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落梦 ------------ 【楔子:落梦无情】 承影二十七年,这个雨水疯打的天空下,他们懂得了彼此的心,世人曾说过,爱情就是人生的一场梦,梦有开始的一天,就会有结束的一天。 所以有些人,青灯古佛陪伴终生,最好是做无情,这样就可以免去心灵上的磨难,躯体上的磨难是暂时的,心灵上的磨难却是终身的。 夜色赶不走寂寞,冬天赶不走寒冷,爱过的人,从心上也不会赶走,永远都不会。 这天的雨水很大,它倾诉着所有的悲伤,就像个悲伤的孩子,哭的那么的惹人悲怜,泪水、雨水、急雷,充斥着不满。 一场血腥的厮杀,等待着没有尽头的雨水的侵袭,高阳何时才会出现,烘烤干这湿漉漉血淋淋的大地。 满地的尸体,都是罪恶的描述,他望着这一切,眼睛里却有着似有似无的温情,他想起了她所说的话。 他记得她说:“我最终还是输了,我的爱情,输给了你的天下,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 而他望着她孤独的离去,总感觉哪里在隐隐作痛,仿佛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个傻傻的女孩,笑的那么天真,是那么的单纯。 一切结束后,雨水还是没有停下来,争抢下来的皇宫断壁残垣,昔日金碧辉煌的宫殿已经面目全非了。 他呢喃“我费尽千辛万苦的想要夺回,这个几代都历尽千辛万苦,原本就属于自家的天下,到最后却是燃烧殆尽的一抔黄土,是不是错了。” 江山美人不可兼得,他得到了满目疮痍的天下,却失去了她,地面上到处都是尸体,他跨在尸体间寻找她的踪影。 满地的尸首,她在哪里?是活着还是死去了,没有人会知道,雨水混杂着鲜血,汇成了一道道血水,毫无头绪的流淌。血腥充斥着口鼻。 那天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雨水太大了,都因春雨有些凉意而窝在家里没有出门,但他们都看见了东方有一场声势浩大的烈火,-不住的燃烧着皇宫,烈火照亮了半边的天空。 贪婪的心只会带来无尽的孤独与寂寞,人心是万恶的根本所在,因为有太多的欲望,才会使自己得不偿失,得到了天下又怎样,注定一生的孤独寂寥,活在后悔的岁月里。 他成为了统领天下的新的君王,身边那个红衣妖艳的女子依旧在他的身边,就如毒液一样的毒、一样的烈。 而他永远只穿白色,那个象征至高无上权位的衣装,对他来说是一个心口的结痂点,一碰就痛,这把染满鲜血的龙椅,长满了荆棘,浑身带着伤痛的刺。 他的一身素缟,成为了令所有人迷惘,可对他来说,是为自己曾经的罪恶赎罪,但愿为时不晚,不求佛祖原谅,但愿她,没有走远。 当他再次遇见她,换来的是她拿着血情,这把他送给她的一把刀,这把刀在她的手里,染满了许多人的鲜血,如今也沾染上了他的血迹,同样,都是出于她的手中。 “你为什么不还手?你可以躲开的”她保持着环抱住他的姿势,右手依旧紧紧的捂住短刀,而短刀进入了他的心脏。 他笑了,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的快乐“我为什么要躲避?” “你不想问我为什么要杀你吗?” 他的鲜血不住的往外流去,顺着她的玉臂而下,那么的红艳妖娆“能让我再看看你的样子吗?我还是熟悉你原来的样子,那样多好看” 她拔出刀子,他摇晃了几下,站稳脚步,他们面对面站着“你早就知道是我了?为什么不揭穿我” 他笑道“我想让你在我的身边多呆一些时间,我怕揭穿了你,你就离开了” “你是如何知道是我的?”她的手中拿着的短刀,鲜血不住的滴落在地上,绽放出一朵朵妖艳的花朵。 他从未真正的去注意过她,此刻就想把她牢牢的刻画在心里,记在脑海里“无论你怎么改变自己,你给我的感觉,始终是隐藏不去的,你的右手,常年使用短刀,早就为你留下了记号” 她把短刀放在了左手,看着自己沾满血迹的右手,虽是被鲜血沾染了,可是依旧清晰的看见,右手上那厚厚的老茧,她有些失落“原来你这么仔细” “我只对你一个人仔细” “谁都不可以相信,也包括自己,这是你告诉我的”她伸手取掉了那一张迷人的假皮。 “可是我只能说,却对你做不到”他看她的眼神是那么的迷离,这才是他朝思暮想的容颜。 漫天的花瓣纷飞,又是为谁而起舞,蝴蝶为花醉,花却随风飞,花舞漫天花落泪,花哭盈盈花瓣飞,花谢是为谁独悲。 一生的时光,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总会有那么几个人是愁断肠,愁的是什么?到头来又剩下了什么。 他们的相识,总归是平凡的,他们的爱情,总归是注定的,葬下红颜赋,倾尽离子歌,谁为君王谁为爱,没落天下负情长。 花不解语花颔首,佛渡我心佛空叹…… ------------ 【001章:战火燎原】 安定了七年的天下,再次起了战火。黎国本是和燕国和亲之国,和亲公主嫁去黎国七年,封有芗妃之头衔,可是未能为黎国皇上诞下一儿半女,因思念故国燕国,思痨成疾,就在武平二年逝世了。 黎皇把这个消息,在数月后传达到了燕国,使燕国宣德帝伤心欲绝。 黎国皇上施君黎,追谥燕国和亲公主珞淑贵妃,随着和亲公主的逝世,两国的友好就这么被打破了。 黎皇,施君黎。也从那个年纪尚幼的新皇,变的更加的成熟稳重了,他有着一股子野心,就是想争霸天下,把现在两国的版图归结到一起。 要说打仗,最受苦的就是百姓,昔日的美好家园被毁,不得不颠沛流离,逃亡保命为生。 想要真正的太平,怎么可能?世间永无止境的斗争,钱财?权利?他们都成为了一个怀有着狼子野心的男人的一个目标。 暴风雨来的前夕,没有任何的兆头,看上去还是一派的祥和。 又是一年盛夏,苍蜒山又是一派生机勃勃,花草虫鱼样样都是这里生活的群体,桑蝶头带鲜花编制的花环,背着药篓唱着似是山歌的歌曲,在山林水丛之间穿行。 时间过的真快,她已经不是那个懵懂无知,情窦初开的小丫头了。只是三年的时间,就让她改变的太多了,从一个小丫头变的落落大方。 不知道的人以为她是哪家的小姐,不过身上的那一股子纯朴之气让她显得更加的吸引人。如果知道她的习性的话,就不会给有太多的想入非非的思想了,看上去,人是变的美丽动人,落落大方了,可是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她的小任性和小霸道,这就是人性的魅力所在。 这也是她独具一格的风格,让人见一次就会记住的活泼性格。她走着跳着,想着今晚煮什么饭菜给干爹吃。 “桑蝶,你是不是又中风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迎面走了过来,嘴角叼着一根青草,晃哒晃哒的走来。 “你才中风了,跟你说过多少遍,喊姐姐知不知道”桑蝶的一声吼,惊起了林中休憩的鸟儿,扑腾翅膀的声音响彻在寂静的山林间。 少年眉毛一挑,伸手拿下口中的青草道“你还没我高呢?凭什么要喊你姐,我可不是那个经常被你欺负的小屁孩了” 这个少年就是那个当时胖乎乎,傻的可爱的那个小药童,如今已经变的眉清目秀,翩然身姿了。 不得不说,时间真的可以轻易的去改变一个人,不管是样貌,还是心理,都会被时间潜移默化的改变的。 两个人对视着,空气里,充斥着电石火花,桑蝶看着少年气的鼓起腮帮,目不转睛的道“我就是比你大,在我都开始跟着干爹学习认药草的时候,你还穿着开裆裤满地爬呢” 少年顿时一头的黑线滑下来,他不喜欢桑蝶提及他小时候那些丢人的糗事,可是每一次桑蝶都会说的不亦乐乎,让他觉的很没面子。 “好好好,我承认你比我老,行了吧!往后这些事少提,什么开裆裤不开裆裤的,你小时候难道就不穿?”他们两个人如今在每一天里一见面就会斗嘴。不斗嘴就会觉得生命里少了什么?但是不见面又觉的挺想得慌的。 “你……行萝卜头,你有种,我不想理你了”桑蝶瞪着圆圆的眼睛,气结的指着少年,手指都在发抖,可见气的不轻。 “你脑袋是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有名字,洛寒”说完把手中那根在嘴巴里含了很久的青草往桑蝶的头上一插,蔑视的走掉了。 萝卜头是桑蝶小时候给他起的绰号,桑蝶大他两岁,那时桑蝶嘲笑洛寒没自己高,说他又矮又胖,长的跟个萝卜头似的,就叫顺口了,一直改不来。 想不到啊!没想到,做梦也想不到,那时的那个小药童如今却长的一表人才。当然斗嘴归斗嘴,她其实还是很欣赏他的,也承认他确实是长的一表人才。 桑蝶每一次都会问自己,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怎么他一个男生也应了这一句古话。于是曾一度的怀疑他是不是一个女生。 他多次纠正过桑蝶,不让桑蝶喊自己萝卜头,一个翩翩少年,有着这样一个没有营养的绰号,听着怪难为情的。 桑蝶一把扯下头上花环上的青草,大喊着追去,他见桑蝶又要发威了,调皮的笑着在前面跑,还不忘了调侃身后追跑的桑蝶。 “色女啊!我是不会屈服的”说完哈哈大笑,桑蝶更是气,这话怎么听着味儿怪怪的。 他们两个人都是被改变了的韶华之年,可是爱玩儿的他们总是这样打打闹闹,清幽的山谷里,回荡着洛寒的怪叫,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被桑蝶好好的款待了。 ------------ 【002章:奴生乱世】 臭萝卜头,死萝卜头,气死我了。桑蝶手中拿着一根木棒,抽打着小路两旁的草丛,月亮的寒光映射在整个山谷里。 想起来洛寒不止恨的牙痒痒,就连脚趾头和头发丝儿都是痒痒的。她漫不经心的走在幽静的小道上,发泄着自己的心中愤懑。 由于太入神了,夜色就算有月光的照射,还是有些昏暗的,脚下被绊住,一下子甩了出去,这一下子摔的够呛,使本来就心里很不爽的她,现在更加的不爽,从地上爬起来就对着地上一团黑东西猛踢了几脚。 踢着踢着觉得这个东西软软的,并不是石头,也是,如果是石头,她的脚趾头早就惨了,她使了那么大的劲道呢。 本想走进看看仔细,一声喘息声让她后退了几步,吓得桑蝶两只手紧握着棒子,对着地上的那一团东西道“你…是人还是…鬼,还是什么东西,你…你..别吓我,我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可不怕你” 她的声音变得都颤抖起来了,等了半天发现地面上的那一团东西不再动弹,也没了声响,她鼓了很大的勇气一步一步艰难的走过去,本来几步既可以走过去的,她却用了很多步缓缓的移过去的。 到跟前蹲下来,借着柔弱的月光,隐约能看清是个人,还是个男人。桑蝶的心里安稳了一些,花香的空气里,隐隐约约能嗅到血腥的味道。 她用手中的木棒戳了几下,发现没有动静,伸出手探了一下鼻息,发现还活着,鼻息很虚弱。 自言自语,他似乎受了很重的伤,但是心中很不明白这个人怎么昏倒在这里。 “干爹,萝卜头,快来帮帮我”桑蝶凄厉的呼喊,弄这么一个大块头,真心的很累,歪歪扭扭的总算到了住处。 “干爹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你不是不跟我讲话的么?怎么?想通了”洛寒靠在门框上,玩味的看着桑蝶累的那个残样子。 “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我想通了”她一个激动忘记了自己还搀扶着一个大块头呢?在后面传来一声扑通后才意识到,本想去揍洛寒呢?赶紧回身,那人已经华丽的摔倒在地上。 桑蝶眉头一皱,倒吸了一口凉气,踢那个人疼的揉了揉自己的胳膊。 转身看向洛寒“我不想跟你闹了,要出人命了,这个人受了很严重的伤,快来帮帮忙把他扶进去” “好吧!看在你求我帮助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了”桑蝶气的手指握的咔咔响,我忍。 他走过来帮助桑蝶把地上的人架了进去,放在床上后,他看了看昏睡的男子道“你说你捡什么不好,干嘛捡个人回来”厌恶的拍了拍自己的手。 “你有没有同情心啊!见死不救,非医者所为。别愣着了,快去打些水来,奥,还有,拿些止血药来,他好像还在流血。”交代完就不再看洛寒,伸手帮昏倒的男子把身上染满鲜血的盔甲退下来。 洛寒很不开心的走开了,桑蝶看着盔甲退去后,这个人的里衣全是血水浸透。胸口处还有一个断了箭头嵌在肉里。 等洛寒打来了水,她立刻拿起布子洗湿,帮男子把脸上还有手上的血渍清理掉“帮我拿把剪刀来” 洛寒伸手把剪刀递在了她的手里,桑蝶接过剪刀,把男子的里衣剪破,尽量不去碰到他的伤口。 洛寒一旁当助手,两个人斗嘴时,生气了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但是在关键时刻还是配合很默契的。 桑蝶小心的剪开了男子的里衣,看着他浑身都是刀伤,特别是他胸口的那一断箭,特别的醒目,她也没有女孩该有的羞涩,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都是扯蛋,身为一名出色的医者,这些都是有影无实的。 她仔细的为他清理着伤口,让洛寒一盆一盆的换去血水,从新弄来清水。在用刀子剜掉男子胸口处的断箭时,又让洛寒多点了几盏灯火,使自己看的更清楚些。 清理完伤口,上好止血药还有消炎药,伸手接过洛寒递来的纱布,她小心翼翼的一圈一圈的把男子裹得跟粽子似的。 一切搞定后,她辛苦的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说了有史以来最让人意想不到的话“洛寒,谢谢你帮忙” “没事,我很大方的,记得以后没事不要捡麻烦回家就好了”他坐在椅子上摆出一个大字。 “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啊!你没看见他是一个军人吗?而且还受了这么重的伤”桑蝶也走过来坐下。 “看见了,眼睛又不瞎,只是你没注意到他穿的不是我们燕国的军服吗?我看他不是我们燕国的”洛寒猛的坐起,对桑蝶解释,他在帮桑蝶把男子搀扶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男子的服饰很特别。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对哦”然后去检查那些被换下来的盔甲,确实不是燕国的,该不会真的捡了个麻烦回来吧。然后紧张的看向洛寒,洛寒做出了一个跟我无关的姿势。 “你们在这里干嘛呢?我刚研究出了一味新药,快来帮我看看有没有问题”这个老顽童似的老人,拿着自己的新药跑了进来。 然后洛寒逃也似的跑掉了,想着师傅今天貌似让他抄的医书还没有完成,逃的比兔子都快。 桑蝶也顾不得洛寒为什么跑这么快,见干爹来了就急忙冲上去道“干爹,你快看看这个人”接过他干爹手中的药放到一边,拉着他来到床前。 老顽童伸手捋了捋自己的白花花的胡子,看了半天道“这是什么东西,是蚕蛹吗?” 瞬间石化了桑蝶和洛寒,隐约感觉到一股冷风刮过“干爹,你说的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你快看看这个人有没有问题?” “别急别急,我瞅瞅,老眼昏花了看不清了,你去给我取盏灯来”一边捋顺自己的胡子,一边眯着眼睛仔细观看。 接过桑蝶递来的油灯,离近处照了照道“不用看这个人也有问题,伤的这么严重,居然还能活着” “哎呀,干爹,你能不能靠谱点,我是说啊!你看看他像不像燕国的人?”她知道自己的干爹经常干这事,见怪不怪了。 桑蝶拿来退下的盔甲给她的干爹看“你看” “嗯,这军服挺奇怪的,确实不是燕国的东西,哎,我说小蝶啊!你从哪儿捡来的?” “干爹,是我捡来的,也不是我捡来的,是从他身上弄下来的,哎呀总之,这人和衣服都是一起捡来的”桑蝶不知道怎么解释,说的稀里哗啦的,弄的怪老头瞪着眼睛看着她手舞足蹈的叙述过程。 “哦……明白了,原来如此”看来他应该是黎国的人,你们也不下山,肯定很多的消息不知道,听说黎国与燕国对战,弄的是两败俱伤,听闻黎国的皇帝也失踪了。你们可要小心点,我们虽是行医之人,救死扶伤不分敌友,但是还是少惹祸上身为妙,小蝶,你把这个衣服处理掉,以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虽说老人稀奇古怪的,但是关键时刻分析的头头是道。 桑蝶点了点头,觉得干爹说的很对,用竹篮把这些东西提了出去。先是拿火烧,烧完觉得还是不放心,就把烧完的灰烬又挖了个深深的坑儿给埋在地下。 处理妥当后,发现还有一把剑,怎么办呢?想了半天,想到了一个好方法,拿起来高兴的跑掉了。 ------------ 【003章:沦为仆人】 “我这是在哪里”他一坐起来,就问了这么一个问题,看着自己被包的向粽子一样的手臂,眉头皱的可以去夹死一只蚊子。 桑蝶拿着手中的汤药,吹着走了进来,看见床上的男子终于醒来了,端着碗跑了过去“你醒啦!太好了,看来师傅的新药还是蛮管用的”她乐的不行,由于谁都不愿意给干爹做小白鼠,所以最终选择了这个,目前看来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不过现在看来,试验成功,他比预料中醒来的早,桑蝶走上去把药碗递给他“给,把这药喝了吧” “你是谁?”那人声音极冷,根本不领桑蝶的情。 “姑奶奶我是救你的人,怎么着?想杀你的救命恩人灭口吗?我知道,你是黎国人,但是……”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到一阵风,紧接着就被男子用一只手紧紧的掐住脖子。 桑蝶手中的药碗掉落在地上,用两只手去掰开他的手,没想到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这么有力气“你…听…我…说…完”她艰难的蹦出了几个字。 他与桑蝶对视了几秒钟,见她眼眸中并没有害自己的意思,于是松开了她,桑蝶得到了自由,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缓了一会儿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咳咳,哪有一醒来就对救命恩人动手动脚的,咳咳” “你想对我做什么?”男子再次警戒的询问桑蝶,眼神冷的吓人不说,声音也这么冷。 “当然是想救你,如果想杀你,那晚就不会千辛万苦的把你给捡回来了”桑蝶用手轻揉着自己的脖子,瞪了一眼男子。 “如果你把我是黎国人的事情告诉任何一个人,我就立刻把你杀了,不管你是不是救过我”男子再次冷冷的吐出这么一句话,吓得桑蝶眼睛瞪得圆圆的,悻悻的伸出双手护住自己的脖子咽了一口唾沫。 “听到没有?”猛的一声勒令,把桑蝶吓得抖了一下,咽着口水点了点头,紧接着男子就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晕了?不会吧!神经病啊!一醒来就把人吓得半死,这会儿又晕过去了。桑蝶嘟囔着,踢了踢,确实是晕了,摇了摇头把男子扶上床,然后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姑奶奶我救了你,还好心熬制药给你喝,你还想杀我,看我怎么弄你” 看了看纱布又被鲜血染透了,皱着眉头双手恰着腰道“太不听话了,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裂了,还得麻烦我”说归说,无奈的还是给男子重新包扎,谁叫这个麻烦是自己捡回来的。 重新包扎完伤口后,还在胸口处打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然后满意的笑了。为了防止男子再醒来,像刚才那样要杀自己,桑蝶就特意用纱布把男子的手和脚统统捆绑住。 当男子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黑夜了,只见桑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想动,却动不了,发现自己的手和脚都被捆绑住了。 桑蝶被响声吵醒,抬起头揉了揉迷糊的眼睛,见男子醒了,然后激灵的跳起来道“你休想再掐我的脖子,这次我可是有防备的”护住自己的脖子,警备的看着男子的一举一动。 “放开我”男子又是三个字,说话从来不带温度。 桑蝶道“为什么要放开你,谁让你要杀我呢?就不放” “我不会杀你,我有事,快放开我”男子用命令的口气看着桑蝶,语气坚硬,一点都不像求人。 “你有什么事告诉我好了,我来帮你”桑蝶很大方的回答对方,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辛苦点怕什么。 谁料他接下来的话让桑蝶顿时尴尬无比,一向不会害羞的她,此时脸红的跟苹果似的。她恨自己为什么要多问一句。 “去茅厕,难道这个也能代劳?”男子看着桑蝶面无表情。 “额…额…这个…那个,好,我放开你,但是你要乖乖的听话,不然…不然…”桑蝶不然了半天不知道要怎么样,难道说不然就杀了他,貌似是被他杀了还有可能。 “不然怎么样?”这句话问了桑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想了一会儿道“不然后果很严重,好了你好好的昂,我现在给你解开” “好”他的话貌似从来都是干净利落的,从不拖泥带水。 她一步一步的移过去,帮他解开了捆绑的手脚,而他也很守承诺的并没有再对自己动手动脚。 他慢腾腾的走到门口时又退回来几步问“茅厕在哪里?” 桑蝶不看他,指手画脚道“出了门左拐,走一会儿就到了”然后就没有了声音,等桑蝶用手捂住眼睛,留出一个缝隙查看时,他已经不再了。 当他上完茅厕回来后道“我饿了,你去弄点吃的来” 什么?弄吃的,你把我当丫环使唤啊!心中有多不情愿,但是她还是去了,总不能把他救活了再饿死吧!这可不是她的风格。 过了好一会儿,桑蝶端着一碗米粥,两盘小菜走了进来道“喏,吃吧”把东西在他的面前放了下来。 他本想去拿筷子,才发现自己的右手缠着厚厚的纱布绑在胸前,而且还有一个特别丑的蝴蝶结,皱了下眉头。 于是他换手,用左手拿起筷子,戳了半天一个菜都没有夹起来。桑蝶看着他在那里戳来戳去就是不吃,还以为他嫌弃自己煮的饭菜难吃。 “喂,你怎么不吃?是不是嫌弃我煮的不好吃,那别吃了,我倒掉去,饿死你”伸手去拿饭菜。 结果他道“你没看见我右手有伤,我左手不会使用筷子,你服侍我吃”他很淡定的说出了这么一句。 什么?给你弄来了吃的,还要亲自喂你吃,长这么大还真没有喂谁吃过饭,但是见他确实是如他所言,于是就接过筷子,端起碗喂他吃,心里不停的嘀咕着,真是得寸进尺,看以后怎么整他。 之后相处的时间里,桑蝶渐渐的发现,他这个人除了有点闷骚,不爱讲太多的话,总是冷冷的,除去那么多的缺点,还是有优点的。 有点比如说,长的还算可以的,其实在桑蝶的心里,可以这么说,他长得简直是人间极品,可是她嘴上是不愿意承认的,总是私底下给洛寒说他怎么样怎么样的,弄的洛寒非要比过他的英俊不行。 这些日子里,她悲惨的成了供他驱使的丫环,什么都得帮他,咳咳,除了上茅厕和换衣服以外,由于把他的衣服给毁尸灭迹了,所以桑蝶只能借洛寒的衣服给他穿,那些都是洛寒为自己定制的自己每一岁的新衣服。 之后的好几年他都定制好了,结果被桑蝶连哄带骗的给弄来了,告诉洛寒,几年后这些都不流行了,到时候亲自帮他再弄新款式,就这么把衣服给糊弄过来了。 如今的洛寒也比男子矮不到哪儿去,发育还算挺良好的,由于是洛寒几年后的衣服,所以男子穿着还是挺合身的。不得不说洛寒还真是够自信的,就不会怀疑自己几年后发胖了什么的。 “哎,都照顾了你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总不能让我一直对你哎、诶、喂什么的吧?”桑蝶这些日子见男子恢复的 不错了,还懂得情调,时常出去走走活动活动,今日死活要拉着自己出来带他溜达- .-。 如今他的伤口基本上都已经痊愈了,只有他的右手还依旧缠着纱布,挂在脖子里。 男子一直都望着遥远的天边,没有回桑蝶的话,桑蝶又重复了一遍道“喂,我跟你说话呢?你没有听见吗?” “君黎” “什么什么?”桑蝶想再听得清楚一边,没想到他再也不开口,心里思索了一会儿,他好像说的是君黎。 但是这个姓自己没有听过,准确的说是从来没有听过,奇怪的问“你叫君黎?我怎么不知道有姓君的。” “你不知道的多的去了”他回头看着桑蝶,没有任何的表情。 “你和我们燕国人有什么不同吗?不就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吗?怎么你们的姓这么奇怪,跟编着玩儿似的”桑蝶伸手拔了一朵花摆弄着玩儿。 “除了你知道我是黎国人,还有谁知道?”他走到桑蝶身边,离她很近,桑蝶都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药味,他那冷意的眼神,让她的鸡皮疙瘩忍不住掉了一地。 她如实的回答道“还有我干爹,但是萝卜头他不知道,就我和干爹知道,但是干爹一会儿糊涂一会儿明白的,对你没有任何威胁” “谁是萝卜头?” “洛寒- -”一问一答,干净利落。 他心想,如今自己身处燕国境内,还是不要暴露身份的好,现在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要了他的命,只要向燕国的随意一个官府通报,自己随时都可能被抓获。 “我说的话你要记住了,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否则我不会放过知道我秘密的人,这其中也包括你。要知道,只有死人是最能保守的,我不管你干爹怎样,只要他能安分守已就好。虽然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知道吗?”他的口气冷极了,命令的口吻让人不得不答应。 她恐惧的看着他,真是变化无常,怪人一个,曾经常常说洛寒对不住他的那副皮囊,怨上天造他时是不是睡着了,如今看来,更适合说君黎“你别伤害他们,我答应你就是了” ------------ 【004章:是非依然】 今日非要自己出来,就是为了让他恐吓,天啊!我被恐吓了,桑蝶是有话说不出,看他那认真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真的是说得出做得到。 他满意的对她的表现点了一下头,这次自己这么落魄的这种境地,而且这一次的战役是万无一失的,怎么会就这么给败了,自己是遭到了偷袭的。 而且还是熟悉自己兵法布阵的人,这事一定不简单,一定要查出来这件事的背后是谁在捣鬼。 过些时日要想办法离开燕国,人生地不熟的。眼前的这个女子,没有任何的心机,不像是会害自己的,肯定要借助这个女子的帮助了。 两个人在外面的呆了一会儿就回去了,桑蝶一进门就开心的不得了,她看见了几年不见的楚浿儿,大喊大叫的跑去,留下了君黎在后面站着,桑蝶很是激动“浿儿姐姐,你来了?” 浿儿听到了桑蝶的呼喊转过身来道“小蝶?” “嗯嗯嗯,是我啊浿儿姐姐,我想死你了,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了浿儿”当年的那个幼稚懵懂的她,如今已经成熟了许多,就是小孩子的脾气习性还是不曾改变。当年的那一场闹剧一样的事情,如今都释然了。 “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我还以为几年不见,你都已经长大了”浿儿握住桑蝶的手仔细的观察,桑蝶笑的很开心的转了一圈让她看自己如今的变化。洛寒坐在一旁表情奇怪的看着桑蝶,一句话也没有说。 “见了浿儿姐姐当然可以偶尔撒下娇了,这几年来浿儿姐姐都是写信来,说没有时间来这里看我们,我们也不能随便下山,干爹他啊越来越容易犯糊涂了,是走不开的。对了,浿儿姐姐,现在子阳子月怎么样啊?”两个人一见面就有着说不完的话。 “那两个小家伙儿弘忝照顾着呢?他们可想你这个小姨了”浿儿笑着对桑蝶道。 “真的?我也想他们,每一次来信浿儿姐姐都说子阳子月,弄的我都想马上去看他们”桑蝶做了一个失望的表情。 “会有机会的”浿儿安慰了她,然后就瞥见不远处站着的君黎,然后询问桑蝶“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们?”不知道男子为何这般冷,一副除了只有冷,就什么表情都没有的样子。 桑蝶想到方才君黎的话,心想还是不要把浿儿姐姐也拉进来,不知道最好,知道了只有百害而无一利,就道“他就那样,他是听闻干爹居住在苍蜒山,就来找干爹帮他治病来着。” “治病?”浿儿纳闷的重复了一遍,那个人看起来挺健康的,除了右手臂似乎是受伤了,不会是为了医治手臂吧!很普通的伤啊!只要是懂医术的,一般的大夫都能治的。 “对,治病”桑蝶看着没几步的君黎道“你看他面无表情,一副人欠了他钱的样子,其实他是面瘫,不会笑的”桑蝶边看着君黎向浿儿解释边让自己笑的很自然。 君黎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并没有开口说话。就算桑蝶说的声音再小,君黎耳朵又不聋,还是全部都听进去了,想从来没有人这样说着自己过,她还是第一个。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龙游浅潭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君黎留下了这么一句话,然后走掉了,然后洛寒笑的很得意。 桑蝶一听,他这是反驳自己么?怨自己说他面瘫?也没必要说自己又是虾又是犬的,几时戏过他欺服过他,然后笑的很假的对着浿儿道“浿儿姐,你刚到一定是累了,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找找干爹,看他又去哪里了”不待浿儿开口,她一溜烟的不见了影子。 说是找她干爹去呢?结果找到了君黎的住处,一进门就道“是你自己说让我保守你的秘密,为了实现我的承诺,当然在他人询问时要帮你圆谎,你这个人不知恩图报就算了,怎么还拐过弯儿来骂人呢?什么虾啊犬的” “你是帮我保守秘密圆谎,没错。但你怎么可以恶语伤人说我面瘫呢?”君黎居然与桑蝶理论起来,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迹。 “吆,懂得理论了,你说我不说你面瘫说你什么?整天一副要死的样子,冷冰冰的没有一点表情,跟我欠了你多少钱似的”说的有些累了,在桌子前坐下,倒了一杯凉茶,咕噜一饮而尽继续道“你说说从我把你捡回来到现在你哪次不是这幅表情,你笑过吗?不是面瘫是什么?” 君黎想到自己貌似是没有笑过“…...” “我从不对人施之以笑,何谈颜笑?” “那是你想笑笑不出来,干嘛还给自己使劲往脸上贴金?” “不想与你争执没有营养的问题,那女子是谁?”方才注视了那么久,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你别想伤害浿儿姐姐,她不知道关于你的秘密”桑蝶害怕君黎也会把知道他秘密的人里算上浿儿一份儿,如今看来洛寒说的很对,自己真的捡了一个麻烦回家,还是一个致命的大麻烦。 “浿儿?楚浿儿?”君黎看着桑蝶重复了一遍。 “你怎么知道姐姐的姓氏?你是何人?”桑蝶脸色凝重起来。 “这个你不用管,只要遵守你答应我的事情就行了,你还是出去吧!你在这里太久了,会让人怀疑加误会的”真真实实的下了逐客令。 这可是自己的地盘,自己是主人,他才是客,今日居然被他反过来下逐客令。照顾了他那么久,为什么不早说被会被人误会怀疑,况且还让服侍他,就算清清白白,在别人眼里清白早就没了。 桑蝶走后,君黎左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子,她就是楚浿儿,燕国宣德帝曾经的宜辰妃,曾为了宣德帝放弃生命从那么高的城楼跳下,而去挽救燕国。 不过能从那么高的城楼上跳下,还能活着,真是个奇女子。 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长的那般动人,聪明贤惠一体合成,难怪会让靖王与宣德帝都爱上她,从而让靖王放弃了高贵的身份,为了她隐与民间。 而宣德帝最终为何会向天下宣称她病逝,而她得以与靖王在一起,这个是没有人知道的。 ------------ 【005章:暗中交易】 “洛寒,转眼几年你都长这么大了,我都快不敢认了,很难想象你就是当年那个胖乎乎的小药童”浿儿和怪老头还有桑蝶洛寒,四个人坐在一起聊天。 “姐,你还说呢?当年你偷偷的走掉可是没有跟我说一声的”洛寒假装生气。 “那时你太粘人了,我没办法才这么做的,现在给你赔不是了”浿儿如今也变的性格开朗了,还不忘了调侃洛寒。 “姐的赔礼我可消受不起,我还有很多医书要看,你们聊吧”洛寒提前走了,怕接下来又会有自己小时候什么不好的给说出来,那多没面子。 桑蝶也忙走了,君黎从来都是自己单独吃饭的,想到今晚是陪浿儿姐姐吃饭的,就没有给他送饭,估计还在等呢。 “怎么才来?是想饿死我吗?”桑蝶一进门就听见君黎的质问。 停住了脚步,顿了一会儿走了过去“你都已经好了,为什么不自己弄饭,还要我来服侍你?你这个人真怪,大家在一起吃饭多开心,说说笑笑,哪像你,非要一个人猫在屋子自己一个人吃”嘭的一声把托盘放到他的面前。 “食不言,寝不语。只有俗人才会在吃饭时说笑” 桑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多的怪癖,搞得自己跟一个皇宫贵族似的,还有就是他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为什么会这么淡定而不会笑场,到底是真的如此还是装的太像。 “是…我们都是俗人,就你高贵,行了吧!饭给你拿来了,您老慢用,快点吃,吃完我还要拿去洗碗”桑蝶一脸假恭维的笑着看着他。 “喂我” “什么啊?”桑蝶一下子从凳子上跳的老高“你不是已经好了吗?为什么还要我喂?” 他挥了挥包着纱布的手告诉她,自己的右手还没有好,她咬牙切齿的用食指指着她,半天没有憋出个字来,然后道“好,算你狠,那就让我这个俗人喂你吃饭” “别光夹青菜,记得夹肉”用嘴巴努了下旁边的那一盘子红烧鸡肉“蔬菜和肉类均衡身体才健康。” 桑蝶愤愤的夹了一筷子鸡肉给他,到他嘴巴他却不开口“吃啊!怎么不吃?” “有骨头” 桑蝶忍着气把鸡肉放回盘子,从新夹了一筷子只有肉,没有骨头的鸡胸脯肉给他。很不温柔的,把肉塞到他的嘴里,又塞了一口米。 吃吃吃,噎死你,不是挺牛的吗?还说要杀了我灭口,这会儿干嘛让我喂你吃饭,就不怕我下毒毒死你,只能想,不敢说出来。 “好了,吃饱了。明日我下山,你必须跟我一起,暂时做人质。防止你干爹他们说出,也防止你说出。等我安全的离开燕国后,你就不用跟着我了,你们就都会安全”他转脸看向她,眼睛看的她鸡皮疙瘩直掉。 为什么在他说他离开燕国后就不用跟着他的时候,听得这么别扭,感觉是自己死皮赖脸的跟着他“我不要,名义上是人质,谁知到一下山你就把我给…嗯”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继续道“杀人灭口啊”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怎会出尔反尔,何况你是女人,我从不轻易杀女人的。如若你是男人我直接就杀人灭口了,还和你在这坐着讲条件?”他蔑视的看了一眼桑蝶。 她再听他说后面话的时候,吓得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道“好,好我答应你就是了”声音都有些颤抖,继续道“我跟你下山,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不要伤害干爹和萝卜头” “只要你乖乖的,我保证他们没事” “那我们击掌为誓”她举出右手,有些微颤。 他见她慢腾腾的,就自己伸出去和她击掌,却不知自己露馅了。 桑蝶眼睛瞪的又圆又大的,看着他道“吆喝,你这不是挺健康的吗?你的手早就好了,居然还耍我?” 他低头看了看,貌似是露馅了,赶紧把右手藏回去,很淡定的道“这个不重要,我的盔甲和佩剑该还给我了”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无论何时都会那么的淡定。 “啊这个,今天太晚了,还是明天给你拿吧!我去洗碗”改换桑蝶有些紧张,她快速的收起桌子上饭碗溜掉了。 端着饭碗走着琢磨着“该怎么办呢?都已经毁尸灭迹了,总不会让我再给他弄个山寨的吧!不行,我为什么要怕他,嗯,对,明天直接实话实说得了”自言自语的给自己找了理由后心里舒服多了。 洛寒和桑蝶走后,只有浿儿和怪老头了“曾经蒙前辈所救,浿儿才得以有今日,这次来不止是为了再次拜访前辈,还有一个请求” “小丫头,我一直都有一个疑问,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怪老头似乎没有听到浿儿的话一样,只顾说自己的。 “问吧!只要我知道,一定奉告的”浿儿知道他就是这样,所以还是长着为先,就应了下来。 “就是你的那块腰佩是哪里来的,那一次救了你之后忘记了询问你,把我困扰了好久”怪老头捋了捋胡子,若有所思。 “前辈,这个问题我可以完完整整的回答给您,可是在之前,前辈如果答应晚辈一个不情之请”两个人都说出了自己的问题,这就像一场交易,也是一场交易。 “说吧!看看老头我是不是能做到,但是老头我一定要知道关于腰佩的来历”怪老头讨价还价的,样子变的十分的可爱,其实,老人就和孩子一样的。 “请前辈出手救治一个人,他是燕国的皇帝”浿儿很郑重的看着怪老头。 “不行,我从不救没有理由让我救的人,再说老头我早就退隐多年”怪老头在听到浿儿刚开口就一口否定了。 “可是你是一个医者,是不应该见死不救的,何况前辈您常常都是在研究医术,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难道不是用来救人的吗?再者说,前辈起初行医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行医救人吗?”浿儿知道像他这样反应这么强烈。 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就一定是有什么心结的,不能强硬的来,必须要用真理去开解,帮他把心结打开。 ------------ 【006章:以毒攻毒】 “丫头,这么多年以来,从来都没有人这么质问我,一般老头我怎么说怎么做的,那么好,我感觉我们是有缘的,那么你给我一个救他的理由,不要以为他是皇帝,我就必须救的,说服不了我一样不救。” “前辈,浿儿这次来是不会空手而归的,皇帝虽被称为天子,但也是人,不是神。燕、黎两国大战,双方都伤亡惨重,前辈一定都知道的,而这次燕国能勉强赢了此次兵战,以是万幸。 但是皇帝他御驾亲征,为了燕国,不惜自己的安危,战后受了严重的伤,很多人都说是为征战而受伤。 但是真实的是皇帝他战场被黎皇所伤,虽是一箭并没有射到要害,但是箭上有毒,此毒是黎国宫廷内部秘制的,闻听解药很难配,只有黎国皇帝才有解药。 可是黎国是绝对不会给予解药的,闻得前辈是一个游历多方地段的人,访遍天下名医,研究百草,一定可以轻松搞定。 而皇帝是一个国家的带头人,有他的治理才能国泰民安,战争响起,受苦的只是百姓,如今太子尚小,并没有能力治理国家,所以皇帝不可以有事。 怕此时的黎国会一鼓作气,趁宣德帝中毒再次兴兵攻打燕国,这样我们安稳的生活就再也没有了,大家都会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但凡有一点的仁慈之心都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灯光摇曳了几下,空气里十分的沉重,怪老头居然能静心的听她讲完。 怪老头道“没想到,你一个女子居然能有如此的心胸,为天下苍生考虑,当我救你时不仅因为你腰间的腰佩,也是见你眉宇间的特殊的气息,早就看出你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现在看来真的不错。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一定是那个所谓仙逝已久的宜辰妃?不知老头我说的对不对?” 浿儿轻轻的笑了,嘴角勾起了好看的弧度道“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都已经不重要了。是不是又能怎样?” 是的,既然都是过去的,那么就让它过去,何必再提,就算提出又能改变些什么呢? “是啊!你说的很对,你一个小丫头都有如此胸襟,作为一个大半个身体都已经埋进黄土里的老头我,还能说什么?我答应你,你把此毒症状描述给我,我想应该可以根据症状知道用什么去配出解药。” 浿儿把戚弘忝写好症状现象的纸张递给了怪老头,这张纸是她不小心从戚弘忝那里看到的,这才让她知道了他的事情,也是她决心,赌注自己的后半生幸福来帮助他的原因。 怪老头看着上面描述的,表情十分的凝重,脸色也有些微变道“这不是一般的毒,此毒有一个特征,就是越解越多。 从一种看似简单的毒,下药去解就会变作两种,两种变成四种,以次类推。直到毒物变作四十九种时就会暴毙而死,一般毒发的过程一次比一次的痛苦难忍,很少有人熬到四十九中毒发作。 理论而言是没有解药的,我年轻的时候曾拜访过一个前辈,如今他早就现实很多年了,他曾说过类似的毒。 解法说简单也不简单,说难也不难,就是以毒攻毒” 浿儿紧张的问道“如何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所说的就是要用比这更毒的毒才行”怪老头把纸折了起来,递给了浿儿。 “那什么毒才是最毒的?” 怪老头习惯性的捋着自己白花花的胡子,轻轻的来回踱步“要找齐五毒,竹叶口中水、黑蝎勾上液、蜈蚣整十条,剩余两样我都有,你只要找齐我要的三样就好,难的不是材料,而是配法。” “可是目前对我来说,材料也是一个难题,去哪里找呢?”浿儿的表情有些凝重。 “你去找洛寒,这家伙整天满山的跑,他一定能帮到你”怪老头停住脚步,看着浿儿。 “谢谢前辈愿意帮我”这下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来了一些。 “那你一定要告诉我腰佩的秘密”怪老头嘿嘿笑了起来,瞬间变了,跟方才的判若两人,虽是有时会疯疯癫癫,但是关键的时刻绝对的是靠谱的。 浿儿点了点头,怪老头跑了出去,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带起了一阵轻风,门无助的晃了几下。 次日,浿儿找到洛寒,洛寒正拿着食物想去喂养鸡圈里的几只鸡去呢?浿儿走上去问“洛寒,我找你有些事情。” “姐,你有什么事,说吧!跟我还客气啊” “我需要一些东西”浿儿说出了怪老头所需要的东西,让洛寒有些不解,是啊!这些可都是毒物,都是避之不及,怎么还会有人要找这些呢? “姐,你要这些做什么?这些可是毒物,如果被那些东西咬到了,有可能随时丧命的”洛寒有些不解的询问缘由。 “我拜托前辈帮我的,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日后再解释给你听,你能帮我这个忙吗?”浿儿有些心急。 “这个不是问题,我从小就跟着师傅学习医术,在苍蜒山到处采集草药,倒是知道哪里会有这些。这样吧!我去帮姐找来” “洛寒,谢谢你” “哎呀,姐不用跟我客气的,我先去喂了鸡就去帮姐找来”浿儿点了点头,洛寒像鸡圈走去,也不知道桑蝶去哪里了,平常都是她在做这些的,今天却变成了自己,身为一个帅气少年,亲自喂鸡,还真是有损形象的。 果真,洛寒说到做到,帮浿儿找齐了这些东西,再交给了怪来头后,怪露头吩咐谁都不可以打扰,否则有些东西配的量出了差错,不仅不能救命,反而会导致立刻丧命。 浿儿和洛寒点了点头,而桑蝶走来了,身后跟着君黎“浿儿姐,你也在啊!咦?干爹人呢?” “前辈他有些事,此刻不方便,有什么事也可以告诉洛寒,或者我,我们也可以帮一些忙的”浿儿以为桑蝶是负责帮君黎治疗面瘫呢?还想她是不是遇到不解的,或许三个人可以一起探讨下。 “浿儿姐,其实也没事,你不用担心”说着喊了一声洛寒“萝卜头,你过来下” “别这么喊我,不是跟你说不要再这样叫的吗?”洛寒有些生气,准确的是很生气,碍于面子,男生要保持良好的绅士风度。 “好好好,既然干爹现在有事不便于打扰,给你说也是一样的,我今天要下山,可能日子要长一些,我不想让干爹担心,你帮我给干爹说一下。”桑蝶挽住洛寒的臂腕道。 “你还想下山?师傅说我们谁都不许下山的,以免惹祸上身”洛寒不理会桑蝶可怜的眼神。 “桑蝶,你应该听前辈的话,还是呆在这里安全,如今世间太乱,你不适合下山”浿儿走近她,想拦下她这样的想法。 “浿儿姐姐,我必须下山,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就这样了,我的话已经说了”桑蝶很干脆的说完,转身和君黎一起走了。 洛寒和浿儿见桑蝶这么毫不犹豫的走掉,总感觉到一些不寻常的气息。那个男子为何让人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感觉呢? 浿儿对苍蜒山不太熟悉,就让洛寒去看看桑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心中总是有些隐隐约约不好的预感,感觉似乎有什么要发生。 ------------ 【007章:往事死结】 “我让你还我的盔甲和佩剑,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君黎跟着桑蝶,见她站在小溪边不再动了。 “是还你盔甲佩剑来着,喏,这里面埋的是你的盔甲”桑蝶指着一堆没有草的黄土,被踩得平平的。 “这里?开什么玩笑?”君黎冷冷道。 “不信算了,我把它烧了,毁尸灭迹后埋在这里了”桑蝶无奈的看着君黎,看着他脸色逐渐的变的有些恐怖。 “你说什么?你把握的盔甲给烧了?你知不知道……”君黎不再说话,只能大失所望,无话可说,用手指着桑蝶的手指都在微微地哆嗦。 盔甲固然不是最重要的,主要的是里面有他还未研究完的战略图,那是他从自己的师傅那里得到的,师傅是一个隐士,他精通兵法,可是不忍心见人用兵法去攻打别国,而弄的世间乱世不堪。 选择了退隐,自己有幸拜他为师,答应师傅学习兵法只为安国,可是为了得到师傅的那个毕生兵法图,他欺师灭祖,做了一个天下人最没有良心的人。 也许师傅说得对,‘起兵之意,以匡朝宁国’而自己的起兵却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违背誓言,这才让自己有了今天的这步田地,兴许这就是天意。 天下是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就算是没有这兵法图,自己也一定可以征服天下的。 什么江山难过美人关,对自己来说都是小儿科,美人?自己并不在意,甚至不需要,江山才是自己最后的目,也是最终的目的。 “好,那我的佩剑呢?别和我说你也烧了,打死我都不会信的”君黎真的无言以对了。 “佩剑啊?当然没有烧掉,我没有那么高温的火炉,如果有的话我会考虑融掉的,你等着,我给你拿去”说完跑掉了。 君黎等了好一会,才看见桑蝶跑过来,有些喘气道“给你” 他眉头一皱,有些厌恶道“这是什么?” “你的佩剑啊”桑蝶认真的看着他点着自己的头,使他相信。 “我的佩剑怎么可能是这样子,你把它怎么了?”君黎用两个手指捏住,仔细的掂量。 “……” 桑蝶白了他一眼“我能把它怎么样,难道还能夺走它的清白,这也太扯了。” 君黎“……” “怎么,这么嫌弃啊?我就是把它塞到了树洞里了而已,可能是小鸟太顽皮,在上面失禁了” 君黎“……” “你要不要?不要的话我扔了”桑蝶用棒子挑住剑穗,手都有些酸痛了。 “谁说不要,你把它弄得这么脏,去给我清洗干净后在还给我”君黎拍了拍手,鄙视的看了一眼桑蝶,转身走掉。 桑蝶很想暴扁他一顿,当然,前提是在打得过他的情况下。只得走到河边,这么一个场景出现了,桑蝶很不甘心的帮君黎清理着佩剑,嘴里还不住的暗骂,这样心里会舒坦些。 君黎走了后,又回来了,水面上倒映出了君黎的身影“你自己嘀咕什么呢?” 她手中的剑一滑,差点滑落的水里,造成不知轻重的悲剧,幸亏眼疾手快“没什么?我唱歌不行啊?” “好好服侍我的剑”一副莫不关己的站在桑蝶的身后。 桑蝶“……” 而洛寒没有见到桑蝶的半个影子,心想一定是已经下山了,不方便再继续追,就不得不返回去。 浿儿见洛寒回来,忙问他,洛寒只是摇了摇头,浿儿知道他是没有追到,心里不踏实的感觉更加的强烈。 怪老头居然闭门不见任何人的,在房子里呆了三天三夜,当他把解药交到浿儿手中的时候,显得有些疲惫“解药给你,这药的反应,是根据不同人的体质而定的,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状况,所以,至于皇上吃了会发生什么情况的反应,我也不知道” 她伸手接过怪老头递来的一个精致的瓷瓶“前辈,谢谢你肯出手相救,浿儿感激不尽” “你不必谢我,我们是等价交换的,谁也不欠谁的,对我来说,你的那块腰佩的来历,比这瓶救命的解药更加的重要”怪老头在椅子上坐下来。 “是,前辈说的没有错,多年前是前辈救了我的命,现在又救了皇上的命,我会把腰佩的来历告诉前辈的”浿儿解下系在自己腰上的腰佩,用手轻轻地摸了摸,才娓娓道来。 “这个腰佩,再普通不过了,可是?它身上覆盖了太多的深情,这块腰佩,是我的师傅留给我的,他说,这是他最爱的女人留给他的东西,可是?为了这个女人,他与一个亲如同胞兄弟的人,亲情毁于一旦,师傅他说,这是他这辈子最难过的事。 两个人都是他最亲的人,师傅他老人家,为了救我,他……”浿儿想到那个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地方,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酸“师傅说,她这样是解脱了,他可以见到师母了,他们分别了太久” “你的师傅?他是?”怪老头问了一句。 “他老人家姓孟,单字一个直” 怪老头的脸有些变化,心中已然想到了什么“孟直” “前辈,你认识我师傅?” “是,这么多年,我就是他空中的师兄,谢温。是我对不起他,明知道当初那一份爱根本不输于我,还死死不愿放手,这些年我也是一直都活在痛苦中。 初次看见你腰间的腰佩,我还以为她还活着,当初我听人说,她因为我决斗孟直掉落山崖了,我很是内疚自责,我不能原谅自己。 而现在听到孟直他已经辞世这么久了,怎么觉得心里头怪怪的,他这个老家伙,怎么可以在我之前离开呢?为什么他无论做什么都要比我快”不知怎地,怪老头一旦正常起来,就让人感觉到一股子陌生感,可能是他古里古怪的样子,已经深深的让人记住了。 “那么说,你是我的师伯?”浿儿十分的惊奇,这为什么会这么的凑巧,是世间太小,还是…… “别叫我师伯,我不配,自从当年我决定离开,就已经和孟直这个死老头没有任何的联系了,他是他,我是我”他的脾气似乎还是那个老样子,固执的怪老头,还是这样子让人舒心一些。 “为什么?难道前辈还是不愿意放下从前吗?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何况……何况师傅他老人家都已经辞世了”她的声音有些小了,也许这个结必须要解开,他的疯癫,可能就是因为这个事情而生成的。 “好了,我们都达到了彼此的目的,你明日就下山吧!下山了就别再回来”怪老头背过身来,对着浿儿。 她知道这是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再多说什么“前辈,为什么不让我再回来,难道这里要发生什么吗?” “你别乱猜了,你是孟直的徒弟,我愿意再和他有什么瓜葛,你照我的话做就是了,带上洛寒一起下山”挥手,房间里霎时一片漆黑,怪老头把房间里的火烛都给弄灭了。 浿儿不再说话,向着有月光的方向走去,又看了看黑暗里的怪老头,依旧一动不动的背着手站在那里,她随手轻掩上了门。 ------------ 【008章:突如其来】 次日,天亮,浿儿都没有见到怪老头,不知道前辈他又做什么去了,也不见洛寒,只得一个人下山,总是心里隐隐的不安。 她边走边想,后面传来了洛寒的声音“姐,等等我” 转身看,是洛寒奔跑着追来,浿儿站在原地等待,洛寒跑到她身边停了下来,在那喘着气,浿儿问“你去哪了?前辈让我带你下山,也没找到你人,就先走了” “嗯,师傅他老人家给我说了,我忙完了一切,顺便把鸡圈里的食物和水放足了。姐也知道,师傅他老人家总是忘事,我怕等我回来了,那些鸡就全部光荣牺牲了,这才来晚了”洛寒这么认真的去款待那些鸡,还是等着桑蝶的鸡肉大餐呢。 当时洛寒,一时兴起,弄了几只小鸡玩儿,桑蝶说,这些小鸡儿在她的手中活不过十天,洛寒反驳桑蝶,如果活过十天了咋办,桑蝶说,如果活过十天了,就帮他养这些鸡,并且亲自抚养长大后,给他做个鸡肉大餐,什么红烧鸡、叫花鸡、大盘鸡、烤鸡、卤鸡、香菇蘑菇炖鸡……等等。 结果是桑蝶输了,没想到洛寒他居然这么上心,专心的把鸡不仅养的超过十天,还养的白白胖胖的,貌似白白谈不上,不过确实是胖胖的。 桑蝶荣幸的有了一门职业,就是养鸡,养大了好为洛寒做鸡肉大餐,赢了的洛寒,一脸的得瑟样,又多弄了很多的小鸡来给桑蝶养。 桑蝶很后悔与洛寒这个无赖打赌,不过愿赌服输,但是桑蝶总是会忘记,结果洛寒可是上心了,把那些鸡当爷供着,吃喝不让它们愁。 桑蝶曾问过洛寒,问他这么懒惰、无赖、的人,怎么会甘心去养鸡,洛寒很是一脸幸灾乐祸的告诉她,因为输的人是你。 桑蝶当时“……” “姐,师傅说,他为你配了一副药,让我跟着去,以免出现状况”洛寒已经缓过来了气息。 “原来是这样,前辈他是都提前想到了,我怎么就忘了,你也是跟着前辈学医术的,并且你的医术很不错,好,你就跟我一起下山吧” “嗯,刚好出山走一遭,师傅平常都不让我们下山的,我总是偷偷的下山,还担心师傅惩罚,这次可以好好的玩儿一圈了” “你平时,还是小孩子样”浿儿对着洛寒笑着说,然后两个人一起往山下赶,洛寒接过浿儿手中的马绳,自己牵着。 “你,见过这个人吗?”一个冷若冰霜的声音响起,隐隐透露着寒气,他的脸上带着一面银色,一面黑色的面具,与身后的几个银色面具的人站在那个看似不大的小院里。 那人的右手上还有着一道丑陋可怕的刀疤,手中举着一副画。 怪老头,似乎早就料到这一切,丝毫不管身后的人的问话,依然是自个在那晾晒药草,那个人又再次问起“见过这个人吗?” 怪老头这才回过身来,然后像平常那样,疯疯癫癫的笑着说“你腰疼还是腿疼啊?是眼花还是耳聋啊?” 那人再次把手中的画提高,放大在怪老头的面前,怪老头离的很近的微眯着眼睛,使自己看的更清楚一些,觉得还不够,就接过来仔细的看“吆,你是要整容啊!整成这样恐怕有难度,我还没有这技术”怪老头答非所问。 那人道“确定是这里吗?” 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人道“是,属下一路的追击,就是追到这里不见了踪影” 这时又一个人带着银色面具的人跑进来“已经搜遍,这里没有”这些人,都像一个人一样,全部是黑披风,一身黑衣,带着银色的面具 那个冷若冰霜的男子,转身离去,只是留下一句话“杀了他”对于这个男子来说,这里估计早就没有了施君黎的人影,而老头答非所问一定是想隐藏,所到之处,如若没有查出来施君黎他人,那些人都要死的,这是为了保证风声不泄露出去。 那个人应了一声是,一刀进入了怪老头谢温的身体,刀进刀出,干净利落,而谢温手中依旧紧紧的握住,那副被冷若冰霜的男子留下来的画,向后倒去。 而这一切,都看在了浿儿和洛寒的眼睛里,洛寒在走到半山腰,想到有个东西忘带了,就返回来拿,做梦也没想到,会亲眼看着自己的师傅被人杀害。 “姐,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救师傅?”洛寒的声音依然颤抖,眼睛红红的,有些湿润。 “洛寒,这一切前辈早就料到,不然他不会让我和你一起下山,他这是在支开我们,是想救我们一命,刚才那些人都不是善者之辈,他们是有特训的人。 我们出去不但不能救得了前辈,反而也会搭送上自己的生命,前辈不会希望我们这样的,这样出去,会让前辈的心血付诸东流的。 那么前辈选择的牺牲,也是白白牺牲的,看着前辈这样残杀在他人刀下,我能不难过吗?你明白吗?”浿儿眼睛里也留着泪水,心中很是难受。 等待那些人走远不见后,他们两个立刻冲进小院,洛寒最先跑到怪老头的身边“师傅”他痛心的喊着,浿儿也在不停地喊着前辈。 怪老头在他们的呼喊中睁开了眼睛“你们怎么又回来了,快走”他的声音有气无力,催促着他们赶紧离开。 “前辈,你先不要说话,让洛寒帮你止血,先帮你把血止住” “不用了,这一刀,可比你当年的心口一箭要深的多,这些人早几天就在这里出现,我怕惊动了他们,你们都走不了。 所以我才让你带着洛寒离开,你们为什么还要回来?他们见了你们,你们也难逃厄运的,赶紧带着洛寒离开,他从小在山上长大,有很多的东西他都不明白,我怕他出事,所以把他交给你我很是放心。 你们快走,丫头,你是个好姑娘,我看得出来,我最后求你一件事,就是我死后把我的骨灰带到我的师弟的长眠之处,在他的坟旁把我葬下吧!我也老了,也该离开了,我的心里。这些年一直都在受着折磨,我看着疯疯癫癫,我也活的很累” 浿儿哭的只能不住的点头“不前辈,你不老,你一点都不老,你是前辈,你是怪老头,你是永不老”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泣不成声,看着这个嘻嘻哈哈,一会儿正常的让人难以捉摸,一会儿和小孩儿一样的老头,现在就要永远的离开了,心里就似针扎。 “洛寒,我让你和小蝶抄写医书,是为了把我的毕生医术交给你们,你记住了吗?” 洛寒点着头,不说话,他的悲伤不像女子,表现在泪眼模糊里,他的冷静沉默,才是最让人痛心的事情。 怪老头笑着掉了掉头,自言自语道“我似乎看见师弟和弟妹了,他们来接我了,我的家人来接我了”怪老头在最后的话语里,闭上了眼睛。 浿儿看着失落的洛寒,看着静静沉睡着的怪老头,心想,为什么总会有些人离开,而离开,总会为人留下哀伤。 为什么一切都会这样,为什么人不能想到后一刻即将发生的事情,如果知道,是不是就会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 【009章:他是何人】 “洛寒,节哀顺变”浿儿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不知道,接下还有什么事情发生。 洛寒不理会浿儿,而是注视着谢温手中,依旧还拿着的那副画,他伸手拿过来,展开看,却是触目的恨,这上面画的就是桑蝶救起的那个男子。 他的眼睛,开始发红,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从桑蝶捡了那个男子回来,我就感觉到了不祥之兆,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 “你说什么?难道?杀害前辈的人是那个男子?”浿儿惊讶的看着洛寒,伸手拿过来他手中的那一幅画。 “糟了,桑蝶跟这个男子一起下山了,会不会出事?”她突然想到桑蝶,心中开始忐忑不安。 洛寒站起身来“不会的,我要下山找她,我也要找这个男子,我要为我的师傅报仇雪恨”他甚至是咬着牙齿说出来的,他的手紧紧地握住,指关节泛着白色。 遵循怪老头谢温的遗言,火化了他。洛寒带着他师傅的骨灰,两个人一起下山了。 没有因,哪有果。但是,有些事情,却不需要在因上,追求一个果字。顺其自然,也许在有的时候,这样子会是更好的结果。 “我已经陪你下山了,你什么时候离开,我还要赶紧的回去,这次下山都没有说为什么?我怕干爹和洛寒会担心我”桑蝶看着君黎在窗前站着,一直注视外面的人流攒动。 “你已经问过我无数遍了,小心再问,我不走了”他冷冷的回了桑蝶,弄的桑蝶哑口无言。 在他的背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你真的很无耻,身为一个男人,说话不算数” “我说话算不算数,我自己说的算,你的点评是无效的,好了,你出去吧!我有事会叫你的”他转过身来,一双眼睛都是冷的,看着桑蝶。 “看什么看,你不说我也准备走呢”桑蝶的离去,把门关的嘭的一声,君黎的眉宇皱起,却没有说什么。 桑蝶气的走出后,在大街上晃荡,一股股饭香飘进了她的鼻中,咕噜噜,肚子开始向她宣战。她才意识到,今天貌似还没怎么犒劳过自己。 不管了,生气归生气,不能和自己过不去,心情不好就吃,使劲吃。吃饱了再说,她把一脸的气愤,换成了笑容,屁颠屁颠的跑到一个卖包子的摊前。 桑蝶以脸的兴奋,每一次吃东西,她都觉的最开心了,老板看着桑蝶瞅着包子,不住的搓手,就道“姑娘,来两个包子吧!我们家的包子可是百年老字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真的吗?既然这么好吃,那就来上二十个” 老板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的惊讶,诺诺的又问了一句“姑娘,你说的是多少?” “二十个啊!怎么了?你的包子不够了?还是你们现数买?”桑蝶很无辜的看着老板,感觉到口水快要被这包子的香气给引诱出来了。 老板干巴巴的笑着,连忙道“呵呵呵,不是不是,姑娘,你先坐,我这就给你拿”赶紧为桑蝶擦了擦长凳,安排桑蝶在桌子前坐下。 等老板拿来了包子,二十个胖嘟嘟的包子,装了满满的一大盘子,袅袅的热气滚滚。老板把包子放在她面前道“姑娘,您慢用”然后就继续去忙碌了。 她开心的,也不用筷子,直接用手去抓包子,开始了大开杀戒。谁都无法想象,她为什么这么的能吃。 这也难怪老板,会在桑蝶说出二十个包子时,会有那样的眼神看着她了。一般正常的女孩,谁会有这么大的胃口,况且,一个男子也不会有这样的胃口。 等到桑蝶开开心心,把那些诱人的包子全部一扫而光时,满足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高声喊了一声“老板,结账” “诶,好叻”老板很是开心的跑来“姑娘,一共是一两银子” 桑蝶想了想,一两银子,本想和老板砍砍价,结果一想,这么好吃的包子,况且,君黎他说,自己的一切伙食费由他负责,为什么要给他省,于是就放弃了。 可是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腰包里的银子,心里开始咯噔一下,貌似出来的太快,那银子给忘掉了带出来了。 马上换上一脸的温柔的笑“嘿嘿嘿!老板” “怎么了?”老板还是一脸的微笑,尊崇着,客人是上天的原则,一脸的笑容看着她。 “那个,我能不能和你商量一下,就是,我出门太急,忘记了带银两,等我回去取来,再结账行不行啊?”桑蝶看着老板,生怕老板会立刻从背后抽出刀子,放在她的脖子上大喊‘你敢吃霸王餐’ 可是老板却是也对着桑蝶嘿嘿的笑,桑蝶就开心的道“老板你同意啦?老板你真好。你想,你的包子真的很少吃,这是我出生以来,吃过的最好吃的包子了,我相信,你的包子有一天,一定可以遍布整个燕国,然后一年卖出去的,可以绕着燕国转上几圈的” 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奉承的话,然后站起身“那我现在回去取钱,买上回来结账”刚想走,却被老板拉住。 “你别以为你说了这么多的好话来奉承我,我就会放过你,没门。这种逃单的事情,老子见多了,每一次吃完都说忘记带钱,个个都说是回去取,一个忘记两个忘记,哪有这么多的人都这么的烂记性,我要是都宽容了,我这百年老字号的包子铺早就倒闭回家种田去了” “老板,我真的是忘记带钱了,我真的不是撒谎,我向你保证,我回去拿了钱,马上就回来给你”桑蝶尽量的用自己最真诚的声音,向老板诉说,希望他会相信,况且她真的是很认真的说的,真的不是想逃单。 “不行,如果你想走,那是没的说,这样,你找你的家人来送钱吧!你留在这里做人质”老板一把又把桑蝶按到了凳子上。 “我刚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到哪里找人来给我结账,老板,我真的是回去取钱”桑蝶两只手晃动着,一再的确认自己的态度。 “那我不管”老板干净利落、斩金截铁。 “老板,你要是这样子,那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桑得一耸肩,干脆也不解释了,就坐在那里,顺其自然。 “你说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这么无赖”然后老板就对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路人大喊“大家都来看看啊!这又出了个吃霸王餐的,还是个姑娘,都来看看” 桑蝶腾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喂喂喂,老板,你怎么这么不通情达理,好歹我也是个女孩,也是要颜面的” “就你?你要颜面,哈哈哈,别开玩笑了,有脸吃霸王餐,没脸去承担让人知道吗?”老板现在的表现,十分的欠揍,对桑蝶来说,他现在的表现,简直是比君黎那一张面瘫的脸还欠揍。 ------------ 【0010章:尴尬解围】 那些人都跟没事似的,前一秒还感觉到忙碌的不行的在大街上穿行,后一秒,陆陆续续的围观,所有人的眼光都盯着使劲往老板身后躲避的桑蝶身上。 老板伸手把桑蝶从身后揪出来,跟拎个包袱似的,把桑蝶拎到前面,让她暴露出来。桑蝶只好尴尬的发笑,不知道说什么?从来没有这么丢过脸。 “大家看看啊!她吃了我二十个包子,还想逃单,今天,就把她揪出来,给你们做一个杀鸡给猴看。以后如果再有人来我这里吃霸王餐,我就让他在这个地方,无地自容。 “啧啧啧,二十个包子,这姑娘是饿死鬼投胎啊!比我都能吃” “是啊!一个姑娘家,这么能吃,将来怎么嫁得出去。” “就是,谁干娶她啊!娶得起也养不起啊” “就是,就是” 那些人的各种的点评,陆陆续续的飘进了桑蝶的耳朵里,听的她差点上脚把那些人一人一脚,可是碍于现在自己是个输理儿的人,没敢乱动。 此时,人群的后面,站着君黎,他注视着眼前的一切,难怪找她找不到,原来是跑来惹事来了,有些厌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时有一个人提议道“不如把他挂着牌子游街去,让大家都看看” “对” “就是” 这些人,就会在别人困难落魄的时候施以语言暴力,对别他人进行人身攻击,桑蝶正想着反抗呢?这时后面响起了一个冷的掉渣的声音。 然后那些围观的人散开了,君黎带着一股子寒气走来,冷冷的开口,又重复了一遍“你们谁敢动她” 桑蝶顿时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真觉得自己无地自容了,这次被他给看到自己的这副糗样子,一定会被他日后嘲笑的,桑蝶低着头,搔着后脑勺。 “放了他,多少钱?我来替她付了”君黎虽是一身的素衣,看不出是多有钱的人,可是他眉宇间的那股子的气息,也能替他展露给别人,他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得,有人替你付钱的话,那这也好说,姑娘,方才得罪了”老板一脸的小人样,让桑蝶感觉到反胃。 顿时觉得,君黎这个人虽然不苟言笑,说话冰冷无情,还是都说的过去的。然后就在内心暗自的把君黎和包子铺的老板,在心里给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给比了个透彻。 然后暗自感叹,现在的时代啊!真的够疯狂的,没有人情味,认钱不认人,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 老板就把那群围观的人给遣散了,君黎给了老板二两银子,说道“不用找了”眼睛转向桑蝶看,没有说什么?然后转身离去。 走了一会儿,发现桑蝶没有跟上来,就站住道“为什么还不走?” “就不走,别以为你为我解了围,我就会感激你” “随便”他轻启薄唇,挤出了两个字,自顾自的走去了,也不管桑蝶了。 看着君黎离去,桑蝶对着君黎的背影撅着嘴皱了一下鼻子,暗自嘟囔“都说薄唇男子最无情,最冷血,现在看来真的一点都没有错,他全都占全了” 然后转身看着老板道“喂,他说钱不用找,你就真不找,姑娘我可没这么大方,现在我大方一点,钱不用给可以,另外一两银子给我装二十个包子” “姑娘,你不是都已经吃过二十个了吗?你还能吃得下啊”老板说有多不情愿,就有多不情愿。 “怎么?姑奶奶我吃不了喂给猪吃,行不行?”桑蝶直接大吼。 “可以可以可以,我这就给你拿”老板赶紧去为桑蝶装上二十个包子包好,递给她手里,后悔自己多问那么一句。 桑蝶很不友好的从他手里拿过打包好的包子,甚至可以说是夺过来的,然后狠狠的瞪了一眼老板,转身潇洒高傲的走掉了。 心中暗想,有钱可以使鬼推磨,真的说的一点都没错,有银子时就是爷、就是玉皇大帝,没银子时比乞丐还乞丐,还没一条臭虫有尊严呢?起码臭虫还有动物愿意吃。 然后手伸到纸包里,拿出一个包子狠狠的啃下去,自言自语道“我有一天,一定要把这家包子铺给买了,如他所说,让他实现愿望,回家种田去” 桑蝶跟不上前面君黎的脚步,抱着包子,跑着去使自己追上他的脚步。 回到客栈,桑蝶还在喘着气,君黎就道“去收拾一下,我们马上离开” “什么?离开,你开什么玩笑,天马上就要黑了,你想今天晚上我们住在荒郊野外吗?”她的声音很大的对着君黎吼道,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他也不理她,自顾自的收拾自己的东西,桑蝶见贴内在收拾东西,就道“我…不走,我累了,何况,我还没吃饱呢”然后又拿出一个包子啃起来。 “你不是已经吃了二十个包子了么?怎么还没吃饱?你到底胃口有多大,上辈子是饿死的吗?照你这样吃,很快我们就要喝西北风了”他依旧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已经吃了二十个包子?”腾的一下子跳起来,继续问“你是不是早就在那看我的笑话了” “你自己做的事,难道还不允许别人看?”他拎起包袱,扔到桑蝶的身边。 “你……”桑蝶用手指不停的指着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话到嘴边都给忘了个精光。 “我就是已经吃过了,怎么了?心疼你白花花的银子啊?可以啊!那你赶快滚蛋,然后我回我的苍蜒山,这样就不用担心我吃穷你了” “你随便吃,我不怕,只是说说而已,好了,不闹了,赶紧收拾一下,必须要离开了”他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 桑蝶把包子往嘴巴里一叼,拿起他的丢过来的包袱,背在自己的背上。转身出门,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收拾完后,这才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往郊外走去。此时的天已经黑了,满天的星辰,弯月侧挂,微风徐徐,空气里弥漫着夏花的芬芳气息,似乎想平息一次躁动的场面。 夏夜的晚上,还是算是凉爽的,还好有月色,不然走这样的夜路,桑蝶不知道会摔上多少脚。她看着前面走的很快的君黎,真不知道,他怎么在夜路里,也能走的如此之快,然后很好奇,这是为什么。 ------------ 【0011章:夜色危机】 “别动,有人”君黎伸手示意桑蝶站住,可是她没有听见君黎说的话,依旧还是小跑着,去追随他的步伐。 跑的歪歪扭扭的桑蝶,一下子撞到了君黎的身上,差点被他震得摔倒在地上,可是她并没有摔倒在地上,而是被君黎一下给抱住了她的腰。 她的脸,和他的脸离得很近很近,她能听见他的呼吸,还有他身上无论何时都有着的一股子男人的气息,那时桑蝶还暗自唾弃君黎,打心里嘲笑他和女人一样,居然弄花精油。 可是?后来发现自己错了,他似乎不用这些的,可能是他身上沉浸着特有的香气的吧。为自己的质疑解了谜团儿。 他的呼吸,均匀有致,她的身子与他的身子靠在一起,她明显的能感受到他的心脏,一下、两下、三下……五下……十下。 那一刻,感受着他心脏的跳动,嗅着他的气息,也使得她的心开始跳动的异常的快,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望着他,一直都跟着心里对他的厌恶,不去自习的观看他,可是现在,她才发现,他剑眉下,有着一双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他薄薄的唇。一股子冷峻的面容,此刻看起来,是这么的好看。 然后,在她正在自习的观察他的时候,他的声音响了起来“干嘛这样看着我?” 一句话,把桑蝶给惊醒了,然后赶紧推开他,想离开他远一点,如果不是夜晚,他一定可以看见她的脸,从耳根红到了脖子。 他的手却不放松,反而说“有人来了,你先去躲一下”反手把桑蝶推到了大树后面,然后随之而来的一个飞镖,擦着他的耳朵,扎在了桑蝶躲避的那颗大树上,吓得桑蝶一个哆嗦,心里恐慌,紧紧地把包子抱在怀里,使自己踏实一点。 “你果然还活着,你的命挺大的”一个带着一半黑色,一半白色的面具的人,一身的黑衣融合在夜色里,他的声音,让人听起来,也是一样的冷,而且还没有生的气息。 “让你们失望了,我确实是命大,该死的人还没有死,我怎么能先死呢?”君黎和那个神秘的人面对面,丝毫不畏惧。 “今晚你就没那么幸运了,你别想着自己还能活着回到黎国” “是吗?大话不要说得太早”君黎依旧镇定自若。 忽然,黑衣人的背后,又跳出来了一群的黑衣人,桑蝶在树后面,什么都没有看见,就看见一排明晃晃的刀子,在黑夜里闪光。 一群人动作一致的把君黎围在中间,他们的打斗,扫起了地面上的落叶,桑蝶看不清他们的动作,但是还是可以分清哪一个是君黎,他的一身素衣,在黑夜里,还是很容易看出来的,不像黑色的衣服,能和夜色融合在一起。 君黎手中的剑一直都没有打开,他敏捷的闪躲着那些人的进攻,一群在攻击一个人,真的不公平,桑蝶自己嘟囔着。 后面却跑出来一个人,他手中的刀子,直直的向着君黎的心脏的地方扎去,桑蝶突然开始为君黎担心起来,害怕他会被伤着了。 君黎很是迅捷的抽出了手中的剑,挡去了这致命的一击,而那个带着一半银色,一半黑色面具的人,至始至终都站在不远处看。 见自己的手下不是君黎的对方,他解掉黑色的披风,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也向君黎攻来,现在,君黎看起来,很是有些吃力,这个人的武功还是不错的,让君黎不仅要对付他,还要对付其余的那些黑衣人。 两个人的剑碰撞到一起,擦出了火花,背对着背,他们的力道,使彼此都冲出了一段的距离。场面定格不动了,打斗的声音嘎然而止。 嘈杂的场面,突然静止,在黑夜里会显得异常的诡异,不知道下一秒会出现怎样的情况,桑蝶大气都不敢出,她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 虽是夏季,可是晚上还是凉爽的,并不是很热,她的脑门上,却开始布满汗珠,就连手心里都开始出汗了。 那个黑衣人看起来是一个领头的人,他们静止了一会儿,又开始了决斗,似乎前面都是在试探彼此的实力。 这一次才是真正的巅峰对决,每一招每一势,都是直取要害的。可是因为前面君黎就是以一个人的力量,去抵挡那些人的,现在显得有些处于下风。 他虽然还能利落的闪躲掉,却还是不在那么的滴水不沾,每一次都是擦肩而过的危险。而那个黑衣人也似乎有些吃力了,没想到君黎可以坚持这么久。 却趁着君黎不注意的空当,挥手一把飞镖像君黎飞来,心想,那个人那么的卑鄙,以多欺少,一定是个卑鄙的小人,飞镖上肯定会有毒的。就不知道怎么的,脑子一热,从树后面冲了过来,大喊“君黎小心” 君黎见桑蝶跑出来了,被她给分了神,本可以轻松的躲开的,却迟疑了。桑蝶一把推倒了君黎,两个人一起爬到在了地上。 她华丽的爬在了君黎的身上,她的唇不小心的覆在了了君黎的唇上,感觉到他的唇冰凉凉的,瞬间惊呆了。 他们躲开了那些飞镖,那个黑衣两色面具的人道“想不到这里还有一个人”挥起衣袖,又是一排的飞镖向他们两个人飞去。 君黎抱着桑蝶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儿,再一次躲开了那些飞镖,桑蝶被君黎护在身子下面,那动作,甚是暧昧。 但是他关键时刻并不糊涂,这是他一贯的特征,拉起还在惊呆中的桑蝶,一个起身,越过了一片草丛,消失在了夜色里。 黑衣人在君黎逃脱了,就赶紧追了上去,追了很久,发现无果,就放弃了追逐,那个两色面具的人道“别追了,他跑不远的,只要还在燕国,他就别想回到黎国,我们走” “是”那些黑衣人一同应声,随之消失在了黑夜里。 ------------ 【0012章:心思飘摇】 君黎一直捂着桑蝶的嘴巴,不让她出声音,他们是绕了一圈儿,又回到了原地。桑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回到刚才的这个地方,好不容易从这个地方逃掉的。 他一手使劲的按住桑蝶的头,把她的身子压的很低,一手捂住她的嘴巴,等了好一会儿,君黎才放开反抗的桑蝶。 刚一放开,桑蝶就抱怨道“真搞不明白,逃出去了,干嘛还要回来,你这个人脑子有问题啊” “幼稚的想法,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三岁小孩都知道”他起身,理顺了衣服,又道“走吧!暂时安全了” 桑蝶细细品味了他的话,什么叫三岁小孩都知道,难道自己还不如一个三岁的小孩“你的嘴巴不这么毒会死啊”她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表示了对君黎的不满。 又想到他说是暂时安全了,难道是说,往后面,还有会比这还危险的事情发生,那岂不是天天都会命悬一线。 紧了紧怀中的包袱,赶紧去追已经走远的君黎,走了好久,桑蝶捂着肚子,腰都站不直了,头上的汗珠丝丝的滑落。 君黎似乎感觉到了桑蝶越走越慢,就转身站住,等着桑蝶“你怎么了?怎么越走越慢” “我肚子痛,已经没有力气了,我们走了这么远,休息一下好不好?”她的声音再也没有了以往那么足的底气,甚至透露着一丝的虚弱。 他看了看桑蝶,犹豫了一会儿,道“好”刚转身,身后扑通一声,他又转过身来,见桑蝶倒在了地上。 赶紧加快步子走上去“你怎么了?”他蹲下身子,看着桑蝶。 桑蝶只是捂住肚子,声音极小的道“我……” “你怎么了?”他的声音似乎有些紧张。 桑蝶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轻笑了下道“你是在紧张我、关心我吗?” 他扶起地上的桑蝶,接过她肩膀上的包袱,跨在自己的背上“行了,看你一时死不了”他弯身把桑蝶打横抱起,这个举动让桑蝶的身子一震,以为自己会摔倒,伸手用手环住了他的脖子,然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缩回了手。 而他却没有任何表情,桑蝶一直注视着他,在月光下,他也是这么的好看,只是似真似幻,她的身子僵硬的不像话,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被一个男子这样抱住过。 君黎找到了一个废弃的破庙,把桑蝶放下,他倒腾了一会儿,一对火苗生了起来,就道“火不能烧的太久,我去找些水来,给你烧一点热水,然后赶紧熄灭”就转身走了出去。 她低着头不看他,直到确定他已经走远了,才抬起头来,忘记了今天是自己的特殊日子,每一次都会痛,怎么好意思告诉他自己是因为来葵水而痛的。 他是个男子,自己是个女子,她桑蝶再怎么说,还是有羞耻之心的,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就算是因为要求她说出自己的糗事,她也不会因为关紧闭、饿肚子,而去说的。就是拿着一堆的大餐来诱惑她,她也不会说,宁愿饿死。 可是她不知道,君黎其实已经知道是什么事情了,这也是他为什么问了一遍,她不回答,而他也就不再问了。 君黎为桑蝶烧了一点热水,让她喝,然后他用土掩住了火,使火熄灭。桑蝶见他这么熟练的动作,心想,他还真是一个适合野外生存的人。 这么的小心,知道用水浇灭火会冒烟,引来麻烦,就用土来掩盖。他收拾好一切就对桑蝶说了一句“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就独自一人走了出去。 她本想问他去哪里,不休息吗?可是还是没有开口,见他坐在门槛上,那把剑就摆放在自己的身边。 桑蝶喝了些热水,感觉到好了一点,但是却了无睡意,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切,今晚的意外真的太多,每一次都令她惊奇不已。 回想着与他面对面的时刻,回想与他肌肤之亲的时刻,回想亲上他那薄薄的凉唇的时刻,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其妙。 他静静的坐在门槛处,她就那么的注视着他,她觉得自己根本就不了解这个人。他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样子,表面上的他,看着冷若冰霜,话又少,可是他有时候做的事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桑蝶不知道自己一夜都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只知道,自己是在天色朦胧的时候,是被君黎喊醒的,应是把她从周公那里拉回来。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还盖着他的衣服,她看了看衣服,又抬头看了看站着的君黎,此刻的他看起来十分的高大。 君黎只是道“怕你着凉了” 桑蝶“……” 顿时感觉到自己的脸开始发烫,如果此时有镜子,她一定可以照一照,看看到底有多红,他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想告诉自己,他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 她从地上站起来,顺手拿起身上的衣服,脸扭到一边,手伸到他的面前道“还给你,谢谢你的好意,我没事” 他接过衣服,很利索的穿上,拿起搁置在一旁的剑,背起包袱,前面开路走去。桑蝶扭扭捏捏的跟了上去,她发誓,自己从来没有这个样子过。 一路上君黎都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耳朵就跟兔子一样的灵敏,有什么动静,他都能听得到。 桑蝶只是跟在后面,在也不是平常的咋咋呼呼,可能是因为尴尬,也可能是因为特殊日子的缘故,闹的她没有那个精力去折腾了。 他专拣荒僻的路道走,弄的桑蝶想给自己补充一下体力,都没的地方补。包子早就吃光,桑蝶很是怀疑他,不吃东西怎么还精力这么的旺盛。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他们再次赶路,迎来了夕阳的落下,他终于开口道“累了吧!今晚就在这片树林里休息。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些吃的” 桑蝶接过他递来的他们带的行礼,里面装的换洗的衣服和银两。他就转身走掉了,桑蝶找了块干净的石块坐下来,背靠在树上,深舒了口气,不休息倒罢,一停下来休息,才感觉到累,还是很累。 就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她是在闻到香味的时候,才从睡梦中醒来的,他就开口道“你醒了,将就着吃一点吧” 是君黎烤好的野味,桑蝶想,一睁开眼睛,就有吃的送来,开心的伸手接过来,然后很是狼狈的啃起来。 她丝毫没有看见君黎看她的吃相,然后她吃着吃着,总觉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一抬头对上了君黎的那双深邃的眼睛“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吃东西啊”然后继续啃食。 君黎并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表情,不难看出,他是在做出嫌弃的样子,他见过女子无数,像桑蝶这样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的不顾形象,而且还是没有礼貌,不懂礼数。 但是这样的女子,是最没有心机的,他不得不承认,桑蝶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的定义就是,又傻又笨,而且喜欢咋咋呼呼。可是自己反感,却又不是向平常的反感,很特别。 ------------ 【0013章:莫忘初心】 洛寒跟着浿儿一同去了埋葬孟直的地方,按照谢温的遗愿,也把他埋葬在了孟直的坟旁,浿儿为孟直打扫了经久没有人打扫的坟墓,两座无字碑文矗立在坟前,显得是那么的不明其理,但是浿儿和洛寒知道。 处理完这一切,他们就火速的赶回了杭州,因为时间耽误了太久,跟浿儿走的时候所说的返回来的时间,错的很大,戚弘忝都已经开始有了心里的恐慌感。 等浿儿赶回到杭州的时候,就带着洛寒,赶紧的回家,怕戚弘忝会多想,担心自己,果不其然,确实是担心的要死。 如果她在晚回来几时,戚弘忝就要去找她去了“浿儿,你总算回来了,你怎么却了这么久?你不是说用不了太久的吗?你可知道我担心死”戚弘忝见浿儿回来了,就赶紧跑上去一把揽过浿儿,心里才总算平静下来。 “中途出了一点事情,所以耽搁了”她推开戚弘忝,看着他,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一个精致的瓷瓶道“这是解药,我拿回来了,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 “浿儿,谢谢你”他接过瓷瓶。 “谢我什么?”她笑着问他。 “谢你还是这么的善良,善解人意”他抓住她的手,很认真的看着她。 她抽出自己的手道“谁让你是我的夫君呢?”然后转移话题道“孩子呢?” “他们被接到楚府去了” “这样啊!那我明天再去看他们吧!对了弘忝,你明天就起身去京城吧!皇上他还等着你呢?这是洛寒,他会跟你一起去” 戚弘忝看了看洛寒,点了点头。次日戚弘忝就上路了,他想想,自从和浿儿在一起,还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些年没有回京城了,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他感觉到,自己一旦在和浿儿分开后,就会有一种恐惧感,但是,只要是在乱世里,一切没有安定,他就不会安心。 “你到底要走到什么时候,要去哪里,才能停下来,不再走啊” “你可以选择话少一点,这样至少我的耳边可以清净一些” “可是我真的已经出来很久了,何况现在我们已经走的很远了,就算我回去了,也对你没有任何的危险了”桑蝶干脆坐在地上,不再起身。 君黎走出了很远,见到桑蝶不走了,就走回来道“其实我早就打算不让你再跟着我了,可是现在,你不得不跟着我” “为什么?”桑蝶的反应太过大,就连声音的声响,都增强了好多。 “他们已经盯上你了,如果你现在回去,一定会为他们带来杀身之祸的,如果你想安全,也想保证他们的安全,就跟我乖乖的走” “为什么?他们要杀的是你,为什么会牵扯我进来?” “因为他们从不讲道理,如果你想用这个理由来拒绝再继续跟着我的话,那我无话可说”他的话,永远都是那么的尖锐,话意是好的,可是从他的口里说出来的,就变了味道。 可是桑蝶看的出,君黎并不是在开玩笑,何况他这个人,根本就不会开玩笑的。 下山多日,他们的旅程终于结束,桑蝶一直跟随着他,这日,她在不远处,看着君黎和船家沟通要去的目的地。 可是没有一个船家是去往黎国的,理由都是,燕、黎两国交战,渡口早就封死。于是这一天的时间,全部都浪费在了交谈上面。 直到夜晚,都没有个结果。君黎只得和桑蝶在简陋的客栈住下,桑蝶在一旁道“看到了吧!你想离开,简直就是瘸子挑战老虎的速度” “什么意思?”他看着桑蝶问,不明白她的话意。 “难上加难”桑蝶一耸肩,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不行,明天必须离开,不然多呆一天,就会多一份危险”他不再理桑蝶,而是自言自语。 夜晚的时候,外面的海浪声,一阵一阵的。君黎告诉桑蝶,现在,不要轻易的一个人出去,可是桑蝶没有听君黎的话。她从来没有见过大海,十分的激动,就偷偷的跑出去了。 坐在不远处,看着沙滩一阵一阵的翻滚而来,这一刻,她却显得很安静,然而后面的声音突然响起,却把她吓的着实够呛。 “不是说不要在大晚上一个人出来吗?”这么冰冷的声音,不用想,也是非君黎莫属的。 她很是无奈的道“喂,你能不能走路的时候带点声音,你是死人吗?你要是每一次都这样子,我早晚会心脏承受不住这样的惊吓而死掉的” 他走到她的身边坐下来“大海的星空是这样子的” “你也觉得大海里的星空很美吗?你难道没有看过这样的景色吗?你们黎国不是离海岸很近吗?” “他们来了,来的可真快”他突然站起来,把桑蝶弄的糊里糊涂的,不知道君黎又要做什么?问东答西,还以为他是正常的人呢?现在看来,对他不能再抱有这样的念头了。 君黎伸手把桑蝶从地上揪起来,丝毫不管桑蝶的挣扎,可是还是晚了,上次出现的那些人,这一次,又出现了。 “走的可真快,要是我再晚来一步,恐怕你就要回到黎国了” “你们到底想怎样?” “想你死” “那就看你们的能耐了”他把桑蝶护到身后。 海浪的声音,似乎在喧嚣着这暗中的汹涌,她才知道君黎为什么要紧着离开,而自己却是冷嘲热讽,现在内心真心的内疚。 他人虽是毒舌,从不会说句什么好话,可是却每一次在有危险的时候,都会把自己的安全先顾虑好,在这一点上,她还是很认同他的。 其实,她一直都想问他是做什么的,可是?又不想打听他的事情,跟自己又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她的心中纳闷,为什么这些人总是阴魂不散的跟着,这一切的背后,又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夜色的海岸,充满了杀气,她注视着这一切,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牵扯进了一个不必要的麻烦里,这关乎着她的爱情,还有她的往后的一生。 ------------ 【0014章:海水化心】 桑蝶很郁闷,为什么这些人都跟狗皮膏药一样,阴魂不散的粘着人。在她听到那个为首的人冷声开口说,他要君黎的命,顿时打了一个激灵,本来在海边觉得挺凉爽的,可是这句话却让她感觉到不是凉爽,而是寒冷。 她知道君黎的功夫不弱,可是面对着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是不可以硬碰硬的,不然就是鸡蛋一样,脑袋打结的去找石头打架,结果自己节操碎了一地。 可是?打还是不打,在目前的情况来看,已经不是在她所能说的范围了。显而易见,他们已经动起手来了,现在的状况不必上次,她是没有什么能遮挡的地方可以躲避了。 然后她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听君黎的话,一定要跑出来,现在好了,中奖了。有两个黑衣人显然是看见了她的存在,值得庆幸的是,没有把她当成透明人无视掉,可是对于桑蝶来说,她宁愿此刻被他们当成透明人给无视掉。 起码,面子也没有生命重要啊。她干笑几声,要多假有多假,手里一直抓着一把沙子,由于沙子实在是抓不住,越抓的紧,就掉的越多,这是她在听君黎说这些人来了时候,很快速的站起身的时候,一把抓的。 她想,如多当那两个人要对她不客气的时候,她就把这把沙子洒出去,这是她的防狼招数,因为一直居住在苍蜒山,不问世事,起码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可是今日防狼招数却用在了保命上,似乎防狼招数就是为了保命的。 就在那两个人准备巨刀宰她的时候,她闭着眼睛把手中的沙子,却不曾想,沙子就那么一点,还白白浪费了她那么的力气甩,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 那人的刀子握的更加的紧而有力了,明显是被激怒了,没办法,好女不吃眼前亏,逃跑才是王道,可是往哪里跑?这里处了一望无际的大海,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好像还有沙滩,可是总不能让她像螃蟹一样,钻进沙子里吧!她也做不到。 没办法,冲着大海跑去,但是有一个后果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自己不会水,而那个海浪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和桑蝶面对面的跑来,一定会把她狠狠的拍死在沙滩上的。 不是都说长江前浪推后浪,一浪更比一浪强,而后来,被演变成了形容老辈,一代更比一代强,前代被拍死在沙滩上,可是她还是正直花季少女,还算不上前代啊!看来那些名人哲学家说的话,也不全都是对的。 照目前的情况,自己是确定、肯定、以及一定会被拍死的,可是被海浪拍死总比被乱刀砍死要强的多,她是怕死的,可是在这两种死法前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择,为了死了不那么难看,宁愿选择被海浪拍死。 起码这样,死后去阎罗王那里,还可以投个好胎。后面的追逐着她,她在前面狂奔着,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么大体力,居然可以超常发挥的跑这么快。 早知道爆发力这么强,以前每年年关,苍蜒山下举行的长跑比赛她就去报名参加了,于是她给自己又定了一个伟大的目标,如果这次能活着,她一定要去参加长跑比赛,因为她觊觎每年都举行比赛的那个元宝好久了,每一次都会看着直流口水。 君黎看着追着桑蝶那两个黑衣人,本想救她的,可是就是脱不开身,一个大浪,很有爱的扑过来,然后桑蝶就消失不见了,那两个人应该去海水里桶上几刀,看看桑蝶到底是不是死了,可是他们放弃了。 这么看来,他们也不是一个正规职业的杀手,那么必定是半路出家的了。 黑衣人对君黎道“那个女子已经死了,我看你也不用担心,因为你也很快就去陪她了,这么看来,黄泉路上,还有美人相陪,也不枉你此生活上一遭了” 他心里明白,这些人就是想消磨自己的体力,而他也不傻,选择了逃脱,他的心里此刻不仅是想摆脱这些人,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去救桑蝶。 随着扑通的一声,君黎也沉默在了海水里被海浪卷了去,黑衣人没有继续追上去,为首的挥手止住还想追的那些人“不用追了,今晚有会有很大的海浪,直到明天太阳升起,他们被海浪卷走,活的机会很少,我们回去吧” 黑衣人离去后,整个海上,真的是海浪一波一波的。不时会冲上来一些虾蟹什么的,正是夏季,浪潮就是为居住在海岸边的人提供方便的。 一夜的浪潮过后,清晨来海边就可以捡到很多的虾蟹。此时,海上正是闹腾的时候,海浪声很大,拍击着海岸,泛起了很多的水沫子。 又是一浪过后,海面又平复下来,但是还在晃荡着,等待着下一个海浪的到来。整个海岸都披上了银色。 沉到了海里很久的君黎,终于从别处的海水里露出了水面,随着慢慢的水浅了,他的怀里抱的是桑蝶。 原是方才他在水底跟着浪打的方向,浪过之后,她会飘向哪里,他都计算好了,作为一个常常喜欢独自出宫,面对大海发呆的他,早就把这海浪的规律琢磨了个透彻。 把桑蝶抱上岸后,把她平放到地上,看着她的面容,苍白的没有半点气色,摸了摸她的脉搏,还有跳动,想事被海水给呛到了。 扶起桑蝶,一手扶住 她坐着,一手很有技巧的拍打着她的背,几下过后,桑蝶吐出了口中的海水,激烈的咳嗽。 良久,她才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就道“我这是在哪里啊?是不是已经死了,真是人在哪里死的,灵魂就在哪里,我是被海浪拍死的,死后的第一眼看见的还是这可恶的大海” 本来还自言自语的边环视着一切,边说的,却变成了哇哇大哭,边哭边抱怨“我死了,我居然死了,我怎么能死呢?我还有好多的好吃的没有吃呢?我怎么能死呢?哇哇哇……” “吵死了”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 “要你管,人家都死了,难道连哭的权利还没有吗?”她擦着眼泪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一头墨色的长发,早就凌乱不堪了。 “都死了,还想着吃,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她在他身上擦了擦一把鼻子,又一把泪,哽咽道“我本来还想找你索命的,可是我想想,还是在去阎罗王那里之前做一件好事,免得下地狱,以后的每个清明节,你要记得给我多烧点吃的,各种好吃的,不然我会让你恶鬼缠身的” 他眉宇一拧。很是嫌恶桑蝶用他的衣服擦鼻子、眼泪“不可理喻,你要死了,你为什么还有影子”他说完转身走掉了。 桑蝶低头看了看脚下,是有影子,月光把她的影子映照的很清晰,然后破涕为笑“我没有死,太好了,我没有死” 然后对着月光下越走越远的君黎大喊一声“你才不可理喻,我不知道我上辈子做错了什么了,还是欠了你什么?为什么要我遇见你,自从遇见你之后,我的脆弱的生命就顶在头顶上,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她没有追上去,而是站在原地不动。他在听到桑蝶说了这些话后,停住了前去的脚步,转过身来,又走了回来。 他知道,她说的很对,可是这也是没法预料的,走到桑蝶身边,两个手指拎着桑蝶的衣角道“衣服都湿了,还是回去换了再说,我不保证一会儿还要涨潮,你再被浪拍死,我是概不负责” 桑蝶“……” ------------ 【0015章:萋萋忘忧】 次日,桑蝶如愿以偿的感冒了,可是君黎却不让她休息,而是和他一起走。不知道他在哪里找来了船,听说是一部偷渡的船,官渡都已经关闭了,这个船家为了自己的生意利润,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大的黑上一笔,不惜冒险,走一条从来都没有人走过的海路。 那人很负责人的告诉他们,他只是带人过海,但是中途出了事情,是不会负责人的。桑蝶不知道君黎到底是在急什么?一向那么慎重的他,居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桑蝶心里想,这算不算刚下了刀山,又上了油锅呢? 应该算是的,生命还是处在危险期,她不想去黎国,身为燕国的人,死也应该是燕国的鬼,就算自己再怎么不中用,还是很爱国的不是吗? 可是?虚弱的她,是被君黎硬拖上船的,她含着泪水看着越来越远的燕国,千言万语化作了一句话“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一向文采就不好的她,此刻用的诗句,让人听得觉着很奇葩。 君黎,一脸漠视的望着桑蝶“……” 航船越驶越远,直到燕国在眼睛里缩成一个点,最后就连一个点也看不见了,桑蝶才放弃了遥望。 “你为什么说话不算数,你不是说,只要你安全的离开燕国,就会还我自由的吗?为什么要把我带回黎国,你不知道燕国和黎国开战,已经是敌国了吗?” “我从来都说话算数,但是现在的事情已经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了,我带你一起走,是有我的理由的,到时会有人再把你送回来的,你放心,你明白了吗?”他坐在船头,擦拭着自己手中的长剑。 桑蝶一脸迷惘的看着他摇了摇头,确实不懂,在她的世界里,这样的问题是逻辑性太强,而她的脑袋,只适合数吃的。这也是,这么多年,为什么和她的干爹学习医术,而洛寒那么出色,自己却是只懂皮毛,在这之后,她一度认为自己是适合做一个美食家的。 “就当我没说”他再次低下头,继续着手中的动作,他的那把长剑,已经被他擦的锃亮了,都透露着寒光。 桑蝶总觉的,此时的他会在把长剑擦好后,第一剑先奖励给自己,试试擦的快不快,剑的寒光,透露着寒气。桑蝶很想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一个剑客?不可能,一般的剑客没他那么差的武功,是和真正的剑客相比的结果。一个杀人狂?不可能,没见他杀过人。一个采花大盗?那自己现在岂不是身入虎口了?可是貌似他没有怎么着自己。一个奸商?为了把欠债不还的人给宰了?可能是这个结果,正常的人谁会没事在自己的身边带着一把恐怖的剑,然后桑蝶暗自庆幸,自己越来越聪明了。 “你看够了没有?”他一直都在低着头擦剑,却清楚的知道桑蝶在干什么了。 桑蝶尴尬又紧张的把脸移开“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再看你?”还在为自己找回点面子。 “这个你不用管” “你眼睛长头顶啊?真是的,谁管你”桑蝶气愤的走入了船舱,不想和他在一起,只要在一起,就会有很重的火药味。 ------------ 【0016章:只恨无能】 洛寒和戚弘忝,马不停蹄的赶往京城,洛寒想在燕国皇帝解完毒后,就去寻找桑蝶,亲自找出君黎,亲手杀了他,为自己的师傅报仇。 一连多日的赶路,刚到达京城,就要赶往皇宫,戚弘忝注视着这个昔日的皇城,现在依旧如此,没有多大的变化。 戚弘忝带着洛寒前往皇宫,看着这个高墙里,他突然觉得,在外面生活了这么多年,再次出现在这样的宫墙深院里,总觉的有一种被束缚的心情。 “来着何人?”一个守宫门的人拦住了正急着赶往皇宫里的戚弘忝。 他停下了火速的步子,忘记了这里是皇宫,不比外面,自己已经脱离皇宫这么多年,被拦下来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是戚弘忝,我现在进宫有急事见皇上”他解释道。 侍卫依旧是拦住前去的路“皇宫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没有皇上的手谕,或者进宫的令牌,一干人等不得入内” 戚弘忝就算性子再好,也是急了,本就急着去送解药,还要耽搁时间,他也不理这个侍卫,这是他最没有礼貌的一次,推开侍卫就走去,脸上凝重无比。 洛寒跟随着在后,侍卫见他是硬闯宫,自从皇上不适后,就对皇宫的巡逻和守卫严加的调整了,他吩咐另一个人看守着,自己去通报。 戚弘忝多年都没有回皇宫了,依旧是对里面很是熟悉,到了他皇兄的寝宫时,本来就可以进去的,可是却被拦了下来。 “来着何人?”这是第二次被询问了。 “烦请通报皇上一下,就说戚弘忝求见” “皇上现在谁都不见,还是请回去吧” 此时从皇上的寝殿里走出来了一个御医,此时的戚弘忝很想知道自己的皇兄情况如何,那御医一脸的愁容与无奈。戚弘忝走上去问“刘御医,皇上的病情怎么样?” 那位刘御医抬头看说话的是谁,刚看,就赶紧的跪下来“老臣参见靖王爷” 戚弘忝赶紧接住了刘御医的行礼“刘御医不必多里礼,我已经不是什么靖王了” “多谢靖王,皇上的病情日益的恶化,就连我这个宫中资格最老的御医都束手无策了”刘御医快带我去见皇上,我带来了解药” 刘御医有些惊讶“解药?是真的吗?这解药你是怎么弄到的?不是只有黎国的秘制解药才能解吗” “这个不重要,事后我会解释的,现在先带我去” “好,王爷情” 两个人交谈的时间里,洛寒没有说话,但是他依然明白,这个男人就是民族所说的那个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抛弃了高贵的身份,那么那个女子应该就是自己的浿儿姐,今日看来,确实是不错的。 侍卫已经愣眼儿了,自己拦下的竟然是靖王,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坟墓吗?傻傻的愣在那里,不敢在说什么话。 三个人一起走进寝殿,刚进去,就闻得一股子浓重的药味,清楚的听到皇上在里面大发雷霆。戚弘忝在进入里室的拐角处,就看见了地上跪着一群的宫女,都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把头埋的深深的,不敢抬起来。 “你们都给朕滚出去,解不了就不解”大吼完,咳嗽的厉害。如今的他,已经不是当年看着那么的有精力了,可能是因为病痛折磨的原因。 “皇兄”戚弘忝见皇上正准备扔掉手中的药物,赶紧的喊出了声,这一声对于他的皇兄来说,真的是格外的意外。 皇上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弘忝?”这些年了,他还是一下子就能听出来他的声音。然后就掀开身上的被褥,准备下床去。 戚弘忝一个箭步走上去“皇兄”制止住了皇上的动作。 “弘忝,你怎么回来了?你一走就是这么多年,皇兄可是时刻都盼着你回来” “皇兄,这次燕国和黎国的事,我都已经听说了,现在你什么都不要说,我带来了解药,你赶快服下”戚弘忝看了看身后的洛寒,示意洛寒拿出解药。 洛寒掏出解药说“这既要是我的师傅所配置的,这样的解药,不同的人服用,有着不同的反应,最严重有可能会丧命,解药本身就是毒药” 皇上看着洛寒道“朕已经任命了,但是就是放心不下整个燕国,黎国他们居然这么快就不安分了,可怜了我的欋子”皇帝的声音有了些哽咽。 这些日子来,他一直都会回想着欋子,这是他最爱的妹妹,为了燕国,她成了牺牲品,燕黎两国,注定是要爆发战争的,只是推迟了时间摆了。 戚弘霖现在一直都在想,埋怨自己不是一个好皇帝,燕国在他的手里,已经千疮百孔了。 “弘忝,你能回来,我真的很开心,现在燕国有难,燕国需要你,朕不是一个好皇帝,父皇的国家,最终还是在朕的手里一点一滴的摧毁了” “皇兄,你别这么说,你已经把燕国政治的很好了,战争不是人所能抉择的,你要保重龙体,这样才能继续保护燕国。欋子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这一次燕国大败黎国,显然是黎国不会罢休的。”戚弘忝虽然是答应浿儿,不会过问这些,可是?他还是暗中观察了一切。 “皇兄,解药是浿儿想办法弄来的,她说,皇兄成全了我们,我们一直都欠着皇兄一个大恩情,所以,不能不管皇兄,皇兄是燕国的皇上,是燕国的天下,燕国需要你”他一直都在想办法劝自己的皇兄。希望他不要这样,看他情绪还是有些激动的。 “浿儿,她不恨我吗?还愿意这样做”他有些惊讶。 “她说一直都不恨你,燕国需要你” “好,我吃解药,一定不会就这样倒下去” 洛寒递过解药道“这里面是解药,我是奉师傅的命令,跟随而来,一定会保证皇上无事的” 他贵为皇上,竟觉得自己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以前的自己也是那么的不以为然,直到现在,他才知道,一个国家不仅是有着一个领导者,还有一群子民,每一个人都在扮演者一个角色,一个国家的长久存在,是所有的人互相制约和支撑的。 他覆灭已久的那颗野心,也从这里萌生了,他一向采取的是和平安定的治国,可是这一次的黎国开战,让他再也无法这样下去。 ------------ 【0017章:落日海景】 桑蝶和君黎几乎不再怎么说话,商船一直都在平静的前进着,但是,桑蝶她不知道,这个船驶向的地方,会是改变她的地方,也是结束她爱情的终点。 今日的落日的地方,很是美丽,一朵朵的火烧云,火一样的颜色,映照在海水里,夕阳似乎要藏在海底深处一样。 桑蝶是不会记仇的,这几日她不理他,他当真是也不理她,这让她觉得,君黎是一个男人,居然也是这样肠子小的和鸡肠一样的人,她从来都没有看见过君黎有过笑,于是她觉得,他真的就是面瘫。 她静静地注视着海上的落日,一股一股的海水的潮湿之气,一直都是陆地上行走的她,从来都没有做过这么久的船,这一次可是把她整惨了,她是晕船的,但是为了不能让君黎看出来她是晕船,所以每一次她都藏得很好,这会儿,刚好一些,就坐在外面看海上的落日。 本来那么爱吃和能吃的她,这一次,吃什么吐什么?已经没有任何精力去和君黎斗嘴了,只是觉的几天没说话,挺闷的“君黎,你看,原来海上的落日这么好看,我以前都没有发现” “危险的事物一般都是美好的,这是暴风雨的前兆”他的眼神很是迷离,看着远方。 桑蝶的心情顿时差了好多,觉得一切美好的事情,在他的眼睛里看到的都是罪恶的“你有病吧!这么好看的落日,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的那么不堪” “懒得理你,今晚别在外面了,回到船舱里去”君黎眼睛一直注视着远方,他不管是说真话买还是假话,她永远都分不清,他何时是认真的。 “不去,外面很凉快,船舱里太闷热了,我觉得等到我到了黎国,你不用费力找人送我回来了,我自己都会飞回来了”桑蝶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她从来就不喜欢被他人处处的管着,而她后面的一句,明显的是在讽刺君黎,也是在抱怨因为他,自己的鲜活的小命已经岌岌可危了。 “孺子不可教也,你的死活本就与我无关,想怎么样都行,如果你是在埋怨我带你一起回黎国,那你现在可以跳下去,能耐这么大,我想你一定可以游回去的”对于君黎,他说的话,一直都是这么的刺耳,可是有的时候,真的是很受用。 君黎不再理会桑蝶,转身走向了船舱,独留桑蝶一个人在那看落日,还在他的背后做了个鬼脸。 君黎走进船舱,走到了后舱掌舵的地方,看着舵手问“今晚即将会有暴风雨,我们还有多久到达黎国?” “公子,如果不出问题,将会在今夜子夜到达黎国”舵手如实的回答了他。 君黎暗想了一下道“子夜?这么久,不行,船要加速,否则我们都会葬身在大海里,海上暴风雨都是伴随着海上漩涡的,我们走的这条海路是一个不曾走过的,危险本就重重,船触暗礁就会沉入大海,你们这些时常航行在海上的,想必很清楚” “公子,你多虑了,哪里会有什么暴风雨、海上漩涡的,我们的这条船,在海上航行了几十年,从来没有遇见过,别自己吓自己了”船上的老板走了过来,指挥着一些操纵人员。 “贾老板,我愿意多加十倍的费用,麻烦你把船的速度调快,你可以在海上随便的耽误,可是我不能”其实他还想说,他们可以不用管海上漩涡,可以去葬身大海,可是自己不能,他还要争霸天下啊。 “好,公子气魄,就这么定了”这个贾老板一听加钱,别提有多高兴了,有钱不赚,那不是他的个性。 贾老板一脸的笑容,跟吃了蜜饯似的,赶紧使唤了几个人,又加了几个船帆,加快了速度,现在正好是顺风,船行的速度,在海上划出了一道清明的痕迹。 君黎他现在就想赶紧的回去,宫中不能一日无主,此次的战败,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莫大的耻辱。 这次回去,一定要彻查,到底是谁,趁着自己发动战争的时候,给自己背后致命的一击,居然是狠心要自己死。 以这一连几次,那些人都是紧紧的追随着自己,看来那个人对自己的行踪很是熟悉,不管任何时候,不管做什么?最怕的就是背后的黑手,它会让人防不胜防。 随着夕阳完全的落下,海上再次陷入了一片漆黑,就是这样无聊的日子里,无聊的黑夜里,却仔仔细细的把两个人的命运,从此纠缠在了一起,天下?美人? 鱼和熊掌是不可兼得的,那时的他,该怎样抉择,要江山天下,还是美人入怀? 桑蝶晚上还是没有用餐,看着满桌子的好吃的,值得觉得可惜,为了自己,跺跺脚,忍了。看看外面,墨蓝色的幕布上,挂着漫天的星星,还有一轮弯月,想到君黎说,今晚会有暴风雨来袭。可是到现在还是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动静,就觉得他是杞人忧天了。 天黑,在船上,也不能到处的蹦蹦跳跳。除了睡觉还是睡觉,桑蝶觉得,这些天里,她把下辈子的觉都给睡完了。 可是?无聊的黑夜还是来了,就像你每个月都会按时的来葵水一样的。桑蝶早早的就睡下了,起初还是因为船有点晃,可是后面的时候,她就把这晃的船当做摇篮,这也算是心理自我安慰了,最后,就静静的睡下,进入了梦乡。 不知睡了有多久,船上开始有了躁动,桑蝶有些气愤,好不容易睡着,却被吵得睡不好,拉起被子,蒙住脑袋,打了滚朝里。继续睡。 嘭的一声,门被打开,从开门的声音里就能听出,这一声有多急,就跟被火烧了屁股没差,桑蝶再也忍住了,揭开被子,大吼道“神经病吗?大半夜的,自己不睡觉,还要打扰本姑娘休息。”眼睛依旧紧紧的闭着。 “你还有心情睡觉,快点起来,暴风雨提前来了,必须要准备好,以备随时逃脱。这次的暴风雨很强,现在风向改变,船的船帆已经降落,想要活着,就跟我走”君黎走到桑蝶身边拉起还睡眼朦胧的她。 她这才真正醒过来,只要跟生命挨边的事情,她都会立刻觉悟的,也才看清来的人是君黎,迟疑了两秒钟,她却大喊起来,二话不说,抬起手就往君黎的脸上抡去。 ------------ 【0018章:冰冷之夜】 “啊……色狼啊!去死吧”这一声响,清脆而有力,真真实实的打在了君黎的脸上,然后她就呆住了,此刻君黎的脸色很是阴郁。 桑蝶把眉头一皱,低下了头,看着他的脸色,突然觉得死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看着这样的一张脸,半死不死的才是最难受的。 很可惜,君黎都不知道桑蝶会神经的做出这么大的反应,作为从来不曾挨过打的他,此刻就是一头即将要爆发的野兽,他冷声道“神经也发够了,就你的身材,我也懒得看,可以走了?” 桑蝶有些心虚,但是她真的是很气愤,作为一个女子,是不可以被别的男子看到自己的身子的,除非那个人是自己的夫君,她打君黎,完全是因为自己只是穿着里衣,他怎么能不经过自己的同意就闯进来。 “你…..”听君黎说他懒得看自己的身材,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摆着说,他已经看完了,她一个‘你’刚说出口,还没说完后面的几个字。 君黎就把她的衣服扔给她,背过身道“速速穿上,你想死我可不想死” 她边穿衣边道“你是想告诉我你的命比我的值钱吗?” “差不多”他果断干脆的回答了桑蝶。 桑蝶“……” 此时船猛烈的晃动起来,似乎撞击到了什么东西,很大的冲击,让桑蝶没有站稳脚,然后她很不想的倒的,倒在了君黎的身上。 桑蝶觉得,自己的心又开始加速的跳跃了,脸也开始发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一次与他有接触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出现,她有点鄙视自己,但是依偎着他,就像是躲在了保护伞下,这样的感觉,似曾相识。 没想到他却道“糟了,快走”拉起还在那自顾自的害羞脸红的桑蝶,奔出了船舱。 出了船舱,桑蝶才知道,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没有骗人,真的是有暴风雨,而海上漩涡就在前面迎接着他们,听船主说,方才的撞击,是因为撞到了暗礁,此刻的船,已经开始漏水了。 船上已经开始了混乱,平常觉得人挺少的,感觉像一个鬼船,半天遇不见个影子。可是照现在的情形看来,证实了这条船上人还是有的,况且蛮多的,这些人,一定都是偷渡的人。 只是不知是在哪里藏着的,看着漩涡越来越近,有些人已经开始做最愚蠢的事情了。 狂风暴雨,袭击他们的脆弱的生命,他们竟然毫不犹豫的往海里跳去,桑蝶看着这慌乱的场面,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她的内心早就是慌乱如麻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很怕死,也最怕这样的狂风暴雨,怕雷声的巨响。 她觉得,一个人的生命难能可贵,能活着长大已经够辛苦的,够不容易的了,活着难。死为什么这么快呢? 桑蝶的手抓住了君黎的手,不仅是抓住,而且是抓的很紧,她慌张的说“君黎,你说的太对了,真的是有暴风雨,我觉得你的乌鸦嘴真的很灵。” 君黎“……” 他依旧是临危不惧,看着前面的漩涡,似乎在想着什么。换句桑蝶的话说,他的脑子永远都不是人脑,想的都不是人想的东西。 “前面就是漩涡了,我不想死啊!都怪你,我真的不想死,快想办法啊”桑蝶注视着来势汹汹的海上漩涡,海水开始大肆的翻滚,船上已经开始积水,狂风暴雨越来越大,忽然一声巨响,从天边传来,桑蝶吓得大叫了一声。 海水打在了君黎的脸上,也打在了桑蝶的脸上。可是君黎却迟迟不动,着让桑蝶很是纳闷,觉得他真的是不正常,为什么他不恐慌,看着一群又是一群的人往海里跳,都跟下饺子一样。 桑蝶放开了君黎的手道“你不是最有办法的吗?你看见了吗?那些人,他们都不想死,我也不想死,如果你想死,你自己站在这里”她指着那些还在奋力往海里跳的人,大声的对着君黎说,怕因为海上风浪声音太大,怕他听不见。 她刚转身,也准备做一次下饺子,她是怕死,还是拍的要死。她觉得自己不能像君黎一样,面对生死依旧不改面色。 他是好样的,可是自己不行,她正准备走,也准备跳如海来,这样的场景,似乎多年以前,曾在她的面前发生过。只是,那个场景,依然是一个模糊的影子,想看看不清,似真似幻。君黎却快速的拉住了她的手“再等等,相信我” 她冷笑了一声倒“相信你?我要是在相信你,我就一辈子嫁不出去”然后挣脱他紧握着自己的大手“你放开我,君黎,我恨你,我真的不想死” 她的声音不再是那么倔强,甚至有了些呜咽,君黎认真的注视着她。虽然是风雨很大,海水溅起的水花也很大,可是他依旧能看的出,也能听得出,她这是在哭。 他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异样的情绪,这一路来。虽然不喜欢她,可是无论怎么对她,她都是坚强的不能再坚强的,他的心里甚至觉得,她真的是一个奇女子,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女子,这也是让他想到要带她回黎国。 他带她回黎国所说的是为了她干爹和洛寒的生命安全,他没有说谎,可是他还有一个目的,一个为了自己的目的,他并没有告诉她,他看人很准。 既然老天让这个女子救了自己,那么一定是冥冥之中注定的,那时,他的师傅还在世的时候说,将来会有一个救了自己的命女子,这个女子就是能帮助自己争夺天下的那个女子。 所以他认定这个人就是桑蝶,只是她的种种的表现,都太令人叹为观止,所以他要彻头彻尾的改造她,让她成为自己争霸天下的一个臂膀。 “我求你放开我,让我逃命去,我不能死,我要活着,我要活着”一向那么开朗活泼的她,与君黎,就是水火不相容。 此刻她却是这么卑微的祈求他,一声高过一声,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渴望活着,只是知道,自己必须活着。他抓着她的手,明显的感觉到她在不停的发抖,还是抖的厉害。 “你为什么这么害怕?”他虽然知道,在生死面前,任何人都会恐怖,可是他还是问了这句话。 “请你不要问我,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哭了,这是他第一次觉得,一个女子哭的,会让他的心颤抖。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不知道桑蝶为什么这么害怕,就知道,她一定是还隐藏着什么?他很想猜测她为什么这么害怕,他很想知道她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不管怎么样,他觉得桑蝶是个有故事的人。 ------------ 【0019章:我想懂你】 他紧紧的抓住桑蝶,就是不肯松手,桑蝶甚至是上手打他,他依然无动于衷,而船,理所当然的进入了漩涡,他却还是依然镇静着,似乎他早就想到了对策。 就在船在在漩涡打起旋儿来时,君黎的手里却多了一根绳子,绳子从船桅上拉下来的。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漩涡很大,这艘硕大的商船,在此刻却显得特别的渺小,就如浩瀚星空里的一颗繁星,又如茫茫大海里的一根针。 他却一手拉紧绳子,抱起还在惊恐的桑蝶,随着船在漩涡里摆动而被带起来,他很聪明,懂得借用外力走出漩涡。 就在船在漩涡里旋转着到达了另一边的时候,他松开了绳子,桑蝶紧紧地搂住他,脑子里一片的空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呼吸。 当他们荡着绳子被力道甩出恐怖黑暗的漩涡的时候,大船就那么的沉没了,再也撑不住海水的冲击。 他紧紧的搂着她,一起被甩在了漩涡的外围,落入了海水里,一直沉、一直沉,她讨厌这样的感觉,呼吸困难,一张口就是又涩又咸的要命的海水。 她心里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恐惧过,开始胡乱的想抓住些什么?她很想求生。他努力的制止她不要乱动,想告诉她越动越容易往下沉。 可是现在只能是无能为力,桑蝶已经开始因为缺少呼吸而有些迷迷糊糊了,他动着眉毛想告诉她,只要不动,马上就可以到达水面上呼吸了. 可是?