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爱若是缠绵 ------------ 第1章:你以为你逃的掉? 电梯门“咣当”一声打开,温夕禾低着头,跟在大家后面走了出来。 看着前面依次离开的人群,她忍不住轻轻吐了一口气。那个该死的空降兵,这已经是第几次吃自己的豆腐了?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打扮。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发鬓老土地挽起。脸上的粉底到底涂抹了多厚连自己都不知道,黑色镜框。这样的打扮,不应该是要多土就有多土的吗?可是为什么那个该死的空降兵说,他们就是天生的一对。 一对个头!还有下一次,她就狠狠的踩,踩他! "温夕禾!" 一声低沉的男声在她的身后稳稳的响了起来,她一回头,瞬间石化。 电梯门边,那个好看到不行的男人,一身白色的休闲衣装,双手插在口袋里,用不明情绪的目光看着她。温夕禾的脑袋里顿时警铃大作,脚底抹油就准备开溜。 有人扯住她的衣领,一把将她拉了回去,她的身体被强制住,狠狠的按在了墙壁上。一双男人隐隐带着愠怒的双眼,瞬间闪过了她的眼前。 "你以为你能逃得掉?"男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双手死死的将温夕禾强制在怀里。熟悉的气息窜进鼻翼,温夕禾的心口一紧,她愤力地挣扎着,像是一只愤怒的野兽一样,在男人的怀里用力地扑打着。徒劳无功,她抬起头,狠狠的瞪着男人,抬起膝盖朝着男人的下体就招呼了过去。 像是早就预料到她的动作一样,赫冥爵一个闪身,利落地避开了她的袭击。动作扑空,温夕禾顿时火冒三丈。抬手一阵凌厉的掌风就紧紧的咬了上来。结果动作还没有发挥到正常,她只感觉到手上一阵骤痛。一个旋转招呼,她的双手被用力的压在墙上,身体被男人抵着狠狠的压了下来。 太过突然的动作,她的身体跟墙壁狠狠亲吻。 痛! 她的脸色一阵苍白,眼泪当时就飚了出来。 这个男人,如果换做以前,他一定不会这么对她,一定不会的!每次生气,她都会扑上去,扒住他的脖子,如同一只发了疯的小兽一样狠狠的咬他。他也不恼,每次都只是安静的抱住她,任由她胡闹。 她看着自己的脚尖,眼睛里发热,眼泪落的越来越凶。 “夕夕......” 视线里,一只手伸了过来,想要扒开她的额头看她的眼。 温夕禾的心里,顿时涌上了无数的怨念。对,就是怨念。心里这么想着,手上也跟着付出了行动。身体的四周,熟悉的气息越来越近。她在赫冥爵靠过来的时候,猛地抬起头,手里的拳头顿时就挥舞了过去。 “嘭”的一声,男人的俊脸上,顿时变得鼻青脸肿。 心里越来越多的委屈顿时如同开了闸一般,迅速淹没了温夕禾。看着那张子阴郁的脸上青紫的痕迹,温夕禾的怒气并没有消减太多。她一把推开赫冥爵,回身去找自己的包包。包包在她的手里一翻动,里面的东西,顿时"哗啦啦"的掉落了下来。 "闹够了吗?"那个被打的男人,声音里的冷线条,让周围的温度迅速降低了几分。但这不能够影响她,她连头也没抬,手里的东西就扔了出去。 "王八蛋,你去死!" “啪"的一声,一块法式奶油小蛋糕,瞬间吻上了赫冥爵的脸,白花花的抚摸过赫冥爵黑青色的俊脸,栖息在了他笔挺的西装外套上。 "你不要脸!" "嘭"的一声,一瓶半开的苏打水招呼了过来。砸在赫冥爵的脸上,水花四溅,沿着蛋糕去过的地方蜿蜒直下。 "你,你不是人!" 越砸越气,温夕禾连看也不看,手里摸到了什么?扬手就扔了过去。 这一次,没有直接落在赫冥爵的脸上,而是直接在他的眼前散开,飘飘然的落了一地。有那么一片,太过巧合的一把黏住了蛋糕,刚好扑在了赫冥爵的脸上。 “嘭.....” “嘭嘭......” “嘭嘭嘭.....” 耳边一阵响亮而奇怪的声音,温夕禾回过头去。发现自己公司的一票人就站在他们的不远处,瞪大了双眼看着他们,手里的食盒顿时落了一地。她的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然后又顺着他们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砸到赫冥爵脸上的东西上。 卫......卫生棉?? ------------ 第2章:你休想得逞 站在公司大门的入口处,温夕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拉了拉自己的衣角,她忍不住再次确认了自己的装束。 米白色的职业套装,脸上的黑框眼镜已经被拿掉。红褐色的微卷长发已经被放了下来,自然地垂落在身体的两侧。脸上也只是上了些淡妆。即使这样的打扮,在以往的很多时候都陪伴着她。但是进入这个公司三个月,她都是以老土的形象示人。如今忽然变了,她还是感觉到了小小的不自然。 该死的赫冥爵。 昨晚登堂入室,不仅将她大部分的东西给搜罗走了。还将她所有进入这个公司之后购置的衣装剪了个稀巴烂,临走的时候甩给她一套衣服,告诉她:”要么,穿着。要么,就裸 着。 她好想撕烂那个男人的脸! 人还没有走进去,她一抬头,就看到一票人站在她的正对面,一个个都在揉眼睛。 “温......温夕禾?“有人不确定的喊了她一声。 温夕禾不自然的笑了笑,扬起手跟众人打招呼!”早上好!“ 她在众人瞪大的双眼里走回自己的位置,稳妥的坐下,又抬头看向那些依然瞪大了双眼的同事们:”今天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在这个公司里面,她一定是那个最忙的人。进入公司三个月,她用老土沉默的性格,成功的换得了同事们的”青睐”。端茶递水,复印打扫,除了厕所大婶没有找过她的麻烦之外。她一点都不怀疑,如果将来某天她得了老年痴呆症,依照她名字被喊的频率,她一定还会记得自己叫什么。 她看着众人从惊愕里回过神来,作鸟兽状散开,却只字未提工作的事情。 被她吓到了吗? 温夕禾忍不住再次低头拉了拉自己的衣角。 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温夕禾顿时如临大敌的瞪着电话。 又是那个该死的空降兵! “夕禾,送杯咖啡进来!” 在茶水室里磨蹭了好久, 温夕禾才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大门。 “经理,您的咖啡!”她将咖啡放好,下意识的就想要转身逃走。 “夕禾!”电脑前面的男人,正在噼里啪啦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头慢慢的抬起!”晚上有时间吗?我们可以.....“话没说完,看到面前站着的温夕禾,不由得一愣!”夕禾?“ ”是!“温夕禾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自己的嘴角!”我是!“ 男人瞪着她,足足瞪了一分钟,最后,他一把拉开椅子,冲过来拉住了她的手。 “没关系的,夕禾,即使你这个样子,我也依然觉得,我们是最般配的一对!” 温夕禾顿时满头黑线,肌肤上的鸡皮疙瘩落了一地。该死的空降兵,听他的意思是,他比较嫌弃现在的她? 果然是奇葩! ”经理,你误会了!”温夕禾面目扭曲的只想要从这个有这个妄想症的男人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我想,你最近也许是太累了......初到公司第一天,这个男人就将她堵在办公室里,对着她一身老土的打扮流连忘返,说什么她就是他一直要等的人。她看着他有毛病的脑袋,心里茫然的想着,这个男人有毛病。 果然,他真的有毛病。 男人拉住她的手却是越握越紧!”不不不,夕禾“,男人的目光留恋在温夕禾跟往日不同的打扮上!”我一直觉得你是跟我最适合的人,即使你如今变了样子,我也这么觉得。你不用害羞,我愿意.....“ “她不愿意!“外门一阵冷冷的声音响起,温夕禾只觉得自己的心头一沉,大门”嘭“的一声就已经从外面被人给踹开了。 温夕禾看着门外的那个男人,脸上的笑容僵持着,再也维持不下去了。 赫冥爵的目光落在男人拉住温夕禾的手上!”给你一秒钟,如果不想被废,就把手从她的身上拿开!“ 身边的男人,似乎是被赫冥爵摄人的气势给吓坏了,手一哆嗦就放开了她。 温夕禾冷冷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赫冥爵,冷着声音问。 “你来干什么?” 赫冥爵不说话,只是用那双永远看不清楚情绪的眼睛看着她。他走过来,伸手在她柔嫩的脸颊上捏了一把。 “这样,才算正常一点!” 他似乎带着故事,揉捏的力道让她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伸手一把拉下了他蹂躏她脸颊的手,退开一步瞪着他:“你到底要要干么?我早说过,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你死心吧!” “不回去?”赫冥爵有趣的挑了挑眉头,身体向前逼近她,男人温热的呼吸就喷在她的脸颊上:“夕夕,我没有时间陪你玩!” 看着男人势在必得的眼神,温夕禾一点也不怀疑。依照这个男人的性格,把她打包回家这种事,他一定做得出来。 可是?如果她就这样被压制了。那么,她所计较的那一切又算是什么? 电话的声音,在一瞬就打破了两个人的沉默。 温夕禾看着赫冥爵接电话,脚步悄悄移动,想要在下一秒就逃走。可是赫冥爵很显然察觉了她的意图,高大的身体转眼间就堵住了门口。 这混蛋...... ”说!“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今晚七点的酒会。出去浪荡可以,记得准时参加!”男人的声音,带着些调侃的声音,稳稳的传了过来。 赫冥爵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温柔的对电话里的男人说。 “亲爱的,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会忘了呢?乖乖等着我!” 电话那头,男人暴躁的将手里的酒瓶扔在茶几上,跳起来开始骂人。 “赫冥爵,你丫发烧了,老子是男人,男人!!” 温夕禾脸色突变,赫冥爵顿时心情大好,脸上的的笑容堪比阳光。 电话那头,顿时传来了某个男人摔酒瓶的声音。 ”你大爷的赫冥爵,要发情去找女人,别来恶心老子,擦!“ 整个过程,温夕禾目睹着赫冥爵脸上表情的全部变化,她从来没有见过,仅仅因为一通电话,就可以让他如此愉悦的。他对着另一个人,那么温柔,说着缠绵的话,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见面。 温夕禾扭过头,那种熟悉的疼痛再次袭击上了心头,让她的呼吸有些困难。她安静下来,在心里一遍又一遍不停的问自己。 温夕禾,就这样了吗?就这样,那么多年的坚持,你就这样要放弃了吗? ”夕夕......“心情大好的赫冥爵扬了扬手里的电话:“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你自己玩!” 他让她自己玩?自己玩?玩? 等温夕禾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推开门,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她跳起来,追到门口,指着男人的背影瞬间爆发。 ”赫冥爵,你个混蛋,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绝不!“ ------------ 第3章:终于厌倦了吗? 当天,温夕禾就打包了行李。事实上,她根本没有什么行李可言。因为早在赫冥爵登堂入室将她的衣服撕烂的时候,她所有的行李就已经被那个男人给打包走了。 回到温家,只有父亲在。温夕禾跟许久不见的父亲好一番腻歪。腻歪之间,却不忘时不时地回头看两眼大门口的方向。那个男人自从白天接了那一通电话之后,一直到天黑都没有出现。温夕禾想起赫冥爵对着电话时候那一张微笑的温柔侧脸,只觉得自己的心头压抑的很,也越来越坐不住。 “别看了,去过酒会,他就会回来的!”身边的父亲一眼就看穿了温夕禾的心思,语带调侃地说着:“知道你回来了,他不会太晚的!” 温夕禾的小脸蓦地一红,低头小小声的抗议:“我才没有在等他!”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汽车熄火的声音。不出一会,赫冥爵高大的身体就出现在了大门口。 “爸!”他走到两个人的身边坐下,开口喊了一声,目光这才缓缓的落在身边的温夕禾身上。虽是当着温父的面,他依然伸出手在温夕禾柔嫩的脸颊上用力的捏了一把:“这才乖!” 温父也许不明白赫冥爵话里的意思,但是温夕禾却是明明白白的。他就是在明里暗里地嘲笑她,如此经不住斗,就这样如同一只落败的公鸡一样自己回了家。 温夕禾越想越生气,一把拉下他在她脸上作祟的大手,冷哼一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我困了,要去睡了!” 她虚掩了大门,在黑暗里抱着被子瞪大了双眼直直地看着大门的方向。墙上的时钟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过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出现在门口。 在黑暗里,温夕禾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心里的难过顿时涌现了上来。 他,终于开始厌倦她了吗?准备不要她了对吗? 赫冥爵是父亲的养子。 三岁的时候,父亲带着从孤儿院里带回来的赫冥爵出现在她的面前,告诉她,未来的日子里,这个名字叫赫冥爵的人,会一直陪着自己。确实如同父亲所说,他一直陪着自己。从三岁开始,一直未曾离开。也正因为如此,她从来没有问过他。这样的日子,这样的人生,这样的未来和人生,他到底喜不喜欢。 而现在,他终于厌烦了这样的人生也厌烦了在她身边的日子了吗? 温夕禾在黑暗里缩进被子里,身体蜷缩在一起。她是怕冷的人,哪怕是温暖四溢的房间里,她也会下意识的蜷缩着自己的身体。赫冥爵也因此会常常笑她,说她这是下意识里有着某种不安全的感觉。 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她的不安全感来自什么。 她在被子里小小声的吸了吸鼻子,暗自唾弃自己的无能。 看,他还没有真的离开,她就已经开始怀念了。 “为什么哭?”黑暗里,骤然响起了一声低沉的声音,温夕禾吓了一跳,当她闻到自己熟悉的气息之后,咬着唇,却始终不肯开口说话。 身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听到鞋子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她身上的被子被掀开,一双手从身体后面抱住她,把她扯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男人的手绕上来,摸到她脸上的泪湿,声音忍不住再度低了几分:“温夕禾,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许哭!“他讨厌她的眼泪,很讨厌。 温夕禾的鼻头酸酸的,她的身体在赫冥爵的怀里挣扎着,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腔:“走开,别碰我,用你的手却抱别的女人吧!” 身后的人身体明显的僵了僵,暗黑里静悄悄的,安静到温夕禾几乎可以听得到身后男人胸膛上传来的有力的心跳声。过了好久,身后的赫冥爵用力的抱住她,头靠在她的颈窝里,声音里带着少许的温柔。 “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不见了?还整整躲了我三个月?” 她在他的怀里默不作声,算是赌气,也算是默认。 赫冥爵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轻声问着。 “所以,那天其实你都看到了?” 这句话,在瞬间戳中了温夕禾的痛处。那天看到的场景又再次浮现在自己的眼前,那种熟悉的疼痛再度涌现了上来。 “赫冥爵,如果你厌倦我了,可以直接告诉我。但是,能不能不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我,好吗?”她的声音幽幽地在黑暗里响了起来,带着某种疼痛的压抑。 二十几年所有的热情,她统统都只给了一个人。二十岁,她从遥远的地方奔赴回来。可是?她又看到了什么? ------------ 第4章:思念和疼痛 即使知道自己总有重新面对这件事情的一天,但每次想起,那天的记忆依然太过深刻和心痛。 上午十一点。 温夕禾停在出口处,探头朝着外面张望了一番。除了乌云压境和雷声滚滚,她并没有从来往的人群中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那张脸。 手里的号码有些急促的拨了出去,电话接通,她不等对方说话,就压低声音对着手机噼里啪啦的讲了起来:“赫冥爵,你也太不靠谱了吧?不是说要来接我吗?人呢?” 对方一阵轻轻的笑声,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紧接着便响了起来,夹杂在一阵急促的汽车鸣笛的声音里。 “十分钟!”男人给出承诺:“小东西,十分钟之后你就可以看见我了!” “你确定?” 对方似乎停顿了一下,接着便是一阵更加明显的笑声,男人调侃的声音里明显的带着浓浓的愉悦。 “夕夕.......”他喊着她的名字:“我不知道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我!” “.....谁”温夕禾的小脸上蓦地一烫,低头恶狠狠的瞪了电话一眼:“谁迫不及待了?” 说完,温夕禾如同惊蛰一般迅速挂了电话。刚刚走到门口,刚才乌云密布的天空,顿时大雨倾盆。 温夕禾看了一眼来来往往的车子和人群,最终还是撑着雨伞急匆匆的朝着停车的地方冲了过去。 这么大的雨,那个男人出来的时候肯定会淋湿。 从机场出口的地方走出去,面对着的就是高速。车子在大雨中,一辆接着一辆的从温夕禾的眼前飞过。飞溅起来的雨水,纷纷的弄脏了她的衣服。她却小心翼翼的探过身体,在路边等待着自己熟悉的车子出现。 二十分钟过后,该出现的人没有出现。 温夕禾的心里,顿时出现了一股诡异的不安感。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掏出手机给男人打电话。结果动作太过匆忙,手机从她微湿的手机瞬间滑落到了雨水里。她心里一急,不管不顾的想要弯腰去捡。 “叭叭叭......” 汽车刺耳的鸣笛声顿时响起,车灯刺眼的光线从身边不远的地方打过来,温夕禾的眼前一片白光。车子,嘶鸣着像是一头野兽一般朝着她俯冲而来。她在急促的声音和刺眼的光线里,伸长了手一把捞起了掉在地上的手机。 “啊――”最后一刻,即使她飞快的从地上起身,想要飞快的躲开突如其来的撞击,车子还是擦着她的身体一路呼啸而过。 她的身体朝着后面倒去:“嘭”的一声瞬间瘫坐在了雨水里。雨伞在大风吹过之后,舞动着从温夕禾的手里飞了出去。 她只觉得自己的腿上一阵刺痛,低头看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左腿上一大片鲜血淋漓。呼啸的车子没有要了她的命,却张开獠牙咬破了她细嫩的大腿上的肌肤。 温夕禾咬着牙,手捂住还在不停流血的伤口。她摸索着打开手机,颤抖着手将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久,在温夕禾接近绝望的时候,里面终于传来了她最想念的声音。 “夕夕?” 伤口在流血,腿上被撕裂的肌肤处,不断的涌现上疼痛的感觉。大雨无情的冲刷着她的身体,雨伞下落不明。这个时候,她甚至连动都不能动。听到赫冥爵的声音,她的眼泪顿时就落了下来。 “赫......”一开口,却发现连自己的声音都带了委屈的颤音,她不得不停了下来。 “夕夕?”赫冥爵等不到她的声音,赫冥爵的声音带了几分急切。 温夕禾撇了撇嘴,努力的深呼吸。 “是我......”她尽量放缓声音:“赫冥爵,你怎么还不来,你再不来,我......”她想告诉他,她的腿受伤了,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她不能动。她想要等着他来给他撑伞的,可是最后连她自己都淋湿了。一切到了最后,她只是看了一眼在大雨里依然风驰电池急速行驶的车子,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还在流血的双腿。 “赫冥爵,你再不来,我就要生气了!” 她说着话,刻意装作生气的样子。手死死的扣住受伤的腿,想要一次来减轻些许的疼痛。 电话里出现了一阵小小的沉默,温夕禾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赫冥爵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 “好.......” 可是?温夕禾没有等到赫冥爵。 ------------ 第5章:伤害并非刻意 大雨在的身边持续了又半个小时,人群在的眼前来来往往的消失了一波又一拨。可是她最熟悉的车次,最想念的人,却始终没有出现。 有好心的人走过来想要帮她一把,却被她客气的谢绝了。她告诉别人,她绝对不能离开。因为她要等的人,马上就回来了。如果他来了看不到她,肯定会生气会着急的,所以她要等他。 有人叹息的走开,她还在等。 长束的光芒从身边不远处的地方越来越近,红色的法拉利在昏暗的天色下依然耀眼夺目。 他来了! 在大雨里颤抖的温夕禾终于露出了苍白的笑容,可是下一秒,她的笑容僵在嘴边。 红色的法拉利里面,坐着英俊的男人。而他身边,坐着另一人,一个女人。她微微闭着眼睛,头倾靠在赫冥爵的肩头。温夕禾看着那个女人,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的觉得冷。 好冷。 远远的,温夕禾似乎觉得是一个噩梦正在朝着自己的走过来,越来越近。她的赫冥爵,温柔的喊她“夕夕”的赫冥爵,前一刻还在电话里告诉她让她等他的赫冥爵。他来了,怀里却是另一个女人。她看着那个女人,眼睛里发胀的疼。 他甚至,都没有一看到她。 温夕禾瞪大了双眼,看着车子那个男人年轻英俊的侧脸。然后看着他的手放在方向盘上,车子一瞬间从她的眼前飞了过去。飞溅起来的雨水,劈头盖脸的朝着温夕禾打了过来。 他甚至,没有回过头来看她一眼! 温夕禾呆呆的看着车子飞过之后白茫茫的雨雾,眼泪混着雨水落了下来。她一手捂着自己的伤口,一手抚住自己的胸口。她只觉得疼,无休无值得疼痛。但她不知道这样的疼痛,到底是来自伤口,还是来自心里。 赫冥爵,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 手里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异常尖锐的响了起来。 “小姐,我是阿风,副......”不等对方把话说完,温夕禾就切断了电话。她低着头,呆呆的看着手里的电话。来来往往的人,在伞下怪异的看着这个神情怪异的女人,不免指指点点。 一场没完没了的大雨,却在这个奇迹般的停了下来。 温夕禾却在这个时候抬起头,举起自己手里的手机,用尽了自己的全力,狠狠的扔了出去。 “啪”的一声,手机狠狠的落地。有车子嘶鸣着经过,只是转眼间,手机便被碾碎,变得破碎不堪。 她从雨水里爬起来,身上还在流血,她却看着伤口痴痴的笑了。 那一天,在那个地方,有人看到一个女人。满身是血,坐在雨水里有哭有笑,最后扔了自己的手机,从雨水里爬起来,拖着自己的行李箱,消失了。 那一天,他的车子从她的眼前消失不见。那之后,她就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不见了。 结束了回忆,温夕禾静静的缩在赫冥爵的怀里一动也不动。寂静的空间里,她甚至可以听得到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她在等,等这个男人给她一个答案,活着,给她一个死心。 似乎是过了许久,身后的赫冥爵才收紧双臂,声音在温夕禾的耳边低缓的响了起来,带着隐隐的无奈。 “笨蛋,你误会了!” 误会? 温夕禾猛地回过头去,房间里没有开灯,在黑暗里,温夕禾看不到赫冥爵的双眼,但是隐隐的,她可以感觉到他略带着粗重的呼吸声,断断续续的喷在她的脸上。 “我不知道你受伤了,如果我知道,我不会丢下你不管!”赫冥爵温热的呼吸围绕在温夕禾的脖颈边,一下一下地轻轻蹭着温夕禾的脖颈,痒痒的。心里的某个地方,一下子就变得柔软而轻快了起来。 她明白,这是他道歉和示好的方向。 温夕禾任由他的动作,脑子里在意的事情却是他那天走掉的原因。 “你明明答应过我,而且你的车子就从我的眼前开过去。”一直到这个时候,温夕禾每次想起这件事情来,心里的某个地方,还是会隐隐的觉得受伤:“那个女人,就坐在你的身边......” 男人抱住她的力量再次加大:“夕夕,那天,是我撞了她!” 温夕禾愣在原地,关于那个场景,她后来设想过无数中场景,唯一没有想到的,会是这样的结果。 心里,顿时又是生气又是好笑。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样我就可以自己想办法回家的。可你答应了我,最后却从我的眼前走开了!” 这才是温夕禾在意的。 赫冥爵在黑暗里叹了一口气:“夕夕,我只能说,事情后来没有朝着我所发展的方向走。我带着那个女人,把她送进了医院!” 赫冥爵没有告诉温夕禾的是,车子在撞到女人之后,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用最直接的方式来解决这个事情。 只是后来...... ps:某夜小窝192576063,看文的同志们可以来哟。可以不热闹,但是后续文的动态,某夜会提前在群里说的哈。 ------------ 第6章:捉奸被生擒? 收回心神,赫冥爵用被子将怕冷的温夕禾再裹紧一点,继续说:“而且,我那天有打电话给阿风,你不知道吗?” 温夕禾这才回想起来,那天她在最后接到了的电话。 “有......” 心里的阴霾,一瞬间就散去了。温夕禾顿时觉得自己的心再次小小的跳跃了起来,眼前顿时冒出了无数个粉红泡泡,在她的眼前兴奋的飞来飞去。 她一直都是了解赫冥爵的,很多时候,只要他愿意开口解释,那就代表平安无事。她最怕的,是他的沉默和无动于衷。 “不过后来被我挂掉了!” 她扑上去,死死的搂着赫冥爵的脖子,张嘴就狠狠的咬了下去。 黑暗里,男人隐隐暴怒的声音,听在耳朵里格外真切。 “温夕禾,你属狗的吗?” 一夜好眠。 温夕禾习惯性的翻了翻身,一只小手慵懒的拍向身边的位置,手心下却是一片冰凉。 没人。 温夕禾顿时睡意全无,她拥着被子坐起来,没有焦距的双眼在看清了眼前的一切景物之后,终于慢慢地清醒了过来。 昨晚上她确实如同赫冥爵所说的那样,做了一回狗。可是等她卖力的咬完赫冥爵之后,心头压抑许久的阴霾散去,她忽然像是一瞬间被抽干了力气一样,顿时困意来袭。男人的怒气还没有发泄出来,她就像是一直爪章鱼一样缠在了赫冥爵的身上。 温夕禾瞪着窗外明净的天空,脑海里回想着赫冥昨晚告诉她的一切,却猛地窜过了那一天,赫冥爵温柔至极接到的那个电话。 那么温柔温情的样子,又是对谁? 上午十点,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悄的出现在了温氏集团的大门口。一身不伦不类的衣服,一顶着白色的鸭舌帽压得低低的。没有人会注意到,帽子之下,是一张绝丽的脸。 集团的办公楼在楼上。 混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温夕禾一路到了顶楼。 安静而宽敞的外围空间里,键盘的敲击声和人们之间相互分配工作的声音,看在温夕禾的眼睛里,要多正常就有多正常。 可是?越是正常的情况下,可能就隐藏着越是不正常的假象。这样想着,温夕禾鬼鬼祟祟的趴在大门口,目光不自觉的移动到了总裁办公室的大门上面。温夕禾的脑海里,突然就蹦出了赫冥爵跟女人在小小的休息室里,相互间纠缠的场景。 她一阵恶寒,脚步已经不听使唤地开始移动。 “你是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喊住温夕禾,满脸戒备的看着这个穿着诡异举止更加诡异的女孩,看着她停下来却不肯转身,忍不住又问了一次:“你是谁?” 温夕禾顿时只觉得自己厄运当头,她之所以打扮成这样,就是希望可以不被赫冥爵认出来,这样的话,她就可以好好地调查出那个他说话温柔以待的女人是谁。 或者,捉奸在床? 可是现在,她只好紧张的再度压低了自己的帽檐,一阵风似的从女人的眼前飞奔而过,一路冲向电梯口的方向。可是?她奔跑的速度太急太快,以至于她临近电梯,也依然停不下来。 “啊......” 眼看着她就要跟电梯来一个亲密接触了,结果电梯门却在这个时候“咣当”一声打开。 “合同的细节还需要修改,尽快!” “啊......”还没走出电梯的赫冥爵,一转身,就看到了不远处某个娇小的身影,像是一颗流弹一样,发出尖叫,朝着他的方向狠狠的俯冲了过来。 他下意识地张开手。 “嘭......” 那一颗流弹,带着丝毫没有消减的力道,狠狠的撞进了赫冥爵的怀里。 “痛......”流弹发出鼻子被撞击格外惨烈的声音,摸着自己的鼻子抱怨着。面前的胸膛太结实,让她有种大山压迫而来的感觉。只是,为什么这堵胸膛的主任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那么的......熟悉? 温夕禾心头顿时觉得不妙,心头更是慌乱无比。这个时刻,即使她不抬头,也再明显不过地知道,她刚刚刹不住车子撞到的人是谁了。 脑袋里顿时嗡嗡作响,温夕禾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 跑! 她摸着鼻子,猛的一把推开眼前的男人,看也不看一眼,转身就跑。 “去哪?” 一只手从电梯里伸出来,一把将她给拖住。赫冥爵的声音淡淡的,没有怒气也没有其他的情绪。温夕禾自知无路可逃,只好僵硬着脸抬起头,去面对此时尴尬的情况。 看赫冥爵的脸色,似乎对于她这样的出场方式一点也不意外。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在看到她身上穿着的衣服时,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但那也只是一瞬间,他不顾温夕禾的抗议,一手拿着文件,一手把她夹在臂弯里,拖着往总裁办公室里走。 ------------ 第7章:让你检查看看 正在工作的人们,全都抬起头,看着自己一向得体优雅而疏离的总裁,将一个浑身穿着怪异服装的女孩给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喂喂喂!赫冥爵,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混蛋,放下!”温夕禾在众目睽睽之下,双颊爆红,挥舞着双臂挣扎着,想要挣脱赫冥爵粗鲁的对待。 “嘭”的一声,大门应声关上,赫冥爵一把将温夕禾丢到了沙发上。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说吧!打扮成这个鬼样子进来,有什么目的?” 