。付家联合的商家也越来越多,对于江陵城的老牌势力越来越感觉到危险,而他们,也或多或少的达成协议。 现在北方正在告急,虽然已经派兵去抵抗。但是在国家的皇位没有确定下来之前,是很难有安定的国家的。当今的皇帝陛下已经老了,而真正争夺权利的两个儿子正在不死不休的争夺着。只要国家的皇位没有确定,国家的内部争斗就不会休止。正是这样子的状况,所以对于现在的整件事情的变化,也在不断的进行之中。 对于现在的这两位皇子,也是在不断的去联络官场各方面的势力。二皇子势力比较弱一点,正在各个地方游走。甚至出现了这样子刺杀的场面,但还是要赶到江陵。因为江陵是一个重要的税收之地,有着重大的税收的同时,也意味着有着重大的财富。这些财富,是一个势力的核心力量。二皇子来到这里,就是想要寻得江陵的商家以及官员的支持。为了他日后登记,与大皇子争斗,来上一场真正的拼搏。 张书林坐在那里,听着越过屋脊的风声,想起自己两世为人,前世又丧命歹徒手中,心里轻叹了一声,蹲身从墙头滑下来。 *********************** 江陵吏部的问对性质跟千年之后的公务员考试类似,投了身牍,通过吏部问对,也就有了候补获缺的资格,不过要等有实缺才能依次补上。 张书林担任军界的小队长,虽然只是小队长,但是在江陵当中,也算是一个官职,这样子的官职授予,一般是由军中的掌管提名,然后有吏部考核。其实这一步完全可以省略的。正常的情况之下,只要是付同洲点头,完全可以胜任的。但,那是对那些经历过战场厮杀多年的兵人,张书林根本就没有接触过当兵,怎么可能一上来就当官,江陵吏部的问对就是走形式,次日午后,张书林还是将打点的银子准备妥当才赶到江陵吏部衙门。 江陵城很大,大元朝再没有比江陵还要庞大、繁荣的城池了,就算京都人丁也还要比江陵少十万户,但是长脚的消息却传得飞快。前段时间张书林在满园春色教训洪家少主一早就在城中传来,午后赶到江陵吏部衙门,这边清闲官吏已经聚堆在说昨日谷家二皇子在城门外遇刺之事,张书林往江陵吏部衙门跑了有三回,好些官吏认得他,看着他进来,便围过来问二皇子以及公主的长相。 江陵吏部要比其他五部稍好一些,却也是没有几个实权的清水衙门。依照惯例官吏悉数配齐,由于没有实权,除了正俸之外,这些官员没有额外的油水好捞,要是家大人多,在江陵城中的生活就颇为清寒。张书林甚至看到几个小官吏公服上还打着补丁,却是这些人见到有捞钱的机会绝不肯手软。 江陵吏部衙门里每个月也处理不了几桩人事案子,官员政绩考核也完全不归他们管,张书林获任军中小队长一职已是定局,这衙门里的大小官吏几乎都认识他,今天看到他过来,还没有等他参加完问对,就纷纷过来贺喜讨利市钱。 张书林准备了几十只礼锦囊,根据品阶的不同,放入三五两或三五钱不等的小银锞子,便是堂堂的正三品江陵吏部左侍郎接到张书林替过去装有三两银子的礼锦囊也眉开眼笑。 “还以为三品侍郎是好大的官……”巫力海待江陵吏部侍郎拿了银子走了压着声音颇为不屑的说道。 张书林微微一笑,这江陵吏部侍郎跟京城里的吏部侍郎相比,好比是得罪了领导、退居二线的失势官员。他们一旦抹开脸来,不要说三五两银,就是三五钱银子都不会缩手的。 问对之事,比预想中还要轻松,即使有江陵吏部军中厅的主事宋金星参与,也只是走了个过场。 军中厅主事宋金星甚至怕问住张书林,全程只用商量的口气跟他说话,律令律例方面的问题一概回避不问,问对结束,宋金星还热情要请张书林到吏部附近的听风楼吃酒。 宋金星是恩科进士,就任从七品检讨。当时可以说前程远大,大元朝两百多年来差不多有四分之三的辅相大臣最初入仕都是担任从七品检讨。奈何宋金星在当朝权相张力草拟的奏章上指出一个小错误,事后又多嘴在同僚面前说了这事,给人传到张力的耳中,没过两天就给张力踢到江陵吏部来担任军中厅主事。名义上江陵吏部军中厅主事要比检讨高出半品,但是一冷一热,天差地别,宋金星一家老小在江陵城中就靠他每年五十石的正俸过活,甚是艰难,公服里面穿着内袄都露出磨破的袖边。 张书林也明白宋金星请喝酒的意图,谁坐了四年的冷板凳都会被磨掉些傲气。宋金星得罪当朝辅相大臣张力给贬出京城,说到底他也是没有什么声望的小虾米,就算张力给楚党扳倒踢出燕京,中枢也没有谁会记起他这条小鱼来,但是他一旦搭上付同洲这条线情势就可能完全改观。 看宋金星穷困潦倒,张书林自然不能让他破费请酒,便借口说他来做东请教宋金星司军之事。 吏部军中厅是两京主管天下牢军的主管衙门,只是江陵吏部完全没有实权罢了,张书林心想宋金星在江陵吏部空耗了四年,说不定业务能力还有些。 张书林请宋金星本是无心之举,心想着即使不能帮他在付同洲面前通容,也不想寒了他的心。在听风楼喝酒时颇为随意,听宋金星说他这四年来在江陵无所事事,对军中之事记录文稿甚多,张书林午后也无其他事情,便备了礼物到宋宅造访。 在宋宅看到宋金星四年来手写数百页文稿从粮草、条例、章程以及杂事等诸多方面事无粗细的将当世军中之事说了个清楚、通彻,张书林才知道眼前这个刻意想通过自己去巴结付同洲的细眼瘦脸文士实实在在的有着一肚子的学问跟才情。 张书林也没有想到眼前长得比较胖乎乎的宋金星,竟然还真的有几分手段。对于军中管理的事情,还是有着头脑的。只是没有想到这样子的人物竟然没有受到重视,反倒是被排挤在一旁,坐冷板凳。 张书林相中军中职务后,花了些精力去研究本朝军务。 除了朝廷颁布的律令之外,相关方面的论著极为罕见,刊行于世的只有几本文人入军所写的笔记,记述也多是从军卒嘴里听来的几桩军司轶闻,根本就没有系体性介绍军务的论著。当然了,这个年代,不要说基础理论方面的内容了,对其他行业的专业性、系统性论著都极为罕见。 军事方面,除了开国名将苏晋元在两百多年写了一本《兵经》之外,两百年来就没有更高水平的论著出来,就好像大元朝开国两百多年来军事技术、作战理论就没有过进步。农政、水务、船政、铁工、织访等诸多方面的专业论著都是很罕见,即使有,也都是些有着上百年甚至几百年历史的古典名著了,近百年的各类技术发展成就要么口口相传,要么就作为师门秘籍私相传授,外人是绝对窥不到门径的。 张书林万万没有想到四年前因为一件细微之事得罪权相张力给一脚踢到江陵吏部冷衙门的宋金星利用四年坐冷板凳的时间写下这部煌煌数百页纸的军务专著。 “书稿可对张兄有益?”宋金星说道。 “哦……”张书林回过神来,一时走神都忘了要跟宋金星说什么。 宋金星看着这位新近在江陵城里名声雀起的新贵,虽说只是为乡试排名末等的生员,听说还是付家的上门夫婿,但是他在城里掀起的热议,堪比秋季时的江陵名流人物。以张书林这样子的生员,竟然能够将江陵的上层人物都关注她。而且在今天,她竟然真的将二皇子给解救了下来,这样子的本事是一般人遇不到的。但是,好像什么事情都被这个家伙给遇到了。 最为关键的是,这个家伙虽说只是付家的上门女婿,竟然得到了付同洲的重用。难道这个张书林一开始就是想好了,准备将自己的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付同洲的身上,想要通过这一棵大树往上爬。 虽说宋金星许多清流同僚都相当鄙视的说张书林只是个投机取巧、贪利图财的侥幸之徒,初历仕途就遭到闷头打击的宋金星比之四年前要务实许多,甚至也无师自通些钻营之术。宋金星不会去细究张书林的人品,也不会自恃显赫进士功名看张书林不起,更多的是希望能通过张书林投到付同洲的门下。 至于士子耻于求财的风气,四年来江陵城中生活清贫的宋金星也是轻蔑一笑,他那些同僚为勒索一二百个铜子都费劲心机、用尽手段,随意逮到借口就抓人入军,甚至逼迫他人家破人亡,难不成光明正大经营商号求财就成了可鄙视之人? 宋金星对张书林还不熟悉,即使他对张书林没有太深的成见,从听来的传闻中,也只将他当成借势而起的人物,他对自己的文稿颇为自得,看着张书林拿起他的文稿看了大半天,临了又手指压着他的文稿走神了半天,忍不住出言提醒他一声。 “张兄若觉宋某愚稿可读,不妨携带回去,过几天再归还我不迟。”宋金星也能看出张书林给他的书稿吸引,心里也颇为得意,四年宦途得意之处也就是在这里,看到赏识之人,心里自然能滋生出许多好感。 这世间许多交情之中,知己之交大概也是最能让人兴奋的一种。 “这……”张书林脑子打着结,过了片刻才理清思路,跟宋金星说道,“宋兄煌煌巨著,是我张书林平生以来读得的第一精彩文章,宋兄为何不将其刊行于世、以利世人?说句冒犯的话,比起宋兄进士功名,张书林认为宋兄真正的传世功名却是在这部文稿之上……” “哈哈,张兄过誉了,”宋金星虽然觉得张书林的话很夸张,但是给人如此夸赞,浑身上下每一处毛孔都是舒坦的,手把着张书林的胳膊,比起刚才的钻营心思,这一刻忘情的都将他引为知己了,“张兄是豪族子弟,不知道清贫的辛苦,虽然金星也想将书刊行,但是上百两银子的刻书钱,金星可掏不出,张兄若真是喜欢,金星便花十天工夫,再抄一份书稿赠送给你……” “我算什么豪族子弟?只不过是豪门的上门女婿罢了。得到了一些机会,才知道往上爬罢了。如此可好?”张书林看着四壁清寒的宋宅,说道,“宋兄将书稿委托给我刊行,我付宋兄一百两银子,书稿刊行之后,自当署宋兄名字,但是日后卖书所得之利就要尽归我囊中……” “又不是梨园戏曲,刊行于世能有几人会买,张兄开金星的玩笑呢。”宋金星摇头说道。 “这个不用宋兄管,宋兄只管答应我就是,”张书林说道,唤巫力海进来,问他袋中带了多少银子出来,将巫力海身上的二十两银子悉数给了宋金星,“恨不能当下就找地方拜读此著,便不再耽搁时间再请宋兄吃酒了,余下八十两银子,我回宅子后就让人送来……” “怎么敢当?”对一年正俸都没有二十两子的宋金星来说,张书林这时塞给他的二十两子都觉得异常的压手,哪里敢再要另外八十两银子,再说刊书刻书又是一笔巨大的费用,他一时没有想到张书林竟是认真说这些话,愣怔之余,都不知道要如何推辞,送张书林主仆出门都还有些发蒙。 看着张书林主仆三人骑马离开,宋金星还觉得手里二十两银子压手,他根本就不敢想分文不掏的让张书林替他刊刻书稿还能白得张书林一百两银子,又琢磨不出张书林有别的意图,再说今日明明是自己有事相求于他的。 “看你失魂似的,人家都走了半天,你还守在门口望着做什么?”宋金星之妻走将过来,往暮色沉沉的巷子里望了望,推了推她失神的夫君,“何时见过你痴情的看过别人家姑娘?” 宋金星不理会妻子的玩笑话,问她:“你说我整日琢磨那些稿子,费纸费墨又换不回一文钱,别人却说那部书稿只是替我刊行就值一百两银子,你信不信?” “你失了心疯,还是别人失了心疯?”赵妻说道。 “那看来是别人失了心疯,你看……”宋金星摊手给妻子看手里那几颗银锞子。 ------------ 第一百零四章 兴奋之事 更新时间:2013-06-12 第一百零四章兴奋之事 “啊……”宋妻秀眸瞪大,盯着宋金星手里的银子,愣怔了半晌,才吐了一口气说道,“你有没有问清楚,到底是不是你的书的问题,还是他有着什么事情要求你帮着他办?”此时,宋妻一点纳闷,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毕竟自己的丈夫的那本书忽然能够值这么多的钱,让她有点不敢相信。反倒是宋妻认为是张书林肯定有着什么为难的事情让宋金星帮着办。 “我也这么想,”宋金星说道,“但是这个人可不简单,他可是在满园春色那样子的地方直接的将少主洪亚以刀架在脖子上威胁,还是从岛屿上,和匪徒厮杀,回来的,还有,他前几天还从匪徒手中救下了公主,他是付同洲门下的红人――我一个冷衙门的小官,不要看是正七品的官,江陵府衙门前的看门小吏都敢给我脸色,我有什么好值得他求?再说要求人,也是我去求他才对。” 宋金星百思不得其解,将银子交给妻子,让她叫奴仆出去买几斤酒回来,便觉得能遇到一个赏识他书稿的知己也是痛快。虽然宋金星也是认为张书林肯定是有着什么事情求着他,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事情可以被张书林用得着的。而且,对于现在穷困的家境来看的话,张书林给的这笔钱,可是很好的收入。而且,就算是张书林有着什么事情求着他了,该办的就给办了,毕竟在张书林的背后站着的可是付同洲,现在江陵的二号人物,这样子的人物身边的跟班的,可不是他宋金星能够得罪的。 “得到了一些钱财就知道吃喝,也不知道贴补家用。你真是出息了……”宋妻抱怨道。 “对,对,对,应该给我们家里的人买几件新衣服了。天气越来越冷,冬天还没走,要多买点衣服,不然在这天冻着了,去瞧病,可是要花很大的一笔钱。当然,也要给娘子买几件首饰,出门在外,也要体面一下。”宋金星笑道。说着话的时候,挺着的大肚子微微的收了收,然后又挺了出去。看着一旁的妻子宋氏,宋金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容。 “我才不要首饰,天已经黑了,就算是要买些东西,也要等到明天再说。我倒想着有了银子要节省着花,家里的日子本来就不怎么好过,难得有钱了,手头上也宽松点。等过段时间,能不能给我们家的儿子说上一门亲事。要是真的说亲了,那要花费的钱财可是更多了,你中午喝过酒了,晚上一顿酒可以省几天后再喝。”宋妻说道。 “行,行……”宋金星看着爱妻跟他这些年也吃了好些苦,诸事便都依她。毕竟这个家中就他一个劳力,家里的收入全部都是他的当官的收入。虽说平时也能够受到一些贿赂。但并不是每一次都能够受到的。而且,对于江陵这个吏部,本来就是清水衙门。对于吏部里面的官员,即使是贪污,也没有多少钱财可以贪污到的。 回屋片刻,听着巷子里又有马蹄回来,宋金星诧异的问妻子:“该不会真将剩下的银子都送来了吧?”听着敲门声,忙去开门,真是巫力海牵马站在门前。 “宋大人,这是我家公子允诺余下的八十两银子,你清点一下,”巫力海将包银子的小包袱递给宋金星,又回身将马背上几个实沉沉的布袋子解下来放到院子里来,说道,“初次见面,而且还是占了大人这么大的忙,我家公子说这是他提前给宋大人送的年礼,都是些老家的土产,请宋大人笑纳……我家公子还吩咐我去做其他事情,便不耽搁了……” 看着巫力海骑马离开巷子,宋金星手扶着门沿,百感交集,仿佛在江陵受尽了四年委屈,才真正的找到一个能赏识自己的知己。对于一个能够真正的赏识自己的人,是宋金星今天晚上最为开心的事情。 毕竟自己的才华,就是跟随着自己多年的妻子都不欣赏。毕竟生活窘迫,没有办法。他是当官的,也不能让自己家的妻子抛头露面去干一些活贴补家用。对于宋家的一切的事情,全部都交给了宋金星。 “瞧你这样子!人家只是个生员,你还是个进士呢,要是银子是统兵付同洲送来的,你还不得在巷子口就哭出来哇?”宋妻见夫君情绪激动,忍不住打趣他,又说道,“得,得,知道你心里高兴,你先将东西都拿回屋,我唤小翠给你打半斤酒去,再给你买半斤卤猪头肉回来……” “快去,快去……”宋金星还真怕自己没出息的在妻子面前流下泪来,催促妻子快去喊小丫鬟去买酒菜,他情绪激荡的回到屋子里,又觉得这么拿张书林一百两银子于心不安,就算要刊行书稿,还有许多要删改的地方,只是他之前怕费纸墨钱,有些要修改处都留在心里,还没有来得及动手,越想越是兴奋,喊来妻子,“酒菜你们吃了,我还有事要去拜访张生员去……”对于现在的这个时候,宋金星已经完全处于兴奋状态。对于宋金星这样子的兴奋状态,完全就是被张书林的认同给刺激的。 宋金星在这个江陵城已经很久了。虽说江陵也是富饶之地,但是他所在的是清水衙门,一点油水都没有,明明是举人,但是他的身份地位可是极低的。虽说也是七品,倒是没有九品的县太爷的油水足,人家只是管理一个地方,但是油水充足的很。这个时候,有着人来给自己送钱,还帮助自己干了很多的事情。就是这样子,已经让宋金星感觉到十分的高兴。 “都这么晚了,你不怕人家说你是去蹭吃喝的?”宋妻说道。 “张生员不会这么想。”宋金星此时对张书林有着知己的信心,浑不介意的说道。对于宋金星来说,本来就是豪爽的人,从他的体型来看,吃的圆滚滚的,就是心胸豁达之人。以宋金星的现在境况,要心胸豁达的话,早就郁郁而终,也不会越吃越肥。虽说心中有些不甘,但也安于现状。现在这个时候,张书林给了他一个机会,是的眼前的宋金星心中激动不已。 “那让小结巴陪你过去,天都黑了。”宋妻说道。宋妻也看出了宋金星现在的激动神情,要是现在的宋金星不去的话,估计一个晚上都不睡,而且还会等到明天早上天亮,就去堵住张书林。还不如现在让他去死心呢。 对于自己的这个丈夫,作为妻子的宋氏是最为了解的,就是一个急脾气,什么事情都喜欢着急。但是,心肠很好。也正是因为宋金星做了许多年的官,但是不嫖不赌,为人还算正直。所以宋氏还是依然的支持这个相公。虽然平时语言上喜欢刺激一下宋金星,也是为了让宋金星能够上进一些。 回到付家小院落,天色已黑,张书林草草看过书稿,宋金星为了节约纸张,书稿写得很满很密,所幸宋金星一手小楷十分的漂亮,即使有许多涂改增删的地方,整部书稿看得也十分的舒服。对于宋金星的整篇的文章,是现在张书林急需要看的,也是要了解的。 虽然张书林对于前世的一些兵法,一些管理的手段都有了解。但毕竟只是初步的,或者只是看来的,很多东西都没有成为系统。虽说对于工商管理,她是系统学习过的,但是管理企业人才和管理军事,是两回事情。虽有相同之处,但,缺少实质性的东西存在。也正是这样子的原因,对于现在的张书林来说的话,是需要很好的归纳学习。 为预防书稿送到书坊刊印中途会出意外,张书林回到宅子就将小兰以及小婉都喊到厢房里来,要他们分头将书稿仔细抄录一份,让巫力海在他房里多点了两根烛;这个时候,一直和张书林分开住的付晓楼,也来,因为是晚上,闲着也是闲着,便也跟着抄录起来。 他们虽然不知道张书林从哪里搞来的这些纸张,但,也知道张书林对这些书籍的重视。抄录起来也很仔细。再加上今天张书林已经成为了军中的小队长职位。已经是当官的了,虽然只是小官,但也是个开始。 付晓楼最近也知道自家的相公现在越来越出彩了。竟然能够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将公主从匪徒手底下救出来。真不知道一个读书人的胆量怎么这么大。 “分文不取刊刻此书不说,还真要另付他一百两银子?”付晓楼与张书林对坐在案前,两只眉毛眨呀眨,不知道张书林到底是什么用意,竟然能够作出这样子的买卖,按照付晓楼的常年的做买卖的经验,对于书籍刊印买卖,并不是十分赚钱的行当。而且就这个手抄稿,也有很多年份了。要是张书林只需要给二十两银子,估计就能够让对方高兴坏了,竟然还给了一百两银子。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相公是会做生意,还是钱太多。虽说一百两银子对于付晓楼来说也不算什么,但是这样子的生意付晓楼是不会去做的。 付晓楼也听说张书林止水街开的那家名雅堂事情了。虽然最近才知道那家店的开始都是张书林策划的,而付中云也只是一个幌子。能够将名雅堂开办这么大,说明眼前的张书林不是没有经商的脑子的。能够白手起家,而且这么快的将名雅堂在止水街开办起来,说明张书林的不简单。但张书林今天晚上所做的这件事情,倒是让付晓楼感觉到一丝的不解。但这样子小事情也没放在心上,就开始抄录起来。也将抄录小兰、小婉抄录好的几页书稿拿过来凑着烛火看,疑惑的问着张书林。 “当然是真的,”张书林笑着说道,“已经让力海将剩下的八十两银子送过去了。” “真是要亏死了老本。”付晓楼有些肉疼,一百两银子是很大一笔钱,能抵得上宋金星江陵吏部军中厅主事五年的正俸了。 “书稿刊刻或许会亏老本,但是宋金星真是好学问,军中之事历来都无专著,宋金星这部书稿却将军事之事说得透彻,那这部书稿对天下军事之职便价值千金,”张书林笑了起来,“我是要去做军事官的,付他一百两银子,你说应不应当?” “应当的,”付晓楼也觉得张书林去做军事官,有这么一部论述详细的书稿指点,就不用给军中老兵牵着鼻子走了,这么说来,一百两银子花得真不冤,又问道,“不过,真要拿到书坊去刊刻?这可又要一大笔银子。” “刻!”张书林断然说道,“书稿刊行于世,不仅有利其他人用来治理军事,他人也能进一步研习治军之事,长年累月,就会有明显的增益。不单单治军之事,世间其他事务,莫不如此:积累经验,著书传世,后人再进一步研习提出增益改进,特别是这类杂学,更是需要一代代人去摸索,去总结,去创新。那些个认为祖宗之事法不能更改毫厘的顽固思想,我是没有,你们也要不得。” 对于书籍刊印的事情,对于张书林来说的话,完全没有这样子的思想。毕竟对于张书林来说,完全就是能够有着很开朗的性格的。也正是这样子的性格,使得张书林的思想十分的跃进。毕竟在前世,有了巨著都是拿出来刊印的。但那个时候有着著作权等,和现在这个时代不同。但前世的盗版很猖獗,现代的盗版虽然也有,但并不多。短时间之内还不会有的。 “……”付晓楼视线落在灯火下的书稿上,他想得没有张书林那么远,听张书林这么说起,倒有所思。 对于付晓楼来说,也是有见识的女人,常年的在外面奔跑,很多事情也听过见识过。毕竟是经商,和很多的商人交往,在餐桌子上的交流,虽然付晓楼做的生意简单,但很多的消息来得最快。只是随便一说,也有着很多的消息透露出来。付晓楼也是有心之人,对于对方所说的任何的话,也能够实时的把握住,张书林所说的这番道理却从来未听人说及过,她斜坐在那里,偷看着张书林在灯下线条鲜明的侧脸、挺直的鼻梁,心里想他脸长得真耐看,那边抄写书稿的小兰觉得烛火有些暗了,唤了小婉一声,小婉“哦”的一声,挪过去帮小兰、小婉拿剪刀将烛芯挑了挑,将黑头剪掉一下,使烛火更亮堂一些。而付晓楼则目光一直在张书林的身上。 对于张书林一开始的排斥到无所谓,再到现在的好奇,付晓楼心中的想法很多,都是关于张书林的。甚至在最近做生意的时候,还想着张书林。她的一言一行,都是那么吸引着付晓楼。忽然感觉,这个人是不是自己的男人张书林了。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秀,优秀的让人可怕。 这时候巫力海进来说宋金星过来,张书林兴奋的站起来,说道:“快请他进来……”嘴里这么说着,又改了口,将付晓楼拉了起来,“晓楼,你也来见见这位宋大人,真是有学问的人,”跟小兰说,“麻烦兰儿跟婉儿再多准备两个菜,宋主事这时候过来,应该还没有用餐……” 拉着付晓楼就直接到前院来。张书林也有些兴奋了,来到这个世界上,今天可能是他最为兴奋的时候,因为这本书之中的很多的管理,都能够让张书林日后运用。原本就是想要在这个时候,在自己的身边建立起一定的势力,原本还是按照自己的前世的企业管理人才的那一套手段,奖励与惩罚,但是这个时候,张书林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多么的弱者。差一点就要犯下大错。这个时候,按照宋金星的这本书所写的东西,完全就是能够看出来很多的东西。很多时候,能够有着很不错的开拓的情况出现。 宋金星与小丫鬟穿城走来时,力海进正院通报,听着后院马嘶连连,心想张书林宅中藏着好几匹良骏。这些马匹,也是巫力海最近在集市上选来的。很多都是花了重金买来的。这些马匹都是从黑道手上买的。因为这些马匹都是从北方运来的,都是军队当中的马匹。 对于现在的马匹,管家管理的极为严格,不是他们能够私下里就能够买卖的,这些买卖,也只能是在私下里进行。 这年头,衡量一户人家家底雄不雄厚,一看宅邸,二看良骏,跟千年之后先看豪宅再看名车的道理相同。集云居在簸箕巷里只能算是一般人家,规模气势甚至都远远不如苏湄所住的柏园,但是宅中十匹坐骑却是一等一的良骏,添色不少,江陵城中也找不到有多少人家能一下子拥有十匹这等的高头大马。 ------------ 第一百零五章 杂学 更新时间:2013-06-13 第一百零五章杂学 宋金星正细听着后院的马嘶声,看着张书林跟一名青年从里面走进出来,忙拱手说道:“书稿有多处不合我意,只是一时懒得动笔,拖延下来未曾修改,不知道张兄何时会用书稿,想着心里不安,就连夜赶来跟张兄将谬误处指出来……” 宋金星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脸上出现了红色,深夜造访,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但是自己心中比较急色,所以才不顾及面子,深夜前来,也只是想早早的和张书林畅谈一下自己的书籍的事情。 “那很好,我还打算去找宋兄谈谈的,但也害怕打扰了宋兄,所以才没去。原本打算明早起早去等宋兄,没有想到宋兄竟然找上门来了。看来我们两个人的想法竟然相似的。”张书林激动的拍了拍宋金星臂膀,说道,“我也是有些迫不及待,也知道书稿珍贵,不容有失,回来后就找三个家人抄录书稿,准备再腾出一份来。要是真的丢失了书稿当中的任何一页的内容,真怕宋兄再补不起,到时候才真的是损失啊!宋兄亲自过来指点,那真是再好不过,我对治军也有诸多不解之处,很多方面的问题都在我的脑海之中盘旋,有着很多疑问。毕竟治军不是儿戏,有着严格的军队纪律存在。也恰好能请教宋兄,宋兄既然来了,就还要劳烦了……”又吩咐巫力海好生照顾宋金星的家人。 宋金星跟着张书林走进正院厢房,看着小兰、小婉都执细笔在仔细抄录,小兰与小婉小楷字都好看,抄录得认真。宋金星这才确认张书林并没有其他企图,而是真正的看中自己的学问,心里百感交集。 “这位是我的妻子付晓楼。”张书林介绍付晓楼给宋金星认识,“宋兄书稿刊印一事,我都交给晓楼负责,宋兄对刻书有什么要求,尽可以吩咐晓楼……” 原本看到张书林带着宋金星进来,付晓楼也跟着站起来和宋金星见礼。虽说张书林是上门夫婿,但怎么说也是她的男人,在外人面前,总是要给自己男人的面子,再加上最近张书林在外面干的一些事情,哪一件不是真男人干出来的。付晓楼心中对张书林也有了很大的改观。以前在外人面前是顾及张书林的面子。而刚刚付晓楼真正的主动站起来,完全是感觉到自己本来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完全把张书林看成是自己的男人。原来是形式,现在是本质。 宋金星与付晓楼作揖行过礼,又担忧的跟张书林说道:“杂学不显,印书肯定是要亏钱的,我想来想去,心里不安啊。张兄已经花费了一百两的银子将我的书稿给买了了。要是还要刊印出来的话,所要花费也是巨大的,而且这种东西也很难有销售出去,毕竟看这种书籍的人很少。就算是看,也是少数之人,根本就很难让张兄赚到钱财。而且对于刊印这一行当,也没有听到赚钱的说法。我写的又不是什么诗词歌曲,能够广受到众人的喜爱。” “宋兄请坐,”张书林请宋金星在案前坐下来,说道,“千百年来,杂学向来不是显学,书肆盛行刊刻的,要么是圣贤道德文章,要么是梨园曲词,这些事情,我看得明白,对于宋兄所说的那些事情,我也是明白的。但是我要要刻宋兄的书稿,绝不是要讨好宋兄还是别的什么目的。再说,对于付给宋兄的报酬我感觉到的是有点羞愧,有点赚宋兄的意思了。毕竟一步书籍,而且是宋兄亲自撰写的,我拿来刊印,其中不知道利润如何,但我认为宋兄赚的有点少了。也不能说是赚,应该没有得到自己应该得到的价值。 但,我也是存在着私心,这么好的著作,很难有一个标准的价位,我虽然也不差这点钱,毕竟有时候钱需要用的时候,也是少的。给宋兄的一百两还是小事,就不要再提了。再提我可真的不好意思了。我刊印宋兄的书籍,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现代的从军者能够有着很好的书籍作为参考,毕竟宋兄所撰写的书籍,并不是烂书,有着很多我参考的地方。我心里正好有诸多不解之处,宋兄是有大学问的人,宋兄过来,我要向宋兄请教一二。” “大学问不敢当,有很多大学者面前,金星哪里敢称有学问?只是对于从事军旅的一些想法罢了。虽然自己认为自己写的很不错,治理军事也应该这样子做比较出色。但我知道我的能力有限,很多事情都存在着我想不到的地方。”宋金星谦虚说道。 “那些都是做道德文章的圣贤之徒,他们做的都是显学,都是功名学问。显学好不好,道德文章好不好,张书林不敢妄言;‘重道而轻器’也是千百年来形成的传统,这个传统好不好,张书林也不敢妄言。但我认为,杂学并不是很差,至少杂学当中,还是有着很多的知识是我们生活必须去学习的东西。是我们应该懂得的东西。” 张书林笑着说道,“历年来,杂学对治家、治世皆有大益,却不显达,甚至被显学的所谓长者认为杂学是不入流的,是不能拿到台面上来的学问。只是一些小学问,和那些道德文章相比,简直就是俗气。可能正是有着那些大能人的评鉴,而且世人都是这样子的认为,杂学反倒是受到轻视,百工诸匠在当世更是直接归入下等户的…… 对于这些,书林不好直接的评价,因为我说的话也不是什么道理。但是书林并不认为这种行为是好事情,当然,这是书林的个人观点。我这个人就是很直接,也很叛逆。虽然不会直接的表现出来,那是愤青。我只是心中有叛逆,但是胆子很小,不想说罢了。之所以想要将宋兄的这书籍刊印出来,就是想要打破这样子的书籍刊印的行情,也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杂学的魅力所在。 很多杂学,是我们后人所要保留继承的。要是不传递下去,后人很多都不知道这些杂学,那么,杂学的发展将会制约。很多的发明都很难提高。只有将杂学给刊印出来,大家学习东西也变得多了起来。这样子也能够让更多的人得到惠顾。就好比我们付家,虽说是经商指甲。很多人都瞧不起商户,他们虽然得到了很大的一笔利润,是的家族有钱,但是地位并不高,反倒是喜欢让家族子弟去好好的读书,准备让他们能够成为治世能人。但很多都成为了纨绔子弟,不学无术。 反倒不如让子弟去经商,从小就培养他们经商,在商贾之家成长起来,反倒是能够学习到很多的东西。虽说商贾之事也素来轻贱――倒是经营商贾之事,让我们明白一个很浅显的道理,我们家的商号要比别人赚到更多的钱,欺诈不是长久之事,诚信是个根本,除此之外,就是要让我们经营的物件比别处更精致、更耐用一些,这里面就是杂学匠术的学问。经商之道,也是一个很大的学问。 如何去管理家族生意当中的人,对于人员的管理的重要性,都是很大的学问。有的时候,学问是相同的。各种学问之间是存在联系的。虽然也存在不同,但学问的本质是相同的,由小及大,知微见著,书林想富国强兵的道理其实也很简单,道德文章对富国强兵有没有用处,张书林说不好,但是有一点书林很明白,杂学不显,空谈富国强兵无益。” 宋金星坐在那里,凝眉深思,虽然他这四年时间来将所有心思都放在治军书稿上,治军当然是杂学中的小类,但是杂学、显学的关系,他却没有细思过,给张书林的话触动很深,一时忘言。 “种田之术轻不轻贱?在那些圣贤之徒眼里,只怕种田之术轻贱得很,但是再是圣贤之徒也要一天饱食两餐才有心思去读圣贤文章,他们吃的穿的,哪一样不是杂学当中所包含的。但是他们却还要来轻视。要是没有商人,谁能够将物品进行等价交换。” 张书林倒是图一吐为快,平时也难找到能一吐为快的对象,跟宋金星滔滔不绝的说道,“江陵之地富饶,一季地产两石有余,一年能长两季;西秦之地贫瘠,一年只长一季,一季地产甚至不足半石――这其中到底有怎样的学问,圣贤之徒不会费心去细究他们只会去关注自己的文章写得怎么样,评价当世的一些大儒的文章。互相之间进行点评捧场,但是对于这些杂学,他们只会去抨击,去瞧不起。 但是他们一辈子也不会去研究这些杂学,更不会去干一些杂学当中提到的事情。书林却觉得杂学当中的学问比天下所有的道德之学都更值得细究。宋兄是不是觉得我张书林此言大逆不道,有讳常论? 我张书林虽然读的是圣贤书,看的是他们写出来的道德文章,但是嘴中竟然也来抨击他们的行为,是不是也是言行不一之人。是不是和那些人都是差不多的。我也只是一个会说话之人。” “错矣,”宋金星神情振奋的说道,“不怕张兄笑话,金星虽说清寒,却也是自视颇高之人,比起大学者讲学,张兄一席话,才叫金星领略到什么叫大见识、大学问。听了张兄的一席话,反倒是让金星认识了很多东西。对于这些东西,分明不是我宋金星能够真正的领略到的。对于张兄的那些话,其实金星也是有一些想法的。但是没有张兄所说的那么深。反倒是对于这方面的研究,张兄更是有着独到之处。反倒是金星很认同张兄的观点。杂学,其实应该被传承下去。金星也是读圣贤书长大的,一辈子也在不断的去专研这些学问。也想着自己老了那一天,说不定也能够进入私塾去教书育人,能够将自己研究的一些圣贤学问拿出来讲讲。但是听了张兄的一席话,反倒更加的向往经商。我倒是愿意在付家当一个掌柜的。要是掌柜的当不了的话,我就当一个跑腿的。” “不敢当,书林只是一抒胸臆罢了,只是说了一下自己内心的想法。宋兄千万别当真了就是。这些都是不切实际的想法。”张书林说得痛快,继续说道,“宋兄这部书稿,我还有一事想要劳烦宋兄?” “请说来,金星无不应。只要张兄对于这个书籍还有什么问题,可以和金星好好的说一说,我也慢慢的思考。”宋金星也觉得听张书林说话甚是痛快。 “我看过一些农学,以前有基本问世。但是几百年时间,竟然没有什么关于农学的书籍问世。我倒是希望能够有一些种田之术能够问世。我就不信对于种田的一些学问竟然没有人去关注。