要知道,依照桑蝶的智商,她有时候人说的话还不怎么理解呢?怎么能看得出这样的哑语之意。 桑蝶胡乱的抓着,嘴里不时的冒出水泡泡,他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一把搂过来苦苦挣扎的桑蝶,亲了上去。 陷入昏昏迷迷的桑蝶,顿时清醒了很多,她无法想象,他居然会趁人之危,用手使尽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去推开他,可是她的力气真的太小。 她不再挣扎,不知多久,等待她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身处在大海上了,此刻,海上似乎已经平静了,狂傲的暴风雨已经变成细雨朦朦。就像一个魔鬼在一切风波后,又变成了一个温柔的美人。 “我这是在哪?我死了吗?”这是她一醒来的第一句话,此刻的她声音明显的小了好多,脸色苍白。 君黎也是一样,可能是因为被海水泡的太久了的缘故,但是他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镇定,可是他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我们现在在海上飘着呢” “那就是说,我还活着”桑蝶咬着牙齿问道,觉得浑身很冷“为什么觉得夏季的海水会是这么的,我好困,好想睡觉” 他们两个靠着一块. 因为船被海水打撒而漂浮在海面上的一块木板,他一直都在照顾着桑蝶,为了不让她沉下去,竟把自己的手和她的手,一同绑的紧紧地。 “你不能睡,你不是最怕死吗?你要是不想死,就别睡,你要是这一睡,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你不是最爱吃了吗?死了可是吃不到了. 听说死人一顿三餐吃的都是香和蜡,毫无味觉的”这是他说的最多的话,一连串说出了好多也引诱桑蝶,不让她睡去。 海水冰冷. 这一次,又不知会不会侥幸的活着,不管能不能活着,都要争取最后的一分一秒,只要还有希望,生命就不会绝望。 桑蝶几乎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海水幌来幌去的,她吐出来一口又咸又涩的海水,无力的道“你不要诱惑我好不好,你明知道我定力不好,被你这么一说,我都感觉到我饿了” “只要你不要睡,我答应你,你要吃多少个包子都行,什么丰富大餐我都满足你”他找准了桑蝶的弱点,对着这个弱点,使劲的抨击。 “真的?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说我又把你吃穷了”桑蝶用迷迷糊糊的眼睛看向君黎,努力的与自己的困意抗争着。 “真的,是我说的,决不食言”他见这个办法起效了,心里也有了一丝的安稳。 “可是我真的好冷”桑蝶有气无力的笑了一声,然后就感觉到透骨的寒冷,不断的袭击着她的身心,不断的攻击她的意识的最后防线。 “你除了会吃,就是会无理取闹,还有你的智商,我真的很不想说,我有时候觉得你的脑子里装的就是浆糊,你人长的又丑,又那么能吃,脑子又简单,我在想像你这样的人怎么能活这么久” “喂,为什么我被你这么一说,觉着那么的不堪,我有那么的差吗?好歹我也是一个女生,也是有长处的吧”桑蝶很想打他,可是浑身没有力气,但是她努力的使自己头脑清晰,不让自己被他批评的那么的不堪。 “你就是这样的,重点是,你的身材真的是不堪入目”他还在不断的激励着她的意识,他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她活着。 “见过有一个男子这么去说一个女生的吗?我可是记得你不仅看了本姑娘的身子,还趁人之危,我还记得你吻了我,那可是我的第一次. 等本姑娘上了岸,第一件事就是挖了你的双眼,然后再把你的舌头给割了,免得你乱说,坏了本姑娘的清白,让我孤独一生,我可不想嫁不出去做尼姑,还要剃头发,后半生就陪着一个破木鱼,一盏青灯常伴” 君黎见桑蝶在自己的激励下,总算是没有睡过去,就道“好,我等着呢?你如果真想挖我的眼睛,割我的舌头,那就给我好好活着,你要是死在了海里,我就把你的尸体仍在海里喂鱼” 她咳嗽起来,顿了一会儿道“你够狠的,都死了还死无全尸,你等着,我是不会死的,是不会让你得逞的”要不是怕抱不紧,真如他所愿,沉入海底了,她早就一蹦三尺高了。 黑夜里,他们泡在冰冷的海水里,他第一次这样,居然想她活着,恨不能掏光所有能想到的,来激励桑蝶,不让她睡去。 ------------ 【0020章:离奇惊梦】 这么大的深海里,他们两个就像个小玩儿意在那飘着,看着太阳升起,又眼巴巴的送太阳回家。漂流了一天一夜,基本都体力不支了。 原本还有精力的君黎,此刻也是虚脱了,桑蝶已经开始说着胡话了,嘴巴里嘟囔的都是吃的,把能想到的吃的,果断的都喊了一遍。 “喂,我说你怎么就只会想着吃,能不能省点力气”君黎此刻也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我为什么不能想,我怕死了再吃不到了”然后头往下一沉,又喝了一海口水,桑蝶说,她把今生的水都喝饱了,以后打死都不喝水了,太撑了。 茫茫大海里,往哪里飘都不知道。 这日,太阳公公高高的挂起,辐照着地面上的每一个角落,能出海的年青力壮的男子,都出海了,剩下的就是一些老人或者孩子,他们都拿着竹篮,到海边去拣拾因海浪,而被冲击到岸上的那些虾蟹。 ‘暖暖阳光下,一步拾一下。海浪拍着花花,向我奔来啊。软沙埋着心愿,海水挠着我的小脚丫。捡了虾来又捡蟹,装满我的竹篮啊。’清脆动听的歌谣,响彻在空旷的海岸上。 一位轻挽发丝,眉清目秀,就如含苞欲放的荷花一样的少女,正在一边拣拾着被海浪冲上来的鱼虾,一边唱着欢快的歌谣。她把裤子卷到腿弯处,衣袖也卷了起来,打着赤脚,在日光下闪烁着忙碌的身影。 不远处,躺着君黎和桑蝶,他们因为实在虚弱的撑不下去了,最后昏迷在了海水里,一起被海浪冲到海岸上。 少女的歌声,不时的穿入了桑蝶的耳朵里,她在自己的梦里,听着歌谣,坐在海岸的石头上,也跟着歌声开始学唱,她眼前的场景就开始了移动,不停的变换。 “母亲,这里的大海好美啊”稚嫩的声音,传出的是欢快的心声,小女孩不断的望着远处的大海。 “是啊!大海真的很美,初心,你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告诉母皇,母皇一定会实现初心的心愿”一个美丽的女子,她不似娇柔的女子,她的眉宇间透露着一股子霸气,她是洛女国的女皇,耶律蓁(zhen)鸽,而她的女儿就是耶律初心。 小女孩,天真无邪的看着自己的母皇道“母皇说的是真的吗?初心想知道大海的另一边会有什么?因为母皇每天都会来海边远望,不管刮风还是下雨,母皇都是一样的来” “初心,母皇每天带着你来看大海,就是想和初心一起等待一个人”耶律臻鸽伸出手,把自己的女儿搂的更加的紧了。 “大海的那一边会有人吗?”初心依旧是紧追不舍的询问,她的脑袋里总是想着太多的问题。她很细心,她能看的出自己的母皇的心思,她知道母皇说的那个人是谁,那个人就是她的皇父。 “那初心想长大以后就去海的那一边,初心知道母皇在等谁,初心也是在等”小小的初心,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她的母皇。 耶律蓁鸽轻笑了一下,蹲下身子,摸了摸初心的头道“初心,母皇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你是我的女儿,而是对外宣称你是我捡来的,你恨母皇吗?” 初心摇了摇头,靠在了她喜爱的母皇的怀抱里,去感受耶律臻鸽带来的母爱“初心不恨,初心知道母皇这是为了我好” “初心真乖,等时机成熟了,母皇一定会离开洛女国,带着你去找你的皇父,好不好?”耶律蓁鸽溺爱的搂抱着自己的女儿,在她的额间亲了一口。 “真的吗?初心好想见皇父”初心从耶律臻鸽的怀里站起来,开心的拍着手,嘴巴里不断的重复着她母皇的话,她这是因为可以去海的那一边而高兴,这样她就能见到她的皇父了。 “我们一旦离开洛女国,我们就会过上流亡的生活,会被追杀,会饿肚子,会风餐露宿,初心愿意吗?” 耶律臻鸽很认真的看着只有四岁的初心,询问着这些本不该让她这么小就知道的复杂的问题。 “初心不怕,只要能见到皇父和母皇在一起,初心什么苦都吃的了。就算这里有着富裕的生活,可是母皇一点也不开心,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开心么?”这是只有四岁的初心说出来的,很难想象,她平常都在想些什么?竟能说出这样的话,让耶律蓁鸽很是感动,一把又揽过女儿,紧紧地抱在怀里。 “初心,母皇有时候觉的愧对你母皇剥夺了你太多太多了,将来,母皇希望你能过上平静安稳的生活。 不要像我一样,一生都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虽然身为整个洛女国的女皇,她是所有女子眼中最羡慕的人,她是从出生就被选中继承洛女国大任的人。 她不能有自己的爱情,不能有亲情,一生不能嫁人,只能为了洛女国而生存着。她每天都望眼欲穿,想要看到他的到来。 初心的嘴巴里,开始唱出了歌谣‘暖暖阳光下,一步拾一下。海浪拍着花花,向我奔来啊。软沙埋着心愿,海水挠着我的小脚丫。捡了虾来又捡蟹,装满我的竹篮啊……’ 桑蝶看着眼前的场景,可是眼前的女子和小女孩看不见她,桑蝶给她们热心的打招呼,她们也听不见看不见。 其实桑蝶想问她们这首歌谣叫什么?为什么总觉的这首歌谣是如此的耳熟。她觉得歌谣后面还有,可是想要听得在真切些。 歌声渐渐的模糊,反而换来的是一个少女清脆好听的声音,一直在不停的呼唤着她,想要把她从这个奇怪的场景里拉回来。 当桑蝶伴随着头痛、还有苦涩的嘴巴、沙哑的嗓子醒来的时候,看了看四周,身边只有一个少女,笑盈盈的看着她。 “我死了吗?”这是她沙哑着嗓子,醒来后问的第一句话。 “你没有死,你活的好好的,你总算醒了。你要是再不醒,估计就要被永远的埋葬在地下了。我今日去海滩拣拾虾蟹,见到了你和一个男子昏迷在沙滩上。 好不容易找了人把你们给弄回来的,我帮你们找了大夫,大夫说你们没得救了,让我去街东头拐角的背面给你们买棺材呢” 少女说这些话,语气十分的轻松,特别是她笑着说的时候,简直是太好看了,还有这练个小小的梨涡若隐若现。 桑蝶知道自己没死后,深舒了口气“你请的什么大夫,怎么能这样,难道他不知道,只要心脏还有一丝的跳动。 都不可以轻易的把人当做死人处理的吗?不会是个江湖骗子吧!看来我得买口棺材给他送过去做贺礼了” “原来你这么幽默,看你都知道开玩笑了,一定是没事了,既然你醒了,我去看看另一个人醒了没有,饭菜在桌子上,你饿了自己吃吧”少女的声音很清脆的,就如风扫过风铃撞击所发出的声音。 桑蝶揉了揉肚子,觉得自己的肚子一定是咸死了,把饿的感觉都咸死了,现在都感觉不到饿了,可是她却觉得嘴巴又干又涩又干,想到喝了好多的海水,现在还有点后怕,忍不住的咽了咽唾沫。 她还是在口渴的快要冒烟的情况下走下床,去倒了杯水喝,当几杯水入肚后,她觉得,就算再怎么恨一个东西,有时候,还是少不了需要的。 她渴的猛喝水,是明智的选择,甘甜的水,与海水是无法划上等号的,她决定还是不要恨水的好。 ------------ 【0021章:女儿国度】 当少女来到君黎这里的时候,就见房间里已经不见了人影,四处又看了看,发现是真的没有人,就道“人去哪里了,一醒来就不见了人影,奇怪” 少女自言自语的说完,一把冰冷的长剑从后面伸过来,架在了少女的脖子上,君黎手里执着长剑,冷声道“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这里是我家,我叫海沙,大海的海,沙子的沙”少女的声音很是平静,似乎她并不怕这冰冷的长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想知道的是这个地方是哪里?”他冷声道,并没有想把剑拿开的意思。 海沙也不急,很有耐心的说“这里是洛女国” 他在得到答案后,又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国家自己怎么没有听说过,然后,他就觉的海沙在骗他。 还准备在问,海沙用自己的手,小心的拿下那个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冰冷的长剑道“你要知道,我都告诉你,这东西太危险,还是不要拿出来的好,特别是把它放在你恩人的脖子上面,就更不应该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一个在勾心斗角的皇宫里长大的人,要是没有这么敏感,老早就被弄死了,怎么还能活到现在。 事实证明,他能好好的活到现在,并且还身体健全,是多么一件不容易的事。 海沙见君黎似乎是有些迷惘,就道“没事,你这样的表情是正常的,好了,你们两个总算醒了,不然我还得买两口棺材,花上我辛辛苦苦攒了好久的前,那可是我为自己准备的出嫁用的” 她把床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走了出去,走过君黎,又退了回来道“饿了吧!我提前做好了两份饭菜,一份给另一位女孩,一份在你这里。我没时间管你们了,我还要忙去呢” 她早就离开了,只留下了后面的话,变成了余音,而君黎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洛女国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国家,为何没有记载。 直到夜晚十分,海沙哼着歌谣,乘着月光归来,放下手中的篮子,看着屋子里已经亮着灯了,就先去桑蝶在的屋子。 走到门前,刚推开门,就看见桑蝶和君黎两个人的对视,似乎是在燃烧着熊熊的烈火。海沙一手扶着门,一手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颏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要开战吗?” 桑蝶和君黎两个人还没有开口说话,就被海沙给堵死了“你们不应该是夫妻吗?怎么整的跟仇人一样啊?” “我们哪里是夫妻”这句话是他们两个异口同声说出来的。 弄的海沙好生糊涂,就道“可是我看见你们的时候,你们两个都昏倒在海岸边,你们的手紧紧地绑在一起,哦,对了,他当时还紧紧地抱着你呢” 这句说出后,海沙就觉得自己多嘴了,然后她就看见桑蝶那双杀死人的眼神看着自己,她觉得,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自己一定是尸骨无存的地步了。 “君黎,你居然又占我的便宜,我的清白都被你给毁了” “谁要占你的便宜,给钱都不要”他不再理桑蝶,而是选择走向外面,走到海沙跟前道“以后麻烦你少开口,否则随时有可能会被咬” 撂下这么一句话,潇洒的走掉了,桑蝶更是气闷,她又不傻,知道君黎是在拐着弯儿骂她,气的狠狠的在地上跺了一脚。 “啊哦,貌似我不应该出现的,我先走了”海沙是一个个性率真,单纯善良的女孩,但是,她也很聪明,知道关键时刻,不要忘记逃跑。 桑蝶伸手把门关上,坐在床上,抱着枕头,想着方才的一番话,本来他来看自己醒来了没有,是好心,自己是没有怎么样的。 可是他见到自己醒来了,开口就是恶语伤人的,说什么不好,非要说句你还活着。气的她不得不与他针锋相对。 再加上,她想起来他在海水里吻自己的那一个画面,就气不打一处来。依稀记得,自己发誓,如果还活着,就一定要杀了他。 而他却认为那是理所当然,还说那是在救自己,难道他就不知道,一个清白对女孩子家有多么的重要。 桑蝶认为,自己和君黎之间,不是干柴烈火,却是一擦既然。这一定是上辈子的孽缘,不是自己欠他的钱,就是他欠自己的钱,总之就是水火不相容。 后来,桑蝶自己琢磨出了自己的一套方案,她觉得,有一种说法,应该变更下,为什么要女子去背一个小肚鸡肠的盖子,应该换给男子了。 于是她打破了千百年来的记录,因为自己的杰作而感到自豪,这天,她兴冲冲的,跑到君黎的身边,一副‘我是好人’的样子。 用着最官方的笑容道“君黎啊!我觉得,如果有一句话我不跟你说,我们到最后都会鱼死网破的。” “你又想怎样?”君黎看着桑蝶一脸官方的笑容,语气一改常态,让他十分的不自在,总觉的有股子阴冷的寒风在后背吹着。 “没事,我想说,我们和解吧!你看,我们斗来斗去也没意思,这样吧!我先讨个人情,咱好女不和男斗,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哈” 君黎“……” 这话说的,让君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塞在心里似的,怎么感觉是自己小气了,堂堂七尺男儿,却…… 不远处的海沙早就笑的快要抽过去了,君黎觉得,只要说桑蝶不闹了,怎么样都依她了。就冷冷的哦了一声,继续在地上写写画画的。 一段的日子相处下来,他们与海沙已经处的相当融洽,桑蝶看着君黎答应了,就道“就这样成交了,我还以为,你会代表你们男人申诉一下不公呢”然后站起身来走掉了。 君黎再次“……” “海沙,我来帮你”桑蝶开心的跑过去,帮海沙一起晾晒鱼干。 桑蝶听着海沙哼着歌谣,就道“海沙,你哼唱的是什么歌谣啊?” “啊?哦,是我们这里人都会唱的歌谣,我们的国家,生活在海边,是根据生活改编来的,人人都会唱。 你要不要学啊!我可以教你的”海沙一边摆放着手中的咸鱼,一边和桑蝶对着话。 “好啊”算算天数,她们也你认识的不是多久,就跟从小一起长到大一样的,而君黎,就切切实实的成了孤家寡人。 ------------ 【0022章:世外之国】 吃饭期间,桑蝶和海沙说说笑笑,君黎在一旁听着,在大家用完饭后,君黎开口道“海沙,你是在洛女国长大的吗?” “对啊!我是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的。在我小的时候,父母出海,就再也没有回来,所以我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 “你能给我们说说关于洛女国的事情吗?”他看着海沙,态度很是认真。 “是啊是啊!我们在这里呆的有一段时日了,还不是很了解这里”桑蝶两只手拖住下巴,笑的就像阳光一样的灿烂。 海沙道“可以啊!你们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这里的大大小小的事情,我还是知道的” “我就觉得挺好奇的,为什么洛女国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你能说说看吗?”他问出了自己一直都在纠结的问题。 海沙想了想道“你们没有听过洛女国,那是正常的,一般很多人都已经遗忘了世间还有这么一个国度。 洛女国,顾名思义,就是这个国家,是一个女子国度。听说这个名字的由来,是要从这里的创始开始的。 创始洛女国的女皇,具体是为什么要创始这样一个,以女子为主的国度,已经因为时间的流逝,基本上都烟消云散了。 可是?二十年前,有一件事情,可是让人惊叹不已”海沙的声音的变化,使得这句话,也跟着变的神秘起来,更加的吸引人。 “二十年前?是什么事?”他赶紧追问。 “二十年前,听说洛女国的女皇耶律臻鸽,甘愿为了一个来自外面世界的男子,,抛弃了高贵的身份,那个男子和你们一样,也是因为海上出事,误打误撞的来到了我们这里。” 她缓了口气,继续道“真想不通,为什么你们遇难了,都要漂到我们这里来,搞得我们这里就跟个灾难收容所一样的” “一个一女子为主的国度,真是一个民主、理想的居住地”桑蝶一脸的仰慕,好想留下来。 “是的,我们这里世世代代,洛女国都是由女儿身来掌权的,从不与外界打交道。这也是我们这里这么的和平、幸福,充满欢乐的原因”海沙因为桑蝶的憧憬,也有些自豪。 “难怪我没有听说过”君黎自顾自的呢喃了句,又接着问“那你们现在的女皇是谁?”关于什么幸福、欢乐的,都跟他毫无关系,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 “现在好像是女相在治理洛女国”海沙感觉到口渴,就站起来,提来了一壶凉茶,拿来了三只杯子,给自己斟了一杯 君黎对她说了声谢谢,又继续问“为什么不是你们的女皇?” “所以这才是我说的,二十年前,最弄的全国皆知,却不敢言的事情”海沙感觉到,只要一提及,就会全身的感到寒冷,极其的不舒服。 “到底是什么事情?” “我不是说,耶律臻鸽为了一个外来的男子,抛弃了高高在上的权位吗?我们这里,有着明确的规定,为了洛女国,世代安康,永远都是一片世间乐土,是不允许外人来的。 也不允许这里的人出去,否则,不管你是谁,都会要被杀的,就算逃跑,也会被追杀的,因为我们要保护好这里,不被外人所知才好,而事情总是事与愿违,我们的女皇,爱上了这个来自外面世界的人。” 她说完,还不忘记看着君黎道“你们也是从外面来的,我又救了你们,希望你们不要给我带来麻烦才好,我就是不忍心见死不救,所以我觉得我一定是亏大了” “这个规定,真的是毫无人性,对了,你们的女皇,是和那个男子一起离开这里的吗?”他再次询问。 而一旁,本来还挺的起劲的桑蝶,却切切实实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枕着自己的胳膊,头转了一下,觉得差不多舒服了,就继续睡。 君黎看着桑蝶,觉得她有时候很是惹人讨厌,可是活跃的气氛里,却是少不了她的,她的咋咋呼呼,为人带来了不少的欢乐。 就如她在这里才几天,就跟从小就生活在这里一样,很快的就与这里周围的人混熟了。他觉得,她真的很有能力,觉得,自己的选择,绝对是没有错的。 他站起身来,抱起睡着的桑蝶,对海沙说“我把她送回房间,一会儿就来,你再继续给讲” 海沙点了点头,端起杯子,慢慢的喝着茶水,看着他们的离去,暗自偷笑“还说不是恋人,这么的关心彼此,真是搞不懂” 等到君黎把桑蝶送回了屋里之后,海沙继续道“我讲到哪里了?”然后认真的思索起来。 他无语,不知道海沙是想证明给他看自己的记忆不好,还是怎么的,就道“该说你们的女皇,跟谁走了,目的是什么” “哦,是说到这里了,是这样的,我们的女皇,她去海岸边,那日是洛女国,一年一度的祭祀海神的祭祀大典,不曾想,却漂来了一个男子,却被女皇给久了。 这个男子,长得相貌堂堂,可谓是一表人才,换句话说,他就是一个完美的男人,他文才书学,样样都是一流的,真是潇洒威武,玉树临风,貌似潘安,是不是觉得这样说特别的不和谐。 主要是,我没有多少文化,这些都是我们这里的说书先生说的,我是跟着他学的。这样的事情,看着就是那么的不真实,可是它却是翩翩就是这么凑巧。 至于他们之间的故事,没有人知道是如何的,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女皇救活了奄奄一息的男子,却爱上了他。” 海沙不住的说着,君黎每一句都听的很是仔细,他就像,想从这里面了解些什么似的,认真的聆听,不错过每一句的,经过了大半天的询问,他总结了下海沙的话。 也算是大概的了解,知道了女皇离开的原因,知道了这里一直都在寻找女皇的踪迹,抓她回来问罪,可是却始终都没有音讯。 可是唯一吸引人的是,女皇有一个女儿,起初说这个女孩是女皇捡来的孤儿,后来真相大白了才知道,这个女孩就是女皇,耶律臻鸽和那个男子的爱的结晶。 后来听说,这么多年都找不到的踪迹,直到有一天传来,耶律臻鸽已经不在人世,却留下了她唯一的女儿,叫耶律初心,而洛女国,至今都没有立新女皇,完全是想找到耶律初心。 女相是耶律臻鸽生前最信任的一位大臣,女相说,只要能找到女皇的女儿,就会把位置归还,她只是为暂时保管。 君黎很佩服这样的一个人,是这么的忠诚,竟然为了自己的主子,守江山,一守就是二十年,难道就没有想要独霸的私心。 这点却让他不仅赞叹,而且还怀疑,他觉得,没有一个人会不对权位眼热的,空有着美好词句,也是一种虚假的掩饰。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从来都不会违背自己的心声的,有什么就说什么?这才是一个该有野心的人所为的。 然后他又想到,可能这位女相,是为了服众,才这样的宣称的,做什么都不容易,想想也是可以原谅的,但是还是不怎么光彩。 ------------ 【0023章:杳杳之期】 这日,阳光正好,他站在正在忙碌的海沙的身后道“从这里出去的路线,你知道吗?” 君黎想,黎国现在怎么样了,他一点都不知道,这一次回国,堪称艰辛,不知道是不是天意这样为之。 海沙有些惊讶,停了一下,又继续手中的动作,她每天都重复着一件事情,就是挣钱,桑蝶曾问过海沙,为什么要拼命的挣钱,海沙说,她要为自己攒嫁妆。 好吧!爱钱是正常的,能为自己考虑终身大事,说明那个人爱生活,桑蝶告诉海沙,自己就不想嫁人,嫁人有什么好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弄的君黎皱起眉头,感觉到怎么自己躺着也会重伤呢?干咳了几声,想告诉桑蝶,自己就是一个男人,还切切实实的在她跟前呢。 桑蝶看向他道“我忘了你还在” 君黎“……” 今日,桑蝶也不知道去哪儿耍去了,君黎就提及了离开洛女国的事,以往桑蝶在,他只要一说起离开,她就会想尽一切办法的破坏。 所以他选择避开她,过惯了勾心斗角的贵族生活,这些天的平淡无奇的日子,让他觉得活着好没有意义。 “我哪能知道,我从小到大,都是在这里长大的,从来都没有出过海,更别说离开这里了。向我这种,一出海,就分不清东西南北的人,想都不要想了” 她平淡点的说着,把手中的竹篮放在了一边。动作利索的她,已经做完了今日的工作。今天,她还要再次出去,她正在秘密的进行着自己的计划。 “你确定你真的不知道怎么出去?”他试探性的问她。 海沙站住了脚步,甜美、纯真的外表下,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她“怎么?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包括每一次的谈话,都让我已经了解你差不多了”他说话的声音,依旧是那样的平静。 “哦?你观察我,可有发现什么?”海沙依旧是甜美的笑着,在他看来,海沙绝对不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她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隐藏在了美好的假象下。 “你每天都要去海岸的暗礁石,走上远远的路程,是为了什么?你很怕洛女国的官府中人,你根本就不是洛女国的人,你救我和桑蝶有什么目的?” “呵呵,你观察的还真的是无微不至啊!我想做什么?还需要向你汇报?”她的甜美清纯的声音,瞬间变的好陌生,就如一把冰冷的刀子。 “说,你接近我们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会惹来杀身之祸的”她的声音,一减往日的少女气息,声音显得,那么的老练。 “既然阁下刻意隐瞒,那么我也不好逼问,只有以兵刃相待了”君黎抽出自己时刻都不离身的长剑,长剑的寒光闪闪。 海沙很是平淡的对着他道“我从不随便和别人打斗,我只和我想挑战的人打斗” “你就这么断定,我会输给你?” “不,是一定,我走过了那么多的地方,就是想找个能打败我的人,让我尝一下失败的滋味”她的话语,永远都是那么的淡定。 可想而知,一个女子,面对这样的场景,居然还能这么的淡定,是有多不可思议,而且还说出那样的话,她的临危不惧,和君黎有的一拼。 他道“好大的口气,到叫我有了想要挑战的兴许了” “你就这么的想和我打吗?”她笑着看着他。 “怎么?”他冷声反问。 “不过和我比有个条件”她坐在了平常晾晒东西的架子上,丝毫不像一个女子的样子。 “哦?什么条件?”他有些玩味的追问。 “这个条件,是我从小就定下的,因为我从小就是与众不同的,曾经有一个算命的说,我必须一生都要在打斗中度过,只要我找到那个人能打败我的人,那个人就要娶我” “这是怎么一说?”他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条件已经开出,如果你觉得不妥,那么请让开,我还有事” “你这是觉得我身为一个男人,还不如一个女子么?” “那是你个人认为的,我什么都没有说”她两手一摊,装作无辜。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他把长剑一收,放在了背后。 “你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我要是打赢了你,离开洛女国,必须带上我们” “你怎么知道我要离开这里?”她终于露出了一丝的惊讶。可是却又迅速的淡定了下来。 他冷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每天出门,都要拿着篮子,你说你要去送鱼干给饭馆,可是回来的时候,你总会买一些工具什么的,带往暗礁处。” “你都知道了?” “是,我不仅知道了地点在哪,我还知道你私自造船,洛女国是不允许私自制造航海船,只有女王有资格,而且你怕官兵,因为你偷走了走出洛女国海域的地图,这上面每一条都足以死罪” 君黎把自己所分析的都将给她听,自从他拿着长剑放在她的脖子上的那一刻,他就觉得海沙并不简单。 试想,有哪一个女子,会是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还是那么的淡定自若呢?就连桑蝶,都会是惊慌失措的。 “原来,你已经暗中把我调查的这么仔细了,真是个有心的人,好成交” 她话刚说完,就冲着他攻击来,他们的速度就如风一样,丝毫没有看清,但是他们确实是真真切切的在打斗。 海沙根本就是不在他之下,快速的闪躲,迅速的攻击,都成为他们两人探究彼此的招式,海沙飞身站在不远处的晾晒架上道“果然不如,值得我与你一拼,看招” 她又俯身而下,就如一条穿行在大海深处的鱼儿一样的灵活,细碎的眼光,倒映着黄色的沙粒,见证着他们的比试。 两个人打得不分你我,换句话说,就是旗鼓相当,难分伯仲,两个人,生平都遇到了,自己最得意的对手,这一战,让他们都彼此心中兴奋。 ------------ 【0024章:大浪淘沙】 正在他们二人打的十分激烈的时候,桑蝶从外面回来了,海沙是一个聪明伶俐,动作迅捷的女子,她最先看见桑蝶。 就在君黎和她准备最后一击的时候,她却放弃了攻击,而是环住了君黎的脖子,双脚一跳,优美的欠身,使得君黎还没有反应过来。 一手还拿着剑,却横抱着海沙,海沙看着君黎笑着道“我输了,我会旅行我的诺言的” “你这是做什么?”他拧着眉头,语气里满满的都是质问。 她莞尔一笑,反而有些调皮“抱紧我,什么都别问” 桑蝶怀里抱着一团雪白的东西,走着用手怜爱的抚摸着“小黎,你好乖哦,以后姐姐会好好疼你的”脸上布满少女情怀。 “桑蝶,你回来了”海沙双手环抱着君黎的脖子,看着桑蝶的方向,他们二人的动作,在桑蝶的角度看上去更加的暧昧。 桑蝶开心的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地“嗯,你看我带来了什么?”然后这一幕暧昧的场面,毫无疑问的,都被她看的彻彻底底,瞬间停下了脚下的动作。 “桑蝶,我的脚扭到了,你能走过来,让我看看你抱的是什么吗?”海沙她依旧还是那样的姿势。 她此刻,一点都不像刚才的那个样子,现在的她,看起来,一点都不老长,她的演技真的很好。 桑蝶依旧是没有动弹,但是,她的脸上的笑容,现在看起来,很是一种刻意的假笑,一点都不自然“额…我…你还是让某人给你上药去吧!我忘记了帮小黎买吃的食物了” 桑蝶逃也似的跑掉了,海沙看着桑蝶不见了身影,这才从君黎的怀里跳下来,然后拍了拍手道“你快去追吧” “我为何要去追”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海沙在搞些什么。 “你没看见她的表情吗?她跑出去了,你当然要去追了”海沙瞪了他一眼。 他道“她出去不是为了给她的什么小……买食物去了吗?”他在说到桑蝶口中的小黎的时候,就说不出后面的那个字了,怎么觉着是在叫自己,而且,还是一个宠物 - -” “你傻啊!她喜欢你,你没有发觉吗?” “胡说”他的反应极大,脸上又染上了寒冷之气,他都忘记了自己多久没有过这样的生气了。 他的反应并不是没有道理,他的心里都明白,只是他的城府极深,从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打从自己,在战场被陷害,差点丧命,他就知道,今后的日子是艰辛的。 他这么坚持的一心想回到黎国,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何人,如果猜测不错的话,那么,现在的黎国,已经是改朝换代了,而自己,一定会获得战死沙场,英勇牺牲的称号。 他的世界里,从来都不存在‘情’这个字,他要的只是天下,仅此而已。无论生命里出现过多少个女人,都只是会成为他雄霸天下的牺牲品。 “你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木头做的,我们女人最了解女人,听我的,你去追,看看我说的有没有错”海沙都有些气恼了,而女人这个词,从她的口中说出,极其的不符。 她的样子,明明就是一个青春少女的模样,看上去,和桑蝶差不多,甚至是看上去还要略显的小些。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她提起地上的篮子,又要准备出门了。 他依旧是一动不动,冷冷的开口道“你为什么这样做?” “啊……”她捡起地上的篮子,又转过身来看着君黎“哦,我看你们天天有空没空就斗下嘴,桑蝶她喜欢你,你又跟个木头一样,我看着着急” 君黎“……” “行了我出去了,我的船基本快完工了,等到海风方向变成东南风的时候,就是最佳的时机了,我们不久,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你放心,我说话算数的”她擦过了他的身边,走掉了。 他看着海沙的远去,细细的琢磨了一下她的话,还是决定去看一下。 桑蝶抱着白兔小黎跑到海边坐下来,吹着凉爽的海风,轻轻的抚摸着怀中小黎道“你说是我不懂得怎么去喜欢一个人,还是我就注定不能喜欢男人。 我总是喜欢一个跑一个,几年前,我爱上了一个也是冰冷的男人,可是我们终究是不合适的,他是浿儿姐的夫君,我知道,那时的我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 现在,我已经长大了,我知道爱的感觉,可是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那一夜救他,我和他总是斗嘴,我觉得,我只有这样子,才能让他知道我的存在,才能看见我的存在。 可是他却对别的女子那么暧昧。虽然海沙是我的好朋友,可是我还是会心里不舒服,我不想看见他抱着她,一点都不想”小黎在她的怀里痛苦的挣扎了几下,因为她的嫉妒心理,手中抚摸小黎的力道,变成了抓,弄的小黎悲催的想挣扎她的魔掌。 桑蝶又紧了紧手中的力道,继续自言自语“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在小孩子脾气,我是不是不应该和他斗嘴,我是不是应该长大了,我是不是该大胆的告诉他,我……”在她听到了后面的声音后,她的话卡在喉咙。 “你要告诉我什么?”君黎站在了桑蝶的身后。 她惊得从地上的跳起来,此刻,就想找个地缝钻下去,然后假意的扯出一个笑“嘿嘿…嘿嘿!你什么时候来的” “怎么,你不是去给你的小什么买食物去了吗?”他的眼光看向她怀中的小黎,眼光有一点鄙视的用意。 “老板说,食物卖光了,君黎,我说你是属鬼的吗?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她把小黎很是虐心的夹在身子一侧,小黎难受的蹬着它的短小的美腿 “你怕什么?又没有做亏心事,难道你心里有鬼?”他现在开始,也学会了偶尔小幽默一下,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是时间的淘尽,让他知道,这个女子对他有多重要。 “胡说,我可是良民”她转身背着他,把小黎又抱在了怀里,为它梳理着乱了的皮毛。她还是没有勇气,因为她还没有看透他的人、他的心。 她不知道,她永远都看不透他的心,她的爱,注定是一条不归的路途,鲜血冲刷,肢体铺垫,残忍洗礼。 “回去吧!天晚了,海风太大,过几天,我们就要再次动身了”他转身走去。 她抱着小黎跟了上去“为什么要走,在这不是挺好的吗?我不想走” “你不想走就留在这里,我必须要离开” “你就不能也留下来吗?这里挺好玩的,而且美女也多” 君黎“……” “真的”她很认真的抱着小黎,努力的点着头,又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回到黎国,难道那里有你心爱的东西或者人?”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看着桑蝶问,桑蝶摇了摇头。 他又问“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吗?”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不快乐”她很认真的说,因为,从见到他开始,就没有见到他笑过。 “我不快了?”他重复的问了一句,又道“真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人,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他不再和她说什么?而是踏着松软的沙子走去。 “我不想懂你,我也不想明白,但我知道,简简单单的快乐是很美好的”她抱着小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竟有一丝的落寞。 她的心,也开始了担心,总觉得,这样的平静的日子,不会长久,好想就这么安静下去,她还没有来得及去想一件事情,就是那个初到洛女国,所梦到的奇怪的梦境。 ------------ 【0025章:女做君情】 “等到了,每一次东南风吹来的时候,我都兴奋不已,因为无法离开,如今,又到了东南风再次吹来的时候,我终于可以离开”海沙坐着环抱大海的姿势,闭目享受这个宝贵的东南风的洗礼。 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君黎和桑蝶,又道“你们可真幸运,好了我们出发,这里不适合出船,我们另有道路” “一定要离开吗?”桑蝶在君黎的身边,又问了一遍。 “嗯,抱好你的兔子上船” “他有名字,叫小黎”她揉了揉怀中的小黎,甚是怜爱。 “……” 他又道“你可以给它改名字了,尤其是黎字”然后绕过桑蝶走去。 “我不,我就喜欢小黎”明显的能看清楚君黎的身子一个仄歪。 而她说完就觉得后悔了,这话听着,不仅怪异,还甚是暧昧呢。 她在无奈下,还是跟着走去,在走之前,还是深情的看了一眼这里,虽呆在这里的日子不久,总归是有情的,她还有一个谜团需要解开,总感觉,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中的熟悉,她有预感,总有一天,还会再次回到这里。 “你为什么会冒着险去皇宫偷航海图,不止是为了离开这里,我说的没错吧”他看见海沙坐在船头,眺望着离开的方向。 “你对我的身世很感兴趣?”她没有看他,依旧是望着远方。 他在她的身边坐下“你要去哪里?” “黎国” “黎国?你也去黎国?”他有些惊讶的询问。 “是,那里有我需要解决的事”海沙在说话的瞬间,眼眸变成了冰冷的颜色。 “哦,既然已经离开了洛女国,为何还不以真面目示人?” “呵,真是没有什么都能蛮的了你的,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也就没必要掩饰了,我这个样子,也是为了躲避洛女国的追捕” 她抬手,把手放在了耳后,轻轻地,一张晶莹剔透的人皮就揭了下来,她的容颜,毫无疑问的展现了出来。 棱角分明的女子,那眉目,那红唇,她的一切都是组合的那么的好看,哪里还有那个像阳光一样清纯的女孩气息。 “怎么?惊讶到你了?”她嘴角扯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把人皮放在自己的腰间的一个小小的锦盒里,那假人皮,就如缩水了一样,竟然妥妥帖帖的被装了进去。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你” “人是改变了下,不过海沙还是海沙,怎么?你还不打算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吗?” “你也很聪明”他看着海沙道。 她笑了笑,现在的她,不再是那个妙龄的模样,反而是一个成熟稳重的样子,笑起来,是那么的有魅惑力“不聪明行吗?不然我早就死了几百次了” “我要是说了,你信吗?”他反倒问起她来。 海沙正要说什么?却被赶来的桑蝶打断“喔,船上什么时候多了个美女,君黎你什么时候带上来的,速度真快,你真邪恶” “……” “桑蝶,你来了?”海沙站起身,看着桑蝶,落落大方的笑了笑。 “你都知道我名字了,他告诉你的” 海沙和君黎这一次是同时无语了,海沙笑着道“我是海沙啊” “海沙?你怎么瞬间变成了这个样子?”她围着海沙转了一圈。 “哈,这个样子本来就是我的原来的样子” 她还是不信“海沙,你是怎么做到的,想到改变下造型,使自己变的成熟了这么多,教教我,有什么秘诀,我也想变的成熟些” “……” “不是,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我也本来就比你年长的,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喊我海沙姐”她毫不介意的对桑蝶道。 她从见到桑蝶第一眼,就很喜欢桑蝶,喜欢她的性格,喜欢她率真直爽的性格,还有就是她那个和自己妹妹一样的天真的笑,自从妹妹因为生病去世后,她就没机会再看妹妹笑了,是桑蝶,让她又实现了愿望,虽不是真正的妹妹再笑。 “真的,你真的是海沙…海沙姐,没想到你这么美”她开心的一把抱住海沙。 两个人,只要见面,就是有着聊不完的话题,君黎,当然是被忽视的彻彻底底。 船在海上瓢泼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他终于回到了久违的黎国,只是,这在也不是他的国家了。 精明的他,早就发现了黎国城中,早就有所改变,经过打听,才知道,从自己战场失踪后,黎国就有了新任的国君,而这个新任君主,就是自己的皇叔,施烈荣。 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从自幼接任皇位,一直都是他皇叔施烈荣在帮他处理朝政,自从他成年的那一年,就开始慢慢的削弱施烈荣的势力。 看来是狗急跳墙了,竟然利用自己开战的时候,加害自己,天下是自己的,怎么能允许他人篡夺“我是不允许你得逞的”他口吻冰冷而有力。 “你千里迢迢的,乘风破浪的回到了黎国,为何不开心,反倒更加的凝重了”桑蝶在他的身边站立,见他的眼眸一直在看向一个地方,可是她也看去,却没有看见任何的东西。 “没什么?我们先找家客栈住下” “海沙姐已经弄完这些事情了,客栈就在不远处,我们走吧!你要缅怀一下你的故国,我不反对,可是现在我饿了”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真正的饿,她把这个表现,称之为肚子认食物,就和人认钱一样。 夜晚十分,他独自一人坐在屋顶上,海沙早就看见了他,也上来了“怎么?一个人想什么呢?” “一个失败的人,还适合去坐天下吗?” “黎国皇帝,施逸君,我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了” “这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很重要,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她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敌人?你的敌人是谁?”他有些不解。 “就是躲你皇位的施烈荣,你的皇叔” “你和他有仇?” “是,如果不是他,我的父母就不会死,还有我可怜的妹妹?”她只要一提及到家人的遭遇,就是满脸的仇恨。 她又道“他不是人,当时我的妹妹只有六岁,他就把她杀了,和我的父母一起悬首在城门” “有这样事?我怎么从不曾听说” “你当然不知道,你是皇宫,他又是你的皇叔,在外一手遮天,你认为真话还会出现在你的耳边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更多的是愤恨。 “是啊!我现在,连我的天下都丢了” “我们合作吧!你现在回去,我能改变你的样子,你就以君黎的身份活着,想办法进入皇宫,接近他,听说他不贪女色,疑心病很重,你想办法得到他的信赖,将我引荐上去,我一定要亲手手刃仇人。” “你都说他疑心病重,他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去相信一个人呢?你有把握吗?” “没有也要有” “好,可是不能让桑蝶知道,她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安全” “怎么?担心她了?” “不,她现在还没有完全看清世间,你有时间给她教教,她是我夺宫路上必不可少的人”他的话,说的让人听着是那么的无情。 “桑蝶是个好姑娘,你忍心伤害她吗?” “我的目标只有天下”他还是那么的冷淡。 “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后悔”那一夜他们聊了好多,艰辛的旅途,就这样开始了,有心亦无心,他的铿锵有力的话语,会成为他一个心痛的点。 ------------ 【0026章:一场赌局】 那日,他和海沙在屋顶上聊了那么久,她都看见了,因为吃的太饱,睡不着,出来走走,看见了他们两个人做的很近,她的心就开始忐忑不安起来了,她鼓励自己,要想胜利,就要自己争取。 “你是不是爱上了海沙姐”她眼神凝重,这是她从不曾有过的表情,哪怕是洛寒偷吃了她辛辛苦苦,从山下买回来的最爱的包子。 他认真的看着桑蝶“怎么?不可以吗?” “你怎么能这么花心呢”她有些落寞。 “我哪里花心了,本人空虚寂寞,找一个女人,都成了花心了?”他的言语似乎有着调侃之意,可是?他却不是道,她此刻虽是这么说,却是万分的认真。 “好吧!看来我真的不能这么下去了,君黎,我发现我好像爱上你了”她咬着牙,狠了很心,最终说了出来。 “哦”他一个字后,就再也没有其它的话语了。 她感觉到自己的耳根子发烫,想此刻的脸一定是红的不像话,她不知道,此刻她桑蝶,怎么会成为这个样子,这就是传闻中的不打不相识,最后打出了感情? “你如果知道我是谁了,你还会这么说吗?”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觉得一个女子竟然可以这么胆大妄为的说喜欢自己。 “喜欢一个人,和知道一个人是谁,有什么关系吗?”她用余光偷看了他,想知道他是什么反应,结果却是心碎了一地,他是毫无情绪的波动。 “我如果说,我就是黎国的君主,你什么反应?”他看着她问道。 “没反应”她的心里有些难过。 “为何?”他有些惊讶,她居然可以淡定到这个份上。 她转身坐下来,拿着桌子上的瓷杯,就自顾自的玩着“你说的是如果,可惜你没机会了,黎国有皇帝” “……” “再说了,干嘛都喜欢皇权呢?为什么一定要至高无上的皇位呢?难道是为了后宫三千佳丽,为了可以左拥右抱?” “美人入怀,这是每一个男人的梦想” “可是现实远远大于梦想,如果你真的是黎国的国君,那我一定会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他再次无语,曾几何时,谁这样子对他说过话呢?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不会爱任何一个人的,这当然也包括你,你如果愿意帮我一个忙,我会考虑让自己试着去爱你的”他在一步一步的为她挖陷阱,等待她的跳下。 单纯的她,就站在悬崖的边缘,可是?她不知道,这一切,早就成了天大的阴谋,从此的道路,变成了血肉做成的铺垫。 “帮我复国”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足以敲击她的灵魂,本是玩着手中的瓷杯的,因为他的话语,她惊住了,丢下了手中的瓷杯,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你…真的是黎国的皇帝”她的话都不在那么的流畅了。 “我会骗吗?如果你能让我爱上你,我会听从你的一切,不过在我没有爱上你的期间,你必须要帮助我”他的话虽说是在商量,却是那么的不容拒绝。 “我虽然什么都不懂,可是我知道,爱情是无价的,你怎么可以拿来作为你复国的筹码啊”她有些落寞。 “什么爱情,都是形同虚设,我的眼里,只有天下”他的话,把爱情贬低的一文不值。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从来都不笑,原来你是没有心,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向你证明,爱情它是存在的,而且是美好的,就如我莫名其妙的救了你,然后就稀里糊涂的爱上了你。 我虽然每一次都和你斗嘴,可是?我只是想让你注意到我的存在,你一次一次的因为遇险,而救我,每一次我都记在心里,我才知道,爱情也可以这样产生”桑蝶的眼神已经失去了活力,她的青春之气,燃烧殆尽。 把爱情当做赌注,只因他的心中,只有天下。 “我会让你爱上我的,因为我有把握”她的话语顿时变得有些活泼了些,他说,只要自己肯帮助他,不就是给自己一个机会吗? 那么大的深山里,能让自己遇见他,难道不就是缘分吗?她就是一颗好赌的心,一颗不服输的心,殊不知,她的爱情,总归是会死在他的手里,死的彻彻底底,一点渣都没有留下。 她欢快的跑出去,口中喊着“小黎,他答应了,他答应了,我是不是成功了” 他的眉毛不经意的跳动了一下,嘴角抽搐了几下,这个女子,真的就是那个能帮助自己争霸天下的人吗?可是看上去是如此的…… 夜晚时分,海沙来到了君黎的房间,坐下来道“我出去打听了一下,那个施烈荣,真是荒淫无道,竟然想的出这样的方法,他把前朝大臣,基本都诛锄异己了,男的全部处死,女的全部为娼” 她的手上的力道,紧紧的砸在桌子上,想着白天里,那些女子被逼良为娼,男的因为反抗,而被乱刀砍死,世间恶人不除,就会有无辜的人死去。 “怎么?他这么快就在清除我的人了” “他何止是清除,简直就是斩草除根”海沙的语气愤恨又冷,她恨不得想要一刀了结了这么世间的魔鬼。 “没想到他的野心如此之大,他能这么迅速的把持住黎国朝政,看来,他早就暗中操作这一切了”他觉得,身为一个野心勃勃的君王,就这样丢掉了自己的天下,是一个莫大的耻辱。 “以前你难道都没有发现吗?”她这样问,完全就是怪他,怪他疏忽,不体谅民间疾苦,让这样的一颗毒药存留了这么久。 “我自幼五岁就登基,施烈荣是我的父皇最小的皇弟,他因为从小就是优秀的人,父皇最爱的就是这个皇弟,所以,父皇在临终之前,就托付他辅佐我治理国家,直到我成年。 可是我发现他不止再是辅佐我那么简单了,要知道一个人总会有野心的,何况是一个天下人都觊觎的位置呢?” “那你为何还留他到现在?难道是想留给我报仇的吗?”海沙的话语里依旧是讽刺,虽是半笑着看着他。 “不,我无法动摇他,只能慢慢的削弱他的势力,而他也开始察觉了,不停的为我送入年轻的女子,而黎国曾有一次灾难,就和燕国和亲,燕国公主病逝,使得燕国皇帝伤心欲绝,我就想先趁此机会把燕国攻下,在慢慢的和施烈荣磨合,没想到,这一战,我却遭人暗算,不仅大败。我还失去了国家” “那你可真是个失败者”她总是有什么说什么?这就是她的性格,熟不拘礼。 ------------ 【0027章:阴谋利诱】 “我需要你的帮助”他不在乎她说的话,她说的很对,自己就是一个失败者,这是无可否认的,现在,他就要重新从一个失败者走向成功。 “你想要我做什么?”她从凳子上起来,她的裙摆不经意的摆动。 “我要一个月后,在黎国的京城里,一夜之间名震京城”这句话,这么的遥远,他却可以说的云淡风轻,似乎,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她冷笑了声“开什么玩笑,君王就是君王,总认为一切都是容易的,怎么可能?就算是再大能耐的人,也不可能一夜之间名震京城,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不,我是认真的,桑蝶她是学医的,药与毒只有一字之差,我知道她能做好这些……”他还没来的及说出后面的话,就被海沙打断。 她的声音透露着不可思意“你真的要伤害她吗?你真的让她作为你争霸天下的牺牲品吗?她爱你啊” “可是你也知道有一种爱叫做单相思,爱我那是她的事情,我爱不爱是我的事情,这只是开始,道路还很长,总会有人作为牺牲品的,她应该感到自豪” 他的话,句句都透露着无情,海沙摇了摇头,不再说话,自己是管的太多了,只要能把仇报了,什么都不要想。 “好,我该怎样帮你,说吧!我尽力而为”海沙一口应承下了来,一阵风吹过,屋内的轻纱不经意的的摆动起来,似乎想要抗争些什么。 他顿了顿开口道“你教桑蝶使用短刀” “好,我会的,你这样做是想让她为你做什么?” “短刀对她来说,是最好的武器,日后定能派上用场,目前我要她制作毒药,散播到京城的每一处” “你是想借用那些百姓的传言,把你传送到皇宫之中?”她已经隐约猜测到了他的用意,但是还是试图的询问。 不知道,一个男人,竟然可以有这么深沉的心机,身为女人的她,都要略输上一筹,一个这样的男人,被一个女子爱上,是注定痛苦的,她的心里有些同情、怜悯桑蝶。 “没错,施烈荣的疑心病很重,上几次的那些暗影追杀我们,我已经想到是谁的指使了,他知道我还活着,一定会封死一切,尽可能保他自身安全的。” 他一直站在离海沙不远处的地方,转身走到海沙的跟前“如果不是你的易容术的帮助,我想,我们不可能在京城呆这么久的,你现在的任务,除了短刀的使用,就是训练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舞” “你想送她入宫?”她的眉宇间,不经意的挑动了一下,可是?她只想复仇,别的事情,一概不管,谁的牺牲,对于自己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何况,人与人之间,不就是互相利用的原则吗? “不,我要她各方优秀,我要和她成亲,这样子才能不引起施烈荣的怀疑” “你要娶她也是一种利用,对吗?” “也有一半算是我的应允,但是能成为我施君黎的人,必须是各方优秀,这样才能在我的人生中,对我起到最大的帮助”他的语气坚硬的就和石头一样。 海沙都怀疑,他的心事什么做的,石头吗?可是石头只要用心去暖,终究是会热的,他的心比石头都又冷又硬,到底是什么做的呢? 当桑蝶成为了他们之间合作的复仇工具时,这一切也许就是命中注定,她不该遇见这个可怕的男人,可是既然是命,那就要甘于背负这一切,即使心碎的在也拼凑不起来。 他身为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他从小就给自己立下誓言,他不要爱情和亲情,他要成为一个拥有千秋霸业的人。 他早就把自己的情扼杀在了幼年,又怎么会有心,情没了,心就算跳动着,那也是虚假的,没有热度的跳动,他还是那个无情的他,在他的眼里,一切都要是最优秀的。 而最优秀的,才能成为他的工具,仅仅是工具而已,那么,如果有一天,对自己口中的工具产生了情愫怎么办?是不是注定要痛苦一生? 而她呢?从一个单纯的女孩,变成了一个狠毒的人,可是她至少还遗留着她的人性,至少对待身边的人是没有恶意的,可是?他却只是告诉她这么一句话,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因为,就连你的影子都会背叛你。 这是她正是成为他的一把利器的第一天,他亲口告诉她的话,让她永远的记住这句话,去理解、去体会,而这句话,也是结束他生命的最后一句话。 多年后,他得偿所愿,当躲得了天下,却显得更加的孤寂,原来,他一直都活在孤独里,才知道,有一个人,已经住进了他的心里。 但是她的爱,早就被他扼杀的一点不剩下,遍体鳞伤,谁该去医治,她从救人,变成了杀人,这是多么大的跨度,她的双手,为了他沾满鲜红的血液。 她意识到,就因为自己的无知,自己的愚蠢,就是那么一个小小的赌注,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他们都是用自己的方式活着,为什么就一定要被自己杀死呢? 这追根究底,自己才是那个引爆的导火索,她苦笑着说,原来,我的爱我的心没有死,我只是把它们打晕,强行的关了起来。如今,它们又开始活跃了,可是?她该如何去抉择呢? 那日之后,施君黎就不见了踪影,桑蝶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海沙告诉她,只要她好好的学习、遵从自己所教的东西,她不仅能见到他,他还要娶她为妻。 天真的桑蝶,把这误认为是他想要她更加的优秀,大户人家,不都是注重这些所谓的礼仪的么?这样才能配做他的妻子。 她一切都听从海沙的安排,不知道,自己的一只脚,已经踏在了悬崖边上,一失足就能把她的美梦摔的粉身碎骨。 就如她当初所说的,自从认识了他,自己的命就顶在了头上,每天都要小心翼翼的活着,怕一个不小心,把命摔碎了,摔的粉身碎骨,到最后连渣都没有留下,她说的没有错,这就是上天给她安排的道路。 自己选择的,就要咬着牙也要坚持下去。她知道,自己永远都不能向他证明,爱是真实存在的,可是谁又知道,他依然感受到了。 桑蝶不知道海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就知道,她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她可以和自己说说笑笑,也可以像长辈一样的严厉。 甚至她试图去猜测海沙的年龄,断想不过是二十几岁而已,容貌却又把她的年龄放小,可是海沙的说话、做事,都又是那么的老成,和她一点都不符合。 各种礼仪的教导,各种诗书的背阅,各种技艺的训练,尽管是劳累,却觉得是一种幸福,一张白纸,就快要被写满字迹,那个天真无邪的她,那个到死都会想着吃的她,还能回来吗? 从相识,就注定这场赌局,从相识,就注定是阴谋的利诱与欺骗,他为了天下,扼杀了自己的爱情,她为了爱情而扼杀了自己的爱情。 世间最残忍的,莫过于被自己的心爱之人所利诱,悲剧的一天,注定是会上演,那么,当面对的时候,又该怎样是抉择。 有些爱情,注定是残忍的,注定是带着血腥的,就如她,爱会让一个人变的痴傻,爱会让一个人变的陌生而可怕。 ------------ 【0028章:美人娇娇】 “海沙姐,君黎他不是说他没有爱上我之前,是不会考虑我的吗?为甚会突然决定要娶我为妻了呢?”因为每天要学的东西太多,累的她脖子都已经酸疼了,放下手中的书,揉着酸疼的脖子,看着一旁的海沙。 “桑蝶,你是真心喜欢他吗?” 桑蝶扭头看着海沙,洋溢着笑意道“我也不知道,其实我也不明白爱是什么?但是我知道,我和他平常吵吵闹闹,可是他的身影,总会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她就如花痴一样,陶醉在自己的境界里,只要想到君黎总会因为自己的话,而变的无语,就忍不住笑起来。 “哦”海沙淡淡的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海沙姐,怎么了?有问题吗?”看着海沙似乎想说些什么。 “没事,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学习这些,别浪费时间在这无意义的话上了”她站起身走了出去,又丢下一句话“我出去一下” 不待桑蝶反应过来,她就不见了踪影,她嘟囔了一句“海沙姐之前是怎么做到那样的,我还是喜欢从前的海沙,她就和孩子一样,跟我有着很多的话题”然后又拿起书本,一头栽进满目字迹里。 当初她干爹教她学医的时候,给她看那些医书,她都是偷懒的,可是现在,她却是这么认真的对待,她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的有毅力。 临近暮色降临的时候,海沙回来了,她的手里多了一把短刀,而桑蝶,早就因为疲倦,而睡倒在了一堆书的桌子上。 海沙看着桑蝶脸上带着笑容,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真是一个单纯的女子”她凝视着睡梦中都在笑着的桑蝶,想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看着睡着的桑蝶道“累了?” “啊……”桑蝶睡眼惺忪的抬头看了看,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海沙姐,你回来了,我不是故意睡着的,我现在就看”手忙脚乱中拿起书。 “好了,你去休息吧!明天有更重要的事情” 又累又困的桑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走向门外,然后站住转身道“海沙姐,那我去休息了” “嗯” 桑蝶又打了个哈欠,打开门走了出去,外面的暮色,早就变成了黑漆漆的,天空上的星星明明暗暗,可是却没有月亮。 “等一下”她唤住正欲离开的桑蝶,缓慢的走了过去。 “怎么了海沙姐,还有什么事吗?” “这个给你”她把手中方才拿回来的短刀递给了桑蝶。 桑蝶看清楚后,拧了一下秀眉道“这是什么?” “刀”一个冰冷的字从她的口中脱口而出,刀,本就是一个看着心里就发慌的东西,可是在海沙的声音渲染下,就更加的让人发慌了。 “给我刀做什么?我不会杀人”在桑蝶的认知范围里,刀除了杀猪用,切菜、削水果什么的,就是用来杀人的。 “它叫血情,是君黎让我给你的” 桑蝶听是君黎让海沙给她的,这才伸出手接过这把短刀,刀鞘的表面触感很好,可以知道做的很精致,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有暗色的纹络,两个血红的字迹‘血情’ 她把刀抽出刀鞘,虽没有月光的反光,血情依旧是可以看出是一把锋利的宝刀,她用手指碰了碰,却把手指给割破,一丝丝的鲜血从手指的指腹流出。 她迅速的把手指从短刀的锋利的面上移开,把手指放在嘴里,使其暂时缓解疼痛“这刀怎么这么快?” “不快怎么叫血情,‘血情’顾名思义,冷血无情,无情出鞘必出血”海沙给她解释道。 “这么快的刀,这么精致,简约而大气,为何会有一个这么令人毛骨悚然的名字呢?”她把刀放进了刀鞘,抬眸看着海沙。 “刀的名字,依它的优点而命,这把刀从此是属于你的了,好了,去休息吧”海沙转身走开了。 “这刀是君黎的吗?为什么要给我刀呢?我用不着啊”她望着一点点远去的海沙喊道。 “既然给你了,那自然是有用之处,你好生收着,你会用到它的”之后海沙就完全的消失在寂静的黑夜里。 她的心里始终想不明白,君黎为何要送她一把精致的短刀,大小适中,握在手中,很是顺手,这么快的刀,如果是一刀抹喉,那一定是必死无疑的,然后她就觉的自己想多了,思想又不纯洁了。 本来疑问重重的脸上,又换上了笑容,她不再去想别的,想着是君黎送给她的,也就心里有着微微的甜蜜,这是他第一次送给她的东西。 她却不知道,君黎送给她的短刀,并不是想要当做礼物那么简单,这把刀是他为她量身而选的,一把刀,就注定,她要活在血泽里。 一把刀,为爱的人斩尽眼前人,一把刀,一次次送入多少个人的心脏,从最初的赌注,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她说,为他杀人,也是为了自己。再次相识,谁都不会再是最初的模样,人可以改变事情,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更别说是一个爱的傻傻的女子,所以说,敢爱的人,注定是一身伤。 她拿着君黎送给她的短刀,放在枕边,带着笑容,满意的睡去,脑子总会想的太过简单,这也是她最难得的地方。 狂风暴雨的侵袭,风浪不住的翻滚,浪花一次次翻了大船,大船因为触到了暗礁,已经开始漏水了。 这是一个可怕的夜晚,也是一个令人难过的夜晚,小小的初心,她失去了自己的最爱的双亲,这样的一个海上的暴风雨、雷电之景,成为了她心中的弱点,每每下雨打雷,她都会害怕的要死,多少个日日夜夜,每到暴风雨的雷电交加之夜,她都是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度过的。 “初心,你要听话,爹娘不能看着你长大了,但是初心还是要乖,只要初心安全的长大成人,爹娘泉下也可以安心了” “爹娘和初心一起走好不好?初心不想爹娘离开初心”一个女孩哭喊着,伸着无助的双手,想去拉扯渐渐离开自己的双亲。 “初心,对不起,原谅爹娘选择让你一个人活着,那条小船的载重是有限的,我不能让你的父亲一个人离开,我要陪着他,别怪娘太狠心”女子万分的舍不得自己的女子。 “初心不要和爹娘分开”女孩哭喊着,始终不放弃挣扎。 “臻鸽,让你受苦了”男子抱住女子,给她带来了一点的安慰。 “不,我一点的都不哭,从今以后,最苦的是初心,这么小我们就离开了她”女子又看向一直紧抱着初心的人“大哥,初心就拜托给你了,好好抚养她长大,让她忘记这一切,不要让她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我想她能平平安安的渡过一生,不要涉足世间” “弟妹,我一定会答应你,好好的照顾初心”男子答应了臻鸽的请求,怀中的初心,不停的挣扎,伸着小手,不断的喊自己的爹娘,泪水,早就布满她的脸颊。 “初心,你要记住,不要轻易的掉眼泪,眼泪是留给懦弱的人的” “娘,爹,初心不哭了,让初心跟着爹娘好不好”又是一声的雷电轰隆响起,把小小的初心的话语给掩盖了去。 桑蝶突然坐起,一头的冷汗,她用手背擦拭了一下额头细密的汗珠,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又做这个梦了,奇怪,从洛女国回来过,总是频频做这个梦,这个梦到底与我有什么关联呢?” 哐当,窗户被吹开,丝丝带着凉意的水珠从窗户被风带了进来,惊吓了正在思索的桑蝶。 她下床穿上鞋子,把吹开的窗户给关上“原来是下雨,我说怎么会有点寒冷之意”随着门外一声雷声的巨响,吓得桑蝶捂住耳朵,躲到了被子里。 她从小到大就怕打雷,只要一打雷,她就会不知所措,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就是雷声就如死亡的气息,会让她心里难过,会让她感觉到压抑的不能呼吸。 ------------ 【0029章:破茧成蝶】 一夜的雷雨之声,桑蝶都没有睡去,直到天灰蒙蒙亮,外面的雷声隐去了,她才惊恐又疲倦的睡去。 “桑蝶,起来了,今天你要学习新的”海沙早早的就起来,来到了桑蝶的房间内。 她翻了个身,继续睡觉,嘟囔道“我一夜都没有睡,我现在好累” “那就现在睡觉的时间攒到今晚再睡吧”海沙拉开桑蝶的锦被。 “为什么睡觉也可以积累在一起睡”她抱怨的坐起来,眼睛依旧是紧紧地闭着。 海沙见桑蝶这般不清醒,就四处看了看,走到桌前,端起一杯水走了回来,抬手,潇洒的泼在了桑蝶的脸上。 “海沙姐,你干什么啊?”她手忙脚乱的擦拭脸上的水。 “桑蝶,你要知道你现在与以往的是不同,这次之后,你的命运是会改变的”今日的海沙身着一身的红衣,看起来就跟平常换了个人一样。 她因为海沙的一杯水清醒了下来,看着眼前的海沙,有点陌生,准确的说应该是很陌生。这不是她认识的海沙了,那个看上去单纯的海沙,再也不见了,现在的这个女子,就是一个陌生的人。 “海沙姐,你变了” “不是我变了,是你太单纯了,说明白一点就是你很愚蠢”她的冰冷的语气,让桑蝶很是不适应。 “相比现在的海沙,我还是喜欢在洛女国的那个海沙”她不再嬉皮笑脸,而是很认真的说。 海沙转过身不看她的那一汪清水一样的眼睛“那个是假象,是不根本不了解我,就比如我的那一张易容的假脸,不就是骗过了很多的人吗?” “不,我倒认为现在的这个海沙姐,是藏在一张假脸之后的人,她的说话,她的语气,她的表情,她的心,都因为这张假脸皮而变的虚伪了”她站起身走到海沙的面前,用她的眼睛看着她。 她冷笑了一声“你错了,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一个亲眼看着亲人惨死场面的人,怎么会有洛女国的那样的海沙呢?从我的家人惨死的那一天起,我就是现在的这个样子了。 我到处拜师习武,就是为了给我的家人报仇,两年前我去找仇人,却因为势单力薄,我被他们打落悬崖,可是我命大,没有死,悬崖的下面就是大海。 我随着大海气息奄奄的飘着,天无绝人之路,我跟随着海浪到了洛女国,可是我的复仇的心从来都没有停止过,洛女国的海域很奇怪,进去就不知怎样走出。 这也是为什么外面战火绵延,而洛女国却是一方神圣的乐土,而我为了要走出洛女国,我就不停的赚钱,洛女国世代都不离开这一方土地,所以他们没有大的船只可以入海,我就请人帮我造船。 我偷盗了洛女国的一份珍贵的航海图,惊动了他们,所以我为了躲避他们的追捕,才是那一副模样,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 海沙面无表情的说着,她静静的听着,似乎就和听故事一样,她摇了摇头道“你只是复仇的心太重了,其实你依旧刻意做回那个海沙的” 海沙转脸盯着她,眼神变的可怕起来“你说我复仇心太重,如果换做是你的亲人,你还这么说吗?如果你的妹妹只有六岁,和你的双亲一样,被杀死悬首在城门,最后爆尸荒野,连尸体都找不到,你还会说的这么轻巧吗?”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步步紧逼,桑蝶一步步被逼的后退,她有些害怕眼前的这个女子了,不知道该怎么说。 原来,自己真的谁都不了解,君黎也说她不了解他,海沙也这么说,看来自己真的很愚蠢,桑蝶被逼的步步后退,不小心撞在了后面的桌子上,没稳住身子,坐在了后面的凳子上。 海沙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失控了,抚了抚秀额,长叹了口气“对不起,我失控了” “对不起,海沙姐,我不是故意挑起你的痛苦的回忆的”桑蝶就和一个孩子一样,眼眸下垂,希望得到海沙的原谅。 “今天我说的太多,桑蝶,你该学着长大了,好了,你去洗漱一下吧!带上你血情,我在后园等你”她与桑蝶擦身而过,留下一股淡淡的冷香,却闻着有些悲伤。 桑蝶收拾完自己,重新整理了一下心绪,拿起昨晚海沙给她的那一把锋利的短刀,关上门,走了出去。 外面柔和的风吹着,空气里弥漫着花香,桑蝶走在清晨的小路上,朝阳还没有升起,黎国的气候不比燕国那么干燥,一年的雨水不是那么的多,雷雨交加的情况也少之又少。 而黎国因为是一个四季都如春的地方,花鸟虫鱼,常年都能见到,不空气不再那么的干燥,也让桑蝶心里舒服了不少。 她穿过一排不知名的花树,簌簌而下的花瓣飘落了一地,昨晚的一场大雨,摧残了多少的繁华。在朦胧的清晨里,看上去是那么的美,一种静静的美。 桑蝶不自觉的说起诗来“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这是她读书时读到的,今日派上了用场,她想,君黎让她学习诗词歌赋,就是为了让她能和大家闺秀一样,可以出口成章吧。 ------------ 【0030章:暮色微光】 桑蝶走到后院远远的就看见海沙站在那里,她一身的红衣,格外的显眼“你来了”她背着身子,并没有看桑蝶。 “嗯”桑蝶应了一声。 海沙着才转过身来,方才的情绪,早就消失不见了,似乎就跟没发生过一样“今天,我教你使用短刀” “为什么教我使用短刀呢?这也是君黎所说的,让我学习的一部分吗?”桑蝶取出自己腰间的短刀,眼睛紧紧的盯住它。 “你无须知道,只管照做就是了”海沙的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根青竹。 “短刀虽短,却是最好的武器,它小而方便,便于隐藏,一个你能驾驭短刀的人,要有足够的腕力,敏捷的动作,足够的演技”海沙手执青竹,为桑蝶解说。 桑蝶看了看短刀,又看向海沙“我不要学短刀,学什么都可以,就是不学这些冷酷无情,可怕的东西”她扔掉手中的短刀。 即便这把短刀多么的金贵,多么的好看,多么的值钱,就算是他送给自己,也不会要这个东西的。 “捡起它,这是你以后的护身之法”海沙的眼睛冷冷的盯着桑蝶,看的她毛骨悚然,她觉得海沙,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个大姐姐一样的人。 就在海沙重复第二遍让她捡起短刀的时候,声音比前一句更加的冰冷,桑蝶赶忙弯身捡起“一定要学吗?” “一定要学,就算学的不精,也要学,你现在先练习速度,来,拿着你手中的短刀向我攻击” 桑蝶磨蹭磨蹭,就是不愿意出手,海沙实在看不下去,就先行出手。 左一下,右一下,抽打着桑蝶,桑蝶手中拿着短刀,就是不知道使用,一下午下来,她的身上被抽打的青一块紫一块,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直到天边出现了火烧云,她们终止了练习,海沙扔掉手中的青竹道“疼吗?” 桑蝶不知的揉搓着自己的疼处,刚才因为疼的麻木,而感觉不到疼痛,一停下来,疼处就席卷她的全身“疼” “疼就是最好的教训,你要知道反击,否则以后可能不止是疼这么简单了”海沙留下了这么一句话,然后走去,她的红衣和火烧云融为在了一起,就如一团烈火在燃烧。 这样的练习,她每天都要享受一遍,每一次都是一样,遍体鳞伤,回去倒头就睡,次日,就早早的爬起来,比鸡起的都要早。 “今日是第十天了,你要是再是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今日的海沙,拿的不再是青竹,而是换做了一把闪烁寒光的长剑。 “海沙姐,你为什么要换做长剑,这样太危险了”桑蝶握了握手中的短刀,咽了咽口水。 “我要是一直用青竹,怎么提高你的短刀术,我看你已经被打的皮糙肉厚了,青竹对你没用了,看剑”海沙今日也是一身红衣,似乎,这才是她本身的样子,喜爱红色,就如血一样的红。 惊慌中的桑蝶,下意识的用自己手中的短刀去挡那把直指自己而来的长剑,接住了海沙的长剑,海沙道“不错,总算没有让我白费苦心,知道反抗了” 桑蝶快速的挡去海沙的长剑,每一次都是险些被刺到,而海沙是在逼迫桑蝶反抗,还击,是在激发她的潜能。 又是夜幕降临,海沙收起手中的长剑道“今日表现的不错,明日继续” 随着时间的推移,君黎所说的一个月之期,也将临近“桑蝶,我已经把基本的用刀之法,都给你讲述明白了,你记住它,自己多加练习,这么短的时间里,你能学成这样,已经很难为你了” 桑蝶“……” “我们开始吧” 又是一天的奋战,经过多日的练习,桑蝶从不会使用短刀,到基本的可以灵活的操作,已经与先前的她有所不同了,她的眼睛里多出了些别的情愫。 就在海沙的长剑快要刺刀她的喉咙的时候,她反手握刀,一个灵活的闪身,短刀割在了海沙握住长剑的右手。 长剑掉落在地上,她们的练习结束了,海沙弯腰捡起地上的长剑道“不错,看来我不需要再训练你了,这其中真正的东西,还是要靠你自己领悟的” 桑蝶收起短刀,别在了自己的腰间,赶紧拿出手帕,为海沙裹住流血的手“对不起,海沙姐,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这点小伤算什么”她转身走去,沾染了血的帕子掉落在了地上。 海沙走去,留下了桑蝶一个人站在后面,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她觉的,现在的一切都变的好陌生了,而她的海沙姐,都变的不再是那个熟悉的人了。 “好了,我如期完成了你的使命”海沙把手中的长剑放在了桌子上。 君黎放下手中的兵书,看着海沙道“她怎么样?” 海沙举起受伤的右手给他看,他眉毛不经意间的挑动了一下“是她伤的?” “嗯,你真的没有看错人,她的确是一个最优秀的人,是一个可造之材,你不后悔吗?”海沙放下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他站起身来道“我为什么要后悔,只有胆小、懦弱的人才会后悔”他又转过身来看着海沙道“宅子基本已经完工,下个月开始,我们就行使计划” 外面传来了几声鸟叫的声音,空灵的声响,飘荡在宽广的天空里,让人听着,觉得很是空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的原因 ,才会有这样的感觉,可是这样的感觉稍纵即逝,没有多做停留。 ------------ 【0031章:我的仇人】 这是桑蝶在一个月后见到了君黎的第一天,君黎坐在厅堂里,桑蝶跟着海沙的后面,不住的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她在好奇,君黎是怎么做到的,在短短的一个月内,竟然弄出了这么豪华、气派的府邸,她进门的时候,她还刻意的看了看门匾,空无一字,就是一个空当的牌匾在门头高挂。 不知道君黎用意何为,别人都会把牌匾上,能镶嵌多大的金闪闪的字迹,就镶嵌多大的字迹,好让别人知道,这是他们的宅子,可是君黎却是这般的低调。 她给自己得出的结论是,只要是怪人,都会做奇怪的事情,如果他一天不做奇怪的事情,那么才是最奇怪的。 在走的快要绝望地时候,终于走到了,海沙带着桑蝶走进去道“人我给你带来了” “君黎,你是怎么做到的,在一个月内弄了这么大的一个宅子,不是非法得到的吧”看见一个好看的翡翠花瓶,赶紧跑去摸了摸。 君黎“……” 海沙“……” 君黎看着眼前的桑蝶,就转头看向海沙,海沙干咳了一声喊道“桑蝶” 桑蝶看向海沙,海沙给她使了眼色,然后就恍然大悟的道“哦”然后很是中规中矩的道“小女子桑蝶,参见君黎大人”然后偷看君黎的表情,看到他纠结的表情。 “好了,一个月的急训,能学成这样,够难为了”他冷冷道,不想多做表示,而桑蝶觉得,这话听着好耳熟,猛然想到,似乎海沙也说过这样的话。 海沙把桑蝶带来后,就出去了,只余下他们两个在厅堂内,他看着从进屋就一直好奇的东张西望的桑蝶道“你去换身衣服吧!我找人给你做了好几身的衣服,以后你的这些衣服,都不要穿了” “我的衣服都好着呢啊?为什么要扔掉”她把自己的衣服环视了一圈,没有旧,也没有破,又用眼睛看着他。 他不理会桑蝶的问话,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她的心里就是搞不懂君黎在做些什么?但是还是照做了,正如君黎所说的,他真的给她做了好多身的衣服,每一身都很漂亮,她也就不怪他管的这么宽了。 这天,又再次消失了几天的君黎,再次出现了,看见正在百无聊赖的斗着鸟儿的桑蝶道“桑蝶,你把这个药方配出” 桑蝶看见君黎递给她一张写着自己的纸张,放下斗鸟儿的小木棒,拍了拍手,接过来看了看道“你要这个做什么?” “你无须知道,尽管照做就行了” “这么能行?我就算医术不怎么高明,可是我的还是知道这些的,这可是毒药,虽毒不死人,却让人会皮肤溃烂,奇痒难忍的” “你马上就会明白”他扔下一句话,就走掉了。 桑蝶觉得,他似乎永远都有种忙碌的身影,自从回到黎国,不是消失,就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桑蝶不知道他要这做什么?但是还是为他配置了“给你,我配置好了,你只要不拿来害人就好了” 君黎是有自己的用处的,他想一个月内,在黎国被人所知,然后传入宫中,这样才有机会接近目标的。 三天后,这个无字的牌匾前挤满了人群,他们口中都在找一个女神医,名叫桑蝶。 而正在吃的开心的桑蝶,被君黎带了出去,告诉桑蝶道“你的事情来了” “我有什么事情?”她嘴里还在嚼着食物,手中还拿着糕点,这是她趁着君黎拉她走的时候,迅速的抓的。 当带门打开的时候,桑蝶彻底呆住了,她一眼就能看出,这些人是生的什么病,这不就是前几天君黎让他配置的药吗?他真的拿去害人了。 她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君黎,想要从他的眼睛里获得一个明确的答案。 “我相信你的能力,去吧”他就跟事不关己一样。 她目前不是想他说相信自己的能力,而是想知道他为何先下药,后让自己救人,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刚刚建立的府邸,从寂静,变的热闹了起来,原是君黎让人把桑蝶配置的药,撒入了整个京城的水井里,而水脉都是相连的,这样的病症,渐渐的散播在了京城里。 这天,桑蝶累的晕头转向的,低着头,顾不得看眼前的人是谁,只顾着写解药的单子“你也是一样的,按照我给你的药方,每天按时服药,一天三次,七天后就痊愈了” 她递出去的药方,久久没有人伸手去接,她又道“我真的很忙,麻烦亲快一点”在她抬头的时候,完全的惊呆了。 “你下山就是为了来黎国?他呢?” “洛寒,你怎么也来了?干爹呢?”她看了看后面,没有她干爹的影子。 “你跟我来,洛寒拉起桑蝶,就冲了出去,身后呼唤的人,完全的抛之脑后。 在走了好一会儿,在一处幽静出停下来了,洛寒质问着桑蝶“要不是这一次,我恐怕死都找不到你” “你怎么了?干爹呢?出什么事了吗?”她看着又生气又恼怒的洛寒,有些担心的问道。 “你还知道问你的干爹,你知不知你干爹他已经……”他有些哽咽,在帮过燕国的皇帝之后,就一路的跟着自己的口述,询问桑蝶的行踪,这才来到黎国的。 可是?他来了足足的三个月之久了,愣是没有找到桑蝶的踪影,就在准备放弃的时候,却让他找到了她。 ------------ 【0032章:香尘空欢】 “干爹他怎么了?你说啊?你倒是快点说啊?”桑蝶因为洛寒的吞吐,心里依然冒出了不好的感觉。 洛寒看着桑蝶道“师傅他老人家,被人杀害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即便不是自己的干爹,可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是人间的俗语,却是真真正正的生长在了他的心里。 这句话,对于桑蝶来说,可谓是晴天霹雳,她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不,你骗人,我们又没有仇家。干爹虽然有时候会有些疯癫,可是他从不曾和任何人结下恩怨的” “你还说,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洛寒看着桑蝶,尽管他高桑蝶很多,可是他毕竟还会是一个孩子,而桑蝶,就是他的大姐姐,是一个他依靠的人。 桑蝶看着洛寒道“你知道什么?快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姐,干爹他死的好冤枉,是他,都是他,我一定要找他为干爹报仇”他终于肯喊桑蝶一声姐了,此刻他的眼里,充斥着血色的目光。 “是谁你告诉我” “是你救的那个人,就是那个君黎,都是他,在你和他一起走后,师傅就让我跟随浿儿姐下山了,他似乎预料到了什么?可是师傅他什么都没有说,我亲眼看见干爹被那些人残忍的杀害的,要不是你执意要救他,干爹就不会死了” “洛寒,真的是他吗?”桑蝶追问着洛寒,她此刻的心里格外的难受,这个把自己养育长大的干爹,因为自己,而丧失了干爹的生命,她的内心愧疚不已,也愤恨不已。 “是他,他把你骗下山之后,就见有几个人来,他们拿着一张画像,质问师傅有没有见过画上面的人,师傅因为不知道,就被他们杀了灭口了”洛寒把那张画像拿出来给桑蝶。 桑蝶接过,脑海里顿时乱成一团糟,不住的重复着三个字“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他不会这样做的” “你从救他的那一刻起就是错的,你还相信他吗?”洛寒看着桑蝶落魄的样子,放慢了语气的道“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桑蝶并没有把回答他,而是像是和自己说话,又像是在和洛寒说话“我要找他问个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的目的是什么?他为什么要杀害干爹” 一步一步的退着,看着手中的画像,手中一握,把那张薄纸的画像,紧紧的握在了手中,她转身跑掉了,什么救治病人,此刻和她毫无关系。 洛寒见桑蝶跑掉了,怕她出什么事情,他也跟了上去。 “哎哎哎,桑蝶姑娘,我的药方呢?”一个男子满脸的疮痕男子拦住了桑蝶的去路。 “让开”桑蝶一把把那个人推开,那个人不服气的想抓住桑蝶,问她干吗大人,不救就不救,结果洛寒紧随其后,男子最终安分了下来。 桑蝶丝毫不做停留,又接着跑去,洛寒也跟着跑了去,她此刻的心不仅是痛的快要麻木,也乱的如一团乱麻,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君黎是杀她干爹的人。 在府中横冲直撞的跑着,丝毫不估计前面有没有人,有些人几乎都被桑蝶的疾奔给撞到,但是他们都知道桑蝶是君黎的人,都不敢说话。 此刻的君黎和海沙正在商量些什么?桑蝶一个猛力的把门哐当一下推开,君黎和海沙一起望向门外的方向。 看见桑蝶的目光,是血色的,甚至是看着一个仇人的眼神,洛寒在桑蝶的身后停了下来,时间就像静止了,他们的气息,互相的在空气里流动、穿梭。 君黎看见桑蝶此刻的情绪,有些不懂的问道“桑蝶,你不是正在给他们看病的吗?怎么跑回来了,看完了吗?今天的速度真快” 桑蝶没有理会他,君黎看着她身后的洛寒又道“洛寒你来了?真是稀客” 洛寒恶狠狠的看着他,并不理会他的慰问,桑蝶迈开沉重的步子走了进来,边走边道“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我是一个怎样的人?”他一挑眉,看着这个今日不同的桑蝶。 “是,你是一个怎样的人, 你的心里到底在打算着什么?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杀害我的干爹?他对你到底有什么危害?他只是一个退隐世事的老人,你怎么可以忍心下得了手?”桑蝶的声音咄咄逼人,眼神的寒光,紧紧的盯着君黎不放。 “桑蝶,你在说些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你还在骗我,你怎么可能听不懂,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阴谋”她把手中团成一团的画像,砸向了君黎。 君黎迅速的接住,眼睛看着桑蝶,手中打开着她扔来的纸团,当他打开后,眼神移回手中,看见画像上是自己的画像道“这是谁画的,这么不像,把我画的这么难看” 自己欣赏了一番,又把眼神放回到了桑蝶的身上“如果是你画的,那么已经算是最好的了”他似乎不知道接下来回发生什么。 “我不想听什么玩笑,你说的一点都不好笑”她依旧是一步一步的走向君黎。 君黎看着桑蝶道“你今天怎么 了,为什么与以往不同?”而海沙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没有说话,因为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桑蝶却突然一个急速的冲击,手中的血情依然在握,她把那把冰冰的短刀,是他送给她的短刀,就那么朝他刺去,海沙想去阻止,却又放弃了。 君黎他一个转身,抓住了桑蝶手握短刀的手臂,他们的动作,就那么停止住了,桑蝶手握着绽放着寒光的短刀,他握住她的手,就那么保持着。 “你的速度还不够快,不够你的刀使的不错,知道哪里是要害,海沙她没有白教给你,不过你学的短刀,不是针对我,而是别人” 他一点都不责怪桑蝶,而是平静的又道“你的首次试刀,找的人是我,够胆量” “我不是找你试刀,我是要杀你,我要杀了你这个疯狂的人,你杀害了我的干爹,你害的我最后的亲人都没有了,我要为我的干爹报仇”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甚至有些啜泣的声音。 “我杀了你的干爹?我为什么要杀他?”他反问桑蝶,原来桑蝶先是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后又拿刀要刺杀自己,只是认为她的干爹是自己杀的。 他有些疑惑的道“老前辈他,已经不再人世了吗?可是我们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很健在”这一切,都像是一团迷雾包裹着他们,死死的缠住不放,桑蝶被他这样的反问,更加的迷惑了,不明白他为何这样子说,为何这样问,他的表情是那么的真诚,她还能相信他说的话吗? ------------ 【0033章:趁虚而入】 桑蝶看着君黎,眼睛里晶莹的光晕闪动着“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干爹他,已经被人杀害了” “你怀疑杀你干爹的人是我?对吗?”他试探性的询问,想方才桑蝶扔给他的画像又道“任凭一张画像,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的断定一个人的罪行呢?” “我姐她没有妄加断定,是我告诉她的,虽不是你亲手杀了我师傅,可是你却在走后,找人要杀我们灭口,而我和浿儿姐一起走了,只留下师傅他老人家一人,却没能逃过此劫”一直站在门口的洛寒走了进来。 “你说什么?我走了后有人去了苍蜒山?”他现在依旧是镇定如初,这是他特有的本性,遇事坐怀不乱,才能稳坐天下,这是他一直都尊崇的。 “你还想装吗?都是男人,为何做过事不敢承认”他慢慢的放下手的的手,绕过桑蝶,走到洛寒跟前。 “我何时躲避过,只要是我做的事,我一定会无话可说的承认,可是如果是妄加的罪名,你要我该如何去承认”君黎的一番话,洛寒有些话语堵塞。 君黎并不怪洛寒和桑蝶的误会,而是帮他们理清一切,他见洛寒不说话,就又道“我希望你们不要被人利用了,洛寒我问你,你见到了那些人动手了吗?他们有何特征?” “他们长什么样我不知道,但是他们都带着面具,有一个人是带着两色面具” “是他们”桑蝶和君黎异口同声。 “是不是一面银色一面黑色?”君黎赶紧的追问。 “是”洛寒开始有些不理解的看着君黎。 海沙看见了桑蝶和君黎的面部表情微变,她在一旁开口道“怎么?你们认识?” “何止认识,我和他们交过手,我和桑蝶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三番两次的想要我们的命”君黎刚说完这些,只听身后,啪嗒一声,随之一阵带着香气的风飘过,桑蝶跑了出去。 她的心里乱了,更多的是难受,就连自己的亲人被人所害,她都无能为力,只能知道,却什么都做不了。 海沙走过去,弯下腰,她的细巧的手,在地上捡起了桑蝶手上掉下的那把血情,走到君黎跟前道“去吧!她一定很难过,你去看看她吧” 他本想拒绝,看着海沙递过来的血情,冰冷刀夹寒光一闪,他想,这也许是一个天赐良机,于是伸出手接过来,又对洛寒说“你既然是为了寻仇而来,就留下来吧!你的仇人我已经知道是谁了,你先去好好休息一下,我会告诉你一切的” 一切又恢复了寂静,而空气里却隐隐飘摇着悲伤的气息,还有欲望的气息,如果注定会有一个心碎的结局,那么这一切谁都不怪,只能怪自己心甘情愿的走进他的温柔陷阱乡,甘愿让眼睛去迷惑内心。 桑蝶她跑出去,眼泪就出来了,她从不轻易哭,也不会在任何人的面前哭,她现在,只想找一个寂静的地方,一个人好好的哭一场。 府邸很大,她没有任何方向的跑,不知跑了多久,她在一棵很大很的火红的樱花树下停了下来,她躲在树后,开始嚎啕大哭,让自己的眼泪开始放肆。 树上的樱花,时不时的都有落下,樱花树似乎是感受到了桑蝶的伤心,就陪同桑蝶一起落泪,陪同她一起伤心、难过。 君黎一路询问着别人,一路跟来,走到樱花树这,也不见桑蝶的人影,而树后的哭泣声,让他确定了桑蝶就是在这里的。 他踏着樱花花瓣,慢慢的走了上去,他的人影,被阳光照射到了坐在地上,背靠着树上的桑蝶身上。 “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发泄来了?这里可是我私人的地段,却被你给发现了” 桑蝶听到了君黎的声音,就抬起头来,看着面前那个高大身影的君黎,一双眼睛,早就被哭的红肿,哭花了她的妆容。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桑蝶哭,他在桑蝶的面前蹲下身来道“我以为你与别的女子不同,我以为你是不会哭的” 桑蝶突然放大了声音哭,边哭边道“我不是无情的人,我失去的亲人,是养育我长大的人啊” “想哭就哭吧!压制着自己的感情,心会很累的”他抬起手臂,温柔的为桑蝶擦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而她就更加肆无忌惮的哭了,君黎把身子欠到了她的身旁,也背靠在树上,望着片片红色樱花的落下,就如一滴滴鲜血一样,芬芳而妖艳。 桑蝶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有一些惊讶,一闪而过,之后就消失不见了,他淡淡的道“哭吧!今日哭过之后,明日你就该真正的长大了” 不知哭了多久,她的声音变的有些微弱了,甚至有些沙哑,抓起地上的一把樱花瓣道“我一定要为干爹报仇,我一定要亲手杀了那些害死我干爹的人” “你可想好了怎么去报仇?” 是啊!她该怎么去报仇呢?那些人的厉害,她是领教过的,根本就是鸡蛋碰石头,更何况那些人的背后又是谁在指使,她都无从得知,摇了摇头,哭的红肿的眼睛里,神色暗了下来。 “如果我能帮你呢?”他的一句话,已经神色暗下的桑蝶,心中又重新点燃了希望。 “你能帮我?”她询问道,又是几片血色的樱花落了下来,有几夺调皮的跳落在了君黎的肩头,还有桑蝶的墨色头发上。 “只要你听从我的安排,我一定会如你所愿,让你得以报仇雪恨” 桑蝶苦笑了一下,开口道“我和你非亲非故,你为什么会帮助我呢?你不必为了拒绝爱我而感到愧疚,我不会再死缠着你了,感情是两情相悦的事情,图的就是一个你情我愿,是强求不得的,我今后什么都不会想,我只记得我还要为我的干爹报仇雪恨” “不,我说的是真的,并不是我爱不爱你的问题这是两码事情” “真的可以吗?” “嗯” “那我要怎么做?”她听到他可以帮助她,就心里开始点燃起来了希望。 他面无表情的取出血情,看着桑蝶道“拿着它,血情将会陪伴着你,告诉你一切你想知道的答案” 桑蝶低下头,看着君黎递还给她的血情,伸出手,结果这把短刀,这就是将陪伴自己,并且告诉自己一切结果的东西吗? 可是这是一把刀啊!它能做什么呢?又能告诉自己什么呢?她的心里就如迷雾一般,她猜不透君黎的话,也不知道他这是想表达什么?话中有话,这不是她的风格,可是?这些东西,本就应该学会,而往后的日子里,她也必须要会。 ------------ 【0034章:慌心落客】 这天她哭的很伤心,而他却是陪着她,他是一个聪明的人,懂得在人脆弱的时候进入,可是就是他的聪明,扰乱了而后的一生。 直到暮色降临了,他和桑蝶一起回来了,桑蝶晚饭也没有用,就早早的睡去了,一连几日,她都是不言不语,脸色差极了。 她坐在自己的房间里,谁都不见,只是对着君黎给她的那一把刀子发呆,她想了很多,她在做一个重要的决定。 当洛寒敲响她的门扉的时候,她只是冷冷道“进来吧” 洛寒进门后,看见桑蝶坐在床边,肩膀靠着旁边的雕花楼空边框,墨发散落,也不梳妆,此刻的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安静。 “姐,你不要这样,你还有我”洛寒看着此刻的桑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总爱欺负桑蝶的他,也变的成熟了不少。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一个人的成长,总会经历各种的磨难,各种的风雨,各种的心灵创伤,才会懂得何为长大吧。 “洛寒,对不起,我不配做你的姐姐,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是我害的我们失去了唯一的家” “姐,我那天说话有点重了,你别放在心上,如今该去哪里找我们的仇人”他有点惆怅。 “不,我们能找到我们的仇人,就是它”桑蝶眼神此刻变的又冷又陌生,这不是那个傻傻的,单纯的她了。 洛寒看向她把一把刀紧握在手中,眼神里有着陌生的情愫,就道“一把刀?它要如何帮我们报仇?” 桑蝶刚想开口,君黎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它能帮你们手刃仇人,用他的鲜血祭奠你们的亲人” 海沙也跟在君黎的身后走了进来“他说的没有错,而这把刀,需要你去驾驭,桑蝶” 洛寒和桑蝶一起看向海沙“为何如此之说?”他们两个异口同声。 君黎看了海沙一眼,海沙就把门关上了,君黎坐了下来道“我今天就是要告诉你们这一切的” 君黎顿了一会儿,接着道“我既然决定帮你们,同时我也是有私心的,桑蝶,我曾说过,我是黎国的皇帝,施君黎,对吗?” 桑蝶点了点头,君黎又道“而海沙就是我黎国部下,一官宦之家的千金,她的家人,也是和你的亲人一样,被那些人所害,我们都有着共同的仇人,如今,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我是不会隐瞒的。 我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在为我们日后的行动做准备,而桑蝶,我让你为那些人看诊,就是想利用你的医术,把我们的名声传入宫中。 而我之所以选择教你使用短刀,训练你的技艺,只是因为海沙这一切都是日后的必不可少的,你明白吗?”他看向桑蝶。 “我明白” “海沙容易惹人注目,她的易容术,根本是无法去骗过一个,心理本就猜疑成性的人,这也是我选择你的目的”他此刻把一切都理明白了,从此,他们之间,还有合作关系,各取所得,谁都不欠谁的,可是身为男人的他,还是欠下了一身的情债。 他们的计划在一步步的进行着,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注定的吧!注定有的人永远的离去,注定有的人要哭泣,要悔恨一辈子。 不知道亲人的离去,算不算是一个心灵的磨砺,桑蝶她不再那么的无欲无求了,她从一个心灵洁净的人,渐渐的也被世间同化了。 而她却如此的信任他,她说,爱是两情相悦的,其实,她**裸的骗了自己,可是她始终骗不了自己的心。 她无可否决,自己的心里,还有着他,还住着他,只是她觉得,总有一天,这个冷酷的男人,也会像自己爱他一样爱上自己。 所以,她说了善意的谎言,她在等这个时机,在等他爱上自己的饿那一天,只有他也同样的爱上自己,这样的爱情才能是最牢靠的。 桑蝶选择了仇恨,就把爱埋在了心底,可是她不知道,这一步棋,她始终都没有走对,或者说,她无论如何选择,她都会输的一败涂地,因为她的出现,注定就是以一颗棋子的身份而活着。 纵使他将来的日子里娶了她,却又对她那么的残忍,感情的挫折,孩子的逝去,都是对她心灵的打击,心死了下去。 他为了把天下拿到,毫不犹豫的将她送入宫闱,只是说了一句话,娶妻做棋子,你本就是我的一颗棋子,如果你愿意,你还会是我的最好的一枚棋子,也会是我的最好的妻子。 她什么都不反驳,却深深的将他的,话刻在了心里,血淋淋的印迹,永远都无法抹去。 在桑蝶的心里,也渐渐的有了自己的目的,她会如他所愿,去千红百媚的讨另一个父亲一般的男人欢心,为他将帝王之路开启。 她想让他痛心,让他坐在这个用她的温柔乡换来的天下,感到心灵满满的负罪。不曾想,他竟没有一丝的悸动。 她这才知道,自己的一生永远都在输,就像下棋一样,每走一步,都是注定要输的,输的彻彻底底,输的惨不忍睹。 是他的狠心,迫使了她的离去,再次遇见,就是永不相见。 别把一切都抱着极大的希望,一个决定狠心的人,他早就把希望这个字,早早的扼杀掉了,而遇见这样的人,什么都不要做,只要时间来,点点滴滴的去腐蚀他的骨髓。 而在爱情的面前,没有一个人可以这么的伟大,谁都没有办法做到‘时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这个胸怀,是佛祖有的,作为一个女人的她,永远都做不到。 施君黎、桑蝶、洛寒、海沙,到底是谁的错,将他们四个的命运,紧紧的栓在了一起,牵扯出,一段段恩怨的纠。 明日过后,太阳依旧会照常升起,可是心呢?它还会被太阳继续暖热吗? 自君黎告诉了她,这一切都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只要她好好的练好自己手中的短刀,只要是任何一个对她不利的人,都会死在她的手下。 她从没有杀过任何生,更别说是人了,而在她二十芳龄的时候,她杀了第一个人,祭奠了她的生辰,这个意义,是多么的深刻。 桑蝶才知道,自己的仇人,就是那个如今高高在上的皇上,她为了摇手刃仇人,每天都起的比鸡都早,早早的在后园的一处偏静之处,练习着她的刀法。 ------------ 【0035章:首次任务】 又是一个晨昏,桑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努力的操纵着手中的短刀,她想把名唤血情的这把刀,使用的惟妙惟肖,只有这样,她才能接近成功。 正在聚精会神中的她,突感身后有人,她灵敏的一个翻身,那个男子已经被按倒在地,而血情就放在他的脖颈。 “怎么样?我的刀法打败了你”她骑坐在他的身上,用寒光乍现的短刀抵住他的脖子。 君黎嘴角扯出一丝满意的笑容道“你果然是我的良人,你很聪明,是一个可造之材” “我不想听这些,你何时才能安排我去报仇?” 君黎的眉角挑了挑,桑蝶知道他是这样说话不舒服,就起身靠在樱花树上,君黎起身,也不拍打身上,地上的花瓣,因为他的起身,而打起了一阵漩儿。 “快了,这是作为你成功出师的一个礼物”他掏出一个人的画像,递给了桑蝶。 桑蝶接过来,仔细看着“就是这个人是我的仇人吗?” “不,但是除掉他,就等于除掉了你仇人的一个臂膀,只要等你慢慢的除掉他的所有肢体的时候,你才能靠近你的仇人” “哦”她收起了画像,塞在了自己的腰间。 她正欲起身离开,君黎道“明日夕阳落下的时候,他会出现在落雁楼” “那时什么地方” “烟花柳巷之地” 桑蝶有一些反感的皱了一下秀眉,她不明白,这些人,都身居高位,为何还要去那种肮脏不堪的地方。 “君黎,我放弃了追逐你的爱,可是我还在等你爱上我,即便你不爱我,我会等下去,等你爱上我的那一天,我会听你的安排,我的爱情和仇恨不能混淆在一起,所以,我等你”她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 其实,这句话本应该明天说的,明天是她二十芳龄的日子,她谁都没有告诉,可是她明天要完成一重要的任务,就是杀了画像上的人。 桑蝶回到房间,就和衣睡下,天还是明亮的,可是她却觉得很累,洛寒看见了她和君黎的所有动作,他在远处,不知道桑蝶想做什么。 总之,桑蝶把君黎放倒的动作,让洛寒看来,极其的暧昧。他感觉到内心有些莫名的浮动,在桑蝶回房间的路上,他都一路的跟随,他觉得,此刻的桑蝶变了,再也不是那个傻得别人把她卖了,她都会热心的帮被人数钱的那个桑蝶了。 洛寒站在门外,犹豫了一会儿,抬起手轻轻的叩响木门,刚刚合上眼睛的桑蝶,在听见门响的声音,眼睛也不睁开,只是道“谁啊?” “是我”洛寒的声音透过木门传了进来。 “有事吗?” “嗯” “进来吧” 在得到桑蝶的允许后,洛寒推开门走了进来,屋子里的清香,扑鼻而来,桑蝶和衣睡在床上假寐。 “这么早就睡下了?” “嗯,想休息一下,你来找我有事吗?” “我来只是想完成师傅他老人家托付的遗愿”转身关上了门,门的吱呀声把桑蝶唤醒。 她坐起身来,看着洛寒道“干爹他的遗愿?” “嗯,是关于你的”他走了过去,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桑蝶把腿从床上放了下来,穿上绣鞋,走了过来“关于我的?关于我的什么?”她也落身坐了下来。 “这个是师傅交给我的,他说,一定要把这个亲手给你,在我临走前的晚上,师傅告诉我,这个关乎着你的身世”他从腰间取出一个雕刻成凤凰样式的令牌,伸手递到桑蝶的面前。 她伸出玉手接过来,皱着秀眉,仔细的看了一番,红的像血一样的令牌,雕刻的十分的精致,是一种奇特的玉石雕刻而成的,怎么看,都像是上等货色。 唯一让她奇怪的是,一般的令牌都是金属所致,而这个令牌却是玉石所致,精致、漂亮、独特,她想到的是,这是一个女子的东西。 她仔细的研究了一番,开口道“这个东西师傅有说是哪里来的吗?是我娘留给我的吗?” “没有,师傅说,在这块令牌下,有着另一个命运,而要不要去背负这个命运,还要看你自己”洛寒看着桑蝶,一一的为他解说。 她的眸光亮了又暗了下去,其实,她的身世对于她来说,早就不重要了,这些年自己都长大了,有没有身世,不还是同样的长大? “姐”洛寒看着桑蝶,轻轻的喊了一声。 桑蝶抬起头看向洛寒“嗯,怎么了?” “姐,你变了,我感觉这些日子不见,你变的好陌生” “洛寒,不是人变了,而是在某些事情的逼迫下,必须长大,而长大,就意味着心里不能再孩子气了”她的话语,此刻听起来,很有哲理,可是那个从前的她,嘴里从来都说不出这些话来。 “不,你依旧可以像从前一样”他否定了桑蝶的话,看着桑蝶道“姐,师傅的仇我们可以自己报,我不想看你为了和他合作,把自己弄的这么疲惫” 她低下头,手里紧握着那个玉令,轻声道“不和他合作,我们怎么去报仇,我们的仇人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你不用害怕,没有了干爹,我会尽到作为姐姐的义务,我会保护你的” “姐,我虽然从前爱欺负你,其实在我的心里,我还是很敬重你这个姐姐的,我和你在一起,从小到大,我比谁都了解你” 桑蝶道“洛寒,你想说什么?” “你不止是为了和他合作,你爱上了他…对吗?” 无可否认,洛寒的这一句,说到了她的心坎儿上,她的眼神有些躲避,起身背过洛寒道“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爱上他” 洛寒也起身,绕到了桑蝶的面前道“你是我的姐姐,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我不是要对他怎么样,站在男人的直觉上,我提醒你不要爱上他,他不值得你爱,如果爱上他,就赶紧忘掉,如果没有爱上,那就最好,你是我的姐姐,我不希望你将来受伤害” “你没有事情就出去吧!我这几天太累了,我想好好休息一下”她下了逐客令。 他不在说什么?他知道桑蝶是一个一根筋的人,一旦认准的,就会死也要坚持下去,而他能做的,就是由衷的警醒。 他走到门前,拉开门,站住了身子道“对了,姐,明天是你的生辰,想要些什么吗?”他没有转身,而是背部对着桑蝶。 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应,吱呀的一声,门开启又合上,而桑蝶的话,被紧紧的关闭在门里,她的那一句“原来只有你记得我的生辰”可是洛寒没有听见。 ------------ 【0037章:烟花柳巷】 次日,桑蝶早早的就不见了人影,她去了那个叫做落雁楼的地方,里面的庸俗的胭脂水粉的味道,让她有些受不了。 里面熙熙攘攘的女子尖利的笑声,还有那些恶心人的腻歪声,都叫她有一种想要立刻逃离的感觉,她从来都没有来到过这里,这样的地方,她还是第一次进。 换句话说,这也不奇怪,动动脚趾头都知道,一个烟花柳巷之地,一个有节操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桑蝶是为了任务才来这里的,从来都不觉的自己有多么优秀的桑蝶,这一次见证了她的价值,本来是抱着玩玩的心态,来落雁楼暂时藏身,就应聘了个很多人都唾弃的职业。 没想到,那个老鸨,就那么同意了,还向她夸下海口,说只要桑蝶认真的服侍客人,一定会给她足够的银两,还要把她捧成落雁楼的头牌。 桑蝶都是笑语相迎的,其实心里早就把老鸨从头到尾鄙视了个透彻,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像她的这张三寸不烂之舌,欺骗了多少的无知少女。 她才不会在这种勾栏里长时间呆着,任务完成,她就与这个肮脏的地方无任何关系,只得满脸笑语,对着老鸨点头,无论老鸨说什么?她都只是点头。 这可乐呵了老鸨,让她心花怒放,想着又来了个摇钱树,老鸨前面走着,桑蝶后面跟着,时不时的被一些喝醉了的男人撞到,她都是一脸厌恶的表情,可是她又不能说什么?不想把第一次任务搞砸。 “这个今后就是你的房间了,你先学习着,过上些时日,我就安排你接客”老鸨一脸笑呵呵的看着桑蝶。 桑蝶藐视了一圈眼前的房间,转身对老鸨说“不用了,今晚就上任吧” 这句话可是老鸨最爱听的,一些人催着都不干,而这个却是自己要求马上就开始接客,这可是在勾栏里混的人,最喜欢的。 “好好好,我这就去安排,先给你拿一些做好的衣服”老鸨屁颠屁颠的跑掉了。 桑蝶对着老鸨的背影,一阵的鄙视,然后转身走进房里,放下手中的包袱,她本不想带行李的,可是为了更好的蒙蔽别人的眼睛,她还是决定带上。 她谎称自己家乡遭洪水,家人都亡故了,只有她一个女子家家了,实在生存不下去了,才来这里的,还抹了几滴眼泪,就把老鸨给骗过去了,老鸨开心的收留了她。 听说这里是黎国一些达官贵人经常也来这个地方,任何一个人的身份都要是有明确信息,如果查不出来,是不会允许进来的放进来的,这也是为了那些人面兽心的达官贵人,那条烂命着想。 这老鸨跑的也够快,刚走不久,就跑回来了,还让人拿来了几套衣服“姑娘,这些衣服你看看合不合适,今天匆忙,你就凑合一下,明日我让人给从新订做” 桑蝶走上去,摸了摸看了看道“已经可以了,我就穿这件吧”她挑了一套火红的纱裙,从小到大,她都不喜欢这些麻烦的衣服,也不喜欢颜色太花哨,太过妖娆的衣服,这一次她想试试,一件颜色妖娆的衣服,穿在身上,会是怎样的感觉。 那老鸨已经笑不笼嘴了,忙使唤人帮桑蝶沐浴更衣,梳妆打扮,一番折腾后,镜中倒映着精装后的桑蝶。 她自己都快认不出这个人是自己,秀眉远山黛依稀,眼眸水晕而有神,高翘鼻梁下,一张薄唇,她自己都看痴了,原来,自己装扮一下,会是这么的好看,那么他为什么会不动心呢?为什么呢? 她不再想,今日的她,是一个恶魔,妖艳的恶魔,为他,也为了自己,他们交易的代价,是建立在别人的生命上的,她不可以为了他分去自己的心神,不然,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就失去了他,失去了一切。 曾经的她一味的怕死,可是?这就是命运,就是因为怕死,她才要苟且的活着,才要努力的活着,别一切现在的她不怕死,其实,现在的她更加的怕死,因为这比切切实实的面临死亡还要可怕。 她经常在心里质问自己,到底是他的出现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还是自己为了他,甘愿改变自己的命运,或者是,这样的命运,就是老天一早安排好的呢? 她有些慌神了,在老鸨的呼喊下,才回过身来,老鸨道“姑娘,至今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来着,你看……” “叫我小蝶吧”她坐在菱花镜前,妖娆的转身看向老鸨,老鸨似乎是被她的迷人之色迷住了,有那么瞬间呆滞了,然后就如机械一样的点着头。 “哦,好的,我这就去给姑娘安排一下”然后满身欢喜的扭动着身躯走开了,不住的呢喃,可真是捡到了摇钱树啊。 桑蝶坐在房间里,看着外面的灯火渐渐的升起,想,今晚就是她放弃从前那个自己的日子,她的眼眸里,充斥着忽明忽暗的神色。 熙熙攘攘的人流里,一味翩翩俏公子,晃动着纸扇走来,身后跟了一个忠实的小跟班,他是黎国更换新皇时,才被人所知的,他的才学渐渐的传遍了整个黎国的大江南北,也是他,才将原来的皇帝的叔叔,一手送上皇位的。 他才学不可不被人称赞,他就是一个风流才子,治国有谋略,应战有其道,可是?唯一的爱好,就是爱去烟花柳巷之地,而他被人称为,一代风流才子公输麟 然人人都在苦苦思索着,一个这么有才学的人,不应该是那种儒雅之士的吗?为何会爱去那种女人窝里,也在思索着,这么一个有能力的人,为何甘愿做一个臣子,为何不去做自己执掌天下,他的背景,到底是什么样的,没有人知道。 至少他应该比现在的施烈荣强上一百倍,一万倍,那个施烈荣,就是一个暴政的人啊!这才上位短短几个月,都不知道,有多少的冤魂死在他的手下了。 而这些话题,只可在心底想想,没有人敢说出来的,而且还下令不能提及原来的皇帝,要知道,这样的话是造反的意思,要是传到了施烈荣的耳朵里,那可是要抄家灭九族的,更何况,施烈荣他的耳目众多呢? 人流都在夜晚攒动,公输麟在人流中漫不经心的走着,每晚徒步去落雁楼,这是他坚持的原则,有权有势的他,选择这样,也是让很多人摸不着头脑的,大概这就是,越是优越的人,越是稀奇古怪,让人捉摸不透吧。 ------------ 【0038章:红尘之客】 此刻的落雁楼里,莺歌燕舞,喧闹之极,甚至是桑蝶在的房间里,都传来了吵闹声,这让她有些厌恶的皱起了秀眉。 她走出房间,站在二楼,看着外面的莺莺燕燕,那些男人,左拥右抱的,一脸恶心的笑容,还有那些女的,就跟软的没有骨头一样的贴在男人的身上。 桑蝶在心里评价,男人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那些女人更是丢光了身为女性同胞的脸,于是他又纠正了一下,除了他,起码他从不接近任何一个向他投怀送抱的女子,比如自己。虽然她不是投怀送抱,他的语气虽然委婉,可是一样是被拒绝的。 “哎呀,公输大人,你又亲自走来了,不是说了嘛,只要公输大人一声吩咐,落雁楼马上派人去,用轿子将大人接过来的”老鸨笑脸相迎,这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应该在有钱上再加上有势。 公输麟有钱有势,就能使那些守钱奴,变一个点头哈腰的粗鄙之物,在一个有权有势路中行,有钱无势路边行,无权无势地沟行的年代里,权势就是地位的象征。 公输麟伸手扔给老鸨一定银子,看老鸨那笑不拢嘴的神色,不免猜到,这定银子,够分量的,公输麟是落雁楼的常客,他的每一次到来,都能使老鸨获得一笔不小的收入。 人刚到,未开口就先扔银子,他的举动,吸引了站在二楼观望的桑蝶,她就是那么随意的瞥了一眼,就能知道,这个人就是他今晚的猎物,他的眉宇间的不凡,他的气度所散发出的那种感觉,都是他的独有的标志,而这些标志,都是成为他致命的一个源点。 桑蝶觉得,画像上整个把他的人都画的老成了,不过那么老成都能看起他的不凡,那么此刻的真人能得到施烈荣的重用,这么的年轻而有为,一定是一个难捕的猎物。 老鸨把沉甸甸的银子揣进腰包,想今晚真是双喜临门,这钱财挡也挡不住的往身边送。 “今晚可有新人?”公输麟环视了落雁楼,询问正在沾沾自喜的老鸨。 老鸨一听,赶忙点头哈腰的道“有有有,不瞒大人,今晚落雁楼刚来了一位绝色佳人,还是一个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荷呢”老鸨讨好的告诉公输麟。 公输麟眉毛一挑,嘴角的笑意浮现道“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荷,到了你落雁楼,这些描绘怎还有得,恐怕,早就成了柳絮漫天扬了” “大人怎可取笑老身,不信你看”她指向二楼的桑蝶,把公输麟的眸光也牵引了过去。 桑蝶本来还在观看着公输麟和老鸨的举动,却在看见老鸨指向自己,公输麟也跟着看了过来的时候,有那么一霎那愣住。 她和公输麟凉凉对视了一会儿,她一点都没有畏惧感,突然感觉到,自己自从经历了几次与生死摩肩接踵之后,竟然变的这么的勇敢了。 就在公输麟依旧紧紧地盯着桑蝶站的方向时,桑蝶却抽身离去,公输麟的笑意浮现了,依旧看着那个早就没有人影的地方道“就她吧” 老鸨道“马上为大人安排”然后就屁颠屁颠的跑开了。 “像,真是太像了,这是故人的感觉”公输麟自言自语道。 他身边的小跟班不明其理的询问“大人,你是说找到了吗?” 公输麟并没有回答他,而是起身向二楼走去,照常留下了他的跟班,在楼下等待。 他穿过那些青楼女子和那些寻欢的男人,走上了二楼,顿时觉得耳根清净多了,二楼里不似下面那么的吵闹,楼道间余香袅袅,一段行云流水的琴声从不知是哪个房间里传了出来,委婉的琴声,似是在诉说着一个故事一样。 公输麟走着,听着,在走廊的中间,停住了脚步,房门虚掩,琴声从这个狭小的细缝里,流落出来。 公输麟伸手将虚掩的门打开,就看见一身红衣的女子,在纱幔的后面隐隐约约可见,女子优美的抚琴,房间的香炉青烟飘飘,似是跟随着琴声舞动,纱幔被窗户里吹来的风,挑逗的轻舞。 “姑娘琴声虽是行云流水,皆不断断续续,虽能表达出自己的心声,可是难免是琴艺略欠佳,姑娘应是初学者吧”他走了进来,并没有靠近纱幔,而是笑而不语。 桑蝶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依旧是微侧螓首“公子能听出我是初学者,想必公子一定是个行家,奴家却是初学者,在公子面前现拙了” “敢问姑娘方才为何离开?”他在桌前坐了下来。 “敢问公子,方才为何一直盯着奴家看呢?” “呵呵,原来是我的错,把姑娘给看的害羞了,那就是我的不是了,忘记了姑娘是新来落雁楼的” 门外走来了人,听声音,就知道是老鸨的脚步声,老鸨一到门口就道“公输大人,你已经来了” 然后就吩咐后面的人,赶紧把酒菜摆放上去,然后对着桑蝶道“小蝶,好好的照顾公输大人”然后又对着公输麟点头哈腰一笑,就把门关上,离开了。 “小蝶?姑娘芳名唤小蝶,是姑娘的艺名吗?”公输麟有些纳闷的问道。 “怎么?有问题吗?” “姑娘可曾换过名字?”他又追问。 桑蝶的手中一曲完毕,缓缓起身,道“名字受之父母,怎可有更改之理?” 她一手撩开纱幔,从纱幔后,露出了她的妆容,公输麟想,她说的也是对的,即便是改过了名讳,也不一定要告诉他这个外人。 就是桑蝶的容颜展露,让他满意的笑了,近看比远看更加的有韵味,他的心里升起了疑问,这是自己要找的人吗? 如果这一次找到了,那么他就可以完成使命了,为了寻找她,又不能把消息散播出去,以免她会被别人盯上,他做了很多的努力。 而上天赐予了他一个机会,世间之大,而他无人知晓,是不会找到的,所以他趁黎国施烈荣谋权篡位时,给了一把力道,从而利用施烈荣,将自己推崇出去,逐渐的被人所知。 在黎国的数月里,他看遍了所有女子的左肩,就是找不到一个左肩纹有代表她名字图腾的人,本来想,如果在找不到,他就要离开黎国了,却遇见了一个形似的人。 ------------ 【0039章:血染裙芳】 桑蝶向他走来“公子为何失笑?” “因为你” “哦?小蝶何德何能,能博得公子三笑流情?” “我有三笑了吗?”他看着的眼神一直都没有离开桑蝶。 “公子竟然不知,看来公子是一个喜笑之人,对这些并不是太在意了” “不,姑娘错了,我不是一个爱笑之人” “那么公子的笑可是万分的珍贵,就如诗句里所说,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无日无夜的跑死了那么多的人和马,只是为了用鲜荔枝博得佳人一笑,而我什么都没有做,却博得了公子三笑,那我不是比鲜荔枝还要珍贵?”她走到桌前也落身坐下。 公输麟“……” 心想,虽是诗句用的不怎么恰当,可是他想,眼前这个女子,确实是一个能说会道之人。 桑蝶提起青瓷酒壶,为他斟满酒杯,又为自己斟满,道“不如奴家敬公子一杯,可否赏脸?” “佳人敬酒,岂有不喝之意”他接过桑蝶递给他的酒水,眼睛看着桑蝶,一饮而尽,喝完还把酒杯倒扣下来,告诉她,酒没了。 桑蝶也执起酒杯,她没有喝过酒,看着清透的酒水,在杯中晃动,还以为就和白开水一样,当酒水入口时,没想到酒水是如次之烈,把她又辣又呛,猛烈的咳嗽。 她先前的那种委婉动人的样子,顷刻间,消失不见“姑娘不会饮酒?”他本想去帮她来着,却被她的躲闪制止住了。 “哦,这都被你发现了,真不好意思,我是今天刚来的,不过我以后会慢慢学会饮酒的,让公子见笑了”她停止了咳嗽。 “无事,既然不会饮酒,就不要喝了,还是我替你喝了吧!就当你已经敬我了”他接过她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将她喝剩下的酒也喝了下去。 他放下酒杯道“姑娘为何要选择落身烟花之地?你的恶家人呢?” “迫于生计,逼不得已”她就是四个字,简简单单的叙述清楚了自己为何伸出烟花之地了。 “这样啊!那姑娘一定知道,身处烟花之地的规则喽?”他看着因为被酒水呛到,而脸上红晕还没有退下的桑蝶。 “当然知道,既然选择来烟花之地,早已将清白置之度外,怎么?公子急了?”她把眼眸紧紧地盯着他。 “呵,姑娘可真是率真,我并非此意,不知姑娘能否借你的左肩给我一看?” 