温夕禾脸朝下被扔在沙发上,费了好一份力气才爬起来。她舔腆着脸,堆起一脸笑意,缓缓的面对赫冥爵:“爵,我是来看你的.......”巧笑倩兮,明明是一张笑的如花的脸,嘴里发出最好听的声音。可是没来由的,赫冥爵的嘴角抽了抽,自动退开一步,一双眼睛盯着温夕禾,一副早已经看透她的样子:“这种很多次的烂戏码,你以为我会信?” 温夕禾的笑容当即僵硬在脸上,知道自己讨好无用,干脆双手掐腰,昂首挺胸:“没错,我才不是来看你。我......我是来捉奸的......” 捉奸? 赫冥爵好看的眉头蹙在一起,双眼微微的眯起。那一刻,他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带着隐隐的压抑。就是这样的眼神和赫冥爵一瞬间的沉默,让温夕禾心里的慌乱多了一分。他这样的表情,会让她觉得,那天赫冥爵在电话里温柔以待的人,真的存在着。 “没有第三者!”赫冥爵看着温夕禾的眼睛,定定的说。他忽然有种后悔的感觉,自己居然会用一个男人来刺激了另一个女人。而现在,他似乎才刚刚尝到麻烦的苦头。 “你以为我相信?”温夕禾学着赫冥爵刚刚的样子挑眉,压根不相信赫冥爵的话。从那天赫冥爵那么温柔的表现里不难看出,他们之间甚至还可能有更亲密的举动。一边想着,温夕禾开始凭空想象:“她肯定牵过你的手,还抱过你。对了对了,你的身上肯定还有她留下的香水味!” “够了!”温夕禾越说越夸张,越说越离谱。赫冥爵的一声低吼,终于让她彻底地安静了下来。她看着赫冥爵一瞬间变得诡异的脸,心里顿时开始下沉。 糟了,是不是真的拔了老虎的胡须? 好啦!她承认,刚才就连她自己说了些什么她都不记得了。可是?看这个男人的表情,好......好诡异! “喂!你干嘛脱衣服?” 刚才还站的离温夕禾一步之遥的赫冥爵,脸上扬着诡异的笑容,忽然上前一步靠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西装外套,伸手扔在了一边的沙发上。 温夕禾瞪大了双眼,一声“啊”还没有喊出声,身体就已经被赫冥爵狠狠的抵在了墙壁上。男人坚硬的胸膛靠上来,灼热的呼吸就喷在温夕禾的脸上,热热的,麻麻的,让她有种想要拔腿逃走的感觉。她微微红着脸,双手抵在赫冥爵的胸膛上,阻止他的一步靠近。 “你......你到底想要干嘛?”她有些慌,连呼吸都忍不住乱了几分。 “干嘛?“赫冥爵将胸膛在她的身体上有意无意的来回蹭着,低沉的声音佛过她的耳际:“当然是靠得近些,让你闻闻看!” “你不要脸!” “不要脸?还有更不要脸的,你要不要试试?”赫冥爵说着,伸手将自己的衬衣上的扣子解开,那个过程,漫长而煎熬。他每解开一颗,温夕禾就觉得呼吸乱了一分,男人的身体紧靠着她的,身后是冰凉的墙壁。这些,让她在一瞬间有种置身水火的感觉。她闭着眼睛不敢看,只觉得自己的双颊越来越热。 她忍受不了这样诡异的气氛,脑海里忍不住抗议着,尖叫的声音眼看就要冲出口了。 办公桌上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急促地响了起来。 身上的赫冥爵陡然松开了温夕禾,转身去接电话。 温夕禾松了一口气,顺着墙壁滑了下去。她瞪着那个男人线条优美的背部,忽然有种想要冲过来,撕烂她邪恶嘴脸的冲动。结果,那个邪恶的男人却在接了电话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看也不看角落里的人一眼。 “琳达!” 不出十秒钟,门外出现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 温夕禾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那个女人,不就是刚才虎视眈眈质问她是谁的女人吗? 女人的目光落在一边沙发上随意扔着的西装外套上,又落在温夕禾被蹂躏的有些褶皱的衣服上。她的目光,在温夕禾的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钟,就飞快的移开,稳稳地落在了赫冥爵的身上。 “总裁!” 这个女人,她那是什么眼神?像是她温夕禾就是一个费尽心机混进来,为的就是要爬上他们总裁的床,然后春宵一度,捞上一大笔钱之后拍拍屁股走人的拜金女? 结果温夕禾的不满还没有发泄出来,刚才那个不要脸的男人却已经恢复了一脸的从容,一身的优雅。他修长的手指了指缩在角落里的温夕禾,嘴角一勾。 ------------ 第8章:不曾拒绝的诱惑 “带她去另一个会客室!” “是!” “赫冥爵,我不要......”温夕禾从角落里站起来,嘴里抗议着。可是站在她面前的女人,却用着高傲的眼神看着她,伸手指着门外,用最最客气也最最疏离冷漠的声音说道:“小姐,请这边走!” 她带着微微抗拒的表情再次看向赫冥爵,却发现后者只是安静的看着她,眼睛里是不容置疑。 温夕禾抿了抿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别人不知道她的身份不要紧,别人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她也不要紧。她想要的,从来都那么简单。她频繁的缺失安全感,所以势必一定要在这个男人的身边找到才好。 背过身,温夕禾眨了眨眼睛,嘴角微微的勾了起来。 赫冥爵,我什么时候这么乖过? 她被带到了另一个会客室里,那个高傲的女人,甚至连声招呼都没有打就关上门走掉了。 温夕禾并不在意这些,赫冥爵的身份太过耀眼,任何一个有妄想的女人也许都会如同那个女人想象的那样,试图爬上他的床。 她在会客室里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也没有等到赫冥爵的出现,她终于开始焦躁了。赫冥爵让那个女人带她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无非就是希望可以看住她。 借着肚子疼的机会,温夕禾沿着走廊,拐过几个弯,又一路飞奔到了总裁办公室的大门口。 还好,门是虚掩的。她悄悄看了一眼不远处忙碌的人群,伸手推开门,一个闪身就进了办公室里。 没人! 可是在下一秒,温夕禾却立在原地不动了。 她的脚边,扔着一件白色的外套。可那不是赫冥爵的,凡事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那是属于一个女人的。 温夕禾屏住呼吸,也命令自己不许思考。顺着白色的外套看过去,落着一件女人的丝质连衣裙。在连衣裙的旁边,安静的躺着一件,女人的胸罩。 耳边,是女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温夕禾扶着墙壁,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一定,一定要亲眼看到了才行。 也许是激情燃烧的太快,休息室的门并没有上锁。所以温夕禾只是透过虚掩的门缝,就将里面的场景看的一清二楚了。 床边,躺着一件属于女人的黑色蕾丝内裤。而床上,浑身**的女人,将赫冥爵压在身下,卖力的取悦着。跟女人不同,赫冥爵的穿着,几乎是完整的。女人骑在他的身上,一手用力的想要扯开他的领带,一手在他的胸膛上一路抚摸着,妄图可以勾起男人身体里最原始的渴望。而赫冥爵显然没有什么表情,他微微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任由女人在自己的身上作祟。 心里顿时升腾起无数愤怒的泡泡,温夕禾真想冲进去。一把推开那个女人,或者冲上去给她身下的那个男人一个狠狠的耳光。可是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告诉她:温夕禾,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就让自己死心的更加彻底一些吧。 她不傻。 看眼前的形势,情况无非就是两种。一种,他们确实如同她想的那样,有奸情。另一种,就是那个此刻正伏在赫冥爵身上的女人,正在用自己年轻的身体诱惑赫冥爵。如果是第二种,那么这个混蛋就没有可以被原谅的理由了。在诱惑面前,他非但没有拒绝,反而一副很享受的模样。这样的赫冥爵,让温夕禾的心里很是受伤。 而此刻,伏在赫冥爵身上的女人,眼见赫冥爵并没有明确拒绝她意思,卖力的讨好和引诱就更加大胆了一些。她俯下身,身前的柔软轻轻的磨蹭着赫冥爵的胸膛,女人吐气如兰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爵,想要吗?” 拒绝她!赫冥爵,你为什么不推开她?! 温夕禾咬着唇,握紧双手看着眼前的一幕。但是很显然的,赫冥爵并没有按照温夕禾的想法来。他依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原地,双眼在这个时候微微睁开。用那双别人永远看不穿情绪的双眼看着身上的女人。 而女人似乎是在这一刻得到了鼓励,一路向下,张开嘴巴将赫冥爵身上的扣子咬开。而另一只手,缓缓的落在了赫冥爵的腰带上,眼见就要解开了。 温夕禾闭上深呼吸,悄然的握紧了不知在何时从哪里摸来的剪刀。 ps:某夜小窝192576063,看文的同志们可以来哟。可以不热闹,但是后续文的动态,某夜会提前在群里说的哈。 ------------ 第9章:怎么样才算滚床单? 皮带扣的声音响起的同时,休息室的门外隐隐的传来了一些响动。 “咔嚓......”是有人在用剪刀的声音。 女人停下来,裸着身体看了一眼门外。这才发现,门是虚掩的。只要外面有人进来,那么屋子里发生的一切也都一览无余了。女人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身下的赫冥爵,发现他并没有排斥的意思,才迅速的跳下床。 手伸到门上的时候,刚才消失的剪刀的声音又再度想了起来。 “咔嚓咔嚓......” “咔嚓咔嚓咔嚓......” 在女人的视线里,一个女人背对着她蹲在地上,手里拿着剪刀,不知道在干什么。身体**着,女人的大半个身体躲进了门后,探出一颗头来,好事被打扰,语气自然很是不友善。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背对着女人的温夕禾转过身,裂开嘴巴冲着女人露出一个甜美无比的笑容,然后扬了扬手里的剪刀,微微让开身体,好让女人能够看清楚自己的战利品。 “喏――” 刚才还安静地躺在上的外套裙子和胸罩,此刻已经经过温夕禾的手,变成了一堆碎片。女人脸色一变,指着温夕禾,气得手指发抖:“你......” 床上的赫冥爵,直到这个时候才终于有了动静。他慵懒的起身,一把扯起床单丢到女人的脸上:“遮好你自己!” 女人匆忙的裹着床单冲到门外,手指依然在颤抖:“疯女人,你为什么要毁了我的衣服?!”女人的声音尖锐,明显是气极了。眼前的女人,不仅坏了她的好事,还毁了她的衣服!! “啊?”温夕禾瞪大了双眼,一脸天真无辜的样子,她眨巴眨巴眼睛:“这?这是你的?”天真的笑容,轻柔的声音,却带着满满的邪恶。话音落,满地的碎片就被温夕禾一把塞到了女人的怀里:“那还给你好了!” “你......”女人气得彻底手不出话来,转手“啪”的给了温夕禾一个巴掌。 巴掌声响亮而又尖锐,事情来得太快,温夕禾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就已经提醒了她事实的存在。 她被打了! 而且根据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她可以断定,对方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夕夕?!” 一阵风从旁边飞速的席卷过来,温夕禾被用力的拥进了一个人的怀里。紧接着,室内又响起了另一声。 “啪......“出手太重,几乎是声音响起的同一时间,女人的身体就迅速的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墙上,又满嘴血腥的顺着墙壁坠落在了地上。 女人被摔得头晕眼花,嘴角冒血,身体像是一瞬间就要散了架一样。她不明白,前一刻还好好的,为什么只是因为一个不起眼的女人,情况就全盘逆转了呢? 赫冥爵将温夕禾抱在怀里,此刻的他,浑身都燃烧了着熊熊的烈火,整个人被一股嗜血而暴力的气息笼罩着,让人看一眼都不寒而栗。 “我从来不打女人,但你万万不该伤了她!” 从小到大,别说是温父,就是他自己,也从来没有动过温夕禾一根寒毛。如果不是赫冥爵还挂念温夕禾的伤势,那么眼前那个还在瑟缩的女人,也许根本就活不到明天。 “滚......” 一个字,无比骄傲进来,却又狼狈不堪出去的女人拉开门,逃命一般消失了。 “疼吗?”赫冥爵捧着温夕禾的脸,想要伸手触摸。却又害怕弄疼她。 “别碰我!”温夕禾一把推开赫冥爵,飞快的逃离了他的怀抱。她不要他用触碰过别的女人的手,再来碰她! “夕夕......”赫冥爵有些挫败的低吼了一声,怎么也无法料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乖,现在不是闹得时候,你脸上的伤需要冰敷!”他说着,转身进了休息室。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被整理好的冰块。 温夕禾看着赫冥爵一步步走近,刚才他跟那个女人在床上纠缠的画面,像是长在眼睛里的毒刺一样,每次她想拔掉,就扎的越深。她闷不作声,转身想要逃开,身体却被赫冥爵再次狠狠的牵制着。 她像是一只小兽一样,激烈地在赫冥爵的怀里挣扎着,完全不肯配合。一边挣扎,还一边尖锐的喊着:“赫冥爵,一直这么欺负我很好玩吗?很好玩吗?” 赫冥爵深色的眸子转了转,最终还是决定先要安抚好怀里的小兽,才来治疗她的伤。 “我没打算跟她上床!”他按住她,看着她的眼睛说。 温夕禾愣了一下,紧接着又冷笑了起来:“赫冥爵,那怎么样才算是?等你脱光了衣服,跟她滚在一起。甚至将来某一天,有个孩子开口喊你爸爸才算吗?” ------------ 第10章:婚期,遥遥无期 胸口闷闷的,挥之不去的郁结。温夕禾瞪着赫冥爵,只觉得自己的胸口闷闷的疼。 好疼。 赫冥爵叹了一口气,额头轻轻的抵着她的,轻轻的磨蹭着:“如果不是你想要看,我怎么会纵容她继续?” 虾米? 刚才还激愤的脸,顿时变成了目瞪口呆。温夕禾看着眼前的那张脸,看着他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什么意思?” 赫冥爵唇边的笑容荡漾开来:“你站在门边看了那么久,我怎么好辜负你呢?“ “所以......你知道我进来了,才......” 如果这个世界有事情是温夕禾不相信的,那就是她不相信赫冥爵会骗她。从小到大,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实。 温夕禾心里蒸发出来的悲伤情绪还没有完全的身体里弥漫,就已经被赫冥爵告知的事实给驱散掉了。她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原来,从头到尾,这个男人都给她设了一个套,而他就是诱饵。他知道只要她出现了,哪怕他自己真的不开口阻止女人,她也一定会想办法来搞破坏。原来这一切,这个男人早早的就已经算计在心里了。 虽然生气,但在心里,温夕禾悄然的松了一口气。接着转念一想,又瞪着眼前的男人不死心的问。 “如果我没有出现了,如果我没有来,你会怎么做?” 她是相信他没有错,但是更多的时候,温夕禾也相信,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一念之差,也许就经不住诱惑了。 男人的大手将她用力的带向怀里,嘴角挂着坏坏的笑。 “如果是这样,对方又足够有魅力,我也许真的会经不住诱惑......” 原本用来给某个女人冰敷的冰块,瞬间砸在了某个男人的脸上。连带着的,是某个女人暴跳如雷的声音。 “赫冥爵,你去死!” 入夜时分,整个温家都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而二楼的书房里,此刻却依然亮着灯。 睡得迷迷糊糊的温夕禾,口渴下楼喝水。寂静的夜里,饮水机“哗啦啦”的声音过后。她却隐隐的听到了书房里传来的男人的交谈声,声音她太熟悉,正是自己的父亲和赫冥爵的。但是断断续续的听得不太真切。 她没有偷听的毛病,但是任何事情重要牵扯上赫冥爵,她往往就会失去了原则。在楼梯口上徘徊了好久,她终于还是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书房的门虚掩着,温夕禾站在门边小心翼翼的看过来。果然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而赫冥爵则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 难得的是,温夕禾第一次看到赫冥爵的手指燃着烟。更加确切地说,是在他们的父亲面前。他的脸半陷在书房有些幽暗的灯光下,看不清楚表情。只有从他时不时抬手抽烟的动作能够看出,他此刻微微有些烦乱的心情。 “冥爵,我说的事情,你考虑看看。”父亲半坐起身体,目光温和地落在赫冥爵的脸上,“你和夕夕这么多年了,我也是看着你们一路过来的。虽然我当初的意愿,只是想要给她找个伴。但是如今,我想我的想法,你再明白不过了。你也不小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就赶快把你们的婚事给定下来吧。那之后,集团就可以彻底交给你们,我就可以清净清净了......” 结婚...... 温夕禾站在大门外,听见自己的父亲这么说,心跳忽然就漏了一拍。她爱赫冥爵,这是在任何时候都毋庸置疑的。跟他在一起,牵着手走过一辈子,也是她最大的心愿。可是如今听到这件事情就这么被**地提起,她的心里还是小小的雀跃了一下。 温夕禾靠在墙壁上,抬起头闭上眼睛,嘴角却不由自主的微微地勾勒了起来。 结婚...... 和赫冥爵...... 门外的她开心雀跃,门内却忽然之间没有了声音。 他没有开口答应。 原本该开口的赫冥爵,此刻却是沉默的。他低着头,手里的烟灰被弹落在光洁的地板上。温夕禾依然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心里前一刻还在雀跃不止,这一刻却无端的沉了下来。 他不愿意吗? 沉默,一瞬间在寂静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赫冥爵才终于抬起头了,目光平静地对上了父亲的探寻。他的声音很轻很低,温夕禾隔着一些距离,却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爸,再等等吧!” ------------ 第11章:吃与不吃的问题 温夕禾刚才还喜悦的心情,顿时被赫冥爵的一句“再等等吧”给打入了谷底。 她站在门口,有一瞬间忽然很想冲进去,扯住他的衣领问他:“赫冥爵,是我不够好,还是你真的如同我猜测的那样。你根本就不爱我,你把我当成了习惯,所以没有办法开口割舍?” 可是最终,她还是站在原地,身下的脚步怎么都没有办法迈出去。她听见自己父亲诧异的声音响起,如同自己此时的心情一样:“怎么?是你觉得不合适?还是你有了你更加喜欢的人?” “爸,不是的!”赫冥爵当即否认,他的眉头在灯光下蹙起来,脸上看起来很平静,但是温夕禾就是知道,他在压抑克制。他再度烦躁的吸了一口烟,将烟雾吐出来之后,才将自己整个人都靠在了身后的沙发上。 “爸,夕夕她还小。也许一直到现在,她根本就弄不清楚自己对我的感情。我只是不想要在将来,她会有后悔的机会。所以,我一直在等她长大。如果她能够确定自己爱我,那么,我就不会让她的选择后悔。如果她还有爱上别人的机会,我也不希望她被这个婚约给束缚。” 一颗石头,一瞬间重重地压在了温夕禾的心上。她只觉得心里沉沉的闷闷的,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那么多年,她几乎把自己所有的青春和热情对倾注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她爱他,从小她的心里就无比确定。可以现在,那个男人却说。也许,她根本就不确定自己爱他的心意。 原来,他只是把她的爱,当成了少女心里长不大的习惯。原来,他根本不觉得她爱他。 温夕禾仰起头,室内的光线明明没有那么强烈,她却觉得分外刺眼,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里有某种肿胀的疼痛,怎么都挥之不去。 赫冥爵,你真残忍! ...... “他说什么?!你不爱他?” 装饰温馨,色调明亮的咖啡屋里,两个女孩面对面坐着。 温夕禾咬着吸管,有一下没一下的发出点抽吸管的声音。而对面的女孩,显然就没有她这么淡定。女孩穿着白色的裙装,但是说话的方式和动作,显然不能跟她身上的装扮协调。 “嗯......”温夕禾的眼睛看着面前天蓝色的桌布,心里空荡荡的失落。眼前的女孩是自己的至交好友花念语,他们的友情一路从中学延续到了大学毕业。在这个城市里面,她是温夕禾最信得过的朋友,。 “他说,我根本就不懂爱情,也许,我只是把他错觉地当做了爱情!” 对面的花念语一听急了,伸手越过桌面,一把抬起了温夕禾蔫蔫的脑袋,目光逼人:“那你呢?他这么以为。难道你也这么以为吗?” “当然不是啦!”温夕禾立刻开口反驳,她的心意,从来都是坚定无比的。虽然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她自己的心意,没有旁人比自己更加明白了。 想到这里,温夕禾的心里蓦地一阵刺痛。原来爱被误解,是这么让人难过的事情。她的声音,一下子就低了下去:“长这么大,爱他就是我唯一执着的事情......” “那不就得了!”花念语伸手一拍桌子,桌子立刻晃荡了几分。她的声音,就跟她的力气一样让人不敢恭维,开口就来了一句。 “既然他不同意,那就直接上了他!” “噗......”温夕禾口里的果汁瞬间喷了出来。 花念语的声音太劲爆太不加遮拦,她的话音刚落,两个人的耳边就响起了桌椅倒地“乒乒乓乓”的声音。 温夕禾的脸上爆红,一把扯了扯因为说话激动已经站起来的火爆姑娘:“花念语,很丢脸哎,坐下快坐下!” 意识到自己语出惊人吓坏了店里的客人,花念语当即装作一阵轻咳的样子。她干脆直接绕过桌子挨着温禾夕坐下来,凑过来跟温夕禾咬耳朵。 “小禾苗,你家那个大男人,有没有对你做过很过分的事情?” 温夕禾扭头疑惑地看着花念语一脸暧昧的样子,脑子一时间还没有转过弯来:“什么过分的事情?” 花念语“嘿嘿”一笑,身体凑得更紧了:“就是,他有没有扒光你的衣服,跟你......那个那个......”说着,姑娘一脸坏笑,伸出手用食指开始在温夕禾的眼前对手指。 温夕禾顿悟,脸红的像是熟透的虾子一样:“没,没有啦!” 虽然从小她就跟赫冥爵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虽然一直到长大之后。很多时候,她都因为怕冷偷偷溜到赫冥爵的房间里。但是赫冥爵从未对她做出出格的事情,每次她赖上他的床,他也都是一副无奈的样子。直到最后,他习以为然,每次只要她出现,都只是伸手抱住她,两个人一夜到天明,安然无恙。 花念语一脸奸诈地揉了揉温夕禾爆红的脸,压低声音凑过来:“如果你确定自己是百分百爱他,那么这么做,就万无一失啦!我跟你说,你应该这样......这样......” ------------ 第12章:献身在空床 又是一个入夜时分,二楼的某个房间里的大门在黑暗里悄悄的打开。一抹娇小的身影悄悄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做贼一般踮着脚,生怕自己走路的声音被人听到。 那一抹身影,在黑暗的掩护下,如同一抹鬼魂一般从走廊上悄然飘过,最后又飞快的闪进了走廊上的另一间房间里。 因为她时常“偷袭”的缘故,所以赫冥爵哪怕是在夜里睡觉的时候,也是从来不锁门的。为的就是她偷偷摸摸进来的时候,不用从外侧翻阅跨栏,冒着掉下楼的危险进来。也正因为如此,这一次才方便了温夕禾的“引诱”计划。 她飞快地关上门,在黑暗里靠在门板上小心翼翼的呼吸着。如果不是在黑暗里,她是万万没有勇气的。 她摸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紧张再度袭上心头。此刻,她的身上穿着一件半透明的黑色吊带蕾丝。她的上半身被恰到好处的展现了出来,而下身,裙摆的地方则刚好盖住了她的臀部。 这个时候,她不仅冷,更是紧张。 念语说,没有一个男人会经得起女人的诱惑。不管赫冥爵的心里有什么顾忌,只要她穿成这样躺在他的身下,他就一定可以方寸大乱。这样一来,等他把她吃干抹净之后,那些所谓的“夕夕也许还不懂自己的心意”的屁话,都会被风吹走。 念语还说,依照她跟赫冥爵如今的关系。如果他爱的女人真的不是她,那么即使她穿成这个样子,他也是绝对不会碰她的。但如果这个男人的心里有他,那么,她就一定会被吃的干干净净。因为,一个女人最爱一个男人的首要变现,就是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全都给他。 温夕禾虽然不同意念语的第一种说法,但是心里是赞同第二种的。如果赫冥爵的心里真的有她,那么,她都表现都如此明显了,他就不会再有拒绝的理由了。 深吸了一口气,温夕禾在黑暗里摸索到了床边。床上并没有传来什么动静。她鼓足勇气,一把掀开了被子,身体一滑就钻了进去。 “赫冥爵!”她有些紧张,连声音都在轻轻颤抖着。 没有人回应她。 在黑暗里,她甚至连自己熟悉的呼吸和气息都感觉不到。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身体和手心下都是一片冰凉。 她翻过身,伸手拍开了床头的小灯。 没有人!赫冥爵不在! 她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间,晚上十一点! 自从她回来之后,赫冥爵从来没有这么晚回来过。 温夕禾心里暗自想着,又一路钻回自己的房间里披了睡袍。夜里十一点多了,她几乎把别墅里给找遍了,也没有发现赫冥爵的影子。 他是真的没有回来! 她又走回到他的房间里,心里虽然担心,但是依然告诉自己。公司的事情都是他一个人在忙,这些天为了陪她,也许他的办公室里已经堆积了厚厚的文件。想着想着,也许是太累了,她一个人缩进棉被里,抱着棉被翻了个身。 那么,她等他好了...... 就这样,她在一整夜翻来覆去中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习惯性的探手朝着身边摸去。结果跟昨夜一样,一片冰凉。 温夕禾一个惊醒就坐了起来,望了望窗外大亮的天色。这才知道,昨天一个晚上,赫冥爵都没有回来。 她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掉,就急匆匆的跑下楼。在楼梯口,温夕禾一眼就看到了正要出门离开的赫冥爵的贴身助理。 “阿风!” 大门口的宇行风停住脚步,回头看到温夕禾的目光有些闪烁。但还是开口跟温夕禾打了招呼:“小姐,早!” 温夕禾也顾不上客套,一路冲下楼梯跑到宇行风的身边:“赫冥爵呢?你不是一直都跟他在一起吗?为什么我昨晚都没有看到他?”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宇行风有些呆愣。直到温夕禾安静下来,宇行风才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公司最近接了一个大客户 ,所以会很忙。总裁昨晚一直在办公室里。这不,有文件落在家里了,我来取!”宇行风说着,似乎并不愿意跟温夕禾说太多,转身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小姐,我还有事,先走了!” 温夕禾站在原地,皱着眉头看着宇行风逃难一般离开的样子。 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她觉得宇行风的言辞闪烁,还一副根本不愿跟她多讲的样子。 ps:某夜小窝192576063,看文的同志们可以来哟。可以不热闹,但是后续文的动态,某夜会提前在群里说的哈。 ------------ 第13章:她的不安 她努力地甩了甩头,在心里小小地唾弃了一下自己。 她在干吗?赫冥爵不过是一个晚上没有回家,看她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怨妇一样。这个样子,怕是自己都会嫌弃的吧? 松了一口气,她在心里暗自告诉自己。她要相信赫冥爵,不管他在做什么?她都要相信他。 可是很显然地,温夕禾的定力并不够好。 第一天晚上,赫冥爵没有回家。 第二天晚上,赫冥爵依然没有回家。 第三天晚上,赫冥爵也还没有回家。 第四天晚上,温夕禾终于坐不住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原本还告诉自己,一定一定要相信赫冥爵。但是无端的,心里有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这种强烈的感觉,甚至让她有些坐立不安。 她不是怨妇,更不是小气到不能容忍这些的小气鬼。可是心里的那股不安在越发的扩大,她忽然感觉自己似乎越来越控制不住了。 夜晚有些冷,温夕禾到达温氏集团的时候,大厦前的广场上几乎已经看不见什么人影了。她想要进去,却被夜晚值班的保安给拦住。 “小姐,公司已经下班了!如果您有事情,请你明天赶早来吧!”保安还算客气,没有直接轰人。 “我什么都不做,只是上去看一眼,好吗?” 两个保安对看一眼,目光又落在她的身上,神情诡异:“小姐,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您还是请回吧!” 两个保安看着她的表情神情紧张,像是在看一个不明来历的怪物一样。她扯了扯嘴角,压根就不打算走。 “那好,既然这样,那我就在这里等好了!” 她转身走到大厅的沙发上坐下,双眼一眨一眨地看着电梯口的方向。夜里有些冷,她出来的时候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够。她缩在沙发上,瑟缩的抱住了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该出现的人依然没出现。看来今晚,那个男人已经又有了不回家的打算了。 温夕禾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你到底在干吗?你这样,跟一个在怀疑自己不回家的丈夫有外遇的怨妇有什么两样?” 温夕禾,你到底是怎么了? 她苦笑着嘲讽自己一句,心里在想,也许她不用赌气,拿出手机打个电话过去问问清楚,也许一切都明白了。 她正在犹豫要不要这么做的时候,不远处的保安也许是实在看不下去 ,直接走了过来。 “小姐,如果您有需要,我们可以帮您。但是现在大厦里都下班了,一个人都没有,您要不要......” “一个人都没有?”温夕禾抓住字眼再问一次:“温氏不是还有人在加班吗?怎么会没有人......” 保安似乎有些无奈,引领着她走到外面,示意她抬头看:“小姐,你看,所有的窗户都是黑的,哪一户还有人?” 她顺着保安的目光看上去,大厦里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似乎是一桶冷水,当即从自己的头顶浇了下来。温夕禾瑟缩了一下,更冷了。 