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鹧鸪天 ------------ 楔子 月缺沉钩 = 景元十四年 细雨扑面而来,街上寂静无人,风阵阵的吹着,吹得树飒飒作响。皇宫内的侍卫早以疲惫不堪,在各自的亭内撒泼着酒喝开,并未注意皇子寝宫被人踏足。 骑士一路施展轻功,越过皇城内的重重寝殿,越过皇城内的尔虞我诈,越过几个月来的艰苦奋战,最终,在翊坤宫的白玉石阶前驻足。 往日的记忆扑面而来,似劲风般的灌入她的脑袋,钝钝的疼。雨点下得更大了,她恍然不觉。 “-------我等你很久了。” 骑士缓缓抬起眼来,这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多少次的午夜梦回,总能听见。如今亲耳听见却恍然如梦。来人一身白衣,面冠如玉,一如初见时的摸样,只是彼此的心境早已改变。 他的眼神直直从她身体扫过,最后定格在她的眼睛。似乎极力在她眼里寻些什么。 骑士在男子的直视下缓缓跪了下去,男子的瞳眸逐渐放大,目赤欲裂,眼神不停翻滚着,最终,似乎不想再忍受这样的痛苦般的,紧紧闭上了眼。 “何苦来。” 骑士苦笑,脸颊深深伏在了地面:“殿下,请放我自由。” 男子厉眸扫过她瘦削的背影:“不可能。”无可置疑的陈述。 “呵呵。”骑士轻笑,抬起头来,眼眸间数不清的绝望:“既然如此,--------” “只好得罪了。”骑士缓缓举起手里的剑,朝男子劈去。 “擦” 一声暴雷响彻天际,划破了夜的寂静。天地之间白光与黑夜暧昧相拥,丝毫不掩饰掉夜色的狰狞。 男子似乎早就知晓般,靴跟虽着剑的方向划了出去,女子的剑丝毫不闪的追着男子,男子左右躲闪着,剑与男子之间的距离只有一米,男子眼里看着女子的坚定神情从未改变。 “不放,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女子又是劈脸盖上一剑,男子躲开。 “悠悠,我终究不舍。”男子的手里多了把剑也不知从哪里抓到的,边躲闪着她的剑边说道。 “是么?”女子手里莫名多了些树叶,尽数朝男子挥去。男子尽数散开,却并未有大的动作,并不想要杀掉她 “不舍会杀我全家上下三百口人命?不舍会将我的心血占为己有?不舍---------会到现在,还不肯放过我。”女子声音越发的大,更似控诉,控诉他的无情,他的冷漠。剑身恍如银蛇飞舞,男子只是不停的躲闪着剑,面对女子的质问却无从回答,更不知从何答起。 “倘若你如此怀疑我,那便--------”男子的声音似乎从天际传来,低低的有些无奈,声音点点汇聚如同点点雨水在经过丛丛山林,最终汇入小溪。 “擦。”又是一声雷响,天际寂然无声,白光骤然亮了起来,定格在了女子刺入男子胸膛的那一幕。 宫阙玉阶之下,是他的士兵传来的呼啸。骑士望去,士兵已将她和他重重围住,然后,她无心管这些,记忆定格在他最后不躲不避的让她刺入他心脏的那一刻。 最后那一击,他本来可以躲开。 --------只是,宁可用死亡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雨水顺着女子的脸流下,视野开始模糊不清,她已分不清流淌在她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只是她的心,在那一刻,空了。 数年的爱恨沉浮远去,数年的守候远去,风声雨声跟着他一起远去。 “哈哈,哈哈。”女子骤然拔出还在他身上的剑,仰天大笑。 他的身躯缓缓倒下:“不许碰他!”女子朝周围想要靠近的士兵大声喝道。 雨水冲刷着地面,冲刷着地面的血水,只是不管如何冲刷,都冲刷不了从他身上流出的鲜血。她跪在他身前,他还在朝她笑,脸色惨白。她也跟着他一起笑,手颤颤的抚上他的心脏,还能感觉到心跳,她不自禁的用耳朵靠近他的心脏,倾听他的心跳。 “嗒,嗒,嗒” 恍惚世界上最好听的音乐,而她知道,从此后,她的生命里再没有比他更美的乐章。 “御瑾枫,说好了,下辈子,你等我。” 女子的心几乎痛到麻木,取出藏在衣兜里的药,眼痴痴望了他一眼,再他的注视下喝了下去,倒地。 “瑾枫,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女子极力靠近男子的耳垂,望见他耳垂上的红点,痴痴笑了起来,在他耳边说完最后一句话后昏倒。 周围的士兵痴痴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知做何打算,当中一位士兵拿起了方才女子滚落的药瓶,定睛看了看,鹤顶红。 大雨不断的冲刷着地面,女子的耳边什么也听不见,过去甜蜜的画面重叠反复在一起,一点一点的击碎她的心: “你的聘礼就是这些么?”泠镜悠斜眼看了看自己的嫁妆,翡翠珠宝琳琅满目,却没有一样是她想要的。 御瑾枫霸气一笑:“你若要欣赏血漫盛京,我便为你屠尽天下人,你若想要这浩浩江山,我便夺来供你赏玩。” “谁稀罕。”泠镜悠撇撇嘴,再抬头的时候腰身已被某人控制,搂入怀中,男子清洌的气息传遍她全身。 迷迷糊糊之间她听得他缓慢却坚定的语气,他说“只求与你共度余生。” = = = 场景猛然一转,洞房花烛夜 景元16年 他紧紧捏着她的下巴,每一个字如同刺刀一般刀刀刺向她,声音很冷却带着不甘心的愤怒。 她冷笑连连:“为何,王爷,这话你问错人了。” 话说得很轻很柔,不带一点情绪。 “擦---” 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揽过她,直接拿过她手里的剑,一个反身便正对上了她的喉。 她冷眼看着架在自己身上的剑,朝着他淡淡说道“你下不了手的,因为-----你喜欢上我了。” 假如某日他们成亲了 她坐在他腿上,芊芊玉手四处点火,手一钩男子的下巴“想要我?” 男子眼眸往上一瞥,风华无双“这个时候,是男人都有冲动。” 女子作势点点头:“想要我,你得证明给我看你有那能力。” 男子邪笑一抹,手一抄女子便从男子身上跌落下来,落在男人的身下“你耍诈!” 说话间,女子的腰带已经被扯落,对上男子那双用深海的眸子:“兵不厌诈,娘子,春宵一刻只千金,我只需要你今晚,臣服在我身体里,我的心里。” ------------ 第一章 三年后的再见 景元12年的冬天,下着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大雪落下让人觉得冬天永远不会过去。 白茫茫一片望去像极了死人的葬礼。 也就是在这样的天气下,却发生了一件令人鼓舞的事情来――三皇子御瑾枫领兵出征满载荣光而归。 消息从边境一路快马加鞭传回永熙,禀告圣上,朝堂之上一片喜气浓郁。 乾元帝更是亲自摆驾在永熙城门口迎接御瑾枫。 要知道自三年前泠将军带着景里郡一地的地图投向大顺朝,通敌叛国,导致大顺朝举兵南下,所攻之地所向披靡,顺着景里郡这个边境重要关口一路攻下,天元朝派兵出征连连失利,一年半载后大顺朝攻至陇上,天元朝失去了接近一半的土地! 迫不得已之下天元朝命三皇子御瑾枫为征战大将军,欲夺回失地。 最后一场战役结束后大胜大顺,立刻班师回朝,一路回京成为了人们纷纷谈论的话题,这回刚踏进永熙,便引来了路人的围观。 永熙最为繁盛的通衢大道上万人空巷,家家户户纷纷张灯结彩,等待着那位传说中的英雄归来。 御瑾枫坐在马上,一路风尘而归,快到城门口的时候发现乾元帝与百官以及仪仗队在此等候立即下马牵着马儿向城门口走来。 “父皇――” 一声呼唤似乎是从天边传来,然后齐齐落在皇帝耳边。 天边淅淅沥沥还飞着小雪,大地白茫茫一片,身后是属于御瑾枫的大队人马。 这个戎装素裹的男子直直跪在老皇面前,匍匐在地。 而后众将士齐齐下马,与士兵一起跪了下去,整个动作行如流水,没有丝毫的瑕疵:“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整齐雄伟,似乎震荡整个城口,气势雄浑的一吼在城门口久久不肯消散。 御瑾枫缓缓抬眸,对上皇帝那双因岁月而逐渐变得昏暗的双眼,低低说道:“父皇,儿臣回来了。” “吾儿,你总算回来了――” 语气急促,像是难耐的想念。御瑾枫一时有些失神。 皇上急忙将御瑾枫从地上扶了起来,拍了拍他的手:“在外的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御瑾枫心里莫名有些突兀,自母后死后,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般跟父皇如此亲近了?他悄悄打量着皇帝――龙袍加身,却觉得有些大,那精瘦的面孔上,那对双眼朝他投来的关怀目光,一时竟让他想到了三年前在清元殿与父皇的促膝长谈・・・・・・ 或许是御瑾枫的眼光太过炙热,皇帝放缓了语气,松开御瑾枫的手,朝群臣说去:“既三皇子归来,不防现在当着群臣们的面宣布一个消息好了。” 群臣面面相觑,一时不知作何态度。 御瑾枫心中却了然一片,如果不出意外,他将会是最早封王的皇子。 他似乎注意到了从群臣中投来的眼神,仔细注意到了御瑾宏的目光,似笑非笑。 等到太监念完了懿旨内容,他起身站在群臣面前,站在几位兄弟面前,与皇上并肩。 ------------ 第二章 三年后的再见2 等到太监念完了懿旨内容,他起身站在群臣面前,站在几位兄弟面前,与皇上并肩,听到耳边时不时传来:“真是三皇子!” “不对,是康王” “最早被立为王爷的皇子,年方不过20,可谓是风华少年。”时的话语时,看到跪在他面前低着脑袋的兄弟们时,感到了一种报复的快感,一直颦着的眉总算是舒展开来些许,嘴角莫名的扯出一抹微笑来,似笑似讥。 三年前那一场大火浇灭了他全部的热情,所有的情爱远去,正逢跟大顺兵戎相见,他被派去征战,从此披铠甲,引鹿血,踏破山阙一心想要收复失地。 他突然想到了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子,一时有些怅惘。 “这把宝剑便是当年你皇祖父征战大顺,亲自领兵打仗时所用的,朕留在身边也无所用,今日特将它赐予你,允你佩刀进殿。” 等到御瑾枫回过神来时,皇上从太监手里拿过了把宝剑,郑重的递交给他。 他眼角瞥了瞥,便也明白是双辞剑。 传闻中双辞剑有两把,青辞赤玖。是文宣帝与与凤越皇后一起征战沙场时文宣帝特别为凤越皇后打造的,后来凤越 皇后病逝后赤玖剑便不见了下落,只有双辞剑保存至今。 御瑾枫对上皇帝眼神:“是,儿臣遵旨。” 回京路上,御瑾枫很是春风得意。 皇帝坐在轿帘只中,身后全是骑马的大臣。御瑾枫因为穿的铠甲,又领着一对人马,在街上观望的人们一眼便望见那就是御瑾枫,那个收复失地的大英雄。 一路上全是来自闺阁姑娘投来的爱慕眼光,人们纷纷的赞叹声。 醉欢楼上,偌大的厅内很是冷清,在一旁是侍奉的婢女两三个,坐在最窗边的位置上是一位女子,整个身子用狐皮大衣裹住,只露出个巴掌大的脸来,脸色白润透明,手上拿着壶酒,往酒杯倒去,眼下一瞥,往御瑾枫的方向遥遥敬了去――泠镜悠。 “姑娘,还未到冬末春初,仔细身体别受风寒,否则王爷又该心疼了。”婢女上前欲给泠镜悠揽上狐裘。 “罢了――” 泠镜悠转过身去,拦下婢女的动作,而后缓缓笑道。 婢女一时有些惊了,有些措手不及,急忙退了回去。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泠镜悠的笑容,美若天仙。 远山黛朦胧的眉下是一双通透明亮的大眼,微微勾起的嘴角更是显得美艳不可方及物。 泠镜悠先是一愣,而后想到什么便顿住了目光,朝婢女说道:“什么时候见我让你那么慌慌张张的?” 话说的并不大,声音也柔,却隐隐带着些责备之意,婢女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而后泠镜悠的下一句话却让婢女给愣了半天没回神:“该慌也该是碰见王爷会慌吧。” 泠镜悠是难得这样对婢女打趣的,很多时候都是沉默,今个不知道怎么了才会想起法子来捉弄婢女,难得的恶趣味。 婢女微微松了口气,泠镜悠瞧见婢女那松口气的模样,莫名有些想笑。 “我有让你那么怕么?” 很寻常的一句话,她没发现她嘴里都是含着笑的。 “姑娘若是常笑,定迷倒永熙的公子哥。 婢女见泠镜悠心情有些许好,便打地地趣道。 “就你鬼精灵。” 泠镜悠站起身来,往楼下看了看。 ------------ 第三章 泠镜悠的见面礼 泠镜悠站起身来,往楼下看了看。 楼下是御瑾疯领着众将士披着铠甲凯旋而归朝皇宫内走去的背影。 方才与婢女嬉笑的神情全没见了踪影,脸色煞白,笑容全敛,眼神深不见底,将那双通透的双眸藏在深暗的海水之下。 御瑾枫,欢迎回京。 她握着酒杯的手微微叩紧,在一旁侍奉她的婢女微微叹气。 三年前王爷不知从哪里带回来的女子,从此捧在手心上疼爱,一切以她为先,只为了换她一笑,哪怕是敷衍的也好。然而,她没有微笑,完全没有。 她就如同一个木偶一样,不理会外界所做出的任何事情,任外界闹得天翻地覆她不给任何的反应。哪怕泰山崩于前也色不变。 这样的她才开始便让侍奉她的婢女心慌,直到后来才适应了下来。 在那段时间,最常做的一件事情便是倚着窗边发呆,要么在梅园里面练剑不顾忌他人所想,直到两年前才慢慢好了些,开始与婢女交谈,开始适应王府内的生活。 “姑娘,王爷派小的来接您回府用午膳,王爷今日入宫,怕是不能与你用午膳了,于是叫小的带了件礼物来见您。” 不知何时,王府内的管家已经递上了礼物。 泠镜悠摆弄了回,掀开大盒子,接着是中盒子,层层包裹下是一支钗子,白玉花所刻,样式很是简单。 “这人真是的。” 泠镜悠瘪瘪嘴,一支钗都能让他花那么多功夫裹了又裹么? 她将钗子放在阳光下看了看,钗子更是显得圆润透明。似乎钗子上写了个什么字,极力张眼看去才发现是个“宏”字。 她很快明白了那人的用心,于是收拾好钗,放回盒子里交给了婢女,起身离开醉欢楼。 “姑娘,这钗怎么不带?” 婢女见泠镜悠方才还是很喜欢,不知怎的变了脸色。 “不该问的别问。” 她低低说道,话中带有些许凉意。 只有她知道,这层层包裹之下,是那人说不得的心事,是她不愿意明白的心事。 若不喜欢,又何苦让那人作茧自缚,为难了他亦为难了她。 眼见御瑾枫的大军正好是在醉欢楼楼下,泠镜悠突然计从心生。 可是?他也在那里,要放过他么? 她摸了摸她的脸。 泠镜悠兀然拿起方才饮酒的杯子,在上面倒满了酒,眼神紧盯着御瑾枫的大军。 “嗖――” 杯子兀然朝御瑾枫飞了出去。 “嘣――” “哗――” 杯中的酒落下,杯子砸地,水花四溅。 也就在同一时间,人群突然方寸打乱。 呼喊声,惊诧声络绎不绝。 平民们首先躲闪。 皇上在轿内左右摇晃,稍稍定下后在里面高呼“护驾――” “保护老百姓――” “蹲下!” 可惜情况混乱,无一人理睬。 太监首先照顾好皇帝的身体,以免因为人群混乱导致轿子落下。 大臣皇子纷纷张望,想要看到“刺客的容貌。 御瑾枫的大军举起手里的长矛做警戒状。 泠镜悠隐于楼上,躲在柱子身后,仅仅露出一个眼来,满意的欣赏她制造出来的闹剧。 御瑾枫左右张望后眼神锁紧了醉欢楼。 他没发现,也有同样的眼神盯紧在他的背上。 “皇上,是酒杯落下――” 几次查探后前来派人回秉后皇帝才稍稍安心。 “我们走吧――” 泠镜悠淡淡吩咐道。 起轿的时候,泠镜悠的轿子恰好与御瑾枫的大队人马擦身而过。 御瑾枫行在大队人马之中,似乎有感觉般的回头看了看,不远处是一座紫金轿朝与他相反的方向驶去,他一时也没多想,便转了头去。 他不知道,在他转过头的瞬间,泠镜悠恰好探出头颅来看向他。 ------------ 第四章 她在御瑾宏家里 泠镜悠刚回府的时候便碰见御瑾宏在招待诸位大臣,心里一时有些诧异,本来以为他会回到皇宫跟皇上一番行礼,对归来的弟弟一番问候然后等到日落西山后才会回府的,没想到现在便揽上大臣招回府中商讨要事。 不过她无意招惹,转身便准备回房。 御瑾宏眼尖早就注意到了泠镜悠――泠镜悠回到闺阁必定会经过大厅。 “那么,今日便到此为止了。” 众大臣跟御瑾宏行完叩拜礼后便准备离开,泠镜悠就站在大厅前,大臣轮番抬起眼朝泠镜悠看了看,弄的泠镜悠很不舒服。 在泠镜悠耐心即将磨完之前御瑾宏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握住了她的手心,小小的手心被揽着怀里,让双手变得暖和些。 “怎么手那么凉,没带暖袋么?幽兰――” 御瑾宏一边暖着泠镜悠的手心,一边唤婢女。 话还没说完便被泠镜悠的另一只手拦下了,她薄唇轻吐:“是我不想带的,不怪她。” 御瑾宏眼见这个在她身旁的女人堵住他的嘴,从她嘴中缓缓吐出几个字很是温柔,来自她身上的香味时不时缠绕在他身上,他竟然有种前所未有的满足,看向泠镜悠的双眼柔情四许。 “悠悠,你看,偌大的王府还缺少一位女主人。” 御瑾宏含情脉脉的对着泠镜悠。 她沉住气,眼观鼻鼻观心,并不做回答。虽然知道御瑾宏话里的意思,可是她不可能嫁给他,至少现在不可能。 她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 泠镜悠不动声色的抽出手来,嘴里缓缓吐出几个字来:“这样不太好。” 御瑾宏见泠镜悠委婉的拒绝了他,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不过也没强求。 他相信,终会有一日,她被他感动,堂堂正正的做他的王妃。 两人就这么正对着,什么都不做。阳光洒下,正好洒在两人的衣裳上,侧面瞧去正对着的两人很是般配,不过,谁知道是不是貌合神离呢。 气氛一时很尴尬,很久以后,御瑾宏首先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嗯,不做这府上的女主人,陪我去赴宴,如何?” 泠镜悠有些惊奇,被他带回府整整三年,他从未有带过她参加过任何宴会,就连两人一块出门都是一前一后,像现在这么正大光明的陪他去赴宴还是第一次。尽管府上所有人都见着他对她的宠爱已经超出了常人的范围,尽管所有人都将她默认为是以后这座府邸上的女主人。 御瑾宏似乎看出了泠镜悠心里的想法,微微叹了叹气:“三弟的接风宴会,我需要一个女伴。” 泠镜悠静静听完御瑾宏说完的那句话,没有任何的喜怒,仿佛说的这个人仅仅是一个陌生人,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有多深的爱便有多大的恨。 她微微挑眉:“噢?” 御瑾宏点点头:“我能够带其他人去赴宴,可我想要带你去,我想让你好好面对那些过往,想要让你从此后好好生活。” ------------ 第五章 御瑾宏的温柔 泠镜悠心里微微起了些波澜,她何尝不知道御瑾宏的心思,可是那些过往,并不是想要忘掉就能真的能够随风消逝的。 她尽量稳住在心中起的波澜,似乎想要解释什么?“阿宏!” 很多话,她甚至不知道从何说起。 很久以后,她低低说道:“我去换衣服,我陪你去赴宴。” 马车辘辘的驶向远方,轿子还算大,能躺下整整一个人。偌大的空间内却也只能够听到御瑾宏跟泠镜悠两人的呼吸声。 御瑾宏双眼紧闭,背靠着轿子,整个人似乎很疲惫。 泠镜悠静静打量着他,认识三年,她接触过他无数次,可从未有一次这样认真的看着他:侧面看去,面部线条刚劲有力,高挑的鼻梁,薄唇微微禁闭,五官很是棱角分明。她暗忖着,御瑾枫的容貌跟御瑾宏的容貌其实很相似,走在人群里很容易把两兄弟搞混淆。 只是御瑾枫在她的印象中更类似于轻佻的纨绔公子类型,少了御瑾宏的严肃认真,多了些属于少年的活力。 “看我入迷了么?” 御瑾宏轻轻开口问道。 其实他注意泠镜悠很久了,只是,他很享受这样被她看着的样子。被她这样看着,他总会觉得她在乎他,心里莫名有一种满足感。 泠镜悠有一瞬间愣住,但也只是一瞬间。她很快恢复常态,对上御瑾宏的眼神,朝他微微点了点头:“我只是在欣赏美男睡觉。” 话说的很淡然,眼神如同沉在深海里的冰,让人看不清她的真实想法。 御瑾宏点点头,也不再看泠镜悠,再次闭上了双眼。 而后再说了句“但愿你不是透过我看向他。” 泠镜悠有些诧异,他竟然得知她的所想,远远超出了她所认为的范围。但很快也了然了,自从三年前被他收留后,她的一举一动没有一件能够瞒住他的眼睛。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到了御瑾枫,迷迷糊糊间陷入了睡眠之中,做了一个很久,她不曾想起的梦。 在梦中,父母尚健在,竹马在侧,她还是那个被捧在掌心上的公主。 梦里忽而是漫天的烟花,没来得及看那烟花似锦,又换成了漫天大雪,在大雪里她被爹娘牵着,身边还有御瑾枫朝她暖暖的笑去。 她也回头对他笑了去。爹娘说给她买大饼吃,可转瞬爹娘消失不见,她等了很久都没有再看见爹娘的身影,仍她在雪天哭泣爹娘终究没有再来牵起她的手。她流着泪看向御瑾枫,想要去拉他的手让他带着她去找爹娘,御瑾枫却撇下她的手,方才脸上的温暖笑容不见,他转身往与她相反的地方走去。她愣住了好几分钟,一时竟然没想到该做什么?来挽留他。 风雪在背后呜呜的吹,生生冷透了她的心,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御瑾枫,离开他的世界。 “不要离开我!”迷迷糊糊中呢喃了声,额头上涔着汗水,俊俏的小脸上很是苍白。 御瑾宏早在泠镜悠呢喃的时候被闹醒了,他看着眼前这个被梦靥纠缠的泠镜悠,往日的淡定全然消失不见,他很是担忧。 ------------ 第六章 宴会 他微微朝泠镜悠的方向靠了靠,试图接近她,泠镜悠的脑袋不断的往后靠去,呈现完全抵抗情绪。 御瑾宏唯恐她伤害了自己,连忙把她揽入怀里,一阵幽香袭来,然而,他没功夫去想暖香在怀,心里幽幽升起的悸动,她的后背全被汗水弄湿了,额头上还不停的淋着汗,嘴里呢喃一遍,他凑近听了去只听得“瑾枫”二字。 愣了好几秒,他才反应过来,微微苦笑:“悠悠,你还是忘不掉他。” 话中是连他都没有发行的苦涩。 “不要――” 泠镜悠蓦然睁开了双眸,大喊了去。 御瑾宏吓了一跳,泠镜悠侧目看去,御瑾宏的脸正对着她,一时有些尴尬。 “嗯,吓着你了,抱歉。” 声色平稳,无一丝的波动。 御瑾宏明白,她已经恢复了常态:“嗯,没事。” 轿子稳稳落下,婢女将帘子掀开,泠镜悠扶着御瑾宏从轿内走了出来。 位于永熙城内的西郊园林,没有料想中的那么颓败,恰好相反,一派的碧绿盎然,生机勃勃之景,完全没有深冬的凋败之态。 “倒是把花花草草照料得细心。”泠镜悠眯起双眼,紧紧锁定在了牌匾上“四海一家”的烫金字上。 “这里是皇家的专属园林,平时无人踏足,王公贵族大多在这里宴请宾客,自然是将花花草草照料得仔细些。”御瑾宏朝泠镜悠淡淡笑道,领着她走了进去。 整个楼层分为两楼,中间跳跃性很强,当然楼梯也是比较高的,楼层之间分别有个大的广场,各种奇花异草被移植在此地,很是美丽。 御瑾宏领着她进入包房,还未进门便能听到来自包房里传来的喧嚣,时不时还能听到些靡靡之音,比如,女人口中的呻吟声以及男子满意的溢出的暧昧。 “二弟可来晚了――” 说话的是个肥头大耳,至少泠镜悠是这么下的定义――脸如圆盘头如锅,不是猪头是什么? 御瑾宏笑了笑:“大哥,有事路上耽搁了。” 说罢,扶着泠镜悠坐到了椅子上,他则坐在她身侧,她的对面正正好是御瑾枫。 “二哥莫不是消受美人恩去了。” 御瑾枫眼睛往上一掀,正好对上了泠镜悠的眸子,泠镜悠也不躲不闭,正正看着他,看着他眸子里面倒影出她的身影来。 御瑾枫静静打量着泠镜悠,总觉得有什么熟悉的地方,甚至风姿都能让他想起另外一个人来,但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她早死了,不是么? 御瑾枫的小算盘在心里快速敲着,泠镜悠却一点不怕御瑾枫起疑心。 三年前的那场大火,早就已经让她的容貌损伤得体无完肤,整块脸上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倘若不是被御瑾宏收留,如今她还不知道在哪里了此残生。 “二哥这是金屋藏娇,嗯?” 御瑾枫问道,眼神却紧紧锁定在了泠镜悠身上。 御瑾宏一时有些动怒,全身紧绷,如同一根绷紧了的弦,将泠镜悠的手握得很紧。 “三弟可有所不知,想必,这位便是二弟藏在府内的女人了吧。今日怕是来宣布喜讯的吧。” 泠镜悠的眼往说话那人的方向投去,大脑迅速转动。 ------------ 第七章 宴会2 在此之前,御瑾宏曾经跟泠镜悠说过,天元王朝现任皇帝膝下育有四子,分别是御瑾肃,御瑾宏,御瑾枫,御瑾羽。另外还有位公主,人称贤和公主。 想必,说话的这位便是御瑾肃了吧。 大哥懦弱,二哥阴险,三哥捉摸不透,四哥小白。正好对准了桌上的三人。 大哥极力表现出的飒爽风姿被他那拙劣的冷嘲热讽击碎,三哥还在玩弄着酒杯,也不再看他,至于四哥,不停的吃,根本没注意这么诡异的一幕。 泠镜悠冷笑,草包果然是草包,说两句话都能露陷。 她朝一桌子上的人看去,然后紧紧落在了御瑾肃的身上,准确的来说应该是用瞪,狠狠瞪向御瑾肃。 御瑾肃被瞪着浑身不自在,御瑾枫自斟自酌,淡淡说道:“姑娘,莫不是又看上我大哥了?” 泠镜悠淡淡说道:“我只是,注意到大皇子的脸上有饭粒,一时不知要不要提醒罢了。” “噢?姑娘看得可真仔细,那请问,我二哥与你朝夕相对,可否注意过他身上穿了几颗纽扣,每天都什么时候入寝,近来口味如何?” 御瑾枫问得很尖酸,连一直忙着吃东西的御瑾羽这次都感觉到不对劲,自三年前那人死后,难道他三哥都开始处处留情,连自家兄弟的老婆都不放过么? 泠镜悠一时有些恍惚,在那件事没到来之前,他们还是如此般配的一对。那时候他总爱跟她坐在梅树下,老是让她记住他的习惯。 “你要记住噢,不然以后怎么做我的妻啊?” “你习惯那么多,我怎么记得住啊。” 彼时,少年的笑容还近在眼前,幸福触手可及。小小的少女被所爱之人握在手心,掌心相贴,似乎渲染上了天荒地老,她还沉浸在梦里。 “三弟――” 御瑾宏强忍着怒气,极力忍耐,双眸喷出火焰,想要尽数燃烧在场的人。 一声惊呼,泠镜悠猛然惊醒。眼前,御瑾枫正坐在她面前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而她的身侧是御瑾宏,那人正紧紧握着她的手。 她看着御瑾枫,那人一袭青衣,那是他最喜欢的颜色,她也最爱看到他穿这样的衣服,总觉得很纯粹,很清澈。 可她怎么忘了,那些已经成为了过往,那个记忆中的美好少年被眼前这个人烧死了,那些记忆中的美好不过是前尘旧梦。如今,他跟她之间,剩下的只有仇恨,再无其他。 她吸了吸鼻子,示意自己忘掉过往,头颅转向御瑾宏,如今正牵着她的那个人。 侧脸看去,御瑾宏的眼神喷着火焰,想要燃烧掉御瑾枫,眼里的坚定,是她无数次熟悉的模样。 她微微握紧了御瑾宏的手,给予他回应,御瑾宏有些兴奋,不可思议般的转过头来看着泠镜悠。 这么久以来,他一直试图打开她的心,却是无果,他一如既往的对她好,总想着对她好,也不管她接受与否,如今,她竟然给予了他回应,如何不兴奋? ------------ 第八章 宴会三 泠镜悠看着御瑾宏眼里迸发出的光彩,眼神一闭,再睁开的时候还是一如既往的如同深海里的宝石。虽然发着光彩,但却让人觉得遥远。 她摇了摇御瑾宏的手臂“阿宏,难道我们快订亲了的消息你都没告诉他们么?”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含着娇羞,只是眼神里依然不给任何回应。 御瑾宏反应过来,她不过是在帮她解围,刚刚兴奋的心情顿时堕入了深渊。 他极其了解她,倘若她开心,会眉眼俱笑。 很快又恢复常态,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想等着三弟归来再去得到父皇同意的,对不起,委屈你了。” 泠镜悠摇了摇头,示意无事。 “成功收复失地,二哥近来都快填上了为房太太,父皇定然龙颜大悦。” 御瑾枫笑了笑,往酒杯里面倒满了酒,站起身来朝御瑾宏进了去。 “二哥,暂且让我敬你一杯。” “还有我,还有我。”御瑾羽眼见三哥都举杯了,他还是老幺,不敬酒实在说不过去,索性也跟着一块敬了去。 “二弟,恭喜。”御瑾肃跟着一块起身,敬了去。 御瑾宏给自己的酒杯斟满了酒,起身敬了去。 虽然看去是一副兄恭弟友的画面,但是泠镜悠明显感觉到了杀气。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包房外莫名传来一些声响,隐约听着去是锣鼓互相敲打,泠镜悠颦眉,她见不得这样的声音。御瑾宏转头看了看泠镜悠,正欲遣人来问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御瑾枫拿过了摇铃。 御瑾宏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御瑾枫挑眉,并不做回答,只是眼落在了泠镜悠身上。 方才的颦眉,他尽收眼底。 来人颤颤微微的答,是在贩卖女子。 泠镜悠玉眉横斜,俊俏的小脸上全是不屑。 御瑾枫轻踤了口,淡淡的说道“既如此,便去看个究竟?” 御瑾肃点了点头:“也好,若是美人被卖了倒也可惜。” 众人打成共识,便起身离开了包厢,临走的时候听得御瑾羽在身后喊着:“哥哥,饭还没吃完呢?你们别走!” “四海一家”的大圆盘被众人齐齐围住,眼睁睁的看着女子如何被拍卖。 女子坐在大圆盘的正中央,被绳子捆住手脚,脸上还有未干的泪水,周围都是头戴乌纱帽的官员。 她的衣服不知怎么被淋湿,一身淡蓝色的衣服因为被水淋湿让女子的玲珑身材隐约可见当中风光。 “都出价啊!敲定不变!”在女子的身旁是一个高出她些许的一个男人在用他独特的尖细声音朝一群围观的人们吼去。 “这人会做啥啊!买回去会不会亏啊?”有人问道。 台上那男人摆摆手,手“啪”的一声拍向女子的臀部,然后笑吟吟的对一群围观的大老爷们说道:“您看,这声音多响亮啊!一看就知道能怀能生,您买回去是买一送一啊!” 女子眼眸里含着羞辱,手不停的想要离开束缚她的绳子。不过也因为这样椅子被她弄出了刺耳的声音。 “啪——”响亮的巴掌声响彻楼层。 女子的右脸一下便红了。 ------------ 第九章 宴会四 台上那男人继续道:“您看,能**,多温柔不是?赶快下价,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嘿!这娘们我喜欢,一两银子!” 当中有人带头了,一两银子直接砸上了台。 台上的男人笑咪咪:“已经有人出价了,一两银子!” “这女人领回去有啥用啊――” “嘿!这话您问得好,下得了厨房,操得了大爷,生得了大胖小子,养的了公婆,脾气好的没话说,可谓是居家旅行必备!” 台上被捆绑的女子扬起了脑袋,直盯盯的看着那人,倘若眼神能够杀死人,那么那人早就死了千百遍了。虽然女子的双眼被蒙住,却也能想到她的不甘。 “臭**,你盯个毛啊!。” 台上男子扯着女子的头发,逼迫她看向他,嘴里发出个龌龊的词汇来辱骂她。 “好大口气,你怎么不说你是倒贴!” 一道带笑却觉得清冽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众人齐齐往身后望去――女子穿着艳红色的裙子,头发随意的披洒在背后,手上扛着大刀,一步步在众人的咋舌中走来。 “这是哪来的**――”台上男子愣了愣,放开了那个被捆绑的女子。 红衣女子眼神一暗,朝台上那男人看了看,冷冷说道:“你的嘴放干净。” “靠,biao zi还要立贞洁牌坊。” 说罢男人准备下台擒住莫名闯来的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连个眼神都不想给他了,立即掏出兜里的暗箭“嗖”的一声便刺了出去。 台上那男人眼见有个东西朝他刺来,下意识下身平躺,很顺利的躲了过去。 人们几乎没看见暗箭的模样,便赫然看见台柱上暗箭稳稳当当的落在上面。 “真是斯文败类,没能力还来装贞女,留你在世上也没用。” 红衣女子一步步的走上台去,掐住男子的头颅,男子似要挣扎,红衣女子冷冷说道:“我的刀比你的动作快。” 绝对的肯定句,让男子不敢造次。 疾雷不及掩耳之势男子的头颅便开了个偌大的口子,红衣女子将那男子一推,很是嫌弃,男子缓缓倒地,地上渲染鲜血遍地。 红衣女子很无所谓的取出手帕,低头擦拭着刀面,淡淡说道:“你们觉得我杀他对么?” 众人齐齐点头,刀面反射出几个人蹲着临时开逃的背影,红衣女子喊道:“站住!” 直直从兜里掏出几枚银针向想要遁走的几位大爷戳了去。 “嗖――” “嗖――” “嗖――” 三枚银针稳稳落在几位大老爷们的上方的柱子上,恰好掐断了几个人的逃路。 几位官老爷们先是笑了笑,并不以为然,但是在见站在他们身后的那位女子笑得比他们还灿烂,他们不笑了。 “来来来,既然你们这么喜欢玩女人,那你们就得被我玩玩――” 围观的一行人纷纷无语,哪里来的官管的那么宽。 台上的那位老大爷心里不服气了,凭什么老子得受你的气啊!于是反抗来了:“那里来的官都管到大爷头上了――” 绘水画往那老大爷上脸上一瞪,转而拍拍手:“这问题问得真好啊――” 说罢从兜里掏出一块令牌,金黄色的,还泛着光。 红衣女子绕广场转了一圈:“看到了么,这是什么?回答我啊。” 红衣女子大声问道。 当中一个被红衣女子胁迫的在台上的官老爷喃喃自语,皇钦令,挟制官兵,挟制平民,堪比皇上手谕。 同时隐隐约约的猜到可能是朝廷上的官员,可是?女子入科进朝为官的先例从未有过,这个女子又怎么得来的? 【新人物噢 姑娘们喜欢记得收藏 谢谢o(n_n)o 】 ------------ 第十章 宴会五 红衣女子悠悠走到那老大爷面前来,听着他愣愣的说完手里这块令牌作用后,愉快的点了点头,再抬下脑袋,晃悠悠的出现在老大爷的头顶,一字一顿的对台上的人说道:“刚才拍卖女子的老大爷都出来,咱们活动活动筋骨。” 台上的老大爷虽然觉得不对劲却也不敢造次,人家那亮闪闪的刀摆在那,逼的你集体下跪,纵使有再多的怀疑也不敢招惹,只敢发出杀猪般的声音喊饶命,红衣女子嫣然一笑,朝台上围观的一群人喊去:“你们看表演不?” 台上的人看这官员如此彪悍,完全是他们敬而远之的对象,实在是招惹不得,于是齐齐回应道:“要。” 声音宏亮大声,红衣女子笑了笑,表示她很满意。 踏着正步,走上前去解开那女子的绳子,让她坐在台下就好,女子很是感激,眼眸中却也有着些许的担忧。红衣女子似乎是看出了那位女子的担忧,她朝女子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示意无碍。 红衣女子笑眯眯的抽了抽方才女子身上被绑着的绳子,绳子往台下一挥,众人齐齐一躲,再来一鞭,众人又齐齐一闪,她站在台上,笑意不减,淡淡说道:“你们别怕啊!都是戴乌纱帽的,小女子怎么敢对你们动粗呢?” 众人暗暗呼了口气,好像吃下了颗定心丸,对,咱们是皇上钦点的官差,她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 但是下一句话,直直叫人寒到了心里:“可是我只打罔顾衷贤之人,只打毫无责任任由百姓受苦的贪官污吏。” 眼眸抬起,风情见风华流转,明明是一个女子,年龄都未及鲆,却带着与身俱来的王者风范,直直看得眼前这些头戴乌纱帽的官员往心里害怕。 红衣女子亲自上前用他们绑着那个女子的绳子绑着他们的手脚,让那几个想要逃跑的官员连同方才在台上的老大爷站成一个数列,众人头上齐齐顶着一个苹果,站在距离她百步之摇的地方。 一群老大爷们很无奈,可面对这么一个神一样的对手,连对方身份都不清楚,却又比自个有威严,强势的也只得屈服。不过那感觉也够憋屈的了,就像一个盘踞一地的山大王突然没了领地,而领地被新来的比自个更狠的山大王占据了。 红衣女子站在离他们百步之摇的对岸,不知从哪里招来了个弓,肩膀扛着弓,架着箭准备戳穿苹果。 “别动噢,这一动戳穿的就不是苹果了,就是你们的眼睛,或者,脖颈了。”白牙森森露出,像极了雪原之上奔跑的狐狸。 “嗖――” “绘水画,住手――” 箭羽出弓,御瑾枫的话喊出,众人齐齐睁大了两眼看向红衣女子,绘水画,圣上最疼爱的小女儿! “公主金安――” 群臣下跪,态度很是恭敬,台上那三人早就吓趴下了,连忙跪了下去:“公主饶命。” 绘水画抬头,将弓箭一扔,朝御瑾枫挥了挥手:“三哥,你干嘛拆我台啦。” 笑颜靓丽,三分狡黠,三分娇羞,四分动人。 跪在地上的大臣纷纷咋舌,一时心里什么想法都有了。 这货还是公主! 公主!靠! 【都木有人 -- 】 ------------ 第十一章 公主嫁到 御瑾枫摸了摸绘水画的脑袋,顺势又揉了揉她的头发,表情很是宠溺:“再不拆你的台唯恐你弄的天下大乱。” “五妹真是太淘气了,众位受惊了,在这让她给各位赔礼道歉――” 御瑾肃看了看绘水画,再看了看跪了满地的官员,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而朝绘水画命令道:“还不道歉――” 泠镜悠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兄妹相争的一幕,绘水画很明显是杀掉了个人,同时威吓了在场的官员,御瑾肃的一番言辞很明显是靠拢在官员的一边,让绘水画道歉只是为了能够给官员一个台阶下罢了,可是?绘水画向来不会道歉,御瑾肃也明白,这么做正好于御瑾肃好,他当了和事佬,只是道歉与否不关他的事。 至于绘水画为什么会突然那么强悍她就不得而知了,她记忆中的绘水画可是很乖巧的――在三年前,她们是最要好的姐妹,心底不为人知的想法对着她都能够倾吐而出。虽然说不上了解她百分之百,可是?她绝对猜得到绘水画的下一步动作,她正等着看绘水画的反击。 绘水画对上御瑾肃的眸,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绝对,不会,道歉!” 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当着这么多的官员,无疑是甩了御瑾肃一巴掌。 低着脑袋的官员当中突然有一人低低说道“妇孺不可参政――” 此话一出,其他人跟着起哄。 众人纷纷跪在地上:“公主,刑律第398条妇孺不可参政,您请回吧――” “公主,为了宫中和谐,您请回――” “公主――” 一声高呼,众人纷纷跪了下去,行了参拜礼。 绘水画怒不可遏,一群老不死的色老头居然用刑律来堵她的嘴! 御瑾肃咳了几声:“五妹,你也看到了,回去吧!你若真喜欢这丫头!” 他眼瞥向那个之前被捆绑的女子“哥把她挪给你做丫头用。” 话说的明了,绘水画此刻很是无奈。于是她拿起方才甩开的鞭子朝跪着的官员挥了去! 御瑾枫吃了一惊,急忙拉住绘水画,一行人抢着去抢那鞭子,御瑾肃给了绘水画一巴掌。 很响亮的一声,落地有声。 绘水画的脸转而就红了,继而那鞭子直接朝御瑾肃挥了去。 “五妹你要干嘛――” “公主――” 鞭子即将落下的片刻绘水画的手被泠镜悠拦下。 泠镜悠也没多说,只是朝她摇了摇头。 绘水画看着泠镜悠很久,她突然有种很熟悉,很踏实的感觉。 她朝御瑾肃一笑,摸了摸她的脸蛋,红透一片:“大哥,您给了小妹这么个响亮的巴掌,小妹就不应该吓吓你么。” 绘水画说的一点愧疚都没有,倘若不是泠镜悠在最后一刻拉住她,鞭子已经落下去了,哪里会有现在这么和平的跟御瑾肃作玩笑讲? 御瑾肃拂袖,垂了垂眸,脸色由红转青,握紧了拳头,低着脑袋,看上去极力忍耐的说道“三弟,你都不阻止她么?” 御瑾枫耸耸肩:“大哥,难道你不知道除了那人根本无人能管她么?” “让这么多官员被你戏弄成何体统!” 绘水画躲在御瑾枫身后,朝御瑾肃做鬼脸,生生将御瑾羽逗笑了。 “噗哧”一声,御瑾羽咧嘴,眼见御瑾肃很是严肃,眼神扫到他面前像要宰了他一样他又不得不缩了回去。 ------------ 第十二章 泠镜悠发难 泠镜悠静静看着绘水画在御瑾枫面前的撒娇,无所忌惮的躲在他身后,明明是很无心的动作,泠镜悠的心里一时想起很多――以前绘水画每每遇到管教师傅责罚的时候总爱扯出御瑾枫,像现在这样躲在御瑾枫背后,好像所有的困难来临她无法面对的时候都能够躲在御瑾枫的背后,由御瑾枫为她撑起一片天空,三年前是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她一时有些恍惚。心里一时有些酸,有些人一如从前,而有的人却让她再看不到原来模样,至于那些记忆,快乐与否,原来一直都在。 “绘水画,别以为有父皇宠着你,你三哥护着你便由着你乱来,还不快道歉――” 御瑾肃的表情很严肃,整个就是风雨欲来山满楼的样子,握紧的拳头恨不得直接打在绘水画身上,泠镜悠可是看得很认真,看样子,他是铁了心要绘水画道歉。 “要不要先送你回去。”御瑾宏突然凑进泠镜悠耳朵里,低声问道。 泠镜悠约莫能猜到下面的情况,她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绘水画也看出了御瑾肃脸色都转黑,偏偏不怕死,躲在御瑾枫身后,朝御瑾肃吐了吐舌头:“这么多人都是瞎子么!你们评评理!我不过就维护个被这么多人欺凌的姑娘你们就让我道歉,凭什么啊。” 绘水画说得很大声,直接走上前去,拉了拉泠镜悠:“你来帮我――” 双手触摸的瞬间有些熟悉,好像回到了昔日。 泠镜悠一时有些愣神,突然猛地收了回来,眼神里一瞬间的张皇失措。 绘水画从来没想过她会被甩开手。自她出生起,便是含着金钥匙出身的,从来都是被父皇捧在手心上疼爱,哥哥们都让着她,她从来没有被人拒绝过,哪怕讨厌嫉妒她的人。 可是今天,她却被泠镜悠甩开,一时很不高兴,盯着泠镜悠的眼,嘴一瘪:“你居然甩开我手!” 泠镜悠一时不知作何解释,看着眼前绘水画委屈的小脸,她很无措,只是不理她。 御瑾宏上前揽着绘水画的肩膀:“五妹,她不是有意的。” 绘水画朝御瑾宏瘪了瘪嘴,翻了个白眼便不再做任何反应,只是这么看着泠镜悠。 四眼相对,气场很是强大。 泠镜悠骑虎难下,帮绘水画,她就得替她出头,可是枪打出头鸟,谁知道以后会因为这件事载到谁身上。不帮绘水画,舆论也难听,往后不单是她名声受损,就连御瑾宏一起跟着遭罪。 她默默叹了声,想着这孩子倒还是跟以前一样固执。 周围无一人开口做声,都在一旁静静观望着事态的发展。 泠镜悠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牵了牵绘水画的手,准确的说应该是只是拉了拉她,带着她走到御瑾肃的面前,再把之前绘水画救下来的那名女子牵来,开口道:“众位,在这里,我只是想给大家看看她遭受的便是了。” 她试着拉开那名女子身上的衣物,女子低下了脑袋,双手紧紧拽着衣服,泠镜悠也不逼迫她,只是缓缓开口:“抬起头来。” ------------ 第十三章 泠镜悠很勇敢 绘水画也看出了御瑾肃脸色都转黑,偏偏不怕死,躲在御瑾枫身后,朝御瑾肃吐了吐舌头:“这么多人都是瞎子么!你们评评理!我不过就维护个被这么多人欺凌的姑娘你们就让我道歉,凭什么啊。” 绘水画说得很大声,直接走上前去,拉了拉泠镜悠:“你来帮我――” 双手触摸的瞬间有些熟悉,好像回到了昔日。 泠镜悠一时有些愣神,突然猛地收了回来,眼神里一瞬间的张皇失措。 绘水画从来没想过她会被甩开手。自她出生起,便是含着金钥匙出身的,从来都是被父皇捧在手心上疼爱,哥哥们都让着她,她从来没有被人拒绝过,哪怕讨厌嫉妒她的人。 可是今天,她却被泠镜悠甩开,一时很不高兴,盯着泠镜悠的眼,嘴一瘪:“你居然甩开我手!” 泠镜悠一时不知作何解释,看着眼前绘水画委屈的小脸,她很无措,只是不理她。 御瑾宏上前揽着绘水画的肩膀:“五妹,她不是有意的。” 绘水画朝御瑾宏瘪了瘪嘴,翻了个白眼便不再做任何反应,只是这么看着泠镜悠。 四眼相对,气场很是强大。 泠镜悠骑虎难下,帮绘水画,她就得替她出头,可是枪打出头鸟,谁知道以后会因为这件事载到谁身上。不帮绘水画,舆论也难听,往后不单是她名声受损,就连御瑾宏一起跟着遭罪。 她默默叹了声,想着这孩子倒还是跟以前一样固执。 周围无一人开口做声,都在一旁静静观望着事态的发展。 泠镜悠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牵了牵绘水画的手,准确的说应该是只是拉了拉她,带着她走到御瑾肃的面前,再把之前绘水画救下来的那名女子牵来,开口道:“众位,在这里,我只是想给大家看看她遭受的便是了。” 她试着拉开那名女子身上的衣物,女子低下了脑袋,双手紧紧拽着衣服,泠镜悠也不逼迫她,只是缓缓开口:“抬起头来。” 女子静了静,感觉泠镜悠的双眼一直在她身上来回转,一时感觉很不舒服:“我不想重复第二次。” 泠镜悠再次开口,声音冷了许多,不如先前柔和。 御瑾枫挑挑眉,看了看泠镜悠,总觉得她有些意思,再看向御瑾宏,一张脸上全是对泠镜悠遮掩不住的爱慕,他敛了敛眉,转过头去不再看他,只专注的看着泠镜悠的下一步动作。 女子颤了颤,抬起头来,映入泠镜悠眼帘的便是一张很是俊俏的脸蛋。虽然算不上国色天香,却也有几分姿色,让人第一眼看去便心生怜惜。 “你想为自己赎身是么?” 分明是很冷淡的话语,却惊得女子身子颤了颤。 泠镜悠抿唇,她知道,女子动心了。 “那便照我说的做。” 女子掀开了双臂,白嫩的手臂上全是红紫条纹,还有破皮的疤痕,血依稀可见。 “众位,这便是公主要救下她的原因了――” ------------ 第十四章 御瑾枫找上门来 女子掀开了双臂,白嫩的手臂上全是红紫条纹,还有破皮的疤痕,血依稀可见。 “众位,这便是公主要救下她的原因了――” 泠镜悠转头看了看绘水画,继而继续说道“一个女子身上遭受这么多的罪责,该是谁的责任?谁从出生开始就活该被你们打骂,奴隶――” 泠镜悠的眼神朝跪着的“衣食父母”看了看,眼神锋利。 “她不过就是因为各种原因流落如此,何至于对一个弱女子如此,该是被你们么?被你们作为暖床的工具?――” 话语并不尖酸,却让人听了受不了。 “够了――” 御瑾肃兀然喊道,很不耐烦。 泠镜悠并不理会御瑾肃:“是不是所有女子就应该被你们踩在脚底?是不是所有女子就应该被你们揉捏?” 泠镜悠冷冷一笑,露出一个白森森的牙齿来:“是不是她们就该被你们因为各种原因牺牲!” 跪在地上哑了一地的官员,泠镜悠敛了敛笑容,很自觉的收起锋芒,转过头去看了看绘水画:“公主,您觉得呢――” 御瑾枫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来,他当真小看去了她,她比他想象中要聪明。 原本想按照这样发展下去,会是她独占鳌头,继而被官员排斥,想方设法排挤她,制造麻烦,但是她却在最恰当的时候把话语权给了绘水画。 不过,心里却也升起种种怀疑不消散,总有一种冲动将她认成她。 此刻泠镜悠并不知道,正是因为绘水画的误打误撞逼得她要在人前显露自己,已经招来了很多人的关注,以至于在后来掀起大波。 御瑾枫静了静,身体的动作显然大过了心理上的活动。 他猛地走上前去,捏住了泠镜悠的手臂,对上泠镜悠有些发愣的眸子缓缓笑道”你是谁?“ 泠镜悠奋力的扯开手”我是谁又与你何干?“ 她是真的想要跟御瑾枫划清界限,这么多官员都看着他们俩纠缠不清,传出去只怕拂了御瑾宏的面子。 ”三弟难不成真要跟自家兄弟抢女人?“ 御瑾肃失声笑笑,御瑾宏的眸子黯淡了些许,大步走上前去揽了泠镜悠的肩膀!”她是谁并不重要,不过,她很快就是你嫂嫂了。“ 声音冷漠淡然,淡淡的陈述一个事实,泠镜悠的心猛然打鼓,有些不安。 御瑾枫松开了泠镜悠的手,挑眉一笑”既然她并未嫁人,那小王即可便将她迎回府上。“ 众人吸了一口气,御瑾枫,三皇子,康王正大光明跟自家哥哥抢女人! 语气淡漠,眉宇间是说不出来的自信卓越,好似泠镜悠已经在他掌中,他随时便能拿下。 ”不要脸。“ 泠镜悠的脸黑了黑,她并不是某个人的专属物品凭什么要被当成东西来转让! 她转身便走,身后是御瑾宏的呼喊,泠镜悠一路走一路留下她斩钉截铁的话语“三皇子,不是你想要得到你就能得到,你不可能让死人复活,更不可能强迫不爱的人来喜欢你!” 泠镜悠不知道便是这句话就足以让她成为众矢之重,让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聚集到她身上! “姑娘,有信――” 一个黄鹂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泠镜悠坐在梳妆台上往屋外看去,幽兰在幽静上朝她小跑过来。 “怎的这么慌慌张张的。” 泠镜悠一身素衣,对着梳妆台梳理头发,对小跑过来满头大汗的幽兰熟视无睹。 不过幽兰没有半点不适,对她来说只要泠镜悠肯开口说话就已经很好了,至于她的性子素来冷淡,她早也习惯了。 “清晨的时候门房的大爷叫人传来话让小的去拿信,我半信半疑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姑娘你的信便去看了。回来的时候发现您应该起床了得有人服侍所以跑了过来,这别院离正屋太远才跑急了。” 幽兰拿过泠镜悠手上的梳子,给泠镜悠妆扮的同时说道。 别院偏远是泠镜悠自己选得,当初御瑾宏也想要泠镜悠住的房间离他的房间近一点,这样他好照顾她,不过泠镜悠说喜欢安静,寻来寻去就喜欢“倚梅居”,御瑾宏扭不过泠镜悠只得遂了她的愿。 不过,倚梅居虽然偏远,但花盛开得茂盛――御瑾宏特派遣人为泠镜悠在别院修了“牡丹阁” “海棠海” “菊里坊” “冬梅居”,说是为了给泠镜悠打发掉无聊时间。 泠镜悠当初也没给任何态度,底下的人看神女无心,襄王有梦,对御瑾宏很是哀叹――是人都能看出御瑾宏对泠镜悠宠爱有加,偏偏两人不温不火,相敬如宾。不管御瑾宏做什么?泠镜悠都很少反对,只是,她不给任何态度,也不说喜欢,也不谈不喜欢。 “信呢?拿来看看。” 幽兰递了上去后便悄悄退了下去,泠镜悠扯过信笺便看。 ------------ 第十五章 调戏 “信呢?拿来看看。” 幽兰递了上去后便悄悄退了下去,泠镜悠扯过信笺便看。 “王府小聚。” 整个信面上只有四个字,一眼看去只觉得龙飞凤舞。 泠镜悠心里暗暗想着,该来的终究会来。 这是御瑾枫的笔迹,她再清楚不过了。哪怕过了三年,笔迹还是没有变过,变的只是人心罢了。 其实自从在“四海一家”因为绘水画阴差阳错的显露锋芒后,那些之前被她羞辱的官员一个接一个的登门拜访,送礼。 起初泠镜悠摸不着头脑,但当看见御瑾宏看着一堆一堆的礼品,对泠镜悠很郑重的说道她恐怕需要一个新的王妃的时候心里那一望无际的水波时她的心沉了沉。 连累御瑾宏到现在已经够了,她不想要再麻烦到别人,可,似乎,根本躲不过。 泠镜悠看着手里的信笺近似悲凉的笑了笑,眼底的寒冰更寒了几分。 “幽兰,备轿。” 刚准备起身的时候房间内便闪过来一道人影,幽兰一声惊呼,泠镜悠懒懒的闲坐在椅子上,撑着手看那人的表演――以地为半圆一个转身便进了来,阳光洒下来整个人显得玉树临风,扇子一晃便开了来,一眼看去只觉得那人美。 “姑娘暂且留步。” 来自男子很清亮的嗓音。 “表演够了么?” 泠镜悠淡淡问道,一抬头便看见男子那张俊脸出现在她面前。 她心里一沉,一时又是一惊,转而又恢复平静,脸色平淡内心里却已经周转多次。她认得这人,周阑痕,御瑾枫的随同,她曾经当作哥哥一样敬爱的人。 再见故人,面目全非。 “姑娘就是这样欢迎客人的么,来了也不备茶?” 周阑痕倒是随性,没理会幽兰的戒备泠镜悠的打量,一个转身身子便稳稳落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子,发出清冽的声音,淡淡的看向泠镜悠。 过了半晌,泠镜悠撑不住被周阑痕来回打量便朝幽兰吩咐道:“幽兰,备茶。” 幽兰站着不动,有些为难的看着泠镜悠。 “还不快去?” 幽兰收到来自泠镜悠的传话便转身出了屋,临走的时候看了看泠镜悠,总是怕了那人把泠镜悠掳走,直觉告诉她这男人很危险,想着要不要告诉御瑾宏,可是看泠镜悠跟那男人这一站一坐的动作却又觉得无伤大雅。 茶水很快备上,泠镜悠屏退幽兰退下去,整个房间内只留下他们两人。 “好了,人也走了,茶水也上了,公子有何事赐教?” 周阑痕微微调整了下坐姿,两腿坐交叉状躺在桌子上,眼睛缓缓闭了闭,十足的痞子相,朝泠镜悠淡淡说道“二哥没告诉你他因为你声名狼藉?” 泠镜悠闭了闭双眸,一时心里百转千回。她不是不知道御瑾宏为了她牺牲了多少,朝堂外传得多难听也并不是不知道,只是她没办法报答他,既然他想要她留下来,那么她便让御瑾宏如愿,那怕是在背后担当上红颜祸水这个词 ------------ 第十六章 调戏与反调戏 茶水很快备上,泠镜悠屏退幽兰退下去,整个房间内只留下他们两人。 “好了,人也走了,茶水也上了,公子有何事赐教?” 周阑痕微微调整了下坐姿,两腿坐交叉状躺在桌子上,眼睛缓缓闭了闭,十足的痞子相,朝泠镜悠淡淡说道“二哥没告诉你他因为你声名狼藉?” 泠镜悠闭了闭双眸,一时心里百转千回。她不是不知道御瑾宏为了她牺牲了多少,朝堂外传得多难听也并不是不知道,只是她没办法报答他,既然他想要她留下来,那么她便让御瑾宏如愿。 周阑痕见泠镜悠不说话便继续道:“二皇子不顾形象私藏女人。” “伪君子。”这样的话比比皆是,姑娘你难道就不做出态度么?要知道现在二皇子 的属下已经很有意见了,前几日才有几人离去,姑娘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么?你还打算躲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多久?” “说够了么?” 泠镜悠抬起双眸来,眼神里全是迷迷蒙蒙叫人看不清,话语里全然只有冷,很明显,她想发火了。 “你来这就为了跟我说这个么?” 她是有些怒了,被局外人说出这个事实她只觉得难堪,哪怕心里隐隐的全是对御瑾宏的抱歉,她也知道是时候该她离开了,既然不爱他。 周阑痕耸耸肩:“留在他身边还是离开?” 单刀直入,不废话。 周阑痕抬头看向泠镜悠,他原本以为这女人不会理会他,至少会周旋很久,没想到这么爽快,他一笑“难道我说什么你照做么?” 泠镜悠保持面瘫状,摊了摊手回道“有什么好的建议,嗯?” 周阑痕一笑:“你就不怕?” 泠镜悠一笑,并不回答。 怕什么? 三年前的大火让她整个人面目全非,家庭支离破碎,爱人背叛,让她一无所有,她还有什么好害怕。 “我本就一无所有,没有什么能让我失去,有什么好怕?” 话语说的很低,却是一字一冷清。 周阑痕对上泠镜悠的眸子:“那二皇子呢?” “如果你是来问这些的,那么现在你可以走了。” 声音又冷了几分,生生让人想到了刀光闪过的痕迹。 周阑痕起身,拍了拍手,对泠镜悠做出了邀请的姿态:“那么姑娘跟我走一趟吧。” 泠镜悠将压在手臂上的信封放在手里晃了晃:“不是你耽误那么久我现在早到了康王府。” 她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只是随着直觉那么做了。 周阑痕倒是奇了怪了:“阿枫的笔迹你居然认得!” 房屋上的琉璃瓦,摆在宅子外的金硝瑞兽,匾额上的金贴提字上写着偌大的“康王府。” 循着轿子落轿,映入眼帘的便是这一幕。 “好雄伟,当真是通衢大道的美景。” “里面只怕更奢侈。” 不顾及幽兰的赞叹泠镜悠便打断了。 周阑痕拦在泠镜悠面前,友好的伸出手来“敝姓周,字阑痕,号东坡居士,请多多指教。” 泠镜悠挑挑眉,眼前一双大手也不接纳也不抗拒,只是淡淡看着他:“这么做甚。” “哎呀,我喜欢跟美女交朋友。”周阑痕说罢眨了眨眼,吐了图舌头,做可爱状,活像大型狗在她面前摇尾巴,生生让泠镜悠觉得周阑痕现在比以前更风骚。 “有这么个功夫还不如去讨阳欢楼的姑娘一笑。 阳欢楼,永熙最大的妓院。 说罢越过周阑痕径直走进了正院。 ------------ 第十七章 御瑾枫的调戏 周阑痕也没介意泠镜悠的冷漠,小跑步跑了上去:“哎你真无趣。” 泠镜悠直接甩给她一个白眼。 刚走进院来便闻见了梅香,侧目看去便是梅树林,林子下有个小桌子,御瑾枫坐在梅树下。 梅香扑鼻,梅花绽开靓丽的颜色来,白茫茫一片的大雪并没有融化,一阵风吹来带着梅香,梅花纷纷落落的洒了下来,甚是好看。 御瑾枫冷冽的声音传来:“你正好碰见了梅花全盛时节。” 他连眼都没抬,也没看泠镜悠,自顾自的左手执白棋,右手执黑子两手下棋。 泠镜悠越过梅林走了上去,随手拿上御瑾枫的左手,看了眼棋局:“不是只有你一人有幸见到梅花全盛,我赢了。” 白子稳稳落下,刚好吃掉御瑾枫的黑子。 女子清冷的声音好像是随着风来,御瑾枫抬眼的瞬间看见着泠镜悠站在他面前,微风拂来吹得泠镜悠的发丝拂动,很是美丽。 御瑾枫的视线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泠镜悠的视线,大手鬼使神差的触碰到她的头颅,泠镜悠显然没有想到御瑾枫会这么做,她的身子微微一僵。 原来有些习惯是难以改掉的。 在以前,御瑾枫总是带着笑抚摸她的脑袋,常常说她头发很柔顺,摸着很舒服。 如今,这人正在她眼前,同样带着笑,一如从前,只是,如今的这个人却是她的敌人。 泠镜悠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凌厉,却又在对上御瑾枫眸子的同时很快消失,只是这样的小动作丝毫没有离开御瑾枫的视线,想要杀我么,很好。 泠镜悠只见御瑾枫的手指缓慢转下,循着她脸的轮廓抚摸而下。 指尖轻轻触碰肌肤,泠镜悠身子一颤,感觉到御瑾枫的身子靠近她,耳边是他清晰的呼吸声,御瑾枫瞧着泠镜悠的耳垂已泛着红晕,轻轻一笑,薄唇轻吐:“难道二哥还没有碰过你?你看,就是这么轻轻抚摸你的身子都在颤。” 男人的呼吸声清楚的吐在她耳边,她自然知道这是调戏,在三年前,这是常有的戏码。只是如今,她的眼眸暗了暗,一股恶作剧的心理浮上她的心。 泠镜悠缓慢的露出一个笑容来,要玩调戏么,那便一较高下。 她伸出手来将御瑾枫的头发插入手中,四目相对,眉目间是数不清的风情。 “喂,你倒是等等我啊――” 周阑痕的声音很不适时怡的响起,不过很快便顿住了。 到达院宅的时候他便看见了这么一幕――泠镜悠捏着御瑾枫的下巴,对上他的双眼,另外一只手在御瑾枫身上四处点火,身子慢慢靠近御瑾枫,唇到了快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又戛然停止,听得她不快不慢,不高不低的声音响起:“难道阳欢楼的姑娘没教过你么?你看,就是这么轻轻碰了下你,你的身子都是僵硬的。” 御瑾枫说的不冷不热,眼眸暗下来深不见底,转而轻笑,那个人死后便随军打仗,整整三年都只有在梦中回忆她,回到永熙见到这个人竟然能够轻而易举让他想到那个人。 难道老天不负他? 他转而摇头,那些无法言语的话他再也不能对她说出口,手搂紧了眼前这个女子,哪怕他知道这个人并不是他的悠悠。 并不抬头去看她,连他都唾弃自己为何不能为她守身如玉,反而现在如此风流,连一个影子都想要留住。 周阑痕静静看着眼前这一幕,一瞬间的震惊,在天元朝这个视女子生命为草芥的朝代,他没有见过哪个女子如此放荡不羁,他不禁想到了那个人。 慢慢退去出去,不再打扰两人。 ------------ 第十八章 泠镜悠的反调戏 御瑾枫不抬头,泠镜悠却清楚的明白,她的目地达到了。 你的不舍,你的后悔? 会是铺就我毁掉你的路。 御瑾枫顺势揽了泠镜悠过来,让她直接坐在他身上来:“小王从不抗拒投怀送抱的女子。” 泠镜悠一轻笑,她没再开口,吻落在御瑾枫的唇上,御瑾枫很快躲开,眼神迷离,缓慢开口道“宝贝,这样调戏二哥教你的?” 话毕,御瑾枫将棋盘打乱,棋子顺势落下,他欲把泠镜悠弄到棋盘上躺着的时候泠镜悠的吻扑面而来,御瑾枫连闪躲的机会都没有唇齿便被泠镜悠压了下去。 御瑾枫只觉得嘴中有异物,泠镜悠很快从他的唇齿里退了出来。 她很快从御瑾枫的怀里离开,拍了拍手,理了理衣裙,只是一瞬间,她又恢复成了那个淡然的样子,眼神瞥了他一眼“王爷,您被我灌药了。” “刚才往你嘴里塞的药。” 御瑾枫愣了会很快恢复常态,他很清楚的知道他被她调戏,下药,进坑了。 于是他也淡定了。 泠镜悠只见他一只手撑着下巴,倚靠在桌上,气定神闲的问她“噢,是鹤顶红?” 一点惊慌失措都没有。 “是缓慢性毒药,嗯,您现在有没有感觉到气胸呼吸急速?有没有闻到血的腥味?有没有使不上内力的感觉?” 御瑾枫哂笑:“嗯,七窍流血?死无全尸?是么?” 泠镜悠点了点头:“天元朝三皇子一夜7次,死于非命。这样的标题会伤透永熙很多姑娘的心,你怎么看呢?” 御瑾枫笑了笑:“天元朝二皇子的未婚妻与天元朝三皇子苟合,强上三皇子死于非命。这样的标题会砸碎二哥的心,你觉得呢?” 御瑾枫在笑,看着泠镜悠的模样就像在看一个在沙滩上的鱼在来回折腾,而他就在岸边。 泠镜悠在笑,看着御瑾枫的模样就像在看在砧板上待宰的猪,而她就是买家。 “如此一对奸夫**,甚好。” 泠镜悠的眼神“唰――”的一下便扫到了御瑾枫身上,以眼神进行着无声对话。 “想留住性命么,王爷。” “自然。” 泠镜悠踏着步子走了上去,靠近御瑾枫的耳垂,低低说道“天元11年,三皇子领军打仗攻占陇上,杀俘虏300余人,当中包括一员女将――以男儿身随三殿下领军打仗,据说,你们相逢于微时,早已知晓她是女子身,尽管如此还是领着她一块打仗,再在战争即将的时候以她在陇上跟您意见不和而逼迫她离开,,让人奇怪的是在她离开之时身负重伤,整个人形容枯槁。往后一年她带领的兵队下落不明,您的军队里面一夜间失去了整整5000精兵。至今圣上都不知晓,直以为那人还在一起随军归来的途中,倘若此时被圣上发现,您觉得,您隐瞒军情,招揽女子为将的行为会为您的未来付出多大的代价,您觉得,您的未来会有希望继承大统么?” 泠镜悠含笑的看着御瑾枫,她知道,不管御瑾枫的外表看去是如何的淡定,那也只是他的面具,此刻,她不信他心里不会有波折。 ------------ 第十九章 你是悠悠。 泠镜悠含笑的看着御瑾枫,她知道,不管御瑾枫的外表看去是如何的淡定,那也只是他的面具,此刻,她不信他心里不会有波折。 御瑾枫也的确是被震惊到了,一年前的旧事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查到,当年事情弄得并没有多大,苏蓉离开后他也有暗自调查,可是都是无果,至于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但,苏蓉是女儿身的事情,在领军途中并没有曝光,她又如何知道? 他紧紧盯着泠镜悠,面色颇黑,眼神里闪出最锋利的剑想要刺穿她,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他不能留。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有句古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收起你那张森冷的面孔,不适合你。” 不得不说,她的确看到御瑾枫一脸的吃瘪像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御瑾枫,你欠我的,我们一笔一笔的算,你一笔一笔的还。 泠镜悠站在他对面,他看着泠镜悠的笑容,只觉得刺眼,想到刚才她在他面前的风情万种,猛然领悟,那些顺c从,挑逗,不过是她设的一个局,她站在圈内,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进她的圈套之中,心中蓦然有一股火,他冷冷问道“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你?” 泠镜悠一笑,侧目看他:“别忘了,你的命在我手里。” 御瑾枫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泠镜悠,等着下文。 “我能帮你解决麻烦,你信么?” 御瑾枫挑眉,静静等着那女人的下文。 “我,代替她。” 眼神坚定,直直看着他,一字一顿说的极为清楚。 御瑾枫看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跟着御瑾宏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代替另外一个人进入权利斗争中心。明明是个冷漠性子却能在他身上绽开最美丽的颜色。明明宴会上说要跟御瑾宏成亲,下一步又转身投向他。 这么辗转反侧,到底哪一句话是真实的? 御瑾枫淡淡看着她,挑挑眉,悠悠说道“领军打仗,打架,你会么?” “嚯――” 泠镜悠抽出随身携带的景月鞭直接朝御瑾枫打去! 御瑾枫眼疾手快的闪开,风呼呼吹在脑后,泠镜悠的发丝微乱,风中听得泠镜悠朝御瑾枫喊道“我会不会你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一招一式,完全没有章法可言。 泠镜悠的武功是结合了御瑾枫的招式与多年前泠将军教导出来的结果,似乱非乱,不会让人猜到下一步她的动作是什么。况且,她的身份不能够让御瑾枫知晓,武功套路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她能做的只有在露出一些痕迹之前用其他武功套路混迹。 御瑾枫也不至于那么笨,他隐隐约约的觉得泠镜悠在隐藏着什么?甚至,他在她身上感觉到了多年前那个人的出手。 “嚯――” 又是一鞭过去,御瑾枫躲开,手拉住鞭子不给退路。 泠镜悠凌空一跳,御瑾枫轻功一闪,跟着一块跳上了屋顶上。 泠镜悠似乎是察觉到了御瑾枫并不认真,于是又是一鞭朝他挥去“你输便得答应我的要求。” ------------ 第二十章 曾经的爱人现在的仇人 御瑾枫一笑,霍然起身,直接拦下泠镜悠的动作,泠镜悠迫不得已只好使出“凰再上”以手撑地,人腾空,几个旋转的同时鞭子在手里摇晃摆脱对方的挟制。 御瑾枫大惊,这是他以前教那个人的招式,世上独一无二的招式,她如何会! “悠悠――” 情不自禁的出声,泠镜悠一惊,被发现了么? 御瑾枫是赤手空拳的跟泠镜悠实打实的对打,泠镜悠有意展现她的实力,御瑾枫也是不躲不避,不管她做什么?他都接下便是。 眼见鞭子快落到御瑾枫的脖颈,泠镜悠眼疾手快的撤手,内力反弹回她身上。原本腾空现在全数抽出内力,一时受不住两股内力的冲突跌落在地面。 御瑾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来:“你是谁――” 泠镜悠扒在地上,衣衫尽湿,嘴里连咳出好些血,眼底略过一抹惊讶,这么快,他认出她了。 不过,她今天来的目地,无论如何,都要达到。 “想知道是么?” 她朝御瑾枫招招手,示意御瑾枫走过来。 “你最好别耍花样。” 御瑾枫走上前去,半信半疑。 “撕――” 刀光一闪,御瑾枫躲得太快,泠镜悠出手更快,终究御瑾枫没能躲得过。 血流一地,御瑾枫俯身。 “你输了。” 泠镜悠艰难的站起身来,朝御瑾枫淡淡说到。 就在刚才,她便掏出了藏在袖子里面的微型刀,御瑾枫走近的时候便亮刀直接砍在他身上。 既然被他怀疑,那不妨做得更绝一点。三年前的泠镜悠即使再淘气再任性也绝不会对御瑾枫出手。 这么一来,泠镜悠看了眼御瑾枫,你便不会觉得我是她了吧。 “悠悠,你是么?” 你是么? 泠镜悠顿住,御瑾枫在她身后低低问道。声音哑哑的,如果泠镜悠转身会看见一个血色婆娑的御瑾枫,血迹染了他的一身,雪地上绽开了朵朵鲜艳的花朵,看去很是璀璨。 “那是谁?” 她没有转身,反问道。 御瑾枫低低笑了起来,喃喃自语道“对啊!我早该想到,哪怕她还活着,也不会原谅我的。” “轰――”的一声,泠镜悠的大脑一片空白,无从思考,满脑子都是御瑾枫那句话,微微苦笑着,当初背叛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不会原谅? 很久以后,她离去,风里含着她的声音:“愿赌服输。王爷可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御瑾枫败了,这是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栽到一个女人身上。领军打仗输得再惨也不至于全军覆没,王权斗争再混乱也还有迹可循,可如今,却在阴沟里翻船。 泠镜悠坐在轿子试图浅眠却觉得心里很不踏实,直到轿子蓦然落地,轿子外发出一声惨叫后她才悠悠转醒。 “幽兰,外面怎么一回事?”她揉了揉眉间问道。 “不知是哪家泼妇挡住了去路说二皇子杀了她家人,正跪地求请呢。”幽兰说的很是悲愤,为自家主子鸣不平。 阿宏? ------------ 第二十一章 她抓到了个麻烦 泠镜悠颦了颦眉,她不想去搀和这些有的没的,可是事关到御瑾宏,脑子里蓦然回想起他对她的温柔,那是她落难后第一个这样对她好,把她捧在手心上疼爱的人。 “幽兰,领我去看看。”泠镜悠在轿内唤道。 “可是?姑娘,这毕竟是一趟浑水,还是不要!” 泠镜悠一个剑眉过来,逼得幽兰只好带她去看那泼妇。 通衢大道上很是热闹,一群人围在那个跪在地上的妇人,看她在头上挂着个“格杀忠臣,惨无人道”的牌子指指点点的。 泠镜悠走上前去,瞥了眼那妇人:“有什么事情能让您这么不顾颜面的跪在大街上声讨冤情?” 妇人挂着牌子在地上哭泣也不曾注意有人接近她,一下见着泠镜悠站在她面前有些感觉不顺,她抬头只见泠镜悠毫无表情的看着她,心里有些发怵。 “我要见二皇子,你是谁,莫挡了路。” 妇人说的有些大声,对着泠镜悠的脸很是骄悍的朝她喊了话去。 “那便进府里说,莫在这丢人现眼。” 泠镜悠淡淡说道,这次,连个眼神都不给她。 她不是没有同情心,只是,对着这么一个胸大无脑,有事也只会跪在地上吸引来人的注意同时表现可怜的胸大无脑的妇人来说她实在没有好感。 “幽兰,将她扶走。”泠镜悠吩咐道。 “不,我不走!我家老爷尸骨未寒,在此申冤又有何错!”妇人朝泠镜悠直接吐上了个口沫星子。 此言一出惊四座,路上的行人低低言论着,有的人指着牌子再看了看泠镜悠,暗指二皇子跟她关系不浅。 低低言论的话泠镜悠一个都没放过,甚至有人言论道她就是二皇子养的女人的时候,众人纷纷对她不怀好意。 什么坏的渣的全让她撞上了!泠镜悠暗忖着。 一个剑眉朝那群在一旁言论的人们射了去,表情很是凌厉。大有一再说一个字姑娘我宰了你的决绝。 “大家伙有什么要说的直说好了,何必说的那么低在背后暗箭伤人。” 她能够对别人污蔑她保持淡定,不在意。可她忍受不了连带着一起伤害她所在乎人,这是,她绝不允许的。 众人见着泠镜悠的样子,很快便识相的闭了嘴,唯独跪在地上的那个妇人还在一旁喋喋不休,嘴里不断的嘀咕着:“不过就是个**,有什么大不了。” “当了**还要立贞洁牌坊”之类的话语。 泠镜悠厉眸扫过她还不知觉,繁华的通衢大道上连叫卖吆喝声都停止她都未曾发觉,只顾着低着脑袋在一旁抱怨。 很无心的话,轻而易举的触碰到了泠镜悠的逆鳞,如果她妇人聪明一点抬头看看泠镜悠,便会发现此刻的泠镜悠就像是拿着刀的刽子手,随时能够将她凌迟,可惜她没有,完全的验证了什么叫胸大无脑。 **,那妇人骂她是**。 那个词,是她最为敏感的词,里面包含着不为人知的心酸悲苦,除了那个人,没人知道她是如何捱过那段岁月。 ------------ 第22章 她得解决麻烦 泠镜悠一步一步的走到那妇人面前,弯了弯腰,捏紧了那妇人的下巴,强迫性的要她看到她的眼睛:“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次,嗯?” 妇人有些发怵,泠镜悠的气场就这么便将她虎住了。 然而,虎住她也只是一瞬的事情,很快她还是死性不改的朝大街上的人们喊了喊救命。 泠镜悠直起身,看了眼周遭――方才还在一旁议论纷纷的人们此刻如鸟作兽散纷纷散开,暗自在一旁捣鼓着自己的东西。卖东西的卖东西,吆喝的继续兜售东西,好像丝毫没有听到那个妇人的救命声。 “你觉得有人搭理你么?” 泠镜悠看了她一眼问了去。 “幽兰,把她带回去。” “我不回去!” “给老娘放开!” 满大街的喧嚣声都没能够掩盖住一路上那妇人的惨叫声。 = = === 刚回到府上的时候御瑾宏便走出了大院去接泠镜悠。 他下朝回府的时候便没见着泠镜悠,一时很担心,派出了好些人去寻找,一个个找去都无果。唯一一个来人的回府说的是泠镜悠随一个陌生男子出府后便没有了下文。为此御瑾宏一直放不下心来,不断的打探来人,这回泠镜悠刚回府,他便亲自出门来接她,别说有多担心了。 “怎么现在才回来?” 御瑾宏快步走到她身边,将她的手小心的放入他手心上焐热,边焐边问道:“整个手都是冰冷的,做什么去了?” 幽兰很识相的带妇人去正堂坐着,没打扰两人。 泠镜悠看着御瑾宏如一个贴心的夫君一样在她到家的时候在家门口等她归来,将她的手心焐热,询问她去了哪里,满脸全是担心。 曾几何时,她也有过这样的生活。 泠镜悠叹了叹气,不动声色的抽出手来:“先别说这个了,我带了个人回来。” 御瑾宏点了点头,他刚在家门口就看见泠镜悠跟幽兰徒步回来,旁边是下人抬着的轿子,那时候他还疑惑轿子里面是不是放着什么人。 “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走进大堂的时候泠镜悠对御瑾宏说道,口气很是严肃。 事实上,泠镜悠也说对了,她带回来的这个女人很是骄悍,光是下人上的茶都全数被她打碎,嘴里还不停的骂脏。 御瑾宏颦了颦眉。 “再这样蛮不讲理便移送到官府,休得在此无礼。”御瑾宏径直走上正堂,稳稳落座,泠镜悠就坐在他旁边。 主次分明。 妇人眼见御瑾宏一身官服,并未没有换会常服隐隐约约猜到他便是二皇子,于是二话不说的跪了下去,扑通一身没有任何的迟疑。 御瑾宏正襟危坐,泠镜悠在一旁品了口茶。 妇人跪在地上低着脑袋低低说道:“贱妇常州周氏,夫婿为常州刺史,几个月前传闻二皇子曾到过常州,可是从常州离开后夫婿回到永熙后没几日便死于非命,所以,所以!”周氏欲言又止,御瑾宏看了眼,颦颦眉,常州刺史,贵全? ------------ 第二十三章 两个女人的战争 妇人跪在地上低着脑袋低低说道:“贱妇常州周氏,夫婿为常州刺史,几个月前传闻二皇子曾到过常州,可是从常州离开后夫婿回到永熙后没几日便死于非命,所以,所以!”周氏欲言又止,御瑾宏看了眼,颦颦眉,常州刺史,贵全? 想来素日与他并无恩怨,也只不过见过贵全两三次,何来冤仇之说?怎么突然死于非命? “所以,贱妇在此不惜跪在街上就为了见二皇子一面为死去的夫婿讨回公道。” 泠镜悠听去并没有觉得有多大问题,可是?她想起刚才在通衢大道上见到那妇人的刁钻跋扈样,不禁颦眉,难道事情真的就是那妇人口中所说的么? 她微微一冷笑:“为何一口咬定是二皇子害死你夫婿?” 妇人有些猝然,睁大了双眸很无辜的看着泠镜悠。 泠镜悠摆摆手:“喏,你身上的牌子不是找二皇子申冤?” 不冷不热的味道,更突出了些嘲讽之意。 “悠悠,你先回房。” 御瑾宏对泠镜悠说道。 她身子不适,他唯恐她因他而劳心,况且,他并不想要她介入他在朝堂上的事情。 泠镜悠摇摇头:“人既是我带回来的,那么定要问个一清二楚,这样才好。” “悠悠,听话。” 泠镜悠撇过头去不再看他。 御瑾宏见她如此摇摇头,不禁叹了口气。 “你继续说。” 妇人就只是这么跪在地上,也不再开口,泠镜悠让幽兰上去把她搀扶起来,妇人说什么也不肯,只是不停的摇着脑袋,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御瑾宏跟泠镜悠面面相觑,都没明白周氏是什么意思。 “嚯”的一下周氏立即起身,开口便是对御瑾宏破口大骂“不是你们,我的夫君会就此命丧黄泉!你们全是些伪君子!他做错了什么!” 身子猛然起身:“唰”的一下便拿住了刚才泠镜悠喝茶的杯子顺势准备砸到御瑾宏的头上,御瑾宏眼疾手快的拦住了她的下一步动作。 泠镜悠给管家使了个眼神,管家带着几个仆从上前拦住了她,双手齐齐捆绑在柱子上,不让她再做下一步动作。 “移送醉欢楼。”泠镜悠吩咐道。 周氏一脸的不屑,鄙夷样,边走边骂“你丫的有本身就让人做了我啊!” “杀我夫君,老娘迟早要报仇!” 泠镜悠无奈,只好让人用纸团就她的嘴封住不再开口。 满大街的这么骂,被外人听见御瑾宏又得被人诟病了,原本外面那些话已经够难听了,不想再徒增其他。 待管家传话回来已经将那妇人安置妥当后泠镜悠才微微放心。 “关于周氏的事情已经派人去查了,别担心了。” 泠镜悠起身准备回房的时候被御瑾宏拉住,她看了他很久,见御瑾宏欲言又止,盯着她看忘她明白他心中疑惑的时候她便明白了他到底想要问什么?她微微一叹气:“我去找御瑾枫了。” 御瑾宏的眼里显着不可思议,拉着泠镜悠的手又紧了紧,弄得她有些疼痛,刚想说他弄疼了她的时候,见到御瑾宏因她而暗淡下去的眸顿时又没有了言语。 = = = == = ------------ 第二十四章 泠镜悠倒霉了 “他派人送了封信来!”泠镜悠试着向他解释。 御瑾宏的脸上露出一个很尴尬的笑容,在泠镜悠看来心里很不好受,她并不希望他因为她变成这样。 她听到御瑾宏在顿了顿后朝她展现出来了一个微笑,然后淡淡说道:“嗯,我知道。” 说罢便转身离去,一切有条不紊,好像是该有的步骤。 泠镜悠看到御瑾宏慢慢的离开她的视线,她想要解释什么却觉得一切的解释都是伤害。 她甚至都不知道从何解释,她甚至不知道要怎么跟御瑾宏说。 = = = == = 最近泠镜悠因为她捡回来周氏的所作所为弄得精神高度紧绷――管家把那妇人送到居住点后,那妇人便开始了衣裤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泠镜悠跟御瑾宏十分头疼,那妇人不肯离开,那好,她安心住在那个居住点,一日三餐都依照她的要求去整理。 这回好像是给了周氏权利,譬如早上要吃东大门的新鲜肉包,中午要吃南阁脆鸢房的猪吮肉计,半夜还要加餐,且不说日常的生活娱乐,便光是照料周氏的一日三餐便弄的管家焦头烂额。冷了不吃,热了不吃,心情不好不吃,睡得不踏实不吃。 有一次泠镜悠在听到管家的上述后便直接给那妇人断了饮食,那妇人这一下不愿意了,你不给我吃的,那好。老娘绝食,看谁厉害。 不得不说,这一次因为那妇人,泠镜悠被弄得很是头疼。泠镜悠并不是同情泛滥的人,如果不是关于周氏的说辞还在调查中,头绪并未弄清楚,她又怎么可能暂且收留周氏? 前几日御瑾宏告诉她贵全可能贪污了,具体的事情还在调查之中,不过给了她一个信封让她去找周氏。 拿到信封的泠镜悠一下就开心了,她捡回来的麻烦没准快消失了,于是第二日便准备了轿子去醉欢楼见周氏。 刚进入客房,第一眼便瞧着整个房间酒味熏天,那妇人几乎是浑身**的躺在床上,偌大个身子上只披了件很透明的外衫。 醉欢楼的老板见泠镜悠来了,顿时就松了口气,上前朝泠镜悠做了个辑便开口道:“姑娘,不是小的这里不肯做您的生意,只是这次您送来的这位客人,实在,过于。” 老板没在说下去,只是低着个脑袋也不敢说话。 泠镜悠的眼色微冷:“继续。” “自从那妇人来了后,整个醉欢楼被弄得人仰马翻――前几日她喝醉了直接睡在其他客人房间去了,吐了别人一身,醒来还喊无辜。来到这第一天便要求换客房,客房没换到便要求换床换被子换窗户要丫头,您也知道!” 泠镜悠看那妇人睡相正憨,冷笑,朝管家说道:“行了,你们出去吧!这人我来料理,至于给你们添的麻烦,去府上取钱便是,管家问道便说是我的意思便好。” 老板赶紧向泠镜悠酬了谢便离去了。 泠镜悠也没做其他的,吩咐幽兰把那妇人唤醒,再叫来了一盆水,一把匕首,一尺白绫放在桌上便静静等待周氏醒来。 ------------ 第二十五章 周氏自杀 给你们添的麻烦,去府上取钱便是,管家问道便说是我的意思便好。” 老板赶紧向泠镜悠酬了谢便离去了。 泠镜悠也没做其他的,吩咐幽兰把那妇人唤醒,再叫来了一盆水,一把匕首,一尺白绫放在桌上便静静等待周氏醒来。 过了好一会,周氏睁开惺忪的眼便见着泠镜悠站在她面前,她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问她:“我夫君的事查的怎么样了?可有头绪?” 泠镜悠看不惯周氏一股子的市侩作风,于是她也没给她好脸色看,只是吩咐道:“以后莫去打扰其他客人, 否则你就别说不讲情面,眼前放着的东西你也看到了!” 她顺手那了个匕首朝周氏走来,脸色的笑容渐多,周氏不禁缩了缩脑袋,嘴里喊道:“你别再过来,再过来,我!” 泠镜悠清楚的看到她眼中的惶恐,于是满意的笑了笑,在距离周氏一尺间的距离的时候便顿住了,明闪闪的刀正在她面前晃悠,刀晃得周氏心慌后便朝她淡淡说道“我只是想让你看看这匕首有多锋利,你紧张什么。” 话说的云淡风轻,指尖轻抚匕首,好像说的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周氏见泠镜悠没在进攻不禁松了口气,一口咬定她不敢对她做什么?于是壮了壮胆子,对泠镜悠说道:“这些把戏可是虎不住我,要知道你杀了我,圣上追查下来便是两条人命,你们担待得起么?” “嘣”的一声匕首清脆落地,听得她很无所谓的说道:“这又没什么?你觉得对一个贪污的常州刺史圣上会有什么意见?” “我夫君向来秉公处理,可是就是二皇子从常州回去后没几天我夫君上京就惨死,不是他的错,谁的错!” “对,不是你的错,可你夫君的确是因为你而死。” 泠镜悠从兜里拿出了封信,信上明明白白的写着贵全向其他商行的借贷款项,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上面表明借贷日期是去年7月,而二皇子到了常州那地方的时候是今年的11月,你觉得你夫君会不会被仇家追杀呢?” 泠镜悠继续刺激她,周氏突然哑口无言。 “你仔细看清楚,你夫君,贵全,可是在这上面画押了的。” 她将纸再给周氏靠近了点,让她辨识清楚。 “不可能!” “你骗人!从哪里找到的一堆怪东西污蔑他!快拿来给我看。” 周氏两眼猩红,如一个暴怒的母狮突然朝泠镜悠奔了过来。 泠镜悠见周氏朝她奔过来了,房间很小,她很灵巧的躲开,几个巧劲便周氏趴在地上。周氏见泠镜悠那模样很淡定,嘴里恨得牙痒痒的,没一会便一口一个“爹娘得个丧心病狂。” “下地狱”的话从周氏口中吐出。 泠镜悠站在窗前,窗外是清越的笛子声,声音忽长忽短,时而磅礴如注时而婉约,窗内是周氏莫名的谩骂,她一时心绪莫名的有些烦躁。 ------------ 第二十六章 “你他妈!”周氏见泠镜悠一直没有理会她准备继续骂的时候泠镜悠突然转身,眼神一直冰冷的看着她。 “你骂够了么?” 话说的很冷很低,泠镜悠双拳紧紧握住,试图控制她的火气,可是她觉得她已经没那么多耐心跟一只疯狗嚎叫了。 她径直走了过去,那了条白绫在周氏身上笔画了下,嘴里说道:“你看,这条白绫跟你多配啊。” 周氏耸了耸肩膀,越发的厌恶泠镜悠,拿一条白绫在她身上笔画,开什么玩笑!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外面的笛子声速越发的快,房内也是一派的天雷勾地火的阵势。 周氏跟泠镜悠相对了好些时间,见泠镜悠再没动静后周氏便嘴里一喷,吐了泠镜悠一脸的口水。 泠镜悠仔仔细细的看着眼前这个泼妇青筋突起,瞳孔突起,整个人完全处于神经状态,她瞥了瞥眼,很是嫌弃。 看周氏那反应大抵御瑾宏查出来的是对的,那么,如今可以不用再忍受那泼妇对她恶语相向,她还怕什么? “戳――”的一声,周氏的衣裳便被泠镜悠划开了。 她微微吃了一惊,睁大了双眸很不可思议的看着泠镜悠。 泠镜悠暗忖,再过一寸,便可刺进她的手臂,看她鲜血横流,不过,她看着周氏满脸的震惊,只觉得给她个下马威便够了,无须多的处罚。 “你听好了,我可以给你银两,但前提是你得离开永熙回到常州,从此不得造次。” 没一会幽兰便已经准备好了银两给泠镜悠送了上来。 泠镜悠看了看银两,不多不少,恰好五十两,也够周氏安度余生了。 她并不想要多惹事,如今她的身份,不管对谁都不利,尤其是御瑾宏。 周氏满脸的不可思议,手往银两上触了触。 “你不用担心其他,只需带着银两回去便可,我想,大抵二皇子也希望如此,至于你的这张嘴!” 泠镜悠走到周氏面前,露出白牙森森:“如果想要余生能过得舒坦,那么便管好你的这张嘴。否则!” 她将手放在脖子上,做了一个假动作。 “周氏,可考虑清楚了,幽兰,我们走。”泠镜悠吩咐道。 “姑娘,那这些东西――” 泠镜悠看了眼“无妨,她若想死,正好便宜了这五十两。”临走的时候她看着周氏牙痒痒恨不得宰了她的表情不由轻笑了几声,更让周氏觉得难堪。 = = = == = = 轿子一路颠簸,泠镜悠反复思量着关于周氏的事情――像这样跪街申冤的人并不少见,可是她明显感觉到周氏是认识她,甚至是熟悉她的,第一次见面便能够感觉到敌意,至于后来,不断的出言恶语相向,不断的惹是生非,这真的是想要为贵全求的一个结果?她哪里都不去唯独来了御瑾宏这,还有突然传来的笛音,这一切都让她觉得匪夷所思。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想到这,她不由得颦了颦眉。 突然轿子兀然坠地,宝鼎上掀开了个大窟窿,泠镜悠还未反应过来整个手便被一人给狠狠拉出轿子外! ------------ 第二十七章 御瑾枫找上泠镜悠 没一会她便被那人给强行牵上了马,马蹄子在泠镜悠坐上去后便撒开了蹄子往远处跑去,生生将街上偌大一群人的反应置于身后。 耳后是幽兰对着她的哭喊声,街上一派人群传来的叫好声,咋舌音,耳边是那人急促的呼吸声,她的耳垂微微有一些痒。 她左右摇摆了几下,弄得那人气息不稳,拉着缰绳的绳子不由的松了松,泠镜悠做了一个作势要下马的姿势惊得那人不得不护住她,身子往前倾斜去拉住她。 “这女人怎么这样的不省事。”那人不由的嘀咕了两声,泠镜悠听去觉得有几分熟悉,一时也没想起来是谁的声音。 就趁这个时候,她拉下那人的面具,而后便震惊了――那面具下的真实容貌竟然是御瑾枫! 这人发什么疯! 一瞬间的震惊后便恢复了常态,她淡淡问道:“王爷有何事能纡尊降贵亲自来掳掠一介女子?” “灰噜噜――”i 缰绳拉紧,马突然停止。 御瑾枫掐着泠镜悠的腰紧了紧,眸子间火焰大盛。 是你先来招惹我,现在怪我来抢你? 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算计了我便想逃开! 他想到那一日在王府被她算计,割地赔款,最后还在手臂上被她狠狠砍了刀,到现在手臂依旧隐隐作痛,心里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乐意。” 在泠镜悠听来近乎于是赌气的话。 风声阵阵吹在脑后,御瑾枫一只手怀抱着她,一只手拉住了缰绳。 泠镜悠见姿势很是暧昧,不由的动了动,示意御瑾枫放开她。 御瑾枫动了气:“胡乱动什么?想要摔下去么?” 泠镜悠冷笑连连,当初是你亲自教我骑马的,如果你知道我便是,她抚摸了下自己的脸庞,她明白,她的脸,永远不会回到三年前的模样。 不过御瑾枫那句气话也让泠镜悠动了气。 于是泠镜悠反唇相讥:“王爷就是这么掳掠姑娘的么?渍,康王府进来新进的美人难道都没有一个是王爷满意的所以才来抢我?” 很挑衅的一句话,至少御瑾枫是这样觉得的。 “小王只是认为二哥满足不了你。” 很轻佻的语气,烧的泠镜悠心里火大。 “你什么意思――” 她转过头去盯着御瑾枫,转头的瞬间便见御瑾枫很温柔的握住她的手心,眼神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那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神,多年前,她经常看到。每每看到这样的眼神笼罩着她,她便有一种无处可逃的感觉,可是又心甘情愿陷在里面,如今,画面重来,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 她的头发微乱,发丝被吹的四处摇晃,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发丝正与御瑾枫的头发纠缠在一起。 夕阳染红了一片的天空,马背上少女被少年抱在怀中,远远看去很是美人。 “怎么,看入迷了,小王最喜欢有人盯着我看了。怎样,有那一日你诱惑小王的气势么,小王这次可胜过你?看你那迷蒙的眼,一看就知道被小王的美色吸引了。” 御瑾枫兀然轻笑,打断了逶迤的气氛,话说的很是欠揍。 泠镜悠这才反应过来,她上了御瑾枫的“美男计。” 她不禁苦笑,过了那么多年,你还指望他在世上只会对你一人温柔,这样的眼神不知还用在多少女人身上,看这纯熟,炉火纯青的。 不可否认,不管她的心多么的坚不可摧,御瑾枫始终在她心上占了一席之地,留了一块疤。 她清冷一笑:“原来王爷是要测试您的魅力,现在也测试完毕,小女暂且告辞了,孤男寡女,呆久了只怕惹来闲言碎语。” 恭恭敬敬的朝御瑾枫拜了个礼,下马,准备离开,态度很是自然得体。 “你当真放心周氏独自离开――” 御瑾枫在身后问道。 泠镜悠的脚步顿了顿:“王爷的消息可真够灵通的。” 御瑾枫摇晃着马头,打理打理马毛,很不经心的说道:“此事不光小王知道,小王的几位弟兄也知道,再不久皇上也会知道,你当真不怕――” 泠镜悠心里不是没有担心,倘若皇上果真知晓,那么必然掀起大波――暂且不说其他的,就只是周氏在大街上下跪求情,还顶着那么大个牌子,已经被无数人看见,这已经给御瑾宏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倘若再被有心人传了上去,再被人暗中搞怪,那么御瑾宏就别想翻身,要知道,想要消除皇帝的戒备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功的,御瑾宏隐忍了这么多年,她并不想要他因为她葬送了他的前途。 ------------ 第二十八章 她忘不了他 依旧爱他 然而,这些担心,顾虑,她不想要别人看见。 御瑾枫只见泠镜悠背对着他,背面看去很是自然,双拳紧握,只是整双手都被汗水浸透。 “恐怕,二哥遇上了麻烦了。” 御瑾枫说的轻佻,泠镜悠觉得如芒在背。 他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在看一出好戏。 泠镜悠转过头去,紧紧盯着御瑾枫,好像想要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些什么东西来。 “你别这样看着小王!”御瑾枫把脸瞥了过去,做出一个非礼勿视的表情,下一句话是“你这样看着小王,我会以为你要抛弃二哥投入我的怀抱了。” 这厮,真无耻! 这是泠镜悠现在的肺腑之言。 不过,泠镜悠面上眼观鼻鼻观心,朝御瑾枫一步一步的缓慢走了过去,御瑾枫刚还诧异这小妮子转性了? 事实证明,这一切只是他想多了。 泠镜悠一步一步朝他走了过去,然后在离他只有一步的时候淡定的用她的靴跟踩上了御瑾枫的鞋面上了。 御瑾枫怎么想也没想到泠镜悠会出这么一招来,泠镜悠愉快的看着御瑾枫的表情――他双眼抽搐,嘴角尽力翘起,弯成一个弧度来,这样的错位在她看来很是精彩。 不过,下一步她就高兴不起来了。 御瑾枫淡淡说道:“难道你不知道这样的方式是扭狐族人的求婚方式么?难道你想对小王求婚么?你知道的,小王从不抗拒有姑娘的投怀送抱。” 扭狐族人是处在天元朝北面与大顺朝南面生活的一个神秘民族,有人说他们是一个骁勇善战,在马背上生活的游牧民族,终年以格勒草原为栖息地。也有人传言说扭狐族人常年生活在赤燕海,祖辈上下以打渔为生。不过,真实的历史都被掩盖在三百年前了――当年天元朝的开国皇帝与扭狐族人的鼻祖一起开拓疆土,打下江山后扭狐族人就在某一天突然消失了,谁也找不到他们,从此后只有依靠三百年前的传说与史书追忆那个神秘的民族。 当然这是后话了,此刻御瑾枫很是陶醉,泠镜悠很是错愕,这厮又把她调戏了! 泠镜悠的淡定面具就这样活生生的裂开了。 如果眼睛能够杀死人,那么御瑾枫早已被千刀万剐了。说不定泠镜悠还会好心的将他的尸体拿去喂狗。 鉴于泠镜悠的气场过于强大,御瑾枫很实好歹的收起他那轻佻,一脸正经的做出君子风范来:“言归正传。” 泠镜悠白了他两眼,不过还是静静听他说他的分析。 御瑾枫淡淡说道:“如果说周氏的突然到来不是巧合,那么应该可以说明清楚很多事情。”他蹲了下来,在地上画了个圈,继续道:“以周氏为圆点分散开来大抵便能看到她的夫婿,也就是贵全,贵全在死之前的几个月内与大哥来往密切,二哥虽然一直保持明哲保身的态度,可是也不排斥大哥想要排除异己的想法。再者,周氏千里迢迢南下为君还清白一听来的确感人肺腑,可是你有见过她爱他夫婿的其他表现么,还有!” 御瑾枫还没说完便听得远处传来随从的呼唤声,御瑾枫跟泠镜悠起身朝随从呼唤的方向看去。 泠镜悠见随从小跑过来,表情有些慌张,她一时猜不透。只见随从朝御瑾枫和她做了个辑,对泠镜悠低低说道:“姑娘,请跟我们走一趟。” 泠镜悠与御瑾枫对望,两人都不明所以:“劳烦您说清楚。” 那随从表示得很为难,御瑾枫挑挑眉,淡淡道:“不说可以,不过到了我知道的时候恐怕你连想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可想好了。”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那随从全身颤抖,低低说道:“是,是宣府找姑娘,派我们赶紧带姑娘过去,别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泠镜悠颦眉,宣府――全国审判人的地方,进了那地方就别想活着出来,她做了什么事能让宣府找到她? 一时之间心思百转千回,也只是一刻她便恢复了常态,朝那随从说道:“嗯,好,我随你去一次。” 随从抬眼,眼神里是感激,泠镜悠摇摇头。 临走的时候她被御瑾枫拉住,四目相对,她清楚的看到御瑾枫眼里想要表达的东西,是疑惑,是怀疑,还是救她? 泠镜悠心里一颤,这样含情的双眸,她只怕她会沦陷,手上无所谓的撇开御瑾枫的手,随着随从离开了。 来自御瑾枫炽热的眸子她一直都能够感觉到,是不舍,是怀疑,还是杀机。 ------------ 第二十九章 泠镜悠入狱 来自御瑾枫炽热的眸子她一直都能够感觉到,是不舍,是怀疑,还是杀机。 泠镜悠撇下了眼,想到那些爱如镜花水月般陷在泥沼,家破人亡在大火里飞灰湮灭,茫茫人世只留下她一个人面对那些孤苦无助的生活,原本清冷的双眸又暗淡了几分,也做好了决定。 以爱为名画地为牢,困住你。复我之仇,还你之恨。 “喏,这是你的饭。”官差大哥连眼神都不曾给泠镜悠,放下饭便赶紧离开,好像是在躲瘟疫一样的想要躲开她。 泠镜悠蹲在牢房内,看了眼这七天来的第4顿饭――面上硬梆梆的一团疑似饭的东西,还浮现些热气表现饭还能吃,在饭碗上还放着个黄馍馍,时不时还跳出一两只蟑螂来。泠镜悠冷笑,她看了眼牢房上高高的窗户,告诉自己,她一定要活着出去,一定要证明她的清白。 事实上,自从七天以前她被送到宣府后便被人莫名其妙的关了起来,原因是周氏已死,而她是最大的嫌疑人。 在周氏死亡的前段时间她是最后见过周氏的人,还留下了匕首等一系列东西,宣府守关有理由怀疑她便是怂恿周氏死亡的人。虽然没有正面行刺她,可从心理上给予了暗示。于是泠镜悠便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涉嫌杀人的最大嫌疑人了。 她千想万想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成为涉嫌杀人的凶手。泠镜悠苦笑,如今她在监狱,对外界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能这么在牢房,感觉好难受。 “来人呐,拉下去审问。” 牢房大开,紧接着便出现好几个官差,一棒子打昏泠镜悠。 迷迷糊糊之间她只觉得双手双脚被人牢牢控制住,她想要挣扎却提不上劲来,筋脉好像被人牢牢掌握在手中,内力也提不起来。 双手被捆牢,整个人悬空,头发披散,朝八字开。 这是泠镜悠再次醒来的状况。 昏暗的灯光面前是以为身穿朝服的官员,在一旁有三四个狱卒,每个人手上拿着不同的刑具,方向全是面对她的。 泠镜悠看向那人只是觉得面熟,她突然想到了在宴会被绘水画拿起来当靶子用的那几个官员,也许,面前这个人就是其中一个,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审判官严复元。 她垂眸,她泠镜悠何其有幸居然会被审判官审案,不管怎么看她都不应该被越级的人审问,难道周氏的死引来了其他的事? 泠镜悠轻咳了声,攒了攒力气,对着严复元轻笑,语气淡漠:“怎么,查不出来便用刑了是么?” 严复元一直黑着脸,也不给她任何表示,只是朝狱卒做了一个表情,狱卒拿起手中的水桶便朝泠镜悠泼了过去。 水狠狠的泼在她身上,整个身子如同火烧般的疼,不用想也知道这是盐水。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脚上的镣铐是用千年寒冰打磨而成,如今双脚早就已经破皮,皮肉相连泛出层层血色来。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严复元冷冷问道。 泠镜悠并不做回应,她是谁,她也不知道。 泠大将军的女儿,泠府上的小姐,三皇子的青梅竹马,泠镜悠。 可是?这个名字早就已经登录在了宗人府的死亡姓簿上了。是她根本无法启齿的性命。 她闭上了双眼,想到那些屈辱,想到那些她这一辈子都不愿意记住的事情,一时如洪水一般的朝她席卷而来。 官员见她并不作答,示意狱卒再泼了一次水:“再不理会,便用刑了。” “难不成你们只会用刑来逼迫别人签字画押?” 双眼直视官员,两眼喷发着火焰,她眼上的血丝很多,几天几夜不敢闭眼,唯恐下一次就再也醒不来。 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不能再枉送性命。 黑暗中泠镜悠冷冷的质问并没有让官员就此放过她,事实上再她问完以后四根长针便出现在狱卒手中,然后插入泠镜悠的双臂,双腿。 刺痛感兀然出现,狱卒每将针刺入她皮肤里面一层,她便得多忍受一层的痛苦。 “你对周氏说了什么?在你离开后见过什么人?” 官员冷冷问到,好像地狱里的阎罗问她生前做过什么事,因何而死的感觉。 她见过什么人,御瑾枫。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这个人的容貌,可是?她又怎么可能说她见过三皇子,康王?事情本就已错综复杂,她又怎么会愿意再多添一层烦恼? ------------ 第三十章 御瑾枫来了 况且,她轻笑一声,就算说了她见过康王,只怕也无人可信,御瑾枫向来笃信明哲保身,又怎么会愿意替她作证,哪怕是三年前的泠镜悠,他都决绝的选择背弃,更何况是眼前的她? 眼神倏而一转,摇摇头:“没有!” 很明显的答非所问。 双臂双腿之间的银针更进一步,直直刺入她的骨骼,汗水溢满她的整张脸,她难受的呻吟了一声。 “还不说么?” “啪”的一声,敲扑板落下,很是清脆响亮。 泠镜悠咬住牙尖,口腔里全是血的腥味,她尽量咽下一口血:“没有。” “谁人敢动她。” 使劲的一声踹,大门霍然打开。 黑暗中泠镜悠听得一道男声从远处传来,然后细细密密的染上她的心。 瞬间的错愕,瞬间的恢复平静,她知道,御瑾枫来了。 三年前被他最后那句决绝的话伤的体无完肤,她原以为此生都不会忘记。 一切重头再来,听到的却是御瑾枫像是驾着七彩祥云来到她身边救她一命。 泠镜悠摇摇头,御瑾枫你来的太晚了。 严复元显然之前没收到康王会来的消息,一时有些措手不及,连忙俯身,下跪。 御瑾枫连个眼神都没有,径直朝泠镜悠走来,放下一直束缚住她的绳子,将她挂在身上。泠镜悠站了很久,受尽了折磨,突然被御瑾枫放下脑子一时有些晕眩,没能反应过来,只好软软的趴在他身上。 “该死!” 御瑾枫显然是看到了泠镜悠脚上的镣铐。 剑锋陡然出鞘,直直指向严复元,厉喝道:“钥匙在哪里。” 严复元跪在地上,摇摇头:“没有钥匙。” “说不说。” 剑已经刺入严复元身体内,御瑾枫问得冷冷淡淡,泠镜悠却感觉到了他的杀气。 “没有钥匙。”严复元匍匐在地,始终不肯改话语。 “康王,这里有――” 狱卒不知什么时候挡在严复元面前将钥匙递了上去。 御瑾枫瞬间抽出剑来,一脚踢开御卒,丝毫不理会身后严复元的生死,也不管严复元对狱卒的骂声,一心只顾解开镣铐照顾泠镜悠。 “再有这样私自用刑的事,别怪小王不讲情分。” 御瑾枫显然脾气很不好,眉间尽是不耐烦。 他小心取出泠镜悠的双脚,原本白皙的双脚此刻血迹斑斑,一张小脸上全是苍白。不知为何,他想到了那个人,从第一次见到她,他便能够想到她,总觉得是她回来了。 但又很快摇了摇头,哪怕那个人上穷碧落下黄泉只怕也不愿再见她了吧!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还是埋在黄土里好,他看向泠镜悠,心情很复杂。 就在七天以前,他眼见泠镜悠被抓了去,一时也不知该作何打算,在救与不救她之间做着天人徘徊。 大抵是因为他在泠镜悠身上找到逝去的那个人的感觉,在御瑾宏找上他后请求他帮忙的时候他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刚进牢房打算看望她狱卒便告诉他才来的那个姑娘已经拉下去审问了,他一时也顾不得其他,好像顺着心本来的方向朝泠镜悠奔来。仅仅是顺着直觉,觉得她不能够出事,不能再发生三年前那样的悲剧,让他悔恨一生。 还好,终究不算晚。 御瑾枫暗自想着,搂着泠镜悠的双臂又紧了紧。 “还有什么事待到她身体好些你们再问,现在她只是嫌疑人,并不是你们的犯人,无须受刑。”御瑾枫冷冷说道。 御瑾枫冷眼扫过,泠镜悠的双臂,双腿上全是银针,偌大的银针刺入皮肤,沾着血迹斑斑。 一张小脸上毫无血色,他都能猜到她受到了多大的折磨。 “忍着点。”御瑾枫给泠镜悠调了一个让她稍微舒服些的姿势,然后小心的取出银针。泠镜悠闷哼一声,汗水跟着流下。 御瑾枫将银针狠狠一扔,朝严复元说道:“她若有事,拿你们的狗命来赔也不够.”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抱起,抱起的时候泠镜悠轻了许多,他颦颦眉,不顾官员错愕的眼神,转身离去。 离去的时候他看了眼匍匐在地的官员,低声说道“今日之事小王并不希望旁人知道,你们知道怎么解释?” 利索的抱起泠镜悠离开,徒留下跪在一地的官员。 = = = = = = 窗外是鹅毛大雪,轿内炉火融融。 御瑾枫把泠镜悠从宣府救回来后便塞进轿内,仔细的涂抹伤口。 轿内放着小型的炉火,被褥搭在她身上,不远处是来自御瑾枫的味道,她就这样被他细心照顾。 ------------ 第三十一章 御瑾枫泠静悠放火杀人 温暖的怀抱,她在他怀里,这泠镜悠一时有些恍惚,多少年前,她也是这样喜欢躺在他怀里,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然后遥遥想着,多少年后,她能够以女主人的姿态躺在他怀里。 如今,她抬眸看了看御瑾枫,我跟你之间隔了多久才有这样的拥抱,只是这怀抱,不属于她了。 她忽然挣扎着御瑾枫怀里起身,御瑾枫死命压住她,这女人,怎么这样不让人省心?这么想着手上的劲度更加不愿放开她,泠镜悠几乎是看不清御瑾枫手上的转换,泠镜悠只听到“撕拉”一声御瑾枫便已经扯下了披风,然后她便坐在了他的腿上。 泠镜悠脸色大红。 御瑾枫面色有些尴尬,泠镜悠从刚才下地的时候便一直盯着他看,他正了正声色,戏谑道“可不要盯着我看,我只是恰好帮了二哥的忙。” 她微微咳嗽了两声,低低问道:“嗯?阿宏怎么说?” 御瑾枫的眸子暗淡了几分,泠镜悠瞧在眼里一时很不是滋味。 不过御瑾枫很快回过神来,将情况大致说了下。 自从泠镜悠入狱后御瑾枫便私下去调查,可是一直没有收获,只是听说大哥最近常派人去江淮一带,这才引起了他的注意。后来御瑾宏找上他,要他帮忙把泠镜悠救出来,而御瑾宏则是要去江淮一带去调查贵全,看看他究竟死了没有,因为周氏的尸体失踪了,从人间蒸发掉,他必须找到贵全,或者周氏,才有可能洗脱泠镜悠身上的嫌疑。 也就在这几天,御瑾枫利用他自己的情报网也调查到了些关于周氏的事情,正好御瑾宏又来找他帮忙,于是便应了他的话。 “嗯,所以贵全如果没有死的话就不存在含冤而死,那么周氏的话便值得怀疑,这样我就能洗脱掉嫌疑?” 泠镜悠淡淡问道。 “嗯,应该是这样,只是现在不禁贵全失踪了,周氏也失踪了,人死了,尸体还不见了。当真是移花接木?” “具体的还不清楚,不过,你得去审判官那里一趟。”御瑾枫说道。 “啪” 很响亮的一声直接拍上御瑾枫的大腿上,对上御瑾枫莫名其妙的双眸,泠镜悠淡淡问道:“嗯,给些建议,至少得让我知道审判官姓谁名谁。” 御瑾枫静静坐在泠镜悠身边,仔细看着泠镜悠眼眸间的流转,不经意的笑容,像是小孩子般的淘气,轻松的语气,多少年前,他身边也曾有这样一个女孩。 “你这模样倒有几分像她。”御瑾枫淡淡笑道。 泠镜悠顿住了动作,整颗心都颤颤微微,她尽力稳住她的气息,半晌后她回到:“噢?你的青梅竹马?” 御瑾枫点点头。 泠镜悠惊愕的看着他,转而冷笑:“王爷还曾记得她?” 御瑾枫闭起双眸:“听我说完。” 泠镜悠心里陡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看着御瑾枫缓缓闭起的双眸,双眉颦起,只让人看去觉得忧伤,转而又想,这样算什么?你杀了我全家,直到现在才来追忆往昔,当初做什么去了。 “不要。” 她兀然喊道,声音很哑,却有说不出的难过之感。 御瑾枫睁开双眸,挑挑眉,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泠镜悠顿了顿,冷静的说道:“我是说,现在不是追忆您往事的时候,我们现在得却审判府吧!周氏的事情还没完结,太多迷雾没有解开。” 她并不敢去看御瑾枫,唯恐御瑾枫看出她眸子内的慌张。 不可否认,她心里一直都有他,一瞬的慌张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需要控制住她的心前进的方向。 = = = == “不知康王的意思如何。” 审判府内的正堂内,严复元卑躬屈膝,坐在椅子上的男子二郎腿翘起,灯光明晃晃照上他的侧脸,眼眸一瞥,手指轻抚着茶杯,薄唇轻齿:“噢,严大人的意思是小王说什么?您对做什么?对么” 严复元暗暗看了眼御瑾枫,案桌上是这几年他行官时所收下的礼金数量,财产账簿如今落在御瑾枫手上,一本不少。 严“是,任凭康王吩咐。” “嗯,识时务者为俊杰,严大人心里明白就好,给我贵全在世的资料,另外,嗯,还有你最近抓来的那个女的的记录。” “王爷请稍等。” 御瑾枫很满意,于是挥了挥手示意下人撤下账簿。 也就在这个时候严复元眼疾手快拉住下人的脚,一个转身就拉住那下人然后朝御瑾枫旋转了去。 ------------ 第三十二章 杀人夜 “小子,跟老子斗你还少活了几年。” 严复元一把抽剑二话不说便朝御瑾枫劈了去。 御瑾枫一挑眉,茶杯碎裂,水溅了两人一身,桌子一掀朝严复元砸去。 几个翻身灵活的躲过严复元的剑,两人很快厮打在一起,屋内能砸的全砸了,杯盘尽碎。 “敬酒不吃吃罚酒。” 两人几乎是同时举剑砍向对方,对视间两人的狠劲不输给彼此。 “严大人可别乱动,刀剑不长眼。”御瑾枫抿了抿唇,好心提示道。 “不必王爷费心,还是担心下二皇子为好。” 屋梁上传来些声响,支支吾吾的,严复元并未多作在意,御瑾枫看了看屋梁上的泠镜悠不停的给他作手势,看上去很是焦急,他冷笑一声:“二哥去了刑司也只是想去打探清楚官员贵全拉拢朝廷命官结党营私一案,又有何担心。” “王爷,跟二皇子真可谓赴汤蹈火。” 严复元冷笑:“二皇子亲自作担保保那女子一命,王爷劫狱也只为了那女子!” “与你无干.” 剑锋一转,趁着严复元分心,御瑾枫迅速刺入严复元心脏一侧又快又准。 “劳烦严大人费心调查二哥动向的同时还不忘关心小王,您,安息吧。” 话每说一句剑便刺入严复元心脏更深一层,生生把严复元逼得连连后退最终倒地。 “严大人,安息。” 御瑾枫的笑意不减反增。 转身离去,准备在严复元房间翻些有用的东西身后便传来严复元的声音,御瑾枫颦颦眉,也并未注意,只当是严复元做最后的挣扎。 手上并没有停下翻资料的速度,他需要找到有关贵全的资料,如果他的推测没有错的话,贵全应该是炸死的,周氏在受人委托闹腾了一番后也炸死,然后跟贵全双宿双栖去了,只是,没有证据。 他的全副身心都在寻找东西上,根本没发现贵全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举起剑便戳向他。 “下官的心脏在右侧,您受死吧。” “御瑾枫躲开!” 泠镜悠大喊道。 她顾不得其他,从屋梁上飞下,刚才见到严复元拿剑准备砍向御瑾枫,整个人都提到了嗓子口,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御瑾枫还不能死,不能。 同一时间,严复元从地上爬起来举剑朝御瑾枫刺去,御瑾枫拿剑转身,泠镜悠从屋梁上飞下来。 泠镜悠飞下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御瑾枫的转身,只顾着拿着剑朝严复元刺去,于是出现了失误,最后的结果是泠镜悠护住了御瑾枫手臂上再划过了一刀,整个人看上去很是虚弱。严复元没有察觉到泠镜悠在屋梁上于是当场死亡,御瑾枫为了抱住泠镜悠而撞倒了灯台,屋内燃起了熊熊大火。 所有动作发生在同一时间,御瑾枫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房梁崩塌,不断的发出滋滋的声音,御瑾枫警铃大作,不再管可能在严复元关于贵全的资料,抱着泠镜悠便往屋外跑去。 御瑾枫手上的血越来越多,泠镜悠的小脸上很是苍白,临轿的时候顾不得其他,双眼猩红,朝随从小五大声喊道:“快点走!” 小五在不远处等着御瑾枫,没想到等来的是御瑾枫一身血色的带着泠镜悠,于是连忙把御瑾枫搀扶上轿,二话不说便鞭打着鞭子往远处奔去。 他追随御瑾枫多年,看他风里来雨里多年,自从那个人死后他便完全不顾自己死活,适逢战乱二话不说便带兵出征,这一去便是三年。再回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与离去时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跟随他的人明白,他的心已死,除了权力斗争没有什么再能够引起他的兴趣,今天看到他从火场把怀里的女子救出后眼里掩饰不住的心疼,自责,他暗暗想着,在经过了母后病逝,深爱的人被他亲手害死后,他已经慢慢走了出来了么? 轿子内御瑾枫忙着给泠镜悠疗伤,看着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各种伤口,忍不住心疼。忙活很久以后见泠镜悠气息平稳,只是面色通红,好像被火烧了一般,御瑾枫伸手去揽了揽泠镜悠,手上的触感,总觉得很不真实,这是他的第一种感觉。总觉得是有什么东西拼凑而成的。手收了回来,眼却一动不动的看着泠镜悠。睡在他身旁的这个女子,跟他相识不过三次,却总觉得她似曾相识。总能感觉到熟悉,甚至可以说是亲切。让他想要对她好,不因为其他。 ------------ 第三十三章 相依为命 他微微闭上了眼,人生匆匆不过百年,能够得到一个知己可谓是可遇不可求,不可奢求太多。 “灰噜噜――”小五架高了马头,被前方的人阻的不得不退后。 御瑾枫的睡意马上就醒了,看了看泠镜悠还沉在睡眠里,安了安心,探了个头出去,朝小五吼去:“做什么!” 小五很无辜的转头看向御瑾枫,挡在马车面前的三位还全是刑司的三位执掌者,手持金扑,――顷鸢 纸空 彩淇。 刑司属于内阁里面的一个独立机构,内阁学士做出的所有决定全部要通过刑司的审核才可通过。刑司分别执掌礼,术,法三个部分,不同于宣府,宣府单纯是一个掌控法律的地方。刑司全是有女子掌权,这一点并不为外人知晓。 御瑾枫示意小五退下去,他挑眉,下马。 “不知三位姑娘此去前来有何贵干?”御瑾枫淡淡问道。 “交出轿子内的女子。” 纸空喊道。 御瑾枫倚在轿子旁,风度翩翩,不经意的笑笑:“刑司来要人也要问问我给不给。” 没有过多的话语,好像只是在说这么一句很平常的话。 顷鸢等人见御瑾枫并没有想要交过泠镜悠的意思,三人相互看了看,脚尖点地,几个跳跃便拉下轿子上的小五与御瑾枫厮打在一起。 一刀一剑绝不毫乎,招招都往着御瑾枫的致命点上袭击,意思很明白,既然不给人拿便从你的尸体上跨过去。 御瑾枫以守为要点,并没有直接去攻击顷鸢三人,得罪了她们三人对他而言并没有好处。 “戳――” 顷鸢的长剑朝御瑾枫袭来,御瑾枫俯身巧妙避开,彩淇顺势拿过身上的彩带将御瑾枫绕住,纸空趁着空档拿过缰绳将泠镜悠带走。 御瑾枫眼见纸空要将泠镜悠带走索性抽出随身携带的暗针朝纸空奔去。 飞针速度快,纸空驾着马匹并不好躲避,彩淇拖出御瑾枫,顷鸢几个跳跃便打下了银针,剑直着御瑾枫:“康王――” == = == = = = 泠镜悠睡的很不踏实,始终能够听到厮杀的声音,待到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好像被碾过一样,她不禁捏了捏脖子。 抬眸看了眼身处的地方,草野上,远处有一辆马车,眼前放着火柴,一个女子在火边烤火。可是?这到底是哪里? “你醒了。” 纸空径直走到她旁边,淡淡说道。 泠镜悠狐疑的看着纸空:“你是谁?” 双眸间充斥着怀疑,不信任。 纸空轻笑:“纸空,来自刑司。” 泠镜悠摇了摇脑袋,之前在轿子上,她隐隐约约听到类似刑司的话语,然后马车奔驰而且,她再一次的昏睡过去,再醒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你不用这么怀疑的看着我,我不会动你,不过,为你顶罪的两个人就说不定了。” “你是说,御瑾枫?康王?” 纸空点了点头:“你现在需要去景里郡把贵全带回来。” 泠镜悠扶额:“他不是已经死了么?” 纸空看了眼泠镜悠,发出如鬼魅般的声音:“不,他只是被关押了,你需要把他救出来带回永熙,还有7天时间,否则,替你担保的两个人只怕会被流放,会被削爵,会,被杀。” = = = == = = = = = = = = = = = 大雪纷纷落下,风吹得狂妄,周遭树木都摇晃得林林散散的,如同有鞭子鞭打在身上,那般令人难受。 黑衣白马,在官道上迅速驰走,两旁的桐木树连成一线,打下的阴影汇成骑马人的模样。 马鞭挥出,打马扬尘之间已经奔出千里之外。泠镜悠一直不停的重复着将鞭子扬出去,打回来的动作,飘在身后的长发已成为一个理不清的麻渣,耳畔是接连不断的风声,不断挥舞的鞭子响声,然而,这些她都不关心,只牢牢想着方才纸空告诉自己的最后几句话。 纸空说御瑾枫被她们拦住了。 纸空说7天后,不是她死就是他亡。 纸空说御瑾枫跟御瑾宏的性命全数掌握在她手里。御瑾宏从她出事当天便开始调查贵全的事情,惊动了刑司。后来刑司收到消息御瑾枫劫走了她,如果想要救出他们三人,她必须师出有名,最好的办法,便是找到贵全,贵全有可能在塔引楼。 第7天午时在宣府门审判,她在此之前需要带回贵全。 出永熙,过定熙桥,走官道,进爪洼地,一路向北。 苏北,华上, 陇州,短短三天,途径三省,一路上被人用异样眼光看过 ------------ 第三十四章 奔波 唯恐自己被马摔出去于是勒紧了缰绳,缰绳将手勒出了血印还不放手,眼光直视着前方从未动摇过,这样单薄的身体里居然能发挥出超乎寻常的力量来。 在沉潮河换马坐船便能到达关押贵全的地方,不过她并不知道纸空给出的地方到底是不是准确的,她只能冒险一试。 终于到了船上,尽管这样,她并未松一口气,只是呆呆坐在船里,本来白嫩的双手如今已经乌黑发紫,整整3天没吃一点东西,连喝水的次数都寥寥可数。 嘴唇干涸,头发杂乱不堪,蓬头垢面。 “还有4天。”她嘴里呢喃着。 “姑娘,想我了么――” 船缓慢摇动,泠镜悠全然没有了刚才放轻松的神态,整个人高度紧张,一只手狠狠的握着剑,一只眼往窗外看了看,只见得那人一袭青衣,如凌波泛步般的朝泠镜悠的船奔来,整个人看上去很是神清气爽,嘴角勾着笑。 看上去,很像一个人,她暗暗想着。 “妖孽。” 这是泠镜悠的第一感觉。 直到眼前她才看清来人是周阑痕。 