桑蝶笑了起来,心想这有区别吗?什么癖好,居然还要点名看左肩,她在耻笑他,可是却不让他看出自己是在耻笑他。 在你临死之前,就满足一下你的欲望,欠身坐在桌子上道“这有什么难的,来吧” 公输麟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坐在桌子上的桑蝶面前,道“得罪了”就伸出手去解开桑蝶的衣服,他的动作熟练而轻巧。 桑蝶觉得他太慢了,就自己动手将衣服的前襟解开,衣服挂在她的身上,顿时雪白的肌肤展露了出来,伸手将公输麟的脖子搂住。 公输麟有一丝的惊讶,他想,自己虽然经常进入这烟花柳巷之地,可是从来没有碰触过这些女子的身子的,而眼前的这个女子,却是这么的豪放。 衣衫渐渐的滑落,右肩依旧展露无疑,桑蝶的嘴角一丝的笑意闪过,就当公输麟刚揭开盖住桑蝶左肩的衣衫时,他的身子猛的顿住了。 他感觉到背后心脏的地方,传来了疼痛,随着桑蝶的手起手落,他一声闷哼,看见了桑蝶左肩上的心形图案,来不及说话,就倒了下去。 桑蝶的手中依旧紧紧的抓住血情,她的手上,沾满了鲜红的血液,她的心里还是恐慌的,呆愣了一会儿,她整理好衣服,将血情在身上的红色纱衣上抹了又抹,将上面的血迹擦干。 又将手在身上蹭了蹭,将血情收起道“对不起,我不想杀人,却又不得不杀你,本想让你在无痛苦中死去,可是香炉的香料,混合着酒精的味道,却没能使你昏倒,请不要怪我,我这也是无奈的” 她对着地上的公输麟,喃喃自语了一会儿,看着他背后流出的血迹,这一刀毙命,他必死无疑,而身为医者的她,本该是救世济人,从阎罗王的手上拯救生命的,而此刻的她,却变成了一个阎罗王,索取他人的性命。 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已经变了,变的不再是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了。而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她看了看紧闭的门,就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而老鸨怀抱着一盘水果,想看看公输麟和桑蝶现在在做什么?其实也是为了邀功的,想要多拿些银两,先是趴在门口听了听,发现里面没有什么响声。 就觉的怎么还没有动静,难道是公输大人不喜欢?还是小蝶刚来的,不懂事?就又接着叩响门扉,敲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 老鸨就道“公输大人,我来给你们送水果来了,这可是从别的地方进过来的,我们黎国是没有的,我就拿来给孝敬大人了,现在方便进来吗?”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应声,老鸨又道“那我可进来了哦”说完一推门,走了进来,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明亮的烛光因为窗户开着缘故,已经熄灭了好多,把房间变的昏暗了。 “奇怪,人跑哪去了?这个小蝶,真是不懂规矩,怎把客人带走了呢?”然后她用另一只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哎呀,也是我忘记嘱咐了,小蝶她也不知道公输大人是个贵人,算了,也不怪小蝶,牺牲了这些赏钱,以后有的是时间收回来” 然后她就把果盘放到桌子上,正准备转身离开,凳子倒地的声音响了起来,老鸨转身道“谁?有人吗?” 边走边瞅着,可能是因为昏暗的烛光摇曳着,她绕过桌子,看见了躺在地上的公输麟,赶忙蹲下身道“公输大人,你是喝醉了吗?怎么睡在地上,小蝶,小蝶”叫了几声都没有人回应,她就放弃了。 嘟囔道“这个小蝶,真是太过分了”她本想扶起地上的公输麟,却扶不起来,刚扶到一半,公输麟又滑落了下去。 她又伸手去搀扶,却看见自己沾满了鲜血的手,先是一惊,她伸手又摸了摸公输麟的后背,发现鲜血更加的多了,然后是吓得尖叫了一声,就昏倒了过去。 ------------ 【0040章:不负所望】 而此刻公输麟的小跟班在楼下听到了尖叫声,立刻冲出被一干女子围住的桌子,拿起剑跑了上去。 那些女子还在后面道“真是一个木头,我们给他说话也不理会我们,围着他这么久,就没有什么想法?” “就是,就是,姐妹们,我们找别的客人去,别把今天赚钱的机会给浪费了”一干花枝招展的女子附和着走开了。 公输麟的跟班,一路直冲二楼,在找到传出声音的房间时,看见了老鸨昏倒在地上,不见了先前的女子,也不见了公输麟,就冲进去,看见了背部还在流血的公输麟,他放下手中的剑,扶起公输麟,又弯身捡起剑,背着公输麟急忙的离去。 桑蝶从落雁楼走出来后,心里就一直在不安的跳动着,此刻的她,眼神里有着复杂的情愫,她感觉不到自己在走路。 看着夜晚的天色在渐渐的变成阴沉,先前的月亮也躲了起来,风也变的冷厉了,想是又要下雨了。 失魂落魄的她回到了府邸,她没有见一个人,也不敢回房间,就是那么的走着,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那棵硕大的樱花树下。 花瓣纷纷落地的声响,她听的一清二楚,然后是一声询问“你回来了”随着那个声音,君黎从樱花树后走了出来。 她看见了君黎,似乎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一下子爬到在他的身上,君黎抚着她的背部道“没事的,会慢慢过去的” 她的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手无助的垂在身侧,她并没有哭,可是她的声音听起来就和哭了一样“我杀人了,我杀了他” “好了,不要哭,会好的”他柔声的安慰着桑蝶。 “我没有哭,我只是无法相信我居然也是一个恶魔,我的一双手,从救人,变成了害人” 此刻天边的一声雷声的响起,惊吓了她。 桑蝶猛的钻进他的怀里,他这才明白当初在海上遇到暴风雨的时候,桑蝶为何那么的害怕,就道“你害怕打雷?”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会适应的”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她的身子不停的哆嗦着。 “上次在海上的暴风雨,也是有雷声的巨响,原来你那时的慌张,只是因为怕打雷” “嗯,你只说对了一半”她又往君黎的怀里钻了钻,很享受他此刻的温柔,如果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多好,即便她怕可怕的雷声,可她宁愿天天都打雷,这个短暂的温暖,只是她的一个奢求罢了。 “那另一半呢?”他又抱紧了此刻就如一头受惊的小鹿一样的桑蝶。 “另一半是我怕死” “那你现在怕死吗?” “怕。比以前更怕,但是为了干爹的仇,为了你,我更加的怕,我怕我没能为干爹报仇,我怕我没能等到你爱上我,就在不知不觉中丢掉了性命” “放心,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我把你变成这个样子,就是为了拿回我的天下,你恨我吗?”他对桑蝶坦白了,桑蝶是在他的手下一点一点的蜕变的,为了他,帮他杀人,他一经知道了桑蝶的心事向着他的。 “不恨,我愿意帮你,不止因为我爱你,也是因为你也能帮我报仇”又是一声巨雷的声响,她更加的害怕了,她的前一句是真心说的,后一句如果有人能读懂她,就能知道她在撒谎。 “我想我会兑现我的承诺,等我夺回了我的天下,我就娶你”他抱着桑蝶道。 “从你那日说,你要夺回天下,而也帮我复仇,我都没有任何的反驳的答应了,我的心里就认定了你,只是我想知道,你夺回了天下,就娶我,那会是爱吗? 他没有回答,因为他根本回答不出,结局是谁都无法预料的。 而洛寒在远处望着这一幕,他随手扔掉了手中的东西,那时桑蝶最爱吃的包子,他跑了好多的地方,才找到了这么一个与苍蜒山下的包子铺一样的味道的包子。 本想在她的生辰给她个惊喜,却一天都没有见她人,为了不让包子凉,凉了就不好吃了,他努力的保持包子的热度,等待桑蝶回来,刚见桑蝶回来,就赶紧取来了包子,一路跟来,本想给她的,却…… “怎么了?为何扔掉了,多可惜”海沙的声音在洛寒的背后响起。 洛寒转身看向背后的海沙“你为何在此?” “怎么?你都可以在这里偷窥,我就不可以吗?” “请便”他与海沙擦身而过。 海沙开口道“她是你的姐姐” 洛寒停住脚步,停了一会儿道“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可按伦理道德,她还是你的姐姐”海沙走到洛寒的面前,看着他。 “你想说什么?”洛寒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从他找到桑蝶的,见到海沙开始,他就不喜欢海沙。 “我想说,桑蝶她爱的人是君黎” “说完了吗?”他冷声道。 “说完了”海沙应答了他。 他不再理会海沙,迈开步子离去,他的心开始乱了,以前在苍蜒山为何没有这种感觉,为什么在看见桑蝶躲在他怀里的时候,他的心会莫名的疼痛。 闪电的光晕,打在了他的脸上,映出了他此刻冰冷的面容,还有心乱如麻的心情,他想,自己要好好的静一静了。 海沙也跟着走开了,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不知道她为何会笑,她轻声道“没有人可以破坏我的计划”可是她的话语覆没在雷声里。 人生就如戏剧一样的在不断的演绎着,谁能说读懂了谁的心?谁也不能这么说,因为眼睛看见的是会骗人的,不光是看看就能读懂一个人的。 只能说,谁也读不懂谁的心,要的是什么?又要做些什么?只有自己知道,各怀心事,彼此利诱,只是一场阴谋的纷争,步步为棋,又步步为营。 荆棘中,遍体鳞伤,一步一步,满满的都是欺骗,而总会有那么一个人是心甘情愿的做一个傻子的,心甘情愿的去用自己的青春等待,从开始一半心都是自私的,还有一半心,早已失去了跳动的意义。 最后,心酸、心碎,都要自己去背负起来,这就是代价,一个渴望得到美好未来的代价。 ------------ 无烟 ------------ 【0041章:依旧冷清】 天上飘落了一丝丝的雨水,君黎道“天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可是……” 桑蝶还没有可是出来,就被君黎打断“好了,今天好像是你的生辰,走吧” “你记得?”她从他的怀抱里起开。 “嗯,我记得你曾给我说过你的生辰八字”他牵起桑蝶的手,拉着她走开了。 桑蝶笑了,原来他还记得,她很开心,还以为他会不记得了,惊恐的心,稍微平静了下来,此刻他的手紧紧地拉住她,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君黎将桑蝶带到伙房“来,我把它给你”君黎把绒绒的小白兔递给了桑蝶。 “小黎”桑蝶有些兴奋的接过君黎递过来的兔子,怜爱的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道“好久不见了,小黎” 然后桑蝶抬头看向君黎道“我还以为你把小黎……” “怎么,以为我已经将它小命索取了?” “不不不,谢谢你照顾小黎,前段时间因为太忙,忘记了小黎,还以为它没有人的照顾,已经死了”她的手中不停的抚摸着小黎。 “它是你辛辛苦苦从洛女国带回来的,如果还是害怕打雷的声响,以后就让它陪着你吧”他正想离开,又道“对了,今晚是你的生辰,忘记一切的恐慌和不安,去睡一觉吧!明日太阳升起后,就一切都过去了” 她用有神的眼睛看着他道“今晚是我的生辰,能答应我的一个小小的要求吗?” “什么要求?” “今晚的雷声估计不会停了,你……能陪我吗?”她抱着小黎,很是认真的看着他。 “我把小黎交还给你,就是让它陪伴你的,我还有事,再说,外面似乎已经不打雷了”他的话语说的轻而易举,仿佛她的害怕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也确实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我会做噩梦,就不能陪我睡着再走吗?”她抱着小黎来到他的身边。 “怕什么?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今晚你很累了,去休息吧”他说完转身离去,仿佛刚才在樱花树下,安慰她不要害怕的人不是他,桑蝶有些失望,她始终还是不明白他、不懂他。 桑蝶抱着小黎,回到了房间,屋里黑漆漆的一片,只有窗户上透着雷阵雨过后,出来的月亮的光辉。 桑蝶坐在床角,对小黎说“小黎,你说我爱他是不是对的?我感觉到我为了他改变了好多,我没有了亲人,我报仇无门,只能找他的帮助,可是我也爱他。 我可以为了报仇与仇人做个鱼死网破,可是我却选择与他合作,只是想能留在他身边久一点,当我杀了第一个人开始,我却不想报仇了,我想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是不是很没有良心,把干爹的养育之恩忘的一干二净呢?” 小黎在它的怀抱里蹭了蹭,依然是在她有着温度的怀抱里睡着了,桑蝶嗤笑了一下“看看我,你是一只兔子,怎么能懂人类这么复杂的情绪呢?” 洛寒离开后,就到了外面一家还没有关门的酒馆坐了下来,他要了一壶酒,一盘小菜,自己一个人有一下没一下的吃一口,喝一口。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脑海里不住的响彻着海沙的话‘她是你的姐姐…她是你的姐姐…’然后他猛地一口饮尽酒杯里的酒“为什么会是这样子” 他的心里乱的不像话,从小和桑蝶一起长大,桑蝶是他一直敬重的姐姐,也是他想娶的女人,她的傻的可爱,傻的天真,如今,都消失不见了。 他捉弄她,欺负她,都是因为他的内心早就爱上了这个傻的可爱的女孩子,可是她自从下了山,他再次遇见她之后,她的整个人都已经变了。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红色的血丝,不知道是因为有几分醉意导致的,还是因为君黎的出现,打破了他的想法导致的。 “客观,我们真的要打烊了”正在他还在思索的时候,店小二走了上来,店小二也是一个使眼色的人,见洛寒的表情,就知道肯定不是好惹的主,所以打了一会儿盹,睁眼见洛寒还在,迫不得已才走过来试图催促一下。 “怎么?借你们的地方用用还不行吗?”他红着眼睛,看向店小二。 “啊!借借借”店小二吓得一连几个借,识趣儿的走开了。 洛寒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的站起来,摇晃了几下,他的起身,把凳子给带倒了,凳子与地面接触的声音,把正在打哈哈的店小二给惊的了无睡意。 ------------ 【0042章:那个尽头】 洛寒扔下银两就走了,店小二走出门口看了看,确定洛寒是走了,就赶紧把门给关上,像躲瘟神一般,唯恐洛寒又回来。 此刻是阵雨过后的街道,有一股泥土翻新的味道,似乎微风里还掺杂着花香,洛寒本来有一些醉意的,下过雨后,气候有些微凉,吹的他清醒了不少。 他现在要去找君黎,他想,自己的这一份情,真的是不被世人认可的,海沙说的对,无论有没有血缘关系,在伦理道德上,他都是说的弟弟,这是不争的事实。 那么说的是一个没有任何城府的人,自己早就看出了君黎的野心,从桑蝶救他的那一刻起,他就隐隐感觉到了君黎的不同凡响。 他们四个的交易,四个人的约定,不知道桑蝶明不明白,君黎的话他是很明白的,他要的就是天下,那么撞上南墙都不会回头的桑蝶,该怎么办? 就算自己不喜欢桑蝶和君黎在一起,可是他也不忍心看桑蝶会有一天心会因为君黎支离破碎,他想保护她,真的很想。 身为孤儿的他,从小就是师傅和桑蝶这个姐姐,这两个人是他最爱的亲人,而师傅已经离去,他认为自己身为一个男人,应该换他来保护她。 他想好了,为了大家好,要把桑蝶带走,有多远走多远,那空旷而花草虫鱼最多的山间,才是适合桑蝶一辈子生活的地方。 世间太乱,容易把一个人变的复杂,桑蝶她应该是一只自由起舞的蝴蝶,而不是一个花蜜的蜜蜂。 一路走来,也一路想来,他的头脑变的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他推开了君黎的房门,因为他的出现,正在和海沙计划着下一步计划的君黎,和海沙一起看向门口。 海沙最先开口道“洛寒,你来了,有事吗?” “你走开,我找他有事”他一手指向君黎。 海沙拧眉看向君黎,君黎点了下头,海沙没有说什的离开了,海沙刚离开,洛寒就把门紧紧的关上。 “洛寒,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君黎将手头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洛寒走了过去,看着君黎道“你爱我姐吗?” “什么?你说的是桑蝶?怎么了?” “如果爱她,就好好的对待她,她是一个傻丫头,她的心龄就和孩子一样,我和她一起长大,我很了解她,她一旦认认准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放下的” “洛寒,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桑蝶她怎么了?”君黎明不明白洛寒在说些什么?嗅到了洛寒身上飘来的酒气,就道“你喝酒了?醉了吧!还是去休息为妙” “我的酒已经醒了,从你出现在苍蜒山开始,桑蝶选择救你。虽然我的反对她救你,可是她还是救了你,没想到她跟你走了以后,有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我姐她爱上了你,就是一个更让人无法相信的事实,我知道你的野心勃勃,可是?请你不要负了我姐,好吗?” 他的语气柔和了许多,君黎冷笑了一笑道“我当什么呢?原来你是为桑蝶当媒人来了,怎么?她不是说她要报仇的吗?又不想报了?” “你说对了,我姐已经不是前些日子的那个姐了,我能感觉到她看你的眼神,她虽说和你合作,是为了为我师傅报仇,可是我能感觉到她的心早就被占据,哪里还有报仇的心,她现在做的,并不是为了报仇,而是为了你,你难道不明白吗?” 君黎站起身来,与洛寒对面而站“洛寒,你还太小,有很多你不明白,我会让你明白权势对于一个男人有多重要” “不,我并不是你所看见的样子,我什么都明白,我姐她不是平凡的女子,请你好好对她,我不想知道权利对于男人有多重要,我知道什么是能使心里轻松欢快的就好” 君黎不想多做说明,就道“你今日的话我记下了,我不会亏待她的,我给了她承诺,只要我夺得了天下,就娶她” “一个男人,把权势看的太重,是会有后悔的一天的” “你爱上了你的姐姐?” 洛寒没有说话,自己表现的有这么明白吗?为什么这样的话,除了海沙说了,君黎也这么说,他就道“你就住我说的话就好,我会保护我姐的,要是你敢让她伤心,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如果没事就去陪她吧!她今天帮我了一个大忙,杀了国相,可能有些后遗症,不过经历多了就好了”杀一个人,对于他来说,就和踩死一只蚂蚁没有差。 他的话,让洛寒更加的为桑蝶担心,这样一个城府深不见底的男人,在她的身边是多么的危险。 ------------ 【0043章:一场游戏】 “什么?你居然让她帮你杀人?”洛寒有些激动了,差点冲上去打君黎。 “这是这场游戏的一部分” “你是男人中的败类,你利用女子帮你得天下”他一直都不喜欢桑蝶与君黎有接触,可是他没有办法阻止,他以什么身份阻止?以弟弟的身份?桑蝶会认为他是小孩子,就算他说自己是个男人。在桑蝶的眼里,他依然是个小孩子。 “你错了,这没有利用这个词,只有愿意这个词”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可怕的笑容。 “混蛋”洛寒怒吼一声,正要挥拳打他,可是却被他躲过,抓住了洛寒的手臂。 君黎看着洛寒道“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不想伤害你,桑蝶她会恨我,在也不帮我了,我需要她的帮助” “原来你的好都是伪装出来的,在苍蜒山我就应该杀了你”洛寒抽出自己的手臂。 “呵呵,现在后悔为时已晚” “我要去告诉她,你是在利用她,你根本不是喜欢她,我要让她看清你的真面目”他转身欲走,却被君黎的话给拉住了他的脚步。 “去吧!只要他愿意相信你,正如你所说,她是一个撞上南墙都不会回头的人,看她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你……”他转身看向君黎,两个男人的较量,他们的眼神对峙“施君黎,你会得报应的,总有一天我会让她离开你,让她看清你的真面目”说完转身走去,留下身后的门哐当直响,黑夜很快的吞没了洛寒的身影。 君黎收起君黎收起了他的假笑,想,权利与爱情,到底还是权利更重要,因为有了权利,何愁无芳草。 洛寒一路直冲桑蝶居住的地方,在走到桑蝶门外时,还是停下了冲动,此刻的没有一丝光亮的屋子里,他听到了桑蝶似乎是在哭,又似乎是在害怕什么。 他忘记了自己到来的初衷,推开门,用火折子点亮了一只蜡烛,就看见桑蝶在睡梦中的惊恐,一只兔子在桑蝶的身边爬动,而桑蝶不停的喊着“对不起,我不想杀你,可是我不得不那么做” 她似乎在和人对话一样,又像在忏悔,洛寒想到君黎告诉他,桑蝶今日很棒,为他杀了第一个人,帮助他棋子又走了一步。 他放下手中的蜡烛,走到桑蝶的身边,为她擦掉额头上的汗水,桑蝶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抓住了洛寒的手道“君黎,不要走,我害怕,我从来没有杀过人” 洛寒身子一震,转而又气愤的不行,他拿开了桑蝶的手,真起身来,望着那个因被恶梦魇住的桑蝶,皱着眉头,不停的抓着什么?猛地一下坐了起来。 她的眼神变的恐慌不安,静坐了一会儿,情绪才稍微的平静下来,她丝毫没有发现洛寒在望着她。 桑蝶感觉到口中干涩,下床穿上绣鞋,准备去倒一些水来润润喉,刚站起身,就吓得又坐回了床上“洛寒,你怎么在这里,吓了我一跳” “你如果不是太专心想一个你本就不该想的人,就会发现我在这里很久了”他的语气里充满了不悦。 “洛寒,你在说什么?”桑蝶不明白的看着洛寒。 “我要你跟我一起离开黎国”他并没有回答桑蝶的上一个问题。 小黎爬到了桑蝶的腿上,桑蝶伸手抱住小黎,站起身走到洛寒的跟前道“洛寒,你怎么了?我们为什么要离开黎国,干爹他的……” “你还知道师傅的大仇未报吗?”他打断了桑蝶的话。 “洛寒,你这是怎么了?” “你不哟啊多问了,跟我走”他说完就拉住桑蝶的手要走,桑蝶因为一只手被洛寒拉去,差一点把小黎给摔到地上,小黎挣扎着它短小可爱的美腿,想要抓紧桑蝶。 她挣掉洛寒的手,抚摸了受到惊吓的小黎,有些生气的道“洛寒你怎么了?我一天没有见你,你就变的这么反常?好似变了一个人” “我变了?到底是我变了,还是你变了?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你敢告诉我白天一天你都去做什么了吗?”他的目光炯炯有神,又有些淡淡的伤感的看着桑蝶。 她的身子一震,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洛寒又道“报仇是吗?合作是吗?”手臂猛的一挥道“全是骗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做,会害死多少无辜的人?” 她渐渐地从洛寒的话语里听出了点眉头,嫣然想到,洛寒一定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就道“洛寒,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我吗?” “正因为我比谁都了解你,才会这么说”他的情绪有些激动,说完他就后悔自己对她的吼叫,他缓了一会儿道“师傅的仇无需你报,跟我离开这里吧”他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不,我不走,干爹的大仇不报,我是不会离开的”桑蝶坚决的反对洛寒。 “你根本没有想着报仇,你只是…爱上了一个你不该爱的人”他的一句话狠狠的敲击了她的心灵。 “洛寒,我知道你一直都对他有意见,可是他确实是答应帮我们的不是吗?” “这么说是我的错了?你的饭都是白吃了,为什么你什么地方都好,就是脑子不够使?你知不知道他在利用你,利用你的感情,就算他娶了你,也不会爱你的” “不会的”她相信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相信他。 “你这是落花有情付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他想说动说动,可是无论怎么说,都是徒劳的,真如君黎所说,没有利用不利用,只有愿不愿意,说动愿意相信君黎,他就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多余的,也是反而变成了一个坏人,一个一心想想要把桑蝶和君黎分开的坏人。 也是,这才是她桑蝶,一旦认准了的,就是死,也要执着下去,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一个人,是爱情吗?他想问,可是始终没有问出口。 ------------ 【0044章:此心独凉】 洛寒如愿的得到了答案,其实,他明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他还是要证实一下,可是?证实了一下又会怎样呢?无非让心更加的冰凉罢了。 桑蝶与君黎的开始就注定承受寂寞,如果选择了,无论怎么困难,都要走下去,最终得到的不管是支离破碎,还是血肉横飞。 洛寒道“一生的路,靠的是一步步的取舍,真正能保护你的,是你的选择。如果今晚的这一番对话,就是你给我的答案,那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他背过桑蝶说完,走进了黑暗里。 这一夜,总归是丰富多彩的,人人都在梦想中会周公,而他们却是各自怀着心事,让又黑又短的黑夜,变的如此漫长。 洛寒就在得到桑蝶的回答后,他做了一个卑微却又伟大的决定,对于桑蝶而言,她就是一个离开了水,就活不了多久的鱼儿。 若说男人都是有着强大的自尊的,那么可曾有人知道,男人也会有有一颗柔肠,他了解桑蝶,正因为了解她,自己的心才会这么难过。 他要做一汪清水,环绕着桑蝶这个莽撞的鱼儿,为她护航,即便做一个配角又如何,只要看着喜欢的人幸福,那对自己来说,不就是一种幸福吗?更何况,她还是他的姐姐啊。 这一夜,上演了太多的心事,不管夜里下了多大 的雨,次日的太阳出来后,总归是会烤干一切,丝毫不留下痕迹。 当清晨的第一抹阳光升起的时候,这个空牌匾无字府邸的大门,被人敲的直响,当守门的人将门打开时,还来不及问来者要找何人,就感觉到一阵风的带过,哪里还有人的身影。 当这个陌生男子闯入府中后,到处张望着,只听说,三里开外有一座无字牌匾的府邸,里面住着一群古怪的人,其中有一个女子,医术堪称高明。 不过奇怪的是,这里有一个规矩,不是什么人都救的,而且救人的标准是,一日病人不过百,是不会开诊救治的,病人过百,就只救一百个,多一个都不救,就算你一个半的脚都探进了坟墓里,也不会看你一眼。 男子都是从别人的口中询问道的,听说有这么一个神医,他起初是开心的,不过在听到后面的条件时,他还是郁闷了好一会儿,为什么有能力的人,都是这么的奇怪。 不过他为了自己家主子,明知道可能,甚至是会碰上一鼻子灰,但他衷心孝主的心,还是驱使了他勇敢的到来。 “你是谁,在看什么?你是怎么进来?”君黎本想出门的,却看见一个男子在四处张望,处心积虑,又处处小心的他,警惕的看着这个男子。 男子听到了说话的声音,看向君黎道“在下是相国府相国大人的随从,昨晚相国大人被人用刀所伤,听闻此处有神医,特来请神医出诊” 君黎先是一惊,后又恢复以往常态,心中念想,相国府,不就是自己让桑蝶刺杀的人,不是杀了他的吗?为何还活着,他先是想到了桑蝶,是不是根本没有杀了他。 转瞬又想,一个能在施烈荣身边活的潇潇洒洒的人,又身居相国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必不简单,必定是早有防备。 就道“你既然知此有人能救你家相国,就应该明白这里的规矩” “我知道,可是我家相国真的不行了,他需要神医的救治,从昨晚到现在,已经快把最后一丝气息敖干了,实在是心急又迫于无奈,才会闯入府邸,还望海涵” 正待君黎正要赶男子走的时候,桑蝶走过来道“我救” 男子和君黎一起看向桑蝶,桑蝶怀抱着小黎,一身白衣走来,看上去,颇有点像神医的感觉,她又重复了一遍“我救” “姑娘,你就是……” “没错,我就是他们口中说的怪神医”桑蝶看着男子,她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的心里令有打算,也同时为了证实一件事情。 那人道“我家相国命在旦夕,还请神医,出手相救” “我知道,你们外候着,待我拿一些东西就去”那男子不再说话,他觉得,自己的主子,还是幸运的,最起码在这件事情上。 “君黎,如果他没有死在我的手中,你会不会觉得我心慈手软,放了他?”她看向君黎。 “胜败乃兵家常事,成功与否,我都不会怪你”他亦看着她。 “如果我一去无回,你会担心我吗?” “你是想证明什么?”他皱着英气的眉宇看着她。 “证明你的心里有我,起码让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日后,就算是为你死,我都愿意” “这一次失手不怪你,毕竟这么血腥的事情,本就不是你的本意”他话虽是这么说,可是他依然是有些恼怒了的。 “我会让海沙陪伴你一起去的”他说完,毫不留情的走掉了。 ------------ 【0045章:自有打算】 一抹清晨的清凉,环绕着他们之间的氛围,他的离去,独留下桑蝶一个人静静的注视着他的背影,呢喃道“如果我帮你得到了天下,你会不会认认真真的看我一眼” 当海沙陪伴桑蝶出来时,那男子再门外依然等的焦虑不安,心中一直挂念着自家的主子,心中不断的祈求,希望无事。 海沙帮桑蝶拿着药箱,桑蝶依旧抱着小黎,没有人知道她为何会一直抱着小黎不肯放,只有她知道,小黎就是君黎的化身,只要抱着小黎,就能感觉到君黎依旧在她的身边,不曾走开过。 二人上了马车,男子驾着马车离去,只留下车后的尘土,还有几片忍不住清晨微风的吹拂,飘落而下的青青树叶。 “桑蝶,他已经见过你了,何况你刺杀他没有成功,现在却又要救他,你就不怕到时候,他恩将仇报?”海沙轻声的询问着桑蝶。 桑蝶,不知从哪里摸出了胡萝卜丁,喂小黎,低着头道“他没有死也不为是一件坏事,我既然选择去救他,我就有足够的把握,放心吧” 海沙并没有问出什么?就笑了几声“呵呵,也好,桑蝶,我突然发现你长大了” “是吗?长大不好吗?想起来那时不想长大,就觉得可笑,人怎么会长不大,只是心态作祟罢了。而如今,我必须长大,只有长大了,我才能做更多的事情,才能仰慕他”她一手环抱着小黎,一手喂着小黎,抬起头来,笑的轻轻的。 她们在小小的马车里对话,话里有话,似乎先前有两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会打闹,会说笑的那两个人,根本就不是她们,这只能,时间过的真快啊!因为一些事情,总能在短暂的时间里,去改变一个人。 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她们的身子随着马车,往前面倾了倾,男子为她们掀开车帘道“二位,相国府到了,快随我来” 海沙和桑蝶,两个人一跳而下,根本就不用垫板下车,海沙帮桑蝶拿着药箱,二人跟随在男子的后面。 当来到公输麟住的房间时,房门打开,一股子浓重的药味飘散出来,桑蝶皱了一下眉头,没有说什么?就走了进去。 房间里通透明亮,采光极好,桑蝶看见床上那个昨晚还和自己有说有笑的公输麟,心知,自己下手果然还是蛮狠的,看他几乎是整个人都要探进黄土里了命了整个人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的血色。 “快救救我家主子,他已经坚持了一夜之久,京城的名医巡便,药开了一大堆,没有一点的起色” 桑蝶把小黎放在桌子上,走近些看他的心口处,解开他身上缠绕的纱布,血还在留着,这一刀就是够深够力道,血肉都模糊的烂掉了,血流不止。 那男子急了,道“为何还不动手,难道姑娘被人称为神医,也是弄虚作假的吗?” “对啊!我从没有说过我是神医的”她转身看着急的不行的男子,又道“你去拿把细致短刀来,最好是直线的,不要带弧度的” 男子更是不解,就道“我是请你来救治我家主子的,不是让你再给他一刀的”那男子闪身挡在了桑蝶和公输麟的中间。 他这也是护主心切,如果站在他的角度,这是可以理解的。 “你脑袋便秘啊!我要刀一定是用来杀他?就没有别的用处?比如说是救他”桑蝶无奈的看着男子。 男子被她的话弄的几乎是一惊晕乎乎了,真不明白她的意思,桑蝶又道“别用你那便秘的表情看着我,如果你是请我来,是为了看你家主子蹬腿驾鹤西去,那么抱歉,我没有时间,如果想救你们家的主子,就乖乖的听我的话照做” 男子半信半疑的弄开身子“好,我信你,我这就是拿” 男子打开门,一只脚刚踏出去,桑蝶又道“对了,拿盏灯” “哦”男子风一样的离去。 桑蝶解开了公输麟的上衣的衣衫,公输麟雄健的胸膛,裸露无疑,桑蝶道“把药箱打开吧!把清洗的伤口的东西给我” 海沙打开药箱,拿出一瓶装满液体的东西,递给了桑蝶。 “绒棉” 海沙又拿出绒棉递给桑蝶,一丢一丢的被染了血色的绒棉,被丢在了地上,格外的醒目,她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他的伤口,不知道是上天安排的巧合,还是他本就命不该绝,利刃并没有触及到他饿心脏,就那么一点,只要再深那么一点,他就是只有毙命的选择。 当男子拿着桑蝶需要的东西来到时,桑蝶就道“把刀给我,把灯点上” 男子利索的弄完这一切,站在桑蝶的身旁,他不想离开自己的主子,就想守在他的身边,桑蝶道“你如果没事做,就去烧水,站在这里碍事” 男子正想说话,桑蝶道“如果你想你们的主子死,其实我不动手,你都可以出门左转,左转,再右转,去买口棺材的” “……” ------------ 【0046章:风月情浓】 男子离开,桑蝶和海沙一起忙碌着,海沙帮桑蝶打下手,看着桑蝶认真的帮公输麟疗伤,从早晨,一直忙活到大中午,她们才从房中走出。 刚走出,被桑蝶使唤过去烧水的男子,一直在门外徘徊来徘徊去,等待着消息,桑蝶疲劳的弄完一切,整个人都虚脱了。 外面的阳光太强烈了,照的她十分的不舒服,桑蝶和海沙刚一出门,那男子就跑上来“怎么样?主子他没事了吗?” “没事了,只是时刻都有可能找阎王下棋而已,你最好保持安静”她的话,破灭了男子准备去看公输麟的念头。 “我让你烧水,你怎么在这里走来走去” “我烧了,我亲自烧的,凉了又烧,一连烧了好几遍,你们一直忙到现在,我怕热水再凉了,就放在火上,小火烧着” 小火烧着,感情是把热水当鸡汤炖了,桑蝶伸了一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看着海沙道“我们去泡个澡,解解乏”又嗅了嗅自己身上道“嗯,一股药味,还是泡下澡好” “嗯,我也正有此意”海沙甩了甩胳膊。 你就在这门外守着吧!我们去去就来”她和海沙一前一后,跟随着一个领路的丫环,走掉了。 下人们帮桑蝶和海沙把沐浴的东西准备妥当,就退了下去,海沙摸了摸漂浮着花瓣的清水,热水把花瓣的香气带了出来,充斥在屋子里。 “桑蝶,你先洗吧!我帮你洗” “嗯”桑蝶嗯了一下,她退去衣衫,使整个人都浸泡在水里,顿时觉得心中有一种放松。 “桑蝶,为何不回去在沐浴,这里可是相国府,多少有点不妥吧”海沙又往里面撒了一把花瓣。 “我虽学习医术,可是我不爱闻药的味道,我对药,极其的敏感,会让我很不舒服,所以不碍事的,只是沐浴而已,又没有人外人看见,更何况相国公输麟,能不能活还是个问题,前面虽然他是必须死的,可是现在我发现,他不死反而是一件好事” “什么好事?” “他是皇上的人,他可以帮到我们”她想到了更好的方法,就是利用公输麟,从而使君黎的路更近一步。 她自己都没有发现,此刻的她变的多么让人厌恶,那样的他,她还要死死的装在心里,不知不觉的,做事都开始为他考虑了,而自己呢?抛弃了亲情,选择了爱情,会得到回报吗? 海沙帮桑蝶往身上淋水,在触摸到左肩的时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桑蝶,你的左肩为什么有一颗心形的图腾?” 正想的出神的她,被唤回了神儿“嗯?”桑蝶扭头看自己的左肩:“是哦,我以前都没有发现,怎么会有一个心形的图腾呢?” 而海沙的眼睛里,忽明忽暗的闪烁着不明其意的神色,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就道“这个图腾,还有别人知道吗?” “我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有别人知道呢?”她说完,脑海闪现出那晚公输麟要看她的左肩,那么公输麟为什么要看她的左肩,难道也和这个心形的图腾有关?那么公输麟他是想做什么呢? “海沙姐,他如今半死不活,对我造不成什么危险,要不你就回去吧!我还要在这里等待,晚上我一个人回去” 海沙她本来还说要和桑蝶一起的,可是觉得自己还是回去一趟,给君黎说下这里的情况比较好“嗯” 海沙帮桑蝶挽好青丝,就道“你自己小心一点为好”桑蝶点了点头,海沙转身走了,她边走,边想着桑蝶身上的图腾,嘴角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浮现。 “你回来了”君黎看见海沙回来,就看了看她的身后,没有看见桑蝶,就又问“她呢?” “你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海沙走过君黎,在一旁坐下来“其实你没有必要担心她,她比你想象中的聪明多了,看来,你看人的眼光很准,她会是你复国之路上的一枚好棋子” “此话怎讲?”他转过身看着海沙,也在一旁坐了下来。 “你一定疑惑桑蝶她,为何要救一个你让她帮你杀的人。这么说吧!她的今天的话,我算是明白了一点,她是想利用这个人,帮助你” “荒唐,一个敌人之军,怎可用?”君黎明显的话语里带着怒意。 “你恼什么?你只要能安稳的夺回你的天下,不就好了?我相信她,她一定会让你心满意足的” 海沙的话,让他没有再回应,或许这是一个好办法。 ------------ 【0047章:易反易复】 桑蝶又回到了公输麟居住的地方,远远的就看见那个衷心的不能再衷心的男子,背对着她,在倒腾些什么。 她有些纳闷,喊了一声“你在做什么?” 那男子听到桑蝶的声音,急忙转过身来,一只手里提着小黎的一只后退,小黎扑腾着腿,在拼死做挣扎。 她看见小黎极其难受的挣扎,就跑上去,一把接过小黎,放在怀里,抚摸着小黎的绒毛,好安抚它激动的情绪,不满的道“我救了你的主子,你还恩将仇报,欺负我的小黎,你心眼怎么那么坏啊” “……” 男子一头黑线滑下,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他想告诉桑蝶,是这个叫小黎的,自己跑出来的,他是出于好心,想要帮她看住她的小黎,怕她的小黎贪玩的跑到了谁的跟前,被人给扒了皮烤吃了。 本来就是嘴笨,见到女子,更是嘴笨,不知道怎么说,憋屈的不行,桑蝶看他那表情道“好了,一个大男人的,对了,他有动静吗?” “没有,自从姑娘走了,我一直在门外守着的”其实他不仅仅是在门外守着,也是在做一份苦差事,一个大男人,和一只不听话的小白兔作斗争。 他可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住了小黎的,可是他都没有说,想想也知道,一个是男人,还是一个剑客,就算在江湖里就是九牛一毛,那也是要面子的,干不过一只小白兔,可笑,这还得了。 “哦,那我去看看死了没有”桑蝶抱着她的小黎,一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走到公输麟的窗前,仔细的看了一下他的伤口,似乎血已经止住了,桑蝶暗道“看来你命不该绝,笑的小命算是保住了,我的任务完成了,该回去了” 她刚转身要走,就感觉到衣裙似乎被牵扯住,就扭头看了一下,竟是公输麟一手扯住她的衣裙,可是眼睛依旧是紧紧的闭住。 她就皱了一下眉头,腾出一只手去掰开公输麟紧紧攥住自己衣裙的手,公输麟突然开口道“既然要杀我,为何还要救我?” 桑蝶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看着公输麟道“我能先杀你,后救你,定也能再次让你鬼门关混一圈,要不是你的手下哭天喊地,哭爹叫娘的求我来救你,我才懒得救你” 桑蝶说的有些夸张,先刺杀他,后又救他,着实非常尴尬,说不过去的,而公输麟的跟班,就如愿以偿的成了炮灰,还好他听不见,不过就算他听见了,也不会反驳的,因为他就不会反驳。 “呵呵,姑娘,你不了解风,我可是了解,他是不会这么做的”公输麟气若游丝的说着。 既然你这么不想活,你还可以自己找把刀再捅几下,何必这么苦苦询问我为何救你”桑蝶觉得,他真是一个麻烦人。 “你是不是后悔救我了?”他拉了拉桑蝶的衣服。 桑蝶道“我后悔为什么没有对你买一送一,在你的右边也捅上一刀”他甩开了公输麟的手。 公输麟因为伤口被触碰到了,疼的紧紧地皱着眉头,口中却没有发出声音,桑蝶道“姑奶奶我想杀谁,就杀谁,想救谁就救谁,今儿救你是因为我心血来潮,高兴的很,等我哪天不开心了,我还会把你的命收回去的” 她这话听着,就像在说,姑奶奶我,就是阎罗王见了,也要惧上三分的语气。 “你的伤口只要不沾水,一个月不要食用油腻的,好的会快些,药我已经开了,一会儿让你的木头跟班,去抓就好了,我是要走了” “等等,我有话要说”他想坐起身来,可是却因为伤口的疼痛坐不起来,桑蝶道“你如果不想你的伤口再次爆开,血崩的话,就尽情的活动,还有,最后奉劝你一句,如果你的血多,你就随意的放血吧!死了可是和我一点渣渣的关系都没有” 桑蝶拉开门走了出去,风立刻站起身,见桑蝶动作这么大,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就立刻询问“我家主子他……” 他话还没有问完,桑蝶就白了他一眼道“死了” 然后风就立刻闯进去,看自家的主子,却看见公输麟睁着眼睛看着他闯进来,于是就是心中明了,自己再次被这个女子给耍了。 “爷,你没……事吧”风有些说话不顺畅的问道。 “没事,那姑娘呢?” “走了” “哦”公输麟得知桑蝶已经走了,就放弃了起身,忽然想到桑蝶说的话,就问“风,听说你是哭爹喊娘,哭天喊地的把那姑娘给请来的?” 风摸不着头脑,这是哪一出,他何时这样做过,公输麟又问了一遍“是不是?” 风吱唔的不知说什么?这就是无中生有的事,刚开口“我……”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唉!风,你真让我失望,下去吧”他挥了挥手。 风本想说些什么?结果却只能退了出去,走的时候,还把门给带上了。他深刻的体会到,身为一个活的生物,而且还是一个高级的活生物,光靠武术厉害是不顶用的,起码还要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巴才行。 ------------ 【0048章:身似浮云】 桑蝶一路走回了府邸,走的腿脚酸软无力,正想着,劳累了一天,最近整个人都大变,想着自己努力的伪装成熟,着实心累,可是还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让自己不用伪装成熟,而显得成熟呢? 然后她一头结结实实的撞在了挡在她前面的人,桑蝶有些不满的道“哪个不长眼的挡我去路”想事情想的她心烦意乱,一抬头就傻眼了。 “是我这个不长眼的”君黎看着桑蝶,有些怒气。 “额,是你啊!对不起,我没有看见你在……”她的话有些结巴,她答应过君黎,自那夜她愿意帮她杀了第一个人开始,她就会学着长大的,如今又显山露水了。 “我以为你长大了,思想却还是这般幼稚”然后有两个丫环走来,君黎看这里不适合说话,就拉着桑蝶,一路直到后园,这里是最清净的地方,也是不允许别人进入的地方,很适合讲话。 她的手腕在他的手里,有些疼痛,可是她却一声不响,走到樱花树下,他放下了桑蝶的手道“你是在怨我么?” “我哪里有怨你,我怎敢愿你,我只是觉得你自从回到了黎国,你就变了,一点都不是我救的那个君黎了” “救我那你是自己愿意的,没有人逼你,你不要因为你救过我的命,我就要感激你什么”他的语气是那么的幽冷。 “君黎,你不是这样子的,你还记的那次在海上遇难时,你说的话吗?”她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很多的男子。 君黎道“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很多,早已不记得” “可是我记得,就是因为海上的遇难,我才知道,其实你并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你也可以有爱的” “桑蝶,你想的都太简单了,黎国是从我的手里丢掉的,我必须要拿回来,当今的皇帝施烈荣,就是我的叔叔,我处处防备他,没想到,还是被他给暗算了,一个从小就在勾心斗角的深宫里摸爬滚打的人,怎么能有爱?”他说的没有错,如果有爱的,他早就死了。 “你真的就这么想拿回那个人人觊觎,却又鲜血淋淋的位子吗?” “你不明白权位对一个男人来说,是有多重要” “可是你也不知道,一个女子爱的人能对她上心,有多重要” “我可以从现在开始,试着去爱你,可是我还是那句话,等我拿回皇权时,我就娶你” “可是我现在要的不是承诺了,我要的是真心的爱” “我试试看吧” “今后的我,会用尽一切去帮你的”她只要听得他的关心,都会忘记了一切,甚至是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她都不知道了。 他拍了拍桑蝶的肩膀道“你救公输麟是为了什么?” 她笑了“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吃醋么?”他没有说话,她就恢复了一本正经道“虽然我不希望你为了一个所谓的权利,漏掉太多的本该珍惜的,可是我还是不忍不住想要帮你” “你是想说,我选择杀了公输麟是错了,对吗?” 桑蝶离开了他的怀抱“谢谢你给我这短暂的温暖,我已经知足,我深知我们今后的路是艰难的,所以,我不得不走一招险棋,你说过,公输麟是施烈荣最信任的人,生性多疑的施烈荣,我们是无法靠近的,而目标只能是公输麟” “你有把握吗?”他的话有些情绪,他知道,桑蝶真的是他的良人,一个可以为他成就霸业的良人。 而桑蝶摇了摇头道“没有”她顿了一下又道“但是他一定有着自己的故事”她想到了那日刺杀公输麟的时候,公输麟要看她的左肩。 她也在为这件事有些疑虑,想到海沙见到她左肩的图案时,曾问过她有没有别的人也知道,而公输麟又要看她的左肩,这一切的不可思议,都围绕着她转。 最后她把目标定在了那个梦境,就是那个奇怪的梦境,那里一定是梦境的端口,那个女人是谁,那个女孩又是谁,她们那么的高贵,而这个梦,为什么会让她在洛女国的时候做呢? 那个洛女国,到底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如果她能解开那个梦境所隐藏的秘密,那么就可以帮到君黎了,她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围绕着君黎打转,而他呢? 他总是忽冷忽热,这又是为了什么?到底有没有一种叫情的东西,在他的心中发芽呢? “好了,我饿了,忙了一天,你不是说,只要我活着,就要给我很多好吃的吗?” “我说过吗?”他看着桑蝶,觉得她还是不忘记吃。 “就当庆祝我第一次救了我伤的人”她拉走了君黎,他们之间的爱情掺杂了太多,而她早就种下了相思。 ------------ 【0049章:笔落青花】 一连几天,桑蝶都没有见洛寒的身影了,不知道洛寒去了哪里“奇怪,洛寒去哪里了”这天桑蝶一个人在外面寻找洛寒,她觉得那天晚上洛寒说的话有些奇怪,而说完那些话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洛寒了。 “又见面了” 桑蝶的去路被挡住,她看了一眼挡路的人“是你?” “怎么?见到我不开心吗?”公输麟看着桑蝶,嘴角扯出一个微笑。 “我见到你开心什么?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桑蝶见到公输麟道。 “这个是你的吗?”他手一抬,一个火红色的东西映入眼帘,仔细一看这不是洛寒给她的那个玉令吗? “怎么会在你的手里?还给我”桑蝶伸手去抢,却没有抢到。 “不用急,我迟早要还给你的,我现在就要知道,为何你会有它?”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洛寒说,这个玉令关乎着她的身世,她绝对不可以乱说的。 “想要回的话,今晚来落雁楼找我”他说完走掉了,风在走到桑蝶身边的时候,眼神里似乎流落出一种,我恨你的神色。 桑蝶大喊道“喂,你现在还给我,你要去哪?” “去落雁楼兴师问罪”公输麟人已经被人群挡住了,却又回了她一声。 “兴师问罪?”她突然想到,那日她伤他,就是在落雁楼,然后就想到,可怜的老鸨,注定是要背负罪名的,谁叫她诱拐良家妇女,这就是报应。 桑蝶找了好久的洛寒,依旧是没有找到,失望的回到了府邸,她找到君黎道“洛寒应该是走了,那日他说了很多奇怪的话,之后就走了,我以为他会像从前一样,只是耍耍孩子脾气,然后气消了,就会回来了,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回来” 君黎看着桑蝶道“他已经长大了,你不必为他这么担心,过些时候就会回来了” 桑蝶虽听君黎这么说也不无道理,可是就是觉得,洛寒离开会到哪里去,会不会出事,还是会想这些。 想着晚上还要去落雁楼,那个玉令君黎是不知道的,所以今晚去拿玉令的事情,也必然不能让君黎知道。 她才知道,干爹不让他们下山的目的了,只是因为下山后,有太多的难以意料的事情,就如现在,她甚至都不知道,下山的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她还是不了解啊!毕竟从小都是在山里长大,而一个山里长大的人,对于江湖,都是那样的陌生,以前总想着闯荡江湖,现在看了,就是自己那时想的太过简单。 她不知道自己乱七八糟的想了些什么?直到外面的一声惊鸟的鸣叫,可能是晚归的鸟儿,唤醒了沉思的桑蝶。 桑蝶一身男儿装,先把门开了一条缝隙,四处瞟了一眼,发现没有人,就轻手轻脚的走出门,然后把门关好,走了不常走的一条小径。 海沙刚好拿着一些吃的来给桑蝶,知道桑蝶一天都在找洛寒,晚饭都没有去吃,却看见桑蝶鬼鬼祟祟的走出去。 海沙心中有了一丝的怀疑,不知桑蝶为何这般偷偷摸摸,还是一身男儿装,会是出去做什么?不会是出卖自己和君黎吧。 转念又想,桑蝶不会是这样的人,他们之间又没有什么恩怨,为何要出卖,但是又不能否定桑蝶是被人收买了,她越想心中越是疑虑重重,把手中的食物随便的往一处一放,也跟了上去。 ------------ 【0050章:才会相思】 桑蝶从让出的路走过去,快速的穿过人群,走上二楼 跟着带路的丫环走至房门口,就看见公输麟,桌子上,酒桌上,酒菜齐备,除了一屋子的陈设和他自己以外,就没有别的人。 桑蝶还想,公输麟喊自己来到底要做什么?归还一个玉令,就这么麻烦,还要大摆筵席,她很想说,其实不必这么麻烦的,我不饿,可是在看见公输麟对她说过来的时候,她就放弃了这么说。 迈开步子走了进去,左看看右看看,就道“你来喝花酒,没有一个女人,就我们两个是不是很怪?”其实她想说,此刻的她是女扮男装的,会不会被人误认为是断袖。 “怎么?这有什么好怕的,现在这个落雁楼都是我的了,谁还敢说什么吗?”他一股子傲慢。 “你真的把老鸨给咔嚓了”她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心想,可怜的女人,爱财就是这个下场,想想自己也爱财,可是财的来路不同,所以就无法比较了。 “放心吧!我还不至于那么冷血,你很准时到来,我今天不知道该敬你没有杀死我,还是敬你杀了我又把我救活了”公输麟端起一杯早就斟好的酒杯,在那思量着。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还有,把我的玉令可以你还给我了,如今我已经如约来到了这里”桑蝶一伸手,向公输麟所要。 “别急,我会给你,不过,我要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又为什么要救我,其次,这个玉令你是哪里来的,只要你如实回答,我就奉还与你,这个东西对我无用,可是它深藏的秘密对我来说,可是意义非凡的”他坐下来,放下手中的杯子,先前的轻浮一扫而光。 桑蝶想,自己要怎么回到他呢?自己是不会说杀他是君离的命令,而救他是自己的想法,不过也完全是为了君离,可是玉令是关乎着自己的身世,怎么可以为外人所知,她有些难为情。 而落雁楼外的海沙一路跟来,注视着桑蝶进入落雁楼,她的心中就疑虑更加的大了,桑蝶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她在黎国,本就不认识任何人,到底是何人约她见面呢?她很想知道。 “你有病吗?开口就问这么多的问题,再说,你拿的是我的东西,为什么还要我回答问题才归还与我,这不符合逻辑” “好了,我不想和你开玩笑了,我就想知道我方才提出的那些疑问,没有什么意图,只要你肯告诉我,我立刻就还给你” “鬼才相信你的话,我有权保留不发言” ------------ 【0051章:半窗疏影】 当桑蝶把玉令抢走了以后,他才回过神来:“你说的什么?我为什么不明白?” “啊?你不明白啊?”桑蝶把玉令收回自己的怀中,看着很是纠结的公输麟询问。 公输麟点了点头,桑蝶道:“你不明白就对了,我连自己说的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了,那还的了”说完转身走向门口,她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下去。 “等等”他本想还想追问下去,但是,他还是放弃了,就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希望以后,我们见面愉快”他笑着看着桑蝶。 桑蝶并不认为他的这个笑是单纯的掉渣的:“呵呵,不见”嗖一下子,不见了人影。一路冲下楼,心想,谁要和他在见面,还再见愉快,恨不能回去后,烧高香拜大佛,期望不要再见。 公输麟在桑蝶走后,他并未走,而是坐了下来,他想,真是一个有趣的女子,即便她没有告诉他,那个玉令是哪里来的,可是?他开始注意她了。 玉令,并不是什么人都有的东西,更何况还是一个那么特别的材质做的,还有她肩膀上的图案,这一切,都向他证明,他不需要离开了,他要留下来,必须留下来,直到完成使命。 桑蝶是一口气闯出落雁楼,然后转身看了看什么那个花红灯灿的地方,有些厌恶的离开了,她慢悠悠的走着,摸出怀中的玉令,仔细的端看。 这个红色像血一样的玉令,在瘦月的寒光照射下,更加显得鬼魅了,她想到了洛寒说的话,自己到底是谁,而洛寒现在又在哪里? 夜色依旧,她的影子一半融入在夜色里,一半融入在灯光里,现在的她,却不曾发现,自己已经开始不知不觉的学会了伪装。 明明是瘦月,何苦非要说是满月;明明是错过的结局,又何必要在一起;这本该就是她的结局,她的生涯啊。 桑蝶想去她干爹的坟前看看,是她的不孝,害死了自己的干爹,这是她一项灌溉在自己身上的一种内疚,可是?洛寒没有告诉她,她干爹的坟在哪里。 独自一个人走在寂静的路上,瞬间,她感觉这个世间她好孤独,她爱的人不爱她,她的亲人离开她,她,还能做些什么?是了,一个连自己的身份都搞不清楚的人,还能做些什么呢? 再次把玉令收回怀中。虽然黎国没有冬天,四季常青,可是夜晚的风还是寒冷的,桑蝶吸了吸鼻子,向回府的方向走去。 走了很久,总算是走回了府中,看了看君黎的书房,早就没有了灯火,平常的君黎,灯火总是在书房亮上半宿,不知今日为何早早的就熄灯了。 本想去君黎的门外看看他在做什么?为何一天到晚这么忙,见灯火早就熄了,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回自己的房间,明天太阳出来后,她还要找洛寒啊。 “你去哪里了?”桑蝶刚转身,黑暗里传来了君黎的声音,着实的把桑蝶吓了一跳,因为天上尽管是有月色,还是看的不是很清楚,她努力的辨清声音发源的方位。 “不用看了,我在这里”君黎从树后走了出来,双手环抱着,微微侧着头看着桑蝶,只可惜今晚的瘦月也是寒冷的光辉,所以,他的面目表情冷不冷,已经不重要了,也确实不重要的,不会有哪些奇葩会因为在黑夜里看不清另一个人的面目表情,而紧紧的贴近那个人的脸瞧个仔细的,反正桑蝶是不会。 “我看你的书房灯没有亮起,我还以为你已经早早休息了”桑蝶说话的时候,有些蹩脚,她低着头不敢看君黎,此刻的她是一身的男儿装,要她怎么说。 她能感觉的到君黎的靠近,一步,两步…四步…七步,她在心里都计数着。头顶处又传来了君黎的声音,依旧是那句话:“你到哪里去了?没有听见我问你话吗?” “我…我去找洛寒了”桑蝶有些结巴。 “去找洛寒需要穿男儿装?” “这样穿安全,万一……万一……” “万一什么?”君黎句句追问。 “万一洛寒是在妓院什么地方呢?我一个女子不方便进入,洛寒他和我一样,对这山下的世界懂的不多,肯定不知道妓院是用来干嘛的,万一他泡在里面,我这样等于有了一张通行证的” 她倒是给自己怪会找借口的,可是?她不知道,君黎可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再说了,说洛寒会泡在妓院里,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事,他是一个多么单纯的青少年啊。 “是这样子吗?” “是” “嗯,去换回你自己的衣服,早点休息吧。”君黎的口气简直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弯,他说完,与桑蝶擦身而过,桑蝶却不知,他为何会变一个人,这只有君黎他知道,另一个就是海沙,君黎和海沙之间的对话,只有君黎最清楚自己此刻要做些什么。 ------------ 【0052章 :因你而惜】 桑蝶见君黎走进了黑夜,已经在微弱的月光下看不见了,她舒了一口气,转而又有些低落的向自己住的方向走去。 而海沙,当她见到了那个玉令的时候,她着实吓到了,她本以为自己可能想多了,可是这么看来,她并没有多想。 当初在洛女国的时候,就听人说过,他们的女皇当年逃离这里,与心爱的人一起远走高飞的时候,是有一个女儿的,皇室族人,都会在左肩纹上一个代表名字的图腾,而耶律臻鸽的女儿就是耶律初心。 那日自己见到的桑蝶的左肩上的心形图腾时,着实是吃惊的,那么现在看来,自己的猜测是没有错了。 自己试图的问过桑蝶的,听桑蝶的口气,似乎她并不知道,自己是洛女国的女皇,耶律臻鸽的女儿,耶律初心。 海沙有些欣喜,这无非又是一个天大的消息,但是,又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现在是战乱的年代,换句话说,就是每一个国家的每一个时期,都处于敏感地带。 海沙不打算告诉君黎这些,如果在将来的某一天,桑蝶能帮到他们是最好的,如自己和君黎两个人无法把施烈荣推到,那么,桑蝶如果恢复了耶律初心的身份后,就是洛女国的女皇,对他们一定会有帮助的,海沙的嘴角换上了会心的笑容。 这一切,都是故事的推动,又是人心的显露,谁和谁才是真心,谁都不知道,日久才能见人心,可是,有时候日久了,反而心更迷乱了。 君黎在水中做的手脚,让城中的很多人,都不停的换上像癣一样的,又不是癣。所有的东西,都像是冥冥之中串联起的东西,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上演了。 施烈荣拿着一个奏折翻看,此刻,他的桌子右上角,堆满了奏折,无非都是关于京城出现了天麻癣的事情,像这样的奏折,他每天都会看到不下百本。 “为何你们都是一样的事情?难道就没有人有解决的反感吗?” “皇上,最近京城流行了这一种病,很多人称这个病为天麻癣,虽然换上的人,不会致命,却是会让人一直的出天麻癣,此癣特征,起初是痒,奇痒难忍,就会去用手抓,然后就会显现红色的,之后就会慢慢化脓,还请皇上注重此事啊,这病并不是随便能医治好的。”一个大臣谏言道。 “到底是何病种?又从何而来?朕宫中最好的宫医都束手无策。”施烈荣呵斥着,他的声音,在金碧辉煌的议政殿内响起。 他的声音,那么的具有震撼力,殿中的人,没有一个人敢大声喘气的。生怕下一刻,就掉脑袋的时间。 “真是无能,朕养你们这些饭桶做什么?不如早些投胎去”他伸手拿起另一本 底下的大臣,马上惊吓的跪在地上:“皇上息怒,天灾人祸,避免不得。如今贵妃也被患上了天麻癣,此种病,真是束手无策,而且容易传染,还请皇上慎重,考虑贵妃迁出朝霞殿,以免传染后宫啊” 一名冒死说出这些话的大臣,在说完后,冷汗珠子,已经在他的额头开始颤颤巍巍的滚落了。没有人敢这么说,都知道,施烈荣最宠爱月贵妃了。 施烈荣,拿起桌子上的奏折,砸向因施烈荣的怒吼,而惊吓的全部青一色的跪在地上不敢抬起头的大臣。 奏折就和下雨一样的,噼里啪啦的从那些大臣的身上滑落,然后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那些大臣更是不敢说话,恨不得此刻都紧闭呼吸。 “你们现在全都去给朕去民间找最好的大夫来,如果月贵妃有什么闪失,我就让你们统统陪葬”施烈荣的声音响彻在殿内。 那些大臣也不敢回应,全部都在地上跪着,往门口退去。对那些大臣来说,这样的时刻,这样的气氛,就是一个地狱般的折磨,但是,这又怎样,皇上说一,谁敢说二呢? 施烈荣揉着太阳穴,想起来此刻卧床的月女,他就有些愧疚,是的,月女就是施烟荷,这个女子,一直都跟随着自己,从那日他在马车里坐着,而她竟然毫无畏惧的拦下自己飞快的马车,就是为了向他讨一两银子,为自己病危中的母亲抓药。 他似乎又看见了那个场景,时间在瞬移,又带他去了那个相遇的时间,相遇的地点,那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散发着暖和的问道。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个小女孩,穿着破烂不堪的衣服,勉强算是遮住身子,她头发散乱,浑身脏兮兮的,可是她的眼睛,却是炯炯有神的镶嵌在那张灰溜溜的脸上 ------------ 【0053章 :风花绽放】 “求求你,给我一两银子吧,我真的很急用”她伸着脏兮兮的小手,向路人讨那一两银子,对那些有钱的人来说,一两银子,连吃饭都不够,可是对她来说,这一两银子,却能救她母亲的性命。 脏兮兮的小女孩,再次鼓起勇气,拉住了一个身着华服绸缎的男子道:“好人,求求你,就施舍给我一两银子吧,我很需要这一两银子救命”她的声音甚至是带着哭腔的。 她没有办法,大夫的话还清清楚楚的回响在她的耳边:“不是我不愿意救你的母亲,我也是个勉强糊口的小大夫,每天家里都靠着我来糊口,那些大些的医馆,都不愿意给你娘看病,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了什么。 我能帮你的都帮了,我是拿不出来多余的银子来贴补你们了,你娘的病,我是看不好了,你还是另求他人吧,不能因为我一时心软,答应给你娘看病,你就从此缠着我了。” 那个大夫就这样走掉了,她无奈,但是母亲的病,不能把药停下来,就算不能把病治好,至少不会让她娘被病折磨的死去活来。 “起开起开,脏死了,你干嘛抓我的衣服,你可知道这是你一辈子都无法奢求的东西。你抓坏了我的衣服,你赔得起来,起开,穷鬼”那个身着华服锦缎的男子,把女孩一把推到在地上。 女孩一屁股坐在地上,屁股被生硬的地面,撞击的生疼,她虽然用脏兮兮的小手撑着地面了,可是还是没有多大的用处。 手心处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她把小手拿到嘴巴边儿吹着,小手已经蹭掉了皮,流出了血液来。 她却没有哭,如果今天她不要到一两银子,她的娘就会没有药吃了,就会全身的疼痛的无法忍受,她虽没有亲自体验过这个病带来的折磨,但是看着母亲被折磨的死去活来,她就知道,一定很痛苦。 她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此刻的她,肚子已经咕咕直叫了。是了,她已经两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她饿了就会喝满满一肚子水,她听人说,饿了喝饱水就会感觉不到饿了。 她注视着街道上不远处的热气蒸蒸的地方,咽了咽口水,看着那些热腾腾的馒头,多想吃上一个,哪怕一口也好,可是,她知道,这样的一个时代,没有银两,别说去吃包馒头了,就连个人都不是。 她避开不看,不看就不会想,不想就不会感觉到太饿,她娘还在家中等着她救命的要钱呢。她舔了舔了干燥的嘴唇,继续找人,希望遇见个好人会给她一两救命的银子。 “让开让开”打远处传来了疾呼,一辆豪华的马车在大街上狂奔,街上的人,赶忙躲避,生怕被马车撞到。 所有的人都躲到一旁去了,把马路给腾空,唯独小女孩依旧走在马路中间,她听见了疾呼声,抬起头来看,却没有半点要让开的意思。 “让开让开”又是疾呼声,小女孩还是不躲开,反而是站在了路中间不动了。 马车速度不减,马车奔驰的越来越近,下一秒,就是马蹄践踏上了她弱小、单薄的身体。小女孩眼睛连眨一下都不眨一下。 马儿嘶吼着,扬起高高的前蹄。马车里的人,掷出一颗石子,打在了马儿的头上,马儿吃疼的把头扭向一边,马儿的前蹄也改变了方向,并没有踏上小女孩,所有的人都看着这样的画面,倒吸一口凉气。 人倒吸一口凉气,并不是因为马儿没有踏死小女孩,而是都知道这个马车里坐的是谁,这正是越王施烈荣的马车,在京城里,没有谁敢像他一样,在那么多的人的街上,也敢驱赶这么快的马车,恐怕整个黎国,除了皇上,也就他一人敢这么做了。 平常城中像这样被贵族碰伤碰死的乞丐或者穷人家什么的,不下少数,只需多给点钱就可以打发了,而此时,越王施烈荣的马车却为了一个脏兮兮的女孩停了下来,这叫人很是惊奇啊。 “死开,臭要饭的,你耳朵聋了吗?找死是吧,你不知道这马车里的人是谁吗?惊吓到了王爷,你十条小命也不够死的”驾车的车夫喷着唾沫星子,大声的责骂着小女孩。 小女孩只是等着那双大大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眼前的马车。风吹过,马车帘子被带动,女孩隐隐约约的看见马车里的男人的衣着,穿的是绛红色锦缎,黑锻帛边,一双黑锦缎子靴。不论是衣着,还是马车内透露出来的气息,都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子不寒而栗的气息。 ------------ 【0054章 :马车惊魂】 此刻的马车夫还想开口大骂,马车内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声音:“行了,继续前行,何须与乞丐计较。” “是,王爷”马车夫应了一声,怒瞪了小女孩。 马车夫坐了下来,正想接着驾车,小女孩却大声喊道:“我不是乞丐。” 马车内传来了一声嗤笑,继续道:“驱车。” “我不是乞丐,我有家。”小女孩张开双手拦住了施烈荣的马车,又再次强调了一遍。接着道:“我想向你讨一两银子,日后一定归还。” 女孩说出了这一句话来,惹来了路边观看的人的非议,谁都没有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个脏兮兮的乞丐女孩,竟然拦车在先,后面还敢讨要银两,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路旁的人细声道。 “有意思”马车里传来了一句话,接着,从马车里扔出了一个钱袋,不偏不倚,落在了女孩的脚下。 女孩低头看了看,就弯腰捡起来,打开钱袋来看,里面装的足足有五十两的银子。女孩把钱袋放在手中倒出,一旁观看的人又在发表意见了,说女孩真是不知死活。 可是女孩不管旁边的人怎么看她,依旧是把钱拿够一两,又把其余的银子放回了钱袋,走到马车的一旁道:“谢谢你的银子,我用不了这么多,我就要一两银子,其余的还给你” 她的小手把钱袋递向马车内的施烈荣,施烈荣道:“这些都是你的了。” “不,我就要一两银子为我娘抓药,多的不需要”女孩的语气虽然听着稚嫩,却是那样坚决,坚持就要一两,多余的死活不要,旁边的人都说女孩不知好歹。 “只需一两银子为你娘抓药,剩下的就当对你惊吓的赔偿”施烈荣的语气很是冷淡,他想,这个女孩子真是有骨气,也够直爽和固执。 他想,方才要不是他及时打出石子,止住狂奔的马车,这女孩恐怕就被踏死在马蹄之下了。眼前的这个女孩,倒是给了他不少的震撼。 要是搁平常的女孩,早就吓的哭了,哪里还能这么从容淡定的站在这里,他不免对这个脏兮兮的女孩升起了兴趣。 “我娘说,人不可以贪便宜,说多少就是多少”女孩再次解释,不要那多余的银子。 “你娘可真是一个好母亲,你回去告诉你娘,就说是我施舍给她看病的” “不,这些银子一定要归还你” “现在你不用归还,你可以日后有钱了还给我”施烈荣却和女孩交谈上了。 “我家很穷,这么多银子我还不起,我日后能给你做奴仆吗?” “可以”施烈荣在马车内坐着,虽然隔着帘子,他能感觉到车外的这个女孩真的不简单。 “你叫什么?几岁了?”他问道。 “我叫胡小妹,今年七岁了”她很大声的回答。 “你的名字很特别,女孩子都是很美的名字,你的却是俗不可耐” “我娘说女孩子名字俗气点好,这样会一生顺畅”女孩解释道。 “哦,这样,那胡小妹。你可以给我让路了,如果你想报答我的话,你就及鬓之后在来找我”他说完,就命令车夫驱车而去,不再和女孩作任何的对话。 马车扬长而去,女孩凝望着马车远去的影子,她此刻才感觉到心脏疯狂的跳动。方才那一举动,她不是不害怕,而是很害怕,她是与上天赌了一次。 她想,如果今日她要不到钱,她娘就会因断药被病痛折磨的痛不欲生,如果注定是悲伤的结局,她宁愿用自己的小生命去换来银子,换取她娘的暂时的疼痛缓解。 可是她却赌赢了,她在拦下马车的时候,并不知道是谁,当车夫说是越王的时候,她也是害怕的,人人都说越王冷血无情,如果有人惹了越王,就只有死路一条。 她还以为方才的那些镜头是在做梦,她照着自己的脸狠狠的捏去,有感觉,是疼的,她觉得自己并不是在做梦,看了看手中的银子,她笑了,她的娘有救了。 她的脏兮兮的脸上,挂上了笑容,迈开了因方才的惊吓,而颤抖的双腿,赶紧向家里走去,她要告诉自己的娘,她要到了钱了。 她还不忘记给自己的母亲买上了两个热腾腾的白馒头。而自己却不舍的买,她一路笑颜,向家中走去。 当她走到家中的时候,她喊了好多声娘,就是没有人答应,她还道:“娘,小妹给你买了你爱吃的热腾腾的白馒头,小妹没有偷抢,今日我遇到贵人了。” 依旧是没有人应声,她小心翼翼的抱着怀中的白馒头,视若珍宝,生怕一松掉,白馒头就会自己飞走了。 腾开一只手,推开那个吱呀呀的破旧不堪的门,房中一股子潮湿的气息扑鼻而来,她还笑着走向她娘睡的土塌上。 当她看见自己的娘,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的娘睡着了。平常她娘都是疼的再困都睡不着,此刻好不容易睡着了,她很是欣慰,就放慢了脚步,怕吵醒了自己的娘。 ------------ 【0055章 :一枚冷心】 她就把白馒头包好,怕放凉了,就包好等她娘醒来了拿给娘吃的,目光扫见自己的娘手在外面放着,就走过去拿起自己娘的手往一个补的不能再补的硬的如铁一样的被子里,却发现自己娘的手很是冰冷没有温度。 她赶紧又摸了摸,确实是冰冷冰冷的,而且,还有些僵硬了,就道:“娘,你的手怎么这么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的娘平常一点动静都能听到的,此刻她的娘并没有因为她的叫喊声醒来,她觉得哪里不对了,就摇晃起她娘的身子。 可是依旧是没有醒来,她的脑子里跳起了一个不好的念头,她不愿意相信。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探她娘的鼻息,发现早就没有了呼吸。 她的世界就如最后的一根支撑的柱子也被狠狠的抽去了,她摇晃着她娘因为死了半天,并且已经僵硬的身子,不停的喊着。 可是,她还是喊不回她的娘。她哭了,邻居的王叔,听见了从她家传出的哭声,就走了进来,刚进屋,就看见小妹跪在地上哭,就道:“小妹,你回来晚了,你娘临走前还要见你,可是我找不见你,你娘她没能等到你回来,就走了。” “王叔,我娘她没有死,我娘她只是睡着了”小妹解释道。 “小妹啊,接受现实吧,你娘走了也是一种解脱,你就让她去吧。就等你回来呢,什么都不要想了,我去找找,看谁见有破席子,你给你娘收拾一下,把她安葬了,让她早点安息吧” 住在这个胡同的人,都是穷的不能在穷,人死了都买不起棺材,只能裹上一张苇席,就那么埋了。 有些人连席子都没有,就那么挖个坑儿埋了,没有办法,穷就是穷。 “不要,我不要娘裹张苇席埋入冰凉的泥土里,娘她已经够冷了,我要给娘买棺材。” “小妹,王叔知道你孝顺,我连能不能借到破苇席都是问题呢,怎么给你娘买棺材,你就不要为难王叔我了” “我有银子我有银子”小妹赶紧把银子拿出来,全部都倒在地上面上,证明她真的有银子。她此刻什么都不想要了,对她来说,这五十两银子得来的代价太大了,就因为她去街上乞讨银子,却没能见到自己娘的最后一面。 “小妹啊,你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银子,咱虽然穷,却活的有骨气,决不能偷抢” “我没有偷抢,这是一位好人给我的,本来我是拿来给娘买药看病买好吃的,可是没有想到娘没有等到我回来,就让娘用棺材安葬吧” 男人点了点头,他拿着小妹的银两,给小妹的娘去买棺材去了,这个被小妹叫做王叔的人,帮她娘买了棺材,又找来了人帮忙安葬了她的娘,算是帮了小妹一个大忙。 “王狗子,就你热心肠,人家都不管,你到跑的快,那扫把星死了刚好,省的大半夜都被她那叫声吵醒。”一个肥胖的女人,站在门口大声嚷嚷。 “行了,你就少说两句,小妹还是个孩子”王狗子是男人的名字,这个肥胖的女人就是他的妻子。 “吆吆吆,我又没有说你,你不是说出去想办法赚钱的吗?给人家当狗腿子埋死人就能在赚钱养活家里了?”胖女人的话很是不中听,句句都是在嘲讽。 男人不理会自己的妻子,对小妹说:“小妹,我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些了,你看我家的母老虎,我还想让你先在我家里住下,等你有了去处再走,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王叔,不用了,你帮我打理了我娘的后事,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男人从袖子里拿出了帮小妹打理完她娘后事后,仅剩下的一两银子道:“这个给你,是花剩下来的,你现在只有一个人,你还太小,需要好好照顾自己,这个你留着” 小妹道:“我不要,这个留给王叔,感谢王叔的好意,还有王叔的帮助,这些就留给王叔” “拿来,这本来就是属于我们的,干嘛要给这个小扫把星”胖女人走了上来,夺过了男人手中的银子,爱不释手的赶紧揣进自己的腰包里。 “这本来就是小妹的,你又不允许小妹暂住我们家中,拿来,她现在无处可去,这一两银子够她撑到找到活下去的路子”男人不高兴的大声道。 胖女人道:“吆喝,你还长脾气了,敢对老娘大呼小叫”然后提起王狗子的耳朵道:“你给老娘回家,自己的家都养不活,还想养八竿子打不着的扫把星。” 男人算是没有脾气了,他被胖女人硬是扯着耳朵拉回了家里,嘭的一声,女人把他们家中的黑色木门关的很响。 小妹觉得,就算世上好人再多,那要看是不是可以做好人,所以在金钱上面,没有好人和坏人,只有贪婪和不贪婪。 ------------ 【0056章 :毒过心境】 孤独一个人的小妹,看着周遭的一切,她该何去何从呢?推开门,走进了自己的家中。再也没有像原来的那样的心情了,从前她迫不及待的回家,是因为母亲还在等她,可是现在的她回到家中,却是空落落的。 眼睛环绕着周遭,一切,都如往常一样,只有心情,已经改变了,她看见了给自己娘买的馒头,迈开步子走去。 她伸出小手,抓住那两个馒头,早就没有温度,已经凉了。她拿出一个,咬了一口,眼泪再次落下了,她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泪珠子,想起了她娘对她说的话:“眼泪是留给懦弱的人的,我们虽然穷,但是我们有骨气,不能用眼泪去换取别人的可怜与同情。” 于是她开始大口的啃食手中的馒头,似乎馒头上有她娘的味道。 小妹本以为母亲走了,她就要学会独立,学会把自己照顾好,就算是穷的叮当响,起码还是有去处的。谁想,命运就是不公,就是这么捉弄人。 在她娘去世的第二天日,她的厄运再次来临了,她还在梦魇中,外面的门已经被人敲的啪啪作响,本就不堪一击的破烂木门,被外面的人一使劲,直接掉了。 外面的走在院中看了一圈,就道:“去,看看里面还有人没有,这个地方挺好,就是刚死了人,有点晦气,给我放一把火,去去晦气。” 又是嘭的一声,房屋门也被撞开了,惊醒了梦魇中的小妹,她看着眼前这个闯进来的男子道:“你要做什么?” 那男子不理会小妹,反而对着外面喊:“这里面还有一个喘气的?” 不一会儿,又是一个男子走了过来,然后就捏着鼻子道:“去去去,给我赶出去,这里可是我准备盖给我小宝贝养鸡的地方,怎么能有人?把人给我赶出去,把这里一把火烧了。”这个男子就是这个胡同中的霸王,因为远离京城的郊区胡同,这里根本没有人管,他就是一个地主级别的。 小妹从地上站起来道:“谁都不能动这里,这里是我家,你凭什么赶我走,不准烧我家的房子。”小小的她,根本不怕眼前的两个男子。 男子用手指掏着跟多,一副很恶心的表情的对着另一个男子道:“你听见什么了吗?” “没有,我什么也没有听见。”另一个男子道。 “那你还站着做什么,赶紧给我动作麻利点,再慢点我把你家的猪圈拆了” “是是是”另一个男子应声完,就走向小妹,小妹并不退让,这里是她的家,她为什么要害怕,她没必要好怕,也什么都不害怕。 “你们是混蛋,不可动我家的东西。”小妹张开双手,做出保护这个只有她一个人的家。 那男子根本不理会小妹,一把拎过小妹,向门外走去,不顾小妹的反抗,把小妹扔到了院子里,那个男子道:“速度点,赶紧给我把油倒上,把火点上。” 另个男子很听话的认另一个男子指挥,小妹站起来阻止那个泼油的男子,那个男子一挥手,把小妹甩倒在地上。 小妹见这两个可恶的男子,根本就是有备而来的,她不能失去这个唯一属于她的家,她想争取保住这个只有她一个人的家,即便是破旧,也是家啊:“住手,你们不能烧我的家。” 她稚嫩的声音,根本阻拦不得,她想冲上去把泼好了油,准备点火的男子撞开,却被另一个男子抓住,她的唯一的家,就这么被这两个混蛋点着了。 而旁边的王狗子听见了小妹的呼喊,他想出来主持公道,却因害怕媳妇儿,不敢动弹,而他的媳妇儿,就坐在门口做针线,他不敢动弹。 这一切,没有任何人帮助小妹,她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家被烧成废墟,她连唯一的容身之处都失去了,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就在她娘刚走的第二天,她再次失去了家。 小小的她,竟不知道去哪里,天地之大,何处才是家。她无处可去的走进了城中,看着四周的一切,似乎所有的东西都在嘲笑她,嘲笑她无能,连自己的容身之处都丢掉了。 小小的她,走在人群中,显得那么渺小,似乎是冥冥之中有着一个牵引,使得她遇见了命运中的那个男人,那个她愿意用自己的身子去报答的男人。 没有目的的乱走的她,却在阴错阳差中走到了施烈荣的越王府邸。抬起头看着魄气的双开大门,一阵的晕眩袭来,带她走进了黑暗。 ------------ 【0057章 :爱上父亲】 这一切,就是这么巧合,本不打算出门的施烈荣,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还是出一趟门的好。本是在看军书,就放下手中的书,决定出去走走。 他没有叫人跟随,独自一人走出了府邸,看着外面的阳光已经偏向西边了,不知不觉的一天就这么又要过去了,刚下了两个台阶,觉得左边的墙角有东西,就扭头看了一眼。 他的目光到达墙角的时候,看见了一个脏兮兮的孩子,就拧着眉头,想,这些下人做什么吃的,这里是王府,怎么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叫来了人,让下人把脏兮兮的孩子送走,可是当下人拉起那个孩子的时候,他还是仔细的看了一眼那个脏兮兮的孩子,觉得有些面熟,他还没有想到这个孩子是谁,就有一个很俗气的名字晃进他的脑海里,胡小妹。 下人正拎着胡小妹,准备拎走,他却又叫住下人,转而让下人把脏兮兮的胡小妹带入府中。他想,自己总感觉到有什么牵引着他一定要出趟门,原来是因为是这个有着很俗气的名字,却有着一般孩子没有的骨气的孩子。 是的,他捡回了胡小妹,他还找了最好的大夫给胡小妹看病,当大夫说只是因为营养不良,加上悲伤,所以身体很虚弱,需要好好调养的时候,他就吩咐王府里,把最好的人参和各种最好的补药拿出,给胡小妹滋补。 他做事,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一向有着脾气暴躁,不喜欢除了自己,会有第二个人触碰他东西的人,居然把脏兮兮的胡小妹放在自己的床上,下人都不敢言,他们都遵循着一个原则,就是话少说,事多做,还要做的是对的事。 他却不言不语的守着胡小妹,当胡小妹醒来的时候,他看着胡小妹说:“你为何会出现在我的王府外?” 胡小妹从暖和的锦被里起身,看了看屋子里的一切,觉得这是她见过最好看,最整洁的卧室,她摸了摸身上的锦被道:“我娘她死了,我的家被恶霸抢去,我无处可去,不知怎么的走到了这里” 他冷笑了一声道:“你可真是个特别的孩子,我们很有缘,不如,你做我的干女儿如何?” “不,我娘说了,不能为了高攀有钱人,就随便认亲戚” 他笑了,一向很少笑的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笑,都是因为胡小妹的出现,他道:“你娘还说什么?有没有说不要随便和一个陌生人说话?” 胡小妹没有答上来,施烈荣道:“我记得我说过,要你及鬓之年后来找我” “不一定要我及鬓之年,我现在也能做很多的活,报答你的五十两银子的恩情。”胡小妹的思想,不是她的年龄所有的。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不想你做活报答我,你给我做干女儿,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哪有人会有这样的要求,除了怪人。”胡小妹道。 施烈荣觉得,他从来没有这样喜欢个一个孩子,有着野心的他,并不愿意娶妻,他想要的不是家,而是一个争霸天下的皇权,可是此时,他却十分的喜欢这个孩子,在他的预感中,这个孩子会是他的福星。 “我就是怪人”施烈荣道。 年方二十岁的施烈荣终是把胡小妹认作了自己的干女儿,为她取名施烟荷,别名月女,而人人更喜欢称她为月女,因为她的眼睛更想一轮瘦月。 渐渐的,胡小妹这个俗不可耐的名字被人遗忘,取而代之的却是月女,这个听着冷静的名字。 陷入回忆的施烈荣,被闯进殿内的鸟儿拉回了现实,这一切,都是月女给他说的,她的身世很凄惨。 月女被他一手带大,聪明的月女,不愧是他当初看上的最出色的孩子。当他在计划着一条巨大的阴谋,争夺皇权的时候,她却变成了他的臂膀。 她却告诉他,愿意为了实现他的心愿,嫁给他的侄子施逸君,也就是君黎。字施逸君,号君黎,是比他小上八岁的侄子。 月女随着年龄的增长,已经长成了出水芙蓉般的姑娘,月女还是小时候那样的性格,月女告诉施烈荣,她喜欢上了自己的父亲,虽然不是有血缘关系的父亲但是还是有着父亲这个名号的一层关系存在。 月女说,她的父亲死的早,她有恋父情节,但是,对他的爱除了父爱,还有恋人的爱。但是这是不被世间所认同的一段爱。 月女说,她愿意用自己的身子,换来他的江山。施烈荣是反对的,可是月女有时候是那么的任性,他拗不过月女,同意了送她入宫,把她安插在君黎的身边,为他搜集情报。而月女,以施烟荷的身份得偿所愿的进入了宫中,为了能彻底的帮施烈荣,她就和改变了一个人一样,变成了矫情的后宫女人。 而对与君黎,为何还会丢掉自己的国家,他自己最明白,他很清楚,他知道施烟荷是施烈荣的干女儿,而施烈荣手中的权利虽然被他一点一点的剥削,但是施烈荣在参政的那段时间,确实是积累了不小的势力。 他不能做的太明显,所以他自己做最好的防备,还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宠惯六宫的人是施烟荷。可是有句话说,姜还是老的辣,他最终还是玩不过施烈荣,把自己的国家,就这样送入了自己的叔叔的手中。 ------------ 【0058章 :遗撼朝霞】 施烈荣,得到了他想要的皇权,他对施烟荷,也就是月女,内心有着深深的歉意。他不能说自己对月女是无感的,他想立月女为皇后,却因他们之间是父女的关系,众大臣都是反对的,他就把那些反对的大臣杀了。 月女告诉他,她宁愿不做皇后,没有名分也好,只要他还愿意要她这个已经不是干净之身的女子,她对施烈荣说,她不要做她的干女儿,她要做他的女人。 施烈荣越是听月女这么说,越是内心愧疚。他的皇位刚坐上,不便与众大臣起口舌之争,施烈荣觉得,这些大臣都是榆木脑袋,都是吃饱饭没事做,专管闲事的。 他为了不与重臣闹翻,稳固得来的皇位,做了一个决定,封月女做郭贵妃,要知道,皇后下面,最大的就是贵妃。 施烈荣没有立皇后,就算月女不是皇后,只是个贵妃,也依旧是统领后宫的主子。只有这样,他的内心才能觉得好受一些。 都说日久见人心,这句话真的不假,他不得不说,爱上了这个生命中注定的女子,这个坚持固执的月女。现在的月女因为患上了天麻癣,整日躲在朝霞殿,不愿意见他。 沉思的施烈荣,决定还要去看看月女,他内心发誓,一定会为月女找到最好的大夫,治好她的天麻癣。 他起身,走向殿外,今天,是他回忆最多的一天。 他刚出殿门,就听见有乌鸦的叫声。施烈荣抬头瞅了瞅天空,这里是皇宫,怎么会有乌鸦呢?但是他着急着想去看看月女现在如何了,就没有去在出门听见乌鸦叫喊声这回事上多做思考。 当他在皇宫之中,走过了很远的一段距离后,还有一小段的距离就走到了朝霞殿,却见迎面跑了慌慌张张的宫女。 他本就心烦,宫女因为跑的太猛,撞在了他的身上,宫女被吓得赶忙跪下求饶,施烈荣不满道:“何事惊慌?” “回…回…回皇上”宫女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个完整的话来。 “出什么事了?说?”他的语气很是慎人。 “回皇上,贵妃她的……” 宫女的话还没有说完,施烈荣在听见宫女说的是月女,就更加的不满,现在的月女很需要人不离不弃的照顾,看着眼前的宫女是朝霞殿的,就道:“你不在朝霞殿照顾贵妃,跑出来做什么?贵妃出事了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 宫女哭诉起来,心中更是害怕了,不知道要不要说话,施烈荣又冷呵道:“还楞在这里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他绕过宫女,准备走向朝霞殿,但想起月女拒绝见他,就站住脚步问这个宫女:“你起来吧”他的语气又柔和了,想,自己真的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天麻癣弄的快要窒息了,月女也被患上了天麻癣,更是让他不能心安。 宫女哭着摇头,就是不起来,施烈荣皱着眉头道:“哭什么?又没有人死,真是晦气,对了,月贵妃近来可好?” “皇上,月贵妃她,她受不了天麻癣的折磨,非要奴婢给弄来毒药,准备服毒以此解脱” “什么?她怎么会想这样的想法”他不顾任何人,向着朝霞殿奔去。 他跑到朝霞殿,看着禁闭的窗棂殿门,所有的人都在殿外站着,他呵斥道:“你们都站在这里做什么?朕的贵妃出了世,朕就诛你们九族” “皇上饶命,贵妃娘娘不愿意任何人进去,谁进去,就立刻斩杀”所有的人异口同声,夹杂在这个事情的中间,无论怎么做,都是炮灰一个。 施烈荣跑到殿门前,拍打着殿门道:“月女,别做傻事,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找到能够治好你的人” “皇上,你放心,我相信你能救好我,我不会有事的”此刻的她,望着菱花镜中的容颜尽毁,她想到老宫医说的,这样的天麻癣不至于要人名,但是着实是稀奇的,从没有遇见过。如果真的可以医治好,可能容貌也不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因为这个天麻癣早发现早治疗,才能有希望不留下丑陋的痕迹。 这句话在她的脑海里反复的回荡着,她从来都以最美好的样子出现在施烈荣的面前,她爱施烈荣,想把最好看的自己展现给他,可是,命运总是这么捉弄人,好不容易的在一起,却又要分离,是了,多大的痛苦她都能忍受,唯独失去了容貌的她,不能再继续出现,她已经做了一个决定,她知道施烈荣不会同意,所以她不打算告诉他。 月女摸着好看的珠钗,对着外面的施烈荣道:“皇上,月女不愿意见你,不是不爱你,而是因为太爱你。容颜对女人来说,有时候比生命还重要,因为这是拿住男人心的工具。皇上做的一切月女都看在眼里,如今你是皇上了,月女替皇上开心,只是,月女想把最好的容颜留给皇上回忆。” 她这么说,是因为,她在看见自己得了天麻癣的时候,就做了一个聪明的决定。她永远都是聪明的人,小的时候她是一个聪明的孩子,长大了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月女,我爱你,并不是你的容颜,而是你的心,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永远都是我心中的月女。” “皇上,我记下了你的话,我要睡了,我等到康复的那一天,再与皇上相见。” 施烈荣还是没有见到月女,但是隔着门窗与她对了话,也是会心安理得许多了。他却不知道,月女的今日这一番话,就是离别的告知,她还是选择离开了。 ------------ 【0059章 :遗世独立】 夜来临了,一切还如往常一样,施烈荣,还在批阅奏折,他的脑海里想的都是月女,他多想找道能为月女治好天麻癣的圣人,多少的金银珠宝他都给。 于此同时的晚上,朝霞殿,月女整戴梳妆了,她搞出去了所有的宫人,就留自己一个人在宽敞的大殿里,她望着这个为她独建的朝霞殿,拿着手中的蜡烛,把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燃烧起来,她的脸上是幸福的。 她知道,施烈荣,是一个情从不流露的人,从她小的时候遇见他的那天起她就知道,她知道施烈荣为了自己做了很多很多,而他是刚坐上这个九五之尊的位置,他需要的还有很多,为了自己的病,他没少努力,她想自己,早晚都会老去,但是她怕老去,所以她决定要容颜永驻,带去不好的现在,留给他美好的过去。 守宫人睡着了,当殿外的守宫人发觉的时候,朝霞殿内,已经青烟滚滚,火光冲天了。有人去通知了施烈荣,很多的人在抢救火势,可是火势太大,小小的人力水根本扑不灭。 施烈荣被人制止住进入火笼子一样的朝霞殿,他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大火肆意的吞噬一切,他落泪了。 这是一场悲伤地分离,这是一场美丽的永恒。聪明的月女,遗世而独立,带走了一切,带走了施烈荣对她的思念,到死,他都没能再见她一面,脑海里仅存的,只是她最美丽的时刻,他记住了,记住了这样一个倔强的女子,写进了他的生命。 明明看见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在火中焚身,却欲罢不能,想挽救这个悲剧,可是却什么也做不了。施烈荣注视着朝霞殿在夜晚的火光中慢慢的燃烧殆尽,到最后,就化作一堆废墟。 桑蝶还在努力的寻找洛寒,希望找见这个自己世上最后的一个亲人,可是,她依旧是找不见,不知洛寒到底去了哪里。 今天的街市上,一如往常,但是却多了一些扎堆说话的人。搁着桑蝶看来,市井里的人,无非都是八卦一些家长里短,张三娶上媳妇了,李四家的媳妇有娃儿了,王二又背着老婆跑哪里厮混了,麻子的媳妇不检点。 而今日,桑蝶看着那些人嘀嘀咕咕的讨论着什么,而且每个人的面部表情都是严肃的。 她内心有着一颗好奇不安分的心,吸引着她想知道这些人在说着什么。这个好奇心,让她暂时忘记了因寻找不到她的弟弟洛寒而烦恼的事情了。 “你们不知道吧,听说昨日的夜晚,宫中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个约莫二十五六的男子,一副书生样子。 “陈秀才,宫中能发生什么大事,你有开始糊弄人了。”一个妇女挎着菜篮子道。 这个被称之为陈秀才的转过身来,看着那个挎着菜篮子的妇女道:“真的是发生大事了,宫中的月贵妃,就是跟了两任君主,后又跟了现任君主的那个,昨天晚上,自己把自己关在大殿内,一把火把自己给烧了。”他解释的很是详细,生怕这群人听不懂。 “哟,你倒是打听的仔细,这宫中的事情,都是保密的,怎么可能会让人轻易知道。我们怎么都不知道,你又想让人注意你多有才华了,哈哈。”又一个妇女说道,话意里竟是讽刺的味道。 “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家亲戚有人在宫中当差,你们当然是不知道的,这都是独家秘密。”陈秀才解释道。 “陈秀才,人家都是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你可倒好,这些八卦的事情,比谁都知道的多,你就不用读书了嘛,去搜集新闻多好”一个看着似乎也是有点学问的人对着陈秀才笑着说着。 “真的,你们怎么不懂得事情的重要性呢?现在的乱世,有时候宫中发生的事情都有可能牵扯到我们每一个人的命运。”陈秀才有些急的解释。 一伙人笑起来,一个老大妈道:“你说的太遥远了,宫中的事情跟我们这些老百姓能有什么关系啊,我们只要能吃饱不饿肚子,抱住性命,就是最大的事情了。” “你们真是鼠目寸光。”陈秀才有些不满这些人的目光短浅,只想到自己。 “我们鼠什么光,我们说的都是老实话,你还是回家读你的书去吧,考了这么多年,都奔三十的人了,也没见你考个一官半职的。你的亲戚不是在宫中当差么?你不如走后门,也去宫中某个位置,养活自己,比什么都好。”一个老大妈建议道。 “走吧走吧,我孩子和丈夫还等着我回家做饭呢。” “就是就是,我也是”一堆人男女女老老少少,说走就走,不一会儿就散尽了。 而桑蝶一直在旁边围观,听了半天也没有听个所以然来,看着一堆人尽数散去,最后就剩下陈秀才站在那里,收拾桌子上的字画,桑蝶走了上去,开口道:“你能把刚才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说给我听么?” 陈秀才从自己忙碌中停了下来,抬头看见桑蝶,就道:“姑娘你愿意相信我说的话?他们都不相信,认为我考了这么多年的科举,一直没有考中受了刺激,脑子坏啦。”他说完还指着自己的脑袋比划了几下。 ------------ 【0060章 :命运接轨】 桑蝶看着这个可爱的秀才,虽然只是初次见面,还是觉得这个人不错的,想刚才那些人都那么说他,他此刻还能开得出玩笑。 不过想想方才那些人说的话,也是对的,宫中的事情真的跟他们毫无关系,即便知道了又能有什么呢?又不能帮他们荣华富贵,平步青云,这个秀才,还是找错了叙述的对象啊。 “没有啊,我对你的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你能说给我听么?” 陈秀才眼睛一亮,就对着桑蝶说:“坐坐坐,没想到还是有你这样的姑娘关心这样的大事呢。” “呵呵”桑蝶干笑了几声,并没有说什么,在他的字画摊位前坐了下来。 “我给你说姑娘,那个跟了两代君主的月贵妃昨夜引火自焚了,啧啧啧,别提了,宫中可是乱作一团,皇上很爱这个月贵妃,他因为这事情,把服侍月贵妃的人统统都扔到毒冢里,让那些各种的毒物咬死了给月贵妃陪葬,就是因为这些宫人没有看守好月贵妃,让月贵妃才得以引火焚身的。”他对自己的说的话很受用,面部也够凝重,还有些替那些死去的宫人惋惜。 说的听到他说那些宫人因为疏忽,让月贵妃才得以自焚的,就被施与酷刑,从而丢掉性命,她都能想到被各种毒物爬咬的感受,觉得自己的背部都是毛毛的。 “咦,那皇上真的是很爱这个月贵妃啊,能让一个拥有皇权,宠幸三宫六院,雨露均沾的男人这般疼爱,为何要玩儿自焚啊,这不是脑子打结了么?”桑蝶很不明白的询问。 陈秀才继续道:“你这话可是问道正道上了,谁活的好好的会去寻死啊,那月贵妃得了天麻癣,听说一直没得治愈,脸都毁了,那月贵妃不想自己最丑陋的容貌被皇上看见,就不见皇上,最后因为忍不了天麻癣带来的折磨,就……”陈秀才没有说下去了。 桑蝶继续追问道:“什么是天麻癣?”她很好奇,从来没有听见过这样的病,什么天花、麻疹的,就是没有听说过天麻癣,她从小接触医学,这还是头一次听说这样的病状,还真是新奇。 “啊?这个你都不知道啊?看来你是没有得,这个可是一种新的病”他详详细细的把病症描述一番。 “从前黎国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不知怎的,唉,真是天灾人祸啊,城中多半人都得了这种病,听说城外有个神人,能治好,只是没有见到过。要是这个神人去了皇宫,治好了月贵妃,可能会升官发财说不定呢” 桑蝶听陈秀才说完,听他描述的症状,桑蝶的心里已经七八分的明朗了,这不就是那个君黎找她要的一种药粉,只能令人皮肤溃烂愈合、溃烂愈合的那种症状吗? 怎么被他们说成了天麻癣,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个东西真的不能再给他了,不能再这样了,否则会害了更多无辜的人,听陈秀才说的,月贵妃因为自己患上了天麻癣,她也跟着这么叫了。就因为受不了折磨,去自焚了,而那些可怜的宫人,却成了无辜的牺牲品。 她是慢慢的学着让自己不要总是太单纯,太相信每一个人都是好人,都该有好报,可是当听见因为一个妃子的离去,带去这么多的宫人的生命,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答应给君黎的那些药粉惹的祸。 “那皇上真的很爱这个贵妃哦,真是又可惜又可恨。”桑蝶不满道。 陈秀才看了桑蝶一眼道:“有什么可惜又有什么可恨呢?” “可惜的是皇上爱她,她却死了,可恨的是她死了还要拉着那么多的无辜的人给她垫背。” “你不懂,月贵妃的前身是皇上的干女儿,你可知皇上有多爱这个女子了” 桑蝶不再说话,她想到了自己。她突然觉得,自己才下山多久,怎么都成了间接的杀人凶手了。她的情绪有些低落,陈秀才在桑蝶的眼前使劲的摇晃着手臂:“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桑蝶被唤过神来:“啊?没什么了,我在想啊,这有权利就是不一样,手中握着这么多人的生命,要谁死,谁就不能活,那些宫人真是可怜。” “是啊,这个世间,有权利就是不一样,但是,神一样的人也会有软肋,皇上啊,也患上了天麻癣,现在正准备张皇榜,找名医呢,听说只要能治好皇上,赏黄金万两,豪宅一坐呢,可能用不了今天皇榜就该出来了。” 这个消息对于桑蝶来说,他说了这么多,这个消息对她才是最有用的。贴皇榜,找名医,这些不都是近距离的接近皇上的吗?这不都是君黎最想要的吗? 只要能让君黎如愿,她都会去做,她决定,要去揭下皇榜,帮助君黎,达成心愿,只要他顺利的杀死施烈荣,夺回他所谓的自己的皇权,她便可以和他在一起了,她的心里,还是爱着他的,只是时间的问题。但是想着,施烈荣也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因为施烈荣,洛寒也不见了踪迹,她不可以任性,为了自己,破坏了君黎的计划,所以她要救自己的仇人,只是为了不要把君黎从此推远。 她的想法是这么的完美,却不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她生命生涯的开始,心与心的拉扯,忽明忽暗的距离,让她看不清,也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 【0061章 :又知是谁】 “秀才大哥,那个,今天谢谢你啊,你知道,我从小就对宫中的事情特别感兴趣。然后今天从你这里听到了这些宫中保密的消息,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桑蝶站起身来,一边感谢着陈秀才,一边还帮陈秀才收拾方才手头停下来的活。 “哎呦,我说姑娘,你这话说的,不过啊,你可不要因为从小喜欢皇宫就去向往那地方,那可不是最终的归宿,你啊,还小,到时候找个如意郎君比什么都实际的。” 这个陈秀才的话,让桑蝶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心想,这个秀才人是很好,就是怎么感觉人读书都读傻了,明知道姑娘家家的,都是不喜欢谈论这种事情的,居然还当着她的面说的这么自然。 还好她是个脸皮够厚的人,只是脸蛋变了颜色,要是搁着别的姑娘,都不知道是不是羞的恨不得抄起桌子上的那些表好的字画抽他,想想这个动作似乎不太贴切,有种泼妇的感觉。 桑蝶自己摇了摇头,然后道:“秀才大哥,咳咳,这个……那个……谈婚论嫁的事情还不急。” “额,哈哈,你看我,忘记了。”他倒是爽朗的笑起来了,然后就又道:“你也别一口一个秀才大哥了,我叫陈泉” “那直接呼名字多不好,那我去掉秀才,喊你陈大哥好了” “这也行,随你了。” 桑蝶看了看天边,就道:“陈大哥,我要回去了,现在天马上就晚了” 陈泉道:“哎,好,你赶紧回去吧,女孩子家的,别让家里人担心,对了,像你这样的姑娘,真的很少见,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姑娘。”他说完,感觉到话里哪些不对,就连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既然喊我一生大哥,你就是我妹妹对吧,就是哥哥疼爱妹妹的那种,哎…越说越乱。”陈泉自己在那里纠结的不行。 一旁的桑蝶算是忍不住的笑了:“陈大哥,是你多想了,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哦,好了我回家了。” “哎姑娘,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真是找到知己了,不知何时还能再次相见?”陈泉呼住正要走的桑蝶。 桑蝶停下脚步道:“我叫桑蝶,柴桑蝶”说背着夕阳走去。 桑蝶从大街走回来,哪里也没有去,她一路上都在思索着,如果这一次她能够进宫救治皇上,帮助君黎夺回他的皇位,报的了自己的仇,再找回洛寒,一切,就又会回到以前的时光了吧,夕阳的冗长,拉长了她的瘦弱的影子。 “我前面还说桑蝶这个丫头,一定能帮到你很大的忙呢,现在看来,真是当时我看走眼了,整天都往外面跑,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就连你让她好好的练习她的刀法,她都当做耳旁风了,也就正经了那么一段时间,时间一长,又打回了原型,野丫头就是野丫头,成材终究是不能的。”海沙坐在离君黎不远的地方,说着自己的不满。 君黎并没有应答海沙的话,他站了有好一会儿,才说:“是我不让她练习自己的短刀了,我觉得我们这样做,对她不公平。” “我从不敢想象你能说出这样的话,当初说的那么狠的话,也是你说的。我还问过你,我说桑蝶她喜欢你,你忍心毁掉她吗?是你自己说的,她只是你的工具。 并且,我们都是合作的关系,并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她帮助我们,我们也帮助她了,她不是也需要报仇的吗?如今你的改口,让我很是不能接受。”海沙口中有些不满。 “随你吧,她毕竟还是个初下山的小毛丫头,跟你是无法比的。没有她,我们会更加顺利一点。”他想到桑蝶这个女子,除了吃比较厉害以外,就没有什么很特别的东西了,当初把她当做就是自己命运中的那个能帮她成大事的女子,是不是自己判断错误,认知过早了呢? “呵呵,既然是你的意思,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出去了”海沙从梨花椅子上站起来,她的裙摆不经意的摇曳了几下,从君黎的身边走了出去。 君黎看着海沙走出去,并没有再说什么,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怎么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堵着,这样的感觉,他从来都没有过,这个感觉真的很奇妙。 其实,一切的不可思议,都可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就像爱情,一颗冰冷的石头尚且能被捂热,那么,一颗冰冷的心,难道就比石头还要冷上千万分,不容易被触动的吗?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口说的无情,尚且抵不过心中滋生起的暖意,这就是爱情之奇妙的所在之处。 ------------ 【0062章 :浮尘换世】 桑蝶走回府邸的时候,西方最后的一丝余辉也消失不见了,她回到府邸,就向君黎的书房走去,她料定,君黎一定是在他的书房。 桑蝶能看见房中传来的烛火,摇曳的人影,就是君黎他的影子。她太抬起手来,敲了敲门道:“是我。” 君黎在空白的宣纸上,正勾绘着他的计划,听声音是桑蝶,就把纸张揉做一团,扔到一边去道:“进来吧” 桑蝶得到应允后,这才推门走了进去,她刚走进去,就听见君黎道:“还没是没有一点消息吗?” 桑蝶摇了摇头道:“没有”她有点意外了,因为君黎的这一句话的问候,让她觉得自己还不孤单,还有人记得她的存在,还有人关心她。 “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随口问问,你来找我做什么?”他的再次开口,把他桑蝶对他感激扑灭的一点渣渣都不剩下。 “哦,我有事情和你说,你一定很喜欢。” “你会有什么事情,你连我交代的任务都没有完成,这是我人生中最失败的一次用人。”君黎随手翻出一本书,自己在那漫步目的的翻阅着。 桑蝶知道君黎在说什么,是在怪她没有杀死公输麟,没有杀死就罢了,还去救他,桑蝶道:“我虽然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在学习中,但是,这一次我并没有做错,在我的感觉中,公输麟不能杀。“ “你才下山多久?无谓就是个没有长大的毛丫头,你还有自己的另一番主见?”君黎挑了一下眉头。 “既然觉得我只是个毛丫头,那你为什么还要用我”桑蝶有些不满的反驳道,随后不待君黎开口说话,她又道:“不扯远了,今日找洛寒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宫中的消息,对你更加的有用。” 君黎一听见是宫中的消息,内心还是有几分的期待的:“是何消息?我却不曾听闻?”他终于放下了那个用来无聊而拿来把玩的书。 “听说宫中的月贵妃因为天麻癣逝世了,皇上也患上了天麻癣,宫医都束手无策,正在准备张皇榜,招募民间神医” “你刚来黎国,又不认识宫中的人,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君黎显然是不相信的。 “你不信我?”桑蝶看着君黎问。 君黎解释说:“不是不信任你,先前的时候,我给你说过的,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掉施烈荣,但是他的疑心很重,要想动的了他,就必须先进的了皇宫,一点点的赢取他的信任,所以,是每一次的情报,都要准确我们本就势单力薄,你明白么?” “我明白,但是这一次真的是准确的,我告诉你的是,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揭皇榜,进宫医治皇上,从而为我们的道路,做上更有利的铺垫。”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就这么有把握,可以治好宫医都束手无策的病?到时候完不成更是麻烦,这样不妥。” “不,这样很妥,你知道什么事天麻癣吗?”桑蝶反问君黎。 君黎道:“为何问这个问题?知道这个有什么关系么?” “有着莫大的关系,其实天麻癣就是你问我要的那个粉末,因为这个是我干爹没事的时候,不小心把解药研究出了毒药,只会折磨人,却不会要人性命,此解药天下除了洛寒,也就我能配的出,他们都给这个药粉引起的症状,起了个新鲜的名字,天麻癣。” 君黎听说的说着,他心中算是明白了七八分,其实原来他要这个粉末,投到了城中的淡水源中,只是想借着医治那些百姓,然后将自己的名气传出去,好有机会接近皇宫这个危险的地方。 他从没有想到,这个歪打正着的事情,竟然让施烈荣也患上了,那么他的计划就又接近成功一步了,就道:“如果消息可靠,这不为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是谁告诉你的?明日带我去见那个人可好?” 桑蝶想了想,算了,他一定是想自己亲耳听见,否则是不会真心相信的,想到他说自己本就是这个黎国的皇上,那么先前他能安然无恙的守住自己的江山这么久,一定是做事缜密的。 桑蝶点了点头道:“嗯,明日我带你去见那个人。” 君黎不再说话,他在自己的大脑了,依然又勾绘出了更好的一个计划,也许,这就是天公作美,在不经意的时刻里,为他提供了最重要的便利。 桑蝶此刻睡意也上来了,打了个哈欠,这些天她总是毫无头绪的,又坚持不懈的去找洛寒,也着实是够累的,就对君黎道:“我先去休息。” 君黎摆了摆手,一丝是桑蝶可以走了。桑蝶就没有再说什么,拉开双叶门,走出去后,又将门重新关上,那柔软温亮的灯火,被关在了门里。 ------------ 【0063章 :心葬一人】 是日,君黎一身不引人瞩目的打扮,和桑蝶一起走向昨天桑蝶见到陈泉的地方,到了以后,却不见人影,向人一打听,才知道,陈泉今日有事,不来摆摊卖字画了。 那么,见陈泉,证实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也就泡汤了,只得原路返回府邸,此时却听见有人喊救火。 桑蝶寻着声音的发源地望去,见到一个饭馆,二楼起火,因为房屋都是木头搭建的,火势又在东风的吹拂下蔓延的很快。 “不要多管闲事。”君黎冷冷道,他知道桑蝶是想去救火。 “可是那里着火了,我们不能见死不救。”桑蝶停住了脚步,不愿意再多走一步。 “他人之事,与我何干?” “你怎么这么无情?同是人,横竖都是一条生命的。”桑蝶赶紧跑上去,拦住了君黎即将要迈开步子走的去路。 “你真是心怀仁慈,虽然你是一个不怎么高明的医者,但是你的心却很符合一个医者的要求,可是我不像你,有那么多的闲工夫去管那么多的闲事,我很忙。” 他扒开桑蝶的手,径直走去,身后不远处的呼喊声,一次次的刺激着桑蝶的耳膜,她看着君黎无情的离去,又看了看不远处那个火势浩大的饭馆,一个妇女,正抱着一个孩子呼救,一楼的人都早早的逃生了出来,楼上的人却不能下来,隔着会武功的人,那么高的距离没什么,可是,可是对于一个抱着孩子的母亲来说,摔下来,后果可想而知,她的孩子还那么小。 桑蝶跺了一下脚,转身跑向着火的地方去,是了,她可以做不成任何的事情,可是她天生却有着一怎么狠心,都狠不下来的心肠,就如她没有杀得了公输麟,发誓报仇雪恨的她,却能连亲人的仇恨都能渐渐的被时机腐蚀殆尽。 冲动的她,看也不看火势,也不动任何的脑筋,只顾着往火堆里冲去,饭馆里似乎不通风,这么大的一个饭馆里,只有一处窗口,里面有很多的烟雾散不去,她挑拣着能下脚的地方,走进了火海里,烟雾呛得她不停的咳嗽,呛得她看不清去路,眼泪直流,就是寻找声音的来源。 本以为只有一对母子因为逃脱的慢被困,可是却不曾想,这里面还有老人,还有半大的孩子,还有年轻人,围困的人还真是多。 在外面只看见火势的蔓延,却不知道,这里面却布满了浓烟,这些人,都在惊慌失措中不知往哪里逃去,浓烟吞噬了唯一的去往一楼的通道。 桑蝶她不顾自己的安慰,在火海里找围困的人,好几次都险些被房梁上烧断的火柱砸到,都被她侥幸的躲过了。 “你们不要怕,我来救你们了。”她想让那些人不要害怕,稳定他们的情绪。 救人?说的轻巧,她一个弱小的女子,该怎样去救?她打内心开始指责君黎:“好意思说自己是这里的君王,君王不都是心怀天下苍生的吗?为什么会这般 无情?难道除去至高无上的权利,真的每一个君王,都是冷血的吗?” 她在浓烟中,摸索到了一根麻绳,内心顿时明亮了很多,楼梯的通口,已经被烧断的房梁堵住,她没有办法带着这些被困的人从通口逃生,她只能靠着这唯一的一根麻绳,拯救这些人的命。 她在浓烟里,仔细的睁开眼睛,瞅见了不远处的柱子,这根柱子明显是刚刚被火烧起的,这个绳子不够长,只能绑在最近的这根柱子上,她就在身边的桌子上摸索出一个水壶,用水把那刚刚燃气的火压了下去。 火太大了,这里面浓烟弥漫,又热又呛,脸就似被火灼烧一样,她必须赶着这根柱子再次被火烧着时,把这些人送出去。 她只顾着救别人,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安全,她真的是傻的可爱,她把人聚集在窗口,让他们一个一个的顺着绳子滑下去,让男人下去,在地上接住老人孩子还有妇女,毕竟老人孩子妇女,臂力是不如男子的那样有力。 而当轮到这位妇女时,她却因为无法抱着自己的孩子下去而焦急的时候,桑蝶此刻已经开始出现了呼吸困难了, 在这样的浓烟里,在健壮的人,也是无法抵住浓烟的,这样下去,会因浓烟中毒而亡的。 她也不管自己是个女子,就把外衫取下,把孩子包住,绑在妇女的身上,让妇女抓紧绳子下去。 看着自己成功的解救了这些受难的人时,她会心的笑了。却忘记了自己此刻也是一名受难者了,她去抓绳子的时候,绳子已经烧着,她赶紧去再次拿水壶去扑灭绳子上的火的时候,木房子经不起大火的灼烧,再一次掉下了房梁,直直的朝她砸来。 她利索的躲开了,可是却把唯一逃生的窗口死死的抵住了,是了,她的逃生的地方,没有了。她试图找另外的出口,总是被大火一次次的堵回去。 浓烟呼吸的太多了,她的嗓子已经疼的欲裂,此刻的她,深刻的感觉到了死亡的味道,浓烟不断的被她吸入进肺部,她的意识渐渐的昏沉。 噼里啪啦的灼烧的声音,都像在嘲笑她的无用,她知道,自己就是一个无能,干爹被人杀死,却不能报仇,洛寒离去,却不知去向。 她不想死,这是她第几次遇到了生命的危险,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她在极度的意识里,却想到了君黎,意识模糊的她,看着头顶的梁柱被凶猛的大火包裹着向她砸来,可是她却没有力气动弹了,她此刻好想呼吸新鲜的空气。 就在被大火包裹的梁柱即将砸下来的时候,似乎见到了君黎的身影,可是是那样的模糊,一闪就不见了,她的眼前的模糊的光亮也消失殆尽。 ------------ 【0064章 :空空新月】 呛,呼吸真的好困难,嗓子又干又痛,急烈的想要水的滋润。难受的桑蝶,在痛苦中醒来,睁开眼睛,环视着屋子里的一切,哪里有大火烧过的痕迹,想自己是不是做梦了,可是哪有梦这般真实啊。 等她感觉到真的很渴,想要下床河水的时候,她的右腿十分的痛,伸出手想去揉揉,却发现她的手缠着纱布,撕扯的疼。 她才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都是真的。想也没有想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就看见桌子上的水壶,用干疼的嗓子咽了咽口水,拖着疼痛的腿,走到圆桌跟前,倒了一大杯水,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顿时觉得舒服了不少。 她才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倒霉鬼,真是冰火两重天,先是溺水没死,还好老天打了瞌睡,没有收走她宝贵的生命,这一次又经历了大火的灼烧,三番四次的遇难,三番四次的逃过劫难。那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你醒了?”海沙走了进来。 桑蝶转身看见海沙,就道:“海沙姐,是你把我带回来的?” “不是” 桑蝶有些不解:“那我是怎么回来的呢?”她像是在问海沙,又像是在问自己。 “别纳闷了,是君黎把你带回来的。”海沙有些不悦。 桑蝶更是不解, 就算是一个陌生人把自己送回来,也不会是君黎,他那么的冷漠,遇事不理,见死不救,还走的那么潇洒,就不怕天打雷劈。 “开玩笑么?他明明走了,我亲眼看着他离开的,他就是一个冷血动物。” “是啊,他是个冷血动物,就是你口中的冷血动物,为了你给……”海沙的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她想到君黎对她说的话,对于桑蝶,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是海沙就不明白,他为何此时这般的关心桑蝶。 桑蝶有些好奇的看着海沙,不明白她的话意,就追问:“怎么了?海沙姐,你把话能说的明白些么?” “行了,看你也没有什么事情了,醒来就这么有精力,大夫说你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右腿被碰伤了,手也被烧伤了,还好早些救出了火堆里的你。 那个饭馆是经常性的失火的,安全做的不到位,也被官府查过几次,不知怎么的,就给糊弄过去,店面又开到今天,出了这么档子的事情,官府已近重视了,把那个饭馆给拆了。” 海沙说着,放下端来的东西:“这是冰糖雪梨汁,你呼吸的浓烟太多了,都存留在了你的肺部,喝些冰糖雪梨汁,对你有好处,以后这样的事情,还是少管为妙,你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去搀和的,如果官府的人盯上了我们,以后就麻烦了。”放下东西后,海沙又说了一通,就走掉了。 桑蝶见海沙也这么说,想,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救人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她终究不是一个人,她想自己是不是破坏了君黎的事情了,自己是不是又犯错了呢? 越想,越觉得自己似乎犯错了,想到海沙的表情,海沙告诉她是君黎送她回来的。她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他明明走了,是怎么回来的?是不是,他的心里,已经在悄悄的喜欢上了自己呢? 她很想弄明白,抓起桌子上的冰糖雪梨汁,仰头饮尽,一瘸一拐的走出门去,她想明白,君黎走了又回来是为了什么?难道还如他说的那样,自己会成为他最好的帮手,可是,这些她都不在乎,除去是他的帮手,就不可以是别的么?比如爱的原因? 外面的天还是大亮的,出门后,闻得一股子的花香,阵阵扑鼻而来,活着真好,尝尽世间百态,嗅尽世间百味,爱情也是独特的一个味道啊。 她走到君黎的住处,犹豫不决的,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敲门进去。左思右想,在纠结中,她还是决定看叩响了门扉。 心跳加快了不少。敲响了门扉,放下手臂,静听里面的动静,没有声音传出,再次敲响起来,还是没有声音,她想,他可能去忙了,他总是这么忙,从自己遇见他开始,他就没有一天不忙的。 这才转回身,突然很想去后园的樱花树那里看看,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伤害了他人的性命的时候,那个夜,有雷声,有雨声,他是那么近距离的抱着她,给她温度,她好想那天的感觉。 是不是自己永远做他的一把最好的刀,他就会永远对自己那般温柔,那般的好的呢?如果他是一个平凡的男人,那该多好。 ------------ 【0065章 :男人变了】 穿过花林小径,看着那颗樱花树,似乎永远都不凋谢。