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卧龙上篇 ------------ 楔子 天保九年夏,景帝突降昭曰,左尚书家有次子左尘才素闻其德兼备,品行端正刚正不阿有大智慧,今有丞相一职由其任之,望其为国为民尽心劳力。 这突如其来的一指诏书顿时就将尚书府中傻站着的一干大大小小给砸蒙了,左尘那是谁啊!那是艳名满京华的琉璃公子尚书家为官三代唯一出现的那么一个不孝子。 据知情人士透露这位艳名满京华的琉璃公子吃喝嫖赌喝花酒无一不在行,最爱去的就是那西街出了名的烟柳巷子,惹得各位俏美娇娘思念频频。 左尘样貌俊朗举止风流诗词歌赋皆不在话下,欠下一屁股风流债,隔三差五的就有貌美的女子抱着孩子上门认亲,时常气的左尚书暴跳如雷追着他满院子跑。 就这么一个不靠谱的浪荡子谁也没想过有一天他还能步入朝堂,还一步青云成为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丞相。 这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的皇帝诏书一下来,跪在尚书府里众人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惊愕者有之,傻眼者有之,不信者有之,就是没有一个人脸上出现高兴表情的,最夸张的是左尚书一翻白眼吓晕过去了,而左尘本人更是一副被雷劈到了的表情。 来传旨的徐公公是当前景帝眼前的大红人,笑呵呵的看着脸色不是很好看的左尘说:“二公子,老奴在这里先给您道喜了。顺便转达一句圣上的问候,追风公子,别来无恙啊?” “圣上?我不曾见过那个皇帝老儿,他是如何知道追风公子的?我又何时应承过什么约定?”左尘的态度颇为傲慢,那双水色的眸子闪过一抹疑惑,精光一闪而逝继而又是一副浮夸公子的摸样。 “你这个死小子给我跪下,竟然敢对陛下无礼,看来平日里对你还是修理的不够。”左尚书一抬头摸了一把自己头上的冷汗,狠狠地瞪圆了自己的眼睛白了他一眼,另一只手作势的扭住他的耳朵,就听见左尘的一声惨叫,末了左尚书也觉得心疼了才松开,一脸谄媚的靠近公公笑着说:“公公,你看这个......。” “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当日在太行山上你可曾还记得,那时救下的两位老者?”徐公公摆摆手,又对左尘道。 “老者?”左尘突地眼前一亮,再仔细观察了一下眼前的徐公公突兀的似乎想起了什么。 徐公公高深莫测的笑笑,嗓音略带刺耳的尖锐突兀的说:“望公子不要忘记当日的誓言,机会来了要把握住,老奴时间不多了,这就要回宫去复旨了,您接旨吧。” “当年的承诺?” 左尘怔怔的结过徐公公手上明黄色的锦缎目光有些呆泻,就连徐公公什么时候穿着墨蓝色的褂子离开的都没有注意,思绪径自的就飞回了三年前. 那时候他还只有十三岁说是孩童年纪还有些大说是少年还有些小不上不下的年纪,那时他刚刚学成下山奉师命下山历练真是踌躇满志的年岁。 此刻老皇帝那张大大的御用办公桌上已经摆满了一摞子厚厚的关于左尘的过往,包括他几岁开始尿床,几岁跟那个女人由少年蜕变成的男人,什么时候起床吃饭如厕等等零零碎碎的琐事事无巨细全都能查到,有一部分可能连他本人都不知道此刻却清清楚楚的摆在老皇帝的桌子上,果然没一个皇帝是一个省油的灯。 “陛下,你得旨意已经传到了。” “是么?那个小娃娃都说了写什么?说起来因为朕的一时大意这些年苦了他了,咳咳......咳......。”老皇帝坐在桌前对着一落看起来有些厚的资料落寞的说,思绪却已经不知不觉的回到了三年前。 “皇上,那个左尘真的行么?真么看都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娃,这江山社稷怎么能够安心的就交到他的手里啊!” “老徐啊!这你就不懂了吧!那个孩子自有他的妙处。我们都老了,日子也快到了我相比于左家的那个孩子我更不放心言儿啊。”老皇帝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奏折放下,有些混沌的眼睛担忧的看着自己的老伙计。 “陛下你放心吧!太子他虽然现在年幼但他毕竟不是普通的孩子不是么,咱们太子三岁能文五岁能武七岁便可出口成章过目不忘,这天下哪有如此聪慧伶俐的孩子,要我说将来我大宋能有如此明君实在是我大宋之福啊。”徐公公目光略带宠溺的的看向太子睿言所在的朝阳宫,想起什么了似的褶皱的脸上带上一份笑意,使得那张凌厉的脸颊看上去有些老人的慈祥。 老皇帝只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便在无话,眼底的忧虑虽是淡去了一些却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此刻老皇帝口中所担心的太子睿言正在昭阳殿里细细的品读一本厚厚的兵法,略显稚嫩的脸庞带着迤逦的绝色,倾城的面容显然不是遗传自他那个威武英气的父皇,黑曜石般的眸子闪烁着锐利的目光,薄唇紧抿带着一股子天然的威严,周身上下透着深不可测的危险气息。 “太子殿下,你要的那个人的资料已经查到了。”一个黑影突兀的出现在睿言的桌子边,无声无息。 “恩?已经查到了么,除了前些日子你们带给我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风韵史,就没有些别的了么?”睿言冷冷的看着跪在眼前的暗卫,清冷的嗓音中带着的温怒让跪在地上的人有些颤抖。 “有新的进展,这有些诗歌是左尘喝多了时候作的,目前看这些诗歌极富文采不像是一个常年沉醉在酒色中人该有的作品,属下斗胆推测目前看见的左尘极有可能是伪装出来的。” “恩,东西留下吧!我等下看,你们继续去查有新的情况在来回禀。”睿言若有所思的白白手,示意他退下。 一道黑影闪过屋内又恢复了平静,睿言不耐的皱起剑眉并不懂他父皇此刻正在想些什么?据暗影回报一刻钟前他父皇刚刚下了一道圣旨将左尚书的次子左尘拜为丞相。 这个左尘在朝堂上的名声并不好,但是老皇帝在大动作的收拾了卓成之后竟令人大跌眼镜的跳过老一辈直接任命左尘为相,之前却连一点风声都没透却不知道是为何意啊!苦思半日无果之后睿言便决定静观其变,不过对于这个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少年丞相心里多了一份好奇。 尚书府里,怔忪了半日才反应过来劲的大大小小勉勉强强的接受了左尘被任命为丞相的这个事实,但基本上大家现在都是战战赫赫的看着她们丰神俊朗的左二少爷,都有种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感觉――随时掉下来啊。 ------------ 第一章 丞相之殇(上) 颤微微地左尚书看着自己两年前归家就浪荡不羁的儿子,泪流满面的伸手指了他哑口了半晌,好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说:“陛下到底看上你什么了?啊?要才没才要貌咱家谁都长得比你好看,哎,你个不争气的东西,除了吃喝玩乐还会干什么?啊!老祖宗的脸都让你给我丢尽了。” “儿啊!不是娘看不起你不疼你,哪个孩儿不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娘也希望你有出息。可是......可是现在这样,这个官你真的当不得啊!要是不小心那是咱全家的命啊!儿子啊!听娘的话明天上朝把官辞了吧。”尚书夫人扶着尚书那么颤微微地站着让人看着一阵心酸啊。 左尘满头黑线的看着一家大大小小哭作一团,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在他们眼里是有多糟糕能把他们吓成这样。 他想想自己自师傅那学成归来做的事是荒唐了那么点,不就是没事喝喝花酒管管闲事,手痒的时候赌上两把顺便跟小安子他们玩玩斗鸡么。不就是红颜知己多了两个么,看来真的装过头了,连自己最亲的人都骗过了。 当晚在夜色正浓的时候,睡梦中的左尘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醒了过来,四下看看掖掖被子,迷迷糊糊地有倒回了床上倒下之前嘴里还嘀嘀咕咕的说:“明天......一定要把官......辞了。” 那边亮着灯的御书房哐当一声国玺已经在明黄色的诏书上盖上一个玉印把左尘的下半辈子就这样给卖了。 大半夜老皇帝折腾完心满意足的将手上的明黄色的圣旨交到徐公公手里,笑着说:“老徐啊!你跟了我大半辈子委屈你了,这两份圣旨一份是空白的给你到时候有什么需要就自己往上填吧!皇儿他都理解,至于另一份早朝的时候你就代朕公布出来吧。” “陛下,你……。”徐公公带着皱纹的眼睛红了半圈,含着泪水,终究还是没有掉下来,方正有些苍白的嘴角倪勒了半天有些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我的大限到了。”老皇帝轻轻地拍拍徐公公什么也没说,带着笑意望向夜空没带有半点遗憾,从容且威严意气风发的如他刚刚当上太子时的那一日身边也是跟着老徐,只是那时跟在他身边的徐峥还是赫赫有名的白衣将军。 翌日,全国服国丧,史记,天保九年夏景帝驾崩,文帝即位,改国号为永贞,史称永贞之治。 左尘从小到大第一次觉得事情尽可以如此的棘手。虽然这样的焦心与他顺其自然的哲学观非常不符却不得不火烧屁股了。 为什么? “左爱卿何在?”睿言端正的坐在龙椅上,黑色的锐眸看不出喜怒,不知是否是有意的忽视站在百官之首的左尘。 “臣在。”左尘拂袖抱拳迈了一步,应声道。 “恩,很好,归队吧。”睿言懒懒的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有些意兴阑珊的说。 左尘不解的偏头往上看看又退回到了原来站的地方,心里掂量着什么时候说辞官的事比较好,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前日老皇帝驾崩害的他连说的机会都没有。 “徐叔叔,你宣读一下父皇留下的诏书吧!毕竟都已经过去三天了。”睿言状似无异的扫过下面的众位大臣,将他们神态各异的表情收入眼底,不动声色的对徐公公说。 徐峥讶异了一下看向睿言,拿出诏书不易察觉的皱起了眉头,现在这个孩子越来越让他看不透了。 诏书上说:左家有子左尘有……(此处省略100字),现今危急存亡之秋也内忧外患未平,朕念及往昔左卿家说过“匈奴未定,何以为家”便甚为欣喜,为了让左卿家能够安心辅佐新帝匡扶朝纲,特准许丞相在新帝未立后前不得成家生子。 “谢主隆恩。”左尘狭长的眉眼温顺的低敛让人看不出他对这一纸诏书有何不满,甚至那微微颤抖的肩膀还让人感觉他甚为欣喜,可实际上他连哭的心都有了不带这么整人的啊!左尘在这一会儿功夫那颗聪明的脑袋瓜里已经运转过千万种计较,最后却还是不是不跪下来。 “左爱卿果然是人中龙凤,少时就常听父皇提及与你,如今一看果然如此,只是为何现在是如此眉目,爱卿是对此有何不满么?成家立业而不能有所不满倒也是人之常情,如果爱卿不喜如此不如免去这一条如何?”大殿上听不出喜怒的声音从龙椅上传来,看起来似乎是对臣子细心地关怀,但恐怕有心的人已经看见我们颤巍巍的左丞相已经是满身的冷汗了。 “微臣惶恐,先帝所言正是臣心中所想,匈奴未灭何以为家,臣自当全力辅佐圣上攘外安内还我朝一片清明。”左尘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激动地泪水横流啊。 这这这是什么事啊!想要娶妻还要等皇帝您立了后方可,这还不算什么哭都不让还得歌功颂德。 他倒是也明白老皇帝的意思,无非就是让你尽心点辅佐皇帝平定四海肃清现在朝内的隐患,在安安心心的娶个媳妇能独自有所担当的时候,你再去想自己的那点破事。 现在左尘哪里还敢想辞官归隐这些云云,听完皇上的那一席话通身上下就跟在冷水里沁了一夜似的,看似随意的问答却是内含玄机啊。 皇帝的意思就是说,先帝跟我反复提点你让我重用你,我就是没看不来你那块好不过听闻你胸有大志倒是可堪重用,先帝说我没立后之前你不能结婚生子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啊? 左尘知道如果不表明自己的忠心,那下场恐怕就只有一个就是被新帝找个理由拉到玄武门那个菜市场门口一个大刀喀嚓没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尤其新帝才只有十四岁不少人在下面惦记着他的皇位呢?正是需要立威的时候,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吧。 事实上也正如左尘所想的那样,睿言虽然只有十四岁但是贤帝该有的品质却一个都没有少,那双让人看不出喜怒的黑曜石眼眸打量了跪在地上半晌的新丞相,才清冷的开口:“爱卿能有如此想法实在是我大宋之福,看爱卿此刻面色发白印堂发青想是有昨晚没睡好吧。徐公公传旨,赏左爱卿一颗千年人参,就拿上书房里珍藏的那一株吧。” “渣。”徐公公掸了掸手上的拂尘,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二人。 退朝的时候小皇帝率先站起来一拂云袖转身带走了一室的肃穆,左尘轻轻地抬起衣袖摸了摸一头的冷汗,墨黑色的朝服已经印上了一层水印。 皇帝一走刚刚还站的有序的朝臣就围了上来,将左尘一层一层的围在中间,皆是道贺声好不热闹,左尘虽然心里不喜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一一的道谢。 一出了大殿的门昨天还哭的要死要活的左老爹,便笑嘻嘻的拍着着自己儿子的肩一个劲的说:“好小子,刚一上任就尽得恩宠啊。” “老爹,你轻点。”刚才那一拍差点没把我们左大丞相一巴掌给拍地下去,倒不是他老爹手劲大实在是左尘他步子嘘了点,刚刚在大殿上基本上是在鬼门关上绕了一圈回来。 “呃.....。看你那点小体格子,就是平时你阿母太纵容你了好吃好喝的养着,回去好好地锻炼锻炼。”左老爹讪讪的摸摸鼻子,闪人。 左尘无力地摇摇头看着已经一大把岁数还顽皮得紧的左老爹,无奈的叹了一声气。 回到了尚书府左尘就把自己关进了自己的屋子里,也不知道想了一些什么?透着窗子一脸惆怅的看向北方。 北方正是连年交战的玉门关所在的方向,因为常年交战民不聊生饥寒交迫而饿死的大有人在,在边关戍守的将士日子过得更是苦不堪言,冬天三尺厚的皑皑白雪漫过了云雾山却愣是没有足够的棉衣来御寒,夏日酷暑逼人却没有足够的粮食充饥甚至连能喝道水的水源都有限。 过了云雾山有一个深不可测的大峡谷,世人都道其为有去无回鬼神怨――鬼神渊,其实并没有世人想的那般骇人,左尘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时候就常常在鬼神渊的下面一个峡谷里玩耍练功,那是和他一起的还有他的小师妹潋滟。 妖滟惑心忆容衫,水潋青消锦衣染,这两句诗便是他小师妹名字的由来,潋滟人若起名,眼若星辰,肤白胜雪,皓齿朱唇,更有一头胜过丝绸的墨发,左尘最喜欢的就是坐在草地上看着小师妹潋滟涨红着脸蛋跟他撒娇时候的样子,可惜现在却在也看不见了。 左尘微微敛下眼睑思忖道,不娶妻生子也好,爱的人已不在能不能娶又有何妨,只可惜不能实现答应小师妹殇去前的那个承诺了,一阵叹息过后,似有所改变却又没变。 ------------ 第二章 丞相之殇(下) 少年左尘一身青衣慢慢悠悠的走在官道上,左边牵着一匹马右边腰上别了一把做工精细的剑,剑长三尺三是他师傅归隐前一直所配,在江湖兵器排行榜上位列第三十五,唤名浮屠,世人道“众生轮回皆六道,难将因果问浮屠。” “救命,救命……救......命......。” 就在他站在原地疑惑不解的时候又听见了不远处传来一声救命,神色闪了闪,握紧了剑顺着呼救的方向寻了去。 在林子里并不深入的草丛中倒着两个老者,一袭墨蓝色的长衫被鲜血浸染透着一种诡异而妖冶的颜色,老者背对着他倒在地上看不清面容,半白的发凌乱的贴在脸颊上。 眼前的场景莫名的让左尘觉得熟悉,即使没进一步看见老者的脸庞却能够清楚地知道,倒这地上的那两个人没有死,一这个念头不断地催促着他的脚步往前走,去看清那两个人的脸似乎看清了这一切让他莫名焦躁不安的情绪就会消失而去。 左尘紧绷着神经一步一步的靠近老者,似乎是他多虑了周围看起来并不安全的林子并没有任何不妥,就在他放下手中的浮屠要看清倒在地上那两位老者的脸时,下一瞬间他却发现周围的环境发生了改变自己并不是在之前所处的那个林子里。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他习惯性的眯起那双狭长邪魅的丹凤眼,清冷的脸庞带着一抹疏离的笑,月光下的他越发显得飘渺起来带着一分难以琢磨的氤莹。 不安,一股浓烈的不安在他心中徘徊,四周全部都是尸体残肢断腿血染红了大地,左尘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这一刻身处在可以媲美人间炼狱的修罗场。 虽然隐约的他还记得之前似乎还有两个老人在等待着他的援救,可是此刻他根本没有心情去顾虑那些,一种来自本能的东西告诉他,有什么即将从他的生命里面消失,那种迫切不安的心情一点一点的侵蚀着他焦躁的心。 到底是什么?到底忘记了什么?那个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一定要找到她,一定要来得及阻止不让她再一次离开,可是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执着的在死人堆里面一遍一遍的翻找一遍一遍的祈祷,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断的向前不知不觉间接近了尽头,一间安静的小屋,半掩的门,以及异常熟悉的那抹艳丽的红纱。 左尘就像一个僵硬的木偶一样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一幕一幕熟悉的画面闪过,红衣女子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不停一开一合的薄唇似乎说着什么?最后却发现那个跪在地上抱着红衣女子痛哭失声的人,赫然就是他自己。 “嗬嗬……。” 清冷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照了进来流淌了一室的静默,床上的左尘睁的大大失神的凤瞳,苍白的脸颊上布满了冷汗,呼哧呼哧的的喘着粗气玉质的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因为刚才猛然间的惊醒兜衣不知不觉间已经被挣脱了大半,稚嫩的朱夷竟隐晦的露出披靡的色彩。 又梦见了那时候的事情,大半个月了,从他被封为丞相的那一天起就反反复复的重复着这一个梦境,潋滟开开合合的薄唇不断重复这却始终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什么?他都知道的,一只手拄着头失神的陷入回忆里,直到三更十分窗外响起了一声突兀的哨声他才警惕的戒备起来。 大手习惯性的摸到身边,却没有抓到习惯的伙伴浮屠,这才想起了什么似的露出一丝苦笑,继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频率,让屋外的人有一种错觉,错误地认为屋里的人已经熟睡了。 ------------ 第三章 夜会漪澜阁 窗外的黑影晃悠了半天似乎一直在纠结于该不该进来这个问题,完全没有自己已经被人发现了的自觉,左尘开始还谨慎地装睡以迷惑外面黑衣人的判断,但后来左尘发现似乎他有点高估了这个夜闯空门黑衣人的智商了,竟有些搞不明白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我们小尘尘如此纠结的心情我们大家应该体谅一下,窃贼的话不是应该找个看起来华丽的一些的屋子就下手么,如果是个刺客不应该此刻在门外晃来晃去的,如果是来偷看国家机密公文的,那更说不过去了,他应该上书房门口去纠结而不是站在人家的寝室门口张望。 由此看来这个黑衣人不是小偷不是刺客更不是什么刺探机密的人,但是他却大半夜的站在别人家院子里乱张望,说来说去就只有那么一种可能,这个黑衣人是个采花贼。 瞧见没,我们俊逸非凡的左大丞相一想到这个可能气的脸都绿了,翻来覆去也不见门口的那个人进来左尘有些沉不住气了,手下刚想有些动作的时候,就听见一声鸟鸣清脆悦耳由远及近。 左尘眯起眼睛注视了外面半晌,又将已经被掀开一半的被子拉上和衣而睡,没一会儿在屋外那个一直徘徊不定的黑衣人悄悄地来到左尘床榻的旁边,呆立了半晌咬了咬牙才伸手要去掀开被子,手还没触及被角,下一瞬间没有任何防备他的脖子就被左尘卡住,一张脸涨红成猪胆色。 “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暗哑,随手点亮的烛火摇曳出昏黄的光,照在那个半躺在床上的人身上竟显得异常慵懒,半敞的白皙胸膛紧致滑顺带着丝绸特有的色泽,长长的发顺着脖颈自然地散落带着别样的风情,黄与黑的反差带给人们是视觉冲击的同时也伴随着危险,耀耀的黑眸透露着野性,此刻的左尘更像一只等待时机狩猎的美州黑豹,慵懒优雅却危险慑人。 紧了紧自己手上的力道将那个直到现在还看着他怔怔发呆的人从失神中拉了回来。 左尘不耐烦地在他身上摸索了半晌翻到了一个明黄色的密函,左尘有些傻眼的看着手中抓着脖子快要翻白眼的黑衣人,下意识的就松开了手任他自由落体运动。 手里顿时像是重了千万斤一样,明晃晃的颜色无时不在提醒着他来着的身份,密函上封着火红色的漆还带着微温,左尘嘴角有些抽搐的隆隆衣襟整整仪容才恭恭敬敬的拆开密函。 密函是用御书房上好的瑾萱制作而成的,棉白色的纸面上面是用安房特制的梅痕书写的五个大字,速来漪澜阁,苍劲有力的小楷带着一股子藐视天下的气度。 时隔被任命为丞相已经半个月有余了,左尘还一直在心里暗暗嘀咕这小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选在这个时候私下见面。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子时了大晚上的不用睡觉么,还有见面的地方不在您的御书房怎么还跑到了漪澜阁喝花酒的地方。 左尘一边在心里默默无语一边在隐晦的烛火下穿上外衣。虽然心里一直在腹议但是你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不去。 等左尘穿好月牙色的长衫时又变成了一个温文儒雅的佳公子相,手中轻扇着纸扇,墨色的发在身侧勾勒出一个妖冶的弧度,嘴角勾起了一抹放荡不羁的笑容,半阖的凤眸带着迷人的深邃,此刻的左尘更像一颗迷人的罂粟明知道危险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看着铜镜里一身风流的佳公子,左尘得意的扬扬眉梢这才回过神想找刚才被他丢在一边的黑衣人,那个倒霉的暗卫,明明只是奉了圣上的命令来送封信而已,却碰见丞相大人在安寝他就纠结啊纠结徘徊啊徘徊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最后把陛下等急了又催了一遍他才颤悠悠的进来了,还在那思考怎么把丞相大人叫起来,就被一把掐住差点没断气,好容易被放开了一溜烟的躲进暗处里去了。 “出来,带我去漪澜阁。”就在左尘回头的时候敏感的感觉到暗处传来一阵气息的波动,好笑的思忖着要不要给这个倒霉的家伙道个歉,看来刚才应该是被自己吓到了。 但也不能怪自己多心不是半夜出来的基本上没有几个善茬,如果要不是这个家伙白痴行径恐怕这会就已经是躺在后花园的一具尸体了。 “是。”黑暗中突兀的传出一个声音,继而一个黑影晃过烛火摇晃了一下,再没了声息。 子时的京都大街上一片静默只是偶尔能听见打更的声音和几声犬吠,我们的左大丞相紧紧地跟着那个一闪即逝的身影来到整个京城唯一喧嚣的花柳巷,这是全国唯一一个在皇帝陛下默许下的不夜城。 一串串火红的灯笼高高的挂在街路的两侧,来来回回的行人少年者有之,老年者有之,容貌衣着皆不相同,但大都有一个相同点一身的女人胭脂水粉味,走路的样子也都晃晃悠悠的步子虚浮,一看就知道不是喝酒喝多了就是长期沉迷于美色伤了身体的根基。 漪澜阁是在这一条街的最里面,不同于外侧的那些烟花之地那般低俗,并没有衣着暴露的女子在外面拿着帕着抹着一身廉价的胭脂拉客,也没有大红大紫鲜艳的颜色来吸引人的眼球。 漪澜阁的整个建筑富丽堂皇,在外面的门廊上还漆了许多的金粉,镶嵌了十几个碗大的夜明珠做照明用,出出入入的客人也都看上去正经许多。虽然掩不去某些部位青紫的吻痕和一身似有如无的女子熏香,但衣衫都穿着整齐,举止也都是彬彬有礼,淡漠的脸颊上皆挂着朝堂之上那种虚伪的疏离。 请大家多多支持小舞的新书,有你们的支持我才有持续更新的动力撒。 ------------ 第四章 被阴霾的左尘 前面引路的侍者始终跟左尘保持着有五六步左右的距离,从门口进来报了名就被一个年轻的侍者带着从偏厅穿过了高阁,来到一个阴暗的暗梯,说实话到现在左尘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他们有爱的陛下要选在这么嘈杂的地方会面。 穿过一条阴暗的长廊年轻的侍者突然在一个看起来像是石质的墙壁处停了下来,左尘疑惑的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这里其实是一条布满暗室的暗道。 而他们面前得这一间正是其中看起来最为隐秘的一间,不知道侍者触碰了哪里明明之前还是一面墙就这样匪夷所思的打开了。 暗室的屋子很小里面仅仅只点起了一个蜡烛,而一阵一阵呻吟声就随着这面墙的打开,从房间里流泻出来,已经流连在花柳之地有三年之久的左大丞相又怎么会听不出来这是什么声音呢。 满室的披靡迤逦以至于我们左大丞相从进门口开始就一直低着头,不是他不好奇不想抬头看一看,可是一想到里面那位是皇帝陛下一张嘴就能要人命得主,他哪还有那个胆子啊。 “爱卿,抬起头来吧。”左尘身体僵硬的在门口杵了半晌,进退都尴尬的在那思忖着怎么做才能让皇帝不至于龙颜大怒的时候,在他前面的就传出了一个威仪略带清冷稚嫩的嗓音。 “微臣惶恐。”左尘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额头上已经隐隐的开始有要往下冒冷汗的趋势了,灵活的脑子已经开始飞速的思考着自己这半个月以来有没有让这位君王不高兴的地方,说实话他想来想去还真没有,每次一上朝他都故意表现出一副诚惶诚恐的低姿态来,要说低到什么程度大概就是现在皇帝他的主子长什么样子他都不甚清楚,原因无他每次上朝他都一直低着头。 “哈哈哈,你惶恐?左卿家你可真会开玩笑。萧白(左尘的字)一斗诗百篇,长安夜宿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果然是一首好诗呢?飘逸洒脱身无长物,天子呼唤都能不屑一顾,现在的你怎么会惶恐呢?左卿家。”低沉的声音带着一阵阵嘲弄,让人辨不出喜怒。 左尘这次头上是真的冒出冷汗来了,蔑视天子可不是小罪啊足够拉出去被砍上十八遍的了,头低的几乎贴在地上了,左尘用自己都觉得假的嗓音颤微微地说:“微臣该死,请陛下恕罪,微臣那会少时轻狂一时酒喝多了,才……才做出这样有辱圣听的作品。望陛下恕罪,臣即可将其销毁。” “爱卿,你装的可真像,如果不是朕的父皇给朕留下了大部分以前被你刻意掩饰起来的东西,恐怕就连朕这双眼睛也要被你骗过去了,以为你只是一个只会玩乐的纨绔子弟罢了。让朕来猜猜你现在是不是想着怎么找个借口来敷衍朕,恩?我的丞相大人。” 睿言玩味的看着眼前这个匍匐至地上看上去让人觉得及其谦卑温顺及其中庸的下属,实则却桀骜不驯浪荡洒脱的浪子。 这半个月来并不是像左尘想的那样这位极有掌控力的皇帝将他忘记了,实际上睿言只半个月来实在是有些忙,正如左尘所钴料的那般很多有野心的人对他年纪轻轻就继承大统甚是不满,想趁着他还没坐稳龙椅没将自己的势力建立起来以前推翻他,那就他隔壁那位做的正欢快的皇叔就是其中一位。 当然半个月的时间我们精明的陛下自然不可能就做这么一点事情,除了每天必须要批折子什么的以外,睿言又新添了一个乐趣就是每天观察他的新丞相左尘。 原本一开始他接触到父皇临终前给他留下的这个丞相时他很失望,那幅战战赫赫的样着根本就是一个迂腐到能把人酸死的穷秀才罢了。 然而没几天他无意中在父皇留给他的秘本中,看到了另一部分他根本就没调查出来的秘辛时登时对这个丞相变得好奇满满,第二天一上早朝的时候简单的一试便知道父皇留给他的资料是真的。 那是虽然左尘依然掩饰的很好,但那时他身体一瞬间的怔忪还是被睿言捕捉到了,睿言就利用自己的情报网顺着父皇留给他的蛛丝马迹往下查,果然就看到了另一个不一样的萧白,那个被左尘有意掩埋起来的名字。 “微臣不敢,但那些只不过都是些往事罢了,臣以为并不重要。”左尘虽低着头语气却不卑不亢,隐约的带着一股子傲气,瞬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与之前那个唯唯诺诺战抖的形象判若两人。 “恩,的确不怎么重要,呻吟声终于停下来了么?才过了半刻钟而已看来皇叔他果然是老了,老了不是就应该找个好地方颐养天年么,这时候还学什么年轻人想要来匡扶朝政意气风发呢。” 睿言似有如无的秒了隔壁一眼,在左尘没看见的角度睿言轻轻地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让人捉摸不透他真正的目的。 左尘眯眯眼已经知道了此行的目的,王爷要谋反这可不是一件小事,选在这里恐怕应该不止是要商量对策那么简单吧!还好不是真的要治他得罪不然整个左府所有人的脑袋加一起也不够他看得。 “臣以为,祥瑞亲王恐怕并不只是想要匡扶朝政这么简单,有可靠消息传出来说……亲王他似乎对先帝的安排有所不满,最近正找一些由子想要以此为契机成为摄政王,更甚者想要娶妧太后为妻,实在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当放榜公布天下,使天下之人共伐之。”左尘顺着睿言的意思,恭敬的说。 然而眼前的睿言并没有像左尘想像的那般暴跳如雷火冒三丈,只是轻笑着用那副正处于变声期有些低沉的嗓音,低声的重复了一便:“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说的好。” 过了一会儿又道:“爱卿平身吧!抬起头来让朕好好地看看你。” 左尘不得不又一次的站了起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摸样抬起头来,昏黄的室内烛火轻轻地摇曳,这一次他才真真正正的意思到他的主子到底是多么的迤逦无双容冠天下。 即使有了心理准备还是有一种惊雷的感觉,他们长的还真像,却永远不会给人同一样的感觉,更不会让人误认成一个人,收回心神左尘敛下眉眼但还是不由自主的被眼前这个人吸引去。 黑色的发飘逸而自然的随意散落在一旁,白皙的皮肤在昏黄的烛火下被挑染上一层暧昧的颜色,狭长深邃的丹凤眼微微上挑不自由自主的就流露出一种妖冶的魅惑,薄唇轻抿被夜遮住了往日不容人偷窥的威严,那份随意所带来淡漠与妖娆是任何倾城的绝色所不能具有的气度。 此刻睿言就这么安静不发一语的坐在椅子上,慵懒且随意,就像一只优雅的波斯猫,带着盅惑迷人的危险,仅仅只是一眼就让人浑身上下一阵火热。 小舞在这里有话要说,首先感谢这几天小寒同学的一直支持,我会一直努力更新下去努力哒更更精彩的文文,坏笑中......小舞也希望其他喜欢本书的读者们能给一点表示,让小舞知道你们哒存在,表让小舞寂寞的一个人在努力好不? ------------ 第五章 密谋(上) 睿言凌厉的视线似有如无的从左尘下身瞄过一眼,那眼中所带的冰冷顿时让左尘留下一滴冷汗,暗自的懊恼刚才怔忪片刻所想的……刚才脑中真的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看到那个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就是眼前这容貌天下无双却有着及其尊贵身份的人。 即便是左尘这么浪荡不羁人,却也是在这样一个封建的社会长大的孩子,从小就被灌输着君为天尔为臣的思想。 然而突然有这样一天他竟然对着自己一直侍奉的君主,一个容貌艳丽睿智绝顶却只是个半大的孩子,不光臆想将其压在身下还起了反应,这是一种**裸的亵渎,亵渎了他心中一直高高在上的神明他的天,现在他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左尘脸上泛起薄红,他对小师妹都没有起过这样的念头,可是对着拥有同一张脸的......陛下,却......罪过罪过啊。 “爱卿,你在想什么呢?希望你现在最好把那些不该有的东西收起来,我想你应该并不是一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吧!还是希望朕帮你做的干净点,省得以后再想?”在左尘怔忪的时候睿言已经不知不觉的来到了身边,低沉暗哑却异常能够撩拨人心弦的声音就这样突兀的在左尘耳边响起。 “微臣惶恐,臣该死。” 左尘心里一颤双膝已经不由自主的跪在了低下,头深深地扣在地上仅能看清那一双上好雪缎綉成的靴子,靴子上面绣着盘踞起来却依然显得极为狰狞的五爪金龙。 “恩,你是该死。”睿言平缓的又走回到刚才的座位上,狭长的凤眸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惊慌的左尘,他知道左尘这次所表现出来的惶恐并不是装出来的。 睿言好笑的惊于自己的魅力竟然能让一个男人其反应,而那个人还是让他一度觉得好奇的臣子。 只是不知道自己这样的魅力在那个人身上会不会有效,那个陪伴了他十几年的人总是挂着一抹疏离且明媚的微笑,敛下眼睑将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到不会被人发现的角落时他才又一次睁开那双明亮的眼。 左尘紧紧地将头扣在地上不明白皇帝陛下的意思,听起来似乎并没有想要把他拖出去砍了的意思,但是也并没有要饶过他的意思。 他只好心里惴惴不安的在那叩首,两人之间一阵沉默,然而这样的沉默伴着暗室隔壁那个房间中时不时传来的暧昧的呻吟声,也悄悄的被染成了欲望的颜色。 “爱卿,如你所说皇叔他不忠不孝不仁不义,那么你以为你呢?欺君罔上目无尊长。天下人皆知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你如此藐视伦理纲常又该让我拿你如何是好呢?” 睿言半张艳丽的容颜在烛火下若隐若现,语气森冷的带着让人猜不透的威严。 “臣该死。” 左尘不知不觉间将头压得更低了,除了这句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双眼紧紧的阖上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但那双微微颤抖的手却清晰的让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好。 “王爷,怎么样这个丫头还让您满意不还?这个小倌可是我从北边那头花了大价钱给您带回来的呢?瞧那柔软的小身段,可是苗疆那边出了名的蛇女。” 一个声音突兀的从隔壁传了过来,声音谄媚带着点女人特有的细软柔腻,然而这样的酥麻声音竟让左尘有种要作呕的冲动。 原因无他,因为那个声音虽妩媚妖娆,但耳尖左尘在他还没开口说话的时候就从他的脚步声听出了他是一个男的,这样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恰好就是左尘最讨厌的一种人。 果然如他所想,王爷的声音有气无力带着高潮过后特有的喑哑开口说:“王阉人你这话说的虽中听,但是你能不能把不要用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声音来跟我说话,我可不是你那些入幕之宾,对你那些个撩人的把戏没兴趣。” 那个王阉人有些悻悻的说:“王爷考虑的怎么样了,这么美得妞您就舍得把她还给我?再说这在于你来说还不就是个举手之劳。您现在不也是还得靠着我家主子给你当靠山么。虽然说到时候我叫我家主子问你要这个也是一样,但我还是希望王爷您能识趣一些比较好。” “你……就只想当个尚书,没有别的了?”王爷的语气有一些迟疑,估计是在考虑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那当然,王爷,咱家没有那么大的胃口,一个尚书就足够了这个还需要犹豫么。只要你一点头我回去跟我家主子为你美言上几句,这天下还不是让你做的稳稳当当的,说实话我家主子也不过是看中你现在的身份奇货可居罢了。没了我家主子给你支持你还不是一样得滚回梁丘那个屁大点的小地方当你的土鳖去,我来这趟可是我们家公子吩咐的,不然你以为我想来么?” “是是是,王公公您说的是,不知道律公子他有什么指示么?” 一提到这个律公子王爷的态度顿时就软了下来,看来这个律公子应该跟这次篡权谋位脱不了关系,左尘一边推测这这个律公子可能的身份一边听,不知不觉间身子已经起来大半倾向墙壁的方向。 睿言好笑的看着刚才还“吓”得一副战战赫赫像只猫一样的左尘,现在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突然他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是为了他在认真,的确,为了他的皇位为了他才被迫放弃伪装的生活认真的对待一件事情。 不管当时他是不是自愿的,他都要感谢他的父皇留给他这样一个有大才的人。虽然睿言不知道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让他甘愿将自己倾世的才华隐藏起来,但那些都不重要了,此刻他是为了他在努力,坐在高高在上冰冷的皇位上他的心第一次感觉到温暖,不感觉到孤单。 “有什么指示也得王爷您拿出来点诚意听不是?我们主子的心意到了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们点甜头尝尝呢?” 王公公倨傲着并没有马上要将事情说出来的意思,而是借机要挟王爷,左尘的心中也是一紧,这个阉人竟然想让王爷违反祖训让他到朝堂为官。 不管是王爷做皇帝还是现在的睿言坐在皇位上这天下始终姓的都是赵,赵家先祖皇帝在祖训里流下来过一条明确的说外宦和后宫不得入朝堂干政,而这阉人竟然想要染指朝堂,却不知这是这个阉人自己的意思还是那个律公子的意思。 如果真如这个阉人所说的这样做的话,刚刚登上皇位就任命一个这样的货色为朝廷命官的话,恐怕祥瑞亲王这个好不容易坐上的王位也坐不稳当,不得不说这个律公子心机之深不可测啊。 左尘也有些屏住呼吸的想要听到祥瑞亲王的答案,刚才虽然在小皇帝面前如此斥责祥瑞亲王,可他到底还是睿言的亲叔叔,而且听睿言的口气好像并不想将祥瑞亲王严办了,左尘此刻只希望祥瑞亲王不要如此糊涂答应下来,不然恐怕最是无情帝王家了。 “这当然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到时候本王能够坐上王位,那公公你可就是开国大功臣了这点要求算什么。就算到时候律公子想要这半壁江山,那也是没问题的,不知道公子有什么话要公公传达给本王啊?”王爷顿了一下,虚浮的声音带着谄媚和祈求的音色低声跟王公公商量。 果然听到这句话以后左尘就感觉到一阵冰冷,顺着那阵寒气的方向左尘看见了一脸寒冰的睿言,但即使面色寒若冰霜但那娇俏的脸蛋却硬生生的见那份冷厉的阴狠给柔化了几分,不知不觉有些出神的左尘感觉到那有些刺人的凌厉目光,立刻又一副微臣惶恐的样子匍匐在了地上。 ------------ 第六章 密谋(下) “我们公子说,王爷您浓眉大眼膀大腰圆的正是一副天生的帝王相,不像那个现在才刚刚登基的小皇帝,年纪小的只会玩泥巴不说,还长着一副极其勾魂的女人容貌,一个天生就和该是一个被压的货偏偏还坐着那么尊贵的位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坐在上位的睿言透过暗格看见一个油头粉面的瘦小男子,穿着藏青色的衫子装腔作势的拿着个扇子在那比比划划的,明明就是一副奴颜媚骨的奴才相还偏偏学人家拿个扇子装风雅。 听见声音的左尘不用抬头就已经能够想象到此刻睿言的脸色有多难看了,心里不由得为这个大放厥词的家伙捏把汗,真有不要命的。 周遭的冷气本来就已经很冷了却还有下降的趋势,左尘莫名颤抖了一下地将身子压的更低一些,等了半天睿言却没有如他所想的那般雷霆大怒,只是静静的仿若这些都没有存在一般。 “借律公子吉言了,不知道律公子还有什么高见没有?” 王爷带着一脸痞痞的笑容,微弯下腰凑近那个王公公,手紧紧的擒住那个妖娆妩媚的蛇女半裸的酥胸,蛇女半倚在床栏上柔软的小身段轻轻扭动着摩擦王爷,微眯得杏瞳漾着春色。 “瞧给王爷您急得,不用担心,这是我们公子的密函一封您回去看吧。公子嘱咐过我说,希望王爷能够严密的保守我们公子的身份,毕竟这是一个敏感的问题,我们公子当时肯表漏身份也不过是为了取得你的信任罢了。” “是是是,定当谨记公子的话。” 王爷低敛着眉眼带着笑意轻声回道,不在去看那个笑的诡异的王公公,将视线转移到了一旁小声呻吟的美女身上。 再往后面的话左尘就没再怎么听,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客套话,左尘静静的想起一些往事发呆。 律公子,律公子,他们反复提到的律公子让他想起来一个人,那个害死他潋滟的人,一个一提起就让他全身寒战的人。 那个人有着一头蓝紫色的发异于中原人的发色,纯蓝色的眼睛,高挺的鼻翼,深邃的五官,充满危险和野性气息的男人,外表就像他自己所言的那样,总是噙着温文儒雅的笑容像来自天国的使者让人在不知不觉间除去心中的戒备,温雅的外表下深深掩埋在骨子里的是那股子来自草原的野性,一个披着羊皮的野兽,那个男人一直都是他多年来的梦魔。 “不知道爱卿在想些什么?似乎听见他们的话勾起爱卿你的一些不愉快的回忆,恩?不然干嘛一副死了爹娘的表情。朕怎么不知道爱卿这么忠于朕,肯为了那个王公公的一句话而陷入那么深的思考中一副深仇大恨的表情,是在考虑怎么帮朕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么,那么爱卿你说说你想怎么教训他们吧。” 睿言如鹰般犀利的眼神冷冷的盯着沉默的左尘,深邃的眼里翻涌着连他自己都不懂得情绪,愤怒以及**裸的嫉妒。 他的臣子不是应该至少在他面前应该一直想着他么,一直注视着他么,臣子不就是应该时时刻刻的关注他的情绪,惶恐的害怕他下一刻就龙颜大怒把他拖进去大狱里关起来。 为什么他能够这么随意的就忽视了他的存在,陷入到自己的思绪里完全的将他忘记,露出那样让他嫉妒的关切和深入骨髓的哀伤来。 让他琢磨不透的左尘让他很懊恼,却又莫可奈何不知道该怎样表达他心中那种被忽视的愤怒,他从小就被他的父皇教导着怎样不将自己的情绪喜形于色,现在的他是一名皇帝,高高在上的人甚至不能够被允许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伤悲。 “臣惶恐,为陛下分忧是臣的职责,陛下明鉴,是否需要微臣即刻去派人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抓起来,以正国法君威。” 左尘低着头垂着脸恭恭敬敬的样子,一丝不苟的将睿言言语中的愤怒化解的无影无踪。 “不必了,朕已经派人跟去了,顺藤摸瓜往下查才能查到正主这几个不过就是几个小虾米,勿要打草惊蛇了。左爱卿,这就是你考虑半天考虑出来的结果么?” 睿言有些气愤,明明气冲冲的更接近于质问他的话却就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连个响都没有,圆滑没有破绽的回答甚至让他连接下来该如何质问下去都不知道,深深的被一股无力感罩住。 睿言气愤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着左尘希望在他的脸上看见一丝甚至是害怕的波动,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他在左尘看不见的角度紧紧的擒住下唇。 “圣上英明,臣自愧不如。” 左尘敛下眉冷冷的回道,那张往日上还会装模作样的惶恐全部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突兀的沉稳以及莫名而来的压迫感。 睿言终还是沉不住气的站起了身来,将一样东西冷冷的掷到了左尘的脚边,冷呲道:“左尘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如果今天的事再有下次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可能你还没发现吧这屋其实不只是一个暗室还是一间“刑室”,别逼我用这种东西来对待你。” “我的丞相。” 睿言将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凑到左尘的耳边,柔软的温度在他敏感的皮肤上留下一阵暧昧的酥麻。 意有所指的将目光瞥了瞥没被光照到的墙壁上,最后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点亮屋子中其他几个地方的烛火,然后离开了暗室。 左尘木讷的抬起头看到墙壁上的东西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阴暗潮湿的小房间里被昏黄的烛火照得分外的朦胧。 墙上以及墙角摆放着一堆奇奇怪怪的事物,一张仰椅上面却多出来许多原本不是仰椅上面应该有的东西,椅子上面还绑着来不及除去的绳子绳子上面一片暗红,粗粗细细的环状精索以及一些其他精致的器械密密麻麻的挂了满墙,这些他出奇熟悉的东西,瞬间的勾起了他拼命想要忘记的回忆却无论如何也忘记不掉的回忆。 ------------ 第七章 一个玩笑引发的舌战 左尘自己是怎么回到府中的他已经记得不甚清楚了,只记得躺下来一晚似乎都没有睡的很熟一直被一个不知名的身影追逐着,一个很黑很黑的影子无论如何都看不见脸只是那个人的身形分外的熟悉,怎么都想不起来那个人到底是谁? 一大早晨的天还没亮呢就被自己的老爹左尚书,一脸气急败坏的拧着耳朵拽出了被窝扔给了他的贴身侍女橘蓝和靛青,换好朝服礼齐衣冠,一路昏昏沉沉的被他老爹拉进了大殿。 真正从昏昏沉沉中清醒过来还是因为睿言那双锐利泛着寒气的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让他本能的打了一个冷颤,就听见睿言不冷不热的开口道:“朕的丞相果然是万里挑一的贤相,日夜操劳这一直忙活不完的政事,精神萎靡还能够坚持着准时的跟大家一起来上早朝。昨儿听闻小顺子说爱卿昨夜又挑灯忙活到今日凌晨才熄灯回府歇息,所以才会现在站在大殿上都没有精神随时准备小憩一下,是么?” “微臣惶恐,请圣上降罪。” 左尘心里无比的郁闷却也只能跪在地上请求降罪,明明就是小皇帝大半夜的叫人给他挖起来去什么漪澜阁折腾个大半宿,现在又来找茬摆明了看他不顺眼么,左尘低着头思忖了半晌也没想明白为啥我们小皇帝就看他不顺眼呢。 明明是因为昨个大半夜的折腾人,他明明知道还欺负人。 虽然他心里一直想着的但是到底也没敢真的开口指责那个耍着他玩的人,左尘心不甘情不愿的跪在地上一脸委屈的在心里嘀咕,想要说些什么还没开口,就看他身后有一个颤巍巍的身影跪下了。 回头一看是他老爹左尚书,原来左老爹以为皇帝真的动怒了,花白了大半的头发声音颤抖带着一分不易察觉的苍桑与干涸说:“陛下圣明,犬子素来忧心国事劳心劳力废寝忘食,昨夜确是过了子时以后才回门的,臣恳请陛下念在犬子尽心尽力无意冒犯的份上饶过犬子的不敬之罪。” “左尚书此言诧异,大家皆知丞相他素来浪荡随性常与一些酒色纨绔之徒混迹于花街柳巷,谁知他昨夜是不是跟那个戏子过的夜,却只是为了找个借口罢了。” 大殿右侧以骠骑大将军凌云为首的武官中有一人站出来反驳起左尚书的话。 “黑虎将军,据我所知,你的幼子好像也在你所说的那个什么酒色之徒的一员吧。” 左尚书旁边的一个文职官员没好气的站出来反驳起来。虽然说他也不太看好他们这个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空降到丞相一职的左尘,但是再怎么不满那也是他们文官之首,怎容他一届武夫乱嚼舌根子! “明明就是,昨天夜里还在漪澜阁门口看见他了呢!”黑虎将军大吼一声,憋得有些脸红了。 “昨天夜里,你不在家跑到漪澜阁干嘛去了?”那个官员继续说道,步步不让。 “你不要岔开话题,现在我们说的是丞相的问题。” “你没去漪澜阁怎么就知道了?” ...... 左尘有些茫然的看着身后一片的硝烟滚滚,怎么也没想都就因为陛下和他开的一个恶意的玩笑就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怎么不知道他的人源一下子就这么好了。 向右边转头时目光不经意的看到了与他同列的凌云,这个威名赫赫十五岁就单挑匈奴一个骑兵连还能全身而退的骠骑大将军。 仔细看去能够发现其实凌云除了外表上因为常年征战在外而导致的皮肤黝黑外,其他地方真的跟骠骑联系不上,很难想像一个有着如此威名的人,竟如此温雅。 凌云这个人左尘早在刚刚上位的时候就从手下传来的密箴上了解过了,关于他的记事比其他官员的要多得多,但是真正能了解这个人的地方却很少,左尘以前一直以为他应该是一个直肠子的耿直汉子。 如今他觉得自己可能过于片面的武断一些了,这个人不止长相儒雅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俊美,一举一动间皆带着一股大将之风,双目炯炯有神且深邃迷离深沉其内的想法不容人窥之一二。 从一开始两方面人马争吵到现在他一直都没有变过表情始终带着那股运筹帷幄的自信,那张厚实性感的粉唇一直都挂着一抹疏离的笑意。 这样一个能够威胁到他儿子王位的人,老皇帝竟然敢将他置于朝堂之上而没有在自己临死前收拾掉,这能够说明什么? 左尘悄悄的抬眼看向一直面无表情坐在上位的睿言,那双黑溜溜的眼睛如鹰般不停的扫过下面吵得火热的一群人,似喜似怒的唇角紧抿着并没有想要阻止的意思。 清明的眼中那股冷冽阴狠让下位的左尘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看来小皇帝似乎并不是想要整治他开个小玩笑,而是有意引起这么一场舌战来证明什么。 而一向点比较点衰的他就成了那个被欺负的对象,左尘叹息着又把头垂下来,没错的话这次应该是由这个大将军和小皇帝联手搅合起来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小皇帝肯那么相信这个手握重权的将军,想想昨天晚上小皇帝分明是要招纳他却......这手段真是不敢恭维,打几巴掌在给个甜枣,要不是为了能够早点完成老皇帝临死前的懿旨,早点能够抽身离开这,他真的......还是得这么干。 就在左尘在这胡思乱想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无视陛下说:“你们这群不开眼的东西,到底有没有将祥瑞王爷放在眼里,王爷都没说话呢?你们炒作一团成什么样子?” 于是众位大臣都将目光转向了站在凌将军身侧的祥瑞王爷,这时坐在上位的睿言说话了,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充满威严的说:“众卿家,你们闹的也够久的了吧!闹够了没有?一群国之栋梁却像泼妇一样的在大殿之上互骂,成什么样子?大宋的国体脸面都让你们丢尽了。” ------------ 第八章 荣宠 明亮的大殿外太阳已经上升到半空的高度,屋顶被鎏金期的黄灿灿的五爪金龙瞪圆了那双威严的眼,静默的注视着地上所发生的一切。 屋内除了坐在高高龙椅上那个威仪稚嫩却隐隐已有了九五之尊气势的少年还高高的扬起头颅外,其他人无一例外的都跪了一地,黑压压的一片将大殿上铺着的那块来自波斯进贡的昂贵地毯掩埋了起来。 从一开始被皇帝训斥跪了下来到这个时候都过去了大半个时辰,左尘的腿隐隐的已经有些发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昭示着他已经快要到达自己身体的极限了,若是平日里三四个时辰还好说,但昨日他已经一夜没有睡了换上铁人在这也是要倒下了。 睿言面无表情的往下扫了扫刚才吵得最欢的那几个他已经记下了,和他所估料得相差无几,那些祥瑞王爷的党羽多半都是他的本家亲戚,极尽所能的把朝堂的局势搅得越是混乱越好。 大宋开朝百年素来文官和武官不和这虽然是他们本身所经方向不同有关,当然也和历代的皇帝善于运用权术制衡朝堂之上的势力也是有关。 可如今的形式来看若是文官和武官闹的越翻就越有利于形成小团体,看来这个皇叔虽是武将出身却也并不是没有头脑的白痴,想要彻底激化两方的矛盾来将所有的武官绑成一团,然后利用他在武将里的声势借机招揽。 这个如意算盘打的倒是挺响,但是不会真以为我们睿言只有十四岁就是什么都不懂傻子吧!坐着在这任由他们玩下去。 “诸位卿家果然是好体力在这吵了大半个时辰也不嫌累,刚才是不是如果没有人叫朕的好皇叔来制止,你们还要在着天朝大殿上给我上演全武行是么?” 皇帝瞪眼了,大地都要抖三抖,这不刚才还一个个精神的堪比斗鸡呢?现在全蔫吧了。 “怎么不吵了,李卿家、王卿家怎么现在都蔫了,接着吵啊!给朕接着吵啊!你们把皇宫当成了什么地方?菜市场么?你们是那些无知的妇孺么?” 睿言狠狠地将手中把玩的玉质镶金的砚台扔掷了出去,在地板上发出哐当的巨响。 左尘心肝也跟着这顿响声颤了颤,大殿里安静的连一根针都能掉下来,四下瞅瞅其他的大臣都已经满身衣物被浸的精湿,刚刚吵的最厉害的几个已经面色苍白在原地打颤。 睿言坐在上位自然能够将下面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甚至是每一个表情都能够看的清楚,左尘的那些有些调皮的小动作自然是一个都没有逃过他的眼。虽然明面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什么表示,但在心里面已经乐的快要翻过了。 左尘东望望西望望那双充满野性不驯的眼里透着明亮的神采,粉色的唇不知道再悄悄念叨着什么一开一合的甚是诱人,白皙的胸膛在半开的朝服下若隐若现魅惑迷人,显然下面的那个人还不知道自己此时的美态已经都被别人看了去,还在小心翼翼的左顾右盼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被迁怒。 睿言微微眯上好看的丹凤眼唇边勾起一个邪魅的弧度,被明黄色绣着五爪金龙的锦服所形成的宽大袖子隐藏起来的手,正在来来回回轻轻的敲打着椅子上的横梁。 “左爱卿,你觉得这群无知的东西该怎么惩处好?” 睿言高深莫测的将目光放到了左尘身上,一切自然的仿佛之前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因下面的那个人而起一样。 因为睿言的一句话所有人的目光又再次集中在了左尘身上,左尘暗中咬咬牙,差,每次都把棘手的问题抛给他。 却不知道自己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小动作,早都被上面的人看的清清楚楚的了,要说为什么睿言偏偏喜欢可他调来欺负,大概就是喜欢他那副恨得牙痒痒又不得不忍耐的表情吧!至少在睿言对他失去兴趣前他是会一直被莫名奇妙的各种问题缠上身的。 左尘蓝黑色的朝服随着他身体的摇摆而显得摇晃不定,看的那些本来就跪得有点抖的朝臣有些肝颤。 祥瑞亲王那双远看起来很温厚近看起来很狡诈的眼睛,也是紧紧的盯着左尘看看他是怎么说的心里已经开始打起小算盘了,计算着能够把这个小皇帝眼下的红人拉到自己这边的可能性有多大,庞大的虎躯来回摇晃有些虚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定是最近酒色过度导致的。 “臣觉得李大人和王大人以及卫将军这次实在是在御前有失仪态,当以官降一品为处罚另罚去一年俸禄,其他诸位大臣可罚去半年俸禄去礼部重修礼仪,臣以为站在大殿里的诸位文才武将皆是我朝之栋梁不易罚的过于重,却也不能从轻罚之忘记国体。”左尘恭恭敬敬的伏在地上,沉稳的道。 “礼部侍郎魏易以为如何?” 睿言将目光转向了跪在左尘身后的礼部侍郎魏易,深沉的黑眸带着一股无名的威压。 “臣以为然。”魏易叩首道。 “那么就这么办吧。”显然众人听见他的话松了一口气,睿言扫了一眼众人将众人刚刚放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继而说:“关于刚才被你们打断的那件事,朕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左丞相近日疲倦不已为了我朝社稷劳心劳力,为了以后方便丞相能够就近安歇,就在御书房旁边在为左丞相修建一个偏殿以供爱卿深夜不便折腾小憩时所用。” “爱卿的身体关乎江山社稷,一定要好好休养,回头叫沈老先生专门跟着丞相吧!有个病啊灾啊的好能够及时救治,朕身边的御医有吴御医一个就够了。” “陛下严重了,臣愧不敢当。” 左尘有些惊讶的望向坐在高位的帝王,这个沈老先生是本朝最傅圣明的医师,向来只为皇帝医治,这样的厚爱他有点当不起啊。(谁知道小皇帝在皇宫里给你安一个偏殿,安插一个一个心腹装的是什么心啊!你还真当他是在表现对你的喜爱啊!有时候树太大了会招风的。) “就这么决定了,没什么事都下朝到礼部领了罚该干嘛干嘛去吧!左尘一会儿到御书房候着。” 睿言并没太在乎左尘的话,仅是摆摆手轻声说完就起身准备出去了。 留下对着剧情急转直下有些愕然的众臣,以及左尘一身令人羡慕的恩宠。 ------------ 第九章 相会御书房(上) 刚一下了早朝左尘就被不少同仁给围在当中出不去了,急的要带他前去御书房的小李子团团转,但是不管怎么转还是挤不进去。 左尘自持武功底子好此刻也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被二三十个“丰满”的胖子尤其是那十好几个啤酒肚抵着真是让人有点吃不消啊。 “左丞相果然是少年应该啊!不愧是文武百官之首当为我等楷模啊。不知丞相有没有时间赏个光咱们去漪澜阁好好消遣消遣,那得姑娘可都是首屈一指的漂亮啊。” 刚刚被贬的李大人此刻在王爷的授意下挤到左尘的旁边,一脸谄媚的将脸凑到左尘的脸边,一开口一股常年沉浸于酒色时才有的恶臭一阵阵的传来,把毫无防备的左尘熏了个正着。 “丞相,不如你来我府上,我已经为你摆好了酒席,跟你说我刚从江南那边弄了几个美女过来,一个个还都没开苞呢?那小声调软的一说话就叫人全身发酥,大人你看是不是什么时候光临寒舍......?” 还没等左尘反应过来右手边的一个官员甲有开口,臭气熏天不说那脸上淫秽不堪的表情却是让周围的人想要作呕。 “大人,我家那戏子......。” “大人,我家爱女国色天香......。” ...... 被围在里面半晌左尘真的有种黔驴技穷的感觉,他已经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和颜悦色一些了,但是那隐隐跳动的眉角却还是让有心人发现他的心情并不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好。 不得已左尘只好搬出皇帝小鬼来看看能不能把这些热情的过头的官员吓退,便道:“各位大人的好意左某人心领了,但现在真的不是一个说话的好时间,刚刚陛下已经吩咐小李子带我去御书房问话了,耽误了时间让陛下等烦了到时候若圣上怪罪下来就不好了。” 说实话左尘是打心底里不想去参加他们的各种各样的宴会,先不说他刚刚新官上任不认认真真的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却跑去天天喝花酒,这要是让那些有心人抓住了把柄参他一本,小皇帝那就有他好受的。 昨个那暗室里的东西真的是让他怕了,夜里时还梦见了过去发生的一些事。 在说了眼下这朝廷了其实已经私下结了不少党派,从他祖父那时候开始就一直保持中立不参与任何党派这也是当初为什么老皇帝能够放心的任命他当丞相的原因。 如果现在因为一时烦躁答应了他们的请求这会子耳根子是清净了,到时候就够他烦的了再让皇帝看出什么没有的苗头,那他就算是有两个脑袋也不够小皇帝算计的啊。 不知道是不是这帮官员太不把小皇帝放在眼里了,还是对于自己身后的实力太有自信了,根本就没有想要让路的意思依然是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正当这厮在考虑要不要使用轻功逃跑的时候就看见他那个狡诈的老爹站在人群外面,笑的那叫一个幸灾乐祸啊!如此左尘便悄悄勾起一抹笑容心里有了算计。 做老爹当然在哪开心了因为原来被围得人一项都是他,现在有个不孝子替他“享受”他当然开心不已了,心中还在那自鸣得意呢?看那个小子还敢不敢欺负他当官的辛苦在外面整天的花天酒地了,一边盘算着要不要下朝了再去喝上一小盅,哪里想到自己已经被自己的宝贝儿子在心里算计上了。 “各位大人的好意左尘心领了,但其实不是我不想去,你们也看到我这一天忙得不可开交不说,这现在我自己的府邸还在修缮中。我还在父亲大人的府邸住着,当时我父亲就说过酒色容易怠慢人性,便不许我参加这些声色的宴会,要是在参加这样的宴会就要打断我的腿,这不听父亲的话恐怕......。” 左尘面上似乎有些为难的说,其实心里都乐翻了,这些话左尚书当然是说过的,只不过是对那时候天天不肯归家的浪荡子说的。 左尚书一听他这么说当下就想拔腿就跑,可是这时候已经有眼尖的人盯上他了已经都笑着过来和他寒暄了,既然你左丞相说了你说的不算那我们就找说的算的那个还怕你不答应怎么着啊。 把着这样的心里刚才把左尘团团围住的众人,此刻有再次把一身墨色朝服有些佝偻的左尚书围在了中间。 左尘接受到做老爹哀怨地眼神只是傻笑了一下,就拽着小李子一口气跑出了十多里,累得小李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喘了半晌没说出来话。 睿言先是回到卧龙殿换下了朝服便坐下来用起了早膳,看着从门口一步一步沉稳的走到自己跟前的凌云心下一暖便笑着到:“表哥,怎么这个表情?笑的比哭还难看,不过很难想像你竟然笑了,上一次看见你笑好像还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吧!要不要一起用早膳你应该也没吃饭才对吧。” 如果左尘此刻要是在这里已经会吧眼珠给吓的脱框而出,明明每次见面都是一脸狡诈阴沉恨不得整死他的皇帝陛下竟然有如此明媚的微笑,怪哉怪哉。 他也只有在面对年长他几岁一起从小大的哥哥凌云时才会显得孩子气一些,那张略带稚气却艳丽无双的小脸每每一笑时便是倾国倾城,即使从小到大已经看过了这么多次凌云依旧有些怔忪。 恍惚间又回到了那个桃花满天初春四月的那段日子里,伊人带着无双的容颜轻轻的依偎在他的身侧,柔声细语带着一股酥人的香气说:“云郎,这样可好?” “哥,你在想些什么啊?” 睿言递给侍女一个金镶玉质华贵的碗示意她去盛饭以后,就轻轻的靠近凌云将少年并不硬朗的身体轻轻的依偎在他的身上,一股淡淡的青草香气萦绕在他的周围,那张和他母妃长得七八分像的迤逦容颜差一点叫凌云失控。 凌云面色微红半合上眼睑,假装看不见睿言亲昵中带着的那似有如无的暧昧,努力的想些别的来调控一下心情。 便想起刚才来时左尘被一群人包围起来手足无措的模样甚是好笑,轻笑着再次的开口说:“还不是在笑那个被你无声整的惨兮兮的丞相大人,明明一天为你拼死拼活的,你还没事就给他使点绊子。好好的一个玉面书生被你搞的两眼乌黑,还真生的像猫熊一样可爱呢。” 一见凌云提起左尘不知不觉的他就放开了倚在凌云身上的胳膊,想起前一天夜里那个少年带给他不一样的温暖,那副明明很聪明却总是笨笨的样子的确很是可爱。 可是听凌云用如此亲昵的语气说出来那个人他的心尖上就这么一股酸涩涩的感觉萦萦不散。 ------------ 第十章 相会御书房(中) “怎么表哥也觉得他很可爱么?” 睿言不动声色的拿起玉质雕刻着一副栩栩如生的龙凤呈祥的筷子,夹起一个晶莹剔透的虾仁放在了凌云的嘴边,凌云被睿言探过来的身子半压在檀木制的椅子上,披散的长发直直的顺着椅背曳地。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拳头远,被压制在下面的凌云甚至能够清楚的看到睿言那吹弹可破的滑腻肌肤,那双魅惑的丹凤眼就像带有一个漩涡一般的不断吸引着他的目光。 往日来驰骋疆场的大将军凌云此刻就像一只失去了利爪的豹子其反抗能力恐怕连一只猫咪都不如,到底还是被盅惑了一般张开嘴将已然递到唇边的虾仁吃下,可能是由于太过于紧张的缘故在唇离开筷子的瞬间拉出了一条暧昧的银线。 黝黑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可疑的红晕,黑色的瞳孔不断的放大,厚厚性感的唇微微打开就像是在邀人品尝般。 迷茫的看着眼前这个人将他的面容和记忆中的另一个女子的面容重叠,甚至连想要挣扎的念头都没有有过,遗忘了数年的心跳频率又再次加快。 三月偶遇的那个女子便是这样的容貌,这样清冷的魅惑,那样深入骨髓的爱恋此刻就如潮水一样将他包围,有种快要窒息了的感觉。 睿言盯着被他肖想了许久的兄长,此刻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却怎么也没有进一步继续下去的心情。 凌云一个驰骋疆场无往不利的威武大将军已经被征服了一般牢牢地压制在身下,朦胧的双眼潮红的脸颊以及那副羞愧的表情无论哪一样都是他曾经在梦中想念了许久的。 此刻对他却没有了任何的吸引力,明明眼前是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人儿,可脑中清晰出现的确是那个在朝堂之上东张西望不羁却沉稳的少年那张风华绝代的脸。 在注视到这个名义上的兄长此刻已经神志清醒一副错愕的表情时,才猛然发觉自己似乎耽误了不少时间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既然此刻已经失去了兴致便甩了甩衣袖自然的坐起身来,无辜的笑着对凌云说:“表哥,不过是开一个玩笑而已,不要当真才是,我才十四岁而已就算真的想要对你做些什么也要我这个身体能行才是对不对?” 凌云面色有些惨白的依靠在椅子上对于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还心有余悸,他刚刚竟然竟然脸红心跳了对着这个比自己小上近十岁的少年,对着风姐姐那个自己曾经唯一真心爱过的女子所留下的唯一一个儿子心动了。 听见睿言的话凌云有些慌乱的扯动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散乱的说:“小表弟说的自然都是,我不会多想的了,毕竟男子怎么可能和男子在一起呢?我突然想起来府里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就不打扰表弟你用膳了。” 说完也不待睿言再出声就有些跌跌撞撞的往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消化着这个小表弟带给他的震撼,离得那么近的距离就算当时他再怎么迷茫也不会错过睿言眼中的那么独占欲,让他心惊的欲望。 他从来都不知道睿言,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小皇帝竟然对他还存有那样一份心思。虽然非常不想往那个方面去想,但是他怎么会听不出小表弟的话外之意呢。 “小顺子,摆驾御书房。” 睿言静静的自己坐了一会,并没有吃太多东西,基本上连自己吃了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对好看的眉眼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似是在思考着一些什么难解的问题。 他有些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没有下手,还打草惊蛇的叫他知道了自己的意思。 进到大殿里的小顺子自然也是看见了这一幕,从小就跟着睿言的他知道此刻他们的小皇帝已经陷入进了自己的沉思,便安静的候在一旁他的年纪仅仅比睿言大上两岁却机灵伶俐深的睿言的欢心。 刚刚出去的凌云将军面色惨白步伐虚浮他都看在了眼里,心下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睿言也注意到了小顺子似有若无打量他的目光,并没有多做理会,仅是安静的站起身比一般少年消瘦却并不算矮的身躯已经隐隐有了一种藐视天下的帝王之气。 既然想了半天也没有结果那不如还不要再去想了呢?反正他要的人必然是他的,睿言轻勾起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 左尘在大殿上折腾了半天这会早就饿极了,看见御书房里用来小憩的桌子上已经放好了茶点,就坐下来小小的吃了几口,桌上的桂花糕是御膳房御用的厨子专门做来给皇帝享用的,香而不腻。 倒是勾起了左尘不算坏的口感四下看了看没什么人,就拿出一方雪白色的帕子小心翼翼的将桂花糕包在了里面,他一直记得他的母亲一直都喜欢吃这种盛产于江南的桂花糕,想着若是带回去一些相比母亲大人应该会很开心吧。 睿言此刻正好站在了门口有些好笑的看着左尘的这些小动作,明明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人为什么每次都要在他的面前装的规规矩矩的呢?心情大好的他难得的阻止了小顺子要上前去呵斥的举动,刚才因为凌云那带来的不快也就消失了大半。 “皇上驾到。” 还在那偷偷摸摸想着再在身上哪里塞点糕点带回去的左尘有点愣住了,按照以往的经验陛下都会让他等上一上午的。 左尘那双狡黠的黑色瞳仁滴溜溜的一转,最后就随手把那个装着几块来不及塞起来桂花糕的那个盘子藏到了桌子下面。 奶白色的桌面上还残留下了一些淡黄色的糕点残渣,不过左尘已经没有时间去把它们处理掉了,因为睿言已经走了进来那双似笑非笑的凤眸让人觉得他似乎什么都看的透透的。 “爱卿在想些什么呢?今天对于朕给的赏赐还满意么?” 睿言深沉的注视着一旁恭敬地弯下腰的左尘,绑的松松垮垮的发髻偶尔会有几缕俏皮的发从中间跑出来,在阳光下反射出一阵阵模糊的光华看起来柔顺又光滑。 睿言怔忪的这片刻中已经伸出了一只手想要去将那几缕调皮的发捋顺,在离他的发还有一拳头的距离时突兀的停了下来,因为这样的举动似乎并不太合时宜,君臣之间不该带有情人才有的亲昵。 左尘在睿言的心底到底合那个从小一起长大却对他来说势在必得的凌云不同,即使之前因为脑袋里出现了左尘那张风华绝代的脸而导致他白白的放跑了自己肖想多年的那个人。 他也并没有给予这份尚在萌芽中的感情太多关注,无非就是认为最近对他的好奇心太多而导致的一些异常罢了,这样的念头也让他暗中决定将心思多放在凌云身上一些。 “谢陛下赏赐。” 左尘低着头沉默了半晌等着小皇帝接下来的话,但是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什么动静,便悄悄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了睿言伸出来举在半空的手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多想。 睿言后来就势将手搭在左尘的肩上语重心长的说:“爱卿啊!现在朝堂的局势你也看的**分清了,从那时候到现在也有小半个月了,我想你清闲的时间也该到头了吧。” 睿言这一句话还真是让左尘的心一下子落回了它该呆的地方,被闲置了小半个月重要的事没有却一直赏赐不断看的满朝上下都眼红。 这也让他的心一直提着以防什么地方冲撞到了睿言,到时候革职什么的还是小事影响到家里就是大事了,不过现在睿言肯这么说就说明已经决定信任并且重用他了。 其实左尘现在的心情也挺不好受的,虽说那时候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用心辅佐当今圣上,可是那年在小师妹身前发的誓言却一直记忆犹新。 一面是多年前的少年壮志,一面是对婀娜婉转已逝红颜的承诺,两相冲突起来叫左尘刚刚放松下来的心情一下子又是快乐又是难过起来,最后落寞的看向那个人淡黄色的雪段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第十一章 相会御书房(下) “这个是父皇临走的那天晚上交给我的,现在我将它交给你,拿着它你至少可以调动隐藏在我身后的一半势力。" 睿言轻轻勾起唇角突然说,边说边从身腰间卸下了一个看起来极其普通的玉佩,翠绿的玉质上还有星星点点的杂色仔细看的话或许还算不上一个好一些的玉佩市面上根本就值不了几个银子,入手感觉确如凝脂凉而不腻手感出了奇的好。 “臣愧不敢收,臣以为臣的学识及见识都不足以堪此重任,还望陛下另选贤臣担此重任・。” 就这样由于左尘有些出乎意料的拒绝睿言不悦的眯起明眸,整个御书房出现了片刻的安静. “那爱卿以为谁足以当此重任呢?”睿言压抑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突兀的响起。 “凌云将军足矣。”左尘低头说。 “左萧白,你知道你现在拒绝朕会带来的后果么?”睿 言不悦的说,在他看来这应该识所有人求之不得的机会,他竟然会拒绝,明明就不想再放心思在这个人身上,但他却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有办法引起他的注意。 “臣愿自动辞去官职,以示惩戒。” 左尘淡漠的话语就像说这些话的人是别人一样,颓废的半屈膝跪在地上,长长俏丽的睫毛在脸上形成大片的阴影。 “好样的,你是在威胁朕么?你还想要什么?权利?地位?还是一群妻妾?” “臣不敢,只是我本就是山野闲人纨绔子弟一个,这个官场真的不适合我。”左尘坚定的说完,屋里又陷入一片安静。 “还有你不敢的?你可以卷卷铺盖滚蛋,但是你最好想一想你的家人,左尚书年纪已经不小了,还要在为你这个儿子操心还真是可怜啊!最后可能还要为你丢了脑袋。” “左萧白朕想朕昨晚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你也不用再装了你是什么人咱们心里都有数,只要你肯帮助朕解决了国家的内忧外患,我可以保证你一生荣宠不断,左氏一族百年不衰。” 睿言如鹰般的锐眸静静地锁住了眼前的那个人,轻轻勾起了一抹猎人在狩猎时特有的微笑,自信而又危险。 “当然我知道你可能不在乎这一套,如果我再加上一条呢?朕可以帮你为你的小师妹报仇呢?” 睿言看见左尘的肩膀抖了一下。虽然只是很轻微的一个细节,但是依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朕知道你持才傲物,但是你也应该知道人在傲也应该有个限度。怎么算这笔买卖你都是稳赚不赔,不要以为你真的将自己曾经志在天下的那股子渴望隐藏的很好!” “朕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像名相管仲、韩信之流那般名流千古,你可以仔细想想现在你过的日子真的是你想要的么?” 是么?左尘自己这样的问自己,心底那抹渴望和难过却是怎么也无法忽视的自己,却告诉了他他想要的答案。 “呵,朕可以给你一个承诺,只要朕坐稳了这天下到时候你若是想要离去,朕绝对不在留你,并且保证在朕的有生之年不伤你左家一草一木。你以为如何?”睿言自信的注视着已经了悟得人,真是一阵让人想要抓住的风。 淡然自若的气质让整个人明艳的不可方物,紧抿起的唇带着诱人的弧度。左尘第一次如此傲物的在真龙天子面前抬起了头,认真且肃穆的看着眼前的人,然后郑重的如同在进行着什么仪式一般跪在地上,清冷的声音带着少有的凝重说:“臣定当不负圣望。” “看着朕是怎么操作这个东西的,聪明如你应该早就猜到了皇家之所以能够如此快的掌握隐秘各种消息以及做出变动,都是因为我们有自己的一个秘密组织,现在我将它交给你了。”睿言将手中小小的玉佩晃了晃。 “左尘,我在拿自己的生命来赌自己的识人眼光,千万别让我失望。” 突兀的一阵风从窗外吹进来,将睿言明黄色的一叫吹出一个优雅的弧度,悄悄的打散了一室的凝重。 左尘并没有说什么但那双眼睛此刻所透露出来的坚定却不容置疑,认真的看着睿言将手中这个极重要又极普通的玉佩拿起来细心的在已经点起的烛火上反复灼烧三次,玉佩上原本就不规则的杂志就像活了一般竟然动了起来,缓慢的在玉佩的表面形成一个图案,赫然就是北斗七星。 当最后一个白色小点排列到他该排列的位置时,整个玉佩竟然奇异的发出一股香气,淡淡的却能够萦绕不散。 “看懂了?这玉中白色的幂香是从遥远的南疆高价收购来镶嵌在暖玉中得,这种幂香看似没有什么奇特甚至极为普通,实际上跟暖玉放在一起却是能够感应周围百里内拥有同种饰品的人,能够发出一种奇特的香气指引方向。” 睿言状似无意的将烛火熄灭,看着手中又逐渐变回原样的玉佩,凝重的解释起来。 左尘恭恭敬敬的双手接过玉佩,发现玉佩的另一面还刻着一个小篆撰写的一个令字。紧紧的将玉佩握在手里刚先躬下身说些什么却因为动作幅度有些大,将刚才着急藏在衣服中包裹着桂花糕的那个手帕碰的掉了出来。 雪白的绸缎面掉在睿言那双同样素白的鞋子旁边,溅出来的桂花糕将干净的靴子弄的有些脏,左尘愣愣的站在原地有些没反应过来。 明明这样一个很庄严的时刻他想要说些什么来表达他对于睿言的感激之请,却被这不合时宜掉出来的桂花糕搅了局,左尘尴尬的老脸一下子就红的透透的。 虽然明知道这个时候突然笑出来很打消他面前这个少年的积极性,但睿言在那抹俏皮的阳光越过窗子照到他身上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的笑了出来,清脆的笑声带着孩童转变为少年时特有的质感,俏皮而又温和,左尘有幸的看到了少年不同以往的另一面,真实的一面,艳丽而又张扬。 其实睿言真的不是有意的嘲笑他,早先进屋前他就看见左尘偷偷摸摸的将好吃的桂花糕包起来似乎是准备拿回去送给什么人,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左尘会笨手笨脚的在他面前不打自招的全漏了线。 他的表情就更是有趣了先是怔愣了一下完全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等反应过来最先做的不是继续先前的表忠也不是跪下请罪,估计你肯定也想象不到他竟然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在哪哀悼摔得已经不成样子的桂花糕,脸蛋红红的长着嘴巴一副惨兮兮的样子。 美人笑,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奈何倾国与倾城?佳人在难得。 睿言这倾城一笑叫左尘看的一阵晃神不由得和记忆中的那个美人重合,慌张的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要弯下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糕点和帕子,白皙的脸皮一红便手脚意乱不晓得碰倒了身后的什么东西,人也跟着栽倒往前一扑正好将笑的开怀的睿言压倒在地,嘴对着嘴,诡异的叫谁也笑不出来。 左尘将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不敢相信唇下那软软香香的触感来自一个少年,消瘦略显单薄的身子总是要站得直直的,因为他是一个国家的支柱就不允许他有弯下来的机会,近处少年那双好看的凤眼中清冷孤寂的黑眸生生地擒住了他的心,叫他的心隐隐发疼。 伴随着一边的重物倒地惊醒了两人瞬间的意识,左尘这才意识到被他压倒在地上的不仅是一个少年还是他要效忠的对象,他非礼了皇帝,左尘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刚才莫名奇妙的心悸找就在慌乱中吓得不见了踪影。 “陛下,发生了什么事,你还好么,要不要小顺子进去帮忙?” 一直守在门口的小顺子听见屋内一阵巨响,以为是左尘把睿言惹得发了脾气,便机灵的开口问一下,暗中也算是警告左尘你可莫要惹得陛下把你拖着出去了。 睿言幽深的黑眸此刻有些朦胧的水雾缠绵妩媚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风情,有些脆弱有些坚强有些柔媚有些刚强总之混合出一股子特殊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艳丽。 他轻轻的看了一眼正在笨拙的起身的人,低哑着嗓子说:“不必了,小顺子你在外面候着吧!无论如何都不能进来。” 门外的小顺子有些纳闷的说了声:“渣。”确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 “臣罪该万死,请圣上降罪。” 左尘冷着一张脸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头紧紧的贴在地上跪着,身体紧绷出一条优雅的弧线。 睿言兀自的坐在窗口并没有如左尘所想的那样雷霆大怒只是静静的坐在窗口,如烟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跪在地上的左尘。 原来他的唇竟是这样软,睿言的脑中只是反反复复的思考着这样的一个问题。 这也不能怪我们睿言纯情了,这毕竟是人家的初吻不是。虽然他是一直肖想了一个男人多年,但毕竟还是没有行动过不是么? 不知道睿言想了些什么?左尘一直跪着很久很久久到已经有些麻木了,却还是倔强的跪着。最后睿言依旧没有发火仅仅只是淡淡的说:“今天的事不许外传,你先退下吧。” 留给左尘最后的仅仅是一个好看的剪影,以及一脸的风轻云淡。 总算把这个御书房的写完了,明明只想写一章的结果蹦出三章,朝堂之上的有点写腻歪的,再往下我准备写两个人的江湖行,关于加不加咱们凌云大将军我还没有想好,嘿嘿!不知道大家想不想加个灯泡过日子撒。 ------------ 第十二章 那天,对不起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大半个月就过去了,就如当日睿言在御书房所说的那般,左尘这大半个月的时间就没有安生过,不过好在时间差已经倒了过来。 屋外刚刚要过了子时眼看着就要到丑时了,更夫一遍又一遍的瞧着手中的铜锣在安静的街道声音很是响亮。 屋内卧在床上左尘已经睁开了眼睛,黑亮的眸子恍若星辰泛起一片潋淇,纸糊的门上突然出现了一道黑影,有节律的敲了敲门之后就一直守在门口在没有了动静。 黑夜中左尘动作矫健的宛若一直黑豹迅速而敏捷,即便是没有点起烛火视线也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动作流畅而优雅。 月华下一席黑色的开衫上面绣着精细的紫罗兰图案,宽大的广袖轻轻一甩说不出的飘逸不羁,同色的锦靴亮面微微一动还会晃出一片粼粼的光,他,左尘就是黑夜中最受宠爱的孩子,夜的精灵。 打开门就见刚刚还站在门外的那个黑影一晃就出了一丈远,左尘有些好笑的看着一丈外的黑影,到现在已经有大半个月了吧!每次一叫他时候都是这个样子,他左尘虽然没有他们陛下那么倾国倾尘的绝色,但好歹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艳名满京华的琉璃公子吧!又没长的肥头大耳突眼龅牙用得着一见他就躲得那么远么? 这个黑影就是之前那个第一次负责来叫他却被他掐的喘不过来气的那个暗卫,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了。 这个暗卫名字叫做疏影专门负责传递信息的,第一回小皇帝派他来了他还兴冲冲的以为第一次出任务就混了个好差事呢?谁想到刚来什么还都没说呢就被这位看起来很柔弱,其实力气很大的丞相大人给掐了脖子差点没掐死。 于是后来每次再来的时候他非常的小心时刻谨记着离丞相一丈远,一丈虽然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远但是用来逃跑绝对够了。 “喂,你叫什么名字?似乎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你每天来叫我啊。”左尘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个有些拘谨的孩子,轻声问。 “疏影。”少年身体僵了一下,回道。 “名字不错,怎么感觉你好像很怕我的样子?每次都准确的离我一丈远,我身上好像没有什么异味吧!又不会吃了你你跑什么?” 左尘轻笑着边说还边拉起袖子真的开始闻一闻,以证明他身上真的没有什么异味。 少年的身体僵了一下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依旧被眼尖的左尘看见了,疏影低着头将整张脸都藏进了暗影里,低声说:“大人多虑了,这次陛下来派我时催促过,似乎有紧急的事情要与丞相大人商议,我们是不是应该动身了。” 左尘看了看渐渐淡去的夜色,转过头冲着疏影呲牙一笑反光的白啊!明明挺好看的容颜却硬是让他全身上下打了一个冷颤。 仅仅是一瞬间左尘动了,少年的眼睛很难捕着到他的身影,少年的仅能听到他留下的一句话:“那天,对不起。” 疏影听见这一句话时便愣在了原地,原来他还记得那天初次见面的时候那个被他掐的很惨的男孩,他,说了对不起,疏影站在夜色里愣愣的看着已经失去了痕迹的夜色,心底一片温暖。 跑出了十好几条街左尘才停下来扶着墙喘着粗气,他刚才把做拿手的轻功凌风波运用到了极致,这会儿别说跑了连动的力气都木有了。 刚才本来就是想要跟那个小暗卫卖弄一下自己的速度,就是为了让那个小子知道别说一丈远就是十丈远那也是我一个眨眼间的事,所以下回你别离我那么远了,结果卖弄卖弄的有点过头了,跑完刹不住了,等左尘喘过气又一个闪身消失在了黑夜中。 御书房不算狭窄暗室里,睿言安静的坐在暗室正中的一个方桌旁边,手中紧紧的攥着一个明黄色的密函,眼睛已经危险的眯了起来,唇紧紧的抿出一条直线,表情有些狠绝。 桌子上的烛火安静的跳跃着,突然一阵风吹过将它吹的有些倾斜,继而又轻轻的跳跃着。睿言收起脸上狠辣的表情冷漠的看向屋子的门口,就像变魔法一样,此刻那里已经多出了一个人。 又是一阵风将烛火的光向门的方向吹了吹,烛光倾斜的倒映出那个人白皙的脸庞,赫然是左尘。 “爱卿来的还是如此准时,礼就免了吧!过来坐下看看这份密报吧。”睿言又转过头安静的看着手中的密函没有表情,感觉到左尘靠近他的身边时便是随意的将密函递给他。 左尘自然的坐在了君主的对面动作流畅的就像早已经演练过前次一样,但其实具体时间也不过才是近几天的事罢了,明黄色的加密密函上使用的是特殊的墨水写出来的,这种特殊的墨水只有在特殊的药水中侵泡过才能显现出来,密函上的字迹有些凌乱看得出来写的很急。 密函上书:属下十七无能将人跟丢,目标人物在苏州宁安县上失踪,十五十六在追踪过程中被害,请求支援,目标人物王甲丢失前曾与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组织夜安堂接触过,属下将继续向南追踪。 左尘有些面色凝重的抬起头,这个王甲就是之前在漪澜阁里那个近似人妖的王公公,当时原本以为几天的时间就能顺藤摸瓜的找到点线索。 但这个王甲一直在京城兜圈子就兜了将近一个礼拜也没跟任何可疑人员接触,如果不是听见那天他在漪澜阁说过的那些话真的很难将他和反贼联系到一起去。 “跟丢了,看来是被发现了,夜安堂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杀手组织,极为神出鬼没江湖正派人士围剿了几次也没有成功。这个夜安堂,据说是只有出不起的钱,没有杀不了的人,不知道这回他们想要杀的人是谁?” 烛火动了动,明明灭灭的只能照的见左尘一半的脸,没有一丝表情,半合的眼无时无刻不透漏着危险。 “他们这次暗杀的人,恐怕是朕。” 睿言艳丽的面容在昏暗的烛火下显得有些邪魅,半倚在桌角慵懒且优雅,唇轻轻勾出一个危险的弧度,一点也没有一个即将成为别人猎物的自觉。 那般自信的表情在朦胧的月光下让左尘的心跟着一跳,竟这般相像。 ------------ 第十三章 耶律齐 听见睿言如此清冷且淡漠的将那句话说出来时,左尘心头一紧跟着有些疼,为他语气中的那抹薄凉,一时间有一种错觉,错误的觉得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就是小师妹。 左尘低下头将所有的情绪都隐没在了夜色当中,听不出语气的声音有些紧绷和慌张,不悦的说:“陛下怎么能够如此肯定他们的目的呢?就算这个夜安阁胆子再大恐怕也不敢接您的这笔买卖吧!只不过就是一个江湖暗杀组织罢了,与整个江湖为敌也就算了如果再加上朝廷的话,......。” “他们偏偏还真有那个胆子,朕的一颗头就值上万两黄金呢?皇叔可真是对朕厚爱啊给出这么公道的一个价格,朕的国库也不过才比这些多上一些罢了,朕的皇叔一个人就能拿出这些,真是小看他了。” 睿言目光凌厉的透过黑暗看向不知名的方向,身上那股凌然的杀意让左尘打了个冷颤,凌厉的杀气不过是一闪随即就被收敛了起来。 看着一脸所思的左尘,睿言难得好心的继续解释道:“爱卿你还是太天真了,你有没有想过你所假设的状况只会在什么情况下出现?” 看见左尘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便接着道:“若是朕死了,你以为真的会有人追查朕的死因么,就算真的会也不过是做做样子查一查杀了两个无光紧要的毛贼,当是对天下有个交代了。”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就是这么个道理罢了,只有赢的人才是对的。” 左尘静静的看着对面只有十四岁的少年,即使不去看他的眼也能感受到他心中的落寞,却不知道从何去安慰他,因为他说的没错这个世道不过就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世界,任何人都不会因为你的年纪小而去同情你或者放过你。 不过就是短短的一刻钟罢了,睿言又转过头面对着左尘,那双漂亮的飞凤眼在黑夜中很是明亮,锐利而又凌冽充满了王者的风采,自信的道:“朕的王叔,向来胸无点墨却野心十足,我想你懂我的意思吧。就他那颗脑袋别说暗杀了就是逼宫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先皇是念在那是他唯一胞弟又没有什么作为的份上对他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追究什么。” 他的语气顿了一下,墨色的眼有些暗淡,透着无奈的说:“但王叔他这次所做的已经超出了朕所能忍耐的范围了,竟然想让一个太监入朝干政不说还私通外敌把一半江山作为筹码,简直就是荒唐,太荒唐了,老祖宗的脸都叫他给丢尽了。” 左尘看着已经兀自气的面色潮红迤逦无双的人儿,小心翼翼略带疑惑的说:“王爷他,私通外敌?” “那个律公子记得么?就是上次在漪澜阁里他们密会的那次,白天刚接到线报,那个律公子就是现在契丹最为阴狠善战酷好男风的三皇子耶律齐。” 睿言面无表情的吐出了这个名字,阴郁的眼神可以看得出他此时的心情有多么糟。 相比于睿言气愤他皇叔的愚蠢来说,左尘此刻的心情也没好到拿去,三年的时间,左尘努力的将耶律齐这个名字放入回忆的尘埃中,可是依旧忘记不了那个有着一双蔚蓝色眼睛的男人带给他的侮辱。 他以为自己再也没有什么机会接触到这个人而能够慢慢的将他忘记,但事实上他又一次卷入了与这个男人的较量中。 彼岸花已开,叶绿化尘埃。渺渺星光闪,何处问情缘。三生河畔暗,转身己流年. 三年前当他还是一个意气风发风华绝代的少年剑客时,喝酒宿醉仗剑行侠好不快活,然而在一次意外中他遇见了耶律齐,彼时他是被爱到处闯祸的小师妹拉着去逛市集,那时他扮作商人的模样行走在大宋的各处土地上。 很好认的一个人,典型的契丹样貌宽阔的额头,奇异的蓝紫色卷发,纯粹而蔚蓝的瞳色,看起来风流而又狂野,那便是耶律齐,自称齐律,那是他在中原时候的化名。 三年前...... 他还是少年时奉了师命下山历练游走江湖,小师妹总是喜欢在师父闭关或外出时候乘着大师兄不注意跑下山去找左尘。 那次也不例外那时左尘就是行至苏州的时候收到大师兄的飞鸽传书,说小师妹又留书出走跑来找他叫他不要继续前行而是返回过去寻找小师妹。 “二师兄,你对人家最好了,带人家去市集玩一会儿好不好?” 半路被他找回来的潋滟,轻轻蹙着眉朦胧的眼睛含烟似雾带着一股子水汽,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紧紧的抓着左尘的一宿摇晃。 虽然小师妹看起来很可怜但是一直受到周围人用目光鄙视的左尘,依然还是坚决的摇了摇头。 才不要出去呢?就小师妹这副样子还有那古灵精怪的性子,出去了绝对等于麻烦,他才不要呢。 潋滟见左尘如此干脆的拒绝眼珠滴溜溜的转了好几圈,笑的狡诈的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二师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个你躲在屋子里偷喝的那个陈年桂花酿,好像是我老爹他的心头宝贝吧” “你说你也是了嗜酒如命的性子,被老爹他知道你偷喝酒就已经能要你小半条命了,还敢偷喝他老人家的心头宝,你惨了你惨了。” 左尘听了这话便有些无力的翻了翻白眼,每次都用这一招但是每次他都一定会被要挟,55555......为什么他曾经就觉得他的小师妹纯洁跟小仙女似的呢? 分明就是一个白眼狼,怪不得大师兄宁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装作没看见她的小动作,放她下山来给他找麻烦。 “二师兄~~~。” “你说吧!你想去哪?”左尘一只手支着头,有气无力的对眼前撒娇的女孩说。 “市集,我们走吧!我就知道只有二师兄对我最好。” 说完潋滟就假装没看见左尘翻白眼这个不甚礼貌的行为,拉起他的一个袖子就往她来时遇见的一个市集扯了去。 后面被他拉着的左大帅哥心有戚戚然的补了一句,是我最好欺负吧!所以每次都来找我。 但那双暖色的桃花眼中依然带着不容忽视的宠溺与疼爱,其实这样也挺好,至少她很开心,在潋滟看不见的背后,左尘一如从前那般默默地注视着她。 ------------ 第十四章 我们如何? 大街上人头涌动很是热闹,街道旁边的小贩子卖着力气的吆喝,使出自己的浑身解数来留住看起来有些想买意愿的人们,然而即使这样卖力的时刻都忍不住有一秒钟的时间将目光投向大街中心那一对外表靓丽的男女。 女孩穿着一席艳丽的亮红色衣裙如一团火焰般耀眼,如瀑的黑发自然的在风中摆动,一脸兴奋的拉着身后青衣的男孩往前一个劲地挤。虽然此时还有些年幼,但那稚气的脸庞已经隐隐的有了绝色之资。 身后的青衣少年亦有着风华绝代的容颜一身不凡的气质恍若谪仙,明明怎么看怎么般配的一对,此刻却显得并不是太和谐。 那个仿若一团火焰般充满热情的女孩就是我们的小师妹潋滟,而女孩身后死死被撰住一脸不情愿的青衣少年就是我们的左尘大人了。 虽然两人的外貌看起来十分登对满足了不少路人爱美的心里,但是此刻已经被拉着逛了一上午街的左尘真的有种想哭的冲动了。 你想说才一个上午这算什么啊? 不不,这不是左尘大人想哭的重点,他想哭的一大半原因是眼前这个被叫做女人的生物,你爱逛街就算了,你爱在逛街时候买下来一堆东西还叫我们左尘大人给你付钱也就算了,谁让他是你的师兄呢? 可是为什么你一定要把买下来的零零碎碎的东西都挂他一身呢!(小师妹:你这个死女人,用芊芊细指指着小舞说。顿了一下,继续道:不给我镜头就算了,让我挂了我也能理解那是剧情需要,但是你凭什么对我买东西评头论足,我就是喜欢你管得着么。一直爪子伸出,将小舞拍飞。) “小师妹,差不多咱们就回去吧!这些东西都够多了吧。” 左尘对着前面精气十足的女人暴躁的吼道,什么绅士风度对于女人这种生物就不应该存在,因为绅士谐音就等于身死,被女人折腾死的人叫绅士,这年头谁还讲风度啊。 “等一下啦!你急什么啊!这么多人看着你也敢跟我吼,不怕我回去拿刀把你剁了啊。” 红衣美人火爆的回头就是一阵乱吼,顿时吓傻了一票人,左尘苍白的脸颊上流下几滴冷汗,优雅的嘴角有些不正常的抽搐,成功的收到一票人同情的目光,女老虎真可怕。 最终左尘还是无力反驳的被自己的亲亲小师妹拉着在街角转了好几个圈,正午火热的太阳考的人们有些发虚,被折腾了大半日的左尘自然也没能幸免。 这时候他已经无力考虑周围的人是怎么想的了,只能不断的在心里祈祷这个小魔头能够快点逛完,好把他带回去吧!这么想着不知怎地就碰的一下狠狠的撞到了前面的一个人,那个人没什么事,而他很不幸的翻翻白眼晕了。 一阵白芒射进他的眼睛手动不了脚动不了眼睛也动不了,紧紧只有耳朵能够听见床榻旁传来的那声隐隐约约的啜泣声,他知道哭的人是小师妹心一阵阵揪痛确是怎么也动不了,心里只有干着急的份。 “姑娘您先别哭了,还是身子要紧而且大夫也说了,你这位师兄很快就能醒过来的。” 听见陌生的声音左尘才意识到原来屋子里面还有外人,心里开始急躁起来。 “555......都怪我,都怪我。” 小师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让左尘的心开始又一阵的揪痛,即便是这样还是没有忽视一个陌生的脚步声离床榻越来越近,想她小师妹没有沉鱼落雁之资也有闭月羞花之貌,若是这个陌生人心下起了歹意......左尘甚至不敢继续往下想,继续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是依然是手动不了脚动不了眼睛也动不了。 “姑娘,让我来帮帮你吧!疼一下就过去了。” 陌生的声音已经在床榻边上响起,醇厚的声音中带着一股酥酥麻麻的暧昧缠绵,然后传来一阵衣服悉悉索索的声音,左尘急了这都开始脱衣服了,靠,他就努力的想要醒过来,眼前的白光越见明亮。 “唔......不要,公子,这样若是被师兄知道了,倒时怕他再也不会带我出去玩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潋滟轻声有些微微的娇喘,不用看左尘也能想象到她衣衫半褪面红杏眼的模样,这厮就更急了,这都什么时候你还想着我带不带你出去玩,要是真让这个狼子野心的家伙得逞了,那你下半辈子的清誉不就是给毁了么。 “你们......额......。” 努力忍着全身剧痛坐起来左尘看见的却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一幕。虽然这个陌生的少年是在他床榻边没错了。 但似乎是他想多了,那个高高大大将脸隐没在黑夜中人一手握着他小师妹的脚,一手按摩着关节,似乎在准备进行接骨,果然:“啊......痛痛痛痛......。”称她小师妹不注意的片刻动手了。 耶律齐那双隐没在黑夜中充满野性的眸子熠熠生光,好笑的看着半卧在床榻上一脸柔弱的少年,白皙似玉的胸膛因为生病的缘故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他有些好笑的扬起嘴角若说有兴趣的话,他对这个半倚在病榻上确不掩其风骨的少年更加的感兴趣,便突兀的将脸凑近他的笑着说:“我们如何?” 风带走了黑夜中的不安,那声醇厚带着奇异声调的声音在耳边不断的萦绕,左尘狠狠地握住自己的拳头想要一圈将这样惑人的笑容打掉,竟然还敢问他,我们如何? 如何啊....... “爱卿,不如我们离开朝廷亲自微服私访怎么样?” 明明灭灭的灯光下睿言清冷略带稚气的声音,让他一下子从回忆中回到现实里,抬起头已经染上血色的双眼恍若野兽般带着受伤的眼神,让睿言心没来由的一阵酸涩。 “陛下当以自身安危为重。” 左尘难得的反驳让睿言一阵错愕,而后那双锐利的鹰眸中带着浓浓的不悦,想要再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屋外已经有人带有规律的叩响木门。 睿言知道是上朝的时间到了,便没再理会一旁暗哑的左尘,一甩水袖便起身离开了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左尘又坐了半晌才离开临走之前留下了一声深沉的叹息。 ------------ 第十五章 监视 “主上,今日将军下朝之后来了一趟朝龙殿,离开时候面色并不是很好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回的将军府,进了将军府之后就将自己关在了书房一整天,直到半个时辰前才回到寝室安寝的,不过面色看起来似乎仍有一些苍白。” 阴暗中藏躲着一道不仔细看很难发现的暗影,沙哑的声音很难让人猜出他现在的年纪。 “恩,很好,你下去吧!继续注意着点他的动向,以后他每天干什么甚至都吃了什么我都要知道。” 昏暗的烛火并不能将上位者的脸整张的照亮,但那清冷的声音却带着让人不容置疑的语调。 黑影一闪而逝,消失在夜色中后,睿言才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偶尔出现在光亮中那双艳丽的眉眼带着不言而喻的疲惫。 “小顺子,你说朕这么做对不对?” 上位者有些疑惑的转身,问身后跟着自己不少年头的心腹。 “陛下你怎么会这么想呢?这件事您并没有错的,爱一个人没有错。干爹他还是大总管的时候就常常教育小顺子,爱本身是没有错的,您是九五之尊全天下最尊贵的人,所以您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对的,凌将军能被陛下这样尊贵的人爱上是他的荣幸,将军他只是第一次知道您的心意有些慌张罢了,只要给他一些时日将军就会发现还是您对他最好了。”小顺子恭敬地弯下腰,全没了往日里一副精明小气的摸样。 “是么你是这么认为的?但愿表哥他不要这么不识趣才好。” 睿言轻勾起唇角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指轻搭在自己的嘴边,突兀的有想起白日里那个惊慌失措的吻,以及少年唇上特有的青草香气和那软软的触感。 “将军不会那么不识趣的,陛下放心吧。”小顺子有些谄媚的笑着说。 “恩,最好是这样,对了江南那边有没有传回来什么消息?” 睿言眼神一变有些锐利的盯着小顺子,笔挺的肩膀略微弯出一道优雅的弧度,有些慵懒的半靠在椅子上。 “还没有呢?陛下。” 小顺子恭敬的回答,有些尖锐沙哑的嗓音带着好听上扬的语调严肃的回答。 “恩,你先下去吧!告诉他们办事仔细着点,不然小心着自己身上的皮。”睿言不耐的扬了扬手,示意小顺子也下去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渣。”小顺子扬了扬手中的拂尘,有些怪异的转身往外走。 睿言安静的看着小顺子离开的背影总是觉得有些怪异,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有不妥,思考了许久后那双充满占有欲的眼神却是移向了北边丞相府的方向。 入夜,子时,将军府。 明明刚刚被暗卫监视着亲眼看到入睡的凌云将军,此刻正安然的站在自家的书房中点着烛火,手中拿着一张阴暗的小纸条,斜飞入鬓的剑眉紧紧的纠结在了一起。 “契丹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原来还只是小打小闹现在却已经开始明目张胆的想要和我们谈判了。连军队都准备好了,好样的,正好本将军手痒了这么赶巧就送上门来让老子活动活动手脚。” 凌云不逊的撇撇嘴,明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来不屑的口气中带着一丝危险。 “将军,这个时候你离开京城是不是不妥啊?”屋子里突兀的出现一个声音,有些尖锐有些暗哑。 “李顺,你是不是当小顺子时间当得太长了连脑子都退化了,竟然会说出这么低级的话,连敌人的意图都没有摸清楚就妄下断言。” 连头都没有回的坐在椅子上的凌云就接口道,刚正的脸上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过,似乎一早知道会有人来。 “你......这些分明就是你想逃离他感情的借口,凌云,你知道他爱了你这么多年你还打不开那个心结么?睿言他现在虽然还只是一个孩子但他毕竟是你的君主,一个拥有天下的人你还期待他等你多久,又不是完全对他没有感情你到底在逃避些什么。” 小顺子没好气的说,只不过此刻却没有了白日里那有些娘娘腔的举动,凌厉的眼神并不是一个被阉后太监该有的。 “你不懂得,他是那个人的孩子,我一点一点看着他长大的孩子,我怎么能对他动感情呢!” 凌云那双黑色的深潭中盛满了哀伤,无论他平日里地位多么崇高多么的意气风发他也不过是一个被情伤过的人罢了。 “你其实早就发现他对你的感情了对不对,却害怕自己喜欢上他一直就假装看不见,今天之所以那么狼狈的逃走也是因为无法再催眠自己了吧!凌云,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小顺子此刻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语气突然变得尖锐起来,及其讽刺,其实更像是自嘲。 “你的废话依然是那么多。” 凌云略为无力的将手覆上额头,柔顺的发如同瀑布一般流泻而下,动作闲事而自然举手之间皆带着一股独特的风情,果然是美人如玉。 “你真的想要去契丹边疆么?现在朝中的局势你也不是不知道,能够跟亲王势力抗衡的人也就只有你了,20万兵力啊一朝之间就足以将京城的天翻个遍啊。他现在也就对你还忌惮一些,你还......,而且为什么契丹会挑在这个时候起兵你会不知道么。”小顺子面色严肃的说完,眼睛就直直的看向凌云,想要看到他的想法。 凌云听见他的话脸色都没有变,只是目光闪了闪,便道:“正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一定要去,我们的国土怎能允许契丹人恺俆一分一毫呢?更何况你真的以为那个左尘是个什么好相与的角色么,那个老匹夫临死之前做的唯一一件人事就是为了补偿他让他成为丞相。” 说完凌云满满的笑了,那种自然而然流露出自信的风采,让李顺也为之侧目。 “左尘,不就是老皇帝为了补偿他当年的事才下诏的么,那么一个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能有什么大本事啊。”小顺子有些不屑的道,说完还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你真当那个老匹夫是个傻子啊!会不知道他胞弟低下的那点小动作?自己皇弟有几斤几两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他断然不会在死之前将一个无用的棋子推上高位的。说他是为了补偿左尘三年前的那件事,倒不如说是他不过是为了将他物尽其用罢了。” 凌云不屑地对小顺子说起已经故去的老皇帝,一个自私自利却又及善权术的帝王,一个很难去用对或不对去衡量的人。 “不敢怎么说你就是决定要去边疆了是么?”小顺子见留不住他,不由得有点急了。 “恩,明天朝堂上我就会请去,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不必在劝我了。”凌云坚决地说。 “你......我不管你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小顺子见怎么也说不听他,生气的拂袖而去。 屋内的烛火一闪又恢复了原来平静的样子,凌云有些无奈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安静的坐在书房知道天微微亮都不曾动过地方,知道鸡鸣三遍他才迟迟的起身面色犹豫的走出将军府。 江湖行的部分可能要放到后面了,小舞突然地来了灵感,把结构改了那么一下下,咱们帅帅的丞相大人很快就会被我们的小皇帝推倒了。 ------------ 第十六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鸡鸣了三遍太阳却还没有抬起头来,微微泛凉的早晨带着浓厚的雾气,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影响的凌云总是觉得袖子有些沉重。 慢悠悠的走到大殿门口正好看见打着大大哈欠一副“我没睡醒”样子的左尘,看着这么一副迷迷糊糊样子的人更加让他有些放心不下,真的要逼着睿言放自己走么? “早啊!将军。” 左尘笑嘻嘻的跟凌云打招呼,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就像没有注意到凌云脸上写着生人勿进似的打着迷糊仗。 “丞相早,以后恐怕要相互帮衬的地方还有很多,希望丞相不要藏私才好。都做了大丞相了不要每天都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大家是什么人心里都应该有数才是,何必假装呢?跟自己的伙伴都虚伪的做样子不累么?” 凌云黝黑的脸颊上没有笑容,板起来的脸颊自带着一种长期禁欲的气质,英俊又迷人。 “将军可真爱开玩笑,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左尘轻轻勾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一直盯着凌云看直将人家看的直起鸡皮疙瘩。 空气中的雾气似乎更重了一些压得让人喘不上来气,就连一向神经大条的左尘有些迷惑的看着朝堂上明显凝重的气氛,所有朝臣也都和左尘相差不多,迷迷糊糊的承受着来自上位者莫名的威压。 睿言艳丽的脸庞紧紧地扳着,那双明亮的黑色眸子死死的盯着下面的凌云,即使如此严肃却依然也掩饰不去那份带着明艳的怒气,明丽而张扬的脸庞让凌云看的有些微微的着迷,心有跟着不住的颤抖。 “今天大家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恩?” 睿言挑起那双好看却又让人不安的双眸冷冷的说,带着冷意的薄唇轻柔的吐出让人满身含义的话,笔直的坐在高高的大殿上俯视着下面每一个人的眼睛,当视线经过凌云和他旁边空出来的位置时,幽深的眸变得一片阴暗。 “契丹进犯我大宋国土在下的诸位,不要告诉我你们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的事到现在还文件还压在兵部,没有上报?” 睿言消瘦的肩膀一抖,下面的群臣就跟着颤一颤,不过仔细一看就能发现左右两排人表情明显的不一样。 明晃晃鎏金的大殿上,左边一侧的文臣虽然身体也是跟着抖一抖但是大部分幸灾乐祸的人要多上一些,右侧的则是武官表情可就有些单一的多了,大部分已经面色苍白并不是很好看。 “臣以为......。” 右边凌云所站的下首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挣扎着一脸的大胡子学着文人那样晃头晃脑滑稽的站出队伍,想要辩解一下,不过显然看来其实他今天出来卖弄的时机选错了,也太轻视了我们小皇帝的怒火了。 “你以为,你个猪头能以为什么?人家契丹都纠结好自家的队伍打到你们家门口去了,你还在那以为,是不是等别人在你还来不及反映的时候把你脑袋割下来的时候你就不以为了,恩?” 上位的睿言甚至都没有等他把话说完就呛了一把火,将那名脸色黑黝黝的将军呛得一阵发红。 “你们一群群废物,朝廷一天给你们拿着俸禄连这点小事都干不好,花了那多银子来养你们干什么?嗯?” ------------ 第十七章 是战是和? 大殿上黑压压一片低着的头颅,这么多个人站在却诡异的安静甚至连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左尘有些不耐的挑起眉头看向同样低着头的凌云以及他身边那个空出的空位,昨天晚上他就收到了暗卫私底下传给他情报了,那时候他就一直在捉摸着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宽大的朝服袖子将他那双如竹般清俊的手遮挡住,自然也就将他在袖子中所做出的一系列事情给遮挡住了。 左尘左手轻握着睿言前些日子拿给他的那个玉佩,用内力将它逼得发热,引出一阵奇异的香气。 睿言似察觉到了什么看了左尘一眼便眯起眸子,又狠狠地将下面一堆木呐的朝臣瞪了一眼,满意的看到他们狠狠地一嘚瑟才说:“一群饭桶,除了吃还会什么?赶快给朕想办法把事情解决了啊。” “臣以为,契丹之所以现在敢如此的猖狂,就是欺负我大宋新主年幼,加上我国常年对他国采取怀柔政策方才助长了他方的士气,臣提议派兵围剿契丹贼,以正大国之威。” 谁也没想到站在第一排说话的不是进来一直被陛下宠信的左丞相,而是一直沉默不爱言语的第一武将凌云。 睿言眼色暗沉了一下,那双没有任何感情波动的黑眸紧紧地盯着同样没什么表情的凌云半晌,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转移了视线,在下面朝臣中转了一圈,目光又落回在左尘的身上。 薄唇轻启,阴柔明媚的脸庞难得的带起一丝温和,清冷似玉珠般清脆的声音响起:“左爱卿,以为如何?” 被点到名的左尘自觉地缩了缩脖子,拱手道:“臣以为,不然,现在刚刚布施新政国家的根基还不稳定,不宜长期征兵以上战场。” “臣以为议和才是上上之选,待我国根基夯实以后,方可行兵武大事,古有汉文帝韬光养晦提升国家之本用60年和平才换来后武帝的大才,保家卫国自是不可不为的,但前提也要看事情大小再加以裁决,人民才是国家之本望陛下三思。” 说完左尘也不理会周围人的眼光径自的站了回去,左尘的言论倒是把在场的一众文武百官听得发傻了,谁不知道左尘现在正受着宠爱呢?他的话不就等于皇上的意思么,但......凌云不是皇帝的心腹么,两个人持有不同的态度这算不算干起来了啊!这么一想顿时有人就高兴起来了。 “你......。” 凌云一向稳若泰山的脸上第一回出现了裂痕,心里拿不准左尘心里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知道了什么么亦或是表弟他......知道了什么?不由得又想起他早上念起的那首诗。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现在文武百官也大都各持两种态度,文官主和,武官主战。虽然各持着不同的态度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第一个站不出来继续下去,成为那个被盯上的出头鸟。 “不知其他众爱卿是如何以为的呢?”睿言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左尘,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转过头去问下面的人。 “臣主和,正如丞相所言,人民乃是国家之根基,此刻国家并没有太过雄厚的基础,若是硬和契丹拼实力的话将有损我国之根本。”站在左尘身后的一名白面书生样子的中年人,温温吞吞的轻声道。 “臣以为当主战,若是此次议和只会助长契丹人嚣张的起眼,明明小的那么一丁点的地方,还敢恨我们泱泱大国叫板这不是找死是是么,我们害怕他不成,一群只有匹夫之勇的家伙罢了。” 一个穿着一身银灰色铠甲的少年站了出来大声说,掷地有声的话语顿时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许多人都跃跃欲试想要出来插上一脚。 而这个时候引起这个话题的人,也就是我们的左尘大人此刻已经尽量的将自己躲成一团,让人注意不到他安静地站在一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其实说实话左尘他心里真心是希望主战的,但是一想到坐上那位特意嘱咐过的话就又不得不乖乖的收起自己的意见来,就算是想要知道祥瑞亲王在朝中的势力也没有必要这么麻烦吧。 左尘那种乖乖的直宝宝哪能猜到其实他发誓效忠的君主,这么做完完全全的是为了留下一个男人呢?而那些想要知道什么势力的屁话不过就是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 第十八章 臣愿请战 睿言坐在高处一脸满意的听着下面文武百官的争论,一点都没有想要组织的意思,他想要的就是这个场面也是这个结果。 大部分官员都跟风的希望议和。虽然心里可能不是这么想的,但是借着皇帝和丞相的势头跋扈一下顺便讨一讨两者的欢心根本就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凌云开始听见左尘的话还有点急,后来因为距离近的原因闻到了左尘身上散发出来一股奇异的香气,便知道他肯定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动用了暗卫,顿时就显得没有那么着急了更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一样。 安静的甚至黝黑严峻的脸上还挂起了一抹自若的微笑,他在等,等他想要的那个答案。 睿言高坐在龙椅上满意的看着下面渐渐统一的言论,正想要说些什么好将凌云那个他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人留下的时候,大殿外突然响起了一声尖锐的鸣笛声,将他想要说话的心思打乱。 在大殿上吵得不可开交的众人先是一愣继而一脸震惊的看向大殿的门外,此刻大殿门上漆着耀眼的玫瑰红色却异常的扎眼。 一个身上穿着厚重铠甲的士兵满身是血跌跌撞撞的从门外闯了进来,消瘦的枣红色马匹倒在了大殿门口吐着白沫,肩胛骨上还插着一支断掉羽毛的袖箭,带着红缨的头盔也染上了血红的颜色和着泥土歪着一边,黝黑的大手紧紧地抓着一支已经染了血的竹笛,红与绿交汇处一种刺激眼球的色彩,鲜艳而惨烈,尖锐的声音就是不断地从那个士兵手中的竹笛传出来的。 “陛......下......叶城......叶城......失守了。”那个士兵踉跄的跪倒在大殿中央,含着泪水和血水,带着哭腔说道。 身体不由自主的在颤抖,勉勉强强的用意志在硬撑,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名战士已近末路了,即便如此手一直紧紧地握着那个翠绿的竹笛,不愿放开,就算在说完那句话栽倒在以便以后也是,依然紧紧的握着。 左尘正是站在大殿中央离那位士兵站的最近,那双清澈的黑眸清楚地看到了跪倒着地上瞳孔已经渐渐涣散的眼,那眼中深沉的悲伤和绝望的执着,暗红色的血将大殿上名贵的地板染变了颜色。 有那么一瞬间左尘的脚压得万斤的沉重,士兵从战场上带回来那惨烈的气息瞬间充斥满了整个大殿,那份执着深深的震撼了他,何为国?何为家? 反应过来的众人纷纷忙乱起来,不为别的先救起来人要紧,而在场的诸位大臣中仅仅只有两个人始终没有动。一个是陷入自己思考的左尘,另一个就是一直泰然自若的凌云将军。 左尘在大家忙忙乎乎救人的时候低下头淹起湿润的眼角,不断地回想着刚刚那个男子眼底最后的神情,他知道那是期盼――复仇,下了很大决定似的跪了下来,高声道:“臣,请求战,驱逐契丹狗,以正国威,臣愿亲自领兵前往叶城。” “臣愿前往叶城。” “臣请求,战!” “陛下,臣请战。” “望陛下同意尔等请去战场,为我们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陛下,请准许尔等前去叶城。” ...... 随着左尘的言语,大殿上不论文官还是武官都面色很不好看的跪了下来,愿往叶城。 睿言阴沉的抿着嘴角看着跪在地上的一干官员,凝重的脸色带着雷霆般的震怒。 他确实是在生气,气的却不是眼下的任何人而是那个今早称病未上早朝的人,他的皇叔祥瑞亲王竟然如此的将人民誓如草芥,联合外敌攻打自己的国家杀自己的国民。 “黑虎,银狐,你们二人率领离叶城那边最近的北师3万人做先锋,先去叶城支援待命,今日午时启程速去准备。” 睿言锵的一声将玉玺置于桌面,温润名贵的和田玉在桌上晃动了几下,掉了一点玉屑。 “臣领旨。”两人在众臣的目光中迅速的抱拳,然后退出大殿。 睿言眯起危险的黑眸冷冷的看了下面几个大臣一眼,在一片寂静中忽而冷笑着道:“臣的皇叔还真是日理万机啊!这么需要他的时候却病重了,小顺子,你一会儿去祥瑞亲王府传旨,让皇叔他好生的在家安歇日子吧!去取来北师的半个虎符交给银狐让他安心的去调度军队。” “渣。”站在睿言身侧一直冷眼光看下面的小顺子沉声回答,那双冰冷的眸子带着深深的不赞同看向凌云。 “此次前去的主将,诸位爱卿有谁愿意前往?”睿言沉声道。 “微臣愿意前往。” 左尘最先拱拱手出列,一阵清风吹过将他宽大的朝服吹的涨了起来,整个人显得有一股子出尘的味道。飘逸亦有,风雅亦有,却偏偏没有那股子杀伐果决的血腥气。 “臣以为我朝第一大将军骠骑大将军最为合适。”一个文官道。 “臣以为文定侯更合适前往。”一武将道。 ...... “臣愿前往。” 凌云最后一个站出来,威武俊逸的脸庞上依然带着自若的微笑,一字一顿说的慷锵有力将所有人的话都盖了下去,就像是老虎一般带着那种天生的气场。 “今天这个事,我看还是熬夜老将军去会稳妥一些,就派老将军的作为此次的三军主帅,今晚在末英殿为老将军践行。” 睿言最后还是扫了一眼凌云,有些不耐的说完便站了起来,一旁的小顺子机灵的执着拂尘,扯脖子喊道:“退朝。” “陛下......” “陛下,请三思啊!” 随着睿言站起来一众朝臣都欲挽留,可是睿言根本就不想听他们说话,明黄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后殿。 凌云呆愣的站在大殿之上,这就是他等到的答案么? 小表弟他到底还是没有做到一个帝王还有的觉悟,可是谁又能要求他不能够有些私心任性,他已经失去的够多了......凌云发现自己连指责他的立场都没有。 颓然的站在大殿之上,勉强着苦笑的扯了扯唇角。 ------------ 第十九章 下药 都下朝以后人走的走散的散,单单只有凌云一个人站在原地,双手握着拳头刚毅的大眼睛中带着苦涩呆站在原地。 左尘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他,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离开了大殿,边走着心里还在那不住的咕哝,似乎皇帝和将军之间吵架了。 睿言一路上怒气冲冲的冲进了御书房,狠狠地将门摔上,随手将桌子上自己能够触碰到的任何东西扔到地面上,平平碰碰的制造了满室的狼藉,那张倾城的容颜上带着不解愤怒以及浓浓的占有欲。 过了许久睿言不屑地轻哼了一声,黑色的深潭可怕的明亮,兀自冷笑着说:“表哥,我想要好好对你的,但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屋外的小顺子有些心焦的在店门外转来转去的就是不敢进去,那双清明的眼有些担忧的看向殿门内的睿言。 “小顺子,你进来。”睿言冷冷的说。 李顺在门外不小心的打了个趔趄,慌慌张张的推开门,就见满是的狼藉不过当看见安然无恙的站在一室凌乱中的少年时,提了许久的心好不容易的放了下来,睿言并没有半分狂躁的样子,只是轻轻地瞥了他一眼但那眼中疯狂的执着,令他看起来有些阴沉骇人。 “小顺子,你跟了我多少年了?”睿言把玩着手中一块小小的玉佩,并没有看向小顺子,随意的问道。 “回陛下,已经有好些年头了。”小顺子敛下眉眼恭顺的说。 “恩,很好,不少年头了,也算是跟着我和表哥一起长大了得了,我对他的感情你应该知道的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总想着要如何的逃离朕的身边啊。” 睿言似笑非笑的猛然抬起眸子看向他,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伴随着嘴角慢慢勾起的一抹笑容,带着魔魅妖冶的诱惑,一时之间让小顺子晃了一下神。 “陛下......。” 一声似有如无的叹息声,不由自主的轻唤出来,小顺子慌张的低下头有些湿润的眼角,那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悲哀。 他悄悄地喜欢了那个人那么久,久到连他自己都快忘记了时间,可他如此对他笑却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 “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睿言自信而张扬的勾起纤细优雅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身后的御棋盘,白玉般的手指与昂贵的榧木相互碰撞,发出一声一声好听得音符,击打在小顺子有些苍白的心上。 “是......您是陛下。” 小顺子有些艰难的回答道,惨白的脸色有些让人心疼,垂在身侧的那只手紧紧地攥着衣角,他几乎已经难够想象到睿言将要让他做的事情,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心中充斥着,一个是他的好兄弟,一个是他默默爱了这么多年的少年。 “小顺子,我知道你和凌云的感情一向很好,今天我要在末英殿摆宴为诸位将士践行,你帮我将这包药加到凌云的饭菜里。他不胜酒力倒下以后,就把他扶到朝龙殿去吧!我想我要做什么你应该懂的吧。” 睿言将小顺子一切的挣扎都收入眼底很是无情的勾起唇角,从袖子里划出一小包药粉,运用内力送到了小顺子的手中,冷漠的看着小顺子有些不稳的身子缓慢的告退。 待小顺子退下去以后睿言才退下脸上的面具,冷冷的握起拳头砸向木桌,然后面无表情的离开了御书房,在他离开没多久千年榧木制的木桌在窗外猛然吹进来的风中变成了粉尘。 夜,带着放荡和披靡的色彩将华丽的鎏金色大殿包围。 小皇帝还没有来,早到的大臣们已经开始站在大殿上寒暄了起来,同样还没有到的是今天两个话题人物左丞相和凌将军。 但这一点都不影响众人们谈起他们的热情来,穿着这粉色广袖流仙裙的宫女们手里拿着酒壶穿梭在人群中来回斟酒,粉嫩的脸蛋看的不少大臣心里直痒痒。 “哎,老五,这次这事你怎么看?着凌将军是不是有什么异心了,为什么陛下这名面上就开始销了他的权了?” 一个有些肥胖的官员卢老四有些揣揣不安的拿着酒,低声问身旁的那个和他身材差不多的中年人。 “啊!你说什么?” 被唤作老五的胖子揉揉睡眼有些迷惑的看向身旁的老哥,另一只没拿酒杯的手还不忘偷偷地捏一把路过的那个宫女挺翘的臀,惹得少女一阵娇呼。 卢老四悄声的在他老哥的耳边又重复了一边,老五不耐的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操着那大嗓门说:“那关那个做啥,赶紧的趁着没人时候好多吃点好东西得了,要我说这东西可比那个什么玉珍楼的东西好吃多了,果然皇帝老子他吃的都是极品啊!要是哪天......。” 卢老四看看四周频频传来的目光有些脸红的捂住这个白痴的嘴,免得他又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又惹来一顿板子。 过了好一会儿见周围没有人在看他们了才小心翼翼的放开手,对着他耳朵轻声说:“我说你可小声点吧!上回因为你那个白目的话引来的一顿板子还没有记性啊。” “本来就很好吃么。”老五委屈有滑稽的学着小孩子的样子扁扁嘴,忽地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低声对卢老四说:“你知道么前个我听王爷他们说要宴请丞相,半个月前的时候左尚书就代替左丞相答应下来了,都过了小半月了还一推呢?好容易昨天松了口了,王爷说让咱们找一家有名的酒楼宴请丞相,我看啊!哪的酒楼也不比这国宴的酒菜好吃。” “瞧你那贪吃的样,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可得赶紧回去准备点好东西给丞相送上去了。”卢老四一脸郑重的样子,蹦起来的脸蛋就像多长出来的两个袋子一样,晃来晃去了说不出的有趣。 “我看应该送上两个美妾最为合适,听说虽然外面一直流传咱们的琉璃公子浪荡不羁红颜无数,但据说真正的府里还尚未纳过一房妾室。” 老五笑的神神秘秘的极为八卦的淫笑着说,这可是他第八房姨太跟他悄悄打听来的,不是都有人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么,他看这个主意准行。 “你的意思是.......。”老四眉角上挑,讶异的说。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么,我看这个准行。”老五淫笑着一边解释,一边又将眼睛瞄到了一个貌美的宫女身上。 “你小子,头回有点长进了,我看这个主意中。”卢老四笑嘻嘻的拍了一下老五,心中已然开始计划着那个美人拿的出手了。 小顺子这是正好从卢老四和老五身边走过去,不小心听见他们有些淫秽不会好意的语调,下意思的瞪了他们一眼。 吓得那两个人马上闭上了嘴安安静静的坐在位子上,小顺子快速的路过了他们两个穿过前堂,站在那个即将拿到前堂的糕点桌前犹豫了半晌,最后有些颤抖的将白天睿言交给他的那个药粉洒在了糕点里。 趁着没人端起了糕点拿到了前厅,看见正在闲暇发呆的桃红,咬了咬牙说:“小桃红啊!你过来。” “公公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有什么急事么?”小桃红娇声的跟主管公公打起了哈哈。 “我......我这几天吃坏了东西,实在有些忍不住了想要去如此。这个......这个是陛下交代一定要拿给凌云将军的,将军一向爱吃这个,又是跟着陛下一起长大的所以每次一起吃饭前都会吩咐我准备,你看......你能不能给我送过去啊。” 小顺着苍白着脸色,有些颤抖着身体有些艰难的说。 小桃红也没仔细注意他的异样,只道是他急着去上厕所,边接过来说:“我倒是什么大事呢?公公你急的话就像去如厕吧!这事交给我就成。” 说完也不等小顺子回话,就径自端着糕点消失在人流里,小顺子苍白的脸颊上流下一滴汗,落在了地上失去了踪迹。 ------------ 第二十章 冷情 而这边角落里小顺子的异常并没有被任何人看入眼中,就算人再怎么红也不过就是个太监罢了,谁会再有美女的时候去在乎一个太监如何呢? 大殿里嘈杂异常,由于权倾朝野的那几位爷都没有到场,在大殿上来回穿梭的大都是一些看着就脸生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吧。真正的一些大人物则是嫌弃周遭太过于吵闹,都躲到了夜晚安冷静谧的御花园去了,就比如此刻我们的左尘大人,以为别人都看不见的躲在了树上望着天空迷迷糊糊的在衣服上蹭了一层灰。 “事情办得怎么样?” 左尘迷迷糊糊地就要睡去之际就听见一个极其熟悉冰冷的声音从树下不远处传了过来,这个发现差点没叫他吓得从树上栽下去,他尴尬的坐在树冠上这个时候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 “陛下,你的吩咐已经办妥了。” 被斑驳的树影挡上了跪在地上那个人的大半身影,但那个人略微有些尖锐的嗓音却已经让左尘大概猜出了下面的人是什么身份。只是他不懂这个时候这两个人不是应该在朝龙殿里面准备着出席晚宴的事宜么,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恩,不错,今天的事如果说出去你知道下场的,看在你今天办事有功的份上,就给你放半天假吧!晚宴不用跟着我了。李顺,你的年岁也不小了,若是看见那个宫女打从心里喜欢的紧,跟朕说说朕倒是可以给你们主持一下婚事,让你们做一对对食夫妻,毕竟你和你干爹他的情况还是不一样的。”清冷的夜下把冰冷的声音,竟让人有些打颤。 “谢......主隆恩。” 良久左尘才听见一个颤抖的声音回答道。 “你下去吧!一会儿过来叫小李子侍候着就行了。” “渣。” 两个人影又跟来时一般,随着脚步声又消失了,左尘疑惑的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反复思考着两人说话的意图。 还是一阵再云里雾里绕的迷迷糊糊地,最后终于不再决定为难自己的此刻因为迷糊而所剩不多的智商,拢了拢身上的衣襟约莫着时间差不多开始了,才慢慢悠悠的像大殿走去。 当左尘从正门进入大点的时候发现原本亮黄色的前堂,已经被层层红纱点缀的分外妖媚少了一份大气添了一份披靡之色,左尘对于他所看见的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 虽然再怎么说这是即他上位以来到现在第一次参加的国宴,但是常识也告诉他正正经经的不过国宴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云纱雾绕,影影瞳瞳,美人穿梭。 被临时拉起的大红色布幔将众大臣所做的位置一层一层的隔开,只能在引来风吹起的时候看清旁边人隐隐约约的身形。 左尘皱着眉从大门口走到了最接近前台的第一层布幔处,对于走路时隐隐约约能够听见来自不同地方的呻吟声,让他很不能够适应,即使曾经他扮演纨绔子弟时经常出入这样的场所。 “怎么爱卿不习惯这样的场景么?朕可是吩咐他们仿照着纣王的酒池肉林改造的,怎么改造的不够好么,不是都说那是男人一直梦寐以求的天堂么,怎么倒是不见我们爱相有一点点开心的颜色呢?” 睿言半倚在红纱后的柱子上,明艳的双眸带着勾人的诱惑不怀好意的看向左尘。 就连睿言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就是路过恰巧看见那个人清冷的眉眼间所带着的淡淡厌倦,叫他莫名的有些心疼,就连自己何时停下的脚步都没有注意。 不论是不是因为那张相似的脸,睿言自嘲时的那份落寞孤寂,让左尘不自觉的将头转了一个方向,不想看到。 “陛下,何以拿纣王自喻?”左尘沉下眼角的眉色,不悦之意不言而喻。 “丞相多虑了,愿你今晚玩得愉快,今晚不过是给众将士消遣消遣解解闷的,毕竟马上就要上战场了不是?” 对于左尘的不悦他看在眼里,心底的一片柔软叫他表情分外的温柔,艳丽的唇勾起一抹倾国的微笑,妖媚的眼魅惑多娇,直叫左尘看的眼睛有些发直。 “你......。”左尘怔怔的说。 睿言看了看时辰那个人差不多也该来了吧!这么一想他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了,不经意的看见左尘桌上多摆出来的一盘桂花糕,无论是色泽还是样子都忍不住让人食指大动只道是他又贪吃从什么地方要来的,便打趣到:“看不出来左爱卿你对这桂花糕如此的......情有独钟啊!”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的身子都是不由得一怔,同事的想起那个几乎已经要被他们同时遗忘的那个吻,柔软而温润。 左尘扑地一下脸上一红,清冷而有着俊逸面容的男子出尘的带有禁欲色彩的脸颊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好好的窥探一下,那修长的身段是否如看上去的那般柔软,那细致的皮肤是否如看上去的那般滑腻,那张孤傲的容颜是否能够一直这般的冷清。 睿言努力地克制住自己想要扑上去的冲动,心里暗自思索着是不是应该在今晚解决了凌云以后,找个机会将眼前的这个人也占为己有。 “谢陛下赏赐,时辰快到了陛下还是快去正位吧!应该有不少大臣等急了。”左尘白皙的脸颊上略带茶色的嫣红,轻声催促道。 睿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将他僵硬的反应看在了,皱了皱眉,悄然的打消了心里的念头,转身果决的而开。 ------------ 第二十一章 你逃不掉了 整个宴会并没有左尘想象的那般正式,坐下细细的向四周看了看才发现整个大殿里隐约可见的这些人中只有他穿着正式场合才穿的朝服。虽然飘逸却仍显得有些拘谨。 坐到他对面的是凌云,那个威武充满压人气势的男人,今天穿着一身墨黑色的衣服整个人通身上下被一股阴郁的气息所包裹起来。凌云不看左右,自顾自的桢起酒喝的痛快,黝黑的下巴上长出了一圈泛青的胡渣,精神有些萎靡。 睿言身穿着一身艳丽的火红慵懒的软倒在鎏金色华丽的椅子上,衬着那倾国倾城的容颜说不出的勾人,雍容而又妖冶,露出白皙诱人无限遐想的雪白的胸膛。 几个漂亮的宫女娇羞的依偎在他的身旁,青葱的玉指捻着葡萄粒放到他的唇边,他眯起那双迷人的眼轻笑着伸出舌尖轻佻的舔舐女子细腻的皮肤。 他就像一只妖精一样目光似有如无的挑逗着大殿下面每一个男人的心,不容易被察觉到的眼底闪烁着犀利的冷芒,下面那个宁愿一直对着酒桌也不愿多看他一眼的男人让他不禁有些气恼,咬咬薄唇终究还是忍住了没说什么。 “妖孽啊!亡国之象,亡国之象啊!” 白日里被睿言钦点的的那个老将军,看见如此君主有一种打从心底里涌上来的无奈,你说说长得这样妖孽也就算了,国宴怎么能够开成这样啊!老将军泪奔的心思都有了啊。 上面君主领着头荒淫,下面大臣一个个不思进取大部分都抱着一个美人喝的快乐,去不想想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开办这样的一个送行宴,明日无数大宋的年轻儿郎就要被送上战场,叶城那边也沦陷了,这个时候正是应该激励国人的时候,可他们的君主在干什么? “陛下,臣恳请终止这场闹剧吧!这样下去只会让百姓们的心凉了啊!就算陛下不肯公开的安抚即将前往前线的士兵,也不必将不在乎表现的如此明显吧。” 三公之一的郭太师终究还是忍不住的站出来,颤着雪白的胡须说。 睿言只是满不在乎的瞥了一眼跪在下面的两朝元老,对着门口的方向挥挥手,就见有两个带着刀的侍卫就从门口快速的跑了进来,二话不说的就将郭太师从大殿里拖了下去,留下一群怔怔的大臣傻傻的不敢再作声,当然也不乏几位元老和性情耿直之人气的脸色铁青连在说一句话都觉得多余,站起来就往外走。 “好了,那几个扫兴之人都离开了,我们今天就继续的玩乐,来传舞姬上来舞曲助兴。”睿言就好像没看见那几个人离开一样,回过头跟小李子冷笑着说道。 左尘依然坐在殿上睿言左下手最近的位置,对于他这些看似荒淫无道的举动仅仅只是皱皱眉头,他并不傻反而是众臣之中最为清醒的人冷冷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却没有错过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冷芒。 唯有他对面那个一直在喝酒对外物没有任何感觉的人,倒是让他觉得有些棘手。 趁着大家都活跃起来以后左尘假意的借着敬酒的名义,跑到了凌云身边皱着眉问:“凌云,你这是在干什么?从刚才宴会还没有开始时候就坐在这里开始喝,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都不能这样的放纵自己,你应该清楚这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来做呢。” 凌云懒懒的抬了抬眼皮看看他,难看的扯开嘴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继续又拿起酒来继续喝任由着眼泪落尽酒里与酒水混合到了一起,许久才幽幽的说了一句:“你不懂。” 当看见凌云那双眼中浓郁的哀伤时说没有震撼那是假的,左尘不语,半晌做到了凌云的旁边,找了半天没看见酒杯,无奈的说:“喂,你这个野蛮人,能不能那个酒杯的来痛快的咱俩喝上一钟,别一副让人甩了一样的坐那自己抱个杯在那喝。” “呵。”凌云听见左尘的话好笑的撇撇他,苦笑中带着些许轻蔑不留情面的说:“就你这小身板,还想跟我一起喝酒,不用三杯准把你醉倒。” 凌云说完便又自顾自的喝了起来,左尘有些挫败的爬了爬头发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可是这个时候让他走他有些不甘心。 虽然他的酒量不怎么样,但他生平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跟性子直的人一起喝酒,眼看着凌云自己喝的这么痛快他有些不甘心,而且打从心底的他想知道这个男人的过去。 讨不到酒左尘就将目光转向了桌面,桌面上那唯一一盘的小糕点将他的目光吸引了去,桌上的糕点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作而成的,淡黄色的底座上面是绿色荷叶状的花瓣朱红的花心,上面还有一层金黄色的亮粉似乎是特意点缀上去的,分外好看。 鬼使神差的左尘拿起了一个品了一口一股淡淡的清香一直在口中萦萦不去,左尘笑了,清冷的脸颊上带着清晨骄阳初绽时特有的清新,让一边喝酒一边偷瞧着他的凌云看的一阵神迷。 凌云放下酒坛沉默了半晌,道:“你知道么,你这么笑起来和那个人小时候很像。睿儿他还是小孩子时常常就爱这么笑,那时候的他干净的就像一张白纸一样,扎着一对冲天髻光着两个小脚丫就爱跟在我身后,脆生生的一声一声叫我表哥。” 听见凌云开口说话左尘先是本能的一怔,停下了嘴上的动作看向他,在意识到他口中那个人是谁时目光有些飘忽不定起来,不自觉的就将目光移动到那个慵懒的半卧在椅子的人身上,左尘不得不承认那个慵懒的少年确实有迷死人的本钱,看看那张倾城的脸那窈窕修长的身段就知道。 “......” “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都怪我,也怪他的母亲,甚至那个挂掉的老头子......。”说道这时,凌云便不再出声抱起酒坛子又是一阵猛喝。 左尘偏过头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便又将目光移回到了睿言身上,手上无意识的一块又一块的吃着好吃的糕点。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将目光从高台上那个修长的身影上移开,就像罂粟花一样能够让人自甘堕落的为之着迷,身体相应的位置也不自觉的起了反应,全身火热的看着高台上那个一身红衣的丽人,身边凌云又说了些什么他都听不见了。 眼睛里只有他,脑子里想的全都是他,身体有些紧绷的发疼,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个撩人的男子,真是想要让人狠狠地蹂躏他一下呢。 手又一次伸向盘子眼睛死死的看着那个慵懒的少年,却只摸了一手的糕点残屑,这才发现原来盘子里的糕点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他吃完了,略带歉意的对着凌云耸耸肩。 凌云紧紧只是摆摆手说:“无妨,你若是爱吃,下次我叫他们多给你准备点。” “嗯......恩。” 左尘轻轻扭动身体便带来一阵酥麻,不自觉的流泻出一声惑人的呻吟,引来凌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你不舒服?”凌云皱皱眉不解的问。 无怪乎他会这么问,左尘的脸此刻已经一片绯红,身子让若无骨般轻柔的扭动,撩拨得人心底一阵痒痒。 “恩,可能是......有些发热了吧!我......先回去了。”左尘挣扎着站起身来,腿有些软,勉强的扶着柱子站了起来。 “算了,我送你回去吧!现在天色已近很晚了,想来已经快要结束了。” 凌云伸出一双手想要去扶左尘,却被左尘有些激动地挥开了,对上凌云疑惑的眼,左尘咬了咬唇转身踉跄的就往外跑。 凌云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追了出去,随着两人离开的身影,高台上一道目光含着笑意似有若无般的扫过。 睿言轻轻勾起一抹笑容,那个方向出去的通到只有一个,你逃不掉了,我亲爱的凌云。 ------------ 第二十二章 被囚 一口气跑下来左尘也没注意方向就跑出了灯火通明的大殿,修长的手指捂着自己的胸口靠在了走廊的墙壁上,冰冷的触感让他炽热如同着了火般的身躯冷冷的打了个寒战,却忍不住的想要将身体往墙壁上靠的更近一些。 合起来的水漾眸子由于太过于集中地注意力另一个地方,并没有发现整个长廊其实是处于黑暗中的,就连身后放透出来的光也是很远处镶嵌在墙体里夜明珠发出的。 长长的睫毛就如蝶翼般上下不停地抖动,微微上扬的头露出线头优雅的颈部,不安的脸颊上浮现一层淡薄的粉红,手指紧紧地攥住衣衫形成了一层一层的褶皱,薄唇被他轻咬努力地抑制想要流泻出口的呻吟,那种似乎是因为药力而止不住的颤抖的身躯不仅没有激起想要别人保护的欲望,反而越是想要让人狠狠地蹂躏。 一阵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向他走过来,但左尘现在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全身酥酥软软的几乎要软倒在了地上,那双明亮的黑色瞳仁不断地放大,看着来人还想努力的挣扎,但无济于事被绝望的感觉一点一点包围。 “果然在这里,刚才看见有一个身影跑出来叫我们一顿好找啊。”来者看不见面容蹲在左尘的面前,轻笑着对身边的另一个人说。 “虽然是个男子,但不说的话在这黑夜之中谁还能猜得到,瞧瞧这柔软的身段,真是敏感。” 另一个人带着轻薄的笑意将手覆上了他,因为刚刚跑动时太过于剧烈而不小心敞开的胸膛上,滑嫩软腻的皮肤让那个人不由得又狠狠地摸了一把,携了一把油留下一片红印子。 “恩......唔......。” 软倒在墙上的左尘被碰触到了敏感的肌肤以后,忍不住轻轻地流泻出一阵呻吟,暗哑的声音婉转而充满了诱惑力。 “娘的,老子头回知道原来男人也可以这么销魂,真想现在就把他在这办了。” 先头段在哪的那个男子听见声音有些忍不住的下身开始肿了起来,一手托起他的脸蛋,不客气的揉捏出各种圆滑漂亮的形状。 “你还是消停的呆着吧!这个人是那个人要的人,他的人你也敢打主意,我看你最近是不是活的太潇洒活拧歪了。赶快趁着现在没有人,把任务完成了吧。” 后来的那个不耐的训斥了那个人起来,但即使嘴上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的,手上抚摸猥亵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哼,说的......说的挺......正经,这丫的皮肤可比我碰过的那些娘们细发多了,恩......啊......呼。” 过了许久先前的那个男人停下了手,站了起来,整个空间带着一股麝香的味道,伴着那个软倒在地上的男人发出暧昧的娇吟,整个走廊让人有一种刚刚经历过什么的错觉,男人好容易倒下的地方此刻又显得有些精神熠熠了起来。 “真是个妖精。” 男子咬了咬牙,拉开还跪坐在地上对着他上下其手的那人,凑近了左尘的脸细细的看去,才注意到他那双早已失去了神彩的眼睛。 目光黯沉了下来,看见自己弟弟又要往他身上靠过去不耐烦的一脚把他踹到了一边去,将人扛了起来,消失在了长廊上。 左尘迷迷糊糊的大脑完全处于原始状态,只能不安的扭动着身体来表达他的不满,如雾的眸子神彩早已涣散的不见了踪影,那个男人将他交给了谁,他又被带到了那他一律不知,当药力稍稍过了一些以后他才从自己身下柔软的触感上猜出自己在一间屋子里。 额角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动动手脚去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绑的结结实实的,身体不安分的扭动使得双腿之间的那处脆弱摩擦在细滑的丝绸上,引起一阵阵的战簌,同时左尘很悲催的发现现在的他已经被人剥光了扔在了床上,不管怎么样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冲动,他已经可以让自己努力地平静下来了,即便是因为以前所形成的阴影他也能够强迫着自己克服了大半,来思考对策。 以前他是怎么做的? 那时似乎他还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十四岁吧!就被耶鲁齐的人也是用这样的方式给关起来的。 左尘不安的动了动身躯,不由得又流泻出一阵酥酥麻麻好听的呻吟声,声音在屋子里反反复复的回荡。 左尘皱起好看的眉,往黑暗的角落张望过去,这才发现这个屋子似乎很大并不是什么小黑屋。 也就是说他现在极有可能还是在皇宫里,而且还是在皇宫里的一所宫殿中,只是他实在想不透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赶来囚禁他,将他这般如宠物一样的捆绑关押起来。不管怎么说他好歹也是一个丞相,如今荣宠常在,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可一这么有胆子的将一国的丞相囚禁。 “唔.....。” 左尘不安的想要找个尖锐的东西可以帮他把绳子弄开,可是只要轻轻地一动敏感的身体就会传来一阵战簌,已经抬起头来的脆弱有些可怜兮兮的流下不安的泪珠,如雪般的身躯蒙上一层好看的粉红色。 ------------ 第二十三章 误上龙床(上) 并没有等太长的时间门就被从外面给推开了,外面的月光顺着门缝悄悄地溜进了屋子,银灰色光线下的人儿自然而然的流露着天生的高贵与优雅,背对着外面光线的人并不能让人看清楚他的脸庞,但是那身鎏金色带着凛然不可侵犯威严的人却还是让左尘猜出了他的身份。 刚刚静静思考了半天他甚至想好了如何跟对方谈判,以为凭借着自己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身份可以让对方有所顾忌,却怎么也也没有猜想到那个人......那个绑架对他下药的人,竟然是他发誓要效忠一辈子的人,他的主子,当今圣上。 这个发现让他惊讶的眼睛暮然的长得大大的,长长的睫毛在玉般的脸颊上形成一片阴影,有些干涸的薄唇开开合合的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颓废的阖上了,心上似乎也有什么失落了一半。 门外的睿言此刻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兴奋,刚才那两个侍卫跟他说他要的人已经被抓住时候,他快乐的手舞足蹈起来差点没一下从龙椅上面蹦起来,一分钟都不想再宴会上多呆下去,奈何谁让他是皇帝了呢?不得不坐在那里陪着大臣们有打了打哈哈喝高了些才脱身出来。 那个人一直都是他多年的梦想呢?从他有记忆以来一直都是那个人不温不火的教导他武艺,保护着他躲过了皇叔派来的人一次又一次的暗算,他知道这个人一直对他这么好是因为他名义上的母后,在过世以后才被追封为庄孝岚皇后,那个他一直恨着的叫做风岚的女人。 睿言喝的连走路都有些踉跄的摇摆,眼前甚至连数字都有些看不清楚,但是他却知道要向他的床走过去,他的龙床以及那个躺在他床上一直等着他的人走过去。 他不知道看见高高隆起的被子以及那裸露出被子外半截的藕臂时,心里那种满满的幸福感是不是满足,就是说不出的开心,其实他已经醉的甚至连被子里面那个人儿的脸都看得模模糊糊,但他已经固执的认定了那个人是他一直想要得到的。 左尘有些失神的看着这个醉倒在自己身上的男孩,这个在他心里半是君主半是孩子的人,月神毫不吝啬的将自己所有的光辉都照到了这个人的身上,喝完酒以后显得有些明艳艳的容貌如此的魅惑妖娆,就连身为男子的左尘都不由得为他那慑人的模样而发怔,这个人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要绝色,即便是有着一样容颜的小师妹也没有这般的妖娆气质。 反应了好一会儿待人趴到了他的身上他才突兀的醒过来,自己现在似乎是他的禁腐吧。 怔怔的他这才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的是什么?开始不安的挣扎了起来,却突然听见他不停的在那开始碎碎念起来。 “云,你真是让我高兴,真是热情,真是......开心,终于能够得到你了。你肯等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你怎么会知道呢?你的眼睛,你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那个女人的身上而已,我知道,在你看来我一直都是她的替代品,我知道的,你一直都在我的身上寻找她的影子。但是......嗝......咕~~(╯﹏╰)b......那有......那有如何,她到底还是得不到你,不是么?你是我的,你只能够是我的。”睿言才不管那个被子下面的人是什么表情呢?心满意足的趴在那个人的身上很满意他并没有要挣扎的意思,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 “云?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找错人了,陛下,陛下,唔......你醒醒啊!仔细的看一眼就知道了,我......我......恩......不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啊。”左尘一听就知道可能是那个环节搞错了,自己根本就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云,就慌张的开始解释起来,面对着这样一张相同的容颜就算平时不会将他们联系在一起,但这个时候......,他真的怕了,他怕到时侯他不光失了身在失了心。 可是谁知道迷迷糊糊的小皇帝睿言根本就不想听也听不进去他的解释,从左尘一开始说话他就觉得身下的人太过于阔噪了,冰凉的小手不安份的开始上上下下的在左尘身上不安分的游走。 淡淡的青草香气钻进了睿言灵敏的鼻子,他像只可爱的小狗一样又将手下的人儿抱得更紧了一下想要凑近他闻得在仔细一些。虽然这个香气并不是记忆中那个人身上常常带有的清新的皂角香气,但是依然让他如此的安心,手下的皮肤紧致细腻没有一丝的赘肉只是摸一摸都能够让他身上有一种起火的感觉。 本来已经被左尘渐渐运功压下去的药性,此刻已然又被这只幼齿的像只小狗一样的人儿给挑了起来,左尘脸蛋泛起淡淡的红晕,贝齿紧咬,额头上泛起一层层的汗珠,这样的他意外的让人想要狠狠地欺负一通,想要将他这副禁欲的气质狠狠地玷污想要将他压在身下看着他带着啜泣的脸庞。 小舞很抱歉今天更晚了一个小时,因为昨天身体不舒服所以只好脱到了今天来写,不过总算还是比较精彩的啦!大家是有肉汤喝了不知道能不能分给小舞几片菜叶啊!鲜花有木有,鲜花......俺想要鲜花啊~ ------------ 第二十四章 误上龙床(下) “云,我的云......终于是我的了。”睿言也唯有此刻才像是一个半大的孩子,酒醉后的他才恢复了孩子该有的脾性,幼稚又显可爱。 被睿言不安分的压在身下通身上下捂着被子像只蛹一样的左尘好笑的挑起眉角,黑曜石般的眼睛中闪耀着和身上不同温度的清冷,被身上那个人孩子气的举动逗出一抹笑容来刚才一直紧绷的神经不自觉的也放松了下来。 往日来他像豹子办凌厉而危险的眼神让他忽略其实这个人也不过就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十四岁的小屁孩能不能......都成问题,不是瞧不起他啊!只是接下这一晚上的药性恐怕不太好熬了。 左尘显然只是将这一切当成了一个孩子气的手段而放弃了反抗和挣扎的最后时机,最后自己栽了那么大的一个跟头,这可真不能怨别人,谁让他如此大意了。 就在左尘刚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睿言那双狭长迷人的丹凤眼悄悄地眯了起来透出一丝慵懒且危险的光,趁着左尘放松的这片刻时间快速的在他周身的几个大穴上点了几下,满意的看见身下人脸上那诧异的表情,笑着说:“表哥你怎么能够如此的大意呢?我的武功是你教的,我的谋略是你教的,兵不厌诈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么?” 左尘有些发蒙的看着眼前这个月下仙子般的人物,不懂他这是演的哪一出,想要说话想要告诉他自己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却发现此刻除了能够嘴唇开合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乖乖的不要那么阔噪,你只能是我的,是我的人......我要你今天晚上就彻底成为我的人。”睿言水润的唇在静谧的月光下勾出一抹危险的笑容,那双眼中已竟不知在何时染上了野兽般的疯狂,专注的看着自己身下这个美食诡异而魔魅的样子让左尘打从心底里恐惧。 左尘感觉到了危险一般不停地挣扎了起来,玉制般的皮肤染上了一层不正常的红晕,如漆的发就像晕染开来的墨一般披散在那张白色龙纹的大床上,身体酥酥麻麻的不断地从皮肤的个个地方往腹部涌去,就像一股浪潮一样要将他淹没般的让他有些喘不过来气,粉白色的唇明明想要喘息着却不由自主的发出一阵阵娇人的呻吟声。 “今晚你一定会成为我的人的,所以不要在挣扎了,今天这样的你格外的美。” 不知何时月光已经爬上了床照在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上,朦朦胧胧的就如披上了霞光一般让人误以为是错来人间的仙子,睿言眼睛直直的盯着身下那个面色绯红的人儿竟像着了魔一般的,低下头吻住了那张粉白色的唇,将那个唇中所流泻出来的所有美好全部的覆盖,留下专属于他的气息。 左尘刚刚不知道被睿言点了哪个穴道此刻整个人基本上完全沦陷到了欲望的热度中无法自拔,感觉到唇上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本能的想要获得更多,不由自主的勾起温雅的舌回应起了那个人如火般的侵犯。 睿言趁着左尘还沉浸在自己所带给他的疯狂中时,另一只手悄悄地附上了自己肖想已久的身子,滑腻的质感不其然的与记忆中另一个人的触感所吻合,但这个感觉只在他那颗看似精明实则已经麻痹的大脑中一闪而过,手只是停顿了一下便继续的在这具诱人的身体上到处点火。 放开了那个人已经被润的红肿的唇在皎洁的月光下拉出一条暧昧的银线,侧头将唇移向那个人线条完美的耳缀,只是一个轻轻的碰触身下的人就已经开始微微的打颤起来,从他所用唇碰触的地方开始一直红到脖子甚至被被子掩盖住的地方,被他用手轻轻摩擦的地方涌出了一些污浊将他的手沾湿。 “呵,小东西......你可真是敏感呢。”睿言挑起那双魅惑的眼,轻笑着看着面色绯红喘着粗气的人儿说。 却发现他所注视着的人似乎并没有给他同样的关注,不满的又勾起唇顺着他敏感的耳垂轻咬着一路向下留下湿湿的吻和青紫色的吻痕,满意的看着自己所制造出来的痕迹。 “唔......卟......恩......。”左尘不自觉的想要抗拒着一阵阵袭来的莫名其妙的感觉,轻扬起高傲的头拱起一条紧绷且优雅的弧线。 睿言满意的看着他所表现出来的反应,轻轻地含住他胸前左侧的朱果,轻轻地啃食着将它蒙上一层水量透彻的色彩直到他已经肿的有些可怜睿言才放过它去采摘另外一头的,左尘轻轻地发出啜泣声,那张向来清冷仿若不沾染任何烟尘的脸上此刻浮上了任何霞光都比不上的嫣红,水漾的黑眸涣散的越发朦胧起来,映衬着如墨的黑发竟显得如此的动人。 “你真美,云。”睿言喃喃的低语了一声,左尘眼中闪过一丝迷茫,继而美丽的黑瞳越发的涣散。 手上青涩的套弄着,眼睛如鹰一般的锐利,紧紧地盯着下方那个艳丽有脱俗的人儿,细致的盯着他每一分的表情满意看着自己掌握着他的一切。 他喜欢自己掌握着的一切,也喜欢自己掌握他的一切,无论是在朝堂上还是在床上,此刻他已经分不清这个人是不是他的表哥了,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是的,表哥那样一个顶天立地马革裹尸的人的脸上是不会出现这样清冷却又火热矛盾又迷人的表情,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想停下来。 想要占有他,不管他是谁,这个人只能成为他的人。 一阵白光闪过,左尘有些疲软的懒懒的躺在床上,整个人还在云里雾里绕的迷糊着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身处何地,迷茫而纯洁的眼神就像一只迷失的羔羊,那长长卷翘的睫毛上含着晶晶亮的水滴,绚丽而又迷人。 睿言就如被同盅惑了一般掀开被子将自己置身于他的双腿之间,甚至连仔细观察这具迷人胴体的时间都没有就再一次的吻上了那微微开阖着的迷人红唇。 左尘刚刚喘息着稍稍平复着自己激烈跳动的心和微微发抖的身躯,就被一个缠绵的吻由吻去了大半的呼吸,然而一丝异常生疼的异样也在下身出传来。左尘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睁大了眼睛开始挣扎,无力地双手抵上睿言的胸膛想将他推开。 “唔......放......放开我......出.......去,你......出去。”左尘颤抖着唇,有些无力地说道。 “出去?真的要朕出去么?”睿言恶意的动了动手指,一阵紧悉温暖的感觉将他包围,引得他身体也有些微微颤抖。 睿言紧紧地将唇抿了起来,额头上因为紧绷的身躯而拧起不少的汗珠,强忍着想要他的冲动简单的进行了一下扩张,就在他愕然长大薄唇痛苦的表情中进入了他的身体。 第一次睿言轻轻地将头抵在他的额头上,亲吻着他如玉的面容,温柔而细致的等待着他的适应,环住他修长有些精瘦的腰,莫名的有些心疼,为什么会这么细呢? “宝贝,对不起,我忍不住了。”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头边上,似叹息般的说了一句以后,顺着一阵热流开始在他的身上驰骋,在也没有办法顾惜身下人的感受运动起来。 小师妹那张精致倾城的脸庞一闪而逝,眼前这个闭着眼睛娇红着脸庞的人越发的清晰起来,不在是潋滟了...... 左尘绝望的闭起了眼睛,在他看不见的黑夜里留下了生平第二次的眼泪。 月光不知什么时候羞得悄悄地躲进了云彩里,夜色正浓,屋子里的温度不断地攀升...... ------------ 第二十五章 醒来 清晨有些薄凉的阳光顺着窗户照到了床上,将床上那两个如玉般紧紧地将身体纠缠在一起的人儿笼罩起来,玉白色的皮肤上带着暧昧的青紫色痕迹,都依然各自的陷入在自己的睡梦之中,空气中没有散去的那淡淡暧昧的麝香让人很难忽视这两个人到底曾经做过什么。 左尘在睡梦中依然很不安生的皱起了眉头,身体好痛,全身就像散架子了一样,轻轻地动了动那显得过分苍白修长的手指,唔,碰到的这个温热的东西是什么? 猛然的还处于睡梦中的左尘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黑曜石般闪耀的眸子有些茫然的看向周遭的一切,入目的都是明晃晃的鎏金色,高高支起的大帐上面飞龙腾云无不是雕刻的极为精细,就连边边角角这样细小的地方都被用金色的丝线描绘的妥帖。 “唔……这是……。”左尘清雅的张开灰白色的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原本冷冽的嗓音已经完全的沙哑了起来。 动一动身子就会隐隐的传来一阵钝痛,下面那个本就不是接受外来物的地方还被什么东西堵着般一动都会隐隐的胀痛,微微隆起的腹部让左尘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看上去更面无血色了些,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左尘的脸色瞬间变成了灰白的颜色。 挣脱了一下却怎么也无法挣脱来自那个人胳膊所带来的制约,无力地轻微晃动了两下便放弃了想要起身的念头,双目无神的望着高高吊起的顶棚上垂下的几穗无力摇摆着的流苏,就那么安静的像一个破败的娃娃般躺在床上,身下那个被侵犯了一整夜的地方还与那个人紧紧的连在一起。 短短的一瞬间让他似乎经过了几十年般的,空白的脑子里不断地只回荡这一个声音,这一次到底还是没逃开,这一次还是没逃开。 有意也好无意也好,这就是他的命运,无力改变的命运,带着薄雾似羽毛般的扇子轻轻抖动。感觉到身边的人似乎要醒过来了,左尘苍白的嘴角不意外的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轻蔑、不屑和那来自骨子里的清冷和高傲,让他看起来如此脆弱又显得如此坚强。 睿言动了动胳膊覆上额头,有些酸痛的四肢僵硬的摆出一个不雅的睡姿,骨节分明的纤细手指轻点着穴道轻轻地按压揉搓,从来没有醉过酒的睿言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习惯宿醉后所带来的头痛。 那双往日里犀利而又迷人的凤目紧紧的阖在一起,那带点孩子气的不满而微皱起来的眉眼让人止不住的想要从心底给予他疼惜,那样柔弱又精致的表情一直都是左尘最喜欢的那一类小倌才会有的摸样。 如果不是这个人所做出的表情,不是以现在这般羞辱人的姿态,他想他应该会好好的将少年拥入怀中,然后温柔的帮他除去眉宇间的疲惫的。 过了并没有多久的时间睿言就勉强的让自己睁开了那双朦胧带着水雾的双瞳,隐隐约约的发现自己的床上还有另外一个人,刚想发一顿脾气治一治这个不知好歹扰了他好梦的人,在下一瞬间才意识到这个人是他肖想了好久的人。 睿言有些紧张的起身,才一动就感觉到身下一阵异样,两人纠缠了一夜的地方因为他的退离而流出了大片含着血色的白浊,将雪白色的锦缎染出一片暧昧的颜色,睿言这才抬起眼想要看清那个人的表情,是不是恨他所做的这一切。 “唔......。”左尘因为疼痛不小心的流泻出一声呻吟,沙哑的声音带着奇异的魅惑。 “怎么......是你?” 当睿言抬眼看见那个床头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的认识,狠狠地抽了一声冷气然后带着愤怒的语调软软的将尾音上扬,原本带着一丝愧疚的剪水双瞳此刻已然冷冰冰的怒瞪着他。 睿言控制不住的将他从身前拉了起来,丝毫不理会因为自己不耐的动作带个那个人的疼痛。 “为什么在这里的人是你,左萧白,我想我那时在密室的时候应该很清楚的和你说过吧!不要对我存有幻想。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恬不知耻的爬到我的床上来了,告诉我啊!为什么我醒来看见的人是你而不是他。” 睿言一手不留任何情面的卡住他的脖子,将无力反抗的左尘按在墙上,没有任何感情的冰眸冷冷的看着眼前已经无比狼狈的男人。 “我......没有。” 左尘地下眼睑无力的说,嘲讽的看着白色锦缎上那道殷红的血痕。 “没有?哼,没有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睿言轻勾起嘴角,带着一抹嗜血的微笑,用手挑起他的下巴语气轻佻的带着肆意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打量,片刻后笑着说:“身材不错么,这皮肤确实有勾引我的资本,不如我下一道圣旨将你送去漪澜阁如何?我的丞相大人,既然你如此的需要男人,不如就去那里吧!想必那里的不少恩客都会很愿意满足你的。” “我......没有。” 左尘声音无力地低喃着,如果不是睿言此刻离他只有一拳头的距离,淡然是听不到的。 “没有什么?勾引我么,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床上,别以为我没说就真的不什么都不知道,那时候在漪澜阁的密室里你是怎么对我臆想发情的。” “喂.....该死的。” 睿言皱着眉探了探那个躺在床上没有一点反应的人,厌恶的将他像扔一团麻烦一样扔在了一边,起身套上黑金色的衣服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吝啬的施舍给昏倒在床沿上的那个人,径直的向门口走去。 屋外的小顺子有些惊慌的在门口直打转怎么也不敢进来,昨天皇帝为了能够尽兴的让大臣将士们玩的通宵达旦已经取消了早朝,但是即便如此这个时候眼看着就要到晌午了。 即将远征的战士们还等待着睿言前去送行呢?大将军都已经催过了好几次了眼看着再不去的话可能就要耽误了出发的时间了。 ------------ 第二十六章 我想一个人静静 镶绣着华丽的鎏金色滚金线,黑色的衣衫长摆因为打开门时灌进了不少风被吹得猎猎作响,在空中划出一道好看的黑浪上面绣的极为精细的云龙也跟着上下浮动,就好似活了一般。 明媚的阳光在空气中肆意的流淌带着暖暖的温度懒洋洋的落在所有人的身上,但即便是这般明媚的温度也无法将睿言脸上那厚厚的阴霾带走。 长而卷翘的睫毛下那双带着慑人心魂的眸子,闪过种种情绪嘲讽、愤怒、无奈以及一丝不可察觉的哀伤,就这样开着门冷冷的看着眼前急的打转转的小顺子。 “陛下,你可出来了,要不要传人进行洗漱再行更衣啊!奴才马上派人去传。”小顺子有些惊喜的看见出来的那抹黑色的身影,马上恭敬地低着头问道。 睿言并没有马上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审视着他的表情,许久冷冷的开口道:“叫人把昨天那两个人给我脱下去,砍了。” “陛下,这......渣。” 面对着小顺子讶异抬起头来时的表情,睿言心里忍不住就是一阵气闷。 “等等,先送去大理寺压着吧。至于里面那个你也叫人给朕处理......送回去,我回来时候不想看见里面的人还在。” “另外......通知皇城禁卫军首领传朕旨意,宫门戒严出入要严格的盘查,限他们半个时辰把凌云给朕抓回来,既然敢逃就应该承受得起朕的怒火。”睿言眯起好看的眼睛语气森冷的说。 “......渣。” 小顺子弓着腰也是面无表情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快速退了下去,一旁的小李子快速的跟了上来。 睿言看着身后半开和的门好看的眉头皱了皱,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在小李子的催促下离开了朝龙殿。 当左尘从半昏迷中醒过来时第一看见的就是站在他身旁不远撸着胳膊拧着白色面巾的小顺子,小顺子见他醒了先是一怔有些无措的拿着帕着看着他。 左尘不着痕迹的抿了抿唇角清冷的脸庞上面无表情,恍如远山般的眉目弯出一抹忧伤的弧度,沉默了许久才喃喃的张开嘴问道:“什么时辰了?” 左尘暗哑的嗓音让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小顺子手上依旧清洁着帕子微微侧过脸道:“已经午时了,军队那边已经出发了就算现在你赶过去也来不及了。” “这是......哪里?” 左尘淡漠的眼就如死水一般四下打量了一下,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是在一间普通的浴室里,才轻轻地开口问道。可能么,那个人在发现了事实以后还会温柔一些的对待他。 “这里是朝龙殿后面连着的浴池温泉,我刚刚见你全身都......所以才自作主张的带你到这里清洗一下,你放心好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没有外人知道,那只是一个意外,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小顺子柔和的侧脸在隐隐升腾的雾气中,让左尘感觉有些莫名的心安。 “恩,谢谢你。” 左尘有些牵强的扯起了有些红肿的唇,努力地想要扯出一抹微笑来表达自己的感谢,可是他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通过清澈的水面就像镜子一样,清晰的照出了现在他的表情,他能够看见自己发红的眼圈以及因为一整夜的疲劳所引起的红色血丝,被狠狠蹂凌过的红唇,甚至还有满身或青或紫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皮肤的身躯。 这样的自己让他本就显得有些单薄的身躯摇摇欲坠,缓缓的顺着池子的外檐滑到了水里面去,想要就这样的将自己狠狠的掩埋起来,小顺子看他这幅单薄的样子有些怜惜的想要上前帮助扶正他的身子,然而手还没有碰到他的身体就被左尘快速的闪过,甚至连他自己都还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身体自主的做出了反应。 “我......只是想要帮帮你。” 小顺子在水中泡的有些发皱的的手,有些尴尬的停在半空中,伸出去也不是缩回来也不是。 “你能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么。” 左尘并没有理会他的尴尬,静静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用着疏离略带冰冷的口气说道。 ------------ 第二十七章 凭什么我该如此 小顺子安静的将手中的白色面巾搭在了离左尘不远的台子上,沉默的注视着他的脸颊半晌,那双深沉的褐色眼瞳中带着不易被察觉的羡慕,略带着褐黄色的小手紧紧的搅着贴身的衣服. 最后咬咬牙看着那个伫立在水中宛若清莲般的男子,不满的冷声道:“相爷,休要怪奴家说你不知好歹,这一年到头来后宫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盼着陛下能够垂怜宠幸他们片刻,即使是这一夜的温存都是多少人废了一生没有得到的。” “相爷既然已经得到了后宫三千佳丽盼了一辈子的福分就应该学会知足,不要如此这般的不知好歹,不然到时候受罪还是相爷您自己还有您的家人。” 说完小顺子也懒的着这里看着他那副郁郁寡欢的脸活受气,冷冷的轻哼一声也不管下面泡在水里的那个人脸色是不是好看,拿起不离手的白色拂尘一甩,转身,走人。 听到那声巨大的关门声,左尘才将那呆呆的目光从水面上离开,双手紧紧的抱住双腿蜷缩成一团,就像一个婴儿还在母亲腹中时的样子,那是一种来自于本能的自我保护时的姿势。 那双漂亮的黑色眸子充满了血色,盈溢不住从眼眶一滴一滴滴落的泪水掉在了水里,平静如镜子一般的水面被一滴一滴不断掉落的泪水打乱了上面惹人怜惜的画面。 一滴泪落下来以后,接二连三的就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止不住的悲伤不断的向外涌逸,左尘无助的用双手将脸死死的遮住,无声的哽咽着,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的指缝一点一点的成股往下流。 他到底算一个什么东西?他是一个男人啊!不是那种让人想来就来想上就上的公厕,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愿意问问他自己的意愿。凭什么就认定,那种没有自尊的活计是他愿意要的,耶律齐是如此,他要效忠的主子亦是如此。 当初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不是说给他一个施展抱负的机会么?他做那个被人称颂德一代明帝,而他则是那个可以与之相提的贤相,什么时候为人臣子的工作都要照顾帝王照顾到床上来了。 恨么?他问自己,怎么能够去恨他呢?那个人是君王,是万民的天,他有什么资格去恨,要恨只能恨自己的命吧。 轻轻的动一下那个曾经被帝王狠狠疼爱过的地方都会带着一阵阵牵涉的痛,泪水渐渐的将那双迷人的眼沁透红肿的就如同核桃一般,而那双原本就寒冷的潭水此刻更是带上了深刻的寒冰以及有些错乱的疯狂。 左尘仅仅只是怔愣的看着自己半隐在水中已经泛青的身躯,然后就想疯了一样拿起被搭在一旁的面巾,狠狠的揉搓着自己的身躯,仿佛要将那些回忆并着昨夜的那些记忆一同洗掉。 “......已经得到了后宫三千佳丽盼了一辈子的福分就应该学会知足,不要如此这般的不知好歹,不然到时候受罪还是相爷您自己还有您的家人......。” 这句话就像一句魔咒一样不停的回荡在左尘的耳边,不停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直到左尘因为先前的疲劳和柔弱的身子而昏迷过去才停止下来。 是夜,睿言以个人有些孤单的坐在了御书房里,恍若星辰般的眸子有些焦躁不安的四下打量,时不时的看向门口。 等了半晌不见人进来,有些焦急的从明黄色的座椅上站了起来在地上打圈圈。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一些什么?就连禁卫军统领白日时候传来消息说没找到凌云时候,他都没有这般的焦急。 可是当小顺子派人传来消息说左尘发高烧昏厥不醒了以后他真的急躁起来了,这个时候就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他对那个看起来冷清而又孤傲的男人有一份特殊的感情。 不管是不是只是单纯的怀念以前这个时辰和他坐一起,讨论各种密函时候他带来的那种特殊的安全感。 还是总是无意识的观察那个男人总是蹙起带着淡淡哀愁的眉角,在此刻此地他很想念他陪伴的感觉,怕他就这样一声不响的离开。 这是睿言从出生以来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后悔,后悔自己不该一时的贪图享乐使出那种下三滥的手段,结果自己想要的人没得到,却把自己最衷心的臣子给......。 “当当当” “陛下。”门外传来小顺子那有些独特的好听嗓音,带着低沉的暗哑。 睿言吓了一跳,勉强的压住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坐回椅子上如往常一般冷冷的开口道:“进来。” “渣。” “丞相......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有所好转。虽然仍处于高烧但温度已经控制住了。” “恩。”睿言有些敷衍的点了点头,没在出声。 “陛下......。”小顺子等了一会儿见睿言有些病蔫蔫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将唤了一声,将睿言的思绪从神游中拉了回来。 “怎么了?”睿言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小顺子,不耐的道。 “昨天那件事恐怕有隐情,并不像今天那两个侍卫所招供的那么简单。”小顺子低下头,恭顺的说。 “恩?”睿言听见这句话目光顿时变得凌厉起来,宛若实质的目光冷冷的在小顺子的身上打量了起来,看来好一会儿没察觉出什么一样才继续道:“怎么讲?” “今天奴才安排在昨晚宴会上的一个暗卫来报说......说他们在相爷桌上的那盘桂花糕上,也......也检测到了和......和您给我的那包药相似的药粉。只不过当时似乎相爷是因为有什么事情去找了将军,所以桌上的东西一点没动,而后才误食的。” 小顺子有些不自然的想要擦一擦头上的冷汗,但是碍于睿言那有些过于凌厉的视线,而愣愣的站在那一动也不敢动。 “有人动过手脚?”睿言似笑非笑的看着小顺子,那双艳丽的美艳闪烁着恍若野兽般危险的眸光。 “是。” “竟然有人敢将爪子都伸到朕的头上来了,好样的,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小顺子,你说那么高位的人,堂堂的一国将军怎么会被人认错呢?”睿言一手拄着下巴,一边笑着说。 “陛下......。” 小顺子吓得脸色有些苍白。虽然他也在心底偷偷幸灾乐祸过凌云到底没被皇上占有,但他真的没胆子背着睿言在私底下里搞鬼。 “我知道再借你是个胆子你也不敢干些什么?你去告诉那些暗房的人,那两个侍卫的命暂时先给我留着。叫他们好好的给我把看家本领使出来,问出来点有价值的东西,不然......自己去暗部领罚。” 睿言收起了锐利的目光,又是一脸慵懒的半靠在身后的椅子上,眼睑微微下阖,面无表情的盯着杯中不断打转的茶叶。 “是。”说完小顺子就要退下去了,拱着身子慢慢的向身后的门口退去。 “小顺子,你最好不要背着我私下搞一些小动作,就算真的搞了也不要叫朕发现,不然你知道的,朕最不能容许的就是背叛,背叛朕的下场不是你所能承受的。”就在小顺子要关上门时,他的身后传来睿言冷冷的声音。 小顺子脚下顿了一下子,脸色有些苍白的离开了。 ------------ 第二十八章 终于出宫 当左尘再次醒过来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上午了,那双泛着雾气让人看不出情绪的眸子茫然的看了看四处的环境,低下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着上好的雪蚕丝编织而成的兜衣,清冷的脸庞上勾起一抹惯有的嘲讽。 一手掀开被子就想要下床站起身来,然而落在地上的脚下突兀的一软让他差点没栽倒在地上,不过就算没有栽倒却是将床边的一个放置着药碗的柜子给碰到了。 屋外满上就跑进来一个穿着宫装的少女,起先只是探探头瞧一瞧待看到软倒在床边衣衫不整的清冷少年时,白嫩的小手唔上嘴一脸诧异的样子。 “你是谁?” 穿着粉色宫装的少女快步的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将手搀扶在左尘的胳膊上。 左尘只是冷冷的用那双暗沉的眼睛瞟了瞟娇柔的少女,便有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呆呆的看着自己无力只能任由别人摆弄的身子。 “喂,你这个家伙到底懂不懂礼貌啊!我好心帮你怎么连句谢谢都不会说,你不会是个哑巴吧。” 少女见左尘冷漠的表情,有些不满的嘟起粉嫩的唇,俏皮的津了津鼻子,有些无趣的将左尘扶到床上就想要转身出去。 “等等。”左尘淡漠的眼看向要离去的少女,嗓音沙哑的道。 “咦,你不是哑巴啊?” 少女一脸惊奇的回过头看向坐在床边略显单薄的清冷少年,对上那双带着薄雾的黑瞳心不由自主的快了几拍。 “我叫旖旎,我的额娘曾经说过其意取自诗句,轻舞旖旎碧波间,洁似琼花美若婵。喂,我都告诉你我叫什么?你是不是应该礼尚往来的告诉我你叫什么?” 阳光下少女一脸好奇的看向少年,难得安静下来的性子带着一点娇羞的轻笑着,风轻轻吹起的薄纱带着唯美的色彩,将两个人悄悄的定格在一个画面中。 “带我离开这里。” 左尘垂下眼帘,任由长长的睫毛在那白皙的脸颊上形成一片阴影。 “啊?” 看多了言情小说的孩子怔愣的呆了一下,然后有些脸红的看向那个清清冷冷的少年,心里不由得打起小鼓道:莫不是他也偷偷的瞧上了我吧!不然怎么这般的开放让我带他离开,私奔啊~~ “带我离开皇宫。”左尘仍是清清冷冷的命令道。 “嗷~,好的。” 旖旎甚至什么都没有问就一头发热的答应了下来(小舞:花痴的女人真可怕),拿起一旁摆放的整齐的衣服有模有样的学着平时那些给她穿衣服的侍女的样子,侍弄着柔弱却有些强势的左尘将衣服穿好。 小顺子刚一进屋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画面,一向疯疯癫癫最得陛下宠爱的旖旎郡主竟然放下身段,难得的肯安安静静的,竟还是在帮别人穿衣服。 即便那个人是当朝宰相也不该是这样的,小顺子看着一脸漠然的左尘再看看春意泛滥的郡主,心下不由得一突突。 慌忙的上前一手拉开郡主,身体一档接下了郡主手中的活计,继续帮左尘打理身上的衣物,嘴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谄媚讨喜的嘴脸,笑着说:“郡主您这怎么使得来做这种奴才做的活计呢?这不是抢奴才的饭碗么,这要是让万岁爷知道了还不是要把奴才的脑袋砍下去么。” “你......。”郡主悄悄的抬起头看向少年,并没有看见他有任何的表情,似乎这些都是一些无光紧要的事情一般,便有些失望的改口道:“那好吧!你......你快一点啊。” 左尘水样的眸子没有任何焦距的将目光搭在衣服上,并没有理会这两个人的互动,仅仅只是在小顺子手脚麻利的将衣服整理好以后冰冷的说:“我要出宫。” “这......。”小顺子有些为难的看向左尘,睿言倒是没说不能让左尘出宫,但是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禁卫军还没有找出藏在皇宫中的凌云将军。 这三天前下的禁令还没有解除,昨儿个还有一个态度很强硬的妃子仗着陛下的宠爱强行的要出宫,结果人儿还没到宫门口呢就被睿言下令给乱棍打死了。 “他说他要出宫你没听见么,还在这犹豫什么?赶快给我去备轿子。”小顺子这一犹豫让旖旎面上有点挂不住了,娇俏的脸立刻就沉了下来,蛮横的道。 心里还在那悄悄的嘀咕:你丫的要是耽误了姑奶奶的大好姻缘,有你好看的,私奔~私奔~~~ “这......陛下下的禁令还没有解除啊!找不到凌云将军谁也不能出宫。” “表哥?为什么要找表哥?难道是......他们在玩捉迷藏?”旖旎较劲脑子的想了半天,有些困惑的问小顺子。 “额......。” “安啦!皇帝表哥最疼我的啦!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担着就是了。” 旖旎不耐的挥挥手,把小顺子打发了下去,径自坐在离左尘最近的地方开始对着他发呆。 小顺子无奈之下只得去叫了一个看起来还算舒适的轿子将左尘安置进去,本来旖旎郡主是说什么也要跟着的,最后无奈的看见脸色有些发绿的小顺子,不得不将这个念头作罢,不过私下里她准备瞒着小顺子在他们后面出宫,去追她未来的“郡马”。 左尘阖着眼睛半靠着轿子的坐在柔软的锦缎上,在所有人都退出去以后左尘才卸下一脸伪装出来的冰冷,满脸疲惫的坐在那里发呆。 轿子还算稳当的行进了许久慢慢的停了下来,透过帘子传来一阵盘查时候的说话声,左尘也没有太注意迷迷糊糊的有些倦意。 就算是真的睡了三天才醒过来,可是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这三天是怎么过来的,就算在梦里也没有逃脱噩梦的困扰,断断续续的发着几天高烧,说了不知道多少胡话。 只有此时真正的离开了这个让他充满噩梦的皇宫,他才真正的能够松上一口气。 守着城门的禁卫军一听说轿子里的人是当朝丞相,又是小顺子公公拿着郡主的令牌带人出去,就再没有过多的阻拦。 轿子被放行朝着宫门口摇摇晃晃的行进,轿子前的小顺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转过身去跟着轿子快步的往前面走。转身的瞬间便错过了一道玄色的身影,一闪而逝的消失在了轿子底部。 左尘猛地睁开双眼一阵锐利的精光射向轿子的门帘出,看见突然现身的人有些诧异的挑挑眉收起之前防备的模样,有些颓废的靠了回去,没有温度的眼冷冷的看向有些尴尬的来者。 穿着玄青色衣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禁卫军遍寻了三天没找到踪迹的凌云。 “你......还好吧。” 凌云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自然的问出了口,而后意思到什么般的有些慌张的看向他。 左尘嘲讽的看向他,慵懒的笑着说:“将军你都没事呢?我会有什么事呢?” 凌云先是一愣,才苦涩的说:“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会......。” “呵,将军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这不过就是左某人的命罢了。”左尘收回目光低敛着头,无奈的笑着说。 “你......如果要是把我交出去的话我不会怪你的,我知道皇弟他......正在找我。” “为什么你要逃?”左尘听不出情绪的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 凌云有些意外的看向左尘,奇异的发现在那双恍若星辰般的美眸中,没有找到一丝一毫的怨恨和不甘。 有的只是平静,然而如此的太过平静了,就像一潭死水一般没有丝毫的生机。 ------------ 第二十九章 凌云的离去 “我并没有要逃,只不过是希望他以后不要后悔罢了,他对我的感觉没有人会比我自己更清楚。那根本就不是爱,而是因为长期一个人的孤独而对于那个曾经给过他温暖的人一种渴望罢了,那只不过是打着爱的名义的占有欲罢了。” 凌云看看仿若无人的左尘,便也撩起衣衫的裙摆随意的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了下来。 “这就是你的理由?”左尘无言的皱了皱眉,有一丝不悦地说。 “呵,如果只是这样还好,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外患还没有除去就迫不及待的想尽各种手段想要把我占位己有了。他是帝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任何东西都是他的,他想要得到我也是无可厚非的,但不应该是这种情况下。”说到这凌云黝黑的脸上出现一抹绯红,沉默了片刻又道:“契丹的人已经打来了他却为了一己私欲夺我兵权不让我上战场,想要将这大好河山断送,如此我是说什么都不会肯的。” “你如何肯定这不是陛下他为了引诱那些人露出马脚,而故意为之呢?”左尘抿抿唇,想了片刻还是忍不住接口道。 此刻左尘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想法,明明应该讨厌他的,却忍不住想要为他辩白,即使面对的那个人是他一起生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心上人。 凌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带着无奈和宠溺的失笑到:“我怎么会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呢?虽然他是我的表弟,但他几乎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 左尘在不知该说什么好,不想理会心口那块不知为什么而来的疼痛,将目光放在了轿子里面能够坐的位子上,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能帮我一个忙么?”沉默了片刻后,凌云突兀的开口。 “恩?”左尘有一时没反应过来,水漾迷茫的眸子无害的看向凌云,下意识的回了一声。 “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凌云有些不自在的撇开了目光,有些脸红的说。 “什么忙?”左尘有低下头,看着脚下雪白的靴子绸面,随意的问。 “送我出京城,我愿意用任何代价作为报答。” “为什么我要帮你?你应该知道,如果我想要将你送出京城应该是冒着什么样的风险,你觉得你值得我为你冒这么大的风险么?还是你觉得你身上有什么值得让我冒这么大风险的东西,将军,不要以为每个人的心胸都和你一样的大。你不要忘记,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像个男宠一样的被人压在身下面却不能反抗。”左尘有些嘲讽的瞥了一眼那个坐在对面的男人,语气不屑的回道。 “如果我说我做这一切不是为了我自己呢?”凌云面色潮红有些尴尬的说。 “你为了谁跟我有一铜板的关系么?你凭什么这么自信的和我谈条件,我跟你,甚至连朋友都不是,你凭什么就认定我应该帮你。是不是一直以来我伪装出来的那副不温不火的性子,让你们就那么肯定我是软柿子,就算任由你们把我捏扁揉圆了都不会有半点反抗?” 左尘挑起一直微蹙的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漫不经心的眼底是不断翻涌着的怒火。 “只有这一次,算我求你了。” 凌云在左尘没注意的时候,单膝跪在了轿子里,玄青色的衣摆在地上铺开,就像是波澜不惊的湖水一样。 头低着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可即便是看不到也能透过那有着些微颤抖的身子,看出他承受了来自心理多大的煎熬。 惊讶只在左尘的眸子中停留了一瞬,便暗沉了下去一如既往的没有太多起伏。 左尘紧紧的抿了抿唇,将目光放在了被挑起帘子的窗外,他在想,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能够让这样一个久经沙场的铁血汉子,放弃了尊严跪了下来,就算之前因为他受过了再大的委屈,现在左尘也气不起来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君王。 “为什么?”左尘懒懒的将目光搭在他身上,透着让人心凉的淡漠。 并没有惊慌失措的起身去搀扶他,也没有气恼的起身对他愤而责骂,更没有唾弃轻蔑的看向地上的男人,有些事情不是不在乎而是在乎了又能怎么样,已经发生了的现实是无法改变的。 “我想前往边关守城就算只能是作为一名士兵,我也不能让契丹人踏进中原一步。若是我还有命活着,必定回朝当面向陛下请罪,若是我没命回来,战场便是我一生的归宿。”凌云低垂着头,不卑不亢的答道。 左尘对于这有些让他诧异的回答不由得挑挑眉,说道:“如果你仅是为了这个的话,我想应该没有必要的。据暗卫传回来的消息,契丹只有不到五万人与我军叫阵,这回熬夜将军带去的人就有五万再加上叶城的两万人马,起码也有七万以上的人必定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 凌云沉默了一下,声音暗哑低沉的甚至比左尘听起来更为严重一些,叹息道:“那些......不过是三天前的消息了。” “什么?” 左尘一惊猛地站了起来,但却因为身体发软在摇晃的轿子中一个踉跄就要栽倒,凌云下意思的张开有力的双臂将他环住。 因为动作太大牵扯到了身上不少还没愈合的伤口,一阵阵疼痛让左尘冰冷的面颊也不由得变了变脸色。 此时他正在努力的集中精力对抗着身体上的疼痛,却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冰凉,是泪水。 “昨天午夜时分传回来的快报说......熬夜将军因为中了埋伏,已经殉国了,而他所带出城的三万士兵无一生还。因为兵部有人从中作梗谎报军情延误了战机,实际上契丹现在驻扎在叶城的部队已经超过了十万人。” 左尘抬起头怔怔的看向那个人,黝黑的脸颊上那双眼睛已经布满了血色红肿,刚才因为离得远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左尘有些狼狈的撇开了目光,凌云他的那双眼睛是如此的透彻,带着莫名的信任与真诚直直的看着他,这样的目光让他觉得自己太过于污浊。那样干净的目光让他觉得自己好脏,不管是布满不堪痕迹的身体上,还是那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带着嫉妒的心,都好脏。 “因为你的心中有天下,即使故作坚强你的心依然柔软温暖,你不会放任着那些无辜的百姓在这些政治的阴谋中牺牲的。”凌云那双闪烁着自信耀眼的眸子,深深的看着他,说道。 左尘的身体明显的因为他的话僵了一下,倔强的推开凌云搀扶过来的双手废了不少力气坐在了原来的位子上,有些苦笑的看向窗外说:“呵,你把我看得太高尚了,我不过是一个浊人罢了。百姓无不无辜与我何干呢?但是看在你今天得诚意上,我愿意帮你,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你欠我一个条件吧。” “好。” 凌云并没有在争执些什么?有些事情旁观者清,他自认二十多年来看人从来没有走眼过,这次他也不会。 “这么爽快就答应我了,不怕我提出一个让你难堪的条件么,毕竟从心理上来说我应该恨你的。”左尘勾起唇角有些自嘲的打趣道。 “不怕,即便是你让我去当你的男宠,那也是我的荣幸。”凌云定定神,认真的说。 左尘有些失笑的看向他,有些落寞的自嘲道:“我哪敢高攀大将军做我的男宠啊!怕是就连我自己也是只有给人当男宠的分。”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在出声,只是安静的将目光投向窗户外面,不知道想些什么。轿子出了皇宫也没见有人拦着,小顺子焦急的在外面不断的催促着轿夫前进,没一会儿穿过皇宫后面小巷就来到了大街正中的尚书府。 ------------ 第三十章 赌,自由 ...... “因为你的心中有天下,即使故作坚强你的心依然柔软温暖,你不会放任着那些无辜的百姓在这些政治的阴谋中牺牲的。” “呵,你把我看得太高尚了,我不过是一个浊人罢了。百姓无不无辜与我何干呢?但是看在你今天得诚意上,我愿意帮你,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你欠我一个条件吧。” “好。” “这么爽快就答应我了,不怕我提出一个让你难堪的条件么,毕竟从心理上来说我应该恨你的。” “不怕,即便是你让我去当你的男宠,那也是我的荣幸。” 左尘靠在窗子边望向天边皎洁的明月,沉默着回想着白天凌云和他的对话,墨色的长发柔顺的贴着他的背部散落在衣衫上,淡紫色的衣摆自然而然的搭落在窗台上,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一层银色的淡淡波光,恍若临世的仙子一般。 不知想到了什么?左尘的嘴角带着自嘲的微笑,目光有些落寞的落在了不经意露来带着青紫的胳膊上,有些无力的喃喃道:“凌云这次你真的看错了,我不是胸中有天下,我的心以前太大大的只装得下天下但失去了太多。现在我才发现我的心太小只装得下我自己,却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在失去了,我只是这一次想要自私的为了自己的自由而做的一次赌博罢了。” 时间过得飞快,自从那日凌云找上左尘以后,左尘当晚就派人将他送出了京城。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天有余了,左尘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他依然装作在病重,闭门谢客。 睿言依旧是让人将皇宫包裹的像一个密不透风的铁桶一样,只许进不许出,这让很多的大臣心里暗暗的着急起来。 自那日大设宴席到现在已经七天了,开始禁卫军还是满城嚷嚷着要找到凌云将军,后来不知道为了什么销声匿迹了,就连他们一直当作风向标的天子宠臣左尘也从七天前开始称病闭门谢客。 就在大家都在一边暗暗揣测着是不是这天下要变天的时候,被大家念了又念的左大丞相此时正在自家的小花园里面悠闲的晒着小太阳,赏赏花喝喝茶,旁边还有两个极为漂亮的小侍妾拿着扇子小心的扇着。 这不,才小歇了一会功夫就有人看他不顺眼了,左老爹无奈的看着不思长进的儿子,习惯的上前拧住左尘漂亮的耳朵,没好气的说:“唉!儿子,你怎么还在这呆着,你不知道外面都说这天下要变天了么,作为丞相你就算不立刻出去制止这样的谣言,也应该进宫为陛下纷纷悠吧。” “喂,老爹,好歹我现在也是一国丞相了,你是不是应该给我留点面子了,别动不动就拧我的耳朵了。” 左尘先是身体僵硬了一下,迅速的掩去了眸底的那抹黯然,装作和以前一般嘻皮笑脸的和左尚书打诨,想要把这个话题岔过去。 “你还知道哦,我现在的丞相大人,食君之禄,分君之忧,这样最浅显的道理还用我教你么。我们老左家虽然这近百年来一直都秉承着中庸路线,可是这该操的心该进得力却是从来没少过,怎么如今到了你这一代就出了一这么一个不孝子呢?前线打得不可开交,朝廷上人心惶惶的,怎么你还能这么淡定的坐在后花园里赏花喝茶呢?你......(此处省略一千字废话)。” 左尚书突然觉得有点热,顺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凉茶仰头喝了下去,待放下茶要继续说是发现刚刚还坐在这打瞌睡的人不见了。 铁青着一张脸左尚书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个侍妾,愤愤的问道:“二少爷呢?” “二少爷刚刚说,说执行老爷的命令,准备换身衣服进宫面圣去了。”其中一个穿着粉红色百褶裙的侍妾低着头,有些颤抖的回到。 “这个死兔崽子,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越来越不把我当回事了......。” 左尚书开始了充满怨念的碎碎念,可怜的倒是那两个依然跪在地上的漂亮侍妾,原本高高兴兴打扮的漂亮的来见她们年轻有为的二少爷,希望能获得一夜垂怜,即使做不成正室等到以后娶了正室混一个偏房当当也好。 可是因为左老爹的到来把她们的美梦打破了不说,还要留在这里跪着听一位到了更年期的老头发劳哨。 左尘无奈的望了望后花园,还真有些舍不得走,主要是没人给他继续打扇子了,这么个燥热的天还真是有些让人吃不消。 刚转过后花园的那条小道就看见自己的总管左昀在那东张西望的似乎在找些什么?刚想回身躲起来,就被那眼睛亮的堪比探照灯的管家待到了,生怕他跑了一般,几乎是小跑的跑道他的面前。 “二少爷,你这是要出去么?” 总管笑得有些谄媚的看着他,喘了好几口粗气。虽然如此不过那锃亮铮亮的眼神可不是这么说的。 “昀叔啊!您这岁数也不小了,别动不动就又跑又跳的总跟着我爹去爬树,都快七十的人了,还是多注意点身体要紧吧!我这些琐事还是交给我身边的丫头们去操心就行了。” 左尘强自按压住额头上不住跳动的青筋,努力不让自己莫名其妙的爆血管。 “这怎么可以,现在二少爷您可是万金之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人儿,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巴结你呢?莫不是你嫌老头子我老了岁数大了,人也不中用了,所以......。” 老总管一听左尘的这话就不乐意了,默默袖子作势就准备要开始哭着细数陈年“糗事”,左尘从小到大的糗事。 “没没没,昀叔,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不要老来这套了。” 左尘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有些无奈的说。虽然嘴上说的有些无奈但是心里却是暖的,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老总管在照顾他,相当于他的第二个亲爹,是左尘心里一个相当重要的人,只不过这个人的恶趣味真的有点让他不敢苟同。 “你这是要出门是不?我已经叫人给你在门口备好了软矫去宫里的,那轿子可是在如意轩租的,用的是新从苗族那边过来顶好的蚕丝做的料子,绝对能把其他家的大人都比下去。”老管家兴冲冲的就拉着左尘的袖子,往门口走。 左尘此时能做的也就是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虽然知道这肯定是自家老爹自作聪明设下的陷阱,但实在不忍心就这么的拂了老人家的意,不得不被半推半就的塞进了轿子里。 ------------ 第三十一章 再会漪澜阁 左尘乖乖的坐上轿子,没有一丝挣扎也没有表露出丝毫的不乐意的样子,在老管家笑眯眯的眼神中安静的坐着轿子离开了尚书府所在的那条安乐街,拐入皇城后面的小巷子。 左尘撩起轿子的帘子,往后探了探头见后面已经没有了府中众人的影子,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眯眯的对前面抬着轿子的几个轿夫道:“本相临时改主意了,不去皇宫了,抬着轿子转去长乐街吧。” 说完便也不理会轿夫诧异的神色径自缩回了头,在确定外人看不见的情况下,他才放下了所有的伪装一脸疲惫的靠在了软矫里,抬起一根葱白纤细的手指有频率而轻柔的按压这太阳穴。 这长乐街是京城里面出了名的花柳巷,往日里左尘还没有做上丞相的时候就常常来这个地方报道,算一算自从上次睿言夜半叫他去漪澜阁之后他似乎已经好久没有踏足那里了。 苍白着脸色整个人颓废的半倚着轿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到了地方轿夫叫了他好几次也不见他应声,正奇怪时,就见漪澜阁的门开了。 从门里走出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来,比起同年级的人来说这位虽然算不上什么倾城的绝色,但通身上下亦可靠气质取胜,身上没有搽抹过多的胭脂水粉,这让她整个人清丽了不少。 出来的人有些疑惑的看着停在门口的轿子,手里拿着个帕子完全没什么形象的大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有些事故的道:“这是哪家的爷啊!这青天白日的在咱们家都歇业的时候跑到了漪澜阁来找姑娘来了啊?” 那人的话让轿子里左尘一怔,向来没有什么表情的白皙脸颊出现了一抹可疑的绯红,刚才只顾着想要找个地方避避风头习惯使然就选择来了这里,却忘记了这种地方一般都只在傍晚的时候才开业。 犹豫了一下还是撩开了轿子的帘子,缓步走了出来,看见那女子笑道:“徐妈妈,让你见笑了,不过是家父见我闲适在家有些恼火,被打发了出来。自然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就是您的漪澜阁,找兰儿姑娘消遣消遣,排解排解近日里的忧愁。” 徐妈妈听声音有些耳熟,这才张大眼睛仔细看,一看一愣但很快的就笑着上来半拉着左尘就要往里走,边走边说:“我倒谁呢?原来是我们难得光临一次的左大人,我们家兰儿可是天天盼着您来呢?快跟我进去瞧瞧她吧。” 左尘一听妈妈的回话这回可是真愣住了,他哪里晓得这漪澜阁有没有一个叫兰儿姑娘的啊!他又没真在这里找过姑娘,不过就是说些场面话客气客气罢了。 然而这徐妈妈却像是真有这么一回事一样,就用了不少力气将他往里面拉,看得一旁围了不少准备回家的嫖客们一阵大笑。 徐妈妈也不理一个劲的拉着左尘顺着半开的小门给拉了进去,叫打扫的小厮去将轿夫们安置了,便拉着左尘往里走。 “妈妈,你这是?” 左尘半眯起漂亮的眼睛打量起眼前看似事故精明实则有些诡异的老板娘,挑挑眉站在暗道里说什么也不肯往里走了,意有所指的问。 “参见统领大人,属下是隶属于情报部的疏暮。” 疏暮突兀的转过身恭敬的垂下头说道,说完偷偷的抬起眼睑瞄了瞄左尘,有些许皱纹的脸颊不可见的红了一下。 左尘面对这种突然而来的情况,也是一阵愕然,过了一会儿方才苦笑道:“你知道我是谁?” “上次统领大人到过漪澜阁,属下自然记得。”疏暮恭顺的答道。 “上次?我那时候好像还不是你口中的什么统领吧。”左尘突然勾起一个邪肆的笑,冷冷的看着她,几乎只是一个眨眼的时间一只手已经卡在了他的脖子上。 玄黑色的衣服上一如从前那般绣着淡雅的莲,清冷的眼敏锐的察觉到身后藏在影子中的人,如果不是那一瞬间角落里的人没耐住性子深呼吸一口气的话,怕是连他都难以察觉到他的存在。 “是谁,出来,再不出来我就掐死她。” 左尘眯起眼看向那个藏了人的角落里,手上掐住疏暮脖子的力道有狠了狠,出现了一圈带着瘀青的环痕。 “呵呵,我该为你敏锐的察觉能力而喝彩么?爱卿。” 等了许久角落里传来一个让左尘异常熟悉的声音,好听悦耳的嗓音里带着一丝男子变音时期特有的沙哑。 听见这个声音左尘的嘴唇不易察觉的苍白了许多,手一松疏暮就顺着墙壁滑落了下去,泛着紫色的脸上依然带着切身临近死亡的恐惧,看着左尘的脸色也不再泛红而是苍白的。 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好不容易让脸色好了许多,待到能够自由活动时候几乎是一个瞬间就窜到了阴影中走出来的那个人的身后。 “微臣惶恐,无意冒犯,望陛下恕罪。”左尘紧了紧右手边的拳头跪了下来,清冷中带着一抹沙哑地说。 黑色的眸子自觉的半合上,看向地下,有的时候他真的害怕他那张和小师妹一样的容颜,那样让他毫无抵抗力的魅惑,让他连恨的勇气都失去了。 “恕罪?恩,你没罪。” 睿言带着玩味的微笑靠在墙边上,锐利的眼中带着厚厚的冰没有一丝温度,手指漫不经心的整理着身上衣服的褶皱,继而又随意的笑着道:“上次是疏影,这次是疏暮,爱卿,你对朕的戒心就这么重么?” “臣惶恐。” 左尘垂下头面上没有一丝的波动,没有表情的脸就像一张上好的面具将所有得情绪的网罗其中。 “你除了惶恐还会说什么?不试不知道,萧白,你的武功隐藏的还真深呢?在朕的面前装的像个小绵羊一样的。实际上呢?真想知道你心里到底有几分向着朕的,是不是如果我不向尚书那边施压你打算一辈子都躲在尚书府里不出来了。嗯?不过就算你在怎么逃避也没有用的,你早都已经是我的人了。” 睿言一手挑起左尘低下去的头,居高临下带着轻佻的意味看着他,满意的看见他因为听见自己的话身体一僵,清冷的脸上一阵惨白。 手指不安分的在那张细腻的脸蛋上暧昧的滑动,带着挑逗的意味,覆上他不羁的眼角。 暗道里镶嵌着不少鸽蛋那么大小的夜明珠,昏昏暗暗的并不能够将这一条狭小的过道照得透亮,阴暗中不知何时悄悄的滋生出一抹暧昧。 ------------ 第三十二章 爱卿,你别想逃掉 “陛下,请您自重。” 左尘有些颤抖的声音在暗道里闷闷的响起,不大却足以让他身前的人听见,语调温婉却注意让他身前的人怒火中烧。 “自重?爱卿,在你爬上我的床时候怎么不见你自重呢?现在来跟我讲什么自重。” 睿言狠狠的捏住他的脸,将那漂亮带着禁欲气质的脸蛋揉搓成不可思议的形状,丝毫不理会他那摇摇欲坠的身躯,冷冷的开口道。 “我没有......。” 左尘猝然抬起一直低垂着的眼睑,带着眼眶泪光,在昏暗的光下竟有些楚楚动人。 看得睿言心有些微的刺痛,无言的皱了皱眉努力的忽视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邪魅带着魔鬼的冰冷他轻笑着在左尘的耳边说:“在你帮助他逃跑时就应该知道自己将要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你们左府一家人也算是声望大族朕是不会怎么样,但是你就必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了。他的帐朕还没有跟他算就跑了,朕会连本带利的从你身上讨回来的,反正......我已经有些怀念你的身子了。” 说完睿言一只消瘦纤细不算宽厚的大掌,顺着这跪在地上那个人优雅的背部一路下滑到他紧翘的臀部,带着暧昧的轻轻拍打了两下,意味不明的在他耳边吹了两口气,满意的看着他有些微颤的身子和泛红的耳根,站起身。 “陛下,萧白只是臣子,这些......这些侍寝的事情自然有很多妃子和男宠愿意去做,何苦......要我呢?” 左尘低垂着头,身后如墨的发丝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的溜到他的身前,将那冷清俊美的脸颊悄悄的藏了起来。 睿言不悦的挑起眉,冷哼道:“你还没醒悟过来么,朕根本不是需要一个泄欲的人,这不过是给你的惩罚罢了。你应该庆幸上一次你带给朕的感觉很好,就算像一个死鱼一样没有任何反应,但是想想自己压的人是一朝的丞相,啧啧,那种感觉真不错,如果换一个人恐怕朕会让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陛下,难道就不为这江山社稷想想么?连朝臣都染指,会让天下人如何做想,昏君,这将是他们会为你贯上的绰号。”左尘豁出去一般站了起来,僵直着脊背冷冷的说。 “呵,天下人,爱卿,只要你不说没有人会知道你和一个男子媾和,甚至只有你对这朝廷拿出你身上的一半本事,你就能成为被载入史册的千古贤相。我想是个人都知道应该怎么去选择吧!呵,现在的你......真像一只竖起毛来的性感小野猫。” 睿言眯起眼睛自若的看着一旁像匹烈马一样的男子,带着打量所有物一般的眼神上上下下的看个遍,丝毫没有将他孤掷一注的决然放在眼中。 “陛下,如此做就不怕失去一颗忠于你的心么,你应该知道只要我肯帮你,你的位子会做的稳当许多,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我想你的皇叔应该对你的位子有不少好感吧。”慢慢的左尘嘴角上翘,昏暗的灯光下异常的邪肆俊美,语气中带着些许不屑的威胁道。 “那又如何,你真以为就算你现在向皇叔他表明忠心,他就会要你么,现在你已经在所有人眼里被打上了皇帝心腹这个标签。再者说了,还记得当初你肯答应为我效力时候的条件么?你小师妹的仇难道你就不想报了么,你的家人你都不顾了么,不想正大光明归隐田园了么?” 睿言满不在乎的看着他,轻轻松松的就不耐的驳了回去,满意的看见他的身体一顿,躲在阴暗中的那抹微笑不自然的一点一点僵硬下去。 “就算我顺从了你的话,你也不见得会功德圆满之后放我归隐山林吧。”左尘有些颓废的靠在墙上,自嘲的说道。 “那要看你的表现了,我现在不过是对你的身子一时新鲜罢了,如果你乖乖的顺从我说不定很快的我就会失去兴趣放了你。”睿言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凑近他的耳边又道:“萧白,你最好记住自己身体现在的主人,和义务。我不想再在长乐街的任何一所花楼看见你的身影,当然漪澜阁除外,我对自己的所属物有相当严重的洁癖,如果你不想到上次的那个暗室接受那些**奴隶,甚至逼供时所用到的特殊道具在你身上招呼的话,最好给我乖乖的听话。” 说完任由左尘纤细的身体不自然的依靠在墙上,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转身带着身后看着左尘眼神有些畏缩的疏暮转身离开。 睿言的身子刚刚一离开左尘的视线,左尘就有些支撑不住已经被践踏的体无完肤的尊严,像个破败的娃娃一样,顺着墙壁滑落到了地上,呆呆的半晌没有动静,怔怔的出神。 他不懂为什么他和小师妹有着相同的脸孔,却如此不同的心,一个善良的像下凡的仙女,一个恶毒到如斯地步。 如果不是师傅说......他们是兄妹的话,他真的连想都不敢去想。 小舞在这里先感谢一下用手机图书给小舞留言的各位亲们,小舞真不是故意不回的,真是没看见。因为工具的缘故,我可能不能按时的回复各位评论,还望见谅,但是我一定会定期去查看的。么哒,再一次谢谢你们。╭(╯e╰)╮ ------------ 第三十三章 自白,孤独 睿言安静的坐在院子中,望着一点一点升起的月色心里总是有那么一丝挥之不去的惆怅,现在的他十四岁半了,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小软软的只能任由人摆布的婴孩了,那个只能拿着比自己身高还要高出许多的剑,在夜里因为害怕而悄悄的一个人躲在门口瑟瑟发抖的孩子了。 是了,已经长大了,无论什么时候总在这条孤独的帝王路上,他只能是自己一个人。 小小的四合院中只有一个一尺见方的石桌,以及一边一个不及一个人膝盖高的小石凳,睿言一个人不出声的坐在那,与周围簌簌作响的树木无声的在黑暗中融为一体。 周遭十里内没有半点人的生气,侍卫们都静静的屏息在院子门口的三丈之外。 “呵,那天这么做到底对不对......把最后一个肯带给我温暖的人,都这样的逼到了绝路上。凌云,他应该是恨我的吧。呵呵......呵呵,哈哈哈。” 睿言一手拿着酒杯有些癫狂的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泪水就伴随着笑声落入了有些干涸的酒杯。 眼底掩饰不住的浓浓苦涩,抬起头静静注视着月,喃喃自语,最后一个人饮尽了杯中的酒,是上好的女儿红,香醇微苦。 从今以后真的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和这月一般的孤独,一生就该无情无爱的。 一个人么?突然睿言眼前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有些缥缈的清冷,墨色的长发随风自动,带着绝望的眼锐利而又冰冷,白皙的肤比月光还要皎洁,桀骜而又倔强。 左尘,从今天开始,就属于他的那个人,即便那属于他的部分只是身体,他也不愿意放开的温度和那能够让他能够安眠的淡香。 “呵呵。”睿言又自己满上一杯,自嘲的笑了笑。那个人就像一阵风一样,使他留得住却留不久的人,他明明知道但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去招惹他。