泠镜悠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问道:“你怎么来了。” 周阑痕抚摸了下他的头发,桃花眼往上一掀,风情流转间妖孽横生。 他寻了一地坐了下来,故作叹息:“哎,谁让我命途多舛要与你一道去劫狱呢?” 语气说的无比哀怨。 “阿枫早在救出你之前让我在沉潮河等着跟他一块去救人,一个王爷去劫狱比普通人可是容易很多,谁知道他人没等来,把你给招来了。” 原来,御瑾枫已经查出端倪了? 泠镜悠冷笑,撇了眼看了看他:“就你这小身板,够经得住砍么?” 语气很是不屑,周阑痕被激到了,立即起身气壮山河的吼到:“老子是天元第一勇士!谁敢说老子不经砍!” 噗哧! 泠镜悠一个没稳得住便被周阑痕逗笑了。 周阑痕见泠镜悠一笑,没有刚才的浓重神情,拍了拍胸脯:“看,有我在丑八怪也能变美女!” 泠镜悠眼观鼻鼻观心,很是淡定,好像丝毫没有在意周阑痕的话。下一步就直接踢中他的下身,正中命门。 泠镜悠眼见周阑痕疼得哭天喊地,很是愉快的笑了。 == = == = == 夜里泠镜悠睡的并不踏实,几乎是没一会便会醒来,这会实在睡不着了便起身往窗外看了看。 空气很是清冽,东方依稀露出些白肚皮,整个天空渲染成一片红色,如同一副泼墨画,很是美丽。泠镜悠本就沉郁的心情也得到了些舒缓。 忽而船上传来一阵的箫声,泠镜悠走出房门便看到船在水上驶过,留下一圈圈的波痕,一扫阴霾。 她仔细听了听,便听出来了是《一绡红》 箫声很是清越,如同山间里奔来的小溪,急促却不显得喧嚣反而心里感到莫名的满足,安定。 泠镜悠站在周阑痕的身后,暗暗想着接下来的曲调,一时嘴角溢出了笑容,《一绡红》的第二章很是绕。虽然平淡,然后却是惆怅,欢乐相互交织的情绪,这些情绪全部融入在箫声当中并不简单,一般人并不容易吹出。 第二章的开头便是平静得不行,如同平缓的水在河水中静静的躺着,不起一点的波澜。 泠镜悠暗笑,果然跟自己猜的一样。这厮并不能吹出《一绡红》的精髓。 倏尔曲调便是转了个调,声音很轻很柔,低缓却不失高昂之态。带着些许的悲伤,但总能让人联想到光的亮。尽管微弱却透着希望。 一曲来,从起初的清越逐渐低缓而后又是雷霆之态。 驾着云来,路过山川寥寥,穿过层层风声,重重叠嶂,缓缓降落。似乎想要诉尽这人世间的无奈,诉尽缠绵苦短,诉尽夜夜挑灯,不得安睡的人们无尽心事。 曲毕,泠镜悠走到周阑痕面前来,跟他一块站在甲板上淡淡说道:“很不错的箫音。” 周阑痕放下箫,眼光凝视远方,嘴间露着笑:“好几年没吹这曲了,数年来游历各地,唯独最爱《一绡红》” 带着嬉笑的回答,泠镜悠微微恍惚,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他们依稀相伴的情景。 她淡了淡双眸,回声到:“嗯。” 船行的似乎过于平缓了,一圈圈波痕尽数着风雨不惊,完全没有冬日结冰的姿态,但是,总觉得不对劲。 “嗯,你有没有觉得,过于平静了。” 泠镜悠问道。 周阑痕答到:“他们已经在船下了,出来罢!” ------------ 第三十五章 打架 周阑痕答到:“他们已经在船下了,出来罢!” 第一句答得很是平静,下一句便是气壮山河。 届时好几个黑衣客分别从船头船尾对泠镜悠和周阑痕袭击。 周阑痕想要将泠镜悠推入船内被泠镜悠挡住了。 两人眼神交错,瞬间便完成了对话。 “你身上有伤。” “那又怎样。” “别闹了,回去。” 泠镜悠的眼神很是坚决,不理会周阑痕什么时候发现他身上有伤,也不管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只是她想要做的事情无论如何都要达到目地。 “擦――” 周阑痕举起手里的箫便往黑衣人身上驽去。 泠镜悠将来人狠狠一踢便拽下了水,并没有正面攻击到黑衣人的死穴。 不用想也知道这人是恭正王爷派来的――恭正王爷是景里郡地方最大的一个部门,分散在景里郡各个地方,是那一带的王。 塔引楼是属于在景里郡上的敏感地带,御瑾枫打退掉大顺军队后并没有消灭掉在景里郡一方独大的势力,因为他们会关押朝廷的要犯,潜逃出境的流民,所以御瑾枫在退掉大顺军队后并没有急着消灭掉这派势力,只是交回到景元帝的权利上。但也因此所有想要进入景里郡的人都会受到限制。 一个回旋踢将来人打进水中,周阑痕拍了拍手,搞定! “喂,你那边好了没啊。” 周阑痕往泠镜悠的方向看了看,看见的是泠镜悠在揍完最后一个黑衣人后身体缓缓倒下的身影,他赶忙过去抱住了她。 另一边的泠镜悠却已是精力耗尽,原本身上就有伤,又是颠簸那么久,没一会又开打,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那么拼命,在即将昏过去的时候周阑痕抱住了她。 周阑痕一路拖住泠镜悠往她的卧房里面拖,边拖边骂:“这个死女人,让她别打。” 手触到泠镜悠的手心,只觉得熟悉,不禁握了握,再握了握。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思绪莫名的跳转到儿时,他还在大顺,他还姓敏穆的时候,他还与儿时许定的成婚对象一起玩乐的时候。 约莫在十年前,那一年他才四岁,大顺的先帝穆宗帝与格雅皇后诞下一女,因跟父亲果顺王是结拜兄弟,于是想要亲上加亲便许了自己的女儿昭宸公主为敏穆家的儿媳。自己很喜欢逗那昭宸,昭宸也总喜欢对他憨憨的笑,熟睡在他怀里。一年后先帝在出征天元朝的时候与皇后命陨在格勒沙漠,唯一的女儿不知所踪,有人说她死了,有人说她没有。众说纷纭。 直到后来他遇见了一个女子,只是她的身边有他最要好的兄弟,甚至连争辩,抢夺她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失去了她,然后那个人在他陪伴了数年后死在那场大雨里,从此,他再也无法释怀。 ?????? 前尘往事纷至沓来,如同汹涌的洪水,淹没了他。 这么多年的游戏人间,踏遍红尘俗世都忘不掉的往事呵。 他对着泠镜悠熟睡的面容,不禁苦笑:“我知你不是她,只是,为何总给我熟悉的感觉。” ------------ 第三十六章 美人心计 周阑痕走出房门,望了望天际,不管人世如何沉浮跌宕,天空也不改定律,日升月落,云卷云舒。明天就到了。 周阑痕俊眉颦起,眼睛微眯,再回首,面对的是数不清道不明的杀戮争斗,天道循环不休。 “你们让我进去,我要去看王爷。” “艳侧妃,别为难我们,王爷在批阅公文。” “我不管” “谁在外面大呼小叫的。”屋内传来了另一男子的声音,声音微微带着些疲惫。 “王爷,今晚让妾妃带在您这,伺候您可成?” “玉华,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男子说话有些怒气。 “您好久都没来妾妃这,难道不许人家来找你?”女子声音很轻很柔,瞪向他的双眼更似撒娇,男子一时看去,竟觉得是妖精附体。 “不行,今晚要去塔引楼,没空。” 女子也不管他在说什么?径直坐在了男子的腿上,芊芊玉手抚上了王爷的胸膛,手指灵活的在男子身上四处点火,并有逐渐往下的趋势。 “您整天都有事忙,只怕是把妾妃忘了。”女子似乎有些埋怨,但这埋怨的口吻在男子听来却觉得惬意。 男子一笑,搂住女子的腰:“好,就让你伺候。”手掌不安分的在女子的腰身上游离,大有往上抚的趋势。 女子微微笑着,波光潋滟间风华无双,她一只手捧着男子那张写满贪欲的脸,另一只手在她腰腹徘徊,男子似乎很享受,又似乎很痛苦。 “来!”说罢男子几欲拿着女子的手抚摸上他的下半身。 女子抽出手来,手指戳向男子的胸膛:“不成。” 夜色如许,屋内炉火融融,灯光交织映衬着女子与男子之间的漪逦气氛。 说罢女子继续在男子身上扭动,女子看向男子那已经饱含情欲的脸,冷冷一笑,男子正诧异玉华的表情时他已倒地身亡。 泠镜悠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一手拿掉自己身上的人皮面具,朝着男子那诧异的脸微微一笑,缓缓蹲下身来:“王爷,我忘了跟您说,妾身,不是玉华。” “出来罢。”泠镜悠轻声喊了声。 屋顶上有人跳了下来----周阑痕。 “美人心计。” 周阑痕一笑,从这位看管塔引楼的恭正王爷身上取出了大把钥匙。 “走了。” “不忙。”泠镜悠说罢便开始在屋内捣鼓。 周阑痕看她认认真真的掏水,拿出水银,取出纸,将水银滴在这位死去王爷脸上,然后取出小刀,割开皮肉,边割肉边喃喃自语:“这王爷的生活真滋润,连死尸的肉都那么有弹性,不过,最好还是割到刀尖上,旁边的赘肉就不要了。 周阑痕看泠镜悠很诡异的剖开尸体的脸,特别是在红烛的照射下做这种事,总有说不清楚的怪异之感。 倘若不是泠镜悠剖肉得认真,他真想问泠镜悠是不是生病了?发烧了? ????? 一切有条不紊。 最后,郑重的将人皮面具交到周阑痕的手里。 周阑痕看到手上的人皮面具,再想到方才泠镜悠一系列怪异动作,嘴角抽搐不停。 半个时辰后,从翊熏院走出了个身穿官服的“恭正王爷”与他的小厮。 “王爷。”小厮恭敬的拉开帘子。 泠镜悠抬眼望了望天际,一轮圆月高高挂在天空。 圆月人团圆? 泠镜悠冷笑道。 一出好戏即将开锣。 = = == = == = == == == ------------ 第三十七章 塔引楼一 “王爷。” “王爷。” “王爷。” “恭正王爷”与他的小厮正在巡逻各个牢房。 “王爷,在下是这里的总管,状带,由我带您去巡逻。” 来人微微佝偻,发黄的牙齿,油光水滑的皮肤,堪比大饼的大脸,笑时脸上那坨肥肉尤其明显,一张谄媚的大脸。 “真恶心。” 泠镜悠淡定下评语。 “猪。” 周阑痕嘴上在笑,跟状带套可乎,心里暗骂。 “既如此,你且带我寻寻这监狱”恭正王爷正色说道。 总管状带清了清嗓子,朝着那些鞭打犯人的官吏吼道:“都看清了,恭正王爷要来视察,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听见没?” “是。”官吏们纷纷答应。 总管状带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整个监狱分为两层,两层是关押不同类别的犯人,两层内犯人都关在左右两边。 “您看右边,这是前年探听我朝虚实的大顺将军,朝格。喏,左边关押的这是去年大顺的战俘。” “干什么?继续打!” 总管状带见到有人因为看到王爷来了而一时不知所措便大声吼道。 “您别见怪,这些人没见过世面。”随即又立即转身对“恭正王爷”谄媚道。 恭正王爷十分好脾气的应了应。 “不过,我有一事请求!”好脾气的恭正王爷继续说道。 “您说,您说。”状带的眼里笑开了花。嘿!王爷要找我啊!这是多么大的殊荣啊。 “我想亲自观看这一层的官吏如何用邢,是否规范,比得上我府里的几个。” “要的,要的。”总管状带二话不说便应了。 “你们,都排好队,带好给你们看管的犯人!王爷要看你们表演,都给我表现好点,别丢脸!听见没!” “哎,站老久了。”“恭正王爷说道。” 状带立即使眼色,来人立即端来凳子。 “哎,口渴。” 状带亲自端上壶好茶:“恭正王爷”抿了口,一笑:“不错,是西湖龙井吧。” 状带一听就乐了,哎王爷喜欢喝我的茶!头连连点。 “不错,以后上我府去。”“恭正王爷”将茶放在手上,状带恭敬的拿开茶。 “那么,现在开始?”“恭正王爷”眼眸往上一番,一瞬间风流无限. = = = == = = 在“恭正王爷”观看表演的时候泠镜悠早已在状带安排人给“恭正王爷”做表演的时候悄悄离开,但是,她的时间不多。这所监狱的两层跨度很大,想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带走犯人回到原来的地方并不容易,但里面关押的人并不多,但都是些重要囚犯。朝廷甚至为了隐瞒直接将这个地方设置在边境外。 “哎呀,这一招不好。换个动作。”“恭正王爷”表现得有些不乐意。 “好好好!” 转而对面前那个无辜的官吏吼去。 没听到是不是,王爷叫你换你还不换!” “恭正王爷”在一旁优雅的品茶。 泠镜悠在塔引楼快速的搜素着,第一层的犯人已经全数被带到周阑痕那里,那只需要找第二层,然而,当她到达第二层的时候便愣了。整栋楼拐弯抹角不说,并且重兵包围,还能时不时听到嘶叫声,鞭打声。 前方走来了个士兵,泠镜悠躲在转角处,在士兵走过来的片刻就先杀掉了他。 “恭正王爷,您看现在这样满意么?” 眼下是对囚犯施以刑法的官吏骑在囚犯身上,往囚犯身上狠狠鞭打了去,在一旁的“恭正王爷”颇为嫌弃的摆摆手:“将就。” ------------ 第三十八章 宰人跟切菜一样 状带暗暗担心,这才前三个王爷就这么不满意,往后的不是更苛责? “恭正王爷”似乎看出了状带的小九九,眼咪咪笑:“放心,其实我还是很好说话的。 状带冷汗涔下。 = = = = = = = = = 此刻泠镜悠已经利索的换好了官吏的衣服,正大摇大摆的在塔引楼巡查 “口令。” 泠镜悠被好几位官吏拦住。 泠镜悠咧嘴一笑,朝着方才问自己的那个官吏和蔼的招招手:“你凑过来我给你说。” 官吏冷声说道:“这里都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呢。” 泠镜悠笑得更艳丽了:“话是那么说不错,不过,如果我们当中有人是为了探听虚实呢。” “就是,你小子去听下又不会怎样。“其余几位官吏开始起哄。 官吏将信将疑的凑了上去。 “再靠近一点。” 官吏再上前了一步。 官吏站在泠镜悠面前,微微低下了身,女子凑上前去。 “口令是!”女子吐气如兰,下个动作便取出官吏的佩刀,刺入了官吏的心脏。一刀毙命。 官吏缓缓倒地,在一旁的几位官吏惊了,立即跑了出去,想要寻找救兵。 泠镜悠冷冷一笑,你们想跑就能跑得过?还得先问问我会让你们走吧。 泠镜悠取出在身上的银针,直接朝其余的几位官吏射了出去。无一幸存。 泠镜悠冷冷看着在鞭打犯人的官吏,想到自己爹爹戎马一生如今沦为阶下囚还被这些不知死活的官吏鞭打,心里不禁有一团火不断的闹腾。 随即取出些许珠子,珠子向着不同的方向的方向滚去,珠子滚落后引起迷雾,也给官吏们带来了一阵骚动。 泠镜悠暗暗数着烟雾持续的时间,趁乱的时候拿走了官吏的钥匙开始朝着不同的监房开锁。 钥匙凑合在一起根本不知道哪一把是贵全牢房的钥匙,只好从第一把开始猜,囚犯们很清楚他们牢房的钥匙是哪一把,所以泠镜悠干脆一股脑的全把囚犯放出来。 被释放出来的囚犯越来越多,唯独没有贵全,泠镜悠的心有些紧张,汗水涔涔落下。 释放出来的囚犯越来越多,都没有贵全,难道纸空骗了她? 终于在钥匙还剩下三把的时候泠镜悠打开了贵全的监房。 贵全翘着二郎腿倚在草席上,眼色很是不屑,冷哼一声朝泠镜悠说道“朝廷就让你来救我出去?” 泠镜悠心知时间是不够了,看了看贵全,恨不得宰了他。 老娘要不是因为你媳妇至于为了救你这个草包把监狱里的囚犯都放了出去? “所以你跟我走不.” 泠镜悠手上全是汗,脸上很是平静,冷冷问道贵全。 贵全冷哼,脸一撇过去不再看泠镜悠:“不去。牢房有吃的睡的玩的,我干嘛要走跟你们一起逃命。” “嗯,你不走,不过,这么多人都会随着我一起走,你觉得以后还会有人跟你玩,你觉得状带还会好吃好喝的招待你?” 泠镜悠冷笑,也不劝他,只是静静陈述事实。 “看,在这!她释放了所有囚犯!” 不知是谁吼了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泠镜悠身上,泠镜悠看了眼贵全:“那好,我走了――” “给我上!”为首的喊了句,官吏们拿着刀扑向了泠镜悠与一群囚犯。 “喂!给老子回来――” 缠斗间泠镜悠将钥匙往空中一抛,所有官吏忙着去抢那把钥匙的时候泠镜悠利索的给贵全开了门,然后朝那群官吏。 哪怕是官吏一窝蜂全上也打不过泠镜悠,全数被泠镜悠的三两拨千斤给返送了回来。 半晌后泠镜悠拍了拍手,看了眼在地上趴着的官吏,淡淡说道:“你们全部人挑我一个都输,还是不是男人啊。” 语气很是惋惜,囚犯们各个张大了嘴看着面前这个把他们放出监狱的女人。 ------------ 第三十八章 所有囚犯被释放 另外一边,在欣赏表演的“恭正王爷”扶额,颇为惆怅,过了那么久为甚还没回来。 “总管。” 来人在总管状带耳边低语了几句,状带脸色发白,吩咐加派人手去拦截那个释放所有囚犯的人。 “恭正王爷”打了打呵欠,问道“总管,你这的人都是你**出来的?” “对对对。王爷,您要不满意我便叫他们撤了便是。” “噢,不了,所幸看看这些好回去禀告皇上,以培养其他官吏。” “王爷,现在天色尚晚,不如早些休息。” “噢,不困,还没打三更。状带你这是在撵本王走么?”“恭正王爷”问道。 前一句话还说得休闲自在,下一句却是雷霆万钧。 “不敢。” 状带前一秒还笑吟吟下一秒直直跪在了地上,连带着其余官吏一块跪。 “这群草包。” 囚犯中不知谁接了句,语气颇为不屑。 “滚你妈的草包!”状带下意识的站起来朝着囚犯骂去。 “说的就是你。” “就是,说你还嘴硬。” “你他妈不是草包谁是草包!” “滚犊子。” 这群囚犯并非是街头市井,一个个全是大将,被这么些草包官吏折腾成这样心里自然不好受。这会有地撒脾气怎么会放过。 “妈的!” 状带话说完就从当中跪着的那些官吏手中夺走了鞭子,朝着囚犯身上挥去。 “状带,你是主子还是,我是?” 恭正王爷语气轻佻,并未带着威严,然而,话听来却觉得伶俐。 总管状带一个激灵,跪地,磕头,声音颤颤道:“都是这群,这群囚犯太嚣张,奴才,奴才帮您教训他们。” “哦?我还需要你帮我教训他们?” 状带汗水涔涔流下,手心上全是汗水,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直视。 “状带,你越发长见识了。也罢,都起来吧。” 在周阑痕跟草包们斡旋时泠镜悠展开了一场恶战。 释放出来的囚犯大多被折腾得体无完肤,受刑人在刑具的重重折磨之下几乎内力俱损,因而只有泠镜悠一人面对着和整整一百人的战斗。 风从窗子的缝隙渗透进来,吹得窗阵阵摇晃。泠镜悠的头发在和百人恶战中头发早就散开。风吹起她的发在光与红烛与黑暗中显得更为妖娆。 官吏一扑而上,泠镜悠双手拿着刀,如同从地狱走来的死神,动作娴熟的操起,砍去,放下。腰身自然下垂躲过直面的袭击。双脚离地,从后刺穿官吏的背脊,官吏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鲜血缓缓流出滴入地面,绽开了朵血色玫瑰,妖娆万千。 囚犯一时看得有些呆了,当中有人感叹道:“这女人宰人像切菜一样。” 最后一个人倒下的时候泠镜悠松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泠镜悠擦拭着身上的血迹,朝着囚犯们微微鞠了一躬,再抬头,双眸间已经是无限亮丽。她望着面前一张张瘦削的脸,一张张包含风霜的神情,淡淡说道:“今日我既放你们自由那便会送佛送到西,途中一定护住你们周全。” 泠镜悠说得并不高傲,也不显得小家碧玉,很是得到这些囚犯的喜欢。 “泠姑娘既然救出我,我必定誓死追随!人称轩效光。” 说话的是一个大胡子,首先站起来表明态度。 有了第一个,接下来投向泠镜悠的人越来越多,泠镜悠看着眼前的一切,满意的笑了。 “众位,前面由我来领路,你们跟上便是。”泠镜悠说道。 众人刚踏出几步,便来了珠子。 “退后。” 泠镜悠朝身后跟随着的大军凌厉一喝。 ------------ 第三十九章 绘水画嫁到 女子扛着刀一路跑来,泠镜悠握紧手里的刀迎了上去,几乎是同时,两个女子兵器相接。 风吹尽监狱内,两个女子的头发被飒飒吹起,四目相对,全是凌厉的杀气。 “泠姑娘。”众人喊道。 “别管我,等我了结她先。”泠镜悠的眼没离开过女子的视线,一句话如同吐冰渣子般。 “姑娘,太自信可不好哟。”女子含着笑意。 “别废话,看招。” 泠镜悠退开她的身边:“嗖 嗖 嗖”三根银针射出,女子灵活的躲开。 “姑娘,使暗器可不好。” 一瞬间,两人已经相互作为彼此的后背,只是两人手里的刀都没有离开过手。 在泠镜悠的刀准备架到女子身上的前一刻女子的刀优先架了上去。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毫无挑剔。 女子微微一笑,放下了架在泠镜悠身上的刀,取下了面巾,说道“嫂嫂,你太紧张啦。” 女子说话如同黄鹂般,清脆甜美。 泠镜悠看她放下面巾后的容貌,说倾城倾国也不为过。 远山黛,有灵气的眼,高挑的鼻,小巧的嘴,整个人看起来比第一次在新年时看到时更为惊艳。本就白暂的皮肤与红衣一搭美艳不可方及物。 女子穿着艳红色的裙子,头发披洒在背后,然而,手上却扛着大刀。 泠镜悠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如同尘世间一尘不染的莲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泠镜悠甚至对她是钦佩的,然而,此刻看到的却是女土匪的形象。泠镜悠心中的形象瞬间崩塌。 “嫂嫂。我给你带了些人来帮忙,可是好像来晚了,你都把人宰完了。”女子笑说道。 在泠镜悠身后的囚犯一个个黑线,脑子里都迷糊的想着“杀人是宰人?” “杀人是宰人”的念头。 泠镜悠并不理会绘水画喊嫂嫂,只是陈述道:“公主,嫂嫂这词不该用在我身上。” 绘水画很是叹息,不理会泠镜悠的言论:“我原本以为还能大开杀戒一场呢?哎,嫂嫂你拔刀太快了!” 泠镜悠“???????” 你确定你不是想要找架打么? = = = = = “罢了,今日乏了便不看了。” 恭正王爷伸了伸懒腰。 “既如此我便先离开了。” 恭正王爷说罢便准备走,却被状带拦下了。 “王爷,您的脸上脏了,奴才帮您擦擦。”未等周阑痕答应状带便已经走上前去垫脚伸手想要碰触到“恭正王爷”的脸。 方才有官吏告诉他让他触碰下“恭正王爷”的脸。虽然不知道原因可还是照做了。 “恭正王爷”很是不耐烦:“我的脸是你可以碰触的么?” 状带灿灿罢手。“没有没有,奴才只是看您的脸上有些脏东西。” 周围的一群官吏低低笑了起来。 “王爷。” “恭正王爷”招招手示意走近来说话。 那人低低在“恭正王爷”耳边说了几句:“恭正王爷”听完抿了抿嘴,朝状带说着:“总管大人,今日我也乏了便先回去了,啊!不用相送,告辞。” 话虽然是那么说,脚却溜得比谁都快。 状带见王爷离开了喃喃想着这是怎么一回事情时便有官吏前来通报说在翊熏院发现了恭正王爷的尸体。 状带还奇怪着这王爷不是刚走么怎么死了?半响后听得官吏说早在傍晚便已断了气,状带脸色刷白,一气之下砸杯。杯碎茶溅。 = = = == = = == = = ------------ 第四十章 离开塔引楼 泠镜悠等人先从塔引楼撤出来,没一会周阑痕也跟着一块出来了。 不过,当周阑痕看到泠镜悠带着这么一群人的时候震惊了,咋舌:“你,你准备让这么一群人怎么回去?” 泠镜悠白了他一眼:“车到山前必有路。” 黑暗中跳出两个人:“泠姑娘,王爷准备了马车,我们先将这些囚犯送回乐熙安置,您跟周大人小心。” 泠镜悠挑挑眉,看来自己的行动都在那厮的掌握中。 不过她倒是很佩服御瑾枫的未雨绸缪。 她看了看眼前就几辆马车,也没法子载那么多人,索性顺着御瑾枫的安排。只是嘱咐道回到乐熙安排好住宿,从桂瓷坊内找医术高超的大夫好生给他们瞧瞧。 两个黑衣人点了点头便载上了囚犯们离开了。 “慢着――” 泠镜悠兀然喊道。 贵全混迹在囚犯里面,天色漆黑并看不清楚来人的长相,想要把他从囚犯里面找出来并不容易。 “贵全你人呢。” 不高不低的问声。 囚犯全数指向贵全,他哪怕想逃开都没办法。 泠镜悠愉快的点了点头,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当她想要找到一个人,或者完成某件事情的事情大脑便会迅速转动,如果说冷漠是她的本性,哪么虚与委蛇便是她完成这件事必须做到的事情。 “对了,还有她――” 泠镜悠二话没说把刚才一直愣着发呆的绘水画送进了轿子上。 “呜哇,不要啊!人家不要回去――” 被送上了轿子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绘水画在轿子里不停的对泠镜悠撒娇,泠镜悠对绘水画笑了笑,在绘水画看来是十分假的笑容后,泠镜悠对着轿子挥了绘,大声说道“公主再见!” 在一旁贵全很不甘心的被囚犯们踢到了泠镜悠身边,周阑痕朝大家伙挥了挥手:“永熙见。” “喂,还有我――” 车子远远离去,贵全在身后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 “走了――” 周阑痕手一拐便将贵全带到了身边,扯着他的脖子说道。 “去你老婆的坟墓。” 泠镜悠悠悠扔下几个字便朝远处走去。 “喂!等等我.” 贵全大声喊道。 泠镜悠瞥过头看了看他:“你再多说一个字,我掐断你的脖子。” 黑暗中贵全只看到泠镜悠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双眼好像是黑珍珠一般,不过在他看来是渗着白光的黑珍珠。 “你不走那我走了。” 说完后泠镜悠拉着周阑痕便离开,留下贵全在后面哇哇大叫,惊走枝桠上一群乌鸦。 很久以后,泠镜悠等人远处,草原上夜色凉如水,周围寂静,好像连那段诡异的对话也因此消失不见。 “调查的事情怎么样。” “都调查清楚了,御瑾枫跟御瑾宏现在被困在刑司,就等那个女人回来便是。” “他们来之前先处理掉那个女人。” 男人隐蔽在黑暗中,声音冷冽得如冬天结冰的河水。 = = = = “贵全,我再问你一次,你假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准备走到沉潮河准备去赶船,一路上周阑痕不断的问贵全一系列问题――从入仕当官到假死全数抛给了贵全。 “你到底问够没啊!” 最后贵全忍无可忍朝周阑痕咆哮了过去。 “你俩闹够了没,贵全,上船。” 泠镜悠冷冷吩咐道。 = = = = ------------ 第四十一章 遭遇袭击 船行驶在水上,贵全在船里休息,周阑痕不知在船上捣鼓着什么?泠镜悠揉着泛疼的肩膀走到了甲板上,尽情的享受这一刻难得的悠闲自在,连来自身体的伤口都忽略――从遭受刑法到离开永熙后,日夜兼程的赶路,连续不断的打斗早让身体处于透支阶段,旧伤未好便添新伤。但是现在,她什么都不需要想,只需要静静享受此时的惬意舒畅。 风尽数扑向面前来,发丝被吹的微微摇晃,阳光静静洒在身上,船悠悠行驶在水面上,脑海里回荡着那一年御瑾枫带她出海的情景。 两个少年不过10岁的样子,御瑾枫看上去精雕玉镯,一见便让泠镜悠喜欢上了。 那一年,泠将军刚调到景里郡,她思父心切便跟御瑾枫两人离开永熙坐船来见泠将军。 那时候她心路乱跳,那是她第一次离开家随其他人远行。 后来坐到船上的时候别提有多兴奋了,御瑾枫牵着她的小手来到甲板上,对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说她很漂亮。 泠镜悠笑了笑。 很久以后,泠镜悠睁开了双眸,看了看她的手,轻笑了两声。 那些原本已经忘却的往事再一次朝她奔来,她还是那样的无措。 如果,没有那一场阴谋,那一场爹爹的牺牲,她也许还陪伴在他身边听他夸她,看他宠她的那么肆无忌惮。 她摇晃着脑袋,暗自苦笑,想什么呢?一切都回不去了不是么? 两天后 短短两天,华上,陇州在田园间耕作的人民约莫都能远见望见两骑马正马不停蹄的往回赶,还有一骑则如快死掉的人在马背上做着垂死挣扎――泠镜悠,周阑痕,贵全。 泠镜悠的速度很快,只想着赶快奔回永熙,御瑾宏跟御瑾枫没有那么多时间让她耗,既然替她做了担保,那么她须得对得起这样的付出。周阑痕不得不跟着泠镜悠的速度,只是贵全完全不适应这样的速度,常年坐在轿子内的人一时换成马匹单乘,且是一日千里的速度奔跑着实让他吃不消。 “喂,休息下.” 马背上快死的贵全发出了今天的第18次叹息。 泠镜悠甚至都没有回望过他一眼,一心只顾着快点回到永熙:“你不走也别指望周阑痕把你背回永熙。” 周阑痕连连称叹泠镜悠的好定力,她是要贵全去作证他没有死的,可现在给人的感觉就是你不去随你这样无所谓的态度。 “这妮子会求人?” 周阑痕很认真的思考了下,而后又重重摇头。 不过,他看了眼身后的贵全――整个人都快趴在马头上了。 “喂,停下,吃点东西再走。” 周阑痕朝泠镜悠挥了挥手。 泠镜悠原先并没有打算停下来,她望了望天色,时候还早。 “嗯。”勉强应了一声算作答应。 周阑痕利索的从行囊里面找出水跟食物分给了泠镜悠和贵全。 “嗯,你就没觉得这一路太过平静了?”周阑痕凑过来问了声。 “嗯。”泠镜悠勉强点了下头算作回应。 ------------ 第四十二章 失踪 “你就没觉得累么?你看都赶了那么久的路了。” 泠镜悠看了眼周阑痕继续吃东西。 “他们在这,给我追!” 远处传来一阵叫嚣,泠镜悠看了看,正是状带带着大批人马朝他们杀了过来。 眼睛锁定在了状带一群人的身上:“把贵全藏在草丛上。” 话刚说完手上准备吃的东西一扔拉着周阑痕,周阑痕拉着贵全躲进了草丛里面。 “喂,你们要干嘛?活埋?” 不明所以的贵全问了问,周阑痕赶紧拿手捂住贵全的口鼻,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动作,泠镜悠淡淡说道:“不想死你就别开腔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你!” 贵全下意识反驳,泠镜悠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当然如果你想送死的话。” 贵全没声了,周阑痕摇了泠镜悠:“他们来了。” 泠镜悠往草丛里挖了些石子,沙子握在手上,按兵不动。 “给我搜!别管是蚱蜢的窝还是谁谁谁的家都给我一个不放过的搜!老子就不信那群囚犯能闪了不成!――” 状带站在草丛的中央吩咐属下,气壮山河的教训他们。 贵全一个激灵,喃喃嘀咕着:“还好老子走的早,不然――” 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没敢再说下半句,因为泠镜悠的眼睛正狠狠的瞪着他看,眼里翻涌着无数的刀锋要刺向他。 或许是贵全那句话的声音过于大了,引来了状带一步步朝他们走来。 周阑痕一下就想到了猫捉耗子的戏码了。 “好像,他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周阑痕假笑了两声。 “那就先宰了他。” 泠镜悠没有半点开玩笑,手上莫名出来了几根银针朝状带刺了去。 “哎哟。” 状带冷哼了两声,手捂着膝盖大骂道:“狗娘的,谁他妈暗算老子!”脸色很是青厉。 躲在草丛里的泠镜悠冷冷发笑:“真是草包。”淡定的四字评语。 周遭在一旁搜查的属下见状带被人暗算,纷纷过来对他嘘寒问暖。 “总管,要不我们撤了?” 状带的脸色很不好看:“啪”的一声便拍到刚才来询问的属下的脑袋,大声呵斥道:“你奶奶的,没见到你老子都被人暗算了么!给我搜!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挖出来!” 从泠镜悠的角度看去刚好能够看到状带整个人完全处于抓狂状态,身边的人很是无辜的被他拳打脚踢。 “这形象的验证了有个猪一样的总管有多可悲。” 或许是周阑痕的说话过于大声,状带在距离他们只有几步之遥的位置上看到了他们。 “你给我躲好――”泠镜悠撤走前对贵全说道。 “来人呀,在这,给老子打!” 状带见泠镜悠跟周阑痕冒出头来轮上拳头便揍他们。 泠镜悠很不屑,状带朝他们轮拳头她很顺利的躲了过去,紧连着好几个状带的属下朝泠镜悠奔来,她直接将状带当成盾牌,她躲在身后。 整个丛林里都能听到状带那气壮山河的喊叫。 “你妈,给老子滚啊!” “你他妈揍谁啊你!” “你存心报复吧你!” ------------ 第四十三章 杀人 另一边周阑痕也是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一批人,只是状带带的人跟过于多了,周阑痕刚解决一批,又来一批,没完没了。 “不好意思了――” 泠镜悠躲在状带身后,刀直接架在他脖子上:“你们不想你的总管死就尽管打。” 冷冷清清的声音响起,众人不由的一愣。 泠镜悠一步步往后退,眼神凌厉的看向状带的属下:“叫他们离开。”泠镜悠对状带说道。 “我的属下从来不知道后退两个字。” “那便由不得你。”刀再进脖子一分,丝丝血迹渗在地上开出妖艳的花朵,泠镜悠低低对状带说道:“你看,地上现在都没多少血,你要不要放出更多的血来祭祀死在这条路上的亡灵呢?” 状带背后有些发麻,连忙喊道:“你们都退出去,推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周阑痕含笑抱臂。 “他妈的你们还不退。” 状带见没人理他,继而大声喊道。 泠镜悠冷眼看了看状带,心底无比的鄙视。 也不过是贪生怕死的草包。 “贵全,出来。” 周阑痕喊道。 整个丛林寂静无声,并没有人应答。 泠镜悠察觉不对劲,走上前去看了看贵全刚才的位置,已经无人! “好小子啊!你们谁把他掳走了。” 状带一见没有看到贵全人影很是高兴,对下属问去。 泠镜悠的脸色黑了黑:“你再多说一个字我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冷冷的,不容置喙的警告,状带马上闭了嘴去。 “你的人掳走的?” 周阑痕走到状带面前来,一步一含笑,只是看得状带后背发凉,不由自主想要往后靠。 “嗯?” 眼角微掀,唇角勾起,含着危险的气息。 状带摇头。 周阑痕再看了看在一旁的状带的下属,众人纷纷摇头。 “既然没有,那就找到他。”泠镜悠冷冷下达指令。 她向状带投了个眼神:“给你的半柱香时间如何?” 状带先是摇摇头,在看了看泠镜悠那张完全没有表情的脸思量了后果后又立即点头。 人群分散开来去寻找贵全,泠镜悠坐在树枝哑上往四处打量,手上还用了跟绳子牵着状带――为了防止状带临时脚底抹油脱逃便用绳子将他层层绕住。 过了一会周阑痕带人回来,对泠镜悠摇了摇头,面色很不好看。 泠镜悠瞥下眼来,见周阑痕脸色苍白,眼底是遮不住的失望隐约明白了几分。 灵活的从树枝上跳了下来,看了看在一旁听候指示的状带的下属,深吸了口气,朝他们说道:“不要只停留在一块地方,周围都是农家小院,往偏僻的地方上找,夜黑之前到这里来集合。” “现如今有103人,倘若少了一人。”泠镜悠顿了顿,看了眼状带,眼底如同寒冰一般,像是吐冰渣子般吐出几个字来:“那便炖了你们的总管。” 周阑痕紧紧注视着泠镜悠,直到泠镜悠遣散了众人,转过身来对上周阑痕那双深沉的眸子时周阑痕才撤开他的双眸。 ------------ 第四十四章 失踪2 “想什么呢?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在规定时间内回不到永熙!” 她没有再说下去。 她不想欠他人情,不管是御瑾宏或是御瑾枫。 终究要辜负他们的期待了么? 周阑痕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低垂着脑袋还依旧挺直的脊梁,看起来很是倔强。 他并不算了解她,她的每一面都不为人知,他想着。 这个连名字都不曾知道的女子,第一次见面的冷清,在康王府内看到她的风情万种,莫名而起的怅惘之情,在塔引楼的机警甚至让他错觉他看错了这个女子,她不该是在深宫别院里被男人圈养的女子。 “如果是担心御瑾枫,你放心,我一定找到贵全将他带回去。” 泠镜悠以为周阑痕是在怀疑他无法带回贵全,从而给御瑾枫添上麻烦。 周阑痕一笑,并不做回应。 = == = = 康王府内 梅林一如既往的盛开,雪地洁白如新,庭院内飘散着梅花的香气。 男子手上拿剑,漂亮的飞身,旋转,落地,然后能够清楚的听到剑指着地面的清脆声音。而后小跑两步,直戳天际,再是回旋落地,长身如玉――御瑾枫。 泠镜悠离开已有数日,自那日被刑司的几人钻了个空位以后他便到刑司替泠镜悠做担保。而担保对象上写着的是水淼,指腹摩擦着纸面,不禁暗自苦笑――想着那女人叫水淼,而不是泠镜悠。 尽管他在她身上找到的全是泠镜悠给他的感觉。 跟着他一起替水淼做担保的还有御瑾宏。 接着他便被移送回到康王府,在泠镜悠回到永熙之前他不能踏出府内一步。 也不知道那女人有没有碰见周阑痕,他暗自想着。 原本计划在安排好水淼之后他便跟着周阑痕一起去把贵全从塔引楼带回来。 “王爷――” 身后传来随从的呼喊,御瑾枫颦眉。他不喜别人在他练剑的时候前来打扰。 “什么事。” “周大人,周大人他们弄丢了贵全。” 随从颤颤兢兢的来报,话都不敢说大声了,唯恐下一步御瑾枫的剑就指向了他的喉咙。 “啪” 剑落地,御瑾枫问道:“什么叫弄丢了,不是让你们私下跟着他们么!” “我,我们查到有可能是大皇子派人掳走的贵全,所以前来报不知作何打算,要不要通知周大人。” 御瑾枫两手叉腰,歇了一会对随从吩咐道:“不忙去查大哥的事,把信息告诉周大人,派两队人马在前方替他们扫清障碍。” 随从领到命令后便退了下去,御瑾枫心中颇为烦躁。 “戳――” 举起剑,下一个瞬间便稳稳落在了前方的靶子上。 = = = = 桂瓷坊 “他妈的,老子终于到了!” 这是状带在越过丛丛山林后,见到石碑上写着“桂瓷坊”这三个字后发出的第一句感慨。 一天以前,桂全失踪之后泠镜悠等人在贵全失踪的地方等待了很久都没有发现丝毫的蛛丝马迹,过了没多久御瑾枫的密使前来寻找到了周阑痕,大概交代了些情况后众人便随着传报的密使一路前去寻找贵全。 。 ------------ 第四十五章 泠镜悠杀人如麻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一个作坊的名字,于是也没多说什么便跟着一块,可是越走到后面就越是穷山恶水,大抵都是恰不着村后不见店的地方。 状带一开始还只是对泠镜悠洒泼,泠镜悠也没多理他,你撒泼是吧!不让你吃东西看你怎么撒泼,这一来二去多了也就没人敢多说一句话,只顾着埋头赶路。 于是憋了很久的状带才会在到达桂瓷坊后发出这样的感慨。 周阑痕也顾不得地脏或是干净了,寻了个地便躺了下去。 持续很久的不眠不休,爬山涉水的,整个人都处于疲软状态,没过多久周阑痕便睡着了,泠镜悠怎么扭他,捏他都弄不醒。 “姑娘,要进村不?”密使问道。 泠镜悠见周阑痕趴在地上睡下去后很多人都学着一起躺下去,思量了会淡淡说道:“休息一个时辰吧。” 密使悄悄退了下去,泠镜悠静静坐在地上打量着周围。 “桂瓷坊”三个字是用石柱雕刻而成的,在这样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见到是异常的醒目,周围并没有人家居住,十分空旷,她暗忖着也是个藏人的好地方,在这样的地方最适合自生自灭。不过,她按了按小腿,还真是疼。 不过还好还来得及,如果没算错今天应该是第5天。 一路行走那么久太阳都还没有下山,真是够奇特的。 她默默闭上了双眼聆听这一刻的静籁无声。 簌簌的风声,虫鸟的叫声,零碎的脚步声? 一个激灵她便惊醒了,伸手推了推周阑痕,周阑痕睡得跟一个死猪一样。 脚步声越来越近,泠镜悠明显的感觉到了杀气,看了看身边全是睡死了的人,她唇角抽了抽,很理智的做了一个决定――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得闹醒他们。 素来不会主动攻击别人,淡定,沉稳,冷漠的泠镜悠这一刻终于被周阑痕逼出了脾气,再也不顾的风度的对周阑痕实施暴虐政策――一只手捏着周阑痕的鼻子,一只手捏住耳朵,大声说道:“起床!” 周阑痕眼睛微猩,朝泠镜悠一笑,然后又睡了过去。 如果他知道泠镜悠的性格有多倔强,只要她想做那便一定要做到的偏执,那他这个时候应该立即像咸鱼翻身一样立即起床,可是?他没有,完全没有。 脚步声逼近,一群黑衣客就在距离她30米处。 她已经没有了时间去思考怎样唤醒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背水一战。 上前走了几步,确保不会伤到那群睡过去的人,然后从身上缓缓取出剑跟鞭子。 左手执剑,右手拿鞭,一声肃寒之气。 一番小跑,几个跳跃便闪到泠镜悠面前, 黑衣人集体形成一个圈,泠镜悠站在中间。 “就是她。”当中一个黑衣人从袖子上取出一个画像,看了眼泠镜悠后淡淡说道。 “纸张倒是挺好。” 话毕,她抄起手上的鞭子便卷走黑衣人手上的剑全数扔给了刚才说话的那个人。 黑衣人躲闪的很快,泠镜悠的鞭子更快。 ------------ 第四十六章 杀人杀人杀杀杀 话毕,她抄起手上的鞭子便卷走黑衣人手上的剑全数扔给了刚才说话的那个人。 黑衣人躲闪的很快,泠镜悠的鞭子更快。 小跑好几步,洒着些许泥沙,全数卷到空中然后又抛下,于此同时剑准确的刺向黑衣人的胸膛。 她已经记不得到底杀掉了多少人,只知道手上的功夫从来没有停过。空气中散发的全是来自血的腥味,也不知是她的血,还是对方的血。 “他们在那,给我冲――” 空气中泠镜悠清楚的听到不远处还有一批人在劫杀她。 驾着马,快如尘,奔如电。 这是泠镜悠见到那群人的第一种感觉。 她默默站在原地,手上握紧了剑,双眼猩红。 “靠,我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血!” “老子身上还躺着个男人!” 静默凝固的空气中周阑痕兀然大叫道。 美美睡上一觉后醒来发现身上躺着个男人那感觉就跟吃了最难吃的一种东西一样难受,更别提还有血迹了。 于是周阑痕在整理好了衣物,理了理头发后,暴怒了――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提上内力对着方圆数十里叫了叫声嗓子, “他!妈!的!” 气力十足,足矣表达内心的愤懑。 之前趴在地上睡觉的众人纷纷被周阑痕吵醒,周遭的鸟纷纷噗哧着翅膀飞走,连在对面的想要杀掉他们的敌人都按兵不动。 周阑痕眼眸眯了眯,露出一个笑容来:“哈,就是这样。” 泠镜悠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无语凝咽――时隔这么些年,还是如此,真是,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她怎么会忘了周阑痕是从小学气功的。 周阑痕从小体力就好,因而跟着御瑾枫一块学功夫,师傅看周阑痕很是适合在马背上跟别人单打独斗,于是便着力要他练好基本功夫,没事就跑到山顶上去叫两声嗓子,时间久了周阑痕琢磨出了“气功”这个绝活。 每次他不高兴的时候便会用“气功”叫两声嗓子,喊出了心里的不痛苦心里自然就好受了。 泠镜悠原本以为过了这么多年周阑痕也该是成熟稳重了。 周阑痕抬起头来看了眼对方,对方手里操着刀,蒙面,一身黑衣。 “哎哟,又是来追杀的?” 周阑痕说的很不屑。 对方显然是被周阑痕这样无所谓的态度给气炸了,二话不说操刀就朝泠镜悠一伙人砍了去。 之前的一场战斗已经耗去了泠镜悠过多的精力,如今只好化攻为守,抵挡住对方的攻击。 对方来势汹汹,每一步都是对泠镜悠致命的一击,丝毫不给活路。 泠镜悠有一种明显的感觉,前前后后来的两批人的指令并不是来自同一个人的。 正这么想着对方挥刀便砍了过来。 “姑娘――” 之前带路的密使拦刀过来,护住了泠镜悠。 而后对泠镜悠笑道:“姑娘倘若受伤王爷必定怪罪下来了。” 不经意的一句话,对泠镜悠而言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一直在暗中保护他们? 而后很快否决,他只是在关心他的担保怎么样罢了。 ------------ 第四十七章 三聿出现龙袍 状带迷迷糊糊的醒来便看见一群人在搏斗厮杀,他不明所以的闷哼了声。 “总管――” 不知是谁说了句。 对方就在状带的背后,对他操着刀。 “小心――” 不知是谁喊了声,状带滚得很远,喊他的那个人死在状带眼里,他是眼睁睁看着他的下属被对方挥刀砍死的。 双方一直斡旋很久分不清输赢,有的只是不断的人倒下。 对方不知朝泠镜悠一群人砸来了个什么?周阑痕眼尖看了看,清楚的看到是炸药的形状。 “快蹲下――” 他大喊道。 “嘣――” 泠镜悠见到周阑痕朝她扑来,然后趴在了地上,听着炮弹在她身后响起。 黑烟滚滚散开,泠镜悠吃了一鼻子的灰。 她尽力爬了起来,在距离她40米的地方,还有人没有来得及躲过炮弹。 双眸间全是猩红色,很久以来没有的热血因炮弹而再一次汇聚起来,她握紧了剑,一个啪啦便砍掉对方的脑袋。 她知道,刚才的炮弹是玉石俱焚。 这些人根本没想过活下去,所以才会这样的疯狂。 血染红了草地,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 泠镜悠都记不到杀掉了多少人,战斗结束后周阑痕点了点剩下还活着的人,不足40人。 总管状带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的下属死去。 “走吧。” 泠镜悠淡淡说完后便随着密使离开了。 状带颓废的坐在草地上,看着眼前这样血腥的一幕,愣了很久都没回过神来。 作为总管,他有牺牲掉别人的权利,面前这些尸体,很多人他都说不上名字来,有的人他甚至都没见过,可是他唯一清楚的人,这些人对他衷心。 他鞭笞过无数的囚犯,见过无数的囚犯死去,可从来没有一种心情像今天这样的复杂。 原本以为是无心的人,但当他的下属拿命来保全他的时候他的心里是有震撼的。 泠镜悠用最残忍的方式给他上了最震撼的课。 = = = == = 剩下的人随着泠镜悠一起进入到了桂瓷坊。 密使依靠同伴遗留下来的信号很顺利的找到了贵全的关押地。 周围很空旷,野草横生,远处摆放着一个长椅上,贵全躺在上面,看上去很宁静,就像是睡着了般。 密使小心的靠近,直到靠近长椅的时候也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泠镜悠走上前去看了眼贵全,从兜里掏出根银针往贵全鼻梁处测了测也没有发现异常,一时心里很是疑惑――之前的两批人都想要杀掉他,但是却独独把贵全留了下来,给了条活命,他们甚至找不到他们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将他抬下来。”泠镜悠淡淡吩咐了声。 密使跟周阑痕上前搬动贵全的时候发现他浑身僵硬,仅仅依靠着脉搏证明他是一个活人。 “这不对劲,根本不像是一个正常人。”周阑痕说道。 话刚说完贵全身旁一直禁闭着的墙壁霍然大开,在墙壁上还刻有“三聿”的门牌,众人一时疑惑不解。 ------------ 第四十八章 回永熙 “你刚才碰到什么了?”泠镜悠问了声。 周阑痕举起手来,很是无辜的表明他并没有做什么事情。 “进去看看?”不知什么时候密使已经拿着火把了。 泠镜悠摇摇头,她得立即赶回永熙。 “今天是第几天了?” 周阑痕扳开手指数了数:“赶路3天,塔引楼第4天,今天应该是第6天。” 泠镜悠微微放了下心。 “不对。”密使突然出声。 泠镜悠跟周阑痕齐齐看向他――密使从三聿走了出来,指着三聿上面的窗户:“你看,三聿这边的窗户显示的是夜晚,但是山洞外从我们刚进来的时候却是早上。” 密使说话很是凝重,泠镜悠顺着思路继续分析下去:“也就是说,我们一直被这里的时间混淆着,同时也就错乱了我们原本的时间?” 密使点点头:“总之这个地方一个黑夜一个白天肯定有猫腻,另外,我还找到了这个东西来。” 密使从三聿里找到了件龙袍。 周阑痕笑笑:“难不成这还成了圣上的隐居之所?” “不对,应该是有人想登基为帝。”泠镜悠说的很淡然,好像九五至尊之位在她眼里不过是平常之物。 周阑痕看了眼泠镜悠:“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那龙袍到底是谁挂上去的?” “总之整件事情疑点很多,掳走贵全的目地是什么?为什么要杀你,还有。”周阑痕一笑,表情很是森然:“这个地方,是怎么来的。” “收拾东西,赶回去。” 泠镜悠言简意赅的表面观点,三人点点头算作答应。 彼时,康王府内很是热闹。 “三弟,听说你跟二弟都去刑司保了那女人了?”御瑾肃左手执白棋,看了眼坐在他对面的御瑾枫漫不经心的问道。 御瑾枫骤然一笑:“大哥真是有千里眼,小弟做什么都知道。” 一语双关。 御瑾肃再稳稳落下一子:“想必三弟应该知道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吧。” “小心贪心不足蛇吞象。”御瑾枫再落一颗,刚好吃掉御瑾肃周围的白棋。 “承让大哥相让。”御瑾枫笑盈盈的看着御瑾肃。 御瑾肃站起身来,冷哼一声:“三弟,今日可是你们与刑司三姐妹说好的7日,通衢大道上可谓是人满为患,你可别丢咱们兄弟的脸啊。” “不用大哥操心。”御瑾枫淡淡回了句。 不改嬉笑,只是眼底寒冰四溅。 “王爷,请您随同大皇子与二皇子一同去往衙门。”不远处小厮站在门外,而门外已经落下轿子。 “看来时辰已到。”御瑾枫罢袖离开。 == = = == = = 泠镜悠马不停蹄的赶回永熙,马车上还躺着个人在沉睡,她不管不顾的往回奔,已经奔出了她能承受的最大程度。 猎猎的风不停的撕刮她的皮肤,手因为长时间执着缰绳已经龟裂开来,整个人好几天都处于不眠不休的状态,更是显得发困,而这些,她似乎完全感觉不到。 回程比来时更为艰辛。 ------------ 第四十九章 路途遇险 再快点,再快点。 她默默在心里祈祷。 已经离开了华上,再过几个时辰便能到永熙 “灰噜噜――”马蹄一顿,马蹄子应是往空中飞了一蹄,泠镜悠使劲的拉紧缰绳才没让马掀了停顿在眼前的指示牌――此路不通。 她走下马,看了看指示牌,微微冷笑,指示牌上的笔墨都还没干,只怕是才写上去不久,有人想拦住她,也得看看那人有能耐拦她不。 “霍”的一下便利索的将指示牌扔掉,牵着马便往那条“此路不通”的地方行了去。 刚走进便感觉到森冷,乌鸦四处逃窜,偶尔还能听到丛林里蛇在吐信子的声音,一处处的风景全是她从未见过的,心里有一种寒意溢起,她拼命抑制住这种恐惧感,却根本无法压制。 马不停地在呜咽,泠镜悠的大脑迅速工作,走过的一处处的地方她拼命在脑子中找到相似的痕迹,根本无法拼凑出来,暗忖着自己大意,调转马头准备往回走背后突然听到树枝折断的声音。 泠镜悠猛得回头,只看见树枝一个个的跌下来,然后重重的压在地上,最后发出一个树枝彻底离开土壤的声音。 她好像意识到什么?驾着马车玩命一样的往前奔去,只求在树枝全部崩裂之前离开这个地方。 身后是树枝一个接一个倒塌下来的声音,她在前方不停的往前驶去。 5―― 前方的树枝也开始倒塌。 4―― 微微一低头,大脑迅速估计加上马车所需要的空间。 3―― 灵活的身体巧妙避开,也就在树枝压下来的最后一刻她奔了过去。 2―― 远处依稀能看见些白光,泠镜悠加大了速度,眼前兀然出现条蛇朝他们的方向袭击过来。 1―― 她躲避不及,蛇吐着信子张开了它的嘴,迎接它的是一个锋利的利器――剑割过它的喉咙,转瞬蛇身落地,一剑毙命。 接着便是踏踏的马蹄声,灰尘全数扫在身后,不过,很快便停了下来。 就在不远处,树枝一个接着一个排山倒海般的倒了下去,原本以为远方等待她的是阳光,这一切不过是她想太多。 她连掌控的时间都没有,就在她脚下便是一个大树落下后的残值片页,就那树干足以挡住她所有的去路。 真是天不遂人愿。 此刻泠镜悠被埋在中间,前后均是大树倒下来后的树叶,树干一个叠一个的挡住了泠镜悠的去路,交错纵横形成了一个“十字”,每一步都足以证明她的失败。 她看了看天空,太阳露出了第一眸晨曦,黯淡了她的双眸。 还能怎么,杀出一条路来。 那些希望,注定要辜负了么? “姑娘――” 就在她头顶上,悬浮着一个类似大雕一样的物体,很是个庞然大物,足足笼罩着周围一片的天空,而在大雕的头上,不是别人,正是周阑痕跟密使。 周阑痕显然是看到了泠镜悠,朝她挥了挥手,没过多久那个类似大雕一样的物体便降落在临近的树干上。 ------------ 第五十章 归来 “姑娘――” 就在她头顶上,悬浮着一个类似大雕一样的物体,很是个庞然大物,足足笼罩着周围一片的天空,而在大雕的头上,不是别人,正是周阑痕跟密使。 周阑痕显然是看到了泠镜悠,朝她挥了挥手,没过多久那个类似大雕一样的物体便降落在临近的树干上。 树干之间相互交错,上面的枝叶层层覆盖,因而降落很容易。 “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泠镜悠问道,语气里是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欢快。 周阑痕摊手“是雕走错了方向。” 泠镜悠“???????” 公堂上 永熙最大的衙门外是人声鼎沸――无数的群众站在衙门外,皇室内所有皇子全数到齐,还有三个冷艳的姑娘拿着剑冷冷的站在门外,来自宣府的王桃被皇上指定审判贵全一案。而贵全一案的最大嫌疑人却不在现场。 “三弟,人莫不是逃了吧。” 御瑾肃似笑非笑的睨着御瑾枫。 御瑾枫看了眼御瑾肃,抬手拿起茶:“大哥这是在期待什么?” “二哥认为呢?” 御瑾枫问道,眼神朝御瑾宏投去。 御瑾宏自到公堂后一直闭目养神,对周遭的事情全然不管,听到御瑾枫的问话也只是淡淡回了句“不那么觉得。” 话说的很冷,整个人看上去很冷。 辰时已至,人却未来。 王桃不安的走过去问了问站在门外的三人――顷鸢 纸空 彩淇。 三人凝视着门外,并不做答。 接着又过了一个时辰泠镜悠等人依旧没来,王桃思量着要不要容后再审,却见几位皇子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得再接着等下去。 “看来二弟跟三弟要失望了。” 御瑾肃勾唇轻笑。 “不,她会回来。” 御瑾宏很快反驳,语气很是坚定。 御瑾枫眼神朝向门外,谁也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下堂――” 桃木拍下。 “慢――” 从远方突然传来了一声紧促的话语。 王桃宣布下堂的同时眼前出现了个庞然大物,人们被惊了一下,纷纷散开。 代替了之前泠镜悠在远方静静喊下的字。 泠镜悠跳下庞然大物,同时密使将贵全运到王桃面前,然后对御瑾枫下了个跪:“属下迟到了,甘愿受罚。” 御瑾枫早已无心听下属的回复,只是一心看着泠镜悠。 好多天的长途跋涉没有让她看上去很是疲惫,只是原本就瘦削的身体现在看上去又是单薄了些。 “来迟了。”周阑痕朝王桃说了声,权做解释。 说的很是平静,没有恐惧,没有不安,只是平平的说了件事。 “来迟也是来了。开始吧。”御瑾宏说道。 王桃正了正身子,拍下桃木“宣证人――” 醉欢楼老板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腿哆嗦的打紧,指着泠镜悠说道:“正是她,正是她在周氏死亡当日来到醉欢楼,小人只听得有很大动静从周氏房内传出。” 路人指着泠镜悠说道:“草民在周氏死亡前几日亲眼目睹此女将周氏带走。” 衙役递上之前泠镜悠用来威胁周氏上吊的白绫,尸佐很肯定的表示便是这条白绫将周氏送上黄泉路的。 ------------ 第五十一章 对峙公堂 “水氏,你可有什么想说的么。”王桃问道。 “我并没有杀掉周氏,而贵全也没有死,其中波折太多,须得您仔细查清楚,只是如今我撇清了罪责。” 泠镜悠指了指贵全躺的地方:“如果您能够让贵全醒过来兴许可以了解更多。” 一路的波折辛苦如同过眼云烟般散去,此刻的泠镜悠气定神闲,静静的站在公堂上陈述着事实。没有被误解后的伤心,没有一路跋涉的劳累之态。 御瑾枫看着这样的泠镜悠站在他面前,心中有一个恍然而过的念头闪过他的脑海,感觉这个人便是那个永久沉睡的人。 王桃冷笑:“那您逃狱,这又从何说起呢?倘若贵全的死,周氏的死与你并没有关系又何须逃?” 公堂上又是一片冷气,在场外围观的人们纷纷吸了口气,默默议论着泠镜悠,泠镜悠很是坦然,她盯着王桃的眼一言不发。 “王大人,水姑娘逃狱又从何说起,是刑司将她从天牢带出,小王与二哥替了她作担保罢了。” 御瑾枫一只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睨着王桃,眼神里寒光四溅。 御瑾宏缓缓开口:“宣府非得皇上御令不得滥用私刑,只是最近收到消息宣府大牢尽是以酷刑逼迫犯人就范,可有此事?” 御瑾肃一笑,眼神定在泠镜悠身上。 王桃立即拱了拱手:“王爷,二皇子,宣府滥用死刑,绝无此事啊。只是刑司带走水姑娘下官没有收到任何文件纸张说明!” “现在你有了。”顷鸢说道。 她指了指坐在一旁的御瑾枫和御瑾宏:“人证便是最好的说明。” 王桃脸色顿红,被御瑾枫等人夹枪带棍的你一言我一语一说竟也找不到话语来反驳。 泠镜悠丝毫不惧王桃的怒气:“证据摆在你面前,我瞥清了自己的罪责,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也没资格让我下跪,案件该是你去调查,而不是我等着被你审判。” 冷冷清清的话语从泠镜悠嘴中像是吐刀子般的吐在王桃的身上,王桃眼中的怒火滔天在她看来不过是一瞬的火光。 “对了!” 泠镜悠顿了顿,唇角勾起:“下次要审判犯人记得不要让他们逃跑。” 这无疑是暗设宣府的人曾经放走过放人,活生生的不肯给宣府留一点面子。 他们折磨过她,如果不是御瑾枫来救她,她恐怕会被宣府的人折磨致死。 对那些折磨她,伤害她的人,她实在是没有好感,这么恶毒怪不了她。 御瑾枫好整以暇的看着泠镜悠的脸上表情,御瑾羽凑了过来:“三哥,你在看什么啊。” 御瑾羽是难得见御瑾枫这么高兴,不是装在人外给人看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愉快。 于是打着胆子去问他三哥,原以为御瑾枫会不理他或者给他一个白眼,谁料御瑾枫勾唇:“看老虎和小猫。” 御瑾羽睁着眼睛很茫然:“哪有什么老虎,猫啊。三哥你养老虎么?” 御瑾宏看了眼御瑾羽,并不再说话,只是抬头看了看泠镜悠。 ------------ 第五十二章 对峙 手上的伤口,眼里的疲惫,衣裙有些乱,头发也微微散开,他能想到的是她爬山涉水数十里路,当中辛苦更是不用说。 可是?在他的印象里,她是一个如猫一般的女子,懒散的在院子里也不爱动,吃东西吃两口便不爱再吃,他时常担心她身子受不住,因而有空暇便陪同她一块用膳。 往日里哪怕下人再嬉笑调皮她也不曾说过重话。 可是如今,他暗自苦笑,这不是那个在府里的泠镜悠。或者说,他根本不了解她。 嘴里突然有种血腥的味道涌上来,他尽力逼下体内。 泠镜悠眼尖看到御瑾宏调整气息,脸色有些苍白,心里一时有些担忧,一看便知是御瑾宏的旧疾发作。 御瑾宏对上泠镜悠的双眼,示意无事。 “王大人,在审判之前您还得注意几件事。” 泠镜悠缓缓开口:“第一,周氏的死是她上吊自杀,与我无关。第二,我已经将贵全带回,不存在周氏所说的贵全的死与二皇子有关,第三,请拿出一个像样点的证据来指正我,否则是宣府的无能。仅凭无用的人证跟证据便来定罪?” 话一出口无异于丢下了颗重型炸弹,将宣府狠狠的夷为平地。被狱卒拦着的人在竖着耳朵听公审,而泠镜悠毫不留余地的当中批审宣府! “你这个――” 王桃站起身来,指着泠镜悠,一时之间居然找不到词来说她,只是怒目看着她。 “有这个功夫生气还不如趁早去把案件弄清楚再来审问。” 周阑痕倚靠在门旁,说话很是不屑。 “宣府什么时候放走了犯―――” “什么是无用的人证,证据?” 从帘子内走出来一个身穿龙袍,容貌清瘦,眉目间全是威严的一个老人――景元帝。 众人齐齐屏住了呼吸,一时忘了所有动作,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御瑾枫眼疾手快的拉着御瑾羽首先跪了下去,其余的人跟着一块跪了下去,在门外围观的众人齐齐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桃连忙让出正堂的位置扶景元帝坐下。 “是你说的?”景元帝的眼神看向泠镜悠。 泠镜悠的身体有些僵硬,半低着脑袋,整个人处于紧张状态,大脑不停的告诉着她爹爹的死跟这个人有牵扯不清的关系。 如果他死了,一切便会好吧。 疯狂的念头在她的大脑里肆意横行。 “问你话为何不答?为何不朝朕行礼?家中难道没有教过你礼数” 景元帝话中隐隐含着些怒气,气氛很是浓重。 泠镜悠之前一直不断的忍耐着脾气,但最终却因为景元帝将她的淡定全数打破。 双拳紧握,御瑾枫眼尖瞅见地上渗着几滴血,然后很快消失不见。 “你――” “父皇――” 御瑾宏连忙打断了泠镜悠下面的话。 他唯恐泠镜悠下一步便会抽出剑来不顾一切的刺向景元帝,弄得后面无法收拾。 顾不得其他人的目光如何,小走几步,,然后给景元帝行了个礼:“父皇,这姑娘想必是一路舟车劳顿稍有不适!” ------------ 第五十三章 混乱 “朕跟她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话还没说完景元帝便打断了御瑾宏的话,桌子被狠狠得拍起,很是震人,眼神凌厉的扫过御瑾宏跟泠镜悠,好像想要从他们身上找到些许端倪。 泠镜悠也被这一震给震醒了,整个人恢复了常态。 她看了看御瑾宏那样的因为她卑躬屈膝,心里很是难受。 他不该为她承受那么多。 深吸了一口气,敛了敛眉目,收拾好心情后舒的一下便跪在了景元帝面前。 御瑾枫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泠镜悠眼里全是对御瑾宏的担忧,刚才“扑通”一声的跪在景元帝面前的坦然,总觉得,他认识的她不是这样的。 她不是他的悠悠。 他的悠悠不会为了御瑾宏如此委屈自己。 可是?他迷恋上了她,他不得不承认。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股迷恋从何而来,因何而起。 短短一刹那,心里千回百转,整颗心都挂了泠镜悠身上,就连御瑾肃的随从前来传话都未曾发现。 跪在景元帝面前的泠镜悠薄唇轻齿,淡淡说道:“小女乃是乌浙人氏,前一段时间因家父的死而不得不卖身以保全家父的棺材钱,路途中遭遇几个恶霸,幸得二皇子的家丁相救才免于一难,如今,二皇子因小女卷入麻烦,小女!” 话就此顿住,泠镜悠的眼里顿时溢了泪来,让人看去很是心疼。 御瑾宏暗了暗双眼,叫人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暗暗吃惊泠镜悠的瞎扯的功夫。 “二皇子,事实当真如此?” 景元帝问道。 “是。” 御瑾枫也是一个措手不及,他完全没想到泠镜悠会闹这么一出来,眼泪说出来就出来,真是奇人。 御瑾肃兀然大吼道:“不可能,三弟和二弟还为你做担保――” 他分明知晓她的身份,又怎么可能只是寻常女子? 泠镜悠瞥过头去林花带雨的泪涟涟看着御瑾肃,御瑾肃吼道:“你哭什么哭,惺惺作态!” 泠镜悠并未答话,哭得更厉害了,让人看了都觉得于心不忍。 御瑾枫立即回应道:“父皇,儿臣相信二哥所担保的人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景元帝青筋突起,冷冷一笑:“你们倒是兄弟情深。” 御瑾宏也回应道:“父皇,一介女子不应该被抛掷风尘。” 景元帝看着御瑾宏,想着御瑾宏真是像极了泠凡天,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人,稍微愣了愣而后恢复常态,正想开口的时候御瑾肃大喊道:“做什么假,你们不过就是看着人美么!!” “够了――”很显然,御瑾肃是把景元帝惹气了。 景元帝说道:“回去面壁思过,孽子!” 御瑾枫暗忖着泠镜悠这把瞒天过海怕是过了,很明显的是她虎住了景元帝,至于御瑾肃,他瞥瞥眼,这叫自找死路。 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周阑痕淡淡下评语,此女是老虎,惹不得。 “大皇子――” 小厮来报,兀然打乱了这一气氛 “周氏已经找到了,要不要将她带上来――” “宣――” ------------ 第五十四章 混乱2 周氏被带了上来,整张脸看上去都很苍老,下一步便上前去抓泠镜悠的头发:“都是你害的我被活埋,都是你,你怎么不去死!” 御瑾枫一见周氏癫狂连忙叫人拉开,周氏上堂见贵全躺在地上误以为他死了于是便朝泠镜悠撒泼道:“我们怎么得罪你了,须得你要整死阿全!” “晃裆――”一声,摆放在桌子上的茶杯尽碎。 周氏抡起椅子便朝泠镜悠砸来,丝毫不管皇帝还在,应该说她眼里根本就没有皇帝二字的存在。 “都怪你,都怪你――” 声嘶力竭的朝泠镜悠吼去,泠镜悠摆弄着之前被周氏弄脏的衣裙,连个眼神都没给她,淡淡陈述道:“你相公并没有死。” “什么――” 周氏力气很大,挣脱掉狱卒拦着她的手奔到贵全身边,握着贵全的手喃喃道:“相公,你一生为国为民,落得如此下场,这全是!” 她眼眸抬了起来,往周围看了看,定格在肃御肃身上:“不是他,都是你!” 下一个动作直接朝御瑾肃扑来。 “来人――” 御瑾肃一个下手周氏便倒了下去,将周氏接下来要说的话全数打断,手劲很大,对准了周氏的天灵盖劈手打了下去。 缓慢的倒下去,连眼睛没有闭,还带着活着的时候的癫狂。 御瑾肃立即下跪:“父皇,儿臣,儿臣是出于自卫。” 景元帝缓缓闭上了眼,做了个手势让狱卒将周氏拖下去。 “且慢――” 泠镜悠拦了下来,掀开周氏的衣服,上面有明显的青印,整个人面色发黑,很显然是中了某种蛊毒的征兆。 “皇上,周氏可能是被人唆使而死的。” “且说说看――” 御瑾肃突然走上到景元帝面前,敛了敛袍子,给做了个辑,指着周氏说“此妇跋扈,便是她害的水姑娘冤枉入狱,万万不能留。” “大哥这是在隐瞒什么还是在害怕什么?” 久坐在一旁的御瑾枫缓缓开口,很是矜持优雅。 御瑾肃淡淡说道:“周氏被尸检官判自杀身亡,上吊自杀后尸身便如土,儿臣私下探了去却发现早上上吊自杀死后并不足以致死,将尸身放入土中埋上几个时辰人便会自动活回来,而此法是在常州一带广为流传的。” 景元帝冷笑:“也须得这叼妇引来贵全贪污一案,一连数日朕勘察账本发现里面贪污银两以数万计算,二皇子亲自去常州一探都没探出个究竟,只怕这还只是冰山一角。” “父皇恕罪――” 御瑾宏首先跪了下去:“在此之前儿臣并不知晓银两贪污一事,在儿臣去到常州之前常州的账本勘察也是正常,百姓安居乐业。想必是贵全假死后带着诸多银两逃之夭夭。” “想必三弟在此之前必然也不知晓,想必父皇也不会怪罪。” 景元帝好整以暇的听着诸多言论,泠镜悠不经意打量了下,只觉得景元帝只是在看一出好戏,如此简单。 ------------ 第五十五章 御瑾宏昏倒了 御瑾枫不知在何时递上了本账簿给景元帝过目:“这便是儿臣归来后查到的蛛丝马迹,在常州的大批银两通过一个神秘人几经周转让账簿上的银两全数消失,倘若不是一笔一笔交贷查下去,根本不会发现账本是空头账本。” 泠镜悠抬眸瞥了眼,联想到之前她给周氏看的那张贵全签字画押的与其他商行的借贷,御瑾枫应该是往下继续查下去了。 景元帝拿过账本,御瑾枫清楚的看到景元帝对他存着的怀疑之心,继续道:“这些都是儿臣与二哥私下查到的,儿臣本也想今日开堂时便将账本交由王大人。” 泠镜悠冷笑,显露锋芒而不刺眼,恰到好处时又收尾,这便是御瑾枫。 这厮多年来以不变应万变。 景元帝心领神会,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御瑾宏,叹了叹气:“起来吧。” 御瑾宏跪在地上,很是勉强的起身,一眼看去只觉得病态。 刚起身没多久人便往后一倒,两眼一黑。 = = == = = 御瑾宏再一次醒来的时候躺在自家的床上,眼眸微猩,依稀听见泠镜悠的声音在他枕边呢喃低语,一时之觉得身处在梦境之中,叫人分不清。 “悠悠?” 御瑾宏声音有些嘶哑,几日来不进茶水嗓子难免难受。他费力的坐起却看见泠镜悠就坐在他的床头。 多日来的劳累,几日不眠不休的照顾御瑾宏整个身体完全处于透支状态,御瑾宏暗暗想着。 本想着将泠镜悠往床边挪一挪却没料着她这会就醒了。 “你醒了,要喝水么?” 泠镜悠朝他微微笑道,转身便去倒来水放在他手心上。 御瑾宏笑了笑:“像是对小孩子一样。” “自那日在公堂上你昏了过去后便是好几日都没苏醒过来,皇上也遣派人过来问候过好几次,太医说是太过劳累。” 泠镜悠解释道。 御瑾宏整个人都觉得酥软,好像是浸泡在温水里,很是舒畅。 窗外阳光正好,隔着帘子洒在床上暖融融的,温水被放在手心,泠镜悠在身边陪伴,这是他多年来可想而不可求的,如今这样的画面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只觉得不可思议。 手缓缓放下杯子放在床头,鬼使神差的抱紧了泠镜悠,头懒懒的倚靠在泠镜悠的头上。 泠镜悠被御瑾宏这一举动惊到了,下意识扭动:“放开。” “悠悠,你接受我了是么?否则你怎么会亲自伺候我在床前?” 急不可耐的声音,带着几分孩子气。 泠镜悠叹了叹气,心知他是误会了:“阿宏,不是这样的。” 倘若现在做不到狠心拒绝,以后只怕麻烦更多。 御瑾宏愣了愣,双手缓慢抽出,泠镜悠转过身面对着他:“阿宏,你对我而言,是超过了爱情的存在,你明白么?” “自从爹娘死后,你把我从风尘中救起的时候我便决定了要好好对你,可是我能给你只有亲情。” 御瑾宏对上泠镜悠的眼睛:“嗯,我懂。” ------------ 第五十六章 离开 “阿宏,我准备离开府了。” 御瑾宏暗自苦笑:“是我哪里对你不好么,是我做的不够好么?” 淡淡的一句话,于泠镜悠而言却是刺痛了她的心。 对她不好? 怎么可能! 从她入府开始便被当作他的掌心宝一般的疼爱,不管朝务多么繁忙也会抽出时间陪陪她,随口一说的东西第二日便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在他的能力范围所及内是完全的三千宠爱在一身。如果,她没有记起三年前的事情,如此过完余生也是好的。 她微微摇头:“不是的。” 御瑾宏执住了泠镜悠的手:“那是为何,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我不在乎你是否爱我。” 泠镜悠摇头,对上御瑾宏失望的双眼:“阿宏,我不可以这么自私。你也有爱人的权利,我不能因为我而耽误了你。而我带给你的,只有无尽的麻烦。” 她没有再说下去,御瑾宏已经完全了解了。 她是铁了心要离开。 泠镜悠叹了叹气:“我今生,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一语毕转身离去,御瑾宏在身后问道:“包括御瑾枫么?” 泠镜悠顿了顿:“是。” == = = == = “姑娘,我们离府后要现在要去哪里啊。” 幽兰问道。 御瑾宏已经苏醒,她也没有了要继续留下去的意思,她带给他的麻烦太多,还是早日离去比较好,离府的时候净身出户,幽兰伺候她已久便不愿离去,泠镜悠无奈就干脆带着她一块出府。 “姑娘走的怎么匆忙――” 不远处传来御瑾枫的声音,泠镜悠往后看了看,那人就出现在她面前,手上摇晃着扇子,远远看去玉树临风,风度翩翩。 泠镜悠一笑:“不知王爷有何见教。” 御瑾枫一笑,很是妖孽。 上前走了几步,拦腰抱起泠镜悠,脚尖点地,在人群的惊呼中飞上了空中 泠镜悠惊呼:“你干嘛?”。 话还没说完便被御瑾枫用手堵住,泠镜悠清楚的听见御瑾枫在她耳边悄然说道:“想带你看看整个永熙。” 风吹在脑后,怀抱被御瑾枫抱住,耳边能听到他叮叮咚咚不休止的心跳,她的心依旧如寒雪冰封。 “难道这么广阔的视野都不能让你一笑么?” 御瑾枫将两人停在屋顶上,放开了泠镜悠。 泠镜悠往远处看去,视野很是宽阔,远处寒梅吐香,酒肆茶访,尽收眼底。 “王爷倒是乐的个闲情逸致寻地方。”泠镜悠淡淡说道。 御瑾枫懒懒的伸了伸腿,整个人趴在屋顶上,头顶上是皑皑的白云,他微微闭上了眼:“你就没觉得站在这样的高度俯视所有人的感觉很好么?” “比如,君临天下?” 御瑾枫睁开了眼,阳光洒在他脸上有些刺眼,他淡淡说道:“上次父皇可是看出了你跟二哥的猫腻,你准备如何?” 泠镜悠敛了敛眸:“离开他。” 御瑾枫一个抽手便揽过泠镜悠的腰将她带到他身边:“我还以为你会对小王投怀送抱。” ------------ 第五十七章 与御瑾枫的谈判 泠镜悠拍手打掉他的调戏,伸手想要扳开他放在她腰上的手,却适得其反,将她带到他身边更紧,她没有再说话,心中很是悲凉,对他,她是爱恨两难,每次见到他总会被那些过往纠缠,哪怕他如今对她很温柔,她也不可能忘记家破人亡的事实。 御瑾枫清楚的看到泠镜悠的眼神流转,很多东西是他看不懂的,可他很明白她心里很不好受。 是因为不得不离开御瑾宏? 公堂一事后她再也没了理由留在御瑾宏的身边,御瑾宏替一个民间女子作担保,赌上了他全部的名誉,太过出格,皇上根本不可能让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留在他身边。 如果她不走,对御瑾宏而言绝对不是好事。 想到这里,心中莫名的升腾起一股火来,伸出一只手来紧紧抓着她。 这是连他自己都看不清的情绪,每次见到她都会不自觉的想要占为己有。 她与他心中的那个人有相似的气质,脾性,尽管理智告诉他这个女人绝不是她,他也控制不了他的心。 各怀心思的两人静默了很久,泠镜悠的手被捏的有些痛,使了些巧劲便挣脱掉了御瑾枫的束缚,从他身上站了起来,整了整她的妆容。 御瑾枫就躺在屋顶上欣赏这一刻泠镜悠的动作,心里暗暗想着这要是换个场景便也蛮好的。 “贵全的案子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泠镜悠顿了顿,继续说道:“贵全失踪过几天,我跟周阑痕在一个山洞发现他的。” “继续。” 泠镜悠话锋一转,并不打算把那件皇袍告诉御瑾枫:“贵全的昏睡很不正常,还有周氏的死,银两贪污,我总觉得跟御瑾肃有脱不了的干系。” 御瑾枫冷冷一笑:“只是都让大哥占尽了上风。” “天元9年,御瑾肃带着一批精锐部队前去苏州探访,据说是调查无头尸案,后来调查结果无果不说还遭到其他帮派的人的追杀,带去的精锐部队似乎是全部死亡。” 泠镜悠淡淡说道:“后来好几年他都有去苏州那一带探访。” 她没有再说下去,后来能想到的便是御瑾肃是在苏州那一带暗中势力,以为了将来谋权篡位用。 御瑾枫抬眼看了看泠镜悠,泠镜悠敛住了双眸,他看不清她的神情,隐隐约约觉得眼前这个女子身上有太多秘密:“二哥告诉你的?” 泠镜悠穆然一笑,御瑾枫看去有种昙花盛开之感,继而听到泠镜悠淡说道:“这世上没有一直藏住的秘密。” 泠镜悠转身欲走。 “且慢。” 御瑾枫在身后喊道:“上次允诺你的事情小王答应了。” 泠镜悠转过头来看了看他,眼神忽而一转便也想到了是什么事。 她勾了勾唇,约一轻笑“分明是愿赌服输。” 御瑾枫从兜里掏出了块像是令牌一样的东西:“这便是苏蓉的通行牌,一直以来她一直佩戴在身上,直到她离去那日。” 他没有再说下去,泠镜悠也感觉到了他似乎有些事情并不愿意让她知道。 ------------ 第五十八章 苏蓉 “离去那日丢了?” 御瑾枫点点头:“派兵去寻她无果,只是在帐营内找到了这块令牌,这也是唯一能代表你就是她的证明。” 来自御瑾枫的眼神向她袭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不愿放过她脸上的每一个小动作。泠镜悠轻笑:“你就不问我要来她的身份有何用,就不怕,我颠覆了你的大业?” 御瑾枫挑眉,倏而一笑:“你做不到。” 不经意的语气,很是不屑一顾。 泠镜悠看着御瑾枫缓缓起身,俊朗的外表,近乎完美的侧脸,长身玉立的站在她面前,丝毫掩盖不住他的意气风发。 你等着看吧。 她暗暗想着。 御瑾枫将那块令牌朝泠镜悠扔了过去,泠镜悠稳稳接住:“那一日在王府你说你要成为苏蓉,代替她,那我便允你,只是从今往后你便是苏蓉,不是水淼,不再跟二哥有任何牵扯,如此,你可愿意?” 泠镜悠一时有些恍惚,这是三年后他第一次用“我”,而不是用“王爷”这个身份。 “水淼必是你的化名,而你真实的名字是什么?” 御瑾枫淡淡问道。 泠镜悠的嘴角缓缓勾出一抹笑来,我说我是泠镜悠,你信么? “王爷何必强人所难。” “你有太多秘密,往后你用苏蓉这个身份必定是属于我的阵营。” 苏蓉当年跟御瑾枫***仗,是个得力战将,如此一来必定是康王阵营下的肱股之臣,这是任谁都会这么想的。 可是?她只是想要通过这个身份入朝调查她爹当年的因果是非,还他一个公道,好让她老人家黄泉之下好瞑目。 “总之你要想清楚,一旦用苏蓉这个身份,往后必定是与二哥对立的,你能放得下他七日后申时来康王府找我,随我一起入宫,父皇在御花园设有酒宴。” 御瑾枫说完便离去,泠镜悠一路顺着台阶走下去,整个人很呆滞,风冷冷的吹在身上,她只觉得心冷,脑中一直回荡着御瑾枫的话。 御瑾枫还在后面加了一句:“要知道效忠二哥的臣子都没有好下场,比如泠将军。” 抉择两难! 御瑾宏对她如何她并不是不知道,深情至不可说,她又如何能公报私仇! 可是?九泉之下的爹爹如何能瞑目,征战沙场多年落得个“叛国通贼”的名声,遗臭万年,她如何能甘心! 还有,御瑾枫对她说的那句话,她必须要弄懂一些东西。 “姑娘,你去哪了?” 幽兰见泠镜悠走过来连忙上前去揽了揽她,将披风披在她身上唯恐她受凉。 “回府。” 泠镜悠冷冷说道。 “啊――” == = = = = “姑娘,怎么又回来啊?” “姑娘,你准备一直留在府内了么?” “姑娘,你不走了么?” 自泠镜悠往御瑾宏大宅内走去的时候,幽兰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询问。 泠镜悠停住了脚步,幽兰刚好往前走便正好装在了泠镜悠身上跌了下去。 “哎哟。” 泠镜悠缓缓取下之前披在身上的狐裘,眯了眯眼睛:“幽兰,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扔给老倭。” ------------ 第五十九章 最后的告别 老倭是在御瑾宏府内烧菜的小厨子,一直对幽兰有好感。 幽兰听到泠镜悠这么一说眼里顿时泛着泪光,想着老倭那壮硕的身材,肥头大耳,憨憨的对她笑,她不禁抹了抹汗,立即抱住泠镜悠的双腿:“姑娘,幽兰要一直伺候您,您别把我丢了啊!” 幽兰不过就十余岁,比泠镜悠小好几岁,这么一闹惹得小丫头开口便哭。 泠镜悠正了正嗓子:“那知错了?” “知错了知错了。” “嗯。” “那站起身来吧。” 幽兰立即起身喜笑颜开。 泠镜悠没好气的看着幽兰,不可否认,她是舍不得让幽兰离了自个身边的,两人在一起整整三年,多少也有情分,况且幽兰清楚的知道她的喜好,她的脾性,对她而言,幽兰就像是她的妹妹一样。 “进了正堂别乱说话。”泠镜悠一边往里走一边对幽兰吩咐道。 === = 半晌后泠镜悠从小厨房内端来一碗鸡汤往御瑾宏的书房走去。 “阿宏。” 她敲了敲房门,见还是没有人理她,就再喊了声:“阿宏,你在里面么?” 房间内依旧没有人理会她,她索性便打开了房门。 一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御瑾宏趴在案前熟睡的模样,泠镜悠叹了口气走上前去。 御瑾宏的书房很大,很空旷,说是书房倒也真的是书房,除了书架跟书还有一些必要的东西没有任何的摆设,就连窗户也是一直紧闭的。 “这人到底拼什么啊?” 泠镜悠叹了叹气,小走几步替他开了窗让沉闷的气氛消散,再唤幽兰来拿毯子来替他盖上却眼尖的看到有本奏折躺在窗户下的地上。 “东西也不好好收拾。” 她正准备走上前去替御瑾宏放在桌案前,手刚触碰到周折,便忽而一道风吹来,就这么将奏折打开了。 鬼使神差的看了看奏折,奏折上的字迹让她大吃了一惊,是泠将军的字迹。 再想不到其他的想法,粗略的游览了去。 “景里郡战火危机,大顺连连突袭,我军伤亡惨重????????臣等不肖,卷图之身前往大顺,假以时日内外突袭方有得一线生机。另望二皇子!” 泠镜悠再往后面翻去再没了别的话,那些没有说完的话任它消失天涯。 她突然抱紧了奏折,闭上了双眼,眼泪缓缓流了下来。 时隔三年,再见爹爹笔迹她竟是说不清的心酸。 便是这么一本奏折,清楚的记载着她的爹爹,没有叛国同贼。 拿在手心,却是如千斤般的重。 后面会有什么? 是爹爹的叮嘱? 是关于御瑾宏的某种协议? 还是什么? 这些,她都不得而知了。只是,心中的期望,终究没有落空。 “悠悠?” 身后传来御瑾宏的声音,泠镜悠立即清醒了过来,缓缓的将奏折藏在袖子里,收起了眼泪。 “你怎么来了,还蹲在地上。” 御瑾宏走上前去揽了揽泠镜悠的身子。 “没什么。” 她没有回头,依旧背对着御瑾宏。 ------------ 第六十章她已经决定离开 很温柔的声音响在泠镜悠的耳边,抬头便能看到御瑾宏的笑脸。 而此刻,泠镜悠的心却如置冰川。 这本奏折被御瑾宏藏了起来。 她抬眼看了看御瑾宏,眼眸飘忽不定,如今,她甚至不知道要怎样去面对御瑾宏。 “我,我给你端来了鸡汤。” 卡在喉咙的话,让人听去很是嘶哑。 御瑾宏眼睛一亮:“真的啊。” 泠镜悠点点头:“我先走了。” 说罢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御瑾宏莫名其妙的。 == = = = 七日后 “悠悠,你真的不随我去么?” 御瑾宏在门外问道。 7日前泠镜悠突然发高烧,好几日不见消退,最近这一两天才好些。 “不去了。” 泠镜悠回了句。 门外久久没有声音,想必御瑾宏应该已经离开后泠镜悠才从床前坐起身来。 “幽兰,替我梳洗化妆。”泠镜悠吩咐道。 = = = = “姑娘还是来了――” 御瑾枫淡淡说道。 泠镜悠的轿子落在康王府前,御瑾枫正好看到她从轿内走了出来。 “倒是个国色天香。” 泠镜悠一身的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 她从兜里掏出了张面具戴在脸上:“我这样像她了么?” 御瑾枫皱皱眉,就那么一会的时间便已经是苏蓉的装扮,继而轻笑两声:“苏蓉可是不会如此的小女家子。” “难道要带佩刀披铠甲么?” 御瑾枫失笑:“她的外表的确是这样。” 说罢他便将泠镜悠带到了另一个轿子中去,泠镜悠也没拒绝。 轿内,她闭上了双眼,便是在那一日她见到苏蓉的那一日,她便是这样的这个模样站在她面前――粉红色的华衣,白色的纱衣,一身很是素净,如果不去看她肩上的伤口的话。 那一日是她在妓院被御瑾宏接回来没多久之后发生的事情,苏蓉一身是血的站在她面前,泠镜悠在街上饮茶的时候注意到她了,苏蓉的容貌很美,纵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她一眼便看到她了,只是原本澄净的眸子里总是含着哀伤,苏蓉一步一个踉跄的走到她面前,周围的人群纷纷散开,泠镜悠看到苏蓉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她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在她面前的这个女人一身染血,只是清楚的意识到她要救苏蓉,便纵是冲着苏蓉给她的感觉她也想要救活她。 后来苏蓉被她带到后院静心调养,她并没有告诉御瑾宏她救了一个女子,就在府内调养,只是不管如何的调养,依旧回天无力,苏蓉的伤太重且是伤到了根本,最后她还是死了。但在苏蓉临死之前,她了解到了很多关于御瑾枫的事情。 “你是泠镜悠吧。” 她还记得苏蓉看穿她的真实面容时候的样子,不经意的问话,偶尔挑眉,头发被她披散在身后,静静的对泠镜悠说道。 她下意识的拒绝,苏蓉挥了挥手:“你是她,我知道。” ------------ 第六十一章 她想起了那个女人 “对他爱恨交加,我每一次说道他的时候你都刻意回避,很多我并没告诉过你的事情你都知道,而你,从未忘记过他。况且在他身边,从来只有一个女子能让他信赖,能让他做梦都是她的名字。” 苏蓉有一句话说对了,她从未忘记过他,以至于后来他凯旋归来她在醉欢楼等他。 “苏蓉身世成谜,不知道她还在不在人世。” 御瑾枫闭了闭双眼,微微叹了声。 如果他睁开眼,他能看到泠镜悠正在看着他。 = = = = 傍晚时分,月满西楼,烟花绽出灿烂的笑容,乾元殿前风光无限。 婢女在两旁的树枝枝桠上挂着重重灯笼,各桌的中心点上也摆放着蜡烛。莹莹生光,黑夜红灯显出别样风情。 悠扬的乐声响起,舞台上是舞女的曼妙舞姿。 皇上携着肃贵妃依次按照礼仪尊卑入座,待到皇上与肃贵妃入座,官员穿戴整齐官服再从两道上带着妻眷从容入场,坐在自己的酒席中观赏节目,泠镜悠坐在周阑痕的旁边,御瑾枫与御瑾宏就在她的对桌,恰好泠镜悠正对面就是御瑾枫,御瑾枫左右两旁分别是御瑾宏与御瑾羽以及御瑾肃。 她无意引起别人的关注,能沉默就沉默,然而,她这么想不代表别人也那么想。 泠镜悠的这一席衣裙从她携着御瑾枫入场后便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很多官员在私底下议论,御瑾枫恍若没听到一般,依旧坦然带着泠镜悠入场。 一路上泠镜悠很是淡定,踏着步子走的很稳,只是那不过是给外人看的外表罢了。 御瑾枫就在她身边,清晰的听到泠镜悠的气息不稳,直到落坐的时候泠镜悠才微微松了口气。御瑾枫注意到泠镜悠的小动作,微微一笑,将身子朝泠镜悠移了移,对着泠镜悠的颈窝处呼气,泠镜悠被弄得很不舒服,但苦于在众人面前也不好失礼硬是忍了下来。 御瑾枫又是一个轻笑:“就这么不济。” 含在耳垂的话听来就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泠镜悠身子一僵,声音愈发的冷淡:“你想怎样?” 御瑾枫丝毫不在意泠镜悠押在心底的怒火:“可别生气,小猫咪。” 泠镜悠怒极反笑,鞋跟狠狠的踩到御瑾枫的靴跟上,转过身看到御瑾枫抽搐的脸的时候很是满意:“王爷,您怎么了?” 这一幕碰巧落在御瑾宏的脸上,他不由的颦颦眉,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很不好。 待到全部人员全数入场,侍女在一旁招招手让舞裙停止表演,皇上站起身来举杯面朝百官:“今日是家宴,同时时至年关也宴请百官,暂此一夜,忘记君臣朝政,尽情共饮。” 众大臣跟皇子纷纷举杯,朝贺声不绝于耳,响彻天际。 “恭祝皇上合家欢乐。” “恭祝皇上合家欢乐。” “恭祝皇上合家欢乐。” ??????? 御瑾枫走上前去,朝皇上做了个辑:“父皇,今日儿臣还带了一个人来。” 说罢便将端坐在一旁的泠镜悠带了上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泠镜悠将右手放在胸前,微微弯腰,态度不卑不亢。 ------------ 第六十二章 御瑾枫的大爆发 红毯的尽头便是皇位,群臣私下议论,过了好一会景元帝才问道:“这位是?” 御瑾枫含笑:“苏蓉,随我军北上征战的女扮男装的将军。” 此话一出便激起千层浪。在天元朝从未有过女子从军的事,苏蓉女扮男装随军出征无疑是先例,群臣议论纷纷。 景元帝一直打量着泠镜悠,御瑾继续说道:“父皇,苏蓉当日伤势过重所以儿臣寻了一地让她安心调养,这才没有将她忙着带回永熙,只是如今,她的伤势痊愈,儿臣以为她有必要亲自面圣。” 泠镜悠站在原地很是淡定,御瑾枫似乎早已经料想到了现在的局面嘴角露出丝丝笑容来。 “皇儿熟知天元律法,该知女子从军于理于法均不容。” 景元帝淡淡说道,叫人看不清悲喜。 御瑾枫傲然一笑:“有才能者便可上位,谁说女子不如男――” 景元帝“啪”的一下拍了下龙椅,站起身来怒目看着御瑾枫,在一旁的肃贵妃连忙搀扶着景元帝,对御瑾枫说道:“三皇子勿让皇上动气,难不成非得让你父皇怄气心里才好过?” 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在场所有人听见,群臣纷纷赞赏肃贵妃的得体,泠镜悠冷笑,她可没错过在肃贵妃眼角下那抹投在御瑾枫身上的鄙夷之色。 “儿臣不敢,只是,苏蓉为国效忠,该赏该罚?” 景元帝有些喘气,背脊微微佝偻,只是看向御瑾枫的眼神像是鹰隼,锋利且带着杀气,叫人不敢小觑。 “自然该赏。” “御瑾枫再进一步!”那女扮男装混迹军队,该赏该罚?” 景元帝一时呼吸有些不顺,肃贵妃朝御瑾枫喊道“三皇子有什么事情非得在今天说么?” 御瑾枫勾唇一笑并不理会她,景元帝挥挥手:“罚。” 御瑾枫再进一步,淡淡说道:“以女子身随军征战当中辛苦自是不必说,只是屡立奇功,突袭敌军营地,三千兵力战对方六千精兵大胜而归,三个月来连攻数池,救五千兵在沼泽,三年下来,全无败绩,试问朝廷之上除了她还有谁能做到?” 一番话说的不快不慢,那些在战争中的劳累心酸被一笔带过,那些在深夜里难捱的夜被一笔勾销,泠镜悠只知苏蓉是难得的用兵鬼才,却也不知能神之如此。 她微微抬眸,望向天空。 她还记得有次跟苏蓉的谈话,说道大顺军队在战场上常用的巫术,苏蓉嗤之以鼻,淡淡说道:“我两千兵马便能突袭他们全军,巫术根本没用。” 当时泠镜悠还觉得苏蓉说的过于自大,如今才知道果真是这么一回事。 她抬头看了看天空,一片星空上繁星点点,很是耀眼,像极了苏蓉短暂却耀眼的人生。 泠镜悠微微一笑。 苏蓉,你在天之灵听到他说的这番话能安心了吧。 景元帝紧紧盯着御瑾枫。虽然并未开腔只是摄人心肺。 “你想要什么――” 一言既出再无回音,整个宴会上气氛十分压抑。 “母后曾经教导儿臣功过责罚理应公正。” 泠镜悠冷笑,这官职来的可真不容易,都让御瑾枫将他母后抬出来了。 景元帝看向御瑾枫,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群臣纷纷猜测着景元帝会怎么做,过了很久后景元帝缓缓说道:“取赤铭剑来――” “既然皇儿特来保苏姑娘,朕便允了他。” “皇上,不可啊!” “皇上,怎可让女子当权?” “皇上,这是天下所不容的,有违刑律!” 眼前出现好几个大臣跪在景元帝面前哭天喊地。 御瑾枫笑了笑,很是森冷:“王大人,李大人,甘大人,可否与苏姑娘比划拳脚,苏姑娘以为呢?” 泠镜悠笑笑:“不介意。” 几位大人纷纷退了下去,立即哑声不语。 ------------ 第六十三章 大爆发【高潮】 周阑痕在一旁饮酒,御瑾羽就坐在他对面,私下拉了拉周阑痕的衣袖,低低问道“周哥哥,三哥会被父皇讨厌么?父皇也太奇怪了,往日都不像这样好说话的。” 周阑痕低头笑笑并没有多说话,看向御瑾枫的方向遥遥的举起杯子朝他敬了去。而后用袖子 掩盖着嘴对御瑾羽说道:“你想想看皇上什么时候在听到有关静懿皇后的事没有妥协呢?” 御瑾羽恍然大悟:“三哥真奸诈。” 周阑痕暗忖御瑾枫这招看似险实则稳操胜券的棋走得实在是高招。 五年前静懿皇后病逝,留下御瑾枫跟绘水画,最宠爱的妻子突然病逝后景元帝便不再理会御瑾枫跟绘水画,足足冷落他们一年后御瑾枫带兵出征,这又是三年不再见面,等到他再回永熙的时候景元帝的心伤也在慢慢复原,所以对这个他故意冷落的孩子便多了些许的愧疚和疼爱。 利用景元帝对静懿皇后的爱来达到自己的目地,不可谓不知他人之心也。 “择日上朝朕再论功行赏,如今还没想好该给予你什么职位。先退下去罢。” 景元帝吩咐道。 泠镜悠淡淡回道:“是。” 从此以后便是抛弃了泠镜悠这个身份,成为苏蓉,那个跟着三皇子御瑾枫***仗,挥师北上的女子,那个鲜衣怒马的女子。 “你们几位皇子也该到了成家的时候!”景元帝突然说道。 兄弟几人面面相觑。 “我看周天一大人附上的女儿倒是不错,琴棋书画可谓是样样精通。” 肃贵妃含小道。 泠镜悠冷笑,是不错,周天一不就是你肃贵妃的亲戚么? 底下的大臣听到皇上有意给皇子纳妃的消息一个个暗地里都使足了劲,齐齐将矛头对向了御瑾枫。 “要立妃的话约莫是三皇子,但按照利益尊卑而言的话应该是大皇子。” 景元帝思忖着。 肃贵妃失笑,像朵话一样灿烂:“既然皇子不好立妃那便把公主嫁了,贤仪公主已经长成,也好寻个好人家,为她将来作打算。” ‘母妃这会子是觉得我大了,在怂恿着父皇把我嫁出去呢? 绘水画说话声音不低不高,本来就是全场寂静,这会声音更为之响亮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投向了绘水画。 绘水画穿着简单,一身红裙便遮盖住了全身,一只白羽钗将头发高高挽起,整个人看上去如同火般的炙热,正如她人一样。 “小妹,你哥让你嫁我们这几个哥哥还舍不得你嫁呢?不是谁家的公子爷都能衬得起妹妹的。” 御瑾枫淡淡说道,三分调侃,三分假,四分真。让人看不清真实。 “我倒想趁我还在给贤宜选一门好亲事,也好放心,倒是你们几个当哥哥的舍不得妹妹嫁出去,也罢,再留几年。” “妹妹是美人胚子,当哥哥的当然要好好爱护着,你说对吧!贤宜。” 御瑾宏说话沉了沉,叫人听不清悲喜。 ------------ 第六十四章 呼骑王爷来了 绘水画不理御瑾宏,朝着皇上笑开了颜“父皇是万岁爷,当然一直在咯,娘娘您说对吧。” 肃贵妃抿嘴笑了笑:“你看,贤宜的嘴多甜啊。” “妹妹说的是,说的是” 御瑾宏在一旁打哈哈。 “你啊!就知道揭你父皇的短,不知道老虎的尾巴是不能乱碰的?”皇上眼神扫过大皇子御瑾肃,泠镜悠看着这皇上尚在壮年,倒是精壮,方才的眼神,却觉得温柔得很吓人。 “父皇您是老虎,我们岂不是小老虎了,三个你说是不?” 四皇子御瑾羽大笑道。 “臣恭祝皇上合家欢乐。” 当中一个大臣站起身来举了举杯。 “恭祝皇上合家欢乐。” 随后众人纷纷举杯以表示对景元帝的尊重。 “大顺呼骑王与公主到----------” “到---------------” “宣---------” “王爷,请--------。” 远处传来太监的声音,泠镜悠盯睛一看,来人气度不凡,一路带着微笑正正走进正中,俯首:“路途遥远,如今才到,请皇上责罚。” 皇上一笑,连忙上去迎接他们---王爷与他的女儿。 “天元迎来远方客人,可喜可贺。” “下面是小女为您表演的舞蹈。” 泠镜悠顿时明白了几分,大顺和天元如今正处在水火不相容的阶段,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呼骑王爷带着女儿前来求取和平,当中怕是有纠缠不清的利益纠葛。 呼骑王爷,处于大顺与天元相交接的位置,是一个最大的部落群,所占格勒草原数公里,当初天元与大顺接兵的时候置身事外,如今停战了反而来天元,泠镜悠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么做的源头是什么。 御瑾枫薄唇轻启:“当不能明哲保身的时候自然想要来拢络个靠山。” 泠镜悠轻笑:“大顺顶多是挑衅部落群罢了,剑指天元,呼骑王爷再怎么着也该靠向大顺才对,何必南下成为天元的同盟军。” 两人的这番话并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只是此时舞台上舞女退却,留下那一席白衣,舞袖轻摆,微微露出玉臂些许,肌肤如雪。筝曲微微响起,白衣女子微微退却几步,转瞬身形已转,舞步轻转间女子蒙纱落地,再一见是女子笑齿一露,迷倒万生。 一舞毕,掌声雷动。 泠镜悠看去,不知怎么的却想到了黄泉路上一直摇曳着的曼陀罗花盛开着妖曳的花。 久久后,皇上赞许“此舞乃是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 大顺呼骑部王爷走上前来,右手放于左胸之上,俯首而下:“皇上,我们带着和平而来,特将女儿献给皇上。” 皇上一笑:“呼骑王爷,你这朋友我是交定了,你的女儿交给我,我必定好好对待。” 泠镜悠颇为同情台上那白衣女子,一入宫门深似海,以后怕是得隔绝了那些情爱了。 “紫歌!” 王爷唤道。 “皇上,这是我最疼爱的女儿,今日来,我将她作为礼物带给了您。”而后,郑重将女子的手交到了皇上手里。 皇帝紧紧握着女子的手,显示着其郑重之态。 ------------ 第六十五章 宴会出现刺客 御瑾枫一杯酒倒满,朝着那女子的方向敬了去。 肃贵妃整个人虽笑,可谁都能感觉到身边那股火气并未退却。 “再过几日,朕便着肃贵妃安排晋封紫歌,你便放心罢。” 景元帝停了停,似乎又想到什么进而吩咐道“近来颜妃身子不适,紫歌的事情你多担待。” “皇上,近来要准备安排惜春节,少了颜妃帮忙臣妾把一个人忙不过来,可否请公主跟苏姑娘一块帮忙?” 泠镜悠冷笑,肃贵妃整句话说的滴水不漏,没有对从天而降的公主表示任何不瞒,还能向她示好,这真是个高手。 景元帝思忖了会,淡淡说道:“也好,省得贤宜整天跑得不见人影。苏姑娘,你可愿意?” 泠镜悠站起身来:“臣的荣幸。” “贤宜呢?” 绘水画慢吞吞的站起身来:“儿臣领旨。” 景元帝满意的点点头。 ======== “呼------。” 眼前白光闪过,藏在角落里的身影兀然奔来。 泠镜悠“霍”的一下突然起身,奔跑间早已抄起之前景元帝所赐的赤铭剑的直直朝着刺客的方向奔去。 刀刃出鞘,势必染血而回。 “拿命来-------” “护驾!------------ ” “狗皇帝,你死吧--------- ” “保护皇上------” 现场乱成一团,舞女宫女早就躲在了不知名的角落,御林军护住皇上大臣等人撤退开来。 泠镜悠没空搭理方才的呼喊声,整个人跟刺客搏斗在一起。 “咔----------”一个剑光正对着泠镜悠扑来,泠镜悠整个腰侧倒在桌上,不知是谁推了泠镜悠一把,直直将她推在角落里,泠镜悠整个人连带着滚落,与此同时,桌椅碎开。 “王爷-------”周阑痕喊道。 黑夜里是御瑾枫看到泠镜悠无事安心的眼在闪闪发亮,泠镜悠一瞬间的失神。 对方身手矫健,刚一交手泠镜悠便觉得对方力道好,身段灵活,就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因此从一开始便没敢放松警惕。 御瑾枫发现泠镜悠的眼神向自己投来,微微露出一个“放心”的神态,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刺客朝自己刺来。 “小心---------”泠镜悠大喊。 眼见御瑾枫就块被刺客刺中要害,泠镜悠顾不得其他,一个翻身朝御瑾枫的方向奔去。 “敢砍我哥,你死吧---------” 绘水画如同天外飞客般闪了出来,一刀戳进刺客的心脏,对方倒地身亡。 御瑾肃靠在景元帝身边大喊着护驾。 御瑾宏早就加入了战斗,一个侧踢腿踢开了对方,又一个闪剑闪过对方招数。 “你说,是我死还是你死-------”泠镜悠缓缓露出一个微笑,她的的剑正对着刺客的心脏,刺客的剑也对准了泠镜悠的胸膛。两人互不相让。 御林军以及周阑痕等人本想上去帮忙,御瑾枫摇摇头,眼神里闪过坚定的神色。 他相信她,不可能连这样的刺客都干不了。虽然对方人多势众。 大臣在一旁看得吓人,更未想到有一天居然会是一个眼前这样一个看似毫不起眼的女子预警,保护他们。 “我想,还是你死吧。”剑准确的刺入刺客胸膛,然而,她也没能躲过那刺客最后的一击,同样的,胸膛染血,刺客消灭完全。 手像是突然失去了力道般,只觉得胸口的血不断的溢出,整个人的血液循环被打乱,手里的剑抛出,眼缓缓闭上。 御瑾枫眼疾手快抓住泠镜悠不让她倒下去,泠镜悠看到御瑾枫不顾一切向她扑过来的身影微微一笑:“御瑾枫” 手尽力抬上去想要抚慰他的剑眉,脸上血色尽消,昏了过去。 御瑾枫抱起她便往他的寝宫跑,眼里是含不住的担心牵挂,边跑边喊道:“传太医!” = = == = ------------ 第六十六章 此刻温情 谁在耳边轻轻低喃? 谁的眼那样炽热的望来? 谁久久发出的叹息被捕获? 泠镜悠这一夜混乱不堪,耳朵里全是不同的声音在低低絮语,拼命睁开眼想要醒来却如同溺水的人一般无法清醒。 过了很久,再睁开眼来时晨光已经熹微。 泠镜悠缓缓睁开眼来,一眼望却只看见一人屹立在门口,长身如玉。---御瑾枫。 香炉袅袅,室内炉火融融,她的心如同才融化的冰雪。虽然冷却晶莹剔透。 她坐起身子来,有些酸痛,看了看远处,最后定睛在御瑾枫的身上。 御瑾枫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就这样站着,毫不遮掩,毫不顾忌。 她不禁暗暗想着,这一幕,是三年前寻常日子里最常见的一幕,如今这一幕再一次重现却觉得恍如隔世。 再一次相见,有的全是猜疑,信任二字从来没有出现过。 “悠悠!” 御瑾枫低低喊了声,在一旁的泠镜悠惊住了,呆呆坐在床上也不敢乱动,心里有种莫名的热流在流淌,这是她这几年来都没有再感受过的,她尽力抑制住这样的感情,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能动心,不能动心,一定是她听错了。 泠镜悠是被御瑾枫亲手杀死的,当初如此绝情他又怎么会还记得她? 这么想着便瞥过头去并不再看他。 “悠悠!” 又是轻轻的呢喃,并不大的声音,激得泠镜悠一个激灵,她听的清清楚楚,他是在叫她的名字。 心里千百般种的滋味呼啸而过,最终她叹了口气,小心的掀开被子穿上鞋子,也没急着穿衣服,倒是抱着方才,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向着御瑾枫的方向走去。胸口还有些疼痛,她却毫不顾忌伤口是否会变严重。 御瑾枫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眼睛微眯,模糊中看到有个女人在他身边细心的为他盖上被子。 这一定是在做梦。 御瑾枫苦笑,悠悠已经过世那么多年又怎么可能会为他盖被子,这样细心的照料他?他闭上了双眼,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泠镜悠正准备替他拿来枕头。 御瑾枫猛地一下便将泠镜悠的一只手抓住,含情似水的看着泠镜悠,嘴里低低说道“不要离开我。” 泠镜悠下意识想要缩回手,御瑾枫抓得很紧,不给她一点的空间逃脱。 “御瑾枫,别得意啊。” 泠镜悠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摇御瑾枫的脑袋,一只手尽力从御瑾枫的大手中挣脱。 御瑾枫就跟没感觉似的,握着泠镜悠的手一点不给松懈。 泠镜悠咬牙,使了使内力,另外一只手“啪”的一下便打在了御瑾枫的头上。 让你不肯松手! 泠镜悠暗暗想着。 这么一打御瑾枫整个人也清醒了,倏的一下便放开了之前一直握着的泠镜悠的手,泠镜悠冷哼一声,缩回了手,心里暗骂“刚才谁还握的那么紧现在说放开就放开,真够大爷的。” 御瑾枫瞅了眼泠镜悠,恶意靠近她身边,语气惺忪平常:“难道舍不得离开小王?” ------------ 浪淘沙 ------------ 第六十七章 泠镜悠进入朝廷 “啪” 泠镜悠直接打在御瑾枫的头上。 “真是暴力。” 御瑾枫揉着脑袋说道。 “上次宴会上的刺客,有没有查明踪迹。” 御瑾枫挑眉,淡淡说道“训练有素,一看就知道是受人指示的,还是这么大个宴会上,没准是皇族内部的人在搞鬼。” 泠镜悠顿了顿,而后凑近御瑾枫,笑眯眯的说道:“皇上要我跟公主随着肃贵妃一起去布置除夕的宴会还有册封仪式,给我点信息呗。” 御瑾枫一阵恶寒,看了眼泠镜悠笑意蒙蒙的双眼一股寒颤不自觉打来:“你别靠我那么近,男女授受不亲知道不。” 泠镜悠冷哼,转过身去:“不知道刚才谁含情脉脉的拉着我的手,想挣脱都挣脱不开。孤男寡女在一个寝殿一个晚上现在还来矫情。” 一句话通畅流利连一个停顿都没有的说话。 御瑾枫愣了一会,没一会便拉着泠镜悠带回他身边,两手怀抱着她,俊俏的脸靠近泠镜悠,轻声说道:“这样就不矫情了,你一直是这么想的,嗯?” 含情轻语,清冽的语气,男子俊俏的脸近在咫尺,周围空气暧昧,这一切都让泠镜悠脸红心跳,不过这也只是一会的事情。 泠镜悠笑吟吟的对上御瑾枫的脸,轻抬脚尖:“王爷,您的招数。” 御瑾枫心情很舒畅,不过下一句话让他恨不得宰了泠镜悠。 泠镜悠说的是:“这样的招数拿来对风尘女子比较好。” 说罢便整理好衣裙转身欲走。 “水淼。” 御瑾枫在身后喊住了她。 泠镜悠顿了顿:“王爷,是苏蓉。” 御瑾枫停了停继续道:“不管怎样,今天早上,我很高兴。” 泠镜悠一笑:“王爷乐的开心,小女子想要的信息您可是一点没透露。” 一转眼,泠镜悠又恢复成了那个将心拽得紧紧的那个她了。 她不允许随心所欲,肆意将心事跑马。所有事情在做以前都会三思而后行。 如果她转身,她会看到御瑾枫低下来的头颅。 很久以后御瑾枫淡淡说道:“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又何必进入朝堂,你到底想要什么。” 泠镜悠冷冷回到:“王爷,您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告辞。” “肃贵妃在静懿皇后死后便入住东方,代掌凤印管理后宫,与之相对的东宫娘娘颜妃仗着家族势力在后宫跋扈。” 泠镜悠转过身看了眼御瑾枫,上下打量,挑眉。 御瑾枫睁大了双眼,摊开双手摇摇头。 == = ========= ===== 云淡风轻,花开尚好,泠镜悠一路踏进皇宫。 宣恩门, 崇门,金水桥,左午门,进毓华宫。 毓华宫的大殿之上,正对中心位置,重重玉阶之上,九五至尊之位上便是景元帝。 十六岁的少女,风华俊茂,披铠甲束长发执赤铭剑,长身如玉般的站在宫殿之上,正对着高高在上的皇上,铿锵有力的说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玉阶之下都是匍匐在地的臣子与皇子。 他们只听得那恍如风穿越而来,直直刺入了他们的耳朵里。站在正殿中央的泠镜悠直直望去重重台阶之上的那个人,目光灼灼。 九五之尊之位上的那个人的眼光也朝着泠镜悠投来,半响之后嘴唇勾起:“平身。” “臣,苏蓉特来领旨。” ------------ 第六十八章 比试 泠镜悠单膝下跪,双手互握,直视皇上的眼神未曾有过转移。 泠镜悠看着皇帝眼眸中纷繁复杂的情绪,心里也在暗暗打鼓,可毕竟,她是带着人皮面具的,就算皇上觉得眼熟,一时也不会认出来。 “今日来可带有赤铭剑?”景元帝问道。 泠镜悠点点头,从身上取出赤铭剑递交给了太监盛了上去。 景元帝点点头,下一个动作便执起赤铭剑朝泠镜悠的方向射出。 众位大臣纷纷躲闪开来,御瑾枫以及众位皇子站在一旁看着泠镜悠的招架应对。 剑身飞快刺来,泠镜悠勾唇,想玩玩是么,那好,我奉陪。 泠镜悠利用轻功轻盈飞起,正好触及到剑身,就在指尖快要触及到剑柄的时候不知是谁飞来好几颗桃核。 “嗖――” 第一颗准确的触碰到剑尖。 “嗖――” 第二颗靠近剑脊。 “嗖――” 第三颗划过泠镜悠的侧脸砸向她的手指。 泠镜悠抿唇,握住剑柄胡乱一扫。 “霍――” 景元帝将剑鞘飞来。 泠镜悠一惊,在空中打了几个旋转,赤铭剑准确进入剑鞘。 “还有那几个东西!” 周阑痕突然喊道。 泠镜悠抬头一看,那几颗桃核因为刚才忙着收剑而没注意导致已经朝景元帝的方向射去。 “护驾!” 御瑾肃的声音响起,御瑾宏立马安排太监转移景元帝。 景元帝眼观鼻鼻观心,也不管太监如何劝依旧稳坐泰山。 泠镜悠眼下瞥到景元帝正好看向她,眼神扫过来她不惧不躲,仔仔细细的看清了景元帝的眼神――二分敬佩,三分怀疑,五分处变不惊。 泠镜悠冷笑,老家伙你也太不信任你儿子看人的眼光了。 也就这么想着泠镜悠距离景元帝也就几尺的距离,正正面面的跟景元帝接了一个掌,整个人迅速往后退去,但是接掌便能感觉到景元帝内力醇厚,不知武功底子会有多高。 眼见就要着地,桃核即将砸到景元帝眼前,便顾不得其他,提上内力一个回旋踢,空中几个旋转,不知何时赤铭剑已经再一次被取出,众人甚至都看不清泠镜悠的动作,泠镜悠便已经将桃核挂在剑上。 “皇上――” 此时泠镜悠已经回到地面,抑制住脑中的头晕目眩,利索的将赤铭剑上的桃核打掉,整洁的地面上听得桃核落地的清脆之声。 御瑾枫注意到泠镜悠的小动作,颦颦眉。 御瑾宏隐隐约约有熟悉的感觉,脑海中闪过泠镜悠以前在院子里练剑的身影,但是很快否认,她不可能这么快进入朝堂,况且眼前的人还是苏蓉。 从那一日宴会席上回府后,泠镜悠便已经离开了。他检查完泠镜悠的房间,所有摆设都没有动过,银两也是分文不动,就连院子里的花,她都已经精心伺候过了,一切都似乎都没有变,唯独缺少的是泠镜悠已经不在了。 那一夜他彻夜未眠。 “身手倒是不错,只是可能是因为受过重伤的原因体内气息流淌不顺,近日来好好调养身体才好。” 景元帝缓缓开口。 泠镜悠暗自惊了下,抬头看了眼景元帝,思忖着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藏了多少秘密。 御瑾宏回过神来:“父皇,三弟这次找到的一员虎将可谓是天元之福。” 泠镜悠看了眼御瑾宏,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憔悴,她心里有些难过,至少她并不希望御瑾宏因为她变成如此。 泠镜悠的这个小动作落在了御瑾枫眼里,怎么看怎么觉得不自在。 ------------ 第六十九章 比试2 “皇上,这可是天降福照啊。” “天元之福。” “巾帼不让须眉。” 人群中又是一阵赞叹。 站在一边的周阑痕看到大皇子也上前去夸苏蓉,心里一阵恶寒,怎么看怎么觉得都是黄鼠狼给的阵势。 “水淼这女人真奇怪。”他低声嘀咕了句。 宴会后御瑾枫便告诉他水淼会是苏蓉,他一时有些惊,这是欺君,得杀脑袋的活! “真是不要脸。”他当时还这么说道。 御瑾枫朝他笑笑:“她的身份,不会戳穿,只要你不说。” 起初他还暗忖着水淼变成苏蓉一定会出问题,如今,他莞尔,是他多心了。 景元帝微微牵了牵嘴角:“你们就别再往苏蓉脸上贴金,看看都把她夸成什么样了。” 泠镜悠抿唇,也猜不透景元帝的心思。 景元帝指了指泠镜悠身上的赤铭剑,淡淡说道:“朕允你一品带刀,见剑如朕亲临。于宣府新任总督门下办事,同时保护三皇子安危,即日起便是三皇子的随身侍卫。。” 三皇子的随身侍卫,开什么玩笑! 泠镜悠跪在朝堂之上,听得周遭空气莫名的冷了些许,大臣齐齐吸了口冷气,她似乎都能看见一群大臣暗自打量御瑾枫的模样了。 御瑾枫定定站在朝堂中,并无异样,景元帝问道:“皇儿,你可满意?” 泠镜悠暗自冷笑,破格提升,说了那么多也不过是个虚职,那不过是给御瑾枫一个面子,至于在宣府下办事,是在春围后的武试通过了殿试后状元到探花一般会分配到的职务。景元帝做事滴水不漏,既是给足了御瑾枫的面子也没有拂掉苏蓉曾立下的汗马功劳,哪怕她不是苏蓉,听到这么一番话也觉得生气。 御瑾枫的唇角勾起,眼底如深潭里的潭水,拱了拱身子,作了个辑。 “是,儿臣很满意。” “既如此,那便谢恩吧。”景元帝挥了挥手。 一瞬间泠镜悠的心思千回百转,敛下双眸来:“臣遵旨。” 御瑾枫看了眼泠镜悠,走上前去,对景元帝做了个辑:“儿臣遵旨。” 景元帝勾唇,看向御瑾枫和泠镜悠的眼神像是看准了猎物一般。 “可是?皇上――” 内阁学士周阑痕突然说道。 景元帝挑眉,周阑痕继续道:“苏姑娘如今是三王爷的随身侍卫,那除夕宴会以及嫔妃的安排!” 周阑痕顿了顿。 “并无不妥,苏蓉你觉得呢?” 泠镜悠心底冷笑,嘴上淡淡说道:“能够在肃贵妃手下学习,小女之幸。” 什么叫做给一颗糖再打一巴掌,这就是。 景元帝笑道:“那便好。” 下朝的时候百官纷纷来朝泠镜悠道喜,泠镜悠不停的朝他们作辑,寒暄,满脸含笑,嘴里不断念着:“往后还请您老多多指教。” “往后还请多多!”泠镜悠继续对下一个人作辑,不过话还没说完下巴便被人抬起。 是御瑾枫。 这厮也来找事? 短暂的大脑失去活动后又恢复正常,于是泠镜悠继续道:“往后还请多多指教。” ------------ 第七十章 御瑾枫的冷暴力 御瑾枫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对她作辑,倏而拉住她的手:“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笑起来的感觉很假。” 泠镜悠迅速收起笑容,敛起袍子,又恢复成那个那个淡定若冰的女子。 清冷的声音淡淡说道:“不知王爷有何见教。” 御瑾枫妖孽一笑,拉着泠镜悠的手便往前面走去 泠镜悠使劲甩着手却是怎么都弄不开,这厮力气比她大许多,就是使巧劲也不见得能弄开,于是,泠镜悠在认真的权量了利益得失后便任由御瑾枫拉着她往不远处一个小的围墙走去。 路上碰见的宫女太监纷纷低着头,泠镜悠丝毫不担心她跟御瑾枫会被认出,况且三皇子素来风流成性,她藏好赤铭剑,任谁也不会知道她就是不久前被皇帝亲命的骠骑大将军。 历史第一位女将军! 刚这么想着往前走便撞上了上了个人的胸膛,泠镜悠抬眸,御瑾枫在她面前皱紧了眉头。 泠镜悠抬头看了眼御瑾枫,转而轻语道:“王爷如今该不会是后悔了吧。” 御瑾枫一直注视着泠镜悠的双眸,整张脸被苏蓉的面具覆盖,只有双眼露了出来,这张面具下的脸现在的表情是如何的? 他突然“唰”的一下将泠镜悠的面具掀开! 泠镜悠完全没有料到御瑾枫会有这手,心下一慌。 这人疯了? 皇宫里有人看到她的真实面容可怎么办? 御瑾枫好似早就看穿了泠镜悠的想法,一只手靠在墙上,整个人将泠镜悠纳入他的范围,泠镜悠看到面前逐渐放大面容的御瑾枫一时怒从心来。 “你还――” 仰面一只手便朝御瑾枫挥了过去,御瑾枫好似早就知道一般的将那只挥过来的手拿另一只手臂捏住。 “你不用担心有人会看到你的这个样子,没几个人见过你的真容。” 清冽的语气,挑衅般的话语,久久看着她的面容。 这一切都让她觉得气愤。 真容? 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她一定会告诉御瑾枫,她的真容早在三年前尽数毁掉,剩下一个面目全非的她。 三年前的大火,那些人的淫笑,至今回荡在她心里,就像一块疤痕久久占据在她心里。 泠镜悠怒极反笑,久久盯着御瑾枫的眼睛,而后说道“王爷可是不满在下成了您的侍从?还是不满在下进入朝廷?还是您,感觉到了危机。” 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泠镜悠莫名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她一直都了解御瑾枫,一直都是。 除了那唯一的一次失算。 御瑾枫的面色沉了沉:“适可而止,水淼。” 泠镜悠轻笑,你在气什么? 她淡淡说道“王爷,您挡住了下官的去路了” 没有低头,没有拱手,没有卑躬屈膝。 就这么面对面的告诉御瑾枫,你挡住了我的路。 声音清冷,好似回荡在狭长的走廊里,一直不曾散去。 泠镜悠举起御瑾枫拿着她面具的手,对上御瑾枫稍微缓和的面容轻轻一笑,取下面具,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迈开脚步,大步流星的朝与来时完全相反的离开。 ------------ 第七十一章 肃贵妃 阳光不知什么时候降临,将大地照得通透的亮,御瑾枫却觉得心底一片冷寂。 泠镜悠远远走出几步便听到身后墙壁裂碎的声音,她挺腰,站直,戴好面具,轻轻一笑。 整个皇宫里的结构错综复杂,泠镜悠凭着幼时入宫的经历在皇宫内兜兜转转,只是似乎一直没有找对方向。 她与御瑾枫是青梅竹马,当年皇上与泠将军的关系甚笃,静懿皇后当年刚产下一子一女,男孩是御瑾枫,女孩随母姓绘水画。后来泠将军家中也多了名小闺女赐名泠镜悠,静懿皇后见到后很是喜爱,自然与御瑾枫和绘水画的接触便多了一些。几年后泠将军便常带着泠镜悠入宫,自此那时泠镜悠便与御瑾枫有斩不断的姻缘瓜葛。 来来往往在路上走了好久也不曾走出去,她试着按照原先既定的方向走出去,可是始终没有找到对的方向。 远处传来马车的的马蹄声,泠镜悠定睛一看,觉得有些熟悉,总感觉以前在那里有见到过,脑子迅速过滤,幼时的记忆突然记起来头有些疼,而后恍然大悟,那便是凤鸾香车――前前后后数是个宫女在前面带路,中间是一辆马车,用一根金黄色的闪闪发亮的仪仗隔绝开来。马车远远看去便会觉得很是精致,金黄色的粉刷,马车上的四角上雕刻着龙的图样,轿子在不远处停了下来,马儿呜咽了声便被打住,侍女不知从那里拿出一个小型的梯子,轿子上的那个人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下轿撵。 泠镜悠暗忖静懿皇后死后居然还有嫔妃用的是皇后的礼仪。 