宇行风说了谎话。赫冥爵,根本不在公司。 那么,他又在哪里?以至于让他消失好几天,甚至连给家里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心里空落落的疼,温夕禾一路失魂落魄,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也许是最近几天都没有睡好的缘故,也许还有其他的原因。那一晚上,温夕禾破天荒地早早地睡了。 自从那天在机场看到赫冥爵带着那个陌生的女人离开,她心里的不安就开始泛滥了。即使赫冥爵解释过,那个女人只是他开车时候不小心撞到的。但是潜意识里,女人的直觉总是准确地让人害怕。她之前问过赫冥爵,那个被他撞到的女人怎么样了。他也只是一笔带过,似乎并不愿意过多提起。 这一次,温禾夕甚至在心里隐隐的觉得。赫冥爵的消失,也许就是跟那个女人有关系。 即使是猜测,也在温夕禾的心里造成了可怕的冲击。 但她睡得极不安稳,在梦里。她又梦到了那一天,她在大雨里喊着赫冥爵的名字。可是赫冥爵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怀里温柔地抱着别的女人,从她的眼前一步步地离开了。她在梦里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赫冥爵,你不要我了吗?不要我了吗?”赫冥爵却始终没有回头,终于越走愈远了。 ------------ 第14章:欺骗抵不过错觉 直都跟他在一起吗?为什么我昨晚都没有看到他?”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宇行风有些呆愣。直到温夕禾安静下来,宇行风才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公司最近接了一个大客户 ,所以会很忙。总裁昨晚一直在办公室里。这不,有文件落在家里了,我来取!”宇行风说着,似乎并不愿意跟温夕禾说太多,转身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小姐,我还有事,先走了!” 温夕禾站在原地,皱着眉头看着宇行风逃难一般离开的样子。 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她觉得宇行风的言辞闪烁,还一副根本不愿跟她多讲的样子。 她努力地甩了甩头,在心里小小地唾弃了一下自己。 她在干吗?赫冥爵不过是一个晚上没有回家,看她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怨妇一样。这个样子,怕是自己都会嫌弃的吧? 松了一口气,她在心里暗自告诉自己。她要相信赫冥爵,不管他在做什么?她都要相信他。 可是很显然地,温夕禾的定力并不够好。 第一天晚上,赫冥爵没有回家。 第二天晚上,赫冥爵依然没有回家。 第三天晚上,赫冥爵也还没有回家。 第四天晚上,温夕禾终于坐不住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原本还告诉自己,一定一定要相信赫冥爵。但是无端的,心里有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这种强烈的感觉,甚至让她有些坐立不安。 她不是怨妇,更不是小气到不能容忍这些的小气鬼。可是心里的那股不安在越发的扩大,她忽然感觉自己似乎越来越控制不住了。 夜晚有些冷,温夕禾到达温氏集团的时候,大厦前的广场上几乎已经看不见什么人影了。她想要进去,却被夜晚值班的保安给拦住。 “小姐,公司已经下班了!如果您有事情,请你明天赶早来吧!”保安还算客气,没有直接轰人。 “我什么都不做,只是上去看一眼,好吗?” 两个保安对看一眼,目光又落在她的身上,神情诡异:“小姐,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您还是请回吧!” 两个保安看着她的表情神情紧张,像是在看一个不明来历的怪物一样。她扯了扯嘴角,压根就不打算走。 “那好,既然这样,那我就在这里等好了!” 她转身走到大厅的沙发上坐下,双眼一眨一眨地看着电梯口的方向。夜里有些冷,她出来的时候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够。她缩在沙发上,瑟缩的抱住了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该出现的人依然没出现。看来今晚,那个男人已经又有了不回家的打算了。 温夕禾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你到底在干吗?你这样,跟一个在怀疑自己不回家的丈夫有外遇的怨妇有什么两样?” 温夕禾,你到底是怎么了? 她苦笑着嘲讽自己一句,心里在想,也许她不用赌气,拿出手机打个电话过去问问清楚,也许一切都明白了。 她正在犹豫要不要这么做的时候,不远处的保安也许是实在看不下去 ,直接走了过来。 “小姐,如果您有需要,我们可以帮您。但是现在大厦里都下班了,一个人都没有,您要不要......” “一个人都没有?”温夕禾抓住字眼再问一次:“温氏不是还有人在加班吗?怎么会没有人......” 保安似乎有些无奈,引领着她走到外面,示意她抬头看:“小姐,你看,所有的窗户都是黑的,哪一户还有人?” 她顺着保安的目光看上去,大厦里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似乎是一桶冷水,当即从自己的头顶浇了下来。温夕禾瑟缩了一下,更冷了。 宇行风说了谎话。赫冥爵,根本不在公司。 那么,他又在哪里?以至于让他消失好几天,甚至连给家里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心里空落落的疼,温夕禾一路失魂落魄,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也许是最近几天都没有睡好的缘故,也许还有其他的原因。那一晚上,温夕禾破天荒地早早地睡了。 自从那天在机场看到赫冥爵带着那个陌生的女人离开,她心里的不安就开始泛滥了。即使赫冥爵解释过,那个女人只是他开车时候不小心撞到的。但是潜意识里,女人的直觉总是准确地让人害怕。她之前问过赫冥爵,那个被他撞到的女人怎么样了。他也只是一笔带过,似乎并不愿意过多提起。 这一次,温禾夕甚至在心里隐隐的觉得。赫冥爵的消失,也许就是跟那个女人有关系。 即使是猜测,也在温夕禾的心里造成了可怕的冲击。 ------------ 第15章:不要我了吗? 但她睡得极不安稳,在梦里。她又梦到了那一天,她在大雨里喊着赫冥爵的名字。可是赫冥爵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怀里温柔地抱着别的女人,从她的眼前一步步地离开了。她在梦里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赫冥爵,你不要我了吗?不要我了吗?”赫冥爵却始终没有回头,终于越走愈远了。 她在一片大汗淋漓中清醒了过来,低头一看,自己的枕头湿了一遍。 直到这个时候,温夕禾才终于明白。她不是怨妇,只是她心里的不安全感,越来越强烈了。这种感觉,是从小就在她的身上挥之不去的。 母亲去世之后,她有很长一段时间被寄养在亲戚家里,父亲很忙,每次都要很长一段才来看望她一次。那个时候,小朋友都跟在她的身后,时不时地直嚷嚷。 温夕禾,你爸爸不要你了。 温夕禾,你是没人要的小孩。 那个时候,很多个夜里,她都哭着醒来。以为父亲是真的不要她了,她哭着给自己的父亲打电话,问他:“爸爸,妈妈不要夕夕了,你是不是不要夕夕了?” 第二天,父亲就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将她带回了家,再也没有离开过她。 后来,父亲怕她孤单,从孤儿院里带回来了赫冥爵。从那之后,他们就一直一直呆在一起。每次出去,她都紧紧的拉住赫冥爵的手,从来不放开。从小,她对赫冥爵的依赖,就比父亲的多。 小时候她一直以为那种依赖是亲人之间的,但是等她长大,她才终于明白。那种感情,不是亲情,是爱。那种爱,是她用了二十年才明白的。 她忽然极度害怕失去赫冥爵,害怕自己如同当年被妈妈抛弃的孩子一样,再度被抛弃了。 对,她在害怕!很害怕! 大门上传来了有节奏的敲门声,佣人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 “小姐,少爷回来了。老爷他们在楼下等你一起用早餐!” 一听到赫冥爵的名字,温夕禾的心里又是一痛。 餐厅里,那个消失了几天的男人终于出现了。 听到她下楼的声音,他安静地抬头看了她一眼,他的目光里似乎有某种温润的东西存在,但是却被温夕禾忽略了。直到这个时候,她心里那种拥堵的感觉还在。即使他真的出现在她的身边了,她的不安也没有因此而消减一分。 “夕夕,快来,大家都在等你!”父亲的声音响起来,温夕禾乖巧地应了一声。越过赫冥爵为他拉开的椅子,绕过另一边在自己的父亲身边坐了下来。 整个过程,她都没有抬起头看赫冥爵一眼。 “威嫂!”赫冥爵的目光锁在温夕禾的脸上,声音低沉带着疲惫:“你又忘了吗?小姐不喜欢牛奶,去给她换成果汁来!还有,食物也要重新换一份!” 一边的佣人唯唯诺诺的上来,想要把温夕禾手里的食物给撤走。没想到却被温夕禾一把按住,她压根不曾回头去看他,只是对着身边的佣人轻轻一笑:“没关系的威嫂,我想换个口味也不错!” 她低着头,将平常连看都不看一眼的培根切成几分,一份一份的送进嘴里。如果未来一定要适应没有这个男人的存在的话,那么从现在起,她也可以很快的适应别的。 赫冥爵并没有体会到温夕禾此刻压抑的心情,只是看着她将原本不爱的食物尽数吃进嘴里,目光越来越沉,越来越沉,直到变成一汪晦暗的沼泽。 温父自然不懂年轻人之间的心思,早早地吃饭完出去了。而温夕禾也飞快地扫完了瓷盘里的食物,在父亲离开之后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也吃饱了,你们慢用!”她说着话,甚至是离开,自始至终,目光依然没有落在赫冥爵的脸上。 赫冥爵看着温夕禾上楼离开的背影,疲惫的脸上慢慢的呈现了青色的痕迹。 “嘿!知道吗?”身边的宇行风舔了舔自己的嘴角,把赫冥爵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的身上:“昨天晚上,我在集团楼下看到她了。”宇行风看着赫冥爵的脸色变的越来越难看,继续说:“她在大厅里等了好久,最后被保安赶走了!” “然后呢?”赫冥爵微微眯起双眼,心里积攒了郁结。 宇行风优雅地擦擦嘴巴,又优雅的站起来,最后一步步地朝着大门口地方方向走去。生怕等会在自己说出那些话之后会被果断灭口:“为了替你掩盖事实,我在几天前告诉她。公司最近太忙,你吃住都在公司里!” ------------ 第16章:消失在我面前吧 医院。 “叶小姐,一定一定要按时吃药哦!”年轻的护士仔细叮嘱着病床上的女人之后,才转身走了出去。一边走,小护士还低声嘟囔着。 “奇怪,这病了也有那么久了。怎么一直用药也不见好转呢?” 病床上的女人,一脸都是苍白的神色。乌黑的长发此刻散落下来,遮住了眼睛里闪过的那一抹光。她不是个百分百的美女,但是光是她安静的坐着,旁人也依然可以从她的身上看到优雅。 病房的大门刚刚关上,叶雨唯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修长的病房袖子下伸出了一只白皙的手臂,轻轻一伸就将小护士刚刚分配好的药物给拿到自己的手里。她看着自己的手里的药物,嘴角勾勒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这就是她始终都没有好起来的原因。 走廊上传来小护士欣喜的声音:“赫先生,您来了!” 似乎并没有人回答小护士的问话,只是走廊上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却没有因此而停了下来。 叶雨唯的目光转了转,匆忙的从床上爬起来。连走几步,一把拉开了病房里的窗户,手里的药物,就在她飞快的抖动间,全数落了下来。 她松了一口气,在门外的脚步声停下的时候,拉开被子坐了进去。 病房的大门,在同一时间被打开。 两个高大的男人同时出现在门边,前面的神情严峻,脸上几乎看不到什么表情。后面的神情诡异,脸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赫冥爵的视线落在病床上的叶雨唯身上,紧锁的眉头始终都没有伸展开来。他飞快的看了几眼叶雨唯依然苍白的脸色,沉声问着:“好些了吗?” 床上的叶雨唯微微的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声音里的虚弱跟前几次一样:“好多了,谢谢!”任何时候,赫冥爵都没有从这个女人的脸上看到伤心和任何不适的表情。 赫冥爵转身看了一眼身后一直紧跟着的宇行风,微微眯起双眼。后者装作不明白他的意思,眨巴眨巴眼睛无辜的看着赫冥爵:“有,有什么事情吗?” “出去!”赫冥爵的声线明显地降低了几分:“不要让我扔你出去!” 大门“嘭”的一声关上,宇行风在赫冥爵付诸行动之前让自己滚了出去。 赫冥爵扭过头,似乎并不愿意跟床上的女人有太多的纠缠。他伸手在支票上写下了一排长长的数字,转身放在了叶雨唯身边的桌子上。 “这是一千万,算是我对你的补偿。以后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的助理宇行风!” “请问?”叶雨唯轻柔的声音响起来,她有些不解地看着赫冥爵转过身准备离开的背影:“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明显!”赫冥爵一点也不打算隐瞒:“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出现在这里。但是叶小姐,我撞了你是事实。你的身体日后如果因此而产生别的问题,我依然会负责!”话一旦说开,赫冥爵就索性将话说的明明白白:“如果你需要,支票上的数字,还可以增加。但是我希望,叶小姐拿着这笔钱,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赫冥爵的眼前,浮现过温夕禾清冷离开的那一张脸。胸口的位置,闷闷的,说不出来的拥堵。他本就是无情的人,更何况是一个被他撞了的女人。 换做以前,他处理事情的方式。无非就是用一笔钱,换来更多的时间和自由。这个女人之所以成了短时间里的意外,单单只是因为,她长了一张跟温夕禾异常相似的脸。 也正因为如此,那天在机场路上,他才没有直接用钱砸她。但是他也未曾想到,也因为这件事情,他和温夕禾之间,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隔阂。 “拿着这些钱,消失吧!”最后一次,赫冥爵沉声说着,伸手拉开了病房的大门。 身后,不其然的传来了叶雨唯嘲讽的笑声。 ...... 医院的草坪上,宇行风看着赫冥爵从不远处走过来,立马迎了上去。 “我说,你不过是打发个女人,用的着这么久吗?” 赫冥爵不说话,转身走到一边的长椅上,伸手将手里已经写好的支票揉成一团,一样手就丢进了不远处的垃圾箱里。 “她没要?”宇行风不由得拔高了音量,满脸都是惊讶:“还是你后悔了?” 赫冥爵在忽明忽暗的夜色里点了一支烟,火光映着他阴暗的脸色,越发的阴郁。他吞吐了一口,才开口说话。 “我临走的时候,她跟我说了一句话!” ------------ 第17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叶雨唯带着点嘲讽的声音,还夹杂了些无奈的苦笑:“钱?你们真的以为钱可以买到一切吗?那么如果我要温暖呢?也可以吗?” “她这么跟你说了,你就改变主意了??”宇行风有些不可思议的翻了翻白眼,似乎对于赫冥爵奇怪的举动很是不能理解:“老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感性了?” 赫冥爵没有接腔,他看着不远处的夜景,似乎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里。 “夕夕很小的时候,也说过这么一句话。”那个时候,他们还都小。有一次跟着温父去孤儿院,临走的时候,温夕禾抱着孤儿院的孩子不肯松开。父亲告诉她说:“小夕夕乖,爸爸已经捐了很大一笔款子。他们以后会过上很好的生活,不用担心!”那个时候,温夕禾看着自己的父亲,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说:“爸爸,钱可以买很多玩具给小朋友。可是他们喜欢抱抱,他们说这样很温暖!钱买不到温暖的抱抱!” 那句话,赫冥爵一直都记得。而就在刚刚,在病房里的叶雨唯,也说了同样的一句话。赫冥爵准备踏出病房的脚步,忽然间就迈不开了。 宇行风也跟着沉默了,赫冥爵和温夕禾的感情,从很早开始就已经注定。只是宇行风很惊讶,当年温夕禾说过的一句话,赫冥爵居然记到了如今。甚至还因为如此,他第一次没有那么果决的用钱去解决一件不该继续的事情。 过了好久,宇行风才开口问。 “那你打算怎么办?” 赫冥爵闭上眼睛,有些疲惫地揉了揉自己发疼的太阳穴:“我答应她,会等她伤好了出院!” “那温小姐呢?你要怎么办?” 晚上七点,温家的客厅里却是异常的热闹。 父亲不在,温夕禾坐在沙发上的客厅里,客气地陪着笑。 身边的女人,四十出头,一身高贵的打扮。此时,她正紧紧地拉着温夕禾的手,热情的问来问去。而他们的对面,则坐着一个高大斯文的男人。时不时地,男人推推鼻梁上的眼睛,腼腆地冲着对面的温夕禾笑笑。 “夕禾啊――既然回来了,有空就要常常到我们家去坐坐。”女人说着话,还不忘将温夕禾的摸样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看她热情的眼神,似乎对温夕禾是越看越满意:“我们家延邦也是刚刚从国外回来,你们在一起,一定有很多的话题可以聊!” 温夕禾点头应着,心里却是越来越浮躁。 她不过是出去散个步,被这个被她喊作“秦阿姨”女人看到,就一路寒暄着进了温家的门。不用说,温夕禾也是明白的。如果她没猜错,这个女人正是在通过这种方式,在给自己有些木讷的儿子找老婆。只是,这种相亲的方式也未免让人太过吃不消了些。 大门外传来了一阵汽笛的声音,说话间,赫冥爵就已经从大门外的方向大步走了进来。 温夕禾的目光落在赫冥爵的身上,看到他也同样在看她,又飞快的移开了目光。 从进门开始,赫冥爵就只是看着温夕禾,压根就像是没有看到其他两个人的存在。身边的女人也是经历过一些事情的,自然看出了他们之间的不太寻常的气氛。当即起身扯了扯自己的坐在对面的儿子,脸上陪着笑。 “既然你们还有事情,我们就不便打扰了!” “不送!”赫冥爵双手环胸,压根就没有一点要客气的意思。 女人拉着儿子,甚至都没有等温夕禾开口,人就已经匆忙地消失在了大门口。 温夕禾狠狠地瞪了赫冥爵一眼,这几天压抑的心情在看到他人之后,越发得让她郁结。 她不想看到他,转身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身后传来了赫冥爵大步跟上来的声音。温夕禾的心头一急,打开门就想要上锁。结果下一秒,一只大手伸过来,赶在大门锁上之前将们卡住。 “赫冥爵,你走开!“她瞪着他,一点不客气地开始赶人。 来人非但没走,甚至老实不客气地一把将门推开。一抹高大的黑影拖着温夕禾,大门“嘭”的一声上了锁。她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整个人的身体就已经被赫冥爵狠狠的压在了墙壁上。男人的胸膛抵着她的,剧烈地起伏着,似乎正在酝酿着不小的怒气。她在黑暗里,对上了那闪动着愠怒光芒的双眼。 “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就想要找到新人了吗?”他的气息很乱,扫过温夕禾的脸颊,痒痒的,疼疼的。她在他的怀里激烈地挣扎着,挣扎不过,只好瞪着他,说着些违心的话。 ------------ 第18章:爱,这么疼这么累 “怎么?不可以吗?允许你在外面玩,就不允许我在家里来?”她学着他的话,在黑暗里爆发的语气,带着满满的挑衅。 “我不允许!”蛮横霸道的话,如果是放在以前,温夕禾一定会觉得自己很幸福。但是在刚刚的那一刻,这个男人很明显的避开了她的话题。她的心里,从来没有一刻地这么凉。 “你凭什么?”这一刻,温夕禾隐忍多时的愤怒终于爆发了,她抬起脚,在赫冥爵的愤怒里,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脚上。她推开他的力气,几乎是用尽了最的全力:“我要找什么样的男人,你管不着。反正你不爱我,我可以找更爱我的男人,他可以抱我亲我......啊!” 所有的话,都消失在温夕禾的那一声喊叫里。温夕禾甚至还没有转身,她的身体就再次被身后的人狠狠地扯住,再次用力地抵在了冰凉的墙壁上。 “你......唔......” 他的身体,带着熊熊的怒火俯冲下来。铺天盖地的吻也跟着落了下来,她被牢牢地牵制在她的怀里,动也不能动。只能被迫抬起头,承受着他惩罚性的侵占。 她在他的怀里激烈的踢腾着身体,却被他抱得更近。他的吻,霸道而专注。蛮横强势而激烈地在她的唇上辗转,他撬开她的嘴巴,舌探进她的唇里,执意要跟她纠缠不清。她张开嘴巴咬他,却被他灵活地躲开。继而用探索的更深,用更加蛮横的方式来对待她。 呼吸,越来越急促。 原来还放在男人背上又打又捶的手,渐渐地失去力气,无力地垂落在身体的两侧。 她甚至,还能感觉到他越发温热的身体,和在她双腿间有意无意磨蹭着的强烈欲望。 感受到她的妥协,赫冥爵原本强势的吻温柔了下来。他喘息着,捧着她的脸,如同羽毛拂过一般轻柔而专注。 “夕夕,别再这么反抗我......” 他的唇,重新移到了香软的唇间,却尝到了属于眼泪的滋味。 咸咸的。 “赫冥爵,你也会这么对待别的女人,对吗?” 赫冥爵在黑暗里停下来,他的呼吸还急促着,身体的温度却忽然间冷却了下来。但他不肯放开她,依然霸道地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男人低低的声音,带着些小小的压抑和郁结。 “夕夕,你到底在别扭着什么?” 别扭着什么?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再也不能带给她安全感。这种感觉,每每都让她感觉到恐惧和慌乱。可是?他不懂,他永远不会懂! 她强制地推开他,身体顺着墙壁滑落在地上。她抱住自己,下巴放在膝盖上。 “赫冥爵,我是爱你的,你一直都感觉不到,对吗?”直到问出口的这一瞬间,温夕禾才终于给自己这些天来不受控制的举动找到了一个最好的借口:“从我懂事开始,我所有的事情,目的都是用来爱你。赫冥爵,我已经长大了。我那么坚定的确认着自己的感情,为什么你不能?赫冥爵,是不是,你爱上别人了?那个人,就是你这些天消失的原因?” 温夕禾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有一天可以如此平静地跟赫冥来诉说这些。 “赫冥爵,如果你爱上别人,如果你累了,可不可以不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让我懂?” 胸口剧烈的纠痛着,赫冥爵蹲下身体来抱住温夕禾,头埋在她的脖颈里。 “夕夕,没有别人,从来都没有别人......" 他从来不知道,她心里的不安全感如此明显和强烈。他更不知道,一个撞车事件,居然让一直在她庇佑下成长的温夕禾,却亲手被他伤了。 温夕禾也不反抗,瞪大了双眼在黑暗里轻轻开口。 “那么,告诉我,这些天,你在做些什么?” 抱着温夕禾的双手,忽然间僵硬了起来。 他该怎么告诉她,他在照顾一个跟她长得十分相像的女人。而那个女人,就在不久前,还说着跟她一模一样的话。就连赫冥爵自己都不清楚,他究竟是怎么了?才会答应了那样的一个女人。 就算他说了,温夕禾会信吗? 一向对人冷淡的他,说出这样的理由,连自己都不能信服,更何况是温夕禾? “夕夕,相信我,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告诉你所有事情的真相!”他只是在等,等那个女人消失的那一天。 黑暗里,温夕禾忽然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战。 看,这就是一个自己掏心掏费爱着的男人。他明知道你害怕你惶恐,却就是不肯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真相。 好冷。 “放开我!” 她一把推开赫冥爵,起身拉开门。临走前,回头幽幽的说了一句。 “赫冥爵,知道吗?爱你,真的是一件很累很累的事情!” 累的,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还可以坚持多久了...... ------------ 第19章:爱容易过期 “所以,你就这么走了?”花念语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不仅没有勾引成功,甚至连这些天他去干嘛了你都不知道?” “不然呢?”温夕禾看着手里的咖啡杯子,心情明显地还停留在昨晚:“小语,我好累......” 刚才还喋喋不休的花念语,忽然就不说话了。爱一个人,还不被接纳的爱,是最辛苦最累的。这样的感觉,她也有过。深有体会之下,她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花念语伸手过来,难得温柔地覆在温夕禾的手上。 “爱情,是生命里最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如果你真的爱他,那么,小禾苗。为什么不为了这份这么多年的感情,再试一试呢?不管他现在爱的是谁,你都要试试不是吗?” 温夕禾的心头一阵动容,心里的某个地方,忽然在一瞬间,就激起了勇气的欲望。她刚想开口跟花念语开玩笑,嘲笑她那么爷们的女孩子,怎么忽然之间变得这么温柔了,对面的花念语却忽然朝着外面飞快的指了指。 “小禾苗,那不是你家赫冥爵吗?” 果然是。 亮眼的跑车里,赫冥爵的侧脸紧绷着,他的视线专注,车子几乎是在一瞬间就从两个人的眼前飞了过去。 花念语转过头嘟囔:“干嘛?追杀啊!都看没到你们家的小禾苗还在......喂喂喂!小禾苗,你去哪里?” 几乎是在看到赫冥爵的一瞬间,温夕禾就反射性地站了起来,一路追了出去。那么多天她都不得他的踪迹,现在碰到了,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错过? 只是这个地点...... 站在医院门口,温夕禾有些慌神。 她在心里幻想了无数次,是在某个高级的别墅里,或者是隐秘的高级会所里,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在医院里。 不敢多想,她一路小心翼翼地跟在赫冥爵的身后进了走廊。 她看着赫冥爵在某间病房前停下,又走进去,却忽然站在原地不动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的不安,在靠近那个病房的时候,莫名的被无限放大了。她甚至有些害怕,她甚至不想要进去看到那里面的一切。 可是脚步,却像是不听使唤一般,带着越发不安的的她,一路走到了病房的门前。 透过门窗看过去,她首先看到了赫冥爵宽阔的背,他高大的身体几乎是遮挡住了一切。从温夕禾的角度看去,他似乎是倾着身体。 温夕禾抚住胸口,看着赫冥爵在最后微微移开身体。 她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脸,那个女人的脸,在一瞬间跟那个雨天,坐在赫冥爵车子里的女人的脸无声重叠。 温夕禾顿时觉得自己的耳边“嗡嗡”作响,脑海里一瞬间的停滞。 是她! 就是那个雨天,赫爵开着车,车子飞溅起来的雨水全都落到了她的身上。可是赫冥爵的车子里,却坐着那个女人。 一根无形的绳子, 像是在一瞬间勒住她的心脏,拼命地往两边撕扯,拉扯得她的心鲜血淋漓的。 她甚至看到,在赫冥爵起身坐好的时候,那个女人微微红了的脸颊。 从她的角度分析,那分明就是一对男女在接吻的画面。 温夕禾苍白着脸色,伸手扶住了墙壁。她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像是有千军万马践踏过一样,又疼又混乱,让她完全没有办法来理清楚眼前的一切。 那一天,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 那个晚上,她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吃不喝。 她一遍又一遍地想着赫冥爵和她这些年一路走过来的点点滴滴,心口越发疼痛起来。 他经常欺负她,但却从来不允许别人欺负。十三岁的时候,她的玩具被隔壁的大胖给抢走,他追了五条街才将东西抢回来。回来的时候,大胖子被揍的鼻青脸肿。而赫冥爵扬了扬手里的战利品,居高临下,趾高气昂地告诉大胖子:"记住,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欺负她!” 十六岁的时候,她在同学的怂恿下,第一次主动亲吻了他。她年轻而活力的身体,第一次暴露在他的面前,她抱住他,小声却坚定的告诉他:“赫冥爵,我喜欢你!” 他黑而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晶亮的光芒,他将她压在身下,一再确认:“温夕禾,你确定你喜欢我?或者,是爱我?” 那一个夜晚,他让她体会了属于一个年轻女孩该有的快乐,却没有真的要了她。最后,他将她搂在怀里,轻轻的咬着她的耳朵:“温夕禾,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她记得,一直都记得。 可是现在,他却一再用自己的方式来告诉她。他忘了那个晚上,更忘了他曾经说过的话。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无声告诉她,也许,幼稚的,从来都是她一个。 可是?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在这一刻无端的浮现了上来。 花念语的声音在的耳边浮现:"既然你还那么爱他,为什么不为了自己的爱,再努力试试?” 如果在他的心里,还存在着她的位置,那么,就让她试试! ------------ 第20章:引诱与被引诱 可是?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在这一刻无端的浮现了上来。 花念语的声音在耳边浮现:"既然你还那么爱他,为什么不为了自己的爱,再努力试试?” 如果在他的心里,还存在着她的位置,那么,就让她试试! 晚上十点,温夕禾跳下床,拉开窗帘,果然在窗口的位置看到了赫冥爵熟悉的车子进了别墅里。 她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努力地深呼吸了一口气。 她要把没有做完的事情做完,如果他要她,那么,他们也许就还有希望。如果她不要,那么,她也该告诉自己,他们,是真的没有未来,她该死心了。 楼下传来说话声,楼梯上传来鞋子上楼的声音,走廊上传来某个男人开门的声音。