另外,以往的农书读了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后人再著农书,只能借鉴经验,而无法借鉴研究之法,也是令人觉得缺憾之处。除了农学之外,还有一些木匠、砖瓦等建筑之学,竟然没有人去编写。我还是希望看到很多奇思妙想,而且已经研制成功的一些手工艺品,对现代以及后世将会有很大的研究作用。”张书林说道,“宋兄书稿,堪称当世治军之学的集大成,张书林还希望宋兄将著述此书的思路、分门别类的方法再另著一书,后人若想对宋兄的治军之术再有增益,毕竟后人要想有所提升治军之术,还是要借鉴前人的,而宋兄的书籍就是后人学习籍见的基础。现在宋兄所撰写的书籍,就是后世的宝典……” “宝典?”宋金星从未听说这个名词。 “嗯,对,就是宝典,”张书林倒不介意提前将这个名词用出来,“诸多杂学在经验总结的基础上,教导我们治世做事的方法,这方法从何而来,却少人去费笔墨论述。张书林认为杂学不显有一个原因就是杂学缺乏一个细密而合度的内在体系,如耕种、水务、河务等诸术杂学都有共通之处,这些共通之处,前人虽有论述,便是都散乱无章,缺乏一个明确而完善的体系…… 而我现在要求宋兄有时间所要写的就是这些学问的由来。其实杂学一些学术也是有理论根据的。就是治军一方面,就是有着很多的理论依据存在。希望宋兄在今后在这个方面下一些功夫,说不定能够有新的成就出来。即使受到后人的贬低,但也是一种长足的进步。没有宋兄的书籍,他们是没有贬低的思考。只有真正的看了宋兄的书籍,有了自己的想法之后才能够进行褒贬。” “……”宋金星本是有学问之士,但是也一时难以接受太多,听着张书林这些书,皱眉细思。 “书林素来没有什么大志向,刚才所说也不是一时或者说一两代人能完成,也没有让宋兄真的能够一个人完成。这样子的任务量也是极大的。宋兄不管完成多少,我都将刊印出来,至于后续的部分,就让真正的读了宋兄的书籍之人,在此基础上去增加润色吧。毕竟一本著作的学问,不是一朝一夕的时间就能够完成的。书林知道的一些杂学典籍,是几代人完成的。甚至延续不断的徒子徒孙出来,不断的有大能者去补充这本学问。” 张书林说道,“书林只是有个想法,也可以说是一个志愿,要是还有此类研究杂学匠术的集大成书稿,张书林都愿刊刻以行天下。即使亏折本金,书林也愿一力担下;若能盈余,便与书稿主人分利……之所以只给了宋兄一百两的买断。就是不知道这个刊印之后,是否有人去购买研究,最后的收益如何。要是真的能够有很好的收益的话,我愿意将所得之钱财与宋兄分力。虽然这个分利是有点商业化,但这就是经商之道。要是没有这样子的分利措施,宋兄所耽误的时间,所付出的辛苦就会不值当。” 对于建筑,农学等杂学还颇受官府重视,即使人数稀少,每朝每代都还有学者专门研究,毕竟对于农学以及建筑学,是关系到民之根本,有谁能够不去吃食。不去住房。要是农学或者建筑学没有发展,对于国家就很难解决民众的温饱问题。 毕竟国家的日常运营都离不开这些,但是很多行业的技术的传承,以及门匠都是内部师徒传承。即使是每一朝代都是有着巧夺天工的能人之士,能称得上绝世的艺术品的问世,但这些都是经验传承的结晶。罕有什么方法总结,没有系统化的去分析,结构去研究。也是的一些艺术品很难在复制出来,导致稀少成分。也很少有张书林所在的前世的那些加工艺术品的诞生。 很多好东西都成为了昔日的珍宝存在。或者每一件成功的艺术品都成为了独一无二的存在。 ------------ 第一百零六章 二皇子登门 更新时间:2013-06-14 第一百零六章二皇子登门 张书林的思维受过前世的熏陶,知道社会文化价值对一个国家的重要性。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真正的实力根源于何处。简单的种植,建筑,水利,甚至是兵器,兵法,都没有可复制,更别说在此基础上研究,创新。简单的社会结构更加容易崩溃。 张书林虽然两世为人,能够给这个社会带来的也就是宝贵的知识。对于各个方面驳杂的知识。而张书林一个人是不可能将自己所知道的那些零零散散的知识给汇集起来的。毕竟张书林不是学习这些方面的,都是从前世的生活中慢慢的经历过的,并没有能力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些杂学都著书立传的。就算是张书林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些知识给传递过来,也并不见得能够有多大的优势。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不知道一些知识的根本,只知道运用的话,这样子的知识很快就会失传。只有有了理论的基础,才能够渊源流传。 张书林心里不甘愿两世为人再庸庸碌碌的渡过,此时暗中培植势力,主要还是为自保,不仅可以保护自己,也要有能力去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有着很多关心照顾自己的人,对于这些人,都是张书林最为宝贵的,除了培养自己的势力之外,也需要做些其他事情。当然,这些事情眼下看上去没有什么明显的好处,甚至要赔老本去做,但是他觉得做这些事情的意义并不比赚多少银子、暗中养多少私兵或者竖立多少的人望差半分,有时候这些事都是相辅相成的。 小兰跑过来说宴席已经准备好了,请张书林和宋金星移步去就席,宋金星看到跟随着小兰进来的付晓楼,忙站起来,行礼:“张夫人,宋金星多有打扰了,今晚要不是心中有些安奈不住,想要和张大人好好的聊聊,也不会......” 付晓楼愣怔了片刻,顿时绯红飞上秀颊,瞥了张书林一眼,见他脸上也是笑意,更是不好意思,虽说付晓楼是张书林的妻子,但是他们两个人很少一起出去,也很少有人称呼付晓楼为张夫人,宋金星的一句话,让付晓楼整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但这就是事实,她也不好意思说些什么。 倒是张书林脸皮比较的厚实,一点感觉也没有。或者说,张书林本来就把付晓楼当成自己的夫人,虽然还没有夫妻之实,但名义上还是夫妻。 对于张书林来说,一个二十岁不到的男子娶妻已经很不正常了,虽然她是女孩子,但要是男孩子的话,身边跟着这么一个十五六岁的妻子,怎么都是感觉到别扭的。 张书林看到付晓楼害羞的模样,想到眼前的女子现在可是付家生意场上的一把好手,什么事情都是有着决断的,但在这个事情上,竟然还有些犹豫。要是这个付晓楼真的和自己睡在一起了,很快事情就会败露,自己的女子身份反倒是不能够隐藏。反倒是现在自己以男子的身份干一些事情倒是很顺手的。张书林灯下窥了秀颊轻红的付晓楼一眼,笑着请宋金星移步到正厅入席用餐。 付晓楼倒是感觉到张书林看她的一眼,脸更是红了,眼睛只是不敢往张书林望过去;小兰、小婉看了都笑起来,让付晓楼更是埋头不敢见人,唆使着两个丫头去准备酒席。 宋金星倒没有多少尴尬,他看着付家上下对张书林颇为尊敬,反倒是觉得张书林的这个上门夫婿并不是地位差,反倒是和寻常的娶妻没有什么不同。反倒是这个付晓楼,大家闺秀,也是贤惠的妻子,是张书林的福气。宋进行也是知道这个付晓楼的名声的,知道付晓楼是付家的奇女子,能够在经商方面是一个大行家,要是杂学,估计这个付晓楼也能够编写一些经商的书籍了。刚刚的张书林让他多请一些杂学大家著书,估计最后是将付家的商学著书差不多。宋金星也没有多想,反倒是觉得张书林是很不错的小伙子。 移坐就席后,张书林与宋金星在席间也是畅谈世间的杂学匠术。 宋金星出身不显赫,没有什么背景,不然也不会因为些微小事得罪了人就给踢出京都,便是如此,宋金星他有着扎扎实实的学问跟卓于常人的才华,对杂学匠术涉猎犹深。付晓楼虽然不是读书人,也没有向读书人那般去考取功名,但付晓楼也是向往着能够取得功名,在席间听宋金星旁征博引的高谈阔论,甚是叹服,一直都听着他与张书林在那里谈论,都有些插不上嘴;倒是付晓楼幼年入学,聪颖过人,又混迹市井多年,在经商期间,学习到不少的知识,但是还是觉得宋金星的学问更高。除了自己的二爷爷付同洲之外,付晓楼还是少有感觉到学问知识能够抵得上宋金星的。但,能够和宋金星谈论很多知识的张书林,自己的夫君,反倒是让付晓楼感觉到惊奇。 张书林原本在付晓楼眼中的读书人,竟然对于一些杂学懂的很多。只要宋金星提到什么东西,张书林都能够很快的答对上来。付晓楼对张书林的对答如流,也感觉到惊奇。想起来自己平日和张书林吃饭的时候,张书林也是对答如流,气氛并不尴尬。倒是显得张书林交流还真的有一套。而且张书林和宋金星之间的谈话,张书林总是能够让宋金星有话聊。 原本付晓楼是不准备上酒席的,毕竟宋金星也是男人,在外人面前,妻子上酒席丈夫是很没面子的。但张书林对于这一套倒是不管,给张书林强揪住入席,开始还有些拘束,倒后来听了入迷,也忍不住插一两句话。巫力海虽说没有怎么读过书,但是见过的世面比在座的谁都多,他却是知道要守拙不肯多言,但是偶尔说一两句话,也是十分的恰当。 巫力海毕竟是在市井混迹多年的人,虽然巫老爹一直不让巫力海出去闯荡,但是这个小子的鬼心眼多着呢,对于市井的小道消息,都是知道极为详细的。而且张书林知道巫力海喜欢跟着一群有本事的混混聊天吃饭,这些混混都是一些小头头,能够从头他们的嘴中知道很多一般的小流氓不知道的事情。比如,哪一家的老大被什么大人物给接见了,哪一家大户人家找谁去杀人了。 虽然对于这些事情不是很多人喜欢去听的,但巫力海也知道利害关系。对于很多东西都看在眼里,并没有任何的表示。 一席酒,酒热了四五回,宋金星这个平日酒量不大之人,心情畅快竟是喝不醉,兴奋的说道:“原以为只有张兄是有大学问、大见识之人,没想到张兄的家人随扈见识、学问都远卓常人,江陵城中豪宅深院无数,若论学问第一,无人能及付家。我倒是知道付家的付郦书院今年也得到了好评,原本的第十排名也因为汪友为的加入,名气高涨,所收的学生也是往年的翻一番。而且付家的子弟才学也渐涨,不久前付家小子付中欢还是在学院的大比之中获胜。那小子竟然知道很多的东西,其中,杂学知识尤其胜出,小小年纪,知道很多东西的使用。竟然在学院野生大比之中,利用树林当中的鸟,水中的鱼,存活数天。一群孩子的年纪不过六七岁,但却比那些十几岁的孩子还强。竟然能够在野兽出没的城郊,和野兽搏斗。而且能够将很多孩子惧怕的蛇捉住烤了吃。也不知道这个付中欢真的是胆子比较肥大还是怎么的。竟然有着这样子的本事。” 张书林哈哈大笑,说道:“他们算是有些阅历,他们曾今在岛屿被劫持,所以在野外求生的本事还是有的。而且,对于那一群孩子,是真正在心智上成长起来了。人,其实需要真正的走出去,走出去之后,人生阅历都不同了。不过哪及宋兄满腹才学?还请宋兄以后时常光顾寒舍,不吝赐教……” “赐教不敢当,金星还要请张兄赐教学问,至于光顾,何需等到以后……”宋金星也是性情中人,畅谈得痛快,不肯告辞离开,“抄录书稿之事,我也可以帮忙的。” 江陵吏部本是冷衙门,几日不去坐堂都不会有人问起。 张书林便让巫力海再温些酒到厢房来,小婉、小兰继续抄书,他与宋金星、付晓楼继续谈论杂学。因为是夜深了,天气有些凉,让巫力海将屋子当中的火烧的更旺盛一些。 杂学匠术本来就是包罗万象,真是涉猎之人,不要说一夜,便是几夜几十夜都谈论不完。张书林开始让巫力海套车送宋金星身边的仆人回去言语一声,他这边给宋金星准备了客房,付晓楼先扛不住去睡觉了,小婉、小兰抄书抄得困顿,也先去睡觉,张书林跟宋金星一谈就是一夜。 原本张书林对很多杂学知识知道其表面,并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原理。比如说犁,张书林根据宋金星的描述,说现在天地当中使用的这种黎的好处,怎么样子去将地给耕种好了。但是张书林倒是觉得现代的黎有些问题,在张书林的记忆当中,将前世自己见到的力犁的形状给画了出来。 张书林并不知道这个犁与现代的犁有什么优势逆势。就是宋金星也只是认为张书林是画着玩的。但在宋金星慢慢给张书林分析犁的每一个部位在下地的时候,有什么借力的地方,然后再去评价张书林的犁在下地时候有什么差的地方。但是,当宋金星真正评价张书林所画的图纸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 张书林的那个犁竟然比自己所讲的现代的犁有着长足的进步,甚至在宋金星分析的省力的时候,张书林所画的竟然更加的好使。即使没有牛,两个壮汉也能够将张书林所画的犁拉动。 在此过程当中,张书林总是在关键时刻,提出自己独到的见解,而且张书林所使用的语言,也总是宋金星在不断的理解中知道其真正的含义。 已经天亮了,他们谈兴还浓,没有丝毫的睡意。巫力海一夜都住在旁边替他们剪烛花、温酒、沏茶伺候,宋金星尿急去解溲,他也扛不住额头一磕一磕,歪倒在一旁就要睡过去,张书林轻拍过他的肩膀:“你先去睡觉吧,有什么事情,我们自己来做……” 巫力海抬头看了张书林的脸有一两息的时间,才省起自己靠在她的肩上,不好意思的坐直身子,说道:“书林跟宋大人真是有学问的人,月儿听得都入迷了――以前听戏文说有只狐狸精羡慕一名书生有学问,便化作人形给这书做婢女,每日都能听书生跟人谈论学问,月儿那时就想这只狐狸精真是幸运。”有些不愿再自称妾身自生疏离,又怕自称“月儿”给张书林听了会认为自己轻佻,秀眸在灯下定睛看着张书林,有些莫名的期待。 “你也想当这个狐狸精?”张书林笑问道。 “狐狸精可是骂人的话……”付晓楼脸红说道,摸了摸张书林身前的茶杯,觉得冰凉了,说道,“月儿再给公子跟宋大人沏杯酽茶,”站起来去帮张书林他们烧水沏茶去,张书林看着他走路双腿都有些麻木了,可能也是久坐的。巫力海是一个贴心的人,张书林倒是希望巫力海能够一直跟在自己的身边,能够照顾自己。 对于巫力海的印象是很深的,一开始在巫家认识,就是巫力海一直以为自己喜欢占他的妹妹小金的便宜,谁能够想到,今时今日,巫力海也知道自己的女子身份了。所以在相处的过程的当中,巫力海更是像一个大哥哥照顾自己的妹妹一样。对自己关怀。 宋金星解溲归来,困意全无,说道:“外面这天光,看上去这两天要下雪,今年冬天的雪下得可真多。大雪润丰年啊!”坐下来跟张书林继续刚才的话题,那边付晓楼睡了醒来,顶替巫力海去睡,张书林与宋金星用过早餐,才吩咐躺下的巫力海套车送宋金星回府休息。 张书林送宋金星出前院,在门口与他惜别。 这会儿,两辆豪华马车在七八名护卫的簇拥下从巷子口驶进来。张书林与宋金星都好奇的站在宅门前看着这几辆马车停在眼前,就看见二皇子谷易风先掀帘下了马车。 “张大人安好,谷易风过来打搅了,前夜说要登门酬谢之事,谷易风不敢忘。”谷易风穿了一身锦服便装,他下车来朝张书林拱了拱手,又打量了宋金星一眼,却不知道付家今日还有比他更早的访客。 这会儿,谷易音也在侍女的搀扶下出了马车,下车来朝张书林敛身施礼:“谷易音特过来相谢张大人前日搭救之恩……” 张书林没想到谷易风跟他的妹妹谷易音会这么早过来拜访,说道:“二皇子殿下和公主殿下客气了,”介绍身边的宋金星给谷易风及谷易音认识,笑道,“这位是江陵吏部主事宋大人,张书林与宋大人秉烛夜谈,刚让家人套了车送宋大人回去呢……” “宋金星宋大人……”谷易风不确定的问了宋金星一声。 “见过二皇子殿下,”宋金星见二皇子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有些吃惊,冷淡的回了一礼,又跟张书林说道,“二皇子殿下既然来找张兄,肯定是重大的事情,不妨碍二皇子殿下了,金星就先离开了,等我回宅中一觉醒来再来找张书林畅谈,张兄可不要觉得金星呱噪啊。” “张书林在宅中恭侯宋兄。”张书林说道,他先送宋金星上马车,看着马车出了巷子口,才将谷易风以及谷易音迎进宅子来。 正院会客之地只有那处与宋金星畅谈了一夜的厢房,张书林也只能将谷易风等人迎进会客厢房,让刚刚起身的丫鬟小兰、小婉将书案上的冷茶冷酒收拾了一下,以及书稿、纸墨都收拾起来。然后吩咐丫鬟们忙活起来,准备一些热的茶水以及点心端上来。二皇子竟然真的来到了付家,而且是来见张书林的,付家再怎么样也不能够怠慢了。 毕竟眼前的这个二皇子很有可能是未来的皇位继承人,要是此时得罪了此人,还真的不能够有什么好果子吃。 谷易风看了这一切心里震惊不已,他到江陵来,陈不凡给他拟了一份名单,都是在江陵失意却有大才学的人物,这位江陵吏部军事主事宋金星名列前十。但是没有想到这样子的人物竟然和张书林认识,而且还能够秉烛夜谈的地步,看来这张书林真是不能小窥啊,竟然能够和宋金星的关系发展的这么好,而且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应该极为的密切。 ------------ 第一百零七章 刊印 更新时间:2013-06-15 第一百零七章刊印 谷易音过来时坚持要备一份厚礼,看来比自己有先见之明,陈不凡还是小看了这张书林,那份名单时竟然没有将张书林列在其上。那份名单上的人物都是江陵城当中有着一定能力之人。并不是现在的江陵城有权之人。现在的这个二皇子谷易风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招纳人才,而并不是想要拉拢那些有权有势之人。所以,对于那份名单上的人物,大多数都是有着大才能的人物。能够辅佐他的人。并不是那些手握重权的人物。 陈不凡那份名单,谷易音也见过,她看着张书林与刚离去的宋金星都神采奕奕,想来秉烛谈了一夜还正在兴头上,这也从侧面说明张书林的才学到了能与宋金星对案坐谈的地步,她看着付家丫鬟将书稿笔墨收拾起来,便说道:“我来到江陵城之后就知道宋主事的才能兼备,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却不知道张大人跟宋主事彻夜谈论什么……好像你们在在这里谈论的内容很神秘,而且让我很好奇。”一双秀眸盯着小兰手里的书稿,十分渴望读一读真正江陵名士的文章。 张书林才不会将他跟宋金星彻底交谈的内容泄漏给谷易风兄妹两个知道,只当没有看懂谷易风之妹的眼神,笑着说:“喝酒喝茶加胡扯,不堪入公主耳……” 此时,二皇子来到付晓楼的院落看望张书林的事情已经传递到了付家的各个院落。原本冷清的院落成为了众人想来的场所,都想要来看看这个二皇子和公主到底长成什么摸样。对于皇子公主的好奇,是这群人的本性。但很快,从付家高层发布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进入付晓楼院落,否则,逐出付家大院。 原本付同洲准备来的,但是考虑到远在京城的那个太子,虽然付同洲并没有想要真的投靠二皇子,所以此时也不好去见二皇子。而且这一次二皇子是私自来看张书林的,并没有打着二皇子的旗号,所以付同洲没有必要去拜见。很快,原本热闹的付家变得极为的安静。甚至各个院落原本应该忙活起来的,也因为这个二皇子的到来,变得极为的安静。都在等待着,很多人都在好奇,这个付晓楼的院落,到底是谁那么好的待遇让二皇子来见一下,难道是付晓楼的惊奇的商才,又好像是付家姑爷张书林救了公主殿下...... 看着小兰赶紧将散乱的书稿残页都收拾起来。他心想谷易风到江陵后一定会花心思为谷易风兄妹两个搜罗人才,宋金星虽然在冷衙门苦熬,却是有真才实学之人,谷易风知道他的名字,一点都不让人意外。 谷易音倒不是轻易放弃之人,张书林不愿意,不意味着她不会自取,看着脚下有一页纸,便弯下腰来葱葱玉指去拾,看着纸上有两种笔迹,虽然不知道哪种是宋金星所写、哪种是张书林所写,字迹虽然潦草,但是都行云流水,能看出两人在书法上都有十分的功力,谷易音才不关心书法这等末技,她细辩纸上的所书,竟然写着几段讨论钱粮输供的文字,虽然不清楚哪段是宋金星所写,哪段是张书林所写,几段文字都十分的精妙,对钱粮输供之务都有独到的见解,盈盈笑着跟张书林说道:“本公主越发是好奇了,张书林与宋主事究竟在谈什么?这张纸上的问题可都是关于钱粮运输的问题。” 张书林伸手要将那页纸拿过来,感觉谷易风之妹手里也用了力,再用力只怕要将纸扯破,心里想这娘们长得美紧,怎么这等强势,在这里还要将书稿抢过去不成?他也不松手,眼睛定睛看着谷易音那对勾魂夺魄的美眸,笑道:“公主真是好奇心胜啊,我们男人一夜不睡当然是在谈风月之事,有的比较露骨,还是不好说出来给公主殿下听了,不然我有几个脑袋能够够砍的。” 谷易音这才松了手,嫣然笑道:“张大人当真有什么不能让外人道的不让本公主知道,本公主便知趣不再强问了。”眼睛却瞥向小兰手里那一大叠书稿,不知道那里面藏着怎样的大学问,当然她心里也清楚,将书稿抢回过远不如将人笼络住为谷易风兄妹两个效力。 付晓楼听小兰说宅子里又有贵客上门,打起精神起床来,穿戴整齐,到正院来伺候,赶巧谷易风让随从将礼物送上,她不是贪财之人,看到檀木盘子托满白花花的官银锭子,心里也很平静。 毕竟对于付晓楼来说也不是无知的女人,他可是真真切切的手里拿过大钱的人物,对于眼前的这些钱财,不过是数量的问题。而且就这点钱,才付家人的眼中还真的不算什么。难道这个公主和皇子就是那这点钱就能够收买了自己丈夫的心。要知道自己的丈夫也是开设名雅堂的大老板,这点钱,她都看不上,更别说是自己的夫君了。 不过这个二皇子还真是客气,官银标准的大锭子,一颗就是五十两,一托盘二十枚一千两,十托盘就是一万两,此外还有锦盒盛着一颗夜明珠,想来也值好几千两银子。还有通透的玉镯子,各种各样的首饰。这笔礼少说也有两三万之多。 这也是一笔大礼了。虽说这笔钱财在付晓楼的眼中不算什么,但是要让付晓楼去送礼的话,这样子的礼单可谓是极为丰富。不愧是皇家子弟,出手就是大方,而且这样子的钱财对于他们来说应该只是九牛不到一毛。张书林只不过是一个刚刚入官场的小子,要是张书林都受到这么多的礼物的话,其他的当权官员受到的礼物应该更多。 张书林眯眼看着眼前的礼物就一息时间,就笑着跟谷易风说道:“二皇子殿下真是客气了,如此厚礼叫张书林怎么敢当?张书林要是不收,却又是瞧不起二皇子殿下、少公主跟小姐了……”吩咐站在一旁的付晓楼,“晓楼,你就勉为其难的先替我将二皇子殿下的厚礼收下来吧。” 这时候,江陵恨谷易风兄妹两个的人不在少数,但是朝中对谷易风兄妹两个寄托希望的也不在少数,张书林也没有必要装清高不跟谷易风兄妹两个来往,当初决定救下谷易音二人,就有这样的想法,谷易风的这份厚礼,他当然是却之不恭了。 巫力海还真怕张书林犯傻气将谷易风的厚礼拒绝掉,心里想前日冒险救下谷易音还真是值得,谷易音的清白总比这几万两的礼物贵多了,付晓楼替张书林收入这份厚礼也没有丝毫的不心安。 谷易风还以为张书林会推脱一二,他脑子里都在想要怎么才能劝张书林收下这份礼,哪里想到张书林如此痛快收下,似乎就等着他们送礼上门来,他微微一怔,过了半晌才哈哈大笑:“张大人真是痛快人,易风就喜欢结识痛快人……” 谷易音这时候安分些,却拿眼角余光打量张书林,心想这人有才华、有胆识、有决断,又有一般儒生没有的厚脸皮,易风要是能笼络到此人,才算是大助,只是看他这样,可不是再多的银子跟珠宝所能打动的,英雄人物若是滞于物也不能称得上真正的英雄人物,到底要怎样去笼络他? 张书林的行为反倒是让谷易音心里有好几分不乐意,她坐着旁边,脸上的笑意也僵硬,见张书林一点都未拒绝地将银子、珍珠收下,心里想他还真是贪财的小心,这时候看向付晓楼,心里想:这女人是谁?好漂亮。 忽然想起了关于张书林的一些传闻,知道眼前的张书林是一个加入了豪门的男人,是付家的上门女婿,而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张书林的妻子吧。没有想到张书林的妻子竟然这般的美丽。原本以为张书林是一个贪财的小人,既然能够嫁入付家,也是贪图付家的钱财的。而付家能够招纳女婿的女子,应该是丑八怪或者姿色一般的女子,不然,像付晓楼这样子貌美有才的女子,怎么可能选择张书林这样子的男子。 之所以给张书林准备这么一份大的厚礼,就是知道张书林是贪财之辈。虽说是付家的姑爷,也是很有钱,但毕竟是上门的女婿,手中再怎么有钱也不够花费的。但是,看到眼前刚刚张书林脸上表现出来的不屑,好像自家送礼都是这般的庸俗,只知道送这些钱财之物。 谷易音心里还盘算着要怎样才能去笼络张书林,看着神态庸懒、困意犹在的付晓楼进来,轻问道:“你就是付晓楼,付家的奇女子……” 付晓楼见公主跟自己自称闺名,忙说道:“不知道公主殿下有什么事情需要晓楼帮忙的……” 付晓楼站在一旁伺候,也窥着二皇子殿下公主以及谷易风兄妹两个小姐,心想谷易风兄妹两个人都不那么简单,每一个人的心机都是极重,真不知道自己的夫君能不能应付的过来。付晓楼虽然平时表现的极为的微弱,但是在经商的过程当中,有的时候极为的强势。对于很多人,她也是观察细微之人,对于什么样子的人的性格也能够了解一二。而眼前的二皇子和公主都不是简单的人物,都是经历了很多的生死考验,经历了一次次的角逐。是从他们身上闻到血腥味的。 张书林可不管女人们心里在打什么小算盘,他在厢房里应付了谷易风及谷易音一盏茶的时间就礼送他们出去,与付晓楼折回到房中,说道:“银子你给我留下,其他的东西你都拿去卖掉或者自己用吧。对于这笔钱,我还有用处……” “都说皇宫之中有夜明珠,今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可是皇室的贡品。真不知道能够卖一个什么样子的价钱才好,毕竟物以稀为贵。”付晓楼说道,“不知道夫君准备拿着这笔钱财去给满园春色的姑娘赎身,然后带回家中的吗。”又哈哈大笑,“我现在看到银子都两眼放光,真是有辱斯文啊。” “这银子也是我们拿辛苦换来的,”张书林笑着说,将装珍珠的锦盒接过来,拿在手中看了看,又送给了付晓楼,又说道,“夜明珠是好,但是真正的去寻找夜明珠的人的辛苦是你们所不知道的,也没有多少人去关注,谷易风兄妹两个都是从皇宫之中带来的这些礼物,对于这些东西,他们只知道其利用价值,并不知道其是怎么得来的。其中的辛苦,是别人所不知道的呢。” 年也就是刚刚过去,现在做什么事情都不成,就算张书林去军队报到的事情算定下来,也要等过段时间才会去正式赴任。付晓楼打了哈欠,一边收拾书案上残茶一边问张书林还有什么要伺候,张书林也觉得有些困意,说道:“我小睡片刻,要是晚间宋金星过来,还要跟他彻夜而谈……” “你们男人也真是的,白天好好的不谈事,便要挨到夜里,夜里久坐会伤身子的。”付晓楼说道。 ********************** 张书林几日来,都与宋金星彻夜欢谈、修订书稿,一直到小年夜的前一夜才将书稿定妥,还取了一个《宋子兵法》的雅致书名,又让小婉、小兰帮忙将书稿抄录了两份。 “啊……真是辛苦啊,”宋金星体质终究不及张书林,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对于这样子的连夜长久的坐着,真不是什么好事情了。连日来虽然不用去衙门坐堂,在斗室里研讨、修订书稿,一旦功成,还是觉得腰酸背痛。 “辛苦也是值得的,”张书林看着整整齐齐拿锦盒装着的三大叠书稿,说道,“我明日就将书稿送至刊印社去,要让他们赶工,月余时间大概就能闻到墨香书味了。” “呵呵,”宋金星也高兴的笑起来,谁不想自己的数年心血有付梓问世的一刻,看着小婉要将书稿收藏起来,他说道,“等一等,还有一处,我要修改一下。” 小婉不知道还有哪处要修改,便将装书稿的盒子放下。 宋金星提起笔醮了墨,就在书稿封页自己的名字之后写了一个“张”字,张书林忙抓住宋金星的手腕,说道:“宋兄你这是害我,张书林不敢得这欺世之名……”又吩咐小婉,“快将这封页撤掉,重写一张来。” 宋金星说道:“数日来,与张兄数席言,得益匪浅,兵书能最终定稿,张兄焉没有功劳?若是不写上你的名字,便是我在盗你的功劳……而且这几日里,我可是从张兄这里听到了很多关于军队管理的重要的理论手段。对于军队的兵士的绩效奖励,对兵士的激励手段等。这些理论全部都是你提出来的。很多东西都是我们两个人一起讨论的结果,这个时候要是只是在上面增加了我的名字的话,那么岂不是让我真的做小人了吗。毕竟这么多天的讨论,我才发现张兄的学问犹在我之上,而且对于很多的学问都是知晓的。反倒是弥补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一些知识。”宋金星站在那里,将书稿翻出来,列出十数条,“你看看,这些要不是你提醒,我哪里会想得到?” “十万言的煌煌巨著,我才些微言语,哪有列名的资格?整个巨著都是由宋兄你一个人独立写的,我也只是有着修改,怎么能够在宋兄的名字后面加上我的名字。”张书林说道。 “张兄,你要推辞,这兵书不刻也罢,”宋金星也是硬脾气,将三盒书稿抱起来要走,“银子我隔日还你。” “宋兄你这是害我。”张书林无奈叹息。 “你有什么值得我害的?”宋金星笑道,提笔在三本书稿封页上都拿小楷写上张书林的名字,又说道,“最近几日我有空闲工夫,会留在家中依你所说的几点去写兵书研究之方理论;那书若是成稿,你的功劳更大,我若不列上你的名字,岂不是更有愧于心?我也不想做欺世盗名之辈。” 张书林摇头苦笑,他之前根本没有想到要用这种方式在世间成名,宋金星如此坚持,他心里虽然有愧,但只要是人总有些贪念,便顺水推舟不再推却,留宋金星在宅中用过晚宴,让巫力海套车将其送回宅。 几日以来,宋金星要留在家里专心写兵书研究方法的书稿,张书林隔日起早就拿了一部书稿拉上小兰到刊印社谈刻印书稿的事情。 在江陵专营纸业与书肆的刊印社老板是叫做张奇峰的男子,在他的背后是李家,张书林的背后有付同洲撑腰的张书林更不可欺,他见现在的城主陈不凡都对张书林礼让三分,张书林此时有事求上门来,自然也是客气三分,刻书费用还打了八折,即使如此煌煌数百页的兵书在当世都堪称一部巨著,刻印一百本书就要二百两银子。 ------------ 第一百零八章 叛贼 更新时间:2013-06-16 第一百零八章叛贼 连续的几天,张书林与宋金星两个人忙活完打印的事情之后,都闲了下来。过几天张书林也就是要去军队当中任职了。 天已经渐渐的黑了下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在江陵城之中引发了骚乱。江陵全城大火四起。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人,将江陵的大街小巷全部的点起了火。城中乱成一团。好像是有心人为之,一时之间,火势越来越大。 就是付家所在的这一片也着了火。原本付家的家丁出去帮助周边的人灭火,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一群黑衣人冲进了付家的宅院当中,也放起了一把火之后就跑了。而这一天张书林在家睡觉。忙活了几天,缺觉,所以睡得正舒服。在付家大院遭受到火灾的时候,原本已经跑出去的付家的家丁又一次的返回付家,开始忙活起来,帮助付家灭火。 张书林睡的正迷迷糊糊的状态,好像梦到了付家的院落燃烧的画面,飘荡的残骸,稍远一点,有家丁持了火把,在救人善后。 火势渐渐的停息下来,初时的慌乱过后,大部分的院落,都是被第一时间扑救的。此时,随着付家的火势被控制下来,城市当中的火势也渐渐的被控制,而此时,已经有城主府的官兵开始对城中的一伙黑衣人开始搜捕了。 哔哔啵啵的火声,响起来都显得有些空。付晓楼的院落上的人不够,扑火的倒不是很快,巫力海、小婉、小兰等人也去帮忙了。 先前的混乱当中,总算踏实下来了,并无大碍。夜风朝这边吹来时,柔软的肢体自背后贴了上来,付晓楼抱住了她,在她背后靠了一会儿,方才伸手去触摸她的脑袋。 “没事吧?” “没有什么。只要人没事就好,屋子没了可以再建造。只不过是花些钱财罢了。付家好像不缺这笔钱。” “嗯,不知道家里损失多大,房子怕是都塌了吧。” “现在别多想了,该没事的。”张书林拍插|她的手“房子也不见得都塌了,放松心情,晚上还长呢。” “怎么会忽然地着火了呢,那一群人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在城中作乱,乱放火。这可是出人命的,真不知道这群人图的是什么。要是图钱,可不必要在全城都放火。” “不知道啊,晚上可能还会接着有,但应该不会有这次这么厉害了。今晚回去我们要把东西清开,睡院子里,不能睡房里了。” “夫君,你连这个都知道?真不知道夫君的脑子是什么做的,竟然知道这么多的事情了。”对于最近几天张书林和宋金星两个人的交谈,闲来无事的付晓楼也喜欢在一旁听着,有时候还能够插嘴说上几句。令付晓楼感觉到惊讶的是张书林竟然什么都懂,而且还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那种大先生。能够知晓很多的事情。完全就是一个张半仙。在付晓楼的眼中可是比张半仙还要牛叉的人物。 “知道,放心,没事的。”付晓楼靠在她背上“嗯”了一句,沉默片刻:“有你在真好。”在房间当中,付晓楼竟然和张书林两个人搂在了一起。原本在混乱中,付晓楼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在床上熟睡的张书林,跑过去就抱着张书林,准备带着张书林离开。