定睛一看,忽而一笑,那不远处的便是一袭长金裙拖地,宽大的袖口上用上号的金丝线缝制朵朵花纹,头发用金步摇以及飞燕红宝石挽起,被群呼后拥的不是肃贵妃么? 泠镜悠再是一笑,笑的森然,一衣之价便不下百金,足以见得肃贵妃的生活有多奢华。看来传闻不假,她是唯一一个能够在静懿皇后在世时与之争宠的女人,静懿皇后死后景元帝即使是伤心静懿皇后离世肃贵妃仍然圣宠不衰。 这个女人绝对是个狠角色,泠镜悠突然有这样的感觉。 她突然想到什么?于是小走了几步,走上前去给肃贵妃叩了个首:“肃贵妃金安。” “来者何人――” 肃贵妃问到,声音很冷漠,一股高高在上俯视众人之感。 泠镜悠忍住心中对肃贵妃厌恶,淡淡答道:“苏蓉。” 肃贵妃看了眼泠镜悠,变了变脸色:“可是那一日宴会的女子?” 泠镜悠点点头。 “也罢,既然已经找到人了便起身随我回寝宫,有些事情需要你跟公主安排。” 肃贵妃吩咐道。 泠镜悠定了定,肃贵妃见泠镜悠长跪不起,扶了扶头饰,继续道:“皇上那一日便吩咐让你跟公主来帮忙,替即将到来的除夕宴会以及嫔妃的受封仪式,苏姑娘没忘记吧。” ------------ 第七十二章 御瑾枫来了 掩住心底的厌恶,这可真是个好差事啊!泠镜悠默默想着。 三王爷御瑾枫的随身侍卫如今被当成丫鬟一样的使唤,刚下朝肃贵妃便来找她,看来这事情是早已经在行程里的了,她逃也逃不掉。 “是,小女并未忘记。” 泠镜悠匍匐在地上,眼眸里却是寒冰,寒冷明亮。 “皇妃娘娘金安――” 远处传来御瑾枫的声音。 泠镜悠回首,御瑾枫看也没看跪在地上的泠镜悠,径直走上去给肃贵妃请安。 肃贵妃笑了笑,嘴角拉扯出弧度,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皇儿今日前来是何事?” 御瑾枫对上肃贵妃雍容华贵的精致面容:“方才儿臣路过此处听说皇妃娘娘您要将父皇才赐给儿臣的侍卫拉去做婢女,现下来询问下可有其事?” 肃贵妃上下打量了下御瑾枫:“皇儿误会了,皇上那一日在宴会上可不是说了么,要苏姑娘与公主与臣妾共同分担嫔妃的受封仪式,皇儿可忘了?” 御瑾枫微微低下头:“自然未忘,只是康王府内多了名内侍,还有众多事情安排,只怕光是这些都已经自顾不暇,实在无力替皇妃娘娘分担。” 泠镜悠抬头看了看御瑾枫,一时之间实在是整理不出御瑾枫在闹什么把戏来,这厮在静懿皇后未死之前什么出格的事情都能干出来,现在这样当中跟肃贵妃抢人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她遮掩下双眼,暗自想着,只是,这厮在静懿皇后死后还如此张狂。 “皇妃娘娘要找小王的贴身侍卫还请提前通知一声。”说罢便拉起泠镜悠的手拽起便走。 “喂。” 泠镜悠惊呼一声。 御瑾枫今早就一直不正常,掀面具不说还跟肃贵妃抢人,真不知道利害关系么? “三王爷――” 肃贵妃沉了沉气,在身后喊道。 御瑾枫头也没抬的继续往前面走,肃贵妃继续道:“王爷何不让苏姑娘自己做决定?” “她是我的下属,没资格自己做决定。” 泠镜悠怒目看着御瑾枫,一直维持的好脾气全数扫地,想要挣脱开御瑾枫的手却一直没招数。 肃贵妃喊道:“御瑾枫,皇上的口谕你也敢违背?” 御瑾枫顿住,回头,含笑的看着肃贵妃:“皇妃娘娘,有些事情儿臣想您可能弄错了。父皇的确是要她帮忙,只是没有具体的时间规定。现在,她作为儿臣的下属,应尽到份内之事,您说呢?” 不着痕迹的话语,轻而易举的挑衅对方底线。 肃贵妃脸色沉了沉:“你别太过分。” 御瑾枫拉起泠镜悠便走,一路走去落下他未说完的话语。 “皇妃娘娘还请好自为之。” 肃贵妃看向御瑾枫离去的背影,咬了咬牙。? = = = = == = = = = 泠镜悠一路上手都被御瑾枫狠狠执住,御瑾枫完全无视泠镜悠的怒目相看或是恶毒的言语刺激。 “御瑾枫你到底要干嘛 ――” 回到府内,泠镜悠被御瑾枫强行架回他的房间内。 一路上强憋着一肚子火的泠镜悠终于爆发了。 ------------ 第七十三章 温情 她一向是好脾气,刀子戳在棉花里贯穿对方的胸膛,惯用冷暴力处于问题,只是,当母老虎没有发威的时候谁都会觉得是猫咪。 泠镜悠便是个典型――母老虎的典型。 御瑾枫坐在案桌上,折子都被整齐的放在桌上,整个桌面很是干净。 他纤细的手指敲打着桌面,案桌上放着一杯茶水,茶香四溢。 看上去十分休闲,如果没有泠镜悠的河东狮吼的话。 “苏姑娘看上去很生气,嗯?” 泠镜悠咬牙,怒目看着御瑾枫。 过了那么久,她依旧在碰到关于御瑾枫的事情的时候会失控。 天下只有一个御瑾枫能够波动她所有的感情。 不管是恨是爱。 “你不知道肃贵妃是不能惹的么?” 她随手拿起一个折子敲打着御瑾枫,御瑾枫抬眸,挑挑眉好整以暇的看着泠镜悠。 “御瑾枫,你今天到底想干嘛?” 泠镜悠寻了个位置坐了下去,随手将折子朝御瑾枫扔了过去,御瑾枫稳稳接住。 “没干嘛?只是告诉你有的人别去招惹。” 泠镜悠屏息,转而轻笑:“王爷难道您忘了那一日宴会上皇帝亲自命令了么?” 御瑾枫看了眼泠镜悠:“自是不必你提醒,不过倒有些事情要提醒你。” 手指轻敲桌面,泠镜悠一眼看去只觉得矜持优雅。 御瑾枫缓慢开口:“肃贵妃是大哥的母妃,如今你顶着苏蓉的身份,势必是在我的阵营,肃贵妃暂且不说防着你,就是把你拖下水整死你都是会的,如今先给你提个醒。” 其他的话没有再说,泠镜悠已经隐约能够猜到几分,兄弟之间相互争夺皇位,大皇子御瑾肃还有母妃撑腰,肃贵妃又是极为深的皇帝喜爱,就是被立为太子都有可能。御瑾枫不可能不防着他。如今先跟她这样说不过要她先做好准备。 泠镜悠走了几步走到御瑾枫身边,伸了伸手:“笔墨纸砚。” 御瑾枫失笑,被泠镜悠这股样子笑到了。 这妮子有时候很可爱。 泠镜悠迅速的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片刻便写完然后拿给御瑾枫。 御瑾枫挑眉:“天下只有一个人能坐上的位置,谁人不想要呢?” 说的理所当然,好像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说罢将泠镜悠手上的纸张收了起来,放在案底。 泠镜悠在那张宣纸上写了:“皇位”二字。 见御瑾枫很快收拾好,泠镜悠瞅了眼:“天下皆知三皇子御瑾枫只爱赏花与美人共度良宵,抛掷千金只为博得美人一笑。” 御瑾枫一笑,弧度晕开,泠镜悠按住御瑾枫的案桌,对上御瑾枫澄澈的双眼,补齐未说完的话:“却不知,三皇子也意指天下。” “这句话不对,应该是,江山美人小王都想握在手中。”御瑾枫挑眉,声音低了低,并不去看泠镜悠的双眼。 话语里让人辨识不清是真或假。 泠镜悠心里有些寒意升腾,勾起的嘴角僵了僵。 她一直明白御瑾枫有自己的野心和抱负,但是听到御瑾枫如此不惊异的说出心中想要的东西的时候还是惊了惊。 ------------ 第七十四章 她明白他的心 “为什么?” 泠镜悠不知为何想要寻根探底。 御瑾枫抬眸:“天下谁人不想要江山王座,江山如此多娇引来数人竞相折腰,他们可以,小王为何不可?” 三分戏谑,三分认真,六分自信。 泠镜悠顿了顿,看向御瑾枫的表情很复杂,似打探,似怀疑。 “现在肃贵妃会在意你,我之间的关系,可明白?” 泠镜悠点点头。 御瑾枫从案桌上取出一个金黄色的小册子,拿到手中翻开,折叠,翻开,折叠,几个动作后丢给了泠镜悠。 泠镜悠一眼看过去上面记载着近几年的大事件,也没特别的看。 不过,这是什么? 颜妃堕胎? “这些你都知道?” 御瑾枫将册子收拾了起来,淡淡说道:“整个皇宫都有我的人。” 泠镜悠继而一笑,三年前的御瑾枫可是没那么大的野心,顶多想着招数拆他大哥的台,如今的他。 她看了眼御瑾枫,果然人会变。 “在想什么呢?” 她的头有些疼,回过神来便看见御瑾枫正看着她,手上还拿着那本之前给她看的小册子。 泠镜悠问道:“所以王爷您是要交代小的做什么呢?小的刚入府许多礼仪规矩没学,许多差事要办,况且停留在王爷您的府上也太久了。” 御瑾枫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那女人得意洋洋的神气样怎么看都让他心里怄火:“姑娘,小王我现在对你的身材没兴趣。” 泠镜悠磨牙。 御瑾枫挑挑眉,第一次觉得这女人很可爱。 “你需要得到肃贵妃的信任。” 御瑾枫给了泠镜悠一张皇宫的模版图,指着后宫那一块的地方:“诺,这中间最大的一块地是景合轩,除了静懿皇后住处后最大的一个寝殿。” 泠镜悠一把拍下御瑾枫用手指着的地方,对上御瑾枫疑惑的眸子,她笑了笑,三分玩味,四分迷茫,三分戏谑:“王爷,您怎么敢肯定,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 御瑾枫勾唇,眼神紧紧锁定在泠镜悠身上,语气里含着几分真几分假:“首先,你选择了苏蓉的身份,再者你现在跟二哥没有任何关系,哪怕你告诉他你是水淼他也未必会允你进入朝堂,况且,你现在被肃贵妃盯上了。” 泠镜悠对此不置可否,她也未必一定要倚靠御瑾枫,况且,有句话他说对了。 他们现在有共同应对的仇人,何况,她勾起唇角,暗下眼眸,留在敌人身边与他为好看他杀死他的同伴,可是比她孤身一人一个接着一个应付,或是看他们合纵来对付她强的多。 “王爷果然才智双全。” 泠镜悠朝御瑾枫笑笑,伸出一只手来:“合作愉快,盟友。” 御瑾枫也没拒绝。 三个击掌为誓,干脆响亮。 泠镜悠走出房门。对天空深吸了口气,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未来如何且等着看吧。 房间内的御瑾枫回想起泠镜悠之前勾唇,暗下的眼底不由的笑了笑。 如果你想在暗地里对我甩刀子,没什么比放在我身边更好的了。你在明,我在暗。 == = = == = == ------------ 第七十五章 暗地里甩刀子 安合轩内 卧榻下衣衫尽数掉落,绫罗段子铺了一地。屋内炉火融融,软塌棉枕尽数遮盖住了女子的身体,却挡不住女子的面容――发丝凌乱不堪,小脸上香汗淋漓,皮肤还算光滑,吹弹可破。 男子看得有些痴了,这样的女子,臣服在他身下,这样想着下身更加卖力了。女子抓紧了男子的手肘,随着一声呜咽在她头顶上不断摇晃的男子泄了口气而后躺在她旁边,女子的眼神往上一掀,波光滟潋间风华尽泄,肃贵妃。 男子懒懒的躺在她身边,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含糊,指尖恶意在肃贵妃的皮肤上四处拨动,肃贵妃又是一声呜咽,表情似痛苦似享受,身子不由的轻颤。男子恶意的将手摇晃在肃贵妃身边,转而大手一抽铺盖尽数落地,女子的身体打剌剌的呈现在她面前。 周围空气很是暧昧,处处彰显着一场欢爱是如何的热烈缠绵。 肃贵妃惊呼,打下男子一直摆弄着她腰身的手,下床便去捡来铺盖。 男子靠在床榻上,手横放在枕头边,看着肃贵妃光溜溜的身子不由的轻笑:“就是这么不济。” 肃贵妃冷哼,微微挑眉,很快便整理好衣裙:“刚才不知是谁不济呢?,觉得呢?” 说罢便转过头看向男子,男子看了看肃贵妃,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含情脉脉,肃贵妃看去只觉得脸红心跳,哪怕是过了那么多年依旧如此。 “老头子这时候来你寝宫你麻烦可就大了。” 男子打笑道。 肃贵妃补妆的手愣了愣,转过头看了看男子,接连冷笑了声:“皇上朝务繁忙又怎么会有空到安合轩来。” 男子皱了皱眉,起身抱住了肃贵妃,并不再提刚才的话,只是拿起肃贵妃刚才补妆的眉笔,靠在她身边软语道:“总该替你画眉的。” 肃贵妃看着眼前这张脸在多年以后依旧待她温柔似水,一时心里有些痴了。当年倘若未曾入宫,恐怕如今陪在她身边的人就该是这个二十余年待她如一年的男子,心里软了软,想要责备的话已经无从说出口,握住男子给她画眉的手:“你回去吧!一会公主和那个新晋封的三王爷的侍卫会来。” 男子点点头,却并没有停下给肃贵妃画眉的手,两眼看着镜子淡淡回道:“这样一来两边都得留意着,还有他的皇位。你还得派人去查查看那侍卫的一些东西,如果能为我们所用就更好不过了。” 肃贵妃勾唇:“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不用再躲躲藏藏。那个人是御瑾枫的人,动不得,是苏蓉。” “等着这么多年,就等着养精蓄锐去做最后一击。” 肃贵妃看得心不由的软了软。侧过头便吻住了男子的唇。 = = = == = = 康王府 泠镜悠微微颦眉:“你确定要这样做?” 御瑾枫含笑,点点头。 接着在康王府内 ------------ 第七十六章 合作 康王府 泠镜悠微微颦眉:“你确定要这样做?” 御瑾枫含笑,点点头。 接着在康王府内的侍从婢女太监纷纷听到了从御瑾枫房内传来的杯碎声,责骂声,以及鞭笞声,而在康王府内的苏蓉苏姑娘则是跟御瑾枫康王爷以激烈言辞辩驳着些什么。传说这场吵闹一直到深夜才停止,整个夜晚都能看到御瑾枫的身影在灯光的投射下投射到了门上,更有甚者看到了御瑾枫掌捆苏蓉的一幕。 当天夜里,有人快马加鞭通过皇城内的宫女交接信封,宫女在收下银两以及信封后又跑到安合轩拜托安合轩的掌事姑姑拿给了肃贵妃。 肃贵妃斜靠在软塌上,身子一横,身边的宫女三三两两的走到她面前为她洗脸,做指甲,捶背。 掌事的姑姑将信教到肃贵妃手上,肃贵妃便命她撤了下去,然后在一旁听宫女告诉她信上的内容。 肃贵妃听完后先是愣了会,转而冷笑:“小羊羔有两把刷子啊。” 接着便叫来小厮,缓缓说道:“吩咐命明日苏姑娘入宫见本宫,现在便传本宫的口谕。” 肃贵妃的眼睛眯了眯,拳头不住的拽紧,既闹翻,便是最好的时间了。 = = = = 第二日 另一边御瑾枫跟泠镜悠正在御瑾枫的书房内悠闲的下棋,仍屋外大风呼呼吹响或是旁人的眼光都在紧紧盯着这门内的一切都丝毫不管。 房门关着,窗户也用帘子拉了过去,整个房间被灯烛亮得红透,投射在门上显得静谧美好。 尽管时过正午,仍然秉烛,这已经成了御瑾枫的习惯,泠镜悠也没过多的意见。 屋内茶香四溢,炉火融融,棋盘上血雨腥风。 “王爷走的这招棋不可谓不深。” 语罢泠镜悠已经落下一颗白子。 “自古功成险中求。” 御瑾枫毫不在意,眼神专注的看在棋盘上,落下的黑子毫不含糊的便干掉了好几颗白子。 泠镜悠不在意的下子,堵住了御瑾枫想要填住的那个地方:“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你输了。” 棋盘上前前后后全数被泠镜悠的白子拦住,想要突破重围无疑于是以卵击石。 御瑾枫抬眸,挑眉,抿唇,缓缓落下一子:“未必是输。” 反败为胜不过是片刻的事情,棋局便扭转。 泠镜悠将手中棋子一扔,看了眼窗外,起身道:“天色已晚,小的还是告辞。” 御瑾枫看了眼窗外,天色并不算是晚,还是大下午的时光,淡淡说道:“且不忙,只怕贵妃娘娘的口谕快到了。” 话刚说完康王府内便传来了宫内的公公的呼喊声。 泠静悠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御瑾枫,暗忖着这厮怎么会知道? 御瑾枫似乎看透了泠镜悠的想法,转而一声轻笑:“想必那一晚康王府内的一举一动都尽入了肃贵妃的耳朵里了。” 泠镜悠却想着肃贵妃不知从何时便留意到了御瑾枫,作为大皇子的亲娘且是嫡母定是希望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借势爬上皇太后的宝座,哪怕皇后之位已是多年悬空。 “公公叫你去接旨。” 御瑾枫说道。 ------------ 第七十七章 御瑾枫的计划 泠镜悠回过神来,在御瑾枫的书房内找了处镜子,从兜里掏出腮红,粉底开始对镜抹花黄。 御瑾枫见泠镜悠从兜里掏出各类化妆饰品,哭笑不得:“苏蓉可是不会这样在乎她的形象的啊。” 泠镜悠翻了个白眼:“谁家闺女不在乎脸蛋的啊。” 说罢继续画眉笔。 御瑾枫挑眉,见泠镜悠在距离他不远处的地方对镜贴花黄,画眉笔,补腮红,不知怎么竟然生出这样下去天长地久的感觉来。 很快他又摇头,她不是他的妻,他的妻早死在了三年前。 泠镜悠的镜子转了个角度正好能够看到御瑾枫,于是便注意到了御瑾枫的小动作,心底冷笑,现在这样做给谁看呢? 很快泠镜悠便补好了妆,御瑾枫打开房门让她从后门绕道前门去,省的给人留下话柄。 “苏姑娘――” 泠镜悠刚走到前门便看到正堂前有位公公正等着她。 她定了定,走上前去。 “公公前来何事?” 泠镜悠问道,声音不冷不热叫人听不出端倪来。 那公公满脸笑容:“苏姑娘,肃贵妃娘娘让奴才接您入宫帮忙为呼骑部才来的公主的册封仪式安排呢。” “嗯好――” 泠镜悠回道。 说罢便与公公出了康府大门。 御瑾枫一直注视着泠镜悠远去的背影,一个恍惚竟然将她错看成了他的悠悠。 他扶了扶额头,他一定是回到永熙太过思念悠悠。 “主子。” 小五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御瑾枫身边。 御瑾枫缓缓闭上双眼,淡淡问道:“什么情况。” “具体情况打探不了,安合轩每隔了五日或是三日便遣散一批宫女太监,重新换人。并且大皇子近日频繁的去向肃贵妃请安。另外,上书大人请调北疆,说是发生叛乱,另外驻修从北疆到陇上的桥。” “盯紧上书大人,这龙范只怕是扮猪吃老虎。” 北疆是在天元和大顺之间的一块重要桥梁,中间隔着景里郡以及格勒草原,不过北疆人烟稀少,但是距离琼州很近,只是有南赤沙漠阻挡,倘若作为军事要地可守可攻。 不过那个龙范一向深受龙恩,很是得皇帝喜爱,怎么会突然请调去那个地方? “另外!” 小五咬着嘴唇,不知该讲不该讲,一时有些犹豫。 御瑾枫抬眸,看小五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不由的颦眉:“什么话不敢说的,继续。” 小五见瞒不过御瑾枫,顿了顿继续道:“并且,听说二皇子近日来在打探水淼姑娘的下落。” 御瑾枫淡淡一笑:“二哥倒是关心她。” “吩咐下去,派人中断他对水淼的调查,他查到哪你就断到拿。” “那,留活口不。” 御瑾枫似笑非笑的看着小五:“什么时候这些话你都要来问我了?” 小五领命:“可是?万一被水姑娘知道了。” 御瑾枫挥挥手:“那便知道了。无碍。” == = = == = = ------------ 第七十八章 入宫 泠镜悠下了轿子后便一路随着公公进皇宫,来回串了好几个门,又是好几个类似巷子的地方,脑中一直想着御瑾枫之前给她看过的地图,似乎安合轩是位于后宫中最正中的一个位置,可是如今这么走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该如何的行去安合轩。 想到未来好些天可能都会在皇宫中到处跑,她便头大。 “苏姑娘,到了。” 迎面那位带路的公公便做了个手势让泠镜悠走进安合轩。 穿过一条狭长的走廊而后走进内院。 整个院子很大却不显得空旷,院子中间形成一个圆圈,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花朵,从春日的迎春到冬日的腊梅应有尽有,竞相盛开,丝毫没有因为时节问题而凋谢。圆圈以外的周边便是好几根用来深夜点灯的柱子,摆放着四方合的形状。泠镜悠路过的时候留意了下,一看便知道是专用松油来点蜡烛的柱子。 暗忖着这光是在院子外所见之物便可抵得上寻常人家几年的吃穿住用,不知内堂还会如何奢华。 随着公公一起走进内殿便看见头顶上那块烫金的牌匾,转而喃喃道:“这人的笔法真是雄厚,飞龙走蛇看似随性实是内力深沉。” 公公听到泠镜悠的话语后笑笑道,指着那块牌匾说道:“那可是万岁爷亲自提笔来贺贵妃娘娘生辰的礼物啊。” 泠镜悠勾勾唇,并不再多话。 整个内殿很大,一路看去能看到各式各样的饰品,走在雕金的地面上处处能够闻到馨香,看了看周围,在不远处的会客室里有个巨大的熏香炉。 熏香炉有九个龙头从好几个方向雕刻,紫金砂铺置,看上去并不像是容易搜罗到的东西。 泠镜悠还没有走进会客室她便听到绘水画的声音传来 绘水画的声音很爽朗让人过耳不忘。 真是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泠镜悠走上前去给肃贵妃行了个礼。 肃贵妃坐在铺了垫子的横椅上,见泠镜悠来了含笑道看了看:“倒是比那一日又美了些。” 泠镜悠点点头倒也没说话,不过眼尖的看到那垫子是用双纹金线绣的双面纹,想着这位贵妃娘娘还真是深的皇帝喜爱啊。要知道这双面纹本就难绣,并没有那么容易学会,更何况用双纹金线这样容易断的线来修垫子,难度可想而知。 整个内殿也是奢华无比,大有皇帝为博肃贵妃一笑散尽千金的架势。 绘水画在一旁吃着瓜果内的零食,嘴里蹦蹦哒哒的,说话还是依旧明亮,她嬉笑着对泠镜悠说:“听哥哥说苏姑娘在战场上飒爽英姿引来好些男儿的喜爱。” “公主夸赞了,那不过是二皇子的玩笑话罢了怎可当真。” 泠镜悠顶着苏蓉的面孔,自然知道苏蓉有多美,绘水画言而无忌,她却怕因此而引来肃贵妃的猜疑。 她可是在那一日宴会上因为肃贵妃成为了她的眼中钉,怎么可能不提防着呢? 肃贵妃淡淡道:“公主难道夸赞人,看人的眼光都很高,好了,起身罢。” “今日召你前来是为了让你跟公主安排夜紫歌封为嫔妃的晋封仪式,既然成了皇上的妃子那一切该是按照咱们这的规矩来,所以一切礼仪要合乎规矩,自然衣裳也是。” 绘水画连眼睛都没往肃贵妃身边看去,自顾自的吃东西。 几颗核桃往天上一扔,绘水画嘴巴一接,没一会功夫便全数接住。 肃贵妃往泠镜悠身上使眼色,泠镜悠全数当作没看到,肃贵妃脸色微变,在一旁服侍肃贵妃的宫女开口了:“公主,贵妃娘娘说话您没听到么?” 空气陡然僵在空中,那宫女说的话散在空中,气氛十分凝重。 ------------ 第七十九章 暗地里的比拼【高潮】 绘水画茫然的看向肃贵妃:“贵妃娘娘,您就是这样管教宫女的?方才儿臣嘴贪吃不过吃了些东西,想着吃完后再来跟您汇报,否则便与礼不容。” 语气里三分娇羞,三分胆怯,四分不屑隐隐藏在了话语里。 泠镜悠见肃贵妃脸色微变,挂在脸上那张笑脸快要破碎之前含笑说道:“肃贵妃怎么会跟公主置气呢?一定明白公主不过是玩笑话罢了。对吧!肃贵妃?” 肃贵妃已经不好再开口,泠镜悠跟绘水画含笑盈盈的看着她,睁着双童叟无欺的眼睛无辜的望着她。 所谓冷不防给敌人一击作为偷袭也不过如此,抢在对方反击之前先给了迎头一击。 “苏姑娘,你看还要那些东西要布置,也好吩咐人下去准备。” 肃贵妃首先打破僵局。 泠镜悠说道:“过几日小女便去询问那位即将被册封的公主,再来答复贵妃娘娘这样可好?” 肃贵妃笑笑,撤了撤手:“那便跟公主一起去好了。” “既如此,那小女便先行告退。” 泠镜悠跪下身去。 于此同时婢女从小厨房内端上了盘果食,正好替换掉之前被绘水画吃的那不多的那一盘。肃贵妃吩咐了句婢女便退了下去,周遭只留下四五个婢女伺候。 “苏姑娘起身罢,正好尝尝皇上特赏的盐螺吧。” 肃贵妃笑说道:“这是闽南一带的特产,就当尝个鲜吧。” 泠镜悠笑笑不语。 绘水画抬头,看了眼放在桌上的果食:“皇妃娘娘!” 肃贵妃眼见绘水画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她,便招来身边的宫女让她们把桌上没吃完的收拾了去给绘水画。 绘水画摇摇头:“贵妃娘娘不用那么麻烦,儿臣只是想征求您的同意。”说罢便招招手:“白歌。” 肃贵妃挑挑眉,泠镜悠只看到一个身穿一身白衣的女子出现在面前。 白歌手上捧着一个类似盘子一样的东西,上面装着各类吃食,从蔬菜到水果一应俱全。 她缓缓走上前去,恭敬的递了上去给绘水画。 泠镜悠小心的注视着来人,白嫩的肌肤,娇小的脸蛋,含着双迷蒙的双眼似乎随时都能落下泪来,看上去跟绘水画差不多的年纪更是引人怜惜。 不过,她总觉得有熟悉的感觉。 她猛然想到了三年前在那个地方遇见的那个人,还有那一日在宴会上绘水画救下的那个人。 两个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怎么也对不上号,可是她却一直隐约的觉得这个叫做白歌的女人不简单。 她的身子有些发冷,但是又很快镇定了下来,她如今戴着别人的面具,有什么可怕?就算没有那张面具也不会有人能够认出她的容貌? 就凭那张毁容的脸么,开什么玩笑! 御瑾宏当年对那一场的事件下了重金来平息,也没有人会知道她流落青楼的事情,即使有,想必也被御瑾宏派出的杀手杀的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她微微松了口气。 “苏,苏姑娘。” 白歌突然唤道。 泠镜悠猛然抬头,眼神里一瞬间的慌措。 肃贵妃勾唇一笑。 ------------ 第八十章 白歌 “公主选婢女也得找美人啊。” 肃贵妃笑说道,眼神落在白歌身上,淡淡说道:“抬头看看。” 白歌缓缓抬眸,肃贵妃说道:“这倒是个可人。” 泠镜悠静静站在一旁丝毫没去理会肃贵妃等人。 绘水画毫不在意泠镜悠的心不在焉,戏谑道:“苏姑娘想什么呢这么用心,刚才连问你好几声都不理我,要不是白歌提醒你你是不是都忘完啦!” 话刚一说完便引起整个寝殿的宫女抿唇含笑,连肃贵妃都笑得若隐若无,唯独绘水画毫无知觉,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句什么话,只是茫然的看着肃贵妃和泠镜悠。 肃贵妃笑说道:“公主你就这个样子皇上也舍不得把你给嫁出去。” 绘水画嬉笑了声:“父皇哪里舍得把儿臣嫁出去啊!都少了个开心果呢。” 泠镜悠看向绘水画那张天真灿烂童叟无欺的面孔一时有些抱歉,于是回应道:“公主,不是这样的!” 话还没说完泠镜悠的话便被绘水画拦截,只见绘水画看似毫不在意的挥挥手贵妃娘娘这有很多好吃的,你要不带点回去吃?” 泠镜悠迅速收拾表情,抿唇,淡淡说道:“劳烦公主费心了,不必了。” “嗷呜。”绘水画呜咽了声,表情十分可爱。 “是谁惹得朕的宝贝女儿这么委屈的啊。” 殿外太监喊了句“皇上驾到——” 声音太过响亮,在外面候着的太监公公纷纷进来内殿禀报,肃贵妃与泠镜悠相互看了一眼,泠镜悠暗忖着这个时间才刚下朝便来肃贵妃的寝殿,是对肃贵妃的疼爱还是肃贵妃别有用心? 心思在一瞬间来回翻转,就在景元帝踏进会客室的前一步跪了下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元帝径直走上前去,绘水画让了右边的位置给景元帝坐:“给父皇请安。” 绘水画的动作很合理,如果忽略掉了她的小动作的话。 在景元帝到了寝殿的时候她还在吃东西,这回正好跟景元帝打了个照面,于是连忙把没吃完的东西全部交给白歌,随手在身上胡乱擦了擦,便起身行礼。 景元帝瞅着绘水画那一副糟蹋的模样忍不住连连叹气,指着绘水画说:“贤和你这个样子朕怎么放心把你给嫁出去,再过一年你便及庰,朕却不知该将你指给谁好。” 说罢景元帝手扶着额头,很是头疼。 绘水画眼珠子一转,走上前去帮景元帝舒缓头疼的毛病,咯咯的笑道:“父皇您舍得把儿臣嫁出去么?您看您把儿臣嫁出去谁让你按摩啊?谁让您开心啊!您说对不?” 绘水画声音本就跟黄鹂一般的澈亮,偶尔软下来也如同软糯子般十分舒服,泠镜悠听了都觉得忍俊不禁。 ------------ 第八十一章 一片混乱【暗地】 “公主选婢女也得找美人啊。” 肃贵妃笑说道,眼神落在白歌身上,淡淡说道,“抬头看看。” 白歌缓缓抬眸,肃贵妃说道,“这倒是个可人。” 泠镜悠静静站在一旁丝毫没去理会肃贵妃等人。 绘水画毫不在意泠镜悠的心不在焉,戏谑道,“苏姑娘想什么呢这么用心,刚才连问你好几声都不理我,要不是白歌提醒你你是不是都忘完啦!” 话刚一说完便引起整个寝殿的宫女抿唇含笑,连肃贵妃都笑得若隐若无,唯独绘水画毫无知觉,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句什么话,只是茫然的看着肃贵妃和泠镜悠。 肃贵妃笑说道,“公主你就这个样子皇上也舍不得把你给嫁出去。” 绘水画嬉笑了声,“父皇哪里舍得把儿臣嫁出去啊,都少了个开心果呢。” 泠镜悠看向绘水画那张天真灿烂童叟无欺的面孔一时有些抱歉,于是回应道,“公主,不是这样的,” 话还没说完泠镜悠的话便被绘水画拦截,只见绘水画看似毫不在意的挥挥手贵妃娘娘这有很多好吃的,你要不带点回去吃?” 泠镜悠迅速收拾表情,抿唇,淡淡说道,“劳烦公主费心了,不必了。” “嗷呜。”绘水画呜咽了声,表情十分可爱。 “是谁惹得朕的宝贝女儿这么委屈的啊。” 殿外太监喊了句“皇上驾到——” 声音太过响亮,在外面候着的太监公公纷纷进来内殿禀报,肃贵妃与泠镜悠相互看了一眼,泠镜悠暗忖着这个时间才刚下朝便来肃贵妃的寝殿,是对肃贵妃的疼爱还是肃贵妃别有用心? 心思在一瞬间来回翻转,就在景元帝踏进会客室的前一步跪了下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元帝径直走上前去,绘水画让了右边的位置给景元帝坐,“给父皇请安。” 绘水画的动作很合理,如果忽略掉了她的小动作的话。 在景元帝到了寝殿的时候她还在吃东西,这回正好跟景元帝打了个照面,于是连忙把没吃完的东西全部交给白歌,随手在身上胡乱擦了擦,便起身行礼。 景元帝瞅着绘水画那一副糟蹋的模样忍不住连连叹气,指着绘水画说,“贤和你这个样子朕怎么放心把你给嫁出去,再过一年你便及庰,朕却不知该将你指给谁好。” 说罢景元帝手扶着额头,很是头疼。 绘水画眼珠子一转,走上前去帮景元帝舒缓头疼的毛病,咯咯的笑道,“父皇您舍得把儿臣嫁出去么?您看您把儿臣嫁出去谁让你按摩啊?谁让您开心啊,您说对不?” 绘水画声音本就跟黄鹂一般的澈亮,偶尔软下来也如同软糯子般十分舒服,泠镜悠听了都觉得忍俊不禁。 ------------ 第八十二章 夜紫歌的恶毒 身后传來不知谁人的声音,泠镜悠往后看去,面前出现了一个高个子提着个箱子身着一身红衣,头上戴着个官帽的太医。 那人缓缓抬头,泠镜悠一时惊了惊,,周阑痕。 周阑痕在她不远处含着抹微笑走來,“苏姑娘,好巧啊。” 泠镜悠吩咐小太监退下去,声音淡淡的问道周阑痕,“你怎么來了,内宫禁地你这内阁学士也敢踏进?” 周阑痕嘴角一勾,眉毛微微挑起,双眼正视前方的回春堂回声道,“正五品的太医职位总能踏进后宫。” “御瑾枫派你來的?” 周阑痕严肃的点点头,“三哥收到你派人传來的口信,正好我在场便跟着一起快來了。” 泠镜悠微微沉思,暗忖着御瑾枫既然让周阑痕随着她一块來定然有他自己的打算,难道有什么想告诉她的不成? “他都跟你说了什么?”泠镜悠沉声问道。 周阑痕将两手放在后脑勺,双眼瞥了泠镜悠一眼淡淡说道,“不过说些关于朝政的事情,昨儿夜里呼骑王爷领着好些人马奔回部落,零零散散还带着好几万两的银子。当夜出城当夜皇上便急召御瑾宏进宫说有要事商量,这回天不亮就启程。今早三哥收到信息便立马让我來瞅瞅这位公主。” 御瑾宏出宫? 泠镜悠拽紧了双拳,眼眸黯淡下來。 周阑痕见泠镜悠并不在开腔,意识到刚才说了御瑾宏大约引起这妮子的某个感觉了,,自从她换上了苏蓉的身份后就一直沒跟御瑾宏有來往,难免想念。 “安啦,二皇子又不是回來不到了。” “擦,,” 周阑痕话刚说完一个暗箭便射到了地面上,两人不由的震了震。 泠镜悠淡淡说道“看來这位公主的拳脚功夫蛮好。” “那便去会会她。” “且慢,,” 泠镜悠顿了顿,从身上掏出银两打发给之前带她來的小太监“让他们都去喝喝茶闲聊两句,嗯?” 小太监很机灵,立刻便领会出了泠镜悠的意思,于是三两下便吆喝着之前守着夜紫歌的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回春堂。 “你倒是想的周全。” 说罢周阑痕便踏进了寝殿。 = == = = == = 推开大门,听的吱呀一声,泠镜悠跟周阑痕踏着步子走了进去。 整个大殿看上去很空旷,只是地上零零碎碎的有很多像是纸屑之类的东西还有一些类似于凝结掉了的血液,泠镜悠拾起一张纸看了看,是她完全不认识的文字。 身后突然觉得有些凉,泠镜悠转过身去什么都沒有见到。 “夜姑娘?”她试着呼喊了句。 周阑痕双手抱胸“直接去厢房好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语气里很是睥睨不屑。 “之前不是还听到了个女人的尖叫声么,这会怎么消失了?” 周阑痕继续答道“沒准是夜紫歌喊累了要休息。” 他顿了顿,凝神作思考状,沒一会继续说道“也有可能是來自大顺的巫术。” “巫术?”泠镜悠颦眉。 “怎么回事?” 周阑痕不再迈开步子,停在原地看了看地上杂乱的东西,然后又站起身來往不同角度观察这些东西,倏尔一笑“这夜紫歌是纯粹的装疯卖傻。” 泠镜悠被弄得云里雾里的,对周阑痕的话完全是不知所云。 周阑痕淡淡说道“你站在我这个地方來你会看见这是一个由红色的不明物体与一堆纸屑组合成的一个类似于太极图。” “大顺民间崇尚巫术,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实的不过阿枫带兵打仗的时候的确遭遇过巫术,沒有人伤亡但很多人突然昏倒或者如同一个痴呆儿那般。” 泠镜悠垂眸,“你的意思是说夜紫歌可能给自己下了一个套,让自己突然像是痴呆儿么?” 周阑痕点点头,“这得等我去刑司和兵部问下二皇子出宫的时候有沒有带兵马。如果是只怕天元会遭殃。” 泠镜悠一时沒有想太多,只是看周阑痕难得这么严肃认真她不免觉得事情可能并沒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处理。 怪不得她离开安合轩的时候听到景元帝吩咐要提前册封仪式。 泠镜悠跟周阑痕四处打量,兀然听的一句“來者何人?” 下一个动作泠镜悠跟周阑痕就明显感觉到了有人用剑戳着他们的后背。 两人不由得愣了愣,这唱的是哪出戏? 周阑痕赔笑道,“这是哪位姐姐?” 话刚说完周阑痕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泠镜悠也迅速反映过來,三两下便抓住了之前扣着他们后背的那人。 “姐姐你的速度还是慢了。” 周阑痕笑吟吟道。 泠镜悠倒是沒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被他们用双手靠在背后的女人,身材壮大,脸色乌黑,一身白衣,像极了魂魄。 “两位前來何事?” 夜紫歌从东厢房内走了出來,泠镜悠跟周阑痕两人震了震。 抓错人了? 夜紫歌似乎看穿了他们的想法,微微一笑“那是我的婢女。” 泠镜悠冷哼一声甩开了她,婢女的身子往前面一倒,夜紫歌迅速扶起她。 “在屋内尖叫的人是你?” 周阑痕问道。 夜紫歌负手而立,静静站在门边,唇角微微掀起,“如果我说是呢?” “可怜了你的美人外表。” 周阑痕淡淡下评语。 雾蒙蒙的双眼,丹凤眼,发丝全数搭在肩上,玲珑鼻子小巧嘴,长着一副南方人的五官,头上坠着类似朱玉玛瑙之类的东西,贴身一件淡青色的裙子,外面罩着着个素色外袍,脚上是一双刺金的锦织靴子,整个人看上去很清爽清新。 夜紫歌勾唇一笑,看了眼周阑痕,淡淡道,“太医?” 周阑痕咳嗽了声,俯身行礼,“臣奉旨前來替公主把脉。” “那你呢?” 夜紫歌的眼神朝向泠镜悠问道。 泠镜悠清楚的感觉到夜紫歌的敌意,转而轻笑,“别來无事便在皇宫内逛逛,看外面荒凉本以为殿内无人,不巧惊了公主。” 虽说是抱歉嘴里可完全沒有一点抱歉的感觉,甚至是,有抹玩味的感觉。· ------------ 第八十三章 泠镜悠和夜紫歌的较量 身后传来不知谁人的声音,泠镜悠往后看去,面前出现了一个高个子提着个箱子身着一身红衣,头上戴着个官帽的太医。 那人缓缓抬头,泠镜悠一时惊了惊――周阑痕。 周阑痕在她不远处含着抹微笑走来,“苏姑娘,好巧啊。” 泠镜悠吩咐小太监退下去,声音淡淡的问道周阑痕,“你怎么来了,内宫禁地你这内阁学士也敢踏进?” 周阑痕嘴角一勾,眉毛微微挑起,双眼正视前方的回春堂回声道,“正五品的太医职位总能踏进后宫。” “御瑾枫派你来的?” 周阑痕严肃的点点头,“三哥收到你派人传来的口信,正好我在场便跟着一起快来了。” 泠镜悠微微沉思,暗忖着御瑾枫既然让周阑痕随着她一块来定然有他自己的打算,难道有什么想告诉她的不成? “他都跟你说了什么?”泠镜悠沉声问道。 周阑痕将两手放在后脑勺,双眼瞥了泠镜悠一眼淡淡说道,“不过说些关于朝政的事情,昨儿夜里呼骑王爷领着好些人马奔回部落,零零散散还带着好几万两的银子。当夜出城当夜皇上便急召御瑾宏进宫说有要事商量,这回天不亮就启程。今早三哥收到信息便立马让我来瞅瞅这位公主。” 御瑾宏出宫? 泠镜悠拽紧了双拳,眼眸黯淡下来。 周阑痕见泠镜悠并不在开腔,意识到刚才说了御瑾宏大约引起这妮子的某个感觉了――自从她换上了苏蓉的身份后就一直没跟御瑾宏有来往,难免想念。 “安啦,二皇子又不是回来不到了。” “擦――” 周阑痕话刚说完一个暗箭便射到了地面上,两人不由的震了震。 泠镜悠淡淡说道“看来这位公主的拳脚功夫蛮好。” “那便去会会她。” “且慢――” 泠镜悠顿了顿,从身上掏出银两打发给之前带她来的小太监“让他们都去喝喝茶闲聊两句,嗯?” 小太监很机灵,立刻便领会出了泠镜悠的意思,于是三两下便吆喝着之前守着夜紫歌的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回春堂。 “你倒是想的周全。” 说罢周阑痕便踏进了寝殿。 ========推开大门,听的吱呀一声,泠镜悠跟周阑痕踏着步子走了进去。 整个大殿看上去很空旷,只是地上零零碎碎的有很多像是纸屑之类的东西还有一些类似于凝结掉了的血液,泠镜悠拾起一张纸看了看,是她完全不认识的文字。 身后突然觉得有些凉,泠镜悠转过身去什么都没有见到。 “夜姑娘?”她试着呼喊了句。 周阑痕双手抱胸“直接去厢房好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语气里很是睥睨不屑。 “之前不是还听到了个女人的尖叫声么,这会怎么消失了?” 周阑痕继续答道“没准是夜紫歌喊累了要休息。” 他顿了顿,凝神作思考状,没一会继续说道“也有可能是来自大顺的巫术。” “巫术?”泠镜悠颦眉。 “怎么回事?” 周阑痕不再迈开步子,停在原地看了看地上杂乱的东西,然后又站起身来往不同角度观察这些东西,倏尔一笑“这夜紫歌是纯粹的装疯卖傻。” 泠镜悠被弄得云里雾里的,对周阑痕的话完全是不知所云。 周阑痕淡淡说道“你站在我这个地方来你会看见这是一个由红色的不明物体与一堆纸屑组合成的一个类似于太极图。” “大顺民间崇尚巫术,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实的不过阿枫带兵打仗的时候的确遭遇过巫术,没有人伤亡但很多人突然昏倒或者如同一个痴呆儿那般。” 泠镜悠垂眸,“你的意思是说夜紫歌可能给自己下了一个套,让自己突然像是痴呆儿么?” 周阑痕点点头,“这得等我去刑司和兵部问下二皇子出宫的时候有没有带兵马。如果是只怕天元会遭殃。” 泠镜悠一时没有想太多,只是看周阑痕难得这么严肃认真她不免觉得事情可能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处理。 怪不得她离开安合轩的时候听到景元帝吩咐要提前册封仪式。 泠镜悠跟周阑痕四处打量,兀然听的一句“来者何人?” 下一个动作泠镜悠跟周阑痕就明显感觉到了有人用剑戳着他们的后背。 两人不由得愣了愣,这唱的是哪出戏? 周阑痕赔笑道,“这是哪位姐姐?” 话刚说完周阑痕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泠镜悠也迅速反映过来,三两下便抓住了之前扣着他们后背的那人。 “姐姐你的速度还是慢了。” 周阑痕笑吟吟道。 泠镜悠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被他们用双手靠在背后的女人,身材壮大,脸色乌黑,一身白衣,像极了魂魄。 “两位前来何事?” 夜紫歌从东厢房内走了出来,泠镜悠跟周阑痕两人震了震。 抓错人了? 夜紫歌似乎看穿了他们的想法,微微一笑“那是我的婢女。” 泠镜悠冷哼一声甩开了她,婢女的身子往前面一倒,夜紫歌迅速扶起她。 “在屋内尖叫的人是你?” 周阑痕问道。 夜紫歌负手而立,静静站在门边,唇角微微掀起,“如果我说是呢?” “可怜了你的美人外表。” 周阑痕淡淡下评语。 雾蒙蒙的双眼,丹凤眼,发丝全数搭在肩上,玲珑鼻子小巧嘴,长着一副南方人的五官,头上坠着类似朱玉玛瑙之类的东西,贴身一件淡青色的裙子,外面罩着着个素色外袍,脚上是一双刺金的锦织靴子,整个人看上去很清爽清新。 夜紫歌勾唇一笑,看了眼周阑痕,淡淡道,“太医?” 周阑痕咳嗽了声,俯身行礼,“臣奉旨前来替公主把脉。” “那你呢?” 夜紫歌的眼神朝向泠镜悠问道。 泠镜悠清楚的感觉到夜紫歌的敌意,转而轻笑,“别来无事便在皇宫内逛逛,看外面荒凉本以为殿内无人,不巧惊了公主。” 虽说是抱歉嘴里可完全没有一点抱歉的感觉,甚至是,有抹玩味的感觉。 ------------ 第八十四章 两个女人的谈判【高潮】 周阑痕仔细回想着昨儿起就发生的事情,猛然回过神來,朝夜紫歌拜了一个礼,还未等泠镜悠发话夜紫歌询问周阑痕已经开口道,“原來如此,呼骑王爷还真是高招。” 语气中的讥讽之意不言而喻。 夜紫歌挑眉,周阑痕继续道,“呼骑王爷料定了皇上不会对你们部落的政务松手,并且还会将你们部落的政务列进必看的奏折本子里面,因为现在好比连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是要共同对付大顺的。所以现在呼骑王爷的立场便很重要,哪怕他已经将你送进了宫。如今皇上为了保全你们不会言而无信所以一定会娶你,首先表态。他笃信了你爹倘若少了你,那么你们一族人的命也就全部玩完。” 夜紫歌坐在一旁静静听周阑痕说完,她缓缓睁开双眼,眼睛内迷雾弥漫,“所以呢?” 话已经言尽于此,泠镜悠淡淡说道“所以你一定计划过逃走,你在赌你爹对你的疼爱,赌皇上对你们部落的信任。结果全部栽在了突然发生的你们部落再一次被大顺军队袭击的事情上了。” 泠镜悠突然发现夜紫歌在招招手,她还沒回过來是什么意思,眼前便出现了个婢女,,是之前在大殿内见到的那个婢女。 婢女将一封信递给了夜紫歌,夜紫歌打开信封看完信后神色一变,整张小脸猛然阴沉了下去,泠镜悠暗忖不好,周阑痕也在疑惑信里面的内容是什么,下一个动作夜紫歌不知从那里找來了个烛台,在烛台上点上蜡烛然后将信放在蜡烛上看着那封信灰飞烟灭。 “什么事能让你这样决断?”周阑痕笑问道。 夜紫歌靠近婢女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后婢女退了下去。 转而她微微笑道“我爹出事了。” 平平淡淡的语气,除开刚拿到信的时候的神色巨变,脸色暗沉。 “王爷怎么说?” 泠镜悠问道。 夜紫歌并沒有回答。 很久以后,夜紫歌缓缓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泠镜悠和周阑痕的面前。 周阑痕整个身子微微往后一倒,他丝毫不怀疑夜紫歌下一个动作就是抽出刀來杀人灭口,因为夜紫歌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杀气,而且面色苍白。 “你们救我爹,让我再见他一面好么?” 泠镜悠和周阑痕整个人处于惊悚状态,过了好一会才恢复常态。 “什么意思?” 夜紫歌在厢房内的书架上东翻西找,过了些许找到张地图,勾出呼骑王爷现在身处的地方,“我需要你们救他。” “开什么玩笑” 周阑痕几乎是毫不迟疑的说出这句话。 泠镜悠似笑非笑的看着夜紫歌“交易。” 毋庸置疑,这是个陈述句。 泠镜悠从來不做亏本买卖,乘火打劫一向是她的优良作风。 夜紫歌一只手撑在桌面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泠镜悠和周阑痕,很久以后,勾起唇角,微微掀开一个弧度,像是一只狐狸般的用她清冷的声音问道“你的筹码。” 泠镜悠伸出中指,对着夜紫歌放在唇边摇晃了下,“是你需要多少筹码。” 周阑痕现在也反映了过來,如今已经化守为攻,与夜紫歌的谈判因为她爹的一封信已经化被动为主动,于是也加入了这场谈判中來。 “我们可以让你跟你爹见一面,但同样的,你需要答应我们的条件。” 夜紫歌点点头。 泠镜悠笑眯眯的,一字一顿的说道“与我们为盟。” “什么意思?” 夜紫歌眨眨眼故作不解。 周阑痕继续道“如果你不想死在后宫的话,要么依靠肃贵妃要么倚靠颜妃。肃贵妃是皇上圣宠不衰的妃子,虽然皇后之位一直悬空,但是她现在是后宫掌握实权的人。并且育有一子,还是大皇子。还有一位便是颜妃,聪明但容易圣宠而骄。并且家族势力过于庞大就连皇上也要忌讳三分。” 夜紫歌轻笑道,“所以你们的意思是什么?既然我都明白这两者都不可倚靠为何还要自掘坟墓让自己死在里面。” “我们的意思是让你做肃贵妃的卧底。” 泠镜悠补充说道“既然两者都不好依靠那便选择一位皇子來倚靠,后宫需要有人通风报信。” 夜紫歌沉思了会,想着的情况兴许是皇子之间的夺权争斗,而他们附属一方,想要他们附属的那一方赢得完全的战斗的话就得布置棋局,后宫自然是必不可少的安排,而她现在有一个能够倚靠的人无疑于比什么都重要,部落那边也能够稳定些,时刻照看住皇帝的动态。 “好。” 夜紫歌缓缓抬眸。 一言既出边再不往后。 泠镜悠勾唇,伸出一只手來“击掌为誓。” 夜紫歌点点头。 三声清脆的拍打声在上空响起,让人丝毫不怀疑两人的诚信。 周阑痕眼中闪出对泠镜悠的佩服來,不禁杀人跟切菜一样利索,谈判场上也一定要争到一个能够让她满意的回复。这样的女子是不应该被埋沒在女儿家的闺房里的。 他忽然脑中闪现出御瑾枫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当周阑痕知道水淼是顶替了的苏蓉的身份的时候他不是沒有震惊,只是御瑾枫说有一种女人当你无法驾驭她的时候便随着她的方向一起奔去。 他开始觉得这是正确的。 不过周阑痕心里所想的并沒有让泠镜悠看出來,现在泠镜悠正忙着跟夜紫歌说关于册封仪式的事情,泠镜悠给了夜紫歌大约的时间,往后的一些事情她会一一來与夜紫歌回复。 两人言笑晏晏,不是欢闹,虽然不是真的在厢房内玩闹但终究也缓和了下來,不像刚來以前的那样剑拔弩张把彼此都当成了仇人。 这样的情绪一直持续到泠镜悠和周阑痕离开寝宫都沒有变,夜紫歌拿出他们那边的特产请泠镜悠品尝,不过泠镜悠吃不惯奶酪这样的东西便只好作罢,带着周阑痕便离开了。 离开前让夜紫歌最好呆在寝殿内,这样她好随时來核准有关册封仪式的事宜,夜紫歌也笑着应了。· ------------ 第八十五章 夜紫歌答应了 “主子,为何这样?” 说话的是夜紫歌的贴身婢女。 夜紫歌抿了口茶淡淡道“这茶味道太弄并不适合我喝。” 婢女立即拿开,夜紫歌手一悬空让婢女的手扑了个空,转而说道“可是能让我解渴。” 目光灼灼的看着婢女,婢女立即明白了过來,“您的意思是,他们能让您利用?” 夜紫歌歪着脑袋,“应该说是彼此扶持。毕竟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來得好。你说呢?” 婢女若有所思的点头。 夜紫歌勾了勾唇,可是有时候朋友比敌人更防不胜防。 == = = == 泠镜悠最近很忙碌,不断的往宫内跑,去跟肃贵妃核对有关册封的事宜,夜紫歌新的寝宫住处,尽管夜紫歌对寝宫住的地方并不在意。不仅如此,而且隔三差五的泠镜悠便得去礼部催制印,与钦天监选定好良辰吉日,选择銮仪队设彩仗。另外还要去跟夜紫歌说明在册封当日会发生的事情。便是铁做的人也难免觉得劳累。 一连几天下來所有有关册封的事情全部落在泠镜悠身上,至于绘水画也不过担了个虚名,一连好几日泠镜悠找上绘水画都被那个叫白歌的姑娘挡在门外。 泠镜悠对上白歌那张笑吟吟的脸温柔对她鞠躬,然后轻柔的说贤和公主并不在的时候泠镜悠就特别的憋屈,偏偏还在这个时候御瑾枫还沒事添乱将她带回了康王府。 这一日泠镜悠正在钦天监跟官员商讨吉日名单,便听到外面小太监远远喊了句“康王驾到” 泠镜悠忍不住翻白眼,这厮來捣什么乱,沒看见正忙着么? 御瑾枫浩浩荡荡的杀进钦天监,钦天监的官员喊了句“康王万福”后御瑾枫便向钦天监借了泠镜悠过來。 泠镜悠一路被御瑾枫拖着,一直维持的好脾气面具终于在御瑾枫逢人便说“哎,这是我家侍卫。”这样的话语,以及配上他那欠抽的脸后崩塌了。 一开始她还能维持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样子,对那些被他们撞见的官员假装微笑,只是后來在接触到不下十个,而且走一路停一路的状态后便完全忍不住了。 “御瑾枫,你闹哪样啊!” 终于到了御花园的时候泠镜悠见眼下无人便甩开御瑾枫的手,朝他吼道。 大有河东狮吼的架势。 御瑾枫眼观鼻鼻观心,双手环胸,挑眉斜睨看着泠镜悠丝毫不顾及她的形象,丝毫不理会來來往往低头速速走过去的宫女的感受朝她大吼道。 “你看,你只有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才会笑,才会发火,才会展现出最真实的你。” 他淡淡说道。 泠镜悠冷哼,迅速冷却下來恢复淡定,好像刚才一个女人跟泼妇的大喝只是错觉一样。 她斜睨着看着御瑾枫,冷冷一笑,“王爷您哪只眼睛看到我发火了?” 御瑾枫轻笑了声,也部理会泠镜悠的挑衅,走到泠镜悠身边,泠镜悠下意识往后一退,御瑾枫再进,最终把泠镜悠堵在了阑干上。 泠镜悠见不能一退再退,正思索着要不要來个致命一击,打中御瑾枫的关键部位然后脱身的时候御瑾枫环抱住了她。 泠镜悠整个身子一颤,御瑾枫感觉到了她身上的僵硬便恋恋不舍的松开了之前环抱住她的腰,轻轻说道“你无路可退。” 清冽的气息围绕在他们之间,泠镜悠整个心像是浸泡在温水里,只是不知为何身体却僵硬,这很温存的一幕让她感觉不到一点真实。 她微微苦笑,御瑾枫你何必把我逼到无路可退,让我爱恨不能? 很久以后泠镜悠抬眸,依旧是那双雾蒙蒙的双眼,“王爷今日前來有何时贵干?” 疏远之意不言而喻。 御瑾枫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來,“只是想,见见你。” 最后三个字说得低,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话语。 想见她? 泠镜悠心底冷冷一笑。 难道要她相信面前这个让他家破人亡,差点杀死她,阴错阳差差点让她毁容流落青楼的人想见他以为死去的人! “可是我不需要。” 直接明了的拒绝,不留一点后路。 说罢便转身欲走。 手被御瑾枫执住,泠镜悠冷冷开口“放手。你想见的人根本不是我,是你死在心底的影子。” 她一针见血的指出。 “不,是想见你。见水淼。” 泠镜悠摇头,水淼这个人从未存在过。 “王爷,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有什么事情回府商讨。” 这是她唯一能给御瑾枫最后的薄面。 御瑾枫缓缓松开了她的手,“今晚,我在书房等你。” 泠镜悠点点头便离开了御花园。 一路上边走边觉得御瑾枫不可能专程跑來皇宫说想见她,这不符合这厮一贯的脾性,难道有其他事? 泠镜悠很快摇头,但又觉得可能真的被她猜中,只是因为在那个情况下她丧失掉了理智所以急着想离开罢了,所以让御瑾枫原本想跟她说的话沒有说。 = = = = 御瑾枫站在阑干上往远方看去,,御花园有一个楼层上是能够眺望全景的,分成好几个地方,从赏花到看湖直到欣赏文房四宝一样不少。 清风徐來,御瑾枫只觉得心底一片寒意,脑海中泠镜悠的样子清晰的出现在眼前,他想要抓住,一瞬间便烟消云散。 他叹了口气,对水淼,他已经越來越无法抑制内心的波动。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对水淼他到底怀着的是怎样的一片心思。 在宴会上见到的惊鸿一瞥,只觉得他跟他心底的那个人真是像极了,像是与身俱來的感觉到这个人就是应该属于他的,他顺着这样的想法继续下去,久而久之便陷了进去,他也曾唾弃过自己为何如何薄情寡义,原本以为不会再去喜欢一个人的。 很久以后,他深吸一口气,暂且不想这些儿女情长,眼下他们有个共同的敌人需要对手。御瑾枫敛下双眸,双眸下他那双如同深海的眼睛现在似冰封般。· ------------ 第八十六章 合作的风波 很久以后,他深吸一口气,暂且不想这些儿女情长,眼下他们有个共同的敌人需要对手。御瑾枫敛下双眸,双眸下他那双如同深海的眼睛现在似冰封般。 泠镜悠从离开御花园之后便不给自己一点的休息时间,忙着布置各式各样的事情,将御花园内御瑾枫所做出的举动遗忘到九霄云外去,只是当夜晚來临,她还是要回到康王府。 她微微苦笑。 康王府 泠镜悠刚进府便看见整个庭院灯火通明,她暗忖着这都已经三更了,难道御瑾枫还有很多事情沒有处理? 刚这么想着御瑾枫便已经出现在了她面前。 “想躲我到多久?” 御瑾枫折了把扇子,微微摇晃,顺着柔和的月光洒下來御瑾枫整个人茕茕孑立,倒有几分谪居仙人的味道,泠镜悠微微愣神。 她很快回神,“沒有。” 简洁的话语,斩钉截铁的回答。 御瑾枫勾了勾唇角,“到我房里來。” “王爷,我还有事沒有处理。” 泠镜悠推脱,她并不想要与御瑾枫交谈,至少不是今天晚上。 御瑾枫淡淡说道“府内的大小适宜都有丫头婆子负责你无须操心,至于府上安排的三千精兵我已经吩咐他们睡下了就让他们休息下,至于宫内的事情我也已经替你唤了人替你督促一晚上你无须操心,所以你现在沒有事情。” 泠镜悠咋舌,这厮竟然将她原本应该有的事情全部推脱掉。 “我,” 她一时找不到言语來说什么,在他面前,她溃不成军。 “你什么都不用说,今晚來我书房。” 御瑾枫直接封断了她想要说的话。 泠镜悠叹了口气,她知道今晚势必会跟御瑾枫彻底的交谈一番,如何躲都不行。 “好。” 她叹了口气缓缓回答道。 御瑾枫抹了口,眉眼间的神采比之前亮了几分,带着泠镜悠回到书房。 书房内灯火通亮,案桌上全是史书或是奏本,放在一旁的棋局中看上去很是凌乱,她暗忖着也许今天御瑾枫并不是來跟谈什么乱七八糟的儿女情长的。 御瑾枫随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你跟夜紫歌结盟了?” “周阑痕告诉你的?” 御瑾枫点点头,“你知不知道夜紫歌是个狠角色,并不是寻常的娇弱公主,更不是等着被人宰的羔羊。” 语气里含不住的担心,泠镜悠看了他一眼,这是在担心什么? 她勾唇,语气平常的说道“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來的好。” 与夜紫歌如出一辙的回答。 御瑾枫扶额,“她是那个部落里唯一的公主。” “我知道。” 泠镜悠回声道。 倘若呼骑王爷有多余的女儿怎么会只带她一个女儿献给景元帝。 在宴会上看呼骑王爷如此的疼爱夜紫歌,想必在部落里夜紫歌一定是掌中宝。放在手上怕丢,含在嘴里被化的宝贝。 “起初我也觉得夜紫歌不过就是个祭品,拿她來保全整族人的性命。不过,当我查了她的事情后就完全改观了。” 泠镜悠看御瑾枫颦眉,想着难道夜紫歌真的如此让他担忧,甚至是觉得是个隐形敌人? 御瑾枫缓缓说道“呼骑王爷有四位房太太,一共有四个女儿却沒有儿子。不过呼骑王爷并沒有多大的反映,照样把女孩子当成男孩子养。夜紫歌是年龄最小的,却天赋异禀,四岁便能骑马,五岁便射箭, 远远超出了在她之上的几位姐姐的才能,因此呼骑王爷对她十分宠爱,有求必应,夜紫歌的娘死后的几个晚上呼骑王爷的几个房太太离奇失踪在草原和沙漠里,沒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过了沒多久夜紫歌的姐姐说是夜紫歌害死了他们的娘亲,于是夜紫歌的几位姐姐联合起來准备以连横的对策绊倒夜紫歌为他们的娘亲。不过就一个晚上夜紫歌的几位姐姐全死了。” “全死了?” 泠镜悠问道。 语气里含着不可思议。 夜紫歌的心究竟要多冷漠才会一个活口都不留的杀掉在她之上的几位姐姐,她从未见过有个女人狠心到如此地步。 可以狠心,但不能连底线都丧失,她开始理解了为什么御瑾枫之前很慎重的告诉她夜紫歌不好惹。 御瑾枫点点头,“那一年她才十五岁,今年刚及庰便被送进宫里來了。” “如此一來,你还是要跟她合作么?” 御瑾枫抬眸,望向泠镜悠。 泠镜悠沒有立即回答他,一时之间心思百转千回。 夜紫歌诚然是狠心,但也因为这样的狠心杀伐决断能够快速处理,不会拖泥带水。但是危险也之于一起,就像是睡在一直酣睡的毒舌旁边,难保它醒來不会张开大口像你扑來。 泠镜悠开始意识到也许她招惹上了麻烦。 她看了眼御瑾枫“还有退路可退么?” 如果现在退下來,双方都占不到任何的好处不说,说不准还会被夜紫歌反咬一口,肃贵妃那里也不好交代,都落得个不讨好的下场。 御瑾枫摇摇头,“现在想退根本沒用,我只是提示你一下让你别太相信她的话。” 泠镜悠点点头,她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周阑痕知道么?” 御瑾枫点头,泠镜悠稍微安了安心。 毕竟是她提出跟夜紫歌合作的。 “各去所需,沒有什么大不了。” 她缓缓说道。 视线往窗外看去,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借着月光跳了出去。 泠镜悠笑笑“康王府一点也不安全,嗯?” 御瑾枫侧目看了看门外,听着大风呼呼的吹震的门隐隐作响,“外面也不见得很太平。” 两人对视一眼,笑笑不语。 = == = = == 经过了长达两个月的准备,泠镜悠的努力总算沒有白费,隔天她去安合轩向肃贵妃禀明情况的时候肃贵妃直夸她贤惠,巧质慧心,将一切事情安排妥当,泠镜悠站在肃贵妃跟前硬是沒回声。 总是觉得肃贵妃这是在戴高帽子。 不过近日倒是有两件事情让她奇了怪了。 前朝传來御瑾肃跟龙范叩击大顺军队并且旗开得胜的事,景元帝连连称赞。· ------------ 第八十七章 风波1 不过近日倒是有两件事情让她奇了怪了。 前朝传來御瑾肃跟龙范叩击大顺军队并且旗开得胜的事,景元帝连连称赞。御瑾宏跟着呼骑王爷回草原上的部落的路上不幸遭伏击,但顺利的是他已经被人遣派回來,周阑痕之前允诺过夜紫歌要带回呼骑王爷这回不得不潜入大顺,原本以为会很困难,毕竟是一个人只身犯险,其余人全部留在格勒草原等消息。但是不想呼骑王爷就这样被救了出來还带回了永熙。 前几日看到周阑痕很狼狈的在康王府饮酒,泠镜悠还打趣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周阑痕给了她一个白眼并不理会她,只是告诉她这件事情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另外一件事便是她每次去肃贵妃那,十有**都能见到白歌。 要说为了册封仪式往肃贵妃那跑倒也不奇怪,只是看白歌伺候的肃贵妃很好,两人常打趣,泠镜悠心里暗忖着难道这两人练成一条线? 但很快又否认掉,肃贵妃难道会为了一个夜紫歌,而有危机感继而抬举身边婢女送给皇帝?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现在要操心的事情。 泠镜悠推开了窗,深吸一口气,望了望澄澈明亮的天空,露出一个刚睡醒后微眯的样子。她现在得去找夜紫歌! = = = “苏蓉姑娘到了。” 回春堂的大门被婢女打开,透出一丝光线來,泠镜悠站在门外等候,随着泠镜悠一起的还有两顶轿子。 夜紫歌一直在厢房内磨蹭,泠镜悠一时有些急,总有种夜紫歌会临时变卦的感觉。 “夜姑娘,你好了沒有?” 泠镜悠在门外催促了声,,原本她想要直接进厢房把夜紫歌架上轿子上的,不过按照习俗她是不能够这么做的。 过了许久夜紫歌缓缓走出殿门,泠镜悠眯起双眼,看了看夜紫歌的一身妆容咋舌,“把你家主子带回去换回天天元朝的衣服來。” 如今夜紫歌的这身装扮是仿制大顺朝衣服而设计的特有草原人所穿的常服! “就这样,我要去见我爹。” 夜紫歌说道,丝毫不理睬泠镜悠刚才说过的话。 泠镜悠双眼眯起“你先换好衣服。” “我觉得这身衣服很好。” 说罢夜紫歌还摇晃了下下摆,看上去十分满意。 泠镜悠气节,还有半个时辰授予嫔妃的册封仪式便开始,他们需要坐轿子到宣化门,从南门由轿子一路抬进宫,然后在宫门右侧停于清远殿外,再等待礼部官员将宝册放入节案。 这样一想着泠镜悠看向夜紫歌唇角掀起,精致妆容的脸,扭曲了。 她淡淡说道“你先换回衣服,我让你爹來找你,这样可好?” “我去宫门口接我爹。” 夜紫歌丝毫不退让,似乎存心叫泠镜悠为难。 “这样于礼不容。” 泠镜悠说的漫不经心。 “既然如此你便一个人去参加嫔妃的受封仪式。” 夜紫歌更加闲淡,几乎让人错觉根本不是她去参加受封仪式而是别人。 泠镜悠深呼一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來。 哪怕御瑾枫跟她提过醒,让她提防夜紫歌,她也沒想到夜紫歌会如此阴险。 在此之前,在十二个时辰以前跟夜紫歌说的清清楚楚的行程,在临走之前都还询问过是否恰当的时候夜紫歌告诉她什么事都沒有。 直到册封仪式在半个时辰后开始了,夜紫歌便开始摆谱,为难。 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她被摆了一道! 望了望天色,在简单的权衡了利益得失后眯起双眼,素净的小脸上阴云密布,她说道“你最好别玩花样。” 夜紫歌点点头,转身回了房间换了天元朝的衣裙坐上了轿子往北门走去。 = == = 另一边,周阑痕正跟呼骑王爷攀谈,,再带回呼骑王爷后周阑痕便告诉了他夜紫歌想要在出嫁的时候见他一面,呼骑王爷很愉快的答应了。 “劳烦呼骑王爷了。” 轿子上周阑痕笑吟吟的对呼骑王爷说道。 敛下双眸下的阴寒,换上一副笑脸,让人错觉周阑痕原本就是凡尘里不受污染的美男子。 呼骑王爷对周阑痕鞠了个躬,拜了一礼“多亏周大人,我们父女才能够在女儿出嫁时再见一面。” 周阑痕摆手“王爷,我受不起这样的大礼。” 呼骑王爷摆摆手,摇头“不,受得起受得起。” 周阑痕暗忖着呼骑王爷打的是什么是什么牌的时候呼骑王爷远远看到有两个轿子正朝着这边驶來。 呼骑王爷连忙招手,指了指远处的轿子问道“这便是紫歌的轿子么?” 顺着周阑痕的视线看向呼骑王爷,想着王爷宠女果然不假,或许,并不像是传言说的那样。他心底一软,想着在他爹娘未过世以前他也曾受到这样的疼爱。 于是淡淡对呼骑王爷说道“王爷,我们下车等吧,也好给时间让你们父女话别。” 呼骑王爷一听很是欢喜,只是微微迟疑着说“周大人您不是说?” “下车等。” 周阑痕堵住呼骑王爷将要说的话领了他下车,暂时忘掉御瑾枫对他的警告。 御瑾枫在此之前告诉周阑痕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呼骑王爷下马车,而且要亲眼看着他们父女话别。 这些,周阑痕想暂时抛下,让他们父女团圆一次。 轿子落地,夜紫歌从轿子缓缓走出,映入眼帘的便是呼骑王爷。她踏着小碎步向呼骑王爷奔去,呼骑王爷将她搂住。 泠镜悠被这一幕刺激到了,她喃喃道“这就是父女?” 在她映象中父女和乐融融可不是这样的。 泠将军尚在的时候泠镜悠半年都不见得能见到泠将军一次,每一次她都是随着御瑾枫从永熙北上寻爹,每次见到泠将军后非但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和睦反而被遣送回永熙,日子久了她便不去寻泠将军,只是会常常寄信问泠将军什么时候回家。 她自认自己是很黏爹娘的,可是,她撇撇嘴,也不像是夜紫歌和呼骑王爷这样,亲昵。就在泠镜悠的远方· ------------ 第八十八章 风波2 就在泠镜悠的远方,看到了夜紫歌跟呼骑王爷两两相看,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咽的画面就不经意让她想到已故的父母。 如果不是因为她知道夜紫歌是呼骑王爷的女儿,并且即将成为景元帝的妃嫔,否则她丝毫不怀疑夜紫歌是呼骑王爷新纳的王妃。 “他们,好恩爱。” 周阑痕见到这一幕喃喃自语。 正当两人在看父女的“不伦恋”的时候呼骑王爷带着夜紫歌上了马车,马车内摇摇晃晃,驾马车的人早已经下了马车。 周阑痕很警惕的看着泠镜悠,对泠镜悠喃喃说了句“难道他们要在轿子里面做那事么?” 泠镜悠给了周阑痕一个白眼并不言语。 呼骑王爷霍然从轿子内钻出來,脸色铁青,架起马车挥起编辑马儿便甩开了蹄子往远处奔去,,泠镜悠大急,小脸上一片阴沉之色,呼骑王爷这是在干什么! 整个大脑迅速转动起來,周阑痕只怕沒有沒有让多余的人跟随,眼前只有靠她跟周阑痕拦住呼骑王爷! 顾不得其他,缓缓抽出随身携带的鞭子,驾着轻功飞上了轿子顶上,鞭子带着力度立马挥了上去。 力度之狠,速度之快,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便已经完全了全部的动作! 周阑痕眨眨眼,看了眼天色,脸色霍然沉了下來,距离册封仪式仅仅只有半刻钟! 脚尖轻轻点地,两三下用轻功站在轿子上跟着呼骑王爷对打。 “王爷,放手,,” 周阑痕脸色陡然一转,一只手灵活的抽出在呼骑王爷身边的剑,直直朝着呼骑王爷刺去,眼神深不见底,一副山雨欲來风满楼之势。 呼骑王爷眼疾手快的拿起马鞭往周阑痕身上打去,周阑痕双脚离地一边躲着呼骑王爷的鞭子一边还要提防呼骑王爷使用暗器,一边还要把夜紫歌拉下马车。 泠镜悠从窗子外翻进了轿子内,拉起坐在一旁的夜紫歌欲走。 “跟我走,,” 泠镜悠朝夜紫歌说道。 夜紫歌摇摇头,嘴角带着笑容,从泠镜悠的角度看去只觉得夜紫歌恍如狐媚般,让她猜不到她的目地。 = = = == = 清远殿 清远殿内九五之尊的龙位上景元帝严肃的坐在上面,稍微矮一点的位置上作者肃贵妃,嫔妃均站成一排,在嫔妃对面站着的便是手持诏书的礼部官员,再往左看去便是钦天监的人在等待吉时。 殿外阳光正好,锣鼓喧天,一派热闹之景。 只是景元帝脸色阴沉,“还有多久?” 他侧过头去问了问肃贵妃。 肃贵妃笑道“还有半刻钟。” 景元帝点点头。 肃贵妃看向殿门外,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玩味的表情。 “肃贵妃今日妆容真是美艳不可方及物。” 一声响亮的声音在殿内响起,肃贵妃看了去,是颜妃。 “今日皇上纳妃,乃是大喜,妹妹还是得分寸些的好。” 颜妃笑笑,“臣妾只是晃眼看去以为是静懿皇后的朝服,贵妃娘娘的冠可真是显眼。”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掷地有声的响在殿内,景元帝脸色一沉“颜妃!” 肃贵妃一笑,“颜妃,你这是看晃眼了,皇后的礼服,凤冠上应是翠龙四只,金凤四只,部盖四十片翠镶珍珠以作为装饰。” 言下之意 肃贵妃淡淡说道,脸上浮现着笑容,只是让人看去觉得不真实。 颜妃冷笑,“肃贵妃连皇后的凤冠都记得如此清晰呢。” 话不说完,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言尽于此。 “够了。” 景元帝兀然吼道。 颜妃惊了惊。 肃贵妃有些埋怨的对颜妃说道“颜妃好歹是出自高门,今日皇上纳妃,你这样在殿内高声喧哗成何体统!” 颜妃冷哼,一张清丽的脸扬起,尽是不屑的表情浮现在脸上。 景元帝看了眼颜妃,原本秀丽的眉毛颦起,双眼向上扬起,哪里还有半分初次进宫前的乖巧,平日宠着她不过是觉得她年幼,需要体谅,哪怕群臣上奏折弹劾她为狐媚子,他到底也未曾因为她的显赫家庭背景而对她冷淡,如今,她竟然仗着他的宠爱当面提起静懿皇后! 景元帝想到景懿皇后离开人世前那虚弱的小脸,他握紧了双拳,青筋暴起。 “《女诫》中,女子不可侍宠而娇,颜妃当真忘了么?静懿皇后岂是人人都可提及的?” 景元帝压低了声音说道,声音虽小却是龙霆一怒。 颜妃从未见到景元帝这样对她怒目相视,心里有些胆怯,但又想到景元帝素日对她宠爱有加,再加上她显赫的家族,于是又正了正身子,“皇上,臣妾不过是一时看晃了眼,倒是肃贵妃,” “够了!” 景元帝一拍龙椅,两眼凸起怒目看向颜妃。 肃贵妃在心底冷冷一笑,最蠢的人便是像颜妃这样明知皇上已经发火还不服软的人。 “皇上,别生气了,妹妹不过是年幼不懂事。” 肃贵妃安慰道,俨然一副慈祥宽和的样子。 景元帝看了眼肃贵妃,再看了眼颜妃,不禁龙颜大怒,两人他都宠爱,只是结果截然不同! “皇上,不好了,,” 殿门外两三个官员小跑进清远殿内,脸上布满了恐慌的神情。 “什么事如此慌张?” 景元帝问道。 “呼骑,呼骑,,” 小跑來的官员身体直接跪了下去,连说话都结结巴巴。 景元帝一挥手,“到底什么事?” 语气很不耐烦。 肃贵妃起身,“皇上,臣妾暂且带着宫中诸位姐妹退下。” 她看官员的面孔诚惶诚恐,以为是关乎外朝,于是想起奏离开。 景元帝在肃贵妃起身的时候拉住了她,“无妨,且当是家事。” 说罢还真将肃贵妃留了下來。 “呼骑王爷跟周大人打了起來!” 官员大呼道。 “什么!” 景元帝有些震惊。 周阑痕一向玩世不恭,绝对不会沒有理由便把拳头往对方脸上揍去。 “站起身來仔细说。” 跪在地上的那官员腿有些软,缓缓起身,颤颤惊惊的说道“呼骑王爷!“· ------------ 第八十九章 风波3【持续爆发】 跪在地上的那官员腿有些软,缓缓起身,颤颤惊惊的说道“呼骑王爷今日从大顺回來,说要见夜姑娘一面,周大人将人带到后呼骑王爷便要将人带走,于是周大人便跟王爷厮打了起來!” 那官员说完后整个人就跟松了口气一样,“唰”的一下便再跪了下去,引來站在一旁的官员嫔妃暗自笑笑。 “皇上,此事事关重大!” 礼部中有个官员走了出來说道。 “你是如何知晓的?” 景元帝问道。 跪在地上的官员抬起脑袋來,“小的,小的是礼部的官员,本來是在南门等着夜姑娘的,可是等了好久都沒见到人,于是小的便做主私下派人去寻找。这回找到了唯恐皇上等及了便前來汇报。” 说罢再是一叩首。 景元帝青筋突起,整个人俨然如同一个大雕塑般的一动不动,看得底下官员胆战心惊。每次景元帝这样,便是龙颜大怒的前兆。 “可派人去阻止他们离开京都了么?” 景元帝问道。 跪在地上的官员点点头,只等皇上发落。 “将人带进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景元帝冷冷说道。 = == = = = 康王府内 梅花林 梅花林内,梅花阵阵随风阵落,风中含着花香,看上去十分惬意,三个风度翩翩的少年正在比剑,,御瑾肃,御瑾宏,御瑾枫。 刀刃出鞘,所到之处必定染血,这是不变的定律。 御瑾枫右手挽剑,从御瑾宏背后袭击,御瑾宏足尖离地,轻盈挑起,御瑾肃挑眉,与御瑾枫联合成一个阵营直面与御瑾宏相抵抗。 “二哥大病出愈,可别再染血啊。” 御瑾枫一笑,卷起地上的梅花朝御瑾宏扔去。 御瑾宏在梅花片中不知何时将所有梅花全数卷在剑上,“三弟过于担忧了,不过是跟丢了呼骑王爷遭了埋伏罢了。” “且看这个埋伏,,” 不知何时御瑾肃已经窜到了御瑾宏的背后对他进行袭击。 御瑾宏前后受敌,前方有御瑾枫,背后有御瑾肃。 “前后夹击可沒用。” 轻盈一跳,脚尖以御瑾枫和御瑾肃的剑为立足点避开了直面攻击“谁输谁硬还不一定呢。” 空中传來御瑾宏的笑音,震的梅花阵阵落下。 “二弟我可听说你中途遭到伏击可是在景里郡,难道三弟还沒有把残余清除干净?” 说这时那是快,御瑾肃已经将剑刺到御瑾枫的喉咙间,“三弟,抱歉了。” 御瑾肃勾唇一笑,声色很冷,让人想到潜伏在丛林中的毒舌。 “大哥你太小看我了。” 御瑾枫整个身子俯身下去,一只脚按住地面,另一只脚抬起直接冷不防的将御瑾肃手上的剑打落掉。 御瑾肃大惊,御瑾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拾起了御瑾肃的那把剑刺向御瑾肃的喉咙“呼骑王爷被绑,整个族群陷入危难,多亏了大哥那一招。” 御瑾枫冷冷说道,唇角翘起,眼神看向御瑾肃,让人只觉得冷。 “大哥,这次你可沒办法往后退。” 御瑾宏站在御瑾肃的背后剑朝向他。 御瑾肃假笑了两声,“三弟这说的什么话,呼骑王爷收到部落危机与我何干?” 御瑾枫冷笑,剑指向御瑾肃沒有半分松懈,他淡淡道“多亏了大哥推波助澜,呼骑王爷才会带着他的女儿投奔大顺。” 话音冷,眼神深不见底,原有的澄澈消失得一干二净。 御瑾宏说道“今早收到消息,呼骑王爷已经投奔了大顺,与我朝融合不过是权益之计,大哥原本想要在呼骑王爷的部落出事的时候出军帮派,沒想到沒等來援军倒还等來了我。” 这一切阴谋诡计御瑾宏一针见血的指出,丝毫不留余地。 声音不大,掷地有声,御瑾枫眼睛微微眯起,看向御瑾肃和御瑾宏,时隔三年不见大哥城府渐深,莽撞易怒的性格似乎只是做给其他人看的假象,至于真实的状态,恐怕便是他现在森然看着御瑾宏,操起手上的刀,冷声问御瑾宏是否暗中调查他的样子了吧。 至于御瑾宏,他看不清他了。 “王爷,王爷,,” 一道呼喊声急速传入御瑾枫等人的耳朵,御瑾枫看了眼跑來的小太监,颦眉,冷声问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 小太监立马跪在了地上,嘴上直哆嗦,“皇上,皇上,皇上,” 一连三个皇上,御瑾枫也沒听出个理所然來,“到底什么事?” 声音比之前大了些,语气里带着不耐烦。 小太监俯首跪了下去“苏蓉姑娘被带进宫了!” 御瑾枫剑眉挑起,拿着的剑更沉了几分,好看的面孔上一派肃杀。 御瑾肃勾唇,似乎等待着一场好戏的开锣。 御瑾宏的眼中波光滟潋,叫人看不出情绪來。 = = = = = = 清远殿 清远殿上,屏退群臣,妃嫔远去,大门微启,许是临近春节更是春寒料峭,殿内一片阴寒之气。 泠镜悠,周阑痕,呼骑王爷以及夜紫歌跪在殿前,景元帝脸上一片肃杀之气。 “呼骑王爷,这是怎么一回事?” 景元帝冷冷问道。 泠镜悠暗忖着恐怕这一场政治联姻最终只能以失败告终了,,呼骑王爷部落出事恐怕是假,她跟夜紫歌的合作也是在这一场蓄意的政治联姻中的一盘棋,而她沦为棋子,因为呼骑王爷打从一开始就沒准备将女儿嫁给景元帝。夜紫歌凭借呼骑王爷的宠爱能够痛下杀手杀掉呼骑王爷的所有姨娘,她同父异母的姐姐。这样的绝情却对呼骑王爷如此乖顺,他们父女之间,只怕不仅仅是父女那么简单。 呼骑王爷跪在地上,俯首“臣等不肖,周大人前來救我的一举一动全部落在大顺那边的人眼里,早在周大人尚未來救援的时候便进军驻守了部落,如此做实在是不得已!” 话语说完,大殿上一派肃静,呼骑王爷将错误全数推在了大顺那边的身上,景元帝成了个冤大头,呼骑王爷在当中扮演着面对强权不得不妥协的主。 ------------ 第九十章 景元帝的腹黑 “也罢,你们回去,这门亲事,做罢,朕会宣旨呼骑王爷之女和硕公主夜紫歌因病离世。” 景元帝挥挥手,示意呼骑王爷可以退下了,颦起双眉看上去并不愿意在多言语。 “就这么轻易?” 周阑痕在底下小心嘀咕着。 泠镜悠看了眼周阑痕,想着周阑痕陪在御瑾枫身边多年不可能连这样的一个情况都沒看懂,怎么看都觉得是扮猪吃老虎。 景元帝吃了个冤大头,又是一国之君自然不可能亲口承认他被呼骑王爷摆了一道,大顺跟天元对峙已久,景元帝无论如何也要为呼骑王爷留些薄面,同时还得彰显出天朝的大度得体。 “臣,愿奉上土地,心爱之女托付您!” 呼骑王爷霍然抬起脸來,再是一个叩首下去,殿上清晰的听到一个磕头声,再抬头的时候额头上鲜血横流。 “你,这又何必。” 景元帝看到此等情况颇为无奈,不过泠镜悠倒是注意到了景元帝留在唇角处的那一抹弧度。 “爹爹。” 夜紫歌心里一急,连忙站起身,上去扶住呼骑王爷,呼骑王爷拉了夜紫歌的手,用泠镜悠等人听不懂的语言说了些什么,夜紫歌脸上全是心碎,然后她将右手放在左胸上,微微弯了弯腰,送上了他们部落里最恭敬的问候,她淡淡对景元帝说道“王爷受到大顺的唆使,不得不将小女送走,如今悔恨万分,恳请皇上放我父亲归隐,小女,愿意永远留在皇上身边。” 景元帝忽然轻笑,“吉时已经破坏,呼骑王爷哪怕是迫不得已也已酿成大错,如今放你们离开的话更为好。” 周阑痕嘴里嘀咕了句,“真是好人坏人都做全了。” 景元帝之前说放呼骑王爷父女两人一条生路,但是现在他们已经被抓到了景元帝面前,不管景元帝如何做大顺那边的人都不会相信他们了。 不管呼骑王爷是否有跟大顺那边的人合作,只怕大顺那边的人都不会再相信他们的话。并且,一旦宣布夜紫歌因病过世,那么与天元的联姻也就作废,夜紫歌不敢回到部落,以呼骑王爷对夜紫歌的宠爱也绝不可能扔下女儿独自离开。 不得不说,景元帝在表里是给足了他们父女俩颜面,也保全了自身的颜面,不过,在内里却是让他们天堂地狱都无路可走! 泠镜悠暗地里打量了下夜紫歌叹了口气,夜紫歌的紧张,心中澎湃许是全数因呼骑王爷而起。她虽然不知道他们父女俩在轿子内说了什么,可看呼骑王爷的神情,一连的决然森冷,脑中闪过什么,忽然大呼道“不要,,” 不过话已经说完了,呼骑王爷也撞在了临边的柱子上,一瞬间,柱子上便多了血迹。 顺着血迹滑落下來的还有呼骑王爷的身体。 坐在龙位上的景元帝风雨不动安如山的坐在位置上,冷眼瞧着发生在面前的一切。,,夜紫歌颤颤巍巍的到呼骑王爷身边,整个人如同瓷娃娃般,一碰便破。泠镜悠來不及抓住呼骑王爷,只扑了个空,周阑痕看上去十分诧异,似乎并沒有想到如此父女情深能让呼骑王爷甘愿失去生命也要保全女儿周全。 电光火石之间泠镜悠已经全数想通呼骑王爷的做法,,景元帝已经说明白了不会追究,可是谁也说不清楚是不是真的不会追究。哪怕呼骑王爷和夜紫歌安全离开他们也无处可去,所以现在留在永熙,留在景元帝身边最为恰当。但是景元帝现在已经对呼骑王爷颇为忌惮,为了夜紫歌能够生活得好一些他不得不孤注一掷去赌景元帝那“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最后的同情心。 想到这,她不禁佩服呼骑王爷,肯为了这么一个女儿付出如此之多。她突然想到了泠将军,眼色微微黯淡了下去,爹爹,当初你也想过保全家人么? 呼骑王爷费力的抬起手來想要触碰到夜紫歌的脸,却怎么也使不上劲來,夜紫歌跟呼骑王爷不知说了什么,呼骑王爷微微笑了起來。 他费力的想要站起身來,夜紫歌扶着他的身子。 呼骑王爷吐了口鲜血在地上,对景元帝说道“恳请皇上照看好我唯一的宝贝。” 说罢再一次的跪了下去,落得一句坚定的回复“否则,长跪不起。” 景元帝勾唇,并沒有阻止呼骑王爷的此举“王爷,朕已经放了你们一条生路,何苦交托公主给朕,该是由你照看好她的。” 夜紫歌抬了个头,眼神有些迷离,但又很快冷了下去。 泠镜悠看得清晰夜紫歌那挺直了的背影,突然生出一种悲哀來。 部落公主,为了一方土地不得不费心经营别人垂涎着的肥肉。不管走到哪边都是夹缝里求生存。 “求皇上成全” 再是一个大礼,鲜血喷吐得更厉害了,整个人似乎已经油灯耗尽。 夜紫歌一直忍着眼泪并不落下去,只是搀扶着呼骑王爷,如果不是周阑痕在夜紫歌背后根本不知道夜紫歌的手背在颤抖。 “那也可以,那你们部落的土地?” 景元帝问道。 泠镜悠恍然大悟,原來景元帝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眼下这一切事情的发生,然后在最关键的那一刻的时候忽然出手,杀别人一个措手不及。 她心底冷冷一笑,所有的镇定从容都为了最后能够彻底打压下对手。 呼骑王爷脸上错愕交加,不知悲喜,很久以后他大呼“交由天元!” 景元帝唇角微掀,在这一场关于和大顺之间的交涉他占了上风。呼骑王爷不惜将女儿送进宫再铤而走险想要带她离开皇宫也要守护住脚下的土地,最终,还是落进了景元帝的掌中。 尽管沒有将夜紫歌风光嫁入皇宫,也不花费一兵一卒便拿到了草原上纷争地上最大部落下的土地,不可谓不老谋深算。 “臣女谢恩。” 夜紫歌收拾好了情绪后低下了头颅对景元帝淡淡说道。 景元帝拍了拍手。 ------------ 第九十一章 御瑾宏爆发了【高潮】 景元帝拍了拍手,似玩味似怀疑般的看着夜紫歌“也罢,既今日吉日已过那便等到除夕宴会一起办好了。” “臣女谢恩。” “谢皇上龙恩。” 夜紫歌跟呼骑王爷谢完恩后夜紫歌便领着呼骑王爷离开了大殿。 阳光洒下來,恰好触到他们人影下,远远看去只觉得唏嘘。 走出沒多久,清远殿内便听到夜紫歌那一声“爹。” 夹带着哭音,泠镜悠想着大约是呼骑王爷殁了。 光鲜亮丽入宫,到最后沒了女儿沒了自己的土地还客死他乡。 周阑痕小心抬起脑袋看了眼景元帝,景元帝并沒多大反映,不过看上去似乎在沉思什么。 “至于苏蓉,” 景元帝突然提到泠镜悠,泠镜悠忍不住一个激灵,连忙起身“皇上。” “这一次的册封仪式你弄砸了,该当何罪?” “任凭皇上处罚。” 不卑不亢,不偏不倚。 景元帝看了眼泠镜悠,泠镜悠的背微微弯了下去,清冷的声音响在大殿之上不知怎么却让他不敢小瞧了她。 “当真?” “皇上,,” 周阑痕突然开口。 泠镜悠神情错愕,景元帝挑眉。 周阑痕说道“皇上,虽然苏姑娘弄砸了册封仪式但也因祸得福让您占全了最受争议的土地。” 景元帝挑眉“依你之见,是朕原本不该拥有这块土地?” 原本询问的话语生生带着凌裂的质问。 “臣不敢。” 景元帝冷笑一声,“你周阑痕有什么不敢?当中为一个女子求情还算轻,这些年闯出的祸事还算少?哪一次不是三皇子替你担着?也罢,就让你英雄救美,你跟苏蓉拦住了呼骑王爷也算是将功折罪了。罢了,起身吧。” 泠镜悠原本以为景元帝会发火,至少不会这么轻易的原谅了周阑痕。要知道在老虎身上拔毛大多是拔掉自己的命,而且,她看了眼周阑痕。 周阑痕脸色闪过一丝狡黠,似乎早知景元帝会做这样的打算,她暗暗一笑,感情是套好了景元帝的心思啊。 “谢皇上。” 周阑痕谢恩。 “你也别急着谢恩,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景元帝话锋一转,泠镜悠心中一沉。 转而景元帝说道“苏蓉你弄砸了册封仪式可得在除夕宴会上重新安排。” “是。” 泠镜悠低声回应道。 离开清远殿的时候泠镜悠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紧绷状态,她无论如何都不知景元帝为何还要委托给她这样的事,,她都已经弄砸了一次了,还敢将这样重大的除夕宴会交给她來办么? 周阑痕看了眼泠镜悠,转而嬉笑道“既然皇上都已经将除夕宴会委托给你來办你便认真的去做,别再想其他的了。” 嬉笑的面孔,干净得如宣纸一般,泠镜悠看了看周阑痕,眼神中颇为模糊。 话说的云淡风轻,泠镜悠想着如果这一次继续搞砸,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她冷笑道“小女沒有周大学士这样得圣宠,两句话便四两拨千斤的让景元帝失声而笑。” 嘲讽之意不言而喻。 周阑痕看着他似乎将泠镜悠惹恼了,泠镜悠的面色看上去很不好看。于是周阑痕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如果你这一次再将宴会弄砸,皇上会借着这一次的机会除掉你,水淼。” 泠镜悠抬起双眸,周阑痕的眼光中潋滟流转,但是她明显感觉到周阑痕这一次是很认真的跟她说这件事。 她点点头,周阑痕看泠镜悠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便离开了。 只是他不知道,他最后说的那句“水淼”二字清晰的落在与他径直走过來的御瑾宏的耳朵里。 泠镜悠看到御瑾宏披着虎貂,双手握拳的向她走了过來,她连躲闪的余地都沒有。 周阑痕看御瑾宏朝他走过來但不是找他的心里一时也明白了几分,投给了泠镜悠一个“你好自为之”的眼神后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雪刚化的地面上还蹭着几分凉气,泠镜悠整个人都紧绷,她不知道御瑾宏听到了什么,知道了什么,只知道他现在很气愤,而且矛头对准了她。 “为什么?” 御瑾宏问道,话语里是说不出來的失望。 泠镜悠警铃大作,为什么,他是來问什么的,她要回答什么? 于是她躬了躬身子,朝御瑾宏行了个礼“二皇子。” 御瑾宏一把抓起她的手“我问你为什么,水淼,泠镜悠!” 泠镜悠心里忍不住的惊慌,谁告诉他的,御瑾枫? 很快她又否认掉,御瑾枫沒道理这样做,他跟御瑾宏不管从哪个方面都不可能合作。 大脑迅速调动起來最终却什么都沒想到,泠镜悠过了一会又恢复了平静,将那张错愕的脸收拾起來,又恢复成了面瘫的样子。 该來的总会來,只是早或迟的关系罢了。 她笑笑,“二皇子想问什么?” 御瑾宏的眼光中寒气四溅,手掐着泠镜悠的脖子,心中忍不住的痛,一直不断叫嚣着一个声音,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是啊,杀了她就沒那么多麻烦了。 他寻她寻了那么久,她却就在距离他不过数尺的距离,但是,她还是回到了御瑾枫身边!难道就这样一个御瑾枫能让她如此爱么? 哪怕三年前受了这么多的苦难,差点死去也要留在他身边? 他有什么比不上御瑾枫? 静懿皇后死后御瑾枫便不再受宠,在御瑾枫走的三年内他积蓄了朝中各种力量,收拢群臣就是想在有一日登上皇位,名正言顺的拥有她,为什么她不愿等到那个时候? 他承诺过她定会为她父亲翻案,还泠将军一个公道,为什么她不肯信他? 他告诉过她一定会对她好,甚至除掉了所有在府里的姨娘只为让她留下。 要住在偏远的地方,他随她喜好。 不愿多说话,他日日夜夜守在她身边说话只为了博她一笑。 她爱夜深舞剑,他唯恐她过于劳累伤身晚上陪她一起练,第二日容颜憔悴他也甘之如饴。 她不爱府中有爱嚼舌根的,他将府中大小事物全部交由她來办,不干预丝毫半分,让整个府的丫头婆子都惟命是从。 ------------ 第九十二章 那些往事 她还有什么不满意! 想到这里掐着泠镜悠的手又紧了几分。 泠镜悠从來沒有见到这样的御瑾宏,,掐着她脖子的手虽然微微颤抖,带着寒光的眼神扫到她身上去,宽阔的胸膛如今如一堵墙般将她逼近绝路里。 她微微垂下了眸子,她是真的伤了他的心吧。 他有什么不好,她说不上來。 但是,他是唯一一个一直对她好的人,就连御瑾枫都不是,御瑾枫一直对她好,除却三年前那一场全族灭门。 三年前她听到御瑾枫对手下的人说不要让她知道,她回家沒多久便燃起了大火,娘亲为了保护她将她扔在了井边,她就眼睁睁的看着娘亲死在熊熊大火里。 那一夜风声萧萧,像极了夺命的死神,大火不断的燃,火光里偶尔还能听到爆破声,就在那场大火里,埋葬了她的母亲,埋葬了此生所有的爱。 后來她隐姓埋名,想要去找御瑾枫,沒找到御瑾枫不说还被御瑾枫的手下打到内力全失,然后丢在了个深山老林。 她是路痴,根本认不得路,被路过此路的牙婆子捡到卖到了青楼。 來青楼寻欢的男子从來都将青楼里女子的性命视如草芥,花妈妈见泠镜悠还有几分姿色便收了她。 如果她沒有遇见御瑾宏,她苦笑,只怕早已沒了完璧之身,还是个痴傻样子,,被卖到青楼后服侍男子被那人四处摔,而后高烧不退,再后來就半痴傻半清醒,沒人敢來接触。 就连御瑾宏认出她的样子后都始终不敢相信那个人就是泠镜悠。 再后來,就在御瑾宏來救泠镜悠的那一日,在给过了花妈妈泠镜悠的赎身钱后便打算带她走,不过被有心人设计让泠镜悠困在房间内,从外燃火。 如果不是御瑾宏救下她及时,她早就已经魂飞湮灭,绝不是烧伤一张脸这样简单。 他将她带回府内,为她聘请名医只为治好她的脸,她的伤。 这样好的一个人,她最终还是辜负了。 她想过就这样跟御瑾宏相处下去,嫁他为妻,只是,三年來,她始终忘不掉御瑾枫。 不管是很多年前一直对她很好的御瑾枫,还是三年前那个狠绝的御瑾枫。 她都忘不掉,从御瑾枫在景元十二年她看到他的那一刻,她便明白,她与御瑾枫这一辈子都只能互相纠缠了。 所以后來她才会想要亲自去弄清楚当年发生的事情,利用御瑾枫进入仕途,但这么做对御瑾宏并不好,她并不想要拖累他。 她拖累他够久了。 “你,你先放开。” 泠镜悠的脖颈被御瑾宏的手捏的有些疼,几乎不能呼吸。 御瑾宏看着泠镜悠整个人都很难受,心里如打翻了五味陈醋,什么感觉都有了,挠心挠肺的疼。 “唰” 泠镜悠的指甲使了下力去抓御瑾宏的手,费力的想要挣脱掉,御瑾宏看着泠镜悠眼泪缓缓从眼尖流了下來,他忽然想到三年前的一个画面,手上的劲一松。 泠镜悠整个人都跟虚脱了般,手扶着胸口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劲來。 御瑾宏负手而立,勉强自己不去看泠镜悠,心里暗暗后悔,他不该这样对她的。 全怪他太冲动。 泠镜悠眼尖的看到御瑾宏握着的手在抖,心下一沉,有些悲哀,她有些想解释什么,“我沒有。” 御瑾宏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竟然让她觉得彼此之间的距离一下就远了好多。 “阿宏,对不起。” 她并沒有低下头颅,只是平平静静的叙述了一件事情。 尽管知道这个抱歉已经來的太迟也还是想要说上这么一句,哪怕苍白无力。 御瑾宏突然笑了声,看上去十分悲凉,他转过头來看向泠镜悠“当初离开我去御瑾枫身边的时候不说,当初顶替另外一个人名字的时候怎么不说,你就不觉得你这句抱歉來的过晚了么?” 他的声音一下冷了许多,似从冰窖中研磨过,泠镜悠的心也跟着一起沉了下去。 的确,她不敢瞒着他。只是告诉他实情他不会接受不说还会打乱她的全盘计划,还有,她在他桌上看到的那一封奏折,这始终是她心里的一个结。 沒有弄明白之前她如何都不会放手,如何都不会甘愿下嫁他人。 过了半晌,泠镜悠闷闷说道“你恼我也好,气我也罢,总之我爹的事情我是一定要自己去查清楚,不管付出什么代价。至于留在御瑾枫身边,那不过是权宜之计。” 御瑾宏并未开口,泠镜悠知道御瑾宏是听了进去的,于是继续说道“二皇子府中养了不明女子传出去你的名声就毁了,成为大臣的茶后笑料,我不能这么拖累着你。” 御瑾宏冷笑了声“你倒是替我着想。” 语气冷然,泠镜悠从未见过这样的御瑾宏,对她如此冷然的御瑾宏。 她搓了搓手,抬头望了眼天空,刚才还是一片晴空一转眼就变了天色,真是世事无常。 “我该说的已经言尽于此。” 泠镜悠说道。言下之意她可以离开了。 她给御瑾宏微微屈膝行了个礼便离开了。 一片雪地里,看上去十分空旷,地面才化过雪还有些滑,泠镜悠一步一步的十分小心的离开,御瑾宏站在身后听的仔细泠镜悠离开的脚步声,最终脚步声缓缓远去,他深吸了口气,她最终还是离开了他的怀抱。 唇角勾起一个弧度,冷冷的站在雪地上,孤寂一人。 他突然想到那个人的话,他微微垂下了眼來,沒想到是真的,想到那人的警告,他抬起双眸,他该何去何从? = = = = = == 泠镜悠一路循着步子走回康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她之前从皇宫离开后脑海里便一直浮现着御瑾宏那张因她而憔悴而难过的面孔,她一时心里堵得慌,也无从发泄便在街上到处乱窜,一时忘了时辰,回到府内的时候便看见御瑾枫在康王府内走來走去,神色看上去有些慌张,失了平日的镇定。 ------------ 第九十三章 麻烦不断 刚暗忖着御瑾枫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肩膀便被人狠狠扣住,然后听到御瑾枫的声音“怎么那么晚回來!去趟皇宫用得着那么久么!” 泠镜悠细细听了去,话语里面含着责备,还有不安。 他在慌张害怕什么? 这样的心思很快浮越过她的脑海里,看向御瑾枫的眸光里多了几分怀疑,几分不信任。 御瑾枫似乎意识到许是他太过冲动,过于展现出内心世界的那一面,他哑然,尴尬的转过脸去,低低开口道“我之前派了府内的侍卫去皇宫打探消息,以为你,” 话并沒有说完,带着几分不甘心,几分舍不得,泠镜悠今天身心俱疲并沒有多大的精力去跟御瑾枫斗智斗勇。 他不乐意说便不说了,不过他为了寻她竟肯派出府内的三千精兵去打探消息,这一点她倒是沒想到。 沒想到他还挺有心。 刚这么想着心底便很快压下了这样的想法,继而换上的是她决心利用御瑾枫达到自己目地的决绝。 “噢,麻烦王爷了。” 她向御瑾枫行了个礼转身准备离开。 手被御瑾枫拉住,泠镜悠转过头去“听说二哥找过你?” 泠镜悠呆呆一愣继而轻笑道“是啊,阿宏找过我,还知道了我的真实想法。” 御瑾枫并沒有出现泠镜悠原以为的惊诧,或是其他类似的反映。 相反,他松开了泠镜悠的手,淡淡说道“该來的总会來,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现在知道比以后造成伤害后知道好。” 风声萧萧的吹在脑后,梅树林子里掉落的梅花被零星散落在地上,泠镜悠的手冷了冷,她不是不知道御瑾枫在说什么。 兄弟之争已经开始了么? 转而她不由的冷笑了下,不,一直都在继续。 “王爷想要干什么?” 她冷了冷声音。 御瑾枫看了眼泠镜悠,目光灼灼。好似泠镜悠的所作所为被他尽数纳入眼底分毫不差。 泠镜悠被御瑾枫盯着有些发毛,这样的眼神像极了三年前的那种眼神,,澄澈的双眸内映入她的样子,就像他们是一体的那种归属感。 御瑾枫移开了目光,并不在看泠镜悠,泠镜悠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今日大哥來过,然后收到消息龙范在北疆称大,独据一方。我已经上禀父皇,父皇现在应该知道了,大哥已经前往北疆。” 泠镜悠立马就清醒了,龙范?不就是那个之主动请辞派往北疆镇守边疆的那个人么,怎么如今反倒闹起了反叛,御瑾肃收到消息后第一个便去了北疆,还有,御瑾枫告诉她这些是做甚? 一瞬间心思百转千回。 而后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马躬了躬身子,“王爷,您看这事该如何做?” 俨然一副主仆关系。 既然御瑾枫告诉了她有关御瑾肃的事情,那心中必定是有打算,她倘若现在告诉了御瑾枫她的建议那御瑾枫必定会怀疑她,,御瑾宏见过她一面,哪怕她告诉了御瑾枫实情御瑾枫也不见得全信,况且,她只是顶着苏蓉面具的一个民间女子,哪怕御瑾枫再怎么私下调查她也难查到她的过往,御瑾宏早就将她的过往抹去得一干二净。这样一个民间女子又身世成谜,按照御瑾枫的性子,想不怀疑都难。所以她索性装傻,问御瑾枫要怎么做。 御瑾枫看了眼泠镜悠,转而轻声笑了笑,唇角微微裂开了下弧度权作微笑,他淡淡道“你倒是聪明。” 泠镜悠心中一凛,御瑾枫真是水晶心肝,就这样看出了她的心思? 她笑语嫣然,“王爷,聪明什么?” 御瑾枫不由的全身打了个寒颤,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泠镜悠,,她在他面前笑,语气娇声,是他从未听到过的语气,可是,感觉就是那么怪异。 泠镜悠在笑,仅仅是唇角弯上个弧度,然后笑吟吟的看着他,只是他看了第一眼,假。第二眼,很假。第三眼,十分假。 他微微调整了下站姿,以手捂口咳嗽了几声“下次这样的招数对肃贵妃用比较恰当。” 泠镜悠娇声道“嗯。王爷您说聪明是指的什么啊?” 她继续笑吟吟,娇声声,使上了青楼女子惯用的招数去对付他。 你怀疑我是吧,看穿我是吧,那我就让你看明白,恶心死你。 这么想着她笑得更欢了。 御瑾枫本还想着本着正人君子作风不与泠镜悠斤斤计较。 他并不知道哪里招惹到她了弄得她现在想要來恶心他,但是他清楚的知道她已经招惹上了他,心中猛然升腾起一股恶作剧的心思來。 他顺势往地面一倒,一只手捂住胸口,“好恶心。” 话刚一说完便直接倒在地面上,两脚一蹬,两眼一闭,双手一滑,如果加上一个白布的话会看到地面上多了具尸体。 循声而來的管家婆子丫头护卫睁大了双眼看着御瑾枫倒下去。 泠镜悠抽了抽嘴角,并不理会御瑾枫。 谁管他发什么失心疯。 御瑾枫见泠镜悠不理会他,于是大声喊道“我觉得我不行了。” 半晌后沒了声音,管家婆子丫头护卫见御瑾枫沒了声音,不禁哑然,然后当中一个婆子开话了“苏姑娘,把王爷扶进房内吧。” “对啊。” 丫头跟着说道。 “苏总管,王爷近日來都很劳累,劳烦您了。” 护卫施施然说道,话罢还捧上了星星眼看向泠镜悠。 泠镜悠依旧不为所动,眼稍看了看御瑾枫,一只脚忍不住踢了踢御瑾枫,见御瑾枫依旧不为所动,她冷冷说道“既然王爷都说他不行了,想必必定知道他的大限将至。既然如此,大妈妈你准备好丧父,寻儿你挨个去通知新晋的姨太太,,想必她们现在在茶园打牌,见着在打麻将的,穿得光鲜亮丽的那几个人想必就是,去通知声这样就不用來回跑了。至于府内的三千精兵,” 泠镜悠沉思了下,继而抬头说道“随我去向皇上报告声想必就能拿主意了。好了,都各自回去做事吧。” ------------ 第九十四章 入宫【潜伏】 刚暗忖着御瑾枫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肩膀便被人狠狠扣住,然后听到御瑾枫的声音“怎么那么晚回来!去趟皇宫用得着那么久么!” 泠镜悠细细听了去,话语里面含着责备,还有不安。 他在慌张害怕什么? 这样的心思很快浮越过她的脑海里,看向御瑾枫的眸光里多了几分怀疑,几分不信任。 御瑾枫似乎意识到许是他太过冲动,过于展现出内心世界的那一面,他哑然,尴尬的转过脸去,低低开口道“我之前派了府内的侍卫去皇宫打探消息,以为你,” 话并没有说完,带着几分不甘心,几分舍不得,泠镜悠今天身心俱疲并没有多大的精力去跟御瑾枫斗智斗勇。 他不乐意说便不说了,不过他为了寻她竟肯派出府内的三千精兵去打探消息,这一点她倒是没想到。 没想到他还挺有心。 刚这么想着心底便很快压下了这样的想法,继而换上的是她决心利用御瑾枫达到自己目地的决绝。 “噢,麻烦王爷了。” 她向御瑾枫行了个礼转身准备离开。 手被御瑾枫拉住,泠镜悠转过头去“听说二哥找过你?” 泠镜悠呆呆一愣继而轻笑道“是啊,阿宏找过我,还知道了我的真实想法。” 御瑾枫并没有出现泠镜悠原以为的惊诧,或是其他类似的反映。 相反,他松开了泠镜悠的手,淡淡说道“该来的总会来,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现在知道比以后造成伤害后知道好。” 风声萧萧的吹在脑后,梅树林子里掉落的梅花被零星散落在地上,泠镜悠的手冷了冷,她不是不知道御瑾枫在说什么。 兄弟之争已经开始了么? 转而她不由的冷笑了下,不,一直都在继续。 “王爷想要干什么?” 她冷了冷声音。 御瑾枫看了眼泠镜悠,目光灼灼。好似泠镜悠的所作所为被他尽数纳入眼底分毫不差。 泠镜悠被御瑾枫盯着有些发毛,这样的眼神像极了三年前的那种眼神――澄澈的双眸内映入她的样子,就像他们是一体的那种归属感。 御瑾枫移开了目光,并不在看泠镜悠,泠镜悠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今日大哥来过,然后收到消息龙范在北疆称大,独据一方。我已经上禀父皇,父皇现在应该知道了,大哥已经前往北疆。” 泠镜悠立马就清醒了,龙范?不就是那个之主动请辞派往北疆镇守边疆的那个人么,怎么如今反倒闹起了反叛,御瑾肃收到消息后第一个便去了北疆,还有,御瑾枫告诉她这些是做甚? 一瞬间心思百转千回。 而后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马躬了躬身子,“王爷,您看这事该如何做?” 俨然一副主仆关系。 既然御瑾枫告诉了她有关御瑾肃的事情,那心中必定是有打算,她倘若现在告诉了御瑾枫她的建议那御瑾枫必定会怀疑她――御瑾宏见过她一面,哪怕她告诉了御瑾枫实情御瑾枫也不见得全信,况且,她只是顶着苏蓉面具的一个民间女子,哪怕御瑾枫再怎么私下调查她也难查到她的过往,御瑾宏早就将她的过往抹去得一干二净。这样一个民间女子又身世成谜,按照御瑾枫的性子,想不怀疑都难。所以她索性装傻,问御瑾枫要怎么做。 御瑾枫看了眼泠镜悠,转而轻声笑了笑,唇角微微裂开了下弧度权作微笑,他淡淡道“你倒是聪明。” 泠镜悠心中一凛,御瑾枫真是水晶心肝,就这样看出了她的心思? 她笑语嫣然,“王爷,聪明什么?” 御瑾枫不由的全身打了个寒颤,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泠镜悠――她在他面前笑,语气娇声,是他从未听到过的语气,可是,感觉就是那么怪异。 泠镜悠在笑,仅仅是唇角弯上个弧度,然后笑吟吟的看着他,只是他看了第一眼,假。第二眼,很假。第三眼,十分假。 他微微调整了下站姿,以手捂口咳嗽了几声“下次这样的招数对肃贵妃用比较恰当。” 泠镜悠娇声道“嗯。王爷您说聪明是指的什么啊?” 她继续笑吟吟,娇声声,使上了青楼女子惯用的招数去对付他。 你怀疑我是吧,看穿我是吧,那我就让你看明白,恶心死你。 这么想着她笑得更欢了。 御瑾枫本还想着本着正人君子作风不与泠镜悠斤斤计较。 他并不知道哪里招惹到她了弄得她现在想要来恶心他,但是他清楚的知道她已经招惹上了他,心中猛然升腾起一股恶作剧的心思来。 他顺势往地面一倒,一只手捂住胸口,“好恶心。” 话刚一说完便直接倒在地面上,两脚一蹬,两眼一闭,双手一滑,如果加上一个白布的话会看到地面上多了具尸体。 循声而来的管家婆子丫头护卫睁大了双眼看着御瑾枫倒下去。 泠镜悠抽了抽嘴角,并不理会御瑾枫。 谁管他发什么失心疯。 御瑾枫见泠镜悠不理会他,于是大声喊道“我觉得我不行了。” 半晌后没了声音,管家婆子丫头护卫见御瑾枫没了声音,不禁哑然,然后当中一个婆子开话了“苏姑娘,把王爷扶进房内吧。” “对啊。” 丫头跟着说道。 “苏总管,王爷近日来都很劳累,劳烦您了。” 护卫施施然说道,话罢还捧上了星星眼看向泠镜悠。 泠镜悠依旧不为所动,眼稍看了看御瑾枫,一只脚忍不住踢了踢御瑾枫,见御瑾枫依旧不为所动,她冷冷说道“既然王爷都说他不行了,想必必定知道他的大限将至。既然如此,大妈妈你准备好丧父,寻儿你挨个去通知新晋的姨太太――想必她们现在在茶园打牌,见着在打麻将的,穿得光鲜亮丽的那几个人想必就是,去通知声这样就不用来回跑了。至于府内的三千精兵,” 泠镜悠沉思了下,继而抬头说道“随我去向皇上报告声想必就能拿主意了。好了,都各自回去做事吧。” ------------ 第九十五章 可爱的绘水画 这么说着,之前泠镜悠递给值班宫女的银子,那值班宫女早就已经收进了兜里,泠镜悠眼尖正好瞅见了,冷声笑了笑并不开腔。 “不留了,还是过两天皇娘娘醒着的时候前來拜访请安比较好。” 倒是绘水画说话比较直接,一下便戳中要点,不像泠镜悠还跟值班宫女套近乎。 “恭送。” 值班宫女将泠镜悠和绘水画送了出去。 泠镜悠在路上一边走一边想着之前在肃贵妃殿内听到來自女子的娇喘,那明显是一个细长女子的声音,值班宫女为何隐瞒。 “公主,” 绘水画侧过头去,看泠镜悠一副开口欲说的样子,她笑了笑,“你有什么便直说好了,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轻盈的话语,如同黄鹂般的声音莫名让泠镜悠的心情晴了几分,想着也许绘水画可以信任,便大着胆子问了问“公主,皇上近日午后可留宿安合轩?”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她在怀疑肃贵妃寝宫里听到的那个声音。 绘水画的脸苍白了几分,几乎是以喊的话对泠镜悠说道“你疯了?宫闱重地你连这个你都敢问?” 泠镜悠的心莫名松了一口气,绘水画是值得信赖的。 之前的那句话是在询问绘水画,更不如说是在考验她。 如果她马上告诉她了,那么意味着绘水画不长心,随时可能传出去,沒准就祸从口出了。那句问话都说的那么明显了她还能随口告诉她,那么她的确是根本沒有将这个当成一回事。 但是,泠镜悠莞尔,脸上极少出现笑容,像是昙花一现般。 但是,绘水画指出了厉害关系,她也松了一口气,想着她并沒有信错人。 一时之间心思早已经百转千回,不过绘水画倒是沒顾着泠镜悠怎么想,只是将她拉回到她的寝宫,屏退掉了所有宫女,就连一直服侍在身边的白歌都屏退了下去,原本透风的窗户被她关的严严实实,关山大门的时候还看了看拱廊边有沒有人偷听。 泠镜悠暗自笑了笑,绘水画小时候可不是像现在这样啊。 小时候的绘水画是一个标准的不长心眼,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情都敢做,虽然出生在皇家,但是凭着景元帝和静懿皇后对她的疼爱,就是上房揭瓦夫妻两人都觉得正常,所以也养成了绘水画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见人就三分熟。 “公主。” 泠镜悠开口唤了一声。 绘水画将一根指头放在唇尖,示意不要开口说话。 半晌后她检查完后才松了一口气。 绘水画径直走到床边,抱上一个趴趴熊,眼睛微微垂了下去,“其实我都不敢保证我这宫里是否安全。东,西宫两位娘娘尔虞我诈常常会來我这探听虚实。” 话并沒有说完,泠镜悠已经猜到了一个大概。 东宫的肃贵妃和西宫的颜妃两人都是景元帝的宠妃,肃贵妃有一个大皇子,颜妃有一个家族显赫的背景,还都是被放在妃嫔的位置上,必定是想要一争高下的。 因为肃贵妃是代为管理后宫,绘水画的嫡母静懿皇后过世,她就必须得去肃贵妃的寝宫行省参暮省,自然颜妃也会派耳目监视着绘水画的举动。 “公主您行的正自然不怕有心人在背后嚼舌根。” 泠镜悠似乎看出了绘水画的心思,于是巧言安慰道。 绘水画垂丧了个脑袋,喃喃道“我不想卷入后宫争斗。” 泠镜悠的脑海里穆然浮现出绘水画年幼的样子。 泠镜悠和御瑾枫,绘水画三人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许是因为御瑾枫特别宠爱绘水画的原因,因此泠镜悠跟绘水画之间的关系也很好。每次绘水画的功课不过关都是依赖着御瑾枫逃避惩罚,不过事后御瑾枫也会责骂绘水画两句。如果绘水画受了委屈也是极爱赖在御瑾枫的怀里。 这么想着,泠镜悠鬼使神差的走上前去抱了抱绘水画,一只手抚摸着绘水画的后背,安慰道“会好的。” 泠镜悠完全沒有意识到她在做什么,这是小时候泠镜悠常安慰绘水画的动作。 绘水画一个激灵躲开了,吓了泠镜悠一跳,转而看到是泠镜悠,不好意思的摇摇脑袋,“苏姑娘,抱歉。我只是想到了小时候的朋友。” 泠镜悠呆愣住了,接着绘水画继续道“那是我一直的闺蜜,不过三年前她死了,哥哥沒想到结果是这样,他估计错了结果。” 语气越说越低,绘水画垂下脑袋,沒了之前的光彩照人。 泠镜悠几乎想要脱口而出,对绘水画说泠镜悠沒有死,她就在你面前。 不过她生生忍住了,现在不是时机。 “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吧。”泠镜悠尴尬的笑了笑。 绘水画点点头,继续道“她很重要。” 十分肯定的语气,满脸的笑容,生生让泠镜悠的眼眶红了红。 绘水画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她连忙拿出手绢“苏姑娘,怎么了?” 泠镜悠转过身去,不看绘水画,心里隐隐的疼。 绘水画莫名其妙。 过了半晌,泠镜悠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后,深吸一口气,回到了正題上“公主,我之前问你的那个问題?” 绘水画并不想要回答泠镜悠的问題,但是看到泠镜悠红透透的眼眶的时候心里又泛起一股愧疚來,毕竟是她把泠镜悠弄哭的。 难道她身边也有妹妹,后來失去了吗?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最后绘水画淡淡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上旬的时候常常留在肃贵妃那里,每月十五会留在静懿皇后的寝宫,下旬会留在颜妃或是其他妃嫔那里。不过这也只是推测,父皇偶尔改改性子也说不准,这次我们去肃贵妃那里请安沒准父皇也在。” 绘水画嬉笑道。 泠镜悠的大脑迅速转动,现在是每月十五前后,倒也说不准皇帝会留在哪个寝宫,或许真的是她想多了。 “不过,你怎么想知道这个啊?” 绘水画突然发问。 泠镜悠 ------------ 第九十六章 偷情与宴会开场【潜伏】 泠镜悠明白绘水画不愿多说,于是也顺着她给的台阶下了,“挺好的。” 两人说说笑笑,看上去交谈甚欢。 只是两人都忽略了门后的一道人影,那人的嘴尖泛着冷光。 = == = = = 安合轩 发丝顺流而下,整个身子被一双粗大的手包围着,两人像是叠罗汉的姿势。 很久以后女子娇声喊了句,引的男人情动呻吟了声,然后身子便覆了上去,吻住了女子的唇。 女子似乎是有感应般,迷迷糊糊的闭上双眼回应男子的吻。 四唇交接,炙热的感情很快升温,男子渐渐不满足亲吻,手逐步探了下去握住女子的丰盈。女子一笑,睁开双眸,波光滟潋间更是风情万种,她调皮的离开男子的唇,往下巴处咬了口,低声道“这么久,还不满足?” 情动后的身体十分敏感,连说话声音都喑哑,一时更是刺激了男子。 男子将被褥一掀开,全数掉落在地上,缓缓开口“只有你让我满足。” 她躺在他身下,身体的每个部位看得一清二楚,光天化日下他就这样居高临下的在她头顶,这让她有些羞涩。 “好了。” 女子费力扳开男子禁锢着她的腰,“你就会花言巧语。” 说罢离开床,开始穿上衣裳,将地上的衣服扔给男子,“喏,你的。” 男子摇摇头,表情含着宠溺,三下五除二的穿上衣裳,打开窗户。 女子娇声一呼,“喂,你干什么?” 男子一本正经的转过头看向女子“难道你想就这么暧昧?” 女子娇羞的瞪了男子一眼,并不多说话,拿起个墨绿色的钗子对镜梳妆。 女子皮肤白皙,哪怕是在深宫多年也是保养的极好,吹弹可破,再加上加了些腮红更是显得美艳,,肃贵妃。 男子见肃贵妃对镜梳妆那一股认真样子,心里莫名有一股心悸四处窜动,他走了上去,拾起一根玉钗往肃贵妃的头上戴去,肃贵妃听到男子低哑含笑的声音静静对她说“我觉得这个更好,你觉得呢。” 肃贵妃一笑,“你个死鬼,都是死了的人还來调戏我于此。” 男子颦了颦眉,停下了动作,这一刻空间似乎都静止,“肃儿的事情恐怕难办。” 肃贵妃顿住,笑容猛然僵了僵。 什么意思,肃儿怎么了,她下意识抓紧了男子的衣袖。 男子苦笑道“我故意挥兵大作造反之词就是想要肃儿好接下在北疆残余的兵力,这样就不会引起皇上发现,可是哪里知道,” “知道什么?” 肃贵妃问道。 男子抬头“天不佑我,那批军队现在在御瑾宏二皇子手里,肃儿实在太过马虎。” 谈话陷进了僵局,两人一站一坐,气氛十分沉闷,半晌后肃贵妃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告诉肃儿真相。” 男子目光灼灼的看着肃贵妃。 “不。” 肃贵妃几乎是下意识的辩驳,男子的面容苍白了几分,继而肃贵妃说道“如果现在便告诉肃儿真相那我们保护了多年的秘密就会被发现,在那个时候肃儿会怎么想。” “可是那批兵力,难道就这样落在御瑾宏的手上么!” 一句话,全是不甘心与愤怒。 “总还有办法。” 肃贵妃安慰道。 “皇上,肃贵妃还在休息。” 厢房外传來宫女的声音,肃贵妃的脸色猛然一暗,男子跳上之前开着的窗户“他來了!” 男子说道。 肃贵妃点了点头“你先回去,找个地方定下來,一定要让我找到你。” 她吩咐道。 男子点点头,跳出了窗户。 肃贵妃看那男子完全跳了出去后方才安了安心,迅速的关上窗户,整了整理仪容,便是片刻便收拾得一干二净,她定了定声音,喊道“唤儿。” 景元帝见肃贵妃的声音从厢房内传出,心知肃贵妃大概是已经醒來了,于是径直走进厢房内。 “给皇上请安,皇上金安。” 肃贵妃给景元帝行了个礼,再唤來宫女备茶和点心,将景元帝扶到美人塌上笑问道“皇上近來朝务繁忙,今儿怎來了安合轩。” 语气十分舒缓,叫人听去很舒服。 景元帝原本一直紧绷着的脾气也跟着押了下去,“还不是大臣!” 肃贵妃并沒有开口,等着景元帝继续道。 景元帝一路说下去,肃贵妃的双手越來越冷,景元帝在调查有关北疆的事情,所有大臣都想要将御瑾宏派往北疆,一旦御瑾宏去了北疆,那一切事情都将不好办。 “怎么人看去这么虚弱?” 景元帝皱皱眉,拍了拍他的大腿,“坐到朕身边來。” 肃贵妃回过神來,“倒也沒什么事,也许是睡多了倒显得沒有精力。” 说罢走到了景元帝身边,景元帝点点头。 = = == = = = =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便到了除夕。 这一天泠镜悠整个人异常的繁忙,宫女准备的正餐,茶点,官员的入场顺序,一步都不能错。 宴会安排在清远殿,这一天,所有的大臣都会出席,景元帝也会带着众位嫔妃入席。泠镜悠对朝中大臣并不太熟悉,所以由周阑痕和绘水画带着入席就坐,而她则忙着安排宴会当日的正餐。 宫廷之内,火树银花,,院子外的一根根石柱上都点上红烛,排成一列的由箫声笛音琴声联合演奏的合唱团,各个大臣依次入场,大殿之内,灯火通明,刺金的餐具被依次摆整齐,时不时还能够闻到阵阵梅香,让人不觉心旷神怡。殿外还落着纷纷小雪,雪的白光殿内的烛火相互照应下更是显得温馨。 “排场倒还不错。” 景元帝赞叹了一句。 泠镜悠笑了笑,走上殿前朝景元帝屈膝行礼,“皇上且看后续。” 御瑾枫挑挑眉,御瑾宏自顾自喝茶,御瑾羽看着眼前的食物忍住想吃的欲望,绘水画一派安详快乐的笑容,御瑾肃看着这一切,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來。 吉时已至,泠镜悠看了眼天色,便摇铃。 铃声清脆响起,眼前便出现了群舞女。 ------------ 第九十七章 白歌出场 铃声清脆响起,眼前便出现了群舞女,手上拿着把扇子,嫣然一笑用扇子挡住了她们的娇颜,青丝顺势而下,如一副泼墨画般美好。 悠扬的奏乐声响起,玉臂施展了出去,踏着凌波微步,彩扇飘溢,齐齐将折扇扔了出去,取下一直跨在腰上的彩带,缓缓蹲了下去,整个身体柔软曼妙不禁呆了众人的眼。扇子合拢折起,似是妙笔生花。乐声响于耳畔,再变了一个基调,舞女陡然变了动作,不再之前的婉转缠绵,彩带甩出,收回,不拖泥带水,乐声陡然戛然而止,只余下古琴的小弦弹奏,一点一滴如同山涧的泉水,清幽带着幸福的归属感,当中一个舞女跳了出來,离开了队列,顺势一跳像是鲤鱼跃龙门般将身体舒展开來,彩带飘逸开,其余舞女齐齐将彩带飞舞上去,然后被那个跳出队伍的女子稳稳接住,其余舞女排成一个队列的样子齐齐俯身让那名女子踏着她们的身体踩上去。曲音莫名有些急促,女子含笑,,施展出彩带,彩带飘逸而下被舞女们齐齐接住,她如采花般灵活一蹦便稳稳将其余舞女手中的扇子尽数拿进手中,琴上的花音來回旋转,笛子吹奏更为缠绵,众人只觉深处在仙境中,看着这一场舞蹈表演,听到“哗”的一声齐齐铺展开來,铺成一个整齐的“十”字,她跳到折扇上面,其余舞女起身一个接着一个踩着彼此的肩膀跳上去,成一个“三角形”的样子,女子含笑,驾着彩带一路飞奔上,一只脚离地被高高抬起,露出一个自信卓越的笑容來,让人不敢小觑了去。也就是在这个曲音戛然而止,像极了一个女人的心路历程,,初次爱上一个人的时候的喜悦,先上最美好的一切给予那个人,后來的决绝伤心,挥刀斩情思,再后來浮瑞浪尽,伴君独幽的安详 蕊宫阆苑,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般挥洒而成,龙飞凤舞,最后一个动作完成后齐齐谢了场,听的众人一致拍掌叫好。 掌声经久不息,震耳欲聋。 泠镜悠看到眼前这一幕心下暗自想着,她成功了。 “此舞甚好,玉袖生风,典雅矫健。” 当中一个大臣赞赏道。 “咱们这是捞了皇上的福才能看到如此精彩绝伦的舞蹈,此舞可谓只应天上有.” 另一个大臣哈哈大笑。 一向不言勾笑的景元帝勾了勾唇角,“这次倒是安排的不错,舞步错综凌乱却也让人读出了些许感情來。” 泠镜悠含笑“多谢皇上夸赞。” “不过,领舞的那人是谁,瞅着挺面熟。” 景元帝指了指站在最前方的那个人。 众人的目光齐齐望了去,站在最前方的女子颜容姣好,身材匀称,如一个风中摇曳的玫瑰一般。 周阑痕挑挑眉,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站在万人中央的女子,不胆怯,不羞涩,大方得体展现无疑。 泠镜悠转过头去还沒來得及开口下句话便被那人拦截,泠镜悠听到那个人说她是白歌。 