然后,一切的声音都消失不见了。 她走到门边,小心翼翼的拉开自己房间的大门。又如同一只兔子一样,无声地在走廊上飞快的跳着。来到赫冥爵的大门前,她的手一拉门就开了,她闪身跳了进去。 屋子里开着灯,她在跳进去感觉到光线的那一刻,下意识地就想要转身逃走。 她的身上,还穿着那一晚身上穿着的黑色蕾丝,她完全没有办法想象得到,如果她就这样大刺刺地在如此明亮的灯光下暴露在赫冥爵的面前,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场景。 好在,她飞快的扫了一眼房间里,并没有看到赫冥爵的人。 浴室的方向,传来了“哗啦啦”的声音。 那个男人,在洗澡。 她循着声音找过去,在若隐若现的玻璃上,反射出男人高大匀称的身体。浴室里的水流很大,所以他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敢如此大胆闯进他房间里的人,除了她再也找不到第二个。 这样的场景,即使是经常跟赫冥爵“同床共枕”的她也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她的小脸有些微红,眼前是男人隐隐可见的高大健硕的身体,耳边是“哗啦啦”流个不停的水声。有那一刻,温夕禾只觉得气氛太过暧昧,让她有一种想要立刻逃走的感觉。可是转身走了两步,她就又稳稳地停了下来。 她的目的,不就是这样吗? 站在原地良久,她终于鼓足勇气。她在浴室里水声不断的时候,一鼓作气走上前,伸手拉开了浴室的大门。 “哗啦“一声,赫冥爵倒抽了一口凉气的声音被水声飞快的盖住。 温夕禾在自己后悔之前,上前一步,从伸手一把抱住了赫冥爵湿漉漉健硕的腰身。她的脸贴在他光滑的背上,室内的温度太高,她感觉自己的脸颊发烫的没有天理。 男人的身体顿时变得僵硬,水声依旧,她却听到了赫冥爵低沉而压抑的声音。 “夕夕?” 他转过身体,在水流下跟背后的人面对面。下一秒,男人的眸色加深。呼吸登时急促了几分:“你在干什么?” 黑色的蕾丝吊带,几乎将她完美的身体曲线全都勾勒了出来。半露出的浑圆在黑色的包裹下越发先得妩媚诱人,纤细的腰肢,被紧紧贴着身体的黑色蕾丝,包裹出了最完美的弧线。下摆处,她圆挺的臀部若因若现。而那一双修长的美腿,此刻就那样毫无掩盖的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那是一副让任何男人看了都血脉膨胀的画面。 他从来不知道,她年轻的身体居然已经发育的这样好,这样诱惑。 他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推开了这个此刻浑身散发着诱惑味道的温夕禾。 “你这是在干什么?” “你看不到吗?”温夕禾的心里紧张的要命,嘴上却笑着,一步走上前,主动将自己美好的身体贴住赫冥爵光裸的身躯。她的双臂缠着他的脖子,一个利落的动作,她稳稳地攀上了他的身体,修长的双腿勾住男人健硕的腰身:“我在诱惑你!”她学者花念语教她的样子,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 她明明还在紧张还在害怕,可是身体依然牢牢的缠在赫冥爵的身上。她一张爆红的脸颊埋在男人的脖颈里,一双手已经游走男人光裸的背上。 赫冥爵嘴角抽搐,脸色发青,额头的青筋暴跳,他的声音,带着不同寻常的沙哑。 “温夕禾,你闹够了没?” 她不闻不问,铁了心要将这个顽固的男人给拿下。她掰过他的头,主动印上了自己的吻。她的吻,生涩而美好,辗转在他的唇上留恋,纠缠。 自始至终,赫冥爵都如同一尊雕像一般,定定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只是这样的时刻,并没有维持多久。怀里的青涩诱惑太美好太香软,无声无息的冲击着他的理智。终于,雕像全盘溃塌。 赫冥爵的理智彻底崩溃,低吼一声,吻跟着就恶狠狠地俯冲下来。 温夕禾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她转眼就被狠狠地压在了冰凉的墙壁上。 ------------ 第21章:我确定 “你会知道你在做什么的!” 他的唇间带着冷冽的咬牙切齿的味道,水珠顺着他健硕的身体一路掉在浴室内的地板上。他依然不放过她,用力地将她抵在墙壁上。伸手一把扯过一边的浴巾,将水湿的两个人擦干净。 他抱住她,踢开浴室的大门,一路将她带进了卧室走到床边。 看到那张蓝色的大床,温夕禾的小脸不由得微微红了。 赫冥爵买这张床是有原因的。她经常时不时在夜里搞偷袭,偷袭不算。重要的是,她常常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从赫冥爵的怀里滚出来,然后在“嘭”的一声之后,华丽丽地掉到了地板上。 这件事情发生了几次之后,赫冥爵除了在半夜不再惊慌地开灯来找她。而是已经习惯性地翻个身,手一伸就把地上的她重新捞了上来。再后来,赫冥爵的房间里就出现了这张偌大的床。 他抱住她娇小的身体,两个人一起倒向床铺。他温润细密的气息将她密密地包裹着,两个人的呼吸抵着呼吸。他盯着她的眼睛,丝毫不让她有半点的躲闪。他想要看到她百分百的确认,才能有百分百的肯定。 “给你十秒钟的时间后悔!”他伏在她的耳边低声说着,声音里带着低沉暧昧,隐藏着丝丝的沙哑。 温夕禾闭着眼睛,呼吸急促。她的身体在男人的压迫下,异常僵硬,带着隐约的战栗。她能感觉到男人紧贴着她身体勃发的脉动,和身下抵着她滚烫如同烙铁一般的灼热。 她想要逃,想要逃离这个男人灼热的包围。但是她更知道,她不会那么做。 她想要这个男人,想要把自己交给这个男人。她不仅想要证明这个男人对自己的重要,更想要确定自己在他心里的重要性。 所以,她不会退缩。 一双小手无声地攀爬上了赫冥爵宽阔的肩头,身下的温夕禾紧张着,战栗着,身体却柔软地贴了上来。她在向身上的这个男人,无声地表达着自己坚定的意愿。 赫冥爵的眸色深了几分,心里的某个地方像是被瞬间浸入了温泉一般。他的身体压下来,男人修长的大手从温夕禾本就淡薄的衣下灵活地钻了进去。掌心下柔软细腻的肌肤,几乎让男人险些失控。 男人的吻落下来,从开始的蜻蜓点水,到后来的浅吻。一直到后来,他用力地撬开她的唇,肆意地跟她唇齿纠缠。 温夕禾战栗着,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脑海里渐渐地如同被掏空了一般。猛然间,她感觉自己的身上一凉。赫冥爵已经伸手扯下她身体最后的屏障,灼热的身体重新压了下来。 他的灼热,她的战栗,无声而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男人修长的双手沿着掌心下细腻的肌肤,一路向下,游走过温夕禾平坦的小腹。最后分开她的双腿,找到了那一片密幽之地。在她的一声嘤咛之下,灵活地钻进了她的身体里。 温夕禾忍不住低喊了一声,她的双手因为突然闯进身体里的东西而死死地扣住了赫冥爵的肩头。她的身体出现了急促的战栗,即使双手扣在赫冥爵的肩头,无声的表达着自己交付的真心。但是此刻微微张开的双眼,却泄露了她此刻对男女之事的恐惧和期待。 “赫......赫冥爵......我害怕......” 赫冥爵看着,忽然笑了。 他低头,轻轻含住了她圆润的耳垂,低声魅惑。 “乖......别怕......” 男人的双手似乎带着魔力,她的身体变得异常灼热。那种感觉,一路从身体各处蔓延到她的脚指头上。她在他不断的触碰下,喘息着,呻吟着。想要努力地躲开着磨人的感觉,却又想要的更多。 赫冥爵低头看着身下的小女人,面色潮红,呼吸急促,眼中氤氲着一片迷茫。 指尖上泛出层层湿意,赫冥爵眸色深邃,不由得压下了身体。男人的灼热,无声地抵住了女人的娇小。 “夕夕,我要你......” 石破天惊的一刻,放在桌上的电话却忽然响了起来。一室如火的热情,顿时就在这一阵急促的铃声里被浇得冰凉。 四目相对,赫冥爵的脸色一沉,猛地从温夕禾身上翻身而起。他一手拿过手机,一手拉过棉被将温夕禾裹了起来。 男人**着身体从床上下来,温夕禾不由得脸红的脱开了视线。赫冥爵朝她勾唇一笑,视线在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到时候却凝住了。 ------------ 第22章:无声的放弃 温夕禾拉紧棉被盖住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在灯光的照耀下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床边低头看着手机屏幕沉默的赫冥爵。 “怎么了?” 赫冥爵似乎在迟疑,眉头蹙在一起。温夕禾的问话,他似乎并没有听见。 一种诡异的力量,驱使着温夕禾拥着被子从床上做起来,微微探过头去。 闪动的手机屏幕上,一个女人的名字赫然映入了温夕禾的眼睛。 叶雨唯。 四目相对,温夕禾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拉住棉被躺回被子里。 不用想,即使是用她的脚趾头想,也知道那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赫冥爵回头看了一眼床上一脸沉静的温夕禾,双眼中前一刻还充满着情欲,这一刻已经完全散去。他不再犹豫,一个大步走到床边,一把将床上的温夕禾连人带被抱进自己的怀里。男人的下巴搁在温夕禾的头顶,伸手按下了通话键。 温夕禾的僵硬,似乎一下子就在胸臆间慢慢的驱散了。但是心里的那股不安,却没有因此而完全消散。 她伏在他的怀里,听到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女人轻柔无比的声音。 “你,可以来陪我么?我很难受.......” 温夕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几乎就是在那一瞬间,她放在被子里的手,就在女人的话音刚落的时候,猛然间伸过来,一把抓住了赫冥爵的。 她不知道自己在紧张,心里那种不安和害怕的感觉再次涌现上了心头。 女人的直觉很可怕,而温夕禾这个时候该死的讨厌这样的感觉。 “有事吗?”赫冥爵的声音很轻很轻,他似乎有刻意低头看了一眼怀里不安的温夕禾。 电话里传来了那个女人的一阵静默,紧接着又再次响起:“我疼,哪里都疼......” 两个人的身体,同时出现了一阵紧绷。 “夕夕......”赫冥爵感受着怀里温夕禾的僵硬,他开口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微微将她从怀里推开一些距离,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等我回来,好不好?”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那语气就如同在诱哄一个糖果被人抢走的孩子一样。 “你要走?”温夕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问出口的,只是在赫冥爵推开她开始套衣服的时候,手里一空,连带着连心都空了。 她在被子里的身体还**着,她的身上和鼻翼里,甚至还残留着男人伏在她的身上制造出的战栗感。可现在,他手里拿着另一个女人打来的电话。跟着温柔细语着,身体却要奔赴要另一个女人的身边。 “不能不去吗?”她的声音很小,很小。小到连她自己都没有办法确认,那蚊虫般的声音,是不是她自己的。 赫冥爵扣扣子的动作停下来,回头蹲在她的身边,像在抚摸一只宠物猫一般安慰她:“乖,我很快回来。” 温夕禾看着在灯光下面对着她异常柔和的脸,心里陡然一凉。她看着这张她看了太多年的脸,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就要失去他了。 她用太多太多的勇气,赤身裸体爬他的床。可是一个叫“叶雨唯”的女人,却用一句“我需要你”就轻易将她打败。心头泛起无数的酸意,在她的鼻头上盘旋。 她压抑着,却抬头看着男人宽阔的背影。 “赫冥爵!”她看着男人在门边停下来,才继续开口:“如果我告诉你,这个时候,我比她更需要你,你会留下来吗?” 男人放在门把上的手猛然收紧,在灯光下,温夕禾看着男人大手收紧的弧度,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 她一直以为自己会跟他吵跟他闹,大声的质问他:“赫冥爵,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你凭什么因为一个女人就放弃了?凭什么?” 可是事实上,她什么都没做。只是在说完那句之后,身体重新滑进了棉被里。她的眼泪掉下来,却背过身去,平静的说了一声。 “你走吧......” 室内一阵沉默,有那么一刻,温夕禾多么希望那个立在门边的男人改变主意,忽然走过来从身后抱住她说:“笨蛋夕夕,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可是?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击碎了她幻想的一切。 念语说,如果他接受她的献身,就说明他的心里还有她。可是现在,在她献身和另一个女人之间,他丝毫不曾顾忌到她的心情。就那样,毅然决然地走了。 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啪”的一声,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 第23章:你爱她不爱我 大了眼睛,别墅外面传来了汽车离开的声音。 她听见自己轻轻吸鼻子的声音和连自己都不明所以的一声叹息。有风撩起窗帘,月光无声地倾泻了进来。 她在黑暗里拉紧身上的棉被,感觉又冷又凉。 她的安全感,从小到大都来的如此薄弱无力。她时常害怕会失去自己所在意的东西,她时常患得患失。 以往的每一次,赫冥爵从来不会单独留她一个人面对任何问题。她怕黑,他便每晚抱着她,无声的拥著她不会放手。她不愿被集团里过多的琐事缠身,不愿意进公司,他也都依着她。她也常常会在他和父亲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制造一些列的事故出来,每次看着他焦头烂额地来给他收拾烂摊子,她都觉得自己无赖又开心。 她几乎从来不曾问过,这样任性的她,这样无理无脑的她,他是不是会厌倦,是不是烦了,是不是也累了? 那么多年的感情,她忽然觉得,几乎就是在一瞬间,她失去了。 赫冥爵,终究,你还是不要我了是吗? 温夕禾在黑暗里爬起来,鼻头涌现起无限的酸涩。她想要放声哭泣,却还是选择爬起来,在黑暗里摸索着去找电话。 “行风.....” 宇行风最终还是拗不过固执的温夕禾,将赫冥爵的行踪透露给了温夕禾。 依然是那一家医院,依然是那一间病房外。温夕禾僵硬地站在门外,视线里看到了依然是那一个男人,那一个女人。 赫冥爵对背着她,她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但是那个女人脸上温润的笑容,和她眼睛对一个男人依恋,她不会错过。那种神情太过熟悉,几乎跟她以往每次偷偷看着赫冥爵的一模一样,她怎么会错过? 那个女人安静地看着赫冥爵,目光温柔似水。不知道赫冥爵跟她说了些什么?她忽然扑过来,一把抱住了赫冥爵。 温夕禾整个人如同被浸泡进了冰冷的水里一般,寒意迅速在她的肌肤里无声蔓延。她不敢眨眼,双眼一动不动地看着病房里那一对男女。 即使心里已经那么凉那么绝望,在心里,温夕禾甚至还在奢望着。被抱住的赫冥爵,可以跟她心里想象的那般,伸手一把推开女人,然后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那个女人的身边。 可是她失望了。 雾气在她眼睛里无声泛滥,她在一片模糊里看到赫冥爵伸出手,缓缓地覆上了女人的肩头。 几乎是同一时刻,她像是触电般地迅速转过身。 她伸出手,一抹脸才发现,脸上已经是一片水泽。 心里,蔓延过成片成片泛滥成灾的疼痛。她忽然觉得自己战立的地方变成了一片牢笼,困住她的呼吸,让她有一瞬间被拥堵致死的沉闷。 她抬头,努力地冲着自己扯住一个苦涩的笑容。她多想马上告诉念语:看,我尽力了。这个我爱了一整个年少青春的男人,已经用事实告诉我。他的心里没有我,没有。 那一天,温夕禾悄悄地去,却像是完美的失败者一样,夺路而逃了。 病房里,赫冥爵双手放上叶雨唯的双肩,用力地拉下了她抱住她的双手。口袋里的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赫冥爵站起来,大步走到门边停住。电话里,宇行风的声音几乎瞬间就让赫爵冥的脸色变了。 “我很抱歉我破功了,你家的小公主去找你了!”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赫冥爵的脸色一变,伸手拉开门冲了出去。 走廊尽头,一抹鹅黄色的身影,几乎就在他的目光落过去的时候,迅速拐过过道,不见了..... ------------ 第24章:决定放弃爱你了 事实上,赫冥爵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他可以丝毫没有犹豫地追上去,在温夕禾跳进车子之前拦住她,告诉她事情不是她看到的那样。他也可以将她拖回来,在病房里那个女人的面前,告诉温夕禾:她不过是他在无意中撞伤的一个女人,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可是这一切,都在那个女人开口之后,顿时被搁置了。 “怎么了?” 赫冥爵停住脚步转过身,不管什么时候。叶雨唯在他的面前,永远都是这样一幅温柔似水的样子。她的脸色依然有些不好,苍白的脸上,他却惟独看到那双看着他的眼睛里闪现出的不同寻常的情绪。 想到这个女人就在刚才抱住他,告诉他她爱他的场景。一股烦躁顿时涌上心头,灰色顿时染上了他的眼睛。他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微微带着些阴沉的色彩。走到床边,赫冥剧看着床上的叶雨唯。 “我会忘记刚才你说的话。而你,我会找人照顾。还有!”赫冥爵似乎沉吟了一下,跟着还是说出了自己最终的决定:“我不想再看到你。” 他的感情,一向薄凉。心里唯一有关爱情的地方,也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被一个名字牢牢地贴上了标签。任何人的爱,任何的眼泪,都没有办法撼动这样的感情。想到这里,赫冥爵忽然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格外蠢。 这段时间,他到底都做了什么?不过是一个跟温夕禾长相相似的女人,但这个女人却跟他毫无关系。而他居然会为了一个毫不相干,做尽了让温夕禾不安的事情。 “为什么?”床上的叶雨唯愣了愣,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在灯光下看起来越发的透明惨白。但她的声音,永远是一个格调的温柔,似乎周围的世界再怎么变换,也没有办法改变一样。她咬住唇,明显是受到了莫大的打击:“我爱你,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可以不接受,可以嫌弃。但是你不能连我的感情,也要阻止。” 赫冥爵没有再说什么?他转过身,大门在他的身后被大力带上,发出响亮而沉闷的声音。 薄情之人,他所有厚重的感情,从来都只给一人。 晚上十一点,别墅里寂静的诡异。开了门,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在墙壁上看着些夜灯,室内看过去一片昏暗。大门关上,赫冥爵有些疲惫地拉了拉脖子上的领带,扯下来,一把丢到了地板上。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循着昏暗的光线看过去。不远处的沙发上,窝着一个人。 “夕夕?” 温夕禾闻声抬起头,在光线里的双眼有些迟疑地看着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身边的赫冥爵。她抬头的动作维持着,即使看不清楚赫冥爵的表情,却也不曾移动过。 赫冥爵的心里蓦地一阵心疼,他蹲下来,一把将温夕禾抱进怀里。这才发现,她的浑身一片冰凉,整个人的身体在他伸手抱住她的时候,也显得异常僵硬。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双手最终还是将她抱起来。 “我们上去!”这些日子,他给了自己太多的迷惑,也给了她太多的不安。短短的时间里,他相信自己没有办法可以解释清楚这一切。 怀里的温夕禾,忽然像是被电击了一般,一双手用力地扣住赫冥爵的手,一把将他推开。她猛地跳开他的怀抱,一下子跳开老远,最后又重新窝在沙发里离他远远的的动作,几乎让赫冥爵眸子里的目光当即就暗了了几分。 温夕禾看着男人站在身前落在她身上巨大的影子,开口的同时,也无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里的地方,温暖也在一点一点地慢慢流逝了。 “赫冥爵!”她听见自己声音里的颤音:“我们,分手吧。” 分手吧....... 说完,温夕禾双手抱膝,抬头看着面前的巨大影子,嘴角慢慢地拉开一抹苦涩的弧度:“哦不,或许我们连曾经在一起都没有,不应该说是分手。我想,我应该说,赫冥爵,从今以后,我决定放弃爱你了!”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人喜欢听谎话,谎话听得多了就变成了真话。也有太多的人,明明不开心,假装开心的时间长了,也就真的开心了。那么,即使现在她还那么那么爱他,只要她一直告诉自己,她不爱他。那么总有一天,她也许就真的不爱他了。 ------------ 第25章:放弃?离开?阴谋? 男人高大的身体震住,赫冥爵的双眼中席卷着暴怒。强大的暴怒,甚至让他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吓坏了他。胸中装着滔天的怒火,赫冥爵却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居高临地看着温夕禾,轻声问。 “夕夕,你说什么?” 光线不够明朗,温夕禾抬起头对上男人一双隐忍着怒气暴戾的双眼,鼓足了勇气,握紧了双拳,一字一顿地说:“我说,我不爱你了!” 一双手,带着男人浓浓的怒火,一把将沙发上的温夕禾给拎了起来。赫冥爵赤红着双眼,将温夕禾死死地扣在自己的胸膛里。男人的铁臂,几乎要将她的身体给勒出个洞来。 温夕禾觉得自己的胸腔里的呼吸,都要被赫冥爵挤压了出来。 “赫冥爵,你放开我!” 他丝毫听不进去,圈着温夕禾,一手托着她的头,高大的身体俯冲下来,瞬间堵住了温夕禾的唇。他想要发怒,他想要用力地撕烂她的衣服,将她压在身下狠狠的蹂躏一番。 可是所有的情绪,都在触碰到温夕禾咬唇倔强的模样的时候硬生生地压了下来,他没有办法作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来,最后只好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发放任在这个吻里。 唇齿交缠间,赫冥爵明显地感受到了温夕禾的抵触情绪。她的反抗太过明显也太过激烈。有一瞬间,赫冥爵的心里居然猛烈的突生了一股不安。 一股他害怕失去她的不安。 “放......开......” 他不肯如她所愿,越发的抱紧她,男人的吻带着强势和绝对占有在姿势,舌探进她的唇间,异常温柔地诱哄着温夕禾和他一起。一股浓烈的悲伤,在温夕禾的身体里迅速地开始游走。 她好累。 每一次,在她觉得爱他无望的时候。这个男人总是会用这样的方式让她放弃自己的决定。他从来不说爱她,也从来没有给过他任何心意的象征。 心累了,温夕禾忽然也就不再挣扎了。她颓然地松开自己挣扎的双手,身体也不再抗拒,只是沉默地任由赫冥爵强势地掠夺。 “我不允许你离开,不允许......” 赫冥爵的吻再次落在温夕禾的唇边,睁开眼睛,却发现温夕禾正睁大了眼睛,满是哀伤地看着他,一眨不眨。 心里的某个地方,顿时像是被人狠狠的浇了开水般,带着灼烧般的疼痛。 他终于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但是却看着温夕禾的眼睛,声音里满是不容拒绝不让她有丝毫推拒的霸道强势。他死死地盯着温夕禾的眼睛:“从你躺在我身下的那一刻开始,夕夕,你就注定,不能再后悔了。” 他说完,手一松,温夕禾的身体顿时就失去了依托,一软倒在了沙发里。 温夕禾的眼眶发热,她张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自己的嗓子里像是被堵一般根本说不出任何话来。 一室寂静,两个人默默地对视着,不言不语。她看不穿他的情绪,他看不到她的恐惧和难过。 很久之后,赫冥爵收回目光,转身走向了大门口。 “嘭”的一声,大门在温夕禾的眼前猛然关上。 眼泪落下来,打在温夕禾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她缩在沙发里,听着外面传来汽车离开的声音,双眼定定的看着被赫冥爵用力带上的那扇门,苦涩无边蔓延。 他们,真的已经回不去了呢..... pub。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声音,男男女女混迹在灯光绚丽的舞台上,放肆的尖叫着。吧台边,赫冥爵一杯接着一杯地给自己灌着酒。温夕禾一张倔强的脸一次次地在他的的眼前浮现,浮躁一阵接着一阵涌现上心头。 他低咒了一声,用力地甩了甩头,伸手去拿未打开的酒瓶。 一双手伸过来,一把将他手里的酒瓶给夺走了。 赫冥爵微微地眯起眼睛,回头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身边的女人。 “是你?!” 叶雨唯微微一笑,动作很是自然地将酒瓶放吧台上,跟着在赫冥爵的身边坐了下来:“我出院了!” 赫冥爵没有说完,起身就去拿被叶雨唯放开的酒瓶。叶雨唯轻轻柔柔的声音,这个时候,夹杂在喧闹混乱的pub里,却是异常清晰。 “这段时间以来,谢谢你的照顾。”她顿了顿,看着赫冥爵的侧脸,再度开口:“我知道,我的存在,给你带来了很多困扰。但是请你相信,我没有恶意。” 赫冥爵的眼前,不由得浮现出这个女人抱住他,告诉他她爱他的场景。心里当下又是一阵烦躁。但是叶雨唯接下来的话,却让赫冥爵微微顿了顿。 “所以,我会按照你说的。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不想看到我,我就不会让你烦恼!” 温柔漂亮的女人,坐在赫冥爵的身边,说着温柔贴心的话,唇边溢出一朵温柔的花。 赫冥爵扭头看了她一眼,拿过酒瓶,仰头喝了下去...... ------------ 第26章:忘了昨晚的一切 宿醉造成的头疼,让他在还不甚清醒的情况下皱了皱眉头。他下意识地探手摸向身边的位置。手心下柔软的触感,让赫冥爵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跟以往一样,每次他醒来,这样的的感觉就是在告诉他,温夕禾在她的身边。 他习惯性地拥紧了怀里的软玉温香,下巴在她的头上轻轻的磨蹭着。 一股不属于温夕禾的体香,让赫冥爵的大脑猛地清醒了。 赫冥爵,我已经不爱你了...... 昨晚才跟他说过那种话的温夕禾,怎么会这会出现在他的怀里。 赫冥爵猛地低头去看,一张跟温夕禾相似的脸,顿时映入了赫冥爵的怀里。 但她不是温夕禾!! “怎么是你?”赫冥爵的双眼前一刻还存在的温润,转眼间消失不见。他的眸色很冷,丝毫不亚于清晨里凉薄的空气。在发现被单里两具身体正一丝不挂紧紧地贴在一起,赫冥爵一把推开叶雨唯,转身下了床。 一个大幅度的动作,掀开的床单里,一抹暗红色的花朵,在洁白的床单上赫然而见。 赫冥爵微微地眯起双眼,下一秒一把捞起一旁的黑色浴袍披在身上。 叶雨唯脸色有些苍白地拥着被子坐了起来,因为动作有些急,她身上的床单落下她的肩头。她布满青紫痕迹的身体,就那样**裸地暴露在了赫冥爵的眼前。但她咬着唇,似乎是受到了重大的打击。 赫冥爵扭开头,压下心里的烦躁跟阴郁。他还没有开口,叶雨唯就先开口说了。 “你昨晚喝醉了.......”这是事实,赫冥爵沉默。 “我......我没有办法拒绝你!”床上的叶雨唯,说着话,口气里已经出现了难得的鼻音:“事实上,我也不想拒绝你。虽然你昨晚从头到尾,一直都在喊着温夕禾的名字!” 温夕禾的名字,就那样突兀地另一个女人的嘴里传进赫冥觉得耳朵里。他的心口一紧,脸上已经变得无比寒冷。他从来都是薄情的人,更不会因为清晨醒来床上了多了一个女人给改变。 赫冥爵阴沉着脸,走到桌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叶雨唯,口气里丝毫没有要拖泥带水的意思:“你要什么?” 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胸膛里的一颗心,没有什么东西,是他给不起的。 床上的叶雨唯,脸色已经近乎死白。赫冥爵的话,似乎让她倍受打击。赫冥爵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床上的叶雨唯:“除了钱,其他的,我不能给你什么!” 叶雨唯却在这个时候开了口,她抬起头,一双带水的眼睛看着赫冥爵,松开咬着自己的唇:“我什么都不要!” 赫冥爵低头写支票的手猛然顿住,抬头望向叶雨唯。 “所以?” 叶雨唯定定地看着赫冥爵,他又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那一晚的眼神。那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眷恋的眼神:“我不要你的钱,昨晚都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这就是我表达感情的方式。” 叶雨唯说着,像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一样。 “我知道你不爱我,也知道我的存在会让你困扰。你放心,我会忘了昨晚的一切,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赫冥爵缓缓地抬起头,用一种近乎诡异的眼神打量着叶雨唯。她依然在看他,从头到尾不曾躲开过他的视线。 赫冥爵的头一疼,温夕禾倔强地看着他的脸,再次浮现在眼前。 叶雨唯勾起嘴角,柔柔地笑了。 赫冥爵举起手,似乎是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伸手替叶雨唯将床单拉好。 “我很抱歉!”直到最后,他只能这么说。但是最后,他还是将写好的支票放在了叶雨唯的手里。 不久之后,赫冥爵穿好衣服,拉开门之前,他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叶雨唯,最后关上门,走了。 直到门外传来赫冥爵渐渐走远的声音,床上的叶雨唯才松开裹着自己的床单,起身从床上走了下来。她看了一眼窗外,唇边慢慢地溢出一抹诡异的弧度,最后越来越深。 她走到桌子边,伸手拿过手机,一组号码转眼拨了出去。 一夜未眠,温夕禾在清晨终于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不到一会,放在桌上的电话,顿时惊扰了这一切。 “喂......” 迷迷糊糊中,温夕禾却听到里面的女声,带着温柔的笑意轻声开口。 “温小姐吗?我是叶雨唯......” ------------ 第27章:上了谁的床 站在咖啡屋的外面,温夕禾第一次看到叶雨唯的正面。 那是一个很美的女人,比较常人,脸部的线条更是多了几分柔和。梨涡浅笑,更是将整个人的柔美之气无声地凸显了几分。她安静地坐在那里,乌黑的长发乖巧地披散在两侧的肩头。 温柔。 这是温夕禾对叶雨唯所有的印象。而这些,正是从她的身上太难找到的东西。 “温小姐!” 听到叶雨唯开口,温夕禾扯开嘴角,无声地露出了一抹酸涩的笑。 听,连声音都这么柔软动听。难怪,赫冥爵会如此在意她。 那一刻,还没有开口。温夕禾就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在无形中输给了这个女人一大截。 看到温夕禾在自己的对面坐下,叶雨唯前一刻还无比温柔安静的脸上,稍稍地出现了一抹局促。她的眼睛里,似乎带着某种慌乱和不安。看着温夕禾,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事情,你说吧!”温夕禾不认为,这个女人一大早约她出来,就是喝上一杯咖啡那么简单。 “温小姐......我希望,你不要怀疑冥爵对你的真心......” 温夕禾握住杯子的手蓦地收紧,心里的某地方,悄然地传来了某种细微的疼痛。 冥爵?这么多年来,她也从来不曾这么喊过赫冥爵的名字。 温夕禾压下心里的苦涩,抬头头里对上对面叶雨唯一双局促的双眼,强迫自己用最最平静的语气告诉她:“我想你误会了,我和他之间,从来都没有你所认为的那种关系!” “没有?!”叶雨唯像是忽然间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不可思议的拨高了音量:“怎么可能?冥爵他昨晚明明喊得都是你的名字......” 一瞬间,空气里都是可怕的沉静。 如果不是温夕禾捕捉字眼太过迅速, 那么,就是叶雨唯这样的女人太过精明或者太过脱线。 一颗原来还漂浮在海面上的心,顿时因为叶雨唯的话顿时沉入冰凉的水底。温夕禾苍白着脸色,双眼看着叶雨唯小心翼翼地求证:“昨晚,你们在一起!” 叶雨唯顿时僵住,一张无辜的脸上,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蓦地布满了惊慌和慌乱。她的脸色也不怎么好,慌乱之中猛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她起身的动作太过迅速太过激动,身下的椅子被带起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温小姐,我们......” 叶雨唯支支吾吾地说着,又低头慌乱想要扶起椅子,结果一直紧握在手里的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了。 现场一团混乱。 温夕禾几乎是下意识地弯下腰,想要帮叶雨唯将手机捡起来。结果下一秒,她僵在原地,脸色死白,顿时感觉自己被雷劈了一般。 手机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一男一女纠缠在一起的画面,直直地刺入了温夕禾的眼睛。男人的脸埋在女人的颈窝里,就是看不到被单下**的身体。温夕禾也不难从裸露在外的肌肤和两个人亲昵的姿势看出来,他们之前经过过什么样的事情。 那个男人,是赫冥爵。女人,就是此刻站在她面前苍白了脸色的叶雨唯。 温夕禾站在原地,只觉得自己似乎在那一瞬间经历了天地的旋转。 就在昨天晚上,她主动爬上了他的床。可是他放弃了她,而现在她终于知道。他推开她,只是为了要赶往另一个女人的身边。 温夕禾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世界,死死地咬着唇,坚决不让自己在叶雨唯的面前哭出来。 她已经输了全世界,她不想要再输了尊严。 叶雨唯似乎忽然间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一下子跳起来将自己的手机一把夺了过去。手忙脚乱地藏起来,慌慌张张之间,她的目光再次落了过来。 “温小姐,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我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会消失的。我发誓我再也不会介入你跟冥爵之间了,我......” 温夕禾只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就要被抽干了,再不离开,她就真的撑不下去了。 “别说了!”温夕禾深呼吸一口气,疲惫地挥了挥手。 她好累,累的甚至连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都不想思考。直到最后,她听见自己的说。 ------------ 第28章:悬崖上冰冷的心 “你不需要告诉我这些,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如果你要祝福......我会给!” 无疑的,在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上,不管叶雨唯是带着什么样心情什么样的心思来的,她都是这里最大的赢家。 从头到尾,她输的干干净净。 顾不上身后叶雨唯的喊叫,温夕禾一路跌跌撞撞地从咖啡屋里冲了出来。 上午的阳光还不太刺眼,温夕禾站在眼光里。婆娑的阳光从树影里斑驳地落在她的脸上,她依然觉得那么疼。 她微微眯起双眼,却忽然看到了从不远处一阵风似的冲过来的车子。 紧跟着,在她还来不及的情况下,车门打开。几个人凶神恶煞的男人,目光锁定她,一路冲了过来。 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人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里。 “温小姐......” 醒来的时候,温夕禾甚至有一瞬间没有办法面对眼前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 耳边风声呼啸,往下看,是深不见底的深潭。头顶,是四面陡峭的崖底。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手臂上异常尖锐的疼痛,正无比清醒地提醒着她所真实经历的一切。她被吊在崖底,手臂上只用一根简单的绳子紧紧的勒住。 如果绳子断了,如果不是她用另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绳子,她就要面临随时都掉下去的危险了。 钻心的疼痛,一点点从被绑住的手腕处传来。手上有一点点的血滴,正顺着自己的胳膊,一点点无声蔓延。 她只觉得自己就要昏过去了。 耳边,是叶雨唯一张惊恐万分的脸。两个人遭遇着一样的事情,他们被绑着扔下悬崖的身体不过相隔半米。风吹过来,温夕禾甚至还可以听到叶雨唯隐忍着害怕频频抽气的声音。 昏迷前最后一刻的记忆浮现了出来,她是被一群人打昏了弄来了这里。可是身边的叶雨唯。 “你怎么也在这里?” 事到如今,温夕禾一颗七上八下极度慌乱的心,顿时安静了下来。这个时候,她唯有保持冷静,才能用勇气来面对眼前的一切,和等待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手臂上上传来钻心的刺痛,让叶雨唯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让自己开口说话。 “我是跟着你出来的,本来......想跟你解释清楚的。但是看到一群人忽然就把你打昏了,我想要阻止他们的,结果......” 结果,她也被那些人顺手带来了这里。 “我很抱歉!”温夕禾轻声说着,眼前却蓦地闪现过了赫冥爵的脸。 叶雨唯没有回答她,而是用力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两个人的上方,低头来小心翼翼地问着:“温小姐,你说这些人为什么要抓我们来这里。冥爵他,会来救我们吗?” 一声冥爵,道尽了男女之间的亲昵无比。她面临生死,未曾惧怕。却厌恶极了这个时候从心底弥漫上心头的苦涩,张了张嘴,刚想要说些。 头顶上方,却忽然间传来了人声。 “赫冥爵!”嚣张嘶哑的声音,带着某种刻意营造出来的不屑:“你终于来了!” 他来了! 心里短暂的阴霾也因为赫冥爵的来到而小小的驱散了去,温夕禾试着润了润嗓子,还没开口,身边的叶雨唯已经兀自叫了出来。 “冥爵!冥爵是你吗?我们在下面,在下面!” 身边的女人,即使被勒出鲜血的手臂上传来的疼痛无声折磨着,但此刻,一张脸上却溢满了喜悦和兴奋。她的那种喜悦,,来自心底,再次无情地将温夕禾的心落了一层凉。 头顶上方,并未传来赫冥爵的回应。反倒是他冷冷的声音,直接朝着发出威胁的男人扑了过去:“放开他们,我可以考虑让你活着走下去!” 有陌生男人的声音顿时响了起来:“赫冥爵,以前你嚣张我也就不管了。但是现在......”头顶上的男人说着,底下的温夕禾和叶雨唯被绑着的身体,在同一时间迅速朝着下面落去。 “啊――”叶雨唯一声惊恐的尖叫,头顶上立刻传来了某种落地的声音。 “嘭”的一声,格外响亮刺耳。 “钱在这里,收了钱,马上放了她们!” 温夕禾闭上眼睛,安静地听着头顶上来传来的声音。她太过了解赫冥爵,他的声音里,掺杂了某种隐忍的压抑,和即将衍变成愤怒的暴躁,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陌生男人再次将绳子提了上去,头顶传来了一阵死一般的寂静。 “钱是够了。但是,赫冥爵,你他妈的给老子准备的直升机呢?!”自己想要的东西,给出的要求没有被实现,陌生的绑匪头子似乎被小小地激怒:“你当老子是跟你玩游戏吗?妈的!” 身边再次传来叶雨唯的尖叫,赫冥爵冰封千里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行风!” ------------ 第29章:二选一,你要谁? 沉默。 头顶上是一片死寂一般的沉默。 温夕禾抬起头,头顶的视线里,依然是悬崖上褐色的岩石。这样沉闷和恐惧的等待,整整持续了十分钟。那十分钟,是温夕禾最难熬的十分钟。手臂上传来越发激烈的疼痛,她几乎觉得就要撑不下去了。 但是从来没有一刻,像这一刻一样让温夕禾感觉不安。她无比希望在这个时候,可以听到赫冥爵的声音。 看不到的时候,声音便是让她慰藉的唯一方法。 身边的叶雨唯一脸死白地看着温夕禾,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她:“温小姐,爵冥他,还会来救我们的,对吗?” 头顶上在这个时候,却忽然传来了一阵引擎轰鸣的声音。在风里,越来越近,直到耳边传来了激烈的“嗡嗡嗡”的声音。 直到这个时候,温夕禾的一颗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赫冥爵冷硬的声音,夹杂在风里,隐隐透出杀气和暴戾:“你要的我给了,你知道你现在该做什么吗?!” 绑匪头子一声冷哼,温夕禾只听到又是一声“嘭”的落地声,紧跟着,那人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小弟,带着钱先上去!”紧跟着,满带愤恨的声音就再次响了起来。 “赫冥爵,如果不是你,老子会走到今天的地步?既然来了,你自然就别想那么好过!” 温夕禾的心蓦然一揪,额头上开始冒出了细小的汗珠。 这个男人,明显是有备而来的。 “你想怎么样?”赫冥爵的声音,在此刻忽然就冷静了下来。温夕禾细细地感受着忽然变得平静的声线,她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该跟赫冥爵一起冷静的心,却变得越发不安了。 “怎么样?”男人发出一声冷哼,时间再次沉默了几秒钟:“你的两个女人,都在下面。” 温夕禾的呼吸,顿时停住了。她仔细地听着头顶上方的声音,生怕自己的错过了什么。 “你要哪个?” 男人的声音刚落,温夕禾就明白,她到底在害怕什么了。 她忽然想起了那个被无数人嘲笑过的问答:“如果你最在乎的两个人掉进了水里,你先救谁?” 曾经,温夕禾也想过。如果赫冥爵的父母还健在,如果赫冥爵不是孤儿。那么,她肯定有一天也会这么幼稚地问他,期待他的答案。 而如今,这样的问题,似乎她不用问,也可以得到一个答案了。 “我两个都要!”赫冥爵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这个答案,无疑是最好的回答。 男人张狂的笑声越发的变大,似乎觉得自己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过了良久,在温夕禾觉得绑着自己的绳子开始不断向下落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赫冥爵,你有选择一个的权利!但你没有选择两个的自由!如果不想失去的太多,老子建议你还是选一个!” 绑着她们的绳子开始不断的向下落,身边再次传来叶雨唯惊恐的尖叫,一声声,却像是刀子一般地凿刻在温夕禾的心上。 “爵冥,救我,救我!”她的身体在下降,脸色苍白,眼中因为惊恐隐忍的眼泪终于开始肆无忌惮的向下掉,被隐没在风里:“冥爵,我不想离开你!昨晚你不是说过,你会好好补偿我,你会好好对我!爵冥!”说到最后,叶雨唯似乎是害怕到了极点,终于大声的哭了出来。 “冥爵,我不想死,我们才刚在一起,我不想死,不想......” 身体在不断的下降,心也是一样。那一刻,温夕禾感觉不到手臂上的疼痛,感觉不到自己面临死亡的恐惧。她愣愣地看着不断从叶雨唯嘴里放肆说出来的话,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这个冰冷的悬崖下,越发的颤抖。她拼命地想要抑制住心里不断涌上来的死寂一般的凉意,心却越来越疼。 “雨唯,不要害怕!”赫冥爵的声音传来,温柔的,带着前所未有的柔情。撕扯着温夕禾的耳朵,却在渐次地抚慰着失控的叶雨唯:“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不会忘记的。相信我,不要害怕!” 疼痛撕扯着周身,温夕禾张开嘴巴,却发现自己早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了。 这个男人,在过去那么多年的时光里,从来不曾对她说过这样的话。每一次,在她觉得害怕的时候,他都会眯着眼睛看着她,然后恶狠狠的骂她:“温夕禾你个笨蛋!” 笨蛋。 不要害怕..... 笨蛋! 这样的词汇,在温夕禾的心里变成了残酷的绞刑。 这么看来,是不是不用说,赫冥爵真正会选择的人也一定不是她喽? 下意识地,温夕禾另一只抓住绳子的手,渐渐地放松了力道。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不让她来为他做一个简单的回答呢? “赫冥爵,两个,只能留一个,另一个,只能听天由命。如果你不选,那么......” ps:某夜小窝192576063,看文的同志们可以来哟。可以不热闹,但是后续文的动态,某夜会提前在群里说的哈。 ------------ 第30章:我也不要你了 绳子迅速下降了一大截,身边叶雨唯的声音越发惨烈。 “雨唯!”似乎是害怕自己的声音不够大,赫冥爵近乎发狠一般,再次咆哮着喊了出来:“我要叶雨唯!” 急速下落的绳子,终于停了下来。 温夕禾的眼泪掉了下来,越发不可收拾。 看,她就是个笨蛋。甚至在前一刻,她在心里小小的奢望着,也许从赫冥爵嘴巴里说出来的名字会是自己的。 她太过了解他,知道即使是她活着,他心里也会因为失去叶雨唯而一辈子愧疚不已。那么,她就会帮他做一个选择,自己松开绳子,让叶雨唯留下。剩下的,就是就是命运之神对她生死的安排。 只是如今看来,这些都不用了。 他没有选择她,也没有给她替他考虑的机会。他一开口,就直接判了她的死刑。 眼前浮现出很多年以前,她被小朋友欺负时候的场景。他跟一群人打架,脸上都是青红的痕迹。但是最后却很是霸道地抱着她,指着众人发出狠话:“这辈子,温夕禾是我赫冥爵的人,没有人可以动她!” 如今,他口中的那个“一辈子”,终于因为另一个女人的出现了有了期限。 这一切,停止了,消失了,再也回不来了。 这一次,温夕禾真真正正地明白。赫冥爵,是真的不要她了...... 手上的力道渐渐放松,温夕禾拉扯着嘴角,终于笑了。 身边的叶雨唯看着温夕禾的样子,似乎是被吓坏了。她瞪着眼睛看着温夕禾笑着流眼泪,小小声地问着:“温小姐你怎么了?”最后似乎是察觉了她的心情,也知道了缘由,眼神闪烁着,有些心虚:“温小姐,你放心,爵冥肯定不会放着你不管的,不会的!” 温夕禾再次笑了,眼前一片模糊,她只听到自己带笑的声音响了起来。 “赫冥爵,祝你们幸福!” 赫冥爵,你不要我了,我也不要你了。 再见! 耳边,女人惊恐的尖叫,男人放肆的嘶吼,飞机爆炸的声音,枪响的声音,男人痛苦求饶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回荡着,紧跟着消失不见。风从眼前飞速地掠过,温夕禾觉得自己在忽然间变成了一只轻盈的蝴蝶,在悬崖涧里急速而飘荡着向下落。她感觉有风托着她的身体,却又被某种巨大的力量拉扯着向下。 终于,不知道多久之后,她的身体被拉扯着重重地跌入了某种激流的包围里。然后,在她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被身边狂猛的激流迅速吞没。 世界,忽然就安静了。 意识昏昏沉沉的,她想要睁开眼睛,奈何眼睛上像是压了千金重的东西,任由她徒劳的挣扎。她感觉到包覆在自己身体周围一片温暖到不可思议的柔软,那些柔软的温暖,甚至让她身上的痛,一点点的吸附了进去。耳边,有哭声,有叹息声。似乎还有双手,在她的脸上,像是羽毛一般轻轻掠过。轻轻地,痒痒的。 她想要让那双手停下来,奈何闭上眼睛,唇间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终于,一切都安静了下来。耳边再次传来了开门和关门的声音。 她死了吗?她到了天堂吗? 她好想好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这个让她觉得舒服没有痛苦的天堂是什么样子的。 于是,身体听到她的渴望,放任了她。 温夕禾缓缓地睁开眼睛,一室的光亮缓缓的落进了她的眼睛。她的周身,散发着百合花的香气。她的头顶是一片刺眼的白色,水晶灯柔美的光微微散落进她的眼睛。她陷在一片蓝色的包围中,窗台上,风轻轻拂动蓝色的窗帘。 温夕禾瞪着眼前的景物好半晌,身体和心里那种熟悉的疼痛同时袭击了上来。有一瞬间,她不明白自己的心情,想哭,却又忽然见笑出了眼泪。 她没死,这也不是天堂。 房间的门被推开,男人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边。在看到床上坐着的温夕禾的时候,猛然一震。 四目相对,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某种微红的神色。他却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冰蓝色的沉静。 一股可怕的沉静。 ps:某夜小窝192576063,看文的同志们可以来哟。可以不热闹,但是后续文的动态,某夜会提前在群里说的哈。 ------------ 第31章:消失 那一道高大的身影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一把将温夕禾抱进了怀里。男人的力道,几乎勒疼了温夕禾,像是要硬生生地把这个人揉搓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他的头埋在她的脖颈里,大力地磨蹭着,像是要依此来确认,她是真的还在自己的身边。 绳子被松开的那一刻,赫冥爵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那一刻,他忽然害怕极了那种失去她的感受。即使知道她一定不会有事,但是某种事物被剥离身体的痛苦,他再也不想要经历了。 “夕夕......夕夕.......” 他一遍一遍地喊着温夕禾的名字,在心里发誓。不管以后怀里的这个女人后不后悔,他都不会在放她离开了。 死都不会放手! “我累了!” 跟赫冥爵的激动相比,温夕禾的态度显然冷静的令人咂舌。她的头被强迫地按在男人的肩头,一双眼睛却看着某一个点,眼中没有温度。见赫冥爵只是僵住了身体没有放开她,她又低声说了一次:“我累了,放开我,好吗?” 赫冥爵微微将温夕禾推开一抹距离,低头看她的表情。男人的视线,在触碰到温夕禾眼睛里那一抹淡然和冰冷之后,心里无端地就恐慌了起来。他轻轻的捧着温夕禾的脸颊,身体凑过来,轻声地解释。 “夕夕,听我说,事情不是你......” “我好累!” 温夕禾猛地打断他,闭上眼睛,身体里的疲惫真的开始肆意侵袭。她也不反抗,任由赫冥爵抱着:“我真的累了,让我好好休息可以吗?” 感觉到抚摸着她的手,迅速变凉,她在心里苦笑一声,继续说:“有什么事,等我想听的时候再说吧.....” 赫冥爵低头看着怀里的温夕禾,她的脸色近乎透明,脸上尽是疲惫之色。她放任自己靠在他的怀里,不挣扎也不回应,像是全身的力气被抽干了一样。在这一刻,那个曾经会跟他闹跟他生气,跟他瞪眼睛的温夕禾忽然不见了。她像是一个瓷娃娃一般,一捏就碎了。 心里猛然涌现了巨大的心疼,赫冥爵多想将她好好的抱进怀里,温柔的心疼一番。但是最后,他还是将她轻轻地放在了床上。 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赫冥爵的视线专注在温夕禾的脸上良久,才终于起身离开。 耳边传来大门被关上的声音,床上的温夕禾却忽然睁开了眼睛。身体还很疼,她却起身跳下床,一路奔到门边,将大门一把落了锁。 偌大的房间里,她愣愣地站在原地。脚下是被刚刚换过的羊绒地毯,她每走一步,头顶上的水晶灯落下的光线,就在他的脚边打下一个柔和的光圈。她轻轻转着身,细细地打量着整个房间。 这不是她的,是赫冥爵的房间。 这些年,因为她常常造访的缘故。原本一个黑色格调的房间,在她的手里慢慢的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原本赫冥爵是不同意她折腾的,但后来经不住她的闹腾,也就放任了她。 如今想来,也许当时的放任,也并非他真实的心情。或许,他只是觉得没有力气抵抗她的惹人烦了。 地毯是纯白色的,房间的格调是蓝色的,窗台上,放着一盆正在盛开的百合花。 过去的很多个夜晚,她总会偷偷溜进来,强迫带着耍赖地缩进他的被窝里。她有怕冷的体质,每次都把他当成她的熊宝宝一般汲取温暖。隐隐地,她甚至还可以感受着他抱着她的时候,那种无可取代的温暖和安心。 想着,心里的某个地方不可抑制地疼痛了起来。 如今想来,当初的那些温暖,也许从来都不是来自爱情。 亲情,伤人的亲情。 夜,越发的深了。 温夕禾不知道自己在站了多久,只知道当她移动脚步的时候,麻了。 她忍着酥麻带来的不适,转身走向了旁边的衣帽间。 “夕夕――” 清晨里,阳光一点点透过敞开的窗子溜进来,落在柔软的地毯上。窗外有不同的鸟儿在叽叽喳喳的唱着歌,风撩起窗帘,拂过赫冥爵的脸。 室内飘浮着一股死一般沉寂而冰冷的空气,床头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 赫冥爵高大的身体晃了晃,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不愿意再去看一眼上面的字。 娟秀的字体,只在纯白的纸上写了那么一句话,却足够伤人。 我走了,不要找我。赫冥爵,是你不要我的。 男人捧着那张留着怨恨决绝的纸条,颓废地在床头的位置靠了下来。赫冥爵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声音里是忍不住的颤音。 ------------ 第32章:她一辈子的遗憾 “你为什么不明白,为什么不明白!!”他说着,眼前浮现过在昨晚温夕禾那张平静而淡然的脸,他早该觉察到她的不对劲了!只是,她为什么不愿意留下来听听他的解释:“夕夕,你不懂,我是在保护你,我是在保护你!”她怎么就不明白,面对那么狡猾的绑匪,他怎么能让他察觉到他真正的心情。更何况,在他赶来之前,他早料到事情不会那么顺利。甚至在悬崖下,他也做了充足的准备。 她能安全的回来,不就是证明吗? 一双脚停在赫冥爵的面前,宇行风的脸上多了几分沉重的色彩。对于温夕禾的忽然消失,他虽然觉得意外,却也觉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赫冥爵,叹息着:“我早跟你说过,她有太多的不安全感,你那套方式,只会让她离你越来越远!” 赫冥爵颓然地靠在床上,目光在房间里肆意的游走着。隐隐的,他似乎还可以看到他的夕夕,赤脚在房间里跳舞的样子。她会愤怒地掐腰,愤怒地瞪着他,然后假装生气地说:“赫冥爵,你不许嘲笑我,听到没有!” “夕夕......” 忽然间,赫冥爵忽然站起来,一阵风似的就向外冲。 “想要离开我,没有那么容易,我要去找她回来!” 人冲到门边,楼下却发出了一阵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佣人惊恐和慌乱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老爷!快来人,老爷晕倒了――” 赫冥爵的步子顿住,然后一阵风似的冲了楼梯。 “爸――” 医院。 急救室的红灯灭了,温父躺在床上,被人小心翼翼地推了出来。麻醉剂的药效还没有退去,赫冥爵吩咐佣人跟过去,自己则是跟着医生进了办公室。 “我爸的病,现在是什么情况?” 医生叹了口气:“ 其实老爷子的病,我相信大家都明白。他的身体一直不好,这些年来一直静养,才能让身体支撑得住。反反复复也进了很多次医院,他.......” 医生似乎是沉吟了一下,才看着赫冥爵阴郁的脸色,低声说:“老爷子的时间,不多了.......” 赫冥爵的心,顿时沉入谷底。 事实上,温父的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这些年,他一个人揽下了温家的事业,就是希望他的身体可以得到改善。但是现在看来,温父的太过差的身体素质,还是给他带来了莫大隐患。 只是赫冥爵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个时刻,老爷子最爱的女儿温夕禾,却失去踪迹不在身边。 那种游走全身的失望冰凉,几乎迅速淹没了赫冥爵。他走出病房,掏出电话,一个电话当即就拨了出去。 “去找!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找到她!” 放下电话,赫冥爵几乎是失去了力气一般,颓然地靠在了墙壁上。 这么敏感的时刻,如果温夕禾不在父亲的身边。如果她不能陪着父亲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如果父亲在走之前见不到温夕禾。 那么,这一切的遗憾,必定会让温夕禾痛心疾首,也会成为她一辈子的遗憾。那么,造成这些遗憾的,就是他。 于他于父亲,他势必都要找她回来! 但是,天不遂人愿。 一个月过去了,温夕禾还是没有半点消息,像是忽然间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为什么还是没有?!为什么还是找不到?!”赫冥爵将手里的文件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整个人摔进沙发里。他怒吼着,像是随时都会扑过来咬死给他消息的人。 来人瑟缩着站在原地,惊恐的看着变成成暴躁野兽的赫冥爵。 宇行风看不过去,支走了来人,自己走了过来。 “你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你该知道的不是吗?她既然决定要走,肯定是决绝的,离你越远越好。你找不到,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赫冥爵伸手揉了揉眉心,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 大门推开,秘书小声的询问着赫冥爵:“总裁,有位叶雨唯小姐坚持要见你,你看......” 消失了一个月的名字,再次被提及,让赫冥爵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赫冥爵没有说话,目光落在眼前的文件上良久。直到最后才抬起头来,低声交代着:“带她上来!” 宇行风的脸色当即就变了,原本以为会听到的拒绝,忽然间变成了赫冥爵口里的邀请,让宇行风的怒火登时窜了上来。 “赫冥爵,你是疯了吗?你不会忘了小禾是怎么离开你吧?”他说着,口气里满是为温夕禾抱不平的愤怒:“我真不明白,你既然那么在乎小禾,为什么还是要跟这个女人纠缠不清!” ------------ 第33章:是不是他的她? 宇行风说着,越发的生气,转身对着秘书的就是一顿狂吼。 “让她走,没人愿意见她!” 赫冥爵没有生气,也没有解释,只是锁着眉头,低声对着秘书又交代了一声。 “让她上来!” “你......”宇行风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么多年的哥们,忽然这一刻,他也不明白赫冥爵了。带着气,宇行风摔门离开。 男人看着那扇被摔得发出嘶鸣的大门,眉宇间隐隐地浮现了阴郁的疲惫。走廊上了响起了稳而轻的脚步声,赫冥爵的目光闪了闪,收回了目光。 不管时候,叶雨唯总是可以维持一贯的优雅和沉静。当然,除了在悬崖上,在温夕禾面前的声嘶力竭。 赫冥爵看着她,并没有说话。男人的目光带着巡视,在她的身上上下下地打量。 叶雨唯被看的心里发毛,表面上还是维持着和一贯的沉静,温柔的开口问他:“温小姐,她回来了?” 一提起温夕禾,赫爵冥的眸色无声地沉了几分。此时的叶雨唯眼见赫冥爵表情过于阴沉,当即咬了咬唇,自己指责起自己来:“我真的很抱歉,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负气离开!” 自始至终,赫冥爵都没有开口说话。他看着叶雨唯,似乎完全沉寂在自己思绪里。 叶雨唯有些急了,脸色有些苍白。看着赫冥爵阴沉的脸色,不由得后退了几步,用力的揪自己的衣摆,口气里隐忍着委屈。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之前答应过你我会消失。现在因为我的存在,不仅让温小姐误会你,还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困扰,我很抱歉!”她微微弯下腰:“我会消失的,不会再让你困扰!” 说着说着,女人的眼泪忽然掉了下来,带着化不开的委屈。 赫冥爵终于停止了打量和审视,眼神流动着某种隐藏的情绪,起身走到了叶雨唯的跟前。 “你不用走,留下来!” 叶雨唯停止哭泣,猛地抬起头,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什么?” 