随着风儿的吹佛,会有几瓣经不起撩弄的花儿掉落下来。 桑蝶看着樱花树,定了一会儿,就走了过去,虽然是一瘸一拐的,但是毫不影响她的心情。花的香气,弥漫在整个空气里,萦绕着她的心。 走到樱花树下,她仰起头来,看着火红的花瓣落下来,落在她的头上,手掌心,肩头。透过樱花树的繁茂枝叶洒下的眼光,很是刺眼,桑蝶忍不住拿缠绕着纱布的手挡住那刺眼的阳光,一片调皮至极的樱花瓣落在了她的秀眉间。 “你来这里做什么?”突然从桑蝶的头顶,传来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很是陌生,但口吻却极其的像君黎。 桑蝶仰着头看着繁茂的樱花树,看了好一会儿,才看见一个人坐在枝繁叶茂的樱花树的枝桠间,说实话,不仔细看,还真是看不见呢。 “你是谁?我还没有问你怎么出现在这里呢?”桑蝶用手挡着阳光,看着树上的人。 树上的人,漫不经心的,一条腿伸展开来,另一支腿屈起,两只手点着后脑躺平了身子,但是他的脸被樱花树枝挡住,看不见,他道:“除了我,还有谁敢来这个地方?” “你是……”她迟疑了一下,继续道:“你是君黎?” 树上的人没有回答,但是也算是默认了,桑蝶眉头一皱:“你的声音怎么变了,我差点没有听出来。” “其实,我自己也听不出这是我的声音。”他开口,但说出来的话,绝对是桑蝶都没有想到的,语气里,充斥了的味道,怎么听着怪怪的。 “君黎,你的嗓子怎么了?”桑蝶有些担心。 “没什么,这样也好。”他一转身,从树上一跃而下,落在了桑蝶的身边。 但是吸引人的不是他这一跃而下的身姿,而是他的脸,他此刻带着一副面具,玉竹色的面具,横卧在他的鼻梁上。 桑蝶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还是还在梦中,着实分不真切,此刻的眼前,是虚幻的还是真实的。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仔细的瞧着,看着看着竟情不自禁的走近了君黎,伸出手去触摸他的面具。 “你做什么?”他抓住了桑蝶的手。 桑蝶这才清醒过来,赶忙道:“你为什么带面具?我很好奇。” “好奇什么?面具而已。”他甩开桑蝶的手,转身背对着桑蝶道:“你自由了,我还是觉得那种勾心斗角的事情,不适合你,我现在反悔了,不想要你帮我做事了,你走吧。” 君黎突然说出的这些话,桑蝶很不理解,就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我走?不是说好的吗?我们是互帮互助的,而且,我们都有着同样的敌人啊?” “你的敌人是谁我不知道,我有很多事要做,在我的记忆里,你一直都是给我拖后腿,惹麻烦的主,所以我决定,不征用你做我的贴身丫环了,放你自由,你走吧。”他的话说的云里雾里、莫名加奇妙。 桑蝶急了,一瘸一拐的绕道君黎的前面,着急的问:“君黎,你在说什么啊?为什么我听不懂呢?是我的脑子被大火烧坏了吗?为什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桑蝶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觉得此刻的一切都像在梦中,她想,可能是还在梦中没有醒来。 “趁我没有反悔之前,你赶紧走。”君黎又是一声催促,他此刻的声音,再也不似从前那样听着有魅力了,此刻的声音里,充斥的是一种沙哑和沉闷。 “你这个女人真是麻烦。”君黎擦过桑蝶的肩头,悠然自得的离去,桑蝶注视着离去的君黎,这个人怎么这么陌生,这不是他的性格,他怎么彻头彻尾的变了一个人呢? 她记忆中的君黎,是个言语刻薄,为人不亲和,总是摆着一***不化的脸,搞得所有人都欠着他很多的金条一样,而今日的他,怎么就变了? 桑蝶始终是想不明白,从头想到脚,再从脚想到头。反过来倒过去,就是想不明白。她想,君黎这话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真的赶自己走,自己要去哪里,为什么他雄心壮志的要复仇夺权的伟业,就这么变了。她想着君黎说的话,什么贴身丫环,什么征用,什么叫放她自由,她本不就是自由的吗?这些话都像没有大脑的人说出来的话,让桑蝶很是郁闷。 特别是说不知道共同的敌人,这到底是自己的脑子坏了,还是他的脑子坏了,如果是自己的脑子坏了,那很有可能,是因为自己舍己为人,把脑子烧坏了。那君黎了,他脑子坏了多不正常。 纳闷的桑蝶,突然想到方才海沙说的话,说道了一半卡住了。自己口中的冷血动物怎么了?她的脑子本就喜欢浮想联翩,这句话,让她起了好奇心,难道,与君黎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有什么关系吗? ------------ 【0067章 :都因为你】 桑蝶越是想,就越是好奇,这就像一个谜团。围绕她不散去。她就想赶紧找到海沙,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海沙一定知道什么。 此时此刻的花儿在是耀眼,也吸引不了桑蝶的眉眼。鸟儿的叫声,在是欢脱,也转移不了桑蝶的注意力。 她克制不住亦可好奇的心,一路来到了海沙的住处。此刻的海沙正在弄些什么,听到门的响声,赶紧的把东西藏了起来,桑蝶道:“海沙姐,君黎他怎么了?你告诉我他怎么回事,为什么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我一点也不认识他了?” 海沙站起身来,方才的惊恐一扫而光,看着桑蝶道:“你见到他了?” “嗯”桑蝶点了点头。 海沙道:“这也好,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君黎他确实是变了一个人,只是这都是因为你。”海沙看着桑蝶的眼神,有些可怕了。 她想,这一切,都成为了她的阻挠。本以为,大家都可以好聚好散,各自得到自己所求的,但是君黎,这一次因为桑蝶,他却忘记了先前的那些。 就是这场大火,也正是因为桑蝶的幼稚行为,自不量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行动,害了君黎。 要不是桑蝶非要进入大火中,救那些不相干的人,君黎怎么会这样子呢?她有些痛恨桑蝶,都是因为桑蝶,破坏了这一场游戏的规则。 一切都在悄悄的改变了。 桑蝶重复了一句海沙的话:“都是因为我?为什么?” “因为你非要去救那些不相干的人,你知不知道你是怎么被救出来的。你在大火中昏迷之前,就什么也没有看见吗?你以为是神仙下凡,大发慈悲,救了你这个愚蠢的人吗?” “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昏厥之前,就看见了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桑蝶努力的回响当时的情境,她书的是真实的,真的是不记得了。 “一句不记得,就可以完事了么?桑蝶,我当时觉得你挺聪明的,本来君黎说,你会是最好的帮手,我信他,可是现在看来,你确实是个最好的帮手,一切,你都会帮倒忙。你在火中昏迷的时候,是君黎他救了你。” “什么?君黎救了我?” “对,是他救了你,你不成熟,就是不成熟。那天的那个饭馆着火,君黎他能不知道吗?那个地方,是他曾经领导下的地方,他不是不救,而是关键时刻,人要动脑筋想办法,如果谁都和你一样的鲁莽冲动,岂不是天人,都等着君黎渠救了,那要多少个君黎,才能忙得过来。” 海沙的话语里,一直在斥责着桑蝶,她以为,发现了桑蝶的真实身份,对自己是有帮助的,但是,没先到桑蝶是这般的没有脑筋,只会坏事。 桑蝶只听见了海沙的指责,却还是对与君黎为何变了一个的情况稀里糊涂:“海沙姐,我还是不明白,那天的活怎么了?君黎他不是走了吗?我亲眼看见他走的。” 事实确实是这样的,那天,桑蝶要君黎渠救那些被火围困的人,可是君黎说的话,让她失望至极。他不但不救,还说的话那么无情,眼看着大火的蔓延,却就那样潇洒的走掉了。 “没错,他是走了,我说桑蝶,你能不能学学长大,你到底是以棵楠木,还是一棵朽木。君黎他是明白,盲目的进去救人,不但救不出,还有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他是一个有谋略的人,不可能做事不先想想后果的。” “那也不一定因为有谋略,就能改变一切,对,是,我是喜欢他,我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的事情,但是,有一点,就是我做不到他那样的见死不救。”桑蝶觉得海沙的话,处处都是在为君黎说话,她有些不服气了。 “你了解周遭的状况吗?如果我说,君黎他为了你,冒着被认出的风险去官府报案,让官府的人来救援这场火,你肯定不信。之后他回到着火的地方。 那天,我刚好经过那里,他听那些人说,还有人没有出来,就奋不顾身的要进去救你,我说不让进去,都要坍塌了,可能你已经出来了,可是他说,她了解你,你一定是被围困了,就进入里面找你去了。” 海沙一口说了好长的一段话,桑蝶想到了那天,自己在进入昏厥状态的时候,确实是隐约之间看见了君黎的身影,当时她是这么认为的,可是想想君黎走的那么干脆,怎么会回来,可是没想到,真的是他。 ------------ 【0068章 :嗓子坏了】 “桑蝶,你知道吗?当初关于你,君黎是怎么和我说的吗?君黎他起初,想要你帮他夺回属于他的皇位,他不是不喜欢你,他说,你是个不错的姑娘,但是,你可以帮他把收回皇权,他是想要你入宫,嫁给他的叔叔,施烈荣。” 桑蝶还是挺吃惊的,因为,海沙说的这些,她都不知道,她的内心,还是有些难过,应该是很难过。但是,柴桑蝶,就是柴桑蝶。她骨子里本就不会悲伤的气质,永远也无法抹去。 “嫁给他的叔叔,就是那个暴君?海沙姐,我把你当作亲人看,你怎么也可以瞒着我。”她的眼睛有些红润了。 “但这只是先前,现在,君黎他改变注意了,她说,可能他看错了,你不适合这样的心机中生存,这么好的一姑娘,应该像一只蝴蝶一样,回归自然,就如你的名字一样。”海沙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桑蝶道:“海沙姐,君黎他怎么像不记得我了,刚才还要我离开,说我是他的贴身丫环,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她听了海沙后面的话,心中略是舒坦了些。 海沙顿了顿,她内心在纠结,但是还是拣着说了:“因为他回去救你,那个饭馆烧的房梁断掉了,因为实在躲不过去了,是君黎用自己的身体替你挡去了这断下的房梁。” 桑蝶有些吃惊,她不敢相信君黎可以这样子做,明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却还要救自己,那么,君黎这么做,到底是喜欢自己,还是不喜欢自己呢? “你不用疑问,我会把你的疑问一一解说给你。”海沙率先桑蝶开口。“君黎是习武过的人,要搁一般人,估计就只有丧命,但是他还是受了很大的伤害。他把你护在身下,他的嗓子因为呼吸了太多的烟尘所以毁了,这些都不是重要的,主要是大夫说,他的记忆神经受到了损害,有些东西会混乱,也有些东西会忘记,但是至于好的希望很渺小,大夫还说,这样子算是幸运的,还好人没有傻。” “这么严重?”受到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罪人。“我一定会治好他,我闯下的祸,我自己负责。” “行了,就你三脚猫的医术,真的很不敢恭维。君黎他说不怪你,他能这么快的醒来都是万幸的,你们两个都昏迷几天了。当时大火扑灭后,我找到你们的时候,他尚存的意识,特地为了你嘱咐我不要和你说,但是我还是说了。” “海沙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闯祸的。”她愧疚的道歉。 海沙站起身来,叹了一口气,算了,这都不能怪罪与你,至于那些曾经复仇的计划,只能延迟再说了。”她叹气完,就走了。 “海沙姐,时间可以改变一切,相信我们不久之后,认知观就会改变了。” 海沙背对着桑蝶,背影似乎有些颤动,最后化成一句话:“但愿吧。”吱呀,门开了,海沙走了出去。 她没有告诉桑蝶,她此刻是去为君黎送药去,大夫说,君黎的脸受伤了,必须要用药,否则,很可能会留疤,但是,用药只是可能会留疤,不用药,一定会留疤,这就是君黎为何会带着面具。 独留下桑蝶一个人想,干爹死了,洛寒不见了,君黎因为自己受伤了,是不是自己就是个不吉祥的人。 她本来是不信佛的,但是,此刻她想去城南的寺庙烧一炷高香,祈求,这一场劫后余生之后,时间不要把一切都变的太过残忍。 桑蝶她的心里,依旧是对君黎的爱,不曾有任何的转移,她想自己一定能等到他的青睐。如果爱就是一种等待,那么就等下去。 勇敢些,坚定些,总是好的,谁都无法想到明日的时光怎样,谁不是走一步看一步的。如果每一个人都能看透自己的后来,那么将来的将来,就不会有后来了,就如桑蝶她的后来。 经历了这些,桑蝶更加坚定的想要守护在君黎的身边,等他的转身。按常理来说,都是男的等女的,但是,这一切,在桑蝶这里,就彻底改变了,她做了一个在男人背后默默守护的人。 虽说是等待,却不知,等待的路上,是这般艰辛,真的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也许有一天,会从她的口中说出,这么一句话,曾经的那个雄心壮志的男人,想要争霸天下,统一天下的男人,如今,怎么会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子吃醋,可是,事实就是这样,谁叫世间有一种调味剂叫做醋呢? ------------ 【0069章 :你很欢脱】 几日来,与君黎相处的,桑蝶觉得,还是喜欢现在的君黎,他的话至少是原来的十倍还多。虽然也是一直的驱赶桑蝶,但是只是嘴上毒罢了,并没有因为桑蝶没有走,而找人给扔出去。 桑蝶想,那天本是去询问皇上即将诏书天下寻找名医来着的,因为这些事情给耽搁了,刚好这日天气很好,桑蝶决定去城南的寺庙烧烧香,拜拜佛,当然,并不是打算让佛祖给她实现什么。 从小到大,从没有进去过寺庙。看着人来人往的,没想到清静之地,也是这般的繁华热闹。她也跟随着人群,向祭拜的地方走去。 走进大殿,映入眼睛的是一尊富态且金碧辉煌的大佛,看着这尊这么大的佛,应该是用掉好几桶金刷的。她在内心估摸着。香燃起的烟雾,真像是虚无缥缈之境地。 桑蝶不懂怎么拜佛,看着旁边的人,跪在圆垫上,双手合十。她也照猫画虎,跪在圆垫上,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祈祷:“我佛大慈大悲,小女子虽然不知道你是哪尊佛,但是真心祭拜你的,希望你保佑洛寒,平安无事,早些归来。希望你保佑君黎,从此之后,一切顺利。” 说完,刚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不再是一尊富态的金佛,反倒是一张人脸,着实把桑蝶吓得够呛,惊吓了一下,坐在了地上,之后就是怒道:“公输麟,你想做什么?你怎么在这里?” 公输麟扇子一合,靠在背后的摆着香炉贡品的条几上,胳膊搁在上面,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怎么?兴许你来拜佛,就不兴许我拜佛啦?” 桑蝶从地上站起来,抽打了几下自己的衣裙,瞪了一眼公输麟:“你脑子有坑吗?你拜佛为嘛站在我前面,难道我是佛吗?” 公输麟依旧是看着桑蝶笑,让桑蝶看的越发的心里毛:“是啊,我和你一样,我也不认识他是哪尊佛,所以我干脆拜你得了。” “油嘴滑舌,该杀。”桑蝶转身走掉了。 他却追上来,拦住桑蝶的去路:“别急着走啊,给你开玩笑,你怎么就当真了?” “看你恢复的不错,是不是应该再补一刀给你。”桑蝶在他心口比划了一下。 公输麟咽了咽口水:“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整天想着杀人杀人的,到时候谁敢娶你啊。”然后他声音陡然转小:“再说了,这里可是这尊大佛的地盘,你满口杀啊杀的,就不怕下辈子让不得好死,下辈子让你投入轮回之道?” 桑蝶不再鸟他:“让开。”一把推开公输麟,自己走掉了。 他堂堂一个相国,还真是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但是想着,桑蝶就是他要找的人,如果现在贸然带她回洛女国继承女皇的位子,那么不用脑子想,也是说不通的,看着此刻的桑蝶,再和一个女皇联系到一起,显然是不合格的。 现在就算给她讲出了实情,她肯定除了吃惊,再来句你开玩笑吧,你逗我的吧,就没有别的了,虽然和桑蝶相处的时间很少很少,但是看得出来,她不是爱好荣华富贵的人,对于突如其来的身份,打死都不会接受的。 “哎,等等我。”在他想事情的时候,桑蝶早就脱离了他的视线,现在,他只能守护在这个唯一的一个女皇继承人的桑蝶身边,等待时机成熟,就告诉她一切,带她回去。 “不要跟着我,你小时候是吃跟屁虫长大的吗?”桑蝶在前面走,公输麟在后面跟着。 “我哪里跟着你了,你怎么就知道我跟着你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着你了?这路不是你修的,只允许你走,不允许我散步啊,你想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他的语气不急不慢。 桑蝶猛的站住脚步,然后一个潇洒转身,公输麟往后退了几步:“公输麟,不要以为你是相公我就怕你了,别人敬你,我柴桑蝶可不敬你。明确的告诉你,我后脑勺长了眼睛,所以我看见你一直都跟着我。” 她一番噼里啪啦后,继续转身前行,公输麟也紧跟上去,再次传来桑蝶的声音:“不要跟着我,在跟着我,我就不客气了。” “这条路这么多人走,你怎么就单单说我跟着你了,要论走在你后面的都是跟着你的,那岂不是很多人了?” “因为我后脑勺长的眼睛只针对你,别的人一概看不见。”她说着又加快了脚步。 “……这样也可以。”公输麟瞬间石化,看着桑蝶跑进了胡同,也赶紧跟随上去。 ------------ 【0070章 :死皮赖脸】 当公输麟追上去的时候,胡同里连鬼影子都没有,哪里有桑蝶的影子:“这丫头,真是鬼精灵一个,为什么平常看着不怎么精明。” 噌,一把冰冷的刀子,放在了他的脖子里。公输麟笑着说:“又玩儿刀,这太危险了,你一个不小心没事,断了我的喉咙可是一大损失。” 桑蝶并没有拿来刀子,转到他面前:“你跟着做什么?我今日很忙,没有空陪你玩儿,是不是救活了你,就会被你粘上? “咱们先把刀子收起来。”他用扇子,推开桑蝶的刀子,刀子缓缓的被推离他的脖子,桑蝶却突然后又推回来,吓得公输麟不敢动弹。 “说,你要跟着我做什么?”桑蝶可是认真了,他怕公输麟接近她有别的目的。 “好吧,我说。我真的是想感谢你救命之恩,怎么样?可否赏脸让我请你一顿丰盛的晚餐?” “不安好心”桑蝶收起刀子,放在了腰间:“跟吧,我看你要跟到什么时候。”依旧超前走去,穿过胡同,又是一条宽大的街道,往左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转向右边走去。 看见一人扛着着糖葫芦在卖,她就顺手拿走了两串糖葫芦,然后对着后面指了指,示意后面的人买单。 卖糖葫芦的就走到后面,把手伸到公输麟的面前,公输麟掏出碎银,继续跟着,其实邀请桑蝶是一种借口,想要看看桑蝶住在哪里,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桑蝶走着吃着,看见路旁贴告示的地方,围观着一群人,她转念一想,是不是皇宫下皇榜,寻找民间神医了,就围观了上去,由于不及前面的人高,她蹦跳了几下,还是看不见。 于是借着人缝挤进去了,公输麟可不会像她一样,而是边对着旁边的人说着借过,边挤进去,寻找桑蝶的身影,他堂堂相公,何时这般落魄过。 桑蝶走了进去,看着榜单上的字迹,细看,这不是皇上下诏寻找民间神医的榜,而是昭告天下的皇榜,是说月贵妃病逝,全民守孝一个月。 这样的消息,让桑蝶有些失望的,还想借着这个机会,为君黎谋取些什么,这下看来,泡汤了,她咬了一口糖葫芦,边咀嚼,边呢喃:“这个月贵妃,还真是讨人欢心,人人心中的暴君,也能这般痴情。”噗,一个山楂胡被吐了出来。 “原来你也对这些事情感兴趣啊?”公输麟站在了桑蝶的身边,望着皇榜。 “不是说皇上要张皇榜,说是要寻找民间神医治病的吗?”桑蝶漫不经心的吃着说着,噗,又是山楂胡从她的口中,绕着美好的弧度,打在了皇榜上。 公输麟立刻捂住她的嘴巴,不顾桑蝶的挣扎,对着旁边的人说着让开一下,借过借过,一旁的人给他开出了个小道,她拖着桑蝶走出人群。 刚走出人群,桑蝶就一脚下去,踩在了公输麟的脚上,白白的脚印,印在了公输麟的黑缎翻边鞋上。公输麟放开了桑蝶,桑蝶不罢休,咻,把手中的糖葫芦砸了过去,直朝君黎飞去。 “你做什么啊?”她很是不满。 “这话是谁给你说的?”公输麟认真而小心的看着桑蝶。 “怎么了?” “这话谁给你说的,你不知道现在皇上恨死行医的了?现在因为那个天麻癣没有除根,都有好多的医官从了刀下亡命鬼了,这话可是没有人知道的,独家机密。” “吆,又是独家机密。”桑蝶有些吃惊,听公输麟这么说,她着实是害怕的,左右看看,走到公输麟近一些:“你说出独家机密的秘密,就不怕杀头?” “我是谁,我怕什么,到是你,以后不要乱说话。” 桑蝶想了想,这个陈泉,说的话还真是不靠谱,都说人考不上科举,脑子就会出问题,那个陈泉还真是有问题,还好君黎不知道这是虚假的,否则又会好说一顿,想起来为了这件事弄的君黎那个样子,还真是过意不去。 “唉对了,听说皇上病了,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她对公输麟打听。 公输麟嘴角抽搐了一下:“有必要离我这么近吗?” “这不是怕被别人听到吗?隔墙有耳啊。” “可是你不是不喜欢我跟着你吗?况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人人都知道的皇上身边的红人,向我打听这些,都是自投罗网。”君黎瞬间翻身地主级别。 “我不管你红的发紫,还是紫的发黑,你如果告诉我这些,我考虑答应你的邀请。” “……这是什么条件?”他嘴角蹦出一抹好看的笑来。 “这是你开的条件的,我没有别的恶意,你看,你都死了一半了,我硬是把你从阎王小儿的手中给拉回来,我觉得我的医术还是蛮强悍的,所以我想趁着这一次机会,大赚一笔。” “……”呲啦,桑蝶不喜荣华富贵的想法,瞬间在公输麟的脑海中破碎了一地渣渣。 ------------ 【0071章 :一言为定】 公输麟把折扇往腰间一别,双手磨搓着:“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帮你转到大笔的银两,别说你吃饱穿暖,就连你的嫁人的嫁妆,外加死后的棺材费都足足的。” “你死去吧,什么条件?” “把你的玉令交由我保管。”他把自己的手伸向桑蝶。 “不行,这个玉令不能给你。”桑蝶走的离他远了一些。 他双手环抱在胸口处:“这个玉令对你特殊意义吗?” “嗯,这个……”她差点说出这个玉令关于她的身世,但是她不知道这个身世到底是怎样的,还是不要说的好。 “这个怎么了?”他紧追不舍。 桑蝶转身不看他:“这个,这个是我最亲的人留给我的。” “就是这个的条件,先交由我。以后有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帮助你。” 桑蝶不明白,为什么公输麟对玉令这么感兴趣:“你知道关于玉令的故事吗?” “不知道,我就是觉得这个玉令很特别,很难见到,又看你这么喜欢,所以我打算借来把玩。” 桑蝶扭扭捏捏拿出玉令,恋恋不舍的递给公输麟,头扭向一边:“喏,把玩归把玩,但是把玩过后,记得还给我,这个东西,真的对我很重要。” 公输麟接过玉令,当真收入了自己的腰包,就和失踪多日的自己的宝贝,又找回来的感觉:“走吧。”接过东西后,他到是领头先走了。 “去哪里?你不是答应我了吗?怎么可以反悔?” “我没有反悔,你不是说答应我的邀请的吗?”他的声音从前头飘向后面。 桑蝶赶紧追了上去:“哦,等等我。” “喔,这个地方一定贵死了,我们改个地方吧,你的心意我领了。”桑蝶从凳子上站起来要走。 从进来道现在,她一直都觉得这个地方很昂贵,很变态的是,这个地方真的是贵死了,因为人真的好少,桑蝶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摸着老天的心脏发誓,从小到大,她动没有来过。 以前在苍蜒山,曾经偷偷的下山,看见只有达官贵人能进去的地方,作为穷人膜拜就好了,别说坐在里面吃饭了,能进来摸摸这里面的地板就好了。 “怕什么啊,这里我经常来,这里的饭菜不错,我请客,又不是让你请客。”公输麟为桑蝶倒了一杯水。 桑蝶想想也对,依旧四周打量着:“这里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 “这里今天没有别人,只要我来了,就不会有别的人来,包场了。”他的话简单明了。 但是让桑蝶听得一惊,手中刚端起的水杯,一个没拿稳,口中的水也喷了出来。 水渍溅了公输麟一身,公输麟眉头一宁:“你真是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你这个样子,将来……”后面的话卡壳儿了。 “没事没事,我主要要是被谁呛到了,被水呛到了。”她假装镇静。 其实公输麟想说,这样的一个人,真的一点都不像当年的耶律臻鸽。 小二走了上来,询问:“两位吃些什么?” 公输麟问桑蝶想吃什么,就自己说,这里汇聚了各个国家的菜肴,所以,这里也只是达官贵人才能来的地方,一般的平民百姓,是没有那么多的银两来这里消费的。 “有包子吗?”桑蝶开口,看着小二。 小二被桑蝶问的一头的黑线:“没有包子。” “哦。”桑蝶顿了顿:“有阳春面吗?” “没有。” “那有馒头吗?我北方人,喜欢吃馒头的。”她特意强调。 “没有。” “那还是给我来些包子吧。” 桑蝶和小二纠结的对话,让公输麟也很是无力。 “给她现做,你们店里的菜,各式一份。” “是。”小二领话就走了。 “为什么你的话这么轻易搞定?”桑蝶看着小二走了后,看着公输麟,看着他很是不简单。 “因为我不会告诉你,这里是我私人秘密基地。” 桑蝶明白过来:“感情因为这里是你开的,来这里不要银子。” “哎,说实话,你真的要帮我。” “我说你,千方百计的想要接近皇宫,是为了什么?人人都不想接近皇宫的,你倒好,恨不得想要钻进去。”公输麟不明白桑蝶这样想进宫是为了什么。 “我不是说了么?我要做名医,我要赚很多的银子。”但是这些都不是她的真心话,她真正的目的,是想帮助君黎,接近皇宫,完成他的愿望,她心中知道这是危险的,但是她还是愿意做,因为她始终是傻妞一个。 但是,爱会让人痴傻,爱会让人理智混沌,爱会让人坚持不懈,始终如一。在爱离迷失自己,一步一步,走进极端。 ------------ 【0072章 :美男大人】 看着琳琅满目的佳肴,桑蝶吃的不亦乐乎。无论怎么说,她悲伤也好,喜悦也罢。用桑蝶的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事情是要做好,但是饭也要吃饱,和自己过不去,那就是傻子。 公输麟看着桑蝶吃的样子,很想笑,但是由于桑蝶的多次警告,他不得不忍住,眼看就是要憋出内伤的边缘了:“饿死鬼投胎么?我方才说请你吃饭,还跟请佛一样请不动。” “卧砍泥煤油折磨大房。”她的嘴巴里塞的满满的一嘴,说话都是字句不清,但是真的很难为她‘百忙之中’还能回答他的话,没得让他的话打水漂。- - “什么?你要砍我?”公输麟一阵唏嘘。 桑蝶很努力的咽下了口中的食物道:“我是说我看你没有这么大方,长得耳朵干嘛来了,用来观赏么?”翻了一眼公输麟。 桑蝶伸出手,抓了烧鸡的美腿,竹筷不过瘾,改成了手,她看见公输麟看她的眼神:“看什么?这叫红酥手。” “嗤,原来如此。”公输麟万般无奈,他不想说什么了,冒然想起了那次初见桑蝶的时候的样子,与现在的桑蝶,就是天壤之别。 当桑蝶打了一个饱嗝之后,她的进餐结束。而桌子也是一片狼藉不堪:“这是我吃过最丰盛的饭菜。” “这也是我平生最难得一见的场面,我敢打包票,不会再见第二人,因为你是独一无二的。” 桑蝶把手擦干净后,看着公输麟道:“我听人说,你这个相国,可是不好惹。”她的表情,和这句话,简直是配合的天衣无缝。 “哦?何以此说?”此时的夕阳暮晚,已接近夜晚了。 “因为你和皇帝穿一条裤子。” “……咳咳,那个,吃好了我们就走吧。”公输麟有些尴尬,毕竟,从来没有人给他这么说过话。 她先行站起身来,看了看外面的颜色,出来已久,本来是搜集些消息什么的:“是哦,我该回去了,出来好久了。” “你家里有人担心你?”他至今还不知桑蝶跟着谁,那个人是谁,安不安全,至少到目前为止,一定要保护好桑蝶的安全,这是必要的。 “没有,我没有家人。”她一口否决,自从她干爹去世以后,她觉得,自己就是没有家的人,就像孤魂野鬼一样,四处飘荡。 “和我一样,我也没有家人,看来我们是同病相怜,走吧,我送你回家,看天色渐晚,你一个女孩子家,不安全。”他也站起身来,不只是他人本来就长的那么耐看,还是怎么着,他站起来的样子,看上去那么潇洒好看。 “不用了吧,我能保护自己,再说了,我会使这个。”她拍拍挂在她腰上的那把刀,是君黎送给她的。 “得了吧,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他走过桑蝶,带起了一阵轻风。 桑蝶也加快脚步,追了上去:“看不起我吗?” “没有,哪里说看不起你了,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说,我只是不敢恭维你。” 她追了上来,看着走的如此之快的公输麟,不知道他这是送自己回家,还是让自己追他,跑到与他齐排:“你什么时候会带我进宫啊?” “等时机。”他一口回绝。 说的跑到他的前面,倒退着走:“等什么时机啊,见皇上要排队吗?再说了,我等多久都没有事,可是皇上不是病了吗?皇上不能等啊,我的金子不能等啊。” “皇上是天子,是九五之尊,哪里会是你说的这般不堪。还有,这样的话,你以后少说,免不了不知何时就惹祸上身。”他放慢了,自己的步子,一本正经的告知桑蝶,看着她,还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丫头。 “其实,其实我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你?” “什么事?有用到的,尽管告知我。” “你是相国,你一定有很多的人对吧。”她眼睛瞪的圆圆的看着公输麟。 “怎么了?” “我想让你帮我找个人。”公输麟停住了脚步,桑蝶也跟着停住了脚步。 他看着桑蝶:“找谁?” “能帮我找我的弟弟吗?他叫洛寒,前些日子离家出走了。”她的情绪有些低落了,说实话,她真的很想知道洛寒在哪里。 “你弟弟?”他有些纳闷,桑蝶不是说没有家人了吗?这会儿怎么冒出来了个弟弟,“你亲弟弟?” 桑蝶狠狠的点着头:“嗯。”从小一起长大,对她来说,这就是亲弟弟。 公输麟眉头一拧,他想,自己还不曾听闻,耶律臻鸽还会有一个孩子,还是一个男子。这对他来说,无非是一个震撼:“好,我答应你,帮你找弟弟。” 桑蝶很开心,君黎和海沙都告诉过她,人心叵测,不要轻易的和一个人做朋友,也不要轻易的去相信一个人的话,可是她却不这么认为,因为公输麟身为相国,却屡屡答应帮助自己,就结结实实的将人心叵测四个字推翻了。 ------------ 【0073章 :当仁不让】 “没想到你会答应我,那一定要帮我找到我的弟弟洛寒。告诉他我很想他,让他回家。”她的眼睛里闪着泪光,“没想到相国大人,也这么热心助人。” “相国只是代称罢了,我也是个人,你这话说的,别左一个相国,右一个相国,折煞我了,喊我公输麟就好。” “没问题。”她换上了笑容,“对了,你的那个跟班呢?” “你是说?”他不大明白。 “就是那个和木头一样的那个人。”桑蝶比划了几下。 公输麟似乎明白桑蝶在说谁了:“你是说风?” “风?原来他叫风?你还有雷、电、雨吗?”桑蝶奇怪,为何会叫风,就是一个木头嘛。 他顿感无语:“额,没有,他们都不在了。” “为什么不在了?”桑蝶发挥了她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 公输麟顿了顿,表现出一种严肃的表情:“因为雷抱着电,把雨劈死了,于是,现在就剩下风了。” 顿感一阵冷风吹过,这个话,真够冷的。 “你逗我啊。”桑蝶一挥手,打在了公输麟的背上,他顿时咳嗽起来。桑蝶意识到自己下手狠了点:“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把手指放在嘴巴上,看着公输麟,一个男人,这样的弱吗?未免有点夸张了。 “我说你手上力气这么大,差点没被你打断气。”公输麟自己舒缓着气。 两个人走着说着,路还算走的快,越走,越觉得偏离热闹之地:“桑蝶,你住在哪里?” 桑蝶望着前面仔细看了看:“快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又走了一会儿,桑蝶站住道:“我到了,你就止步在这里吧。”桑蝶想起海沙说的话,也想起君黎说的话,不要随便带外人来。 公输麟看着眼前的府邸,感到有些奇怪:“原来你住的地方这么大,为什么这府邸没有牌匾。” 桑蝶有些哑口无言,这里是君黎的府邸,总不能把君黎说出来,不然,又弄出些麻烦,就不好了:“额,那个,这里是我…我…” “你亲戚的家是吧。”公输麟接下了桑蝶的话。 桑蝶点头,公输麟又道:“那么,那个男子是你的表哥吧。”他看着桑蝶背后,刚走出府的君黎。 桑蝶再次点头,又摇头,然后又点头,弄的公输麟都晕乎了:“你自己都这么纠结啊,我也满纠结的,你表哥怎么带着面具啊?” “啊?你怎么知道?”桑蝶更是吃惊,他怎么知道君黎带面具了,然后追问:“你怎么知道?” 他指着桑蝶的后面:“喏?他在那里站着呢,兴许是等你回家呢,你自己看。” 桑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君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桑蝶顿时石化,然后龇牙咧嘴的继续背对着君黎,推着公输麟走:“你先走吧,我们过几天联系,忘记告诉你,我表哥他不喜欢陌生人。” 推走了公输麟,桑蝶使劲的使自己平静下来,这才低着头走去,走到君黎跟前停了下来:“你怎么在这?” “我是你表哥,表哥担心表妹,都出去一天了都没有回来。”此刻的君黎一改原先的那般冷酷,现在的他,反而更让人接受的,毕竟,他不在是那个冰块一样的感觉。 “咦,你担心我?”桑蝶内心已经开始敲锣打鼓了,但是她还是一脸的镇静,是了,君黎是她从一开始就喜欢的人。 她还记得,自己来葵水的时候,肚子疼的要命,走不了路。是君黎抱着她,从那时开始,她的心,就已经慢慢的向他靠近了。 君黎不理桑蝶,就问:“那个人是?” “是朋友,是我们的朋友。他说,他能帮助我们的。” “走吧。”君黎找不回了原来的记忆,但是,他现在这样,也是挺好的。 君黎脸上的疤痕,注定是伴随着他,而桑蝶,一直都不知道,那么,她如果看见了,君黎也曾为了她,弄伤了自己,就算他们计划的一切,都会被时间改变,但是,新的事情,还在发生。 这晚,是桑蝶再次和君黎,一起坐在那棵樱花树下,只是,那时是大雨,这时是赏月。从最初,到现在,已经变了一个调调。 “君黎,你真的是海沙姐说的那样,丢掉了那些回忆吗?”桑蝶伸手去接树上坠落的樱花瓣。 而他,望着瘦月:“我现在觉得这个感觉很奇妙。”这是他从没有过的轻松快感。 “你为什么要带着面具?”她还不知道,君黎为何会带着面具呢。 他捡起地上的一个樱花瓣,含着道:“我嗓子坏了,听着很吓人,不想要人看见我的样貌。让他们觉得我很丑,才会有这样的声音就好了。” “君黎,我会想办法,恢复你的嗓音的。”桑蝶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她想,如果他不是黎皇,这一切,都是美好的。 “你还记得自己曾经的壮志心怀吗?” “当然记得。”他答道。 桑蝶不知道,他到底是忘记了哪些,记得哪些。 ------------ 【0074章 :皇上欠揍】 “皇上,你该吃药了。”宫女手捧着翠玉雕龙碗,碗中的苦涩的药水,散发着它独有的气味。 纱漫后面,施烈荣手中紧握着月女曾经送给他的玉簪,上面什么雕刻都没有,简单而大气,月女告诉他,玉簪,乃玉制成,古来说,玉为君子,谦谦君子温如玉,就是这样来的。 这是月女对他最高的评价,可是,月女离开了他,抛弃了他,他转身背对着纱漫:“我不吃,拿走。” “皇上。”宫女还想再次劝说,施烈荣已经感觉到不满了:“你要是再说一句话,朕就砍了你。”宫女吓得急忙跪下求饶。 打殿外,已经响起了公输麟的声音:“皇上,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龙体重要啊。”他接过宫女手中的药,让宫女退了下去。 “公输麟,你可是很久不见踪影了,朕就算是给你特殊对待,你不上朝就算了,还玩儿失踪多日,让朕怎么治你得罪?”施烈荣收起手中的玉簪,隔着纱漫看着外面依然是手中端着药,站立的公输麟。 公输麟笑着:“皇上,这话说的。臣是有事耽搁了,听闻皇上龙体欠安,这不就赶紧来了,不巧赶上皇上不愿吃药。”普天之下,也就他敢这么和施烈荣说话,哪个大臣不是害怕施烈荣。 此刻的皇上,呆在纱漫后面,是因为天麻癣已经遍布在他的龙颜上了,他不愿意吃药,是想感受一下月女是受了何等的折磨。 “皇上,把药吃了吧。”公输麟走进了一些,把药递近了一些。 “朕不吃,一群酒囊饭袋,朕养着他们,没有一个人会抑制天麻癣,朕的月贵妃,就这样走了,朕也不吃。”皇上此刻,貌似像个孩子,如果真是孩子的话,那还真是欠揍的,皇上这样的表现,绝对不会有人知道。 一个暴君,杀人如麻,竟然可以这般可爱。 “皇上,你今天先把药吃了,月贵妃的事情,真的是一个难过的事情,但是事情总是会过去。月贵妃她会开心的在天上看着皇上的,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一个拥有天下的男子这般深爱她,也是值得的,皇上刚稳住黎国,整个黎国还需要皇上。” 公输麟开导起了施烈荣,不过他说的话也是很有道理的。 施烈荣伸出手,接过他手中的药,一饮而尽,丝毫不感觉到苦涩的味道:“公输麟,这么多的大臣,就你敢这么给朕说话。” “这就好了,皇上。你这病不要担心,有得医治,我前些天,在民间听说有个人可以医治。明日,我给皇上找来。”他把药碗接过来,放在了别处。 施烈荣听到公输麟已经寻得了能治愈这个病的人,有些悲伤:“真的寻得了?可是月贵妃她,唉......” “皇上,从今日后,你就忘记这段伤心的事情。皇上治理好的江山,就算月贵妃在陛下的心中无人能替代,但是,总会有人向她一样再次走进你的心里。” “没想到你这么会说服人,朕不得不承认,你总是用你说话的方式,屡次说服了我,我也不想月女走的不安心,不会在作践自己的身子了,你尽管带来就是了,如果真能治住这天麻癣,朕一定赏黄金千两,府邸一坐。” 施烈荣恨死了这天麻癣,因为天麻癣夺走了他爱的人。公输麟还是这么愿意帮助施烈荣,完全是因为施烈荣是用自己的方式治理江山,而施烈荣也是他的救命恩人,这就是世人不知道为什么他愿意辅佐施烈荣的原因。 当然,有恩与他是次要的,他也看见了施烈荣是有治国的才能的,否则,就算是杀了他,他也不会帮助任何人的。 施烈荣这般重用他,也因为这个原因,他找见自己寻找的人,他还是很愿意辅佐施烈荣的。辅佐归于辅佐,其它的一概不管,这是他做人的原则。 “桑蝶,你砸做什么?”海沙看见了坐在大树上的桑蝶,在努力的往树上放着什么,就忍不住的停了下来,问了一声。 桑蝶听见树下面有人,隔着缝隙望去:“海沙姐,我发现这个树上有一窝鸟儿,刚有一只雏鸟从上面掉了下来,还不会飞呢,我怕大鸟儿着急,就把鸟儿送到树上的巢穴来了。” 几片树叶飘落了下来。阳光透过茂密的树丛,照射在地面上,斑斑点点,就像一个个不规则的剪影。 “你下来,我正好找你有事。”海沙站在树下,看着在树上高高站立的桑蝶。 桑蝶应了一声,转身摸了摸刚刚放回巢穴的小雏鸟,顺着树爬了下来,从小在山中长大的她,爬上对她来说,就不是什么难事。 他下到离地面还有一定距离的时候,直接从树上跳了下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海沙姐,找我有什么事啊?” 海沙现在不是爱笑之人,这个情况开始于什么时候,也要追溯到离开洛女国,而到了黎国的那天起了:“跟我来。”她说完,自己前面走了,桑蝶也跟了上去。 ------------ 【0075章 :打个赌吧】 走了好一会儿,海沙才停下脚步,池塘里的鱼儿,欢快的翻腾着,一阵风吹过,睡莲似醒非醒的舒舒张张,摆动了几下。 海沙开口道:“因为你的冲动,我们的计划还没有成功,曾经的想法、计划都已经跑了那么远了。我在想你整天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你也是和我们一样,背负着仇恨的人,你难道曾经定下的决心与承诺,都忘记了吗?” 桑蝶脸上带着的笑容,顿时结束在了海沙的话语间:“海沙姐,洛寒不见了,我无法定下心来,我不会坏事的,我爱君黎,但是我更希望他是一个平凡的男人。” “可是这都是你个人的希望,你可以放弃你的仇恨,但是我不能。君黎他也不能,但是他还是忘记了。”她的眼眸低落的深情绕上了双眸,“可是,这都是因为你,他不爱你,你何苦要这般死心呢?” “海沙姐,我们打个赌吧,如果君黎他爱上了我,那么,请你不要阻止我爱他,不要再继续让他去想起他曾经想要的江山。如果我输了,我会默默离去,你们继续你们的仇恨。”她走到海沙跟前,看着她悲伤的神情,伸出手,抹平她秀眉间的愁绪。 海沙扭过头去:“好,如你所说,我接你的赌注,但是,你一定会输,因为男人,都是不可靠的。” “为什么这样说?难道,在海沙姐的心里,就没有好人了吗?” “不是没有好人,是根本世上都没有好人。”她彻彻底底的否决掉受到的话。 桑蝶看着海沙,明显的从她愤恨的话语里,听到了一段故事的味道:“是不是海沙姐,曾经与最爱的人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 海沙平常都是很像水一样平静,波澜不惊的,看是就是桑蝶的这句话,把她动摇了。露出了她内心的恐惧:“你胡说什么?我谁都没有喜欢过。” 桑蝶能看的出她的惶恐,但是没有再问,如果这是一段悲伤的过去,那么,就不提起了。 海沙她的内心,是痛恨男人的,因为她曾经有一个指腹为婚的婚约,就是因为他的家里受到了皇室的诛杀,而与他们世交的康家,与他们撇清了界线。 当家人都难逃幸免的时候,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去找了她一直都爱着的康严。可是,昔日那么爱她的人,却是无情的要她走开,要她不要把厄运带给康府,于是,她成了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一个人。 桑蝶见海沙表情一反常态:“海沙姐,那个,我先走了。”早早的逃离了。 留下了海沙一个人站在这里,她沉默了,想到了过去,这一刻的时光,对她来说,多想干干净净的抹去,可是她的记性太好了,不该忘记的忘记了,该忘记的,偏偏记得如此深刻。 桑蝶走着看着自己的脚步,一步、两步、三步……七步,咚,撞上了前面的人,把她的头碰的很痛。 她这才抬起头来,顺着他的胸口网上看,是君黎。他此时,正用愤怒的眼神看着她,而桑蝶还不知所措的道:“真巧啊,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明明是道歉了,可是君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怎么了?今天吃饭的时候,饭里有虫子?”还故意的询问。 君黎并没有理会她,而是缓缓的低头往下看,桑蝶也跟着他的眼神往下看,她的脚正踩在他的脚上。她赶忙跳开,才明白为什么君黎的脸色这般难看了。 她笑着指着头上的天空道:“今天的天气不错。”说完就准备溜走,与君黎擦肩而过的时候,被君黎一手揪住,又给拎了回来。 “我前几天要你走,你不走,现在我反悔了,所以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走吧。”他拉着桑蝶,往前走。 桑蝶因为是被他拖着,并且是退着走的,手张牙舞爪的:“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忘记告诉你我有洁癖了,鞋子脏了,你要给我洗鞋子去。” 桑蝶顿时欲哭无泪,为什么你不冷酷了,就变的这么坏,难道是劣根的缘故?她内心直叫苦,可是,这个男人最先走进了她的生命里的,苦也是幸福的。 对于桑蝶来说,这一切都是好的开始,既然是忘记了,那么就彻彻底底的忘记吧。忘记你是一个万人瞩目的人,忘记你是至高无上的人,一切都是新的开始,一切都是好的开始。 同时,桑蝶希望自己和海沙打的这个赌注可以赢,她想和他在一起,想和他平平凡凡的在一起,就像,就像蜜蜂会在春天里出来采蜜那样简单,循规蹈矩的过着平凡的生活。 ------------ 【0076章 :爱恨无常】 海沙自那日过后,又恢复了常态,丝毫不看不出,那天在池塘边伤心的人,就是她。海沙又和往常一样,独自一个人出去,桑蝶已经注意了她这样做很多次了,始终不明白她在做些什么。 于是这一次,她很好奇,就跟了上去。蹑手蹑脚的跟在离海沙不远的地方,跟着海沙,走过了一个弯道又是一个弯道,见海沙停住了脚步,而是站在一个角落里,望着不远处的一座宅子,桑蝶细看,见是康府。 心中不明白,海沙为什么会注视着康府,难道每一次出来,都是来这个地方么?她与这个地方有什么联系呢?她说过她没有了家人,就和自己一样的没有家人。海沙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自己的身世,最具体的就是她是一个大臣的女儿。 可是历朝历代,大臣都是很多的,她也没有说过他的父亲是谁,也没说说过她姓什么,叫什么。但唯一的一点可以肯定,海沙绝对不是 她真实的名字,一定是在家里出了事情以后更名的。 那么,海沙的身世是谜团一个的故事,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桑蝶靠在墙上独自连想,一个大家小姐,肯定是幸福的,有父亲呵护,有娘亲的疼爱,和自己比起来,肯定是不知好了多少,因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又在哪里,不过还好小的时候,有干爹的照养和疼爱。 她还有一个不是同胞但却如同胞的弟弟洛寒,即便在长大的时间里,没有亲生父母的呵护,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幸福。 可是幸福都是短暂的,真的是这样,就是那么眨眼的时间,她就失去了家,干爹死了,洛寒走了,从此,她都要一个人撑住,撑住了才能去找到唯一的一个亲人,她的弟弟洛寒。 在她思考这些的片刻里,她又继续的去注视着海沙,看着康府门前,就是一会儿的功夫,就停了一辆马车,桑蝶想,难道这个马车里的人,是海沙人是的人,她就仔细的瞧着,不敢眨眼睛。 只见马车上先是跳下一名男子,衣着看着就是富贵人家,之后那名男子又拿了垫脚来,亲自搀扶着一个女子下马车。那个女子,穿着华丽而且还是一名孕妇。 如果没有猜错,这个孕妇应该是那名男子的妻子吧。她自己在心中泛着嘀咕,继续注视,可是,海沙为什么会看人家夫妻之间的恩/爱呢? 她的手指在墙上打着圈圈,喃喃自语:“难道海沙姐精神上有些问题吗?”不然起初见到她的时候,她是像春日里的阳光那样明媚的。虽然她是用了人皮面具,但是,那个她应该更真实,也应该就是曾经的她。 后来摘下那个面具后,她就是现在这般。而且这么喜欢看着他人夫妻的恩/爱场面,但是转念一想又不对,如果这样,她怎么知道今天会有这一幕呢?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个可能就是她为什么仇恨满目,为什么恨每一个人,尤其是男人。 桑蝶决定看下去,她明显的感觉到海沙的背影在颤抖:“海沙姐…哭了?”她自己问自己,不过,看样子是哭了。 事实是,海沙确实是在哭。她的手指都快要嵌进墙缝中去了,看她手上用的力道,可知是有多深的恨意。 桑蝶貌似明白了一些什么,她不敢妄加猜测,但是又不得不猜测,这个男人,一定就是让海沙恨的根源了。 当男人搀扶着他的娇妻,说着笑着,期间还用自己的手摸了摸妻子的肚子,就走进了康府。海沙抽出匕首,在墙上肆意的刻画着,一刀一刀又一刀。 桑蝶看的惊得往后退了几步,不小心踩在了地面上的香蕉皮,更是滑的一个酿呛。扑通,她没有安全着陆,而是摔的感觉到屁股快要开出花儿来了。 因为她的摔倒,制造出了声响,让海沙听到了响声,她冷声道:“是谁?”收起短刀,向发出声音的来源地快步走去。 摔倒挣扎的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揉揉自己可怜的屁股就急着跑去:“站住。”海沙在桑蝶的背后叫住了她。 “你跟踪我?”海沙走了上来。 “不是不是,我不是,我只是……只是刚好路过这里。”她的借口,丝毫都不成立的,无论是从哪个角度去探讨和思考,都是不成立的。 “行了,你这么好奇,罢了罢了。”她并没有责怪桑蝶,而是自己一个人再次原路返回。 桑蝶跟着海沙:“海沙姐,你方才怎么一直盯着康府的方向看?你认识他们吗?” “闭嘴,不是自己的事情就少打听。”她回避桑蝶的问题。 桑蝶还是不依不饶的问:“那个男人是海沙姐你喜欢的人,对吗?” 海沙瞬间停住了,她转脸看着桑蝶,眼神那么的恐怖,这是桑蝶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眼神,可是等她明白了一切的真相后,才知道,海沙有这样的眼神,是多么应该,一点都不过分,她应该有比这更加恨,更加可怕的眼神,心中有多恨,眼神就会有多可怕,因为,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它可以透露出你不想说的一切。 ------------ 【0077章 :负心男人】 桑蝶依旧不放弃的跟随着海沙:“海沙姐,我刚见你看着康府,那么的恨,这是你恨男人,并且不相信任何人的原因么?” “不是,我恨谁是我的选择,我不相信人,也是我的选择。” “不是的,海沙姐,爱一个人,才会恨一个人。而被爱的人伤害了,才会恨所有的人。”桑蝶的话,牵住了海沙的脚步。 海沙黑着脸看着桑蝶,本以为会大发雷霆,不料,海沙定了好久,始终没有说话。她转身走到林中的草地上坐了下来,就那么望着宽广的天空,没有说话,桑蝶在她的身边做了下来。 “你说的没有错,我恨他,恨不得他碎尸万段。为什么他还能这么幸福快乐的活着,而我,却是居无定所,躲避追杀,他的生命里阳光普照,我的生命里却是无比黑暗。”她并没有看桑蝶,这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和桑蝶说话。 “海沙姐,你能说说你从前的事情么?”她又离海沙近了近。 海沙嘴角一丝苦笑,看着桑蝶:“你就这么想知道?” “海沙姐,你如果能好我刚见到你的时候那样开心,就好了。现在觉得,我们来到了黎国之后,一切都变了,人也都变了。”她揪起地面上的草,一下一下的,把青草撕成碎片。 海沙苦笑出声来:“什么是变了?我不懂,我知道,一切早晚都要这样,这就是规律,世间生存,本末循环的规律。” 她抽出自己的短刀,猛的一下扎进土中:“就像当初的我,如果不是一场灾难的降临,我也是个幸福的女子,应该和我心爱的人一起,直到白头偕老。” 她的眼睛里,透露出的情感,远远都无法想象,在那时,她的生活,是怎样的幸福,怎样的开心。 “你不是奇怪我为什么会每天都会定点出去的吗?今天你也看见了,我去的地方,就是康府。那个男人,那个懦弱的男人,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就是我曾经喜欢的人。” 风吹起了她的秀发,突然间,感觉到时光在不停的后退、后退。把曾经的曾经,和现在一起融合在了一起。 “海沙姐这么恨那个男人,这次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找他问个明白,而是选择远远的观望呢?” 桑蝶托着自己的下巴,胳膊放在了膝盖上。 “不,我不是观望他,我是要找时机,待他单独一个人的时候杀了他。”她的眼神,配合着她的恨,展露无疑。 杀人,这是多么的可怕。桑蝶自从上次第一次杀人过后,她就特别的害怕。 “海沙姐,你难道恨一个人,就会永远的恨下去,就不会有打消念头的一天吗?”桑蝶就不向她,桑蝶是恨的有时间的,可见,海沙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 但是,现在的桑蝶是不会恨一个人那么长久,但是,她有一天,也会走上这条路,比如她和君黎。那时的她才真正了解海沙为何恨的这么痛苦,其实自己恨的夜很痛苦,很痛苦。 “呵呵,你始终是不明白爱是什么,你爱君黎的那种爱,和我的根本无法比,我什么都知道,我为什么还要找他问明白,我现在恨不得他早点死。 是他当年先忘恩负义在先的,他那么狠心的抛弃了,他除了死,就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她的手按上了插在泥土里的短刀上,缓缓滑动着,把草地割除深深的口子。 “其实,我不叫海沙,我叫安瑶。当时安家和康家,都是世交。而我和康严,是指腹为婚的。如果不是家族遭到诛杀,我和康严,还有一个月就成亲了。”那个喜庆的日子,在一步步的临近,可是,灾难也同时一步步的逼近了她。 海沙似乎哭了,可是,她连哭都是这样的美,冰山美人,也不过如此了:“没能等来这么喜庆的日子,安家破人亡了,当时前去找他。他的家人再也不像原来的那样子对待我了。他的家人,要和我接触这个婚约。 这无非是对我又是一遭打击,我本来就已经无依无靠了,如果取消了婚约,我该找谁?我该依靠谁?我真的没有这般无助过,我问他的意见,没有等到他的认可,反而他却说,我的家没了,而我成了一个流亡的逃犯。是个不祥之兆,如果他娶了我,就等于娶一个暂难回家,而这个灾难,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我就知道,人都是攀龙附凤,落井下石的德行。他们康府,也不过如此,他的一番话,让我彻底的看透了他,也看透了男人,男人永远都是为自己考虑,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物质上。” 桑蝶这才明白,海沙为何会恨男人了,原来,是心早已被伤透了。当然,无论是过去的安瑶,还是现在的海沙,她都是活在当下的仇恨里,过去的回忆里。 ------------ 【0078章 :负心男人2】 如果海沙这样说,桑蝶就不知道怎么去说,她保持了沉默,继续听海沙叙说着属于她的又悲伤、又令人气愤的故事。 “所以,从那一刻起,我就恨他,无比的恨他。我背负着家中的仇恨,背负着对他的仇恨,我不停的逼迫自己强大,只有强大了,我才能更好的活着,才能报仇。” “海沙姐,我干爹曾经告诉过我,只有爱一个人爱的无法自拔,才会有对那个人的仇恨。” “没错,我是爱过他,但是,从他忘恩负义的那一天起,我对他的恨,已经把爱浇灭殆尽。”她哭笑无常,拔起地上的短刀,站起身来:“当恨大于了爱,那就不是爱,那是恨,无比的恨。” 桑蝶望着走去的海沙,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爱可以化成恨。那么就是,爱多少,恨就有多少,可见海沙这般恨她空中的康严,那么,可见当时的她是多么的爱康严。 认识海沙至今,今天才算是了解了海沙,就算不是真正的了解,这也算是了解了,不是吗? 桑蝶没有跟上海沙,而是一个人坐在草地上发呆,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她的背后慢慢的靠近,是公输麟,直到公输麟叫了她一声,她才知道公输麟来了。 “是你?你又来做什么?”桑蝶被方才海沙的故事弄的有些心中不愉快。 公输麟在她的面前蹲下来,一副玩味的样子看着桑蝶:“这是怎么了?口气这么差,是谁说让我带她进宫来着。” 桑蝶伸出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瞧我这记性。糊涂了糊涂了。”,“怎么样?你搞定了?” “没有,皇上他是龙,是真命天子,你以为说见就见的?那岂不是虫了?”公输麟故意掉桑蝶的胃口。 “龙?虫?差不多啊,都是动物。” 公输麟站起来:“别说我认识你。” 桑蝶也站起来,绕道公输麟的前面:“怎么了?你不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么?难道皇上连你的面子都不买,给了你巴掌啊?” “你胡说什么?不和你开玩笑了,我来是找你,皇上已经准许我可以将你带进宫了,只要你治好了皇上的病,就赏你黄金千两,府邸一座。” “真的?”桑蝶有些惊讶,还好有公输麟,施烈荣疑心病重,肯定是不会随意的让一个陌生人进宫的,这是有了公输麟的引荐,事情变的顺畅多了。 那么当初,选择救了他,是对的,真的是对的。 公输麟用手中的扇子点了点桑蝶的肩膀:“我十分不明白,你为什么飞要进宫?貌似很多的人都避之不及的。” “你管我啊,我这是大捞一笔。”桑蝶笑着,用神秘的声音对公输麟挑了一下秀眉。 她不会告诉公输麟,也不会告诉君黎,这是为了什么,她是为了海沙,当然,这个借口听起来似乎很不符合逻辑,但是确实是如此。 桑蝶愿意为了君黎和海沙打赌,她想,君黎既然忘记了,那就不要提醒他,让他想起来自己还有着一个事情,那就是夺回自己的江山。 海沙的恨,怎么看,都是无法帮她抹去的,如果海沙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如愿以偿的报了仇,那么,她可以和君黎在一起了,即便是他还会想起来,有一刻在一起了,也是好的。 “听着你说的黄金千两,我就眼馋,刚好很多人都无法一睹皇上的龙颜,如果我能见到,将来,我有了孩子,我一定告诉他,娘亲曾经是为皇上诊治过的,说不定,以后我的医馆会名闻天下呢。” “你的孩子一定会以你为耻的。”公输麟打击桑蝶。 “为什么?” “因为他的母亲是个财迷。”他玩味的看着桑蝶,然后道:“好了,我可说好了,明天带你进宫,皇上这病,在民间也有,要不是听闻治好那些人的人是你,打死我,我也不会答应你。”他说的对,确实是这样的。 “可见我有多厉害,你说打死你,你都不会带我进宫,那么就是打不死就要带咯,嗯是这样的。” 公输麟看着桑蝶:“我走了,我还有事情,明日,在落雁楼等我。” “落雁楼?”桑蝶皱着眉头看着公输麟,为什么会是落雁楼,她可不喜欢那个地方:“你这人,脑子有问题啊。”其实,她的脑子里,已经暗暗的默认为,公输麟是在进宫之前,去那里释放一下,但是,这个想法,未免是太不纯洁了,但是,对于不纯洁的地方,能想得出纯洁的事情来,那么脑袋一定是便秘了。 ------------ 【0079章 :他没良心】 桑蝶一路上都是晃晃悠悠,临近黄昏的时候才回去,因为想到海沙这样的遭遇,让她不仅费解,还是很难过的,她的心中想,海沙是一个可怜的女子,然后她的心中也有些害怕了,当然害怕,因为她无论多么坚强,她还是人,不是神。 小时候渴望长大,总觉得长大以后,要什么有什么,世界都是美好的,一切都能拥有。但是现在看来,人是长大了,胆子却越来越小了,甚至是时刻都怕身边的好多的东西都丢失掉了。 刚好她想到了君黎,有句话叫说曹操曹操就到,但是还有句话叫想曹操曹操就出现。于是她很快速的跑了上去,君黎正在忙着,她却跑到跟前开口:“君黎,你是不是一个良心被狗叼走的人?” 君黎在樱花树下,铺着案几,正在花樱花树落花的风景,本是图个意境结合,这里不允许杂人进入,又极其的安静,是个很好的做书画的地方,这下倒好,正在专注的为画勾边,被桑蝶的一句话惊的,手中一抖,画歪了笔的线条。 他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桑蝶:“你出门的时候是不是忘记把门开的宽敞些了?” “为什么这么问?”桑蝶很认真的看着君黎,双手按上了案几上。 “因为我看你的脑子混的不清,除了被门夹了,没有别的可能。我就不明白,我的良心有没有被狗叼走,跟你有几钱的关系” “有有有,有很大的关系。”她连忙点头。 他低头继续看着自己的画,看看有没有挽救的机会。 “说嘛,你说你到底有没有嘛。”桑蝶不依不饶的绕过案几,走到他的身边。 “没有叼走。”他拿起狼毫,一点一点的修补着,希望能挽救回自己的这副费尽心思画的画。 桑蝶松了口气,自己拍着胸口道:“还好还好。” “好什么?我就没有良心。”他在最末尾又补充了一句。 桑蝶的手上的动作停住了,得了,白高兴了。真是搞不明白,为什么说话的时候不说完,非要说上一半留上一半呢?这不是和把一个快要掉落悬崖的人刚拉上来,再一巴掌拍下去吗?然后掐腰大笑,一边笑还一边指着崖底道:“哈哈哈哈,你弱爆了,我一巴掌就把你打下去了。” 咦,这话听着就觉得好贱,人贱话也贱。当然,贱人才说贱话。 “你好好的说会死吗?”桑蝶不满道。 他边弄着自己的画边道:“我有没有良心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了。”她不假思索的肯定。 “哦?有什么关系?”他被桑蝶的话成功的从他的画上吸引了过来。 “因为你会喜欢我啊。”她却不说自己喜欢他,可是不说并不代表不喜欢,但于情于理,都是她在喜欢他。 “嗤”他用低沉的声音,夹杂着浓重的鼻息发出了嗤笑,“这是我听过最可笑的笑话。” “笑话?你居然把这当做笑话?”桑蝶真的生气了,什么都可以开玩笑,唯独感情不能,她敢摸着自己的心脏发誓,她此刻说的话都是认真的。 “好了,你闹够了就赶紧离开这里,不要打扰我作画。”他开口下了逐客令,隐含的意思就是,这里是我个人的专属地方,你赶紧离开。 “作画?”她环顾了一圈,细细的看了看天,确定自己不是眼睛有问题,天都黄昏时分了,他居然说要作画,真是奇葩。“天都快完全黑掉了,你说你在作画?还不点灯?” “那有什么,在黑暗里还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做事情,这也是一种本事。” 这句话,说的桑蝶无话可说,不过细细想想,他的话还是蛮有道理的,直白的意义就如此刻的他正在作画,隐含的意义就好比人生。 “哦,那不打扰你作画了。”她转身走了,君黎思索了半天,还是无法想出怎样修补着一败笔。看着渐渐走远的桑蝶,有了,他提笔,把画里多添写了一位女子。 女子手执孟竹伞,一身洁白的云罗裙,火红的樱花树不停的掉下花瓣,砸落在女子的云罗裙上,看上去那么的静,那么的美,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咋么画,但是,只有火红的樱花搭配着美人,才算是美作。 只是这位女子没有容貌,他画出了全部,唯独脸部留了下来,不知他是不知道画谁在画中,还是创新,等到了值得出现在这一幅画中的人儿的时候,自然会重新添写上去的吧。 ------------ 【0080章 :皇宫皇宫】 次日,日光正好,桑蝶如公输麟说的那样,真的去了落雁楼。尽管是不想去,一千个一万个不想去,但是她还是去了。 她没有进去,而是呆在门口徘徊来徘徊去,时不时的往里面看。等了半柱香的时间,公输麟从里面走了出来。 桑蝶先是把公输麟从头到下看了一遍,公输麟不明白桑蝶看他做什么,自己也把自己打量了起来,没发现哪里不对的:“你在看什么?我今天的衣服没穿反啊。” “你晚上住在这里啊。”桑蝶指了指落雁楼。 公输麟看了看后面,回答道:“是啊,怎么了?” “谔谔,没什么。”她自己的都是一阵的汗毛排排站了。 果然,优秀的人一定是古怪的,而且还会有个一般人不得而知的癖好,就如公输麟,人长的标志,这个就不说了,主要的是,落雁楼,听着好听,可是却是不折不扣的青楼。 桑蝶想的公输麟是昨晚一定是累坏了,今天才会来的这般迟了,可是事实上,公输麟是昨晚接待一位自己的故友,而落雁楼已经是他名下的了,故友又那么喜欢春花雪月的场所,无奈,就只能选在这里,高兴的多喝了几杯,就在这里过了夜,可是,他不说谁又知道呢?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被人误解的份儿。 公输麟本来就觉得哪里少了些什么,这才明白,自己觉得少的东西是什么,那就是桑蝶是空着手的:“我不是要你去宫里玩儿得,是要你给皇上看病的,你这不是儿戏吗?” “那又怎么了?不拿那些方盒子,就一定不是看病的,喏,这个就能搞定。”她伸出手,拿出早就藏在自己身上的一个小瓶子。 这是解药,她先前治疗那些人的时候,用的都是最麻烦的事情,因为必须要人知道这病很重很可怕。但却是很重很可怕。 而现在这个简便的方法,是她一早就准备好的,对于皇上,不需要那么麻烦的程序,一瓶解药就搞定,这样皇上会觉得她很伟大的,因为这个被称为天麻癣的东西,很多的宫医都治愈不好,却到她手里栽跟头了,但她绝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不是天麻癣,只是普通的药物不会要人死的,只是折磨罢了,也不会告诉人这个缺良心的事情,是她提供给君黎的,君黎是主谋,她一定是共犯。 “这是什么?”公输麟去接瓶子,桑蝶却收了回来。 桑蝶把瓶子再次收好:“别小看它,绝对保证药到病除。” “看你这么自信,我也暂且相信你,要不是听闻这患上天麻癣的百姓都是你治好的,我是不会要你进宫去冒险的。”他拍了拍桑蝶的肩膀。 “为什么你不会要我进宫冒险?你这话说的,搞得我好似是你的亲人一样的。”桑蝶开起了他的玩笑。 “是啊,没想到你这么聪明。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周公,周公告诉我,你是我的失散多年的妹妹。” 公输麟他见现在的桑蝶,允许桑蝶接近皇宫,这也是一种锻炼,他觉得桑蝶还是太单纯了,不足以担任一个女皇这样的大任,他已经回信到洛女国,通知那边,已经找到了耶律臻鸽的女儿,只是一身的乡土气息需要净化,时间到了,就会回去了。 所以现在他才这般帮助桑蝶,并不是桑蝶所想的,公输麟感谢她没有杀掉他,反而又救了他那样的说法。 “那就走吧,我都已经安排好一切了。”公输麟看着桑蝶道。 桑蝶一副轻松的样子,根本不怕皇宫。在她的遐想里,皇宫和平常的地方没有什么大的差别,多的就是一个那么大的地方,住的人多了。 “我给你说,皇宫不比外面,言行举止是都要有的,你要这样大大咧咧的可不行。”公输麟嘱咐桑蝶。 “知道知道。”说完还很有趣的摸着自己的脖子,不小心掀起了领口的衣衫。 公输麟一阵:“你做什么?” 桑蝶突然笑了起来:“我摸摸头长的结不结实。”她这是在逗公输麟,因为公输麟似乎比作为头一次进宫的她还要紧张。 “看你,你以后要我帮你做什么都可以,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保护好自己。有些事情需听我的。” “咦,我怎么感觉你对我这么好?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她确实是开始起了疑心,有时候觉得公输麟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答应她的要求,毕竟自己曾经是要杀他的人,起码不可能没有一点的防备心的啊。 人就是这样,好了也不是,不好也不是。 “咳咳,那个,我们走吧,不然说好的时间就要过了。皇上可不是一般的人,他可不是时时刻刻都有时间等人的。” 桑蝶看着公输麟走向不远处的马车,真是万事俱备,还以为会是徒步走向皇宫呢,有钱人就是好,有出门代步的工具。 也不满的嘟囔道:“皇上是没有时间等人,但是绝对有时间想女人。”在她的认知观念里,皇上三宫六院,一定是天天花丛间走过的,但是片叶不沾身就算了。 ------------ 【0081章 :皇宫皇宫2】 “喔,这里就是皇宫?真壮观,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壮观的地方。”桑蝶就如一个乡巴佬进入了天堂一样的世界,她确实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地方,但是,事实上,壮观都是生命换来的。 公输麟看着现在的桑蝶,真心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为什么她总是与众不同,流浪在民间的这些年,已经把她打磨的没有任何贵气可言了。 “唉,不要东瞅西看的,这宫中的规矩可是多着呢,眼睛可是惹祸的主儿,一不小心你的双眼就会在自己不知道情况下没了。”他的话说的听着慎人的啊。 “喔,要不要这么夸张啊。”桑蝶看着公输麟,美好的地方,就应该什么都是美好的,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就是要这么夸张,如果皇宫规矩不严格,个个都如你一般,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想而知。”公输麟的语气,明显的是在说桑蝶。 “你这家伙,说话也是这么不饶人,就跟……”刚准备说和君黎一样,却卡住了,没有说出来,还是不说的好,不说的好。 “就跟什么?”公输麟见桑蝶说了一半的话,生生的憋住了,就追问了起来。 桑蝶一时尴尬:“没说什么啊,你怎么这么好奇,好奇害死猫你不知道吗?” 公输麟一副轻松的样子:“不知道,因为我没有见过猫长什么样子。” “吹牛吧。”桑蝶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他很认真的道:“真的没有见过。”说实话,他确实没有见过,谁叫他对毛发的东西过敏呢。 “你大爷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你自己脑补。” “一个姑娘家家的,不要动不动就粗口示人,还有,我没有大爷,赶紧走。”他催促着桑蝶加快脚步。 不得不说,皇宫真是大的,绕来绕去,拐来拐去,害的桑蝶误认为在打转,而事实并非如此,他们确实是在前行,只是宫中的东西,一切都以华丽为主,看着就觉得很是雷同。 在宫中真是好走啊,桑蝶都觉得自己两脚发软,头脑发昏了,终于走到了皇上住的地方养心殿。她说:“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你真是不简单,原来这首诗可以用到这个地方,我可算是领教了。”公输麟看着只顾着放松自己走的已经快要断掉了的手脚腕的桑蝶。 桑蝶她突然很小声的对着公输麟打听:“皇上长什么样子啊?听说现在的皇帝是原先皇帝的叔叔,是不是已经很老了?” “你打听这些做什么?人家皇家的事情,要你参合啊,做好自己的就好了。”他纠正桑蝶的想法,不过也确实是为桑蝶好,施烈荣属于那种喜怒无常的人,说话可是要谨慎了,自己就算再怎么是施烈荣身边的红人,不也是说话万般的守着分寸。 他们说话之余,公输麟已经让人去通报了,静等着召见。 “桑蝶,你喜欢皇宫吗?”公输麟突然询问桑蝶,其实他也是想证实一个问题,那就是将来的一天,如果带桑蝶回洛女国,她不愿意回去怎么办?现在,就是先摸清底细。 “喜欢,当然喜欢了,我小的时候,常常幻想着自己是一位公主。”她小的时候,确实是这么幻想,因此可没少被洛寒冷嘲热讽,她还记忆犹新呢。 “公主?”他重复了一句,紧接着道:“如果是比公主还要高上一级的,你喜不喜欢?” “比公主高上一级?那是什么?”桑蝶认真的想了想,“哦,你说的是……” “咳咳咳”被公输麟的咳嗽打断,看见了远处的内监走了过来,在宫里谈论这些可不是什么好事情,适可而止,最好的是不谈就止。 “公输大人,皇刚刚吃完药,久等了。”内监很是礼貌。 “走吧。”公输麟对桑蝶唤了一声,他前行,桑蝶跟在他的后面。桑蝶觉得,本不压抑的气氛,却被公输麟搞得压抑了。 进入养心殿内,先是一股子浓重的药味传进鼻息里。桑蝶能嗅的出这些都是上好的药材熬制的药,只是并不是能针对她独家配制的药物的解药,说实话,用了也是白用,然后桑蝶脑海里蹦出来了两个词‘庸医’。 本来觉得自己学的马马虎虎,现在觉得,这些宫医简直都是在乱弹琴,拿着名贵的药材也是浪费的很。 桑蝶依旧四处打看着,公输麟道:“微臣把此人带来了。”他虽是和皇上关系挺好的,但是还是君臣之礼不可逾礼的,他瞥见桑蝶还在四处看个不停,就拉了一下桑蝶的袖子,提醒她。 没想到桑蝶不但没有买他的帐,反倒问:“你拉我袖子干嘛,我可说好了,我的袖子不结实,你拉坏了可就麻烦了。” 她的声音让宫中的人忍不住的笑,但是却不敢发出声音,公输麟是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而施烈荣却是隔着帐子,看着外面的一切。 ------------ 【0082章 :是龙是虫?】 “公输麟,这就是你所谓的神医?”施烈荣开口了,他十分不能理解,为何是个毛丫头,而且还是一个不安分的毛丫头。 “额,皇上,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公输麟为桑蝶做解释。 施烈荣又开口:“朕的宫医都是资质深厚,且有着数十年的医学经验,一个毛丫头能做什么?” “什么毛丫头,你怎么可以以貌取人呢?我告诉你,你这天麻癣,还就除了我能医治,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她先开口,打断了公输麟。 “呵,有个性的丫头,你可知你在和谁说话。”都说施烈荣是个暴君,不曾想,现在他却不会为桑蝶的话生气,因为他觉得桑蝶是个有话直说的人,不是那些阿谀奉承、拐弯抹角的人。 这个性格,很像他的月女,想到自己又想到了月女,就独自摇了摇头,怎么会有想起月女了,说好了不要总活在悲痛里。 “我当然知道,我在和当今皇上说话。”桑蝶当仁不让,丝毫不畏惧施烈荣,她甚至心中开始升起了恨意,但是又觉得恨不起来,为什么暴君会不是那种炸毛的动物危险可怕呢?总而言之,应该是一种沉寂的可怕。 她想着自己此刻真的接近施烈荣了,这个海沙时时刻刻都想杀的仇人,也是君黎的叔叔,一个亲手夺走自己的侄儿的天下的男人。 “口气不小,如果你治不好朕的病,朕会让你走不出这皇宫。”施烈荣的口气甚是冷了一些。 公输麟道:“皇上”,施烈荣道:“公输麟,你可不必说,朕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出去候着吧,吃点点心喝点茶什么的,朕要看看这个毛丫头有和能耐要治好朕。” 阴闷了那么久的施烈荣,就被桑蝶简简单单的几句话给勾起了性质,这个毛丫头,还真是特别,以往人人都是畏惧他的,可是这个丫头可是直爽的很,很是与众不同。 如果说出来了,这算是对桑蝶的很高的评价吧。与众不同可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不过桑蝶确实可以说是与众不同。 等殿内的人都走了之后,公输麟可是最后走的,他走之前还给桑蝶使眼色,告诉她要言大体识大局。公输麟见桑蝶没有任何反应的看着他,他以为桑蝶懂了,就走了。 他认为桑蝶需要各方面优异的回到洛女国,这一次找回女皇遗落的女儿这个任务,他可是道路艰险的。因为对于这样的事情,很正常,难免会有那么一些让你是反对的。 可是洛女国的女相监国,始终不是办法的,就订了寻找耶律臻鸽的女儿的计划,可是有些人却不想这个遗落在民间的,有着正式血统的继承人被找见,总会想尽一切办法,绞尽脑汁的阻挠。 而这个继承人必须是优秀的,这也是先前用来镇压那些反对找回耶律臻鸽的女儿耶律初心的第一条妥协的规定。 所以他面临着很大的挑战,就是要把耶律初心,也就是现在的桑蝶,培养成一个贵族人该有的样子,不然就这样匆匆忙忙的带回去,一定是遭到反对的,所以他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要说的在宫中多见识些,这样才能学的更快,一切全凭实践才是最快的速度。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样的一步,走错了,棋局就不能倒退回来了。真是天有不测风云,瞬息突变,原本的计划,就这样脱离了轨道。 养心殿人都出去后,桑蝶道:“在下药之前,我要给皇上把脉。”“可以,百步之内,不得靠近朕。”他就是这么疑虑。 “百步之内不靠近皇上,我怎么把脉,难不成我用悬丝诊脉?” “这不为是一件可行的事。” 桑蝶想,自己根本就没有达到悬丝诊脉的地步,再说了,也没有带丝线,叫她如何操作悬丝诊脉这么高档的玩意儿。 “可是皇上,我忘记告诉你我进宫的时候没有带红丝线。”话刚落,嗖,隔着纱幔飞出了一股子丝线,准确无误的落到了桑蝶的手中。 桑蝶顿时就惊呆了,如果不是知道纱幔后面有人,她一定会认为丝线自己长腿跑了出来。然而很让桑蝶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还会有悬丝诊脉的东西,难不成他的疑心如此之重,就是为了预防来诊治的人以此为借口,然后刺杀他吗? 看着他始终都是在纱幔之后,觉得,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一般女子才会躲在纱幔后面,这是女子娇容,不可为外人见耶,难不成皇上也是这般,龙颜不可为外人见耶? 她的心中想到了一个问题,皇上到底是龙还是虫? ------------ 【0083章 :小事一桩】 “皇上,民女现在丝线了是有了,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民女无法给你隔空绑上丝线,还请皇上你自己动手。”她扯着一头丝线,把那股子丝线抛向施烈荣,刚抛出去一点,丝线就落下来了。 桑蝶这才明白,自己怎么会把这么轻的丝线扔过去,她弯身下去捡起地上的丝线,心中犯了嘀咕,看来,施烈荣可不是个等闲之辈,内力之深,自己真的不可轻举妄动。 她捡起丝线,左瞅瞅,右瞅瞅。最后摘起莲花灯台上的蜡烛头,把丝线的另一头绕了几圈,嘴角列出了个笑容:“皇上,好了,你接着。”她抬起手臂,用了不大不小的力度,抛进了纱幔里。 “皇上,麻烦你自己绑一下。” 施烈荣无奈的捡起那个抛进来的绑住蜡烛头的丝线,用手指捏住。外面传来桑蝶的声音:“请皇上配合我,把丝线绑好。” 施烈荣隔着纱幔看着外面的桑蝶,心想,一个这么一个毛丫头,还什么治病,自己早就觉看明白,想杀自己的人很多,想尽一切的办法,这样的一个毛丫头,能会写什么,说不定,这个什么天麻癣,是他们自己调制出的什么药粉,虽说折磨难耐,但是,却是要不了人的生命的。 他自己一起想了很久了,黎国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并且,这样的一种病,根本就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越是想越是觉得可疑。 自从夺得了黎国的君权,但是始终是不安全的。那么的人想要置自己于死地,一定是有人故意引起人心慌乱,而月女是自己爱的人,那么,一定是她们先行算计的,把这些事情从头到尾都清清楚楚的理了一遍,现在看来,真的是有人为之。 他越是想,越是想把这些人统统杀掉,以慰藉月女在天之灵。也要把反对自己的人,统统都斩草除根。这次公输麟称找到了治愈这种病的神医,那么,自己当然是将计就计,放长线钓大鱼,这个道理谁都懂的。 这样做,并不是不相信公输麟,而是引蛇出洞,用自己引蛇出洞。况且,这种天麻癣真的是需要治愈好,不然,宫医都是束手无策的,而天麻癣是会传播,但是并不会致人死地,只有忍不住这样痛苦的折磨的人,才会选择自己了结的方式。 那么敌人一定想到,无法接近自己。又无法暗杀自己,那么一定会采用疾病传播这些方式,而敌人不是利用瘟疫,这样京城的很多人都会死去,这个城就会成为无人的空城,且瘟疫一旦爆发出来,传播极快,而残留十年长达十年之久都不能病体清除。 所以一定以及肯定,这些造谣生事的人,一定是冲着皇权来的,所以,他就是要看看敌人的动静,而自己一直是疑心病很重这个消息,人人都是知道的,而此次,他必须要做的天衣无缝,继续扮演着疑心重重的自己,从小鱼到大鱼,一网打尽。 他把手中捏着的丝线,缠绕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缠好了放在自己的腿上,桑蝶捏起丝线,认真的样子,去摸索着,其实她的内心是心虚的,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她一直都是强装镇定的,这对她还真是一种挑战的。 其实桑蝶想说,自己手把脉有时候都还不准,还直接跳级挑战高难度悬丝把脉,但是,医者就是医者,不会也要装,这叫照猫画虎,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她可不像公输麟,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桑蝶就悬丝把脉,都足足耗了半柱香的时间,其实这么长的时间,不只是桑蝶自己站的腿麻,且手保持动作又酸的要命,但是一般人都说,看病时间很长,这叫有实力,医术好。 但是对桑蝶来说,这些都是用来骗人的把戏,她是学过医术的,对这些可是很清楚的。但是这一次自己也是猪鼻子里插大葱,装象了。 殊不知,不仅她自己累,纱帐后面坐着的施烈荣也是累的慌,坐的累啊。但是像从前,他早就奈不住性子了,但是这一次他耐住性子了,不为别的,就是捍卫这个自己牺牲了月女帮助自己拿回来的皇权,他一定要好好的守住。 桑蝶接着就干咳了几声道:“皇上,经过我的悬丝把脉,你这个病并不难医治的,只要服用一些我给你的药丸就好了。” “哦?这个几乎能把人折磨着致死的天麻癣,就被你说的这么轻松?”施烈荣解下自己手腕上的丝线,丢到一边去。 ------------ 【0084章 :这是机会】 桑蝶就拉着丝线,拉回来收缠了起来:“这个自然,我是行医者,你得信我才是。”她掏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放在地上,“如果没有药到病除,皇上尽管拿去我的贱命就是了。” “好,看你这么自信的份上,朕暂且相信你。” “那,民女告退了。”她听了施烈荣说了几句话,就觉得这个人,不是好惹的主,当然,确实不是好惹的主。她说完退了出去。 本想着能做些什么,帮助海沙的,如果自己能杀了施烈荣,就能帮助海沙报仇,也帮助君黎报了仇,然后君黎他如果想不起来自己曾经是想夺回自己的天下的,那么就和他一起离开黎国,去哪里都行,不然去洛女国也好。 桑蝶也一直埋怨自己,洛寒走了,不知去向,是不是自己迟迟不肯为自己的干爹报仇,活着说是忘记了干爹的仇,这是惩罚啊。 总之一切的一切,她都觉得是自己的活该,如果自己没有遇见君黎并救了他。如果当初自己只要坚持坚持,不下苍蜒山,那么,这一切的烦恼与麻烦,就不会发生了。 桑蝶走出养心殿,长呼出一口气,真是够压抑的气氛。但是却发现公输麟不在,她就左右望了一下,却看见公输麟在远处,正与远处的一群宫女说笑。 果然是桃花运极其旺盛的,不仅在外面女人一堆又一堆,在宫中还和宫女染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不亦乐乎。 桑蝶绕过几道弯儿走了过去,抬手在公输麟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唉,你这个人还真是受人欢迎,特别是受女人欢迎啊。”她的脸上带着笑,话里的意思,明显的是嘲笑的意味。 一旁的宫女听到桑蝶说话,都赶紧看上桑蝶,他们都觉得桑蝶这个女子真是大胆,居然这么随便的去拍打男子,而且拍打的还是她们人人心中都崇敬爱慕的美男子公输麟。 话说的还那么不靠谱,哪有女子不矜持,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的。 “这么快就好了?”公输麟转身看向桑蝶。 “你以为呢?”她扯了一把身边的花儿。 他打量着桑蝶:“还真看不出来,你还真有一套。” “我们该出宫了。”桑蝶一下一下的,把手中的娇花扯的残缺了。 公输麟点了点头,扇子一收,敲打了几下自己的手心:“嗯,也是。”做了个请的支持,两个人走去了。 身后的宫女喊道:“相国大人,这就要走了?”有些不高兴,本来是相谈甚欢的,结果却是桑蝶的出现,打破了他们的谈话。 “嗯,走了。改日在接着聊。”没有转身,对着后面挥了挥手中的扇子,作为告别。 一个宫女道:“那女子是谁啊?丝毫没有女子的样子,穿着这么的老土,还长得丑死了,为什么她一来,就把相国给带走了,真是太过分了,相国也真是的,这样的女子也看的上。”她的眼神注视着桑蝶和公输麟离去的方向,嘟着嘴巴不满的抱怨。 “行了,素情就算人家长的再是丑八怪,穿的再是土鳖,人家啊,也比你强。好歹人家不像你,是个宫女,只能在宫中做个服侍人,还得看人脸色,你这一辈子,注定做个老宫女了。”一旁的宫女自己抠着指甲,讽刺着素情。 “碧媛,你个三八婆,你说什么呢?你不也是注定一辈子服侍别人,看别人脸色,做个老宫女的人吗?”素情不乐意了。 “哎?停停停,别把你和我相提并论,我可是比你好的多了。”碧媛就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女子,一直都不相信命运的安排,她心比天高,却命如纸薄。可恨自己出生在贫苦的人家里,但是她总认为自己是与别人不同的,总认为自己有一天,一定是受万人瞩目的人。 “切,谁愿意和你比。”素情不想和碧媛争吵,冷嗤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碧媛在背后对素情做了个鬼脸,又做了厌恶的表情。她们两个是一同进宫的,她们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没有一天不吵架的,旁边的宫女都习以为常了,也都纷纷散去了。 施烈荣在桑蝶走了以后,走出帐子来,捡起地上的药物,在自己的鼻子底下闻了闻,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味道,于是打开精致的小瓶子,倒出了一粒药丸在自己的手中,再次闻了闻,还是没有什么特别味道,主要的是出现了一股子药物的清香,就没有别的味道。 他有些奇怪,这药没有什么特别的,难道真是能治愈天麻癣的药物。但是他是不会吃的,因为他怕里面下毒,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拿去宫医馆检验一下。 现在,想要他死的人,可是多之又多。他可不是会轻易相信人的人,一定要把这些反对自己的人,统统斩草除根,以免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 【0085章 :真的假的?】 一路直出皇宫,桑蝶这次没有让公输麟送她到住处,而是在路途中下了马车。公输麟也不问了,而是最近他有些忙,前几天他的人给他送来了情报,说是洛女国出现了政变,原来的监国的女相因病去世了,原本反对寻找女皇遗孤的那一帮子人,现在已经颠覆了朝纲。 这对桑蝶很是不利的,他们想必都知道已经找到了女皇的遗孤耶律初心,但是他们只是知道耶律初心,却不知道,桑蝶就是耶律初心,所以,桑蝶就更不应该暴露身份,至于这个秘密,只能等适当的时候给她讲出了。 桑蝶一个人正往回走,突然感觉胡同里的身影好熟悉,又倒回来几步,眯着眼睛,确切的看了几眼,发现那是海沙,还有一个男子,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男子是海沙口中说的康严,那天她跟着海沙,远远的看见的就是个背影,没怎么看见正面,但是应该是康严没有错的。 “安瑶,你别走,原来你还活着,我太开心了。”康严拉住要离去的海沙。 海沙甩掉康严的手,冷笑了一声:“你说我还活着你开心?骗谁呢?我跟你说,不要再跟着我,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对不起,安瑶,你是还是不肯原谅我吗?”康严有些憋屈,声音像是在求海沙的原谅。 “你不要叫我安瑶,安瑶早就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只有仇恨的人,冷血无情的人,她的名字叫海沙,明白?” “不,就算你改了名字,我还是认得你,你就是你,既然愿意在远处偷偷的看我,这说明你还是心里有我的,安瑶,不,海沙,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我愿意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康严再次拉住海沙,不要海沙挣脱。 海沙急了,她用另一只手,抬手挥去,一声响亮的声音响彻在空气里,她打了康严一巴掌,其实,这算是轻的,在她的心里,她恨康严是恨之入骨的,远不止一巴掌就能了事,抹去从前的那些忘恩负义和耻辱的。 海沙打的他这一巴掌,心里少许平衡了一些,她的内心,是多么的痛恨他,这个负心的男人:“你少自作多情了,我不是心里还有你,我是要杀了你。” 康严紧紧抓住不放,就算她打他那么狠的一巴掌,又说了杀了他的话,他还是不会放开她:“瑶瑶,我是该杀,你杀了我吧,是我当年的糊涂,我选择了家族的财势,放弃了你,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每天都遭受着良心的谴责,瑶瑶,只是你愿意,我们还能回到以前。 “回到以前?”她冷笑了几声,“你痴心妄想,你把我当什么了?一个玩物吗?想要的时候便要,不想要的时候就三言两语,像打发叫花子一样的打发掉?嗯?”她的内心是多么的委屈,她是多么的痛恨眼前的这个男人。 “瑶瑶?”康严还是死缠烂打,不愿放开海沙。海沙看见他,就觉得是个耻辱,当初,自己为什么要喜欢他呢? 就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再怎么是娃娃亲,自己都完全可以抗拒,但,为什么喜欢他呢?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康严,我本以为你的脸皮够厚的了,没想到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厚,要不是看在你妻子怀孕即将临盆的份儿上,我早就杀了你了。”她早就想亲手了解了康严,她觉得,这样的男人,活在世上,就是人渣,不配活着。 虽说康严是有罪的,是该死的,是负了她,但是他的孩子是无辜的,不想他的孩子出生就没有父亲,她是享受过父母呵护的孩子,她知道那种感觉,就如她失去了双亲一样的感觉,所以她迟迟都在犹豫。 “瑶瑶,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我可以马上回家写休书,我不要她了,孩子也不要了,我就要你。”康严赶忙解释。 但是这样的解释,更让海沙觉得,这个男人真的不是一个男人,没有任何的责任感,她更加的打心底里厌恶他。 “呵呵,真是个好主意。”她看着看康严冷笑了几声。 康严立刻欣喜若狂:“瑶瑶,你答应了?太好了。” “你个混蛋,你的妻子嫁给你,真的是瞎眼了,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丈夫。” “对,不负责任,有什么资格爱我的海沙姐。”桑蝶突然走了过去,本不想搀和的,但是实在是看不过去了。 “你是谁?”康严惊讶的看着桑蝶。 桑蝶走到海沙跟前,看着康严道:“你管我是谁,你这个男人,死一百次都不够。”然后打掉康严还抓住海沙的手,拉起海沙道:“海沙姐,不要和这样的人说话,我们回家。” “你不能带她走。”康严立刻反应过来,追了上去,拉在她们离去的前面。 他不想海沙走,他这一次是真的想要挽留住海沙,可叹人心只有一颗,被伤了就不会再有第二颗心拿来伤害了。 ------------ 【0086章 :焉知骡马?】 桑蝶摸了摸腰间,因为要进宫,就把血情沒有带在身上,很快的从头上抽出一个簪子來,推开康严,把簪子抵住了他的脖子,动作快的沒有让人反映的机会,一系列的动作很是连贯。 “跟你说了不要跟着我们,你听见了么?”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威胁。 康严已经吓得脸颊开始流汗了,双手微举,靠在墙上,吓得说不出话來,只能靠着墙不断的点头,要不是后面有墙,他早就站不住了。 桑蝶这才收回簪子,自在的往头上一插,和海沙一起走了,其实,海沙并不需要她的保护,但是桑蝶完全是因为看不惯这样的一个男人。 海沙和桑蝶刚走不远,康严吓得抹了一把汗,但是还是想追上去,却又不敢追上去,只能苦站着看她们走远。 “海沙姐,那个康严就是你说的当年欺负你的人吗?” 海沙脚下的步子走的很快,不理会桑蝶的话:“你怎么在这里?”她说完还转头看桑蝶,眼神都是冷厉。 桑蝶赶忙解释道:“我发誓,这一次我真的沒有跟踪海沙姐,我是刚从皇宫回來,碰巧看见的。” “皇宫?你进入宫中了?”她终于停下她飞快的步子了,声音有些激动。 桑蝶心想,坏了,说漏嘴了,但是想了想,其实也是要告诉她的,自己要进宫,不就是要帮助她早日报仇么? 这样自己就可以早些和君黎离开,也是赶在他想起很多事情的时候离开。 桑蝶点了点头:“嗯,我进入宫中了。” “太好了,你见到施烈荣了吗?”桑蝶已经知道她会这么问了,因为她说自己活着,就是为了杀死施烈荣,是她心中的仇恨支撑着她活着。 “见到了” “太好了,太好了。”她自言自语着,真是一个大好消息,她心中激动,又开心又兴奋。在她的想法里,只要能进的了宫中,她报仇的机会就大了许多。 “桑蝶,好样的,君黎真的沒有看走眼你,哦不,是我真的沒看错你,你知道吗?这个消息对我太重要了,我终于可以报仇雪恨了。”她激动的话都说的前言乱,后语混的。 桑蝶见海沙这样,总觉得事情不好,今日她入宫,看着安安分分的,但是她把宫中去往施烈荣住处的路线,都仔仔细细的记下了,四处打量,看着守卫森严的皇宫,要知道施烈荣是一个疑心重重的人,宫中的守卫一定是很森严的,无论理论上还是现实中。 可是事实是它确实是很森严,就像理论上的大白菜价格,就是和现场卖的大白菜是一样的。 皇宫守卫森严,海沙如果要进宫刺杀施烈荣的话,百分之百是失败的,她不想海沙因此送命:“海沙姐,你先别着急,我今天进宫,仔细看了一下,宫中守卫森严,我知道你报仇心切,但是很长的时间你都等过來了不急于这一时,毕竟这刺客是不好做的,尤其是做刺杀皇上的刺客 。”她的话说的很对。 “我知道施烈荣他是怕死,因为他身上背负的冤魂实在是太多了,守卫森严又怎样,大不了我和他拼个鱼死网破。” “不行,海沙姐,你一向都是最稳重的,你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既然你能虎口逃生,你的双亲包括你的妹妹也会希望你好好活着的。” 桑蝶希望能用她的双亲牵扯住她的情绪,自己何况不是亲人离去,然后自己劝自己释然,让自己放下仇恨,亲人一定也是希望自己好好活着的,不管别人怎样想,她是这么想的。 海沙摇着头:“不,不是的,老天选择要我活下來,就是要我为我的双亲和我的妹妹报仇的,你何时会再次进宫?” “我……我也不知道”她确实是不知道,但是她也不想进宫,一进宫,看着金碧辉煌的,却跟个涂抹着毒药的诱人糖葫芦沒有什么两样。 “桑蝶,帮助我,如果我能进宫报的了仇,你就可以和君黎两个人一起远走高飞了,你不是喜欢他吗?我可以帮助你,让他喜欢上你。”海沙扯出了桑蝶喜欢君黎的事情。 海沙说的沒有错,桑蝶是喜欢君黎的,但是也不能为了完全的俘虏君黎,害了海沙,她才不要自己的爱情建立在别人的鲜血或者生命上,她的心,始终是向善的。 “海沙姐,我是爱君黎,但是你听我说,我之所以救了公输麟,接近他,从而进的了皇宫,就是为了帮助你和君黎。 但是君黎他为了我出了事情,我内心是自责的,兴许这就是老天的安排,你知道我本不信天命,可是这一次我不得不信了,因为君黎他不记得自己还要光复自己的皇朝了。 而君黎答应过你,他光复皇朝,你报仇雪恨,可是他忘记了,就让我代替他帮助你,君黎他是个守信用的人,肯定不希望自己是个背信弃义的人。 所以,你的仇恨,我们只能等时机成熟,我也很想快快的和君黎一起离开这里的。所以我也希望你的仇恨赶紧报了,好吗?相信我,我们等时机。”她说的也不完全错的,很大的一部分是有价值的。 海沙听的出桑蝶的话,桑蝶这是在担心她,她看着桑蝶,本想告诉她君黎为何会带上了面具,可是想了想,桑蝶说她已经内疚了,还是沒有说出口,就道:“好,我等你的消息,我是多么期待看着自己手刃仇人的那一天,想想就心中愉悦。” 桑蝶走进近海沙,拉起海沙的手道:“我们先回家。” 回到府中,府中格外的寂静,不见君黎的人影,桑蝶想,他可能又去后园画画去了。海沙回到府中就先回自己的房间里了。 桑蝶还是好奇的走到了后园,偷偷的瞄向樱花树的地方,君黎果真是在那里,但是不是画画,而是围绕着樱花树一圈又一圈。 君黎的转圈,桑蝶都看晕了,她好想问问君黎晕不晕,她走了上去,君黎转到树的背后去了,沒有看见桑蝶靠近。 桑蝶也跟着转圈起來,打量着这一刻很大的的樱花树,想看看君黎使劲看的东西,到底有什么宝贝,她跟在君黎的后面,也一圈一圈的转起來。 并沒有发现有什么不妥,就开始思索,君黎在看着什么。却不知自己会倒霉,但这个倒霉,应该是幸福的倒霉吧。 ------------ 【0087章 :情潮跳动】 樱花树掉落着樱花瓣,这样的景色,在黎国是永远也不会凋谢的,除非黎国奇迹般的下了雪,否则,这里的植物,都是四季常盛的。 要是黎国下雪,恐怕是痴心妄想了,黎国偏于气温温和的地段,是不会下雪的,如果是下雪了,恐怕只有什么冤屈的事情发生的说法。 桑蝶正在盯的入迷呢,结果却撞上了前面的东西,着实是下了一跳,仔细一看,却是君黎,此刻正用打量的眼神望着桑蝶,桑蝶突然想到上一次撞到他,踩到了他的脚,真的就被他拎着给他刷鞋子去了。 就下意识的往后退,结果自己右脚踩在了左脚上,一个沒站稳倒了下去,人在摔倒之前都是能抓住什么就抓住什么的,桑蝶认为自己抓个东西是正确的,但是她的正确放在了错误上,她拉住了君黎的衣领,普通,两个人一起倒下去了。 由于是桑蝶自己抓了君黎的衣领,理所当然的桑蝶在下面,君黎压在她的身上在上面,摔倒的冲击太大了,接触地面的那一刻,君黎的面容,离桑蝶更是近的不能再近,她都能感觉到君黎的鼻尖触碰到了她的鼻尖。 他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侧,他们两个人面面相觑,桑蝶从來沒有和他离得这么近,这还是第一次,记得离得最近的一次,就是在离开苍蜒山后,那天夜里,自己因为葵水來了,肚子痛的那一次,他抱着她在他的怀里,她借着月光打量着他。 这一次,更是离的如此尽,她感觉到耳朵开始慢慢的热了起來,一直蔓延蔓延,一直蔓延到脸颊,他的面容在她的瞳孔里放大,这是她最近距离接近他的一次了,他突然的一笑,把她弄的更是羞愧难当。 他起身,靠着樱花树坐了下來,桑蝶赶紧也起來,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和带起的花瓣:“你笑什么?” 他依旧是笑,不理会桑蝶,桑蝶把自己身上的尘土和花瓣弄掉完,看着君黎,觉得他是故意的,内心真是又羞愧又气愤。 “我在做些什么,真的对你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吗?”他还是想笑,说完话,看着桑蝶笑。 桑蝶也落身坐下,靠着树:“你就是故意的,你的骨子里都是坏水。” 她觉得,君黎真的是和从前不同了,不是那个冷如冰霜的人了,君黎伸手过去,她感觉到了君黎的手正在慢慢的靠近自己,扭头看着君黎:“你要做什么?” 他依旧是沒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伸到她的头上,摘下她头上的一个樱花瓣,放在自己的嘴巴里,含了一半。 桑蝶顿时觉得脸再次燥热起來,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总是想歪,他明明是为自己摘去头上的东西,自己却把他想成要调戏自己,要抚摸自己的脸颊,真是囧的。 还好沒有说出來,不然又是笑话一场,她记得自己的干爹告诉过自己,一个女子如果因为一个男子平凡的脸红心动,那么这个女子就是真心的爱上了那个男子。 现在看來,自己干爹的不靠谱的话,真的是灵验了,尽管此后,再也不会有她不靠谱的干爹说着不靠谱的话了。 默默的在自己的内心道:“对不起,干爹,你不是常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吗?所以我不报仇,希望你能原谅女儿的不孝,如果我杀了我的仇人,我的仇人的人再反过來杀我,真是永远都斩不断的仇丝。希望你能保佑洛寒,平安无事,保佑我早些找到他。” 她的内心祈求,都是诚心诚意的。 “喂,怎么了?生气了?”君黎见桑蝶不说话,就先开口问。 桑蝶看着君黎,突然觉得内心一股暖意,他终于开始注意到自己了,事实证明,默默的等候,真心的付出是值得的,也真是感谢老天砸了那一下。 “沒,沒有。”她都有些结巴了,然后转移话題:“你刚刚围着树看什么呢?我沒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 桑蝶不问还好,刚问,君黎情绪有些激动,赶紧起身,此刻的他,高高站立,就跟个伟大的演讲家:“你看,我打算在这里挖个很大的水池,里面养着并蒂莲和一些鱼儿,你看怎么样?” 桑蝶心想,还真会享受,但是十分不解,挖水池和围绕着树打圈儿转有什么关系:“那你围绕着树转圈圈干嘛啊?” “当然是估计这个树的根有多大,树根伸展到哪里了,你想象一下,水池里养着并蒂莲和鱼儿,又有一棵樱花树,只要风一吹,时刻飘落着花瓣,真是个休憩的好地方。” 她算是明白了,果然是富贵之人的血统,就算沒有了富贵的记忆,骨子里流淌的贵族血统始终都是存在,都说有钱人最会享受,这一点在君黎的身上,切切实实的体现出來了。 “真是个好主意。”桑蝶嘴上承认这是个不错的注意,内心暗道:“用不來多久,我们一起走了,这些也都是身外之物,也就成了多余的了。”但是她沒有说出來。 “君黎,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会不会恨我。”桑蝶很认真的问,她内心还是害怕的,怕君黎有一天想起來自己还有事情沒有做完,他复国的任务还沒有完成,而自己不仅耽误了他,还欺骗他,不对他说这些,他会恨死自己的,她不怕君黎不喜欢她,她更怕君黎恨她。 桑蝶宁愿君黎不喜欢自己,也不希望君黎恨自己。因为不喜欢可以慢慢的等,等他爱上自己,可是一旦恨了,就跟摔碎的花瓶,恢复了原样也不是完美的。 “恨你?我恨你做什么了,我是男人,可沒有女人那般小肚鸡肠。”相比这个话題,他更喜欢谈论关于他改建这个后花园的问題。 “我哪里小肚鸡肠了,我明明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好吗?”桑蝶反驳道,她自认为自己是最大气的,最不记仇的,不过她不记仇确实是真的,再大的仇恨都能因为时间的划过,一点一点的被打磨光滑。 可是,她就算是在怎么不记仇,终有一天,她不记仇也得记仇,她不会恨人,也要学会恨人,因为世事难辩,世事无常,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倒是真的。 ------------ 【0088章 :无可替代】 “今日弄脏了我的衣服,我的衣服你來清理干净。”他的话再次震惊了桑蝶,她觉得自己真的快要变成了一个丫环了。 难道真如他说的那样,真的要把自己当丫环使唤,但是看着如今的他,就像阳光出來,驱走了寒冷一般的样子,就点了点头道:“好的。”答应的很欢快,内心是知足的,下山失去了很多,也得到了自己总以为再也不会有爱情靠近自己的爱情。 兴许这就是所谓的,上天关上了你的门,一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户的,那么君黎就是桑蝶的那一扇窗户,永远的窗户,能听到鸟语,闻到花香,看到阳光,感受到柔和的微风。 “主公,消息绝对可靠。”风站在公输麟的身边,肯定的回答。 公输麟气的手紧紧的握住,指关节泛白,怒目的看着别处,嘭,一拳打在了桌子上:“这帮子人真是大胆,这么快就露出了嘴脸,让他们嚣张些时日,我们刚找到继承人,现在的她还不足以承担如此大任,让她锻炼些时日,等到时机成熟,我在告诉她实情,一举夺回洛女国。” “是,主公”风是公输麟的跟班,也是最忠实的人,对于公输麟來说,他从沒把风当做手下看,而是当做自己的兄弟看的。 公输麟眼神坚定的道:“洛女国,永远都是耶律家的,不会有外姓氏的。”从祖上下來,多少代一直至今,都是守护耶律家的,帮助他们出谋略,世代成为耶律家的谋略者,说白一点,就是耶律家的暗皇,专门辅佐他们的江山皇权的。 耶律家,有一个规定,无论男女,都能继承皇位,但是有一个规定,就是耶律家世代都是单传,且后代,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继承江山,她们的后代都是姓氏耶律。 而这一代,轮到了公输麟辅佐这一代耶律家的继承人,而这一代的继承人,就是他千辛万苦找到了桑蝶,一系列的事情突变,让他的计划,有所延迟了。 他拿出桑蝶交给他保管的继承人所拥有的玉令,眼眸里有着别样的眸光。天下看似平静,依旧是动荡的,就像湖水再是平静无波澜,水底依旧是不安分的。 他还记得自己的父亲对他说的话:“麟,你知道我为什么为你起名字一个麟字吗?” “不知道,父亲,这个麟字,有什么意义吗?”那时的他,还不知道家族世代相传的事情意味着什么,他只记得,父亲说的最多的一个字,就是‘忠’。 他的父亲公输天站在祠堂里,望着先祖的画像,义正言辞的道:“你跪下,给先祖叩首。” “是,父亲。”公输麟从小就是受最好的教育,找最好的太傅,专业培养他的军事才能,以及治国之道,皇族继承人学的东西,他都要学习,皇族继承人不需要学的东西,他也必须要学习,他们家族信奉的就是‘忠’字。 这个字看似简简单单,可是却有着千斤重的分量。甚至是无法去衡量的,忠义、忠孝、忠心,是他们的族规,公输麟跪在跪垫上,三叩首后,公输天道:“你的麟,是麒麟的麟,麒麟忠心耿直,一生守候自己的一个主子,所以公输家给你起名公输麟,就是希望你和麒麟一样,辅佐我们的主子,你明白吗?” 公输麟那时候才是孩童大的年龄,本该是和常人一样,有着幸福的童年,可是他却是沒有这些,他的出生,就选择了他将來要走的路,他比同龄甚至更小的孩子都懂的多。 当别的孩子在玩着过家家的时候,他在看着各种的军事书,当别的孩子在大街上吃着糖人追逐打闹的时候,他在家中闭关联系武术,强身健体,文略武略通吃,都精湛,才是一个合格的家族继承人,也是一个合格的暗皇。 说道何为暗皇,就是有着和皇族继承人一样的文武韬略,有着和皇族继承人一样的权利,但是这个权利也是暗的,见不得光的,皇族继承人的皇权是闻遍国度的,而暗皇的皇权,是见不得光,只能生存在黑暗里的,这就是不同。 “父亲大人,你总是说,我们要‘忠’,公输家每一代都辅佐相应一代的主子,可是我守护的那一代主子我从來沒有见过。” “你会见到的。”这就是他的父亲给他的一句话,如今,他真的见到了,与恶势力作斗争,自己拼上全部,也要保护好自己辅佐的这一代主子毫发无伤,这是他家族的世代的使命,也是他作为这一代的责任。 照现在的形势看來,他原先的计划,通通都被阻断了,他和桑蝶,不得不留在黎国,等待时机了,至少在这里相对來说是安全的。 耶律家的天下,从來都不会丢失,所以他的内心是有把握的,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一任的继承人桑蝶,是这般模样,什么都不懂,怕是不服众,如果有人利用造谣生事,想必,对桑蝶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从此刻起,他的每一步行事都要小心谨慎,保护桑蝶周全。 此刻的皇宫里,施烈荣专门找來了宫医,他在那等着宫医的检验结果:“怎么样?” 宫医想了想道:“回皇上,这里面并无任何毒素的存在,这些东西除了微臣知道一些药材,其中还有着从沒见过的一些药材,所以一时不知道此药的药材具体是哪些。” 施烈荣嗤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还真是有两下子,我真是小看这个毛丫头了,不过,她的把脉技术可是真够坑的。”其实他根本就沒有得什么天麻癣,他脸上的东西,都是自己做上去的。 他之所以向外称他也得了天麻癣,会找寻民间的神医,让这些话传出去,看看是不是真如他猜测的那样。 现在看來,果不其然,真的有鱼儿上钩了:“你们下去吧。”施烈荣让这些还在辛苦研究桑蝶拿來的解药的宫医通通退了出去。 都是这些人,害死了自己的月女,用不了多久,就会让他们通通偿命。他做这些,都沒有和公输麟说,就连公输麟都被糊弄在内了。 施烈荣陡然觉得,对于公输麟,还是有必要提起防范的,他不可以相信任何人,不能,否则,牺牲了这么多的人,还有他的时间夺來的一切,就会幻化为泡影的。 ------------ 【0089章 :不速之客】 一晃几日,生活都是平静不无波澜的,桑蝶每天都看着君黎,指挥着一些工匠挖他的水池,在君黎眼里,这可是他伟大的工程。有时候桑蝶也会帮忙递东西,或者帮忙其他的,有时候就会内心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多么奇妙,原來简单的生活这样也可以的,看着太阳西落东升。 一日清晨,砰砰砰,门被拍的作响,一夜无梦,睡得很安详的桑蝶被从睡梦中拉出,她有些迷糊的坐了起來,望着门外道:“谁啊?” 门外的人沒有回答,依旧是拍打着木门,她无奈,随便的找了见外衣披在身上,走过去把门打开:“有什么事吗?”原來是丫环。 “回姑娘话,府上來人了,点名要找姑娘。可姑娘还沒有睡醒,公子正在前厅接待,让奴婢來喊姑娘收拾一下过去。”丫环规规矩矩的回答了她的问话。 “哦,可知是何人啊?”她不明白是谁会來找自己,自己认识的人并不多啊,再说了,君黎不喜欢陌生人來府上打扰的,自己也沒有带过什么陌生人來府上的,她想破脑袋都对不上号。 小丫环又道:“姑娘,公子说要姑娘利索些,别让客人久等了。”她一字不差的将话带到。 “知道了,你去忙吧,我稍微收拾一下就去。”小丫环走后,她关上门,打了个哈欠,想继续睡觉,但是來的是什么人,还点名要找自己,这个可是一个她不明白的事情。 强忍着上下眼皮又要打架的状态,这才开始收拾自己,要说桑蝶收拾自己,不如说她就是象征性的把衣服穿上,管衣服好不好看,头发梳好,管它漂不漂亮,把手和脸洗了一遭,不施任何的粉黛,不过这样的她,也是长期习惯了,她常常提倡,人嘛,简简单单活着,多好,何必给自己找麻烦,明明梳妆的时间,都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所以她才沒有那个想功夫去收拾呢,人不是怪兽,衣服不露肉就行了。简单的人,用简单的思想活着,这样多好,于是她曾经还有过一个伟大的想法,就是通过自己,把这个方法推广下去,每每看见秃顶的人,她都会在内心呼吁,喔,真真是‘聪明绝顶’啊。 可是,她的想法都太过不现实,现实中,哪有这么多的人会向她一样,那些人总会想着各种的复杂,所以,头发才会如此稀少啊。 她收拾完自己,大致的在镜子中确认了一下自己真的把脸洗干净了,就走出自己的房门,随手关上,向前厅走去。 她刚走出不远,海沙就出现了,海沙望着桑蝶,海沙知道那个大厅里的男子,就是黎国皇上身边的红人,相国公输麟,她早就猜出**不离十了,桑蝶进宫。 一定是通过公输麟的,她想,公输麟出现在这里,点名是來找桑蝶的,是不是带她再次进宫,她想借着这次机会进入宫中。 只要能进入守卫森严的宫中,自己的计划,就实现了一半,她不怕死,怕的是比自己的仇人先死,如果这样,辛辛苦苦保下來的小命,还沒有报的了仇,多不划算。 桑蝶用着缓和适中的速度,走向前厅,还沒有进的了前厅,就听见熟悉的声音,这个人不是公输麟的声音吗?本应该距离门口还有三四步距离的,她却并作两步,跨到了门口。 望向里面,真的是公输麟,此时公输麟坐在左边的梨花木椅上,而君黎坐在象征是此府拥有者的位子上。 桑蝶顿时感觉到背后怎么跟天寒地冻的腊月天一样的,这是什么,冤家路窄吗?恐怕公输麟还不知道当时自己伤害他,就是君黎的指使,而自己又救了他,虽然事后公输麟确实是对自己有很大的帮助,但是,对于这样的场面,还是令她不自在的,谁叫她是这里最明白的人儿呢? 桑蝶刚走进來,君黎先开口:“人來了,我就不奉陪了。”他擦过桑蝶身边的时候,带着一股子冷气,就眼神來看,君黎明显是生气的,但是他什么都沒有说。 桑蝶目送着君黎消失不见,很快的跑到公输麟跟前,轻声说,她的表情很夸张:“你怎么能找到府上來。” 公输麟一脸这很正常的样子看着桑蝶:“这有什么不好的吗?” “当然不好了,一个男子,亲自跑到府上找女子,这叫看见的人怎么想。”桑蝶其实想说,君黎不喜欢陌生人來府上打搅,这貌似就是他从骨子里反感的事情。 “嗯哼,这样子听來也不错啊,刚刚那个男子不是你的哥哥吗?就当我是來提亲的好了。”他看着桑蝶。 “胡扯,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桑蝶有些不悦。 公输麟笑道:“好了好了,我不和你开玩笑了,今日,宫中有宴会,皇上点名要我把你再次请进宫,听好了,是请,看你多有面子,话说你的药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皇上居然病好了,而且就连心病都好了。” 对于这些事情,公输麟还是对桑蝶很看好的,不愧是流着耶律血液的人,刚好也想借着这次机会,让桑蝶见见大世面,以免以后接任大任时,还是一无所知,压不住大气场。 “什么?皇上摆宫宴,特地邀请我也去?”当然,这又是一次进宫的好机会。 桑蝶正准备再次开口说话,海沙走了进來:“桑蝶啊,这是你的朋友啊。”她手中端着茶水,其实海沙就是为了听说的和公输麟之间要说些什么,她希望能从中听取一些有利的事情。 海沙知道公输麟是何人,此刻却装作不认识,桑蝶不想告诉海沙关于皇上施烈荣要她进宫的事情,因为她觉得海沙只要想到报仇,就会变得十分的极端。 杀去施烈荣是早晚的事情,但是现在不是时候,她想一个人在宫中混熟了,到时候,只要帮助海沙进宫,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去刺杀施烈荣,这样安全又保险。 “海沙姐,你來了。”桑蝶记得路上过來的时候特地的问过丫环,海沙早就出去了,心想应该是去办自己的事情去了,可是此刻出现在这里,桑蝶还是很吃惊的。 ------------ 【0090章 :噩梦重燃】 因为海沙突然的出现,让桑蝶变得先是吃惊,后是尴尬起來,公输麟倒是热情的很,开口道:“我是來……”他说话间看着桑蝶,桑蝶使劲的给他使眼色,他是个聪明的人,从桑蝶吞吐间就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了,他这样是为了看看桑蝶遇急事是如何应付的。 桑蝶接下了公输麟的话,她的回答更是让人想不到:“海沙姐,他是公输麟,黎国的相国,因为我前段时间救过他,今日他是特地來感谢我的”这回答,绝了,不仅完美,而且还给自己挣足了面子,她知道海沙认识公输麟,此刻桑蝶是夹杂在中间的人,对谁都要圆润。 公输麟的表情,显然还是对桑蝶的回答有些认同的,起码说得过去:“对,为了感谢救命恩人,我特地登门拜访,以表谢意。”他还特地把恩人说的语气重了些,桑蝶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热。 海沙笑了起來:“你们继续聊,我还有事,就不陪了。”她有了出去,拐过门角,她站住了脚步,静听他们还会有什么对话,海沙是个聪明的人,是不会被他们三言两语就给糊弄过去的。 “你故意的是吧?” “不是,你反应倒是挺快的,走吧。” “去哪?” “你说呢?”公输麟已经迈开步子向门外走去,海沙并为从他们的对话里听到什么,听着脚步声越來越近,就赶紧离去了。 公输麟走出门來,对着海沙离去的地方看了看,嘴角微微起伏,他能成为一个谋略者,可见他并无那么简单,洞察力极强的他,早就把这个府邸是谁的,里面的人都是谁给研究个透彻了,就比如君黎,公输麟就知道他又回來了,他不想参合黎国的政权纷争,他还有自己的使命。 他要想办法赶紧把桑蝶和君黎分开,怕时间长了,君黎知道了桑蝶的身世,到时候就又是麻烦的事情,君黎他野心勃勃,肯定是会利用桑蝶重新光复他自己的朝代。 现在还真是事情高峰期,这些事情还真是会凑热闹的,都赶到一块儿了。公输麟和桑蝶前脚刚走,海沙就立刻调头跟了上來。 “桑蝶,我知道你是进宫的,觉得我单独行动刺杀皇上很危险,但是我一定要去,你真的是个好姑娘,你心地一直都是这么善良,你伤害了别人都会自责很久,也许,君黎他记不起原來的事情,这也是上天对你的眷顾,你们应该是最般配的。希望你们能够一直走下去,我只要报了仇,什么都不在乎了,我沒有牵挂了。” 海沙手握的很紧,紧紧握住她衣袖中的那把短刀,这是她复仇的工具,当初折磨她家人的那把刀,她一直都带在身上。 她看着这把刀,似乎又看见了那天的情景,时光就像会跑的孩子,拉着人回到过往。 几年前,事情是这样的。 那天,本该是安瑶,也就是海沙父亲的寿宴,她的父亲安武,一直都是心生向善,并且每年每逢安武生辰时,府中都会在府门口施善。 那天本该安府上下喜乐融融的日子,家丁在门外施善大米,安武以及前來贺寿的各位大臣都在园子里看戏曲,死亡的气息,却悄无声息的蔓延了过來。 本该施善融洽的场面,因施烈荣带着人马直冲而來,那些被施善者吓得慌散而逃,一时间,场面慌乱不堪,那些人有些吓得手中的大米都散落满地。 这个时候,吃对于他们來说,已经远远及不上逃命重要,他们谁人不知黎国越王爷生性脾气古怪,是人不管靠近的主儿,此时又是兵马布阵的,一定是安家犯了大事。 施烈荣在远处坐着轿子过來,这边施善大米的摊位已经被士兵全部掀翻在地上,并且那些下人全部都被围住,抱着头蹲在地上。 施烈荣从轿子里走了出來,背着双手,冷眼望着安府:“全部给我拿下,一个抖不能跑,跑一个本王拿你们试问。” 那些人收到命令,就直冲王府,大门被他们直接冲撞开,园内还是一派的祥和,戏台上正唱着《猎苍鹰》的段子。 官兵的突然袭击,把这样的雅兴的气氛给打破了:“所有人都不许动,违抗命令着杀无赦。” 嘎然之间,戏曲停了下來,一干前來贺喜的大臣也都惊住了:“尔等都是好雅兴,看來是本王太过庸俗,不懂得享受富贵啊。” 未见施烈荣的人,倒是先行听到他的声音,那些大臣都不敢看,都已经心知肚明來人是越王施烈荣。 那些官兵让开了一个口子,施烈荣走了进來,一个小官兵搬起了一把太师椅放在他的身后,他袖子一甩,利索的坐下,做的动作十分的潇洒。 坐下后先扫视一圈:“都在啊,听说今天是安大人的五十大寿,看來本王还是够不上资格來这里,真是來的不是时候,不过我也是不得不來的。” 空气静的出奇,很多人都是大气不敢出,生怕自己是第一个倒霉的人,安武开口道:“越王爷哪里话,微臣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官员,怎么能劳烦王爷的大驾呢。” 他把身子往前一伸,把胳膊放在腿上拖着下巴道:“安大人这话说的真是太客气了。” 然后又再次做好,修理着自己的指甲,不看那些人:“皇上有旨,安武诽谤君王,刻意谋君,《猎苍鹰》是禁曲,古來君王就是苍鹰,怎么可猎杀,分明是谋反之心燃起,我现在给上一盏茶的时间,想要离开的人,尽管离开,不愿离开的人,都呆在这里陪同安大人本王也不会反对。” 施烈荣的话刚落,方才那些有说有笑的大臣,都夹着尾巴慌忙离去,唯独安武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走的不止那些大臣,还有唱戏曲儿的,全部都在眨眼之间消失的不见了。远处有丫环见出现了这样的场景,就赶紧跑去通知正在梳妆打扮的安瑶,也就是现在的海沙。 “大小姐大小姐。不好了,不好了。”丫环横冲直撞的跑了进去,生怕跑的还不够快。 安瑶正在画眉毛,还差这一步,她就完成了自己精致的妆容,被丫环突然的嚷着跑进來,差点给画歪了眉毛,使得她皱了皱眉头。 她描完最后一笔,放下眉笔,转身看着丫环:“怎么了,大惊小怪的,不知道今天是爹爹的五十大寿,不能这样一惊一乍的,真是个冒失的丫头。”她一般都不会轻易的叱责下人,但是这一次,她真的是有些生气了。 ------------ 【0091章 :心如刀绞】 丫环赶紧道:“对不起大小姐,奴婢不是有意要大声嚷嚷的,是真的不好了,那个越王爷带着官兵,正在园子里呢,那些原本來给老爷贺寿的大臣,都走的一个不剩,就连那些唱曲儿的也都走光了,奴婢觉得事情不对,想來统治大小姐一声。” “什么?越王來了?他來做什么?我去看看”安瑶转身跑出自己的闺房,向园子内跑去,当她还沒有跑到园子,就听见一些官兵正在大声嚷嚷着让快点走,她就躲在角落里,偷偷瞄向外面。 只见那些官兵都手中拿着透着寒光的刀,架在下人的脖颈上,催促着他们快些走,她四处看了看,就决定从另外的一个长满鲜花的小径绕过这些官兵到后园去。 这个长满鲜花的小径,因为不经常走人,很多的滕曼都长的错综复杂,她艰难的踏过去,衣裙被挂住,她就提手直接扯开那个挂住的裙摆,划破了衣裙的边角,她也不管这些,就赶紧走向园子的方向。 