本该服侍在贤和公主身边的白歌,怎么会到了领舞的位置上來,泠镜悠记得她并沒有邀请白歌,她突然升腾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全场冷寂,众人暗自看了看肃贵妃和颜妃,,肃贵妃脸上含着笑,俨然一副皇贵妃该有的端庄贤惠,颜妃整个人狠狠盯着白歌看,似乎这样所有的嫉恨怨愤便能够尽数扔给她。 白歌笑语嫣然道“奴婢是白歌。” 景元帝一笑,琢磨着“白歌,此名甚好。” 白歌露齿一笑“此名是贤和公主所取,奴婢在贤和公主手下当差。” 既说明了是在哪里当差那么选中舞女便不是她的事情,将绘水画拿出來当挡箭牌就算景元皇帝不悦也不好发脾气,这一席话可谓说的是滴水不漏。 泠镜悠暗自想着。 御瑾枫注意到泠镜悠眼咕噜转着的小动作,不由轻笑,拾起酒杯轻抿了口,目光落在了跟景元帝谈笑风生的白歌身上。 剑眉轻颦,眼睛微眯,这个女人,总觉得不简单。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就是这样,御瑾枫看着白歌和泠镜悠,御瑾肃看着御瑾枫,眉子飞扬开來,目光中似打量似嘲讽明灭不清。 “贤和。” 景元帝忽然唤道,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了绘水画身上。 绘水画脸色苍白,彳亍着身体走到大殿中央,看了眼白歌,泠镜悠一惊,绘水画的眼眸里含着冰,是一种疏远的冷漠之态。 她一时沒有想那么多,只是隐约猜到了白歌就是那一日宴会上绘水画救下的女子,后來被收作为婢女,再后來。 她看了眼白歌,她正笑吟吟的看着景元帝,弯腰低眉间风情万种,景元帝屏退掉其余的舞女,白歌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女儿家的娇羞姿态,她凉了凉心,难道白歌留在绘水画身边已久就为了等到一个时机让她飞上枝头变成凤凰么? “是。儿臣在。” 绘水画淡淡回应道。 景元帝笑道“倒是收了个好的婢女,可是肃贵妃播给你的?” 肃贵妃接过话來,“倒也不是,是公主自个去寻的。” 说罢用手捂住嘴偷笑,众大臣的目光齐齐聚集到绘水画身上,都好奇着绘水画会做出什么样子的反映來。 肃贵妃说过的话仍然回响在耳边,白歌曾经与她嬉闹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绘水画心中猛然一痛,她辨识不清眼前这个笑语嫣然的白歌是不是当初她在“四海一家”捡回來的那个楚楚可怜的白歌。 “父皇。” 绘水画开口道。 “儿臣有些饿了。” 泠镜悠眨眨眼,景元帝兀然一窒,白歌的笑容僵在嘴尖,肃贵妃抬起头颅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过了半晌景元帝挥挥手,“原來是饿了,那便先回到座位上去好了。” 绘水画给景元帝行了个礼便回到了座位上,景元帝继续道“白歌便挨着公主坐好了。” 群臣哗然。 ------------ 第九十八章 纳妃【高潮】 群臣哗然,有人连忙启奏“皇上,这怎么可以!” 景元帝毫不在意的挥挥手,“无妨,今日是家庭宴会,自然人多热闹些。” 说话的那个朝廷命官默默退了下去,还是不要管皇上的家事为好! 看样子景元帝是已经对白歌有好感,这么阻拦着沒准吃亏的那人是他自己,在场的几个皇子默默观战并不多说话。 绘水画坐在一旁整个人沉默了不少,不比往日开心果般的吵吵闹闹,一反常态的自顾自的吃着桌上的食物,似乎对这一场口舌之争并沒有多大兴趣。 白歌软语道“谢皇上恩典,那奴婢便扶公主回位置上,公主脸色苍白不知是不是感染了风寒。” “一个婢女倒是挺关心主子的。” 一直久坐在一旁沒有开腔的颜妃说话了,众人的目光齐齐投了去。 雍容华贵,这是泠镜悠看到颜妃的第一个感觉。 精致的妆容,桂冠上的珠钗在灯光的照耀下褶褶生辉,一身皮袄贴身,一眼看去便难以忘记。 果真是美人。 泠镜悠暗忖着。 “爱妃何出此言?” 颜妃小脸一甩,服侍在景元帝身边多年自然听出來景元帝偏帮白歌,心里不由的不打一处來。 “皇上这是在紧张什么么,这白歌就值得让您如此?” 颜妃笑说道,字字咬牙切齿,藏不住的嫉妒之心表现无疑。 景元帝猛然冷下脸來,沉了沉声音“颜妃今日恐怕是醉了。” 颜妃猛然站起身來“臣妾沒醉,分明是您鬼迷心窍贪恋那蹄子!” 脱口而出的话引的一阵哗然。 景元帝拍了拍椅子,龙颜大怒。 肃贵妃赶在景元帝的脾气彻底爆发之前向颜妃吼了去“今日是皇家宴会,颜妃如此失行成何体统,快坐下好好休息。” 御瑾枫挑眉看了眼这场闹剧,肃贵妃演白脸,占尽了风头,传出去只怕又会对肃贵妃的品行纷纷赞叹了。 这人啊,光看外表不过空有皮囊罢了。 “颜妃娘娘严重了。” 白歌缓缓开口,眼眸对准了颜妃。 颜妃冷哼一声,转过头去并不看她。 这一切全部落在景元帝和肃贵妃眼里。 颜妃的嫉恨因她而起,她作为那个导火线自然需要她转圜收尾,颜妃胸大无脑,当庭这么多人给景元帝难堪,外传了出去只会说颜妃是泼妇,白歌通情达理。 这个朝代遵从的三令五纲,男子的权利远远大过女子,舆论言语都是杀死一个人,更何况身在皇家更因为谨言慎行。 颜妃嫁入皇家多年,连这样的常识都不明白难怪虽然圣宠优渥仍然无法成为皇贵妃,倒是白歌,倒是挺有意思的。 周阑痕饮了口酒,目光落在了不远处那个身材纤细的白歌身上。 张弛有度,该聪明的时候聪明,不敢聪明的时候不说话,倘若真的进入皇家只怕后宫又会引起一场争斗了。 泠镜悠静静的站在原地,暗自打量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舞女自然是她选出來的不错,只是这白歌她说不准到底是不是由肃贵妃安排上去,景元帝的意思很明显了,家庭宴会上将白歌纳入公主的席位,这无疑是想要立白歌为妃嫔。可是,白歌生的如此娇美,肃贵妃怎么会容忍比她美丽的女人來分了景元帝的心? 她忍不住抬头看了眼肃贵妃,肃贵妃一副睥睨的眼神看着白歌,眉梢微微往上一翘,笑颜面对着景元帝与景元帝拉家常,惹的景元帝那一张不言苟笑的严肃面孔露了馅。再一看坐在比肃贵妃的席位上稍微矮一点的颜妃,容颜虽然姣好却生出一个嫉恨的面容,所有喜怒哀乐全部明了在脸让人一看便戳破。泠镜悠微微叹了口气,颜妃与肃贵妃相争相斗多年怎么还是沒有练出一个铜墙铁壁的面孔來? 一连串的疑问在她脑海中徘徊,耳边兀然响起了一串银铃声,泠镜悠往后一看,糟糕,她忙着想当中的阴谋诡计怎么忘了今日便要迎夜紫歌入门,她现在还在门外面等着呢! 泠镜悠赶忙走上前去给景元帝行了个礼“皇上,册封仪式现在开始。” 景元帝点点头。 泠镜悠摇动手中的铃铛,礼部侍郎派出正副两使站在大门两侧,而礼部侍郎取出宝册将宝册放入之前放在门外的彩停内。 众人见着夜紫歌披着一袭华服从门外缓缓走进殿内,长裙逶迤铺地,一只手由一个小丫头紧紧握着一路往前走去。 彼时,钦天监的人喊了声“吉时已至。” 一个小太监小跑过來将节案放入景元帝的桌上然后退了下去。 景元帝缓缓走下玉阶,夜紫歌此时已经走到了景元帝的面前。 一派肃静,泠镜悠明显感觉到夜紫歌的肃杀之气,颜妃更是脸色苍白,说不出话语來,倒是肃贵妃,俨然一副欢迎來客的主人姿态乐呵呵的看着夜紫歌嫁了进來。 从此后,夜紫歌便远离草原,关在这个四壁大宅内了。 泠镜悠不禁叹了叹。 届时,礼部侍郎站起身來,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卷懿旨,宣开高声念到“河内部落呼骑王爷夜秉之女夜紫歌,秉性柔佳,有安正之美,实能赞镶内政,深的朕心,遂赐紫妃,钦此。” 夜紫歌规矩的跪了下去,小太监将懿旨交在了夜紫歌手里。 景元帝牵起原本放在小宫女身上的手算做礼成。 站在一旁的大臣届时朝景元帝恭贺道“恭贺皇上。” 齐齐举杯再一引而尽。 声音雄浑厚重,整个天际都能听到回音。 继而淡淡说道“既然嫁进了天家,往后便是天家的人,一切德行操守不可随意而为才好。” 一席话淡淡讲出,明着是告诉夜紫歌从此以后德行操守都须得以天家为准。暗着是警戒她不能再发生类似于呼骑王爷的事情,给她一个忠告。 夜紫歌缓缓勾了勾唇角,笑了笑,俯下身去给景元帝行了个礼,“是,臣妾谨遵皇上教诲。” 泠镜悠看着夜紫歌低下姿态,在景元帝面前卑躬屈膝一时不由的想起她在回春堂见到的那个夜紫歌。 ------------ 第九十九章 【人头落地】 泠镜悠看着夜紫歌低下姿态,在景元帝面前卑躬屈膝一时不由的想起她在回春堂见到的那个夜紫歌,冷清婉约,却不失去属于草原儿女的霸气,如今却这样匍匐在景元帝身边,仰仗他的鼻息存活下去,她一时不禁觉得悲哀。 肃贵妃静静的看着夜紫歌弯下她原本挺立的背脊,低下头颅,冷笑连连。 就算再有脾气又怎样,还不是得服软? 她不是沒有听说过夜紫歌的事情,也暗中调查过她,曾经以为很难对付的对手如今看景元帝对她的态度只觉得不屑一顾,只是,有些事情还是提防着的好。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肃贵妃缓步走下台阶,带着其余嫔妃给景元帝行了个礼。 “皇上再得佳人,可喜可贺” 肃贵妃笑说道,轻轻挽着景元帝的臂膀朝夜紫歌说道。 景元帝点了点头,看上去颇为满意肃贵妃的表现。 “这位便是肃贵妃,往后可得好好学习下宫中礼仪才是。” 肃贵妃笑了笑,软了软声音“皇上,瞧您说的,都把妹妹吓坏了。” 说罢还上前揽了揽夜紫歌的手臂,夜紫歌如同触电了般的猛然缩回手,肃贵妃一惊,在一旁乐呵呵看戏的官员一愣。 夜紫歌似乎意识到气氛有什么不对劲,于是解释道“我不喜欢陌生人的触碰。” 景元帝耐了耐性子,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阴沉,“嫁了进來肃贵妃便是你姐姐,哪里是什么陌生人,难不成连朕也是陌生人?” 君王之怒总是带着些了狂风骤雨,御瑾枫有些嘲讽的看着景元帝。 这老头越老脾气倒是越大。 肃贵妃倒是依旧乐呵呵的,安抚了下景元帝“妹妹这才刚嫁进來,难免有些忘了规矩,皇上今日可是除夕佳节,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泠镜悠站在一旁听着肃贵妃的一席话呆了呆,她不得不承认肃贵妃的确是个玲珑人, 谁也沒有得罪便安抚了所有人,还会被人称赞贤惠和蔼。 适时的解围,先说夜紫歌做错了事,又念在刚入宫,这便暗中侧敲入宫不懂事,又看到景元帝有些发火便在最快的时间内让他安抚下來,皇上生气伤身,多好的借口,又是这样软语劝说。 景元帝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冷了冷声音“从今往后便是一家人,须得以和为贵,今日是除夕,又是你封妃的日子,朕便赏你一件东西。” 说罢便招招手,太监端了个类似于盘子的东西小步走了上去递给景元帝。 澄澈透明的盘子上放着个手镯,手镯红白相间,一看便觉得是极其贵重的糖玉,夜紫歌不觉眼睛一亮。 拿着手镯放在手中打量,偶尔抬头对准烛火燃烧的方向,细细观察了去发现那红色的一块是一对比翼鸟正驾着祥云在空中翱翔,触感摸去十分光滑,夜紫歌不禁笑了笑“倒是极其好的。”她淡淡说道。 景元帝见夜紫歌之前的沉闷之感一消而散,转而是含着笑,心情也好了些“既然喜欢那便带着好了。” 说罢将镯子替她带入了手腕。 大臣纷纷一旁恭祝景元帝合家安康,放在桌面上的流沙已经在沙漏里流了好些时间,见一边的沙漏即将见底纷纷请辞。 景元帝见时辰已过,想着诸位大臣家中都还有妻眷等候,明日又是大年初一许是还有很多事要忙,便将众人放了回去,大臣们一走整个大殿内就剩下皇子和嫔妃了。 泠镜悠注意到肃贵妃依旧面带笑容,而一旁的颜妃则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气恼,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从她嫁进皇家的那一刻起便已经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难道还对皇帝有什么期待么? “皇上光顾着新册封的紫妃,宫中还有诸位姐妹呢,臣妾斗胆为诸位姐妹讨一个礼物。” 泠镜悠刚这么想着便看到颜妃缓缓走出了席位,语气娇声,还带着一丝祈求的意味。 御瑾枫看在眼里,眸子盛着寒光,这宴会上最精彩的一部分上演了。 泠镜悠侧过头看了眼御瑾枫,暗忖着御瑾枫在想什么? 景元帝笑了笑,见颜妃软语对他,不禁有一种征服了她的感觉油然而生。 颜妃从小便是锦衣玉食,如今在他手下吃了亏,还当着这么多人让她下不來台,他原本以为颜妃会恼他一段时间,沒准还会发发脾气,沒想到主动屈服,他一时有些欣喜。 不管颜妃如何的争风吃醋,他终究心里还是有她的。 想到这,景元帝上前牵了牵颜妃的手,触摸到白嫩的肌肤却是带着些许冷意,他不禁皱眉,沉声问道“手怎么如此冰凉,可是受了风寒?” 颜妃心里一乐,皇上原來沒有生气了,到底皇上还是在意她的。 她回眸一笑“皇上,臣妾被照料的很好哪里会受什么凉,不过是将手放在外面过于久了些才冷的。” 景元帝听到颜妃这么说不禁放下了心。 然后又宣了小太监开国库寻几件好东西來给各宫娘娘瞧瞧。 “皇上这是讨颜妃欢心。” 周阑痕淡淡下评语。 “小心祸从口出。” 御瑾枫斜睨着周阑痕,“父皇这哪里是讨颜妃欢心,不过是让各宫互相争斗互相制衡的方法罢了。颜妃如此善妒,连一个还未册封的白歌都容不下都还要跟肃贵妃叫劲,吵架,更何况一个得到了父皇礼物的已经册封的夜紫歌?她现在这样不过是想挽回父皇罢了,想要父皇记得她的好,父皇坐拥江山怕过什么,他要的不过是征服颜妃的快感。” 御瑾枫淡淡下评语。 “三弟倒是观察入微,不知是接触了多少女人得來的经验之谈?” 御瑾肃一声冷哼。 “大哥难道不知道三弟流连烟花之地,自然了解女人。” 久坐在一旁的御瑾宏淡淡说道。 泠镜悠不禁有些诧异,御瑾宏说的这句话矛头是对准了御瑾枫,很显然跟御瑾肃串通一气,难道他们两个联合起來打压御瑾枫? 刚这么想着。 ------------ 第一百章 送礼【高潮】 心思在片刻间兜转,她不能让御瑾枫跌下來,她现在跟御瑾枫坐在一条船上,御瑾枫出事她也会玩完,那些沒有报的仇她还找谁报去。 小五快速进入殿内,附在御瑾枫耳边说了些什么,御瑾枫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泠镜悠清楚的看到御瑾枫的眼底寒光四溅。 “大哥,恐怕这一次我的速度快过了你。” 御瑾枫侧过头去朝御瑾肃说道,整个人看上去意气风发。 御瑾肃有些疑惑,有什么事情能让御瑾枫捷步先登? 御瑾枫兀然唤道“父皇,,” 景元帝转过头去,周阑痕一派雾水,御瑾枫这厮又在弄什么明堂,怎么一听到小五前來传话后便是这样的了? 御瑾枫阔步走上前去“恭喜父皇。” 景元帝扶了扶头颅,有些哭笑不得。 御瑾枫这样严肃的样子还真是少见,在他的印象里御瑾肃从小便是玩世不恭,什么人都敢接触,什么事都敢做。 在御瑾肃和御瑾宏正跟着师傅念书的时候他便跷课溜出去玩,然后在黄昏时间回到寝殿,那时候静懿皇后三天两头就得去安抚教御瑾枫念书的师傅,让师傅能够安心教他。师傅苦不堪言,他拦住御瑾枫不让他出去玩,御瑾枫便跟师傅对招,师傅每每败阵,课本上的知识根本难不了御瑾枫,皇上也拿他沒辙,静懿皇后常常看到御瑾枫如此贪玩便会念叨着这都是景元帝宠出來的。 后來静懿皇后病逝,好几年对御瑾枫不闻不问,甚至御瑾枫刚过弱冠便主动请缨请调杀场面对腥风血雨也欣然答应,,御瑾枫出征的时候并沒有真正上过战场,有的也只是纸上谈兵的空论。当时群臣反对,都推举让御瑾肃去,景元帝淡淡说道“既然他要去便去,大不了是被抬着回來。”这句话让很多人都记得,也疑惑不解,景元帝如此宠爱御瑾枫,怎么会让他带兵出征? 景元帝微微垂下了眸,望着御瑾枫的严肃面孔一时响起了很多过去的事情,几年不见,御瑾枫真的成长了不少,哪里还是十余年前的贪玩样子? “起來说话。” 景元帝微微点点头。 御瑾枫朝小五投了个眼神,小五看到御瑾枫投过來的眼神的时候表示明白,于是快步领着一个类似于小盒子一样的东西恭敬的递了上去。 “父皇,这盒子内的东西便是儿臣送给您的新年礼物。” 御瑾枫说道。 众人一惊,各自怀着心思。 泠镜悠也是很疑惑,御瑾枫要送什么? 今日是除夕之夜,景元帝派遣小太监从国库里面取出來的东西哪一样不是价值连城,御瑾枫就这么肯定景元帝会喜欢他的这一件东西? 且不谈这些,送礼物按照礼仪尊卑该是由大皇子首先送上礼物表示尊敬,如今御瑾枫便抢了个头筹,就不怕御瑾肃暗中使诈? 心思片刻一转之间小五已经递上了盒子,泠镜悠闻到浓重的血腥味,正想着是什么的时候御瑾枫已经打开了盒子。 景元帝白了白脸,片刻才回过神來“这是,?” 御瑾枫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便是如此依旧风采迷人,他淡淡说道“不错,龙范的项上人头。” 轰! 短短一句话,殊不知已经引起了很大的波折。 除夕之夜,月圆人团圆,本是合家幸福的一日御瑾枫送上一个叛军首领的项上人头给景元帝作为生日礼物。 泠镜悠勾唇,也只有这厮想得到。 所谓杀人于无形,恐怕就是如此了。 御瑾肃和龙范的关系亲密,曾经被调派到北疆,情谊在北疆必定有所建立,毕竟是一条船上的人。 而后龙范潜逃,本是由御瑾肃将龙范捉拿归案,如今却被御瑾枫作为礼物送到了景元帝面前,这不是打了御瑾肃一个耳光是什么? 不动任何声色,甚至连御瑾枫捉拿龙范的消息都不曾走落龙范便被砍下头颅由御瑾枫献给了景元帝,不得不说御瑾枫的城府深,那风流浪子不过是他伪装的外表,在骨子内心里的是他皇家里原本就有的阴冷血液。 御瑾肃吃惊,看向御瑾枫的眼神如同锋利的剑想要戳穿御瑾枫的身体,御瑾宏气定神闲的在一旁自斟自酌,周阑痕向御瑾枫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至于肃贵妃,和颜妃。 泠镜悠打量了一下这两人,,颜妃露出一个缓缓的笑容來嘲讽般看着肃贵妃,肃贵妃坐在位置上默默饮酒,笑容不见。 颜妃为什么这样看着肃贵妃? 泠镜悠一时不解。 景元帝愣了半晌回过神來,朝天大笑“好!皇儿做的好。” 御瑾枫唇角缓缓勾起,泠镜悠仔细瞧到暗忖着御瑾枫可能是在下一盘棋,如今,棋局胜了 “是,谢父皇。” 御瑾枫站起身來朝景元帝行了个礼。 景元帝看上去很开心,开怀大笑,在泠镜悠的印象中从來沒有过,只听的景元帝转身回到座位上问道御瑾枫“朕可是从來沒听说你也去缉拿龙范啊。” 御瑾枫笑说道“儿臣只是不想打草惊蛇的,那龙范狡兔三窟要是明着追他只怕不会那么快便捉拿到他,而且大哥也在捉拿龙范,儿臣则想着私下盯着龙范,帮大哥分担一些。本想着來一个里应外合,沒想到倒是儿臣拿了个头功。” 这段话说的十分委婉,将御瑾枫的爱惜兄弟之情表现的淋漓尽致。 御瑾肃的脸黑了黑,表情十分阴鹜。 届时,小太监正命着其他太监宫女将国库内放着的稀有器具摆了上來,景元帝面色温和,见着个有个小太监正将一块令牌放在案桌上便叫住了他让他将那块令牌拿到面前來。 泠镜悠距离景元帝的位置比较近恰好看见景元帝手里面的令牌,,是一块巴掌大的一块纯白色的令牌,中间是一团橙色。上面刻着些文字她看的不是很清晰,只是发现那一团橙色是有两条龙所化,中间刻着一颗类似龙珠的珠子在互相吐纳维持住珠子不让它掉下。 ------------ 第一百零一章 送礼2 景元帝淡淡说道“这本是静懿皇后留给朕的,让朕给收了起來。今日你立下头功,又是在除夕之夜朕便将它赏给你好了。” 肃贵妃的眼神眨了眨,泠镜悠小心注意到肃贵妃的双拳紧握,似乎是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再看向坐在距离肃贵妃稍微矮了一些的位置上的颜妃一脸的失落。 御瑾枫推辞道“除掉奸臣本是儿臣的职责所在,拿国家俸禄便该为国办事,如今这块令牌是静懿皇后留给父皇的,该由父皇看管着,怎么能够放在儿臣手里,儿臣,心中有愧。” 一席话在情在理都让人为之动容,绘水画的眼眸看了看那块令牌,出声道“三哥便收下吧。” 景元帝转过头來看着他还未及拚的女儿,绘水画站起身來,“三哥,这是娘亲留给父皇,留给我们的东西,父皇既然将它赐予你,那意义便不同一般,你就收下,这也能算作是你的孝心了。” 泠镜悠从未想过绘水画会说出这样的话來,在她印象里绘水画可是一直嘻嘻哈哈的啊。 她看了看在绘水画一旁的白歌,白歌一直不住的拉着绘水画的袖子,示意绘水画不要管这些事情,绘水画将衣袖一扯,低声说道“公主,这件事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挽着绘水画的袖子紧了紧,眼眸中泪光闪闪,看上去楚楚可怜十分娇弱。 绘水画一脸的鄙夷,毫不在乎般的看了看白歌,原本沒什么表情的脸神色陡然一变,转而朝着白歌大吼去“不要你管!本公主的事情何时轮到你來管!我跟我哥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你不过就是个婢女有什么胆量來指挥我!” 语气中怀着愤恨,声音很大足以能够在殿内回响,所有人都看到怪物一般的看着绘水画,一脸的不相信绘水画会在除夕之夜,朝殿之上对一个婢女大呼小叫。 可她的确这么做了。 烛光闪闪,忽而风吹了进來让蜡烛上的灯光挥來挥去,同时也正好映衬到肃贵妃的嘴尖露出了一个森冷的笑容。 白歌看上去很委屈,她似乎沒想到绘水画有一天会这样吼自己,殿内所有人鸦雀无声,景元帝也震惊了,呆了好一会才回过神來,他乖巧的女儿何时会骂人了! 泠镜悠默默叹息,只怕这是绘水画忍了一晚上的怒气,如今彻底爆发了。 也因为绘水画的这个大喊让所有人都将目光的焦点落在了她身上,不过是一瞬间,留在座位上的御瑾枫等人各怀心思。 不过周阑痕的注意力落在了白歌身上,他隐约觉得白歌隐瞒了许多,同时也暗忖着难道绘水画今日的生气仅仅是因为白歌那一场领舞么? “贤和。” 景元帝不悦的喊了声。 表情看上去有些严肃,语气也不如往常那样的待绘水画那般的温柔,如同逐渐冷却的温水。甚至会有一丝错觉,御瑾枫让景元帝开怀大笑不过是一场梦。 绘水画两手交叉放在胸上,斜睨着眼,十分挑衅的看着景元帝,“父皇,难道我骂一个婢女您也要干涉么。” 景元帝瞪着绘水画,沒有再说一句话,对这个女儿,他给予的是无限的宠爱,哪怕如今她的娇蛮也是他宠出來的。 肃贵妃笑了笑,泠镜悠揣度着也许是想要缓和气氛,只是一想到肃贵妃对绘水画说的那些话她就会觉得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般的不安好心。 肃贵妃笑说道“皇上,贤和不过是不懂事才顶撞的您。” 转而又看向绘水画,命令道“贤和,还不向你父皇道歉?” 这样不管从哪个方面都顾全到了景元帝和绘水画颜面的做法很显然是得到了景元帝的喜欢,他握紧了肃贵妃的手,对绘水画说道“今日是团聚之夜,你非得闹得鸡飞狗跳才安心?” 绘水画冷哼一声便不再开腔。 “妹妹长大了懂得跟父皇叫板了啊。” 御瑾肃一脸的嘲讽之意。 肃贵妃微翘了嘴唇,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接着绘水画说道“父皇,这个婢女以下犯上,我不要了。” 景元帝揉揉眉心,扶着额头一副很无奈的样子,不过舒尔便舒展了开來,“让肃贵妃替你安排,只是身边少了一个服侍的人只怕到底是不方便。” 白歌在一旁默默流泪,低声喊着“公主,不要赶白歌走。” 绘水画在一旁丝毫不搭理,权作沒有这个人的出现。 “无妨。” 绘水画摆摆手,又蹲了下去,正当众人都疑着绘水画打算做什么的时候绘水画从座位上取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盒子很精致,是木质的,上面刻着花纹,一眼看去便会让人喜爱。 “父皇,这便是儿臣给您的新年礼物。” 景元帝一直颦起的双眉微微舒缓了些,狐疑的派遣太监拿上來给他瞧瞧。 宝贝女儿这样的沒心沒肺,什么时候这么有心了? 肃贵妃笑道“贤和长大了,有心为父皇准备礼物,瞧着这礼物便是份孝心,先是康王,再是贤和,余下几个皇子可备有礼物,拿來瞧瞧。” 景元帝赞赏的点点头,转头看了看坐在左边席位的御瑾肃和御瑾宏,打量了下,神情较为温和。 泠镜悠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御瑾肃,只见御瑾肃起身行礼“儿臣本想在宴会后再送到上书房,沒想到倒是被弟弟妹妹抢了个彩头。” “那二皇子呢?” 颜妃缓缓开口,声音听着有些突兀,也有些挑衅之意。 御瑾宏笑了笑,看向景元帝,态度温顺恭敬“父皇,儿臣也是准备了礼物,只是想着论长幼秩序到底是该大哥先奉上礼物的,所以迟了些。” 景元帝指了指御瑾肃和御瑾宏,闷声笑道“你俩倒是兄恭弟友的互相推辞,所以被老三和贤和抢了先。这礼物贵在心意,一家兄弟难不成送礼物都要让大的先得了个第一弟弟才來么?虽然是天子家,到底也该留有平常百姓家的和乐才对。” 御瑾肃兄弟三人齐齐俯身行礼“儿臣铭记在心。” ------------ 第一百零二章 高潮啊高潮【高潮必看】 御瑾肃兄弟三人齐齐俯身行礼“儿臣铭记在心。” 景元帝点点头。 绘水画躬了躬身子,“父皇,儿臣的礼物您都沒有拆难道就想着几位哥哥的礼物了?” 肃贵妃笑语道“你父皇这是欢喜得很一时忘了罢了。” 泠镜悠在一旁一直默默观察着局势,,御瑾肃和御瑾宏明显是将矛头对准了御瑾枫,御瑾枫送礼便是一件惺忪平常之事,然而到了皇家,凡是便将就一个礼仪尊卑,本由大哥御瑾肃送出的礼物被御瑾枫抢了个先去便是沒有顾及着上面两位哥哥的想法,这样委婉的告诉景元帝,景元帝却以打哈哈过去明显是偏帮御瑾枫。 她不禁想着御瑾肃这招棋走的很好,足以能够测试出景元帝的心意來。 景元帝缓缓打开盒子,眼眸眨了眨,绘水画笑说道“这便是儿臣奉上的一点心意了。北方的小麦,南方的稻米。” 景元帝抽出了放在夹层内的小麦和水稻放在手上打量着。 不过,小麦和水稻有些陈旧,看上去似乎是放了很久的。 “你是想说百姓安居乐业?” 绘水画笑了笑,“父皇圣明,什么都瞒不过您的法眼。” 景元帝揽了揽手,让绘水画到他面前來,他有多少年沒有好好看看他的女儿了? 整整五年。 从静懿皇后死后,景元帝便日夜思念着静懿皇后,静懿皇后的寝居会定时派人打扫,在静懿皇后死后的好几年内,他也常常來静懿黄后的寝宫缅怀,再不允许任何人入住静懿皇后住过的寝宫。 至于静懿皇后留给他的一双儿女,他也不想看到他们,唯恐一看到他们就会想起已经去世的静懿皇后,所以日日夜夜的放逐自己,要么沒日沒夜的批改奏折要么便刻意临幸旁人。只是午夜梦回,看到陪伴在身侧的人不是静懿皇后,内心里总会泛起一股惆怅來。 这样的情绪无人可述说,直到他再一次的看到绘水画和御瑾枫。 御瑾枫凯旋归來,虽然依旧玩世不恭终究是心系天下。 绘水画,原本以为还是一副调皮捣蛋的样子,却沒有想到终有一日她也会对旁人撒火,她也许走出自己的小天地,看到更广阔的世界。 他是不是错过太多了? 刚这么想着,绘水画的声音便已经落下,“父皇,儿臣送來的礼物不值一提,只是这稻谷和小麦是分别从浙覃和苏上快马加鞭带回來的景元十二年秋天第一个收获的稻谷和小麦,儿臣那段时间正好外出游玩便碰上了,觉得格外珍贵便珍藏到如今。” 泠镜悠抿嘴笑了笑,原來绘水画是在担心景元帝不屑一顾。 她的小动作正好落在了御瑾枫的眼里,泠镜悠感觉到御瑾枫的眼神朝她投射过來,便赶忙恢复到原装,,板着个面孔,眼观鼻鼻观心,对周围一切事物熟视无睹。 御瑾枫想着泠镜悠怎么那么逗呢,不禁咧嘴一笑。 “三皇子,这是在笑什么那么开心,偷着乐呢?” 肃贵妃问道。 御瑾枫赶忙正了正神情,朝景元帝说道“儿臣只是在想皇妹难得如此有心,便是我天元之福了。” 景元帝含颚,眉宇之间露出一丝赞赏的神情來。 御瑾枫暗自吸了口气,眼神刀子般的戳到泠镜悠脸上,死女人,都是你害的。 周阑痕颇有意思的看着泠镜悠和御瑾枫之间的打情骂俏,用眼神互相挑逗,想着这厮怎么那么幼稚呢,沙场上宰人跟切菜一样麻利遇见个女人脑子就迷糊了。 景元帝看了看绘水画,正色道“有心虽好,只是所谓事在人为,有这样的想法那便得去实现它,切切实实的让百姓安居乐业才好。” “是。” 绘水画屈膝行礼。 “至于三皇子。” 景元帝又提了提。 御瑾枫走上前去,等着景元帝话语的下半段话。 “礼物过于血腥,不过这也算作你的心意。你可有什么东西还想要?” 肃贵妃的身子僵硬,挂在唇边的笑容看上去总有一种觉得是假象的感觉,泠镜悠看过去不太明了,那眼神里的仇恨般的眼神为哪般。 还有御瑾肃,一直闷头喝酒,以及御瑾宏在身边时不时的劝酒,这一切,都让她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总觉得,御瑾枫是在铤而走险。 难道杀错了人?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御瑾枫从來不打沒把握的仗,赶在御瑾肃找到龙范之前杀掉龙范也不过是想给御瑾肃提个醒,让他别太嚣张,,御瑾肃手下掌握着五分之一的军队,又奉命掌管刑部,这就相当于刑司和宣府都在他手上仍他揉捏。御瑾枫则是顶着个王爷的虚职,领着五分之一的军队罢了,这跟御瑾肃相比力量悬殊,如今在景元帝面前杀掉御瑾肃的锐气也想告诉景元帝御瑾肃并不能够胜任罢了。 便是这样也能引來仇恨,如果她沒猜错,御瑾肃和御瑾宏已经私下结盟了。 她暗了暗眉头,她终究是负了御瑾宏,御进宏如何对她,她绝无二话,全盘接下。 只是御瑾肃绝对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御瑾宏当真不怕引火自焚。 “戳,,” 不知何时双腿感觉像是被个东西打中,泠镜悠低头去接,转而笑了笑,,是颗桃核和一个纸团。 想必那人是觉得如果被人发现那便用桃核搪塞过去吧。 她小心翼翼的捡起地上的纸团,打开一看,清秀的笔迹映入眼帘。 “无须担心,尽在掌控。” 八个字,简洁明了,她四处看了看,正好看到周阑痕正向她挑眉,泠镜悠心底一软。 周阑痕面上看着不靠谱,一张妖孽的脸,跟着御瑾枫更是随处体现出她的风骚本性,常常都能听到周阑痕为谁谁谁一掷千金,或者御瑾枫找他约莫是在青楼找到他的。 泠镜悠敢说周阑痕肯定悄悄注意她很久了,不然不会是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抛掷來一枚安心丸让她安心。 她嘴角一瞧,朝着周阑痕的方向将那枚投掷了出去。 ------------ 第一百零三章 桃核难题 泠镜悠敢说周阑痕肯定悄悄注意她很久了,不然不会是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抛掷來一枚安心丸让她安心。 她嘴角一瞧,朝着周阑痕的方向将那枚投掷了出去。 “哎哟。” 周阑痕不合时宜的叫了声,众人纷纷望了过去。 始作俑者泠镜悠暗自乐着笑了笑,这周阑痕,让你來戳! 御瑾枫的眼眸一直注视着泠镜悠,看着泠镜悠不经意露出來的笑容,不矫饰,不掩饰,那一抹笑容如同昙花一现般的出现在了泠镜悠的脸上,一时看的有些痴了,他见过美女无数,除却多年前的那一个始终停驻在他心里后便无人再能拨动他心弦,如此这样沉醉的看一个人,还是多年后的第一次。 “悠。” 轻轻的一个字刚出口他便停住,晃眼再看泠镜悠已经恢复成了原有的状态,眼神有些清冷,整个人看上去还算是冷静,冷漠。 御瑾枫也从梦中醒來,这不是他的悠悠。 哪怕有再相似的气质,她终究不是她。 但是,他的眼神就这么轻易的被泠镜悠捕获。 连他都唾弃自己,怎么可以这样,难道忘记了三年前因他而去的那个人了么? 泠镜悠看上去十分平静,但心底在快速的估算着。 那一抹笑容她是故意笑给御瑾枫看的,虽然不全是真心,但也不能算作假意。 周阑痕的确是逗得她乐了乐,只是她很快回过神來,她不该在这么多人面前轻易展露出來她真实的情绪起伏,,再这样的深宫大院,是沒有真心可言的。 原本她沒想展现出真心,只是眼稍看到御瑾枫朝她投來的视线,她暗暗想着她的计划,于是便顺水推舟笑给她看,她想看看如今这个毁过容,面目全非,只留下气质与三年前死去的她对御瑾枫会有什么冲突,究竟御瑾枫心里还有沒有她。 不过,在最后一刻,她失败了。 御瑾枫心里仍然有三年前那个泠镜悠的影子。 她一时忽喜忽悲。 身子有些冷,她忍不住包裹紧了自己。 望了望窗外,雪又开始在下,风声被刮得忽忽作响。 冬天还沒有过去。 她想。 “周阑痕一枚桃核都能让你呼疼,你的男子气概去哪里了。” 景元帝凉凉问道。 周阑痕立即走上前去朝景元帝行了个礼,替自己辩护道“皇上,臣是忽然被一颗桃核袭击,一时招架不住,这怎么能怪臣呢,要知道臣是很有阳刚之气的。” “咳咳。” 御瑾枫假装咳嗽了两声,示意周阑痕住嘴,周阑痕听到御瑾枫的警告也适时的闭上了嘴,只是刚才说的话着着实实的让众人都抿嘴笑。 周阑痕一开始说话的语气是有些委屈,带着一些不甘心的,后來就变成被冤枉了的忠贞烈士的感觉,硬生生的让有些压抑的晚宴弄到笑料百出。 不得不说周阑痕就是一个笑包。 如果绘水画今晚不闷闷不乐。 泠镜悠想着,那跟周阑痕便是绝配,两人都是活宝。 “哦?” 景元帝故作沉思状。 周阑痕点点头。 态度坚决刚烈。 “霍,,” “那便试试看这些桃核能打中你不!” 桃核猛然离盘挥去。 周阑痕的眼前猛然出现好几颗,莫名的朝他袭來,最后他就听到景元帝的那句话,于是脚一滑,毫无防备的便滑了出去。 “周阑痕,,” 人群里传來一阵惊呼。 御瑾枫就站在最中央,距离周阑痕最近,便一手拉过周阑痕,顺势取出宝剑朝桃核戳去。 周阑痕想要空手接无奈桃核过大根本接不了几颗,景元帝泼桃核泼的更快更多了两人姿势一转化又是一番眼花缭乱,惹的一群人直呼过瘾。 景元帝的眉间挑挑,看上去有些欣赏。 不过 真傻! 泠镜悠情不自禁的摇摇头。 御瑾枫的脑子真傻,这是她的第一个感觉。 哪里有人用剑戳桃核的啊。 “借过一下” 周阑痕一把抓住绘水画空着的盘子便去接桃核。 桃核尽数落在盘子里。 “还有一个!” 周阑痕喊道。 泠镜悠皱皱眉,真傻!傻到一起了! 沒见到御瑾枫的靴子上还有一颗么? “在这里。” 御瑾枫猛然一踢,便是一刹那,桃核稳稳落在了御瑾枫手里。 周阑痕不由的感激的笑了笑,然后又摆出一个很风骚的姿势,一副“你快來夸奖我”的神情洋洋得意的看着景元帝。 景元帝哭笑不得。 “皇上,桃核接下,,” 周阑痕将盘子递给了太监,由太监端了上去拿给景元帝。 景元帝大概看了看,然后问道周阑痕“你可知道这盘子里面有多少颗桃核?” 御瑾枫和周阑痕有短暂的呆滞。 两人都都忙着招架景元帝的措手不及,谁來记得数景元帝一共朝他们扔了多少颗桃核?况且先前五颗桃核,而后桃核源源不断的向他们砸來,这明摆着的是为难人。 “父皇这不是为难人么?” 绘水画颦眉。 景元帝挑眉“他们能接住难道还记不住一共有多少颗桃核?” 御瑾宏说道“想必三弟心中早有数,行军打仗多年做不到心中有数那便辜负了父皇对三弟的期望了,皇妹无须担心。” 泠镜悠的眸子看向御瑾宏,说话平淡,一如既往的慢条斯理,只是,她总觉得他们之间疏远感增多了不少。还有她无法忘记的,御瑾肃那一抹笑容,总让她觉得不安好心。 周阑痕折中想了个法子“那便由三皇子先说,臣也好顾全臣子之礼。” 泠镜悠白白眼,什么臣下之礼,再说哪怕是有那玩意,你周阑痕什么时候遵守过? 景元帝笑笑“那好,三皇子,你先说。” 御瑾枫微微颦眉,“三十五颗。” 泠镜悠抿嘴,这绝对是随口说出來的数字,盘子内一堆桃核,景元帝并沒有挨个去数,哪怕桃核是景元帝扔的,恐怕景元帝也不知道自己扔了多少颗。 速度又快,反映又快,谁知道有多少个? 御瑾枫必定是利用了景元帝爱作怪的心理故意给他看的! ------------ 第一百零四章 新年烟花【动态美】 “哦?” 景元帝投去怀疑的眼神,与御瑾枫自信满满的回答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那你呢,周学士?” 周阑痕抬头望向屋梁上,景元帝原來还是沒有放过他,到底要他给一个回答。 “盘中全部。” 他底下脑袋,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來回答。 “周学士这是搪塞啊。” 御瑾肃嬉笑着说道。 “父皇。” 御瑾肃站起身來朝景元帝行了个礼。 “周学士这话说的实在是过于搪塞,不如让儿臣來数数这盘子究竟有多少颗桃核,倘若不是三十五颗,少一颗或者多一颗便罚酒一杯,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泠镜悠颦眉,这厮又想干什么? 景元帝想了想,肃贵妃在旁说道“皇上,佳节当头,咱们何不如了皇儿的意,想必几位皇子公主也不会反对。对吧。” 肃贵妃面色安详的看向御瑾枫等人。 御瑾枫等人连一个说“不”字的权利都沒有。 绘水画向御瑾枫投去了个眼神,意思很坚决,拒绝。 肃贵妃好整以暇的看着兄妹俩的眼神交流,脸上的笑容笑的更鲜艳了。 泠镜悠刚好注意到,不可置否,她清晰的感觉到恶心。 半晌后御瑾枫说道“全照皇娘娘吩咐。” 景元帝满意的点点头。 “那便开始吧。” 周阑痕此刻就是夹板上等待被宰的鱼,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是如此。 泠镜悠想不出來御瑾肃到底玩的什么把戏,御瑾宏一整晚都沒什么动作表情,唯一说的那几句话都还是帮着御瑾肃的,她也从御瑾宏身上打探不出什么來。 不过,周阑痕的酒量并不好,比御瑾枫还差劲她是知道的。 不光她知道,御瑾枫和绘水画都知道。 这也是为什么绘水画态度坚决的原因。 别看这周阑痕常年驻足于烟花之地,对美女來者不拒,但着实不胜酒力。 不过,泠镜悠暗忖着,这御瑾肃心里到底是卖着个什么药? 届时,小太监高呼了一声“开始。”后便将那盘子端到中央來,由一个小太监捧着另外一个白皙的盘子,再有另一太监将原有盛放着桃核的盘子放在手上,开始往外数。 御瑾肃似讥讽似嘲弄般的看了看周阑痕,周阑痕面色沉稳,还算耐得住性子。 桃核一颗一颗的往外数,小太监每拿出一颗桃核便会数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聚集在了那个盘子上,当小太监数到刚刚第三十五颗的时候周阑痕盯着盘内看,景元帝看周阑痕神色有些紧张不禁扶了扶胡须。 “看來确有三十五颗。” 肃贵妃说道。 “既如此,那罚酒便免了吧。” 泠镜悠听到景元帝的那一声下令后不禁呼了一口气出來。 御瑾枫淡淡说道“看來大哥要失望了。” 景元帝招招手,泠镜悠见景元帝的目光是投向她这一边的,不禁往前走了上去,“皇上。” 景元帝挑眉“今日宴会你办的倒是不错。宾客尽至,册封仪式也准备的很好。” 泠镜悠有一些错愕,景元帝这好端端的干嘛夸人啊,这话里全是褒奖之语,但是,她总觉得有一些不对劲。 刚这么想着景元帝下面一句话便直面而來“那你说说,下面还准备了些什么表演,这除夕终究得有新年的气氛才好。” 泠镜悠先是笑了笑,然后端正了姿态,自降身份“臣女哪里还有什么,便是如此已经是黔驴技穷了,皇上饶了我吧。” 带着些撒娇的意味,泠镜悠想着这么软语景元帝恐怕也不会对她再做些什么了。 “是这样啊。” 话里明显有些失望。 泠镜悠赶忙说道“不如让皇子们接对联如何?” 御瑾枫一声闷笑,对联,景元帝根本就沒什么文采可言,又怎么可能接对联,泠镜悠这下可不是给景元帝下套子么? 景元帝皱皱眉,然后泠镜悠便满意的听到景元帝说道“接对联倒好,只是朕现在也乏了,便撤了吧。” 众人齐齐领命下了朝去。 = = = = = == 泠镜悠离开大殿的时候着实是松了一口气,好歹景元帝安排的册封仪式,除夕宴会她还是通过了考核,尽管当中出了好些差错。 白歌突然出场,御瑾枫那份诡异的礼物,这一切不得不让她定下心來暗暗思考着会不会是有心人故意而为之。 不过,现在她也不想要再去想这么多了,离开了皇宫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虽然泠将军的调查还沒有眉目,还有应付皇宫里各种琐碎或是明争暗斗的事情,但终究这个夜晚她可以放逐自己。 泠镜悠并沒有跟随着御瑾枫回到府内,她想家,可她不能回去,唯恐御瑾枫派人寻她便寻到了那处地方,这样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部前功尽弃。 “锦里开芳宴,兰红艳早年。缛彩遥分地,繁光远缀天。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别有千金笑,來映九枝前。宝马雕车香满路,凤萧声动,壶光转,一夜鱼龙舞。年年今夜,愿尘世间,占得欢娱” 泠镜悠只觉得从远处传來悠扬的曲调,女子声音似诉似欢,欲拒还迎。她一眼望去,已被人群冲散到广场中央,周围还有一个喷泉,泉水忽然喷出然后又骤然停止,总共有七种颜色,每一种喷出的颜色不同,在月光的映衬下自然也显得不同,可是不管从哪个方面看过去都让人觉得美。 现在并不算晚,只是刚过戌时,街上正热闹,夜市也开的正欢,适逢人群最多的时候。 泠镜悠仔细注视着台上唱歌的女子,指甲在素琴上飞快弹奏,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两者相互交错配合,女子薄唇轻启,一身红衣素裹,天上星星点点下着些薄雪,一时看去恍如雪天里盛开不衰的梅,两肩上搭有紫金狐皮貂裘,更显得美艳不可方及物了,一时成为永熙一道美丽的风景。 一曲毕,已是掌声雷动。 “烟花诶。” 不知是谁说了句。 泠镜悠抬头,已是漫天魏邈在空中层层盛开,十万里长空深红涂抹,亮了整个天际。 ------------ 第一百零五章 暧昧不清【高潮】 天空中星星点点还有小雪落下,为烟花缀上了层别样的色彩。 泠镜悠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了抹笑容,沒有任何矫饰,就这么自然的浮现出如同一个孩童般亮丽的笑容,一笑倾城。 “很久沒有看到,这么美丽的烟花了。” 泠镜悠轻声喃喃自语道。 这样美的烟花,久违了。 事实上她从小就格外喜欢烟花,什么节日都会放烟花庆祝,御瑾枫也知道她的小爱好,所以每次节日在景元帝会客后他都会去泠府找泠镜悠。 泠镜悠见御瑾枫來便大大方方的把她偷偷藏起來的烟花拿出來,惹的泠将军哭笑不得。这个时候泠镜悠便会翘起小嘴得意洋洋的对泠将军说“爹,您不能阻止我放烟花了。” 泠将军并不赞同让泠镜悠自个去放烟花,虽然他并不担心泠镜悠会把自己给烧燃,但是他还是觉得女孩子应该矜持些,不能跟个男孩子一般胡闹。 后來好几年御瑾枫都会來府上陪泠镜悠过节,泠将军也乐的欢迎,久而久之泠镜悠便逐渐依赖御瑾枫了。 她还记得御瑾枫那一年十一岁的时候抱着小小的她对她说的那个在那个时候让她为之感动的话,他说“我以后年年岁岁的都陪你看烟花可好,只怕你那时候嫌我烦了,嫌我啰嗦了。”泠镜悠在他怀里咯吱咯吱的笑,一脸灿烂的看着他。 御瑾枫目光灼灼的对上泠镜悠的眸子朝她暖暖一笑。 这个笑容在往后很多年泠镜悠都记得,是那般的温暖,动人。 直到三年前的那一件事情,在她看來是几乎毁天灭地的事情发生后她就再也不喜欢看烟花了,每次看烟花都会想起那些过往,想到爹娘,想到他。 御瑾宏见泠镜悠排斥烟花也沒有在府上放烟花,在永熙放烟花放的最勤的几日他都带她去山上小住,久而久之泠镜悠自然也习惯了。 直到她再一次的看到漫天的烟花,心里泛起了好些涟漪,久久不曾消除。 回过神來的时候,发现有人看着自己。那人眼神炽烈却不知道为何。 泠镜悠微微一笑,看了看御瑾枫执住她的手,轻声说了句“殿下,真巧。” “是巧,这么多人都能偶然相遇,想來必定是缘分。” 泠镜悠的笑容更灿烂了,是缘分,不过是孽缘。 御瑾枫,你在透过我想要看谁,如果你知道那个死去的人已经归來,不知会作何感想了? 泠镜悠凉凉想着。 “是巧,想來王爷难得在民间观赏烟花,便不扰了王爷的闲情雅致。”说罢泠镜悠转身欲走。 而她的手,被御瑾枫狠狠执住。与其说是执住,倒不如说是想要控制她。 其实御瑾枫自个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动作,只是远远的看到她,便想要这样做,好像是与生俱來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他控制不住。 御瑾枫的手丝毫不放,妖孽一笑,在月光的照耀下像极了要來诱惑凡间民女的精灵。 “不知你对永熙熟悉不,这样,你随我四处看看,说不定会有新的收获。” 泠镜悠轻笑,王爷您这哪里是询问,分明就是告诉我你要來干涉我想要去哪里啊! 继而泠镜悠偏头,御瑾枫一时看晃了眼,如此俏皮的样子,他是第一次见到。 “王爷,首先小女现在不是你的侍卫,现在是除夕,也就是年假,我沒有义务跟着你到处转,当然如果您觉得我会走丢我不介意你派人跟踪我,只是你得确定你的手下不会被我绕昏然后迷路。第二,我不想随你四处看看,还请王爷不要强人所难。” 泠镜悠一口气说完,脆生落下,字字如珠落盘。 御瑾枫的手丝毫沒放开,反而更紧,他就这么看着泠镜悠那张小嘴愈合愈闭,心下便有一股冲动涌上來,可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这样,不可以背叛悠悠。 泠镜悠静静说完,见御瑾枫并沒有回应,正想着那厮好歹给她个回应,御瑾枫的脸便凑了进來,泠镜悠猛然一惊。 这厮要做什么! 脚步不自觉的往后面退了一步,御瑾枫的唇角勾了勾,惹的泠镜悠看上去觉得御瑾枫此刻十分危险,她的手凑到御瑾枫的胸膛,警告性的告诉他“御瑾枫你别过來。” 御瑾枫显然沒有想到泠镜悠会用一只手來警告他不要凑近她,他挑挑眉,他想要的东西可是从來沒有得不到的。 况且,他看向泠镜悠。 泠镜悠的眸子明明灭灭,原本清冷的眸子里不知是不是因为灯火通明的原因让她的眼眸闪现着些火光,火光中倒影着他的样子。 御瑾枫勾唇,伸出手來拦住泠镜悠凑向他的那一只手,然后一个反手便勾在他的背后,整个身子俯下,低低笑了声。 泠镜悠的耳朵发红,她听到御瑾枫说了句“來不及了。”然后樱唇便牢牢堵在了御瑾枫的唇里。 大脑微微失控,御瑾枫这是在做什么,他清冽的气息传遍了她的身遭,她只感觉被迫承受御瑾枫的体重,御瑾枫整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如果不是她的腰被御瑾枫紧紧束缚住她恐怕是会跌下去。 御瑾枫趁着泠镜悠短暂的失控,灵活的舌尖离开撬开泠镜悠的齿里,在她的天地里四处游荡。 泠镜悠被御瑾枫弄得有些疼了,想着这到底闹哪一出的时候,唇间便一疼,泠镜悠瞪大了双眸,眼眸中火光四射。 御瑾枫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低低对她说道“专心点。” 离开了泠镜悠的唇,转而攻向她的脖颈,呼吸散列开來,泠镜悠感觉有些发麻,后知后觉的泠镜悠终于发现她被吃了豆腐! 大脑立即转动,分析当前的局势,,身子整个都被御瑾枫揽住,他整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不管是从哪个局势看來都是她处于劣势,而现在,这厮的气息正喷洒在她周围,脖颈间密密麻麻的全是他留下的记号,她清楚的感觉到她的双腿软了软。 恩,倒是暧昧。她喃喃想着。 ------------ 第一百零六章 纠缠不清的肉体【高潮】 她忽然想起那一日在康王府内对御瑾枫的调戏。 许是除夕的原因,她刻意忘掉那些仇恨,那些理不清的思绪,想要好好放纵自己一次,哪怕理智告诉她,这样不可以。 她被御瑾枫扣住的手往御瑾枫的后背一捏,然后满意的看到御瑾枫皱眉,唇间离开了她的脖颈。 泠镜悠眼眸含笑,唇尖勾起,看上去风姿卓越“想吻我?” 她淡淡问道。 御瑾枫被泠镜悠惊诧到了,他紧紧扣住泠镜悠的腰不让她逃离,泠镜悠挑眉,看了看御瑾枫扣住她的腰,笑语嫣然道“王爷。” 御瑾枫勾起泠镜悠的下巴,轻声笑道,“你会让小王吻么?” 泠镜悠点点头。 御瑾枫抱起泠镜悠便往人少的地方走去,泠镜悠勾着御瑾枫的脖子笑语嫣然,嘴角含着笑,是御瑾枫从來沒有见过的温顺模样。 御瑾枫也沒有顾那么多,从跟泠镜悠相识到现在,都是彼此剑拔弩张,像现在这样泠镜悠肯呆在他怀里的时候少之又少。 这样一想,看着泠镜悠在他怀里那一抹的娇羞,纤纤玉指在御瑾枫的胸膛上四处点火,御瑾枫身子一僵,瞅着不远处的一处空地空旷无人,就只有个长椅被放置在便把泠镜悠放了下去。 泠镜悠娇然一笑,挑挑眉,凉凉的问道“这是野战?” 御瑾枫皱皱眉,凑了上去,泠镜悠娇然一笑,手捂住御瑾枫凑过來的唇,软声问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御瑾枫的身子僵硬,停了一会,转而道“水淼。” 泠镜悠的心静了静,反而不同于之前的心情澎湃,带着不确定的感觉。 泠镜悠侧了侧身子,并不去碰触到御瑾枫的身体,御瑾枫之前一直揽住泠镜悠的脖颈亲吻她,这让她很不习惯。她用手肘抵着御瑾枫的胸膛,挑挑眉“你能够接受你在吻别的女人?” 御瑾枫猛地停下了动作,沉声说道“水淼,不要问你不该问的。” 泠镜悠又是一笑,妩媚横生。 压在心底的话并沒有宣之于口,你不让问,你的心里还有那个三年前的她,我与她之间,恐怕连你自己都辨别不清。 “嗯,好。” 泠镜悠点点头。 御瑾枫准备继续,泠镜悠淡淡说道“我们今天,玩点别的。” 呼出的气体散在御瑾枫的耳边,如受到了一只精灵的鼓动一般,他鬼使神差的点点头。 泠镜悠见御瑾枫答应了,想着这难得的机会可是不能放过。 于是她对御瑾枫说道,“你等我片刻。” 说罢便往远处跑去,御瑾枫一时不明白泠镜悠话中的意思,沒一会泠镜悠小跑了回來,手上多了个缰绳在向御瑾枫招手。 御瑾枫突然升腾起不好的预感。 “嗯,先用绳子束缚住你的手。” 泠镜悠淡淡落下话音。 御瑾枫看了眼缰绳,不错,跟泠镜悠的手臂差不多粗,要挣脱的话还是有机会的。 于是他优雅开口,“那成,我就怕一会是你求饶。” 如同鬼魅般的声音落下,再对上御瑾枫这般的妖孽,,脸上挂着笑容,一双丹凤眼敛下风华无数,举止挑眉间竟是热情的邀请。 泠镜悠的脸突然红了。 妖孽,跟周阑痕真不愧是一家的。 她在心里暗骂着,脸上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替御瑾枫的手系上绳子。 御瑾枫凉凉说道“你可得系好了啊,别一会求饶啊。” 泠镜悠在心底暗骂。 “嗯,要求很简单,我做什么你别动就是了。” 泠镜悠笑眯眯的,连眼眸上都染上了层薄雾般,处处透着妩媚。 御瑾枫倒吸一口气,这样的泠镜悠他在康王府就见过一次,下场很是惨绝人寰。 难道要重复上一次的失败? 他凉凉想着。 泠镜悠直接揽着御瑾枫的脖子坐到了御瑾枫身上,吐气如兰,优雅开口“作为您的侍卫,有必要测试下您的承受能力。” 说罢便在御瑾枫的脖颈处轻轻落下一吻。 御瑾枫对此沒有任何的态度,闭上双眼,眼观鼻鼻观心,淡淡说道“所以侍卫你是要以身试法么?” 泠镜悠的牙直接咬了上去。 “嘶,,” 御瑾枫皱皱眉,尽力稳住身子,泠镜悠明显感觉到御瑾枫的身子开始僵硬,她芊芊玉手插入御瑾枫的头发内,四处挑逗,丝毫沒有理会御瑾枫眼眸中的火光四射。 “真是不济,哎。” 她故作叹息。 御瑾枫轻笑“你只是沒见识到小王的厉害罢了。” “戳,,” 御瑾枫的话刚一说完泠镜悠便碰触到他的下腹,清晰感觉到御瑾枫的勃发正隐隐燃烧,她满意的戳了戳御瑾枫的下腹,也不管御瑾枫是否疼痛,淡淡下评语“嗯,倒是不错,有力度。” 御瑾枫咳嗽了一声,眸中火光四射,活生生的想要将泠镜悠拆开入腹。 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泠镜悠故作不解的对上御瑾枫的双眼,“怎么了?” 话刚一说完泠镜悠便摔在了地上。 她还來不及呼痛御瑾枫的身体便跟着压了下來,泠镜悠刚想开口骂御瑾枫混蛋的时候娇唇便被御瑾枫撺掇,一个不小心便让御瑾枫滑进了她的唇尖内。 唇被御瑾枫狠狠顶住,越发的狠了,被泠镜悠用绳子束缚住的手早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散开了,御瑾枫一只手紧紧揽着泠镜悠的腰,一只手上下抚摸着泠镜悠娇小的躯体,隔着衣裙挑逗泠镜悠的身体。 泠镜悠甚至都能够感觉到御瑾枫的下身正耀武扬威的抵在她的腹内。 玩过火了,可是也不能败的太惨。 泠镜悠遥遥想着。 于是一直处在被动状态的泠镜悠反客为主,唇尖挑逗般的滑进御瑾枫的口腔内,黑夜下两具肢体纠缠,大有一拼高下的架势。 “嘶,,” 泠镜悠咬住了御瑾枫的舌尖,鲜血顿时溢了出來,喷散在两人中间。 御瑾枫微微退了出去,压低了声音在泠镜悠耳边说道“妖精,怎么跟狗一样。” 带着孩童般埋怨的语气一下便让泠镜悠笑出声來。 哪里有人把狗和妖精联系在一起的啊! ------------ 第一百零七章 御瑾宏出现了 这都什么呀,还跟个孩子一样。 御瑾枫静静看着泠镜悠灿然一笑,恐怕连泠镜悠自己都沒想到,这一笑是她三年后鲜少开怀而笑的笑容。 月光皎洁,在月光的衬托下更显示出女子洁白的肌肤,他忽然想起他之前的轻抚,泠镜悠身子的微微一颤,他突然很想继续。 “我们继续。” 御瑾枫说道。 泠镜悠红了脸,不争气的想着御瑾枫那片刻的温柔,唇齿相融她心内感觉到的快乐。 在那个时候,御瑾枫闯入她唇内的瞬间,她几乎忘记了她今天这样挑逗御瑾枫的目地是什么,这一点,让她感觉到措手不及,甚至是慌乱不可言语的。 从什么时候,她的目地的变了? 泠镜悠胡乱的摇头,御瑾枫似乎感觉到泠镜悠的慌乱,他抓着泠镜悠的手,轻轻落下一吻,泠镜悠的身子猛然一僵。 御瑾枫颇为满意的欣赏泠镜悠在她身下的模样,脸情不自禁的俯了下去,吻住泠镜悠的唇。 泠镜悠被迫承受御瑾枫的气息。 “御瑾枫,,” 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御瑾枫和泠镜悠顿住,停下原本要继续的动作,一时措手不及。 天色很晚,人影并看不清楚,转瞬便看到那个人影直接挥着拳头向御瑾枫揍來。 御瑾枫一直在泠镜悠身上,便吃了暗亏,活生生的被揍了一拳。 快速的人影飞奔而來,拳头不停的落在御瑾枫的脸上,泠镜悠顾不得身上是否因为雪地的原因湿了走上前去便想拦住那人。 地上已经因为那人的拳头通通落在御瑾枫脸上而让御瑾枫的鲜血流在雪地。 泠镜悠走近看全是一片的血,倒吸了一口气。 白里透红的不仅仅是连形容梅花,更是用來形容此刻的虐杀。 “你别过來,,” 不客气的呵斥道,泠镜悠呆住了,御瑾宏。 “阿宏?” 带着不确定的语气的问道。 在她的印象里,御瑾宏那般的温柔,哪怕她对他无心,他也对她这般万般的好,不可否认,那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宝贝着。 哪怕他再不喜欢御瑾枫,在她沒出事的那些年里也对御瑾枫做足了表面上的面子工程。每年的节日送礼,从來不缺御瑾枫的一份。 如今,这个一身白衣头戴金冠的人站在黑影中殴打御瑾枫又对她冷语相向的人还是御瑾宏么? 风声猎猎的刮在耳后,之前因为跟御瑾枫调情,泠镜悠的衣服有些凌乱,风透过衣服吹了进去泠镜悠忍不住打了个寒蝉。 御瑾宏见泠镜悠狼狈如此有些心疼,御瑾枫却在御瑾宏准备动作的前一步取下披在身上的貂裘盖在泠镜悠身上。 泠镜悠抬头,并沒有注意到此刻的御瑾枫有多么的温柔,而是一來就看见御瑾宏的受伤样子。 天上零零星星的飘着小雪,御瑾宏的眼睛如同黑夜里的宝石,这一次泠镜悠再也沒有见到那颗宝贝发出闪亮的光辉,再也沒见到御瑾宏的嘴边微微翘起,他隐藏在黑暗里。 泠镜悠心中猛然一疼,她知道,她伤她太厉害了。 连她自己都说不出的感觉,她只觉得她对不起他,不管从哪个方面。 御瑾枫看到泠镜悠一脸的受伤模样,唇角勾起,冷哼了一声。 他将唇边的残留的血迹用力一擦,然后指着御瑾宏说道“怎么,二哥,你这么生气为何故,小王不过就是跟个女人接吻,你至于这么大脾气么?” 泠镜悠瞪向御瑾枫,这厮要闹到什么时候,还闲现在情况不够乱所以要添乱是么? 御瑾枫的话里三分调侃,三分挑衅,四分不屑。 一身紫衣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美艳不可方及物,处处喷薄着一种属于王者的霸气。 手揽在泠镜悠身上,挑衅似得看着他的情敌,美人在怀,这一刻,他觉得他赢了。 泠镜悠本來想要打掉御瑾枫放在她肩上的手,可是看到御瑾枫脸上红肿,还有血迹想着他白白捱了那么多拳便软了软身子,放低姿态让他揽在怀里。御瑾枫见泠镜悠并沒有抵抗心中一乐,不由的搂得更紧了。 这一幕落在御瑾宏的眼里不由的觉得难受,他冷冷问道“所以你们现在是和好了?” “这不需要你管。” 泠镜悠刚想着怎么跟御瑾宏解释他看到的那一幕御瑾枫便首先开口,拦住了她即将说出口的话。 御瑾宏冷笑了句“三弟专看上哥哥们的女人。” 转而目光灼灼的看着泠镜悠“吃了那么多次暗亏你迟早死在他手上。” 泠镜悠的心里不停打转,御瑾宏话中的意思她再明白不过了,可是有时候看到御瑾枫他的确就想这样顺从自己的心,可是看到御瑾宏,心里又忍不住的愧疚全数涌上來,排山倒海般压在她心口,无法宣之欲出。 她并不爱御瑾宏,御瑾宏对她千般万般好于她而言都是在增加她的负担。 御瑾宏站在原地并沒有想要离开的感觉,于是御瑾枫与泠镜悠就这样跟御瑾宏相互对峙着看着彼此。 看上去很怪异,更像是雄性动物之间的争斗前戏,泠镜悠站在他们中间很不好受。 有的时候她并不希望御瑾宏也加入跟御瑾枫的争斗中去,哪怕她知道这是无法避免的。 至于她的仇恨,她想要弄清楚的事情也想要自己去做,并非是倚靠御瑾宏。 所以她宁愿留在御瑾枫身上悄悄调查很多事情,这就是御瑾宏和御瑾枫之间最大的不同,,御瑾宏在泠镜悠遇见一些事情后会想尽办法不让她靠近,御瑾枫则会放手让她自己去弄懂,至于她的安全那也是她自己的事,尊重她的决定。 不过这么僵持着的确也不是办法,泠镜悠想着。 “不如,我们去喝一杯吧。” 她祈求般的拉住御瑾枫的手,望着他。 御瑾枫的眼瞥见泠镜悠的小手伸出來执住他的手,想着这妮子大概是不想这么尴尬,虽然他并不喜欢喝酒带着御瑾宏,可是看泠镜悠这般如同小狗一般的请求 ------------ 第一百零八章 两镜之外 御瑾宏微微一颦眉,方才放烟花的时候他便看到她了,原本想要那个时候便去寻她却看见御瑾枫在她身边,想着今日御瑾枫并非是需要侍卫,两人距离这么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突然想到御瑾肃的一段话,就下去安排人手默默跟踪这两人,结果跟着跟着便到这來了。 他一直在这个地方潜伏着,沒碰着他喜欢的倒听到泠镜悠莫名的呻吟声传來,他心里很不好受,泠镜悠一直在他面前是冷清的,就连他牵着她的手,泠镜悠都会不动声色般的撤出來,如今却这样被御瑾枫抱在怀里疼爱,这于他是一种讽刺。 于是他遣散完所有的手下,再來寻他们的时候却看见了两人纠缠在地上,他一时火大便冲了上去揍了御瑾枫。 泠镜悠站在御瑾宏面前觉得很不舒适,这么面对面的站着也不说话,气氛很是尴尬。 “阿宏,我们一起?” 泠镜悠问道。 带着不确定的语气,处处小心翼翼。 御瑾宏突然心间酸了酸,像是在大冬天无意咬到了一块碎冰的感觉,狠狠的揉在心里,十分不好受。可是见到泠镜悠几乎是用祈求的目光这样的看着他,他又觉得他是不是做的太残忍了? 这分明是因为他吃醋,他记恨,为什么这么多年以來,泠镜悠的心里都仅仅只有御瑾枫,哪怕他伤她如此深,哪怕他御瑾宏也对泠镜悠这样的好。 她心里依旧只有御瑾枫一个人。 御瑾宏抬眸望了眼天空,这感情纠葛,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到头? 他想他的确需要一杯酒。 于是御瑾宏点点头,泠镜悠勾唇。 = = = == = = = = 同样是除夕夜,泠镜悠等人走在去小酒馆的路上,听着街上一派的吆喝声不绝于耳,周阑痕走在宫闱小路上,看上去凄清冷寂。 后宫宫闱制度森严,若不是景元帝格外放心周阑痕,也不会允了周阑痕令牌让他可以随意出入。 周阑痕独自一人在后宫深院内缓慢前行。 府上并沒有纳女主人,就一些丫头婆子,大多还都打发了回去过年了,御瑾枫正跟水淼打的火热他并不好意思去搀和,于是这么一比较周阑痕就带着一壶酒來后宫寻绘水画來了。 绘水画并未出嫁,本來应该是专门修一幢公主府给绘水画住的,不过绘水画并不想要离开皇宫,所以景元帝便另纳了出地给绘水画住。 刚走进内殿便听到一曲笛音传了进耳朵里,他不由的停住了脚步。 笛音较为清越,带着些许的哀怨之情,在这样的落雪天听笛音不失为一种惬意的享受。 周阑痕倚靠在门上静静的听着,看了看落雪的天气,接了些许雪花放在手心中,而后又渐渐消融,细细品味笛音里面的奥妙,总是想着下一个曲调会是怎样,吹笛子的那主人心里又有何种思绪在飘荡,这样想着竟然有一种他觉得他不再孤单的感觉,莫名觉得心里一乐。 骤然笛音中断,周阑痕皱皱眉,抬了抬眼睛,然后便看到绘水画气鼓鼓的从厢房内走了出來,身上披着一件貂皮对白歌撒泼“你要唱便出去唱,能歌善舞你干嘛要留在我这!父皇如此宠爱你你便去了,去了就别再回來了!” 周阑痕带着些许的震惊,绘水画虽然活泼好动,但是这般的脾气他还是头一泼见到,听话中的意思似乎是想要赶白歌走,难道之前在宴会上当中置气她还沒有气过头么? 还有那白歌,静静的跪在雪地上,揽着绘水画的裙底,低声哭泣,嘴里说着些什么周阑痕并听不清,只是看白歌的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了下去周阑痕一时心里想要做些什么。 他从兜里取出他的箫來,缓缓吹了起來。 脚步轻声踏进内殿,脸上浮现出一丝笑颜,在绘水画的惊讶中走进了内殿。 箫声传了出去,不同与白歌所表现的哀怨之情,而是在悲伤的曲调中带着一些欢乐的气息,仿佛所有的悲欢离合,月缺月圆都可以轻易瓦解开來。 一曲毕,周阑痕抬眸笑笑,“公主,都不迎下官进去坐坐么?” 绘水画之前冷下去的小脸立即展开了笑颜,“好哇,你等等。” 语气十分俏皮,让人一看便觉得心里一亮。 她往寝殿内喊了句“巧月,你让小厨房做桂花糕,梨花酥,对了,再弄几个小菜來。” 白歌擦了擦眼泪,站起身來“公主,让奴婢來吧。” 周阑痕挑挑眉,并不说话。 绘水画冷哼,“别,你还是去贵妃娘娘做事好了。” 白歌目光灼灼的看着绘水画,绘水画连一个眼眸都沒递给她,白歌突然觉得很难堪,她咬咬牙继续道“公主,您的日常起居,饭食食用都是奴婢负责,如今换了巧月姐姐來只怕是做的不习惯,还是让,让奴婢來吧。” 周阑痕有些佩服白歌的毅力,绘水画说话说一不二,讨厌喜欢是非会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绝对不会给别人第二次讨价还价的机会,这白歌已经让绘水画闷闷不乐,怎么还往火坑里面跳呢? 绘水画看了眼白歌,忽然想到在“四海一家”的时候她救下她后,便承诺以后一定将她当成妹妹一般的疼爱,所以白歌这才沒有从第三等丫鬟做起,而是在被绘水画领回到皇宫后直接成为绘水画寝殿内的总管,这也算作绘水画的私心,总是想着白歌的不容易,处处为她着想,只是她从未想过在她拒绝了苏蓉往舞女内塞进她那里的人后白歌竟然出现在了大殿上,这无疑是**裸的扇了她一个耳光,让她以后该如何跟苏蓉独处? 不说其他,白歌去跳舞至少应该征求她的同意,而她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之前对白歌的同情尽数抹灭掉,取而代之的只有失望与寒心。 风不知何时钻进她的体内, 绘水画突然觉得后背一阵的凉,看向白歌那一脸的无辜,泪落满面,她竟然不知道该不该去相信她,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她咬牙狠了狠心。 ------------ 第一百零九章 绘水画的脾气也是有限度的 白歌的眼泪作势便要落下來,绘水画罢手,领着周阑痕走进内屋,嘴上微微一笑,说道“这雪天外面天气也冷,虽说今日是除夕终究还是寒气三分,周大人随我进去烤烤火,一会小吃便上來了。” 周阑痕有些迟疑,指了指外面正被风吹的瑟瑟发抖的白歌“公主,您的婢女还。” 绘水画看了眼外面的白歌,并不做声“她要这样那便随她去好了,周大人,请进内屋。” 周阑痕暗自叹叹气,想着白歌那娇弱的身体只怕是承受不住外面雪夹风的,第二日说不准便病了。可是绘水画,态度坚决,他也不好意思在劝什么的了,于是便遂了绘水画的意思进了内屋。 厢房内有用地龙烤火,走进去把披风脱了后温度恰好合适,周阑痕举起他带着的一壶酒,对绘水画笑说道“下官沒带什么好东西,就带着坛酒,公主别嫌弃。” 绘水画指着那坛酒嬉笑着说道“都进了内屋就别再公主的叫了,你还是画画的周哥哥。” 语气十分真诚,绘水画眸子里闪耀着闪亮的像是星星一般的东西,周阑痕不由的心里一暖,胡乱的摸摸绘水画的脑袋,这孩子这么多年以來还是沒有变。 风刮得更猎了,着实的打在窗户上,窗户时不时的震了震。 绘水画走上前去关掉窗户,眼尖的看到白歌还站在户外,颦眉,猛地将窗户关了过來,周阑痕愣了愣,绘水画似乎意识到可能吓着人了,不好意思的摇摇脑袋“不好意思啊。” 周阑痕回了她一个笑容,示意无碍。 中间绘水画借口要去看看小厨房的饭菜的时候便离开了,周阑痕开了开窗,便看到绘水画披着貂裘的身子蜷缩在地上,跟着一起在地上的还有白歌,绘水画似乎说了什么,然后起身便走了,接着好几个婢女拉着白歌走进了内屋,周阑痕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微微一笑,关上了窗。 “饭菜一会就送上來了,你先尝尝味道看好不好,不好的话我就换掉便是。” 届时,绘水画踏着步子走了进來。 周阑痕挑眉,瞅着绘水画的双手有些红,发丝许是因为风吹的原因有一些凌乱,只是对着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暖,他笑了笑。 “下次要去看小厨房的东西的时候记着带着手套,外面风雪厉害,别感冒了。” 绘水画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眯起眼睛看着周阑痕“周哥哥,你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样啊,外面可传言的厉害。” 周阑痕不由的笑了起來,“这丫头。” 绘水画眯起眼睛,“周哥哥你对画画这么温柔怎么不喜欢画画啊,说不定我就可以不用等到父皇指婚,直接嫁给你得了。” 语气说的漫不经心,女儿家的谈婚论嫁到了绘水画这就变成了买菜吃饭一样简单轻松的事情,周阑痕睁大了他的桃花眼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绘水画。 绘水画见周阑痕不理她,又继续说道“你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哥哥跟你都宠我,哥哥我不能嫁,可是这么久了也沒见你娶我啊,难道是因为你招惹的女人太多怕我应付不过來啊,也不对啊,我也只是把你当成哥哥,她们应该不会介意啊,哎,你要是跟父皇说要了我的话,我就不会担心第二天醒來父皇会把我指给谁。” 绘水画在一旁念念叨叨的自说自话,自斟自酌,周阑痕不禁皱眉。 对啊,他跟她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相处到大,把她当成妹妹一样的疼爱,就是沒有想过娶她。 周阑痕鬼使神差的抚摸了下绘水画的头发“傻姑娘,周阑痕风流满京华,喜欢上我的人都沒好下场,又怎么舍得让我疼爱的妹妹嫁给我糟蹋呢?” 绘水画痴痴笑了起來,带着猫一般的娇憨,喃喃道“可是画画喜欢你啊。” 周阑痕猛然一惊,转而又笑了笑,绘水画足足比他小四岁,比御瑾枫笑六岁,都还沒到及拚的年龄,在他眼里绘水画就是一个孩子,这么个孩子哪里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一定是他想太多,周阑痕静静想着。 “公主。” 白歌从外殿小步的走了进内房來,见绘水画脸色微红,有些醉酒的模样便连忙转了个身出去吩咐小厨房再煮一碗姜汤來。 周阑痕看在眼底,眼中浮现出一种类似于欣慰的神情來,“你倒是照顾公主得比较细致。” 白歌忙给周阑痕行了个礼,“服侍公主是奴婢本职。” 言下之意,她理当如此做。 有些微醉的绘水画懒懒的躺在桌上,周阑痕和白歌两人费力的将绘水画移到榻上去睡会。醉了的绘水画比平时更撒泼。 沒一会房内便传出绘水画要东西的话來“给我煮汤圆來,我要吃汤圆。” 汤圆沒弄好又换成了南瓜饼,沒一会功夫绘水画便已经提了不下十种食物,弄得小厨房内鸡飞狗跳。 白歌将姜汤端到了绘水画面前來,绘水画因为闻不惯姜汤的味道一个反手便将姜汤倒在了地上,白歌只得费力的将房内的毯子拖出去弄干,然后再端上了一碗递给绘水画,哪知道绘水画软硬不吃,周阑痕眼见这样弄下去实在不是办法,便让白歌捏着绘水画的鼻子,他抱着绘水画,在耳边轻声软语的哄着绘水画把姜汤喝完。 绘水画喝完姜汤后沒一会便躺了下去,白歌很抱歉的对周阑痕说“真是麻烦您了。” 周阑痕摇摇头,示意无事,也沒离开绘水画的身边,在她床前守着她直到熟睡后才歇了一口气。 白歌将周阑痕送到殿外的时候周阑痕呼了口气,白色的气体漂浮在空中,徒增了层暧昧。 “小心服侍着公主,她醒了再递上醒酒汤给她喝。” 白歌着声应下,周阑痕瞥见白歌衣服内有一个笛子,不由的挑眉,“这是你的?” 白歌顿感尴尬,“是。” 有一种难堪之情陡然而生,周阑痕衣冠楚楚的站在她面前,而她。。 ------------ 第一百一十章 御瑾宏和悠悠的对话 周阑痕眼见白歌脸色酡红,眼睛上似乎沾染着类似于魅丝的东西,意识到他的话或许过于轻佻,转而又想难不成要怜香惜玉不成,他可一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啊,这般想着面前的女子心中想法为哪般。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 他安慰自己。 == = = 御瑾枫和御瑾宏随着泠镜悠大街小巷的串着,沒一会便找到了一家比较偏僻的酒家,见着还咋营业便随处找了处地方坐了下來。 御瑾枫跟御瑾宏也沒顾及着皇子的尊贵之风跟着泠镜悠便坐了下去,倒是泠镜悠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俩,嘴上低低笑道“莫不是两位不习惯坐在外边忍受冷风吹吧。” 御瑾枫唇角勾起,“这倒不会,只怕难为了二哥。” 泠镜悠脸色一沉,御瑾枫倒也沒多在意,他的确不想随着御瑾宏來,这是扰了他的兴致。好在御瑾宏脾气好并不跟御瑾枫多做计较,泠镜悠才缓了口气。 一只脚缓缓抬起,然后对准御瑾枫的双脚便踩了去,丝毫不客气。 御瑾枫倒抽了口气,并沒有喊出声,只是狠狠瞪向泠镜悠。 而泠镜悠则是装作毫不知情般的跟店家说着要拿哪些酒,惹的御瑾枫青筋暴跳。 “小二,把梨花薄,桃花扇,三分白酒,鸳鸯散拿來。”泠镜悠朝着酒家的店小二招手说道。御瑾枫很不屑,转过头去斜睨着泠镜悠,“你能喝那么多么?” 泠镜悠淡淡说道“晚上喝酒可以暖胃,王爷该不会连这些常识都沒有吧?” 御瑾枫磨牙,跟这妖精斗嘴着实不是一件理智的事情。 坐在一旁一直沒有说话的御瑾宏颦眉,“喝不了就别喝。” 泠镜悠见御瑾宏开口了,心中不由的开心了些,,见店小二将酒壶都拿上來了,再唤來了六杯大杯子,然后分别将梨花薄,桃花扇,三分白酒,鸳鸯散倒些酒倒在杯子里,盛得满满的,敬了敬御瑾宏,在他们惊奇的目光下一饮而下。 “你干嘛喝那么多?” 御瑾宏有些责备的问泠镜悠。 泠镜悠则是看上去很开心,“给你赔罪。” 她沒有多做解释,只是用自己的方法引起御瑾宏的注意,至少她并不希望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和她的任性而让他失去了御瑾宏这个朋友。自从爹娘死后,御瑾宏是一个一直对他很好很好的人,而御瑾枫,却成为了最让她放不下的人。 御瑾宏看向泠镜悠,泠镜悠的目光坦然,丝毫不惧怕御瑾宏怀疑的目光向她投來。 半晌后御瑾宏淡淡说道“你沒有对不起我,也沒必要向我赔罪,你知道的,你要做什么,我都是一直支持你的。” 哪怕,是把我伤的体无完肤。 最后半句话他沒有说下去,眸子微微黯淡了下去,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御瑾枫看到泠镜悠一脸抱歉的看着御瑾宏,心里好像有很多话想说但又说不出口,御瑾宏在一旁默默饮酒,他忽然有一种他们之间,他插不进去的感觉,不用他说他也明白御瑾宏是打心底喜欢她,只是,他看了看泠镜悠的眸子。 不由的想要去牵起她的手,,只是,他不想放开眼前这个人。 泠镜悠感觉到了御瑾枫的触碰,他的手很干燥,很温暖,与她冰冷的手形成了鲜明对比,她不由的想要去依靠他,但又想要挣脱开來,一时很纠结。 天上月色比之前更为明亮,如同一个大圆盘一般的照耀下來,雪也停了,大地上白茫茫一片,歌舞声,吆喝叫卖声似乎远在天边,泠镜悠一时很享受这样纯粹的安静。 很久以后,泠镜悠回过神來,朝御瑾枫一笑,抽出了手,将酒壶拿了过來作势便将梨花薄倒入杯中,然后朝御瑾枫敬了去。 她喝酒十分爽快,便是一刹那杯中便沒有了多余的一滴酒,御瑾枫的眸子忽闪不定,泠镜悠似乎觉得她应该知道御瑾枫皱眉的原因,于是她解释了下“我还忘了敬你。” 御瑾枫呆呆看着她,觉得越來越不明白她了,转而戏谑道“再多喝几杯你的舌头可受不了。” 泠镜悠伸手打掉御瑾疯的调戏。 这话怎么听都觉得是调戏,凡是调戏的话她都需要免疫,不过,御瑾枫有句话说对了,梨花薄真的不能多喝。 梨花薄因事陈年老窖,埋在地下好些年,所以酒味很苦涩,桃花扇则是香醇,至于三分薄酒便是辣,鸳鸯散先甜后酸。泠镜悠将四种味道截然不同的酒一起灌在一个酒杯之中,酒的味道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御瑾宏开口说道“什么时候这么好的酒量了,怎么连我都不知道。” 泠镜悠暗忖御瑾宏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只是她沒有表现出來罢了。 三年前被他接回府后,就一直静养,别说喝酒,就是稍微吃一些辛辣的食物都会上吐下泻好几天,她不好意思对御瑾宏说她喝了酒之后会怎样,只好推脱说不能饮酒,御瑾宏念着泠镜悠的身子娇弱也沒有勉强她。 面上泠镜悠则是暖而一笑“今日有些开心便多饮了几杯,无碍。” 御瑾枫握紧拳头,颦起剑眉,冷冷的看着泠镜悠和御瑾宏,,御瑾宏责问泠镜悠为什么喝酒喝的那么多,泠镜悠则是回答本是不该饮酒,但今日开心便想多喝几杯。这可不是像极了夫妻间的日常对话么! 想到这些体内醋类横生!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一些感情,已经容不得他允不允许,总之就是超出了他预想的发展。 “喂,,” 御瑾枫莫名的朝泠镜悠大吼道。 泠镜悠和御瑾宏之前的气氛难得缓和了些,御瑾枫就莫名大吼,泠镜悠不由的颦眉,这厮又想干什么? 御瑾枫看到泠镜悠明显对他所做的事情不满意,不由的更加不乐意,“给我倒酒。” 说罢将杯子递到泠镜悠面前。 她怒极反笑,脸上绽开朵笑颜“王爷,您要喝酒自己倒” 御瑾枫从善如流,环手抱胸,闭上双眼,似乎完全看到泠镜悠的不情愿,淡淡说道“倒酒。作为小王的下属,这是你的责任。” ------------ 第一百一十一章 吃醋的御瑾枫 泠镜悠着着实实是怒了,这厮发什么疯啊?她哪里又招惹了他啊?这好好的跟御瑾宏说说话他也要來捣乱,简直不可理喻! 泠镜悠面上淡淡的看着御瑾枫,转而对御瑾宏说道“阿宏,我们不管他。你看这些酒。” 御瑾宏仔细听泠镜悠说道。 “你看,这些酒可不是像极了人生。”泠镜悠眼神清晰,一字一顿说得极为清楚,丝毫沒有待嫁闺中在阁楼里绣花的女子该有的含蓄与羞涩。 泠镜悠指了指自己方才点的酒壶,淡淡的说道,“这相聚之欢,离别之苦可都在这几壶酒里了。” 御瑾宏淡淡一笑,“还有思念之酸,情义之薄。” 泠镜悠跟御瑾宏相视而笑。 御瑾枫总算是发现了他被泠镜悠和御瑾宏彻底无视后,睁开了愤怒的双眸,整个眸子火烧一遍。 “水淼!” 御瑾枫拍了下桌子,泠镜悠和御瑾宏震了震。 酒家还有其他喝酒的客人齐齐转过脑袋來看着泠镜悠这一桌,最终因为御瑾枫强大的气场而转了回去。 泠镜悠叹了口气“殿下,您想怎样。” 御瑾枫的力气很大,便是这么一个桌子拍碎都有可能,泠镜悠见御瑾枫这么胡闹下去非的吸引來更多的人围观,于是便决定向御瑾枫妥协。 御瑾枫说道“倒酒。” 泠镜悠无奈的准备端起酒壶往杯子里面倒酒。 御瑾枫的眼睛莫名的亮了几分,如同黑夜里闪耀的星星,不过很快就消失了,因为御瑾宏站起身來,一只手扶住泠镜悠欲倒的酒壶,镇定的对御瑾枫说道“至少她现在不是你的帮佣,不必替你倒酒上菜。” 御瑾枫的眸子如同浸在冰冷的深海里,半天不做回应,看的泠镜悠心口发麻,,越是沉稳淡定便越是暴风雨來之前的预兆。 这事还得她來解决! 泠镜悠叹了口气,这样为难自己倒是头一遭。 只是她看向面前御瑾枫和御瑾宏一脸的风雨欲來的架势,总觉得他俩现在闹翻或者在酒馆里打架非得传出很有谣言來,沒准景元帝还会知道,弄得一片动荡不安。 利益权衡之下,泠镜悠咬咬牙。 也罢,反正就痛苦那么一遭! 泠镜悠坐在御瑾宏和御瑾枫中间,缓缓起身,侧头过去朝向御瑾枫,“殿下,水淼感激您收容小女,只是二皇子是小女的救命恩人,大恩不言谢这个道理小女懂,还望殿下不要为难了小女。” 说罢泠镜悠举起酒杯,再次灌入口中。 御瑾宏紧紧盯着泠镜悠,眼神如滔滔江海奔流而來,最终,在泠镜悠那片带着些许冷漠,但又含着些真情的眸子中拍案而回。 御瑾枫冷冷看向泠镜悠,她这是在向他求饶么? 可是,这样的求饶里面并非为她自己,而是为了坐在她身旁的那个人。 这样想着心里醋海翻波,但是看向泠镜悠,她能做的全做了,他还想为难她什么? 难道要做出选择么? 御瑾枫被他的这个想法震惊了,他问道“为谁?” 不知是谁打翻了酒杯,桌上酒香四溢,风声飒飒作响,含着酒的醇香。孔明灯在黑夜中忽闪忽闪,久久的沉默。 泠镜悠完全沒有想到御瑾枫会來问她这个问題,她被御瑾枫震住了,久久沒有回应,御瑾宏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一滴一滴像极了倒计时。 关于这个选择的倒计时。 很久以后,泠镜悠抬起双眸,展开了笑颜,只是眼眸里不含着任何的颜色,“为什么你问我就必须回答?” 御瑾枫的身子微微一怔,眼里波光闪过无数情绪,全看在泠镜悠的瞳孔里。 泠镜悠微微僵持了段时间后恢复常态转过身去不再看御瑾枫,想要再次倒酒敬御瑾宏,手却被御瑾宏按住,示意她不要再喝。 泠镜悠全然不管,扯出一抹微笑挣脱掉御瑾宏拉住的手,再是一杯酒全数灌入口中,“二皇子恐怕不知道我这有您的一块手帕。”泠镜悠从兜里掏出一块帕子,御瑾宏怔怔看着那块帕子一时说不出话來,泠镜悠一笑也不在意他此刻的呆愣,恐怕他自个都沒想到这么些年來她一直将帕子保管吧。 泠镜悠将酒壶里的酒缓缓倒入杯中,淡淡说道,“这些年我一直将帕子保管,那一年我生重病,你就在榻边不辞辛苦的照料我。”泠镜悠轻声笑道,也沒在继续说,隔了好一会,挺直了身子,将杯子握在手中,正对着御瑾宏,御瑾宏看着泠镜悠有些迟疑的眸子,暗忖着她也许会说出更伤人的话來伤他的心,他猛地按住泠镜悠的手,对泠镜悠说道“那一切,我心肝情愿。” 风悄悄的吹,雪静静的落下,远处灯火通明,依稀还有人的笑语,一人站一人坐,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两人,再沒有任何东西能够挤进这两人的空间。 御瑾枫有一刹那的迟疑,他们之间,是他根本挤不进去的。他不了解面前这个女人,他更加不知道他的哥哥,天元朝的二皇子对这个女子下了多大的决心。 只是,他的生命中从來沒有不确定,只有要或者不要,沒有想要或是不想要这样的选择。 他看上了水淼,他想要水淼,哪怕他不确定水淼是不是逝去那个人的影子,哪怕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他也要她留在他身边。 而不是留在御瑾宏身边。 御瑾枫转而笑道,唇角勾起的弧度十分优雅,他缓缓开口,也站起身來,靠在泠镜悠的身边,以一种玩笑般的样子俯下身來,一手支撑着身体,对上御瑾宏的脸说道“二哥,你还沒看出來她想要离开你么?” 泠镜悠周身渲染开來的全是他吐气如兰的气息,一时躲闪不了,她的心思,御瑾枫原來从來都知道,尽管这样,她还是下意识的反驳,并非是想要离开御瑾宏,而是想要去维持作为朋友的现状,原想着她自己去解决,沒想到终究还是被御瑾枫占了个先。 ------------ 第一百一十二章 无解的命题 她叹了叹气然后缓缓抬眸,此刻她的眼神里看到的全是御瑾宏目光中投來的受伤表情,她的心一时很疼,最终泠镜悠就看着他倒了杯酒,站起身來,对着泠镜悠喝了下去。其中的苦涩难言恐怕只有自己知道。 泠镜悠的心口很疼,那些过往在脑海中快速浮现在面前,这样温柔的一个御瑾宏,她怎么舍得伤害! 身体的动作快于大脑的动作,泠镜悠握着御瑾宏的手,对上御瑾宏有些吃惊的眸子泠镜悠示意无事,然后对御瑾枫缓缓说道,“王爷今日真是好兴致來陪酒,小女不胜感激,不过我有话想跟二皇子说,不知殿下可否回避?” 御瑾枫的眸子如同飞到一般的想要戳到泠镜悠的脸上,泠镜悠欣然领下。 不过御瑾枫虽然看上去很不高兴倒还是识相的走了,在距离他们十五米的样子静静呆着。泠镜悠眼见御瑾枫并沒有想要來偷听他们说话的意思这才坐下來放心的跟御瑾宏说话。 “他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泠镜悠想了很久要怎么样跟御瑾宏说话,埋在心里的话应该从何说起,最终不管怎么想都觉得不管是什么理由都太过伤害他,从而选择了一个更加寒暄的问候,望能够驱散御瑾宏心中的寒意。 御瑾宏在一旁自顾自的喝酒,并不抬眼看泠镜悠,泠镜悠叹了口气,“你是已经做好了决定了么?” 泠镜悠并沒有正面问他,从而选择的是较朦胧的问话。 御瑾宏拿着酒杯的手停了停,嘴角缓缓露出一个痴痴的笑容來,泠镜悠侧脸看过去猛然有一种她看不懂的情绪,她心中突然慌了慌,继而听到御瑾宏说道“便是如此,那也与你无关。” 十个字,干干净净,撇清所有关系。 那些情谊,不存在。 那些往昔的温暖,不存在。 天空漆黑一片,小贩的叫卖声远在天边,整个空间似乎只余下御瑾宏和泠镜悠两人。 泠镜悠敛下双眸來,御瑾宏的性格她不说全部知晓,但到底是了解大半的。整整三年的相处哪怕沒有对这个人动心,但心里到底是在意他的。 如今御瑾宏对她一脸的冷淡,眉目之间尽数是一片寒意,分明是不想要与她再继续谈话下去,但,她依旧想要知道一些东西,想要知道御瑾宏心中的真实想法。 “阿宏。” 她淡淡开口。 御瑾宏似乎毫不在意,他看了一眼泠镜悠,,眉目间有些愁容,五官都还依稀是他熟悉的模样,可是他清楚的感觉到他们之间有些什么东西断裂掉了。 “你想说什么?” “你是铁定了心要去跟御瑾肃合作,哪怕他狼子野心?” 泠镜悠问道。 她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御瑾肃如今是被立为太子的最佳人选,,景元帝膝下四子,御瑾肃是老大,静懿皇后死后便是肃贵妃执掌后宫,后宫与前朝关系密切,便是说肃贵妃沒有私下拉拢大臣都沒什么人相信,如今看來御瑾肃迟早会被立为太子,只是,御瑾肃为人阴狠,当初顶着个“草包”的头衔,但当见到御瑾肃本人,了解他的一些行事作风后便渐渐有一种御瑾肃扮猪吃老虎的感觉。俗话说狡兔死走狗烹,这样的说法会发生在御瑾肃身上的可能性并不低,御瑾宏应该早了解其中的风险,如今又是什么让他甘愿赌一次? 御瑾肃淡淡说道“大哥是立为太子的最佳人选,明哲保身我沒立场跟他对着做。” 语气闲淡,并不显分毫差错,但在泠镜悠听來却觉得刺耳,她冷冷笑道“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御瑾宏看向泠镜悠,目光灼灼,似乎想要看穿泠镜悠整个人。 “那你呢,你以前是怎样的?” 泠镜悠猛然一惊! 这样的御瑾宏是她不认识的,甚至可以说是陌生的。 咄咄逼人,嘴里亮出最长的刀,戳到她骨子里。 他的嘴角还有些笑容,眼中再也沒有她能够看到的他对她的深情几许,所有情感似乎都被他隔绝在了眼中,余下的只有一丝丝凉薄。 风声阵阵的吹,在一旁的大树忍不住左摇右晃,天色黑透,只有酒家点着的蜡烛还有些许的光亮,泠镜悠的背后有一丝的寒意染上。 御瑾宏看到泠镜悠眼中的那一片惊慌,嘴角的笑容弯的弧度更大了。 “怎么,说中了?无力反驳了?” “阿宏。” 泠镜悠无力说道。 “你恼我,恨我,我全认了,但在御瑾肃那边对你全无好处。” 御瑾宏笑了笑,端起酒杯仰头便喝了下去。 一杯酒下肚,有了些灼烧之感,许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他的脸白里透红,眼睛看上去竟然觉得亮晶晶的。 “难道御瑾枫就会对我有好处么,,” 御瑾宏责问道。 泠镜悠仰头看向他,挺直了脊梁“是,至少会比御瑾肃可靠。” 她无意相帮御瑾枫,只是权衡利弊之下,御瑾肃是狼子野心,但御瑾枫绝对不会是好惹的主,她不敢说了解御瑾枫有多少,但她清楚的知道御瑾枫绝对不会为了一己之力出卖自己的手下,亲信。 她宁可御瑾宏和御瑾枫联合也不愿意各占一方一直僵持下去或是让御瑾肃坐收渔利。 御瑾宏心中荡起涟波,对上泠镜悠的双眼,看向她的眼神之中充斥着各种情绪。 原來你还是相信他,是么? 酒铺时不时传來小贩叫卖的声音,泠镜悠挺直的脊梁看上去更是坚定,只是她的双拳一直紧紧握住,或许是指甲扣的太紧,一滴滴血从手中流出,滴在地上开出一朵朵绚丽的花朵,看上去妖艳绝伦。 泠镜悠她在赌。 如果他心里还有她,那么他断不可能为了报复她而毁灭他自己。 如果他心里还有她,那么他便一定会与御瑾枫一较高下,便不会屈膝在御瑾肃身边。 而现在,她在赌。 赌他心里是否还有她。 最终御瑾宏拿起一壶酒递向泠镜悠,泠镜悠挑眉,借着月光看向御瑾宏。 ------------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三角 (。纯文字) 面色沉静.眼神闪烁不清.她一时沒弄清御瑾宏到底想干什么. 御瑾宏拿出一个酒杯.从酒壶里缓缓倒酒.泠镜悠都能闻到酒中的醇香了.只听到他淡淡说道“与其腹背受敌不如暗地捅刀.” 泠镜悠听的心里暗暗一惊.御瑾宏的嘴角还弯出一眸弧度來.她在一旁看着只觉得面前这个人她也许从來沒有看透过. 很久以后御瑾宏轻声笑了笑.说道“悠悠.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抬头看了眼站在不远处往这方凝望的御瑾枫.继续道“他能够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你不愿呆在我身边.我不勉强.如今.你却为了他.” 后面的话沒有再说出口.话语散开在空气中.莫名的让人觉得沉重. 御瑾宏苦笑道“既然如此.那便分道扬镳的好.” 泠镜悠在一旁静静听着.心也跟着渐渐凉了下去.直到听到御瑾宏说分道扬镳那四个字后心下一沉. 两人相依相伴多年.终究最后她还是负了他.前尘往事纷纷踏來.他向她在青楼伸出的援手.他带她离开那个让她反胃的地方.他让她能够有一个栖身之地.现在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给予.如今他却想着要离开.心里不禁一酸. 最终.她抬头.“你会为我留下么.” “那你会嫁我么.” 泠镜悠哑然.御瑾宏的问題让她无法回答. 她不可能为了御瑾宏的选择而嫁掉自己.婚姻.爱情.她一样也给不了御瑾宏. 但是.御瑾宏于她.是如同亲人般的存在. 御瑾宏似乎是已经明白泠镜悠的想法.摇摇头.拿起酒壶灌入了口中.然后将酒壶打碎. 连续的动作.形如流水.泠镜悠静静的看着他.然后缓缓闭上了双眼. 在不远处的御瑾枫听到杯子落地的清脆之音闻声赶來.手臂猛然将泠镜悠圈入他的怀中.泠镜悠转过头來.惊愕的看着御瑾枫. 此刻御瑾枫的手圈着她.面色沉静.不知怎的她倏尔感到心里有些乱.感情交织不明. 御瑾宏紧紧盯住了御瑾枫和泠镜悠两人..御瑾枫伸手环抱住她.泠镜悠并沒有多作抵抗.只是一脸歉意的看着他. 他莫名想笑..这一世的情缘來的太过模糊.三年前的温暖.相依.好似是他偷來的般.如今御瑾枫回來了.她便再一次的靠在他怀里.哪怕现在这个曾经这个人背弃过她. 那他算什么. 御瑾枫回京.她消失.再一次见面便摇身一变成为了苏蓉.如今又这样在他怀里. 御瑾枫环抱着泠镜悠的身体更紧.带着一抹占取的感觉.挑衅般的问到御瑾宏“二哥是什么事情生那么大气.把她弄得惊了惊.二哥.这生气可以.但惹到女人生气可是你的不对了.” 说罢.唇角勾起一眸笑容來.含情脉脉的看着泠镜悠. 泠镜悠一阵恶寒.忍不住摸了摸她的皮肤.她盯着御瑾枫的双眼.甩出锋利的剑戳向御瑾枫. 御瑾枫一脸來者不拒的模样.大有一种你扔你的刀.我全然不管的淡然. “你愿意跟我走还是留下來.” 御瑾宏沉了沉气.淡淡问道. 泠镜悠心里一惊. 御瑾枫脸上堆砌的笑容更为多.眼神睨着泠镜悠.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泠镜悠深吸了口气.冬日的凉意并未消散.她却觉得迷糊的脑袋清晰了几分.她看了看御瑾枫.又看了眼御瑾宏.敛下眼眸中那一抹抱歉的神态.神态自若的往小二的方向走去. 泠镜悠将银两递给了小二.未等小二找回剩余银两便又转身走了回來.含笑盈盈的看着御瑾宏和御瑾枫.分别给两人行了个礼.巧笑嫣然“王爷.二皇子.三更已过.小的已犯困.二皇子问的问題小的承受不起.妄想高攀.麻雀变凤凰.奈何小的沒那资格.还请二位爷放小的回去补觉來得好.” 泠镜悠转身欲走.一只手被御瑾枫执住. 她回头.御瑾枫已经松开了她的手.双手环胸道“脚底抹油不是你的本事.倒是说说你的想法.若是你真想随着二哥回去我一定亲自带人把你送到他府上去.” 御瑾枫说的漫不经心.泠镜悠磨牙.面上笑吟吟道“王爷.臣女是皇上钦赐.哪里有臣女想要去哪位爷府上便能去的道理.王爷莫折煞了臣女.” 你虚伪.我比你更虚伪.看谁硬的过谁. 泠镜悠暗自想着. 御瑾枫皱眉.“不不不.这话倒不能这么说.” 两人在一旁相互推脱.御瑾宏莫名吼道“够了.” 御瑾枫和泠镜悠给震了震. 泠镜悠淡淡说道.“阿宏.” “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一声厉喝打断了泠镜悠和御瑾枫的相互推脱. 御瑾宏目光灼灼的看着泠镜悠.泠镜悠被看的无可适从. 走不走.她能去哪里. 三年前的那一些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她能走到哪里去. “阿宏.” 她刚想开口御瑾枫便打断了泠镜悠想要说出的话.泠镜悠只听到御瑾枫对御瑾宏说道“现在她是我的侍卫.二哥要挖墙角就去其他地方.” 言下之意.不要來招惹她. 泠镜悠莫名觉得心口一松.但看到御瑾宏那张脸愧疚之感又深了一层. 御瑾宏看到泠镜悠浮现在脸上的情绪变化.嘴角缓缓一牵.泠镜悠在黑暗中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御瑾宏的表情后背不觉一麻.再看了看身侧御瑾枫以一脸属于胜利者的骄傲神情看向御瑾宏的时候暗自估摸着她现在这么处于两人的交界端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于是泠镜悠哑然.迈出前脚.朝御瑾枫和御瑾宏两人行了个礼.淡淡说道“此刻天色已晚.臣女还是先行告退.至于酒钱.臣女不才.便已几壶薄酒当是给两位夜的除夕礼物.” 沒等御瑾枫反映过來.抓住泠镜悠.泠镜悠便往远方走去. 很久以后御瑾宏望着泠镜悠远去的背影嘴角缓缓一牵.眸中是不带有任何色彩的冷漠. “这个女人.我接收了.二哥你沒意见吧.” ------------ 第一百一十四章 暗潮汹涌 御瑾枫双手环胸,挑眉,举手投足间尽数显示出皇家子弟的尊贵。 御瑾宏看向御瑾枫,四目相对。 两人的身高差不多,彼此对望之间倒是有一种隐隐的火药味。 “想不到你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如今都为情所困了。”御瑾宏讥诮道。 “那又如何,我乐意。”御瑾枫丝毫不甘示弱,唇角微微弯起,恰到弧度。 御瑾宏冷笑,“想不到御家都出的是情种,父皇因为静懿皇后的死,再不愿付出真心,莫不是你要做他第二不成。 御瑾枫微微一怔,静懿皇后,一直是皇室的禁忌,连大臣都很少提及,这人倒是张狂,竟然如此的肆无忌惮。 不过他很快回过神來,“如果我说是呢?” 御瑾枫压低了声音,看向御瑾宏的眸子里面隐隐带有一种警告的意味。 御瑾宏冷笑,“难道你还想再害死另一个泠镜悠不成?” 御瑾枫双手握拳,看向御瑾宏的眼神里带有一种困兽的挣扎。 泠镜悠一直是御瑾枫的禁忌,自从她死后便再也无一人提过,如今御瑾宏旧事重提摆明是揭开他的伤口。 “你沒资格提她。” 御瑾枫低吼道。 原本澄澈的双眼不见,再而换上的是一副山雨欲來之态,身体紧绷,双拳紧握,这是他将要发怒的阵势。 御瑾宏冷冷看向御瑾枫此刻的疯狂,心中的嘲讽之态愈发深重。 御瑾枫,你紧张什么? 当初是你亲手害死了她,结束了你们之间的感情,如今你都接受了她死掉的事实何必再惺惺作态隐隐狂发? 难道你在过了那么多年后还能让死去的泠镜悠占据在你心里么? 那现在这个人又算什么? 他心底暗暗有些怒气想要发作。 他一步步的走向御瑾枫,脸慢慢俯身了下去,最终停留在他耳垂边,低声说道“你,该不会模糊了那个人跟泠镜悠吧。” 御瑾枫面色一沉。 御瑾宏满意的看到御瑾枫此刻的神情。 他承认他是有些恶毒了,当中揭开御瑾枫的伤口,看到他受困于此,他并不会有同情,但是在心底却是对泠镜悠的心疼更深一层。 哪怕泠镜悠伤他如此之深。 风声呜呜的吹,御瑾宏抬眸,远方晨光微微露了些出來,很是美丽,只是心中寒意渗骨。 御瑾枫觉得他看不清前方的路了,眼睛似乎是有一层雾。 耳边依稀能够听到泠镜悠的笑声,过了沒一会就是她哭着喊着叫他的名字,他想要奔去找她,将她紧紧纳入他的怀中。身体就像是被什么禁锢住了一般,根本无法动弹。 “悠悠。” 他嘴里呢喃着。 御瑾宏见御瑾枫陷入了某种回忆中,恶毒的打断了他。 他缓缓说道“怎么,在想你跟她的甜蜜画面?别做梦了,她早死了。” “啪,,” 御瑾宏莫名说出的话语将御瑾枫拉回了现实。 御瑾枫双眼猩红,朝御瑾宏吼道“你根本不配提她,我与她之间的事情从來不需要你來干涉!” 强硬的宣示主权,哪怕此刻受伤了的御瑾枫也依旧记得泠镜悠是他的,不管处于哪一种原因他都想要拥有她。 “那水淼呢,她算什么?” 御瑾宏继续问道,并不善罢甘休。 御瑾枫顿了顿,看向御瑾宏的眸子带有某种怀疑。 过了半晌,御瑾枫挺直了脊粱,眼睛眯起,一字一顿对御瑾宏说道“二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爱管闲事?我想要与谁來往那是我的事情,我与水淼,不管是怎样的情况都无须二哥你操心,二哥你可别忘了当初是她自己要离开你的,可是与人无尤。如今她不在你身边了,成了我的侍卫,你就嫉妒了所以想要用悠悠來激我是么?那好,小王奉陪到底。” 御瑾枫说的霸气十足,掷地有声,响在天地之中,让人深信不疑。 御瑾宏过了半晌,冷冷笑道“希望你落为丧家犬的时候也能这么理直气壮。别忘了,现在是御瑾肃最有可能当上太子。我与他连横,你觉得你还有几分胜算?”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 御瑾宏转身一路踏向远方,背后听到御瑾枫雄浑有力的声音朝他喊道“我更相信你会落的狡兔死的下场。” 御瑾宏在御瑾枫最后说完的那个字的时候停了下,“那便看看谁更有能耐。” = == = = == == 随着景元十三年的到來,整个京城也大有一改天地的架势,,在大年初三景元帝便纳了一位新晋的嫔妃,封号为元贵人。起初泠镜悠还暗自想着是哪一家的姑娘被提前纳了,要知道三年一度的秀女大选还有一年才开始。后來绘水画的寝宫内又换了一批宫女太监,那几天脾气闹的很大,弄得整个皇宫鸡犬不灵。直到后來泠镜悠才知道纳的那一位贵人便是白歌。 也因为这件事情惹的绘水画心里不快。 整个后宫一阵敲锣打鼓后紧接着的便是颜妃怀孕。景元帝老來得子高兴之至,赏了颜妃好些东西,颜妃连连道谢。 泠镜悠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暗自吃了一惊,隐隐觉得以后后宫并不会平静。她突然想到了夜紫歌,那个清冷骄傲的女子。 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另外,永熙街头纷纷传言御瑾肃将会立为太子,朝中好些大臣也都纷纷举荐御瑾肃为太子。御瑾肃近來府上门庭若市,倒是景元帝似乎对此并不在意,一连几天都以大年为由罢朝。有学士奏本上给景元帝,景元帝都一律不回复,众人纷纷猜测着景元帝是否沉迷女色而耽误朝政。泠镜悠躲在御瑾枫的府中静养,同时也小心打探着周遭的情况,跟预想中的一样御瑾枫 对于传闻一直在围观中,泠镜悠暗忖着也许他只是想要一击便中。而御瑾宏连连前往御瑾肃的府中,私下传闻两兄弟感情极好。 窗外飞雪已停,透着纸糊的窗纸阳光洒在了在窗边的小桌上,泠镜悠静静躺在主桌的椅子上静坐着,芊芊玉指扣着桌面,清脆的打着节奏。 一派祥和的景象。 ------------ 第一百一十五章 泠镜悠跟御瑾枫的吵架【波 闭上双眼,大脑丝毫不含糊的转动着,泠镜悠快速分析着目前的形式,,御瑾肃一旦被立为太子,御瑾枫便双面受敌,这样一來她的日子也不好过,只怕未來得跟着御瑾枫东奔西走。既然当初选择了留在御瑾枫的身边,那便将真心置之度外,唯一能够留下的便是与他的利益纠纷。她并不想要因为她对御瑾枫的感情而将爹爹的事情,家族灭门的惨案遗忘。哪怕是赌上她的身家性命,哪怕强迫自己对着不想面对的人,她也定要找到事情真相,还爹爹一个清白,也还泠家一个身家清白。 “看來有些危险啊。” 在阳光的照耀下,女子姣好的容颜更显得娇嫩,眼睛微微眯起,唇角处有一抹弧度扬起,似笑非笑。 在泠镜悠的调查中御瑾枫手上有府上的三千精兵,另外在三年时光里面有他培养起來的部队,但想要与御瑾肃抗衡只怕远远不够。 哪怕他手上的部队都对他忠心耿耿,也有人数的差异。 御瑾肃手上有皇帝调给他在北疆的军队,御瑾宏广结大臣,在大臣中大都称御瑾宏为贤王。相较于御瑾枫,御瑾宏更得大臣信服。 如今御瑾肃和御瑾宏联合在一起,加之御瑾肃背后还有肃贵妃,在景元帝身边煽煽风,点点火,只怕御瑾肃的太子之位十拿九稳。 “想什么,那么入迷?” 泠镜悠抬头,面前出现了御瑾枫的大脸正笑吟吟的看着她,倏尔眉间皱了皱,“问你话呢,怎么不应?” 泠镜悠一时之间有些错愕,她看了眼大门口。 大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打开,风瞧瞧钻过衣襟灌入她的体内,有些寒气冒了上來,她勉强稳住呼吸,淡淡说道“进來之前都不知道敲门么?” 御瑾枫有些好笑的看着泠镜悠,眉宇之间平缓了不少,“也不知你一天究竟在想些什么,小王敲门半天无人回应就索性自行进來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倒是你,闹什么脾气?” 御瑾枫耐着性子将话说完,泠镜悠原本清润的小脸冷了一截下來。 这什么意思? 你大爷的你私自闯进來还有理了不成? 御瑾枫则暗自想着他已经够包容她了,,他自知自从那一日喝酒完后她便一直躲着他,他也体谅她不去找她,让她自个冷静一段时间,谁知道他干脆被她吃了个闭门羹,敲门好几次都无人理会,担心她是不是身体不适就闯了进來,结果一进來就被她甩了个冷脸。 她还真当她是谁? 她还从來沒有被女人这样对待过。 她沒有死之前他将她宠在掌心,便是如此她也从未对他甩过冷脸,像是这么被冷漠对待倒是头一遭! 他突然想到了那一日她看到御瑾宏不舍的表情,心底涌起了股不明所以的怒气來。 御瑾枫冷哼,抬起泠镜悠原本低垂下去的脸孔,逼迫她看着他,缓缓开口“别闹脾气,如果你不想看着二哥因你难受的话。或者,你沒有看清你的位置在哪里。” 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御瑾枫俯下身子,见泠镜悠沒有回应,甚至避开他的双眼,怒气烧在心间,御瑾宏果然在她心中的位置重过他。 这个认知不断充斥在他大脑,他含着泠镜悠的耳垂,自上而下抱着泠镜悠,危险的信号传遍泠镜悠的全身,她忍不住想要逃离。 御瑾枫似乎感觉到了泠镜悠身子的僵硬,轻声笑了起來,低低问道“感觉到了危险了么?” 他并不想要这样逼迫她,只是,他需要知道他在她心中的位置。 他不允许当她留在他身边的时候她想着另外的男人。 哪怕这样的行为连他自己都觉得可耻。 清冽的嗓音传遍泠镜悠的全身,泠镜悠清楚的看到御瑾枫眼中的冷漠,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捏住了般,隐隐约约的泛着疼痛。并不算特别疼,只是觉得难受。 她倏尔轻笑了声,真是她自作多情。 枉她留在他身边。 枉她为他考虑。 枉她。 她不想承认,此去经年,心中终究有他。 否则为何家破人亡无法忘记他? 否则为何还愿意留在他身边? 否则为何心间还会因为听到他这般冷漠的话语还会心疼? 她扬起头來,敛起眼眸中的感情起伏“你想告诉我什么?” 语气平稳,沒有一丝的起伏。 御瑾枫的眸子中火光四溅。 什么意思? 她当真不在乎他! 很好。 他捏起泠镜悠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在我身边,我不希望你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听清楚沒。” 泠镜悠转而轻笑,这算什么。 她有些好笑的看着御瑾枫,嘴角绽开了朵笑容,美艳绝伦。 继而御瑾枫听到她字字带毒的对他说道“这算什么?你是站在什么角度來命令我?一个女人因你而死还不够么?我与你之间不过是主仆关系。” 有的话,她并不想说。这一切都是他逼她的。拜他所赐。 下巴被御瑾枫捏得更紧,御瑾枫似乎被她戳中了最疼痛的地方,隐隐泛着疼痛。 他想起了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子,爽朗的笑声造就他全部的天堂。 泠镜悠见御瑾枫沒有再开口,继续道“怎么,说中心事了?御瑾枫,你太自以为是,御瑾宏并不是你想杀就能杀掉的,你这么说有意思么?再说,我的感情非得与你挂钩么?” 泠镜悠眼见御瑾枫的眸子一寸寸的黯淡了下去,她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御瑾枫抱住她腰侧的手顿住在空中,她冷冷一笑,“怎么,说中了?所以不敢再继续下去了?” 泠镜悠从來不是善类,往日只是以冷漠示人,如若被招惹到底线,那人伤她十分她定还五分。如今她将这五分用恶毒的语言尽数还给了御瑾枫。 只是,她想错了御瑾枫。 御瑾枫不过是停顿了一分钟便搂起泠镜悠的腰,眸中的火光并未下沉下去反而更加浓郁,女子的体香充斥在他的鼻息,他突然有种想法,想要狠狠的要她。 ------------ 第一百一十六章 离开 堵住她的嘴,堵住那些呛人的话语。 御瑾枫一贯想做便做,搂起泠镜悠的腰,泠镜悠的眸子中波光明灭让人看不清原本的模样,阳光尽数通过门缝洒了进來,阴影下御瑾枫弯下的背脊长身如玉,在泠镜悠错愕的眼神中吻了下去。 带着些许急切,咬住她的嘴唇逼迫她打开她的天空,让他好畅游其中。 泠镜悠死死咬着嘴唇,僵硬在空气里,两只手奋力的想要挣脱开御瑾枫的束缚,奈何御瑾枫力气比她大,身形比她高,根本无法离开。 御瑾枫感觉到了泠镜悠的挣扎,将头埋在泠镜悠的耳策,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对泠镜悠说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们的关系,那便让你知道个明白。” 她心中一凉,喃喃问道“你把我当成了替身。” 陈述句,平稳的语气,丝毫听不出说话人的态度。 御瑾枫并不言语,似乎是刻意回避,借着泠镜悠的开口趁机窜进她的唇舌内攻城略地。 泠镜悠心中一凉,暗想她猜对了,心中有些苦涩难愈。 御瑾枫心中仍然有她,她很清楚,然而,她成了她自己的替身。 眼神中有些悲凉的看着御瑾枫,你可知道,我连自己的替身都不愿意做。 御瑾枫感觉到了泠镜悠的不合作,咬住她的嘴唇说道“怎么跟个死尸一样。” 泠镜悠淡淡说道“看來王爷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御瑾枫顿住,泠镜悠借着御瑾枫还沒缓过神來便趁机离开他的束缚。 自顾自的整理衣服,对御瑾枫说道“往后还请王爷多多指教。” 走了几步走到御瑾枫的身侧,咬住他的耳垂,魅惑开口“你的吻技真的不怎么样。” 说罢便转身离开。 == = = = = = 泠镜悠自顾自的走在街上,脑中一直回荡着她被御瑾枫吻住那一刻的感觉,心里泛着一股子的酸味却不知道从何而起。 该怎么形容她对他的感情? 泠镜悠静静想着。 三年前的命案打碎她对未來全部的憧憬,风度翩翩的御瑾枫转眼就变成了嗜血的恶魔,爹爹的惨死,娘亲的死亡,泠府上下三百余口的人命全部毁于一夜。 三年后再一次见到御瑾枫,心里想着要报仇血恨却在于他朝夕相伴的过程中猛然发现那些深入骨血的恨意仍然带着些许的爱意。 这样的发现让她惊恐,不知所措。 踏着零碎的步子茫然的走在街上,阳光亮的有些刺眼,泠镜悠心里一片酸楚。 忽然眼前一黑,两眼泛着星星眼,见势便要往后一倒,耳后传來一遍温润的嗓音“姑娘,小心。” 泠镜悠抬头,來人笑意吟吟的看着她,,周阑痕。 “你怎么在这?” 她可不认为周阑痕是偶然经过此处的。 周阑痕身披貂皮,一手摇扇,另外一只手架着泠镜悠的腰,看向泠镜悠的目光波光明灭不清,似是眷恋,似是其他。过了好久,换來一声久久的叹息。 泠镜悠正暗忖着周阑痕这厮到底是怎么了? 周阑痕淡淡说道“本想着去三皇子府上拜访,不巧遇着你俩吵架,沒一会就看见你出了府。我好心念着怕你做傻事,就尾随着你來了。” 后面的话泠镜悠也都清楚了。 她沉吟了几分,似讥似讽的看着周阑痕,将周阑痕揽着她的手拿开,淡淡说道“感情是我坏事了。” 周阑痕抬眸,略微带着些许抱歉的看着泠镜悠,转眼间神色陡变,泠镜悠清楚的看到周阑痕的面部表情变化,暗自想着是发生了什么事么,神色怎么转变的如此大? 随着周阑痕的目光看了过去,,略过层层屋梁,在最高的那一处塔顶上有个人正衣袂飘飘的持着扇,笑吟吟的朝他们这边看去。跟在他身后的是两个黑衣人,黑衣人上前说了几句,那人转身便走。泠镜悠认出了那人,御瑾肃。 周阑痕压低了声音朝泠镜悠说道“想不想看后续?” 泠镜悠点点头。 两人脚尖点地,顺着屋梁而上,几个跳跃便追上了御瑾肃的步伐。 御瑾肃好像是刻意让他们追上,但始终与他们保持着一段距离。就好像是猫捉老鼠的游戏一般,猫刚追上老鼠的步伐,老鼠便消失不见。 周阑痕与泠镜悠便是如今的情况。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被引到了郊外。了无人烟,不远处就是一片树林。 泠镜悠莫名的有种恐惧感,在这样的荒郊野外可是很容易爆尸的。 “人呢?” 她朝四周看去都不见了御瑾肃的身影。 郊区这么大,御瑾肃能躲到哪里去? 她转身问到周阑痕“还继续找么?” 周阑痕点点头,朝泠镜悠解释道“御瑾肃近日來连连得意,风光正盛。皇上罢朝了好多天,肃贵妃派人请皇上上朝也被驳回,御瑾肃的葫芦里面不知埋的什么药。须得找到他知道些信息才好。不然,局势会很混乱。” 泠镜悠点点头。 周阑痕想要通过御瑾肃了解到些情况,她也不好去阻止也只好随他去,只是。 泠镜悠颦颦眉,郊区这么大,御瑾肃故意将他们引到这地方到底为哪般? 她见不远处有个丛林,便往里面走了进去。 丛林很大,层层树枝相围绕,抬头连天空都看不清,只能够看到一片接着一片的树叶。 真是个藏人的好地方,泠镜悠刚这么想着,脚下便踩滑,泠镜悠低头一看,大惊失色,,双脚不知道被什么铁链困住了,挣脱不得! 说这时,她的整个身体都往后仰去,感觉到整个身体都好像被人拖住往前走。 泠镜悠的大脑迅速转动,她明白这人是朝着她來的,她可以选择大呼救命,不过很有可能将周阑痕引了过來,这么一來她跟周阑痕都会被那人拉进去,何况,那人也许是御瑾肃。 电光火石之间泠镜悠费力抱住一跟树干,一只手拔出一根插在头发上的簪子,在树干上写了几个大字,,御瑾肃。 那人似乎感觉到泠镜悠并沒有朝他这边过來,力气使得更大了。 ------------ 第一百一十七章 消失【高潮】 那人似乎感觉到泠镜悠并沒有朝他这边过來,力气使得更大了,泠镜悠费力写完那三个字双脚便离开了地面,一路滑了过去。 地上荆棘很多,她小心保护着头部和手,尽量不受到伤害,突然,她盯准了周围的树木,费力的拉下头发。 她将簪子一扔,巧劲一使,顺利的将簪子刺入之前写了御瑾肃几个大字的树干上。 也不知道周阑痕能不能看见。树木丛林遮天蔽日,她都不知道如今她被拖到了哪个地方了。 身体的疼痛因为摩擦更为难受,她突然庆幸还好她穿着厚衣服,否则定然经不起这样的地面磨蹭。 眼睛缓缓了闭了下去,眼神越來越模糊,嘴角微微扯了扯,喃喃自语道“可别让我失望。” = = = = 安合轩 阳光正好,余烟袅袅,沁人心脾。 案桌上,肃贵妃正与元贵人对弈。 白子与黑子纷乱交替,厮杀在棋局上,窗外的鸟啼声叫两人置若罔闻,一心扑在了棋局上。 “姐姐赢了。” 元贵人放下手中的一枚黑子,站起身來朝肃贵妃施施然行了个礼,轻声细语,让人听去只觉得怜悯。 “起身罢。” 肃贵妃也放下了棋子,看了眼元贵人。 一直退在一旁的侍女捧着糕点准备呈上去递给肃贵妃,被元贵人拦了下來,笑意吟吟的捧着糕点递给了肃贵妃“娘娘,下棋已久难免劳累,尝尝御膳房刚制好的红枣千层糕。放在这样的日子里吃些暖胃的再好不过了。” 一席话说的很是妙哉,肃贵妃顿了些时候,拿起块糕点咬了口,“糕点倒是极好的,难为你有心了。” 元贵人摇摇头,脸色一变,陡然严肃了几分,跪了下去轻声道“臣妾得以适逢皇上在身侧全是仰仗娘娘的提携。沒有娘娘的提携便沒有臣妾今日。臣妾所做的这些都是应该的。” 肃贵妃抬眸看了眼元贵人,眸子里明灭不清。 也不知道将她弄入宫中好不好。 这样的聪慧,她不过是随口说了句便能让她有这么大的反映,不知防范着她多久了。将她放在皇帝身边指望千万别误事的好。 “起身说话吧,让人看了去只怕说本宫亏待了你。” 肃贵妃淡淡说道。 元贵人骤然鼻子一酸,倒也沒多说话,应了肃贵妃的话便起身了。 “近日侍奉皇上可还习惯?” 肃贵妃问道。 元贵人站在肃贵妃面前,双眸微微垂了下去,将糕点放置在了桌上,回了肃贵妃的话“倒还习惯,只是臣妾只是怕皇上日日宿在鸢蝶宫引來朝臣非议,这样,只怕不好。” 说话声音随着尾音越发的低了下去,肃贵妃看到元贵人的娇羞模样,冷冷哼了句“怎么,把皇上交由你服侍还不情愿了?” 元贵人脸色陡然一变,忙跪了下去,朝肃贵妃解释道“不,不是的。” 肃贵妃眼见元贵人似乎是被她的话刺激到了,摆摆手,似是不耐烦般的说道“罢了,朽木不可雕也!” 肃贵妃连连摇头,错看了她了。 元贵人是她亲自提携上來的,只是为人畏畏缩缩的,前怕狼后怕虎,亏得她之前还在想她要反咬她一口该怎么办,如今。 肃贵妃看了眼元贵人,那只是她多虑了! 看來还得放在身边多多**才好。 “皇上近來都沒怎么宿在颜妃身边,颜妃那边沒什么大的动作么?” 她可不相信颜妃怀有身孕就会就此放弃皇帝的宠幸。 “这个。” 元贵人暗自酌情考虑了下,淡淡说道“颜妃娘娘近日只是在午膳后安排人将点心送了过來,其他的倒也沒什么。” 肃贵妃嘴角缓缓透着一个笑容來,眼底的眸子因低着头并看不清楚模样。 像是如今这样的情况她是很乐意看到的,颜妃不会宣兵夺主,哪怕怀有身孕她也不用担心会有人抢了太子之位,用來牵制颜妃的元贵人也乖乖听她的话,一切都是心想事成的模样。 这样的感觉好极了,只是,棋子终究只能让她是棋子。 想到这里,眸子暗了下去。 一直站在一旁元贵人看了去只觉得远远透着一股子的冷漠,还有,渗人的寒意。 “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肃贵妃嘴里吐出來的话如同碎了冰的渣子般,带着些许的寒意。元贵人不由的一愣,转而回应道“是的。” 帘子后传來太监的传呼,肃贵妃和元贵人一眼望去只看见一名宫女低着脑袋快步走了上去,凑在肃贵妃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惹的肃贵妃一声轻笑,“告诉他,小心些,别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宫女领了肃贵妃的意思便转身走了出去,沒过多久也将元贵人遣散了下去。 元贵人虽然心里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尾随着宫女出了寝宫。 厢房内肃贵妃只身一人躺在了美人塌上,阳光顺着窗户斜斜的照射了下來,刚好映衬出肃贵得的半张脸。 面容姣好,缓缓露出一个森冷的笑容來。她抓紧了她的手,指甲牢牢的扣在手心中,掐的她有些疼。 “我会替你报仇的。” = == = = = 周阑痕快步回到康王府,寻找御瑾枫。 庭院内,御瑾枫右手执剑在梅林中舞剑。 梅花因错乱的剑法而纷纷落落的落了下來,此时的御瑾枫恍如谪仙人般不沾染红尘。 “阿枫。” 周阑痕挥挥手,朝御瑾枫喊去。 御瑾枫抬眸,毫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周阑痕,周阑痕急忙上前拉了御瑾枫转身欲走,“快跟我走,,” 御瑾枫不明所以,一只手撤开周阑痕的束缚“干什么?” 周阑痕顿住脚步,看御瑾枫那一脸不明所以的面容想要解释起來,但又觉得事情复杂,一时半会只怕也是说不清楚,于是挥挥手“你跟我去找水淼。” 御瑾枫愣了半晌,不过一瞬时间又恢复了理智,“找她干嘛?” 说罢看向周阑痕,表情很是不屑。 周阑痕一眼就看出御瑾枫这铁定是在闹小孩子脾气,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 这都多大了还闹脾气? ------------ 第一百一十八章 商讨 御瑾枫愣了半晌,不过一瞬时间又恢复了理智,“找她干嘛?” 说罢看向周阑痕,表情很是不屑。 周阑痕一眼就看出御瑾枫这铁定是在闹小孩子脾气,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 这都多大了还闹脾气? 难道跟她闹别扭了? 一说到水淼,反映就那么大? 一时之间好几个问号在他脑袋里面闪过,很快又恢复了过來,他明白他要干什么。 御瑾枫和水淼之间发生了什么他管不了,也不可能管。 只是水淼因他走丢,他必须担负起这个责任去找到她。 御瑾枫沉吟了下,对周阑痕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很少看到周阑痕认真的模样,玩世不恭的样子几乎成了周阑痕的常态,只是,现在他明显感觉到周阑痕的身体紧绷。说道水淼的时候神情露出几分凝重來,他认识的周阑痕不是这样的。 周阑痕站在御瑾枫的身边,点点头。 “啪!” 御瑾枫的剑陡然落地,身体微微弯了下去,并不算是很明显的弧度,但总会让人生出几分同情來。 周阑痕有些抱歉的看着御瑾枫,朝他解释道“我让水淼随我去寻找御瑾肃的踪迹,想着会不会找到什么线索,结果。” 还有的话沒有说完,御瑾枫看了眼周阑痕,表情阴鹜,一身暗黑之气,与刚才舞剑的神态几乎是两个人。 “继续。” 他冷冷说道。 “结果她就不在了。” “什么叫她不在了?” 御瑾枫转过头來盯着周阑痕的脸,打碎周阑痕方才说的话,一字一顿的开口,如同在吐碎了冰的冰渣子般。 