张书林醒来之后,发现这样子的火势只是形式,并不会太大,等到屋子上的油烧没了之后,屋子应该还在,不会坍塌,而且还组织了人用泥土灭火。 “我也是觉得,有你在真好呢。大家伙一起努力,就可以保护好我们自己。人多力量大。” “我小时候觉得自己就算是个女孩子,一个人也什么都能干得好,跟夫君成亲之后,才渐渐觉得,有夫君在身边的感觉跟一个人是不一样的。能跟夫君在一起,是晓楼的福气。” “还是一样的,我不过是上门的女婿,在这个家,还是你说了算的。都是你养活我的。要是每有你,估计我早就饿死了。” 付晓楼撞了她胸口一下,好半晌,轻声道:“还是有点不一样的。”这只是陈述句,无需回答,两人在船头站了一阵子,付晓楼道:“我去后面看看,也不知道父亲他们那里怎么样了,虽然火势不是很大,但是这货贼子也是厉害,竟然在我们付家各个院落都放了一把火。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付家的仇人干的。什么样子的仇人对我们付家竟然要以这样子的手段行事。”张书林点头后,方才走了。 夜风吹来,张书林叹了口气,这忽如其来的火灾的确是始料未及的一件事。她对于火灾毕竟不曾亲历,且火灾之时正是傍晚,多数人应该还是能逃出来的。虽然张书林见识多,但都是接触了前世的大量的信息结果。此时,张书林真正面对这样子一场大火灾的时候,开始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也只是简单的做了一些防范措施。 但张书林也发觉了,今天的这样子火势在深夜的时候还会有。但怎么去防范,是张书林不知道的。到底怎么样子做,才能让这货贼子不会再这般的嚣张跋扈。一时之间,一场小规模的战乱开始了。 “哎,这难道就是穿越之后的一场劫难吗?穿越,总是会改变很多东西的。竟然让我出现在一个不知道什么年代的朝代。而且在这样子的朝代当中,我虽然拥有很多的知识,但是并没有多大的能耐,难道真的让我利用这个知识存活下去。还是我遭了天谴。”口中无聊地感叹一句,心中则是期待着江陵城主等人能反应及时… 现在张书林唯一可虑的怕是西边不断壮大的牛津党,在这方面他的历史知识不够,不知道牛津党有没有打来过江陵,在他的印象中,对于粱山起义倒还比较深刻,但那是因为《水浒传》,而且无论书还是电视,他都没有看完过。牛津党的起义比粱山规模要大,但江陵是重镇,牛津党被镇压得快,在他想来应该不至于打了过来。而这火灾他也是没印象的,否则当初也不至于同意与晓楼过来。 还有就是,这个所谓的牛津党根本就是张书林不曾听说过的一个战乱。是一个完全让张书林不知道的事件。在以前的历史书上,根本就不会存在这样子前世名词的叛乱。这个名字也是牛叉,真的是前世的人起的名字。牛津还牛津词典呢,你妹啊! 时空已变,不知道的事情想也无用了,就算是历史上所写的那样子,但此时的张书林也不敢多说半句不字。因为,历史在改变。这念头只是随意地在脑海中闪过。偏过头时,却见一道单薄的身影正站在门口,张书林望过去时,她也望了过来,那是小金。不知道什么时候吧,小金从远处跑了过来。 此时的小金正拿着灯笼,整个人喘息着,明显是跑了过来,在起火,到灭火,也就是很短的时间之内,这个傻丫头肯定是从止水街的名雅堂跑过来的,见张书林望来,身子陡然一咻,像是紧张得缩小了一圈,她将那小灯笼抱在怀里,往前方走了两步,随即转身往后方走掉了。这时候却有些担心她会不会被那灯笼烧着。 也不知道这个丫头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心思。但张书林知道小金的到来就是来看望一下自己,看到自己平安,就放心的离去了。对于小金,张书林有的也只是姐妹情谊。毕竟自己也是女人。要是自己真的是男子的话,张书林也不会这般的犹豫,早早的将小金给娶了算了。何必这般行事。但女子毕竟是女子,忽然,张书林感觉到自己有些讨厌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份了。这事情也只能这样处理,对付晓楼以及小金这两个小女孩的伤害恐怕不小,但事急从权,而且眼下最重要的也不是解决这件事,以后的问题,只能以后再说了。毕竟感情的伤害是很大的,这两个女孩子是爱上了自己,张书林已经感受到了。毕竟,女人最懂女人,张书林也是女子。 唉…… 付家院落的事情已经安托了。现在也不会再有匪徒进入院子放火了。现在全城的官兵已经开始盘查的紧。此时,张书林也闲不住,准备出去看看。在张书林的心中,现在的这场火势,好像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是准备让她负责起来的。一个人的能力有多大,就要负担多大的责任。不是自己的能力大就是好事。能力大了,需要自己解决的事情就多了。前世的自己就够忙活的了。现在的自己,就更加的累了。 原本自己也只是想要建立起自己的势力罢了,但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势力还没有建成,这个时候在城中就发生了一场巨大的混乱。这样子的一场混乱,张书林有能力去解决。张书林心中甚至想到了,自己不站出来解决的话,城中的十几万人怎么办。难道自己真的喜欢看到这样子屠杀的场面发生。 张书林出来就贴着汾河一线行走,岸边那专为游湖而设的释站也是一片狼藉,这时候也无法追究。一行人沿着道路朝江陵城各个方向行去,可能这一伙人都是在外面忙碌的,此时准备回家看看去,毕竟这一场大火是在整个江陵城烧起来的。才接近时,便已经看见西侧的城墙坍圮了一个大口子,进入城门,火光延绵,哀漓满地。 满城当中,触目所及,鼻是惊人的凄凉景象,城市中的房屋十有六七都已经倒塌,呼喊、尖叫、哭泣声连绵成片。 张书林发现,自己先前心中所想的,还是显得乐观了,又或者是因为他毕竟没有经历过这等超矢规模死伤的场景,周围哭喊、救人、抢救财物,随时lu出在视野当中的尸体、鲜血还是让他觉得有几分不忍。 这终究是因为作为前世人的心境,而且眼下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一行人穿过城市,朝着家的那边赶过去,途中经过一处水道时,才发现桥也塌了,只得绕道。四周无处不是残骸、废墟,甚至城中水路之中,都能看见漂浮的尸体,也见到几名曾在满园春色上见过的富人,他们已经先一步赶了回来,这时候指挥着抢救财物、家人,举着火把的军士自城市中奔跑过去,有的伤者在自家废墟前哭着跪着呼救,有邻里之间守望相助的,救了自家再去救别家,但在这等情况下,人手无论如何还是不够的。 如此一路回到止水街,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一路走来大部分也已经塌了,名雅堂也首当其冲,原本的三层小楼已经完全坍塌,废墟周围燃着火把,有死者有伤者。巫家老小倒是没有受伤,这时候指挥着一些杂役正在挖开倒塌的房屋,整个太率巷的景象,基本上也差得不太多,就算有几间房子仍然显得完好,瓦片基本上也已经掉得差不多,恐怕没什么人敢住。见张书林来了,一些人顿时迎了上来,有几名女子还在哭,是跟来的管事、账房的家人。废墟之中,此时仍有三个人被压在下面,而在外面许多人都受了伤,死了两人。 “救人吧。”这时候也没什么好说的,张书林只是看了一眼,挥挥手,随后径直走向废墟之中,加入了搬运挖掘的行列,巫力海一只跟随着张书林到来,见到自己的家人都没什么事情,就赶紧的带着手底下的人开始进行救援行动。此时,整个场景比较混乱,但还好的是大多数人也只是受了点轻伤。 巫老爹和巫心阳还算是好的,一点事情都没有,至于其他的都是被吓懵了。毕竟像今天这样子的大场面,对于江陵城这样子的安静了很多年的小城的居民来说,无疑是一场大的灾难。而面对着这样子的一场灾难,很多人都有恐惧感。 这些人还好,但张书林从这一场小火,看到了这场火背后可是隐藏着更深的东西,联想到北方的动乱,张书林知道这一场火肯定还会有更大的灾难发生。这些话张书林一直隐藏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不知道如何的去诉说。她现在什么职务都没有,也不好真的当了城主,当了军界的一把手,不然还真的很难将全程的兵力调动起来,进行指挥防御。要是她真的这样子做了的话,对于别人会怎么样子去看待他。就是付同洲也不会相信一场大火和匪徒有什么关系。 张书林的到来,巫家老小也多少有些安定下来,张书林现在已经成为他们的支柱,只要张书林来这里,他们就可以安定下来。半个时辰后,第二次的大火如约而至,将更多的绝望降临在这座已成废墟的城市间,张书林那边救出了两人,但更多仍旧没被救出来的掩埋者,永久地失去了机会。 按照张书林的猜想,真的有第二批大火到来,只是张书林没有想到,这批火竟然来的这么快,虽然这第二批大火是短暂的。但也再次造成了这座城市的恐慌。这样子的大火,张书林不知道在晚上还有没有了,但至少现在还是来了。 第二批大火,也只是少部分第一次没有烧起来的区域进行的,并没有明目张胆的去已经聚集了官兵的地方放火。这一次已经没有多么幸运了,放火之人也被官兵抓起来一部分了。对于这样子的一部分的官兵,已经属于被官府给抓住的。 夜还漫长,全城都在这一场火灾之中度过,这座古代城池间一处处的火焰较之方才已经燃烧得更为明亮,红光在颤动间燎亮了天际,鸟在夜里飞,有时候像是响起寒鸦的号子。这天夜里发生了两次大火,后半夜,城市中开始出现劫掠事件,官兵暂时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地方犹如无主之地般的凄惶,城东因部分亡命徒的劫掠燃起了大火,直到天明方才扑灭。 第二天,整个城市仍旧是以在废墟中救人、抢救财物为基调,各种消息也在陆续传来,因争夺财物而发生的口角、打斗,一些身无长物的亡命徒、混混开始趁机发财,浑水墨鱼,官府开始试图组织起秩序,乘着这一场大的火灾,很多的地痞无赖都开始在这座城市活动,都是在乘着灾难发灾难财。对于这种现象张书林早就预料到了,对于想要对名雅堂动手的匪徒,全部落了空。在抢救了人之后,名雅堂的人就将注意力全部的放在了抢救财物的身上。对于名雅堂的财物,早就被张书林秘密的安排下,运送到了付家院落,在付晓楼的院子当中,挖了一个地窖,将名雅堂的粮食全部的藏了进去。就是一些蔬菜,也在地窖当中。 对于张书林将粮食都埋藏在地底下的行为,让巫家老小都不明白,但是张书林让做的,巫家的老小都纷纷响应。这样子事情只有巫家的老小以及付晓楼院中的小兰,小婉知晓。张书林也是害怕有心人典籍着。 ------------ 第一百零九章 购粮 更新时间:2013-06-17 第一百零九章购粮 张书林好像预料到接下来即将要发生大事,所以将原本名雅堂的粮食全部的都收拢进付晓楼的院子。就这个情势之下,张书林还让巫家父子去市面上采购粮食。原本对张书林的这一行为也极为纳闷,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每一个人对张书林都极为的信任。 除了这一边有着准备收集粮食,准备进行囤积之外,外面的冲突渐起,有几人被抓,当场格杀。张书林去打听了离开江陵的可能性,但汾河航道上游坍塌受阻,此时水路倒也暂时停运了。 张书林总是感觉马上在江陵即将开展,所以,现在对于张书林来说,就是准备逃离这个地方。 下午时分,付同洲派了管事过来查看他这边的安危究竟,付同洲自从发生全城放火事件之后,就一直住在军队当中,对军队进行组织,在城中配合城主的搜捕。虽说这一场火灾,属于治安问题,应该是城主府的责任,毕竟不是大战,付同洲不需要出兵。 但付同洲毕竟是刚刚来到江陵不久,在官场屁股还没做稳。再加上付同洲也是需要在江陵的父老面前表现一下,下午时分出兵,还真的逮到了几个放火的匪徒。虽然这些匪徒被逮到之后,就直接的咬舌自杀了,但好歹也抓到了人,让原本恐慌的江陵父老,安静了不少。 张书林给了一封回信,随后让巫力海挑了家丁跟随去军统,让巫心阳以马车运回大量粮食随后封存,家里的粮食也慢慢的囤积起来,据说这一次匪徒进入江陵城之中放火,也不是没有目的的,而是专门的烧一些大户的粮仓。完全就是针对江陵的一些粮食来的。很多地方的粮食都被烧了。对于这样子的行为,并没有多少引起江陵人的恐慌。江陵也是产粮食大城镇,所以对于现在的这个烧粮食的行为,并没有多少的害怕恐惧。 张书林在书信中有提出几点火灾后的应对措施,但这些在去年的赈灾条款里也有,若是付同洲能够做得好,应该能够在江陵树立下不少的微信。张书林原本没有想要将这些东西给出去,毕竟张书林忽然的对这些知识懂了,反倒会在日后引起别人的注意,但事情已经发生到现在的状态,估计马上江陵的局势会更加糟糕,不过这时候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天夜里的城市又是火光映天,并非平日的灯火,只是废墟上的凄惶与火光,不过,军队与江陵府的力量终于强行控制了部分的秩序,大量的尸体被运出城外烧毁。 随后到得第三天,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么多的匪徒,三三两两,就完全的将江陵城弄的非常的混乱,开始在城中胡乱的兴风作浪,江陵城内,尽成泽国,哀嚎之声不断。因为这三天时间之内,原本只是烧粮食,先在是见了人就杀,开始有些刺杀人的打算。但也只是杀普通的百姓。让江陵城更加动乱。 这天傍晚,离开江陵通往京都的铎道上,一匹奔马负着背上疲惫欲死的骑士仍在没命地奔跑着,挟着骑士身上那封记录了东南天崩地裂的八百里加急文告,不断地接近此时的大元朝首都,京都。 屋舍如林,檐角交叠,夜色里,城市房舍间的灯点聚成廷伸的流火,在这深冬的夜里,纵横交错地勾勒出京都城的景象。京都虽说没有江陵大,也没有江陵城产粮多,但毕竟是大元朝的政治中心,同样也是经济中心。京都还设置比较繁华的。 吃饭的时间早已过了,纵然夜色已深,京都城中的喧嚣并没有丝毫要减退的迹象,经过了近两百年传承至今的京都城,是武朝不折不扣的心脏要冲,汇集天下商客,通达宇内四方。每日里通过这里通达南北的旅人商客多不胜数,每一年或几年一例的科举汇集天下才子英杰,在这里,也聚集了整片天下权力最大的一批官员,环绕在帝王御座之下,主宰着这天下的运转。要是这个京都真的出事了,才是会影响整个大元朝的气势。京都的走向还是需要查看的。 北方告急,北方的军事生活的苦不堪言,但是对于这个京都来说,却不是这样子。对于现代的京都来说的话, 自大元朝建立起来,商业渐渐发达,取消了宵禁,城市基本是不娄的,即便到了凌晨最静寂的时候,都有一大片的灯火在中心点亮,而此时正值尾伏,炎热的天气令得城市众人更不会早睡。道路边、小院里、青楼间、茶肆中,人们或宁静或喧闹地点缀其间,燥热之中,却也是一片繁华却安宁的景象。 要说江陵是比较繁华的城市,京都的繁华在江陵城的两倍之上。而且京都这里居住的都是更加富裕的财主,有着更高品级的官员。 北方的战事并没有影响到这座城市的步调,朝廷或多或少的行动,也并没有在城市之中翻起太大的波澜。军队的调动、物资的转运,一切都在一种庞大的气势下悄无声息地进行着,仿佛每个人都能感觉到那种行动,但却又没有多少人能真正清楚地了解其间内情。顶多,只是在某些知情人的口中,增加了许多看犹如亲见的谈资,又或者令得聚集京都的商户们偶尔讨论北上行商的前景,但是却不存在多少紧张或焦虑的气氛青楼妓寨、酒馆茶肆,一如往昔的热闹,文人才子聚会间的诗词也是承平激昂,阳光自信便多少证明了这一点。 城市中心一点的位置,皇城一侧,右相府的牌匾,才刚刚挂上不久。这是一处已有些年月的大宅子,并不显得张扬,但格局庄严,内蕴极深。 原本比较安静的京都,此时也因为一份加急的公告变得热闹起来,江陵城面临着匪徒袭击。大面积的粮食仓库被毁。这份加急的文书是付同洲所写。正是因为付同洲在朝廷之中的地位,以及影响力,所以此时才在深夜,皇帝才召集上朝。毕竟付同洲不会没有说有的,付同洲从兵多年,这点的警觉还是有的。判断出这是叛匪所谓。 此时,端坐在首位上的皇帝,已经年近花甲之年,头发都白了,而且每一次说话,也总是咳嗽不断,问起:“前天开始,在江陵城发生动乱,有不少匪徒去放火杀人,此事眼下倒还没有确切消息过来,你们知道吗?” 低下的官员无不互相的窃窃私语。对于江陵,原本就是在江陵,并不属于军家必争之地,但江陵是大元朝的钱财基地,要是江陵城除了什么事情,大元朝肯定会遭殃。 但并没有听到江陵有什么坏的消息出现。当朝的宰相左思刀说道:“此时一时半会倒是得不到确切消息,倒是听说只是几个小毛贼罢了。不知道陛下是听了谁的奏章,没有多大的事情。”左思刀此时将江陵发生的火灾事情当成小事来说,但随即见到皇帝神色凝重,便道:“对此事陛下无需太担心了,弟子曾去问过,江陵城平日里并无大的损失,而且江陵城现在有着付同洲驻兵,并不会有太大的事情,即使叛匪真的打到了江陵,付同洲也是带兵多年的老将,应付一下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而且在江陵城可是有着很多能人的。岳公,潘公,可不是能人。曾今的他们哪一个不是手底下见血的主。就是城主陈不凡,也是经历了战场下来的,而且二皇子现在在江陵,估计有着这些人存在,江陵即使有大问题也能够控制好。反倒是有了问题,我们还可以增兵不迟。不会太严重。陛下此时最重要的还是北方备战大事,对此事不要忧心太多了。” 皇帝谷金晃点点头:“我倒也已问过。只是火灾一起,朝堂中的许多人怕又要借机做文章时是千载难逢的良机,这些人却只知道家中利益,我们现在既要评定内乱,也要将北方的蛮人驱逐出去。” 对于现在的朝廷,也就是这些事情。大部分人并非不支持打仗当然这类纯粹的和平主义者认为一打仗就民不聊生的人也有,但终是少数。大部分人支持打仗,却质疑打仗的时机。毕竟要是打仗,会损失很多人的利益。在利益面前,打仗还是要被安抚下来比较的好。 在承平之时,这些人为了家中各种各样的利益,横征暴敛聚集大批的利益,也将各种牵涉的利益变得硕大无朋。有着各种各样的牵连的存在,导致现在的局势比较的混乱。正是这样子的混乱的存在。倒是现在的一些格局的变化。很多人支持的东西也不一样。 到此时许多地方民不聊生,各地起义,他们便首先要求朝廷用积蓄的力量平内乱,毕竟内乱才是实际的,是下面各种利益牵涉者都在嗷嗷叫的,至于什么收复燕云,在这些人看来…如今北方打成一团了,这些事情当然随时可以去做,让他们两败俱伤,自己在这边利用两方的人…这些人在朝堂上权术玩得出神入化,甚至在国战上,也只是觉得有权术足矣了,却不知道,如果不能展示实力,阴谋玩再多,只是徒惹人厌而已。 但眼下,也只能跟他们一路权崭,硬撑到发兵,能够战胜,国家调控各种商业的导向,使得大部分的商业、农业与战争产业挂钩,将各种利益的重点导向战争,到时候那些有着各种家族利益的人,就会放弃原来的立场,嗷嗷嗷地叫着要国家打仗,因为国家一打仗,他们就能卖粮食、卖军需。 这些事情真要做到也需要一两年的时间,而且想要有意地平衡商业链,操作非常复杂。今年就要打起来,估计是用不上了。毕竟这样子大规模的商业导向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够解决掉的。要想真正的解决这样子的事情可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各种军需的调动上,生了效果才行。很多时候,并不是简单的小事情就能够解决的。 对于一场大战的爆发也是大元朝很多有权有势的人的一种预谋,动乱中发财是这些人的主流思想。一个国家的变更,但总是有着很多有权有势的小部分人是不会改变的。国家再怎么变化,社会的财富总是掌握在少部分人的手中。针对这些人,就是政治者所要考虑的对象。并不是什么人都是能够轻易的开罪的。 云层带着些许的青色,天像是只明了半边,大雨将院子里、废墟边、街巷间的黄泥卷成了一股股的浊流。沉浸在雨中的还是各种哐哐当当的清理声,一名名披了蓑衣的工人推了小车、拖了木筐,仍在将一处处的废墟请离开,将需要丢弃的土石运走,整个街道巷院间,都是这等景象。 从门外进来的付晓楼也吓了一跳此外还有小兰和小婉跟着付晓楼好奇地探脑袋。小婉则在付晓楼身后调整着位置,似乎在努力让自己变得圆润起来,试图跟自家姑爷、小姐摆成一条线,最终目的是不让张书林看见自己。 “相公这是?” 此时,在付晓楼的院落当中,已经堆积了很多的泥土。而这些泥土在张书林的指挥下,在院落周围不断的堆砌着,原本很脆弱的院墙,已经被张书林堆砌的有一米厚度。就是高度,也增加到了五米高,付晓楼的院落在付家是连贯的,并不是付家没有钱,才将房子弄的这般的一推就倒的墙。而是美观。而张书林这样子的做法,完全就是破坏了整体的美观。 也就是这般,张书林还是将院前用运来的石头给堆积起来。不断的加强院墙的坚硬度,而且按照张书林的做法,不断的将石灰灌进泥土之中,不断的对着墙壁加水,不断的打压。 付晓楼微微皱眉走过去,也不知道院落当中的这些泥土是哪里来的。怎么有这么多的泥土给他这般的堆积。张书林虽然这般的做法让付晓楼感觉到很纳闷,但也是默许了,反倒是觉得自己身处在这样子的院落之中,有些让人感觉到很诧异。这时候对于张书林要做什么事,有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却都已经不多过问。便是张书林将房子炸了烧了拆了,她只要看见是张书林干的,也就不会生气,恐怕还会跟自己夫君一块研究怎么拆得快。但这时自然还是有些好奇和犹豫的,毕竟火药显得危险。 也不知道张书林是怎么想的,还在院墙外面增加了一些防范措施,在院前外面还写上院墙内有陷阱,进入者小心。然后还真的在内院开始弄很多的陷阱。用竹子竖立起来,还有将地面挖深,让翻|墙入室者没有站立之地。再加上在墙上还加上了很多的细碎东西。只要是个人,都不敢轻易的去触碰这个墙壁。 “嗯,趁着得空配了一些,这东西危险,待会收到后面去,让人看着,千百不能碰到。这些东西都是防范贼子的,要是寻常的人去触碰的话,肯定会殃及的。到时候难免有一些不好的言论出现。” “相公最近购买了很多的粮食,不知道为什么囤积这么多的粮食。而这部分的粮食竟然全部的藏在我的院落之中。刚刚的那些泥土就是挖地窖出来的泥土吧。不知道相公囤积这么多的粮食准备何用。据说因为相公购买这么大一批的粮食。是的城内的粮食价格涨了三番。造成江陵城无粮食的假象。差一点被城主带兵给你抓了去。好像城主同意,将官粮拿出来销售。同时在周边的城市在收拢粮食。好像李家已经行动,在周边收粮食,最近已经有一大批的粮食运来了。” 张书林看着付晓楼,随后笑笑“倒是未雨绸缪,希望用不着,如果不是,这些其实也抵不了大用。我也是花了我所有在名雅堂的所得购买的这些粮食。要是到时候我的粮食卖不出去的话,那可是亏本亏大了。” 其后家里几个人将很多的粮食都往张书林的屋子当中运送,看着巫家兄弟几个忙活的样子,这几天可是累着他们了。虽说找了一些信得过的伙计将粮食运送到付家之后,再由巫家父子运送到付晓楼的院落。晚上的时候在送进张书林的房间,运送到低下。付晓楼甚至怀疑,自己站着的地方,下面全部都是粮食。真不知道自己的相公为什么要购买这么多的粮食。 就是自己平时吃的粮食也就是一小碗,并不是很多。她平时吃的蔬菜水果比较多。让付晓楼想到这些米粮,就有些吃不下了。这些天,看到桌子上的米饭,付晓楼甚至在想,地底下的米什么时候吃完。付家即使再有钱,也没有囤积粮食的习惯,因为这笔生意不是江陵城比较畅销的,江陵的米价是最便宜的。江陵是产粮大都市。 ------------ 第一百一十章 善后 更新时间:2013-06-18 第一百一十章善后 付晓楼也是生意人,可是没有看出最近的米粮能够火热起来。就算是这个江陵城再多几个粮仓被烧了,周边的几个城镇的粮食也会运来。反倒是让这样子一大批的粮食存储起来,所花费的时间成本就不值了。花了这么大的功夫,也赚不到几个钱。真不知道自己的夫君是怎么想的。 张书林现在走在街上,很多人认识的人都和张书林套近乎打招呼。有的喊张书林为张公子,有人喊张先生,也有叫付家姑爷的,也有喊张家姑爷的。认识张书林的人也越来越多。张书林打招呼也多。 一切的原因终究还是得归结于火灾那天晚上以及后来两三天发生的率情。张书林对于火灾的救灾,确切来说是没有具体的实施经验的,但是在后世,许多信息都是耳濡目染,对于许多基本的措施总是明白。她带领着众人弄清楚了自家的事情,随后也去西城巷中别的人家帮了忙。 正是张书林的及时带着大家伙去帮助周边的这些人救援火灾的行为,才让周边的这一切安定下来。不然的话,还真的很难有什么及时性。正是有着张书林的这般的举动,才使得西城巷保持好了治安维护,以及及时的施救手段。 初时自然也只是顺手一帮而已,但是在这等紧急的情况下,许多事情自然无法藏着掖着。张书林指挥着众人挖掘、救人,当运筹指挥、掌控全局的能力一点点的展露出来,旁人便往往不由自主地听从了他的安排,随后整个场面运作起来,也是十分的流畅。到得救出不少人来,并且避免了几次因为鲁莽而产生的灾祸之后,大家自然就记住了他。 这不是什么剑走偏锋可以取巧的事情,也称不得十分的惊人,一露出来就光芒万丈,原本就是长久处于决策层所养成的气质。若是到场的是一个宅男,便是给他领导者的位置,这人也难免心慌、没有底气,发布一个命令也会让人不由自主地不信任,觉得这人不靠谱。但张书林即便随口说一个“该这样做”的命令,旁人也会不由自主地觉得“这人心里有谱”极少有人会在张书林在紧急关头表现出来的那种气势下产生质疑,于是也就令得整个场面井井有条起来。 原本众人对张书林的信任是因为他是读书人,而且还是先生。再加上她现在也是付家的姑爷身份。使得众人对她有信任度。再加上这个时候比较混乱,也没有什么人站出来提出合理的施救手段。而这个时候,张书林站出来提出了这样子施救手段,反倒是让众人对她都有了信任感。对于这样子信任感的存在,也只是一点点罢了。要是张书林在指挥中有任何的失误,造成人员的伤亡,财务的损失,肯定不会有人再去信服她了。但很幸运的是张书林指挥的全过程没有任何的失误存在。 这终究是长期承担责任的人自然而然就养成的一种自信,这是她与生俱来的。是在前世当中经过了一次次的磨练出来的。当他又真正掌握了一些基本要点,能令人遵守秩序之后剩下来的事情,也就显得简简单单了。只要所有的人能够遵守秩序,在他的统一安排之下,所有的场面全部的背控制住,对于张书林的安排,也就十分简单。 随后搬运东西、救人,呵斥着搬动废墟的人不要造成二次垮塌,特别是在旁人的配合下,将废墟下的尸体第一时间搬离西城巷进行焚烧的事也没有遇上太大的阻挠。这在城市的其它地方,甚至都是由兵丁强制执行,几乎爆发了大的冲突的。很多都造成了因为指挥不当,造成很多人伤亡的场面。 就是这个西城巷,也是在张书林指挥之后的几天,才陆陆续续的听说了当天的情况。这里很多他们熟悉的巷子,都是存在着这样子的问题,都是有着很多的官兵指挥下,造成人员的伤亡,甚至有些是可以避免的。但张书林指挥的西城巷,没有出现人员死亡情况,也没有造成二次伤害情况。张书林好像对于这样子火灾现场极为了解,在废墟中挖掘人也很在行。 随后这巷中的数家人多多少少都受到了张书林、付晓楼这对夫妻的影响。老实说,张书林入赘苏家,原本是该称呼苏家姑爷的,但部分人知道他姓宁,便以宁姓作为称呼,宁姑爷宁老爷宁少爷不一而足,付晓楼与三名丫鬟在那等情况下也出了大力,但她们是女子,并不熟悉的旁人自然不好冒昧开口说话。 火灾后的第一天张书林就叫人从名雅堂拖来足够的粮食储存好,今天是火灾的第三天,张书林才得了空,对于很多的事情进一步的处理。 古代的经济体系、社会体系毕竟很难给张书林足够的安全感,灾祸一起首先屯粮便是为此,原本到了这里之后,张书林就发现这里的安全性很低,自己竟然能够在新婚之夜被人给击伤。要不是自己穿越过来的话,估计原来的张书林早就死了。 这种安全很难给张书林心里上的安静,所以她才要建立自己的势力,并不是说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这几天的时间以来,江陵城主府已经初步控制城内局势,但各种不太平的事情还是在不断发生着。 因为变乱导致一部分江湖人士的铤而走险,财物的争夺,然后因尸体焚烧而引起的各种冲突。西城巷这边的巷长正在火灾当中已经去世了,副巷长正没什么主心骨,这几天也找子张书林,商量将西城巷这附近的围墙修补起来,组织青壮巡逻的事情。 要说在这个西城巷当中,付家的付同洲是最大的官职。但这几天,因为江陵忽然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整个人都住进了军统局。此时正忙着抓捕逃犯。至于维持治安的事情,可不是他所能够掌握的。 城市之中,类似一条街的人打另一条街的人这类事情也发生了好几起,通常是因为个人引起的小纠纷,或者是大家组织起来挖掘废墟引起的摩擦,到后来便迅速扩大,也有些没了家的乞丐、小偷,趁着夜色在废墟中四处寻找钱物。这也成为了没有家的小偷们自己喜好的事情了。甚至原本很穷的一些地痞无赖,因为一场火灾,使得他们在城市中搜刮,得到了不菲的财富。使得他们的小日子最近也过的蛮滋润的。 下雨之前,给了大家一天时间的缓冲,但城中相当一部分人家里的存粮、钱物还是不及搬出。类似付家这样的大户倒是有足够的人手,整个江陵的存粮总体上不会受到太大的损失,但由于小家小户们的损失,这几天城内的粮价还是飙升。因为张书林从中购买了大量的粮食之后,使得粮食价钱翻了两番。虽然这样子的粮食价钱翻了这么多,对于大户人家也没有什么危害。即使是有着大量的粮食储备之外,还是能够购买起周边的粮食的。对于那些商户,还纵然有灾情,在初步控制之后终究还是有人趁机开店,趁机提高价格以牟取暴利。 对于这些商户来说,能够从中赚取暴利是他们所希望的。毕竟这样子的机会也少,在江陵城,原本粮食的生意就是低利润的。这一下来了一场高利润的,对于这些卖粮食商户,高兴的不得了。 张书林原本想要将自己的粮食拿出来卖,就可以控制粮食价钱。但张书林预料到过段时间,粮食会更加的紧张,到时候粮食的价钱会再次的飙升。甚至粮食的价钱很有可能成为所有物价当中最高的。 大雨之中看过了自家的情况,不一会儿副巷长正过来了,拉着张书林要去看望巷内一些去死者的家人,张书林便也随着过去了。 一个年纪大的人,因为自己被埋藏在废墟当中,张书林将其救了出来。一家老小六口人,全部是被张书林组织人救出来的,但是由于这家人的老爷爷年纪大了,救出来不久,也因为身体劳累而死亡。这个时候,弄出了灵堂,一家人都在祭拜,披麻戴孝,一边哭却也一边拉着张书林表示感谢。那副巷长正大概想要推举她来主事,随后提到与官府的各种联系,不免谈起他的上门女婿的身份,她敷衍几句,心渐生厌,推了事情回去,被派出去打听城内事情的车夫巫力海也已经回来了,正将蓑衣脱下来,随后开始报告所见所闻。 “不知道怎么的,雨虽然下得大,但城外来的流民好像越来越多了。倒了的城墙已经在修了,军统局的军爷们封了城,衙门的人虽然也在放粮赈灾,但成里的人都吃不饱,城外的流民也差不多。要不是有二老爷开的证明,我还真的很难从城外进来。就这个放我进来,还造成了小规模的难民的冲击。”让巫力海出去,主要还是观察一下城外的情况。毕竟对于现在的局势,张书林是两眼一抹黑的状况。这个时候让巫力海出去将所有的情况摸清楚,也是这么个回事。付晓楼听了,叹一口气。 “西边本来就在打仗,流民都往这边跑,这一下火灾,十里八乡受灾的可就全过来了。不知道周边的城市有多少收了灾。原本还指望从周边的界碑等地运送粮食过来,好像他们那边也有火灾。甚至出现了杀人的场面。那边死的人更多。别说去调转粮食了。估计他们那边还要比我们这边苦难的多。” 张书林想了想,笑道:“有点小灾小祸的,附近的人也是往城里聚过来,是吧?这好像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在遇到灾难的时候,他们都饿的没有粮食吃了,城里怎么说也有粮食。人要是不被逼迫急了,谁愿意冒着风险在这里疯狂的争抢这些粮食。”她这话有些像是确定,也有几分像是试探,毕竟她并不清楚往日的情况具体是一副什么样子。她也是到了这里不到一年的时间。在这个时间段,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张书林感觉到十分的为难。很多事情是张书林不知道的,都需要去探测一下。询问一下。 付晓楼看他一眼,想了想之后方才点头:“是啊,其实城里总比乡下有富余,又有官府管着,为了饿死的人少些,总是要放粮的……相公在想什么?但要是像现在这样子,粮食很少,是很难放粮的。” “火灾这些事,说起来大,但除去倒了房子一次就被压死的人,剩下的,总能找些余粮挨过这段时间,怎么一下子来这么多……难道这伙人真的将附近的小村子当中的粮食全部烧毁了。还是这一群人当中就是有问题的。