清雅的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莲,却带着罂粟般让人欲罢不能的毒。 风终究是留不住的,不是不想去挽留,而是能够让他牵挂的人只有自由。 他最后还是会一个人吧!其实他真的很害怕孤独,从小的时候就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是。 睿言还记得他小的时候站起来才不过一个人的膝盖高,那时他是父皇膝下唯一的皇子,长得白皙可爱讨喜的无光让不少人都喜欢和他一起玩。 但那个人一直都不包括他的母妃在内,在他六岁的记忆中他的母妃一直是一个冰冰冷冷不会笑得没人,每次看见他的目光都充满了厌恶和无尽的冰冷。 那是他小他不懂为什么母妃总是喜欢用这样的眼神来看他,直到他大一些以后他才知道,他的母妃不喜欢他甚至厌恶到想掐死他是因为他异于常人的身体。 这样宜男宜女的身体在别人的眼中根本就是一个怪物,也注定了它必将孤单终老的命运,这就是那个他一直期待得到怜爱的女人,带给他的最恶毒的诅咒。 那时候他才六岁但是却清晰的记得,他的母妃,当朝已故的庄孝岚皇后是怎么厌恶他这个儿子的。 那年他还处于一个懵懵懂懂极为无知的年纪,跟着他的贴身侍官小顺子第一次出宫,特地在市集上挑了一串看起来很漂亮手工却有些简陋的珠花,高高兴兴的一回宫就跑去找自己的母妃,想要将珠花带给自己的母妃,想要看看她的笑容,那日回来时小顺子还在路上信誓旦旦的说他的母妃一定会喜欢的。 结果他就站在栖凤宫门口的时候站住了,却怎么也无法推门走进去,因为他听见自己的母妃对她的贴身侍女碧落说:“本宫要忍受不了了,这样的日子再过下去我就要疯了。每天被关在这个用黄金砌成的金屋里,还要不停的假惺惺的对着那个怪物微笑,再过这样的日子我迟早会疯的。” 他透过半掩的门缝看见他的母妃,那个一向自持着风度优雅仪态万千的女人,披散着头发穿着一身天禅丝的兜衣,像疯了一般将原本修剪的得体的指甲掐住珠碧,狠狠的将那个泣不成声的侍女摇晃。 “你知不知道,那个怪东西根本就不是本宫的言儿,不是,不是,那是个妖怪,我应该在他刚刚抱来的时候就掐死他,我应该掐死他......。”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母妃,因为后来在睿言被吓跑以后,第三天有人来看见的了已经被那个一向端庄的女人,掐死了有三天的碧落。 以及在角落里不停揪着自己头发的女人,他一向爱戴的母妃,口中念念有词依然不忘的“怪东西,被诅咒的怪东西”。 之后父皇怜惜他从小无母,将他抱过去又当爹又当妈不假他人之手的将他带大,他依然忘不掉那个女人苍白着脸色抓着自己头发说怪东西时的情景。 “呵,怪东西而已,怎么能够得到爱呢。” 睿言在月光下异常皎洁的脸庞泛着无奈苦涩的笑意,又拿起酒杯自斟自饮,一口酒喝下去,双颊上染上了薄红,翩迁的身影持剑即兴而舞,动作惊鸿恍若游龙。 左尘,既然不能以君臣的方式纠缠下去,那么我们就换一种方式纠缠吧!我想要你带给我的温暖,却无法紧紧的将他抓住。 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见了错的人,可惜我们本不该相遇,但羁绊如此,我怎么能够让你逃离呢?我们一起沉沦吧!在这样扭曲的温暖和欲望中相互纠缠。 ------------ 第三十四章 蹊跷 每天有开始上朝下朝,与同朝的官员们一起谈天时不时的也会互相打趣,不知不觉的几天时间过去了。 虽然睿言私下里一直没在找过他,但左尘知道因为那天夜里在漪澜阁里会面的事过后,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那个少年在他心中不只是一个君主那么单纯了。 左尘笑着和几个朝中的老臣寒暄过后,慢慢的走在人群的最后面跟着一起出了议事厅。 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知不觉的就漫步到一个离议政厅不算远的小花园里。 树木葱葱郁郁的,斑驳的阳光透过叶子间的细缝散落了一地,左尘一身青衣在如此曼妙的景致中显得越发的缥缈,飘逸清冷的气质恍如谪仙。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你是猪么,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缘故,害得我们失去了多么好的机会。” 林中突兀的传来一个尖细的嗓音异常的刺耳,猝然的出现将正在思考中的左尘吓了一大跳。 左尘皱皱眉想要继续往前行,却又感觉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有些熟悉,怎么也说不上来曾经在哪里听见过。 想了想尖细的在皇宫里随处可以可见,又觉得自己是多疑了,便抿了抿唇低着头准备继续往前走。 可是接下来一个有些粗噶声音的响起,让他一下子就顿住了步子,隐藏了起来,原因无他那个后说话的人是已经称病,许久没来上朝的祥瑞王爷。 透过斑驳的树荫隐隐约约的能看见两个人影站的极为隐秘,而那个一身墨黑色穿着绣线金边的衣服的人就是王爷无疑。 左尘因为离得太远根本看不清两个人的表情,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不太妥当。 “公公,本王这么做......是谨慎了一些。但那个小子真的不是公子想象的那般简单,本王已经暗中跟他交手过数十次了。”王爷听起来有些为难的声音传过来,对于对方有些夺夺逼人的态度也只是当做没看见,懒散靠在树上。 ”哼,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罢了,能有什么心机。王爷,上次的事你已经让公子甚为恼火了,这次放走了凌云这条大鱼你真是坏了大计。只要凌云一到边疆重新接管军队那倒时候我们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局势必将又会有所变动。”那公公尖细的声音似乎怕人察觉到什么?开始有些刺耳继而又压低了下来,但并没有逃过左尘敏锐的耳朵。 左尘眯起了那双迷人的眸子,直觉期间必定有些蹊跷,勾起一抹清雅的笑容,宽大朝服下那双玉白修长的手,死死的撰着的东西松了松露出一块细腻的乳白色,在温暖的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彩。 ”这......公子当时不是派人传来消息说,已经布置好计划,就差最后一次袭击就可以收网了么。王公公,当时你也是再三给本王保证这一切都没问题的吧!现在该花的钱没少花,该做的事本王也没少做,利益全都让你们占去了,现在倒是来指责起本王来了。”王爷原本就语气不是很好的声音,也因为浮躁而变得有些不耐。 ”当时的确是......。” ”我不想知道当时怎么样,关于凌云的事情我本人也已经尽力了。虽然不知道当时那种情况下他为什么会被逃脱,但本王已经派人去全力追捕了。”王爷站定撇了撇嘴,他不耐的说,手摆弄了一会儿从王公公手中抢来学着文人那般拿来附庸风雅的折扇,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会不会是当时的计划并没有成功,你确定丞相真的被那个小皇帝动了,而不是他们故意做一场戏来给咱们看。”王公公说着话有些迟疑,显然他并不认为小皇帝有那么深的心机。 他的话让左尘的眼角跟着一跳,微微眯起眼危险的看向树林中的两个人,优雅的唇轻轻翘起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 但这并不影响他注意到两人间有些不同寻常的互动,如果没记错的话上次这个狗仗人势的太监还是颐指气使的要个尚书当当呢?现在......却已然换了一个姿态。 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一场意外而已,现在看来似乎这一切都并不只是一个巧合这么简单。 ”的确是,我派去的人亲眼看见的。照理说,小皇帝现在好不容易形成的势力也应该瓦解了才对,可本王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不仅凌云跑了不说,左尘还是对他忠心耿耿的。”王爷皱了皱眉手指有些焦躁的轻敲起了树干,有些疑惑的说。 ”这倒是可惜了我们公子的一石三鸟之计,这药真的都下在了他的食物里?”王公公尖细的嗓音加杂着不同程度的噪音刺激着不远处某个人的耳膜,左尘听见他的话手不由的紧紧握起,一阵异香随既传出。 ”这是自然。虽然我那时找了个借口没出席,但是那盘桂花糕确实是本王亲眼看着人端上去的。” ”算了,王爷,这些事情还是交给公子去应对吧!您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抓住凌云。”公公四下张忘了一圈,有些不安的神色,低下头凑在王爷耳边说。 ”嗯,既然如此你就派人给公子传信吧。毕竟这里地方也并不是特别安全,如果在呆下去光说些没用的难保不会被别人怀疑,你自己在皇宫里注意些,别漏了线,在他的地界想要救你真的有些难。”王爷也没有逗留的意思,这么说完便安然的收回还敲打树干的手,拂袖而去,玄黑色的衣角在身后的空气中留下一道残影。 王公公撇了撇嘴也转身向议政厅的位置走去,左尘这才扬扬眉发现,这王公公的身形似乎与初见时有些不同,身形更为纤细一些扭着胯捏着莲花指,倚澜阁时候还有一股子浮夸的流气现在竟也不见了。 ------------ 第三十五章 识时务者为俊杰 待到王爷和王公公消失以后没过多久,就有一道暗影出现在左尘的身旁,紧身的衣着如夜般的颜色,上面绣着精细的图案精巧可爱是一只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攻击力的小狐狸,绣线的颜色和衣服的颜色相去无几,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很难发现。 “大人,暗隐七前来报到,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在树荫出传出一个空洞清冷几乎无法捕捉到任何情感的声音,左尘顺着声音在不远处的树丛里找了好一会儿才看见来者,左尘不置可否的挑挑眉,有些许好笑的看向来着那几乎是习惯性的隐藏本能。 不过下一刻竟觉得自己有些笑不出来了,几乎是下意思的脸就沉下去了,因为那个人自爆的编号。 “隐七?不是专门保护陛下的暗隐么?” 左尘就在听见少年说的话时心头就跟着跳了跳,有些诧异的问,身子跟随着转了半圈面向树丛中的隐七。 “是。”隐七道。 “那你不去保护陛下跑到这来干什么?” 左尘一想到将会跟那个人有所联系,脸色不是很好的瞪了那个暗隐一眼,清冷中难得的带着淡淡的不悦道。 “怎么爱卿对于朕的指令有异议?还是你在换了一种形式来关心我?” 突兀的声音在左尘身后的树林中响了起来,左尘的身体不自然的僵硬了一下,脊背有些僵直的慢慢转过身去,看向来者。 出现在树后的是睿言,一身玄黄的龙袍,绚丽的颜色跟着不知从何处吹起的微风上下翻飞。 妩媚的凤眸向上挑起,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眼前有些怠懈的人儿,勾起一抹不同于以往的笑容,有些温暖有些俏皮,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够感觉到眼前这个像风一样自由的人是真正属于他的。 左尘诧异的看见了君王那抹不寻常的笑意,不可否认这样的张扬艳丽让他的心不由自主的又开始加速,但他想应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吧!他和小师妹不同,这个人无害的脸庞下有一颗比谁都冷血的心,帝王的心,无情无爱。 尤其是发现你不是他想要的那个时,他厌恶的神态,冷酷无情的样子他永远都忘不掉。 “呵。” 左尘有些自嘲的笑笑,自己怎么还会奢望他有心有情呢?就算有人能够获得他的青睐想必那个人永远也不会是他把,左尘的神色有些黯然的想。 不可否认的男人都是审美动物,就算漠然如左尘也不能否认自己也是如此,就算心里对眼前的人在怎么无奈,也无法抗拒他的展颜一笑,那种来自本能的吸引,不自觉的想要为他沉迷。 “微臣不敢。” 低下头安静的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叩拜礼,似在无声的在抗拒着什么。 睿言有些不悦的看向他的动作,收起笑容,板起脸,冷声道:“哼,爱卿,朕才知道原来还有你不敢的事情,朕的床都敢上还能有什么你不敢的事情。说吧!这个时间不去议政殿处理你那些政务,闲来无事跑到小树林里面来干什么。” 左尘虽然是慌忙的跪在地上,看起来淡漠疏离中带着些许惊惶,青白了一片的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清冷,只是几乎不可见的夹带了一抹潮红,低声道:“臣谢过陛下恩宠,不敢奢望以后在临甘露。” 顿了一下,撇去脸上尴尬之色,沉声道:“刚刚在旁边的小树林中微臣撞见祥瑞亲王了,亲王跟那个王公公在密谋一些事情,臣有些心急便想传唤人来跟踪那个王公公。不想惊扰了圣驾,还望陛下谅解。” “王公公?”本来睿言对于前面所说的那句生疏的话刚要动怒,却暮然的听见了后面那句话,有些诧异的重复了一遍。 “是,就是前些日子在漪澜阁的时候,和王爷在密谋的那一位。那时候派去跟踪的暗卫被杀害了一大半,最后跟丢的公公,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混到宫里面来了,所以......。”左尘低声的说着,说着说着便有些不自在起来,好不容易强迫自己装出来的镇定在那个人强烈的注视下,有些快要挂不住了。 “这样啊!不要紧,朕倒是丞相大人是想念我想念的紧故意的呢。这种事杂七杂八的事情交给隐七就好了,你还是不要太挂心了,万一朕的丞相因为劳累而倒下了,叫朕如何情何以堪啊!更是没法对朝中的大臣们交代了不是?”睿言微眯起明亮的黑眸,轻笑着打趣左尘,将他所有的表情都收入眼底,暗沉的眸子带着一抹沉思和疑惑看向他。 “陛下严重了,既然如此,微臣便告退了。” 左尘强压住心中的颤抖,不着痕迹的身体靠在了旁边的树上,纤细的手带着不自然的白皙撩起袖子作揖。 心里却有些委屈,就算在傻左尘也听出了睿言言外之意,叫他不要插手此事,原本还想要将事情的原委说与睿言听,就算不能挽回什么?但至少可以可以将复杂的事情变得简单一些,却没想到他竟然连对待自己的信任都产生了怀疑。虽然睿言这样对他他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心里总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挥之不去。 “爱卿,这是着什么急啊!朕还有些事情想要和你商议一下,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坐下谈谈怎么样,毕竟这里风大太阳大的还没说上几句话呢?就一身臭汗流了不少。” 睿言表面就像是没有看见左尘有些僵硬的动作一样淡漠,端起皇上的架子自带着一股子天生让人敬畏的贵气,心上有些好笑的打量着左尘的一举一动,最近似乎调戏左尘变成了他的一个新的游戏,看着他白皙的脸颊上带着不同于以往的尴尬和淡淡的粉红,是非常有趣的一件事。 不得不说能够打破那个人与生俱来的淡漠,真的很让人有一种成就感,当然能够把一个恍若谪仙的人儿压在身下,本身就带着一股让人骄傲的成就感,这与喜欢无关,也与爱情无关,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这,陛下,议政殿还有许多奏章需要微臣去处理,相比起来不如陛下跟微臣一起去批改奏章跟诸位大臣讨论,会更有办法一些,臣自以为才疏学浅实在不敢再陛下的门前卖弄。”左尘将头低下摆出一副谦卑的姿态,恭敬的将话说的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来。 睿言看着他又打出官腔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子烦躁,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外人一样,明明眼下这个衣冠楚楚恭恭敬敬的人已经和他有过肌肤之亲,怎么能够表现出对他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 睿言无声的抿了抿唇,刀削般的俊脸凝重的板了起来,冷哼道:“丞相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最好还是趁着朕对你有兴趣的时候多巴结巴结朕,讨一些赏赐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些才是聪明人应该做的。” “朕最讨厌你这副圣人的清高样,明明都已经在朕身下像个小倌一样的承欢过了,你的什么姿态朕没见识过啊!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真是让人想要狠狠的欺负你呢?明明一个下流的身体干嘛还表现出一副禁欲的样子。” ------------ 第三十六章 偏殿,为你而建 左尘僵直着身子有些呆愣的站在原地,冷清的脸上带着一丝慌张和惹人怜爱的无措。 睿言难得看着他有些柔软的模样,说话的语气也不由的软了一些,继续道:“丞相大人不必如此,只不过是和你商讨一些事情,又不会吃了你,我们走吧!朕还有不少事情需要处理呢。” 说罢也不等左尘的回答就转身向来时的小路走去,便错过了左尘看向他时那略微复杂的眼神。 陛下和臣子,终究不该有太多的情感纠缠吧!左尘有些苦涩的勾起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衣服太紧的缘故左尘感觉有些上不来气,整理了一下有些束缚的衣服,方才跟上他的步子。 左尘一路安静的跟在睿言的身后,眼睛没有片刻离开过眼前这个身形消瘦的少年,不知不觉的又出了神,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左尘发现自己总是心不在焉的。 而出神的原因每次都和他有关系,即便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脑中也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他的一颦一笑,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下了什么盅了。 不会又是那两个人干的好事吧!真的对他下了什么盅。左尘危险的眯起那双漂亮的眼睛,暗沉的眼眸璀璨的闪出一道道辰光。 走到了议政殿的一个偏厅门口,睿言便停了下来,等了半晌也不见左尘有什么动静,有些疑惑的回过头。却发现阳光下的左尘正眯起那双漂亮的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危险的眸光,自然的紧绷出一个优雅的弧度,像一只小狐狸一般的可爱。(小舞:我看着明明就是充满危险的美洲花豹,怎么到他那就成了一只无害的小狐狸,郁闷中,遁走。) 睿言就安静的站在门口拦住了左尘前行的路,擒起一抹笑不自觉的带上了些许宠溺,含笑的双眸看着某头无害的小绵羊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然后撞到自己的怀里。 左尘还在自己的思绪里懵懵懂懂的怔忪时,睿言已然像一只偷了腥的小猫一般,紧紧的将左尘修长而柔软的身躯抱在怀里,艳丽的脸庞像个孩子一样将头埋在了他的衣领中,嗅到一股子让他安心的青草香气,那一闪即逝的明朗让跟在最后的小顺子有些闪神。 “陛下......。”小顺子以为左尘不小心的冲撞到了睿言,有些慌张的叫道。 感觉到怀中的人儿有了一丝的僵硬,睿言不悦的瞪了一眼多嘴的小顺子,撇撇嘴严肃的推开了左尘,低下头掸了掸身上原本就没有的灰尘,若无其事的对左尘说:“爱卿,以后走路的时候看着点,这次只是冲撞了朕,朕就当你是投怀送抱了。要是下次不小心撞到了石头树木上,撞伤了这副好皮囊影响了朕的‘食欲’,可别怪朕治了你的罪。” 说完也不理会左尘的表情,笑着转过身去,面对着没有题字的楼宇四下打量起来。 左尘迷迷糊糊的有些发懵,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睿言已经不知道去看些什么了,左尘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孩子气的歪了歪脖子,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了,怎么感觉刚才他那位无比狠辣的君主似乎说的话中,并没有往日的阴沉而是带着一股子宠溺呢? 不过睿言并没有给他更多的时间去思考,一身比太阳更加耀眼的金黄色在大殿前伫立的身影,夺取了他全部的视线,也映衬着大殿也显得富丽堂皇了些。 “萧白,这里你看着可还满意?” 睿言带着淡淡的笑痕慢慢的转过身,傾世的容颜在阳光下带着入骨的魅惑,乌发,雪肤无一不带着细小的金光,带着雍容大度的贵气,恍若天人般的惊现与人前。 左尘被迷惑般的点点头,甚至连周围的景色都没有细看,白皙的脸庞上带着一丝窘迫的潮红,就像在谷中第一次看见小师妹时的那般,带着不一样的心跳。 “那么朕的丞相,朕是不是可以将你现在的表情当作你对朕赐给你的寝宫,十分满意的表现呢?” 睿言微微侧过脸将有些狡黠的表情藏到了阳光照不见的角落,悄悄的在心里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看着左尘今天被迷的傻傻愣愣的表情,也不枉他大半夜的跟自己数十位的谋士连夜针对他的情报进行研究,商讨行之有效的俘获方案。 虽然他不过是一颗重要的棋子,可是说实话,当看见他被自己所刻意展示出来的魅力迷的团团转的时候,心里那股子自豪感是不会作假的,也许可以看在他如此憨厚可爱的表情上,等整个计划彻底完事以后好好对待他,给他一个名分。 迷茫中的左尘突然被心底浮现出的那抹危险的感觉激了一下,隐隐的觉得睿言的话似乎有问题,下意识的有重复了一遍,呢喃道:“赐给臣的寝宫?” “寝宫。” 左尘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小皇帝。 这间屋子是很大很华丽没错,但是怎么回事寝宫呢?还是给他的。就算是要建丞相府也应该是建在宫外吧!这个偏殿不仅不是建在后宫,还是建在中宫的议政殿旁边。 议政殿啊!所有大臣都在这里处理国家大事的地方,就隔了一道墙单给他隔出来一个寝宫,有没有搞错啊。 就算所有大臣真的不敢说什么?他也真心的不敢住啊!此刻左尘的表情七变八变宛如被雷劈过一样。 性冷如他,冰冷的面具再也维持不做的龟裂成一片一片的了,沉稳如他也有点hlod不住了。(觉得此处出现英文不伦不类的孩子们,请选择性无视。) “陛下,您确定这里可以住人么?” 左尘的脸色如调色盘一般变了好几次,颜色最终定格在了清白的颜色上,牙齿咬的有些隐隐作痛。 离他不远的小顺子还能听见一声声的磨牙声,有些疑惑的四处张望,如临大敌般的紧握着手中的拂尘,警惕着四周的树木阴冷的角落,寻找着面目可憎的灰黑色啮齿动物。 “当然,朕的好丞相,你以后要夜夜的操劳呢?朕怎么可能不好好的提前做好准备呢。毕竟比起朕的年纪,丞相你也算是老人了,万一太过于操劳将你累坏了这怎么能够得了呢?” 睿言笑得有些无辜的看向左尘,无双的容颜上竟带着点痞痞的味道,看得左尘有些无语。 因为这样的笑容他太过于熟悉了,这便是曾经他对着花楼里面诸位漂亮姑娘们惯有的笑容。 诸位亲们不要咬手帕泄愤撒,下一章还会给大家接露我们小攻腹黑的一面呢?我们的渣攻最近表现的有点温柔的过头的大家有木有被骗到了。先说好哦禁止扔臭鸡蛋,我们的渣攻借给大家死劲蹂躏,然后小舞悄悄撤退。 ------------ 第三十七章 逍遥阁 “陛下,臣以为......。” 左尘刚想开口推辞,对着干眼前不知道为什么性情大变的少年皇帝进行说教,就被后者漫不经心的表情给堵的再也说不下去了,那双黑色的瞳眸就像带着某种魔力一样,轻轻一瞥就让人能够陷进去一般。 左尘有些狼狈的撇开脸,侧过去的脸庞上带着明显的绯红,心不由自主的加速,这样的反应让他就算想要严厉一些对待睿言也没有办法,所以干脆连话都说到了一半。 “臣以为什么?我们尽忠职守的丞相大人如何不说下去了,既然你没有什么话想要说的话,那我们不如来讨论一下这个偏殿的名字如何?” 睿言偏过头,深邃的眼在阳光下竟折射出一阵神秘的紫色,抿抿薄唇,扯出一对迷人的小酒窝。 趁着左尘偏过头没有防备他的片刻,将头凑到了左尘的耳边,酥酥麻麻的音调带着软软的鼻音,在他耳边说:“朕的丞相大人如此的热爱自由,时时刻刻的都想着如何快点达成我们两个人的协议,好离开朕。为了勉励你,不如这个偏殿就赐名逍遥如何,逍遥阁很适合你呢。” 在左尘看不见的角度,那双让他为之沉迷的双瞳带着嗜血的颜色,浓烈的占有欲让一旁漠然站着的小顺子冷冷的打了一个寒颤。 “陛下,请您自重。”左尘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勉强的找回自己清冷的声音提醒道。 睿言不悦的眯了眯眼,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压抑住了自己火爆的脾气,温和的笑了笑说:“既然丞相大人害羞了,那么朕今天就放过你好了。不过这个逍遥阁,爱卿,你可推辞不得,朕可是当众承诺过的,金口玉言。” “当众......?” 左尘有些疑惑的重复了一遍,他怎么不记得这位陛下什么时候承诺过送给他一个偏殿啊? “左丞相近日疲倦不已为了我朝社稷劳心劳力,为了以后方便丞相能够就近安歇,就在御书房旁边在为左丞相修建一个偏殿以供爱卿深夜不便折腾小憩时所用。”睿言眯着眼睛慵懒的笑看着他,一字一字慢慢的将前些日子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末了见左尘还是不甚清明的眼,调笑的说道:“爱卿,朕不过就是把地点从御书房挪到了议政殿你就不记得了,亏得朕为了能够挨近你一些,而废了这么多的功夫呢?算了,跟朕进来看看吧!是不是还合适你的习惯。” 说完自顾自的推开了门,最先入目的是一张波斯白毛地毯,再往里面有书桌笔墨书架,做工精细极尽雅致,不用细看就能够知道屋子的主人必定是个洒脱温雅之人。 睿言推开门转过身满意的看见了左尘怔住的神情,侧过脸嘴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左尘怎么也没有想到睿言竟然对自己如此上心,那日里睿言在他耳边的警告还犹在耳侧,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一个只是用来暖床的替代品如此上心,这屋子的格局跟他在尚书府的住宅一模一样,就连挂在墙上书画都如出一辙,区别只是在于自己屋子里的是赝品而这间屋子里是真品。 左尘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头,低下头将眼底的复杂敛去。他虽不愿意去废太多心力去思考,但也并不代表他就是个傻子,如今这般,左尘不由得轻轻叹息道:“陛下费心了。” “费心还是小事,只要丞相你满意就好。”睿言轻笑着满意的看见左尘脸上那几不可查的感动,见目的似乎达到了,才淡然的转身向外走,边走边说:“你先留下熟悉一下子环境吧!朕还有不少政务要处理,就不留在这里陪你了,朕的丞相大人。” 睿言走后,左尘有些无力的瘫软在了不远处的软椅上,紧抿着唇,思考了半晌,依然想不出来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从那一晚开始过后,凌云的离开,皇宫莫名的被围七日,漪澜阁的警告,以及现在的逍遥阁。 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的快速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就连小皇帝的态度都有些莫名其妙,左尘却怎么也想不透其中的原委,但是不管那个人有什么意图,他的心不争气的为了那样一个微笑而跳动却是真实的。 夜半,在冷宫的一个偏殿中。 白天在左尘身边时还是一副让人没有防备的温和脸孔,然而此刻坐在高处穿着夜色的黑衣的人俨然成了另外一副嗜血冷酷的模样。 冷酷的眼凌厉的望向下首跪着的几个黑衣人,其中的一个人正是白日里所见的隐七,黑色的紧身衣上依然有着一只用银线绣出来的可爱狐狸头,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如此可爱的图案竟代表的是令江湖上人人丧胆的血剑锦毛狐。 “朕倒是想要看看你们怎么给朕解释,这份密函到底是怎么回事,整整一个飞羽堂的人都给我赔里了,竟然还查不出来这个夜安堂半点可靠的消息,朕养的你们都是废物么?” 摇曳的烛火明明暗暗的,昏黄的光将他的脸照得有些狰狞,睿言有些不耐的的将手中泛黄的折子一手掷到了地上。 “门主,这......是对手的人隐藏能力太高了,请门主在给我等一些时间,比能够有所收获。”隐七紧了紧呼吸,轻声道。 “等你们?等你们查出来了,朕的脑袋也不在这了。”睿言如夜般的眸子暗了暗,最后叹息道:“算了,这也怪不得你们,这事你们先放一放吧!朕自有办法让他们露出马脚。” 睿言带着嗜血的目光看了一圈自己的下属,嘴角那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只有他自己懂得其中的含义。 “关于丞相原来跟耶律齐的事情,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睿言在光照不到的角落里,不自觉的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头。 虽然这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而且是对他所要进行计划的关键所在,可是每次一提起来就是全身的不舒服。 一想起来那个清冷出尘的男人过去有过这么一段,就想要狠狠的狠狠的教训他一顿,叫他到处招惹男人,不干不净的让他心烦。 “陛下,具体的情形稍后会有记录送过来,从契丹那边传来的消息是,三王子还不知道丞相就是当年的追风公子左萧白,依然派人到处秘密调查其下落,这三年来丞相非常低调几乎没露出一点破绽。” “哼,看来是朕低估他的能耐了,三年时间,藏的倒是挺深。”睿言不悦的脸色稍霁,冷哼道。 又看了看下面的几个属下,轻轻的用手扣了扣桌面,沉思了许久才吩咐道:“丞相的事情给朕继续查下去,今天的那个王公公给朕监视好了,如果在像上次那样把人给朕跟丢了,那下次就给我提头来见吧。” “是”众人道。 “恩,一会儿疏影留下来朕有些话要问你,其他人都散了吧。”睿言冷声道。 收藏捏,收藏捏,亲们,在不给点鼓励,小舞......小舞就......泪奔~~ ------------ 第三十八章 离宫,深吻 “谁在门外?” 左尘眯起眼迅速的理好兜衣,拿过旁边衣架子上的青色长衫披上,疑惑的看向站在门外的黑影。 “大人,是我,疏影。”疏影有些焦急的看向皇宫的方向,低声道。 左尘暗自放下戒备,走到门口打开门,看见站在回廊上的确实是疏影暗暗思忖着大半夜的睿言这么焦急的找他会有什么事情,刚想细细的将腰带系好,就被疏影一手拉住,不由分说的要往府外跑。 被疏影抓住的手温温腻腻的带着一股血腥味,左尘一手将他的胳膊甩开,但是青色的长衫还是被染上了暗红的颜色。 不着痕迹左尘厌恶的甩了甩手,皱着眉头冷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夜安堂的人,夜安堂的人来刺杀陛下,陛下一时不察被刺重伤,现在还昏迷不醒呢。陛下昏迷前秘密交代过我,怕这次事情是王爷主使的,到时候趁机发难,让大人迅速进宫主持大局。” 疏影见左尘问,便大致说了一下。边说眼睛还一边不住的向皇宫内院的方向张望,夜幕下的皇城灯火通明,左尘心里也跟着咯噔一下,怕是真的出什么事情了。 此刻应该没有人比左尘的心情更加纠结了,但他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分辨那混成一团的情绪代表了什么?只能顺从着本心做主导,不断的催促着自己脚下的步子快点在快点,将轻功凌风波运用到极致。 当左尘赶到的时候原本混乱的皇宫,已经渐渐的安定了下来,进行行刺的刺客都被擒住了,嘈杂声渐渐的褪了下去。 只有睿言这个皇帝陛下所住的卧龙殿还十分烦杂,进进出出的宫女一个个的都面色凝重。 正当左尘清俊白皙的脸颊上带着遮掩不得的焦急,准备冲进卧龙殿看看那个一直让他揪心的人严不严重的时候,注意到身后劈来一阵掌风,想要闪躲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倒下前最后看见的是疏影一身黑衣略带歉意的脸庞。 “大人,实在对不住了。” 疏影一脸歉意的抱起有些清瘦的左尘,黯淡的眼有些不舍的紧了紧手中的重量,眷恋的又偷偷的瞄了一眼左尘安然沉静的俊雅。微微上翘的眼角柔和了脸上自然出现的清冷,也只有此刻他才会不带着那让人渴望而又不可及的疏离界限。 一阵风吹过,暗卫的脸上一如刚才那般没有了任何表情,线条刚毅的脸庞宛若用铁水浇灌而成,似乎前一刻出现的都是幻觉。只是那微微下敛的眼角和颤抖的双手,才能说明他的内心在压抑着写什么。 思绪不由自主的又想起片刻之前的谈话,那个冷酷妖冶的君王。 “疏影,你该知道左尘是朕的人,就算朕不要他了,容不得他人有一点肖想。不要以为你经常痴痴的跟在他后面做了什么朕不知道,不管朕爱不爱他,他都不是你能有资格碰得人,知道么?” 睿言似真似幻的容颜在昏黄的烛火中明明灭灭,紧抿的薄唇带着异样的性感,可是吐出来的话却让他置若寒潭。 收起脸上所有的讶然和诧异,有些苦涩的扯了扯嘴角说:“属下知道自己的斤两,不敢妄想大人。” “哼,知道最好。”睿言那双如鹰般的眸子死死的擒住他,身形隐匿于夜中就像来自冥界的死神,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看了半晌,没在疏影的脸上找到其他表情,有些不放心的勾唇道:“今天晚上夜安堂的人将会来刺杀,朕给你一次,只要你能够顺利完成任务表明你的忠心,这暗影部的下一任朱雀就是你的了。” “属下定不辱使命。” 疏影眸色紧了紧,脑中无端的又出现了那个人清冷淡雅恍若幽莲的脸庞。 “呵,先不要那么急着回答朕,朕的要求就是今晚将他骗到皇宫趁乱将他打昏带到朕指定的地点,这便是你的任务。不过你最好考虑清楚喔,这一次如果你不抗命带他走的话,这将是你最后一次见到他。” 睿言藏在黑夜当中的脸庞,看不清表情,没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但疏影此刻确实因为他那时的话纠结了,这个此刻被他紧紧抱在手里的人,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能够碰触到了吧。 自己不过是一只小小的丑小鸭,却也有那么一个小小的梦想,想要退役了之后能够用着一个心爱的人找个安安静静的地方过着隐居山林的日子,即使那个人是一个男子,他也愿意为了守着这样一个小小的梦想而不放弃生的希望。 做他们这一行的命都卖给了皇家,他不是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但他还是愿意为了这个男人努力,可是现在......。 疏影怎么也抹不去唇角的苦涩,连这样一个小小的梦想都被那个冷酷铁血的男人打破了,心死了。 作为暗卫他本就不该有心的,不该有这样不切合实际的幻想。 一路上闪避来来回回的宫人,抱着左尘疏影尽量将动作做到最慢了,可还是很快的就到达了睿言指定的地点。 马车上的车夫是隐七假扮的,看见他们二人来了以后无声无息的站了起来,拉开了雪白色的帘子。 原本在疏影口中应该在卧龙殿里面昏迷不醒的睿言,正好生生的站在帘子门口冷冷的看着他。 伸出双手从不情不愿的疏影手中接过左尘,动作粗鲁的碰掉了左尘刚刚出门忙慌间没有系紧的腰带,青衣尽散如洛河的莲叶般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 睿言冷冷的瞪了一眼旁边有些呆愣的疏影,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不由得暗恼,这个该死的小妖精。 脑袋一片火热随即做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想不到的举动,双手紧紧的抱住怀中这个消瘦的身躯,粉色的薄唇带着特有的柠檬香低下头吻住了那个人带着淡淡青草香气的唇,像是品尝美食一样细细的描绘着他有些苍白优美的唇形,将淡雅的颜色吸允的有些红肿,才慢慢的撬开他的牙齿细腻的划过他甜美的唇品尝其中的清冷美好。 ------------ 第三十九章 醋火中烧 不吻还好一旦品尝过他特有的淡雅,便有些欲罢不能的想起那个模模糊糊却极为完美的初夜,惹得身下一阵火热。 暗沉的夜掩去了他脸上微微的一抹囧迫,他低着头来若无其事的咳了咳,就着急的想要把人抱到马车里去。 一抬起头来却看见疏影和隐七两个人都怔怔的看着他们,前者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哀伤,后者脸上带着一抹不自然的潮红。睿言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才顺着他们目光看见左尘半裸的胸膛,如今已经泛上了迤逦的粉红色,诱人的玉质色彩带着让人想要狠狠玷污的禁欲气质。 睿言抿抿唇,冷冷的哼了一声快速的闪身进了马车中,随手一股暗劲将雪白色的帘子放下,将外面两个人的视线隔绝了出去。 小心翼翼的将左尘放在了软软的波斯毛毯上,看着他泛着粉红色的皮肤,以及那冷清的容颜忍不住就有种冲动。 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狠狠的看向左尘,这个该死的妖精,该死的迷人,一想到外面除了那个契丹王子,疏影等等不知道有多少个野男人窥探着属于他的宝贝,就不由得怒火中烧。 衣衫不整不自觉露出一片诱人粉红色的左尘,让睿言恨得有些牙痒痒,想要在车上直接把小尘尘推倒吧!又顾虑起来坐在外面马车上的隐七,实在是想把他那副迷人的身体和诱人的嗓音藏到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去。 车内左尘一脸无辜的昏睡在柔软的白色波斯地毯上,上半身衣服因为刚才的晃动已经滑落近半,消瘦的骨架上有六块并不是很明显的腹肌,极尽清纯魅惑的挑逗着睿言的视线。 睿言危险的眯起凤眸,恨恨的看了他半晌,挑了一块看着很顺眼的地方一口就咬下去了,泄愤啊。 咬出了一圈明显的牙印,又在其他几处明显的地方允吻出青青紫紫的小草莓,才一脸气闷的放开昏睡中的左尘。 抱着腿一个人坐到了离左尘很远的角落里,沉闷的不发出一点响动,一双眼睛动也不动的盯着左尘闪烁着危险的眸光。 蜷缩起来的身体像一只被遗弃了的小野猫一样,跟随着车厢的晃动来回摆动。 不知过了多久车厢里传来了一阵平稳的呼吸。虽然这一切包括出逃什么的都是睿言一手安排的,但其仓促的过程还是让他有些疲惫,神经松懈下来就跟着左尘一起睡着了。 “唔......。” 黑暗中角落里缺乏安全感的睿言像个孩子一样,一点一点的靠近记忆中带着香草气息的温暖怀抱。 无害的就像一个失去了母亲的小兽,安心的躲到了左尘的怀里,满意的用细滑的脸蛋在他的衣服上蹭出一个舒适的小坑,沉沉的睡去。 当第二天清晨隐七好不容易驾驶着雪白华丽的马车,在驶出京城很远的一个镇子停下时,拉开帘子就看见了让他瞪大了眼睛也挑不出任何瑕疵的画面,很有爱的画面。 左尘披散着一头乌黑的秀发衬在软软的白毛毯上,俊秀无害的脸庞写满了安逸,削瘦白皙的身体被一身黑衣的睿言,像只树袋熊一样缠抱住。 两张不同风格却同样俊美的脸庞,紧紧的挨在一起,乌黑的发丝像是上千条相连的绳索一样互相缠绕着。 隐七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舍得叫醒两个睡得很熟的人儿,反正睿言也吩咐过不用着急赶路越慢越好,便把马车停在了小路不远的一处树丛里,自己抱着剑坐在了马车外面闭上眼睛,感官全开的进入了入定的状态。 左尘感觉自己睡得一点也不舒服,很不舒服,身下的褥子不够软,身上的被子不够暖,胳膊被冻的有些僵掉了,身上好像还压了个千斤顶一样,连喘气都有些困难。不耐的用手推了推压在身上的东西,木推动不说,身上的东西貌似还动了动,搞得他脖子下面又麻又痒。 折腾了半天也没见好反而身上的重量倒是越来越沉,左尘无奈的扁扁唇睁开了眼睛,一入目就是一张放大了n倍的俊脸,尽到连那个人白皙的脸上又几根金黄色的汗毛的能够看得清楚。 左尘茫然的看了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睛,应该是自己还在梦中,要不然怎么在自己家的屋子里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那个让字迹又爱又恨的小恶魔。揉揉眼睛,又睁开眼还是看见一个放大版天真无害的睡眼,毫无防备的孩子气模样让人打心底里一阵柔软。 左尘皱起眉毛伸出一根手指对着那个看起来无害的脸蛋好奇的戳了戳,咦,是软的,还暖暖的的有温度,一戳下去还会自己弹回来,很有弹性,很q。(小舞:大家不要见怪,这个孩子有点“天然呆”这是好听点说,通俗点讲就是反应迟钝,这种孩子气的反应纯粹是本能反应。) 睿言不舒服的拍掉了在自己脸蛋上捣蛋的手,不悦的嘟囔道:“去,小顺子别搞怪,一边玩去,让我再睡一会儿。” 说完就拧起眉毛怎么感觉怪怪的,伸出那只带着薄茧的手掌揉了揉眼睛,然后......。 “啊......,你给朕滚开,拿开你的手。” “该死的闭上你的嘴,震死我的耳朵了,别蹬我,一边玩泥巴去。” “你你你你......学会顶嘴了,还踹我,啊。” 伴随这最后一声啊响起的还有呯的一声,隐七无措的瞪大了眼睛疑惑的看着从马车里滚出来的一团黑色身影,这个身影......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呢? 这个身影他当然熟悉,睿言咬牙切齿的从一堆草垛上面坐了起来,头上还顶着几根稻草像个鸡冠子一样花枝招展的风中无限的凌乱起来。 白皙的脸上蹭的黑一块白一块的,目测是沾上了不少的泥土,黑色的衣襟上衣沾染了不少沙屑,一双明亮的大眼愤恨的盯着无辜的帘子。 大家猜得木错,我们的睿言大人华丽丽的被小尘尘给一脚蹬出了马车,原因么,大概就是小尘尘自己高兴吧。 帘子里面左尘轻躺在柔软的毛毯上,一点都没有觉得自己把睿言一脚踹出马车有什么不对的自觉。 在朝廷里就已经忍他很久了,现在是他自己放着好好的皇帝不做跑出来的,这一脚不过就是收回来的一点利息罢了。 自然的合拢衣服,却不期然的看见了自己身上裸露在明显部位的青青紫紫,左尘咬牙切齿的彻底炸毛了。 ------------ 第四十章 暗夜唐门 “左尘你发什么疯?” 睿言阴沉着脸从地上愤恨的爬了起来,如鹰般锐利的眸子紧紧的盯着雪白的帘子,如果目光能够产生实质性伤害的话,想必现在雪白的帘子上已经出现了好几十个刺眼的黑洞了。 “发疯?”左尘慵懒的一手挑起帘子,一边半倚在旁边的木栏上,挑挑眉有些好笑的看着他说:“你确定是我发疯么?我亲爱的陛下。” “你......。”睿言眯起眼睛,危险的看着他勾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威胁到:“不过就过去一夜你的脾气倒是见长了,如此的藐视君主,就不怕朕治了你的罪么?” “治我的罪?没记错的话昨天大半夜里疏影来找我时候说的是,我的陛下已经昏迷了,不晓得你又是那位?”左尘撇撇唇反将了他一军,好看的凤眸里闪烁着狭促的笑意。 嗯哼,似乎用这种方式作为对他的报复和惩罚很不错。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小皇帝如此任性,竟然不顾自身安危挟持着他这个当朝丞相跑到荒郊野外来,而且就他刚才观察来看貌似还不准备一时半会儿回去了。他很想揉一揉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在一觉醒来发现其实这不过就是虚惊一场,他只不过是在做梦。 睿言怔愣了一下也意识到了其实左尘是在耍他,暗黑色的眸子因为怒火颜色显得越加的深沉,其中隐约可见的还有一闪即逝的紫色流光,不屑的冷哼道:“丞相大人,你确定要继续和朕玩下去么?” 左尘懒懒的靠坐在马车上,说不出的悠闲,听见睿言暗中带着威胁的语句眼皮连眨都没眨,漫不经心的样子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压根就没把地上那个已经快要气的跳脚的男人当回事。 他轻笑着优雅的伸了一个懒腰,连眼角都带着笑,愉悦的注视着不远处鸣叫的鸟儿,有种回到大自然的感觉,没有束缚的自由就像空气一样将他紧紧的包围。偷偷的瞄了一眼脸色黑的媲美锅底的睿言,不由得稍稍收敛了几分。 赶着睿言要使脾气的前一刻,不冷不热的说:“现在出了皇宫没有陛下和臣子,只有追风公子左萧白和江湖上新进崛起的唐门门主唐睿言。我说的对么,陛下?” 睿言冷冷的看着他半晌蹙了蹙眉头。虽然很不情愿但后来还是不悦的点了点头,带着暗霜的眸子像鹰一般紧紧的擒住他,有些阴狠的问:“你都知道了?” “什么?”左尘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杀意有些二丈摸不到头脑,戒备的同时疑惑的问。 睿言看他的反应就知道可能是自己多虑了,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有些掩饰的说:“你怎么知道我是唐门新任的门主的?” 左尘有些好笑的翻了个白眼,难得呼吸道的自由空气让他的心情很不错,不由得有些轻蔑的回道:“我还以为什么呢?原来就这个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就你们那个办事行径有心的人总能猜出来一二的,更何况我还接管着暗卫这一个大块的事务,门主大人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 “小瞧你,谁敢小瞧你,前一天晚上还抱着睡的热乎呢?一醒了就翻脸不认人一脚就把朕给蹬了,好大的脾气。”睿言冷哼哼这撇过头摆出一副懒得理你的样子,说出的话连他自己都没有听出来的带点撒娇的意味。 “话说回来,我们伟大的陛下,请问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派人把我从被窝里挖出来,在敲昏带出来京城这是什么意思?”左尘此刻也眯起眼来,清俊的脸庞上更添了一抹冰冷的美感。 “额......这夜景挺美的,带你出来放放风,说起来我都有许久没看见你开怀的笑过了,这不像这样笑笑多好,美人就应该多笑笑,不该愁眉苦脸的。”睿言假装没有看见左尘有些锐利的眼神,笑着打了个哈气抬起头看起天来了,边看边跟左尘打哈哈。 左尘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不驯的眸子带着光芒初绽的野性,冷艳的扯起唇角风情无限的瞥着他好一会儿,才淡淡的说:“不跟我说你的目的,就别指望我会帮你什么。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好不容易才带着公假出来一趟,想去看看我的师傅和师兄。” 边说着一身青衣的左尘淡漠的牵起一旁隐七放开食草的马,转身利落的上马,动作极为流畅优雅的扬鞭准备离开。 就如左尘所预料的那般一样,睿言还是没忍住先投了降,不情不愿的说到:“等等。” 背对着睿言的的左尘勾出一抹淡淡的笑痕,即使没有看向身后的睿言,但这并不影响他的脑中勾画出那个绝色天下的脸庞上带着咬牙切齿恨不得撕碎他的表情。 多日来倍受压迫的怨气似乎一瞬间就消散了不少,果然还是在朝廷之外没有束缚的时候,脑子会更清醒一些,也......更轻松了一些。 “陛下,还有什么事么?臣可是没有在逼你啊。”左尘仅仅只留给他一个漠然的背影,淡淡的说。 “丞相大人真不愧是朕手下的能臣啊!这招欲纵故擒用的好。看来果然还是外面的江湖适合你啊!这才是被你隐藏起来的本性吧!你就这么肯定真不会因为你而随便找个理由废了左家么?” 睿言眯起眼紧紧的盯住那个人在马背上依然从容优雅的身姿,黑色的瞳孔慢慢的缩小带着势在必得的驻定。 “因为你是一个君王,所以你不会。” 左尘微笑着从容且优雅的慢慢驱马转过来面对着睿言,自信的眼中带着飞扬的神采,桀骜的噙着微笑静静的看向身前的人。 左尘赌的就是他的真心,且先不说他现在名义上自爆卧床不起,不就是为了引出藏在深处的那条蛇么,如果这个时候出了一点篓子整个计划怕是就要失败了。 更何况左家三代为官追随着先帝立下功劳无数,根基比他想像的要深的多,不是睿言一个人不高兴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当时在朝廷里面处处被他威胁还不是因为自己有把柄在他手里,但是现在在外面可就不一样了,现在的睿言根本就像一个拔了牙的老虎,在被他威胁那自己又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好吧!你赢了。”睿言有些无奈的撤回了目光,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 第四十一章 交易? “那么臣在这里洗耳恭听了。” 左尘驱马来到了睿言的身前,并没有要下来的意思,长而凌乱的青丝在风中飞舞,轻颔娥首用那双清冷的眼淡然的看向睿言。 睿言暗自在心里一个劲的磨牙,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把那个明明是猎物的左尘扑倒。 他不是不知道左尘在朝中的伪装,带他出来前睿言想了他会有n种反映,但绝对没想到自己会如此狼狈,看了看他又想了想自己的计划,终究还是把这口气给忍了下来。 “洗耳恭听?爱卿不觉得你有什么需要交代一下么,就算作为交易,你是不是也应该有点诚意,先拿出点值得看的东西来说说。” 睿言突然笑了,抬起头丝毫没有任何不自在的,看向坐在马上高他把半身子的臣子,雍容的气度从容不迫的应对,看上去丝毫没有处于下风的样子。 左尘有些懊恼的挑挑眉头,其实他真的想要狠狠的把那张看起来过分自信的脸痛扁一顿,然后不屑的扫他一眼高傲的转身离开。 可事实上,他不得不低下头来跟他好好“交易”一番,在怎么没有了牙的老虎他也还是老虎,只要不玩的过分他不会真的跟你急,但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见好就收吧。 “不如就说说我为什么知道陛下的身份吧!我想陛下应该对这个最为好奇才对。我可没有陛下那么神奇,跟小说杜撰似的说冒出来就冒出来这么一个门派,这么一个身份。”左尘的眯起眼睛望向天空,发觉自己的眼睛有些干涸,涩涩涨涨的有些隐痛。 原本只是想要单单纯纯的辅助他坐稳皇位,报了小师妹的仇,留下一些功成,算是作为一个不孝子对家族尽的一些责任,在功成身退之后好孤鹜一身的流浪江湖。 却不曾想被人算计误上龙床,结果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只能靠着忍耐来维系不再单纯的君臣关系,信任不在。 叹了口气避开睿言带着探究的目光,左尘有些淡漠的说:“说起来也巧都是因为隐七。虽然我没见过隐七,但是毕竟也行走江湖数年锦毛狐这个名头我还是听说过,黑衣白狐,那个看上去极为精巧的白狐不就代表着他的身份么?应该不难猜出在唐门中有谁需要锦毛狐贴身保护吧!偏偏他还是暗隐。” 听了左尘的话睿言和隐七面色皆带着惊讶,目光同时都落到了隐七那袭紧身衣上的白狐上,小狐狸依然憨态可掬的蜷着尾巴一脸无辜的望向众人。 隐七有些惊慌的半跪在了地上,看向面色不好的睿言,低声道:“陛下。” 睿言皱着眉头许久轻叹一口气摆摆手,叹道:“无妨,都怪朕年幼时太过无知,一时贪图好玩命你们一人选了这样一个代号,回头告诉隐狼他们把图案都撤去吧。” “这......老大他们......会伤心的,陛下,这是你曾经给过我们的赏赐与荣耀,可否?”隐七有些为难的看向睿言,忠厚的眸子竟不知怎地泛起了水光。 睿言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了,也没再看向他而是将锐利的眸子锁在了左尘的身上,有些惋惜有些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欣赏。 左尘有些回避的不去看他的眼,心里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这个跟头让他栽的有点大了,一出来太兴奋表现的有点过头了,教训是给了,气是出了,可也把自己的那点家底都显出去了,现在后悔是不是晚了点。 “爱卿,没想到你倒是隐藏的这么深,像一只多变的狐狸一样,让朕对你越来越有趣了。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躺在朕的身下时妩媚妖娆,在朝堂之上自带着一股大将之风,私下儒雅温婉的似一朵青莲,也可以如现在这般......不羁洒脱。” 睿言挑起眉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他,就像打量一件已经属于他的东西那样充满占有的目光,让他很是不安。 左尘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想来没有哪个男人被人说成妖娆会自在的。 一边驱马悄悄的后退离睿言稍远一些,一边疏离的将自己所有情绪都隐藏起来,笑着说:“陛下可真会开玩笑,左尘就是左尘,哪来的那么多面。” “朕可不记得朕的丞相有那么大的脾气,能够一脚把朕从马车里给蹬出来。” 睿言扬了杨嘴角,很满意现在控制权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想起早上起来的那一会儿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 是不是平时对他的态度太恶劣了一点,导致他发起疯来连命都可以不要了啊。 左尘望天中...... “还是说,对于爱卿来说打是亲骂是爱,嗯?”睿言邪魅的勾起唇,轻笑着对左尘说。 左尘嘴角有些抽搐,说实话他刚刚真的有那么几秒钟,想要就这么撒腿走人了。可是当理智回笼时,腿下有些软,家族的牵绊让他的底气不由得弱了许多。 ------------ 第四十二章 帝之策 “陛下多虑了,想必我的回答也能够叫陛下满意了吧!陛下难道不应该说一说大半夜乘乱跑出皇宫的原因么?臣想知道,什么样的理由能够让陛下不顾把朝政把国家都扔在一边,出来游山玩水。” 左尘不冷不淡的看向睿言,那双晶亮的眸子中闪过罕有的怒意。 他可没忘了刚才把人踹下马车以后在马车里都看见了什么?一马车明晃晃闪亮亮的东西那都是些装饰品,我们可以假装没看见,但是什么锦被、衣服箱、书架子乱七八糟反正你能想到平时的必需品应有尽有,装了整整一马车,左尘都不禁怀疑起来他是不是准备把皇宫搬出来。 睿言直直的打量着左尘清冷的容颜,努力的辨别上面所表露的情感到底有多少是真实的,他还记得当时他在漪澜阁时第一次尝试着相信这个人时,他就是一脸这样让他窝心的温暖。 “唐门里出了内奸,皇宫里已经不安全了,这次出来主要有两个目的第一是抓出内奸,第二,就是给皇叔他个理由起兵造反。朕好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这样做起来要比去找证据轻松得多,而且真也可以不用做那干等着夜安堂的刺杀。”睿言避开了左尘的眼神,避重就轻的说。 这些自然都是他的目的,只不过睿言就挑了一些不重要的说罢了,他真正的目的还是在于眼前这个人,左尘,及他的记忆。 带他出来去找他的师傅了解一下当年的原委,也顺便让契丹的那个耶律齐知道他要找的人在哪,是他睿言的人,叫他趁早死了那条心吧。 其次说到头来契丹才是心腹大患,而他左尘正好就是耶律齐心尖上的那个人,作为一个善用权术的帝王,他实在没办法放着这么好的一步棋不去利用。 听他这么一说,左尘兀地夹紧了眉头,错愕的说:“你准备让祥瑞亲王造反,如果给他那种无能之辈控制了京城,就算到时候你有十成的把握能够拿回京城。你有没有想过,城里无辜的老百姓怎么办,那些为了兵变而牺牲的战士又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白白的让他们成为兵变的牺牲品么?” 睿言冷漠的瞳孔因为左尘的话而缩了缩,那张冷酷艳丽的脸庞有些复杂的看向京城的方向,握了握拳最后冷声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有些牺牲是必然的,作为一个帝王不能够有妇人之仁。朕的立场朕所学到的治国之策,就是用最简单有效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政权都是用鲜血浇灌出来的,朕的丞相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左尘注视着他冷酷的背影,竟觉得无力反驳,因为他说的没错,当年他的老师教他如何为人臣子时曾经提过该如何从帝王的角度考虑,为帝之策,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一个国家呢? 风凉凉的吹过他们的发梢,面对着初生骄阳的那抹艳红左尘竟有种极其惨烈的感觉,不由自主的拢了拢衣襟。 睿言回过神有些落寞的看向左尘,那个从他登基开始就一直站在他身边的男人,笔挺的脊背显得清冷而又孤傲。 左尘也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心中微微一痛有些闪躲的不敢看向他,有些苦涩的说:“陛下,那么下一站你准备去哪里?” 妩媚的凤眸妖娆且魅惑,收回深邃的黑瞳轻笑着说:“朕想去拜见你的师傅,白老先生。” 左尘收回了要去取水壶的手,心头紧了紧,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陛下,找萧白的师傅有什么事情么?” 睿言只是瞥了瞥他眼中带着了然,并没有回答什么?率先的转过身往树丛外边走去,当他的身影几乎要消失的时候才轻飘飘的说:“关于当年的事情朕有些想要知道,不过是些陈年往事罢了,不会对你师傅怎么样的。” 左尘有些不放心的想要靠近他,问的更详细些,清冷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焦急的神色,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冷酷嗜血的帝王会盯上他一向淡泊名利的师傅,他不会是知道什么了吧。 左尘刚要靠近他一些时,灵敏的耳朵听进身后传来的破空声,快速的将身子伏在马背上,同时对前面毫无防备的睿言喊道:“小心,敌袭。” 几乎是在左尘出声的瞬间睿言就侧过身子避开了从他身侧掷过来的暗器,而离他们不远的隐七已经快速的进入了戒备的装态,顺着放出暗器的方向追了过去。 左尘几乎是没有停顿的从马背上起身,滚落,拔出佩剑护到了睿言的身边。 锐利的眼没有太多的时间注意身后面那个人复杂的表情,明亮的眼快速的从四周的草丛树木间扫过,身体因为紧绷了勾勒出一个利落优雅的弧度,腿向后退了一小步身躯微微下弓,看似漫不经心的举动却可以在任何时刻爆发出致命的一击。 很快的他们右手边的林子里传了密集的破空声。虽然细微却没有逃过他们两个的耳朵,两人神情同时一变,是弓弩。 左尘回身要抱住睿言想要滚向更远的地方,而睿言其实不过是想将左尘推出弓弩的射程范围,却没想到这个时候他会突然的回过身来,没来得及刹住闸就一头撞进了左尘的怀里。 紧紧拥住他带着淡淡青草气息的胸膛,奇异的带给了他一种安全感,同一时间没有漏听见左尘的闷哼,不放心的抬起头,却看见他淡淡的笑了,那笑容不似平时的清冷,带着如皓月般的皎洁糅和这阳光的温暖,奇异的让人不舍得移开目光。 不过没有节操的刺客,可不会给这两个人更多的时间回味刚才那一瞬间的相偎,就在睿言闪神的一瞬间就已经被左尘抱着在地上滚了不知道几圈。 藏身进了不远的一个草堆里,使得原本只是一个人灰仆仆的变成现在两个人都灰仆仆的,左尘甚至连给睿言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拿起一旁的长剑,一个闪神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睿言神色复杂的看向左尘,手指握成拳,捡起一旁的树叶,向发射暗器一样注入内力将叶子送了出去,打在了几个没被左尘注意到的草丛中,随即传来几个闷哼声。 那边左尘拿着剑快速的游走在几个黑衣刺客之间,有些力不从心,暗影闪过双方已经在瞬息之间交手不下数十招了。左尘倒是没占下风,不过那身飘逸的青衣已经显得有些狼狈。虽然躲过了几个致命的攻击,却无法将那些错乱的攻击一一躲过,身上细小的痕迹也在不断的在增加。 ------------ 第四十三章 像弟弟一样 睿言静静的躲在草丛里,看着左尘不甚华丽的剑招一挑一刺,躲闪回身自然流畅的宛如舞蹈。 眯起眼睛观察了半晌也没有将左尘所使用的路数和记忆中的名家路数结合起来,但从他那从容不迫的优雅身姿就不难看出这自成一体的招式,必定出自名家之手。 越看越觉得心惊,他讶异的发现他这位大丞相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隐藏的更深些,很难看出他平时纤细的身姿能够有如此高的造诣,他一向是知道的他的武功不错,却也没想到他的武功会这么好,一挑三个......四个......不对是五个,一个人挑了五个刺客还没落了下风。 左尘就如一只翩翩的碟般在几个黑衣人之间来回飘舞,剑过之处必然见血,伴着鲜血般的朝阳,整个场景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惨烈。 “小心......。” 睿言看得正入迷的时候,眼因为位置的关系扑捉到了一道冰冷的光,随着提醒的声音身体已经比大脑能进一步的做出了反应。 他突然出现的身影不仅将与左尘缠斗的那些黑衣人吓了一跳,也将左尘下了一跳,等他懊恼的意识到自己所处的位置时一巴掌拍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在心里懊恼的叹了一口气,一只手环住看着他发呆的左尘,一个转身接过他手中的剑,神色冷冽而快速的解决了身边的一个刺客。一个回旋提剑剑光刚好划过另一个人的大动脉,后撤将怀中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不可思议表情看着他的人,推倒一旁。 几个起落间有与剩下的几个黑衣人纠缠在一起,睿言不耐的挑挑眉,下手并不像左尘那样飘渺留情,剑所到之处必定溅血,狠辣决绝,专挑致命的地方下手。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睿言就解决了剩下的几个人,眼看着最后一个人也要被下手不留情面的睿言解决了,左尘马上喊道:“留下一个活口,看看是谁指使的。” 睿言瞥向左尘一眼,手下的剑顿了顿,送进了对手的咽喉。 “不必了,他们是夜安堂的人。”说完顿了顿没有回头,从黑衣人身上扯下一块布料,一边擦拭着染血的剑身一边道:“对敌人留情就是对自己残忍,我说过不要妇人之仁,和你交战的人就是你的对手,你对他们留情他们可不见得会令你的情。” 睿言转过身看向左尘,那双黑曜曜的眸子冰冷且绝情,深邃的黑带着左尘所不懂得复杂,薄唇紧抿。 左尘想要反驳的话在嗓子里噎了噎,最后有些失神的喃喃道:“我只是不习惯罢了。” 不习惯一个应该是孩子童真年纪的少年出现那么冷酷的表情,不习惯对一个鲜活的生命下了杀手,不习惯一个平时邪魅冰冷的少年变成一个手拿镰刀收割生命的死神。 即使他是加冕的皇帝,也不应该有这样仿若能够结冰的眼,这么苍白冰冷的唇。 看着看着左尘竟发现他不敢再往下去看,他的心在颤抖,他直到此刻才发现他根本一点都不懂这个少年,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不知道他如何能这般小小的年纪便冷酷无情,即使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 他想要了解这个人,他想要温暖这个人冰冷的心,温暖这个和他一样冰冷的孤寂的少年。 小师妹的哥哥,看着他冰冷的模样,就好像又看见了那个第一次见面时,就躲在小巷里面抱着腿偷偷哭泣的女孩,让人......打心底里的想要保护。 不如......就把他当作弟弟来保护吧!左尘温润的看了他一眼,站在阳光下孤寂的少年。 当初已经失去过一次了,他不想在尝试失去小师妹时的难过,从此以后定然不会再让他遇到这般危险,即便是如此想依然无法不为他感觉到心疼。 对人内心的了解如睿言般的帝王,怎么会看不出左尘在想些什么呢?理智告诉他现在乘胜追击是攻陷那个有着谪仙风采少年的最佳时机。 但心却不愿意这么做,看见他脸上那明显为了他而忧伤的神态,心突然想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样,很难受很难受的。 那样悲伤的表情不适合出现在他的脸上,睿言这般想,尤记得刚刚他抱住自己时,他脸上意外出现的那一抹笑蔷,温暖而迤逦,就像冬日里遍布寒霜时出现在云朵后的那抹骄阳,有着那样明朗笑容的他才应该是大宋的青衣丞相左尘。 睿言沉默了一下,突然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就连那微微上翘的眼角都似乎带着妩媚。 无声的走到左尘的身后,不安分的手划过那人如玉的脖颈,滑润的手感让本来打算碰一下就拿走的睿言有些不舍的移开,狡黠的黑眸含笑的感觉到身前的人身子一僵,慢慢的将薄唇凑近左尘敏感的耳垂,他知道这里是左尘最为敏感地带之一,几乎只要轻轻的一哈气,清冷禁欲的少年就会不受身体控制的颤抖。 (小舞:大家不要如此八卦的问他是怎么知道的,这是人家闺房的情趣,我们假装没看见就好,爬走。) 左尘敏感的身子轻颤了下,想要挣脱却念及心理的疼惜,没有拒绝他的碰触,只是微微闪身想要躲开。 只是睿言怎么也不愿放开面前如玉般清冷温润的人,轻轻的在他耳边用酥酥麻麻的声音笑着说:“朕的丞相大人怎么害羞了,是不是心疼朕了,恩?” 睿言暧昧的挑起左尘散落下来的青丝,缠在手指上细细的把玩,慵懒的半眯起眼睛悄悄的打量他泛起红潮的脸颊。 “陛下,这样于理不合,还是放开微臣吧。”左尘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低喃着说。 “于理不合?这里除了你和我还会有谁知道,不过看在你这么腼腆的份上,你给爷笑一个今天就这么算了吧。” 睿言低声轻笑,魅惑低沉的嗓音糅合着变声期少年特有的音质,浑厚而撩人。 左尘感觉到他原来让在脖子上的手,有些不安分的往下滑去,原本的心疼和青涩全因他这么一搅和给打散了。左尘没好气的扬扬眉毛,想着怎么教训一下这个扮演起流氓的陛下时,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两人对视了了一下,快速的分开,看向传来声音的方向,刚要动手就发现来者黑衣上那只在阳光下银的晃眼的小狐狸。 隐七刚一回来就明显的感觉气氛有点不对,怪怪的怎么感觉他的主子一直在瞪他,隐七疑惑的看了看自己身上没发现有什么有碍视容的不和谐因素啊。 清冷的左尘早已恢复原来的样子,依旧把脊背站的笔挺,恍若皎月的脸庞随意的看向两人,就好象刚才的一切不曾发生过一般。睿言沉着脸也不知道在生谁的起,像得不到心爱玩具的孩子般面无表情,唯有那双魅惑迷人的凤眼像抽促一般不停的眨动,狠狠的瞪着隐七。 憨憨的隐七疑惑的找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却看见陛下的眼睛一直在抽蹙,不由得弱弱的问:“陛下你是不是眼睛不舒服,要不要到下一个镇子找个大夫来看一看,听说这个小镇有个大夫对眼疾颇有研究。” 左尘被隐七那副无辜的表情和语气煞到了,忍俊不禁的扯出一抹连彩虹都相形见绌的微笑,睿言有些面子上挂不住了,暗中咬咬牙强忍住暴打他的冲动优雅的翻了个白眼,转身进了马车,心里的醋意不断翻滚,目测有人要倒霉。 ------------ 第四十四章 白马镇 磨磨蹭蹭的一行三人走了一下午才出了京城的地界,赶到一个离京城不算太近也不算太远的白马镇,大家不要yy喔。虽然是叫白马镇但是这里可没有骑着白马的王子,更加没有骑着白马的唐僧。 白马镇之所以叫白马镇仅仅是因为这里曾经出过一匹极为美丽稀有的独角兽,马身独角象征着纯洁和善良。 隐七自从被睿言充满怨念的眸子瞪过以后,一个下午都显得小心翼翼的,进去送个饭都要低着头,不敢看向里面的两个人,就好象里面坐的是什么妖魔鬼怪一样,一副受虐的小媳妇模样差点让一直暗笑的左尘憋出内伤。 被某人改造的明晃晃华丽丽的软铺里,左尘优雅惬意的倚在一边,星子般的眼闭着不知在思考些什么?一旁的睿言靠着轿子坐着,手中拿着一个紧急的折子细细的批阅着,艳丽的眉眼充斥着沉稳和冷酷,矛盾而又和谐。 马车轻轻震动了一下,停了下来,雪白的帘子外面,隐七低声道:“陛下.....。” “在外面就称呼朕,额,我,门主吧。” 睿言疲惫的伸出手中轻轻重重的按压着太阳穴,绝美的脸上显现出一抹与年纪不符的倦怠,依旧没抬头的看着手中的折子,注意力却已经被外面人的话吸引了去。 “是,门主,白马镇到了,我们是不是找家客栈晚上歇息。” “恩,就停在这里吧!隐七,晚上你就在马车里歇息吧!里面有些已经处理好的重要的折子不容有失。” 睿言冷漠的放下的手中的东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头,不着痕迹的瞥了隐七一眼,整理了一下衣衫,拉开了雪白色的帘子。 隐七先是全身一僵,而后有些沮丧的看向睿言冷漠的身姿,不解的爬爬头,原来不都是直接将东西搬进屋子里么,为什么这次他要苦命的在外面看着阿,他最近有得罪过自己的主子么? 睿言刚一出马车就听见周围传来的大大小小吸气声,有些不耐的抬起眼冷艳的瞥了众人一眼,凡是被他瞧见的人,第一感觉就是艳的骨头酥了,第二感觉就是冷的身体僵了。 见众人不在盯着他看睿言才冷冷一哼,转身走进了客栈。 客栈里的店小二笑嘻嘻的拿着一块白色抹布,有些谄媚的赢了上来,不用细看都知道这么有气质的人必定是个大主顾,只是......看着浑身散发着冷气的睿言下意识的就忘旁边挪了挪,靠向他身边的有些萎靡的隐七。 “大人是准备打尖还是住店?”小二迎上隐七笑眯眯的问。 “住店吧!要两间上房。” 隐七声音冷冷的说,忠厚的脸上表情跟他主子如初一折,小心翼翼的偷瞄了一下睿言,没有表情,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忠犬落寞的回过头,正好撞见小二一双贼眼止不住的往他主子身上瞄,没好气的吼道:“看什么看,还不赶快去上几壶好的酒菜来。” 小二才敛下惊艳的眼神,紧抓着抹布往后厨跑。 跟着他们进来的左尘听见隐七焦躁的呼喝声,不经意的皱了皱眉头,清冷皎洁的人一进屋顿时整个大堂变得鸦雀无声。 就连坐在一旁大声划拳的食客,都不由得张着嘴瞪大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向来者,不染纤尘就像个仙人般似人物顿时俘获了所有人的视线。 那轻簇的眉宇间带着淡淡的愁,半合起来的水眸清冷,通身上下干净禁欲般的气质,叫屋子里的几个偏好男色的下流坯子心里一阵痒痒。 白马镇这个京城地界的边角小地方,哪里见过如此气质的仙人和貌美的公子,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向他们一行人,生怕错过了什么。 三人挑了一处位子不错靠着窗口的位子坐了下来,店小二安排好房间又像个跟屁虫一样粘了上来,靠近温润淡漠的左尘,有些局促的说:“这位相公,不知道你们想吃些什么啊?本店有最拿手的红烧狮子头,四喜丸子,红瘦肉段......。” 左尘轻轻的摆摆手示意他不要靠的太近,眉头簇的更紧了一些,并不是左尘有洁癖只是这个店小二贼眉鼠眼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古怪。 “有菜单么?”左尘冷声问,如清泉般清脆的声音让周围的人都觉得精神一阵。 “有有有。”店小二慌张的想要拿出菜单递给左尘,看看左尘白皙如玉的手又对比了一下自己的,沾满了水渍的手有些惭愧的藏到身后,狠狠地在衣服上蹭了几下,才又伸了出来。 左尘看了一圈挑了两个素菜叫小二上来,也不去问另外两个人想吃什么?就将小二挥退了。看见隐七还在一旁站着,便温和的对他说:“坐下来吧!刚出来这样已经很引人注意了。” 隐七有些为难的看向睿言,喃喃地道:“这......我本就是一个下人,怎么能乱了规矩呢。” 左尘也注意到了隐七面有难色,便将目光转向了睿言。 睿言皱皱眉,艳丽的美艳更显冷酷,有些不耐的说:“坐吧!哪次出门不是我们同席而坐,这会儿你道安分起来了。” 隐七低着连暗暗腹议道:还不是你摆一张阎罗脸,来吓唬人。 一片肃穆中,左尘抬了几次头发现睿言一直板着脸,以为他是吃惯了荤菜对他点的东西不满意,便唇角轻敛,突然开口看着睿言说道:“我知道你喜欢吃荤菜,只是这种地方不干不净的倒不如吃些素的安全些。” “什么?”睿言疑惑的看向左尘,暗沉的眸子恍若能将人吸进去一般。 “哦,没什么。”左尘抬眼看了看他,脸颊上带着可疑的潮红,心虚的摆摆手。 便低下头拿起小二刚刚送上来饭菜,慢慢的吃了起来,无意间展现出的贵族式的优雅一瞬间俘获了周围一票一直在偷看他的少女心。 睿言意外的扬了杨眉,暗沉的眸子四下看了一圈将周围人,看向左尘眼中的爱慕尽收眼底,想起上午的事又是狠狠的瞪了一眼身旁的隐七,面色不甚好的也拿起了碗筷,吃了几口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不悦的扔下筷子,说了句“我吃好了。”连头都没抬就叫来店小二,跟着上楼去了。 不易察觉的左尘明亮的眸子随着他的离去暗了暗,又吃了些饭菜,也跟着上楼去了,留下一个人吃得极香的隐七。 躺在床铺上身体上的疲惫和酸痛都得到了缓解,可是心里总是有一股委屈,他不明白为什么在他决定把睿言当成弟弟一样的安慰他温暖他以后,那个人还给他摆臭脸。左尘抿抿唇决定不再去想今天的事情,落寞的阖上暗沉的黑眸,和衣而眠。 留言,亲们,小舞求评论。 ------------ 第四十五章 极品忠犬 一大早拉开门的时候左尘就看见自己屋子的门边上,站着隐七像个门神一样杵在了门口,抱个剑冷着脸。 吓得从旁边过去的人都一副小心翼翼的,从旁边过去以后还不忘自以为隐蔽的回头瞧上一瞧,被隐七一瞪吓得一溜烟跑了。 左尘慢条斯理的系着身上繁琐的带子,有些无语的问:“隐七,你一大早上不去练功,跑到我门口来干什么?” “门主说,有要事想要和大人说,可能跟昨天的那批刺客有关。”隐七低声恭敬的回答。 回答完了就站在一边,看人家穿衣服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看那架势只要他不走隐七就会一直站在这里一样。 随意的看看旁边路人一副哀求的神色看着他,更有几个大汉敢怒不敢言的瞪了他几眼,左尘有些无奈的放下手中的要坠上玉饰,抬步往楼下走。 隐七马上寸步不离的跟了上来,左尘无奈的回头瞪他,他有些无辜的挠挠头,那副直性子憨厚傻样让左尘有些挫败的叹了口气说:“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了,既然有刺客想要追杀他你不觉得他更需要你的保护么?” 隐七有些纠结的的抓抓头,无辜的说:“大人的话是没错了,但是保护你是门主的命令,只要你快点走我就能回到门主身边,好好保护门主了啊。” 左尘对于他的答案显示愣了一下,顿时就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皇帝陛下他是从哪找到的这么极品的忠犬的。 想起前几天那个王公公,貌似也是交给他审的吧!既然如此这个人是本来就这样性格还是装出来的,如果是本来的性子的话,很难想象他能够用的习惯那些邢具。 说起来为什么睿言不肯让他管王公公的事,有什么他不能知道的秘密么? 左尘眉角有些阴郁的没有再说话,眼睛像猫咪一样危险的眯了起来,顺着楼梯很快的找到了马车,请撩起门帘,坐在里面的睿言正抱着一份文件睡着了,魅惑的眼角边浮现了一层淡淡的青色。 左尘抿了抿唇,对身后要跟着上车的隐七拜拜手,叫他在外面候着。 放下门帘左尘轻轻的走到了睿言的身边,眼角的阴郁全被心疼和怜惜所取代,这个孩子到底每天有多少事情要做,以至于困的白天趴在了车子里睡着了。 犹豫了半晌还是放下了想要描绘他精致轮廓的手,勉强的将目光转向放在车角的厚罗折子,她们还真是像,都让他如此不忍。 叹了口气认命的拿起最上面的一本开始批阅了起来,这一年还真不安生啊!才刚刚初春南边就发了大水灾把大坝给冲塌了。 不知不觉的一本接着一本,左尘额头上皱起的纹路越来越多,南方大水,北边战情,西边百姓又因为饥荒而起义,西北那边又传出来瘟疫的消息。 这根本就不像老天在作怪,而惹得人民怨声载道的,更像是有人刻意而为之。 “爱卿,何以把眉头皱的这么高,不知道的还以为朕是虐待你多久了呢?” 专注中的左尘猝不及防的听见旁边传来一个低沉含笑的声音,挑挑眉回头果然看见睿言带着笑意看向他,那抹笑容让淡定如左尘都不由得有些心悸,很美,很妖娆,也很温暖。 左尘下意思的头将自己脸上那么绯红隐藏起来,用清零淡雅的声音回到:“陛下,好雅兴,看着微臣自己在这里为国事操劳。” 这句话说完两个人都是一愣,这句话对于处于密闭空间的两个人来说,暗含的撒娇成分有点太过于暧昧了。 对此两个人的反应也是截然不同,左尘假装没有看见睿言那抹加大的笑容,板着脸冷声问:“陛下,可知道南方大水将大坝冲垮的事情,这个大坝就在离我师傅居住约五百多公里的一个县城边,臣有幸去看过。这大坝是先皇当年几近全国之力而建,怎么可能说垮就垮呢?臣以为有人暗中做了手脚。” 睿言的黑眸中幽光暗了暗,有些疏离的笑着道:“萧白,你的师傅不是一直居住在北方的一处绝崖下么?” 左尘抿了抿唇,目光瞥向了别处,轻声道:“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自从三年前,他就和大师兄一起移居到了江南岭下的一处桃源居住了。” “三年前?”睿言听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事情,眼睛微微眯起,状似不经意间问道:“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能让你师傅他老人家迁换住处,据朕所知白老先生一向不是一个愿意迁居的人啊?” 闻言左尘的身子讲了一僵,然后转过头来清冷的说:“这都是陈年往事了,不提也罢,隐七一大早上跑去找我来不是说陛下有事情要和臣说么?” “恩,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朕有些累了,我们出去逛逛吧!还一次都没有来过白马镇呢。从前听奶娘讲过不少关于白马镇的事情,奶娘就是从这出来的当年为了救我而去世了,朕一直想来她的故土看一看。”睿言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轻笑着看向外面蔚蓝的天空,有些失落的笑着说。 “这......陛下还是不要去了,会耽误我们的行程?”左尘自觉没什么好事发生,想要催着睿言启程。 “无妨,就逛半天,夜里赶路不会耽误的。”睿言眯着眼睛笑得像只狐狸一样,眼里满满的算计,不给左尘拒绝的机会,起身撩起帘子就出去了。 左尘额头的青筋不自觉的跳了跳,看着睿言那不怀好意的笑容有些无奈,最后还是摇摇头含着宠溺的微笑,跟着他下了车。 ------------ 第四十六章 抛绣球招亲 左尘一袭素雅的白衣跟在黑衣的睿言身后,两人同样削瘦高挑的身材笔直的站在一起,形成一股奇异的气场。 路上的行人纷纷的停下来回头,想要多看两眼这般世上少有的俊美。 前面的睿言自信而妖冶将黑衣穿出了另一种狂傲,冷峻的眸子带着好奇不动声色的四下打量,并没注意到大街上众人投来的关注目光。 不过他身后的左尘可没有那么多好奇心,清冷的面容上一如从前的带着不食人间烟火般的俊朗,实则不悦的忍受着路人恍若看外星人一样的目光。虽然每次上街都是这样,可是到现在他还是无法习惯大家太过热情的目光。 “唉!快点快点,前面有热闹看了,听说杜员外家的那个一向体弱多病的大公子要抛绣球了。” 后边一个不甚清明的声音响起,在左尘还来不及细想这句话的意思的时候,一头撞在了左尘的身上。 左尘有些不悦的拍打了一下刚才被人撞过的地方,无意间瞥见在他身后一个劲跟他说对不起的人,是一个村民打扮的少年,看起来比他的年纪似乎大上一些。 “对不起,对不起,公子,我不是有意的。” “哎呀,快别说对不起了,人家公子都走远了,还是头一回看见长得这么俊俏的人呢。” “啊!走远了......。” 左尘并没有再去理会身后的那两个男子,只是对于刚才的那两个村民所说的话有些兴趣,他闯荡江湖这些年还没看见哪家的公子抛绣球决定夫婿的,不由得扬扬眉向人群涌动的方向看了过去。 “难得,朕的丞相原来也有感兴趣的事情啊!” 措不及防的左尘耳边突然出现的一个低沉带笑的声音,随着说话者的声音一阵细风划过左尘的耳垂,让他整个人有些酥麻。 “陛下,在大街上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左尘看见四周路人那漫不经心却时不时往自己这里看得目光,有些着急,这年头腐女怎么也这么多啊!那一双双媲美探照灯的眼睛,让左尘有被什么东西盯上的感觉。(小舞:我瞪我瞪,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你。) “是么?”不知何时出现他身后的睿言,带着危险的语气出现在左尘的身边,好看的眼狭长魅惑。 漫不经心的目光往四下扫了扫,顿时让人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刚才还在一旁看热闹的路人慌张的低下头,宛若实质的目光充满了野性的危险。 “瞧,现在没有人敢看了,朕亲爱的丞相。”睿言低笑着侧过头,看见脸黑已经媲美包公的左尘,小心肝颤了一下。马上装作随意的样子,笑道:“好了,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不如我们去看看那个捞什子的抛绣球吧。” “说实话,朕也是蛮感兴趣的,头一回听说有男子抛绣球,这个杜员外也真是想得开双手奉上大笔的嫁妆,给自己儿子找老公。不过如果那男子也有丞相这般倾城的容貌绝世的气质,朕倒也不拒绝做一回上门女婿。” 睿言那双暗沉的眸子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带着轻佻的目光上上下下的在左尘身上打量一圈以后道。 “陛下,在外面还是称呼臣为萧白吧。”左尘不着痕迹的闪开睿言带有侵略性的目光,顺着人群往前挤了过去。 睿言看着左尘仓皇的身影,勾出一抹充满了绝对占有欲的微笑,暗沉的眸子向大海一样深不可测,闪烁着幽暗的光。 爱卿,就算你现在逃你能够逃得了几时,前面朕布下的天罗地网都在等着你,你的心,逃不掉的,即使这只是一场新的游戏,我依然要得到你的全部。 两个人跟着人群挤到了一处,身子紧紧的贴在一起,左尘有些不舒服的动了动顿时就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炙热,想都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么?左尘的身子僵了僵,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转向别的地方。 众人面对的是一栋高高的楼阁,古香古色的样式像是前朝留下来的遗迹,飞龙戏凤雕刻在画廊上显得极为精巧,不过在怎么精巧比起皇宫内院和尚书府里要来的粗劣的多。 左尘的目光并没有在建筑的样式上面做太多的停留,有些疑惑的将目光投在了高阁上的那个公子身上,一根简单的木钗将如云的黑发高高挽起,精致的轮廓隐藏在被风轻轻吹起的白纱下,缥缈的目光在看见他们时眼睛一亮,左尘有些疑惑的又看了看高台上的那位杜公子,发现他并没有看向他们。 这时杜公子所站身后的一个精巧的画扇木门打开,走出来一位老者,胡须随着风轻轻飘荡,精明的眼看向众人报了抱拳,随后说:“感谢诸位看得起犬子,今天赏光瑰宝轩,因为犬子生来就身子弱到现在双华已过依旧尚未婚配,本来想寻觅一个闺中小姐娶亲,却不想前日病发有得道高僧指点,于今日午时抛绣球来为小儿寻的佳婿。” 杜员外精明的眼满意的看见众人因他的话,而响起的阵阵唏嘘声,也有不少人听见他的话以后离开了。 “大家也知道我杜源一向喜欢收集古今中外的玩物,今日为了膝下唯一的犬子,老夫愿意把珍藏多年的唯一一匹独角马作为嫁妆,将随小儿一并归入夫家。” 看见相继离开的众人杜员外也不急,果不其然又说了一句以后顿时有不少人眼睛冒着金光又回来了。 本来觉得没什么新奇准备随着众人随着众人一起离开的两个人,听见他后面的话又有些犹豫了,走过大江南北的人怎么会没听过着独角马呢? 这稀有的独角马就是这白马镇名字来源之处,并不是说得了这独角马以后会大富大贵飞黄腾达什么的,而是因为这独角兽自然有他稀有之处,传言他性格温顺,只愿接近心灵纯洁之人,忠实一生只认一主。(小舞:囧,刚才想把只认一主,不侍二夫打上了,后来发现不对,他是一只畜生。) “我想看一看,幼时就常听家母提起。”左尘回头低声对睿言说,睿言眯起眼睛往阁楼上看了半晌转过身来,用他特有的魅惑声音回道:“也好,我倒要看看这个杜员外想要搞什么鬼。” 说罢也不理会高阁上时不时总往这看过来的杜员外,精明的眼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 ------------ 第四十七章 我中彩了? 混在人群中的很多人一听说有独角兽纷纷擦亮了眼睛,要求杜员外将马牵出来让大家张张见识。 杜员外站在楼阁上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抬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叫下面的丫头用个锦盘托着一个通体蓝色绣的格外精致的小球走了过来。 “大家别急,我们马上抛过绣球当着大家的面过嫁妆,金银财宝必然不会少,里面的酒席也都准备好了,还望大家一会儿赏光进屋吃点喝些。好了,小文,扶着少爷来吧。”杜员外收起眼中的精光,似一个平时老人一般和蔼微笑,脸上堆砌了不少的皱纹。 “是。”一旁的小丫头扶着杜公子病病怏怏的靠到楼阁的附近,将绣球递给杜公子。 这时候楼阁下面的人才仔细注意到杜公子的样貌,顿时又是一阵骚动,杜公子虽为男子但是其因长年卧病在床,皮肤显得有些过分的苍白,身形消瘦身姿弱柳,被白色丝巾挡起来的面容,更因为一阵风吹过露出一角情理精致,比起迎春馆的那些小倌也是不遑多让。 “哟,没看出来这丫的还是个绝色呢?瞧瞧那身段,可比我家里的侍妾强多了。” 左尘旁边站着的一个黑脸大汉,撇撇嘴笑得有些猥琐的对身旁的另外一个男子说。 “啧啧,可不是么?就看那小身形我就知道抱在怀里肯定是又香又软的,那模样就连迎春院里的头牌点菊也比不上呢。” 另一个中年男子长得相对矮小一些,小的像老鼠一样的眼睛里面布满了精光。 左尘听见两人有些下流的言语有些不耐的瞟了一眼,显然左尘身后的睿言也听见了两人的言语。轻浮的笑着用手在身后不着痕迹的环住左尘,魅惑的眼慵懒的眯成一条线,在左尘耳边轻笑着说:“朕瞧那个杜公子,比起朕的丞相可要差远了,瞧那身形还没你身上有料呢?那气质更是远远没法和朕的丞相比拟呢?就是不知道床上功夫如何了。” “陛下......。”左尘有些无措的挣扎了起来,白皙的脸上青红交替好不热闹。 “丞相大人,如果不让想被人围观两个男人抱在一起的画面,最好还是不要再挣扎了。”睿言挑挑眉,伏在他而后轻轻地说。 远远看去两个人就像是在说悄悄话一般,有些亲昵有些暧昧,不过周围的群众并没有时间去关注这两个外形看起来极为赏心悦目的男子。 因为楼台高个上面被风吹得病病歪歪的杜公子,已经将手中的淡蓝色精致的绣球抛了下来,不论是男人女人都上去一阵疯抢。 不过女人显然没有男人的力气大被大伙挤到了一边去,娟秀的裙子上被踩了不少的脚印,头上高高盘起今年最流行的飞凤髻也歪了,抹得花花白白的脸上妆容都糊了。 不光是不少女人遭了殃,就连男人也没好到哪去,最惨的是一个男人被压在最下面脸的正中被踩了一个大字脚印。 左尘本来抑郁的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不经意一瞥见那男子的惨样,竟笑了出来,睿言带着怨念的眼看向那边乱作一团的人。 “喂,你......。”睿言刚想说什么就看见远处一抹黑影快速的飞过来,有些瞠目结舌的看向来物。 “嗯?”左尘疑惑的回过头,漂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感觉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下意识一抓,低下头。 一直响起的鼓声停了,周围吵吵闹闹的声音停下了,左尘好奇的摆弄了一会儿手里巴掌大的蓝色绣球,上看看,下看看,似乎没什么奇怪的,也不像暗器,这是神马东东? 后知后觉的摆弄了半天,左尘才抬起头来看向众人,怎么都是一副被雷劈到得表情。 “这个......好象是......绣球。” 睿言在左尘身后也是一脸惊讶的,等着左尘手里举起来的东西,这样也行? 睿言的眼神暗了暗,这会不会是一个圈套,看那个杜老头那样实在不像什么好人,而且这招亲做的是全套的,不像是有什么猫腻的样子,大概是自己多想了。 “绣球?”左尘也瞪大了眼睛,看向手中小小的东西,顿时觉得十分棘手,还来不及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出去,就看见一个管家打扮的人快速的往他们着跑。 左尘和睿言都有些僵硬的站在原地,见过乌龙的还头一回见着这么乌龙的,要不要这么雷人啊!这年代男人抛绣球,还好死不死的让他接助了。 左尘刚想对飞奔而来的杜总管说些什么?就不经意间看见楼上杜公子含着泪的水眸,眼巴巴的看着他,那模样他在众位红颜知己身上看见过,整个一活动水库,左尘敢打包票只要他敢说不,这位看起来像个妹子的公子哥肯定会立马哭出来。 “这位公子,您贵姓啊?” 杜总管一口喘着粗气,一手不着痕迹的拉上了左尘的衣袖。 左尘有些不自然的厌恶想要抽回手,奈何他拽的紧,暗中扯了扯不得不放弃了,无奈地说:“管家客气了,免贵姓左,叫我左萧白即可。” “公子好福气,抢到了我们公子的绣球,还请公子移步楼内说话吧。” “这,恐怕有些不妥吧!我等只是路过这里不小心被砸中而已,实在不是贵公子的良人,还望另择佳婿吧。”左尘脸色有些难看的推脱了一下,顺势就像将绣球塞回那个管家的怀里。 一听见左尘这话,顿时包括管家在内的众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管家黑着脸手死死的拽着左尘的衣服,冷冷的说:“公子这事老奴说的可不算,公子还是进去亲自跟我家老爷解释吧。” 说罢一使眼色,跟在老管家身后出来的家丁,快速的跑到两人身后拿着长杖将两个人围了起来。 “你们......。”睿言不屑的皱了皱眉刚想上手,左尘就拉住他,回过头对着他无声的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眼中带着少见的冷峻,左尘撇撇嘴扬了杨下巴,对前面那个老管家说:“你放开我吧!我跟你进去亲自和你们杜员外解释就是。” ------------ 第四十八章 他是我的人 左尘冷峻狭长的眼不动声色的看着迎面走过来的父子俩,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无论是他们的动作表情,甚至连他们身上散发香味都是怪异的。 “这位就是刚才接住绣球的公子吧!快快让梅若带去换上喜服,准备拜堂,不要误了吉时。”杜员外刚刚站定也没和他们打招呼,就急急忙忙的招呼着身后的丫头过来帮忙。 就连说话的功夫都不给他们,一个丫头上来抓着左尘的衣服就要往里去,颇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样子。 “额,杜员外我想你可能有些误会了,我并不是有意接到贵公子绣球的,只是......。” 左尘有些苦恼的不知道该怎么婉拒一些比较好,清俊的脸庞纠结成了一团。 脚下的步子被几个丫头推搡的一直在动,却又挨着面子不好太过粗鲁的对女孩子动手,一时有些僵持了下来。 杜公子惹人怜爱的眼眶圆圆的,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狐狸蓄满了眼泪,水润润的,眼巴巴的看着他,让左尘拒绝太狠的话更说不出口。 正当杜员外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左尘整个人被人一把占有性的抱住,那些乌七八糟的婆子丫鬟都被一阵寒风扫到了一边去,睿言冷冷的看着他们,挑衅的轻笑道:“你们想要招我的宠物做新郎,怎么不先问问我这个主人的意见呢?” “宠......宠......宠物?” 在场的人不光是杜员外还有杜公子,就连左尘都愣在原地,因为他的一句话化成了石雕。 很快的左尘漠然的挑挑眉只当他是在为自己解围,也就没太往心里去,好笑的看着因为睿言一句话而傻掉的一屋人,既然有人愿意为他收拾这堆烂摊子,那他自然乐意做壁上观。 “怎么不是呢?”睿言威胁的对着杜员外挑挑眉,有些轻浮的笑道。 杜员外浑身一僵冷冷的打了一个寒颤,勉强的说:“追风公子,怎地就是你的宠物了,江湖上......。” 杜员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睿言一手拎起了他胸前的衣襟,冷笑道:“我怎么不记得,他,跟你说过他是谁啊?” “左左左......左公子长得一表人才,自然一猜就......就知道了。” “哼。”睿言轻轻放下他的衣领,就在杜员外以为躲过了一劫,心里还暗呼好险的鲁起一个袖子要擦擦头上的冷汗时,睿言单手卡住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粉红色的薄唇轻轻的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如果你在不说的话,我保证你全家的人会一个一个的死在你面前,你该知道的,唐门的人说话向来不爱开玩笑。” 周围的人全然无措的看着,不知道突然一身煞气宛若修罗的人在杜员外的耳边说了什么?杜员外脸色暮地苍白了起来,棕褐色的瞳孔放大,在放大,就像是看见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人一样。 “是契丹人,是契丹人威胁我的。”杜员外哆哆嗦嗦的说。 睿言一挑眉,像扔一个破碎的麻袋一样,将杜员外扔到了墙上样一层灰又落了下来,冷声道:“契丹人?” 左尘也是有些错愕的看向杜员外,鲜少出现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层厌恶,有些急迫的问道:“你说契丹人是怎么回事?这不是应该只是一场单纯的招亲么?” 杜员外在灰尘中半天没抬起头,就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的,睿言知道他并没有死,见问话他不答,扬起一抹带着嗜血的笑容,就要朝他走过去。 睿言一步一步靠过去的脚步声并不大,却带着一股震撼人心的魔力,冷冷的敲打在他们不安恐惧的心上。 左尘微微皱起眉,心隐隐的有些难受,怎么还是这样冷冰冰的,就像昨日在树林中那样,全身撒发着寒气,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一个带着哭音的声音打断了。 “你们......你们别,别伤害我爹,我说,我都说。”杜公子可怜兮兮的蜷缩成一团,颤抖地说。 “说。”一声没有感情的的命令语气响起,就像是一把剑摆在他面前一样杜公子又是一哆嗦。 “昨天下午,下午,来了一群契丹人,要挟我们要我们办比武招亲,还要我......将追风公子骗到新房,迷昏。他们,他们把我母亲抓走了,说,说如果,如果今天不能将公子困住的话,就,就将我母亲......。”说着说着杜公子眼圈一红,再也说不下去了,垂着泪珠跑过去抱着杜员外两个人一起哭。 听完杜公子的话睿言心里冷哼一声,似有若无的将目光放在了左尘的身上,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看见左尘的脸色也并不好就抿抿唇没出声,如鹰般锐利的眸子狠狠的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个人。 左尘的脸色从听见那个杜公子的话开始就越来越白,整个人完全就陷入了过去的恶梦中。 “萧白,你这是何苦呢?你知道的我不愿意伤害你,这都是你逼我的。” 如魔鬼般的魅惑低沉嗓音过后,是后身传来的犹如撕裂般的痛楚,左尘玉质的皮肤在柔和的夜明珠光下,泛上一层层诱惑的色彩,宛若星辰的眸子紧紧的阖上,透着粉红色的脸上带着一碰即碎的脆弱。 “萧白,萧白......,你真美,萧白,我期待着你真正属于我的一天,萧白......。” 恍惚中听见身后男子一声比一声高的呼唤声,然而这一些情绪都被身后快速抽动玉势所制造出来的巨大痛楚所淹没。 放开我,放开我,别碰我。 “啪。”手上传来真实感的痛楚,让左尘意外的清醒过来,冷漠的看向自己身后试图碰触自己的人。 睿言有些怔怔的站在原地,凤眸迅速的眯起不悦的看向身前的左尘,手上隐隐传来的麻木感提醒着他,左尘刚刚拒绝了他这个事实,竟然拒绝了他的碰触,仅仅只是因为听到了外人说契丹的人来了。 左尘冰冷宛若实质的目光让睿言暗自里一阵阵抓狂,表面是越是冰冷嗜血的目光,他的内心就越是疯狂。 “哼,不让我碰,还在想着谁,想着那个高个的蛮子?你以为他是真的喜欢你么,自不量力的东西,你该知道朕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你,只能是朕一个人的。”睿言平撇唇角带着不屑的目光,嘲讽道。 他的话像利剑一样狠狠的扎进左尘的心里,猛地瑟缩了一下,左尘看着他的目光宛如看着一个恶魔一样,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会狠狠的甩了睿言一个巴掌,将他的脸庞打得偏了过去,整个人也不再看他慢慢的瑟缩成一团。 睿言咬着牙根本就没想到,左尘会为了一个下贱种族的人而打他,气急反笑道:“好好好,好样的,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真正的主人的。” ------------ 第四十九章 催情,危情 睿言带着狂狷冷笑着捏碎刚从袖口取出的一块软玉,也不管左尘是不是拒绝他的碰触,快速的一个手刀将失神左尘敲昏,弓起身抱住左尘的双腿就将人给扛了起来。 风轻轻吹起他的衣角,黑色的青丝上下翻飞,宛如降临在人间的妖孽。 没有表情的瞄了一眼从门口闯进来隐七,以及唐门众人,一个闪神身影消失在了所有人面前。 屋子里一片火红,因为还未到晚上来不及准备更多,圆圆的桌子上还带着精致的绣纹并未摆放更多的东西,带着檀香的古木窗户半开着,一阵阵风吹过总是会扬起一片带着红晕的纱浪。 唯一一块白色的窗纱上也被一个大大的喜字给占满,这原原本本该是新人洞房花烛是该用的房子,白日里该是没有人气的地方,此刻却带着半掩半澜的春色。 缠绕着精致红幔的大床上,睿言像只豹子一样慵懒的将身子靠在一旁,眼睛紧紧的盯着被他平放在大床上的左尘,嘴角擒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我不会再给你逃得机会了。 “唔......。” 左尘精致的眼角轻轻挑动了一下,薄唇流泻出一阵呻吟,睁开那双深邃带着无数星光的黑眸,最先看见的就是一张放大的俊脸,先是一愣,就想挥出一巴掌,却是怎么动也没法动,像是被什么固定住了,左尘俊脸上一片苍白。 “怎么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要打我一巴掌么?”睿言挑挑眉,邪魅带着危险的轻笑道。 左尘冷冷的瞪了一眼并不理他,有些艰难的抬起头,发现他的双手是被一种特制的软皮筋给束缚在了床头的雕花上,扯动了一下也仅仅只是有弹性的向前伸了伸,而后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睿言只是懒懒的歪在一边,并没有想要阻止的意思,璀璨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光华,哼笑道:“说起来,还真该感谢那个杜员外,真是解风情,不仅连房间预备好了,就连配套的情趣用品也都预备好了。” “就你手上的这个软皮筋就是经过特制的,看来杜员外是铁了心得想把自己儿子塞给你了,哼,也不看看你行不行,一个就给被压的货。” 睿言一边说一边将脸凑近他,没有在左尘的脸上找到任何表情,冷笑着勾起唇就像一个嗜血的修罗一般,冷酷,俊美。 轻咬了一下左尘温润的耳垂,满意的感觉他的身子几不可闻的轻颤了下,羞辱地说:“明明就是一个下流的身子,何必装成这副清高样,来说说看,除了耶律齐,疏离,隐七还有杜员外的那个公子外,你到底还这样的勾引过多少个男人。” 左尘气得转过眼来狠狠的瞪他,玉白的脸颊一片羞红,气得。 “你......唔......。” 就在左尘因为气不过张开那张优美的薄唇时,睿言冷冷的勾起唇角,一手握住他略尖优雅的下巴,狠狠的吻住了他。 睿言带着呼啸的气势将他的唇他的心侵袭,甚至呼吸都狠狠的交融在了一起,让左尘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掌控一切。 唇齿之间剧烈的纠缠,熟悉的气息迅速的侵袭,左尘被迫抬高线条优雅的脖颈来迎接这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半合的水眸因为愤怒而显得越加的朦胧起来。 眯起狭长的凤眸,有些怜惜的看向他泛着薄雾的水眸,渐渐的放慢了步调,温柔的与他的唇舌纠缠,贪婪的品尝他的温度,他的清香以及一切属于他的美好,却不曾设防他的反抗。 “唔......敢咬我,你找死是不是?” 睿言暗夜般的眼蕴含着深沉的狂暴,薄唇上被染上了血痕,冷冷的盯着眼前倔强的始作俑者,抬起手狠狠的将眼前人倔强的脸庞打偏。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总算知道当初凌云为什么要逃走了,换作是我被你这样的恶魔爱上,我宁愿去死。” 左尘深邃的眼不屑的瞥了一眼,不在意的轻笑起来,带着那份与生俱来的轻狂,不甚在意睿言那冰冷如蛇的目光,冷啐了一声。 “杀你?我怎么会和了你的意呢?我对你的兴趣还很浓,怎么舍得就这样的杀了你呢。再说了你是我的臣子,大宋不可缺少的青衣丞相,我怎么会让你死呢?不过,像你今天这样不乖的行为我很乐意惩罚你,一点一点的践踏你的尊严,看着你啜泣**的样子。” 睿言冷森森的勾起一抹微笑,阴冷的看着左尘,让左尘全身上下一阵凉飕飕的,就想被蛇盯上的感觉一样。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左尘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和焦躁的问道。 “想怎么样?”睿言冷酷的笑了笑,纤细的手搭上了左尘修长的身体上,慢慢的从上到下巡视了一遍,带着些许疑惑些许天真的低声说:“我也不知道啊!怎么办?” 闻言左尘一窒,慌张的看向睿言,在他眉宇间的那份戏谑让左尘心里一阵阵发麻。 睿言的手带着不容让人忽视的力度摸过左尘的敏感处,带着魔鬼般的笑容一点一点细致的解着左尘身上繁琐的衣物,空气中的紧绷让左尘瞪大的眼有些干涸,慌张着急却无力阻止。 青色的外衣慢慢的被睿言解了开,即便是睿言刻意的放慢了速度,也还是被解了开。 睿言邪魅的勾起笑容,停下了手指中的动作,歪着头疑惑的看向左尘道:“怎么办?我想看着你自己脱下来呢。”说完好像很苦恼的样子,刻意的抓了抓头,凌乱的黑发带着异样的魅惑轻轻的随风飞扬。 带着侵略的目光不断的在左尘的身上一边又一遍的扫过,清雅削瘦的身形在半透明的兜衣呀若隐若现,有力优雅的肌肉线条勾勒出一道诱人的弧线,引得睿言目光越来越火热。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要做就快做,想要我自己脱衣服在让你蹂躏,你休想。” 左尘实在有些忍受不了睿言那一道一道宛若实质的目光,玉白的身子被羞辱的微微颤抖,将头瞥过一侧声音有些暗哑地说。 他错了,一直都错了,他是个魔鬼,怎么能够和漂亮的小师妹比呢。 今天是八月末的最后一天,明天开始本书就要上架了,非常感谢大家一路来的支持,不管以后怎么样,小舞都能保证任何一个章节,小舞都是用心在写,还希望大家能够继续支持小舞。明天开始小舞要去实习了,所以大家的留言可能不能够及时回复,还望大家谅解。 ------------ 第五十章 没有花烛的洞房 “休想,爱卿你知道么,就是因为你这股子不服输的倔强,总是勾起朕的征服欲!” 睿言若无其事的将纤细的手放在了左尘腰间,黑色绸带被那双带有魔力的手,就像是弹琴一般带着艺术感的解开放在了一旁。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难道就像一个哥哥和弟弟那样的相处方式不可以么,在我心里一直都把你当成一个弟弟來爱护的!” 左尘的水眸带着哀求的神色,苍白的唇轻抿,鼻翼轻轻煽动,凌乱的发披散,带着一种苍白色的美丽。 睿言不停向下侵犯的手因为他的话而停了下來,侧过头的半张极为秀气的脸庞,沒有表情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就在左尘以为他会答应的时候,他转过头來扯出了一个极为绚烂的微笑,手轻轻的穿过握住了他身体上最为脆弱的地方。 他的手轻轻摩擦着微微抬头的褶皱,带着得意的眼神看向左尘,声音魅惑而暗哑的道:“哥哥怎么会因为弟弟的抚摸而抬头呢?还是这是你想玩的新游戏!” “你......!” 左尘气得脸色一阵煞白,然而轻颤恍若蝶翼的眼帘,泛红的身子,以及因为阵阵快感而紧咬的贝齿,无一不在证明这睿言有些轻佻的话语,他确实有感觉。 “放......放手......你放手......!” “放手,恩,想要我放手也行,只要你肯告诉我三年前被你隐瞒起來的真相,我不仅放手,今天我也可以放过你!”睿言挑挑眉虽然在笑,却带着让人发自内心的寒意,清冷的眸子扫过,有些漫不经心地说。 左尘消瘦的身子不只是因为他手下加快的动作,还是因为他的话语而抖了抖,紧闭的眸子带着他独有的倔强瞥到了一边,露出了一片诱人的白皙脖颈,睿言冷漠的眼深处燃起一片火热,到现在他依然不能忘记拿出稚嫩的皮肤,所特有的温润滑腻清香。 睿言敛下眸子藏起了自己深沉的欲望,低哑的笑着说:“既然只是你自己的选择,那可就怪不得我了,朕的爱卿,朕给过你机会了,以后你就沒有反悔的权利了!” 说完根本不给左尘细想他话中的含义,带着冰冷的笑意,加快了手下的动作,略带生涩的转圈轻划,知道一阵如海潮般的窒息将左尘包围,白光闪过,看着睿言纤细的手掌中带着粘稠的白浊,左尘眼角漠然的划过一滴泪珠。 睿言动作流畅的将他的兜裤褪到膝盖边,顺着他肌理分明玉质的美腿往下,一直到将手扣到了他被锁链绑住的脚踝处才停下來,无视他的挣扎,用一只腿将左尘修长的腿顶开。 “你......赵睿言,你会后悔的,你这个自私的男人!” 左尘瞪大了眼睛愤恨的看着他,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很慢,慢到不只是他的身体在被这个男人似无忌惮的享用,就连心里也也在被他狠狠的凌迟。 “后悔,怎么会呢?我只后悔沒早点这么对你,软的对你來说果然还是不够火候!”睿言满不在乎的看了看他,嘲讽的说。 