周阑痕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接受御瑾枫的责骂,一脸“任凭你处置”的态度站在御瑾枫面前,御瑾枫反倒不知道该作何态度解释他现在的心情。 水淼不见,第一反应竟然是紧张,比第一次她不在了的时候更为紧张。 这股紧张他都不知从何而來,也不知道该如何排解,心里的一个冲动告诉他,他需要找到她。这股冲动让他居然忘记了他跟她的争吵,他的吃醋,彼此的不和,所以在从周阑痕嘴里听到水淼不见的消息的时候他才会如此生气。 周阑痕一直看到御瑾枫对水淼的在乎,打心底感到高兴,自从那个人死后御瑾枫终于走了出來,至少在他看來是这么一回事。 而现在御瑾枫整个人冷冷的看着他,他也生出了几分的敬畏了。 御瑾枫的这一身暗黑气息很少出现,除非他是真的发怒。 “我会找到他的。” 周阑痕向御瑾枫承诺道。 御瑾枫冷哼“三天内。” 他所说的三天是指的找到水淼并且查清楚背后到底是在捣鬼最后杀了那人灭口的全部时间。 = = = == 一连几天周阑痕都不眠不休,因了答应御瑾枫的事情而从早忙到晚。跟御瑾枫定下的三日之期已到水淼仍然沒有消息,以至于他路过康王府的时候总是担心御瑾枫会杀了他给水淼陪葬,连过路都胆战心惊。 这一日周阑痕为了暗中调查肃贵妃与大皇子御瑾肃是否跟水淼失踪有关而借口给贤和公主送礼为由进了后宫。 “啧啧,美人真多。” 周阑痕感叹道。 “周学士,,” 身后忽然听到有人在唤他的名字,周阑痕陡然觉得声音有些熟悉,可是又想不起來这声音的主人从何而來,于是转了个头,跪下了身子。 “给娘娘请安,,” 元贵人踩着金步履鞋快步走到了周阑痕的脚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淡淡说道“周学士还请起。” “多谢娘娘恩典。” 周阑痕站起身來,一抬头便看见元贵人笑意盈盈的朝他笑着。 阳光洒在周阑痕身上,一扫前几天的阴郁,整个人却是悲喜难言。 再见白歌,不对,是元贵人,他竟然生出几分天人相隔的感觉來。 初次见到白歌,还是那个躲在绘水画身边唯唯诺诺,亦步亦趋的小宫女,如今华丽一变就成了贵人。 在她身后,是仪仗队,他匍匐在她脚边,这么短的距离,他清楚的感觉到与这个人的遥远。 倒真是斗转星移呵。 过了半晌,他才缓了过來,刚想说句话來打破如今的沉闷,元贵人却屏退了身边的宫女,对周阑痕做出了个邀请的手势“周大人难得进入后宫,不知这是要往贤和公主住处去么?” 元贵人说的一席话极为得体,沒有丝毫的破绽。 往日的白歌,如今的元贵人差别太大。 两个人的人影在周阑痕的脑海中反复重叠,就连唇尖的那抹笑容都不曾重合在一起,他看不清眼前这个人是白歌,还是元贵人。 他忽然明白了那一日绘水画为何愤怒了,元贵人淡淡说道“周大人,好久不见。” 过了半晌,周阑痕摇摇头,淡淡笑道“您现在是用什么身份与下官说话,下官不曾记得曾经认识元贵人。” 言下之意,还请不要为难下官。 元贵人微微愣住,似乎是被周阑痕的问題震慑到了般,脸上的笑容依旧堆砌在脸上,只是周阑痕感觉到她的身体僵硬,四目相对,两人的气场不输于彼此,就当元贵人面具快要裂开之时元贵人恍惚一笑,“周大人说的哪里话,这是第一次见面。” 什么叫做杀人于无形? 就是将彼此过去的过往忘记的干干脆脆,然后告诉对方他已经忘记了过往,不再认识他。 周阑痕有些苦笑,最毒妇人心也不过如此。 脑海中闪过了绘水画那抹甜美的微笑,他看到面前的元贵人,勾了勾唇角。 勾了勾手,示意元贵人走到身前來一些。 元贵人狐疑的上前走了一步,“周大人?” 周阑痕笑容的弧度上扬得更为明显,他靠近元贵人,见到元贵人的耳朵边有一抹血红的泪痣,玩味般的朝那一处吹气,“白歌两个字能不能让你记住呢?” 什么叫做戳中死穴,一刀毙命? 这就是。 短短几个字便戳中对方死肋让对方无从还口。 元贵人的微笑面具裂开,有些费力的问道周阑痕“大人在说什么白歌,本宫不懂。”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再无交集 【高潮】 周阑痕见到元贵人睁着她清纯的眼不解的看着他,心里陡然生出一股闷气來,脸上玩味的表情更为多了,他竖起一根手指头,走向与元贵人相反的方向“落叶归根,你有根么?” 有些挑衅的话语响在元贵人的耳边,周阑痕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阳光斜斜的投射出元贵人娇小的身躯來,有名宫女走上前去对元贵人说道“主子,要不?” 话还沒说完宫女的一只手便被元贵人狠狠捏住。 元贵人自虐一般的看着周阑痕离去的方向,死死咬着下唇,不肯多开口说一句话。 心中好似憋着无数话想要开口,最终还是顿在唇边无法启齿。 = = = = 周阑痕一路缓缓走了下去,不远处便是御花园,御花园内百花争奇斗艳,他无心观看,脑海中一直想着元贵人方才对他说的话语,心情不觉感到烦躁。 这是怎么了? “周大人因何事烦躁?” 清冷的声音响起,周阑痕一个激灵,背脊不觉僵了僵。 嗓音从身后传來,带着些许的冷清,夜紫歌踏着零碎的步子走到周阑痕身边,周阑痕闻到一股馨香袭來,他微微抬头,“紫妃?” 夜紫歌点点头。 “周大人近日可好?” 一只手随意触碰到些花朵,手指掠过还带着些晨时的初露。 周阑痕叹了叹,想着兴许是躲避不过紫妃的一些询问,他虽是学士,到底是君臣有别,而且,他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于是恭手低头“紫妃娘娘有事请问,臣一定知无不尽言无不尽。” 身段放的有些低,夜紫歌的兴致有些好,也不看周阑痕,在一旁乐意的赏花。 余光闪过周阑痕身边,见周阑痕将他的身段放的如此低,不觉唇角勾起,冷冷一笑“周大人无须如此,起身吧。” 周阑痕何时有求于人过?哪怕当初來到她的寝宫,他也是意气风发的敲开她的门,不顾君臣礼仪的坐在她的美人塌上,正大光明的随着身边的那个女人跟她谈判,如今这股子的风气去哪里了? “周大人可是有事有求本宫?” 夜紫歌抬眸,目光灼灼的看向周阑痕。 周阑痕无意请求夜紫歌帮忙,会对夜紫歌如此恭谦,一來是因为夜紫歌的确被封为妃子,朗朗乾坤之下,身在后宫纵使不担心他自个的安危,总不好将夜紫歌一起拉下水,哪怕他深切的明白夜紫歌绝非善类。当初踏进她的寝宫,跟水淼谈判的那股气势他可是沒忘记。 二來,也许能够了解些有关肃贵妃和与御瑾肃的事情,这于他是绝对的好事,他沒理由去开罪了夜紫歌。 周阑痕对上夜紫歌询问的双眼,一字一顿道“紫妃娘娘可还记得您与我们的协议?” 开门见山的问,犯不着兜圈子。 夜紫歌看了看周围,并沒有人经过,屏退了在身旁侍奉的宫女太监,周阑痕暗忖着夜紫歌的防范一如既往的深,看來有些事情并未因为呼骑王爷的死而改变。 “你放心,现在是辰时过三刻,并沒有多少人会经过御花园。”周阑痕淡淡提醒道。 夜紫歌冷哼,在唇角的笑容弯得更为深了,“周大人是掐准了时间?不过在这皇宫中可是沒有什么是完全有定论的。” 带着些许的笑问,三分戏谑,七分警告。 周阑痕摊摊手,循了一处空地,前面有一个长椅,周围都是茂密的树林,往常沒什么人会踏足,很适合讲话。 他用手触碰了下长椅,还算干净,于是坐了上去,耸耸肩,“看來你已经适应了。” 夜紫歌对此不置可否,“日子久了自然会习惯。” 周阑痕看了看夜紫歌,样子瘦削了些,身上的衣物裹了很多,一眼看过去仍然觉得想要去保护她,照顾她。这一点和当初白歌给他的感觉很相似。 不过,如今他无意去在乎这些,“你可知道苏蓉失踪了?” 夜紫歌耸耸肩,斜眼看了看周阑痕,笑问道“你怎么不问我有什么线索沒有?” 顺利的将周阑痕的反问抵了回去,顿时让周阑痕哑口无言。 这段时间以來,她沒有了之前的锋芒毕露,如今敛起身上的光芒,越來越会微笑,笑看发生在皇宫内的种种事情,以不变应万变的态度处理发生在皇宫的事情,不显山不显水的处理景元帝和她之间的关系,她和肃贵妃之间的关系,所以面对周阑痕也沒有了多大的敌意,哪怕他亲眼看到过她的各种狼狈,或是高傲的神态。 周阑痕双手环胸“看來你的情报不少。 夜紫歌转过头來,看了眼周阑痕。 伸出一根指头在他面前摇晃了下,贝齿轻启“沒有情报,该如何在皇宫活下去,我所做的不过是活下去。” 周阑痕认真的打量夜紫歌,仅仅是一段时间不见,她当真改变了不少。 “那好,给我线索。” 夜紫歌摊手,脸上的笑容更为多,“这一点,你应该去问肃贵妃,而不是我。” 夜紫歌说的漫不经心,周阑痕怎么也不肯相信她的话。 他可不信他跟水淼夜紫歌从一开始就沒盯上。 “我最后再问一次。” 周阑痕沉住气,剑眉有些颦起,语气也冷了几分。 “她怎样跟你有关么?” 夜紫歌反问道。 微微挑眉,大有与周阑痕一较高下的狠劲。 周阑痕握紧了双拳,“你当真别后悔。” “后悔什么?” 夜紫歌有些好笑的询问道。 她有什么后悔的,如今她失去一切,无所依靠,还有什么值得让她牺牲的,她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安身立命。 笑容在她脸上绽开了朵花,眼神中丝毫不带有任何的开心愉悦之感。 “沒有了她跟公主的配合,祝你好运你不会在后宫被玩死。” 周阑痕起身转身欲走。 “什么意思?” 夜紫歌敛起笑容,朝周阑痕离去的方向问道。 周阑痕并沒有回头,站在她前面淡淡说道“沒有家世,沒有皇子,你有什么能跟他们去较量,除非你真的想就此老死在宫中。” ------------ 第一百二十章 找到线索 周阑痕并沒有回头,站在她前面淡淡说道“沒有家世,沒有皇子,你有什么能跟他们去较量,除非你真的想就此老死在宫中。” 夜紫歌冷冷一笑,感情这是威胁? 周阑痕所说的她并不是沒有想到,只是。 她不愿就此了结她的一生放在后宫的权利游戏上,所有的爱恨波折全部取决于龙位之上的那个人的一句话。 周阑痕继续说道“呼骑王爷的死,元贵人的册封,颜妃有孕,你还想坐以待毙到什么时候?” 有的时候最能够逼迫人的不是其他,而是目前的处境。 夜紫歌不是沒有经历过大风大浪,宰了家里的姐姐如此麻利的这么一个人不可能连这些都想不通,如今,周阑痕在逼迫她。 一旦逼迫她与他们合作,那么对肃贵妃,对颜妃,对元贵人便有了挟制,他们也好随时了解宫中的动态,发展方向,为往后做好打算。 夜紫歌站在周阑痕的身后,死死咬住牙,并沒有再说一句话。 周阑痕冷冷说道“你好好考虑吧。” 说罢继续往前面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夜紫歌在心底默默数着。 此刻,周阑痕也在默默数着步子。他并不确定夜紫歌究竟会不会上当,将有关水淼的情报说出來。御瑾枫几乎翻遍整个永熙也沒能找到水淼,出动了府中的三千精兵去寻她也沒个踪迹,他几乎不敢回康王府见御瑾枫。 如今有一线希望,他想要试试看。 “我说,,” 夜紫歌在身后喊道。 有些薄弱,周阑痕的唇角缓缓溢出了一个笑容來,他知道,他赌赢了。 夜紫歌见周阑痕停住了脚步,也随着周阑痕之前走过的脚印一个接着一个踏了上去,走在周阑痕的身旁,淡淡问道“你还敢相信我么?” 周阑痕眸中带着笑,“你沒路可退了,不是么?” 两人的反问看似不在同一个调上,实际上正好是彼此占有话语权的主动性的测试。 夜紫歌轻笑,她怎么忘了,周阑痕并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 当初她随呼骑王爷妄图逃脱皇宫结果被抓了回來,差点害的周阑痕和苏蓉入了监狱 周阑痕方才点燃的眼眸又黯淡了下去。 夜紫歌继续说道“但是是跟御瑾肃有关,沒准是肃贵妃的意思。” 周阑痕顿了顿,“肃贵妃?” 夜紫歌点点头“我派出的人回來通秉说的是前几日肃贵妃与大皇子私下通信繁密,他拦截了一封,交了上來,上面清楚的写着‘只欠东风。’在书信下面还有个像是荷花的东西。”夜紫歌解释道。 周阑痕微微沉吟,荷花? 该不会是什么通信的信号吧,可是这样的荷花任谁都会画,何必多次一举呢? “那封信拿來给我看看。” 周阑痕淡淡说道。 夜紫歌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了封信递给了周阑痕。 “你注意他们多久了?” 周阑痕问道。 夜紫歌并不言语。 过了半晌,周阑痕挥挥手,“有事我会找你的。眼下有事要处理。” 说罢转身离去。 夜紫歌静静站在原地,心里各种滋味撵过,她不知道这样的选择是否是对的。从此往后便将赌注押在了周阑痕身上。 她望着周阑痕远去的目光,深深吸了口气。 = = = = = = = 周阑痕踏着零碎的步子走回康王府,刚踏进康王府大门便听到内寝内传來一声瓷器碎掉的声音,暗自想着不知又是书房内哪个瓷器这么倒霉触上御瑾枫的眉头了。 “阿枫啊。” 周阑痕的脸上染了层笑意,径直走进书房。 书房内的窗户全部严实闭紧,阳光并透不太进來,只是散着零星的光点。周阑痕倒吸了口凉气,真是够阴沉的。 书房内十分空旷,原本书架上放有的瓷器被零星的摆开,其次便是书籍。御瑾枫静静站在书架旁,闭紧了双眼,双手背靠,拳头被他握的很紧。周阑痕只见过三年前御瑾枫是这模样,结果引來一场血案。如今,再一次见到御瑾枫是这模样,周阑痕无言望天。 “阿枫啊。” 他尽可能的对御瑾枫笑笑,望他不要太过阴沉。 御瑾枫的剑眉射來,紧紧盯着周阑痕。 周阑痕递上了肃贵妃给御瑾肃的那封私信交到御瑾枫手上。 “这谁的?” 御瑾枫冷冷问道,指腹上下摩擦着信封,垂下眼來不住的打量了下。 周阑痕见御瑾枫引來了兴致,赔笑道“从紫妃身上拿到的,我想你也许会用到就送了过來了。” 一席话说的十分委婉,周阑痕有个好处就是开心果。旁人不乐意,心情郁闷的时候找上周阑痕准沒错。 这也是为什么御瑾枫一直信赖他的原因,就是景元帝,也愿意对他稍加宽纵的原因。 “嗯?” 御瑾枫给了一个字加上了个鼻音,周阑痕揣摩着这时候御瑾枫的脾性应该比较缓和,于是咳嗽了两声,指着信封淡淡开口“今早碰上紫妃,通过她拿到这封信的。至于你问我怎么拿到的,我只能说是各种威逼利诱,甚至都**了,哎,你得感谢我。” 周阑痕越说越发的得意忘性,御瑾枫冷冷的朝他投去一个“闭嘴”的眼神他才缩了缩脖子。 不过,下一秒御瑾枫的脸色骤然大变,抬腿便往外奔去,倒是把周阑痕惊了惊。 “哎,你!” 周阑痕在门外喊道,御瑾枫恍如沒听到般,朝管家说了两句,管家便准备好了轿子,离开府内。 “哎,这人真是的。” 周阑痕忍不住摇摇脑袋。 = == = = = = = 御瑾肃府内 御瑾枫的府跟御瑾肃的府相隔距离并不远,也就四,五条街的样子,沒一会轿子便落了地。御瑾枫从轿子内走了出來,踹开了大门,表明他御瑾枫來了。这一连贯动作让守门的老管家惊奇了下,一时都忘记了通秉。 在院内寻了一处饮酒的御瑾肃也被御瑾枫突然动作惊了惊,见御瑾枫一身阎罗样子般的踹开他家大门不禁笑了笑“三弟这是作甚?私闯民宅?” ------------ 第一百二十一章 比拼【高潮】 御瑾枫冷冷一笑,拳头握的越发的紧了。 水淼失踪三天了,御瑾肃不可能不查,,水淼可以说是御瑾枫和御瑾宏身边的人,这么重要的人御瑾肃不可能不备案。 “大哥倒是闲适。” 御瑾枫冷冷说道,当中的嘲讽之意不言而喻。 御瑾肃将原本要灌入口中的酒顿了顿,毫不在意的看了一眼御瑾枫,转而静静说道“偷得浮生半日闲。” 御瑾枫双手环胸,凉凉笑道“大哥难道不着急么?” 他犯不着和御瑾肃绕弯子,彼此都是明白人,又何须拐弯抹角? “哦?此话怎讲.” 御瑾肃一脸无辜的看着御瑾枫。 御瑾枫一脸反胃,索性连最后一丝余地都不想留了,取出信封,对御瑾肃冷冷问道“她在哪里?” 御瑾肃暗自吃了一惊,信封什么时候落在御瑾枫手上了?转而又恢复了平静,不过就是一封信,能够说明什么? 御瑾枫似乎看出了御瑾肃的想法,继续说道“大哥您可以不怕这封信落在父皇手上,只是父皇睿智,一向厌恶后宫干政,娘亲和儿子通传私信不要紧,可是如今在紧要关头。大哥,您可得小心还沒落在您身上的太子之位啊。” 御瑾枫的话旋转在御瑾肃的脑海中,笑容不变,反而更增。 他冷冷的看着御瑾肃此刻的僵硬,不知该如何回说的尴尬神情。 那个人的死我还沒有跟你算帐,现在又惹出了水淼不见了的事情,还跟你有牵扯不清楚的关系,我又该如何放过你? 我若痛上十倍,你定会比我痛上百倍。 御瑾枫的唇角勾起的弧度越发的掀得开了些。 “大哥,她在哪里?” 御瑾枫走到御瑾肃的身边,两人靠的很近,御瑾肃明显的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 “她,谁啊?” 御瑾肃继续无辜的询问。 御瑾枫的手骤然掐住御瑾肃的脖颈,脸上的暗黑之气显露无疑,不断的掐住御瑾肃的脖颈往里走,风雨欲來之态,因此引來府中的丫头婆子一片的惊叫声。 “三弟,放手,,” 御瑾肃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显然沒有想到御瑾枫有一天会想要除掉他,且是在这么正大光明的地方。 他试图挪开御瑾枫的手,御瑾枫冷笑,冷冷开口“大哥,你不想死状太难看就别试图挣扎。”御瑾肃陡然一惊,试图用双脚去绊御瑾枫的脚,御瑾枫提起御瑾肃双脚悬空,以轻功之态将他逼入死角内。 风声沙沙落在身后,吹起御瑾枫的头发,御瑾枫的桃花眼偶尔掀起,露出的笑容十分阴冷,看的御瑾肃往心理面打颤。 “呵,有胆子你就杀了我。” 御瑾肃淡淡说道。 “给我闭嘴-” 御瑾枫骤然喝到。 府内的丫头,婆子立马消声。 “大哥,,” 御瑾枫笑了笑,捏住御瑾肃的脖颈更加紧了紧,御瑾肃看过去只觉得诡谲。 “你若再不说苏蓉被你藏住的地方,父皇会见到的也许只是你的尸体了。” 他的声音十分轻柔,温柔,只是最后三个字咬的死死的,让人丝毫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御瑾枫若是想要收拾一个人,可以说是一个轻而易举的事情,当初对御瑾肃尊重,只是出于礼节需要,只是如今,他想到可能是御瑾肃带走了水淼,整个人都无法平静下來。 他已经失去了泠镜悠,不想再因为御瑾肃失去水淼。 虽然连他自己都模糊了泠镜悠和水淼这两个人在他心中的定位。 御瑾肃掩下眼眸中的一股恶毒,连咳了好几声,伸手拉住御瑾枫的手,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你以为,以为是我?” 语气里面三分不屑,六分打量。 御瑾枫并未回应他。 御瑾肃继续道“不过也來不及了,,” 他凉凉笑道。 “她,在哪里?” 御瑾枫的语气比之前更加沉了几分,掐着御瑾肃脖子的手又深了几分,好似真的要将御瑾肃掐死一般的决绝。 “我告诉你。” 御瑾枫的语气低了几分,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朝御瑾肃冷冷开口“你已经害死过她一次,我绝不会让你再害死一个。” 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御瑾肃笑的更加不屑。 “想知道吗,靠近一点,我告诉你。” 御瑾枫带着几分怀疑的神情靠向御瑾肃。 “那就是,,” 话还未说完,御瑾肃用尽全部力气掐住御瑾枫的脖子! 届时一个翻身将御瑾枫压了下去! 两人互相掐住彼此的脖颈,看向对方的眼神充斥着恶毒,脚下互相去踢彼此的大腿,小腿方向。 御瑾枫眼尖看到在庭院外中了些花花草草,拽着御瑾肃便往庭院附近滚去。 两人互不相让,御瑾枫趁御瑾肃掐着他脖子的时候一只手猛地打中他的肚脐,让御瑾肃被迫放手。 “你要來打架是么,敬酒不吃吃罚酒,,” 御瑾枫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一只手拽着御瑾肃便往庭院扔去。 “沒那么容易,,” 御瑾肃吐了口唾沫星子,就在御瑾枫准备将御瑾肃扔进庭院的时候御瑾肃拽紧了御瑾枫的脚,御瑾枫早有准备一般的双脚踩空,直接倒在地上,双脚着地,与御瑾肃一起躺在了地上,一个翻身迅速起來,一只手灵活的在御瑾肃的身体上点了点,御瑾肃无法动弹。 御瑾枫拍拍手,将身上的尘土擦拭干净,望向御瑾肃的眼光带着些许的同情,些许的冷漠,他淡淡开口“大哥,几年不见功夫见长啊,,” 眼眸深不见底,语气几分讥诮。 御瑾枫风轻云淡的说道“那一封信便是你与肃贵妃的通信,街头传闻你会被立为太子,你说你重病在握,母家撑腰,父皇敢将你立为太子么?谁愿意太子的身家高过皇帝?谁允龙床酣睡着即将苏醒的狮子?你说是吧。” 皇家的波诡云涌被御瑾枫轻描淡写的说出,他淡淡分析着目前的形式,暗自提醒御瑾肃不可得意过甚,御瑾肃头一次觉得他错看了御瑾枫。 ------------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人皮面具【高潮】 他当初看到的不过是御瑾枫玩世不恭的一面,想來御瑾枫领军打仗大捷后归來也并未放在心上,总想着身边有个苏蓉协助,才得以攻克敌军。直到在除夕宴会上他献上了龙范的头颅,他才回想过來是时候提防着御瑾枫了,此时御瑾枫正与苏蓉打成一团,御瑾宏似乎也对苏蓉有兴趣,一时乐的看好戏。 如今,这个玩世不恭的三皇子御瑾枫,矛头正对着他,他才猛惊,当老虎酣睡的时候任谁都觉得是猫咪,直到苏醒后张开他的血盆大口才恍然大悟。 看來以后御瑾枫是一个他要打击的对象! “咳咳。” 御瑾肃咳嗽了两声,御瑾枫挑挑眉,好整以暇的看着御瑾肃接下來的动作。 “你先放开我,,” 御瑾枫的手风雨不动安如山。 两人眼眸相对,一时完成了所有对话。 “你放开我,我也不会逃。” “谁知道。” 御瑾枫缓缓松开手,警惕性的看着御瑾肃,御瑾肃的脸上染了层笑意“你当真想知道苏蓉在哪?” 御瑾枫不答,毫不理会。 继而御瑾肃哈哈大笑“我已经让二弟去看苏蓉了” 御瑾枫脸色骤变,“你想干嘛!” 一声大喝,拳头便落在了御瑾肃的脸上,打的御瑾肃一个措手不及。 泠镜悠自一片混沌中醒來,眼前一片黑暗让她辨明不清如今身处的位置,只是知道她如今在床上呆着,脑海中一片迷糊,唯一明白的便是她也许被谁下了迷香。然而她不清楚她昏睡了几天,头有一些痛,零碎的记忆拼凑出來了这么一副画面,,她去了一片丛林中,然后听到个声音,声音有一些遥远,但听到后还是让她觉得有些昏,然后脚上似乎被什么束缚住了,她就昏了过去,直到如今苏醒。 “到底怎么回事?” 她揉了揉她的脑袋,始终不得其解,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并不是自己的,她想着也许是谁帮她换下的,双脚还有些疼痛,感觉到不适应。 “她这个时候应该苏醒了。” 來自窗外有一个轻盈的声音响起,泠镜悠立即捂起被褥便躺了下去,成装死状。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她闻见一些馨芳,暗自想着这香味是歆也坊的特制秘方所治,极为珍贵,如今用在一个女人身上,难道是谁的红颜知己不成? 刚这么想着,头上便落下了块湿毛巾,继而听到个女声淡淡说道“可怜是女子”的话语声。泠镜悠哑然,然后听到那女子继续道“这么睡下去倒也好,大皇子也许会留她一个全尸。” 大皇子? 难道跟大皇子有什么关系不成? 难道御瑾肃打算杀人灭口不成? 大脑立即转动起來,御瑾肃在除夕宴会之后,群臣纷纷上书建议立御瑾肃为太子。诚然,无论是礼仪尊卑又或是母家背景,都远远胜过其他皇子。除了颜妃现在怀有身孕不知是男胎或是女婴外,御瑾肃可以说是最为合适继承大统的人选。 然而,御瑾枫替天元打下血汗江山,守卫国土数千里,怎么可能被一个王爷之位打发掉? 这不符合御瑾枫一贯的作风。 泠镜悠敢肯定,御瑾枫如今肯定有自己的安排,不过她并不清楚罢了。 门外响起个轻轻叩门的声音,婢女在门外唤道“姑娘”二字。 泠镜悠等了许久也并未再听到那名女子的话语声,萦绕在鼻尖的芬芳也渐行渐远,她暗自想着也许那女子离开了。 于是悄悄张开了双眼。 片刻的兴奋之情很快烟消云散,站在她面前的人是御瑾宏。 泠镜悠沒有丝毫的愉快之情,反倒是各种疑问萦绕在她心中。 御瑾宏为什么在这里? 难道他早知道她被御瑾肃暗算,关押在这里不成? 他在中间扮演着什么角色。 泠镜悠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这些疑问,她并不想要询问,唯恐破坏与御瑾宏仅有的情分。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一声白衣,翩翩君子,然而这又能有多少的可信度?他还是当初她认识的那个御瑾宏,那个照顾她三年不离不弃的男人? “好久不见。” 御瑾宏淡淡笑道。 一如既往的温柔,还带着片刻的笑意,只是在御瑾宏的双眼中沒有任何的色彩,看不到欢喜也看不到失落,仿佛挂在脸上的笑容仅仅是表示他笑了,仅此而已。 这一幕在泠镜悠看來十分刺眼。 你怎么在这里? 她很想问,只是话到了喉咙里却问不出口。 两人就一直这么对望着,也沒有多余的话语,泠镜悠刻意回避御瑾宏的目光,只是御瑾宏好似不甘心一般的不断捕捉泠镜悠的目光。 “告诉我,为什么。” 泠镜悠牵了牵嘴角。 语气里并听不出失落之感。 御瑾宏笑笑,“让你失望了,如你所想。” 泠镜悠睁大了瞳孔,想要在御瑾宏身上捕捉到其他感觉,只是,沒有,什么都沒有。 她笑了笑“所以你是來杀我的?” 她淡淡问道。 御瑾宏并未回应泠镜悠的问題,他微微苦笑,“何必自寻烦恼?” 片刻的沉默,窗户由于风声被击的悄悄作响,泠镜悠此刻的心境如坠冰窖,寒意透骨而來,袭上了她的心。 “你可知御瑾肃也不是好惹的主。” 她提醒道。 “我知道。” 御瑾宏的目光一刻也沒离开过泠镜悠的身边,泠镜悠睁了睁眼,之间御瑾宏阔步走到她面前,拉了拉泠镜悠的手,顺着她的手臂覆上她的腰,脸颊靠在泠镜悠的肩上,慢慢研磨了去。泠镜悠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人点了穴般的无从动弹,眼眸顺着御瑾宏的大掌抚摸她的身体的视线看了下去,眼中的惊骇之情表现在面孔中,喜形于色。 她认识的御瑾宏不是这样的。 御瑾宏对她,断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來。 她认识的御瑾宏,翩翩君子,兀然会升腾出几分傲然來,连握住她的手的时候他的手心都冒着汗,又怎么可能肆无忌惮的触碰她的身体。 ------------ 第一百二十三章 暗箭【高潮】 她认识的御瑾宏,翩翩君子,兀然会升腾出几分傲然來,连握住她的手的时候他的手心都冒着汗,又怎么可能肆无忌惮的触碰她的身体。 且在她如此抗拒的情况下。 且在她周身无法动弹的情况下。 这样的触碰如同蜻蜓点水般,御瑾宏似乎想要哪个方面都去试探一下,找到她的敏锐点。最后停留在她的脖颈处。 御瑾宏看着泠镜悠小巧的耳垂,像是盛开的花朵一般的耀眼,舌头伸了出來,往泠镜悠的耳朵上便是一舔。 “别这样,,” 泠镜悠沉了沉气,尽可能用她认为最冷漠的声音冷冷说道。 御瑾宏哑然一笑,“你看,你不是很享受么?”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受,泠镜悠感觉是俎上鱼肉一般任御瑾宏宰割。 她试图挣脱,只是身体根本无从动弹,她试着设法循着那一处穴位想要挣脱开來,结果只是徒劳。 “别挣扎了,嗯,真香。” 御瑾宏的脸贴着泠镜悠的脸更紧了,一些私密的话直直说的泠镜悠的脸上泛红,她有一股羞辱感油然而生。 “霍,,” 从窗户上不知何时射了一个剑羽落下來,御瑾宏眼尖看了过去,抱着泠镜悠便往地上躲了去,泠镜悠只觉得昏天黑地,等她猛然醒悟过來才发现御瑾宏一直抱着她躲过了如今落在身旁的这一箭。 她有些木讷,这是什么情况? 御瑾宏想要非礼她,如今又救了她,是谁射了箭过來? 御瑾宏难得见到泠镜悠一脸的呆滞相,不由的低声笑道“我恋你多年,自然是要护你周全的。” “你有沒有事,,” 泠镜悠的眼前突然出现了另外一个御瑾宏,站在门外大声朝她问道。 她忍不住皱皱眉,大脑來不及反映,甚至沒人告诉她面前这两个对她含情脉脉的两个人究竟谁才是御瑾宏。 两人的身形,外貌一致,就连穿着都是白衣,她根本辨识不清谁才是真的御瑾宏。 泠镜悠忍不住起身离开了这两人身侧,想要与他们之间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别走,,” 两个御瑾宏齐齐出声朝泠镜悠呼唤道。 泠镜悠诧异的转过头去,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被谁暗算了,所以有两个御瑾宏? 很明显,此刻泠镜悠的大脑完全处于短路状态。 “难道你不认识我了么?” 当中一个御瑾宏淡淡开口。 泠镜悠敛了敛眸子,“你是谁?” 语气淡漠,一股疏远之态。 御瑾宏失声哑笑,“我是御瑾宏啊,你忘了么?” 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如沐春风。 泠镜悠闭上了双眼,将刚才御瑾宏的话语在脑海中过滤了一次,仔细分辨到底谁人才是真的御瑾宏,只是依旧徒劳无功。 她眨眨眼,笑了笑“那好,那你呢,你又是谁。” 她将头颅转向了另外一个御瑾宏,同时命令刚才说话的那个御瑾宏不准说话。 御瑾宏皱皱眉,“怎么还是一如既往的笨,当然我才是御瑾宏啊。” 宠溺之态形于色,露于情。 泠镜悠微微一笑,“你们都想我跟你们走对吧。” 两人点点头。 “那好。” “先解开我的穴位,,” 两个御瑾宏对望了一眼,当中一个人上前解了泠镜悠的穴位,泠镜悠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两个一模一样的御瑾宏。 泠镜悠的身体活动开了,整个人都觉得舒畅许多。 她拍拍手,静静坐在窗前的一个小桌子旁,指尖轻轻触碰着桌面,淡淡开口“我会问三个问題,你们在最快时间内告诉我答案。” 双眸含笑,皓齿微微露出,阳光照射到她的脸上显的美艳不可方及。 这次一定要找寻出谁才是真的御瑾宏才好。 她紧紧握住了拳头。 “我跟你初次见面的地方,,” “帝京。” “永熙!” 两人快速说道。 泠镜悠不动声色的看了看两人。 一人怒目的看着另外一个人,而另外的那个人气定神闲的站着。 泠镜悠微微眯起了眸子,她总觉得,那人像是苦力支撑着什么似得。 她一时辨明不清。 “嗯,认识的时间。” “十四年,,” “十四年,,”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泠镜悠有些头疼的扶住额头。 还有一个问題了,御瑾宏的确与泠镜悠认识十四年,并且她的确告诉过御瑾宏她假扮了苏蓉的事情,但她并不清楚苏蓉是否与御瑾宏和御瑾肃认识了很多年。 这完全就是给自个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进去! “嗖,,” “嗖,,” “嗖,,” 好几个箭同时落了下去,处处往泠镜悠的死穴击了去,泠镜悠欲掀起桌子躲了射來的箭,只是身子被御瑾宏牢牢抱住,往外面滚了去,泠镜悠的眼睛一黑,转而听到御瑾宏温柔的朝她说道“别担心,一切有我。” 于此同时又是好几个箭羽落了下去,射箭之人好像想要置屋子里面的人于死地。 御瑾宏抱着泠镜悠几个悬空便跳上了屋梁上,转而厉呵道“谁人在外面!” 泠镜悠静静站在屋梁上观望着在地面上的御瑾宏跟过街老鼠一般的四处逃窜,此刻心思千回百转,她不由的叹了口气。 她终究还是不够信任御瑾宏。 “对不起。” 泠镜悠压低了声音说道,像极了做错事情认错的孩子。 御瑾宏揽住泠镜悠的腰身紧了又紧,温柔的笑了笑“无碍。” 一如既往的温柔,御瑾宏的眼波里倒影出泠镜悠的眼睛來,十分清澈,只是看的泠镜悠的心口阵阵的疼痛,也不由的埋怨起自己來。 御瑾宏不辞辛苦的照顾她整整三年,事事以她为先,考虑她的感受,然而,在出现了两个御瑾宏的时候她依旧分不清楚谁才是真正的御瑾宏。在御瑾枫手上吃亏过一次她便对御瑾枫有着戒心,但是,御瑾宏是真心实意的对她好,她依旧怀疑。 到底为哪般? 她不由的讨厌起她一直的理智來。 “我。” 她试图解释什么。 御瑾枫淡淡笑道,“无碍。” 倏而眼色一变。 ------------ 第一百二十四章 认出【高潮】 “我。” 她试图解释什么。 御瑾枫淡淡笑道,“无碍。” 倏而眼色一变,对泠镜悠厉呵道“小心,,” 话音刚落,两人的双脚踩空,便落了下去,泠镜悠的瞳孔放大,顾不得两人降落的姿势了,在她的头顶上,是來自地面上御瑾宏朝他们射來的银针。泠镜悠的眼色冷了冷,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在地面的御瑾宏缓缓拉下面孔,再将御瑾宏的脸往地下一丢。泠镜悠不由的吃了一惊,那人是御瑾肃。 只见御瑾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们奔了过來,泠镜悠的手紧紧攥紧,该躲还是攻击? 对方是御瑾肃,天子脚下,伤他一毫,只怕日后日子绝对不好过。 但是,她看了眼在她身边的御瑾宏,整个人因为降落的时候紧紧的将她揽在怀里,因此她沒,受到多大的撞击,然而御瑾宏却因为她背负了所有的伤痕。此刻他的脸色陡青,手上伤痕累累全部因她而起,而肇事者就在她面前。 泠镜悠的目光冷了冷,俯下身子从包中拿出三枚暗器來,仔仔细细的对准了御瑾肃的身体。 只此一击,必得一击便中。 “嗖,,” “嗖,,” “嗖,,” 三枚暗器快如电的射了出去,御瑾肃见暗器袭來,不由的冷笑连连,几个翻身顺利躲过两个暗器,空中听到御瑾肃带着笑意宛若阎罗般的声音狂傲朝泠镜悠说道“你连谁是你最亲的人都不知道,哈哈哈哈,你们也不过如此,,” 御瑾宏的眼神黯了黯,这一幕小动作准确的被泠镜悠捕捉到,泠镜悠只觉得抱歉。 无论如何,是她有错在先。 她缓缓站起身來,直挺了身姿望向御瑾肃,屋外是连绵不休的暗箭,屋内还有个御瑾肃,不管是哪一方面,于她跟御瑾宏而言都是威胁。 该如何? 一时之间脑中闪过电光火石,她往四周看了看,最后眼神盯在一个死角处,转而对御瑾肃说道“我知你想除去我,我们单挑如何,,” 白光中是她自信的笑容,声音不大却是掷地有声,仿佛有回音般久久在空中沒有消除。 御瑾肃被泠镜悠这股与生俱來般的自信震了震,最后哈哈大笑“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语气中的狂傲之态不言而喻。 泠镜悠何尝不知与御瑾肃单挑是在赌命,御瑾肃不知为何,只怕是恨毒了苏蓉,否则怎么又会费那么大的力气宁愿假扮御瑾宏也想要除去她?这此单挑,御瑾肃只怕会使暗招,但这些,她已经顾不得了。 御瑾宏如今勉强支撑着身体,她得为御瑾宏赢得他疗伤的时间,何况窗外还有暗箭袭來,她的胜算也沒有那么小。 而且,她如今只有可能背水一战。 “看招來,,” 话语一落,泠镜悠不知从何时抽出了随身携带的鞭子,踏着步子便朝御瑾肃飞奔了去。 说这时那是快,御瑾肃飞快起身,一跃便跃出了窗外,泠镜悠震了震。 他不安的看了御瑾宏一眼,御瑾宏对上泠镜悠的双眸,示意无事,泠镜悠点点头,随着御瑾肃的步子一起跃了出去。 “别想逃开。” 半空中,泠镜悠凌厉一喝,震得周遭的鸟纷纷扑哧飞走。 “哗,,” 御瑾肃丢出了一堆像是草丛般的东西尽数朝泠镜悠身边丢來,半空中的泠镜悠用鞭子四处挥打着,正好嫌隙处泠镜悠看到了不远处御瑾肃正不怀好意的朝她笑來,心中火烧一遍。 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害的,,不是你,御瑾宏不会受伤,不是你,她也不至于那么费劲的追來。手中的鞭子“霍”的一下打断了枝桠,踢起脚下被她零碎打散的枝桠向御瑾肃挥舞了去。 吃姑娘一鞭!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如同事先复习过很多次的感觉,十分顺畅。 御瑾肃似乎之前便知道会有那么一招,所以很快便躲开了。 泠镜悠默叹,奸人奸诈似几许,请看皇家御瑾肃! 暗器被躲开,沒关系。 鞭子被躲开,沒关系。 是时候展现她的得意功夫了,,泠镜悠的双脚往上一掀,在空中翻了个跟斗,划过了一道优美的弧度,嘴角缓缓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來,片刻之间被泠镜悠卷起的树枝全部朝着御瑾肃的方向踹了去,打的御瑾肃一个措手不及。 接着踏着快速的步子朝着御瑾肃飞奔而來,鞭子跟着泠镜悠的步伐快速滑了过去,当着御瑾肃的面,鞭子快速落下。 御瑾肃不可思议般的看着泠镜悠飞快的速度,他被泠镜悠打的一个措手不及,连逃跑都忘记,只是这么站在原地等着泠镜悠的鞭子落下。 他快速的接住了泠镜悠的手,鞭子在划过了一道优美的弧度后在空中静静顿住,御瑾肃含着一丝笑容,“果真是泠将军的女儿。” 嗓音并不大,泠镜悠不由的怔住,连鞭子落下都全然忘记,她听到御瑾肃淡淡解释道“从一开始我就怀疑你并不是苏蓉,要知道,哼哼。” 话语沒有全部说完,全由着泠镜悠自个揣摩,泠镜悠的一只手紧紧拽着衣襟,双眸含恨的看着御瑾肃,仿佛御瑾肃是她的敌人一般。 四目相对,泠镜悠觉得她的整个想法都被御瑾肃牢牢看清,这样的感觉于她而言很不好受。 应该怎么做? 承认身份么? 她想到了御瑾枫和御瑾宏。御瑾肃从一开始便在利用御瑾宏,为了那张龙位,兄弟相残的事例已经屡见不鲜,更何况御瑾肃只怕是恨毒了她,否则怎么会抓住她的把柄,处处想要置她于死地呢? 倘若承认,御瑾宏怎么办? 她不能那么自私。 越是危险,泠镜悠越是表现得冷静,脸上不露出一丝痕迹让对方瞧明白,看清楚。 御瑾肃淡淡说道“承认你的身份,换泠将军死去的真相。” 泠镜悠沒有任何表情,表面看上去云淡风轻,好似沒什么能够打动她的内心,在心中早就已经风起云涌。 可是,怎么办,她暗暗想着。 ------------ 第一百二十五章 关键时刻【高潮】 御瑾肃淡淡说道“承认你的身份,换泠将军死去的真相。” 泠镜悠沒有任何表情,表面看上去云淡风轻,好似沒什么能够打动她的内心,在心中早就已经风起云涌。 她承认,她的确动心了。 泠将军死去多年,她连祭拜泠将军也只能偷偷摸摸的回到以前的泠府破院祭拜,吊祭。更何况,泠将军的死因她沒什么头绪,私下调查了很多都沒什么收获,甚至让她怀疑泠将军当年所谓的“叛国”被列入了皇家密案中,否则她怎么会无从下手? 再者,泠将军的这件事情与御瑾枫紧紧相关,她必须承认,对御瑾枫,真的是孽缘。 被御瑾宏救下的她等同重生,御瑾宏对她的好如同对待他的妻子一般,饮食起居分毫不差,连她喜欢的物品都细心爱护,她原本可以就这样躲在御瑾宏的府邸内安度一生,哪怕她知道她跟御瑾宏之间的关系暧昧不清,也能够好好的生活下去。哪怕她并不爱御瑾宏,能够给御瑾宏的也只有亲人之间的亲情,御瑾宏也会照旧好好的对她。 街头的闲言碎语,为了她,他置之度外。 府邸内她不想要听到的话,他因她而全部逐走,立下的规矩无人敢撼动。 就是这么好的御瑾宏,她动心了,想着也许有一日能够淡忘她跟御瑾枫多年的情谊,淡忘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好好的对御瑾宏,相夫教子。 然而,在她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御瑾枫回來了。 打了胜仗的消息传遍了永熙,她见到御瑾枫快回來的那几日御瑾宏有些闷闷不乐,他封锁掉了消息,不让御瑾枫归來的消息传进她的耳朵里面。 然而,她还是知道了。 冲着一股冲动便想要去见他,跑到酒楼上站着等他归來的那一天。 不管她承认与否,她都放心不下御瑾枫。 哪怕三年前听到御瑾枫冷酷的裁决了她的家人,屠尽了她全家,三年后她仍然想要靠近在他身边,不管是爱或恨。 都想要这样静静的呆在他身边。 泠镜悠缓缓闭上了双眼,她知道这一辈子她欠御瑾宏的已经是还不清,算不明白了。 她睁开双眸的时候眼中一片清明,御瑾肃挑眉,想要知道泠镜悠最后的决定是什么。 “怎么,想好了沒?” 泠镜悠扯出一抹笑容來,弧度并不大,恰到好处。 她淡淡回应道“我何须知道泠将军的死因,那与我有多大联系。” 她在内心说服自己,这样的决定是对的。 沒有御瑾宏,如今的她只怕不知道落到哪样的田地,她又怎么可以恩将仇报? 爹爹的事情暂且放一放,事情是要弄清楚的,只是,如今还不是时候。 御瑾肃对软包大笑了好几声,指着泠镜悠说道“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孝子,也不过如此,,” 泠镜悠的内心一片清明,甚至还扯了扯嘴角去看御瑾肃那一副可笑的样子。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懂不懂! “御瑾肃,你的话到此为止,,” 声音來自天际,泠镜悠和御瑾肃齐齐抬头,御瑾肃很不耐烦的喊道“谁喊大爷!爷的名讳也是你这等人,,” 声音戛然而止,泠镜悠只是觉得这声音太过熟悉,是在梦中她也能听见的声音,转而便看到御瑾枫的大脸立在她面前,把她震了震。 “你怎么在这里.” 这一点泠镜悠颇为意外,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御瑾枫并沒有与她多说话,忙着对付御瑾肃去了。 御瑾肃的话音还未落完,御瑾枫如同天外飞仙一般的从天而将,转而落在地面,举起一把剑直直指着御瑾肃。 微眯的双眼,一身紫衣,腰间配饰玉佩,属于王爷的王冠高高拴在脖子上,泠镜悠只觉得御瑾枫全身露着帝王风范。 “大哥,你看,我的剑美不?” 御瑾枫缓缓开口,三分挑衅,六分威胁。 剑再进一寸便戳进御瑾肃的胸口,鲜血四溢,染在白花花的剑柄上在日光的照耀下如同一朵朵澎湃盛开的花朵。 御瑾肃假笑了两声,不以为然的耸耸肩,“三弟,有胆量就來,嗯,,” 他还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态,泠镜悠一股的恶心反胃。 最怕人见棺材不落泪,死到临头不知悔改。 御瑾枫挑挑眉,伸手便将泠镜悠圈在怀里,泠镜悠垂眸看到御瑾枫霸占性的侵占她的腰身,正想着要怎么摆脱腰上的束缚,便看到御瑾枫转过他那张美艳的脸來,不由的皱皱眉,看着泠镜悠,很嫌弃的看着泠镜悠“怎么脸上那么脏?可是大哥欺了你去?你看,你脸上全是灰尘。” 说罢便用袖子擦拭着泠镜悠的脸。 泠镜悠在诧异了一会后立即反映过來不能让御瑾枫触碰她的脸,她可不保证御瑾枫会不会一不小心便让她的面具曝光,给了御瑾肃可趁之机。 “不用,不用,王爷别这样,小的承受不起。” 泠镜悠边说着,边拂开御瑾枫的手,不住的擦拭着她的脸。 想必是在屋内躲开箭羽的时候不小心弄到的灰尘。 不过御瑾枫的这个态度,还真是少见啊。 她可沒见过御瑾枫这么温柔过,谁说美人榻是英雄墓的? 御瑾枫难不成想用美人计让御瑾肃掉进他御瑾枫的陷阱里去? 说泠镜悠不怀疑此刻温情是假的。 御瑾枫好似明白了泠镜悠的想法,也沒多作强求,灿灿的收回了手,剑正对着御瑾肃,“哎,大哥,小弟之前就给您打了招呼,让您别去招惹苏蓉姑娘的,早说了她是我的人,,” 我呸! 泠镜悠的脸色很不好看,手不住的捏了捏御瑾枫的腰身,使劲掐了去。 “哎哟,,” 御瑾枫故意叫了一声,泠镜悠的脸色更红了。 御瑾枫凑近泠镜悠的脖颈处,对着泠镜悠小巧的耳垂呼气,轻轻说到“宝贝,你罚我晚上继续,别这样,大庭广众的,影响不好,,” 泠镜悠的手风雨不动安如山的继续掐了去。 她淡淡说道。 ------------ 第一百二十六章 温情时刻 御瑾枫凑近泠镜悠的脖颈处,对着泠镜悠小巧的耳垂呼气,轻轻说到“宝贝,你罚我晚上继续,别这样,大庭广众的,影响不好,,” 泠镜悠的手风雨不动安如山的继续掐了去。 她淡淡答道“王爷,您想用您的腰來挑战姑娘我掐人的力度么?” “扑哧。” 御瑾肃不由的被泠镜悠逗笑了,泠镜悠和御瑾枫冷冷的看向御瑾肃。 “三弟,你俩可真是般配,不过,,” 话语里面含着一丝笑意,冷冷的莫名让泠镜悠想到了穿梭在树林中的蛇。 这样的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用一种戒备性的目光看着御瑾肃。 御瑾肃的话语戛然而止,继而代替的便是御瑾肃不知从何时从身后抽出了个剑,准备來个偷袭。 “小心,,” 御瑾枫首先看到,一只手正好护住泠镜悠的腰侧,避免泠镜悠遭受到伤害,一只长腿猛地往御瑾肃的胯下踢了去,卷着泠镜悠便转身奔了去。 泠镜悠跟御瑾肃战斗许久,再加上一连几天都沒怎么进食,整个人有些憔悴不堪,刚跑沒几步双脚便有些瘫软,整个人都倚靠在御瑾枫的身边。 御瑾枫焦灼的看着泠镜悠,,白皙的脸蛋上如今一片苍白,再加上泠镜悠几乎将她整个人的重量全部压在御瑾枫身上,御瑾枫便是傻子也该看出了些端倪。 他不由的皱皱眉,握紧了泠镜悠的手,泠镜悠的手一片寒意升來,御瑾枫冷冷问道“怎么回事?” 语气中含着一抹连他自己都沒有发现的担忧。 泠镜悠撑着身体,摇摇手,往后看到御瑾肃气急败坏的追赶他们,卷着的长剑像极了夺命的死神,寸寸想要逼人性命。 “他在后面。” 泠镜悠提醒道,示意御瑾枫用轻功把他俩架上去,这样才有可能躲过御瑾肃的追逐。 御瑾枫摇头,猛地停住,然后将泠镜悠用公主抱的姿势抱住他,脚步小跑了两步,接着猛地一跃,便跳上了挨临的树枝上。 “怎么那么虚弱?” 御瑾枫的脸色有些不悦,泠镜悠甚至能够感觉到他有些生气,只是她不知道为何御瑾枫会这样生气,不过,她现在也无法子去管他了,全心全意的看着在树枝底下的御瑾肃是否追到了这个地方。 御瑾肃在地面上左顾右盼,嘴里不禁骂出脏话來,泠镜悠颦颦眉,作为一个皇子,却连一点皇家风范都沒有。 泠镜悠静静注视着御瑾肃,正好与御瑾肃四目相对,御瑾肃冷冷一笑,眉梢间全是一片寒意,见泠镜悠跟御瑾枫躲藏的位置,立即施展开功夫朝御瑾枫和泠镜悠的方向奔了去。 “他來了,,” 泠镜悠费力的推着御瑾枫,手上却是使不上力來,泠镜悠暗忖着哪怕体力有限,也不至于连伸手推御瑾枫都费力的很,好像她每推御瑾枫一次,她的精力就会耗尽一次。 这是怎么回事? 容不得泠镜悠细想,御瑾肃便已经窜到了树枝上,御瑾枫在泠镜悠的身侧,一只手靠着泠镜悠的背脊,对泠镜悠输送真气,却不知为何泠镜悠还是如此虚弱,于是御瑾枫干脆探向她的五脉,望找到些法子。 只是,想不到御瑾肃上來了。 他不可能此刻撤手,一旦撤手,之前输送给泠镜悠的真气会全数消散不说,泠镜悠的身体也会受损,并且对泠镜悠日后练功造成很大影响。 御瑾肃如同一条蛇般的窜了上來,从背后攻击御瑾枫,御瑾枫脸上有些薄汗,泠镜悠见状知道她不能够去打扰御瑾枫,眼下也沒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工具,该怎么办? 眼见御瑾肃伸手便想要推御瑾枫的背脊,泠镜悠抽出御瑾枫身边的剑一刀便刺向御瑾肃! 天色有些暗了,风声瑟瑟的吹着,泠镜悠的身子有些凉,御瑾枫将真力合体输送过去也顶不了多久,眼下还有御瑾肃沒有解决,她沒有多余的选择! 一刀刺过去,御瑾肃很快躲开,御瑾枫一声咒骂,一只手撑着泠镜悠的背,接着单手将泠镜悠抱住,身体陡然一跳,脚尖轻轻点地顺势便移送到了树下。 “现在是你的时间,我撑不了多久。” 树荫下,御瑾枫和泠镜悠依靠着枝叶勉强躲着御瑾肃,接着泠镜悠便听到御瑾枫那清冽的呼吸散开,随着空气散在周围。 本应是片刻的暧昧关头,泠镜悠却沒有丝毫的闲情与御瑾枫调情说爱,她的眼如同猫眼石般的盯着御瑾肃。 御瑾肃并不是傻子,他知道御瑾枫和泠镜悠还在树枝上,只是这树十分壮硕,想要隐藏很容易,并沒有那么容易找到。 于是御瑾肃跳到树下,他随身也有一剑,直接用剑去砍树! 原本便是悬空的泠镜悠和御瑾枫紧紧抱着几根树枝,御瑾枫的整个身体是全部压在泠镜悠的身上,两人交换了个方向,御瑾枫在上面,一只手靠在背上给泠镜悠输送真气,另外一只手圈着泠镜悠的腰。泠镜悠的和御瑾枫的身体全部倚靠身下的树枝抵挡。在树下,御瑾肃费力的拿剑砍树,沒一会便恨恨的看着被浓密枝叶包裹起來的泠镜悠和御瑾枫。 嘴里不停的咒骂着,泠镜悠斜眼借着微弱的光线看了过去,看到御瑾肃此刻如同农夫一般的样子后不由低声笑了起來。 御瑾枫并不是第一次见到泠镜悠的笑容,只是每一次的笑容都很公式化,带着敷衍,带着不信任,就像面具一般,如同此刻像是孩子般的笑容还只有几次。 上一次看到她微笑,是什么时候了? 御瑾枫遥遥想着。 “在想什么?” 沒一会御瑾枫便凑近了泠镜悠的身边问道。 霸道性的圈着她的腰,泠镜悠感觉到了一股危机感。 这样的感觉让她不知所从。 “御瑾肃还在下面。” 她试着让自己说话冷淡些,然而一开口她便被吓着了。 这样娇媚的声音,怎么会出自她的口? 还有,此刻她的脸色如霞,红透了,是怎么回事? ------------ 第一百二十七章 什么都没有了【高潮】 “御瑾肃还在下面。” 她试着让自己说话冷淡些,然而一开口她便被吓着了。 这样娇媚的声音,怎么会出自她的口? 还有,此刻她的脸色如霞,红透了,是怎么回事? 御瑾枫低低笑道,因为跟泠镜悠隔得很相近,所以泠镜悠总是觉得他的嗓音像是喷薄在她周围。 这样的亲密接触不是第一次了,只是她在三年后再一次的感觉到了他们的亲密无间,但,她的身体在抗拒。 整个身体十分僵硬,脸上却十分红润,她不知因何而起,更不知晓这样的心情从何而來,她微微抬头,望见御瑾枫澄澈的双眸,不禁低低叹了口气。 御瑾枫察觉泠镜悠已经恢复正常,也松了口气,只是双手不肯从泠镜悠的身上拿去,他每一次看到泠镜悠都会觉得似曾相识。 刚想开口问泠镜悠一些事情,御瑾肃便在树下喊道“看你们能得意多久,,” 话音刚落泠镜悠便摇摇欲坠,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來。 看來功夫不负有心人,御瑾肃当真砍树成功了? “快起來。” 她冷了冷声音,不由的皱眉,这厮调戏好歹也要看场合吧。 御瑾枫冷哼,似乎察觉到泠镜悠的小心思也沒多作逗留,小心的将泠镜悠放在树枝上躺着,他起身跳了跳,震得树枝纷纷落了下來。 泠镜悠大惊,这厮疯了? 不可思议的看着御瑾枫,御瑾枫这一动作明显是明晃晃的告诉御瑾肃他们的藏身地点在哪里? “你,,” 泠镜悠刚想开口骂御瑾枫,御瑾枫便用一根指头封住了泠镜悠接下來要说的所有话语。 清冽的嗓音从御瑾枫的嘴中缓缓溢出,像是山涧上奔流不息的水流一般的涌进泠镜悠的耳朵里。 御瑾枫说他该跟御瑾肃算算总账了,叫泠镜悠好生休息。 泠镜悠看着御瑾枫被放大的大脸,脑中忽然闪过御瑾枫在三年前如同鬼魅般的样子,刚这么想着御瑾枫便拿过泠镜悠手上的剑,跳下了树枝! 泠镜悠想要拦住御瑾枫,可是为时已晚,如今她只能做御瑾枫坚强的后盾,不给他多找一点麻烦,冷静的看着御瑾枫和御瑾肃的战斗。 御瑾枫拿着剑快速朝御瑾肃奔了过去,正好打御瑾肃一个措手不及。 御瑾肃是感觉到身后有股杀气,只是他还在研究那树木什么时候倒下的时候御瑾枫便朝他奔了过去! 剑指御瑾肃,所有的杀气全部凝为眉间的狠,眼神锋利,双脚悬空,飞起便踹上一堆树叶朝御瑾肃投了过去。 他的剑至今都还在那将倒不倒的树上,而御瑾枫双脚 原本悬空后突然落地,带着一股后劲,见势便往御瑾肃的身侧砍了去。 御瑾肃招架不及,侧身反手便拿起之前泠镜悠困住的树上,等不及御瑾肃举剑朝向御瑾枫,御瑾枫丝毫不给退路般的将每一步的身手都把御瑾肃逼上绝路。 两人很快缠斗在了一起,地上的树叶因两人的比拼不由的升起,风声飒飒作响,一人挡一人追,颇有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狠劲。 泠镜悠在一旁看着只是觉得心惊胆战。 御瑾肃和御瑾枫的功夫不相上下,倘若真的要辨个高低也很难得出结论。只是御瑾肃强在外力,因而习得多个门派的功夫,随意使出一样便能震慑千人。而御瑾枫的功夫行云流水,一招一式看得清楚分明,沒有多余的修饰。 御瑾肃展开轻功连连退后,御瑾枫拿着剑毫不示弱,像是疾风一般的,每一招似乎都想刺入御瑾肃最为脆弱的一处。 只是这样的方法好像并不好用,泠镜悠见御瑾肃冷笑连连,穆然顿住,御瑾枫并不知晓御瑾肃会突然落地,正好撞在御瑾肃的身上。 御瑾肃举起御瑾枫便摔了下去! 像是原始生物大猩猩一般的动作出现在了御瑾枫身上。 泠镜悠十分震惊,直觉想要出手帮她,刚活动开來右脸上便能感觉到疼痛。 她并不知晓如今身处的地方究竟是哪里,只是她的脸现在像是被刀刮一般的疼痛,泠镜悠暗忖着气温骤降,她的脸会出现问題。 御瑾宏将泠镜悠从大火中救出后泠镜悠的脸便已经是毁容的样子了,为此御瑾宏十分心痛,不惜以千金暗地寻找名医替泠镜悠治病。 直到最后找到个名医在泠镜悠脸上动了刀子,割去被烧伤的半边脸,再重新利用药物,包装升出另外半张脸來,经过好些日子的恢复泠镜悠的样子才能勉强示人,但还是能看出过去泠镜悠的样子,为此泠镜悠又动了一次刀,这一次是将她的面容全部改变,但那名医治泠镜悠的太医曾经说过切忌气候突变之时,此刻是最容易让脸疼痛的时候。 这个时候泠镜悠的脸会如同被刀子刮一般的难受,几百只蚂蚁在啃食她的肉,十分不好受。 泠镜悠躲在树枝上,尽力稳住气息,气温骤降,她的身子有些冻,不停的打着冷颤。还好之前御瑾枫给她传送真气,如今她也只能倚靠着这微薄的真气,但望能够支撑过御瑾枫和御瑾肃的战斗时间! 御瑾枫对御瑾肃展开突围的攻击。 从好几个方面同时袭击御瑾肃,让御瑾肃无处可逃。 天地苍茫,天色黯淡,整个山林中回响着御瑾枫的开口声“大哥,咱们,不死不休,,” 倏而卷起一层树枝,往御瑾肃的身上泼墨般的泼了过去,御瑾肃摆动着剑,掌握着剑的方向,一波未平,另一波又起。 御瑾枫像是乐此不疲般的朝御瑾肃投射树枝,御瑾肃的身子起身连跳,御瑾枫往前追逐。 于此同时,泠镜悠头上的汗水涔涔落下,流入衣衫内,倚靠的大树被御瑾肃砍得不成样子,御瑾肃往大树一跳,顺势拿过之前放在树下的那一柄,眼神恶毒的看着头顶上的树枝,穆然又是一砍! 泠镜悠感觉到一片地动山摇,树枝不停的摇摆,她不得不抓住树枝,这是她目前唯一可以倚靠的东西。 ------------ 第一百二十八章 调戏【高潮】 御瑾枫眼神冷冷的看着御瑾肃,心中掠过一抹担心,而后又强制性的被他压制住了,借着眼神的余光看到眼前的树缓缓倒下,直觉泠镜悠会出事,然而,倘若此刻便去找泠镜悠,对泠镜悠而言这并不是好事,反倒会引起御瑾肃的注意,这样一來泠镜悠将会被他害死! 御瑾肃见御瑾枫风雨不动安如山的看着他,冷冷道“怎么,紧盯着树木干嘛?” 不带好意的询问,倒想把御瑾枫逼问出來个话來。 御瑾枫的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看着御瑾肃,两手抱胸,“怎么,大哥你什么时候这么注意小王了?” 说罢还理了理衣物,示意他如今十分悠闲。 泠镜悠躲在树叶之中,整个人痉挛般的抱成一团,手指因她的用力已经抠出了条血印,血缓缓滴落在树叶中,很快渗入,而后凝固。下唇被她用牙齿紧紧咬住,像是想要通过这种疼痛缓解脸部的难受。 如今,她的整个脸像是被灼烧了一般的疼痛,剧烈难忍。 眼睛几乎睁不开眸子,似闭非闭之间她听到御瑾枫淡漠的话语渲染开來,御瑾枫说道“大哥你觉得你这样逼迫一个女子有用么?到头來白图一场便宜。” 而后的声音泠镜悠便再沒听明白了,缓缓闭上了双眼,模糊之间不远处似乎还传來了打斗的声音。不过,这些她已经沒经历去理会了。 = = = = == = 眼眸缓缓睁开,似乎还有一些不适应周遭的光线,因而睁开眼的时候有些疼痛。 这是哪里? 绒绒的草地,适度刚好。地上还有些野果子,她也叫不出名字,肚子已经是饿极,随手便拿出一个鲜果尝了尝,味道还不错。 脑子里面满是疑惑。 她只记得她后來在树叶之间昏了过去,那么是谁把她送到这地方的? 眼下看上去是一个山洞的洞穴,她坐在一块空地上,空地上摆放好了充足的草席,并不刺人反而觉得刚刚好。 她微微抚摸了下她的脸,已经沒有了之前被灼烧的疼痛。 双手双脚上的伤痕大大小小的都还在,她暗忖着看來之前想到的并不是什么幻境,这些都是她亲身经历了的。 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御瑾枫? 脑海中的念头一闪而过,泠镜悠回过神來的时候不禁惊了惊。 什么时候在遇到危难,劫后余生后她第一个想到的人会是御瑾枫? 这怎么可能? 泠镜悠天马行空般胡乱想着。 不断的告诉自己,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喂,你在干嘛?” 泠镜悠往洞穴外看了去,然后沒一会扑哧一声便笑了声。 从洞穴外倚着身体走进來的人便是御瑾枫。 御瑾枫的双手抱着各种野果子,见到泠镜悠失态般的笑容后脸色不免更阴了阴。 他是天元朝的王爷! 什么时候做过这么纡尊降贵的事情來了,哪怕泠镜悠在世时他做的最不得体的事情也不过爬上上去替泠镜悠抓野蛋! 泠镜悠的笑容适时的响起,他的面更是黑成一张炭块脸。 御瑾枫这样的狼狈把泠镜悠生生逗笑了,,他不知去了哪一处地方摘野果子,整个脸变得满是灰尘,那华贵的紫衣的衣角不知何时已经划破了一个洞,双手正捧着野果子。 “你去哪摘得果子啊?” 泠镜悠被御瑾枫的这一身打扮给取悦了,心也因此变得柔软些许,说话的腔调带着三分戏谑,六分笑意,一分娇羞。 御瑾枫将野果子一扔,野果子循着不同的地方滚了过去,散落在四周,当中有好几个散开在泠镜悠身边,泠镜悠拿起一个认真打量了起來。 野果子并不大,红绿相间,正中间用一条白杠來将红色与绿**分开來。 她不由的颦眉,这野果子虽然她也说不出是什么,可是在天元这样的地方一年四季气候分明,在这种初春的时间怎么会长出一个个将成熟未成熟的东西來? 还有,在她昏迷前天色突变,而后温度骤降,这些从何而來? 难道他们踏入的地方并非寻常之地? 她闭上了双眼,回顾了下这样怪异天气内她碰见过的次数。 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地方,,三聿! 之前找到贵全便是在那个地方,贵全莫名的死亡,密使在窗户中看到的是同一时间段内黑夜与白天相互交织,并且还离奇的发现了件皇袍。 泠镜悠遥遥的想着,事情隔了好几个月,然而她的记忆依旧十分清晰。 当时她连忙赶了回去,对出现的这些离奇事件也并未多大上心去想,总觉得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会出现这样的也不奇怪。 然而,两次都与御瑾肃相关,第一次是巧合,第二次便是,有所阴谋了。 泠镜悠捏着野果子的手不由的又紧了紧。 泠镜悠睁开双眼,拉住御瑾枫的手问道“我们现在是不是在三聿,或者接近三聿的地方?” 御瑾枫一片茫然。 泠镜悠怎么问这么个问題來,而后立即摇摇脑袋。 其实他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身处在哪个位置,具体情况一会还得出去观察下才知道。 泠镜悠闷了闷,御瑾枫的目光牢牢锁定在了泠镜悠的目光身上,似乎想要看穿她一般。 泠镜悠被御瑾枫的目光震的往四处躲了躲,撇过脸去,脸颊上风雨不动安如山,刻意冷了冷语气“不知道非礼勿看么?” 言下之意,大爷您别对着我看了,姑娘我受不起! 御瑾枫并未立即回复泠镜悠,过了半晌撤开了眼神,泠镜悠放缓了感觉,不禁深呼了口气來。不过御瑾枫的下一个动作就把泠镜悠震惊到了。 这厮正捧着她的脸左看右看! 泠镜悠不禁哀叹,望天。 御瑾枫这厮到底是哪个毛病犯了? 她假声笑了笑,一只手拍落掉御瑾枫在她脸上作怪的双手。 “王爷,您老想哪样?” 她假意询问道。 御瑾枫说道“那一日我在树枝里面找到你,全身痉挛在一块,脸上红的吓人,你的脸究竟怎样了?” ------------ 第一百二十九章 假人【高潮】 “王爷,您老想哪样?” 她假意询问道。 御瑾枫说道“那一日我在树枝里面找到你,全身痉挛在一块,脸上红的吓人,你的脸究竟怎样了?” 泠镜悠暗忖着不好,御瑾枫发现了? 而后又很快平复,御瑾枫不过随意问问,敌不动我动,以退为进。 于是泠镜悠清了清喉咙,“王爷想知道什么,想问什么直说好了。” 御瑾枫的双眼紧紧盯着泠镜悠的眼眸,迫使泠镜悠的眼神无处躲藏,泠镜悠被看得很不舒服,就在泠镜悠即将开火骂向御瑾枫的时候御瑾枫的一只手伸出一根指头來堵住泠镜悠即将要说的话语。 “怎么,被我盯着不舒服?” 泠镜悠忍不住白白眼,表示十分鄙视。 废话,谁乐意被你紧盯着看啊。 真够变态畸形的。 御瑾枫看着泠镜悠的双眸不停翻滚,双手环胸,等着泠镜悠的下文。 不出他所料,泠镜悠果真甜甜说道“王爷,您的容貌在这天元是难得的好相貌,只怕引來众多女子的嫉妒。小女不过是您跟前的一个小侍卫,还不想被其余女子用眼睛杀死。” 泠镜悠的一席话说的层次分明,一來褒奖御瑾枫的好容貌,二來借着御瑾枫的好容貌暗示他,他如此的对她投怀送抱被人碰见只怕会误会了去。三來也告诉御瑾枫,她对御瑾枫并沒有兴趣。 “扑哧,,” 御瑾枫缓缓听了去,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前半句他听着还在理,至于后面,他是的确沒想到她会用这样的方式拒绝他。 泠镜悠见御瑾枫眼中含笑,不禁叹了口气。 她的原意是拒绝御瑾枫,也想告诉自己,他们之间不同,她片刻的放纵后便是与御瑾枫之间遥遥无期的情感波折。 事情发生到了这步已经完完全全的超过她的意料。 刻意的勾引御瑾枫,刻意的跟在他身边,刻意的寻找消息,所有的一切哪怕是再刻意也无法隐瞒她心里仍然有他的事实。 然而,眼前这个人杀了她全家,整个泠府三百余口的人命全数与他有关,是他当年亲口下的命令,事到如今,她又该如何去原谅他? 她不禁冷冷笑道。 正视御瑾枫的眼睛。 “王爷,您有沒有把我当成她?” 她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告诉自己,当年的那个泠镜悠已经死去,对御瑾枫的爱也只能成为过往,如今活着的,是披着苏蓉皮囊的水淼。 御瑾枫不可思议般的看着泠镜悠,半晌回不上话來。 眼眸微微黯淡了下去,比之前更为冷,像是刀锋般的片片割向泠镜悠的脖颈。 泠镜悠的唇角泛着一丝冷光,她猜的沒错,在御瑾枫眼里的那个因他而死的泠镜悠,果然是他的软肋。 否则御瑾枫的眸光怎么会如此冷? 否则御瑾枫的脸怎么会立马换上另外一个面孔來面对她? 过了半晌,两人互相对立着看着对方,御瑾枫缓缓开口,“听着,水淼,你不是她的替身?” 风声静静吹在身后,御瑾枫负手而立,看着泠镜悠的面孔有一种让她觉得哀伤的情绪,泠镜悠摇摇头。 御瑾枫,你可知道,我连自己的替身都不愿意做。 她的骄傲不允许她这样做,背叛她的初衷。 “那好,,” 泠镜悠拍拍手,“你告诉我,她为什么死?” 她的嗓音并不大,声声脆落的响在御瑾枫耳边,问出的话语震得周遭的树木落下叶來,御瑾枫站立不动如同一尊雕像一般,风卷起他的袍子,宛如阎罗。 泠镜悠对此早有准备,因而也沒多作在意,“怎么不说了?” 她承认挖开御瑾枫的伤疤是很不道德的一件事情,然而,有些事情既然挑开了,倒不如把伤疤挖的更深,这样伤口才容易好的快,给他一个决绝,给她一个决绝。 这样对彼此都好。 “你是非得提她不可么?” 御瑾枫咬牙切齿的问道。 泠镜悠无所谓的耸耸肩,脸上表现的十分不在乎,“王爷这话从何说起?” 挑眉,环胸,以一种想要与御瑾枫一决高低的态度看着他。 御瑾枫冷冷咒骂了一句继而走上前去捏紧了泠镜悠的下巴,紧紧看着泠镜悠,泠镜悠被御瑾枫这股强势有些被惊住,继而恢复原状,她甚至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艳丽夺目的笑容來挑衅般的对着御瑾枫。 御瑾枫低吼道“你到底闹什么脾气,,” 说的有些不甘心。 泠镜悠拉住御瑾枫控制她下巴的手,微微一笑,倾城倾国。 嘴里含着最恶毒的罂粟说出最为恶毒的话语來。 “沒怎样,王爷,您可忘了阿宏,他有可能在三聿,,” “够了,,” 御瑾枫捏住泠镜悠的下巴更为之紧迫,泠镜悠眼角的泪水因御瑾枫的暴力更流了下來。 她知道,御瑾枫的暴力因子已经完全被她激发出來了。 两人之所以之前可以和平相处,全然是因为沒有捅破彼此的想法,如今,泠镜悠无法再纵容自己内心的声音,与御瑾枫之间,必须做出一个决断來才好。 否则,对御瑾枫一旦再次心动,她并不确定她是否应该再去相信一个当初背叛她的人。 她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又该如何得报? 这一切于她而言都是无解的,在所有事情都沒有尘埃落定以前,她沒有资格放纵自己的心,将心事跑马。 “你也会哭?” 御瑾枫冷笑道。 心中一直叫嚣着一个声音,占有她,占有她。 眼前被他狠狠控制的女人不断的挑战他的底线,不断的触怒他,甚至提到了泠镜悠的名字,难道她是凭借他对她的在乎,所以可以为所欲为了么? 一想到眼前的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恃宠而骄,心中莫名火大。 “你信不信,我在这里干了你,,” 泠镜悠睁大了双眸。 御瑾枫在说什么,,干了她? 开什么玩笑? 御瑾枫说出的话喷发成气体散开在她周围,她隐约感觉到危险,她突然想到了藏在袖子内的鞭子,正暗忖着该怎么不动声色的取出它。 ------------ 第一百三十章 冒犯 御瑾枫说出的话喷发成气体散开在她周围,她隐约感觉到危险,她突然想到了藏在袖子内的鞭子,正暗忖着该怎么不动声色的取出它,然后一击即中的时候御瑾枫淡淡开口“你别想这么做,收好你的鞭子,本王想要你还不是一根指头的事?” 御瑾枫的话说的很难堪,泠镜悠不禁觉得羞耻。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穆然,她趁着御瑾枫松开戒备,一口便咬住他控制她下巴的手。 狠狠地,绝不放过的,御瑾枫下意识便想要用另外一只手打下泠镜悠,然而看到泠镜悠的这模样的时候又松了口气,便是片刻,泠镜悠拦住御瑾枫即将劈下來的手。 御瑾枫如今风雨不动的看着泠镜悠的泄愤。 他想要摆脱泠镜悠的血盆大口有千万种方法,然而,他沒有。 御瑾枫生生忍住,他不想承认,他是在用这样的方式让他清醒。 对她,他永远不能操之过急。 否则,受伤的绝对会是他自己。 泠镜悠开口便咬住御瑾枫,加上她又是练家子的,自然下口不会轻松,泠镜悠的嘴里都能感觉到鲜血的腥味后才放开御瑾枫的手。 御瑾枫的手血迹斑斑,全是被泠镜悠咬过的痕迹。 泠镜悠好不容易松口,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星子,随手擦了擦她咬过御瑾枫的手后留下的血迹,朝御瑾枫大声说道“御瑾枫,你自以为的优越感你认为能够说明什么事來,,” 继而泠镜悠冷笑“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我二人终究不会是同一道上的人,, 她是真的怒了,御瑾枫竟然这样对她,恶毒的话语直直往耳朵里面钻,她甚至感觉到了他的勃发,接着便是一个让她感受到更难堪的事实便是清楚的知道御瑾枫想强了她! 这一点对于她而言,不可理喻。 御瑾枫含恨的看着泠镜悠,,这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挥之则來,呼之则去的工具么? 高兴的时候便來找我,不高兴就冷眼看我? 沒那么容易! 御瑾枫越发愤怒,面上便会表现得越发冷静,这一点与泠镜悠是相似的。 天色黯然,黑幕遮住了整片天空,从山洞内朝外看一片漆黑,御瑾枫和泠镜悠两人相对无言的看着对方,一人含恨一人毫不在意,表现的全然不在乎。 泠镜悠甚至冷笑,御瑾枫你这么含恨看着她到底为哪般? 骤然御瑾枫推开泠镜悠的手往山洞外走去。 泠镜悠倒也沒表现得有多么在乎,见御瑾枫往外面走去她自顾自的吃着果子,时间过得很快,半晌过去了泠镜悠都沒见御瑾枫回來。 她忍不住往洞外走去。 刚走出洞外一阵寒意便袭上心头,整张小脸像是被刀刮着一般的疼。 也许脸又会像之前那么疼一次了。 她暗暗想着。 出了山洞往外面大步流星的走去,时不时能够听到野鸟飞过的声音,好几次她都能感觉到身后有人影跟随她,不过她停下來了似乎那人也一样停了下去。 借着月光往外面走,越走越觉得凄凉,泠镜悠转回头去看到一片漆黑,暗骂自己怎么沒有沒有带银光粉出來,天知道作为一个路痴找到回到山洞的路有多艰辛。 泠镜悠暗自凉了口气。 夜间温差骤降的很快,呵气成霜,泠镜悠往远处喊道“御瑾枫,,” “御瑾枫,,” 喊了好几声都沒人回应,泠镜悠垂头丧气的准备走回山洞却惊奇的发现她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 御瑾枫,你够狠! 泠镜悠在心里暗骂道。 御瑾枫因她而离开,荒山野外的谁知道御瑾枫会不会丢下她独自离开?并且,是她气走了御瑾枫,虽然是想给自己断条后路,也想告诉御瑾枫她并不是他御瑾枫想玩就玩不玩就走的宠物。 然而,天色已暗,她还不知道她是否身处险境,需要一个人在她身边。 腰身忽然一紧,泠镜悠的腰被牢牢控制住,她惊呼一声,下意识便要往那人身上砍去,便听到那人温软的声音“别动。” 泠镜悠转过头去,是御瑾枫。 心里猛然一惊,这人怎么在这里? 她循着之前的路來找他沒找到,结果这人就在他身后? 泠镜悠的直觉告诉她事情也许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她下意识的伸出手,御瑾枫挑挑眉,“什么意思?” “手伸出來给我看。” 这是在提防御瑾肃。假扮御瑾宏的招数让她差点失去真的御瑾宏,如果这是假的御瑾枫,那么便是真的御瑾肃。 况且自从她从山洞醒來后御瑾枫什么也沒有告诉她关于御瑾肃的事情,因此她也不知道御瑾肃如今身在何方,所以,还是多留个心眼比较好。 御瑾枫瘪瘪嘴,伸出了手去。 泠镜悠借着月光探了去,摸了摸御瑾枫的手,四处都沒有找到之前她咬御瑾枫的痕迹,心中不由的警铃大作。 这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了?” 御瑾枫仍旧含笑看着泠镜悠。 泠镜悠面不改色的说道“沒事,就看看你的手和我的手谁大。” 御瑾枫不由的松了口气。 泠镜悠继续说道“嗯,你之前去哪里了?” 御瑾枫眨眨眼,“在树林找你啊。” 一脸理所当然的看着泠镜悠. 泠镜悠的内心里陡然升腾出一股恐惧感,松开御瑾枫控制她的腰间的手,稍微离开御瑾枫几步,借着暗光慢慢拿出自己的鞭子來,嘴角的微笑弧度始终不改,一如初衷。 她淡淡说道“御瑾肃,扮演御瑾枫,御瑾宏的感觉如何,,” 说着这话的同时泠镜悠的鞭子已经对着御瑾枫落下。 “啪,,”的一声,稳稳掷地,在夜色中清脆响亮。 御瑾肃猛地撕下面具,泠镜悠瞥见御瑾枫的那张面具落在地上,心底不禁冷冷想到御瑾肃还真是奇人,倒是谁人都能扮演。 只是,这么三番四次的扮演御瑾枫,呆在她身边,然而又沒杀了她,这样不是很矛盾么? 这御瑾肃的葫芦里到底是卖的药? ------------ 第一百三十一章 威武泠镜悠【高潮】 御瑾肃玩味般看着泠镜悠“不过,苏蓉,你可知道在这黄山野外被猛兽撕咬的感觉?御瑾枫可不会來救你的,要知道身家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最后几个字咬得极其重,分明就是对泠镜悠**裸的挑衅。 话已至此,再多说也无益。泠镜悠自然清楚御瑾肃话里的意思,,她若是在深山老林里面下落不明,御瑾枫也沒在她身边,周阑痕也消失无踪,那么这个时候御瑾肃若是上报了上去,景元帝只怕也会睁眼闭眼的由着他去。 御瑾肃手上的权利比她大,人缘比她多,势力比她强,她又该如何不服软? 不过,想要除掉她,只怕不太容易。 泠镜悠的笑容阴阴的挂在脸上,御瑾肃挑衅般的对泠镜悠说道“再见了,苏蓉。我会为你安排棺材的,,” 说罢脚尖轻轻点地便离开了,泠镜悠听到御瑾肃的口哨声,接着一群洪水猛兽便朝她袭來,她躲闪不及。 靠,那么多! 泠镜悠睁大了她的双眸,仔细看着她即将要面对的敌人。 一只,两只,三只,她轻轻数着,刚想着三只也许能够对付,不过,当她看到在那三只猛兽身后还隐藏着他们的亲友团的时候呆住了。 一,二,三,, 泠镜悠默默数完三个数字后撒泼开双腿便往远处跑去。 心里不禁暗骂,,靠,这么多怪物**裸的像是看午餐般的看着她,难道她真被当成了这些家伙的夜宵了么? 沒见着她如此小巧,身材玲珑么! 泠镜悠撒泼开了蹄子跑,速度也绝对比那群在她身后的猛兽低,沒一会那群被御瑾肃召唤出來的猛兽就在她身后距离大概几百米的样子了。 大爷的! 泠镜悠索性也不躲了,足间点地便爬上了树梢上暂且候着,见那群猛兽不断的在树下嘶叫不禁暗暗想到,,管你洪水猛兽,姑娘我宰你个四脚朝天! 御瑾肃会召唤猛兽出现,泠镜悠自然也会,虽然并不精通。 脑子里暗暗琢磨着有什么办法能够快速召唤出像是蝎子,虫之类的东西,,要知道泠老爹是很强悍的,泠老爹对于自己的闺女很有远虑,按照泠镜悠这样的,绝对不会是单在闺房里面绣花的,所以泠老爹在泠镜悠小时候便开始对泠镜悠进行体能锻炼,泠镜悠小时候贪玩,拉着御瑾枫一块去,由此泠镜悠和御瑾枫在小时候便结下了深厚的同盟情谊。 后來泠老爹远调,临走前仍然不放心泠镜悠日后惹了事无法交代,为了泠镜悠能够生存下去,泠老爹极尽所能的培养她,除了泠镜悠路痴的确沒办法掌握军事要领外,其余方面都有涉足,比如召唤虫啊,五毒之类的。 事实上泠老爹并不知道泠镜悠以后会面临什么,因而将他能够教给泠镜悠的东西全数交给她。 月光之下,泠镜悠缓缓取出头上的簪子來,正对着月光,她的发丝顺流而下,在月光中如同瀑布般宣泄而下,很是迷人。 闭上双眼,将簪子举过头顶,心底默念,继而口哨声一吹,嘴中发出一些语言,这并不是一种用于交谈的寻常语言,更像是异类的语言,再一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便听到树下嘶嘶的声音。 泠镜悠知道,她成功了。 她所使用的是大顺的一种巫蛊,头上的簪子据说是当年大顺圣祖爷留下的,但因其晃着绿幽幽的光,看上去并不吉利便将它埋入泥土让它永远不见天日。 后來泠老爹不知道在哪里找到的,在簪子中加入五毒的引子作为蛊引,数量有限但仍然可以让泠镜悠解一时之困。 再加上泠镜悠自己也会好几种动物的语言,泠老爹当初在教导泠镜悠的时候沒有在乎会不会有所避讳,或是对她不利,一心只想着只要能够保女儿健康便好,由此泠镜悠学习的大多是五毒或是比较凶悍的动作的语言。2 泠镜悠在此之前很少使用,可以说除了学习的时候使用过以外其他时候学习这些能算得上是寥寥无几,但是一旦用上便能够保她的命。 此刻泠镜悠顾不得其他,眼见下面群蛇见多起來,她亲眼看到在树下被御瑾肃召唤出來的猛兽跟群蛇展开了激烈的厮杀,十分恶心。 当中有个猛兽似乎感觉到了泠镜悠的视线,不由的嘶吼了一声,那一声來自猛兽的叫声响彻天际,泠镜悠双手环胸,似乎很乐意看到这猛兽困于一地的场景。 她无意招惹,哪怕野兽是御瑾肃召唤出來的,对于泠镜悠而言都是一种攻击,让她陷入困境之中,因此她对于这群猛兽沒有一点同情。 那猛兽猛地一跃,黑暗之中泠镜悠清楚的看到那猛兽身上还缠绕着被她召唤出來的蛇,那猛兽血盆一口一开,整个便跃在了半空之中,泠镜悠惊呆了,,这树至少都有二三十米高,猛兽如何跃到那么高的高度的? 刚这么想着猛兽便朝她扑面而來,泠镜悠下意识的往后一躲,一只脚恰好踩空,暗忖不好,树下便是她召唤出來的蛇群还有被御瑾肃召唤出來的猛兽,要这么落下去非得落入这群动作的夜宵不可,单脚悬空跳起,使出了吃奶的劲往上一跃,两只手牢牢抓住树干让她至少还不能够落下去。 而此时,那猛兽已然跃到了树干上,朝泠镜悠吼叫道。 不好。 泠镜悠暗暗想着有什么可以解决的办法的时候便听到不远处“嗖,,”的一声传來个箭声,猛地便将那猛兽栽了下去。 猛兽作于困斗,惨烈的发出一声声厮叫声,猛兽倒了下去,泠镜悠此时依然不敢动,这要稍微有什么差错她非得死不可,而且现在不知是谁不断的朝她这放箭,可谓是万箭齐发的趋势。 泠镜悠吊在树上左摇右晃的,那射箭之人的技术也还算是高超的,泠镜悠这样的左摇右晃也沒有损伤到她的身体,泠镜悠在心中也充斥着感激,这片黄山野外的无人之处也不知是不是路过的猎户拔刀相助。 ------------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天外飞仙周阑痕 过了半晌,箭声渐渐停止,泠镜悠暗忖着也许下面的猛兽应该都死了,沒什么威胁了,这时候她应该可以爬到树干上去了,刚这么想着树干上便落下一人,泠镜悠的心底猛然一沉,继而看到那人缓缓蹲下身來,朝泠镜悠伸出一只手來“來,我拉你上來,,” 泠镜悠抬头,什么好感全然消失,留下的只是一个又一个的疑问。 周阑痕怎么來了? 到底怎么找到她的? 是不是永熙发生了什么事? 脑子快速旋转着,可依旧沒有能够得到什么结果來,周阑痕有些不耐烦的皱皱眉“喂,你上不上來啊,,” 说罢站起身來,优雅的扶了扶他的长发,眼眸远远的遥望远方,看向天空之中的那轮弯月,只此一眼,不知打动了多少醉欢阁内那群姑娘的心。 周阑痕有脾气,泠镜悠也有,于是泠姑娘也不是吃素的。 凭什么你丫的跟我玩脾气姑娘我就得顺着你啊? 这什么世道啊? “还不拉我起來,,” 泠镜悠的话语悠悠落下,眼观鼻鼻观心,十分淡定。 周阑痕沒好气的看了一眼泠镜悠,心中不禁暗骂,该死的,大爷我要不是查不到你跟阿枫的下落至于这么爬山涉水的來找你们么? 找到你们不说还救了你们的命好么,,不知道应该感谢感恩么? 真是的。 想到这,周阑痕冷哼。 “喂,,” 泠镜悠拉长了声线。 周阑痕想到御瑾枫的话语猛然打了个冷颤,御瑾枫说他要发现她有片刻的闪失,他非得要他周阑痕好看。 说话的时候表情很严肃,态度很端正,周阑痕丝毫不会怀疑御瑾枫说这句话的时候的真实性。 于是周阑痕思前想后便决定还是拉泠镜悠一把,他可是好人。 == = = 泠镜悠和周阑痕倚靠在树枝上,过了些时候泠镜悠才打破了这种沉闷,“喂,,” 周阑痕瞪她,哪里有人是这么打招呼的? 泠镜悠全程表现得十分淡定,她耸耸肩“你怎么來的,,” 既然要问周阑痕,有的事情势必要弄清楚,她可不认为周阑痕是恰好路过这地方的。 周阑痕全然沒有了之前的轻松气氛,颦起双眉,对泠镜悠淡淡说道“你失踪以后我便跟阿枫四处打探,后來怀疑大皇子,但沒有十足的证据,再者御瑾肃如今在朝廷上的拥护声很高,阿枫不敢明目张胆的找你,接着阿枫跟着失踪后我才发现事情可能不对劲,因为一连几日皇上都宣我入宫,而且,从公主在宫内的消息看來,御瑾肃的身世可能有些谜团。” “这跟御瑾肃的身世有什么关系?”泠镜悠问道。 周阑痕的注意力让她觉得很奇怪,难道御瑾肃并非是皇上的亲生子么? 不过她很快否认了,肃贵妃很早便入宫,根本沒什么机会与外界的人偷情,况且御瑾肃是她的依靠,倘若并不是皇上的亲骨肉,肃贵妃一定会在此之前便堕胎,绝不会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一个隐患,要知道一颗定时炸弹留在她的身边时间越久,对她來说越是危险,颜妃处处与她为敌,抓到这个把柄,将会把肃贵妃打下地狱。 她猜测,按照肃贵妃的为人,绝不肯做风险这么大的一件事。 泠镜悠的大脑快速转动着,一时想了太多将每种情况都分析过但都全数打消,怎么想也沒有得出一个结论來,头疼不已。 周阑痕侧目看了看泠镜悠,温润的脸庞,月光洒下來温柔的视线,让泠镜悠的侧脸看上去十分温柔,不知怎的,周阑痕突然想到了多年的那个小小少女。 继而一笑,他怎么会在水淼身上找到多年前的那个人的影子呢? 她早已随风而逝了,不是么? 周阑痕收回了视线,站起身來“我们下去吧,看看能不能找到阿枫留下的记号。” 说罢便跳了下去。 “咦,,” 泠镜悠歪过头去看周阑痕,脑子里回响着周阑痕起先说的那句阿枫留的记号? “周阑痕,,” 她在树上大声呼唤着,天色颇黑,她看不清树下周阑痕所处的位置。 “接住啊,,” 她喊了声,“扑哧”一下便跳了下去。 “哎哟。” 泠镜悠之前并沒有听到周阑痕的声音,凭着感觉便落了下去,谁知她落下去并沒有意料之中的被周阑痕接住,反倒跌了一脚。 “咦,,” 周阑痕从树的另一边朝泠镜悠走过來,颇为吃惊的看着泠镜悠,泠镜悠现在恨恨的看着他。 “啧,啧,,” 如果说眼光能够杀死一个人莫过于像现在这样泠镜悠的双眼射出如鹰的利爪,直直朝着周阑痕以直线距离射杀过去。 周阑痕眉目弯弯,两眼眯成了一条缝,一步步走到泠镜悠身边,身子半蹲下去,然后“啪”一声大掌打到泠镜悠的背上。 周阑痕是练家子的,手掌早已经被练出了断掌,便是不使力也仍然疼痛,泠镜悠猝不及防的被周阑痕打了一下,心中不由的火升一遍。 丫的,周阑痕你让姑娘我跌落下來不说还捱你打,这算什么昂! 泠镜悠嘴角的笑意越发向上仰去,她拉起周阑痕的手,仔细的放在手上打量,“周阑痕,你看,你这手又大又厚,真适合,切肉。” 最后三个字咬的极其重,话语刚一说完未等周阑痕反映过來她用左手便死死扭住周阑痕的右手,周阑痕痛呼一声“你到底干嘛啊你,,” 天地之间,寂静安然,穆然多了声杀猪般的声音陡然跃起,惊得四周的鸟儿立即飞向了别处。 泠镜悠在黑暗中看到周阑痕的这个惨状,不由的笑了。 == = = = 于黑暗之中,千里之外的某人在脸上绽开了于泠镜悠同样的笑容。 剑扫地,一派树叶飒飒作响,风声吹在脑后他丝毫不以为然,來人身子灵活飞越上了树枝上,“哗啦啦”的一片树叶落地,身体再一次下落的时候树桠上的树枝全数沒有了。 來人穆然将剑一丢,坐在地上,拿起身侧的酒壶便饮了下去,,御瑾枫。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卖萌二人组 “哗啦啦”的一片树叶落地,身体再一次下落的时候树桠上的树枝全数沒有了。 來人穆然将剑一丢,坐在地上,拿起身侧的酒壶便饮了下去,,御瑾枫。 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御瑾枫的目光飘忽,不禁飘忽远方,投向千里之外的那一处山洞,投向在远方的那个人。 被御瑾肃带到这个地方來已经一个晚上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这一晚,等他再一次回到山洞的时候山洞已经人去楼空,还有些野果子碎了一地,他往远处找她,却引來了御瑾肃。 御瑾肃对御瑾枫说想要保住她的性命,他就得留在这个地方。御瑾枫并不相信,却听到御瑾肃说苏蓉不是苏蓉。 他一时有些慌,下意识的想要保护水淼,面上却是不露痕迹,最终和御瑾肃谈判下來,御瑾肃对他说的是,暂且看这一次,便能证明一切。 御瑾肃的话语犹言在耳,于御瑾枫看來,只觉得是震耳的森冷,感觉十分不好受。 他并不喜欢被人威胁。 “三弟,何苦一个人独自喝闷酒呢?” 回忆陡然掐断,御瑾枫抬眸,御瑾肃的笑容森冷的照进他的瞳孔中,御瑾枫突然响起了蛇。 很快摇头,怎么会突然想这些有的沒的。 “你猜,苏蓉会找到你么?” 御瑾肃席地而地,坐在御瑾枫身边,拿过御瑾枫手上的酒举起便喝。 御瑾枫的声音比御瑾肃更冷,“大哥还真不怕里面有毒。” 一句话,淡漠,冷静,嘲讽全数含在里面。 “呵。” 御瑾枫起身,负手而立,“早知如此,小王便应该往里面加毒药。” “你后悔也來不及了,他们,已经在路上。” 御瑾肃听出了御瑾枫嘴里的意思,似讥似讽的看着御瑾枫,嘴里吐出御瑾枫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存心让御瑾枫心里不好过。 御瑾枫从地上缓缓举起剑,直直刺向御瑾肃,御瑾肃眼睛微微闭起,淡淡道“有胆子你就來,了不起便担上个弑兄的罪名罢了。” 他是笃定了御瑾枫绝不敢动他分毫,然而。 “霍,,” 白光之下,刀片來回,闪过白光,御瑾肃的手臂上有血缓缓流下,然后渗入地里。 未等御瑾肃开口,御瑾枫冷然的话语已落下“大哥,别挑战小王的耐心。小王手上的这把剑,除恶扬善,想必大哥也沒有忘记这把剑是当初小王凯旋归來父皇钦赐,上打贪官奸臣,下到愚民作奸犯科,大哥,你说你是处于哪一样?” 话语冷冷森森的落下,对御瑾肃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御瑾肃似乎沒想到御瑾枫真的会陡然便落下毒手來,很是吃惊,指着御瑾枫说道“你,你居然,以下犯上,还不快拿來你手上的剑!” “为何?” 御瑾枫手上的剑沒有丝毫的转移,拿着剑指着御瑾肃的模样侧面看上去十分坚毅,剑沒有再进一寸,也并未退一寸。 他的耐心是有限的,御瑾肃一次次的挑战他的忍耐力,这是他必须付出的代价。 用一个女人來威胁他,他已经够想不通的了,现在旧事重提,再加上他忧心她的去处,自然不想招惹御瑾肃,然而,御瑾肃,一而再,再而三的提,他只好做出些事情來了。 很快御瑾肃深边出现了群人将御瑾枫团团围住,御瑾枫暗忖着这群人应该就是之前在北疆说是死掉了的战领了,,据他所知,御瑾肃手上的兵力是被全部分散,有部分驻守永熙,还有一部分随时观察水淼的情况,至于,另外一部分,大抵是留在了身边了的。 至于为什么感觉是在北疆的死士,御瑾枫暗忖着御瑾肃用人极其小心,对身家性命自然也是十分看重,府中的三千精兵虽是他亲自训练的但依旧信不过,基本上每半年就会换一次,用每半年换一次的还不如用一个用了长时间的人群來保护他。 要知道,令牌在谁手上,死士就效忠谁。他们唯一的好处便是十分团结,但也仅仅是内部团结。 “三弟,你可别忘了,她的毒只有我能解,只要,” 黑暗中,御瑾肃的声音缓缓响起,如同阎罗般的感觉,御瑾枫的双眉紧颦,双拳不禁拽紧,御瑾肃从一开始便下了一个圈套,而他毫不防备的便跌了进去。 水淼假扮苏蓉的事情恐怕御瑾肃早已经知晓,再者也许是御瑾宏告诉他的,但他大可以启禀景元帝,何必费这么大力气? = = = = == = 第二日 经过一整晚的休整,两人的精神也算是能好些的了,前一晚泠镜悠倚靠着树便睡了下去,一早上醒來却沒见到周阑痕。 去哪里了? 泠镜悠颦颦眉。 “喂,愣什么呢?” 刚这么想着周阑痕便走到泠镜悠身边,递给泠镜悠一些果子让她充饥。 清晨还有些寒冷,阳光沒有完全透出來,泠镜悠见周阑痕靠在她身边,阳光打在周阑痕的脸上,渗着些许的红润,泠镜悠却想到了之前在山洞的那一次,御瑾枫也是这样递给她果子吃,接着便性情大变,而后才知道是御瑾肃假扮的。 至于这次,泠镜悠暗自打量着周阑痕,暗忖着这要是御瑾肃假扮的不是又吃亏了? 于是,下一步泠镜悠的爪子便抓到了周阑痕的脸上。 “喂,,” 周阑痕显然沒有想到泠镜悠会弄出这么一出來,并沒有防备,泠镜悠的爪子是很强大的,下手极其的重,触碰到周阑痕的脸上后便猛地一抓,周阑痕的脸生生被抓出几个红印來。 “喂,死女人,你到底在干嘛啊,,” 周阑痕的手顺势打落掉泠镜悠朝他扑來的爪子,发出极其惨烈的叫喊声,泠镜悠表现的十分无辜,缩回了爪子,喃喃道“是真人。” “靠!” 周大学士周阑痕是极其爱美的人,脸就这么被抓了几个红印子影响了美观,于是周阑痕十分不乐意,含着怒气瞪向泠镜悠。 丫的,大哥我爬山涉水的來找你,你差点都落入了猛兽的血盆大口,是我把你救回來的诶,你就这么报答你的救命恩人? ------------ 第一百三十四章 找到方向【高潮】 “水淼!” 周阑痕朝泠镜悠大吼道。 泠镜悠很淡定,眼观鼻鼻观心的,一脸“我很无辜”的表情看着周阑痕,缩回的爪子往后靠去,看上去十分休闲惬意,继而周阑痕听到泠镜悠极其无耻的拍拍手,对他说道“哎,周大人这也不能怪我啊,你做出的动作跟御瑾肃这么相似,谁知道这一次是不是又是御瑾肃假扮的啊,我这是为了保险起见才这么做,來保护我们,懂么?” 周阑痕咋舌,泠镜悠的心地是极其腹黑的。 你见过谁抓了对方还气定神闲的? 你见过那个肇事者用她的理由來说服被害人还告诉她这是为了共同的安全着想的? 靠! 周阑痕不禁扶额,想着大爷我干嘛要來赴死的! 泠镜悠可是不会管你周阑痕心里打着什么小算盘,一心想着御瑾肃和她的前因后果,,将她掳到这个地方來,却好吃好喝的招待,被御瑾枫救了后又假扮御瑾枫在她身边,但是都不对她动手,这是,为哪般? 还有,如果这是在三聿,为何她沒有一点印象? “喂,过來,,” 周阑痕经过了泠镜悠对他的摧残后决定离这女人远一点,真是太有爆发力了,这样不好,不好。 泠镜悠沒好气的看了眼周阑痕,“你搞什么啊,,” 她拽着她崴掉的脚勉强支持着身体走到周阑痕身边,却见周阑痕指着大树下的好几个相似的痕迹朝泠镜悠指着。 “这是?” 泠镜悠顺着周阑痕的方向看了去,原本并未有多大的感觉,然而,她的眼神骤然变紧,连走了几步走到周阑痕身边, 伸手扒开草丛,映入眼帘的便是好几个红色记号。 记号沒有多大,泠镜悠却沒來由的觉得熟悉,她指着这符号问周阑痕“你知道这符号的含义么?” 周阑痕默然无语,指腹不断的摩擦着树干,泠镜悠很少见到周阑痕的凝重模样,紧绷着身子,闭紧了双眼,很久以后睁开双眸,瞳眸内已是一片清明。 “嗯?” 泠镜悠正等着周阑痕的回答。 “这是三年前阿枫一直使用的记号,不过将这这记号视为机密,也沒什么人知晓。三年前,”他顿了顿,看向泠镜悠,眼眸中是泠镜悠看不清的东西,似是怀疑似是揣测,而后他淡淡道“总之,有线索。” 泠镜悠的注意却落在了这树干上的记号上,三年前,她还沒有离开御瑾枫,为何这记号她却不知道?周阑痕说这记号的时候十分隐晦,难道从那个时候御瑾枫就一直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了么? 背脊不断的升腾起一股凉意來,她不敢想象,倘若她的猜测是正确的,她又该何去何从?泠府灭门的惨案日日夜夜席卷着她的梦境,一直假意,甚至从心底希望所有的一切都是误会,看來,是自己误会了。 她的唇角勾了勾,用一种近乎苍凉的眼神望向天空。 “不对,,” 周阑痕的瞳孔猛然紧缩,拉过在一旁发呆的泠镜悠撒腿便往前面跑去。 “喂,,” 泠镜悠显然是被震惊到了,周阑痕跟疯了一般拉着她便往前面跑,风声洒在身后,震在泠镜悠的耳边是周阑痕对泠镜悠说的话。 “那根本不是阿枫画的。” “事先咱们就被跟踪了,从一开始就输了。” “我知道要去哪里了,,” 泠镜悠的脑子像是打了结一般,周阑痕在说什么? 图不是他画的? 这一切怎么回事? == == == = 一炷香后 “你就说的这地方?” 在泠镜悠跟着周阑痕跑了好些路程后两人在一处空地上站着,泠镜悠深吸一口气,离开了从林,便是荒无人烟的空地,远处除了山还是山,仍然是山,而就站在她面前的周阑痕笑意盈盈的看着她,憋的泠镜悠一口气沒上來。 “就是这了,,” 充满肯定的话语。 泠镜悠怀疑她是看错了周阑痕,这厮在闹什么? “那好。” 泠镜悠摊开双手,指着脚下的这片土地朝周阑痕说道“那你告诉我,御瑾肃在哪里,御瑾枫又在哪里,你不是说你知道了么?” 周阑痕见泠镜悠气不打一处來的样子感觉很是可爱,“扑哧”一声笑了出來,“姑娘,你能别那么怀疑我么?” 一句话刚说完泠镜悠便见周阑痕高空跃起,不知怎么的用定力定住身体,继而大声吼道,风阵阵刮了过來,吹的泠镜悠的发丝十分的散乱不堪,身子也往后倒去,迷迷糊糊之间泠镜悠尽力抬眸看向周阑痕,,高空上的周阑痕不断的鼓足气力吹气,地上的灰尘似乎被他吹的一干二净,整个身体紧紧绷着。这个动作泠镜悠莫名的想到了周阑痕的幼时,想着莫不是周阑痕又用出了他的独门绝技“气功?” 周阑痕的气功是童子功,有这样的能耐很正常,只是,泠镜悠颦眉,怎么觉得地也在晃? “快下來,,” 她使足了力气叫周阑痕,周阑痕在高空中纹丝不动,仍然不断的在吹气。 地有些裂开,泠镜悠无奈,被迫用轻功跃上天际与周阑痕并肩。 跃上高空,一片土地广袤无垠,更让她咋舌的事情发生了,,就在他们脚下,土地正在一寸寸的分裂开來。 泠镜悠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周阑痕。 土地一点点的裂开,直到分裂为两半,就在裂开的土地当中骤然有个地宫! 随着土地的分裂,地宫的面积也在逐渐扩大,泠镜悠不明白周阑痕究竟何时有这能耐的,隐隐约约的觉得大概有很多秘密她还不清楚。 “想看里面的风景么?” 周阑痕笑问道。 唇角勾起,邪魅表情高高挂在脸上,笑容中的每一寸弧度都像是上帝完美的作品,只看一眼便足以沉沦。不过,泠镜悠如今却沒工夫欣赏美色。 周阑痕什么时候有这能耐的,她怎么不知道? 刚这么想着,周阑痕穆然握住她的手,身体陡然腾空翻转,再一次落地的。 ------------ 第一百三十五章 地宫1 刚这么想着,周阑痕穆然握住她的手,身体陡然腾空翻转,再一次落地的时候他们已经进入到了地宫之中,而之前被周阑痕分裂的土地也慢慢合拢。 “这到底怎么回事?” 身子之前用定力控制住,而后被周阑痕突然带到这地宫之中,阴冷之气陡然而生,她很不习惯,忍不住用双手互相靠拢來。 并且,她的脸,似乎开始慢慢疼痛起來了。 真是很不好的感觉,她想着。 眼前穆然出现一丝火光,泠镜悠一看,眼下便是周阑痕带上的蜡烛,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点上。 “准备倒是充分。” 泠镜悠微笑。 她并不认为周阑痕沒有做什么准备。 周阑痕一开始找她,直到看到树干上的红色符号,然后将她带到地宫当中,这一切都让她觉得周阑痕似乎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周阑痕叹气,眼角微微垂了下來,对泠镜悠解释道“你别多想,跟着我走就是。” 说罢伸出手來准备來牵泠镜悠。 泠镜悠却沒有领情,任由周阑痕的手僵硬在空中顿住。 泠镜悠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她需要知道,她现在跟着走的人到底是怎样的。 “你跟我走,我会把你带到他身边!” 语气中含着一丝丝的不耐烦,还有,隐约的薄怒。 “那好,你告诉我,你怎么找到这地方的。” “无需你管。” 周阑痕飞快接住泠镜悠的话语。 “你独自走去。” “跟我走,,” 两人近乎争吵的面对面说着,烛光隐隐照耀着争吵的两人,灯影绰约中泠镜悠似乎看出了周阑痕的无奈,然而,她却并不知道这样的无可奈何到底从何而起。 “周大人。” 泠镜悠弯了弯口气,“我想知道。” 她目光灼灼的看着周阑痕。 过了好一会,周阑痕说道“这些事情原不是你该知道的。” “嗯?” 她期待着周阑痕的下文。 “你还记得你在树干上看着的记号不?那原是阿枫初次建立起属于自己的部队的时候用的,为了避免闲人闲话一直都将人安插在泠将军身边。” 语气有些森凉,泠镜悠直觉周阑痕说的一些事会跟泠府灭门惨案有关。 泠镜悠静静听着,脑子飞快回响着三年前的一些事。 那时候的她对人马编排什么的根本不上心,跟别谈御瑾枫有沒有安排人马在泠将军这里了。 “后來,嗯,泠将军叛变,是阿枫的军队传回來的信号。” 泠镜悠淡淡听着周阑痕的复述,他说的这个她明白,当初如果不是亲耳听见御瑾枫启禀圣上,爹爹也许就不会因了皇上的勃然大怒而下旨满门抄斩。 而她,当年正好准备去找御瑾枫,无意在御瑾枫的书房内听到这些消息,那一瞬间,感觉到天地停止,一片黑暗,御瑾枫决然的话语竟让她无所适从。 那人是她爹爹啊! 怎么可以。 泠镜悠突然觉得心口上一阵疼痛,“然后呢?” 她继续问道,语气平稳。 周阑痕点点头,“后來泠府灭门,很多人传言是泠将军与大顺先王私相授受,甚至将皇宫地图仔细描绘递给了大顺皇帝,证据确凿阿枫纵然想包庇也无可奈何,但也从那个时候开始这个符号也沒有再用。” “那你怎么知道现在这个树干上的符号不是御瑾枫画上去的?” 周阑痕的双眸深深看着泠镜悠,傲气一笑,“我相信他,,” 他相信他,短短四个字,掷地有声。 泠镜悠继续微笑“那也不代表不会有意外。” 周阑痕握住泠镜悠的肩膀,“如果你知道那个符号背后的意义就不会这样想了。这个符号,可是为泠镜悠设计的。” 泠镜悠在心底冷冷一笑,沒有想象中的开心愉悦。 周阑痕的眼眸不再看泠镜悠,淡淡说道“这个符号是阿枫在初次创建部队的时候用过,不过鲜为人知,连泠镜悠都不知晓,只当阿枫是她单纯的青梅竹马。但是阿枫因了静懿皇后从小深受宠爱,宫中无一人沒将他当作日后的太子,乃至日后的皇帝小心供奉着,而这符号他是想着日后娶她为后的时候在她的王冠上冠上去,不过。” 周阑痕的声音越发低沉了下去,直到后面再沒了话语。泠镜悠抬头,心中早已经千回百转,那个红色符号,那些最后才明了的真相。三年前的她,倘若得知这个秘密也许会高兴的整晚都睡不着,而如今,她的嘴角含着些许苦涩。 周阑痕见泠镜悠泛着些许的惆怅,只觉得跟过去的那个人好些相似,展开的愁眉,眼中露出的苦涩,这一切都几乎让他感觉到,也许那个人已经回來了,只是他沒发现罢了。 “悠悠。” 一句话不知怎么的从嘴角缓缓溢出來,泠镜悠一时受惊,双手忍不住抖了抖,而后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 “我们继续走下去吧。” 泠镜悠不做任何多余的话语,扔下一句话递给周阑痕独自一人便走了下去。 沿着地宫走下去便是一条弯曲的小路,说是小路倒不如说是石阶路,地宫以下黑晃晃一片,根本看不清剩余的路是怎样的,泠镜悠只凭着直觉往下走去,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跌落了。 周阑痕扶着的蜡烛随着时间也快用完,从泠镜悠的角度看上去只觉得烛光微弱,让她辨明不清远处的方向,“你牵着我的手走下去,总好过一个人犯险。” 周阑痕突然出声对泠镜悠说道。 未等泠镜悠开口多说一句,周阑痕已经上前牵过泠镜悠的手,刚一碰到泠镜悠的手便像是碰了电一般的,这样的触感让他感觉到似曾相识。 之前牵过她的手也是这样的感觉。 周阑痕忽然这么想着。 “嗯,水淼。” 泠镜悠有被周阑痕吓到,水淼这名字是她给自己的化名,往日是很少有人提及的,如今被周阑痕这么一叫倒还是觉得不习惯。 看來她还是无法忘记自己是泠镜悠呵。 “嗯,怎么?” 她尽力稳住气息,不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那么慌张。 “你有沒有,嗯,到过大顺?” ------------ 第一百三十六章 埋伏遇险 她尽力稳住气息,不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那么慌张。 “你有沒有,嗯,到过大顺?” “大顺?” 泠镜悠反问道。 她对这地名很是不喜欢,却不知道究竟出于什么原因。 “沒有。” “嗯,你知道不,大顺这地方神奇的很呐。” 周阑痕笑笑。 “诶?” 泠镜悠抬眸望向周阑痕。 “嗯,就是在,,” 周阑痕刚准备说话的时候泠镜悠一脚踩空直接跌落了下去! 石阶很长,她是顺着梯子直接滚落下去的,周阑痕心中一晃,也顾不得风度,拽起袍子便往石阶下跑去,, “等我!” 周阑痕大声呼喊着,整条石阶十分空旷,好像是条深渊一般,周阑痕的声音反复的在石阶中回响。 顺着梯子寻下去,半晌不见人影,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他心中忍不住着急起來,这是连他自己都感觉到吃惊的。 “水淼,,” “水淼,,” 他喊道,只是无人回应罢了。 “哎哟。” “搞什么啊,,” 过了好一会功夫,周阑痕总算是看到泠镜悠了,他小心的将泠镜悠从石阶上扶起來,嘴里忍不住责骂道“怎么回事,这么大个人了还会踩空。” “你是有多蠢啊,,” “这么笨以后谁还敢要你,,” 男子的怒气喷散在泠镜悠周围,泠镜悠看不清周阑痕的表情,心底不断的荡漾起涟漪來,一种名叫温暖的感觉慢慢席卷她的身体,最后暖暖的包裹着她的内心。 从大家小姐跌落成泥,再东山再起,一路上的追杀,迷路,迷茫,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仍然有人这么不求索取的对她好,泠镜悠突然觉得她很幸运。 要有多大的勇气,她才能够遇见周阑痕这样好的人。 一瞬间心思转回,泠镜悠不由的遥遥想着。 好像曾经的怨恨,忧伤,都离她远去,周阑痕责骂的话语仍由再耳,只是听在她耳朵里便升腾起一种被在乎的喜悦感來。 周阑痕是很少用这样粗鲁的语气说人的,更别提对女人。要知道周阑痕可是万花丛中过,每朵花都处处留情,这么一次凶泠镜悠可谓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沒事,就踩空了。” 泠镜悠站起身來也沒有多作在意,随手拍拍身上的尘土,朝周阑痕摆摆手。 周阑痕亦无可奈何。 温馨的话语顿在嘴尖,泠镜悠便是心智再迷糊也清楚周阑痕对她是上了心。认识周阑痕些许年头,从未见过周阑痕发火,哪怕是揾怒也很少。 “先别说我了。” 泠镜悠及时打断了周阑痕的话,接着指着下面长长的楼梯对他说道“你看,下面仍然是石阶。你说有沒有可能御瑾肃在上面做过手脚。” 周阑痕猛然一惊。 泠镜悠指着下面那一片的石阶继续问道,“你看,这么长的楼梯,御瑾肃要花多少人力物力才能摆平?就算摆平了,这是属于地宫,随时可能走插路,他怎么敢保证那些工人得意安全返回?倘若他不管那些工人,将他们杀人灭口,你刚才的回声也太大了,与在清元殿的回音有过之无不及,你知道的,那座宫殿是皇宫中最大的宫殿。” 泠镜悠的话语如同投下个重型炸弹给与周阑痕一波冲击。 他暗骂自己大意,御瑾肃的阴险狡诈他并不是不知道,怎么还放松了警惕! 他们所带着的蜡烛都即将燃完,但是在这种的情况下他们仍然沒有走完石阶,暂且不说这个,就周阑痕刚才呼唤泠镜悠的回音太奇怪了,御瑾肃是在怎样的情况下修那么长的石阶好让这片石阶看上去就像是沒人动作手脚的哪样? 他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之前泠镜悠失足跌落下去也未想到这些。 好在泠镜悠给他提了个醒。 “那怎么办?” 如果是鬼打墙,那便是御瑾肃故意设置的圈套。御瑾肃很有可能并不想让别人发现这一座地宫,否则周阑痕进入这座地宫都花费了好些时间? “他有他的法子,我们自然有我们的法子。” 泠镜悠狡黠一笑,周阑痕晃眼看去只觉得她像是精灵一般。 “嗯,我们先在现在这个地方做个记号,然后往上走,每十个阶梯留下一个符号,看是属于那楼的。” 泠镜悠思量着也许他们真的进入了传说中的鬼楼梯,又或是御瑾肃故意使诈,如今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循着楼梯往上,每十步留下个记号,只是,泠镜悠和周阑痕却觉得无论怎样都沒走出这样的一层楼梯,两人來來往往的在楼梯上走着,半天也沒能走出去。 “御瑾肃到底装的什么怪,,” 泠镜悠蹲坐在楼梯上忍不住抱怨道。 “也许这是茅山道人的招数。” 泠镜悠皱眉,茅山道人她倒是听说过,只是这一类人大多隐在江湖之中,鲜少露面,难不成御瑾肃招來茅山道人帮忙做地宫? 转而她又很快否认,地宫这么隐晦的事情怎么可能光明正大的招來茅山道人,且茅山道人从事盗墓,三百六十行道中茅山道人可以说是取自手艺自然不会给钱便做事,向來都是看面向,属缘分的。 “嗯,你有沒有在永熙前些年听说过修建什么东西?” 泠镜悠淡淡问道。 周阑痕很快摇头,他大概猜出了泠镜悠的心思,转而失笑“永熙怎么可能光明正大的说什么地方有死人么?况且,我们不见得在永熙。” 如今他们在哪里,这才是最让他头疼的事情,当初循着御瑾枫一路上留下的记号來到此处,想着这地方跟陇上的风土人情有些相似,但也不全是。给他的感觉就是,他像是进入了另一个地方,而他对这个地方一无所知。 两人相对无言的坐在石阶上,泠镜悠的眼睛突然一亮,拉起周阑痕便站起身來。 她取出戴在她脖子上的项链,将项链抖了抖,按住一个机关,所有套在上面的宝石全数落在泠镜悠的手上,周阑痕十分诧异,泠镜悠将当中一颗宝石掷出去,陡然便升出一条三,四米长的绳子來,周阑痕看得眼花缭乱。 ------------ 第一百三十七章 遇到险情【危险】 她取出戴在她脖子上的项链,将项链抖了抖,按住一个机关,所有套在上面的宝石全数落在泠镜悠的手上,周阑痕十分诧异,泠镜悠将当中一颗宝石掷出去,陡然便升出一条三,四米长的绳子來,周阑痕看得眼花缭乱,泠镜悠却毫不顾忌周阑痕的想法,,这是她自己弄得,当初呆在御瑾宏家里,往日总会沒事干,于是沒事的时候就琢磨着怎么给爹娘报仇,同时也尽可能用上她佩戴的事物上能够装袋的东西,因此有一段时间无论是戒指,或是耳环,项链 再或是簪子,衣裙,凡是能够用上的东西全部会装上暗器,以防万一。 “现在我将宝石上所有的绳子取出來,你将每个绳子全部打结,接着抓住一个扶梯跟我往下面爬,我看能过这鬼楼梯不。” 说好便开始干,泠镜悠也不马虎,三三两两的取出她身上所有的暗器防备在身上,拉着周阑痕便往下面爬去。 越往下面爬恐惧感便增高一层,头上黑暗无边,底下无底深渊。不管是循着那一个步子走都是危机重重。 只希望御瑾肃别再给其他的事來增加他们的负担了。 其实泠镜悠自个心里也不清楚这么做到底是好还是坏,如果循着楼梯规矩的这么走下去,谁知道会走到何年何月,而且这么走下去会形成一个认知,如果悬空,跟着绳索拉下去沒准会离开这样的思维控制,反倒能够找到真的路。 “水淼,小心,,” 周阑痕穆然大声呵斥道,泠镜悠在周阑痕的前面,听见周阑痕这么一声呵斥她忍不住抬头望向天空,陡然一惊。 一群蜜蜂不知道从哪里钻來的直直朝着泠镜悠跟周阑痕的方向攻击了去。 “快趴下,,” 周阑痕一声呵斥,身子已经离开了绳子,循着绳子的长度以走独木桥的姿势往上面跑去。 蜜蜂成群的朝周阑痕的方向飞去,绳子陡然像是便是了高架桥,周阑痕走在上面步步危机,泠镜悠赤红了眼,她明白了周阑痕的想法,他只是想要借此保住她而已,否则怎么可能铤而走险选择这条最险的路來保全她? “不要,,” 她大呼道,周阑痕置若罔闻。 周阑痕走在绳子上,手上拿着剑不断的挥舞着飞來的蜜蜂,可是蜜蜂无论怎样都沒能消失掉,反倒是越发增多的趋势,周阑痕一脸的肃穆,好几群的蜜蜂的全面攻击周阑痕都顺利躲过,泠镜悠心中一惊,蜜蜂成群飞來,像是受了谁人的指示一般的全数望着周阑痕和泠镜悠的方向钻,如果真的是有人指示。 泠镜悠咬牙,她不敢想象这样的后果是什么,可是直觉却不断的趋势她往着这方面想去。她的身子逐渐变冷,一股寒气透彻上來,脸上突然一冰,泠镜悠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接着直接从兜中拿出鞭子來,身体往上一扑,咬着牙,趁着周围温度还沒彻底将至冰点的时候同周阑痕一起飞上了绳子之上,脚尖稳稳点地。 “你怎么?” 情急之间,周阑痕心中一慌,拉住泠镜悠的手便往后面一扔,周围的温度越发的低了,泠镜悠和周阑痕根本來不及去想为什么在这么一座地宫以内空气会直线变低,并且在他们两个都能感受到彻骨的寒意袭來的同时这群蜜蜂依旧沒有降低的趋势。 “你先走,,” 泠镜悠一晃眼神愣住,只看到周阑痕的决绝的朝她呵斥道,接着便被一道强大的力度推开,她若不是眼疾手快拉住绳子也许会被周阑痕扔的更远。 空气似乎已经将至冰点,泠镜悠的脸像是被刀扼住一般,她猛地抓住自己的脸想要抓破,只是來不及等她那么做整个手就已经被冻僵了。 血色模糊的腥味朝他们袭來,蜜蜂好像是源源不断一般的朝他们涌來,全数扑到泠镜悠的脸上,泠镜悠躲闪不及,周阑痕施以轻功,撕下一块身上的步给泠镜悠遮住,迷迷糊糊之间她似乎感觉到周阑痕整个人的僵硬住,剑柄如同甩出的飞虹一般朝蜜蜂袭去,准确的砍,劈想要割裂开蜜蜂。 泠镜悠似乎听到了绳子即将分裂开來的声音,暗暗想着事情得快点结束,温度已经将至冰点,她感觉到整个人快冻僵,被她提起來的真气和内力也即将消耗殆尽。 然而,蜜蜂仍然成群结队的朝他们奔來。 她看向周阑痕,光周阑痕一个人根本无法抵挡住这么一大波的蜜蜂,泠镜悠扑上去,鞭子远远甩着身后,上去帮周阑痕,周阑痕见她又來便再一次推她,她借着这个力度夺取周阑痕手上的剑,周阑痕眼疾手快的夺回剑,看着泠镜悠的鞭子不断的拍打着接踵而至的蜜蜂,想着御瑾枫交代给他的事情,电光火石之间,将剑往身上一划,鲜血横流,, 泠镜悠骤然怒斥道“你在干什么,,” 周阑痕的身体往后仰去,蜜蜂闻到血的腥味,空气里冒出一些寒气來,像极了死人发出的沉甸甸的味道,这么一群蜜蜂似乎是喜欢这样的味道全数往周阑痕一个人的方向奔去。 周阑痕微微一笑“你还沒发现么,这群蜜蜂需要有猎物,绳子即将分裂,剩下的交给你,而这件事,由我來,,” 便是那么一刻,泠镜悠猛然明白了周阑痕这么做的原因,将所有蜜蜂引到他这一处來,那么便能够看到这么一群蜜蜂的源头,只要堵住源头,那么蜜蜂也就堵住了。 “还不快去,,” 周阑痕骤然一喊。 泠镜悠脚尖点地,轻轻扑了上去,想着也许找到源头一切也都结局了,然而,便是这么轻轻起地,绳子依然承受不住这 这样的重量,在泠镜悠点地的同时绳子全数断裂。 “不要,,” 泠镜悠大声呼喊着。 周阑痕摇摇头,似乎感觉到一切都快尘埃落定,他的脸上还有些笑容,似乎是安慰,似乎是其他,看向泠镜悠的眼神一如既往的调戏,三分暧昧,六分玩弄,一分高傲。 ------------ 第一百三十八章 周阑痕死了【高潮】 周阑痕摇摇头,似乎感觉到一切都快尘埃落定,他的脸上还有些笑容,似乎是安慰,似乎是其他,看向泠镜悠的眼神一如既往的调戏,三分暧昧,六分玩弄,一分高傲。手不由的抬起,似乎很费力,朝泠镜悠做出了一个动作,泠镜悠顾不得看他的手想要做出什么反映來,她快速跑过去想要抓住周阑痕的手,身体摇摇晃晃的,周阑痕不知何时解下了他身上的绳子,扔回到了泠镜悠的手上,泠镜悠的脑袋像是浆糊一般的乱,直觉告诉她此刻不再去管那么一大群蜜蜂,只是单纯的想要奔到周阑痕的身边,给与他支持。 泠镜悠拼命的想抓住周阑痕,结果只抓住了他递回來的绳子,她甚至连后悔的时间都沒有,就这么眼睁睁的看到周阑痕离开了她。 蜜蜂來的又快又急,泠镜悠此刻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爆发点,谁來谁倒霉。 眼神暗黑一片,像是娃娃一般的冷静,只是稍微了解她的人都明白,泠镜悠完全处于一种“闲人勿扰”的状态。 蜜蜂从她的身后袭击,还有些蜜蜂奔到她的面前來,泠镜悠快速的展开鞭子,直直朝着这么一群蜜蜂挥打了去。 这么一种完全处于出气方式的发泄丝毫沒有影响泠镜悠的发挥,她调动起身上所有的活动感官与这么一群蜜蜂进行厮打。 成群的蜜蜂围攻上來,成群的蜜蜂再倒下,如此反复简直沒完沒了。 而泠镜悠则是完全沒心情跟这么一群动物玩。 绳子已经掉落,泠镜悠勉强拉着梯子,站在梯子上跟蜜蜂单打独斗。 你要來玩我是么? 那我便用你的血祭奠周阑痕! 她不清楚自己攀爬了多久,只是有一种血性,不断的告诉她她不可以放弃,终于,在梯子的顶端看到了蜜蜂的巢穴。 她冷冷一笑,果然是被人放出來的。 巢穴很小,只有一个孔,可是哪怕是这么一个孔也足以放出蜜蜂來,石阶十分黑暗,根本看不清蜜蜂从何而來,倘若沒有周阑痕的牺牲,她恐怕不会被调动起全身的活动细胞來跟蜜蜂单打独斗。蜜蜂纠缠在她周围发出小声的叫声,她还得时刻提防着别被蜜蜂弄伤,这么一來十分费力。 过了好一会她才适应过來将孔堵住了。 剩余的蜜蜂沒了家园,齐齐仇恨般的看着泠镜悠,全数扭成一团朝泠镜悠奔去。 泠镜悠暗笑,真是不知好歹,那么也别怪她不客气! 她利索的取出耳针來,耳针里面有枚小型炸弹,原本以为可能不会派上用场,沒想到,还是涌上來。 小小的耳针在地上滚了一个圈,泠镜悠猛地朝石阶上摔去,接着便放出震耳欲聋的声响,过了好一会都仍然是一股硝烟味。 泠镜悠滚了个圈,恰好落在一层石阶上,中间落下去的时候小心的保护着头部沒让她受伤,可尽管这样,身上其他部位仍然受伤了。 “真是不好。” 黑暗中,泠镜悠喃喃道。 她忽然想起了周阑痕。 那么好的一个人,就这么离开了? 不。 她挣扎着起來下石阶寻周阑痕,只是都是无果,寻了半天依旧沒人。 眼泪不知何时流下來的,等她反应过來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这是有很久沒有流过泪了,她暗自这么想着。 脑中翻天覆地开來全是关于周阑痕的画面。 扇子一摇,扇面遮挡间尽显他妖娆的笑。 转瞬便是他随她骏马四奔的画面。 且不管原因,便是一生之中有这么一个人在她危险之中随她堕入深渊,就是无限的欢喜。 “我好欢喜.” 眼泪扑闪着落下來,拳头紧紧握住,想要找到他,哪怕是周阑痕的尸骸。 忽然想起了之前周阑痕在离开她身边的时候做出一个手势。 他是让她别哭。 周阑痕的笑容仍然在她的脑海中回荡,初见时他小小的身体拥抱着她,告诉她,悠悠,以后我会给你幸福。三年前的大火烧毁了一切,再见故人,他仍然是风流潇洒,循着她想要走的方向走去,直到今天,他坠落在她面前,因为她。 而她,永无救赎之日。 她连他死去的时候,都无法告诉他她的真实姓名,都无法告诉他,泠镜悠仍然活着的这个事情。 心中猛地一疼,说不上话來形容此刻的感觉。 眼前黑暗无边,独她一人,须得继续前行。 周遭的温度也就在那一刻凝固,蜜蜂也全然沒有,她正疑惑着,手扶着楼梯往下走,不知怎么触碰到了个什么东西,手猛然往回缩了去。 实心的? 泠镜悠想着。 可是又觉得不对,地宫整个的修筑怎么可能是实心的,既然是建立在地下的,那么必然周遭是泥土,可是。 她尝试着再去敲,眼前霍然出现箭羽朝她扑來。 容不得泠镜悠再细想,硬着头皮应付从天而降的箭羽。 内力施展开來,连着整个功夫一块往上升腾,掌心与石壁相接,利用石壁传送其他内力如此來抵挡。 该死的,, 泠镜悠沒想到地宫之中还会有这么一遭,先是长楼梯,又是蜜蜂,再來又是箭羽。倘若这真是御瑾肃建造起來的,她非得宰了他. 这么一想着,内力被她提升了多些,霍然移开了石壁,石壁排山倒海的纷乱错展开,泠镜悠的身子往后一倒,眼神猛然收缩。 周阑痕! 身子快速倒下去,不管了,先把周阑痕拖出去再说。 = = = == 御瑾枫穿梭在一片丛林间,御瑾肃之前对他说的话让他放心不下,于是上去追泠镜悠,想要找到有关泠镜悠的蛛丝马迹。 “别找了,,” 身后是御瑾肃含笑的声音,御瑾枫的身子猛然一僵,御瑾肃把她怎么了? “你做了什么?” 御瑾枫沉声问道。 御瑾肃的轻功展开,沒一会功夫便跑到了御瑾枫的面前,继而耸耸肩,“也沒事啊,让周阑痕周大学士多跟她培养培养感情罢了。” 话刚一说完御瑾枫拔剑对着御瑾肃,清冽的嗓音缓缓传來,他说道“倘若他们两个有什么意外,我必要你陪葬,,” ------------ 第一百三十九章 意外 话刚一说完御瑾枫拔剑对着御瑾肃,清冽的嗓音缓缓传來,他说道“倘若他们两个有什么意外,我必要你陪葬,,” 话语掷地有声,丝毫不会怀疑御瑾枫是在开玩笑。 御瑾肃陡然轻笑,“你凭什么,,” 届时,御瑾枫卷起落叶全数朝御瑾肃施展了去。 “三弟,你看,你失了魂,,” 御瑾肃的身体往后倒去。 “沒有,,” 又是一波的落叶,身体朝前,穆然将一根参天大树切开。 “他们有事,肃贵妃与你绝不可能单活!” 御瑾枫的手上有御瑾肃的把柄,倘若调查清楚了,那么,便可省去很多麻烦。 夜光中,御瑾枫的眸子清寒,掩下一片精光。 “你在威胁我。” 御瑾肃定了定身体,尽可能避免开御瑾枫的攻击。 “绝不是。” = == = = 泠镜悠缓缓睁开双眸,整个身体像是被谁架着打过一般的,酸酸的疼,身侧躺在她身边的便是周阑痕。 她的脑子浑浑噩噩,并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时间了,恍恍惚惚的记起她似乎是跌落在了哪个地方,可是,周阑痕是怎么在她身边的,周阑痕不是已经死了么? 还有,沒有了楼梯,沒有了黑暗,出现在眼前的只有一片白光。 这是哪里? 她试着去摇周阑痕,半晌都沒回应,可是也仔细检查过,倘若周阑痕真的死了,那么应该会有尸体发出的腐味,他之前割裂开的流血口也同样存在,可是,周阑痕眼下不管怎么看都像是熟睡了一般。 “欢迎來到三聿。” 泠镜悠抬眸,御瑾肃摇着扇子踏着步子走到她身边,泠镜悠心中一沉。 看來此处便是三聿了,三聿连黑天白夜都能够颠倒,之前出现的奇怪现象也能够解释了。如果她沒猜错,御瑾肃一直在原地等着他们。 守株待兔。 “怎么,大皇子,看戏看够了?” 泠镜悠问的很挑衅,如今她沒有了必要再去阳奉阴违,周阑痕是死在了他手下,御瑾枫也下落不明,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她如何不恨? 御瑾肃摇摇头,眯起丹凤眸,做出一个十分怀念的样子來,“你的,味道还真是让我难以忘记。” 从泠镜悠的耳朵里听到这等话语,陡然便明白了一切。 御瑾肃假扮了御瑾枫,只是不知道假扮了几次,而她,差点被他轻薄! 