是不是在这群人当中有牛津党的存在。” “相公觉得有问题?”付晓楼疑惑道。 那边小兰也瞪圆了眼睛:“牛津党?姑爷的意思是” 张书林笑着摇了摇头:“不是,应该是我想多了。西边过来的流民本来就多,我们来这边不过两个月,也不知道以前的流民到底会有多少,没有参照就说多也是不怎么负责任的,我现在这样想,所以怎么想都觉得敏感而已。可能是我将整件事情都想的严重了。但要是真的按照我所想的这些事情发生的话,对于很多事情都将出现困难。至少目前为止。要是真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的话,对于眼前的江陵的局势有些不利。要是牛津党真的出现在这里附近的话,现在的江陵本来就内部动乱,很难有效的阻击这部分的牛津党人。江陵府这边不缺厉害的人,对这些事情,应该会有考虑和预防。对了,城里有什么事情吗?” 巫力海想了想:“哦,李家、金家还有其它的好几家今天上午开始卖粮了,价钱也是以前的三倍,不过比起别人来可便宜多了呢。另外,雨下了几天了,成里挖来挖去要说把尸体烧掉的事情也没有前几天那么急,今天上午城西和城东的两伙黑帮势力也开始为了争抢地盘,挣钱灾难当中的财务发生了纷争,打了起来,规模还很大,很多的官兵前去镇压。好像连二老爷也亲自去见两大当家人,打得真历害,听说当场被杀了一个,现在他们闹上府衙了……” 张书林皱起眉头,大地主会开始平粮价,这个是可以预想到的,虽然大部分人将商人或是地主看的十恶不赦,但这样混乱的江陵城却也根本不符合他们的利益。最好的手法自然是在整个复苏的过程中再进行新一轮的兼并和侵吞,不过,尸体的事情倒是“下这么大的雨,晚点埋掉,应该也是关系不大了。”付晓楼想着倒也笑了笑,她虽然也知道焚烧尸体的必要,但作为这个时代的人,对于人死之后直接烧掉总有一定的排斥性的,他们都是认为死了都是需要留着全尸的。相对来说,这场大雨倒是给了众人一个缓冲的机会。不过,看见张书林在皱眉,她低声问道:“相公?” 张书林笑笑,没有说话。好像在沉思着一些事情,也好像是在对于眼前的局势进行分析。好像张书林这一次的火灾之后变了,原本喜欢低调行事的人这一次主动的担当了一些要职。这是付晓楼都不曾发现的事实。 这天晚上,大雨似乎有减弱的趋势,夫妻俩站在棚屋的窗口边往外看,房间里点起灯烛,房间简陋,但对于付晓楼来说,委实是温馨的光亮,屋外偶尔有人走过,或是传来琐琐碎碎的对话声。她也累了一天,洗过澡后穿上单衣,握着张书林的手:“相公在想什么?” “明天如果雨停了,我想去城门看看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巫力海说人多,我终究不知道人到底有多少。我也是时候能去转转了。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够将我的那一小队人马给收拢过来呢。” 付晓楼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我们一起去相公还是觉得这里危险吗?我怎么没有发觉这里有那么的危险。不过是短暂的饥荒罢了。再说,我们家里这么多的粮食。我算了一下。就是我们付家的老少天天吃,也要有几年才能吃完。几年之后,粮食不知道产了多少呢。怕什么。我们有吃有喝的,还有什么危险。” “谈不上的。”张书林揽着她的肩膀,在付晓楼的肩膀上拍了拍,好像想了什么,说道“我会觉得,如果我是牛津党,会趁机打江陵的主意。但军统局的实力、江陵府对这边的掌控,乃至牛津党那边的局面,我一点都不清楚,要说这个一点根据都没有。理智上来说,农民军的统率、速度、战牛力肯定都很成问题,江陵府这边不是没有人才,除了军统局这边有着二爷爷以及云峰几个都是经历过战场下来的人之外,城主府那边的一些官员也不是草包,他们以前就能挡住牛津党,现在肯定也会提高警惕,所以从这上面来说,我更倾向于江陵不会出事,纯粹是去看看而已……退一步说,如果牛津党真准备拿这里,反应应该也不会这么快才对……” ------------ 第一百一十一章 心情转变 更新时间:2013-06-19 第一百一十一章心情转变 付晓楼点了点头,她这时心情有些慵懒,付晓楼平时都需要思考很多的东西。对于自己掌管的生意也极为的上心,但跟随在张书林的身边就不再去思考这些东西了。有张书林帮着她想着一些事情,就用不着她来思考了。 随后听到张书林所说的,“要是将尸体留下来倒是成为了问题。” “能成为什么问题?” “如果我是陈不凡的话,我会将那些不准焚烧尸体的人直接拖出去斩杀一批,对外公布这一批人都是密谋造反的,都是牛津党的人。今天组织焚烧尸体,就是因为他们想要在城中制造混乱。而并不是为了让城市的安定繁荣。倒是现在将这样子的一批人杀了,才能够让大家伙的日子慢慢的安定下去。只要将这件事情公布出去,以后对于尸体的处理问题不大。只要陈不凡能够有着胆量将一部分人先推出去斩了,这件事情公布之后,城内大家对于尸体的处理就不会再有任何异议,以后少了很多麻烦……” “可是现在城里已经这么乱了,要是再把人推出去斩了的话,估计城里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还会不会有更严重的事情发生。要不然,肯定会引起动乱。还是安安静静的比较好。” “这样子事情之后乱不了。因为没有人相信牛津党会对江陵城下手。因为这里长期的处于安稳的状态,陈不凡杀人,也是借着这次杀人的威势,名正言顺地加强江陵内外的管制,做战备处理。这也只是一种手段,虽说大家伙明明知道陈不凡杀人并不是因为他们是牛津党的人,而是这些人和陈不凡作对,唱反调罢了。但这样一来在这种乱局下可以把城内的局面更快控制住,二来防范于未然,杜绝真正出动乱的可能。在这种局面下,高度集权,雷厉风行才是上策。陈不凡要是真的这样子做了,对于他以后的管理才有力度,不然一时之间很难有管理的力度。因为江陵已经很久没有乱过了。要是真的乱起来,陈不凡的手段还真的不一定能够完全的控制局面。到时候管家的话不管用了的话。城里的局势会更加的混乱。” 张书林略微思考了一下,随后又笑起来,看着眼前的付晓楼,说道:“当然,真要这样做,知府那边遇上的麻烦也多,官场勾心斗角,这种极端收束权力的办法肯定会遇上很大的阻力我也是随便想一想罢了。要是陈不凡这样子做了,估计二爷爷会第一个跳出来阻止,就算是二爷爷不跳出来阻止的话,也会有更多的人跳出来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所以,对于现在的这个局势,根本不是陈不凡能够控制住的。” 付晓楼那边“嗯”了一声,随后轻声道:“可惜夫君当官的事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夫君的思想真的适合当官,有夫君当官,估计江陵城也不会出现什么大乱子。夫君是会管理的人。对于夫君说的这些,晓楼仔细想了想,也觉得蛮有道理的。” 对于这个,这位热爱夫君才子名声的妻子一直有些耿耿于怀。原本付晓楼就是准备嫁一个才子,有真正才华的男子。能够吟诗作对的。张书林虽然不是整天读书强调,但也在江陵城做了几首好诗,成为了众人传唱。再加上最近的表现,能够从岛屿上厮杀回来,在满园春色批斗少主洪亚,以及能够在城门口救下公主,这些事情都可以看出张书林是有能力的人。再加上名雅堂也是张书林开办的。付晓楼忽然发觉自己的夫君不仅有才,而且还是实干者,是一个真正有本事的人物。 同样是夜里,城市另一端,也有人在黑暗中望着这片雨幕,雨幕那边有光芒,废墟之中,是草草扎起的灵堂草棚,灵堂却已塌了半边。 “大雨看起来是要停了,明日雨一停,江陵府必然不能再忽视那些还未挖出来的尸体。哈哈,到时候恐怕臭味都要出来,要是臭味出来尸体真的烂了,不知道会不会引发一场不小的瘟疫。人的尸体腐烂发臭,可是影响周围空气的。闻着都要吐。” “若一直下雨,这时候尸体大概已经被挖得七七八八,眼下这大雨倒是助了我等一臂之力。这一急一缓,他们便心存侥幸了不过明天倒是不会停,应该还会下一天。尸体在雨水中泡烂的感觉,想想都有点恶心。” “那正好,咱们准备更足。再过几天,队伍就打过来了。倒是就可以开始我们的计划了。不知道这一次我们将江陵打下来是否比前面的几次更轻松。要知道这一次我们所打的江陵可是富饶之地,粮食可是很多。卫春,你有没有听说过人在做,天在看。我们做的这些事情老天都在帮忙,我们有什么不能够成功的。要怪罪,就怪罪这个皇帝老儿得罪了太多的百姓。” “可能真的是天意。我们正准备往这边来,就没有想到天意就下起了雨。这可是冬天刚刚走掉,春天刚刚到来,就下起了这样子大的雨水。要是我们真的到了这里,一旦拿下这里。再加上司徒兄,上官兄等人在各处响应,这东南之事肯定就定下来了。” “哈哈,你总是文绉绉的。我说卫春的,你这么好学问,以前怎么总是在家里什么事情都不干啊,你出来当个教书匠也好啊。就好像你和我所说的,人有多大的能耐就应该干多大的事情,你怎么也不干一些轰轰烈烈的事情出来呢。总是一个人窝在这里,能够有多大的成就呢。要知道,现在的你一点也不比那些普通的人差上多少来着呢。为什么总是在家里什么事情都不干,就知道喝酒睡觉。还自称什么随梦先生。你真的是睡觉先生差不多。” “我可不想教一些孩子读书。我的思想太过于激进了,要是真的和那些孩子教书的话,恐怕也不是这么回事情了。毕竟有的时候,还是需要很多的优秀思想的。我虽然有学问,但是也不知道思想对不对。估计有点反叛。这个国家,需要一些思想反叛的人存在,但不能全部人的思想都是反叛的。要是全部都反叛的思想的话,估计我们的这个大元朝都完蛋了。要不是看到北方的贼寇太过于猖狂的话,我也不会出来叛乱。因为这个国家,在我眼里已经彻底的完蛋了。所以我才要走出来。好好的历练一番才对。” “有学问的人思想真的有点搞不懂。我倒是比较简单,就是跟着老大们叛乱有饭吃,不然的话,我早就饿死了。真不知道你们这些有学问的人为什么不安安稳稳的做一个教书先生,也能够得到一个温饱。何必冒着杀头的危险出来混事呢,我田大林只是一个粗人,你说干嘛我就干嘛,你说杀谁我就杀谁。哈哈,到时候像你说的,东南定下了,主公当皇帝,让他给你个丞相当,我就当个大将军。到时候到妓院里,还不是想嫖哪个就嫖哪个啧,听说江南这边的漂亮的姑娘可不少,前不久和卫春你看到的那个花魁可是不错哦。叫什么来着,李丹若。长得真是标致。要是能够将江陵给夺下来,听说江陵这边漂亮姑娘多,希望都会活下来,我可不欺负她们,我给钱,哈哈哈哈……其实我看中的那个叫做李丹若的姑娘,还真的想把她给娶了当自己的婆娘呢。要是我有这么一个婆娘,我都不想下炕了。天天抱着这么个娘们,在床上嘿咻嘿咻。卫春,你为什么也叛乱,我叛乱是为了得到更多的钱,好过好日子。” 笑声有些狂妄地远去了,站在这边窗前的黑影看着雨幕安静了一会儿,笑起来:“呵,要不是叛乱比教书赚钱,谁他妈叛乱啊。问得好问题。谁不知道叛乱能够带来巨大的危险。正是这样子,所以我并不指望真的叛乱作乱。”他叹了口气,将目光投得更远一些,震动在雨幕间的犹如呓语。整个人的身体在不断的颤抖着,好像想到了什么心思一样。看着远处的来来往往的奔跑的行人,在他的内心深处也有了少许的触动,好像是对于一些事情的感慨罢了。 “我就等着这一天呢,要是干的这件事情真的成功了,我说不定也是一个有权有势的大老爷们了。但要是失败了,老子原本快要饿死了,是主公救了我。我也能够多活这么多日子,吃好的穿好的,还人五人六的指挥人,这样子的日子也是舒爽,这样也值了。” 虽然说是去城门看看城外流民的情况,但实际上,没有往日状况的对照,一时间也找不到真正了解这边情况的人,张书林也不可能因为看看人数多少就归纳出一个什么结论来。这次出门,主要还是因为已经在西城巷里呆了好几天,这时候打算亲眼出来看看城内的状况。 作为一定意义上的外来者,此时城市内外的混乱景象,大部分的情况下,张书林都可以当成一部简单的灾难片来看。对于这样子大大小小的灾难,张书林前世看了不少。但是自己亲身经历的还是头一遭。而且在这样子灾难背后,还隐藏着什么巨大的灾难还真的很难说。所以此时的张书林正在慢慢的踌躇。不知道接下来时间到底会发生什么。张书林忽然感觉到自己呼吸有点困难。好像对于眼前的事情有点怪异。这年月里,只要城市的秩序还存在,再累再苦其实都苦不了有一定家境的人。 对于有家境的人来说,即使这个城市再怎么混乱,也不会出什么大事情的。只要这个城市的秩序还在,就可以有着自己舒适的日子生活着。因为有钱,财富都集中在这些人的手中。财富,有的时候就是权力。 但另一方面,面对着雨中许多凄凉的景象,即便是张书林,也难免心生恻隐,饥荒对于穷苦的百姓来说是一种很大的灾难。是否还能够生存下去都是极大的问题。要是能够真正的生存下去,才是这些平头百姓需要思考的问题,而这一次的状况则更加明显,火灾明显是有人故意放的,火灾时受伤的人、失了家业的人,或是乞丐、流民。 在这等境况下,受了伤,很大一部分人便看不起大夫,更抓不起药材。对于穷苦的人来说,真的是受到了小伤,基本上都不会去看病的,都是等着好转,过几天发现伤口感染了,身体发烧感冒了,才去拿几服药。这个时候已经是有些不能治愈了。毕竟在这个年代,伤口发炎是很严重的。 要是在前世还好,能够有消炎药,消炎药水。要是在这个年代,真的伤口发炎的话,等待他的就是死亡了。对于现代的这个时代来说,很多事情都比不上前世。在医疗上,更是比不上的。 道路两侧还未清除的废墟间搭起一个个的棚子,住在里面的一个个都是神色凄凉,有些冒了雨去扒自己家的废墟的。受了重伤,或是断了手脚的人无家可归了,拥着席子躲在欲倾的矮檐之下不知生死。这已经是火灾后的十几天了,早几天或许还能嚎叫,这时候,多数人都已经被折腾得没了声息。 对于这些平头百姓,很少有人来过问。原本在火灾起初,还有着官兵前来过问,但是在燃烧了整个全城的时候,很少有顾及的过来的。更别说现在过来帮助这些灾民重建家园的了。现在就是被埋在废墟当中的人,已经死了很多天了。现在的官兵也没有来帮忙挖掘出来了。 巷子当中,也有失了父母的孩子,或者原本就是跟着父亲或母亲的乞儿,受了伤的、没受伤的,有的在雨里发抖,也有躲在能够避雨的地方蜷缩起来的,有的会哭,但也已经哭得哑了。饿极了的孩子偷偷去扒废墟,若能够弄到点吃的,不管是什么,都是第一时间往嘴里塞,但这原本就不是后世那种食物充裕的年代,谁的家里也不见得有多少吃食。更多的是被人看见追打出来。 男孩女孩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是一个样子了,谁也不萌,一点都不萌,生命和现实没办法在这里开那种浪漫或是娘化的玩笑。前世,张书林他们都是被父母在温室中长大的。都有自己的童真。前世的家长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享受童年的快乐,不希望他们被现实所埋汰了。在前世的那样子社会环境中,孩子至少有着天真浪漫的童年,在上学期间,至少还很快乐。不知道现实是什么东西。 但是张书林看到现在的这些孩子,那么小就被穷苦所困扰。他们都是吃了这一顿就没了下一顿的穷苦孩子。他们都是需要不断的去寻找下一顿食物的人。其实,在哪里都一样。都是有穷人和富人。这个时代,像付中欢这样子的纨绔小子也是存在的,他们也是没有生活的烦恼,喜欢寻找一些乐趣的人。 流落在雨里的孩子也只是像野狗一样。也有家境稍微富裕的人,处理了自家的情况,能生出些恻隐之心的。但在眼下这类生产力的支持下,怎样的善心都是不够的,官府或是李家,金家、付家一类的大户也会施些粥饭,保住一些人不至于死掉,但也掩不住小部分人已经失去了未来的绝望。对于这一部分的人来说,他们也只是希望求一个温饱罢了。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理想。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活下去。 有的时候,简简单单的活下去是很多人的目标。不像一般富裕的人,还能够追求一下自己的人生梦。有人说,我没有梦想。其实他希望自己找到一个心爱的女人,这也是梦想。对于找到心爱的女人,对于很多穷苦的人来说,根本就是妄谈。他们自己都养活不了,还想多养活一个人。有的时候,梦想也是给有钱人的。有的时候,梦想也不是穷苦人能够拥有的。 终究是这样的年月,江陵虽然比较富饶,米粮比较多,是大元朝少数的几个钱粮重城。但江陵城里,哪年冬天若是城外只冻死了几十人,哪一天没有饿死的人,那就是真正的太平盛世。对于所谓的太平盛世,就是那些能够保持自己的国力,不会有大面积的人口死亡存在。没有太多的纷争,没有内乱,没有外忧。 张书林基本可以理解,不过看到这些心中终究还是有几分沉重。张书林的心也没有硬,还没有到铁石心肠的地步。对于眼前的这种情况,根本就不是张书林所期望看到的。她喜欢人人安居乐业的情况下,为了自己的梦想而去拼搏的人。这还只是城内街道间可以看到的状况,倒是付晓楼、小兰等人虽也心生恻隐,但也是司空见惯了,心情反倒没有张书林那么好。 ------------ 第一百一十二章 意外的麻烦 更新时间:2013-06-20 第一百一十二章意外的麻烦 几个人站在那里看了一阵,见张书林神色严肃,兴致不高,小兰倒是轻声说了一句:“小兰也是家里人快要饿死了才被卖掉的呢。我也是穷苦人家出生。其实,我们这些为奴为婢的,哪一个不是穷苦人。现在在主子家里,遇到了好的主子,我们虽说不像以前那般吃不饱穿不暖了,但毕竟也是奴婢。就是这个我们就已经非常满足了。” 小兰小声的说着,付晓楼听着,心中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张书林的脸色变了变,看向眼前的小兰,想到了小金。小金家里也是穷苦,当时自己也是看不下去,想要帮助巫家。才有了今天巫家的发达。但对于巫家来说,能够吃饱穿暖就可以了。下面就是安安稳稳的过下去。 原本的名雅堂,还是能够赚取不少钱财的。巫家的每一天的进账也多。虽说名雅堂巫家占得股份不是最大的,但也仅次于张书林的股份。能够从名雅堂当中分得好大一笔钱。倒不是因为不是大股东就没钱分。而且只要名雅堂不出事,巫家基本上日子只会是越来越好。没有个几年,巫家成为富贵豪门也不看定。小金可能跟随着付晓楼多年,这个时候有机会独立出来,帮助家族做些生意,也算是能够取得不小的成就的。 小金其实完全可以一个人独立出来做生意的。再加上现在巫家有钱了。要不是巫家还是念旧,还是安安稳稳的心态,寻常的人早就自立门户了。 小兰只是想安慰张书林,倒没有什么自怜的神色,更没有打算博得张书林和付晓楼的同情。也是看到城外的这些场景,心中有些感慨罢了。对于小兰来说,她本来就是穷苦。这个时候看到周围穷苦的场面,心中也多少感慨一下。张书林笑了笑,付晓楼将她揽到身边,让她将额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随后抚了抚她的头发。付晓楼和张书林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了。 躺在付晓楼身上的张书林脑海中有着越来越多的事情等待着她处理。有的时候,张书林也不想管这么多,但要是真的闲下来,反倒是也没有趣味。反倒是喜欢玩玩的张书林,还是比较喜欢处理一些事情的。 城外的情节则无法细看,事实上,这几日增加的流民至少是将杭州城的几处城门围了起来。而军统局的军人已经把住了城门。门倒是没关,但想要进出,相当麻烦,张书林这边有付同洲给的凭证,但也没必要出去了,他们的马车、装扮,只要一出城门,恐怕就得被人围住。 张书林在城门附近下了车,一个人去那边看了一会儿,随即也就有警惕的军人过来询问,张书林拿了付同洲的名刺出来,那军人也就走开了。此时城门外环境恶劣,一片泥泞,有一部分的军人在城外搭了棚子维持秩序,主要还是为了保持主干道的畅通。 城墙一侧坍塌的部分距离这边也不算远,大量的工人正在劳作着。这时候城内忙着自救,收拾各自家里的残局,要说能雇到的工人其实不多,有一半以上的人应该是在城外的流民中挑选的,都是有些力气的男人,有米粮发、管饭,因此在这边倒是显得十分有干劲。 其实对于这些穷苦人当中,还算有壮劳力的。这些人从小就比较苦,干活多了,身上的力气也大。所以,对于现在这个状况,很多的壮劳力不是没有力气干活,而是没有什么活好干。 只是这样稍微看看,张书林心中也就明白了。或者说,张书林对于现在的这个局势基本上已经定下来了。对于很多事情,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看了很多的小说、电视剧之后,张书林基本上已经能够完全的知道这些恶劣的环境。但,自己亲身经历穷苦之后,和电视上看到的场景又不一样了。 “不光是江陵这边受到了影响,就是界碑那边也受了影响,受灾的人太多了,所以现在每一个城市都有大量的兵士进行把守,这个时候,成火打劫的也多。大多数都是流氓,想要借助这一次的灾难的机会,整个城市的平民有点纷乱之外,中间的一些混混也多了,抢夺东西的现象也有。暂时也只能等事态好起来了。”虽然自己对于处理这样子事情也有很多的想法。但他的想法并不被看重。给付同洲的一些意见,以及自己的预测,基本上就没有被采纳。毕竟张书林所说的那些东西,根本就是之虚乌有的事情。 回到马车之上,张书林叹了口气,正准备让马车回西城巷,却听得雨中城外的人声逐渐响起来,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张书林侧耳听了一阵,隐约有人在喊:“我们要见城主大人,我们一定要见到城主大人。”许是外面的流民起了骚乱。 发生了这种事情,驻守在城墙附近的,协助城主府的兵士管理的军统局士兵倒并不慌乱,张书林远远的看去只见一名将领在雨雾蒙蒙中上了城墙看了一会儿。同时,一队士兵过去看住了城墙工地,一队人仍然驻守城门,又有一队人赶了出去负责安抚或是镇压。城门附近几个老人经过,张书林听得他们说道:“哎,有开始了。真不知道这样子的动乱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江陵,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子了。现在很多人都开始活不下去了。” “现在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看起来,这种小骚动也不是第一次发生。过了一阵,城外的骚乱声也就停了,张书林没听到什么惨叫,大抵也不是抓人杀人的血腥镇压。如此无聊地看了一阵,张书林也就挥挥手吩咐回去。 这天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雨渐渐的就已经停了下来。雨中的阴霾渐褪,空气清新,天边出现彩虹,西城巷中栽种的树木也变得愈发青绿了一些,似乎预示着这场灾难终于有了初步的喘息,接下来便是真正的善后与重建了。随着雨水的停止,可以清晰的听到有人的欢呼声。在雨水当中,很多人晚上睡觉都困难。因为家园被毁了。没有住的地方,他们很多人都是在外面躲雨。雨不是这么好躲的。躲雨的人多了,躲雨的地方就这么几个,总是会有纷争的。为了活命,各种办法都想出来了。人,总不能在雨水中泡着吧。很多人遭雨了,在雨水中也泡了很久。 既然了解了江陵城的所有的情况,张书林接下来也已经开始规划一家人再在这边住上月余的计划。例如城门四闭,这段时间里,各种青菜的供应恐怕是要断了,不少人家的地窖恐怕也已经被震塌,这些事情不得不做考虑。张书林自己藏着的米粮还没有任何的问题,但现在张书林并不想动用。他现在情愿去购买高价米粮过日子,也不愿意将自己藏着的粮食拿出来。因为,要是断粮了,那可是要命的事情。一顿饭不吃饿得慌,更何况是断粮了。要是真的断粮了的话,估计还要死更多的人。那个时候,粮食才是要紧的。 更何况现在付家高价粮食也是吃的起的,张书林之所以藏着这么多的粮食,也是害怕断粮之后,付家这么大的人家,要是没有了粮食可吃怎么办。这个时候,那些商人为了赚钱,估计会从周边高价运来粮食贩卖,这样子就可以增加江陵的粮食储备。要是张书林这个时候将自己购买的粮食拿出来进行降低粮食价格,那么那些商户肯定不会再去购买粮食贩卖了。 原本金家的敌意也算是比较大的问题之一,但忽如其来的火灾应该会打断对方的注意力,原本金家还是在和名雅堂斗,现在金家的全部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粮食上面,对于这一次金家贩卖粮食可是赚了好大一笔钱。 金家原本就是开饭馆的,所以顺带着卖粮食。金家有着自己私下的粮仓,建立的粮仓虽然被烧毁了几处。但那都是表面上的。金家还有秘密粮仓存在。像金家这样子大户,哪一家是简单的。就算是叛匪真的要烧粮仓,调查江陵城的时间也是有限,不可能有太多的时间将江陵城的各家粮仓都烧毁了。所以,对于金家这样子大户人家的粮食,并不是很清楚知道在什么地方。虽说江陵城就这么大,但在地下可是有着很多人不可能直接肉眼可以看到的地方。在地底下藏着很多粮食。等到事情过后,就算对方真有什么不好的心思,张书林这些人自然也可以托庇于付同洲,毕竟现在付家的当家人俨然成为付同洲了。付同洲的到来,即使金家再有什么恩怨也得忍着。至少等到付同洲下台,他们金家再有什么行动也不为过。 原本金家派人绑架张书林的事情,付同洲已经查实,只是一直没有动手。也是考虑到金家在朝廷当中的人,所以一时不好下手。但要是金家在这个叛乱的时候捣乱的话,付同洲不介意将金家全部的毁灭,要是这样子的话,金家即使有再多的金钱也没有人,叛乱被杀,还是一个叛国的罪名。即使朝廷大官,也保不住。金家此时将自己家的精力都集中在售卖粮食上。想要从粮食上赚一笔钱罢了。其余的心思现在都没有去想。更别说找付家报仇。 虽然本身经历过许多事情,也有足够的应急翻盘能力,但张书林热衷的还是阳谋,例如大量情报信息的运筹,例如更高层次的力量,要不是兵力不够,谁喜欢用奇谋啊。要是手底下的兵力能够拥有成万成万的话,谁要是拥有强大的武力,遇到什么妖魔鬼怪的还不是直接的灭掉完事。哪有那么多的问题存在。 在这里凭着自己手底下这点资源就傻傻地跟人死磕,那还不是找死。人家是一群团结起来的民众。要是真的和人家团结起来的民众相抗衡的话。在这一群民众当中,还存在着很多有着大智慧的人物。这些人即使有强大的人,但也是喜欢使用奇谋的。 那是真正的愣头青,如果对方真不甘心打算做点什么,举手间就是平推的局面,无需细想。 于是下午与付晓楼一块安排了家中的琐事,到得傍晚时分,城内处处炊烟。这时候木料柴枝大都是湿的。这个时候,整个江陵城看起来倒像是一个大都市。整个建立城也从原本的换乱中恢复了过来,开始过着正常的生活。和以往的江陵城不同的就是,现在江陵城安静了许多,不再是以往的喧闹之声了。 原本的灾民,在得到了官府的大量的粮食的供应,基本上也安定下来。虽然还是居无定所,但是每天官府的粥还是有的。虽然吃不饱,但是也不会饿死。他们只要出去找点活干干,还是能够生活下去的。为了管理这些灾民,防止匪徒再次的出现,所以军统局已经开始将整个江陵的各个道路全部都驻兵了。 几日以来,首次出现阳光,家里人聚在院子内外等待吃饭,张书林与小丫鬟们说起了一些小故事,关于一些爱情的。对于这些丫头,懵懵懂懂的,就是付晓楼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张书林。真不明白,张书林怎么知道这么多的故事,是他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吗?付晓楼这时候也没什么形象地坐在旁边的废墟间,双手托着脸颊笑看着这一幕,这时候她也稍稍放下几日以来绷紧的心弦,收敛了女强人的气息,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看着心爱夫君的单纯的少女了。 随后是一个安宁的夜晚,比之下着雨的前几晚甚至显得更加安宁。家中由巫力海带着的七名护院轮流守着夜,疲倦了数日的城市就好像终于得到久违的安眠一般,原本前几日城市间无论白天黑暗都能感觉到的打打闹闹也收敛了,只是到半夜的时候,附近的一条街闹了小偷,隐约传来喊声。 虽然整个城市安静下来了,但是很多日子都过不下去的人,偷窃事情越来越多。现在衙门对于偷窃的案子都不予审理。因为盗窃的事情太多,盗窃的数目也不多。所以都不会在意。毕竟将盗窃的人抓了送进牢房,再给他们吃牢饭,这就是这些盗窃者的目的。但牢饭就这么大,犯人的伙食标准是有的。虽然不是太好的伙食,但怎么说也是能够吃饱穿暖和的。 第二天,日头高高的升起来。不再是前几天的雨水天气了。天开始放晴了。整个清晨,不少人都议论起日子变好了。 一切都在照常而行,出了太阳的白天,大家干起活来都像是有了朝气,只是到得中午,炎热的日头初步蒸干了水汽,春天终于到了,张书林的官职认命已经下来了。让张书林几天之后去报到一下。 到得下午时分,忽然有一队军士朝西城巷这边来,远远看见是个年轻将领带的队,这时候张书林正好与小兰在外面街边聊天,顺便看看周围的工作,那年轻将领似乎询问了街口的一两个人,然后就朝这边望了过来,目光远远地望到张书林,头一昂,手扶着刀柄要过来。 估计是什么人叫过来找麻烦的。只是一眼,张书林大概也就能确定这事。心中倒是有些叹息,在他原本的预想中,火灾的最初两天,法制方面已经顾及不来了,如果是他,会干脆纠集一帮人,掩饰身份直接过来把自己家的几十人杀上一通,做成抢东西的样子,就算不死人,也能斩个残废,事后还无从追究。一时间没能让他们反应过来,这时候再要来,整个西城巷的人已经为了城内的乱局暂时联合起来,就只得用其它方法了。 那年轻将领带领二十余人正要过来,街道那边,也有几匹战马飞奔而来,一共是五名骑士,拦在这队人前方,为首那人是个副将,那年轻将领职位较低,连忙行礼,双方说了几句,年轻将领恨恨地朝张书林这边看了一眼,带队走了,五名骑士才往这边过来。为首那副将下了马,朝张书林拱了拱手,好像是在衙门当中见过张书林。因为张书林现在也是军队的小队长的职务,已经有了一定的官职的。所以对于现在的张书林来说的话,还是存在着很大的一部分的状况。所以军队当中有认识张书林的爷不为过。特别是高级军官,基本上都是付同洲的心腹,知道张书林是付家的人,是付同洲推荐的,多少也要客气一下。 略微打过招呼,对方也不矫情,直接说道:“满园春色的那位少爷洪亚已经在朋友当中扬言要找张公子麻烦,不过公子无需为此事担心。你是付大人的家热门,是不会出事的。有什么事回请都有着我们顶着呢。" ------------ 第一百一十三章 兵力 更新时间:2013-06-21 第一百一十三章兵力 “今日之事云峰将军一听说,便着朱某为张公子带来这块令牌,异日若再有军中之人过来刁难,张公子只管拿出令牌来给人看便是。云峰将军说了,暂时你还没有自己的士兵,还没有真正的入职,但是军队的规矩还在,只要你的小队长的牌子在,就可以调动十五人的小队。你的职位还在等待晋升。好像付大人正准备让你提升到大队长。所以到时候估计我们两个人的官职就一样了。” 那朱瑶说着,将一块刻有“付”字的令牌交给张书林。这自然并非正式调动军队的令牌,只是专属于军统局中如今统领人证明。 有了这令牌,军队系统方面想要不由分说找自己麻烦的可能性倒是不高了。不仅如此,要是真的出现了叛乱情况,自己虽然没有自己的士兵,但是遇到什么事情,也可以调动一些士兵前来帮忙。这样子可以看出,张书林已经初步的具有了一定的权限。能够管理一部分的人手了。 这一天,也就发生了这件小小的插曲,时间渐渐过去,夜幕降临,逐渐变深,大概到得凌晨时分,有些事情也就猝不及防的发生了。骚乱响起时,张书林也从床上醒了过来,北面的城池,已经烧得一片彤红,看起来就像是火灾当晚城市里的那场大火一般。烟雾遮蔽了夜空。 巫力海等人此时也在院子里看了,张书林过去望了几眼:“又怎么了,才刚刚消停没多久,又出了什么大事情。好像外面又开始乱了起来。” “不知道怎么的就烧起来了。火灾刚刚过去,家园还没有将设好,竟然又出现这种情况了。” “可是这一场火好像很乱,这么吵。好像很多人都参与进去了。” 各种嘈杂的声响隐约自夜空中蔓延而来,过得片刻,穿上了衣服的付晓楼也出来了,小金,小兰,小婉几个小丫头揉着眼睛从隔壁房间,在这里住下的巫家人也走了出来:“才下了雨,怎么烧得这么大呀?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情了。” “只是起火,千万别再有歹徒放火了。要是放火。不知道我们付家是不是也要遭殃了、” 张书林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然而那不止是起火。 天快亮时,杂乱的声音已经变得愈发响亮了,然后陡然有人传来消息:“有人跟军统局的人打起来了,听说死人了。好像忽然之间冒出了很多的人,竟然和当兵的直接打起来了。