赫冥爵双手插进口袋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说,你不用走!” 一年后。 夏日的午后,空中最后一点水分也被蒸发干净。阳光穿透树上斑驳的细缝,炙热地炙烤着大地。沥青的道路,几乎要被烈日融化了。 机场的入口处,缓步走出来的一男一女,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男人高大俊美,一头酒红色的长发被束在脑后,给整个人徒添了一股平常男人不曾有的妖媚。他的怀里搂着娇小艳丽的女人,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容。来来往往有不少年轻的少女少妇,每逢回头观望,他就冲着别人露出让人难以招架的魅惑笑容。 怀里的女人,依然是曾经的那张脸,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从容和沉静。 温夕禾抬头看了一眼还在跟女人眉来眼去的男人,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蓝凌洲,你可以歇会吗?从上了飞机,下了飞机,一直到现在,你自己说说,你到底荼毒了多少歌少女的芳心了?”话虽是这么说,眼见蓝凌洲一副受伤的表情捂住自己的胸口的时候,温夕禾还是忍不住笑了。 “小禾禾――”蓝凌洲满脸都是倍受打击的表情,俯身下来,在温夕禾的耳边低语,脸上的表情全然由刚才的表情转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虽然受到了你的讽刺,但是作为你的男朋友,我还是会死心塌地地为你守身如玉的!” 温夕禾“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跟着继续朝着蓝凌洲翻白眼:“没关系,你可以不用为我守身如玉的。”温夕禾的视线越过一群女同胞,落在过往的男人身上,嘴角有些抽搐:“再说,你喜欢他们多过我。如果他们来我抢你,我肯定也只有束手就擒的选择!” “是吗?”头顶上方,蓝凌洲看着温夕禾带笑的侧脸,眼中一抹诡异的神色很快消失不见。 高大的红发男人,低头温柔的侧脸,几乎成了那一刻最温柔的写照。他低着头,无限柔情地看着怀里的女人,双手自始至终不曾放开她一分一毫。怀里的女人只露出一头乌黑的长发,娇小的身体被高大的男人全数隐隐没在自己的怀里。 不见其人,不闻其声。 赫冥爵站在原地,目送着那一对只有背影的璧人离开。他微微地眯起眼睛,心里却无端地生出了一股巨大的失落感和悲凉感。 那种潜伏在心里,失去挚爱的疼痛,又再一次在身体里开始叫嚣。 是,他的夕夕吗? ------------ 第34章:谁的女王,谁的小丑 但是转念一想,赫冥爵又苦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会呢....... 他的夕夕,从小就忌讳怀抱。小的时候,她就格外依赖父亲的怀抱。任何异性的靠近,都会让她下意识地产生抗拒心理。直到他的出现,夕夕不曾抗拒的,才多了他一个。 他的夕夕,是不会靠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如此依顺的。 “怎么了?”身边的女人发出轻柔的询问声,叶雨唯的视线,从不远处的一对男女的身上收回来。看着赫冥爵,眼中闪现着不为人知的情绪。见赫冥爵只是看着那两个人离开的方向出神,她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冥爵?” 赫冥爵回过头来,有一瞬间,叶雨唯发现,他的眼睛是没有焦距的。 “抱歉!”压下心头的不适,赫冥爵转身朝着机场入口大步走去:“我们走吧!” 身后,叶雨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机场出口的方向,抿唇,大步跟了上去。 机场的出口处,一男一女走出去,大步离开。机场的入口处,一男一女走进去,检票登机。 空气中,缓缓地流动着沉闷的气息。风从机场的各种进出口肆意的吹进来,带着鼓噪的热情,惹得人心情烦躁。 夏,更夏了。 “你说什么?” 椅子被带起来巨大的倒地声,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惊动了楼下的篮凌洲。他冲上楼梯,撞开书房的大门,一眼就看到温夕禾满脸眼泪地跌坐在地。身边,散落着各种各样的文件。 “怎么回事?”男人收起平日里的吊儿郎当,俊脸上出现阴郁之色的时候,更是别旁人更多了几分煞气。 “先生......”一旁的人看到蓝凌洲进来,低头恭敬地退了几步,低声说着:“小姐让我查的事情,我查到了。我很抱歉.....” 蓝凌洲站在门边,顺着一直掉眼泪的温夕禾的视线,目光再次落在了那一堆散落的满地都是的文件上:“你先出去!” 大门,在身后悄无声息的关上。 温夕禾抬起头,一脸茫然无助地看着面前的蓝凌洲,声音里的颤音怎么都控制不住。 “凌洲.....他死了!我爸爸他死了!”温夕禾跪坐在地上,双腿触碰地板带来的猛烈撞击,让疼痛无声地延续到了最大。她只觉得疼,却不知道自己哪里疼:“我走后不久,他就死了,他......” 说到最后,她泣不成声,连话都说不清楚。 温夕禾怎么也想不到,她前脚才刚刚离开,父亲就忽然去世了。她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当时因为自己的任性,一心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伤害,觉得自己没有办法面对时下的一切。却从未想过,她最爱的父亲,会在忽然之间就没了。 事实上,她一直觉得自己不孝,觉得自己的任性在无意间伤害了将她当成掌心明珠的父亲。所以在一年以后,她回来了。不为赫冥爵,不为自己曾经没有办法面对的伤,只为了父亲,却不曾想到....... 她想象着,父亲在临走前缠绵病榻,一遍一遍问着。 夕夕呢?我的夕夕回来了吗? 蓝凌洲蹲下来,用力的抱住她,小心地安抚她的情绪:“夕禾,这不是你的错。没有人会愿意看到这这种事情的发生。”他说着,目光沉静了一会,就一把用力地抱起温夕禾。 如果她一定要面对失去父亲的痛苦,那么就让她彻底的面对好了。 温家别墅前。 温夕禾一直坚持要自己回去温家,所以车子到了温家别墅外不远处的地方,她就坚持让蓝凌洲等在了原地。 夏日的夜晚,空气比白天多了几分清凉。温夕禾放缓脚步,用了平日了将近几倍的时间,才让自己的走回到温家。 跟一年前一样,这里的样子没有变。隐隐的,她还可以看到原本属于赫冥爵的那个房间,微微透出些灯光来。她其实很想走上去,推开门走进去。然后看到父亲,看到赫冥爵。然后看到他们坐在沙发上,看到她进门,会同时回过头来,异口同声地说。 “野丫头,你回来了?” 而如今,她再也迈不动步子了。她的父亲不在了,原本属于她的赫冥爵也不要她了。这个家,对她来说还设有什么意义? 正在犹豫着,不远处渐渐的传来了汽车驰近的距离。温夕禾的心头一惊,下意识地跳进了旁边的草丛里。 车子渐渐靠近,温夕禾再次看到了一个男人熟悉的脸。 被种在心里的疼痛,再次无声的冒了出来。 跟很久之前的那个雨夜一样,他开着车子。下巴紧绷着,侧脸冷硬而英俊。他身边的副驾驶座上,依旧坐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脸上,依旧浮现出了跟那个晚上一模一样温润的笑意。 两个时间,两个地方,两张一样的脸,在一瞬间重叠在了一起。 心里那种拉般的疼痛,几乎压抑得温夕禾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一次,就隔着那么近的距离,他依然没有发现温夕禾的存在。 然后,两个人下车。叶雨唯走在前面,面带微笑,如同一个女王般,哦不,是女主人般,款款地走了进去。 ------------ 第35章:你娶了我吧 大门,在她的眼前“嘭”的一声关上了。 她心里的那扇刚刚开启的门,也在一瞬间:“嘭”的一声关上了。 夜晚的凉风出来,温夕禾莫名地觉得冷,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身后有脚步声慢慢地靠近,温夕禾不用回头,光是那种一年来熟悉的气息,她也知道来人是谁。 “为什么不进去?”蓝凌洲看着眼前关闭的大门,眸子里有些阴霾,挥之不去:“那是你的家!你不必像做贼一样!”话虽这么说,蓝凌洲却伸手将温夕禾揽进了自己的怀里,想要给她一点温暖。 “你之前离开这里,就是为了那个男人?”蓝凌洲问,拥抱着温夕禾的力道却一点也没有松懈。 温夕禾用力地汲取着蓝凌洲此刻传递给她的温暖,她想点头,想要开口说话。最后却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只是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凌洲,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好,我们回去......” 法拉利来的快,消失得也快。等人们听到了汽车的声音,车子已经在拐弯的地方消失不见了。 进了门,温夕禾疲惫地踢掉脚上的鞋子。父亲的去世,和今晚的亲眼,直攻心底。她疲惫得不想多说一句话,只想要倒在床上狠狠的睡上一觉。等天亮了,她醒了,就可以彻底地忘了今天所经历的一切。 但是心地有个声音,在她的耳边不停的盘旋着。她还不能睡,因为有一件更为重大的事情她必须要解决。在她的决定没有改变之前,在她的勇气还没有消失之前,她必须要解决。 站在原地几分钟,直到听到蓝凌洲走进大厅的声音。温夕禾才做好心理建设,有些僵硬地转过了头。 刚刚进门的蓝凌洲,脚步刚刚站稳。甚至明知道温夕禾还在场,依然大刺刺地将自己的上身的衣物给脱了下来。男人精壮的身体暴露在灯光下,泛着小麦色的光泽。 温夕禾双颊通红地别开脸,忍不住骂他:“蓝凌洲,摆脱你懂点里礼貌好不好?” 蓝凌洲没有吭声,等温夕禾再次转过身来的时候,他的身上就只剩下了唯一的遮蔽物了。 温夕禾只好转过身,在问题没有解决之前,红着脸不肯离开。 蓝凌洲好笑地看着她的背影,胸膛里发出沉闷的笑声:“你害羞什么?你又不是没见过!而且还是很多次!” 对,很多次!自从她认识这个男人的时候,他就拿她不当女人。在他的面前,从来不懂得什么叫遮遮掩掩。 父亲去世的消息,在温夕禾的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纠缠着。她好疼,好想哭。可以最后,她都忍住了。 温夕禾忽视掉男人身上只有一件遮蔽物的事实,再次转过了裂身。 “凌洲?” 蓝凌洲的目光,依然是平日里看她的那种温润的目光。他挑眉看她,等着她开口。 温夕禾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开口。 “你讨厌我么?” 蓝凌洲耸耸肩头:“我从来不会委屈自己跟讨厌的人在一起!” “你喜欢我吗?”温夕禾一问出口,就觉得似乎问了异常多余的问题。 蓝凌洲看着她不说话,微微地挑眉,似乎知道她还有话要说。 “如果你不讨厌我,也不喜欢我。那,你娶了我吧?” 她听见自己的心脏不停鼓噪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有一个时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从坐上车的那一刻,她看身边的蓝伶洲,脑海里就忽然窜出了这么一个决定。 她也觉得她疯了,可是她该死的觉得这个决定好。当然,如果蓝凌洲他配合。 蓝凌洲双眼灼灼地看着她,放佛这一刻要透过她的双眼看到她灵魂深处。温夕禾低着头,知道此刻的自己心虚,压根不跟跟对面的男人对视。 好半晌,就在温夕禾死心地决定放弃的时候,蓝凌洲忽然开口了。 “好,我娶你!” ------------ 第36章:重逢的错觉 他的声音,淡淡的,很平静,温夕禾几乎听不出这里面的任何情绪。但是当她猛地抬起头,却发现这个男人在笑。然后,他精壮的身体走过来。再然后,又在温夕禾一脸呆愣的时候,从她的身边走过,进了不远处的房间。 温夕禾瞪着那扇门,有一瞬间的呆滞,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分钟之后,蓝凌洲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慢慢地朝着温夕禾走过来,指尖有某种闪闪发亮的东西,在灼灼地闪着光,刺着温夕禾的眼睛。 “手!” 温夕禾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递上了自己的手。 一枚璀璨发亮的戒指,缓缓地套进了温夕禾纤细的手指。 男人笑意盎然的脸,在温夕禾的眼前无限放大。他俯身下来, 灼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拂过温夕禾的脸颊。 “虽然求婚这种事,应该由男士来。但是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算了!” “你为什么会有戒指?”温夕禾反应过来,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随即脑子一转,跟着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这肯定是买来准备跟你男朋友求婚的对不对?”不知道他的男朋友知道她抢了他的戒指,而蓝凌洲还答应了她的求婚,那个男朋友会不会很伤心。 想着,温夕禾开始为自己的冲动担心起来。 “蓝凌洲,你肯定明白我的意图对不对?我只是想要个名分,你跟他,还是可以.......” 事实上,认识蓝凌洲的时候,温夕禾就知道他爱男人的事情。在他收留她之后,两个人更是达成了口头上的协议。她做他的女朋友,为他挡去过多的麻烦。他做她的男朋友,为她挡去不必要的烂桃花。日子延续到今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未曾改变过。 在温夕禾的眼里,再也没有一种关系,比现在她跟蓝凌洲的关系,来的让她更加的轻松了。 而如今,她在潜意识里也觉得。结了婚,他帮了她的忙,也依然可以坚固自己的感情。 只是...... “未婚妻......”蓝凌洲的身体忽然靠上来,眼中绽放着灼热的光彩。紧接着,男人的手臂一收,温夕禾就落入了男人灼热的胸膛里。 男人低下头,给了她一个做热情而长久的吻。 “唔......” 温夕禾瞪大了双眼,一脸震惊。 他.....他不是喜欢男人吗?! “亲爱的.......” “亲爱的.....” “亲爱的.......” 当这样的声音在温夕禾的耳边缠绵了第无数次之后,温夕禾终于忍无可忍。 “蓝凌洲,你到底有完没完?!” 如果不是他们正在参加一场宴会,如果不是周身全都围绕着各界的名流。她被蓝凌洲弄到崩溃的情绪,指不定就这样爆发了。 自从她开口跟他求婚之后,这个男人就无时无刻地不在宣扬自己是她未婚夫的身份。有好多次,她都忍不住问他:“蓝凌洲,你不是喜欢男人么?你这么大张旗鼓地宣扬我们的关系,你难道就不怕你的男朋友生气吗?”每次她这么问,蓝凌洲都会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把她的问题搪塞过去,完全不正面回答。 “当然不!”蓝凌洲俯身下来,凑在她的耳边,热气熏蒸着她的脸:“亲爱的,这是我的权利――” “你......” 高大妖媚的男人,靓丽娇小的女人。水蓝色的礼服和质量上乘的手工西装亲密地依偎在一起,远远看去,俨然就是一对天造地设的佳偶。 男人修长的手指细细地缠绕上酒杯,杯子里的液体在他的手中摇曳出酒红色的漩涡,如同男人此刻眼中黑色的漩涡一样。 这么多个日夜,他遵从自己最心底的意愿,从未放弃过寻找她。一遍又一遍的杳无音讯,一遍又一遍的重新寻找。他甚至还在心里奢望着。她对这里,还有着最放不开的眷恋,总有一天,她一定会回来。 没错,她回来了。站在人群里,如同一个耀眼的公主一般。她的身边,站着妖媚无比的......骑士? 唇间发出一声低沉而诡异的笑声,盛放着各式精致餐点的长桌尽头,赫冥爵斜靠在一边,目光深邃,始终没有离开不远处的那一对男女。他们的身影,在酒红色液体的晃动里,越发的浑浊和模糊。但赫冥爵唯独记得,女人在看着男人时候那一抹佯怒。 而曾经,这样的她,一直都属于他。而今,更是没有必要换人。 跟蓝凌洲斗嘴,温夕禾却隐约地觉得来自身后的某个角落里,一双炙热的眸子正用一种惊呼诡异的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 她的脊背有些发凉,猛地转过身,宾客云集的大厅里。有人在低声谈笑,有人在借机拉拢生意伙伴,有人在碰杯调侃。 她觉得自己产生了一种很恐怖的错觉。 看她的脸色变得不太好,蓝凌洲凑过来,一手揽过她的腰,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温夕禾压下那种诡异的不适,勉强地挤出一抹笑容:“没事,我去洗个脸补个妆!” 盥洗室里,水声“哗啦啦”在温夕禾的耳边响起。她一遍又一遍捧起冷水冷敷着自己的脸。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眼前甚至无端地出现了赫冥爵的脸。 ------------ 第37章:逃不出的纠缠宿命 温夕禾用力地甩了甩自己的脸,努力地想要把某个男人的脸给赶出脑海。她有些虚弱地伏在台边,蓦地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当年之所以离开,前些日子之所以决定了自己跟蓝凌洲的婚事。为的,不就是要跟过去的自己脱离干净吗?父亲已经不在了,如今,她也再不想要回去那个属性温字的大房子里去了。 赫冥爵跟叶雨唯相依相偎的身影在眼前无声放大,决绝而强势地侵袭着温夕禾大脑。 她再也不想要求回去,然后再一次面对当时那种被抛弃的窒息感了。 身后传来了某种细微的声响,温夕禾僵住身体,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渐渐地靠近自己。属于男人急缓而压抑的呼吸,越发的靠近自己。她苍白了脸色,想要回过头去看。却在转身的时候,遭遇了一场激烈的拉扯,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拉扯着她的身体。 温夕禾只觉得有一抹暗影从自己的头顶罩了下来,她的眼前晃过一张在梦里白天棱角分明的脸。 她的身体被用力地墙壁上,男人的吻,强势而激烈地俯冲下来。 但,那不是吻。 男人的唇间,散发着浓烈的惩罚意味。他似乎带着盛大的怒气,将她的唇角撕咬出斑驳的血迹。一股血腥的味道在两个人的唇间弥漫开来。 她在他的唇下用力地挣扎着:“赫冥爵,放开我――” 他非但没有松手,反倒是越发地抱紧她,像是要活生生把她分成两截。 “温夕禾!”他每逢生气,便连名带姓地喊她的名字,如今这样的习惯也一样没有变:“很得意是吗?一边享受着被人寻找的快感,一边还可以跟男人你侬我侬!” 她被咬破的唇角,被他肆意地触碰着,让她发出了激烈的抽气声。 但他不肯放开她,他用力地将自己置身在她的双腿之间。男人修长粗糙的手指撩起她的裙摆,裙摆被撩至她的腰身。她下身一片瓷白的美景便**裸地暴露在了微凉的空气里。她觉得万分耻辱,挣扎更加激烈。他却觉得异常快意,大手顺着她腿上柔嫩的肌肤,一路缓慢地向上移动。 “唔......” 他的唇间,带着浓烈的酒的味道。她咬紧牙关,最后却还是被他硬生生地撬开,一路长驱直入。男人的舌,在她的唇里肆意搅拌,带着酒味的浓烈,刺激的温夕禾的眼泪都出来了。 “温夕禾,既然你那么喜欢男人。何必找别人,我就很愿意!” 温夕禾绝望地闭上眼睛,眼泪湿了脸。可却丝毫撼动不了身上的男人,他似乎醉了。却带着莫大的怒气,势必要在这个小小的方寸天地里,给她毕生难忘的最大耻辱。 身上压迫她的力量,在一瞬间忽然消失不见了。眼前闪过蓝凌洲一张暴怒的脸,但也只是一瞬间,他拉扯着赫冥爵离开他的身体。挥手给了他一个结实的拳头,紧跟着,他眼里的那一股暴戾之气跟着就消失不见了。 “凌洲!” 赫冥爵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拉扯着急速向后,整个人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两个男人,第一次四目相对。 “赫总裁,不知道你还有对别人未婚妻感兴趣的癖好!” 蓝凌洲脱下身上的外套,将温夕禾包裹了起来。她身上的水蓝色礼服,早就在刚才赫冥爵拉扯下不堪入目。女人紧紧地揪住身上的西装,头发还散乱着。她依偎在身边男人的怀里,眼中带着浓烈的怨恨和愤怒,一脸防备地看着赫冥爵。 赫冥爵有些头疼地甩了甩大脑,几乎是一瞬间,酒意迅速开始散去。 赫冥爵满脸狼狈,视线在温夕禾的身上逡巡着,她一身狼狈,让赫冥爵的心里顿时一沉。 刚才一瞬间的失控,他甚至忘了自己已经伤害了她。 “夕夕......” 一声“夕夕”,没来由的,顿时招引来了温夕禾的眼泪。她哭了,满脸哀伤地看着他:“赫冥爵,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不要温家,不要温家的事业,求你放过我吧.....” 她哭着,一字一句都像是一种控诉,硬生生地彰显着他的残忍和无情。 他压下心头的万分抱歉,目光锁在温夕禾的脸上。她满脸的戒备,几乎灼痛了他的眼睛。 “为什么不回家?” “回家?”温夕禾近乎呢喃地重复了一句,目光对上他的:“爸爸走了,那里,早就不是我的家了......” 那里,早就不是我的家了....... 赫冥爵站在走廊上,看着娇小的女人依偎在高大的男人怀里,决绝地走了。他的指尖,甚至还残留着她独有的芬芳。他暗黑色的眸子闪了闪,高大的身体靠在墙壁上。心里某种前一刻还在激烈拉扯的疼痛,忽然在这一刻变得异常安静。 隐隐地,有风从他的脸上拂过,无声地让他变得更加清醒。 他点了了一支烟,在灯光遮蔽的暗影里,忽明忽暗地抽着烟。 蓦地,男人的嘴角却勾勒出了一抹诡异而凉的弧度。 “夕夕,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呆在别人的身边??” 那个人,只能是我,只能!! ------------ 第38章:微醉的夜 这样的一个夜晚,注定是个让人心情烦乱的夜晚。温夕禾没有像往常一样跟蓝凌洲回到他的别墅里,在市区,她有自己的房子。 夜晚的温度很低,有风吹进来,很冷。月光也是,清冷地撒落了一地。她缩在大理石冰凉的阳台上,整个人的身体近乎是躲在窗帘的后面。 她的眼前,一遍遍地闪过赫冥爵那张暴戾的脸和他黑色眼眸里冷冽的光芒。直到这个时候,她依然还记得他责怪她的语气,带着冰冷和无奈。 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要躲起来? 这么久过去了,他似乎从来没有意识到他曾经对她做了什么。这么久过去了,在赫冥爵的眼里,温夕禾依然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想着想着,她忽然自嘲般地笑了起来。 一个男人不爱你,又怎么知道你心里的想法? “嘭”的一声,门外大门处传来了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声音太大,温夕禾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跳下了阳台。站在黑暗里,她屏住呼吸,防备地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声音。 刚刚落地的重物,似乎在用力地攀着门板向上攀爬。或许是因为体力不支,门外紧接着又传来了某种重物落地的声音。 “嘭......” 又接着,是第一声,第二声,第三声...... 温夕禾拉开卧室的大门,脚尖点着地,小心翼翼的靠近门边。 “夕夕.......” 温夕禾在黑暗里移动的双脚,蓦然停住。她僵住身体,在听到门外带着昔日熟悉的音色唤着她的名字的时候。左肋骨下方的的某个地方,顿时像是被捣进某种生硬的物体一般,生生疼痛了起来。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 墙上的时钟在寂静的空间里发出一声声向前走的声音,不停不歇。风从客厅里微微敞开的敞口吹进来,让她顿然间感觉到了一股空前的凉意。 她不想开门。 她甚至在心里希望,这个喊着她名字的男人。在没有得到答复之后,可以很快的放弃很快的离开。这样,她就可以不用再次在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面对当年的那种疼痛。她不用再害怕面对他,面对曾经的一起,再也不会感觉到疼了。 “夕夕......” 赫冥爵的声音,带着微醺的醉酒,再次响了起来。他似乎是喝醉了,门外的身体靠在门板上一点点的挪动,站不稳的时候,便会用力地撞在门板上,发出怦然巨响。他似乎很不舒服,喊着她的时候,口里还夹杂着不舒服的呻吟声。 心被拉扯着,她明明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要开门,可是双脚却像是生了根一样,怎么都迈不开步子。 “夕夕.....” 他似乎是不舒服极了,在门外用额头一下一下地撞击着门板,一声一声拉扯着温夕禾的理智。 墙上的时钟发出提醒整点的声音:“嘀”的一声,不大的声音,却让温夕禾猛地从原地跳了起来。 大门,在“哗啦”一声之后猝然打开。 “你.....” 一抹黑影飞快袭来,朝着温夕禾飞快地倒了下来。一股酒气,铺天盖地的钻入温夕禾的鼻翼,她的身体,近乎强制地被一双铁一般的手臂狠狠地扯进了一睹坚硬的胸膛里。 “唔......” 她还没有发出鼻子被撞疼的声音,男人带着浓烈酒气的吻就狠狠地堵了上来。 她的身体被一股近乎残暴的力气抵着,狠狠地压在墙壁上。男人的双手卡在她纤细的腰间,只那么轻轻一提,就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她有种被悬空的恐惧感,身体却愈发被男人攥紧。他用力地挤压着她的身体,一手蛮横地禁锢着她的下巴,让她被迫抬起头,在黑暗里惩戒着男人近乎疯狂的吻。 他的另一只手探进她的衣服里,在夜晚里,她本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这样一来,反倒是方便了男人的侵袭。他不费任何力气就轻易地找到了记忆中那让他失控的一双柔软,肆意地揉搓了起来。这样柔软的触感,这样真实的触碰,让他极度舒服地呻吟了一声。 她被困在冰凉的墙壁和他火热的胸膛之间,她想要反抗,想要挣扎,想要大声呼喊,想要狠狠的撕咬这个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男人。可是她的身体被禁锢的丝毫没有可以反抗的空间,她只能闭上眼睛,绝望地任由男人的双手在自己的身上游走,任由他在自己的身体上肆虐。 “夕夕......” ps:某夜小窝192576063,看文的同志们可以来哟。可以不热闹,但是后续文的动态,某夜会提前在群里说的哈。 ------------ 第39章:她的温度 男人的吻,在品尝到某种咸涩的液体之后,微微地停顿了下来。醉意浓烈的赫冥爵,似乎并没有意识自己做了什么?只是低头细细地亲吻着怀里女孩光洁的额头,允吸着她的眼泪,像是安慰着一个正在哭泣的孩子一样。他想伸手把还在掉眼泪的她抱进自己的怀里,却迎面了挨了温夕禾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 “啪......” 她在黑暗里里卯足了气力,狠狠的打了上去。那一声巴掌的脆响,随着温夕禾的眼泪:“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被酒意侵袭的男人,脸上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有些发懵地站在原地。 下一秒,一室亮光照亮了眼前的一切。 温夕禾忍着气,一阵风似的冲进浴室里,一阵风似的冲了出来。 “哗啦”一声,冰冷的水迎面而来,结结实实浇了赫冥爵满头满脸满身。 “赫冥爵,你醒了吗?醒了吗?!” 温夕禾的声音,带着某种尖锐的冲撞,在赫冥爵的耳边用力的拉扯着他的理智。脸上刺痛的凉意,让他打了一个寒战。他用力地甩了甩脸上的水花,理智在看到站在灯光下一身狼狈,满眼失望看着他的温夕禾的时候,当场回笼。 “夕夕?!” 面前的温夕禾,嘴上有被咬破的痕迹。她白色的睡衣,似乎被用力地拉扯着,如果不是她此刻用力的拉着,遮掩着,恐怕里面的肌肤就要被一览无余了。他的视线,微微落在温夕禾的脖颈上,几枚被用力允吸过的红痕,赫然刺入了他的眼底。 赫冥爵的大脑,像是当场被人狠狠的重击了一下。 他对她做了什么?! 后悔和苦恼,顿时密密麻麻地爬满了赫冥爵的心头。他迈步上前,张开双手想要过去拥抱面前那个在灯光下默默流泪的温夕禾:“夕夕,我很抱歉,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在酒会上离开之后,宇行风就将调查到的资料交给了他。他知道她有个男朋友蓝凌洲,他知道她偶尔自己住,偶尔会在男朋友那里。他甚至还知道,她和那个所谓的男朋友甚至已经有了婚约。 疯狂的愤怒和嫉妒,几乎要湮灭了她的心。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到底用了多大的理智,才阻止自己找到她,做出让自己后悔也让她离他更远的事情。 只是几杯黄酒下肚,事情依然朝着他不能料想的方向发展了。 “你别过来!” 温夕禾像个受伤的刺猬一般,顿时竖起了自己满身的刺。她防备地瞪着赫冥爵,他进一步,她就退一步。在酒会之后不久,赫冥爵再一次在温夕禾的眼睛里看到了那种倍加受伤的神情。 “夕夕,让我抱抱你!”这一刻,再也没有什么?比温夕禾眼睛肿那一抹受伤和防备的神情让赫冥爵更加崩溃了。 “你走!”温夕禾的情绪迸发到了极点,她朝着他喊:“赫冥爵,求你,你走,你走!!” 比起被赫冥爵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对待,温夕禾更加在意的,是他们怎么就走到了如今的地步。曾经温夕禾一度认为,他们是可以牵着手走上一生一世的人。她一直都知道,她会失去妈妈,会失去爸爸,会失去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但是她肯定不会失去赫冥爵,她觉得他就是她的天地,有他在,她可以很勇敢很勇敢地去面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 可是一年前,这个男人用最残酷的方式告诉她。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一生一世的爱情呢? 而这样的伤痛,经历一次,就足够了,足够了! “嘭”的一声,一扇门,顿时隔绝了两个世界。 温夕禾靠在门板上,身体里的力气似乎在一瞬间被抽干了。她顺着门板滑下来,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各种纷乱的情绪,折磨得她近乎想要放声大哭。 但她不能,她知道那个男人还没走,他还在门外。 “夕夕......”赫冥爵一脸颓败地头抵着门板,距离很近也很远。他几乎可以听到门内温夕禾压抑的呼吸声,一下一下,带着低低的啜泣。