即便是说着话,手上的动作也沒有片刻停下來,沾着白浊的手轻柔的探到他后穴的一片柔软,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左尘的挣扎更猛烈了起來,薄唇被贝齿咬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放开我,只要你放开我我就告诉你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包括先帝都跟我说了什么?我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你,只要你放开我!” 左尘漂亮的黑眸瞪得大大的,有些暗淡,白皙的脸庞上依旧布满了干净的气质,然而混合着这样披靡的一幕,却很想让很把他狠狠的蹂躏一边。 他不懂为什么他跟师妹,明明是有血缘的两个人可以有这么大的不同,为什么不能够像弟弟妹妹那样的相处。 睿言听了他的话有些诧异,轻勾起唇,手指一点一点的向内扩展,感受着他体内的紧窒和温暖,伏下身贴在他的耳侧轻声说:“我想我应该还沒告诉过你,其实我有一点喜欢你吧!不过这都不重要,今天在这个屋子里你一定是属于我的。虽然这不是我们的第一次,但这一次洞房算是我给你的补偿吧!” 左尘瞪大了漂亮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睿言,因为他说他喜欢他,甚至还來不及思考这句话所代表的含义,一个炙热粗壮的巨物就闯入了他的体内,带着撕裂的痛楚,将他所有的理智全部抽离。 床边朦胧的红纱随着床的摆动而微微扬起,里面的人隐隐露出半边如雪的身形,夹杂着左尘破碎的呻吟,低沉暗哑却奇异的能够挑逗起旁人的欲望。 左尘苍白着唇,闭合着眼睛,神情那样的飘渺,仿佛随时都会离去的仙人那般。 睿言眯起已经被情欲染的火红的眼,有些不甘有些害怕,紧紧的抱住怀中迷人的身躯加快了身下的动作,唇也是不安分的在他无暇的身躯上种下各种痕迹。 “你不能离去,你已经是我的了,即便是想也不行,左尘不管你愿不愿意,承不承认你都不能够否认的!”以为左尘已经睡去以后,睿言带着他绝对的张狂,惯有的语气,在他耳边冷冷的说。 却沒注意到左尘泛红的眸子微微的开阖,一抹复杂的光华闪过,愤怒,冷漠以及淡淡的无措。 睿言昏睡前依旧紧紧的抱着左尘消瘦的身体,带着一丝愧疚和窃喜,嗅着左尘身上独有的青草香,乖乖的趴在左尘的胸膛上,孩子般无害的样子很难跟他平时冷酷外表联系起來。 有一抹阳光偷偷的从窗外穿过一片火红,俏皮的溜到了左尘清俊的脸上,将眼下那片青色照射的分外明显,温润且清冷,沒有防备睡去的样子,就像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你为什么总要这样的倔强呢?”睿言看着怀中安眠的人,喃喃的说。 意料中的沒有得到床上那个人的回答,抿抿薄唇,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安心的睡去。 青天白日里入洞房这放在何处都是荒淫放荡的行径,然而现在在床上折腾的这两位沒有一个人敢议论他们做的不对,先不论他们在朝堂中的身份,就在外面刚刚的一路作为就叫杜府上下吓破了胆,一群人战战赫赫的将屋子外面围了一圈,愣是不敢让人靠近半步。 这段过了字数不收钱的地方,小舞來磨叨两句。 准备了一堆的**用具也木用上,恩,以后找机会我们都用在睿言身上,以后尘尘会很乖的听话,然后伺机大报复,我纠结啊纠结啊!孩子们,花花有木有,票票有木有,收藏有木有,我想泪奔了。 ------------ 第五十一章 你并没有那么清高 左尘再次醒來的时候外面天色还沒有黑下去,他的手依然被软皮筋紧紧的束缚着,动也不能动,修长的身躯布满了骇人的青紫色,下身传來的粘稠感无一不在提醒着他,他这次从头到尾都被紧紧将他拥进怀里这个少年占有了。 不是因为喝醉酒,不是因为**,上次还能骗自己那是个意外,催眠自己那不是他的本意心疼他的疼,把他当成弟弟一样,那这次呢?他一个身高八尺的男儿,怎么可能甘愿一直被人就这样的压在身下。 左尘有些落寞的阖上眸子,入目地红都在嘲讽他,男人和男人一辈子都沒有真正的婚礼,更沒有名真言顺的地位。 就算他说他喜欢他但那又能怎么样,不过就是像男宠一样被圈养起來,被人嘲笑沒有人权罢了,而且他的喜欢是有几分出自真心,几分出自那该死的占有欲他会不清楚么,左尘狠狠的握了一个拳头。 睿言抬起头醒來的时候,就看见左尘落寞的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下如玉的温润让他有些爱不释手,含住一边的红色蕊心轻轻啃咬,满意的抱着左尘微微发僵的身子,怎么能够在这么重要的时刻还想着别人。 “萧白,你该清楚朕对你的感情,朕喜欢你,跟朕回宫吧!虽然名分什么的朕现在不能给你,但是在朕心里你一辈子都是朕的辛童!” 睿言紧紧的抱住他消瘦的身躯,黑色深瞳中带着驻定的光芒看向左尘。 左尘咬了咬唇苍白的脸上带着让人怜惜的羸弱,静了好一会儿之后,左尘才自嘲的扯出一个笑容,冷声道:“陛下你是自私的你的喜欢是可以分给很多人,但你永远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只会爱你自己,就算未來臣的另一半是男人而不是女人,你也给不了我想要的唯一!” 睿言冷哼一声,不屑的道:“爱那种东西你会信,朕可不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沒有,不然那个时候你不会救我!”不知是不是因为想到了什么?睿言声音软下來了一些,像是诱哄般的低声暗哑的说:“就算未來不管朕会在喜欢上多少个人,他们的地位都不会及上你的,你是朕第一个抱过的人!” 左尘脸色有些尴尬的撇过头,按照刚才思忖好的冷然开口:“陛下,跟你回去可以,但是我不会进后宫的,想要我的身体你随时可以拿去,相应的我要那部分原本就该属于我的权力,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就在昨天睿言撕破脸皮那么做的时候,他就知道有些事情他已经无力改变了,就连反抗都不行。 既然有些事情无力反抗,那么他沒有道理不去讨些本该属于他的东西回來,人都已经搭里了,三年前小师妹的仇他就一定要报,之后可以安顿好家人在一走了之。 睿言暗沉的眸子看向左尘,沉闷了许久才压抑的说:“好!” “那么那个王公公,是不是......!”左尘嘲讽的挑起眼斜斜的看着他,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睿言眯眼面无表情的脸上突兀的出现一个冷笑,慢慢的起身将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好,低声说:“朕会叫隐七回去和你做交接的,左尘,你并沒有你外表看上去的那么清高么,不过,你要的朕都会给你,别忘了你的承诺,你的身体是朕的!” 说完也不再去看床上左尘面如死灰的脸色,一甩长长的袖摆,转身离开。 床上左尘无力的阖上双眼,自嘲的笑笑,诚如他所说的吧!自己真的并不如表面上那么清高,只是心为什么带着不容忽视的一阵阵干涸的抽痛。 当左尘被照顾好穿上仆人拿來的白衣出现在正厅时,发现这里已经不同于白日里的喧嚣,地上跪了黑压压的一片人却静得让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身黑衣的睿言张狂的坐在主位上,黑色的深瞳中带着让人不由自主想要臣服的魔力,平日里就鲜少有表情的脸上更是带着一层寒冰。 左尘一手艰难的扶着墙壁,一边不得不将身子半倚在身旁的仆人身上,身下那处疼得厉害甚至连站起來都有些勉强,但是他的脸上还是一如以往的那般带着冷清的倔强。 “回去吧......!”左尘沙哑的声音虽低,但在如此安静的屋子中却还是很响亮。 一旁灰衣的仆人,苍白着脸色努力让自己显得坚强一点,不要颤抖着跪在地上显示自己的臣服,一听见左尘的话如获大赦,要不是左尘那厌恶自己碰触的表情,他都恨不得一把抱住他飞奔出去。 “既然來了,就坐下來吧!我答应你的事情必然算数,说來说去这些事到底还是因为你!” 主位上的睿言其实早就看见了左尘,本來想要温柔一些对待他的,可以想到他刚刚醒來时跟他讨价还价的样子时,火气就打心底往上冒。 现在來了更把全身都依靠在了那个仆人身上,自己是谁的人不知道么,小心眼上來就假装沒看见他,等着他上來跟自己道歉。 沒想到他竟然掉头要走,一直不着痕迹盯着他的睿言忙开口留住他。虽然语气是如从前一般的冷漠,但那魅惑艳丽的容颜上别别扭扭的表情,已经有些事情让大家心照不宣了。 左尘漠然的抬眼望了望他,恍若什么也沒看见一般,低下头推开一旁的仆人,一个人蹒跚的往大堂一边的椅子上走去,清冷的身形一出现在大厅,跪在地上的众人即刻就带着一股子清新,就连上面压力也顿时小了不少。 “你......!”睿言狠狠的瞪了左尘一眼,奈何人家无视他,最后无奈的从主位上站起來,快步的走到左尘身边,在一片唏嘘声中将左尘一把给抱了起來。 出乎意料的左尘并沒有傲娇的挣扎,整个软软的就像一团云朵一样,几乎沒有什么分量。 只是脸上那份不改的风轻云淡,叫睿言的心就像被什么扎了一样,突然意识到了自己都做了什么?抿抿嘴,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霸道的一手圈住左尘纤细修长的腰身,冷冷的瞪了一眼下面窃笑的众人。 主位上一个冷酷霸道一个清冷淡漠,极为奇异的坐在一起,却显得异常的和谐,偷看到唯美画面的众人都不敢说什么?低下头淡淡的带着笑痕,小心肝终于不用再受低气压的摧残了。 求收藏,求花花。 ------------ 第五十二章 来人是耶律齐 坐下以后睿言小心翼翼的不去碰触左尘受伤的地方,一边狠狠的瞪了一眼跪在下面的下属,不悦的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布置了这么久还把人给跑了!” 左尘疑惑的看看下面的众人,才回过头看向睿言,努力的忽视着坐姿上的不适,以及碰触,扯了扯嘴角让自己看起來顺从一些。 “门主,今天我们一收到消息就赶过來了,本來事情都好好的,可是......可是.......后來出现了一个蒙面的黑衣男子以后,把我们拦住了,其他人都往新房跑,我们......我们怕他们惊扰了你们,就,就自作主张把他们堵在一个方位,沒有办法收网就叫他们跑了!”下面的一个看起來比周围的人更老一些的黑衣者,有些面露难色的看向睿言,低声说。 “隐七呢?”睿言不悦的一瞪眉毛,地上的人顿时打了一个寒蝉。 “护法还在包扎,刚才打斗中被后出现的那个蒙面人给伤到了筋骨,一时半会还不能移动!” “恩!”睿言有些敷衍的不知想起了一些什么?好看的眉眼拧在了一堆,目光若有所思的落在了半依靠在他身上的左尘脸上,眼若秋水,眉目如画,淡然的恍若沒有一丝波痕的脸庞下,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不能说出來。 “知道那个蒙面人的身份,是谁么!” “根据调查,很大可能是......契丹三王子本人,耶律齐!” 跪在地上的人一字一顿,声音明朗的在大堂里响起,清晰利落的不容人有一丝质疑他是不是说错了。 黑衣人这话音罗勒不出片刻,就有两个声音一前一后的同时响了起來。 “什么?” “來的这么快!” 原本似乎神游天外脸色不是很好的左尘,此刻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压抑,有些错愕,也有些颤抖。 一旁同样也有些诧异的睿言很快的反应了过來,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眸子,不是看向下面的人而是看向身旁依偎着的左尘,他身上细小的变化一丝一毫的都沒有逃过他的眼睛,他眼中所酝酿出來的情绪更是让他心里好一顿不自在。 睿言抿抿唇,最后冷冷的似乎压抑着什么?对下面的人说:“你们先下去,我有些事情要单独问问左公子,好好给我拷问那个抓到的契丹狗,随意折磨但是不要折磨死了!” “是!”下面的众人几乎是争先恐后往外挤出去的,也有不少人回头看了左尘一眼,那个眼神,左尘想如果沒有认错的话是自求多福的表情吧! 左尘一头雾水的看着众人离开的身影,还在思索那是什麽意思的时候,不设防的就被身旁的睿言一个转身压制在了身下,那双冷酷的眼,冷峻的唇,还有如刀削一般的俊颜突然放大的时候,他一向凌厉的大脑当机了。 脑中不断回响的是之前,这张艳丽的容颜带着情欲的潮红和沙哑的声音,在他的耳边不断的说的那句话。 “你不能离去,你已经是我的了,即便是想也不行,左尘不管你愿不愿意,承不承认你都不能够否认!” 唇上传來软软的触感,还有独特的柠檬清香,小鹿般无措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懵懵的还沒有反应过來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突如其來的一阵狂风暴雨卷入了另一个世界。 等到左尘半瘫在椅子上还沒有回过神來时,睿言已经抿着艳红的薄唇,站到了离左尘十分远的窗口,看向窗户外面沒有一点动静,安静的伫立在那,暗暗后悔自己的失控。 那只不过就是一个可以换取国家最大利益的商品而已,只是一个游戏而已,有些事情错过一次就够了。 睿言反反复复的告诫自己不可以失控,不可以在投入更多的感情,不能太过于想要完全的占有他的身和心。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就像一个雷一样狠狠的把他击中,不论是如何定义左尘的位置,他都知道自己想要的太多了,左尘牵动了他太多的情绪。 在转过身來的时候,无论是身段,还是气势,睿言都是无可挑剔的优雅,带着摄人的魔力,只是他的表情太过于平静,平静到左尘甚至以为刚刚那突如其來失去控制的吻,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梦而已。 “你是不是有些事情应该跟我说!”睿言被着光站在窗口,脸上的阴沉都隐沒在了黑夜中,沉默了片刻低沉地说。 “什么事情,我不懂你再说什么?” 左尘明亮的眼中莫名的暗了暗,撇开了那个在黑暗中投來让人心惊的目光,有些躲避意味的向后缩了缩,淡雅的脸庞上有着一丝不安,但隐藏得很好并沒有被人发现。 睿言凌厉的眼神就像潜伏在黑暗中伺机而动的野兽那般让人心惊,盯了他半晌便将目光投向了一个不知名的方位,语气淡淡的说:“朕的丞相,你不是要知道么,那朕就告诉你好了!” 语气顿了一下,有些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呢喃道:“知道朕为什么不让你审那个王公公么,那个王公公虽然是一个中原人,但是他效忠的对象却是一个契丹人,那个人想必你也不会太过于陌生,就是耶律齐!” “朕不知道三年前你们发生过什么过往,你口口声声说要为你小师妹报仇,但在朕看來你是喜欢他的吧!不然为什么一提到他你的感情就会那么复杂!” “朕想连你自己都沒注意到吧!在你情动的时候眼角总会微微上调,眼睛雾蒙蒙的像是巫山的雨露一样,你知道么,朕在你的脸上一共就看见过三次这样的表情,其中有两次是因为朕提到耶律齐,而另外一次是因为......你在朕的身下,你让朕怎么相信你!” 左尘因为睿言的话僵坐在椅子上,似乎连呼吸都要冻结了。 睿言本人也沒有多开心,就像一个木头一样矗立在窗边,眼睛一眨都不眨的将左尘的反应都收入眼底。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期待写什么?他的回答么。 真是可笑,今天说的这些他都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太会编造谎言,还是因为他心中希望这一切都能变成现实。 亲们,收藏,,,,鲜花,,,。 ------------ 第五十三章 夜,微凉 他就好象是活在自己撒了一个天大的谎言里面,但他知道这是谎言却觉得无比的真实,甚至等待着另一个人可以给他期待的回应,像情人一般情话。 等了许久不见左尘有一点动静,他不禁有些暗讽的笑了笑,他到底在期待着什么?期待着那个人跟他解释他不是因为喜欢耶律齐才会那么紧张他的么。 明明知道的自己说出这些话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骗取三年前的真相,可是“扑通,扑通”的心跳是为了那般,他到底在期待着什么? 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父皇一趟出行回來后就秘密的交代了后事,为什么他一再地三缄其口不言真相,甚至他为什么当年明明都已经跟耶律齐在一起了,到后來却隐藏起來让他找了三年。 他想知道,就像疯了一样想知道,但是他就算在想知道,他也要等,他有的是耐心,等那只小绵羊一点一点的卸去心防,彻底的相信他无论是身还是心,然后到时候在狠狠的将今天自己心里多受到的煎熬全部都还给他,让他为自己今天的犹豫付出代价。 (小舞:飘过,偶表示抗议,这小子绝对是心理有病,凭什么把帐都算到俺们小尘尘的身上,) 左尘敛下眼睑将其中的光华尽数遮住,薄唇紧紧的抿着,在睿言看不到的角度想要呢喃些什么?最后还是有些颓废的阖上了唇,肩膀无力的耸了下來,就像一只战败的公鸡一般。 他喜欢耶律齐。 这不是比笑话还像笑话么,可是为什么总会有人这么认为,总是有人相信,小师妹当时就是这般的执着的认为,最后呢?为了他病死在了南岭。 “我从來沒有喜欢过任何人,如果有过的话恐怕也只有我的小师妹潋滟,妖滟惑心忆容衫,水潋青消锦衣染!” 这话不知是说给睿言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左尘轻轻的呢喃出声,可是醉人的眼却忍不住看向了睿言,顿了一下低下头继续道:“虽然伊人已逝,但是见过的人很难将她忘记,我们是在鬼神渊一起长大的,她是我师傅的独女!” 夜色静谧且黯然,左尘布满血丝的眼睛抬起头來看向站在窗边,一直沒有动静的睿言,薄唇被狠狠的咬住泛起了血色。 自嘲的勾出一个微笑,真的是独女么,明明她还有一个哥哥的,明明是双胞胎的却不能够拥有一样的生活。 哥哥生活在漫天阳光下,她却只能够跟着父亲躲在终年积雪的雪山上,避开世人,为了不叫自己的父亲自责,每天都要强迫着自己笑得比阳光还要灿烂。 “后面的事情,你不都调查了么,师妹她因为耶律齐死于意外,我不能够原谅伤害过师妹的人,便离开了!” 左尘若无其事的笑了笑,夜色掩去了他眼中溢出的所有悲伤。 睿言猛然的转过头看向他,冷酷的说:“朕不信,但是既然你不愿意说朕不勉强你,就算你不说,这些事情到了桃源县依然会知道的,我想你师傅他老人家应该是不会骗朕的!” “为什么你总要提起师妹,这样一遍又一遍的揭起别人身上的伤疤让你很得意么,每一次好不容易就快忘记的时候你都要逼我再想起!” 左尘冷冷的看向他,那双从來都淡漠的眼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般看着他,红红的眼圈带着一道道血丝。 明明都已经好久沒有想起了,刻意的去遗忘一些过分悲伤不想记起的东西,为什么总要被提起。 睿言一颗冰冷冷的心瞬间软了下來,低声带着诱哄的靠近左尘,一张不禁相同的脸上带着截然不同的气质,这也是平时左尘很难将两个人联系到一起的原因。 向來艳丽狂狷的脸上第一次带上了温柔,在月色的映衬下竟恍若他第一次见到的师傅那般,温文儒雅恍若天人让左尘紧绷的心一松,睿言借着尘尘发怔的功夫一点一点的靠近左尘,将他拥在怀里。 这个夜里显得格外的不真实,两个人都想梦里一样,左尘从來沒想过会在任何一个人的面前失控,就算是小师妹面前他也不曾有过。 睿言更沒想到他会因为左尘的伤心而难受,轻轻环住他,低声且温柔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两人如墨的发纠缠在一起,分不清,理不明,也根本就沒有人想去理清。 “师傅......对不起......!” 左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只是因为贪恋他给的温暖才如此顺从,还是因为他与师傅那六分相似的容颜带给他的安全感。 但他知道他败了,败给了自己的心,不想在故作坚强的去粉饰太平。 他不在意自己是不是示弱的靠在了睿言的怀里,是不是将泪打湿了他深黑色的衣服,他只想此刻抓住这仅有的一点点温暖。 即使沒有人能够看见泪痕的存在,但两个人都知道那沁湿一片的痕迹是他的泪水,有些东西就在此刻慢慢的发酵变质。 夜色就像一个制造梦境的巫师,让两个人不安的人顺从自己的内心,相互依偎在一起,在沒有光明的夜中相互取暖,互相喂及。 “我不喜欢耶律齐,从來沒有喜欢过,为什么你们都要误会我!” 左尘像个孩子一样紧紧的环住睿言,微微上扬的头,让人很轻易的就能看见那红彤彤的眼眶上悬挂着的泪水以及脆弱。 这么修长的身躯竟微微的颤抖,就像被击碎成千疮百孔的琉璃,耀眼却让人分外的心疼。 “我知道了,乖,不要哭了,过了今夜就什么事情都沒有了,不会再有误会,也不会再有死亡,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你!”睿言敛下眼睑,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月光照不到的眼底带着浓浓的疼惜及郑重。 “你知道么,那天在卧龙殿里......其实我并沒有如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气恼,后來我甚至有些庆幸那个人是你......而不是耶律齐,那个畜生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最后却......!” 睿言不知道该如何言语只能紧紧的抱紧他,却愧疚的不能再说出一句话,他不知道他该怎样告诉眼前的人儿,其实他和那个耶律齐沒什么不同,一样都是不值得他信任的人,其实......虽然这一切都是祥瑞王爷安排的,但他却什么都知道,从头到尾都知道,为了权,为了更多。 无论是睿言还是左尘他们都知道,不管眼前的是不是一个梦,当天亮的时候一切都会回复原位,而这一切就像是沒出现过的幻想,可是谁也不愿意放开眼前短暂的温暖,不管姿势难受与否,都倔强的不肯移动半寸。 亲们,收藏,求收藏啊。 ------------ 第五十四章 真真假假梦里寻她 夜色清冷,微微吹起的风带着入骨的寒意,将渐渐昏睡过去的左尘激的打了几个战簌,睿言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深沉的眼无言的注视着左尘如墨的黑发,动也不动的环抱住他。 这里是哪里。 远处带着怯意的山小小的露出了一个头,云漫过山体,带着若隐若现的缥缈。 左尘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景色总觉得分外的熟悉,脚前是一个绝崖断壁,断壁下是看不见的深度,被朦朦胧胧的雾霭掩盖的严严实实,一阵阵凄厉的寒风从他的耳边吹过冷的他有些发抖。 “萧白,你在想什么?傻站在这里,怎么不下去!” 就在左尘站在那傻傻的疑惑时,身后传來一个异常轻灵与熟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沙哑却不会让人感觉厌恶。 安心的声音让左尘一直紧崩着的心一下子松懈了下來,转过身看见的果然是预期中的那个人,一袭白衣被山间的风吹的烈烈作响,清扬起的布角仿若就要成风而去,说不尽的飘逸,道不尽的俊朗。 斜飞入鬓的浓眉清扬,带着一如儿时的安稳,墨色的瞳带着左尘连想都不敢想的清澈,不是怨恨的是清澈的。 “大师兄,你......不怪我了么!”左尘小心翼翼的低声说,纤细修长的身子在风中微微的瑟缩,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青色的身影那般的惹人怜惜就连心都有些微微的发疼。 “臭小子,你又在假装什么可怜,师傅已经闭关了,说吧又干了什么烂摊子等着我给你收拾呢?” 大师兄像是见惯了这样的场景一样,趁着左尘不注意狠狠地弹了个脑瓜蹦,得意的扬了扬唇角。 见左尘站在那还不见动静,无奈的勾起一个淡淡的带着宠溺的微笑,轻声说:“走吧!小师妹还在下面等你呢?好久不肯回來一次,倒是更木讷了,小心到时候被嫌弃了!” “小师妹!” 左尘一惊,回头已经不见了师兄的身影,不知何时场景一变,身边是一处冒着热气的温泉,水波清莹莹的荡着人心。 这时他才突然的反应过來,为什么他会觉得之前的那一幕那么熟悉,那里就是通往鬼神渊的入口,每次他外出回來神算子师兄都会站在那里等他,只除了那一次以外。 想到这里左尘的眼神随即一暗,自从小师妹出事了以后师兄就不曾跟他说过话,更不曾像儿时那样亲密过。 “嘿!二师兄你发什么呆呢?” 一个红艳艳的美人倒影在了湖面上,标准的瓜子脸上已经露出了美人尖,水漾的双眸瞪的圆圆大大的煞是可爱。 左尘一回头第一反应是看见了睿言,刚想皱起眉头來轻斥他,却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看向來者,即使有些一样的容貌,可是來者带着睿言永远都不可能会有的天真清纯。 所以......左尘凤眸泛起了淡淡的雾气,是小师妹,唇轻轻呢喃道:“小师妹!” 潋滟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可爱的嘟嘟粉唇,有些撒娇的说:“你这个大烂人,才过了多久就把我忘记了,快说是不是外面有了别的美人,不行我要带你去找爹爹他评评理!” 说完也不理左尘有些苍白激动地脸色,拉起他就往谷内走,硕大空旷的谷底宛若一个巨大的碗底,两侧长满了浓密的树林以及泛着绿意的花朵,那是谷底特有的一种花唤名北重楼,花开叶绿,轮叶而生,上下两层,下大上小,花叶一色,远看就像一个迎风展立楼阁,婉约聘婷。 小师妹用着蛮劲拉扯着他往前走,而左尘回扯潋滟想要好好地看看她和她说说话,怎料拉扯的有些急,小师妹一下子就哭了,一手指着左尘一边抹着脸上不断掉下來的泪珠,小脸委屈的皱成一团,抽噎这说:“我讨厌你,左萧白我讨厌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还要去外面招惹漂亮的姑娘!” 左尘被她一哭心里便开始揪揪的疼,也忘记自己要和她说什么了,忙拉住她的衣袖,有些无措的说:“滟滟,别哭了,二师兄发誓,永远只喜欢你一个人!” 潋滟睁得大大圆圆的眼睛愤恨的等着他,泪水就像刹不住闸一样不停地往外冒,带着哭腔委屈的说:“你骗人,你是个大骗子,你明明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和爹爹一样都喜欢那个和我长着一张脸的美人,你不喜欢我了,你不要我了,你不是我的二师兄,我讨厌你!” 左尘因为潋滟的话愣住了,和她长着一样脸的美人,难道是睿言,她...... 待要回头在去解释的时候红衣少女已经化作一只蹁跹的蝶,跑出了很远隐隐约约的只留下了一抹火红的身影。 左尘想要追过去,却发现自己的两手空空,抿抿唇,摘了几束小师妹最喜欢的北重楼,简单的扎成了一个花束,噙着满满宠溺的笑往谷内走去,俨然忘记了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了这里。 遍寻了一圈也沒在谷内找到那抹娇艳的火红,最后却绕到了师傅平日里闭关的小屋子,屋子很小被树木遮遮掩掩的很难被发现,一开始就连找人的左尘都沒有察觉,后來不小心听见不该听见的声音,才意识到这里除了他还有别人。 一共生活在谷底这些年,就四个活人,左尘根本就沒想到还会有外人出现,当他顺着声音找过去发现沒有他要找的人时,他就想回去了,可是脚下确是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我想见她一面,说到底她也是我的孩子!” 一个醇厚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从小屋子里面飘出來,左尘瞪大了眼睛,着急的想要迈开步子离开,内心的恐惧一点一点的将他吞沒。 “你的孩子,亏你还记得有这么个孩子,当年你抱走那个孩子去继承皇位的时候,你怎么不把她一起抱走,你的眼里除了以你的江山还有什么?现在觉得滟滟有用了,想要......谁!” 这个声音左尘听出來了,是师傅的声音,可是师傅在和谁说话,一阵晕眩袭向挣扎中的左尘,尘尘半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发出了不小得动静,似乎被里面的人察觉了什么? 左尘刚想回话,就有一段模模糊糊的记忆涌到了他的意识中,红色的,大火,惨烈...... “不不不,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萧白,萧白,你怎么了?” 睿言无措的看着怀中突然挣扎起來的人儿,苍白的脸上不停地往下冒冷汗,他不得不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样钝痛起來,直到左尘又安稳的趴在他的怀里,他才安抚的拍着他,却是一夜无眠。 亲们,收藏,收藏~ ------------ 第五十五章 你不要后悔 初升的骄阳偷偷的从云朵中露出一点点头,一缕阳光悄悄的透过窗子照在两人的身上。 左尘有些诧异的睁开眼,胳膊肩膀都传來一阵阵酸痛,眼前人放大版的睡颜让左尘一怔,有些分不清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 那个人平时冷厉的眼角,此时不知是不是因为熟睡的关系,变得柔和了许多。 清冷的发丝柔顺的滑过左尘的颈,左尘的心也跟着一阵一阵的撕痛起來,他们竟这般像,就连熟睡的嘴角都带着上翘的弧度。 左尘突然的就想起那个梦,小师妹最后哭着说的话,让他想要忘记都做不到。 “你骗人,你是个大骗子,你明明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和爹爹一样都喜欢那个和我长的一样的美人,我讨厌你,你不是我的二师兄!” 你是个大骗子,大骗子.......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悲伤到连呼吸都快忘记了,左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几乎同时睿言就睁开了眼,墨黑色的瞳仍旧透着朦胧的色彩,然而却如同一直豹一样锐利的戒备着四周。 左尘撇开视线,手不着痕迹的捂住暮地抽痛的心,强迫自己冷漠的说:“既然已经醒了就起來吧!天已经亮了!” 睿言朦胧的眼因为左尘的话突然淩厉了起來,暗沉下去的眸子带着不可置信的惊讶看向左尘,看着他放开自己站起來,毫无眷恋的离去,才不的不相信这个人是左尘,白日淡漠的男人。 睿言咬咬牙愤怒的说:“你如果就这么出去了,那么以后就不要后悔!” 左尘僵直的身子顿了一下,漠然的消失在了他的眼前,仅留下一句淡雅的话语,带着青莲孤傲的浅影。 “我不后悔!” 顿时气的睿言将手边的座椅劈了,也一道将昨夜残留的一点点余温全部挥散。 左尘,本來昨夜朕已经后悔,甚至一度想要为你取消那个一直进行的计划了,是你自己不肯领朕的情,那么到时候不要怪朕了,原本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逞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该得到一些教训了。 静莫的大殿就像是一切都不曾出现过一样,沒有了一点生息,原本屋中黑色的身影已不知何时消失了踪影。 初升的骄阳随着温度的悄悄升高,而越來越显得炙热,正午宛若脸盆大的圆盘,烤得地上就像下了火一样的撩人。 杜员外精致的高台楼阁里,一干黑压压的唐门众人正在心里头犯着嘀咕,这又是怎么了? 只是想归想却沒有一个人敢真正的提出來,明明昨天晚上都已经好了啊!让他们散去前还带着淡淡的笑痕,怎的今天就一个晚上过去了,回來以后就一直的板着一副死人脸。 “疏影,去门口守着,不许放人进來,我有些事情要和他们商议,如果杜员外派人來催,就叫他等着!”睿言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慵懒的依靠在椅子上,水漾的眸子又恢复了往日让人心寒的零点。 “是!”一身黑中间或者红的人,静静地抱抱拳站在了所有人的最末端,妖野如殘火般的颜色却透着漠然的薄凉。 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疏影退了出去,屋子中又回复了初始的平静。 “今天我想说的事情,大家心里应该都有些底才对,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叫你们出來了,一会儿我将带着明面上的人马,前往桃园县,你们要做的就是暗中捣乱,懂么!” 睿言漫不经心的撇了大家一眼,魅惑的黑瞳微微泛起淡淡的紫色,冷酷而带有磁性的声音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温柔。 底下的人静静的沒有回答,睿言也沒有在意,只是笑了一声,继续说:“之前安排下去的那些继续进行,隐七你吩咐下去叫信堂密切的关注契丹人的动向,暗隐堂的人要全力暗杀耶律齐!” “是,主上!”隐七冷冷的回复到,那副淡漠的样子跟坐上的睿言如出一辙。 “沒事么要跟我汇报的么!”睿言挑挑剑眉不耐的看向隐七,对于隐七此刻的寡言似乎颇有微词。 “这......”隐七犹豫了片刻,有些迟疑的说:“大人此刻正在卧室中独自一个人发呆,似乎从今天早上回到屋,就沒动过地方!” “你要说的就是这样!”睿言似乎并沒有太关注左尘,并沒有去如隐七预计的那般暴跳如雷,甚至连神色都沒有变过。 “你的伤还好么!” “已经无大碍了” “是么!”睿言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下首的隐七,便沒有要追问下去,只是抬起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之前让你查的事情呢?怎么还沒有结果,当时丞相到底和我父皇在那个密室里都谈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睿言冷冷的瞪了一眼故意装傻的隐七,不悦的道。 “属下有负重托!” “你真的什么都沒查出來!”睿言眯起好看的眼,望向隐七。 隐七的心不由得心虚的跳了一下,苍白的脸色一闪而逝,快到让人捕捉不清楚。 “沒有查出别的,据当时村民回应,当时有争吵声很大!” “争吵声,去细查查,一定要查出來!”睿言抿了抿唇,深色的眸子让人看不出來他在想着什么?复杂的眼闪过一抹异色。 “是!” “剩下的事你们自己去做吧!我去看看杜员外到底想干什么?” 睿言面无表情的站了起來,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动作其实已经有些僵硬了,因为在叫这些人过來前他已经坐在那纠结了两个小时了。 几乎就是逃难的速度跑出去的,经过门口时看见一脸淡漠的疏影,又想起來前日里他对左尘那份恋恋不舍的样子,不自在的往边上看去。 “不用在这站着了,你去跟着隐七一起去拷问那个被抓住的契丹人吧!嘴那么硬用点大刑可以,倒是人别给我玩死了!” “是!” 回答完毕的同时疏影的身影就快速的消失不见了,院子里静的就像不曾存在过这样一个人一般,许久睿言才牵强的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其实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去审问那个契丹人其实隐七自己就够了,他只不过是不想看见疏影,或者说是不想让他看见左尘,嫉妒的心让他自己都气闷不已。 亲们,收藏,⊙﹏⊙b汗,真不容易~ ------------ 第五十六章 员外提亲 杜员外焦急的堵在门口已经第五次往外探头,叫去传唤的仆人还沒有回來,杜员外掂着臃肿的肚子一颤一颤的像个孕妇一样,有些滑稽。 杜公子已经褪去了一身耀眼的火红,换上了一身泥藻的灰色,衬着柔魅的脸颊显得越发苍白起來。 整个人像一团被丢弃的抹布一样,有些瑟缩的靠在墙角,葱白的手指不断的搅着衣摆,圆溜溜的眼睛又是期待又是害怕,极其矛盾的看向门口。 “父亲,你......找他们为什么要叫我來!”杜淮声音有些酥软,带着女子特有的娇弱,有些气闷却不够有底气的质问道。 “哼,你以为我想么,告诉你那个黑衣服的俊朗公子是现任唐门的门主,看他那样子应该是酷爱男色,这可是你的机会,你该庆幸他虽然看起來样子凶了些,可是那模样可是一等一的绝色,只要你肯用心在他身上多下点功夫,到时候荣华富贵自然少不了你的,更甚者就连咱们家里这些老老小小也能跟着你鸡犬升天,享享轻福!” 杜员外狠狠地瞪了自家儿子一眼,那对精明短小的眼睛透着一股狠劲,就像一只充满野心的狼,话说的干脆明白,一点都沒有问自己儿子意愿的意识都沒有。 杜淮有些不愿的将目光扫向门口,习惯使然的即使不情不愿也将自己的想法埋沒起來,沒有在出声,一个人窝在角落里面生闷气。 沒过一会儿一个雪白色极为飘逸清俊的人,迈着缓慢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往这边走,带着自己独特的优雅,只是一瞬间就噙住了杜淮的目光。 虽然來者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低着头面色凝重,却不知不觉间带着那种与生具來的沉稳安抚了杜淮莫名躁动的心。 杜淮看向左尘那倒纤细修长的身影,眼中重新燃起了活力,看向杜员外的眼神也变得坚定许多。 “我拒绝,我拒绝要服侍那个人,我喜欢的人是追风公子,那个什么唐门门主能给你的公子他一样可以,我想要留在公子身边!” 杜员外有些意外的看向自己一向不争气的儿子,有些诧异的哑然,沒想到他竟然会反抗他说的话。 随意的向外面一瞥的时候,意外的看见了一个优雅的身影,一身不染纤尘的雪白。 一想起來日前因为他所遭受的一切,杜员外眯缝起來的小眼睛里面布满了愤恨,在看向儿子的眼光也越发的厌恶起來。 “就他连人家门主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还有追风公子呢......哼......”杜员外故意傲慢的抬起头不屑的撇了一眼走过來的左尘,刻意的放大了声音说:“学人家装什么清高,还不是个被压的货,下面那个还不知道能不能站起來呢?” 睿言慢慢悠悠从林子后面的小路上转过來时候就听见这么一句,暗沉的黝黑色眸子一下子就串起了了一个小火苗,想要发火可一想起左尘早上那个态度,顿住了步子噙起一抹带着深意的笑。 “爹爹,你怎么能.......!”杜淮注意到了左尘頓下的步子,脸色有些青白的低喃道。 心头却因为杜员外的话,莫名的失落起來。 “能怎么样,说这些事实么,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还怕别人说么!” 杜员外不耐的哼了一声,想起了什么似的又焦急的看向屋外,撇见左尘的时候还不忘做作的翻个白眼。 左尘却是轻笑着从他旁边走过得,只是在最初的时候身子僵了僵,就一点反应都沒有了,很难让人觉得那个卖弄的胖子说的人是他。 杜员外虽然表面上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可实际上他心里都憋屈死了,那种感觉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有气沒地方刹, 瞪了一眼难得有点脾气的儿子,不屑的哼说道:“反正我不同意,跟他你想都别想!” 一边看好戏的睿言听见杜员外的话立刻就明白了一些,冷酷的脸上显得越加的阴沉,抿了抿唇,看见左尘嘴角轻勾似乎看好戏的样子心一沉,从树后有了出來。 在看向左尘时果然看见了他脸上挂着的了然,似笑非笑的看向他,好像挑衅的说我早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果然还是嫩了点,看的他一阵气闷。 无论是杜员外还是杜淮还是其他人,在见识过他昨天短暂的疯狂后,沒人愿意在招惹一个魔鬼,所以当他出现的时候全部自动闭嘴。 片刻的沉闷后,杜员外顶着压力笑的有些谄媚的说:“门主你來了怎么不叫人通报一声,我们好去迎迎你啊!” 睿言抿了抿眉头,漠然的望了他片刻,自然的带着一股压迫感,漫不经心的说:“你这是在怪我么,大老远的不到一刻功夫叫人去吹了我七八趟,就是为了叫我來听你在这里数落我么!” 杜员外因为睿言的话,额头上布上了一层冷汗,连忙摆手陪笑说:“这哪能啊!请门主來当然是为了感谢门主昨日的救命之恩,不然我等早被那帮契丹武士,利用完灭口了!” 睿言有些无语的抬起面无表情的脸望天,想要套进乎还真是非他这样的人不可,城门都沒有他的脸皮那么厚。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必了,我也不过是顺手解决了而已,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去招惹我的小宝贝!”说完带着挑衅的将目光瞥向了一旁的左尘,暧昧的眨了眨眼,满意的看见自在的鸟一下子不自在了。 “呵呵,门主果然是情义中人!” 杜员外有些僵硬的陪笑道,其实身子已经开始冒冷汗了,刚才他好像也 ...... “还好吧!沒事的话我先走了!” 睿言不在意的拜拜手,就要转身,却被慌张的杜员外一把拉住。 “等等门主,其实......其实是这样的,昨日里犬子对门主一见钟情,又听说门主喜好男色,昨天夜里在我门口跪了大半日求我提亲,这......老夫膝下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是在拗不过这才......你看,杜淮他,您中意不!” 我想说盗文的孩子们下回专业点,麻烦把我的名字属到文章下面,我不是无名氏,写个文不容易,至少尊重下别人的劳动成果。 ------------ 第五十七章 他,我要了 睿言无声的挑挑眉,下意识看向左尘却发现左尘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他们,有些赌气的说:“哦,对我一见钟情,我还不知道我有这么大的魅力,我以为他喜欢的是我那只漂亮的宝贝呢?” “怎么会呢?” 杜员外摸着像树皮一样粗糙的老脸,有些心虚的说着,眼睛还不断的给儿子打眼色叫他不要拆台。 “怎么不会,我就是不喜欢他,我喜欢的人是追风公子,左萧白!”杜淮难得倔强的瞪大眼睛,看向睿言。 因为他的一句话,屋里的人都将目光转向了左尘,左尘无辜的挑挑眉看向众人,心中确是无比的郁闷,怎么躺着都中枪。 “你喜欢他!” 睿言的一声带着低沉的轻笑,打断了众人对着无辜的左尘无尽的yy遐想。 “对,怎么样!”杜淮不满的抬了抬下巴,傲娇的小兽一般学着左尘的语气冷声道。 “门主,你可别和他一般见识啊!他就是性子崛了点,其实他不过......” 杜员外紧张的察着冷汗,刚想解释,就被一个声音给打断了。 “不喜欢我,很好,这个个性我喜欢,他,我要了!”睿言依旧自若的冷声,只是这次带了不少玩味,话事对着杜员外说的眼睛却一直看向左尘沒动过。 可是他注定失望了,左尘挺直的背一直对着他沒有任何反应,就好像......真的不在乎他了。 “你......” 杜淮因为他的话气的眼睛瞪的圆圆的脸憋的通红,要说什么才张开嘴,杜员外却马上用手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将他未说完的话堵了下來。 眼睛眯成一条缝,陪着笑说:“当然,当然,门主能看上他是他的福气,晚上就把他送到您的屋里去!” 睿言嘴角快速的抽搐了一下,声音有些微颤,他发誓他看见了一向沒有漠然的左尘,在背对着他偷笑呢?肩膀到现在还一抖一抖的,睿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尴尬的低声道:“这个就不必了,我们马上收拾一下就要走了,你叫他收拾一下一会儿跟我们一起走吧!” “好的,好的!”杜员外忙开心的不叠点头,肯带着他就有戏。 谁能知道睿言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一张冷艳的脸上带着无比的狂傲,让所有人不得不臣服的少年,不过就是一个别扭的孩子而已。 “萧白,你不是很想去看你的师傅么,怎么还在那里发呆呢?” 睿言见左尘半天沒有反应,有些不甘的瞪向他,随意的找了一个话題问他,边说着身子也跟着慢慢的靠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一直在吸引他。 睿言在他背后等了半天也沒见他有什么反应,猛的将头凑过去,这才发现刚才还带着一脸了然淡漠的人竟然睡着了。 难怪要背过去呢? 发现左尘竟然安然的睡了过去,睿言除了愕然之外也带着一点心安,不是在想别的男人。 就连睿言自己都沒有发现,他对着这个看起來无欲无求谪仙一般的人儿,有着过头的占有欲,那些并不只是用肤浅的喜欢可以來衡量的。 睿言小心翼翼的看着左尘,就连呼吸都变得谨慎起來,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将熟睡中的人碰醒,眼眶下泛青的痕迹,让他又想起昨夜那个人睡得有多么不安分,一股软软的涩涩的感觉擒住他的心。 纤细苍白的手指像个孩子一样,轻轻的想要碰触他,带着怜惜的痛意悬空在了离他如墨黑发还有一尺的地方。 “门主......你.......!” 睿言冷酷面具下的一刻温柔,不仅让刚进门的隐七愣住了,就连原來一直呆在那沒敢走的两个人也傻傻的楞在那。 隐七突然的言语打破了一室的平静,如同被盅惑一般的睿言一下子清醒过來,迅速的收回了停在半空的距离,目光冰冷的看向一旁惊愕的隐七,隔空点住了他的哑穴。 摆摆手隐七会意的低下头快速的退了出去,这时睿言才面色不善的转向那边还站着的两个人。 杜员外的脸色不太好,有些苍白,带着横肉肥嘟嘟的脸庞微微打颤,留下了不少的汗珠。 杜淮有些愕然的看着睿言,被他刚才的举动惊的说不出來话,看着他厌恶的表情也有所改变,深沉的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左尘,眼神有些暗淡的离开了。 睿言抿了抿唇,看向杜员外,走近,略带威胁的邪笑道:“希望你够聪明,知道那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哪些话该对什么人说,嗯,回去好好教育教育你的宝贝儿子,不然跟着我他可有的是苦头要吃呢?” 杜员外的脸色有些发白,但立刻聪明的点头称是,看不出來他脸上有一丝一毫的不愿,紧握袖口的手却是撰成一团。 “知道就好,下去吧!” 睿言冷笑的点点头,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老匹夫在想着什么?不过想什么他都并不在意。 杜员外带有怨恨的眼神瞄向了左尘,无言郁闷的退了下去。 睿言才转过身看向他,长长卷翘的睫毛在白皙的皮肤上形成了大片的阴影,原本清俊的刚毅线条,被柔和了许多。 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沒有继续刚才的动作,怕他着凉脱下了自己身上的黑衣,盖在他纤细的身体上,转身离开了。 纵然有在多的不舍,他还是无法放下自己的骄傲,自己的威严,弯下腰将他抱起放在舒适的马车里。 就在睿言刚刚离开大厅的一瞬间,原本应该在椅子上安睡的人却睁开了眼睛,睫毛轻颤就像是蝴蝶欲飞的翼。 淡漠的眸子沒有任何情绪的落在了冷酷的黑衣上,被冷落的长衫上还带着淡淡的柠檬香和一些余温。 过了许久才拿开放在手心里,眼底最深处带着温柔,似乎想着什么?半晌沒有动作,眷恋着这残存的温度。 在左尘看來自己对于睿言就如同这个衣服一般,不用时可以随意的丢弃,不带一点点的余温,所以......左尘的眼带着冷意用内力将衣服震成了碎片,多余的感情是不被需要的就像这件衣服一样。 被碎成一片一片的,不带保留。 只是感情真的能够如衣服么,破碎的如此彻底。 ------------ 雏凤下篇 ------------ 第五十八章 对不起,我不记得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的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的太早,來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在冷不想逃,花在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别人能明了,一身骄傲。 ,,笑红尘 抬头望着天空带着异色的月,片片黄晕上参杂着一条条不明显的血色,半个身子隐藏在云朵中,在滟滟的酒盏里留下一抹孤凉。 “师弟,你一个人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一片漆黑的树影中,传來一个空灵暗哑的声音,让一直安静僵直站在那里的左尘,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旋既漾起一抹苦笑。 有些无耐,有些歉意,有些悲凉,自嘲的笑到:“不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么!” “出现都出现了,在问这些不是太晚了么!”來者带着不屑的语气冷哼了一声,整个人慢慢的从树林中走出來,在皎洁的月光下隐隐的露出一点点轮廓。 月牙白的长衫说不出的清冷飘逸,披散到腰际的发竟和夜色溶为了一体,然而那双奕奕发光的眸子却带着深深地怨恨。 “也对,反正你怎么看永远都是我的错,我不求你原谅我,这次我來只不过是想告诉你,睿言來了,不想师傅出事的话最好支开师傅!” 左尘敛起來不及泛滥就被掩藏起來的哀伤,沒有表情的说完一口饮下了酒盏中香醇的女儿红,拂起长袖转身欲走。 “难道你不认为自己有错么,别忘了潋滟......她到底是为了是为了谁才死的,她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那么活泼可爱的妹妹,都是因为你!” “你以为我想么,难道就只有你和她一起长大的么,我也对她有感情,我不是个木头!”面对來者的质问,左尘咬咬牙愤怒的转过身看向他。 为什么每一个人都要不停的提起别人的伤疤,他已经够自责了,一遍又一遍的伤害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哼,你也对她有感情...”來者声音古怪的复述了一遍,轻蔑的呲笑道:“那你为什么还不去死,跟小师妹去作伴......她,应该很想你吧!” 心头一震,冰冷的话不带半点温情,左尘强忍着心底涌起的悲伤,黑眸漾着水涩有些干涸,薄唇异常苍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一阵抽痛,声音有些暗哑低沉,轻声道:“你......真的希望我去死么!” 來者沉默了片刻并沒有马上的回答他的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突然有些癫狂的仰天长啸,皎洁的长衫烈烈作响,夜色的长发在风中乱舞。 风停,云静时,來者悲呛的语调中透着无奈和宠溺,颓然的说:“我多希望她喜欢的那个人是我......!” 左尘开始有些诧异他的话,慢慢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刻画一样印在他的心上,猛然间意会到來者的意思时,愕然的看向來者。 “大......大师兄!” 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左尘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人跟自己记忆中那个英资博发的大师兄联系到一起。 并不是他的外表有多大的变化,而是他那种由心灵深处诱发出的荒芜,将整个人的灵魂都吸走了,无尽的空旷,眼睛中透着怨毒的目光。 “怎么,才不过三年你就不认识我了,果然儿时的情义在深厚,也比不上外面认识的情郎,不要以为我沒告诉师傅就代表我不知道!”大师兄雷落面色诡异的看向了一脸迷惑的左尘,有些惋惜的轻叹了一声。 “什么?” “你真以为我傻么,小师妹身体一向那么好会病死,鬼才会相信你们说的话呢?连她的尸骨都不敢让我见,你在怕什么?”雷落冷哼一声,健壮的身躯一点一点带着淩厉的气势逼近左尘。 一滴冷汗从他的额头滑落,却有口难言,神情落寞的又想起那日师傅说过的话。 他左尘不是个懦夫,一直都不是,他也想为小师妹的死报仇,可是他不能,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至少不能以一个那般特殊的身份那样做。 他答应过师傅忘记一切,忘记自己曾经叫过左萧白,忘记自己曾经志得意满胸怀天下,忘记该忘记的。 他真的忘记了,不知道当时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接受这一切的,面对那个对自己有些养育之恩的师傅。 “我怕什么?我沒什么可怕的,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信不信由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话触动了什么?左尘脑子里有什么东西总是要呼之欲出,却总是有种堵塞感,让他有些烦躁。 他知道那是什么?一段记忆罢了,一段不能够被想起的记忆,他本能的令他不安起來。 “哼,是么!” “大师兄你不要逼我了,小师妹她死真的只是个意外,当时是我沒保护好她,你要怪我我沒话说,可是师傅从小带你如亲生儿子一般,你怎么忍心说出这样不道的话,难道师傅说的话还有假么!” 左尘忍着突如其來的一阵晕旋感,耐心的跟他解释,不甚理解为什么他就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 左尘的话顿时让雷落淩厉的气焰一息,睁着大眼狠狠地瞪他却再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來,古铜色的皮肤因为激动而一抽一抽的。 “我不管师傅怎么说,我只想知道当时的真相,你口中的真相!”雷落顿了一顿,语气不是很好的说。 左尘明白他的意思,也跟着沉默下來,并沒有跟着坚持下去,因为他也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只记得那是他着急忙慌赶去那个小木屋时候看到的,那抹红,绝滟的颜色,以及自己最后的承诺。 每每他一想到那一幕时整个心都跟着疼,不仅心疼就连头也疼,师傅跟他说那是因为他承受了压力太大,选着性的忘记了一些东西,而他所知道的这一切都是师傅告诉他的。 “对不起师兄,我也不记得了,这些都是师傅告诉我的!”左尘有些失措的低下头,合上眼睛落寞的说。 毫无防备的左尘沒有意外的被雷落一拳打翻在地上,就算沒睁开眼睛也能想象到大师兄的表情,就连他自己都厌恶这样的自己呢? 曾经他也试着想要想起点什么?可是......他真沒用,只记得师傅说过的话而已。 亲们,收藏撒~ ------------ 第五十九章 她是你妹妹 关于那个时候,醒來以后师妹的一切,就像是突然中断了一样什么也想不起來。 “你这个懦夫,你这样的答案比起你说是因为私情舍弃一切,更让我恶心,你不配见到小师妹!” 雷落瞪着坐在地上毫无反抗的左尘,越是这样颓废,就越是有一种打从心底的厌恶感,冷冷的淬了一口,头也沒回的将大半个身影消失在了树影中。 左尘因为他的话一下子呆住了,一阵阵抽痛狠狠地把他擒住,那股如潮水般的记忆怎么也无法停息。 “小子,听你老师逸之说,你是他最得意的学生了,以后有沒有想要像你师傅那样闯出一片名堂來,做个宰相什么的!” 记忆中的小木屋还是十三岁时候的样子,斜斜的落日从西边露出半个脑袋,将对着他的那个人半个身子映出,亮黄色的衣服将一对平凡的双眼晃的生疼。 “宰相,就是那种穿着衣身土里土气得衣服,威风八面,除了皇帝之外全天下的人都只听你一个人的是么!”那年只有十三岁的他,孩子气的歪着头,带着一些顽皮看向那个人,眼中透露着满满的好奇和无谓。 “哈哈哈哈,你这个孩子,你要是想要这么形容也沒错,怎么样有兴趣么,小子,只要你想我就能够帮你实现!” 那个阴默在黑暗中的看着大声笑了起來,目光暖暖的看着他,慈爱的伸出一只手揉乱了他束起的发。 他狠狠的瞪了那个人一眼,闪开了他递來的手,白净而带着一些枯燥的褶皱。 “沒兴趣,总有一天我会凭着自己的能力,走到那个位置上!”十三岁的孩子瞥瞥唇,不屑又认真的回答他,他对自己一向充满了自信。 说罢也沒有回头,孩子气的转身就走,带着一身的骄傲,就像一只小公鸡那般昂首挺胸阔步的跑了出去。 身后传來一阵笑声,慢慢的不断在他的耳边放大,是谁,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就是怎么也看不清楚,他阴默在暗影中的脸庞。 左尘目光呆呆的颓然坐在地上,努力的想要抓住一切,最后却发现身边的所有,都不见了。 唯有那个火红的小身影,无辜的坐在角落里偷偷的哭泣。 夜色微凉,静默的影中总是有几只小东西在叽叽的鸣叫。 “这就是你半夜爬出我床的原因么,这算不算私会情郎呢?我还不知道原來我对你來说有这么大的威胁感!” 睿言深沉的眼在朦胧的月光中,就像是镀上了一层索碎的星光,美好的就连身上那股森然的感觉都淡漠不见了。 左尘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表情木然的抬起眼看看他,又低下头,一手拿起歪倒在一旁的酒杯,自己给自己酙了一杯,一仰头就喝了下去。 “你就打算这么一直喝下去,不觉得应该给我一些解释么!”睿言不动声色的一手握住他拿着酒杯的那只手,高高挑起的凤眸中阴暗的看不出一丝情绪。 左尘修长的右手挣扎了一下,却沒有挣脱出來,有些颓然的叹了一口气,撇开眼勾起唇角自嘲的说:“我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不是都看到了么,从头到尾一直都跟着我一刻都沒信任过我,还想要什么解释,解释,解释要是有用的话,我犯得着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么......!” 睿言被他的话噎了一下,脸色变得不是很好看,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最后又颓然的放开了。 “只有你肯解释我就相信你,难道你连让我相信你的理由都不肯给吗?”睿言抿抿唇,眼睛直直的看向他。 左尘眼角动了动,琉璃一样的眼慢慢看向他,失魂落魄的眸子中映入一个一身黑衣俊若修罗般的男子。 细致的伸出另一只手描绘他的鼻子,他的眼,他的唇,他脸庞的轮廓,轻轻的,慢慢的勾出了一个几乎沒有痕迹的微笑。 看着他的眼神有些缥缈,就像是......透过他看向了,另外一个人。 睿言被一阵心痛狠狠地袭击,有那么一瞬间眼泪就要冲出了眼眶,左尘他眼中那瞬间的温柔太过残忍。 “你真的就那么想要知道么!”左尘微扬起的唇角带着残忍,冰冷的眸子让睿言心底一片冰凉。 也不等睿言的反应,就像是沒看见他眼底在那一瞬间闪过的悲伤一样,嘲讽的看了他一眼称着他失神的片刻,挣开他,离他有一丈远。 “即便是沒有完全想起來那一切,但我也能猜出來,小师妹的死不仅与耶律齐有关,也与你脱不开关系!” “怎么会!” 睿言被左尘突如其來的怨恨搞得措手不及,一脸讶意的看向他,无辜的表情一点都沒有作假。 因为就连睿言自己都想象不出來自己有什么理由,要在三年前害死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不要在装无辜,真正无辜的人都被你们害死了,你知道么,潋滟是你的妹妹,你的妹妹啊!你们甚至还长了一样的脸!” 左尘嘲讽的看向那张刚刚还异常专注抚摸过得脸,冷漠的看着他的脸色一点一点的改变。 先是惊讶,然后错愕,一点一点的变得难看起來,最后脸色变得极为苍白,冷酷的俊颜上首次出现了裂痕。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有妹妹呢?” 睿言有些诧异,语气中透着一股连他自己都沒有察觉的惊慌。 “怎么不会,你怎么不去问问九泉下的先皇,为什么只要你不要她,将她一个人扔在这么偏僻的山谷里!” “你知道她一个人平时都是怎么过的么,她都会问我为什么她不能像我们一样出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巴掌那么大的蝴蝶,去看看会说话的鸟,去逛逛市集有个属于自己的小糖人!” “她一直都一个人躲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哭泣,可是那个时候你在干什么?住在豪华的皇宫,吃着最精致的食物,指使那些宫人出去给你买你最喜欢的东西,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沒人疼的妹妹!”左尘冷冷的呲笑他,带着愤怒。 “你......!” 沒有面具的睿言像个孩子一样无措的站在那,脆弱的像个易碎的娃娃。 他不懂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先不说那个潋滟是不是真的是他的妹妹,原來他在左尘的心里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此刻左尘的心情其实也沒觉得比他好到哪里去,一股愤恨之后在看见那张无比宠溺又显得可憎的脸,竟一阵一阵的心疼,沒有报复后的快感只觉得心疼。 那种感觉就好像小师妹因为那张脸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都沒有眼前这个人此刻所受的委屈多。 忽然醒悟过來的左尘慌了,他后悔了,他到底怎么了?明明应该怨恨的,却不舍。 亲们,收藏涅。 ------------ 第六十章 染病 “我明白了,这就是你这几天一直躲着我的原因是么!” “我不想管你当初是怎么想的,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肯呆在我身边的,我只问你在白马镇那个晚上你说的话还算数么!” 睿言突地面色阴沉起來,即便是柔和如月光也无法将这一切掩盖起來,黑漆漆的长袍显得格外的阴森。 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还轻轻搭在胸口上,如果不是他起伏过于剧烈的胸膛,还证明他刚刚真的难过过。 现在一脸冷酷的他,真的很难让人将之前那个脆弱的孩子,和他联系到一块去。 面对着左尘冰冷宛如钢筑一般的容颜,他不漏痕迹的咬了咬唇,怕他有拒绝的答案便继续道:“才不过几天而已,你就打算变卦么,躲了这么多天你够了吧!” “呵,如你所愿吧!只是沒想到你和你的父皇一样薄情,我只是在为潋滟不值罢了!”左尘带着自嘲哼笑了一声,沒想到自己还是太过于天真了,他是皇帝,怎么可能会......。 睿言因为他的话身体一僵,左尘并沒有注意到他有些青白的脸色,将目光放在了遥远的天际,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失望的又将目光转了回來,看向他道:“记住你今天的话吧!我们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你要的喜欢我给不起,别说你给我的只是喜欢,就算是爱,我也承载不起!” 左尘说完这句话以后甚至沒在看他一眼,就转身往來时的路走了回去,其实如果只要他回头看了一眼,他就会知道其实那个人并沒有他想象的那么冷血坚强,可是他终究沒有回头。 睿言勉强的靠在身后的大树上,一直站的笔挺的看向左尘离开的身影,却始终沒有等到他的回头。 直到左尘的身影完全消失,他才完全无法自抑跪倒在树旁,什么自尊什么威严都通通的抛到了脑后。 他到底不是一个无情的人,身体上的痛,心里上隐隐的痛,双重的折磨的让他一阵苍白。 只是他不想在他的面前太过脆弱,不得不伪装起坚强,來承担起他给的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他想要的不过就是一点点温暖而已。 “呵,我的童年怎么可能会开心,如果可以我更希望自己是她,即使是死仍有一个人会真心的为她难过......!”睿言失神的望向左尘离去的方向,喃喃的轻声道。 是啊!怎么会有人理解他的悲伤,和他所经历过得绝望,不会有人懂的,一个才六岁的孩子,是怎么被人扔在大雪天里沒人理,发着高烧却不能请御医的感觉。 那种几近窒息 的感觉,竟与现在无二,这一切都是拜那个女人所赐,他的日子过得连一个奴仆都不如。 从來沒有一个人肯细心的停下來,关注一下他眼中的渴望,就连那个唯一肯给过他温暖的人也是因为那个女人。 还是太天真,他果然还是太天真,以为能够奢求到一份属于自己的温暖。 凌云,那个他自以为是的表哥,总是把他当做孩子,自以为了解他需要的是什么?像个懦夫一样只会逃避。 左尘,他那个一身骄傲的臣子,怨恨他恨不得他立刻就死掉吧! “妹妹,如果我真的还有一个可怜的妹妹,呵,跟我一样可怜的家伙,死了也好,免得受到一辈子的孤寂,一辈子的苦!”睿言对着天空无力的呲笑,薄唇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悲伤因为太满承载不住流溢出來。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悲伤一样,前一刻还能看见皎洁的月光,淡淡的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下一刻淅淅沥沥的雨滴就顺着树枝上落了下來。 原來下雨了睿言疑惑的抬起头,越來越多的冰凉打在了他的脸上,让他打了一个冷颤。 一滴滴冰凉慢慢的顺着他的发流下來,凝成一股打在白皙的脸颊上,让那艳丽的五官更为娇柔。 大雨将他的长衫全部打湿,黑乎乎的黏在身上,勾勒出一个丰神俊朗的身影。 傻傻的抬着头迎接着天空的雨,像是在完成着一个神圣的仪式,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主上,你......还是和我们一起回去吧!淋雨对身体不好!” 过了好久,树影中终于有一个身影忍不住走了出來,扯了扯发呆的睿言,低声道。 睿言那到宛如实质的目光,有些木讷的回过头看向來着,发现來人是疏影。 “为什么要來!” “因为你是主上!”疏影顿了一下子知道自己來的不是时候,那么高傲的人怎么会容许别人窥探他的脆弱。 便跪到了泥泞的地上,虔诚的底下了头,合上眼宛如沒看见眼前的一切。 “不错的回答!” 睿言冷冷的目光从他的头顶上扫过,森冷的让他打了一个冷颤。 “你从现在來时接任朱雀的位置吧” 说完睿言便沒有回头离开了,留下一脸愕然的疏影。 隐七在门口焦急的转了好几圈以后,终于在门口看见了那个判了又盼的身影,马上迎了上去,却愕然的发现高贵优雅的人竟如此狼狈。 “主上,你......!” “滚开!” 睿言冷冷的挥开那人伸过來得手,推开屋门,就将门外的一切隔绝。 回到屋子以后,睿言换下了湿透的衣衫,只穿着透白的兜衣,吩咐客栈的小二在屋里的水桶中注满了热水。 直到小二离去,他仍呆呆的坐在窗前,听着外面离离落落的水声,一动不动的。 “在不去洗澡水就凉了” 一个声音从门口响了起來,声音刚落就有一个人推开了漆红木的大门,一身同样湿透的青衣,略微狼狈的挂在身上,墨色的黑发黏在一块如瀑般垂落过腰际。 可即使如此,依然无损來人那一身如仙般出尘的气质。 “即便是凉了也与你无关吧!你该知道现在不是你该來的时间!”睿言冷撇起唇角,带着不屑和嘲讽的语气继续道:“或者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你解决!” 听见他带着有些露骨的暧昧语气,让左尘的脸色顿时难看起來,青一阵,白一阵的,开始后悔起來自己怎么就听信了杜淮的话,一心疼他就慌慌张张的跑过來了。 一阵晕眩让睿言直挺的肩膀晃动了一下,一抬手不稳当的晃了晃才压在太阳穴上,揉了揉和缓了一些,抿抿唇,含情又绝情的凤眸自然的上挑,水润似雾,带着一股子天然的魅气。 勉强的挺起身子,黑暗掩盖住了他脸上有些不正常的红晕,声音暗哑的说:“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 第六十一章 你只能是我的 “你......不识好歹......!” 左尘尴尬的现在门口近也不是出也不是,被他几句话呛的白皙的脸颊顿时红成一片,有些语塞的气恼,恨恨的转过身欲走。 手刚搭到门上,就听见身后传來“砰”的一声闷响,刚想回过身去好好的嘲讽一下他,却发现刚刚还竖立的笔直的人影,已经倒在了地上蜷缩成一团。 像个可怜的小动物一样,一点一点的蜷缩的更紧,让看的人心也跟着啾啾的疼。 慌乱只是一瞬间,左尘很快的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忙乱的跑到了睿言的身边,一碰才知道原來杜淮并沒有说谎。 滚烫的体温让左尘瞬间就将之前气恼的事情忘了个干净,想要伸手去抱着那个人瑟缩的身体,可是才一个简单的碰触就让他不停的打冷战。 左尘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湿呼呼的衣服,又看了看一旁羸弱的睿言,咬咬牙,一手扯去了身上湿透的衣物,光裸着上身露出了一身青青紫紫的吻痕。 怨兑的看了一眼紧闭着双眼的睿言,抱起他,将他放到了床上,就要开门去叫门外的隐七。 可是手还沒离开他的肩膀,就被昏迷中的睿言一把抱住了,像个兔子一样无害的抱着他的胳膊蹭了又蹭,怎么也不肯离开。 无奈中带着连他自己都不能察觉的宠溺撇了床上的人一眼,暗中运用掌风将门劈开了,正好对上一脸慌张看向门口的隐七,两人都异常尴尬。 “主上他.....怎么了?”隐七低下头假装沒看见左尘白皙胸膛上的爱痕,红着脸有些据促的问到。 左尘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眼角,压低声音说:“他发烧了,你去请个大夫吧!这里已经离桃园县不远了,有几个不错的大夫在这,你去打听一下!” ”如是他们不肯來,就用我的名号去便可,师傅前些年曾亲自指点过他们,我的面子他们还是会顾着一些的!” 说完左尘便找了着酒粘着棉布的面巾,给他擦拭起來,不在言语了。 隐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有话要说,但顾及到睿言的病情,沉着脸,最后什么也沒说便转身走了。 “呼......” 隐七一走左尘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隐七那副表情真是让他压力很大,低着头看看手边人那熟睡的脸庞,心下突然的一片柔软。 垂下眸子神色复杂的看向他,就连他自己对说不清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愤恨的,厌恶的......异或是喜欢的。 “为什么你总是喜欢给我出难題,你到底想要什么?” 左尘轻轻咬牙有些愤恨,但更多的还是无奈,甚至有些无力的看向床上蜷缩成一团的少年。 “说到底潋滟是因为你的缘故才死的,为什么你就不能有一点点的懊恼,有那么一点点的后悔,为什么要这么固执,不能给我一个原谅你的理由!”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爬爬他头上的湿发,左尘拿起一旁干净的面巾,想要弯下腰给睿言搽试一下。 却不期然的对上一双带着细碎的亮光恍若星辰的眸子,心跟着一紧,加快了节拍。 “我想知道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的小师妹......妹妹她,为什么会......早殇!” 睿言声音暗哑,白皙的脸庞泛起了粉红色,带着夺目的艳丽,深遂的眸不自然撇向别的方向。 左尘沉默了许久,就在睿言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他慢慢张开了形态优美的薄唇,声音带着特有的清冷,低声说:“你真的想知道全部,其实也沒有什么?即使那个人是你的妹妹对你來说也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 睿言眼神晃了晃看起來似乎有些无措,但左尘知道是因为他说到了他的痛处,他尴尬的表情。 “呵,我都知道的,之前是我太情绪化了,说到底还是潋滟自己的选择!”左尘顿了一下,接着说:“那时候我才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初出茅庐想要学习诸葛.孙叔熬.百里溪之流,有一番作为!” “那时候便遇到了一个人肯给我那个机会,那个人就是先皇,我一直奉命调查契丹的人,一次偶遇中我和小师妹一起遇见了契丹三皇子耶律齐......!” 说到这里时左尘眼睛微微合上了,将眼中的悲伤全部都卷入心底,顿了一会,勉强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我沒想到耶律齐他竟然喜欢上我,为了任务我不得不听从先皇的话,若即若离的对他施展美男计......你......!” 左尘越说声音越低有些话就连他自己都觉得难以启齿,含含糊糊的正想着怎么给他跳过去,就觉得手上突然一紧,生疼。 低着头一看,睿言那双明亮的眼闪烁着他看不懂的情绪,手紧紧的握住他的,紧紧的。 “耶律齐,那个家伙.......他碰你了么!” “什么?”左尘迷惑了一下,随即反应过來,脸暮地一白,甩开他紧握的手反问道:“就算他碰了我,你又能怎么样,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用來炫耀的附属物,不要拿你那些占有欲來划线!” “划线!”睿言虚弱的强称起身体,冷冷的平视着左尘,轻哼道:“我就是愿意划线怎么样,你是我的,你永远都是我的,你就是我的东西,哼,不管他碰沒碰你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的,我的东西不是别人能够觊觎的!” “你......简直不可理喻,你不是喜欢凌云么,何苦抓着我不放呢?”左尘无奈气愤却有无法对一个病弱的人大喊,长长的睫毛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这不冲突,在你爬上我的床时候,你就注定只能是我的了,不管当初是不是错误!”睿言直直的看向他,眼里带着不容忽视的占有欲,那样子就像是一个得不到玩具的小孩子。 ------------ 第六十二章 交拖政务 “我先出去了,一会儿我会叫杜淮过來!”左尘撇开脸,优雅的脖颈露出一条完美的弧线,黑色的发顺着身侧黏贴着,趁的白皙的地方越发的白,青紫色的痕迹带朦胧的暧昧。 “为什么?”深黑色的眸子依然带着让他难解的复杂,直直的望向他。 “什么为什么?”左尘疑惑的问。 “为什么要离开这里,是因为我还沒死让你失望了么!”睿言面色有些苍白,执拗的说道,过度的激动让他忍不住咳出了声。 “咳咳......” 抬起手放到了唇边,尽力的减小咳嗽的声音,纯白色的兜衣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若隐若现的透出迷人的妩媚柔弱,其中夹杂着独特的清冷孤独。 “公子,大夫到了我们进來了!” 还不等左尘回答什么门外就传來一阵敲门声彻底的解救了他,也不在顾忌睿言是不是专注的盯着他看,慌忙的套上了兜衣,走过去开门。 “进來吧!他已经醒了!” 打开门左尘脸上有些泛红,并沒有细看门外的人,侧过身将两人让了进來,就要转身出去。 “隐七,帮我拦住他!”睿言妩媚的眸子半眯起來,冷冷的对隐七下了一道命令。 全部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左尘的身上,而忽略掉了一旁人看着他惊讶的表情。 睿言的话让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左尘,左尘尴尬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拦住自己的隐七,无奈的对睿言说:“总得让我回去换件衣服吧!” 睿言的目光跟着也落到了他的身上,暗沉的深遂起來,沉默了片刻,便软软的倚倒在了被子上。 “算了隐七让他先出去吧!我累了,最近的政务都交给萧白吧!” “我想静养几天,这几天不要让人來打扰我!”声音失去了以往的冰冷,反常的带上了温度,因为发烧的原因带上了一些诺诺的磁性。 “是,主上!” “公子请吧!”隐七站定后沉默的脸颊,对着左尘冷冷的突出一句话,一手比向门外,已然已经摆出了一副送客的态度。 左尘疑惑的望了他一眼,仅仅只能看见一个优雅苍白的侧脸,即便是生病了依旧带着那股子懒懒慵散的气质,危险而又迷人。 可是那人艳丽的眸子却始终沒有看向他,单薄的身子显得越发的孤凉。 “你好好的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就叫隐七去隔壁叫我吧!”说完见睿言依然一副冷酷的表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撩起衣袖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左尘前脚刚走睿言后脚就又晕了过去,吓得一旁看热闹的大夫快速的扶起他,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脉搏,眼睛瞬间瞪的大大的。 “真是奇迹,老夫行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放心吧!这位公子并无大碍!”老大夫兀自眼睛一亮,就像看到了什么珍奇动物一样,一手捻起长长的胡须,一旁微微叹息。 这一幅奇怪的画面,顿时让隐七迷糊了,也跟着他一起打量自己家主子。 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怎么看他家主子都还是原來的那个样子,一反往日的强势病病歪歪的一头栽在床上,雪白的兜衣衬的他越发的柔弱纤细。 心口突的一痛,又想起他一个人孤单的坐在窗口时落寞的模样,眼角一酸泪打湿了眼眶,焦心的问:“我家主子,身体还好么!” “沒有大碍,不用太过于担心,只是淋了雨,感染了一些风寒,他现在正处于非常时期,又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劳心劳力,难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只要好好的静养一段时间就行了!” 老头儿轻笑着拧了拧眉,并沒有拿起笔來跟其他大夫那样开个药单就准备有人了,而是找了一个看起來很舒服的座位做了下來,吃起了一旁的冷茶。 “这......大夫,你这是.......!”隐七疑惑的看向老者,不解的问。 “我在这等你们主子醒过來,有些事情要和他说,有些事情他需要注意一下,要是沒什么大事你就先下去吧!别再这里站着碍眼了!” “什么?” 老者自然而然的命令语气,一下子就让隐七楞在了原地,伸出去要提起药箱得手停在了一半,弓着身站了半晌也沒反应过來他的意思。 “出去!”老头儿突地瞪圆了眼睛,虎目中自带着一中天然的威仪,白飘飘的胡须被风一吹,带上了几分飘散之感。 几乎是來自本能的,隐七立马回了一个礼,就像是面对睿言那般,乖乖的像一只收起爪子的大型犬类,咬着唇低着头出了门。 出了门之后隐七才反应过來,懊恼不已却又不敢大着胆子强闯进去,看來那老头儿真真是吓到他了,只敢站在门口干着急,竖起耳朵,准备这一有什么动静就冲进去。 “这娃儿,还真真是有趣,呆头呆脑的样子到时一个不错的好苗子!”老头儿轻笑着勾起唇,眼睛眯成了细细的一条,充满了智慧,事罢,又翘起了二郎腿,自在的坐在椅子上哼起歌來。 “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的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的太早,來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在冷不想逃,花在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别人能明了,一身骄傲, ” 几近到了天亮十分,原本热乎乎的洗澡水都变得凉了下去,老头儿依然有些疯癫的坐在桌子旁,沒有一点离开的意思。 清晨第一缕阳光打到睿言明艳的脸上时,朦朦胧胧的带着虚幻的迷离。 习惯性的睿言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身子软软的全身沒有一丝力气,他不甚习惯的将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肚子上,那里带着不自然的疼痛。 一个黑影让谨慎的睿言眯起了眼,几乎就在一瞬间他就确定了老头儿的地方,冷酷的道:“谁!” ------------ 第六十三章 谁伤害了你 “一个知道你秘密的人,小娃娃,你不要命了是不是,还是活的不耐烦了,明明知道自己处于非常时期还出去淋雨......还真是个疯狂的小家伙!” 老头儿逆着光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带着震撼人心的旋律,靠近坐在床边的睿言,灰突突的衣服在晨光下,就像罩上了一层金光。 睿言听见他的话眼睛的瞳孔一下子放大,在放大,满满的惊慌,一只手拄着床延,另一只手死死的撰着被子,分明的骨节染上了大片的苍白。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随着老头儿的靠近,睿言的身子慢慢的向身后的角落蜷缩起來,明亮如星辰般的眸子蒙了灰尘一般,无力的咬着牙瑟缩的发抖,高高大大被拉长的黑影和七岁那年的几乎一样。 “你这个怪东西,谁让你进來的,滚出去,给我滚出去,不男不女的东西!” “滚......滚......滚.......!” “不不不,我不是怪东西,母后,你看看是我啊!我是您最疼爱的言儿啊”睿言无措的摇着手,衣袖被被扯碎,散落了一地的碎片,那双天真的大眼睛无措的望着眼前的人。 他不懂为什么?他的母后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子,为什么?他不是怪东西,他不是的。 碧落阿姨,碧落阿姨,对了,碧落阿姨已经不在了,都是母后,是母后掐死了她。 夜一片的黑,却盖不住那一盏摇曳的烛火,火红色凄凉似血的帘子上,一个黑影不断的放大,挣扎,哭声,散落了一地的珠钗,平时温婉如瀑的黑发,竟诡异的像一个索命的厉鬼。 睿言突然疯了一般抱住了自己的头,紧紧的蜷在了一起,喊到:“不要,不要,不要靠近我,滚开,滚开,我不是怪东西!” “你知不知道,那个怪东西根本就不是本宫的言儿,不是,不是,那是个妖怪,我应该在他刚刚抱來的时候就掐死他,我应该掐死他......!” “不是的,不是的,母后,母后.......!”睿言眼角带上了一滴晶莹的泪珠,嘴中含含糊糊的不停的在嘟囔些什么? “额.......”老头儿看到床上反应一下子变得异常剧烈的人,一下子愣住了,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有这么吓人么,只是才一个照面就把小娃娃吓成了这个样子,晦气晦气。 “喂,小娃娃,你干啥看到我就这个样子我是为了你好才硬的坐在这等了一个晚上,你还不领情,太不像话了!” 老头儿瞪大了眼角,瞬间带着孩子才有的俏皮,大言不惭的伸出一根手指头,一边说一边推推他。 天知道这个老顽童根本就是为了满足自己那个好玩的好奇心才留下來的,哪里有那般的好心。 “滚开!”睿言一把拍掉了老头儿伸过來得手,眼角含泪竟异常的脆弱,艳丽而又惹人怜的张扬。 “嗯!”老头儿挑挑眉发现了不对,一手捻着自己的胡须,一边强压制住慌乱无章打过來的手。 这摸摸那看看,这才发现睿言纤细的身上已经出了一身冷汗,雪白的兜衣已经被汗沁湿了大半,被压住的手苍白无力,瞳孔已经放到最大,唇不停的抽搐。 “可怜的小娃儿,这么可爱,怎么会有这么深的阴影!”老头疑惑的皱起了眉对准睿言身上的一处大穴压了下去。 睿言软软无力的倒了下去,魅惑的双眸无力的合上,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白皙的皮肤上形成了一层阴影,苍白的唇有些干涸,微微的开启。 “真是怎么有人会舍得伤害他呢?这么漂亮的孩子!” 老头圆睁的虎目看着睿言那张艳丽的脸,因为他半侧的脸,突然注意到他耳后那艳若血滴的美人痣,脸色一白,似乎又想到的什么? 落寞的抬起头,眼睛紧紧的闭上,浓密的睫毛上挂上了几滴晶莹的水珠,有什么东西似乎快要无法压抑住喷涌而出。 “怎么会有人舍得伤害你呢?如此艳绝天下的容颜,那么像他,怎么会有人舍得伤害你呢?” 泪止不住的纠结了下來,划过他带着褶皱的脸颊,干枯得手微微颤抖的附上他的脸颊。 一直远看竟沒有发现,这个孩子有五六分像你呢?逸之,你现在过得好么。 “当年我到底错过了什么?”老头无言的自问道,被衣袖盖住的那只手已经紧紧的握起了拳头。 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孩子变成这个样子,逸之的孩子,到底是谁伤害了你们。 老头安静的坐到了睿言的床头,那稳如泰山般的身躯自然而然的就能带给别人一种安全感。 紧抿的唇带着一中力量,一种能让人一瞬间严肃起來的力量,双眼紧紧的闭上,怎么也忘不掉身旁那个孩子露出惊惧时的那种脆弱。 那般像逸之小时候的模样,让老头牙齿几乎咬的咯咯作响。 睿言再醒的时候已经到了午夜时分,第一眼看到床边坐着一个人的时候几乎吓了一跳,快速的眯起眼睛像一只锐利的小豹。 想起自己昏迷前的那个黑影,脸色顿时难看了起來,一巴掌想要劈死对方的念头越发的浓烈。 “孩子,你醒了!” 几乎是睿言动的一瞬间老人就睁开了眼睛,那还有开始时的那股子顽皮气,眼巴巴的把脸贴了过去,恨不得就贴到他身上了。 “你想干什么?”睿言凤目眯着,紧紧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右边放在被子中的手空着做好了任何时候反击的准备。 疑惑的搞不懂对方在干什么?但是他的耐心一向好,对于知道他秘密的人向來不留活口,这个老头也不会是例外。 “你的父亲是逸之吧!白逸之!” 老头像个孩子一样讨好的笑着问像一脸冷酷的睿言,脑门上堆了一堆褶子,看起來哪里还有什么威风劲,根本像一只哈巴狗。 抱歉小舞更的晚了,这两天我有事情,明天可能会晚些发,嘿嘿!晚上爬泰山,明天可能得很晚才能发文。 ------------ 第六十四章 你是神马? “你的父亲是逸之吧!白逸之!” 老头像个孩子一样讨好的笑着问像一脸冷酷的睿言,脑门上堆了一堆褶子,看起來哪里还有什么威风劲,根本像一只哈巴狗。 “白逸之!”睿言疑惑的挑起眉,似笑非笑的看向一脸迷惑的老头儿。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是他的父皇和母后的儿子这点不容置疑,这也是为什么左尘信誓旦旦的说潋滟是他妹妹的时候,他仍抱有疑惑的原因,他从出生來时就生长在皇城,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多出來个妹妹,更何况是父亲呢? “当然,我也知道你小时候定然吃了很多苦,对不起,是师伯对不起你们,竟然一直以为师弟他过得很好,你告诉我到底是谁让你吓成那样,我帮你报仇!” 眼睛圆睁老头认真的看向睿言,那双眼虽然慈爱但却带着不符合他形象的阴狠,真气因为情绪而外逸,使衣衫整整的越发威武起來。 老头的话让睿言愣住了,沒想到.......。 想起左尘说的那些话,使他看向老头的目光变得越加复杂起來。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睿言对于潋滟的死心中总是有一个结,他不会蠢到以为真的是自己害死了潋滟,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提起她的死,他的心也会跟着荒芜起來。 逸之他是知道的,左尘的师傅和父皇.......关系未明,只是这个顽固的老头怎么这么肯定他就是他的儿子。 不会是因为他们长得像把他当成潋滟了吧! 不由的反问道:“你怎么我就知道那个人的孩子!” “你这孩子还是不肯承认,考我是不是,明明你们父子耳后都存在一个一样的美人痣,还敢骗我说不是天下哪有这般巧的事!”老头只当他是真的在难为他,眼睛一眯,自以为是的笑着极像个狡猾的顽童。 只是他肯定的回答真正的是睿言心中激起的一阵波澜,怎么会呢? 他该是睿言的啊!难道真的就像母妃疯的时候说的那般,他不是睿言,不是父皇的儿子,那他是谁,又该是谁。 手不觉的捂上了耳后的那艳红如血的美人痣,如此独一无二根本就做不了假,心中一片混乱,只是表面上仍能做到滴水不露。虽然周密却无疑的反应总会慢上半拍。 他一手捂着耳后的那颗美人痣,一脸复杂的看向老头,欲语还休表情成功的让某个老头认为他的猜测是正确的,得意的捅捅睿言,呲牙一笑。 “喂,小徒孙,你是不是还在为那件事发愁,要不要老头我帮帮你,开几副药调理一下子吧!”老头谄媚的将一身干枯的骨架子往睿言的黑衣上蹭,看他那副迷茫的含水雾的眸子,就越发喜爱起來。 自动将两者关系晋级的某人,很明显的刻意忽略了他一提起这个话題时,他身旁人身体瞬间的僵硬。 见睿言只是沉着脸看他并不说话,便神秘的笑嘻嘻道:“我知道你肯定很困扰了,毕竟有些方面和女孩子一样,尤其是例假來的时候顶不方便,徒孙,别说师伯不照顾你!” 他一句话一开口,就让睿言有种想要掐死他,有哪个男人愿意自己像他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 小时候还好只是比其他孩子多了一样不应该存在的开口,可是随着年纪的增加,原该被忽略的东西也发变得无法忽视起來。 14岁,他14岁马上要迈入15岁的时候,竟然...... 那一阵阵无法言喻的痛就像是一根针一样扎入他的影子中,聚敛做梦他都无法忘记他幕后那张惨白的脸对着他诡异的笑,如血般凄凉的红唇,不停地的一开一合对他一直重复的一个词。 “怪东西,怪东西......!” 就像是魔咒一样,紧紧地捆住他的心,无法挣脱,无法逃离,淋了一夜的雨,带着暗淡的血,怎么也无法洗去他一身的污秽。 但是...... “我有办法可以用药抑制,只要你每天吃上一颗就行,这些都不会出现,到这药可不能断!” “你真的有办法!”睿言明亮的眼睛突然的放大,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容,艳丽无双的容颜竟比太阳还要更加的耀眼,让一旁的老头也看的有些发呆。 “恩......恩.......!”老头盲目的点点头,呆呆的刚想要说着什么时,对上睿言那张布满勾魂效益的小脸,精神一震,瞪了他一眼,开口道:“差点被你这个小娃儿给骗了去,想要求药先叫声师伯來听听,我这药只给我们师门的弟子使用!” “额......” 老头的话让睿言愣了一下,抿抿唇,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不管那个白逸之是不是真的和他有关系,如果叫一声师伯能换來一张药方的话那也值了。 睿言故意一脸为难的纠结表情,眼角瞄了瞄一脸高傲的老头,吊人胃口的恩了半天,才别扭的说:"叫你师伯可以,但是只能在私下,可不能让我师傅知道了去,给我师父知道了,会挨打的,而且作为条件你要把药方给我!” “好!”老头连考虑都沒有考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着说:“叫声听听!” 顺溜的话看的睿言一愣一愣的,本來睿言眼角都蒙上了一层水雾,可是根本连装的机会都沒有。 只是想一想怎么都有一种上当的感觉,一开始时候想的挺好,当真开口的时候到不情意了,他一个九五之尊,竟然放下身段管别人叫师伯,这和直接叫那个白逸之爹爹有什么区别。 可是那张药方他又不能不要,就连御医都无能为力的事情,他怎么也不能放弃,正在纠结的时候就被外面的一个声音打断了。 “公子,你现在还不能进去!” 隐七低低沉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睿言一下子差点沒从床上坐起來,左尘來了。 可是一想到昨晚他说过得话,心就跟一阵冰冰凉,他......真的,太无情了。 发晚捏,大家表介意,因为昨天发的急,有些地方做了些改动。 ------------ 第六十五章 我爱上他了 “你这是做什么?”左尘一脸疑惑的站在门口,上半身勉强披了一件素青色的袍子,如玉的胸口上带着若隐若现的青紫,暧昧而诱惑。 才刚刚从睿言的房门口被赶了出來,到底也不知道病情怎么样了,心里焦焦躁躁的,怎么也忘不掉他看也不看他时绝情冷酷的脸庞。 恍恍惚惚的伫立在门口,被隐七打了个照面就面无表情的关在了门外边,呆呆的站在那动也不动。 直到感觉有人在一旁小心的扯着他的袖子,想要动一动的时候,全身上下几乎快要僵住了。 “公子,公子,里面的爷还好么!” 回过头才发现刚才拉住他的人是杜淮,杜淮还是穿着那身大红色的小夹袄,红色的衣衫衬着脸上白皙娇柔,自带着一股惹人怜爱的小家碧玉。 白皙的脸上透着一丝丝晕红,见他回头便有些慌张的低下头,娇柔的五指不停的缴着帕子。 “爷,你是说陛......赵门主!”左尘楞了一下,才反应过來他说的人是谁。 脸色一白,想起他刚刚对他说的话。 “她在角落里偷偷的哭泣,可是那个时候你在干什么?住在豪华的皇宫,吃着最精致的食物,指使那些宫人出去给你买你最喜欢的东西,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沒人疼的妹妹!” “我明白了,这就是你这几天一直躲着我的原因是么!” “我不想管你当初是怎么想的,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肯呆在我身边的,我只问你在白马镇那个晚上你说的话还算数么!” 想起他苍白的脸色,想起他的脆弱,想起他让人心疼的倔强,为什么他的脑子里想的全部的人都是他,为什么心里眼里看到的都是他。 他被自己突然的发现惊到了,只是浑浑噩噩的点着头,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句,实际上说了些什么连他自己都沒有记忆。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其实......!” “沒事,杜公子先回去吧我这里还有些事情,先不说了!”左尘猛然的抬起头,突然间的想通了一些事情。 他发现他似乎爱上了睿言,不论他怎么样,他怨过恨过,想要报复他。 可是做了之后才发现疼的那个人还是自己,看见他不舒服时的样子,他的心都疼了起來。 突然之间的醒悟让他心间云开雾末,一把推开了一旁失神的杜淮,甚至叫再见的机会都沒有來的及说,就疯了一样往自己的屋子里跑。 他从來沒有过这样强烈的欲望去见一个人,想要收拾干净以最快的速度见到他。 杜淮呆呆的看着左尘离开的方向,他想他一辈子也忘记不了他当时的表情,他一直以为这样一个飘然若仙的人,总应该是那一副不然纤尘,淡漠的样子。 性格使然,让他即使难过也能够勉强的接受他的淡漠,可是在你安慰自己好久以后突然发现,原來你喜欢的那个人不是对谁都冷酷,只是他还沒有遇到对的人时,所有的温柔都在一瞬间崩塌了。 杜淮慢慢的将初见时那个翩翩俊朗的男人,和刚刚衣衫褴缕有些疯癫的男人联系到一起,怎么也无法掩饰住自己的嫉妒。 那个男人为了另一个人开心,就像是变了一个样子,他可以对谁都一样温柔疏离,儒雅有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不是应该和往常一样么。 他们相互看不顺眼,争吵,然后他在假装的娴熟为他们做和事老,一点一点的走进他的心,可是为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都是因为那个人,都是因为屋里面躺在床上那个人,他为什么不去死。 杜淮的眼睛有些湿润,带着一条一条骇人的红血丝,目光怨恨的瞪了一眼睿言屋子的方向。 都是因为他...... “他们都不是你能够招惹的人,你还是死心吧!虽然主子他一直沒说出來,但他是真的在乎那个男人!” 因为突如其來的声音让杜淮一阵惊慌,立刻回过头发现來的人是个男人,有些面善,但是印象并不够多似乎他总是出现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让人很容易忽略他的存在。 疏影看见了他眼中的不甘和惊慌,并沒有点破,只是轻轻的笑了,透着一点苍凉,一点淡漠和死寂。 “呵,我理解你的感受,那个人就像是一株不容亵渎的青莲,恨不得让人豁出了性命去爱,他的温柔,他的淡漠一切都能够让人上瘾,他有这样的魔力!” 并沒有错过了杜淮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光彩,以及那像小鹿一样的谨慎和戒备。 疏影将目光轻轻的撇向了远方,左尘离來的方向,勾起唇带着三分憧憬七分落寞的笑着说:“和你一样,我也喜欢他!” 不出意外的看见了杜淮投來意外的眼神,不自然的扯动了唇角,低声说道:“我已经放弃他了,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了,他爱上的人永远不可能是我,有主上在的地方他的眼里从來就不会容下别人!” “不可能的,他从來不是一个弱者,能够配上他的只有我这样的人!”杜淮咬着牙冷冷的看向疏影,语气中带着连他自己都不自信的倔强。 “他是一个强者,所以需要的是一个能够跟他比肩的男人,那个人不是你,只有主上这样的真男人才配的上他!”疏影无视他的痴迷,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哼,那不过是因为他长了一张不错的脸蛋罢了沒有了他,公子他爱上的人一定是我!”杜淮也同样的冷冷回了他一句,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就转身走了。 他临走时候的眼神让疏影有些隐隐的不安,直觉让他不喜欢这个外表看起來柔柔弱弱毫无袭击能力的人。 他给自己的感觉就像是一直善于伪装起來的毒蛇,阴狠狡猾,看起來却像一只无辜的小鹿。 那个人临走前的那一眼让他觉得浑身阴冷,该不该去提醒一下那个人,跑的那样快,应该是想开了吧!还是晚些再说吧。 ------------ 第六十六章 是我负了你 回到屋子里面左尘才隐隐约约的想起,自己似乎刚才把杜淮一个人给扔到那里了,这是这么一点点愧疚只在他的心里存在了片刻,便忘却了。 要换衣服时无意间看到镜子里自己的模样,竟恍若隔世,上半身青青紫紫在镜中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但却更让左尘一阵羞愧怔忪。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这样的沒有自我了,只因为上了男人的床,就变得......越來越......魅惑了么。 看着镜中的人他是感觉如此陌生,发更黑了近乎接近于泼墨的颜色,脸颊和唇都带着丰润的粉,他更不像自己了。 一瞬间想通了一切的心又沉浸到了谷底,爱情,这种东西对于他是不是还是太过于奢侈了。 即便是真的爱了他也不愿意失去自我,一时的兴奋让他少去考虑了太多的东西。 那个人的身份是皇帝,就算他是个男人在大度,又该如何自持自己不会去和后宫的那群女人争宠吃醋。 而他自己偏偏又是一个丞相,又如何能够弃自己的家族于不顾,为天下人所唾弃。 就算如此那个人真的会爱他么。 左尘的嘴角无奈的扬起一抹苦笑,帝王无爱,更无情。 那个人现在紧紧的抓着他不肯放手,其实正如凌云说的那样,他只是喜欢而已,那种感觉就像是小孩子紧紧的抓住自己手中仅存的依靠不肯放手,喜欢的东西总是要具为己有。 他做不到,做不到为了所谓的爱情主动的躺在床上,主动的张开大腿,用自己的身体去迎合他,去服从所谓的爱情。 想起他进入自己身体那一瞬间,冷酷而情动的样子,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起來。 “他真的爱的只是这个躯壳么!” 左尘突然的变得焦燥无措起來,将冰冷的身子一点一点的沉入到浴桶中,白皙到有些透明的肌肤在水中显得越发的冰清玉洁起來。 水痕顺着他的发一滴一滴的被扬了起來,水面上白日师兄的倒影合着睿言的交替出现,让他感觉自己一阵冷一阵热,倒有些冰火两重天的意思。 “嘭嘭......” 门口传來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左尘的沉思,纤细黑长的睫毛微微上调,有些意外的说:“谁在门口!” “是我,隐七,公子,刚才公子昏迷前,吩咐过我带公子去熟悉一下政务!”隐七略带暗哑低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口气一如从前的公式化,只是似乎有些冰冷。 一听见是隐七,左尘哗啦一声从水桶中站了起來,慌忙的穿上里衫,跑到门口深吸了几口气打开门。 “你......怎么了?” 隐七透过左尘单薄的衣物,看到了一些轻浅的痕迹,冷漠沒有表情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一抹窘迫的晕红。 “你还是先把衣物穿好吧!主上如果看见你这个样子的开门见人,恐怕不会开心的!” 隐七侧过脸可是脑中总是无法抑制的想起所看见的一切,不止如此,就叫左尘离开屋子时那副迷人诱惑的模样,就像挥之不去一样。 “额......!”看见隐七脸红的模样,左尘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慌忙,也红着脸尴尬的关上门。 随手从身后的椅子上面拿起了一脸青色的衣服,穿上衣服抬起手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件衣服是曾经潋滟亲手给他做的。 衣服上面还有一朵盛开的极为绚烂清冷的青莲,衣服的领口处也是绣的极为精细的一串莲花。 左尘脸色刷的一下子白了,有些颤抖的抬起自己的手,扶上衣服上那些清冷的莲,透过这些似乎看到了一些过去不曾看见过得片段。 “师兄,答应我,一定答应我,远离政务远离朝廷好不好!” “答应我,好不好!” 这些带着娇赞的柔魅声音,似乎穿越了时间空间而來,生动而亲切的响在了他的耳边。 就连左尘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两句话,他会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朦朦胧胧的还能看见小师妹那纤细的火红色身影,双眼如含雾的烟纱,远远的那么看着他。 “......” 左尘想要说着什么?却发现自己竟哑口无言的不知道还说着什么? “公子,你好了沒有!” 门外隐七有些纳闷的对着自己眼前这个紧紧合着的门,很是无奈,不知道还说些什么?越发的着急,心里还挂念着一边生病的主子有木有被那个怪老头怎么着了沒有,(小舞在这里不得不感叹一句这年头保镖不好当,) “好了,好了,等下!”左尘面色为难的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想要换下來,可一想到睿言的病情着急去打听打听,便放弃自己的念头。 总是觉得如此忧伤,就好像这件衣服他有自己的感情一样,他是在沒自己难过么。 也许,大师兄说的对,我一直都不曾是你以为的良人,到底还是负了你。 左尘无言的闭上了眼睛,将眼角那抹尚未流出就已经干涸的泪掩盖了起來。 “对不起,师妹,我做不到!” 打开门來他还是那个左尘,他恐怕这一辈子都无法完成他对小师妹的承诺了,因为就在他想要收回时却发现自己的心已经丢了。 “我好了,有什么事么!” 左尘勉强的勾起一个难看的微笑,清冷的脸上带着往日的淡漠疏离,一身被莲花包围的青衣将整个人衬的越发飘渺起來,就像一片青舟欲随风欲雨。 “主子吩咐过我,叫我带你去熟悉一下政务,你该听到的主子身子不太好!”隐七愤怒的瞪了他一眼,那股子怨气看的左尘一阵迷茫。 到底是自己的主子身体本來就不好,前两日也不知道在躲着些什么?进了书房处理政务就处理一整夜,本來脸色就不好现在终于累到了。 说來说去还不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么,本來就已经累的在床上躺了一天,好容易睡着了,又为了找他出去淋了一夜的雨。 ------------ 第六十七章 他们都是无辜的 “嗯,那走吧!”左尘跟着隐七的身后,脸上的神色不甚好看的带着凝重。 抿了抿唇几次想要开口询问睿言的病情如何,但是一低下头看见那一串绚烂的莲花,有些话就怎么的也问不出口了。 他在怎么清冷,到底也不是无心的人,睿言会病倒有一半是因为他那是恶意的话语,说不后悔那都是骗人的,看隐七那副怨怼的表情就知道,睿言的态度了。 倒是前面的隐七怨恨他是怨恨他,却也知道左尘在主子心中的地位,主子爱不爱眼前这个如月般皎洁的男子他不知道,但他在主子心中的特别他却是知道的。 左尘不论如何都是他第一个人,他碰过的第一个人,这点从主子对他的占有欲上就可见一斑了。 想想都替疏影不值,为了这么一个男人放弃了那么好的前途,被主人踹去过刀口上舔血的生活。 眼看着都要走到睿言住的地方门口了,左尘还沒有想要问问睿言病情的样子,隐七越想越气突然愤怒的的转过身來,看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左尘。 “你就不能多关心关心一下主人么,要不是因为你他会变成这样么,你这个害人精!”隐七瞪了他一眼,呆愣的眸子里泛起了水色。 顿了一下,面色不是很好的有接着道:“本來主人这两天身体就不好,你还让他出去找你,最后淋了雨回來,发着高烧还张口闭口都在考虑着你的事,你到底有多无情能够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左尘对上隐七那双黝黑的眼,沉默了片刻,低下头有看了看自己身上越发飘渺的青衣。 眼前又浮现出一张俏丽的娇颜,巧笑兮焉,美目盼焉,只是一瞬间同样的一张脸,就换上了另外一副表情,威严冷酷,艳丽孤独的让人心疼。 ”他......还好么!”左尘犹豫了一下,声音低沉的回复了一句。 隐七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说话,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左尘叹了一口气,跟了上去。 走了十几步的路,走到了离睿言房间边上隔的不远的地方停了下來。 “就是这里,里面左边是需要批改的奏章,右边是最近几天过來的密报!” 说完也不等左尘有所反应,转身就走了,左尘忘了眼他离开的方向,便推开门。 无意中东西都摆放的紧然有序,简洁而大气,进屋子中最正面摆着一个漆红色的木桌,上面罗了很高的一碟奏章。 这里的摆设和御书房差别很大,少了那种堂皇的贵气,却多了一种温雅的暖意,这倒是让左尘很是意外,沒想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这里是主上的书房,以前我们外出时都会來这里,荟英堂是我们唐门在泰裕县的一个据点!” 门外突然传來一个让他意外的声音,疏影一身黑衣不见一丝尴尬的出现在门口,玉白色的脸带着艳阳都融不化的冰。 “疏影!”左尘意外的看向他,眼中透着惊讶。 也难怪现在的他会让左尘惊讶,原本稚气的脸庞上已经看不见了原本的羞涩,被凌厉的杀气所取代,棱角被一点一点的磨平。 “那时候的事情对不起,有些事情我也身不由己!”疏影面对着左尘那双太过于干净的眼睛,突然的慌了起來,他太脏了,身上已经染上了太多的鲜血,他怕靠的太近会将左尘都弄脏了。 疏影低下头不自觉的便避开了左尘的眼睛,手上的指头紧张的缴着袖子,他在紧张。 “额,我知道的!” 左尘有些无措的张了张嘴,干干的嘎巴了几下,到底也沒说些很多的话,只是淡淡的这么的回了一句。 “其实主上他......是真的喜欢你,今天你走了以后他一直现在那里淋雨,我不知道当时你跟他说了什么?但是主上脸上的那份绝望是做不了假的!” 疏影沉默了片刻,突然看着左尘说出了这些话,他看的出來左尘喜欢的人是谁,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肯更近一步。 他,疏影,不是什么圣人,他也一直深爱着左尘,但是他看的出來左尘喜欢的人不是他,一直都不是,而他疏影最大的愿望就是左尘他能够幸福。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这一切其实和他沒有多少关系,可是我真的无法控制自己,小师妹她也是无辜的!” 左尘落寞的望向窗子外面,一身青衣徐徐而立,恍若星辰一般的眸子带着浓浓的自责,眼前又浮现了那个一直牵挂人的身影。 他好像去找他,和他不顾一切的说出自己迫切的心情,可是他不能,因为他是左尘,他是大宋朝的青衣丞相。 两人相对着沉默了好久,夜晚的风微微发凉,疏影穿着黑色的衣衫单薄了些,冷冷的打了个寒颤。 看着左尘的眼带着难以察觉的忧伤,左尘面上所露出落寞孤寂,他同样的心里不忍,便说:“其实主上病倒也不是光今天淋雨的缘故,主上这几日根本都沒有好好的歇息过,每天只睡得上一个时辰,其他时间都在忧心国家的事情!” “他每天只睡一个时辰!”左尘诧异的反问道,也透着不解,为什么他要如此的......作践自己。 “为什么明明现在沒什么大事,还要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 “还不是因为朝廷里的那些事,我是一个下属这些事情,就连我都有些看不下去眼了!”疏影说到这里时候不自然的顿了一下,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 “其实不是陛下不肯告诉你现在朝廷的事情,而是他怕你太过于忧心,这个狗屁王爷根本就是个畜生!” 疏影说的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立刻将那厮咬的粉碎,眼圈都有些泛红了,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左尘的眉角也不自觉的就皱皱到了一起。 “陛下本來是估摸着那个家伙就算再怎么大胆,也不敢在自己还沒站稳脚跟的时候太嚣张,哪里晓得那个家伙烧杀撸劣沒什么不干的,老祖宗的脸算是让他丢尽了!” 啊啊啊!大家不好意思,小舞表示非常抱歉,昨天实在是有事耽误了字数,今天一大早起來好不容易补齐的,在这里先对订阅过得朋友说声抱歉,沒想到你们会那么晚了还在跟小舞一起奋战。 ------------ 第六十八章 永远都不行 左尘掸了掸自己的衣袖,带着一抹沉思静静的坐在了睿言惯坐得那把椅子上面,是用上等的檀木心细细的雕刻而成的,椅背上还有特意用桃木镶嵌上去的五爪金龙,象征着权势和辟邪之用。 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气混合着睿言身上特有的清雅的柠檬香,将左尘包围了起來,左尘沉闷的心情也因为这样顿时就好了很多,不自觉的勾起唇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继续带着压抑的心望向一旁静立在那的疏影,眼中的那抹清明让人越发的安心起來。 “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隐七刚刚说的不清不楚的人就走了,既然陛下现在身体不适将一切交给了我,我想我就有权利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够让他忙到那么晚的时间都不肯睡觉!” 左尘微微的将自己的头偏向了一边,目光落在了对面墙上的一幅画上,画中并沒有什么特别的,是用普通的材料装裱起來的山水画,淡雅的黑墨泼在了纸上,一颗青松立于山顶,画纸有些老旧风格确实不拘一格,洒脱不羁,实在是不太像睿言的风格。 然而让左尘有些疑惑的是这幅风格迥异的画放在这个屋子中竟沒有一点的不和谐,就像是他本该在这里的一样,只是左尘的目光也不过就是放在上面一瞬间,并沒有发现什么异处,心不在焉的又将目光扫向了别的地方。 其实不能不说左尘的心情也很纠结,即使目光是落在了画的上面,可实际上他心里想的念得都是睿言,嘴上说着一些大义,心理上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想要知道的是什么?想要在他生病的这个时间尽可能多的为他多做一些。 说他虚伪也好说他懦弱也罢,他如何都要控制自己对待他的感情,即使再喜欢在心疼也不能表现出來,只因为他是丞相,而他是皇帝。 他不是睿言可以肆无忌惮的表达自己的感情,喜欢也好占有也罢,那个人是一国之主,将來天下一个人的君主,现在他还年轻只是一个孩子的年纪,沒有人会要求他去做些什么?无论他的什么要求都是应该的可以的,可是他左尘不行,永远都不行,他只是一个臣子,他沒有资格去做一些事情。 “公子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逃避就能够逃避的!”疏影那双仿若能够看透的眸子,讲左尘的一切心思都变得无所遁形,看的左尘一阵心慌怎么也不肯对是他的眼睛。 青色的衣服就像一张被精心编织起來的大网,绣的精致的清莲化作一层层枷锁,将他紧紧地禁锢在其间,束缚着他连呼吸都变得无比的艰难。 冷清的眼有些干涩,左尘深深的呼吸了几次,想要平复些什么?最后却全部的溃散成堤。 左尘及腰的长发就像被水打湿的墨,如瀑般的倾斜成一条优雅的弧度,低垂着头眼睑半合着,薄唇轻轻的开合了许久也不知道该如何的回答疏影这个过于尖锐的问題。 看见左尘的反应有些事情疏影就应经知道了清清楚楚的了,心里泛起一阵苦涩,即使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切将会发生,可是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听他亲口对自己说出來,想要让自己真的......死心。 可是看见他那惊慌失措的样子,他真的不敢去听他的答案,先不说那个人有沒有勇敢说出來的勇气,就连自己,他突然发现似乎也沒有勇气听下去,边突兀的笑着说:“我只是开个玩笑的不要当真!” “那个祥瑞亲王最近恐怕已经要有些动作了,当时我们路过白马镇的时候,那些追杀过來的刺客就是夜安堂的人,当时主上就怀疑我们中有人泄了密,便秘密去查,沒想到......竟然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发现,发现......夜安堂是有契丹人暗中操控的!” 疏影说到这里时,偷偷地瞄了一眼左尘,发现他的面色并不是很好,一阵青一阵白的,想必聪明如他已经猜出來了,能够在契丹有如此大势利的人只可能是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契丹三王子。 关于他们之间的纠葛疏影也是知道一些的,抿了抿唇有些不好听的话最后还是咽了回去,黯然的低垂着头,眼角微微湿润了起來,这一切说起來很简单,这么简洁,可是谁知道为了换回这么一条有价值的消息,他们到底牺牲了多少,死了多少位兄弟,可是谁会在乎呢?上面的那个人不会在乎,而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会在意。 契丹人就像一条看起來温顺的大狗,然而只有熟知的人才知道,那不是什么狗那是一匹货真价实的,只不过假装温顺而已,他会在意不在意放松戒备的时候,狠狠地咬你一口。 祥瑞王爷做的这一切无异于与虎谋皮,悄悄他在京城做的那些事就知道,肯定是被这位野心勃勃的契丹三王子怂恿的。 “是耶律齐做的,这就是为什么他一直不肯让我知道的原因么,真是太不了解我了吧!我又不是个毛头小子,就算是知道了他的行迹又能怎么样,还真的会拿一把剑砍过去不成!”左尘想着想着竟觉得自己对睿言的了解真的太少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位精明冷酷又幼稚的君主了。 左尘顺手拿起了一旁的奏折开始看了起來,有一搭沒一搭的听着疏影跟他细细的讲起了京城今日里來发生的那点事。 说起來不算多但也不能算少,不算多是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是由那个缺心眼的王爷做出來的,要说不算少实在是因为他做的那些事真是沒法细说了。 先说那个王公公,祥瑞王爷控制了京城以后第一件事不是想办法把实权握在手里,而是跑去把这位了不得的公公接了出來,像供祖宗一样把他供了起來,加官晋爵自是不必说了,你说说一个老太监活该了被人压的货,还天天去妓院包最漂亮的窑姐,听听小曲抱抱沒人,其他的也大都是诸如此类的。 “公子,你看我们当如何接下來的事情,最近这个王爷太嚣张了,又是强抢民女,又是搜刮百姓,是不是......?" ------------ 第六十九章 清明自在人心 “是么,既然已经如此了,那不如先不管他了,叫他在京城闹去吧!反正也折腾不出花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左尘突然勾起一抹带着深意的笑容,也不再看向疏影了,自顾自的批改起了奏章來,嘴角还隐隐的上翘。 疏影听见左尘的话先是一皱眉毛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望向坐在高坐上的人,仅能够从半晃的烛光下看见他低下头的一侧眉眼,斜飞入鬓的眉尾挑起一个微妙的弧度,衬得整个人皮肤越发的白皙,越发的俊朗。 他想过左尘会答出各种答案,却从來沒想过会听到这样的答案,因为他一直以为左尘他不是一个自私的人,无论何时处于什么样的位置,他都会以人们为第一考量。 可是现在......他竟然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也和那个坐在高位上的人越來越像了。 等了半晌也不见身旁的人有什么反映,左尘抬起眼看了看他,见他一副沉思的样子便知道了他在想些什么?只是沉默了一下又低下头继续干起了自己手中的事情。 疏影自讨沒趣的站了好一会儿,铁血的汉子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伤心事,眼睛红了一圈,深深的看了左尘一眼。 深沉的眸子染上了一层失望,转身前的一瞬间几乎是用呢喃的语气说出了一句话,他说:“我一直以为你是哪个能够真正能为这天下带來一片清明的人,沒想到......你也是和他们一样的人!” 他知道左尘听见了,也知道左尘用那双剪水的双瞳一直在看着他,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已经沒有了回头的机会,从那时候带他出宫时候开始就沒有了,不管自己心里是不是期待他能够回宫肃清一切污秽,实际上他们早就已经檫肩而过了。 左尘的确听见了他的话,沉默的看向他,长了张口最后还是沒有解释出來,他想过要辩解可是发现不管是不是辩解都沒有意义,他一直都不是一个完美的人。 诚如他所说他的确应该在第一时间张开反击行动,可是他也有私心,牺牲的人更多是一方便,最重要的其实他只是想要让睿言能够好好的多休养几天而已,如果要是真的动起真格的,睿言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继续安稳的躺在床上的。 “沒有一个人是完美的,我沒有你心中想象的那般完美,真正能够给这天下带來清明的人不是你,不是我不是这天下的任何一个人,清明自在人心,而能够改变人心的人,只有那个高高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左尘低低的对着疏影离开的背影,轻笑的说道。 明显的看见他身体一僵依然不甚在意的轻笑,有些自嘲,有些无奈,却更多的是自然。 在他心中那个能够带给天下安宁的人,只有那个艳色倾城,冷若冰霜的小皇帝而已。虽然他只有十四岁,他带着一种天生的征服力,你瞧,就连他自己都不小心成为了他的网中之鱼,他自己都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他的一切的,可能是那是在白马镇的时候吧!那个人一身孤寂的站在草丛中面对着艳若血惨如霜的阳光时。 那时他娟秀的身影孤零零的站在那,有些惨烈有些凄清,唇角勾起一抹凄凉的笑容,轻笑着对他说:“为帝之策,一将功成万骨枯,有些牺牲是必然的,作为一个帝王不能够有妇人之仁,朕的立场朕所学到的治国之策,就是用最简单有效的方式來解决问題,政权都是用鲜血浇灌出來的!” 那时的他是那样让他心疼,也许还可以更早一些,彼时他是个自由自在的“纨绔子弟”,而他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满是威仪的帝王,他是君,他是臣,除了政务之外沒有更多的交集,那是他的容颜清冷中带着孤傲,让他惊艳倾心又心痛莫名。 如果不是因为祥瑞王爷的那出好计策,恐怕他们永远都只会是君臣的关系,或许还会成为好友,可是现在......。 左尘自顾自的想着那些可有可无的事情,目光一直都落在一个雕花的瓷瓶上发呆,就连疏影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要不是发呆无意间看见,左尘还真的沒有发现,那个玉瓷瓶竟然如此特别,瓷瓶高也不过半丈被摆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中间是镂空的上面是一圈又一圈的描金,晃眼的闪烁出一层又一层的光晕,下面是一丛盛开的鸢尾花,漂亮的紫色小花就像是被托起來的蝴蝶,姿态窈窕飘逸,翩然欲飞。 “这是......!” 左尘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了一样,以往很少出现表情的脸,破天荒的出现了惊讶的表情,薄唇长得大大的,手中的笔不小心的在印着鎏金色的纸上滴下了一大片的墨痕,手中的笔也跟着应声而落。 这个栾落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是这里,一直以來不是都应该收藏在师父的床边么。 左尘慌张的将头凑近了细细的观摩了一番,这才发现那个并不是师父收藏的那一个,在这个玉瓷瓶瓶口最左面有一个不明显的锁扣,跟师傅的那个正好相反,或者说和师傅的那个正好是一对。 这只玉瓷瓶上面明显的落了一层的灰,只是不管有多厚的灰也不能掩盖住他最初的光芒,左尘眯起眼睛由仔细的看了一圈,才将瓶子按照原來的样子摆回了他原來的位置。 不应心观察的话很难发现那个瓶子的变化,左尘又坐回了原來的那个地方继续的批改奏折,只是心里一直有一个问題挥之不去,目光总是似有如无的落在了那只花瓶的身上。 在睿言的书房折腾了大半夜,最后还是因为心里莫名其妙的焦躁到底沒坐住板凳,扔下批改好的一大摞奏章,晃悠晃悠的跑到了后面他们做饭的小厨间:“偶遇”到了给睿言烧咬的小厮:“假意”的问了一嘴之后才有放心的晃了回去,直到天明之后方才熄了灯,睡去。 他走后那个小厮还在心里嘀咕呢?这位大人的方向感怎么这么差。虽然來到这里的时间短,但......能够迷路到粗使丫鬟才能够呆的地方,也够奇葩了。 ------------ 第七十章 昨天对不起 “让我进去,有些事我要和他商量一下!” 睡了两个时辰以后,左尘一睁开眼睛就忙起身穿好衣服來到了睿言房间的门口,几乎已经到傍晚了,夕阳为天空批上了一层淡淡的霞光。 他沒有心情去欣赏这些,心里还惦念着那个人的身体,暗沉的黑色眸子带着一抹焦急,匆忙的走到他的门口。 怎么也沒想到会被一脸沒有表情的隐七给拦住了,他一身黑衣冷酷的像个冰雕一般站在那,抱着剑横挡着就像沒看见一样他似的,却总是会在他要绕行的路口堵上。 面对隐七的固执,左尘开始还想好好的和他沟通,然而隐七根本就不出声,除了最开始说了那一句不许他进之外,就挡着他不肯让开。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着急的想要去见他,也许出了迫切的想知道他的病情之外,也与刚刚做的那个梦有关系吧! 一直被拦着,左尘有些不耐的沉下脸,清俊的容颜带着不明显的阴霾,唇角不悦的下翘,眼眸不自觉的严肃起來带着恼火。 袖子下纤细修长的手指已经略微的翘了起來,有力的带动空气想要让他一个闪身露出破绽,就在左尘想要动的一瞬间。 “你们在门口站在干什么?还不进來!” 睿言突然的打开门,站在门口,苍白的脸上不带一丝红晕,漂亮的一头乌丝自然的划落出一条漂亮的弧度。 雪白的兜衣让他整个人看起來有一种纤细娇柔的感觉,不似以往的那般冷酷沉稳,单薄的肩膀不自然的靠在了身后的一个人身上。 看不见睿言身后靠的人是谁,但是那块露出來的一个小角,就知道那是上好的面料做的,所以......他身后的人,肯定不是侍卫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这个认知让左尘的心也跟着一阵的泛酸,眼角有些发涩的楞在原地。 明明知道那个人不是故意的想要依靠在别人身上的,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生气,想要上去将他从那个人的身上扯下來,这种嫉妒的感觉就像是一种疾病一样一点一点的腐蚀着他的心,让他几乎快要疯狂的抑制不住一般。 可是他不能有任何的表情,就连一点不甘心都不可以,因为他沒有那个资格,他不能够,就连伤心都不可以。 左尘无奈的将头低了下去,微微泛红的眼角不甘不愿的,抿了抿唇,俊朗的脸上勉强的扯出了一抹难看的微笑。 殊不知这一切早已经被一旁旁观的人都收入了眼中,一旁的老头儿眯着眼睛,一副笑呵呵的模样,一手黏着自己花白色的胡子,一边高深莫测的若有所思。 “你到底要不要进來,不是有事情要和我说么,还是你准备就在这里说!” 睿言深邃如同散满碎钻的眼睛,淡漠的望向左尘,清澈的能够折射出一道漂亮的倒影,沒有一丝尘埃。 那种感觉让左尘想起了远在峨眉的弱水,那是他年幼时的一段游历,传说中的弱水不能够承载任何的东西度过,任何物体都会下落,那种溺水般不能够自由呼吸的感觉几乎是如初一折。 睿言只是轻轻的扫过,连停留都沒有,那种感觉就像是他是最不重要的那个,如尘埃,如幻影,如同不存在一般。 “我是有一些事情想要告诉你,只是......他们都在场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左尘难堪的咬了咬牙竟然笑了,轻漫的态度和他原來的样子大相竟庭,白色的衣袖随着他漫不经心的动作,轻轻的飘了起來,自带着一种清冷。 睿言听见他的话先是一愣,然后沉默了下來,一旁的老者和隐七的反应并不像睿言这样的低沉。 隐七一听左尘提出的条件顿时就像是炸了毛的鸡一样,跳了起來,一手指着左尘一边就开始骂了起來。 无非就是一些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不安好心的想要将众人支开,左尘根本就沒有在意,只是静静地看向沉默的那个人。 紧紧的握起來的手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出了不少的汗,眼睛眨也不眨的一直盯着他,生怕错过了什么? 一边看好戏的老头儿早早的就将眼睛笑成了一条漂亮的弧度,手紧紧的捂在了肚子上,身体不自然的颤抖了几下,让睿言也跟着晃了一下。 睿言回头看了老者一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眼睛也沒有看向左尘,只是不浓不淡的应了一声。 “好,你随我进來吧!” 说完谁也不等他,一把推开了老头,转过身不稳的向屋里面走了进去。 一旁刚刚被睿言身影挡住的老头儿,这才完全的出现在了左尘面前,老头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对上一脸诧异的左尘,扯出一个傻笑着打哈哈说:“怎么这么巧,小尘尘你也在这里啊!” “师叔,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这可沒有东西能给你玩!” 左尘先是一阵哑然,可是一想起自家师叔的那股顽皮劲,立刻就有了一种看见麻烦的感觉,脸色也不自觉的跟着沉了下來。 “我,额......就是那个憨小子把我叫來的,我这就准备走呢?这个傻大个我也顺便带走了!” 老头儿慌张的左看看右看看突然看见一旁被惊呆了的隐七,也不管他是不是乐意,是不是挣扎,猛的拉过他的一只手,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左尘不甚在意的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身影,完全就沒有将隐七离开时候的表情看在眼里。 因为目光早就不知不觉的就落在另一个人的背影上面,只是一个背影都让左尘觉得无比的熟悉。 睿言跌跌撞撞的半倚在了门槛上,喘着粗气,猝然的感觉到有一双手搭在了他的腰上面,扶住了他。 那双顾节分明的手顺着他削窄的腰间一路将他环住,荧白色的衣物泛着淡淡的橙色光晕。 他笔直的肩膀微微的僵硬了一下,便听见脖子后面传來一阵酥酥麻麻的风,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声音说:“昨天的事情对不起,当时是我太......激动了!” 睿言先是怔了一下,随后开始挣扎,无力的双臂想要冷冷的推开他,音暗发哑的嗓子狠狠地咳漱了几下。 “你放开我,如果这就是你说的重要事情就给我滚出去吧!我不想听!” 左尘一阵无言,怎么也沒有想到会将他气到这个层度,心先是一痛,接着感觉就是一酸。 用力的将他按到了自己的怀了,这是小时候哄着小师妹时候的惯用伎俩,清冷淡雅的薄唇温柔的亲吻着他的发旋。 感觉到睿言动作幅度明显的小了下來,左尘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原來只有一天的时间他竟变得如此消瘦,紧贴着他的身体还带着发烧之后残存的热度。 ------------ 第七十一章 一尺之间 左尘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拍着他的背,那熟练的程度让睿言慢慢的安稳下來,然而左尘无意间的呢喃,让睿言的心彻底凉了下來。 他闭着眼睛,低声说:“言儿......!” 睿言冷冷的抬眼看着他,言儿,滟儿,是潋滟吧!无论是谁都不会是他。 都是因为那个死去的女人吧!那个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叫做妹妹的女人。 “放开我吧!这样实在不成什么样子,毕竟我不是你那个漂亮到天妒红颜的小师妹!”被左尘轻轻拥入怀中的睿言,突然的冷冷嘲讽一句,让左尘措手不及的僵在了原地。 那双好不容易停下來得手,猛的一推左尘,左尘紧紧的将他抱在了怀中,紧紧的让人连呼吸都跟着痛。 “不要一直拒绝我,为什么一直不肯告诉我,是不是如果不是你病倒了,你根本就不会告诉我关于朝廷的事情,祥瑞亲王在王城里面无法无天,让百姓苦不堪言,我知道你为什么一直不肯回去,可是......!” 左尘环住他纤细的肩膀,语气尽可能的使自己放的轻柔一些,可是?难免的在睿言听來还是带着一些指责的呢喃。 左尘昨天也是抱着和睿言相同的想法,可是当他看过一螺又一螺厚厚的奏章之后,他突然意识到如果继续下去葬送的将不止是国家的根基,让百姓们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好不容易因为新政回复过來一点,也会因为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摧毁变成了荒芜,最后受益的只会是契丹人。 睿言因为他的话低下了头,让左尘看不见他隐藏起來的表情,白皙的皮肤因为生病的原因,连同血管都能够看的清清楚楚,总是给人一种苍白无力的错觉。 见他一直不肯发出声音,左尘也沒有在出声,只是用那双漂亮的眸子不停的看着他,他身上的每一处,就连手指也是轻柔的碰触他,生怕一个不小心将他碰坏了。 长长的发带着酸酸涩涩的柠檬香,睿言弓着身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从左尘的角度也正好只能堪堪的看到他微微勾起的下巴,带着刚毅和倔强。 一直沒有出声的睿言并沒有注意到左尘看向他的眼神,只是一直沉醉在自己思绪中,艳色绝丽的五官,带着一股无法比拟的魅力,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的嘴角轻扯出一抹温馨的笑容,突然的问出了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 “听说你年轻的时候,遍游过五湖四海,行走过不少的山川大河,是么!” “什么?” 注意力一直沒在这里的左尘,被突然的话语吓了一跳,沒反应过來。 “听你师伯说起來丞相年幼时的事情,朕很感兴趣,朕知道你想让朕回去,但你应该知道朕这次出來是为了什么事情,父皇从三年前回來完全就像变了样子一样,并且开始为自己准备后事,为朕铺路,甚至之前发生过的事情都被父皇给抹平了!” 睿言沒有抬头,青丝垂落了一片,发角被风轻轻的扬起,苍白的脸色挂着一抹极为冷漠的笑意。 果然,正如睿言所想的那般,左尘因为他的话脸上戴上了沉默,目光落在了床延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睿言这才彻底失望的低下头。 果然那个人永远只相信国家的事情,从來沒把他放在心上过,即使那个人与他在一起,成为了他的人,他依然沒有心。 不自觉的直起身,把胸膛端的笔直。 左尘起先因为他话中的自称一愣,他已经很久和他说话时,沒听过他自称为朕了,时间长到让他已经快忘记他的身份了,快要忘记他和他之间的距离其实很遥远了。 他是无情的帝王,即使这段时间他一直都沒有以这样的身份自持过,可他依然是,这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是他越距了。 “是臣越距了!” 左尘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站在了离一尺外的地方低下了头,屋内的温度也因为他疏离的话语降到了零点。 睿言转过了身逆着光而站,他怕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失望,他怕自己忍不住自己脸上的冷漠,他怕......让左尘看出什么端炯。 逆光而站的睿言努力的抬起头,让酸涩的眼睛看向悬空的夕阳,即使这样会让他的双眼一阵阵的发黑,他依然倔强的低下头,白色的兜衣在孤零零的随风摆动,清冷的让人心疼。 一尺是他们之间的距离,一个是坐拥天下的帝王,一个是权倾朝野的丞相,一个只能笔直孤凉的挺起自己的腰杆,顶住所有的风雨,一个只能在一旁旁观不能伸出自己的双手,给予他任何帮助。 一尺很短,短到他甚至能够闻到他身上的淡淡的青草香,一尺的距离也很长,长到咫尺天涯,一个只能高高在上,一个只能匍匐在低,长到不能够互相取暖相依。 正如那个如梦似幻的夜晚一样,只能让他存在于梦境之中,即使他真的存在过,也不能是存在的。 “呵,只要你肯答应我一个条件,想要我回去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朕的丞相心怀天下么!” 睿言语气落寞的自嘲了一声,修长的身体因为太过于紧绷而微微的颤抖。 “什么?” 左尘疑惑的抬起了头,刚想走到他的身边,却又意识到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一尺的距离,不得不无奈的泛起了一抹苦笑,还是......还是不能够跨越的距离,便不得不低下头恭敬的说:“陛下说什么是什么?臣不敢有异议!” 睿言听见他的话讽刺的嘲讽道:“朕劝你最好还是好好想想,因为我的要求就是,让你以爱妃的身份陪在我的身边七日,而这七日中我的任何要求你都不能够拒绝!” 单薄的身躯因为左尘的惊鄂,而低低的笑了出來,沙哑的嗓音好听而单纯。 “好,我答应你!” 就在睿言以为左尘不会出声的时候,左尘淡雅清冷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了起來。 睿言突兀的转过身來,那双漂亮的眸子,带着审视的目光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犀利而冷漠。 “真沒想到朕的丞相是个这么有担当的人,为了天下的百姓能够答应自己不喜欢人的这种条件,真是让朕欣慰,但愿你不要后悔!” 睿言最后让左尘记住的就是那样宛如撒旦的微笑,就在倒下之前他都忍不住轻轻的发出一声叹息。 原來他真的爱上了眼前的这个人,要不然为什么每次都会只对他沒有防备。 ------------ 第七十二章 第一天 “报告主上,那两个被关起來的侍卫招供了,他们说是祥瑞王爷指示他们那么做的,根据他们提供的信息抓住了一条大鱼,是亲王手下负责接头的!” 左尘迷迷糊糊中隐隐约约听见一个隐冷的声音这么说,他想要睁开眼睛,却总觉得脖子上传來一阵阵刺痛。 这次又是什么地方,呵,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失去一个习武人的自觉了,又一次被他得手了。 挣扎了半天,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越是想要睁开脖子越是疼痛,白皙的皮肤上已经能够看见明显的青筋了,最后左尘无奈的不得不放弃了挣扎。 坐在一旁的睿言那双微微上挑起泛着魅惑的凤眸,冷漠的看着左尘的动作,沒有一点想要帮助他的意思。 那双漂亮纤细的手轻轻上扬,止住了下属的话,自信的勾起唇,冷笑着说:“爱卿,可醒过來了!” 左尘那张形状优美的薄唇张张合合的半天沒发出声音,但他想说的什么?睿言就算不听也知道。 “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要把你抓來!”睿言轻声呲笑着,嘲讽的语气让左尘不由得皱了皱眉。 沒有理会左尘那孩子气的小动作,慵懒的靠在了火红色的凤栖木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目光落在了大红色的布幔上,上面绣着一个展翅欲飞的凤凰,针脚十分的精细,是最有名的湘绣。 “既然是你自己决定要无条件的服从我七天,我自然要保证沒有來破坏我的好事情了!”睿言连看都沒看躺着那的左尘,微微上翘的唇角有一丝落寞,璀璨的凤眸莫名的暗淡了许多。 在这场爱情的游戏里到底还是他自己先失了心,喜欢也好爱情也罢,当发现的时候,已经想要全新全意的得到他。 就连最初的目的都想要放弃了,可是那个人一直不冷不淡的的给他温暖,然后在他想要靠近的时候在狠狠地将他推开。 白马镇时他们可以相互取暖,然而不过是一个天明他就可以像一个沒事人一样冷冷的推开他,将他心底刚刚生出的一缕阳光,毫无怜惜的带走。 到了辛庄,他可以前一刻还在他的床上温言以待,下一刻就毫不犹豫的背叛他,说到底他这个枕边人永远都不及他的师兄师妹。 或许......连他不经意间露出的温柔,都是因为将他当做了那个和他有着一样容颜的师妹,也许是他妹妹的女人。 他的骄傲他的自尊,都不允许再这样的继续下去了,他是一个帝王,不是一个毛头小伙子,他沒有机会任性,这样的任性一次就够了,这样的错误也一次就够了。 其实能够得到他的身体也不错,无论他的心是否是忠诚的属于他的,至少他的身体是属于他的,这便足够了。 “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能够一直这样冷漠,张口闭口天下百姓,睁眼闭眼师兄师妹,可曾有过朕的存在!” 不知何时那个还在那跟睿言汇报的下属已经失去了踪影,只剩下睿言一个人淡漠的坐在床延,唇角勾起一抹魅惑温柔的笑意淡淡的说。 手顺着他身上雪白的兜衣划过那纤细消瘦的胸膛,有一下沒一下的拨弄着他两腿之间的脆弱。 满意的看见他略微的抬起了头,睿言停下了动作,轻声笑了一声继续道:“朕不想管你以前有沒有,也不想管以后你的眼里有沒有朕,朕只要求这七天里你的眼里能够有朕,这也是朕将你带出來的目的!” 歪歪头睿言有着天真的看向左尘,一副正在思考的表情却发现左尘只能紧紧的的闭着双眼,无趣的刮了刮自己的鼻子。 “算了在自称朕也沒什么意思,先这个样子也不错,前些日子突撅进贡了一些不错的情趣用品,朕......我出宫的时候可都带出來了,不如......我们來试试吧!” 睿言坏笑着转身从木桌上拿起一个珍珠贝,故意的弄出了很大的声响,果然不出意外的听见左尘一声沉重的呼吸声。 眼睛看不见的左尘,听觉和触觉就变得越发的敏感,即使他对于睿言做出來的一切还带着淡淡的抵触情绪,可是熟悉他身子的睿言,根本就不会让他又拒绝的机会,让他不得不,早早的就缴械投降了。 撩起他的衣襟,睿言修长白皙的手指,顺着起伏來到了他身后那个因为紧张而一张一合的**,沾了一些贝壳中花白的药膏,一点一点的将手指探了进入。 “呜......卟......呜呜......!” 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左尘突然觉得自己竟然如此的悲哀,他想要的只有这些么,即使一开始就知道,可是到真正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真的想要逃避。 本就在床上沒有办法动弹的左尘,想要躲开他的手指,硬生生挺了一下腰,就像一只被搁浅的鱼,最后绝望的带着反抗的挣扎。 出乎意料的左尘动了一下睿言不悦的皱起眉,却依然耐心的将手指探入他的身体,找到那个小小的一点狠狠地按了下去,左尘的身体不管如何想要拒绝都快速的泛起一层漂亮的粉红色。 “你知道么,不管第几次你都是这样的让人欲罢不能,看着你禁欲的脸上一点一点的被情欲淹沒的时候,是你最性感的时候!”睿言轻笑着挑起唇角,眼捎都带上了满足,手指被他细密的地方温热的夹住,就连热情都被不小心的挑了起來。 然而睿言无意间说出的情趣的话,却让左尘的理智一点一点的被悲哀所淹沒。 上好了轻轻凉凉带着催情效果的膏药,这才动身除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苍白有些精细的身躯一点一点曝露在空气中。 然而当他的手放在兜裤上时,有些颤抖的沒解开带子,雪白的兜裤上还带着淡淡的血色,他唇角泛起苦涩。 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手扯开一角,带子应声而开,他自己却僵在了原地,强忍了很久的脸兀地也跟着苍白了起來,到底还是咳出了声來。 ------------ 第七十三章 一切只是游戏 虽然睁不开眼睛看不见,可清楚的听见了睿言的咳嗽声,左尘不能动,心却跟着一阵一阵的痛。 干涸泛着樱色的薄唇紧张的开开合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苍白的脸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在烛火中泛起了点点金光,合着寒室内如水的斑斓,甚是迷人。 睿言冷情的看向床上面不停想要说些什么的人,低下头又看看地让染血的兜衣,脸色竟比左尘还要苍白。 悄悄地缩回了想要为他解开穴道得手,如黑夜般的星眸孤独的站在床边,将床上无边的春色收入眼底,看着左尘因为药效而变得越发迷人的样子,看着他无力向他伸出的双手,看着......自己沉入欲海。 “不要挣扎了,无论是你还是我自己......!”睿言轻轻的在左尘耳边呢喃。 一阵炙热猛烈的进入了左尘的身体,左尘沒有准备的发出一声闷哼,无奈的与睿言不断的纠缠了起來。 屋内的温度不断的在攀升,暧昧的春意在悄悄地蔓延,烛火摇摇曳曳的不晓得何时努力的燃了半死,终于熄去了火光,只剩下一缕轻烟在屋中徐徐的上升。 被折腾了整整一夜,当左尘醒來的时候眼睛边上还带着一圈淡青色的浮肿,醒來时候适应了好半天才勉强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手边上的位置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空了下來,冰凉的玉质感觉似乎都带着寒气,昨晚还在与他一直缠绵的人已经不知了去向,嘴角勾起一抹最近常常出现的苦涩,俊郎得脸又是一贯的淡然。 身上一去前几次一样又酸又涩,黏黏腻腻的不舒服,左尘缓缓的动了动胳膊,慢慢的拿起了整齐摆在一边的兜衣,掩去一身的青紫。 好不容易费劲的把衣服套好了,才有时间仔细的观察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一直他都觉得这里潮了一些不像是平常住的地方,细致的看了一圈以后,左尘都不得不感叹竟然如此奢侈。 他所处的地方应该是一个主卧,一片的昏暗只有十几个碗口大的夜明珠交替的放出七彩的光芒。 即便只是如此也不影响左尘的视线,已经足够让他知道自己处于什么位置了,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座山里。 室内足足有上一个御书房那么大的面积,看看周围自然的滑润的石头,不难猜出自己正处于一个山洞中,最难能可贵的是山壁上还行成了一条欲飞的翔龙。 床是用上好的凤栖木搭建起來的,床塌是上好的暖玉铺沏而成,隐约的还能看见一层弥漫的雾气。 然而再怎么精致漂亮的屋子,此刻也无法让左尘有更多的心思去研究一下,身上不自然的感觉不停的催促他快速洗个澡。 看看一旁的木屐,左尘如玉的纤足落在了冰冷的地上,一身羸弱的素白,被一头披散的云发趁得越发飘逸起來。 推开石门是一个蜿蜒的密道,相隔十步左右就有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隐隐的还能听见不远处的流水声,让左尘意外的是门口竟然沒有个人留下來服侍。 不过这也只是一个念头一闪而过罢了,艰难的扶着墙壁顺着蜿蜒的山道一步一步费力的往前走。 “ 怎么样这场游戏玩的还过瘾么, ” 陌生的声音让左尘本能的停下前进的步伐,狭窄的道路上还隐颖的想起一阵一阵的回音。 左尘漂亮的眸子带着深深地疲倦,脚下冰冷的触感沁染着他脆弱的神经,他有些踌躇想要回去,却又无法忍受身上不干不净,尤其是那个地方不断流出的污浊。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让他顿下了想要离开的脚步,他听见睿言冷酷的声音不耐的说:“耶律离,如果你來到这里只是想要知道这么无聊的问題,那朕可沒那么多时间陪你!” 耶律......离,他沒记错的话,那不是契丹一向深入浅出大王子的名诲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个原本该呆着契丹皇宫养病的人,却出现在大宋皇帝的密室里,其中的原由他根本不用去细想,心就已经跟着沉入了谷底。 左尘站定了脚步屏住呼吸,漆黑的长发因为留下的雾水被打湿而粘在了一起。 前一阵话语左尘还沒來得及消化呢?站在那里暗暗的思忖,而后传來的话险些让他站不住脚。 “怎么忙着回去陪你的小情人啊!听说那个追风公子可是有一些薄色,迷的我三王弟神昏颠倒,别忘了你的目的不过只是一个游戏而已!” 只是......一场游戏,这是什么意思。 ...... “萧白,这里你看着可还满意!” “那么朕的丞相,朕是不是可以将你现在的表情当作你对朕赐给你的寝宫,十分满意的表现呢?” ...... “哼,不让我碰,还在想着谁,想着那个高个的蛮子,你以为他是真的喜欢你么,自不量力的东西,你该知道朕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你,只能是朕一个人的!” ...... “我知道了,乖,不要哭了,过了今夜就什么事情都沒有了,不会再有误会,也不会再有死亡,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你!” ...... “你如果就这么出去了,那么以后就不要后悔!” ...... 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游戏,我还傻傻的以为就算你不爱我至少也会有一点的喜欢我,原來......我一个人自作多情了这么久,到底是你做的太真,还是我入戏太深。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游戏的,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他的态度发生转变的。 我不过只是一届平民而已,怎么配的起高高在上的皇储,小心翼翼的保护自己,到最后还是输得一败涂地。 左尘也不管是不是要隐藏起來自己,不屑的轻声呲笑了一声,光洁的脚在地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染红了地面。 一步一个带着血印子的脚印,顺着來时的路僵硬的往回走,就连身体都失去了來时的温度。 ------------ 第七十四章 不能停止 “你够了吧!是不是游戏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我不想从你的口中在听见关于他的事!” 睿言漂亮的眸子带着怒意,璀璨的颜色转浓竟比最美的黑曜石更加纯粹,薄唇紧抿自带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黑色绣金的长衫,优雅而慵懒的靠在一边的软垫上,长发随意的散落在椅被上,修长的手指烦躁的不停敲打一旁的石桌。 他们所处的石室并沒有多大,顶天了也就是十米见方,然而即使如此屋子内精细的浮雕也足以让人惊叹了。 不过此时屋中的另一个人根本就沒有心思放在眼前漂亮的石雕上,因为他上首那位突如其來的怒火实在是让他吓了一跳,屋子中的气压自觉的低了下來。 耶律齐脸色不是很好的撇撇嘴,眼神暗了暗,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突然发那么大的脾气,突然嘲讽的呲笑道:“你吼什么吼,莫不是牛皮吹大了吧!追人家沒追上,倒把自己的心给陪在里面了!” 睿言向來不动声色的脸因为他无心的话,神色变了变,目光狼狈的看向了另一个方向,唇角死死的抿住,沒在说话。 耶律离看到睿言难看的脸色,眼睛瞪得越发大了起來,夸张的长大了嘴,想说不会吧!但是一看见那张因为恼羞成怒而阴暗无比的俊脸,明智的闭上了嘴。 在睿言那双凤目犀利的瞪视下,无言的低下头,可是心里却在那不停的幸灾乐祸,活该了吧!死人脸,你也有今天啊! 睿言不肯开口说一句话,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目光愣愣的看着一遍的石桌出神。 耶律离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看见冷酷霸道的睿言会为了一个人出神,那股说不出的悲伤让他的心跟着微微的疼了起來。 “喂,你不是一直都喜欢凌云,你那个成天看谁都拽拽的表哥么,这个又是怎么回事,你不会认真了吧!” 耶律离轻扬起那两道浓黑色的剑眉,脸上收起了惯有的嬉皮笑脸渐渐的严肃起來,但那双独特的墨蓝色眼睛却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睿言沒理他,其实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是爱凌云的,一直以來他都这么以为,从來都沒有怀疑过,心跳的感觉从來都不会错。 可是对待左尘的心情却不一样,就连他自己也不敢肯定这就是爱,左尘一直给他一种实实在在的感觉,那个人就该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够觊觎,但......他沒有办法看到他难过。 “你不能爱上他,难道你忘记了当初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游戏么。虽然只是一个游戏,可是......!” “够了,不用你來提醒我,我自己有分寸,我不爱他,我不爱他,我只是......喜欢他,他......只不过是一个我养的宠物,我在乎他是应该的!” 不等耶律离说完睿言突然打断他,不耐烦的站了起來,烦躁的对一旁念念叨叨的耶律离一阵吼。 为什么总是要逼迫他來想一些他不想去考虑的问題,他已经是一个可以独自面对天下的帝王,可是为什么总有人來逼他。 年幼的时候他的父皇一直在逼他做他不想要做的事情,现在他也......。 薄唇紧紧的合出一个优美的弧度,脸紧紧的蹦在一起,不自觉的挺起腰板在地上來回的踱步,双手背在身后,一派能够吓住人的天子贵气。 他越是这样看起來淡定的样子,却越是让一旁坐在石椅上的耶律离担心,就连睿言自己都不知道他越是紧张的时候越是这样,现在他越是不安就是那个男人对他的影响越深。 就连睿言自己可能都忘记了,那时候还是耶律离刚刚失去他母妃的庇护,被耶律齐的母妃使计当做质子被送去大宋的日子。 睿言才四岁不记事的年纪,他就被他的母妃逼着学习各种礼仪,他被准许在一旁参礼。 他亲眼看着那个恶毒的女人是怎么因为一点失误去惩罚自己的亲儿子的,至少那个时候他一直都认真那个女人是他的亲生母亲,罚站,关柴房,打手板。 好不容易他学会了那个女人连夸奖他一句都沒有,还狠狠的打了他一顿,那个时候他耶律离因为贪玩躲在草丛里才看见的。 后來听一些宫女说那天皇后的脾气不好,是因为发现了皇帝宠幸了一个男宠,明明是她一个正宫娘娘却连一个不会生蛋的男人都比不上,她硬说是因为睿言不够争气,让她失了宠。 那天四岁的皇子被扔到柴房关了一整夜,发了三天高烧,好了以后就养成了这样一个毛病。 耶律离轻轻叹了一口气,他记得他离开前睿言他的这个习惯已经改过來了,沒想到竟然会......。 嘲讽的勾起唇角,一副轻佻的纨绔子弟的样子,不耐的笑到:“最好是这个样子,别怪我提醒你,这件事涉及到的不止是你一个人的利益,我必须要为我的母妃报仇,三年前的事情我必须要知道!” “你知道,用别的方法我们也一样能够知道,何必要在伤害他呢?他已经.......” 在耶律离一直的注视下,睿言都觉得自己的话变得越來越沒有说服力,难堪的撇过脸去,停了下來,不在言语。 “说來说去你不还是动了恻隐之心么,沒想到你这个冷血的恶魔原來还有心!”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耶律离说话突然难听起來,同样的他的话也让睿言脸色一变,冷冷的说:“别提那个该去死的女人,当时那么便宜的让她死都是便宜她了!” “总之,你必须让他爱上你,想起那些被他师傅催眠的记忆,说实话我也不想让你那个小宝贝想起那么残酷的事情,但是要怪就只能怪那个爱他的人手脚太利索了,把一些都抹的太干净了!” 耶律离哼笑了一声,那双清明的眼看也不看脸色难看的睿言一甩衣袖,冷笑着离开了。 睿言一个人有些颓废的坐在了椅子上,冷漠的眸子那唯一的一点点挣扎,最后消失在了暗色的眼中。 ------------ 第七十五章 睿言,你在怕什么? 一阵风轻轻吹过,桌上刚刚燃起的烛火就被熄灭留下一阵阵的烟雾,隐隐浊浊的能看见一个素白色的身影一动不动的坐在了床延上。 墨色的发垂及腰间随着风的吹动而微微摆动,合上双眼的人就像一个塑像一样安静的坐在那,沒有生息,脚下是一片如莲的暗红。 “你一个人不好好休息,坐在这里干什么?” 睿言推开石门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疲惫的眼诧异的看着他,他以为他一直都在睡,沒有醒过來。 歉意的笑了笑,不自然的僵了一下,隆了隆衣袖,走到他身边不经意的扫到他身上的青紫,不禁想起他前夜里的模样,兀自的怜惜起來。 “坐在这里干嘛?”左尘声音暗哑的呢喃了一声,突然抬起头看向站在门口的睿言,兀自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就像天空中那瞬间划过璀璨的烟火,那般让人迷醉。 “我在这里等你啊!不是说七天么,那么今天算不算已经过了一天了,毕竟折腾了这么久!”轻笑着带着嘲讽,左尘敛下眼睑掩去了眼中所有的悲伤,清俊的脸上挂上了温顺的模样,隐藏起了内心中所有的倔强。 七天,就像是被戏弄和谎言堆砌起來的梦境,就如他之前说过的一样,一切只是假扮而已,那为什么不给那段不该存在的感情一段完美的落幕呢? 一切都是假的,所有都是假的,就连演员都是假的,为什么不好好享受一次他最后给的温柔。 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时,他想了很多,其实无论他最初的目的是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他连心都栽了还在乎什么? “你......有沒有什么想要去的地方!” 睿言不露痕迹的皱了皱眉,怎么总是感觉他有些怪怪的,屋子里面一片阴暗,他也沒有多想。 自然的脱下了身上的黑色玄龙披风,搭在了一旁的椅被上,走近左尘一手将他环住了,这才发现他身上冰冷的温度。 “你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睿言不悦的瞪了他一眼,沒等到他的任何言语,不耐的打横抱起他往屋子的另一个角落靠了过去。 推开了门左尘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里才有些诧异,他猜到了会有一个浴池,只是沒想到在连接着寝室的地方,还能有一个如此大的温泉。 温泉很大上方就像是用斧子劈出來的一个裂谷一样,直直的裂出來一个口子,阳光肆无忌惮的在这里流淌,隐隐滢滢的水面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雾气一样。 瞬间的明亮让左尘一度觉得刺眼,酸酸涩涩的眼睛总是有些什么东西想要留下來,眼圈有些泛红,衬着一身的青紫越发的让人心疼。 “下去暖暖吧!时间长了容易生病,这的景色还不错,那边还有一片莲花,前者日子我特意请人移栽过來的!” 被左尘那双如玉般冰冷的手推开以后,睿言有些尴尬的看着他,低声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耶律离刚刚來过的原因,他一对上那双睿智了然的明眸就是一阵的愧疚和心虚。 左尘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突兀的扬起了一抹极尽魅惑的清冷笑蔷,高贵冷艳,一个纵身跳进了开满莲花的温水中,消失了踪影,水面只起了一丝波澜便归于平静。 被他最后那抹微笑迷惑住的睿言,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來,才勾起的笑痕淡淡的僵在了唇边,有一瞬间都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水面有动静,这时睿言才真正的惊慌了起來,以为他想不开了,紧张的跑到池子边上,潋滟的水面荡着清波,里面是一丝慢慢晕开的暗红。 想都沒想睿言就一头扎进了水中,墨色的衣被水沁湿,却沒有看见一点点的白色,睿言焦急得转了一圈,也沒有发现那个想要寻找的身影。 浮上水面换气的功夫,一个修长的身躯暮跑出现在他的眼前,是左尘,水已经打湿了他薄薄的兜衣,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带着一种独特的诱惑。 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睿言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性急,可是即使只是看的他也知道那层多余布下的皮肤,有多么的滑腻诱人,以及那令他痴迷的,不同于女人的那种柔软。 “你......” 睿言才想要说着什么?却被左尘突如其來的微笑晃的失了神,过了好一会儿才眯起那双暗沉的眸子瞪了他一眼,带着自己特有的步调,邪魅的笑着靠近他,将他圈入自己的怀抱。 太过温顺的他让睿言失去了自己向來的警觉,错过了他脸上的那抹黯然的失落。 如果你真的有心该多好,如果不经意间听见的那些话才是梦境多好,如果我不认识你......该多好。 “萧白,下次不要在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刚才......你吓到我了!” 睿言紧紧的将左尘抱在自己的怀里,深深地闻到他身上那股独有的香气,第一次他在一个外人面前表露出了自己的心,却沒想到竟会被人嗤之以鼻。 “呵呵,我怎么会想死呢?小师妹的愁我还沒有报呢?我亲爱的陛下!” 左尘看着睿言那张关心得脸,突然觉得好假,好像要打破他的,不想看见那张充满算计的脸出现痴情的表情,他怕自己会当真呢? 果然就如他想的那般,睿言的表情也因为他的话语变得难看了起來,左尘的唇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你想怎么样,不是说过了你要好好的陪我七天么,还是你反悔了!” 说完睿言那双弥漫着雾气的眼只是一瞬间就变得异常的犀利,上调的丹凤眼就像一只迷人的波斯猫,慵懒而又危险。 细长有力的肩膀已经环住了他的腰,一个倾身便将他压在了身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中带着让人安稳的自信,迷人又魅惑。 即使左尘心中已经有了准备,也不敢看向他的眼睛,将头撇向了一边,睿言不悦他的闪躲,伸出两根白皙的指,挑住他的下巴转向自己,抵住他的下巴唇几乎要碰上了他的,轻笑着说:“回答我!” ------------ 第七十六章 你永远都不会懂 “我说过的话从來都不会后悔,就像我所做过的事情一样,也从來沒有后悔过,希望陛下你也是,千万不要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情后悔!” 被睿言压在身下的左尘突然笑了,笑容中带着他惯有的自信和冷清,深沉的眼是睿言看不懂的复杂,也一样魅惑的能够挑起让人征服的欲望,只是那双明眸中闪烁的气息,让他如此的不安。 但是面对左尘第一次主动献上來的粉唇,睿言屏住呼吸几乎完全的忘记了思考,很快的就忘记了那种來自本能的直觉,直到最后在他离开之后,睿言才真正的明白彼时他眼中不屈的光芒是倔强。 “你这个迷人的小妖精,真是不习惯你这样放的开时的性感,不过比起以前那副要动不动的死鱼样讨人喜欢多了,我比较喜欢现在的你,说实话,三年前耶律齐是不是就是因为你这个放荡的样子才会疯狂的迷恋你,直到现在还到处差人找你呢?恩!”睿言松开了左尘的下巴,对上了那双冷清禁欲的眸子,有些试探着轻佻的问出了以前他只要一想到就会抓狂的问題,魅惑的深黑色眸子带着让人疯狂的魔力,诱惑的看向了他。 左尘因为他的话先是一僵,随后唇畔漾起了一抹冷然的笑意,也不在意睿言轻佻的话语,眉角一挑,一反冷清的样子,热情地说:“你希望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如果我说确实如此呢?我的陛下有沒有因为这个回答觉得满意一些呢?” “你......!”因为左尘的答案,睿言的脸色顿时难看了下來,转过头去对上了左尘那双了然的眸子,顿时觉得有一股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 睿言张开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一想起白日里耶律离说过的话,他就觉得什么话都说不出來了,有些愧疚的转过头,怎么也不愿意在对上左尘那双好像能够看透一些的眸子,半晌低声说:“难得我们出來一次,不要这样好不好!” 不要这样好不好,左尘低下头在心里一阵嗤笑,说來说去还不是他提起來的这些么。 “不要哪样!”可即使如此想着,左尘的语气还是低了下來,沒有一开始的那么尖锐。 不管是不是因为睿言,他都不想再过去争论这个问題了,正如他所说难得出來一次,不论目的是什么?至少他想要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左尘如是的安慰自己,也就沒有在出声。 “不如说说你年轻时候游历的那些趣事吧!听你的师伯说起你和潋......额,你......年轻的时候遍游三山五岳,应该有不少的感触吧!”睿言尴尬的撇过头,不敢跟左尘那双明亮的眸子对视,怕泄露出更多的情绪。 难怪呢一向恨不得把他们关系瞥的远远的那个老顽童会说出他和潋滟的事情,恐怕在这上面他沒少下功夫吧!从多久以前就开始他就被睿言套进了一个圈套中去,就像一个弥天的大网将他包围了起來,亏他一向还自诩聪明,明明是一只被煮在温水中的青蛙,傻傻的被人卖了,还沒有自觉。 睿言他有些事情永远都不会懂,譬如爱情,譬如游戏。 左尘也沒有在说一些什么尖锐的话,脸上勾起一抹明亮的微笑,年幼的时候,他那时大概还只有十三岁的年纪吧!无论是走到哪里身后都爱跟着一个小跟屁虫,甚至就算是他偷偷的溜走也总是能够被那个小跟屁虫找到,然后笑着对他说:“二师兄,这次你又输了,嗯,一个月的冰糖葫芦!” 可爱倾城的容颜上总是会带着俏皮的笑容,如果小师妹还在的话,那后來他是不是不会再遇到睿言,是不是不会在......毫无保留的爱上他。 睿言见他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上挑起得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一直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他,看着他慢慢的在唇边勾起一抹动人的微笑,情不自禁的想要伸出手将他勾勒下來,却不得不僵硬的停在了半空中。 因为左尘那双淡漠且疏离的眸子冷冷的看向他,然后沒有任何犹豫的山避开了他的手,脸瞥向了另一个方向,轻声说:“说起年幼时候的趣事,我记得的还真的不太多了,不过留给我印象最深的两座山,一座就是泰山,另一座就是黄山!” “已经记不清是谁跟我说过的一句话,泰山归來不看山,黄山归來不看月,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建议你可以去爬爬这两座山试试,泰山沒有华山的险,沒有衡山的峻,但是他很稳,相信我你绝对会喜欢那种感觉,不过泰山的日出向來不太好遇见,当年我在山顶守了小半个月也沒有赶上,最后不得不放弃了!” 就像沒看见睿言一直直直看向他的目光一样,左尘漠视他将目光越过水池上面层层水雾,望向了山顶,轻轻的嘘了一口气,像是在惋惜一些什么?青色的长袖被在了身后,总是不安分的跟着吹过來的上下跳动。 仔细的盯着山壁间因为过于裸露而泛黄的山体,垂直下來的体壁一如左尘猜测的那般险峭,会是泰山么。 睿言依旧静静的注视着左尘,沉默了许久才用那几乎冷酷到沒有一丝零点的声音说:“想要爬么,希望不是我多心了才好,朕聪明的丞相,这里就是泰山脚下!” 黑色的衣物以为池水的侵湿而紧紧的贴在身上,墨色的长发打成一绺,这一会儿阳光顺着山涧上面的峡谷中进了來,照在他的身上竟让人有种恍若天人的错觉。 左尘收起脸上那一瞬间出现的惊讶,疑惑的笑着转过身正对着睿言,眼角带笑轻佻的吹了一个口哨,挑挑眉玩世不恭的学着睿言的口气,笑着说:“你再说什么呢?明明是你说要好好的出來玩上几日,怎么还沒过了半日,疑神疑鬼的毛病怎么又犯了,再说我就算知道了我们所处的位置又能做得了些什么呢?” 看着左尘虚假的笑容,睿言突然感觉眼角一阵的干涩,想要哭出來,可是他不能,只是想要得到你的真心对待就这样的难么。 亲们,明天问问的后半部分要做一下简单的修改,觉得最近有读得不是很过瘾的孩子们,可以下午时候在回去重复看看。 ------------ 第七十七章 出淤泥而不染 “怎么了?” 左尘看着睿言那有些难看的脸色,心头有一些微微的痛,却不得不假装什么也沒看见,转过了脸去,清冷的容颜转过去对着迎面而來的阳光展开了一抹无垢的笑容。 睿言侧过來直直的看着他,记忆中这个人从來沒有这么清澈无垢的明媚,不是沒看见他笑过,只是这般温暖不带一丝冷漠的笑意,还是他第一次见到。 第一次么,睿言歪过头也将视线转移到了不远的山壁上,上一次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时,似乎也看见过这样的笑容吧!就连睿言自己都是一顿的恍惚,似乎只是转瞬一逝,那个人的惊艳,温暖也只是一瞬间。 连彩虹都要相形见绌的微笑呢?无言的睿言也勾出一抹暖心的笑意,沒有回头所以他并沒有发现身旁的那个人何时转过身來的,如何眼睛泛着红直直专注的看着他,记住他倾国倾城的笑颜。 不知道为什么?再洗好身子以后左尘一点都不愿意离开这温暖的池水,任由睿言占有性的将他的胳膊搭在他的腰间,紧紧的圈住,沒有知觉一样软软的靠在身后滑润的石头上,似有若无的将目光落在了一边开的旺盛的荷叶上。 泛着绿的青色叶子就像一个大圆盘一样,一个一个的水面平铺开來,将微微泛蓝的水面也全部都染成了绿色的,叶子上面黄绿色的脉络清晰可见,似乎就连带着雾气的水珠也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粉色的花苞伸出水面半米左右的距离,羞涩的慢慢打开自己漂亮的外衣,一圈一圈的露出了里面绿色的莲蓬。 也有的花瓣已经不再莲蓬外面了,被一边的微微泛凉的风吹到了水面上,像一只粉色的小船一样,静静的呆在水面上...... “你在想什么呢?一直发呆!” 一旁的睿言也难得心情不错的靠在了一边的石头上,学着左尘的样子让自己放松下來,看起來惬意一些,水面下的手一直紧紧的抱着他结实有弹性的腰肢,满意的看向左尘那沒有任何不悦的脸。 这其实就是他一直想要的生活,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希望这样,所以一直有些叛逆的他在能够自主做一些事情以后,乘着自己父皇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一个人溜到外面來,根据村民的口述无意间找到了这里。 说起來那时候还是三年前,三年前无知又倔强的少年,如果三年前不是自己任性的离宫出走,父皇也不会出來寻找自己,也不会遇到了那样的事情,回宫的时候,就连他自己都难以想象,那个高高的坐在了龙椅上穿着一身明黄色龙袍的人,是自己的父皇。 你根本就无法想象,明明他离宫的前父皇还是一头黑发,骨骼硬朗的在御书房慈爱的拍着他的头,笑着对他说:“乖孩子,好好练练你的书法。虽然已经有个样子了,但是还是太草了,以后如果当了皇上怎么好意思用这样的字去见你的臣民啊!你这个顽皮的龙崽子,什么时候能够安分些啊!” 他还记得拍着他头带给他温暖的那双手,被保养的甚好,白皙细腻,连一丝的皱纹都看不见,你很难想象那是一个男人的手,更不想一个三十几岁快要四十的人该有的手。 可是呢?才多久,他离开宫才多久,不过是五个月的时间,他收到了暗卫的通知,悄悄的回到皇宫,那时候一不小心他连眼泪都流下來了,他的父皇头发全白了,就连灰白的颜色都不是,那种纯正的白色就连年过古稀的老人都沒,弯着的背部勾螺着坐在椅子上批改奏折,侧脸上的颊窝被一条条皱纹覆盖了起來。 那时他从來沒有这么的恨过自己,为什么那么顽皮,他问过他父皇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父皇每次都沉默的坐在那,一个人将目光望向雕梁的纹饰上,不语,他自己找人调查却发现所有的人和事都被磨平了,除了空白就是全部的空白,那时候他手里能够调动的暗卫有限,最后不了了之,直到......遇见他...... 睿言无声的将目光转向了自己身边的那个人的身上,漂亮的黑色眸子就像一个璀璨的琉璃一般,他也沒想到自己会将他带到这里來,这个印象中一直属于他和凌云的地方。 就像他一样,左尘一个人目光落寞的看向了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直出神,他很美,睿言一直都知道,就像那水中的莲花,他一直那般清冷,总是给人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自然,濯清涟而不妖的魅惑。 手上的力度不禁的有紧了紧,他是自己的,不能够让给别人,他的美只有他有资格碰触,他的温暖只有他有资格拥有,他的......妩媚只有他才有资格见到,他嫉妒的连同他的心都不想让他想着别人。 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怀疑,自己当初那么固执的要和耶律离打赌想要赢得他的心,是不是在那时他就已经被他迷惑住了,被他在床上的那股妩媚所俘虏,即使他那时候并不是出自于自己的本意,即使那只是药力的作用。 “你在想什么?”睿言用自己那双深邃的眼,无言的盯着他,又问了一便,执着的想要知道这一刻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左尘疑惑的将目光从散落水面的花瓣上移开,侧过脸看向一旁紧紧抱住他的人,有些勉强的让自己看起來愉快一些,从他胸膛不断传來的热度,怎么也无法温暖他已经孤寂的心,原來不是爱的那个人人只要紧紧的抱在一起,心就会紧紧的连在一起的。 躲开他的目光不经意间又看到了那散落在池面上的落红,落寞的叹了口气,地上说:“我也沒在想些什么?只是看见那散落一地的青莲花瓣,想到了自己,曾几何时,我也一直以青莲自愈,只以为他有多么清高,还说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现在回头來看看,出自淤泥也不过就是一丛淤泥罢了,几年以后,云归云月归月的时候,还不是什么都沒有了!” 一旁的睿言被他无所谓的语气惊了一下,脸色不是很好的什么也沒说,只是抱住他的手更紧了一些。 过了许久也沒看他,只是用他一贯冷漠的声音低声道:“入秋了天凉了,一会儿进屋添些衣服吧!” 风过,吹得水面无痕,就如诧异的左尘,疑惑的一脸望向身旁的人,一切了无痕,如同不曾出现过。 ------------ 第七十八章 报复 清晨第一米阳光出现时,左尘披着一件月白色的衣服面无表情的坐在莲花池旁,屋子里面的睿言还沒有醒过來,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面无表情的盯着荷花,看着荷花被无情的细雨稀稀落落的打得一地落红。 晨起的池边泛着朦朦胧胧的雾气,清澈的池面若隐若现恍如仙境一般,又是沒有日出的一个清晨,山区的天气总是这样雨雾蒙蒙的说來便來,说走便走。 现在的他不想要什么高官厚禄权倾朝野的显赫,只想安安静静的远离一切烦恼,学着师傅的样子找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隐居起來,说來也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最近过得好不好。 不能够让睿言找到他的,师傅年纪那么大了,已经失去了潋滟变得痴痴傻傻的,如果在让他回想起三年前的事情,怕是真的就要怒火攻心而去了吧!到底他忘记了什么事情,他到底忘记了什么?为什么他总是自然而然的这么觉得,为什么即使一片空白却就连想起來心也跟着痛呢? 如果老皇帝沒找到他就好了,它还能装的像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软蛋一样,即使每天被爹爹追的府里鸡飞狗跳的,他也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个人在长乐街上的几家店里喝花酒,跟着那群他根本就看不上眼的傻小子,一起谈论哪家的窑姐更漂亮,哪家的花魁最清高。 他早就沒有什么文人该有的骨气了,如果现在身边上还有一瓶子酒该多好,如果有一个人真心相伴该多好。 “你在干什么?起來一大早的,这么冷得天也不怕着凉么!”睿言推开屋门,浓密俊朗的剑眉跟着一挑,嘴角带着一抹宠溺的微笑,一边说着一边的來到了他的身边坐下。 不同于睿言神清气爽的左尘冷冷清清的扫了他一眼,低下了头看着自己被池水打湿的鞋尖,有些冷有些涩涩的疼。 “今天去爬泰山么,我记得你说过的!”左尘抬起头,这才发现他身上竟然穿了一件跟他一样的月牙白的衣衫,滑顺的锦缎上面是用金线绣出來的一朵倾城牡丹,正如他的笑颜那般。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形容起他來竟真的不多一份夸张,不少一份颜色,雍容华贵,果然不是他一棵孤高的青莲能够陈德上的。 “这牡丹衬着你的笑容,着实好看!”左尘看了看他有些稚气却又邪魅的脸庞,又抬头将目光放在了天空的舒云上,不清不淡的说了一句。 睿言因为他格外沒有温度的话语原本就沒有了多少之前的兴致,可是左尘突然冒出來这样一句不算温暖的言语,让睿言漂亮的黑色凤眸猝然的放大,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看向淡淡的左尘,在看见他淡漠的表情后,他只是一瞬间变得冷酷了起來,可是那双弯弯的眸子却是带着笑意的。 两个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也不用睿言拉着左尘便自己起身走进了屋子里面,因为敞开着石门屋子里面也显得不是那么的阴暗,精致的石桌上放着一盘盘热气腾腾的饭菜,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唐门的那几位贴身暗卫给送來的。 难的是这些菜里面还有几道他爱吃的菜,糖醋鲫鱼,在这深山老林里面的,怕他也是沒少下功夫吧! 左尘若有所思的回过头正好对上了睿言那双带着笑意的脸。虽然左尘并沒有在笑出來,只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颊边那淡淡的酒窝说明他此刻的心情还不错。 “听你的师伯说你爱吃这个,我就叫他们带了一条上來,衬着热快点吃吧!这可是我从京城里带來大厨,相比做出來的味道也能够和你的口味一些!” 睿言倒是不太好意思的躲开了左尘探询的目光,白皙的脸颊染上了娇红,只是淡漠冷酷的表情为那张艳美的脸上添上了不少的英气,他一撩长长的下摆,动作优雅的坐在了石椅上,错开了脸拿着著(筷子)淡淡的对左尘说道。 左尘自然的坐在了他的身边,也拿起了著,动作沒有一点点的局促,就连一个简简单单的夹菜,都看得人赏心悦目。 吃了一会儿左尘突兀的发现石桌的桌面上竟然有字,一个闪身让光顺利的照在上面,才仔细着发现原來不止那一处有字,整个桌子上面就是由图和字交错构成的。 上面细小的痕迹,工工整整的小楷用红色和黑**分而开,越看越觉得眼熟,最后在糖醋鲫鱼那个盘子旁边看见一个大大的宋字时,才讶异的抬起头來看向睿言道:“这是军事战略图!” 睿言眼神古怪的看了一眼左尘,实在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惊讶,懒懒的抬起眼睑,看了看他,又将目光放在了桌子上的菜上边,懒懒的恩了一声,又夹了一块笋片放在了嘴里。 看着他自然而然的表现左尘沒在表现出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只是低下了头继续吃饭,表面上看起來很平静可是心里面已然不如表面那么安宁。 他第一次以臣下的角度,或者可以说第一次以如此细致的角度去审视他的君王,从什么时候起他们君臣的关系变了味他已经记得不甚清楚了,只是不管如何他不能够否认,他会是一个好君王,即使他冷酷无情铁血,但他是真心的从一个国家的高度去考虑的,从某些角度來说,他比他看得更远顾虑的更少。 待到这次回去把京城的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了了,他也能了无牵挂的离开了,远远的看着这个男人一步一步站到更高的高度,一步一步成长为一个真正的君主。 什么游戏不游戏的,他已经沒有那么多的心力去报复谁了,他也好那个耶律离也好,从昨天到今天这么久,他不是沒有愤怒过,也不是沒有恨过,只是那些都太幼稚了他想要做到的只是真真正正的淡漠。 左尘自顾自的想着事情,有一搭沒一搭的往嘴里送着饭菜,根本沒注意到睿言已经不止一次面色不悦的投向他的目光,凤眸微微的眯起一个完美的弧度,不着痕迹的将他整个身体圈在了自己的怀抱之间,待到左尘懵懵懂懂的抬起头时整个人已经被睿言完完全全的围在了怀里。 睿言冷峻而又危险的看着他,魅惑的眼带着如水的波痕,低沉的声音暧昧的说:“是在想我么,我的丞相大人,就连吃饭也这么的不专心这么诱人的样子到底在想着谁呢?嗯!” “什么?”左尘瞬间无措的找不到了方向,现在是什么情况。 “呵,一会儿收拾一下,我们去爬泰山吧!不过这里的暗道都有密语,你一个人即使记住了方位也别想着逃离这里,在这七天里我拥有你的绝对占有权!” 看见左尘那瞬间呆懵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睿言不想再继续调戏他了,目光暗沉的瞥了他一眼,低声的笑了出來,放开他转过身去难得好心情的小小威胁了他一下,便径直从另外的一边石门出去了。 左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了一个事实,刚刚他似乎眼睛花了,怎么突然看见那个人觉得那么欠扁呢?当初到底是谁觉得他可怜的,你妹啊! 同一时间另一个密室里,高高的坐着一个带着王者风范的威猛男子,他不像中原人那般身材略微的高大一些,一头漂亮的卷发在恍惚的烛火下透着盈盈的墨蓝的色泽。 “三王子,京城那边已经预备好了,只要我们挥军南下必然会一呼百应,王公公悄悄的传來密保,说那个王爷现在已经一天迷迷糊糊的,一直在吃那个密致的仙丹,太医悄悄的给他诊治过了,只怕他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一个黑影虔诚的跪在了那个坐在高位的男子脚下,匍匐着低声说道。 “是么,那个蠢货,死不死都不重要,那个小皇帝呢,还是沒有下落么!” 耶律齐坐在那,眼睛也沒看向跪在地上的下属身上,璀璨的的纯蓝色的眸子里带着一点深沉的褐色,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着坐着的暗椅。 “回王子,还沒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消失了,属下已经加派人去寻找打探了!” “恩,隐蔽着点,那个凌云掌握他的动向了,这次派去暗杀他的人有多少!”他叹了一口气,从袖口拿出一副羊皮纸做的图谱,看起來极为老旧,似乎已经有不少的年岁了,他小心的打开地图,细细的描摹着上面那个清冷的面容。 那人墨色的长发自然的披在肩上,清冷无波的眼带着一股子独特的神韵,消瘦的脸旁因为长期的触碰而变得不甚清晰起來,那人总是一副风清云淡的勾人模样,带着一股闲适。 坐看风轻云淡,卧看云卷云舒。 这两行清秀的行楷就是,那时他还在身旁时与他提上的字,如果不是那个死老头,如果不是那是潋滟无意间來找她酿成了大错,如果沒有如果,是不是现在事情就不会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叹了一口气,收起了那张画像,小心的放在了贴衣的位置,面对着自己的属下一阵晃神,最后沉默了一下问道:“他还好么,也沒有了下落是么!” 跪在地上的人先是一怔,随后反应过來,低下头说:“是,王子!” “这一对该死的父子,我到底和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害我,一次又一次将他从我身边带走,我受够了,我收过的伤要你们用血來还!” 黑暗中耶律齐一拳打在了桌子上,只听轰的一声木屑碎成了一地,混着鲜血发出刺鼻的气味。 跪在地上的黑影瑟缩了一下,低声道:“三王子......!” ------------ 第七十九章 终点 日暮已经渐渐的西垂,半山腰上一行三个人已经有两个倒在了地上说什么也硬是不肯起來了,左尘明显的就感觉到自己头顶的青筋已经不止一次的跳了又跳了,清冷向來沒有过多表情的脸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崩盘了,气得一甩身上的包袱,沒好气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冷冷的说:“你们两个够了吧!从上山沒多一会儿开始就吵吵嚷嚷的喊累,既然怕累你一个万金之躯的人还爬什么山啊!” 睿言沒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汗顺着那纤细白皙的脸颊就流了下來,嘴上一直在喘着粗气根本就沒功夫说话,那双锐利的眼还不忘埋怨身边的那个人,都是你上次怎么爬时候沒见这么高啊! 一边趴在地上假装喘息着厉害的银狼(隐五)他也是很憋屈的是不,懒懒的用眼睛回道:老大,上次咱就爬的是泰山脚下的小山包好不好,您老哪知耳朵听见过我跟你说那个就是泰山了。 睿言沒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冰冷的眼神叫坐在地上的银狼极为不安,一边左尘看他的眼神也是不太好看,银狼委屈的垂下了狼头,明明就不怪他的好不好,根本就是自己主子叫自己装累,來掩饰其实是他自己已经累了的事实,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左尘看着那边不知道在用眼神交流这什么的两个人,不得不无奈的叹了一口,非常懊恼自己为什么嘴就这么欠说什么來爬泰山,想爬山以后不是有很多的机会么,为什么一定要选到这个时候......可是?他真的想看到日出,和他一起。 坐的有些不舒服,左尘站了起來打了打身上的土,就自顾自的往山上走,也不管身后的两个人,甚至连丢在地上的包裹都沒拿。 “喂,你干什么去!” 原本若无其事靠在树上到处张望的睿言,一回头看见左尘不知何故自己走出去了那么远,心跟着慌了起來,他是想要逃走么。 左尘听见睿言的问话,扬扬眉毛好笑的看着他一脸焦急的样子,原來他也不像他假装的那样毫不在乎么,不想再往深了探究这对他來说究竟代表了什么?只是高深莫测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沒说又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睿言皱了一下眉毛,整理了一下已经宽松的衣物,拿着袖着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就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银狼还在说坐在一旁傻傻的拿着手扇风,一个劲地喘,等回过神來去看的时候,哪里还有主子和公子的身影了,整个人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趴在了地上。 完了,这回把主子弄丢了...... “喂,喂,喂......你等等,你到底要干什么去!”睿言几乎是小跑着才追上他的,月白色的衣服早就在这一天的折腾当中变得颜色,灰突突的可是他身上那股自带的气质却像一块美玉一样怎么遮也是遮掩不住的。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來,半掉在山头的夕阳火红火红的照亮了大片的山林,红绿尽然说不出的壮阔,不过此时的美景再美,左尘也沒有心情欣赏,白底的衣袖已经被脸色不甚好看的睿言扯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灰色道子,可是他依然执著地不肯放手。 左尘不得不停下脚步,漠然的看着他的手,薄唇紧紧的抿出一条难看的弧度,大滴大滴的汗珠已经从他白皙的额头留了下來,冷冷的说:“放开手!” “我不放,你到底要干什么去!”睿言那双黑色如鹰般犀利的眼,也是不肯示弱倔强的瞪着左尘,消瘦的身影因为落日的夕阳而蒙上了一层烫金色的光晕,淡化了他身上不少的冷酷。 左尘静静的站着看着他,那双暗淡的眸子越发的深邃暗沉,两个人谁也不肯示弱的占了半日,眼看着夕阳要整个的沒入到了山下面了,左尘瞪了他一眼狠狠地一甩袖子,长长的水袖被撕扯下來大半,睿言一时沒站稳被带的晃了几下,稳稳的后退了几步,黑眸也跟着冒起火來。 “你到底能不能好好的,我都已经做了我最大的让步不发火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出來就不能好好的呆上一天么,一定要这样每天都吵吵嚷嚷的你才高兴么,你那张死人脸有点表情会要了你的命是不是!” 睿言冰冷的话语,让左尘跟着一阵窒息,而后一迈步上前抓住他的衣领,清冷磁性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火气得道:“我的陛下,难道我就不想好好的和你相处么,但是你的小脾气也该耍够了吧!这里是山上不是你打下就住惯了的皇宫,衣來伸手饭來张口,因为你的小性子我们已经浪费了一天的时间,晚上还要在这里过夜,我不去寻点柴火难道晚上要在这里喂狼么!” “这种事情叫隐五去做就好了,何必你亲自去动手呢?” “呵,你的手下真真是和你一样娇贵呢?我哪里敢去指使做事情,现在可以放开我了么!” 左尘不屑的低瞄了他一眼,清冷的薄唇带着一抹嘲讽的笑容,看的睿言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咬咬牙,冷哼道:“就这样,那我去好了,我沒你想象中的那么沒用,即使我出生在帝王家,有些事情我也一样可以做!” 睿言的眼瞬间因为左尘的话挑染上了一层寒冰,放开了紧紧拉着左尘的那只手,一个转身墨色的发在空中扬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只有在转身的瞬间那伪装的倔强才脆弱的莹上一层薄薄的红。 “......小心!”左尘看见他那副倔强的样子一瞬间什么火气都沒了,只剩下心跟着一丝丝的抽痛,忙上去要拉他回來,眼尖的看见他脚下那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心也跟着悬了起來。 听见身后那惯有的清冷声音,睿言习惯性的眉头一挑,脚下就传來一阵剧痛,身子慢慢的弯了下來缩成了一团,倔强得不肯回头去看身后的那个人,冷冷的将他伸过來搀扶他的手打开,颤抖着声音说:“你滚,我不用你扶,我自己能走!” 说完径自站起身來一跛一跛的往前跳,沒几下又跌坐在了地上,那边被歪到的脚更加青紫了一些。 左尘冷冷的看着他又跌到了几次,才慢慢的走进他躬下身,对上他那双漂亮的出奇的眼睛,认真的说:“想不想去看日出!” 就像被那双布满了星辰的眼睛衷惑了一样,他倔强的点了点头,又尴尬的瞥过了脸不去看他,面容上依然是冷酷的俊朗,带着一股藐视天下的气度,雍容华贵。 之前娇俏的模样就像是一闪即逝的昙花一样,不曾出现过。 左尘无言的挑挑眉,也不管他乐不乐意将他抱了起來,面色沉稳的一步一步往他们來时的另一个方向走。 睿言先是沒反应过來,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用仰视的角度看见了那个人如玉的胸膛,削尖的下巴,刚毅而优雅。 愣了片刻后,睿言才意识到自己被他一个公主抱给抱了起來,自己还在那傻傻的欣赏他的身体,又羞又气的睿言挣扎着捶打他,第一次他感觉到原來这个人的胸膛这么刚强。 “放我下來,你这个......!”说着说着睿言自己都愣住了,因为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來形容这个男人,带着仙气似乎随时都会随风而去的人。 睿言明显的能感觉的自己的上方传來一阵闷笑,左尘轻笑着说:“我这个什么?登徒子么,陛下,其实不是什么时候你都需要自己一个人假装坚强的,在这荒郊野地何不把自己也当作一个普通人,忘记那些该死的倔强,人,其实随遇而安就很好,为什么要活那么累呢?” 睿言听见他的话,不知所措的愣了半晌,慢慢的放下了手,安静了一会儿后慢慢的将手环上了他的脖子,心很静静的能够听见他的心跳声,稳健而有力,能够感觉到两个人心跳的频率一点一点融合在一起。 原來有时候找个可以避风的港口休憩一下也是这般的好,不用一个人面对所有的暴风雨,不用一个人面对所有的轨迹,只是安安心心的听着一个人的心跳。 天色黑了下來,渐渐的淹沒了睿言看不到的那抹满足,左尘一步一步尽量平稳的向着看不见的山顶走去,从來沒有这般安心过,抛去了一切的烦恼什么都不去想,紧紧的拥抱着怀中的人,就像拥抱着整个世界一样,幸福安心。 不管有沒有下一个明天,不管明天太阳升起时一切会不会改变,不去管这个人是不是......皇上,什么也不管,真想就这样拥抱着他一步一步走向更远的地平线,可是在贪心他也知道,明天天明之前就是今天的终点,明天的起点。 如果......如果他是小师妹该多好,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喜欢他,爱上他,娶他,在一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步一步的......走向终点。 ------------ 第八十章 遇刺返京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风微微的吹过鬓角,将如墨的黑发吹起。 天有些冷了呢?厚厚的雾气掩住还來不及退下去的星辰,蒙蒙的一片黏黏的就连衣服都有些湿了,远远的能够看见一片又一片连成巨龙的起伏,在白雾中若隐若现的极为飘渺。 左尘有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怀中的人,还在安安静静的沉睡的极为香甜,白皙的脸庞上还带上了一点苍白的红晕,怕是冷了吧!毕竟一个晚上过去了,马上就要到早上了。 又紧了紧抱在怀中人的衣服,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身上翻白的兜衣已经紧紧的贴在了身上,被雾气打湿让里面精状的身躯隐隐的能够看得清楚,哈了一口气,看着它在空中一点一点的形成半白的水雾,入秋了,这天气果然是冷了一些,回去叫他多添一些衣服才是。 不易察觉的怀中的人动了动,左尘马上低下头检查了一下是不是自己的衣服裹得那里不够严实了,却发现那个人细长卷翘的睫毛轻轻的动了动,就如一只欲飞的碟那样翩翩起舞。 他要醒了,原本还挂着幸福的笑意一点一点的僵在了唇边,破碎,又要回到了原來的世界,白皙的脸庞漠然的又将目光转向了遥远的天际,那里已经有一片茫茫的云海被染上了一层淡漠的黄。 即便是沒看向怀中的人儿,左尘也能感觉到他悄悄的凝视着自己的目光,比黑水晶还要透彻的眸子清莹安静的不出一声,如此专注,专注到让那个一直抱着他的人都感觉到周围太过安静了,只剩下心跳的声音。 “你醒了!”左尘颤抖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周围的天气太冷的缘故,然后缓缓的低下头,看向那双璀璨的眸子。 “嗯”睿言轻轻的放开一直抱着他脖子的手,有些僵了,从來沒想过可以如此的在别人的怀里如此的眯上一整夜。 抬起手是才发现原來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件月牙白的外衫,脸色微微的有些泛红,不用想也知道这件衣服是谁了,漠然的从那个人的怀中走了出來,双脚刚一立地就觉得一凉便是一阵刺痛,便又软软的依偎在了那个人的怀里。 “你的脚怕是还肿着呢?别逞强了!” 左尘叹了一口气,将他环在了自己的胸膛上。虽然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个人的身材高大了一些,但抱在怀里软软的感觉是这般真实,睿言也沒有在挣扎,那张冷酷的脸上带着淡漠和疏离。 可是心跳的速度是骗不了人的,两个人心跳的频率一点一点的同步起來,越來越快,越來越...... “快看,是日出吧!” 睿言慌乱的将目光瞄向了天空,这才一句话就叫两人之间刚刚升起的迤逦瞬间破散了,说了话才发现,不知道是不是一夜沒说话的缘故,他的声音有些暗哑低沉,魅惑而又好听。 天边一片晕黄将云海照得通亮,半个卵圆形状的鹅黄一点一点的从云海中露出了头,又是一阵风,只是这次吹起的却是两个人的发角,衣衫也被风吹的猎猎作响。 然而谁都沒有心思去注意这些,睿言悄悄的将目光转向了身边的那个半身映在了日光中的人身上,这般清俊秀美的人物,能够陪伴在自己的身边一起看着日出云海,心一下子变得满满的,不在空洞起來。 “沒想到这次竟然这般幸运,能够看见如此奇景,倒是托了陛下的福了!” 左尘淡淡的勾起一抹笑容,有些清冷,整个人迎面站在霞光中,连人都染的发黄,清清冷冷的模样,又变回了那个不爱言语却是诗书满腹的丞相,自然而然的又将两个人的距离拉到了一尺之外。 听见他的话睿言淡淡的皱起了眉,他不喜欢听见他这么生疏的口气,这么疏离的言语,便轻声开口道:“沒有外人在的时候可以不必那么生疏的称呼我,看看,就连我自己不也是这么自然么,何必那么拘束,你昨天晚上不是还和我说什么随遇而安么!” 左尘刚刚想要说些什么?却灵敏的听见了一阵脚步声,长了张唇最后又阖上了,将目光看向天际,可惜说话的这一小会儿功夫,太阳已经升上了高空,云海也恢复成了原來的颜色,弥漫在层层的山体之间。 到底还是结束了,竟然这般的快,还沒有來得及看全开始,转过头去看见的也是睿言一脸惋惜的表情。 “主上,可找到你了,累死我了!” 一个很不识趣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之间互相凝视的视线,睿言刚转过身去身子又是一软,差点沒栽倒在地,脚下是一阵阵刺痛,搞什么?这个时候倒是疼起來沒完了。 一边的银狼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到了自己的主子身上,也沒发现两个人的尴尬,抱着睿言的胳膊就开始讲述自己一晚上的辛酸历史,可算是找到了自家的主子了,不然回去肯定要被那哥几个掐死的。 想他昨天晚上也是很幸苦的好不好,自从发现自己家的主子不见了了以后,他就顺着他们消失的那条路走了过去,掉了三次石坑磕的一身青青紫紫的不说,后來还遇见了一匹跌了腿的狼,也不知道是饿了多长时间了,看着他的眼睛都放绿光啊!追了他大半个晚上,终于不小心的滚下了山坡不知道死了沒有。 睿言不着痕迹的想要睁开他,可是无奈脚上用不上來力气,要不然说什么也得一脚给他蹬下去,一边的左尘看着两个人拉拉扯扯的无声的笑了,其实一切从新來过也不像他想象的那么遭吧! 最后是一只鸽子解救了睿言的命运,将手上的衣服还给了左尘,睿言径自从背包里边拿出了一个厚厚的摊子,铺在了地上坐了上去,面无表情的接过了银狼从鸽子腿处卸下來的密折子。 左尘和银狼都在一旁安静的等待着,面上的表情看上去也是异常的凝重,想來必然是什么紧急的情况,要不然也不会再睿言想要出來歇息的时间里送过來,也不知道信上面说了什么?睿言的脸色越來越差,左尘在心里悄悄盘算着是不是哪个地方又发了蝗灾,还是京城的祥瑞亲王又犯虎烧了哪个宗庙了。 睿言越看脸色越难看,最后就连牙齿都咬的咯咯作响,狠狠的将米黄色的信纸掷到了地上,黑色深邃的眼冷冽的看了一眼银狼,吓得银狼打了个趔趄,冷声道:“银狼,现在立刻背我下山,我们马上备马回京,契丹人现在胆子是越來越大了,就连朕在意的人都敢伤了,这次我一定要他们好看!” 银狼背起睿言就转身快步的往山下走,回头看见左尘还站在原地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沒好气的去哀求道:“我的好大爷,您能不能别想着那些有的沒得了,这泰山的日出您也看见了,赶快跟着我们回吧!要不然一会儿主子又该着急的回头找您了!” 左尘冷漠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恩了一声,也沒在意睿言看过來那带着探询的目光,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睿言又回头看了他一眼,实在是着急便催促银狼道:“算了,先走吧!他八成还是留恋这的美景,回头他自然会跟上來的,我们先走吧!” 银狼也就沒有再说什么?转身背着睿言快速的下山去了。 带他们走后,左尘才不可抑制着颤抖的从地上捡起了那张密函,其实也沒些什么?不过使用一些颜色甚为鲜艳的朱砂标出了一些事情,一些可重要可不重要的事情,果然还是得看对谁而言。 从他们一步一步走上着泰山开始左尘就知道着他们注定是要分离的,只是沒想到上天连七天的时间都觉得多余,这么快就让他们在这山顶分开了,他的身体就像是冻僵了一样,连血液都不能够流动。 不知道自己在这山巅上站了多久,他终于垂下了手,泛黄的纸张顺着风飘下了山崖,上面赫然使用红色的小楷写出的几个字,凌云将军遇险被刺,现在下落不明。 用轻功快速的下山找到了那个他们之前住过的山洞,顺利的进入到里面时发现银狼已经将一切都收拾妥当了,睿言静坐在石椅上静静的看了他好一会儿,也沒问他为什么到这个时候才回來,只是敛下眼睑,淡淡的吩咐了银狼一句道:“人回來了,我们准备出发吧!马车预备好了么!” “已经都齐备了,随时可以出发!” “那......我们走吧!”睿言也沒看向左尘,可是是人都能听出來他在征询左尘的意见。 左尘只是无奈的露出一抹苦笑,清冷的说:“那就走吧!” 说完也不等银狼有所动作,就已经上前一把将睿言抱了起來,对着愣住的银狼说:“带路,我出不去!” 银狼看了一眼睿言,见他沒有反对的意思,就转过身去拿起了一边的包袱,带头走在了前面,很快的就出了山洞,两人上了一辆低调的淡黄色的马车,离开了。 今天又加更的番外,十点准时,大家不要错过。 评论有木有,花花有木有,求评论撒~ ------------ 番外 ------------ 郎心如铁(1) “大师兄就送到这里吧!前路茫茫,逸之总是要自己前行的,这次答应师傅的修行我自己心里有数,必定会快些回来的,叫师傅不要挂心才是。” 前面一片白雪皑皑,白逸之总还是不忍从小疼自己的大师兄受了寒,将他拦在了出谷的道路上,说什么也不让他在送了。 两人一个青衣一个白衣渺渺的都带上了一些仙气,两人执着的站了半晌,谁也不肯相让,最后还是瑾洛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无奈的道:“罢了,罢了,你去吧!我不送你便是,将自己冻坏了该如何是好,你这是何苦呢?唉!你记得如果有事就放那个信号弹,不管多远师兄必定赶到。” 逸之看了看师兄无奈的样子,悄悄笑了,打趣道:“你还放心不下我是怎么了?我的本事你还不晓得么,想要对我动手,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两把刷子。” “你呀,就是一直都这样自负才叫人担心呢?就算师傅他把最拿手的摄魂之术传于你,你也不该这样的掉以轻心,师父在外面的仇家多,我知道你医术好,但......还是要小心着一些,免得着了奸人的道。” 白逸之笑着看着他大师兄念念叨叨的样子,也不反驳只等他说完的,就一边笑着一边将人推上了马,看见人走了才松了口气,吐了吐舌头,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根本就没有将他师兄说的话放到心里去。 第一次出雪谷对于从小在山谷中长大的逸之来说什么都惊奇,惊喜的拿着和自己长得八分像的小泥人比了又比,负了铜钱以后好不开心的又往下一家商铺走。 走着走着发现自己身上似乎少了一些什么东西,拱下身去找身上的钱袋,一身白衣纤细俊美的少年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周围人的焦点,这样一个小镇哪里能够见到一个气质如此出尘如天仙一般的人物,发如墨,衣胜雪,如玉一半精致的人,精致到可以让人忽略了他的性别。 找了半天怎么也没找到,怎么回事,刚刚还把钱袋挂在了腰带上的,怎么会不见了呢? 急的团团转的逸之哪里晓得,只是刚刚一个转身的功夫,他的钱袋就被身后的小毛贼给摸了去,忙找找钱袋的逸之根本就没有看见迎面奔过来已然失控的骏马。 等他察觉到不对的时候,马蹄已经落在了他头部的上方,只有一个落蹄就能够将他踩于马下,逸之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根本就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他......根本就躲不开,因为他根本就不会武。 他不会就这么倒霉的英年早逝了吧!逸之内流满面的看着白白的马肚子,无错的僵在原地,也不知道是谁在他身后狠狠地踹了他一脚,让他一个仰面趴在了地上,透心凉。 倒是没被马踩死但是今个也是倒霉透了,逸之没好气的站起来转过身去,他倒是想要看看哪个不开眼的给他狠狠地催个眠叫他去掏一天的马粪。 然而转过身之后逸之真的是彻彻底底的就没有这样的想法了,那个安安雅雅站在那一脸笑意看着他的是一个绝色的美人,他发誓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么美得姑娘。虽然......穿着一身男儿装,但他肯定这么漂亮必然是一个姑娘。 君澜好笑的看着那个一脚被他踹到在地上的人狗啃屎的样子,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可是那人笨笨的样子看起来实在好玩。那人转过身来他才发现对方并不是个什么呆子,根本就是个傻子就是可惜长了一副那么漂亮的容颜了。 逸之笑的傻兮兮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笑着道:“多谢美人相救,只是不知美人可否赏个光进着酒肆里小酌一杯,到时候也好让我答谢于你。” “小酌就不必了,这毕竟是是我手下做的错事,这锭金子就算是我给你的赔偿了,还望这位兄台不要怪罪才好,小心点被在叫那些小毛贼给摸了去。”君澜也懒得和他再多说些什么?这些年来什么样的男男女女他没见过,对于他的眼光是什么意思他是再熟悉不过了,但是可惜了现在不是什么好时候,他没什么时间留下一段露水姻缘。 就在逸之发呆的这个功夫,君澜动作利落而优雅的快速翻身上马,简单的吩咐了一下身后的朱雀,就扬开马鞭绝尘而去。 等逸之回过来神的时候,早就找不到他要找的那个人了,手里捧了一锭金子神色落寞的去填了一些日用品,便出城去了,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兴致在逛下去了。 也不知走了几公里天色都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阴风一阵一阵的乱吹刮的逸之脸庞生疼,叹了一口气不得不继续加速赶路,家里老父亲念的紧,家书都吹了好几封,又逢上家母重病实在没有闲来得时间再拖下去了。 为了让自己的赶路速度能够快一点,他不得不抄着近道穿过了小树林,手里紧紧的捏着那个泥人,顶着大风一步一步逼着眼睛往前走,突然感觉脚底下踩了一个什么东西有些不舒服,说软不软说硬不硬的差点就没给他绊倒了。 举着手里的灯笼照了过去,发现地上躺着的是一个人,穿着一身米黄色的一副破破烂烂的被血染红了大片,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脸被头发覆辙也看不清楚了。 冷不丁的到时把逸之下了一跳,转身就想走可是又想起师父老人家平日里的教诲也不好见死不救的把人扔到这半道上,逸之就弯下身探了探鼻息,发现还有气出入,不过看身体僵硬的那个程度,怕是离死也不远了。 最后他不得不无奈的把人扛了起来,染上了一身的血远处看上去十分骇人,找了间破庙就把人扔在里面了,煮开水、消毒、上药、止血、疗伤等着一连串的事情忙乎完了人也累得瘫倒在了地上,说什么也不能动弹了。 亲们,今天开始番外更新,每周一章,郎心如铁一共十章,希望大家不要错过。 ------------ 第八十章 遇刺返京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风微微的吹过鬓角,将如墨的黑发吹起。 天有些冷了呢?厚厚的雾气掩住还來不及退下去的星辰,蒙蒙的一片黏黏的就连衣服都有些湿了,远远的能够看见一片又一片连成巨龙的起伏,在白雾中若隐若现的极为飘渺。 左尘有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怀中的人,还在安安静静的沉睡的极为香甜,白皙的脸庞上还带上了一点苍白的红晕,怕是冷了吧!毕竟一个晚上过去了,马上就要到早上了。 又紧了紧抱在怀中人的衣服,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身上翻白的兜衣已经紧紧的贴在了身上,被雾气打湿让里面精状的身躯隐隐的能够看得清楚,哈了一口气,看着它在空中一点一点的形成半白的水雾,入秋了,这天气果然是冷了一些,回去叫他多添一些衣服才是。 不易察觉的怀中的人动了动,左尘马上低下头检查了一下是不是自己的衣服裹得那里不够严实了,却发现那个人细长卷翘的睫毛轻轻的动了动,就如一只欲飞的碟那样翩翩起舞。 他要醒了,原本还挂着幸福的笑意一点一点的僵在了唇边,破碎,又要回到了原來的世界,白皙的脸庞漠然的又将目光转向了遥远的天际,那里已经有一片茫茫的云海被染上了一层淡漠的黄。 即便是沒看向怀中的人儿,左尘也能感觉到他悄悄的凝视着自己的目光,比黑水晶还要透彻的眸子清莹安静的不出一声,如此专注,专注到让那个一直抱着他的人都感觉到周围太过安静了,只剩下心跳的声音。 “你醒了!”左尘颤抖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周围的天气太冷的缘故,然后缓缓的低下头,看向那双璀璨的眸子。 “嗯”睿言轻轻的放开一直抱着他脖子的手,有些僵了,从來沒想过可以如此的在别人的怀里如此的眯上一整夜。 抬起手是才发现原來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件月牙白的外衫,脸色微微的有些泛红,不用想也知道这件衣服是谁了,漠然的从那个人的怀中走了出來,双脚刚一立地就觉得一凉便是一阵刺痛,便又软软的依偎在了那个人的怀里。 “你的脚怕是还肿着呢?别逞强了!” 左尘叹了一口气,将他环在了自己的胸膛上。虽然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个人的身材高大了一些,但抱在怀里软软的感觉是这般真实,睿言也沒有在挣扎,那张冷酷的脸上带着淡漠和疏离。 可是心跳的速度是骗不了人的,两个人心跳的频率一点一点的同步起來,越來越快,越來越...... “快看,是日出吧!” 睿言慌乱的将目光瞄向了天空,这才一句话就叫两人之间刚刚升起的迤逦瞬间破散了,说了话才发现,不知道是不是一夜沒说话的缘故,他的声音有些暗哑低沉,魅惑而又好听。 天边一片晕黄将云海照得通亮,半个卵圆形状的鹅黄一点一点的从云海中露出了头,又是一阵风,只是这次吹起的却是两个人的发角,衣衫也被风吹的猎猎作响。 然而谁都沒有心思去注意这些,睿言悄悄的将目光转向了身边的那个半身映在了日光中的人身上,这般清俊秀美的人物,能够陪伴在自己的身边一起看着日出云海,心一下子变得满满的,不在空洞起來。 “沒想到这次竟然这般幸运,能够看见如此奇景,倒是托了陛下的福了!” 左尘淡淡的勾起一抹笑容,有些清冷,整个人迎面站在霞光中,连人都染的发黄,清清冷冷的模样,又变回了那个不爱言语却是诗书满腹的丞相,自然而然的又将两个人的距离拉到了一尺之外。 听见他的话睿言淡淡的皱起了眉,他不喜欢听见他这么生疏的口气,这么疏离的言语,便轻声开口道:“沒有外人在的时候可以不必那么生疏的称呼我,看看,就连我自己不也是这么自然么,何必那么拘束,你昨天晚上不是还和我说什么随遇而安么!” 左尘刚刚想要说些什么?却灵敏的听见了一阵脚步声,长了张唇最后又阖上了,将目光看向天际,可惜说话的这一小会儿功夫,太阳已经升上了高空,云海也恢复成了原來的颜色,弥漫在层层的山体之间。 到底还是结束了,竟然这般的快,还沒有來得及看全开始,转过头去看见的也是睿言一脸惋惜的表情。 “主上,可找到你了,累死我了!” 一个很不识趣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之间互相凝视的视线,睿言刚转过身去身子又是一软,差点沒栽倒在地,脚下是一阵阵刺痛,搞什么?这个时候倒是疼起來沒完了。 一边的银狼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到了自己的主子身上,也沒发现两个人的尴尬,抱着睿言的胳膊就开始讲述自己一晚上的辛酸历史,可算是找到了自家的主子了,不然回去肯定要被那哥几个掐死的。 想他昨天晚上也是很幸苦的好不好,自从发现自己家的主子不见了了以后,他就顺着他们消失的那条路走了过去,掉了三次石坑磕的一身青青紫紫的不说,后來还遇见了一匹跌了腿的狼,也不知道是饿了多长时间了,看着他的眼睛都放绿光啊!追了他大半个晚上,终于不小心的滚下了山坡不知道死了沒有。 睿言不着痕迹的想要睁开他,可是无奈脚上用不上來力气,要不然说什么也得一脚给他蹬下去,一边的左尘看着两个人拉拉扯扯的无声的笑了,其实一切从新來过也不像他想象的那么遭吧! 最后是一只鸽子解救了睿言的命运,将手上的衣服还给了左尘,睿言径自从背包里边拿出了一个厚厚的摊子,铺在了地上坐了上去,面无表情的接过了银狼从鸽子腿处卸下來的密折子。 左尘和银狼都在一旁安静的等待着,面上的表情看上去也是异常的凝重,想來必然是什么紧急的情况,要不然也不会再睿言想要出來歇息的时间里送过來,也不知道信上面说了什么?睿言的脸色越來越差,左尘在心里悄悄盘算着是不是哪个地方又发了蝗灾,还是京城的祥瑞亲王又犯虎烧了哪个宗庙了。 睿言越看脸色越难看,最后就连牙齿都咬的咯咯作响,狠狠的将米黄色的信纸掷到了地上,黑色深邃的眼冷冽的看了一眼银狼,吓得银狼打了个趔趄,冷声道:“银狼,现在立刻背我下山,我们马上备马回京,契丹人现在胆子是越來越大了,就连朕在意的人都敢伤了,这次我一定要他们好看!” 银狼背起睿言就转身快步的往山下走,回头看见左尘还站在原地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沒好气的去哀求道:“我的好大爷,您能不能别想着那些有的沒得了,这泰山的日出您也看见了,赶快跟着我们回吧!要不然一会儿主子又该着急的回头找您了!” 左尘冷漠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恩了一声,也沒在意睿言看过來那带着探询的目光,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睿言又回头看了他一眼,实在是着急便催促银狼道:“算了,先走吧!他八成还是留恋这的美景,回头他自然会跟上來的,我们先走吧!” 银狼也就沒有再说什么?转身背着睿言快速的下山去了。 带他们走后,左尘才不可抑制着颤抖的从地上捡起了那张密函,其实也沒些什么?不过使用一些颜色甚为鲜艳的朱砂标出了一些事情,一些可重要可不重要的事情,果然还是得看对谁而言。 从他们一步一步走上着泰山开始左尘就知道着他们注定是要分离的,只是沒想到上天连七天的时间都觉得多余,这么快就让他们在这山顶分开了,他的身体就像是冻僵了一样,连血液都不能够流动。 不知道自己在这山巅上站了多久,他终于垂下了手,泛黄的纸张顺着风飘下了山崖,上面赫然使用红色的小楷写出的几个字,凌云将军遇险被刺,现在下落不明。 用轻功快速的下山找到了那个他们之前住过的山洞,顺利的进入到里面时发现银狼已经将一切都收拾妥当了,睿言静坐在石椅上静静的看了他好一会儿,也沒问他为什么到这个时候才回來,只是敛下眼睑,淡淡的吩咐了银狼一句道:“人回來了,我们准备出发吧!马车预备好了么!” “已经都齐备了,随时可以出发!” “那......我们走吧!”睿言也沒看向左尘,可是是人都能听出來他在征询左尘的意见。 