那一群人的身手还不错,已经开始动真格的了。城门已经被封闭了。估计这一伙人是跑不出去了。真不知道这一群匪徒到底是求财还是求什么,怎么也不能和当兵的打起来。这不是在找死嘛。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昨天的一天,张书林并没有听到城里太多的消息,毕竟大雨刚停,大家都有种百废待兴的感觉。而且已经忙活了好几天。也是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太过的劳累,对于身体是吃不消的。然而也是在昨天,军队再度开始收集尸体要做处理,毕竟很多的尸体都已经开始腐烂了。此后与城北原本就扎了灵堂的众人起了一些小的摩擦。 就是张书林所说的,陈不凡不能够有着很好的果断,将尸体全部的烧毁,现在想要将腐烂的尸体直接的烧毁是不可能的。所以,官兵想要清理城里的尸体,就要发生不小规模的动乱。这个时候,想起张书林对于这件事情的一些想法,还真的是有用处的。 至少要是按照张书林的想法来干的话,是完全可以让这样子纷争减少,甚至不再出现。但是张书林那么激进的想法,并不是任何人都有魄力这么干的。要是陈不凡真的这么做了。虽然不会有什么冲突,日后等到江陵城的治安稳定下来,风言风语就会传开,江陵城城主陈不凡各种各样的坏话。对于陈不凡的政绩有着很大的影响。有的时候,干实事的官员是不讨好的,还是需要那些讨好的官员,干的不是实事了。 然后到晚上,便起火了,几个街道间好几个大小灵堂同时起火,数十具已经被放入棺木中的尸体被烧,而火势蔓延开来,片刻间就已经无法阻止,其中也有数十人就这这样被烧死。这无法的控制的火势令得所有人都懵了,随后,当有人出来说看见了军统局的军人放火时,几个街道间的人瞬间便与过来的军人产生了冲突。 对于这样子纷争完全可以避免的,谁也没有想到,这一把火烧的,直接将矛头给之想了军统局,然后一场纷乱开始了。军统局被矛头所指。很多的民众都集中的对军统局进行攻击。对于军统局的不满的情况也渐渐的起来了。原本压抑着的情绪爆发的时候火力很大。 这边的人暂时还不知道那边的状况,只是听起来,随着天明,局势似乎已经愈演愈烈。随后但听锣声、号声都开始紧急地响起来,西边的城市也开始出现骚乱。张书林等人在西城巷口架起简单的防御街口时,副巷长正匆匆赶了回来,气喘吁吁,随后便见得有十多名手持刀剑的江湖人自一侧的路口冲来,似乎直接想要杀进西城巷。 这事情突如其来,看起来,像是一些原本想要浑水摸鱼的人这时又找到了机会,西城巷这边组织起来的力量以那武馆为主,倒是没有与那十多人短兵相接,张书林等人这时也没办法再多分辨,只是抓起石头便砸了回去。两个人被砸得头破血流,对方便又闹哄哄地跑了。 张书林忽然意识到她对于整件事情最坏的打算终于发生了。按照张书林的猜想,之前几天的那场火灾是有心人为之的。就算是放了那一场大火之后还不是很满意,没有就这样子结束了,反倒是变本加厉,更加的疯狂的准备收拾这边的人。所以,此时开始疯狂般的对这边进行下手。很多时候,混乱都是有人带领的。 刚刚冲劲西城巷当中的人,基本上已经不是那些找官兵闹事的民众了。要是他们也因为自家的尸体被烧的话,应该冲击衙门,不应该冲击普通的民众,叛匪来了,这样子的一句话在张书林的心中肯定了。张书林感觉到,之前几天的一场大火,和今天的这样子闹事,都是有人故意设的一个局。整个江陵人都在这个剧中。这张大网已经抛洒了下来。 “到底怎么了?刚刚那一群人到底是什么人,你认识吗?” 张书林虽然心中笃定了自己的想法,但只要叛匪没有围上来一天,就只能说是一些匪徒捣乱。还不能说是叛匪来了。要是张书林没有确凿的证据的话,是很难让人相信的。转头询问,那副巷长正惊魂甫定:“出事了出事了,城北,城南,城东都打了起来,死了很多人,就是官兵也死了不少的人。现在城北最为严重。民众已经疯了,好像冲突当中,有官兵杀民众,有民众杀官兵。现在的城北民众见到官兵就杀。已经都杀红眼了。” “早就知道死人了,怎么会这样的。难道官兵都没有人指挥吗?都这样子疯狂的厮杀,真不知道这个军队是谁在管理。要是真的这样子下去,不出多久,整个城市都将乱了套。真不晓得这件事情怎么善了。” “死了大人物了,情况收拾不了了,好像大将军云夏和云燕两位将军去安抚了,两位将军当中,云燕被当场击杀了,云夏疯狂的找匪徒报仇。见了拿到的民众击杀,现在已经杀红了眼睛。在人群里一不小心,听说脑袋被人一刀砍了啊……杀红眼了,这下要乱了……咱们赶快把路口守好,不要让人进来……” “砍了,一刀就被砍了。那云燕也是大将军,怎么就被杀了?云燕应该是一个很厉害的将军,跟随着二爷爷征战多年,这伙叛匪真的这么厉害。” 张书林愣了半晌,回想起那云燕,知道这个云燕是跟随着付同洲身边多年的大将。要是这伙匪徒真的乘乱将云燕给直接杀了。杀云燕一个措手不及的话,还真的会让,他的武艺固然无法做评判,但对方的身手应该比自己高,据说也是很厉害的,这样的人,会因为一些平民,在混乱一刀就被人砍了脑袋? 张书林心中泛起不好的感觉,甚至忍不住笑了笑,这样的人……令得他的颈间也是微微的凉意。 随后,在一片混乱中,那感觉开始化为现实,城西门那边流民趁机作乱的消息传来,那是真正的造反,却没有成功,在上午时分,就被有所准备的军统局堵在了城门外。但一股信息已经清晰地传了过来。 好像这几天,军统局并没有消停。付同洲也是征战多年的人,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虽然没有在第一时间之内将匪徒叛乱的事情确定下来,就知道这件事情当中肯定有着蹊跷。但这个时候,付同洲已经反应过来了。调集的军队已经有了行动,准备将这一伙的人给灭掉。至少让城里安静下来,要是再被牛津党的人在外面包围的话,对于江陵城来说的话,将不会安宁下来。 火灾过后,牛津党的人手就已经初步完成了聚集,悍然杀至了!已经提前有人在城里安排好的,对于江陵城搅乱。现在牛津党的人已经完全的确定下来了。对于很多的事情也有了一定的规划。对于这一部分的规划来说,还是能够起着不错的效果的。 上午的阳光升起来时,慌乱与躁动的气息已经笼罩在整个城池间。原本就不平静的小城,现在已经使得众人都在恐慌当中度过了。对于这样子一大批的匪徒在城里不断的奔跑着。都是为了某种目的在行动。动乱的事情也骤然的发生了。 城里的一些地方战斗信息隐隐传来,城北的火势看来仍在蔓延,但依旧处于一片巨大的混乱当中,也不知是军队与城内的民众在混战,原本还不确定这群民众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江陵城的居民。还不敢真的击杀。但付同洲下了命令,只要拿着武器的民众,都将当成叛徒击杀。要是放下武器者,参与战斗的都要被关押起来看管。 对于付同洲的这样子命令,已经在江陵城传开。可能陈不凡没有付同洲这样子的魄力,所以城主府的兵马调动的爷只是维持一下江陵城的治安。但付同洲是战场上下来的,对于城里的战乱,早就熟悉了,直接下了军令。这样子的命令一出来,就让全城的骚乱的群众顿时没了声音。都开始老老实实的起来了。 但这个时候,真正的叛匪是怎么可能安于平静,怎么可能真的打算被关押起来看管。要是真的被关押起来的话,经过一番询问,就很明显分辨出谁是民众,谁是叛匪了。毕竟这里江陵城的民众,是有户部记录的。每一个人都是有身份牌的。要是真的是匪徒,就不会有这样子身份牌的。 还是军队与混入城内来的牛津党部署在混战,而由于这等混乱的蔓延,此时江陵城内各处,都发生了大大小小的冲突,人心惶惶,无有依归。 作为江南之地最重要也最具象征性的城市之一,江陵自大元朝建立以来,就未再遭受过战火。原本就是比较安宁的一个城市,这个时候忽然的遭受到这样子大的战乱,对于这里的民众都是接受不了的。他们都安于生活多年,再加上江陵城比较富饶,不至于被饿死。所以对于现在的这个情况来说的话,基本上是不存在任何的问题。但此时,明显是因为不必要的闯入,使得整个的江陵陷入了牛津党的首要选择的目标。 早先就算南方局势纷乱,牛津党等人在北方等地打来打去时,由于军统局在这边防守严密,大家也都明白江陵一地的意义重大,至少对于世居江南一带的众人来说,对于战乱的危机感,终究是如隔天渊。没经历过战火的人,除了慌张之外,就是恐惧。内心的不安定,狂暴。对于危险的一种本能的害怕。要是这样子情绪控制不好的话,在真正的战乱的时候,要是控制不住,很有可能出现内乱。 而牛津党的人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对江陵城先进行制造混乱,就是为了让江陵城内的民众感觉到恐慌不安。让这群人在恐慌之中渡过余下的日子。也是因此,当得知牛津党的人马杀过来,噩梦一夜之间成为现实,此时城内的家家户户,也在陡然间有些懵了。面对着一些匪徒的冲入,很多人都被这一场厮杀牺牲了性命。对于牛津党的人,在城里直接就是到处乱杀。除了他们假扮民众之外,还假扮军队的兵士。这样子造成了城里混乱的局势。 此时江陵富庶这边的家丁都有一定数量,都被军统局统制。因为叛乱的原因,现在江陵城需要很多地方设置治安维护。人手不够,富庶之家的家丁都是需要被拉过来充数的。需要这部分的人好好的帮助这里的军统局维持这里的治安问题。 这些日子由于火灾,军统局的主要军力也已经聚集过来,守城内城外的军队大概有三万左右。城北混乱一起,军队当即收缩,闭四面城门,发警报、拒敌,并且开始镇压城内的混乱。就是原本的一些黑道势力,也被付同洲团结起来了。其实也不是团结,不管有没有证据,这个时候黑道势力要是不出手维护治安的话,付同洲直接以叛乱罪名将他们斩杀,根本不会像平时一样,杀人需要证据。 军队并不是不够,而且此时江陵的军统局补给精良,战力也是可以保证。原本的江陵的一些当兵的,在付同洲的到来之后,全部焕然一新。老兵退伍,新兵加强训练。把自己带来的亲兵安插进入各个阵营,将地方势力直接统治起来。 再加上有着云峰,云燕,云夏这样子的得力干将的帮助,付同洲手底下的兵很精良,不是那种水兵。对于自己手底下兵力的强弱,付同洲极为清楚。就是这样子强的兵力,付同洲也没有骄傲。还是动用了地方势力参与进来。自己有着很大的一部分兵力没有动用。就是害怕有叛贼忽然作乱,闯进江陵,那个时候,自己的兵力分散的话,很难将其集中对敌,江陵失守成为现实。 自早晨开始的一片混乱当中,位于西城巷的张书林等人除了听着这混乱的发展,拒守着自己这边的巷子之外,根本无法清晰地弄懂事情的走向,对于这个年代的消息传递的速度并不及时的情况,张书林也很难把握住眼前的这一切。倒是让巫力海出去跑动跑动,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过来禀报。 ------------ 第一百一十四章 打算 更新时间:2013-06-22 第一百一十四章打算 一个街道上的人都在人心惶惶地想要等到什么确切的消息,也有人过来询问张书林这时候可以干嘛的,张书林最后也只是挥了挥手,让小丫鬟开始做饭。这个时候,干自己的事情,就算是真的匪徒牛津党来了,一时半伙也不可能冲进江陵城的。 兵凶战危,当这类事情近在眼前,但是手底下的权利没有多少,身边也没有多大的势力,最为关键的是,这一伙叛匪也不是针对张书林的,所以,即使再有注意,也没有了主心骨。这时候城北那边又是大火蔓延。回想起当初在岛屿刚刚见到云燕的样子,是那样子血气方刚,是那样子具有强大的动力,今早被人一刀斩首,必然是牛津党的部署趁着混乱早早的进了城,具体有多少,也是难说得紧。 毕竟这个时候整个江陵城已经混乱不堪,也不知道到底匪徒有多少,真正的谁才是匪徒更是不得而知。也不知道还有那一部分的匪徒真正的动手了,哪一部分的匪徒还没有动手。对于这些事情,是张书林所不知道的。也正是这样子,对于目前为止,很多事情都不是现在能够决定的。这时候,也只能暂时相信军统局的战力,等待更多的消息传来,看着事情慢慢的发展,让趋势变明显。 战乱的时候,信息是最为关键的,这个时候的张书林还是在等待着重要的信息过来,毕竟对于张书林来说的话,只有真正的知道了信息,才能够根据现在的信息来把握住全局。只有真正的掌控全局的情况之下,才能够做出相应的对策。 当然,需要做的,自然也不只是等待这么简单的事情,到得这个时候,自己到底能做些什么,也该归纳起来了。自己有着什么样子的能力,是否能够在这场战乱之中保护住自己想要保护着的这一部分的人。毕竟来到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着很多自己想要去保护的人,张书林是否有着这样子的实力,不是张书林现在自己能够说出来的。但是,张书林相信,只要自己能够做的,好好的归纳一下还是能够做到的。 张书林虽然没有真正的亲身经历打仗这件事情,但张书林心中并没有任何的惬意。因为张书林知道,什么事情都是人为的。只要自己能够按照一定的时间,一定的部署下去,总是能够将困难解决的。 小丫鬟们做饭的速度很快,再加上巫家的人帮忙,很快一顿饭就做好了。这个时候,张书林他们院子当中吃的还是付家分发下来的米粮。都是付家花大价钱购买来的。张书林购买的那一部分的米粮,还收藏在地底下。 各种声音还是从城市四面传来,嗡嗡嗡的扰得人心烦,原本就对于这一场战乱有点烦,听着这些吵闹的声音,都有点发狂的感觉。张书林与家里人坐在院子里吃着早餐,外面街道上还是有人惶然来去,但这时候治安单位终究还是以小巷子为主,没什么人真敢出太平巷,毕竟谁也不知道会不会遇上牛津党派进城里来的人。要是真的遇到了,要是身边没有强大的武力支持的话,即使是身经百战的云燕也被匪徒一刀砍了。 张书林思考了一阵,便吩咐巫力海去备起马车,一旁的众人被他这决定吓到,小金瞪大眼睛:“姑、姑爷,你要干什么啊!外面现在很乱,你要是出去出事怎么办,还是在家里待一段时间吧。江陵城的混乱估计马上就会好转。现在可是听说着全城到处doi隐藏着牛津党的人,这些人可都是杀人魔王,见了人就杀害的。” “没什么,没什么好怕的。”张书林正要说明,副巷长正也从院外进来了。原来,刚才便有军统局的军人过来,传令让每一个小巷的人严守家门,不要随意乱跑,此时有一部分牛匪在城内煽动作乱,正在搞乱江陵的局势,江陵城的官兵正在奋力剿灭这疑惑的叛匪,希望能够在这段时间之内将所有的事情给解决了。 那副巷长正又道,据军统局的来人说,西城门附近作乱的正是牛津党的人,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向朝廷诉说了,正在准备让京都增兵过来。这边却是早有准备,此时已然将敌人拒于门外,对方虽然想要冲击城墙的破口,但必然不会得趁,毕竟在江陵城内还有着守兵,有着付同洲的看管着,基本上想要突破进江陵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对于这群匪徒的办法,也就是在城内弄一些内乱,要是能够消耗江陵城的士兵的资源最好。还有就是烧毁城内的粮仓。这样子一来的话,匪徒只要将江陵城围困数天就可以断了江陵城的粮食。 让城内的民众放心。听着早上那阵的声势,这事情倒像是真的,毕竟江陵这边,能人还是有,城墙塌了,不会丝毫防备都不做,看来官兵方面也是故意露出破绽来,引人上钩,倒是入了城的那些匪人,能弄出这么大的声势,恐怕才是他们没有料到的。 要是付同洲连这点的应对策略都没有的话,那么江陵城这一次绝对是完了。张书林目前能够看到的这些,付同洲同样能够看清楚。有些事情张书林虽然不说,但是,确实事实摆在眼前的东西。 张书林为此也是心下稍定,但官兵不能尽信,已经决定了的事情还是要去做。他与副巷长正说了待会要出去一趟的事情,拿出昨天那块军统局的统领令牌,又敷衍了几句理由,对方才点头,随后去告知其他人要将西城巷戒严的消息。 现在整个江陵城还是比较混乱的,很多地方都是在组织着队伍,准备抵御敌人。也正是采用的这样手段,目的就是准备牢牢的抵御住外敌的侵入。毕竟在城中有着很多流浪的人,对于这些人基本上是没有注册在案的。所以导致对于人口的管理存在困难。不知道在这一群人当中,是否存在匪徒。 副巷长正走后,小金着急得像是要哭:“姑爷,你到底要去哪啊,那些匪人都进城了,要是遇上了怎么办啊?你还是不要出去吧。出去真的很危险来着。不是你能够面对的。这些匪徒据说都是很厉害的。要是真的动手,你可不是对手呢。” 张书林轻声道:“去拜访一下二爷爷的人,做些事情,去看看二爷爷在忙些什么。看看我是否能够帮助一下二爷爷。现在江陵城太混乱了,着样子混乱下去可不是好事情。还是去看看的好。” “不行的啦,这个时候肯定不行的,而且外面有匪人啊!这一路上这么的混乱,你要是还没到二爷爷的军统局,就被匪徒给截杀了,那岂不是很糟糕。姑爷你的身体本来就比较单薄,还是在家里比较好。毕竟这个时候江陵城已经不比往日的安宁了。” “搏一搏嘛,别忘了你家姑爷也是凶残的人。在岛屿上也是和匪徒搏杀过来的人呢,也是见过血腥的场面,大家都是江湖人士,不怕的,我很快就会回来。人在江湖上行走,要是连这点的胆量都没有的话,还怎么混事下去呢。” 张书林笑着安慰她,随后单手将她搂在身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此时周围还有诸多家人,他这动作却做得理所当然,自然无比,小金一时间也是懵了,只隐约听得张书林自言自语地咕哝:“搏一搏,或许还是有着一条出路的。要是我一直待在这里不知道外面的情况的话,还不知道二爷爷的部署的话,估计等到匪徒进了江陵城之后,我们估计全部的都要在监牢当中度过了。在匪徒手中,日子可不是这么容易度过的。” 只是搂了一下,她便将小金放开,付晓楼在对面看着她,倒并没有在意张书林搂抱小金,只是与张书林稍稍走到一边,付晓楼才低声开口:“小金说的对,这个时候,恐怕江陵城已经不得安宁了。” “我知道。”张书林点头,低声回答,“现在江陵城内涌进了大量的流浪的民众。在这一群民众当中,还真的不好说哪一个是匪徒,哪一个是穷苦人。所以,对于现在的这个时候,我们也只能是老老实实的等待着这一个结果。我们这边过去也没希望。但官府那边只要还有一点希望,就绝不会放过这些匪徒的。只要能够将江陵城内的匪徒全部的消灭干净的话。江陵城的安定还是能够保持的。下面就是等待朝廷派兵增援了。到时候就算是匪徒的人数再多,也不会不撤下去的。否则人心只会更乱,那肯定会是留下来的后路。事情两手准备,如果真到了要逃跑的地步,江陵城守护不住了,就要沦陷了,我一定要想办法弄些名额出来,你、小金,小兰,小婉,巫老爹……军统局有准备,城不会太快破,我必须趁早去找二爷爷。不光是逃跑,我们还要做第三手准备。” “那其他人难道只是保证我们几个人逃跑出去吗?我们付家可是一大家子人在这里,可不是说走就能够走掉的。而且付家的家业基本上都在江陵,只要江陵沦陷,商家被匪徒抢夺是肯定的。到时候付家的家业可就真的毁灭掉了。” “我会尽力,但如果真的被杀进来,我的力量是有限的。到时候我也只能理智的思考问题,不会因为感情因素不顾及大局的。”张书林想了想,“我只能优先顾你们。其实在情感上来说,你们对我来说更是亲人。到时候我也只会估计你们的生命安全的。” 付晓楼捏着他的手点了点头:“夫君去找二爷爷吧。家里有我看着呢,不会有事的。你去了就快点回来,千万别参与斗殴的事情当中,你是读书人,是有学问的人,你动脑子,出谋划策,千万别和人义气用事。这个时候争执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张书林点头,之后巫力海套好了马车,这时候外面遇上危险的可能性有,但估计不大,不过想了想,驾车离开了巷子。身边跟随着巫力海,张书林心里多少也安定下来,在岛屿上,他们面对的可是十几名的匪徒,那个时候的张书林就不怕,这个时候,在江陵城,有着众多的官兵守护的城市,怎么可能害怕匪徒。不过会遭遇到攻击,要是能够守得下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一路前行,沿途的许多街巷都已经被当中的民众守得严实,骚乱还是发生在城北大火蔓延的那一片,但远远的感受起来,最主要的还是被压了下来,此时似乎正化成小股往四周扩散,那边距离这里隔得倒远,一时间应该延伸不过来。倒是行了一阵之后,却看见有些街巷并非是固守着本身的地方,似乎是组织了一定的护院、民壮持着武器出来了,要往哪里赶的样子,这样的人,片刻间倒是遇上了好几批,张书林在马车上低头沉思片刻,再遇上一批时,他靠了过去,拿出令牌。 一名为首的人见了那令牌,一时间却也有些将信将疑,但毕竟看张书林不像是什么匪人,道:“先前有管家的人通知我们要将自己所在的巷子给守护好了就行了。但过了一段时间又有军爷来说让我们派些人帮忙守城,说城外的民众很多,很多的流浪民众正在城外闹事。让我们去北门集合,不听的将来军法处置,这种事情你让我们听谁的啊!” 张书林与这队人分开,不一会儿,又遇上另一队方向似乎不太一样的人,却说是有传令官让他们去南门集合的,那人浑身是血,话说得严厉,又持着衙门的令牌,这边人自然不敢不听。张书林吸了一口气,让这帮人回去再守住自家家门,这帮人应该是信了张书林的话,开始往回赶。 类似的事情,此时在城内发生的恐怕还不少,张书林一时间虽然大致看出一些端倪,但这时也无暇去管,一路来到军统局。这时候的军统局房子也倒塌的很严重。当量的军统局的护卫士兵守在附近。看来在发生动乱的时候,这里也首当其冲的成为了攻击的目标之一。张书林叫人通传之后,倒是第一时间受到了付同洲的接见。 军统局祖宅这边,付同洲原本居住的房子倒是并没有被火灾烧垮,但此时在院子里也搭起了棚子。张书林被人领着过去时,付同洲正坐在棚屋里的椅子上喝茶,由于院墙被烧垮了,从这边望出去可以看见北边天空上的烟尘,眼见张书林过来,付同洲站起来笑了笑,随后在桌子上放下茶杯。看起来,付同洲看上去很淡定,对于张书林此时过来找他,也有几分赞许,吩咐下人倒茶过来。 “书林,坐。地方简陋,不必客气了,那边房子虽然没倒,不过跟随着我身边的将领一直担心会倒塌,看着我这老头子只许住草棚。不过话说回来,墙塌了,晚上有风吹过来,还是蛮凉快的,你那边也不好过吧?付家没有出什么大事情吧。” 张书林朝他行了一礼:“二爷爷,书林这一次过来主要是想问问守城之时,听听二爷爷的看法。不知道二爷爷到底是打算怎么办的。看来这一次进入城中的人应该就是那叛匪牛津党人了。能够在城中搞出这么大动静,这个指挥者的手段可真厉害。看来不得不想办法将这个人逼出来,或者逼走才是。” 张书林一上来就将自己心中的想法给说出来了。对于付同洲,张书林也不想隐瞒什么,就是把自己所想到的一些事情完完全全的说一下就可以了。 付同洲点头:“你刚从岛屿被救下来不久,就在满园春色得罪了洪家,得罪洪家不要紧,毕竟洪家或者李家也只不过是有点钱财罢了。但,你在城门外还遇到了二皇子和公主。你能够很巧合的将公主解救下来,你可真是有好本事。后来我虽然了解了情况,发现你并不是单纯的救下公主,还刻意的放走了匪徒,你这件事情没有和我说,后来虽然火灾,但你未有过来找我,说明心中有数。今日之事,你第一时间来了,则说明你并非单纯的自傲。懂应对、知进退、有血性,这很好。” 这时候下人为张书林奉上一杯茶,付同洲举起自己的茶杯朝北面示意了一下:“你二爷爷我是玩打仗多少年的,但对今日之事,也无从拿捏,有时候就是这样子。并不是说对于这些打仗的事情,我都有眉目的,我也只是一个凡人,要是能够知道怎么去应对,那是神仙干的事情了。对于眼下的具体情况是什么,我都不清楚。这一次牛匪派来的人手段颇为高明。一时之间,我还很难把握这伙匪徒的具体动向。” ------------ 第一百一十五章 付同洲的部署 更新时间:2013-06-23 第一百一十五章付同洲的部署 付同洲看着眼前的张书林一眼,继续说道:“不过,方才是寻了人来问的,对于火灾之后,牛匪趁机夺城,军中是有准备的。你给我看的那份分析,我不是没有做考虑,但事情发展总是需要搞清楚缘由的。毕竟对于牛津党的动态,我们还没有清楚的掌握。不知道牛津党的人到底在什么地方。北城门那边牛匪所属猝然发难,但第一波攻势已经被完全打下去。虽然结果是牛津党人并没有成功。但我们也没有将牛津党人全部的歼灭,还是有幸存者逃离了现场。书林你若问我战事,我不能说,因为这件事情也是绝密。不是我能够轻易透露的。但是,这件事情基本上已经能够确定下来了,即使我不告诉你,你也能够知道。我们军队倒是有几分信心的,那大火也令得我们有些意外,而且此时城内诸多状况,表明牛匪确有不少人入城。不过,若城外攻势不济,举城皆敌的情况下,他们也是乱不了多久的。” 张书林点头:“这么说,军中有信心。只要我们军中有信心拿下这一场战役,别将江陵城也沦陷下去就好了。要是江陵城也落入了叛匪的手中的话,对于江陵城的民众即将受苦难了。牛津党虽然打的是贫穷老百姓的幌子。要是真的被他们夺得了县城,之前在北方的那些县城,那一座没被他们抢|劫过。其实这伙牛津党人之所以没被我看中,就是他们就是活土匪。完全是自己日子过不下去了,开始抢|劫了。虽然抢|劫以官员,富庶之家为主。但是他们缺少了自己的规章制度,缺少了一定法制约束。虽然说抢|劫了富庶之家是应该的,穷苦人的罪都是这些富庶之人造成的。但是,社会的财富本来就是掌握在手术人手中的。要是没有这些少数的富庶之人,社会怎么发展。社会财富本来就存在差异。这个可不是通过抢|劫来共同富裕的。” 付同洲喝了一口茶,等待了片刻:“既然任事,就得负责,我既然现在是江陵城军界第一人,我就要和这个江陵城共存亡。要是真的战败,死的第一个人就是我了。到时候还是希望书林你能够为了付家着想,早早的将付家给安全的转移出去。只要付家的人没事,付家的这些家产还是能够再挣下来的。以书林你的才智,这点家产挣下来还是没问题的。付家以后穷苦问题,倒不是我担心的。担心的就是这一场大战,付家能存活几人。说话嘛,对于这一场的战斗,信心倒是谁都有的,只是若没有这火灾,形势会好很多。毕竟这一场火灾,首先让人心晃晃的,再加上这一次的火灾,让很多人死伤。造成了整个格局有点动乱。要是正常情况下的话,还不会有什么。现在牛津党人的大部队已经压境。这个时候,在指挥上有点困难。” “二爷爷也有信心?现在这一场仗可是很难打的。要是朝廷的援军没有增援过来的话,估计江陵之围也只能是我们江陵自己决定的了。要是真的就这样子沦陷下去,到时候可是糟糕的一件事情了。” 付同洲笑了起来,摇头:“老夫说了,你二爷爷是江陵的军界第一人,要是这个时候也没有信心的话,群众怎么有信心。手底下的人要是没有信心的话,拿什么守护城池。不好说,也不能说。不过,书林能问出这句话,冲着我没有第一时间将你的奏报给弄清楚。毕竟在第一次火灾的时候,你就判断出这可能是牛津党所谓。 但那个时候的你也没有确定这件事情。有些事情,老夫倒也不避讳了。北方战事,远古军与牛匪偶有胜负,有事便报以大捷,可军中政坛,欺上瞒下,要说这人那人的说法有多少可信,老夫还是得自己去看,并不是老夫我托大,不相信你小辈所说的话。书林你也有几分的才能。但并不能让我完全相信你的判断,要是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我是不能做任何的判断的。 我是一军之长,可不能像你一样胡乱的判断,凭着自己的猜想判断。老实说,远古军虽未有大败,牛匪那边,也不见得伤筋动骨,声势反倒是越来越大了。这次他攻江陵,江陵是重城,多年未经战乱,军统局能守住江陵,这个……我基本是信的。但人生数十载,见过许多事,若有万一……这是我不想去想的事情……但不管怎么样,对于这一场仗,我是肯定打下去的。不管是拖延多久,只要能够将江陵城的百姓保存下去,就是我的责任。但,要是最后城池沦陷,死的第一个人也是我付同洲。” 张书林看着眼前的付同洲,心中有些肺腑。没有想到眼前的老人竟然这样子慷慨,竟然能够将个人的生死与江陵城池共存亡的存在。这一点也是张书林比较佩服的。要是付同洲遇到城池被攻破之后,向着逃跑的事情的话,反倒是让张书林瞧不起。虽然付同洲逃跑也没有什么,毕竟江陵城的这点兵力对付牛津党的人,完全就是白瞎。也不是牛津党众人的对手。但,付通州是现在江陵城池的希望,是江陵城池存活下去的根本。 付同洲放低了声音,倒并非是为了什么机密:“军统局说是精锐,但多年未经战事,就是跟随着我的这几个老伙计也是很久没有上战场了。不然云燕也不会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就被人给斩杀了。当时的云夏倒是反应过来了,不然云夏也将遭到斩杀。云夏还是跟随着金霸业多年,在他身边一直警惕惯了,这一次才免遭被斩杀。现在我这个江陵军界当中的头领,都不敢单独出去,被斩杀的头领实在是太多。牛津党最近爆发了斩首行动。都是斩杀我军高级将领。这次守城,未有先例,这是劣势。牛津党那边也未必有多厉害,毕竟是些饭都吃不饱的人……我虽然也是经常大战,但最近十几年来,倒是没有打过一仗,就算看来再厉害的军队,也未必就是常胜之师……” 付同洲毕竟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围城之战,胜了也就胜了,败了便是无数人家破人亡,对于这一个现实,是付同洲清楚知道的。对于自己的生死,付同洲倒是没有什么好在意的。本来就是没有多少年可以活了,倒是付家的危险,是付同洲现在所关注的。在和张书林谈话的过程中,已经几次和张书林提到了付家,希望城池被攻破的时候,张书林能够带领着付家逃出去。他虽然觉得应该会胜,但心中终究是清醒的。现在不是在看江陵军界是否能够打败牛津党人。而是能够将牛津党人拖延到什么时候。 要是让付同洲带领着手底下的人和牛津党的人拼命的话,完全是不可能的。也正是这样,所以,对于现在付同洲所要做的,也只是让自己的手底下的军人守住城池就可以了。只要将城池守住了,付同洲等待的就是京都派来的援军了。要是援军都不能够及时的到达的话,对于江陵来说就只能是将城池打开了。 牛津党的人,只能是采取防御,不是进攻。牛津党人至少也在百万的队伍。而守城内的士兵家民众,也就是百万之人。但这百万之人,有老人,有孩子,有女人。真正的军队不过是十万人作用。对于这十万人去对抗百万人,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要是组织江陵城所有人抗敌,但手中的武器也不全。真要让民众去杀敌,还没有完全出去,就被人给消灭了。此时,就是将第一指挥权给张书林,张书林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应对。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能够多拖延几天的时间罢了。 张书林听他说完,抬头道:“书林冒昧了,若有意外汾河应该可以走吧?虽然现在牛津党的人也从汾河那边开始在河上开始进攻。但毕竟对于水师,是二爷爷最擅长的战役。在水上虽然不能说是完胜,但也是不败。至少在防御没有问题。我今天来,就是在城池被攻破的时候,希望守军从汾河逃跑的时候,带着我们付家老小、” “嗯,军中既有准备,那些船是早早就扣下了,不过除非城破,否则也是不会动的。船只不多,能走的人也是有限,一旦开始离开,河口那边,必定哗变。到时候还是看书林你的本事了,看你能不能将河口的那些士兵给镇压住了。毕竟到时候二爷爷我还不知道在哪里。那里我都交接给云夏负责了。到时候真的是城池被攻破了,你去找云夏,应该还是能够走得通的。云夏还是会卖几分薄面给我的。” “到时候,我只需要五十个名额。也就是一条大船,即使到时候没有军队保护,我自己也能够带着人冲出去。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再说,即使不能冲出去,我也会在江陵城好好的安稳下来,不会让付家遭受到大难的。这点二爷爷还是要放心的。一切有我。” “一条大船可能真的有点多。到时候估计付家的人是否能够全部带走,还要看书林你的了。实在不行,将付家的小的全部带走。让付万三他们这些老的自己想办法去。”付同洲笑了笑,“真有那时候,也可以随溃军杀出去。不一定非要从汾河走。从城门杀出去也是一条路可以走的。从城门杀出去的计划,是云峰负责。其实牛津党的人也只是想要占领江陵城罢了。并没有想要真的和我们军队厮杀彻底。到时候我们将城池放开,牛精党的人也只会冲进城池,他们的目标可能会是我。但并不会留意军队冲出去。要是我们的军队冲出去,基本上阻拦的可能性很低。” “其实我也是这样子想的。即使没有办法带着众人乘着船只走人,但至少也能够带着家人尾随着军队杀出去。要是付家留在江陵,危险比较多。毕竟这一群牛津党人可是非常痛恨有钱人。他们以前也是受到了有钱人给的压迫了。都是穷苦人,要是每一个人肚子都能吃饱,谁还闹革命啊!只是未雨绸缪,我只是不想付家的人跟着出事就可以了,付家毕竟不是简简单单的农户。哦,过来的时候,我发现一件事,这件事情还是有些蹊跷的。” 