混蛋! 泠镜悠勾了勾手指,不动声色的从兜中掏出一枚药丸來,脸上微微一笑,似讥似讽,“怎么,沒得趁所以有所不甘?” 她故意激怒他,只要他将她手上的这一枚药丸吞下去,那么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要知道这药丸里面可全是毒药呵。 别怪她心狠,倘若御瑾肃沒有杀掉周阑痕,沒有让御瑾枫消,沒有让她困作一喻,她也绝不会这么做。 “那倒是,,” “嗖,,” 几乎是同时,御瑾肃一开口,泠镜悠手上的药丸便立即弹到他嘴里。 御瑾肃顿时像是被什么扼住一般,喉咙被卡住,泠镜悠气定神闲的说道“大皇子,您嘴里的药丸可是经五毒淬炼而成的。” 言下之意,你快死了。 御瑾肃的脸极度扭曲,他费力的想要扑到泠镜悠的身边,掐住她的脖子,扭断她。 泠镜悠轻笑,“你觉得你现在能够动我?” 她可不认为御瑾肃现在能够对她做什么,泠镜悠稳稳的坐在周阑痕的身边,闭目养神。 过了沒一会,她便感觉到周身全是杀气,继而脖子被狠狠扭住,泠镜悠霍然睁开双眼,出现在她眼前的便是御瑾肃那张扭曲的脸。 “你要,要做什么?” 她问道。 御瑾肃冷笑“你以为就你那药丸能够杀了我?开什么玩笑。你们三个人都差点被我玩死,要不是周阑痕的死让我发了点了善心,你觉得你能活到现在?” 什么叫扭曲,什么叫死不要脸,御瑾肃是全部做绝了。 周阑痕因他而死,如今还躺在她身边,御瑾肃有什么资格跟她叫板? “我呸,,” 泠镜悠淬了口唾沫吐到了御瑾肃的嘴上,对上御瑾肃的面孔对御瑾肃淡淡说道“你觉得你能控制我了,呵,周阑痕死了,御瑾枫不见了,姑娘我要进了地狱也是跟你一起进去,绝对不会放你独自逍遥快活,,” 泠镜悠狠狠说道,她是恨毒了御瑾肃,自然下话也不可能客气。 “那好,那我便弄死你,,” 御瑾肃拖着泠镜悠的身体架在了一个钢架上,脸上发出猥亵的笑容“女人,你非得惹到我的底线,老子让你看清楚你的下场是什么!” 话刚一说完御瑾肃的大掌便朝泠镜悠袭來,惹的泠镜悠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用尽权力想要摆脱铁链的束缚,结果发现除了让身体更加疲倦以外沒有其余的感受。 她冷冷开口“御瑾肃,你也就这孙子样,,” 泠镜悠的语气极其不客气,不过她想想也沒觉得自己有多恶毒。 谁会对一个准备强奸自己的人客气呢。 御瑾肃双眼猩红,像是被彻底惹恼了的猛兽一般,“刷”的一下便拿起泠镜悠兜中的鞭子朝泠镜悠挥去。 “啪,,” 响彻天际的一鞭响起,泠镜悠一直咬牙,嘴角甚至发出了冷笑的模样。 御瑾肃,打女人,你能有什么能耐。 “还笑,,” 又是一鞭子挥去。 泠镜悠一直咬牙,头一次憎恶她的鞭子如此有杀伤力。 这鞭子是她精心制作的,外表看上去并沒有什么特别,只是她在鞭子内是放了钉子的,俗称九龙鞭,倘若鞭子打在人身上,伤在体内,而外表除了血迹也不过是皮外伤,如今这鞭子落在她身上,泠镜悠默默哀叹这可真的是自食其果。 “你想知道你的身世么?” 迷迷糊糊之间泠镜悠对御瑾肃问道。 关于御瑾肃的身世,她记得周阑痕说过,只是说的十分模糊,但是,她需要赌这么一次可能。 赌御瑾肃知道他的身世。 “啪,,” 鞭子并沒有停止,御瑾肃大声呵斥道“什么身世,,” ------------ 第一百四十章 再见御瑾枫【高潮】 “你想知道你的身世么?” 迷迷糊糊之间泠镜悠对御瑾肃问道。 关于御瑾肃的身世,她记得周阑痕说过,只是说的十分模糊,但是,她需要赌这么一次可能。 赌御瑾肃知道他的身世。 “啪,,” 鞭子并沒有停止,御瑾肃大声呵斥道“什么身世,,” “你,你过來。” 泠镜悠提了些内力,费力的朝御瑾肃说道。 她需要一个机会,将御瑾肃引到她身边。 御瑾肃拿起鞭子,毫不在意的摇摇头,“怎么,想杀我?可惜你做不到,啧啧。” 泠镜悠冷笑,故作聪明最容易反被聪明误。 “怎么,不敢?” 她故意去惹怒他。 只有这样,她才有机会摆脱御瑾肃。 “我的手被你控制住,根本无处可逃,怎么,还不信我?” 泠镜悠淡淡说道。 御瑾肃狐疑的走上前去。 “擦,,” 泠镜悠瞪起她的双腿,往着御瑾肃的胯下便是狠狠一踢,御瑾肃防备不及,蹦然跪在地上,泠镜悠的嘴角缓缓的挽起一个弧度來。 “自作聪明。” 她冷冷说道。 “**,,” 御瑾肃被泠镜悠踢的发痛,嘴上依旧不饶人,对泠镜悠狠狠说道。 “你还有几天,,” 届时,门后传來一阵清冽的嗓音,泠镜悠警惕性的去听那声音,那是御瑾枫的声音,她日思夜想的声音,怎么会在这里响起? 难道他跟御瑾肃是一派的? 难道这一切都是他设的局? 脑海中闪过千百个疑问,最终都在与御瑾枫的眼神碰触的瞬间迎刃而解。 御瑾枫看到泠镜悠被狠狠绑着,地上是御瑾肃像个孙子一般痛呼的声音,眼神猛然一缩,上前跑去解了泠镜悠的束缚。 泠镜悠有些受宠若惊,想着反正身体也是各种不舒服,便也遂了御瑾枫的好意。 “你怎么在这?” 她还是忍不住问道。 御瑾枫摇摇头,并不回应泠镜悠刚才的话。 他小心的将泠镜悠放在地上,叹了叹地上有些冰,怕泠镜悠不习惯,又不知从哪里找來些棉花给垫上,而后抓住泠镜悠的手,看着泠镜悠原本白嫩的双手如今血色斑驳,低低问道“可是被他抓來的?” 带着些许的愧疚,当日他倘若沒有气急攻心也不会抛开泠镜悠独自离开山洞,结果又碰到御瑾肃,为了不给泠镜悠惹來更多的麻烦,连续几日都跟在御瑾肃的身边,而且御瑾肃告诉他,他有泠镜悠的把柄,御瑾枫自然知道御瑾肃想要做什么,只是他行事向來严谨,绝不可能将多余的人惹到麻烦之中,想着在御瑾肃身边也许能够打探到更多的情报便也沒再离开,结果,他的心口微疼,忍不住将泠镜悠的手放在唇边亲吻,想要用这样的亲吻來抵挡他的愧疚。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泠镜悠并不习惯有人这么亲吻她,猛然缩回了手,但又觉得这么做,似乎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又上去拉了拉御瑾枫的手。 泠镜悠明白御瑾枫话中的意思,也不好回应,两人这么四眼相望,情谊绵绵的,御瑾枫这么多天來的担心,忧虑,好像都在见到泠镜悠的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样的心情,多久沒有体会过了? 御瑾枫痴痴想着。 骤然间御瑾肃大骂道“御瑾枫,你他妈在干嘛,,” 御瑾枫利索的将他身上的披风盖在泠镜悠身上,再将泠镜悠带到周阑痕躺着的地方,缓缓对御瑾肃说道“我干嘛,大哥,有些事情你做的太绝就别怪小弟不给你面子,,” 说罢便将三根银针刺入到了御瑾肃的穴位,暂时封掉了御瑾肃的五官知觉。 泠镜悠静静的看着御瑾枫的动作,御瑾枫的双眸下全是寒冰一片,如同冰冻的湖水,除却给了泠镜悠一点温情的拥抱,在乎以外再沒有留下其他來,似乎从他看到她被架在钢炼上的那一幕后其他的情节便已经十分明了了。 御瑾枫行云流水一般的在周围找了一个麻布袋子将御瑾肃装起,好像排练过了很多次一般,身体动作迅速,脸上却沒有任何的表情。 御瑾肃向他承诺的沒有做到,泠镜悠的发丝,衣裙都很凌乱,上面还有染血的痕迹,而御瑾肃手上还有泠镜悠的鞭子,不用说便知道是御瑾肃想要非礼泠镜悠,并且将她抓來了。 御瑾枫有些后悔,当初为何会还念着些兄弟情份沒有跟御瑾肃撕破脸。 如果他再晚一点。。。。。。 御瑾枫忍不住抱紧了泠镜悠,肯定泠镜悠仍然在他怀里,他才安心。 “还有沒有受伤?” 他问道。 声音极其温柔,泠镜悠一时有些措手不及。 这么温柔的御瑾枫,她遥遥想着,那是很多年前的记忆了吧。 三年前的御瑾枫,便是像是这般待她如珠如宝,只是后來,泠镜悠微微抬起了双眸,不想让 自己发现她的双眸一片猩红。 沒有那些仇恨,沒有那些刻意为之,那该多好。 “御瑾枫,,” 她朝御瑾枫喊道。 御瑾枫回头,皱皱眉,对泠镜悠说道“叫瑾枫。” 泠镜悠一时沒有回过神來,御瑾枫又再一次的耐着性子又说了一次,“叫瑾枫。” 经过了这一次的分别,御瑾枫再也不想欺骗自己,他爱上了水淼。 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 泠镜悠有些愣神,继而反映过來,她微微低了低脑袋“周阑痕死了。” 她的眼眸看向周阑痕躺着的方向,对御瑾枫淡淡说道“就在地宫,我们不知道怎么把蜜蜂引了出來,蜜蜂太多,周阑痕为了保护我,死了。” 御瑾枫只觉得他的耳朵悄悄作响,水淼再说什么? 周阑痕死了? 怎么可能! 御瑾枫立即去看周阑痕,原本以为周阑痕不过便是昏了过去或是熟睡状态,他并沒有放在心上,但便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听到泠镜悠对他说道周阑痕已经死去的事实,冲击來的更为大。 御瑾枫,你在干什么! 害死了你最亲近的兄弟,又让最爱的女人差一点失去贞洁,这就是你想要的代价來完成你的雄伟蓝图么! ------------ 第一百四十一章 陷进三角 “这不可能,,” 御瑾枫一边摇着脑袋一边去探周阑痕的呼吸。 沒有呼吸! 接着又再一次的替周阑痕做肺活量,手按在周阑痕的胸膛,替他呼气。 “沒用的。” 泠镜悠摇摇头,看向周阑痕的模样无可奈何。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就这个样子去宣判周阑痕的死亡,但是,她做不到。 周阑痕的的确确的因为她死了。 “周阑痕那一日,找到地宫的來路,带着我一起下到地宫,然而就碰到了蜜蜂,然后。” 泠镜悠已经不忍心再往下面讲下去,记忆的缺口填补而來,是最为疼痛的伤疤,这么好的一个人,从活生生的人变成了死一样的尸体,他们曾经一起相守过无数青春年华,如今落得一尺三地的坟,何等残酷! 御瑾枫仰面望向天空,放弃了对周阑痕最后的救治。 从他知道周阑痕已经死去的事实的时候就一直在自欺欺人,以为周阑痕还活着,只是,这一切不过是他的臆想罢了。 “你,别难过太久。” 泠镜悠轻声安慰道。 御瑾枫的双眸缓缓闭起,双拳紧紧握着,眉头紧蹙,有太多的情绪在他心中挣扎,这一切的不公,这一切的牺牲,全部源于权利牺牲,全部为了九五之尊上的那张龙位,三年前泠镜悠因此死去,如今的周阑痕也是这样死去,他不甘心,, “老子砍了你,,” 便是一刹那御瑾枫陡然睁开了双眸,拾起剑抬头便往御瑾肃的方向砍去! “哗,,” 布袋被划开了个大口子,御瑾肃的知觉不知何时已经恢复,除了双手双脚无法动弹以外其他感官全部恢复正常。 “怎么,御瑾枫,你最好的兄弟死了,感觉是不是很好啊。” 御瑾肃含笑问道,纯粹的报复心理在他心中扎根。 倘若他痛上十倍,御瑾枫必须痛上五倍! 谁也不会放过。 “御瑾肃,周阑痕跟你无冤无仇,你杀他作甚,,” 御瑾枫大声呵斥道。 他想要找到一个理由。 “别跟他废话,押他回京。” 泠镜悠冷冷说道。 “御瑾肃,你相死,小王成全你!” 泠镜悠的耳朵里升腾起御瑾肃近乎变态的笑声,她似乎都能感觉到御瑾枫心碎成一片的声音。 这样实在太过残酷。 霍然剑柄即将落在御瑾肃的头顶的时候御瑾枫的手被一个不知名的东西弹开,继而泠镜悠便听到御瑾宏的声音从天际传來,过了好些时候再落回到她的耳朵里。 泠镜悠猛然睁开双眼,御瑾宏的样子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阿宏。” 她轻声说道。 御瑾宏首先也看到了泠镜悠,他手上带着个金黄色的不知名的东西,泠镜悠自个也沒多作在意,“我來了,等了你很久都沒见到你便來寻你。” 御瑾宏扶起坐在地上的泠镜悠朝她解释道。 “可是,你怎么來这了?” 泠镜悠的心中颇为疑惑,她不知道被御瑾肃带到什么地方,御瑾宏又是怎么找來的,还找对了地方? “二哥也來了。” 御瑾枫冷冷开口,语气中满是嘲讽之意。 “三弟。” 御瑾宏的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简单的朝御瑾枫打了一个招呼。 “你怎么來了?” “宣圣旨。” 好像平时拉家常一般的寒暄,御瑾枫并沒有做太多惊讶,倒是泠镜悠感觉到惊奇,什么时候景元帝的圣旨宣到了御瑾宏的手中? 她上前拿了御瑾宏手上的金黄色画满图腾的圣旨看了去,的的确确是景元帝宣布下來的,只是,太监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泠镜悠觉得她如今自己处于一种巨大的混沌之中,想要将乱成一团的毛线理清楚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这番被御瑾肃掳走,途中经历了太多,她一时脑子沒回过神來。 不知名的地方,地宫,蜜蜂,追杀,沒完沒了的狙击,这一切都让她感觉到疲惫。 御瑾宏含笑看着她,眼中波光流转,还有很多是泠镜悠沒看懂的东西,她一时有些愣神,继而听到御瑾宏解释道“其实最开始我來客栈是找到你了的,之前我们所处的地方是位于永熙和陇上的交界处,位置比较隐蔽,但是人群还算多所以方便找到你。后來,” 他的目光投向泠镜悠,泠镜悠有些心虚的避开。 她知道御瑾宏最后要说什么,只是她一直都沒能來得及去找他,这一点让她感觉到十分的愧疚。 御瑾枫冷哼,接下了御瑾宏即将要说的话,他毫不在意般的说道“这么看的含情脉脉干嘛,不过就是她沒去找你罢了。最后她由我接手了,所以沒去找你,听到这个解释你满意了么?” 御瑾枫这么说无异于是直戳御瑾宏的疼痛处,只是御瑾宏心口越疼,御瑾枫越高兴,他不允许他喜欢上的女人被别人一直觊觎着,并且这个人还对她如此好,他细细想來,对水淼的关心的的确确是沒有对御瑾宏的多,御瑾宏照顾她可以说是细心体贴到他都以为御瑾宏便是她的夫婿。 那一日除夕,在酒馆里面看到御瑾宏跟泠镜悠彼此对望无言的模样,他顿时就有了一种他们之间他插不进去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很糟糕,他至今都记着沒忘记。 然而,御瑾枫霸气一笑。 便是御瑾宏对她有心又如何,水淼不也放心不下他御瑾枫么? “御瑾枫,,” 泠镜悠冷冷斥责道,喊着御瑾枫的语气也稍微重了些。 她听不惯御瑾枫这么对御瑾宏,维护御瑾宏,如今已经成了她的本能,不管是从哪个角度说來,她对御瑾宏都是彻头彻尾的愧疚。 三年前让她重生,如今又放她自由做她愿意做的事情,在这样危机的情况下,他原本可以依附御瑾肃,如此一來便能够平安做他的二皇子,过与世无争的日子,如今也被她拖下水,站在了她身边。 他可知他的选择对他会有多大的改变么? 泠镜悠细细想來只觉得心口微疼。 ------------ 第一百四十二章 回到永熙 三年前让她重生,如今又放她自由做她愿意做的事情,在这样危机的情况下,他原本可以依附御瑾肃,如此一來便能够平安做他的二皇子,过与世无争的日子,如今也被她拖下水,站在了她身边。 他可知他的选择对他会有多大的改变么? 泠镜悠细细想來只觉得心口微疼,她何德何能能够拥有御瑾宏这般痴情不悔的爱? 一时之间只觉得苦涩难言。 “随我回去吧。” 御瑾宏拉起泠镜悠的手淡淡说道。 泠镜悠抬眸,正好对上御瑾宏的双眼,御瑾枫心里一阵狂躁。 “三弟,说到底你终究比不上二弟啊,哈哈。” 御瑾肃一阵狂笑,嘴里噙着一眸说不出的恶心之感。 “我忍你很久了,,” 泠镜悠厉眸扫过,直戳御瑾肃的双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到御瑾肃的身边,利落的将御瑾肃点穴,接着对在一旁的御瑾枫说道“还不带走?” 语气不是一般的张狂。 御瑾宏摇摇头,走上前去牵了牵泠镜悠,“我带你回去。” 语气像是浸在温水中的一般,泠镜悠却沒有感觉到一点的安心。 这是怎么回事? 她迅速的挣脱开御瑾宏的手,对上御瑾宏疑惑不解的眸子假装笑了笑“我还想在看看周围有沒有什么线索。” 所谓的线索,应该就是关于泠将军的吧。 御瑾宏苦笑。 周围的陈设十分一般,并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你是怎么找到这一处地方的?” 泠镜悠问道。 这到底是个好地方,可攻可守的,不过她相信,这一处地方距离地宫应该也不会远到哪里去,沒准就在地宫的隔壁。 并且,这个地方她沒來由的觉得熟悉,上一次,贵全那件事情她便觉得她來到过这个地方。 难道这个地方砸同一个时间段的黑夜与白天不一样? 她静静想着。 御瑾宏似乎看出了泠镜悠的想法,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对泠镜悠和御瑾枫解释道“这个地方的的确确是三聿,只是这地方太过狭小,因为会产生一种错觉认为这个地方距离我们很远。” “你这么说想要证明什么。” 御瑾枫遥遥问道。 他可不相信御瑾宏仅仅是单纯的想要说明这个问題。 御瑾宏施施然的站起身來,长身如玉,淡淡答道“证明,我已经将他们带了过來,,” “什么,,” 泠镜悠惊呼了声,御瑾宏实在是太过冒险,如此一來景元帝势必会知道御瑾枫一行人私自离京,要知道作为皇子私自离京是会受到严惩的,如今御瑾宏这般冒险的说出所有人的藏身地点,到底是想干嘛? 电光火石之间泠镜悠沒有多余的力气去想其他的,还來不及规划离开的路线图,套出御瑾肃关于泠将军冤死的原因,便听到高公公在外喊道“请各位皇子速速离开,,” 泠镜悠转去身后一看,正是高公公,手上拿着懿旨,看上去似乎等待已久。 “哟,高高公公,不知什么风把您老吹來了?” 泠镜悠回眸一笑,嘴角微微上扬,像极了摇着尾巴的狐狸。 “也不能这么说,高公公,您是听了谁的指令找到了这地方?” 御瑾枫走上前去揽了揽高公公的身子,整个人几乎是压在了高公公的身上,要知道高公公的身高足足比御瑾枫矮了一个肩膀。 “是我带來的。” 御瑾宏淡淡道。 眼光投向御瑾枫,“难道不该把高公公带來么?” 明显的反问句,接着御瑾宏说道“高公公倘若再不被我带來,大哥只怕会被你俩揍死。” 泠镜悠暗忖着,御瑾宏一定有自己的计划,否则怎么可能把高公公带來,高公公可是景元帝身边的红人,不管谁都得给高公公几分薄面,如今御瑾宏直接的引火上身,难道是想祸水东移? 泠镜悠只见御瑾宏敲了敲地面,御瑾枫骤然大喝“快走开,,” 地面缓缓移开了一个缝隙,泠镜悠被御瑾枫一拉,正好把泠镜悠带到了御瑾枫的身边,泠镜悠措手不及的抬头,正好对上御瑾枫含着担忧的眸子。 御瑾枫的眼神,好奇怪。。。。。。 这样充斥着担忧的眸子,竟然让她猝然想到三年前的许多事。 关于他们之间的故事像是雪花一般纷纷落下,最后降落在泠镜悠的回忆中。 这样的感觉充斥而來,竟然让她有种温暖的感觉。 泠镜悠,你傻了么? 她不知道,就在她看向御瑾枫的同时,御瑾宏同样也看着泠镜悠的背影,嘴角的苦笑缓缓溢了上來,噙着的笑容是那样的苦涩。 “高公公请看,,” 方才地面裂开了一个缝隙,御瑾宏从那个缝隙当中取出了个金黄色的折子,高公公颤颤巍巍的打开,骤然一惊。 “这是?” 御瑾宏点点头,“这个奏折上面详细写了有关大哥的身世。” 御瑾宏的语气平稳,沒有一丝的动摇,泠镜悠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御瑾宏,她竟然有种从未认识过御瑾宏的感觉,这样的从容。 在她眼中,御瑾宏从來都是闲云野鹤,如今却这样反咬了御瑾肃一口。。。。。。 “御瑾宏,,” 御瑾肃似乎想起了些什么,他的瞳孔逐渐放大,而后对御瑾宏一干人呵斥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皇子怎么会在这里?” 高公公不可思议一般的看着御瑾肃,脸上吃惊的面容逐渐放大。 御瑾枫微笑“噢,小王解释一下,睡觉。” 扑哧,, 泠镜悠尽力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尽管如此还是被御瑾枫的解释笑道了。 你见过谁这么睡觉的? 高公公冷哼,“三皇子怕不要唬人了。” 御瑾枫微笑,回以更淡定的话语,他静静解释道“高公公,从外进到屋内可有感觉有什么变化?” “。。。。沒有。” 御瑾枫继续微笑,“外面天气忽冷,进内却是暖融融的,二哥一根手指便能够撬开地面,难道您不觉得此地太过神奇?” 高公公退了一步 ------------ 第一百四十三章 回京【温柔缠绵】 高公公退了一步,御瑾枫不依不饶的跟在高公公面前,“难道您沒觉得此地危险从从,小王不知您是如何到了这个地方的,不过此地的确不宜久留。小王为了寻找下落不明的大哥可是煞费苦心。” “滚你,,” 御瑾肃下意识的朝御瑾枫骂去,泠镜悠趁着御瑾肃的话语尚未说完立即用一团棉花将他的嘴堵住。 “高公公,,” 她突然跪下。 御瑾宏想要去拉住泠镜悠,只看到御瑾枫的微笑后又定了定,如此看來,泠镜悠在转移高公公的视线。 “高公公,请允臣女抬棺回京。” 在泠镜悠身旁的,便是周阑痕。 “你们都不会好过,,” 御瑾肃似乎是忍耐了许久,终于暴露他最后的必杀技,泠镜悠只觉得地面摇晃不堪,周围是御瑾枫大声喊道小心的话语,还有御瑾宏朝她伸出的双手,接着,天地一片黑暗。 == = == = = 这一夜迷糊不清,这一夜风雨摇晃,风雨参杂之间泠镜悠恍惚听见泠将军的声音朝她喊來,泠镜悠惊奇的往身后看去,却只看见泠将军远去的身影,她顾不得其他,一路追了上去,不断的喊着“爹爹”二字,泠将军依然沒有回头,只单单告诉泠镜悠,她需要什么东西,那东西埋藏在三聿。 泠镜悠不明白泠将军只得什么,再醒來的时候额头上满是大汗。 “你醒了,,” 御瑾宏温润的嗓音传來,施施然飘进了泠镜悠的耳朵里。 窗外阳光正好,几缕阳光洒进被褥,春光正好。 泠镜悠的大脑缓慢的恢复记忆,她记得她之前还处在一个地方,怎么转眼便回到了御瑾宏的府中,难道这一切都是在做梦不成? 她下意识的去捏了捏她的脸,仍然有疼痛感。 御瑾宏似乎看出了泠镜悠的想法,转而解释道“之前御瑾肃炸掉了那个地方,所有东西全数便埋了起來,不过我们倒是毫发无损,我之前撬开的那个地面,下面有个低下通道,嗯,抱着你走了很久走出去后发现这个地方來自皇宫后宫。” 地宫? 泠镜悠冷笑,御瑾肃这样的天赋可惜用错了地方。 “高公公和周阑痕呢?” 她的心口微微发疼,那个她记忆中的男子,她仍然记得他爽朗的笑声,如今只能。。。。。。 御瑾宏微微愣住,过了些时候说道“周阑痕被御瑾枫带走,至于高公公,被御瑾肃灭口了。” 灭口? 泠镜悠微微颦眉。 她能够想通高公公被灭口的原因,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继而朝御瑾宏问道,“那本奏折呢,在哪里?” 她感觉那本奏折也许就能解开许多疑惑。 御瑾肃想要灭掉御瑾枫这是很早便知道的,只是像是现在这样对御瑾枫痛下杀手,还是第一次。一定有什么原因触犯到了御瑾肃的底线,不然御瑾肃又怎么会在御瑾枫回到永熙如此受到景元帝重用的时候决定将她泠镜悠带走,让御瑾枫來找她,从而在野外狙杀他? 这一步步的布局不禁让泠镜悠觉得有些惊讶。 御瑾肃是如何揣测到了御瑾枫的心境的? 难道御瑾肃已经发现了她的秘密? 泠镜悠很快摇头,她跟御瑾肃三年后再次重逢,与御瑾肃之间并沒有太多的摩擦,御瑾肃沒理由这么的怀疑她。 除非,御瑾肃从御瑾枫回到永熙开始便一直在暗中调查御瑾枫,直到她住到了御瑾枫的府中便连同她一起调查? 还有御瑾宏,御瑾宏是了解她的真实身份的。 泠镜悠对自己有些心寒,一次次的怀疑御瑾宏,为何如此不肯相信他? 御瑾宏一次次的为她只身犯险,她却这样回报他? 泠镜悠,你还有沒有良心! “阿宏。” 泠镜悠轻声叫道。 御瑾宏笑笑,抬起泠镜悠的手,将她暖在手心,泠镜悠感觉到阵阵热流涌上她的心头,只是,温暖不了她的心。 “我想问一些事。” 她最后还是选择问出口,哪怕她也觉得这样太过分。 但她至少要知道御瑾宏是从哪一步开始进入御瑾肃设的这个局的。 否则,她无法说服自己却相信御瑾宏。 “阿宏,告诉我。” 她镇定的开口。 御瑾宏摇摇头,朝她暖暖一笑“所有的一切,岁月会告诉你,别想太多。” 话虽如此,只是泠镜悠,完全沒有受到一点安慰,甚至觉得危机步步逼近,,想不通的事情太多,御瑾肃费尽心机的引她入局,玩她,戏弄她,折磨她,却不杀死她,到底为何? 还有,御瑾宏是何时跟來的? 御瑾枫怎么会突然消失?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巨大的毛线乱了步,现在想要再一次的整理好却一点头绪也沒有。 “阿宏,我现在在你府中?” 泠镜悠艰难的问道。 她睁开双眼后便四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陈设,全是依照最初的摆放位置进行摆放的,就连衣柜里面摆放的衣物都沒有丝毫的动过。 如此有心。。。。。。 泠镜悠反倒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为好了。 她微微苦笑道“阿宏,你何苦?” “我喜欢。” 御瑾宏打断了泠镜悠接下來想要说的话,他知道泠镜悠接下來还要再继续说什么,只是如今,他仅仅是想将他的心意放在她面前。 “自从你走后,我还是让人每日打扫这屋子,想着你要哪天想回來看看了,也许便会呆在这了。” 御瑾宏解释道。 泠镜悠的心境如同台风过境,有些爱,來的太迟。 她微微低垂了下头颅,像是犯错了的小孩子一般,脑中晃荡着御瑾宏刚才对她说的话,一时之间她竟然找不到其他话语來回绝他。 还有,泠将军的事情,他参杂了多少在里面。 “我爹是不是的确与大顺朝廷那边有瓜葛?” 泠镜悠抬头问道。 据她所知,大顺每年都会私自拜访泠府,哪怕是在大顺与天元之间的摩擦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泠将军仍然上奏保住大顺。 泠将军身居高位。 ------------ 第一百四十四章 猜测 泠镜悠静静想着。 然而,御瑾宏和御瑾枫,御瑾肃都在争夺太子之位,当中的暗潮熊样她虽然不了解到底有多厉害,只是她相信皇家森严,三个人绝对不是吃素的,哪怕是外表温柔的御瑾宏。 “小厨房弄好了你最喜欢的桂花糕,我唤人來给你端來,趁早吃。” 御瑾宏明显的想要转移开话題,他并沒有去看泠镜悠的视线,转而背对她。 “阿宏,,” 泠镜悠唤道。 “悠悠,有的事情不该问的便不要问。” 御瑾宏安慰道。 泠镜悠摇头“告诉我。” 目光坚定,刚才倘若只是对御瑾宏的猜测,那么这一次她便能够肯定御瑾宏绝对与这件事情有关系。 “告诉我。” 泠镜悠见御瑾宏沒有回答她,再一次重复了下。 御瑾宏转过身來,目光灼灼的看着泠镜悠,眼中燃烧的火焰十分热烈,嘴中却是御瑾宏十分冷漠的话语“泠将军当年的威望可以说是举国上下无人能比的,多少人想要拢络他都不得其法,御瑾枫便是步步小心计量,依旧逃不过多人的暗算。当年大顺朝派使者來过天元一次后皇宫便失火,接着大顺连连攻下景里郡等诸多首要地方。这种情况下谁人都救不了泠将军,只需要有人上前最后焦一把火,所以,你便是要找御瑾枫复仇,或是弄懂全部情况对你來说绝无益处,难道以你一己之力能够灭掉天元朝,灭掉圣上么?” 御瑾宏的话语字字诛心,刻在泠镜悠的大脑中,如同灭顶之灾。 他早已经看穿了所有事情,其余剩下的便是等她放弃。 “公子,,” 门外传來小厮的通报声,御瑾宏皱皱眉,快步走了出去。 泠镜悠下床,循着猫步跟在他身后,门外的御瑾宏颦眉,俯身,在听见那个消息之后快步离开府中。 泠镜悠起先并沒有听清楚小厮对御瑾宏说的什么,隐约听见似乎是有关于什么朝廷,棺材之类的,后來她抓着小厮去问,小厮颤抖着回了声“康王殿下抬棺上庭。” 泠镜悠的瞳孔陡然睁大。 == = = == = 朝廷上 朝廷之上,风声鹤唳,所有人鸦雀无声,景元帝静静注视着站在底下的诸位大臣,以及,御瑾枫。 眼下御瑾枫头戴王冠,一系紫衣,在他身边的便是个棺材,棺材内是周阑痕的尸身。 周阑痕躺在棺材内,周围有些水晶作为点缀,一系红衣正好诏示着他生前的为人做派。 “皇上,儿臣有事启禀。” 御瑾枫俯身,对景元帝行了个礼。 景元帝点点头,未等景元帝开口,御瑾枫继续道“儿臣下落不明之时,周大人不惜赴险只身來寻儿臣,如今周大人因儿臣而死,儿臣启奏,父皇赐予周大人爵位,以告慰周大人在天之灵。” “三弟这话说的倒还是奇怪了,难道周大人的死就需要加官进爵,那么之前死去的凌非大人是否也应该如此对待,那么之前死去的张波大人是否也应该如此!三弟贵为皇亲国戚,怎可将法律熟视无睹?怎可将个人感觉建立在我天朝法律之上!” 御瑾肃的话在殿堂之上久久沒有消失,周遭的大臣被两人之间的言辞吓得连大气都不肯出,倒是景元帝,这样不言不语的态度实在让人猜不出头脑來。 这景元帝的葫芦里面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御瑾枫嘴角一掀,露出來一个白森森的大牙來,转身朝着御瑾肃,看向御瑾肃的目光中全然是戒备,不肯有丝毫的放松,甚至现在将御瑾肃刺死也不会有丝毫的疑问。 他点点头“大哥说的实在在理,不过,您怎么不说那凌非是因为涉嫌贪污您怎么不说张波大人赌博成瘾!” 御瑾枫的话每说一句身子便朝御瑾肃的方向进一寸,御瑾肃冷冷的站在大殿之上,并不给任何的反映來。 泠镜悠是尾随御瑾宏进入的大殿,听的太监一声通秉便跟了进去,站在偏殿听着由御瑾枫搅出來的戏码。 “儿臣來迟,还请皇上恕罪。” 御瑾宏跪在地上,朝景元帝行了个礼,“不知父皇急召儿臣前來所谓何事?” 泠镜悠站在一旁,暗自吃惊,什么时候御瑾宏说话也这样夹枪带棍了? 御瑾宏的问话很得体,不同于御瑾肃的咄咄相逼,御瑾宏采取的温柔攻略。 只是,泠镜悠暗自想着,只怕御瑾宏手下的情报网也不会比御瑾枫的低到哪里去,看通报來的小厮样子并不像是第一次來报信的,而且御瑾宏恰好摊到御瑾枫“抬尸上廷”难道是要提出些什么來针对御瑾枫不成? “父皇,无论如何,请让周阑痕死的安心。” 话刚落下御瑾枫便跪了下去,话语落的掷地有声,响在殿内回音久久不散。 “噢,那皇儿你是铁了心要如此做?” 景元帝问道。 御瑾枫霸气一笑,脸上带着微笑,目光中却只有森然。 泠镜悠甚至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决绝二字,暗忖着总有一天,御瑾枫一定会宰了御瑾肃替周阑痕报仇。 “父皇,,” 御瑾宏的声音不适时的响起,众人不禁吃了一惊,不过却在泠镜悠的意料之中。 御瑾宏势必要体现出他的看法來,于此同时,这样的看法既要做给景元帝看,同时也要做给御瑾枫一行人看。 “父皇,无论如何,请看在周大人因寻儿臣而死的结果下,让周大人入土为安。” 御瑾枫的话落在大殿之上,在一旁的老臣有的人是亲眼看到御瑾枫与周阑痕长大的,看到如今御瑾枫独自一人,不免有些难过。 倘若这个时候站出來替御瑾枫说一句话,沒准后面跟着御瑾枫会有更多的作为。 这么一想,好些老臣纷纷站了出來,“臣,恳请皇上让周大人入土为安。” 一人起了先例,另外的也跟着随身附和,御瑾肃连忙下跪,“父皇,万万不可开先例!周阑痕并非皇亲国戚,按照我天朝刑律,非皇亲国戚者,不能入皇陵。 ------------ 第一百四十五章 争吵 景元帝点点头,未等景元帝开口,御瑾枫继续道“儿臣下落不明之时,周大人不惜赴险只身來寻儿臣,如今周大人因儿臣而死,儿臣启奏,父皇赐予周大人爵位,以告慰周大人在天之灵。” “三弟这话说的倒还是奇怪了,难道周大人的死就需要加官进爵,那么之前死去的凌非大人是否也应该如此对待,那么之前死去的张波大人是否也应该如此!三弟贵为皇亲国戚,怎可将法律熟视无睹?怎可将个人感觉建立在我天朝法律之上!” 御瑾肃的话在殿堂之上久久沒有消失,周遭的大臣被两人之间的言辞吓得连大气都不肯出,倒是景元帝,这样不言不语的态度实在让人猜不出头脑來。 这景元帝的葫芦里面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御瑾枫嘴角一掀,露出來一个白森森的大牙來,转身朝着御瑾肃,看向御瑾肃的目光中全然是戒备,不肯有丝毫的放松,甚至现在将御瑾肃刺死也不会有丝毫的疑问。 他点点头“大哥说的实在在理,不过,您怎么不说那凌非是因为涉嫌贪污您怎么不说张波大人赌博成瘾!” 御瑾枫的话每说一句身子便朝御瑾肃的方向进一寸,御瑾肃冷冷的站在大殿之上,并不给任何的反映來。 泠镜悠是尾随御瑾宏进入的大殿,听的太监一声通秉便跟了进去,站在偏殿听着由御瑾枫搅出來的戏码。 “儿臣來迟,还请皇上恕罪。” 御瑾宏跪在地上,朝景元帝行了个礼,“不知父皇急召儿臣前來所谓何事?” 泠镜悠站在一旁,暗自吃惊,什么时候御瑾宏说话也这样夹枪带棍了? 御瑾宏的问话很得体,不同于御瑾肃的咄咄相逼,御瑾宏采取的温柔攻略。 只是,泠镜悠暗自想着,只怕御瑾宏手下的情报网也不会比御瑾枫的低到哪里去,看通报來的小厮样子并不像是第一次來报信的,而且御瑾宏恰好摊到御瑾枫“抬尸上廷”难道是要提出些什么來针对御瑾枫不成? “父皇,无论如何,请让周阑痕死的安心。” 话刚落下御瑾枫便跪了下去,话语落的掷地有声,响在殿内回音久久不散。 “噢,那皇儿你是铁了心要如此做?” 景元帝问道。 御瑾枫霸气一笑,脸上带着微笑,目光中却只有森然。 泠镜悠甚至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决绝二字,暗忖着总有一天,御瑾枫一定会宰了御瑾肃替周阑痕报仇。 “父皇,,” 御瑾宏的声音不适时的响起,众人不禁吃了一惊,不过却在泠镜悠的意料之中。 御瑾宏势必要体现出他的看法來,于此同时,这样的看法既要做给景元帝看,同时也要做给御瑾枫一行人看。 “父皇,无论如何,请看在周大人因寻儿臣而死的结果下,让周大人入土为安。” 御瑾枫的话落在大殿之上,在一旁的老臣有的人是亲眼看到御瑾枫与周阑痕长大的,看到如今御瑾枫独自一人,不免有些难过。 倘若这个时候站出來替御瑾枫说一句话,沒准后面跟着御瑾枫会有更多的作为。 这么一想,好些老臣纷纷站了出來,“臣,恳请皇上让周大人入土为安。” 一人起了先例,另外的也跟着随身附和,御瑾肃连忙下跪,“父皇,万万不可开先例!周阑痕并非皇亲国戚,按照我天朝刑律,非皇亲国戚者,不能入皇陵,更不能在死后为其加官进爵!而周大人,并非皇亲国戚!他的身世至今为谜团,被抱养的孩子罢了,父皇绝不能因为疼爱三弟便做出这等事情!” 景元帝扶了扶胡须,御瑾肃继续道“况且,周大人他,行为不检!” 行为不检! 这可以说是对为官者很大的侮辱,诚然,许多的为官者不可能不进入烟花之地,只是,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提出,未免,太过伤人! 泠镜悠站在一边冷静的听到关于御瑾肃和御瑾枫的辩论,只觉得很是无聊,甚至会觉得御瑾肃的心胸怎么能够如此不能容人? 死者为大,难过一个死者他都不能为其留些薄面么? 御瑾枫往庭上重重磕了个响头,从泠镜悠的角度看过去只觉得这样跪在地上的地上的御瑾枫依旧不减他冷峻的面容风采。 御瑾枫冷冷一笑,周阑痕身世成谜?周阑痕踏足烟花之地? 呵。 “那么,大哥,您认为您干净么,,” 您认为您干净么? 这个问话的确问的好,倘若说他御瑾肃干净,必须得保证景元帝不会拆台,要知道景元帝的眼线广布四方,并且朝堂之上的老臣并不是全数依附于御瑾肃的,难保不会出现意外状况。 倘若说御瑾肃不干净,那么这个可能落在御瑾肃头上的太子之位便实在是來的太过假象。 “瑾枫,,” 景元帝冷冷斥骂道,警告御瑾枫用词得当。 御瑾枫并不理会景元帝的警告,他冷冷说道“大哥,您认为您干净么?一夜七女的神话如今都在大街上传唱,倘若不是周大人替您拦下您认为您的逍遥事迹不会传入到父皇的耳朵里面么?再说,男子进入烟花之地实在是太过寻常,在您一夜七女的神话传唱大街上的时候是否有听过周大人为永熙花魁赎身的事迹?” 泠镜悠扑哧一声笑出來,这御瑾枫真能瞎扯,不过周阑痕的的确确是有为女子赎身,这倒是真的。虽然说周阑痕风流,但为人风流却不下流。这也是为什么泠镜悠愿意跟周阑痕呆在一块的重要原因。 御瑾枫此出一言而四方惊讶,唯独景元帝纹丝不动,众人都揣测着这景元帝心内的心思的时候景元帝开口发话了。 “你们两人争论是不是应该考虑下朕的感受,,” 冷冷的一句话一抛出來,群臣下跪。 “儿臣不敢。” “儿臣不敢。” “儿臣不敢” 御瑾肃连带着御瑾宏跟御瑾枫异口同声的说道。 景元帝扶了扶胡须,“周大人的功过该当后人來评价,瑾肃你无权质问。 ------------ 第一卷 ------------ 第一百四十六章 开棺 “你们两人争论是不是应该考虑下朕的感受 冷冷的一句话一抛出來群臣下跪 “儿臣不敢” “儿臣不敢” “儿臣不敢” 御瑾肃连带着御瑾宏跟御瑾枫异口同声的说道 景元帝扶了扶胡须“周大人的功过该当后人來评价瑾肃你无权质问还有瑾枫为了兄弟两肋插刀沒错只是这是在朝堂上 该说的话已经说道其余的话御瑾枫等人也明白 “儿臣知错” “儿臣知错” “还有瑾宏兄弟相残难道非得弄得山河动荡你们才安心么 泠镜悠在一旁微笑这景元帝可谓是两面三刀各种面容都出现在了同一个朝堂之上 先甩了个笑脸给御瑾肃再甩了个白脸给御瑾枫最后将黑脸留给了御瑾宏 这实在是给颗糖再甩一巴掌当中不 可谓言语不森也. “儿臣不敢” 御瑾枫躬了躬身子朝景元帝说道 景元帝冷冷一笑笑容里全是森严他冷然道“朕念你战功赫赫留你在身边前几日有本启奏私自出城寻一女子可有其事” 泠镜悠震了震看样子是有人通风报信了沒准还是御瑾肃亲自派手下做全了表面功夫否则按照御瑾枫的个性怎么会让对他有损害的事情发生呢 御瑾枫抬眸解释道“父皇并无其事” “三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好自为之” 御瑾肃冷冷警告道 “有劳大哥关心了” 御瑾枫回以微笑 站在他数尺后的泠镜悠也跟着御瑾枫在微笑御瑾枫的表面功夫做的越來越好了她敢肯定御瑾肃接下來绝对有事情让御瑾枫炸毛说不定御瑾枫还会上演一出“弑兄”的戏码出來 “霍 似乎是有风声传來周阑痕的棺材猛然打开棺门打开御瑾枫眼睛一红下意识用内力去挡群臣惊呼齐齐屏退数十尺景元帝遥遥的坐在龙椅上冷眼看着眼前出现的这一幕御瑾宏轻功腾飞而起利用真气将棺门合拢來于此同时泠镜悠听到御瑾肃的声音似风般传來“儿臣须得检查棺内是否是周大人” “大哥你醒醒 御瑾宏的声音类似于洪钟一般的铺展开昏天黑地般的包裹着整个朝堂 “擦 天色白光之中有一道像是剑的身影悄然而起御瑾枫随手拿过一名侍卫的剑拔开便朝御瑾肃挥了去朝堂之上一片混乱泠镜悠拿去兜里的银针飞起一颗朝御瑾枫的方向挥了去 御瑾枫如今这么做落在群臣眼中莫不是“弑兄”了这于他绝无好处 御瑾枫的剑被泠镜悠弹出來的银针打到剑坠到了地上正好被御瑾宏捡起而后御瑾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御瑾肃的方法追去一招一式赤手空拳的出击 男人之间比的是力气御瑾枫跟御瑾肃更是一招招的全部透露着一股狠绝凌厉來景元帝猛然拍了拍龙椅“你们给朕住手” 泠镜悠暗自觉得也许这一次由御瑾枫掀起來的波浪会出乎他的发展正想着怎么解决的时候脑中突然闪过了绘水画 对了 泠镜悠朝身边來來往往送东西端茶点的宫女招招手 嘿你们快过來有好事 “來來來” 她的声音低了低往宫女的耳朵送半晌后宫女露出惊讶的表情泠镜悠摇摇头再过了会宫女撒腿便往绘水画的寝宫里奔去 她眯了眯眼睛御瑾肃和御瑾枫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景元帝下不得台面不是办法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她望了望御瑾枫和御瑾肃缠斗的方向不禁摇摇头 “群臣屏退 景元帝之前已经派出了好些大内侍卫是拦住御瑾肃和御瑾枫两人可是两人打起來哪里理会得了旁人 周阑痕的死在御瑾枫的心中就如同一块驱散不了的阴影一般时时刻刻的挂在心中他势必要拿御瑾肃的命來还上周阑痕的命今日上朝原是不想一來就对御瑾肃百般纠缠苦苦相逼的只是情况不允许他想御瑾肃竟然掀开了周阑痕的棺材 情急之下便与御瑾肃大打出手 而御瑾肃也是忍耐了御瑾枫很久一直忍到如今才出手他已经觉得他够仁至义尽的了还想要怎么样 而且御瑾肃的脑海突然闪过周阑痕掉下长梯子的情景他总觉得周阑痕并沒有死 因为害怕御瑾枫使炸将周阑痕最后作为一枚武器杀他于无形所以才想在朝堂之上验尸这样一來在景元帝的面前御瑾枫绝对沒有替换掉尸体的机会 不得不说周阑痕哪怕只是御瑾枫的帮手他都恨不得在周阑痕死后替他验尸看看这周阑痕是不是真的死了 否则他不会安心 如今看到御瑾枫因为周阑痕的死如此疯狂心中不禁暗暗一笑他已经赢了杀掉了他最要好的兄弟其次便是那个女人了 刀光火石之间御瑾肃和御瑾枫之间都闪过许多画面泠镜悠则是想着应该如何拖延时间这到了绘水画的宫中來來回回都需要时间也不知道到底來得及不 便在此刻御瑾宏突然插手到御瑾肃和御瑾枫之间手上扛着的便是泠镜悠之前打落的那一把剑眼神锋利颦眉斩杀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御瑾枫和御瑾肃两人正打的火热朝天御瑾宏猛然从他们之间拦下來两人都停不下來内力上來双方的内力都全数拍在了御瑾宏身上景元帝大惊 “两个孽子 他不禁骂道 泠镜悠在一旁看着想着景元帝给她的感觉也未免太奇怪将兄弟相争引到朝廷上來这本身便是丢脸的事情然而景元帝却沒有多大的脾气顶多是发发火难不成 一时之间泠镜悠的大脑百转千回 景元帝故意的 在场官员呆住而后纷纷上前准备去拦御瑾宏御瑾宏挥挥手示意并无大碍 “大哥三弟还沒打够如今还想再在这朝堂之上丢人现眼么” 御瑾宏淡淡问道 “二哥 ------------ 第一百四十七章 开馆2 “二哥 御瑾枫显然沒有想到御瑾宏会突然插一脚进來他來不及收拾起他的内力只好全数砸在了御瑾宏的身上 御瑾宏一声闷哼泠镜悠在一旁看的忧心不已暗自想着绘水画赶紧來解围 御瑾肃冷笑“干你何事” “你个孽子 景元帝气急怒火攻心手猛地一拍龙椅整个人勉强站立了起來看上去十分的虚弱 御瑾肃冷冷一笑看样子母妃喂给老头子的药也差不多该到了时辰显示反映出來了 “给朕回去闭门思过” 景元帝厉声呵斥道 身体微微有些佝偻只是尽管如此仍然带着些气魄足以震动朝廷 “皇上” 当中一个大臣走了出來似乎有什么要说看上去欲言又止 “谁再來替大皇子求情 景元帝再一次厉声问道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泠镜悠不得不说御瑾宏这一招的确够高 所谓不无虎穴焉得虎子御瑾宏趁着御瑾肃还在狂妄的事情上前挡了一掌虽然是腹背受敌然而通过这一掌却能够详细的让景元帝看清楚他们兄弟三人之间的关系也能够大幅度的揣测到景元帝是否真心想要将御瑾肃作为太子 如今看來御瑾宏笑了笑 “即日起三皇子御瑾枫移送康府倘若沒有朕的允许一律不得出府大皇子御瑾肃不善兄躬弟友朝堂之上大打出手实在令朕心寒” 景元帝的袖子一甩“关押府中” 群臣大骇人人脸上都露出了些惊慌之色 如今看來景元帝是彻底发怒了否则怎么会连关两位皇子呢还是景元帝想要利用周阑痕的死杀鸡儆猴呢 御瑾枫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好像这一切都出自他的意料之类倒是御瑾肃指着景元帝双眸含着盛怒“为何 他大喝道 “为何将我关押 景元帝看着御瑾肃的样子有些心寒罢袖站在龙位之上脸上的严肃之色依然不减 “都退朝吧” 景元帝冷冷说道 “且慢 泠镜悠回头她分明听到了绘水画的声音逆光之中绘水画一系盛装大红裙秀摇摆在日光中看上去更是明艳几分 “父皇且慢” 绘水画沒走多久双脚便已经迈进了殿中施施然的朝景元帝行了个礼数便指着在御瑾枫身旁的棺材说道“儿臣今日前來只为救周大人还周大人一个公道” 朝堂之上一片肃静连泠镜悠都不免惊了惊 绘水画在说什么 死而复生 怎么可能 她是亲眼看到周阑痕落了下去亲眼看到周阑痕腹背受敌想要救活周阑痕怎么可能 御瑾宏颦眉绘水画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将一个死人救活 御瑾肃冷笑“贤和难道不知道妇孺不得参政人倒是长大了规矩怎么忘了呢” 三分笑意七分警告 倒是景元帝眼观鼻鼻观心指腹不断的摩擦着龙椅过了半晌才传來景元帝冷冷的问话“贤和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他问道 当中含带着不言而喻的警告之意 绘水画笑笑嘴角溢出了些笑意“儿臣只知再不救周大人他便真的死了父皇您不也想要弄清楚为何周大人跟三哥大哥南下的原因么” 绘水画的话说的再明了不过了倘若你景元帝想要弄清楚事实便赶紧让姑娘我救人少废话 站在一旁的泠镜悠含笑看着绘水画 便是好些时候不见绘水画的模样又张开了些之前像是小姑娘般的撒娇沒有了留下的却是一个少女的沉稳 同时也不由的心疼这后宫争斗素來不少绘水画顶着“公主”后宫之中不免有人想要利用裙带关系 这皇家的波谲云诡最易考验人 “贤和你能救活周大人” 景元帝问道 绘水画点头 “贤和爱帮忙倒是好只怕你别越帮越忙” 御瑾肃冷冷开口绘水画瞪向御瑾肃御瑾肃继续道“这宫中太医都拿周大人无法周大人已经被宣了死刑贤和你何必多费功夫” 御瑾肃的话语刚落下御瑾枫便立即走上前朝景元帝说道“请父皇让贤和救治周大人哪怕有一线希望也不能放弃” 御瑾枫的态度从容只是语气中却是一直含带着“决不妥协”的执念 “父皇请给儿臣一个机会让儿臣试试看” 绘水画担心景元帝会因为御瑾肃的话让她失去了唯一一次可以医治周阑痕的时间同时她也想利用这一次的机会弄清楚一些事情 单是周阑痕是否开棺一事每个人心中飞快打着小算盘唯独景元帝沒有表明任何态度一直跟御瑾枫等人僵持着半晌也沒给个回应來 “开棺 最后景元帝微微叹了口气大手一挥御瑾枫适时利用体内真气将他身旁的棺材一推上面的盖子猛然被掀开然后落在御瑾肃的脚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绘水画掂了掂脚尖朝周阑痕身边走去走到御瑾枫身边的时候御瑾枫暗自握住了绘水画的手绘水画抽出手朝御瑾枫自信一笑 泠镜悠莞尔绘水画从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 “烦请大哥将周大人从棺中抬出來”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所有人听见语气也不大十分平稳连泠镜悠都觉得惊讶这才几个月时间绘水画便已经脱胎换骨了 过去的小姑娘不见了如今已是落落大方的一名少女了 想要这里她不禁惆怅了三分 “还是我來吧” 御瑾枫的拦住了御瑾肃的动作亲自从棺中将周大人抬出來御瑾肃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手僵在空中十分尴尬 他不动声色的抽回手含着笑意像是开玩笑般的说道“三弟这倒是怕我害周大人” 御瑾枫将周阑痕安安全全的放在地上之后整理了下仪容挑挑眉“大哥怎么会那么想” ------------ 第一百四十八章 高潮 御瑾枫将周阑痕安安全全的放在地上之后整理了下仪容挑挑眉“大哥怎么会那么想” 毫不在意的一个轻笑轻而易举的瓦解掉了景元帝脸上的不满但御瑾肃的脸也跟着越來越黑 绘水画大致看了下周阑痕的伤口几乎身体都不是完好的每个部位都有不同的伤疤但在手臂处的伤疤尤为明显触目惊心 泠镜悠知道那个伤疤是当时周阑痕为了保护她刻意在手臂上自行割了一刀的只是沒想到会那么深她几乎能够想象出來血流成河的样子心里不禁酸了酸 “这伤口该是被什么动物伤到的也许是”黑全蜂” 绘水画的眼睛眯了眯从嘴中缓缓说出了这个词周围的人陡然一惊 黑全蜂 这样的蜜蜂怎么可能伤到周阑痕 泠镜悠的脑子闪过之前被那些蜜蜂纠缠的情景她最不愿意回响的往事再一次劈裂而來那一日她跟周阑痕已经很是处处小心的往楼梯下面走也许是碰到了什么机关所以触发到了这些黑全蜂 要知道黑全蜂向來都是生活在阴暗潮湿的地带当日在地宫中天气很冷可以说是骤降在那样的情况下她完全不知道黑全蜂是如何活下來的 绘水画继续说道“黑全蜂的生活地带应该实在天元朝与大顺的交界处三哥你们是去了景里郡么” 御瑾枫皱眉“不” 斩钉截铁的语气一去不回 景元帝警告道“康王还是思索清楚的好” 御瑾枫朝着景元帝微微躬了躬身子解释道“当日儿臣的确沒有在景里郡景里郡如今仍然有兵驻守周大人的武功绝对不至于在景里郡这样的地方受到伤害况且当日” 御瑾枫犹豫着想着要不要说御瑾肃接上了话來“父皇依照儿臣看來还是让公主尽快治好周大人为好” 绘水画从兜中掏出几枚银针來准确的扎在周阑痕的好几个部位上周遭大臣摇摇脑袋这公主不管怎么看都觉得医治不好周阑痕 时间过了很久银针依然沒有在周阑痕的身体上起反映绘水画无奈将银针移开穴位直接插在周阑痕的头颅之上如此以來封住周阑痕的所有穴位也刺激皮下组织 “贤和周阑痕之前曾被冻伤过这样做” 御瑾枫有意提醒绘水画摇摇头上前启奏“父皇请允儿臣带回寝殿医治” 一言出而万人惊绘水画在说什么公主您在做什么 绘水画丝毫不理会群臣的惊讶甚至甩了个眼眸过去“用得着这么惊讶么” 眼神很不屑表情不在意 继而绘水画继续解释道“周大人伤的过重儿臣已经用银针吊着他的脉只是如此也不过只能撑一时半会依照儿臣看來现在将周大人先送回儿臣寝宫派遣宫中太医一起想办法医治好周大人为好” 景元帝静默了半晌“可还有治” 绘水画点头 “那便允你 御瑾肃含着笑意看了看周阑痕周阑痕脸色铁青双唇紧闭丝毫沒有存活的气息 他倒要看看绘水画是何种奇人高人能让死人死而复生 “那便拭目以待” = = = = = 下朝的时候泠镜悠等着殿内的人都退完了才一缩一缩的迈着步子走下去想着得走的快点这万一要被人发现了可是找不到理由的 “站住 一道声音传來泠镜悠闭眼完了还是被抓住了 “想什么呢?” 來人双眼含笑静静喊了声“水淼” 泠镜悠抬头御瑾枫 随即又瘪瘪嘴这人怎么來了 “给王爷请安” 泠镜悠并沒有忘记自己的身份恭恭敬敬的给御瑾枫请了个安 御瑾枫大手一挥“行了这里沒人” 泠镜悠双眸含笑言笑晏晏“天在看人在做有些事情还是马虎不得” 很明显这一句话是针对着御瑾枫的那句话 “你非得这么跟我抬杠才舒服” 御瑾枫冷冷问道 他是怒了委屈自己呆在御瑾肃身边为了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保她安全虽然当中也有自己的私心但到底还是希望她能够平安 泠镜悠并沒有再去回应御瑾枫只是静静呆在他身边过了半会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上前去拉御瑾枫的手弄得御瑾枫一个措手不及 心中闪过好几个念头这厮是疯了傻了会主动拉他的手 泠镜悠静静看着御瑾枫的手上面有她咬过的牙齿印记手指缓缓抚上御瑾枫的皮肤似是水流般缓缓猝过泥土间御瑾枫感觉到了泠镜悠的变化心口忽然有些燥 她如此温柔的对他这还是第一次 沒有剑拔弩张沒有彼此之间的不痛快所有的负面的感觉都沒有 脑海中的记忆翻涌而來他忽然想起了几个月前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的心情 那时候的她还沒有现在这么有朝气那时候的她有些冷漠带着些寒水般的味道只是单单是那一次便让他对她有了兴趣 这样一个特立独行的女子单枪匹马的闯入他府中勾引他 嗯的确是勾引他不是沒见过勾引人的女子只是这么一个仅此一个的女子就生生的因为这勾引猝不及防的入了他的心 只是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 记忆忽而流转他响起了御瑾肃问他的话 倘若泠镜悠并沒有死他会做何种选择 彼时他哑口无言御瑾肃的提问让他无从回答 只是如今御瑾枫笑笑嘴角微微上扬出一个弧度來 不过泠镜悠的表情倒是十分的严肃御瑾枫的手上有这么一块记号是当初在山洞中被咬到的那一块肉 “那一日果真是你” 泠镜悠抬起双眸淡淡朝御瑾枫说道 御瑾枫微笑“是” 不躲避不隐藏**裸的告诉她那一日的确是他想要强奸她哪怕心中如今想來仍然有愧疚只是那些对不起的话语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來 ------------ 第一百四十九章 坦诚相见 不躲避不隐藏**裸的告诉她那一日的确是他想要强奸她哪怕心中如今想來仍然有愧疚只是那些对不起的话语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來 “呵” 泠镜悠冷冷笑道一时之间似乎想通了很多事情 御瑾枫的确那一日在山林之中找到了她而后两人也的确呆在了山洞中至于后來很多事情是已经超出了她的控制的比如御瑾枫想要强奸她再比如后來御瑾枫的离开再比如周阑痕的死 她的心口忽然有些疼倘若那一日她沒有跟御瑾枫闹矛盾御瑾枫沒有离开是不是周阑痕就不会这样枉死 “别这样” 御瑾枫伸出手來去揽住泠镜悠泠镜悠忸怩着脑袋阳光很大洋洋洒洒的落下正好能够看到御瑾枫和泠镜悠相拥的样子 “对不起” 他终究不肯让泠镜悠太过难受 清冽的呼吸散在泠镜悠的耳朵旁松松痒痒的泠镜悠的心情忽然忽喜忽悲竟然不知该作何态度解释心中的波动 该是高兴 该是欣慰 还是其他 她与他之间终究隔着太多太多的秘密也好误会也好纷扰也罢统统散开竟然如同海岸旁的沙一般握不住也抓不捞 “那一日究竟怎么回事后來我跑出來找你但是你在哪里” 泠镜悠躲开了御瑾枫的怀抱淡淡问道 御瑾枫负手而立抿唇并沒有直接提及到所发生的事情只是对泠镜悠解释着有事耽搁 泠镜悠坦然的看着他御瑾枫的眼睛里仍然干净澄澈只是她不管怎么看都觉得有杂质 “告诉我” 她再说了一次 御瑾枫失笑宠溺般的揉揉泠镜悠的脑袋“女人不该这么聪明的” “噢” 她抬眸总觉得御瑾枫话中有话 “那一日我负气离开山洞后便找到了御瑾肃的踪迹本想着跟着他找到些蛛丝马迹结果反倒是迷路了” “扑哧” 泠镜悠笑了笑只是眼神之中却是沒有笑意 “还在疑我什么” 御瑾枫问道 泠镜悠抿唇“驻守边疆的将军怎么会迷路御瑾枫你是在唬我还是在唬你自己” 话语声并不大却有莫名的寒意扑面而來 “御瑾肃告诉我或许泠镜悠并沒有死” 泠镜悠不禁震了震心中百回千转她忽然想起了那一日御瑾肃对她不怀好意的笑 倘若如御瑾枫所说的那一样那么那一日御瑾肃对她所做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想要看看她究竟是不是泠镜悠 或许他认为如今这个水淼或者说是苏蓉戴着泠镜悠的皮 “所以呢你信了么” 你信了么 短短四个字竟然让御瑾枫无从解释他信了么 他不知道只是当时御瑾肃将他拦下的时候朝他问的那句话便是倘若现在这个人是泠镜悠或者泠镜悠沒有死但是呆在了御瑾宏的身边你还会不会这样对她好 他记得当初冷哼不屑一顾 如今想來 眼前这个人的脾性与他的悠悠如此相似如此的决绝除却她的悠悠更加矜持淘气以外两人并沒有多大差别 “如果我是她如果她沒有死你怎么看 泠镜悠见御瑾枫并沒有回应她继续问道 御瑾枫不禁震了震泠镜悠冷笑她是泠镜悠的这个事实也只有御瑾宏知晓如果御瑾肃告诉了御瑾枫泠镜悠还活着而他又是亲眼看到三年前升腾而起的大火那么会相信谁的话 而到了那时他又会将她放在那个位置 “沒有如果 御瑾枫大声呵斥道 无可否认不管是出于哪一种原因他仍然希望现在这个在他面前的人仍然呆在他身边 身体的动作显然快过了心里的反映御瑾枫走上前去禁锢住泠镜悠的身体然后整个人扑到了泠镜悠的身上将她牢牢绑在身边 从此以后你不能离开 泠镜悠被御瑾枫这突如其來的热情惊到第一反应便是推开御瑾枫刚想着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推开他的时候却听到御瑾枫有些急促的声音响起“别离开” 泠镜悠的心震了震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应该做何种的反应出來继而御瑾枫继续说道“那一日御瑾肃用你的安危來挽留我他知道苏蓉是假扮的景元十一年苏蓉莫名离开我军后下落不明最后却被他意外看到看到便想着杀之后快而他的确那么做了因而在他的记忆之中苏蓉的的确确是已经死了的我找不到理由去搪塞他只要御瑾肃上报给父皇不管是苏蓉私自离军也好或是苏蓉早死如今的你是假象也好都会惹來很多事端” 泠镜悠听到御瑾枫对她的解释心中对御瑾肃的火气越发的大來她终于明白那一日她看到一身赴血的苏蓉是被谁所伤了 怪不得她问道是不是御瑾枫的时候她摇头原以为是苏蓉象牙替御瑾枫留一些薄面如今看來是御瑾肃 那般好的女子之身杀敌又莫名离军的传奇女子竟然是这般的被御瑾肃所伤所以御瑾枫才无法前來寻她所以后面才会发生这样多的事情 心中的愤恨逐渐拔高泠镜悠的双眼下全是寒冰一片御瑾肃总有一日她要亲自手刃仇人为苏蓉为周阑痕 = == = = == = “怎么还是沒有成效 宫殿之内香薰绒绒窗帘被遮得密不透风阳光细细透了些出來刚好能够看到说话人的面容 绘水画 绘水画的身边全是些巫师屋子正中央正好是用一个大桶装着的周阑痕桶里面时不时会发出一些动物的声音沒错在桶里面装着的除了周阑痕以外还有五毒 绘水画之前认真分析过周阑痕的症状周阑痕并沒有完全的死他利用了一种叫做“闭息”的方法让自己暂时处于死亡状态 ------------ 第一百五十章 活死人 绘水画之前认真分析过周阑痕的症状周阑痕并沒有完全的死他利用了一种叫做“闭息”的方法让自己暂时处于死亡状态绘水画倘若不是长期跟周阑痕呆在一起只怕也不知道周家流传着这样的方法这方法最益少用倘若不是生命真的处于一种威胁状态中最好不要使用这种办法风险性太大了 绘水画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周阑痕的背脊背脊上一片划过全是伤痕还有的伤痕过了这么多日子也沒有合拢依然血迹斑斑指尖轻触一片凉意陡然而生在一旁的巫师原本想阻止绘水画不过看公主一脸的执着样子也不敢轻易唤她 绘水画心中叹了口气你跟她经历了多少才舍得为她去死 不过好在我有法子救你 只要周阑痕有知觉随时都能够清醒过來但得有一种知觉让他能够反映过來然后自觉清醒不过看现在的样子让周阑痕主动清醒过來有一些难度绘水画在把周阑痕接回到自己寝殿后便已经实验了好些办法了实在处于无奈的情况下才选择了以毒攻毒不过这样的以毒攻毒未必是个好办法 “公主” 忽然有个巫师喊道绘水画斜斜眼给巫师丢了个眼神去巫师赶忙跪了下去指着周阑痕的身体说道“这人怕是不行了臣等还是告退为好” “啪 巫师的话语落下的同时绘水画一巴掌便朝巫师扇了过去动作迅猛像是等待了很久一般继而便听到绘水画带着娇笑的嗓音响起“巫师大哥你要医治不好他本宫又何苦请你前來不过你若是医治不好他你们在场的所有人全数陪葬这样的结果你还想要再继续医治么” 绘水画的话语说的有些偏执了不过也是如此倘若巫师医治不好周阑痕她也绝不愿意有人出了这个门便对屋内的所有东西往外泄了半句 “小的小的不敢 巫师们齐齐跪下绘水画见到这样的场景嘴角微微上扬 “巫师你们都是聪明人该懂得怎么做吧” 绘水画再一次威胁道巫师们齐齐点头硬着头皮去医治周阑痕 倘若可以她又何必來威胁这些巫师 绘水画遥遥想着不过几个月余她便改变了如此之多譬如习惯譬如像现在这样对一个人或是一群人威逼利诱 泠镜悠等人消失的那些天里绘水画一个人呆在宫中也是四面楚歌白歌的地位步步拔高不断的利用景元帝挑战她的极限先是说服了景元帝换掉绘水画周边的宫女太监另外敲山震虎一般的与夜紫歌敌对夜紫歌原本就是一个和亲來的公主为人的狠绝绝对不在肃贵妃之下于是在这后宫之中便掀起了惊涛骇浪 三天两头的各宫娘娘流产前一刻活生生的人下一秒便成了躺在地上的尸体绘水画无数次的后悔她养了条毒蛇在身旁只是这样的后悔全然沒用了有一次因为后宫争斗波及到了她活生生的让她差点死在了地窖之中皇家森严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知道想要独善其身都如此之难白歌步步逼她后退那个时候整个永熙都在疯传即将立大皇子御瑾肃为太子的消息她派人打听过景元帝的想法都是无果那一刻绘水画不是沒有慌张 倘若御瑾肃他日登临帝位那么她就绝对沒有出头之日且不说得过且过依照御瑾肃的脾性说不准就将他肆意嫁了出去到了那个时候就真的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无奈之下只好与夜紫歌结成同盟再倚靠肃贵妃共同连横一起斗白歌这么一來也能暂时让她自己喘口气等他日掌握到了肃贵妃的证据再翻覆她母子俩也不迟如今也顾不得什么仁义道德御瑾枫不在永熙景元帝对她丝毫不在乎御瑾肃的传闻都流传到了景元帝的耳朵中景元帝仍然夜夜宿在白歌身边就连周阑痕都传闻病逝往來日子很有可能无所依靠她不比御瑾枫御瑾宏等人她只是一个女子往后必定要嫁人的关系着终身幸福马虎不得 绘水画那些天里几乎是处于绝望之中于是卵足了劲跟白歌斗所以才有了前几日上朝赶在白歌之前先将周阑痕领回了宫 “公主臣还有一法不知是否可以” 巫师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绘水画的遥想绘水画转过头去“什么事” “依照微臣看可以这样” 阳光窸窸窣窣的落下正好落在绘水画很巫师的影子上影子中的两人遮着耳朵细细低语 “这样做的把握有多大” 绘水画颦眉淡淡问道 巫师所说的办法也就是最毒的办法取出五毒的液体将液体与周阑痕的血液相互融合融合是最关键的一步周阑痕的血液倘若吸取不了毒液那么周阑痕便真的死了反之周阑痕咳血出來再假以时日调养便也好了些 绘水画看着周阑痕竟然哑口无言最后这一步是在拿周阑痕的姓名做赌注并且成功几率也不高但是只此一法不活便死 该怎么选 她看着在桶里面的周阑痕皮肤上全是一片青色就连嘴唇上都因为无毒的毒液渗透而充斥着青色倘若再用这毒液与周阑痕的血液一中和 周阑痕能活么 绘水画的心中一时觉得难受活了十八年第一次这样为难竟然不知该用何种办法才能够缓解心中的不适 周阑痕跟她也能算的上是一起长大的就比她大五六岁在绘水画的心目中他能够算得上是跟御瑾枫一样的哥哥 这样好的一个哥哥倘若因她而死那么她会愧疚一生 但是不用这样的方法周阑痕这样呆呆坐在桶里面是不是又是他想要的 ------------ 第一百五十一章 抉择 周阑痕跟她也能算的上是一起长大的就比她大五六岁在绘水画的心目中他能够算得上是跟御瑾枫一样的哥哥 这样好的一个哥哥倘若因她而死那么她会愧疚一生 但是不用这样的方法周阑痕这样呆呆坐在桶里面是不是又是他想要的 在记忆中的周阑痕为人风流倜傥又怎么会甘愿将一生埋葬在桶里面终生见不得阳光 不周阑痕绝不愿意如此苟且的活在世界上 且放手一搏吧 绘水画紧紧双拳紧握巫师在一旁轻声喊道“公主 “那便如此巫师放心去做有什么事本宫担着” 绘水画尽可能的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奈何不管如何说话的声音仍然有颤音 “先请公主在门外看看这次的手术绝不能有任何人闯进來一旦闯进來只怕周大人必死无疑” 必死无疑如此一來周阑痕就真的死了再也回天无力了 “嗯” 绘水画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静静呆在屋内來來回回的走去时不时看看门内的消息眼见周围的巫师一片忙碌她也只能这么坐在房间内 “元贵人驾到 忽然门外传來小太监的喊话紧接着元贵人便踏着步子走进了绘水画的寝宫绘水画心中一沉 莫不是白歌已经收到了消息所以闯了进來 “公主呢” 门外传來白歌的声音听上去气沉丹田的气色应该很好 倒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绘水画暗忖着 “娘娘公主正在卧榻上睡觉 绘水画细细听了去看样子白歌是被拦到了门外好在宫女机灵否则白歌就这么直接闯进來可就坏了事 她倒是不怕白歌会做什么只怕一个闪失就让距离她一房之隔的周阑痕出了意外状况 “本宫之前來的时候你也说公主在午睡如今这个点了难道公主还砸睡不成” 白歌的声音微微提高当中的讽刺意味不言而喻尤其是将最后几个字咬的极其之重这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娘娘莫不是奴婢说假话只是公主的确在午睡确有其事” “那便让本宫进去看看 责骂声渐大绘水画暗想白歌也许是还想再來一次无中生有吧 前几个月有这么一回事情绘水画私自离宫刚好玩好回宫后便看见景元帝坐在她的寝宫之中原想着也许景元帝不会有多么生气再不济她也是唯一的公主并且欣嫔怀孕他也不会有多大的闲情逸致來处罚她的 不过很明显她想错了 经过了白歌一番添油加醋之后景元帝便将她软禁在宫中整整一周这惊到了绘水画她远远沒想到景元帝真的会将她软禁在宫中作为惩处她甚至有种感觉倘若除不掉白歌那么白歌便会是另外一个肃贵妃 “娘娘公主有吩咐午睡期间绝对不能 宫女的话还沒有说完绘水画便听到了來自宫女的一道呼痛声紧接着便是好些人一起撞门的情景绘水画暗忖着不好却听到身后传來一道熟悉的声音 “贵人如此做可是以下犯上” 绘水画心中一喜是嫣儿 嫣儿比上绘水画很泠镜悠可以说是小妹妹从小父母双亡后便呆在宫中前一段时间绘水画被白歌利用景元帝的各种惩罚散开了绘水画宫中的人后嫣儿也被掉到了夜紫歌的宫中绘水画也只能在去到夜紫歌的宫中看到嫣儿 如今嫣儿突然出现莫不是 一时之间绘水画的心中闪过许多的画面來眼下最要紧的事情便是让白歌赶紧离开的好 门外听到元贵人一阵掩口轻笑转而对嫣儿冷冷斥骂道“不过一个奴婢竟然敢來挡了本宫的道小心本宫让皇上治了你的罪” 白歌见到嫣儿的时候不是沒有惊诧心中掩下惊慌对嫣儿的责骂不过是想要告诉自己她是主子嫣儿是下人而她无需管嫣儿的感觉 嫣儿娇声说道“元贵人可是忘了你也是从奴婢爬上來的沒了公主的提携你觉得你有资格这么仗势凌人跟我说话好歹我嫣儿也是服侍过公主的贴身婢女便是公主受宠之日奴婢跟着日子好过哪怕公主如今落魄宫中还谁沒有给过公主几分薄面來” 元贵人的脸上闪过各种缤纷颜色红橙黄绿青蓝紫像是彩虹一般从她的脸上转了过去脆生生的话语如同一巴掌闪亮的拍在了元贵人的脸上 转而元贵人手指轻轻触碰到她的脸颊烟波嫣然飘过淡淡说道“至少本宫能爬上去你能么” “够了 霍然间房门大开绘水画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眼睛从元贵人的身上飘过招招手示意嫣儿到她的身边來 眼睛微猩像是沒睡醒一般的样子“元贵人今儿怎么來本宫宫中了莫不是天上下红雨了” 绘水画淡淡问道不着一色的嘲讽惹來嫣儿一笑绘水画瞧见嫣儿抿唇轻笑不禁问道“哟嫣儿笑什么呢” 嫣儿给绘水画行了个礼低声回应道“回公主奴婢只是笑公主您太过大度元贵人都欺上了咱们宫的人您还能忍住” “噢” 绘水画眼神轻轻一瞥“元贵人可有其事” 一时之间主仆之间的顺序颠倒 嫣儿因为绘水画受气绘水画作为公主与宫中嫔妃一般全是后宫中人按照礼数贵人该与公主平起平坐然而绘水画作为主子问元贵人你是不是欺负了我宫中的人赫然是找元贵人來算账的如此一來一个审问一个被审元贵人从身份上就被绘水画甩掉了一大截只是如今元贵人似乎毫不知情 元贵人睁着她那双亮闪闪的眸子朝绘水画解释道“公主并无其事” “哼哼 噢那是用胭脂水粉涂抹出來的结果有句话怎么说來着美人如花隔云端她只需要这么迷蒙的样子罢了 ------------ 第一百五十二章 算账 接着双眼清醒的看着元贵人,,不好意思,胭脂水粉该用的场景已经用完,现在已经不需要了,就像她现在沒必要再对元贵人,或者说白歌客气了。有个词怎么说來着,养虎为患。如今这条猛虎已经能够吞噬掉她了,她必须做出反击。 “元贵人您将嫣儿折磨的还不够少么,,嫣儿原是我宫中的人,再怎么说您也该给几分薄面,结果,本宫承认沒有魅力,但嫣儿至少在你进宫的时候是跟你住在一起的,怎么也不能当面这么斥骂她毕竟周围都是我宫中的人这么做影响不好对吧。” 前面还用的“您,”后面直接用“你”,一字之差活生生的将两人的身份隔绝开來,也将彼此的身份降低一个档次。 “元贵人,暂且本宫这么叫你。” 绘水画听到隔壁屋子内传來周阑痕的闷哼,心中欢喜脸上却是流露出更为严峻的面容來,元贵人就在他身边,周阑痕被发现,元贵人只怕又要到景元帝身旁嚼舌根了,这必须杜绝。 这么想着,便将话说的更让白歌颜面扫地,,元贵人,你说你一个贵人,哪里來的勇气这么直呼本宫其名,随意踏足本宫寝殿?” 白歌被绘水画突如其來的嘲讽弄的有些昏,她始终沒有想通一夕之间,或者说短短几个月來绘水画骂人的功夫竟然增加了不少,脑子被她骂的有摸不着头脑,忽然此刻,她听到了一个男人发出的声音,声音很急,很大程度上是含着痛苦的音色在里面的,白歌紧紧盯着绘水画,似笑非笑。 “难道公主,你的寝殿中私迎男子?” “元贵人,说话还是放尊重点!” 嫣儿大声呵斥道。 “啪,,” 一巴掌落在嫣儿的脸上,绘水画再一次看到嫣儿的时候她的脸上生生多了一个红印,白歌风轻云淡的缩回手,淡淡说道“噢,公主,您的奴婢以下犯上,本宫只是替你修理一下她罢了。” 这话说的跟告诉绘水画今天有沒有吃饭一般的寻常。 “啪,,” 再是一个耳光扇过,不过这一次不是元贵人扇嫣儿了,绘水画直接还了回去,对上元贵人错愕的眼神,绘水画慢条斯理的活动手腕,手腕发出“嘎吱”的声音,嘴角轻启,冷冷说道“贵人,在本宫宫中打本宫宫内的奴婢,你就不觉得你过于僭越了一个贵人的本分?” 绘水画是极其疼爱身边的宫女的,白歌动手打嫣儿,这就是动了她的人,绘水画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忍受下去的。 难道。。。。。。 白歌心中百转千回,绘水画这倒是显得欲盖弥彰了,说不定真的有私藏男子,所以才这么气愤? 白歌斜眼睨着绘水画,动作轻佻,继续道“公主应该知道,在宫内私会男子的惩处是很重的,公主虽然是千金之躯,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个道理公主应该懂吧。” 所谓唇舌之战,的的确确是需要抓住对方的命门,在合适的时候予以对方致命一击,如今白歌认为她抓住了绘水画的薄弱环节,于是便有了底气跟绘水画叫嚣。 绘水画反而心中一顿,不做声色的看着白歌,看來白歌并沒有听出周阑痕的声音,这对于周阑痕而言也是安全的,继而绘水画做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难道贵人您沒收到消息周阑痕暂时在本宫寝殿中静养么?” 话语间的云淡风轻轻而易举便表现了出來,哪怕绘水画此刻心中正悬着,巫师的确把周阑痕救活了,然而白歌一旦成为第一个知晓的人,那么跟御瑾肃一联手。。。。。。 她不敢再往后面想去,后果是非不管多么严重,她也必须承受,如今,还是先让白歌自行离开的好。 “本宫很久沒有再见到周大人,正巧听闻公主殿下将周大人带了回來,本宫进去瞧瞧周大人为好。” 话音刚刚落地,白歌见势推门便入,身后不知谁人弹出一枚银针來,“嗖”的一声恰好弹到了白歌的手上,白歌的手一缩,终究还是沒有能够避免到。 “谁?” 白歌的手有些酸酸的疼,眸子往身后一扫,绘水画耸耸肩,并不去理会白歌,白歌施施然看着绘水画,嘴角在沒有了微笑“公主,有沒有人告诉过你,这样就想整死本宫,太过,脆弱?” 绘水画忍不住想笑,姑娘,噢不,大妈。 您就沒觉得您这话说的太过于,那个啥了么? 难道您真当姑娘我那么笨往你手上找罪受么? 地面清晰的能够听见银针落地的声音,白歌好像明白过來了些什么事情。 “是不是你?” 白歌眼神簌簌的看着绘水画,看向绘水画的眼神像是想要将绘水画撕碎一般。 “贤和,,” 不远处传來一个男声,紧接其后的便是小厮,两人一前一后快步走了上來,绘水画眼眸微微张开,带着些许的惊喜,她招招手,像那人快速走了过去。 “三哥!” 御瑾枫眼睛一定,朝绘水画笑道,“好些日子沒见你了。” 绘水画一改之前跟白歌剑拔弩张的样子,自动无视掉白歌,朝御瑾枫甜甜笑了去,“三哥,你都这么长时间沒进宫了,有沒有想画画,有沒有。” “咳咳,,” 白歌见御瑾枫朝她这边走來,见势咳嗽了几声,而御瑾枫的目光全程都落在绘水画的身上,根本沒正眼瞧过白歌,白歌忍不住瞪了个白眼來,御瑾枫也视作看不见。 大有一种你要瞪尽管瞪,大爷我就是不理你的作风。 御瑾枫无奈的摇着绘水画的脑袋,眼前显示出來的便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跟在御瑾枫身后的小厮忍不住抬抬眸,帽子微微遮挡住小厮的脸颊,眼睛便抬上一抹露了个形态便落了下去,行事作风极其谨慎,眼光落在白歌身上的时候紧紧盯了几秒,而后又松开,;将目光落在白歌的手上,最后微微笑了笑,重新低垂着个脑袋,,泠镜悠。 ------------ 第一百五十三章 跟在御瑾枫身后的小厮忍不住抬抬眸帽子微微遮挡住小厮的脸颊眼睛便抬上一抹露了个形态便落了下去行事作风极其谨慎眼光落在白歌身上的时候紧紧盯了几秒而后又松开;将目光落在白歌的手上最后微微笑了笑重新低垂着个脑袋 泠镜悠 这一刺是刺入她对绘水画的态度 初见白歌只瞧见她柔弱的那一方面如今才过了多久? 就这么的趾高气扬的來绘水画的寝宫 这一次还为了周阑痕 之前她跟御瑾枫已经进入到了周阑痕的房间御瑾枫速度很快干净利落的便看清周阑痕身上的伤疤也并沒有打扰巫师的治疗在他看來虽然巫师不靠谱但是至少周阑痕能够呼吸了再加之他精通周阑痕身上各个部位也能够给巫师提供更多更有用的信息來 只是在这么一个关键的时刻白歌居然來搅局 倘若周阑痕因为白歌而复活无望的话 她的嘴角牵了牵那么她定要白歌跟周阑痕一块死才好 白歌似乎是有反映一般用一种及其怪异的目光看着小厮沒一会又消失了一切重新恢复了宁静唯独小厮明白就她刚才刺入的那一枚银针是染了毒的过不了多久她便会來找绘水画要解药绘水画自然沒有解药只有她身上才有因为白歌并不敢明目张胆的去找景元帝光明正大的告诉景元帝她去了公主寝殿结果被公主暗算 因这话说出去对于白歌而言绝对的弊大于利 第一 哪怕有人会相信景元帝也绝不会因为一个贵人便将绘水画打入冷宫或者随随便便嫁给一个王公贵族 第二 哪怕白歌告诉景元帝她的手中毒手上不会有任何的迹象显示出來她的手有问題为银针之前已经被她打落她祖传的银针落地即化所有的证据全数消失除了手会疼痛难耐之外并不会有多大的变化 第三 倘若白歌硬是揪着这个事情不放一口咬定是绘水画做的手脚之外只怕还会引來景元帝的揣测这样对白歌而言绝对不是好事 这么的苦心费力不过想要给白歌一个教训 这样是不是太便宜她了泠镜悠暗暗想着 “噢元贵人” 御瑾枫在抚摸完了绘水画的脑袋跟绘水画拉了拉家常让绘水画的小厮上來些糕点之后终于看到了整张脸黑的跟个黑炭一样的白歌噢不是元贵人 “元贵人嗯您现在找画画还有事么” 言下之意你若沒事趁早回你的寝宫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泠镜悠抿唇这人要不要那么渣就连让对方滚都要带着纡尊降贵的念头 “三皇子见到本宫你不觉得你应该行礼么” 白歌冷冷说道 她之前已经被御瑾枫无视了如今看來必须给御瑾枫一点脸色瞧瞧 谁知道御瑾枫连一个眼神都沒甩给她整个人疏远的看着元贵人脚步稍稍往后面退了几步指着地下对元贵人说道“元贵人嗯你是沒睡醒么” 元贵人脸色铁青御瑾枫冷哼“元贵人父皇宠着你那是他的事别蹬鼻子上脸给小王脸色看小王之前在门外注视很久了很多事你不捅破小王自然不会出去乱说至于这屋子里面是不是周大人也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如今还是趁早回你的寝殿去为好” 御瑾枫的整句话说的十分不客气可以说是完全沒有给白歌任何的情面 他之前在寝殿外便听到白歌跟绘水画的针锋相对如今既然搀和到了这污水之中他也绝对逃不掉 白歌并不甘心冷笑了几声指着御瑾枫说道“大皇子即将被立为太子王爷就算您是第一位被皇上封为康王的人难道你以为能够胜的过太子的威望到那个时候你还有什么资本跟本宫在这里叫嚣” 既然御瑾枫都对她如此不客气她白歌又凭什么要给御瑾枫面子 御瑾枫的脸色暗了暗脸色铁青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白歌的这么一番话可以说是刺激到了御瑾枫 御瑾枫在回永熙后朝中大臣纷纷看向御瑾枫认为御瑾枫才是最有希望登上皇位的人但是在永熙街头传唱各种关于御瑾肃被立为太子的版本谣言的时候景元帝视若无睹大臣上书纷纷请求立太子的时候景元帝也沒有给出任何回应反而有事沒事就睡在肃贵妃的身边又或是宠幸元贵人元贵人错愕的看着御瑾枫沒有想到御瑾枫会如此的决绝她连一点辩驳的机会都沒有元贵人咬咬牙一甩袖子便走了路过绘水画身旁的时候恶狠狠的瞪着她绘水画视若无睹 虽然很不甘心眼看着能够抓住绘水画的把柄如今就此落空不说还被御瑾枫狠狠的酸了一把从头到尾讽刺个光颜面扫地 她恨恨的想也许能够让那件事情浮出水面了 阳光下元贵人踏着步子一步一步往前走去嘴角缓缓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來 == = === 绘水画一直等到元贵人彻底离开屏退周遭的全部宫女太监关上窗户房门后才缓缓打开之前与她一门之隔的那一扇门 泠镜悠和御瑾枫不禁吃惊 房屋内最中间大桶内周阑痕他目光呆滞睁开双眸看着御瑾枫等人 “这不可能” 泠镜悠摇着脑袋嘴里喃喃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我之前有救治过周阑痕但他的的确确是死了如今怎么像是个活死人一般” 御瑾枫同样感到不可思议于他看來这是违背了常规的 绘水画低低一笑再一次扬起头颅的时候尽显魅力她指着桶内的周阑痕说道“沒错我违背了常理把他从鬼门关救了回來” 这种根本是颠覆了天地之间的顺序 ------------ 第一百五十四章 “这是怎么回事我之前有救治过周阑痕但他的的确确是死了如今怎么像是个活死人一般” 御瑾枫同样感到不可思议于他看來这是违背了常规的 绘水画低低一笑再一次扬起头颅的时候尽显魅力她指着桶内的周阑痕说道“沒错我违背了常理把他从鬼门关救了回來” 泠镜悠沒有弄懂绘水画是如何做到让一个死人起死回生的但她眼中看到的确是周阑痕无疑她放低了脚步生怕会让周阑痕猝然离开手指轻轻触碰上周阑痕的皮肤如置寒窖她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御瑾枫见泠镜悠脸色苍白忍不住走上前去抱住了她 巫师见绘水画來到原本想要给绘水画行个礼绘水画却挥挥手她并不在意这些形式 巫师淡淡说道“微臣微臣违逆天道寻常将周大人起死回生有短暂能够让周大人清醒的时间但是这个时间十分短暂如今周大人还沒完全清醒过來需寻得四样天下奇珍” 巫师颤颤开口周阑痕的病情古怪的很明明是已经死了的探下他的皮下组织仍然能够感觉到活力而且在救治周阑痕的途中周阑痕的身体不断的幻化出水來起初他们还不以为奇而后 “继续” 绘水画在一旁仔细听着巫师见绘水画并沒有多大反映便继续道“四件奇珍分别是天南星雪山珍狐半夏芦草以及血灵芝” 御瑾枫皱眉这四个奇珍只有最后他听说过如果沒有猜错的话所需要寻找的药材应该都是毒物难道是以毒攻毒 暂且不提这几样东西拿來何用便是前面巫师提到的那几个东西连方向都沒有完全不知道应该从何下手往哪个方向去寻找这几样食材 天元物产丰富毕竟不是所有东西都出自天元还有的东西是來自大顺但是前些年间两国纷乱不少打仗更是家常便饭大顺跟天元通商的机会很少 眼下着急的还是要往何处寻找 否则什么方向都沒有该怎么寻找 “巫师可知这几样食材可以在哪里寻到么?” 御瑾枫薄唇轻启冷冷问道 巫师一听这话立马跪下跪了一地的人御瑾枫连眼眸都未曾给他一个 御瑾枫懒懒的倚靠在旁边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匍匐在地的巫师 一时间陷入了静默之中泠镜悠也沒有去拦御瑾枫的做法她已经明白了御瑾枫想要什么 御瑾枫断然不肯轻易替周阑痕找药并非他不愿意救周阑痕只是倘若是他寻找的药害苦了周阑痕那么他宁可什么也不做就当周阑痕已经死了哪怕他知道现在跪在地上的这么一群巫师已经把周阑痕救活了 无论如何他定要巫师给出一个说法來 过了很久当中一个巫师抬头老脸上沟壑纵横写满了风霜痕迹声音像是从远古传來一般生生让泠镜悠响起了大漠 “周大人身重剧毒他之前并沒有死只是被他自己冰封了罢了” “冰封” 御瑾枫皱眉与周阑痕认识多年,他竟然从未知晓周阑痕有这样的功夫 “画画” 御瑾枫怀疑性的看着绘水画绘水画似乎明白御瑾枫的意思低头一笑露出门牙几颗來解释道“其实也不是我知道的巫师告诉我的周阑痕在桶里面的时候不断的冒出水來所以巫师才猜测也许周阑痕是自个冰封了起來” “冰封” 泠镜悠的大脑不停转动着周阑痕的死再一次涌了上來头疼欲裂她尽力避开这些惨烈的事实却适得其反周阑痕的身影不停在她脑中晃动泠镜悠痛苦的闭上双眼黑洞蜜蜂死亡苦苦盘旋在她周围她挣脱不得 忽然脑中灵光乍现泠镜悠将回忆步步倒退在那个时候似乎有感觉到冷气 “在那个地宫里面有冷气” 泠镜悠忽然脱口而出 御瑾枫和绘水画齐齐看着她泠镜悠一时之间竟然沒了语言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她稍微镇定了些平复了下自己的思绪“嗯在跟周阑痕进入了地宫沒多久以后便出现了一群蜜蜂也就是公主之前在殿堂上说的那种蜜蜂周阑痕跟我两个人已经尽力抵御了只是都沒什么效果來后來我们就感觉到全身慢慢冰冷应该是因为这样周阑痕在落下去的时候才用他知道的方式尽可能的保护自己” “后來 一段话慢慢道來泠镜悠尽可能将时间地点所发生的事情讲述完整也许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御瑾枫竟然感觉到了后悔 倘若那一日他并沒有离开山洞的话是不是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泠镜悠虽然坚强可也不是无坚不摧她也会受伤而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竟然不在他身边 “好一个调虎离山” 御瑾枫淡淡说道绘水画疑惑的看着御瑾枫御瑾枫看了泠镜悠一眼继而继续说道“嗯 那一日我离开了她身边后发生的事情之前找到过她的” 绘水画了然于心心领神会的看了一眼泠镜悠泠镜悠倒也还坦荡并沒有多大的反映來只是听到御瑾枫这么说了后心中总觉得不对劲 “御瑾肃套住了你同时也牵制住了我跟周阑痕” “他会付出代价的” 四目相对两人言辞并不犀利泠镜悠却莫名的想要去相信他好像御瑾枫真的会因为她这么做一般御瑾枫见泠镜悠这幅模样來不禁莞尔他转过头看向绘水画 “画画你需要去找白歌” 御瑾枫说道绘水画睁起她那双大大的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御瑾枫会说出这样的话來 ------------ 第一百五十五章 “哥如果你要是知道白歌当初怎么整我愚我你就不会让我去找她了” 绘水画肯定的说道 御瑾枫一笑“这一次只有你可以帮到周阑痕” = = = == = = 在未來的几天御瑾枫加快了兵马布置御瑾肃的兵力胜了他许多御瑾枫沒办法从兵力上胜过御瑾肃却有一批以小五为代表的死忠战士拥护御瑾枫这远远比人数多于御瑾肃的人马更为之重要 一个军队的领军打仗需要的是一个团队的协作 这一批死忠战士的人数并不多仅仅两万兵马但可以说是御瑾枫亲自部署亲自训练培养而成 御瑾枫通常将他妈安排在府中的地下通道中地下通道错综复杂里面的关口很多想要离开地下通道并不容易 御瑾枫正好利用低下通道对他的士兵们进行训练 另外之前御瑾枫打仗用的兵力也在他手中只是这一批兵力还有很多是当初苏蓉离开的时候带走的一批人剩下的一批在战争结束后有的也跟着一起离开与妻儿共度余生了 所以哪怕是整打整的计算御瑾肃手上的军队数量差不多有十万人而御瑾枫也不过才三万因此御瑾枫面对御瑾肃的时候也是处处受限这也是为么御瑾肃打击报复他御瑾枫追杀“苏蓉”杀害周阑痕后御瑾枫仍然迟迟不敢对御瑾肃动手的原因 泠镜悠当初从宫中回來后原先想着要不要在客栈住这样一來就不用看到御瑾枫 面对御瑾枫她已经越來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尤其是这一次她失踪后一系列所发生的事情让她越來越觉得力不从心 当初想着的复仇哪里去了 当初的想法去了哪里 这一切都让她不得其解也只好在她还沒有强大起來之前让一切事情顺其自然 回到御瑾枫的府中泠镜悠走遍了府里的每个角落想要找到关于泠将军的蛛丝马迹却始终沒有收获但是惊奇的发现了些古怪的事情 之前在书房内泠镜悠趁着御瑾枫上朝四处搜寻在书房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本类似于手记这样的东西手记上记载了一个女子的一生从入宫前到入宫后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最后生下孩子的时间恰好是御瑾肃每年的生辰前一个月 泠镜悠暗忖御瑾枫将这本手记藏的如此深只怕隐藏的事情绝对不止一件 沒准还跟御瑾肃有关 而在一连好些日子里面泠镜悠都能在府中见着御瑾枫跟大臣们商讨要事大臣们以一种想要将御瑾枫门槛踩烂的态度日夜拜访泠镜悠甚至天马行空的想着御瑾枫这么明目张胆的招揽群臣当真不怕景元帝生气 景元帝是最讨厌私下结党营私的御瑾枫如此做景元帝不闻不问这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不仅如此当中还有一件事情让泠镜悠觉得奇怪 御瑾宏三天两头便來找御瑾枫第一次來找御瑾枫泠镜悠起初还误认为是御瑾宏因为她來找御瑾枫的结果那只是她想多了 御瑾宏刚一到御瑾枫府内后便跟御瑾枫躲进了书房内窃窃私语泠镜悠几次三番想要进去打探都以失败告终 御瑾枫对泠镜悠的方法很简单你不是想偷窥么 书房内布帘拉拢过來严严实实的怎么偷窥 偷窥不成泠镜悠换成送药三天两头往药里面茶里面放昏迷散每一次都被御瑾枫戳破 最后则是在门外弄小动作什么放鞭炮之类的纯粹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只要御瑾宏一到康王府里康王府便会上演各种鸡飞狗跳的戏码 这样的把戏御瑾枫大有一种兵來将挡水來土掩的气势不管泠镜悠怎么偷袭总能够让她以失败告终 最终泠镜悠的计谋也沒想得逞只是对御瑾宏和御瑾枫之前的窃窃私语越发的好奇 是什么原因能够让水火不相容的两人变得如此的亲密无间 前一秒两人还力拔山兮泠镜悠每次见到御瑾宏和御瑾枫走在一块总会担心这两人要是來个突袭怎么办如今两人居然能够和平相处 这也变得太快了 另外一边御瑾肃则是气定神闲泠镜悠甚至怀疑御瑾肃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码事御瑾肃难道真的不怕御瑾宏突然倒戈 要知道御瑾宏真的倒戈偏向御瑾枫的话就会演变成御瑾宏和御瑾枫连横对抗御瑾肃形势陡然发生变化实在让人错愕 泠镜悠甚至暗地里有问过御瑾枫御瑾宏是不是已经被拉到了御瑾枫的身边御瑾枫还高深莫测的做出了一个闭嘴的动作來 这一日泠镜悠静静坐在御瑾枫府内的梅园悠闲的泡茶看书御瑾枫刚下完朝回來便见着泠镜悠这个样子心中忽然一动想起來了当初他跟泠镜悠在梅园之中的调戏 那时候的泠镜悠对于她的记忆还带着些许的好奇 御瑾宏在府内养了一个女子这是他很早便知道的当初他还一愣开玩笑道是不是从青楼抓回來当侍妾的 那个时候他并沒有想过他御瑾宏府内有养这个一个女子带着些许的冷漠带着些许的狡黠莫名的让他觉得好奇 便开始逐渐去了解她关注她只是越发到了后面越难以收拾在她身边他竟然逐渐忘了当年悠悠的死带给他所有的痛苦 想到这他不禁莞尔加快了速度走向泠镜悠的身边 “嗖 御瑾枫刚來到泠镜悠身边脚下便留下了颗小石块御瑾枫不禁挑眉 “这是做什么” 脚下的小石块这是在暗示些什么吗 ------------ 第一百五十六章 泠镜悠感觉到了一股寒意从身后袭來 身后御瑾枫捡起之前泠镜悠丢下的小石块背脊微微弯曲了下刚好遮住了泠镜悠看书的全部阳光一大片阴影遮挡露出了御瑾枫好看的侧脸两人之间的距离很紧泠镜悠不禁皱眉 怎么那么近 “闲人走开 低低的还带着怒气的声音从泠镜悠的嘴角发出御瑾枫痴痴一笑泠镜悠抬眸眸子含着怒气 难道她让他觉得好笑 “噢远了” 御瑾枫故作诧异脸再一次贴近了泠镜悠 泠镜悠利索的抬腿御瑾枫手指轻触正好压下泠镜悠的腿整个身子往前面倾去桌子旁的茶杯被他打落泠镜悠的手稳稳的接着 本想着用杯子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御瑾枫含笑拿过茶杯舔了舔而后嘴唇覆在了泠镜悠的唇上 他很早就想要那么做从泠镜悠口中说出的那些漫不经心的话不经意之间便让他悔恨当初为什么不呆在她身边 差一点她就因为御瑾肃离开了让三年前的惨案再一次发生 泠镜悠不甘心想着总不能让这人什么都占上风于是一只手弯过恰好搂住御瑾枫的脖子 御瑾枫含笑问道“这是偷袭” “兵不厌诈” “噢” 说话的瞬间两人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御瑾枫趁着空档一只手顺手将泠镜悠抱起泠镜悠一声惊呼之前拿在手里的书陡然被御瑾枫一丢接着整个人被御瑾枫架着往内卧走去 “你想知道什么” “什么也不想知道” 御瑾枫低下头颅泠镜悠尽量避免不过这一幕落入其他人眼中像极了情侣新婚夫妇之间的耳颦私磨 康王殿下大步流星的走过來府里的小厮丫头婆子纷纷转过头去沒看到他们什么都沒看到 府里的三千精兵咋舌的看着康王殿下抱着个姑娘往屋子内走去先是惊讶而后平复心情哟这不是苏蓉姑娘么 至于泠镜悠泠镜悠叫一个义愤填膺 这叫什么事 她不过因为御瑾枫的突然來到有些不适应想要给他些教训沒想到公主抱居然被御瑾枫架回了屋 她还不能喊 这么多人看着呢 她还不能打 你一个随从打康王殿下就不怕引起群攻 左思右想之下泠镜悠也只好认了御瑾枫是吃定了泠镜悠拉不下脸來才这样对她肆无忌惮 不过泠镜悠不能跟御瑾枫打热战却是用的冷暴力 左扭三圈右扭三圈康王殿下腰侧一片青色可谓是山河壮观 御瑾枫皮笑肉不小主卧距离院子还有些距离他是一路上都被泠镜悠掐着过來的脸上他还不能表现出來御瑾枫低下脑袋來泠镜悠躲避不及她拼命将自己的头颅往下面低去御瑾枫哂笑“一会咱们回房内在玩” 声音不大不小恰恰好让周围的人听见众人听见还不能表现出什么八卦的心态來小心思四处流转正好符合了御瑾枫心中的想法 他要的便是这样的效果间接性的告诉府里上下他抱着的这个人便是往日府内的女主人他想要把之前御瑾宏给过她的也给她不管她想不想要 只是这样的小心思泠镜悠并不知道只是单纯的认为御瑾枫又开始发疯了罢了. 利索的踹开大门将泠镜悠往屋内一丢泠镜悠也是个奇人她似乎知道御瑾枫的心思转瞬之间用轻功轻轻落地恰好落在办公桌身旁 屋内陈设并不多内堂之中除了些植物观赏性的玩物以外便是桌的颜色极其浮夸亮丽跟御瑾枫本人之间的气质一点都不相符合 “美人榻在桌旁华丽色泽加以润色康王殿下爱好女色果然名不虚传” 泠镜悠似讥似讽道 御瑾枫挑眉姑娘你好歹进了爷的房间怎么能如此肆无忌惮的评价呢 “霍” 泠镜悠的眼神对准了桌子霍然一掀露出原本光滑的桌面來 御瑾枫摇摇头 泠镜悠挑挑眉往后退了一步“这外面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御瑾枫一笑有些惊讶泠镜悠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心中莫名一喜 往前进一步“你躲什么” 泠镜悠往后一退“沒有” “噢” 转了个声调声音华丽“腰上的淤青可是算你的” 说话之间两人的距离猛然缩短泠镜悠的腰恰好被御瑾枫搂住一时之间竟然动弹不得 “快放开” 泠镜悠冷声道 这人已经吃过一次豆腐了难道还想再來一次不成 “别急” 御瑾枫的耳垂靠着泠镜悠的头颅往身后搂住她泠镜悠整个的娇小身躯被御瑾枫牢牢控制住 她闻到一种沁人心脾的味道很快从泠镜悠周身传开 “你猜猜这次是用的什么味道” 御瑾枫说话更加温柔泠镜悠唇角一勾从兜中缓缓取出银针來准备往御瑾枫的下面刺去 “王爷” 脸颊上仍然笑语嫣然手上拿着的银针分毫不差的对准御瑾枫的皮肤 御瑾枫仍然含笑不过刹那两人之间的位置便发生了变化 “哗 “戳 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泠镜悠再一次回过身來的时候腰身被御瑾枫紧紧搂住两人在地上滚了一圈刚一抬眸便能一眼看见窗户破损地上落下一只剑來正好打落掉她的银针 她顾不得手上的疼痛耳边是府内侍卫四处搜人的声音御瑾枫清冽的呼吸染遍她的身边沒來由的觉得安心 泠镜悠的心思一时之间百转千回在御瑾宏如此护住她的时候她一瞬间闪过的仅仅只是不想要再亏欠御瑾宏更多而如今面对御瑾枫仍然是难以表述的爱恋 这一点她无可否认 御瑾枫的眼神紧紧盯着那破损的窗户唇角露出一抹笑容來看來跟御瑾肃之间的对决很快就会开始了他真的很期待呢 ------------ 第一百五十七章 御瑾枫的眼神紧紧盯着那破损的窗户,唇角露出一抹笑容來,看來跟御瑾肃之间的对决很快就会开始了,他真的很期待呢。 泠镜悠见御瑾枫的眼神始终落在 “别走。” 他呢喃了声,抱的泠镜悠更紧了。 “咦?” 她沒弄懂御瑾枫指的什么,但很快又反映了过來。 不离开康王府,不去御瑾宏的府内。 她掩盖下一片昏暗來,这是自然,在沒弄懂蝶蝶的死因以前,她哪里都去不了。 “嗯,我做错过一件事情。” 御瑾枫忽然说道。 泠镜悠翻翻白眼,你爱说也得考虑姑娘我愿不愿意听对吧。 “三年前,那一场火不是我放,却是因我而起。” 咦,, 泠镜悠的眼眸挑了挑。 三年前? 她半开玩笑道“就是你那个爱人?” 御瑾枫忽然像是老鹰看小鸡一般的眼神看着泠镜悠,泠镜悠尽可能平复自己的心情,用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对御瑾枫说道“阿宏都跟我说过,三年前你宠爱一个女子如珠如宝。” “嗯,三年前出了那一件事情后我便领军打仗去了。而事实上,她的爹,原本也是活不了。” 话语说到这里,御瑾枫和泠镜悠两人不禁心中一沉。 “那时候,父皇已经查出了她的爹和大顺那边有私情, 真凭实据摆了出來,我原本是打算在父皇处置之前我先把她领回家,这样一來至少父皇会看在我的面子上保证她们一家的团圆。” 御瑾枫似乎陷进了回忆之中,“只是,大哥提前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父皇,父皇与泠将军交情很好,但哪怕是交情好,一旦威胁到了社稷江山也不可能置之不顾。因而父皇当时就派兵去了景里郡,探子來报,在泠将军的帐篷里翻出了很多与大顺那边的书信。” 声音渐渐压低了下去,三年前的前尘往事扑面而來,泠镜悠的记忆再一次退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雪夜。 当真是雪夜啊,奋不顾身的却御瑾枫宫中请求御瑾枫救下泠将军一命,却听到他隔着窗帘发出的冷漠,冷血的声音,就这样的便宣判了泠将军,整个泠府的死亡。 那一日,泠府上下三百条人口被屠尽,四处都能见到血。 那一日,她的娘亲上吊自杀。 那一日,她曾指着苍天骂它不仁不义。 那一日,她曾对着漫天火光发誓,若有來世,她定不会再爱。 这是,造成这一切事情悲剧的背后,竟然是御瑾肃的指证。 泠镜悠心中一沉,看來,她需要报复的人不仅仅只有一个御瑾枫那么简单。 她忽然有些憎恨御瑾枫,为什么让她听见他最后的宣判,为什么还要将她埋在心底最深的东西挖开,为什么,让她在这场幻梦中苏醒。 当初假意留在他身边,想看着他如何身败名裂,如今一步步走下去她竟然模糊了她跟他之间的界限,尤其是在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以后,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面对御瑾宏。 而今日,他坦坦荡荡的告诉她,三年前的那场命案的始终,她竟然不想去接受? 泠镜悠闭上双眼,她还要将心意跑马到什么时候? 忘了泠府的灭门了么? 忘了她曾因他跌落成泥么? 忘了她的脸曾因他毁容么? 忘了么! 泠镜悠理了理自己的思绪,“所以你选择了明哲保身,杀了他们全家。” 她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來沒有那么刺耳,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放得平缓些。 御瑾枫默然不语。 泠镜悠冷笑,“王爷,您做梦沒梦见过她么?” 她再一次问道,问題尖锐,御瑾枫抬眸,神色阴鹜,泠镜悠坦坦荡荡,丝毫不惧。 “你可以走了。” “三年前的血案你沒有为他们翻案。” “这不是你该问的。”御瑾枫飞快答道。 “那何为你还要告诉我?” “你沒必要知道。” “如果她还活着呢,,” 两人争锋相对,一问一答,泠镜悠每问一句御瑾枫便答一句,一句比一句快,泠镜悠想知道更多,御瑾枫却是要隐瞒更多,而如今,首要任务,就是杀了御瑾肃。 “御瑾肃手握大权,从陇南到陇上,兵马粮草一路跟上,御瑾宏哪怕提供给您兵力人脉,您最多也不过掌握大军。” 这是泠镜悠说的最后一句话,她会弄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御瑾枫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哗,,” 听得一声扯裂开,泠镜悠整个人被带到了御瑾枫的身边,对上御瑾枫的眼睛,泠镜悠明显的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你想说什么,,” “蹦,,” 手指往御瑾枫的腰上一掐,再将御瑾枫一推,帘子猛然崩裂开,趁着帘子掉落下來的时间泠镜悠直接将他推到了床上,顿时两人姿势一转,御瑾枫在下,泠镜悠站在床沿上。 “什么都不想说,,” 冷漠的出声,举手投足间尽数显示出风华光彩來。 “噢?” 长手一拉,泠镜悠的腰腹一紧。整个身体已经被御瑾枫带到了床上,姿势又是一转,泠镜悠躺倒了御瑾枫的身下。 “可我想问你。” 不容置疑的答话,御瑾枫勾了勾手指,紧紧捏着泠镜悠的下巴让泠镜悠与他对视。 “你说。” 泠镜悠掩下眉來,话语间仍然不卑不亢。 “为何对她的事情如此执着?你想要什么?你图的又是什么?” 一连串的问題如珠抛下,沒等泠镜悠多说什么御瑾枫又接着问道“还是你想要做什么?” 大脑不过瞬间,已经完成了泠镜悠对御瑾枫想要说的话的整个概述。 御瑾枫已经怀疑了她。 可是,怀疑的又是什么? 她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些笑容來,寒气四溅。 “我想这样,,” 将御瑾枫一推,两人往边上抖了抖,姿势又是一转,不过片刻御瑾枫在下,泠镜悠坐上了他的腰腹。 迷离的眼,带着些许的雾气,像是远处常年不散的雾一般,不让人看清。 对于御瑾枫而言,此时的泠镜悠就是淬了毒。 ------------ 第一百五十八章 可是,现在,眼前这个女人风华无限,语气间充满着对他的不屑,这么个女人,姿态万千,他看见的不过是个模糊的影子。 “想打败御瑾枫?” 泠镜悠见御瑾肃并沒有回应她,再一次问道。 “是。” 他承认。 “我可以帮你。” 泠镜悠循循善诱,想要将御瑾肃带到陷阱中,起初用言语刺激御瑾肃不过是想戳进他的痛苦之中,好让御瑾肃有本能想要报复御瑾枫的想法,这样一來她的计划便可以成功一半。 后來再去咬御瑾素则是出于本能反应,她并不喜欢有人这么的威胁她。 而现在看來,泠镜悠在心底冷冷一笑,她的计划快成功了。 御瑾肃穆然冷笑,“苏蓉与御瑾枫关系甚好,谁人不知,你以为你跟御瑾枫搞的小花样老子不知道?居然还妄想声东击西?” 泠镜悠微笑“大皇子,您该清楚,我并不是苏蓉。” 表面上的镇定并不能说明什么,泠镜悠暗自拽住自己的裙摆,让自己不至于惊慌失措。 御瑾肃转了个身,不断的朝泠镜悠走去,一步比一步稳,最后在几乎触及到了泠镜悠鼻尖的时候停下,接着抬起手,想要将泠镜悠脸上的面具撕下! “蹦,,” 几乎是同时,泠镜悠从指尖弹出了个银针刺激了御瑾肃的皮肤,逼得御瑾肃不得不后退。 “你做了什么?” 御瑾肃几乎是咬牙问道的。 之前他的手臂便已经被泠镜悠咬了。如今又被刺入了银针,疼痛难耐。 泠镜悠微笑“防身武器。” 语气不卑不亢。 “好大的胆子,不怕,” “沒有人会相信。” 未等御瑾肃将话说完泠镜悠便中途截断,“是不是觉得有些疼痛,有些痒?” 她问道。 不给御瑾肃反映,泠镜悠继续说道“您不用担心银针上面有毒,小女子还沒那么恶毒,不过就是会这么疼几天,痒几天罢了,时间也不长,不过就是七十二小时,您千万沒想着用什么药,因为我也不敢保证您这么弄了后,会产生什么效果來。” 她悠悠说道,好像只是告诉御瑾肃,这个时间点,应该吃饭了罢了。 “你,你够狠!” 御瑾肃咬牙,斩钉截铁。 “承蒙夸奖。” 泠镜悠依然笑语嫣然。 别怪她狠毒,这年头对女子起歹毒的事情多着呢,她又怎么可能不给自个一个可以防身的机会? 至于银针? 泠镜悠暗笑,那不过是想要用來防御瑾枫的,一开始银针并沒有毒,只是山洞那一夜后她便决心要用些东西來防身,银针自然成为了最好的选择。 她无辜的想着,谁让御瑾肃摊上了,她可沒想过第一针便落在他身上。 “大皇子,要跟我合作么?” 这个时候,敲山震虎是最好不过的,虽然有些小人行径,可她需要用这样的方法让她的目地达成。 御瑾肃显然沒想到泠镜悠在这个时候还会來问他这个问題,而后很快反应了过來,“不可能。” 语气间,态度十分坚决。 泠镜悠继续微笑,“噢,原本想为您解毒的,既然您如此坚决,那便算了好了。” 说罢便想要派小厮來将御瑾肃带走。 “别,,” 御瑾肃猛然叫住。 泠镜悠也很有礼貌的停了下來。 “大皇子,您想好了么?” “你投诚的资本是什么?” 御瑾肃问道。 泠镜悠眨眨眼睛,伸出一根手指來放在嘴唇之中,冷冷出声,“兵库。” 过了好些天,泠镜悠都沒听到风声,御瑾肃也沒有大的动作,御瑾枫起初还嘲笑她,她的方法并不管用,只是后面些天,小五传來消息,好些大臣联名上书要求撤销御瑾枫在兵部的职权的时候御瑾枫便默不作声了。 这一天,御瑾枫正跟泠镜悠呆在梅园之中,两人默不作声,彼此相对无言,御瑾枫逗弄着他养的鸟,泠镜悠在身边看书。 鸟儿经不起御瑾枫折腾,不停的扑闪着翅膀,泠镜悠瞥眼看了眼御瑾枫,御瑾枫端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个鸟笼,肆无忌惮的玩弄着笼中的鸟,她不由的轻笑了声。 御瑾枫听见,语气从容,温温柔柔的说道“这鸟也该放飞得了。” 语气从容,眼角更显示几分清明出來,比往日更为冷漠。 泠镜悠的背脊一凉,嘴角弯下一抹弧度來,很快的便放下书,“元贵人那已经着手准备,公主也在暗中观察,欣嫔如今已有五个多月,恐怕肃贵妃怕是该着急了,您觉得呢?” 御瑾枫拍拍手,“只欠东风。” 轻飘飘的四个字从御瑾枫嘴中缓缓溢出,泠镜悠并沒有怎么见到过御瑾枫如此冷漠不近人情的一面,看來,有些事是势在必得了,这恐怕是最后一击。 “只怕沒那么简单。” 泠镜悠从兜中掏出一个胡桃來,稳稳当当的落在御瑾枫的脚尖下。 御瑾枫挑眉,“这是什么意思?” “你确定能一击便中?御瑾肃可是沒有那么容易糊弄。” “一个人的确沒那么容易糊弄他,可是人多了的话,就很容易糊弄他了。” 御瑾枫再是一笑,眼眸中却沒有带有任何温柔的色彩來,反倒是比起先凉了许多。 = = = = = 后來频频几日泠镜悠都能够从府内听到御瑾枫说明关于御瑾肃的事情,,很多大臣联名上奏御瑾肃私结大臣,结党营私之风盛行。肃贵妃几乎是每天都在安和轩内跟御瑾肃窃窃私语很久,屏退掉所有宫女太监,无一人得知母子两人在说些什么,议论些什么。 御瑾枫正好抓住这个把柄,向景元帝奏报,景元帝的脸色一日比一日难看,有太监反映在御瑾枫向景元帝上了折子后,他的奏本被狠狠扔在地上,从殿外似乎还能够听到杯子裂开的声音,饶是这样御瑾枫依然气定神闲。 并且,在内忧逐渐有扩大之态的情况之下,还传來大顺格勒王子派遣使者前來和亲的消息,这个消息从边境景里郡那地方一路传回永熙。 ------------ 第一百五十九章 对于御瑾枫而言,此时的泠镜悠就是淬了毒,却又妖艳盛开的玫瑰。他忽然发现眼前这个坐在他身上的女人,沒有那么简单。 “王爷,我想要,,” “想要我?” 泠镜悠话音刚落御瑾枫便稳稳接上,带着挑逗般的问句让泠镜悠愣了愣。 “不,,” 猛然将御瑾枫一推,御瑾枫似乎早知道泠镜悠的想法一般整个身体跳了上去,拦腰把泠镜悠往身后一带,先前落地的帘子被御瑾枫一旋转整个落到了地上。 泠镜悠倒也沒动,乖乖的躺在床上,只是眼神冷漠,刻意将御瑾枫的所作所为无视掉。 “还不服输?” 御瑾枫再一次问道,泠镜悠摇头,“王爷您可想获得更多兵力?” 话音一转,两人之间相对无言,御瑾枫的手指企图在泠镜悠的身体各个部位游走,泠镜悠握住御瑾枫的手,费力的起身,薄唇轻骑,对上御瑾枫的双眼,淡淡说道“我可以帮你。” 利落的收拾好身上的衣裙,也不在乎御瑾枫眼中的惊诧,朝御瑾枫挑眉,“现在我可以说了。” “嗯?” 泠镜悠伸出一根手指來,“第一,跟御瑾肃硬拼硬是沒法的,最好的方法便是引虎上勾。” 她完完整整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御瑾枫的眼神扑朔迷离,含笑问道“为何帮我?” “我乐意。” “不,你另有企图。” “目的相同。” 两人的语速一个比一个快,便是刹那间,两人的交易达成,泠镜悠并不害怕御瑾枫会将她踹下船,御瑾枫已经答应了她的条件,即使是暗中捣鬼,也会在除去了御瑾肃之后。 如果不是泠镜悠现在觉得只有御瑾枫能够保证她的平安,她绝不会孤注一掷。 相同的目的,凭借御瑾枫对她的感觉,御瑾宏也被御瑾枫拉拢了过來,这么一來她的胜算也会大一些。 “王爷不必担心我会将剑对准您,除非,您先背叛我。” 最后几个字泠镜悠咬的极其重,御瑾枫丝毫不怀疑泠镜悠会杀了他,宰了他。 “咱们作个戏吧。” 泠镜悠忽然说道,御瑾枫挑眉,并不言语。 “你也想,对吧。” 在未來的好几日,康府内常常能够听见“苏蓉”和康王殿下的争吵声,康王御瑾枫甚至将苏蓉罢黜,也不让她离开府内也不让她做什么事,之前的暧昧不清关系早已经被这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弄的烟消云散。 这一日,泠镜悠在府内來回踱步,想着这些天來发生的事情。 夜紫歌在宫内传回消息,肃贵妃见景元帝迟迟不给出个说法來,不仅如此还给御瑾枫下发更多的职务,让御瑾肃执掌礼部跟兵部,便是因为这样,在群臣中引起了很大的争议來。 大家伙都想着景元帝这葫芦里面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看來,好戏即将开场。 泠镜悠唇角勾起,在未來不久的日子内看來会发生不少事情呢。 “大皇子,,” 门外传來小厮的通报,泠镜悠抬眸,御瑾肃。 “不知大皇子造访有何贵干?” 泠镜悠淡淡问道。 她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身边放上杯茶,放在唇边细细品味,丝毫沒有因为御瑾肃的到來扰乱兴致。 “苏姑娘,可想独善其身?” 泠镜悠一笑,什么时候御瑾肃说话那么多的,拐弯抹角了呢? “那是自然。” “那便随我离开康王府。” 话语刚完拉起泠镜悠便走,泠镜悠似乎早有意料到一般,茶杯往地上浇去,拿起茶杯便往御及肃的头上砸去。 眸内一片清明,听着杯子落地的声音,看到血从御瑾肃的头颅内缓缓流下,泠镜悠不禁勾唇笑出声來。 “真不好意思呢,难道康王殿下把姑娘我抛弃后,我就得马上找下家么?” 泠镜悠问道。 顺便活动了下手腕。 御瑾肃显然沒想到泠镜悠会这样待他。 原本怀疑御瑾枫不过做戏,如今看來倒有几分,模棱两可。 头颅上浸着血水,泠镜悠丝毫不在意,她静静看着御瑾肃,思量着御瑾肃接下來会有什么动作。 “以上,不过是小的看大皇子您是否有诚意所做出的举动罢了,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包容。” 如今她还需要引御瑾肃上钩,沒理由这么快便放了他,纵了他。 话虽如此,可见泠镜悠的态度,可是沒有一点点的愧疚。 “呵,你以为我看不出,跟御瑾枫合伙,就把我往陷阱里面推!” 御瑾肃大喝道,衣袖猛然一挥将桌旁的一堆东西尽数砸碎。 杯子互相碰撞发出的“嘎吱”声音。在泠镜悠听來清脆悦耳。 御瑾肃越是愤怒,她就越有把握达到她想要的目的。 “您气愤什么?” 她问道。 “景元帝迟迟不立诸位?” “几位皇子中,弟弟竟然比您这个当大哥的有能耐?” “苦心经营多年,仍然不甘心?” 泠镜悠的问话一句比一句犀利,直戳进御瑾肃的心间。 这是御瑾肃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如今被泠镜悠摊开了摆出來说,对御瑾肃而言无疑是最大的冲击。 “你说够了沒有!!” 御瑾肃厉声呵斥道。 手指紧紧捏住泠镜悠的下巴,四目相对,御瑾肃的瞳孔中,满满的全是愤怒,不甘。 她忽然低头,猝不及防的咬住御瑾肃的手,御瑾肃另外一只手本能的想要劈开泠镜悠,于此同时,泠镜悠狠狠拉住御瑾肃的手,防止他的伤害。 过了好一会,泠镜悠才松口。 嘴尖溢出的全是血,御瑾肃甚至能感觉到皮肉撕裂开來的感觉。 “怎么,痛了?” 泠镜悠问道,眼神挑逗,御瑾肃看着泠镜悠,这哪里还像是最初看到她的样子? 不过是清冷婉约,她一心以为这样的女人不过是适合放在家中,变成一种观赏性的花瓶罢了,甚至在御瑾宏向他投诚的时候他也冷笑,不过就是个女人,怎么值得御瑾宏如此待她? 可是,现在,眼前这个女人风华无限,语气间充满着对他的不屑。 ------------ 第一百六十章 并且,在内忧逐渐有扩大之态的情况之下,还传來大顺格勒王子派遣使者前來和亲的消息,这个消息从边境景里郡那地方一路传回永熙,弄的人心惶惶,朝廷之上却是鸦雀无声,景元帝的脸色黑的难看。 格勒王子是大顺朝如今统治者的第十四个儿子,而大顺如今的统治者泽西落王并不重视这个儿子,格勒是第十四个王子,大顺朝如今上下总共有三十三个孩子,因此无论皇子怎么轮,也不可能轮到格勒身上來,但是格勒王子派出使者请求和亲,还是在这么一个关键的点上面,不得不让人怀疑。 且不说动机不纯,便是依照天元朝与大顺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发展到和亲这个地步來,因此和亲恐怕只是一个借口。 御瑾枫之前带领大军杀的大顺反贼滚回老窝,如今不过半年时间,先是部落族的首领将女儿献给了景元帝以换取和平,景里郡那一块地方勉勉强强能够让人生存下去,景元帝因为呼骑王爷的关系还对景里郡尚好,至少有开银保住景里郡的百姓,只是传闻景里郡死伤一遍,在冬日之时还冻死了不少人,这个消息的透露,泠镜悠不得不觉得景元帝老谋深算。 呼骑王爷并不想要将女儿给景元帝,最后被景元帝弄死,但也沒有动夜紫歌,仍由夜紫歌在宫中独自老去,同时对景里郡如今的发展也置之不顾,仍由死的死,伤的伤。 这对夜紫歌而言,是绝对的难过,可以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诚然,夜紫歌狠毒,能够害死自己的姐妹就为了独占父爱,但是景里郡毕竟是她生活的家,毕竟是她成长了那么多年的地方,如今因为景元帝的不闻不问,导致现在景里郡了无人烟,这绝对是对夜紫歌最大的打击。 夜紫歌为人凌厉,锋芒毕露,只是在那一次的宫宴后便隐藏起來了自己的锋芒,宫中险且陡,她必须为了她能够活下去而压制下去其他人。 泠镜悠从來沒有小看过夜紫歌,在那一次见到夜紫歌以后便一直对夜紫歌处于一种防备,只是并沒有看见她有什么动作才稍微放下心來,同时心中也有隐隐的疑惑,夜紫歌不该是这样。 “你很快就知道她是不是这样了。” 御瑾宏接话道。 泠镜悠转过身去,御瑾宏正一系白衣,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怎么说?” 她的声音很轻,像极了被风震落掉的玫瑰。 御瑾宏轻声笑了笑,窗外一些雪花纷纷落在地面,白色茫茫一片,这个情景很像是御瑾枫那一日打了胜仗后回京的样子,泠镜悠透过窗看了过去有些走神。 “有些事情來了。” 她喃喃道。 == = = == = = 御花园内 太阳微微透露出一些光芒來,照在御花园内微微的有些刺眼,夜紫歌忽然打了一个冷颤。 阳光照在她身上,形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她的眼神越过层层花朵,最终降落在了不远处的凤鸾上,被很多人抬着的,在轿子上面躺着个优美身躯的,肃贵妃,身上。 夜紫歌抓紧了她的指尖,唇角划出一抹优美的弧度出來。 “给姐姐请安。” 夜紫歌侧身跪了下去,肃贵妃招招手,轿子便稳稳当当的落下,刚好落在夜紫歌的脚尖,软塌之上肃贵妃的身躯并沒有多大的变化,榻上还有着被子,怎么看都是显示着无限的妖娆,夜紫歌不禁暗忖,肃贵妃进宫多年,保养得极其好,且是骨子里面透露出來的妖娆,也无怪景元帝会一直对她有好感,频频歇在安合轩。 肃贵妃用手掩饰着嘴唇,娇笑道“本宫还以为是谁呢,沒想到是妹妹。” “妹妹久居深宫,难免不习惯,也沒怎么见你出來走走。” 肃贵妃又解释了一道这语气中的不屑轻而易举的表现了出來。 夜紫歌冷笑,她的确是在深宫中养了太久了,连原本的锋芒都被遮去,她怎么能够忘了她原本的面目? “娘娘教训的是。” 语气不卑不亢,肃贵妃定了定眼神看着夜紫歌,光是这么两个月,倒还觉得比之前不太一样了? 她回想起之前在宴会上看到夜紫歌的情景,跟现在再一对比,怎么就觉得,比之前不一样了? 而后她又很快摇头,哪怕心态变化了又如何? 白歌之前也是这样,后來不还是一样被她收的好好的? “本宫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肃贵妃抿唇。 夜紫歌轻笑。 “还请娘娘明示。” 肃贵妃懒懒起身,周身的人便忙着为肃贵妃加上一见貂裘來,这一切夜紫歌看在眼里,心中燃起了些怒火。 在那些年,她也曾这样,周身受到宠爱,谁还敢对她不敬? 而如今,却是佝偻在别人面前! “皇上这几日身体有些不适,你可有什么法子让皇子精气神缓过來?” 肃贵妃问道。 夜紫歌眸子微微一闪,一时之间大脑迅速转动。 “倒还是有一法子,只是不知可行不可行.” 夜紫歌正想开口,却见景元帝的轿子往着他们这边行來“娘娘,皇上來了。” 她小心提醒着。 肃贵妃转过去看了看,眸子中火烧连营,,景元帝带着白歌行在御花园中,并沒有抬轿子,只是身边跟着些宫女太监罢了。 这算什么? 肃贵妃紧紧握着手,眼睛死死盯着景元帝的方向。她虽无凤印却掌凤权,如今景元帝跟白歌走在一起言笑晏晏,周围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无疑是打了她一巴掌,她又如何能忍? “娘娘。” 夜紫歌适时的提醒了肃贵妃一下,肃贵妃回过神來,甜甜一笑“给皇上请安。” “给皇上请安。” 夜紫歌顺着肃贵妃的话接下去。 “爱妃今日怎么來了御花园?” 景元帝往前面走了些步子,在肃贵妃的身边停了下來,顺便看了看夜紫歌,夜紫歌也不避讳,“给皇上请安。” 她再重复了一次。 景元帝微微含颚。 ------------ 第一百六十一章 “皇上今日怎么有兴致跟妹妹一道來御花园?臣妾听闻皇上这几日身体不适,可别受了风寒的好。” 肃贵妃笑说道。 夜紫歌冷笑,之前那张黑的很的脸瞬间就变成了笑面虎,不知道她下面的行动做出來会有何反应? “姐姐有所不知,公主这几日既是见了皇上身体不适,才劝皇上來宫中走走,别闷在房间里,小心受了病。臣妾看今日天气尚好便求皇上带臣妾來御花园走走。姐姐也知道,臣妾对皇宫不熟悉,难免会迷路。” 白歌这么一席话说的很妙,沒有正面提到景元帝有意让肃贵妃看到她跟景元帝同游御花园,且拉了绘水画下水,让肃贵妃把憎恨的对象放在绘水画身上;另外她还做了老好人,这让皇上调养身体,多好的借口啊。 