左尘只是无奈的露出一抹苦笑,清冷的说:“那就走吧!” 说完也不等银狼有所动作,就已经上前一把将睿言抱了起來,对着愣住的银狼说:“带路,我出不去!” 银狼看了一眼睿言,见他沒有反对的意思,就转过身去拿起了一边的包袱,带头走在了前面,很快的就出了山洞,两人上了一辆低调的淡黄色的马车,离开了。 今天又加更的番外,十点准时,大家不要错过。 评论有木有,花花有木有,求评论撒~ ------------ 第八十一章 颓败的左府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灰蒙蒙的天搅得守城们的士兵隐隐的不安,厚实而布满了伤痕的城墙无声的渲染着黑夜的沉默。 “将军,将军,你怎么样!” 离城门不远的将军府此刻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一身亮色银甲的凌云无声的倒在了自己身后的士兵身上,一边已经倒下了七七八八的死尸,看起來并不像中原人的身材。 软软无力的倒在了士兵的身上,这是凌云的脸上才不得不扯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想他从军了这些年头一次遭到自己手下的兵,联合外人一起暗算自己的事情,果然还是太轻敌了。 一抹鲜血离离歪歪的从他的唇角滑落,一双虎目仍是不甘心的瞪得圆圆的看向北方,意识有些模糊不清了,好想回去看看她的儿子,好像看看......他啊! “将军......!” “送我......回京!”早就已经做好了埋骨他乡的准备了,可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刻,竟然那么的想要再看一眼那个人,他一手带大的孩子。 恍若又回到了夏末,御书房中,那个艳若桃李貌比潘安的少年笑的一脸邪肆的俯身在他的耳边说:“表哥,不过是开一个玩笑而已,不要当真才是,我才十四岁而已就算真的想要对你做些什么也要我这个身体能行才是,对不对!” ...... 连续赶了小半个月的时间,好不容易才赶到京城,两个人一直都如现在在马车里这般不愿意出声,左尘静静的将目光放在了窗子外边。 大街上冷冷清清的根本就不见往昔的繁华,偶有几个官兵还光着膀子,围着一个长相漂亮的小姑娘露出淫秽的笑意,不过再怎么有龌龊的念头到底也是不敢做些什么的,毕竟是天子脚下,光天化日的却是被那个无良的王爷搞的一团糟的。 左尘皱着眉头转过身來看向睿言,见他闭着眼又看了一眼外边那个被团团围住的女孩,叹了一口气,放下了帘子也闭上眼不再言语。 “你可是怪我沒有救她!”睿言突然睁开那双明亮璀璨的星眸,了然的看向一脸无奈的左尘问道。 “既然都是你的子民,为何不救!” 左尘也睁开眼睛l冷冷的看向睿言丝毫不让,明明知道的为何不救,他的心何时变得这般的冷了。 “救人也要分能不能救,什么时候救,不是么!” “才离京一个多月,你真的以为现在还是天下太平的年月么,朕的丞相你信不信只要你一露脸,肯定立刻就有人把你围上送入大牢里面去!”睿言毫不客气的讥讽笑他的天真,现在周围的人都是豺狼虎豹,哪有几个是好相与的。 说完睿言拿起手边的一个折子,也不理会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左尘,自顾自的看了起來,一身黑衣甩着宽宽大大的袖口,竟也是分外的迷人。 “你的意思是祥瑞亲王已经......完全将这里掌控了!”左尘疑惑的看向睿言,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爹爹和左府上上下下的人会不会......,长袖里面纤白的手紧紧的握成了一个拳头,骨节微微的泛白。 “你说皇叔他,那个沒用的东西,除了一些下三滥的招数还会什么?”睿言甚至连哼都懒得哼了,对于这种草包他除了不屑真是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话來表达了,不过说起那个沒用的皇叔他倒是想起來了另外的一个人,那个王公公,他是说什么也不会放过的,睿言微微眯起了眼,透出一道道危险的光,哼,算计了他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昨天收到密函他才知道,当初他那个沒有脑袋的皇叔怎么会算计到他和左尘的身上來了,被抓住的那个接头人倒是一点都沒藏私都供出來了,他就说么,他那个皇叔当初怎么会想到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來离间他和左尘之间的君臣关系,根本就是那个不要脸的王甲在一边出的“好主意”。 他不是喜欢**么,哼,这回回去就让他好好尝尝**的滋味,一个太监也想人道,倒是一件极有意思的事情。 睿言半阖起眼睛,漂亮的凤眸眯出了一条魅惑的弧度,璀璨的星眸阴险而又冷酷,让身旁坐的人打心眼里散发出一阵寒气。 左尘本还想在问得详细一些,可是看见他那个乖僻的表情,他抿抿唇安静的低下了头。 马车并沒有直接的行驶回皇宫,而是在皇宫后面拐角的一个巷子里停了下來,还沒下车就见几个穿着黑色衣服头上顶着遮帽的人掂着大肚子,将车给围了起來。 左尘眯起眼上下仔细的打量了那几个人一番,无声无息的就将一边埋神在折子中得睿言挡在了身后,一直藏在袖子中的袖箭无声无息的滑落到他的手边,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个堵在门口的男人,只要那人一动,他手中的剑一点都不会客气的就会飞出去。 一抬手却发现袖子被人从身后给扯住了,左尘身体抖了抖,就听见后面的睿言那带着暗哑特有声音道:“无碍是自己人,都是一些朝中的大臣,我们进去说吧!” 左尘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睿言,又看了看那几个壮硕的胖子,就如刚才滑出袖箭的那般无声的又收起了所有的戒备,冷着脸,也不看那几个站在那小腿直打颤的“黑衣人”,径自抬着腿就走进了院子里。 睿言下马车的时候,那几个人就要跪下被他的一个手势给制止了,无语的看着这帮老臣穿的乱七八糟的,都告诉他们了不要引人注意,为什么总是有些脑残的存在。 一直低着头抿着唇往里面走的左尘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一个人一直在大堂里面看着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因为看见了他,而一点一点留下了激动的泪水,嘴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终是无法成句。 冷不防的被人打身后抱住,左尘厌恶的皱起了眉,第一反应就是运用真气将那个人给震开,却在听见那个人嘴里念念叨叨的话语以后,慢慢的停下了挣扎,泪水悄悄的打湿了眼眶。 “儿啊!我的儿啊!你可回來了,你知不知道你娘因为你的失踪已经倒在了病床上,你这个不孝子,离家出走为什么也不肯说一声,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家里人,为了找你......一个个都病倒了,你这个沒良心的孩子,吴叔从小一点一点将你带大,就因为找你,都是因为你啊......我要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左老爹本來看见自己找了一个月有余的儿子激动连话都有些说不全了,可是......一想起那已经残破不堪的家,死的死,病得病。 老吴啊!他的拜把子哥们,为他家操持了十几年的家务,现在却因为找这个不孝子,赶着下着大雨非要出去找他,说什么也不肯回來,结果......第二天就高烧病倒了,沒几天人就跟着去了。 想着想着,火气立刻就上來了,原本抱着左尘的那双颤巍巍的老手,沒什么力道的拍打着自己怀中的儿子,浑浊的老眼不停的一滴一滴往下掉眼泪,嘴哆哆嗦嗦的竟然说不出话來,左尘开始还沒反应过來他父亲是什么意思,僵硬着身体一点一点的转过身去,入眼的是满头的白发,那双原本就不甚清明的老眼变得越发的浑浊不堪。 他的父亲啊!为什么......才一个月就老成的这个样子。 “爸......儿子不孝,对不起你!” 左尘在也忍不住自己的泪水,清凉的泪顺着他的脸庞就流了下來,一撩长衫他沒有丝毫犹豫的跪在了自己的老父亲面前,他对不起自己的老父亲,对不起这个家,从前就因为自己小师妹的事情,每日都在妓院里买醉,前几日又发现自己爱上了......当今陛下,他是一个不孝子。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今天他当着全院的文武百官面前毫不犹豫的跪在了老父亲的面前,什么尊严,什么威信他统统的都丢到了脑后,已经不管自己是不是大宋朝那个被人满喻京城的青衣丞相了,什么名声,什么赞赏他都可以统统的不要了,只因为自己面前的是自己的老父亲,生了自己养了自己却沒有进过一天的孝。 就在左尘跪下的瞬间,他知道有些事情已经不可能了,他的爱将在无依靠,他不能自私的在只为了追求自己的私情,而将他年过花甲满头白发的老父亲弃之不顾了。 他的父亲一生为他付出太多了,只盼着他出人头地,却未曾想他儿子却已身陷囫囵,为他担心了一辈子,他怎么忍心让他的老父亲出门的时候让人因为他的儿子而被人在身后指指点点的,说三道四,毁了他半世的清白。 罢了罢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这是他看见了被一群老臣围在中间屡拥着,走进院子的睿言,他的目光也曾落在他的身上,但快速的离开了,目光只是一瞬间短短的相交,却恍若经年。 左老爹依然面带怒容的看着自己身下跪着的男子,嘴唇抖了半晌,泪却先流了下來,颤抖地说:“不孝子,你真的只以为对不起的人只有我么......你还记不记得你吴叔,我们家的老管家,为我们左府操持了大半辈子,你是他从小亲自一点一点拉扯大的,就因为你不告而别,他为了找你淋了一夜的雨......沒几天就去了!” “什么?不,不,不会的!” 头突然一阵晕眩,左尘只觉的眼前一阵白光,恍恍惚惚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了,也不等左尚书那不轻不重的巴掌在落下來,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 第八十二章 老父离朝 “小少爷,那里上不得,快下來啊!不然一会儿被老爷抓住又该抽你的皮条了!” “哎呀,我的小祖宗,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胡闹了,九岁都已经短文识字了,怎么一天还跟一个顽童一样,爬树玩耍,你看看夫人都让你给气病了,你啊......!” “这个东西给你带着吧!还有这个,这个,哎呀呀......还有这个凤酥糕也给你带着,到了北边一片怪荒芜的山上就什么也沒有了,不成不成,我的多给你带上一点厚衣裳,到了那边冷了寒了的也沒个人能够为你操持一下,再不然,我跟老爷说了去,我这一把老骨头陪你一同上山吧!” “少爷,少爷,你快醒醒,别睡了,这去一趟北边学艺回來,为什么一个好好聪明伶俐的孩子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二少爷,你醒醒啊!醒了我就跟老爷说去,说什么也不让你在学那些你讨厌的东西了,考不考功名都无所谓,只要人在了就好!” “老爷,老爷,你别打了,少爷他也是犯糊涂了,以后断不会再去那窑里给您丢脸了!” “唉!我的二少爷啊!你这又是何苦呢?” 你这又是何苦呢? 左尘身处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中,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够听见从小到大老总管对他的一声声爱护,和教诲。 他记得从小到大都是老总管在他身前身后,忙东忙西的,他知道吴老为什么一直不肯娶妻,也知道为什么吴老一直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的带,无非就是为了还老爹年青的时候对他的救命之恩,他却为他们左家付出了太多太多。 他一直还想等到国家的事情都忙完了以后,到这一大家子人在乡间买一个茅草屋,好好的供养三位老人,让他操持了大半生的日子也清闲清闲,再出点钱寻个寡妇给他添房妻室,认了他做干爹去,好好的侍奉进进孝道,沒想到...... 睿言有些倦怠的倚在他的床头,看着床上那个越发苍白的容颜,心很疼很疼,他从來沒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般的心疼一个人,也从沒有像这般的后悔过自己当时的任性之举,明明可以让他安排妥当了再带他走的。 已经坐在床头整整的守了他两天了,每每想起御医对他说过的话,他的心就跟着一阵一阵的疼,说來说去都是他的不好,如果他能对他好一些,照顾他的身体一些,不曾那般夜夜恩宠,他也不会这般的体弱。 老太医的话说的很委婉,但语气并不好,他说:“相爷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连月的赶路加上房事上过当而有些体虚,刚刚一时受了些刺激方才会昏倒,想要好也不难只要......只要陛下别那么实实的宝贝着相爷,怕是不会有什么大病的!” 睿言听见这个老太医的话,顿时脸就是一阵红,然后跟着就是一白,那老太医脸上连掩饰都懒的掩饰的是对左尘的鄙夷,在他看來,眼前这个病病歪歪的躺在床榻上的男人,能够爬到丞相的位置不就是仗着陛下的恩宠么,所以说起话來,也并不客气。 睿言当着他的面沒说什么?可是半敛起的眼角中是掩饰不住的杀机,怜惜的看了床上的那个男人一眼,就挥退了御医,秘密的吩咐了跟了他多年的隐五一些什么?隐五快速的隐身到了阴影中,消失不见了。 想必这个时候那个老匹夫已经被隐五解决了吧!有些秘密只有死人的嘴才能够妥当的闭上,他好龙阳之好,这一点他从來沒有遮掩过,也不想遮掩,这天下都是他的谁敢对他说三道四,可是看下的这个人他不行,他不想看着他因为外面那些流言蜚语压垮他脆弱的心。 一滴泪划出了左尘紧闭着的眼,紧跟着睁开的是那双灿若星辰的黑眸,雾蒙蒙的眼直直的就看向了睿言,宛如大海一样的深邃,带着溺死人的哀伤,只是一眼就毫不犹豫冰冷的转开了头。 睿言局促了一下对上他那双黑眸,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來,只能够低声的说道:“对不起!” 左尘笑了,清冷的就像那池水边颓废的花瓣,散落了一地的忧伤,冷漠的挪了挪身子,正对着他笑着说:“你是陛下,你做的......怎么可能是错的呢?既然沒做错,又何來的对不起呢?一切都与陛下无关,只是臣的命薄罢了,都是定数,我能怪谁恩,呵......呵呵!” 笑着笑着止不住的泪就顺着他白玉一样的脸颊上划了下來,就连撇开头他都做不到,他最后的坚强都被这个人以高高的低姿态给打破了,都是他自己的错,都是他命贱才会招惹到他,都是他的错。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道歉朕都已经道了,不过就是一个下人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朕在送你十个八个的总管,我们好不容易好好的,你可不可以不再闹了,你的身子不好,需要多休息!” 睿言焦躁的看着他留下的眼泪,他印象中即使这个男人受到了再大的委屈也不会有一点的表现,坚韧而又冷清,何故现在这个时候闹上了,几位将军已经带人前去攻打皇宫了,怕是天亮之前就要有消息了,凌云又状况不明,他却一直都歉意的陪在他身边他还想怎么样。 因为睿言的话,左尘愣了一下,而后是眼底凝下了化不开的寒冰,直直的看向睿言。 突然笑开了,那么笑容让睿言打从心底的开始不安,冷哼了一声笑着嘲讽道:“我闹,既然陛下嫌臣闹,不如罢了臣的官放臣离开吧!都到了这步田地了,以陛下的智慧应该很快就可安顿好这内忧外患才是!” 听见左尘的话,睿言的瞳孔暮然放大,一脸冰冷带着残酷嗜血冷冷的说:“你在威胁朕!” “微臣不敢!” 左尘冷冷的直视着他的眼,就连一点为人臣子的样子也沒有,苍白的脸庞还带着病弱是特有的一点晕红,墨色的发柔顺的散落在了床铺上各处都是,只是那眼中不可忽视的倔强让睿言无奈又头疼。 两人倔强的对持了半晌,睿言咬了咬牙,冷冷的说了一句:“不可能!” 愤恨的一甩衣角就要离开,却因为身后左尘清冷的话语硬生生的止住了出去的脚步。 “就算你不肯让我走,也请你体谅我父亲一大把年龄了,也算是三朝元老了,沒有功劳也有苦劳,准许他们离开吧!回到老家好好的安享一下晚年,也省得他们看见自己儿子现在如此落魄的样子!” 左尘唇畔勾起一抹冷笑,他知道那个人会答应他的,因为他沒有理由拒绝,就算赌上他自己未來的自由,也不能再让自己的家人在他的掌控下生活了,他是一个沒有心得帝王,让人看见了就打心底里发冷。 “准了,但是你......回头就跟朕入宫吧!丞相府还沒有建好,你就先住在逍遥阁吧!” 如此说完睿言的脚步沒有在停顿,快速的走出了屋子,长袖下被遮掩住的手紧紧的被握成了拳,苍白的骨节狠狠的蜷缩在一起怎么也不愿意放开。 左萧白,还沒有一个人敢威胁朕,不要以为你在朕的心里特殊一些,就有了跟朕撒野的特权,真是这段时间对你太好了,连北都找不到了,竟然想要离开,哼,朕怎么会给你那个机会呢? 睿言刚一走左尘整个人就像是一团面一样,马上就软成了一团,蜷缩在一起,手紧紧的握着胸口,心怎么会这样的疼。 “儿啊!你这是怎么了?”睿言前脚刚走,左老爹后脚就跟着进來了,看见在病榻上蜷缩成一团的左尘,心一阵的疼啊!就剩下这么一个儿子了却也病成了这个样子。 左老爹快步的走到床榻边上抱起自己的儿子,把他扶好,在他身后垫了一个软枕,这才一遍又一遍的摸着自己儿子的轮廓,浑浊的老眼又忍不住的留下了眼泪來。 “爹爹,我沒事!” 左尘强忍住心口那一阵又一阵的刺痛,勉强的坐了起來,牵强的扯出了一个笑容,面色苍白的看着左老爹,那是老爹记忆中从沒见过的乖顺。 左老爹摸了摸自己儿子的头,叹了一口气,喑哑的声音有些颤抖的低声道:“刚才陛下已经跟我解释过了,说你啊有出息,当时是因为情况着急所以沒來得及通知家里,叫我别怪你,老吴啊!要是在泉下有知肯定也会很欣慰的,儿子啊!你终于长大了,你是我们左家的骄傲!” 因为老爹的话左尘僵了一下,只是并不明显,老爹沒有发现,慈爱的摸着自己儿子的头,到底是有出息了。 “爹爹,我已经帮你跟陛下报了辞呈,等过两日娘的病好转了一些,你就带着娘回老家养老吧!年纪大了,别再操持这些有的沒得了,有儿子替你在这朝中顶着,你放心吧!必定不会苦了这天下的百姓的!” 左尘低着头,老爹也看不清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有些意外儿子的话,不过也只是欣慰的笑了笑点头说好,沉默了一会才又说道:“尘尘啊!老吴带你一直跟亲生儿子一般,这次死了也是为了你,所以啊!爹爹想......!” “我会为干爹守孝送终的!”左尘勉强的笑了笑看向老爹,不想让他担心。 “好好好,我的好儿子,果然长大了,一切都听你的,以后你自己在这朝堂之上也自己小心这些,沒事......也回家看看,我们!”老爹欣慰的看着自己已经长大了的儿子,摸着他的头,叹了一口气,笑了, ------------ 第八十三章 诱饵 两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足以改变很多事情了。 两天后...... 下了早朝左尘好不容易摆脱了众人,揉揉因为近几日來疲劳所形成的黑眼圈,面色凝重的慢慢走进了御花园脑子里还在不断的回想昨天晚上听到的密谈,穿过御花园中百花盛开的前园躲进了后园,靠在树上疲倦的闭上了眼睛,绿绿葱葱的树木挡住了來來回回经过宫女和嫔妃们的视线,当然也挡住了左尘俊逸的身影。 左尘刚刚合上眼睛呼吸均匀的睡着,一个酥酥软软娇俏的声音就这样的慢慢响了起來。 “陛......下,恩......恩......啊......!”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影打散在女子白皙的容颜上,半阖的眼眸含烟带雾惹人怜爱,双手紧紧地抱住睿言消瘦却结实的肩膀,上下晃动。 “你的声音还是太小,看來朕是让你欲求不满了,恩!”睿言挑起好看的眉,突然加速起來。 “陛下......你......慢...慢点......!”女子白皙的身子上因为剧烈的晃动摩擦着树皮,蹭出一些血色。 “慢点,你确定要慢点,宝贝!”睿言半抱着一个风流娇媚的女子斜斜的靠在一颗歪脖树上,站立的姿势正好能够看清楚前面沐浴在阳光中的左尘,优雅而出尘,睿言沉着脸庞紧紧地盯着他的表情变化,嘴上还不忘记说些艳语來打趣身下妩媚的女人。 “恩......恩......啊.......你......好坏......!”女子有气无力的半挂在睿言身上,轻哼,看见女子娇弱的表现,睿言不屑地撇撇嘴便又一次不管身下的女子加快了速度。 “你便是李大人送上來的吧!倒是挺会做戏的么,來叫得声音再大点,还不够浪,最好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在这里,恩!” 眼睛似有如无的飘向左尘,只是树叶落下來的阴影挡住了那个人的脸,也顺带的档去了他所有的表情。 自从两天前两个人发生了争执以后,这是他这两天來第一次在私底下的场合看见他,目光带着点贪婪的打量着那个人消瘦的轮廓,那张出尘的脸庞越发的苍白了,这些天应该累坏了吧! 一丝愧疚不小心的涌上了他的心,吴老的死或多或少的他也有责任,所以他这几天除了上早朝基本上就一直在家里面为老管家守孝,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了沒看见,此时突然看见他,心里莫名的焦躁也跟着平息了下來,只是身下的动作却并沒有因此停了下來,一想到那个人就在一旁欲望就像一阵潮水一样将他掩埋。 左尘握紧了拳头,尽量的克制不让自己一拳头打到树上,今天朝堂之上大带着头向皇上联名上书请求立后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的后宫不会如先王那样子只有一个女人,但......从沒想过他竟会这般的主动去招惹这些宫女,既然喜欢女子......那他在他的心中又算什么? 说到底这里是皇宫,是他的地盘,他愿意怎样就怎样,与他沒有什麽关系。 他并沒有忘记那时候他的决心,既然都已经决定放弃了,那他怀里抱的人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是朝臣,看见不误女色的王终于肯准备为国家留下一个子嗣他也应该高兴的啊!更何况他肯立后的话,那么他便再无什么羁绊了不是么,他便可以娶妻生子,老皇帝的那一纸诏书都无法阻止他的离去了。 这样想着他的脸色却越加的沉闷了下來,耳边不断响起的是那个女人越來越大的娇媚声,左尘咬咬牙面无表情的转过身,一甩衣袖准备离去,那双明亮的黑眸中越发的疲惫了。 “等等,朕最衷心的丞相大人,你不想说点什么吗?这不是你们一直想要看见的么,有沒有觉得......很满意,你所看到的!”睿言冷笑着看向僵立在一旁的左尘,心里愤怒的火焰,终于慢慢的降低了很多,满不在乎的动作越发大了起來,让他的青衣丞相站在那听着现场直播。 “啊......!” 那个女子一听说身后有人,而且是现在权倾朝野的丞相大人时,顿时花容失色的想要缩进睿言的怀里,然而睿言却沒有半分怜香惜玉的意思,一把将人狠狠的按在树上,粗糙的树皮将女子娇嫩的皮肤刮出了一条又一条口子,女子梨花带雨的好不可怜,就连身子也越发的僵硬了起來。 “多谢陛下成全,看來老臣不必为江山社稷的未來担忧了!”左尘无所谓的笑了笑,让人瞧不出他的心里面到底在想一些什么?身上的墨蓝色的朝服颜色越加的深沉,不止女子不舒服他站在那里也觉得自己是多余的那一个,耳尖有些晕红狼狈的说:“陛下如果沒有什么事情的话,臣便先行告退了!” 睿言冷冷的看了一眼他,沒有看见自己预期中那样的表情,心也跟着沉了下來怒极返笑道:“怎么会沒有事呢?丞相大人既然已经來了,就听完全套的再走吧!” 说完也不再注意左尘,三个人极其尴尬的在那呆了整整一个下午,就连明明最该自在的睿言都是一直板着脸,也不理会自己身下的女子是不是还清醒,眼睛一直到沒有离开过那树荫下的左尘。 眯着眼睛唤了一个奴才将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拖了下去,才转过头正眼的看向左尘,那人依然不染纤尘的站在那树下迷茫的将目光放向了天边,清冷而又孤傲。 “怎么在怀念卧龙殿那夜么,那时你还真是热情呢?脸上带的表情真是禁欲而又挣扎,别有一番风味呢?比起那个女人可有滋味多了,那腰,那臀,啧啧啧......!”睿言边说着,边用那双看透了一切的眼睛仔细的盯着他瞧,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消瘦的身段,看得左尘越发的不自在起來了。 “那日......是王爷下的手,陛下何故一个劲的來找臣的不是!”左尘咬咬牙,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冷哼道。 “你怎么知道!” 睿言兀地看向左尘,一丝疑惑在那双漂亮的眼中一闪而逝,他记得他吩咐过自己的手下不许将这件事情告诉他的,他怎么会知道。 “离宫前的那天王爷他们的密谈我全都听见了,昨天......你们的话我不小心也听见了一些,不过那又能怎么样呢?我同你们一样恨那个人,就这么怕我参与进來吗?”左尘毫不在乎睿言那脸看得脸色,自顾自的说完自嘲的笑了起來。 “你......!”睿言看着他那什么都不在乎的容颜,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是好,什么都不在乎了么。 左尘看见士兵匆匆忙忙跑过來的样子,轻笑道:“看來师伯他们已经回來了,凌将军......你的那块心头宝也回來了,你怎么不赶快去看看啊!” “你......!”睿言看着竟第一次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好了,凌云被他们接回來了,他本该开心的啊!应该心急的跑过去看看他的伤势如何,应该像守在左尘床边那般一直守着他,可是......可是为什么心头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就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样。 左尘沒有再去看身旁的睿言,思绪跟着他发不出來的那个单音节回到了昨天午夜的辰时,他其实本來是一直在府中为吴老守孝的,可是一个黑影从他的书房门口晃过,跑向了御书房的方向,那是他也并未多想就跟了上去,担心那个人会对皇宫中的他不利。 可是现在想想那个黑影似乎是有意将他领到那个方向的,似乎从一开始就有人知道什么?故意的让他去听见那些,那个人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 左尘细细的眯起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冷冷的望向了那个黑衣人昨晚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 不过拜他所赐,左尘知道他们的计划,怎么样用他來勾引出耶律齐的计划,呵,听见自己所爱的那个人冰冷冷的一字一句的吐出的话语,真是......让他心寒到了极点。 “怕什么?我会配合你们的,呵,前提是把王爷交给我处理吧!怎么样,对你有益无害不是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是正在发愁怎么处理你的皇叔不会引起大家的公愤么,交给我不是正好么!” 左尘优雅的薄唇冷冷的撇出了一句话,那清冷的眼冷冷的神色令睿言有些无从招架,他说的沒错,每一句都沒有错,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自己的皇叔才不算重,杀头诸九族,那是他的皇叔啊!当时冲进皇宫时他皇叔的样子到现在他都无法忘记的,就像一坨发臭了的狗屎一样窝在了龙椅上,让他连手都不知道要怎么下,对一个那样的废物,他都怕脏了自己的手,可是......那是他的叔叔啊! “怎么样!” “你决定!” ------------ 第八十四章 真正的左萧白 夜,神秘而浓郁的黑色将左府的一切包围,埋怨子的白把一切渲染的阴森起來,入秋的十分总是喜欢刮起一阵又一阵的冷风让人不安。 书房内左尘疲惫的坐在了书案前,一只手拿着奏折一手拿着毛笔点上赤红的朱砂,慢慢的批改,抬头看了看天色又打了一个哈气又换了一本接着看,一盏小小的烛火摇摇曳曳的有些昏暗。 昨天才刚刚能够下榻回府,到现在他连自己的屋子还沒有进去呢?本來想要安生的休息两天再理会朝政。 可是......一看见这一个月被那个无能的王爷积压下來的工作,就忍不住坐了下來,一看就看到了这个时辰,江西那边发了蝗灾,老百姓都死几万了在不开仓镇粮怕是要闹事的,水坝的问題还沒解决,北边又传來了噩耗,凌云将军守了半个月的居峡关丢了。 “咳咳......!” 一阵凉风吹过,左尘不自觉的又咳了出來,好看的眉眼不自觉的皱成了一团,最近身体似乎越來越差了。 一旁随侍的小童不忍的又折身出去,取了一件入秋新添的棉衣來,给左尘披在了身上,才又低着头无声的又站在了一旁。 这衣服似乎不是自己穿惯了的旧夹袄,软软的绸面都是崭新的,上面是用金线绣出來的青莲,雍容华贵竟失去了原來那股子清冷的美,左尘无言的神色紧了一下说:“这衣服,我以前怎么沒见过!” “回少爷,这个是昨天送二少爷回來的那个小太监一起带过來的,说是今年新添的样式,少爷得了上边那位爷的宠爱,跟着宫里面的妃嫔们一起赶制出來的,今个瞧着少爷身体不好,就自个做主拿了出來,要不要......换件來!” 角落里的小童一躬身,恭恭敬敬的回答着自己少爷的话。虽然说是自作主张可是那神色上沒瞧出一点惶恐,面上沒有什么表情,跟着左尘时间长了些,都带着一股不同的清冷。 “罢了,你下去吧!已经快要子时了,下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左尘也沒看他就如平常一样,摆摆手,那个小童就伏着身子一路沒有生息的退了出去,把门合上了,这时左尘才撂下手中的折子,疲惫的靠在了椅背上,眼睛也不知道落到了什么地方,静静的发起了呆。 昨天才刚刚吵过架沒想到那个人还会贴心的送了这些御寒的衣物过來,精致是精致了些,不论是面料还是棉絮甚至就连绣工都是最好的,可是怎么看都不适合他,本就是个山野农夫怎么就用上了这种尊贵的物件,无声的左尘嘴角带上了自嘲,说到底啊...... “谁!” 一个黑影在烛火摇晃间从黑暗中显了出來,那双失神的丹凤眼一瞬间闪过一阵精光,左尘快速的站起了身,随手将那个刚刚才披到自己身上还沒捂热乎的棉衣,扔到了椅子上,便追了出去。 打开门一阵风吹到了他的身上,有些微凉,月被乌云淹到了身后,天黑蒙蒙的几乎看不见东西。 然而这并不影响左尘的视线,就算沒练武之前他的身体就比一般人的视力要好上许多,运用上了轻功一路不远不近的追着那个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的人,上一次运用凌风波还是为了追赶疏影呢?似乎都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看着脚底下熟悉的街道小巷快速的划过他的身后,一个分神差掉就叫左尘把人给跟丢了,可是一抬眼去瞧的时候那个黑衣人似乎也沒动地方一样,那双明亮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不是应该趁着这个时候逃走么,怎么反而减慢速度了......这个念头也只不过一瞬间就消失了,左尘又快速的跟上前面的那个人,他......似乎是要去皇宫里......。 抿了抿唇,左尘的速度又加快了一些,可是相应的那个黑衣人的速度也加快了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一直保持在十丈左右,沒有更远一些也沒有更近一些。 更让左尘觉得奇怪的是那个人并沒有一直跑下去,跑到了御书房附近一个呼吸间就消失了身影,不见了。 左尘慢慢的停下了步子,眯起眼睛疑惑的看向了黑衣人消失的地方,紧着眉头却是怎么也想不透那个家伙到底是想干什么?大半夜的跑到他府里将他引到了这里,自己有消失了。 又是一阵秋风吹过,寒冷的将左尘身上刚刚运动出來的热气带走了,忍住想要咳嗽的欲望转身就想往回返,可是不经意间发现御书房的灯还一直亮着,想必那个人还沒有休息呢吧!左尘犹豫了一下,才又转回身往御书房的方向走了过去,就看一眼也好......那个人不会知道的。 “你可真够废物的了,都这么长的时间了,还沒有将想要的东西搞到手,那个小子现在似乎已经注意到我在他背后动得手脚了,已经开始向我施压了,不如痛快点直接想个办法解决了他吧!这样......貌似你也可以省心不少吧!毕竟自己心上的东西,总是给个外人惦记着可不好!” 里御书房门口十多步左右的距离,左尘停下了脚步,皱着眉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扇纸质的精细木门,从里面传來的声音让他意外的熟悉,那个人是谁他忘记了,但是直觉告诉他不要再靠近了,那扇门内隐藏着一个让他想要逃离的秘密。 原本想要看一看他的心变得越发的仓惶起來,想要逃离可是脚就像是生了跟一样,怎么样的也不愿意在挪动一步。 随即他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冷酷而邪魅,是睿言,他沒有感情的声音冷的像沒有鲜血的恶魔,冷酷的说:“什么办法!” “听说你的那个宝贝的青衣丞相就要被你圈进在皇宫里了,不是正好么,放出消息就说他私通外敌,做个假象让耶律齐以为你那个宝贝还爱他,而被你圈禁起來了,哼,纵使他在傲慢的性子,也绝对会來闯一闯皇宫,你就在这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他,还怕抓不住他么,如果你那个小丞相能够配合那就更妙了!” 里面传出來的声音明明那般悦耳动听,让人人不得去想入非非那人的面目,跟着心底酥酥麻麻的,可是左尘的心就像沁到了清水里面一样,寒彻入骨,为什么在什么时候都不能够摆脱那些个阴谋诡计。 他也是一个人,心也会累,这样沒有边际的算计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罢休,几乎每时每刻他和他之间都是在不停的算计与被算计,留在他的身边开始就是数不完的阴谋诡计。 左尘叹了一口气,然而心里还有一个小小的声音,不断的在提醒他,睿言并沒有答应啊!这只不过都是里面的那个人一相情愿的想法罢了,想想那个棉衣,睿言多多少少还是在乎他的,他不会答应的,不会再拿他们之间那岌岌可危的信任來做一场沒有结局的赌注。 睿言在赌,赌的是他在左尘心中的位置,左尘也在赌,赌的是他们之间的信任......以及那心中最后还残存的一点点温存。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御书房里响起,那一字一句都回响在他的耳边,他冷笑着说:“倒是个好主意,萧白他......必然不会同意配合的,到时候就灌上点蒙汗药混上**,迷昏了绑在偏殿里派众人把守着就是了!” 左尘几乎都能够想象到坐在里边的那个人,是如何的面无表情,毫不在乎的看着对面的那个人,满脸嘲讽的想象着自己是如何被绑在床上的,像母狗一样发情,被所有人唾弃的样子。 可是他终究不是是皇上,他沒有那个人的心肠狠,沒有那个人的心肠冷,在这场毫无意义的赌注中他输了,心死了,却是最彻底的自由。 “你的心倒是比我还狠,竟然这般干脆利落!” 闭上了眼睛,在一睁开时带着他特有的精明锐利,这个人才是他,真正的左萧白,强烈的阳光刺的眼睛生疼。 眼睛涨涨的盈盈的有些泪却是再也不会流出來的,宛如蝶翼的纤细睫毛不动神色的眨了眨,思绪从昨夜飞了回來,冷漠的打量着站在自己身前头一次犹豫不决的人,他越是这样,让他越恨那个该去死的白痴。 左尘冷冷的看着一边皱着眉头的睿言,嘲讽的勾起唇角,那个人会答应的他知道,因为他是皇上,此刻就算说是他威胁他也不为过吧!想要引诱耶律齐出來如果沒有他帮忙的话,根本就不可能。 睿言犹豫了半晌,才几不可见的点点头说:“我答应你,但是那个人毕竟是......!” “皇叔么,那又怎么样,既然交给我处置的,那就与你无关!” 左尘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满不在乎的挑起眉,神采飞扬,带着炫目的笑容,让睿言的神色一阵恍惚。 睿言沉默了半晌,有些话想要告诉他,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沒有说,眼睛贪婪的放在了他的身上,怎么也不愿意离开,在才是他一直令人心动的独有风采吧! ------------ 第八十五章 还施彼身 “大人,就是这里了!” 天牢里阴暗的地面已经有些微微的潮湿,一阵阵阴翳的风不知是从那个角落里面透了进來,前面的侍卫腰间别着一把锐利的长鞘尖刀,一只手举着火把,另一只手拿着钥匙半回过身打量着身后的那个华服飘逸的大人。 这位据说是今年來最的皇帝眼缘的主子,长发说不出的飘逸,那通身出尘的气质叫一边的小侍卫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 左尘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前面的那个人回头打量的眼光,或许可以说他根本就沒有时间去看那些有的沒得无关紧要的人,一直牢牢吸引住他实现的人,此刻正在疯疯癫癫的坐在天牢里对着他傻笑。 接过那个人手上的钥匙,摆了摆手便叫他下去了,他就这般冷冷的站在天牢的木栏外面,淡漠的看着里面的那个人在那里装疯卖傻。 关于这个人的记忆并不是特别多,感觉他一直很爱干净的,朝堂之上总是严肃的站在百官前列,说起话來也是极其的注重自己的仪态,尤其是那双眼睛,不甚精明确是憨傻。 怎么也沒有办法让他跟眼前的这个人联系到一起,一身粗破的囚服,头发凌乱的缴成一团就像一个鸟窝一样,就连脸都被盖住了,全身散发着一股恶臭,根本看不出他原本的样子了。 左尘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皱着眉头不悦的看着他,并沒有错过那双隐藏在乱发下面的眼中闪过的那丝精明。 撇撇唇角不屑的轻啐了一声,冷哼道:“王爷,真是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啊!不用在那装疯卖傻了,睿言吃你那套我可不吃,自己做过的事不想认,你以为这样撂挑子就能逃得了么!” 那个蹲在角落里的祥瑞王爷赵不离被左尘不屑的眼光,盯的心里直憋屈,四下看了看见沒什么人,也不是之前的那副痴痴傻傻的样子了,扶着冷硬的土墙一下一下的站了起來,冷哼了一声道:“哼,你又是那根葱啊!直呼陛下的名字就不怕被降罪,也对你都是他的枕边人了,吹吹耳边风就什么事情都沒有了,看來本王当初还是帮了你一把呢?” 也不去看左尘变得越发铁青的脸色,不知道怎么的就那么有自信,拽了拽身上不避体的衣物,又继续笑着说:“本王有什么可逃的,本王天不怕地不怕,也不怕跟你说了实话,本王就是在这装疯卖傻我也不怕他,他敢把本王怎么样了,一个不大点的小屁孩罢了,到时候等本王推了他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左尘看着他的那副滑稽的样子,突然怒极笑了出來,都已经落到了什么田地还在那惺惺作态的在乎自己的衣冠呢? 都一大把年岁了他不会还在那天真的以为会有人來救他吧!还有什么倚仗能够让他这么安然的做着皇帝梦,靠那个下面什么都沒有的太监,还是那个远在契丹自己都忙活不过來的耶律齐。 不止可笑还很可怜,左尘有那么一瞬间开始有些可怜起來这个几乎沒张脑的武将來,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还沒准备就因为这个人摆出一副让人同情的嘴脸就放过他。 “你真的以为自己还有什么利用价值么,不会还在这等着那个契丹的三王子來救你吧!” 左尘笑容中透着不自觉的冰冷,让大牢里面的那个人冷冷的打了一个寒蝉,在朝廷这些年了什么人他沒见识过,可是头一次的有一个人让他打心眼里觉得冷,不是因为那个人清清冷冷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而是那个人的眼神,像刀一样锐利的眼神,直直的穿透到你的灵魂里,似乎看透了你的一切,你的思想,你的心情,那种感觉就好象你**裸的将自己完全的展示在他的面前。 王爷悄悄的往后退了一步,眼睛不自觉的四下乱飘,声音带着连他自己都沒有察觉的颤抖,低声说:“是又怎么样,本王可沒少给他们好处,夜安堂知道吧!只要出得起钱就沒有杀不了的人,本王......本王可给了他们那个堂主千两黄金买你们两个人的人头,你们等着吧!看看谁比谁先死!” “是么,希望说了这句话你不要后悔,你可能还不知道,不过本相是不介意再跟你复述一遍的,陛下已经将你交给我处置了!”左尘突兀的冷冷一笑,灿烂倾城,可是衬上这不断刮过阴阴的风,让人不寒而栗起來。 王爷那道浓密的剑眉皱成了一团,不经意间带着一股子落魄的贵气,也不再去看左尘,完全沒有了一开始时候的那股逞强的气势了,哆嗦了一下,假装不在意的说:“那又怎么样,本王是皇亲国戚,就算借你十个胆子你也不敢乱用私刑,我还不信了你敢杀了我么!” “不敢!”左尘冷哼了一句,嘴角始终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让王爷看得有些不安,却还是逞强的继续说道:“这不就得了,你还是收拾收拾回吧!” 看着他懒懒散散的又坐回到了墙角,左尘也沒去制止,只是突兀的笑着说:“你是一个尊尊贵贵的王爷,就算落魄了,也不能受这样的待遇不是,瞧瞧你现在的这个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虽然我是不能够动用私刑的,不过让人打桶热水來给王爷熟悉打扮一下还是可以的,还有,啧啧,瞧瞧这地下都是什么?一堆稻草怎么称得上王爷您这么尊贵的身子呢?等下我叫他们送两床被子过來,给王爷您舒坦舒坦!” 祥瑞王爷对左尘突然改变的态度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看着那个人突然露出一副狐狸特有的奸诈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是怎么想也沒觉得他说的这个话有什麽不对,还來不及推迟,左尘已经叫了人过來,十几个高大的侍卫抬着一个大木桶从外面进了來,狭隘的小道顿时变得拥挤了起來,前面的几个人还一人拿了一个火把,将整个阴阴暗暗的地道照得明亮起來。 大大的木桶被几个人抬着上面不停的冒着热气,水面上还飘着一层薄薄的花瓣,透着一股股好闻的玫瑰花露的味道,在这些侍卫的后面还跟着几个婢女,张的个个都异常清秀,一人手里托着个盘子,上面是用湘绣绣出來的锦衣,看不出來款式,却是很华贵的布料。 随着这些人陆陆续续的走进來王爷的眼睛也跟着一亮,笑的站了起來,不住地说:“果然当时沒亏待你,对我竟然这般的好,真真是好,这花瓣是我平时最喜欢用的那个朝露吧!” “当然,不仅这花瓣是王爷喜欢用的,就连这水......都是跟着王爷的习惯,用的每天清晨的露珠积攒起來的!” 左尘依然轻轻的在笑,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恍若变了一个人一样,恭敬的一手拿起钥匙一边打开了牢房的门,看着侍卫将东西都抬了进去,王爷一头栽进浴盆里,只是冷冷的透着寒意微笑的站在一旁。 热水打在了王爷的身上,他幸福的眯起眼來,已经好几天沒有这么舒舒服服的洗过澡了。 一阵阴风吹过,有些冷,王爷不自在的打了个寒蝉,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刚刚给他抬水过來那几个人并沒有离开,一个个都眼睛放光的看着他,而左尘也是站在牢房的外面一脸看好戏似的看着他。 “你们都出去吧!不用侍候本王洗澡了,一会儿洗完了我会叫你们的!” 王爷蜜色的身子不自觉的往下沉了沉,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沒有情绪的看着周围的一众人,不易察觉的闪过一抹惊慌。 那几个侍卫并沒有听王爷的话马上的出去,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站着沒有动静的左尘,直到左尘摆摆手才一个跟着一个的退到了牢房的外头,还想在往外走的时候,就听见左尘突然开口说:“就到这吧!毕竟是一个钦犯,如果被他逃了,到时候咱们都的吃不了兜着走,你们就站在这好好的看着他吧!” 刚因为侍卫退走松了一口气的王爷,听见左尘的话有不由得提起了一口气,说到底就算是被人时候惯了的王爷,还是根本就不习惯自己洗澡旁边还站了十好几个人在那看着。 看了看左尘淡漠的神色,最后还是把想说的话憋了回去,背对着众人简单的洗干净了就出來了,一群侍女眼明手快的拿围巾的拿围巾,给他擦水珠的擦水珠,一个沒闲着,王爷也不见外,随着她们侍奉沒有一点的不自然,那双色手也沒闲着一会儿摸摸这个的胸,一会儿掐洽那个的屁股。 左尘站在一旁将这一切都收到了眼底,不由得冷哼一声,这个货倒是挺自在,还真以为在自己家呢?只是希望一会儿他还能够这么潇洒从容。 收拾好以后侍女们一个一个的全都退了出去,就连洗澡的打桶也被几个侍卫给抬了出去,留下照明的火把将整个地牢照得通明,新取來的被子也给王爷铺好在了里面,王爷自在的躺在了上面,看着左尘还沒有离开,不解的问:“还有什么事情么,你还不走!” “沒!”左尘耸耸肩依然站在那,冷冷的看着王爷沒动。 王爷皱了皱眉,沒由的感觉到全身一处燥热,热血都往那一个地方拥,老脸顿时涨得通红看向左尘,想要开口的质问也变得软绵绵了起來,低声道:“你......在水里加了什么?” “不过就是王爷当日在我所食用的糕点中加入的东西罢了,应该还不赖吧!” “你......!” 左尘无所谓的笑着看向身后的那几个侍卫,一挑眉也不言语,抬了抬下巴,那几个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脸淫笑着走进了牢房。 做完这些左尘才冷笑着准身离开,不理会身后那个人传來的漫骂声,他......只不是将他自己所受的罪,都还回去罢了,那个人的死与活又与他何干。 大家好撒,小舞出來冒个泡,新书开了,大家沒事情的可以去看一看撒~ ------------ 第八十六章 再临白马镇 夜色才刚刚褪去一些,墨蓝的天空中挂着几朵彩霞将漂白的云朵都染上了几分薄红,雾气重了一些,将人身上还算厚实的棉衣都沁的湿湿哒哒的。 城门边的几个士兵刚刚换过岗,打着哈欠一副半睡半醒的样子,城门还沒有开,一个士兵揉揉眼睛看见了远处一个朴素的马车平稳的从雾气中一点点的浮现出來,不悦的低声嘟囔了两句,拿起搁在一边的长矛,小跑了两步将那辆马车栏了下來。 “什么人,现在门禁还沒到解除的时间,禁止出城,你们还是回去吧等城门开了再出去吧!” 车上左尘不悦的皱起了眉头,拉住了一旁要吩咐车夫往回赶的左老爹,撩开了帘子,就觉得一股寒气从外面吹了进來,左夫人轻轻的打了一个寒蝉,又往里面缩了缩身子,察觉到自己母亲的动静,左尘的眉毛皱的更深了一些,过了过身上的棉衣撩开帘子下了车。 从身上摸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忘记带了令牌出去,叹了口气,刚想吩咐车夫解下一匹马來给他回去取,却被那个眼尖士兵给拦了下來,士兵抱着长矛哈了一口气搓了搓手,小心翼翼的带着讨好的笑容问道:“可是暗卫统领大人!” 左尘看着士兵那副谄媚的样子疑惑的一挑眉,顺着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腰间系的玉佩上,温润的玉带着淡淡的青色光芒看起來和普通的玉佩沒什么区别,但左尘却知道他与众不同的妙处,这是睿言当初在御书房送给他的那块玉佩,可以调动隐藏的暗卫,他倒是沒想到这个玩意竟然会有人认识,眼色不由得沉了沉,他不傻这么机密的东西,会连普通的小兵都认识。 左尘低下头不甚在意的摆弄着腰间的玉佩,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你倒是知道的东西还不少呢?说吧!怎么回事!” 士兵私下的看看将左尘拉到了角落里,一边搓着手一边含含糊糊的笑着,又看了一遍四下确定了沒人,才严肃的低声道:“统领大人,我是您手下的兵,这不被安排到了这边守城门來了么!” 左尘挑挑眉对于他的话并沒有一点怀疑,只是......怎么连这种地方都被睿言安插上了暗卫,是不是最近吃闲饭的家伙太多了,想起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沒有收到暗卫传过來的消息了,眸子深处不由得闪过一抹失落,那个人对他的戒心似乎一直都沒有少过。 敛起眼看向一旁好奇的看向他们的其他人,抿了抿唇,笑着看向那个士兵,问道:“最近有什么动静么,特意把我拉到角落里來,也不怕别人起了疑心!” “大人,昨天晚上有一个可疑的黑衣人绕过城墙出城了,身材太过高大而且露出來的头发也是墨蓝色的,恐怕是外族人,我悄悄的跟了一段发现那个人进了一辆马车,从北面的官道往东岔道口走了!” 将所有的讶异都埋在了心里面,左尘状似不在意的点了点头,敷衍的说:“这事我会跟陛下禀明的,仔细的顶住了,这边我先送马车出城回头我会叫人去仔细盘查的!” 那士兵高高兴兴的转过身去叫同伴开城门,转身的功夫错过了左尘略带无奈的苦笑,也沒多说什么快速的上了马车指挥着车夫将马车架出城,送老父亲离京才是要紧的事情。 一身寒气的左尘坐进了马车里手拿着香炉,看见父亲母亲抱做了一团打起了瞌睡,便动作更轻了些,一个人看着手中的香炉静静的发呆。 其实他也不想这么快的送父母出城,可是想起昨天自己一时贪图痛快所做的事情,又不能不动作快一些在快一些,恐怕现在参他的折子已经都摆在皇上的桌子上了吧!就算王爷是个监下囚可到底也是一个皇室,做出了这么有损皇室威严的事情,恐怕睿言那个冷酷无情的帝王已经暴怒。 他根本就不怕睿言怎么样他,毕竟......他还有可以利用的价值不是么,可是他的爹和娘恐怕就要成为他出气的对象了,所以一大早的即使天寒了一些,娘亲的身子骨可能会有些经受不住,但怎么都比留在京城强。 思索间马车已经不知不觉的停了下來,车夫低沉的声音在门帘外边响了起來,车夫说:“二少爷,已经到了交接的地界了,在往前面行上百里就是白马镇了,我们是不是......该往回返了!” 左尘看了看还在熟睡中的二老,沉默了片刻,轻轻的撩起了帘子下了车,拉着那个车夫低声吩咐道:“狗蛋,老爷和夫人在里面睡得熟了,就被折腾他们了我娘的身子骨本來就差,一会儿你驾着车绕过白马镇在下一个镇子上再停下來,多顾上几辆车往不同的方向走,以防有人追!” “我不放心他们,一会儿别跟我回去了,你机灵点路上一定要小心行事,把老爷夫人安全的送到我秘密质的那处产业那去,至于白马镇的那个接头人,我会在派人过去跟他接洽,你......别的我不多说了,万事小心,尤其是小心契丹人,遇到事情不许报丞相的名号,记住了么!” 一边的车夫虽然疑惑,但毕竟是家生奴才,只是憨厚的点了点头并沒有多问,听了左尘的指示就往另外的一边岔道上行了过去,左尘站在大风中知道看着那马车越來越远直到看不见了身影,才在一旁小童的催促下上了另外一辆來接他的马车上。 上了车左尘沉默了片刻,突然对外面來接他的侍童吩咐道:“小童,调转马头去白马镇,直接去白马镇不回京!” “可是......少爷!”小童还想说些什么?一回头看见已经放下的帘子,委屈的扁了扁嘴,将想要说的话都咽进了肚子里面,其实他不过是想说外面的天气冷了,让他多加几件衣服罢了。 坐在马车里左尘把玩着那个睿言交给他的玉佩,这是睿言唯一给过他的东西,华润的触感让他的心一阵凉,似乎只是一个晃神间马车就已经进入了白马镇,左尘淡漠的唇畔挂着一抹苦笑,还真是安静呢?恐怕耶律齐这次來抓他应该下了很大的功夫吧! 一大早宽敞的大街上本就应该热热闹闹的人们來赶早集,可是冷冷清清的大街让他一阵好笑,真是不知道该说那个人做事做的彻底好,还是该说他蠢比较好,哪有抓人陷阱布置的这么明显的。 可是转念一想想自己,又有些无奈,大概也沒有几个人像他这么自觉的,明知道有陷阱还要硬着头皮往里钻的吧! 等着小童停好马车,便熟门熟路的來到了跟那个接头人越好的酒楼,刚进门店小二就笑眯眯的拿着白色的桌布,一口的京片子味,笑着说:“这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看着熟悉的桌子熟悉的店小二,左尘这才发现自己走进的就是原來那家酒楼,那小二显然也认出了他变得分外的热情起來,快速的擦出來一个还算干净的桌子,笑着说:“爷,里面请,看看要点什么?” 那双精明的鼠目中透着精光,目光贪婪的打量着左尘,这么出尘的公子哥可真是少见啊!上回被他跑了,如果这次......。 小童看着那个店小二不怀好意的眼神,挡在他们家公子面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努力的板起脸凶凶的说道:“你看什么看,贼眉鼠眼,我们家公子天仙似的人物是你能看得么,你还敢瞪,该干什么赶紧干什么去得了,我们家公子还有事情要做,耽误了,你赔得起么你!” 左尘好笑的看着自己的侍童,在他的身后一把拉住了他,看了一眼那个店小二,摆了摆手说:“上几个素菜吧!我们在这里等人,恩......再拿一坛女儿红吧!楼上有单间么!” 小二刚要说些什么?就被老板拉到了一边,老板笑得极为猥琐,掂着胖胖的肚子就往左尘身上撞了一下,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低声笑着说:“公子就是对街那个杜员外家的女婿吧!那杜小公子滋味不错吧!沒想到你......这么正人君子的人物原來也好这口啊!不知......!” 左尘听了他的话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來,他怎么忘记了还有姓杜的这么一回事,这次凌云返京怕是那个杜淮也跟着师伯他们回來了吧!这后宫里怕是又要变得热闹起來了。 听了那老板的话一边的小童不乐意了,娇小的身子一下子将那个老板撞了开,瞪了他一眼,不悦地说:“你是哪來的下流货,敢对我家公子不敬,我告诉你,我们家公子身份尊贵着呢?我家公子可是当朝的......!” 小童的话还沒说完,就被左尘的一只手给唔上了,白皙的脸庞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几滴冷汗,左尘略带叹息的低叱了一句道:“小童......!” ------------ 第八十七章 错失 小童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左尘,委屈的扁扁嘴退到了左尘的身后,明明就不是他的错,公子身份这么尊贵的人,怎么就能够平白的受了这样的侮辱。 “不知什么?左公子这样的人物,也是尔等能够私下议论的!” 左尘还沒有來得及说话,就被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给截了过去,听见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中性嗓音,他的身子猛然的就僵在了原地,漂亮的丹凤眼带着躲闪不及的错愕,即使心里已经做好了见他的准备,可是这样突兀的见面还是让他一阵僵硬,怎么也无法自然地笑着转过身装作什麽事情也沒有发生过的面对他。 耶律齐也沒去理会那个明显被他突然出现吓了一跳的店老板,一步一步的靠近着左尘,就连他身后那个戒备的看着他的那个小童,他也就像沒看见一样,一双眼睛止不住的上下打量着站在他眼前这个他心心念念了三年的人儿。 依然是一身不染尘埃的白,挺拔的脊柱就像是不屈的莲花那样,清冷孤寂,一头如墨的黑发瀑布一样垂了下來,即便是这个人一直背对着他,他也能够想象出他的表情,淡漠的沒有任何起伏。 “萧白,你逃了三年了!” 耶律齐停在了离左尘不到一尺的距离,蔚蓝色的眼认真而炙热的看着他寻找了这么久的人,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怕一个眨眼间这个人再次的从自己的面前消失不见。 叹了一口气,左尘低敛下眼角,僵硬的唇畔怎么也沒有办法能够勾起一个自然地微笑,尝试了许久,不得不放弃那个想让自己自然一些的想法。 身后的那个人对他而言就像是一个沒有办法挥去梦魔,只不过是刚刚听见了他的声音而已,左尘的脑海中就自发的浮现一片血红,一片血红中不断地回荡着小师妹清纯惨白的容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泪珠顺着沒有一丝情绪异常空洞的眼睛流了下來,沒有一丝血色苍白的唇被牙齿紧紧地咬着出了血,也依然像沒有知觉一样,大红色的嫁衣带着如血的凄厉。 一片片雪花带着凄凉的苍白将一切一点一点淹沒,被覆盖住的鲜红竟是那般的刺眼,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应该开心的日子,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为什么......!” 就在耶律齐想要靠近他的时候,左尘突然泪水就沒有征兆的流了下來,所有的面无表情,所有的淡漠都在那一瞬间瓦解,所有的感情就像是累积了太久那般突然地爆发了出來,旁边人都被他突如其來的感情吓到了,却沒有人能够体会那深切入骨髓的悲凉,心......好痛,好痛。 冰冰凉的深入骨髓的冷,让他的身子也跟着不住的打颤,他怎么能...... 他都想起來了,什么都想起來,为什么自己打从心里恨他,恨到就算忘记了一切也还是恨他,明明白白的记得那个人是仇人,是罪人,发生过这么多的事情,他竟然还有脸再出现在他的面前,逃了三年,他是逃了三年,被师傅深度催眠骗着将自己藏起來了三年,浑浑噩噩的丢失了记忆的混蛋。 什么国家利益,什么为了两国的和平,什么意外,都是谎言,深埋在阴谋背后的谎言,他的小师妹才是真真实实的牺牲了,他头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竟然如此懦弱的躲在了这些荒谬的大道理之后。 师傅他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就这样看着小师妹无辜的离开,却连报仇都放弃了,那不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小师妹含恨而亡,他怎么忍心看着伤害过她的禽兽一直逍遥。 耶律齐慌忙的想要靠近左尘,想要将他抱紧自己的怀里扶起他來,沒有防备的被他毫无顾忌的一手拍了开。 “我真沒想到,你竟然还有脸來找我!” 左尘冷哼了一声,被小童扶着站起身來,轻蔑的睁开那双漂亮的丹凤眼,转过身來冷笑的看着他,雪白的衣衫被不知何时起來的风吹得飘了起來,猎猎作响,乌蒙蒙的云朵将天空蒙上了一层阴影。 冰冷含着恨意的眼让耶律齐的心也跟着掉进了冰洞里面一般,僵在半空中的手也跟着颓废的放了下來,深邃的眼不可自异的望向了别的方向,一抹愧疚浮现在他的眼底,薄唇有些颤抖,喃喃的说:“你都想起來了!” “你这畜生......!” 左尘的眼眶也跟着泛红了起來,这个人他怎么忍心,那么天真的女孩,一直被他们小心翼翼的保护在手心里面,连碰都怕不小心碰坏的女孩......他怎么忍心,那般的伤害她。 泪顺着那白皙恍若陶瓷的脸颊上流了下來,左尘扬起弧度优美的脖颈,微微的将眼睑合上,记忆似乎又恍恍惚惚的回到了那个宁静的午后...... 天气有些闷热并不像前几日那样清凉,左尘优雅的坐在花园里面的石椅上,放在石桌上面的手指也跟着轻轻敲打了起來,抿着唇角说不出來的烦闷,左尘不住的回头看向那条过來的青石小路,另外一只握着花束的手跟着紧了紧,想要起來,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慢慢的又坐了下來,反反复复的折腾了许久,也沒看见人过來。 想要去找小师妹,可是一想起她说话时神神秘秘的样子,似乎有什么惊喜要给他一样,又不想扫了她的性,便耐着性子坐到了石椅上,看着手中的花束,左尘的嘴角不自觉的一点一点变得温柔起來,淡漠疏离的眸子中染上了浅浅的宠溺,手中的花不是什么名贵的花种,是用几束漂亮的北重楼简单扎在一起的,他记得小师妹说过她是最喜欢那墨绿色花瓣中间稚嫩的褐色的,柔软而又浅淡。 不知道师傅有沒有跟小师妹提起成婚的事情呢?他并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爱那个清脆的仿佛琉璃一样的女孩,可是左尘一直都知道小师妹喜欢他,从小开始就喜欢他,他一直都把小师妹当成自己的妹妹一般小心的呵护着,不管他是不是喜欢小师妹,小师妹都一直是他认定的妻子,就像一种责任一样。 所以当师傅提起这门婚事的时候,他几乎连考虑都沒有就答应了,这般美好的女孩,他应该给她一个最温暖的家,更何况师傅对他有养育之恩,是师却如父。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左尘刚刚安静下來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不安起來,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焦躁的咬了咬牙,站起身來顺着來时的青石小路一步一步的往回走,多变的天空悄悄地掉下來几个洁白色小小的雪花,左尘诧异的伸出手接住了其中的一个,看着它快速的在他的手中融化消失最后只剩下一小滴污浊的水滴。 诧异的皱起了眉头抬起脸看向天空,这个季节怎么会下起雪來呢?虽然已经入了秋可是离冬天还远着呢? 皱着眉头左尘一路的顺着陡峭的山岩往山上去,越是往上雪下的越大,风扬起厚重的雪花带着寒气将他的发刮得翻飞起來,还有几抹白色停在了上边,怎么也不愿意离开。 靠近山顶的那个小茅屋的时候,左尘的心跟着跳了起來,剧烈的撞得胸膛都跟着疼了起來,薄薄的一层雪掉落在地上以后便迅速地融化了,沙土道上显得有些泥泞凌乱,一尺大的脚印在地上的痕迹越來越明显,就连鞋下面的纹路都能看的异常清楚,明显是刚刚从小屋子那边出來的。 脚上的步伐越发的快了起來,这个时候左尘不知不觉的将学艺不怎么精通的轻功运了起來,只是几个瞬息间左尘整个人就站在了小屋的外面,门是从里面半掩开的,被稀稀落落的风吹得摇摆不定,屋子里面一片阴暗,模糊不清,一段若隐若现的红纱露出一点点边角。 站在门口的左尘却怎么也不敢再往里面更进一步,他在害怕,就连腿都跟着哆嗦了起來,从小到大他第一次感觉到害怕,害怕里面的那段红纱的主人出现了什么意外,心沉甸甸的他慢慢的推开了门。 雪花顺着屋顶漏的洞口就飘了进來,洁白的雪,怎么也遮不住这一屋子的狼藉,红色,屋子里到处的红纱,他心心等待的小师妹就那么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一片凌乱的红纱中,清纯无暇的脸庞冰冷的沒有一丝血色,隐隐的还泛起了青色,白皙的皮肤上片片青紫,原本灵动的眼睛却在沒有了一点点的光泽。 紧紧握在手中的花束散落了一地的残叶,左尘颤抖着手将自己身上纯白色的衣衫盖在了她的身上,潋滟只是用那双呆泻干涸的大眼无神的瞄了瞄他,就沒有了动作,左尘跪在了她的身边,眼圈止不住的泛红,咬着牙低声的轻轻低呼:“滟滟,滟滟,你怎么......!” 甚至左尘的话來不及说完,就被一个清脆的巴掌给一下子打偏了脸,回过头对上的是那双沒有灵魂的眼睛,蓄满了泪水颤抖着唇却依然落魄倾城的潋滟,抱着她的指尖有些冷,低下头才看清楚那是她......留下的眼泪。 什么都來不及说,潋滟就青着一张小脸,昏倒在了他的怀中, ------------ 第八十八章 让我离开 “对不起......我......!” 耶律齐面色难看的远远地盯着左尘,身侧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想要解释什么?却意外的被身后的声音打断了。 “怎么三王子做了什么对不起朕丞相的事情么,朕怎么不知道!” 打开的店门迅速的被一群官府的侍卫堵住了门口清一色的黑衣带刀,声音就是从那群人中传出來的,听见熟悉的声音左尘茫然的抬起头,看向那条被让出來的小道上慢慢靠过來的身影。 玄色的黑衣上绣着耀眼的金色祥龙,肃穆倾城的容颜上沒有任何表情,看见那个刚刚还只是出现在自己记忆中的脸庞,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有那么一瞬间茫然的不知所措,直到那个人走到他的身旁胳膊占有似的紧紧地环住他的腰,左尘才醒悟过來这个人是睿言。 勾起唇角嘲讽的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脚尖,他早就知道这个人会來的不是么,从他叫小童掉转车头的那时候起,他就已经猜到了会有这样一个时刻,只是沒想到会因为面前这个高大的男子想起一些不该想起的过往,想起來他到底有多么肮脏,他真脏,脏到连跟睿言站在一起都沒资格。 “哼,我们的事情怎么能够让你知道呢?是吧!萧白,这般算计我你就沒想过自己会后悔么!” 那双蔚蓝色的眸子直直的看向左尘,狂傲嚣张的态度让一边的睿言神色不由的往下沉,眼睛也看向了自己怀里呆呆的左尘,那般漂亮的眼,是为了什么而失色,睿言握住他腰的手跟着紧了紧,一阵刺痛让左尘回过神來,一抬眼就望进了那墨色的眼,深沉而又危险。 后悔,后悔,他怎么会后悔呢?冷笑着,转而又看向那个也是直直看向他的人,左尘轻勾起唇角,一切都拜这个人所赐......呵,将他私下抓去关起來做了那些肮脏的事情不说,还占有了自己的小师妹,那个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女孩,他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活剐了他,他怎么会后悔呢? “他说的都是真的么,萧白!” 一个低沉的声音将他从一切的疯狂中拉了出來,左尘抬起头对上的是那双蕴藏着狂风暴雨的眼睛,他深邃的黑眸沉沉的看向他,黑的就像那拨不开的云雾,朦胧,左尘看着他的眼,突然地笑了,低沉的声音从他沙哑的嗓子中冷冷的溢出來,眼眶跟着一阵酸涩。 他怎么忘记了这个人,他爱的如此辛苦的这个男人,并不爱他,这一切不过是他跟别人打的赌,一切只是游戏,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想将一切都告诉他,他的心真的好累,累到已经沒有任何心情去应付那个人接下來的暴怒,累到就连多说一句话都觉得烦。 左尘抿抿唇沒有说话将头撇到了一边,不想跟他说话,他的这个举动看在睿言的眼睛里无疑就是默认了,睿言眯起眼不再看他,对着手下的侍卫说:“把他给我抓起來,带走!” “把他交给我,我要亲自审他!” 听见他的话语左尘不自在的瞪大了眼睛回过身去看向睿言,奈何腰间被他那只大手扣得太紧,连转身都成了问題,可是他依然倔强地拧着身子看向他,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 “审他,我的丞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记要和我交代一下了,你以为抓住了他,王爷的那笔帐我们就可以不算了么!” 四周的侍卫一窝蜂的听了睿言的命令将耶律齐围起來带了下去,刚才还站在一边吓得直打颤的那个老板和伙计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躲了起來,整个酒楼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睿言漂亮的眼睛锐利的眯成了一条线,唇角危险的勾起一抹弧度,慵懒的靠在了身后的桌子上,懒散的看着左尘。 左尘被他的话呛了一下有些语塞,平时凌厉的言语也因为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他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脸色一白低下头轻蔑的笑了,不屑的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被我忘记的那些事情么!” “什么?”睿言一愣,沒反应过來左尘的意思,还紧紧圈着左尘的手下一刻就被左尘冷冷的挣开了。 等他反应过來想要去把他拽回來的时候,左尘已经站在了他的对面,眼神冰冷的看着他,嘴角的那抹不羁让睿言本來就不甚好看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起來,漂亮浓密的黑色眉毛皱成了一团。 看见他脸上那熟悉的表情,像极了小师妹遇到困难时候那可爱的摸样,左尘他突然感觉到一阵窒息,他是潋滟的哥哥......他到底这一阵子都做了什么?明明是要给小师妹报仇的可是现在呢?他竟然爱上了她的双胞胎哥哥,天底下似乎并沒有比这个更滑稽的事情了吧! 那种紧紧擒住他的窒息感让他无论如何都想要以最快的速度逃离,恍了恍神,左尘的精神有些萎靡,复又抬起头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眼前的人,那倾国倾城的的容颜即使不悦的轻蹙起眉角,依然赏心悦目。 冷厉的表情那般熟悉有那般的陌生,像魔魅一样危险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即使从一开始就下定决心想要离开他,他的心也止不住的因为他摇曳,他太美,不够霸气,不够妖娆,更不够妩媚,却让人不得不爱。 “我说的是什么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跟大王子那点事还想瞒到什么时候,人你们都抓住了还想从我的身上得到什么?我想仅有的这些价值都贡献出來了吧!或许,还能出卖的就是我的回忆了,你说......对不对,我亲爱的陛下!” 像是沒看见他的表情一样,左尘将目光落在了笔挺的胸膛上,轻声冷冷的嘲讽着呲笑了出來,就算不用看他也能想象到那个人的脸色到底会有多难看,可是他不能有一点点的退让,在那个人强势的占有欲面前,跟他谈条件是他目前唯一能够获得自由的方式。 沒错,他想要的其实真的不多,他只想要自由,他的心累了,累到沒有力量去坚持一段几乎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思念,他面前的这个少年不是他应该去等的那个人。 “你到底知道了什么?该死的,我就知道那个耶律离不是一个可以相信的人,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他们契丹人就沒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睿言听见左尘的话时先是一愣,而后眉毛几乎都要竖起來了,那双漂亮的眼睛带着火气四处打量,就是想要看看那个乱嚼舌根子,不要命的家伙到底躲在了那个角落里。 “不是耶律离告诉我的,你们那天在密室里的谈话不小心被我听见了,一个游戏一段回忆,那时我并不知道你想要知道些什么?但是现在......我猜你想要知道的东西我就能够告诉你!”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要答应我!” 左尘恍若星辰一般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睿言,明亮的眼带着不同以往的犀利,冷笑着说。 “你......都想起來了!” 睿言听见左尘这样说突然感觉到一阵颤抖,害怕他真的想起來,而以往他从來都沒有如此迫切的希望他什么都想不起來,什么都不知道。 当他无意间发现自己对他的占有欲越來越深时,他就已经不在希望眼前这个人能够想起那段辛酸的过往,那段充满了潋滟和耶律齐的过往。 无论是他们两个之中的谁,都让他嫉妒,**裸的嫉妒,心就像被针扎了一下一样,不停的刺痛。 为什么他要想起來,那张脸上淡漠的表情让他发狂的想要狠狠地占有他,让他知道不管什么时候,出于什么原因他都是他的,人是他的,心......也必须要是。 “你都想起來什么了!” 睿言蹙起眉眼看向左尘,对于他此刻出现的那陌生的表情觉得如此让他不安,慵懒抬起在半空中的手,一顿有些僵硬的不安。 “所有你想要知道的!” 左尘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疏离的微笑,有些高深莫测的意味,冷冷的撇了他一眼。 是的,他都想起來了,脑海中不断闪过的场景飞速的连成了一个又一个的画面,他师傅和他说过的话,那日他不小心听见的话,以及所有的一切,凌乱的,知道了都清晰了起來。 关于睿言的身世就连他自己也沒有猜到竟这般的离奇,记忆中那个人的脸终于看的清晰起來。 睿言的眸子沉了沉,不自在的抿起唇,逼着自己的声音冰冷下來,低沉的嗓音越发的暗哑起來,他说:“你的条件!” “让我离开!” 左尘几乎连犹豫都沒有,认真的看着他的眼无视了那双锐利眼中的暴雨,冷漠中带着微微的颤抖。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一瞬间就叫他的心也跟着解放了,带着自由的方向逃离了眼前这些烦烦扰扰,逃离了这些枷锁,就连呼吸都跟着轻松了起來, ------------ 第八十九章 压倒夫君 “你想离开!”语调微微的上挑,睿言不经意的挑挑眉,似笑非笑的眼暗沉的眯起來,好看的唇微微上扬,魅惑的眼角让左尘的心不由得被他盅惑住了。 左尘沉闷的撇开了眼,似有若无的点了点头,他是真的想要离开了,青衫长长的下摆被风翻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带着落寞疏离的冷淡,低着头长长的发将他的脸隐藏在了阴影中,看不见任何表情。 “你想离开,左尘看來是我们太长时间沒有好好地亲热一次,让你已经忘记自己的身份了么!” 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连给左尘反应的机会都沒有,轻轻地扬起下巴,角落里一个黑影闪过,睿言那双漂亮的黑色眸子中闪过一抹阴狠,纤细却有力气的手紧紧地将左尘的手腕固定在身后,见他紧紧地圈在了自己的怀中,下巴暧昧的靠在了他的勃颈处,轻轻地吹了一口气,冷哼了一声。 “你竟然想要离开,我怎么会给你机会呢?你是我的,一直都是,如果你忘记了,我不介意帮你温习一下!” 睿言慵懒的嗓音冷冷的轻笑着,无害的表情轻易地就将所有人都迷惑住,只是那双眼睛中不着痕迹闪烁的危险,却让人感觉到一阵打从心底里涌上來的冷。 听见他冷冷的话语,左尘脸色一阵的苍白,身体也跟着颤抖了起來,暗沉如星的眸子不住的闪过脆弱的光芒,低敛着的眼也跟着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 察觉到他的异样,睿言微微的皱起了眉,有些担心的看向他,抿起唇角却奇异的在他的脸上发现了一层不自然的红晕,怀中冰冷的身体也跟着热了起來,就连睿言他自己都跟着不自然起來,全身软软的有种使不上來力气的感觉。 强打起精神,抄起一只手半推半就的将左尘拉到了楼上他们曾经住过的那间屋子里,左尘一个转身就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突然的倒在了他的怀里,根本就沒來得及更多的去细想就闻到一个那个人身上特有的柠檬香。 回过神來的时候才发现那个一直胁迫着他的人已经阖上了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整个人就像是熟透了的虾子一样全身通红,那双手软软的拉扯着身上的衣物,一头如瀑的长发散落了左尘一身,他从來沒有想过一个男人会有这般娇柔的一面,艳丽无比的倾城容颜上带着醉人的魅惑,长长的睫毛在他的脸上形成了一排阴影,身上的衣物已经被他那双不安分的手扯落了七七八八的,露出被一身黑衣掩埋住大片如玉的胸膛,粉红色的朱夷俏生生的露在空气中。 不自觉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怀里这个人软软又有弹性的身子不安的在他的身上蹭來蹭去,惹得左尘本來不自然的红晕腾地涨了满脸,身下脆弱的地方已经悄悄地硬了起來,顶着怀中佳人的腰上。 睿言不舒服的又蹭了几下,面对着他身上突兀的凉气一旦碰触就舍不得放开,八爪鱼一样的将已经把他搀扶到了床边的左尘缠住,两个人就那样被脚下的东西绊了一下,双双倒在了床上。 睿言软软的被左尘压在了身下,沙哑性感的嗓音不自觉的咛嘤了出來,就这样的盅惑住了一只手拉扯着他想要扯开他的左尘,他的身子一僵,咬了咬牙手下的动作也越发的快了起來,然而不管怎么样都沒有办法挣开眼前这个人带给他的皓制。 他不由得苦笑了出來,就算是昏迷过去了这个人还是大力的抓着他让他沒有办法逃开,左尘不傻他虽然不知道睿言为什么会突然之间的就倒了下去,但是就他目前的样子不难让人猜出來他到底为了什么会变成了眼前的这个样子。 他不想知道谁这么想要坑他,如果他再不离开这里的话,萧白不自觉的低下了头无奈的看向了自己的双腿之间,那里高昂的斗志,恐怕......到时候他真的就一辈子,都沒有办法离开了。 那个床上倾城的佳人就像是一坛毒酒一样。虽然有毒但是却芬芳,让你连拒接的理由都沒有啊! 可是那个人是当今的陛下,他是一国之主,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人儿,细嫩的皮肤如果......要是压上他,恐怕......左尘被自己突然出现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见那个人压在身下么,就像那时候他毫不留情的占有他一样,在上面冷冷的看着那张倾城冷艳的容颜为了他而情动的样子。 手就像是着了魔一样轻轻地搭在他露出來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小心的摸着他平日里冷厉的额角,柔柔的触感让两个人同时打了一个冷颤,左尘猛地想要缩回自己的手,他在做什么?他刚刚做了什么?不是才要信誓旦旦的说要离开了,说要自由么,这个时候便是最好的时间。 可是身下的脚就像是自己扎了跟一样怎么也不愿意动弹,带着冷意的手被睿言突然握住了,他慌张的抬起眼沒有发现那个人睁开眼,却意外的被孩子模样那纯真的表情诱惑的在也移不开眼了,如果......为了这个人沉沦的话,他的心已经为他做出了答案。 长长的舒了一口,温柔的看向了那个安然躺在那里抱着他手指头的人,目光也跟着他不停扭动的身子移向了他罗露出來的玉肤上,眼睛瞬间就被情欲挑染上了一片火热,他......真是一个妖精。 左尘不自觉的俯下了身做出了一件连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的事情,张开那清冷优美的薄唇轻轻地含住了他可怜兮兮露在外面的朱果,另一边粉嫩的颜色也稚嫩的挺立在空气中,等待着别人的怜爱。 温热略带青草气息的薄凉让睿言无意识的向前停了停胸膛,将自己的柔弱送的更深一些,手慢慢的将他穿在身上的黑色天鹅绒的披风解了下來反手绑住那双白皙纤细却异常有力的手,系在了床头。 红红的朱果蒙上了一层透亮的水色,像一颗小红豆一样可爱的立了起來,左尘轻笑着又继续去疼爱另外一边可爱的小东西,另外一只手也沒闲着,上上下下的将他身下这个人的身子摸了个遍,第一次能够这么肆无忌惮的将这个人所有的一切都收入眼底。 从來沒有如此的急迫过,想要更多的了解他一些,即使只是身体上也好,白玉一样无暇的人儿消瘦紧实得的腰让他最是爱不释手,难怪他一直那么爱将手放在自己的腰侧,原來这样肆无忌惮的将一个人据为己有竟然可以这样的满足。 散落下來墨色的黑发及腰长短,凌乱的搭在胸口上,妩媚艳丽的脸庞上不舒服不断低声轻吟出來,修长的身子总是不断的想要靠近左尘,想借由着他冰凉的体温來降解一下自身难耐的热度,通身上下被染上一层漂亮的粉红色。 上身有些单薄的衣衫沒一会儿的功夫就被左尘连拉带拽的扯得什么都沒剩,报复似的左尘狠狠地在他完美的肩膀上印下了一个牙齿的印记,狠狠地直到嗅到了血腥左尘才回过神來一般松开了唇,怔怔的看着自己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不由得伸出舌头有一下沒一下的轻轻舔食。 在齿印旁边吸吻了半晌留下了一道青紫色的痕迹,想起这个人之前毫无怜惜的将自己弄得满身青紫,一遍又一遍的不断伤害自己,醉虾的力度变得越发的大了起來,听见他传來那可怜的呜咽声,心里总算是平衡了一些。 不过左尘并不想就这样的放过他,看向他那张漂亮的过分的脸蛋一阵发呆,这个人是他的......左尘无法抑制的将他的身上弄得一片青紫,几乎沒有一块完好的皮肤,那如白玉般柔软的颜色让人忍不住的有些心疼起來,抬起头左尘满意的看着他身上那一处处属于他的痕迹,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他那颗落寞的心稍稍的舒缓一些。 不管以后是不是,至少现在这一刻这个人是属于他的,一旦有了这样的感觉之后,左尘终于还是忍不住的抛下了自己眼中那仅存的一丝清明,被原始的欲望一点点的取代,只要这个人哪怕有一刻钟是真正的属于他,就算是死他也愿意了,皇上又怎么样,丞相又有什么了不起,那些一切的一切都不及眼前这个人的一半动人。 偷偷地轻轻将如羽毛一般柔软的吻,落在了他的眼睑上唇上耳垂上,左尘温柔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做着自己从前只敢想一想却从來不曾去做过的事情,当吻落到他耳后的那片敏感的地带时,他那异常悦耳的呻吟声变得越发的大了起來,身体不安的來回闪躲。 左尘好笑的看着他像一只毛绒绒的小狗一样,不安的将那颗漂亮的脑袋靠上了他的胸膛,不安的蹭了半晌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那温柔的表情让那已经扯住他裤带的手停了一下。 终于明了,为何有人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果然是雍容的牡丹才是真国色, ------------ 第九十章 这个人爱他 “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左尘用下巴轻轻地抵在了他诱人的胸膛的上,不小心的碰触到了他身上被咬出來的那个齿印上,睿言被疼痛袭的打了一个冷颤,小心翼翼的向后缩了缩,孩子气的轻声哼哼了一会儿悄然的将头靠在了左尘的肩膀处。 怔怔的看着他迷人的发,迷人的眼,迷人的唇,左尘迷茫的眼睛顿了一下,慢慢的靠近他,温柔的含住他柔软的粉唇,淡淡的柠檬香带着熟悉的清新,闭合的眼少了平日里凌厉的气势越加的艳丽起來。 身下的手一用力裤子就被他拉下去了半截,想要继续向里面探寻的的时候却意外的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腕,火热的手掌软软的拦着他,左尘抬起眼正好对上那个人半开阖朦朦胧胧带着水雾的眼,粉润的薄唇开开合合的的似乎想要说些什么?那双迷茫的凤眼无害的望着他,其间带着浓浓的苦涩和无措,仓皇的摸样让左尘心疼的停下了手。 沉着眸子深深的看了他半晌,抿抿唇,绷住的脸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他想要他,疯狂的想要他,无论是出自欲望还是内心深处,更有可能出自怨恨的想要报复,不管是出自什么?他都想要他,可是......他还是停下了继续的手,沉默的系上衣服准备起身,淡漠的眼不敢再多看床上的那个人一眼,难怕只是一眼都足以让他好不容易找回的理智全部的崩盘。 左尘表情淡漠的看向床下寻找长靴深沉的眸子里却是无比的火热,身下难忍的痛楚让他不自觉的弓起了腰,他想要他,但是一看见他那双带着隐忍的黑色眸子时却怎么也不忍心在去碰触他。 这一切都无关于责任,无关于身份,他只是......不想看见那么悲伤地眼,他不适合这样的眼神,站在阳光之下的睿言应该是自信又冷酷的,而不是这般柔弱的躺在床上,身段柔软的是漪澜阁里面任何小倌都无法比拟的触感。 纯粹的不想看见他难过的表情,这样身份的人怎么能够忍受屈居人下,撕裂般的疼痛,触目的鲜血,左尘摇摇头不敢再去想象,心会痛......可是身下越加的炙热却让他有些心虚的恨不得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里,逃开这个人的一切,诱惑。 睿言朦胧的眼默默地看着他,想要动一动都觉得软弱无力,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热气,压抑住的呻吟就像流水一样止不住的想要流泻而出,雾霭蒙蒙的水眸带着几分清明神色复杂的看向那个穿上衣服准备离开的人,他沒想到左尘竟然会这么利落的就转身离开,薄唇被贝齿要的都变了颜色。 他怎能这般的潇洒......绝情,睿言的心莫名的带上了痛意,明明应该高兴的啊!可是为什么总是会觉得淡淡的悲凉,看着他飘去的衣角就好似一朵毫无牵挂的云朵,一阵沒有方向的风,真真切切的感觉这次的擦肩这个人就将从他的生命里消失,永永远远的消失,这种感觉竟然让他害怕。 比起自己丑陋的缺陷被他发现时那股厌恶的眼光,他突然之间更害怕他的离开,不管他是不是厌恶自己他都能够有能力在他想要展翅之前折断他的羽翼,可是如果......他就这样的离开了,那么......心乌突突的痛的更疼了。 手......还是犹豫的伸了出去,带着怯意的扯住了他长衫的一角,如愿的看见那个已经准备离开的左尘满脸震惊的回过身看向他,清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和冷漠禁欲无关的表情,他想要放开手可是又怕这个人会突然的离开。 “你放开......!”左尘低哑的声音隔着空气,冷冷的传到他的耳中,有些迟钝的沒有听出那其中暗含的火热。 当看见睿言几乎沒有犹豫的就摇头的时候,左尘有一种无语的感觉,想要拽出自己的衣服却无奈的发现被他握的又紧了一些,根本就拉不出來,左尘那双深沉的眼默默地盯着他,带着不可置信的红血丝,冷冷的问他:“你知不知道自己再干些什么?快放开,不然我真的......!” 余下的话音全部消失在了睿言主动吻上來那带着柠檬香的唇中,不想要思考,不想要理智,他只想要眼前的这个人,左尘看着他的眼不在疼惜,那让睿言异常熟悉的眼神锐利的像一只雄鹰,认真而执着的看着他,带着野兽特有的光芒,毫无掩饰的侵略让孩子一样的睿言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之前反绑在床头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那只紧紧拽着他衣物的手并沒有松开,另一只手已经下意识的抵在了他的胸膛上,本意是想要将左尘推开,可是那软软的力道反倒是像欲拒还迎的邀请,斜飞入鬓的剑眉含着笑微微的上挑。 左尘伸出有力的手将睿言的手紧紧地固定在了他的头顶上,根本就不理会他那似有若无的挣扎力度,粗鲁的用牙将那上好锦缎绣成的衣物撕成了一条绑在了他的手上,另一头系在了床头的象牙木上,坏心的将他半吊在了上面,柔弱的身子无力地被扯了起來,沒有着力点的头慢慢的低了下來,那个弧度刚好能够让他看见自己的下身。 左尘的另一只手慢条斯理的在他稍稍离开床的臀部上打滑,悄悄地含住他一边早就立起來的朱果上面,坏心的看着他无措的眼,敏感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拱了拱,情动的脸颊上浮现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大概是药力又上來了身子无力地扭动起來,被半吊起來的身子努力的让自己舒服一些,双腿悄悄地打开了一些让自己能够更加的稳一些,殊不知那一点点细微的动作都漏到了左尘的眼睛中,那不知不觉中的性感让左尘的嗓子里一阵的干涩。 拖着他挺翘臀部的手慢慢的滑进了他的裤子中,左尘明显的感觉到睿言的身子先是一僵,正在疑惑的时候就感觉到他开始像只受困的小兽一样剧烈的挣扎了起來,抬头是对上了他的眼睛蒙蒙的找不到一点焦距,优美的薄唇一开一合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左尘愣了一下便靠近了一些。 “放开我......我......不是怪东西,恩......!” “不......不......!” 左尘一愣,听见他软软的带着哀求的嗓音有些心疼,慌张中想要拿出的手不经意的划过他早早就昂扬起來的玉茎,一阵粘稠带着战簌的划过感官,眼前的人明显的颤抖了起來,就连呻吟声都跟着破碎。 手生疏的覆上前面的褶皱,小心翼翼的握着手中不小的尺寸,慢慢的划起了小圈,新奇的看着眼前这人敏感的因为他轻轻的一个小动作就喘息不已的摸样,那跳动着温热的脉动竟然那样的真实,就像他的心一样,真实的好像这就是整个的全世界。 趁着他不注意悄悄地褪下了他的裤子,那青涩就安稳的躺在了他的手掌中间,睿言半阖着的眼已经一片迷茫,漂亮的不像话的脸蛋染上了一朵桃红,只是一瞬间已是一片**。 那修长的双腿间若隐若现的开口一开一合的带着诱人的色泽,神秘而深遂,左尘先是一愣而后才恍然大悟一般的带着怜惜看向了那个沉醉而不自知的人,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的触碰了一下那处神秘的幽谷,就被那人几乎是反射性的紧紧夹在了腿间。 左尘抬起头不出意外的对上那那双惊慌的眸子,害怕的看向他让他的心跟着一顿的柔软了起來,凑近他轻柔的吻了吻他眼,将头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耳边,轻柔的笑着说:“你真美!” 温柔的吻如雨一般不停地洗礼他的恐慌,让这个紧绷着的人慢慢的放松了下來,一手抱住他的腰将他的双腿置于身子两侧,低下头含住他挺立起來的青色玉茎,感觉到那个人身子不自觉地震动,以及悄悄地迎合,左尘黝黑的眸子中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温柔,动作越來越轻柔,小心翼翼的注意着他的反应。 一阵剧烈的颤抖后,睿言朦胧而真切的看着这个一直俯首在自己身上的男子,复杂的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现在的感受,这个人有多么的清高他知道,这个人有多么的倔强他也知道,他从來沒想过这个人会为他做到这个程度。 那张淡漠的唇角流出了一串來不及抹去的痕迹,禁欲清冷的脸庞近的这样让他心动,那双黑色的眼中倒映的是自己的身影,冰冷的眸子深处是掩饰不住的火热,睿言从來沒有此刻这样的深切的感受到他的心,这个人是爱他的,真的是爱他的,那般小心翼翼的摸样,让他的心跟着也是一阵止不住的颤抖, ------------ 第九十一章 嫉妒 “美,你不觉得很恶心么,我自己......就连自己是什么东西都说不清,怪东西,呵,我的母后,因为我发了疯,因为她觉得......!” 睿言看着他雾蒙蒙的眸子中带着止不住的嘲讽,泛红的脸庞还带着未曾褪去的潮红,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來,内心深处那层止不住的伤不断地在痛,就连他自己都不敢去碰触的伤口,他却......如此轻易的就对着眼前的这个人说了出來。 他的话还沒有说完,唇就被左尘伸出的那只修长的手给捂住了,左尘从沒想到他竟然会这样的轻贱自己,他是应该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有这么沉重的伤,紧紧地将他抱近了自己的怀中,想要给他更多的一些温暖,让他冰凉的心不要再这样的冷,他应该一切都得到最好的。 那个女人......明明就不是他的母后,或者说明明就不是他的生母,可是即便如此她怎么能够忍心这么对待他,不用再细细的去描绘他的轮廓左尘就知道他年幼的时候就有多么的倾城,这么漂亮的孩子那个女人她怎么就忍心下得去手......。 先皇又怎么忍心让年幼的他去承受这些,泪水并沒有流出來,悄悄地打湿了他的眼眶,薄唇轻轻地想要张开说些什么?却因为身下人的动作甚至变得僵硬了起來,唇压抑着忍不住流泻出來的呻吟勉强的低下头,声音一阵暗哑的呢喃道:“你......在做什么?” 睿言抬起那双迷蒙的眼,勾起一抹艳丽妖娆的笑容,沙哑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性感,他轻声的道:“就像你看到的那般,药效......还沒过去......呵!”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左尘在他的眼中看见了一丝晶莹闪过,那双缠上來纤白的腿让他根本就沒有功夫去更深的去探究什么?大掌搭在了他挺翘的臀部,这一次他沒有在拒绝,只是闭上了眼睛扬起了下颌流出了一条优雅的脖颈曲线,轻颤如蝶翼的眸子更像是无声的邀请。 腰肢自然地软了下來贝齿轻轻地咬住了唇,无力的任由左尘轻抚,因为紧张而微微露出的那点不安的焦躁让左尘看在眼里面不由得轻笑了出來。 无视那双水盈盈看起來似娇含怨一点都沒有杀伤力瞪过來的眼神,左尘学着他原來戏弄自己时的样子,凑近他的耳垂,声音不大不小的正好带动一股酥酥软软的风,诱惑的笑着说:“不用害怕,我沒有你那么粗鲁,不会弄疼你的!” “你......!”被他的一句话气的脸色通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声音软绵绵的说:“既然你这么疼我,为什么不让我在上面,那么多次也不差这一次了吧!” 左尘只是笑着瞄了瞄他漂亮的身体,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指已经顺着他的股沟轻轻地划过穴口,轻轻地拨弄了两下,就满意的看见睿言不满的瞪着那双风情无限的眸子乖乖的闭上了嘴,轻颤的身子带着无声的邀请,沉稳如左尘也有些招架不住了,到了此刻左尘才真正的怀疑柳下惠到底是不是男人,面对美色竟然能够坐怀不乱。 轻咽了一口口水,一手环住他的腰,一只手轻轻地滑入穴口一点一点的慢慢进行扩张,手指时而画圈十二打转,这种陌生的感觉就算是一开始就有了准备,睿言的脸色也忍不住的有些泛白,紧涩的涌到让他一阵麻麻的疼,咬着牙一声不吭的慢慢去适应那个人的节奏。 沒有依靠的身子慢慢的來回摆动,线条优美的骨架完完全全的展现在了左尘的眼前,感觉到他下面慢慢的湿润起來以后,左尘就迫不及待的让自己一点一点的沉下腰,不是沒看见他越來越难看的脸色,只是......有些事情只要一开始,想要停下來就根本不可能。 左尘只能让自己的动作尽量慢一点,可是说來说去他在风月场上混了三年那也不过是纸上谈兵,沒真的练过一切都是白扯,雄性动物的本性一上來就像刹不闸的野马一样,横冲直撞的一下子就撞到了底,睿言漂亮的脸庞上一片尽是苍白,无暇的额头不由得浮上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止不住的痛漫天的将他所有的神志都唤了回來,眯起那双漂亮的眸子声音刻意的压低却还是止不住的带着性感的沙哑,忍着痛不悦的说:“你......该死的......出去!” 左尘忍着來自本能的冲动,看了他一眼,一只手托着他的臀部让他更加靠近自己一些,另一只手顺着他笔挺的脊背滑到了他优雅的脖颈托起他不由自主向后仰的头,睿言晦涩的睁开了眼,意外的出现在眼前的不是左尘那张禁欲却又性感的脸庞,是两人紧紧密和的部位。 “你......!” 睿言的脸上一下被血涌的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得,左尘细密的吻也沒有方向,闭着眼铺天盖地的落在了睿言的脸庞上脖颈上,讨好的轻轻咬噬他敏感的耳垂。 让他不得不一直低着头看着两个人紧紧地连在一起的地方,感受着來自他身上的脉动,心跳,鼻子中嗅着他身上自带的那股子清清凉凉的青草香气,不期然的看见自己一身的青青紫紫,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杰作想要狠狠地踹他一脚,却不得不无能为力的将头无力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全身上下所有的力量都想抽走了一样,只能任由着这个人对自己为所欲为,将自己最私密的地方毫无保留的展现给他,看着他狠狠地占有自己,狠狠地。 就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的,进进出出,披靡的水声将整个屋子都染上了一层晕不开的春色,沉沉浮浮的漂浮在云海中,睿言只能无声的任由他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带上云端,在一次次的连天地都跟着摇摆,粗重的喘息声变得越來越大,软软的身子只能不断地跟随着他的节奏摇晃,被束缚住的手不由得紧紧地抓住绳子。 鲜红的血液混合着浓浓的浊液从他修长的大腿上流了下來,异常的迷人,左尘低低的喘着气抱住他消瘦匀称的身子,想起自己刚刚占有他时的那层不该有的阻碍是什么的时候,不由得一股喜悦从他的心里涌了出來,他只是属于自己,他一个人的,这迷人的摸样只有自己见识过,着柔软的身段只有自己抱过。 一抬眼对上那个愤怒的眼神,有些歉意的亲了亲他的额头,带着满满的喜悦有些霸道的轻声对睿言说:“记住你的第一个男人是我,你就永远只能是我的,这里是不能够被碰触的禁地!” 睿言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存心气他冷冷的说:“你休想,就算这里是第一次,我也还会有另一个第一次的!” 说完这句话就连睿言自己都因为这句话的意思愣住了,他是不是气疯了,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额头不由得留下一滴冷汗,开什么玩笑这样的经历一次都嫌多余,竟然还想有下一次,而且......貌似下次就菊花不保了......开什么玩笑。 不由得抖了抖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鸡皮疙瘩,还沒抬起头就听见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从他头顶上飘了过來,让他不安的打了一个冷颤,那个人冷冷的说:“你竟然还想有下一个第一次,用哪里,这里么,让你跟凌云那个懦夫去滚床单,我怎么能给你这个机会呢?都说了这里是禁地!” 那只一只拖着他挺翘臀部的手狠狠地打了他一下,松开了手,似游蛇一般慢悠悠的滑到了他的后穴处,他连阻止的话都沒得及说出口,那只修长纤细的手就冷冷的滑到了他的体内,一阵胀痛,下半身已经近乎麻木了,却还是隐隐的痛。 “你......出去!” 左尘就像沒听见他的话一样,冷峻的脸沒有表情的瞟了他一眼手指粗鲁的在他的体内打了一个卷,狠狠地摩擦了一下,让他的话音越发的破碎,最后只剩下一阵一阵细碎的呻吟。 干涩的甬道因为外物的侵犯显得越发的柔嫩起來,前面刚刚被狠狠地蹂躏过的地方就是一片狼藉,不自然沒法闭合上的**一开一合间,一阵阵混着血的液体往外流,粘腻的感觉让干净习惯的睿言一点都习惯。 头被左尘用手狠狠地压了下來,被迫审视着自己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的下身,气闷的想要开口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就听见左尘那低哑性感的声音轻哼着带着不屑的语调对他说:“不要想着别人,任何人都不行,看看你的样子......记住你是谁的人!” 左尘危险慵懒的半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他,冷冷的,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一阵气闷的痛狠狠地从心里牵掣住他,这个时候他怎么还能够想着别人,就算等到明天他要砍了自己的头,左尘也不后悔用这种嫉妒的方式,在他的身上他的心上,刻下自己的存在,无论是厌恶与否, ------------ 第九十二章 发烧 一道黑影在床上两个人忙着对持的时候冷笑着往里瞥了一眼,消失在了门口,我得不到的幸福怎么能够让你们如愿呢?一个高高在上的皇上怎么会甘心被人压在身下呢?看看那个人迷茫的眼底那抹屈辱就知道......呵,有的时候根本就不用太多的算计。 “我是谁的人!” 睿言漂亮的眸子痛苦的眯成了一条缝隙,迷茫的呢喃了一遍,晕红的脸颊跟着染上了苍白的颜色。 并沒有太多的废话,左尘一个挺身又一次进入了他的体内,只是这次的地方确实那原本就不该承受恩爱的地方,无视那个人因为痛苦而无声的后仰的头,快速的抽动了起來,沙哑的声音带着满足的叹息。 屋中的两个人早就已经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了,炙热的疯狂将一切都引燃,将两个人都燃烧殆尽。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紧紧依偎在他怀中的是睿言,那张苍白的脸上还残留着哭喊的痕迹,憔脆的叫人心疼,纤细形态优美的脖项上面颁布着大大小小的青紫色痕迹,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他的怀中。 回过神來的左尘这时才开始有些懊恼自己的疯狂,昨夜就像着了魔一样,想要狠狠地将这个人具为己有,想要将他的里里外外都烙印上属于自己的气息。 黑色的长发凌乱的像晕开在宣纸上的墨汁,挡住了他熟睡的眼,左尘歉意轻轻吻了吻他淡雅苍白的薄唇,将他抱向了酒楼内那个不大的浴池中。 轻轻的动了一下,感觉到怀中人不安的又向他蜷缩过來了一些,左尘的唇角勾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宠溺的将他抱起身。 清冷宠溺的脸庞顿时僵硬在了原地,原因无他,当抱住他消瘦的身躯时才看到他到底被自己折腾的有多惨,全身青青紫紫的上面全是昨夜疯狂所沾染的浊液混合着暗红色的血迹凝固了他一身。 轻轻地将他放进了水中淡淡的雾气将两个人蒸的越发的朦胧起來,左尘轻轻地拿起一旁放置好的面巾占了水一点一点的给他擦拭了起來,即便是极为轻微的触碰都让睡梦中的睿言微微的蹙起了眉,白皙的脸庞带上了不正常的红晕。 一开始左尘只当是他因为水的热度而被蒸的,给他擦干以后,将他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就听见他开始不自觉的呓语,形状漂亮的凤眸紧紧地闭合着,并沒有醒來的样子,湿润的泪顺着他白皙的脸庞上慢慢的流了下來。 “母后,不要,不要打我……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犯了……!” “我……不是怪东西,碧落姐姐,不……不……你别过來,我什么都沒看见,什么都不知道……不……别过來……!” “言儿,你醒醒……言儿!” 左尘看着他不住哭喊的样子有些微微的不舍,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摇晃了几下,他却依然沒有要醒过來的样子,身上的热度确实越來越红了起來,紧紧地抱住他來回挣扎的身体,一只手轻轻地拍打他的后背,一边轻声说:“沒事的,沒事的,有我在沒人能够伤害你的,别害怕,沒事的!” 睿言渐渐地安静了下來,但是那双环着他腰的手却是一直沒有放开,左尘俯下身子低下头吻了吻他透着红晕的脸蛋黝黑的眸子里透着担心,等了好半天也不见他醒过來,实在有些忍不住的给他盖好了被子,随手披了一件白袍,站在窗子门口,犹豫了一下从衣服里面摸出來了一个竹筒,一拉下面的拉环竹筒快速的飞上了天空,在蔚蓝的天空上形成了一层漂亮的淡紫色烟雾,萦绕着久久的不肯褪去。 轻轻地叹了一口,无奈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脸色有些发青,一动不动的看着床上的人,就连很快的有人推开门一脸八卦有兴趣的摸样也沒能引起他的半点关注。 老头无趣的拽了拽自己白花花的胡子,孩子气的狠狠地瞪了那个坐在床边上发呆的那个人一眼,安心的带着叹息,早就知道那个小子喜欢他,沒想到他这么淡漠的人也能够喜欢上逸之家的那个小子,这让他不安的心多多少少能够稍稍的欣慰了一些,只是…… 为什么他半个月前看见还好生生的人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躺在床上说胡话,本來就是打心眼里疼这个看起來跟师弟年轻时候极为相似的孩子,之前还是一个生龙活虎的孩子,怎么才半个多月不见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老头儿顿时火爆的脾气就上來了,跳起來指着左尘的鼻子,就开骂。 “死小子,你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就算你闷骚也不能这么……祸害人吧!这多多少少也算是你师弟,你……你……你……他的身子我才调理好上一些,你……一上來就把我的辛苦全都搞砸了,果然是逸之的好徒弟,你师父要知道你这么对待他的宝贝儿子,回头看他不打死你的!” 原本还想说的更多一些,可是一看见眼前这个小子那沒有感情冷冷的一眼,嚣张的气焰顿时就消失不见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灰溜溜的跑到睿言的床边上了,开什么玩笑,他又不是不知道他师弟这个徒弟生气起來的时候是有多可怕,他才不要在老虎屁股上拔毛呢? 不过……据他的推测,在下边的不是那边站的那个么,咦,好可怕的眼神,老头不自觉飘向左尘的那一眼被冷冷的冻了回來,也不敢在看向他,就将目光转向了眼前这只沒有毛的小老虎身上。 瞧见他身上的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越发的不舍起來,一边感叹自己果然老了,一边有抱怨左尘不会怜香惜玉,看这样子怕是做的太激烈伤到根基了吧!应该是沒清理彻底把,不然不会烧得这么厉害的,老头眼色沉了沉就要伸出手撩起被子。 刚刚将手搭在被子上面,就意外地被一只纤长冰凉的长手一把按住,他抬起头不出不出意外的对上了左尘暗沉的脸色,冷哼一声丝毫沒有退让的怒瞪着他。 “你不许掀开被子!” 左尘脸色冷冷的阴沉的沒有一点表情,清澈的黑色眸子中透着浓浓的占有欲,声音暗哑的看着老头儿,死死的压住他那只想要掀开被子的手,说什么也不肯拿开,这个人是他的,从昨天晚上他见识过这个人的脆弱时候他就沒有疑惑过,一定要保护他。 任何人都不能够碰他一下,就算是自己的师伯也不可以,左尘沒有意识的将自己的眉头皱的死紧,唇紧紧的抿在了一起,沒有退让。 老头儿看着他那副紧张的样子,突然笑了出來,冷哼道:“你是他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管他的事情,左尘不要以为你是逸之最得意的弟子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我平时不愿意和你计较并不代表我怕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过是一个丞相而已,和他是君臣的关系,你有什么资格代替他做决定!” “你……他什么都沒穿,就算是他自己恐怕也不愿意让你掀开被子,看见他的身子吧!”左尘被老头的话问的一愣,怔在了原地,脸色苍白有些牵强的回了一句。 “愿不愿意也由不得你们,他现在都烧成了这个样子你还阻拦我,你知不知道,他烧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做的太过了,不想他烧死的话就给我让开!” 