张书林将驾车来时遇上的情况跟付同洲说了,付同洲皱起眉头,张书林道:“虽然牛津党一直在北边不远为患,但这次火灾一起,几天的时间,他们里应外合,开始攻城,我觉得是有些快的,那些过来的流民,不会是真正的流民,要慢慢聚集到这边,尽量不露马脚,大部分肯定还是事先挑选过的匪兵。 有着这样子一群匪兵在城里作乱的话,我想这个城池没等到援军到来就被攻破了。现在我们就是时间问题,要是真的敢在援军来的前一天被攻破了,我们都是对不起江陵的百姓。现在我也是军界的小队长了。我也是军队的一员。而且城内传令,对于藏在江陵城内的这一群匪兵来说,也有自己的机制,要传假消息,不是不行,但也会有一定的难度,他们反应这么快,一面放火,一面各处传不同的消息。我不知道城内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我发现的就是这些事情。但愿这件事情二爷爷有自己的应对策略。不然,要是不把内患解决掉。我们的一切准备豆浆付之东流。” “确实有人在城北附近作乱,那边城墙也有坍塌,军统局派人重重把守,也开始在将倒塌的城墙给建造起来。要是牛津党兵压境,那里是很好的攻破口。可不能给他们留下这个机会。但外面并无攻城迹象。好像牛津党还没有准备妥当。正在有什么新的布局。”付同洲插了一句,随后道,“书林继续说,我想听听你的分析。” “那就是到处布疑兵了,配合城外攻势尽量让军统局疲于奔命。要遍地开花,进来的肯定都是好手,而且能够这么漂亮的完成了让江陵城在火灾当中的混乱,这样子的人都是精于谋划的。而且拿捏得这么好,我觉得他们肯定在火灾以前就开始有了计划。 牛津党往江陵来,必然是之前就做了准备,然后实施到中途,才好江陵开始下雨,这个是牛津党人没有想到的。也正是这一场大雨,使得江陵城的民众和军队有了冲突,在这一场的冲突当中,使得军民关系有点恶化,牛津党也趁着这一次的机会发难。 为牛津党大部队的到来,做最后的一次扰乱了。其实现在发生的这一切还是全部的在这个谋划之人的掌握之中。对于江陵城的这些反应,估计人家也预料到了。这个时候,江陵城必须做出相应的变化,才能够打破这一个僵局。不然的话,这件事情还真的很难解决好。” 付同洲愣了愣,随后感叹:“牛津党的这一伙人还真的是有着天在相助。要不是一场大雨,这些牛津党的人早早的就被我给搜刮出来了。他们借助躲雨,而且我的不对搜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造成了和民众之间的争执。” “此事望二爷爷早知会负责城内防务之人。策划这些事情的人很厉害,而且他肯定是进了城了,否则城内应变不足,如果能够揪出这人,也许能稍微减轻城内外的压力。只要现在的追查给点力,将这个进入城池的人给揪出来就可以了。不能让这个人再有什么大的行动了。” 张书林顿了顿,他对于江陵城军队部署的情况毕竟太不熟悉,只是提醒对方也就够了,“另外,我希望二爷爷能够给我要来一道令符。” “什么令符?”付同洲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张书林,不知道张书林有着什么样子的行动准备实施。毕竟这个时候,还是要安静下来比较好,不能够因为一些不必要的措施而毁于一些事情。 “我想去说服江陵城内的豪商富户,以及各种武馆镖局。对于现在江陵的格局,军队的力量明显有些薄弱,这样子下去的话,对于江陵这一次的守城行动有些危险。只有团结江陵城内部的力量才有一些的胜算。所以,这个时候我想要通过游说江陵城内的这些富家之人,让他们的家丁,以及财力都出一些,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个时候他们要是能够出力的话,在江陵城安定下来之后,就可以给他们一些甜头。这是代表管家说话。这也是管家给他们的一些保证。这时候城内军人是足够的,应该不用立刻募集他们守城。但若有万一,需要他们,或是大家都要逃的时候,我也许可以让情况变得好些。至少可以让这一步准备好的兵力得到用处。 ------------ 第一百一十六章 碰上 更新时间:2013-06-24 第一百一十六章碰上 “船的事情,毕竟船少人多,我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留第三条路。这也是我们最好保命的第三条路。倒是不一定付家的人都能够乘着船只逃跑,也不能全部跟着军队逃跑。还不如跟着民众逃跑。” 付同洲看了他好一会儿,想了想,神色古怪地笑起来:“我说你小子这人可不简单啊。怎么就心甘情愿的成为了我付家的夫婿了呢。你小子的心思可是灵活的,而且我发觉你和晓楼之间,还没有在一起睡吧。真不知道你小子动的什么心思。但我要告诉你,可别辜负了晓楼,要是你做出什么伤害晓楼的事情,我可不会饶恕你的。你也不能干对不起我付家之事。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也懒得和你多说些什么。我知道你小子不会简单,我是知道的,不过,有句话倒是一直想问问书林。书林擅长之事,到底为何?怎么让我感觉,你对于什么事情都比较在行。难道人,不应该更擅长什么吗?” 张书林想了想,片刻之后,拱手说道:“诗词歌赋是我写的,对于岛屿上的救人是我干的,城门外救二皇子也是我干的,其余的,倒不好说。” 付同洲听完,微微点头,随后打开抽屉,拿出一些符印来。看着眼前的张书林,微微的摇摇脑袋。 “……这就可以了?”张书林笑着说道。 略略谈妥,从军统局出来,张书林身边跟随着巫力海和巫心阳。巫心阳是付晓楼派来保护张书林的。这年月即便在军队中,都有可能遭到危险,更别说是走在大路上了,现在江陵城还是比较混乱。有着巫家兄弟两个跟随在身边,张书林干什么事情也不会有太多的顾虑的。至少在安全上还是能够放下心来的。再说,张书林也不是什么大官,也不过是从付同洲那里拿了手令罢了。根本不值得牛津党注意。再说,张书林根本就不是牛精当的目标。 这时候江陵城虽然也混入了不少牛津党的人手,但基本还是控制在军统局的手下,真要说危险、急迫,未必能算。从付同洲的话里就能听出来,对于这局势,大家还是有些信心在的。但鸡蛋不可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张书林所要做的不是为守城做打算,而是做好万全的准备,未雨绸缪,因此付同洲那边,也是乐见其成的。 毕竟对于张书林的性格来说,她虽然是赌徒,但也是一个对于风险分析透彻的赌徒,在风险还没有明了之前,张书林就很难下注。在没有下注之前,就是要寻找自己的目标。而张书林就是在准备这,准备将自己的计划慢慢实施起来。张书林的目的很简单,只要能够在这一场的为难之中,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人罢了。 如果由正式的朝廷部门让大家做好万一城破的准备,城中的居民难免更加人心惶惶,被通知的富户首先想的也不是同心抗敌,而是如何才能让自家幸免。但若是让张书林首先作为一名大户去牵线,这样就显得大家是为自己的事情而操心,纵然有异心者只顾着自己逃亡者肯定不少,那出力的程度,却也比军队牵头来得强。张书林除了有管家的身份之外,还是付家的一名成员。而且还是名雅堂的背后的老板。这个时候,张书林以这样子的身份去和这些大户进行交谈的话,就能够得到很好的效果。就不会真正的去和那些个人有存在什么矛盾。 与付同洲谈妥了这事情的开端,张书林心中稍稍放松了一些,驾车开始往回走。这时候城北蔓延的火势应该已经被控制,在看来清澄的上午天色里,黑色的烟柱在视野那头随风飞散。如同小金之前说的,才下了雨,若不是有人蓄意在各处不断点起火焰,那些早被大雨浸了四天的房屋木料,本不可能蔓延成早晨的那般声势。 一路之上马车疾驰,尽管大部分民众都只守在自己所居住的街区,但这时候可供通行的街道上还是有些人的。或者是跑出来探看情报的,或者是拖家带口与亲戚汇合,也有的大概是想要往汾河港口去挤船逃生,于是背了大小包裹,神色凄惶。过得片刻,那边又是声浪传来。 隔了这么远,那边战斗的声浪其实已经听得不清晰了,然而就像是深夜里泛起的潮涌或是遥远天际的闷雷,声音并未响起在眼前,却密集得犹如暴雨,将重重的震撼与厮杀的压抑感传过来。张书林驾车前行,那遥远城门处的厮杀一直在持续,愈演愈烈,未有停过。 然后,一些真正阴霾混乱的气息,也在去往西城巷的途现了。张书林感觉到战火正在想西城巷不断的蔓延过去。 一些发生在城内的,似远似近的厮杀,少量的伤兵。远远的,张书林也看见一支队伍从对面的街口冲过。似乎是因为早晨在城北的者在被冲散之后,一部分人已经被军队追着往这边过来。这肃杀的气氛已经将附近笼罩起来,再往前走,大路上的人影已经愈发少了,经过一处水道时,对面的街巷里传来厮杀呼喊之声,从这边望去,隐约是有几名乱匪冲入其中的一处院子,砍杀了几名妇孺。那街道靠水道这边的院墙、建筑都已倒塌,张书林便也能够看出个大概来。 对于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速度真的很快,张书林也意识到眼前的这些事情有些不简单来了。好像城里的匪徒疯狂起来了。对于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很好的证明。 这样的街巷虽然也如西城巷一般自行组织了青壮守卫,在每一条街道都是青壮年看守这,每一个青少年都是长的极为的彪悍,手中拿着武器。但急赶过来,未曾真正见血的年轻人却根本不是对手,对手毕竟都是身上散发着杀气的人,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是有着血气的。对于这些冲杀过来的人,都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当先上前的被一刀劈了,其余的只能躲避,哭泣声、尖叫声、示警的锣声中,那七八名乱匪已经冲出一边的院子,到了人影乱窜的街道里,一名汉子拿了根巨大的木棒哐哐哐地过去厮杀,那气势一时间竟将匪人陡然逼退了,但随即便也被几刀斩断了木棒,逼得朝水边这里退来,随后被一名半身染血的乱匪砍翻在地。 这时那巷道间有妇孺也有青壮,却被七八名乱匪的气势完全压倒。这些七八名匪徒,除了长得比较彪悍之外,唯一的特点都是嗜血之人,都是从刀尖上滚下来的。身上的那一股子气,着实吓唬人。有尖叫,有哭喊,但随着又要扑来的一名年轻人被砍翻之后,一时间竟没什么人能过来救下这倒地的汉子。 那半身染血的乱匪持着刀逼近过来,地上的男子拼命往后爬,随即胸口上被劈了一刀,接着又是一刀、再一刀……一名抱着孩子的妇人就靠在约两米外的墙角,拼命哭喊。地上的男子一直试图爬走,不一会儿鲜血便流满全身,一直爬到水道边,已经不能动弹,那乱匪又狠狠劈了几刀,方才将尸体踢进水里,用方言骂道:“来啊,还有哪一个不怕死的,就上来和我动手试试看。我就不信了,还制服不了你们几个人了。真是出鬼了。” 此时,这个人骂骂咧咧的,蛮横的看着眼前的人,有着一股傲气。 这时候军队赶过来的声音已经隐约传来,那匪人身如铁塔,鲜红半身,显得格外狰狞。一名同伴拍他肩膀喊着他走,他转身要走,下一刻陡然回转,却是看到了因为观战停在这边的张书林的马车,左右看看想要抓起什么往这边扔,随后,陡然朝不远处哭叫的妇人和孩子冲了过去。 这乱匪想要抢那妇人怀中的襁褓,妇人死死抱着,拼命尖叫摇头,那乱匪抓了几下,撕出襁褓上的一块布来,下一刻举起钢刀猛地劈了下去,他疯劈了几刀,血流满地。看着这一幕,那街巷中喊声哭声一片,张书林在这边没有眨眼地看完了。那乱匪再走几步,从墙上掰下半块青砖,猛地掷了过来。 这不过是一条小水路,宽不过十余米,那人掷得也准,破风声直朝张书林面门而来,张书林偏了偏头,馒头大小的青砖砰的砸在马车另一边的门框上,顺着棉布车帘掉下来,乱匪手中的钢刀朝这边指了指,狰狞笑起,随后转身随同伴离开。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跟随着张书林身边的巫力海以及巫心阳两个人的脸色冷了下来。这个两个人什么时候遭受到这样子侮辱的。他们以前在家里的村子里就野的很。在村里就是村霸一样。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得罪的。对于这些个人,还真的不是一般人好惹的。这个时候被人挑衅了,他们怎么可能能够忍受下来。不要说他们是匪徒了,就是军人又能够怎么样。男人,什么时候能够被这样子挑衅。大家都是穷苦人出生,别的没有,就是身子上有着一股傲气。 巫力海更是生气的想要揍人。按照以前巫力海的性格,早就冲上去将那个人揍一顿了。但这个时候,巫力海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在干什么事情,所以将自己的性子给按捺下去了。一时之间,还不想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张书林在那儿坐了两秒钟,举起鞭子也要赶车离开,他可不愿意在这里和这群匪徒拼命。张书林就算要打,也不会这么一对一的搏命。怎么也要来一个计划,一个必胜的计划才行。想着,张书林就准备架着车离开。 但下一刻,却是皱着眉头将马鞭放下,顺手抓起掉在车上的砖头,跳下马车,跑了两步,将那青砖用力扔了回去。这一下破风巨响,瞬间越过那水道,血光砰的爆开。那乱匪身体一怔,确是近两米外的一名同伴后脑被青砖砸开,往前扑倒在地,染血的砖头往更前方掉过去。 没有打中,张书林站在水边吸了一口气,双手合在脸上稍微挤了挤。对面的那几名匪人望过来时,张书林左右看了看身旁的地面,全是泥土、草皮,看不见有趁手的砖头,他转身上了马车,挥了鞭子离开。后方传来暴喝,随后又是有人尖叫,大概那人迁怒,又挥刀杀了什么人,张书林没有回头,不再去看。整个过程,让巫力海和巫心阳两个人都弄的比较的错愕。不知道刚刚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对于刚刚的事情的转变,还真的不是张书林能够解决的事情呢。毕竟对于刚刚所发生的事情,都是太快了。巫力海和巫心阳两个人想动手,但没有动手。张书林直接就动手了。 这城里的街巷,到并不都像是方才那街道般没有抵抗能力,大户家中的一些护院终究还是见过血的,或是有武馆、镖局的,抵抗力就能大大增加。但一般的青壮,除非是以众欺寡,否则能够起到的作用极其有限。牛津党这次派入城的,基本该是精锐好手,就如同方才那种杀人杀红眼,省不住手的,普通的年轻人即便在武馆学了些武功,没有真正经历厮杀的,遇上了恐怕也得被一刀撂倒。在战场上真正厮杀过的人,见过血腥的,他们的胆量都是被锻炼出来的,可不是那些空有力量,但是真的到杀人的时候还会犹豫一下。也就是在这样子犹豫了一下之后,就是被斩头的时候。对于这些,都不是张书林能够预计到的。 这时候看起来,早晨在城北的那一场混乱之后,牛津党的这些部属四处冲杀,在城内分得极散。军统局虽说是掌控了江陵城,但主要力量还是被放在城墙附近,至于在城内缉凶的,就算也分散开来,一时半会却无法真正的掌控全局,才出现眼下的这些事情,但想来,应该不会持续过这个上午。但是要是给这些军统局的人一些时间的话,他们很快就调集大部队,将这些闹事的全部的解决掉,应该很快就能够稳定局面。下面,就是不能再让大规模的事情发生了。要是江陵城再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的话,对于江陵城就是毁灭的打击。 但这片混乱已经将自己暂时笼罩进来,他一时间也没办法躲避或回头。为了赶往西城巷那边,张书林绕了几次道,到一处路口时,大概二十几名官兵冲杀出来,追杀着两名匪人,将他们乱刀砍死在街口。为首的官兵是一名样貌剽悍的刀疤男,提刀指着张书林过来:“什么人!” 张书林拿出令牌,随后又拿出由军统局开具的一份文书,说明自己要回西城巷的事情。那刀疤男军官追杀匪徒追杀得气喘吁吁,凶神恶煞,但看了凭证,又看了张书林的书生打扮,稍作检查之后,吼道:“这边有匪人作乱,我们正要缉拿凶徒,你不能驾着马车过去,绕道!绕道!”虽然张书林的这样子驾车行动已经得罪了眼前的军爷,,但此时张书林所带的凭证有着相当高的权限,加上那小队长的令牌,这刀疤男军官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些人在做事,有自己的理由。张书林不认为自己有横冲直撞的特权,一时间也只好绕道,如此又转了一圈,到得一处岔道时,却见侧面的道路上几乎是杀红了一片,上百具尸体在那街道间朝远处延伸出去,也不知这边经历了怎样的战斗,有官兵的尸体,也有少量匪人的尸体,其中也有被波及到的平民。周围的街巷静得竟像是死了一般,城市嗡嗡嗡的响声蔓延过来,远远的还是钱唐门那边的厮杀声音。 张书林掉转马头,朝另一边的道路过去,转过两条街,一旁大概是富人的院落里有声音传过来,嗡嗡嗡嗡的动静。这次火灾这户人家应该也倒了不少建筑,只是沿街这边的围墙还有好长一截,有的地方有缺口,却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微微听了片刻,那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响,似是有人在朝这边冲过来。 张书林才要加快速度,街道前方的一处缺口处,名全身杀红了的乱匪冲上了街道,目光朝张书林这边望来,张书林想要掉转车头,朝后方一看,后方也有几人翻出了围墙,当中一名手持铁链的男子朝这边喝道:“那个兔崽子,把车留下!几位兄弟!抢了他的车,点火撞死那帮狗官兵!” 也就是随着这个人的一声大呵斥,后面也跟随着很大的一批人过来了。对于这样子一批人,都是匪徒。他们将目标盯着张书林的马车,准备将张书林的马车给抢夺下来。 这人的喝声中,道路前方的几人已经朝这边冲来,当先一人手持铁棍子,格外凶悍。 ------------ 第一百一十七章 逃命 更新时间:2013-06-25 第一百一十七章逃命 张书林此时书生打扮,朝着前方后方看了好一阵,几乎控制不住乱动的马车,摔下车去。这个时候,巫力海和巫心阳也跟着张书林后面下来了。他们这个时候发现围攻上来的人有些多,这些人都是好手。而且这个时候,张书林他们可是一点准备都没有。要是真的硬拼上去的话,他们绝对不是对手的。巫力海和巫心阳也知道这一点。他们兄弟是狠人,但是对方也是狠人。这个时候巫力海考虑到站在自己身边的张书林,他知道张书林也只是一个女子。他慌张地将张书林从地上拉了起来,朝着另一边一处围墙的缺口就跑,跑出了二十几米,张书林在那房间已经倒塌的小院子里回头看去,后方道路上,有一人身手矫捷地冲上马车,抓起缰绳,“吁”的一下将躁动的马匹给单手拉住,英姿鲜红。 张书林、巫力海、巫心阳三人都后退着走了几步,张书林看着那边皱起眉头,将衣袖捂在了嘴边。对于眼前的这一切,让张书林惊呆了。 几秒钟后,那一群大汉并没有就这样子讲事情算了,反倒是转身就向着眼前的张书林他们这一边冲了过来,对于这一边,他们完全就是疯狂的冲杀过来了。他转身开始跑起来,有人疯狂大汉:“杀了他们三个人。一个不留。” 对于这些匪徒,之所以起义也是因为活不下去了,吃不饱肚子,或者犯了事。并不是他们口号当中所喊的那样子,为了能够推翻暴|政。还百姓幸福的生活。要是他们这疑惑的匪徒真的能够当政, 未曾受伤的人朝着这边追过来。轰的一声,张书林冲破一扇摇摇欲倾的木门,木片飞舞中,保护着张书林的巫力海和巫心阳两个人,也都从地上拾起了铁锹,都是民众遗留下来的。这个时候,他们都做好了一战的准备。张书林也捡到了一把短刀。 对于半路上真会遇上牛津党乱匪的情况,基本上还是出乎张书林预料之外的。他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够在路上遇到牛津党匪徒。张书林可没有气愤到自己去硬拼的程度。她也只是想要在此过程当中,想要真正的去拼杀一场,张书林也只是想要通过自己的能力去纠结一批人,民间自卫队。这样子,可以在军队的士兵都去参战的时候,能够有一股力量在城内维持治安。就是在逃跑的路上,也有着一股力量保护大家。 要是只是拼命,张书林可没有这么傻。自己又不是超人,又没有什么大能量。怎么和一群不要命的人拼命。这个不是找死吗。但,在回去的路上就被自己给遇到了。也是张书林的无赖之举。 此时的江陵城中,这些人虽然凭借着火灾的影响以及猝然发难所占的先机暂时能够得以肆虐,但持续的时间必然不可能很长,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人就愈会倾向于凭借此时的城市废墟做躲避,逃得生机再考虑下一步的计划。对于眼下的这些情况来说的话,完全就不是张书林能够预料到的。对于这些个事情,张书林只能带着巫力海以及巫心阳两个人逃跑。只是在逃跑的过程当中,对方还没打算放了自己等人,还杀了过来,此时的张书林他们也只能和这伙人拼了。 考虑到这些人肆虐时间不会太长的同一时间,张书林心中其实也在担忧着西城巷那边的情况,毕竟巫力海跟着自己的身边,要是现在的付家要是也遭受到了这伙人的攻击的话,估计付晓楼等人也没有抵抗的能力。付晓楼经营生意还行,对于应付强敌,可不是很在行。 眼见着那街道上的惨象,而后竟会乍然遇上那十余名亡命之徒,张书林也是愕了一愕。但事到临头需放胆,他也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决断。而后持刀奔走,后方剩余的人,也就在片刻之后,呼喝着朝这边追赶过来。 十几名匪徒,冲上来就将张书林给包围在中间,将张书林他们准备逃走的路金尽数封死。附近的几条街区建筑本就不算好,此时已经被火灾震得稀稀拉拉,有的地方围墙倒塌,有的房屋本就被火灾震开,经过了几日时间的雨水冲刷,这时候剩下残破的梯柱与房粱,也有早先的时间里经历了火灾的,剩下枯黑的残垣断壁。其实周围完好的人家也是有的,有的家里还有人,关了门不敢出来,也有的因为这边受灾较重,在早先几天以及今天的兵凶之中就已经逃掉。 几名身体上下被鲜血染红了的凶徒便分了几路在这些废墟中追赶而来。奔跑在前方的张书林只是一身书生袍,手上拿着一把短刀,看起来实在有些不伦不类。而跟随着张书林身边的巫力海以及巫心阳两个人,倒是有几下子。面对巫力海和无信仰的饿时候,这一群汉子倒是有些犹豫,但是对于张书林这样子读书人,完全就是无视。好像张书林就是等着被他们一刀斩杀的结果。 但他冲势迅猛,曾经早年在经历某些事情时养成的奔跑之中却也有一股理所当然的气势。张书林做一些事情,只要在脑海之中想好了,就会果断出手,可不会有着一丝的由于不绝的。也正是这样子,对于现在的张书林来说,反倒是什么事情都不存在了。也正是这样子的一股气势的存在,张书林才能够更加的勇敢面对眼前的一切。 穿过前方的废墟,转身上街道,后方追赶的众人也都改变了方向,有的翻过了轰然垮塌的矮墙,有的冲过乌黑的泥污。张书林的跑速虽快,但这些人中,也有更快的,其中一名持长枪的高个子便明显在速度上超过了其他人,当张书林意识到转弯的不明智,直接冲过前方一个废墟时,这个时候,张书林他们三个人已经被他们赶上,随后就被包围在中间。 原本这群汉子将张书林他们包围在中间的时候,准备喘口气,休息一下,也和张书林他们说一下话。至少吓唬一下眼前的张书林三个人。 持长枪,为首的那人已经将与张书林之间的距离足足缩减了一半,冲过一堵矮墙时抓起一颗砖头,轰的掷了过来。 这时候战场之上的远程武器虽然以弓箭为主,但若是一般的争斗,中程的时候终究还是随处可见的石头最为称手,简单方便,砸谁谁不好受,真正有些力气的人其实多少都有练过这方面。张书林看见石头就向着自己砸过来的时候,整个人身体一闪,躲在了一旁的树旁边,砰的一下那石头在粗树干上爆开,飞溅的木屑溅得面部隐隐生疼,稍稍往侧后方一看,那道身影与他之间的距离也就再度拉近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巫力海首先冲了上来,将张书林护在自己的身后,警惕着眼前人。 就在众人都发愣的时候,拉着张书林再跑过十几米的距离,这个时候穿过了一间原本该是酒馆大堂的房间,后方的谩骂声陡然停了一停,张书林转身奋力挥刀,深厚的黑影也已经跃了起来,遮蔽后方的日光。 巫力海原本以为有谁向着张书林出手了,转过身体一看,才发现,张书林率先出手了,一刀刺向后面的人影。砰一的一声巨响,几乎在白日里都溅出了火花来,大蓬的鲜血就从张书林的身体陡然冲过,一道刀光几乎是飞过了他的耳际,噗的一下,短刀扎进远处废弃的房屋木料里,随后是砰砰砰的声音。 张书林的手臂被这一下震得生疼,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也很难确定后方飞跃劈砍而来的男人到底有没有什么不可置信的眼神。张书林也不知道自己捡到的那一把刀其实是这一群匪徒首领的刀,是经过打造的,比较坚硬的一把刀。正是这把刀被张书林给捡了,所以这一群人才疯狂的冲杀过来,不然,对于这样子一群人怎么可能在乎张书林这样子读书人走掉。他们进入江陵城的目的是捣乱,并不是准备屠城。他们这点人可没有本事屠城。 在视野当中,后方追赶的那人跳起猛地劈下,前方那书生也是在奔跑中奋力转身一刀,随后便是混合在一起的剧烈响动,跃起那人连人带刀的被劈过去,几乎整个胸腔都被劈裂大半,那尸体伴随着触目惊心的鲜红sè就像是在书生身边冲过的一桶泼墨,轰然冲泻。而由于角度的问题,以这简单一刀将对手劈开在旁边的书生身上,竟连一滴鲜血都没有染上,他只是踉跄几下,转身便继续奔跑起来。 这一刀简单粗暴,干净利落到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地步。也来不及细想,巫力海带着张书林继续狂奔,这个时候,巫心阳已经是跟随着巫力海等人身后奔跑,就是害怕有人从背后偷袭张书林。张书林虽然是书生,但是奔跑起来的速度着实不慢。要是奔跑的速度很慢的话,早就被追赶上了。后方的人群在微微的安静之后依旧继续着嘶吼追杀,此时,他们对于张书林已经有了一丝的仇恨,杀了他们同伴的仇恨,正是这份仇恨的存在,倒是此时的他们更加的疯狂起来了。几颗石头差点落在张书林腿边,不过失了力道,只是单纯发泄罢了。跑到前方一个十字路口时,张书林的脚步,陡然间停了下来,转过身体,后方追赶的人也陡然停下了脚步。 在张书林侧面的街巷中,赫然已经见到两名士兵的身影。其中一人张书林竟然认识,却是先前叱呵着让张书林绕道的刀疤男。这人与他后方跟随的士兵身上看来都没什么伤,张书林看见他们,感到大抵其余的士兵也是在不远处,举起刀锋对准了追来的乱匪,示意他们这边有人,但那刀疤男看着张书林在路口持刀的姿势,以及看到巫力海和巫心阳手中都拿着武器,却陡然间愕住了。 一时间三方都安静下来,张书林站在最中央的路口,士兵与乱匪彼此都看不见对方,但见这架势,自然能够确定大概是些什么事,两名后来的乱匪冲上一旁堆积瓦砾的突破,在烈日之下朝着那边巷道望过去,这时候,也终于看见了彼此。 张书林斜着目光望向巷道里的刀疤男将官与士兵,这两人呆了片刻,随后,转身拔腿就跑。此时张书林拉着巫力海,推了一下巫心阳。 瓦砾堆上的乱匪将目光朝张书林转了回来,张书林张开嘴叹了口气,转身继续飞奔而去。 张书林奔向的是街尾的一处开着门的民宅院子。这时候他已经大概感觉出来,自己等人肯定不是对方的对手。这个时候不比在岛屿上。在岛屿上他们是偷袭,再加上有着武器,有着人员的配合。虽然古语有云,三人成军,三人才成军。张书林他们三个人是可以成为一支军队。但是,他们并不是一支优秀的军队。对于他们来说,还是欠缺了点什么。相对来说,身后这群人中就有好几人的速度要稍微强过他的,除了先前那人被他一刀砍死,这时候剩下的人也已经在渐渐的追上来,在这类追逐中,无谓的转弯已经成为很傻的事情了。 此时,张书林三人之中,巫力海并没有这短暂的奔跑,而有所累着。倒是巫心阳最先受不了。对于巫心阳,最近一直在名雅堂工作,每天吃好的,身体也没怎么锻炼,干活也不重。现在的身体强度已经大不如以前了。和巫力海更是没有办法相比的。 冲过那无人的院落,张书林猛地蹬着围墙边的一些杂乱物品,翻过后方的围墙,纵身跃下去的时候,才看见有两个人正站在街道对面侧前方一点的地方看着他。这边街道上此时就这两个人,一男一女,站在前方的女子身材看来较小,戴着斗笠、蒙了纱巾,身上穿的是如同少数民族一般花花绿绿的裙装,站在那里像个秀气的衣架子,目光显然透过面纱正在看着忽然翻|墙面来的张书林。她后方那人却是身材高大样貌粗犷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却像是少女的跟班,背后背了一只长长的木匣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张书林跃下墙来,踉跄几步方才站稳,手臂却是下意识地朝那两人挥了挥,喝了一声:“快走!”不过他这一声却并非因为下意识的想要救人,反倒是因为心中浮起来的某些不详感觉,话一喊完,他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冲过去。惊鸿一瞥中,那少女看着他似乎微微偏了偏头,而在那几乎拖到地面的民族花裙中,少女在裙下露出的一只绣鞋微微往后退了退,隐入裙中。她的裙子以蓝绿黄为主,只有那裙摆之下的绣鞋上沾了鲜血。 奔跑远了,后方追赶的乱匪也已经过来,他们的语气似乎也有些错愕,张书林隐约听得他们在说:“小三,小三,你快点。” 不知道为什么,这称呼让张书林感到有些古怪,倒又说不出来古怪具体在哪里。微微回头看时,少女与中年男子也正在那几名乱匪当中朝这边望过来。这时候他跑到了这边街角,朝旁边看了看,才真正松下一口气来。 上百名士兵在一名小将领的带领下,朝着这边撑过来了。以包围的架势,准备将这边的这伙匪徒给包围起来。 那边望过来的众人朝这边望了几眼,随后,那身穿民族花裙的少女首先转过了身,朝着一边的岔道走了过去。这个女子也没有想要发生什么。好像有着什么急切的事情干,急急忙走开了。 再度回到西城巷时,时间已经到下午了,城中的各处骚乱都已经暂时被扑灭。张书林肩膀上其实被飞出的刀刀锋带了一下,有一道伤口,当然,其实倒也并不严重。西城巷今天并未受到乱匪的冲击,一切都好。让小金稍稍包扎过后,张书林开始在巫力海等人的陪同下一道出门,一家一家的开始拜访附近真正有实力的富商大户、镖局武馆。 这时候城外混战,城内状况如同暴风雨之中的小舟,大户人心惶惶,若是小家小户,也已经过得更为艰难。毕竟出现叛匪之事,在这个江陵城当中已经被搞的风风雨雨的。弄得一些小户人家的钱粮消耗的也大。毕竟现在物价上涨。而且院子当中的护卫也是要他们花钱供养的。要是小户人家这个时候不把身边的护卫伺候好了的话,那么人家撂挑子不干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要真的到了这个时候,也是他们的一大损失。 张书林所作的这些,并非为了救下这座城市,不想让他身边的人为了这一场的灾难而牺牲。张书林要想一个人逃离这座城市,估计早早的就离开了。 ------------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一家子 更新时间:2013-06-26 第一百一十八章一家子 自从张书林一睁开自己的眼睛的时候,就是在江陵的付家。付家的院落,张书林不是很熟悉,付家的那些人,她也不是太熟。但是张书林比较熟悉的是付晓楼的院落,对付晓楼身边的三个丫鬟,以及巫家的人都十分的熟悉。对于他们,张书林是存在情感的。这里,也算是张书林的一个家。在这个江陵,有着自己独特的情感存在。 但,对于这一次叛匪作乱,这已经超出他所能做到的程度。即便未雨绸缪,所为的,也只是自己家人以及极少一部分人的利益,他自然也只能做到这些。口才与说服力,结合大势,原本就是他的强项,不到十天的时间,他便与附近的许多人士联系,和这些人已经商量好了,这个城市要是没有被攻破,他们一切都很安全。要是真的等待城池被攻破的时候,需要他们一起努力去闯荡了。到时候可不是他们能够做什么事情的。 这几天里的时间里,引导着城内城外战局的众人也是一刻都没有闲着,战端开启不到两天的时间,除了城北的战事,原本防护最为疏忽的东门附近也陡然发生战端,而在城内,已经潜伏在城内的某人指挥了一群乱匪不断制造混乱,接下来,在汾河流域,有一名官员想要偷船逃跑,带着很多的家当,随即人群之中发生了混乱,有官员想要逃跑的事情开始在城内传播,这件事情足以证明隐藏于城内的那名运筹帷幄者的厉害。很显然,刚刚的那句话完全就是有心人为止的。目的就是为了摧毁眼前的民众的内心,让他们内心当中有些恐惧。让守城的官兵心中有些愤恨。 这个人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人心不安。这样,就可以帮助城外的牛津党人更好的击垮城内的首位者。