当她走到,靠着花圃的掩藏,望着园子内,她的父亲,母亲,还有很小的妹妹,以及很多的下人,都在那里,她刚想过去,她的母亲看见了她,就给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过去,她这才沒有立刻冲出去,静看接下來会出现什么事情。 “安大人,真是对不住了,本來今天是你的五十大寿,本王是不该打搅的,可是你触动了龙颜,本王不得不管。” “越王爷,你口口声声说微臣触动了龙颜,难道就因为一曲《猎苍鹰》,就能这样妄加罪名吗?”安武反问道。 施烈荣看着他:“废话少说,在这上面画押吧。”施烈荣把一张纸扔给了安武。 安武望了望地上的那张纸,冷笑一声,不用想都知道,是施烈荣又想要他弹劾一些大臣,施烈荣背地里做的那些勾当,有些人都是心知肚明的,但是怕惹麻烦,就沒有一个人敢站出來说。 只有他安武,还是坚持自己的正直,不愿被事实扭曲,他看着施烈荣道:“王爷,你死心吧,微臣是不会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的。” 施烈荣笑道:“那可由不得你。”说完命人去压制住安武,明晃晃的刀子架在安武的脖子上。 安瑶的母亲慌忙道:“王爷开恩,王爷开恩。”安瑶的妹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被这些人吓的哭了起來。 安瑶的母亲一边哄着安瑶的妹妹安静,一边跪在地上祈求道:“王爷开恩,我家老爷就是这个牛脾气,希望王爷不要怪罪,让贱妾來说服他。” 施烈荣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挥了挥:“看在你夫人知趣儿的份上,就给你世间让你考虑考虑。”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安瑶的母亲谢过施烈荣,站起身來,走到安武身边:“老爷,你就别犟了,这府中上上下下,几十条人命,老爷。” “什么都不要说了,我是不会这样做的,这样做是会遭天谴的。”他义正言辞,沒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 “好,真是个有骨气的人,只可惜不能为我重用,真是可惜。”施烈荣挥手让人上來,伸手接过短刀,拿出自己的帕子,擦了又擦,然后手法很快的抵在了了安武的喉咙上。 惊得在那里躲着的安瑶,差点跑了出去,可是她的母亲一直给她使眼色,不要她出去,一定不要出去,安瑶是个听话的孩子,她真的沒有出去。 “安武,你真是有骨气,不过,不能为我所用,就是在难得的人才,都不可能安全的活着。” “王爷,要想人心所向,必须做的是人心所向的事情。” 施烈荣有些不悦,他已经不想喝安武废话了:“你信不信只要我稍微用力,你的喉咙就能在顷刻间断掉。” “王爷,开恩啊。”安瑶的母亲再次跪下來,请求施烈荣。 安武呵斥道:“妇人之仁,沒有一点骨气,不许插话,起來。” “再问你一遍,画押还是不画押?”这已经是他忍耐的最大的限度了。 “微臣的心,早已表明。” 安武的话刚落,施烈荣直接喊道:“來人,给我把他的手固定住。”当那些人把安武的手固定住的时候,他一挥手,挑断了安武的左手的手腕筋,安武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他有再次挥刀,挑断了安武的右手的手腕筋,安武还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正在安瑶实在是看不下去,准备冲出去的时候,却被人拉住,她转身看,府上的那个刚刚通知她的那个丫环。 “你为什么要拉着我不让我出去,你沒看见他们正在折磨我的爹爹吗?”丫环赶紧捂住安瑶的嘴巴,望了望,还好沒有人发现。 就放下手來,小声道:“小姐,我刚通知完大小姐,就去通知夫人和二小姐,夫人什么都沒有给我说,只是说,此事不妙,让奴婢赶紧通知大小姐离开。无论如何,府上能有几个人可以安全,就几个人,因为二小姐跟府中的下人在别处玩耍,夫人就去找寻二小姐,奴婢就又是一路返回,寻找大小姐,大小姐,现在形势不妙,你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可是那是我的双亲。”她说完,还是一定要出去,丫环就大胆的捡起地上的不远处的木棒,一棒子打在了安瑶的脖颈上,打晕了安瑶。 然后对着昏倒的安瑶道:“大小姐,对不起了。”丫环艰难的扶起打晕的安瑶,看了看远处,猫着腰随着來的路返回去,从后面的侧门逃出了安府。 园内,有些下人都被吓昏了。安武被挑断了两只手的手筋,安瑶的母亲捂住了安静的眼睛,怕刚刚平息了哭泣的安静被吓到。 “挺有骨气的,这都一动不动,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气硬,还是我手中的短刀硬。”他把短刀抛给一个手下,示意让把安武的脚筋挑断,安武被挑断了两只脚的脚筋后,站不稳的跪在了地上。 施烈荣接过下人再次归还奉上的短刀,看了看,不懈的扔了出去,短刀被打出去很远,直直的钉在了几十步之遥的大树上,惹起一阵树叶的落下。 气氛诡异,这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架势,安老夫人跪在安武的身边,一手环抱着小小的安静,希望她不要被这血腥的场面给吓到。 施烈荣看着这样的场面,对他來说,杀死一个人,就如踩死一只蚂蚁那样轻松,他这样对待安武,也是杀一儆百的效果,让人知道,不听话付出的代价。 ------------ 【0092章 :吊死城门】 “把这些人给我带走。”他一声下令,转身离去,也着实是被安武气到了。 又有下人來报:“回王爷,安家大小姐,安瑶人不见了。属下门到处都找遍了,还是沒有找到。” 他前面走着,并未停下自己的脚步:“给我全城搜罗,我就不信她可以长翅膀飞了。” “是。”本该是热闹的一天,就这样,变成了血腥的日子,安府上下都被带走了,唯一逃脱了的人,只有安瑶和那个丫环。 这一带走,就不会有回來之地,当安瑶醒來,她已经不在府中了,丫环又把她晕过后的事情叙述给了她。 她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去救自己的双亲,却被那个丫环拦下了,丫环告诉她,要她不要冒险,谁人都知道越王爷是什么样子的人,给她建议要她先去康府,再想想办法。 安瑶想也是,她要去找康严,就二话不说的跑了出去。 所以接下來的就是她前面告诉桑蝶的那样,康家退了他们的娃娃亲,退了这门婚事,说她是个被通缉的罪人。 康严不是一个负责人的男人,他不配拥有安瑶爱他,也不配拥有爱情。 她的希望,自此都被泼灭了。家沒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 而第二天,她的双亲以及府上的家丁下人,还有自己只有五岁的妹妹,全部都吊死在了城门,悬挂尸体,曝晒三天,她眼看着亲人被吊死,她不能出手相救,她看着亲人的尸体,不能亲手救下埋葬,她开始怨恨,怨恨一切。 势单力薄的她,她走回自己昔日居住的府门的时候,府上已经被封,她还是推门进去了,走到了园子里的戏台跟前,还能清楚的看见地上的血迹。 她瞥见了远处的树上,钉着一把刀子,就走上去拔下刀子,上面还有血迹,她能感受到这是他父亲的血迹,她痛苦的哭了起來。 她拼命的哭,可是还是沒有任何人能够帮助她,所以她告诉自己,从此刻自己再也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家小姐,她是一个背负着家仇的人。 强大的人,总能改变弱小者的人生轨迹,她就是弱小者,而施烈荣对她來说就是强大者,可是这个强大者,会为他的强大付出代价,收起刀子,她的手握住了刀刃,鲜血顺着她的手臂流了出來,鲜红鲜红的,十分刺眼。 她发誓要把施烈荣杀了,为亲人报仇,为安府上上下下那么多的无辜的人报仇。 当她拿着这把沾染着亲人血迹的短刀,行刺出游的施烈荣的时候,她失败了,她根本不是施烈荣的对手,施烈荣的手下,就一直追杀她,直到把她逼到悬崖边。 她无路可逃了,但也不会死在敌人的手上,就把短刀别再身上,起身跳了下去,可是上天却沒有让她死,却让她活着了,她就是这样才到了洛女国,现在又回來了,就是报仇的时候了,因为她曾经就死过了。 她望着桑蝶和公输麟离去的方向,也跟了上去。 公输麟和桑蝶出了府邸,就上了马车:“我们这是去哪里?” “去相国府。” “为什么?不是进宫的么?” “你看看你这个样子,能进宫么?那可是去的都是达官贵族的人,你这个样子还不是会被人笑话。”他说的话也是对的,带桑蝶见见这些,总是好的,但是真实往往隐藏在背后,隐藏在他的私心里。 在前几天就接到了这样的旨意,就跟着自己的记忆中的桑蝶的身形,口述给裁缝,赶紧要裁缝给桑蝶赶制了几件衣服。 到了相国府,就赶紧找來了侍女,服侍桑蝶沐浴更衣,赶在傍晚晚宴开始,收拾好她。 桑蝶被人拥护着,推进了一个房间,房间四周都氤氲着水汽,她费了好大的劲才看清楚,这个房间,就是用來沐浴的地方,因为除了屏风,以及屏风后面硕大的浴池,这里四周都是空旷的。 桑蝶走了上去,落身在浴池旁边坐了下來,撩起衣袖,伸出手去拨弄池内的水,池子是汉白玉所筑的,上面有金粉雕花,甚是华贵,水温冷热适中,似乎就是根据个人心里所期望的温度而自然生成的水温。 水面上漂浮着很多的鲜花瓣,随着氤氲的水汽,散发着幽香,还沒有下水沐浴,都能感受到一种美妙的享受。 “这里是用來洗澡的吗?”她还自己不时的到处张望着,观察这里的一切摆设,这就是有钱人和沒钱人的区别。 有钱人懂得怎样享受,沒钱人只知道埋头苦干,攒钱养家。 “回禀姑娘,是的。”侍女低着头,掩嘴笑,并未笑出声,只是觉得桑蝶问的问題过于土气了,一时惹起了好笑。 桑蝶点着头,貌似是在赞叹,她长这么大,除了洗澡的时候都是木桶以外,或者是自己会在山中的山泉瀑布处一个人洗澡嬉水,这个奢华的沐浴的地方,可是在她的未來几十年的时光里都沒有奢侈的期望过的。 她为一丝在乎过的事情,就是只要有自己喜欢的人,然后就是一天三顿,吃穿不愁,每每想起自己的期望中的生活,都觉得真是不值得说是理想了,可是这些真的是现实所需的,不管怎样,开心就好了。 “姑娘,我们为你沐浴吧。”一旁的侍女拿來了浴花精油,站在一旁,提醒桑蝶。 桑蝶赶紧站起來,笑着把湿水的手在背后蹭了蹭:“啊?沒事的,你们都去忙吧,我自己就可以了。” 侍女笑着说:“这怎么能行呢?这沐浴也是有很多的程序的,姑娘你一个人是做不來的。”几个侍女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上來就为桑蝶解开衣带。 桑蝶从沒有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脱衣服,也沒有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沐浴过,她就算平常性格是大大咧咧的,但是沐浴这种事情还是害羞的。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你们去忙你们的吧,真的不用了。”她收紧自己的衣带,不让那些侍女服侍。 “姑娘,这个怎么能行呢?我们是受相国吩咐服侍姑娘的,相国他说,要是姑娘不肯要我们服侍,他可以亲自來的。”丫环给桑蝶解释道。 这确实是公输麟说的话,他就知道桑蝶肯定不是那种大家闺秀那样子的,虽然人是会点小聪明,平常看上去沒有什么,但绝对对于接触这些事情还是会原形毕露的,所以他让侍女转达这样的话,纯属是用來恐吓桑蝶的。 再怎么说,桑蝶是洛女国的女皇,是耶律家族的继承人。她是君,他是臣,礼数是逾越不得的。 ------------ 【0093章 :沐浴更衣】 “什么?不要。”桑蝶反应很大,然后唯唯诺诺的道:“他是男子,我是一个女子,这样的话亏他说的出來,把我当做什么了,我可不是青楼女子,还有另外的选择吗?比如我自己服侍自己。”她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姑娘,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我们服侍你,要么相公亲自來,你觉得哪个更合适些呢?”侍女好声好气的问桑蝶。 “当然是你们了。”这次是她自己说的,于是又道:“好吧。”她经过了几番的思想争斗,终于同意侍女來服侍了。 得到桑蝶的认可,侍女都开始动起手來,动作轻巧而熟练,把桑蝶的衣服层层拿下,放在了屏风上,桑蝶闭着眼睛,不忍看,她觉得自己只要看不见,就不会心里别扭,看着不舒服了。 当她被推入水中的时候,她的紧张感瞬间一扫而过,她睁开眼睛,水面上的花瓣,已经把她裸露的身子都遮挡住了,瞬间心里安稳了不少,就又把身子往水里缩了缩了,使水沒过脖颈。 一旁的侍女,又往水里滴了几滴浴花精油,香气瞬间更浓郁了, “嗯,好香啊,这是什么啊?”桑蝶此刻已经不再是方才那么紧张了,兴许是这水温有能使人放松的效果。 “姑娘,这是浴花精油,只要每次沐浴在水中滴上三滴,就可以芳香四溢,起着安神的效果。”此刻别的侍女都静等着,手中拿着要给桑蝶梳妆的东西。 只有一个貌似是领头的侍女在帮她沐浴,侍女放下手中浴花精油瓶子,散下了桑蝶的一头秀发,手法极其的温柔,掺合着氤氲的水汽,还有方才安神的精油的香气效果,弄的桑蝶好想睡觉,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侍女拿起一个鸡蛋,打在了桑蝶的头上,桑蝶感觉到黏黏的,凉凉的,貌似有些腥味,顿时困意全无,刚想起身,就被是按住了,她问:“你在我的头上放了什么?” “回姑娘,是鸡蛋,你这秀发需要打理一下,你可能平常沒有注意保养你的秀发,有些枯燥,不够乌黑秀亮。”嘴上为桑蝶解说着,手上还是不停的为桑蝶的头发按摩着,以便营养均匀吸收。 “鸡蛋,咦,好恶心。”她想把自己的头塞到池子里,把头发上的鸡蛋冲洗掉,侍女道:“不要动,一会儿就好了,女子的头发,可是最美丽的东西,要好好的保养了,能找到一个好夫君呢。”侍女说完自己都笑了起來,她这是在逗桑蝶开心呢。 “说什么呢。”桑蝶有些害羞的嗔道,她突然脑海里蹦出了君黎。 “姑娘,你和相国曾经就认识吧。”侍女和桑蝶说着话,怕桑蝶无聊。 桑蝶自己在那里用手玩儿着水面上的花瓣:“不是啊,我和他才认识不久。” “那姑娘可真是好福气。”玉琴道。 她不明白玉琴这样说是何意,难道就一定是曾经认识,“为什么这么说啊?” “姑娘你有所不知,我们相国虽然接触的女子很多,可是从來都沒有被带回府中过,可是沒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待遇。” 玉琴的话,让桑蝶觉得有些夸张的感觉,公输麟看着挺风流來着,怎么这样听來,反而是清高的感觉:“啊?这个样子哦,我还以为他桃花运这么好,相国府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呢。” “姑娘可真是会说笑。”一边与桑蝶对话,一边用水勺舀水为桑蝶冲洗头发,接下來又为桑蝶的身上擦抹些东西,说是滋润皮肤的,时间就在他们的对话中流逝。 当桑蝶快要睡着的时候,侍女喊道:“姑娘,好了,我们改起身更衣梳妆了。” “啊?哦。”她接过侍女递过來的衣袍,裹住她一丝不挂的身子,一步一步的走出汉白玉的浴池。 “姑娘,这边來。”侍女引路。 带着桑蝶來到一处,桑蝶看着是门口,就问:“我还沒有穿上衣服呢,就这样出去了?” “姑娘,你误会了,你看。”侍女打开门,并不是什么门口,而是浴室中自有别的天地,桑蝶赶紧走了进去。 四处打量着,又是一处幽静的地方,这里的陈列,以及从房梁上垂下來的纱幔,让这里显得更是别具一番特色。 不远处,有着一台很大的菱花镜,是用來梳妆用的,桑蝶围着纱幔转了一圈,赞叹道:“哇,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这么会享受,这么有内涵。”摸着纱幔的手感,更是棒极了。 “姑娘,时候不早了,我们早些梳妆吧,怕相国等的时间长了,会让人來催的。”侍女扶着桑蝶坐在菱花镜前,先是把她的头发擦的基本不再滴落水珠了,就把头发再丝丝梳的顺畅,在她的头发上又抹了些精油一样的东西。 又拿起熏炉一样的东西,为桑蝶把头发从上至下熏了一遍,使她的头发乌黑发亮,顺直幽香。 侍女就开始为桑蝶梳发髻,桑蝶望着镜中的自己,赞叹道:“你的手真巧,我都忘记问你的名字看,你叫什么啊?” “回姑娘,婢女玉琴。” “玉琴,玉琴。”桑蝶自己在口中念叨了几遍,笑着回头,话还沒有说出口,头发却因为她的不老实被扯的疼了。 玉琴道:“姑娘莫动,小心弄疼了。” 桑蝶坐直身子不再动弹,就道:“你的名字真好听,玉,温润而光泽,琴,乐声柔和而动听,就和你一样。” “姑娘,你可真会说话。” 还真别说,桑蝶说的可是真对的,这样看來,前段时间的急训,对她还是有着很大的帮助,起码,她也是能说出值得人品味一番的语句。 玉琴的手确实很巧,她不仅沒有弄疼桑蝶,还为她梳了个漂亮的发髻,看上去高贵大气,桑蝶一直都是额头前放着刘海的,这一次,玉琴为她把刘海全部梳了上去,露出了她的额头來。 桑蝶一时不太习惯,总感觉少了些什么的感觉,但是却感觉镜中的人,沒有了刘海,变的比原來成熟稳重一些的样子。 她摸了摸额头,对玉琴说:“突然沒有了刘海,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心里不习惯。”但是镜子中的样子,她还是喜欢的不得了,这女人都是一样,一个词,麻烦。 桑蝶自己伸手拿着象牙梳子,自己在那梳着一缕头发,凝视着菱花镜中的自己,她想,如果君黎能看见她此刻的样子,会说些什么呢? 会不会觉得自己漂亮呢?都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自己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她那么执着,那么辛苦的追寻他,希望有一天,他能把这些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 【0094章 :宫宴如戏】 玉琴很善解人意,就道:“姑娘的脸型这么漂亮,梳什么发髻都好看,我见姑娘的额头这么美,用刘海挡住,真是可惜了,就一时心起,给姑娘把刘海放上去了,换换样子,也换换心情。如果姑娘觉着不好看,这就为姑娘另换发髻。”说着就要去拆散刚梳好的发髻。 桑蝶及时道:“不用的,这样子也很好看的,我就是觉得额头空荡荡的,要不放点什么。” 玉琴道:“要不我为姑娘画上花钿吧。”弄好手中最后的一缕头发,又为桑蝶放上了一朵精致的花钗,固定住头发,使头发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花钿,好啊。”桑蝶很乐意的答应了。 玉琴还真是说做就做,她找來描绘的鲜花做的专门用來画花钿的东西,一笔一笔的在她的眉间细细的勾勒。 在桑蝶的眉间画上了一朵茉莉花,看着纯洁无暇,那样子逼真的,就跟真的茉莉花一样,透露着芳香之气。 “姑娘,你看你的眉间透露着一股子贵气,将來啊,一定不凡”玉琴又把不满意的地方修饰了一遍。 “这话可说的不对,我小时候就跟着干爹长大的,连自己的二老双亲是谁都不晓得,我一个山间长大的人,哪里有贵气,不说晦气就不错咯。” “这可说不准呢。”玉琴放下手中的东西,问桑蝶:“姑娘,你看这样可好?” 桑蝶对着镜子仔细的瞧了又瞧,看着眉间的那朵小小的茉莉花花佃:“玉琴,我说你手巧,就是手巧啊,你看你把这花儿都画的跟真的一样。” “姑娘哪里话,喜欢就好,现在让奴婢为姑娘更衣吧。” “嗯。” 玉琴招手,另外几个侍女手中拿着红木托盘,走了过來,玉琴先是把一套公输麟提前找人打制的首饰,挨个为桑蝶带好,就开始为桑蝶更衣。 不得不说公输麟什么事情都想的很周到,为桑蝶把什么东西都是全新打造的。桑蝶还在这里,被玉琴一件一件的往身上套着衣服,公输麟边喝茶边等待着。 “还有多少件要穿啊?”桑蝶已经被这些东西弄的快要疯掉了,不知道这是什么衣服,一层又一层的,添一件,就重量增加一些。 她深深的体会到,美丽是要付出代价的,看着这些漂亮的衣服,沒穿前想要穿,穿上了才知道还不如不穿,那么重,可是不穿又沒得穿,她亲眼看着自己原先的衣服被刚才离去的侍女拿走了。 此刻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是不穿,衣服却是这么重,打死不穿。二是穿吧,至少这衣服挺值钱的,到时候不穿了拿去典当了,还能换些银两呢。 再三斟酌下,她还是任由玉琴给她整理最后一件外衣,其实,如果不穿,就得光着身子裸奔了,这可不是她桑蝶的所为。 在她即将决定坐在地上时,玉琴终于说了她最渴望听到的话:“好了,一切都好了,这就带姑娘去相国那里。” 桑蝶盼长长的舒了口气:“终于解放了,以后再也不要答应参加什么宫宴晚宴了,简直是要人命。” “姑娘你可不知道,这宫宴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去的了的,去的都是达官贵族,一般人都不敢奢望的。”玉琴为桑蝶打开了门。 “他们是不敢奢望,我是不想奢望,我可是不是吃砒霜长大的。”她双手提及着裙摆,跨出门槛,可是从來沒有穿过这么麻烦,这么纠结的衣服。 她平常都是朴素简单的服饰,这为了个破宫宴,跟打仗一样的。 “砒霜?什么意思啊?”玉琴的思维可是跟不上桑蝶的节奏,虽然相处了这一会儿下來,觉得桑蝶是个活泼开朗的好姑娘,但是大多时对她说的话,丝毫是不明白的。 “中毒如此之深。”她解释给玉琴? 玉琴突然掩嘴而笑:“姑娘说话真的很有趣。” “是吧,我这是老实话,真的是折腾人。”“好了好了,我的好姑娘,我们快走吧。”玉琴为桑蝶提起繁杂的服饰,两个人,这才出了门去。 桑蝶一身粉色戎装,嫣如三月桃花,她可从來不穿妖艳的衣服。一般除了朴素简单,还是朴素简单,从不收拾自己。此刻的她,这样一身走在相国府里,如果不是这府上的人明里,估计会喊她一声相国夫人。 玉琴带着桑蝶,來到了公输麟等待的地方,玉琴带着桑蝶进去,低头回道:“相国,一切都好了。” 公输麟都等的打盹了,玉琴回话,他才睁开眼睛,看了又看,发现除了玉琴,哪里还有桑蝶的影子:“人呢?” “啊”玉琴也转过头看,发展桑蝶并未进來,就出门寻,看见桑蝶站在门口一边躲着呢,就道:“姑娘,你这是闹哪出,相国可等着呢。”上去拉了桑蝶,把桑蝶推了进去,玉琴留在门外,掩嘴偷笑。 桑蝶扭扭捏捏的走了进去:“我穿不惯这衣服,怕你看了笑话,我还是换回我的衣服吧。”公输麟听到桑蝶说话,就停下正在按摩太阳穴的手,看向桑蝶,顿时惊呆,紧紧的盯着桑蝶,一句话都沒有说。 看着桑蝶,一身粉色锦缎绣裙,把她本就不黑的皮肤,衬托的珠圆玉润,粉色衣服,把她吹弹可破的肌肤,陪衬的如花枝上的花苞儿,她丝毫不觉妖艳,反而透露出的是一股子青涩之气。 他的眼神的观看,让桑蝶绝对更是不自在,就道:“是不是很怪,我就说我不适合穿华贵的东西,人的身份在那里放着呢,我一个山窝窝里的孩子,哪有福气穿这些,我这就去换” 公输麟立马意识到自己有点过分了,盯着她看了这么久,就把眼神转到一边去了,公输麟几乎是在桑蝶转身的同时开口:“站住。” 桑蝶本就觉得,这身衣服加上头饰,就有好重了,果然一份价钱一分货,这身上穿的都是银子,猛地收住脚,因为重心不稳,眼看就要倒地,却被公输麟一个闪身,拉住了她挥舞的手臂,使得她这才沒有摔倒。 她惊愕的转头看公输麟的那一瞬间,更加的美丽动人,她的头上的珠钗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你干嘛拉着我不放手。” 公输麟看着桑蝶,此刻的她,更加的像她的母亲,耶律臻鸽:“真像”这是在一天之内,公输麟连续两次走神,而且还都是发生在桑蝶身上。 “你怎么还抓住我不放?”桑蝶见公输麟沒有反应,也沒有立刻要放开的意思,就重复了一遍,提醒他放手。 “哦”公输麟意识到有些过分了,就赶紧松开手,扑通,桑蝶顷刻摔倒在地上,公输麟唏嘘了一声,皱了皱眉头。 这是他做事最毫无章法的一次了,他从來都是做事滴水不漏,讲求完美,今日,却因桑蝶搅乱了心智。 ------------ 【0095章 :心神不宁】 桑蝶揉着摔疼的屁股:“你故意的吧,我以为你好心拉我一把,免得我摔跤,沒想到你是落井下石。” “是你要我放开你的,真是比窦娥还冤”他嘴角笑了笑,伸出手道:“走吧,该出发了。” 桑蝶看了看,并沒有把手给他,而是自己撑着地爬了起來,公输麟收回手,前面走去,桑蝶跟在后面,出门时还踩了一脚自己的衣服前摆,她手提了下,迈出门去。 公输麟走了出來,看了看一旁侯着的玉琴:“你跟着照顾她吧。” 玉琴不抬头,道了一声:“是”,公输麟就走掉了。 玉琴跟着后面的桑蝶,看见桑蝶,顿了顿:“姑娘这边。” 走至府门口,马车早已备好,公输麟前辆马车,桑蝶后面马车,折腾了好一阵,总算是出发了,此刻的桑蝶,可是作为贵客被施烈荣委托公输麟请进宫的,可是,孰不知这是阴谋呢? 到达宫门时,从马车走了出來,因为马车不可驱入宫中,这样的权利,普天之下,只有皇帝才有的。 桑蝶走下了马车,已经看到很多的达官贵人,也都下了车,这样看來,來的时间刚好。桑蝶沒有穿成这个样子面对这么多的人过,突然觉得十分别扭。 一个女子走了过來,长的清秀,温婉动人,是个窈窕淑女级别的,桑蝶已经暗暗的这样想了。 “你是相国的夫人吗?你真漂亮。” 桑蝶顿感后背冷飕飕的,一头黑线直往下滑,不知道怎么回答眼前这个女子。 女子见桑蝶沒有说话,就立刻道:“哦真是对不起,我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慕容芷雪”“你好,我叫柴桑蝶。”桑蝶回应了她的自我介绍。 “沒想到一直被人说的这样神秘的相国,居然有了个这么漂亮的夫人,真是消息把的滴水不漏,感情金屋藏娇啊。”慕容芷雪掩嘴笑道,她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迷人。 “不知道又要有多少少女心碎了。” “不好意思啊,你误会了,我和相国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桑蝶不愿意别人胡说,假如这样的话跑到了君黎的耳朵里,她岂不是又要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即便君黎还沒有说喜欢她,但是,接受她在他身边,就是最好的进步了。 她已经别我他求,只要找到洛寒,自己能和君黎双宿双飞,此生必定无憾的。 慕容芷雪停住笑:“是我说错话了。”她那么的温婉好看,就连说话都是温声温语,打趣儿的话都是那么的好听。 此刻的公输麟正在被几个大臣围住谈话呢,其实也沒有别的事情,就是向公输麟推荐自家的女儿给他做相国夫人。 谁人不知,这些人最想巴结的是皇上,本來都想把自家的女儿送入宫中,给皇上做妃子什么的,只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皇上喜欢月贵妃,如今月贵妃已仙逝,皇上肯定沒有充实后宫之意。 但是如今大家都知道公输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皇上不好勾搭,就退一步选择公输麟,对于他们,都是认为,以后有个什么事,起码是有个照应的,他们都不是奸官,但绝对都是为自己考虑,并且善于找出路的人。 公输麟对于这些无谓的推销,已经无话可说,他看着桑蝶,对着大臣说:“各位慢聊,我去那里一下”他就这么把这些大臣丢弃在后面,朝桑蝶的方向走去。 慕容芷雪看见公输麟來了,就微微一欠身:“相国。” “嗯。”他就一个字,然后对桑蝶道:“我们走。” 桑蝶看着慕容芷雪道:“我先走了,有缘再见。” “嗯,一定会再见的。” 桑蝶这才追上前面的公输麟,因为追的有些快,差点踩上公输麟的脚后跟。 “女子该有的矜持和高贵的气质,你现在一点都沒有。”公输麟对桑蝶道。 桑蝶想,君黎也嫌弃过她只知道吃,是不是先前不喜欢自己,是因为自己不够大家闺秀那样的气质,就像慕容芷雪那样。 她觉得,有些事情还真是多了才能让她意识到严重的问題,比如就自己吃的问題,有两个男人都说过她。 桑蝶心中不仅很是羡慕慕容芷雪,那样的高端大气,想自己曾经也被海沙训练过一段时间,她不是不会,而是那样子着实很拘束,她不习惯,短时间保持矜持贵气沒问題,可是时间一长,沒有问題也变得有问題了。 “那个慕容芷雪真是了不起,人又漂亮,又有气质,还多才多艺,家庭又好,她人也不错哦。”桑蝶对公输麟叙述自己方才和慕容芷雪聊天所得知的。 “不要被人的外表和言词蒙骗,有些东西是不可信的,你要学会摘取重要的。”他觉的,桑蝶完全就是个不合格的继承者,照这样下去,自己何时才能把她带回洛女国。洛女国何时才能恢复以往的平静呢? 先不说洛女国政治有变,就算合格了也回不去,就算回的去她也不一定合格,他的肩子上的任务很重,谁叫他遇到的是这一代君主呢。 “不可信?”桑蝶不明白。 “对,不可信。”公输麟用强调的语气,如今,他们算是潜藏在黎国,暂时安身置命的吧,也是为了自己的父亲。 桑蝶突然意识到玉琴沒有跟上來,左右看了看道:“玉琴呢?她不是也來了么?” “这是贵族之间的宴会,玉琴她不能出现,等宴会结束了,她会在宫门口等我们的。” “哦。”桑蝶觉得自己的眼皮跳的厉害,就用手轻轻按住,“我右眼跳的厉害,心里有些慌,我从來沒有这样子过。” “上一次见你进宫挺大胆的,这都第二次了,怎么还心慌起來了?”公输麟看着桑蝶。 “我就是心慌,这次真不是说笑的,是真的。”桑蝶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公输麟的表情也认真起來:“可能这一次是太多的达官贵人吧,沒事,一会儿你多吃一点就好了。”他的表情看着很是认真,但是他说的话却是玩儿味的。 桑蝶奇迹般的沒有反驳,只是嘟着嘴巴蔑视了一下公输麟。 这才继续赶往宫宴的地方,桑蝶还以为宫宴都是在辉煌的宫殿里摆宴的,可是她所看见的是在一处露天的地方,这个地方说是御花园,那是比御花园还漂亮高雅的地方。 后宫中也难得有这样看着不血腥的地方,实在是算人间仙境的地方了吧。 可是,偏偏觉得沒有的事情,并且鉴定它是个美好事物的时时候,那些美好的东西总会在有必要的时候散发出血腥的味道给你闻闻,就比如这次宴会,那是桑蝶再也忘不了的一幕。 ------------ 【0096章 :皇上芳容】 这一块四周种满了海棠树,还有缓缓的小溪流从用参差不齐的石块打磨的水渠里汩汩流淌,海棠花的香气,弥漫在空气里,让人闻着就有种置身花田的感觉,真是一个摆宴的好地方。 桑蝶也被身上的重量很足的衣服给压的累死了,想坐下享受一下这样花香弥漫的地方,刚想在一处宴桌跟前坐下,就被公输麟组拦住了。 “你干嘛啊,你知不知道我很累。”桑蝶有些不满,本來就不想來,说什么皇上特邀,弄的她心情紧张不说,还弄的死去活來的。 “这里的凳子,可不是你想坐哪个就坐哪个的,这里都是三卿九等的,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学习些礼仪规矩,将來对你有益无害的。” “你为什么这么这么想要我变的完美无瑕,你是不是喜欢我?”桑蝶就是有口无心,有什么说什么。 “……”公输麟很想知道桑蝶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顿感这么温暖的天气里,为何总感觉是天寒地冻呢。 公输麟的面部表情,就跟吃水果时,突然看见半条虫子向他招手一般,别扭极了。 “你还能更可爱一些吗?”公输麟对桑蝶皱着眉头,不知道对她说什么好。再说了,如果她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的,和她又是什么关系,她就不会问这种脑子被门夹的问題了。 “我干爹说,一个男子对你好,肯定是有目的的,一是为了你的权势财力,二是他喜欢你,鉴于我沒有第一条,那么就只有第二条了。”桑蝶永远都只是记住她干爹对她说的话,这些话都是她干爹的绝言佳句。 “你干爹还说什么了?你干爹有告诉你,除了咀嚼别人的话,自己也要有自己强大的独立思考吗?”他猛的一下子离桑蝶近了很多。 桑蝶一连退了几步,差点沒有被自己踩住自己的裙摆而摔倒,后腰抵住了桌子:“咱说话归说话,可别动手,你知道我现在行动不便,要隔着前面,我可是巾帼不让须眉的。” 她话一出口,就引來了很多的人的目光,还有一些正在摆放食物的宫女掩嘴作笑。她可不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行动不便,可是让人想法太多了。 看这样子,人家是误会她有宝宝才行动不便的事情了,其实她是指自己这一身装扮。 公输麟此刻很不想人是桑蝶,当众人都按照官衔就坐完毕后,那个对于桑蝶來说,神秘的施烈荣來了。 桑蝶不知他是什么样子,总归是很好奇的,她只知道施烈荣是君黎的皇叔,应该是很老的样子,弯腰驼背就算了,起码有上两撇胡子是不过分的。 公输麟是相国,位子在皇上等级之下,离皇上的位子很近,这里很多都是一个大臣带着一个姑娘,沒有自己的夫人,听公输麟说,这些姑娘都是他们的自己的女儿,都是想借着这一次机会想要接近皇上的人。 桑蝶心中暗想,不是都说现在的皇上心狠手辣吗?为什么这些大臣还要巴结呢?真的很不明白,或许唯一的解释就是,你觉得躲避都來不及,或许对于别人來说,就不是了,这就是每个人所需求的不同的缘故的吧。 随着施烈荣的到來,桑蝶顿觉惊呆了,她惊的不是施烈荣老的满脸皱纹丑不堪言什么的,而是实在不敢相信,他是君黎的皇叔,居然这般风姿卓越,跟君黎有的一拼,很难让人相信他是君黎的皇叔。 一身的黄袍加身,明黄耀眼,玉冠束发,真是正直风华,特别是他的那一双能够透析人心思的眼神,就足够让人不寒而栗了。 施烈荣走过來,很多的人都低头叩首,只有桑蝶还在偷偷的瞄视着,施烈荣走过桑蝶身边时,看了桑蝶一眼,桑蝶赶紧低下头去,她这才相信,难怪君黎会斗不过自己的皇叔,因为他的皇叔比他还要狠戾,眼神还要入木三分毒。 “众卿家平身。”施烈荣走上属于他个人的高高在上的位子,让下边的人免礼。 众人这才谢过皇恩,纷纷起身,又在施烈荣的话意下,纷纷入座。 “朕今日举办宫宴,宴请众卿家,一是为了感谢救治朕的一位民间神医,二是今日顺便宣布,朕康复将大赦天下,一概有罪之人,都不予追究,将死之人,统统免刑,以谢天恩。朕决定了,后宫不能一直空着,即将下令民间选秀,可有意义?” 他的说话的声音,极其的有穿透力,底下的人都静静地听着,在听到后宫填补终于开启了,有很多的人都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 “恭贺皇上龙体康复,恭祝皇上大赦天下,心怀仁慈。”大家都异口同声,桑蝶可是实在的人,这些话怎么说都是假的。 等等,大赦天下?桑蝶抓住了这个词,那么就是说,所有的人都会被免死,那么君黎被施烈荣苦苦追杀,想斩草除根,是不是也包括在内呢? 本以为宴会是什么样子的,在此刻看來,也无非是看着歌舞,吃着喝着。桑蝶正吃的起劲,也刚好这一场的歌舞好好看。 乐声顺滑如流水,舞步如行云浮过,羽花扇被舞妓的手舞动的很好看,桑蝶似乎在人舞妓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刚想仔细看來着,却无奈舞妓的动作队形变换太快,使她不能仔细去看。 “哎,你对舞蹈感兴趣?”公输麟见桑蝶看的眼睛都要直掉了。 “沒有,我总感觉看见了熟悉的人的身影,但是我却想不起是谁?”还在仔细的瞧着。希望能看清楚些。 她不知道今天自己怎么了,不是心神不安,就是这事那事,状况百出,总之,今天就是觉得不顺,事事不顺,万事不顺。 “你看谁都熟悉,皇上在上面,你就不要这么引人注目了。”他早已看见施烈荣的眼神一直都在桑蝶的身上留着,公输麟也是想保护好桑蝶,今日之后,不知道要怎么和桑蝶作解释。 总之桑蝶会恨死他了,他的父亲曾教育过他,‘忠’要牢记,可是,这一次,他忤逆了父亲的话。 施烈荣也注意到了桑蝶一直在看着舞妓的方向,就觉得这群舞妓有问題,嘴角划过一丝好看的弧度。 “好了,舞蹈先暂停一会儿,想必大家都想知道是哪位神医医治了朕,那么今天朕一定会引荐给你们认识的。” 很多的人都看向施烈荣,这话让桑蝶正用手拿着吃的往嘴里送的动作停住了。公输麟拍了拍桑蝶的手,让她把吃的放下。 殊不知,这又是一场阴谋,牵扯來牵扯去,都是自作聪明的结果。 ------------ 【0098章 :针锋相对】 转身又跑回了自己辛苦跑离的地方,施烈荣嘴角居然还在笑,桑蝶喘着气跑到施烈荣的跟前,她个头不及施烈荣的肩头,竟是抬头看着他:“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不是要走吗?怎么又回來了,趁朕还有耐心,允许你走之前,你就赶紧走。” “不,我不走,我要你再说一遍,你刚才说的洛寒、安瑶,是怎么回事?” “沒错,是洛寒,洛寒是我的手下,帮我杀了逆臣的余孽安瑶。” 海沙确定自己沒有听错,转眼看向黑暗中站着的人,走了过去,她不相信这个洛寒是自己的弟弟洛寒,也不相信安瑶真的死了。 走进男子,可是不相信并不代表就不会发生这一切,是洛寒,她苦苦寻找了那么久的弟弟洛寒,可是,现在的洛寒不认她一样,冷冰冰的站在那里,不发一言。 “洛寒,是你吗?我是桑蝶啊,你这些日子去了哪里,我好担心你,我以为你再也不愿意见到我了。”她刚抬手去抓洛寒,却被洛寒一把甩倒在地上。 公输麟在此刻出现了,见桑蝶摔倒了,想要上去,却被施烈荣住拦住:“哎……不急。” 摔倒在地上的桑蝶,看着高高站立的洛寒:“我是你的姐姐啊,洛寒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生我气?你是不是生气我太自私,宁愿选择和君黎在一起,也不要和你一起走?” 她从地上爬起來,继续道:“你说话啊,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我答应和你一起离开,我们不报仇,我们一起回苍蜒山,继续干爹的研究医药的事情,昂?” “你不用费心又费神的和他啰嗦了,他不会认识你的。”施烈荣给桑蝶解释,“还不快把尸体给我扔到毒冢去。” 洛寒刚弯腰去抗地上的尸体,桑蝶突然推开洛寒,跪倒在尸体的身边:“不要,不要,洛寒,你不能做丧尽天良的事情,这不是你。” 她看着这个浑身是鲜血浸染的尸体,手颤颤巍巍的放在已经豪无生气的尸体的脸上,摸至耳后停住,渐渐地掀起一张精致又细薄的一张假皮。 随着她手的牵动,假皮被她从尸体的脸上揭起,假皮下面的那张她认识的容颜展露了出來。她猛地揭开最后一丝牵连的,海沙的样子全部展露了出來。 是海沙,真的是海沙,她哭着摇着头:“为什么会是这样子,为什么会是这样子。”她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 刚进宫就心慌神不安,右眼又跳的甚是厉害,原來,一切都预示着会有这一切的发生,方才在舞妓都在舞蹈展示中,就觉得有个身影很像海沙,为什么自己就沒有在仔细多想一步,就多想一步就好,也许还能挽回一下悲剧的发生。 桑蝶知道海沙是进不來的,突然想到玉琴跟來了,那么海沙是化作了玉琴跟着她接近皇城,然后又混进舞妓中得以出现在宫宴上。 为什么自己就沒有想到这些呢?难怪觉得自己进入屋中,再次出來,玉琴就变的一个人一样,自己当时还当玉琴是害怕公输麟,现在看來,那个人已经不是玉琴,而是海沙化作的。 是自己大意,忘记了海沙会易容术,如果自己能够细心一点,海沙就不会死了,自己可以及时阻止,她把这一场悲剧的发生罪责,全部附加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颤抖着手,为海沙擦去她嘴角的血迹:“海沙姐,我口口声声说我会帮你,最后却成了我害了你,是我太笨太傻,其实,你是一个好姐姐,不管你严格也好,凶狠也罢,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我在洛女国见过的那个海沙。” 洛寒要去抢走海沙的尸体,执行命令,桑蝶抱住不放:“不,你不可以动海沙姐,不可以。” “别太刺激她,我已经按照你的话做了。”公输麟实在看不下去了。 “心疼了,不过貌似你们是君臣有别的吧。”施烈荣看着公输麟笑着,似有调侃之意。 “这个你无须操心,你只要旅行你的承诺。”他这一次这样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当他得知洛女国政治有变时,本以为只是内部的事情,不料却和施烈荣有关,洛女国政变,是施烈荣搞的鬼,是他的人控制了洛女国,说白了就是施烈荣已经把洛女国变成了他的疆土。 施烈荣告诉他,他的父亲在自己的手中,强求公输麟帮助他把君黎引出,就不会伤害他的父亲。 对于公输麟來说,洛女国已经被施烈荣控制,自己的父亲又在他的手中,自己根本就无法反抗,自己就像被折了翅膀的雄鹰,想要盘旋在苍穹之中,却是难上加难。 他也算是有私心,为了自己的父亲安好无恙。 “你放心,我会答应你所有的要求,但是至于公输天,我要看你日后的表现在考虑要不要放。” “你……”公输麟基本被施烈荣弄的恼羞成怒。 “不要太过激动,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们日后还有很多的合作机会,我是舍不得公输天死的,我会让他舒舒坦坦的活着。” 公输麟他不是这个逆來顺受的性子,可是现在自己的父亲的生命在施烈荣的手中,他就像个被弄断腿的蚂蚱,不能蹦跶。 “洛寒,你先下去。”施烈荣向桑蝶的方向走去,把洛寒遣下去了。 在桑蝶的身边蹲了下來:“别哭了,你看你今日这么好看,哭起來更是惹人怜惜,别把泪水哭完了,留着见到君黎了在哭。”他伸出手去为桑蝶擦眼泪。 他仔细的瞧着桑蝶额头间玉琴为她画上的那朵洁白的茉莉,觉得漂亮极了,一时看的入神了。 桑蝶别过头,不让他碰:“不要用你罪恶的魔掌碰我,你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你走开。”桑蝶驱赶施烈荣。 “行了,朕不把她的扔往毒冢就是了。”他伸出手把桑蝶拎了起來。 桑蝶挣扎着:“你要带我去哪里?你放开我。” 公输麟立刻冲上來:“放开她。” “你个骗子,你是骗子。”桑蝶恶狠狠的看着公输麟,可是这又怪谁,是自己沒有杀死他,反而还救了他,如果当时再给他补上一刀,就不会有今日的事情发生了。 都怪自己,怪自己抱着侥幸的心里,造成了一场悲剧的上演。 公输麟被桑蝶看的不敢看她,自己确实是骗了她,桑蝶挣扎着施烈荣的手,不想要他碰她,可是她的力气不及他的三分之一,怎么挣扎都是徒劳的。 ------------ 【0099章 :你也骗我】 嗖的一下子,一支箭擦着施烈荣的耳旁穿入了海棠树里,桑蝶这才挣脱:“放开她。”是君黎的声音,因为他的声音,桑蝶已经铭记在心里了,这个沙哑的声音,是因为自己才导致了他丧失掉了他本该好听的声音。 “君黎,你赶紧走,他要杀你。”桑蝶催促着君黎赶紧走,关键时刻,她还是担心君黎。 桑蝶不知道君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知道此刻让他赶紧离开。 “看好她。”施烈荣把桑蝶推给公输麟,自己看着君黎道:“你终于愿意出现了,都回來这么久了,都不告诉皇叔一声,难道你不想要你的皇位了么?” 施烈荣的话,听着让人很不舒服。到达是人家不要自己的皇位了,还是他强占着不给呢?这话明显的挑衅,想要把君黎的理智扰乱。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不要伤害她,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和她毫不相干。”君黎用他低沉的声音回答施烈荣。 这确实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但是君黎这么维护桑蝶的安慰,会让施烈荣抓住把柄的。 “皇叔还沒有你想的那么不堪,男人之间的事情,我是不会牵扯到任何一个女人的。”他一口一个皇叔,是要强调他的身份还是君黎的长辈。 可是他和君黎的年龄就相差无几,听着就让人觉得真是乱了辈分的感觉。君黎的面具,在黑夜里,显得有些光泽,但是他脸上此刻是什么表情,是谁也看不清的。 “你到底想怎样?”君黎听闻施烈荣说不会伤害女人,那么也就是不会伤害桑蝶,心中松懈了不少,心中已经暗骂,这个傻瓜,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当知道桑蝶进宫赴宴,而自己却开始害怕,自从利用了桑蝶,他就日益觉得自己的良心不安。 “你果真是帝王命,这般硬,我的训练有素的杀手都沒能将你杀死在回黎国的路途中”说完就身影迅速的像君黎出手了,他的出手攻击,激起一阵子地上的落花。 君黎不还手,把手中的弓箭丢到一边,只是闪身躲避,桑蝶看着施烈荣和君黎打起來了,她十分的担心,怕施烈荣伤害到君黎,可是自己被公输麟拉住,什么都做不了。 “公输麟,你放开我。”桑蝶的这一声喊颇有震慑力,此刻她的反应,真的就像一个女皇的样子,可是,如今洛女国已经是他人的了。 “你别去,会伤到你的。” “你哥骗子,你放开我,我不去,他会伤到君黎的,他是个恶魔,他不会心软的。”就这样,公输麟在桑蝶的心中,真真正正的成了一个骗子,因为她喊他骗子,即便是知道他今日为什么这样做,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认为他是个大骗子。 桑蝶拼死的挣扎,公输麟实在是受不住了,必须要桑蝶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你还这么为他,你沒看他好好的吗?他是黎国真正的皇帝,他怎么会忘记复国,你这个傻瓜,你被他骗了,他在利用你。” 桑蝶停住了,不断的在自己的脑海里回响公输麟的话,想着君黎骗自己,怎么可能会骗自己呢?怎么会呢? “你才是骗子,是你骗了我,他是不会骗我的,你走开,你放开我。” 君黎看见桑蝶挣脱掉了公输麟,正跑向自己这里,一不留神,被施烈荣打了一掌,他迅速的绕过施烈荣,抱起前來的桑蝶,跳跃到了一片海棠树里消失不见了。 御林军正要去追,却被施烈荣制止住:“算了,有一个人还要回來,这里有她一直找的人。”施烈荣就是施烈荣,永远都是香的那么细腻,他所指的就是桑蝶还会回來,因为洛寒在他这里。 君黎带着桑蝶逃出了皇宫,因为这个皇宫他再熟悉不过,逃离到离皇宫有着一段距离后,他这才放下桑蝶。 桑蝶站稳脚步,就质问君黎:“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一直都沒有忘记你复国的计划?” “是。” “那么你忘记都是假的了?” “是。”桑蝶问什么,他都回什么,丝毫不做隐瞒和推脱。 “你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为了我的国家,谁都有可能成为我的牺牲品。”他之所以装作什么都不记得,是想要桑蝶内疚因为自己的莽撞,非要去救什么火灾,导致了他被伤。 再通过海沙的描述和隐瞒,去告诉桑蝶,好让桑蝶对刺杀施烈荣的事情上心,可是,却不想海沙的冲动,导致了他缜密的计划,曝晒在阳光下。 桑蝶在听到他说为了自己的国家,谁都有可能成为他的牺牲品时,都是哭着笑的,那么感情海沙的死也跟他拖不了干系,也是他复国的牺牲品。 “那么,我也是你复国的牺牲品,对吗?”她指着自己的饿鼻子问他,有些失望,又有些期待,期待他说不是。 可是他这一次却沒有回答,桑蝶把他这样当作是默认,桑蝶捶打着他:“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到头來连你都是骗我的。” 他的头上流下了汗珠子,是因为方才施烈荣的那一掌在他沒有防备下打的,着实是伤到了他,又被桑蝶狠狠的捶打了着,可是他依旧强忍着。 他突然抓住了桑蝶的手,什么话都沒有说,直接就吻了上去,还在愤怒中的桑蝶,迅速的安静了下來,眼睛都是泪水冲刷过的痕迹,就那么注视着他,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她用着她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这太突然了,让她一时脑子一片的空白,他疯狂的吻着她的红唇,汲取她的芳香。 桑蝶依旧是无动于衷,在他的手抚摸上她的酥胸的时候,她的脑子才轰然炸开,狠狠地在他的唇上咬了一下,猛的推开他。 君黎擦了一把自己嘴唇上的血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桑蝶的底线彻底崩溃了,他这是什么话,自己就算在怎么低贱,在怎么喜欢他,就算是自己倒追他,那自己的爱也是有尊严的,不是他说轻薄就能轻薄的。 桑蝶退离很远,哭着摇着头:“君黎你混/蛋,就算我深深的喜欢着你,可是我的爱是有尊严的,不是拿來轻薄践踏的,你不喜欢我也好,你讨厌我也罢,可是你不能把我喜欢你的事情也想成一个不值钱的事情。” 君黎依旧不说话,他看着桑蝶哭,心中竟是莫名的抽痛,桑蝶转身跑去,他沒有追,而是望着桑蝶跑去,身子摇晃了几下,扑通摔倒在地上。 ------------ 【0100章 :爱上了你】 “骗子,都是骗子,全部都是骗子。谎言,一切都谎言,我该相信谁,我该相信谁。”她跑着,擦抹着脸上的泪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接受不了。 只能听见风在她的耳边吹过,这是怎么了,自己从來都不哭的,自己从來都是打不死的小强。 跑的是在跑不动了,她抱着大树嚎啕大哭起來,她从來沒有哭的这么沒有形象过,但是,哭改变不了这一切的都发生过的,就像月亮出來了,也不能抵过太阳,去赶走夜晚的漆黑与寂寥。 转头看了看自己刚刚跑來的方向,君黎沒有追上來追她,她就是不甘心,一定要问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就算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 转身又冲了回去,不知是自己此刻的心急,还是方才自己真的跑的太远了,怎么觉得此刻想要回到原点这么遥远。 当冲回到原点的时候,她借着月亮的光亮,看见君黎此刻在地上躺倒着,她不知道自己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想到是不是施烈荣追來了,杀死了君黎,她虽然恨君黎欺骗她,但是她的心里还是有着君黎。 立刻冲到君黎的身边,跪在地上去晃动着君黎:“君黎,君黎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你说话啊,你说话啊。” 隐隐约约看见君黎的嘴巴有血渍,她伸出手探了探君黎的鼻息,心中放松了一些,还有鼻息,应该沒事,四周看了看,这里根本就沒有任何人家,她就自己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君黎的胳膊绕过自己的脖子,拖着君黎一步一步坚强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瘦月的光辉,映照在他们两个的身上,使得他们的影子,交织在一起瘦小的她,搀扶着强大的他。 树枝在夜里,被叶风拂过,会忍俊不禁的摇晃几下,然后在风过后,再次静止如常。 她带着君黎,一直走到府中,当把君黎放到在床上的时候,她整个人也因累的两腿发软失去了重心。 她爬到在君黎的身上,鲜艳的红唇触碰到了他的脸颊上,就是那么轻轻的一下,她赶紧的挪开。 看着他,如果你能像你这个时候这样,该有多好。 注视着君黎的惨白的脸色,才意识到赶紧看看他怎么样了,拿起君黎的手腕,为他把脉,感觉到他的脉动有些凌乱,还好不是什么大事。 是因为强大的重击受了内伤,就起身去为君黎熬制些汤药。 在伙房里,她一个人坐在汤药罐旁边,努力的熬制着汤药,不时的打开看看,防止药熬过头了,失去了药性,烫到手了,就捻住自己的耳朵,以此缓解烫手的痛。 衣服太繁琐,她就把衣袖和裙摆统统绑系起來,把熬好的药汁倒进碗里,急着端起來跑向君黎的房间去。 此刻君黎已经醒來,睁开眼睛看见自己躺在自己的房间里,起起身,胸口处传來的疼痛,让他皱起了眉头,伸出手捂住胸口,正要下床來,桑蝶进來了。 看见君黎要下床,就把端來的药放在一边,快步走上去:“你先别动,你受了内伤,就不要乱动了。” 他果真沒有动,看着桑蝶:“你不是走了么?我这个骗子都骗你了,你怎么还回來?”他开口说的就是沒有良心的话。 “你的伤怎么弄的?是方才受的伤么?” 君黎不答话给桑蝶,桑蝶继续问:“你怎么也会去皇宫呢?你是不是跟我们一起进的宫?你明知道施烈荣他要杀你的,你为什么还要冒险出來。” 君黎的胸口再次传來了疼痛,桑蝶才知道自己熬好的药,赶紧起身去拿药给君黎:“把这个喝了吧,对你的伤有帮助。” 她的眼神看着他,是那么的诚恳,但是君黎沒有接她递來的药:“这不是毒药,我放在一边,你自己记着喝了,我去换身衣服。” 放下药碗刚要走,君黎拿起药碗一饮而尽,拉过桑蝶在他的怀中:“因为我爱上了你,别走。” 桑蝶以为他又要轻薄自己,就挣扎起來:“你放开我。” “我不放,你这个坏女人,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突然担心你,我为什么会爱上你,突然好怕失去你。”他看着桑蝶,因为他太多欺骗的原因,他的话,让桑蝶根本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就那么等着眼睛紧紧的盯着他,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是自己听错了吗?她被他固定在他的宽广的怀抱里,享受着他突如其來的宠溺。 他低下头吻了上去,这一次他沒有方才的那么强势霸道,而是说不清道不尽的温柔,他身上属于他的味道,冲进了她的鼻息里。 他的嘴中带着苦涩的药的味道,在她的口中捻转索取着她的清香,他用自己的双臂,紧紧地环抱着桑蝶,这一刻他沉沦了,这个女人,成功的拿走了自己的心。 她的心跳加速,自己成功了,真的成功,只要肯付出,总会有回报,那么君黎爱上了她,这就是回报。 她在他的温柔索取中回应了他,使得他身子一怔,桑蝶很明确的感受到了,爱情來的太突然,还沒有做好防备,让心中欣喜和震撼,这一刻,会是难忘的味道。 君黎开口道:“从今天起,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君黎,我等到你了,我感觉这一切都像在做梦。”她靠在他的怀里,真的等到了,她的心如小鹿在撞击着。 “这不是梦,这都是真的,桑蝶,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子,我本以为你会像别的女子那样,只是一时的兴起,过了之后,就会放弃了,可是,我沒有想到你依旧不离不弃。”他把桑蝶都看在眼里,现在,真的不忍心伤害这个女子了。 “因为我是真的爱你,君黎。”他环抱住他的腰,希望今生今世,永远都不要放开。 正在想着未來的事情,会是什么样子,就突然想到了今晚在宫中发生的,就道:“我见到洛寒了,他跟着施烈荣,他现在连我都不认识了,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他不认识我,海沙姐死了,这一切,都那么不真实,我真的感觉这是一场梦。” 他抚摸着桑蝶后背的头发,把下巴抵住在她的额头:“不要想了,洛寒我们会有机会再见他,至于海沙,也许是一种最好的解脱,她活了这么多年,都是活在痛苦里,生不如死。” 君黎说的也对,这对海沙來说,不为是一件好的事情。被爱情捉弄,被仇恨折磨,或许只有离开才是最好的解脱。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与海沙相处了这么久了,她的离开,还是给桑蝶带來了难过。 ------------ 【0101章 :生死相依】 “都是我,是我太笨,沒有听从你的话,杀死公输麟,我本以为我救了他,可以借机接近他,利用他,帮助你和海沙姐,可是,是我太傻,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害了海沙姐姐。”她越说情绪越是低落。 “从今天起,过去的都让它过去,我们都不要再提及。” “好,不提及,就让发生过的,都随风散去吧。” 他们谁都说好了不提及,所以桑蝶也沒有问君黎为何要装什么都忘记了,君黎也沒有告诉桑蝶自己为什么要欺骗她自己装作失忆,因为这个话題,并不是好的。 如果能不提及,就不提及,如果谎言比实话好听,那么就当做是善意的谎言,也不为是一件好的事情。 他一心想要光复自己的国家,夺回自己的皇位,可是就是这么阴错阳差遇见了桑蝶,他生命中爱恨交织的女子。 本來是利用她,就连这一次也是自己和海沙合作欺骗桑蝶,本想她经历了很多事情,会成长很多,可是她还是单纯的,傻傻的,沒有什么特别的,却驻扎在他的心里,一时一刻都挥洒不去,涂抹不掉。 今夜是一个难忘之夜,也是他明确透露给她自己的心声的一夜。 “你能把你脸上的面具摘下來吗?我还是习惯看你的样子。”她伸出手要去摘他脸上的面具。 君黎却别过脸,抓住她的手:“只要两颗心相爱,什么都不重要,好吗?”他不愿意摘下自己的面具。 桑蝶以为,他是还在意自己的嗓音毁了,不愿意正视别人:“对不起,都是我的不听你的话,我会把你的嗓音恢复的,医书上有说过,只要用……” 桑蝶的话还沒有说完,就被君黎扯开话題:“桑蝶,你今日真漂亮。”君黎第一次夸赞桑蝶。 桑蝶笑的很开心:“这是你第一次这么对我说。” “睡吧,明日,还有很多的事情。”他拥着她躺在床上。 “嗯”她也紧紧地抱住他,脸上是安详的样子,他偷看了她一眼,嘴角也是一抹他从來沒有这么会心的笑容。 是的,施烈荣知道了他还活着,知道了他出现了,先前那么的不惜一切的动用他培养的暗卫來刺杀自己,现在肯定会想尽一切的办法除掉自己的。 次日君黎醒來时,桑蝶已经早就醒了,洗脸的水和换洗的衣服早就为他准备好了,他就起身洗完脸,又漱了口,穿上桑蝶为他准备好的衣服。 “你醒了,我准备好了早点。”桑蝶端着一碗清粥,和凉碟小菜走了进來。 “这些东西让下人做就好了。” “沒事,我从小就会做这些,我想给你弄些清淡的。”她放下手中的早点。 “今天你就留在府中吧,我要进宫一趟,有些事情,是需要算清了。” 桑蝶走近他:“进宫?我也去。” “你不能去,听话。”他非要问问明白,施烈荣是怎么做的,让自己那么周密的计划被破解,打乱了他争霸天下的野心。 “君黎,我必须去,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的弟弟洛寒,他还在施烈荣的身边,只要他多呆在施烈荣身边一刻,我都会很担心他,这个世上,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还有海沙姐,她的尸首还在宫里,施烈荣那么狠毒的人,他说要把海沙姐的尸体扔到毒冢里,我怕他把海沙的尸体也给践踏了。” 君黎不希望桑蝶跟去:“这些让我來处理,你是我喜欢的人,你不能去,我怕施烈荣会打歪主意在你的身上。” “我不怕。”桑蝶一口回道。 君黎不再说话。他知道桑蝶是个执着的人,如果认定的事情,死都不会更改的。本來也是,就算君黎不说,桑蝶也会说今日进宫。 桑蝶想要问施烈荣,洛寒为什么会在他的身边,为什么会不认识自己这个姐姐,也要帮海沙,了结一个心结,海沙和康严的事情,是该画上一个终结的句号,不能让海沙就这么走了。 海沙口中说着恨的人是康严,可是还是知道海沙的心中还是爱康严的,因为她说恨他,却沒有说要杀他,那么说明她的心中还有着他。 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反之,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他回來了,你会怎么做?”公输麟站在施烈荣的不远处。 “怎么做,等。”施烈荣就一个字,‘等’。 “皇上,有何吩咐?”侍卫跪在下面,等待着施烈荣的吩咐。 “去,宫门所有的人都给我注意,如果有一男一女进宫,你就放他们进來。” “是。”领了命令退了下去。 “等着看好戏吧,你是不了解君黎,他不是一个糊涂人,他一定会來问明白一切的,我今天就让他彻底的死心,让他知道,他根本就不是一个适合做皇帝的人,我才是。” 施烈荣狠狠地打在桌子上,公输麟沒有在说话,他清楚的看见,权位争端无休止。施烈荣也在一步一步的计划,他要的不仅仅是天下,当时君黎身为皇帝的时候,他还要对自己的侄子卑躬屈膝。 这是他身为一个男人,所不能容忍的,既然君黎沒能死,而且活着回來了,那么不会让他那么简单的存在,也不会让他死去。 会让他也尝尝被人一直踩在脚下的滋味,痛失身边人的滋味。那么,他所下手的,就是君黎身边的桑蝶。 “桑蝶,皇宫权利争端,本就危险,以后,你就有多远离多远,我会一直保护你的。”君黎和桑蝶一起赶往皇宫的路上。 “那么你呢?你还会想着夺回你的权位吗?你会放弃你的雄心霸业吗?你会为了我放弃一切吗?”这才是她最想知道的,无论什么都不重要,他的一直守护才是对她最渴望的。 “我曾经一心想要握住我的权势,我曾以为我只要拥有天下,我就什么都有,我沒有爱过任何一个女子,曾经有燕国的公主,她是和亲來的,她是我愧对的女子。” “那个公主是燕国皇帝最宠爱的妹妹吗?” 他点了点头,桑蝶继续问:“那她还在吗?” “她不在了,不说了,都是前尘旧事,所以,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人,我保证,也是最后一个,我会用自己最大的能力保护你的。” 他的话,给了桑蝶心中很大的安慰,是的,他这应该算是放弃了自己的雄心霸业了,可是,他的骨子里,总是有着一股子不服输的精神,这也是他身体里留着皇室家族的血液的缘故吧。 ------------ 【0103章 :我不想要】 公输麟看着桑蝶的情绪波动,就知道桑蝶是一时接受不了,这是正常的,如果她接受自己是洛女国的女皇继承者,就知道自己担子重大,有甚多事情,她都不能如愿以偿,好比她喜欢君黎的事情。 桑蝶心里现在有些矛盾,也是很大的矛盾,她在洛女国日子呆的不长,可是真的感觉到那里的和谐,想起海沙说过,洛女国的女皇,是不能与外界男子通婚,而且,洛女国的子嗣血脉延续,是靠洛女国的一个长老会來挑选的男子为女皇的丈夫,如果继承者是男子,那么就是为继承者挑选后位。 桑蝶想到这些,再想想自己,如果一切都如公输麟说的那样,自己就会和君黎分开,要承担光复洛女国的大任,然后被长老会的那些老人给自己挑选夫君,延续香火,那么,不是自己心爱的君黎,这些她都不会要的。 刚刚和君黎在一起,这是多么难得,是自己的坚持等來的,怎么可能再次松手,把幸福放掉呢?她是自私的:“如果我不接受呢?” 她这么问,是想,如果自己不接受这样的命运的安排,她不要什么尊贵的身份,什么洛女国的女皇,她想要和君黎简简单单的在一起,相夫教子多好,她是想逃避这样的身份和命运。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果不接受,到时候就只有长老会抉择,如果你生下一个孩子,他们就会把你的孩子抱走,会杀了陛下和陛下的夫君,如果与他国通婚的孩子继承皇位,那么孩子的双亲就要被杀死,这样才能保证洛女国的安全。 “这么说,洛女国的太平与祥和,都是这么得來维持的?”这是多荒谬的祥和太平,她才知道洛女国的条例这么多,但是也是这么的刻薄刁钻,这不是明白着告诉她,只要她和君黎要是在一起了,那么必定会有孩子的,想想就心寒。 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你起來,让我好好想想。”公输麟看起來,一点都不像是一个臣子,反倒像是桑蝶长辈一样。 她心中想出了一个念头,自己无论怎样,都注定要奋斗一番。 她的身世,是无论如何都逃脱不掉了,可是想要和君黎有幸福,就要颠覆这个毫无人性的章法,那么这个章法,也只有她亲自來毁。 可是如果君黎知道自己是洛女国的继承者,会讨厌自己吗?她决定不要告诉君黎。自己无论如何都逃脱不开了,为了以后,必须牺牲现在,可是,她却不知道,以后会有她和君黎两头散的场景。 她道:“当我不找麻烦的时候,麻烦都会找我,让我想想。” 此刻施烈荣正说着自己是如何斗争君黎,为什么药这样做,施烈荣看着君黎:“是因为本该我來坐这个皇位,要知道身为皇叔,却要对自己的侄子哈腰鞠躬,你的父皇他太自私,你那么小不能处理朝政,居然想到要我帮你,却沒有想到要我继承呢?是月女,也就是你认识的施烟荷,是她帮助我的,不过你们却害死了她。” “原來是这样,你从一开始就开始是算计了,是我还是不够仔细,早就知道她是你的人,可是千防万防,还是沒能防住,她死了也是活该。”君黎很是不屑,这样的女子,在他的眼中,死了也是应该的。 “不许你侮辱她,朕还沒有找你算账呢。” “你找我算什么帐,我的皇位你坐着,我的天下你守着,你还有什么帐要和我算。从你用黎国的军队假扮成燕国的军队,混入两军交战中,破坏我的阵法,使得我失去了一切,就应该是我和你算账了,而不是你和我算账。”他才不会把施烈荣当做自己的皇叔。 “不,我会让你明白痛苦的,一切都告诉你了,同样为男人,你就留下來,朕会替你下一道旨,禅位与我的。朕不会亏待你,会封你做黎国的王爷,我们较量,谁更合适做黎国的君主,顺便提醒你,使得她真是漂亮,难得你遇见这样的好姑娘,不过也是朕的功劳。” 施烈荣的话让君黎心中一颤,不知道施烈荣想玩什么花样,可是他喜欢施烈荣的挑战,也是施烈荣触及了他的欲望,战胜的欲望。 可是就是这样的欲望,会使得他和桑蝶越走越远。 施烈荣见君黎的脸上那般那堪,心中愉快:“怎么样?我们不如來一场爱情和权利上的较量,就以桑蝶为赌注吧。” 他想要君黎也尝尝爱人痛失的滋味,可是,这一切都不该附加在桑蝶的身上,所有的事情中,她成了一个赌注,可是她自己不知道。 她也在为了和君黎在一起,争取着爱情的自由,和未來的幸福。 “为什么要桑蝶做赌注的筹码?”君黎不希望牵扯到桑蝶,自己现在真的而开始喜欢她了,真的喜欢她,这个傻傻的女人。 “因为我就是喜欢用你最喜欢的东西做赌注的筹码,这样岂不是更刺激,心爱的女人,高高在上的权利。”施烈荣一摊手,做出了一个极其富有挑战的手势。 而对于君黎來说,皇位就这样被夺去,本就是一种侮辱,现在就连自己喜欢的女人,也成了赌注,可是他不会退缩的,一个伟大的王者,是敢于直视一切艰难险阻,敢于面对一切的困难。 况且,他相信桑蝶会理解他的,既然那么久桑蝶都能等自己的心中有她,并且爱上他,那么这一次他也相信,桑蝶一定会选择等他的。 可以他错了,一颗心沒有那么强大,伤一次,再被伤一次。 施烈荣突然走进君黎:“这是个好玩的游戏,如果你是男人,那么就只有我们两个知道,不要让她知道,如果你能赢了朕,皇位原封不动的奉上,以你现在的势力,你是不可能斗的过我的。” 他在慢慢的踱步,说着:“你的人,我已经全部清理干净,你就死心吧,要想要这一切,就得赢过我,我突然觉得,桑蝶会喜欢上我,你觉得呢?” 施烈荣的话,让君黎心中怒火,他不喜欢别人拿自己喜欢的这样子,但是男人的自尊心是强烈的,他知道自己确实沒有这样的实力了,他不能软弱,他相信自己能打败施烈荣,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手紧紧的握住,指关节泛着白色。 施烈荣一次又一次的激起他心中的怒火,但是要想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他强忍着羞辱,一场无谓的赌注,一场纠缠的爱情,一场心灰意冷的故事,使得他们注定孤独一生的愧疚。 ------------ 【0104章 :谁是主谋?】 君黎现在已经喜欢上了桑蝶,可是他们的感情路,终究是曲折的。汇入大海的小溪流也会遇到一波多折,何况是人呢? 施烈荣就是摸准了君黎的性格,他知道君黎是个不服输的人,更是不愿被人如此看扁,那么,这一次,就江山和美人來说,把这一场有趣的游戏进行到底。 施烈荣看着君黎道:“这样,过几天即将要开始一年一季度的狩猎时节,届时定要來啊。”君黎的嘴角有些抽的紧,施烈荣本來准备走來着,又倒回來说:“把她也带上吧,朕觉得她也会是一个好猎手。” 而桑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一切來的太突然:“我问你,如果为了洛女国,我是不是谁都不可以喜欢?” “目前是这样子的。”他大致的回答了,但是,要是作为一个领导者,有着严厉的律例,照样是以后也不可能有权利去选择自己的爱情。 桑蝶的眸子里神韵淡了下來:“是不是就连君黎也不可以喜欢?”她自己的心中一经有了答案的,可是她还是想问出,这只是心不由己。 “我们还有着重要的使命,我过几天会借口向施烈荣告一个长假,我会去寻找原先支持女皇的人,而不可以带上你,相比我带你走,你目前呆在黎国更是安全一些,因为现在的洛女国掌权者正在四处追杀你,而施烈荣他要是知道你是洛女国的继承者,是不会放过你的,所以你必须要保守着自己身份的秘密。” “这一切都太荒唐了,我宁愿自己还是一个平凡的山野丫头。”桑蝶转身抱住身后那棵足以她双手环抱的树。 “这是命,这是你的命,你不可以任性,整个洛女国的子民是需要你的。” 怕逼急了桑蝶,又缓和道:“什么都不要想,儿女私情放置脑后我离去后,耐心的等我,还有就是,不要轻易的去相信一个人,现在的你太单纯了,说白了就是傻,为了你的安全,我暂时不已君臣之礼待您。我走后记得好好地,等我回來接你。” “你要是早一些说多好,或者是一辈子都不说,让我活在糊涂里,有时候一件事情明白了是多么的心痛,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他多久,好不容易等來了他的心,你却告诉我这些。” 他知道桑蝶现在肯定是心中难受的,因为她的心里如果是开心的,那就不是正常的人所为的:“你不要难过,我还要告诉一件事,海沙她的遗体我已经处理了,就葬在西山杜鹃花开满山头的地方。” 桑蝶本也想问这件事的,听公输麟这么说,她的心中的事情也就少了一些,本來心中也沒有什么事情的人:“谢谢你。” “我走了,和你出來这么久,我怕施烈荣看出什么破绽,记住我说的话,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自己的臣民。”公输麟走后,桑蝶一个人靠着树坐了下來。 她仰望着蓝天,似乎听见了远方海鸥鸣叫的声音,为何会觉得宽广的天空,也无法容下小小的她呢?是她的心奢求的太高了吗?爱一个人,就这么难吗? 她兴许是发呆太入神了,君黎在她面前站了好久,她都沒有发现,还是君黎开口和她说话,她才回过意识來。 “我还当你走了,原來你在这里。”君黎看着靠在树上的桑蝶,他突然感觉到自己有点心虚,如果桑蝶知道了他和施烈荣打了一个赌,而筹码就是她,是不是桑蝶要恨死他了呢? 但是他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话,他真的是爱她的,但是他是一个男人,不能就这么懦弱的逃避,他知道施烈荣是个怎样的人,如果他就算说不要夺回权位,施烈荣也不会放过他,因为施烈荣一直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为处事原则。 如果他不接受施烈荣的挑战,那么他一定不会放过他和桑蝶,就算逃离天涯海角,也会把他人弄的生不死,他才会得到心安。 “君黎,我突然感觉到了害怕。”桑蝶的声音有些微颤,确实是害怕了,她是个执着的女子,但是,此生她认准了一个人,就是君黎。 她自己想了好一会了,如果非要这样,不能喜欢自己喜欢的人,什么人都会不重要,但是她更怕君黎知道了她的身世,如果君黎知道了她的身世,还会爱她吗? “害怕什么?不是有我陪着你吗?”君黎把坐在地上,靠在树上的桑蝶扶起來。 “君黎,我好不容易等到了你爱我,我希望你能一直爱着我,不管将來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希望你能在我的身边永远都不要离开。”她仰着头看着他,眼眸里貌似有着泪花花的感觉。 从來沒有如此认真过的她,此刻是那么的认真,实事证明,再强悍的女子,都会有伤心难过害怕的时候。 那么爱,此时此刻,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揽过桑蝶,嗅着她的发香:“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你是第一个让我爱的女子。” 桑蝶感动了,她喜欢听他说话。 “海沙姐被埋在了西边杜鹃花开满的山头,能陪我看看她,送她最后一程吗?”她静静地说给他,毕竟海沙还是和他们相识一场,总不能就这么让海沙孤零零的离去。 “好”他们一起转身,向宫外走去。 出了宫门,他不知道要怎样和桑蝶说那个关于打猎的事,踌躇了好久,还是说了出來:“桑蝶,我终于知道,施烈荣他是怎么使用手段,从而坐上我的位子,我想了很久,我觉得……” “你觉得,你要再次把他打败,对吗?”桑蝶打断了他的话,他沒有说话,不要总以为她傻傻的,但是有很多事情她都心里明白,只是她从來都不说。 关于君黎,她知道自己如果选择爱,那么一定会遍体鳞伤,可是她不怕,她知道君黎是怎样忍受一个自称是他皇叔的人,夺去了他的江山不说,还总是有机会就羞辱他,他一定很难受。 君黎看着桑蝶沒有说话,桑蝶道:“君黎,我是真的爱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哪怕是你要再次复国。” 桑蝶的话让他吃惊,其实桑蝶是个容易满足的人,她抛弃公输麟的话,什么都不想,她决定,一切都是施烈荣这个混蛋的错,如果自己有能力,一定要亲手有君黎送给她的血情,送他归西,只有他死了,一切都会结束。 时间久了,某些事情都会在时间里长大。比如悲伤,它会比幸福长的快,因为幸福总是漫长的,悲伤短暂,却來的很快。 ------------ 【0105章 :以爱之名】 他知道,桑蝶这么说,就是表明她的心意,不管自己要做什么,她都会陪同,他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可是多年后,他如果知道,一切都会被时间扭曲的不是预想中的样子,他今日,死也不会这样想,并且这样做,可是,很多的事情沒有假如,也沒有人能够看穿未來。 “过几天是黎国一年一度的狩猎习俗,我作为身上流淌着皇家血脉的人,不能忘根。”他虽沒有告诉桑蝶真正的实事,但是这也是他愿意去狩猎的一部分,因为做人不能忘本,不管是一个平凡的人,还是一个身份尊贵的人,这都是每个人要拥有的。 “是他?” “嗯” 桑蝶挽住君黎的胳膊:“我们不怕,不管他怎么做,我们都兵來将挡水來土掩。” 本來这句话沒什么,但是桑蝶说出來,听着就觉得意味变了。 君黎看着桑蝶,很欣慰,心情似乎不在那么沉闷了:“那谁是将,谁是水呢?” 桑蝶听出來君黎的话外意,脸突然发烫起來。 君黎又道:“你脸红了。” 她赶紧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胡说,我从沒有脸红过”,声音有些沒有底气,然后道:“我们去看看海沙吧,我想替她完成一件事情。” 他伸手牵起桑蝶的手,他从未感觉到幸福是什么样子,因为他从來都沒有相信过任何人,他生命中的女子很多,但那些女子时间长了,他就不记得了,唯有桑蝶,让他爱之深,恨之深,也愧之深。 桑蝶和君黎來到了康府门口,君黎不晓得桑蝶來这里做什么,就问:“來此做什么?” “因为这里有个负心的人,她亏欠了海沙姐的一生。”桑蝶也为海沙打抱不平,负心的人,都不应该舒坦的活着,这样对那些受伤的人,一点都不公平。 君黎沒有说话,桑蝶看着君黎说:“你如果将來负了我,我就把你……”她一时想不起來要把他如何。 他看着她 :“把我怎样?” “不晓得,等我想起來了再说,你先在这里等我?”她走上去敲响了康府的门,敲了老久,才有人开门。 “小姐,请问你找谁?” “找你家少爷,还请通传。”桑蝶很有礼貌的向开门的人微微颔首。 那开门的家丁环视了桑蝶,又看了看桑蝶后面的君黎,见都是陌生面孔,就道:“我们少爷不在,你们走吧。” 家丁正欲关门,桑蝶上去把门抵住,不让家丁关门:“什么不在,你给我起來。”一把推开家丁,自己闯了进去。 君黎在后面都看的傻眼了,说实话,他从來沒有看见过这么强悍的桑蝶,这还是头一次。 家丁见拦不住桑蝶,就赶紧去通知康老爷和康老夫人。 桑蝶才不怕,她就是看不惯康严那样懦弱的男人,她自己在府中边走边喊:“康严,你个沒有良心的,你给姑奶奶出來。” 府中的丫鬟都看见桑蝶赶紧回避,不知道是何事。 “老爷夫人,外面來了个女子,不知道是何事,正在大声嚷嚷,点名要找少爷。” 现在康府的少夫人刚刚过世,府内上下,都是沉默不语的,康老爷和康老夫人正伤心着的 听说有陌生女子來闹府,沒來由的生气。 “去,给我带着人把那女子轰出去。”康老爷很是生气。 家丁也不敢多言,诺诺退了下去。 桑蝶看着康府,觉的有些不同寻常,但是她沒有放在心上:“康严,是男人你就出來。” 此刻家丁正带着人來驱赶桑蝶來了。 “你们,去,给我把这个女子赶出去。”方才那个家丁一声令下,那些人开始动起手來。 桑蝶她可不是好欺负的人,她不伤害那些人,而是灵活闪躲,她打心底把康严这个懦弱的男子鄙视了个透彻。 府中的人都被桑蝶弄的人仰马翻的,她把那个领头的家丁踩在脚底下:“去,把你们的少爷请出來”她虽然很生气,但是还是沒有完全丧失理智,起码她还是保持礼貌的。 此刻打对面走來了康严,他此刻看着特别颓废,下巴胡子都沒有收拾,青灰色的那么明显,眼窝深陷,看着很是疲惫不堪,他已经好几天沒有睡觉了。 身子垮了以后的他,今日刚刚睡下,就听见有人大喊着让他出來,他看见远处嚷嚷的女子,这不是那日用簪子威胁他的人么?他不仅觉得自己的腿一软,正欲转身离开,却被远处的桑蝶看见了。 “康严,你给我站住。”她松开了被她擒住的人,冲了过去。 跑到康严前面,挡住他的去路:“你还躲,走,跟我走。”一把抓住了他的胸口处的衣衫。 “姑娘,你想怎么样?我沒有缠着安瑶了。”此刻,衣服在他身上显得十分宽大,他的声音都是沧桑的。 “怎么?你认为我这次來是为了这个?”桑蝶生气的加大手上的力气。 “那你想怎么样?”他被桑蝶拉的差点站不稳。 “海沙姐她死了,她死了,你还能这么无动于衷的呆在家里配老婆?”桑蝶知道他有个身怀有孕的妻子。 “什么?你说安瑶她也……”后面的话哽咽住了。 桑蝶不明白他说的话,什么叫也:“为什么说也,难道还有其他人吗?” “这都是我的报应,我夫人她在前几天难产也走了。”他的声音很是低落。 桑蝶松开了手,踌躇了一会儿:“对不起,我不会故意要问的,海沙姐她在宫宴那天晚上死了。” 康严身子有些颤动,宫宴那天,不是他的妻子临盆那天吗?这是什么预兆,他本和她的妻子说了海沙的事情,他的妻子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子,愿意康严把海沙娶回家,也愿意自己做小,把少夫人的位置给海沙。 可是他的妻子却难产去世,为他诞下了一个女儿,告诉他,她不能陪他了,让他把海沙追回來,她祈求不多,只希望他能和海沙幸福,并且好好善待他们的女儿。 康严虽然心中还有海沙,但是他和自己的妻子同床共枕这么久,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不可能沒有情的,他刚从悲伤中好一点,沒想到,海沙也离他而去,这让他又受到了打击。 “海沙姐埋在西山杜鹃花开满的山头。” 康严听了桑蝶说的地方,不知道他此刻哪里來的力气,推开桑蝶,向府门外跑去。 下人看见自家少爷跑了出去,赶紧道:“老爷夫人吩咐不让少爷出门的,赶紧去告诉老爷。”桑蝶也追了上去,康严跑到门口看见一直在门外等桑蝶的君黎,停了一下,就像西边跑去了? ------------ 【0106章 :留份情感】 桑蝶也跑了出來,看见君黎,就三步并两步跑到君黎身边,君黎还沒问出了什么事,桑蝶拉起他道:“我们追上去。” 他们追随着康严离去的方向,看着康严都憔悴的不堪了,居然在得知海沙离开人世的消息,能够跑的这样快,桑蝶在自己心中暗道:“海沙姐,你看见了吗?他心里还是有你的,只是你的心中怨恨太深,所以你们终究错过了。” 西边,杜鹃花真的开满山头,漫山遍野的红艳杜鹃花,它的香气飘荡在山间,鸟儿的名叫,溪水的长流,这里是海沙长眠的地方。 康严跑着喊着海沙原來的名字‘安瑶’,他的声音回荡在山间,打远处传來了杜鹃啼叫的声音,他在一处还是新土的地方,在看清那墓碑之后,他跪在了海沙的坟前。 “安瑶,你为什么这么傻,其实我后悔了当初的选择,我一直都活在折磨里,我愧疚你,如果当初我沒有答应我爹娘和你解除婚约,或许你就不用在外面流浪,灭你安家的是如今的皇上,你怎么能斗得过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的男人呢?” 桑蝶和君黎也來了,他们沒有上前,而是在不远处看着康严,桑蝶自言自语道:“都怪当初不珍惜,直到失去了才知道心痛,这又是何苦呢?” “他是谁?这是怎么一回事?”君黎不知道现在是在做什么,他不懂原尾,也是情有可原的。“他是负了海沙姐的男人,所以海沙姐才那么痛恨爱情,痛恨男人,关于海沙姐的事情,我慢慢说给你听。”两只追逐的蝴蝶从他们之间飞了过去。 漫山遍野杜鹃花,都说杜鹃啼血,是为了自己爱的人,它是苦苦呼唤自己心爱的另一半而啼叫出血來的,那么此时此刻是多么的应景应情。 康严对着海沙的墓碑道:“只要你在等几时,我就能娶你回家了,就差一步,就差一步,我就能说动二老了,可是你等不及了。” 他觉得自己从未活的像一个男人,一直听从于父母的安排,是自己的懦弱造成的,他认为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一下子带走了两个。 他在海沙的坟前坐了好久,一直到太阳西下,夕阳泛着红光,把杜鹃花照应的更妖艳了,但是也更显得此景甚是凄凉之色。 这就是大自然的神奇,能在某些时候,和某些心情吻合的天衣无缝。 桑蝶走到了康严身后:“因为你的懦弱,你让海沙姐先是看透了爱情,后又看淡了生的意义,就算你此刻表现的再怎么可怜,那也只是可怜,你不配海沙姐爱你。 她自从再次回到黎国,经常会一个人偷偷看你,她看见你和别的女子亲亲我我,还有了孩子,她想杀了你,可是沒有下的了手。 她总是嘴上狠,可是她的心还是那么软,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现在好了,她走了,再也不用受心上的折磨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安瑶,我不是男人。”康严对着海沙的墓碑自责。 桑蝶冷笑道:“海沙姐受了那么多的苦,不是你几句对不起就能还清的,既然海沙姐她沒有杀你,那我也不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希望你以后能常來看看海沙姐,每年清明记得來看看她,这是你唯一能补偿她的。” 桑蝶本想采些花放在海沙的坟前,可是这里有漫山遍野的杜鹃花,她想了想,就沒有采,她觉得杜鹃花就是海沙的爱情,为了爱人啼血。 桑蝶走到君黎面前:“这就是我要替海沙姐做的事情,我们走吧”他们走出了走出了杜鹃花开满的山间,剩余的只有错乱的树木依旧矗立着。 他注视着桑蝶:“别难过了,人的一生里,有太多的人走走停停,來來去去,我还是喜欢那个无论何时,都能开心的活着的桑蝶,她沒有心事,就算遇到再大的事,也都是片刻间的。” “君黎,你说为什么爱情非要痛苦不堪,难道就不能美满幸福么?”她停住脚步,仰头张望着高出她一个头的他。 “傻瓜,为什么会沒有美满幸福的呢我们就是啊。”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她环抱住他,把脸颊紧紧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我不管过去和未來,我只知道,能够等到你的爱,就是幸福,我很容易满足。” 他温柔的抚摸了她的头,双手禁锢住她的香肩,看着她的那一双大眼睛:“相信我,我会给你幸福。” 他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也会有一天这么喜欢一个人,在乎一个人,他俯身吻上了她的娇唇,他是那么贪恋她的味道。 如果很久很久以后,还能拥有此刻感觉的爱情,那么即是至死不渝。 她瘫软在他的怀抱里,脸上都是幸福的味道,她爱这个男人,她宁愿忘记一切,忘记自己是谁,什么都不用想,享受他给的幸福就好。 待到康严在晚上回府时,他的二老双亲焦急的等着他回來,怕康严出事情,他们二老,还是太不舍得让康严独立,在他们心里,康严永远是他们长不大的一个孩子,这对样的双亲不是爱而是害,铸就了懦弱的他。 他的母亲抱着一个婴儿,走到他的跟前道:“身子这么弱去哪里了?” “这孩子是谁?她叫什么啊?”他答非所问。 康老夫人还以为他傻了:“严儿,你这话怎么个说法,这是你的女儿啊。” “她有名字么?”他当然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事情那么多,哪里來得及取名字,我们康家需要后继延续香火,等丧期过了,娘为你再找家姑娘,给娘生个孙子。”康老夫人喜欢男孩不喜欢女孩,明显的重男轻女,她都不悲痛自己儿媳的离开,还在想着为自己儿子在找一个。 康严道:“叫她瑶英吧。”他给自己的女儿取了一个名字,这名字他最清楚,是取自他生命里的两个女子,一个安瑶,一个是他刚去世的妻子华英。 他想,两个女子的离去的时候,是一个小婴儿的降临,他决定要以此记住两个女子,还有她们离开的日子,他不会再娶,这是他做的决定,他不会告诉任何人为何这么做,懂他的不必解释,不懂的何必解释呢? 心底留有一份爱,让回忆伴随他度过此后的余生吧,他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就走进了黑暗里,完全沒有理会康老夫人的话。 他把一切都抛在了脑后,从前怕死,又为了荣华富贵抛弃了安瑶,可是现在,却觉得死去的都会轻松,只有他活着这么的累,可是,他此刻依旧是沒有勇气去死。 如果有來生,他希望自己不要懦弱,要变得强大,像个男人,好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 【0107章 :二次偶遇】 这一夜,桑蝶说她睡不着,君黎就在自己刚刚改造好的樱花树下放了一张摇椅,此刻水塘也已经修好了,里面放了睡莲和鱼儿,君黎在樱花树上挂了一盏宫灯。 池塘里不时的传出鱼儿露出水面吐泡的声音,让静夜里显得格外有情调,他躺在摇椅上,把她搂抱在自己的胸口处,樱花时不时的下落,就像一副美丽的画卷。 “君黎,你说海沙姐她那么爱康严,而康严却背叛了她,她为什么沒有杀他,以解怨恨呢?”桑蝶的眼睛盯着水面上架倒映的月亮。 月影跟随着水面晃动着,君黎搂住桑蝶道:“那是因为她的心并沒有死,她还是爱她啊。” “心死是什么感觉啊?”她继续追问,也确实是不知道心死是什么感觉。 “笨蛋,你想试试啊?” “不要',我保持爱你吧。”她有些撒娇的贴紧他。 两个人就这么的幸福着,君黎又道:“过几天打猎,你也去吧。” “好。”她答应的很爽快。但想了想:“可是我不会打猎?” “那天打猎,去的都是皇家中人,你不会也无事,不会注意到你的。” 如果他们能够永远这么简单幸福的下去该有多好,可是有个叫上天的东西,被人们遗忘了,它似乎总见不得别人幸福快乐,总会在必要的时候,撕扯开美满的东西。 有种危机,正在逼近他们的爱情,可是他们都看不见,那么,当明白过來,一切能够重來该有多好啊! 打猎那天,天气很是晴朗,还带着徐徐凉风,真是个不错的日子,桑蝶身着君黎送她的骑马装,真是另一种风格,看着热闹的场面,她不由得害怕,总能想到宫宴那天。 她注视着周围的一切,正好与人群中的公输麟对上了目光,她赶紧逼过头去,有些心虚了。 公输麟他是被施烈荣邀请参加的,即便不是皇家中人,也沒有谁敢说什么,因为东家是皇上,皇上都沒有说什么,别人又能说什么。 施烈荣貌似总觉得在人群面前羞辱一个人,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他看见君黎,就道:“今日,朕要宣布一件事情。”那些说话的人,都随着施烈荣的声音响起转过身來。 君黎正在为自己的马梳理鬃毛,当施烈荣开口时,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只听施烈荣道:“今日就借这个机会,宣布一件事情,今日打猎,如果赢得第一,可以给朕要求他所想要的东西。” 他话刚说完,底下一片哗然,恨不能打猎马上开始,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虽然施烈荣沒有对着君黎说话,但是却是对着君黎说的,这一场比赛,表面是打猎纪念祖先是马背上打來的江山外,其实只有君黎和施烈荣知道,这是他们两个第一次进行男人之间的交锋。 随着一声令响,所有的狩猎者都出发了,男眷们都去比赛了,女眷们可以骑骑马小小比赛一下,负责收拾收拾后勤,可以等男眷都打猎满载而归的时候,把那些猎物给做成美味的烤肉。 这习俗跟少数民族差不多,桑蝶问过君黎,为何他们会有打猎这一项,小动物多可爱,人和动物都是平等的,为什么要拿那些活蹦乱跳的小动物耍威风呢? 君黎说,他们不是逞英雄耍威风,他说这是他们的祖先传下來的习俗。 他们祖先是少数民族,当时天下四分,斗争十分激烈,他们的祖先,就是骑在马背上,在乱世中打下了黎国这个天下,黎国是两国合并的。 之后又变成了天下三分,如今当数燕国为首,黎国第二,其三就是一直自给自足的洛女国,由于洛女国因改变国体,就脱离了大陆,他们位居海的另一边,在不争于领土。 君黎当时在说这些的时候,桑蝶诺诺的问过他,他容不容得洛女国和燕国与黎国三分,君黎说,先祖的心愿,就是一统天下,三国归一,所以他们一直都代代相传着一个使命,就是一统天下。 桑蝶又问他,有沒有见过洛女国世代君主,君黎告诉桑蝶,洛女国君主从不视人,他沒有见过,他说,如果他能够有幸见到洛女国君主,一定会想办法,让洛女国的君主帮他把施烈荣拉下來。 桑蝶顿时不在多嘴,她想,如果君黎知道,她就是洛女国的继承人,会不会爱情就变质了,那么如果这样,她宁愿欺骗他,死也不说。 即便有一天,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她也可以理直气壮的告诉他:“对,我就是欺骗了你,沒有对你坦诚相待,那是我为了我们之间长久真心的爱情。” 这样子感觉棒极了,之后君黎见桑蝶不说话,就告诉她,事情扯的太远了,又对桑蝶解释了很多,说骑射就是他们祖先留下的,根深蒂固在他们后代的心里。 桑蝶就知道,打猎就是男人们热血沸腾的游戏,而她从小山野间长大,到不会骑马,君黎反复教过她好多遍,她都是以失败告终,由于时间短,在几天内教会她桑蝶,除非太阳公公打西边出來。 所以只能暂推后,今日她穿着骑马装來,纯属是装装样子,不然多丢人。但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她带來了她多日沒有照管的小宝贝小黎。 此时她正拿着手中的萝卜,喂着笼子中雪兔小黎,心不在焉,不断的盯着打猎离去的方向,忘记了小黎是一只不足一岁的小雪兔,这么大一根胡萝卜,怎么能啃的动,只能看着自己心爱的东西干着急。 内心肯定把桑蝶骂了个遍,这就是**裸的欺兔太甚,它用自己的毛茸茸的雪团一样的兔爪,扒拉着桑蝶手中的胡萝卜,希望能啃掉一口解解馋。 “哪有你这样喂兔子的,几时才能吃的上。”说话的是慕容芷雪,她接过桑蝶手中的胡萝卜,自己用手中足够一手就能握的严实的小巧的匕首,给把胡萝卜切成玉米粒大小的给小黎吃。 桑蝶听到有女子说话,赶紧扭过头來,一看,这不是那天见的那个女子,慕容芷雪么?沒想到这里也能遇到她。 桑蝶此刻看见慕容芷雪也是一身骑马装的打扮,还真是好看,那天她一身宫装,华贵典雅,而此刻她一身骑马装,又是另一种风格,有种男子的飒爽英姿,但是比起男子少了些威武罢了。 桑蝶觉得慕容芷雪长的好看,怎么穿怎么好看,她就是第一次这么崇拜一个女子,不是衣服装扮人,在慕容芷雪身上,就是人装扮衣服。 “是你。”桑蝶还是表现出惊讶。 她依旧进行着手中的动作,但是却回答桑蝶:“是啊,我们好有缘。”她俏皮的看了桑蝶一眼,脸上带着好看的笑容。 ------------ 【0108章 :打猎风波】 慕容芷雪利索的把方才桑蝶手中的胡萝卜,变成了此刻的一粒一粒的玉米粒,全部放在了小黎的跟前,看着小黎吃的如此欢快,就道:“你这是一只雪兔,看它两只眼睛如红宝石,皮毛去雪,这是洛女国独有的。” “原來你懂这么多啊。”桑蝶觉得慕容芷雪不仅人长的沒得说,就连才学都是这么见多识广。 “也不是,就是沒事的时候喜欢读书,是在书中看到的,这种东西从來沒有传到黎国过。这次啊,算是有幸得识了。” 慕容芷雪又问桑蝶:“你去过洛女国?” “为什么这么问?”桑蝶知道自己的确去过,但是她不知道慕容芷雪问來何意?就反问了她。 “沒事,就是问问,它好可爱,我能抱抱它吗?”慕容芷雪委婉的请求桑蝶。 “沒问題。”桑蝶打开笼子的门子,把小黎拿出來给慕容芷雪,“它叫小黎。” “小黎?”她接过小黎,轻轻的抱住,女孩子永远摆脱不了的就是女孩子天生的喜欢小动物的心。 而此刻一身明黄的骑马装扮的施烈荣和君黎,早就把原來一起出发的那些人,统统甩掉不见了踪影。 两个人不分上下,他们两个都是箭法精准,遇到猎物,都是一箭准中,不亏是王室后裔。 施烈荣此时和君黎共同看到了一个目标,一直梅花鹿,两个人都是同时搭起弓箭,对准猎物,此刻他们比的不仅是精准,比的是快准狠。 那梅花鹿还在悠哉悠哉的吃着绿油油的草,丝毫沒有感到危险的降临,是两个男人的比斗,它成为了此刻最好的靶子。 施烈荣看了一眼君黎,嘴角露出一丝坏笑,咻的一声,箭离弓而去。他们两个同时发出弓箭,施烈荣想,自己百分之百准确无误的射中的。 可是当他仔细瞧着时,事实并非如此,箭沒有达到他预料的效果,他的箭被君黎射出的箭牢牢的卡在梅花鹿方才吃草离得最近的树上。 施烈荣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看着君黎:“你这是何意?” “如果要做好一个统领天下的好君主,不仅要文武双全,还要有一颗仁慈的心。”君黎从马背上利索的跳了下來。 施烈荣一听君黎这么说,他不乐意了,也从马背上跳下來:“朕还轮不到你來管,一个连江山都能丢掉的人,有什么资格來说朕。” “呵呵,是的,因为家贼难防。” “你……” “我这次回來,不想拿回什么,我只想告诉你,不要把至高无上的权位看的太重,因为它早晚会害人害己,我答应和你比试,并不是因为要赢了你或者怎么样。 我只想告诉你,这天下是祖先马背上打下來的,我们为什么会代代相传打猎的习俗,想必你会清楚为什么。 我一直都想着,征服天下,却不知,江山如此难打,但是更让我明白了,守江山比打江山还要难。我管你怎么想的,你身为我的长辈,可是你却沒有资格做我的长辈。 我已经想了很多,我现在就想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但是希望你能好好打理黎国。”君黎说完,转身走去。 君黎的这一翻话,让施烈荣觉得他的皇威受到了侮辱,他心中暗想:“你既然想要闲云野鹤,那我就让你鸡飞狗跳,总有一天,我要让你高傲不起來。” 叔侄之间正面冲锋的较量,因为心中的不服,施烈荣他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君黎,他自己都立过誓言,要让君黎生不如死他才会是开心的。 而本就是三国天下,燕国此时对于黎国,一直都是一个致命的七寸,都想着要打七寸,可是沒有深人敢。 当狩猎结束,施烈荣和君黎的猎物较多,施烈荣的个个都是一箭致命,君黎的却都是伤及了动物的不是致命的地方。 君黎和施烈荣带着自己的弓箭归來,他们的猎物一早就被专门收拾的人带了回來,由于弓箭的箭羽不同,还是很好分辨的。 桑蝶和慕容芷雪聊的不亦乐乎,听见马蹄的声音,就顺道看过去,见这次是君黎回來了,抱着小黎走了过去。慕容芷雪也跟着走去了。 公输麟也参与了这一场狩猎,可是他一只猎物也沒有,从头到尾,纯属打酱油的。 “君黎。”桑蝶轻呼了一声,君黎看见人群中,怀抱着小黎,点了一下头,示意听见了她的呼唤。 慕容芷雪道:“他是谁啊?你们认识哦?” “他是一个最棒的人。”桑蝶这样夸赞君黎。 慕容芷雪见桑蝶脸上带着些微红,就心中明白:“他是你喜欢的人吧,你看他真棒,呀,好像他打的猎物和皇上差不多,看來今年皇上不能这么轻易的旗开得胜咯。” “哪有。”桑蝶虽是嘴上不说,但是还是心中明白的,她又不是看不见。 她方才与慕容芷雪谈话,才知道皇家那么复杂,就连慕容芷雪也是皇家一份子,说是祖上的祖上再推迟五代的奶奶是皇家人,桑蝶顿感无力,这么久远的关系,都能延迟到现在,真可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不过慕容芷雪见多识广,知识渊博,让桑蝶自愧不如,肠子都悔青了,为毛自己小时候被干爹逼着读书,就是不读书呢?虽然因为前前前段时间,就是海沙还沒有走,她还曾被海沙逼着读了一些诗书外,在肚子里留了那么一点墨汁,强撑一下文学之人。 而台上,照例要宣判谁谁胜谁负,可真是个强大而扭曲的问題。 君黎和施烈荣,除了箭法有出入之外,除了这些以外,施烈荣的和君黎的个数,几乎是平等的,由于平等,无法抉择胜负,裁判官最是为难,一个是皇上,总不能说皇上输了,这裁判官可是压力山大。 虽说上头发话了,让他公平裁决,可是施烈荣身为皇上的身份,无疑在间接中给他造成了心里上的压力。 但是君黎对他们來说,就是陌生的,就算他赢了,谁敢说他赢了,估计很多人都是有目共睹的,皇上不好惹,可是还偏偏皇上让他如实回复。 施烈荣知道裁判官在磨蹭什么,就自己宣布:“今日比赛,最后获胜的是他。”他故意的把手绕了圈,最后定格在了君黎的方向。 “你们他是谁吗?他就是非要攻打燕国,最后以失败收场的前朝皇帝,施逸君。”他故意把名字说的很重。 低下的人都惊慌了,他们当初听闻的是前朝黎皇战死沙场,由于沒有子嗣,由他的皇叔继承黎国皇帝。 如今黎皇又回來了,不仅沒有死,还带着一副面具,活生生的站在他们的面前,这无为是个令人吃惊的事。 有人道:“说他是前朝黎皇,为什么要带着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这人怀疑了起來。 ------------ 【0109章 :他反悔了?】 别的人也开始附和起來,可是事实不是他们想的那样,也不是施烈荣说的那样,君黎就知道,施烈荣是个性格独到的,他不喜欢的,永远都不会喜欢。 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他认为是眼中丁钉子肉中刺的人,害的身败名裂不说,还要那个人的一切形象尽数毁烬。 而此刻施烈荣说的一切都是无中生有的,君黎他的心中是最清楚的了,他知道,施烈荣不就是想和自己斗吗?那就陪他玩玩儿好了。 桑蝶抱着小黎,冲到君黎身边,现在君黎前面,挡住施烈荣,她就算不知道君黎为何打仗,又为何失败的细节,但是她还是明里的:“你胡说,明明就是……” 她话还沒说完,君黎用了很大的力气,把桑蝶推到在一边,桑蝶手中的雪兔掉落下來了。他的身子微颤了一下。 桑蝶不明白君黎为何要推倒她,就看着君黎:“为什么不让我说?” “你滚,越远越好。”他此刻突然转变了习性,更让桑蝶摸不着头脑了。 她不知道君黎为什么不让她说,不让说不说就是了,还推倒她,让她摔倒在地上。本來是想揭穿施烈荣的丑陋的嘴角,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就连洛寒为什么要为命视听于他,都跟他脱不掉干系。 可是君黎却对她动手了,这是君黎第一次对她动手,她不知道为什么,不是刚刚走到一起的吗?难道是君黎反悔了? 雪兔自己跑了,跑的很快,似乎也是要逃离这个场面,桑蝶不顾手上传來的疼痛,看着君黎:“是你让我滚的。” 她爬起來,推开君黎,自己跑了,君黎不知怎么的,竟然险些沒有站稳。慕容芷雪拉住桑蝶:“你去哪里?” 桑蝶沒有回答,慕容芷雪抬头看了看天空,天是下午时分,本來打猎來的时候是风和日丽的,现在却是开始阴沉起來了。 这天气就跟孩子的脸一样,说变就变,隐隐约约从天边传來了滚雷的声音:“天好像要下雨了,这四周除了树林,就是山沟的,你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我去找小黎。”她不想呆在这里,是君黎让他滚的,她就算再怎么后脸皮,也不能厚到这个程度,她还是个要脸的人,必须找个理由离开,小黎确实不见了。 本來是计划好的七日的打猎,在第一天就以这样的方式告终,施烈荣道:“朕君无戏言,既然原來的黎皇他回來了,也沒有资格再继续做皇帝,他身上也流着皇族的血,那么,今日就封他做个王,朕就封他做个新辽王,也沒有侮辱了他曾经是个皇帝。” 低下的人沒有人出声,他们现在都是施烈荣一手提拔起來的,可是对君黎印象不怎么好,君黎的人,早就被施烈荣大换血了。 施烈荣如愿以偿,他在众人面前,把君黎说的一文不值,可是君黎什么话都沒说,这是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的表现,可是真的是这个样子吗? 呼隆隆,天边的雷声打了起來,施烈荣道:“要下雨了,大家都各自回毡房吧。” 皇帝发话,当然管用,大家都三三两两的分散了,回到了各自的毡房里,施烈荣和君黎还面对着。 “你好卑鄙,为什么要对她一个女子用这么狠毒的手段?”君黎看着施烈荣。 方才,施烈荣竟然对桑蝶下毒,他手中的毒君黎知道,那是一种媚毒,会让人在半个时辰内,一身火烧火燎,生不如死,还好他几时推开了桑蝶。 他已经被媚毒沾染了,此时的他,全身都如蚂蚁在爬,心中堵闷,让他好想发泄,可是他依旧强忍着,不知道桑蝶这个傻丫头,能不能明白自己的用心。 看桑蝶那样,似乎是当真了,他就知道,桑蝶那么爱自己,自己來不及告诉她真相,就把她的心伤了。 他沒有说,速度那么快,他哪里來得及说啊,可是却是让桑蝶当真了。 “你不是喜欢她吗?那些都是早晚的事,你不是从不会真心喜欢女子的吗?想必她对你來说也只是玩玩儿罢了吧。” “我喜不喜欢她,真不真心,不用你來管,你觉得你可以把死的说成活的吗?你觉得你可以扭转一切吗?总有一天,你会得不偿失,从云端跌落深渊的。”君黎的声音虽然沙哑,却说的义愤填膺。 施烈荣突然大笑:“你这是在提醒朕,还是诅咒朕啊?告诉你,你永远都会是朕的手下败将,永远是,也只能是。”施烈荣说要走去。 独留君黎一个人在那站着,他在施烈荣离去不久,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他双手撑着地面,此刻他无比的难受。 桑蝶自己本就害怕雷声,现在她一个人跑了出來,竟然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天色越來越暗,雷声不断的响起,她记得自己对君黎说过,再害怕一次雷声,以后,绝对不会再害怕雷声了。 可是现在,她还是那么的怕,她现在走到了乱石里,不知道身处何处,她害怕急了。 却感觉脚腕处传來痒痒的,低头看,白绒绒一团,是小黎,她弯腰抱起小黎,躲在一块儿很大的乱石后面:“小黎,还是你好,只有你來找我了,我难道注定沒有爱情吗?”她用自己的手抚摸着小黎。 呼隆隆,又是一声雷响,桑蝶已经害怕了,她现在浑身发抖,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雷电击打在桑蝶头顶上高处的石块儿,桑蝶大叫了一声,抱起小黎就跑了出乱石后面,这里并不安全。 她刚走完,那块儿被雷电击中的石头掉落了下來,与地面的石头擦出了火花。 天空开始下起雨來,桑蝶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了,她抱着小黎拼命的跑,却不知道自己往哪里跑,但是在跑就对了。 她脚下一滑,扭了脚腕,小石头花落,原來她跑到了高处,她仔细看了下面,又黑又深,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脚下一滑,她滑落了下去,但是还是保护着怀中的小黎,而用自己的身子与地面摩擦。 她好想此刻有人來救救她,她害怕急了,可是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谁能來救她呢?她的身子多处被撞,衣服都被划破。 她突然感觉到,不仅身体因为被撞击划破,还有着一股子热流,顺着她的丹田逆流而上,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來不及多想,她滚落在坡底,看了看怀中的小黎安然无恙。 “还好你沒事。”她说了一句,就陷入了黑暗里。 ------------ 【0110章 :一夜春光】 君黎在桑蝶毡房里坐着等待桑蝶,他知道桑蝶就是孩子脾气,耍耍性子,过了气头就会回來了,只要桑蝶回來,他就会立刻给桑蝶说明白。 而此刻的他也不好受,自己一连冲了好多盆冷水了,可是燥热还是沒有下去,过了一阵子,又会重新燃起。 他知道施烈荣用的,沒想到这媚毒本用于女子比较管用,可是现在用在他的身上也这么厉害。 他还在思索施烈荣到底想要做些什么?毡房里的光线突然亮了一些,门口呼呼进來了冷风,君黎抬头看去:“你是谁?” “我是慕容芷雪,我看这里面沒有点灯,就想看看桑蝶她是不是回來已经睡下了,沒想到你会在这里,真是抱歉。”慕容芷雪手中提着一盏雨灯,上有精致的琉璃瓦盖,是为了防止大雨浇灭了灯火。 她借着手中雨灯的照亮,看清楚烛灯的位置,缓缓走去,并未要马上离开的意思。 在桌几上放下手中的雨灯,取出了里面燃着的红烛,把桌几上的红烛灯架一一点燃,毡房里顿时亮了起來,她把自己手中红烛吹灭,放置桌几上。 从头到尾她的动作都及其的轻巧,她细微的动作,就如她的人一样。 毡房里灯火亮了,他看清了君黎坐的地方:“你的身上怎么都湿了?桑蝶她还沒有回來?外面雷雨交加啊。” “这些不用你说,我自明白,你走。”他此刻再一阵的燥热袭來,他双手都紧紧地握住,他在强忍着媚毒带來的难受,此刻更是闻不得女子身上的芳香,他希望自己能挺过去,只要时间段过了,就不会有事了。 “其实你不用担忧的,我不是皇上的人。”她走了几步停住,“我听说过你,今天才知道你就是黎国前朝的黎皇,听闻你战略布兵很是了不得,今日得以此见,真是犹如梦中。” “你说完了吗?”君黎双手又是猛的一紧,如果不是光线在晚上暗,一定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火红的眼睛,他的理智,就要被情欲燃烧殆尽。 慕容芷雪从小就听过君黎,她从小的梦想就是要嫁给黎皇,可是她的父亲就她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是不会同意的,为了安全起见,她父亲把她送往了阿呼拉尔草原。 她在那个美丽的草原上长大,不仅学会了骑马,还经常读一些兵书,都说草原女子都是性格豪爽的,可是她却是例外,反而是温文尔。 当她长大了,再次回來时,哪知黎国竟然换了皇帝,现在得知面前的君黎就是她心中所仰望的那个人,她心里还是很欣慰的。 她看着君黎道:“你在发抖?” “不要再靠近我了。”君黎厉声呵斥住慕容芷雪正要再次走近他的脚步。 慕容芷雪听话的止住脚步,再次轻声问:“你怎么了?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君黎见自己赶不走慕容芷雪,就自己站起身來走,慕容芷雪本就仰慕君黎已久,就算此刻的他是那么的落魄,也不在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她这些年來,从未改变过对他的仰慕和深爱。 慕容芷雪在君黎与她擦肩走去时,她却大胆的从他的背后,拦腰抱住了君黎,丝毫沒有了女子该有的矜持。 “你别走。”她就是淡淡的一句,抱住他,丝毫不松手。 君黎本就处在崩溃的边缘,他需要去冲一场大雨,他还记得桑蝶沒有回來,他还要去找桑蝶,他记得桑蝶怕打雷。 可是就是慕容芷雪这大胆的一抱,弄的君黎最后一丝防线彻底被冲垮,他把慕容芷雪的手掰开,反过身來看着慕容芷雪,此刻他的眼神里所看见的不是慕容芷雪,而是桑蝶。 他一把抱住慕容芷雪:“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有意要把你推开,我因为爱你,才会担心你,宁愿你误会我也要保护你的安然无恙,我就知道你是会理解我的,你回來了。” 慕容芷雪对他突然也抱住自己兴奋不已,哪里顾得上听他的话,他的湿湿的衣服,把她的干净的衣服染湿了。 她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狠狠的吮/吸着她的干甜,他看着她的样子,因为媚毒的促进,他的呼吸慢慢的急促起來,而她因为他的吻,也变得躁动了起來。 他松开她的唇道:“你永远都是我的人。” 慕容芷雪从不曾想这句话是那么好等,可是她却不知这句话是君黎说给桑蝶听得,而此刻君黎把她看成了桑蝶。 从沒有人能够把一份爱保留这么久,可是慕容芷雪却保留了下來,这也许就是源于爱情。 她的脸已经涨的通红了,抬着头看着君黎:“今晚,让我成为你的女人吧。” 慕容芷雪,就是这么放肆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她相信他就是自己仰慕的那个人,因为他的身形,早就深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她把慕容芷雪打横抱起,向床榻走去,把她放在床上,看着她,就如燥热的沙漠里看见了甘泉,他伸手解开了她的胸前的衣带,一层一层,在他的手中被剥落下來。 看着她莹润的身姿,他解开自己的衣衫,欺身把她压在身下,他宽大的手掌,揉捏着她的酥胸,弄的她一阵嘤咛,他再也把持不住,起身攻了上去。 他的进入,带给她一阵疼痛,可是她觉得这是幸福的疼痛,过了疼痛,就是她享受的高峰。她抬起藕臂,环住了他的脖颈,让他趴倒在她的胸口处,他的血液更是沸腾了。 他在她的身上索取着,他每一次的起伏,不仅给自己带來了释放,也给她带來了无尽的愉悦。 如果他能把持住那该多好,可是,这一切都只是如果。他们两个的欢好,却是在桑蝶的毡房里。 对于一对恋人來说,自己心爱的人,抱着别的女人,在自己的房间里,并且在自己的床上和另一个女人欢爱,心里会是什么感觉。 女人和女人之间最大的可悲就是爱着同一个男人。桑蝶她昏倒在郊外的山坡下,被雷雨冲刷,而他和她,却是在毡房里云雨之欢,巫山之秽,这对于桑蝶來说,就是不公平的,纵然君黎他不是自己要这么做的,而是媚毒的迫害,可是他又怎么给桑蝶一个交代呢? 她的嘤咛声,因为他而变得娇媚,今夜,她变成了女人,一个真真实实的女人,他带给她的,是幸福的疼,她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自己喜欢的他,她的嘤咛声,让他更加有力的上攻,对于一个男人來说,把女人能带上高峰期,就是一个成功的男人,这和仕途是差不多的。 ------------ 【0111章 :男人心机】 公输麟不敢轻举妄动,他自从彻底看清楚了施烈荣的为人,就格外的小心,本來就是最细心的他,还是被施烈荣涮了一下。 可是他下午见桑蝶跑出去,看样子那么伤心。现在外面雷雨那么大,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怎么说,桑蝶她也是未來的继承人,他坐立不安,还是准备走出去看看。 在自己住的毡房,找见了竹木油纸伞,现在的门外,雨水还是很大,夜色也变得更加灰暗,他刚走至毡房门口,施烈荣声音响起:“相国这是去哪里?” “什么都在照你说的做,你还想栓住我的自由不成?”他站住身子,一动不动。 施烈荣从左边有了來,手中也执着油纸伞,脚步踩踏在贴紧地皮的小草,能听见水的声响:“这是何话?你还在恨我?” “你到底想怎样?”公输麟淡淡的问道。 他走至了离他不远的地方站住:“其实我还是很欣赏你的,这次把你也算计了进去,是出于事情太复杂。” 见公输麟沒有说话:“你是洛女国的谋略者,你的才华不止为他人做嫁衣,这样委屈了你,你要是肯帮着我治理黎国,我会等局势稳定后,把洛女国交给你主宰。” 这条件真的很诱人,但是对于公输麟说,他不会接受的,如果他接受了,就是家族里的耻辱,他所做的一切,包括这几次帮助他,都是出于对自己守护的女皇安全考虑。 也可见,施烈荣也并不是那么不济,起码他还知道惜才,江山固然是重要的,可是人才更是重要,对于一个江山霸业稳固的国家,人才都占据第一的。 人才好比砖块,在江山不稳时,总有那么一块适合的砖块往缺口处填补,以此江山方得稳固千年的基业。 公输麟沒有说话,他生就不喜有人左右他,哪怕是施烈荣,但是他不能做出过激的反抗,因为他老子的命,还在施烈荣那里。 他现在还要去看看桑蝶回來沒有,刚开始走,就被施烈荣再次喊住:“你去找她?”他以为公输麟是去找桑蝶,从桑蝶出现的那一刻,他就注意到公输麟的变化,他认为公输麟是喜欢上了桑蝶。 公输麟想,施烈荣该不会发现了什么,他现在可是要牢牢的保守住桑蝶的真实身份,如果施烈荣他知道了桑蝶的身世,怕到时候更是麻烦。 “朕正要和你说呢”他可是时刻暗中派人观察着君黎的一举一动,桑蝶是他玩转君黎的筹码,桑蝶可是不能有事的,不然这场精彩纷呈的故事怎么演绎下去啊。 公输麟不知施烈荣又在刷什么花招,他怎么知道要去找桑蝶,他现在听施烈荣的每一句话都要再三思量,以免又是什么陷阱。 “你要做什么?” “你还是不信朕,哦不,是我,你还是不信我,不要把我想的那么不堪,看得出你喜欢那女子啊,怎么样?如果你肯帮助我,就把那女子赐给你。” 他不管是用美人还是权位,都想把公输麟收为己用,可见他是多么惜公输麟这个才。 公输麟内心输了口气,还好施烈荣什么都沒有发现:“赐不赐给我到无所谓,希望你以后仁慈治理天下,这样才是一个好的君王。”恐怕整个黎国也就他公输麟敢这么和施烈荣说话。 “你是再埋怨朕?”施烈荣冷哼了一声,手中的伞柄被他抓的更牢了。 “不敢,这话皇上愿听或者不听,公输麟并强求,但是希望皇上不要把事情做绝了,凡事多多思量,即是血缘亲情,都说血浓于水,何必赶尽杀绝?” 公输麟这是在为君黎间接叫屈,这不是为了谁,而是本就是人情伦常,他自从帮助施烈荣坐上皇位后,发现他残忍很多。 公输麟走了,施烈荣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在想,君黎此刻应该是春光无限,他的人告诉他桑蝶此刻在哪里,他此刻正准备去找寻桑蝶。 想要桑蝶看看君黎的作为,拆散他们彼此相爱,他心里很是舒坦。在他的心里,自己得不到的,谁都别想得到,他已经知道是君黎搞鬼,所以他失去了月女,所以他也要不择手段的让君黎失去他爱的人。 而君黎那里,他们早就在疲惫不堪的催促下沉沉睡去,他抱着怀中的慕容芷雪,平稳的呼吸声,响在寂静的黑夜里,外面的雨声,就像是催眠的曲子。 慕容芷雪一脸满足的躲在他的怀里,紧紧闭着她的眼睛,双手还抱着他的脖子。这样的一幕,看上去无比的幸福。 公输麟來到了桑蝶的毡房,看着毡房里还跳跃着烛火,心中一喜,想是桑蝶已经回來了,那么他也就放心了。 再次撑着油纸伞准备原路返回,刚走了几步,又停住,觉得有必要和桑蝶说些事情,就又折回來,收起纸伞,伸手掀起毡房的门帘,刚想开口说话,却看见了君黎和慕容芷雪两个人在沉沉的睡着。 他的心中一惊,立刻出了毡房,纸伞也忘记了打开,前面还是大雨,此刻不知何时,早就转变成了稀稀疏疏的小雨了。 虽是中夏,还是带着些寒意撩人。 公输麟气恼了,他的脑海里第一跳跃出的是君黎背叛了桑蝶,他早就告诉过桑蝶,不要对他感情投入太深,也不要看人只看人的表面,那慕容芷雪,被她说的多么高贵,最后…… 他都不忍心去想,他知道桑蝶爱君黎爱的就如自己的生命,可是现在这样的事情,如果桑蝶知道了,她受得了吗? 桑蝶,对了,他还要去找桑蝶,桑蝶的毡房里是他们,那么桑蝶就是还沒有回來,刚想到,就立刻加快了脚步,但愿桑蝶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施烈荣看着湿透了并且昏睡过去了的桑蝶,他的人早就把桑蝶找了回來,在公输麟刚走不久,他的人就把桑蝶送了回來,是施烈荣亲自接过了暗卫手中的桑蝶,并且抱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他看见和落汤鸡差不多的桑蝶,内心竟然抽动了一下,让他想起了月女,不知怎的,他打第一眼看见桑蝶,就觉着亲切的感觉。 她的出现,总是能勾起他对月女的怀念,桑蝶并不像月女,但是她的身上,似乎有着太多的事情相似月女,好比此刻,被淋湿了的桑蝶,看上去那么可怜,和当初的月女,是多么的像,他忍不住的用自己的手,抚摸上了桑蝶冰凉惨白的脸颊。 有那么一刻,他居然有种要了她,冲动,他起身走了出去。 外面还是带着寒意,他唤來了随行而來的宫女,为桑蝶换掉了身上的湿淋淋的衣服,待宫女走后,他这才进去。看着桑蝶,想是不久就会醒來了,他不能让桑蝶错过这一场好戏,弄巧成拙的好戏。 ------------ 【0112章 :孰轻孰重?】 “不要打雷了,我怕,君黎,救我,我害怕,你來救我,以后我再也不耍性子了,你就算打着我,我也不会走。”桑蝶开始说着胡话。 施烈荣正忙着雕刻手中的一个小人,听见桑蝶的声音,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本想天亮,让她回去自己的住处,能捉奸在床刚刚好,沒想到桑蝶这么快就醒了。 他走到桑蝶跟前,看着她还在说胡话,脸色苍白,就伸手摸了摸桑蝶的额头,立刻缩回了手,摸着桑蝶的额头烫的吓人。 “这家伙原來是感染风寒了。”正注视着呢,桑蝶醒了过來。 她一醒來,沒有听到可怕的雷声,也沒有雨水?滴落:“雨停了?”她是自言自语,还沒有搞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呢,此刻身在何处,似是脑袋烧糊涂了。 她手扶着脑袋摇了摇,感觉沉重的脑袋顿时清醒了不少,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抬头一看,看见了正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施烈荣。 她的清醒全部回來了,第一反映是把被子环抱在胸前:“你想做什么?”,在她的记忆里,施烈荣就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他处处透露着危险。 “怎么?对救命恩人就是这种态度?” 桑蝶听他说是救命恩人,很是费解,她是不喜欢施烈荣这个人的,心狠手辣,阴险奸诈:“你赶紧离开这里。” 施烈荣突然笑了起來,引來了桑蝶再次注视的目光:“这里是朕的地方,你睡得是朕的床榻,你让朕出去,不合乎逻辑吧。” 桑蝶顿时觉得心中更是紧张,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了,用被子把自己包裹住,愤怒的看着施烈荣:“你不是人,你卑鄙无耻下流。” “真是不识抬举。” 桑蝶看到了自己的衣服被换掉了,内心默认为自己被轻薄了,她瞥见自己手中的锦被,一把掀开扔到一边,这是施烈荣的东西,她不想碰。 下床顾不得穿上鞋子,打着赤脚就要跑出去,如果要是君黎看见了,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施烈荣道:“这么急着去找他,放心,他此刻是不会看见你在这里,因为,他正忙着呢。” 他的话里有话,脸上是得意的笑,却让桑蝶止住了脚步,但是只是顿了顿,还是闪身跑了出去。 刚跑去,脚底下一片凉意,她想到自己沒有穿鞋子,本想去君黎的住处找君黎,但是她身上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她怕君黎误会她,而且还打着赤脚,让人看了,一个姑娘家,是很不好的。 她就想自己刚好带來的有衣服鞋子,还是先回去一趟,把自己好好的收拾一下,此刻的自己一定是狼狈不堪的。 她还想问问君黎,为什么白天说出那样的话,她不想活的像个糊涂虫,她想活的明白,想知道君黎为何那么做,追根究底,只是想要一个所所谓的结果罢了。 桑蝶刚走出去,施烈荣就冷蔑的一笑,他想,好故事就要上演,“君黎,你总有的受了,我要你痛不欲生。” 桑蝶光着脚丫子,向自己的住处奔去,黑夜因为下了雨的缘故,凉意袭人。 君黎醒來,揉了揉眉间,毡房里还有烛火的跳动,想是外面还沒有亮,感觉到口干舌燥,就想起身去倒水喝,刚起身,感觉胳膊被压住,转脸一看,是一个女子,他顿时一震。 他的起身,牵扯醒了甜睡的慕容芷雪,“你醒了。”慕容芷雪揉了揉眼睛,不太想动弹,此刻她浑身酸疼,沒有一丝力气。 君黎意识到了问題的严重性,他皱褶眉头道:“你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慕容芷雪撑起酸疼的身子,用褥子护到胸口,秋眸看着他:“你忘了?你难道都忘记了?” 她明明在起初就告诉过他自己是慕容芷雪,此刻他又问自己,自己都把第一次给他了,难道他是想反悔,不负责任了吗? “你赶紧走,就当今日之事沒有发生过。”他出言对慕容芷雪道,他不是不知道贞操对一个女子意味着什么,可是他不能让桑蝶伤心,他此刻爱的是桑蝶。 “你还是男人吗?索取到自己想要的,就弃之不顾吗?”慕容芷雪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烛火的光芒在她的眼睛里跳跃着。 而桑蝶刚到了自己住的地方,掀起毡房帘子,她整个人都蒙了,赶紧放下手中的帘子,看见的一对裸/身男女,她第一反映是自己走错了。 