老头气恼的狠狠地对着左尘一阵吼,看着左尘呆呆愣愣的全沒了往日在谷里时候傲气,站在一边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心里的不由得一阵暗爽,可算是捏到他的把柄了,看他以后在他面前还敢不敢嚣张。 左尘沉默了一下,默默地退开了自己的手,咬了咬牙恨恨的看了他一眼,一身淡雅的青衣让他整个人显得越发的孤寂,不由得往前进了一步,靠在睿言的床边,眼睛紧紧地盯着老头的手,生怕他趁机占了睿言的便宜,别以为当时这位伟大师伯的那些传闻他沒听过。 老头被左尘看的一身不自在,那张褶皱的脸皮也跟着红了起來,他沒打算真的去帮睿言清理。虽然她很想,那么隐秘的地方,他想他如果真的这么做了恐怕到时候就不止被两个人追杀,到时候连师弟都不会再离他了,叹了一口气,象征性的将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开了一张方子,冷哼了一声对身后的左尘说:“这个小子……呃……那个地方需要好好地清理一下,不然很容易感染在生其他的病!” “什么?”左尘疑惑的挑起眉,不解的看向师伯,瞧见他那双贼眼心虚的东张西望,脸色难看了下來。 “就是……那里……你自己不是有过么,还來问我做什么?” 左尘听见他的话,脸也跟着红了起來……咬了咬牙,忍住将他扔出去的习惯,开开门,看了看外面,一字一顿的说:“你,可,以,走,了!” 老头也沒打算逗留,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往外面走,走到了门口时候顿了一下,沒有看向他却是提醒他一般,低声说:“这个小子似乎还喜欢那个叫凌云的将军,这次那个将军受伤的时候找人火急火燎的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折腾了过去,那个将军已经醒來很久了,似乎也很想念他的样子!” “对了,注意点那个契丹人,他……不应该那么轻松就会被你抓住的,除非是他乐意,怕是还有什么阴谋!”说完也不等左尘的回答,一撩衣服头也不回的,人就沒了影子, ------------ 第九十三章 静卧御书房 纤细的长指不经意的敲着窗台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一个修长的身影坐在窗前神色飘忽的落在窗户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不在焉的,根本就沒注意到一边一垂着头站着的小顺子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一不小心轻微的动了一下下边就传來一阵阵刺痛,让那张本就苍白的脸庞变得更加的难看起來,优美的薄唇张了张想说些什么最后又微微的阖上了,门外突然传來一阵骚动,似乎有什么人要闯进來,小顺子悄悄地看了看旁边那人,脸色不甚好看的起來,明明刚才进來的时候已经吩咐了不许放人进來,怎么还有人敢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往里面跑。 小顺子想要过去看看,却又碍着沒有主子的命令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不敢乱走。 窗外照进來的阳光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头微微的低垂出一个完美的弧度,一举一动都带着牵涉人心的魔力,长长的发将白皙的脸庞隐沒其中,形成一片阴影,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深沉又飘渺。 长指在窗台上敲打的频率突然变得快了起來。虽然什么也沒说,但跟了他很多年的知道他习惯的小顺子知道,主子的心乱了,已经好些年不曾出现过了,只盼着门外的人是那个人不要辜负了主子的一番心意才好。 随着最后的个音节的停止,屋子中响起了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冷酷淡淡的对小顺子说:“去看看门外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在大声喧哗!” “渣!”小顺子低着头挽着手退到了门口,一打开门出了屋子以后顿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操着尖细的嗓子大声说话的小太监,吓得小太监瑟缩了一下往后退了过去,这是小顺子才将目光放在了來者的身上,不禁有些失望,不是那个人啊! 眼见着也不认识这个公子,小顺子有些不耐的摆摆手示意那个小太监将人拉走,就要转身进屋去,想到自家主子这两天的样子,心下一阵黯然,跟着发愁怎么办才能让他把心里面的那些愁思散去,而不是这样的自己一个人整日的坐在窗子前发呆,就像沒有了灵魂的玩偶,不见任何人,要不是丞相一直把持着政务累的半死,怕是那些官员又要闹上一阵子,不过转念一想想他倒是一点也不同情丞相大人,罪说來还不都是他自己找的。 真真是个木头噶的,不就是被关在了门外几次么,说不让他來他还真就不來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小顺子的一只手就搭到了门把手上,兀地听见身后突然传來一个润润的声音笑着跟他说:“这位公公想必就是殿下身前贴身侍候的大总管吧!小人杜淮,是当时在白马镇一直跟着陛下侍候的,这从回來以后一直盼着能看见陛下呢?想是陛下太忙忘记了,我就想着过來送碗粥给陛下补补身子!” 小顺子听见这迷人的小声音,听这话里面的意思在清晰不过了,立刻在脸上挂上了一抹温和的笑意,和善的转过身,这才细细的打量起來的身前的这个男子。 平心而论这个人并不是他见过长得最出色的,但细细的瞧过去,那人眉眼间有那么几分那个人独特的神韵,身子纤细的似柳扶风,算不上是一个像将军丞相那样或是俊朗或是清雅的绝色佳人,不过他身上那股软软诺诺的样子确实让人很容易安静下來。 小顺子留了一个心眼,并沒有马上的像刚才那般直接的就叫小桂子将人给轰出去,笑的三分谦卑七分的傲气,简单的拱了拱身,笑着说:“听主子提起过,想必杜公子就是陛下回來时候新封的侍人吧!现在这里龚喜小主了,上面那位从登基到现在还沒有册封过谁呢?小主一來就获得陛下的宠爱实属不易,望多加珍惜才是!” “哎,珍惜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一回了宫就什么都不是,眼看着那边已经在张罗立后的事情了,现在再不讨些陛下的欢心,到新主母來的时候怕是就沒什么机会了!” 杜淮软软的将身子依靠在身边小童的身上,目光落寞的望向了门的里面,似乎透过这扇门就能够看见什么一样,不住的往里面张望,那样子似乎是真的将自己的全部心思都寄放在了睿言的身上。 小顺子眯起眼细细的打量了半晌也沒看出什么马脚,只当他的真的因为得不到宠爱而伤心难过,毕竟那个人的魅力一般很难有人能够抵挡的了,不说别的就光那张足以倾城的脸蛋就已经叫人忍不住心动了,更何况他还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就连自己都逃不过他的魅力,更何况别人呢? 同情的瞄了他一眼,一如这宫墙就深入似海,成妃通达全凭自己的造化,小顺子自己就是一步一个脚印艰难的爬上來的,所以这其中的心酸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男宠也好,嫔妃也罢,不都是为了那一个主子服务的,只要被封了官职这一辈子都别想离开这三米高的深红色宫墙。 叹了一口气,小顺子走上前去接过了他手上送來的那碗汤,低声在他耳边说:“我帮你把这汤拿进去,替你同传一声,好不好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我也就能够帮你这么多了,这几天陛下的心情不好,若是真的召见你了,最好还是能够扶几首好听的曲子,给陛下解解闷!” “那就劳烦公公了!” 杜淮悄然的将那双圆润的大眼睛眯成了一团,将眼中的那么冷淡的光芒都遮掩了起來,帘起衣袖恭恭敬敬的做了个邑,抬手间就通过宽大袖子的遮掩将一包绣的精细的钱包塞进了小顺子的手里,小顺子也沒推辞,只当做打赏,说完了话就转过身进屋里去了。 转身的功夫因为走得太急,并沒有注意到身后那个人眼中冰冷的目光,哪里还有了刚才病弱的样子,阴沉着脸黑色的眸子中闪过冷然,那副阴狠的摸样让那个搀扶着他的小童身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杜淮冷冷的瞟了他一眼,不屑地瞧着他那哆哆嗦嗦的样子,冷冷的说道:“秋桐,你最好注意点自己现在的样子,如果被人发现出了什么破绽,到时候别说你自己搭里面,就连你们家那个高大帅气的主子同样的也沒什么机会能出來了,我是无所谓,反正这一条命就豁出去,不过你......家里上上下下的也还有不少口呢?” 那小童冷冷的打了一个寒颤,马上紧张的低下了头,看看自己搀扶的人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轻蔑,不过就是个被人压得惑在这装什么清高样,也就在让你嚣张几天,等到我们公子呆够了肯出來的时候,到时候有你受的。 两个人各怀各的心事,在外面漠然的等着里面的答复,反正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进去或者不进去对于他们两个人來说并沒有多大的不同。 小顺子提着装着饭的竹篮子刚打开了门侧着身子进了屋,一回身对上那双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睛,差点沒吓得将手中拿着的东西顺着窗户撇出去,这才细细的注意到自己的主子这几天过的其实并不好,眼睛已经染上了一层血丝,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从回來以后整天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静静的发呆。 睿言看到小顺子讶异的眼光,不自觉的将目光飘向了别的方向,薄唇压低了声音说道:“外面的......是谁!” “是前几日跟着凌云将军他们一起回來的人,杜公子,他说向想念陛下怕您累坏了身体,特意送了一些清粥小菜,要不要......吃上一些,看起來都不错的!” 听见小顺子说的话,睿言一瞬间就被失望紧紧地掩盖住了,纤细的手指又开始不自觉地桥打起了窗台上那个特制的小铜盘上面,有规律的啪嗒啪嗒,整个大殿里面空荡荡的基本上沒有什么?空荡荡的回音让整个宫殿显得更加的落寞。 沉默了一会儿,目光又落在了窗户外面,根本沒看那个送來的吃食,一点兴趣都沒有的继续发呆。 墨色的长发如云梯一样沒有束起來而是自然的披着,有一部分因为太长而搭落在地上,沾染上了灰尘,半天沒有几乎就在小顺子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却听见睿言的声音突兀的开了口,冷漠的说:“让他回去吧!今天的景色不错,找个人带他去御花园逛逛吧!闲着也是闲着!” 还沒等小顺子接着说话,睿言皱着眉神色飘忽的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满脸的懊恼轻轻地嘟囔了一句道:“表哥他都已经回來几天了,我倒是还沒去见见呢?怎么说也是我们大宋首屈一指的大功臣,不知道现在的伤势怎么样了......小顺子,你出去的时候顺便吩咐下去吧!摆驾前去凌霄居!” ------------ 第九十四章 “渣!”小顺子弓着身子慢慢的退出了屋子,留下睿言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窗子边望向外面,一如之前平静的样子,只是那长长摇曳着袖摆里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掌中攥着一个小巧的玉坠。 小顺子出來门口就看见杜淮柔柔弱弱的靠在小童身上,那双水润的眼带着期盼的目光看向他,心突兀的跳了一下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忍,皇上让他代为传达的那句话怎么也不忍心说出來,牵强的笑了笑,转过身对跟在自己身后的小桂子低声说:“去那边通知一下,陛下准备摆驾凌霄居......你在去一趟议政厅吧!看看丞相大人是不是还在偏殿批改奏折呢?想想有沒有办法能够把他引起梨园,这样一天天的耗着也不是办法啊!陛下一天一天见着瘦下去了!” “总管,那个......怎么办啊!一直赖在那里不肯走!” 小桂子不着痕迹的用眼神瞄了瞄站在一边往这张望的杜淮,看见他那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全身上下又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战,鸡皮嘎达都要掉下來了。 小顺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边掐着他的耳朵一边说:“就你事多,还不赶快去干你的事,怎么说现在宫里就属他是被封了品阶的,小心着点你的皮,还不快滚蛋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好笑的看着小桂子古灵精怪的吐着舌头,装作一副连滚带爬的样子,快速的跑远了,顺着他的身影正好看见了一身黑衣慢慢往这边走过來的疏影。 虽说他现在身居要职可那毕竟是见不得光的身份,为了能够让他顺便出入皇城,睿言早在会京城以前就叫人给他在侍卫队里安插了一个职务,也不忙,这会儿正好沒事,听说这几天丞相大人玩命的工作,他烦烦扰扰的慢慢往这边走,想起上次的不欢而散,一边暗自埋怨自己嘴快一边纠结着要不要躲在暗处偷偷地看看他。 “疏侍卫,这会闲着呢?”小顺子笑眯眯的一把叫住还要往前走的疏影,拉过他说道。 “怎么公公这是有什么事情么!” “是这样,陛下要去凌霄居吩咐着我找个人领着杜公子四下转转,我这看來看去,还是你最合适!” “什么?” “人就在那边,陛下那边急着唤我,我就先回去了!” 匆匆忙忙的说完小顺子也不管疏影瞪大个眸子是什么表情,转身就往大殿里面跑就好像身后有什么恶鬼在追他一般,疏影疑惑的顺着小顺子所指的那个方向看过去,只一眼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了起來,怎么会是他。 同样的杜淮的脸色也沒好看到哪去,原本得意轻扬起來的唇角这会僵在了脸上,有些勉强的看了看疏影低声道:“真巧啊......又见面了!” “是啊!真巧啊!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喜欢左大人的,只是沒想到变得这么快,原來......被传得封了妃位的人是你啊!到是有些手段,这么快就爬上了这个位置!” 疏影冷笑着慢慢的靠了过去,让杜淮有些苍白的脸色越加的苍白,被他咄咄逼人的态度胁迫的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牵强的扯出了一抹笑容,眼睛不自在的四处乱瞟了起來,低哑的笑着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那恍若蒲柳的身子靠在小童身上微微的颤抖了起來,远远地看去竟像是被人调戏的一样的楚楚可怜。 他那副瑟缩样子看的疏影一愣,明明上回看见他的时候他还是张牙舞爪的,像是一只满身刺猬的小兽,这是......玩的那样? “快來人啊!有人调戏我家公子,快來人啊!抓住这个登徒子!” 就在他站在一旁诧异不已的时候,被他依偎着的那个小童突然就像上了发条一样,大声的呼喊了起來,疏影根本就來不及阻止,就已经被突然窜出來的几个部下狠狠地按在了地上,疏影愤怒的便回头边喊:“你们......!” “陛下......!” 回过头对上的睿言那双不怒而威的眸子,疏影张开的嘴干干的开合了几次,最后慢慢的合上了,颓废的低着头不再言语,不服气的咬咬牙跪在了地上也不挣扎了。 睿言却并沒有说他什么又看向杜淮,眯起了那双漂亮的眸子,对着柔柔弱弱的杜淮冷冷的问道:“说,怎么回事!” “臣......臣妾也......不知道,疏侍卫就突然地冲过來质问我,为什么......为什么会跟着陛下,他还说我......说我跟丞相大人苟合......陛下......!” 疏影听见他的话突兀的抬起头冷冷的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已经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紧抿的唇却是始终沒有张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复又低下了头,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不肯解释。 睿言听见杜淮的话原本就不是很好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來,倒不是他就相信了那些让人揪心的话,他一直都相信左尘就算现在两个人在冷战,他也相信左尘除了他不会再爱上另外一个人。 他难看的脸色是因为想起了另外的一件事情,就是因为那件事情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才变成这样的,即使这样他也不得不给眼前这个男人他所想要的。 那日他醒來的时候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守在他身边的人,不是左尘,而是一脸冷漠的杜淮。 只是惊讶了一瞬间,睿言就脸色苍白的沉了下來目光落在满地凌乱的衣物上,漠然的眼中带着对一切的了然,薄唇紧抿冷酷的说:“直说吧!你想要什么?” “呵,我们伟大的陛下就连我想要什么都不问,就直接这么大方的应允了,开出的条件太优沃了,连我的眼睛都要闪花了,要点什么比较好,不然您也跟我上次床吧!” 杜淮那双漂亮的眼睛沒有表情的看着他,带着刺骨的冰冷,嘴角不屑的扬起一抹沒有温度的笑容,单薄的肩膀穿着大了一号的兜衣飘荡着刺眼的白。 “你......不怕死的话可以來试一试!”睿言也冷漠的回了一句,一点也沒有被胁迫的感觉,被子下的双手已经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泛着青筋。 “怕死,怎么会呢?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要真是为了你这么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去死,也值了!” 一边说杜淮还一边不怕死的靠了过去,看着他苍白的脸颊忽地一笑吻了上去。 那双漂亮无辜的眼睛带着得意的笑容看向了门口,在那个人兴冲冲推开门进來的时候,突然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猫一样缩到了睿言的怀里,满意的看见那个人的脸色变成了青色最后变得惨白。 听见那个人用颤抖的声音说:“这......就是你一直拒绝我的原因么,好,好......真好!” 睿言听见这个突如其來的声音,原本冷酷放松的身体一下子就僵硬了起來,那双漂亮的眸子一瞬间睁大慌张了起來,该死的他只是想看看这个人到底在耍一些什么鬼把戏,怎么会让他误会了呢? 他慌张的起身想要解释,原本慵懒的靠在床头的身子却被一直趴在他身上的杜淮给压了下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沉着沒有表情的脸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冷冷的留下一句“对不起,打扰了!”,便转身离开了。 那身如莲的青衣在门口划出了一个冰冷的弧度,墨色的长发被风冷冷的吹了起來,冷漠的身影让他连想要解释什么都來不及,只能要看着他离开,什么也做不了。 左尘拉开门离开的瞬间,睿言笔挺的脊背瞬间的就弯了下去,低下漂亮的脸蛋,长长的发将脸上所有的情绪都遮挡住了,抿着薄唇。 冷冷的看着杜淮自己站起身來,在他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力气就像是突然被抽去了一般,根本就沒有力气去挣扎,前夜彻夜的欢爱让他全身上下连动一动都觉得痛。 “你......到底想要什么?” 睿言一动不动冷冷的看着他,冷漠的脸上沒有一丝感情,优雅的薄唇突出凝上了寒冰的气体。 天知道,当昨晚左尘那么深刻的爱着他的时候,他是有多么的欣喜,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他,但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有多么的期待着他的爱。 即使那个时候他是被压在他的身下,被动的承受着一切的狂风暴雨,可是他却沒有恨,甚至觉得有一丝开心。 自己终于可以不用对自己这样异于常人的身体而被......被人厌恶,也可以不用自我厌恶了,可以被他用真心爱着,他也可以被爱的,被他所......所在乎的人爱着。 可是......这个人却将他刚刚发现的感情搅的一团乱,睿言第一次后悔,为什么当时在白马镇的时候为了气他,而将这个麻烦带來了, ------------ 第九十五章 不识好歹 “我想要什么?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给么!” “只要不过分,我可以尽量满足你!” 睿言说完眼色沉了沉,暗黑的眸子飘过一抹嗜血的杀意,羸弱的身子软软的靠在了床头的柜子上少了一分平日里的冷酷多了一份娇柔。 “满足,我要做你的妃,既然当初你对我爹爹承诺会娶了我,也该给我一个名分吧!” 杜淮看着他充满了野性的眸子,沒有一丝退缩,沒心沒肺的扬起了一抹不羁的笑容,冰冷的沒有一丝温度,很难让人将他的表情和他所说的话联系到一起。 沒有温存,沒有羞涩,沒有承诺,只有满室冰冷的诡计与谎言。 “呵!”睿言忍不住轻声呲笑出來,苍白的脸色也难以掩饰住他眼中那浓浓的轻蔑与不屑,既而冰冷的说:“你凭什么认为我应该答应你,你该掂量一下自己分量,你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可以让我妥协么!” “凭你身上的秘密够不够,双性人,如果你的子民知道的话.......想必后果就不用我说了吧!” 杜淮站在窗口面朝着窗子外面,并沒有因为他话中威胁的语气而有所变化,脸上依然挂着一抹虚伪的笑容。 在明媚的阳光下转过了头,竟然不带有一丝阴霾,纯洁的像个孩子,可是话中的那份阴狠很难让人质疑的带着危险。 那双眸子在阳光下带着奇异的墨绿色,就像一只匍匐在地上的蛇一样,让人打心底里发寒。 “就凭这个,你以为你说了这样的话我会让你活着离开么!” “我死了自然也会有人帮我将事情办的利索,或许我还可以为你在加些筹码,毕竟这件事可比不得诱奸丞相这样的话題有爆炸性!” 杜淮突然的抖了抖手上的一块布单,雪白色的锦锻上尽是一片狼藉,布单的中间是一条明晃晃的飞龙,气吞五岳,威严而又气势,传神的眼睛黑耀耀的紧紧的盯着睿言,长长的胡须上面是吞吐的云雾。 只是雪白色的稠缎上或红或白一片污浊,跟那个床单一样睿言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异常的难看。 这个床单他认识,就算是烧成灰他也认识,那是他第一次要了左尘时铺垫在他们床下的单子,甚至他还能够清楚的记得那软软的稠面细滑的触感,跟左尘那精细的腰身几近相同。 只是......他们私密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到他的手上,睿言深邃的眸子瞬间变得锐利起來,看向他的眼神也更加的冰冷,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 他的身边有叛徒,一直都有,上一次抓捕皇叔的时候,就差一点将他抓住了,看來这次也许......。 “当然你是铁血无情的帝王,这点我们都知道,只是不知道丞相大人是不是能有那么好的承受力了,可惜左家百年的清愈都毁了,到时候......!”杜淮看得出他左右为难的情绪,低声轻笑着说。 “够了,你的条件我答应你,但是你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睿言面无表情的打断了他接下來要说的话,一个人静静地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边的杜淮有些诧异的看向他沒想到他竟会这么快的就答应了下來,若有所思的看看手中拿着的床单,一瞬间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歪着头了悟了什么一般轻声呲笑着说:“真沒想到陛下你竟然还是一个痴情种啊!既然如此那么这个就给你留下作纪念吧!希望你别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其实丞相大人他也有很多事情并不知情呢?如果要是不小心被他知道了......呵呵,恐怕......不太好玩吧!” 一阵风轻轻吹过,将他发际吹得微扬,周围已经跪下了一圈的人,天地间一片苍茫茫的万物皆臣服,唯有远远地一个傲然的身影模模糊糊的挺直了脊背笔挺的站在那里,望向了他,与他一同站在这片土地上。 左尘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袍,随意的在腰间扎了一个简单的结,墨色的长发被一个细细的发带束在了脑后,淡漠的衣角被微扬得的风吹起了一个微妙的弧度,沒有表情的脸上带着远离尘世的禁欲,清雅温润的唇紧紧的合在了一起,黑眸怔怔的看着他前面不远处的睿言,玄妙的黑色依然是一片冷漠,左尘的心下涌上一阵苦闷。 两个人就这般安静的互相看着对方沒有任何动作,似乎这就是他们全部的世界,怔楞的,苦闷的,将其他人全都不小心的忽视掉了。 左尘的眼很长很大很魅惑能够看得见这里的一切,却又很小很仔细只容得下那一个笔挺孤独的身影,看着他连心都不由自主的跟着疼,想要抛下一切跑到他的身边,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的眼底,看着他那双漂亮清澈的眼睛倒映出自己全部的身影,想要紧紧地环住他那纤细柔软的腰身,想要......。 “陛下,臣妾......臣妾......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杜淮眼看着睿言那双紧紧握住的双拳慢慢的打开轻轻地抬起來,像是想要牵住什么人一样,那双深沉吸引人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不远处那个清冷却让他止不住心跳的人儿,一想要这个人曾经被他紧紧地拥抱在怀中,轻声细语的诱哄,那般轻柔的抚慰就像耗尽了他一生的温柔那般。 心里就像是有一千只小虫子在不停的抓痒,嫉妒的发疼,冷哼了一声一把推开自己身旁的小童,扑到了睿言的身上,下意识的睿言刚刚微抬起的那只手便拖住了他欲倒的身子,那般自然,自然到睿言自己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不悦的看像一幅小鸟依人样子轻轻依偎在他怀中的人。 杜淮温顺的将头搭在了他的肩上,身子大半的依偎在他的胸膛,挡住了两人之间一大半的视线,胸膛上传來隐隐的痛楚让他不由得想要去推开那个人搭在他身上的手,远远看去两个人互相依偎在一起就像是一对恩爱的鸳鸯交劲而缠。 “滚开,你该知道我的底线,不要得寸进尺,杜淮,别忘了你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别以为我答应你跟演这一场戏就真的是怕了你了,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睿言冷冷的皱起了眉毛,连犹豫都沒有,冷厉的眼瞪着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带着怒意的说道。 杜淮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低着头唇角勾起冷笑,一瞥眼果然的看见左尘那张让他朝思暮想的脸上,带上了一抹苍白隐忍着什么?不再是刚才云淡风轻眼中却是透着无数温柔的表情,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杜淮才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柔柔的将身子依偎在上來搀扶的那个小童的身上,刻意让自己的身子软弱无力地,装出一副备受宠爱的样子。 睿言一拂手不耐的将他推到了一边,快步的越过了众人走到了左尘的身边,拉住了他已经转身的衣摆,让他不得不停了下來,敛下眸子中的暴虐温柔的看着他,轻柔的低声说:“怎么才來就走了!” 左尘无奈的转过身來,那双狭长漂亮的凤眸低垂着沒再去看睿言,恭敬地向后退出了一尺的距离跪在了地上,头深深地叩首,身后如瀑的黑发华顺的散落了一地的芳华。 “臣知罪,目无圣上,藐视法纪,不该无视陛下和娘娘,请陛下降罪!”声音平缓的沒有一点起伏,左尘漠然的对睿言说道。 “你......!”睿言眯起那双漂亮的眸子,心上突然涌起了一股火,被眼前这个人可以画出的冷漠界限,被那个人无言的拒绝狠狠地气的心口一阵闷闷的疼,眼前一阵发黑,还是小顺子的动作快上了一些,跑到了睿言的身后将那个跟上來的杜淮挤到身后。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都看不出來怎么回事,眼前这位主子对左尘的重视对他的在乎,几乎沒有任何一个人有他看的更清楚,睿言这一身病都是因为那个人才会烙下的,好容易的眼看着两个人要和好了,却被这个程咬金给乱打了耙,将他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小顺子狠狠地瞪了杜淮一眼,才转过身将睿言挡在了身后,冷硬的看着一脸淡漠眼睛中确实透着急切的左尘,刻意的尖锐着嗓子大声的对他说:“丞相大人这是为了哪般啊!原本陛下就已经免了你的跪拜礼,你何苦这样的气陛下,陛下的身子骨本來就不好,这几日里已经好几天沒出过大殿了,您这又是何苦的找不自在呢?” 左尘一阵哑然,苦涩的笑了笑他到底还在期待着些什么?唯一么。 太过于奢侈了,他应该牢牢地记住眼前这个人曾经说过的话的,后宫三千的佳丽,他算什么?不就是像他说过的么,他该学会知足,朦朦胧胧的似乎有那样胸口一阵气闷带着难梳的疼痛,难堪的站在浴池的边上,小顺子就站在他的身边冷漠的对他说:“相爷,休要怪奴家说你不知好歹,这一年到头來后宫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盼着陛下能够垂怜宠幸他们片刻,即使是这一夜的温存都是多少人废了一生沒有得到的!” “相爷既然已经得到了后宫三千佳丽盼了一辈子的福分就应该学会知足,不要如此这般的不知好歹,不然到时候受罪还是相爷您自己还有您的家人!” ------------ 第九十六章 将军要见你 左尘转过身來眼色复杂的看着站在小顺子身后冷酷的睿言,看着他一手扶着自己的胸口是从來沒有过的病弱,印象中这个人即使是在自己身下的时候,都是那般的带着婉转的刚强。 笔挺的脊背已经弯出了一个优雅的弧度,那双漂亮的眸子直直的看着他,带着一些他不懂的情绪,也同样深沉复杂的望着他似乎想要说一些什么?薄唇长了长仅仅只低声的说:“你......!” “陛下,陛下不好了,将军的病又不好了!” 沉闷的气氛被一个匆匆忙忙的声音给打破了,仓惶的音量也顺便的将睿言想说的话都淹沒了,这一个匆匆忙忙跑过來的小厮并不是宫里面的人,睿言却是认识的,特许了他进到宫里不用穿太监们专用的衣衫服饰,特批了一套士兵服,所以就算隔了很远他的人看起來也是尤为显眼。 听见声音睿言的心就跟着冷冷的打了一个寒颤,马上的回过神去看,发现來的人是史云的时候几乎就是一瞬间就到了他的面前,左尘讶异的睁大了眼睛,这就是他的功夫么,那么......为什么之前还要装成一副柔弱的样子。 一旁的杜淮和其他人一样因为注意力一直沒有在睿言的身上,所以并沒有发现异样,左尘抿着唇皱起了眉角,眼中带着探究和几不可查的羡慕,如果那个重病的要死的人是他,他会不会也会像现在这样的着急,恐怕......根本就不会吧! 羡慕么,他竟然会羡慕一个身患重病的病人,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希望如果这个人就这样的消失了,那么眼前这个人关注的目光是不是会多一些放在自己的身上。 左尘无奈的轻轻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他竟然都已经可悲到了这种地步么,跟一个重病的人吃醋,像一个女人一样开始的有了这些自私的想法,明知道不应该,可是......他还是会忍不住这么的想,想要能够完完全全的拥有这个人,而不是那样遮遮掩掩的,自己一个人心痛的看着他和那些不同的女子男子之间來來回回的周旋。 “不好了,陛下好的很,史尿多,你说话给我注意点,我家主子的身体好着呢?”小顺子听见那段慌慌张张的话以后,立刻就不开心的掉转了火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嘲讽的冷冷道。 也不能怪小顺子说话不客气,这个史云跟他和凌云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算不上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缘分,但是他们两个的孽缘就沒断过,只要见面就一定要吵上一架就从來沒有过对盘的时候,这不,人还沒过來才远远地看见了,就已经准备好了拉开了吵架的架势了。 史云却只是瞟了一眼就像沒看见他一样,直直的就越了过去,扑通一下子就跪到了睿言的面前,眼框都哭红了鼻涕眼泪流了一脸,打仗的人向來都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这一次他真的怕了,回想起來刚才出來时候将军那吐出來的鲜血,将那洁白的帕子染得通红。 凌云一直是个真汉子,凡是跟他***过仗的人都这么说,对于他们來说那是他们的天,他们心里面最大的英雄甚至比皇帝的还要列害,可是他从小到达一直相伴的那个人倒下了,真的倒下了,用自己的身体将整个床铺染得血红仍是逼着自己闭着唇死死的不肯开口求助。 一想起來史云的眼睛又跟着一酸想要哭出來,看着他面前冷漠的君王,他第一次这么的仰视这个男人,意外地发现原來帝王终结还是帝王,忍不住躬下身子乞求道:“求求你了陛下,你去劝劝将军他吧!前几日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大夫还在的时候有人一直看着他,将军多多少少还会吃上一些,可是现在将军说什么也不肯在吃那药了,现在都咳出了血!” 睿言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一瞬间突然的干涩起來,他不懂表哥他在想什么?不懂,永远都不懂,那个人永远就像是一团让人不懂的迷一样。 “咳出了血!” 睿言惊愕的睁大了眼睛,慌张的有些错乱,左尘沒有错过他眼底的紧张与着急,心跟着越发的痛了起來,他似乎一直爱的人都是凌云吧!所以才会这么紧张,惨淡的勾起唇角。 沒有犹豫的转过身准备离开,他不想在跟着去看,去看他是如何的软语细声的安慰别人,他的心已经被血沁染的鲜血淋漓。 “咳,咳......咳......!” 突兀的一片安静中,已经转过身的左尘终是沒忍住的咳了出來,似乎宿疾又犯了,左尘带着苦涩的笑想着。 一边的小童着急的跑了过來,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快速的给他披到了身上,一双眼担忧的看向他,止不住的低呼到道:“二少爷......你.......!” 回去休息休息吧!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的。 小童眼角含着泪珠不停的在打转,剩下的话语在左尘淡漠的瞪视下咽了下去,每次都是这样,别人可能看不出左尘眼中的怒意,可是他跟了公子这么多年了怎么会不知道。 可是......他的身体,真的不能在熬下去了,如果......如果白老爷在就好了,他......肯定会听的。 睿言深遂的目光落在了左尘身上,眼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疼惜,沉默了一下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一边的史云却是更快了一些,听见声音转过身去看见左尘离开的背影,急忙的叫住了他:“大人,请留步!” 碍于陛下就站在他的眼前,虽是着急也不敢上前去拉住左尘,在原地急得团团转。 睿言看着史云的眼色沉了沉,沒说什么只是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可以过去,然后就转过眼去看着身子僵直在那里的左尘。 贪婪的眼细细的将那个人从头打量到尾,感觉上已经好久沒有看见他了,似乎他的整个人又瘦了一些,脸色看起來比他还差,睿言不自觉的皱起了眉。 史云得到了睿言的应允几乎是用跑的,跑到了左尘面前,一只手紧紧的拉住他的衣服。 他的一个细微的动作不由得让四个人同时的皱起了眉头,脸色不好看的狠狠瞪他,瞪得他有些莫名其妙的。 左尘犹豫了一下沒有拂开他搭上來的手,清冷的嗓音带着因为多日來沒有休息的沙哑,低沉的说:“有什么事情么!” “将军他......想要见你,从他回來时候就等着您,可是......您一直沒有去,我不想在看见将军脸上那副失落的样子,所以请您去看看将军好么!” 史云的话一说出來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了起來,淡淡的带着暧昧的请求让睿言的脸色也微微的变了眼色,阴霾的沒有一点表情。 左尘也是因为他的话愣住了,一阵冷烈的风吹过,带着寒意,左尘又开始咳了起來。 一边的小童不悦的瞪了一眼史云,搀扶着左尘细心的帮他整理好衣角。 嘴里不悦的嘟囔着,左尘看着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上史云那双认真执着的眼,疑惑的问:“将军他有病在身,不好好的休息,等着我做什么?” 史云的眼不自然的撇开,手紧紧的攥住衣服,声音极小的说:“我也不知道,将军他什么都沒说,就是自己一个人整天的叹气,说......说有愧于大人,将军他已经几天沒好好的休息了总是在梦中惊醒!” “这几日又不肯吃药,躺在床上都已经咳血了......!” “左尘......你跟我一起去看看他吧!” 不给左尘一点拒绝的机会,睿言将那双深邃的眼睛撇向了别处,淡漠的说完以后就转身往前走。 他不想给左尘拒绝的机会,他不是看不见那个人脸上为难的表情,是因为他吧!呵,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的存在开始让他觉得为难了。 睿言一走小顺子就跟在身后,扭过來头來瞪了杜淮一眼,赶快的跟了上去。 跪在地上的疏影也站了起來想要跟上去,可是走了两步又犹豫的回头,看像依然半身被小童挡住的左尘,史云已经一脸喜色的跟上睿言的步子往回跑去了。 左尘却依然的站在原地沒有动静,清雅修长的身影因为咳嗽几乎蜷缩到了一起去,小童心疼的给他捶捶背低声的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脚下的步子才一顿就看见前面已经走远的人群,突兀的停了下來,睿言慢慢的转过身轻轻的撇了他一眼,便将目光转到了左尘的身上,他......似乎心疼了一下。 “去,传个轿子來吧!左相的身体不舒服,不能着了凉!”睿言那双狭长的眸子闪了闪,假若不经意的说。 折腾了半晌,一行人才离开,空荡荡的御书房门口仅留下了两个人的身影,刚刚还一脸冷笑得意洋洋的杜淮和他的侍童,此刻正气急败坏的现在原地,眼中涌动着恶毒的光芒。 昨天小舞第一次拿到稿费,心情很激动撒。虽然不多但是真的很开心~,谢谢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 ------------ 第九十七章 茉莉,是你给不起的唯一 凌霄居位于整个皇宫的正中大殿旁边的一个偏院里,整个屋子算上院子才百里见方,却胜在小巧精致,据传这里是先皇后生时最为喜爱的院子,先帝为了搏美人一笑,下诏让人按照皇后旧时居住的地方仿制的。 小院门口是凌云提的字,铁画银钩好不洒脱,笔锋回转竟带着一股逼人的锋芒,睿言抬起头看着那三个大大的字体出神,躺在里面的那个人总带着他做不到的大气洒脱,可以一次又一次毫不犹豫的逃离他,这次也是一样,一个在追一个在逃,这么些年了,他累了,好在这次他的身边不是他一个人了,不会再觉得孤单寂寞了。 “你在看什么?” 耳边传來一个熟悉而又清冷的声音,恍恍惚惚的带着让他心跳的悸动,迷茫的收回眼睛将视线转到了声音传來的方向,那个人依然是清清冷冷的带着白雪的温度,已经在前面走出了好远,欲迷人眼的花丛将他大半个身子挡住了,那双熟悉的眸子深邃的回过身认真的看向他。 很认真很认真的看向他,只有这一刻的时候他才能够感觉到自己心中的满足,不再是空的,不孤单不寂寞,就如同这天气一样温温的闷闷的确百花盛开。 不自觉的扬起了一抹惑人的微笑,艳丽张扬,带着孩子特有的稚气与张狂,却又糅合了成年人的沉稳与自信,矛盾而又迷人,然那个花丛中的只是想要回首的人在也无法前行,止住了脚下的步子,深沉的看向他,这个时候心里才切切实实的安稳,这个人才是他的,才是属于他的。 “我在看这花开的不错,沒记错的话似乎叫做凤仙花吧!喜欢么,喜欢的话我送给你!” 睿言难得不那么阴沉着脸在阳光下笑的肆意,只是两个人眼底都是掩埋着深深的沉重,谁也沒有刻意去提,只有两个人的时刻谁也不愿意去提罢了。 白色泛着鹅黄色的花瓣在阳光下显得越发的明亮,只是那花瓣下浅浅的形成了一层淡淡的黑影,摇摆的清风为这一切添上了一丝阴霾。 “送我!”左尘沒有意识的重复了一边,随即避开了他的眼看向那个不远处的主屋,慢慢的漾开了一抹无奈而又含着苦涩的笑容,近乎低喃的轻语说:“这普天之下都是陛下的东西,何來送不送一说呢?如果只是单纯喜欢的话,我更喜欢茉莉花,他虽然不漂亮,却足够骄傲!” 是的,他喜欢茉莉花,那是他永远也给不起的唯一,因为......茉莉花的花语是,你是属于我的。 这简简单单的阳光下,就像是他不小心偷來的幸福一样,总是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忧伤,眼光落在了那个人的窗口,总是有一种心虚的感觉,那么虚幻到不真实。 听见了他近乎低喃的声音睿言的呼吸跟着一息,抬起头看向他那个人飘飘渺渺的就像是一阵风一样,抓不住,留不下,顺着他迷茫的眼神看向了那个小巧的精致的屋子,就像是瞬间被一道雷劈中了一样,睿言愣愣的站在那,看着那双苍茫的眸子,像是宽阔的大海一样带着深深的包容,轻撇着微笑看向他们。 他的身后站的是怔愣在原地的史云,看看他又看看左尘,眼神慢慢的变得复杂了起來,有些担忧的看向了自己身旁的人,那人里面穿着雪白的兜衣,外面披了一件玄色的外衣,单薄而又壮硕的身体略微弯曲的站在了窗子边,幽深的让人看不见低。 “沒想到你竟然......咳咳......会,喜欢......那样的花,我这里.......咳咳......!” “将军,你先不要说话了,回床上躺躺吧!反正大人已经來了,进屋去等也是一样的!” 史云无奈的一手扶着凌云,一边耐着性子温声的对他说,努力地压着自己心底那股莫名其妙涌出來的忧伤,不是刻意的去忽略,而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劝说,就连他都能感觉到将军他的忧伤,浓浓的悲凉,那双凄切的眼落寞的看着窗外的已经枯萎了一地的落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睿言犹豫了一下,眼睛看了看左尘又回头看了看他,第一次沒有那么决然的不顾一切的跑到那个人的身边,眼睛有些不自觉的四下瞟了瞟,顺着史云的话接着说:“你先进去吧!我们这就进去,表哥,大宋还需要你帮我撑着呢?别这么作践自己!” 窗口的凌云轻扬了扬笑容,眼睛直直的看向左尘,轻声的开口全然沒有了往日的底气,浑厚的声音带着他惯有的宠溺对睿言说:“有些事情我想和左相单独谈谈,你......回避一下好么!” 睿言看了他半晌最后依然如小时候那般在他的目光下妥协了下來,不管是什么时候,他都无法拒绝他的请求,尤其是他那苍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无奈和包容的时候,他总会觉得亏欠他,以前沒有这种感觉,可是......自从遇见左尘,知道了爱与被爱的不同时,他越发的觉得愧疚。 他的孤单,他的寂寞都是因为他,睿言一直都知道这个人爱的不是他,是他的母后,那个端庄而又疯狂的女人,却只有面对着他的时候才会出现那少许的温柔。 年幼的他对他羡慕又嫉妒,羡慕他可以那么优雅从容的完成一切一切在他看來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他的双手下就像是带着奇迹一样,有风度,一直都是那么自信无暇,只有一点除外,他不该爱上他的母后。 明知道那个女人一直利用他也毫无怨言的甘心被她利用,如果那时他不是因为嫉妒和恨亲手杀死了那个女人,他是不是能够快乐一些,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颓废,是他,呵,是他亲手抹杀了他所有的快乐、希望和未來,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有多麽愚蠢。 那个男人,凌云他其实什么都知道,可是即使再伤心都会对他漾出一抹带着忧伤和淡淡宠溺的微笑。 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譬如人心,然而即使他有所愧疚,他依然不后悔,因为他是一个帝王,就沒有后悔的权力,答应他的话是他唯一能够给他的补偿,即使他真的不想离开,不想让左尘跟他单处在一个屋子里面呼吸着同一片空气,不想让左尘离开他的视线一刻钟,可是......。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走,你......先回去坐着吧!好好地休息一下!” 睿言叹了一口气,低着声音漾出难看的笑容,轻声的诱哄着他,眼看着他单薄的身影消失在了窗户口,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再抬起眼的时候,那抹刚刚还站在院子里面纤白的身影,已经不见了,真的就像一阵來去的风一样,他的心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有一种不安的预感......就好像......那个人就要离开他了一样。 目光幽深的望向那条似乎沒有尽头的小路,皱了皱眉头,想要转身离开,却又有些不舍转转停停的几次,终究还是停了下來,呆呆的看着这条小路,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走过了院子里用石头铺成的小道,推开门左尘微微眯起的眸子闪过一抹惊讶,外面破破旧旧的看起來像一个茅草屋一样的,沒想到里面却修得异常精致。虽然都是木头制的,但那材质都是上好的材料,格局看起來也很温暖阳光正好堪堪的可以照到床的一角,睡起來不会觉得太过于嗮人。 “史云,你先出去,我有些事情要单独和相爷说!” 被隐藏在角落里的床上传來一阵轻微的咳嗽,合着一阵阵粗重的喘息声,一边站着的史云听见他说的话不情不愿的不肯离开,就连看向左尘的眼神也染上了敌意,像个孩子一样将唇翘的高高的。 帐子里面传來一阵轻笑声而后轻轻地传出一阵低语,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史云古铜色的脸颊上带上了不容忽视的红晕,低垂的眼睑悄悄地抬起头瞄了瞄左尘,红透了耳根子,木讷的跟左尘点点头算是示意后,就一阵小跑的跑了出去,出门以后还体贴的顺手将门给带上了。 “你说了什么?他这么听你的话!” 左尘一边靠近他的床一边好奇地问,浓密的剑眉带着自信轻轻飞扬起來,來到了床前,左尘才知道为什么那个史云这么紧张他,他不要命了是不是,满身缠着白布,已经被血给沁成了红颜色的。 可是他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耀耀的眸子欣喜地看着他,带着一抹俏皮的笑着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可不能告诉你,不过如果是你自己猜到的可就不管我的事情了,哈哈!” 凌云笑着笑着又一通的咳嗽了起來,随着他身子的颤动,那胸口上的白纱又一片的雪白被染成了艳丽的红,左尘急忙的拿出了自己随身的手帕递给他,而后坐在他的身后,一手搀扶着他,一手轻轻地怕打着他。 好一会儿才止住了咳,凌云拿开帕子时苍白的脸色却变得越加的难看,左尘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帕子,针脚精细的清莲上,已经被染上了一片艳红, ------------ 第九十八章 我可以帮你离开 “你......!” 左尘手中拿着染了血的绢子,一脸欲言又止的复杂,有些事想要开口,可是真的该说的时候却又无从下口的,不由得沉闷的叹了一口气。 “呵呵,你都看见了,沒事的,只不过是......” 凌云无所谓的笑着说完怂了怂肩,努力的让自己看起來轻松一些,只是依然抹不去那份沉重。 “是什么?不想吃药,你真以为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么,还是你根本就不想活了!” 话还沒有说完就被左尘冷冷的截了下來,左尘的脸色难看的瞪了躺在床上,依然病弱的凌云一眼,向來沒有表情冷清的脸上难得染上了一抹严肃。 凌云 不自觉的将那双深沉的眼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木桌上,上面还放着绣了一半的绣枕,似乎是刚刚放上不久,沒有一点灰尘,沒由得他也跟着惆怅的叹了一口气。 “那个是!” “那个就是原因,我爱的人已经死了,就是坐在那张桌子上面,手中拿着沒绣完的绣枕,和我说着话!” 凌云苍白沒有一点血色的脸上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心虚的低下了眼,身子不自觉的弓起身,艰难的挣扎着想要坐起來。 “呵呵......别说我,我看你才是那个不想活了的人吧!每天都呆在御书房批改公文,连饭都不肯吃,到底......又是为了那般!” 凌云肆意的轻笑着抬起头,黝黑的脸庞上带着若无其事的笑容,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左尘从那双幽深的眸子中看见了愧疚,联想起之前的事情,想要扯出一个笑容假装什么事情都沒有发生,可是却怎么也沒有办法做到。 嘴角僵硬的颤了颤,假若无意的从旁边拿起一个靠枕來,将目光瞥向了别的方向躲开了他的目光,青色的衣衫随着他的走动也跟着轻飘飘的的动了起來,左尘做到床边的凳子上有些不自在的说:“呵呵,不过是公务忙了一些罢了,今天叫我來不会就是想要跟我说这些吧!这天越发的凉了,你也应该好好地休息的!” “自然不是,我想我的日子也沒有多少天了,沒死在战场上自然就要完成自己的承诺,我凌云从來就是说话算话的人,当初你肯放我走,我答应你的一个条件该还了!” 凌云轻声又咳了几声,脸色苍白却十分认真地看着左尘,那里带着左尘不懂得执着,帮他拿着靠枕准备放上去的左尘一阵错愕,手下的动作也跟着一顿,停了停。 他从來沒想过他会认真地将那个承诺放在心上,那一直不过是他拿自己开的一个玩笑罢了,其实说实话当时有一大半的原因是为了成全他的大意,有一小半原因也是因为他想要为自己留下一个自由的未來,也许也是为了好好地气一气那个毫无温柔霸道的将他占有的人。 “你竟然还记得啊!我都忘记了,就当那时候你沒有说过吧!我能有什么大事情,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别人羡慕都來不呢?怎么会有什么事情呢?”停了一下之后继续的低下头专心的摆弄着手中的靠枕,轻轻拍打了几下细心地垫在了他的身后,左尘心不在焉的说道。 他能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啊!呵呵,多少人都羡慕他的权他的势,多少人都巴着他想要和他攀亲戚,吃的喝的样样都是最好的,他还能有什么不知足的,这么想着他忍不住的轻轻地笑了出來,却带着连他自己都害怕的空洞和虚假。 “你根本就不快乐,我从你的眼睛里能看的出來,其实......从某种角度來说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不在乎权是在乎钱,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这不是你曾经说过的话么,三年前的你哪里去了!” 凌云那双睿智了然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就像能够看到他的心里一样,半个身子软软的埋在靠枕中,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发射出一道诱人的光芒,声音不大,却直直的透过了他的心。 “三年前,那不过就是一个笑话,你看看现在的我,根本就已经不是那时的左萧白了,又何必跟我提三年前的那一切呢?” 左尘无奈带着牵强的扯了扯唇,闪烁的躲闪开他的眸光,不由得又想起那时见面时候的光景,彼时他不过就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游历了大大小小的不少山川性格总是想要闯荡一番,性格更是放荡不羁,江湖上有人称追风公子。 那是他还有着一手拿剑便能仗走天涯的豪迈,在山巅遇见了同样外出的凌云,那时他也不过自己现在这么大的年纪,跟在先帝的身旁,恭恭敬敬的沒有动静却能够让他在人海茫茫中,第一眼就看见了他,安稳却不出奇。 “看來你真的都想起來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或许我可以帮上一些忙,譬如......帮你离开这里,或者其他什么的,只要你想,只要我能做到的,任何事都可以!” “离开这里!” 听见他的话左尘竟然一下子愣住了,心冷冷的开始疼了起來,要离开他么。 竟然这么的不舍,面对着从前他盼了又盼几乎要绝望的自由,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动了,在这里沉闷的带着一种几近溺水的绝望,然而在你就要无助的放弃了挣扎的时候,有人突然地跟你说,你得救了,可以呼吸了,那种感觉似乎就连呼吸都忘记了。 “是,我已经在宫外安排好人了,你想么,只有你一句话随时可以离开,说起來我的那几个兄弟还很仰慕你呢?或者......!” “可是?这里毕竟是皇宫啊!”左尘犹豫了一下,说道。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再找借口,不想离开,离开这个囚禁他的牢笼,还是......真的为那些个人担心。 “皇宫有何俱,这天下还不是任我逍......咳咳......遥,逍遥么,见笑了!” 凌云轻声的咳了出來,但身上那股洒脱之气依然让左尘怔住了,曾几何时,他也是这般的洒脱了无牵挂。 “让我考虑考虑吧!” 他想离开这里,很想很想,想要过回以前的生活即使不可能在那般自由,但他还是想。 是的,他是爱着睿言,可是当眼睁睁的看着他带着一个有一个新宠,无论是那还是女,就那么大赫赫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时,满目苍夷的心被扎得不停地在流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种感觉到底有多疼,如果这是一个让他们两个人都能够从这样的一个循环中解脱出來。 那么,他愿意离开这里,更何况那个人爱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如果......我......真的要你兑现你的承诺,你会不会做到!” 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突然抬起头來认真的看着凌云,握着新漆的椅子上面那个把手,隐隐的露出了一点点的痕迹。 那双漂亮的眼睛因为是阖上的,所以里面所韵藏着那些复杂的感情,很难被人发现,呼吸越发的急促起來。 “我会!”凌云那双无悲无喜的眼,直直的看着他,认真的说。 左尘听见他的回答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慢慢的睁开了眼睛,那双明亮的眸子深沉璀璨带着耀眼的光芒,那股逼人的风华让凌云略微的闪了闪神。 沉默了片刻,明亮的眸子有些暗淡,薄唇轻轻的开了开又阖上了,犹豫了半晌,才用那暗哑的嗓音低声道:“那么,好好的吃药,让自己好起來,帮我照顾睿言吧!他一直喜欢的人都是你,至少不要让他那么难过好么!” “这......就是我得要求,你不用觉得有什么事情好自责的,我沒有在怪你,或许我后悔了认识他但与你并沒有关系,是我自己沒有管好我的心,爱上了他!” 左尘的话音落下以后,整个屋子陷入但一片静默中,仅能听见窗子外面时不时传來一阵莎莎的声音,几片已经枯萎的落叶从树上随着风落了下來,带着几分凉意。 “你......!”凌云看着他不自然的开了开口,抿了抿唇低下头犹豫了一下,才有开口说:“你......喜欢他!” 左尘无言的点了点头,墨色的发顺着他消瘦得肩膀滑落了下來,散落在了他的胸前,凌乱的发与青色的衣衫相映,不自觉的染上了一股别样的风情。 沉默了一下,他带着微微的自嘲轻撇了下唇角,才低哑着说:“所以......不用在为了这些自责,就算你用这种方式抗议,他也不会在乎的,别在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 “你喜欢他......为什么?还要......离开!” 凌云看着他难过的表情带着一些难懂的困惑,不咧的问。 “就是因为喜欢才要离开,我以为你会懂的!” 凌云听了他的话无言的沉默了下來,低下头,他不是不懂,他是一直都懂,只是不愿意懂罢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等些日子,契丹的那些事情都了结以后的吧!” ------------ 第九十九章 立后,就丞相如何? “陛下,臣以为已多日不上早朝,前些日子里面搁置下的立后一事是不是应该有所行为了,已经立了一个男宠为妃实在是......有失体统,难以堵住天下人悠悠众口啊!” 这一句话说完大殿上一片静默,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够听见,睿言漂亮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色异常难看,冷冷的盯着那个刚说完话还沒退回原位就一直在打颤的三朝元老。 刚上早朝睿言连屁股都沒坐热乎呢?本來挺好的心情瞬间就变得及其的恶略,阴冷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老臣,才慢慢带着危险的信息转向了站在最前方的左尘,那个人依然自在若无其事的敛起眉眼站在原地,只有知道的人才明白那其中有多少的不羁,怎么可以像一个沒事人一样。 明黄色艳秀且宽大的朝服下,那双棱角分明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恨不得一拳打下去,他怎么可以像一个沒事人一样,明明知道他是因为怕他身体太过劳累才不忍心将事情又揽了回來,明知道的......为什么还能默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到底张沒张心啊!就这样的对待曾经的枕边人么,就这么的想要.......离开他而去么,不不不,他休想,休想娶妻生子,休想用这样的借口就能够逃脱开他。 睿言的眼神变得越发的阴沉,刀削一般的俊颜,冷冷的绷成了一条弧度优美的线,不屑地轻哼了一声,冷笑道:“怎么各位大臣家里的各位千金就这么的耐不住寂寞,这么着急的想要嫁人么,可惜了朕向來对送上门的东西沒兴趣,喜欢的从來都会去抢,这么想要皇后,不如我就立了丞相大人,大家以为如何!” 睿言的话刚刚说完,甚至还沒等左尘有什么表态,大殿之上顿时响起一阵辱骂声,睿言眯起眼仔细着看,这才发现说这句话的人是他的太傅,从小到大一直疼爱他悉心教导他学识的人,纵然他的心肠再狠也断不敢欺师灭道,顿时一阵头疼,他怎么会來上朝呢? 老太傅一身淡漠的灰衣花白的头发,已经是一位年过古稀得老人,他一站出來大家都自觉地闭上了嘴,低下了头,就连权倾朝野的左尘也不例外,老太傅喘着粗气看起來是被他的言语气的不轻啊!一手指着大殿之上的睿言一边开口大声道:“荒唐,荒唐,陛下你是这天下之主,怎么能够这般荒唐,想要是个男子已经就够荒唐的了,竟然......还想要......欺辱贤臣,陛下莫言!” 老太傅的话音刚落,顿时就响起了一片的附和声,睿言紧紧地等着这一阵的声音都落了下去,才将目光放在他的老师身上,也沒生气只是勾起了一抹带着玩味的笑意,余光瞄着左尘,冷冷的开口道:“沒想到朕的丞相越來越得人心了,这次是下了不少的心吧!为了让朕能够娶上亲,连朕的老师都给请來了,饶是他都这般的高龄了你还去打扰他老人家,这要是出了个什么事情,我倒是想要看看你如何同老师的家人交代!” 他的话刚说完,明显的就看见左尘晃了晃,那人慢慢的带起头,脸上挂着让睿言甚是痴迷的那一抹清冷的笑容,那双有人的黑眸中写满了让人心凉的淡漠,淡漠的开口道:“臣不知道陛下再说什么?只是今早见了老太傅才想起來,太傅家还有一个孙女和陛下同岁尚未出阁,贤良淑德,貌美如花,既然陛下看不过之前的那些位佳丽,不如就娶了这位小姐吧!臣等都见过尤姑娘,认为足以母仪天下!” 左尘的话让全大殿的人都愕然的看向他,恐怕除了睿言这满朝上下的人都知道,这位尤小姐最近倒追左尘,搞得整个京城鸡飞狗跳的那一个,扬言势必要嫁给左尘为妻,因为这个还和睿言的那个表妹郡主,不知道吵了多少次,老太傅上门提亲时,左尘以圣旨为由给拒绝了。 老太傅看着他被他的话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指着他大声的骂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老夫是为了孙女才顶着一把老骨头來联合众人给你个理由摆脱那道圣旨,你可倒好,竟然这般对冉冉,你若不喜欢便说,何必叫她把脸丢在这大殿上,左尘,我不会就这样跟你了事的!” 说完也不理大殿上的任何人,气的脸都红了,一拂袖子就转身而去,看的睿言一愣一愣的,想起他老是刚才被气走的那个样子,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连胃都疼,脸红成了一片,却让大殿上的众臣以为他是生气了呢?顿时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在言语。 “荒唐,这大殿之上倒是成了你们儿戏的地方,一会儿丞相大人你可得到我那御书房里给我好好地解释解释,念在今天尤太傅是朕老师的事情,真就不追究了,不过以后......!”睿言说着说着停了下來,那双漂亮而又危险的眼睛冷冷的扫过大殿下面,刚才一个一个说的欢快的人,满意的看见他们一个个都识相的闭上了嘴,才冷笑着道:“可要小心着自己的头!” 不过是轻飘飘的九个字,就叫底下那些刚刚还吵吵着立后一事的几个人顿时的就沒了声音,睿言轻笑着看向了左尘,那个人依然是低着头,如墨的发披散在他的身侧,闲散的摸样不同于周围的那些大臣个个都是衣冠齐整紧束,随意而优雅。 “恩,立后一事就不用再提了,朕的年岁还小,不急于成家,此事等到朝政局势稳定以后在议!”睿言冷冷的说完,一手把玩着桌子上面的玉玺,漫不经心的转动,不用去看他也能想象到那帮老臣,一脸憋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处理过一些琐碎的事情以后,等了半天也沒见人开口,睿言轻佻起下颚看了看小顺子,小顺子明白的点了点头,一甩手中的拂尘,尖细的嗓音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事要奏!” 小顺子的话音刚落,大殿下面就传出了一个清冷好听的声音,睿言有些意外的看想左尘,讶异的道:“说!” “现在边关的战事虽定,可却是暂时的,臣以为,我方应该趁机发起攻击,在以三王子作挟,必能以最快的速度,迫使契丹臣服!”左尘低着头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低敛着的眼黑耀耀的眸子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睿言明显的不想让大家知道耶律齐已经被抓住的事情,也不知道将人给关在了哪了,连见一面都成问題,不得已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而且......契丹那边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在边界出蠢蠢欲动,睿言已经有些日子沒有接触到政务了,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那个契丹大王子耶律离的种种举动,结束了谎称病情的日子,近日频频出现在契丹诸位要臣的府邸中,左尘怎么会不知道他想什么呢? 为了巩固自己好不容易在宫里面竖立起來的地位,他必然会接下耶律齐临走的时候留下的败绩,攻打大宋,借此來挽回民心为自己巩固在朝中地位,再找出耶律齐想要谋反的证据,到时候就算耶律齐沒死能够返回去,恐怕也......。 但就算他和睿言是好朋友,但他绝对不会允许他为了想要巩固自己的地位,而牺牲他大宋的百姓和子民,睿言或许能够为了权势和他的大计不会顾及到那些,就算牺牲了几百条甚至几千条性命也不会心疼,可是他做不到,他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无辜的人因为那些人私人的利益而牺牲。 所以他想要趁着现在睿言沒有完全接触到这些事的时候,将事情推到一个沒法回转的地步,不能够让人在牺牲了,即使真的沒有办法为小师妹报仇,也......也不能够让他们的计划得逞。 小师妹......左尘自己的唇角无奈的勾起一抹自嘲,他从來沒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沦落到这种程度,明明是想要为小师妹报仇而留下的,却不仅爱上了那个将他圈禁起來的的人,还连同他一起无法不去姑息他的子民。 一个害死了小师妹的人,他的仇人,将他狠狠玩弄过的人,他却不得不去为了自己的私心而放过他,甚至还要利用他自身的影响來操控着整个局势的发展。 狠狠地攥起了拳头,咬了咬牙,他第一次这么恨自己,恨自己这么无能,如果......如果他能够有其他的办法该多好。 睿言眯起了眼睛,冷冷的看着左尘,不知道他说出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看见了朝臣的反应,他不得不眯起了眼睛,这就是他要说出那些话的原因么。 大家很抱歉,因为昨天小舞有事情,所以沒有更新撒~ ------------ 第一百章 胁迫 “什么?以契丹三王子作挟,这......大人,三王子速來狡黠善于躲藏,别说抓了就连知道他的行踪也大都是在他离开月余才能够知晓的,现在想要抓他,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左尘的话音一落下面的众位朝臣都有些面面相觑的互相看看,大家脸上的表情几乎都是如出一辙的不怎么好看,一位老臣颤颤巍巍的看向左尘,顶着睿言射过來的那道冰冷视线,面有难色的开口说道。 “是啊!这三王子如狡兔一般,三年前先帝就派人抓过......!” “这计划虽好可是还是有一定的难度,我看还是换一个计划吧!” “......” 听见一个人开口,其他人也跟着说了起來。虽然委婉却大抵都是一些反对的话,也有人不停地偷看左尘和睿言的脸色,聪明的闭上了最沒有出声。 睿言好看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直直的看向左尘,手指一下一下不着痕迹的敲打着座椅,面无表情的听着下面议论纷纷的朝臣。 眼睛却一直沒离开那个人。虽然知道了他的意图,却怎么也想不出來他的目的,不会是因为他突然发现喜欢上了那个契丹的野狗吧!听说以前两个人有过那么一段,就这么想要见他,不息在朝堂之上向他施压,暗自的咬了咬牙越发的嫉妒,这么想着他的眼不由得变得越來越深遂冰冷。 “怎么会难抓呢?我们智睿的陛下已经在前几日将那个什么三王子抓住了,私自跨越边境探听他国军情,这可不是一个小罪名么,就凭这个我们就可以杀他一千次,不过哪,那他去做这个买卖,來换我国数年的安稳在合适不过了!” 左尘把握着众人的想法适时的插了这么一句,顿时让刚才还急的团团转的众人,眼前一亮,一齐看向那个坐在龙椅上高高的帝王,目光诚恳而真挚。 睿言邪魅的勾唇轻笑,听见左尘的话不由得挑了挑眉,还真是会说话,几天之前,明明都过去了将近半个月左右了,也沒有反驳,只是深邃的眼眯的更加的迷人。 “丞相大人的消息倒是满灵通的,这个耶律齐确实已经被朕抓住了收压在了密室中,说來这个三王子也真不小心,这么正大光明的到朕的地盘來会情郎,左相消息这般灵通可知道他的情人是谁啊!” “到时候也一起抓了起來,就算放走了他,也不怕他不回來,就算人走了,心......也还在这里沒有离开,不是么!” 也沒过多的掩饰,睿言顺从的开口承认了左尘的话,深沉的凤眸紧紧地噙着他,危险而又嗜血,大殿上的众臣听见这些话只道是真的问话,可是左尘却听得明白他话中的那一根一根深埋其中的刺。 脸色不由得一阵清白,一拱手声音气的有些颤抖,低沉着嗓音说:“臣愚钝,不知!” 他怎么能这样的误解他,情人......在他的心中他的充其量也不过就是别人的情人,真是可笑,他竟然还在一心的为他担心他的子民,他不由得暗暗地苦笑,怎么一直都是这样,怎么一直都改不了这样的爱多管闲事的习惯,都已经身居宰相了,也算是完成了儿时的梦想,为什么一直都不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呢? 年轻的时候就不识好歹,不听师傅的劝阻,偏偏要去干那劳什子的卧底,最后有用的情报沒有获取到,自己倒是被喜好男色的耶律齐给圈禁起來了,到现在一想起那是的日子脚底下都不由得打颤呢? 阴暗的密室里面每日都**着身体,被一条铁链子紧紧地吊在墙上,就连皮肤轻轻地碰触一下墙壁,都带着沁入骨子里的的寒气,那些不堪入目的玩具,让他连如厕都不能自理失禁,灰黑色的角落,他连碰触的勇气都沒有。 低着头,血丝不由得慢慢的占满了整个眼睛,他怎么可能会喜欢那样的一个人,想一想都觉得打从心底里面就开始冷,他们之间......其实一点区别都沒有,只不过一个想要的是他的身体,另一个要的是他的心罢了,而他的心给了,却只能被摔在地上任由他碎成一片一片的。 “你不知,好一个不知,果然是朕聪明的丞相,就如丞相大人所说的那样办吧!今天朕的身体有些不适,其他的事情就写成奏折交到御书房吧!退朝!” 睿言冷笑了一声,在众位大臣一脸雾水的时候漠然的站起身转身就离开了,一直在他手中把玩的那个最上等和田玉做的玉玺:“哐当”的一声被他掷在了地上,身后的小顺子忍不住的看了依然低着头的左尘一眼,不由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捡起了地上的玉玺,轻叹着在心里暗道,陛下着身子好容易好上一些,又要被气的个好歹的了。 下了早朝左尘还來不及离开,就被一群大臣群群包围在中间,不得不挂上虚伪的假笑來面对他们根本就不是发自内心的赞美声。 这样的生活突然让左尘觉得好累啊!好想要离开,逍遥惯了的鹰,怎么努力也不能适应这样的生活。 原來去强迫自己适应是为了家人,再次回來强迫自己去适应是为了爱人,那么当家人离开了,爱人有人保护了,他又是为了什么还不肯离开呢? 无奈的左尘叹了一口气,一步跨出了大殿的门口,迎面跑过來的是等候多时的小顺子,不用他多说左尘也知道他來找自己是为了做什么?躲了这么些日子到底还是躲不过了。 “走吧!” 轻叹了一口气,也沒等一边刚刚站稳脚跟的小顺子,抬去起脚就往御书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留下小顺子一个人在后面小跑步的跟着,欲哭无泪也只能认命了,谁让这个人是陛下心尖上的人呢?虽然两个当事人沒看清,但他可心理跟明镜似的,这要是不小心得罪可他,到时候可得小心着自己的头了。 一边在前面有的左尘自己想着自己的事情,很快的就走到了御书房的门口,刚要上前推开门就被小桂子一脸难看的拦在了门外面。 “相爷,不是奴家不让你进去,只是刚刚陛下吩咐过如果您來了得先去偏殿沐浴之后方能入内!” “若是你回去的话,陛下说......漪澜阁正好空出來个屋子,就搬去那住吧!还有三王子的事情就免提了吧!” 小桂子面无表情的说完这些话,也不去看他的脸色,一手拿着浮尘一扭一扭的便又站回了门口。 左尘一听见小桂子的话就知道睿言想要干什么?无奈的轻声呲笑了出來,罢了罢了,反正也要离开了,由着他的意又如何,就算两个人真的在一起了,他也不忍心他疼不是么。 虽然面色难看,但也顺从的跟着小顺子去了偏殿沐了浴,宛若出水的清莲那般静静且孤傲的挺立在水中,池水只堪堪的及他的腰肢,批散的发在水中晕开了一个柔美的弧度。 看的一旁跟着侍候的小顺子眼睛都有些发直,嫉妒的轻轻叹了一口气,也只有这样如画如仙的人物能够配的上他心尖上的那个人,竟然漂亮的让人连看一眼都觉得是一种亵渎。 低下了头,想去刚刚小桂子对他说的话,抿了抿唇尝试着想要告诉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无言的阖上了唇。 因为一边有人站在那里看着左尘实在沒什么心情细致的去洗,清俊的面容上带着淡漠,无声的绷出一条优美的曲线。 “小顺子,你......先下去吧!把衣服放在门口就行了,一会儿换好了我自己过去就行!”左尘努力的压抑自己的声音,让自己尽量的平静一些,平静的池水因为他握紧的手,而出现了一圈一圈的水纹。 “大人,我先下去了,至于衣服,陛下说不用了,所以奴家就沒有为你准备,直接过去就好了,那边的人已经清过了不会有人不开眼的撞过來的!” 小顺子几乎是一说完话就跑了,连左尘回答的时间都沒有给他,留下那一个呆呆站在水中怔愣的人。 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來的左尘,只能无奈的苦笑着,一个人出了水池,全身上下带着湿漉漉的水珠慢慢的往那边的寝殿走了过去。 玉白色的皮肤水润润的,泛着淡淡的粉红,整个人被不知哪里吹过來的风,吹的打了一个咧切。 穿过一道又一道的布幔,空气中异乎寻常的黏黏腻腻的味道,让左尘的心跟着沉了下來,脚下的步子越发的慢了起來。 “呜......你......放过......呜......放过......!” 一声低哑的已经听不出音色的声音,私有若无的响了起來,暧昧的水生越來越快,左尘的心也跟着越來越凉。 “不是想逃么,朕叫你跑,这就是下场!” 屋子中突然传出一个声音,让左尘的心彻底的凉了下來,脚下的步子停了下來,那个声音熟到化成灰他都认识,只不过是因为情欲而被蒙上了一层暗哑,他怎么会认错呢? 有木有人想要狠狠地砸死这个渣攻,來吧!來吧!用你们的评论淹沒他吧! ------------ 第一百零一章 许你四海为家 待我君临天下,许你四海为家。 带我真的平定了这五湖四海,必定带你走过这世间任何你想要去的地方。 从梦中惊醒时左尘仍是一身的冷汗,眼睛无神的看向了前方,干涸的唇一开一合的重重的不断地喘息,在梦里他的表情深情如许,对他许下了一生的誓言。 修长的身子上冷汗不由得一滴又一滴的往下冒,好冷,他的心好冷,那个人在梦中突如其來的深情让他害怕。 眼前总是挥之不去的白日里的那一幕,他竟然......竟然......强上了凌云,撩起帘子时他狰狞的表情让他害怕,无比艳丽的容颜就像是从地狱中出來索命的厉鬼那般绚烂又异常的嗜血。 彼时他身下的人已经昏死过去了,他却......忍不住的左尘暗淡的眼莫名的孕上了一层悲伤,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那个现在躺在凌霄居中不知是死是活的人,还是为了自己。 一只手占有性的环住了他的腰,一个转身将他压在了身下,那双深邃迷茫的眼睛看着他时带着醉人的温柔,不经意的勾出了一抹倾国倾城的微笑,醉醺醺的唇角带着一些酒气的馨香,面对着面,近的似乎只要一起前倾就能吻住他优美的薄唇。 “你在想些什么呢?左尘,你......在我的怀里你怎么还能够想别人!” 一个呼吸间淡淡的酒气就吹到了他的鼻尖,那双宛若星辰一样的眼让他有一瞬间就有一种自己要被吸进去了的感觉,似乎就连他也跟着醉了。 “左尘,你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的,你知道么!” “你怎么能够为了一个契丹人而逼我,你为什么一直都想要离开我,我是属于我的,一直都是属于我的,要怎么样才能够将你这样安安静静的绑在我的身边......为什么你总是想要逃?” “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是和凌云不一样的喜欢,有病的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思考,有那么一瞬间我有一种冲动,我想过和你白头偕老,就算我们都是男人怎么样,我这样残破的身子,只有你从來沒有嫌弃过我!” “甚至......我还想过,待我君临天下那日,许你四海为家,我们一同坐享这片江山,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反对,我也要立你为后,可是我这样的全心全意,你为什么......嗝......为什么要逃呢?” “左尘,左尘,为什么?” “嗝......!”睿言有深深的打了一个酒嗝,不胜酒力的阖上了自己的眼,无力地趴在了他的胸膛上,发像是一层被子一般将两个人紧密的围绕在一起。 从头到尾左尘一直都是睁着眼睛静静的看向那个人,认真的听着他的每一句话,细心地记住他每一个表情,以及那双深情的眼,即使那个人醉倒以后他也沒有厌恶的推开他,只是轻轻地环住他,半低敛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夜不曾合眼。 天刚蒙蒙亮放了一点点的晴,睿言就习惯性的睁开了眼睛,入目的就是一副睡美人图,迷蒙的眼瞬间想起了昨夜的事情,皱了皱眉厌恶的推开了左尘环住他的手,快速的站起身來。 “小顺子,进來更衣!” 不悦的环视着屋内的狼藉。虽然他昨日醉了,可还不至于忘记了自己昨日还干了什么?不由得轻声叹了一口气,昨天他似乎......不小心霸占了他的表哥,也不知道凌云的身子现在怎么样了。 明明已经决定了不再招惹他一心一意的只对床上的那个人好一些,可是......还是为了他一切的事情都变得失控了起來,最近似乎只有是一涉及到他的事情,他的情绪都会变得暴躁了起來,人也跟着失控。 昨天下了早朝他就去了密室见了耶律齐,知道了一些他不该知道却又想知道的事情,抓狂的喝了一些酒......。 该死的,左尘是他的,一直都是他的,他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将他抢走的,他的身体,他的心都是他的,可是......为什么心总是跟着带着微微的不安。 耶律齐说的话还不停的在他的耳边回绕,那个高大张狂的人带着轻蔑不屑地神态对他说:“萧白,你碰过了他又怎么样终究不是他的第一个男人,你知道么,我才是那个第一个碰过他的人,那么紧致温暖的地方,他是自愿的,自愿跟我的,可是你呢?你一直都在强迫他,他不会爱上你的,总有一天他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你,你有什么可得意的,他根本就不爱你!” 他不爱他,左尘不爱他,怎么可以,他那么在乎他,他怎么能不在乎他,只是......手一瞬间握紧了拳头,看向了那个依然昏昏沉沉倒在床上的人,一把推开了一边为他整理衣服的小顺子,狠狠地下了决心。 既然你那么在乎那个人,那么我就如你所愿让你看着他被放出來,看着他回到契丹,在一点一点无能为力的看着他死掉,我的人怎么能够容许别人染指,不论你的人还是你的心,都应该是我的。 冷冷的掉头做出了偏殿,并沒有看到,他走后那个被吊高高的帘子中一点一点伸出的手,似乎小抓住什么?最后只能够抓住一团冷冰冰的空气,然后无奈的松开了。 早朝的时候睿言并沒有食言,那双冷冰冰的眼冷冷的看着被视为拖进大殿的里的耶律齐沒有一点表情,眸子深处却是带着戏谑的看着他即使跪趴在地上,也不忘记在大臣的前排去寻找左尘的焦急眼神。 冷哼了一声,无情的勾了勾唇,大概只有这个时候他的心情会好上一些吧!因为那个被这个人一直惦念在心上的人,一直都在他的床铺上沒有起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早朝上, ------------ 第一百零二章 什么才是真相 “怎么,伟大的宋皇这么好心的将我从那么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放出來了!” 耶律齐被架着站在高高的大殿之上,沒有丝毫的不适,那种神情自在的就像是自己的家里一样,大臣们如果不是看见他遍体鳞伤那触目惊心的伤痕,真是不敢相信这个人已经被关在暗室里受了邢。 墨蓝色的头发不羁的飞扬,干干的带着一点黏着的灰尘,高高大大的身影将他身旁的两个侍卫都给盖了过去,不逊的眼中带着异常的轻佻,嘴角微扬,脸被一片阴影遮住,掩盖住了他眼中那不安的阴险,就像一只隐藏暗处的狼,狡猾而又贪婪。 睿言面无表情的坐在大殿之上与他对峙,脸上就连一点变化都沒有,冰冷的看着他,也不肯开口,两个直直的看着对方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下面的大臣有些呆不住了,目光频频的往左尘往日里站着的位置瞄去,然后轻声的叹息,如果......要是大人在的话,肯定会有办法的......哎,怎么就今天告了假呢? 大殿的外面突然出來一阵骚动,惹得朝臣纷纷的回头去看,睿言看着外面那道清丽的泛青色身影,不着痕迹的皱起了眉头,怎么还是來了,不是吩咐了小顺子不许叫人去打扰他休息么,那双冷峻的眼中不由得染上了一抹疼惜,这个人的总是这样,不论是什么时候都是那样爱逞强。 余光刚好瞄见耶律齐也适时的转过了头,左尘因为他的目光一顿。虽然只是极短的一段时间,可是对于大殿之上两个全神贯注注视他的人來说,根本就很明显。 耶律齐习惯的勾起一抹邪美却又阳光的笑容,看着那个不自然的低下头,悄悄地得意的转过身冲着睿言笑了一下,可是随着左尘的走进他的笑容却越來越难看了起來,高领长袍散发披肩,随意又不失雅致。 但那个人不自然的走路姿势以及脖子上那若隐若现的青紫不难让人发现,他经历过什么?或许他可以瞒着别人瞒的很好,可是......对于他这个经历过那么多次同性房事的人來说,怎么可能会被瞒的过去呢? 耶律齐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了起來,不由得咬了咬牙,恨恨的看向了身后的那个人的身影,手中的拳头握的越发的紧实起來,他昨天说的那些话不过是气睿言罢了,他爱这个人,怎么会用那么卑劣的手段得到他。虽然一直以來他确实也做过一些不干不净的事,却从來沒有做到过最后一步。 这个时候他开始后悔了,如果当时他可以下定决心完成最后一步的话,那个人不会逃开他的,不会远离了他三年,转投入他人的怀抱,而应该在自己的怀中相互依偎的拥抱。 “陛下,微臣來迟,请陛下降罪!” 左尘不卑不亢的走到了大殿的正中,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他的紧张并不是因为此刻他是全大殿的焦点,所有人都在看向他,而是上座上那个人如炙火一样的目光,让他不由得颤抖,从心里开始,止不住的寒,昨夜看见的那一幕又像影子一样将他紧紧地包围住了,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 刚刚在來到大殿之前他已经去凌云的哪里看过他了,无神的双眼空洞洞的看着手中的一卷锦帕,用粉红色的线精密的绣出的五月梅花,一片花海中似乎还有两个人,边上提着一行字,因为走得匆忙并沒有看的仔细。 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一边兀自思考的左尘竟然慢慢的忽视了一边耶律齐那双炙热而充满着侵略意味的眼神。 “罢了,小顺子搬张凳子让左丞坐到我的旁边吧!今天会这么晚到,也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陪着朕料理政务,倒是难为丞相这么劳累了!”睿言似笑非笑的看向一边的耶律齐,勾起一抹笑容带着似有若无的暧昧,亲昵的对下面的小顺子道。 睿言这突如其來的一句话一瞬间让整个大殿沒有一点声音,就连左尘本人都抬起头來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向他,对上他倾城的笑容脸颊先是一红,而后就是跟着一阵苍白。 坐在帝王的身边,那是何等的殊荣啊!迎接别人羡慕带着嫉妒的眼光,换一个人也许都会感动的想要哭出來,可是那个人是他,根本就不可能,对于他來说除了苦笑就是苦笑,他根本就想不出第二种情绪。 睿言它就像一个根本无法根除的毒药,想要完全戒掉根本就不可能,只能尽量的去压抑自己,尽量的让自己不去碰触那段带着痛的伤口,恐惧和心疼不断的在他的心里來回做拉锯战,好不容易慢慢的想要将他忘记了一点点,却又要靠的那般近,近的都能够吻见他身上好闻的柠檬香。 浑浑噩噩的一早上他都说了什么就连自己都不记得了,只是不停地睁大眼睛慞慌得看向睿言,平日里沉稳的大将之风都消失不见了,茫然的表情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直到整个早朝结束,耶律齐被人带了出去,他还处于懵懵懂懂的状态,好似一切都浑然未觉。 “萧白,你在想什么?那个人就把你迷成了这样么,甘愿让自己委身于他的身下,你的骄傲呢?你的尊严呢?你的不屈呢?你......是不是爱上他他了,告诉我......恩!” 突然在御花园假山后面的一个拐角里传來一个醇厚的声音,这个声音左尘已经熟到不能够再熟了,几乎是在声音想起來的那一瞬间他脚下的步子就停了下來,身子有些僵硬的站在原地,过了许久才慢慢地转过了身躯。 “不是你想的那样......!”声音微弱的连自己几乎都要听不见了,左尘僵硬的抬起眼冷冷的看向他,这茫然的辨解说的连他自己都不信,喃喃的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说给他对面的那个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耶律齐冷冷的瞥了一眼茫然的左尘,心也跟着痛了起來,这个人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三年前口口声声的说爱着他,可是只不过是转瞬之间就与潋滟有了婚约,口口声声说爱的人是他,可是现在呢?却为了另外的一个人而每天的伤神。 低垂着的头直直的看向他迷茫的眼,眸子中不由得闪过一层狠厉,带着质问的语气指责的问道:“不是我想的哪样,你明明爱的人是我不是么,你说过要和我白头偕老,结果呢?才第二日你就传出來了婚约,现在又移情别恋,你够了吧!你不是很骄傲么,还不是为了一个男人而屈身在别人的身下,很爽吧!那为什么当初要拒绝......!”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在空气中沉闷的响起,一瞬间让两个人同事的惊呆了,耶律齐怎么也沒想到左尘会打他,干脆利落沒有一点点的犹豫,回过神來以后,他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了下去,咬着牙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喃喃的说:“你......打我!” 左尘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轻蔑带着不屑地看向他,冷笑的问了一句:“我打你又怎么样,你这个畜生,有什么资格和我谈爱不爱的问題!” “我沒有资格,那你说谁有资格,睿言么,别忘了到底是谁强要了你,让你难过让你痛苦的,你爱的人是我,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爱我!” 耶律齐不顾左尘的躲闪,一手紧紧地掰过他的肩膀,认真的看着他,那双想來自信的眼睛......如今卑微的让左尘都有些不忍心去继续看他,躲闪过他的钳制,厌恶的冷笑道:“你真的以为那时候我是喜欢你么,耶律齐你太天真了,那时候你不过是我的任务对象罢了,如今我也不想骗你了,咱们的账也该好好地算一算了,当时不过是先皇给我下的密令,让我与你周旋一阵子窃取一下信息罢了!” “我不信!” “不信,信不信随便你,就算我当时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你,你以为我就会真的和你在一起么,先不说你对付我的那些手段,就凭你强 暴了小师妹的这一条,你知不知道,就足以让我恨你一辈子的了!” 左尘一把推开他越发变冷的身子,心也跟着越來越冷了起來,如果......当初沒有答应先皇这一切该多好,如果不认识眼前这个人该多好,如果小师妹还活着该多好,至少......他能给与她一些补偿,不至于让那时空许的一切,成空。 “我......!”耶律齐听见他的话还想反驳,却突然词穷的怔在原地,因为那个女孩而变得沉默了起來,顿了顿,暗哑听不出來情绪的声音低声道:“如果我说,这其中另有隐情呢?你会不会相信我!” “我是无辜的,就算我再怎么有你所说的王子病,我也不会干出來那么禽兽的事情,这其中......我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么!” ------------ 第一百零三章 你说谎,不可能的 “解释,你还想要解释什么?都已经成为了事实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还是你觉得我被伤的还是不够深!” 左尘冷哼了一声连转身都觉得多余,直接抬起步子就往前走,沒有任何留恋的便擦肩而过,青色的衣角被忽然吹起的大风吹的咧咧做响。 耶律**蓝色的眸子暮地转黑,看着他一步一步的从他的身边而过,那双宽厚有力的大掌想要抓住他的胳膊,却被左尘运功给躲开了,回头带着轻蔑的勾起唇角,有些不屑的嘲讽道:“你以为,同样的手段我还会栽在你的手里两次么,你也太瞧不起我了!” 耶律齐紧紧地攥了攥拳头,看着左尘理他越來越远的身影,越发的慌张了起來,咬了咬他说道:“如果我说之前的那一切都是老皇帝的阴谋呢?你不想知道你的仇人是谁么,就是那个已经死掉的先皇,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即使这样你也要为他的儿子卖命么!” 前面那个飘逸的人影脚底下的步子顿了顿,连同被风吹起的那抹衣角也跟着顿了顿,墨色的发被风轻轻地扬了起來,顺着左尘转动的方向划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左尘本來就下定决心想要离开的,这个人与他的过去有着太多的牵牵绊绊,让他就连多看他一眼心就跟着簇簇的发疼。 可是身后的那个带着些许决然又不失强势的声音,让左尘的脚步顿了一下停了下來,不是因为心疼他的决然,也不是因为看见了他一向冷漠的眼中出现的那抹冰莹的泪珠,他会停下來,是因为......他的话,怎么会,怎么会是那个他从來沒有怀疑过的人......。 “不会的,不可能是先帝,你要是想骗人的话,还是请你务必真实一些吧!” 面对着他面无表情的左尘突然勾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话,不是不想相信,而是根本就不敢相信。 先皇......他是师傅的爱人,是的,他记起來了,那时想起一切的时候他就想了起來,那时年少的他之所以会全无怀疑的去相信,去为这个国家那个君主卖命,甚至不惜演出一幅“美人计”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年少轻狂的原因也有些,可是聪明如他怎么可能会被骗的那么彻底,不会的,一定是眼前的这个人骗自己。 那时在泰安他在睿言平日办公的那间屋子里看见的那个瓷器,跟他师傅平时拿的那个是一个样子的时候,他就开始怀疑起來的,现在想想如果不是情侣,谁会用那样情侣的东西。 就算不考虑他是师傅的爱人这一层关系,那也总是要考虑到小师妹吧!潋滟......他自己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下得去那么狠的手,他怎么忍心将自己的女儿推到火坑里,虎毒尚不食子呢?更何况是人。 “你不相信我沒关系,你就沒觉得奇怪么。虽然跟你的师傅沒学习医术,但是多年的耳濡目染难道你就不觉得熟悉么,还有为什么我抓你时会抓的那么顺利你就沒怀疑过么么!” “那个老匹夫不是承诺给你有支援的人马么,为什么那天沒有到,你倒是给我一个解释啊!呵,真不知道该说你太单纯还是该说你太单蠢,为人家卖命了那么多年,被人卖了还那么忠心耿耿的帮人家数钱!” 耶律齐也不去看左尘那呆愣住的身影,冷冷的轻呲出声,眼睛落在了远远地树干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的笑容竟带着一些诡异,似乎......很满意左尘现在的反应。 左尘白皙带着嘲讽笑容的脸上,慢慢的变得越发的难看了起來,原本微翘的唇角慢慢的抿成了一条直线,脸颊变得苍白了起來,打死他也不会忘记自己是怎么被擒住的,那是他有生以來最大的侮辱。 他不是沒怀疑过是不是有什么问題,可是叫他去那个客栈等他的人是他的师傅,从小到大对他疼爱有加的师傅,他怎么可能会去再接着往下想,也许是连想都不敢想,那是一个如他父亲一般的人啊! “想不起來么,不如我提醒你一下好了,记不记得醉红尘,我想你不可能会不知道的,毕竟那是你师父名震江湖的药!” 慢慢的将目光放在了左尘那张不敢相信的脸上,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感觉到这个人在想些什么?多么可悲,只有这个时候不断伤害他的时候才能感觉到他的悲伤,他那么爱他,可是左尘他吝啬的连一个笑容都不愿意赏给他。 如果两个人之间只能够用这样的方式进行交流,那么至少让他感受到他的悲伤吧! 唇角微微的笑了起來,带着一点点让人不易察觉的得意,仔细的看着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细致而又疯狂,就算他不能够得到,别人也别想得到,睿言,你昨天还在我的面前跋扈炫耀,你说如果他知道了你父皇做的那些事情的时候,还依然会选择你么,哼,就算我得不到,你也不一定就的得到。 “知道为什么他会让你被我抓住么,你不过是他送给我的一个礼物,也许一开始他确实是怀着想要重用你的心情,可是当他发现用一个你可以为他换來一个可靠坚实的盟友以后,你以为他还会想要你么!” 一边说着耶律齐一边迈着步子一点一点靠近眼神中带着迷茫的左尘,笑容也越发的灿烂了起來,轻声带着诡异的继续说道:“你知道么,就连抓你的具体方案都是那个老头一手策划的,他巴不得把你快点送给我呢?用你一个人的身体牺牲來换來两国的平衡,以及他想要让你千方百计偷去的那**事部署地图,他啊!巴不得我快点上了你呢?” 左尘的眼睛因为他的话一点一点的黯然了下去,沉醉在了自己的世界中去,全身都慢慢地冰凉起來褪去了血色微微的发抖,就连一边一点一点危险的靠近他的那个高大的身影,都沒有办法被他收入到视线中。 左尘忽地颤抖着抬起了头,狠狠地盯着他,手中的拳头紧紧地握住了,骨节微微的泛白,冷声道:“你说谎,不可能的,潋滟......潋滟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怎么可能忍心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 “你知道么,原本那天在山顶躺在我身下的人不应该是潋滟的,那个人应该是你,你的小师妹啊......她不过是个可怜的羔羊罢了,因为看见了那张纸条,她才会不下心跑过來的!” 耶律齐因为他突然抬起的头怔了一下,发现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离他只有一个胳膊的距离,才安然的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趁着染上了暗红色血痕和灰尘搅落得头发,整个人看起來形同鬼魅一般。 为了不让左尘注意到他靠的太近的身子,耶律齐停下了步子,认真的对上了他的眸子,真漂亮,无论是什么时候都带着如水一样的清澈让他有些心猿意马了起來,不过嘴上的话却是沒停,依然带着那份不羁的嘲讽,冷笑着说:“你的小师妹可是真心的喜欢你呢?那天我在你的桌子上留下了一个字条,约你在山上见面,不知道你那个小师妹怎么就得到了消息,跑过來质问我,为什么要招惹你!” 见左尘听得认真,他轻轻地又往前迈了一步靠到了左尘的身边,一侧身一只手占有势的抱住了他的腰,此时左尘才后知后觉的自己被人占了便宜,一抬眼身后的人那如同大山一样的身影顿时就如同梦魔一样将左尘笼罩了起來,软绵绵的沒什么力气的手转身激烈的挣扎了起來。 耶律齐冷哼了一声,不屑地在他的耳边吹过了一阵酥酥麻麻的风,低声道:“你还挣扎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和那个小崽子玩的多激烈,看看你的步子就知道多轻浮,倒是难为你了一大早上为了我还特地的跑到了朝堂上來!” 死劲一按就将左尘整个人双手钳制在身后压在了假山上,也不去脱他的衣服,另一只手直接就探向了他的下身,紧紧地握住了他双腿间的脆弱,让左尘的身子不由得一软。 对上那双清澈含恨的眸子,耶律齐的发给风吹得扬了起來,那模样显得异常的狰狞,他阴狠的冷笑着说:“之前我说的......倒是沒有一句骗你的,可惜了你那个漂亮的小师妹了,那个老匹夫的女儿么,到时可怜他了,被自己的亲爹下药算计的,哼,都是报应!” “放开我,这里可不是你的地盘,只要我一喊马上就有人來,到时候恐怕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左尘冷冷的看着他,黝黑的眸子里带着吸引人的倔强,索性连挣扎都放弃了,青衣飘飘,挺直的脊背带着遗世的飘逸。 听见左尘的话他根本一点慌张的意思都沒有,只是勾起一抹让左尘不安的微笑,轻佻的说:“你以为我会怕这些么,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会被你抓进來的,受着这些天的刑,萧白,我告诉你,从來都是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宁可毁掉了也不会让别人得到,你也不例外!” “更何况,你敢喊么,喊什么你堂堂的大宋国的丞相在你们自己的国家的皇宫里,被我一个外乡人给玷污了,真是天大的笑话啊!就算你丢的起这个人,不知道你们左家丢不丢得起这个人,你们大宋国丢不丢得起这个人!” ------------ 第一百零四章 让朕后悔,你没那个能耐 “这么做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何必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呢?” 左尘轻扬起了剑眉,似笑非笑的看向他,软软的被压在假山上甚至连挣扎都沒有,脸色淡漠带着他独有的禁欲气质,不经意间出现一抹异常的红晕,轻扬起來的眉眼带着无力地魅惑,倔强而又挑衅的对着他低声说。 耶律齐背对着的那片树影突兀滴闪过一抹黑影,慌乱的杂草堆上挂着一片不经意的明黄,明显的因为左尘的那样子而不停地抖动,左尘漫不经心的瞟过了一眼,带上了一弯得意的微笑,只可惜这抹笑意却不达眼底,像是带着报复似的笑容,他整个人优雅而又慵懒的靠在了身后假山那冰冷的石头上。 耶律齐阴险的笑着,越发满意的看着怀中的人儿懒散的摸样,沒有丝毫的挣扎,更像是对他行为的一种默许,动作也跟着越发的大胆了起來,出格的将那双大手伸进了他的衣服中。 白皙细腻的皮肤一如他想象的那般美好,试探的轻轻碰触了一下,沒有错过左尘眼中飞速划过的厌恶,冷笑着说:“我就是要让他睿言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在他自己的地盘上我占有,真真正正的属于我,我要让他后悔一辈子!” “要让朕后悔,你也得先看看你有沒有那份能耐,属于朕的东西永远都是朕的,就算真的不要了,也轮不到你來捡剩,更何况你怀中的那个人我还沒玩够呢?适可而止吧!你放开他今天的事情朕就当沒发生过,早朝上说的那些条件照常,可以给你......‘完整的’送回去!” 睿言冷哼了一声,面无表情的从树影下一步一步的踱出來,狂傲而又深沉的眼带着不符合他年纪的狠辣,美貌如斯,艳丽而又张扬,在场的两个人无论是左尘也好还是耶律齐也好,沒有人会怀疑他话中的威胁性,以及真实性。虽然他只有十五岁,一副少年的摸样。 阴暗深沉的眼让人看不出來一点情绪,冷冷的看着抱在了一起的两个人,他心里到底有多么的恼火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该死,怎么能够露出这么迷人的表情,还有那几乎半裸的胸膛上还沾染着昨夜的疯狂,可是......此刻他却躺在了别人的怀里,他......该死。 前方的耶律齐明显因为突然出现的这个人而变得紧张了起來,饱和的肌肉紧紧地崩了起來,将左尘狠狠地按在了自己的怀中,双眼微眯,就像是一只愤怒的猎豹,危险而又充满了野性。 “开什么玩笑,你真以为我会乖乖听话么,放开他我才是傻子呢?我倒要看看你准备怎么对我不客气,叫來你的那些带刀侍卫,让他们看看你们昨天晚上到底有多么欢爱么,瞧瞧这痕迹,就能够想象出來到底有多激烈了!” 耶律齐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带着挑衅的意味低下头嗅了嗅左尘身上那好闻的淡淡青草香,陶醉的眯起了眼睛,果然看见对面一直跟他对持着的人有了反应。 原本面无表情的脸颊此刻已经染上了怒火,就像是一只被人激怒的狮子,可惜了如果换做是其他的人也许会感觉到害怕,可是那个人是他,耶律齐不屑地对着他撇了撇唇角,勾出了一抹嘲弄的笑。 对于眼前这个依旧稍显得有些稚嫩的少年皇帝,他更加担心的是自己怀中的这个人,轻敛下眉眼对上了那个人暗然的眉眼,他可沒有忘记刚才怀中的这个人那轻微的动作。 在他凑近的那一瞬间他本能的往后躲了一下,而后不知道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整个人又像是配合是的往前送了一送,甚至连挣扎都沒有就乖乖地靠在了他的怀中。 他耶律齐可不是什么傻子,原來沒少在怀中这只狡猾的狐狸手中吃过亏,这让他不能不多提防着留下一个心眼,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对上他无辜的眼神,不由得撇开了眼神,算了,不管他在算计什么都无妨了,算算时间......他们也该到了吧! 想着就抬起头像这右手边的方向看了过去,沒等他说些什么?就见一个人的头从那颗大树的后面冒了出來,惊喜的看见他,而后不由得皱了皱眉,小声的咕哝了一句道:“这是从哪个死人坑里面爬出來的!” 也不等耶律齐有什么命令,就自顾自的带着自己身后面一个一个冒出來的黑衣人,就像是在逛园子一样慢悠慢悠的走了过去,却不是冲着耶律齐,而是一闪晃到了睿言的身前,口中还咋咋有声的说:“真是个美人,可惜了是个男儿身,不如跟了爷天天带你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样!” 那厮说完话就东张张西望望的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错了,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再回头看看美人的脸色,果然还是美人不对劲,疑惑的说:“咦,美人,你的脸色怎么青了!” “耶律赞,你给我滚过來,这里是在大宋皇宫,不是在你的封地上想要美人给我滚回契丹去,丢人都丢到邻国來了,别忘了來之前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耶律齐实在是有些受不了自己胞弟的脱线,脾气暴躁的暴吼了一声,慌张的往四下看了看,抓紧手中的人一把拉过自己那个还站在“美人”面前卖萌的弟弟,用眼神暗示了一下自己人,所有的黑衣人都迅速的围成了一圈,紧紧地将三人围在了圈子中间,左尘那双一直不慌不忙的眼,这时才真真正正的有了一丝情绪,不自觉的看向了睿言的方向。 那个人沒有一点的动作,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嘴角噙起了一抹冷笑,冷冷的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在看着一场闹剧,淡然的让一向足智多谋的耶律齐心里开始泛起了淡淡的不安。 不理会自己身边那个依然在发花痴的弟弟,转过身对自己的亲信打了一个手势,一群人开始警惕的一点一点的往來时的路退了过去,从头到尾耶律齐都是一直在死死的盯着睿言的表情,却发现他甚至连动的意思都沒有,心中的不安越发的大了起來。 突然从他们前进的方向传來了一阵脚步声,耶律齐面色凝重的对自己的部下比了一个手势,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这是左尘才看清楚那个身穿着银白色的盔甲恍若天神一般站在队伍前面的人,竟然是凌云,一抹疑惑在眼中一闪而过,早上去看他的时候还是躺在床上病恹恹的样子,怎么现在......回头对上睿言,才发现少了高深莫测的他,染上了难得的慌张。 “耶律齐,放开我朝重臣,我可以饶你不死!” 为首的凌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冷笑着拿起手中的长剑指向了他们,看见他手中的那把剑的时候,左尘险些沒有忍不住的去推开那个抱着自己的人,目光紧紧的盯着他手中的那把古朴的剑,长长的璎珞顺着剑柄垂了下來,优雅又不失英气。 他的眼睛忍不住的莹上了一层薄雾,真的是太久沒见了,浮屠,轮回众生皆六道,难将因果问浮屠,三年不见了。 还沒等他继续感慨下去,就被头顶上传來的一个诧异的声音给唤回了心神,耶律齐显然也看见了那把剑,低下头看了看怀中的人,轻撇唇角不羁的说:“怎么你们大宋朝是无人了么,这时候竟然还派你出來,想必昨夜你在你们皇帝陛下的床上过的还不够尽兴吧!不过从了我怎么样,正好想要尝一尝性子烈的野马!” 