与此同时,更多更多属于牛津党的流民、军队,开始在驱赶或者调集下,朝着江陵这边聚集过来…… 春季才刚刚到来,这里的雨水就下个不停。经历了一个冬天,万物正在慢慢复苏。某一刻,无数箭影飞蝗般的升上天空。 在城外慢慢的聚集着一片黑压压的人。对于这些人,不断的聚集起来。原本还零零散散,忽然有着一个人从队伍后面走向前面的时候,原本的松散气也慢慢的聚集起来。这样子一支队伍,也不算管理松散。然后,听得那城池之外,有一个人在喊起来:“主公”又有人喊起来:“法是对每一个人的约束,是上天的一种管理手段,没有什么人能够避免,就是皇帝老儿也不行,这是主公说的。就是主公也不能躲避法的制裁。千万别做伤天害理之事。” “主公!到了无数的声音汇成一片,轰隆隆地朝着这边压过来!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深深的压制在人的心口上。他们的内心充满了亢奋,内心的一种激动。 这又是一个沉闷的傍晚,每日当中,江陵城内外的骚乱几乎已经成为日常的一部分。西城巷里,张书林坐在未塌的木楼顶上,朝着不远处的夕阳与城市望过去。西城巷附近的水脉是汾河的一小条支流,由于上游的堵塞,加之这些天的兵凶战危,河水也变得浑浊了。依稀可以见到这条支脉当中流淌的血液。整个河流好像都被鲜血给染红了。 火灾以来多日的乱局,内忧外患,城市之中流通不畅,此时隐隐散发着一股腐烂的臭气。整个城市都好像充满着血腥味。 有几个人骑马自西城巷外过来时,张书林才从楼上下去。过来的几人中,为首的一人名叫大柱,乃是云峰手底下的一个大队长,不过此时也已有近四十岁上下,他在军队任职也有二十多年了,颇有实权,这次牛津党攻城,他负责了城内的许多事情,前几日便与张书林有了一定的交集。 他这两日已经往西城巷来过几次,守住巷口的人基本也都认识他,放了进去。一见张书林,这显得风尘仆仆的中年人也没有太多客套,拱了拱手,从身上拿出一张纸条:“书林贤侄无需多礼了,今日上午,城西李家遇乱匪偷袭,起了火,死了十余人命。我们其后得到这些消息。但去的时候已经迟了。”他压低了声音“眼下已经能初步确定对方的主谋了。” “但云峰叔叔还没把握吧。”张书林看了那纸条,微微皱眉,随后伸手邀请对方几人进屋。付晓楼在不远处的屋檐下裣衽一礼,并没有过来。 前几天,张书林第一次拿出了拼命的力气,纠合了附近数条街区所能说服、动用的力量,这个算是为了自己所做的活动。当再次见到大柱时,他曾随口说了一些想法,对方在江陵城里显然已经活动了一段时间,此时运筹策划的显然又是一个高手,想要在防御城外攻势的同时地毯式地把人揪出来,这个想法并不靠谱。 但对方既然来到城里,有了了解,就必定会确认一些真正适合下手的地方。谋略攻心,这世界上最怕的反而是那种毫无征兆兴之所至的疯子,例如那次张书林被金家请人绑架,就真的是简简单单,之前毫无端倪。张书林就是事后也不知道金家到底是什么原因要绑架他。难道就是因为名雅堂才要动手的。但是,为什么要绑架小欢子等人。 但如果对方也掌握了大量情报,所能做的选择范围却往往会小很多,一下子揪不出来时,反倒可以请君入瓮。毕竟有的时候想要在偌大的城市当中去寻找一些人,肯定是很困难的。再加上流民那么多,难道让官兵将流民全部都抓起来吗。要是真的这样子,不就不得民心,会更混乱的。要是花费大的精力去查这些匪徒的下落。对于守城有些不利。匪徒之所以敢在城中大规模的捣乱,也是仗义着无人对他们下手。 在哪些地方动手,可以让目前的江陵城更乱的,就不妨示敌以弱。 对于这事,张书林所能知道的,也就是南边的港口,至于更细致的事情,还是得让熟悉这些事情的人来做。让他们去破坏,甚至引诱他们去破坏,这边先准备好足够的善后手段,并且在这个过程里抓住对方的行事规则。张书林说这些后例举了几个简单的计划,故意让城北这边城北这一边果然就被人挑起了混乱,一名官员想要跑路,藏在人群里的乱匪趁机发难,而藏在人群里的密探,也第一次地揪住了对方的尾巴。就是这样子,一下子全部的乱套了。各种纷乱都开始了。 这条线索在一个时辰之后便已断掉,但善后得当,终究没有引起大的乱子。而后云峰也在大柱的叮嘱之下来寻找张书林,将一些想法、情报交由张书林这边过上一遍。张书林眼下只于大局上有经验,但对于要结合本地民俗、了解的计划,却是极端谨慎,并不乱开口,这可是大事情,要是处理不好的话,关系到整个江陵城是否能够守得住。毕竟这一伙在城中的匪徒需要张书林他们完完全全的控制住才行。并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去掌握的。但是,眼前的这群城内的匪徒是决定这一场大战坚持时间的大问题。要是城内的匪徒没有被搞定的话,完全就影响到江陵军士守城的时间了。 许多时候,还会与付晓楼几讨论一番。云峰以及手下的人经历几次,便也不免对这对夫妻感到佩服起来。张书林和付晓楼两个想起注意来,每一次都能够让人佩服的很。因为他们所出的一些注意,完全可以将匪徒压制住,甚至有几次差一点就可以将城中的匪徒给抓住,要不是匪徒太过于玩命,就真的被捉住的可能。 张书林看完那纸条上的消息,也将妻子招过来看了看。付晓楼只是默默点头,看完后交还云峰。几天以来,由云峰的手下在城内布下的是一张大网,眼下已经收缩到一定程度,能够确定几个主谋者的信息。对于这个主谋者的行踪,一直不知道,这个时候有这几条虽然还不确定的信息,也算是能够让抓他们的人有一丝的机会。 “这些人几乎都是以前有名的绿林高手,那一手大刀耍得极其厉害。眼下已经能确定,当初城北的大火中,一刀便将云燕将军杀死的便是他。早两天在城中见到那身材高瘦,手中拿着大刀,杀人起来喜欢单手持刀,这人心狠手辣,武艺高强,不在云燕将军之下。此人就是这伙匪徒中的军师杨明。而且杨明谋略出众,我们现在怀疑,这时候坐镇城内领头的可能便是他。但另一个人也有可能,牛津党手下牛板筋,人称牛津党三当家,乃是乱军之中地位今次牛津党主公之人,甚至有人说他学识渊博,能通古今,是诸葛亮般的人物。可惜还没能确定他到底在不在城内,否则若能揪出,一网打尽,便等若断了牛津党一臂。要知道不管是这个牛板筋还是杨明,都是牛津党的智囊。这两个人肯定一个在军中一个在城中。这一次牛津党围攻江陵城的事情一定是这两个人一起谋划的。对于他们两个人,估计手底下的事情多着呢。要是能够将他们两个智囊给处理掉的话,对于日后,肯定有着很大的用处,至少在平乱方面就可以出很大的一笔力。” 云峰如此说着,进了房间坐下,当付晓楼亲自端上茶水,他也点头以谢:“倒是那杨明,让人觉得有些奇怪。这人在西南绿林原本颇有威名,人称霸刀。单手持刀是他的独特点,力气很大,能够将六十斤的大关刀单手刷起来。真是不简单的臂力。 但我这里却有一份消息,说这杨明在数年以前便已去世,这上面说杨明可能是在一场战役之中牺牲的。也有报到说死的那个人不是杨明,是杨明的儿子杨瑞。性格粗犷豪迈,满脸络腮胡,倒有个怪脾气,常以其胸毛凛凛为傲,无论冬夏都穿一身短打装扮。书林贤侄那日虽然看见对方,但那四十多岁的汉子却并无络腮胡。而且以他的身份,加入了乱军,还得以一名少女为主,这少女莫非是牛津党的女儿不成?若能如此,抓来杀了,也是一份大功。” 这时候房间里的桌子上已经摆了好些情报,张书林基本已经看了许多次,这时候将纸条也加入其中:“怕是还得一两天,狡兔三窟,这时候城内太乱了,他们的聚集点,也只能确定一个,贸然行事,怕多半会无功而返。 对于这些事情都是有着一定的依据的。但是牛津党的人对这方面的事情保守的很是严密,根本不知道在城中的这个人到底是谁,或者是牛津党的新人。后加入进牛津党的人。好像听说杨明因为妻子死后,就不再出来了。手底下收了很多的弟子,都是那些极为聪慧的人。将自己的一些知识传授下去。让他们带着人在城中和我军交战也不是不可能的。” “嗯,这些人皆是高手,此时无万全之计,怕是动手也会被他们杀出。”云峰也点头,随后想起件事,笑起来“哦,对了,听说书林与金家之人有些过节,今日有空,我便叫人过去敲打了一下,哈哈,砸了他家的大门,且为贤侄出一口气。还有那个满园春色的少主子洪亚,也被我拉出来扇了几巴掌。 我都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找书林你的不痛快。你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啊。竟然找你的不痛快,真的不应该。” 张书林皱了皱眉,看看笑得开心的云峰:“些许小事,恩怨不大,此时正要齐心对外,叔叔这样做,怕是会有些影响大局了。要是真的因为我书林个人的事情,让叔叔为难的话,书林的罪过就大了。毕竟这个时候,城中正是为难的时候。需要我们自己努力才行。” “哎,无妨无妨。”云峰挥了挥手“他们金家或者洪家说是有些势力,可在我眼里,不过鸡犬一般。我可是行伍出身,就算是我不在行伍之列,也不是他们能动就动的。军队的士兵永远受到国家的保护。再说了,现在我怎么说也是军队当中的大队长。找他们这些事情,他们也不好怎么整治我。要是真的对我动手,军方不会饶了他们的。书林受辱之事,叔叔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便是我的事情,他若有怨,那也行,叔叔趁机帮你抹了他!我知书林仁厚,呵呵,但此事无需操心。眼下书林之事,便是我的事好了,今日别无他事,我便走了,希望明日便能听得捷报。 他笑着起身,在张书林的陪同下走出房去,只听得西方城内附近的喊声,在那遥远的天际,沸腾了起来。这个时候,西边城池那边又开始热闹起来。各种事情都开始沸腾了。要真的是这般的事情到好事。城中的匪徒只要闹起来,才能够抓住他们,不然还真的有些棘手了点。 “又来了,真是有点不消停。要是这样子再来几下,我们也就泡汤了。”云峰摇了摇头,叹气后,无聊地离开。带着人马也向着西城的方向行去。他们的现在目标就是抓住这一伙的匪徒。 张书林望着那天色,皱起眉头来。要是天气再好点,说不定这伙匪徒会再次的放火,不知道死伤多少人呢。就是这几天小打小闹的,已经让城中乱套了。 “主公到了,看起来,这一两日,便能破城!小小的江陵城,有着杨大哥亲自去,应该不会存在什么问题。估计到时候我们都不动手,杨大哥带人在城内就解决了战斗。” 有人在说话,夕阳之中,这是一个相对完整的院子,邱成浩冲进来,大声笑。 牛板筋正坐在井边擦洗着大刀,不知道先前在想些什么。当听到一旁的邱成浩的话之后,整个人的眉头微微一皱,好像想到了一些什么。这个时候,神情也变得冷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什么话刺中了牛板筋。 牛板筋这时候望望西面,仔细听风力的声音,随后倒并不显得高兴:“我原本以为,这两日便该破了,想不到竟拖到了今日。这几日在城里的行事,总觉得有些蹊跷。真不知道杨兄在城池中的对手是谁,竟然能够让杨兄在城中都举事艰难。要知道城中有此人,我应该去会会的。这可是难得的对手。看来这一次杨兄回来应该不会感觉到寂寞了。” “蹊跷?哪有蹊跷?现在城中不是乱糟糟的。听说死人不是很多。”邱成浩愣了愣,随后在牛板筋身边坐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哎,牛爷的,你总是这样,想多啦。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你非要想的事情太多。到时候烦恼的可是你。你可是想很多事情,都是几天几夜没有睡觉过的。这几日咱们杀得如此开心,城内乱成一片,我觉得靠谱。” ------------ 第一百一十九章 牛板筋 更新时间:2013-06-27 第一百一十九章牛板筋 “主公先前说过,你们读书人,就是想太多,所以书生造反,十年不成哪。哦,我可不是说呢,………原本我也对于你们这些读书人不屑一顾的,但是跟着你之后,总是觉得你们读书人可是很可怕的。总是一些害人的点子,可是比我们真刀真枪来的更加的阴损。有的时候,你们还流行不费一刀一枪,就收了城池的说法。我总是觉得特牛的一件事情。我这辈子没读书就后悔死了。要是读书读好了,我也可以学着阴别人了。” 此时,邱成浩说道读书的问题的时候,总是不厌其烦的抱怨道。对于读书人的一些自己看法,都说了出来。甚至邱成浩还在比较着自己厉害还是他口中的牛板筋厉害。一个喜欢动脑子杀人,一个直接杀人。 牛板筋笑了笑,大刀挥出去,呈一直线,枪上的水滴悉数爆开,甚至在空气中都响起砰的一声:“乱成一片了吗?我觉得有些不对乱得还不够,虽然每次行事都没什么问题,但我觉得,此后结果总是不甚清晰。就像是打在了棉团里,力道是出去了,又总有人能把破口大概补上,让我觉得,也有人在暗中看着我们。我也觉得我在城中举事也是很痛快的。和杨兄在成为协助主公更加的爽快。” “不会吧,牛板筋的,你确定?是不是你脑子糊涂了啊!怎么可能还有人的智慧比你还高。难道是天生的神仙吗?” “呵,许是我想多了,我原想在主公到之前,便里应外合地破城,不过既然主公已至,破城也就更简单,接下来对了,阿胶、小妖他们呢?他们今天去城北了吗?” “在赶过来吧,消息都送到了。” 正说话间,有人打开了门,匆忙过来,这人名叫阿胶,与牛板筋邱成浩两人也颇为熟悉了,进了院子之后,神色凝重:“我们要走了。” “什么情况?” “小妖那边被人认出、跟踪,抓住了一名官府的探子,事情有些严重。好像不一会就要被官府查这里了。要是被当兵的一网网住的话,我们就糟糕了。” 牛板筋与杨明同时站了起来,随后抓起武器,一面伪装一面朝着门外走去。一行人出了院子,穿过废墟、街道、行人,转过了两条街后,街上也陆陆续续地开始掌灯,有的没了家人的民众在路边生活煮食,孩子们奔来跑去。他们进入另一个院落,夕阳落下后,院子有些黑,一边屋檐下的长廊边,穿着绿色碎裙、戴了黑纱斗笠的少女正抱着膝盖,安安静静地在那边黑影里坐着,另一边背了长木盒的大汉正在井边洗手,鲜血浸入草地里,正面的一个房间点着豆点般的油灯,房间的地上有血。 牛板筋首先走进那房里,看见的是一具已经残破的尸体,回过头时,洗完手的中年大汉也已经走了过来,拍打手掌,小声地说着一些话。 牛板筋逐渐皱起眉头,许久之后又笑起来,夜晚的风里,隐约能听见他们的声音。 “张书林……什么人,这个人有什么特别的。竟然能够有着这样子方法将我们的人抓住,还搜集了我们的线索。真是不简单的男人。” “上门夫婿……哈……看来也是贪财之辈,不是什么有本事的人物。” “江陵竟也有这等人……看来老天也在帮着江陵城了。” “真想去会会他……不知道和这样子人对敌怎么样。” 片刻,牛板筋将手中的大刀扔起,又接住。 “嘿,今晚怎么样?在这个江陵城中,我们还不是想干嘛就干嘛。这些个守城的官兵又能怎么样呢。” 城池附近皆是滔天的兵焰,人群一片一片的冲突,各种旗帜混战,大地燃起火焰,将一道道黑色的烟尘冲夜空。红色、黑色与城市里点点的灯光汇集在一起。原本的城池就是在血水当中不断的冲洗了一遍。此时,在这个时候,已经被黑压压的人群从外面给包裹起来了。江陵城外面遭遇了匪徒。而且还是好多人的叛匪。对于江陵城的民众来说,无疑是噩耗。原本江陵城内就比较的混乱。这个时候,开始了新的一轮的聚集。 西城巷里,灯火斑斑点点地亮着。入夜已经深了,小棚屋里,付晓楼穿着薄绸的睡衣睡裤正坐在桌前,一面挥着小团扇,一面与夫君张书林整理着这几日以来的情报。小金端了水盆自窗外经过时,张书林便叮嘱了一句,让大家早些去睡。 “傍晚的时候牛津党也已经到了,没法在这之前将城内的这些人抓住,总觉得棋差一招。,我虽然之前没有处理过这些事,但在这等关头,他们做起事情来,也真让人觉得是太差了。人家放开手脚全无顾忌,我们这边就瞻前顾后,实在让人有些泄气……” 桌满满摆放的都是记录了信息的纸片,夫妻俩手中还有些,大大小小的,一张一张的放去。张书林倒也是摇了摇头。对于这些信息已经很全面了,但是,总是在最为关键的时候,被对手给避开了,真不知道对手是什么人物,警觉性竟然这样子高。 “放下诱饵,示敌以弱的想法,本身就要付出代价。要是不以这样子代价来抓住这伙匪徒的话,我们是很难有着时机去抓住这样子一批人的。江陵城里不是没有会做事的人,在这个偌大的江陵城中,有着很多的聪明人。这些聪明人之所以聪明之处,就是把自己给藏起来,这个时候,他们可不想平白无故的冒出头来干这些危险的事情。一个一个的纠缠起来,真想做事,往往就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人总是有着这样子的心态的存在。都不希望自己在此过程当中有着什么样子过错存在。也正是抱着这样子的想法,导致现在的局面的出现。对于现在的张书林来说,也不是什么一定要有着什么硬性的规定。 对于聪明人,但也是自私的聪明人,这样子干起一些事情来的话,总是会存在着很多的问题阻拦。面对着这些问题,张书林总是心中有着一丝的想法。 现在想的已经是相对稳妥的办法,尽量能抓住人,不能够让这部分的人再在城中混乱的捣蛋了。这边也不至于损失得太厉害,就是这样,估计云峰那边也受了很大的压力,若不是大柱,恐怕他早就压不下来了,光是那天码头的混乱,就够他受的。云峰现在管理城中的所有的事情,而面对着外面牛津党的人的则是付同洲一个人。但,就是城里的这一大摊子,就够云峰一个人受罪的了。” 付晓楼偏着头将一张纸条放去,微微顿了顿我不太喜欢这大柱,他今天没事去找金家麻烦……总让我觉得……好像这个人有点势力的成分存在。好像是在故意的讨好相公你。也不知道这个人的心中打着什么样子鬼主意。毕竟他今天事情做得有点诗打着你的旗号。其实到头来的坏人还是相公你来当的。” “不怀好意?”张书林笑了笑,将两张纸条拼在一起,点了点,“大柱的势力动不了金家,金家也找不了大柱的麻烦,到最后事情还是得压到我们头来。大柱未必没有帮我们出气的心思,而且出气之后,金家的压力压到我们头来,我们也只能更加倾向于军队的保护,也就是他的保护,对他来说,何乐而不为呢……没必要把人想得太好了,他做这种事,也是顺水推舟罢了。对于这些小伎俩,张书林并没有放在心上。只要这个人对自己不构成直接的伤害,张书林基本上不会去怎么这个人的。” “倒是豁达,我倒舒心不下来。”付晓楼撅了撅嘴,“不过也罢了,江陵这仗打完,我们还是要好好的生活下去的,不过夫君可能要进入军队当中任职了,到时候可是要和这些军官打交道,现在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即使得罪了又能怎么样,二爷爷怎么也会袒护着夫君的。金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就将仇恨放在我们的身上了,我们付家好像也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们家,难道在生意场上的事情,非要见血不可。” “我们在岛屿上杀了金家的金霸业,这个仇恨是永远也抹不掉的。这个时候不对我们付家人发难,乘着江陵城遭受到动乱的时候发难,至少现在二爷爷顾及不过来。要是等待江陵城又一次的安静下来的话,到时候的二爷爷顾及就不会这么容易让金家对我们下手了,按照二爷爷的性格,乘着这一次动乱,灭了金家也未尝不可……” “别开这玩笑,听着便不舒服……动不动就要杀人放火的。二爷爷可不是这种人。我可没见二爷爷凶过人,更别说杀人了。” “呵呵,他要是不杀人怎么做到现在的军界一把手。他可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人,这个时候,还在守护者江陵城池,现在的死伤可是很多的。” 夫妻俩在这房间里叙话之时,位于城南附近一条街巷中的金家老宅,目前也有些状况正在发生着。其实,自从上一次绑架事情之后,金家相对来说安稳了很多,也没有再去和名雅堂作对,要是那个时候金家还不知道隐忍的话,把付同洲给逼急了的话,完全可以将他们的金家给灭掉。 这几日的虽然又是火灾又是兵凶,但作为江陵几个大家族之一,金家并未受到大的冲击。唯有在今日,出了些意外,几拨军统局的军人以及各种官员先后进出了金家,弄得一团吵嚷。外人并不清楚问题到底出在地方,但也都能看出,金家被砸了好些,一些人是来找茬的,另外一些人则说情,不过眼下看来,找茬的人比较强势。几趟下来,要么是以缉拿反贼的借口,要么是以征用物品的借口,将金家的门厅和外堂砸得一塌糊涂。 当然,对于大户金家,这些钱财上的损失并不在乎,就是把金家的物品全部砸了又能够损失多少。金家有的是钱。只要金家的产业没有被没收,就还是有生前机器。不管怎么样,金家还是一样的富饶。但是,对于今天这些针对金家的人,总是让金家的这一口气难以出。 这样的混乱已经持续了大半天,陆陆续续地来,陆陆续续地走,这时候倒不金家的人抱持着怎样的想法。已至夜深,又是一波闹事的离开,巷道外的一棵柳树下,两道身影出现在那里,朝金家的大门方向望去,为首的那人,正是牛板筋。跟随着牛板筋的就有大柱。 火灾过后的影响未消,白日里不少的居民都在看金家的热闹,到得这个时候,街道可见哔哔啵啵的火堆,人倒是少了。还未睡下的人仍在街道兴致勃勃地说着金家的这件事情,到底是被谁找了麻烦。牛板筋身后的汉子名叫邱成浩,看了一阵,低声说道牛爷,我们为何要来这里?我原还想与大柱兄弟他们去见见那书生呢。” “书生有好看的。”牛板筋笑了起来,目前盯着金家门前收拾着残局的金家家仆们,“都长一个样。也不过是一些儒生罢了。对于这些只是喜欢耍着笔杆子,动着嘴皮子的人有什么好好奇的。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动真刀真枪的比较实在。” “上门女婿的可不同,牛爷,会不会搞了?”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斛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若不是这火灾,这词也已名扬天下,不了。那边的话,谁去看都是看,我们不妨做些实际点的事,他对我们布局,我们也可以籍着他反布新局。今晚来看看,这事情倒真是天助我也……邱成浩,这金家以前便查过,虽然善隐忍,但那性子,可真不是善类,你看他对今日之事一点表示都没有,就只能证明他把火气都憋到肚子里去了……这样子的人可是很记恨仇恨的。只要他们金家有着合适的机会,就一定会出手对付他们的敌人的。我现在就是希望看到江陵城越来越闹下去,只有真正的闹下去之后,才是我们牛津党人入城的机会。” 牛板筋笑起来眼下有这等好事,如果还拿捏不住,真是枉为人了,邱成浩,我们再瞧一瞧,待会若真无人再来,你便替我说一声,就说……牛津党座下,牛板筋求见……到时候我可是想要见见这个金家的人,要和金家的人好好的畅谈一番。现在江陵城的几股大势力已经容不下金家了,特别是刚刚上任,军界的一把手付同洲容不下这个金家,金家被灭掉也是迟早的事情了。这一点,他们金家应该极为清楚。对于他们现在也就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只要机会成熟。他们出手对付付家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噗的一下,油灯豆点般的灯火跳了跳,火焰好像很欢快一样,不断的燃烧着,火光在不断的跳着舞蹈,张书林挑了挑灯芯,但看看,也已经到了临睡之时。 之前处理城内的情报,对于夫妻俩来说,并不算正式的事情,此时的付晓楼拿着笔在纸张上练字,跟张书林学习,最近也喜欢上练字了。因为城里的生意基本上已经关闭了,动乱时候,也只能窝在家中。也就是这段时间是付晓楼最为清闲的时候。这个时候,付晓楼和张书林之间的接触也越来越多了。此时的付晓楼练字,大抵也算是排遣忧虑的一种方式,练字的同时,在一旁观察着张书林,对于张书林,也渐渐的了解很深。张书林点了小灯笼出了门,准备再巡视一遍。这个点,作为妻子的她是不睡的,通常都得等到张书林回来,再回自己的房间睡下。 出得门去,这院子里已经显得相对安静了,外面的街道倒仍有人在巡视,巫力海等人,则负责院内的安全。张书林前前后后的走了一圈,到得侧面的围墙边时,听到了声音。那声音是忽如其来,乍然出现的。 霎那之间,响起在隔壁那家院子里的破风声,一瞬间噗噗噗噗也不斩裂了多少,有人“呀”的喊了一声,但声音才刚出口,就被陡然切断。乍听起来,简直像是陡然间有一座风车在舞,轰的一下,那是实木被斩断的声响,然后乒的一声脆响撕裂了夜空,有一名女子惨叫着被轰出了院门,夜色里亮起刀兵相接的火光。然后轰隆隆的,原本摇摇欲坠的半栋房屋开始倒塌…… 张书林所处的位置与那边院落隔了一堵墙,但墙也已经残破,这一系列忽如其来的声响持续不过数秒钟的,房子的倒塌已然宣告了这个夜晚宁静的逝去,远远近近的有人被惊动了,自家院落这边,巫力海等人也陡然被惊醒。 ------------ 第一百二十章 读书人 更新时间:2013-06-28 第一百二十章读书人 原本安静的夜,巫力海等人已经入睡,张书林准备出来转悠一下。但是,还没有走出来,就听到周围的响动。隔壁竟然还有喊叫声。张书林的注意力全部的吸引了过去。 张书林挥灭了小小的灯笼,朝着旁边靠,小半栋房屋的倒塌腾起了灰尘,但并不厚,灰尘之中,张书林看见一道身影站在那边临街的院门处,而院门在刚才已经被人撞烂了。 街道之,一名身材高壮的女子躺在那里,正在咳血,手中的刀断了。她是街角艾家武馆的当家之一,虽是馆主,但她的功夫也不是很强,这次西城巷有事,武馆的人自然参与在其中。这时候的院落里,五六具残破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鲜血肆流,显然方才那一系列的响声,便是这些人被杀所致。 短短几秒钟,连斩了五六人,将艾家武馆的女子一刀砍飞出了院子,造成这一切的人这时候便安安静静地站在院门口。黑纱斗笠、绿碎裙,那是之前张书林曾经看到过一次的,穿着少数民族衣裙的姑娘,张书林的视觉神经忽然的绷紧,对于眼前的人,张书林是知道的,可以清楚的判断出这个女子就是进入江陵城当中的叛匪之一。 这时候她的身仍旧没有沾任何血渍,与次唯一不同的是,在她的右手反手拖了一把惊人大关刀刀,看起来足有一米长,被这女子拖着,格外有一种不协调的感觉,刀片在地上滑动着,咯吱咯吱的声音不断的从地面上响起,好像青石铺的地面被这刀片给划开一般,但隐约之中,似乎也有一种格外的张力蕴含其中,仿佛那柄被反手拖在地的大刀也随时可能咆哮起来,如方才一般舞成风车,夺人性命。不知道这样子的柔弱女子是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竟然能够将这么大的一把刀给舞起来。而且舞的这么生动。就是寻常的男子也不是轻易就能够将这样子一把大关刀给舞起来的。 “好强的一刀,好厉害……”艾家武馆的高壮女子这时候捂着胸口,直勾勾地望着夜色中将她一刀批飞的少女,低声,“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和你有什么仇恨……” 远远近近的活动声都已经朝这边围,那拖着巨刃的少女却不为所动,只是站在那儿,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声音在夜色中冷冷的感觉。此女就是牛津党的神秘人物,叫做山关菲菲,是山关家族的女子。要说这个山关,以前也是江陵城的大户人家。但是张书林不认识。因为在几年前,山关家族因为得罪了官府当中的权贵,所以被尽数杀害,被灭门,而眼前的山关菲菲就是逃离那一场灭门惨案的唯一幸存者。 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山关菲菲是幸运的还是不幸运的。能够在整个家族灭亡的情况之下,还能够一个人苦苦的独自活着。山关菲菲之所以还活下去,她的存在就是为了报仇。就是准备参加牛津党,回到这个江陵,找江陵的这些人报仇。那山关菲菲皱起眉头,终于想起了你、你是……哎东尼?你家当年也是和我家结怨很深的吧,当时围剿我家的人当中,有你的哥哥吧。他可是在陈不凡狗贼身边的护卫。” 那少女名叫哎东尼,张书林有些想笑,随即悄然隐没了身形。锣声、呼喝声,都已经响得激烈,自家的人都已经赶出来了,巫力海等人将他们护住。某一刻,只听“咚――”的一声,夜空中传出巨响,院外的马路,竟有人悍然杀出,一锤便将那敲锣之人连人带锣都给砸飞,随后便想起激烈的惨叫声,在这个夜晚悍然杀至的人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的出现,此时防卫着西城巷的人中高手不多,有人窜了围墙、屋顶,张书林朝护住一干家人的巫力海等人做了个手势,让他们按照预定的计划逃,接着便听见有声音响起在夜空中。 “哈哈哈哈,起床了别睡了爷爷我听说这里有个叫做张书林的,虽然是上门女婿身份,却极有本事,厉害非常,是谁啊?带种的站出来给爷爷我看看。竟然能够得到牛爷的这么夸张,这个人就不简单。听说是个读书人。以前我瞧不起读书人,现在牛爷就是读书人,我在他的身边,就感觉到读书人比我们这些习武之人更可怕。他们心中的鬼主意,都是害人的心思,那可真是可怕极了。不知道这个叫做张书林的人到底怎么厉害。牛爷已经心够黑的了。不知道这个张书林心是怎么黑的。” 场面混乱,巫力海等人一也被阻住去路。他们喊话时,杀人的攻击便暂时止住,要冲不是不行,但恐怕也有些困难,张书林将这局面看了半晌,站在屋顶的一人其实也已经盯了他,他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相隔距离不算远,一几乎是包围了街道与院落的这帮人,皱了皱眉头。 张书林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今天晚上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牛津党的精锐,被这些精锐堵在家门口,要是真正厮杀起来,不知道在屋子当中的付晓楼他们会不会遭受到不必要的攻击。要是他们也在这一场的战斗中受伤的话,张书林心中多少有些不忍的。 “在下就是,可不可以问个问题,你们为什么会来找我。我可不怎么认识你们?你们是从哪里打听到我的下落的。在这个江陵城当中,难道你们在这里蜗居了很久?可我并不对你们有什么威胁吧。我也没权势。” 这些人既然找到了自己,理由自然便是为云峰出谋划策的事情了,只是有些事情实在想不通,在这件事里,始终未入核心,故意想将淡化,在毫无端倪这下,这帮人竟然就了解到了的存在,也真是太过奇怪了。他是这样想的,不过随后而来的答复,也是干脆简单,街道有人哈哈大笑。 “抓了个你们的探子,拷问一番,自然便都问出来了所以。今晚才来找你啊,知道最近几天城里的搜捕行动,都是你出的点子,要不是牛爷的计策更高,而且转移及时的话,几次差点被你们给抓住。按照牛爷的想法,要不了几天,你就能够弄一张大网,将我们几个全部给网络住。哈哈哈哈可有遗言要留的吗?你那么厉害的读书人,我可不敢让你继续活下去。爷爷我可是想要活的更久一些,所以不能再让你活下去。” “是牛板筋?进入江陵城当中进行谋划的人就是这个人是吧。你们牛津党的当家人之一,号称诸葛孔明在世。真不知道这个人长得什么样子,竟然有着这样子大智慧。能够指挥这么漂亮的战役。” 张书林笑了笑,随后微微低下头,心情复杂地舔了舔嘴唇,好半晌,方才感叹出声,“他的,我就这事情不靠谱。帮他们布了四五天的局,还没揪出你们的底来,你们抓了一个人,就直接把我招了。这世界最可怕的果然不是神一样的对手,而是猪一样的同伴。你们的人都很厉害,而且你们的人更像是一支厉害的军队。要是牛津党的所有的人都想你们进入城池的这些精锐一样厉害的话,这个天下早就是你们的了。早就被你们打下来了。但,我想你们是牛津党的精锐,在牛津党的队伍当中,应该不会再有像你们这样子的队伍了。像你们这样子的能人,在牛津党当中的地位应该还是蛮高的吧。” 他心有所感,语气听来好笑,却也有几分咬牙切齿。这时候西城巷中众人惶惶不安,只是听着张书林淡定的对答,不具体发生的事情,那边牛板筋举起大刀就杀了过来,不远处,巫力海护了付晓楼等人从侧面试图离开,小金等人似乎有些犹豫,被付晓楼狠狠揪住了衣领,拖着往后走。随后,这一拨人也被对面的牛津党的人给发现了。虽然他们的目标是张书林,但跟随着张书林身边的人又怎么可能被这一群牛津党的人给放过。这个时候,还是被抓住了。 “走得了吗?你们今天一个人也别想离开这里。”邱成浩看到巫力海等人,声音变冷,说道。 站在那人喝了出来,只是这句话还没说完,张书林的目光也朝他望了,目光冷厉如刀,说道:“你错了,这句话应该是我们说,你们既然来了,就别走了。本来就处心积虑的准备将你们引出来一网打尽,但你们就像是老鼠一样,躲藏起来找不到人影。既然现在都出来了,那么你们就把小命留下。将你们都杀掉,我相信我们江陵城池应该可以安宁不少日子。江陵城这么多天的内乱也将告一段落。” 