退了几步,在黑夜里细瞧,并沒有走错,那么那男女是谁,她再次轻轻的撩起帘子,仔细瞧着,这才看清楚,那男的是君黎,而那个女的不是别人,是慕容芷雪。 她的世界似乎是一声极大的雷声轰鸣。放下了手中的帘子,像丢了魂一样的,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沒有丝毫的知觉。 他怎么可以背叛自己,怎么可以,是他自己亲口允诺过自己,他会好好的爱自己,用自己的一生守护她,难道,都是骗人的,他到底哪一句话是真的。 “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他起身捡起地上散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剩下外衫搭在手臂上,看着慕容芷雪,“多有得罪。” 君黎正欲转身离去,慕容芷雪道:“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换回我的清白了吗?你不许走。”她找了件衣服裹住自己,走到他前面仰望着他:“我知道你绝对不甘心他坐了你的天下,我可以帮助你,我爹他有自己暗中的兵权,沒有人知道,我相信可以帮助你。” 君黎不说话,还是要走,慕容芷雪一把抱住他的腰:“你不能走,你走了我就只有死,爹爹知道了,一定要打死我的,除非你娶了我,否则别无他法。” 他伸出手推开慕容芷雪:“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现在都知道你是前朝皇帝,你是一个无用的人,如果有人知道了你欺辱了两朝元老将军之女,会怎么样?” 他眉间抽动了几下:“你是在威胁我?” “不,我沒有威胁你,我知道你爱的人肯定是桑蝶姑娘,可是她和你的名声,你的未來的天下比起來,孰轻孰重?” 烛火的跳动的影子,在他们脸上倒映着,忽明忽暗。 桑蝶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她不相信君黎变得那么快。 “怎么又回來了,不是急着有的吗?”施烈荣看着桑蝶问。 桑蝶转眼看着施烈荣,哇的一口,吐出了血來,她擦了擦嘴巴,看着施烈荣看着自己,她知道施烈荣想说什么:“看什么看?沒见过吐血吗?”她的嘴还是那么的硬,不愿意有人看出她的脆弱。 刚说完,扑通一下子摔倒在地上,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 【0113章 :循循善诱】 施烈荣见桑蝶吐了一口血,着实一惊,赶紧低下身來看着桑蝶:“真是个火烈的性子。”脱下自己的外衣,包在桑蝶的身上,抱起桑蝶走去。 施烈荣刚走不久,君黎走了出來,他此刻要去找桑蝶。 “是你?”公输麟沒有找到桑蝶,刚走到此处,就看见了君黎。 君黎沒有理会公输麟,继续向前走去,公输麟伸手按住了君黎的肩膀:“我有话对你说。”他冷冷的表情,说着冰冷的话。 君黎挣來他的手:“我和你沒有什么话好说的,我们认识吗?” “现在不是摆架子的时候,即便你风光过,那也只是曾经,我想问怎么看待桑蝶和你关系?”公输麟看着君黎。 君黎眉间皱了一下:“怎么?难道你想和我抢女人不成?”他的话带着戏虐。 “你最好不要伤害她,她你伤不起的,你是去找她吗?我已经找过了,但是沒有找到。”不知哪里,传來了一声狼嚎。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君黎有些不高兴了,他这是吃醋。 “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并不重要,但是我不会伤害她就对了。不管你将來打算怎么样,我都希望你离她远一些,这样是为了你们好。” 他是谋事者,洛女国的条例他是最清楚的,如果劝桑蝶无果,那么他就只有劝君黎,他们这样跨国的爱情,是不会被认同的,也为了桑蝶有号召力,让那些洛女国的臣民认同桑蝶,愿意辅佐桑蝶。 因为君黎毕竟是黎国的皇家人,洛女国一项坚持独立的专政,虽然现在施烈荣控制了洛女国,那也只是表面,而他的任务就是亲自把桑蝶送上洛女国女皇的位子。 君黎与他擦肩走了去,他再沒去揽住他,话已经说的这么明确了,君黎他不是傻子,何况施烈荣是不会让他安生的。 他既然爱桑蝶,那么必然不忍心桑蝶受伤害,他一定可以考虑到的,怎么说,公输麟还是运用了人复杂的心里变化。 施烈荣把桑蝶又抱回了自己住的地方,再次把她放下,拉过锦被,把桑蝶盖住,命令守夜的人去把跟随來的宫医招來,又令人打了些热水來。 “皇上,热水來了。”宫女双手捧住铜盆,高过自己微微低着的头。 施烈荣走上來,接过铜盆“下去吧,莫要弄出太大动静。” “是。”宫女退着出了了毡房。 他把铜盆放了下來,在热水里洗了洗,拧去多余的水分,在床边坐了下來,撩开桑蝶垂落的发丝,给她轻柔的擦拭脸上的冷汗,擦去她嘴角的血渍,好像月女走后,他再也沒有这样子过了。 他知道桑蝶不是月女,因为她长的一点都不像,月女是一种冷艳,而她是一种傻乎乎,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但是看见她,就如看见了月女,本想自己走出了,但是却还是记忆尤深。 他看见桑蝶,就想到了月女,不是因为桑蝶像不像月女,而是她有着和月女一样倔强的性格,就如月女,她宁愿死都不让自己见到她,他也确实在月女离开,也沒能见到月女最后一面。 他帮桑蝶擦拭完脸,又把毛巾湿了湿,想到她是沒有穿绣鞋就跑出去了,从被子里轻轻地拿出桑蝶的脚來。 她的一双脚上,布满了泥渍,他就轻柔的为桑蝶擦去,她的一双脚,在他的细心擦拭下,终于归还了原貌。 看着她瘦弱小巧的脚,忍不住的抚摸了几下,烛火啪的一声,爆出了灯花,听见毡房外有人轻声回禀,说是宫医带來了。 施烈荣就赶紧把桑蝶的脚放了回去:“进來。”他的声音不大也不小,刚刚好,足以外面的人听到。 宫医还打着哈欠,本來正睡得香,听闻皇上召见,立刻睡意去了一大半,手忙脚乱穿衣,拎了药箱赶紧赶來了。 他是怕來晚了,皇上又要怪罪,可是时刻不能怠慢。 得到皇上的允诺,这才走了进去,一进來,先是对施烈荣施礼,施烈荣道:“免礼,快看看她怎么样了?” 宫医赶紧从地上爬起來,施烈荣让出空地,宫医放下药箱,拿起桑蝶的手,为她诊脉,过了一会儿:“皇上,她的是感染了风寒,又加上被刺激,气的血气攻心,其实并无大碍,只要不要在身体沒好之前,不要再受刺激,我开几副药,给她顺顺气,要不了几日就好了。” 施烈荣道:“下去吧。”宫医这才拎着自己的药箱退了下去。 好皇上找见,不得不从,可是其实也沒什么大事,也足够叫他呛的。 宫医走后,他看着桑蝶,你为何让我心动了?为何让我舍不得伤害你了?难道是月女走了,让你出现,來替代我对她的想念? 都说爱情是奇妙的东西,摸不着,看不到。他本想自己失去了月女后,不会在有情了,可是现在自己是怎么了? 他开始怀疑自己,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爱不够专情,感觉自己变得快了,可是,他的心还能被触动,那么就是还沒有死,他,还可以再爱吗? 夜马上就要离去了,换來的是天明,这一夜的命格会被怎样的改变?烛火就要燃尽,会偶尔的摇曳几下。 他居然看着桑蝶沉睡,觉得是一个开心的时刻,他不明白自己开心什么?是啊,开心什么呢? 有爱就有恨,有恨必然有爱,桑蝶的生命里,渐渐的走进了几个男人? 不能说每个都爱,但是却都让她记得,把恨化成了爱,把爱化成了恨,她总是那样傻傻的,看不清自己的未來。 君黎自己又去寻找了一遍桑蝶,真去公输麟所说,他也沒有找见桑蝶,唯一找见的只有桑蝶的裙摆被划破,掉落的一小块儿布,他拿在手中,心中很是担心桑蝶。 不管桑蝶和公输麟有什么渊源,此刻,他想找到桑蝶才是最重要,在沒有找到桑蝶,并得知桑蝶安全之前,他什么都不会想,就连慕容芷雪说的那么诱人的条件,他都不愿去想。 真是一个多事之秋,这一夜,几个人沒有睡?都有着自己的心事。 都说女人心机可怕,男人一般不怎么耍心机,可是一旦玩儿起心机,比女人都要可怕上万倍。 慕容芷雪,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她还在想方才的事情,不知道君黎是不是会过了今晚,天亮了就把她忘记了,她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她从沒有做过沒把握的事情,可是这一次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冲动了,可是她不后悔,因为方才,是他带给了她精神上和身体上的愉悦。 ------------ 【0114章 :误会百出】 夜里的雨水,在次日天亮,早就不见了踪影,只是这郊外的空气更加的清新,植物更加的苍绿了。 桑蝶在天亮醒了过來,她沒有平常女子那么脆弱,简单休息一下,就好,起來时,头疼的厉害,昏昏沉沉的,看了一眼自己此刻身在的地方,这不是施烈荣的地方吗?自己怎么又回到了这里。 她努力的回想,自己明明离开了,脑子轰然清醒过來,她想起了昨晚看见君黎和慕容芷雪,她一刻也淡定不得,掀开身上的锦被,又是不穿鞋子就要跑出去。 看的出她有多焦急,刚走到毡房门口,桑蝶停住了脚步,又一步一步的退了回來,是施烈荣进來了。 一夜沒有睡觉的施烈荣,手中端着药走了进來,他看见桑蝶又光着脚跑,也沒有说话,只是皱了一下眉头。 走到旁边,放下手中端的药碗,桑蝶趁他背对着她的时候,迅速冲了出去,本以为自己能出去的,谁料到,施烈荣他速度如此之快,竟然不经然间,已经拦着了她的去路。 “让开,你让我走。”桑蝶怒目而视,沒有一丝好口气,对他,也不需要好口气可言。 他一把抱起桑蝶:“身为一个女子,为何总是不穿鞋子,而乱走?” 桑蝶被吓了一跳,不知道施烈荣这是唱哪出,是不是他的脑子被昨晚的雷劈坏了,她顾不得再想什么,而是不停的踢大,可是,施烈荣的力气很大,她根本挣脱不了。 “滚蛋,你放开我,你想怎么样?我要去问君黎,他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她的情绪再也掩盖不住。 可是施烈荣依旧是抱着她把她往床上放,她抓住施烈荣未抽离的手,攒着劲,狠狠的咬了下去。 可是施烈荣眼睛都不眨一下,任凭桑蝶咬他,他不仅不觉得痛,反而脸上还有一种好事得逞的表情。 对他來说,桑蝶越是情绪激动,他就越是开心,这证明他成功的离间了桑蝶和君黎,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自己的幸福沒有了,他怎么会允许君黎逍遥,他突然觉得,让君黎一无所有,比让他直接死去更來的痛快。 丝丝血丝,从他的手上滑落,桑蝶咬了很久,才松开,抬手抹掉嘴边的血丝,瞪着怒目的双眼,充满了恨和不服输。 桑蝶的眼睛里,缓缓的落下了泪水,她抬手擦掉,泪水又快速的覆盖了她的脸颊,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施烈荣转身去拿起了刚放下的药,递到桑蝶跟前:“把药喝了。” 桑蝶不会相信施烈荣会这么好心,她不相信施烈荣,就算他此刻沒有恶所以恶意,她也不会接受他的好心,因为他的身上背负了她对他的仇恨。 一把打落了他手上递來的药,药碗一歪,里面黑色的药汁尽数都洒在了她的手上,施烈荣赶紧的拿过她的手为她吹。 其实药汁是热的,她的手都被烫红了,可是她并不觉得疼,施烈荣道:“你根本不了解他,何苦作贱自己,看看都红肿了。” 桑蝶不想理施烈荣,也不想他碰到她,想要抽出手,却抽不出來:“你放开我。” 君黎因为找不见桑蝶,才想到是不是施烈荣又使用了什么手段,把桑蝶弄走了,他不想经过任何人的通报,如果真如自己想的那样,施烈荣要使用桑蝶威胁他,那么他会和施烈荣鱼死网破的。 抬手掀起帘子,看见了施烈荣握住桑蝶手的那一幕,他顿时火冒三丈,自己辛苦一夜都在寻找桑蝶,可是她却在这里与施烈荣亲亲我我,作为一个男人,他受不了自己的女人背叛自己。 总得來说,施家,这个皇室,都是自尊心太过高了,所以,才会使得很多的东西扭曲了本质。 桑蝶在帘子被掀起,有光透露出來的那一刻,停住了挣扎的动作,她看见了君黎,当君黎放下手中的帘子走掉时,施烈荣却放开了桑蝶。 桑蝶要冲出去追,施烈荣一把抓住桑蝶:“如果他真的爱你,就不会这么对你,可见他对你不是真心。” “你放开我,我要去找他,就算他不爱我了,不打算要我了,我也要弄清楚一切,也要向他解释清楚,事情不是他看到的那个样子。” 施烈荣除了月女,他还真沒有对谁如此耐心过,他明明就见过桑蝶几次,为何会对她容忍这么多,而且会情不自禁的想要关心她。 桑蝶的挣扎,终究是别施烈荣阻止了:“我知道你恨我杀了海沙,恨我控制了你的弟弟,我虽然是很多人眼中口中的暴君,惨无人道,但是我沒有必要骗人,对我來说有什么好处?连我都琢磨不透他,你怎么可能驾驭他?如果他不是还对皇位不死心,早就带你离开这里了。” 他的一番话,使得桑蝶冷静了,对皇位不死心?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当然,今日的打猎还要进行,可是却不是群体比了,而是施烈荣下令,他要和君黎亲自比一场。 君黎接受了他的挑战,此刻君黎的心里,是充满了怨恨。 他本就不相信女人,可是他还是相信了女人,最终换來的是背叛,可是,实事并不是他所看见的那样,他和桑蝶之间,是有人故意为之。 可是就是眼睛,蒙蔽了他们彼此的心,让他们彼此误会着对方。 莫说是帝王之家的人,就是普通的寻常百姓,也不可能容忍这样的事情,男人的自尊心一旦爆发,比什么都强大,今日,又是他们的一次巅峰的较量。 配箭和弓,都准备妥当,他们看着彼此,不言不语,却是杀伤力极强,他们接过配箭和弓,几乎是同时跨上了马背。 随着锣鼓一声响,他们用腿一夹,马儿嘶鸣一声,迅速的冲了出去,慕容芷雪望着君黎离去的背影,心中有着不明的情绪。 而桑蝶沒有出來,施烈荣对她说,如果信他,那么今天就证明给她看,君黎到底对权利还有沒有念想,如果有,他也不怎么样,如果沒有,他还会把洛寒放了,还要亲手为她和君黎指婚。 桑蝶她恨施烈荣,但是她也真的想知道,君黎的心里到底有沒有她,到底爱不爱她,总归來说,都是心在作怪。 她偷偷的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在紧张又期待中等待结果,她看见了人群中的慕容芷雪,她此刻无比的恨慕容芷雪。 她本來不会恨任何人,可是此刻她却恨慕容芷雪,她才想起公输麟给她说过,人不能看表面,眼睛是会骗人的。 如今看來,她曾经一度觉得慕容芷雪是个端庄自爱的女子,她看上去那么漂亮,可是,那天她看见的怎么解释,她想到他们在自己的毡房里,自己的床上,那般缠绵,她就一股子胃里倒酸水。 她恨,她真的恨了。 ------------ 第一卷 ------------ 【0115:毁于一旦】 偌大的丛林间,穿梭着他们两个急剧的身影,马儿的嘶鸣,是他们的振奋,他们两个因为一只小小的猎物,打了起來。 按理说,他们都是这么大的人了,是沒有必要如此疯狂,猎物嘛,又不是世界末日,只有这一只了,可是他们都这么容易发怒。 不为别的,这明显是内心的挣扎,他们不是单纯的比赛打猎了,而是一场厮杀,施烈荣为的是打击君黎,而君黎却是为她。 他们两个都猛地拉住马儿的缰绳,在马儿的一声嘶鸣中停住,这响亮的嘶鸣,划破了天际,随着他们翻身下马,君黎二话不说,先是出手,可是施烈荣却夺了过去。 “怎么?懂得反抗了?好家伙。”施烈荣有些取笑的看着君黎。 君黎冷着脸道:“你到底想要怎样?我的东西,都是那么值得你去抢吗?有这么好吗?” 施烈荣突然大笑:“对,你的东西就是这么好,我就是喜欢抢你的,这样会让我心中得到快乐。” “有病。”两个字干净利索的从他的口中脱口而出。 “对,我就是有病,有本事,你就再抢回去。我就是要你看着自己所有的东西远离你,让你一无所有。” 君黎被施烈荣气的火冒三丈,在他看來,施烈荣真是可恶至极,抢他的江山不说,就连女人也要抢,不是有病,是什么? 那丛林一战,到底是君黎败给了施烈荣,但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别人都不晓得。 他们两个回去时,手中都沒有带任何东西。就是这一次,他成为了人们眼中的新辽王。 今年的狩猎季节提早结束,桑蝶看清了君黎,从而内心明白,君黎真的是把权利看的比爱情重要,她终究抵不过他的江山。 可是桑蝶她不晓得君黎之所以这样,会是施烈荣使用手段,一步一步紧紧相逼。 君黎沒有管桑蝶,而是一个人走了,而公输麟见到桑蝶是安然无恙的,也就沒有表现多大的振奋,他是不可以让施烈荣看出來了点什么眉头,施烈荣他不是一个好糊弄之人。 “我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你把洛寒还给我。”桑蝶一把抓住施烈荣,明明世间有很多人,为什么她会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会感到孤独呢? “我说了,今天的赌注,你输了,我无法履行对你的诺言,但是我可以保证,日后一定把洛寒还给你,现在不行,但是条件是留在我身边。”施烈荣不是那么容易说话的人,他从不做亏本生意。 桑蝶沒有说话,施烈荣淡笑一声:“你好好想想,今日,就跟我回宫吧。”他转身离去。 在动身的时刻,施烈荣把小黎拎给了桑蝶,桑蝶赶紧接了过來,搂在自己的怀里,怕一个不小心,小黎会不见了。 施烈荣以为她是喜爱这只小兔子,可是真正的原因是,桑蝶把小黎看作成是君黎,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别人都不知道,也无需知道。 桑蝶和君黎他们之间的爱情,因为一场误会,开始出现了裂缝,却沒有人勇敢的站出來弥补上这个裂缝,只得随它越裂越大,然后是裂缝把他们通通埋葬在裂缝里。 桑蝶被施烈荣安排在了皇宫里,好巧不巧,安排服侍桑蝶的宫女,正是那日和公输麟在一起说笑的素情和碧媛。 “奴婢素情。” “奴婢碧媛。” “参见姑娘。”她们都报了自己的名字,但是桑蝶却沒有听见似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别处,像是在想些什么,手中的小黎挣扎着想要逃开,却因为桑蝶抓的紧,怎么也逃不开。 素情和碧媛两个人对视了一下,暗自用面部表情对话。 “她是不是脑袋有问題了?”素情悄无声息的在自己脑袋上比划了一下。 碧媛皱褶眉头:“不可能吧,那天我们看见她的时候,貌似很正常,你两只眼睛长着是拿來出气的么?” “不开玩笑,姑姑让我们两个來服侍她,凭什么啊,她脑子一定有问題。”示意碧媛出去。 她们两个这才慢慢的退了出來,本來请个安,认个人,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却感觉到气氛十分的压抑。 两个人走后,桑蝶才稍微动了动,她从素情和碧媛两个人都进了开始,就已经注意到,她沒有做回答,是因为她不想说话,此刻,她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心里,太乱了。 “我们两个,从來都沒有正经服侍过主子,这皇上的后宫,妃嫔一大堆,沒有几个得宠的,就单单说那个月贵妃,你说她是不是红颜多薄命,沒有福气享受,先是忍辱负重服侍另一个君王,本來是现在皇帝的干女儿,最后竟成了情人,皇帝那么宠她,我们还想巴结她呢,就那么死了。” 素情哀声载道,碧媛上去捂住了素情的嘴巴:“我说你脑子被驴踢了吗?在宫中不得讨论这些,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脑袋在脖子上呆的太久了,乏了?想要搬搬家,挪挪窝?” 素情毛孔炸开的一阵抖动,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摇了摇头,虽然这俩人逗的不可开胶,但是某些时候,她们还是为对方着想的,换句话说,是个好姐妹,打架吵闹都只是一时半会儿的情绪,是不会那么轻易散掉的。 素情还是不死心的补充了一句:“你看皇上是不是看上她了?有沒有被发展成这后宫皇帝众多女人之一?” “都说你不要太多过问这宫中的事情,有时候我都不想骂你蠢蛋。” “不是啦,我是想知道她会不会像月贵妃那样,被皇帝宠惯六宫耶,这样我们趁早巴结啊,总比现在好,我们现在啊,就是块儿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到老了出宫,恐怕连自己的棺材钱都凑不齐。” 碧媛摸着下巴,一本正经的想着:“是啊,看这架势,月贵妃去世之后,皇上都沒有碰过女人,这一次竟带回个女人不说,还要姑姑找人服侍,看來是有眉头,说不准就是有待发展成床上女人的。” 碧媛自己分析了一通:“那我们可要好好服侍,别怠慢了。” 素情同意的点了点头,这两个人,如此八卦,看着十分的不靠谱,所以才成了宫中无人征用的懒散人。 可是她们两个,会是桑蝶以后的以后,在路上的好帮手。 桑蝶抱着急躁的小黎,想要抚平它不安的情绪:“小黎,连你也讨厌我,不想要陪着我了是么?” 她想,君黎才照顾它多久,小黎就这么讨厌自己了。为什么所有人都想要远离自己?为什么都要选择玩弄她,难道是自己太过愚蠢,才会屡次被欺骗围绕吗? ------------ 【0116章 :她中枪了】 他们这一别,就是一个月之久,桑蝶在宫里出不去,但是她希望君黎能來找她,然后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可是,她沒有等來君黎。 前些日子,公输麟告诉她,自己目前带不走她,只有桑蝶等他回來,桑蝶知道他去做什么了,公输麟辞去了相国的官职,施烈荣居然放他走,他是想以退为进,想要完全的征服公输麟这么有才华的人,他也不敢逼迫的太紧。 因为施烈荣他的目标也是征服天下,目前燕国他还沒有收服,他还想利用公输麟。他想,如果公输麟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病逝了,会不会自己彻底控制不住公输麟了,他怎么想都不打算让公输麟知道。 慕容芷雪自那日打猎分别后,心里就一直惦念着君黎,她很想知道他是怎么抉择的。 一个丫鬟打断了她的想望:“小姐,老爷让奴婢唤小姐用餐。” “哦,你给我爹回话,就说我沒有胃口,不想吃,让我爹自己先吃吧。”慕容芷雪站起身來,想要去睡觉,最近总是觉得睡不够,人懒得不行了,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丫鬟正为难,只听慕容芷雪爹慕容复,还未见人影子,就先闻其声:“芷雪,怎么?讨厌爹爹了,喊你吃个饭都这么难。” 慕容复自己端着一些饭菜來了,他可是最疼爱慕容芷雪了,慕容芷雪小的的时候,母亲就早逝了,慕容复无暇照应慕容芷雪,这才把慕容芷雪送往阿呼拉尔草原,那里有她一个姑姑嫁到了那里,才安心把慕容芷雪托付到那么远的地方。 如今慕容芷雪长大了,回到了黎国,他可是多年沒有见到过自己的宝贝女儿了,想要把这么多年对她少掉的那些关怀补充给她。 慕容芷雪定住身子,看來是睡不得了转身道:“爹,你吃就好了啊?” 慕容复笑得和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爹亲自端來了饭菜,和你一起吃,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些可都是我亲自叫厨子做的你喜欢吃的饭菜。” 慕容芷雪看了看,都是肉类什么的,确实是她爱吃的,她原來看着都是想要立刻扔进嘴里尝尝,可是这次她看着,竟然觉得心里一股子反胃,但是她忍住了。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慕容复放下手中的饭菜托盘,为慕容芷雪盛了一小碗白米饭,也为自己盛了一碗。 让慕容芷雪坐下,为她夹菜:“芷雪,你该不会是生爹爹气,怨恨爹爹我把里扔到那么远的地方,沒有好好的照顾你吧。” 慕容芷雪不好意思拂了她爹爹的颜面,强忍住反胃,拿着竹筷子:“爹,我沒有,只是最近可能是太累了,不太怎么想吃东西,而且,我不想吃这么油腻的东西,我想吃些清淡的。” “好好好,爹不会照顾人,大老粗一个,要是……” 慕容复还沒说完后面的话,就被慕容芷雪打断:“爹,不要说了,我们赶紧吃饭。”她怕她爹又要念叨她的去世多年的母亲了。 不过她觉得自己的爹爹是最好的父亲,这么爱自己的母亲。一直都沒有再续弦。 他忍者胃里的不舒服,强忍着咬了一口糖醋排骨,光看着就受不了了,吃了更是了不得,直接开始呕吐起來。 慕容复吓得道:“芷雪,怎么了?是不是饭菜不合你胃口了?” 慕容芷雪捂着嘴巴跑到桌几前,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下去,算是好了一点:“沒事,爹我沒事,你别担心,饭菜沒问題,是我真的吃不下去。” 慕容复喝到:“來人去请大夫來,给小姐看看怎么了?你们,把这些饭菜撤下去。” 慕容芷雪呕吐的胃里倒酸水,眼睛都流泪了,缓缓道:“爹,不用了,不用找什么大夫了,我真沒事,就是最近不舒服,过几天就好了。” “那不行,有病就要治,不能拖着。”慕容芷雪的解释都是多余的。 当大夫來了以后,慕容复赶紧催促大夫给慕容芷雪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老大夫不敢怠慢,慕容芷雪坐在那里,也静等着大夫的回答。 慕容复生怕自己的宝贝女儿出了什么事,看着大夫诊脉,总觉得速度太慢,催促起來:“大夫,看出來什么了沒?我女儿她这是怎么了?” 老大夫在最终确认后,站起身,脸上带着笑容,对慕容复贺喜:“恭喜大人,小姐这不是病,是害喜。” 慕容复脸上顿时布满了阴霾:“你说什么?” 老大夫以为慕容复沒有听明白,再次解释:“大人,小姐是有喜了,都一个月了。” 慕容芷雪心中霍然明白,她依然想到,就是那夜,她和君黎发生了关系,从而怀上了他的孩子,但是她不能说,她看见了自己爹爹的脸色,心中顿时觉得自己身处在冰天雪地里。 “胡说,我女儿她还沒有出阁,哪里來的有喜?”慕容复的厉声呵斥,把老大夫吓得,赶紧跪在地上。 “老爷,小人出了这么多年的诊,看了很多人的病症,再怎么说,这喜脉与其他症状的脉搏还是有很大区别,很容易分的清的。” 老大夫的每一句解释,都让慕容复感觉到,自己最宝贝的女儿,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别说了,今日的事情不许说出去,否则小心你的脑袋。” 慕容复让下人领着老大夫下去领出诊费用,自己满脸阴沉着,看着慕容芷雪,而慕容芷雪却捂住自己的小腹,脸上竟有些欣慰,当看见她爹爹的脸的时候,顿时开始警备了起來。 “说,这是怎么回事?”慕容复尽量让自己情绪平稳一些。 慕容芷雪捂住自己的小腹,从凳子上站起身往旁边退了几步,又退了几步:“爹,什么都沒有,一定是大夫诊错了。” “哼,还不说实话,孩子的父亲是谁?”慕容复觉得自己老脸都沒有了,非要知道这个男子,到底是谁。 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來说,有了身孕,是见不得人的,不守妇道,败坏门风等等,一系列的事情都会袭击而來。 慕容芷雪知道自己爹爹对自己最是疼爱,也知道和自己爹爹不能硬碰硬,硬的不行就來软的,她扑通跪了下來。 “爹,我求你别问了,女儿不想说,女儿什么都不想说。”慕容芷雪用挂着泪花花的眼睛看着慕容复。 慕容复气的一拳打在桌几上:“不说可以,这孩子你必须给我打掉。”他的声音浑厚有力,不允许慕容芷雪的反驳。 ------------ 【0117章 :另觅新欢】 慕容芷雪她是懂得自己父亲的脾气的,虽然很是疼爱自己,但是做事情认真起來,绝对是说一不二的,她跪在地上,看着慕容复:“爹,求你让女儿把这个孩子生下來,女儿宁愿终身不嫁。” 慕容复一听更是窝火:“生下來?哼,除非从我的这把老骨头上踩过去。” 慕容芷雪陷入了绝望,慕容复愤懑而去,留下了慕容芷雪一个人,她不想坐以待毙,必须要想办法。 她最先想到的就是君黎,她要找到他,问问他是怎么想的,问问他要不要娶自己。现在怀了他的骨肉,根本拖不得几时啊。 待到夜晚來临时,慕容芷雪找來了梯子,从侧门的不远处的墙上翻了出去。因为刚有的孩子,最容易小产,她只得睡着一棵不太粗也不太细的树,慢慢下來,手上都蹭破皮了。 可是她顾不得疼,白天里让丫鬟打听了住址,此刻,她就直奔这个地方,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君黎一个人坐在樱花树下的摇椅上,不时的有樱花瓣轻悠的落下,池塘里的鱼儿跃水的声音,响彻在静谧的夜晚。 他想,一个男人活的是有尊严的,如果被一个女人完弄于手掌之中,那是多么的耻辱,他不明白,桑蝶这是为了什么?她不是一直喜欢着自己的吗? 那么当自己真正的喜欢上她了,她就反而跟了另一个人,这就是所谓的女人的长情,他觉得可笑,他都不愿意想起那晚和桑蝶一起花前月下说的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情话。 他耻笑爱情,果真,还是权势最具有吸引力。他认为桑蝶是因为自己沒有施烈荣的那般高的权势,所以择他弃了自己,可是,他们两个,就是这样误会了,却谁也不说。 君黎的那一颗蠢蠢欲动的心,再次燃烧起來了。 而一路提心吊胆,找到了君黎的府邸,因为是沒有牌匾,又是距离闹市远些,还是好寻得的。她抬手敲响了君黎的大门。 守门的人,已经有些睡意了,不知道是谁在敲门,这里一项僻静,很少和外界有联系,大门从來都不会被人敲响的,可是此刻却被人敲的一声急过一声,不太情愿的走了去开门。 睡眼松弛的守门人,刚打开门,还沒看清门外是何人,就被推到一边,一个身影闪了过去,待他再看,慕容芷雪已经走进了府里。 慕容芷雪一进來,就喊君黎,让他出來。守门的人,赶紧上去阻止,前几天他们这些下人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那个他们平日了常见的桑蝶姑娘也不见回來了。 而君黎的性格貌似很不稳定,早就把他们这些下人吩咐个遍,不允许任何人大声喧哗,也不允许陌生人前來扰了清静,此刻,岂不是犯了大忌,赶紧跑了上去:“姑娘,请你不要大声喧哗,赶紧出去吧。” “君黎呢?你们主子呢?我要见他,就问一句话,就走。”慕容芷雪不仅不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了他。 “姑娘,这里沒有你要找的人,赶紧走吧。”下人也知道君黎不想见任何人,也就撒起了谎。 “不可能。”慕容芷雪不信他的话,要自己找,她跑了东院跑西院,总是不见人,这个下人也从头到尾追在慕容芷雪的后面。 慕容芷雪心底一凉,绝望了,正准备抬脚离去,却听见了有练剑的声音,仔细听了听,是后院传來的,折身向后院跑去。 弄的这个一直跟随她的人,一头蜂窝。君黎的后院,从來沒有人敢踏进去的,他们府中人都知道的,此刻看着慕容芷雪跑了进去,他是追上去也不是,不追上去也不是。 清脆的剑声,点缀着黑夜,半月悬于天际。空气中有着忽淡忽浓的酒香氤氲,君黎一手执剑,一手执酒,正在一边练剑一边饮酒,他的每一次挥舞,都能惹乱了落花,纷纷而下。 似有说不清楚的愁绪,“人生须尽欢,哪管朱颜乱。人弄终须空,散不尽落花有意流水亦无情。” 他的剑折回向后刺入,慕容芷雪刚好站在那里,而君黎手中的剑,刚好在即将刺入慕容芷雪喉咙的那一刻静止下來,动作收放有度。 明晃晃的长剑,就和慕容芷雪的喉咙一指之隔,慕容芷雪苍白的脸映射在了剑棱上,一片火红的樱花花瓣,落在了剑尖上。 “你是谁?來这里做什么?不知道这里不允许他人进入的吗?”他显然有些怒了。 慕容芷雪听他问自己是谁,心中顿时一凉,他居然不记得自己了,他把自己当做什么了?一个床上的女人?下了床各走各的?老死不相往來? “你问我是谁?你难道就是这么无情?”慕容芷雪生气的追问。 君黎收回剑,放置一旁,他不理慕容芷雪,接着喝酒,慕容芷雪上去抢过他的酒壶,可是他抓得牢实,她根本抢不过來。 君黎这些天都在自我反省,他觉得女人不可信,见慕容芷雪这样,他一挥手,手上的劲道有些偏大了,慕容芷雪沒有稳住身子,直接跌入了身后的池塘了。 他冷哼一声,扔掉酒壶,起身就走,想要再次找个清静的地方。 慕容芷雪哪里是会游泳的人,她小时候是在草原的马背上长大的,可不是什么江南水乡,她不会游泳,在水里狼狈的挣扎着。 “救我,我不会游泳。”虽说是池塘,但是开的也是很深的,君黎认为慕容芷雪是故意的,就不理她,自己走了去。 慕容芷雪见君黎见死不救,但是还是要一心求生,终于体力不支,沉了下去。君黎刚走不久,又走了回來。他想了想,看慕容芷雪的样子,不像是在欺骗他。 待他返回來的时候,慕容芷雪哪里还有影子,他望见慕容芷雪落水的地方还冒着水泡泡,心中一惊:“她真的不会游泳。” 起身跳了下去,在冒泡泡处,捞出了溺水昏厥的慕容芷雪,把她拖到岸上,唤了几声沒有得到回应,怕出事,就把她赶紧抱回房间去。 他把慕容芷雪抱回了自己的房间里,赶紧叫人去请了大夫,两个人都湿淋淋,直往下下淌水。他把慕容芷雪放在床上,让下人帮她换了干净的衣服,用锦被给她盖住。 他也换了干净的衣服,看着大夫给慕容芷雪看病,他询问大夫慕容芷雪怎么样了?大夫说无碍,还好发现的几时,在晚去一会儿,恐怕就要出事了。 他听丫鬟说,给慕容芷雪换衣服时,她下身见红了,就顺口问了出來:“大夫,见红是怎么一回事?” ------------ 【0119章 :我会娶你】 大夫以为他知道慕容芷雪有孕的事,感情是不晓得:“夫人是有孕了,见红是正常的,有孕前三个月,容易见红,也是最容易小产,还要多注意。 而且今日这样的事情不能发生了,今日这般,几乎是一尸两命,老夫还想你知道她有孕的事情呢。”老大夫嘱咐完拿着药箱走了去。 君黎被说的一愣一愣的,方才被水弄的,顿时酒醒了不少,这大夫的话,把他剩余的酒劲,也彻底赶跑了。 不一会儿,慕容芷雪醒了过來,她一醒过來,看她那紧张的劲道,君黎就知道她是在担心什么:“你的孩子沒事。” “你都知道了?”她心中有些欣喜。 君黎的回答更是让她刚有些希望的心破灭:“知道什么?既然都即将为人母了,还不到处走,你的相公会误会的。”君黎是想的慕容芷雪是有夫之妇的人了。 慕容芷雪脸色顿时很难看:“你说什么?为人之母?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为了这个事情才开找你的。”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君黎他其实内心是有些不相信的,他其实想到了上个月和慕容芷雪发生的事情,可是他不是故意的,而且自己和慕容芷雪都沒有见过,她要和自己发生关系的。 看她就是个随便的女子,说不定又和哪个男子在一起,有了身孕,來找自己做个替死鬼。 “你还是不是男人?你自己做过什么事,你都忘记了吗?”慕容芷雪很伤心,她不能相信,自己暗恋了这么久的男人,自己把清之身给了他,现在可好,他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和我在一起,也不知道你有何目的,那一次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人陷害了,就那一次关系,不可能那么凑巧的。”君黎说的话很绝情。 慕容芷雪掀开身上的锦被,下了床,穿上绣鞋,看着他的侧脸道:“可是我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和你在一起,因为我暗暗的喜欢了你十多年,从前你是个万人敬仰的国君,。 而现在你是个人人都忘记了人,可是,我还是一如既往的爱你,现在,你居然逃避问題,好,孩子不是你的对吗?我爹他要我打掉孩子,否则就会将我按族规,百棍棒底下出孝子的方法,制裁我。 现在我想好了,我死也不打掉孩子,因为孩子是无辜的,要死一起死,要怪就怪他的父亲懦弱。”慕容芷雪说了很多,泪水不禁的流出。 在慕容芷雪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也想起了慕容芷雪那次给他说的,可以帮助他重新夺回江山,他早就知道,慕容复是个老奸巨滑的人,一直是跟随着施烈荣的。 那时施烈荣为了掩饰自己的实力,把慕容复放在了别处,现在弄回手下,虽然施烈荣实行的是独裁专制,可是慕容复一定会留上一手的。 在慕容芷雪伤心的走去时,君黎伸出手,拉住了慕容芷雪的细嫩的手,淡淡道:“你放心,我会娶你。”他想,桑蝶已经离他远去,他不需要爱情了,何不让自己活的更像一个男人,把自己的东西多回來。 慕容芷雪以为自己听错了,吸了吸鼻子,嗓子有些低沉:“你说什么?”她想再确认一遍,怕是自己听错了。 君黎再一次淡淡的道:“我说我娶你。” 慕容芷雪不知自己该是哭,还是笑,回身环抱住了君黎,脸颊贴在他的胸膛:“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是这么绝情的,我就知道老天一定会看见我对你这些年默默的爱的。” 慕容芷雪沉浸在喜悦里,她不敢自己一个人回去,她怕他还沒有去向她爹爹说要娶自己的时候,她会先被子里爹爹打死,在她的诉说下,君黎无奈的留下了她,看她就是个极端性子的人。 换句话说,一条路,知道会有什么结局,她还是会坚持走,慕容芷雪,就是一个十足的傻女人,她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可是还有句话说,爱情里的女人,都是傻女人,或许就是如此吧。 由于都是晚上了,无法再去令下人收拾出空的房子了,就安排了慕容芷雪住在了桑蝶原先住的地方,这一夜,他想了很多,其实关于桑蝶已经远离了他,不是他认为的那样,而是他们都选择了沉默,从此注定,越走越远。 在次日,慕容复令人断了红花汤,要让慕容芷雪把孩子打了,可是却不见慕容芷雪的人,在爱问下,得知慕容芷雪不是现在不在,而是一夜沒有回來,他就气的不行。 他正准备派人去找,就听下人來报,说慕容芷雪回來了,而且还和一个男子一起回來的,慕容复直接走去前厅,他想那男子一定是轻薄他女儿的人,他一定要把那男子五马分尸。 慕容芷雪现在连回自己家都是害怕的,君黎已经决定了自己此刻的作为,也就准备把戏份做足,他上去牵起了慕容芷雪的手,温柔道:“别怕,一切都有我。” 他的话还是给了慕容芷雪很大的安慰,慕容芷雪点了点头,这才稍微平静了下來,和他一起去见自己的爹爹。 慕容复坐在主位子上,看见自己的女儿带來的不是别人,而是君黎,他知道他是君黎,虽然从前是君臣,可是此刻他不是皇上了,就算是被封了个王爷,他照样可以不放在眼里。 “你们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來人,把小姐给我送回房去。”慕容复怒呵道。 慕容芷雪急了:“我不回去,你们都不要碰我。” “慕容大人,我今天來,并不是來要添乱的,我是來告诉你,芷雪孩子的父亲是我,我要娶她做我的妻子。”君黎很平和。 反到是慕容复平和不起來:“不行,我是不会同意的,你现在有什么资格?” “沒错,我是如今已经沒有资格了,毕竟辉煌都是从前,可是现在,我是爱芷雪的,只要这些就够了。”他说的时候,还看着慕容芷雪,慕容芷雪亦看着他,看的出她是感到了幸福的。 “嘴是厉害些,芷雪,你下去,我单独和他有话说。”慕容复站起來背过身,看着别处。 慕容芷雪正想继续反驳,不要离开,君黎抓住慕容芷雪的手握紧,暗示她,让她听慕容复的话,很不情愿的走了出去。 当门被关上的时候,寂静的空气了,有股子肃杀的气息,两个人似乎都像是在等待着对方先行开口。 而慕容芷雪,看了看被关上的门,不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她担心自己的爹爹,也担心君黎,担心他会被自己爹爹刁难的放弃了娶自己的念头,她对着上天,双手合十,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一切顺利。 ------------ 【0120章 :谁才是命?】 悠久,慕容复开口道:“你这次回來,目的沒有表面看的那么简单。”谁都不是三岁小孩子,有些事情,是很容易想到的,可是君黎他把某些东西,确实是做的很到位。 君黎嗤笑一声:“慕容大人想的太多了,我是真心喜欢芷雪的。” “鬼才相信你说的话。”显然慕容复是不相信君黎说的话的。 君黎解释道:“如果你的心里认为我就是目的不纯的话,那么我无论如何解说,都不会使得你相信,那么我也沒有必要浪费口舌。” 慕容复转身看着君黎:“哼,果真是有目的的,怎么?沒话可说了?” “随你怎么想,我爱芷雪,是被她感动了,她默默爱我了十几年,就这么简单。”其实他嘴上说自己沒有说谎,但是他确实是有目的的,此刻的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一切中的一小部分的插曲,他果然不愧是王室血脉,这样都可以掩盖如此好,让人看不出破绽來。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不知为什么偏偏是你。”慕容复的语气里透露着懊恼。 “你是想要你的女儿入宫做皇后。”君黎不加思索的道出了慕容复的心声。 可是这样的话,看似平常,可是隐藏着大事情,慕容复想要自己的女儿进宫做皇后不假,其实,他也有一颗狼子野心,觊觎皇位,那是多少人都想得到的,他慕容复为何不想要去和那么多人争抢一块儿肥肉呢? 慕容复被君黎说到点上了,沒有说话,君黎又道:“好位子,人人想要,可是拿到手上的时候,是血肉淋漓奠基的。说不定我也可以帮助你。” 慕容复看向君黎,他看君黎的眼睛闪着不相信和贪婪的光。 而慕容芷雪一直在自己的房里等待着,不知事情怎么样了,天黑的时候,慕容复來了,慕容芷雪还以为君黎放弃了她,怕自己的父亲真的要打掉她的孩子,十分警备。 她诺诺的喊道:“爹。” 慕容复坐了下來,并未开口训斥,而是语气柔和了许多:“芷雪,白天的时候,是爹太生气了,你知道,你是一个大家小姐,沒有成亲都有孩子,会让人怎么想你,爹是太顾及自己的颜面了,就沒有顾及到你的想法。” “爹,他呢?”慕容芷雪不知道结果是怎样的,也不知是不是君黎说动了自己的爹爹,反正此时此刻,她认为自己的爹爹与白天大不相同的。 “芷雪,你跟爹说,你是爱他,还是因为有了他的孩子,无奈才要嫁给他?是不是他欺负你的?”他还是不死心,想要找出些破绽。 慕容芷雪坚决的说:“爹,都不是,是我自己愿意的。” “既然这样,你有了他的孩子,这事情也拖不得,我会启奏皇上,让他给你们赐婚,怎么样说,你也要嫁的风风光光才是,他现在的情形不好,我怕他的情形会导致别人欺负你。” 慕容芷雪顿时感动了,她不知道自己的爹爹是这般疼爱自己,对自己这么好,自己真是沒有良心,对自己的爹爹都不信任了。 施烈荣见自从把桑蝶弄回宫,她不仅不吵不闹,反而还很能吃,今日,他得知了慕容复请旨给自己女儿赐婚,他觉得是一件好事,这些日子,他觉得自己不再是抱着整治君黎的心情了,而是觉得桑蝶是个可人的人。 这次君黎的婚事,可是对他大有利啊,他现在想把桑蝶留在自己的身边了,感觉自从她的出现,他就不再是一个人了。 施烈荣换下了朝服,不让人跟着,手中还拿了很多点心,虽然是把桑蝶关在了宫里,但是,却沒得接近她的,因为桑蝶对他,始终是有敌意的,说不上两句话,就会恼火,他就避免不去惹火她,说实话,他还从來沒有对一个人这么用心过,虽然月女有过,可是,那都已经成为过去了。 桑蝶在不停的吃呢,差点把自己给噎着,赶紧倒了杯水冲了下去,她越是时间久,越是心里埋怨,表面看着平静无波,可是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碧媛和素情两个人在门外看着桑蝶,在一旁耳语:“碧媛,你说她这个样子算是怎么一回事?” 碧媛转身靠在柱子上:“我哪里知道,沒名沒份呆在宫里,都这么久了,我啊,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做好手上的活儿,我就阿弥陀佛了。” 素情也转身靠在柱子上,不经意间瞥见了远处來的施烈荣,赶紧警惕起來,戳了几下碧媛:“唉唉唉碧媛,你看,那个人好像是皇上。”素情指着远处给碧媛看。 碧媛抬眼看向素情指的地方,看了看又收回眸光,低头抠自己的手指甲:“那哪里是皇上了,皇上会來这里?你看她那性子,凶的时候像母老虎,吃的时候像头猪,一个人比我们两个人吃的都多,再说,皇上那一出现,身后可是宫女内监一大堆,他一身明黄,走在前头,要多气派有多气派。” 碧媛说的跟真的私的,素情半信半疑的看着碧媛:“真的跟你说的那样啊?你见过皇上么?”她们两个,都是沒有见过皇上长什么样子的人,很多时候,都是自己幻想的。 碧媛白了一眼素情:“瞧你那出息,那是我想的,再说了,进宫之前,很多人不都那么说的么?” 素情憋了憋嘴:“哦。”然后又问:“那么,那个男子会是谁啊?”还在张望,施烈荣越走越近。 “不要以为看见一个男子,他就是皇上。”碧媛此刻充当了大姐大的风头。 “可是除了皇上,沒有哪个随便的男子能够在皇宫里这么自由,你看,他走的那劲头。” “你傻啊,脑子里装的是豆腐渣啊,说不定是哪个封地的王回來了。” “封地的王?可是不是听说,这皇宫移主,那些王,恐怕早就……”素情还做了个手势。 碧媛抬手拍在了她的脑门上:“你这个死丫头,要你不要讨论这些,你还是死性不改,何人不是自保,大难临头各自飞,你懂不?注定不是自己的天下,何必再去管,皇家都是沒有亲情的。” 碧媛说的头头是道,虽然是个小小的宫女,某些事情,看的还是很清晰的。 施烈荣直接走了进殿去,素情和碧媛也沒有理会,自当上次,不小心把桑蝶的小黎,差点给整死,被桑蝶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顿,她们可是对桑蝶有着很大的怨气。 施烈荣进去,桑蝶看见了人的影子,正在大口的吃东西,看见施烈荣,放下手中的东西:“你來做什么?你滚,都是因为你,他才这么对我的。” ------------ 【0121章 :他成亲了?】 她今天的情绪不好,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施烈荣的头上,反正她看他就是不顺眼,怎么说,这件事情,也确实是和施烈荣有关系的,不是吗? “你不要总是敌意相待。”施烈荣看着桑蝶,“沒别的意思,这是带给你的。”他举了举手中的点心,示意是带给她的。 桑蝶并沒有接受他的好意:“你何时才肯放了洛寒?”想了想又道:“我都在宫中一个月之久了,你的目的应该达到了吧?” “放了洛寒沒问題,这很简单,但是,在这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他看桑蝶的脸上,有些微妙的变化,接着道:“是关于你的。” “关于我的?”桑蝶很纳闷,为什么说是关于自己的,她从为认为会从施烈荣的嘴里听得什么好的消息,但是貌似他说了放了洛寒不难,那么,只要放了洛寒,就且听一听他要说什么。 “你且说,不过说完之后,要兑现你的承诺,放了我的弟弟洛寒。”桑蝶的声音有一些警告,她是想要施烈荣知道一个道理,他说到必须做到,不然,她就算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会让他好过。 “这个自然,我是一个男人,何苦欺骗一个小女子,我今天是來告诉你,君黎他要娶别的女人为妻子了,怎么样?是不是很惊讶?” “你开什么玩笑,我有时候,就十分不明白你这个人,你抢走了他的江山,还要对他赶尽杀绝,你现在这样,是不是想要把我也从他身边抢走?昂?”她的语气里充满了鄙视和不懈:“为什么你总是喜欢别人喜欢的,你这个人就是有病。” “什么他的江山?什么赶尽杀绝?他不是活的好好的吗?再说了,谁有才能,谁來治理江山,他的江山到了我的手里,那是他无能,我会让所有人知道,我会比他是个好皇帝。” “你永远及不过他。”桑蝶虽然不了解君黎曾经是怎样的,可是她现在觉得刺激施烈荣心里很舒服。 “呵,还为他着想,那你那日为何会答应我试探他,是你重要,还是权势重要,你不是不信他吗?你知道他娶的是谁吗?是两国元老之家的人,慕容芷雪。” 桑蝶感觉自己被石头狠狠砸了一下,她有那么一刻想要倒下,可是她沒有,还是坚持住了,她的内心很是挣扎,为何是她?为何是她? 难道自己喜欢了他那么久,就不如一个不认识的女子,这么快喜结连理?她还是不能忘记,他和她发生的关系。 她本想时间长了,她就会忘记,可是,她却是越想忘记,越记得牢靠,沒有办法,她真的是太在乎他,桑蝶开始自己问自己。 她看施烈荣的眼神,都变得痛恨,她上前几步,施烈荣以为她要做些什么,沒想到桑蝶却是夺过施烈荣手上的吃的,抓起一把就往嘴里塞。 施烈荣被她的举动下了一跳,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桑蝶绝对信了。桑蝶吃着,就像在报仇雪恨的感觉,她被噎住了,施烈荣递给她水,她也不接,就是吃,。 施烈荣感觉不对劲,夺过來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桑蝶满嘴的残渣,眼睛通红,看着别处:“他何时大婚?” “下个月十二日,因为是慕容复的女儿,已经请我赐了婚。” “我要去。”她决定,一定要出现在他的婚礼上,她要亲自问问他是怎么想的,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你不能去。”施烈荣怕桑蝶出去了和君黎如果把话说开了,他的这一切努力可都是白白浪费了。 “为什么?我要去,我一定要去。”她的声音有些声嘶力竭。 “因为我要把你留在我身边,所以不准你离开。”他这话说的,让人都听得出别的味道,他都无法相信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 “那我还回來,我必须要活的明白,我还会回來,只要她亲口告诉我,他喜欢的是权势,那么,我就回到这里。”桑蝶都沒有考虑到,自己为了要去见君黎,问清楚一切,她说的这些话的后果,真的是她被塞进笼子的起步。 施烈荣感情高兴啊,开口道:“这可是你说的,好,就依你。” 施烈荣果真兑现了他的承诺,他把洛寒还给了桑蝶,可是洛寒就跟个木偶一样的,让他做什么他都做,可是他却始终不认得桑蝶。 桑蝶埋怨是施烈荣伤害了洛寒,可是施烈荣告诉她,他是出去办事,荒郊野外的途中见到洛寒的时候,貌似洛寒是别什么毒物咬了,当时奄奄一息,当时他的嘴里不停地喊着君黎,他才把洛寒带在身边救治的。 施烈荣当时留下洛寒,因为,洛寒口中喊着君黎,当时就想,君黎回來了,自己刚好一直在寻找君黎的踪迹,那么洛一定知道君黎在何处,不曾想,洛寒好了以后,就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宫医说,他自己服用过使自己忘记过往的东西。 但是还是留下了洛寒,因为觉得日后会派的上用场,果真派上了,但是施烈荣只简单叙述,当然,他并沒有说留下洛寒,其实是为了利用。 桑蝶抓住洛寒的胳膊,看着此刻已经高过她好多好多的洛寒,一年不见了,洛寒看上去,外貌变得成熟了很多。 “洛寒,我想死你了。” 洛寒依旧面无表情,无动于衷,桑蝶不知道洛寒到底是怎么了,但是,洛寒对于她來说,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她不能让洛寒有事,但是,洛寒现在的状况,让她自责,她是觉得是自己的过错,让洛寒不知道这一年里去了哪里,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洛寒,那天你走了以后,我知道是我错了,我有出去找你的,可是沒有找到你,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是姐姐不对,你打姐姐,骂姐姐,姐姐都不会有任何的怨言,姐姐求求你,给我说句话好不好?” 见到了久违的亲人,桑蝶本以为自己一直都是坚强的,可是她发现此刻,自己并沒有那么坚强,是自己一直都高估了自己。 她后悔了,后悔自己当初应该听从自己干爹的话,不要和山外的事情有染,否则一旦惹上,总也拜托不清了。 可是,她还是和山外的事情扯上了关系,而且是一个数不清,理还乱的关系,可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她不想长大的心,不得不长大,她是在很多的事情里,被逼着长大的,从而,她会离那个天真的自己,越來越远,越來越远。 ------------ 【0122章 :棒打鸳鸯】 桑蝶知道,无论自己怎样告诉洛寒,他都已经不认得自己了,她看着洛寒,:“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其实,桑蝶她是知道洛寒的医术,不在于她之下,反而是比她还高呢,因为那时,她总是偷懒,而最勤快的人,就是洛寒。 但是,她不明白洛寒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她很想知道,洛寒在离开的这一年里,他到底遇见了什么,难道真如施烈荣说的那么简单吗? 施烈荣心中不免欣喜之色,桑蝶,最终是要留在他身边的人,他有时这样想,自己到底算不算是一个棒打鸳鸯的人,可是转念一想,拆散他们,是自己求之不得的事情啊。 而自己并沒有把桑蝶当一个成功的战利品,自己是真的喜欢她,这感觉,是奇妙的,如果桑蝶真的留在了自己的身边,他一定会向对待月女那样,好好对她的。 一个男人,从最初的纯属报复,最终爱上了他费尽心机拆散的女子,是不是被人称为无情君王的说法,不符合呢?这应该算是还有心活着吧,至少它在某时,会突然跳动起來,让本以为四点的心,重新复燃了生命。 下个月君黎的大婚,说來听着都荒唐,可是这是真的,他不会搬离最初的地方的,所以他的府门从沒有牌匾,换上了牌匾,辽王府,从此,多出了个辽王府,沒有人会记得住在这个府里的人曾经是何等身份。 府里本就不旧,但是,还是上下刷新了一番,君黎他有想到,当桑蝶听闻他成亲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可是,恐怕是早就知道了,毕竟,这婚是施烈荣赐的。 可是桑蝶沒有來找他,他想,桑蝶那样雷厉风行的性子,怎么会按耐的住,只有一个可能,桑蝶真的是喜欢上了施烈荣。 君黎想,施烈荣说的沒有错,桑蝶真的爱上了他,自己输了,然后他又否定自己沒有输,如果因为一个女人的背叛离去,就是输了,那么,他堂堂七尺男儿,总会是够窝囊的。 有心结,哪怕有一个人先勇敢的站出來,把一切都说明白也是好的,可是,对于他们两个,终究都是用沉默,用彼此的误会,诠释了一切,这样的错过,到底是缘分安排,还是命运捉弄呢? 而慕容芷雪,得尝所愿,她每天除了等待君黎在大婚那天來接她上花轿,就沒有别的事情,她是一脸幸福,却沒有想,有谁是痛苦。 今日,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在桑蝶看來,老天都在和她作对,她一点都不开心,天气却可劲的晴朗,就像在笑话她,笑她是个傻瓜,笑她是个笑话。 她自从得知君黎要和慕容芷雪成亲,她脾气就沒有好过,看什么都是烦躁的,她突然看到一些落花,本以为此刻还是盛夏,却不知,早就是进入了又是一个秋天的季节,只是气候上的变化,沒有多大的明显。 她突然开始怀念自己的故乡了。那个四季分明的故乡,是她最留恋不舍的地方。 她是因为君黎而烦心,施烈荣答应她,会让她出去见他,可是,却迟迟沒有放她出去。她起身去倒腾药材,她除了自己的事情,她还有洛寒,她还想治好洛寒。 而君黎,站在后院里,身前摆放了纸墨笔砚,有些小小的微风,弄得有些纸张零落到了地上。显而易见,那上面画的是蝴蝶。 桌上的镇纸下,压着的是一副画卷,那是曾经他画的,是一个手执纸伞的女子,站在红樱花树下,仰望落花,此刻,他又增添了一个男子,男子就站在女子的不远处,有种望尘莫及的感觉。 可是女子一直都沒有一个清晰的容貌,她的侧脸,是一片的空白看上去,有些恐怖。 他内心矛盾,这副画卷,他该怎么填写,日子一天一天的临近,有人在幸福的期待,有人在矛盾中挣扎。 ------------ 【0123章 :洞房花烛】 天还蒙蒙亮,慕容芷雪就起來梳妆了,今日的她,看起來比往常都更加动人,女人成亲的那天,都是最美的新娘,也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吧。 她看着菱花镜中,自己的盛装,她不敢相信,这一刻,真的來了。 而桑蝶已经出了皇宫,施烈荣还是守信的,不敢说他对每个人都会如此守信,起码,他对她守信了。 待到天亮时,太阳格外的明亮,当然,今日是喜事,天公很作美,桑蝶现在离君黎府上不远的地方,注视着,那张灯结彩,真的是喜事啊。 她喃喃自语:“他真的要成亲了,施烈荣说的很对。”她的眼眸染上了愁苦之色。 她始终沒有敢靠近,她不敢,也怕,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要闹出什么乱子,她还是内心的深处爱着他的。 鞭炮声声,那么的欢快,响彻在空气里,也敲打着她的耳膜和心灵,别人听着欢快,她听着却是一种讽刺。 怎知,他本是门可罗雀的,此时感觉來他府上贺喜的人如此之多?桑蝶想到施烈荣说的话,他说慕容芷雪的父亲也是个有地位的人,那么,这次君黎算是仰仗了他岳丈的光咯,真的是娶了个好妻子。 桑蝶这样想君黎,她苦笑了一下。夜晚时,君黎一身酒气的往自己的洞房走去,走走停停,他沒有醉,他是内心也在挣扎,到底在挣扎些什么?他自己都不清楚。 他感觉到有人看着他,但是,他似乎想到了是谁了,他最终决定,直接去往洞房。当他迈开步子的时候,桑蝶从黑暗里冲了出來,一把揽住了他。 “君黎,你告诉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你真的这么绝情,我爱了你那么久,你不会这么对我的。”她在他的跟前第一次哭的稀里哗啦,她始终还是忍不住,來找他了。 君黎沒有动弹,他看见桑蝶,就是沒有來由的生气,他气她选择了施烈荣:“你來做什么?你不是应该在宫里享受他人的好吗?”他冷冷的开口询问桑蝶,语气里都是嘲讽。 桑蝶身子一怔:“你怎么想我都好,可是我从沒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我问心无愧,你告诉,你娶她并不喜欢她,而是想拿來气我。” 桑蝶走到他的前面,仰望着他,希望他能够给自己一个最完美的回答,她的世界,不能沒有他,一刻也不能,从她爱上他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是一辈子了。 “谁说我娶她是为了气你,我为什么要气你,你有什么值得我气的,我爱她。”君黎看着桑蝶,眼睛里都是不懈的神色。 桑蝶感觉到自己听到了雷声的轰鸣,可是今晚的月亮很亮,沒有雷雨,是她的世界崩塌了:“你骗我,你很不不认识她,她哪里吸引你了?” 君黎沒有要去洞房的念头了,他去了后院,他喜欢去那个地方,而桑蝶就是跟在他的后面,不断的追问,势必要询问出个结果來。 君黎反身将桑蝶抵在树上,看着桑蝶:“娶她一定要认识她吗?你很想知道她哪里吸引我了对吗?那我就告诉你,她懂得让我开心,她在床上妩媚动人,让我很开心。” 说完背过身,桑蝶听得出他的话,她脑子里开始跳闪出那日她看见的景象:“她能做到的,我也可以。”她说出这么一句话來,可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丝毫沒有羞耻。 君黎猛地转过身看着桑蝶,眼睛似笑非笑:“你说你也可以?好啊,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他把自己的喜袍脱下,扔在地上,把桑蝶一把按倒在铺展在地上的喜袍上。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來,桑蝶闭着眼睛,沒有反驳他的动作,而他撕开她的衣服,也许是此刻酒精起了作用,他对桑蝶一点也不温柔,像是要从她身上取走属于他的东西。 她的春光,展露无疑,他就在自己和别的女人大婚当晚,要了另一个女子。他此刻,就像是一头发了疯的猛兽,不断的索取她的香甜,却沒有看见,桑蝶眼角的那一滴泪水滑落。 她从來沒有想过,自己的初次,是以这样的方式给了一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当他整理好了自己,桑蝶用自己的衣服遮住了自己一丝不挂的身子,她此刻不想说话,也不想动弹,除了身体上的痛和麻木,还有心灵上创伤。 他借着后院的挂灯的光亮,隐约看见了一抹红色,他心中一惊,原來她还是处子之身,方才自己太过冲动,根本沒有注意到。 他的心里顿时升起了愧疚,他第一次感觉的这种感觉,是后悔的感觉:“你怎么……我还以为……”他沒有问出口,他依然是问不出口啊。 “以为我早已不是干净的身子?以为我早已被施烈荣玷污,是吗?”桑蝶说出了他沒有问出口的话。 他的侧脸,在黑夜里有种孤寂之感,他此刻只知道,自己伤害了一个女人深爱他的心,是自己太怕被人背叛了,他的世界里容不得任何一个人背叛。 “对不起,你留下來吧。”他想要通过让桑蝶继续留在自己的身边,想要补偿她。 “君黎,你要是觉得所有的错误都可以用一句对不起了事,那还会有恨这种感情存在世界上吗?”桑蝶反问他。 “我娶你,继续留在我身边,好吗?”这是他对她说的话,从先前的不懈,变得如今的祈求。 “君黎,我累了,我真的累了。”她不想在这样不清不白的下去了,她从今天起,全是看透了了君黎。 桑蝶觉着,自己和他相处了那么久,他还是一样的不信任自己,她的一切都已经改变的不像样子了,她此刻起,真的体会到,恨是什么感觉了。 他的心里,除了放不下他所谓的江山,他还有什么不能放下的,桑蝶她恨慕容芷雪,恨她抢走了君黎,她也恨君黎,他从沒有把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她想,施烈荣说得对,君黎的情,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但是她有个可怕的想法,她想,海沙她恨康严是对的。 如果被自己喜欢的人伤害了,心会死的很快,桑蝶她目前最大的梦想就是治好洛寒,那夜,她从新穿好衣服,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你去哪里?”君黎有些担心的询问桑蝶。 桑蝶背着君黎道:“你不是觉得我早该是施烈荣的人了吗?我当然是回宫,去享受某人给我好。”桑蝶用这样的话去回复君黎,她是想让君黎后悔,后悔沒有珍惜自己,让他心里内疚,最好内疚一辈子。 ------------ 【0123章 :只身战场】 桑蝶从君黎那里离开后,她仰望着夜晚,不知道要去哪里,就那么在黑夜里走着,突然觉得好累,是心很累,她好想找一个人,借他的肩膀靠一下,就靠一下就好。 当她注意到时,她却走到了皇宫:“我竟然走到了这里。”她苦笑了起來,又想到,洛寒在宫中等她,是啊,她唯一的亲人,她还有亲人啊,她还不是一个人。 其实按理说,这个时候的宫门,应该是关闭的,可是她却进去了,这是施烈荣特意吩咐为她留守的宫门。 “今晚真是个开心的夜晚。”施烈荣一个人坐在后花园的亭子里,一个人在那里饮酒。今晚对于桑蝶是个噩梦,对于他來说,可是个好日子。 原來以十步笑百步,笑别人为了女子什么都顾不得,他现在也走了这条路上了,为了一个自己觉得有些心动的女子,竟然使出了卑鄙无耻的手段。 她突然很想回燕国,她想浿儿了,她的最爱的姐姐,虽然不是亲生姐妹,却尤似同胞生的。她想带着洛寒回到燕国去,这里让她很伤心。 遇到了挫折,想到的不是如何应对,而是逃避,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太无能了,可是,就算是再强大的东西,也会有弱点,她怎么可能会是刀枪不入的呢?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一个大活人。 慕容芷雪沒有等到君黎的到來,而是等來了下人的传话,君黎说让她一个早些休息,她是有孕之人,他就不來这里休息了。 实事是,君黎他也见了慕容芷雪,就自己在书房中收拾了一下,做了长久的打算,他要住在书房中。 在次日,桑蝶收拾了自己的几件换洗的衣服,他是个心急的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刚收拾完,准备去找洛寒,前些天,和洛寒相处了一段时间,现在的洛寒,似乎是接受她了。 提着包袱,正欲跨出门槛,就被前面好大的身子挡了回去:“怎么?你倒是反悔了,就这么走了?” 施烈荣显然是有些生气,桑蝶退了回來,看着施烈荣道:“让我走。” “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施烈荣反问道。 桑蝶当然知道自己是怎么答应他的:“我是燕国人,终究不是黎国人。” “那你就留下來,让自己变成黎国人,沒有人会去对你的身世做一番探究。”他的表情坚定不移看着桑蝶,给她一个眼神。 “为什么你非要我留在你的身边?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他都有喜欢的人了,那个人不是我,而是另外的女子。”桑蝶摊开手解释,脸上顿时红了起來。 “沒有理由,就是你必须要留在我身边,难道你不恨他?你就这么放弃了?”他问桑蝶,可是桑蝶沒有搭理他,“留在我身边。” 桑蝶扔掉手中的包袱,坐在地上,哭了起來:“你们为什么都喜欢逼迫人,我现在谁都不想想,我的脑子已经够大了,我只想带着洛寒回到燕国,我只是想从哪里來的回到哪里去,难道这样都是错吗?” 施烈荣在桑蝶身边蹲了下來:“想回故里,这简单,等我忙完,我和你一起去。”他本來就是打算吞并燕国,何不借此机会去燕国打探一遭呢? “我回自己的故里,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你脑子有病。” “我脑子就是有病。”施烈荣自己也这么说自己。桑蝶最终沒得离开,她不明白为什么施烈荣这么跟着自己,她也是自己想留一段时间,她很想见见慕容芷雪,她要说些话,只是她们两个女人之间的悄悄话。 是日,她來到君黎的府门外,她沒有进去,而是找人通报了去,要不要惊动府上人,就请他们家夫人出來,她说些话儿就走。 慕容芷雪听闻是有人找她,得知是桑蝶,她知道桑蝶,两个人,说过很多次话儿呢,也就把自己收拾的妥当了一下,这才出门。 桑蝶看见慕容芷雪出了府门,如今的她,更是贵气逼人,待到慕容芷雪走至跟前,桑蝶开口:“我们去天台山看看秋环境去吧。” 慕容芷雪道:“好吧,刚好我也有话对你说。” 她们两个上山,沒有让任何人跟随,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如今的天台山,一片红枫,看着十分醒目,不时传來鸟儿的空鸣。 慕容芷雪走着走着,落后桑蝶一截,桑蝶放慢了脚步,但并沒有停下來,她想,毕竟还是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山路才走至半山腰,就体力不支了。 其实慕容芷雪是因为有孕,才会这般吃力,可是她沒有告诉桑蝶,她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半弯着腰,双手叉在腰上,缓了一下,看了看前面一直在走的桑蝶,又接着跟了上去。 桑蝶一直在想怎么开口,慕容芷雪在后面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她的话音有些颤抖,大概是累的了。 桑蝶转念一想,就道:“素闻天台山有座寺庙,我们去那里上柱香吧。” 慕容芷雪在后面擦了擦额头上的细密的汗珠子,不在说话,她一直想开口和桑蝶说说君黎的事情,可是桑蝶一直优先在她的前面,总不能用喊话的方式说。 想想过会儿上山烧香,可以借此机会说,她想,这会儿累点就累点,也无所谓了,攒起劲继续往山上走去。 在寺庙上完香,她们走在林荫小道,偶尔会有几片失去了水分而枯黄的落叶,缓缓飘落下來,桑蝶道:“第一次见你,我便觉得你很不同,是与别的女子不同,你很高贵。” “那次见你,你是和相国一起。”慕容芷雪不想让桑蝶想她那次跟她说话是为了接近她,其实她当时也不知后來会发生什么。慕容芷雪现在知道君黎和桑蝶之间的关系,也知道他们的一些事情。 “那次是有事。”桑蝶回了慕容芷雪,“我不知道你如何和他相识,既然你们成为了夫妻,那我还是应该祝福你们的。”她转移话題到了君黎的身上。 桑蝶虽然嘴上说的很大方,可是她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这么说的,她的内心却在滴血的,只是只有她一人听得见。 “得到你的祝福很开心,我与他可以说早就熟识,也可以说不曾相识,不过既然我成为了他的妻子,那么过去都不重要了。” 桑蝶伸手接住一片落叶,抬头看着天空,喃喃自语道:“是啊,都不重要了。” “桑蝶,我知道了你爱他的事情,你等了他很久,而却出现了一个我,我知道,你肯定是恨我的,但是我希望你能放手,我会好好守护他,我希望我的世界里,只有我和他。” 慕容芷雪是怕桑蝶出手,会将君黎从她的世界分走,是女人,就去算再大度,也是会有私心,就好比现在。 ------------ 【0124章 :弄巧成拙】 桑蝶听得出慕容芷雪这话的用意,她转身甜美的笑了起來:“你这话说的,我过段时间就回燕国了,你还不放心么?” 慕容芷雪有一丝惊讶:“燕国,你是燕国人?” “嗯,不瞒你说,我是燕国人,君黎他……哦不,王爷他知道的。”桑蝶是喊君黎喊的习惯了,知道此刻在这么喊下去,有点不妥当,立刻改了口。 慕容芷雪看着桑蝶并未有生气或者什么死缠烂打的现象,就道:“你真的是个好姑娘,你可能会找到更好的。” 桑蝶依旧是笑着看着慕容芷雪:“是啊,我早该放手了,人是活的,走不通的路,就应该早早放手,不能一棵树上吊死。” 她此刻说的话,都是口是心非的,嘴上说着放开了,心里却暗自滴血鲜血,她就是不愿意把脆弱暴露给别人。 桑蝶看了看天:“出來很久了,现在下山,时间刚好,今日喊你一人出來,沒有别的,就是想要和你把心事说开,现在好了,看见你同样的那么爱他,我就放心了。” 她嘴上说的一点都不嫉妒慕容芷雪,可是她的心里却嫉妒的要死,遇上这样的事情,沒有任何情绪,那是不正常的。 慕容芷雪也看了看天,点了点头,认为是该回去了,自己出來,沒有给府中人讲,她怕君黎知道了她和桑蝶在一起,毕竟她让桑蝶放手这样的话,她说了,怕君黎知道了怪罪她。 一路下山,慕容芷雪的气色显然不对,桑蝶几次问她有事沒,她都摇头说沒事,桑蝶就沒放在心上。 “我们这里分开吧。”桑蝶沒有去辽王府,她和慕容芷雪在城中分开了,桑蝶走后,慕容芷雪就走不到府上了,她找了轿子回府。 当到了府门口后,越发的觉得自己不对劲,一咬牙,坚持走回府上,她浑身都冒着冷汗,开始有些颤抖了。 君黎白天沒有见到慕容芷雪的身影,不知道她做什么去了,正想找些人去找找,就算自己不喜欢她,可是娶了她,而且她有了自己的孩子。 有句话说,孩子终归是无辜的,在冰冷的心,也会消融,君黎就是如此。慕容芷雪走着走着停了下來,靠在院中的树上,。 君黎走了上去:“你去哪儿了?” 他刚开口问话,把慕容芷雪吓得一个哆嗦,慕容芷雪转身看着君黎:“我……”刚一个字出口,就昏倒在君黎的怀里。 君黎有了慌乱感,抱起慕容芷雪回房,找來了大夫,怕慕容芷雪和孩子出事了,可是,留不住的终究留不住,还是出了叉子。 大夫说慕容芷雪劳累过度,导致小产了,这不是个好消息,这是一个噩梦,君黎气的,一拳打在了柱子上。 当慕容芷雪醒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她昏昏沉沉的醒來屋子里一片漆黑,沒有任何的烛火,她刚起身,黑暗中传來了君黎的声音。 “说,你去哪里了?”语气不是很好。 慕容芷雪努力的适应黑暗的光线,模糊的看见不远处站着的君黎,“我……” “你还不打算告诉我,是吗?你有何居心,利用有孩子让我娶了你可是你却不珍惜这个孩子,却却狠心扼杀了他。” 慕容芷雪听得出他说话意思:“你说什么?我的扼杀了孩子?” “你的孩子流掉了。” 这句话对于慕容芷雪,简直是晴天霹雳,像是伤口上撒了一把白发发的盐,除了疼,还是疼。 “不可能,我的孩子不可能就这么沒了。”她情绪开始激动了。 此刻,黑暗中亮起了一丝光芒,君黎手中的火折子渐渐驱走了黑色,他点起了烛火,看着慕容芷雪,再次问:“说,你去哪里了?”他早就变得异常的敏感了,他怕的是背叛,不敢相信人了,特别是女人。 “是她,我就知道,她不会那么好心,她一定是恨死我了,可是她太残忍了,她杀了我们的孩子。”慕容芷雪哭了,她把这一切都埋怨到了桑蝶的身上。 “君黎,是桑蝶,白天她來找我,邀我一同去天台山祈福,我沒有想那么多,就去了,沒想到,她是报复我们,是她杀死了我们的孩子。” 君黎一听慕容芷雪这么说,他的眸子里闪现出了别样的情绪,他心里想,桑蝶这是在报复自己吗?她不是这样狠心的人,这一次,她是出狠招了。 就这样,去了一趟天台山,慕容芷雪掉了孩子,可是桑蝶并不知慕容芷雪是有身孕的人,如果她知道了,打死她,她也不会让慕容芷雪和她一起去天台山。 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的吗?可是很多事情都是弄巧成拙,君黎他找了桑蝶,问她为什么这样做。 桑蝶除了苦笑,还能说什么,她不为自己辩解,她觉得自己说与不说,都是无关紧要了,他们注定走不到一起了,不是吗? 桑蝶看着君黎:“你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些吗?” “不然呢?”君黎冷冷的说,他的声音嘶哑,让人听得更恐惧。 “我沒有什么好说的,我已经告诉你了,我不知道她……有身孕了,对于孩子流掉,我只能说抱歉。” “桑蝶,我们难道就不能好好谈谈吗?非要这个样子?” 桑蝶转身,眼睛里已经有了泪光:“好好谈谈?君黎,这是你该说的话吗?我哪一句不是好好说的,可是你信吗?你信吗?”她的语气咄咄逼人。 “我从沒有想过我们有一天会变成这个样子。”他背过身去,不愿看见桑蝶。 “呵呵,是啊,我也沒有想过,可能这就是所谓的世事无常,人都会被悄无声息的改变。而改变的初衷,都是为了自己。” “桑蝶……” “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我们从此以后,就当沒有相识过。”桑蝶阻止了君黎后面的话,他们之间,越來陌生了。 “桑蝶,你是不是恨我?”他看着现在的桑蝶,想到原來那个他第一次见到的桑蝶,真的是天壤之别,改变了太多了。 桑蝶走到河边,在河水边蹲了下來,看着水里倒映的自己的影子:“'恨你?为什么要恨你,有什么值得我恨的吗?” 桑蝶的每句话,看着很平常,但是对于君黎,那就是讽刺,恨,她怎么能不恨,但是恨有什么用,如果恨,可以让洛寒变回从前,如果恨可以让她不曾遇见他,如果恨,可以让发生的这一切一切都回归原位,她会考虑去恨,只是现在恨不起來了。 君黎沒有说话,桑蝶捡起一块儿石头,抛向水里:“你走吧。”水声啪啦一声,终止在她说话的尾声。 ------------ 【0125章 :心生嫉妒】 君黎并未在桑蝶让他走而走,桑蝶扭头看了看,站起身來:“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好自为之。” 桑蝶径自离去,君黎想要伸手去拉住要走的桑蝶,刚伸出手,还是缩回來,看着桑蝶离去的身影,喃喃自语:“好自为之。” 终究陌路,不是恨不逢时,而是有人贪念有人痴,终究一段孽缘一段情长。 桑蝶出入自由,这是施烈荣给她的权利,桑蝶回到宫中,洛寒虽回到她身边了,但是并不认识她,她辛苦的给洛寒配药,想要治好洛寒,可是直接给药,洛寒是不会吃的,所以她每次都是放在洛寒的饭菜里。 不过,她也沒看到什么起色,想要继续研究,换换配方,一回來,就自己捣鼓起药來,她沒有留意到施烈荣來了。 她眼睛盯着医书,根据医书上说的拿草药,手却被施烈荣抓住,桑蝶赶忙抬头,看是施烈荣,她抽出他抓住的手,可是抽不出來:“你想做什么?” 施烈荣看着桑蝶,慢声道:“你怕我?” “什么时候放我走?我要回燕国,需要一艘船。” 桑蝶从他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自己揉搓了几下,施烈荣看着自己方才抓桑蝶的手的那只手:“你说你这般是为呵?你这是逃避。”他双手撑在桌面上,看着桑蝶。 桑蝶把东西一收,不回答施烈荣的话,施烈荣赶忙拦住桑蝶的去路:“如果让洛寒好起來,你可否愿意留在我身边?” “你凭什么这么有自信能治好我的弟弟?”桑蝶并不信施烈荣。 施烈荣道:“因为像他一样的人,还有很多,不止他一个。”他知道桑蝶那样的眼神,明显是不相信施烈荣说的话,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施烈荣接过桑蝶手里的医书,往桌子上一放,拉起桑蝶向外走去,素情和碧媛这时在一旁的角角里看。 “碧媛,你说这个人到底是谁?” “不晓得,肯定不是皇上,皇上喜欢月贵妃,听闻他伤痛欲绝,不知道是哪个男子,能在宫里來去自由,肯定是个王孙贵族,不过看來这俩人有戏。” 施烈荣拉着桑蝶,让人牵來了马,把桑蝶放上马背,自己也起身上马,狂奔了出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桑蝶感觉到耳边的风呼呼的声音,她知道马跑的很快,手上抓紧了马脖子的鬃毛,不敢动弹,怕自己掉下去,会被快马踩死。 “让你相信我。”施烈荣道。 待马停下來,他们來了一个很神秘的地方,这里看上去有些可怕,施烈荣把桑蝶接下來,拉着她进去。 看到很多的像她当时看见洛寒那样的人,刚转头看施烈荣,施烈荣知道她要问什么,就先开口:“他们都是我练的死士,当时我骗了你,其实洛寒是我遇见的沒有错,当时看他体格很好,适合做死士,就把他给弄來了。” 桑蝶知道什么是死士,是历代帝王将相给自己养來的棋子,只是死士都是从孩子时训练的,施烈荣他却不是。 “其实这里基本很多都是曾经寻死觅活的人,有些人欠了赌债,我替他们还钱,他们替我卖命,也有些是失去爱人,而轻生的人,这里的人,多半都是死过一次的人。” 桑蝶知道了这些,皱了眉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从现在起,要改变你心中对我的看法,所以我要向你坦白。”施烈荣认真的说道。 “可是我并不想知道关于你的任何事情,因为跟我沒有任何的关系。”桑蝶斩钉截铁,丝毫不拖泥带水。 “有,有关系,虽然在很多人眼里,我是一个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的暴君,可是就算是恶人,也是会有情的。” 他搬过桑蝶的肩膀:“我发现我爱上了你,所以我不想对你隐瞒什么,我要对你坦白。” 桑蝶打掉他的手:“可是我不爱你。” “我知道,你的心里爱的是他,不过我可以等的。” “那你就等吧。”桑蝶说话丝毫沒有后路可言。 “我帮你把洛寒治好,你留在我的身边,可好?”他弄的这些死士,全部都是靠药物控制的,为了让这些死士对他衷心耿耿。 “如果我不答应留在你的身边呢?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帮我治好洛寒了?” “那我自己來,我一定可以治好他的。”桑蝶沒有答应他的条件。 施烈荣再次道:“不可能的,你不可能治好他的,他每个月,都要服用药物的。” 桑蝶刚走了几步,被施烈荣的话给吸引了:“你好卑鄙。” “留在我身边,好吗?”他站在原地,沒有动弹。 “你还给我洛寒。” 施烈荣笑了起來,他知道,桑蝶是答应了,其实桑蝶知道了,施烈荣既然这么说了,那么他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的。不就是让自己留下來吗?那就留下來,起码,洛寒安然无恙才是最好的。 她也觉得施烈荣说她在逃避的那句话很对,她是在逃避,可是不逃避又能怎样?难道要她化身成小三,继续死揪着君黎不放,她还不是那样的女子。 可是她放手了,心却放不了。 施烈荣当真把和原來一模一样的洛寒还给了桑蝶,桑蝶当时还不敢相信,只当洛寒喊了几次桑蝶姐姐,桑蝶才反应过來,真的是洛寒。 她一把抱住洛寒:“你怎么这么倔强,当时你为什么要离开?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她情绪一时激动,忍不住哭了起來。 “姐,对不起,当时我是太任性了。”他还是沒有告诉桑蝶,他当时离开,是因为他接受不了自己一直暗恋的姐姐,喜欢上了别的人。 桑蝶哭着,拍打着洛寒的后背,洛寒伸手抱住桑蝶,他从未抱过桑蝶,这是他第一次。他现在发现,一年不见的桑蝶,似乎真的蜕变了很多,从一个女孩变得成熟了。 这些感觉,都是他此刻与桑蝶重逢后的想法,可是他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只想守护在桑蝶的身边,保护她不要受伤。 洛寒已经听施烈荣已经告诉自己的了,是桑蝶答应了留在他的身边,他才同意放了自己的,施烈荣说,如果他有了什么花招,是不会有什么好的事情的。 洛寒他知道施烈荣说的出,做得到,他什么都不想了,只想桑蝶好,他会默默守护这个本就不属于自己的爱情,洛寒认为,虽然自己不说,但是并不代表他放弃爱桑蝶的心,只是转变成了心事,谁都不知道,只有自己知道。 ------------ 【0126章 :恨不逢时】 “听说了吗?皇上他留了一位身份卑微的女子在宫里。”一个女子磕着瓜子,一脸的不懈。 “庆妃,你就省省吧,月贵妃在的时候,你就说,如果沒有月贵妃,你一定是后宫的主儿,现在可好,那月贵妃如你所愿的死了,也沒见的皇上就要提拔你,宠幸你。” 娴妃正在绣鸳鸯戏水图,两只鸳鸯栩栩如生,两头相靠,十分恩爱,在后宫,总是太过无聊,女红,也就是闲來无事,用來打发时间的东西。 “姐姐,你这话说的,难道是说我不如月贵妃吗?”庆妃就是这样咋咋呼呼的一个人,心性比较高傲,总想自己压过所有人。 那时因为月贵妃,庆妃可是刚进宫,不知道月贵妃是何人,冒犯了月贵妃,直接让施烈荣给打了一巴掌,算是从此安分了,当月贵妃去世后,她一度想再去接近施烈荣,可是还是心中胆怯,最终只是底下咋呼。 娴妃掩嘴笑了起來:“我可沒说呢,这可都是你自己说的。”继续绣花起來。 “她活着那是我让着她,现在她死了,我可是不怕她了,我就不信我不如一个下做人,皇上他一定还在生我气,我得想办法,不能在这么坐以待毙了。” “为何说是坐以待毙?不是好好的么?日子还算清闲,吃穿不愁,你还想要什么啊?”娴妃是个不太喜欢争执的人,是个比较认命的人,总觉得,摊到了,就是命运的安排,说好听了她与世无争,贤良淑德,说难听了,就是软弱无能。 “我的好姐姐啊,你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你这样是做给谁看啊?做给皇上看?他可看不见,你要是一天不在他眼皮底下打丁,他可压根连有沒有你这个人都不知道。”庆妃把手中的沒有吃完的瓜子撂下,起身走到娴妃跟前。 看娴妃还在绣,就夺下娴妃手中的东西,“唉唉唉,你别给我把针脚弄乱了。”娴妃提醒庆妃。 “姐姐,你天天就知道绣,难道你绣不厌吗?你都沒有想过别的?”庆妃一个认真的表情,看着娴妃。 娴妃挑了挑秀美:“想什么?”她不知道庆妃要说什么。 “皇后。” 庆妃刚说出口,娴妃就赶紧捂住了她的口,四处用眼睛打量,看看有沒有别的人,确定沒有其他人的时候,这才放开手:“这话可不能乱说,不仅不能乱说,连想都不能想。” “怕什么?”庆妃撅着嘴,扭向一边'她有时候,真的受不住娴妃这样的性格,真是让她这个急性子的人,急得牙根都痒痒的。 “你不是不清楚,这皇上当初可是要立月贵妃为后的,可是因为众人的反对,才只落了个贵妃的头衔,你想人家月贵妃是什么人啊,都沒能坐上皇后宝座,我看,这后位,不可能有了。” 娴妃别看平时斯斯文文的,感觉不问世事,可是很多东西,她都考虑的很到位,毕竟这里是后宫,可不是街市,总要留个心眼儿。 “那这后宫不可能无主啊,难道皇上他要前殿朝政,后宫管制?我就不信这个邪。”她的态度很坚定。 “姐姐,你帮我个忙。”她抓住娴妃的手,很是虔诚的目光看着娴妃。 娴妃抽出手,站起身來,伸了伸懒腰,姿势甚是优美,拿起庆妃放在一边的那个她还沒有绣好的鸳鸯戏水图,放在了针线筐里。 “你什么时候这么礼貌了?说吧要我做什么?” “姐姐你手巧,帮我打个络子吧。”她想到了个好办法,想要试试,虽然成功的把握渺小,但是她还是想试试。 娴妃不知道她要络子做什么,就问:“你要这做什么?” “当然是有用了。”她是想到,那时她暗地里见过月贵妃给施烈荣送过烙子,施烈荣欢喜的不得了,就把玉玦合在了烙子上,一直带着。 她想弄个新的络子,利用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引起他的注视,她可不是个甘于平凡的人,虽然这个方式很铤而走险,但是一旦成功,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你要烙子做什么?你又不带玉玦之类的东西。” “哎呀,我就是想要个嘛,姐姐,你给我用金丝线打,络子花样打成双叠扣。” “双叠扣?这可是个技术活,我已经很久沒有打这样的络子了。” 庆妃暂时不想告诉娴妃:“那你就当这次重操旧业,练习练习,温故而知新的嘛。” “嗯,好吧。”娴妃不在追问,打络子本來对她來说就不是难事,主要的是庆妃要的是个比较复杂的烙子。 洛寒好了,桑蝶她觉得自己无事可做,闲暇,她总是会想的太多,但是她不想自己想那么多,可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只能通过忙碌,去遗忘平添的烦恼。 她坐在窗户前,看着外面的天,虽然这个时候,在燕国已经是入冬季节,可是在黎国,是沒有那么冷的,在平常的衣服里,多加件衣服就是了。 看着这样的季节,除了想念故土,还有的就是想到他,想到君黎为了她受了伤,他的嗓子坏了,虽然他一直带着面具,沒有让她知道,但是海沙在沒有去世前,告诉她了真像,君黎的半边脸被大火灼伤了。 她一直沉默不语,装作不知道,她在帮洛寒配药时,给君黎配出了除去灼伤疤痕的药膏,还有恢复他桑心的一些药,可是如今他们已经只做陌生人了,她怎么在送他这个。 施烈荣觉得自己最近很想跑到桑蝶这里來,他來到桑蝶这里,看见她正在看外面的天空,就道:“在想什么?” 他的话把桑蝶的思路打断,她知道是施烈荣來了,回道:“不要以为你还了我的弟弟,我就要感激你,你留得住我的人,留不住我的心,我是不会爱你的。” 桑蝶她还记得施烈荣说的话,他说他喜欢上她了,桑蝶她一直都是敌视施烈荣的。 “我能给你权位,给你无上荣光,我会呵护你的,你到底在等什么?”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看见了月女,这个性格太像月女了。 “你错了,那些最好的东西,不是人人都想要的,我不是金钱女子。” “别等他了,我会让你知道,我比他更适合你。”施烈荣信心满满。 桑蝶叹了口气:“恨不逢时。”,说完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说这句话,又是对谁说的呢? 而施烈荣更想俘获桑蝶的心了,从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和历代皇帝沒什么两样了,他和月女之间的爱是真爱,可是他爱桑蝶的感觉却不同与爱月女那样,是一种挑战和征服的感觉。 ------------ 【0127章 :夜雨微凉】 施烈荣在桑蝶这里呆了一会儿就走了,桑蝶她想把自己给君黎配的药交给君黎,可是她不知道要怎么交给他,他们之间,已经不比当时。 她只好想到了慕容芷雪,也只能想到她了,可是又怕慕容芷雪不愿意见她了,因为慕容芷雪掉了孩子,可是她真的是无辜的,慕容芷雪沒有告诉自己她是有身孕的人,要走,就走的干脆,不要留下任何一丝的遗憾。 谁都不要欠谁,这才是最好的摆脱,可是谁又能彻底的摆脱呢?命运变化,世事无常,人活着能做的,就是硬着头皮往前走。 看着夜晚的天气,西边原本挂落枝头的太阳,早就不见了踪影,西边出现了暮烧云,今夜,一定会是大雨滂沱的一夜。 桑蝶都不知道,自己何时开始变得踌躇满面了,突然有点不认识自己了,越來越陌生的自己,在某条路上,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她懒得脱掉衣服,就那么和衣睡去,夜晚都过了三更天了,她还沒有睡去,总是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此刻的外面,漆黑一片,唯有九曲回廊里,依旧是明亮的宫灯照耀这个阴冷漆黑的夜晚,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不停的敲打着夜晚。 因为安静,所以雨滴的声音格外的清晰。这是入冬以來的第一场冬雨,桑蝶次日,是在小黎的抓挠中,感觉到腰部苏苏痒痒的,睁开了眼睛,她都不知道自己何时睡去的,睁开眼睛的第一眼,看见了可爱的小黎,她露出了十分自然的笑容。 起身揽过小黎,环抱在怀里:“早啊,小家伙,至少我还有你陪着我,多好啊。”她手上动作轻盈,抚摸着小黎一身洁白的兔毛。 当当当,门被敲响了,是素情和碧媛,來服侍桑蝶起床了,桑蝶放下小黎在床上,起身去开了门:“早。” 这是她第一次以笑脸对着素情和碧媛两个人说了早,素情和碧媛受宠若惊,一个激动,差点把各自手中的东西给摔掉。 “姑娘睡醒了么?沒有打扰到你的休息吧。”两个人同声道。 开门时一股子泥土的气息,加上冬雨到现在都还在下,似乎沒有停的意思,冷冷气息,桑蝶整个人都清醒了一大半了。 本來是打算今日出宫,想要去再找找慕容芷雪,可是,看这天气,恐怕是去不得了,她还在想要不要去呢,素情和碧媛的敲门声把她的思绪打断了,就暂时搁后,看看再说吧。 “沒有,看这天气,雨还在下,你们赶紧进來,别在外面站着了,冬雨容易让人受寒。”桑蝶把两扇门打开,让素情和碧媛赶紧进來,自己把门又关上。 “姑娘,我们沒事的,我们两个都是铁铮铮的汉子,是吧,呵呵。”素情笑了笑,用手顶了一下碧媛,碧媛也笑了起來,附声说是。 她们两个,一下子对桑蝶的看法可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弯,本來以为桑蝶是个事多主,现在看來,还是她们两个了解的不够透彻。 “姑娘,我们帮你洗漱吧。”素情把脸盆往旁边一放。 桑蝶她从來都不喜欢别人的服侍,她是自己动手习惯了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是她小时候的格言,也是拿來一直讽刺洛寒的格言。 “不用了,我们都是平等的,干嘛还要你们來服侍我,我自己就好了。”说着自己卷起袖子,自己去洗手洗脸去了。 “姑娘,你这话说的,我们都是上头安排來服侍姑娘你的,怎么能偷懒。”碧媛接了话儿,把手中为桑蝶捧來的冬季服饰放了下來。 “上头?不怕,我过几天让上头给你们自由,告诉他们我不需要服侍了,我自己可以的。”洗完脸拿起盆边的面巾擦拭起來。 “不不不,姑娘,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很愿意服侍你的。”素情手背在后面拧了一下碧媛。 碧媛吃痛的拧了一下眉头,眼睛里的神情,恨不得把素情给掐回來,她们两个嘴上斗的厉害,谁也不让谁,可是关系却是铁的很。 “对啊姑娘,你想多了,皇上的命令谁敢不听哦。”她说完觉得自己说的不对劲,赶忙道:“就算不是皇上的命令,我们都很愿意服侍你的。” 桑蝶笑了:“你们怕他,那我给他说。” 素情道:“姑娘你能见到皇上?” “嗯,是啊。”桑蝶把漱口水吐了出來。 “可是我们就知道刚上下了命令让找人來服侍一位姑娘,结果姑姑就让我们來了,可是从未见过皇上來这里。”素情追问。 桑蝶坐在菱花镜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好久沒有照镜子了,愁绪都爬上了她的眉梢了,就似这冬季的雨一样愁绪万千。 “你们都沒有见过皇上?”桑蝶拿起象牙梳,梳起头发。 素情走过來,也拿了另一把象牙梳,这是子母象牙梳,小的是拿來梳理少许发丝,大的是拿來梳理发型的。 “皇上是什么人啊,我们又是什么人,皇上怎么能说见就见的。”素情散开桑蝶的发丝,为她梳理起來。 “你们为什么想要见皇上?不是说他是个暴君,杀人不眨眼的么?难道你们都不怕?”桑蝶试探性的问,施烈荣是外面众所周知的暴君,难道他还真的成神了,在宫里成为了神一般的好人不成? “这个谁都不能确切的说是好人坏人,他能成为一国之君,定有过人之处,活在世上,谁能沒有一些闲言碎语的,自己心里活的明白就好了。” 素情的这一翻话,算是把桑蝶给点醒了,真的是一语点醒梦中人一般,桑蝶听素情说的,素情她是个平凡的人,和自己一样,可是素情她却有些事看的很顺其自然,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气度太过狭隘了? 人应该都有过错,就像自己,不就是过错很多么?有句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应该这么形容吧,桑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不是个哲理学家,也不是个诗人什么,不会说什么大道理大哲理的话,也不会做诗去歌颂。 但是想了想,他有过人之处?什么过人之处?使用卑鄙手段夺走了侄子的皇位,或者说以爆治爆,打压那些反抗他的人,或者说别的呢? 她觉得人就是个繁杂的动物,想的太多了,这些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什么关系都沒有,什么关系都沒有…… 碧媛加入了话題:“姑娘,你和皇帝是什么关系啊?” 空气瞬间凝聚了起來,感觉透不过气的感觉,桑蝶沒有回答,碧媛知道自己再次说错话了,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说话了的好。 ------------ 【0128章 :路过爱情】 其实桑蝶她可以说沒有任何关系的,可是她不想说,自己本來就跟施烈荣沒有任何关系,清者自清,何必做多余的解释,解释了,反倒像是在掩饰什么。 为桑蝶梳妆完,碧媛道:“姑娘,这是入冬的衣服,给你搁这儿了。” “嗯,沒你们事了,你们都忙各自的去吧,不用围着我打转的。” “嗯,那我们去了。”素情应声道,然后和碧媛两个人拿起來时拿的东西,向门口走去。 她们两个刚踏出殿门一只脚,桑蝶在她们身后喊道:“哎等等。” “姑娘,还有什么要吩咐么?”素情转过身來。 桑蝶看外面的雨沒有要下的意思,她还是决定要出门,就想要素情她们代劳给她找來一把墨竹纸伞來。 “帮我找來把墨竹纸伞,行吗?”桑蝶的语气很委婉,她下山之后,唯一学会的最快的事情就是,代人要和善,才会在有求于人的时候,别人才会是有求必应。 “这么大的雨,姑娘还要出去?”素情试探性问了下,虽然知道自己逾礼了。 “嗯。” “姑娘你等等,我去取來。” 素情走了出去,很快便返回來了,一把墨竹油纸伞给桑蝶拿來了,桑蝶看了看外面的天气,阴沉沉的,雨水似乎小了一些。 是不是冬雨带來的凉气,还是让她禁不住的发抖起來,想到碧媛给她带來了几身冬衣,就去拿了一件穿在身上,好抵去冬雨带來的寒冷。 一切收拾妥当,就带上了了药,手执墨竹油纸伞出去了。 对她來说,出宫容易,但是去见慕容芷雪可就成了难事了,怎么才能见到?还向上次那样,找人代传话,说自己在哪里等她,那慕容芷雪她一定不会來的。 谁都懂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道理,尽管桑蝶她不是什么毒蛇,也不是什么井绳,那次事件,真的纯属意外,可是,有些事情和东西,是不允许一丝意外可以发生的,就好比慕容芷雪发生的这件事情。 不知是上天特意安排的,还是就这么巧合,就让她遇见了慕容芷雪,那时她站在雨中,撑着一把墨竹油纸伞,慕容芷雪的马车缓缓驶來。 世界真是静,除了雨滴砸乱在地上的声音,就是马车轮子撵出的声响,马车在雨中行驶的很慢,看见前路有人站着,就停了下來,刚好停在了桑蝶的跟前。 “怎么停了下來?我赶着早些回去。”慕容芷雪的声音从马车内传來。 “王妃,有人挡着路了。”马车夫身披斗笠,雨水丝丝打在他的身上。 慕容芷雪掀起马车帘子,看到了桑蝶,第一反映就是眼睛顿时睁大,是惊恐。 桑蝶知道她这是惊恐,但是总觉得慕容芷雪不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但是她不想去想慕容芷雪到底是不是在故意演戏。 “我來是给你一件东西。”桑蝶的声音响在雨声里。 慕容芷雪悠久,才道:“你想做什么?我的孩子已经沒了,你恨他,或者是恨我,都沒有关系,但是孩子是无辜的。” 她们两个隔着雨说话,紧紧小了一会儿的雨,此刻渐渐地大起來了。 “请你不要这么想,我谁都不恨,我柴桑蝶生平唯一的缺陷,就是不会恨人。”她说话间,把腰间塞的两个精致的药瓶掏出,“这是给他的,麻烦你替我转交给他好吗?他可能会拒绝,所以我想请你帮忙,帮助他,这是我最后一次找你。” 慕容芷雪看着桑蝶一直举着药瓶,犹豫不决中,对马车夫说:“你去取來吧。”马车夫领命去接,桑蝶又从袖口里掏出一封信,一并呈了上去。 慕容芷雪拿到手里后,桑蝶又道:“知道君黎他为什么会带半张面具吗?”,慕容芷雪摇了摇头,“知道他的声音为什么变成现在的样子吗?”慕容再次摇头,眼神里有些好奇的神色。 “他原本有着好看的容貌,他的声音俊冷,却富有磁力,他是因为我而变成这个样子的,对于你的孩子,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如果当时我知道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你手中的那封信,有你想知道的,我想忘记了,就要不拖欠任何人的,他终不是我的那一个,我希望你能和他幸福一辈子。” 桑蝶听说过太多爱情的结局,挣來挣去,到头來,都是以悲剧收场,所以她用滴血的心痛去画出大方的弧度,自己退出。 可是爱的相思毒,是侵入骨髓的,古人都说莫放相思,她也会光荣的陷入,一度不愿去争斗,可是某些时候,她也是被逼着去让自己变成一个恶人。 “你有这么好心?”慕容芷雪反问,她的眼神,分明是不相信桑蝶的。 桑蝶知道她是怕自己的药有问題:“药你可以拿去检验了再拿给他,具体怎样,我都写在了你手中的那封信里,你自己看吧。”转身离去,缓慢的行走在冬雨里,转身的那一刻,她就觉得自己鼻子酸酸的,死不承认自己这是难过。 她的身影格外落寞,她边走边问自己,不是都下决心要断的彻底了么?现在自己要闹哪出啊?他的内心,从未相信过自己,为什么还要念着他? 桑蝶总是这么试图说服自己飘忽不定的心,走在爱情的路上,果真是缠绵复杂而又层层内伤的,总是如一团乱麻,理不清,理不清。 当桑蝶的身影消失殆尽后,马车再次缓缓行驶起來,慕容芷雪打开了桑蝶给的信件,信的内容,是桑蝶告诉她,让她把这两瓶药给君黎使用,正面给他说这些药是做什么的,君黎一定会怒,让她尽量避免被君黎发现。 白瓶的是拿來服用的,最好的方法是偷偷放在君黎的饭菜里,而必须是每晚放在君黎的晚饭里,这药用了,在夜晚休息后恢复才是最好的。 如果君黎吃了,那么夜晚一定会睡得毫无知觉,就让慕容芷雪拿去君黎脸上的面具,把绿色瓶子的药水涂抹到他的脸上,一夜都要亮着,未避免君黎发现,必须在天亮赶着他醒來值钱把面具为他恢复原位。 告诉慕容芷雪君黎为何带了面具,也告诉了慕容芷雪,他的声音因何而变,她告诉慕容芷雪,君黎是性情中人,说话干冷,却是最值得托付的人,桑蝶一直都是再为慕容芷雪提供条件,她告诉慕容芷雪,如果医好了君黎,算慕容芷雪的功劳,如果不好也就作罢,如果有事,自己一定会承担。 每一个步骤都是那么的详细精准,可见是多么的用心,要多么大的勇气才让她强装伟大,慕容芷雪看完就把信给撕碎扔在了雨里,墨迹化散,模糊了字迹。慕容芷雪还是去检验了桑蝶给的药,无论怎样,都是毫无疑问,她也就信了桑蝶,如果自己能够彻底圈住君黎的心,自己就成功了。 ------------ 【0129章 :金石为开】 桑蝶走回宫里,可是,突然感觉到自己身子不舒服了,感觉到头晕脑涨,然后觉得鼻子里有什么流出,抬手去擦拭,手上被沾染成红红的,是鲜血,她赶紧找出手帕擦拭,白色手帕,顿时变得鲜红一片。 紧接着一片眩晕,眼前的景色开始迷迷离离,一切都开始变得虚幻起來,她意识开始迷离起來,手上的墨竹油纸伞啪嗒掉落在地上,滚落了几圈,桑蝶倒在了雨中。 桑蝶的殿中,素情和碧媛在施烈荣面前跪着,施烈荣來了很多次,这一次,她们两个这一次才知道,他是皇上,都开始哆嗦起來。 “她去哪里了?”施烈荣已经连续问了好多次了。 素情哆嗦着道:“回…回皇上,姑娘她出宫了。” “我知道出宫,她出宫去哪里去了?”他來回踱步,大雨天,桑蝶还跑出去做什么呢?看这情形,他也就知道,问不出个什么结果。 他脑袋里突然想到君黎,不知道桑蝶是不是去找君黎了,就打着伞走了出去。他去了君黎的辽王府。 “她回來了吗?”施烈荣直接问君黎。 君黎看着施烈荣:“你成功了,彻底把她从我的身边抢走了,我和她早就沒有瓜葛,为何來这里找她。” 施烈荣转身离去。他在路上边走边找,在想看看桑蝶是不是出宫沒有找君黎,而是去了别的地方,是自己想错了。 还好回宫的路只有一条大道,施烈荣试图在回宫的路上,看看能不能遇见回宫的桑蝶,隐隐约约在雨中看见了一把雨伞,还有一个人躺倒在雨水中,天上打下來的雨水,冲刷着地上的人。 施烈荣走了上去,看清楚是桑蝶,急得扔下了手中的伞,一声一声的喊桑蝶,都沒有反映,瞥见了桑蝶手中的绢帕,上面满满的血迹,都被雨水晕染了。 施烈荣心中居然担心起來了,他來不及多想,抱起桑蝶在雨中快速离去。 他把桑蝶抱回了自己住的殿里,让宫医给看看桑蝶怎么了,宫医在诊断中,不停地摇头,这让施烈荣纳闷不解,等宫医诊断完后,宫医说:“皇上,可否出去告知?” “是怎么了?很严重吗?”施烈荣连忙询问。 施烈荣和宫医刚出去,桑蝶就晕晕乎乎醒來了,整个人的脸色都是苍白的吓人,沒有一丝的血色。 她看了看此刻的这里,这里一定是施烈荣的地方,她掀开锦被,歪歪斜斜的走下了床。 “皇上,这个症状不常见,但是也不是沒有见过,这种病家族遗传性一般很大,俗称血毒。”宫医自己都快要不清楚了,这样的病,他还沒有见过。 “血毒?”施烈荣都沒有听过,“什么是血毒?” “怎么说呢?这个病症,是突发性出现的,是血液中含有的毒,一般换上此病的人,在病沒有发作时,就是和普通人一样,一般把这段时间成为病情隐藏期。当病情发作后,出现的症状就是头晕,会流鼻血。” 施烈荣不明白是什么情况,血毒又是什么病症,“换上此病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皇上,此病沒有您想象的那么简单,换上此病,生命期都是有限的,绝对超不过三十岁。” 桑蝶躲在门后,把施烈荣和宫医的对话都听得特别清楚,身体靠在门框上,一直在思索,血毒是什么病? 为什么自己的干爹从沒有给自己提起过,她自己都不知道,如果真如宫医说的那样,家族性遗传,她的生命,就真的就有限了? 她突然觉得害怕起來,害怕离开这个世界,她本來就怕死,想到这个消息带來的“惊喜”,她真的很害怕,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她从不曾怨恨老天,此刻,她很想怨恨老天,为什么给她不公的命运。 施烈荣一惊:“你胡说什么?” “皇上,老臣不敢胡说。” 桑蝶突然咳嗽了一声,施烈荣看见桑蝶现在门口,靠在门框上,就走到桑蝶跟前,低头看见桑蝶沒有穿鞋子:“你醒了?怎么又光着脚站在这里。” 施烈荣问得话,桑蝶都沒有回答,施烈荣这次征得桑蝶同意:“我送你回床上。”桑蝶沒有反对,施烈荣这才把桑蝶送回床上。 “你带我回來的?”桑蝶出了奇的第一次开口主动和施烈荣讲话。 “别说了,给你拿药去,冬雨太冷,恐你惹上风寒,还是喝药预防一下吧。”施烈荣道。 “你不知道我恨你吗?你费尽心机要我留在你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桑蝶看着施烈荣,她今天想要知道个结果,人人都说施烈荣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为什么她现在丝毫看不见那些所谓的恐惧感。 施烈荣现在那里,看着桑蝶:“我说喜欢你,想要你留在我身边,你会吗?” 桑蝶的心莫名其妙的跳动了一下,这算什么,真心的坦白,自己怎么会爱他,自己的心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君黎,但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即便是对他无感,可是还是有那么一丝被感动,她是个最容易被感动的人。 自己选择放弃了君黎,而且今天的事情,她都听到了,知道了自己目前的状况,算算剩下的日子,也就十年光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君黎那也拿走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说要对自己负责,君黎必定沒有放弃自己,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自己身换此病,肯定是救不了的,自己是学医的,宫医的话,她还是理解的。 真是到头來,自己救谁都可以,唯独救不了自己。那么,如果君黎知道自己会死,是不是会难过自责呢?如果一辈子都这样怎么办?虽然选择放弃他,但是不希望他自责,尽管他做过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可是自己的恨,真的只是一时的。 过去后,她就不知道怎么去恨,还是那么在乎他,不如自己和施烈荣在一起,让君黎恨上自己,就算死去了他还恨着自己,也比死去了,他还自责來的好。 心里把前前后后都理了一遍,她做了最终的决定,接受施烈荣,让君黎憎恨,“好,我答应你,留在你的身边,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桑蝶的突然答应,让施烈荣有些兴奋,这算是金城所致金石为开吗?桑蝶她居然答应了,他开口道:“好,别说一个条件,就算是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我都答应,你说?” “好,如果我说让你把皇位还给他,你一定不会同意,所以我最简单的请求就是,放过他,别让他太为难,王爷也不错,让他做个安生的王爷吧。” 施烈荣知道,桑蝶为他想是应该的,只要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不加思索的说:“好,我答应你。” 殊不知,桑蝶她是有私心的,这一刻答应留在他的身边,如果将來真真正正的爱上他,那就更好了。 ------------ 【0130章 :今世承欢】 如果一段爱情里,出现了多人的驻足,那么就变的复杂了,施烈荣答应了桑蝶的请求,桑蝶很是满意。 生活总是可笑的,老天就给桑蝶开了很多个玩笑了,这次给她开了个很大的玩笑,就连她自己都被吓到了,生命谁不珍惜?谁不怕死?就算是卑微的活着也是活着,可是她连卑微的活着都不行了。 “姐,你是不是还念着他?”洛寒看着桑蝶,桑蝶不会刺绣,小的时候在山间长大,在宫中无聊的日子,怎么打发?她给自己找了个门路,修剪盆景,可是盆景都快要被她一剪刀一剪刀的剪秃了。 桑蝶放下剪刀,看着洛寒,她沒有告诉洛寒自己的生病的事情,她怕洛寒担心,等以后,一定会想个办法让洛寒离开,然后自己找个沒人的地方,默默离去,无牵无挂就好了。 “洛寒,你说什么呢?我不爱他了,他伤害了我,他都已经娶妻了,我怎么会害爱他呢?” 洛寒坐在桑蝶的对面,看着她:“可是你总是六神无主的。” “哪有,我是在想别的,就是燕国,我想故乡了,干爹的忌日,我们都沒有去祭拜。”桑蝶提起了自己的干爹。 洛寒也表示桑蝶说的对:“姐,皇上说,他沒有让人杀了我们的干爹,只是派人追杀君黎,我们的干爹是被误杀的,那个杀我们干爹的人,已经死了。” “死了?”桑蝶已经不想再追究什么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呢? “嗯,死了,是我亲手杀的,我给我们的干爹报仇了。” “洛寒,听姐姐的话,不要再想什么报仇不报仇的了,姐姐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希望你好好的,对了,我已经答应施烈荣,留在他的身边,可是我还是想回燕国,去祭拜我们的干爹,以后,你回燕国吧,我怕你在这里我不放心。” 桑蝶经历了这么多,终于像一个姐姐的样子了。 洛寒哪里会同意,桑蝶刚说出來,洛寒就反驳了:“不行,姐,我不会离开你,我要守护在你的身边。”洛寒意志坚定。 桑蝶摇了摇头:“傻瓜,姐姐会有什么事情?不会有人欺负我的,你可是知道的,我是个不择不扣的小辣椒,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事情,哪有别人欺负我的事情。” 桑蝶做了霸道的动作,洛寒都笑了,他们不仅想到了小时候两个人的童年,真的是轰轰烈烈,那时候,多好啊。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想保护你。”他真挚的看着桑蝶,一脸认真的表情,“姐,你变得成熟了很多,我都快要认不出那个曾经霸道蛮横不讲理的姐姐了。” 桑蝶笑了:“是吗?我以前真的有那么不堪吗?”她知道洛寒要是说一定要守护自己的话,就会坚持下去,跟自己一样,都是个倔强的性格,她也就不多说了,多说了也是无力。 他们两个竟然不知不觉的回忆起往事來了,洛寒道:“是啊,我可是还记得你欠我一顿满桌全鸡的大餐呢。” “满汉全鸡?”桑蝶有些疑问的反问起來。 “是啊,满汉全鸡。” 桑蝶就是想不起來,“为什么我想不起來了。” 洛寒提醒起來:“别想赖账,你说我如果能养活那些小鸡娃,你就会把那些长大的小鸡娃给我做个满桌全鸡。” 洛寒这么一提醒,桑蝶倒是想起來了:“恩恩我想起來了,做满桌全鸡还不简单,还是老话,只要你把鸡娃养大,我一定给你做。” “好。”洛寒很是坚定的回答,对于桑蝶來说,这话就是一句无足轻重的话了,谁知到自己还有沒有时间做了呢? 可是洛寒他可是每次桑蝶的话都当真的,这一次也一样,于是他沒有告诉桑蝶,自己在宫外的一座小院,真的就养了小鸡娃,对他來说,做这些事情都是幸福的。 另外的地方,却是另一番景象。 “姐姐,我让你帮我打的络子打完了吗?”庆妃这日跑來了娴妃这里,这几日她可是精心准备了一番,为了能设计巧遇,还特意研究了月贵妃的行姿,穿着,还改变成了月贵妃的装束,想要一下子勾起他对女子的眷恋,然后好和他对上话,现在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东风就是那个络子。 “大好了,早大好了,你看行不行?”庆妃一问,娴妃就马上拿出來了。 庆妃从娴妃手中接过來:“呀,真的很好看,姐姐你还稍微改了一下,更精致了。”庆妃开心的不得了。 “喜欢就好,我还怕你不喜欢了呢,我自作主张给你改了一下。”娴妃舒了一口气。 “喜欢喜欢,谢谢你了姐姐。”庆妃转身就跑了,來这里就是为了拿络子。娴妃在后面摇了摇头,真是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去说庆妃了。 庆妃从娴妃的清心阁出來了,就一路直奔向自己的庆阳宫,回到宫里,就赶紧整理自己的穿着,还有装束,因为本來就打点好了一切,今日皇上会在御花园的假山处路过,她要亲自去,假装偶遇皇上。 期待今天的这一场精心设计的排练,会是成功的第一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就是心中开心的不得了,就是不服气自己的命运,就是这么不堪,天下沒有不幸运的,就是看你愿不愿意花心思,去给自己营造一个机会。 庆妃乐呵的都哼起小曲儿來,看着手中的络子,就爱不释手的亲了一口,然后捂在胸口,似乎都能看见一会儿的场景。 其实是今天下午施烈荣沒有什么事情,因为桑蝶说要留在他的身边,他就说,带桑蝶熟悉一下宫中的一切,她來了这么久,都沒有熟悉后宫的事情。 大概是午膳后,施烈荣就來到了桑蝶的这里,看着桑蝶说:“我带你出去转转,总是闷在屋里不是办法。” “嗯。”桑蝶沒有说多余的话。 她也不想收拾,就那么简简单单,跟着施烈荣出去了,施烈荣边走边说:“西边有一个睡莲池,夏天的时候,睡莲特别的好看,以后你要是闷了,可以去那里坐坐,散散心。” 桑蝶沒有说话,施烈荣就道:“怎么了?心情不好?” “沒有,第一次的觉得活的有意义。”其实她的话就沒有什么别的意思,她的生命已经成了定数,只能去接受,可是如果,是说如果,她有机会活着,她一定会‘不辞辛劳’的活着。 “你……” 桑蝶笑着看着施烈荣:“沒别的,我以前从來都沒有仔细的观察过身边的美景,不过现在开始还为时不晚。” 施烈荣看见了桑蝶的笑,这是桑蝶第一次对着他笑,真是让他受宠若惊。 ------------ 【0131章 :后宫女人】 施烈荣看着桑蝶,良久沒有说话,桑蝶就道:“怎么了?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沒有,你这是第一次对我笑。”施烈荣解释道。 桑蝶歪着头又笑了笑,想,原來就是因为这个:“原來,你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桑蝶觉得,这样的施烈荣才更让人觉得比较有人情味,可是他也做过很多吧好的地方,可能每个人都有功有过,可能这些都留在百年以后,后人來评说了吧。 她沒有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走着,庆妃她早就在提前在假山那等待了,在那张望,真是望穿秋水般的感觉,当看见施烈荣的时候,还是激动的差点撞上旁边的假山,然后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马上归还于气质堂堂的样子,很是庄重,整理好就对着施烈荣走來的方向走去。 整个人装作边走边欣赏风景的样子,这冬雨后,出來也是换换气,在想,冬季里会有哪些好看的,庆妃那样子做的,真是足了,感觉是在看百花盛会一样的,未免有些夸张了些。 桑蝶和施烈荣说话间,就瞥见了迎面走來的庆妃,心中依然想到这个女子是不是施烈荣的拿个妃子,后宫女子的把戏,桑蝶还不是很明白,这庆妃为什么会出现,她理所当然的不知道。 本來庆妃都快要离近施烈荣和桑蝶了,但是桑蝶也沒有问施烈荣迎面的女子是谁,施烈荣就好像沒有看见一样,庆妃也气的慌,有灵光一闪,就想要和施烈荣來个撞满怀。 “哎呀。”庆妃撞上了施烈荣的胸膛,然后倒在了地上。 施烈荣转脸看向地上的庆妃,皱了皱眉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庆妃刚要说,施烈荣紧接着道:“真是扫兴。”对着桑蝶道:“走,我们回去吧。”庆妃的脸瞬间难看极了。 桑蝶本來想提醒施烈荣不要和迎面來的人撞上了,可是庆妃的动作比她开口还要快,桑蝶明白的知道,她是故意相撞的,现在这个尴尬的场面,桑蝶也沒有替她说情,只是觉得自己还是不要都管闲事的好。 待桑蝶和施烈荣刚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庆妃站起身來,赶紧跑到桑蝶的跟前,笑着道:“姐姐,原來是你啊,前些日子听说你生病了,还说要看你來着。” 庆妃的这一番话,说的感觉和桑蝶好熟悉一样的,桑蝶都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就对着庆妃笑。 庆妃抓住桑蝶的手,亲切的问:“姐姐近日好多了吧?”桑蝶还是笑而不语。 “姐姐,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庆怡啊,就是那个庆阳宫的庆妃。”庆妃整个都在自导自演,桑蝶真的不认识她,但是只能笑。 人都说,见到不认识的跟你打招呼,或者跟你说话就跟早就认识了一样的人,你什么都别说,就直接笑就行了。现在桑蝶觉得这么做,还真是很实用。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桑蝶笑着看着庆妃,心中都是泛着疑云的。 施烈荣在旁边开口:“庆妃,你有多无聊,朕不是让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了吗?你怎么还记不住?” 庆妃听施烈荣问她话了,就道:“我本來是不出现在这里的,只是冬雨过后,闷的慌,就想出來透透气。”装作委屈的样子。 施烈荣拉着庆妃推到一边:“出來散步这御花园这么大,你怎么就偏偏和我们走到一个地方了?” 庆妃稳住脚步,继续笑着看着施烈荣:“是啊,御花园这么大,居然走大一起了,那这不就是有缘分吗?” 然后跑到桑蝶跟前,挽着桑蝶的胳膊,笑的跟花儿似的:“对吧姐姐。” “是的,缘分。”桑蝶一來二去算是明白了些,施烈荣说不要庆妃出现在他的面前,这庆妃一定是想要接近施烈荣。 “哎,对了,姐姐,你看,你让我给你打的络子,我给打好了,你看怎么样?”桑蝶又是一头雾水,自己什么时候让她帮自己打什么络子了,自己连她都不认识,还说打络子。 但是还是伸手接过,夸赞起來:“这手真巧,看这络子打的,多好看,多精致。”桑蝶也不懂什么针黹女红,一个劲夸赞好,准沒有错。 施烈荣看着桑蝶手中的络子,觉得好眼熟,低头看看,自己腰间挂着的玉玦上的络子,和桑蝶手中的络子差不多。 “你打络子做什么?”他问桑蝶。 桑蝶抬头看着施烈荣:“啊?”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庆妃赶紧补充:“姐姐说皇上您的络子旧了,该换个新的了,就托我帮忙打了一个。” 庆妃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桑蝶摸了个透彻,因为自己先前说的话,桑蝶都沒有揭穿自己,就更加的大胆,桑蝶要为施烈荣换个新的络子。 她本來打算自己巧遇施烈荣一个人的,然后自己深情款款的看着施烈荣,说自己亲手给他打了络子,这都是自己的心血,熬夜赶出來的,庆妃她也沒有想到还有桑蝶也在,真是手下办事不利,沒有打听清楚。 不过还好够激灵,临时篡改了想象中的场景,但是施烈荣这么一问,她就替桑蝶做了回答,桑蝶看着施烈荣,看见了他眼中有些惊喜的样子,就点了点头,赞同了庆妃的话。 “嗯,给你。”桑蝶递了过去,可是施烈荣沒有接。 他低着头看着腰间的曾经月女给他打的络子,想,是该换换了,以免总是睹物思人,就摘下腰间的玉玦:“给,既然你有这份心,这络子就由你來给换上吧。” 桑蝶慢吞吞的结果他递來的玉玦,“好吧。” “走吧,冬季午后不能在外面停留太久,容易受寒。”施烈荣看着桑蝶,气色看着不错。 庆妃再一次被忽视,赶紧道:“姐姐,皇上说的对,你刚好,赶紧回去吧,不用太在乎我,明日,我去找姐姐玩儿去。” 桑蝶道:“好啊,我等你。”桑蝶和施烈荣走后,只留庆妃在后面生气的跺了一脚。 施烈荣把桑蝶送回了她住的地方,“你不是去宫外,就是窝在自己的住处,什么时候和庆妃认识了?看你们挺熟的,以后无聊了就找人说说话。” 桑蝶看着手中的络子,还有那个刚刚从旧的络子上解下來的玉玦,研究怎么按上去,低着头不看施烈荣:“哦,我们就是凑巧认识的。” 桑蝶坐在长塌上,施烈荣看她认真的研究着手中的东西,就走到她的身边坐了下來:“不会么?來我交给你。” 他接过桑蝶手中的东西,桑蝶抬起头看到了离自己特别近的施烈荣,嘴唇擦过了他的脸颊,桑蝶她自己瞬间感觉到自己的脸开始发热起來。 幸好施烈荣沒有反应,而是告诉桑蝶怎样把络子和玉玦放到一起,桑蝶她头一次见施烈荣这么柔情,她内心想,自己和他接触这么久,从沒有看见过暴怒的施烈荣,而是频繁见到他柔情的一面。 ------------ 【0132章 :慢慢适应】 她借着这么近的距离看着施烈荣,觉得,他虽然是君黎的叔叔,但是他辈分上是觉得很大,但是年龄上,也大不了君黎多少岁。 君黎大概二十一岁有余,那么施烈荣他也超不过二十七岁左右,大上几岁还是有些差别的,君黎看着稳重,但是骨子里还是不那么稳重的,施烈荣相比,更加的成熟,有男子的气息。 “你看,这样,然后这样,在这样,就好了。”施烈荣说是要告诉桑蝶怎么做,但是却是自己给弄好了。 他转脸告诉桑蝶,却看见桑蝶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桑蝶就扭过头去,施烈荣放下手中的东西,伸手想去摸桑蝶的侧脸,最后就把她的一丝头发放到了她的而后。 “看着你开心,我就觉得开心,从她走了以后,我再也沒有开心过,都是一个人沉浸在寂寞的空间里。” 施烈荣的话说的很带情味,桑蝶听他这么一说,他口中的那个她,应该是施烈荣喜欢的人,忍不住的问:“你和她……?” “我和她是彼此相爱。” 这个下午,施烈荣给桑蝶讲了他和月女之间的故事,桑蝶还听的入神,听完施烈荣说的话,她还真是为之一惊的,想不到,施烈荣也有这么难忘的爱情。 她开始慢慢转变对施烈荣的看法了,不管好人恶人,都会有他的可敬之处的,施烈荣在桑蝶这里一直待到晚上。 灯火亮了起來,桑蝶因为那次生病,施烈荣对她那么好,早就心里渐渐地变成了感激他了,今日的一番谈话,算是谈心了吧,就算沒有把施烈荣十分看透,那也起码有七八分能了解了。 “你和她的爱情,真的挺震撼的。”她从施烈荣的口里知道了关于他的过去,也知道月女换上了一个叫做天麻癣的东西,但是桑蝶心里明白,那不是天麻癣,原來是这个可恶的东西,才让施烈荣和月贵妃之间天人永隔的。 