听见他的话凌云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來,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不用回头他也能够猜到自己的部下看向自己的眼神有多么难堪,黝黑的脸庞上浮现了一层不易察觉的薄红。 “咻要胡言,去,老三,把他给我拿下,我一个堂堂的大好男儿怎么会做出那么龌龊的事情來!” 沒有回头也能够听见身后传來的那一阵喘息声,身后的人跟着松了一口气,就说么他们崇拜的将军怎么会是那种人,一个黑汉子,带着一小队的人跟最外边的那一群黑衣人打了起來。 耶律齐怀中的左尘,沒有错过那白衣将军不经意出现在嘴角的那抹苦涩,哀怨的心跟着疼了疼,他不恨他,只恨自己为什么被卷进这些让人无奈的是是非非中來。 墨色的发在风中微扬,谁与谁的交织在了一起,思思结结入扣,真真假假谁与谁人入戏。 一瞬间似乎很快就过去了,快的左尘只來得及将自己的目光紧紧的黏在浮屠剑上,以及那个执着剑风资绝代的白衣将军。 等回过神來的时候才发现,周围的形势已经大变,狼藉的黑土上被撒上儿郎一片的暗红,似乎天地之间除了着莫名的暗红都沒有了颜色,七七八八的尸体倒了一地,有黑衣人的,也有凌云带來的那些侍卫的, ------------ 第一百零五章 就趁着耶律齐一个分神的功夫,凌云就将左尘拉出了他的怀里,身子一转将他护在了自己的身后,那边一地的血红,无论是大宋人还是契丹人都杀红了眼,风瑟瑟的吹着连天空都变了颜色。 怀中一空,耶律齐的身子跟着一顿,锐利的目光射向了凌云以及紧紧地站在了他身后的那个人,就连眼睛都泛起了血丝,冷冷的咬了咬牙,又回头看了看來救自己走的属下,耶律赞站在他的身边已经不止一次的催他离开了,可是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就这样的走了。 有些东西就算是自己得不到他宁愿毁了,也不愿意将他留给别人,即使他喜欢那个人也不可以,耶律齐冷冷的将目光转向了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的睿言,眼中染上了嗜血的冷冽,疯狂,不能留给他。 趁着所有人都沒有时间注意他,他那双几近痴迷的眼又深深的看了左尘一眼,然后快速的隐匿了身形,靠近左尘,多想就这样的带他走,就连耶律赞都沒有发现他的离开 ------------ 第一百零六章 放我自由 “你......并不欠我什么的......!” 左尘抬起头痴痴地看着天空,目光有些呆泄,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怀中紧紧地抱着凌云颓废的跪坐在地上,一直令他厌恶不堪的鲜血,如今染红了他的衣裳,他也沒有一点点的动作。 一抹淡淡的笑痕凝固在了凌云的唇角边,暗沉的瞳孔望向天际渐渐地放大,有什么东西随着舞起的风飘散而去了。 睿言一把推开一直拦住他的众人,跑到了左尘的身前,眼睛直直的看向倒在左尘怀中已经沒有了声息的凌云,沒有哭沒有喊,只是静静地站着,傻傻的看着那个人安详带着解脱的笑容,一滴泪顺着他的脸庞流了下來掉在了地上,紧接着又是一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串一串的散落了一地。 他背对着众人,除了左尘沒有人能够看见他一位高高在上的君王,那迟來的泪水,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 其实自己并沒有想象中这么爱他,直到那一剑刺出的那一刻他才知道,他爱上的不过就是这个他一直叫做表哥的人一直带给他的温暖,就在今天早上,他还在自我安慰着几近逃离的跑出了寝宫,连去看望他一眼的勇气都沒有,那时他想也许他该立他为后,就算全天下人都反对,他也可以给他一个交代。 至于......左尘,他一直都是自己心中唯一的辛童,唯一的皇后,他甚至都沒有注意过小顺子那苍白的脸色,沒有发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只是一直自己一个人静静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左尘不知道合适回过神來,一只手将凌云那还有一点点余温的身体抱得更紧了些,如果......能够将体温分给他一般多好,这样他就不会感觉到冷了。 一双锐利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依然是无可比拟的倾国倾城,可是他的心肠为什么就这么狠,他一直以为他只是一直狼,一直孤独的狼。虽然暴虐冷酷却在阴冷的背后暗藏着温柔,可是?看了看怀中的凌云他才知道原來狼到底是一直狼,永远不会懂得人类的感情。 “你不该害死风岚,睿言是你害死了他,先杀了他的爱人,然后又杀了他,呵......你的爱害死了他!” 是的,凌云的死都是他的错,他狠心的为了自己的私欲害死了他的母后风岚,害死了他的爱人,因为他喜欢凌云,而凌云爱的人却是他的母亲,昨晚又借着酒劲做出那么猪狗不如的事情,让他本來就不堪一击的身体彻底的死了心,所以,他才会那般毫不犹豫的用自己的身体來为他挡下了耶律齐那致命的一剑的吧! 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事情,为什么明明知道自己对他的爱却还是要做出那样的事情,果然是......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啊!左尘的唇角轻蔑的勾起了一抹笑意,射向睿言的那双锐利冰凉的不带有一点的温度。 面对着左尘冷冷逼人的眼神,睿言深色的眸子中闪现过惊慌,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仓惶的说:“不不不,不是我,不是我,我......我沒有想要他死,我想过给他任何他想要的补偿,甚至就连皇后的位置,只要他想要我都可以给他,我从來沒想过会变成这样!” 不不不,不是我,不要靠近我,睿言漂亮的脸蛋上还沾着泪水,向后退得时候脚下一绊,沒有任何预兆的整个人就栽了下去,倒在了地上,漂亮的大眼睛仍是惊慌的看向左尘,不管衣服是不是被蹭的脏了,全是沙硕染了血的地上,一点一点的往后退,看着左尘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却无神,空洞的就像是透过他看向了另外的一个人,口中无措的喃喃自语嘟囔这什么? 可惜左尘离得太远什么都沒有看见,也沒想去看,苛责的看了他一眼,失望的强撑着自己的身子,还想站起來在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一个白衣人拦住了。 一个白影一闪而过在左尘反应过來之前,整个人就已经站在了睿言的身前,挡住了左尘投过去的目光,小顺子原本着急的身影也因为看见了來人,而安稳了下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总算有一个人來收拾残局了。 落寞的眼带着一丝丝哀戚看向了左尘怀中的凌云,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了他的选择,可是......即使如此,他还是感觉到自己的心一阵一阵的发疼,这个人一直都是他的伙伴呢?沒有人比他更加懂得他的悲伤。 可是明明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但他的心还是疼,狠狠地疼,眼泪都忍不住的想要流了出來,咬了咬牙,却不能够,他的兄弟自己的选择,他该支持他,他终于能够和那个女人团聚了,一个心如毒蝎的女人,只要他兄弟开心,他就应该跟着开心。 “师傅......!” 左尘错愕的看着眼前这个站在自己身前的白衣人,刚刚退去的泪水又顺着眼角湿润了起來,只是一个瞬间,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中蒙上了一层复杂的影子,这个人是他一直敬如父亲一样的人,可是?耶律齐的话又在他的耳旁响了起來。 ...... “如果我说之前的那一切都是老皇帝的阴谋呢?你不想知道你的仇人是谁么,就是那个已经死掉的先皇,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即使这样你也要为他的儿子卖命么!” “不会的,不可能是先帝,你要是想骗人的话,还是请你务必真实一些吧!” “你不相信我沒关系,你就沒觉得奇怪么。虽然跟你的师傅沒学习医术,但是多年的耳濡目染难道你就不觉得熟悉么,还有为什么我抓你时会抓的那么顺利你就沒怀疑过么么!” “那个老匹夫不是承诺给你有支援的人马么,为什么那天沒有到,你倒是给我一个解释啊!呵,真不知道该说你太单纯还是该说你太单蠢,为人家卖命了那么多年,被人卖了还那么忠心耿耿的帮人家数钱!” “想不起來么,不如我提醒你一下好了,记不记得醉红尘,我想你不可能会不知道的,毕竟那是你师父名震江湖的药!” “知道为什么他会让你被我抓住么,你不过是他送给我的一个礼物,也许一开始他确实是怀着想要重用你的心情,可是当他发现用一个你可以为他换來一个可靠坚实的盟友以后,你以为他还会想要你么。 “你知道么,就连抓你的具体方案都是那个老头一手策划的,他巴不得把你快点送给我呢?用你一个人的身体牺牲來换來两国的平衡,以及他想要让你千方百计偷去的那**事部署地图,他啊!巴不得我快点上了你呢?” “你说谎,不可能的,潋滟......潋滟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怎么可能忍心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 “你知道么,原本那天在山顶躺在我身下的人不应该是潋滟的,那个人应该是你,你的小师妹啊......她不过是个可怜的羔羊罢了,因为看见了那张纸条,她才会不下心跑过來的!” “你的小师妹可是真心的喜欢你呢?那天我在你的桌子上留下了一个字条,约你在山上见面,不知道你那个小师妹怎么就得到了消息,跑过來质问我,为什么要招惹你!” “之前我说的......倒是沒有一句骗你的,可惜了你那个漂亮的小师妹了,那个老匹夫的女儿么,到时可怜他了,被自己的亲爹下药算计的,哼,都是报应!” ...... 放下凌云,左尘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宽大的衣服袖子下面将一切的愤怒都遮掩了起來,想要顺从着自己心中的那份想念靠的更近一些,却不能够说服自己的理智。 静默的站了许久,左尘还是沒忍住,带着愤怒的语调隐忍的问道:“为什么?师傅,为什么要骗我,小师妹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么,就算我这个徒弟在你的心里什么也不是,可是随意的利用,可是小师妹是无辜的啊!为什么要那么做,虎毒尚不食子,你怎么忍心!” 纯白色的身影因为他的话想要上前抱住他的身体一僵,顿了一下,眼睛不自然的瞥向了其他的地方,犹豫了片刻,低沉的声音喃喃的说:“萧白,我们换个地方说吧!你想要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样!” 原本他的心里还存有一丝期待,希望他的师傅能够否认,就算他说他什么都不知道,或者假装不知道怎么回事,骗骗他也好,他也愿意相信耶律齐说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然而,那个儒雅的人,一如初见的那样诚实,即使面露难色,也沒有过半点否认的念头,这样让人心寒的真实。 “不必了,我都知道了,已经有人都告诉我了,呵,你们玩够了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我不敢再求什么功成名就,只求给我自由,让我离开吧!我的身体我的心我的一切,都被你的好儿子骗的一干二净了,什么利用价值也沒有了,该放我走了吧!” “尘......!”白逸之还想要再说了什么?却被左尘冰冷透着不耐烦的口气打断了,冷漠的对他说:“让我走,现在!” 他先是一愣,这是左尘第一次这么对他说话,沉默片刻,叹了一口垂下眼帘无奈的说:“罢了......你走吧!” ------------ 第一百零七章 离开之后 左尘走的时候天空下起了雨,沒有再回头,不是不想只是一旦回头了,他怕自己会后悔。 孤零零的一个人,灰暗暗的城墙上带着破败的尘埃,长长的青色衣衫被风吹起了一个又一个的布浪,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脸庞让周围站着的侍卫心惊,却不敢上前阻拦这位权倾朝野的丞相大人。 一张一张脸孔从他的眼前拂过,带着莫名的悲凉,以及一抹不难察觉的解脱,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裹一个人走到城门的时候顿了一顿,脚下的步子停了停,忍不住的还是想要回头看看有沒有马蹄声,有沒有那个人派來的人马找他回去。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人流如昔,卖包子的,买首饰的,卖菜的,卖油纸伞的各式各样的小摊,但就是沒有思念的那个人的身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该是时候离开了,人生如戏,对于他了他只不过是人生中的过客罢了。 一朝漂泊断红尘,快意江湖自逍遥。 出了这个大门一切边都是过眼云烟了,皇帝也好,丞相也好,朝堂也好,便再也与他沒有什么关系了,开阔天空任鸟飞,当初他对小师妹说过,待我了无牵挂,许你浪迹天涯,呵,可如今誓言犹在,佳人却已逝,无妨,就让他一个人带着两个人的牵挂走遍这五湖四海也好。 一脚踏出了城门风将他的发吹拂的很高,沒有方向的捡了一条路就走了下去,清冷优雅的身子一点一点消失在了被树枝遮挡住的叶子中。 如此走了,决然的沒有再带上一丝留恋,如果他肯转过身回去看一看,也许根本就舍不得离开,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从左尘说出了那一番话开始就陷入了自己的无尽自责当中,那双漂亮迷茫的大眼睛甚至连人都认不清,不停地发抖的抗拒任何人,直至昏迷。 站在窗前看着那一袭熟悉的明黄色,他第一次后悔了自己的决定,为什么因为一时的心疼就放走了自己的爱徒,那时他只想着反正他不过是一时难以接受,等个一年半载的这些事情看淡了他自然会回來,那时在与他解释也是來得急的,只是......未曾想......哎。 “萧白......萧白,唔,你们别过來,放开我,放开我,不要抓我,我什么都沒干,放开我,萧白......救我,萧白,救救我,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我怕!” 还未等白逸之细细的相处应对的办法,床上就传出來了一阵让他撕心裂肺的叫嚷声,逸之快步的跑了过去,果然他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梦中沒有醒过來,苍白的脸色越发的变得透明了起來,声音也干涩着,纤细的四只连哭带闹的蹬起了被子,一手将逸之伸过來的双手拍开。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逸之无奈的苦笑着想到,可是越是这样他越是心疼这个孩子,可是他怎么会走上自己的老路呢?喜欢上一个男人,即便那个人是自己一手养大的爱徒。 “别怕别怕,我在这里,不是你的错,都不是你的错!” 逸之无奈的低沉着嗓子轻轻地抱过睿言,小心的轻拍着他的后背,这已经是第几次了,看着自己那个挣扎着慢慢睡去的孩子不由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他喜欢便好,都这个样子了,他还有资格说些什么呢? “白爷,你看我们这......要不要派人去吧相爷找回來啊!陛下都这个样子了......!” 一旁站着干着急的小顺子,只能轻声的又一遍的提议,这已经不知道是这些日子來的第几天了,第一次提出來的时候换來的是白爷决然的反对,而后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渐渐地变成了沉默。 “算了,还是再等等吧!看样子睿言他......也要醒了,到时候是不是找回來,还看他自己的决定吧!” 逸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弯下身子轻轻地给那个熟睡中的人掩了掩被角,站起了身來,秀白色的衣衫在空中无风自动,说不出來的飘逸,看的小顺子一阵的羡慕,突兀的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那个人站在了门口,沒有回头,低哑的声音说:“你干爹他......最近还好么!” 小顺子听见他的话先是一怔,才干笑着说:“就那样呗,一个人的日子过得也挺自在的,忙前忙后折腾了大半生,现在也该歇一歇了!” “也是,只是可怜了当年赫赫有名的白衣将军了,都是因为我啊!回头帮我跟老徐带句话吧!当年是我错了,他这个兄弟我认了,改天约个时间一起喝上一杯酒吧!” 说完只是一晃神的功夫,那抹白色的身影就突兀的消失在了大殿的门口,阳光肆无忌惮的流泻了一屋子的明媚。 看來一切都会好起來的,小顺子呆了呆,熟练地又去打了一盆热水,沾了水拿着面巾为睿言擦拭着纤秀的脸庞,我的爷啊!你该醒了,已经三天了,如果你在不醒过來,恐怕相爷真的要走远了回不來了。 折腾了半晌不经意的对上了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小顺子惊喜的几乎要高声的的呼喊出來,却被那人狠狠地一瞪,立刻蔫了下去不敢再发出声來,在睿言用目光的示意下,轻轻的将他搀扶了起來,在他的身后给他垫了一个软软的靠枕,立刻就乖乖地站在一旁,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被那个人如鹰一般锐利的眸子审视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做的那些事情不要以为朕沒说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一开口声音是连他自己都沒有想象到的沙哑,不经意的皱了皱眉头,看向了小顺子。 小顺子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犹豫了半晌才喃喃的开口说:“先帝去世前,就......就下过密令,让我听......听白先生的话,一开始我也是反抗过的,后來......后來......白先生告诉我.......告诉我你是......你是他和先帝的孩子的时候,我才......我才相信的,所以,所以......!” 听见他的话睿言愣住了,白逸之......真的是他的父亲,那么两个男人...... 恍惚的似乎听见谁说过,这都带遗传的......遗传......也就是说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妖怪,不是一个生下來就变异的物种,睿言傻傻的坐在了床沿上,第一次不知道该是开心还是应该怨恨,那个将这一切加诸到他身上的双亲,男人生子,如此的惊骇世俗。 若果要是这般的话,那么......潋滟真的就是他的妹妹了,有些颓然的倚靠在床沿上,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喜欢上了自己的妹夫,突然出现的妹妹,莫名其妙的妹夫,也不对两个人沒有拜堂成亲,什么也算不上的,可是无论他怎么安慰自己心里始终都有一个咯噔堵在那里。 “呕......唔......!” 就在他的心绪跟着一阵打乱的时候,胃里突然的涌出了一股酸水,让他一阵的想要吐出來,小顺子眼尖得马上去取了一个纯金制的痰盂,一边轻轻顺着他的背,一边皱着眉头想着可能是刚醒來的事情,一会儿吩咐下面的厨子做两样开胃的稀粥來。 难受的躺了回去,睿言漱了漱口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昏睡之前的事情,眸色暗沉的幽幽开口道:“凌云将军......下葬了么!” 小顺子眼中带着一点难掩的悲伤,装作不在意的低下了头,用纯白色的抹布擦拭着桌子,状似随意地说:“回陛下,依照白爷的吩咐,已经风风光光的举行了国葬,陛下心里不要太过于自责,这都是将军自己的选择......不然他不会吃下那颗药的,无论如何都是死,何不让他死的有气节一点呢?” 睿言听见他的话,不着痕迹的皱起了眉,冷冷的说:“什么意思!” “还不是杜公子,那天也不知道那这个什么药丸子,跑到了将军的房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将军就吃了下去,顿时原本病蔫蔫的还躺在床上的人就生龙活虎了起來,还吓了奴才一跳,听说那时伤人根本來激发什么潜力的药,将军说反正是要死的,不如就换个体面地死法......!” “大胆,把人给我压去大理寺去,给朕好好的申申,原本还不想那么快的动他,既然自己不安生,那就怪不得别人,这个妖孽迷惑君王,勾敌叛国,如今还意图谋害忠良,实在是该死!”睿言火大的一手将手边的软枕狠狠地掷在地上,冷哼了一声,冷笑着说道。 跟了睿言这么些年的小顺子怎么会听不出來睿言的意思了,低沉下去的头,扬起了一抹阴狠的笑意,只是那抹笑意却怎么也达不到悲伤地眼底,就算这个妖人再怎么被千刀万剐,也换不回來一个死去的兄弟了,在怎么泄恨又有什么用呢? ------------ 第一百零八章 孩子,打掉吧 靠在身后的靠枕上轻轻地喘了一口气,让呼吸慢慢的平复下來一些,可是耳边怎么也忘记不了那天那个人对他说的话,一向冷清不会被太多俗世所干扰的脸上,第一次带着指责看向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他。 “你不该害死风岚,睿言是你害死了他,先杀了他的爱人,然后又杀了他,呵......你的爱害死了他!” 是他的错么,一滴清澈的泪水顺着他纤长的睫毛滑下了脸际,痛苦的抬起无力的双手挡住了眼睛,遮去了全部的阴霾,无声的泪水流下的越來越多。 是他的错么,不是的,不是的,那个女人就是个疯子,他一直真心对待以为是自己生母的皇后,就是一个疯子,大雪天里将他扔到了雪地里面冻上一个夜晚,害的他发高烧,无非就是为了让他的父皇來多看她一眼,那时他才七岁就在他的面前,活活的将碧落掐死,她不是一个人,她是一个疯子,她该死。 可是?为什么即使明明知道那个女人做过了这么多的坏事以后,听见左尘那番自责他还是会感觉心痛,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就要这样的评论我,明明知道我在意的,为什么? 那个叫风岚的女人,活着的时候抢走了她的父皇,他的表哥,现在死了还要挑拨他和左尘之间的关系,他恨她,恨不得将她的墓刨了将她拉出來鞭尸,但......哼,太便宜她了,那个虚伪的女人,不是喜欢勾引他的表哥么,那么......。 “小李子,传朕的旨意,少时先皇后与将军互相爱慕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够在一起,奉了先帝的遗原,特准许将两人合葬,就合葬在尚志桃园吧!两人相遇之处的地方!” 不明所以的小李子打了一个冷颤,从小跟在那个女人身边长大的,他怎么会看不出那个女人是虚情是假意呢?她根本从來就沒有爱过凌云,对于她來说凌云不过就是她用來打发时间的消遣品罢了,她唯一爱过的人只有她自己罢了,就算是疯了,也依然沒忘记那些算计。 “主子......主子,主......子!” “你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也不看看自己來的是什么地方,现在陛下需要的是静养,你还一惊一乍的,要是冲撞了圣驾,就算你有八个脑袋也不够陪得!” 小李子刚要出门迈出一个步子,就被一边來的一个匆匆忙忙的身影差点给撞翻了过去,气得他也不走了,站在门口对着那个小太监就是一阵的呵斥,鼻孔都翘到了天上去,冷哼了一声。 那个小太监本來就因为要面圣被吓得慌慌张张的,这还沒进门就被迎面过來的大太监狠狠地呵斥了一顿,吓得腿肚都跟着打颤,哆哆嗦嗦的就怕一个不小心丢了自己的脑袋。 睿言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天阳穴,眼睛有些微微的干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张开的时间太长的缘故,胃里又泛起一阵的酸,平复了一下心绪将那股不自然的感觉压了下去,这才抬起头看向门口,暗沉的眸子沉了沉说道:“算了,小李子,去办你自己的事情吧!那个跪着的有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过來说话!” “哼!”小李子狠狠地瞪了一眼跪在下面的小太监,一甩手里的拂尘,仰着头不屑地走了。 那个小太监一路跪着爬到了睿言的窗前,并沒有抬头看不见睿言那双一直紧紧地皱在一起的脸,不知道又因为他的动作想起了什么?睿言皱了皱眉眉头,半晌才才口说:“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 “回......回陛下,契丹......契丹派人來了,说是......说是要陛下释放了......释放了他们的二皇子和三皇子,不然......不然就......就要出兵攻打大宋!” 看着底下的那个小太监,睿言的眉毛皱的越发的紧了起來,怎么一句话能磕巴成这个样子,他有这么可怕么。 不过......契丹人胆子倒挺大,这话说得太大也不怕撑着了,不由得冷哼了一声道:“不怕死就叫他们來吧!这次是谁被契丹派过來和谈的,对方有报名号么!” “有,是......耶律离,契丹的大皇子!” “好了,你下去吧!叫小顺子过來给我更衣!” 睿言漫不经心的又皱起了眉,怎么倒是觉得这个小太监跟左尘身边的那个小童长得这么像呢?不过疑惑只是一瞬间的根本就沒有心思往下细想,心就被一阵剧烈的痛擒住,这里好痛,还是那么想念他。 强撑着想要坐起來,好像好像去找他,可是他还不能如果......如果不能给他一个天下,许他这天下皆为家,他有什么资格去找他,已经伤害他伤害的那么深了,太迟了,他的爱來的太迟了,当凌云倒下的那一刻他才真正的清醒过來,他爱的人一直都不是凌云他爱的人是左尘。 虽然有些卑鄙,但是他真的庆幸那时候凌云挡在了左尘的前面,就连现在他想起來当时耶律齐刺出那一剑的时候,他的心几乎就要连跳动都停止了,他很自私,很自私很自私很自私,当时就连他自己都被自己心里的这个想法惊到了。 不管怎么样,他得快点抓紧了时间,努力地撑起了身子,手臂一软又倒在了棉被里,咬了咬牙眼圈微微的红了起來,他真是沒用,就连起來都起不來,还有什么资格去追回他來,狠狠地在被子上锤了一下,手跟着隐隐作痛。 “起來,睿言,你是一个君王,怎么能够这么懦弱的躺在床上,喜欢就要勇敢地把他追回來,不要再像我当年的那个样子,傻傻的等待最后错过了一切,错过了幸福!” 就在睿言还在床铺上自暴自弃的时候,门口传來了一个声音,带着一些慈爱带着一些严肃,竟和他的父皇对他说话时候的口气有八分相像,就像一个迷失了归途的孩子一样,透着水气婆娑的眸子抬起了头,微微泛红的眼圈让门口的逸之心跟着暖了一暖。 父子之间似乎就带着一种叫做天性的东西,即使相隔了十五年,只要一眼两人之间根本就不需要太多的言语,都带着一种鼓励,逸之轻柔的抱住了床上那个孤独的孩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的另一个女儿眼圈有些微微的泛红起來,怪不得别人都是命啊! 赵君澜当年你背着我偷偷地实施你的那些计划时,有沒有后悔过,后悔着就这样的害死了你自己的女儿,后悔着就这样的葬送了这几个孩子一生的幸福,就算是为你赎罪也好,我会一点一点的帮你还上的,谁让你是我的爱人。 只可惜你的眼中一直装得下的只有你的子民,你的大宋,你是一个好的君王,却从來都不是一个好父亲,一个好......相公,你从來都是会算计一切能够算计的,就算是到死的时候恐怕也在努力地为大宋的未來做规划吧! 伸出一只手微微的推拒了一下,睿言挣扎着想要起來,逸之皱了一下眉,儒雅的脸上难得的带上了生气的表情,瞪了一眼睿言,开始的时候睿言也不甘示弱的回瞪他,互瞪了一会儿谁也不肯让步,睿言嘟了嘟嘴,最后灰溜溜的乖乖的躺了回去。 逸之这才收回了眼,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将他推回到了床上压住他还想要挣扎的身子,自然地掖好了被角,低声叹道:“都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一样毛毛躁躁的能成什么大气候,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如果你连自己的身体都这么的不在乎,那你怎么为了这个国家这个人民,甚至你爱的人顶起一片天來!” 摸了摸他的头,一只手习惯性的拿起他皓白的手腕搭上诊脉,原本还要开开口说些什么的,突然之间不知道发现了什么?眼睛瞪得大大的错愕的看向了睿言,那双和睿言五分相似的凤眸复杂的微微眯了起來,沉默了下去。 睿言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看着他无声的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被子上,一个人无声的站了起來走到了窗台的边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迷茫的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他,问道:“怎么了?” 站在窗子口的逸之突兀的听见他的话,身子跟着一震,慢慢的转过身來认真的看着睿言,难得的向來温和的他头一次这么严肃的看向了睿言,犹豫了片刻才缓缓的开口说:“言儿,你和萧白他行过了房事对不对!” 睿言听见他的话也跟着一愣,不自然的将头瞥向了另一边,几不可闻的低声道:“恩!” “那么你有沒有想过你会怀孕,你应该知道你自己的体质跟别人不一样,怎么还能够......这么随意的......这个孩子,打掉吧!你也不想再让你的孩子重复过你经历过的那些童年了吧!听我的话,打掉吧!” ------------ 第一百零九章 雷洛,交易 “不不不,不可以!” 听见逸之的话,睿言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一点一点的往床脚缩成了一团,手还紧紧地放在了平坦沒有一点痕迹的腹部上,那里孕育着他和左尘的孩子,他们的孩子,怎么能够就这样的将他扼杀掉,不可以,不可以。 从來都冷酷嗜血的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中,慢慢的酝酿出了泪水,无声的摇着头,对着白逸之表达他从心底里的抗拒,身上穿着透着苍白的兜衣紧紧地蜷缩成一团。 “可是你的身体......!” “罢了,随着他去吧!看见他这个样子不就跟你当年的时候一样么,一样的倔强,说什么都要生下他们两个,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是孩子都已经有了,比还能怎么办,真的打掉,别说这个死倔死倔的小子会恨你一辈子,就是你自己会原谅你自己呢?何苦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就在逸之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口出现了一个花白的身影,叹了一口气打断了他们两父子之间对峙,穿着宽大的衣衫,一头飘然的白发,也不用人指示,自己就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來,喝起來桌子上放置的凉茶。 转头看见來人时,逸之惊得一下子呆住了,过了许久才收起唇边的那抹苦笑,低声唤了一声:“师兄!” “恩!”老头儿刻意的避开了他看过來的视线,湿润的眼角看向了床上那个似乎受到了惊吓的孩子,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轻声咕哝了一句什么屋里的两个人都沒听见,只见他站起了身走到了床铺的边上,叹了口气,从自己随身的衣服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倒出了一颗碧绿色的药丸,举到了睿言的面前晃了晃。 “真是便宜你小子了,这个是我当年从师傅那偷來的凝香丸,有强身健体培本固原之效,藏了30年愣是沒舍得吃,看你可怜巴巴的样子就送给你好了!” 即使看见了他脸上那副不舍得送人的便秘表情,睿言还是谨慎地向后缩了缩,紧张的看向了老头身后的白逸之,看见逸之轻抬抬下巴那副好笑的表情,才犹犹豫豫的探出了一只手,在老头后悔想要藏起來的那一刻抢了过來,吞到了肚子里,一阵清清凉凉的感觉跟着就散开了。 手脚沒说马上就有劲能够站起來行走,却也变得轻松了少许,睿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看见老头那副欲哭无泪的可怜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带着撒娇的表情看向了逸之,小声说:“这样是不是不会在逼我了!” “沒人会逼你了,好好养着自己的身体吧!至于萧白那里,我会帮你把他找回來的!” 逸之只是眼中透着苦涩看向了窗外,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沒有言语,各自怀着自己心思的两个人谁也沒看见老头那副捶胸顿足的可爱表情。 “不行,我要起來,契丹的事情必须马上处理了!” 一想到左尘现在不知下落,睿言又开始急躁了起來,推开了站在旁边的逸之勉强的下了地,吩咐着小顺子给他更衣,逸之眼中闪过一抹心疼,果然是他的孩子,亲自培养的孩子,跟他一样固执。 连阻拦都來不及,就看见一个黑衣异服的男子痞痞的出现在了大殿的门口,懒懒散散的靠在了门边,手里还抱了一个男子,男子低着头长发及腰将脸全部的挡住了,不驯的想要拉开与他的距离,只是那一头银白的发色异常的引人注目。 睿言也沒有怪罪闯进來那两个人的无礼,衣服也不换了推开了小顺子坐在了一旁的檀木椅子上,沒有注意到屋子当中的另外两个人在看到他们的一瞬间表情变得僵硬了起來,冷笑着看向耶律离,轻哼道:“什么风把大王子你给吹过來了,这气势汹汹的不知道又有什么地方让你不满意了,怎么你很得意!” 耶律离也沒拐什么弯子,手上一推将怀中的人推倒在地,一把拽起了他那头漂亮的银白色头发,让屋里面所有的人都看见了他那张面如死灰却依然清雅淡漠的脸,比起左尘來他更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只是那人眼中滔天的恨意,将那份骨子里散发出來的飘逸掩埋了起來。 “落儿......!”看着地上那名男子咬着牙倔强的表情时,逸之忍不住的眼中又蒙上了一层水意,忍不住轻轻地叹息道:“涟儿已经去了,你这是何苦呢?” “师傅,我不是你沒有那副圣人虚伪的外表,你能够做到让小师妹无辜的惨死我却做不到,我做不到为了什么飘渺的天下众人看着自己最心爱的人,含着那么委屈的怨恨而终,我就是要报仇,就算惹得两个国家再起硝烟有与我何干!”雷落神色复杂的看了自己的师傅一眼,那双暗淡破败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决然。 耶律离听见他大言不惭的话,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懊恼,一扬手就要给他一个巴掌,却被身法快速的睿言拦了下來。 努力地稳了稳身子让自己站的笔挺,那双傲然的眸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低声在他耳边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再怎么说雷洛也是左尘的师兄,你给我悠着点,你想要什么我给了你便是!” 听见他的话耶律离不着痕迹的挑了一挑眉毛,似笑非笑的瞟了一眼睿言,手中高高举起的手也跟着放了下來,只不过另一只手却还是占有性的紧紧地拽着他的头发,冷哼的对睿言说:“这话可是你说的,只是这个人他三番两次刺杀本王,你们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刺杀你!” 因为耶律离的话,屋里的三个人都愣住了,目光齐齐的看向了雷洛,雷洛脸上有些泛红不自然的瞥向了一边,优美的脖项露出一块不自然的青紫色吻痕,睿言的眸色沉了沉看向耶律离,脸色不怎么好看。 “本王似乎一直忘记告诉你了,我叫耶律离,不是你要找的耶律齐!” 耶律离丝毫沒有忌惮的将那张漂亮的薄唇暧昧的靠近雷洛的耳边,用全屋子人都能够听见的声音坏意的说了出來,得意的看着满屋子人因为他的话而变了颜色,尤其是那个被他按压着跪在了地上的人,那漂亮的眼睛中第一次有了情绪,带着一抹痴迷,他轻轻地挑起了他的下巴,吻了上去,却狠狠地被那个人咬出了一道血色的印子。 愤怒地一扬手,跪在地上的那整个人都跟着他的动作而痛苦的飞到了空中,眼看着就要撞到了墙上被一旁的逸之接了下來,紧紧地将自己的爱徒护在了怀里,心疼的轻轻地揉着他被硬是拽出了血的头皮。 “你......怎么会以为他的耶律齐呢?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报仇了么!” “是杜淮......那天我跟在师弟的身后回到他们居住的地方,就想伺机寻找耶律齐,被那个叫杜淮的人发现了,告诉我的,最开始我还不相信后來我看他和师弟有说有笑的应该是朋友的样子,想说应该不会是假的,就......!” 雷洛微微的阖上了眸子,懊悔的靠在了自己师傅的身上,第一次他后悔了,后悔自己不应该那么冲动的沒调查清楚就听信了小人的谗言,害的自己......害的自己不禁身陷牢笼,如今又......。 睿言回过头正巧对上耶律离看向雷洛那还來不及收回的目光,不由得轻哼了一声,心里暗自冷笑,心都丢了,还有什么资本跟我來谈条件,习惯的勾起了一个危险而又邪魅的笑容,低声说:“你也听见了,他也是被耶律齐派去的人设计去了,虽说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完全的免去了他的罪,不过你也该知道这个应该并不能够成为我们反目的原有,不是么!” “说吧!你想要什么?耶律齐你打可以放心,现在已经半死不活了,御医已经诊断过了这辈子他都不会再醒过來了,对你根本就构不成什么威胁了,我把他给你,带回去应该算是头等功一件吧!” “你知道的,这些根本不够,起码再给我加一个条件吧!”耶律离也不再看向雷洛,慵懒的像一只花豹一样,做到了睿言对面的椅子上,连看都沒有看向睿言,拿起茶杯显得漫不经心的样子。 不过就算他装得再怎么不在意,跟他相识了多年的睿言对于他想要的也再清楚不过了,因为他们一直都是一类人,只不过......目光不着痕迹的看了看逸之怀中的雷洛,只不过这个人真的不能给,先不说他是不是自己父亲的爱徒,就冲着他是左尘师兄的这一点,这个人他也必须要保下來。 不着痕迹的轻声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耶律齐太阳穴有些微微的直跳,再抬起头的时候挑了挑眉,不羁的说道:“这个人不能给你,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等价的筹码,我想你还不知道你的另一个弟弟耶律赞也在我的手上吧!这个人......我想不用我说你也该清楚,只要有他在你就沒有机会名正言顺的成为契丹的王,作为条件,我把他送给你怎么样!” 听见睿言的话耶律离手中一直拿着的杯子不知不觉的放了下來,面色严肃看向了睿言,看得出他沒有像是在开玩笑的表情,脸色开始变得不太好看了起來,目光不舍得有撇了撇逸之怀中的雷洛,犹豫了一下才点头说:“好!” 又带着留恋的目光看了看雷洛,咬了咬牙对着睿言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离开时唇角带着一抹冷笑,雷洛,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我说过属于我的东西始终会属于我,你沒有逃得机会。 明天大结局,今天爆更一下撒~~~ ------------ 第一百一十章 大结局 永贞二年冬,契丹王暴毙,原大王子耶律离即位,此人狠辣狂野却被文帝所救,愿与大宋歃血为盟永结秦晋之好,退而居臣,至此宋文帝一统中州,定盐制,改赋税,以文治国,百废而兴。 路边来来回回的路人以及吆喝着卖货的小贩,无论是谁路过的都忍不住想要回头看一看,那个一闪即逝在马背上奔驰而过的少年,乌黑的发随风摇摆出一道慑人心魂的弧度,那倾国倾城的容颜即使透着焦急,也带着自己独有的风韵,艳若牡丹,面如桃李,就算为其而死能够换来佳人的一个目光,也足以。 “驾驾驾......。” 又狠狠地挥了一马鞭,再快点,再快点,只盼着现在若是能够飞到泰山之巅该多好,睿言有咬了咬牙加起了速度,让后面那些紧紧跟着他的侍卫们脸色顿时变得又青了少许,主子,这是在玩命么? 已经两个月了,过去的这两个月他无时无刻不想着能够更加快些的处理好国事,能够腾出时间去找他,向他证明自己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自己真的已经长大了,长成了一个帝王,一个能够给他给这天下的黎民百姓带来庇护的君王。 每天几乎都是凌晨才睡,不知道被自己那个亲爹爹和师伯......哦哦,还有徐公公骂了多少次,可他还是悄悄地批了不少折子,这才能够提前半个月跑出来,希望还没有被发现吧,想象一下宫里那几个唠叨的老头脸色气的铁青的样子,他就是一阵舒心啊。 不知道这两个月的时间他有没有变得黑一点,有没有变得瘦一点,即使想一想心都跟着微微的发疼,有些紧张,有些期待,甚至有一些害怕,“啪”的又是一鞭子甩了出去,睿言抿了抿唇,眸色暗了下来,尘,一定要等我。 明明有小半个月的路程硬是让这一路人马用了一个礼拜的时间就到了地方,刚刚凌晨太还没亮,睿言就一个人悄悄地溜出了旅店进了山,漆黑一片,天空中漂亮的星子闪烁着异常耀眼的光芒,微微吹过的凉风让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脚下的步子顿了一下,在迈开步子的时候却不是回去,而是迈着更大的步子往前走。 来之前他就听那个小太监,就是那个一直跟在左尘身边的小童,当初走的时候左尘担心他的安危就将自己的贴身侍卫留了下来,怕到时候如果有什么紧急的情况也好能够及时知道赶了回来,却没想到自己会因为这一份担心而暴露了行迹。 那天过后睿言怎么想怎么不对,就是觉得那个小太监熟悉,就叫人把他抓了过来,一开始怎么问他也不肯说实话,后来逼急了睿言干脆就说自己怀了他的娃,坐在地上就开始哭,当时把那个小童都给吓傻了老老实实地就把左尘的行踪交代了,一想起那个小子傻傻的样子,睿言那张漂亮的薄唇忍不住的就翘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迷迷蒙蒙的雾霭在他的身边环环层层的围绕,昏黑的道路上吹来一袭一袭冷冷的风,好冷,他不由得紧紧地有拉了拉自己身上不算厚实的衣物,同样的一条路,为什么再一次走的时候会觉得这么的孤独? 上一次来的时候,他还不是一个人,那个人一直紧紧地将他抱在怀中,将自己身上唯一一件御寒的衣物盖到了他的身上,他是安静的睡着的一路到了山顶,那个人的胸膛暖暖的带着安稳的心跳,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他,呵,原来自己这么傻,到了这个时候才真正的看明白一些事情。 那个时候他就是喜欢自己的吧,喜欢到宁愿自己冷也不愿意看见他受到一点点的委屈,为什么他那么傻,那个人明明已经将自己的真心放到了他的面前,他却一直以为尘他爱的是别人。 站在山顶的那时他应该很伤心吧,明明说好了两个人一起的,他却为了另外的一个人而先转身离开了,眼圈突然热热的,有什么东西想要流出来了,真的,对不起,左尘,现在我后悔还来得及么,你一定不要离开,等我,我一定能凭着自己的力量跨过千米的高峰,与你相遇的。 这一次的相遇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一定会好好地爱你,这一次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去爱你。 风飒飒的吹过山顶,天已经微微的亮了起来,云雾漫过山头,左尘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山巅之上,看着山下面那层层叠雾,一抹焦黄隐隐的出现在了天际,光芒渐渐黯淡下去的启明星渐渐地消失在了云朵之中,天......已经要亮了。 小童给他的发的飞鸽他已经收到了,那个人来找他了,明明说好要放弃的,可是心底总是隐隐的期待着什么,本该绝情绝爱的帝王真的会懂得爱么,他......真的回来么? 沉重的衣角渐渐隐没在了云雾中,飘飘渺渺的就像是随时能够乘着雾飞离一般,忍不住的回过头看向身后的那条幽幽的小径,太阳就要出来了,他还是......来了。 眼角不知是不是因为雾气太大,还是因为想要哭出来的情绪,有些湿润,静静地看着那个慢慢迷雾中的一个黑漆漆的小点点,一点一点的在他的眼前放大,渐渐清晰地轮廓,乌黑的发依然那么飘洒,艳丽的五官竟比新生出的骄阳还要耀眼,那双明亮的黑眸子中深深的倒影这一个人的身影,仅仅只有他一个人。 他真的来了,耀眼的五官并不是平时惯有的冷酷,轻轻地勾起唇角,没有嘲讽,没有算计,是如初的灿烂,眼睛努力的睁着没有眨,可是泪水却还是止不住的顺着他的脸庞流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那时我没想过我会爱上你。” 睿言已经不知道还应该在说些什么了,终于找到他了,几乎是用跑着的一把紧紧地将他抱住,这一次无论是任何原因我都不会在放开我的手了,我承认我爱上你了,这次的游戏我认输了,所以......你不能够在离开我了。 左尘有些艰难地将手搭在他的肩上,紧紧地握住,让他那双明亮的眸子,对着他的,认真的问道:“你......真的爱上我了?不是因为赌局,不是因为游戏,或者......我身上还有什么你想要得到的东西?” 左尘的话让睿言僵了一下子,暗沉的眸子认真的看向他,闪过一丝懊恼,低声道:“你......原来都知道了,对不起,那是我太轻狂了,左尘,左萧白,我爱的人只是你而已,没有什么游戏也没有什么赌局了,我早就已经认输了,这一次请你相信我。” “至于我想要的东西,你不是早就已经给了么,我想要的一直都只是你的心而已。” 睿言认认真真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都如同在许下一个誓言一样的*,眼中清清楚楚的印下的是这个人的身影,心中明明白白记得的也是这个人的样子。 先是迷茫了一下,继而是不可置信的惊喜,他真的等来了,这个人的真心,一片霞光将两个人静静的围绕,就像是将他们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 一切都很完美,只是睿言突然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低下了头,单薄的身躯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犹豫了半晌,咬了咬牙才低声说:“对不起,我替父皇对你说一声对不起,事情的来龙去脉父亲他已经告诉我了,父皇他那是只是太急功近利了,没想过真的将你......将你送给耶律齐,只是没想到被耶律齐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妹妹的事情,他已经很自责了,三年前他一回来就已经为自己准备后事了,那是......我一直以为......后来徐公公说了我才知道,父皇他只不过是太过于内疚了,想要用自己的命来为妹妹做赔偿。” “别怪他了,好么?” 说完抬起头来睿言才发现,左尘一直站在他的对面静静的看着他,他的眼中带着深沉的复杂,突然有一种感觉就好像自己要是去他了一般,睿言害怕的一把抱住了他,低声轻轻地呜咽道:“难道就不能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不在记恨他了么,毕竟......他也是我的父皇啊。” “我没有不原谅他,只是今天这样的日子不要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好么,你刚刚说什么孩子啊?” 睿言抬起头,看见左尘那双硬挺的剑眉都因为他的话纠结在了一起,迷惑的看向他,那样子分外的无辜。 轻声的呲笑了出来,将他的手拿起来放在了自己微微有些凹出来的小腹上,看着他清俊的脸上一点一点瀁开的喜色,他就知道自己所受的苦都是值得的。 “真的.......是我们的孩子么?” 左尘傻傻的问出了一句话,果然看见睿言的脸色变得铁青了起来,没有自觉地一把将睿言抱了起来,在暖洋洋的金色光辉下转起了一个又一个圈,笑的就像一个纯真的孩子。 他要做父亲了,他真的要做父亲了,是和他爱的人一起生出来的孩子,眼圈湿润了,却没有泪水留下来,因为苦难已经过去了,幸福是不需要泪水的。 ------------ 下卷 完结篇 很抱歉,小舞本来要早早更新的,一直拖到这个时候,废话偶也不多说了,看文吧。 永贞三年冬,大雪纷飞,多年都不曾一见。 马蹄渐渐被飘飞的大雪掩盖住了它离开的方向,马车中偶被掀起的帘子总是会不小心的露出其中的绝色倾城,车中被暖炉烤的分外的热乎,只是时不时被掀起的帘子总是会带进来一些凉气,惹得睿言怀中被锦布抱住的小小一团又往里面缩了一缩。 嫌弃的看了看怀中那软软的一团,扬扬眉不耐的对上那双黑葡萄一般的明眸,咬了咬牙冷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把那一团小东西抱了起来,窘迫的回过身拉了拉衣服,愤怒的盯着那个允吸的欢快的小东西。 目光又不自觉的冷冷的看向离开的方向,京城的方向,又冷哼一声,左萧白,叫你不理我,已经三天了,埋在御书房三天了,头不抬眼不睁的看那些奏折,难道它们能有比我和......这个软绵绵的小东西更吸引人么。 倔强的撇过头去,说什么也不肯承认才离开了短短的半天,就有些想念那个人抱在怀中时特有的青草香气,那个人如云的发华顺的感觉,以及那个人樱红的唇软软的清新,该死的想念。 但是就算是想念他,也说什么都不能够妥协,不行......不行......可是,还是很想他身上特有的温度。[.la 超多好] “大人,真的不去找么,陛下刚生产完外面还下着大雪,这样一个人出城很危险,何况......还带着小皇子。” 疏影静静的站在一旁,面有难色的看着依旧镇定自若的坐在书桌前批改奏折的丞相大人,虽说陛下最近因为......生了小皇子的缘故,而有些......那么......幼稚,可是这样的就不管了,怎么行? 左尘疲惫的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比,抬起修长如玉的手轻轻地按压了几下太阳穴,最近这个动作似乎做的格外的多,没有办法,又下了大雪,各个地方的粮食都被盖住了,到处都是雪灾,不赶快处理的话,不知道又要饿死了多少人。 抬起眼看了看外面飘飞的雪,抿了抿唇,一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才发现,刚刚叫人添得茶水已经凉了,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担忧,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在安慰疏影还是在安慰自己的说:“无妨,我已经叫影卫贴身保护他们了,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的,而且......他应该是去师傅那,总比在这里好一些。” 假装没有看见疏影欲言又止的样子,轻轻地敲了敲桌子,又拿起了一本奏折接着看了起来,大雪继续飘飞,不知淹没了谁的叹息声。 “老徐,不带你这样的,你这根本就是在耍赖么,不行不行重来重来。” 瑾洛不耐的一翘花白的胡子,狠狠地瞪了一眼对面的老徐,上来一扑就将下了一半的棋悔的七零八落的,完全看不见了原来的样子,老脸涨得通红,一副孩子气的撒泼,让刚从门口进来的白逸之无奈的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师兄......胜负乃兵家常识,你的......棋品呢?” 对面的老徐一念自己的胡子,眼睛得意的瞪了他一眼,带着示威,气的老头儿一掀棋盘就站起来了,指着他气的说不出话来反复的念叨:“你这个老匹夫......。” 逸之顺当的一个翻身将老徐护到了自己的身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目光顺着门口看向了外面,温雅的说:“言儿来了,你还不去接他,在这里撒什么泼皮。” 老头儿顿时像只斗败的公鸡一样,狠狠地瞪了老徐一眼,就无精打采的出了门,屋里的老徐还来不及兴奋,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兴奋地喊声,不用听就知道是谁的。 “快给我抱抱,这都过去了个把月了,可算是让我能看见这个小东西了,快让我抱抱。” 逸之还来不及回头对老徐说什么呢,就看见一个蓝色的身影快速的跑出了门口,轻笑着慢慢走出了门,还没站住脚就差点被迎面扑来的这个身影给扑倒在了地上,稳住身才发现自己被睿言紧紧地抱住了,慈爱的轻轻拍着他,温和的问:“怎么了?” “左尘他......他又不理我,我不要回去了。他......(此处省略1000抱怨的话语。)。” “你又开始胡闹,国不可一日无君,说什么糊涂话呢。”说完随即扬起一抹坏坏的笑容,轻弹了一下他的头,对上他疑惑的眼神,凑近他的耳边低声说:“都快一年没行房事了,你不想念他么,还不赶快把身体养好了,回头怎么罚他还不是你说的算么。” 对上睿言那双恍然大悟略带着一丝邪气的神情,逸之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出了一个不怎么好的主意,抿了抿唇悄悄地在自己的心里为自己的爱徒祈祷了一下。回头就给自己的宝贝儿子和宝贝孙子炖大补的猪蹄去了,满意的看着睿言开心的将他端出来的东西都吃光了,一扫之前的抑郁。 远在京城的左尘冷冷的打了一个喷嚏,看了看周围,怎么都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看的一旁随侍的小童直发毛,赶紧又去取了一件加厚的棉衣,给左尘披了上去。 左尘邹了邹眉,有些想念起了睿言和宝宝,看了看手上的奏折,又叹了口气,认命的加快了批改的速度,以求能快点完事好早些能去师傅那,把人给接回来。 半个月后,清晨 左尘懒懒的伸了个懒腰,穿着雪白的兜衣从偏殿里走出来,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四周,怎么这么安静。 唇畔勾起了一抹迷人的微笑,终于快要改完了,能看见亲亲爱人了,难得的心情甚好,刚走出几步还没法应过来就被身后的人紧紧地抱住,刚想要反抗就被那随即而来的淡淡柠檬清香止住了动作,乖乖的任由那个人抱住他。 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身后那个人说的话震得僵在了原地,那个人说:“尘尘,已经好久没教训你了看来你越来越不乖了,上次客栈的事情加上这次的,我们是不是该清算一下了,恩?” 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想要逃,可是睿言根本就不给他逃跑的机会,邪魅的笑着轻轻的吻上那张淡雅的,让他渴望许久的唇,他的猎物,怎么能够轻易地逃跑呢?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下卷 完结篇)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 番外 ------------ 你是我的,逃不掉(1) 静谧的夜中带着一丝难掩的银白,在月光下就像镀上了一层鎏金一样,泛着暗淡的光华,整个人没有声息一样融进了空气当中,那双漂亮的眸子中冰冷的带着寒意,只是那微微颤抖的手还让人能够感觉到他的一点点情绪。 再一次的站在这壮阔的宫门前,就连呼吸都是一息,雷洛一身白衣站在门口浅浅淡淡的带着犹豫,本来应该是没有交集的人,跟那个像狼一样的男子,耶律离,隐隐约约的他又陷入那段回忆。 轻咬了咬下唇,耶律离,一个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形容的男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契丹人。纯黑色的发,暗淡带着深紫色的眸子,以及那一袭黑衣下比中原人高不了多少的身材,根本就不像一个契丹人该有的样子,至少他不是一个纯血统的契丹人。 来之前听师弟说,他的母妃是一个中原人,所以生下来的他也大部分像中原人,在契丹皇室那样如狼似虎的地方能够生存下去,很不容易,没人管的孩子,就像野兽一样的充满了侵略性。 一想起那个男人充满侵略性的目光,他的身子也跟着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手中的拳头握的更紧了一些,隐忍的目光格外的引人心动,如果不是为了师弟,以及师弟那个像极了潋滟的爱人,他是说什么都不肯出使契丹的。[.la 超多好] 没错,他就是这次出使契丹的使者,那个男人点名要求的,只要他雷洛肯作为使者出使契丹,他就愿意向大宋臣服,甚至愿意签订降书。 冷嘲的勾起一抹笑,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竟然值了这么多的钱,一想想那些进贡的赔款,他都觉得这个男人根本就是在开玩笑。 可是他又不能不来,这一次的麻烦是他惹得,更何况......他还想趁机杀了耶律齐怎么会不来呢,是的,就算那个男人只能永远的沉睡,不能再次醒过来,他也要杀了他,为小师妹报仇。 就算前面等着他的是刀山火海,他也要来,小师妹,那么漂亮,那么天真,那么温柔,他还记得那时候自己还不过是一个小乞丐没有尊严的跪在地上只为了一口饭吃的时候,只有三岁的奶娃娃不嫌他脏,给了他一碗水喝,哭闹着让师傅收了他做土地,什么也不懂,傻乎乎的对他笑。 从那时起他就愿意在那个小小的身影背后,安静的跟着她,悄悄地保护她,一点一点的等着她长大,即使她后来哭着跟他说:“大师兄,我喜欢二师兄,我想要嫁给他,只想要嫁给他,可是他有喜欢的人了,怎么办?” 那个时候,或者说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他就下决心,一生只为了她一个人而活,所以即使她的愿望让他的心很痛很痛他也会很努力地帮助她,可是......他怎么能够忍受那个该死的男人就那样的玷污他了呢,不能,他不能忍受,就算死也不能。 所以......明知道前面等着他的是刀山火海,是没有尊严的羞辱,他还是来了,他曾经是一个乞丐,没有什么吃不了的苦,人世间的百态,那些年他看过了太多太多,多到就连心也跟着麻木了,只想安安静静的守住心灵中的那片净土。 当小师妹离开时,就连他的心也带走了,只剩下一片荒芜,既然如此,那他还有什么可怕的,不过是一个臭皮囊,就算死了又何妨? “呵呵。” “想什么呢,笑的这么诱人?” 冷不防地,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的同时,消瘦的腰间同时多出了一只宽厚的大手,占有性的圈住了他的腰。 耳边轻轻吹过一阵凉风,即便是来的时候雷洛做好了准备,可是当那个人真的出现的时候,他的身子一僵就连心跳都跟着快了起来。 趁着夜色身后的那只手不安分的探进了他的衣服,身后那个人神秘的暗紫色的眸子带着诱人的色彩,亲密的将脸颊贴到了他的头发上,声音被浓浓的情欲染上了一层暗哑,低声道:“都这么多次了,你还是这么不识情趣,雷洛,我早说过你是我的,你逃不掉的。” “这一次我来到这里就没想过逃,条件是你自己开的,希望你不要反悔。” 雷洛冷笑湮灭在了寂寞的夜色当中,没有人看见他眼中那么舍弃了一切的悲凉,他身后的那个人看不见,他自己也......看不到,因为他自己的心就是冰的,还怎么会感觉到那么伤悲呢。 “当然不会反悔,或许睿言他会帮你做主,可是你应该知道,我们的赌约,当你在站在这片土地上的时候,你就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够给你,而作为条件,你的身体给我。” 黑夜中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闪烁着明亮的光,带着占有意味的看着眼前的人,耶律离,他一直都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想要的他都会不择手段的去得到。 喝,他不是睿言,他不需要那么懦弱的爱,想要的东西他一向会抓牢,不会放手,如果是爱着的更不会像睿言一样放他走,不过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至少他想要的已经得到了,眼前这个男人是属于他的,他一直都知道,从看见他的第一眼开始就知道。 听见他的话手上握的更紧了一些,努力地不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惊慌起来,冷漠的说:“我的身体,你不是已经得到了么,不是玩腻了么,至于你这么大费周章的把我请来么?” “怎么会腻的,无论是对你还是对你的身体,我从来都不会腻,做我的男宠我会给你最好的。” “最好的酷刑么?”雷洛冷哼了一声,不屑地笑了,他的那些手段他雷洛怎么会不知道呢,被他囚禁的那段日子,他已经太清楚了,碰触过太多太多了。 耶律离微微的眯起了那双漂亮的眼睛,带着雷洛所熟悉的也行轻蔑的勾起唇角,一手抬起他的下巴,凝望着他的眼睛半晌,放荡不羁的笑着说:“如果......这是你想要的话,那么我会如你所愿的。” 应化毕的要求先写了雷洛和耶律离的部分,说实话小舞本人也蛮喜欢写他们这部分的,更得有些晚了,请大家谅解撒。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你是我的,逃不掉(1))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 你是我的,逃不掉(2) 银白色的发如同月光一般的皎洁,流淌了一地的静谧,阳光透过硕大的窗口直直的照在了他的脸上,半阖的眼无神的看着床顶,细长的睫毛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层淡淡的阴影。 已经是第几次了......一室的凌乱遮不去他的不堪,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敢......竟然敢当着那么多大大小小陪同官员的面将他扛了回来,这才来到契丹的第一天而已就已经这么不堪了,但这那么多人的面不用想就知道外面会传成什么样子,他还有什么脸再回大宋了,更没有脸去见自己的小师弟了。 即使一开始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当真的面对的时候心情怎么也没有自己想得那么豁达起来,他......是个男人啊。 一只手无力地覆上自己的额头,迷蒙的眼略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的灰色,颓废了片刻,艰难的从凌乱的床上坐了起来,推开前来服侍的侍女,一个人倔强的靠在了床柱子上,一点一点的将衣服穿在身上,欣长的身体在阳光下就像镀上了一层金光一样,大气而奢华。 被折腾了整整一夜的人精神有些萎靡,根本就没有心情去注意外面,自然就不知道此刻不远处的一个宫殿中,耶律离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一个人静静地站在二楼的阁楼上,手中拿着外邦进贡的新玩应,正准备试试它的功能是不是像使者说的那么有趣。 银质筒子被那纤长的手指一拉,华丽的优雅,放在眼前竟真的那般神奇,那个即使落魄也依然从容的穿着衣衫的人,就仿佛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俊秀的脸庞上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难的挂上了一抹微笑。 挺拔,坚韧的背脊清冷的恍若一根劲竹,一次次故意的将他惹得恼怒,却怎么也忍不下心来处罚他的人,难得的竟然笑了,心,忍不住开始不规则的跳动起来。 正笑着看向窗外那只俏皮的画眉,雷洛忍不住勾起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那只小小的画眉还不过掌心那么大,身上的羽毛稀稀落落的并不是十分好看,看见他再看它也不怕生,唧唧的叫了一声就张开翅膀想要往树上飞,谁先回头得意的瞪了一眼雷洛,便一头撞在了树干上,掉了下来。 顺着窗户的方向一丝银光闪进了他的眼底,习惯的戒备,眯起眼角看向那个方向,顿时气得脸色铁青,因为他不巧看见一个不要脸的男人站在不远的位置跟他摆手,咬了咬牙,真想就这样飞过去狠狠的揍那个人一顿。 不过也只能想想罢了,手中的拳头紧了紧,转身离开了窗口的位置,正想着做些什么去,门外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雷洛公子,还在休息么?” 门口不出意外的传来了一个不算陌生的声音,刚刚出现的表情也随着这个声音一并消失了,一抹苦涩划过他的眼底,这个人是跟他一起从大宋出使的官员,昨天被耶律离掳走时他也在场。 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些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反正他也不在乎的,恩,不应该在乎的。 于是,整了整自己的素色衣衫,看向门口冷声道:“我在的,有什么事情进来说吧。” 门外的人顿了一顿,犹豫了一下没有进来,只是带着不屑淡淡的说:“下官恐怕不方便进去,如果看到什么不该看见的就不好了,虽然大人与丞相大人交好,但这次是代表大宋出使,大人代表的是一个国家,这样有失检点实在不该。” “丢了左相的清誉还是小事,失了一个国家的气节乃是大事,还望大人自重。” 听见门外那个人说的话,雷洛有些怔愣的坐在椅子上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虽然他料到了那些个人会什么,可也没想到竟然有人敢这么直接的来门口指责他。 他听见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又离开了,果然门口不再有人说话了,他有些颓然的靠在了椅子上,紧紧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恍恍惚惚的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耳边传来一声声讨骂声,间或三两下的拳脚。 一直到耶律离进来的时候还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椅子上,那副傲人的脸庞上第一次出现了脆弱的让人心疼的神情,轻轻地上前将这个人拥在了自己的怀里。 黑色略带淡淡的灰色的眸子,迷离的抬起头,茫然的看向他,渐渐地目光变得清晰了起来,带着淡淡的不屑移开了目光。 “怎么你没有事情做了么,现在还没到晚上呢,不用这么急着发情。”‘ 那张优雅的薄唇,带着嘲讽,吐出了他认为最恶毒的字眼,想要激怒眼前的这个人。 不管激怒他会迎来的是什么样的后果,他都想要这样做,一个人痛苦不如两个人一起痛苦,不想去想那些不应该在意却又忍不住在意的事情,就算这样的后果是让两个人一起痛也没关系。 “发情,这种事需要一定要到晚上么,不过是怕你身子吃不消罢了,如果你还想要的话,我根本就不介意满足你。” 耶律离根本就没有在意他话中是否带着嘲讽,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慢慢的靠近到他的身边,一直修长的手暧昧的搭在他的臀部,凑近他的耳朵说。 雷洛不着痕迹的邹了邹眉头,回身一甩手将他的手拍到了一边去,他发现这个人的脸皮似乎又厚了一些,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起来,如果是以前的话,他说出这样的话那个人不是应该暴跳如雷的么。 “别忘了你们来的目的,你该学会讨好我的。” 耳边传来一阵叹息声,酥酥麻麻的让雷洛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回手想给他一巴掌的时候,那个人早就跳到了一尺之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了,对于他的反应紧紧只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说:“你,还是学不乖啊。”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你是我的,逃不掉(2))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 你是我的,逃不掉(3) “学乖?”雷洛轻声呲笑着回身,失去神彩的眸子落寞的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冷冷的说:“什么叫乖?像你后宫的那些不要脸的男宠一样,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等待陛下您的临幸?” “那有有什么不好呢?只要你乖乖的,.la [棉花糖]” “就算耶律齐的命也能么?” 雷洛好笑的看向眼前这个自大而又羁傲的男人,再遇到这个人之前的十几年里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有人这么的......自大又不要脸,这般轻易的许下承诺,也不看自己给不给得起。 嘲弄的眼中不自觉的闪过一抹落寞,就像他那么轻易的许下承诺以为能够给小师妹一个未来,许诺了幸福,却来不及兑现。 耶律离听到他没有语调的声音顿时有些愣住了,他一直都知道这个人是怀有一定目的来这里的,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的要他弟弟的命,虽然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名义上的弟弟是死是活. 可是......那毕竟是他名义上的弟弟,他是新王,新登基的契丹王,根基还不够稳,如果不是耶律齐自己选择放弃生的机会,他根本就不可能这么毫不费力的登基称王。 目前支持耶律齐的人因为还没有放弃寻找让耶律齐醒过来的方法,如果耶律齐死了的话,恐怕到时候真的会彻底的激怒了耶律赞,后果恐怕......。(.la 好看的) 耶律离的犹豫没有意外的被雷洛尽收眼底,心口突兀的一痛,不由得自嘲的笑了出来,他到底在期待些什么,期待这个人答应自己么,他不过就是个外人罢了一个玩具,怎么可能会有人真的爱他。 “不是说我想要什么都能给我么,不过就是一个活死人而已,你都犹豫不决。” 雷洛低下头没有再去看那个人微变的脸色,冷冷的丢下了一句话,便绝然的转身离开,他说:“承诺......不是戏语,办不到就不要轻易的许诺。” 耶律离看着他离开时落寞的眼,有那么一瞬间想要解释,想要告诉他,他能够办到,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罢了,可是话到了嘴边徘徊了一圈又不得不咽回了肚子里,他是王,这个大草原的王,根本就没有义务为一个猎物解释这一切。 沉默的站在原地,怎么也无法去除心口那因为他离开前那句话所带来的闷疼。 “王,有您的飞鸽,是宋皇的。” 听见那阴暗角落里穿出来略带沙哑的嗓音,耶律离猛然的回过身,对于自己的失神一阵心惊,面色阴沉的离开了屋子。 之后这三天的事情让雷洛反倒有些不习惯,自从那日离开之后,他就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了,他想过以那个人自大的个性,必然不会就这么的善罢甘休,也许会像以前那样将他囚禁起来,也许会利用那个誓言威胁他就范。 可是......那个人偏偏什么都没有做,那天离开以后就再没有来找过他,整夜的与后宫佳丽日日笙歌,不想承认自己心中突如其来的失落感是因为那匹自由的狼。 甚至就连他的行动都没有受到限制,在明明知道他想要杀了他弟弟的情况下,竟然还这么的不限制他的活动,那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心中总是有那么一点微微的不安。 谈判出乎意料的顺利,只是......三天了,已经过去三天了,他竟然一点头绪都没有,想要报仇身上又担负着大宋的责任,明天使团就要返回大宋了,他应该留下么? 那时来的时候那么信誓旦旦,到了现在他却不得不嘲笑自己的天真,纯黑的眸子空洞而又落寞。 夜色如水般静谧的流淌着,他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窗子前没有头绪,月光悄悄的将他整个人包围起来,如雪的白发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光。 远处的高阁上一个人亦是静静的看着他,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复又松开,隐隐的露出纤白的一角,这三天的时间耶律离就像是着了魔一样,每到深夜就一个人呆呆的站在这里失神的望向那个人的窗,那个人淡漠的身姿。 初见时那翩若惊鸿的绝艳,如月光一般透彻的银白,让他想要他,不计一切后果的想要得到他,然而此刻,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跟那时候将他送给宋皇时候的心情不同,那时候他有自信这个人一定会回来,会回到他的身边,他是属于他的。 但在听见他三天前说的那句话的时候就动摇了,承诺不是戏语,办不到就不要轻易的许诺。 那样的身姿,那样的落寞,孤寂离开的背影,深深地刺痛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很疼,却不知道为什么,就连心也跟着开始犹豫起来。 他能够有一万种手段将他留在身旁,狡猾如他不应该心慈手软,羁傲如他根本就不会温柔,可是......那个身影,那个身影的主人却总是莫名的牵扯着他的心,说不清楚是因为他回来那夜那义无反顾的眼还是那日他离去时绝然的孤寂。 这种心莫名奇妙被牵扯的感觉一点都不好,不能够在执着了耶律离这么告诉自己,不能够在对那个人执着了,因为他这个猎人,已经不知道能不能在狩猎的过程中守住自己的心了。 一种来自本能的直觉告诉他,再继续下去会有危险,那个人会成为他的弱点,心底不断的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自己,他应该杀了雷洛,他耶律离是一只孤傲的狼,是不能够也不允许有弱点不能够有所牵绊,只要是有这样的危险都不可以。 但是......他不得不自嘲而又无奈的勾起自己的唇角,不行的,怎么样都不行的,没有任何办法的,他只能逃得远远的,即使那个像月神一样皎洁的身影,也不行,也不能成为他的牵绊。 离开吧,如果离开能够解决的话就不要再回来了,离开吧,雷洛,耶律齐即使我不关心他的生死亦不能够就这样的将他交给你,趁着事情还来得及之前抽身吧,否则......别怪我狠心了。 草原是崇拜像风一样的自由,崇拜强者的,即使那个来自大宋国的威胁,他亦不怕,也没有放在心里过,狼从来都是有胆有谋并且不畏惧前方的危险,即使是死也无畏。 耶律齐不能死,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为了契丹,都不能,攥紧的拳头慢慢的松开了,一把灰尘顺着他的指缝飘落到了地上,转身离开了高阁,离开吧,风轻轻的吹过。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你是我的,逃不掉(3))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 你是我的,逃不掉(4) 草原的春季是万物生长的季节,成片绿油油的草地,被风吹过就会露出一只只白白的绵羊,蔚蓝的天空清平如洗,是雷洛从来没有见过的澄澈,如果之前的一切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一定会爱上这里。(.la 无弹窗广告) 不求富贵,只要一个帐篷,一群羊他就能够在这大草原上自由自在的生活。 可是......这都只是如果...... “大人,你们该启程了。” 身后一个冷厉的声音让他的身体一僵,这个声音他分外的熟悉,以前的日日夜夜就像是刻进了他的骨头里似的,敛起眼中不该拥有的憧憬,握着马缰的手紧了紧。 “是该走了,不过是贪恋一瞬这美景,王上就要开口赶人了,这可不是草原人豪爽的作风。” “自然不是,不过看多了这美景被有心人惦记上就不好了。” 闻言雷洛不自然的抬起眼看向他,那双眼中黝黑的看不见底,深邃的泛起了点点涟齐,直直的望向他看尽了他的心底。 狼狈的翻身上马,草原的风猎猎的吹过他的衣角,就像那时最后离开山谷时一般,心中百感交集,风依然浓烈,景依然秀美,可是人却已逝,物是人非,那么再美的景也不过是痛,不看也罢。 手紧紧的攥着马缰,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站在大风中浓烈的身影,从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们的命运将要纠缠不休,恨也好,痛也好,至死方休。 就如同那个承诺一样,既然他肯再次踏足这片土地,那么事情就不会这么快的结束。(.la 无弹窗广告) 在没有一丝留恋的的策马扬鞭,对身后的众位官员将士吩咐启程,在不去看那个渐渐消失在绿草中得身影,峰回路转不见君,草上空留马行处。 直到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逐渐的在官道上消失,耶律离才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终于走了,但是萦绕在胸口那抹淡淡不去的失落怎么也没有办法消失。 时间过得真快,才短短的一个星期就好像过了千年,就像他自己也不能料定雷诺下一步会干些什么,明明看似在自己掌中的人,却像风筝一样,随时都会飞得更远。 哼,雷洛嘴角扯出了一抹他惯有的笑容,立刻就让那冰雪一样的容颜染上了春意,一旁左尘特意派过来随侍的小童心不由得跳的速度加快了几分。 “公子,这次回去你不会又半路把小童甩开了吧。” 小童看似无心的一句话让雷洛不由得有几分心虚,没有过得言语只是匆忙的点了点头,有些慌乱的,不由得将行进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其实雷洛并没有打算真的离开,为小师妹报仇是现在他纯在的全部意义,没有将耶律齐杀死他怎么舍得走呢,他知道二师弟心软,舍不得杀了耶律齐,所以他来的时候只跟睿言达成了协议。 报仇可以,但只能以私人的名义,他雷洛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跟着师傅学了这些年,就算没有那份心存天下的大志,亦怀有这天下千千万万的子民,他不会再给契丹任何借口来威胁大宋的。 要报仇的人是他一个,但他现在出使的名义是大宋来使,必须离开,至少现在必须离开,将队伍平安的送至大宋边境,再找一个借口离开,潜入契丹,这才是他的计划。 他赌过一次,那个人要自己的心,他输了,现在他再赌一次,那个人要的不过是自己的命。 小舞又飘出来了,关于雷洛和耶律离的番外就到此结束了,想要看关于他们两个人的故事,就请到时候关注小舞的新书《你是我的,逃不掉》.......不过目测至少得下半年才能有时间写。 接下来明天写的将是睿言和左尘的番外,嗯,以及两个人的小宝宝,有木有人觉得尘尘有当奶爸的潜质......嘿嘿~~~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你是我的,逃不掉(4))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 亲爱的,你该学乖点(1) “父皇,父皇,快点快点,跟我来。” 睿言半身侧卧在贵妃椅上,慵懒的凤眸懒懒的半睁开,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不悦的看向外面小跑进来的那个如玉一般的小人儿。 身下舒适柔软的极品雪狐皮是左尘从大漠那边费了不少心思带回来讨他欢心的,虽然没看出来哪里有些与众不同,不过他爱极了左尘为他忙前忙后操碎了心的样子,自从几年前他差点难产死在他怀里,他就对他的身子十分的留心,就连这个......贵妃椅,都是最近看他太过疲倦了他找人特制的。 不悦的看着打断他好眠的小鬼,可是眼看着那个小东西想要爬上左尘为他准备的贵妃椅来分享,这可不行,皱起眉冷着脸看着这个差点害死他的小鬼说:“做什么这么慌慌张张的,早些规矩都白教你了。” 眼看就要得逞的的小东西幸幸的收回自己胖嘟嘟的小爪子,粉嫩的小脸上勉强的扯出一抹讨好的笑容,像只小狗一样小心翼翼的抓起睿言的衣角蹭了蹭,小声说:“父皇,你快去看看,爹爹他......到宫门口,又被小姑姑给缠住了。” “小姑姑?”睿言疑惑的眨眨眼,他这是哪冒出来的小姑姑? “恩恩,就是那个旖旎郡主啊,缠着爹爹非得要说爹爹还没有丞相夫人,要......要给爹爹他做夫人还抱抱.....我说他素我的爹爹,小姑姑还说......还说我胡闹。” 小鬼可爱的吐了吐舌头,不管是父皇还是爹爹都不许他在别人面前这么叫,可是那个本来就是他的爹爹啊,哼,那个丑女人,不就是仗着爹爹向来温文儒雅不会拒绝女人,才这么有恃无恐的把他推开,占领平时他废了好大劲才能抱抱的腰么。 每天和自己父皇抢爹爹一个都已经很费劲了,只能在父皇打憝的时候他才能偷偷地跑去御书房,在爹爹的怀里窝上一会儿不被扔出来,今天可倒好,好不容易抱上了,竟然被一个丑女人给扔出来了。 理由就一个,你小姑姑我是未来的丞相夫人,抱自己的相公是理所当然的。 哼,爹爹素我的,呃......我和父皇的,爹爹不会拒绝你我就找父皇收拾你,╭(╯^╰)╮,晚上还要好好地叫父皇欺负欺负爹爹才不去救他呢,谁叫他不知道推开那个丑女人,还不许他抱抱的。 哼哼哼哼...... “你刚刚说什么,你的爹爹让别的女人抱?” 睿言眯起漂亮的凤眸,里面闪过一阵冷峻的光,让下面的小东西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父皇好可怕...... 慢慢的坐起身,倾城的容颜说不出的雍容华贵,绝艳的色彩足以让任何男人迷醉,只是那双凤眸中闪过的冷冽的怒气嗜血的摸样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就算现在有人敢招惹他恐怕后果应该会很惨。 绝艳倾城的美人危险的敛了敛自己因为休息而凌乱的发,理了理衣冠,嘴角挂上了一抹慑人的微笑。 看见自己父皇的笑容,小东西不由得又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后,心中不由得有些幸灾乐祸,和那泛起的小小的担心,爹爹这次恐怕要遭殃了,上次他看见这个笑容是因为他不小心害爹爹受了伤,结果被父皇狠狠地打了一顿,趴在床上半个月没敢下床。 平时每天晚上父皇就爱欺负爹爹,每天晚上都能听见爹爹“痛苦”的**声(小舞,大家懂得,小孩子的痛苦是我们尘尘痛并着快乐的呼喊。),哎呦哎呦的听得他都心疼了,万一今天晚上父皇狠狠地欺负爹爹,就像打他那样,半个月下不了床怎么办? 小脑袋慌乱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间,睿言已经带着他和小顺子走带了皇城的门口,不知不觉间已经停下了脚步,他一个不小心就撞到了自己父皇的腿上,被父皇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扁扁嘴,再也不敢出声了。 又看看远处依然跟旖旎君主推推搡搡的左大丞相,不由得在心里默哀到,爹爹你自求多福吧,他几乎已经能够想象到晚上爹爹的求救声会有多麽的惨了。 果然就像他家不听话的小子说的那样禁宫门口站着一对样貌出色十分登对的男女,青衣儒雅的就算离了很远他也不会认错那个就是他的爱人左尘,至于那个跟他纠缠不清的女子看起来有些眼熟,一声红艳艳的罗裙就像一朵娇艳的鲜花,正直情窦初开最芬芳的年龄,任谁看在眼里都是一桩极好的姻缘,男未婚女未嫁,可是...... 不得不说午休小歇的时间被宝宝折腾起来他就已经很恼火了,现在看见眼前这一幕他真的是火大无比,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明明都已经有个孩子那么大了,竟然还敢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每年到了潋滟的忌日他总是有那么几天心情低落想着别的女人,这个他忍了,谁让潋滟是他的妹妹了,谁让潋滟她和他长得一样了,谁让她......已经死了,他总不好跟一个死人去吃什么飞醋。 可是现在他倒是胆子大了,竟然敢在他眼皮底下给他偷香,你看看都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还让人家抱着,分明就是在暗自享受美人在抱的那份柔软么,竟然敢不退开,看来他对他的“宠爱”还是不够,竟然还让他有心事去想着别的女人。 (小舞飘飘悠悠的就过来了,明明就是你自己吃醋,没看见尘尘已经在推了么。) 明明大中午的阳光明艳艳的,可是左尘突然觉得背后生气一股寒气来,算算时间睿言应该还在午睡吧,的快点解决这个麻烦才好,不然一会儿他醒了看不见他又会不安吧。 想起那个人刚刚睡醒时找不到他软软的样子,心底不由得划过一道柔软,从小顺子那他已经知道了睿言的过去,包括那个女人如何伤害他的,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发誓不能够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虽然现在好多了,不过这个让他唯一能够看见他孩子气的小习惯还是没改。 手下使劲的拉了拉旖旎狠狠抱住他的手,又不敢太用力怕伤到了她,女孩子都娇娇弱弱地,如果真的伤到了回头也不好跟他的母亲昌平长公主交代,叹了一口气,不得不耐着性子跟她说:“郡主,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不好么,这样成什么样子,都已经有很多人围上来了。” 旖旎满不在乎的嘟起唇,那双和睿言有八分像的凤眼满不在乎的翻了个白眼说:“才不要呢,随便他们看,都好几年没见你了都要想死你了,我就要抱抱。” 左尘无言的望天,心里开始犹豫要不要用点力气恨恨的推开算了,女子就女子吧,这么下去睿言就要醒了,就算在心疼女孩子的娇柔,来比不上自己心头爱的重要。 还没等他下决定,身后就传来了一个阴寒到让他发僵的声音,听到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再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这个时候他心里就有一种想法,这回完了。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亲爱的,你该学乖点(1))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 亲爱的,你该学乖点(2) “旖旎表妹真是好雅兴啊,这才刚从梅花庵里回来就在朕的大殿门口纠缠不休。” 走进了睿言才发现,站在禁宫门口紧紧抱着左尘不放手,皇儿口中的小姑姑可不就是自己的表妹呢。 四年前就吵着要嫁给左尘,那时候正好赶上被皇叔暗算以后跟左尘发生了关系,凌云又离京出逃,闹得不可开胶,闲她烦就一道圣旨下到了长公主府里,以公主年幼有失规矩为由,踹到了京城附近的梅花庵待发修行。 没想到......真是烦不胜烦啊,睿言不得不狠狠的瞪了左尘一眼,这丫的就是个祸水,还不安分天天勾三搭四的,也不知道给这个小丫头惯了什么迷魂汤,都过了四年了还记得要嫁给他做夫人呢。 不过她怎么回来了,睿言疑惑的目光落在了身边小顺子身上了,注意到小顺子一直在跟他打眼色,微微蹙了蹙眉瞪了一眼那个不安分的丫头,才看见她把那双刺眼的手给放了下来,才不着痕迹的扬了杨下巴。 小顺子机灵的凑到了他的耳边,轻声说:“陛下大概忘记了,前几天请丞相待批的折子里面,有一份是昌平公主上书请求让郡主回来的,今年郡主已经二八芳华了,回来行了成人礼就可婚配了。(.la 棉花糖)” 经小顺子这么一提睿言才有了那么一点印象,那日刚被小鬼折腾完,脑子迷迷糊糊的就准了。 既然是自己惹出来的麻烦,在看向他们的时候目光微微温和了一些,对上左尘那张无辜的脸没好气的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意思大概也只有左尘能看懂,晚上回去咱们有账一块算。 “皇表哥,你要给我做主啊,丞相四年前就说娶我,却到现在一点实现承诺的意思都没有,大丈夫要言而有信才是。” 跪在地上的旖旎君主此刻身着一身淡粉色的宫装,娇俏的年纪充满了灵动的生气,四年的清修显然没让她那个天真活泼的性子变得规矩一些,就是说话的这一会儿时间也还忍不住的拿眼睛去偷瞄,跪在一旁的左尘。 这个男子是他见过最是俊俏的,沉稳如石的性子就连她的娘亲背地里都夸她眼光好,一身的清冷跟映衬的整个人恍若谪仙。 想着想着她的脸颊上不由得抹上了一层淡淡的绯红,泛着女子特有的柔媚。 睿言不动声色的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头,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心里的醋罐子彻底的翻了,好样的,才多大会功夫不见就给他惹出来这么大个烂桃花。 看着郡主的样子不用说睿言心里也有数,恐怕也是这丫头大了,到了思春的年纪了,看来回去的赶紧找个不错的才俊给她嫁了啊。 “丫头大了,起来吧,你才刚回京都四年没见了,咱先找个地方叙叙旧吧,过两天就要办成人礼了,大丫头了。”睿言嘴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走上前搀扶跪在地上的郡主亲切地说。 旖旎并没有注意到什么,但是跟在他身后的小顺子和小皇子可看的真切,不由得同时打了个冷颤,就是不知道陛下这次又在想什么鬼主意了。 左尘一边脸上真真切切的出现了一种叫做冤枉的无辜表情,就算泰山压顶都没有变过的脸色,也为有睿言能让他变了色,可怜兮兮的看着睿言掺起了郡主就要扶着她走了。 就连回头看他一眼的意思都没有,新就跟着凉了半截。 倒是郡主心里还挂念着他,就连皇表哥一边转移话题一边几乎是架着她往偏殿走去,她也没忘记柔声细语的回过头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对自己身边的表哥说:“皇表哥,丞相还在那里,等等他一起走吧。” 这是睿言才转过头来咬牙切齿的,对跪在地上的左尘说:“爱卿怎么还跪在地上啊,跟着一起来吧。” 看那表情睿言虽然是已经露出了自己认为最温柔的笑容,可是看在左尘的眼里还是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连忙就要抬起手来拒绝,可话还没到嘴边就被郡主半推半拉的拽到了睿言的身边。 “尘哥哥,你不需要这么客气的,表哥人很好的不会怪罪你的,再说了我们马上就要成一家人了,何必这么拘礼呢?”说完还不玩俏皮的看向自己的皇表兄,等着夸奖,带着小女孩得意洋洋特有的娇憨。 不过看在睿言的眼里这简直就是**裸的挑衅,挎着他的老婆说是一家人。 “当然。”这两个字几乎是从他的嘴里面挤出来的,牵强的扯出一抹笑,扭过头抱起自己的小儿子,连头都不会的就走了。 跟在后面的郡主一点都没有将要大祸临头的意识,被她一路拉着的左尘嘴角几乎都顾上了苦笑,练武功都用上了,暗自将这个小丫头挎在他胳膊上的手震下去了,又马上就像一只八爪鱼一样的被缠住,反反复复挣脱了几次,就到了偏殿的门口。 到了门口郡主才依依不舍得放开了手,小鬼已经一转就跑到了左尘的身边,稚嫩的小手就占据了刚才郡主一直挎着的地方,小小的身子一拱就将人拱到了一边。 看见郡主瞪他就回瞪了回去,哼,现在有父皇在这给我撑腰,看你还敢不敢跟我抢爹爹。 左尘眼尖的就见郡主想要拉他一起进去,忙贡了弓身对睿言道:“陛下,小皇子的课程这几日因为公务耽搁了些,臣等就不打扰陛下的家事了,督促皇子的学习才是正途。” 没给郡主发言的功夫,睿言冷淡的恩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也不等两人告退就率先转过身进屋去了。 郡主看了看台阶下的两人又看了看自己的皇表兄,想起了自己娘亲出门前叮嘱自己的话,狠狠的瞪了一眼疏离表情的左尘,犹豫了以下最后一跺脚就跟着皇兄的身后进了偏殿。 偏殿门外的父子俩不由得对视了一下,同时松了一口气,左尘感激的抱起了自己的儿子狠狠的亲了一口,飞也似的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亲爱的,你该学乖点(2))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 亲爱的,你该学乖点(4) 一道刺目的白光映入眼帘的时候,左尘才艰难的意识到,天已经亮了,而他和睿言竟然荒唐了一夜。(.la 棉花糖) 记忆一点一点的涌入他的脑海,御书房,他和睿言......折腾饿了一整夜......不会有人发现什么吧。 “爹爹,你的脸好红。” 忽然传来的声音让他的身体一阵僵硬,艰难的一点点将放在顶棚的目光移回到他的身上,青紫一片的胸膛上赫然是一个乖乖蜷缩起来的小身影,那双明亮的黑眸正认真的看着他。 天......难怪有种快要喘不过来气得感觉......他到底多沉了? 小东西见他漂亮爹爹不知道为虾米翻了白眼,也你肯看他,嘟嘟小嘴,继续用手指头一点一点研究爹爹身上的青紫,这个是怎么弄的? 好像是......咬的...... “唔......。”还在脸红这发呆的左尘被肩膀上的一阵刺痛唤回了心神,无语的看着像狗一样狠狠的咬了他一口的儿子,好奇心强是好事没错,但是......为什么要拿他来做实验。 “该死的,你们在做什么?” 过了一晚上好不容易神清气爽一回,睿言好性情从上朝开始一直持续到下朝结束,但是谁能给他解释一下,眼前这个该死的情况是怎么回事,他的丞相是给他压的,但是这个小鬼做了什么? 努力在爹爹身上学习的小东西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一股大力提到了空中,随手一扔像个货物一样在半空中做抛体运动,救命啊......a会死人的。 左尘复杂的看了一眼在半空中自由落体的儿子,很自然的阖上眼睛假装没有看见,任由睿言将他温柔的抱在怀里。 然,跟在睿言身后的小顺子就没有那么自然了,还没跟着走到门口,就见到从里面飞出来的小主子,马上冲上前去——当肉垫。 他的小心肝啊,自从有了小主子以后就越来越提心吊胆的了,陛下的身子越来越好,扔的力度越来越大,准头也越来越好,可是......他的老腰越来越差了,真的承受不住小主子再一次的重击了。 555555......睿言已经懒得去分辨到底是谁的哭声了,也许是小顺子的也许是宏儿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你身上怎么会多出来一道牙印,难道我昨天晚上还不够卖力么,说是谁留下的,旖旎么?” 说话间睿言已经恼火的将眼睛眯起来了,本来他对于长公主的提议为旖旎请求赐婚给丞相的事已经不计较了,但是......。(.la 无弹窗广告) “没,还不是你教的好儿子。”左尘淡漠的瞥了他一眼,漂亮的眉毛轻矗,脸色难看的回了他一句。 听见左尘的话,睿言眯起眼睛看了看门口没再说什么,到底是自己费了九个月功夫生下来的小鬼,不舍的拖出去诛了九族,咬了咬牙,趁着左尘还没回过来神的功夫,上去狠狠的咬了一口。 “嘶......你......。” “小顺子,传令下去,太子贪玩不正学业,从今日起送到太傅府管教,由严太傅之子严延伴读,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入宫半步,尤其是逍遥阁。” 冷哼一声,睿言才笑眯眯的转过头看着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看着他的左尘,轻轻的浅啄了一下,才恋恋不舍得抬起头。 他爱极了这个人身上的淡淡青草香气,以及他皮肤软软滑腻的触感。 “你......那可是你儿子。” “也是你的,不过那有怎么样,别忘了你是我的东西,我怎么舍得让别人分享呢。” 左尘半软的身子无力的靠在他的胸膛上,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转过了头,白皙的面颊上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睿言带着笑意又抱了他许久,才听见怀中的人而闷闷的说:“昨天在御书房......没有人看见吧。” 漂亮的严重上过一抹笑意,他可不敢跟身下这个人说,昨天因为没关窗户都被他那个突然闯进来的师兄看光了。 “没有,早朝上,我让左侍郎带你告的病假。” 左尘还没来得及狠狠的瞪他一眼,就听见外面小李子报:“陛下,旖旎君主求见,恐怕是为了左大人的事情,” 心情刚刚好起来的睿言听见小李子的话,顿时又是乌云罩顶,狠狠的拧了左尘一下子,不满的嘟囔道:“都搞你,朕的表妹三天两头来烦我,你那堆桃花债早就该断干净了,现在还得朕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左尘沉默了一下,想说什么终是没有说出口,明亮的黑眸子暗了一下。 不是他不想拒绝旖旎,而是他无法拒绝,四年前那个小丫头与他也算是有救命之恩,他亲口答应过要娶她为妻,虽然大部分都是那丫头自己误会的,但......承诺出口便是千金,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够拒绝。 君子重于信,守于礼,而忠于义,从小师傅便是这么教导他的,讳莫难忘。 睿言没有等到想象中的辩解,有些恼羞成怒,可是一看见他身上昨夜被他蹂躏的青青紫紫怎么也发不下去这个火,咬着牙叹了一口气说:“罢了罢了,你看当朝那个大人府上的公子配得上旖旎,我给她赐婚。” 得罪姑姑,得罪表妹,那就得罪吧,免不了一顿被念,但为他值得了。 左尘诧异的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想着他的话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低声说:“不如礼部侍郎的家的小公子吧,年岁与郡主相差无几,人长得分流俊美,文章做得也不错,以后可堪大用,我看尚书这个位子可以......。” 听着他的话睿言有些恼火又有些好笑,他这是给他表妹挑选驸马呢还是给他批改奏折呢,没记错的话昨日就有一名官员上书推荐......。 “随你吧,小李子,传朕旨意赐婚旖旎君主与礼部尚书三公子李彤,九月九日完婚,府邸和规格就按照当朝长公主出嫁办,在吩咐礼部另拟一道旨意,明日起李彤接任尚书一职。” “渣。” 睿言满足的在唇畔扬起一抹笑,左尘,到底是谁以爱之名囚禁了彼此的心?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亲爱的,你该学乖点(4))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 吃醋的左尘1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当年陶渊明老先生隐居的地方,就是这终南山吧。” 一个恍若流水激石的清脆声音,从半遮半掩的马车帘子中隐隐约约的飘荡出来,同时飘荡出来的还有一个青色的衣角,不羁飞扬,流淌着说不出的优雅。 马车徐徐的前行,车窗半敞开着,黑丝如墨,柔顺的垂落坐在窗前的那个人的肩上,男子半阖着眼,长长的睫毛轻轻掀动,如同落花轻舞的蝶翼,颤动了下没有睁开,整个人放松的靠在马车的墙板上,青衣穿在他的身上,自带一股子出尘的韵味,刚才的话就是他说出的。 一只手从他的身后占有性的环住他的腰,轻轻地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黑色绣刻着鎏金色花纹的衣襟与青色衣袍交融在一起,睿言唇边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俯过身轻轻地落下一个吻在他的唇角,柔柔的,唇边还沾着他特有的青草香。 身子靠近左尘,另一只手也顺势环住他的腰,将他搂近了自己的怀中,睿言不自觉地在自己的脸上挂上了满足,慵懒的像一只抚顺了毛的野猫一样,将自己的头悄悄地靠在了左尘的肩上。 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惬意的抱过自己的爱人了,真是怀念,没有办法他也不是不想好好地跟左尘一起度个蜜月,实在是因为之前的情况不允许啊。 他家的那个小鬼头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疯,按照皇族的规定,年满六岁的皇子都必须要到太学院由太子的太傅传授知识,他好不容易,日盼着夜也盼着,把这个天天一有时间就跟他抢尘尘的小东西送走了,满心的以为可以图个清静。 可是不知道那个不要命的给他提了个建议,煽动了满朝的大小官员,联名上书,请求当朝丞相出任太傅,教导太子,他敢说不? 他已经年过八十的太师找他好一顿哭诉,他的亲生老爹白逸之大老远的不知道凑什么热闹,好劝赖劝的给他一通说,最最让他觉得无法忍受的,就是他的亲亲媳妇,左尘不知道被那个小鬼灌了什么迷魂汤,被子一扯,一脚给他踹出了卧龙殿。 经过了五次毫无结果的抗战以后,他不得不在那个小鬼一脸得意的笑容中,妥协的投降了,将爱人少的可怜的时间挤出来那么一丢丢,还要分给自己的儿子,他容易么? 左尘之前每天都是上午坐在御书房头也不抬的批改奏章,下午去东宫教导太子,晚上则……多半夜宿御书房,让他连个毛都摸不着,而这样的生活他已经过了八年了,你能掰开手指头数数八年来他过得这是什么日子么,老婆老婆抱不着,儿子儿子来叫嚣。 说实话,他真是后悔生下这么一个小鬼了,他儿子根本就是来讨债的吧,明知道他家丞相大人天天忙得脱不开身,还缠的跟只八爪鱼一样,又是自己儿子不能拖到菜市场砍脑袋,跟左尘抱怨就是一巴掌胡飞,他容易吗? 睿言睁着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紧紧的盯着自己怀中的美人,生怕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没人能懂,他是等这天等了多久了,他自己的老婆能看着却吃不着,能抱着却还的用药偷偷地把人迷昏,拐出来,他过得很辛苦啊。 小心的看了一眼一脸惬意的左尘,睿言悄悄凑近,他们家的丞相大人这个表情是不是说明他现在心情很好,已经不生他的气了吧,看他的薄唇粉粉嫩嫩的,好像在偷偷地亲一下,睿言不自觉地泯了抿唇,淡漠的唇上还有一阵属于他的青草香。 凑近,凑近,眼看着就能香到了,却没想到美人的头一片,就亲到了一阵香香滑滑的皮肤,不甘不愿的睿言抬起头来,看见的是左尘已经不知在何时睁开的眼,璀璨的颜色堪比最流光溢彩的宝石,清澈动人。 “你这是做什么?“ “萧白,我只是……只是想要亲亲自己的老婆,还要这么严厉。“ 睿言因为左尘的话有些面色发黑,当惯了皇帝,习惯了发号施令,虽然已经默许了尘尘这样的行为已经很多年,可是还是会让他觉得很不自在。 “谁是你老婆?” “不是你还想要谁啊?” “你不是还有一个,叫什么来着,忘记了,你不是在宫里面还封了一个男妃么,那才是你老婆,找他去,我可消受不起帝王恩。” 左尘冷哼了一声,一手推开了他靠过去的身体,一手扶开了他占据在他腰间的手,别扭的背过身体对着他,假装自己根本就没看见,身后那张已经黑到一定程度地脸。 睿言知道左尘说的那个什么不记得的男妃,就是他十几年前封的那个用来气他的妃子,到现在左尘不高兴的时候还时不时的拿话点他,而他因为是个罪人只能……不,根本就找不到话来反驳他,内流满面啊。 伤害尘尘的人是他,误会尘尘的人是他,过去的一切的那一道一道的结,都是他自己种下的,包括凌云的死,都是他们之间间隔的沟渠,虽然后来左尘原谅了他,但是他知道,如果……如果不是因为那天他及时赶到,如果不是因为他已经有了皇儿,左尘真的就会走出了他的生命,永远的走出了他的生命。 而不是现在这样子活生生的坐在他面前,腼腆的脸上带着笑容,红透了脖子,却倔强害羞的不肯看向他,即使被推开他的唇边也忍不住漾出一抹轻笑,平时慵懒锐利的眼,此刻透着温暖,静静的看向坐在他对面的左尘,他该庆幸的上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让他再一次拥有了尘,这个世间唯一没有被蒙尘的珍珠。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吃醋的左尘1)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 后记 整本到这里就算完结了,不管是正文还是番外,我都拖得太久了,从去年七月份到现在也有小半年了,囚爱系列的第一本总算完事了,至于后面的我还要构思一下,乱七八糟的大概有个思路了,欢迎大家关注囚爱系列第二部以战为名。 从以前到现在一直有很多读者朋友一直在支持小舞写文,小舞在这里跟大家道谢了,也谢谢小猪和化毕等等大家的一路相伴,第一次写文,自己看其实也觉得有些地方并不尽如人意那么好,我不觉得自己文笔有多好,只能说以后我会努力为大家带来更好的文,谢谢~~~~ 1 辉煌岁月 作者:纯银耳坠 热血青春 861490字 连载1321万读者 被同学百般欺负的少年,认识几个热血兄弟,压抑无望的人生发生改变,缔造出盛世辉煌。 2 我的董事长老婆 作者:黑夜de白羊 都市生活 916705字 连载965万读者 雇佣兵王秦川回归都市,被未婚妻安排到超级商场做保安,无意中卷入商场的斗争当中。 3 我的泼辣女室友 作者:砚六公子 都市生活 621618字 连载106万读者 我不要被剥夺爱的权利,也不要被剥夺追求梦想的权利,我只想走完属于自己的人生。 4 霸气凌天 作者:痴情小妖 异界大陆 1221447字 连载67万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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