肃贵妃看着白歌从善如流,心中百转千回,她亲自**出來得人,如今反咬了她一口,这感觉一点都不好受。 白歌说道绘水画,难道这两人关系得到改善了? 那她所做的那她所做的一切只怕全数沒有了意义。 “原來是这样。” 肃贵妃笑了笑。 “看你们姐妹和睦,朕也就放心了。” 景元帝说道。 白歌暗自笑了笑,这哪里是因为和睦放心,只怕心不得越乱越好。 “皇上,后宫和谐也跟前朝的太平分不开,说到底,还是您的功劳最大。” 夜紫歌忽然说道,景元帝听到夜紫歌的声音后忽然将目光投在了她身上。 夜紫歌走上前,眨眨眼“难道不是吗?” 景元帝点点头,“但望你以后也如此。” 夜紫歌一时并不太明白景元帝说的是何种意思,白歌招招手“皇上,臣妾想随您回去了,您看可好?” “怎么了?” 景元帝看了眼白歌,白歌依旧笑靥如花,“也沒什么,只是觉得天气虽好,也只可看看,冬日尚未散去,还是等春來了再赏赏花,看百花争艳。” 说罢拉着白歌走上前扶住景元帝,全程完全忽略掉肃贵妃。 “皇上这可是忽略掉臣妾了。” 肃贵妃说的很委屈,好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夜紫歌暗忖着肃贵妃应该只是想要测试下景元帝对她的态度究竟如何,,大皇子御瑾肃在前朝惹出那么些事情來,毕竟是需要有人摆平的,肃贵妃稍不注意就会被人依照母凭子贵在景元帝面前乱说,肃贵妃必须确保景元帝相信她胜过那些流言。 后者欣嫔还有两个月便有皇子诞生,这中间曾惊胎,曾摔跤过,惊动整个后宫,景元帝派人调查也不了了之,夜紫歌曾经暗自分析过也许是肃贵妃使的招,且在那个时候公主也跟白歌不停的过招,她为了自保也只好避开风头浪尖,如今这避开风头浪尖后就只落所有人都不曾在乎她,老死深宫的下场。 “哎呀,,” 一声惊呼声迭起,地上忽然一滑,转而间夜紫歌眼疾手快拉住白歌往下倒去,白歌被夜紫歌这么一拉,心中自然不快,但也沒有给她任何的反映时间,于是便随着夜紫歌一起往下面倒去,倒下去的时候还不忘记侧身拉住景元帝,嘴里不禁惊呼道“皇上救命,,” 景元帝一惊,肃贵妃下意识的想要躲过夜紫歌这么一滑,要知道这可是落在她身上,她又怎么会甘心? 至于宫女太监则是一片鸡飞狗跳,, 一面小心抱着肃贵妃千叮伶,万嘱咐的各类胭脂水粉,一面还要跟太监一块赶忙将肃贵妃的轿子往后拉,嘴里还喊着“娘娘,您沒事吧,,” 另一边,景元帝那里也是一派混乱,“皇上,您小心,,” 宫女费力的想要拉住景元帝。 太监不停的示意宫女这样做的逾越权限,可对此也无能为力。 “嘣,,” 最后谁也沒有能够拉住谁,夜紫歌依旧倒了下去,顺带拉着白歌一起跌在了肃贵妃的身上,至于景元帝,因为宫女太过用力的拉住景元帝,导致景元帝虽然沒有摔下去,但是宫女花容失色的脸出现在他面前,而让景元帝有了阴影。 “这是怎么回事,,” 景元帝冷冷问道。 夜紫歌急忙站起身來朝景元帝行礼“皇上,臣妾脚下一滑,原本平衡力不好,下意识就拉着元贵人,沒想要这么一來连累了您跟肃贵妃。臣妾真是该死!” 夜紫歌说的泪眼涟涟,一脸的娇羞,后悔等一系列词语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随后白歌也跟着一块站起身來,大致整理了下仪容“皇上,连累您了。” 白歌是被夜紫歌拉着一块跌下去的,这谁也怪不得,谁让她被夜紫歌拉着一起呢? 所谓有苦说不出,也不过如此吧。 “好了,你们沒事就是了,回头让太医给你俩瞧瞧。” 景元帝大手一挥,视作无碍。 夜紫歌甜甜一笑,“谢皇上。” “臣妾见贵妃娘娘的手绢真是好看,鹅黄色的缎子,一股子的尊贵之态。” 说罢白歌捡起肃贵妃身边的手绢举起便看。 肃贵妃总有种不对劲的感觉,但又说不出來到底是哪一步有错,而后心中蓦然一惊,,那手绢上清楚的写着肃瑾肃的生辰八字! “这上面的字倒是刻的好看。皇上您瞧瞧,,” 说罢白歌便将手绢递到景元帝的面前。 “不要。” 肃贵妃大喊道,她直觉帕子里面有什么对她有危害的东西。景元帝疑惑的看着她,肃贵妃很快收拾起自己的情绪,勾起一抹笑容,假装自己十分淡定“臣妾,只是觉得不过一块手绢,让皇上见笑了只怕脏了皇上的眼睛。” 这么说着,顺势想要将景元帝手中的手绢拿过來,景元帝看完后整张脸全数垮了下來。 肃贵妃如今后悔也已经來不及了,她甚至想不起來究竟是如何让这手绢落入了轿子之中的,“欢元二十三年?” 最后几个字咬的极其重,特别是二十三年,夜紫歌眼观鼻,鼻观心,十分淡定。 “皇上,怎么了?” 白歌轻言问道。 ------------ 第一百六十二章 “皇上,怎么了?” 白歌轻言问道。 景元帝猛然将帕子一扔,大步走向肃贵妃,捏起她的下巴,两人相靠十分近,“说,,” 白歌猛然吓了一跳,夜紫歌掩下情绪來,上前拉了拉白歌,拾起落在地上的手绢定睛看了去,,肃躬吾得,欢元二十三年落,亥时三刻。 短短几个字,宣告了御瑾肃的生辰。 欢元二十三年,这不是对不上大皇子的生辰吗? 欢元二十三年,正好是老皇帝驾崩的前六年,按照帕子中的推断,那么今年御瑾肃应该是十九岁,可众人皆知景元十二年,便是御瑾肃的双二十。 “大皇子不是应该是欢元二十五年出生的吗?”. 白歌呢喃道。 景元帝的脸色惨白,白歌这么说出的几个字像是惊涛骇浪一般的席卷而來,肃贵妃的瞳孔穆然睁大了好些,接着便听到景元帝拾起帕子迅速往前走去,肃贵妃急忙在身后追着景元帝的步伐,夜紫歌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來。 === == == 第二天下朝后景元帝便将诸位皇子引进了暖阁之中,那一夜显得十分漫长,泠镜悠往宫中接连打探了好些时候,都只是知道诸位皇子一直停留在暖阁之中,并未出來,至于父子之间是讨论些什么事情太监都闭口不言,直到后來绘水画派出在自个身边服侍的丫头去端茶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滴血验亲”这件事情后泠镜悠才恍然大悟御瑾枫所设下的这一场局。 当天夜里,泠镜悠将苏醒过來的周阑痕带入宫中,周篮痕的身体不便,也只能够断断续续的说这个字,嘴里不断呢喃三聿这个地方,御瑾枫从旁讲述这几个月來在三聿发生的事情,当中模糊的点模糊过去,指证御瑾肃的地方一个不差的说完,御瑾肃身边的大臣大多挺身护住御瑾肃,这更加的前些日子御瑾枫向景元帝奏请“大皇子结党营私”一事,景元帝便是有心袒护御瑾肃也沒有办法了,更何况,如今御瑾肃的身世仍然变成了一个谜团。 这一日,景元帝召集了所有人在大堂之上,滴血验亲。 “好了,开始吧。” 大堂之上,景元帝随意的挥挥手,身侧的太诺了一声,御瑾肃的脸色惨白,御瑾宏眼观鼻,鼻观心并沒有多大的反映,御瑾枫上前几步说道“父皇,如此一來,恐怕影响父子情分。” “倒还是聪明。” 泠镜悠冷哼一声。 她在侧堂,并不方便介入皇家争斗,只是她需要在必要的时候将周阑痕带进去,这一刻,她等待了太久。 “不。” 周阑痕很肯定的否认。 泠镜悠有些惊讶周阑痕的出声,他是活死人,换句话说尽管绘水画将他救了回來,但周阑痕已经自伤十成,能够说话都已经算是天大的奇迹,如今口齿伶俐,究竟为何。 她慢慢蹲下身去,“你,是不是好了些?” 周阑痕咧开了一个笑容來。 另一边,景元帝吩咐了太监将碗和刀拿了上來,“父皇,,” 御瑾肃出声喊道。 泠镜悠头一次觉得如此凄凉,只是沒有任何的同情可言,看看周阑痕现在的下场,看看她死去的爹娘,再加上当年泠府灭门跟御瑾枫,御瑾肃,御瑾宏都有关,她又怎么会同情一个这样的人? 景元帝并不看向御瑾肃,冷冷开口“來吧。” 一直侍候着景元帝的大太监,手微微搀着,有些发抖,看上去有些拿不稳的样子。 碗里放着些水,刚好衬着御瑾枫明灭不清的眸子。 “划,,” 刀锋凌厉,很快便割出了血,御瑾肃的手一伸,将小刀掷出了一个很远的弧度,刚刚好落在了泠镜悠的脚下,泠镜悠拾起小刀看了去,眼神突然跳了跳,嘴角裂开了一丝弧度,接着便听到御瑾肃惨然笑道“父皇,您育儿臣二十于载,难道还要听信小人之言?” “母妃待您如何,难道您心里不知道吗?” 句句提问,句句逼近景元帝的内心深处。 这与其说是一场责问,不如说这是一场关于景元帝的选择。 而他做出的选择,是他不相信御瑾肃。 周阑痕一直默默在旁看着,忽然开口道“皇上终究不相信。” 泠镜悠有些惊诧,蹲下身來,瞧着周阑痕的眼神,用力捕捉住周阑痕眼神中偶尔闪出的光芒,那是她熟悉的样子,一字一顿的说道“是不是恢复了一些意志?” 周阑痕的病情一直处于似好非好的状态,,绘水画用了很大的功夫才让周阑痕悠悠转醒,但是因为周阑痕自伤太深,而且绘水画又是用的以毒攻毒的方法,所以周阑痕会出现神志不清的状态。 在很长的时间里面周阑痕的表现都是如同一个痴呆儿一般。 不会说话,不会睡觉,不会吃饭,基本上正常的生活作息都不会,但是绘水画在某天晚上却能够看到周阑痕与正常人无异的样子,私底下派了很多太医來查看周阑痕的病情也都说不出个所以然來,因而绘水画也便随了周阑痕。 至少周阑痕能够好好活下去,只要能够活下去一切也就有了希望。 “父皇,该断则断。证据从不会说假话。” 御瑾宏突然出声说道。 “不必了!” 开口的是肃贵妃,泠镜悠侧眼看了过去,肃贵妃一身红装向大堂的方向走來,眉目凌厉,往日的妩媚全然不见了踪影,景元帝挥挥手,好些护卫立马出现在了肃贵妃的身边阻拦肃贵妃走上前來的步伐。 “别拦我,我儿子都被滴血验亲了,难道当娘的还要这么坐着吗?” 她开口责问道。 声音之大,气入洪钟。 泠镜悠暗忖着肃贵妃的身世绝对沒有那么简单,就凭这声音她便能够判断肃贵妃是习武之人。 在宫中养尊处优多年,都沒有能够让她原本的武功底子消失,泠镜悠不禁暗暗想着这肃贵妃又是个怎样的人呐。 景元帝掩下眉目來,“回去,,” ------------ 第一百六十三章 景元帝掩下眉目來,“回去,,” 冷冷两个字开口,如此决绝,沒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泠镜悠见景元帝很决绝,但也有觉得景元帝给了肃贵妃最后的尊严。 身为帝皇,能够容忍妃嫔擅自闯入殿内这实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放开,,” 肃贵妃大喊道,眉目凌厉一闪,“嗖”的一下从身上掏出些暗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护卫身上砸去,旁人躲避不得。 泠镜悠的眼神一跳,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肃贵妃是出乎了她的意料,难道今日她是想鱼死网破吗? 便是同一时间,御瑾枫似乎是有感应一般的想要上前拦住御瑾肃,侧身踢出一个回旋腿,刚好拦住御瑾肃的进路,御瑾肃见死缠无用,轻功轻轻一闪便飞进了大堂,打下御瑾宏的防卫,死死缠住景元帝与之过招。 几乎是同时,在御瑾肃出手的同时肃贵妃也是不择手段的般的扳开景元帝的双手,眉目之间全然是怨气。 一招一式全然带着狠劲,御瑾肃一惊,他竟然从來不知道肃贵妃会武功,还能够跟景元帝來个一招一式的。 沒有时间让他犹豫,劈头便是一掌。來头很是猛烈,泠镜悠似乎都能够听到父子两人因相互击掌而带來的冲力。 难道沒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无论如何,如今御瑾肃迈出了第一步,也就意味着御瑾肃彻彻底底的与景元帝决裂,这“犯上”的罪名无论如何也会扣在御瑾肃的身上。 造成如今这样的混乱,完全在御瑾枫的意料之中,如此一來皇子之间的争斗便只剩下他跟御瑾宏两人。 至于御瑾羽,他是御瑾枫最为疼爱的弟弟,一直让他远离权利中心,御瑾羽是不可能背叛了御瑾枫的。 到了那个时候,便是御瑾宏和御瑾枫之间的争斗,也是她,必须做出抉择的时候。 御瑾宏等人的打斗声越发大了起來,连肃贵妃都以一种同归于尽的狠劲想要将景元帝从帝王的位置上狠狠摔下去。 泠镜悠迅速掏出兜中的好些暗器,尽数往肃贵妃的方向撒去,,三枚命中肃贵妃的肩上,肃贵妃朝泠镜悠投去一个恶毒的眼神,洁接着玉阶之上便听到肃贵妃惨烈的声音响起“苏蓉,你以为你能拦我?” “啪,,” 肃贵妃驾着轻功而來,泠镜悠一抬眸便能够触及到肃贵妃那恶毒的眼神,毫不顾忌的投射而來像极了即将捕食的猎豹。 泠镜悠的眼神一跳,这样的冲击力,泠镜悠便只有一人那么对付起來得心应手,可是,她微微垂下眉看了眼周阑痕。 周阑痕如今是像一个活死人的状态,别说武功了,哪怕是简简单单的说一句话都有些费劲。 手掌心传來微微的暖意,泠镜悠不禁触了触,眼下,正是周阑痕握住她的手心。 他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泠镜悠,无须管她,去做她觉得应该做的事情就好。 便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肃贵妃便站在了泠镜悠的前方,转身便朝泠镜悠的功夫攻击了去。 “小心,,” “小心,,” 异口同声的声音响起,而后又戛然而止,泠镜悠顾不得许多,眼下将周阑痕转移到安全地方为好! 周阑痕的眉头忽然紧皱,迅速缩回了手,泠镜悠下意识拉住周阑痕的手,手掌相互贴在一起的瞬间力道猛然转了去,泠镜悠的体内有一股热力袭來,浑身发烫一般,这股热力四处乱窜,而泠镜悠竟然无法驾驭。 眉头出了些汗水來,身体内一直有种力量催促着快些爆发,只是泠镜悠生生忍住。 她还沒弄懂这股热力传來的原因究竟为何,而她也來不及这样去想。 此刻肃贵妃大步走向泠镜悠,伸手便朝她抓了去,嘴里含着笑,却是景元帝从來见到过的模样。 “怎样,还想让周阑痕上庭作证?” 又是冷笑出声。 泠镜悠往后一退,肃贵妃再往前走了步。 “你沒机会的。” 泠镜悠咬牙道。 “噢,是么?” 肃贵妃不以为然。 两人一退一进,生生将泠镜悠逼进角落中去。 “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暗器。” 话音刚落泠镜悠腾空跃起想要躲避肃贵妃的暗器,尽管反映够快,仍然沒有能够躲过肃贵妃的暗器,肩膀上绽出了血。 鲜血一寸寸落在地上,浸在地板里面,肃贵妃的脸上绽放出了朵笑容來。 = ==== 另一边,御瑾枫与御瑾宏仍然跟御瑾肃鏖战不休。 三个人对御瑾肃一个人都是殚精竭虑,沒人知道御瑾肃使的是什么招数,人影快速窜动,好几次都是在御瑾宏和御瑾枫快接近御瑾肃的时候,御瑾肃陡然一转。 三人形成一个三角的形状,御瑾枫跟御瑾宏几乎是见招拆招,也不管御瑾肃到底是用的哪一门的武功,他來一招,御瑾宏和御瑾枫便挡一招,可谓是兵來将挡,水來土淹。 “也该结束了!” 御瑾宏忽然大喊道,紧接着便是快速的飞奔,夺过御瑾肃手里的剑,便是一刀砍來! 御瑾枫都快看不清楚御瑾宏的双眼,御瑾宏快速的朝御瑾枫的方向奔去,在御瑾宏手上的剑已经染血,御瑾枫陡然惊住,瞳孔不禁放大,倏而他感觉到整个身体陡然一转,接着便能够听到“嘶”的一声,再然后,不知是谁的血如同大雨临盆似得“哗啦啦”流了下來。 泠镜悠再一次抬头的时候,鼻尖内全是一股子的血腥味,周阑痕闭上了双眼,沒有再看。 鲜血在地板上洒了一地,她甚至都不知道这是谁的血,肃贵妃和御瑾枫静静看着御瑾宏的惊人举动,他们似乎忘记了接下來要做的是什么事情。 “你在干什么!” 御瑾肃大声喊道,御瑾宏似乎完全沒有听见般的直直将剑锋冲向景元帝! 御瑾宏每跑一步,地板上都踏着浓重的脚步声,无一人阻拦,景元帝震惊的看着他的二儿子,这个他往常并不太在意的儿子。 ------------ 第一百六十四章 御瑾肃大声喊道,御瑾宏似乎完全沒有听见般的直直将剑锋冲向景元帝! 御瑾宏妹跑一步,地板上都踏着浓重的脚步声,无一人阻拦,景元帝震惊的看着他的二儿子,这个他往常并不太在意的儿子。 “父皇,抱歉了。” 天地之间,只听见御瑾宏这一声抱歉,接着之前放在小太监手上的碗被御瑾宏悬空,直接将碗抛在空中。 “划,,” 景元帝的手臂上裂开了一道口子,上好的金丝缝边的衣服活生生被御瑾宏戳出來个大口子,泠镜悠从來不知道御瑾宏有这样的胆量,直接在景元帝的身上划了一个大口子,鲜血顺着衣服缓缓溢了出來。 “快落下去了!”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话音刚落御瑾宏便稳稳的接住了碗。 “父皇,抱歉了。” 在景元帝的身上划了一刀的御瑾宏低着脑袋在景元帝身上接了滴血。 鲜血很快染开,紧接着便是御瑾肃,之前御瑾宏划开的是御瑾肃的血,御瑾肃的手臂被御瑾宏划开,如今验血一事已经成为定局,肃贵妃想要拦住御瑾宏的举动,不过一直沒有动作,她正被御瑾枫和泠镜悠前后夹击。 御瑾枫手上的剑对准了肃贵妃,泠镜悠手上的暗器同样对准了肃贵妃。肃贵妃不管怎么做都无从逃脱掉。 御瑾宏的鲜血很快滴在了碗中。 “父皇,,” 御瑾宏迈开步子缓缓走上玉阶,递给了景元帝,景元帝神情浓重,让人看不出悲喜來。 碗中的两滴血很快渲染开來,相互凑近彼此,却好像是害怕受到伤害一般,用很慢的速度向彼此靠近,景元帝的神情一直沒有改变,倒是肃贵妃,忽然有一种得到了解脱的感觉。 “罢了,不用再验了。” 肃贵妃的眼神对准了景元帝。 四目相对,肃贵妃的眼神出奇的平静。 “蹦,,” 肃贵妃的手中掏出一枚桃核來,对准了碗,闭上双眼击中了去。 “他的确不是你的儿子。” 肃贵妃缓缓闭上双眼。 “他本不是你的孩子。” 景元帝睁大了瞳孔。 “母妃,,” 御瑾肃呼喊道,肃贵妃并未做多的理会,她闭上双眼,整个人看上去反而慈祥了很多,泠镜悠不禁有些纳闷,转而听到肃贵妃缓缓开口“你不是一直在猜测为何肃儿对你一向恭敬有加,如今倒是反了天一般的跟着你对着干么? 你不是一直在琢磨着如何权衡三兄弟的关系才可以永保你皇位的根基么? 你不是一直在猜测着肃儿究竟是不是你的孩子吗?” 连续不断的提问有些迷糊掉景元帝的脑袋,肃贵妃睁开双眼,瞳孔中清晰一片,她笑了笑,绝艳而美丽,“那孩子,是龙范的!” 龙范! 御瑾枫的脑子里快速回响起这个人物來,龙范,在那一日纳妃的宴会上被他斩下首级的人,那个之前一直被景元帝照顾有加的人。 如此一來,便能够解释为何御瑾肃会在之后对他们采取那么多的行动來,军事上控制御瑾枫的兵力,还利用泠镜悠转移开他的视线,以及御瑾宏的投诚,这一切,都能够说得通了。 “龙范,恐怕跟大哥私交不浅吧。” 这个问话是御瑾宏來问的,也只有他询问还更有用。 一层层的迷雾在景元帝的脑中渲染开來,继而听到肃贵妃继续道“我与龙范是旧识了。你也知道,在静懿沒有去世之前,你常常会歇在她那,也只有当你们吵架的时候会想起我來。” 肃贵妃不禁冷冷嘲讽了一下自己。 她似乎回忆起了往事,那些在脑袋中被尘封的记忆扑面而來,肃贵妃站在原地,薄唇轻吐。 “跟龙范是很早以前便认识,你也知道他是破格成为了将军的。后宫中烦闷的日子太多,太多苦处是无法言说的。但是龙范却格外包容我。所以后宫寂寞的日子里面都是他陪我度过的。自然便有了肃儿。怀孕一个月后我便惊慌失措,但也只有皇帝才能够依靠,所以才会沒有打胎,将孩子生下來。那八个月的等待,八个月的惊慌,每一日对于我而言都是凌迟,总担心有谁会将这个秘密戳破,总担心第二日我就会身首异处,连孩子都见不到。在那些日子里面,你陪着的人是静懿,而跟在我身边的永远是龙范。” 话说到这里,泠镜悠大概听了个明白是怎么回事情,大抵就是一个女人因为后宫空虚所以给皇帝带了绿帽子,栽赃嫁祸以后便名副其实有了御瑾肃。 肃贵妃的神色与往常无异,泠镜悠甚至看到了她嘴角微微上扬的痕迹。这个女人,连承认奸情都是如此的冷静,有条不紊。 肃贵妃对上景元帝的眼睛,眼眸里似乎还闪烁着些光芒,“是,你疼爱肃儿,但是,这一切都在御瑾枫降临后彻底变了,所有的宠爱全给了御瑾枫,哪里还顾全得到我们娘俩?后宫有多少争斗你知道,但从未真的去调查过,沒有龙范,我跟肃儿如今早已身首异处!” 肃贵妃原先一直平缓的语气,终于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出來,满满的全是对景元帝的恨意,哪里还有半分爱? 御瑾肃整个人瘫坐在了大廷之上,两眼目光无力的看着远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泠镜悠暗自觉得御瑾枫布置的这一步棋走到如今可真的算是彻头彻尾的将御瑾肃算了个遍! 甚至连过渡都沒有,便宣判了御瑾肃的身世。 她至今都不知道御瑾肃是不是景元帝亲生的,,御瑾枫存了心让御瑾肃垮台,那么便一定会在水里面,或者是碗里面下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景元帝跟御瑾肃的血液相互融合在一起。 并且,还考量到了肃贵妃,肃贵妃是如此疼爱自己唯一的儿子,自然是想方设法的想要保全他,但是,在她做不到的情况下就会选择鱼死网破。这说到底大不了是埋藏多日的秘密被拆穿了罢了。 ------------ 第一百六十五章 至于御瑾宏,这应该是御瑾枫后面留下的一步棋。 御瑾肃沒有那么容易妥协,且景元帝的态度模糊不清,那么刚才这么一场架是到了必须要打的地步,最后能流的血一个也别丢掉。 至于如今御瑾肃这个样子。 泠镜悠的嘴角缓缓笑了笑,相信了几乎二十年的人生变成了一宗笑话,这样的感觉跟从天空跌落在地一样的疼吧。 如果说当初还希冀着肃贵妃能够抵死不承认他的身份,如今连最后一张王牌都因为景元帝那句“验亲”而被烧毁的面目全非,留存下來的自然只有恨意了。 被仇恨冲昏头脑的人是不会有感情的,这一点御瑾枫充分把握到了。 御瑾肃在堂内大笑,他二十年的人生,是个笑话。 皇图霸业还沒有实现,他还沒有登上皇位,最后输给御瑾枫的,竟然是血脉? 呵。 天意弄人!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御瑾枫,大喝道“你不过比我多些幸运!” 大堂之上洒了血,景元帝跟御瑾肃的血仍然在缓慢流失,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像极了彼此间最后的问候,血很快浸湿了玉阶。 这一刻,所有人沉默不语,各自沉浸在各自的想法之中。 御瑾宏静静看着御瑾肃,终于也到了这一天呵,他几乎能够看到御瑾肃双眼无神的离开大殿之中的情景了。 良久后,景元帝挥手,大呼一声“肃贵妃关押牢中。” 周阑痕默默闭上了双眼,看來,沒有了他出场的机会了呢。 不过也沒关系,沒有劳民伤财,沒有逼宫的戏码出现,很好。 御瑾肃算是彻底垮台,御瑾枫把握好了所有人能够承受的范围,不动声色的给予对方致命一击,最后,他站在胜利的路上遥遥看着那些失败者对他俯首称臣。 泠镜悠默默扶着周阑痕离开大殿,“就这样结束了。” 她低低说了声,紧接着抬头望向天空。 在天空以外,是无数的宫殿起起伏伏,是匍匐一地的臣子,是,踏着铁骑哒哒而來的,大顺军队。 她不知道,在景元帝解决内务的时候,大顺的军队一路朝着永熙南下,最终停留在永熙门关,等候着來自景元帝最为深切的问候。 她不知道,在她遥望的那一片天空,风雨将至,也成为往后她成长的摇篮。 = === = 过了好些天,景元帝连续几日不曾上早朝,当所有人都议论纷纷的时候景元帝的一道懿旨让所有人闭上了嘴巴。 后來的一些天内,总会有些人被冤死,总会有些人被充军,总会有些人流离失所,对于发生的这一切,泠镜悠全部归结于那个懿旨。 在懿旨中,全部内容是大皇子御瑾肃因病去世,因而昭告天下。 当初御瑾枫回府告诉泠镜悠这个情况的时候泠镜悠还不太相信,景元帝养育了十余年的皇子就这样让他不闻不问的消失了? 最后夜紫歌那边的回复是御瑾肃被贬为庶民,在景元帝公布御瑾肃死讯的时候便已经将他秘密送出了天元朝,至于如今御瑾肃人在哪里,无人能知。 泠镜悠知道后默然了好些时间,多深的感情,碰上了权利斗争都沦为不值一提的玩意,她至今不知道御瑾肃是不是景元帝亲生,倘若景元帝想要了解真相,那么御瑾枫的把戏不管有多秘密都会查找到真相。 “很多事,会因为事情的后续发展让原本的事情脱离既定的发展。” 御瑾枫在泠镜悠身后缓缓说道。 泠镜悠转过身去,御瑾枫一如既往的优雅,整个人侧身倚靠在墙壁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她忽然一笑,“怎么,这是你的亲身体会?” 御瑾枫沉默,也不回答泠镜悠的问題,只是走上前去牵过泠镜悠的手,掌心触碰的瞬间泠镜悠不禁颤抖了下。 她的双手很冰,而御瑾枫的手掌炽热,这么一触碰,恰好是冰碰上火的感觉。 “被你这么一碰,我恐怕会长冻疮。” 泠镜悠打趣道,手掌不动声色的想要离开御瑾枫炽热的掌心。 御瑾枫狠狠抓住,“怎么,这么就想要往后退?” 泠镜悠抬眸,御瑾枫解释道“不要因为各种原因退缩,我喜欢的人,是你。” 我喜欢的人是你。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在泠镜悠的心中砸下了大波。 她不禁想笑,喜欢她? 而他知道她是谁吗? 她忽然笑了笑,不同于之前的笑容,带着些看好戏一般的感觉,她很想问一句,御瑾枫,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如今是你呆在我身边。” 御瑾枫似乎看出了泠镜悠的心思,转而解释道,殊不知这样的解释越解释转而解释道,殊不知这样的解释越解释越乱。 泠镜悠的心中考虑的根本不止这么一个问題,她又该如何回答御瑾枫? 御瑾枫说的沒错,事情的开端与发展脱离了原先的发展顺序,所以现在不好收场,她沒有怪任何人,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总之,在事情解决以前不要谈论感情。” 匆匆落下一句话便转身走人,近乎逃跑一般的离开。 御瑾枫远远看着泠镜悠远去的步伐,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來。 他颦颦眉,脑子里不断转动着泠镜悠先前对她说的话,他十分不喜欢这样的感觉,还有事情沒有解决? 她到底在说什么? 御瑾枫的目光盯住在了泠镜悠身上,半晌后,他轻轻叹了口气。 泠镜悠手忙脚乱的离开府内,偏偏又装上了个御瑾宏,她不禁哀叹,这是命途多舛吗? 怎么一出个门不是碰见御瑾枫,就是跟你御瑾宏歪打正着? 她僵持着笑容,半晌后挤出些笑容“阿宏。” 御瑾宏倒也沒有什么惊讶,不过也就是微微苦笑了下,尽管他知道泠镜悠对他而言一直都是如此,不冷不热,亲疏关系分明。 “嗯。” 御瑾宏如此坦然,泠镜悠倒是不知道该作何态度了,气氛一时又陷入了僵局。 ------------ 第一百六十六章 泠镜悠望向御瑾宏的脸,又是瘦削了些,心中的愧疚越发往心中涌來。 这又是何必呢? 她忽然想起那决绝的刺向景元帝的一剑。 在那个瞬间,他想到的是什么? 大脑快速转动了起來,破碎的记忆碎片不断重叠,竟然能让她想起來的全是过去的回忆。 想想在几个月前,她还被御瑾宏收留在府内,整个回忆之中,留给她的也只是御瑾枫狠心离她而去,那悲惨交加的三年,后來的一系列恩情全数是御瑾宏给予给她的。再后來,决意报仇,沒想到再一次爱上御瑾枫,意外得之御瑾宏跟泠将军的死因脱不了关系,也忍不住让她怀疑,那些对她好的温情全是出自御瑾宏的愧疚引起? 因而再一次的选择了逃跑了离开,再一次的选择跟御瑾枫在一起。 泠镜悠甚至都忍不住苦笑,兜兜转转这么多次,结果最后还是选择了御瑾枫。 “别这么盯着我看了。” 御瑾宏终于发现泠镜悠的不对劲,手伸了出來,手指往泠镜悠的鼻梁上划了下,泠镜悠如梦初醒。 她很快也回过神來。 “陪我去走走。” 话音刚落,御瑾宏不知从那里使出块布三下五除二般的将泠镜悠的双眼蒙住,驾着泠镜悠往远处走去。 泠镜悠全程各种撒娇卖萌打滚都沒能让御瑾宏放下她被蒙住的一块布,御瑾宏难得展现出他霸道的一面來,泠镜悠撒娇,他不理,装生气,他不理,一律无视泠镜悠,使得泠镜悠完全处于被动状态,两只手死死被御瑾宏捏住,整个身体被他架住,在她的感官之中,她应该是悬空的,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哪个地方,忍不住抓紧了御瑾宏的胸膛,扑面而來的空气席卷而來,她打了个寒颤,御瑾宏见势,将她搂在了怀中。 御瑾宏忽然有种回到了过去的感觉。 在三年前,他们也曾有过这样的拥抱,也曾有这样温情的一刻。 如今风声吹在身后,双脚悬空,而他的怀抱中搂着,沒有被任何东西所伤害,沒有被任何利器所损伤的,安安稳稳的她。 这一刻,他等待了多久。 泠镜悠从原先的打闹撒娇,到如今竟然渐渐安静了下去,细细聆听着御瑾宏的心跳声,心中又是一叹。 对不起御瑾宏的事情太多,曾经伤害过他的事情太多,心中有过的疑虑也太多,交错而成竟然如同打翻了五味杂陈一般。 便就是这一刻,她能还给他的也就这一刻。 不去管那些小心思,不去想那些烦人的事,静静躺在他怀里,也不顾及眼前一片黑暗,只需要紧紧抓住他便好,不过也只有她心底明白,她能给他的所有,只有亲情,如此而已。 相互拥抱的两人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双脚忽然落地。 再一次落地的感觉,不是一般的好。 泠镜悠暗自想着。 “快把遮住眼睛的布给掀开。” “就快好了。” 御瑾宏飞快接上泠镜悠的下半句话,泠镜悠处在黑暗太久终究会不舒服,而他不愿意这样。 忽然眼前一亮,呆在黑暗有段时间后让泠镜悠的双眼很不适应,她微微颦眉,眼睛扑哧扑哧的眨了眨。 御瑾宏牵了她的手往前走去。 “喏,就是这里了。” 泠镜悠原先揉着眼睛,想要抵抗这股不适应,忽然眼前一亮,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派郁郁葱葱的树木,成群结队的鸟停在走廊边,往前继续看去便是一个类似湖泊的地方,而在最中间的位置上则是依山而建的小木屋。 御瑾宏松开泠镜悠的手,泠镜悠独自一人往小木屋的方向走去,御瑾宏的目光一直跟随着泠镜悠的脚步。 “好美。” 泠镜悠惊叹道。 小木屋里面的陈设很简单,各自划分了好些区域出來,厨房,客厅,内卧;一眼便能够感觉到建造者的用心程度。 “这是你建的吗?” “什么时候啊?” “嗯?” 泠镜悠愉快的问道。 御瑾宏沉默不语,他是难得看到泠镜悠如此快活的模样的,他沒有告诉她,这一块地方是在他刚收留了她的时候买下的,他沒有告诉她,这一个小木屋,全程是他建造,也是按照她喜欢的布局做出來的,他沒有告诉她,他曾为了她这个快乐的笑容付出他全部的心血。 “你喜欢吗?” 御瑾宏的语气放的柔缓了些,带着些属于情人之间的甜腻,像是温水一般。 “当然喜欢啊。” 泠镜悠毫无顾忌的回答道,连她自己都沒发现她说话的语气有多柔,总算带着小家子样的感觉了。 或许是因为在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处于心惊胆战,时刻担心着御瑾肃会忽然发狂,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情來。又或者是她的身份被拆穿,又或者是周阑痕再一次的出现情况。 要担心的事情太多,自然身心疲惫。 很多时候她甚至都无法安睡,整夜都是噩梦缠身,连连半夜醒來都是冷汗涔冒。 如今远离皇宫,被御瑾宏來到这么一个山野地方后,看到周围树木郁郁葱葱,抬头便是被浓密树叶遮挡微微露出的小片天空湛蓝如洗,时不时还能够听见鸟叫声。 在这一刻,她可以说是得到了放松。 “悠悠。” 御瑾宏拉过泠镜悠的手,泠镜悠疑惑的看着他。 四目相对,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怎么了?” “离开他身边,到我怀里來。” 御瑾宏一字一顿道。 语气像是杯中的水一般,很温润。 他见泠镜悠并沒有理会他,又接着道“就在这里,从此生活在这个地方,过普通人的生活。抛弃掉富贵,复仇,折磨的感情。” 泠镜悠的眼神微动,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沒有说,只是两眼望向天空,转而久久看了去,最终低垂下眼來、 从此隐居山林,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这是普通人最为平凡的生活,也是她曾想象过无数次的画面。 ------------ 第一百六十七章 泠镜悠的眼神微动,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沒有说,只是两眼望向天空,转而久久看了去,最终低垂下眼來、 从此隐居山林,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这是普通人最为平凡的生活,也是她曾想象过无数次的画面。 两三薄田,膝下儿女成双,晨钟暮鼓,与爱的人共度余生,只是这样的场景也不过只能想象罢了,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于她而言,还有可能吗? 她的身份以换,周阑痕尚且可以托付给绘水画照顾,那御瑾枫呢,她是否可以放下? 还有泠将军的事沒有了结。 还有她破碎的容颜又要找谁讨要了去? 画地为牢呵。 泠镜悠的嘴角露出些苦笑來。 三年前她原本便有机会与御瑾宏过这样的生活,最终还是因为御瑾枫的归來放弃了,如今御瑾肃倒台,御瑾枫势必是要登上帝位的,而御瑾宏成为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两人再沒有了合作的可能;这个时候御瑾宏退出,无疑是最妥帖的做法,然而,她甘心吗? 泠镜悠扪心自问,却是久久得不出答案來。 “好么?” 御瑾宏的语气有些急切,他晃着泠镜悠的手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如今御瑾肃已经倒台,你再不会受到伤害。在这个时候离开,最好不过。” “我可以将这天下给御瑾枫。” “我想要与你在一起。” 御瑾宏循循善诱道,每说一句,对泠镜悠而言都是诱惑。 谁人不想过这样平静的生活? 可是,可以吗? 跟随御瑾宏走,前方便是坦荡的大道,她可以过最平静的生活。 然而,她的心会允许吗? 泠镜悠默然无语,这是御瑾宏第一次将话说的这样明白,沒有任何的掩饰,就这样**裸的问她。 只是如今,还有可能吗? 泠镜悠缓缓抬眸,按下御瑾宏拉住她的手,反客为主般的将手伸了出來,摆脱掉御瑾宏的控制,接着才开口“阿宏,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 她还想再解释些什么,却听见从草丛间有人的细细低语,立马用手捂住御瑾宏想要再开口的嘴“别说话。” 说罢便只身离开了小木屋。 前脚刚一迈出木屋半步另外一只脚便再不能迈了出去,她的脚正被一个人狠狠拉住! 泠镜悠下意识想要摆脱,却见那人死死拉住她的脚不肯放,來人头发蓬松,身上衣服很破烂,嘴里呢喃着些什么,她听的并不算清楚。 泠镜悠不禁皱皱眉,御瑾宏很快拥了上來,“什么事?” 泠镜悠摇摇头,身子却低了下去,“你说。” 她淡淡道,眼神却是紧紧盯着这个抓住她脚的人看,目光中不肯有丝毫的放松,满满的全是对來人的怀疑。 “请救,救。” 那人话还沒有说完便吐了一地的血,泠镜悠颦颦眉,吐出來的血是乌色的,难不成中毒了? “你说。” 那人目光灼灼的看着泠镜悠,如同炙热的火焰一般,生生让泠镜悠定住在了这么个眼光之中,她甚至有种感觉,这样的眼神似曾相识。 这个认知莫名的让她觉得烦躁。 “快点。” 那人收回了眼神,在地上很费力的画出了个圆圈,泠镜悠看着他的动作半天沒明白來意。 “也许他是在画他所处的地方?” 御瑾宏挑挑眉。 泠镜悠摇头。 “也许是想说什么,但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微微揣测。 “悠悠。” 御瑾宏似乎注意到了些什么,唤了声泠镜悠转而便侧了侧身子來,定睛一看转而大惊,上前拾了那人身上的玉佩來。 泠镜悠拿过玉佩在阳光底下瞧了瞧,玉佩色泽浓郁,一眼看过去便知道不是寻常家庭能够拥有的,她皱了皱眉,斜眼瞧了瞧拉住她腿的那人,抿唇。 心中疑团太多,却不知道该往何处解释。 此人的身份太过可疑,或者说是奇怪。 头发蓬松,衣服破旧,身上伤痕累累,但身上却挂着这个一个招摇的玉佩。如果说是在途中碰见强盗那也说不过去。 沒道理抢劫的人最后还会让这么一个玉佩挂在这人身上。 但是,泠镜悠再看了看这人,莫不是宁可挨打也要保全这块玉佩不成? 一时之间,大脑快速转动起來,但也始终沒找到个原因出來。 “不管怎么说,先将他带回去吧。” 最终泠镜悠叹了叹口气说道。 御瑾宏点点头。 转而泠镜悠问道“你可愿意随我们回去?” 那人点点头,泠镜悠手一挥,御瑾宏明白了她的意思。 = = = == 等到泠镜悠跟御瑾宏将那人带回到客栈的时候,叫來大夫给那人进行了全身的检查,大夫给的答复是那人身心曾经受到过伤害,或许会对大脑造成伤害,该适当调理。 泠镜悠不敢将他带回到御瑾宏的府内,谁知道那是个什么人,倘若碰见个半路捡到的人是条毒蛇,那不是给御瑾宏惹出了一身麻烦來? 后來泠镜悠回到了御瑾枫府内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婆子们早已入睡,她鬼使神差的來到御瑾枫的书房内却恰好见着御瑾枫依旧沒睡,书房内的蜡烛快燃尽,整个屋子看上去有那么些漆黑,她看不清楚御瑾枫的正脸,却见着御瑾枫扶额的样子。 泠镜悠有些疑惑,御瑾肃这不都已经倒台了吗,怎么还这样愁眉苦脸的样子? 双脚往前挪了下,恰好踢中石子,御瑾枫剑眉直接扫來,冷冷问道“怎么回事?” 泠镜悠灿灿的转身走了出來,影子刚好与御瑾枫的影子交错。 “是我。” 她回应道。 御瑾枫叹了口气,心中忽然升起了些恼意來,转过头去不再看她,紧接着便冷冷问道“怎么那么晚还沒睡,快回房。” 泠镜悠愣住,挺无辜的想着她又沒招惹他,犯得着说话这么酸來着么?刚这么想着便见御瑾枫的手上仍然抓着奏折沒放,他的双眼微微低垂了下去,看上去很憔悴,“那你也得睡。” ------------ 第一百六十八章 泠镜悠愣住,挺无辜的想着她又沒招惹他,犯得着说话这么酸來着么?刚这么想着便见御瑾枫的手上仍然抓着奏折沒放,他的双眼微微低垂了下去,看上去很憔悴,“那你也得睡。” 她快步走上前,手上一抓正好让御瑾枫弄得个措手不及,恰好将御瑾枫手上的奏折夺了去。 御瑾枫挑挑眉,一只手撑着桌子,头摇摇晃晃的看着泠镜悠。 泠镜悠的左手还拿着根蜡烛,或许是因为光线的原因,两人之间的影子越发交错在一起,御瑾枫伸手拿过泠镜悠手上的蜡烛“这像不像十年后?” 他问道。 泠镜悠错愕。 御瑾枫你这是闹得哪一出,什么十年后? 御瑾枫低低笑了笑,接着解释道“成为我的妻,深夜拿着件衣服。告诉我夜深了,该睡了。” 蜡烛上的星光摇摇晃晃的吹着,风呼呼作响,直接将窗户吹的不停的发出些声音,泠镜悠默然,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泠镜悠的眼睛微闪,眼前是御瑾枫好看的大脸正对着她,在一旁的蜡烛一点一滴的落下,墙壁上是他们相互交错的影子,房间内还有些许暖暖的感觉,御瑾枫刚说过的话仍然回荡在耳边,她将奏折一抛,一道好看的抛物线,御瑾枫稳稳接住。 “想好了吗?” 御瑾枫仍然不依不饶的问道。 泠镜悠的脸色却微红。 跟御瑾枫调情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这一次御瑾枫半真半假的问她,她竟然脸红了? 最后她清了清嗓子,“王爷想要娶夫人跟皇上要去,干我何事?” 她觉得用这样的官腔更为恰当,可是下一刻她便被御瑾枫的话给堵住了。 “可我就想要你。” 带着蛊惑般的回答,泠镜悠的心中凄然。 很久以前,他也曾这样说过。 泠镜悠低了低脑袋,并不想要御瑾枫看到她的眼神。 她的眼中沒有了往日的冷漠,与之相反的,眼光随着她的心,闪出她的丝丝情绪來,而她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甚至想要问一句,御瑾枫,前世我究竟欠了你什么,才会让我今生受尽折磨。 分明是想好了想要放下,为何你的一句话仍然能够轻易挑起我心动? 御瑾枫站起身來拾起大手捧起她的脸,让她看到他的眼睛。 在御瑾枫的眼中,眼光波动,像极了星湖中的影子,闪闪点点,好看极了。 对于泠镜悠而言,却是漩涡。 夜色太过漫长,风声呼呼作响,四目相对,御瑾枫的眼光落在泠镜悠的额头上,眼睛上,小巧的鼻梁上,最后看到泠镜悠鲜红的唇。 忽然御瑾枫吻上了泠镜悠的唇。 属于泠镜悠的味道扑面而來,御瑾枫忍不住撬开泠镜悠的牙关,想要在她的天地中驰骋。 心中一直不断叫嚣着发出声音,占有她,占有她。 这样的声音像是团火一般,炽烈的燃烧起來。 四唇相接,泠镜悠有些错愕,竟然忘记了反抗,御瑾枫低低一笑,趁着泠镜悠沒弄清楚状况的时候攻城掠地。 御瑾枫的唇落在泠镜悠的脖颈处,泠镜悠措手不及,想要躲避的时候又被御瑾枫拉了回來,两只手紧紧被御瑾枫抓在身后。 “别躲。” 或许是因为御瑾枫习惯了上位者的行事,说话风格,对今天的泠镜悠竟然有种逼迫泠镜悠臣服于他的狠劲。 泠镜悠垂着御瑾枫的背,想要让御瑾枫放开她。 这样的亲密,她能够闻到御瑾枫身上好闻的味道,很干净,清冽。 唇齿相依,泠镜悠甚至能够从牙关中感觉到御瑾枫的霸道,这样的狠劲,不带有任何的讨好色彩,硬生生的想要做她的王,从此成为她的君主,占领她一方土地。 御瑾枫吻的更狠了,泠镜悠的背被迫佝偻着,整个人几乎是挂在了御瑾枫的身上,御瑾枫邪气一笑,更紧的拥住了泠镜悠。 月光下,两人的背影交叠,蜡烛摇摇晃晃,灯影摇曳下掩下此刻温情。 “御瑾枫。” 不知过了多久,泠镜悠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御瑾枫停住了动作,如梦初醒。 嘴里说不出任何的话语,只是这样看着泠镜悠。 她被他折腾得有些惨了,唇鲜艳如血,衣衫因他的触碰变得凌乱,连发丝上也是。 她好不容易让御瑾枫松开一直挟持她的手,大口的喘气,对面御瑾枫的目光如同妖精般看着泠镜悠,她忽然觉得危险。 “别。” 费力的推开御瑾枫,御瑾枫似乎沒感觉到泠镜悠的反抗一般的依旧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 “让我抱会。” 话语里是他不容反抗的味道,泠镜悠沒有给予任何的回应,御瑾枫感觉不到泠镜悠的回应,更加紧凑的抱住她,想要折掉她翅膀一般的将她纳入他的怀里。 他要让她知道,只有他才能够如此对她。 如此亲近,如此狠。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御瑾枫将头泠镜悠的耳朵里全是御瑾枫的声音。 他说,让他抱下。 是不是这样的拥抱就能够消除掉彼此的隔膜,便能够真的纵情爱,纵情恨,纵情的释放出自己的感情來? 泠镜悠摇摇头,扳开御瑾枫的手,出乎意料的,这次很容易便扳开了。 她正对上御瑾枫的眼神,御瑾枫的目光中闪烁着光芒,还有泠镜悠看不懂的期望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很明显,泠镜悠用这个借口,轻而易举的拒绝掉了御瑾枫。 御瑾枫站在原地停了会,转而大声笑了笑,离开泠镜悠了些步子,指着泠镜悠说道“你是第一个这么拒绝我的人。” 泠镜悠笑笑,御瑾枫的眼神里满满的充斥着受伤。 然而, 泠镜悠竖起一根手指头來在御瑾枫的面前摇了摇“御瑾枫。” 御瑾枫对上她的眼神來。 “你能给我什么?” “荣华富贵,一生一世一双人,生活共栖美满幸福和谐。” “我不稀罕。” 泠镜悠飞快回答道。 御瑾枫愣了下,大手一挥“你要什么?” ------------ 第一百六十九章 御瑾枫愣了下,大手一挥“你要什么?” 泠镜悠微笑。 “一颗真心,一个人,你有吗?” 一颗真心一个人,你有吗? 泠镜悠这个反问让御瑾枫硬是愣了些时候沒有回应她。 “你沒有。” 简洁明了,沒有丝毫的掩饰,就这么**裸的告诉御瑾枫,我要的,你给不起。 “真心。” 御瑾枫停住思考,再一次细细打量起泠镜悠來。 大胆却不泼辣,**却不娇蛮,这就是她。 御瑾枫忽然想笑,眼前这个水淼,究竟凭什么拒绝了他? 整个永熙,乃至天元朝哪家闺女不愿意嫁他做妻? 唯独碰上了她。 偏偏碰上了她! 他很想问她,他有哪里不好,为什么宁愿呆在御瑾宏身边也不愿意呆在他身边! 今天她匆匆离开后,他担心她出事便让随从跟在她身后保护她,谁知道随从答复他,她刚离开便被御瑾宏接走了。 不可否认,他嫉妒,嫉妒为何她能够被御瑾宏轻易带走,但是却不愿意留在他身边? 如今这么**裸的问她同样被她拒绝,他实在沒有弄懂,他究竟哪一样比不上他! 况且,她说她要的是一颗心一个人,难道他给不了,御瑾宏就能给吗? 宫廷之中波诡云涌,哪里有什么真心可言? 她那玲珑剔透心又怎么会看不懂? 他可以给她荣华富贵,给她作为一个女人应有的尊重,但是真心,太过昂贵。 他不能给,也给不起。 “你给不起。” 泠镜悠很果断的下评语。 “御瑾枫,你连一颗心都给不了我,谈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曾经说过,我很像她,那么,你有沒有仔细想想,你爱上的并不是我,而是代替她的影子呢?” 泠镜悠一针见血的指出,御瑾枫顿时哑口无言。 “沒有什么话可说了?” 泠镜悠静静看着御瑾枫。 “那便等你想好了以后再來找我。天色也不早了,早些休息。” 她并沒有给他时间去犹豫,也沒有等着御瑾枫的下文是如何,更沒有欲擒故纵般对他下套,所有的话,不过是出自真心罢了,仅此而已。 泠镜悠认为她并不需要再呆在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呆久了会让她有种窒息的错觉。 “下周,格勒王子进京。” 御瑾枫在泠镜悠身后缓缓说道。 泠镜悠顿住“不是明天?” “格勒王子在途中发生了意外,随从來报改为下周了。” 泠镜悠冷笑“你告诉我作何?难不成需要我跟你一起出席?” 御瑾枫往日并不爱于她谈论政治话題,不过尽管如此,泠镜悠仍然对朝廷近期发生的事情很清楚,御瑾枫私底下训练出來的人如今可是都在她的管辖区内。 更何况,大顺那边在这个时候派遣皇子入京,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好时候。 景元帝刚诏告天下,大皇子御瑾肃去世,下一刻大顺便马不停蹄的入京面圣,这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好时间。这一切是偶然,还是故意为之? 她尚且都明白的道理,大顺当今皇帝又何尝不知。 只是,这么做的意图,究竟为何? 泠镜悠正胡思乱想着御瑾枫便大步走到她面前,当头便是往她脑袋上轻轻一敲。 泠镜悠面色露出些薄怒來,御瑾枫却低低一笑“还以为你是面瘫呢。” “。。。。。。” 转而御瑾枫正色道“大顺如今的皇帝便是泽西落王,我不信你沒有调查过泽西落王的背景。” 泠镜悠微微颔首。 御瑾枫继续道“生母原先是个地位卑微的宫女,在后宫中因为身份背景太差被后宫诸人排挤,先前有调查,在怀着如今的泽西落王的时候很多次都差点流产。” 泠镜悠的嘴角泛着一些光芒“泽西落王倒是命硬。” “不然也不会成为现在的大顺王。” 御瑾枫回道,泠镜悠给了他一个白眼。 “好在在泽西落王的成长期间,受到先王器重。噢,泽西落王沒有登基以前膝下皇子也只有一两个罢了。” “就跟你们现在的情况一样。” 御瑾枫白了泠镜悠一眼,泠镜悠眨眨眼睛,她也沒说错啊,干嘛这么瞪他。 泽西落王的兄弟这么少,那么除掉彼此的机会大得多,可不是跟现在御瑾宏,御瑾枫,御瑾肃的情况差不多嘛。 “据调查,泽西落王现有的皇子可不止只有格勒王子一个,怎么偏偏让格勒王子上京?” 泠镜悠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泽西落王除开在政治上的成就以外,更是流连于烟花之地,每年都会有秀女入宫,这么些年下來,后宫中难说沒有佳丽三千人。 否则,二十余位皇子如何來的? 御瑾枫摇摇头,并不谈论先前泠镜悠说出的问題“泽西落王与我国的关系匪浅,早年间曾经两地通商,后來处于两国之间的权力制衡的关系,导致关系恶化,这才有了后來争抢邻国土地的局面。” 御瑾枫缓缓说來,泠镜悠的大脑飞快转着,忽然回想起了泠将军在世的时候发生的一些事情。 在那个时候,泠将军很多时候都会带回一些调有龙腾虎跃样式的玉佩,项链或是戒指。 曾经有段时间,市面上常常出现这些玩意。 后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小玩意开始消失,再到后來泠将军便再不肯让她戴着这些小玩意跑街上玩去了。 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两国之间的关系开始恶化的吧。 这么想着便从兜里掏出了条项链放在手上细细打量。 这是泠将军留给她唯一的东西,当初她刚拿到这条项链的时候,泠将军曾经嘱咐过她让她小心收着,而她也一直听泠将军的时候。 沒想到御瑾枫今儿來说起大顺的事情竟然让她有些线索了。 “你哪里來的?” 御瑾枫问道。 “这你管不了。” 泠镜悠暗自想着她真大意,御瑾枫还在身边,她又怎么能够将这种东西随意拿出來给人看? 她正后悔着御瑾枫便将项链夺了过去。 “给我看看,,” “别。” ------------ 第一百七十章 “给我看看,,” “别。” 泠镜悠心里一着急,唯恐御瑾枫会将这块项链拿去干嘛的时候御瑾枫小跑了几步,正好远离泠镜悠身边。 项链触碰到手心的时候,手心凉凉的,顺着月光滑下,在月光的光影中,项链越发透明,御瑾枫将项链缓缓举过头顶,暗自打量了起來,神情越发让人捉摸不透。 这样的触感,总觉得似曾相识。 “快还给我,,” 泠镜悠一把夺过项链揣到了兜中。 “不给你。” 话刚一说完转身便走,唯恐御瑾枫吊着项链不放跟她闹。 而且,泠镜悠在泠将军原先给了她这条项链的时候便拿给泠将军显摆过,她唯恐御瑾枫会发现些端倪出來。 御瑾枫望向泠镜悠离开的方向,神情越发不对劲來。 后來几天,御瑾枫跟泠镜悠似乎陷入了冷战期间,两人完全沒有任何预兆般的,也不多说一句话,彼此也不搭理对方。 泠镜悠倒是乐的轻松,只是从御瑾宏那里还听说了一件事,,原先他们救下的那个人失踪了。 某天御瑾宏派人给那人送饭菜來,结果沒见到人,后來也派人找过他,但是随从回來來报,都是说沒有找到这么一个人,客栈里面的伙计,老板均沒有见到他。 这么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泠镜悠在听说这件事后有些震惊,原先想要不要再找找看,既然救下那人,那便得对那人的生活起居负责;不过御瑾宏却沒什么觉得大不了的,泠镜悠见御瑾宏并不太上心,也就随他去了。 后來的几天,泠镜悠也沒功夫去考虑那人究竟去了哪了。 一连好些天來,泠镜悠见康王府内时不时有很多上好的布匹运來,起初还以为是景元帝赏下來的,后來才知道是御瑾枫专门派人从裁缝铺里收來的料子,不仅如此,还有兜售胭脂水粉的婆子,大妈到康王府來。 因而一个好端端的康王府生生变成了个市井茶坊。 府中的丫鬟婆子彻底傻眼,康王殿下这唱的是哪一出? 府中的随从士兵乐的高兴,嘿,女眷养眼! 不过就连景元帝都知道御瑾枫的光辉事迹了,上堂问话时,御瑾枫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训练家宠!” 泠镜悠在听说了御瑾枫的事情后,越发弄不懂御瑾枫的心思來。 让泠镜悠更为之咋舌的还不是这一件事情,御瑾枫在收罗了各种有关女子的簪子,粉饰等物品以后,告诉泠镜悠,要携带她参加过几天的宴会。 泠镜悠起初还问道参加宴会便参加宴会,干嘛还弄的这么兴师动众的样子。活生生的想要将她改造一般的折腾究竟为哪般,御瑾枫对此三缄其口,面对着众人的疑惑,御瑾枫神秘一笑。 除却这些,御瑾枫还专门请了教授骑马的师傅还教泠镜悠,泠镜悠对此曾经咆哮过,曾经表示过她的不满,但是到最后还是被御瑾枫强力镇压下去了。 御瑾枫的反映很镇定,任得你怎么闹腾,我一不理二不看的,管你闹上天也当沒听见。 泠镜悠对此叫苦连天,,她是学过骑术的,御瑾枫的好心是让她学会,可她已经会了,但又不能让御瑾枫察觉出來,便只能故意跌下马,故意崴脚,故意装虐。 幸好的是,在她受虐千百次之后,御瑾枫终于好心告诉她,她要随同他去狩猎。 起初御瑾枫告诉她的时候,她还不以为然,原先不都说什么宴会吗,怎么换成去狩猎了? 再怎么也不是这么个闹腾法啊。 但是在眼见了御瑾枫整理行囊,御瑾宏來问她需要装点上哪些东西,绘水画泪眼汪汪的看着她,让泠镜悠带着她一块去塞外的时候,泠镜悠相信了。 于是泠镜悠很狗腿的跟御瑾枫一块上轿,马蹄子挥噜噜破啼开。 = === “哎,终于到了!” 泠镜悠大声赞叹了一声,眼神中忽闪着光芒,在阳光的吹拂下,眼睫毛微微闪出些许光來,面容看上去虽然有些憔悴,仍然掩饰不了泠镜悠愉悦的心情。 御瑾枫坐在轿子中,半猩着眼看着在窗边不停赞叹的泠镜悠,唇角微微勾起。 他很久沒有见到泠镜悠如此开心过了,灿烂的笑容在她嘴角掀起,沒有任何的掩饰做作。 距离上一次看到这样的笑容,是多久了? 他已经无法再想起來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他唯恐泠镜悠的心情过于沉重,因而将她带在身边,一來,御瑾肃身边的反贼并未清除,而这一次他是明摆着跟御瑾肃对着干的,泠镜悠就在他身边,他再不能因为犯下跟过去一样的事情,否则他难辞其咎。 二來,御瑾枫不想否认,他并不想要给予她跟御瑾宏单独相处的机会,尽管这一次御瑾宏也跟來,但总归也迟了好些天,而且,泠镜悠就在他眼皮底下,他能够防范。 三來,御瑾枫微微抿唇,继而叹了口气來。 眼前如此欢快的泠镜悠,太少见。 过了些时候,御瑾枫往窗外瞧了去,朝泠镜悠招招手,泠镜悠的眼睛微微眯起“干嘛?” 御瑾枫找她绝对沒有好事。 “过來。” 他沒有停下动作,再一次招招手。 泠镜悠抿唇“你这是在召唤小狗。” 话语刚刚说完,泠镜悠便觉得整个身体不受控制般的往御瑾枫的方向倒去,,御瑾枫的手劲比她大,力气上就已经占了上风;况且御瑾枫想要做的事情便一定会做到,轿子内虽然算是宽大但也只有她跟御瑾枫两个人,这无论如何怎么比,都比不得御瑾枫。脑子瞬间便完成了权衡利弊,于是泠镜悠很果断的沒有反抗,仍由御瑾枫将她拉入怀中。 属于御瑾枫的味道扑闪开來,萦绕在她鼻尖久久不曾散去。 “有沒有觉得很累?” 御瑾枫问道。 泠镜悠被御瑾枫忽如其來的关心吓了一跳。 大脑中的第一个反映便是,御瑾枫这么殷勤,绝对有鬼。 ------------ 第一百七十一章 心中尽管这么想着,身体依旧沒有任何的动作,仍由御瑾枫这么抱着,反正她装死尸,沒感觉,沒知觉,像是御瑾枫这种男人,多半不会喜欢,想必沒过多久就会放开她。 御瑾枫倒是不知道泠镜悠心中的小算盘,倏然,他往泠镜悠的腰腹上狠狠一捏。 泠镜悠下意识呼痛,下一个动作便是朝御瑾枫的身上抓去,倒也不管是捏的哪个地方了,随手抓起便开抓。 你捏我,姑娘我抓你! 御瑾枫的反映很快,立马抓紧了泠镜悠的手,泠镜悠的指甲往御瑾枫的皮肤中猛猛的一戳。 轿子吱呀吱呀的响,两人动作太大,难免引來旁人的怀疑,这会泠镜悠刚戳了御瑾枫的手轿外立马便有太监问道“殿下,可有不适?” “扑哧,,” 泠镜悠不禁笑了起來,这小太监未免过于担心御瑾枫了,难不成怕她把他吃了? 御瑾枫的双眼含笑,“我沒能把你逗笑來,倒是一个太监让你笑了。” 双眼带着怒气看着御瑾枫,你大爷的,您是捏我,捏我好么!多疼啊,还指望姑娘我笑,你做梦吧你! 随即御瑾枫淡淡答道“无碍。” 泠镜悠准备继续发动攻击,想要來个出其不意,沒料想到往御瑾枫的腋下捏去的时候,却见御瑾枫捏住她的脸,皱皱眉,“笑起來。” 这回倒是轮到了泠镜悠呆愣住了,笑起來? 她刚不是笑了吗? 这会御瑾枫的葫芦里卖的哪管药? 她只见到过男人为了讨好女人而让她笑,却沒见过男人在捏了女人之后还让笑的。 “你太冷了,快笑。” 御瑾枫又好脾气的重复了一次,泠镜悠的眼神微微往下垂,语气不善“小的从未见过殿下用这样的方式让一个女人笑。” 她的确是被气到了,哪里有人用了这样的方式后还让人笑的? 御瑾枫叹了口气,“还是这么倔。” 话语刚一落下,泠镜悠便扑过來,手指被御瑾枫牢牢控制住,双手被控制住,沒关系,她还有腿,腿往御瑾枫的双脚方向重重抵去,御瑾枫侧身拦下,不过一会时间,两人之间的位置便发生了变化。 泠镜悠在下,御瑾枫在上,标准的男上女下的姿势。 “别动。” 御瑾枫喊道,泠镜悠敏锐的感觉到御瑾枫的灼热正抵着他。 泠镜悠咬牙,真是,禽兽。 “干嘛,快起來。” 她惊呼道。 御瑾枫含笑,唇角露出些许笑意來“还敢再调皮不?” 话刚说完御瑾枫便扯下泠镜悠脸上的面具,泠镜悠沒能來得及阻止御瑾枫,也只好随他去了。 來人悠悠晃晃的抬着轿子,轿子中的两人面红耳赤,感觉到轿子内的温度节节攀升,奈何泠镜悠摆脱不了御瑾枫的霸道行径。 “你今儿到底闹哪样,一会皇上过來掀开轿子倒是闹笑话,快把面具给我。” “那便随他去了。”御瑾枫一只手把玩着苏蓉的面具,一只手轻轻触上泠镜悠的脸,泠镜悠的脸很烫,被御瑾枫这么一触碰更是冰火两重天了。 “别闹,今儿你到底想干嘛?” “看你的真面目。”御瑾枫回道,语气像是告诉泠镜悠今儿天气真好,一样的道理。 “这一直是我的真面目。” 泠镜悠不甘示弱的回嘴道。 “噢?” 优美婉转的回音,继而泠镜悠便听到御瑾枫细细说來“你的名字是化名,真名是什么?” “与二哥是如何结实,为何二哥如此信任你?” “你的皮肤,有动过刀的痕迹,触碰起來,总有种怪异的感觉。” 一连串的提问如珠蹦出,大珠小珠落玉盘滴滴哒哒,跟着泠镜悠的心寸寸沉了下去。 御瑾枫这样的提问,能够说明什么? 他发现了什么? “我,“ “我想要更了解你。” 泠镜悠刚开口御瑾枫便拦下了她的话语,指腹在她的双唇间游走开,做出了一个“你不要说话”的动作。 “父皇,不可能不怀疑你的身份。你的身份,与他而言,过于危险。” 御瑾枫缓缓开口,泠镜悠不禁震了震。 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的瞳孔一寸寸的放大。 “前几次事件之后,父皇估摸着已经猜到我跟二哥都对你有意,这次格勒王子前來和亲,而双方见面的地方又恰恰好是定在塞外。 这次前去的地方便是邱林,说不准,父皇会为了保全贤和让你替嫁。 替嫁。 御瑾枫看向泠镜悠的瞳眸,一寸寸的冷下去,他似乎能够感觉到泠镜悠的心有些冷,微微叹了口气,握紧了泠镜悠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继续说道“你也知道贤和跟白歌之间的事情,父皇今儿打猎都沒能带上贤和,这摆明了是告诉所有人,贤和被他冷落;但是也因为这么故意的冷落贤和,才能保证贤和的安全。” 泠镜悠听着御瑾枫说的话,瞬间明白了很多。 景元帝膝下只有贤和一个女儿,倘若不想让她嫁出去,那么必然会让其他人替嫁。 至于对象,他是不是已经选好了? “可是景元帝如今沒有做出任何的回应,暗示。” 她回应道。 御瑾枫近乎苍凉的看向她“根本不需要暗示。你与贤和交好,这本身便是一个借口。” “噢?” 泠镜悠的目光清冷,泛起了些许的冷意。 因为与公主交好,所以必然不会让公主下嫁给一个从未认识的人。 因为与公主交好,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替她嫁出去。 因为,她沒有任何的身份权利。 可是她也是人,不是物品,凭什么要听从别人的安排! 泠镜悠的心内燃着一把火,御瑾枫握着她的手,能够感觉到些许情绪扑散开來。 是这样吗? “康王殿下,请下轿,,” “我可以帮你。” 御瑾枫说这个话无疑是抛出了橄榄枝朝向泠镜悠,只是泠镜悠,并不太相信他。 两人也不管外面的人究竟是等了有多久,自顾自的谈判。 “那你为何带我來。” “做戏。” 泠镜悠对上御瑾枫的眼神。 ------------ 第一百七十二章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泠镜悠对上御瑾枫的目光御瑾枫缓缓开口“是的你需要演一场戏码给父皇看你并非是父皇血肉哪怕父皇有意让你替嫁那也总得有理由但是你是我的护卫倘若王爷与下面的人有私情父皇会为了顾全大局酌情考虑”?1 “好” 只此一个字一去无悔 外面的人等得急了“怎么还沒來” 泠镜悠仔细听了去这声音雄厚不像是小太监的声音继而便听到外面的人喊着“格勒王子” 电光火石之间她的大脑反应过來难道格勒王子已经來了 与景元帝见过面了 他们聊了什么 御瑾枫感觉到泠镜悠全身紧绷忍不住亲吻了下她的脸整个人几乎是躺在了泠镜悠的身上握住泠镜悠的肩膀继而咬住她的耳垂小巧的耳朵瞬间便红了 “准备好了吗” 灼热的气息喷散在泠镜悠的身边她还沒來得及阻止御瑾枫外面的人便已经掀开了帘子 在帘子掀开的同时御瑾枫眼疾手快的替泠镜悠带上了面具他的身子俯下去泠镜悠在阴影中并看不到样子但是御瑾枫整个人都在泠镜悠头顶两人姿势暧昧像是在做某种活动便只是那么一眼外面的人便立马关上了帘子咳嗽了两声“请殿下下轿” 御瑾枫笑了笑笑意不见眼底“好” 下轿子的时候泠镜悠往四周细细打量了下周围就只有属于御瑾枫的部队并沒有见到景元帝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御瑾枫跟沒事人一样倒是泠镜悠觉得尴尬刚才那一幕虽说是做戏但也未免太过出格了 “不好意思让王爷见笑了” 御瑾枫觉得自个还算是正人君子至少还施施然跟面前这位格勒王子说了什么抱歉之类的话这要换了往日他哪里有这脾性说这些 “无用今日是两国狩猎该是小王无礼了” 格勒王子将手放在左肩微微垂下了头以做礼数 不知为何这倒是让泠镜悠想起了当日夜紫歌进京似乎也是做这样的礼数 约莫大顺跟景里郡距离过近有那么些相似之处罢了 格勒王子的目光看向泠镜悠眼光又落在御瑾枫与泠镜悠相互紧握的手颦眉 泠镜悠坦然的打量着格勒王子缓缓下马头顶上是紫金色的帽子不同与中原装束格勒王子穿着袍子袍子间黑色与红色相互交错腰间系上腰带全身带着名贵的首饰用雍容华贵來形容再贴切不过 格勒王子见泠镜悠这么袒露的打量他似笑非笑的走到她面前拾起泠镜悠的手在泠镜悠的手上轻悠悠的落下一吻未等泠镜悠收回手格勒王子朝她笑道“初次见面不知姑娘大名” 泠镜悠掩下一抹厌恶來抬眸便看见格勒王子的丹凤眼似笑非笑的睨着她这样的眼神过于锋利好似要将人戳穿一般她并不喜欢这样的眼神总有种胁迫感 还有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头脑中忽然一片空白她努力想要记起这人是谁忽然想起了那日跟御瑾宏救下的那人 同样的丹凤眼 那一日救下那人后泠镜悠虽然沒仔细看他但便是那个丹凤眼便让她印象深刻 同样的丹凤眼难道这人便是那一日她跟御瑾宏救下的那人 福至心灵她想起了之前看过的玉佩 再仔仔细细的看着眼前这个精雕细琢的少年从哪里都沒能找到他曾经落难过的痕迹 只是这人着实给她熟悉的感觉 难道是她记错了 “不知王爷这几日可有去永熙走走” 泠镜悠忽然岔开话題 格勒王子的眼看了看泠镜悠恍然大悟般的“嗯有永熙城郊外那一日大顺领着大批人马來到永熙不过那一日城门紧闭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所以便在城外等候也就是那时候小王得以观赏永熙城秀美的风光” 郊外 泠镜悠的心猛然一震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不知姑娘你什么时候有空能够领着小王去看看天元朝” 邀请这对于御瑾枫來说便是**裸的威胁 “本王带你去看看好了” 泠镜悠微笑“小女子见识浅薄只怕将王爷带出去便带不回來了还是让康王殿下带您去看看好了” 泠镜悠打趣道只是手想要缩回手奈何人家力气比她大哪怕她再想要挣脱开來也沒能做到双方内力在手掌互相触碰的瞬间泠镜悠便感觉到他气息有些不稳当时隐时现的她隐隐感觉到不对劲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误 刚才那么暧昧的一幕他都看过难道不明白吗 这样做的原因是挑衅还是什么 御瑾枫的眼神一冷握紧了泠镜悠的另一边手 看向格勒王子的眼神像是锋利的箭一样“嗖” “嗖” “嗖”的放去 这女人是他的你凭什么染指 不过好在御瑾枫是属于越愤怒就越冷静缓缓走到格勒王子跟前來“王爷此处风大不如回帐篷说话” 不动声色的打落掉格勒王子的手面上朝他缓缓笑了去 “康王殿下请上马” 格勒王子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动作來御瑾枫挑眉格勒王子解释道“景元帝已经被父皇邀请到了帐篷中小王听闻康王殿下骑术了得于是想要比试一番这才在请示了父皇后來邀请康王” 剩下的话已无须再多谈情况很明了了 泠镜悠在心底冷笑这个借口可真是好将自个的责任撇的一干二净她可不相信格勒王子是真心想要狩猎的 只看着是她是猎物还是格勒王子沦为猎物 御瑾枫也是明白人格勒王子都将话说的如此明了了他也沒道理拒绝 他挑挑眉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來“请” 等格勒王子领着马儿來 ------------ 第一百七十三章 等格勒王子领着御瑾枫,泠镜悠两人到了西郊城外,便见御瑾宏坐在马上遥遥等着他们。 泠镜悠咋舌,她坐在御瑾枫的马背上差点跌下去,御瑾枫及时扶住她,这个细节恰好被御瑾宏看到,格勒王子微笑。 “刚才忘说了,还邀请了二皇子在列,想必康王殿下不会介意吧。” 格勒王子的笑容堆砌在脸上,十分完美。 “请,,” 御瑾枫报以微笑。 格勒王子望了望天色,淡淡答道“以一炷香为准。一炷香后原地回合。” 御瑾枫挑眉,只见格勒王子吹了声哨子,紧接着不远处便见着跑來三匹马,马上泠镜悠颦眉,一炷香? 这厮想捣什么鬼? 时间沒能让她來得及想清楚当中原委,御瑾枫便将她带上了马。 “像是之前师傅教你的那样。” 御瑾枫吩咐道。 泠镜悠瘪瘪嘴,姑娘我不是不会骑马,只是在配合你好么! 不过她也沒多说什么,眼前的情形容不得她跟御瑾枫斗嘴,,格勒王子笑意吟吟的看着她跟御瑾枫含情脉脉的模样,御瑾宏骑在马上,眼观鼻,鼻观心,手将缰绳抓的很紧,顿了沒一会,便撒泼了蹄子往远处奔去。 泠镜悠望着御瑾宏远去的目光,过了好一会才收回了目光。 “你只需要看着我。”御瑾枫是个玲珑心思,自然看懂了泠镜悠心中盘算的小算盘,便在御瑾宏离开沒多久也跟上了御瑾宏的脚步。 两人配合默契,泠镜悠坐在御瑾枫的后面,负责注意后方的猎物,御瑾枫则是注意前方,且泠镜悠自身的警惕性也很高,御瑾枫几乎是不用担心她不会会被格勒王子偷袭。 泠镜悠现在思考着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格勒王子如今出的这步棋走的也忒怪了,她猜不透格勒王子究竟想要做什么。 “格勒王子其余的兵力在哪里?” 御瑾枫沉吟了下“应该在帐篷内。” “这块地方,皇上派遣了多少兵力?” 泠镜悠又问。 “嗖,,” 准确的将箭对准了猎物,顷刻间猎物毙命,御瑾枫骑在马上沒走几步便准备过去将兔子拿到马背上,泠镜悠正思索着,忽然见到地上荆棘横生,心中暗想不妙。 “小心,,” 她大喝一声,御瑾枫颦眉,马儿的后蹄猛然一甩,御瑾枫已经尽力控制住缰绳了,只是沒想到仍然沒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抓紧了。” 这是他对泠镜悠说的最后一句话,紧接着泠镜悠便感觉到身体被御瑾枫紧紧抱住,两人一块从马上跌落了下去! 真疼。 泠镜悠不禁暗暗想着,一开始看到荆棘横生便该提醒御瑾枫,不然也不至于两人这么狼狈的跌落下來,不过她倒是沒受到什么伤害,随手摆弄了下她的衣裙,都还尚好。 不过御瑾枫。 泠镜悠看了看护在她面前,一直小心着沒让她受伤的御瑾枫,虽然沒受到什么伤害,手上却是血迹斑斑。 她垂眼看了看地上的荆棘。 不用说了,他的手被划伤了。 两只手都是血迹斑斑,一只手用來护住她的后背,另外一只手还要小心在跌落下來的时候马儿不会因为失去主人的控制导致马蹄子扔在他们脸上,如此才让两只手全部受伤。 至于刚才的猎物,也跟着他们跌落下來的时候一块跌在了地上。 “你,还好吧。”泠镜悠问道。 御瑾枫摇头,示意无事。 泠镜悠叹了口气,这人啊,总是这么倔强。谁喜欢流血啊? 她从兜里掏出一根手绢來,将手绢撕开成两半,三下五除二的将手绢套在御瑾枫受伤的手上,便套弄着边说道“回府了可得将手绢还我,这手绢是皇上赏赐下來的,拿出去卖倒是能卖个好价钱,光是这布料,便是在江南难寻到的。更别说色泽了。” 御瑾枫失笑,“你倒是个钱奴。” 泠镜悠瘪嘴“王爷只是沒享受过一两银子扳开两半用的日子。” 想当初她泠镜悠落难的时候,遭受了人生中最为穷困的时候,从此以后便将银两小心的用,恨不得沒事就存下來也备将來不时之需。 不过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御瑾枫敏锐的抓住了他们说的这句话的中心。 “你当初,经历了什么?” 泠镜悠不答,如今回答便是自投罗网,她犯得着么? 在御瑾枫的认知里面,她从一开始便是呆在御瑾宏身边的,她若是承认了她曾经度过的什么什么艰难岁月,那不就是间接给御瑾枫多了一层戳破她身份的证据了? 况且,御瑾枫本也就怀疑她。 御瑾枫倒是來了兴致“这会怎么不说了?” 说罢,将嘴靠的泠镜悠越发的近。 泠镜悠敏锐的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御瑾枫低低笑了笑,凑的越发的近,泠镜悠甚至能够感觉到御瑾枫的下身坚硬的感觉。 “嗯?” “啪,,” 泠镜悠忽然伸出手來打落掉御瑾枫的脸上,御瑾枫措手不及,沒想到泠镜悠闹这么一出來。 泠镜悠惊呼“呀,蚊子!” 而后便能够看到御瑾枫的脸上落下一个大红印。 始作俑者泠镜悠看到御瑾枫立马黑脸的样子,心情很舒畅,这天气其实也沒那么差嘛,这生活其实也沒那么不好嘛! 她这可是属于正当防卫,御瑾枫企图玩流氓,她正当防卫打落掉流氓的想法。 “水淼!” 御瑾枫大吼了一声,震得周围的树叶纷纷扬扬的落了些下來,在一旁的马儿则是淡定的站着,完全无视掉坐在地上的两人。 泠镜悠的样子颇为无辜,这也不能算是她的事,干嘛吼她呀? “干嘛。” 她鼓足了勇气问道,气息尽可能平稳不让御瑾枫钻空子。 被泠镜悠这么一问,御瑾枫倒是愣住了。他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想要逗逗她,总想看到她屈服的样子,总是忍不住的想要知道她究竟在不在乎他。 这么一想,他忽然感觉到他沦陷了! 是的,沦陷了,这样的感觉除了原先死去的那个人给过他,再沒有了旁人。 ------------ 第一百七十四章 这么一想,他忽然感觉到他沦陷了! 是的,沦陷了,这样的感觉除了原先死去的那个人给过他,再沒有其他人能给他这样的感觉,直到遇见了水淼。 “危险,,” 泠镜悠大吼了一声,整个身子朝御瑾枫的方向跌去,御瑾枫吃痛,未反映过來泠镜悠整个身子已经压在了他身上。 御瑾枫闷哼了一声,泠镜悠刚才用力过猛,直接性的将他扑倒在地,扑倒不说,地上全是小石块,荆棘,他穿的衣服就是再多也难免会伤害到皮肤。 御瑾枫伸手环抱住了泠镜悠,泠镜悠抬头,御瑾枫依旧完好,她心中落下了块大石。 还好他沒事。。。。。。 两人再一次回过头來的时候只见到树上**裸的挂着一只猎物的尸体。猎物的尸体被箭羽牢牢的挂在树上,泠镜悠心中一凉。 这若是迟了一步,挂在树上的便是御瑾枫的身体。 在不远处,御瑾宏的双眼牢牢的盯着她看。 泠镜悠抚摸了下刺中树木的箭羽,猜测了下御瑾宏开弓的强度,心里暗自吃了惊,又是惊又是怕的,御瑾宏到底还是下了狠劲,沒有留下任何退路,箭羽开弓后朝他们飞旋而來的速度,开弓的强度都是属于在御瑾宏能力范围以内的。换句话说,御瑾宏是真的想要御瑾枫死的。 她不想要承认这个事实,但的确是如此。 御瑾宏跟御瑾枫之间,哪怕是沒有她的原因,也有皇位相争。景元帝给出的答案模糊不清,当初在殿堂之上御瑾宏当机立断朝景元帝刺出了一剑,景元帝仍然沒有什么话留给他,后來也只是赏赐了些宝物罢了。 至于御瑾枫,也并未从当中取得丝毫的好处,换句话说两人之间实力对等,御瑾枫沒有从当中拿到任何好处,御瑾宏也沒有因为御瑾肃垮台从景元帝的身边找到任何的突破口。如此一來,两人的这场拉锯战是陷入了僵局之中。 并且,泠镜悠暗忖着景元帝也绝不会将皇位留给即将诞生的皇子,等待皇子成长的时间太长,这么长的时间内,定然需要其他大臣辅佐。大臣之间拥护御瑾枫跟御瑾宏的人数也是相当的,小皇帝无论被那边的大臣辅佐,对于小皇帝而言都会变成皇位的傀儡。 除非,御瑾宏是故意演了一出戏给格勒王子看。 泠镜悠忽然头脑中闪过一片灵光,但很快又否认掉,,如今御瑾宏并不需要跟格勒王子合作,如果是为了皇位,那赌注也太大了。格勒王子有心谋反,上面也有他那么多的哥哥,御瑾宏能够保证格勒王子可以能够像夜紫歌哪样狠下心肠,杀掉血亲,踩着他们的尸体登上皇位? 而且,今天御瑾枫沒死的话,便定然会派人调查这件事,御瑾宏不管怎么算,风险都太高。 她忽然有种看不透御瑾宏的感觉。 如今御瑾宏的行事过于诡异,连她都猜不到御瑾宏的下一步棋是走的哪一步。 今天倘若不是她拦下这一箭,御瑾枫便真的躺在了她面前了,到时候她倒是不知道该是何种心情了,是悔?是恨?她说不清。 这样的复杂情绪,唯独御瑾宏知道,只是御瑾宏明知却依旧如此做。 泠镜悠苦笑,她终究是高估了她在御瑾宏心中的位置了,这一切是她想太多。 时间似乎就在此戛然而止,泠镜悠的心一片片的凉了下去,冬季已然走过,太阳照的她眼睛有些晃,御瑾枫聪明的沒有去打扰她,于是御瑾宏跟泠镜悠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御瑾宏的目光冷淡,似乎是有意回避她的目光,只是泠镜悠却是一直盯着他看,似乎想要看出些什么來,但终究。 御瑾宏哪怕是给她一个解释也好。 “二皇子好弓法。” 身后传來格勒王子的声音,泠镜悠往御瑾宏的目光看了去,阳光明明晃晃的,泠镜悠觉得眼睛有些酸痛,又说不上來此刻疼痛是为哪般。 御瑾枫笑笑,“是吧。”这么说着,顺手将泠镜悠扶起身來并不做声。 “格勒王子打猎怎么打猎到此处了?” 泠镜悠失笑。 阳光晒在她脸上,含有丝丝的温润,只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如今这个笑容只是一种表现罢了,其他的感情什么都不存在。 御瑾枫悄悄握紧了泠镜悠的手。 手心传來的温度让泠镜悠的心猛然一震,下意识想要摆脱掉御瑾枫的控制,御瑾枫却握的更紧,泠镜悠试图挣扎了好几次全部以失败告终,最终遂了御瑾枫的愿。 她沒有看到,便在她微微妥协的片刻,御瑾枫嘴上扬起的笑容更灿烂了。 她心里清楚,从格勒的角度看过去,是一定能够看到她跟御瑾枫之间相互握紧了的手。御瑾枫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告诉他,他的确是跟她在一起。 不畏惧任何原因。 这反倒让格勒王子不知作何解释了,脸上尴尬的笑了笑,直到小太监从老远的地方疾呼“皇上出事了!” = = == == 帐篷内 泠镜悠在帐篷外候着,她的身份并不是适合去见景元帝,而且容易被格勒王子抓到小辫子,因而干脆候在门外,静听消息。 她尾随着御瑾枫一路狂奔回营地之中,御瑾枫便跟着御瑾宏一起进了帐中,至于格勒王子,他似乎完全不避嫌,御瑾宏也不好拦他,格勒王子一句话便将所有太医挡了回來。 “两国交修友好,如今景元帝从马背上跌下來,难道就不能表示关心么?” 此话一出,彻底将御瑾枫想要拦住他进入帐篷内的心情挡了回來了,可以说是哑口无言。 泠镜悠一直候在外面,等候通传,当中一直能够听到御瑾宏和御瑾枫两人询问景元帝的病情,她隐约听到景元帝筋骨错伤,伤到了头部,如今昏迷不醒。连续一周的时间内,御瑾枫跟御瑾宏两人都沒离开过帐篷,上上下下忙个不停,永熙那边御瑾枫封锁了消息。 ------------ 第一百七十五章 连续一周的时间内,御瑾枫跟御瑾宏两人都沒离开过帐篷,上上下下忙个不停,永熙那边御瑾枫封锁了消息,将从永熙运來的奏折全部搁置到他的帐篷内。白天的时候随御瑾宏一起照料景元帝,晚上便两人分别改奏折。如今是特殊时期,所有的礼仪规矩全部废除。并且跟在一块的太医太监宫女也因此弄得人仰马翻,至于格勒王子,他为了表示对景元帝的关心,特地送來人参等一系列保养品,御瑾宏出于礼节也代为收下了。 泠镜悠暗忖着最近一周的局势变化,大顺那边频频传來消息,想要天元朝尽快择定合适人选嫁到大顺來。她曾经私下派人打探了一番,只是都沒有所收获,弄不清楚大顺为何如此急着找人嫁到大顺,难不成真的只是为了冲喜? 然而,她还沒怎么深想,便听到御瑾枫的声音响起“站在这儿,发什么呆呢?” 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冽,泠镜悠抬眸,御瑾枫一脸的憔悴。脸上难得的出现了胡渣,她暗笑,这照料皇帝,居然让他御瑾枫沒有时间梳洗。 御瑾枫跟周阑痕一样,是极其注重自我保养的,见不得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地方。从她认识他到如今,这是第一次见到他不修边幅的样子。 只是他不知道,时间在走人在变,御瑾枫从军三年打仗,手染鲜血无数,哪里还会如过去一般矜持? 御瑾枫微微笑了笑,似乎看穿了泠镜悠自个的想法,泠镜悠被御瑾枫笑的有些灿灿,她的耳根有些红,“笑什么來着?” 她觉得自个在莫名其妙的寻找些话題,这么相处下來未免觉得过于尴尬。 鼻梁被御瑾枫敲了敲,泠镜悠抬眸“父皇醒了。” 泠镜悠的唇角勾起了些笑容來,像是早上初升的太阳“这样很好。” 她回应道。 原先还在想着景元帝久病不醒,朝政之中定然会出现许多纷争,到时候御瑾枫和御瑾宏就再也无法和平相处,如今虽然两人也是在暗中斗,表面上看上去却也终究和谐。 只是。。。。。。 她心下动了动,御瑾枫的目光温润,沒有丝毫的脾性,往日的风流不羁被收敛起來,如今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个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少年。 这么个御瑾枫,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皇上醒了,王爷想必心中开心吧。” 她打趣问道。 御瑾枫毫不在意的点点头“算作是。” 这么个答案倒是泠镜悠沒想到的,她原先以为御瑾枫会兜圈子又或是完全不理会她的调侃,沒想到迎头而來的便是如此诚恳的答案。 她的唇角勾起的越发向上。 阳光下,两人并肩站着如同一对璧人般。 “好了,过些天也许皇上会召见你,好好休息下养足精神吧。” 御瑾枫转回到了话題上。 泠镜悠心中一跳,皇上召见? 会有什么事? 难道格勒王子已经迫不及待的像皇上要公主了吗? 御瑾枫见泠镜悠的双唇紧抿,头脑中一闪,想起了过去的那个人,每次她生气或是沉吟的时候也是像如今这般。 “你这样子倒会让我想多。” 泠镜悠抬头,想起了御瑾枫所说的那个意思究竟是指的什么,她微微一笑,有些习惯是不会改变的,哪怕改变了名字,改变了容貌。 “小女不明此意。” 御瑾枫猛地将泠镜悠抱在怀中。 拥抱的力度让泠镜悠感觉到他需要她,迫不及待的样子竟然有种就这样拥抱下去地老天荒的感觉,她隐约觉得今天的御瑾枫,很反常。 “怎么?” 她说话有些喘,御瑾枫将她搂的太紧, “你先放开。” 她去推御瑾枫,御瑾枫丝毫不为所动。 泠镜悠的心中有些暖意流过,不知是什么原因,身体的动作往往快于头脑的反映,她的身体软了软,寻了一处舒服的地方,身子更贴近了贴紧了御瑾枫。 过了好一会御瑾枫才在她的耳垂处低低说了些什么。 泠镜悠神色一变。 转而又听到他说道“我在。” 泠镜悠摇头,御瑾枫解释道“父皇不知从哪里得知苏蓉按摩技艺了得,格勒王子曾经跟苏蓉交过手,所以才像父皇推选你。” 泠镜悠心下大惊,苏蓉会按摩? 御瑾枫的话很明显,她已经在套中,无法逃脱,无从逃脱。 格勒王子这么做很明显就是试探她。 如果她是苏蓉,那么按摩的技巧她一定会。如果不是,那么她又该从何解释? 她是披着苏蓉这张脸皮的泠镜悠,骗得了旁人但一些细节上的习惯,感情中的看法,对于整个世界的看法是不一样的,甚至可以说是颠覆的。 比如说原谅一个人。 曾经泠镜悠跟苏蓉探讨过,如果喜欢的那个人负了自己,那么还会原谅吗。 泠镜悠不知该怎么回答,苏蓉却是坚定的告诉她不可能原谅。 无论是因为何种原因,最后的结果就是那个人负了她。如此一个负心汉她沒有必要去原谅他。 但是泠镜悠却觉得,至少当初喜欢过彼此的心情沒有改变过,人生不过百年匆匆,当初不管是如何爱,如何恨,最后彼此见面总不至于两两相看相厌。 泠镜悠的心相对于苏蓉而言,要柔软很多。 她想起那个记忆中的那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微微一笑。 “就这两天,父皇会召你。” 御瑾枫说道。 泠镜悠回过神來,听到御瑾枫这么一说,她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御瑾枫松开她,将她揉成一团的拳头给扳开,再将他的大手放在她的手心上,十指相扣。 泠镜悠的心微微动了动。 这个动作,是很久以前他们的默契手语。 “这个动作,是我跟另外一个人的秘密。但现在,我将这个秘密跟你分享。” 听到御瑾枫这么一说,泠镜悠此刻心情像是搀和了百味杂陈一般,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是喜是悲。 “先别说这个,想想怎么满过去比较好。” 泠镜悠缓缓对上御瑾枫的眼睛。 ------------ 第一百七十六章 “先别说这个,想想怎么满过去比较好。” 泠镜悠缓缓开口,一只手不动声色的伸了出來,御瑾枫猛地抓紧了她的手,泠镜悠对上他的眼睛,态度很明显。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过了好一会御瑾枫悠悠叹了口气,“你就是倔。” 泠镜悠不置可否。 = = == = 一连几天,泠镜悠整个人都在心惊胆战当中度过,沒准景元帝便会召见她,在此之前她还需要熟悉按摩技巧,而熟悉技巧的过程还要随时提防到格勒王子的袭击,这对于她而言是十分痛苦的,所幸御瑾枫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了本医术,递给泠镜悠看。泠镜悠也沒跟他客气什么,二话不说便拿來看了去,不过虽然是这么做了,她依旧沒有忘记原先御瑾枫对她所说过的话,至今存在心中,挥之不去。 她毕竟是个人,无论再怎么装作若无其事,抛开其他不谈,她对御瑾枫的这颗心依旧热忱,这是她所否认不了的事实。 然而,景元帝一日沒有宣她,她心中就有颗大石头沒落地。整天对这件事情提心吊胆的,实在不舒坦。 这一日,泠镜悠还在帐篷内看书,心思一瞬间流转,紧接着便听到帐篷内候着的太监传话,吩咐泠镜悠进去到景元帝的帐篷中,泠镜悠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下一惊,这么快? 这不过也就一周的时间罢了,格勒王子身边安排了多少?御瑾宏在当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此去凶多吉少,她又该如何全身而退?一时之间头脑里闪过无数画面,小太监在身边又轻轻喊了声泠镜悠,泠镜悠回过神來,朝带路的太监笑了笑“劳烦公公带路。” 泠镜悠循着小太监的步子往景元帝的帐篷中走了去,路程不算是很遥远,不过还是走了一段时间,泠镜悠正好在这段时间中在脑海里打草稿,想着按摩的步骤是怎样的。沒一会便到了景元帝的帐篷外。 泠镜悠深吸了口气,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帐篷内还算是暖和的,她一双双目光扫过去,全是她不认识的面孔;偶尔见着几个眼熟的却是又说出不说名字,格勒王子朝她笑了笑,泠镜悠立马黑脸。路过御瑾枫身边的时候,假装沒看见他一般,御瑾枫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悄悄将她往他身边一带。 泠镜悠大囧,这人想要闹哪样! 御瑾枫又很快松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御瑾枫的袖子很大正好能够遮挡住两人牵住的双手,这反倒让泠镜悠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了。 “苏姑娘。” 格勒王子忽然开口,泠镜悠朝格勒王子假笑“小女认为现在在远处看皇上能够辩明些皇上的症状,这才不至于一会伺候得不周当。” 话是这么对格勒王子说,下面却在跟御瑾枫斗智斗勇,不过无论怎么弄都沒能挣脱开來。 “苏蓉,,” 景元帝喊道。 泠镜悠听到景元帝的喊声,对上御瑾枫的眼神,眼神犀利,态度很明显,两人用眼光进行了无声对话。 “放不放?” “看我乐意。” “苏蓉。” 景元帝又喊了次,格勒王子顺势再一次提醒了下泠镜悠,泠镜悠心中冷哼一声,御瑾枫猛然松开了手,含笑看着泠镜悠。届时,泠镜悠的手心里多了个东西。 同时泠镜悠暗忖着,也不知道御瑾枫究竟给的是什么。 不过这御瑾枫的胆子也忒大了,好歹也是在这么多人面前,稍有不慎就会被格勒王子逮到把柄,无论其他的,这是在景元帝面前。而且,她至今都不知道御瑾枫撒给她的是什么东西。 御瑾枫似乎看出了泠镜悠的心思,在泠镜悠的手心上写了几个字,电光火石之间泠镜悠恍然大悟,御瑾枫点点头。 狭长的眉毛唰的一下唰过泠镜悠眼角,泠镜悠眼观鼻,孰若无睹般的样子努力让面上看过去很淡定,心底暗自腹诽,这人沒事卖什么萌,装什么天真无邪。 “苏姑娘,皇上传话,还不进去?” 御瑾枫好心提醒。 泠镜悠双眼朝他瞪过去,御瑾枫笑笑。 这么一幕恰好被御瑾宏看到。 泠镜悠撇过眼去,不再看他,接着随着小太监走到景元帝面前,微微的朝景元帝行了个礼,算作礼数,景元帝颔首。 御瑾枫紧跟着泠镜悠的步子往前走了去,扫过在场的众位大臣,眼神睥睨,带有几分尊贵之色,“父皇,这便是儿臣的侍卫,苏蓉。” “前几日您身体不适,儿臣心想既然苏姑娘在按摩上有手法,不如就让她代替伺候您的宫女,这么一來对您身体也有好处。” 御瑾枫嘴里的话已经说的很明了了,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皇帝的病情,这好歹是当着皇上的面说的,这么一來就不用担心被有心人利用了。 景元帝费力的想要起身,御瑾枫跟泠镜悠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父皇,身体不适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御瑾枫轻声说道。 景元帝顿了顿,而后抬手示意无碍。 泠镜悠暗想着御瑾枫做这一切,真心又该有几许? 这对父子档颇有意思,景元帝因宠爱静懿皇后而对御瑾枫极好,御瑾枫的出生已经算是晚的了,但丝毫不影响景元帝对御瑾枫的宠爱。静懿皇后去世后,反而对御瑾枫沒那么悉心照料,不闻不问的,那时候宫中依旧有内斗,他在保护她的同时还要时刻提防着大皇子御瑾肃的暗箭,且在那个时候是他失势,朝中很多大臣都是分属在御瑾肃和御瑾宏身边的,他需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如果说三年的征战锻炼了他的毅力,那么在宫中的日子便是时刻锻炼他的思维。他因为失去景元帝的庇护让他在宫中的地位岌岌可危,也因为景元帝将他放逐导致他三年未归。 在他失势的这段期间,景元帝培养的最多的便是大皇子,宠爱的最多的便是肃贵妃。他是势必要登上皇位的,但景元帝所做的事情呢? ------------ 第一百七十七章 但景元帝的一切做法都在给他添堵。泠镜悠扪心自问,倘若她遭遇的是跟御瑾枫同样的事情,被一直敬爱的爹忽然视作洪水猛兽,不愿见他一面不说,连他面临危险之际都依然不闻不问,那么她对这样的爹应该抱有怎样的心情去对待;如今御瑾枫伺候在景元帝身边,所做的一切都做尽了身为一个儿子应该做的事,简直就是二十四孝儿子。 然而,泠镜悠始终沒有分清楚御瑾枫做这一切事情的背后,有多少真心在。 他已经不是过去粉雕玉琢的少年,他的手上拿着剑,他有自己的抱负,对于面前这个曾经给过他宠爱,而又将他瞬间摔进地狱的男人,他会怎么做? 一时之间泠镜悠的脑海中想了很多事,她摇摇头,且待时光,让所有的一切尘埃落定。 “你便是苏蓉了吧。” 景元帝问道。 泠镜悠点头。 景元帝却是笑了“格勒王子曾听皇儿说过你按摩技巧很好,正好朕这几日來睡眠不足,该有如何安置法?” 安置法? 她在心底笑了笑,景元帝这个询问实在是有意思,说好听些是询问,说难听些便是审问了。 睡眠不足,俨然成为了一个借口。 她笑了笑,轻了轻嗓音,正准备开口的时候便被格勒王子揽了下來,接着便听到格勒王子优雅开口“皇上,小王认为倒不如让苏蓉姑娘演示一番,如此也可知是否有效,方才能药到病除。” 泠镜悠的心瞬间有些慌。 这按摩之法是不是内行人,一看便能够看出。倘若她给景元帝输入内力,景元帝也定然知道。 御瑾枫的脸黑了下去。 御瑾宏缓缓开口“父皇,依照儿臣看來倒不如让苏蓉姑娘先去看看太监的方子为好,否则只怕苏蓉姑娘乱点穴位,反而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泠镜悠的心松了松,好歹御瑾宏在关键时刻出手了,否则不知道会闹成什么下场來。 景元帝沉吟了会,“也好。” 格勒王子走上前去,“小王听说苏蓉姑娘耐打,可否让她与小王比试一段。想來皇上这几日缠绵病榻也该觉得烦躁。不如舞剑助兴,这样可好?” 格勒王子依旧不服输的说道,泠镜悠顿时头大。 格勒王子,姑娘我惹了你什么,你至于整天逮着姑娘我吗! “既然如此,那小王一同作陪。” 御瑾枫话音落下,泠镜悠瞪大了双眼看向御瑾枫。 景元帝挑眉,御瑾枫笑道“父皇,您也该知道儿臣向來怜香惜玉,格勒王子一人跟苏蓉姑娘单打独斗,只怕赢了也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不如儿臣与苏蓉姑娘二对一,这样实力也该平衡些。” 景元帝笑了笑,眼眸深不见底“苏蓉,你怎么看呢?” 泠镜悠也跟着一块笑了笑,“好,一对一。” = = == = 塞外 帐篷外 夕阳西斜。 泠镜悠拿着剑,格勒王子站在她的对面,拿着剑。 “这是皇上钦赐的剑,第一次奉献给了格勒王子。” 她忽然开口说道。 景元帝的目光注意到了泠镜悠手上的剑上,双眉缓缓挑了挑。 在一旁的御瑾枫握紧了拳头,御瑾宏的目光落在了泠镜悠的身上,格勒王子挑眉一笑“有人在看你。” “看我的人多了去了,无须格勒王子提醒。” 泠镜悠很不客气的回应道。 格勒王子笑了笑,嘴角拉上了一个弧度,目光却始终深不见底。 “那便开始吧。” 景元帝缓缓开口,一场对决拉开了序幕。 泠镜悠首先发动攻击,驾着轻功往格勒王子的方向跑去,格勒王子以不变应万变,泠镜悠每进一步他便往后退一步,看似不着重心,内里却暗藏玄机。 “蹦,,” 泠镜悠挑起地上的石子朝格勒王子的方向撒去,奈何格勒王子速度很快,很快便躲闪开來了。 “手法倒是不错。” 格勒王子缓缓开口。 “对你不需要手法。” 泠镜悠不客气的回道。 “噢?” 拉长了的声线,在泠镜悠听來十分不舒服,身体比大脑做出了一个快速的反映,双脚朝格勒王子的方向踢去想要打落格勒王子手上的剑。 格勒王子身形一转,顺势便将泠镜悠纳入怀抱,两人对上目光,泠镜悠优雅一笑,左手拿着的剑直戳向格勒王子的胸膛。 “你输了。” 她淡淡开口。 众人咋舌。 感情苏姑娘用的美人计? 不带这样的啊! 格勒王子的嘴角扯了扯,“沒那么容易。” 说这时,那时快。 格勒王子快速翻转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指势拿着剑对上泠镜悠的头颅,另外一只脚高高抬起,剩余的一只手将泠镜悠直接甩了出去,将她狠狠压在了身下。 泠镜悠措手不及。 就这么直接被格勒王子压在了身下。 御瑾枫双眉紧颦。 “蹦,,” 众人震了震,泠镜悠直接被格勒王子摔在地上。 真,他娘的疼! 泠镜悠暗自想着,所有内力被分散开來,她觉得嘴里有种血腥味,始终萦绕在她嘴里缠绕不去。 “你,不是苏蓉对吧。” 格勒王子问道。 泠镜悠睁大了双眼。 “那一日,我见着了。你,还有,二皇子。” 格勒王子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到声音对泠镜悠说道,泠镜悠的瞳孔缩紧,果然不出她所料。 她咳出些血“早知如此,那日便不该救你。” 她费力的说道。 格勒王子在将她摔出去的时候震碎掉了她的内力,如今泠镜悠说话很费力。 “原想救你,可奈何,你是他的人。” “御瑾枫杀了我族人。而你是在他身边的。” 格勒王子优雅开口,声线平稳沒有波动,话说的就好似在说今日的阳光真好一样。 泠镜悠闭上了双眼,明白了格勒王子的意思。他是说,因为她是顺从了御瑾枫,所以他会与她为敌。 “这无关他的事。” 她淡淡答道。 “你想做什么,便來吧。” 泠镜悠回应道。 格勒王子轻轻抚摸着泠镜悠的脸“带上别人面具的感觉如何? ------------ 第一百七十八章 真实身份【高潮】 泠镜悠伸出手打落掉格勒王子的手,唯恐格勒王子真的会将她的面具撕下來。 她费力的笑了笑,眼眸含笑,“感觉很好,你信么。” 格勒王子的表情猛然变黑。 众人眼见格勒王子缓缓低下了身子,两人之间的距离很亲密,御瑾枫颦眉,忽然喊道“够了。” 景元帝转过头去看向御瑾枫。 御瑾枫解释道“胜负已分,不是吗?” 景元帝挥挥手,“好了。” 格勒王子缓缓笑了笑,“胜负已分。” “回营地罢了。” “恭送皇上。” 格勒王子说道。 御瑾枫低着脑袋,顺从的听着景元帝的安排,待到景元帝携着众人都离开的时候才跟着一块离开,泠镜悠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与格勒王子四目相对。 刚才被格勒王子这么一摔,整个人震荡到如今都沒有恢复过來,心中悔恨万千,当初实在不该救下这条毒蛇。她沒有任何可以权衡他的武器,而他的手上却拿着她的王牌。这种被人要挟的感觉真心不好受。 “好了,都走了。” 格勒王子说道。 他伸出一只手來,泠镜悠并沒有伸出手去握紧他的手。 “如此对我,只是为了恨御瑾枫?” 泠镜悠不相信,单单一个御瑾枫便会让他如此恼恨。 格勒王子单手将指尖放在唇边,“不。” 泠镜悠笑了笑,这人连伪装都觉得如此真。 “告诉我。” 她试探道。 格勒王子缓缓开口“我将会请求皇上将你嫁给我。” 泠镜悠的笑颜不改,“你明知道我不是苏蓉。” “就是因为你不是苏蓉,所以我要娶你。我要从御瑾枫的身边拿走如今他最珍贵的东西。” 泠镜悠转而苦笑“那你也押错了人。” “沒有。” 格勒王子继续道“你,是沒有死去的泠镜悠。” 泠镜悠的目光猛地收缩。 格勒王子一笑,眼神深不见底“你可知,三年前的大火并不是他蓄意纵火,而是由御瑾肃纵火的?” 泠镜悠顿了顿“什么意思。” 格勒王子大笑道“三年前泠将军投诚我方,这你应该知道。泠将军跟父皇关系很好,虽然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那个时候,父皇是想要保住泠将军的妻儿的。泠将军膝下只有一个闺女,叫泠镜悠。原本父皇是想要來将泠镜悠接走的,但泠镜悠在泠将军入狱后便不知所踪,当晚泠府便失火,后來我们的人去找泠将军的妻儿只发现了泠将军妻子的尸体,并沒有泠镜悠的尸体。既然沒有找到尸体,那么便宁可相信她是失踪了。” 格勒王子顿了顿,“尽管如此,仍然沒有放弃调查。后來就发现御瑾宏在府内养了个女子,而这个消息是御瑾肃提供给我们的。后來我们也有派人潜入御瑾宏府内,但那个时候御瑾宏府内养着的女子样貌全然改变,甚至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但泠将军所说的他的女儿是活泼好动的。所以开始猜测也许是我们想错了方向。” 泠镜悠冷笑,三年前的她是毁容了的,父母全亡,这个时候要她怎么变成过去的泠镜悠? 格勒王子的目光忽然对上了泠镜悠的眼神“直到那天在小木屋见到你跟御瑾宏,听到了你们的谈话,我才能确认你是泠镜悠。” 格勒王子尖锐指出。 泠镜悠叹了口气,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便是这个道理了吧。 原來她从很早以前就被人列入了注意名单之中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一面之词。” 泠镜悠努力稳如气息,继续说道。 格勒王子无所谓的耸耸肩,“信不信由你,你可以去问御瑾枫。” 泠镜悠望着格勒王子远去的目光,心中百感交集。 现在面对的这个情况太过混乱了。 她抬头望天,爹爹,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 女儿又该相信谁? 她不知道,在不远处站着的是御瑾枫,御瑾枫完完整整的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完完整整的听到格勒王子说道他认识的水淼,便是泠镜悠,完完整整的听到泠镜悠沒有否认这个事实。 他呆了呆,这一切又是怎么一回事? 整个人如遭雷击。 他想要走过去问泠镜悠,为什么沒有告诉他,为什么御瑾宏一直都知道她的身份,为什么就他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他却沒有任何立场去问她。 两人一坐一站的站在彼此的对面,直到泠镜悠抬眸才看到不远处的御瑾枫,一时之间脑海中千万个头绪闪过,想要解释的话很多,最终,不知是谁叹息了一声。 御瑾枫忽然大步走到泠镜悠的面前來“告诉我!” 话中是隐瞒他的愤怒,泠镜悠对上御瑾枫的目光,目光之中竟然是一片茫然。 她苦笑,告诉你,告诉你什么? 告诉你她是泠镜悠? 告诉你她所做的一切已经超过了她原本想走的轨迹? 还是告诉你,她仍然爱你? 想要解释的话最终卡在喉咙中,一个字也吐不出來。 她甚至不知道有的话,应该从何说起。 “你是悠悠,为什么不说!” 御瑾枫继续吼道。 泠镜悠哑口无言。 “想要报复我是么?直接朝我來便是,我受着。可是为什么看着我受苦,难过都不愿意告诉我你沒有死!” 御瑾枫咆哮道,一场问话问的绝望,泠镜悠正视着他的双眼,满满的全是血丝。 她抬眸“说了,又可以怎样?” 她问道。 御瑾枫沒有说话,泠镜悠问道 “说了我是泠镜悠,你就可以告诉我当年爹爹是怎么死的了吗?你就可以给我一方土地倚靠吗? 你就可以给我安稳生活了吗!” 并沒有多大的声音生生回荡在御瑾枫心内,來回徘徊。 下一步,御瑾枫将泠镜悠的下巴捏得更为紧,一只手搂着她的腰,防止她四处乱动,泠镜悠弯下头颅,她并不想要与御瑾枫直视,御瑾枫似乎已经看出了泠镜悠心内的想法,他大手捏着泠镜悠的头,逼着她对上他的眼神,泠镜悠望向这样的眼神,只觉得可怕,且触目惊心。相识多年,这是是泠镜悠从未看到过的样子。 ------------ 第一百七十九章 吻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她冷冷一笑.似是报复般看向御瑾枫. 两人四目相对.御瑾枫.这一刻你在想什么. 她的手被御瑾枫反背在身后.正好凑着这个空档四处想要抓住什么.土地上灰尘四溅.也不顾地上有多脏.四处摸索. 手指摸到了一个凉凉的东西.她沒有往后面看.沒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剑了.她记得之前是扔在这里的.泠镜悠低低笑了笑.御瑾枫还沒來得及看到泠镜悠下一步计划的话.泠镜悠便操起了剑往御瑾枫的方向戳了去. “哗..” 御瑾枫的瞳孔猛地收缩.不得不放开她.将她整个人甩了出去.厉声呵斥道“不是想杀了我吗.來啊.” 泠镜悠兀然被御瑾枫甩了出去.重心落地.天旋地转之间.身子一个不稳往后面退了几步.站在不远处的御瑾枫猛地飞了出去.稳稳接住了泠镜悠. 泠镜悠的后背一暖.再抬头的时候便见到御瑾枫的眼神.御瑾枫触上泠镜悠的胛骨.瞳孔收缩.泠镜悠真的瘦了很多. 他下意识心中一软. 泠镜悠猛地挣脱掉御瑾枫的怀抱.支起手上的剑刺向他. 御瑾枫叹了口气.淡淡说道“不是想杀我.來吧.” 短短几个字.泠镜悠静静看着他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來. 该用怎样的方式拒绝. 这不是她梦寐以求的吗. 为什么如今仍然有心疼的感觉. 她冷笑.小脸上一片寒意上渐“你以为我不敢.” 御瑾枫一笑.“悠悠.我太了解你.” 御瑾枫忽然笑起來.倒是泠镜悠沒有想到御瑾枫会忽然笑起來.紧接着便听到御瑾枫说道“你想要杀我.机会很多.” “蹦..” “唰..” 刀光一闪.御瑾枫闭上眼睛.泠镜悠将剑对准在了御瑾枫喉咙上. “再说一句试试看.” 御瑾枫笑了笑.声音有些低.在泠镜悠听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觉得刺耳. “來吧.” 御瑾枫神色平静.泠镜悠看着御瑾枫一副向她投降的样子.心内不由的心酸. 驰骋沙场的御瑾枫.什么时候会低头呢. 在知道了她是泠镜悠之前.他的心情是如何的? 她想起了格勒王子之前所说的话.暗自想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对的. 心思在片刻之间流转.御瑾枫借着这个机会猛地打落掉泠镜悠手上拿着的剑.拥住泠镜悠.在她耳边低低说了句“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循着她的脸颊來到她的唇.在泠镜悠不断放大的瞳孔中吻了下去. 泠镜悠眼见御瑾枫的大脸不断的向她凑近.想要后退已经沒有了退路. 她的腰被御瑾枫狠狠捏住.带着些许许霸道的味道來. 御瑾枫见泠镜悠沒有给出任何回应.越加不满.“打开.” 他低低说道.继而继续咬住泠镜悠的下唇. 风声再起.吹的尘土四溅.御瑾枫在泠镜悠耳边威胁道“快点.” 泠镜悠的嘴唇红润.被御瑾枫咬的有些疼.忽然张开口.御瑾枫趁着这个空档在她的国土中攻城略地. 沒有之前的蜻蜓点水.沒有之前的温柔.迎接她的是狂风骤雨. 御瑾枫似乎想要将情绪传递给她.不管是他这个人.或是他的心. 心中千百般的感觉踏马而过.最后留在心底的竟然是.感恩. 谢谢你还活着. 谢谢你仍然在我身边. 谢谢你. 对不起.原谅我竟然沒有认出你來. 这些他不愿意对泠镜悠所说的情绪尽数融进了这一吻中.泠镜悠似乎感觉到御瑾枫的情绪波动.仍由御瑾枫吻住她.本想不给任何回应.奈何身体永远比大脑诚实.已经出卖了她. 泠镜悠在心内叹了口气.一边唾弃身体的诚实.一边不自觉的软了软. 四唇相接.御瑾枫惊喜的发现泠镜悠的软化.他笑了小.更加深了这个吻. 便是这么一吻.吻去他所有的不安.那些权利制衡.那些來不及考虑的事情.那些还沒有到來的悲伤还在远方. 如今.他拥着她.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來自她嘴唇里炽烈的芬芳.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她的脉动.她的活力.能够清楚额感觉到她仍然活着.活在他身边. 二十年來.从不相信命运的他在这一刻竟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虔诚. 泠镜悠感觉到一滴咸咸的东西落入她的唇边.她睁开双眼.看到的是从御瑾枫的眼眶中掉落的泪珠. 她呆了呆. 母妃去世的时候都沒有哭的他.如今竟然落泪了. 是后悔. 是欣喜. 还是其他. 她无从得知御瑾枫这一刻在想什么.却深刻的发现过了那么久.御瑾枫的一滴泪竟然会让她整颗心都疼痛. 御瑾枫落泪的这个认知刺激了她.在她看來无所不能的御瑾枫.如今.竟然因为她在哭泣. 泠镜悠心中一软.不由的拥住了御瑾枫.退出了他的唇瓣.奈何御瑾枫将她的舌头夹的紧.她被迫咬了御瑾枫一口.鲜血在两人的口腔中漫溢开來. 这样的痛.她要他记住.这样的感觉只有她能够给他. 御瑾枫感觉到泠镜悠沒有回应他.不由的睁开了双眼.抬眸的瞬间便看到泠镜悠带着柔情的双眼看着她. 她狠狠的拥住他. 而后在御瑾枫呆愣的双眼中看到泠镜悠将御瑾枫的头颅埋下來.一只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将他往她的方向带.她的唇轻轻吻上了先前御瑾枫落泪的眼上. “感觉怎么样.” 她红着脸问他. 原先两人气拔山河的样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御瑾枫抓住了泠镜悠的死穴.她的确不会杀他. 过了那么久.一直在自欺欺人.一直在说服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如今重担放下.给自己的真心一个出路也未尝不好. 那便暂且相信他吧. 泠镜悠悠悠想着. 御瑾枫情不自禁的拥住了她.满满的.洋溢在心中的.全是失而复得的欣喜. 原本以为她不见了.她死去了.从此以后天地广阔也只剩下他一人观赏. 当他发现了. ------------ 第一百八十章 原本以为她不见了,她死去了,从此以后天地广阔也只剩下他一人观赏。 当他发现了他爱上了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心中不断的想要说服自己去忘记她,挣扎了很久仍然无可奈何。 他唯恐他背叛了她,结果如今才知道原來,他爱上的人仍然是她,一直是她。 后來知道原來他活着,以为是她故意如此对他。 瞒的他好苦呵? 兜兜转转数年,相互挣扎数年,他扪心自问,他伤了她多少次? 相互拥抱住的瞬间,他清楚的感觉到泠镜悠在他身边,这一刻,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她仍然爱他。 = = = = = 帐篷外,灯光昏暗,依稀能够听到鸟鸣。 帐篷内,一道幽暗的人影闪过,低低说了声“主子。” 身影藏在黑暗中,带着些许的神秘之感。借着月光打下來恰好能够看到那人容貌,,深邃的双眼像是天际中璀璨的星星,鼻梁在夜空中显得十分高挺,月光洒下來映衬着來人的尊贵身份。格勒王子。 前方隐约传來窸窣的声音,他低低的笑了笑,笑容诡异,带着几分尊贵和不言而喻的威严,接着缓慢抽出了剑,拔了出去。 “擦,,” 刀光猛地一闪,下一刻,便听到那人颤巍巍的声音响起,接着那人的剑便跟着一块落了下去,刀落在地上,能够听到清脆的声音。 而后格勒王子将剑毫不在意的扔开,随手抚了抚他白嫩的手,微微叹了口气,似乎带着些许的不舍,近乎睥睨的看了一眼匍匐在他跟前的人,淡淡说道“功夫不错,可惜脚步错了。” “属下知错。” 那人说道。 格勒王子的嘴角染上笑意“无妨。” 他说道。 跪在地上的那人看上去十分纠结,“有事情,不知该讲不该讲。” “有什么不该讲的?” 格勒王子说道,“是告诉我,泠镜悠就是泠镜悠,还是告诉我御瑾枫已经知道了泠镜悠并且他们在一起了还是怎样?” 跪在地上的那人心中颤巍巍的,在他面前的主子,喜怒哀乐他全数不知,声线平稳也看不出他悲喜如何。 “也罢。” 格勒王子挥了挥手,看似漫不经心的样子,缓缓说道“他们也得意不了多久的,如今且让他们快活些好了。” 他叹了口气,似安慰似其他。 “属下不解。” 月光洒下來,格勒王子缓缓俯下身子去拾起之前丢掉的那把剑,将剑对准了跪下去的那人的额头,见那人全身紧绷,又缓慢移开,“我懂便是。” == = = == 第二天,泠镜悠跟着御瑾枫进了景元帝的帐篷之中,见周围情况肃穆,似乎也沒人敢大声说句话,唯独格勒王子漫不经心般的笑了笑,眼神之中却沒有任何的色彩。御瑾宏面无表情的看着泠镜悠,至于御瑾枫,他似乎是在跟格勒王子较劲一般,跟在面前一块笑,两人似乎要分出个胜负才肯罢袖。而泠镜悠也沒弄懂这是个什么情况,只觉得情况十分严肃,她不敢大喘气,小心打量着路过人的眼神想要从他们的眼神之中看到些信息來;同时也小心打量着周围的陈设,看上去也沒有什么改变,不过,她的目光落在了窗台上的那株紫藤萝來。 小太监时不时催促着泠镜悠往前,她也沒敢多耽误,很快便踏着步子微微跪在了景元帝面前,拿捏有度的替他按摩。 疏尔听到格勒王子求见,景元帝招招手,示意格勒王子进入帐中。 泠镜悠将景元帝的手微微抬起,低声道“小心。” 这个细节落在御瑾枫眼里,御瑾枫的嘴角扬起了些许笑意來。 “不知格勒王子前來,所为何事?” 御瑾枫吩咐小厮送來茶水,刚好迎上了格勒王子的目光。 两人目光相撞,泠镜悠明显感觉到了杀意重重。 她的目光落在了格勒王子身上,而后顿住,格勒王子长着一张牲畜无害的面孔,一只手玩转着手上戴着的珊瑚戒,目光跟御瑾枫相撞,竟然让她感觉到了一种危机感,且这种危机感竟然不知道是从何而來。 泠镜悠见格勒王子微微俯下了身子去,右手放在左侧的胸膛之上,以表示敬意。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泠镜悠暗忖,分明是个卑躬的动作格勒王子却看上去很是矜持。 她暗自打量着格勒王子的眼睛,眼眸之中依旧深邃,偶尔有狡黠的目光闪过,一触即逝,似乎从未出现过一般。 泠镜悠想着,倘若不是格勒王子早早的就告诉她过去的事情,她只怕无论如何眼前这个看上去牲畜无害的脸竟然会是厚积薄发的小狼狗。 “想必贵国礼仪定然是极好的。” 景元帝含笑。 御瑾枫冷哼一声,御瑾宏眼观鼻,鼻观心也很淡定,格勒王子微笑,眼眸深不见底。 唯独泠镜悠直觉有种不好的预感。 格勒王子下一步,会做什么? 他今日前來是想要得到什么? 一时之间很多思绪闪过,最终被格勒王子的敬语尽数打断。 “参见皇上。” 泠镜悠不明白景元帝为何处处对格勒王子礼让三分,按照道理來说,景元帝根本无须顾忌到格勒王子,格勒王子说到底也不过是大顺的皇子罢了,当朝皇帝对上邻国皇子,怎么会生出一种景元帝对于格勒王子的畏惧感來? 这一点让他匪夷所思。 她忽然感觉到了一股灼热的目光袭來,眼神之中带着些许的慌张,继而又很快掩下眉來,眼前,站在她面前,带着些许明灭不清的笑意,看着她的人,正是格勒王子。 周围所有人集体冷寂,连景元帝都感觉到气氛不对,御瑾枫的眸光中“嗖,,” “嗖,,” “嗖,,”的朝格勒王子的方向射去,格勒王子仍然两眼目光灼灼的看着泠镜悠,神色淡定。 泠镜悠觉得脸颊有些红,躲在景元帝的身后。 “父皇问话,为何格勒王子不回?” 御瑾枫淡淡问道,适时的给泠镜悠解了围。 ------------ 第一百八十一章 格勒王子优雅一笑,“小王此去前來,正是为了跟皇上您商讨有关娶亲的事宜。” 全场冷寂! 泠镜悠的心中越发有种焦躁不安的心情鬼鬼作祟。 过了半晌,景元帝笑了笑,笑意中眼眸的波光明灭不清倒也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思所想。 “噢,王子可有合适人选?” 声色平稳,沒有波折,两国之间的联姻就好似在询问是否今日的天气如何,一起狩猎怎样的态度。 格勒王子点点头“自然是有的,不过三皇子可有合适人选的推荐?” 话音猛然一转,将话題抛给了御瑾枫。 景元帝好整以暇的看着御瑾枫。 御瑾枫冷哼,面无表情,“沒有。” 清晰的吐出两个字,硬梆梆的像是吐出來的冰渣子一般。 “小王倒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格勒王子说道。 “便是您面前的,苏蓉。” 景元帝皱眉,“苏蓉?” 格勒王子点头。 “苏蓉姑娘,能文能武,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景元帝在一旁细细听着,半晌后眼光闪了闪,“其他人选如何?” 泠镜悠暗忖着,看样子景元帝约莫着是不放心让苏蓉嫁给格勒王子,否则脸上不该出现这个表情,她暗想着只要景元帝不同意这门联姻,格勒王子无论如何也做不了什么。 不过,她抬眸看了眼格勒王子,他跟景元帝摆出这么一副和平相处,言笑晏晏的样子是为哪般? 还有御瑾枫,下一步会做什么? 一时之间泠镜悠的大脑快速转动,倘若格勒王子是出于报复,大可不必这么麻烦,直接告诉景元帝,她不是苏蓉便是了,何苦用他自己为饵,赔上他一生的幸福? 这一点让泠镜悠匪夷所思。最终依旧沒有能够想到格勒王子这么做背后的原因。 御瑾枫淡淡说道“其他人可以胜任,不必为难我的护卫,苏蓉。” 态度很明显,不同意。 御瑾枫是绝对不愿意让泠镜悠嫁给格勒王子的。 他的女人,凭什么嫁给别人? 格勒王子迎上御瑾枫的目光,“其他人再好,任何人也无法代替她。” 两人眼神相互交错,生生有种风雨欲來山满楼的感觉。 最终景元帝挥挥手,“苏蓉。” “在。” 泠镜悠恭敬的弯下头颅。 “你可愿意?” 你可愿意,短短几个字竟然让泠镜悠手足无措。 景元帝这一番问话,是对泠镜悠的考验,还是其他? 而她,又该怎么说? 说她不愿意,景元帝的面子会被全数抹杀,那么景元帝会如何处置她? 说她愿意,诚然,可以离开眼前这个地方,可以有另外一种完全不一样的生活,反正跟格勒王子之间的婚姻都是名存实亡,于他而言也不过是一种身份罢了。从此以后便与御瑾枫老死不相來往,彻底断绝來往。 但是,这一切都是她想要的么? 一时之间,泠镜悠的脑袋里想过很多。 她一直低垂着脑袋,也不开腔,景元帝倒也沒逼她,只是静静等待着她的回答。 “想好了么? 景元帝再一次问道。 泠镜悠抬起双眸,眼神中清澈一片,整个帐篷中听到她不大却掷地有声的声音响起“不愿意。臣女,不愿意。” 御瑾枫忽然便笑了,带着几分欣喜,几分安慰。 景元帝沉声问道“可是真心?” 泠镜悠无惧“是。” 这反倒让格勒王子露出几多尴尬的笑容來。 “苏姑娘既然不愿意,那也不强求,是小王逾越了。” 格勒王子说的有些委屈,像是沒有得到糖吃的小孩子一般。 景元帝颔首,并沒有表现出任何的回应來。 格勒王子从容说道“前段时间塞外战乱纷争太多,大顺曾私下派遣部下进行余孽清理,想來如今三皇子归來,想必有了三皇子,那么小王便也能全身而退了,无需再派遣部下了。” 泠镜悠的眼神忽闪不停,格勒王子这话是在威胁? 景元帝沉住了气,脸上有些黑。 “无须格勒王子的帮助,想必我们也能安稳解决此事。” 御瑾宏忽然开口。 “塞外纷争本就多,也长期成为两国的心腹大患,如今三弟归來,想必三弟定然能调兵遣将,合理安排人选,也安定塞外。” 景元帝点点头,将眼神投向御瑾枫的方向,大手一挥“如此便好,至于婚事,朕且考虑考虑。” 格勒王子的脸色很难看。 = ==== 这一日,小太监在外面远远的候着,泠镜悠听到小太监的传话便将他带了进來,沒料到小太监便拱手朝泠镜悠鞠躬,仰头便朝她贺道“祝贺姑娘,恭喜姑娘。” 泠镜悠一愣,这是怎么回事? 面上她微笑道“公公,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小太监招招手,紧接着便看到好些太监,宫女带着各式各样的绫罗绸缎拿了进來,泠镜悠咋舌,在桌上寻了个茶杯,倒满水放在怀里,作势似乎想递给前來的公公,“敢问公公,这是怎么回事?” 她问道。 那小太监脸上笑开了花,“难道姑娘竟然不知?皇上大发圣恩,决定将您下嫁给格勒王子,如此一來的联姻,共修两国之间的友谊。” 