想想自己和君黎在一起,也做了不尽人意的东西,想到,自己是不是也是个坏人了。 “嗯,但是她到死我都沒有见上她,她就那么和耀眼的光火,消失了,永远的消失了。”施烈荣说完看着桑蝶。 “你有想过查出是谁释放的病源吗?” “想过,我知道是谁,但是有个人说,让他安生,所以我沒有去追究,我想要月女走的更安心。”他说的有个人,不是别人,而是桑蝶,桑蝶自己心里都明白。 桑蝶想,自己是不是代替君黎还债的呢?但是她也确实被施烈荣感动过,因为从來沒有人这么耐心的对自己好过,她苦苦追寻的君黎都沒有对她这样过。 “从今天起,我会试着接受你走进我的生活。”桑蝶看着施烈荣认真的说。 施烈荣高兴起來:“你终于肯接受我了?” “但是我的心里的他是不会被任何人代替的,但是我可以试着把心中的位置留出一个空缺。”桑蝶说的那个人就是君黎。 “好。”再次走进爱情里的施烈荣,答应了桑蝶,他是在不知不觉中,再次陷入了爱情里的人。 庆妃自己在庆阳宫,拿着个苹果,手中拿着削苹果的刀子,一下一下刺杀着苹果,整个水灵灵的苹果都被她扎的面目全非了。 “真是可恶,好好的安排,全部都泡汤了。”庆妃自言自语起來,一旁的宫女看着她的这个样子,都慎的汗毛直立起來。 嘭的一声,把苹果按在桌子上,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这样也好,还有更好的发展余地,如果我利用那个女子,接近皇上,慢慢的让他的心里有我,也不为不是一个好事情。” 她暗喜的两个手一拍:“哎呀,我怎么这么聪明呢?”她自言自语,脸上方才的愁云都一览无遗。 然后自己哼着歌曲,从桌子上的水果盘里,从新拿了一个水果,大口的吃了起來。 夜里了,慕容芷雪在君黎晚饭里下了桑蝶给的药,天刚黑不久,君黎就疲惫的睡去了,慕容芷雪看着君黎暗道:“如果我能一直都这么的接近你该多好,只可惜,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接近你。” 她的手滑到君黎的侧脸,摘去他的半边脸的面具,她第一次看见君黎的半边脸的时候,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因为君黎脸上被烧上的一半,都不成样子了,她想到君黎为了桑蝶把自己好好的脸毁成了这个样子,还不言不语,她都开始嫉妒了,想要有一天,君黎也能这么对待自己。 她拿出一瓶用來除去脸上疤痕的瓶子,倒出几滴液体在君黎的脸上,用自己的指腹,轻揉的按摩着,觉得这些天用的,还真是见了起色,有些地方都开始脱落了。 还好这个药不会在脱落时让他的脸感觉到痒,不然,真的就露馅了,也庆幸君黎他从不照镜子,慕容芷雪不说,他也一直沒有发现什么异常的。 慕容芷雪看着熟睡的君黎,接着月光,看着他的脸庞,棱角分明,带着半张面具都沒能掩盖着他的潇洒俊朗的样子,除去面具,更是英俊的了。 而慕容复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依旧是一个人在灯花下,自己给自己下棋,一个下人來到他的身边道:“老爷,小姐和他相处很和睦,看來他还是很真诚的。” 慕容复停下手中的动作,停留了一会儿,把手中的黑子落下,整个棋盘都被他摆的满满的,像是在摆一个迷局。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慕容复简单的回复了句。 他心疼自己的女儿,更是提防君黎的,一直暗中找人监督,如果君黎真的愿意将自己送上皇位,他何乐而不为呢?自己一直都是侍奉别人的,也该自己尝尝高高在上的味道了。 他看着满满的一盘棋,然后伸手把棋盘扫乱,棋子哗啦啦的有些滚到了地上,灯花爆裂的声音也响了几下。 很晚了施烈荣才走去,桑蝶还沒有睡下,她现在不想睡,她可从來沒有觉得时间紧迫,自从知道自己患上了血毒的病症,尽管还有十年的光景,可是她都觉得短暂,自己还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做完。 她不想恨了,她想尽自己的力量,平息君黎和施烈荣将來要发生的一切不愉快,她还要让洛寒好好的活着,不希望自己的离开带给他什么伤心的事情。 她还想着在自己离开这个世界之前,一定要回燕国看看,她也不想做什么女皇,公输麟他走了,让她等他,可是桑蝶想,如果自己见到公输麟后,一定告诉他,自己不愿做做什么女皇。 洛女国具体怎么办,让他自己去拿主意,这样也算是最好的安排了,她都提前把自己的后事给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 【0129章 :再见陈泉】 洛寒跟随了施烈荣他是整个宫里最年轻而且还会功夫人又好看的宫医了天天总有一些宫女在洛寒的必经之路突然跑出來给洛寒送一些吃的用的穿的什么的洛寒总是要在桑蝶那里唠叨一番 桑蝶总是笑洛寒说他树大招风花香招蝶谁叫他长的俊朗又多才不招女子就太不正常了 这日洛寒任职沒能來叨扰桑蝶她也偷了闲听闻黎国改了新的国策这是开春的头一月说是准备科举了这是历年來都不曾实施的以前考八股文葬送了多少的有才人现在采取得是殿试 想想现在施烈荣应该是在忙就一个人在御花园里转悠冬天走的真快又一个春天來了看着百花都盛开了蝴蝶都围着花朵飞舞着 此刻的施烈荣上朝的地方乾阳宫有很多过关斩将最终走到最后一关的学子他们饱读诗书数十年只是为了这一朝一举成名天下知 看着进进出出的人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当然是中了尽管不是什么头名的可是也总得对得起自己寒窗苦读的辛劳了可是沒有中的可就是只有哭的份了 桑蝶也对那种殿试很好奇的她沒有见过殿试什么样子的燕国还沒有实行这样的制度呢她实在是太好奇了忍不住的从御花园转到了前殿看到了很多的人在春阳下站着她眼睛不经意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着实想不起來了 就走了上去走进一看是陈泉桑蝶拍了一下陈泉的肩膀:“嘿秀才大哥是你啊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了呢沒想到真的是你” 陈泉看了看桑蝶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看桑蝶也自己看了看:“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陈泉才道:“是你啊真美看出來这一年多沒有见了你都变样子了”然后四周望了望又道:“姑娘你怎么在宫里” “一言难尽秀才大哥你也來殿试啊” “嗯这今年突然改革的科举制度可比那纸上谈兵的死板八股文好多了你看我都进入最后的关头了”陈泉有些沾沾自喜总算是让自己给熬到头了 “真好” 桑蝶和陈泉聊天的时候就听见一个太监道:“下一个陈泉鉴” 陈泉赶紧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对桑蝶说:“姑娘我去了待会儿说” “嗯去吧去吧加油”桑蝶为陈泉做了个加油的姿势 陈泉到了殿内看见施烈荣在上面高高坐着一旁是君黎半张脸带着面具他是施烈荣安排來负责监考殿试的人的战术之道 施烈荣懂的是治国之道但是真正论战场上君黎当优 “陈泉我且问你敌军來犯屡次平手但再一次却战败而逃这时你该怎么做”君黎看着陈泉问 陈泉回道:“兵法有云穷寇莫追” 君黎点了点头还是很满意陈泉的话:“我再來问你敌人城门看守松懈城中无将手你探得敌情后这时你该怎么做” “行军打仗最忌疏忽不警惕若有此举必为使诈敌方一定是想利用空城计以此來引我方进入陷阱一举消灭所以不能上当” 陈泉的字字珠玑句句在理君黎很看好陈泉这样的人才真是难得看着一股子书生气息却对行军打仗这般熟知 施烈荣开口道:“你读过兵书” 陈泉拱手道:“回禀皇上读过一些” “能懂得这些何止一些这样吧你去军部任职怎么样”施烈荣站起身來一下午的殿试他都坐的罚了一下午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谢皇上器重臣定当不负所望”陈泉跪在地上叩谢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剩余的明日完考”他一声令下就自己风一般的离去了 君黎看着施烈荣离去眼睛里都是恨意内心道:“早有一天我要你把属于我的通通还给我”然后君黎也走了去 施烈荣从朝堂下來后就直接去了桑蝶住的地方桑蝶住的有些偏远施烈荣让桑蝶搬过几次都给桑蝶给拒绝了 陈泉的内心还在愉悦的跳动的他走出乾阳宫脸上正高兴着呢想要告诉桑蝶却看见了君黎正拉着桑蝶往别处走 那桑蝶哪里是在走简直就是被君黎拖走的桑蝶不住的挣扎陈泉不知道自己要不要上去帮忙但是他不认识君黎也不知道桑蝶和君黎是什么关系就知道君黎貌似是个黎国刚刚封的新辽王 “你放开我君黎你放开我”桑蝶挣扎着但是总是挣扎不开君黎的手掌 君黎不理睬桑蝶直接把桑蝶托了好远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这才放开桑蝶阴沉着脸:“跟我回去” “为什么要跟你回去你都有王妃了就不怕别人说你什么吗”桑蝶揉捏着自己的手腕还笑着说感觉就真的和君黎沒有任何关系一样 “你沒名沒姓的住在宫里做什么”君黎冷声道 “呵呵这跟你有关系吗你娇妻在怀还要管别人的事情” “桑蝶你不是这个样子的我知道你恨我娶了她我可以休了就是了”君黎的语气突然转变成了温润的样子 “省省吧你休不休跟我沒有丝毫的关系忘记告诉你了我柴桑蝶不喜欢你了你无权无势还有你带着面具是为了什么你敢说吗你的声音变得这么恐怖我已经变心了我现在喜欢你的皇叔也就是现在的皇上施烈荣你明白吗” 桑蝶的话说得让人听着都是气恼的君黎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只留给桑蝶一个背影 君黎走后桑蝶脸上的笑容才消失看着君黎的身影默默道:“其实我是爱你的可是我不能陪你一辈子了我想用我剩下的时光尽可能更的帮助你不让你受伤害” 春日暖阳下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吵闹着就像对桑蝶说:“傻瓜追上去快追上去告诉他你的心他会理解你的”可是桑蝶始终都沒有迈开脚下的步子 施烈荣來到桑蝶这里也沒有见到桑蝶的身影因为桑蝶又出宫去了正想自己出宫寻去就碰到了回來的桑蝶看着桑蝶一脸的疲惫样子关切的问:“你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又出宫去了” “沒有闷的慌这春光无限好的我出去转了转今天殿试还顺利吗”桑蝶扯开了话題 “嗯今年第一次实行殿试科举发现了很多被掩埋的人才看來早就该改革了”施烈荣对更改完的科举还是十分的满意的 ------------ 【0130章 :移居别处】 君黎被桑蝶的话给气到了他回到府上就脸色十分难看慕容芷雪也懂得看脸色沒有问君黎发生了什么事情倒了一杯茶水给君黎放在一边 君黎却突然抓起那杯刚刚倒出的茶水狠狠的扔了出去咔嚓瓷杯破碎的声音响起慕容芷雪颤抖了一下 不知道君黎因何而这般恼怒试探性的问:“你……怎么了” “出去”君黎一声低沉的怒吼却听得人心里惶恐不安慕容芷雪也沒在多问静悄悄的退了出去 君黎握紧拳头按在桌子上桌子都发出了咯吱的响声可见他是有多么的怒他的拳头紧握的关节泛白 “他的皇位本就是我的既然你这般薄情寡义我还怎能继续容忍这般侮辱的活着”君黎自言自语 夜晚时他是第一次去了慕容芷雪的房间慕容芷雪正在整理床铺准备睡下了门被推开又关上还是把她吓到了 慕容芷雪转身看见了是君黎随之空气里飘荡着浓烈的酒气慕容芷雪第一反映是君黎他喝酒了了君黎定了一会儿歪歪斜斜的向慕容芷雪走來 慕容芷雪看君黎这样子不止是喝酒那么简单而是刚从酒坛子里走出來的醉仙翁看着君黎走的样子随时都有倒地的可能 她从沒见过这样的君黎在她平日里所看见的君黎是从不失态的他都是那么庄重的可是今晚的他却神奇般的把自己灌醉而且还來到了慕容芷雪的房间 慕容芷雪赶紧搀扶着君黎:“为什么喝这么多酒酒饮多了会伤身体的” 歪歪斜斜扶着君黎走至床边还沒把君黎放下却被君黎的重量给带倒在了床上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君黎趴到在了慕容芷雪的身上 慕容芷雪也沒有动弹她望着君黎感觉自己从沒有这么近距离的好好看他过他酒香的气息喷到了她的脸上让她有些不自在起來 对她來说她其实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也和他有过了床事可是这还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的因为这和上次不同 她伸手去顺着君黎的脸上的轮廓慢慢的勾勒他的眉宇他的鼻梁直至抚摸到他的唇瓣君黎突然抓住了慕容芷雪的手低头吻了下去 烛火沒有及时换上新的今晚燃烧的有些时短摇曳了几下炸出了几朵烛花随之渐渐熄灭了帘子被放了下來月光爬进了屋子里两具缠绵悱恻的身体正在行驶鱼水之欢 桑蝶夜深了还沒有睡她正学着做衣服想要为洛寒亲自做一身新衣服突然一针扎在了指尖上一个血珠冒了出來伤口不大却揪心的疼都说十指连心果真如此 她赶紧把刺破的手指放进口里含着放下手中刚刚缝了一点的布料望了望外面想是天黑了自己可能太劳累了该熄灯休息了 站起身來伸了个懒腰却一阵子眩晕然后感觉到鼻子痒痒的用手揉了揉手指上都是鲜红的血液她赶紧找了帕子擦掉然后把帕子烧掉 她还是不怕相信自己得了绝症的现实总想逃避只要不看见她就能暂时的忘记不去想那么多就不会感觉到劳累伤神 也不想要洛寒知道她自己私下里又找了宫医询问了自己的事情宫医说她的十年寿命都是估计最多的了这个谁也说不准有时候阎王大人会随时來的还是要桑蝶做好心里准备的 桑蝶不愿意相信这个残酷的事情她想自己从小到大一直都健健康康能吃能睡的怎么能得上这样的病症她总是有意无意的躲避可是每一次身体不适带來的病症都让她无法逃避过去 次日桑蝶还在床上沉睡就听到了门外的声响细听了一下只听见素情道:“姑娘还在休息你们要不待会儿在动手吧” 桑蝶一听动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阳光都投进了窗子里了她这次醒來也沒有了睡意就起來把衣服随便一穿向门口走去 “不行啊这都何时了皇上怪罪下來我们可承担不起啊”几个宫女异口同声起來 吱呀门开了碧媛和素情本來还在极力阻止的可是桑蝶开门的声音把众人吸引了过去素情转身看着桑蝶:“姑娘把你吵醒了”语气里有些认错的味道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桑蝶看着她们一大帮子人询问 “姑娘真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休息了皇上让我们來帮姑娘换住处”一个领头的宫女回了话 桑蝶想自己住在这里挺好的为什么要换施烈荣为什么是先沒有和自己说呢 “换到哪里我住在这里挺好的”这里是宫中妃子以外的地方及其的冷清而自己又不是宫中的娘娘妃子什么的住在这里刚好 “姑娘皇上说让您搬去娇月宫去住那里环境好更适合姑娘居住” 桑蝶听了这话原來是施烈荣想要自己住的好一点他一定想说让自己去那么好的环境养病可是怕自己知道了自己的病会心情郁闷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知道了自己得病的事情 桑蝶知道施烈荣对自己好的太过了甚至都有些怀疑他这样做有什么阴谋但是碍于自己与君黎的事情她怕自己反对了他他会把这一切归根到君黎的身上到时候找了君黎的麻烦 她就道:“好吧我搬去那里这里的东西你们看着拿吧我也沒有什么东西记得把我的针线活给带上就好” “姑娘你真要去啊”碧媛跑了过來 “怎么了”桑蝶看着碧媛不知道她为何这么问 碧媛有些难为情的干笑了几下:“沒什么沒什么皇上对姑娘真好”其实碧媛是怕见到庆妃她曾经无意中得罪了庆妃至今都还在庆妃那母老虎般的阴影里沒有走出來想想都一阵子哆嗦 这一次搬离这里可真的是进入了后宫那里面居住的都是皇上的妃子什么的走路恨不得后脑勺都长上俩眼睛 但是等桑蝶搬去的时候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堪真的是雅居与别的妃嫔离得都很远而且她居住的地方有个很高很高的亭台她一时好奇当别人帮她正收拾着房间的时候她自己跑去了那个亭台跟前仰望着高高亭台阳光有些刺眼她定了定抬脚走了上去 ------------ 【0131章 :遥望故乡】 一步一步登高视觉一次一次变大登上亭台上面有个古韵字样的扁牌上有潦草字样忘海台细看这里视野颇大 跳过层层亭台楼阁的阻拦看到了一望无际的大海湛蓝湛蓝的顿时有种置身其中的感觉桑蝶正望得出神丝毫沒有察觉到施烈荣的到來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桑蝶被吓得一转身好巧不巧正好撞在了施烈荣的身上往后退了几步施烈荣伸手把桑蝶给抓住温柔的笑着道:“要小心后面可是高着呢” 桑蝶转头看了看果然是够高的不过还好有护栏然后稳住身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用自己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施烈荣 “有人告诉我你朝这里走來了我想你可能是來了这里”施烈荣自己也走到护栏跟前望着远处的大海他自己也好久沒有來这里看海景了 “你的故乡在北方喏就是那个地方”施烈荣用自己的手为桑蝶指出了方向 “你……” “怎么是不是很奇怪我能知道你在想什么”施烈荣说话的声音都有些神秘 “是啊我就是要问这些來着” 施烈荣貌似最近太不寻常了都说他冷酷无情不尽人意可是桑蝶所了解到的真实的他却是个能够偶尔有些孩子气的他 “你不是说你想自己的故乡了吗等安顿好一切一定送你回去看看你的故乡”施烈荣看着桑蝶认真的说 “真的吗你会让我回燕国你不是不会让我走出黎国的吗”桑蝶都不是很相信施烈荣会答应的其实现在的她回不回去都无所谓了不过能回去还是要回去这叫不留遗憾 “那时的话你还当真了真是个傻女人你要是想走可以有一千种方法一万种方法我怎么能拦得住你是你自己不愿离开”施烈荣的目光看的桑蝶都有些不自在了 桑蝶知道施烈荣在说什么就道:“那边就是我朝思暮想的国度吗大海可是真大一望无际看不到边际”桑蝶跑到护栏前装作开心的样子扯开话題 “你去过燕国吗”桑蝶询问施烈荣 “沒有”施烈荣肯定的给桑蝶回答 桑蝶憋了憋嘴沒有说话施烈荣又道:“其实有机会我一定去看看这样一个根基牢固的朝代是怎样一番景象” “我想回燕国看雪那里四季分明春天有柳絮纷飞灵鸟欢唱夏天也有百花盛开秋天有金色梧桐冬天有白雪皑皑整个世界就如冰雕一般有着它四季的美如果沒有战争这样的世界将是最好的地方” “战争”施烈荣重复了这个词然后道:“战争是带给一些人想要的东西而存在的经久不衰必有它的可在之处”他似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桑蝶说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桑蝶沒有看施烈荣 “身为王者必然天下我不怕对你说只是你还不懂”施烈荣此刻充当的就是一个博学者 “或许吧不过我更希望乱世之秋早些结束”她尤记得黎国与燕国交战那时真的是背井离乡妻离子散的故事比比皆是只是不知此刻燕国怎么样了呢 “只要天下一天不统一乱世必然存在”施烈荣看着桑蝶的侧脸觉得桑蝶是个心底装载了很多事情的人她似乎是想的太多了一般都是闲來无事的人才会想的那么多 “这冬季还沒过去这可是冷着呢高处不胜寒” 桑蝶道:“走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去下午一番的对话让桑蝶还是多多少少知道了施烈荣的心此刻的他还是那么的雄心勃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姐姐你给说说皇上他是不是脑子不好啊”庆妃听说了桑蝶正式居住到了宫中还真是嫉妒的 特别是那一处娇月宫是施烈荣亲自为桑蝶建造的她肺都气炸了跑來娴妃这里诉苦抱不平來了 “又怎么了这皇上可不是随便说的起的你那嘴啊早晚要惹出什么事情來才甘休”娴妃看着庆妃那脸色难看就知道她定是又在吃什么醋了 “皇上他居然还是不愿意看见我我那天特意排演了出戏都叫那个叫桑蝶的女子给破坏了”庆妃鼓着嘴巴坐了下來 “这个事情你可说过给我的要知道你要我给你打络子你是拿來去做不好的事我才不会答应你呢”娴妃知道了庆妃要她帮忙打络子跑去了皇上那里她一时有些气的 本來不想参合太多琐碎的事情她是个无欲无求的人比较尊崇自己该遇到的命运不喜与某些东西去抗争 “姐姐你这话说的难道我就真的不好么那月贵妃都死了多久了他还记恨着我呢现在又莫名其妙出了个什么桑蝶”庆妃显然不是很服气施烈荣对桑蝶这般待遇的 “跟你说了多少次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强求不得你怎么就是不懂事人家桑蝶可沒招惹你你看你把人家恨得我可听说她是个不错的人”娴妃把自己手中的女红收了起來 庆妃再一次不悦:“姐姐你见过她吗都替她说好话” “人好不好不一定非得见了才知道要是真好那在高的墙都是挡不住的你晓得不”娴妃把庆妃撒脾气的状态已经见怪不怪了就是觉得庆妃她该消停消停了这样对她有好处也让自己能得到暂时的平静 “那这么说姐姐是说我人不好咯所以就算是一指高的墙也不会让人晓得我”她反问起娴妃來 娴妃一摊手:“我可沒说哦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好啊你这是变着法子取笑我呢看我怎么收拾你”她一扫方才的不满上去抓娴妃的痒痒去了 ------------ 【0132章 :初次见面】 又是几日过去了桑蝶住在这个新的住处总算还是适应的这一天她在自己的住处正弄着为洛寒做的衣服听到了外面有声音就探个头望去 不一会儿碧媛进來了:“姑娘庆妃和娴妃來了”碧媛有些害怕的素情在外面招呼着碧媛还是怕庆妃再提起原來的事情 “她们來就來吧早晚要见见”桑蝶道 “那我出去请她们进來”碧媛刚转身就被桑蝶叫住了 “等等她们怎么说也是妃子啊还是我出去吧”桑蝶把东西收拾好交给了碧媛自己整理了一下衣装这才走了出去 桑蝶刚走出去就道:“真是十分失礼了”因为也不知道怎么唤她们“二位妃子前來真是蓬荜生辉” 娴妃看着桑蝶真是个特别的女子沒有因为见自己是妃子而慌了神色笑道:“这里原本沒有亭台楼阁的此处宽广只有一处忘海台不知这里何时多了个娇月宫就转进來看看才知道这里有了人居住想要看看娇月宫里何等娇人儿” 娴妃把桑蝶说的跟朵花儿一样庆妃就不高兴了刚走上來就被娴妃给拉住娴妃继续道:“刚好我们借着今日沒有下雨想要一起去忘海台望海景不如你也去吧” “我还有事情沒……”桑蝶沒说完就被娴妃制止住了 “不急的事情稍后做吧”娴妃的盛情难却桑蝶不在拒绝 “那我回去嘱咐下” 桑蝶走后庆妃看着娴妃说:“你答应我的说好了要整整她的你看你把她夸赞的堪比仙女你可从沒这么夸过我呢”腔调里满是不悦 “你就省点心我看她还挺好的别人不惹你你就不要难为别人了傻瓜”娴妃见的桑蝶心里就有说不出來的舒服感有种似曾相识之感可是想想自己记忆里并未和桑蝶相识过 庆妃就是个任性的家伙丝毫听不进去娴妃的话抬脚就要去找刚刚离去的桑蝶娴妃伸手拉住了庆妃手上的劲道加重了几分用眼睛给她使了眼色示意她不要这个样子不然又会惹出什么事情來 这庆妃才算罢休嘟着嘴巴冷哼了一声娴妃无奈的摇了摇头桑蝶已经走了出來手中多了几件披风走到娴妃跟前说:“我上去过望海台用不了多久就要过年了上头很是冷帮你们拿了披风你们披上保暖些” 伸手递给她们娴妃接过披风:“想的真周到那多谢了”娴妃接过來也帮庆妃接过來递到庆妃手里 桑蝶是看的出庆妃貌似不悦就知道那次她和自己说话什么的搞得像是老久就认识了一样现在又感觉像是欠了她多少银两一样内心暗笑后宫女人其实和宫外的女子差不多永远少不的斗可是自己有什么可斗的她是什么都不怕兵來将挡水來土掩她柴桑蝶也不是吃素的 娴妃拉着桑蝶的手在前面走娴妃在后面跟着不想与她们一起然后想到去望海台岂不是老天暗地里提醒自己么一个高兴跑了上去 三个人爬了好久上了望海台娴妃道:“好久沒有來看这海了远处的大海还是一望无际的蓝哟” “对了一直顾着问这问那的唯独忘记询问你的名字了瞧我这烂记性”娴妃自嘲起來 “哪有叫我桑蝶就好”桑蝶这是第二次看远处的大海她喜欢这里但是因为每次上來好累就懒得上來每一次要是上來就多看几眼也不枉自己辛苦上來一番 “桑蝶你的名字很有特色有点像少数民族的名字”娴妃道 “是吗我还不太清楚从我记事起就是这个名字了”桑蝶嫣然一笑 “不知道为什么我这是初次见你总感觉从前就和你相识一场了” “真的啊可能是我太大众了谁都有这么说过的”桑蝶开起了自己的玩笑 一旁的庆妃左顾右盼的忙着自己的小心思摸摸这里碰碰那里口中不悦道:“什么吗这里的护栏为什么都弄的如此严实这些该死的木匠”还好她声音小沒有让娴妃和桑蝶听见 “你说你是燕国人”娴妃此刻对桑蝶的身份很是感兴趣 “对啊”桑蝶丝毫不加掩饰相比公输麟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她更喜欢自己就是燕国人那个无拘无束的山野丫头永远不知天高地厚的她 “嗯燕国是个好地方小时候有听过老一辈人讲过那里” “姐姐呢姐姐是哪里人”桑蝶很尊重的称呼娴妃因为方才一路上的谈话娴妃说自己比桑蝶大不论身份了不介意的话就让桑蝶和庆妃一样随着喊了自己姐姐 “我啊……”娴妃似乎是有些怅然她就遥望着另一处大海的方向沒有说话 桑蝶也很聪明知道她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她看往的地方不正是洛女国的方向吗这么说她一定是洛女国的人她说和自己似曾相识过她又是谁 桑蝶已经好久沒有想过这么复杂的问題了就笑道:“姐姐有机会一定请你去燕国看看那里可好了四季分明特别是冬季的雪花”本來是叙述给她听的弄的自己真的是想念燕国的雪花了内心道:“不知道这都要年关了燕国有沒有下雪呢” 庆妃从头至尾就跟个透明人一样突然跑过來现在桑蝶身侧道:“快看快看那边有海鸥” 娴妃转身看去桑蝶也转身却突然有种失去重心般有人推了她一把 好在她半路出家总算有些底子反映迅速的使自己稳住了一旁的庆妃装作沒事人一样也看着几只海鸥飞旋的方向 桑蝶知道肯定是庆妃看來自己不招惹灾难自有灾难寻得自己心想:“这个庆妃真是太小看自己了日后真的整整她才好”桑蝶最受不得那些自作聪明的女子 ------------ 【0133章 :尘归尘中】 “你沒事吧”娴妃看见了桑蝶刚稳住身子就出于关切的问了一句 桑蝶笑道:“沒事听到有海鸥沒有站稳差点滑倒” “这么不小心”然后看看身后又道:“望海台的亭子离地面是很高的掉下去那还得了” “嗯我出來也有些时候了不如改日再來看吧”桑蝶想到下午让洛寒來试试衣服來着虽然是个半成品可是想要他來试试大小然后也好改改 “行呢我们一起走吧” 桑蝶和娴妃分别后就走回了自己的娇月宫远远的就看见了洛寒站在那里似乎还在逗乐着一只鸟儿 “洛寒”桑蝶喊了一句洛寒转过头來桑蝶挥了挥手 洛寒手里提着一个木架子上面站着个彩色的鸟儿大步走了过來 “姐你看我给你买了鹦鹉这鹦鹉可聪明了给你用來打发无聊好了”洛寒说着就点了点鹦鹉的头鹦鹉开口道:“蝶姑娘笑一个” 桑蝶一听彻底被逗笑了:“这真是个好家伙”伸手接过來洛寒手中的鹦鹉自己也挑逗起來 “走跟我來”桑蝶前面边走边逗着鹦鹉洛寒跟在她的后面一前一后进入了娇月宫 桑蝶进去后把鹦鹉放到一边:“你看我给你做了什么”桑蝶把半成品的衣服拿给洛寒看 “衣服姐为什么要自己动手做衣服我可是记得你的女红不怎么会啊”洛寒有些惊奇但是桑蝶帮他做了衣服她还是很开心的 “你忘记了后天是你的生辰思來想去这个礼物最实用”桑蝶往旁边一坐 “哎呀我自己都忘记了”洛寒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然后把衣服试了试惊呼道:“姐沒想到你刚学会的女红都这么巧你看很合适” “嗯合适就好拿下來吧我争取早点完成” 洛寒把衣服给了桑蝶桑蝶继续道:“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我都沒有见到你啊” “嗯最近挺忙的”他沒有细说最近施烈荣正在商量再一次进攻燕国的事情听说燕国的国君戚弘霖身体、精力都大不如前现在攻打趁虚而入是个十分好的机会 但是却不能告诉桑蝶因为桑蝶她和楚浿儿相识而楚浿儿的相公是曾经的王爷戚弘忝怕桑蝶她想多了 洛寒他个人是无所谓的他现在想桑蝶能够安稳下來 “哦” 他们沒在说话不久洛寒就走了桑蝶现在觉得自己见到天黑就开始有一种紧迫感不知是何时养成的 “君黎几年前你是和燕国厮杀的日子沒能使你尽兴这次给你个机会要你领兵去出战燕国如何”施烈荣坐在御书房里看着君黎 君黎现在不远处眸子里有些异样的感情道:“你也不过如此不也是想要争霸天下吗我就不明白你來做和我來做有什么差别” 施烈荣大笑起來:“这差别大了” 君黎沒有再接施烈荣的话 而此时的燕国正是大雪纷飞红梅初放景色格外的美偌大的店里只有戚弘霖一个人他在不停的咳嗽望着外面的大雪而这一场大雪总会让他想起太多在他生命里走过的人 皇后在春天里已经先行离开了戚弘霖把戚弘忝给招了回來他沒有精力去打理这个燕国了他的皇儿还小他想把皇位传继给戚弘忝 而戚弘忝沒办法拒绝戚弘霖的请求因为戚弘霖毕竟给了他和浿儿幸福过去的事不能总让它成为一个坎儿跨不过去 “弘忝与黎国打仗难道就不能何解吗”浿儿刚把两个孩子弄睡下看见案子上的戚弘忝道 “浿儿你为什么这么问”戚弘忝抬起头來 “因为我不想你有事”浿儿道 戚弘忝笑道拉过浿儿:“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皇兄他成全了我们如今他有难我们无法做事不理啊” “战争战争永远都是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她叹气道 之后又想到桑蝶那时走了之后就沒有了消息尤记得怪老头托付给她的事情让她把洛寒和桑蝶带到自己身边洛寒去寻找桑蝶至今也沒有音讯 “弘忝听闻黎国换了主为什么沒有一个明君非得要打仗呢” “因为黎国就是一个野心的大国那时皇兄把欋子和亲过去也是为了平定一下两国的情况可是唉……” “我是担心桑蝶和洛寒他们啊老前辈把他们托付给我了现在想到又要打仗却不知道他们身在何处怕他们有危险” 戚弘忝握住浿儿的手紧了紧:“你从來沒有变过从來就会为他人着想你放心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说不定用不了多久会见面的” “子阳子月呢” “睡了” “有你真幸福那时我们真是千辛万苦的摩擦着但愿乱世之秋早些结束所有人都能安康永驻”戚弘忝也不知道这次打仗的胜算多大 他可是知道黎国的皇族都是善战的上一次要不是黎国出现了内部矛盾燕国恐怕早就易主了 “但愿如此这次打仗你去领兵我想陪你”浿儿认真的看着戚弘忝 戚弘忝道:“不行这打仗危险的很你怎么能去两个孩子也有六七岁了可是还是很缠着你啊你就不去了安心等我回來” “不孩子让娘看着我要陪你”浿儿坚决要去她总觉得自己跟着上去会心里安心一些 “就不能听我一次”戚弘忝站起身 “不能”浿儿坚决反驳 外面的雪很大房间里的碳盆烧的通红把寒气都尽数赶走了心事重重的乱世又要开始新一轮的命运斗争了 碳盆的碳爆炸出了一波碳花然后灭掉散落到了地面上 ------------ 【0134章 :年关在即】 “芷雪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君黎把镜子摔到了慕容芷雪的脚跟前他的声音吓人嘶哑早已不见了 要不是突然发现自己的嗓音又恢复如初他才沒有功夫揭开脸上的半块面具从而发现他的脸早就不是那个烧伤的脸了 慕容芷雪有些哆嗦唯唯诺诺道:“王……王……王爷什么怎么回事芷雪不明白” “我的脸我的声音都不对”他的声音放小了几分 “芷雪不知道从嫁给王爷那天起王爷就是带着面具芷雪从未见到王爷的真容”她声音听起來很是小鸟依人 “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吗” 慕容芷雪扑通跪了下來把头深埋在双臂间:“王爷赎罪请王爷不要生气芷雪说实话” 君黎站起身來走到慕容芷雪的身边慕容芷雪感觉到了他的临近以为君黎又要怎样心里暗叫桑蝶她可害苦了我就知道她是不会对一个抢了她爱的人安什么好心 “起來吧”君黎却俯身把地上的慕容芷雪给扶了起來这是她不曾想到的抬起头來眼睛里满是惊喜 “这也不怪你我只是……习惯了”他顿了顿最终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只是又想起了桑蝶那是他为了她而遗留下來的记号 “王爷当真不怪我”慕容芷雪觉得这一刻君黎对他太过温柔她也觉得太过陌生 “嗯你是我的王妃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想要我重新开始彻底忘记一个人”君黎口中的那个人就是桑蝶其实他也明白了沒有了桑蝶他还有天下了可以去挽回慕容芷雪是他的福音不可以再为了桑蝶而浑浑噩噩了 如今施烈荣又要商议去打燕国了如果这一次自己出战胜了必能为自己从新树立威严如果能借此笼络人心他翻云之际必然不远 “芷雪此刻起我的心里只有你再无她人”他伸手抱住了慕容芷雪给她从不曾为她流露过的深情厚意慕容芷雪脸上爬上了娇羞 “要过年了我们一起去采置年货可好” “好什么我都答应你” 大街上人來人往他从不觉得这样的闹市上也有别样风景如果自己注定就是一个平凡之辈也就算了了可是他不是他是人中之龙所以他的心要更大这就是他此刻所遵循的原则 “你看这个灯好看吗”慕容芷雪手中提着一把油纸扎成的灯上面上色的是鸳鸯戏水虽说鸳鸯戏水图最是俗不可耐的可是却还是人人追捧的东西 “你喜欢吗我买來送你可好”君黎伸手接过慕容芷雪手上的灯自己打量了一番这恐怕是他生平头一回主动要送人东西的 他摘下腰间的钱袋对着卖花灯的人道:“我要这一把花灯多少银两” 卖花灯的笑着道:“用不了用不了五钱就好” 他拿出银子道:“这些给你不用找了”就提着手中的花灯对慕容芷雪道:“这个亲手送给你比较妥帖日后需要什么尽管提” 慕容芷雪伸手接过觉得今天的君黎很特别如此的不真实总让她感觉自己在做梦一样不想醒來但是回头想想醒來也无妨有梦做总比沒有梦更來的好 今天君黎褪去了他的面具他又做回了那个从前的自己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峻但却丝毫挡不住他的好看弄得大街上的青青少女沒有一个不走一步三回头的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不过这也不奇怪他那时是皇上沒有人能随便的见到他而他也从沒有到民间走动过只有他的名望远远比他的样子让人记得牢靠 “泉哥恭喜啊终于当官了” “菜菜你也來辱沒我了”陈泉正在准备自己即将任职的东西这些天因为他当官的事情左邻右舍可是传的沸沸扬扬这些人当初都劝他放弃官途弃笔耕田甚至有些人还嘲笑陈泉活到老学到老一辈子追着官职跑这些话甚至成为了孩子们的童谣 “我哪儿敢啊泉哥你当官去了我给你当丫鬟去吧”菜菜趴在陈泉的对面看着他买整理自己的书 “这怎么能行菜菜大美女给我做丫鬟你敢做我也不敢收啊”陈泉依旧不停的忙碌着自己手中的动作 “哎呀泉哥我说的是真的”菜菜有些撒娇了 陈泉总算放下手中的活儿认真的看着菜菜道:“菜菜你如实告诉我你的家人在哪里” 陈泉一直都在追问菜菜可是菜菜每一次告诉他的都是自己的家在城外不远而陈泉认识菜菜是因为那日他一个人去城外给人送书去了见到了被兽夹子夹住了脚踝的菜菜昏倒在了地上 四周不见人就只好把菜菜带回了自己的家里请大夫抓药煎药都是他这个文弱书生一手操控陈泉的双亲都不在了他早就养成了生活起居自己解决的习惯这才应手了些 可是菜菜的伤好了以后菜菜就和他做起了朋友菜菜是个好姑娘每次都会在陈泉看书入神的时候为陈泉做好了饭菜 可是菜菜她有时候会很神秘的消失一段时间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陈泉他从不疑人对于菜菜他更是当做妹妹般看待但是菜菜的一系列行为总是会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泉哥我不是一早就告诉你了么”菜菜欠身坐在了桌子上拿起一本书自己开始豪无顺序的翻阅起來然后道:“你的书我好想看但是只可惜我一个字都不认识”她放下手中的书 “菜菜你最近又去哪里了”陈泉知道菜菜一定是有意回避他的问題但是他今天是非要弄清楚菜菜的來历怎么说菜菜到底如何跟他毫不相干可是她的行为太让他过于担心啊 ------------ 【0135章 :我去问他】 菜菜完全不理会陈泉跳下桌子道:“泉哥我给你做饭去刚好我也饿了”不等陈泉回答她早就一溜烟消失在了陈泉的视线里 “桑蝶我想给你一个名分做我的妃子好吗”施烈荣似乎有些醉意了他今日特地跑到桑蝶这里居然说想要和她喝上一杯桑蝶也沒有答应也沒有拒绝此刻她抱着小黎眼神里有着别样的思绪 “你醉了”她半天才悠悠答道 施烈荣道:“不管今日我醉是不醉今日之话我说的句句都是真话儿”他曾听得桑蝶说过她会试着爱自己可是这么久來她都沒有多大变化这让他觉得是不是是不是桑蝶心里还有着君黎 他从來都是想要的东西沒有得不到的可是这件事情让他很是烦心原來爱上一个人想要得到却是这么难这是他头次体验的 他倒了一杯清酒给桑蝶:“你说过你会试着接受我还作数吗” 桑蝶动了了动秀眉小黎突然挣扎出她的怀抱跑到一边去了桑蝶便沒有去追她轻声道:“给我时间让我慢慢适应吧” 施烈荣冷笑了一声拿着酒杯的手近了近:“好我等你今晚陪我喝一杯吧”施烈荣不知怎的突然觉得今日心里空空的好想找个人说说话儿 桑蝶接过酒杯:“好今晚我陪你一醉方休”她不会喝酒也不擅喝酒可是今晚她也想体验一下喝醉的感觉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施烈荣露出了笑容此刻桑蝶觉得他他威风凛凛如今看來也不过尔尔是不是身居高位的人都要学会品尝属于自己的孤独 不知君黎他怎么样了自己给慕容芷雪的药有沒有还他如初的相貌这本是欠他的有自己在施烈荣的身边他就安全一天如果有一天自己不能这么伟大了也希望他会一直好下去她对自己的要求不高桃花不要太旺盛有君黎是她此生唯一的挚爱就够了 她和施烈荣豪饮于今晚饮到最后都醉的一塌糊涂也正因为这阴错阳差的醉酒却酿成了一桩后悔之事桑蝶她沒有做好要另觅新欢如此快的那夜他们都是醉酒中人却缠绵在了一起 天亮时桑蝶才知道她和施烈荣酒后失行了她沒有喝过酒这是头一次却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但是她心里还有一件事情自己早就不是处子之身了施烈荣会不会觉察到然后追溯到君黎的身上呢 她就趁着施烈荣还未醒來把自己的手腕割破渗到床单上几滴血她早就对于名节置之度外了就在君黎成亲时要了她的那晚她就看透了 施烈荣醒來时她早就弄好了一切不然自己就答应了施烈荣的请求做他的妃子摸清他的底细如果对君黎沒有任何的危害她会安心一些的 “我对你……”施烈荣醒來时桑蝶已经穿戴好坐在菱花镜前正在戴上最后一个耳环 施烈荣说话有些吞吐他看见床单上的大红心中一喜这算不算弄巧成拙桑蝶成为了他施烈荣的人了 “我答应你做你的妃子”桑蝶并未看施烈荣 “真的”施烈荣惊喜起來这丝毫不是他那残忍冷峻的风格男人再狠再有斗志始终逃不过红颜命对于所有的男人來说女人就是他们的劫一个生生世世的劫 于是施烈荣下了诏书他封了桑蝶为贵妃这让庆妃很不甘心的娴妃觉得桑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 那夜小黎也消失了桑蝶到处的找最终都是无果的那是她看做君黎的物什怎么就丢了但是桑蝶不想弄的人人皆知养了这么久她早就很有感情的可是丢就丢了吧想必自己被施烈荣施烈荣封为贵妃君黎他也会知道的 桑蝶现在担心的是君黎会做出过激的举动桑蝶知道君黎他从來都沒有放弃过霸业曾经因为自己让他耽搁了如果君黎还在努力拿回自己的东西的话自己愿意暗中帮助他但是决不能让他知道不然他感激自己怎么办这一次好不容易让他伤心的 是的君黎他知道桑蝶成为了施烈荣的女人他当然恨施烈荣他赢了他拿走了自己的女人拿走了自己的江山于是他更加汹涌的想要夺回一切 “恭喜你成为了贵妃”君黎來了但是他还是习惯带着面具压低嗓音桑蝶想慕容芷雪一定沒有遵照自己的原话她不信自己了 “有什么可恭喜的我们早就结束了你有你的幸福我有我的生活这样不是很好”桑蝶说的很是平静好似真如她说的那样可是内心却不是平静的 “看來你还不知黎国要和燕国打仗的消息了”君黎见桑蝶这么心甘情愿的要做施烈荣的贵妃自己好歹是要用个最有价值的事情來祝福桑蝶 这个消息一说果然效果不错桑蝶情绪有了变化桑蝶心想黎国要和燕国打仗为什么为什么要打仗她不想世界上再有战争发生 “不想知道燕国谁出战”君黎继续调侃桑蝶的胃口 桑蝶听君黎这么说就知道一定和自己能够牵扯上他是谁啊他是君黎啊他从來不会把小事说成大事也从來不想玩笑 “是谁” “这个我调查了一下你应该认识戚弘忝吧曾经燕国的闲散王爷如今打仗了” “是他”桑蝶当然知道戚弘忝他是自己浿儿姐姐的夫君“是你建议要攻打燕国的” 桑蝶询问君黎她记得君黎的萌是争霸天下 “为什么会想到是我如今我的处境你是知道的这个旨意除了皇上沒有他人可下他沒告诉你” “我去问他”桑蝶气了但是国家战争她唯恐是死了都无法制止了那么摆脱施烈荣不要伤害到戚弘忝不然她的浿儿姐姐会很伤心的 ------------ 【0136章 :一世美景】 君黎并未在桑蝶这里久呆他这次來明着祝贺桑蝶暗着就是讽刺他们两个都是彼此折磨着自己的内心世间本就沒有太多美满的事情啊 君黎走后桑蝶左思右想怎样去开口问施烈荣他沒有告诉自己这是战争的事情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听來的 她斟酌了好久才去找施烈荣來到施烈荣的御书房前的时候她犹豫再三这才进去推门的声音很轻巧施烈荣正埋头在一堆奏折里 她轻轻的走过去施烈荣感觉到有人的影子闪动从奏折里抬起头來:“桑蝶你來了”他看见桑蝶來了这是桑蝶主动找他还是让他有些激动一夜的奏折批阅让他很是疲惫不堪 “我……想问你一些事情”她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 “有什么事你说吧”他把手中的奏折放到一边等待桑蝶开口说 “你……是不是要出兵燕国”桑蝶的声音有些若 施烈荣道:“你怎么知道”他有些怀疑桑蝶怎么知道这件事情洛寒告诉自己不要告诉桑蝶自己照做了并未说出但是此刻她问了自己 “先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你回答我是或不是” “是” “很好我知道战争从來都是国家与国家的较量我是燕国的人而你却不计较我并不是來劝你不要攻打燕国而是拜托你不要伤了燕国领兵的人戚弘忝”他眼睛很诚恳的看着施烈荣 “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瞒你我是要攻打燕国不知你拜托我不要伤了他你与他有什么干系”施烈荣有些心里不舒服 “他是我的亲人”桑蝶喊浿儿一声姐姐自然而然喊戚弘忝一声姐夫 “你在乎我出兵燕国的事吗”他问了桑蝶怕的是桑蝶生了他的气而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那样不好 “不恨如果乱世之秋能够在你这里结束统一了天下岂不甚好”桑蝶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她更希望坐拥天下的是君黎因为这是君黎的梦想 “是你托付我的我一定会照办的” “我很感谢你这么对我真的”桑蝶她最明白不过自己的心里人在施烈荣这里心却是向着君黎的完全把公输麟走时说的话抛掷九霄云外去了 他看着桑蝶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你我只是……”他顿住了本是要说:“我只是和君黎打了个赌注你是我赢來的奖品” 这句话还是沒能说出來怕的是伤了桑蝶虽然说他已经是真实的爱着她的可是这些还是不说更好 “我知道你说你喜欢我我和君黎早就成为了过去他现在只不过成为了我心尖上的一道坎儿会好的” 施烈荣把她送回了娇月宫又再次去了御书房继续着他的国事天下事回到自己的住处她就有了些倦意 桑蝶从一月前就感觉到自己渐渐的贪恋上了嗜睡认为是自己的病症的缘故而且进來她发现自己似乎长肉了从前死吃都不会胖的现在居然胖了这生病不应该更瘦的吗她到是个奇迹啊 素情和碧媛两个家伙现在和桑蝶在一起沒事就会给桑蝶讲故事三个人说到一起也不算太寂寥可是桑蝶的心里还藏着掖着一件大事就是公输麟摆脱她帮自己在施烈荣这里探得他父亲的消息 桑蝶她也努力了很久可是一直都是无果的也不知施烈荣把公输麟的父亲藏到了哪里去了 而公输麟他离开黎国很久四处奔波找到了很多愿意帮助他的想到桑蝶一个人在黎国能否应付的來 颠沛流离数月就是为了重振洛女国的国威最近听得施烈荣要攻打燕国了那么对于他來说此刻夺回洛女国绝对是个好时机换句话说此时不做更待何时呢 目前为止手中的兵力是无法与施烈荣抗衡的但是攻其不备却是绰绰有余的他现在要回安排好一切然后返回黎国但是不能让施烈荣知道自己折回去了 施烈荣会生的疑心的想到桑蝶她居然喜欢上了君黎他想要让桑蝶与君黎断掉黎国是要灭去洛女国的而洛女国此刻只因还沒有完全收编到黎国的版图下是因为洛女国有件东西是他黎国惧怕的而这个东西又是天下君王都害怕的公输麟他自己也沒见过只听自己的父亲说过 那是个足以召唤万兽的东西当初洛女国退隐到遥远的海岛就是为了躲避纷乱争绕那个东西沒有人见过是洛女国祖上传下來的但是历代沒有人见过只是听闻公输麟都认为这个东西一定是早就丢失了洛女国祖上奉承天下安宁估计早就丢去了 但是还是让施烈荣他畏惧的只因公输麟曾经暗中让人放了风出去这才使得洛女国此刻只是被代管但是实至名归还是洛女国 公输麟也想寻得这个物什想要光复洛女国但是他沒有任何的线索又想从桑蝶那里知道线索但是桑蝶是小时候就流放在民间貌似对小时候的事情早就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不知道前任女皇耶律臻鸽有沒有在桑蝶小的时候给过些什么线索 因为万兽的召唤总是伴随着残忍的洛女国历代君主早就把这封死了也许谁都不会记得了 看着外面的漆黑一片他想的太多太多希望自己能够帮助桑蝶一起把洛女国恢复安宁还那些曾经就活在快乐中的人一个永久的安详之地 有战争真的不是好事情随他施烈荣怎么都好洛女国本就和天下不相干本就一早独立了出去是他施烈荣太过野心了 当初施烈荣救了自己自己已经帮助他从自己侄子的手里夺得了天下已经全是扯平了他也是希望乱世之秋早些结束看着血腥之色早就快要麻木了 ------------ 【0137章 :这是新年】 年后过不了几时就要打仗了这也还有几天就是新年桑蝶她闲來无事猛然想到自己这个月貌似还沒有见红从小就不正常的她已经习惯了可是此刻算算已有三个月之久沒有见的了 自己沒在意的时间太长了就试着给自己把脉了一下却把出心事來了自己居然有了孩子而且已有三月之久算了算日子能追溯到君黎大婚那天她心里依然明白这是君黎的孩子可是自己不能生孩子的自己身患不治之症而且具有遗传性的孩子是万万生不得可是都三个月多了根本打不得真的是上天弄人难道自己终究不能和君黎断的干净些吗 如今这事根本不能让施烈荣知道但是久了总是隐瞒不了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也许是老天的安排不让自己帮助君黎去对抗施烈荣虽然他对自己也好自己始终只能做沒有良心的 顶着烦心事迎來了新年那天举办了宫宴只是桑蝶是以贵妃的身份出席她看到了慕容芷雪和君黎突然她不恨慕容芷雪抢走了君黎因为自己和慕容芷雪比起來慕容芷雪才是能够陪伴君黎一辈子的人 不知怎的原本过年是喜庆的以往过年都是十分的欢闹可是如今桑蝶她感觉不到原來的欢闹了她想是不是自己的心不同了变得成熟后也变得不在那么欢朗了 这夜走了已久的公输麟回來了他听得了桑蝶做了贵妃他都摸不清头脑走时不是特特嘱咐了怎么会这个样子 他得知了桑蝶现住在娇月宫在深夜潜入了宫中寻得了桑蝶 “这是怎么回事” 桑蝶静坐在那里见到了走了已久的公输麟回來第一句话是这么一句就道:“沒什么这都是我自己选的” “可是你是洛女国的女皇你不可以这样做也不允许的”公输麟奋力的解释 桑蝶站起身走到公输麟跟前:“其实我已经做好打算跟你一起回洛女国了” “那这……” “这一切都是一场演技这一段日子我都过的浑浑噩噩快要找不到生存的方向了”桑蝶说的是实话不过也因为这个突如其來的孩子 公输麟很满意桑蝶的话:“我就不方便露面了施烈荣他疑心太重不久战争就会开始那时我们召集自己的人马一举破下拿回洛女国” “好但是我想更回我本來的名字耶律初心我不想任何人知道我就是当初的桑蝶” “你是想摆脱人你放下他了吗”公输麟问道 桑蝶低下头看着自己的绣鞋上的花纹暗道:“早已放下”她在说谎她从未放下甚至是每每都在为他着想 “你会是一个最好的领导者我不方便露面了时机到了我來接你”桑蝶答应了他公输麟便沒有在说什么他离开了娇月宫 桑蝶想自己摆脱施烈荣不要伤害戚弘忝他一定可以做的男人绝不会轻易的去欺骗一个女子的虽说施烈荣一直名声不好但是他足够诚恳有时 桑蝶趁空寻得了陈泉 “陈大哥我想摆脱你一件事情你答应好不好” “不不不你现在是贵妃了我怎么能这样不知礼数贵妃请讲能做到的陈泉一定肝脑涂地做到的” “我今日并不是以身份來找你我是私事”桑蝶顿了顿继续道:“听闻你很受皇上的重用我想要你帮我” 陈泉想了想道:“怎么帮” “你有听说过黎国的皇上是另一位此时的皇上他是原來皇上的皇叔吗” 陈泉道:“是有听说过不过这都是皇族之事我本就是一届草民并不打听这些掉脑袋的事情” “我知道可是原來的皇上他是现在的新辽王我想要你助他” 陈泉全是听出了话意就道:“这话怎个解法” “不瞒你说君黎他想要夺回自己的皇位但是他的人早就被施烈荣除尽但是他太过坚定你是我信任的朋友我不希望他有事你可能不知道我爱他但是我却不能和他在一起我想要你帮他” “这是造反之事怎能说做就做其实不管谁坐拥天下都是一样的只要是个好皇帝能够造福百姓足以” “话虽这么说一点不假可是我太自私我希望你能答应我”桑蝶的声音里充满了祈求 陈泉擦了擦额头真是个风险太大的事情他只是初次做上官职却要……唉…… “我答应你”陈泉应了下來 桑蝶笑了如果陈泉能够暗中帮助君黎那么自己会更放心的 桑蝶沒有与君黎见过面了年后开春战争果然是要开始了施烈荣让君黎做了领头人他还是不傻不会给君黎任何操作军队的机会他利用君黎只是想君黎帮他打胜仗告诉君黎只许胜不许败 君黎怎么都在隐忍施烈荣这就叫卧薪尝胆施烈荣他告诉桑蝶自己一定不会伤害戚弘忝让桑蝶等他回來 桑蝶怎能等他回來呢那不是走不了了吗她表面答应了但是心里却有着别的小心思 桑蝶现在高高的城楼上望见了军队的离去人群里她注视到了君黎的身影心中暗道:“君黎愿你一切都能拿回來我是真的不能陪在你身边” 军队离去那天后夜晚娴妃來到了桑蝶的娇月宫桑蝶怎么也想不到娴妃是公输麟的细作 这也是娴妃來到桑蝶住处问的 “原來你是耶律家族的传人属下参见女皇”娴妃单膝跪地拜见了桑蝶 这让桑蝶着实一惊怎么娴妃知道自己的底细而且还对自己这般恭敬:“你……知道我” ------------ 【0138章 :我的心思】 桑蝶失讶的看着娴妃娴妃恭敬的回答道:“不瞒女皇陛下奴婢是公输大人的人” 得知她说是公输麟的人桑蝶继续追问:“你说你是公输麟的人那么你为什么会在这宫中”其实自己心里也是明白的除了奸细这行当好像也别无他事 “奴婢是当时公输大人说已经寻得了女皇陛下而安排进宫中的让奴婢注意黎国皇帝的动机怕是黎国皇帝他听得了什么消息对女皇不利我就负责搜寻消息” 娴妃说了一番桑蝶都明白了她果然是细作然后问:“那你得知了哪些消息你可知皇上他把公输麟的父亲囚禁在哪里” “他……女皇是公输大人让你问奴婢的么”娴妃的语气有些吞吐 “不不不他走时曾托我帮他探探施烈荣把他的父亲囚禁于何处” “陛下奴婢和你说实话你能帮奴婢一个忙么”娴妃看着桑蝶眼神里有着祈求的情愫 桑蝶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然娴妃她也不会这么问就道:“你只管说我答应你” “公输老爷他早就不在人世了”娴妃的眉目里有些低落的情绪看着她似是生來就是这般温情却也伤感的人 “什么他的父亲已经离世了可是公输麟他明明告诉我……”后面的话就沒有再说了心里十有**已经明白娴妃要自己帮她忙一定是隐瞒公输麟 “其实公输大人再离开洛女国寻陛下时公输老爷他就被黎国皇帝给带走了只是公输麟大人他一直都不知道我也不知也是后來得知公输大人他要找寻老爷的下落才从小道打探來的奴婢从小跟从在大人的身边对大人再熟悉不过了他很爱他的父亲 他一直把老爷当成他追求的目标想要像老爷一样成功的辅佐一代明君造福洛女国的百姓如果大人他知道老爷不在了一定会受不住的所以我得知了老爷离世后并未告诉大人今日说出全是陛下你要知晓否则奴婢会烂在肚子里都不会说的” “他的情况我其实并不了解你也不要一口一个陛下了我听着不舒服从小我是在山野间长大的对贵族之间的事情从不了解何况我从不曾想过自己会是洛女国的一国之君啊”桑蝶把脸转向窗外 “陛下……” “快起來怎么说你也是黎国皇帝的娴妃这样子让人看见了多不好快起來”桑蝶把娴妃搀扶起來 本就不喜这种礼仪人与人本就是平等的为什么要有三跪九叩她柴桑蝶就不爱这一套 “陛……主子不知主子你为何要在这黎国还做了他的妃子”娴妃对桑蝶身为洛女国的继承者而且黎国现在还把洛女国给压制住了为何她却做了黎国皇帝的妃子呢 这才是娴妃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因为在她这个身为别人爪牙时候她就懂得君为天者若不是为民却和敌人苟合岂不是叛国者 “我……”桑蝶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此刻的世界早就颠覆了初衷自己就活在糊里糊涂里总想活的简单活的明白可是总是不尽人意 “主子你是为了洛女国吗”她不唤桑蝶陛下改唤了主子还是很尊重桑蝶她还认为桑蝶留在黎国做了施烈荣的妃子是为了那失去的洛女国总不能想桑蝶她另有其它原因 桑蝶她是领导者如果所有人都追捧的君主都抛弃了自己的子民那么洛女国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呢 “看你模样你应该比我大些我还是喊你一声姐姐吧再说按理说我本就喊你一声姐姐的”桑蝶岔开话題她避讳了娴妃的追问 其实桑蝶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娴妃是啊自己究竟为何要在黎国为何成为了施烈荣的妃子 是最初为了君黎而后其实也是为了君黎终究不会恨啊这些怎能短短数语说的清楚呢回头想想自己都觉得一路走來都是多么可笑的根本不值一提的 “这……”娴妃都有些惶恐 “别这那了既然你我本为一族人不分上下不论身份我一直都是那平凡的桑蝶柴桑蝶”她刻意的强求自己的身份 君黎自从告诉了桑蝶施烈荣要出兵燕国的事情后就沒怎么见到桑蝶她有多大的反映他是多么希望桑蝶有些什么大的反映这样自己也知道她还是会信自己的如果桑蝶会告诉自己让自己帮助她那么就可以趁机把桑蝶再带回到自己的身边 可是桑蝶她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样桑蝶告诉过自己不要战争那样会伤害太多无辜之人可是此刻是施烈荣他在伤害破坏为什么桑蝶她就沒有反应了呢是桑蝶她真的是爱施烈荣了就这短短的时间内她竟爱施烈荣胜过爱自己了 他看着画桌上的那副从未完成的画卷沒有一个人懂真的沒有一个人懂 真是祸根祸根祸根惹不得真的惹不得代价太大了 桑蝶告诉过他如果他一心为了天下他会后悔的可是现在看來如果自己不一心为了天下更是后悔莫及就算不为了天下不为了权势又怎样呢她不是选择了权势最大的吗 叹了一口气把画卷收藏了起來这是他心底里的秘密现在他都开始学会了唉声叹气了曾几何时他有过这样的情绪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才不会为情所困的可恨世事无常变化多端总跟做梦一样 想想当初初次遇见桑蝶她还是个单纯的女孩子自己第一次接触她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呢对了是那个夜晚他想想都觉得可笑真是时过境迁时间都捉弄人嘲弄人 ------------ 【0139章 :这便是心】 君黎他还在出神.沒有注意到來的慕容芷雪.慕容芷雪轻轻地推门进來.一手还拿着果盘.见君黎注视着书柜发起呆來.就走了上去. 自从君黎对他特别好了以后.她整个人都红润多了.今日.她特地穿了一身红色撒烟罗衫.不是很厚.也不是很薄.过完年.天气就开始变得逐渐暖了.不冷不热.正和时宜. 她着红色.是因为她会牢牢记住君黎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那日.君黎说.她着红色的衣服甚是好看.因为她名字里有雪.雪是白色.她着红衣非常好看.红白最是相配.于是.她还为了君黎说的这些话.高兴了好一阵儿.特特跑去裁缝店.多做了几身红色衣服呢. “王爷.看什么呢.如此入神.”她把手中的果盘放在了书桌上.绕过书桌.离君黎三步处停住了. 慕容芷雪这样子.也是想要君黎注视到她今日的不同之处.而君黎看着慕容芷雪道:“这些.让下人做就好了.” 慕容芷雪有些失落.很可惜.他沒有夸赞她今日的衣服漂亮.就道:“臣妾.是想來看看王爷.想到王爷过不了几时就要出征了.臣妾.臣妾担心……” “担心什么.这不是我第一次上战场.放心.我会活着回來.而且.我会好好的活着回來.”君黎胸有成竹的对慕容芷雪解释.以此宽慰她的心. “王爷.臣妾找了父亲.臣妾知道.皇上他给你的兵力.根本不足以抗争的.所以.臣妾找了父亲.让父亲安排人保护你.我想你平平安安.”慕容芷雪深情的看着君黎.她的目光.因他而焦灼. “芷雪.谢谢你.”君黎见慕容芷雪这般对自己.不知要说些什么.把慕容芷雪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有淡淡的清香飘入他的口鼻里. “王爷.芷雪这辈子.只认你一人.便好.”她也伸手.环住他.觉得.这样很有安全感. “你今天穿上了红色的衣服.真好看.”他淡淡的口吻.却听得慕容芷雪心花怒放. “因为.你说.我穿红色的最好看.” 陈泉自从桑蝶给他说.要他帮助君黎后.整整是苦恼了好久.本來是抱着一腔热血.报效朝廷的.现在刚开始就挺尸了. 他正想的出神.菜菜跑了过來:“泉哥.我要走了.今天來.是特地向你辞行的.”菜菜肩膀上背着包袱.看來.都是一切尽数收拾妥当了. 陈泉眼睛顿时瞪的好大:“菜菜.你这是要去哪里.”一早菜菜就说她沒有亲人了.虽然自己不是很信的.但是还是选择不去追问的.现在她却突然说要走了.着实吃惊. “当然是离开这里啊.”菜菜今天的情绪非常的低落.看着半死不活的样子.她从未这样过.看着有些让人揪心了. 陈泉从椅子上站起來.走到菜菜身边:“菜菜.你今天情绪不对.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菜菜马上换上笑脸.看着陈泉道:“沒有啊.我很开心的.你一定是看错了.”她努力的让自己笑的自然.然后马上转身背过陈泉.眼睛里有着些许泪花花.赶紧抹掉.假装无事的说:“今天的太阳有点刺眼昂.” “菜菜.你不是这个性子的啊.快点告诉我.看看我能有哪些可以帮到你.我一定帮你.”陈泉有些心急了. “你帮不了我的.你帮不了我的.”菜菜呢喃了几句.拉起桌子上的包袱.一甩.夸在肩膀上.动作干净利落.微声道:“好了.我已经向你说过了.就不多呆了.我走了.” 菜菜背起包袱.快步的走了出去陈泉他至今都是一头雾水的.弄不懂菜菜她到底在做什么.在说些什么.來不及去出神去想.转身跟着菜菜的步伐追去. 菜菜脚步走的很快.似乎要躲避什么.陈泉看菜菜急匆匆的身影.一直在后面追她.看她是个女子.却不曾想.她走的却是这么快. 菜菜出了陈泉那里.就一路向西边走去.包袱掉落下來.就再往肩膀上提提.她的影子都被天空中的太阳照的很是急促. 她一路走的很是快.陈泉想.她一定是有事情.于是准备跟着她.看看她这么忙.是去哪里.这么想了后.就在菜菜不远的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 菜菜也沒有发现.只管一路匆忙走去.她本想.自己逃开了.就会解脱了.却不想.自己还是躲不开那些不想要的东西. 一路向西.走入了树林.在树林中.早就有马车备好了.还有一群仆人.都在等候着菜菜的到來. 树林中有着微风徐徐.花草早就抽出新芽了.本是新的一年.应该心情愉悦的.结果却是心情更加沉重. 菜菜觉得.这些日子.是自己这么大以來.最开心的时光了.可是.现在却不得不离开了. “小姐.你來了.”菜菜走到离马车不远处停住.不愿接近.下人先是向她请了安. “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本小姐.绝对不会轻易扰得了你们的.”她生气的把包袱扔在了地上.气愤愤的向马车走去. 下人看菜菜把包袱扔掉了.就赶紧去捡了起來.菜菜走到马车跟前.正要抬脚上去.却被陈泉喊住了. “菜菜.你要去哪里.” 陈泉的声音有些急促.菜菜听得是陈泉的声音.并沒有转身.她问道:“你跟踪我.你來做什么.” “菜菜.你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他们是什么人.你不愿意告诉我你要做什么去.是不是他们在逼你.有我在.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不是.泉哥.其实.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你赶紧回去吧.别再问了.我走了.”菜菜说完.干脆利落的上了马车. “我们走吧.”菜菜走上马车.对仆人吩咐了一声.就不在说话. 陈泉还想追上去.却被仆人拦住.直到马车跑的沒有了影子.仆人才松开了陈泉. 陈泉一把抓住仆人的手:“你告诉我.你们把菜菜带到哪里去.” “什么菜菜.那是我们家小姐.老爷让我们带小姐回去成亲去呢.”仆人说完.翻身上马.一路奔去.看着仆人都是有些许身手的.他挣扎不过.也是常理. ------------ 【0140章 :我的菜菜】 菜菜的马车越走越远她在马车里想了好久当她掀起马车帘子看回头路时早就走出了很远很远 陈泉很是失落的走回了自己的住处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一路是怎么走回來的从菜菜走了以后他就跟丢了魂儿一样 次日桑蝶來找到了陈泉通过记忆中陈泉给她描述过自己的住处原本还以为陈泉早就迁到了新的府邸了但是她还是存在侥幸心理决定來旧宅看看看能不能遇见沒想到院门却是敞开着 桑蝶轻轻推门走了进去走进陈泉简单的小屋却沒看到陈泉桌子上得东西都像是刚刚动过的那茶盏还残留有余温 桑蝶走了出來刚出了院门就看见陈泉正慢慢的走了回來桑蝶本想喊他的却感觉到他似乎有心事便不曾立刻唤他 待陈泉走近了都不曾发现桑蝶桑蝶这才开口:“秀才大哥在想什么呢” 陈泉这才反映过來抬头就看见桑蝶站在自己面前正准备行礼桑蝶制止住了他已经感觉到陈泉今日反映整个都慢了很多 “贵妃怎会在此” “还是唤我名字吧什么贵妃我从來都不曾想过我今日來自是來找你的” “那请屋里坐”陈泉请桑蝶先进去桑蝶也沒有拒绝提了提裙摆抬脚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进了屋子里陈泉为桑蝶倒了一杯茶水茶的热气缥缥缈缈散进了空气里桑蝶接过杯子把杯子放置一旁 她看着陈泉道:“秀才大哥你怎么了好像遇到了什么事情” 陈泉道:“不瞒你说我确实遇到了事情” “是什么事情啊说给我來听听如果我能帮到你我会竭尽全力帮助你的” “唉个人私事怎能劳烦到……” 他还未说完桑蝶就打断了他:“说吧” 陈泉这才沒了多少顾及:“是菜菜她……” “你喜欢她是吗”陈泉这样的表现不就是陷入情网的样子么凭的一丝感觉她可是知道的陷入情网的样子和遇到棘手的事情是不同的不过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也挺棘手的 “我……”陈泉依然结巴了起來 “看你这样子我就晓得不过你说的菜菜姑娘我还沒见过呢是不是你喜欢人家却好意思开口向人家说明白啊”桑蝶当陈泉是个沉稳的人而且还是个饱读诗书的人一定是这个样子的 “菜菜她走了昨日走的”陈泉解释到 桑蝶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感情是彼此分离本來找陈泉是想告诉他自己过不了几日就要走了她一早收到了公输麟的通知在施烈荣出兵那日他们动身的 她决定务必要好好交代陈泉一番否则她不在她怕君黎受了伤害洛女国离黎国那么选那么大的海相望的不是说走就走说回就回的 不过此刻见陈泉这样的状态恐怕是难以交代就决定先解决了他的事情就算帮不的点化了也是好的 “她去哪里了还回來吗”桑蝶追问陈泉 陈泉沉思了一会儿道:“恐怕是不回來了”他想到最后仆人说的那句话菜菜是要回去成亲去的 “不回來了为什么”桑蝶还是不是很明白 “她回去嫁人去了”这句话说的着实憋屈的慌 “什么嫁人秀才大哥你把人家赶跑了” “不是我不是我她走时什么都不说清楚就是一股脑走掉了我追到她时她就坐着马车离去很远了”陈泉解释道 “原來如此也难得你有喜欢的人既然你有喜欢的人为什么不去追回來呢何苦要等到后悔莫及才知道珍惜呢” 桑蝶虽这么说他人却是难以说服自己和别人说起來却是这么的简单可是换作她自己她有勇敢的追回來了吗沒有她太懦弱了强大的懦弱 “可是我她自己选择离开的啊我要怎样留住她” “啧啧啧你是书读多了一股子傻劲儿爱情它和别的东西不同是等不來的必要的时候是需要你去追逐的”桑蝶对陈泉说的左一套右一套搁在她自己身上便不是这个样子了 “秀才大哥别犹豫了去找她把她找回來说不准她正等着你去找她”她的话语给了陈泉很大的鼓劲儿 “好我听你的”陈泉觉得桑蝶说的沒有错他要亲自找回來菜菜她走的时候那样伤情的眼神在他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闪现总是揪的心酸酸的 “今日你來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看我为了自己的繁琐的事情都把你的正事给抛掷脑后了” “嗯是有的不过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事情就是关于出兵燕国的事情我是女子国事本就不是很好掺和你记得我那日给你说的话帮我好好帮助君黎”桑蝶眼睛里透露的是认真的态度很是诚恳 “这个我既然答应了你我一定会办到的你放心好了”陈泉的回答给了桑蝶很大的期许兴许自己可以离开了如果回到洛女国能像公输麟说的那样顺利拿回洛女国她就会沒有任何的负债感了也尽了自己的义务 届时她还有此时这个孩子的陪伴足以唯一难过的是这个孩子是被她带到了世上受罪來的她从知道了这个孩子会遗传上自己体内所谓的家族病症开始她决定自己一定会倾尽一生用自己所学的医学知识研究出能够克制这个病症的药物 就算不能除去这个病症但是能够用药物控制也是好的这是她和他的爱情结晶老天注定要这个可怜的孩子來到这个世上那么就要让这个孩子好好的活下去 ------------ 【0141章 :风雨再起】 施烈荣看着桑蝶仔细瞧着:“你最近气色红润多了”他來桑蝶这里还为桑蝶带了些点心和新鲜水果都是他人进贡给他的 “军队还有多久要出发了”桑蝶看着施烈荣她对施烈荣是心里开始了愧疚因为施烈荣对她如此之好而她却终是在欺骗于他 “你这样是舍不得我吗”施烈荣嗤笑了下拿起一颗水润润的红提子剥掉皮子递给了桑蝶 桑蝶沒有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施烈荣只当桑蝶是默认了自己的说法自顾自道:“你其实不用想那么多这一场战争我是注定要赢了他燕国的” 施烈荣信心满满的向桑蝶叙说其实桑蝶内心最是明白这一别或许就是永远她到了遥远的洛女国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而她到死也不能再见上君黎一面了吧 天气渐暖了燕子都有了新巢了树木也都抽出了新芽了军队开始了整顿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军队出征了 号角声声连接在一起响彻天际在出征前一刻钟施烈荣还到了桑蝶那里告诉桑蝶让她等他回來 桑蝶走到了出宫的楼台上遥望着军队的离去她在那么多的身影中苦苦的找寻着一个她熟悉的影子 那影子不是别人正是君黎桑蝶瞅了好久却未曾看见君黎的身影眼中染满了失望的色彩心道这是天意这是天意 一边慕容芷雪紧紧的抱住君黎趴在他的胸口道:“一定要平安回來我等你”她今日依旧是一身的红衣而且她还想等到君黎回來时她还要一身红衣迎接他的 “放心好了”他伸出手摸了摸慕容芷雪的头“好了都已经启程了我也该走了”推开慕容芷雪走向一旁的骏马 慕容芷雪突然喊:“你一定要回來我会一直等你”虽说刚刚发展起來的爱情可是总会有一方是用情至深至切的 君黎沒有丝毫的停顿他翻身上马动作是那么的潇洒骏马长鸣一声奔驰而去他和骏马越跑越远最终成为了一个耀眼的光点然后消失的无踪无影 “别再留恋了我们该是走的时候了”公输麟突然出现在了桑蝶的身边此次出征洛寒也去了无论桑蝶怎么劝说洛寒他都是要去的洛寒说他会特别休息戚弘忝他们的桑蝶怎么也无法说服洛寒也只好由着他 在他走时把自己此生为他做的唯一一件新衣裳让他带上高速他盔甲透气不好让他别总是身着盔甲可以偶尔换下來透透气还为他做了件披风让他防海风的凉意夜晚來了海上会温度骤降的 此番的出证的路线是水路和陆路一并的因为考虑到海风的问題他们决定能减少一点水路就减少一点水路 这些军队要路行至郡都然后在从郡都登船直达燕国又是一场风雨飘摇之时段 桑蝶看着身后的公输麟道:“你放心我答应跟你回洛女国一定是要回的我在呆一会儿就呆一会儿就好”她还是遥望着远去的即将要消失的军队尾巴 桑蝶想自己总算一切安排的托托贴贴的了那日鼓舞了陈泉把自己的爱人寻回來这样陈泉会更加努力的帮助君黎的 而自己也将要和公输麟一同去往遥远的孤岛洛女国的所在公输麟已经聚集了人马准备回到洛女国就不多做停留耽搁一举拿下施烈荣的人把自家皇朝再次拿回到手中 施烈荣一走那庆妃可是活跃了起來她得知今日军队出征了且桑蝶在宫门高台处她是坏点子层出不穷认为这皇上走了她可以尽情的挑桑蝶的刺了 扭巴扭巴前去找桑蝶去了公输麟感觉到有人來了就先行躲避了起來然后就庆妃声音响了起來还不时的夹杂着笑声 “哎呀妹妹你怎么还在这里啊这军队可是早就走远沒了踪影”桑蝶如果沒有记错的话从來沒有和她说过让她也跟着娴妃称呼自己为妹妹的 “怎的今日日光正好天气也爽朗吹着微风很是爽快不知不觉就站的久了”桑蝶还是回了她毕竟不理不睬是不礼貌的 庆妃笑道:“也是今日一來真觉着这高处是块儿宝地都说高处不胜寒我却不这么认为了”她伸了伸懒腰 桑蝶也不看她了只是看着远方庆妃抬起手内心早就想着趁桑蝶不注意就把她推下去这高台还是很高的下面都是青石板铺列的地面掉下去想要活命还是很是困难的就算是侥幸沒死也是个傻子一样的人了 正待庆妃刚刚做好要推桑蝶下去的动作公输麟已经看到了庆妃的小心思在庆妃正要出手时他很快的闪身到了庆妃的伸手伸手一刀劈在了庆妃的脖子后面庆妃昏倒买地上 桑蝶看着公输麟:“她……” “沒事只是暂时晕了过去这个家伙居然对你起了歹心”公输麟拍打着手掌似是要摩擦掉些什么他的表情打晕了庆妃就跟把猫咪料理了一番沒有丝毫差别 “可是你的手似乎下的重了点”桑蝶看着昏倒在地上的庆妃有些唏嘘沒想到公输麟这个人平时看起來并不像是狠厉之人出起手來还是要不得的 “对付什么人用什么办法像她不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的打昏了倒也罢了不然她会看到我的这个女人是个有头无脑的家伙届时她说于那施烈荣听把你我联系到了一起那施烈荣岂不是就知道了你的身份么你不是不愿任何这里的人知晓你的身份的么何况打晕了她我们也好走了去” 桑蝶不在说话公输麟说的句句在理啊 ------------ 【0142章 :金丝鸟儿】 桑蝶看了看庆妃要是走了把她搁在这里怕是要惹上风寒的这高台这般坑的桑蝶就公输麟手中的披风扯了过來为庆妃盖上以此逼去些许风寒 “唉这是拿给你的”公输麟本想制止看桑蝶的动作快的很就不说什么了桑蝶为庆妃盖好站起身來:“我们今日出发吗” “嗯今日出发东西我都已准备妥帖了你不必有后顾之忧”公输麟示意桑蝶动身离开 这一走不仅是桑蝶和公输麟娴妃她也要一起离去的公输麟告诉她已经不需要她在继续呆在这宫中了 公输麟在路上问过桑蝶关于自己拜托她找寻自己爹爹的消息娴妃也在跟旁有些心里不安倒是桑蝶道:“公输长辈他早就不在皇宫了我闲话间曾听得施烈荣他说公输长辈他早就离开了黎国不知去处了” “什么我爹他早就不在黎国了” “嗯不在了是娴妃她亲自救出的然后送他出宫可能前辈他选择去哪一处归隐去了他一定是觉得你能担当大任了就借此退隐了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了”桑蝶希望自己编制的这个谎言能够骗过聪明的公输麟 公输麟看向娴妃道:“淑娴” 桑蝶听他这么喊知道他一定是在喊娴妃因为车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别无他人自己这么久以來貌似还不知晓娴妃的名讳呢她如今也不是施烈荣的妃子了自己还一口一个娴妃的委实不妥贴的 “是的大人主子她委实说你不错奴婢是怕大人您担心一直沒有告诉大人您奴婢是遇见了主子和主子相识后无意间主子问得奴婢奴婢才说出的奴婢隐瞒大人着实该死但是奴婢是怕大人分了神过于担心老爷” 淑娴也顺着桑蝶的话说起來她跪在公输麟的脚旁边无比的诚恳公输麟道:“既然这样那就随了他吧” 公输麟长叹了一声淑娴她沒想到公输麟居然信了公输麟想到在自己受了父亲的命令要寻找散落民间的继承人桑蝶时他的父亲曾说过决定把辅佐洛女国女皇的任务交与他了 那时他说:“我是老了也想逍遥自在几天虽是出生就注定要走上暗皇的这条道路但是从不悔 可是不悔是不悔但是人生在世须尽欢也得逍遥自在些否则都这把老骨头了沒几年活头儿了” 公输麟看着自己的父亲接起父亲的话儿:“父亲孩儿也会像你一样做一代了不起的暗皇”他的声音特别的坚定 “麟儿你的路也不好走爹曾经给你说过暗皇不仅仅是为了辅佐女皇筹谋策略你的生命时时都是搁在那刀尖上的时刻都有被割伤亦或是付出生命的代价的” 公输麟从小就听他父亲的教导这些他早就牢记与心间了他低垂双眼:“父亲这些话儿我早就熟记于心间了” “这便好这便好”他的父亲一直把自己当做他最得意的儿子 “我们为何要來这里”桑蝶一声唤他回过神來落雁楼到了这几日他一直都是藏匿在这落雁楼里的 他寻來帮助他们的人都聚集在这里必定是要带桑蝶來这里与那些人碰一碰面将领的面子可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这里聚集了各方人士來这里通知他们一声我们分散一下在前往洛女国海陆官道施烈荣必然是布满爪牙他不是一个轻易松散的人” 他先行走下马车放下脚踏让桑蝶踩着下來淑娴紧随其后也走下了马车公输麟为马车夫付了银两又说了几句话儿马车夫便驱着马车离开了 “走吧我们进去吧”公输麟前面引路淑娴走在桑蝶的身后三个人走进了落雁楼内 还未走进堂内就听见七嘴八舌的人交相侃谈公输麟率先走了进去桑蝶沒有走进去她环视了一圈这是个不大不小的里堂整个装饰都是一股子议会的风格看來公输麟在这里开了不少小会儿 “诸位久等了”他很有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那些人也算是知礼节的全部都站起來回了他一个人道:“你身后便是那洛女国即将成为的继承人” “正是”公输麟立刻回道还抱了抱拳头颇有一股子江湖风头 一人道:“她看上去这般子沒有相似之处确定她能重新征服失掉的国土” 这些人也确实问的在里毕竟是玩儿命的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那么简单容易的 公输麟想让桑蝶在他们心中立下点威严伸手去抓身后的桑蝶现在可不是她逃避的时候哪知抓來一看竟是淑娴把淑娴推置一旁四下瞅了一瞅皆是不见桑蝶的影子 他想桑蝶她一定是不太习惯这么多陌生人來方才那些个人估计说的是淑娴只怪自己还去应承却不曾想回头看看看看桑蝶在不在身后的 他走出门口哪里有人的影子正欲抬脚去寻桑蝶却不经意间瞥见里堂外不远处桑蝶竟然不知几时又在哪里拿了把梨花太师椅或者准确的说是两把一对头正躺在中间睡得好生舒服 那些人也都跟了出來看到此番情景依稀能听到那些人的唏嘘一人道:“莫非这睡着的人才是那继承之人” 公输麟沒有回答全是默认了亏自己再请这些人的时候把桑蝶说的那么神乎其神的此刻看來他也就是吹了一张牛皮亏大发了 淑娴很能看出公输麟的尴尬走到公输麟一旁看着众人:“金丝鸟儿笼中卧也不见的它天地小诸位说是也不是” 她很聪明用了婉转的语句告诉那些人任何事不能只看眼前景那些人也算明大理儿的人都点头赞同 而桑蝶能够这样睡着还是昨晚太过思考本想就一会儿的却不想抬头窗台都已大亮了但此刻她也着实是个人才 ------------ 【0143章 :重现往事】 公输麟干咳嗽了几声转身对众人道:“我家主子她可能最近思考怎样拿回洛女国之事太过劳累这样让我家主子休息上一会儿等醒來再行商议何如” 众人也深表赞同也就散去了公输麟摇了摇头却是神奇般的抱起了桑蝶把她抱向厢房而去淑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公输麟的动作这……有点超乎想象了但是并未说话 公输麟把桑蝶放在厢房里把云锦被子给桑蝶盖好后便转身出去了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呢 约莫两个时辰左右桑蝶从睡梦中醒來她很奇怪她又做到了那个曾经和君黎一起飘到洛女国做的那个梦好生奇怪先是一对母女在唱着歌谣本是安详的情境 一转风向后者却变成了波涛汹涌的大海着实让人一身的寒气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似是要吞沒了这天地间 她想自己已经好久沒有做这样的梦了为何现在会重新梦到呢她自己也觉得很是奇怪在心里嘀咕着莫不是因为自己惧怕电闪雷鸣惧怕海风海浪什么的而自己正要回那洛女国 必经之路必定是要走与海上的此刻却也是内心开始恐慌了不成 一醒來就陷入了沉思待她正欲起身时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云锦被子坐在床上突然想到公输麟不是让自己见见那些所谓的江湖侠义的么自己什么时候睡着呢又是什么时候躺在着床上的呢 “你醒了睡得还好吗”公输麟站在门口并未走进來而是两只手抄着动作甚是松散目不转睛的看着桑蝶 桑蝶有些尴尬嚅嗫了几下嘴皮子竟是未发出什么声响來然后走下床穿上绣鞋头发有几丝缭乱看上去并不影响任何视觉反倒是看着甚是迷人 “我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我把你送到这里的总不能让你在椅子上就那么睡吧就算你不怪我沒有把你送回房间小憩别人也总是要怪我的” 公输麟说的话让桑蝶听的有些脸红自己真是个混账家伙怎么能睡着呢真是不入大流的啊但是公输麟动亲口承认是他岸边自己送回來的必然是他把自己抱进來的总是不能拖着亦或是拽着的可是自己总不能在埋怨他为何要做那男女授受不亲之事她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在心中思索一番也就作罢 “我们何时启程”桑蝶转移了话題 公输麟这才放下他抄着的手走了进來对桑蝶说:“所有人都聚集在这里了虽然这个地界是越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但也总不是长久居住之地各方人士都已到齐等把路线分配好我们就能启程上路越快越好” “那这一切都由着你來操办吧”桑蝶有些不太上心而是显得有些随意她可是内心沒有任何底子的她是借着这次离开某一些人罢了只有公输麟他还信着自己 “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你无心这些事情对吧”公输麟能不知桑蝶的小心思 桑蝶因为被公输麟说到了心尖尖上感觉到自己快要羞愧难当了但是还是勉强压制住道:“你不是比我做的更好么” “可是你是洛女国的继承者这洛女国的天下终究是你的你既然选择离开跟我一起回到洛女国就应该试着接受一切有些东西不是逃避就能解决问題的” 公输麟此刻像是在说教但是句句在理儿桑蝶在内心正努力的阻止语言他说的沒错可是自己……真的可以么她有那么一瞬间头脑空白一片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做些什么 他们的商议选择在了暮晚时分开始的公输麟告诉桑蝶她不再是桑蝶桑蝶从此已经从这个世间消失了而世间有的只是耶律初心 桑蝶她恢复了自己的身份可是对她來说这个身份无比的陌生她沒有身为耶律初心时的记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沒有可能是时间长了忘记了吧 那夜在公输麟的帮助下成功策划完成因为人众多这样子去码头一定会是引人瞩目的焦点所以建议分散开來随他人是怎么组的只要不要超过四人以上便好这样也是为了安全抵达遥远的洛女国 在为了让谁的接受耶律初心这个名字之前公输麟说与一个故事给桑蝶听目的就是为了让她牢牢记住耶律这个姓氏的光荣以及身上背负的使命所在 那是桑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那时公输麟对桑蝶说:“你可知耶律这个姓氏意味着什么” 桑蝶摇头 “那你可知洛女国的悠久存在的历史” 桑蝶还是摇头 “那你又可知洛女国历代继承者为何会都拥有这玉令并且为何洛女国会在遥远的海岛之上” 桑蝶再一次摇头她一概不知无论公输麟怎么问她都是一概不知的除了摇头还是摇头就算是把头摇成了波浪鼓她还是不知 “那我今日便说与你听”公输麟的脸上有着前所未有的严肃之色但是公输麟所说的那些她也着实好奇便作了点头愿意公输麟说与她听得 “原本原本天下是统一的这个故事要追溯到很久以前了那是先祖的那一代的事情了这些也是我从我的父亲那里听來的父亲说天下统一之时只有一个皇族而那个皇族就是我们现今的洛女国继承者耶律家族掌管的 那时天下很是太平况且洛女国素來都是追求和平的一个部落族所以我们族中都是以复姓著称的这些等你回到了洛女国便会发现了” 公输麟说话间还示意桑蝶坐下來这个故事太长站着听那岂不是自讨累的法子桑蝶便坐了下來手一托腮帮子继续听公输麟说下去 ------------ 【0144章 :千千心结】 “耶律是一个意味深长的一个姓氏记得耶律家族的人世代都在守护着一个纵横天下的使命这个使命便是那召唤万寿的能力这玉令便是其中一个线索”公输麟指了指桑蝶手中的玉令 桑蝶更是拿的近了些仔细的瞧着房间里烛火摇曳着温和的光辉桑蝶手中的玉令因这光辉变的更是火红火红的晶莹剔透 她一直总是以为这个玉令是一个很特别的材质所制一定是价值不菲就对了但是现如今看來真的是价值不菲看着这个小小的玉令紧紧一个手掌就把它包围住却不曾想它竟是能纵横天下的物什 公输麟见桑蝶这般看玉令就想她一定也是和自己一样对这个玉令充满了好奇之心就道:“你一定是很好奇这个玉令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吧但是却从未有人知道该怎样去召唤因是时代久远了早就忘却了一说是先祖怕后人有人会不安定会卷土重归去搀和那战乱先祖就把这个怎样去召唤万兽的方法藏匿了” “你说的让我感觉到像是神话一样真的很神奇耶律家族真的是这般神奇么”桑蝶她显然是已经进入了故事里 “是的耶律家本就是一个神话一样的部落天下统一之时洛女国便拥有了这玉令执掌天下自从一天却有一些人人开始起义那些人便是一些不能安静的人他们暗中招兵买马募集钱财一直在筹备一场可怕的战争 而这场战争也终究是爆发了那时我们的先祖不愿太多的人伤残纵然是有这玉令也不能听我的父亲说这个玉令曾无故失踪耶律的先祖说这是上天的天意天意不可违之于是带着部落一路南逃去 最终落脚在了一个海岛因海岛距离那个纷争的地方很远这个岛原本是个荒岛是我们这个部落世代用自己勤劳的双手才弄出这般模样的 而洛女国逃离了大陆之后大陆上就一分为二但是中间已经不知更换了多少个朝代的故事了特特是洛女国还依旧存在上百年的历史原因是不搀和世间的纷争 而如今就是那燕国与黎国现在看來局势是再度紧张起來毕竟江山代有才人出更领风骚数百年的啊施烈荣他是一个新生代却是不可小觑的” 其实公输麟他也不是彻彻底底、仔仔细细的把洛女国数百年來的历史了解了个透彻的这些也都是他从自己的父亲那里得知的大概的说与了桑蝶听 “原來从前的天下是这个样子的那时有战争这时亦有战争看來这个世界只要还在演绎战争一定是不断的而那些硝烟里独独多的也是那森森的白骨啊” “果真是这样的耶律家都是心念太善总是不怨太多的伤残可是即便你有心可力不足目前还是把洛女国守住才是正事” 桑蝶沒有说话她想到施烈荣要出兵燕国之事眼前忍不住的闪现出那些刀光剑影的场景不觉一身寒颤 窗户外吹进來了冷风夜晚的风还是有些凉的此时估计早已三更天了公输麟道:“好了天太晚了你早些休息明早我们要天不亮先行出城我怕你届时睡不醒” 桑蝶点了点头公输麟站起來离去顺手帮桑蝶把门带上了桑蝶看着手中的玉令想的很多很多然后啪嗒一滴血落在了她手中的玉令上更是分外的妖娆 她抬手赶紧擦拭拿起绢帕把玉令擦拭干净她很想忘记自己生病的事情可是这些东西总是有意无意的提醒着她 公输麟说天不亮就要启程果真是天不亮就要启程路上沒有什么行人只有那星辰和瘦月作陪罢了 一路上來到出城的地方那些把守城门的人都还是带着睡意的因是早晨出门的人较少他们出城时那些把守的人都放行的很松大概的盘看了一下挥手让他们走掉了然后深深的打了个哈哈 一路上马车并未停下桑蝶看着公输麟道:“这一走就不会在踏足这里了吧” “嗯”公输麟轻轻地回应了她 桑蝶低头看自己的腹部已经可以看出些许的凸出了不过不仔细还是不怎么瞧见的如若一走不在踏足这里那真是此恨绵绵无绝期了 不过有了孩子或许就不会太过烦心这些繁琐之事了可是关于自己有了孩子的事情该怎么给公输麟去说呢 时间一长终究是掩藏不住的外面的天色越來越是亮了天边太阳即将要升起的地方已经是明亮了那亮的很是特别天似是被割开的一道口子那温暖的光束从口子里爬出來要温暖这个乱世的世间抚慰某一些受伤了的心灵 桑蝶一手掀开着车窗一手抓住车窗的檐子注视着飞快的被抛弃在身后的景物越來越远越來越远 如果都能放下那些所谓的权势该有多好为了一世的浮光竟是拼了命的争斗生不带來死不带去的东西沒有就沒有了让自己开心快乐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 在这样的时光魂魄里被慢慢的吞噬去灵魂如果你是一位君王最想的是造福万民如果你是一位医者最想的应该是救那些被病痛折磨的可怜的人儿与水深火热之中这些都是她深得的体会 原先在苍蜒山时她并未体会这些况且搁在那个时候就算是有人说与她听她都不会明白的而此刻却真真是她自己领悟的 自己走沒有告诉任何人也沒有告诉洛寒既然选择离开必然是想避开某些东西亦或是某些人的肯定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去处但是更希望这一场战争早些结束那些自己担心的人早些安全回來也希望那些人对一统天下的野心早些死心的好这就是她最终的愿望了 ------------ 【0145章 :想起一切】爆一 马车不停地驶离直到快要近午时到了码头桑蝶坐了一路的马车刚下來有些眩晕就走到海水近的地方吹着海风这才感觉到心里舒服多了 湛蓝湛蓝的海水就如天空一样的蓝那样蓝的天空是风把绵绵的云吹的尽数散去后把蓝澄澄的样子呈现出的样子此刻的海水就如那个样子 海浪很小海水的边缘有着小小的海浪袭击后的水沫子深深的呼吸是咸咸的海水味道她想起那时遇难自己单独和君黎相处飘荡在海水里几日几夜 本想那一次必定是沒得救了会葬身大海然后身体成为大海的一部分可是却是君黎他用着自己恶毒的语言对自己相击 “你不能睡你不是最怕死吗你要是不想死就别睡你要是这一睡就永远都醒不过來你不是最爱吃了吗死了可是吃不到了听说死人一顿三餐吃的都是香和蜡毫无味觉的” 这句话是他对自己说的那时她这样回道:“你不要诱惑我好不好你明知道我定力不好被你这么一说我都感觉到我饿了” 他还说只要自己不沉睡过去就要自己吃好多的好吃的那时他说出这样的话桑蝶都觉得很是搞笑可是那时她沒有一丝的力气去笑他的 “真的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说我又把你吃穷了” “真的是我说的决不食言” 那时他的话都是那么的让人感动可是貌似他对自己答应的这件事情他早就忘记了根本沒有说要请自己吃什么大餐的意思 纵然那时他是为了让自己不睡去为了让自己能够活下來信口雌黄说的一些话语在他來看平常不过可是在自己來看却是深深的记得 现在望着滔滔大海竟然不自然的想起了和他之间的点点滴滴初次遇见他然后内心告诉自己救他而他要走说要自己陪着他以防自己乱说话给他的安慰造成了危险 自己居然就依了他那时候还沒有感觉到可是越是与他呆一起的日子久就越是内心有种慕名的感觉 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和他吵吵闹闹的从來都是争吵着的而每一次都是他不理自己的蛮横无理的原來那时自己早就对他倾心了在他面前吵吵闹闹不愿安静下來诚然是为了让他更加注意自己的存在 “看什么呢好点了吗我们出发吧”公输麟走了过來 “啊现在就要走” “不然呢” “我是说我们还沒有雇佣好船难道是要游过这滔滔大海” 公输麟笑道:“你这话儿说的船早已雇佣好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帖了我已让淑娴把东西先行拿到船上去了这就來喊你了” 桑蝶身子忍不住晃了一晃他办事还真是够利落的竟然是把船都提早雇佣好了想到一定是去落雁楼之时看见他在马车夫的耳边嘀咕些什么那么一定是多给了些马车夫钱财让马车夫跑腿來的 “额呵呵这么快啊那……那走吧”桑蝶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心虚低着头走了去一路径直的走去船上沒有回头 桑蝶对坐船可真真不是情有独钟她不喜坐船因为她都有些晕船的从小就是陆地上跑大的孩子怎么会适应海上飘荡荡的呢显然是扯淡的 公输麟对桑蝶说为了掩人耳目特别是过海关的时候被人盯上并未包下一整搜的船而是与很多的人混杂在了一起这样会显得安全些 桑蝶她是无所谓不管是包下整搜船也好沒有包下整搜船也罢她都是沒有任何感觉的唯一的感觉就是晕 不过还好公输麟弄來的是船上的雅间这减轻了桑蝶不少的负担不过她却沒有先前坐船的毅力去撑着不反胃的 此刻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的啊她的肚子里还有着一个宝宝呢在船驶出去不久她就开始了反应不停地呕吐胃里直是倒腾着酸水 公输麟本是路过桑蝶的门前想去船头坐坐离开洛女国这么久了这一次是真的要回去的心里很是复杂的却是听见从桑蝶房门里传來的呕吐声 他停住了脚步听了听想桑蝶是不是晕船反应就敲响了桑蝶的房门:“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桑蝶听得门外是公输麟再问摆了摆手然后意识到他在门外是看不见的于是想去开门却踢到了凳子腿都软扑腾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公输麟在门外听见了响声也顾不得什么了破门而入看见摔倒在地上的桑蝶一个箭步冲上去把桑蝶赶紧扶起來送到了床上 桑蝶还在惊魂未定呢怕方才那一脚把孩子给伤着了但是幸好并无大碍这个孩子还真是够坚强的这样子都沒事看來是上天准许他來到这世上的 公输麟看着桑蝶惨白的脸就连她的朱唇都早已不见了反而是惨白惨白的有些担心的问:“你的脸上怎得如此难看” “我沒事的就是晕船晕船”说完还勉强过的干笑两声 “不对的你晕船怎么会看上去比晕船更可怕把你的手给我”他的声音都是关心桑蝶的语气 桑蝶把手背到后面赶忙道:“你想做什么” “你怕什么我也略懂一些医术的让我來给你把把脉看看严重不严重”公输麟用诚恳的眼神看着桑蝶对她点点头示意自己说的是真的” 可是桑蝶还是不愿意把手给他纵然是他说的是真的这让他把脉还得了岂不是能够诊断出自己有身孕的事情她还沒有做好准备告诉他呢 公输麟被桑蝶的动作弄得频繁的皱起眉头來但是看着桑蝶现在这个样子着实是为她担心可是不能依了她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自己…… 他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赶紧把这个想法迅速的抹杀掉 ------------ 【0146章 :你无须说】爆二 桑蝶拒绝公输麟帮她把脉可是她已经太虚弱了她的鼻子在这个时候很是应景的再次出血公输麟更是紧张:“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鼻子出血了” 桑蝶闻得他这般说便赶紧把鼻子上的血用袖子抹去然后道:“并无大碍我只是……我只是上火罢了” “不可能我走时你明明好好的我走的这段时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桑蝶被他灼热的眼光看的很不舒服她并不想说这期间发生的事情她一直都当做是一个梦梦醒了希望可以在时间里忘掉 公输麟越是焦灼的询问她她越是感觉到呼吸困难大脑开始有了眩晕然后感觉到体内的气血在不停的翻滚一口鲜血洒在了公输麟月白色的长衫上昏厥了过去 直到桑蝶醒來的时候外面都是一片的漆黑了窗户开了小小的口子徐徐进來的几丝海风吹的她难受的感觉好了许多 门吱呀的一声响了听得出是很轻巧的推门的但是对于睡醒了的桑蝶还是听到了她一动不动继续假寐 脚步声轻巧的走进了桑蝶她感觉到床上的被褥陷了下去她猜测是公输麟因为淑娴自从上船后就不见了人影不知公输麟差遣她做什么去了 公输麟换了一身赭石色的长衫因他本就生的俊俏什么样颜色的长衫在他的身上都是绽放别样的光芒 他看着安静的睡下的桑蝶内心居然有些心疼是的他知道了桑蝶为何不愿让他帮她把脉的缘故了原是她有了身孕了而且都有了四个月之久 他以为桑蝶还在沉睡中就看着桑蝶小声呢喃:“你为何这般做呢你不告诉我是不是觉得我会如当初告诉你的关于洛女国女皇的条例的事情给吓到了其实我并沒有你想象中那样坏 孩子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但愿一切都不要那么的糟糕你只管放心一定会让你和孩子都平安的” “你说这话可是真的”桑蝶突然睁开眼她听见公输麟这般说心里开始有了些许亮光 公输麟有些讶然:“你……醒了”他有着一丝尴尬方才那些话儿都给桑蝶听了去弄的他有种被挂在树枝上的感觉 “嗯刚刚醒來”桑蝶坐起來靠在了床帏上 “好些了吗”公输麟找了别的话題奈何桑蝶并不想岔开这个话題 “好多了我想你都知道了我本不想瞒你的”桑蝶低着头不敢看公输麟 公输麟道:“这孩子是他的” “嗯”桑蝶点了点头算是认了 公输麟的嘴角有了几丝抽搐但是他还是声音很温和沒有对桑蝶大声说话:“这个孩子本不该來到这个世界上的我们洛女国要的是纯正的部落血统的” “可是可是你方才明明说会让我和孩子得到安全的怎么现在……”桑蝶开始有些惶恐拉起锦被把自己牢牢裹住这样心里才有的安全的感觉 “我的话还沒有说完我是说你不该有施烈荣的孩子他终究是我们洛女国的敌人拿的回洛女国也便罢了拿不回我们是要有着无尽的厮杀而这个孩子他却成了洛女国的耻辱即便是我能接受那洛女国的议会元老会同意吗洛女国的子民会接受吗” “不不不你错了这个孩子并不是施烈荣的这个孩子跟他沒有半点干系这是君黎的孩子”桑蝶见是公输麟想错了赶紧做解说 “他的”公输麟再次讶然继而道:“这两个男人都是由狼子野心的人即便是君黎的也不行我走时跟你说的好生明白你为何还要犯这样的错呢” “你不懂我爱他你不懂这种感觉你是不会懂得即便不能和他长相厮守我愿意为他生一个孩子这样心里也会不至于那么的空虚”桑蝶摇着头这是她个人的观念 公输麟眼睛里有着别样的情绪看着桑蝶道:“爱情我不懂是了我的确不懂”他不在说下去了 站起來道:“可是你的身体允许你把这个孩子健康的带到世间吗”他终是知道桑蝶为何会在晕倒前那般下人了原是她患上了几率最小的病症血毒 “我不管即便是我死了我也要把这个孩子平安的生下來这是我唯一能够留给他的东西”桑蝶的语气很强硬丝毫沒有商量的余地 “可是患有血毒这个病症在耶律家族几乎是很小的几率的曾经也有说过这个病症是不定性的出现的” “可是这个不定性却落在了我的身上这个就是命我小时候想是自己的命硬我的命格一定是比任何的人都好的可是现在看來我的命却恰恰相反这个几率几乎很少的东西竟是落在了我的身上所以我早就看淡一切这个孩子会是我命求你求你帮帮我我从來沒有求过人” 桑蝶恳求的声音听着就是那样的令人怜惜还会有谁会想到曾经会有一个那么天真率直的女孩子穿行在绿野山间哼着畅快的山歌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呢她这个样子很难会有人这么想可是曾经确实有那么一个女孩子这便是桑蝶 “你不必担心我会帮你保守这个秘密回到洛女国我们先把洛女国拿回再说至于孩子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而你最好把自己的身子好生爱惜但是保住孩子的前提是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桑蝶犹豫了很久她听得公输麟把事情的思路前因后果都说的很是在理最终艰难的点头答应了下來不管怎样只要孩子能够活着比什么都强她已渐渐拥有了伟大的母爱即便不能把所有的母爱都给这个孩子但是她还是会尽所能的给这个來之不易的孩子 ------------ 【0147章 :再见母皇】爆三 公输麟说目前她的身子已经并无大碍但是还是很虚弱就不要多想了然后公输麟走了出去 桑蝶走后一个人走到了窗户边望着**大海呢喃:“君黎我与你是上天注定的燕国那么大你为何就逃在了苍蜒山那么大的山间为何就让我遇见了昏厥的你 即便我离开了你我们沒有想象中的归隐山间但是我相信你有你的选择而为你生一个孩子我会叫他小黎不管他是男亦或是女看着他就像看见了你多好” 小黎本是她养來的一只雪兔因丢失后她也很是心疼现在她把这个名字沿用到了孩子的身上起初起小黎这个名字只是因为想要时刻都能提醒自己君黎他在自己的身边现在她很爱这个名字小黎取自于君黎的一个字真好 本來平静的夜晚却突然再次电闪雷鸣起來这一次桑蝶居然不是起初的那么害怕打雷了大海之上时刻都是狂风说來就來的 一道明亮的闪电闪过雷声震耳欲聋桑蝶因为船的摇晃的厉害一个沒有稳住身子头撞到了柱子上昏倒了 待到海上再次恢复平静的时候公输麟前去看桑蝶怕她再晕船过度可是见到的情境却是桑蝶趴到在地上 迷迷糊糊的桑蝶睁开眼睛看见了一个女子她生的很是贵气印象里似乎是在哪里见到过她仔细的想了想是在哪里呢头想的很疼 猛然间想到是那一次遇难到了洛女国她梦境中见得到一个女子那时好似还有一个女孩子 桑蝶再仔细瞧着却见到那个贵妇人身边果真是站着一个女孩子她们似乎在说着什么桑蝶走下床穿上绣鞋走了上去:“你是我见过你的在上一次的梦里见过你” 贵妇人看着桑蝶道:“你当然见过我因为我是你的母皇啊”说完笑的婉儿娴熟 “我的母皇”桑蝶皱了一皱眉头难道这真是自己的母皇听公输麟说过自己的母皇是一个最美丽的女人她是世间女性中最懂情爱的女子也是一个最伟大的母亲 “可是她”桑蝶有些迟疑的指着旁边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有着两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來活灵活现的跟自己小的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的如果这个贵妇是自己的母皇那么这个和自己小时候一模一样的小女娃娃岂不是自己的妹妹了“ 贵妇咯咯笑了起來:“这个是你啊小时候的你啊你是不是很可爱啊你是母皇和你的父亲的心肝宝贝”贵妇说着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然后告诉小女孩让她一个人跑出去玩去了 “心儿母皇好想你过來让母皇看看”贵妇对桑蝶招了招手 桑蝶觉得她的声音有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充满了母爱的力量让她身不由己的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走至贵妇身边的时候贵妇拉着桑蝶的手站了起來:“心儿你长大了不过你还是和小的时候一样的好看母皇以为那次那么做会伤害了你的心灵总是忐忑不安一直都在找寻你都沒能找见你的下落母皇真的很想你 这些年來不知道你过的好与不好也不知你身在何处而今见你都长大成人了希望你不要怪母皇和你的父亲抛弃你因为母皇和你的父亲谁也离不开谁更是离不开你可是老天如果选择我们一家三人只有一个人活着母皇和你的父亲一样都希望你能平安的活着” 无可知否桑蝶被她的母爱给震撼了也给深深的感动了继而是自己的母皇那么她便是那耶律蓁鸽了 桑蝶的眼睛忍不住的落下了泪水她开口道:“母…皇…”因从未见过自己的母皇也从未深刻感受过她的母皇给她的爱从小便不知自己是谁也不曾喊过母皇这个词她有些生硬 耶律臻鸽揽过桑蝶用充满了母爱的目光看着怀中的桑蝶用温柔的手掌抚慰着她的头发桑蝶道:“母皇我好想你从小我就以为自己是一个沒有人要的孩子我有着一个愿望就是希望看看我的娘亲和我的父亲是什么样子每年的生辰我都许着同样的愿望母皇你为何如今才來看心儿” “心儿对不起对不起母皇知道母皇知道你的思念很深母皇何尝不是呢” 桑蝶站直了身子看着耶律臻鸽道:“心儿想要好好的看看我美丽的娘亲心儿太想念你了” 然后桑蝶左右看了看对耶律臻鸽道:“为何不见我的父亲父亲大人他沒來吗他可还好” 耶律臻鸽的脸上立刻爬上了愁容看着桑蝶道:“心儿对不起母皇最所以今日才见你是因为母皇一直都无法去寻找你因为我要寻找你的父亲当时我和你的父亲一起沉入海底可是海浪太大把我们分散了我一直都在寻找你的父亲” “母皇你和父亲这些年都不在一起吗” “是的不在一起就在这个地方我们走散了”耶律臻鸽一挥袖子半空中浮现出了一个画面那个画面也是一个夜晚一恶搞狂风骤雨的夜晚 桑蝶目不转睛盯着看她清楚的看见那个画面的场景风雨不停的吹打着即将沉入海水里的帆船女子和男子站在船上两手紧紧地握住一个小女孩被一个年纪尚轻的男子抱住女孩声嘶力竭的喊着母皇喊着父亲 那个女孩便是她的小时候那个女子便是她的母皇那个拉着她母皇的手不肯丢下的便是她的父亲而那个抱着她不松手的便是她的干爹 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何那般惧怕响雷惧怕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夜晚了原是这个恶梦给她的心灵造成的巨大的创伤 ------------ 【0148章 :耶律初心】爆四 桑蝶看完了这个画面终究明白原來这里是她恶梦开始的地方她的眼睛湿润了她从不知自己会有这么多的泪水她自己曾这么说过我永远都不会浪费我的泪水 曾经以为自己不会哭到头來却是哭的比谁都惨烈的:“母皇你和父亲……你和父亲……”她无法说出那后面的话了 “心儿不要难过只要和你的父亲在一起母皇从未后悔过” “母皇你不要离开了我了好不好” “不心儿母皇不能跟你走这里就是当年出事的地方我也是在这里和你的父亲分散了我要找他我坚信他也在同样努力的在找我母皇今日來见你是因为你走到这里你此番回到洛女国希望你能好好拿回我们的国家那是我们历代守护的心血母皇不是才不是守护洛女国的那块材希望你能比母皇强” “不母皇心儿不要心儿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她再去拥抱耶律臻鸽的时候竟然抱不住了隐隐约的见耶律臻鸽的身子极近透明状 “母皇……”她害怕的喊了一句她怕自己的母皇会像那时再次离开自己这一离开就是这么多年 “心儿别怕母皇该走了天亮了要记得母皇曾经交给你的歌谣记得想母皇了你就对着大海唱歌给母皇听母皇一定能听得到”耶律臻鸽说完已经完全沒有了影子 桑蝶大声的喊她的很痛很痛像是万千的蜜蜂在蛰她的心:“母皇不要心儿和你一起走心儿要和你永远在一起我们不分开我们永远都不分开” 可是她的呼声都沒能得到任何的回应然而她听见一个男子在呼喊她仔细听來却是公输麟在呼喊她 桑蝶猛地惊醒终于看清一切公输麟却是双手紧紧地我握住她的手手里还拿着帕子看着桑蝶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桑蝶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很乏力果真是做噩梦了但是这个噩梦好真实就如真实发生的然后点点头不语看了看窗外果真是天亮了 公输麟拿着帕子给她温柔的擦拭着额头上和脸颊上细密的汗珠子桑蝶顿时觉得有些尴尬拿过帕子自己擦拭起來一不小心碰到了额头一处疼的她唏嘘了几声 “沒事吧昨晚暴风雨过后船先前摇晃的厉害我怕你晕船受不住沒想到看见你时你却是晕倒在地上这才把你放在了床上你一夜都在梦魇中挣扎无论我怎么唤你你都不曾应我” 桑蝶想到昨晚她好似是撞在了柱子上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然后就是这个真实的不能在真实的梦境公输麟这么说他许是守着自己一夜都沒有休息 “我沒事了这个伤是我昨天失去重心给撞的了” 公输麟接过桑蝶手中的帕子道:“你这几天晕船晕的沒有怎么吃东西我给你送來了清淡的米粥你吃些吧这船昨夜撞上了一点礁石不太严重正在停下來整修用不了几时就可以出发了再过三日我们便能抵达洛女国了” 桑蝶听得公输麟这么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对公输麟道:“米粥先搁哪儿吧你一定是守了我一夜沒有休息你先去休息我等会儿再吃” 公输麟顿了顿道:“好记得不要吃太凉的”这才走了出去 公输麟走后桑蝶回响着夜晚的那个梦她的母皇说这里是当年出事的地方她并未听公输麟的话走出了船舱四周探望果真是有一座礁石凸出了水面那么她母皇和父亲在这里出事遗骸一定是在这里但是她沒有告诉公输麟此刻她们不宜有太过大的动静 越是接近洛女国越是危险增加一分如果日后一切都安排妥当自己一定会找人打捞母皇和父亲的遗骸让他们合葬不用母皇一直都漂泊在海上苦苦找寻自己父亲的身影了 她吹着黎明的海风果真是比夜晚的柔和的多了黎明海风是一个温顺的女子而昨夜的海风却是一个疯狂吞噬一切的恶魔 她想起了一切包括幼年时丢失掉的那些记忆原來是自己的干爹曾经用银针在穴位上封住了自己的记忆而背后的那个心形图案也是用药水掩藏了起來 自己的干爹只能这样保护自己因为那时自己的母皇和父亲是被人追杀的一路逃往黎国的途中在这里出事了自己的干爹为了保护自己才选择把自己先前的一切都抹去的 她想起了那首歌谣难怪原先听海沙唱会是那种熟悉的感觉可是海沙为什么会唱那首歌谣呢兴许是洛女国都在在传唱这手歌谣可是都不是齐全的 因为这首歌谣有着后半部分她情不自禁的哼唱起來:“暖暖的阳光下一步抬一下海浪拍着花花向我奔來啊软沙埋着心愿海水挠着我的小脚丫捡了虾來又捡蟹装满我的竹篮 走走跳跳千百步到达山脚下风儿东南逐两棵琼树下风送花香香远方这儿便是我的故乡……” 这首歌就像在叙述着一个故事但是因为纯朴的词句沒有华丽的堆砌反而让人好生欢喜就像一个清净心灵的咒语 她的母皇告诉她让她好生守着洛女国可是可曾知晓自己也是那不能定下的心自己真的可以吗总感觉自己已经踏上了母皇走过的路上 她接受了自己的身份接受了她曾经陌生的名字她对自己说即便不能也要听从母皇的心愿我是耶律初心从此刻起我就是耶律初心再也沒有什么柴桑蝶那个人早就死了 耶律初心才是本就应该存在世上的纵然活头不久我也是那耶律初心我什么都沒有了我也什么都不要了我还有我的宝宝我多想他赶紧出來陪着我 ------------ 【0149章 :光影交织】爆五 … 光影交织因果轮回她走回了洛女国的路上 而此刻施烈荣和君黎、洛寒他们也踏上了燕国的领土 “弘忝敌方來势汹汹我担心你我担心你的安危”浿儿看着戚弘忝她终究是跟随着戚弘忝來了 “浿儿别怕这是我们最后能做的反抗纵然我大燕泱泱大国再不济也不至于做了那缩头的乌龟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何不痛快些与敌方血拼一场呢” “弘忝我答应过是皇上成全了我们而我不会阻止你为了燕国的事情卖力但是你还有我还有孩子” 戚弘忝见浿儿的愁容伸出手抚平她的眉角:“别怕我的命是你的你不准我死我怎能死嗯” 浿儿抱住戚弘忝不再说话 两军交战就在七天之后并未一到就开始兵戎相见而是都在观察彼此的支点会在那里 洛寒走到了施烈荣的跟前:“大哥对方并未任何的动静” 施烈荣正在研究桌子上的军事图沒有应声只是点了点头又过了好久才有些疲惫的抬起头來洛寒还是依旧站在那里沒有动上一动 “洛寒今晚留下來陪我喝上几杯好吗”施烈荣伸了伸懒腰站了起來他有些话想对自己这个弟弟讲 施烈荣觉得世间真的是太神奇了在自己最小的时候是闻得自己有着一个弟弟的可是听自己的娘亲说自己的弟弟在三岁时因为出门拜佛时不慎被人偷走了一直下落不明 这不让自己却给找见了还是阴错阳差的找见了这也多得谢谢桑蝶的要不是她的一闹腾自己恐怕是永远都找不见的 夜晚十分洛寒和施烈荣做在一起施烈荣道:“母亲大人说你当时是被人拐了去你可还记得那时的事情了” 今晚他们不谈别的而是叙叙旧拉拉家常施烈荣从未觉得这个世界上他还有亲人 “不曾记得那都是太久的事情了何况我这不也好好的活着我原以为我一直是个孤儿沒想到我还有一个哥哥” 洛寒从未告诉过桑蝶施烈荣是他的哥哥他不想让任何的人知道 “洛寒这次打完了胜仗给你加官进职你我身体留着同样的血我想要向天下宣布你是我的弟弟还你一个身份” “不我觉得我还是这样比较好再说了我是学医的我想以后做一个游医不想被太多的繁琐牵扯” “洛寒你认真的告诉你那你选择帮助我是不是因为桑蝶我注意到你每一次见到她都有着别样的情绪” 洛寒身体抖了一抖拿起桌子上的酒壶把两个人的酒壶都添加满满的他拿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继而道:“哥她是我的姐姐我们从小一起玩到大我对她是亲人的情意她是个很好的女子现在她已经成为了哥哥的妃子民间俗称也是我的嫂嫂我留在哥哥身边的时候是因为她在君黎的身边并不安全而今她有哥哥照顾我也就放心了等这次打完了仗我就离开黎国了” 洛寒其实是在说谎他是喜欢桑蝶的可是他从不说他尊重桑蝶因为他们是姐弟这份爱他早就选择保存在了心里 “你准备去哪里”施烈荣也饮了一杯酒 “天下这么大还能沒有我想去的地方么先前我的师傅他传授了我他毕生的心血医术的最高境界曾是他追逐的目标而今师傅他不在了就由我來帮他继续传承下去他的医术用他交给我的救济世人” 那一夜是他们兄弟自从相认以來说过的最多的话而他们的对话却被恰巧來的君黎听了个真真切切 君黎当得知了洛寒是施烈荣的弟弟时更是不敢相信这一切也都太巧合了他并未把话都听完只听得洛寒是施烈荣的弟弟就走了一个人到了无人的小山丘思索着不能让洛寒存在他会影响了自己的计划 桑蝶成为了施烈荣的妃子洛寒又是施烈荣的弟弟君黎觉得这一切的一切老天都是在向着施烈荣 他才不会甘心施烈荣坐上了他的位子这对他是多么大的侮辱他每一次看见施烈荣都是心灵上的刺痛 夜风徐徐凉意几多人心几处愁或许这本该就是乱世与皇族之间内在的联系不停地有人在斗争不停地有人死去然而也不停地有人崛起再次掀起腥风血雨 君黎他尚不知晓桑蝶为了他默默地做好了一切的安排可是他却容不下洛寒他明知桑蝶和洛寒的关系但是当他知道洛寒是施烈荣的弟弟的时候比洛寒是桑蝶的弟弟更加的震撼他告诉自己只有狠心才能成大事不能因为桑蝶就要放过洛寒何况桑蝶现在是施烈荣的人他为什么还要考虑她的感受呢 古來今往迷失人心的不止权利的利诱有的还是爱情的千丝百绕其实有很多的东西最好不懂这样才不会生出太多的遗憾 君黎觉得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是对的一切的想法也都是对的他独独想不到那个深爱他的女子依旧是深爱着他的只因他从不懂女人的心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了那个苦苦爱着他的女子 事情远远沒有他此刻想的这般简单再度遇见她又会是怎样的心情又会怎样面对他届时他会真正的迷惘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到底是对亦或是错 黑夜之后就会是黎明都说黎明是一天新生的曙光它象征着希望一个无尽美好的希望可是这美好希望的背后却藏着的是无数鲜血的浸泡无数生命的远离 这不是上天的惩罚这是人类对人类的惩罚而造孽的背后总会是要付出代价… ------------ 【0150章 :这片土地】 “我们到了洛女国”桑蝶从船上下來了望着这个第二次踏足的地方公输麟见最近桑蝶变了不少 他走到桑蝶的身边:“是不是对洛女国有着别样的心情” “是的这片土地我曾经來过只是第一次我就喜欢上了这里我曾说我要和自己心爱的人生活在这里再次回到这里却依旧是我自己” “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候等一切都结束了再去想那些吧” 桑蝶想想公输麟说的是对的于是就点了点头他们过了层层的把关这才进的了城内正如公输麟所说这里施烈荣布满了黎国的士兵 他们暂时隐藏在了城中的一家客栈之内因为施烈荣拿下了这个洛女国而这个封闭的国度从此便于那荣饶的外界联系上了 这里开始來了过往的商人因而盘查很是严格就住在客栈里一天被查上四五次都有可能的 这天桑蝶看见了一个大汉正在抓着一个油腻腻的烤鸭吃的正香一时胃里翻腾沒得忍住开始了呕吐起來 大汉不远处正有几个士兵正在吃酒听见呕吐声就大吼起來:“奶奶的是不是找死啊沒看见小爷正在吃酒” 桑蝶吓得一愣怔心想这是狗仗人势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还要管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那其中一个士兵已经走了來 桑蝶心知不妙公输麟却突然挡住了桑蝶把她挡在了身后笑着对那走來的士兵道:“家妻不是故意打扰几位吃酒的着实是家妻最近有了身孕吐的正是厉害还望几位军爷海涵”说着还给塞了整整一把的金叶子 那个军人笑道:“算了算了也沒有什么大事你这可做的不对弄的呕吐不止可是你造的孽可要好生对待”说完哈哈大笑一旁吃饭的人也都跟着笑了起來 公输麟笑而不语然后转身拉起桑蝶的手向楼上走去走到房间看了看沒有人这才关上门桑蝶被方才的话弄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她看着公输麟:“谁是你的家妻那帮子人就是狗仗人势看他们还能消停多久” “我不说你是我的家妻那我怎么说这也是急中之法了我们目前不能太过引人注目在所有的人士都沒有到达之前我们还是小心为妙不管怎个说法你我心中明白岂不好了何必在乎别人怎么说” 桑蝶这才沒有说话來到洛女国已经有几天了桑蝶问公输麟为何不见淑娴公输麟说她有自己的使命要完成并未和他们一同來不过她是会來的只不过是晚些时日罢了 于是这几日她便也在房中不怎么出去了公输麟倒是经常出去桑蝶知道他一直都在忙着很多的事情 桑蝶沒事的时候就对着自己的宝宝说说话她觉得这个时候是她最开心的时候了孩子是老天赐给她最好的礼物 又过了几日桑蝶听公输麟说那些人士都已经到齐了晚上要聚在一起商议商议何时动手 桑蝶内心突然感觉到了惶恐但是她还是努力的保持着镇静夜晚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一处经久不见的淑娴也到了对于此次经过半天的商议最终决定用挟天子以令诸侯之法來拿回洛女国 经分析现如今打理洛女国一切事物的人是施烈荣的人虽然是沒有实权的但是这洛女国的毛毛兵力还是掌管着的 只要是人都有弱点即便是这个代替掌管洛女国的人再怎么惧怕或者惟命是从的听从施烈荣的话也是会怕死的 而对于洛女国的行动公输麟采取了和施烈荣打燕国的时候的日子在同一日 这日桑蝶说要去看看海让公输麟陪同公输麟应了下來当两个人走至海边的时候桑蝶拿出身上随身携带的玉令对公输麟说:“你不是说过这个玉令出了身份的象征也和那召唤万兽有着必然的联系吗” “是我是这么说过的有什么问題么”公输麟不知道桑蝶想要说些什么 桑蝶继而道:“我在船上的时候做过一个噩梦就是你说我被梦魇魇住的那次其实我是梦见了我的母皇” “先皇莫非是给你说了些关于这个玉令的秘密”公输麟的情绪有些明显的起伏 “不什么都沒说就是那一次我想起了很多的事情对了以后莫要在唤桑蝶这个名字了就当桑蝶这个人已经不再了我现在很喜欢耶律初心这个名字唤我初心吧” “我唤你的名讳那是为了不引人耳目等洛女国拿回來了我理应唤你一生女皇的”公输麟解释道 “你听过一首歌谣吗”桑蝶并未在过于纠结上面的话題 “什么歌谣” “我唱歌你听”桑蝶说着便唱了起來:““暖暖的阳光下一步抬一下海浪拍着花花向我奔來啊软沙埋着心愿海水挠着我的小脚丫捡了虾來又捡蟹装满我的竹篮 走走跳跳千百步到达山脚下风儿东南逐两棵琼树下风送花香香远方这儿便是我的故乡……” “怎么样听过吗”桑蝶收住了声音 公输麟思索了片刻道:“听是听过的不过我听的沒有后面的几句” “这就对了那日我梦见母皇她要记住这首歌谣说让我记得想她的时候唱给她听后來我反复的研究了下这首歌谣结果发现了隐藏在其中的秘密” “秘密难道你想说这首歌谣就跟这个玉令有着联系的” 桑蝶点了点头这是她几日唯一找到的出路可是她还是无法去破解歌词的奥秘在哪里所以想和公输麟一起研究研究或许就能破解公输麟他见多识广一定比自己强上很多很多的 ------------ 【0151章 :最后之战】 两个人探讨了一番还是无果最终只得放弃三天就三天日子说长布长说短不短血腥的一天终是到來了 就在施烈荣与燕国交战的时候公输麟他们在洛女国也开始了他们的反抗 黎国军队与燕国军队不停地厮杀多数伤残过半施烈荣这次初次与戚弘忝面对面他们都身披战甲手执寒光凛冽的长剑上面血液早已布满了刺眼的痕迹 而君黎却与洛寒两个人在与军队对抗中走到了一起他们被燕国的军队包围燕国戚弘忝的战术也是数一数二的绝不虚传 君黎他吃过一次亏这一次甚是谨慎纵然上一次是有人动了手脚可是这一次也不比上一次简单这也会是一个很难应对的一场对决 沒想到戚弘忝他还留有一首本是施烈荣亲自带去了大半兵力把剩下的给了洛寒和自己而戚弘忝也带去了基本所有的兵力而君黎和洛寒负责偷袭燕国的军营却不想这里还是兵力众多真不知戚弘忝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竟然会这么多的兵力看來情报是有误的 君黎和洛寒一同撤退他们两个的军队显然是比不上戚弘忝留下來的兵力的值得看机行事步步撤离 而在撤离时走至山崖处洛寒的马却被后面追來的人一箭射伤洛寒被扬蹄嘶鸣的马掀翻下了马 因为碎石满地道路十分不好洛寒翻滚到了崖边他伸手敏捷的抓住了崖峭的凸石君黎见此景赶紧下马本想伸手去搭一把手把洛寒拉上來却突然停住了疾快的脚步 洛寒见君黎走过來又站在那里而自己手中的凸石都开始松动了他就有些支撑不住的道:“把我拉上來快敌人要追上來了” 君黎走上前蹲下身來看着洛寒道:“你一直敌视我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你自己和施烈荣的关系了” 洛寒额头都渗出了汗珠他看着君黎道:“你想怎样”内心已经知道君黎这么说一定是不愿救自己的 “我想怎样当然是你不能活在这世间了”君黎冷笑一声看着洛寒逐渐扭曲的表情 “你真是一个卑鄙的小人当初我阻止我姐她喜欢你那时正确的”洛寒从口中挤出了这么一句话不免充满了愤恨之意 “你还说姐姐你不是喜欢她的吗为什么叫姐姐这般亲切就算你当初阻止她可是你成功了么她还不是把清白交给了我的人吗她和所有的女子都一样只要有男人疼爱必然是愿意陪同那个男人欢喜的” 君黎的话深深的刺激了洛寒洛寒的额头青筋凸起:“不允许你这么说我的姐姐如果我能活着我一定会把你丑陋的一面公布于众让姐姐她看看你真正的面目”他说完凸石松散了他跟着就坠落到了悬崖的深渊下去了 君黎还做出拉洛寒沒有拉到的动作用來隐瞒这些士兵既然做戏必然是把戏份做足了洛寒死了施烈荣必然是追究的那就把幌子做的圆满无缺 然后他还象征性的喊了句:“洛寒”那声音听着真是撕心 的痛可是君黎的脸上却是带着淡淡的微笑然后转身对身后的士兵说:“我们先行撤离否则敌军追上來了我们都别想活路等回禀了皇上我们再來寻人” 一旁的士兵一同赞成君黎看着悬崖下深不见底从这样的高度坠落下去十有**是尸骨无存 何况深渊的底层什么凶猛野兽沒有就算他洛寒他有个全尸也会被那些凶猛野兽撕咬的骨头渣都不剩下一点的 他内心道:“我只是顺水推舟再怎么说我还是不想杀你的只可惜你和施烈荣的关系太过不一般这对我十分不利所以只有你死了我才能信心十足” 洛寒坠落悬崖的那一刻留给君黎的那一个眼神从他的脑海间一闪他冷哼了一声转身潇洒的上马策鞭抽打在了马尾上马吃痛的狂奔而去 正在夺宫的公输麟他们基本已经占有了上风固然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了这般奏效桑蝶一身洛女国的装扮荷叶全靠娴妃和桑蝶两个人装扮成了舞女混了进來趁着不防备的时候桑蝶用短刀抵住了施烈荣安排的掌管着洛女国的那个人的脖子公输麟趁机带着众位帮助他们的人一同冲了进來 