但他在害怕,明明那么近,他却觉得他伸出手,手心里却再也找不到他的夕夕的温度了:“为什么要怕我?” ―――――――――――――――――――――――――――――――――――――――――――――――――― 看文的同学们,冒个头冒个头啊~~o(>_<)o ~~你们在哪里? ------------ 第40章:要命的人 从前,无论什么时候,他的夕夕从来都不会惧怕她,更不会用那种受伤绝望的神情看着他,无声地隔绝出一方天地。而如今,她正在用各种无声无息,明里暗里的方式告诉他。她正在一点点的逃开他,远离他。 没有人回答他。 寂静的深夜里,凉风袭来,带着孤寂的冷,如同两颗心一样。 温夕禾双手环膝,瞪大了双眼出神地看着视线里的某一个点。她感觉得到,他在门外站了好久,好久。她听得到他身上的水滴一下一下掉在地上的声音,她听得到他的叹息声,他听到他压抑而痛苦的呼吸声。 时间太久,久到温夕禾以为,他会就这么一直站下去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了脚步移动的声音,一下一下,渐渐由近及远。 最后,他走了,脚步最终消失在了走廊里。 她在地上坐的也太久,站起来的时候,双脚一阵发麻,身体又再一次跌落在了地上。最后,她还是依附着门板,才僵硬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的身体很累,大脑里更是一滩浆糊一般什么都没有办法思考。 人走到客厅中间,她却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风从窗口吹进来,她自动地移动身体,朝着窗口走了过去。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她没有任何想法,她只是太冷了,她要把窗户给关上。 人刚走到窗前,楼下停车的地方就传来了一阵汽车刺耳的刹车声。温夕禾只觉得自己的耳边“嗡嗡”作响,等她撩开窗帘,她的眼前骤然闪过了赫冥爵一张冷硬而布满杀气的脸。 道路两边的灯光很刺眼,温夕禾不但觉得刺眼,更是觉得身体在那一刻僵硬的近乎可怕。 两辆黑色的车子,正在用疯狂的车速,从赫爵冥车子的两旁一路飞驰而来,直直地朝着他的车身撞击了过来。 一股接近死亡的寒意,顿时从温夕禾的头顶蔓延到脚底,她瞪大了双眼,忘了反应。 似乎是某种心灵感应般,车子里的赫冥爵忽然在这个时候回过了头,看向了温夕禾站在的窗口的方向。一瞬间,温夕禾的眼泪落了下来,她猛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防止自己发出激烈的尖叫。 两面夹击,他会被..... 冥爵...... “呲........”迈巴赫发出激烈的嘶鸣声,温夕禾只觉得自己的眼前晃过了一道亮眼的弧度,车子如同一道风一般,在两辆车子冲过来的一瞬间,瞬间冲了出去。 好险! 温夕禾虚弱一般的靠在窗前,额头上布满了细汗,手心里也是。就连她的后背上,她也能感觉到一层汗水正在顺着她的脊背无声淌下。晚风吹过,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砰......” 寂静的深夜里,那一声枪响,几乎让温夕禾的整个人下意识地跳了起来。 她急急忙忙地探头望去,一辆黑色的车子里探出一个男人的脑袋,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冰凉的手枪,目标直指赫冥爵。一前一后三辆车子,都已近乎疯狂的速度飞驰上了大道。 恐惧袭满了温夕禾的心头。 她发了疯一般的冲回自己的卧室,在墙上的隔层里,找到了拿一把小巧却发亮的手枪。事实上,这也是赫冥爵多年前送给自己的。温家树大招风,赫冥爵也是为她的安全着想。她当时又是害怕又是兴奋地收下了这把枪,等她再大一些的时候,她就开始跟赫冥爵开玩笑。 “赫冥爵,我什么都不怕。倒是你,如果有一天,你被坏人挟持,我肯定会用它救你的。到时候,我可就是你的恩人呢.....” 只是不曾想,曾经的一句玩笑,如今却又可能要变成真的了。 飞快地将枪支收好,温夕禾一路冲下了楼梯。 车子,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夜晚道路上的车子并不多,温夕禾猜想着。那些人刚肆无忌惮地在夜里开枪,自然也不会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行踪隐藏起来。 果然,在车子到达郊外的时候,她顺利地在空旷的废弃仓库前看到了那三辆车子。 夜里眼藏不住声音,几乎是她将车子停下的一瞬间,仓库里就传来了一声沉闷的枪声。 温夕禾压低身体,在黑夜的掩护下一路小心地向前进。她人生的二十年里,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她在害怕。但是心里有个声音在指引着她,迫切地朝着面前的地方前进。她的额头上都是汗,手心里也满满都是。 她紧张的,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 “妈的!” ------------ 第41章:是伤还是药? 脚步刚刚接近门口,门内就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咒骂声。她下意识地停住脚步,急速地逃向一边的短梯下。黑夜无声地掩藏了她的身体,却也将男人的声音无限制放大。 “想不到这样,都可以让他跑了!”男人低声咒骂,声音满是填满了粗狂意味的暴躁。温夕禾屏住呼吸,一颗心顿时落了下来。 跑了,也就意味着,他暂时安全了。 里面传来了几双脚步朝着门外走来的声音,夹杂着男人吐口水的声音,整理枪支的声音,和男人们卸下子弹的声音。紧接着,为首的一个男人却忽然发出了几声怪笑。 “呵――就算他能跑出去,他身上的伤,不疼死,哈哈,也会......” 黑暗里,温夕禾想象着,男人说到一半,忽然凑近身边的同伴,几个人一起发出尖锐的怪笑声,另一个男人接了话。 “哈哈――那当然,就算不疼死,也会被内伤给憋死!” 几个人的笑声越来越张狂,也越来越远。 温夕禾跳起来,一路朝着里面飞奔而去。这个时候,她万般感谢这样的夜色,因为在黑夜的掩盖下,那些人不至于发现她,也不至于发现她把车子藏起来的位置。 她站在黑暗里,听着外面传来两辆车子相继离开的声音,才敢放任自己在黑暗里寻找赫冥爵的下落。 他们说他受伤,这样的情况下,他根本就跑不远。一种直觉告诉她,他一定还在这里。 “冥爵?” 她的声音很小,小到在这样偌大荒废的仓库里,连她自己都听不到。 她壮着胆子,忍不住大了声音。 “冥爵,你在哪里,你回答我!” “咣当.......” 黑暗里,发出了一声沉重的木材落地的声音,一切又再次回复平静。 想到赫冥的伤,温夕禾不免着急起来。 “赫冥爵,赫冥爵,你回答我,回答我好不好?” 这样空旷的地方,这么黑的夜色。她在里面徘徊着,得不到一点音信,忽然间就异常恐惧起来。她没有办法判断他的生死,这样找不到人影也抓不住一点头绪的感觉,逼的温夕禾几乎要哭了。 她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黑暗里不停徘徊。 耳边忽然传来了某种声响,温夕禾还没有来得及判断是什么?脚下的步子已经停了下来。 脚尖处,传来了某种温热的触感。 她踢到了一个人! 她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却又在下一秒上前一步。 “冥爵?!?”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属于一个男人浑浊沉重的呼吸声。 她慌慌张张地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手里幽蓝色的光芒里,映照出一个熟悉的脸。 “冥爵!!” 他就活生生地躺在她的脚边,但他并没有醒过来。 她蹲在他的身边,手忙脚乱地将她他扶起来,小心地检查着他的身体。虽说那些人带着枪,但他并没有被子弹伤到。肩膀上,胳膊上却丝丝渗透着血迹。她一脸苍白地猜想着,他们一定是在黑暗里遇到,然后彼此遭遇了一场近身搏击。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温夕禾忍着那种让她极度眩晕的感觉,用力地将昏迷中的赫冥爵一只手环过自己的肩头,用自己的身体将他撑了起来。他的身体靠过来,带着某种炙热的感觉。他的呼吸就近在耳边,这种血腥里炙热的感觉,甚至让温夕禾产生了莫名的恐惧感。 她压抑着要去思考的想法,用力地拖着赫冥爵,一步步地朝着车子停靠的方向挨过去。 “冥爵,你坚持住,我带你回去,你一定要坚持住......” 即使伤口并不能致命,但是昏迷中赫冥爵,却给了温夕禾一种深度的恐惧感。 车子,跟来时一样,带着风一样的速度,飞快的离开。 赫冥爵的身份太过特殊,这种情况,她绝对不能带他去医院。一旦他被偷袭的事情曝光,势必要引起更大的冲击。车子终于在不久之后,驰进了赫冥爵的私人别墅里。 她拖着他,一路跌跌撞撞地进了别墅。 她并不擅长清理伤口,但是情况紧急,她不得不亲自上阵。 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温夕禾将赫冥爵身上的衣服小心翼翼地脱下来。她瞪着自己的手里的纱布,一圈圈绕着着赫冥爵的伤口,手却在不停地抖动。空气里安静的可怕,只有她不停动作的声音。 隐约之间,温夕禾觉察到了空气一抹不同寻常的气息。她感觉到有某种熟悉的热气,正在一点点无声的靠近自己,让她的身体密密地笼罩了起来。她试图抬起头,一双似火的手臂却顿时缠绕上了她的身体。 “啊――” ps:亲们有什么问题的,可以在网站或者手机上留言,某夜都会固定回复的。每两百贵宾加一更,二十pk加一更。欢迎亲们随时留爪~~^_^ ------------ 第42章:药性 她被一团带火的力量,狠狠地摔在了大床上。那团火紧紧的俯冲下来,紧紧地将她禁锢在身体下。但是这次,却跟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那双在她身体疯狂撕扯的手,却带着烙铁般滚烫的热度。赫冥爵的双眼猩红,喉间发出浑浊而浓重的呼吸声。他粗粗喘着,似乎异常难受。 温夕禾挣扎着推拒的手刚刚触碰上的胸膛,却又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缩了回来。 滚烫滚烫的温度,似乎要将她灼烧了一般。 温夕禾抗拒的动作顿时停住,耳边顿时闪过之前袭击赫冥爵的那些男人的话。 即使不被疼死,也会内伤而死...... 他被人下药了?! 还在怔忪间,胸前一片凉意,赫冥爵已经将她的衣物给拉扯了下来。男人微微带着粗茧的手,在她光滑如绸缎的肌肤上游走,轻轻触摸着,狠狠揉捏着。他的唇,贴着她的肌肤一路滚烫游走,她忍住战栗,却再也没有力气去推拒身上的男人了。 她想,她应该要狠狠地推开身上的男人。她是个已经有了未婚夫的人,她应该要逃离这样致命的纠缠,回到自己未来丈夫的身边才是。 可是最终,她的身体战胜了理智。她闭上眼睛,双手用力地揪住自己身下的床单,床单在手心里褶皱的不成样子。她的脚趾因为过度的战栗,而激烈地蜷缩起来。她没有办法忽视男人在她身上游走的手,更没有办法忽视,他火热的唇,在她身体上每个地方游走时带来的莫名的战栗。 “夕夕......” 赫冥爵的理智明明混沌不清,口里却一声声近乎呢喃一般喊着温夕禾的名字。 男人赤红的双眼中映出一个女人脸颊绯红,闭眼战栗的模样。她躺在他的身下,诱人的酮体染上一层粉红的色彩,像极了一朵正在他下肆意绽放的花儿。他循着自己的心意,找到她身体上最柔软的一角,低头含住那一点嫣红。他身体有一团火,正在旺盛放肆的燃烧着。 “嗯.......”温夕禾发出了一声难以抑制的呻吟,男人却在这个时候探至了她的身下,找到了那一片芳幽之地。他的吻,依然带着滚烫的温度,准确而蛮横地掠夺着温夕禾的双唇。 “赫冥爵........”她在迷蒙间,轻声喊着他的名字,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男人俯身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啃咬着,嘶哑的声音,丝丝沾染着情欲:“夕夕,我要你,给我........给我........” 他的身体如同一团被燃烧到了极点要爆炸的火球,急切地想要寻求带一抹舒服的宣泄口。 然后,在她苍白着脸色,骤然瞪大双眼的时候,男人狠狠地,粗暴地闯进了她的身体里。 “啊――” 身体被某种物体骤然撕裂的声音,让温夕禾几乎背过气去。疼痛,让她扭曲了脸孔,她身体近乎痉挛,眼泪“刷”地就落了下来。 她的指尖嵌入男人滚烫厚实的脊背里,疼痛让她在在男人的身下又咬又打,却丝毫阻止不了男人粗暴的动作。那种被温柔包覆的感觉,几乎让他发出了舒服的呻吟声。她在他身下像个孩子一样哭着,疼痛依然持续。他低头轻声哄着她,身体却未曾停止动作,一下一下用力地送了过去。 他将她抱起来,用力地啃咬着她脖颈上纤细的肌肤。身下的动作,却一次比一次有力,一次比一次野蛮。她承受不了他的巨大,却无法阻止这一场抵死缠绵。她的手指穿梭进男人乌黑浓密的头发里,仰头承受着他一波又一波的占有。 有满天的星光从她眼前坠落,她却在这场星火里笑了。 赫冥爵,我终于做完了我想要做的事情。即使这一生,我都会在另一个男人身边........ 身边的男人睡了。 起起伏伏,跌跌荡荡,她不知道这场放肆的纠缠到底持续了多久。她在男人的身下昏过去,又醒过来。直到最后,他离开她的身体,在她身边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的呼吸很平很稳,没有了药物的控制,他在沉睡中,似乎又变成了她熟悉的那个赫冥爵。 她细细地抚摸着男人的棱角分明的脸,胸口的地方一次比一次疼,一次比一次痛。她想,她终究只适合做一个逃兵和胆小鬼。一夜放纵,哪怕她的身体里还残留着男人放肆时候的战栗感,她依然没有办法面对男人醒来时候的那张脸。还有,那双眼睛。 ------------ 第43章:她是别人的新娘 从床上下来的时候,她的双腿甚至没有办法站稳,一个趔趄就倒在了地上。地板很硬,她的腿摔得生疼。她干脆跪坐在地板上,小心翼翼地将赫冥爵身体上的伤口又处理了一遍。 他的助理宇行风,跟他分开的时间从来不会超过一个晚上。她相信,天一亮,一定会有人发现他的。 而她,就不能。 她扶着床沿站起来,双腿间的疼痛,让她不自觉的抽了一口凉气。 她的视线不经意掠过白色床单上的那一抹暗红,她看了好久好久。她的眼前晃过叶雨唯的脸,然后是蓝凌洲的脸。 最后,她小心翼翼地翻过赫冥爵的身体,将带着那一片落红的床单给换了下来,扔进了楼下的垃圾桶。 她想,他始终不能给她一份爱。她想,她心里始终带着不为人知的伤。他们,身边都有另一个人。那么这一晚,就必须要忘记。 忘记。 走出别墅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地亮了起来,灰白色的晨光里,她冷的牙齿直打哆嗦。她摸索出口袋里的手机,找到熟悉的名字拨了过去。 “凌洲........”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他在一片刺眼的白色里缓缓地睁开眼睛,刺眼的光线褪去,他看到了叶雨唯那张熟悉的脸。 “你醒了?”依然是一样温柔的脸,女人的眼中却多了一丝疲惫。 赫冥爵皱了皱眉头,肩膀上和身体各处传来疼痛的感觉,提醒他想起了伤口的来历。他认真地环视了四周,视线最终又落回到叶雨唯的脸上:“我怎么在这里?谁送我来的?” 冥爵,你坚持住......... 冥爵........ 冥爵,冥爵,冥爵........ 赫冥爵有些无力地靠在床头,眼前却浮现出一张女孩带泪的脸。他依稀看见,她就在自己的身下。她闭上眼睛满面潮红的样子,她的脸孔扭曲着哭泣的样子,她呻吟着一脸难耐的样子。那样生动的面孔,就像是还在自己的眼前一样。他的身体,甚至还能感受到被她温柔包覆的感觉。 她在她的耳边,不停的呻吟着,一遍一遍喊着他的名字。 “你还说呢?一整天都找不到你,我都担心死了。幸好你的手机有定位系统,你才没事。”叶雨唯轻声说着,动作自然地将一个枕头塞在赫冥爵的身下:“找到你的时候,你浑身都是血,幸好伤势不重。”她继续说着:“那个仓库已经荒废好久了........” 赫冥爵终于无力的呼出一口气,眼前晃过温夕禾的脸,他摇了摇头,视线落在了叶雨唯的脸上。 “有没有发生别的事?”脑海里的记忆太过逼真,让他有种恍惚的错觉。 叶雨唯在他的身边坐下,小心地握住他的手:“冥爵,你的伤口感染,一直在发烧。而且......一直在说梦话........” 赫冥爵嗤笑一声,终于释怀。 是啊!他做了一个梦,有关温夕禾的美好的春梦。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亮眼的迈巴赫停在街角。车子里的男人轻轻摇下车窗,微微眯起双眼看着对面那栋红色砖房里某一个巨大的落地窗。车子里开着音乐,上午还带着些许微凉的空气钻进来,有些冷。男人透着些凉意的指尖覆上方向盘,越收越紧,越收越紧。 那是一家婚纱店。此时此刻,映入眼底的,是一副很养眼的画面。 女孩穿着一袭纯白的婚纱,上乘优良的设计,将她姣好完美的身材勾勒出来。散落下来的阳光点点斑斑地缠绕上她细致优美的脖颈。她微微抬起头,对上身边同样一身纯白的男人含笑的眼睛。她的嘴角微微弯起来,像是夜晚天边的新月。 阳光忽然变得刺眼起来,灼得他的眼睛生疼生疼的。 她身边的那个位置,原本该是他的。 曾经,他对自己不确定,但却对温夕禾太过确定。他总以为,这辈子除了自己的身边她哪里也不会去。他总以为,这个女人是他的,任谁也是抢不走的。 可是如今,她就在自己的触手可及的地方,却似乎已经不属于他了。 这样的认知,让赫冥爵几乎抓狂。 他不会失去她,也不能! ------------ 第44章:除非,那个人是我 “温小姐,您穿上这件婚纱,真的是美到极点了!”店员满脸艳羡地看着一袭婚纱的温夕禾,由衷地赞许着。店员的目光落在身后的蓝凌洲的身上:“太幸福了,这可是蓝先生特地请米兰著名的设计师亲手设计的,全世界独一无二呢!” 温夕禾抿嘴笑笑,透过眼前的落地镜,蓝凌洲就站在她伸手不足两米的地方,一双灼热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她的脸颊有些发烫,蓝凌洲这种滚烫的目光,让她很是不自在。她自以为可以缓解尴尬地转过身,轻声开口问。 “可.....可以吗?” 蓝凌洲的目光里越发透着光热,他斜靠在一边的墙壁上,嘴角勾起向上的弧度:“转一圈!” 温夕禾双手提起婚纱的裙摆,在蓝凌洲的注视下,缓缓地原地旋转。 四周的微微在视线里旋转,她看见婚纱轻轻飞扬起来的裙摆,看见蓝凌洲热切的注视。 还有,一个男人一阴郁而黯淡的双眼。 “啊――” 她几乎是拉扯着裙摆,身体一个趔趄,重重地倒下去,摔在婚纱铺垫的一团柔软里。 蓝凌洲冲过来,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替她拉好裙摆,眉头深锁:“没事吧?” 温夕禾的脸色微微泛白,蓝凌洲有些不明所以,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时间也变得沉默起来。 赫冥爵斜靠在一面的墙壁上,因为有些距离,她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但是她就是看得到他的眼睛,带着莫名的阴郁,还有丝丝被狠狠压抑的愤怒。他斜靠在墙上,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温夕禾站在原地,默默地跟他对视。她想开口问问他,伤口好了没有,恢复了没有。张了张嘴,终于还是什么都咽了下去。 赫冥爵走过来, 居高临下低头看着视线里的那一张清丽的脸蛋,即使没有胭脂水粉,这张脸也依然如此光彩照人。男人修长的手指缠绕上她细嫩的脸颊,一点点轻轻的触摸着。男人熟悉的气息和体温就近在咫尺,他指尖上带着微凉的冷,一点点在她的脸上攀爬。 温夕禾顿时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子,在意识到蓝凌洲还在身边的时候,身体下意识地向后退开一步。她脸上的神情,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赫冥爵眸子的温度,顿时凉了几分。 “赫.....赫冥爵!”温夕禾吸了一口气, 在经历了那一晚肆意的纠缠之后,她总是不敢去看这个男人的眼睛。像是只要跟他对视,她心里隐藏的秘密就会被一览无遗一般。她鼓足了勇气,脚步站的稳稳的。 “我要结婚了,你,祝福我吧!” 你祝福我吧...... 不是你娶了我吧!不是我们结婚吧!不是我回来了。而是,你祝福我吧。 赫冥爵双眼死死地看着面前眼神带着闪躲却依然坚定原地跟他要祝福的女孩,空气里流动着缓慢的冷意。她似乎有些冷,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边一直沉默站着的男人,立刻自动地将外套披上了她的肩头。男人的手攀上她的肩头,她的身体只出现了那么一下僵硬,却并没有躲开。 赫冥爵的眸子里越发的清冷,却勾起嘴角笑了。他看着并排站在一起的两个人,一步一步缓慢地走近她,像是故意要折磨她一样,过了好久才在她的面前停下来。 男人的气息是灼热的,但是俯身靠近她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冰冷了温度。 “夕夕,我不会祝福你。永远都不会的!”他明明在笑,眼睛里却无声地旋转着一股莫大的透凉风暴:“除非,那个人,是我!” 说完,他甚至不等她的回答,就转过身,步伐从容,双手插进口袋里,犹如一个胜利者一般,消失在了门后。 温夕禾的脚步动了动,却并没有追上去。 追上去做什么呢?跟他要一个祝福吗? 苦笑一声,她努嘴笑笑,转身挽着蓝凌洲的胳膊,声音里透出丝丝愉悦的轻松。 “好了――我们继续!” ps:有票的捧个票场,有花的捧个花场,什么都没的,捧个人场啊人场啊!留爪啊留爪,挠地啊挠地!!!o(>_<)o ~~ ------------ 第45章:掠夺者 宾客云集,觥筹交错。一场盛大而华丽的订婚宴就此拉开帷幕。 当然,除了商界上的各种名流,来的更多的,就是不同的媒体。 对于温夕禾的未婚夫蓝凌洲,外界一直有很多种说法。有人说,他是同志,曾经无数次地看见他跟不同的男人搂搂抱抱,泡酒吧进夜店。也有人说,他其实是个双性恋,不然怎么会跟一个女人结婚而不是男人呢? 而这一切的说法,都在温夕禾出现之后不攻自破。单是看着蓝大总裁对未婚妻的疼爱程度就知道大家曾经的说法究竟多么荒谬。 在来来往往的宾客里寒暄游走,蓝凌洲时不时会低下头,大刺刺地在温夕禾的唇上偷一个吻。 温夕禾忍无可忍,瞪着他,伸手试图揪住他的领子,扭头看看却发现场合不对,只能低声警告他:“蓝凌洲,你不准再亲我,听到没有?” 蓝凌洲笑一双眉眼几乎都飞扬了起来:“亲爱的,我亲吻自己未来的妻子,有什么不对?” 温夕禾语塞:“你......” 暗处,一双阴郁清冷的双眼,无声地将这一切收进眼底。身边的人捅了捅他:“哥们,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吗?” “我做的事情,从来没有后悔过!” 身边的人“啧啧啧”了几声,站起身体,又忍不住说了一声:“小心,你会将事情搞得更糟!” 更糟吗?那就更糟吧...... 他做的决定,从来都不会改变! 一轮敬酒下来,温夕禾累的脚跟发疼,她抬头看了看不远处正在跟宾客低声交谈的蓝凌洲,张了张嘴,还是作罢。 她想要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下。 一转身,一杯红酒迎面浇了下来。 “啊――” 白色的礼服上,顿时被红酒的液体沾染上丝丝的脏污。来人不停地低头道歉:“温小姐,真是对不起,对不起.......” 温夕禾低头看着一身狼狈,抬头冲来人笑笑,总算是给自己找了个可以休息的理由:“没关系,我换下来就好了!” 休息室的走廊上格外安静,跟楼下的热闹和喧闹相比,这里显得异常清冷。她推开门走进去,在沙发上疲惫地坐了下来。 下一秒,她却又么猛然间坐直了身体。 有人! 那种熟悉而致命的气息,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一抹高大的阴影从头顶笼罩下来,将温夕禾密密实实地包裹了起来。温夕禾的心顿时开始急速现下沉,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瞪大了双眼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的男人,身体向后沉入沙发的柔软里。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带你走!” 世界,忽然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醒来的时候,入眼的都是一片蓝白色。 温夕禾只觉得大脑里那一股沉重的感觉还在,挣扎着睁开眼睛,她才发现窗前站着一个人。 他的背影,从小到大,她看到太多次。以至于后来在跟蓝凌洲在国外漫长的时间里,每每闭上眼睛,她都可以在脑海中仔细地勾勒他背部的线条。 他的指尖萦绕着淡淡的烟味,青灰色的烟雾一一点点在空气里弥漫开来。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她已经醒了过来,视线落在窗外不知名的方向,久久不曾收回来。 直到温夕禾有些不能适应烟的味道轻声咳嗽了起来,他才回头看见她,掐灭了手里的烟,大步走了过来。 “你醒了?” 他递给她一杯水,一双大手小心地抚着她的背,好让她舒服一些。 温夕禾这才发现,这是赫冥爵的私人别墅。 “赫冥爵,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的身上还穿着订婚典礼的礼服,她不会忘记自己如今的身份,和在不久前所经历的事情。而这样男人,却闯进了现场,把她打昏弄到了这里来。 赫冥爵站在离开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双眼锁定她,依然是一成不变的口气:“夕夕,我说过,除了我,那个人是谁都不行!” ps:某夜小窝192576063,看文的同志们可以来哟。可以不热闹,但是后续文的动态,某夜会提前在群里说的哈。 ------------ 第46章:离不开的地方 “你......” 温夕禾扔掉手里的杯子,杯子里的水飞溅起来,弄湿了两个人的衣裳,她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尖锐:“赫冥爵,我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男人的双眼盯着她,他的眼睛里,是一望无际的平静。她看不到他曾经在他眼睛里看到的愤怒,阴郁,甚至是清冷。 一瞬间,时光仿佛又回到了过去。她还是那个无理取闹的温夕禾,他还是那个任由她胡闹,沉默放任的赫冥爵。 可是这一切,都变了,都变了不是吗? 他的身体俯冲过来,死死地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男人微凉的唇却带着炙热的温度,狠狠的啃咬上温夕禾的。她抗拒着,挣扎,却给了他有机可趁的机会。舌尖长驱直入,密密实实地堵住了她口中所有的甜美和空气。 她呜咽着捶打着男人厚实的背,却被抱得更紧。 那样带着绝望的吻,带着灼热的,带着势在必得的放纵,交缠中,温夕禾感觉到了赫冥爵身上那一股前所未有动荡的情绪。 他抵在她的唇间,她甚至能够听到他牙齿在激烈打架的声音,一字一顿都听的那么真切:“夕夕,除非我死,否则,我绝对不会让你呆在任何一个男人的身边!” 他放开她,她的身体一软就倒在了地板上。他挺直了自己的背,双拳紧握,紧握的手上青筋暴跳。 温夕禾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心里跟着就突生了一股莫名的巨大的愤怒。 “赫冥爵,你混蛋――”她将手里的抱枕狠狠砸过去,柔软的抱枕只在男人结实的背上弹跳了一下就宣告了阵亡。 她气不过,顺手超过手边的一个东西再次砸过去。东西飞过去的时候,他却忽然转过了身体。 透明的玻璃杯子发出一声脆响,男人的唇间发出一声细微的吸气声,一道带血的伤口赫然而见。 温夕禾愣在原地,脚上像是生了根一样完全动不了。她张张嘴,想要发出某些声音,赫冥爵却连眉头都没有眨一下,只是轻轻地扫了她一眼,转身拉开门走了。 关门声,顿时让温夕禾清醒过来,她跳起来追出去。拉开卧室门,赫冥爵的人已经消失在客厅里不见了。她继续追上去,却在试图打开客厅门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挡住了。 门打不开。 心里的温度,开始一路向下凉。 她攀着门板,拼命的拍打着:“赫冥爵,你不能这样,你打开门,你放我出去!”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站在门外,只觉得自己好冷,好冷。 她一直以为,时间过去那么久。他可以忘记她,跟自己心爱的女人放肆恩爱。而她,也可以试图掩饰去心里的那些隐隐作疼的伤疤,努力跟另一个人好好的生活。 只是如今,赫冥爵如此强势的举动,让她莫名地觉得恐慌觉得害怕。她本来就是个胆小鬼,更不是一个给一颗糖就愿意忍受疼的孩子。她不愿每每面对他还要面对那些不确定不明了的感情,更不愿让自己在任何时候成为一种感情的负担。 他为什么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她顺着门板滑坐在地板上,周围全是属于赫冥爵熟悉的影子熟悉的场景。她的脑袋有些空白,只是沉默地看着空气中的某一点发呆。 很久之后,大门上传来开锁的声音。温夕禾跳起来,果然看见信步走了进来。 四目相对,温夕禾带着气,猛地撇开了头。 “我要回去!” 在订婚礼上,新娘子忽然失踪,蓝凌洲一定要急疯了。 他没有回答她,大概觉得之前已经将自己的意思表达的过于清楚了,觉得这样的纠缠已经没有意义。他绕过她走到地板上的矮圆桌坐下来。她这才发现,他手里拎着一个食盒。 他依然不看她,只是弯下腰悉心地将食盒打开。 “过来吃饭!”他的声音很轻,几乎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在里面。那种口气,像极了以前的很多个时候,她玩疯了一脸脏兮兮地回到家,他也只是含着笑扫她一眼,淡淡的说上一句:“笨蛋,过来吃饭!” 温夕禾张了张嘴,好半天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她的脚步指引着她,缓慢地走到圆桌前坐下。 是她最喜欢的糖醋鱼。到如今,他依然记得她的最爱。 ------------ 第47章:曾经的最爱,现在的她 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将鱼肉里的刺挑出来,然后将干净醇香的鱼肉放在她的碟子里。一次又一次,一下比一下认真细心。她看着他来来往往反复的动作,想起了小时候。她喜欢吃鱼,但是却极度厌恶鱼肉里时不时冒出来的刺。每逢吃饭,她都粘着他,将鱼肉一块一块扔进他的盘子里,然后换来一块接着一块干净的鱼肉。后拉父亲看不过去,很严肃地命令她自己搞定。结果那一次,她将一根长长的鱼刺卡在了自己的喉咙里,想尽了各种办法也拔不出来。她疼的一直流眼泪,却发不出声音来。他背着她跑了好远好远的一段路,最后鱼刺出来了,她却疼的一个星期不敢开口说话。 但是她依然喜欢吃鱼。 