泠镜悠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面色有些苍白,脸上仍然带着些许笑意“公公,这玩笑可是开不得。“ 小太监一拍大手,“小的可不敢乱说!得了得了,过几日皇上便会下旨,苏姑娘到时候便可知分晓。” 而后小太监顿了顿,见泠镜悠沒怎么搭理他,便说道“姑娘,也别怪老奴多嘴。虽然嫁到大顺,是远离了家乡,但毕竟是带着天元朝的荣光。” 泠镜悠挥挥手,小太监自知自讨沒趣便领着其他的宫女太监将东西放好离开了。 泠镜悠静静坐在帐篷中,脑海中寻思着小太监说的话。 承载了天元朝的荣光? 她不禁冷笑,这天元朝倘若要是再跟大顺打起仗來,是少不了劳民伤财的,如今只需要随便一个女子远嫁便能消除两国之间的战事,景元帝莫不是觉得这桩买卖很好。 ------------ 第一百八十二章 再者,她又不是景元帝的亲生女儿,身份上是比不得绘水画的,往后哪怕她跟大顺那边之间的关系恶劣,于景元帝而言也不会是什么难題,他根本无须插手管理。 细细想來,她才恍然觉得景元帝这出算盘打的可真精。 原先在殿堂之上,生生看到景元帝将呼骑王爷逼死,迫使夜紫歌服从,留在宫中,当初还觉得景元帝是在捍卫他的权利。 如今为了这出权利,竟然将念头打在了她的头上! 而她又该怎么做? 坐以待毙? 等待出嫁? 她微微抬眸,便看到搁置在她面前的赫然便是绫罗绸缎,各式各样的,种类繁多,碰触在手上的手感很好,泠镜悠暗忖着恐怕一批之价便是百金之数了。 只是难不成赏赐的这堆东西便成了她所谓的嫁妆? 头脑中闪烁着几个人选。 格勒王子? 她可以选择跟格勒王子当面开口说清楚,只不过,格勒王子只怕是故意为之,当初都知晓她的身份,如今仍然向景元帝要她,这无论怎么看都觉得有猫腻。 御瑾宏? 她暗忖着也许御瑾宏会帮他一把,但她可以肯定,倘若如今她说她要回到御瑾枫的身边,那么御瑾宏对她绝对不会客气。 难道御瑾枫? 先不说她猜不透景元帝的心意,御瑾枫下一步会怎么做她都猜测不到,沒准她还会成为御瑾枫布置下的一颗棋子。 刚这么想着,便听到身后清冽的嗓音响起,那人说话有些低沉,隐约听得一些笑意,“在想我?” 泠镜悠转身,御瑾枫猝不及防的张开双臂,将她纳入了怀抱中。 “有沒有被吓到?” 泠镜悠一怔,御瑾枫这说的是指的什么? 而后听到御瑾枫叹了口气,泠镜悠抬眸便见到他很重的黑眼圈。 “忙什么那么晚?” 她问道。 她是难得这么温柔跟御瑾枫心平气和说话的。 “自然是为了你的事情。” 泠镜悠顿了顿,御瑾枫继续道“难不成真让你下嫁给格勒?” 泠镜悠暗笑,随口说道“未尝不可。” 话音刚落,御瑾枫便长手拉过泠镜悠,在泠镜悠整个人呆愣住沒有反映的情况下偷袭她。 唇瓣二话不说便覆上了泠镜悠的唇舌,趁着泠镜悠呆愣的时间里撬开她紧闭的牙关,在她的天地之中畅游。 四唇相接,御瑾枫并不温柔,死死的揪着她的小舌,怎么也不肯放过。一只手绕在泠镜悠的身后,控制住她的腰身,逼迫泠镜悠给他反映。 也不知哪里來的冲动,如今看到泠镜悠,便想要拥住她,吻着她,补偿他们之间错失掉的那些时间,也不知为什么,这样强烈的感官只有她能给他。 他接触的女子并不算是少数,唯独对她上了心。 这么想着,心内更加燥热,微微抬眼,看到泠镜悠红了的脸蛋,邪气一笑,往她的唇上咬了一口。 他似乎很喜欢在她身上留下记号,唯独这样的疼痛,这样的记号,他才能够肯定她是属于他的。 泠镜悠先是瞪了一眼御瑾枫,这厮懂不懂什么是温柔啊喂! 泠镜悠的目光下沾染下情欲的颜色,御瑾枫抬眸,被这样的泠镜悠看的心动,波光滟潋下泠镜悠的双眸显得有些**,很显然,泠镜悠的娇嗔变成了御瑾枫眼里的邀请。 “这是在邀请我?” 御瑾枫凑近泠镜悠的耳边,在她的耳边呼气,白嫩的耳朵疏的便红了。御瑾枫轻笑,“真是经不起挑逗。” 泠镜悠怒,她见不得有人这么说他,也不顾如今的御瑾枫是经不起调情的,拳头落在他肩上。力气很大,御瑾枫笑了笑,毫不在意泠镜悠的怒气,他揽过手,将泠镜悠的手拿在手心中细细抚摸了去,而后在她手上落下一吻。 “出气够了么?” 他问道。 泠镜悠愣住。 这么温柔的御瑾枫,总让她觉得危险。。。。。。 御瑾枫似乎看出了泠镜悠的小心思,手肘陡然一拐将泠镜悠的双手控制在她的背后,唇又接着覆了上去。 一如既往的暴力,霸道,如同御瑾枫一贯的强势。 她沒有任何的反抗措施,打不过人家,又不能唇上仍由御瑾枫肆意开采,泠镜悠悠悠想着,今天的御瑾枫很怪啊。 御瑾枫很快便感觉到泠镜悠的不专心,大手握着泠镜悠的腰肢更紧了,让她能更好的贴紧他。他甚至都能感觉她的浑圆覆在他胸膛上,仅仅只是隔了件衣裳都能感觉到两人之间的热度。 帐篷内的温度节节攀升。两人抵死缠绵,都沒有任何的技术可言,泠镜悠的舌俏皮的离开御瑾枫的怀抱,逼得御瑾枫不断的赌她,隐隐约约之间都有一种要把对方拿下的霸气來。 她虽然在身体上是不能够拿下御瑾枫的,但熟人不输阵,这是泠镜悠一贯的原则。哪怕她泠镜悠知道奈何不了御瑾枫忽如其來的霸道。 御瑾枫好不容易松开了泠镜悠的唇舌,见泠镜悠双唇红润,像是含血了般,不怀好意的指着床沿,“要不就这么算了。” “擦,,” “戳,,” 御瑾枫刚说了这话,泠镜悠便气不过,抬手便扔出了枚暗器。 再一眨眼的时候,御瑾枫已经将暗器稳稳接住。 他扬起笑脸,另外一只手作势朝泠镜悠笑了笑。 “功夫倒好。” 她微笑道。 整个人抚上御瑾枫的胸膛,芊芊玉指四处调戏,御瑾枫斜眼看了看泠镜悠,泠镜悠不动神色的握住御瑾枫拿着她暗器的手,嘴角笑了笑,牵出一抹美丽的弧度來,唇在御瑾枫脸上落下一吻,御瑾枫陶醉了。 陡然之间手一拐! 暗器落在了她手上,在御瑾枫的脸上划來划去, “所以你的棋盘是怎样的呢?” 御瑾枫暗骂自己被美人心计迷惑,抿唇,“你到面前來。” 泠镜悠摇摇头。 御瑾枫作势说道“如今格勒王子还在,难道你不知道隔墙有耳?” 泠镜悠耸耸肩,“出卖的是你,不是我。” 死丫头! 御瑾枫磨牙。 ------------ 第一百八十三章 请使用访问本站。死丫头. 御瑾枫磨牙. 他势必是要给泠镜悠一点教训了. 也不顾泠镜悠的暗器是否会伤到他.大手一挥.便拦腰将泠镜悠抱去.扔在了床上. 泠镜悠大骇. 什么叫不要脸.请看御瑾枫. 御瑾枫垂涎她很久.她知道. 她故意吊着他.他知道. 可今天被泠镜悠这样调戏.他势必要给她一些教训. “想打听什么.嗯.” 御瑾枫问道. 泠镜悠微笑.“沒什么.” 她小心打量着他们如今的位置.床上.御瑾枫在她头顶.头颅上活生生的高出个人來.御瑾枫一下子就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了. 而且御瑾枫.这未免也问得太直接了.如此直接明了的方式反倒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一下子便处于下风了;面对这样的御瑾枫.她总觉得防不胜防. 于是.在权衡利弊之下.泠镜悠很果断的选择的装傻.管你要问什么.姑娘我一问三不知. “噢.” 御瑾枫再一次开口问道. 声色里是他华丽的转音.在泠镜悠的耳朵里听到这样的声音.被细细研磨了开來.顿时就有种说不出的魅惑之感來.御瑾枫又往她的身子处沉了沉.脸与脸之间靠的很近.泠镜悠都害怕一个不小心便吻上他哪里.接着就被他打趣什么的. 御瑾枫见泠镜悠一直沒开口.暗自观察着泠镜悠的表情不由得笑了笑.唇作势便落下. 泠镜悠暗想不好. 立马撇头.不愿搭理他. 她如此简单的拒绝.御瑾枫自然看懂了.他愣了愣.而后笑笑.开口道“你放心.你不愿意我是不会勉强的.” 你大爷. 她差一点就泄了底气.想要狠狠骂御瑾枫. 你奶奶的.姑娘我还沒嫌弃呢. 是姑娘我被占便宜好么. 当然.这种话泠镜悠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她死死看着御瑾枫.大有一种你为何不去跳江的感觉. 御瑾枫斜眼睨着她.脸上浮现出笑容來. “你真想知道.” 他兀然开口. 泠镜悠一时愣了愣.表情迟而缓.似乎还沒有回过神來. 御瑾枫见泠镜悠这样子着实可爱.呆愣中又不失俏皮.哪里有当初在“四海一家”见到她时那冷冰冰的样子. 因此大手覆上泠镜悠的额头. “啪..” 泠镜悠猛地将御瑾枫作乱的手打下.接而喊道“御瑾枫你干嘛.” 速度之快.十分迅猛.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内完成的动作.大喊御瑾枫的样子大有第二天醒來发现失贞后寻找罪魁祸首要求 “你也知道最近边塞地区太乱.所以我在大顺那边内部做了些手脚.” 泠镜悠微笑“该不会是暗中有支持的对象了吧.” 御瑾枫瞥过头去看她. 泠镜悠继续道“大顺那边.现任亲王都多大十余位.还有些亲王要以有了自己的侯爵.格勒王子此番前來.虽然不知道意图为何.但能够把他派來必要有原因.还有可能就是.有人或者皇帝很看重他.” 泠镜悠分析道. 御瑾枫轻笑“这不会是循着我的思维來的吧.” 泠镜悠对上御瑾枫的眼睛.“在这个时候选择一位正确的储君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了.而你为什么要犹豫呢.” 这回轮到御瑾枫呆愣了.泠镜悠的表情依旧沒有变化.同说话时一样.转而她患上了个笑脸.嬉皮的问道“我猜对沒.” 御瑾枫忽然揽过泠镜悠的肩膀.也沒多做声.只是静静听着泠镜悠的呼吸声. 泠镜悠寻了处地方安安稳稳的靠在御瑾枫肩上.御瑾枫的肩很宽敞.她忽然想起了泠老爹. 忽然之间脑光一现.“格勒王子曾经说过.爹爹的关系和大顺亲王之间的关系十分熟络.在这样的情况下.皇上如果知道.那会做何态度呢.” 御瑾枫握紧了拥住了泠镜悠肩膀的手.泠镜悠的手很凉.有些让人会想到冬日里的河水.他心下一疼.语气轻柔了些“皇上一直都知道.” 泠镜悠一震.御瑾枫抿了抿唇.指尖泠镜悠的手越发冰冷.他悠悠的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三年前的事情你该知道吧.三年前.御瑾肃.”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这个用词不太好.转而换口说道“大哥.拿了份东西给我.里面记载的全是泠将军与大顺那边的书信.威胁我.要把这个东西上奏父皇.” 泠镜悠瞥过头.“你怎么说的.” 御瑾枫淡淡一笑.“自是沒让他占到好处.不过事后沒多久泠将军将地图卷到给大顺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你也知道那个时候战乱.父皇不可能坐视不管.” 泠镜悠低垂了眉.咕哝着“可还是放火烧了泠府.” 御瑾枫忽然心中一疼.伸手抱紧了泠镜悠.“过去的事情.多说无益.好歹你是知道这人因御瑾肃而起.也不要再画地为牢.走出來可好.” 最后一句话.带着些颤音.泠镜悠闭上了双眼.摇摇头.沒说答应.也沒说拒绝.御瑾枫看到这样的泠镜悠.自责万千. 如果再早一点.也许就可以挽回这一切. 他很想说.三年前的泠镜悠去寻找他的时候.看到的他的那个样子.是他跟御瑾肃演出的一场戏. 当年他必须骗过御瑾肃.才有可能拿到泠将军的通信记录.如不是这样.他又怎么销毁这一切. 而泠镜悠.也沉浸在她的世界中.她承认.她恨过他.恨过整个皇族.恨过这个朝代.但是终究还是因为时间冲淡了一切.她不是天生冷血之人.做不到一味的屠杀.用屠杀來解决仇恨.但是这也不代表着她可以释怀掉这一切.释怀掉所有伤害. 御瑾枫无力劝说他.他很多时候也会觉得无奈.面对这样的泠镜悠.他们身上依旧背负着血命.哪怕御瑾肃已失踪.或是死亡.也无法抹去他们之间的这条鸿沟. “可是悠悠.不要活在仇恨里.” 过了半晌.御瑾枫缓缓说道. 似乎是从山涧袭來的泉水.一点一滴浸透泠镜悠的心房. ------------ 第一百八十四章 她忽然抬眸看向御瑾枫,开口道“我们去弄清楚好不好?” 她问道。 御瑾枫错愣。 泠镜悠解释道“我知道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但是现在格勒也在,皇上也在,我怕错过了这一次就再也沒机会了。” 她急切的看着御瑾枫,想要从御瑾枫身上寻找到一些答案,哪怕是蛛丝马迹。 她唯恐御瑾枫推开她,所以急切的想要找到答案。 “你总要找到证据吧。” 御瑾枫说道。 “这个我早想好了。格勒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真正的苏蓉,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可以给他下套,这样一來也许就可以从他身上找到些蛛丝马迹。” “那什么都沒有呢?” “一直找。总之我不相信爹爹真的是故意背叛皇上的。” 泠镜悠不以为然的说道。 御瑾枫沉了沉双眸,静静的看着泠镜悠,心思感情却说不清究竟是哪般的。 他们所知道的泠将军的事情太少了,这么几年下來,再多的秘密也该暴露在沙滩上,可他们什么都沒看到。但不说格勒王子的话是否可信,便是这以身犯险难度就很大。 可是,泠镜悠想要证明,还给泠将军一个公道。 她的家说到底是因他而忘,是因他的父亲而忘,而他爱她,难道连跟她一起走下去的勇气都沒有? 不。 此刻泠镜悠并不知道御瑾枫在想些什么,只是静静等待着御瑾枫的回应。 过了半晌,御瑾枫回应道“好。” 一字既出,再沒后悔之理了。 泠镜悠笑靥如花,她伸出一个小指头來,“那就说好了。” == = = == 不过,调查泠将军的事情并沒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如意,泠将军的事情石沉大海,现在再想要來寻找些痕迹可以说是难上加难。泠镜悠试图从景元帝口中套出些话來,也沒能成功;每次她想要问些什么的时候,景元帝便是完全性的不搭理。因而在经过了一來两去,哪怕她借着给景元帝按摩的借口來询问他一些事情,都不好意思再开口。 至于御瑾枫哪里,她不好意思去找他帮忙,,景元帝连日來缠绵于病榻之上,身体状况沒有好转的迹象不说,却有情况继续恶劣下去的痕迹,御瑾枫跟御瑾宏很着急,不断的四处寻找药材,或是说服景元帝回京治疗,景元帝不允,对此御瑾宏跟御瑾枫也无可奈何。 在内忧的情况下,塞外连日來都有偷袭的现象发生,且单单是针对他们。 泠镜悠曾经暗示过御瑾枫,让御瑾枫尽快解决掉这批人,但这批人來了又去,且是属于流民。他们不属于任何国家,是沒有人,沒有法律或是国家裁定他们的。 塞外是聚集流民最多的地方,倘若现在将矛头对准在了流民身上,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势必会引起战乱。 不到万不得已,御瑾枫是绝不愿意这样的。 当时泠镜悠想着御瑾枫自个有自个的办法,想必是不会有事的。但是现在流民不断的偷袭他们,偷食物,在他们的帐篷外停留还算轻的,最无法理解的是这批流民会无缘无故朝他们扔榴弹,榴弹的杀伤力并不大,只是每天都会有这样把戏出现。 景元帝曾经动怒,驱赶这批流民,只是塞外是流民的聚集地,驱赶走了这一批,还有下一批,如此循环下去。御瑾宏曾经找过御瑾枫商讨过解决之策,但都是治标不治本。泠镜悠出过个主意,将将來捣乱的流民绑起來,丢在帐篷外整整一天,这样一來其他流民看到了想必会后退,不会再捣乱。 但事实上这种杀鸡给猴看,以儆效尤的方法对流民而言完全沒有用,反而越演越烈,对此御瑾枫头疼不已。 至于泠镜悠,想方设法想要从格勒王子的嘴里套出些话來,格勒王子微笑,依旧一言不发,最后将她惹急了便决定进格勒王子的帐篷内翻东西。 敌不动我动,掀了你的老窝,老子还不相信找不出东西來! 是夜,一身宫女打扮的泠镜悠端着个盘子便进入了格勒王子的帐篷内,刚进去便在帐篷内翻箱倒柜。瞧瞧桌子,看看床之类的。 格勒王子放在帐篷内的东西很少,基本上都是办公需要的东西,泠镜悠翻腾了半天都沒能找到什么东西來。 “难道沒有?” 她坐在凳子上,十指纤纤的敲着桌面,大脑中不断闪现着格勒王子曾经说过的话,格勒王子每日总需要给格勒王子报备些什么东西吧,怎么会桌子上什么东西都沒有?连起码的公文可都沒见到影子。 她抚摸着桌子,总觉得桌子的触感不对劲,泠镜悠暗自想着。 “啪,,” 运足气力,接着便猛地掀开桌子,先是惊讶了下,,在桌子被掀开,在最底层赫然发现躺着个烫金的文件,文件上的字体是她完全沒有看见过的。 刚这么想着,便听到帐篷外传來格勒王子的声音,脚步声由远变近,泠镜悠暗想不好,三下五除二将桌子抬起,胡乱的收拾了下,接着一个翻身便躲在了桌子下面。 格勒王子缓缓踏着步子走进來,环视了一圈,似乎想要找到什么东西。过了很久后,挑挑眉,径直走到了办公桌前。 泠镜悠连大气也不敢出。 格勒王子的味道凑到了她鼻尖,她逃脱不了,且是在桌子下最里面的位置,格勒王子轻轻抬脚便能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那个时候,面对格勒王子的问话,她该怎么回答? 一时之间脑子里电光火石闪过,她看了眼现在她所处在的环境,在桌子旁连着的便是床,床再往外走便能出帐篷了。 短短的距离,对她來说似乎有些长。 难道她要等到格勒王子睡觉? 泠镜悠在兜内想要找到些什么,结果悲催的发现她沒有带**,只有各种暗器,以及毒物。 难道用暗器? 她想了想。 格勒王子就坐在她面前,她沒有可以犹豫的时间。 速战速决! “嗖,,” ------------ 第一百八十五章 她往与格勒王子完全相反的方向射了个暗器过去,格勒王子往泠镜悠射去的地方看了去,赫然便是枚暗器,泠镜悠原本想要趁着这个空档离开,沒想到格勒王子忽然喊道“站住。” 她冒出了些冷汗,静静在原地观望。 时间似乎又过了很久,半晌都沒能听到格勒王子露出个声來,泠镜悠暗忖着自个的身份也许沒有发现,便大着胆子从桌子底下爬了出來。 刚爬了出來便见格勒王子笑吟吟的看着她! 泠镜悠大骇,如今退回去是沒办法了,于是缓缓爬了出來,扫扫身上的衣物,整理下仪容,半晌后叹了口气“哎,这地下也未免太脏了。” 语气里带着些悔意。 格勒王子缓缓走到泠镜悠面前,幽幽问道“这又是闹哪一出呢?” 泠镜悠笑笑,“沒有。” 儿子真言将格勒王子堵了回來。 你问便问,唇关紧闭,也不让你掏出个话來,你也动不了我丝毫。 格勒王子的眼眸深不见底,从桌上随意掏出了个公文,指着泠镜悠的鼻梁,语气沉了沉“不说对吧,嗯,让我猜猜。” “御瑾枫给你出的主意?” 泠镜悠不答,开什么玩笑。御瑾枫压根不会这么做好么? 依照御瑾枫的性子,他会私底下就打探清楚,绝对不会深入到敌人的老窝查看的,沒准什么东西沒看到反倒是把自个连累了进去。 格勒王子又问“想知道你爹的事情?” 泠镜悠静默。 格勒王子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想要看看泠镜悠会有何反应。 泠镜悠眼观鼻,鼻观心,很是淡定,心里却是风起云涌。 过了好一会,她迎上格勒王子的眸子,也不躲避,硬生生的想要从格勒王子的眸子里看出些什么來。 开门见山的问道“你能给我什么信息?” 她沒有把握格勒王子真的会将信息告诉她。 她也沒有任何能够权衡格勒王子的东西。 格勒王子笑笑,语气冷然“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題。” 泠镜悠点头。 她弄不清楚格勒王子的葫芦里面是卖的什么药。 格勒王子凑近在她耳边,“你说,是死人重要,还是活人?” 声音并不大,泠镜悠心中一震。 理智告诉她不要相信格勒王子的话,但是她有种感觉,就在这个地方,会发生些事情。 格勒王子的面容一直沒有改变过,她却总是觉得危险。 “景元帝会从今晚开始沉睡不醒,你唯一能够知道有关你爹的事情只有依赖我。” 很明显,这是绝对的威胁。 泠镜悠晃了晃手,看上去好像是在活动筋骨,她问道“你下的药?” 格勒王子瞥头“为什么觉得是我?” 泠镜悠笑了笑,眸中颜色深不见底“除了你,我想不出其他人。塞外的野人不断的找我们麻烦,这个地方还算不上是跟大顺交界的地方,沒有理由会有这么多野人出沒,且这些游牧民族单单针对的是天元朝。而你是前來和亲的,对和亲一事不慌不忙,景元帝受伤,也沒有见的你有要离开的意思。” 她转过头去,目光灼灼的看着格勒王子,“更像是在等待什么的样子。” 此话一出,两人都震了震。 泠镜悠从一开始便在怀疑格勒,他给人的感觉过于古怪。 在知道了她不是苏蓉的时候,仍然要将她纳为妃。 在知道了她跟御瑾枫之间的关系的时候,仍然沒有刻意与她保持关系。 在知道了今晚是她闯进在他帐篷内的时候,仍然用他的方法将她带出來。 这种不显山不显水,却总觉得对方留了条他们都不知道的退路的时候,感觉很怪异。 过了一会,格勒王子伸手,“啪”的一下啪了下桌子,像是泠镜悠之前那么做的一般,桌子上显示出了刚才泠镜悠看到的公文。 她眼睛一亮。 格勒王子凑近在泠镜悠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而后移开。泠镜悠全身僵硬,双眼对上格勒王子笑意盈盈的脸,眼中充斥着不相信。 = = == = 是夜, 月明星稀,泠镜悠驾着马不断的往远处狂奔。 风力不断的扫在身后,吹乱了发丝,她全然不顾。 之前的所有热量全数被消耗,如今只有一个目标,快点,再快点。 头脑中不断的回想着格勒王子先前对她所说过的话,他说,今天晚上可是你嘴里所说的塞外野人全数进攻天元朝,景元帝的时候。 他说,御瑾枫对这群人所做的很多事情已经彻底惹恼了这群人。 你如果想要再见御瑾宏跟御瑾枫最后一面,赶快去。 他们死了,景元帝必死无疑。 她不清楚格勒王子的话里到底哪句是真实的,但是她觉得她必须去看看,御瑾枫必须要活着,让她看到一个完好的他。 御瑾枫,你在哪里? == = = = 在塞外的另外一边,御瑾枫和御瑾宏两人领着将领视察周边。 “都仔细些看清楚,,” 御瑾宏喊道。 御瑾枫裹着大衣,眼睛微微眯起,指着远处忽闪忽闪的红光问道“前方怎么回事?” “许是你安排去值班的人,天色这么黑也看不出是在那个位置。” 御瑾宏说道。 御瑾枫摇摇头,在他的记忆里面,是沒有安排人手去那个地方值班的。 他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御瑾宏似乎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快,派人去看看。” 御瑾宏的话音刚刚落下,御瑾枫便见到远处飞來一只箭羽,大喝道“快趴下,,” 拦着御瑾宏的腰,将他的头埋下。 心内有种不好的预感升腾,被他死死压在心底。 但是还是晚了一步。 就在御瑾枫大喝的同时,箭羽也紧跟着一块落下了,而御瑾宏沒有能够躲过去,就在他的背上,生生被对面那人戳了个洞。 御瑾宏冷汗涔下,御瑾枫握住御瑾宏的手,用手的温度安慰着他。 “别管这些,快走。被偷袭了。” 御瑾宏困难的说道。 御瑾枫点头。 而后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低头一看,火光四射! ------------ 第一百八十六章 暗涌 不用说了,他们进了圈套,且是被叛徒出卖导致的结果。 御瑾枫二话不说背起了御瑾宏,周围的士兵大骇。 御瑾枫见不得将士们一副贪生怕死的恐惧样,他大吼道“怕什么,他们堵你们,冲过去便是,宰你们,剁回去便可!” 御瑾枫说的霸气,身边的士兵似乎是得到了鼓舞,眼神嗖嗖的看着御瑾枫,想要从御瑾枫的脸上得到些信心。 “现在,该跑便跑,傻愣着干嘛!” 御瑾枫再一次大喝道。 “是,,” 士兵们齐嗖嗖喊道。 御瑾枫拉着御瑾宏跑,风声猎猎,吹在身后似是彻骨一般的疼痛,御瑾枫和御瑾宏两人恍然未觉,只是觉得到如今的这种状况,对于他们而言是危机重重。 现在,他们遇见的这一批野人,不是附属于任何的国家管理,但是拥有自己的统领,不管从哪个角度來说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再者,御瑾宏现在首先倒下,对于他们而言是要背负着一个受伤的人逃命的。 并且,他们现在从处的地理位置非常不好。 前方是追兵,身后便是他们的营寨。 不管怎么算,都是他们吃亏。 “快点往后面退,,” 御瑾枫一只手扶着御瑾宏,一边往后面退去。 就在他们后退的路上,仍然是带着火炬的箭朝他们扔來。 火种不断的洒下,御瑾枫带着御瑾宏躲,身边的士兵早散落开來。 这是御瑾枫的要求,遇到紧急情况便分散开來,不能聚集在一起。 越是聚集在一起,目标便是越明显,被敌人命中的几率就越大。 火光四聚,蔓延了整片天空,一个身影在这样的火光中笑了笑,似乎等待了许久。 半晌他轻柔的说了句,“该來的,终于來了。欢迎。” 御瑾枫和御瑾宏的聚焦点在逃命上,自然沒有注意到这个小细节。 士兵们在前方为护航,使得御瑾枫和御瑾宏可以顺利往后面退却。 御瑾宏原本想要阻止的,但是看到御瑾枫的时候,想要说的话再一次被挡了回去。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沒有任何选择。 他们明白,士兵们用他们的身体为他们挡出一条血路來。 火势的发展速度远远快于御瑾枫等人的撤退速度,很快,整片丛林便被燃烧了起來,烟雾越來越大,天色越发的黑。月亮的光线有些模糊,御瑾枫往后望去,眼见身边一个接着一个人往后面倒去,死去的人露出痛苦的神情,就在刺中他们的箭羽上,是火种。火种不断的焚烧他们得全身,很快便将他们燃烧殆尽。 他们连死,都如此痛苦。 御瑾枫忽然更加憎恨这些追逐他们的野人。 因为他们,不断有人死去,这些死去的人,是他们的士兵,也是与他同生共死的战友,可是他们为他而死。 内心里燃起愤怒的火焰來,内心里不断有个声音叫嚣着,砍了他们,宰了他们,为兄弟们报仇! 御瑾枫的瞳孔不断放大,拉着御瑾宏的手紧了紧,御瑾宏似乎看出了御瑾枫的想法,握住御瑾枫的手,淡淡答道“现在不是时候。” 御瑾枫看了一眼御瑾宏,御瑾宏双眼里平稳,很是淡定。 只是,他不甘心,跟随着他们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的减少,对方的人数仍然还有那么多。 他们哪怕退回到他们的营地之中,这场战争也势必会打响。 那么,他所有的忍,所有的不甘心,怎么办? 御瑾枫猛地推开御瑾宏,御瑾宏身上带箭,沒有办法去阻止御瑾枫,眼睁睁看着御瑾枫在一片红光中从一个士兵的手上夺过弓箭。 沒有箭羽,沒关系。 御瑾枫轻笑,取出他随身携带的佩刀,将佩刀架在弓箭上,“嗖,,”的一声便朝敌对的方向挥去! 速度之快,黑夜之中,刀的亮光闪闪,朝着对方挥了去。 而后朝还在身边的三三两两的士兵说道“我押后,你们带着二皇子先行离开。” “可是。” 士兵们的脸上露出些许难色。 “快点!” 御瑾枫再一次吼道。 士兵们立马点头,拉着御瑾宏便往后退去。 御瑾枫看着眼前这一片如血染红的天空,喃喃道“快变天了。” = = = = 泠镜悠一路上奔出了最快的速度,想要尽快与御瑾枫回合。 马儿在草原上驰骋,她的心也跟着颠簸。 一路上都沒有能够见到御瑾枫的踪影,而御瑾枫也沒有留下任何的提示,喏大的塞外,她竟然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一路上,完全是跟随着她自己的主观意见來找御瑾枫,并且她隐约觉得今天晚上会是不平凡的一个晚上,脑海里时不时会浮现出格勒王子说过的话,那些敏感性的词汇,在她头脑中挥之不去。 她甚至不知道格勒王子的话究竟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她在心中暗自期盼,希望全是假话,谎言。 只是心,不断的惴惴不安。 “擦,,” 天空中猛地发出一声巨响,把泠镜悠震了震。 马儿因这声响声往后仰了去,泠镜悠坐在马背上,提防着马儿会将她丢出去,她下意识的捂住脑袋,暗骂鬼天气。 她抬头看天,奇迹性的看到天空一派红色。 且是深红色。 于黑夜融合在一起,就在不远处,这片红光笼罩着一大片天空,月亮的亮度几乎被抹灭掉。 难道是这里? 她暗自想着。 “恢鲁鲁,,” 她及时拉住了缰绳,停留在原地,仔细聆听着不远处传來的声音。 沒有兵戈相见的样子,她暗自想着。 但是,怎么会有箭声。 泠镜悠对于刀光剑影的声音十分敏感,从小便是如此,泠镜悠曾经笑言泠镜悠日后定能够预知将要发生的战争。福至心灵,泠镜悠想起她爹曾经说过的这话,冷汗涔下。 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在她心里。 御瑾枫一定在那里,, 泠镜悠立马转换方向,往御瑾枫的方向驰骋而去,一片大地,留下泠镜悠哒哒的马蹄声。 再等我一下,再等我一下。 泠镜悠在心底默默祈祷着。 = === 另外一边, ------------ 第一百八十七章 迷路了 与此同时,御瑾枫跟御瑾宏两人顺着丛林的方向走,尽可能走阴暗一点,不被月光笼罩的地方。树林昏暗,也看不清脚下是否有陷阱,御瑾枫也顾不得其他了,顺着他自个的想法将御瑾宏带到安全的地方。 过了半晌,两人靠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还是得将箭拔出來。” 御瑾枫说道。 他仔细看了看御瑾宏的伤口,箭羽戳中的正好是御瑾宏的脊梁骨,差一点就刺穿他的琵琶骨,触碰到伤口的时候,御瑾宏沒來由的冷哼了一声,御瑾枫估摸着御瑾宏这怕是要弄上手术架才行,不然血再这么流下去,御瑾宏就不仅仅是像现在脸色苍白了。 “不行,得赶快把你送回去才行。” 御瑾枫说道。 “忍耐下。” 他端坐在御瑾宏的身后,一只眼睛要观察前方是否有追兵,另外一支眼睛还要查看御瑾宏的伤势。 夜色过于浓重,还有些薄雾沒有消散掉,这无疑是给御瑾枫增加了一些难度。 “快。” 御瑾宏咬牙说道。 他的衣衫几乎被血全部染透,额头上全是血。原本便已经受伤了,还跟着御瑾宏走那么远,一路上躲箭羽都措手不及,现在片刻的休息对于他而言精力被耗散得差不多了。 御瑾枫一只手撑着御瑾宏的背脊,另外一只手试图将箭往外拔。 刚拔出來一些,御瑾宏被吃痛,闷哼了一声;御瑾枫暗想这么做的话,只怕御瑾宏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过去,到时候安全返回营地的几率更小了。 他想了想,掏出身上的一枚烟雾弹,御瑾宏看了看,御瑾枫的手灵巧的再往上一掀,烟雾弹的外壳褪下,变成了个炸药的样子。 御瑾宏沒有再看了,眼下便是救命时刻用的烟花弹。 在战士战斗过程中,都会随身携带这么一枚东西。用作救命时候用,只是让御瑾宏诧异的是他沒想到御瑾枫的兜内还能弄出个烟花弹來。 御瑾枫笑笑,“随身携带。” 短短四个字,算作交代。 御瑾宏瞥了他一眼“你确定发了这枚信号后会有援兵?” 御瑾枫头一次像是现在这样的犹豫不决。 御瑾宏看御瑾枫双眸紧颦,呵斥道“都是行军打仗过的人,快点下决定!” 御瑾枫看了一眼御瑾宏,脑海中回荡着御瑾宏的分析,他是这么说的,现在他们身处的地方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这个地方距离安营扎寨地有多远;再者,格勒王子在景元帝身边,哪怕他们发出这枚求救信号也未必不会被格勒王子拦下,他们面前还有这么多野人,这些人聚集的速度只怕远远高于前來营救他们的人的速度。 但是,如果仅凭御瑾枫的力量,只怕很难将御瑾宏带回去。 御瑾枫摇摇头,缓缓开口“今晚之后,只怕战争一触即发,到那个时候便不是我们能够挽回的來的了。这枚信号发出后,不管是对方还是我们的人都有可能看到,首先找到我们的如果是敌人,來一个便杀掉一个,來两个杀一双。总好过对方在暗,我们在明,至今都见不着对方的面來的好。如果是我们的人,那便好办。而且。” 最后几个字他沒有说出口,原想着景元帝此番跟格勒王子见面,在永熙怕都闹疯了。 白歌绝不会闲着,绘水画一定会跟白歌斗智斗勇,整个皇宫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期待着景元帝突然暴毙。 但是在这个时候,如果闹出一出战争的话。 一切的情况也许又会生出许多风波來。 过了些时候,御瑾枫果断决绝的发出这枚信号。 烟花在天空中炸响的瞬间,灿烂如花,只是,对于御瑾枫和御瑾宏而言,这是一个求救信号。 泠镜悠在塞外上寻找着御瑾枫,心中焦急难耐,“蹦,,” 不远处传來一声巨响,泠镜悠捂住耳朵,睁大双眼瞧着天空。 烟花形状,融合在红色的天空之中,倘若不是因为角度问題只怕她根本看不出。 头脑中闪过些东西,忽然鞭打着马屁股,往那个方向奔去。 她记得,这样的烟花她曾经在御瑾宏府内看到的。 那一年似乎是元旦还是春节,她记不得太清了。就在那一年御瑾宏也曾放过这样的烟花。 也许御瑾宏跟御瑾枫是在一起的。 她暗自想着。 撒泼开马蹄,调转马头朝那个方向奔去。 一边极驰,一边喊着御瑾枫的名字。 “御瑾枫,,” == = “你有沒有听见什么声音?” 御瑾宏闭上双眼,缓缓问道。 御瑾枫摇头。 泠镜悠的喊声回荡在整个塞外中,塞外宽广,回声也是极大的,御瑾枫头一次有种措神,而后摇头,打消了这种想法。 她沒有告诉他今天晚上去哪里了,却知道泠镜悠是忙着打听有关她爹的事情,应该沒什么精力分散开來來寻找他才对。 “或许她來找你了。” 御瑾宏好心提醒道。 御瑾枫笑笑,挥手“不可能的。” 语气坚定,斩钉截铁。 “呀,,” 马儿忽然停住了步伐,将蹄子往天上翘起,泠镜悠一个沒注意,也沒仔细拉着缰绳,到处东张西望的想要找到御瑾枫,便在马儿奔开蹄子活动筋骨的时候,活生生的从马上跌了下去。 “我去!” 这是泠镜悠在即将摔下去的第一个反映。 她下意识去抓缰绳,或是试图让自个挂在马脖子上,却不知道马儿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头颅不断的摇晃,泠镜悠的手原本便酸痛酸痛的,更是禁不住马儿这么的折腾。 后來不自觉的,便觉得眼睛一花,视野有些模糊,再然后便是整个身子呼噜呼噜的开始滚,泠镜悠已经很小心的保护好脑袋了,最终还是撞在了树上。 再睁开双眼的时候,她发现她落在了一片树丛中,一时目瞪口呆。 完了。 这是她的第一个反映。 抬头看天空,仍然是一片红色,月亮的光好像是被隐藏了起來了似得,这更加给她增加了难度。 她娘的,这是哪里! 这是她的第二个反映。 ------------ 第一百八十八章 她娘的,这是哪里! 这是她的第二个反映。 既來之,则安之。 泠镜悠试图让自己平静下來,循着树往前面走想要找到些标记让她能找到参照物,或是往回走找她的马。 但是前方无光,后方黑暗,什么都看不清。她完全不知道要往哪里找。 泠镜悠泠姑娘,什么都不怕,但是,她是路痴! 作为一个路痴,她根本沒有方向感! “对面还有人!” 泠镜悠忽然听见一人在呐喊,紧接着便看见在对面的火光中,无数人拿着火把;泠镜悠努力定睛去看,赫然吓了一跳,一群野人! 他们团结在一起,手上全都是齐刷刷的拿着弓箭,火把,接着便像是准备好了似的,一步步朝她逼近。 步伐整齐,动作利落。 这回轮到泠镜悠大骇。 脑中闪过的第一个词汇:逃脱! 可是,又应该怎么逃脱? 身后是一大片丛林,她距离树林还有一段路程,她可不能保证她能跑到树林里去而且不被野人们发现。 再者,她躲进丛林能够躲多久? 一夜? 一天? 她坚信这些野人的毅力绝对比她长,这么多个人找她一个人还不容易么? 而且,她身上几乎可以说是手无寸铁。 唯一的办法便是用野人的武器打野人。 但是來人数量多,难道要以一敌多? 一时之间,脑海中闪过电光火石。 泠镜悠在片刻便完成了分析,最后发现竟然沒有一条路她可以走下去。 她不禁咬了咬牙。 泠镜悠第一次后悔沒有在出來之前带上佩刀,弓箭。 有的东西或许长期不用备着,但是就一次带在身上便能够救她的命。 可是现在后悔已经來不及了! 到如今的这个地步,她已经完全的知道她听到了这个声音,并且危险涌进,哪怕是心中暗觉不好也沒有退路了。 往后面看去,还沒來得及回过神來,便看到身后一嗖嗖的箭羽朝她飞來。 箭羽上还有火把,火把上面的火焰很是高涨,在风声的吹拂下更是显得十分嚣张。 这分明是想要将人烧死! 泠镜悠的脑子抖了抖,她已经不愿意去想象当身体被刺中箭的时候,接着便感觉到无数的火种在身上的盘旋的样子了。 她看向这群野人,不带有任何退路,似乎势必要将她折磨致死。 泠镜悠的嘴角扯了扯,轻功翻转,轻轻一跃,借助着火把的速度一步步跳上箭羽之上,敌方很快明白了泠镜悠的意图,她想要借助箭羽让自己跃过去! 御瑾枫听着不远处传來的一嗖嗖箭羽之声,暗想着对方敌人正在一步步逼近,托起御瑾宏便准备离开。 另外一边,泠镜悠很快便冲着这群野人发出的箭羽,踩在箭羽上冲了过來! “看姑娘我不宰了你们,,” 泠镜悠大喝道。 月光中,一群野人目瞪口呆看着泠镜悠轻轻松松便跳上他们飞來的箭羽之上,身体形如娇燕,扑哧几下便跳了上去,每隔了几步便转换一个姿势,身体行动自如,一步步朝野人的方向逼近,而这些野人就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过,泠镜悠的心里却是打着鼓,她的风险性极其高,倘若哪个野人一不小心射出箭來,而她恰好沒能看到,那便是命送黄泉。 而她要做的,不仅仅是要通过这些箭羽飞到这些野人身边,更是要宰了他们,剁了他们! 就在这群野人目瞪口呆的时候,泠镜悠眼睛一斜,身体歪了歪,忽然跌了下去,恰好让整个身体在地面上滑出一道优美弧度。 借着这个瞬间,穆然从一个野人的手上拿过箭羽和剑來,直冲冲朝其他野人射去。 看准目标,多个箭羽同时发出,百步穿杨的姿态,利落的扫下其他的野人! “哗,,” 又是一片鲜血洒落。 周围的火不断的燃烧了起來,泠镜悠明白她的时间不多了,再拖下去她非得跟这群人一起死不可。 “哗,,” 疯跑,几乎是见着一个野人便杀一个,见两人便杀一双的架势,她的眸子猩红,心中所想的只剩下杀人。 红色的鲜血染了一地,不知何时泠镜悠的手上也染满了鲜血。 这样的鲜血刺激了泠镜悠,夜色之中刀光剑影闪过,对方用來杀她的工具变成了她用來屠杀的工具。 她并不是一个嗜血的人,但是如今不是她死,便是他亡,容不得她心软。 风声飒飒吹在身后,她忽然觉得有些冷,火焰升腾得更高,泠镜悠往身后看了去,一片火光之中她看到源源不断涌來的野人。 他们就像是一群丧尸一般,这一批被杀死了,另外一批又上來。 泠镜悠只记得她不断的操刀,不断的落下,再不断的抬刀,如此往复罢了。 “这样不行。” 泠镜悠暗自呢喃道。 野人这么涌入不断,她不是铁人,是不能够跟这么多人再继续耗下去的。 泠镜悠咬牙,似乎在做一个抉择。 如今退是沒有路的,唯有一个办法。 “擦,,” 她取出一直戴在身上的簪子,将簪子的首饰拔出,叮叮当当的落了一地,在地上照耀出亮闪闪的光,泠镜悠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对着簪子狠狠一吹! 声音幽怨,似乎带有弃妇之音,音色被拉的很长,正在跟泠镜悠战斗的野人不住的停住了继续杀她的步伐,时间恍如片刻停止。 == = “你有沒有听见什么声音?” 御瑾枫问道。 羽瑾宏暗忖,闭上双眼细细聆听了去,。 不远处传來并不算是悦耳的声音,甚至可以说是带有些幽怨的。紧接着,便是窸窣的声音,像是蛇出洞,又或是虫子窸窸窣窣的飞的翅膀声。 “这声音,未免太奇怪了。” 御瑾宏说道。 御瑾枫颦眉“野人会召唤?” 御瑾宏顿住,“你说什么?” 御瑾枫摊手,“在大顺有一个古老的蛊法,我也说不清,只是以前听人说过。便是用一首曲子让周边的动物全数出來,这些动物听得懂曲子的意思,可以依照吹曲那人恶毒意思啃咬指定的人。” ------------ 第一百八十九章 御瑾宏挥挥手,“也未免过于恶毒。” 御瑾枫笑了笑,“在战场上,这是难免会碰到的事情。” 大脑中忽然闪过些什么,大叫道“不好” 紧接着便朝远处奔腾而去,御瑾宏來不及抓住御瑾枫的手,御瑾枫便奔了出去。 轻功飞腾,掩饰不來他的焦急。 悠悠,等我! 另外一边,泠镜悠几乎是用尽全力跟这群野人拼死一战。 几下轻功來回飞旋,将野人们带入到一个圈内,在那个圈中全是毒蛇等待着他们,但同时泠镜悠也给自己埋下了一个隐患,她也是有可能被毒蛇咬伤,但如今,她顾不得其他了。 “啪,,” 泠镜悠眼眸一闪,暗觉不好,往后看去,赫然便飞來好些暗器! 暗器宽而大,在空中飞出一个圆盘一样的形状,泠镜悠往后空一掀,翻了个跟斗一般将暗器踢了出去!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无数暗器朝她沸腾而來,紧接着深处在暗处的野人们也跟着齐齐出动,围剿泠镜悠一人。 “擦,,” 刀光剑影在黑夜中闪过,异常的引人注目,泠镜悠顾不得其他,拔下簪子 泠镜悠暗骂自己粗心,沒有料想到还有身处在暗处等待她的敌人们,如今体力不支,只怕是维持不了多久。 她的视野开始模糊,迷迷糊糊看到远处有个身影朝她奔來,那人看上去星际火燎的,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 她觉得她似乎看到御瑾枫,但是大脑告诉她远处那人并不是御瑾枫。 “哗,,” “小心,,”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泠镜悠咬牙,此刻不是她犯花痴的时候,再如何想念御瑾枫,也得等事情解决后。 泠镜悠越发觉得体力不支,她不知道还能够硬撑多久,只是觉得她都将毒蛇引來了,怎么野人还沒死? “戳,,” 野人企图往她后背一戳,泠镜悠后空一掀,背后凉了凉,她的剑正好跟想要戳她的野人的剑闭合在一起,她在上。 泠镜悠挑眉,暗笑,“休得得意,,” “戳,,” 剑紧紧的戳了下去,刺入那人胸膛。胸膛里的血喷射而出,泠镜悠在空中撑不了多久,视野模糊不清,恍恍惚惚的跌了下去。 “可不想变成个戳颈骨。” 她喃喃说道。 紧接着便稳稳落入了一个怀抱,,御瑾枫。 怀抱沉淀,从天而降,稳稳的接住了即将坠落的泠镜悠,也顾不得其他,拿起泠镜悠手上的剑便朝其他人戳了去。 好似他们只是靶子,而他只是在打靶子罢了。 泠镜悠如今也顾不得其他,体力已经到了巅峰,长途跋涉,不断的骑马,杀人,再加之这些天來睡也睡不好,夜里总会因为噩梦惊醒,身体早已负荷到极限。如今落入个宽广的怀抱中,闻到那人身上还有好闻的味道,心中所有的惊慌,胆怯,害怕在一瞬间烟消云散,困意來袭,想要沉沉睡了去。 御瑾枫的脸孔中满满的全是对泠镜悠的爱怜。 她不该这么累的。 御瑾枫想了想,泠镜悠困难的睁开双眼,想要抬起双手覆上御瑾枫脸颊,却被御瑾枫抓住,她试图挣脱发现是无法挣脱掉的便也只好作罢。 御瑾枫笑笑,“剩下的便交给我吧。” “毒物。” 泠镜悠困难的说道。 “我知道。” 御瑾枫的笑意不达眼底。 他覆上泠镜悠的额头,在泠镜悠的眼睛上留下一吻,然后泠镜悠便听到上方说了句“我明白”便沉沉睡了去。 睡梦中,是关于刀剑的拼杀,还梦见御瑾枫全身染血,而后坚定的朝她走來,而她站在路的尽头,流尽了泪。 再一次醒來的时候,抬头便看到御瑾枫好看的睫毛,而后眼睛笑了笑。 “睡了多久了?” 泠镜悠想要起床,却被御瑾枫制止掉。 “你睡了很久。” 他回应道。 泠镜悠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御瑾枫,他的脸上有些胡渣了,帐篷外的阳光射在帐篷内,还能感觉到些许的暖意來,昏迷前的事情缓慢回炉。 她记得她在杀野人,后來身体落入到了一个安稳的怀抱,然后她就睡了下去,紧接着再醒來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野人? 她缓慢的想着。 她觉得脑子有些迷糊,有些混乱,不然怎么会这么久都沒怎么记起野人來? 难不成杀人杀的连杀人对象都记不得了么? 她的大脑有些痛,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 记忆回炉,那一晚的事情在她的大脑中升腾开來。 整个红色的天空,染了血一般的红。 箭羽纷纷似雨水砸落。 操刀扬起,又狠狠落下的样子。 不断的屠杀,鲜血染红了整双手。 泠镜悠下意识看了看双手,御瑾枫似乎注意到这个细节,落下沉重的叹息。 难道是塞外的野人? 泠镜悠吃惊的看着御瑾枫,而后抓住御瑾枫手“我是杀了很多野人对吧,,” 声音带着些急切,抓着御瑾枫的手死活不肯放手,御瑾枫暗自想着这手臂大概沒多久就会被泠镜悠捏红了吧。 他对上泠镜悠满是慌张的脸孔,发出了个叹息。 御瑾枫好脾气的看着泠镜悠,温柔的拉起她的手,将她的手收回到被窝中。 她的手还有些凉意,像是被冷水浸过一般,但是她的双手不该这么裸露在外。 “现在你身子虚弱,不能吃太过油腻的东西,喝下粥好了。” 说罢,御瑾枫径直走到桌子旁,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碗粥,朝泠镜悠嘴里喂去。 粥还冒着些热气,泠镜悠看过去觉得暖洋洋的,只是觉得沒胃口,什么东西也吃不下,整个心的注意力都在了她屠宰野人这么一件事上了。 但是御瑾枫,似乎是刻意的避开这件事情,当作整个事情都沒发生过一样。 泠镜悠看到此刻御瑾枫温柔的样子,一时之间竟然有种度过了沧海桑田的感觉。 这样的御瑾枫,很久沒看到了,她这么想着连御瑾枫将勺子递到她唇下都沒注意到。 御瑾枫似乎看出了泠镜悠的样子,手微微抬起,在泠镜悠的鼻梁划了划,“别想太多,安心调养身体。” ------------ 第一百九十章 “皇上有说什么吗?” “我杀了很多野人,他们的尸体有好好安葬吗?”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问了御瑾枫很多问題,但是御瑾枫始终都是温柔的看着她,从头到尾沒有说过一句话,这样的反映倒是让泠镜悠心里慎得慌,拿不准御瑾枫的心思究竟是如何的。 御瑾枫笑了笑,挥开触碰到的泠镜悠的手“自然是沒有的。” 泠镜悠傻愣愣的看着御瑾枫,脸上浮现出各种不信任,她有种感觉,御瑾枫是在欺骗她,并未对她说实话,但是,如今御瑾枫对她这样的温柔,有的话却已经让她问不出口。 她要怎么说? 说她惹來了麻烦? 说她杀人,要人顶罪? 还是什么? 她隐约觉得自己现在身处在危险之中,但是现在不管怎么做都是处在漩涡之中,想要有人救她,就等于多拉一个人陪葬,这样的事情,她泠镜悠是绝对做不出來的。 御瑾枫的脸上还浮现着笑容,见泠镜悠这样傻愣愣的看着他,他并不去对上泠镜悠的双眼,只是将她的手收到被窝之中,再将泠镜悠的枕头放平稳,好让泠镜悠能够安安稳稳的躺下去。 泠镜悠看着御瑾枫这一系列连贯的动作,不知为什么,竟然有一种悲从中來的感觉。 额头上有种清清凉凉的味道,此刻御瑾枫的吻落了下去,泠镜悠躺在床上,整个身体很是僵硬,御瑾枫似乎感觉到泠镜悠的僵硬,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逗她一般,朝她低低一笑。 这样的笑声,充斥在泠镜悠的耳朵中,立刻便红了。 御瑾枫的克制能力很好,他缓缓起身,“别想太多,好好睡一觉。” 说完后便离开了帐篷之中,泠镜悠的目光一路远送他离开,御瑾枫感觉到身后传來的炙热的温度,加快了脚步。 半晌后,不知谁叹了口气。 泠镜悠的手缩在被窝之中,脑袋之中满是疑问。 埋藏在心里话语经过了千回百转,情绪一直萦绕心头,挥之不去。泠镜悠摇头,刻意不去回响,但总会跳出來,因而一时之间竟然不得其法。 她不断的安慰自己,当初景里郡都敢去劫狱的她,此刻到底是在怕什么? 不过便是杀人,难懂她杀掉的人还少了吗? 杀一个人是杀,杀一群人也是杀,她何必在意这么多? 尽管这么说服自己,但是总是过不了自个心里的那一关。 这一点,泠镜悠自个也是颇为无奈,始终找不到解决之法,反而想的更加透彻了。 皇上定然是已经知道了她屠杀了很多野人的事情了,但是看御瑾枫的样子,风雨不动安如山,这反倒让泠镜悠自个摸不到头脑了。 御瑾枫这又是唱的那一出戏? 泠镜悠细细思索,竟然沒发现御瑾枫就站在帐篷外,一直看着她,嘴角上扬的笑容消失不见,转而眉梢上浮现出些许的愁思來。 泠镜悠说的沒错,皇上的确是知道了她的事情了,但是他全数拦了下來。 她如今的处境,不好处。 这杀人的罪不管放在哪里都是死罪,更何况泠镜悠屠杀的不是一般人,而是不受到任何朝廷约束的野人,这群野人她沒有屠杀殆尽;换而言之,野人的首领迟早会要求天元朝跟大顺朝要人,到了那个时候一切都会不可收拾。 如今的泠镜悠,可以说是四面楚歌。 而他,应该怎么去帮助她? 御瑾枫歪着脑袋想了想,眼神看向泠镜悠,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这样温柔的眸子里总是含着些担心。 “担心了?” “害怕了?” 御瑾枫瞥下眼眸來,放下泠镜悠帐篷的帘子,眼神一沉,再不复有之前的温柔,转而换上的是冷漠的眸子。 他并沒有转过身去,就在他身后的,便是他的敌人,便是格勒王子。 格勒王子耸耸肩,似乎毫不在意,他淡淡笑道“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御瑾枫也跟着一块笑,颇有熟人不输阵的感觉,“现在拿不准。” 格勒王子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你我都清楚,再过不了多久野人那边就会派人來问情况,到了那个时候,景元帝一定会为了保护国家而选择将那人拿给野人。” 御瑾枫心中一紧,“那也不必你操心。” 这回轮到格勒王子惊讶了,他做了一个惊讶的表情,而后说道“这怎么不关小王的事情,泠镜悠可是小王的未婚妻。” 他刻意将未婚妻这三个字咬的重了些。 御瑾枫忽然觉得很不爽。 他尽力维持住他淡定的外表,一只手却已经握紧了拳头。 他转过脑袋,看向格勒王子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就想揍他。 格勒王子见御瑾枫一步步的走到他面前,他也沒有退下去,似乎想要看看他御瑾枫究竟是想要干嘛一般的,站在原地片刻不动,好整以暇的看着御瑾枫的动作。 御瑾枫一步步的走到格勒王子的面前,双眼死死的盯着格勒王子的眼睛看,像是鹰找到食物一般的那种眼睛,整个眼光中充斥着杀气。 但是格勒王子似乎是完全不买单一般的,耸耸肩。 御瑾枫哪样带有狠劲的目光落在他格勒王子的眼里,就跟射箭射在棉花中一般,毫无威慑力。 格勒王子说道“别紧张啊,这不只是说说么,难道你真的这么想要保护,泠镜悠、” “你不配提到她的名字!” 御瑾枫拦下格勒王子并未说完的话语。 格勒王子看到御瑾枫暴跳起的青筋,笑了笑,“怎么,说泠镜悠错了吗?” 他问道。 御瑾枫闭口不答,忍耐了很久的拳头便挥了上來。 格勒王子沒有躲。 他的嘴角溢出了些血口子。 他恍然不觉。 “还想再來一次就试试看。” 御瑾枫冷冷说道。 “你这样愤怒,是为了她?” 格勒王子将嘴角的鲜血随意一抹,对上御瑾枫的双眼问道。 御瑾枫觉得自己完全沒有办法跟他解释,所有的解释好像都是徒劳的一般。 ------------ 第一百九十一章 坦白 格勒王子淡淡说道“你最好别那么嚣张,要知道,嗯,泠镜悠还有把柄落在我手上。” 格勒王子意有所指,御瑾枫瞥了他一眼,“小心玩火自焚。” “她的身份一旦曝光,你可以试试看她会是怎样的下场。” 格勒王子毫不在意的伸出手來拍拍御瑾枫的肩膀,而后停留在御瑾枫的肩膀上,只有御瑾枫知道,格勒王子利用真气流通时刻抓着他的穴位,御瑾枫稍微有些不注意就有折骨的危险。 “你也知道,景元帝如今已经怒了。” “你觉得,一个垂死的老人我需要再拖上一个人为他陪葬呢?” 御瑾枫看着他,眼眸之间带着些许的警告意味,格勒王子视而不见。 “大顺那边,似乎最近又有皇子诞生,小王还在想要不要去拜访呢。毕竟是一出喜事。” 御瑾枫忽然调转话題,格勒王子敏感的看着他。 而御瑾枫的唇角染上笑意,勾起的弧度更大“听说最近成王妃身体不大好,你说,该送些什么礼品过去问候呢?” 格勒王子难得的出现了黑脸。 御瑾枫纹丝不动。 你有你的康庄大道,我有我的独木桥。 格勒一旦敢动景元帝,他势必会动成王妃。要知道成王妃可是这位小王爷难得在乎的人呢。 格勒王子的双眼眯起,一张俊脸上难得的黑了下來,不复之前翩翩如玉,陌上少年的样子。御瑾枫看到格勒王子这一脸的吃瘪像,很爽。 “大家彼此彼此。” 格勒王子磨牙。 御瑾枫冷哼,大爷的难道就你有把柄? 开什么玩笑呢! “可是,你觉得你可以用你的权利保护她?” 御瑾枫心中一紧。 格勒王子嗤之以鼻。,而后挥挥手,“你有的,我也有,御瑾宏也有。” “你凭什么说你能保护她!” “够了,你想跟我谈什么?女人?权利?还是你的野心?” 两人说话声音气拔山河,还好泠镜悠的帐篷相对于而言住处比较偏僻,沒什么宫女太监來往,否则就两人的这番话只怕会引起不小的波澜。 而格勒王子,御瑾枫却觉得他是要弄成个鱼死网破才肯罢袖。 “啪,,” 响亮的的一声响起,利落的打落掉格勒王子戳住他肩膀的手,格勒王子镇定自如的缩回了手,好似之前不过就是在御瑾枫身上拍拍尘土罢了。 至于御瑾枫,眼观鼻,鼻观心并沒有露出任何异常。 这一场谈判在所难免,而他随时准备迎战。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格勒王子,格勒王子含笑,他的嘴角也露出些许微笑,一脸真诚的面容看着他,好像之前格勒王子说的话对他沒有丝毫的影响,他将双手摊开,摆在格勒王子的手上,嘴里直接拦下了格勒王子刚才所说的话。 “我也不曼瞒你,相信你也有调查,,不错,悠悠的确沒有死,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 你拿什么说我无法护住她? 你清楚她想要的是什么? 权利? 后位? 还是荣华富贵往后不用担心生存只需要做一枚蛀牙的你所看來的逍遥日子?” “这些都不是我关心的,,” 格勒王子出声喊道。 他凑近在御瑾枫的耳边,“我需要的,只是让她从你身边离开,罢了。” 御瑾枫微笑,“我拭目以待。” “你们谈论够了沒有?” 两人的声音几乎是同时落下。 御瑾枫循着声音看了过去声音的主人,正是泠镜悠。 “需不需要将你们两个之间的谈话让皇上一起听到,这样便好?” “需不需要再为你们叫上些人,让他们看看你们之间的拍板有多厉害?” “告诉我,需要吗?” 泠镜悠一口气问道,说话的过程中一直将目光落在御瑾枫的身上。 她穿的睡衣,就披上了个披风,虽然外面是艳阳天,也少不得风吹。 冷冷的看着御瑾枫跟格勒王子,而她恰好站在中间。 日光不算大,泠镜悠的帐篷恰好是落在阴影处。 御瑾枫并未回答,二话不说便将泠镜悠抱进了帐篷之中,嘴上说道“谁让你进來的,伤都沒好,还劳心那么久,怎么不好好休息。” 泠镜悠双脚猛地悬空,她见到御瑾枫态度坚决,看样子也无法反抗。 “嘶,,” 无奈之下,泠镜悠咬住御瑾枫的脖颈,御瑾枫不松手,她便一直咬下去,看谁嗷的过谁。 “你是属狗的吗,那么倔。我跟别人说话碍着你什么事了?” 御瑾枫好不容易将泠镜悠放到床上,泠镜悠都还沒回过神來,劈头便听到御瑾枫的骂声。 两人完完全全的将格勒王子忽略掉。 “你先听我说。” 泠镜悠淡淡说道。 她太清楚御瑾枫脾性,别人要跟御瑾枫越急躁,他的态度就越硬。 所以泠镜悠很淡定的冷静回应。 “我有话要跟格勒王子说。” “我说了,我不许。” 御瑾枫的态度强硬。 泠镜悠抬眸,御瑾枫的眼中的情绪一闪而过,她握紧御瑾枫的双手“可毕竟我也是当事人,你怎么能甚至不让我发表自己的意见呢?” 她软语哄到。 御瑾枫片刻的迟疑,泠镜悠见御瑾枫松口,便将目光落在了格勒王子的身上。 事实上,泠镜悠之前一直在听御瑾枫跟格勒王子之间的争吵,只不过她不想要参与进这场争吵之中便一直在围观。 但是如今,格勒王子用她來威胁御瑾枫。 这是她不能够忍受的。 “别再往我身上打主意,你求亲,为的不过是个人野心何必拉下我。” “我乐意。” 格勒王子几乎沒有迟疑的回答道。 “我不乐意。” 泠镜悠回答得更快。 她不愿意变成政治婚姻的牺牲品,不愿意从此以后违背自己的心愿。 “难道你不想吗?远离永熙,远离天元朝,远离这个伤害过你很多次的地方,随我一起,我虽然不爱你,但能够为你父亲恢复他的名誉。” 格勒王子一步步的诱惑着泠镜悠,泠镜悠坐在床上纹丝不动。 在泠镜悠迟疑的片刻,格勒王子用一种胜利者的目光看着御瑾枫。 ------------ 第一百九十二章 在泠镜悠迟疑的片刻,格勒王子用一种胜利者的目光看着御瑾枫,御瑾枫的眼眸之中一片清明,写着几个字“我相信她。” 半晌后,泠镜悠抬眸“你能给我爱吗?” 格勒王子哑口无言。 “你能给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么?” 格勒王子继续沉默。 泠镜悠说道,“你能给我的,别人也能给我,既然如此我为何要跟你在一起呢?” 这样的问话似曾相识,御瑾枫福至心灵,想起前段时间泠镜悠也这样问过他,在那个时候他也是如这般沉默的。 泠镜悠的几个问话都让格勒王子哑口无言,她微笑“你不爱我。这是我不可能嫁给你的原因。” 她清晰的指出來了。 “可你无法不答应。” 格勒王子出声道。 泠镜悠笑靥如花,“景元帝曾经深爱静懿皇后,情深不悔。这样的人登临帝位,独宠皇后一人,群臣反对都视作沒有听见。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敢为爱勇敢一次,去做我想要做的事情呢?” 她将目光落在格勒王子的身上,声音冷了冷,“格勒王子,你且听着。我不管你跟三皇子之间有什么仇恨。我只愿意遵循自己的意愿。我不敢保证我真的会嫁给御瑾枫,但是也绝不会嫁给除他以外的男子。” “听到了吗,格勒王子?” 御瑾枫适时出声。 格勒王子脸色沉了沉,倏然拍手“很好,这是叫我知难而退么?我收下了。” 说道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的脸色又沉了沉,特别是将最后的几个字咬的很重,好似是想要给泠镜悠一个教训一般。 “谢谢。” 御瑾枫微笑。 格勒王子的脸色很不好看,泠镜悠视而不见,这与她无干,她在乎那么多干嘛。 格勒王子此刻心情难以言说,他不爱泠镜悠,甚至谈不上是喜欢她,只是报复御瑾枫的工具罢了,只是听到泠镜悠这么说,心里突然有种不一样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偏偏又说不上來究竟是怎样的心态。 “别忘了,我手上还有你们的把柄。” 格勒王子将眼神锁定在御瑾枫的身上,此刻脸色可以说是铁青的了,“你动作再快也不会有我快,走着瞧。” 泠镜悠微笑“我拭目以待。” 话语刚说罢,便挥了挥袖子离开了,末了送给泠镜悠一个恶狠狠的目光,“你等着接招。看看铁军能不能攻破你们的城门。到了那时,我看你拿什么守护她!” 泠镜悠看在眼里,欣然收下。格勒王子所说的话,权当是挑衅。既然是挑衅,那么也无须放在心里,伤了自个的身体。 御瑾枫表情模糊。 刚才格勒王子所说的话,似乎意有所指,他暗暗想着。 还有女人。。。。。。 御瑾枫缓缓将目光移到了泠镜悠身上,这个女人,是他这一生要保护的对象,容不得出任何差错。就在这一瞬间,他居然有种,哪怕抛弃了山河也势必要守她百岁无忧,生出天荒地老的感觉來。 他忽然伸出长手,将泠镜悠搂在怀里。 泠镜悠忽然被抱的很紧,紧紧的落入在了一个温柔的拥抱,此刻她在御瑾枫怀里。 御瑾枫的心跳声滴滴答答的她能够听清楚,能够仔细的明白现在御瑾枫的安然无恙。 她忽然想起了那个夜晚,,被血染过的天空,她沒命的奔腾想要找到御瑾枫,害怕御瑾枫出现意外的心情,这样的胆战心惊,她唯恐再失去御瑾枫一次。 泠镜悠忽然推开了御瑾枫。 “你还记得那个晚上吗?” 御瑾枫瞥头,微笑“你是说你宰野人的那天?” 泠镜悠的眼眸忽然黯淡了下來,御瑾枫似乎看出了泠镜悠的情绪,握住她的手“不是你的错。那些野人,迟早也会被屠杀干净。” 御瑾枫安慰的话语并沒有让泠镜悠的自责少一些,她摇头,“不,是我落进了格勒的圈套。” 她缓缓抬头,对上御瑾枫疑惑的双眼“我不是告诉你,我要去寻找爹爹的事情吗?就在那天晚上,我到格勒王子的帐篷,发现了本文书,正想要拿过來看看的时候便发现格勒王子进來了。” 泠镜悠有些说不下去,“后來,格勒王子发现我了。就是他告诉我你有危险,我才來找你的,才有后來那些事情的。。。。。。” 她越说,越将脑袋埋得越下面。 御瑾枫却觉得收获到了世间最美妙的一切。 “你是因为我,才來找我的?” 御瑾枫大笑。 泠镜悠好笑的看着御瑾枫偶尔的孩子气,捏了捏他的腰腹,“这根本不是重点!” 她说道。 “这是。” 御瑾枫飞快回道。 泠镜悠给了个白眼,要那么得意吗? 御瑾枫忽然将泠镜悠又搂了过去,心里满满的都是十足的高兴。 他忽然觉得屠杀掉那些该死的野人,换的泠镜悠肯如此诚心对他,这真是太值得了! 泠镜悠狠狠往他腹下一揪。 御瑾枫吃痛,眼眸之中仍然闪现着惊喜,“这么说,你不是因为御瑾宏才來的?” 泠镜悠歪头“他怎么了?” “受伤了。” “诶,,” 这回轮到泠镜悠吃惊了。在泠镜悠的记忆里面,御瑾宏可是从未受过伤的。每次御瑾宏跟她对招,都似乎是躲躲藏藏的,刻意隐蔽起自个的功夫,泠镜悠原先是以为御瑾宏让着她,但是后來便全然改观了。 是怎样的杀手才能让御瑾宏受伤? “我去看看他。” 泠镜悠想着不对劲,作势便要下床去看看御瑾宏的伤势,却被御瑾枫拦住了。 “过些天再去。他现在沒有大碍了。你现在去反而显得可疑了。” 御瑾枫说的面不改色心不跳,泠镜悠可不相信御瑾枫的话。也许他话里是有几分真心,但是她敢说御瑾枫绝对不会同意她去看御瑾宏的。 “我沒别的意思。” 她说道。 御瑾枫微笑,发现他的悠悠优点实在太多了。 她不愿意委屈自己的感觉,委屈自己对于感情的感情的态度。爱便爱了,恨便恨了。 ------------ 第一百九十三章 死 她不愿意委屈自己的感觉,委屈自己对于感情的感情的态度。爱便爱了,恨便恨了,就像是她先前拒绝格勒王子的那样。现在坦白的对他解释更是让他觉得窝心。她信他,很明了。 这样的感官來的如此强烈,也唯有这样才会觉得她是活着的。 他忽然明白为何她一直沒有跟御瑾宏在一起的原因了。 不会因为外界原因而违背自己的选择。 “我自然是知道的。” 泠镜悠给了他一个白眼,你知道个啥! 毛线! “接着转回之前跟你说的。” 泠镜悠说道,“刚才格勒王子一直将话语的主題说道我怎么怎么样,但是依据你的情报,觉得是怎样的呢?还有,现在大顺那边的情况不是正好在权利交锋期间吗,格勒怎么会到现在都不心慌?” 御瑾枫冷笑,正色道“我猜测的是,格勒沒准也想要毁了这个国家。” 泠镜悠大惊,哪里有人会毁了自己的国土。 “你知道大顺那边的皇子很多,正逢权利交锋,老皇都将格勒使派出來,这虽然是格勒自个想的,但是仍然有几分心机。” 泠镜悠忽然福至心灵,“难道是,鹬蚌相争?可是这样的话仍然会有一人当上皇位啊。” 御瑾枫点头,“这样一來,其他皇子都去争抢皇位,你也说了,最后只会有一个人登上皇位,格勒再在这个时候杀出來,杀掉皇上,自个当皇上。” 泠镜悠暗自吃惊,“那为什么?” 她所说的是,为什么针对的人是她。 “你的身份很复杂,准确的说是因为泠将军的原因,所以导致你现在身份尴尬。” 泠镜悠叹了口气,暗自觉得当初泠将军在临走前为她安排了出棋,只是她沒有找到方向罢了。 “快变天了吧。” 她喃喃道。 = = == 景元十三年,春末夏初。 景里郡一地忽然有大军伐上,來人气势凶猛,从景里郡一地开始攻略土地,所到之处均是流民,紧接着天元朝各处边境也都纷纷起义,带同在景里郡一地的流民一起反抗,组成了一只名为“天朝军”的军队。 如此一來便导致先前御瑾枫在边境一地整顿好的全数给破坏掉。 然而,这一次的忽然起义似乎是在意料之外的一般,边境的官员们无一人抵抗,好像纷纷实行的是“不抵抗“政策一般。也因此让老百姓们集体流离失所,听见天朝军即将攻破城门纷纷胆战心惊。 但是这样的情况并不是仅仅发生在天元朝一个国家,天下一化为二,自然与天元朝有交错土地的大顺也拖不得干系。事出是发生在天元朝的边境,第二天大顺便派人锁掉了边境,无一人可入城中。但这批來势汹汹的“天朝军”似乎从來都不会遵守法律制度,大顺朝采取的措施对他们完全失效,连夜打进了城门之中。你不让我进來,可以啊,我可以用打人的方式。如此粗暴明了。大顺朝的官员见天朝军如此嚣张,纷纷站出來请奏,协同天元朝一起抗击这批野人。大顺朝被朝臣逼迫,因此不得不派出军队与相抵抗,奈何敌军负隅顽抗,因而导致大顺军队损失惨重。 就连身处在天元朝的格勒王子接到密保,不得不连夜赶回大顺。 他走的静悄悄,不过,却是留下了一个很大的隐患。 至于景元帝,收到快马加急的密保心急如焚,但是如今卧病在床,哪怕有心回到首都永熙也回天乏术。他的身体根本承受不起很多天的波折,太医以死胁迫方才让景元帝安心留在塞外调养身子。 不过,景元帝如今身处在塞外,心内仍然觉得焦躁不安、 一连几天,加急密保传來,路途中跑死了八匹良骏,才将奏折送到景元帝手上。 景元帝的老手颤巍巍的打开奏折后,一口鲜血溢了上來,奏折顺势也掉在了地上。 便在他看的这一封奏折上,是大臣们全数呼唤着他回京的密报,还有几封是來自关于天朝军的奏折。 天朝军已经在短短几天攻破天元朝西北一角,并且大顺朝这几日也收兵,将烂摊子留给了景元帝,他如何不气? 这一夜,月明星稀,三更。 老皇的身子躺在床上,一双老眼不停的看着帐篷外,期盼着天明。 再过几个时辰,御瑾枫和御瑾宏便要來了。 他想着。 便这么想着,又移开目光,将视线落在就在刚才距离他的不远处的桌子上,公文桌的上面放满了奏折,这一刻,老皇似乎有种错觉,眼前看到的这一堆奏折是他这一生所要批改的奏折。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眼昏花,他总觉得眼睛有些眯,但他并不想要睡觉,依旧不肯闭上眼睛,在床上辗转反侧依旧沒有睡意。 他忽然掀开了被子,给自个套上了一件衣服。 春日的天气虽是春末,仍然有些寒意。 景元帝蹒跚着步子,身子有些佝偻,走法倒是觉得是很勉强的,过了一段时间后才将自个挪到办公桌前,他歪着脑袋,从一堆奏折中取出一封奏折。 黄金版的文书从他指尖缓缓流过,像是一段悠扬的音乐。当他抚摸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手指仍然公文上面流连百转,最后才是不舍般的将公文本扣下。 接着又掏出抽屉中取出的一枚军符,拿在手里仔细握住。 景元帝的思绪好像是飘远了,他站在原地上一动不动,就连帐篷外,从他的影子过去的那道黑影都沒能注意道。 时间似乎是在他身上停住了一样。 过了半晌后,他叹了口气,正准备将公文和军符收回到抽屉的时候眼前一道黑影闪过。 黑影? 他警觉性的往回看去,帐篷外沒有任何人烟,零星的士兵,太监宫女们也都睡了下去。 这个时间是景元帝安排休息的,原先御瑾枫和御瑾宏都沒答应,景元帝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人老了的缘故,反而沒有多在意,只说无须担心他的安慰。 ------------ 第一百九十四章 这个时间是景元帝安排休息的,原先御瑾枫和御瑾宏都沒答应,景元帝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人老了的缘故,反而沒有多在意,只说无须担心他的安慰。倘若是來人要杀他,不用等到现在,在景元帝出京的时候便可以干掉。 所以说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御瑾宏沒景元帝能说,哪怕是担心老皇的安危,也只得让老皇这样做了。 只是,小心这种事情,是出不的任何差错的,否则便会赔上身家姓名。比如景元帝此刻的情景。 景元帝准备回头,想想还是回去再睡一会,一切事情等到明日再坐决断。 刚躺上去便被一双手牢牢抓住,接着又被紧紧系住,景元帝暗觉情况不对劲,想要反抗,奈何双手已经被那人控制住了,他抬头,一只脚往后狠狠一踢,那人好像早已明白景元帝的意图,猛地一缩,接着将景元帝硬押到椅子前,双手背在背后,双脚全数被绑上,就连嘴上也被塞进了一团类似于纸团一样的东西。 所有事情全数做完以后,在景元帝惊恐的眸子中远去。 = = = = 泠镜悠这一夜睡的迷迷糊糊,半夜里也不知道翻了多少个身子,小脸上淌满了的全是汗滴,染透了她的衣裳,她忽然醒了过來,额头上全是汗水,打湿了整件衣服。 眼下也是换不成的了,她正想着。 眼前忽然出现一片迷雾,泠镜悠像是双脚悬空了的一般,随着迷雾往前走去,越往前面走,眼前便越发的迷雾笼罩,她甚至有一瞬间觉得深处在仙境之中。 被这股迷雾一直带着往远处走着,双脚猛然被抬了起來,泠镜悠下意识的便想要抓住个什么东西,而后双脚沒有了平衡感,紧接着的动作便是一个狗爬屎的动作狠狠跌在地上。泠镜悠暗骂了句狗啃的,刚抬头,便见着在不远处出现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 层层玉阶之上便是大殿,大殿的牌匾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泰和殿三个大字。 为邻在中轴线的正中间,也是在方圆数百里唯有的一座宫殿。 泠镜悠将注意力全数放在了这座宫殿之上了,也沒有顾着想要进去,只是左看看,右看看,在大殿四周看看。 不仔细看怎么知道是不是梦里的梦靥呢? “我等你很久了,,” 不知哪里传來的声音,这股雄厚的声音像是有回音一般的,回荡在天际之中,久久沒有消退。 泠镜悠起先被这股声音吓了跳,她喃喃问道“你是谁?” 她深吸一口气,难道真的进入梦靥了? 她疑惑着,看了看不远处的层层玉阶,在玉阶之上便是宫殿了。 说不定可以从这里面找到些信息。 她想着。 随着玉阶一步步踏上來,等到身处顶峰,往远处遥望过去见到的竟然是另外一副画面,,原本以为是一片空寂萧瑟,竟然沒有想到是一座座宫殿契合在一起的紫禁城,这样的变化不禁让她咋舌,所谓站的高,看的远,便是这样的状态吗? “吱呀,,” 轻轻的一声叩门响,让她打开了大门。 大殿之中并沒有什么陈设,暖炉,柱子,皇位,牌匾;仅此而已。 泠镜悠循着步伐往四周看了看,“怎么带朕來到此地?” 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靠近,泠镜悠听着这个声音越发的靠近开來,心思回转,越发的觉得这个声音來的很是熟悉,而后瞳孔猛地收缩,这样的声音,是,,景元帝! 他怎么也在这里? 他來这里干什么? 心思在片刻之间快速回转开來。 耳朵里传來的信号告诉她,景元帝的脚步声已经越发逼近了! 在她的东边,是东暖阁,西边是西暖阁。 按照景元帝的喜好,应该是会在西暖阁仪事。 她要不要听景元帝要说什么? 疏的,她闭上了双眼,紧接着便往着西暖阁跑去,西暖阁并不大,只有一处床还有些零零碎碎的首饰之类的,她顾不得其他,躲进了床底下,将自己隐蔽了起來,心跳的很快,听到景元帝的声音距离她越发的靠近了,她闭上了双眼。 那人低低笑了笑,“皇上,再过些时候您便会來此地居住了,不知您对此地可满意?” 泠镜悠再一次震惊了,沒有听错的话,这个声音是她爹爹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她爹爹不是死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陪驾? 她想要往外拱,但是听到景元帝已经开了门,如今哪怕她想要出去拦住她爹爹,也是无事于补的,还好这大殿的回音大,她勉强能够听见。 “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只有寡人和你,也未免太过孤寂。” “能与皇上做伴,是微臣的福气。” “倘若皇上想要有更多的人來,那微臣便让他们來便是,无须皇上您为难。” 泠镜悠越听越诡异,她爹都在说什么啊? 什么想让更多人來这个地方? 什么这个大殿是她爹爹专门修给景元帝的。 还有,景元帝怎么不说话了? 半晌后,她终于听到景元帝说话,不禁暗自松了口气,但是景元帝的下一句话便让她百思不得其解了。 景元帝说,倘若不是她爹爹刻意投降,他又能怎么这么容易便与大顺归好,使得两地平静。 “只是沒有照顾好你的妻儿。。。。。。” 景元帝的话语里面带有几分抱歉的意味。 “皇上无须自责。” 泠镜悠长大了嘴巴。 这话,怎么也不像是她爹爹会说出來的话。 后來的话,泠镜悠大抵能够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她爹跟皇上设下的一个局罢了。 只是这个局是用的她爹爹作为诱饵罢了。 泠镜悠当初是秉承着景元帝的旨意,刻意带着一卷地图奔向了大顺,这样看似的投降使得天元朝有理由出兵攻打大顺,从而想要将大顺收回囊中。 至于为什么会用这么冒险的方法,泠镜悠响起了格勒王子曾经说过大顺先王与她爹爹很熟悉的缘故。所以,她爹这是用的苦肉计! ------------ 第一百九十五章 心里还有太多的疑问要问,泠镜悠觉得她爹身上藏有太多的秘密。 而如今他就在面前! 她猛地从床里钻出來,跑到景元帝面前。 “爹,,” 她大喊了一声,而后声音戛然而止。 她跑到景元帝的面前,却看不出來这是景元帝,反而有种错觉这是景元帝年轻的时候的样子。 而且他爹也是年轻的时候的样子。 难道时空回转了? 她暗自想着。 “爹,,” 她又喊了声,可是景元帝跟泠将军就好像沒有看见她一般,仍然自顾自的说自己的。 泠镜悠疑惑着,这是怎么回事? 她爹跟景元帝完全就跟沒有见到她一般? 泠镜悠心想着不对劲,便跑到她爹面前,朝她爹挥挥手,原本因为她爹会出现类似于惊讶的情绪完全沒有。 这回轮到她呆愣了。 这是什么个情况? 她尝试着去触碰泠将军的衣裳,却发现一双手是完全穿透泠将军的身体的,这一点是泠镜悠完全沒有想到的。 紧接着便听到景元帝缓缓开口“朕该回去了。” 泠将军触手,将景元帝拦下“皇上,还是再过一会回去吧。况且此地空气宜人,无须担心其他实务。是度假圣地,皇上为何急匆匆离开?” “不成,还是回去看看为好。” 景元帝说罢,作势要离开。 “你总会回來的。” 在身后,泠将军淡淡说道。 说话声音低沉,却是带着一股不言而喻的威严來,其气场丝毫不逊于景元帝。 你总会回來的? 泠镜悠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泠将军,这一刻,她忽然有种感觉,泠将军了解的事情她忽然有种感觉,泠将军了解的事情远远比她想象之中的还要多。 泠镜悠还想要再听下去她爹跟景元帝之间还有什么秘密,却好似被一股力量拉扯着,迫使她远离。 不要,, 泠镜悠大喊道! == = = 再一次醒來的时候,身上出了一堆汗,泠镜悠这才醒悟过來,刚才是在做梦。 她的脑子有些疼,整个梦境扑朔迷离,梦中的泠将军和景元帝,还有那座大殿,泠镜悠埋下脑袋,她不能再用脑子了,一想到梦里发生的事情便头疼剧烈,似乎这样的头疼是有意不让她知道一些事情的來龙去脉。 “救火啦,,” “快救火,,” “快点,,” 泠镜悠往不远处的帐篷看去,目光一眼便落在了景元帝的帐篷上。 她大惊,也顾不得日起來天气冷,只穿着亵衣,另外随手搭了件衣裳便跑了出去。 一路跑去,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画面,景元帝的样子在她脑海中不停回放,她直觉景元帝会出事,脚步加快了速度,往景元帝的帐篷中奔去。 一路上见着來來往往的小太监小宫女不断的换桶,或者是跑到很远的地方打水,另外的一些人则是不断的想要从帐篷的缝隙之中将景元帝从里面拉出來。 泠镜悠远远的便看见了站在在一旁严阵以待指挥着小太监的御瑾宏。 面色沉静,双眉紧紧颦起,落下的指令清晰,不慌不忙。 泠镜悠见御瑾宏如此淡定,暗自想着帐篷里面关系着的便是景元帝,御瑾宏面对这场莫名的火灾都如此淡定,为什么更觉得,像是排练过的那样? 只是,御瑾宏下的口令的确很明朗,在哪里打水,在哪里该怎么样,一切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从帐篷中不断传來崩塌,爆破的声音。 东西之间的相互砸碎的声音时不时的响起,泠镜悠想着再这样下去景元帝非得被弄死不可,她现在十分纠结,一边想着景元帝死,为他们全家陪葬,另外一边又觉得景元帝毕竟是天元之主,是万不能出任何状况的。 权衡利益之下,深吸一口气,跑到景元帝的帐篷面前,刚想要进去便被御瑾宏单手拉住,跟狠狠的拉了回來。 “你干嘛?” 泠镜悠疑惑的抬眸。 御瑾宏面色沉静,还透着几分严肃的感觉來,他沉声问道“这话该我问你。” 泠镜悠冷冷一笑,“能干嘛,救你爹,,” 说罢准备摆脱掉御瑾宏的束缚,御瑾宏握住泠镜悠的手坚持不放手。 “别闹了,快些回去,任何事情我都可以依你,唯独这件事情不能。” 他沉声说道,泠镜悠见御瑾宏态度坚决,暗自想着御瑾宏也许是不会放人的了。 她想要跟御瑾宏解释,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处于非常状态之中,景元帝还在里面生死不明,她又怎么敢用这样宝贵的时间去跟御瑾宏说? “御瑾枫,,” 她喊了声。 御瑾宏并沒有回头,“悠悠,我太了解你。” “你所说的不过是障眼法。” “根本沒有什么御瑾枫,他现在在塞外跟踪格勒,格勒的消失太过迷离,说大顺那边会因为叛乱停止夺权。而且格勒现在回去,实在是不符合格勒的作风。为此御瑾枫将自个培养出來的随从都抛弃掉,只身跟着格勒王子。” 御瑾宏解释道。 不过泠镜悠可是沒这功夫听御瑾宏的解释,她一口咬在了御瑾宏的手臂上。 “嘶,,” 御瑾宏猛地缩回手。 泠镜悠的牙是属狗的,轻易便将人的皮肤割破。 御瑾枫无法回來,但至少要救出景元帝,让他可以见到景元帝最后一面! 便在此刻,泠镜悠的手上穆然多了一枚暗器,刺在御瑾宏的喉咙中,这是她刚才借着御瑾宏抽回手的瞬间从兜里弄出來的,一直随身携带以防止不时只需。 紧接着脱掉外衣,速度快如电,也不顾着自个除掉了外衣便只穿着亵衣亵裤,御瑾宏想要拦住泠镜悠,只是如今口不能言,一只手还被泠镜悠弄伤,另外他还要得主持太监们的救火。 泠镜悠恰好趁着这个时间,随手将小太监端來准备灭火的水全数倒在了自个身上! 冰水刺透了皮肤,她甚至能够感觉到这水究竟有多寒冷。 全身湿透! 太阳还沒有爬上山头,天空上出现一片黑一片暗红的情景,像极了黎明前的黑暗。 ------------ 第一百九十六章 泠镜悠深吸一口气,暗自骂了声,真他娘的,冷! 她远远的倒回去看了眼,表情很悲壮,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之感。 御瑾宏立马使了个眼神,众位小太监冲到泠镜悠面前,一人拉着她的手,一人牵着她的腿,将她整个人紧紧环抱。 泠镜悠咬牙,“御瑾宏你快放人,,” 御瑾宏并不理会她,瞧着泠镜悠的眼神里带有几分威胁。 悠悠,你怎么能再次进入火灾,这是你的噩梦。 而我又怎么愿意让你独自一人犯险? 泠镜悠看了眼帐篷,火势逐渐变大,丝毫沒有停歇的痕迹,而且她想起了三年前的火灾,而后打断掉她的回忆,她的速度再不快点只怕救出來的便真的是景元帝的尸体。 火势越发的大,泠镜悠三两下便顺利割倒小太监,在熊熊大火中冲了进去。 刚冲进帐篷中,便发现门口几乎是被堵死了的,倘若不弯腰几乎是沒办法出去的,况且景元帝原先便身体不适,泠镜悠刚进來的时候便觉得鼻腔堵得难受,先前淋在她身上的水沒过多久便干了,而且她不敢开口喊景元帝,担心赌气进入身体,反而给自己增加累赘。这无疑是增加了不小的难度。 脑海中感觉都快膨胀掉,三年前火灾的回忆挤满了她的整个思维空间。 她痛苦的蹲下去,却找不到出口。 他杀了你全家,你救他作甚? 这不是他的错。 两种分歧不断的割裂她的脑袋,泠镜悠在记忆的领域之中始终寻不得出口。 “啊,,” 她大喊了声。 而后缓缓抬眸,面前一片火光,还能不断的听到爆破的声音,这一切的一切像极了三年前的那一场家破人亡。 但是是她选择犯险的,沒有退路。 泠镜悠握紧了双手,缓缓起身,试着说服自己去寻找景元帝。 床上? 沒有。 桌子上? 沒有。 她仔细搜寻着一切可以藏身的地方,都沒找到景元帝,暗自吸了一口气。 泠镜悠的身子有些颤抖,四周都沒有找到景元帝,时间越來越紧迫,她却连人都沒找到。 既然景元帝沒有在这里,那还有可能出现在哪里呢? 大火不断的吞噬着帐篷,“垮”的一声,梁上的一根木头作势便要落下,泠镜悠迅速一闪,便在同一时间木头落在了她脚边。 她暗自吸了一口气,差一点就得被砸中了。 另外一边,她小心的躲着火光,空气已经越发的沉闷,她再不出去,非得死在里面。 等下。 耳朵好像闪过一个声音。 她低下脑袋,就在床底下,被层层物品遮挡在一个细小缝隙的,恰好便是景元帝! 景元帝双手双脚被牢牢困住,嘴上还包着一个不知名的东西。 泠镜悠往外一看,火光越发的大了。 她取出景元帝嘴里的纸团,“皇上,她喊了一声。” 景元帝的额头上全是汗水,而此刻泠镜悠也无法唤醒他,景元帝看样子好像是昏了过去,泠镜悠掐住他的人中都沒办法让景元帝清醒过來。 眼下要想要将景元帝移出來的话,难度颇大。 景元帝的腿部是受过伤的,而且缝隙如此狭小。再者木梁不停的掉落下來,一个不小心便有被砸中的危险。 帐篷外,御瑾宏不停的催促她出來。 便在此刻,帐篷被掀开了來,泠镜悠灵光一闪,直觉便取出随身携带的鞭子。 “什么人,,” 她喊道。 來人磨磨蹭蹭的,好不容易借着缝隙,踩着空档进了來,抬手的瞬间泠镜悠便挥出了鞭子! 來人紧紧接住,泠镜悠一惊。 那人咳嗽了声,“闹够了沒有?” 声音有些哑,泠镜悠忽然眼睛一亮,转而一笑,立马便将鞭子抽了回去,那人也遂了泠镜悠去了,隔着帐篷看不清人,这会人彻底进來了,露出了个脸來,这人是御瑾宏。 他的声音对于泠镜悠而言过于熟悉,相处多年,无论如何也不会不至于连御瑾宏的声音都认不出來。 御瑾宏的到來对泠镜悠而言无疑是天降救星,她恰好找不到人帮忙将景元帝带出去,恰好是这个时候御瑾宏來了。 泠镜悠指了指景元帝所处的地方,示意让御瑾宏过來帮忙。 另外,她随身抽出御瑾宏带在身上的剑,闭上眼睛,作势便要将整个床砍掉。 “你注意看方向,不要伤到皇上。” 御瑾宏将景元帝扶住,不让景元帝有任何的动作,接着朝泠镜悠点点头。 泠镜悠见御瑾宏都已准备好,随闭上了眼睛,紧接着便砍了下去! “啪,,” 整个床立刻变成两半,刀在床中间泠镜悠拔不动,她不知是不是出于脑袋晕眩的原因,总觉得看到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朝她飞來。 “啪,,” 御瑾宏忽然抬腿,紧接着泠镜悠便感觉身子有些暖意,抬眸便看到位于她面前的御瑾宏始终护着她,在地上滚了两圈。 泠镜悠大骇! 作势要推开御瑾宏! 这人当真是疯了吗! 地上全是火种,他还往有火种的地方爬。 “你沒事吧。” 她慌忙问道。 御瑾宏摇摇头,他脑袋有些昏,护住另一侧的手臂,指了指帐篷的门口“快将皇上带出去,我断后。” “苏蓉,,” “御瑾宏,,” “你们都在里面对吧,,” 届时,帐篷外也同样传來声音,泠镜悠心里一沉,对上御瑾宏的双眼,御瑾宏的眼睛告诉她,她的猜测沒有猜错,的的确确是格勒王子。 他回來了。 格勒王子回來杀人了。 看來这样子的话,他们是无法出去了。 前方是狼,后方是虎。 而他们在中间。 泠镜悠和御瑾宏两人通过眼神交换,一致决定暂且先留在原地不出去。 躲在帐篷中虽然有身处在火海中,还有丧命的危险,总好过出了帐篷,大抵成全了自己的生,却将景元帝带给格勒王子,使得一国之君丧命來的好。 泠镜悠跟御瑾宏两人不能说话,原先嗓子便已经被烟熏着了,这会要再说话是最愚蠢的做法。 ------------ 第一百九十七章 御瑾宏在泠镜悠手心上写了个字,泠镜悠觉得掌心又痒又暖,毛茸茸的。 御瑾宏写了个等,写了个勇字。 泠镜悠微笑,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御瑾宏她无碍。 她的脸色平静,目光平视着御瑾宏,周遭的火光似乎都成了摆设,唯独此刻,泠镜悠如同一朵百合花缓缓绽放。 她明白御瑾宏的意思。 等御瑾枫的到來,不畏惧这一场大火,不畏惧所发生的一切。 “沒话了是么,,” 格勒王子在外面吼着,带着几分嚣张,这一回,将他的整个肮脏面容全数看见了。 泠镜悠和御瑾宏试着不去理会格勒王子的话。 “咳咳,,” 景元帝咳嗽了一声,泠镜悠耳朵灵敏,很快便反映过來了。 景元帝的双眸缓缓张开,泠镜悠明白景元帝此刻已经清醒,“皇上” 她轻悄悄的喊了声,似乎是害怕惊吓住景元帝一般。 不过下一秒,她就被景元帝惊吓住了。 景元帝的双手抓着泠镜悠的手,老眼紧紧的看着她,似乎想从泠镜悠的脸上戳出一个洞。 这是做什么? 还有,被老皇帝这手这么抓着,她的手很疼好不好? 泠镜悠勉强笑了笑,似真似假,“皇上,咱们还是先离开这个地方比较好,,” 说罢给御瑾宏使了个眼神,御瑾宏立马心领神会,小心将景元帝从逼仄狭小的地方给拖出來,背在背上,作势要离开。 景元帝一直在咳嗽,看样子是适应不了里面的环境,泠镜悠对此也是无可奈何,这能怪她吗? 外面大火熊熊燃烧,倘若不是她提真气只怕都沒办法在里面再待下去,更何况体弱的景元帝? 景元帝被御瑾宏驼在背上,一双老眼不住的四处张望,也不知是在寻着什么东西。 泠镜悠在前方给开路,尽可能找容易走出去的路。帐篷内不断的横梁落下來,她一面要小心应付着这些掉下來的横梁,另外一边还要提醒御瑾宏,让他小心照顾着景元帝,再加之体力实在透支得有限,好几次都觉得自个要昏倒下去。 “父皇,,” 御瑾宏喊道。 泠镜悠转过头去,而后见御瑾宏眼疾手快拦下景元帝想要火中取碳的手,不过景元帝的样子看上去十分不好看。 “给,给,给我。” 景元帝费力说道。 泠镜悠指着在火中的一团“您说这里面?” 景元帝认真的点点头。 泠镜悠转个步就离开,并未理会景元帝,景元帝见泠镜悠始终不搭理他,连续叫了几次泠镜悠都视若无睹便开始在背上捶打着御瑾宏。 一次一次的捶打,每次揍都还是动真格,好在御瑾宏都好脾气的忍耐着,也要是换了泠镜悠一定会忍不住将景元帝丢出去。 不过泠镜悠看在眼里,心里的确颇不舒坦;她暗自嘀咕着,丫的,老头,,你儿子搭上性命來救你,你不给人家惹麻烦当真觉得心里不舒服? 景元帝态度坚决,见泠镜悠不给松口,便往御瑾宏的方向出气。 御瑾宏驮着景元帝颇为不便,景元帝不断给御瑾宏使绊子。将手伸到火边,要么就是作势不要御瑾宏背,总之用尽了一切办法。 泠镜悠见景元帝态度如此坚决,也只好作罢。 也不知这火中有什么东西能让景元帝如此失了分寸,失了皇家身份,但见景元帝的态度,她也只好火中去栗。 “你有沒有类似刀剑之类的玩意?” 泠镜悠问道。 御瑾宏摇头。 “让开一点,,” 御瑾宏退后几步。 “啪,,” 鞭子往火边挥去,在地面上掀起了很大的烟雾,御瑾宏往前一闪,泠镜悠往后一躲。 泠镜悠第一次将鞭子砸在地上的时候暗自吸了口气,为她闪的快,沒引火上身。 倘若不是泠镜悠闪的快,火种会移到她的鞭子上,间接伤着她,不过好在御瑾宏趁着泠镜悠将鞭子砸在地上的瞬间取走火中即将被燃烧殆尽的将军令。 泠镜悠见御瑾宏将将军令拿到手上了方才放心,还好两人配合默契,她暗自想着。 = = == = 另外一边,格勒王子守在帐篷外,任由大火燃烧,由于大火卷起的滚滚浓烟在格勒王子眼里就好像是普通人家做饭时的炊烟一般,凤眸往上一掀,大手一挥,朝手下吩咐了声,“继续加火,,” 被格勒王子驱赶在一旁的小太监,小宫女冷汗涔下,这王子感情是在煮肉呢? 同时为呆在帐篷内的苏蓉姑娘,二皇子,皇上深深的默哀了。 “你果然还是回來了,受死吧,,” 冷绝的声音在格勒王子后方响起,声线凌厉。 格勒王子心中警声大作,背脊上一凉,转而笑了笑,听出了來人是谁。 还用猜吗,御瑾枫,也是他的,死敌。 看样子御瑾枫可是一直跟着他呢。 不过御瑾枫倘若不跟着他,御瑾枫又怎么放心呢? 他转过身去便见到御瑾枫用箭羽正对着他。 他沉了沉眸子。 从手下手里拿过弓箭,在与御瑾枫相对的方向将箭放了出去。 便在同时,御瑾枫也将他手上的箭放了出去! 两箭相接,, “想要知道谁的箭速度快吗?” 便是说话的瞬间,御瑾枫几个轻功轻轻跃起,三两下便到了格勒王子的领地。 格勒王子四周全是属于他的军队,全数拿着箭正对着御瑾枫,御瑾枫冷冷一笑,丝毫不在意,他算准了格勒绝不会就这样轻易的让他死。 “擦,,” 刚落地一个拳头便落在了格勒王子的脸上。 狠绝,凌厉,沒有丝毫的同情。 “还不快点,,” 御瑾枫忽然大喊道。 先前隐藏在草丛中的侍卫纷纷跳出,人数很多也看不清究竟有哪些人,只是见着他们像是大鸟一般飞出,利落的分工,这边挖土,另外一边负责揍人其余的便拦截格勒王子的军队,突破他们的防卫。 躲在一旁的小太监跟宫女们纷纷捂住眼睛,场面过于暴力血腥,实在不能再看。 === = 帐篷内的泠镜悠这边也好不了哪里去。 ------------ 第一百九十八章 现在,此刻,泠镜悠的亵衣因大火而被烘干,口很干,最要紧的是,她觉得她的脸快要接受再一次破损了。 帐篷内的泠镜悠这边也是汗水涔下,之前发生在帐篷外的小事情她自然是沒有听到的,她自然也不知道救兵已到的消息,如今她自个都是泥菩萨过河,难不成还要仔细注意外面的情况吗? 她的脸在三年前被救出來的时候便是面目全非的模样,御瑾宏找了上好的大夫才将她勉强治好。 这几年來,泠镜悠也尽量调养她的脸,只是现在的这张脸毕竟是受过伤的,无论怎么调理也不会像原先那般了。 她这张重塑的脸也是不能接受过热或是过冷的天气,否则脸便是火辣辣了的疼,随时有危险,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泠镜悠一直小心对待这张脸。 只是,现在不成了。 而如今,她的脸很疼,火辣辣的。 她几乎是苦力忍耐着。 然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景元帝让御瑾宏将他放下,手上紧紧捏着将军令,似乎是有要事要交代。 景元帝握住御瑾宏的手,接着将将军令放在御瑾宏的手里。御瑾宏眼眸之中,波光明灭不清。 “这个, 这个东西。” 景元帝颇为费力的说道。 泠镜悠见到老皇帝说话上气不接下气,总觉得他下口气提不上來,便拍拍景元帝的肩膀,想让景元帝宽慰一些,景元帝因大火,被烟熏了好几口,咳嗽了好几次。 泠镜悠见如今这样也不是办法,想要劝景元帝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也沒有办法。 人家皇子都立着沒走呢,她又有怎么可能临阵脱逃? 只是,如今额头上的汗水流的更多了,头发尽数湿掉,她估摸着,如今哪怕是用真力也沒办法维持多久了。 而且现在她的脑袋更是觉得昏眩,总觉得地面在摇晃,帐篷内的火光也似乎沒有那么明亮了,依稀的四处摇晃。 她暗自想着,难不成这大火让她脑袋整个都糊涂了吗? 至于对面的御瑾宏,他气沉丹田的听着景元帝上气不接下气的,断断续续的说话,“皇儿,这。这,将军。。。” 景元帝的气息微弱,御瑾宏只得凑近了景元帝的耳边才能听得清楚,泠镜悠暗觉不好,福至心灵,不知为何竟然让她想起了之前所做的那个梦來。 景元帝顿了顿,一双老眼微微垂了下去。 御瑾宏眼睛一紧,一双剑眉微微颦起,继而抚上景元帝的手,去触碰他的脉搏。 气息几乎沒有。 他找不到脉搏。 他触摸不到生命的迹象。 御瑾宏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慌张,不能慌张。 泠镜悠像是看出御瑾宏的心思一般的,她悄悄问道“是不是有什么?” “你留在后面带皇上出去,我先冲出去,,” 御瑾宏忽然大声朝泠镜悠喊道。 泠镜悠震了震,御瑾宏眼神锋利,似是刀锋一般的向她戳过來,她定了定,努力稳住心绪,上前去探景元帝的鼻息。 竟然沒有任何的呼吸。 她猛地缩回了手。 再來一次。 仍然沒有。 立马便反映过來了御瑾宏刚才所说的意思。 不管外面是什么情况,必须到了将景元帝移出去的时候了。 泠镜悠点头,作势便抱起了景元帝。 她的脚下忽然一滑,, 泠镜悠取出鞭子挥了出去,一根根银针作势刺入來人袭击她的胸膛。 “姑娘,苏姑娘,,” 那人费力的从地面上钻出來,脸上全是灰尘。 泠镜悠大惊,此人面上带着一层类似于布袋一样的东西,贼眉鼠眼的一瞧便觉得这人不是好人,只见那人伸出挂在他身上的微章,泠镜悠定睛看去,赫然便是属于御瑾枫府内的微章,泠镜悠正想着御瑾枫什么时候培养出了这么一批势力來,便见那人朝她微笑,“苏姑娘,好久不见!” “小五!” 泠镜悠笑了笑,语气里带着些许的欣喜。 她好久沒见着小五,不过小五可以说是御瑾枫贴身侍卫,这会都舍得拿出來让她用了? 她倒是沒想到御瑾枫这当真出动了自个的影子护卫。 “康王來了?” 她问道。 那人茫然的点头。 泠镜悠眼光猛地一亮。 “什么时候來的?” “怎么沒通知声。” 小五,“。。。。。。” 后知后觉的泠镜悠自然不知道御瑾枫的救军早已经到了,并且现在出现在她眼前的这个侍卫是被吩咐过來挖地道救出景元帝以及泠镜悠,御瑾宏。 泠镜悠更不知道的是御瑾枫与格勒王子相互殴打后,格勒王子悲剧性的被御瑾枫擦中了脸庞,留下了血迹,爱极美貌的格勒王子被迫暂且离开塞外,到距离塞外不远的地方暂且驻扎。 -= = = = = = “姑娘,康王殿下有令一定要将你们完整带离火场,还请姑娘随在下走。”说罢,小五从地面下费力的爬上來,泠镜悠颇为嫌弃的看着小五满是尘土的衣裳,一张脸上大部分都被灰尘掩饰住了。 她当然不知道在她嫌弃别人的同时,她自个也好不到哪里去,,湿黏黏的头发,整个亵衣几乎变成了透明色,与身体融合在一起。 至于脸,整张脸都是红色,还不住泛着疼痛,并且隐约还有块红疤露出。 不过,尽管泠镜悠嫌弃极了御瑾枫挖的这个洞,也沒有任何可供她选择的余地。 “小心点,,” 泠镜悠喊道。 小五刚说话的时候便被烟熏了一脸,他还沒注意周围的情况,只是隐约听御瑾枫说了下情况。 “你快点把皇上带出去,我跟阿宏断后。” 泠镜悠快速说道,说罢便让小五背上皇上。 小五的眼神落在了景元帝身上,,景元帝横躺在地上,脸色煞白,一只手平稳的放在地上,另外一只手则是紧紧抓着御瑾宏的手,像是固执的想要抓紧什么东西似得。 一张老脸上全然沒有血色,小五脸色一沉,“劳烦二皇子,小的想为皇上请脉。” 御瑾宏抿唇,泠镜悠领会了御瑾宏的意思。 刚才他们把脉的情况是景元帝沒了呼吸,现在小五一旦把脉,那么就很有可能将他们定义为杀死皇上的凶手。 说到底,御瑾宏到底不放心御瑾枫。 犹豫的瞬间,泠镜悠的心思千回百转,而后喊道“小五快去吧。” 小五点头,上前,把脉。 但是很快便听到他喊道“快将皇上移出去,,” “皇上是不是已经?” 泠镜悠喃喃问道。 那人转过头看了眼泠镜悠,眼神里渗着寒气,御瑾宏明显从那人眼神中看到了严肃,“姑娘还是不要多问为好。” ------------ 第一百九十九章 泠镜悠立刻禁声,再不发表言语,只见那人三步做两步的拉过景元帝的手臂,夺过景元帝一直拉着御瑾宏的手,硬生生的将他俩的手分开。 “啪,,” 清脆的一声响干净利落的落在地面,泠镜悠定睛一看,将军令正躺在地面上。 她想着眼疾手快的拿过将军令,沒想到那人的再抬头的时候见侍卫一脸无语的看着她,这一切御瑾宏看在眼里,抿紧了双唇。 “倒也不必了。” 帐篷外传來御瑾枫的声音,泠镜悠见御瑾枫掀开了帘子,索性整个人都挤进了帐篷中來,心下微微松了口气。 御瑾枫刚进了帐篷内來,他刚进來便感觉到一股热气往前涌來。 其实火势已经沒多大了,大多都被御瑾枫的护卫给灭掉了,只剩下些沒有燃烧殆尽的火焰罢了。 “这火都已经沒多大了,何必还那么麻烦,非得循规蹈矩的按照我说的做,钻地洞才安心是么,跟在身边那么久了怎么还是学不会。” 御瑾枫的语气很不善,隐隐的带着些许的不满,话语里面带着些指责,小五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挨骂。 “主子,,” 小五喊道。 御瑾枫施施然的瞥过手,下一句小五的话便将他愣住了。 小五说皇上沒了气息,沒了呼吸。 御瑾宏在旁证实,“嗯,刚沒了的。” 泠镜悠走上前去拉住御瑾枫即将动怒的手,将他的手摊开來,再仔细的捧在手心之中,“说不准是跟周阑痕一样的情况,先将人带出去再说吧。” 话语很轻,很柔,像是风吹过一般。 这应该是泠镜悠最温柔的语气了,沒有咄咄逼人,沒有冷嘲热讽,语气轻柔。 泠镜悠觉得这应该是她最温柔的时候了。 她一向冷冰冰的,对什么事情都提不上多大的兴趣,是极其少的时候才会对人语气宽厚。 御瑾枫脸色复杂,各式各样的情绪闪过,手掌心猛地一暖,瞥过头去,看见的便是泠镜悠那双大眼睛看着他,他的心不禁软了软。 御瑾宏瞥过头去,不在看他们。 时间好像就在这一刻停止住了一般,过了半晌,御瑾枫微微叹了口气,接着泠镜悠便见御瑾枫松开他的手,整个身体朝下蹲了蹲,形成一个跨步,“还不将皇上抱上來,还要准备等多久?” “可是,主子,你身体。”小五有些为难。 “快点,,” 御瑾枫的声音重了重,好似是在下达命令一般。 御瑾宏届时说道“还是让我來吧。” “你的真气大多都用在上面了,现在只怕是虚弱的很,还是我來比较好。” 御瑾枫婉言拒绝。 小五最后无奈,也只好把景元帝背在御瑾枫的身上,他原本想要自个來背皇上的,只是看御瑾枫态度坚决,他沒有任何可以妥协的余地;再者御瑾枫向來是说一不二,他也沒有胆子敢违抗御瑾枫的命令。 原本并不长的一段路,御瑾宏三人走的异常漫长,泠镜悠在火堆里呆久了,刚出帐篷闻见新鲜空气便开始咳嗽,至于御瑾宏,则是双腿无力,御瑾枫走在最前面,泠镜悠不知道为什么,看御瑾枫的背影看过去总是觉得他的身形怎么那么瘦削。 泠镜悠暗忖着御瑾枫的身体难不成出了什么事不成? 她刚都沒仔细看御瑾枫的样子,只是觉得身子很瘦削。 很多天前,景元帝所住的帐篷被一把大火燃烧殆尽,也在这一场大火里面差点搭上了御瑾宏和泠镜悠两条人命。 当天夜里,泠镜悠睡的很不踏实,脑子里不断浮现着御瑾枫后來对她所说的话,他说,皇上已被太医证实的确崩了,他们第二天就离开,在这期间只怕得要瞒住现在还在京城的大臣。 泠镜悠还记得当初她放大的瞳孔的样子,掩饰不住她的惊讶。 御瑾枫语气淡淡,只是在这背后,只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这一天夜里,不禁是泠镜悠睡不着,很多人也都度过了无眠之夜。 景元13年,景元帝崩。 多年以后泠镜悠回响起这一天的情景,恍如南柯一梦。便是帝王升天,导致后來好些事情的发生,细细想來都觉得背脊上一片冷汗。 景元帝崩的消息一直到景元帝回京后才被白歌发现,紧接着朝廷上便掀起了腥风血雨。 泠镜悠和绘水画两人都后悔当初一个无心之失导致现在养了奸人,给御瑾宏和御瑾枫惹出了那么大个麻烦來。 御瑾枫在一路回京路上瞒的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捱到了回宫路上,一开始刚回宫的时候,面对大臣的各种揣测猜疑,御瑾枫全数已对外宣称景元帝病倒了,需要静养。 大臣们见御瑾枫如此开门见山的回应,也不好多加询问。只是每日都需要上朝,称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御瑾宏在这一点上并未妥协。强势宣告,虽然为难了大臣,但到底是保留了皇帝的颜面。 但还有个事情也跟着一块接踵而來,,总不能说皇上一直抱病,总得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宣布。 偏偏在这个时候,白歌给装上了枪口,成为了众矢之的。 事情是这样的,,白歌某一日因贤和公主一句话给受了气,死活要找景元帝询问真相,御瑾枫和御瑾宏都安排了人手守住皇上的寝宫。虽然御瑾枫和御瑾宏两人已经很私密的保护景元帝的尸体。但终究随着夏日到來,总会有些腐味。 白歌身穿的是以前景元帝亲自赏赐的黄大褂,侍卫们不得不让道。也因为腐味让白歌猜出了几分,几次刨根问底之下也就知道了真相。 知道真相的白歌唯恐天下不乱一般,拿着这个消息去威胁御瑾宏和御瑾枫两人,,想让我保密可以,让我当上皇太后。 御瑾枫笑而不语,御瑾宏淡淡问她,你又沒孩子,当什么皇太后? 你连资格都沒有,想什么皇太后! 这不是坑爹吗! 白歌倒是觉得这不是问題: 宫内不是欣嫔不是快生了吗? 她生下的皇子大可以放在她怀里养啊! 至于生母? 死呗! ------------ 第二百章 完结章 一 在几天后,白歌扯高气昂的跟御瑾宏和御瑾枫两人威胁后,在她宫内就有宫女莫名的死亡,宫内的板凳上会莫名的插上好几把剑。 这难保不是绘水画或是泠镜悠的手法。 谁给了她们不痛快,她们就给人家更不痛快。 对此她害怕,她恐惧,她怨恨,几次三番的想要跟周阑痕倾诉,奈何人家周阑痕压根不理她,而且如今的周阑痕今时不同往日,沒有了当初的风流,那些笑容似乎都因为那一场假死而飞灰湮灭。绘水画很多次看到如今这样不爱言语的周阑痕都会怀疑,当初救下周阑痕究竟是不是对的? 如今的周阑痕,暂时只有坐在轮椅上,他的双腿失去了知觉。绘水画每日都让太医为他请脉,太医也都说只能安心调养,欲速则不达。因此导致现如今的周阑痕留下的也只有淡然,对谁都淡淡的,也不爱开口。绘水画每日跟他相处,看到周阑痕如此也是无可奈何。 如今他被安排住在贤和公主的宫殿内,绘水画不放心让他一个住,索性便为他留了间偏房。宫内人多嘴杂,但终究不敢多说什么。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白歌不敢去找周阑痕。 但时不时的,绘水画便给她下警告,让她别轻举妄动。 不过,所有事情如果都能够有备无患的话,也不会出现一个被称之为意外的事情了。 景元13年,初夏,阳光正好,街上人來人涌。 便在这么一天,一干大臣在人群诧异的眼神之中踏进了康王府。 站在府外的泠镜悠,笑吟吟的将他们迎进了府内。 接着,利落的关门。 “吱呀,,” 大门关上,泠镜悠笑吟吟的对大臣们说道“不知今日前來康王府,有何贵干?” 大臣们相互推脱,彼此使了无数个眼神,最后在御瑾枫的府内,要求讨个说法,,皇上逝世,这么天大的事情,身为朝臣,怎么能够不知道呢! 泠镜悠继续微笑,“康王殿下还沒有归來,还请大臣们候在康王殿下的书房内等待。” “怎么还沒回來,难不成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他一个人吗!快点让他回來!” “他一日不回,我们便跪着不走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泠镜悠默默,静静在一旁听着大臣们的责骂,她这刚说了一句话,面前这帮大臣便口水纷飞的,中气十足的说那么多。 抱歉,她一个人实在不能跟这么多人同时耗着。 “噢,既然如此,那便在院内等候吧。” 泠镜悠好心说道。 “碧霞,拿些凳子來.” 泠镜悠这话音刚落,又有大臣开口了“你是谁啊,竟然这么瞧不起我们?” 泠镜悠无辜眨眼。 另外有大臣冷哼,“得了,咱们受不起这罪。为了国家安定,找上康王殿下,竟然被他府内的人嫌弃。” 泠镜悠怀疑这位大臣老泪纵横了。 另外有大臣随声附和,“咱们别跟这小丫头片子计较。” 泠镜悠眯眼,丫丫的呸! 你这大叔!大爷! 有什么资格说姑娘我是小丫头片子! 最后大臣们一致决定跪在地上,存心给泠镜悠难堪。 你一个府内当家的,敢让那么多大臣跪在地上? 你且候着,看看御瑾枫回來后会如何处置你! 泠镜悠笑笑,吩咐人备查,挨个给大臣们递上茶水。其实也不能算是递茶水,纯粹是放在地上,喝不喝这跟她沒什么关系。 你们要跪在地上,乐意受罪,她为何要理会? 事实上大臣们在得知这个天大的消息后,立即分为两批人马,分别去堵御瑾枫和御瑾宏的部下。 三个时辰后,太阳落山之前,大臣们跪满了整整三个时辰仍然两眼气鼓鼓,泠镜悠让厨房准备好了晚餐之际,御瑾枫终于将朝务处理完回府之后见着的便是这样的情况。 黑压压一片跪在地上,表情肃穆,所谓雄赳赳,气昂昂也不为过。 至于泠镜悠,她则是含笑着挨个给大臣们递茶。 噢,三小时之前的茶早凉了,她给换上热捧捧的茶水。 不过,泠镜悠泠姑娘似乎忘记了现在已经是初夏,实在是不需要热腾腾的茶水。。。。。。 大臣们斜着眼睛看了泠镜悠一眼,似挑衅,似不屑,,御瑾枫,康王殿下已经回來了,看你丫的还怎么得意? 这一切泠镜悠看在眼里,面容上微笑依旧,心里暗自腹黑,,御瑾枫现在回來了,姑娘我还用得着受你们这些老家伙的气? 现在让着你们,一会有你们好果子吃。 御瑾枫见泠镜悠双眼含笑,总是觉得这笑容里面暗藏杀机。 这茶水是泠镜悠在收到消息后便已经吩咐了厨房备好的,说是有贵客來访,而她还好心的站在府外恭候各位大臣。 偏偏这话说完沒多久,大臣们便一块聚集到御瑾枫府内,见泠镜悠远远的在府外候着他们,全数给了泠镜悠一张黑脸,泠镜悠暗自想着,她现在毕竟是戴着苏蓉的面具,只是哪怕如此,也沒见得这帮老大臣给点面子,一來就逮着她问。 泠镜悠说了康王殿下沒回來,便全数跪在院内。 康王府位于通衢大道中心,來來往往行人不少。这么一帮大臣全数來康王府已经足够让人怀疑,如今又跪在地上,实在是于理不容。 难不成这帮大臣是摆明了要跟御瑾枫做对不成? 于是泠镜悠又将大门关上了,大臣们见泠镜悠态度坚决,他们也跟着一起采取“三不”政策相对抗,,泠镜悠递上的茶,不喝!好心询问,不理!有意讨好,不说! 御瑾枫是个玲珑心思,在府内大院转了一周,看完了各位大臣,再看完了泠镜悠这样的“贤妻良母”以后,暗自觉得不对劲,面上的笑容更多了,带着几分玩味的味道。 “哟,大臣们今日何事來访?” “來來來,咱们去书房内好好说,,” 说罢御瑾枫便使了个眼色递给小五。 小五收到信号便让护卫们挨个扶大臣们起來。 ------------ 第二百零一章 威胁 “康王殿下不给个说法,老臣誓死不起,,” 随着一位大臣的开口,其余人跟着一块附和。 泠镜悠的嘴角扯了扯。 “噢 ,原來是这样,那好吧,开始吧,,” 御瑾枫不以为然的耸耸肩,丝毫沒有将大臣们的威胁当回事。 大臣们彼此点点头,看來跪了那么久还是有用的。 响指一敲,小五立刻心领神会。 接着,在大臣们诧异的眼神之中,御瑾枫亲自训练出來的影卫利落的在院内摆上桌子,椅子。面前放着些煎果饼子,零零散散的全数放在盘里。 桌子上是由金丝线秀成的一幅图,展开摆在桌上,显得很是招摇。 御瑾枫似乎很满意,随手拿了块煎果饼子尝尝,感觉味道似乎还不错,于是向站在他身边的泠镜悠招招手,示意泠镜悠过來一块吃。 泠镜悠沒有理他,沒能弄懂这厮脑子里又在捣鼓着些什么事? 跪在地上大臣们咋舌! “康王,您这是作甚,,” 他们尊敬的康王殿下,竟然任由他们这帮辅佐朝纲的大臣,跪在地上! 而他,竟然在吃东西! 还在邀请那女的一起吃! 很明显,御瑾枫的做法,瞎了一帮大臣的眼。 御瑾枫好似沒有听到一般的,眼神一扫,小五立马端上盆來,盆子内是干净的水,他慢吞吞的将手放在水里,立马又上來几个婢女,将御瑾枫手上的水擦拭干净后,对上大臣们一个个气愤的眼神,无辜说道“吃东西。小王从早上到现在都沒能吃上东西呢。” 此话一出,便有大臣仰天流涕。 “天元朝堪忧,,” “天亡我朝,,” 这样的声音有效的穿透御瑾枫的耳朵,泠镜悠在一旁听着暗自腹诽,这帮大臣不知好歹的继续闹腾,御瑾枫也不会是吃素的,只怕会想更恶心的办法让这些大臣投降。 “停,,” 御瑾枫喊道。 “嗖,,” 一个煎果饼子顺势丢了出去,生生砸在了一位大臣的脸上。 “说够了沒有?” 御瑾枫压着脾气,脸上笑意盈盈,只是谁人看了都觉得阴沉沉的,隐隐觉得这样的阴沉有股风雨欲來之感。 “总之,总之,康王殿下,您得给个说法。皇上驾崩,这么大的事情,您怎么能瞒着我们。” 当中一位大臣大着胆子说道。 御瑾枫的目光落在了这位大胆开口的大臣身上,这是傅臣。 才高八斗,也算的上干忠臣了。只是为人迂腐,如果说是一般大臣还算尚可。 御瑾枫咋咋嘴,伸手去拿了另外一块煎锅饼子放在嘴里,“跟你们说,你们能知道什么?” “皇上在塞外的时候便已经受伤,后來遭遇大火,临时变故,谁又能想得到。那时候格勒王子都还沒走,大顺朝虎视眈眈的瞧着天元朝,等着看它什么落在他大顺朝手里。你们这么一干大臣远在千里之外。我跟你们说什么?” 御瑾枫一口气说了很多,前面说话淡淡的,也沒有过于在意,似乎是在谈论天气一般的闲淡。话语的速度逐渐加快,也沒有再吃煎锅饼子了。 大臣们纷纷面面相觑的看着御瑾枫,御瑾枫也沒多在意,“啪”的一声拍了下桌子,“你们不是要我给解释吗,说啊。” 御瑾枫继续喊道。 “可你应该先跟我们商量啊。” 另外一个大臣说道。 泠镜悠将目光落在了这个人身上,目光流转,越发觉得这个人面熟,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 头脑一闪,是黄光。 黄光曾经拜访过御瑾宏,那时候她恰好在府内。 这个人也是内阁学士之一,前两年出了个案子结果被贬绌。后來不知道为什么又被提携上任。许是因为这个人曾经來御瑾宏府内请求帮忙,所以她记得。 只是今天在这里见到黄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下有些不安,却又不知道这样的情绪从何而來。 御瑾枫看了一眼黄光,眼里带着些许的玩味,而后淡淡说道“商量?用奏折吗?还是用什么?相距的距离遥远,难道你还要我问完你们所有人的意见,然后再做决定吗?” 一连串的为什么被御瑾枫如珠抛出,砸向众位大臣,大臣们一时哑口无言。 “那也总得让皇上走的安乐。” 不知是谁开口喃喃说了句,御瑾枫微笑。 “这一点自然不必担心,父皇的尸体已经前往皇家陵墓安葬。并且即日便发诏书宣布皇上崩的消息。届时,普天大哀三日,一切规矩按照往日帝王要求,一切从简,如此可好?” 御瑾枫的眼神扫过众位大臣,见大臣们都沒开口又继续道“这些事情全数交由礼部侍郎,至于开销,需要罗列一个总得表给我,便在这一周以内吧,时间不算紧,还请礼部侍郎多上点心。” 御瑾枫在上面自言自语的说道,下面跪着的大臣冷汗涔涔落下。 “还有什么疑问吗?” 御瑾枫继续问道。 大臣们继续哑口无言,并沒有说话,心下却是慌了分寸。 御瑾枫简简单单的便将景元帝的葬礼说完,当中该走的流程一样沒走,葬礼的整个形式依照往日帝王,可是是哪一位帝王? 是历史上功勋最高的开国皇帝,还是一生无所作为的守业皇帝? 这一切都是未知数,御瑾枫却全部交给了礼部來负责,时间还催促的那么紧张。往日需要一个月完成的,全部要在一周以内完成,这无疑是在给礼部增加负担。 而且,葬礼的各种事宜还不仅仅关系到礼部,牵扯到旗下的各个分部。 泠镜悠见大臣们纷纷沒有再说话,微微一笑。 御瑾枫这是摆明了不给大臣们休息时间,,你不是乐意说吗,那我让你忙便好了。你忙累了,还有功夫在我面前嚼舌根吗? 御瑾枫拍拍手。敛了敛笑容,从椅子上站了起來,泠镜悠立马便递上了将军令给御瑾枫。 将军令是先前小五扳开景元帝手指的时候松开的时候她接到的。 后來御瑾枫便出现了,她一直小心留着这个将军令,觉得必要的时候这玩意一定可以派上一些用场的。 ------------ 第二百零二章 当初景元帝沒有说清楚,这枚将军令是由谁统辖,由谁负责管理三军,但是她相信,时间总会给她一个回答。 众位大臣的眼睛亮了亮,御瑾枫微笑,“这便是将军令。今日拿來给大臣们瞧瞧,看看,也方便做个鉴证,,” 御瑾枫转过头去,小五点头,上前拿來一个盒子。 跪在地下的大臣纷纷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到御瑾枫面前,他们跪了很长时间,毕竟人老了,体力不支是常有现象,他们仔细看了看将军令,一脸的惊讶。 “还有哪一位大臣沒看?” 御瑾枫问道。 大臣们摇头,纷纷退回到他们之前呆的地方,私下议论了开來。 “这不是皇上随身携带的吗?” “对啊,怎么会在康王殿下手上?” “难道康王殿下被认可可以率领三军?” 议论声散开,声音逐渐放大,御瑾枫咳嗽了几声,又立即禁声了。 御瑾枫牵过泠镜悠,“这一枚将军令,并不是小王从父皇身边拿到的。而是我身边的这位,苏蓉,为了将皇上带离火场,去救父皇的时候父皇给她的。” 众人纷纷露出惊讶的眼神。 “可她,不过是个女子。” “我们凭什么相信她,,” 黄光喊道。 泠镜悠微笑“众位可以不相信我,但是摆在你们面前的便是将军令。众位大臣都该知道,皇上一直随身携带将军令,沒有让它离开过身边,当日,皇上互相已经很困难了,我跟二皇子冲进火场后想要将他带着离开,结果碰上格勒王子一直守在帐篷外,这才不得不留在帐篷内。大火蔓延开來,皇上自知自己时间不多便拿出将军令,话沒说两句,人便去了。” 听完泠镜悠的解释,众位大臣们纷纷面面相觑。 泠镜悠说道“当日在场的,不仅仅是我一人,还有二皇子,还有小五。” 御瑾枫露出一丝笑意來,这是他的女人,不肯给他惹麻烦,在最危险的时候选择救下曾经杀害她全家的人,在大臣纷纷怀疑他的时候,她站出來为他说话。 “二皇子和康王殿下的随从都在,为何你最后将将军令给了康王殿下?” “那一日我并未给任何人,只是因为今日大臣们都來了,康王下想要在你们面前做个鉴证,他在皇位沒有确定之前不会随意动将军令,如此而已。” 众位大臣一脸明白了的感觉。 泠镜悠却此刻心里却觉得有些慌,“现在天色已暗,不如先行回家,可别让众位太太等久了。” 她笑语说道,无意看了去便发现黄光一直看着她,泠镜悠猛地又把脑袋转了过去。 她唯恐黄光真的将她认出來了。 哪怕她带着属于苏蓉的面具,但是却觉得仍然有些危险。 她不可否认,自从被格勒王子知道了她的秘密以后就很怕还会有越來越多的人知晓她的身份,这样又会惹上各种事端,引发各式各样的事情发生,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而且,现在景元帝已死,皇位悬空,她跟御瑾枫之间的关系过于复杂,实在不想因为这样的关系给御瑾枫添阻。 “小五,吩咐影卫,将大臣们安全送到家。小王看今日时间也不早了,众位可别让家里夫人久等了才好,” 泠镜悠话音刚落,御瑾枫便吩咐道,丝毫不给大臣们考虑的时间,大臣们仰头望天,这才月满西楼啊,并不算是晚。其实他们还有很多话想问的,只是人家康王殿下都已经让人把你送回家了,你好意思留下吗,好意思吗? 御瑾枫看着大臣们一脸的吃瘪样子心里暗自高兴,,小王我都送上影卫,让亲自培养出來的影卫把你们这么老家伙送回家,还有什么不乐意的?难不成我都下了逐客令了你们都听不懂吗? 泠镜悠暗自觉得御瑾枫的段数就是高啊,跟这帮老古董斗智斗勇的。老古董们拉不下脸來留在这里,御瑾枫原本只是一个试探句,可因为这帮老古董爱面子所以干脆便让他们离开了,谁都省心了,还不给彼此制造麻烦,这比面对面的和大臣们开骂战來的容易的多。 她暗自觉得康王殿下其人面黑心黑,实在是招惹不得。 御瑾枫自然是不知道他被泠镜悠在心里问候了好几次,也因他这一个问话在泠镜悠心里有了一个新的定义,现在他可乐的一个个大臣苦着脸,弯着脚跟他道别呢。 “康王殿下再见。。。。。。” “双脚可舒坦?” “还好还好。。。。。” “那小王便放心了。” “家里夫人只怕担心坏了,无碍吧?” “。。。。。。无碍,无碍。” “可还需要送?” “。。。。。。。不用不用。” 泠镜悠十分鄙视御瑾枫的故意行为,他这分明不是真心关系这群大臣,人家被御瑾枫逼走了,还非得要让人家离开的时候那样的痛苦。这就好比你被一个职位比你高,比你强大的人扇了一个耳光,对方还脆生生的要让你说谢谢,这是一样的道理。 泠镜悠见到大臣们一张张苦脸,忍不住为他们送上一把同情泪,哎,谁让你们自作孽要招惹康王殿下呢? 这么招摇的过街,给御瑾枫脸都丢完了,他不得报复回來? 听说后來,在经过了这一夜以后,街上的行人看到这些大臣别笑,这一笑还笑上了好些时间,因为影卫们是跟大人牵着孩子过路一般的将这么大臣送回家的。 下午这么雄赳赳,气昂昂的來找康王算账,到了晚上反而弱了跟狗熊似得,最后连回家都还是用的康王府内的影卫,怎么不让人笑? 这不是自作自受吗? 泠镜悠后來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便想着,倘若有一日御瑾枫真的成为帝王,这群老臣非得被他玩死不可。 不过之前黑拉拉跪了一片的大臣们终于离开,也实在是件好事。 这可是磨了她一天的耐心! 泠镜悠见大臣们总算离开,这才松下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