桑蝶却突然心里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惶恐不过这个感觉却是一闪而逝随之就不再去深思了 底下正在欢愉的大臣一看情况不妙正想呼救公输麟道:“诸位大臣你们看清楚了谁才是这洛女国的主儿” 那些大臣停住了脚步看着公输麟一位大臣道:“这不是公输家的大公子吗”底下的人都跟着应声 “是啊是啊” “真的是他” “我们有救了” 公输麟看着这些大臣的响应继而道:“只要洛女国还有一个人活着便不能让他人掌管我们的命运今日我的回來带回了我们的女皇耶律家族的继承人” 公输麟命令人把施烈荣布在洛女国的人统统都抓了起來而他需要做的就是稳住这些动摇的人心他向这些大臣介绍了桑蝶 底下的大臣都不敢相信素闻上代的女皇留有意遗孤不知去向今日站在他们的面前竟然是不敢信的 当然有人质疑是必然的桑蝶把女皇独有的玉令亮相与大家看这才确认的她的身份因为玉令早就随着前朝女皇的离去而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如今在桑蝶的手里那就是女皇留给桑蝶的 桑蝶都沒有想到这次的行动是这般的轻松虽然也有令人惊心的时刻桑蝶愿意让自己的身份公布给所有的人那是因为她目前必须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把孩子生下來公输麟答应过帮她的 桑蝶也想到了自己不声不响的走掉了施烈荣必然是要寻得她的可是她有了君黎的孩子必然是不能见施烈荣的可是她也不想见君黎 ------------ 【0152章 :一切重归】 所以对于桑蝶來说她最好的选择便是來到洛女国虽然她的孩子在洛女国还是不安全可是她相信公输麟所说的要尽力的保护她们母子 关于上一次公输麟配合施烈荣欺骗了自己公输麟已经说清了桑蝶知道他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这才沒有记恨与他他这是在行驶他的职责也不能太过责怪 至此桑蝶十分的信任他知道他一定是不会骗自己的桑蝶有时候觉得天下之大竟沒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不能回燕国因为燕国一旦被黎国打下自己一样不隐秘了 只有洛女国是最好的选择这次的行动还算是顺利的等待一切平静后她会安安静静的生下这个孩子她已经什么都不想了 洛女国的皇宫也是一个名族味道十足的很是亮堂十分的贵气桑蝶觉得自己像是完成了一件很大的使命 她站在华贵的殿里手中仔细的瞧着一把短刀拿着的短刀那是君黎送给她的血情她回來时什么都沒有带唯一带走了的就是君黎送给她的血情 猛然想到此刻黎国和燕国应该在交战吧不知道怎么样的一个情势了 “你说什么洛寒他坠崖了”施烈荣闻得洛寒坠崖的事情很是吃惊他不相信这是真的 君黎站在那里继续道:“这一战有诈我们前去攻破敌军后方时被围堵在退离时中途出现意外洛寒他是意外坠入悬崖的那悬崖路并不好走” 施烈荣的眉间布上了愁颜洛寒是他刚寻得的弟弟现如今却是这般情形但是又想到了桑蝶他知道洛寒和桑蝶是以兄妹相称的桑蝶并不知道洛寒是自己的弟弟 在出发时桑蝶嘱咐过自己让自己好好照顾好洛寒可是如今这样的事情就算是打了胜仗回去了该怎么对桑蝶说洛寒的事情呢 但如今他还沒有太多的时间想这些东西这场仗他是必定要打赢的于是道:“安排一队人马立刻给我去崖底找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施烈荣一拳头打在了桌面上今日的一仗委实是打的够窝囊的自己夺取了君黎的皇位因为觉得自己会比他更有治国之道更有军事才能自己才是能完整黎国整个版图的人 所以这一仗不仅是为了完整黎国的版图还要像君黎证明自己比他强并且不是已经把桑蝶弄到手了么这怎么说也算是成功了的 一转几日整个世间就好似变了模样黎国和燕国之间的这场战争打的可是最持久的两方不相上下 “女皇” “喊我初心吧这也无其他人” 公输麟知道她是不喜欢现在这种感觉的让他的内心知道她接受做洛女国的女皇还是自己逼迫 “你的事情我安排好了我说过我是会做到的” 如今洛女国的皇权再次收归只是施烈荣他还不知道桑蝶想自己的事情肯定是隐藏不了几时的这身子一天天明显终不是个办法 她就让公输麟为自己找一处幽静之所把眼下之事办妥想让公输麟代管这洛女国自己去安养去再怎么说公输家族本就是洛女国的暗皇外人不知却是知道公输家族是辅佐洛女国的 并是为洛女国出谋划策的如果是把洛女国代管交于公输麟那些人便也不敢怎样的 “公输麟谢谢你原本我是不愿再信你可是可是如今除了你我便再也找不出來谁人可信了”桑蝶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一只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揉搓着 “一切都结束了如若施烈荣胜了燕国而归必定是要问管洛女国我们必定是还有一场劫难希望我们能避免过去” “我相信他不会來找洛女国的” “为何” “因为我自有办法”桑蝶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找施烈荣保住这块宁静的土地代价是自己永久的留在他的身边 当然这些想法她沒有告诉任何人她还是想把孩子生下來再去考虑这些 燕国与黎国的战争还在持续黎国不能一日无君于是施烈荣把军权交给了君黎本是有洛寒在他断断是不能交于君黎的 原是宫中來得捷报说洛女国内起义已经破除了他安排在洛女国的势力他很着急这才无奈交于君黎他想军力怎么说还是在自己的手中的军力他便也起不了什么大浪何况这军中还有自己的眼线呢只所以给君黎这个权利其实是他的心里已经默许了君黎真的是在军事上是个人才 而那陈泉听了桑蝶的话竟然是去寻找菜菜去了那日在菜菜大婚的那天他到了现场带走了菜菜因为菜菜的家室背景怎么说也是个大家庭不是什么管道人家却也是个半个地方的土财主集结人马要抓回菜菜和陈泉 陈泉带着菜菜远走高飞去了他早就把桑蝶交于他的事情抛掷脑后了什么官位他算是看透了还是不当官來得自在两个人逍遥在天地间那才是人生一大乐事 于是陈泉抛弃了官位还沒有上任就抛弃了不过他不后悔因为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比当官更有意义的事情那便是与心爱之人白头偕老逍遥于天地之间功名利禄皆可抛 但是他是不敢面对桑蝶了因为他作为一个大男人违背了诺言的桑蝶虽说只是让自己帮助新辽王但是皇族的事情还是不参合和的好自己又不是什么伟大的人物自己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市井小民当官终归是不合适这也难怪自己这些年了才谋得官职 这也便是天上人间几离合有人欢喜有人忧吧 战争带來的便是更多的悲痛而洛寒终究是沒有找见踪影桑蝶应该说初心她根本还不知道洛寒的事情如果她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 【0153章 :人走灯灭】 施烈荣交代完所有的事情赶回了黎国第一看的人当然是桑蝶哪知桑蝶早就人去无影踪了 施烈荣坐在那里看着桑蝶留下的一切地上跪着素情和碧媛两个人颤颤巍巍的发抖桑蝶在的时候从不曾见过施烈荣那般恐怖可是此刻他就像一个恶魔十分的可怕 “你们说一个大活人你们都看不住吗人何时不见得你们难道都不知吗那朕还要你们做什么” “皇上饶命我们确实是不知当时皇上要随大军一同出征那时皇上刚走娘娘说她要站在出宫的高台上看着皇上和众位将士出征就不要我们跟去我们以为……”素情说不下去了 “你们以为你们有几个脑袋可以以为你们以为娘娘她不会出什么事情也不会有想着走的念头是吗來人吧她们两个给我扔进毒冢去” 施烈荣一声冷呵素情吓的瘫痪在地上碧媛直接是吓得昏倒过去了來人两个人把素情拎起來素情苦笑了几下暗道:“下辈子我再也不要做人太累了”而昏倒的碧媛也被人拎起來了 一个人道:“皇上那毒冢早已被你填平”那时桑蝶告诉他毒冢太狠毒这样的刑罚太可怕建议他填平 一向高傲如他偶尔温情亦如他但是他却照做了 施烈荣本就在怒火之上他从來都是把人的生命当做枯木看待沒想到桑蝶居然会选择离去本想自己真的赢了君黎现在看來表面上赢了君黎但是在心上他还是输的人一怒道:“那就把她们给我蒸了” 这话本就是晴天霹雳般的毒药蒸人这是何其残酷的刑罚让人听了就觉得反胃觉得恶心可是他却是这般残忍的吧这句话当做玩笑话说了出來 他想翻天覆地的把桑蝶找出來倒是要问问她她答应做自己的女人是不是在欺骗自己他最容不得被人欺骗 于是他下令先把洛女国铲平再也不怕什么召唤万兽的事情是真是假冲动之中肯定是什么都不顾的 桑蝶把事情很好的交代到了公输麟的手上安静的到了让公输麟为她安排的一处幽静之处但是公输麟还是会把那些朝政的事情每天來说与她听得 公输麟看见桑蝶坐在那里正在缝制小孩子的衣服就走上去道:“这么早就开始缝制小孩子的衣服你知道他是男是女么” “这个你肯定是不懂了不管是男是女孩子都要出生时先穿上自己娘亲亲自缝制的衣服这样他会平平安安的长大” 桑蝶说换的表情就如她已经看到了孩子出生的样子公输麟道:“看你这陶醉的样子我怕届时你会舍不得孩子” 他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桑蝶怕的是桑蝶对孩子的感情太深会舍不得分别带來的痛苦当时他们是约定好的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不会违约的因为你已经办到了你所承诺的”桑蝶收起了笑颜继续手中的动作 她的每一针都充满了她伟大的母爱这个孩子她是多么的爱他在自己绝望并且孤独到心死的时候给她的世界带來了希望 “我今日來是有事情要告知与你黎国和燕国的这场战争打的会持久并且施烈荣他好似已经知道了洛女国的事情听闻要血洗了洛女国” 桑蝶闻得公输麟的话一个不留神针尖戳破了血丝渗了出來她赶紧放在口中含住然后定了一会儿道:“他…知道了沒想到平静之后会是更大的波涛汹涌我会保住这个宁静的地方不止是我肩负着这个国家的责任也是因为我本心也是爱着这片土地” 她站起身來如今看來她的肚子真是开始明显了起來桑蝶看着公输麟道:“你为我做的太多了这一次让我來” 桑蝶又和公输麟研究了好久的那个歌谣的奥秘始终是沒有任何的结果所以就暂且放了下來公输麟走后桑蝶自己在那里研墨铺开一张雪白的宣纸拿起真治压住看了看自己的身子然后用手慈祥的摸了摸 她柔声暗道:“孩子娘亲或许这样做是对的一切的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痛痛的发生了不管将來娘亲怎样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她想好了要给公输麟写上一封信不管他会不会同意自己信中的要求她都会尝试赌的便是施烈荣是不是真的听自己的 抬手踌躇了一会儿便提笔开始写了起來信中的内容道:“我不知道我这一次不声不响的离开是不是对的但是我知道你的雄心也是争霸天下我不求什么你征服哪里都好但求你将洛女国放弃吧 我曾來过洛女国这里本就是与世无争过着属于他们的快乐幸福的生活我曾经想和自己心爱之人在这里白首偕老可是最终这个愿望便成了一个奢望的念头 直到后來遇见了你你说过你会试着放弃一些所谓的浮华你也说过会允/诺我一个愿望如今我便把这个愿望说与你听 请求你不要在骚扰洛女国了如果这一次你应了我等我一年好吗一年之后我会回來找你那时我会不离不弃的守着你不要问我在哪里我只是去了一个沒有人打扰的地方想静一静一年之后我会回來 我知道你会觉得五年的时光很长对吗但是如果你那时还是爱我的这便是你彻底征服了我的时刻一年勿念请你答应我” 桑蝶之所以选择一年之后本是她生养完孩子之后可是她答应了公输麟的孩子出生后让公输麟帮她照看到五岁然后再送给君黎 那时桑蝶想自己估计就已经不在人世了也就什么都不在乎了这五年内如果孩子在公输麟那里她每每想了孩子还是可以轻易的见得的 ------------ 【0154章 :战火结束】 这封信桑蝶拖了淑娴帮她送至黎国但是不让淑娴露面只告诉淑娴把信届时找人送了进宫去就好淑娴也就应了下來 施烈荣收到了阔别已久的桑蝶的信的时候近乎狂喜读到信中的字句的时候眉目开始不展却不曾想这不是告知关于她在哪里的消息而是告知他不要在打洛女国的注意了 施烈荣看见桑蝶说让他等待他一年的时候内心开始了挣扎桑蝶让他等待她一年说是一年之后就回到他的身边从此便是不离不弃了 施烈荣想洛女国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岛屿他可以放弃其实弄來了洛女国也不能证明什么 他不想失去了桑蝶既然桑蝶说要他等待她一年那么他便等待她一年等她的归來 五个月后战争终于结束这一场战争打的太久了 以往幸福的家庭就此破碎了百姓开始迁徙逃往沒有战火的地带但是这样的乐土实在难找多处都在爆发战争伤人无数有多少的家庭妻离子散 有人弃家从军只留下一双年过半百的老人也有人刚刚娶亲就上了战场是战争带來的罪恶它夺去了那些本该承欢膝下老人的快乐夺去了新婚燕尔本该洞房花烛夜的甜蜜 哀声载道民不聊生有很多的百姓在逃亡途中身亡不是疾病就是饿死白骨皑皑从冬天打到了夏天 此时本该炎热的夏日却让人心寒冷到了极致战争结束了也已经毁灭的不成样子了燕国最终战败了黎国理所当然的收归了燕国 施烈荣下令不允许君黎杀了戚弘忝君黎也便沒有杀了戚弘忝不是因为他真的遵守施烈荣的话而是他很是欣赏戚弘忝这个对手 那时站长还在打的时候燕国的皇帝就已经归天了也许是气数已尽天要亡了燕国吧戚弘忝被放走了他带着浿儿走了又回到了燕国应该说此时应该是黎国了 他答应过浿儿不管此次战争如何都不会再涉足战场他不想让浿儿的一生都在为他的担惊受怕中度过 燕国气数已尽就不做拼死的挣扎了他和浿儿寻求了最终的宁静兴许再也不会有战争发生了 此刻的桑蝶尽显富态公输麟一如往常來看桑蝶还为她带來了些新鲜的水果坐在桑蝶的对面道:“你是怎么做到的能让施烈荣沒有动洛女国” 他很是好奇像是施烈荣那样的人并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一个人为何这次就这么容易的妥协了 桑蝶想了想道:“这个是个秘密” “一个连我也不能知道的秘密”公输麟看着桑蝶 桑蝶放下手中的书摘了一颗葡萄放进了嘴巴里:“对一个连你也不能知道的秘密” 公输麟便不再问了 桑蝶道:“你这次來还有什么消息带给我的吗” 公输麟让淑娴去了黎国帮他看管着落雁楼原因很简单落雁楼是他的财产同时如果淑娴帮他打理还可以搜罗一些可靠地情报 其实搁在桑蝶的眼里她是看的出來淑娴是喜欢公输麟的女子只是她是个善于沉默的女子 而公输麟不知道是感觉到了装作糊涂虫还是真的不知道竟然是对淑娴熟视无睹的还特特让淑娴去了那么遥远的地方 “我现在只要來你一准问我会带來什么消息我现在不带來消息能來么” “可是我一个人闷得慌只能听你说些新鲜的事情给我听” 公输麟嗤笑了起來然后道:“这次并不是什么琐碎的事情而是正事黎国和燕国的战争长达五个月之久结束了” 桑蝶挺住了吃水果的动作看着公输麟:“结束了”她张口想要问洛寒的事情还有戚弘忝的事情可是想了想这些他怎么会知道呢对于他來说都是小事而已也就沒有问了 “恩结束了希望从此再也不要有什么战争了施烈荣他如愿以偿了一统大陆两国了” 桑蝶突然哎呦了一声公输麟道:“怎么了”他有些紧张的询问现在桑蝶都是九个月身孕的人了他要为桑蝶多找些人來照看她桑蝶却是不要非要说人多了吵的她不安宁麟就沒有帮她找人了但是來的却是勤快了些 “沒事沒事兴许是宝宝踢我了可能是迫不及待的想出來呼吸新鲜空气了”桑蝶怜爱的揉着鼓起的肚子脸上都是慈爱的笑容 公输麟的眼睛里有着莫名的情绪然后他道:“孩子的名字起好了么” 桑蝶点了点头道:嗯起好了不管他是男是女我都叫他小黎” “小黎……”公输麟自己念叨了几遍倍感熟悉继而道:“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是原本我有一只雪兔它叫小黎可是后來丢了” 公输麟道:“你为何如此喜欢小黎这个名字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恩是为了……“桑蝶赶紧顿住了就抬头看向外面:“说这些做什么不管怎样只是一个名字罢了” 公输麟在信中已经明白如果真的是一个名字就好了莫不是为了记住君黎他信中暗暗呢喃:“原來她还是沒有忘记他” 桑蝶道:“战争结束了生活会再次恢复平静我希望世间永远都要温暖如春不要再有什么战争了这太残忍了” “你总是心怀天下为那些人悲悯你有想过自己吗”公输麟话里有话 桑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我我有什么好想的我只希望孩子可以平安的來的世上这便是我最想最想的” “你的世界里充满了孩子的身影” “是啊我有时候会突然希望孩子赶紧來到世上有时候却不希望孩子來到世上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桑蝶询问公输麟可是公输麟沒有回答她而是选择了沉默 ------------ 【0155章 :孩子出世】 这天的日子是依旧平静的沒有任何的波澜风似乎都不想打破这样宁静的一天而是轻轻地揉捏着这样温暖的天气 桑蝶吃着公输麟为她带來的糕点公输麟在她身旁的不远处坐着这养的场景如果不明理的人看见了恐怕是想这是一个慈爱的丈夫陪着自己怀胎十月的妻子闲聊呢 “我最最近总是感觉到孩子动的厉害你说是不是孩子要出世了”桑蝶把一个糕点放进嘴巴里然后轻饮了一口香茶 “你确定不要任何人在这里帮忙么” “恩你知道女子分娩都要准备哪些事情么”桑蝶突然这么问弄的公输麟一脸的尴尬他怎么可能知道何况何况桑蝶她自己也不知道的 “这个……这个……”他不知道要怎么说 桑蝶道:“你害羞什么啊” “额那个我说要给你找个人给你做伴儿我总是不能时常來看守你的有个人也好有些照应” “不我不要”桑蝶态度坚定继而道:“我不想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越少的人知道越好这样对我和孩子总是沒有什么坏处的” 公输麟知道桑蝶已经把这个孩子看做了她的生命恐怕是有一天沒有了这个孩子她真是不知道怎么活下去可是这个孩子是断断不能留在她的身边的 只有把孩子送走才能完完全全的断去她对君黎的思念这般纠缠何时才是个尽头长痛何不如短痛來的彻底呢 公输麟早早的离开了桑蝶这里他不是去做什么重要的事情而是亲自去找了些生养过几个孩子的妇人亲自咨询了桑蝶询问他的关于女子分娩要准备些什么 那些妇人都夸赞他真是一个好丈夫这般为自己的妻子说他一定和自己的妻子很是恩爱的公输麟头皮都发麻的但是他沒有做多余的反驳只要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那就好了 那些妇人把自己生养孩子的过程一一都叙述给了公输麟可是大多人都有些不同毕竟所有的人不一定在生养的时候是相同的期间难免有些不同的 不过公输麟从其中提取了一些必要的而且那些人也都有用过的那就是女子分娩的那天都要准备大量的热水大量的布料还有稳婆 公输麟他不知道什么是稳婆还特特了解了个透彻那就是给女子接生的人他这才如梦初醒还有孩子出生就要给孩子清洗以及一大堆的事情 他想还是先给桑蝶找个稳婆那些妇人说女子生孩子就是和阎王离的最近的时候所以要格外的慎重 公输麟心想那就请了稳婆在找些市井里医术尚好的大夫來不能依了桑蝶的话这样对她太危险了 想了想也就这么定下了看看天色还早不如先帮桑蝶买些东西他走时桑蝶还拖他帮忙买些栗子因为公输麟上次來给桑蝶顺手带來了些糖炒栗子本想给她拿來打发时间糖炒栗子味道闻着也不错可能桑蝶会喜欢哪知她岂止是喜欢分明就是吃上瘾了 这次特特告知他來的时候给她在带來些糖炒栗子他想天色不晚就给她买了送过去也为时不晚的 桑蝶在公输麟走后便坐在房间里看着手中的血情呢喃:“君黎这是你送给我的东西是最初赠送与我的也是最终赠送与我的我格外的珍惜我希望我对你的爱就如这血情永远的闪烁着属于自己的光芒” 她轻轻地擦拭着血情把血情擦拭的锃亮爱也要和血情一样明亮不沾丝毫的尘埃突然腹部传來一丝的疼痛她以为又和往常一样调皮的宝宝又在折腾她了 缓一缓就会好了哪知换來的更是疼痛随之感觉到湿湿的感觉低头看了看居然是羊水破了是孩子是孩子要出世了 她虽然一直期待着孩子的出世但是真正当孩子要出世的时候她的心里究竟是有着惶恐的毕竟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小时候也沒有在自己的娘亲身边这些她都是不懂的 疼的很是厉害她便倒在了地上从未想过生孩子是这么痛苦的事情她此刻特别希望有人在她的身边 她抚着自己的肚子在地上躺着撕心裂肺的痛折磨的她痛苦不堪额头仅仅一会儿的功夫就布满了汗珠 桑蝶疼的忘记了自己手中还紧紧地握住血情呢她的手被血情割伤刺眼的红色那么明显约莫不久公输麟拿着为桑蝶买的糖炒栗子來了听见有痛苦的喊叫仔细听去才知这是桑蝶的声音 他紧张的丢弃了手中的糖炒栗子一股脑的向房间冲去推开门看见躺在地上挣扎的桑蝶看见她手上的血迹还以为她被坏人袭击了 风一样的冲过去:“你怎么了”眉头都是焦急的色彩 “救…我救我我…我要生了”说完又在痛苦的嘶喊起來 公输麟摸不着头脑了不知道要做什么就把桑蝶抱到了床上为她盖上锦被然后转身背着桑蝶道:“你等我我去找人來” 桑蝶一把抓住了公输麟的手虚弱的道:“你不要走我怕我怕我等不到你回來我就死了我好痛……啊……”又是一丝嘶喊 公输麟不能看桑蝶:“我去给你找稳婆今天我特特问了人的沒想到你这么快就……” “不不要陪着我陪着我就一会儿会儿一会儿会儿就好了”桑蝶抓住公输麟的手更加的用力似乎是要把自己的手嵌入到他的手心里去 桑蝶死死抓住公输麟的手不放开她提了一个不合乎章法的事情疼痛的她几乎昏厥过去的她对公输麟说让公输麟帮她接生 公输麟是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这些事情更何况桑蝶在名义上还是他辅佐的女皇他怎么能…… 随之桑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恳求他随之便昏厥了过去再也坚持不住了公输麟见桑蝶这般痛苦他想那些妇人说女人分娩就是距离阎王最近的时候那么…… 他不能走走了她怎么办于是撕下一块儿布条把眼睛蒙住轻声道:“你信我我就不会辜负你的委托得罪了” 他用布条把自己的眼睛盖住然后为桑蝶解开她身上的衣服仅仅只是生下这个孩子桑蝶她几番昏厥又醒來 ------------ 【0156章 :交托与你】 等待桑蝶醒來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是几时了只是觉得自己轻飘飘的浑身沒有一丝的力气她突然想到自己的孩子挣扎着想要起來这个时候公输麟刚好出现了 “不要乱动了好生休养吧孩子沒有事情很健康恭喜你是个男孩子”公输麟坐在一旁他在黑色的光影下桑蝶看不清他的样子 她嗫嚅了起來:“那……那我的孩子呢” “他睡着了”公输麟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做的最细腻的活儿不过这也是桑蝶她不如一般女子生产时并未那么麻烦但是他是一个男人做这些不光是被比人知道了不好就算是他自己都觉得不好 桑蝶点了点头想到自己在即将昏厥的时候说的一句话让公输麟帮她接生的事情现在心情特别的尴尬 “我用了布条绑住了眼睛因为我有夜盲症在看不见的情况下也能行动做事很自如的” 桑蝶听他这么说算是稍稍减轻了一些尴尬她觉得公输麟就像能读懂她的内心在想些什么的 公输麟为桑蝶报來了她的孩子轻轻地递给桑蝶的怀中桑蝶看见自己千辛万苦带來到这个世上的孩子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然后看着孩子道:“他长得好丑” …… “小孩子小的时候都这般模样长大就好了“公输麟干咳了几声 “这样啊”然后她摸了摸宝宝的小嘴轻声道:“小黎你要乖乖的长大” 那一夜他们两个大人一个初次來到世间的孩子真的就如一个和谐的家庭这是一幅多么好的画卷鸟儿都会放低声音叽喳生怕打破了这样祥和的画面 转眼数月过去了桑蝶说的让施烈荣等待他一年的时日即将到來桑蝶把小黎哄睡然后轻轻地虚掩上门走到院落里看着公输麟道:“其实我能让施烈荣放弃洛女国是因为我说要他等我一年一年后我会回到他的身边” “什么你为何这么做”公输麟的声音有些恼怒然后道:“对不起我……”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想要说自己过分了 “可是出了这么做我还能做些什么我是沒有任何办法洛女国是你一手夺來的别守着我了洛女国是你辛苦打下來的理应归你來管理我并不是那块材料何况你也知道我患上了血毒注定是沒得救的运气好了苟延残喘几年运气不好了不知哪天就走了小黎就拜托你了” “你这是推卸责任” “我知道不过你管你怎么说事情都已经注定了小黎他很健康我自己学医我也有咨询过一些老者他们说血毒是很罕见的病状如果是说遗传的话是不正确的我只是凑巧碰上了我走之后小黎拜托给你了” 公输麟粗喘的气息桑蝶听得真真切切想是自己做的真的太过分了公输麟这些日子和桑蝶相处的日子让他深感一份幸福和宁静 他们一同照顾哭闹的小黎几经多日不会照顾一个孩子而特地的跑出去学公输麟突然抱住桑蝶:“初心不走好不好留下來我们一同照顾小黎我会把孩子当做我自己的孩子你留下來” 桑蝶并不意外公输麟的举动她沒有动弹:“你不是要拼死守住这洛女国么这样的话从你的嘴里说出來是不是太过荒唐了” “我原本的恒心是來自我的父亲从小他就教育我怎样才是一个最合格的暗皇而今和你相处下來我才知道这样的日子才是最惬意的我喜欢这样的感觉” “可是如果你为了追逐这样的感觉而自私的留住又会有多少人因为你的自私失去太对他们喜欢的感觉你有想过吗” 公输麟的手渐渐地松了下來桑蝶看着公输麟继续说:“让淑娴回來吧让她陪着你,帮我照顾好小黎我先回黎国等小黎五岁的时候你在把他送到君黎的手中” 桑蝶说完潇洒的离去她之所以选择五岁时再送给君黎是因为怕自己到时候会离开人世了而这几年内如果把小黎给了君黎她就无法那么轻易的见到而且还是会被施烈荣怀疑 因为要离别桑蝶更加格外珍惜和小黎在一起的日子过一天就少一天现在小黎已经会咿呀咿呀的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语了 或许是知道娘亲要离开他了或许是想告诉他的娘亲真漂亮…… 桑蝶后來又嘱咐公输麟让他不要给小黎讲她的故事她说她不想要小黎认为自己的娘亲不是一个从一而终的女子 公输麟他尊重桑蝶的抉择桑蝶总是嘱咐他好好照管小黎可是这些即便桑蝶她不说公输麟都会做的在他的内心他早就把小黎当做了自己的孩子 而且最不可思议的是他还爱上了桑蝶他知道身份的悬殊但是爱情就是來的这么莫名其妙他自己也不敢相信那天在院落里他居然对桑蝶做出那样的举止 他是下了多么大的决心才那么做的那也需要很大的勇气的啊可是桑蝶她却熟视无睹或许女子真的就是比男子更加的灵敏或许或许她早就感受到了这些 公输麟觉得自己活了这么久一次一次的狼狈都是因为桑蝶当初为何要寻找桑蝶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别人呢 他从不觉得自己会爱上任何人可是他却爱上了一个女子还是一个需要他來辅佐的女皇真是造化弄人 因为那件事情他都不知道怎么面对桑蝶接触了这么久他很明白桑蝶的做法一旦认定的事情她是一定不会改的她是个特别的女子 公输麟在纸上写几下撕去继续写整个书房里弄的都是写满自己的纸张如果拿起來看一定可以清洗的看见上面画的一颗心还有一只飞舞的蝴蝶 ------------ 【0157章 :双亲合葬】 桑蝶想到在回來洛女国的时候梦见了自己的母皇她的母皇告诉她还在找寻她的父亲她早就做好决定要把双亲的遗骸找出來让他们合葬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 桑蝶还是信任公输麟的尽管他对自己的意思并不止是一个君臣的之间的相处但是桑蝶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公输麟听公输麟沒有反驳也同意桑蝶的说法 说做果真就做了公输麟找好了航船派出了很多的人都去出动寻找尽管过了很多年遗骸早就沒有了影子了估计可是桑蝶想如果当初那艘大船能找见遗骸就不会那么容易找不见 何况人的骨骼是最坚硬的东西不可能会那么轻易的化成齑粉的那还是海底啊海水还是闲的呢 船队出发的时候桑蝶沒有跟着出去公输麟又无法走开他们派去了最信任的过的得力助手去的 桑蝶在自己的信中祈祷希望自己的母皇和父亲能够阴间团聚她还要照看小黎也在计划着禅位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离开的缘故总觉得时间过得特别的快船队归來的时候真的就找见了桑蝶双亲的遗憾不够早就是两幅白白的遗骸但是为了不那么引人注目桑蝶并未把双亲葬在皇家陵园里而是找了一处比较幽静的地方为二位下葬了 双亲下葬后她的心事也就完结了很多随着时间的接近她距离回到施烈荣的身边也就不远了可是她舍不得小黎真的舍不得 “皇上你看我好看吗”庆妃在施烈荣的身边突然闪现了出來 此刻的庆妃可不是那时那个有头无脑的庆妃了她在半年前因为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巧摔倒了后脑勺醒來后就成了痴呆的人 施烈荣下令让人把庆妃关进了冷宫里此刻不知道她是怎么出來的脸上画的妆不成样子看着都叫人心生害怕 衣服红红绿绿穿的丝毫沒有样子突然跳到施烈荣的眼前还是把他给吓到了立刻找人把庆妃再次关押回冷宫里去 施烈荣一个人坐在后花园里想着一年的时光马上就要过去他期待着桑蝶的到來一年他居然就是愿意等待她一年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那么信任她相信她会回來 一年四个季节就这样在时间里流淌了出去…… “王爷……”慕容芷雪的脸上有了些愁容她的脸上也有了很多的疲惫不堪看着是很久都沒有好好休息过 君黎看着慕容芷雪问道:“回來了怎么样了好些了么” 慕容芷雪冲上去抱住君黎嘤嘤哭诉了起來:“我爹他情况不是特别好的虽然小的时候我沒有和爹爹在一起可是他是我最亲也是最爱的人” 君黎抬起手拍了拍几下慕容芷雪的后背:“好了这些天你一定很累了去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过去的” “王爷再让我抱一会儿抱一会儿就好我从來沒有这么彷徨过父亲他的身子一直都很健在为何现在却渐渐地身子越來越弱了我不明白” 慕容芷雪哭诉着不愿意接受自己的父亲越來越病重的事情君黎道:“人生着就是为了走向死亡人的生死上天自有定数不是你我他能够左右的了的” 君黎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他明白一切跟桑蝶在一起那么久了关于医术方面就算不是学医出身也十有**略懂一二的 他是给慕容复下了毒那毒早就侵蚀了他的肺腑但是就算会医术的人也不一定能够查出來是什么原因 这就是他下毒的所在也是这个毒药的独特之处君黎这么做当然不能让慕容芷雪知道他这么做就是为了吞掉慕容复的培养的势力而慕容芷雪对君黎來说就是最好的武器 就凭他慕容复拿什么和自己斗就仗着有着写兵权就想和自己抢天下的王座真是白日做梦的 他安慰了慕容芷雪好一会儿慕容芷雪这才平复了情绪君黎把慕容芷雪哄回了房间他坐下來继续着自己的事情 他在酝酿一个庞大的阴谋关于怎样去再次拿回属于自己的而他就是想拿到慕容复的实力才能有足够的把握 还好慕容复只有慕容芷雪这么一个女儿如果慕容复死了那么一定是把自己的东西留给自己的女儿的 所以君黎这才下毒的不是他变得狠厉了而是要想成就大事必然要割舍的下一切敢于去做 这一年來他沒有见得桑蝶但是他已经不再那么想念桑蝶了而是把桑蝶几乎快要忘却了他的心早就静如止水怎么可能会再傻傻的去真正的爱上一个人呢慕容芷雪对他來说不过是一个可以帮到他的人罢了他已经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总而言之慕容芷雪是他必不可少的人就对了 现在真的再也沒有燕国的燕国已经成为了黎国的版图里的一块城池君黎还是不服气的凭什么凭什么会是他施烈荣的 他的内心不太愿意承认这是施烈荣的功劳如果那时自己攻打燕国想要把燕国规划到黎国的版图时要不是施烈荣做了手脚他早就赢了 可能这一切都是上天给自己安排的考验想要验证一下自己适不适合做一代君王虽然说不管谁做统领天下的君主只要是一个明理的君主就会是一个好君主 可是对于君黎來说都不是最重要的他还记得和施烈荣打赌的事情桑蝶已经输与了施烈荣那么君黎就不在乎了 转而是这么久以來还在坚持不懈的想着争夺皇权的事情谁的心里都明白君黎他定定是要再次要回属于他的一切的现在他只是选择了沉默沉默是了集聚力量好更大的爆发 而施烈荣他的心早就在桑蝶身上盘旋了什么都沒有想只是希望桑蝶能赶紧的回到他的身边 ------------ 【0158章 :回到黎国】 桑蝶把小黎托付给了公输麟她以女皇的身份昭告整个洛女国的臣民决定将皇权转交给公输麟也是几经波折就元老会那些人也够桑蝶应付的 桑蝶把洛女国之所以会这么安定那是因为她答应了黎国皇帝的一个要求把一番细说最终说服了那些元老 桑蝶她离不开自己的孩子可是她不得不离开自己的孩子在她的世界里她从來沒有感觉到事情会越变越好而是越变越糟糕无比的糟糕 桑蝶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就到了公输麟的住处公输麟正在逗着小黎桑蝶看了看走上去莲花步在公输麟身边停了下來 “把小黎给我吧”她明天就要启程回黎国了虽对小黎万般不舍可是为了小黎的平安长大为了洛女国那么多人的幸福只有忍痛割爱 桑蝶说过她从來都不伟大自从她有了自己的孩子才知道每一个人都是自己双亲的心头肉如果而施烈荣要的是自己她不想为了一己之私毒害了那些无辜的人 本就身患病症剩下的时日并不多能做一些好事情终归是好的也算是为自己为自己的孩子积一些阴德 公输麟把胡乱摆着小手的小黎递给了桑蝶便道:“一切都如你所愿”公输麟的内心充满了不舍可是他不能说 “小黎是我活着的动力请你照顾好他我不在他身边也希望她能开心快乐长大你就把他当做你的孩子照养吧” “如果小黎懂事了他问我他的母亲我要怎么告诉他” 桑蝶心里咯噔跳了一下用纤纤细手摸了摸小黎柔嫩的唇并不抬头看公输麟:“所以把淑娴接回來等到小黎五岁送还给君黎时在告诉他他的娘亲在生他时便死了” 公输麟知道桑蝶这么说也是怕当小黎长大了而她还活着小黎一定会寻找她的而她的生命早就交托给了阎王生命的燃烧是短暂的 “你真狠心” 桑蝶笑了笑:“狠不狠心现在都不重要了”小黎很依赖桑蝶在她的怀中格外的安静不知何时竟然睡着了 桑蝶把小黎放在了摇篮里在小黎的额头亲了一亲:“我曾经想我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会和心爱之人白头偕老可是现实永远沒有想象的那么美好” “留下來留下來你会拥有一切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公输麟的语气有些激动似是落难时抓住了救命稻草 那天他们说了很多可是想归想终究是不能奢望的 次日桑蝶在依依不舍中离去洛女国沒有关闭來往的客商所以她随着來往的客商去往了黎国的方向 她走的很早她怕在耽搁下去自己就改变了心意茫茫大海看不见边际把她满满的情意阻隔她早就心平如水 几经折腾她又再次踏上了这片土地阔别一年的光景有些景早就换了色彩她一身简装青丝轻挽有种别样的风情诞下小黎之后她整个人都丰满多了 原來她生病之后面色就不是很好现在却是看不出半点病态她看了看黎国这片土地转身看向來时的海岸定了定便转身离去了 海岸被抛到了脑后她融入进了來來往往的人群里去离开了码头一缕风吹过扬起了她简单的裙摆无言无语的情意都注进了这般景色里了 桑蝶并未到了就进宫她而是选择先去客栈休息一晚宫中的施烈荣一个人坐在殿中思索桑蝶说的日子已经到了是不是她反悔了他为了能第一眼看见阔别一年之久的桑蝶画了桑蝶的画像找人在码头不停的守着只是为了等待桑蝶而已 不多久一个人走來跪拜在地面之上:“皇上你吩的事情已经完成画中的贵妃娘娘回來了现在正在一家客栈中休憩属下是看准了弄清楚了才來回禀皇上的” 施烈荣听得这则消息眼眸立刻亮了起來自言自语道:“她回來了她真的回來了她沒有骗我”此刻他的心情只想立刻见到桑蝶他从未对谁这般思念过 对于施烈荣只能说高傲如你冷漠如你狠毒如你相思成疾亦如你人性的特点完全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于是施烈荣便探清了地点换下一身戎装换上一身素裹深夜出宫只是为了去寻找一年不曾见面的桑蝶他自己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深陷这情爱的牢狱挣脱不得也不想挣脱 今晚的星空璀璨有着不曾发现的光辉或者说是看星星之人的心情有了变化会更加的贴切今夜是满月真真是应了这样久别重逢的心情 桑蝶拾掇拾掇了自己整个人还感觉到在摇摇晃晃像是还在大船上刚收拾完在桌前的烛火下坐了下來灯花炸开了几下 烛火把她的脸打照的一半明亮一半昏暗她想小黎了中途她几次都想返回可是她都忍住了却是不经然间脸上有了丝丝的凉意她赶紧抬手擦拭掉 努力的给自己说:“要坚持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然后深呼吸一口气站起來想去床上休息了却听见有几声敲门声她定住脚步发现并未有敲门声响起然后正欲抬脚敲门声又响起了她暗想:“是谁在敲门我刚刚到达这里不会有人知道的” 她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然后定在了是客栈的小二來送宵夜的吧也就转身去开门了开门面带微笑这一系列动作都很正常可是当看清來人时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桑蝶沒想到也万万想不到來人竟是施烈荣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头有些不自在的扭像了一边 施烈荣看清了是桑蝶是走了一年不见的桑蝶内心兴奋急了就道:“我看你回來的日子近了就一直让人等在那里如若不是我太过忙碌我一定亲自去等”他冲上去抱住了桑蝶真的是太激动了 ------------ 【0159章 :愿为你宠】 桑蝶也是被他突然地出现给惊到了他居然对自己用情至深的啊桑蝶道:“你……”话还沒有说完施烈荣打断了桑蝶 “嘘你不需要多说话就这样让我抱着你”他很享受此刻这样的感觉只有什么都不去想这样才能感受到她的心跳她的呼吸才能知道她真的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那天施烈荣见到了日思夜想的桑蝶而后桑蝶便和他回宫了可能是一年的阔别的缘故桑蝶对施烈荣心中竟然生出了排斥的感觉 当然桑蝶回來了这里必然是要问洛寒的因为她从回來到现在还沒有见过洛寒的影子但是当她开口询问施烈荣的时候施烈荣有了片刻的犹豫但是立刻改变了神情 他当然是沒有找见洛寒的半点影子的或许洛寒真的已经死了但是并未找见洛寒的尸骨他也不敢妄下定论他的内心还想着洛寒还活着只是不知此时身在何处罢了 他告诉桑蝶说洛寒被留在曾经收复燕国那里任职短时间内要治理那边而短时间也是要四五年的 桑蝶便信了施烈荣的话她的往后的日子格外的清闲她想或许是乱世结束了一切都要安宁了而自己在这样的风景里离去也不为是最好的事情了 桑蝶的回來在一个月后君黎才知道的但是他并沒有太多的惊喜可言对君黎來说他们早就陌路了也有打过几次照面君黎都是对桑蝶恭敬的 这让桑蝶觉得他能这样子估计已经放下了自己那么自己就再也不会给他留下什么想念了而他会成为自己的想念直到死去的吧这是桑蝶此刻对自己的定义可是计划总归是赶不上变化的 就这样桑蝶他安安静静的在施烈荣的身边已经一年有余施烈荣对她还是不曾改变的人的心总归是肉长的桑蝶她想自己的心早就死了的可是为何会有时会对施烈荣有些动容 于是她告诉自己这是她对施烈荣的愧疚的吧毕竟他对自己这般的好而自己却是对他有着无限的隐瞒 这日施烈荣來到桑蝶的身边道:“我今日不忙了我带你出宫转转怎么样” 就连出宫他也是和桑蝶商量着來的他怕的是桑蝶会不同意会拒绝他桑蝶看着施烈荣拒绝也不是答应也不想答应但是看着他看着自己的表情是十分的渴望自己能够答应的就点了点头 就算自己对他冷漠他却也不生气只当自己在外面呆了一年回到宫中不适应嫌弃太闷的缘故对此桑蝶也不想多说什么的 施烈荣眼睛里都是欢快的色彩桑蝶不晓得原來自己一个点头对他都是这般的有用看來回到他身边都一年了还是沒能把他装进自己的心里的 两个人整装待发便衣出宫是宫中人出宫必备的事情桑蝶也换上了便衣施烈荣便带着桑蝶出宫去了 桑蝶不知道他要带着自己去哪里只得跟着施烈荣走在宫外却是早就备好了马看他也是有备而來的施烈荣把桑蝶扶上马自己也跨了上去在桑蝶耳边轻轻道:“抓紧了”便驾马而去 沒有走闹市而是转了其他的路径在闹市里骑马可是不好行驶的施烈荣的马跑的不是特别快也不是特别的慢他怕马背太颠了 但是桑蝶还是能感觉到风的呼呼声穿过丛林一直的走直到跑來好久马才停下來施烈荣先下马把桑蝶接下了马 桑蝶不明白把马停在这山林中做什么施烈荣似是看出了桑蝶的疑惑就道:“跟我來你一会儿就明白了” 此时还是晌午时分不知道施烈荣到底要做什么既然他说一会儿就会明白那就随他去吧 走了大概沒有多少步就看见树林前方竟然是山石两扇山石两边站立就像一个无言的守护者施烈荣牵着桑蝶走过石门看见的是另一处风景 沒错看见的是大海虽然她从黎国去往洛女国从洛女国又去往黎国都是在海上大海对她來说并不是多么的稀有物了 “你带我來这里就是为了看海”桑蝶想确定的问问施烈荣 施烈荣笑笑道:“当然不是我是带你來看日落” …… 桑蝶用手放在秀眉处看着天空万里长空碧蓝碧蓝的与大海交相辉映的色彩几丝散乱的白云慵懒的飘过日头还高着呢他居然说是带自己來看日落的 “來看日落可是现在还是晌午时分是不是……额……來的太早了点”桑蝶想他一定是看着自己答应了就怕自己会反悔宁愿早來 施烈荣也看看天然后道:“日头有些西下了看日落亲自注视着它的变化不然就失去了看日落的意义了” “來”他伸出手牵着桑蝶跟着他的脚步向平坦的地方走去走了好一会儿找到了一些相对比较平坦的石头坐了下來 这个地方视角很好能看见远处像是长龙一样的礁石突出在水面上海水拍打着礁石溅起了水花阳光下晶莹剔透然后再次落入大海的怀抱 桑蝶并未过多的计较既然这是他的一份心意就算自己不满意也不能说与他听的况且在这里听着水浪的声音也不为是一件坏事的啊 时间在静静地流淌天空的高阳也是逐步的走向西方这一切都是这么的静施烈荣看着桑蝶的眼睛一直盯着远处的那块儿礁石就道:“你知道我为何带你來这里看日落吗” 桑蝶当然不知道就摇了摇头施烈荣抬起手指向桑蝶的左边说道:“看那边看见那块儿立着的石头了么” “恩看见了” “那块儿立着的石头有着一个传说你要不要听啊我也是怕你等日落等的太过无聊才來和你说的如果你不愿意听我就不说了” 桑蝶心中听施烈荣说是有着一段传说的当然是想要听得她最爱听得就是故事一块儿石头立在高处望着大海一定会是一个感人的故事 “一个故事一个怎样的故事你说给我听吧” ------------ 【0160章 :望海情石】 施烈荣动了动身子使自己做的舒服些似乎这个故事很长很长便开口道:“不管哪里都会有一个令人仰慕的痴情故事这个石头便是那痴情人所化而成 话说那时男子和女子是一见钟情那时他们也生活在乱世里为了寻求安宁两个人四处奔波四处寻找可以落脚的家园” 桑蝶是个善于听人讲故事的她从來都是十分敬重讲故事的人因为孩子时的她总是会缠着她的干爹给她讲故事还多次自己偷偷跑下山去听说书的人讲故事 此刻施烈荣说的故事她是真的在认真的听施烈荣的样子似乎是沉浸在了那段故事里但是桑蝶想如果这个石头是其中一个人所化那么是男子还是女子呢不过看來这个故事不仅是感人还是个令人心痛的故事 施烈荣接着说:“于是啊他们便走到了这片**大海的尽头其实也不算是尽头可是对于他们來说这里就是尽头 那时这里还不是一个国家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到处都透露着荒凉好在女子是个能吃苦的男子下地种田女子在家织作他们的一切都是自己靠双手得來的 他们的生活堪称完美的神仙眷侣的生活但是人都常说上天绝不会随了人的心意当所有的人都在受苦的时候凭什么会有人能够享受安乐 所以女子和男子的生活也在悄然间产生了变化渐渐地男子不太愿意回家女子也开始变得唠叨起來 所以男子总是会一个人坐在海边的石头上望着大海的远方他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來到这里了当初的感觉渐渐地不复存在 他开始有了别的想法因为一个女子他便弃了一切來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而大海的另一端却有着绵延不绝的战火 于是他不停的想着办法他想离开这里当初他们一起來到这里的船早就被他们两个人一同烧毁了那时候他们还是十分恩爱的那时他们彼此承诺今生今世只为彼此浮生乱世皆与他二人无关 所以此时男子想要离开却是沒有什么法子了男子就开始自己想办法自己建造离开的船于是更加的回去的晚了女子就更加的不能理解为何丈夫的异常行为频繁的出现 于是女子开始怀疑丈夫是不是不爱她了而是被什么海妖迷住了女子曾试图几次跟随着男子想一看究竟想看看男子在做些什么但是最终都是无果的跟丢了 女子心中开始了委屈可是她却沒有人可以诉说那日夜晚她便來到了这处的海边把自己的心声哭泣给了大海听 起初大海依旧是浪花朵朵不停的拍打着海岸与礁石而后女子每当心里难过都会把心声哭给大海她认为大海是最大的它可以承受很多的苦恼于悲哀 那日的夜晚星空密布女子一如往常坐在那石头上海上却传來了优美动听的歌声女子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是定了定仔细听确实是有歌声的 女子便用衣袖拭去泪水轻声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在这夜晚的时候唱歌” 海面上传來一声回答:“我是每晚都倾听你心声的人啊你怎么能不认识我呢” “倾听我的心声为何我对于从不曾有过印象呢” “你当然会沒有因为我都是默默地听你诉说你说你和你丈夫美好的过往你和你的丈夫如何的恩爱可是最近你们之间能说上话越來越少你的丈夫似乎不爱你了” 女子心里想这些确实是她说的那海面上再次飘來了空灵的声音:“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助你啊你愿意吗” “帮助……帮助我”女子有些吃惊不明白这个只听得见声音却未曾露面的人是如何帮助她 “我是海神如果你愿意明晚子时你就把你的丈夫带到这片海边我会帮助你让你的丈夫再次爱上你就如当初那般爱你可好” 女子被这个自称海神的女子的话说的有些动心她或许是太爱自己的丈夫真的想和他一直保持初见的甜蜜于是她便应了下來 次日的子时女子要自己的丈夫陪同自己來海边看一次日落看一次星星男子不是很乐意女子就温柔的笑着对自己的丈夫说:“就满足我这一个小小的愿望吧今晚过后你想去哪里你想要去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拦你的” 男子的眼睛一亮这样自己都不用愁苦怎样和自己的妻子开口讲要离开的事情了他是纠结了好一阵子也沒能纠结出个所以然來的 按照约定在子时的时候海面上果然飘起了空灵的歌声这个歌声对女子沒有多大的迷惑对男子却是很大的诱惑如果男子早就有别的心思那便是中招的标志 女子对着歌声飘來的地方喊:“求求你求求你帮我施法让我的丈夫永远的那么爱我” 海面却是卷起一片高高的水柱那哪里是什么海神那是鲛人妖他们的性别是不确定的只有吸食了男子的鲜血才会显出性别來 在女子恍惚间男子依然被鲛人妖卷走女子瘫坐在地面上不住的重复道:“我做了什么我这是做了什么” 她后悔后悔自己害死了自己的丈夫于是她还在自己的心里留着念想自己的丈夫一定会回來的只是被那个海神抓去了她愿意用自己的永生去等待丈夫的归來然后对他不在有任何的抱怨对他说一声对不起 于是她便日日等夜夜等月月等年年等就这样直到她化作成了一尊石像还是沒能等到自己丈夫的归來” 施烈荣讲的很是传神桑蝶听得也很是入神施烈荣叹了一口气:“其实谁也不怪女子要是不太在乎丈夫对她的爱男子要不是有着别的心思不去试着花时间在乎自己的妻子把一些沒有必要发生的事情说清楚什么都会过去什么都不会发生这个故事终究不怪任何人谁都是有错了不过女子队男子的爱却真的是叫人敬佩的于是便有了这望海情石” 桑蝶听得这个故事很是痴迷想施烈荣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个故事怎么好似他绕了一大圈想要告诉自己一些什么呢 “那么这个故事真的还是蛮感人的” 之后便不再说话桑蝶的心里想了好多好多施烈荣对她的好她开始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些想法 ------------ 【0161章:五岁生辰】 于是那天.他们看了一场很是别致的夕阳.晚霞的红光.海天相接的地方.风景是那般美的出奇. 而在这样的日子里.桑蝶更加期待的.还是即将要见小黎的日子. 桑蝶喜爱小黎.她是那样的爱他.可是她一直都不能告诉小黎.自己是她的娘亲.公输麟真的很用心.因为怕自己会太过思念自己的孩子.于是每年在小黎即将生辰的时候.都会提前把小黎带到黎国.让小黎和桑蝶见面. 不过这样对小蝶來说.也已经很满足了.而今年.正是小黎五岁的生辰.也是小黎即将要送归给君黎的时候了. 桑蝶从不曾想自己会多活了这么几年.小黎都长大了.她还是好好的活着.兴许.是因为小黎.她每年都盼望着见到小黎.所以.她才能还活着的. 这日.她还是和从前一样.一身便衣出宫.去和公输麟会面.去陪同小黎过生日.她一直都是以姨娘的身份和小黎相处的. 公输麟做了小黎的干爹.并且他沒有按照桑蝶的话做.而是告诉小小的小黎.桑蝶是他娘亲的妹妹.说桑蝶和他的娘亲长得特别的像.对他进行了心里的诱导.于是桑蝶便成了小黎的姨娘. 不过即便是这样.桑蝶还是很满足的.至少.至少姨娘也是算的半个娘亲的不是么. 桑蝶出宫.不会告诉任何的人.包括施烈荣.她是不愿意让施烈荣知道的.施烈荣最近.似乎公务更加的繁忙了.经常性的夜半时分.都不见他的影子的. 今日.是一个明媚的日子.桑蝶她的心也是欢畅的.她会遇见自己的孩子了.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是她最开心的日子. “阿爹.姨娘什么时候來啊.我的肚子都饿了.你听.咕噜噜的还在响着呢.”小黎今日一身银白的衣衫.这么小都一股子不凡的气息.公输麟也是一身的银白衣衫.今日.他们身着父子装啊. 小黎在他的身边.被**的甚是好.随着小黎的长大.小黎的眉眼.已经可以看出些与君黎相似之处了. 小黎此刻有些撒娇.抱着公输麟的大腿.不愿意丢手.信中有些不满.但是.知道自己的阿爹告诉自己.要等他的姨娘的到來. 他小嘴嘟着.小小的他.连生气都那般可爱的.公输麟扶着小黎.让他站好.蹲了下來.伸手摸了摸小黎的头:“小黎乖.你姨娘一会儿就会來了.我们不是说好的么.要等姨娘一起來的.嗯.” “可是阿爹.小黎饿了.”他不满的撅着嘴. “你个坏蛋.你说.这能怪的了阿爹吗.阿爹要给你买东西吃.你说你要等你姨娘给你做的生辰的糕点.现在.倒是怪起阿爹的错了.” 小黎立刻不撅嘴巴.笑了起來.笑起來还带着两个梨涡.甚是可爱.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在他脸上轻轻地捏上一把. 他一把抱住公输麟的脖颈.在他耳边道:“阿爹每年都带小黎來这里找姨娘一起过生日.阿爹每一次见到姨娘的眼神都不同于看别的女子.阿爹你说.你是不是喜欢姨娘啊.” 公输麟的身子抖了一抖.扭过小黎.看着他.假装严肃的道:“小黎.你在说什么呢.” “阿爹.你就承认了吧.不要以为小黎是小孩子.小黎可是长大了.这些.小黎都是懂得.” 小黎这么小.就跟个老大人一样.说的话.委实不是他这个年纪该说出來的.他哪里懂得什么是爱啊.不过.也确实是说到了公输麟的心里. “你这个家伙.开始调侃你的阿爹了不是.”公输麟开始逗小黎. 在他们闹腾中.说到提着食盒走了过來.还是小黎最先看见的桑蝶.就跑过去.边跑边喊:“姨娘.你來了.” 跑到跟前抱着桑蝶.桑蝶笑着蹲下身來.把食盒放在一边.伸手抱住小黎:“让姨娘看看.恩.貌似长高了很多.” “那是.小黎可是很听话的.当然要长高了.” 桑蝶很开心见到小黎.在他的脸颊上捏了捏.小黎就道:“姨娘.你可是來晚了.” 桑蝶见小黎在哪生气的样子.噗嗤的笑了:“小黎.姨娘临时有些事情绊住脚了.这不是.赶紧赶來了.还给你带來了你喜欢的糕点.” 桑蝶提起将将放在地上的食盒.在小黎的眼前晃了晃.小黎就道:“姨娘.你今日可要好好陪小黎游玩一番.小黎这一年沒有见姨娘.可是想的慌.” 公输麟走了过來.不知道怎么和桑蝶打招呼.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你來了.”他此刻.是更加成熟稳重了.留起了一些胡子.更是有了男人味道. 桑蝶站起來对小黎道:“你先去尝尝姨娘今年给你做的新口味的糕点.” 小黎也是识趣的.他小小的身子.提着食盒.一步一步移步到不远处的桌子旁边.桑蝶看着公输麟道:“谢谢你想出这样的方式.让我少了好些思念小黎的痛苦.”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公输麟立刻回了她. “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真的.很感谢你给足了他温暖.小黎他被你教养的很好.” “你在这里过的还好吗.”他几乎每年都会问这一句话.对他來说.只要桑蝶过得好.他的便安心了许多. 桑蝶看着公输麟道:“你看我这样像是不好么.” 公输麟看着桑蝶道:“你好似又瘦了.是不是病情加重了.” “沒有.你想多了.”桑蝶的眼神有些躲闪.她还奢求什么.她什么都不奢求了.本來想自己活不到现在的.可是她却是活到了现在. 最近确实是病痛有些折磨她的.但是.她早就做好了心里的准备.随时准备迎接死亡的降临的. “不说这些了.今日的一切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今日.就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的陪陪小黎.”他的语气十分的温和.桑蝶点了点头.很是赞同公输麟的话.但是.她更加的从心里感激他.如果沒有公输麟.她早就沒有了容身之地的.在这里施烈荣肯定是不会容得下小黎的.因为小黎是她和君黎的孩子. 如果要是逃.以施烈荣的性子.定是要把角角落落都翻个遍.知道找见自己为止的.洛女国.也不会这般安定.起码.她尽到了一个做女儿的职责.保护住了洛女国. ------------ 【0162章:切肤之痛】 “王爷.今日天气很好.我们出去走走吧.”慕容芷雪很希望能和君黎一起出去走走.散散心.最近.总感觉君黎似乎有着很多的心事.但是.却沒有说破. 君黎似乎是沒有听见.手中拿着书.眼睛虽然是看着书.但是却是涣散的.心早就不在看书的上面了. 慕容芷雪又试着喊了句:“王爷.” “啊.你來了.”他的声音有些急促.才从深思中回过神來. “王爷.你在想什么呢.”慕容芷雪走进近些.为君黎倒了一杯清茶.递了过去. 君黎放下手中的书.接过慕容芷雪递來的水:“沒想什么.就是看书太入神了.”然后轻轻泯了一口茶水.放在在一边. 慕容芷雪走上去.为君黎轻轻地按摩着肩膀道:“王爷.我看今日外面天气甚好.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见王爷这几日心事重重的.我担心你的身体吃不消.出去走走.散散心总是好的.” 君黎顺着往门外看看.外面的阳光是挺明媚的.也沒有拒绝慕容芷雪.站起身來道:“好.听你的.出去转转.” 慕容芷雪的脸上立刻出现了笑容.为君黎拿來了外套.服侍着他穿上.然后道:“我们走吧.” 大街上.公输麟和桑蝶一人一边.牵着小黎.小黎在中间走着.这样的画面.很容易让人想到是一家三口.看着就是幸福的一家人. “姨娘.我们去划船好不好.我和阿爹方才一起來的时候.路过一个很大很大的湖.那里面可是有好多的睡莲.香气甚是好闻.小黎想去游船.阿爹说.和姨娘一起游船.便让小黎等着.那姨娘.我们去游船好不好.” 小黎稚嫩的声音.说起话來.跟着小大人一般.桑蝶扭头看着小黎:“你想去游船啊.可是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去放风筝的啊.” “可是小黎就是想要去游船.不想放风筝.那放风筝.在地面上跑來跑去.又累.人又飞不起來.多沒意思啊.不如我们一起游湖赏睡莲啊.” 桑蝶咯咯笑了起來.捏了捏小黎的鼻子.宠溺的道:“你这个小家伙.这么小就懂得风雅起來.长大了还得了.是不是你阿爹把你带坏的.” 公输麟连忙解释道:“这可和我沒有一丝的关系.这个家伙.可比我聪明多了.我小时候如果有他这般聪明.也不至于今日这般了.”他把眼光看向桑蝶. 桑蝶赶紧慌忙的躲避.小黎抬着脑袋.把这些都看在了眼里.再次强求道:“好了好了.就这么定了.” “好.听你的.”桑蝶答应了小黎的要求. 公输麟就道:“既然是游湖赏花.岂能沒有了美食呢.我去买些东西來.你们等着我昂.” “好的.阿爹.快去快回哦.”公输麟离开后.小黎拉着桑蝶走向路边:“姨娘.你看.这里有面具啊.” 他们停在摊位前.小黎够不着摊位.桑蝶就抱起他:“看看喜欢哪一个面具.姨娘买给你.” 小黎看花了眼.看了看伸出小手.拿起一个马面具.对桑蝶说:“姨娘.我喜欢这个马面具.小黎最喜欢马了.因为骏马跑起來.甚是威武.” 桑蝶放下小黎.把钱付给老板.就接过小黎手中的马面具.给他戴上.感叹起來:“嗯……就是威武.” 小黎还学骏马的动作.和桑蝶追跑起來. 路上.君黎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在仔细的瞅着一处.貌似看见了桑蝶的身影.慕容芷雪正在挑选街边的首饰.其实她并不缺什么首饰.她的上等首饰很多.可是就是想要君黎亲手买一个首饰.为她戴上.就像平常人家的小夫妻那般恩爱. 选上一个.刚转身.看见君黎在瞅着什么.就放下手中的东西.对着君黎说:“在看什么呢.” 君黎扭过头來:“沒看什么.你挑选好了吗.” 慕容芷雪不是太高兴.但是不能抱怨.就道:“这家的首饰不太好看.我们再往前走走吧.” 君黎只当慕容芷雪真的沒有看上这家的首饰.就先行走去.脚步有些急促.小黎和桑蝶走着闹腾着.甚是开心.小黎指着一处道:“姨娘.你看.那是什么啊.还会发声音.” 桑蝶随着小黎指的地方看去.一个老伯手中转着波浪鼓.正在向路人卖.就对小黎说:“那是波浪鼓.姨娘给你买一个好不好.” “好啊好啊.”桑蝶就牵着小黎.准备从这边穿到另一边.为小黎买一个波浪鼓.她希望能通过这些补偿小黎.现在.她内心升起了一个念头.当初想是自己死了.就把小黎给君黎.可是.现在见公输麟把小黎带的这般好.她想把小黎永久的托付给公输麟. 打前方传來了马儿嘶鸣的声音.小黎就站住对桑蝶说:“姨娘.你听见马儿的叫声了么.” 桑蝶看了看道:“沒有啊.我沒有听见马儿的叫声啊.你是不是太喜欢马儿了.就听错了呢.这样.姨娘答应你.等你在长大些了.就教你骑马好不好.” “真的.那小黎一定努力的长大.” 而他们站在路中间对话间.一匹沒有人驾驶的黑色的马正疯狂的向他们冲了过來.而君黎急促的脚步往前走.看清了那个相似桑蝶身影的女子.真的就是桑蝶. 当他看见疯狂的黑色马向上的冲过去的时候.很多人都在躲避.桑蝶刚站起來拉起小黎要走.君黎沒有看见小黎.只是看见了桑蝶.他虽然不爱桑蝶了.甚至有些恨她.可是当看见桑蝶有危险的时候.还是要去救桑蝶. 慕容芷雪这才明白君黎走快的用意了.原來是看见了桑蝶的缘故.难免是生起了嫉妒.那黑马向桑蝶冲了过去.君黎正要去救桑蝶.却被慕容芷雪拉住.君黎什么也沒有想.推开慕容芷雪冲了上去.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刹那间.所有悲伤的事情.也就发生在这种刹那间的事情上.君黎他來不及制止这匹风马.就把抱住桑蝶转向了一边. 黑马驶过去后.换來的是桑蝶一声痛呼的哀嚎.她的心.她的肺.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在痛.痛的不能呼吸.她的世界黑暗了. 黑马早就不见了踪影.可是小黎.小黎他却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桑蝶推开君黎.跑到小黎身边.跪在地上抱起小黎. “小黎.你怎么了.你别吓唬娘.”可是.小黎依旧沒有任何的回应.她感受到小黎贴着她身子的地上.沒有了心脏的跳动. 她不敢想象.这是怎么了.她感觉到自己嘴唇都在颤抖.颤颤巍巍的抬起手臂.摘去小黎脸上的面具.露出的.是小黎可爱的脸蛋.可是.嘴角的那一抹红色.却是震惊了桑蝶. “啊…….”桑蝶的声音是那般的撕心裂肺.前一秒.只是前一秒.小黎还那般活泼可爱的站在她的面前.这一切都來的太多突然了.摧毁了她的世界. ------------ 【0163章:恨你入骨】 桑蝶不停地呼唤小黎.可是.小黎就是沒有任何的反应.不久便來了很多围观的人.桑蝶转眼看向那个方才救自己的男子.是君黎.这一眼.是她万万沒有想到的那个救她的人.竟然是君黎.这无非是在她血痕琳琳的心上.撒了一把盐.疼.疼的她不能呼吸. 她宁愿君黎不曾救她.那样.即便躲不过去.她也能用自己的身躯.护着小黎的平安.可是.君黎他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 君黎赶紧走上去.看桑蝶对这个孩子这般伤痛欲绝.想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走到桑蝶身边蹲下來:“这孩子……” “你滚开.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桑蝶用着痛恨的眼光看着君黎.用着嘶嚎的声音质问君黎. 君黎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这个孩子对桑蝶有多重要.这个孩子.占据了桑蝶的整个世界.一直支撑着桑蝶活着. 他冷冷道:“因为当初在苍蜒山你也救过我.这次.扯平了.”他们之间.早就断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他便说出了这个缘由來. 桑蝶抱着小黎.泪水早就如雨水一样打落.一只手一把推开君黎.君黎沒有蹲稳.坐在了地上. “这个孩子是我的命.我的世界.都是你.都是你.只要有你的地方.我就不会有好事情发生.”她责怪君黎.恨.无比的恨.泪水在流.心也在滴血.可是.一切……都晚了. 慕容芷雪赶紧跑过來.扶起君黎.看着桑蝶道:“救你也不知好歹.这个孩子的死活.与我们又有何干.这是你与皇……他的孩子.这是天意.怨不得谁.” 很明显.慕容芷雪说的意思是.小黎是桑蝶和施烈荣的孩子.桑蝶用愤恨的眼睛看着慕容芷雪.却是什么都沒有说. 她抱着小黎.拣拾起地面上的马面具.在离去的时候.她的那一抹眼神.让君黎和慕容芷雪都浑身出现了寒冷.他从來不知.桑蝶会有这般可怕的眼神. 她走了.抱着小黎走了.这天.是小黎五岁的生辰.可是.也成了他的忌日.桑蝶带着小黎走后.这些围观却不曾出声的人.也紧随着散去了. 君黎注视着桑蝶离去的背影.他能感受到桑蝶心里的痛苦.而公输麟买來了东西.却找不见桑蝶和小黎的去向.一边走一边找.始终是无果的. 他想.桑蝶和小黎是不是先去湖边了.就沿途走去.在到达湖边时.还是沒有看见桑蝶与小黎的身影.去租船的地方打听.得知是有那么一个女子抱着一个孩子租了一条船游湖去了. 他向那妇人打听了那艘船的样子.也租了条船.希望可以找见.果不其然.真的在湖中心找见了桑蝶的那条船.他让划船的人把船靠近.跳了上去.桑蝶的那艘船不大.但是还是有船篷的. 公输麟走进船篷.沒有看出桑蝶的任何不正常.看着桑蝶抱着小黎.而小黎闭着眼睛.只当小黎是睡着了. “不是说好一起來的吗.你怎么和小黎先行來了.可是让我好找.” 桑蝶沒有回答公输麟的话.就像沒有听到一样.公输麟心中有些不安.看着桑蝶道:“发生什么事了.” “嘘……”桑蝶突然把手指放在唇边.对公输麟嘘起來.然后轻声道:“小黎他睡着了.你小声点.” 公输麟轻笑了一声:“沒事.小黎睡觉可是沉了.你不唤上十遍八遍.他是不会醒的.”然后在桑蝶的对面坐了下來. 桑蝶却突然落泪了.他看桑蝶.隐约觉得桑蝶的眼睛红红的.似乎是刚刚哭过.这会子.桑蝶却是哭了起來.让他费解. “怎么了.哭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沒有保护好小黎.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老天啊.你把小黎还给我.还给我.” 公输麟就知道.是出事了.他从桑蝶的怀中接过小黎.摸着小黎的小手.冷冰冰的.沒有任何的温度.记忆中小黎的手从來不是冰冷的.就问桑蝶:“小黎是不是生病了.” “是.小黎生病了.他生了沉睡的病.他再也不会醒來了.” 公输麟从桑蝶的口中的话听出.这是一个噩耗.他颤巍巍的探向小黎的鼻息.发现.小黎沒有了鼻息. 他的声音大了起來:“小黎他怎么了.”就算不是他的孩子.可是.这五年來.他早就把小黎当做了自己的孩子.他是那样的爱这个孩子. 一瞬间.小黎调皮的样子.刚会走路.就要为他倒水喝.他教小黎读书的时刻.这些片段.全部涌进了他的脑海里.他对小黎的爱.不低于桑蝶.不低于. 桑蝶沒有回答他.而是转身走出船篷.扑通一声跳下湖水里去.她不想活了.她恨自己.恨自己害死了小黎.恨自己沒有保护好小黎.她的世界沒有了小黎.便再也活不下去了. 一时间湖面上有人惊呼有人落水了.公输麟來不及寻思.放下小黎.也跳了下去.桑蝶看着天空的阳光穿透湖水倒映下來.她想自己一直沉.一直沉.似乎看见了小黎.以及每年她都陪伴小黎过生辰的时刻. 小黎还沒有喊过她一声娘请.小黎还不知道.这个姨娘.便是他的娘亲.公输麟也纵身跃入水中.拉住沉底的桑蝶.可是桑蝶一心求死.便是神仙也拿她沒辙. 在水底太久.便会呼吸困难.公输麟吻上了桑蝶的唇.希望她能够静下來.这是他朝思暮想依旧的朱唇.此刻.他真的吻到了. 桑蝶失去了挣扎.他趁着桑蝶安静的片刻.揽起桑蝶.跳出了水面.落在了船头.桑蝶趴在船头呕吐起來.公输麟责骂桑蝶:“你以为一死就什么都不用管了是么.” “可是小黎是我害死的.是我害死的.他是我的孩子.你不知道我心中的苦.”嘶声吼完继续咳嗽起來. 公输麟身上的水滴不住的往下滴.此刻.他们两个都如落汤鸡一般.公输麟道:“我怎么不知道.小黎他也是我的孩子.他是我一手带大的.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带小黎來见你的.我混蛋.”他伸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那天.他们葬下了小黎.桑蝶把事情的原尾说与了公输麟.可是独独漏掉了君黎救她的那一幕.说是自己大意.才导致了小黎被疯马踏死.可是这么说.她的心无比的痛.她不想公输麟搀和这件事情.她要的.是要给君黎痛不欲生的报复. 桑蝶和公输麟分别那日.桑蝶告知公输麟.回到洛女国.永远都不要踏上这片悲伤的土地.永远都不要. ------------ 【0164章:一场宫变】 后來的时间里.桑蝶想尽一切的办法.勾引君黎对她的心再次燃起.可是她却同时更加的在君黎面前表现出爱施烈荣的样子. 慕容芷雪的父亲病逝.慕容复私下的势力.全部被君黎拿去.他再也不能忍受这样的侮辱.于是.他开启了逼宫的事件. 时隔三年的光景.桑蝶却被施烈荣对她的痴情感化.见施烈荣愁苦的样子.她知道.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就由自己去承担.于是她找到了君黎.告诉他一切的一切. “小黎是你的孩子.是我和你的孩子.可是我怕施烈荣因为你而对小黎不利.所以我让公输麟代养了他.可是.你却是做了什么.那日.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死的那个人就是我.而不是我们的孩子.不是.” 那日.桑蝶说明白了一切.这三年对他的折磨.算是还清了孩子离去的痛恨.但是.君黎依旧是决定夺宫.夺回一切.孩子可以再有.而机会.却只有一次.这一次.如果施烈荣不死.到头來死的就是自己. 这一切.都怨不得任何人.是施烈荣他要养虎为患.又能怪谁.而施烈荣并不后悔.这个至高无上的皇位.他早就坐腻了.沒得到时想要得到.得到了却不再是那么渴望了.原來.一切也不过就是yuang而已.也是.他沒有看清懦弱的君黎.骨子里也有着和自己一般的傲气.他.从不曾后悔过. 那日.慕容芷雪因为嫉妒桑蝶与君黎的距离如此的近.说漏嘴了洛寒的事情.慕容芷雪是无意间听到了君黎在书房中自言自语的话.此刻.却是沒头沒脑的说了出來. 桑蝶的世界.再一次昏暗下來.为何上苍就是不愿她好过.这个男人.注定只能恨.只能恨…… 承影二十七年.一场宫变.改变了多少人的生命轨迹.桑蝶她此刻不在爱那个让她又爱又恨得人了.把又爱又恨.变成了又恨再恨. 她的孩子.她的弟弟.都死了.都因为君黎而死.这个男人.让她的心碎的连拼凑都无法拼凑起來了.已经碎的不成了样子. 桑蝶从后面环抱住了施烈荣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背上.轻声道:“一定要这个样子吗.” “桑蝶.其实我有一件事情.一直都沒有告诉你.因为我怕的是你从此便离我而去.我就一直的隐瞒了下來.今日.我想说与你听.”他背着桑蝶.沒有动弹. “不.烈荣.不管从前怎么样.我都不在乎了.我现在.在乎的就是你.”她把环抱住他的手.抱的更加的紧了. 曾经.她是多么的爱着君黎.可是.她爱的人却伤她最深.而她最不相信的施烈荣.却成了最爱.愿意用生命保护她的那个人.而她却是为了守住对君黎的爱.不去爱施烈荣.而今.她终于懂得了自己的心.看透了自己的心. “桑蝶.我要说.兴许.今日一别.就是永远的离别.我不希望内心一直对你愧疚.其实.曾经我能把你从君黎的身边抢了过來.那时因为我安排了一系列的矛盾.让你对他产生矛盾.可是慕容芷雪与他走在了一起.也是我不曾想到的.并不是我安排的.” “你别说.那些此时对我來说.都不重要的了.我只求你跟我在一起.跟我在一起.跟我永远的在一起.” “你……不恨我.”他的声音有些不连贯. “我不恨.我不恨.”她边说.边摇着头.以表示自己的心. “你应该恨我.因为是我夺走了他的江山.于是便拆散了你们.让你吃了这么多的苦头.” 桑蝶摇着头道:“不不不.如若不是你夺走了他的江山.我就不会遇见他.不会遇见他.便就不会遇见你.便不会看清他.并且看清自己的内心.” “若无爱.怎生恨.而我对你的爱.是在此刻.那么从前的事情.那么曾经发生的.便不曾算是恨得.” 施烈荣转过身抱住桑蝶.把她的螓首深深的按在自己的胸膛.他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让她感受到了他的力量. “桑蝶.你在这里等我回來.如果我还活着.我便会來找你.如果我死了.请你把我忘了.” “不.你这个坏蛋.你如果不能给我完整的爱.为什么要费尽千辛万苦的走进我的心里.而走进了我的心里的时候.你却这么残忍的抛下了我.” 桑蝶的哭诉.让人听得内心很是心酸.发生在她的身上的.一直都是不幸的事情.她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自己做了太多有损阴德的事情.这辈子.是來还债的. 施烈荣推开桑蝶.看着她道:“对不起.天注定要灭我.如果只能活一个.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桑蝶撕心裂肺的喊道:“你有沒有想过.如果我沒有你.我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我骗的了自己的人却偏不了自己的心.施烈荣.我真的再也离不开你了.” “桑蝶”他一只手紧握住剑柄.一只手拂上了她的娇颜.为她擦拭去泪珠. 桑蝶脱离他.转身拿起殿内的烛火.开始点烧起來.施烈荣道:“你在做什么.” “我在把这些都烧了.都是因为这个表面虚华的皇宫.残害了多少人.葬送掉了多少无辜的人.既是一切都注定要用死來承担.那么.还留着它做什么.不妨让我烧掉它.”桑蝶说着烧着.大殿里.熊熊烈火.渐渐升了起來. 施烈荣也拿起火烛.和桑蝶一起点燃大殿.点燃的差不多了.然后扔掉火烛.看着桑蝶.他的眼睛里布满了深深的情谊. 两个人都沒有说话.他握紧手中的剑.转身向殿外走去.此刻.殿外下着可怕的大雨.似是在哭诉着不满. 桑蝶追了出去.追上施烈荣再次从背后环住施烈荣的腰:“让我跟你一起好不好.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爱上了你.或许你早就住进了我的心里.只是我一直都不愿承认.现在.就算活不能同床.死不能同穴.只要能和你此刻在一起就够了.即便是死了.也值得了.”她再次要求起來. “桑蝶”他一只手紧握住剑柄.一只手拂上了她的娇颜.为她擦拭去泪珠. “好.我答应你”他俯身亲吻了她的朱唇.雨水太大.早已分不清那脸颊滑落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从自己的裙摆撕下一条长布.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用长布缠绕.一圈一圈.仿佛这样谁也不会把谁丢下.他带着她.在于水中奔跑.前面重重包围的兵马.是他们要去的地方. ------------ 【0165章:她不在了】 “你们都给我看好了.宫中的一个人都不要放过.男子全部杀光.女子全部给我关押起來.”君黎一声令下. 他让人把女子全部关押.无非是怕这些人沒有人认得桑蝶.把桑蝶给伤着了.即便桑蝶已经不再是当初他初次遇见的那个桑蝶了.并且深深的恨着自己.他也要把桑蝶囚禁在自己的身边. 慕容芷雪一身红装站在君黎的身边:“你要关押所有的女子.而选择把所有的男子都斩杀了.是不是.为了她.” 这次的宫变.怎么说慕容芷雪帮了他很大的忙.慕容芷雪的父亲突然突发疾病而死.父亲的暗地里培养的人资.全部都给了她. 而这一次.她把所有人资.都给了君黎.要帮助她最爱的男人.完成他的心愿.就是把失去的皇宫再次拿回來. 她爱君黎爱的太深了.甚至是愿意为他死去.君黎说着爱着她.却也不曾忘记过桑蝶.这也是慕容芷雪所知晓的.可是她管不得.心……还是痛的. “芷雪.你要相信.我最爱的是你.”他安慰慕容芷雪的心.但是.也不排除他不爱慕容芷雪.她一路也是陪着他走过的. 桑蝶不在他身边的时候.陪伴他的人是慕容芷雪.即便谈不上最爱的人是慕容芷雪.但是内心还是对她有着几丝情谊存在的.即便是感激的情谊.那也是情谊. 施烈荣牵着桑蝶.一路上.与君黎的人对决.鲜血溅的他一身.桑蝶的一身也全是鲜血.还有她的脸上.桑蝶也有用君黎送给她的那把血情.杀了很多的人.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杀人. 她不愿意杀戮.可是.她不杀这些人.这些人就要把她和施烈荣都杀死.所以.她不得已而为之. 就在他们即将冲出一个包围圈的时候.一个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你们都给我听着.男的杀了.女的全部关押.留给王爷來处理.这是王爷下达的命令.” 桑蝶和施烈荣背靠着背.桑蝶的头发都松散了下來.尽数披散在肩膀.雨水打的更是缭乱.看着十分的让人心疼. “听见了吗.男的全部杀死.也……包括我.” “烈荣.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会随你而去.” “傻瓜.不要说这些傻话.”他开始和桑蝶一起再次与那些人厮杀起來.可是人太多了.他们早就体力不支了.施烈荣被人钳制住了. 那个人再次下令:“把他们给我分开.” 那些人也开始扯拉桑蝶.可是桑蝶死活不愿意放开施烈荣.两边的人.往两边的方向扯拉.桑蝶和施烈荣手上有缠绕的布条.把他们两个绑的很是牢固.不是他们说拉开就能拉开的. 那些人就开始一边扯拉着他们.一边解开他们手上的布条.桑蝶哭喊道:“不要.不要.烈荣.不要.不要.” 她的声音是那么的哀怨.可是沒有人会听她的话停下手中的动作.布条解开.桑蝶与施烈荣的手紧紧地扣住.那些人死活要把他们分开. 他们两个的手.一点一点的松开.桑蝶不住的摇着头.可是.她的力量始终是太小了.他们的手.终究是分开了. 施烈荣猛然间爆发了.挥剑斩杀着身旁的人.桑蝶挣扎着要去接近施烈荣.可是.她挣扎不了这些人的束缚. 那些人一批又是一批.施烈荣终究因为体力不支.被一刀砍在了腿上.他就站起來.再一次被刀砍刀在地上. 他的身上每砍一刀.都痛在桑蝶的心上.生不如死的痛. 那些人拿着手中的长矛.尽数穿进了施烈荣的身体里. “不要……” 桑蝶的一声歇斯底里的哀嚎.散尽在了大雨里.可是.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施烈荣回头对着桑蝶笑了起來.嘴里说着什么.可是.雨声太大.人声太嘈杂.她听不见. 之后.施烈荣倒在了地上.他死在了桑蝶的面前.桑蝶眼睁睁的看着施烈荣的死去.却无能为力.她终于昏倒了过去.手中的血情握的很紧.即便是昏厥了.她是那样的恨.恨得是君黎.他这般残忍. 等到桑蝶醒來的时候.她已经和所有的女子关押在了一起.她会想到了施烈荣时候的样子.他的唇语似乎是叫她好好的活着.桑蝶并沒有自尽.而是选择逃离. 她逃离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开始追杀她.桑蝶被地上的尸体绊倒了就爬起來继续跑.她要活着.她会好好的活着.不是怕死.不是苟且偷生.而是.为施烈荣报仇. 被人一直追杀到皇宫的一处角落.这个角落却有着一扇小木门.桑蝶推开木门.看见的是后面的悬崖.她不知道皇宫为何会有一条路是通往崖边的.但是此刻看來.她注定是要跳下这悬崖的. 看着身后的人追了上來.她把血情牢牢的固定在腰间.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她跳下去的时候想:“如果上天可怜见我.就让我活下來.” 皇宫在大雨中燃烧.火光映红了半边天际.君黎让一批人赶紧去灭火.一切都结束了.施烈荣的人.都被他尽数斩杀殆尽了. 他此刻要去看关押的女子.要把桑蝶找出來.走到关押的地方.四处找遍.也沒有见得桑蝶.就问:“有沒有漏掉的女子.” 一人回到:“回禀王爷.沒有漏掉.不过.有一个手执短刀的女子从这里逃出去了.但是已经有人出去追杀她了.绝对跑不掉的.” 君黎一听就知道.那个手执短刀的人.一定是桑蝶.她的性格很是倔强的.于是转身出去找寻.希望可以找见桑蝶. 不知道会不会被那些杀千刀的下人残杀在混乱的尸体里了.就一边在大雨中走.一边在满地的尸体间穿梭找寻她的身影. 满地的尸体.都是罪恶的描述.他望着这一切.眼睛里却有着似有似无的温情.他想起了她所说的话. 他记得她说“我最终还是输了.我的爱情.输给了你的天下.我们之间.一直靠着一个可笑的赌局而存活.今天过后.我不在爱你.我们从此陌路.” 而他望着她孤独的离去.总感觉哪里在隐隐作痛.仿佛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个傻傻的女孩.笑的那么天真.是那么的单纯. 一切结束后.雨水还是沒有停下來.争抢下來的皇宫断壁残垣.昔日金碧辉煌的宫殿已经面目全非了. 他呢喃“我费尽千辛万苦的想要夺回.这个几代都历尽千辛万苦.原本就属于自家的天下.与自己的皇叔开始了一场皇权的争斗.到最后却是燃烧殆尽的一抔黄土.是不是错了.” 他沒有找见桑蝶的身影.这么多的尸体.他要怎么找.是自己太深的执念.一路走來.他失去了多少. ------------ 【0166章:物是人非】 失去了她.还有她为自己生下的孩子.自己拼了命的不听她的劝说.非要再次把皇宫夺回來了.究竟是想证明些什么. 他痛苦的在大雨中大喊了一声.划破天际的声音.沒有人知道.他的内心.其实也是痛苦的.他也失去了太多太多.可是.这又怪谁呢. 皇宫大半被烧毁了.皇宫满地都是尸体.血水不住的流淌.他跪在血水上.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头.慕容芷雪站在他身后的不远处.身上的红衣早就湿了个尽透.她的面容看不清是喜是悲.只是望着君黎.一动不动. 慕容芷雪的红色的衣服.和地上的血水.相互陪衬的更加的妖艳.她的红衣.和地上鲜红的血水.都如毒药一样.那么的可怕刺眼. 几经波折.皇宫再次移主.桑蝶不知去向.而君黎他坐上了宝座.却是那么的寂寞.不是人的寂寞.而是心灵上的寂寞. 一切都会过去.就如暴风雨之后.总会出现高阳.而他.再也不穿明艳的衣装.他一身素缟.无论高高的朝堂上.还是往常.都是一样. 他摘去了他的面具.他还是有着那样孤傲冰霜的容貌.一路走來.太过坎坷.怎么去谈值不值得. 慕容芷雪看到了君黎正在看着笼中的鸟儿在叽叽喳喳的欢叫.又似乎是在咆哮.覆手站立.那样的出神. 她轻巧的走了过去.如今的她.成为了君黎的皇后:“鸟儿是在哭泣么.” “嗯.鸟儿在哭泣.这是为何.” “因为.沒有人不想要自由.鸟儿虽不是人.但是它也渴望自由.渴望飞向蓝天.寻找属于它的幸福.” “属于她的幸福……”他念道了桑蝶.桑蝶不知何处去了.或许.真的是寻找她的幸福去了.而自己.一直渴望给她幸福.可是.到头來.给她的都是满身的伤痕. 他不后悔遇见桑蝶.可是.一切如果能够重來.他宁愿不曾遇见过桑蝶.这样.他们就不会相爱.不会出现那么多的挫折和磨难. 而自己.又为桑蝶做了什么.呵呵.什么都沒有做.只是一味的伤害她.把她身上的刺一根一根的拔下.然后对她弃之. 他伸出手.打开金色的鸟笼.开口道:“去吧鸟儿.飞向你的蓝天.去寻找你的幸福.我不会在束缚你的自由.我……要给你自由.” 鸟儿扑腾着翅膀.从金色鸟笼里飞了出去.刚一出鸟笼.就先在空中打了一个回旋.庆祝自己得到了自由. “走吧.今日景色不错.我陪你到处走走好不好.” 君黎并未反驳.和慕容芷雪一起走去.午后的阳光.把他们的身影融合在了一起.就像如漆似胶的恋人. 桑蝶走在黎国京城的大街之上.一踏上这片土地.她的心都会剧烈的疼痛.可是.她要踏上这片土地.而且.一定要踏上.否则.她对不起自己还能活着. 必须找到时机.进入宫中才好.一年在谷底的动力.就是希望能够亲手杀了君黎.她早就换上了另一副皮囊.为的是.更好的隐藏自己. 她原本的容颜掩去.却也是另一种美貌.眉宇间更是一副清高的姿态.就如不问尘世的仙子.踏落在这凡间. 她在京城里定了下來.用身上的钱.为自己置办了一家豆腐坊.她在身经百战中.终究成了一个顺应世事的人.她把自己的豆腐坊经营的不错.每天都有大量的客人來这里吃她磨得豆腐. 人人都说.你人长得漂亮.豆腐磨得更是细致滑嫩.这样的话.对她來说.早就是麻木的.顺应世事.并不代表相信世人.这样的花言巧语.她早就当做了身后的影子.无关紧要了. 而桑蝶把卖豆腐置办的钱.全部都拿去救济一些可怜的人.她不需要这些钱.生不带來.死不带去.更何况.自己不知哪天就走了.还要那么多的钱财做什么呢. 有庙会的日子.桑蝶都会去寺庙烧上一柱椽香.拜完佛.正欲向平常一样.起身离去.身后却想起了一个慈悲者的声音. “施主.请留步.” 桑蝶转过身來.看向声音的來源.十一恶搞身披袈裟的僧人.便双手合十.礼貌的向僧人回礼. “施主.老衲是这云隐寺的方丈.经常见施主前來拜佛添加香油钱.可是.佛本静心.但是老衲看的出.施主总是满心的愁苦之色.便想与施主座谈一翻.不知施主可愿.” “方丈大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寺院后面是一处小竹林.桑蝶跟随着方丈來至竹林.竹林中央有一处台子.看上去是平常用來参讲佛道的地方.在这样的地方讲经论道.也算另一处境界了. “施主请坐.” “多谢方丈.” 两个人相视而坐.方丈盘腿.桑蝶跪卧.方丈道:“施主.老衲喊住你.是看你对佛的虔诚.佛渡世间一切苦悲.而施主那么虔诚信佛.却为何眉宇间.总是难消悲苦之色.” “方丈.不瞒您说.我曾经不信鬼魔.不信神佛.我也不知自己何时竟然习惯來寺庙烧香拜佛的.只是我觉得.我每一次拜完佛之后.身心都会暂时的放松.只是……只是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总是太摧残我的心智.我只能拜佛.为我增加信念的力量.” “施主.佛的奥妙很深.想要体会.真的太难.见你心事如迷雾那么浓厚.我不便过问.但是.我能说一些佛经的道理与你听.希望.你听放下你的执念.给自己一个身心自在的生活.” “请方丈赐教.” “佛乃万物之灵根.润万物初生.不念不想.放下贪嗔痴念.让心灵防放空.佛渡一切苦悲. 以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修一切善法.即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所言善法者.如來说即非善法.是名善法.” “可是.说着简单.做到.真的太难.太难……”桑蝶的话语.逐次降弱.直至谁也听不见. “释迦牟尼说过.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尔心头.人人有个灵山塔.好向灵山塔下修.” “人人有个灵山塔.”桑蝶对方丈的话.略有些感触.确实是内心有些平静了.可是.当她走出云隐寺的时候.内心再一次疼痛.不行.还是忘不掉.也不能忘掉.自己的执念.早就太深了…… 唯有一切有了一个说法.她才能释放自己围困的灵魂…… ------------ 【0167章:铩羽归来】 漫步回到了她的豆腐坊.一个大妈走了过來.喊道:“姑娘.你今日怎么关门了.可是來了好一些人.听说.宫中都來了人.要买你的豆腐.” 桑蝶心想.自己被人称之为豆腐西施.这才多久的功夫.都引來了宫中的人.就笑道:“沒关系啦.既然來了.沒有买到我的豆腐.肯定还是会來的.” 她装作开心的笑.那大妈自语道:“也是哦.今日去我家吃晚饭吧.你每月都会给我们家一些钱财.我那死老头的病.也全靠你的帮助.” “不用了大妈.你看.我买了菜的.我回家烧就好了.” 那大妈也就沒有再三的请求了.说赶紧回家烧菜了.那生病的老头子还在家里呢.桑蝶就笑了笑.向大妈致歉. 次日.宫中的人再次來了.是宫中御膳房的人.听闻京城里出了一位豆腐西施.豆腐做的不错.就想多买一些回宫中. “昨日可是有事沒有开张.”一个声音听着软软的人询问桑蝶.桑蝶一听就知道.这是宫中的内监.看看他身着的样子.职务大概在总管的级别. “对啊.我卖豆腐.随心而定.不能被盈利冲昏了头脑.” “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子.哪有人不喜钱的.” “我不就是一个么.”桑蝶冷笑了一下. 这御膳房总管.最近皇后也就是慕容芷雪.给了他一个命令.说是为皇上做一些比较清淡.又可口的菜.不要那么油腻了.皇上日理万机.不容易消化.总管可是苦恼了.听闻豆腐西施一说.当真起了心思. 能被称之为豆腐西施的人.豆腐做的功夫.可是一级的好:“即便这样.我需要的豆腐甚多.不如.你随我一起.在我那里留些日子.日后.会好好的赏赐你的.” 甚多心想.这算是个机会么.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拒绝呢.她思索了一会儿.只要能接近他.从而杀了他.怎样都行. “很荣幸能为御膳房提供食物.真是三生有幸.” “走着.这便启程.” “嗯.”甚多微微点头.那总管一脸笑意.算是办成一桩美事吧. 进宫之后.桑蝶能接触的地方.也就是那御膳房这片天地.按理说.这是做给皇上吃的.也就是君黎吃的.她下毒可以更快一些.可是她沒有.她不想连累这些人.她最想的还是自己亲手用他送给自己的那把血情.送入他的心房. 御膳房一阵的忙碌.午膳算是做好了.每一道都是那么的精美.真不相信那是拿來吃的.可是.那确实是拿來吃的. 当一道道的菜肴摆好的时候.慕容芷雪和君黎一同入座.君黎看着菜肴道:“以后就我们两个人.就不要做这么多了.” “嗯.”慕容芷雪点了点头.把豆腐羹放在君黎的身边道:“尝尝这个.很清淡.臣妾看皇上最近似乎很是焦虑.就不要食用太过油腻的东西了.” 君黎拿起勺子.盛起品了一口.豆腐甚是鲜嫩至极.有着豆腐醇香.中间却隐约有着一股子他熟悉的香气.他又吃了一口.确实有着淡淡的清香.其中隐忍的味道.是那么的熟悉. 他放下勺子.问道:“这豆腐是谁做的.” “可还合口.” “嗯” “臣妾让御膳房做的.说是在宫外带來的一恶搞厨子做的.” 君黎在无其他胃口.很想看看这个宫外带來的人是何人.有这样的香气一定是女子带的.而且.这个女子.居然有着桑蝶独有的香味. 一场午膳.他都食之无味.都在想做豆腐羹人的样子.甚至他都想过是桑蝶回來了. 用过午膳.他一个人专门去接近御膳房的地方观看.看看能否看见.并未直接进去御膳房.否则很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御膳房的不远处种着琼花树.此刻的桑蝶正在琼花树下立着.就是那么呆呆的仰望着天际.而君黎在走路的时候.似乎看见了琼花树下有人.就拐了过去. 仔细瞧着.身影好生熟悉.他的内心又惊又喜.是桑蝶的身影.但是他沒有立刻冲上去.而是平常步子走上去的.但是他的内心却跳动的很是厉害. “你是.” 一声问候把沉思的桑蝶唤了回來.树上稀稀疏疏的掉落了白色的琼花瓣.桑蝶一个转头的瞬间.带起了墨发的飞扬. 桑蝶认得这个人.他就是君黎.有那么一刻她多想冲上去.可是理智幸好还有一丝尚存.君黎不会认出她的.她如今易了容.为的.就是想接近他. 君黎不能不说这一幕多么的神奇.多么的好看.可是.映入眼帘的那一张容颜.终究不是桑蝶的容颜.细看眉间.却是有着相似桑蝶的神韵.这是怎么回事.是太过想念她的缘故. “我是被大总管带进宫的厨子.草民不是有意來这里的.草民这就走.”桑蝶刚转身.君黎唤住了她. “我沒有责怪你來这里.何况种花就是给人欣赏的.”他走进.绕过桑蝶.站在她的面前.“你……叫什么名字.可否告知.” “这……”桑蝶有些为难的. 他看得出她的为难.就道:“我沒有恶意.只是.只是看你特别像一个故人.不方便告知也是无妨的.打扰了.” 桑蝶见他要走.就赶紧道:“无妨无妨.我叫墨心.”她也是随口给自己起了个名字. “墨心.真是个人如其名啊.你就像一幅山水画.你的名字配上.更是像极了.” “那么你呢.你又是谁.”桑蝶知道他是谁.可是却必须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以免被怀疑. “我是谁都无关紧要.唉……这景色真美.”君黎绕开了话題. 桑蝶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不说自己也是晓得他是谁.其实.她也在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要那么冲动.以免破坏了所有的心思. 能够让他來着御膳房.不是自己的小小的一些把戏.他断断是不会來的.那么既然是來了的.那就要一鼓作气.让一切.尽快有一个了断吧. ------------ 【0168章:刺入心房】 君黎猛然间想到自己的目的.是來问一些事情的.就道:“姑娘从小就在这京城中开着豆腐坊么.” “不是啊.小的时候在别处.最近想换换地方.把自家的豆腐.打出去点名头.这是爹娘生前最大的心愿了.” “墨家豆腐.” “对啊.墨家豆腐.” “看姑娘的手.不像是小的时候就开始做这些从活计了.”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桑蝶的手. 桑蝶低着头看了看.把手往袖子里缩了一缩:“因为.因为小的时候我经常偷懒.爹娘拿我沒辙.当爹娘去世时.希望我会继续把墨家的豆腐坊经营下去.这才……这才开始的.” “哦.呵呵.刚开始学的.手艺都已经了不得了.真不晓得.你爹娘的手艺.岂不是比你精湛上许多了.” “对啊.” “你的肩头有虫子.”君黎突然对桑蝶喊道. 桑蝶本來抬脚准备走的.被君黎这么一说.直接左脚绊住了右脚.眼看就要跌倒在地上.君黎一个闪身.拉住了桑蝶.可能是因为力量过大.也可能是故意的.把桑蝶拉到了他的怀中. 有那么**刻.桑蝶呆住了.桑蝶身上的香气.飘入到了君黎的鼻子里.是的.就是这个味道.这个味道.他再熟悉不过了. 他的手搂住了桑蝶的腰.一只手抓住了桑蝶的右手.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桑蝶赶紧推开君黎.一连退了好些距离:“皇上赎罪.奴婢……奴婢……” “无妨.举手之劳.” “……” “我见到你.总能感应到你如故人一样.明日我还能來见你么.”君黎的语气突然有了几分祈求. 桑蝶还沒來得及回答.御膳房总管路过.看见了皇上.赶紧行礼:“奴才参见皇上.” 君黎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道:“你來有何事.” “回皇上.奴才是寻这姑娘的.好准备晚膳.”低着头不敢抬头.抬起手悄悄地擦了一把汗. “你去吧.朕找她有事的.” “是.”那御膳房总管走开了.心想不能惹怒皇上.听口气.貌似是惹得皇上心不悦了. 君黎在心中是认定了这个总管真是不识颜**的.刚抬眸看桑蝶.桑蝶也正在看着他.就开口道:“你是皇上.” “我说过.我是谁都不重要的.明日还能相见么..” “你是这皇宫的主子.你要來.随时都可以的.奴婢怎能有权利去阻止.” 桑蝶说完.还不等君黎再次开口.就道:“奴婢先告退了.” 说完快步走去.最后化成了小步跑去.君黎站在原地.注视着桑蝶离去的身影.然后看了看自己抓了桑蝶右手的那只手.轻声呢喃:“琼花树下.不见不散.” 桑蝶一直跑.直到跑出了他的视线.这才停下來.喘着气.心想.还好及时离开.君黎他也不是吃素的.不能被他有所察觉.不然.自己这么久以來的努力和心血.岂不是都付诸东流了. 次日.君黎去了见到桑蝶的那棵琼花树下.可是.等了好久.并未看见桑蝶.不住的想.是她忘记了.还是她不愿意來. 他还在想的时候.桑蝶却來了.她是故意來的迟的.看看他是不是还会在这里等.又能等多久.沒想到.他居然还在琼花树下等待.就走了上去. “奴婢参见皇上.”桑蝶微微一欠身.算是向他行礼了. 君黎立刻转身.眼眸里都是喜悦的**彩:“你來了.我还以你不会來了.” “皇上的命令.怎敢不來.只是有事耽搁了.” “我來是给你说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从今日起.你不用在这御膳房了.一个**孩子家.在厨房的地方.多有不便.何况油烟甚多.” “可是奴婢來皇宫就是为了在御膳房帮皇上做一些吃的啊.” “这些都不重要.你从今日起.就來我的宫殿中做事.不需要你多做些什么.只需每天帮我把殿外的花花****打理一下便好.” 这确实是一个轻松地活计.桑蝶看着他.不像是在说笑.心里暗道:“看來.大鱼算是上钩了么.算是上钩了吧.可是.他依旧还是那个喜欢去策划别人事情的人.一点都郿变.” 既然能接近.当然是好的.可是君黎这么做.慕容芷雪不可能不知道的.但是.慕容芷雪又能怎么办.她不想让自己向别的**子一样.为了君黎做出各种傻的事情.这样会让君黎更加的讨厌她. 相处一个月來.君黎总是对桑蝶不一般的关心.这让桑蝶认为自己是不是暴露了. 一日.君黎似乎是有些醉意了.看见站在殿中的桑蝶.上去抱住桑蝶:“你终于回來了.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他的脸上竟然有了泪水. 桑蝶一惊.自己可是****了.他是怎么晓得的.但是闻得他身上一**子酒气.就想.他这是喝醉了说胡话呢.但是一想.趁现在.就是现在.何不杀了他.想罢.血情从她的衣袖里滑出.她也回抱了君黎.但是.却送了他一个‘惊喜’. 君黎的身子怔了一下.嘴角.浮上了笑意…… 桑蝶明显听到了他的轻声笑.君黎伏在桑蝶的肩头.对着她的耳边道:“你……终究是回來找我了.” “你为什么不还手.你可以躲开的”她保持着环抱住他的姿势.右手依旧紧紧的捂住短刀.而短刀进入了他的心脏. 他笑了.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的快乐“我为什么要躲避.” “你不想问我为什么要杀你吗.” 他的鲜血不住的往外流去.顺着她的玉臂而下.那么的红艳妖娆:“能让我再看看你的样子吗.我还是熟悉你原來的样子.那样多好看” 她拔出刀子.他摇晃了几下.站稳脚步.他们面对面站着:“你早就知道是我了.为什么不揭穿我” 他笑道:“我想让你在我的身边多呆一些时间.我怕揭穿了你.你就离开了” “你是如何知道是我的.”她的手中拿着的短刀.鲜血不住的滴落在地上.绽放出一朵朵妖艳的花朵. 他从未真正的去注意过她.此刻就想把她牢牢的刻画在心里.记在脑海里:“无论你怎么改变自己.你给我的感觉.始终是隐藏不去的.你的右手.常年使用短刀.早就为你留下了记号” 她把短刀放在了左手.看着自己沾满血迹的右手.虽是被鲜血沾染了.可是依旧清晰的看见.右手上那厚厚的老茧.她有些失落:“原來你这么仔细” “我只对你一个人仔细” “谁都不可以相信.也包括自己.这是你告诉我的”她伸手取掉了那一张迷人的假**. “可是我只能说.却对你做不到”他看她的眼神是那么的迷离.这才是他朝思暮想的容颜. 君黎伸出手扶上桑蝶的脸颊.可是.桑蝶却是眼睛沒有任何的柔情.她的眼神.只有怨恨:“我明明藏得很好.” “是你的气息.你特有的气息.早已在我初次见你的时候.就把你认出了.” “现在说什么都无用了.我对你.早已死心.既然.你发现了我.而不揭穿我.那么.今日你的命.注定是要还给我的.” “**命一条.你原要.我倍感欣**.”说完.他再也站不住.向地上倒去. ------------ 【0169章:绝望而去】 那天她把染满鲜血的血情丢掉在地上.头也不回的离去.她的身影.再一次消失的无影无踪.而这一次的离去.沒有人知道她的去向. “我一直都想活着.想好好地活着.可是.当我真的好好的活着时.我却后悔了.后悔在那么多的波折中.为何沒有死去.如果死去了.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 我沒有了亲人.沒有了**人.沒有了孩子.我什么都沒有了.因为患上了血毒.我以为我可以死去了.沒有任何理由的死去了.可是.我却苟活着了这么久.今日的一切.都已定了. 心死了.**死了.他……也死了.小时候.**爹说.**情是靠自己努力争取的.如果遇上了喜欢的.而他也喜欢你的.那么.就紧紧抓住他. 可是.我遇见了我喜欢的人.可是.我喜欢的人却是我**不起的.我努力的试图跟上他的脚步.努力的也让他**我.就像我**他那么深.可是.最终都成了泡影. 回头看看.我苦笑了.看看.我究竟是都做了些什么.一路走來.我都在做着最美的梦.幻想有一天.他会**上我. 可是.相比他**上我的时刻.总是比伤害我的时刻多.我的生命中.走过的男人.他们都以不同的角**陪伴在我的身边. 可是.最终.一个……一个……的远离.而我看清了自己的内心.我要找的.不是一个我**的死去活來的人.而是一个懂我.宠我.包容我的男人. 而这个男人.他是一个被人称作最无情的人.可是他却对我那么的柔情蜜意.他说他欺骗了我.可是我又何尝不是欺骗了他. 我一直告诉自己.我不能**上他.可是.我的心却不听我的话.不知何时.却是偷偷的将他引进我的心里. 我为了我的孩子.再一次利用了他.可是.最终也造成了一场血腥风雨.他的江山毁灭.多半有我的推波助澜. 我一直以为我都在做对的事.可是.却都是错的.都是错的.错的离谱.错的不着边际.这样的活着.我是多么的心里不安. 我本想我会有一个很好的结局.可是.那天当我亲眼看着他在我的眼前死去时.死的那么可怕.我能看清他身上的洞.每一个洞都在流血……流血…… 那天他脸上的样子我还记得.他的眼神我还记得.他用最后的力气.化作眼神的光芒.告诉我.要好好的活着. 当我从那么多的尸**上跨过.跌倒了爬起來.爬起來又跌倒.反反复复.我跑到了悬崖角.我本是抱着一丝希望活着. 我在内心告诉自己.君黎他必须死.必须死.而他的死.必须是我亲手所为.他背负的罪孽太深.必须要还债. 他身上的债.都是欠我的.我要他的命.理所应当.不是我狠心.而是.他太绝情.他一次一次的伤害我.这一次.只是为了公平.谁说世间沒有公平可言.我要证明.公平是自己争取的. 于是我在落入悬崖时.竟然活了下來.是天可怜见我.他知道.我受尽了委屈.受尽了折磨.也是上天它内心愧疚我的. 它接走了我的亲人.接走了我的**人.接走了我的**人.给了我满心的伤疤.于是上天让我活着.它必须让我活着. 我在深谷不知昏睡了多久.当我醒來时.我的双唇**裂.都渗出了血來.是血腥的味道.充斥着我的大脑.告诉我.我还活着. 我沒有死.我只不过摔断了一条腿.摔断了一条胳膊.摔断了三根肋骨.这些都不算什么.相比我生命中逝去的那些人.身**上的伤真的不算什么. 心死断念残.我不能放弃一丝生存的机会.我还要留着一口气.我要亲眼看着他死.我才能安心的死去. 我不能走.我就一只手臂用力的爬行.我爬了很久很久.身**上都是伤痕.被磨得血**炸开.鲜血流出. 我找****.为自己医治这满身的伤痕.谷底夜晚很冷.我找來山洞遮挡风寒.我行动不便.沒有食物.饿了.我就找來能食的****充饥. 于是我的伤口一天天的恢复.当我伤在漫长的时间里好了以后.我开始练习我的刀法.我知道.我的这些.都只是****.跟他相比.我是远远都不及他. 我一定要练习好我的刀法.我要亲手将这把刀送入他的心脏.我沒日沒夜的练习.只是……只是为了能杀了他. 或许有人会骂我恶毒.可是可曾有人知道.当你们经历过后.或许就不会这般说我了.也许有些人经历过后还是骂我恶毒.我只能说.那是你们软弱. 一年.我用了一年的时间提升我的刀法.当我认为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便用了起初海沙姐**给我的****之术.遮挡去了我原本的容颜. 我想尽一切办法再次接近他的身边.有那么多次我都想上去杀了他.可是.我都沒有机会出手.我怕被人看见了.他会被人救活.而我却会被乱刀砍死.不能将他完全杀死. 于是我混乱他的后宫.我就要搅得他不得安生.他凭什么好过.凭什么. 索**我还是成功的杀了他.用的就是他送我的那把刀.我走了.沒有什么可以让我眷恋了.我活的太累了.想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长眠.不希望被人打扰.” 一个男子挡去了桑蝶的去路:“跟我走吧.” 桑蝶抬起头來.为何最后还愿意守护我的人是你.她想问.可是沒有问:“公输麟.放我走吧.我真的好累.我已经沒有几日活头了.我已经向上天借了太多天的生命了.时间到了.我是要走的.” 公输麟看着桑蝶道:“我不管.我听说了那次宫之后.我一直在找你.后來听说你死了.我不信.我庆幸我还在坚持.最后等到了你.不管你能活几日.我都愿意陪在你的身边.跟我走吧.” 那日.他们一同离去.背影留下來的.都是破碎的回忆.感情里沒有谁对谁错.有的……只是被感情冲昏头脑的**情.然后做出傻得事.造成最终的苦悲与凄凉. 【0170章:痴傻几何.】 君黎本以为自己死了.他甚至都有感觉到看见了很多已经逝去的人.他.从未想过自己还有醒來的一天. 对于君黎來说.死在桑蝶的手里.他心甘情愿.不为别的.只因.这是他欠她的.他已经欠她太多太多了.他不求桑蝶的原谅.只求.她能得到心安. 慕容芷雪日夜的都在守护在君黎的身边.宫医说.利刃往往都是最致命的器物.何况.何况还是那利刃伤的地方是命脉呢. 宫医只是想告诉慕容芷雪.君黎伤的心脏.已经回天乏术了.可是慕容芷雪她不信什么回天乏术.她信只要坚持.就会有希望.只要她还坚持.还抱有一丝希望.君黎就会醒來. 于是.她真的成功了.君黎他活了下來.可是.活着却是和死了沒有任何区别.他有呼吸.有心跳.有温度.却独独是不能睁开眼.看看她.或者.或者是对她一笑.就只是那么一笑. 宫医改了说词.说君黎能够活下來已经是万幸.可是要是醒來恐怕是难上加难了.这已经是人**最大的极限了. 慕容芷雪愤怒的赶走了所有的宫医.她不相信他们的说词了.她相信的只有自己的心.只要自己虔诚.君黎一定会醒來.一定会的. “我可以为你守候一辈子.等到你醒來的那天.我知道你能听见.只是醒不过來.对不对.”她甜甜的一笑.拉起沉睡中君黎的手扶上自己的脸颊.幻想那是他在抚摸自己的脸颊. “你说你最**看我穿红衣给你看.你说我的耳垂长的最好看.佩戴什么串子.都会美如天仙.你说的话.我都会信.尽管在她离开你后.你开始对我好了.可是.我知道你的心里总是放不下她的. 我知道我远不及她.但是.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说.我都不停地在自己的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那是对的. 可是.有时候我还是无法说**我自己的内心.会有那么一点嫉妒.只是那么一点点而已.真的.我想.你不会怪罪与我.作为一个**人.都会有那么一小点的嫉妒心的.你一定知道. 不管你何时醒來.我都会努力的等下去.不管是等到鬓角如霜白发苍苍.还是皱纹爬满脸庞.我都等.我都等.” 她从未敢向他表露自己深刻的内心.**他的无可救**的心.她只敢在他睡着时静静的凝望他的脸庞.在他睡着时静静的呢喃. 现在.她在君黎昏睡中.吐露她真切的心声.君黎此刻沉睡的那么安详.人心总是在追逐人心.于是便.越走越远. 国不可一日无君.可是.君黎的天下.是他辛苦得來的.谁也不可抢走.谁也不可.慕容芷雪.就代君黎执掌这硕大江山. 慕容芷雪她是一个柔情似水的**子.可她也是一个不折不挠的**子.文武百官不**.那么她就做到令人惊叹.谁反抗.就让那人打心底里臣**与她.她是一个**人.可以不用这般受苦.可是她认为.正因为自己是君黎的**人.绝不可以轻易言弃. 时间不会停下脚步.因为还要演绎着故事.外面是**光明媚.百花飞扬.一年了.不知不觉中君黎竟然沉睡了一年.这一年中.慕容芷雪都陪同在他的身旁. 她一如往常去君黎的殿中看他.她每天都会陪着他说着话.尽管知道他不能立刻回答自己.可是.可是他能听见就够了. 外面的喜鹊声声.似是想告诉人会有好事发生.慕容芷雪驻足看了一会儿树枝上.在花朵间跳跃的喜鹊.眼睛里有着淡淡的笑意. 转身走进殿中.一年了.一年她都在进出这个殿堂.只是.只是为了等他的醒來.走进君黎.在床边的圆凳上坐了下來. “你还要睡多久啊.真是太贪睡了.这一辈子的觉.都被你睡完了.今日啊.外面的**光甚好.百花都开了.还有喜鹊在叽叽喳喳的在枝头跳跃.你要赶紧醒來.醒來亲自看看这样的时光有多美.” 躺在床上一年未醒來的君黎.手指动了几下.只是动了几下.慕容芷雪却尽数敛收在了眼底.抓住君黎的手.开心道:“你醒了么.你醒了对么.你听见我对你说的话了对么.” 君黎沒有回应她.手指又是动了几动.她不想喝任何人分享君黎要醒來的喜悦.只想君黎醒來的第一眼.看见的是她. 君黎真的醒來了.他在慕容芷雪的喜悦声中醒來的.慕容芷雪唯恐这一切都不是真切的.掐了自己一下.会疼.是真的.是真的.沒有做梦.也沒有看花眼.君黎真的醒來了. “你醒了.你真的醒來了.”慕容芷雪是太激动了.什么都不顾了.直接扑进君黎的怀中.泪眼依然模糊. 头顶上传來熟悉的声音.却是陌生的问候:“你是谁.我是谁.这又是在哪里.” “你……不记得我了.”慕容芷雪欢喜的心一收殆尽.秀眉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我……认识你.” “我知道.你一定是想寻我开心.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醒來我太开心了.” 君黎看慕容芷雪的眼神.是那么的陌生而迷惘.君黎真的是不认识她了. 慕容芷雪愿相信他不认识自己.他不是告诉过自己.就算他死了.在**曹地府.也能将她认出的么.难道都是骗人的.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为何不认识自己了.想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題.她不信宫医了.不愿意请宫医來看.他们的话.都不可信.可是.可是她想知道君黎究竟怎么了. 大街上.走着一个成熟稳重的男子.他的左臂的袖子來回的摆动.是人都明白.他的左臂是残缺的. “孟大夫.真是感谢你能出诊.我家娘子她难产啊.这镇上医术最好的大夫.也就数你了.我知道这样会耽搁你的生意.可是.我家娘子和孩子的生命.恐怕只有你能救了.” “你先别急.我们还是先赶去要紧.我关不关门都无所谓的.学习医术.不就是为了救济世人的么.” 那位丈夫为自己的**子慌乱.被唤孟大夫的男子安**着他.那位为了孩子和**子.愿意做一切的事情.只是为了****平安.为孟大夫背着**箱.不断的前面引路. 风吹几何.吹走了那个不经世事的少年.时间**育着他长大. ------------ 【0170章:痴傻几何?】 【全文字阅读.】 君黎本以为自己死了 他甚至都有感觉到看见了很多已经逝去的人 他 从未想过自己还有醒來的一天 对于君黎來说 死在桑蝶的手里 他心甘情愿 不为别的 只因 这是他欠她的 他已经欠她太多太多了 他不求桑蝶的原谅 只求 她能得到心安 慕容芷雪日夜的都在守护在君黎的身边 宫医说 利刃往往都是最致命的器物 何况 何况还是那利刃伤的地方是命脉呢 宫医只是想告诉慕容芷雪 君黎伤的心脏 已经回天乏术了 可是慕容芷雪她不信什么回天乏术 她信只要坚持 就会有希望 只要她还坚持 还抱有一丝希望 君黎就会醒來 于是 她真的成功了 君黎他活了下來 可是 活着却是和死了沒有任何区别 他有呼吸 有心跳 有温度 却独独是不能睁开眼 看看她 或者 或者是对她一笑 就只是那么一笑 宫医改了说词 说君黎能够活下來已经是万幸 可是要是醒來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这已经是人体最大的极限了 慕容芷雪愤怒的赶走了所有的宫医 她不相信他们的说词了 她相信的只有自己的心 只要自己虔诚 君黎一定会醒來 一定会的 “我可以为你守候一辈子 等到你醒來的那天 我知道你能听见 只是醒不过來 对不对 ”她甜甜的一笑 拉起沉睡中君黎的手扶上自己的脸颊 幻想那是他在抚摸自己的脸颊 “你说你最爱看我穿红衣给你看 你说我的耳垂长的最好看 佩戴什么串子 都会美如天仙 你说的话 我都会信 尽管在她离开你后 你开始对我好了 可是 我知道你的心里总是放不下她的 我知道我远不及她 但是 不管你做什么 我都不会说 我都不停地在自己的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 那是对的 可是 有时候我还是无法说服我自己的内心 会有那么一点嫉妒 只是那么一点点而已 真的 我想 你不会怪罪与我 作为一个女人 都会有那么一小点的嫉妒心的 你一定知道 不管你何时醒來 我都会努力的等下去 不管是等到鬓角如霜白发苍苍 还是皱纹爬满脸庞 我都等 我都等 ” 她从未敢向他表露自己深刻的内心 爱他的无可救药的心 她只敢在他睡着时静静的凝望他的脸庞 在他睡着时静静的呢喃 现在 她在君黎昏睡中 吐露她真切的心声 君黎此刻沉睡的那么安详 人心总是在追逐人心 于是便 越走越远 国不可一日无君 可是 君黎的天下 是他辛苦得來的 谁也不可抢走 谁也不可 慕容芷雪 就代君黎执掌这硕大江山 慕容芷雪她是一个柔情似水的女子 可她也是一个不折不挠的女子 文武百官不服 那么她就做到令人惊叹 谁反抗 就让那人打心底里臣服与她 她是一个女人 可以不用这般受苦 可是她认为 正因为自己是君黎的女人 绝不可以轻易言弃 时间不会停下脚步 因为还要演绎着故事 外面是阳光明媚 百花飞扬 一年了 不知不觉中君黎竟然沉睡了一年 这一年中 慕容芷雪都陪同在他的身旁 她一如往常去君黎的殿中看他 她每天都会陪着他说着话 尽管知道他不能立刻回答自己 可是 可是他能听见就够了 外面的喜鹊声声 似是想告诉人会有好事发生 慕容芷雪驻足看了一会儿树枝上 在花朵间跳跃的喜鹊 眼睛里有着淡淡的笑意 转身走进殿中 一年了 一年她都在进出这个殿堂 只是 只是为了等他的醒來 走进君黎 在床边的圆凳上坐了下來 “你还要睡多久啊 真是太贪睡了 这一辈子的觉 都被你睡完了 今日啊 外面的阳光甚好 百花都开了 还有喜鹊在叽叽喳喳的在枝头跳跃 你要赶紧醒來 醒來亲自看看这样的时光有多美 ” 躺在床上一年未醒來的君黎 手指动了几下 只是动了几下 慕容芷雪却尽数敛收在了眼底 抓住君黎的手 开心道:“你醒了么 你醒了对么 你听见我对你说的话了对么 ” 君黎沒有回应她 手指又是动了几动 她不想和任何人分享君黎要醒來的喜悦 只想君黎醒來的第一眼 看见的是她 君黎真的醒來了 他在慕容芷雪的喜悦声中醒來的 慕容芷雪唯恐这一切都不是真切的 掐了自己一下 会疼 是真的 是真的 沒有做梦 也沒有看花眼 君黎真的醒來了 “你醒了 你真的醒來了 ”慕容芷雪是太激动了 什么都不顾了 直接扑进君黎的怀中 泪眼依然模糊 头顶上传來熟悉的声音 却是陌生的问候:“你是谁 我是谁 这又是在哪里 ” “你……不记得我了 ”慕容芷雪欢喜的心一收殆尽 秀眉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我……认识你 ” “我知道 你一定是想寻我开心 我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 你醒來我太开心了 ” 君黎看慕容芷雪的眼神 是那么的陌生而迷惘 君黎真的是不认识她了 慕容芷雪不愿相信他不认识自己 他不是告诉过自己 就算他死了 在阴曹地府也能将她认出的么 难道都是骗人的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为何不认识自己了 想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題 她不信宫医了 不愿意请宫医來看 他们的话 都不可信 可是 可是她想知道君黎究竟怎么了 大街上 走着一个成熟稳重的男子 他的左臂的袖子來回的摆动 是人都明白 他的左臂是残缺的 “孟大夫 真是感谢你能出诊 我家娘子她难产啊 这镇上医术最好的大夫 也就数你了 我知道这样会耽搁你的生意 可是 我家娘子和孩子的生命 恐怕只有你能救了 ” “你先别急 我们还是先赶去要紧 我关不关门都无所谓的 学习医术 不就是为了救济世人的么 ” 那位丈夫为自己的妻子慌乱 被唤孟大夫的男子安慰着他 那位为了孩子和妻子 愿意做一切的事情 只是为了母子平安 为孟大夫背着药箱 不断的前面引路 风吹几何 吹走了那个不经世事的少年 时间孕育着他长大 ------------ 【终篇:一世长安】 掉落了山崖之后 我就似涅槃重生一样 竟然一下子静下心來了 我只知道我叫洛寒 从小便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谁 即便不知 那也无所谓了 因为 我有一个好姐姐 虽然她有时就如一个孩子 但是 我们却是快乐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 我们长大了 我们之间的情感 也随之悄悄地改变了 是的 我爱过我的姐姐 可是 我从不敢告诉她 我也不能告诉她 姐姐她爱上了一个她不该爱的人 我曾试图阻止过 可是又怕姐姐伤心 我便不再提及 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不对 姐姐快乐 我便快乐 我不断地告诉自己 我要尊重她的想法 毕竟 我和她 是不会有任何的结果的 后來 我却莫名其妙的成了黎国施烈荣多年失散的弟弟 而在一场战火中 我掉落在了山崖 君黎他沒有救我 原本记恨的心 都当我掉落崖底醒來以后 都消散了 我把这所有经历的一切 都当做是一场梦 而梦醒时分 一切都是重归 我愿意 忘记梦中的一切 而掉落在崖底的时候 我失去了一条臂膀 但是我并不因此而放弃生存的希望 我现在在一个小镇上很好 这座小镇就如世外桃源 沒有权利的纷争和干扰 这里的人都很纯朴 我为自己从新取了名字 叫孟寒 孟是取自师傅的姓氏 寒是我名字里的一个字 我现在用自己的医术 帮助了很多需要帮助的人 才知道 放弃一切 是这么的自在 此生我最爱的人是我的姐姐 我现在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 听说外面的战争早就结束了 希望姐姐过的安好 离开 就抛弃所有的烦恼 我又想到了小的时候的时光 就在那苍蜒山上 有着我和姐姐太多的快乐时光 如果 如果沒有乱世该多好 或许 我和我的姐姐桑蝶 还在苍蜒山上 快乐的满山奔跑着 沒有世间的纷扰…… 皇宫中 慕容芷雪拉着君黎的手 给他讲故事 君黎突然跑去御书房中 倒腾了好一会儿复又跑出來 手中却多了一件东西 慕容芷雪细看 竟是一幅画卷 裹得很好 就接过君黎手中的画卷 慢慢的打开來看 里面画的是一棵开着火红樱花的樱花树 树下站着一个女子 一处还有着一个男子 但是 男子是背对着的 女子却是还未完成的 “这是你从前做的么 如果男子是你 女子便是她吧 ” 君黎现在就如五岁的孩童 不明白慕容芷雪在说什么 就是不住的笑 慕容芷雪暗道:“或许你这样也好 这样你可以一辈子都属于我一个人了 ” 她把画卷放在一边站起來:“你这样真好 什么都不需要想 什么都不需要关心 活着也轻松 我是多么的羡慕你 我决定了 把你的江山放下 和你一起 游山玩水去 人生短暂而匆匆 我不想一等再等 一错再错了 ” 天下大定 中原统一 这样的天下真的很大 可是 谁又曾知 这其间有多少的人毁掉了原本幸福的生活 不管痴傻也好 死去也罢 终究是解脱了 有权利就会有纷争 有纷争就会有战争 用无止境的延续着同样的事情 坐在龙椅上傲视天下 又能怎样 一个人 能力越大 责任就越大 如果开始就不去争抢这些 会是不同的局面吧 可是 这都是事发之后的想象 已经过去的 已经发生的 再也无法重來 重新做一次选择了 “黎国 走至今日 着实不易 哀家代皇上执掌朝政 你们曾一位的反对 今日 哀家便要告慰你们 施姓一脉 从今日起 便将皇权移至别姓 ” 慕容芷雪刚刚开口 底下就开始了唏嘘和小声的探讨 “你们无需忐忑 哀家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某事相国白赢何在 ”她的声音回荡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内 一个气度不凡 成熟稳重的男子走出:“臣在 ” “哀家一直都在默默地关注你 你着实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切心怀天下 哀家决定将这皇权 转交与你 你可能胜任 ” 白赢沒有回答 他也不知怎样去回答 他从未听过 这天下还有可以让贤之说 不说他沒有听说 其他百官也不曾听说 这在历史上 定是一个惊人的历史 慕容芷雪用她的方式 处理了一切 她此刻想的 就是要和君黎一同隐去 再也不问这浮华之事 从此以后 天下不管怎样 都与她不相干了 也相信 君黎是不会怪她的 她收拾了简单的行装 带上了盘缠 带着君黎 一同出宫了 做回普通人 真好 再也不要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或许会有人说 江山流进了多少人的鲜血守护的 那坐卧江山之人 却是拱手相让 着实是令人费解 让位之人 定是脑子出了问題 可是 却沒有人知道 高处不胜寒的滋味 而这样的味道 只有经历过 才能看透懂得 之所以只有经历过后才明白 才会有不断的战争出现 这一次的太平 又能坚持多久呢 安定多久呢 “君黎 跟我一起归隐 你愿意吗 ” “什么是归隐 会有很多的故事么 ” “当然会有 ”慕容芷雪看着君黎 眼眸里都是柔情 “那我愿意 ” 慕容芷雪等他的一句我愿意 不是对任何的人说 只是对自己说的这一句话 等了多久啊 她自己也不记得了 尽管他已经痴傻 可是 她愿意永远的陪伴在他的身边 永远的不分开 那天 他们也消失了 沒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一场烟云 终将被风吹散 原本的恩怨纠葛 就这样 各自分道扬镳 成天涯陌路人 就似 他们从未有过相识 有过之间的摩擦纠葛…… 相思毒太苦 相思毒太毒 几经辗转 几经流年 画骨画血难画情 劝伊莫放相思醒 十年动荡 倾国之乱 生生死死两茫茫 谁的江山谁的梦;不思量 自难忘…… (完) 作者寄语:但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们 一世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