张书林说这话时威势惊人,一句话,几乎院落间的整个气氛都凝固起来,所有的目光,都望在了张书林身。这些人原本为张书林而来,方才猝然杀到,艺高人胆大,只觉得已经占尽了风,但张书林喝了这句话后,一竟没一个人敢确定那是假的,都微微愕然了一瞬。 从张书林嘴中说出这样子一番话,好像今晚的这一切都是张书林在布置下的一个局,等的就是牛板筋这一群人跳下来。此时,牛板筋的人冒了出来,就是准备被张书林设计的。 “你说……?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牛板筋那边,凶狠地笑了起来。牛板筋皱眉,将自己的目光看向眼前的这个读书人。原本只是一个读书人,长得比较瘦弱,但刚刚的那句话就是眼前的这个读书人口中说出来的,是牛板筋怎么也不敢相信的。 牛半径知道这么多天的谋划就出自眼前少年的手中。对于针对他们的那些计划,都是很刁钻。要是他应对不过来的话,很有可能就遭受到了这个少年人的算计。 城市的夜,沉闷中带着些许的躁动不安,由于方才西城巷中众人的示警,此时警报已经透过一条条的街道朝着远处传播过去。那些锣声远远传开,军队或许还得一阵才有可能赶到,至少在此时的西城巷里,场面安静,气氛肃杀。除了在这边形成的对峙局面,一时间竟没有多少人敢开口说话。 好像整个夜都安静下来。在这个黑夜当中,众人都集中在这个地方,双目对视着,好像在眼神交流。准备用自己的眼神杀死对方一般。 对峙的两边,看起来自然极不对称,一方仅有张书林这书生一人,另一方以那牛板筋、邱成浩等人为首,来的都是绿林高手。都是在刀尖上滚血,见过真正厮杀的人物。他们每一个人身上都背着人命案子。不是眼前的张书林能够相比的。 张书林也只是一个读书人,虽然胆量大点。在岛屿上也杀过人。但那些都是在张书林被逼迫的情况下才杀人的。但是现在面前的这个情况明显不同。他们能被牛津党派来城里四处作乱,本身就是艺业惊人,手上的招数肯定厉害。而且他们长得都比张书林强壮不少。 人虽然也算不上多,但方才那名叫山关菲菲的少女的出手,加上邱成浩等人的随意厮杀,此时整个西城巷组织起来的力量,在他们面前也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只是几个人,就将西城巷组织起来的这一队人马给冲杀的七零八落的。整个西城巷这边的人马,完全就不成章法。张书林此时等于就是用一句话,将这一批的人的注意力生生地拉在了自己身上。 也正是张书林的这一句话,完全将这一伙匪徒的所有注意力全部的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余下的这些匪徒,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心思来顾忌周围的这一群人。他们的目光全部的都集中在了眼前的张书林的身上。也只有张书林能够给他们带来很多的兴趣。因为张书林这个人也不简单。在他们的眼中,被看成和他们同等地位。 江陵动乱发生没有几天,就在张书林接受西城巷这边的防御的时候,已经在西城巷里建立了足够的威信,再加上张书林这么多天以来的指挥,基本上已经能够让西城巷这边的众人对于张书林的指挥很信服了。而在另一边,他暗中设局的事情操纵也已经被众人知晓。这短短片刻间,看着他穿着读书袍子赤手空拳地站在那儿,严肃的神色,大家竟也下意识的觉得他很危险,特别是在西城巷中的人,或许就已经在期待着眼前这苏家姑爷陡然出手,反过来摆平这帮匪人的一幕。 “我想说,既然已经出来了,不再躲藏着,那么今天你们就全部都要交代在这里,就不用再回去了。”张书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平淡,面带着笑容。好像整个人都是那种嬉笑的状态之下。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要不是眼前的张书林只是一个书生,恐怕在场的匪徒还真的以为张书林有多么可怕。 深吸了一口气,张书林面色阴沉,一面叹息,一面开口,随后抬起了头,微微拱手,笑了起来:“西城巷的大家!”张书林说道这里,顿了顿。那声音在夜空里响起来。即便对于张书林来说,眼前的事情,也实在也是有些出乎意料的,委实让人生气,也令人气馁。自己这么多天以来,一直设局准备将这一伙人给抓住。但是没有想到,他没有将这一群人给抓住也就算了。这一群人竟然在今天晚上准备找他的麻烦,让张书林心中很是愤怒。 一直以来,帮助江陵应付眼下的危局,是出于在这种情况下自保的原则,能多做一些,不妨多做一些。她是诚心诚意地在帮这些忙,当然,她自己也是刚刚入官场不久。但他可不承担整个江陵城安危的大事情,对于官场内部的运作,她是不会多做指手画脚的。但即便是这样,第一个就被人出卖了出来,也实在让人觉得荒谬。必须承认,她之前并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毕竟被人出卖的滋味是不好受的。不然自己也不会在今夜遭受到这些匪徒的威胁。 不过,要应付眼下状况所提前准备的措施,倒并不是没有,虽然……不到万不得已她本不想用。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她再怎么隐忍,也没有隐忍的必要了。这个时候的张书林需要出手了。 “我是付家的夫婿。付家,也是这个西城巷当中的一份子。我们互相相处在西城巷当中,也算是有段时日了。付家和你们在这个巷子里,更是时间不短了。但是……很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照顾,虽然我们之间没有生命交集。但能够跟大家和睦相处,这一点很难得。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一直在大家眼里保持很好的形象,不过,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之前并没有想到过。所以,接下来,我也许会有些过分。希望大家伙能够见谅。毕竟发生今天这样子事情不是我张书林愿意见到的。我张书林也是被逼无赖之举。” ------------ 第一百二十一章 对峙 更新时间:2013-06-29 第一百二十一章对峙 “现在我们大家伙的生命都将受到这些匪徒的威胁。不仅仅是你我,还有我们的家人。其实,江陵城这么多天以来,都是这些匪徒在作乱。让我们家破人亡的局面。他们为了什么,他们都是为了自己的贪婪。正是因为贪婪,给自己找了众多的借口,来烧杀抢夺。这一群人当中,绝大多数的人都是身上背着人命案子,是真正穷凶极恶之人。当然,他们这一群人当中,绝大多数也都是活不下去穷苦之人。或者是因为朝廷的冤假错案,被无辜判处刑罚的人。 此时的他们心中或许还在想,他们今天的这样子行为完全就是为了报仇。因为这个世界欠他们的。其实佛家有云,种下什么因,结下什么果。凡是都是讲究因果报应的。只要我们问心无愧,就不怕这些因果报应。其实真正害这些匪徒家破人亡是那些贪官,是那些没有用良心办事的人。但害的他们穷苦的,不是我们这些普通的民众,不是我这样子的小官吏。也不是那些为了民众着想的父母官。 坏人有很多,但好人也不少。不能因为他们遇到了坏人,就将全世界的人都当成是坏人,那么他们就大错特错了。他们叛匪,叛乱可以,因为不满朝廷对他们的压制。但他们的宗旨不应该滥杀无辜。至少不应该屠杀无辜的百姓。他们这不是仁义之师,这样子队伍本不应该存在。” 对峙、以及被包围的立场,张书林此时一面笑着一面缓缓说着这些话。那一边,一干付家人开始试图撤走,自然也引起了邱成浩这边人的注意,也有人交换了眼神,想要过去将这些人截住,然而随着张书林话语的推进,一丝丝带着压迫感的不祥气息也已经凝聚起来,若究其根由,无非是因为张书林此时的态度便充满了说服力。 张书林的这番话,不紧紧是所给周围的这些民众听的,也是说给眼前的这些匪徒听的。在这方面,无论真假,张书林都绝对是一个最富有说服力的演员。或者说,张书林的言语刺激到了眼前的众人。 当张书林说到这里,人群之中,隐隐地躁动起来,不远处名叫山关菲菲的少女目光朝这边望来,邱成浩等人也皱起了眉头,张书林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事情很抱歉,但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大家快逃,便……自求多福吧。希望你们不要被这群匪徒给抓住,要是真的抓住了的话,估计命也就交代在这里了。” “抓住他!快给我抓住这个小子。” 张书林话音落下,那一边,邱成浩已经大喝着发足冲来,无论张书林到底为什么说这番话,总之先将他拿下。虽然张书林所说的刚刚那番话已经打动了在场的这些人,但是,张书林最后一句话,却给众人一种唐突。不管怎么样,张书林的话虽然有说服力,但短时间之内怎么可能说服在场众多的匪徒。他们已经加入牛津党多时,岂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够说通,让他们不再杀生。而且像邱成浩这样子野蛮人居多。怎么可能听张书林这些大道理。同一时刻,前方、后方、屋顶上的几人也陡然有了行动,包括那名叫山关菲菲的少女,也猛地挥刀,如暴风般的卷来! 那一边,相对靠近付家人的方向上,也有两人陡然发力冲过去。夜色中,几个院子里,人影由静转动,发力疾奔,交错汇集!牛津党这边来的人不多,但都是高手,彼此相隔都不过十几二十米的距离,一旦奔出,转瞬即至,张书林自然也没有坐以待毙,反手拔刀,朝着一旁奔跑而出,不过两三米的距离,转了方向,随后,轰然巨响,震动所有人的鼓膜。 张书林自从岛屿回来之后,就加强了自己自身身体的锻炼。还跟随着云峰以及云夏等人修炼了几招,并不是柔弱之人。这个时候,真正应对敌人的时候,也凌然不惧。此时的巫家老小,正在保护付家的人,而这一次匪徒主要的目标就是张书林,反倒是身边没有任何人保护。 山关家少女挥舞的巨刃朝着张书林那边席卷而至,看起来那威势简直不像是人在舞刀,而是一把疯狂的大刀依靠惯性在带着少女飞旋。她第一时间迫近,张书林也已经冲进旁边的草棚里,就在少女斩裂棚屋侧壁的瞬间,光焰从草棚里激射出来,张书林则从另一边的窗户跃出…… “小心了。千万要注意这个小子耍诈,她可不是什么善茬。” 随着这边的开打,街道之上已经嘶喊、混乱起来。要接近付家人的几名牛津党手下开始退却起来。此时,这边的战斗早早的就吸引了很大的一对人马赶过来。这么黑的夜晚,可能是匪徒行动最佳的时期,但也是士兵防守最为严密的时刻。这个时候,每隔几条街,都有一对巡逻兵。 老实说,整个战斗的范围,虽然是从这边开始,但片刻间,几乎蔓延到了整条长街的范围上。如果以张书林的概念来说,这些战斗当然算不得威力强大,基本上也都是冷兵器,真正的热兵器并没有施展出来。 要是张书林手中有着一把枪的话,估计就不会在乎眼前的这些匪徒了。真正到了热兵器时代,就不是个人的武力值能够衡量战斗的输赢了。当然,一个的身体素质的强弱,决定着当兵素养。 但对于眼下这个年代的人来说,在黑夜当中短刀相见,就在夜色里盛开成了一曲死亡的交响,这时候张书林以及付家人撤退路线的周围,便是战斗最为密集的地方,它们一下接一下,若不是事先就知道大概范围的,贸然冲过去,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从脚下或是身侧的杂物堆中不断的有人绊倒。巫力海已经来到张书林的身旁,开始保护起张书林来了。 即便是身经百战的豪雄,这些人一时之间也懵了,有的停住脚步,有的下意识地想要奔逃,也有的仍在朝张书林冲去,外面道路上的战斗虽然少,但一时间也受到了波及,就在方才,一名匪人朝着他们冲过去,以为跟着这些住在本地的人便能幸免,结果连同其余的两三名居民,在战斗中被一齐掀飞。 这一场战斗本来就是波及众多的人。此时,虽然有着张书林成为了众多匪徒的目标之一,但是,其余的民众也同样受到了波及。针对这样子的波及程度,多少还是存在死伤,不管是什么样子的战乱,最后倒是老百姓倒霉。 若不是遇上今夜这般坑爹的情况,张书林是绝不愿意动用到这一记伏笔的。他在这里做这类埋伏,原本就不是为了预防身份暴露,而是假设牛津党破城,才有可能用上的一记后招。这年头没有什么人热衷于像他这样大规模地用陷进设伏,毕竟对于陷进之内的东西,完全就是针对那些野生动物的,若让其他人来,真要应付一些事情,当然也有更多的方法,不过张书林这几日帮助宋金星,请宋金星帮助他在他的院落周围设置了一些陷进,就是害怕敌人来的时候,他也好预防一下。 毕竟,谁也没有想到张书林竟然会在家周围设置陷进。当然,也没有想到匪徒还真的找上们去了。毕竟张书林在江陵城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这个时候竟然真的早上门来。还真的让张书林感觉到意外。 这样大量的陷阱,斑斑点点的几乎埋足整条街,在这条街,原本张书林设置的一些陷进,就为了对付几个人,当然称不上经济,但邱成浩本身是牛津党麾下数一数二的高手,便是他率领的这些人,若单打独斗,张书林恐怕都打不过一个,这时候若不出手,今天恐怕就是满门死光的下场。 作为一个现代人,张书林固然有恻隐心,看见贫民受苦会不忍、看见饥民挨饿会皱眉,若有机会,他也愿意出手去救一些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但他毕竟是经历了残酷现实,真到了要做取舍的时候,此时在西城巷中的居民,也就不再被他列入优先考虑。当然,行走的院子里,逃跑的路线上,布下的陷进是最多的,至于外面的街道便好一些,但伤亡当然有,这时候一片混乱,无可避免。 邱成浩此时已经被围困在一片光焰之中,他的侧身也已经受到一次战斗的冲击,血迹斑斑。不远处,张书林行走在一片危险的焰火中,回过头来,还朝他看了一眼,但那目光冷得像冰,轻蔑且毫无人性,如果是在平时,这就是最为激烈的挑衅,但这个时候甚至连邱成浩都有些懵了。 一道人影被战斗伤到,踉踉跄跄地就在张书林身侧不远的地方,却是随着邱成浩过来的大柱,同样是牛津党手下颇为倚重的高手,武艺不弱,但他的运气不如邱成浩那样好,这时候胸口、背后都被竹子砸了两个洞。这些都是张书林布置的竹枪,都埋藏起来,要是不慎,就容易被扫到,血肉模糊。兵器已经没了,只是人似乎还清醒,看见张书林过来,挥拳便要冲上,张书林左手抓住他的胸口,将他拉过来,朝另一边顺手一推。 “过去,站在那里别动!” 战斗声中,似乎有冷漠的声音传出来。这个声音有点清冷,毫无感情色彩。此时,这个声音有着命令的口气在说话。 “蹲下!” 张书林随手一道劈在对方大腿上,鲜血飚射,苟正踉跄倒地,张书林已经从他身边一刻不停地走了过去。随后在众人的视线中,苟正的身体倒下,就在胸口将要触地的一瞬间,光芒自下方膨胀出来,将那身体炸飞出去,四分五裂。 “张书林,你这个臭小子,你真是心狠,竟然这样子手段。”邱成浩双目充血,呀呲欲裂,“我他妈的抓住你让你生不如死。” 张书林从那边用力挥手,干干脆脆地喝出声来:“那就来啊!有本事你就抓住我,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让我生不如死的。” 从天空中看下去,斑斑点点闪烁的光。远处的几条街,正有着不少的兵士赶过来。这个时候的张书林只要将这伙匪徒拖住,马上就会遭受到士兵的围剿。城内的匪徒今晚就可以一网打尽。 西城巷中,战斗鼓舞了气流,引起震动,街道上众人的呼喊奔走声汇集一片,将整个场面渲染得格外混乱。但老实说,自方才战斗开始,一切的发展也不过是十几秒的时间,谁也没有真正将时间浪费。 各人奔走、追杀,做出自己的判断,手持单刀的山关菲菲席卷而来,张书林自棚屋冲进冲出。有的人被战斗挡住,大柱与那跃入人群中的聪明人大概是最为倒霉的两人,前者正好被刺了两下,后者也被刺伤。邱成浩被发生在身侧的战斗波及、也中了陷进,迟疑了一瞬,也就在这顷刻间,张书林已经快要冲出这边的院子,抓住那浑身鲜血的大柱推出去就是简单的一刀:“站好!蹲下!” 当大柱被刺杀,他也已经再度跑出了几米之外。已经和那群人距离很远了。 自这边的院落到西城巷那头的运河岸,大概有两百米左右的距离。 从一开始,由巫力海等人护住的付家人就没有往西城巷外跑,而是一路撤往那边的汾河支流,区区二十余人的阵容,当中的大人孩子在付晓楼强自压抑心情后的简单呼喝下,一路行动迅速,秩序井然,就算牛津党那边的人想要冲来,第一波也被巫力海等人挡下,随后被那战斗震慑得不敢乱来。 这边的张书林更是在短短顷刻间就吸引绝大部分的目光。凭心而论,这些战斗虽然一时之间响得激烈,但覆盖这么大的范畴,还要持续战斗,每一刻引起的杀伤,其实是不多的。而即便张书林在先前已经可曰调动大量的军队资源,也不至于真弄到离谱的真将整条街埋满了的程度。 要是张书林将整条街都布下了陷进的话,对于居住在这里的居民怎么办。当然,这个时候也是这些匪徒急于追逐张书林。要是寻常时候,知道这条路有陷进的话,也不会这么好糊弄了。但是在这样子急忙追赶的情况下,张书林是熟悉这一条路上的饿陷进的,但是其他追赶他的那些匪徒可不知道这些陷进的具体位置。其余人都被付晓楼领着,付家子弟都能够分辨出来这里的陷进。 张书林这一招很简单,就是打不过人想了点计谋。这一次能够伤到这群匪徒,主要还是这些匪徒将张书林小瞧了。要是真的重视张书林的话,估计也不会干这些蠢事了。在明知道追赶的这条路上有陷进,还一直追赶着。 那战斗的地方主要还是以逃亡的路线走边为主,至于街道上、隔得远的地方自然会少一些,主要还是为了提放敌人从远一点的地方也绕道包抄。而张书林这边,他顶多也只能预测到最初几秒的战斗范畴,更久一点,哪里的陷进什么时候可能战斗,在哪一处陷进伤人,哪一处的陷进可以杀人。就连他自己也只能靠猜,不可能做到类似岛屿上那种冲过去就战斗的惊险动作了。 但在这顷刻间迸发的战斗,主要还是以攻心为主。张书林在布大局时谨慎沉稳,真的事到临头,下起手来却比任何人都果决凶狠,一旦做出选择,方才立即就决定了放弃太率巷中的其他人,他最初奔跑的方向并不算固定,但一开始就想要冲来对他下手的,一个两个却都被战斗拦下,完全是以自身为饵,给所有人一个下马威。当她像对待一条狗一样将大柱劈倒在地,中了陷进之后,身上被竹子之类的东西砸了好几个洞,那火光之中,几乎所有人的气势都已经被他压倒。 这些人在西南也都是有名的汉子,都是在刀口上舔血,加入叛匪之后,也杀了不少人。他们见过血腥的场面,见过杀人如麻的场面。张书林的武艺不算高强,若是单打独斗,邱成浩这种人恐怕几个照面就能将他打死,但这时他一人面对着这十余名方才还凶神恶煞的匪人,在众人眼前,一时间几乎变得如山岳一般的恐怖。当邱成浩喊出那句“抓住你就让你生不如死。”他只是一挥手,说“那你有本事就抓住我啊!”旁人在那霎时几乎都有些后怕。 当然,虽然在顷刻间就营造出掌控了全局的巨大威慑力,也不代表这边邱成浩等人就是什么会因而胆怯的菜鸟。就算是张书林布局再怎么精细。邱成浩等人只要按照张书林逃跑的路线向前追逐的话,就不会存在掉进陷阱的问题。毕竟张书林在前面奔跑,有着张书林在探路。 ------------ 第一百二十二章 围剿 第一百二十二章围剿 越是与厉害的人敌对,便越要有危机感,即使现在的张书林表现的非常的好,应对也非常的到位,但是张书林心中一直紧张的。当张书林快步冲过一个院子,这边的邱成浩也终究狂喝一声,发足疾奔,他基本已经是激红眼了,而在侧面,也有一道身影包抄而来。 战斗几乎是响起在身侧,火光舞动,飞窜的石子划过了侧脸,拉出血痕来。张书林走得虽快,却也有些踉踉跄跄,这时候他也没法找更好的路走,否则必然是死路一条。 这场战斗基本是从几个点开始的树状连锁反应,每一条线,每一次战斗之间的间隔,他无法精确控制,眼下在这样巨大的混乱里,仅仅要依靠战斗点的先后做推测,难度也是相当的大。要是张书林脑子当中没有精确的计算的话,任何一个身手再好的人,也不可能完成张书林这样子的任务难度的事情的。一面奔走,她的手指一面在身侧下意识地轻弹,辅助着回忆和计算。 后方,邱成浩等人沿着他走过的路线疾奔而来,侧面划…过了刀光,在他低头的霎时,从她的身侧冲了过去。也就是一刹那时间,就将眼前的张书林给截住了。时间发展的太快了。兵刃交错,张书林在战斗中急忙的翻过一堵院墙,从邱成浩短暂形成的包围当中又一次的冲了出去。 冲过先前已经战斗过了的弹坑,后方跟着的人紧追不舍,对方现在也已经有了经验,不再是先前那样子莽撞,知道张书林在此处处处折了陷阱,只需追在张书林已经走过的地方,总是不会有问题。他们可不是傻子。战场的经验也十分丰富。也经历过一些陷进。他们自己也布置过这些陷进。他们之所以今天上当,中了陷进,主要还是比较急切了点,而且没有考虑太多的东西。他们也没有想到他们今天来找张书林,张书林已经早早的算计好了。他们都不知道张书林是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来找她的麻烦的。 今天晚上的行动,完全就是他们临时想到的。张书林这个陷进肯定在很久之前就布下了,而且看上去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而且陷进这么多,而且都这么的隐秘,在张书林的带领下,将他们领进了这个陷进当中,张书林的脑子也太厉害了。她在前面竟然都没有中陷进。对于这些陷进,肯定出自于张书林之手。 如此在那一片陷进中奔逃顷刻,当对方又是一刀劈来,张书林纵身跃出,在地上一滚,站起来时对方又已经逼近。两把钢刀在光芒里撞在一起,张书林踉跄退了几步,陡然站定,一副等待着和对方过来的态度,那人手上兵器一挥,待要再次冲上时,陡然迟疑了一瞬,看了看脚下。 也是张书林这时的威慑力太大,忽如其来的诡异神情让人无法忽视。 那人几乎是站在原地下意识地与张书林对峙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想要猛扑过去,脚下轰然爆开。那巨大的冲击力将张书林也推得踉跄后退几步,手往地上撑了一撑,口中喃喃说着“好险好险。”才转身发力继续跑。此时的张书林急于逃命,什么时候能够管得了这么多的事情了。要是张书林现在的脚步只要停留一下,估计马上就要被人给抓住了,正是急于逃命。此时的张书林是毫无办法可言的。 那一头,付家的众人已经抵达了汾河支流的岸边,在河边,有着小木筏。其实付家有着自己的大船的,他们都是有着自己的经商往来的。但是因为战乱,他们的船只已经被军队征用了。现在的这些船只已经成为了汾河上的管制了。付晓楼他们的这一个小木筏,也是他们用木头自己绑好的。也只是暂时逃命用的。就是张书林的备用方案。但是他们并没有,开始连续上船。而在这边,就在张书林的身后,破风声呼啸而来。 邱成浩此时已经从后方杀至,张书林猛地一咬牙,朝着前方发力疾冲而去,这一次,他所取的几乎是直线,邱成浩猛地冲上,一刀斩出。 “走、走错了……”不远处的木筏上,付晓楼直勾勾地看着这一幕,低喃了一声“相公”便要冲出去,却被巫力海、小金等人挡在了筏子上。那陷进之中倒也不是没有动静,邱成浩的大刀还在挥斩,只是在那处的泥土被扬了起来。里面的两个人变得模糊,原本立在那边的小片废墟中,一根柱子被斩断了,泥土吞没下去,张书林冲进那废墟之中,随后又是两起战斗,淹没了视线,战斗的冲击里,两道人影交错激烈,更后方一些的地方,名叫山关菲菲的少女已经冲了过来,然而看见那样的战斗,终究柱着那巨刃停了下来,她的帽子早被掀飞了,气浪之中裙摆飞扬,像是一抹黑色的剪影。 张书林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奔跑的途中,自己竟然也被陷入了自己设计的陷进当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张书林在奔跑的过程当中,眼看着就要被追赶上了,是故意将自己陷入陷进当中,造成敌人也跟着自己陷入陷进,还是张书林脑袋发昏,真的记不住了。但这些事情也是短时间内发生的。 也正是张书林的这一手。张书林在进入陷进之前,是跨步过去的。当地面塌陷的时候,张书林的手抓住了一根柱子。整个人拉着柱子上去之后。柱子塌陷下去。虽然身上受了几处伤。但跟随着张书林身后的邱成浩伤的更重。 几秒钟后,浑身鲜血的邱成浩被掀飞出去,他狂吼几声,想要站起来,一时间踉踉跄跄的竟没有站稳,有两个洞在邱成浩的腹部出现,鲜血不断的从这两个洞口出来。又坐了回去,他身上都是因战斗而形成的伤口,刀伤只有一处,许是张书林趁乱一劈,却并不严峻。另一边,张书林的身影自另一边咬紧牙关朝木筏跑过来,她的身体一侧明显也染了鲜血,只是比之邱成浩便好得多了。目睹着着一名,名叫山关菲菲的少女再度疾冲而来。 有时候,张书林就是这样子的凶狠。为了逃命,张书林甚至牺牲掉自己的部分利益,来将敌人杀害。从张书林掉进陷进并不惊讶的表情就可以发现。 战斗升起时,那少女从旁边绕了小小的一个弯,张书林扑上木筏,付晓楼等人要冲过来,他低喝了一声“退开”从怀里掏出几样东西。 后方的岸上,少女拖刀疾走,猛地跃起!张书林一咬牙,在木筏上转过身,手中的砖头对准了腾空的少女。 砰的一声响,像是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她的手中扔出。 少女的身影在空中旋转了好几圈,摔在岸边的地上。 木筏驶离岸边,朝着对岸的方向过去,有人支起了木质的屏障,防备那边有石头或是箭矢之类的东西过来。众人的视野中,少女在地上摇了摇头,一只手握刀一只手撑着地面,也慢慢地朝这边抬起了头,黑暗之中看不见她的容貌,只有那双眼睛倒显得清澈,没什么愤怒的表情,对于正常战斗,这个少女好像已经完全麻木了,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干嘛,是在杀人。她整个人战斗的过程,也都是很器械行为。并没有自己个人过多的思想。 但这一次来杀张书林的时候,挥刀而下,眼神中明显有些犹豫。张书林和这个少女也是接触不多。但这个眼神的犹豫,张书林还是第一次看到。张书林不知道这个少女在犹豫什么。这样子在战场厮杀多年的女人,怎么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有着一丝的犹豫。当真是不简单。 看来以至有几分好奇和迷惘。张书林瘫坐在木筏上,恶搞地挥了挥手,随后左手往受伤的手臂探过去,咬牙用力,将扎在那里的一小块也不知是木屑还是铁片的东西拔了出来,扔进水里。 “在下书生张书林。你们也不用再追了。有本事就将我抓住,让我生不如死。没本事,你们还是回去吧。回到你们应该回去的地方。这里不适合你们。你们都是错了。你们起义的宗旨就错了。你们认为你们将这样子的朝廷给推翻了,你们那个主公就真的能够做皇帝的位置吗?他手底下都是什么人,对于国家大事的处理,又有几个人能够懂。现在正是国难当头,要不是因为在北方有着威胁,就你们的这只队伍早就被打撒了。 真正帮助你们主公举事,而且能够成功的贡献了几座城市的,不是你们有这个实力,而是现在国家根本就顾及不到你们罢了。要是真正顾及到你们的饿时候,你们这只队伍就不存在了。你们要真的是仁义之师。不是那种屠杀百姓的人,或许你们的举事还能够成功。但是你们为了你们所谓的大事,竟然连普通的百姓都杀,你们这是匪徒所为,根本不是仁义之师。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就是这个道理。民可载舟亦可覆舟。” 距离渐远,他坐在那儿喃喃说出这句话,但这时候再没有大声喊的力气,心感无趣,最后躺倒在了木筏上,晓楼的脸、小金的脸、小兰的脸、小婉的脸、巫力海等人的脸在视野里晃动着,视野的一角有一道烟柱,中心是清澈浩瀚的星海。 身体能够感遭到的,是城市四周在夜晚仍旧激烈的战鼓擂擂,但至少在西城巷这边,军队也开始赶过来了,接下来是他们该头痛的时候了,此时,从远处赶来的军队已经将西城巷团团的围住了。只要这帮子军队不是饭桶的话,就完全可以将城内的匪徒全部的捉住。要是没有本事放炮了的话,那就是内忧外患。张书林能够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她可是拼了自己的性命在奔跑着。 这艘木筏的准备,原本就不是为了出城,城门外的汾河流域应该也已经被牛津党的人所占据,走汾河毫无意义。木筏本就是为了渡过河道,能多一个选择而已。无论这次的无妄之灾是谁引起的,西城巷那边,自己这家人都肯定是回不去了。 河道不算太宽,木筏接近那边岸时,这边岸上,穿着绿色碎裙的少女还在站着,一向跟在她身边的中年人已经过来接过了那把巨刃:“菲菲小姐,该走了。再不走我们真的都走不掉了。江陵城这一次的动作真的快多了。” “这个人好厉害。要是我们把她给抓住的话,我们的军队就会变得更加的强势了。她适合当军师。有着她出谋划策的同时,还能够指出我们军队当中的一些缺点。”少女偏了偏头“我要她当军师。找机会一定要将这个小子抓住才是。” 距离这边街巷地势更高一点的一处屋顶上,有两道人影正在黑暗中朝这边看着,其中一人悄然拍打着大腿,所发出的,也是与那少女类似的感叹:“这个叫做张书林的人真的厉害。真的不简单啊。” “牛爷,你说我们是不是还要在这个人身上下工夫,将这个人给拉过来成为我们的同伙。要是能够有着这么厉害的同伙的话,我们也能够省心很多。” “算了。这件事情以后再说。要是这个小子以后落在我们手中,可以留下她一条命。让她给我们当军师。当一个出谋划策的人。但是,要是这个人没被抓到也无所谓。”名叫牛板筋的中年人摇了摇头,目光望向钱唐门那边,感受着战斗的激烈,对于刚刚的战斗,牛板筋可是全程观看的。对于那些奔跑的人,牛板筋全部都看在自己的眼中。知道这些人厉害的存在。“厉害的人哪里都有,忽然遇上一个,是让人刮目相看,不过无所谓了,大局在城外,这人虽然厉害,但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做不成什么事了我们走吧。城里这下子我们也待不下去了。这个小子能够将我们在城内的人全部的赶出城,已经很有本事了。但是,这一次坐镇指挥的毕竟不是这个小子。而是付同洲。以付同洲的性格,肯定是死守。等待援军的到来。但我知道的情况是,大皇子知道二皇子在江陵城内,将会拖延军队赶来江陵的时间。估计在城被攻破之前,援军应该不会赶到。” 围城数日,城内局势混乱烦躁,然而并没有多少人能够真正把握住此时整个江陵局势的全貌。就连张书林,在对于战争并不熟悉的情况下,也难以把握住城外战局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状态。在张书林等人眼中,军统局的士兵终是精锐,在传来的大致情报中,那战场之上纵横交错,互有胜负,牛津党那边入过几次城,但在军统局这边原有准备的情况下,随后又被强大的攻势压了出去。 无从把握那边的情况下,张书林也只能专注地将心思放在城内的状况上,利用此时的官僚体系试图在一两日后抓住城内的牛板筋等人,将这些捣乱者一网打尽。如果没有这天晚上的这场状况,大概一两日后,就能真正的收获成果。但这时候抱怨也是无用,只能开始收拾心情,准备再与云峰等人进行下一轮的反扑。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这一夜,所有的匪徒的目标是张书林。而张书林之前为付家人逃跑,设计的陷进竟然起着重大的作用。在这一场战斗中,将原先进入江陵城的那些精锐的匪徒给成功的围剿了之后。还剩下的人也逃离了江陵城。是的现在的江陵城完全属于自己的,并不寸在有敌人渗透进去。对于现在的江陵城来说,内忧终于解决了。而对于剩下来付同洲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利用自己手底下的士兵进行抵抗,抵抗住一波波匪徒大部队的攻击。 第二天早上,一切都化为泡影。原本对于江陵城有着巨大危害的匪徒已经被官兵抓获,已经被斩头。在城门口,有着昨天晚上中了陷进的邱成浩等人的尸体。这些也都是将昨晚张书林杀死的死人的尸体给悬挂起来了。至于还剩下的人,已经逃跑的没有影子了。 这样子的消息,让江陵城内的大户的心也安了下来。因为吃了匪徒的苦,现在的江陵全城的百姓,都开始纷纷的抵|制匪徒入城的情绪。就是那些富商,也让自己的家丁参与了抵抗牛津党的行动。有些商家,为了让自己在抵抗匪徒有功,能够在事后得到管家支持,不惜拿出巨额的奖金对在作战当中勇敢的人进行奖励。 付同洲将张书林请到了自己的军队当中,正式让张书林当大队长的职务。在小巷的那一战,也让张书林成名了。至少在军界当中,张书林的名声仅次于云峰、云夏两位将军。而且张书林是顶着最年轻的大队长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