从那以后,每逢有鱼肉上来。他总是很自发地将盘子拎过来,小心地将鱼肉处理好,才放进她眼巴巴的等着的盘子里。 他原本是不吃鱼的,但是因为跟着她。她不免任性的时候要丢鱼肉过来给他,久而久之,不吃鱼肉的他,也似乎习惯了。 只是如今看来,他用亲情的方式束缚了她。而她,却千方百计地用爱情的理由要逃离他。 她低着头,将碟子里的鱼肉全数扫进自己的嘴巴。像小时候那样,不害怕会被鱼刺卡住嗓子,全然信任。喉头上有紧涩的味道,香醇的鱼肉到了她嘴里,如今却食不知味。 她留意到他脱了外套,房间里很暖和,他微微撩起自己的衣袖,更方便自己跟鱼肉奋战。她阻挡不了自己的心意,抬起头来,细细地打量着身边的他。 细碎的短发看上去很凌乱,但是却精致有型。有阳光散落在上面,微微泛起金黄的色彩。他有一张连女人都望尘莫及的脸,下巴的线条有些紧绷,但是脸上却很平静。她看着看着,不免有些出神。 最后,她的视线落在他撩起袖子之后的手臂上,一条浅浅的粉红色的痕迹淡淡地攀爬在他结实的手臂上。 那也是因为她留下的。 小时候的她很贪玩,父亲因此严厉地说过她很多次。但她每一次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有一次从假山上摔下来,他冲过了过去救了她的时候,却不小心划伤自己的胳膊。回到家里,父亲严厉地责问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赫冥爵没有将她贪玩的事情说出来,只说是自己不小心。 父亲怒不可遏,一向懂事的赫冥爵的这种反应让他很是气愤。当天晚上,赫冥爵站在大雨里,无论如何都不肯说出受伤的原因。那个时候她吓哭了,哭着跑过去,拉住他的手要去跟父亲说明一切。可是他却把她抱在怀里笑了,直到现在,她还依然记得当时他说的那句话。 “夕夕,我疼了,你就不公疼了!” 曾经的赫冥爵,总是想尽一切办法不让她疼。可是如今的他,却一再让她疼,她甚至觉得心里有个地方,已经疼得雪上加霜了,他还是不肯放过她。 “怎么了?” 一声轻唤,终于拉回了温夕禾的思绪。 她遥遥头,低头继续扒碟子里的鱼肉。伸手一摸自己的脸颊,才发现满脸都是湿意。 身边的赫冥爵看着她,目光里满是复杂,她看不懂他的神情,却在目光落过去的时候,看到了他额头上的伤口。 她没有忘记自己手里扔出去的杯子造成的创伤。 “你怎么没有处理?”她似乎忘了两个人的处境,跪坐在地板上,直起身体,小心翼翼地拨开散落在赫冥爵额头上的碎发。伤口没有结痂,有发丝被吸附进去,她努力拉扯出来的时候,带出了更多的血迹。她心里一急,从地板上爬起来,一路冲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去翻医药箱。 ps:某夜小窝192576063,看文的同志们可以来哟。可以不热闹,但是后续文的动态,某夜会提前在群里说的哈。 ------------ 第48章:我们怎么了? 赫冥爵倾身靠在沙发上,视线却未曾离开过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找东西的小身影。记忆里那种熟悉的温暖感,再次缓缓地回到了赫冥爵的身体里。 温夕禾跪坐在赫冥爵的身前,上药和包扎的动作格外小心。她的神情认真,一手缓缓地拨开赫冥爵额头上的碎发,一边小心地上药。时不时地,她似乎还怕他会疼,直起身体小心翼翼地伏在赫冥爵的伤口处,微微的呵着气。那种认真娇憨的样子,让赫冥爵眸子的颜色无声地加深了几分。心上的某个地方,像是在一瞬间被什么东西恨恨地撞击了一番。 两个人身体的距离太近,以至于赫冥爵只要微微动一动身体,就可以闻到温夕禾身上好闻而熟悉的味道。顺着自己的心意,赫冥爵伸出手,在温夕禾的一声惊呼里,一把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温夕禾还没有来得反应,她的身体已经被赫冥爵狠狠地困在了自己的胸膛和沙发之间。 男人的舌,放肆地探进温夕禾的唇里。她唇间的甜美,越发地让男人不能自已,他的身体俯冲下来,大有将温夕禾压在沙发上狠狠蹂躏一番的冲动。温夕禾惊得瞪大了双眼,手里的东西“啪”地一声掉在了地板上。 那是她最熟悉的力道,最熟悉的温度,最熟悉的气息。她的周围,细细密密地围绕着曾经她最熟悉的一切。这样的怀抱,像是带着罂粟一般,每每都会让她极度上瘾。她好想伸出手,用力地拥抱着这个男人,放任自己沉浸在他的怀抱里不愿醒来。 但她知道不行。她心里的不安太多,那一道坎,是叶雨唯,是她曾经无法言说的遗憾和伤口。 最后,无力垂落在身体两侧的手,终于缓缓的落在了赫冥爵抱着她的手上。然后,用力地推开。 “嘭”的一声,赫冥爵似乎还沉浸在这个怀抱里不能自已,身体已经被温夕禾恨恨地推开。那力道太大,赫冥爵的身体撞上沙发的时候,甚至发出了一声沉重的闷哼声。 “夕夕?” 地板上的温夕禾已经飞快地爬了起来,一阵风似的冲到了卧室的门口,看也不看赫冥爵一眼。大门,在赫冥爵的眼前:“嘭”的一声用力关上。 原本难以逾越的鸿沟,在这一刻,更是无声地横亘在了两个人的面前。温夕禾的不安,赫冥爵的无法言说。 一扇门,无声地隔绝了两个世界。门外,赫冥爵看着紧闭上的大门,双眼间慢慢地染上了一层灰白。门内,温夕禾顺着门板滑坐在地板上,满脸哀伤。 一年的时间,她在世界各地兜兜转转。遇见蓝凌洲,跟蓝临洲在一起,成为蓝凌洲的未婚妻。结果,温夕禾依然绝望地发现,她依然没有办法改变如今的一切。她不知道是她怎么了?还是赫冥爵怎么了。 时间,就在两个人无声的沉默中缓缓的流淌而过。 暮色降临,漆黑色的夜幕缓缓地在城市里急速奔走。 大门没有上锁,温夕禾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听着外面的动静。窗外的月色一点点散落在地板上,有风从窗口的地方吹进来。 这样的夜色,本就是美好的。但温夕禾却完全没有心思。 直到门外的声音消失,她才在连自己都不了解的情绪里,闭上眼睛,缓缓地沉入梦乡。 她又开始做梦。 她梦到了她曾经遭遇绑架的那个悬崖,她在悬崖边,被人一点点地割断绳子。她害怕极了,她一直在哭,一直在冲着赫冥爵不停地喊着。她满心欢喜地以为,赫冥爵一定会来救她。从小,他就是她的战士,无所不能,百战百胜。 但是后来,她却看到赫冥爵抱着叶雨唯,在她的面前亲密拥吻。然后,她看到了赫冥爵一张冷漠绝情的脸。他说,夕夕,我不要你了。 我不要你了,不要你了,不要你了...... “不要――”她挣扎着,哭喊着,迈开步子想要追赫冥爵回来,结果赫冥爵却抱着别的女人,越走越远,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啊――” 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前一片黑暗,月光皎洁,风从窗口的位置缓缓地吹进来,凉凉的。她的额头上冒着汗,后背上被风一吹也是冰冷的一片。 是梦! 想着,又不由得苦笑了一声。这不是梦,这一切都是真是存在的。 冷不防地,一双手却在这个时候从背后伸了过来,一把将她拖了过去。她还没有来的及尖叫,耳边就传来了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做恶梦了?” 温夕禾愣在原地,出口的喊声硬是在听到熟悉的声音之后,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隐隐地,她似乎还能感受到赫冥爵喷出的热气,缓缓地从她的耳边拂过。黑暗里,他的胸膛紧紧地贴着她的背后,没有一丝距离。说话间,他一手将她抱在怀里,一手将两个人拉开一些距离,大手缓缓而轻柔地顺着温夕禾因为紧张和害怕而紧绷的背部。隐隐地,她甚至还能感受得到他贴在自己背上,掌心中炙热的温度。 她默不作声,黑暗里,温夕禾只静默了一分钟就激烈地在赫冥爵的怀里挣扎了起来。 噩梦?确实是噩梦,是她一年365天挥之不去的噩梦。 “我没事,你放开我.......” 他却没有如她的愿,男人的双手用力捧住温夕禾的脸。在黑暗里,男人的那双眼睛灼灼的闪着光。 “夕夕......”他又在用那种无奈而挫败的口气在喊她了。 ------------ 第49章:我没有不要你 他用力的,几乎是蛮横地将她困在自己的怀里。她在小小的呆愣间,已经被他带着倒向了床铺。她的背贴着他的胸膛,被用力地按在他的怀里。男人的双手从身后缠上来,将她紧紧的抱住。热热的呼吸,无声地喷在她的后颈子上。她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轻松自在,被困在他的怀里,咬着唇,身体僵硬的可怕。 身后传来了赫冥爵微微地叹息声:“夕夕,你不用害怕。”隐隐地,还夹杂着他放纵的低笑声:“我只是想要抱着你睡而已!” 那一晚如火的记忆,在温夕禾的眼前无声浮现。那种肢体交缠,辗转缠绵的景象,几乎烧得她的耳根子发烫。但是很快地,温夕禾却在黑暗里苦涩地笑了。 也对,脱光了衣服送上床的温夕禾,曾经的赫冥爵都没有兴趣,更何况是现在的呢? 赫冥爵对温夕禾的欲望,恐怕只存在于那一晚的记忆里。他全然无知,她却刻骨铭心。 风拂动窗帘,带着一室的清凉和窗外清冷的月光。 她知道他没睡,他也是。良久之后,身后的赫冥爵开了口。 “夕夕,我没有不要你......”时隔一年之后,再度提起这样的事情。赫冥爵的心里,微微地泛起了一丝丝细微的疼痛。不安如他的夕夕,当初以为是他的抛弃才离开走出,他怎么会不知道不明白? 怀里的温夕禾身体蓦地一僵,却没有开口说话。即使如今的温夕禾已经不能轻易相信他,但也在等一个回答一个解释。 “夕夕!”赫冥爵用力地抱紧怀里的小人,她太瘦,抱紧她的时候,她身上坚硬的骨头几乎弄疼了他:“我是在保护你。那段时间公司遭遇了很多危机,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你的身份,一直是个隐晦的话题。那些人想要利用你来威胁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温夕禾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在黑暗里瞪大了双眼。这个解释,只是在告诉她,那一场绑架的来源。其他的,什么都说明不了。 “夕夕,其实我根本不用选择要谁放弃谁。我能去,就一定不会让我的夕夕从我的眼前掉下去。我只是......”说到这里,赫冥爵顿了顿,才再度开口:“那些人丧心病狂了,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我一旦开口选择了你,后果可能是连我自己都没有办法预料得到的。”黑暗里,赫冥爵的声音一点点的低下去。 “我只是,不想冒着失去你危险。一点都不!” 她真的一点也不愿意相信他的话,她真的很想以为这个男人在说谎,在用同样的方式欺骗他。 “我知道你一时间不会相信,但是夕夕。你掉下去,但是却重新回到了我的身边,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黑暗里,温夕禾的眼泪无声地掉了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相信赫冥爵所说的一切,但是,她因此颠簸。她失望出走,她在世界不同的地方流浪颠簸,她错过父亲的葬礼。这一刻,她的心里没有信与不信。只有浓浓的不甘,她不甘心。为什么她这一年来所遭受到的一切,只被这个男人的一段短短的话就击碎了。 她又成了那个无理取闹任性的孩子。 她的眼泪落下来,一点点砸在男人环抱着她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她终于哭出声来。 “赫冥爵,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情不该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她说着,终于放声哭了出来。她握着她的手臂,一边哭着一边咬着。她似乎在放肆地发泄,发泄这些日子以来。她心里的苦闷,她的思念,她的哀伤和她没有办法爱人的绝望。 这一切明明该是她想的那样,赫冥爵不要她,而她注定绝望难过。 而如今,一切都变了样子。她一直以来的压抑隐忍,终于失去了理由。 窗外,月儿皎皎。窗外,女孩缩在男人的怀里,用力地,放肆地哭着。直到,她累了,困了,倦了。才缩在男人的怀里,小手紧紧地揪住他的衣衫,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又做了一个梦,很美的梦。赫冥爵说,夕夕,我没有不要你。 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人影。温夕禾坐在床上发呆,昨晚的事情她没有忘记。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她一阵发呆。 在心里,她一直告诉自己,她不会那么轻易就相信赫冥爵的话。但是很明显地,积压在她心里长久以来的阴郁,缓缓地散去了。 她赤脚走到客厅里,还没有站定脚步,门上就传来了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温夕禾不疑有他:“你回.......” 门外站着的人,却让温夕禾顿时脸色大变。 ------------ 第50章:真正的第三者 四目相对,温夕禾顿时苍白了脸色,门口站着的女人脸上却猛地一愣。 叶雨唯的左臂上挂着一件西装,温夕禾不会看错,那是赫冥爵最喜欢的款式和颜色。她的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一大袋水果和蔬菜。在大门打开,女人低头换拖鞋,还没有看到温夕禾的前一刻,叶雨唯一边将手里的钥匙随意地放在了门口的玄关处,一边低声温柔道。 “爵,我回来了――” 血色一瞬间在温夕禾的脸上消失殆尽,她赤脚站在木制的地板上。地板上又冷又凉,冷的她的身体隐隐地有些颤抖。 夕夕,我没有不要你,我没有不要你...... 昨晚赫冥爵所说的话,还不停地在温夕禾的耳边一阵阵回荡着。心口的位置,像是在一瞬间被人狠狠地插上了一把刀。那把刀上,还狠狠地刻上了叶雨唯的名字。 原来,他是真的没有不要她。他对她的所有的感情,都被亲情所束缚,从来都跟爱情无关。 而眼前的叶雨唯,满脸温柔,神情温和。她的手里提着蔬果,像是一个在市场里刚刚回来,要给自己的丈夫做饭吃的妻子。一瞬间,那种熟悉的疼痛再次回到了温夕禾的身体里。 “温小姐?”看到里面的温夕禾,叶雨唯满脸都是惊讶。等她察觉到温夕禾的脸上惨白的不对的时候,赶紧将手里的外套丢在客厅的沙发上。她一阵风似的冲进厨房里,温夕禾只听到厨房里一阵响动,叶雨唯已经从厨房里飞快地走了出来。 “温小姐,你不要误会!”叶雨唯的神情看起来很是紧张,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完全找不到一丝因为慌张而语无伦次的感觉。 “我跟爵......跟总裁的关系完全不是你想想中的那样的。我只是......”叶雨唯看着温夕禾的眼睛,视线相对,她的声音,也跟着慢慢地低了下去,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温夕禾僵硬地扯开嘴角,尽量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再平静一点:“叶小姐,你不用跟我说这些。这些.......跟我没关系!” 中午的光线刺眼,温夕禾躲在厚重的窗帘后面,兀自发呆。叶雨唯走了,男人的西装外套还躺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刚刚被洗过的水果,冰箱里,是叶雨唯临走前细心分放好的蔬菜和食物。温夕禾看着女人俨然像是个女主人一般细心地打理着这一切,越发的觉得自己多余。 她不知道自己就这样维持这个姿势有多久,直到被挡在厚重窗帘后面,刺眼的光线慢慢散去。天边泛出一抹暮色的光芒,她才动了动自己僵硬的身体。也许是早在一年之前,在赫冥爵决定要放弃她的时候,她体会过那种巨大的疼痛。所以想来,如今这样的痛苦,是远远不能跟那个时候相比的。 事实上,温夕禾应该趁着叶雨唯出现的时候,从这个房间里离开的。但是她没有,赫冥爵的坚定,她的失望,还有一个叶雨唯,所有的问题纠结在一起,反倒是让温夕禾越发冷静地想要撇清楚几个人之间的关系。 想到这里,她从窗台上跳下来,一路奔向了里面的房间。一阵摸索之后,一枚闪闪发光的戒指就被温夕禾放在了自己的视线里。 那是她跟蓝凌洲的订婚戒指! 在订婚典礼的休息室内,她在将一身沉重累赘的礼物换下来之后。戒指握在掌心,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她的人就被赫冥爵打昏带到了这里来。 大门上传来门锁被打开的声音,温夕禾惊得跳起来,想也没想地,伸手就将戒指套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夕夕......” 大门打开,一股酒气隐隐地随着赫冥爵进门的动作飘散了进来。他似乎喝了酒,身上带着浓重的酒味。但赫冥爵的步子却很稳,像是害怕自己会吓到温夕禾一样。伸出去的手,在触碰到她的脸颊,遭遇到一抹防备而犹豫着想要向后退开的眼神之后,终于放弃一般收了回来。 温夕禾看着他大步走到沙发前,一个用力重重地把自己摔进了沙发里。他似乎很不舒服,微微闭着眼睛,一只手还在不停地拉扯着自己的领带。 温夕禾的脚步动了动,终于转过身,飞快地跑去给他倒水。 喝了水的赫冥爵,神情看起来才微微有些松懈。男人微凉的指尖,终于还是经不住忍耐,顺着自己的心意轻轻地触摸上了温夕禾柔嫩的脸颊。 “夕夕......”几乎是每一次,他都用这种近似呢喃一般的声音,轻轻地喊着她的名字。 这一次,温夕禾没有躲开。她蹲在赫冥爵的身边,紧握的双手间,薄薄的浸透了一层汗。她知道他还带着微醉,也知道这样的场合说这些事情不太合适。但是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如果不说,就要消失殆尽了。 “赫冥爵――”她终于还是开了口。男人微微闭着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一条缝。看着她的眼光中,带着丝丝宠溺。 “赫冥爵,我有事想要跟你谈!”她似乎是害怕赫冥爵会忽然拒绝,害怕自己会忽然反悔一样,说话的语速很快。 紧接着,她缓缓地举起了手,一枚闪光刺眼的戒指映入了赫冥爵的眼底。 ps:亲们,某夜发烧身体不太好,所以更新的晚了。某夜答应过亲们,不管多晚都会更新的。因为发烧头脑不正常的原因,要先跟亲们报备下。如果实在不能更新,我会跟大家请假。不过还是会坚持每天尽量更新,确实慢,不要拍我~~o(>_<)o ~~ ------------ 第51章:留下你的办法 “赫冥爵,我已经订婚了!”温夕禾的语速很快,连她自己都觉得快的吓人。等她说完的那一刻,她终于体会到那种从身体深处无声蔓延到身体各处的疼痛。那种疼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一瞬间被狠狠地从她身体乃至灵魂的深处硬生生拿走了。 原来还微微醉酒的赫冥爵“霍”的一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温夕禾手指上的戒指,比这世界上任何一种解酒药都要来的迅速有效。赫冥爵觉得自己似乎被迎面狠狠地泼了一桶冷水。 “你是我的!”他死死地看着温夕禾,男人眼睛里的那一抹冰冷的寒意。如同刀锋一般,狠狠的剜割着温夕禾的神经。温夕禾深深呼出一口气,逼迫自己用最平静的眼神看着对面的男人,再次强调:“赫冥爵,我不是你的。也不是任何人的,我是一个个体,我属于我自己。”她顿了顿,在察觉到赫爵的眸色越变越深的时候,继续说:“但是现在,我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他是我的未婚夫,未来,我会属于他。他会爱我,我也会爱他......唔!” 一只男人用力的手,一瞬间狠狠地掐住了温夕禾的脖子。赫冥爵的周围凝结着一股骤强的的风暴,双眼煞红,他掐着温夕禾的手,依然在微微用力:“温夕禾,收回你刚才的话。就算他爱你,你也不会爱他。告诉我,是不是?!” 直到这一刻,赫冥爵亲眼看到温夕禾手上的戒指,听到温夕禾说她要属于别人了。赫冥爵的心口被某种力量剧烈地拉扯着,那种疼痛,细微尖锐又无声,一下一下刺在他的心脏上。他忽然无法想象,如果这辈子他的身边没有了这个女人,他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温夕禾的双颊涨得通红,脖子被用力地卡住,有那么一瞬间,她忽然觉得自己就要被赫冥爵掐死了。在获得新鲜空气的一瞬间,她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赫冥爵的脸色微微变了,他伸出手想要去抚摸她的背部,最终却还是收了回来。 “夕夕!”他看着她,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吓到她:“答应我,收回刚才的话。跟那个男人解除婚约,回到我的身边来!”赫冥爵极力压抑着自己就要失控的情绪,这个时候,他完全不敢保证,他等下会对温夕禾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我不――”几乎是想也没想的,温夕禾的声音比平常高出一个分贝。她瞪着赫冥爵,眼前浮现出叶雨唯的脸来:“凭什么你可以爱别人,我就不可以?赫冥爵,我不是你人生的附属品!” 赫冥爵高大的身体从沙发上猛地站起来,那一团瞬间笼罩下来的阴影,顿时让温夕禾打了一个寒战。 “温夕禾,离开他!” 温夕禾的身体被困在男人的长腿和沙发之前,她慢慢地后退,却发现最终无路可退。她咬着唇,始终不肯妥协。 “我不,我要和他结婚!” 赫爵爵的双眼已经在暴怒间慢慢地变了颜色,他再靠近一步,声音冷冽低沉。 “温夕禾,离开他!” “我不――啊!” 下一秒,男人拉扯着她的身体,一把将她压在了沙发上。赫冥爵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温夕禾,大手已经覆上了温夕禾的胸前。只要微微一个用力,她就会赤条条地暴露在他的视线里。 曾经,那是一件美好至极的事情。他总想得到的最完整,她总要给予的最完美。而如今,有谁想到,这成了他威胁她的最大武器。 “我不――”温夕禾死死地咬着唇,原本就苍白的脸上,一点点变得死白:“赫冥爵,为什么我们不能各自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为什么你总是不肯放过我.......”她说着,似乎是自己的话戳中了自己的心里最痛的地方,眼泪跟着也掉了下来。她越是想要让自己冷静一点,眼泪就掉的越是汹涌。 赫冥爵微微眯着双眼,手上暗自用力。 “温夕禾,离开他!” 温夕禾不说话,只是流着泪瞪着身上的男人,眼中原本的光彩一点点的黯淡了下去。 各自幸福?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幸福,别人从来都给予不了。 “刺啦......” 温夕禾的胸前一阵冰凉,身上的衣服已经在赫冥爵的手里变成了无数的碎片。男人的大手强制性地绕到她的身后,微微一勾,瞬间解脱了束缚。带着粗茧的手,顺着温夕禾优美的脊背一路向下滑动。温夕禾咬着唇,眼泪落得汹涌。但不管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赫冥爵的束缚。 恐惧和绝望,一点点攀爬上了她的心头。 男人扯下了她身体的最后一道屏障,在她兀自哭泣的时候,又起身飞快地解除了自己身上所有的束缚。他重新压下来,在她试图逃离的时候,再次将她困住。 这一刻,盛怒中的赫冥爵决定。 从现在起,他再也不会给她任何机会了。 ------------ 第52章:强占 男人俯下身,灼热的呼吸凑近温夕禾的耳边,细细地折磨:“夕夕........” 她抬头看他,却在男人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势在必得的情绪。那一种情绪,似乎正在无声地告诉温夕禾,你没有退路了。 一双手用力地扣住温夕禾的腰身,男人的身体压迫而来。下一秒,他狠狠地冲进了她的身体里,彻底占有了她。 “嗯......”温夕禾一脸惨白地发出一声闷哼,在她自以为的观念里。总是以为赫冥爵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对她,但他几乎没有任何前戏地就冲进了她的身体里。那种跟初夜一样撕裂般的疼痛,几乎让温夕禾的面目都扭曲了。她动也不敢动,指尖男人嵌入的背里。 男人没有遭遇到任何阻碍,就冲进了温夕禾的身体里。下一秒,赫冥爵愣住。 “他碰过你?!”他并没有处子情节,在看到温夕禾和蓝凌洲出现的时候,就在心里有了这样可能的认知。但是如今遭遇到事实,自己最爱的女人,早已经在别的男人的身下婉转呻吟,还是让赫冥爵在一瞬间铁青了脸色。他以为,她至少会在等他的一个解释,他以为,她对他最少还有留恋。 男人悬亘在温夕禾的身体里,双眼在无声间慢慢地席卷出一股莫大的风暴。身体里的疼痛渐渐消失,两个人维持着交缠的姿势,心却是冷的。 温夕禾的脸色,在灯光的映衬下近乎透明。她忍着身体里的不适,抬头对上赫冥爵的眼睛。在他的眼睛里,她看到了愤怒,看到了失望,看到了满满浓烈的痛苦。 所以,在他的认知里。她就是一个离开他就可以跟别的男人滚床单的女人。那种眼神,让温夕禾本就痛苦的心,一瞬间像是浸透在冰冷的水里,带着彻骨的寒冷。 她的心口好疼,赫冥爵的神情,在一瞬间变成无数把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刺在她的心上。直到,鲜血淋漓。 她疼着,却看着赫冥爵的眼睛,扯开嘴角慢慢地笑了。 “没错,我们在很早之前,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她说着,眼泪却不自觉得流了出来:“赫冥爵,你碰了我很有满足感吧。我是别人的女人,我是别人的妻子。” 男人原本就灰暗的眸子里迅速席卷起一抹墨黑色的漩涡,越来越深,越来越深。他移动身体,再度深深地挺进了她的身体。身下的温夕禾发出一声急促的喘息,他却在下一秒再度出口。 “赫冥爵,我早就不干净了,你不嫌弃吗?”那话,听着是疑问,却分明带着浓烈的嘲讽。 赫冥爵微微眯起双眼,看着身下脸色苍白的温夕禾,身下一个猛力的撞击,伸出手就把她狠狠抱住。他顿时化身成一个恶魔,执意要拖她进地狱:“温夕禾,我说过,无论如何,我都绝对不会放手。除非,我死!” 他抱住她,身下的动作越发激烈。他的每一下,似乎都带着贯穿她身体的力道,他就是故意的。他就是要她记住,这样刻骨铭心的疼痛,要她时时刻刻都记得。她发出疼痛的呜咽,伸出手不停地捶打着男人的身体,却始终阻止不了身上男人暴风雨般的侵袭。 渐渐地,温夕禾觉得自己沉沦了。她明明该痛恨他,明明该誓死守卫自己。即使身体早一步沦陷,但她依然要死守自己的心。但是渐渐地,她的哭喊变成了破碎的呻吟。她原本在男人身上捶打的动作,不知何时变成了紧紧攀着她肩头的动作。疼痛,呜咽,呻吟,侵占,快感,低吼,这些在她的身体和耳边交织着,让她越来越分不清楚现实梦境。 直到最后,她在自己彻底沉沦之前,哭着喊了出来:“赫冥爵,我恨你!” 赫冥爵的动作一顿,下一秒就变成了更加激烈的侵占。他就是要要将另一个男人留在她身体里的痕迹,用力抹去再抹去。他就要她,深深记得。 “恨我吧!我绝不放手,绝不――” ------------ 第53章:困 他誓死要把她拉进沉沦的地狱里,不眠不休。温夕禾不知道自己究竟沉浸在这样挣扎放肆的欲望里有多久。直到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她的意识一沉,彻底在男人的身下昏了过去。 昏沉之中,温夕禾感觉到有人把她拥入了一个汗湿温暖的怀抱里。她无力地连眼睛都睁不开,双手却下意识地伸出想要抵挡这样让她窒息的温热。但她没有成功,因为在下一刻,那双手反而把她抱得更紧。断断续续地,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种在颠簸的感觉。耳边隐隐的有噪杂的声音响起来,她被那种声音吵到,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看清楚。混混沌沌之中,却只看到了赫冥爵一张熟悉放大的脸。 男人的手盖在温夕禾的眼睛上,声音似是诱哄:“乖,再睡会......” 她听话地闭上眼睛,再度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太阳大刺刺地透过厚厚的落地窗落进来,无声地提醒温夕禾她昏昏沉沉过去的时光。 她睁开眼睛瞪着头顶的天花板,脑海中浮现出昨晚跟赫冥爵放肆纠缠的场景。曾经有太多个时候,她想象过这样的场景。她献身成功,赫冥爵成功地把她吃干抹净。第二天,她在两个人共同过夜的大床上醒来,身边就躺着赫冥爵。他会低下头亲吻她的额头,然后伏在她的耳边跟她说:“早安,亲爱的!” 而如今,一切对跟自己的想象中的脱离轨道。这一刻,温习禾产生了极度想要逃离的想法。她爱这个男人,这一点不管在什时候都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她对自己深爱的男人早已经丧失了安全感。她会觉得照窒息,会觉得害怕,会觉得惶恐。一切未知的情绪,让温夕禾抱头呻吟出声。 她要离开这里,一定要离开这里。 身体里还残存着昨晚被赫冥爵肆意驰骋过的战栗和疼痛。温夕禾跳下床,双腿一软顿时倒了下去。膝盖落地,意料中的疼痛却没有袭来。光滑的腿上有柔软的触感。温夕禾低下头,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慢慢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她的身下,铺着厚厚一层的羊绒地毯。 而在她的记忆里,赫冥爵的卧室里,是没有地毯的。 再往别处看,一整个屋子的摆设,格调和装饰,根本不是原来她记忆里的那个模样。她的身体一阵发寒,心顿时急速向下落。 正在这个时候,大门上传来一声脆响。一个中年妇女,手里托着一个托盘,微微探头进来。 “小姐,你醒了?” 温夕禾愣住,赫冥爵的房子里是没有别人的:“你是谁?”她向后退了一步,神情有些防备。 “温小姐!”来人准确地喊着她的名字:“我是赫先生新请来的佣人,你以后的衣食,就有我来负责了。” 温夕禾的脸色一白,敏感地抓住了女人的用词:“以后?”她说着,声音因为心里越发肯定的恐慌而尖锐起来:“我什么时候说要住在这里了,我什么时候需要人照顾了?” 佣人沉默地走进来,将手里的托盘放在她身边的桌子上,站在一边:“先生说,在他没有开口之前,你是不能离开这个别墅的!” 温夕禾抱头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那个男人速度之快。就在跟她纠缠了一个晚上之后,换了新的房子,新的佣人,一直到现在,温夕禾居然可悲地连自己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我不要呆在这里,我要离开!”她说着,赤脚踩在雪白色的羊绒地毯上:“你让开,我要出去!” 女人并没有阻止,却在温夕禾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轻声提醒温夕禾:“温小姐,先生交代过。没有他的允许,你是不能走的。”似乎是早就知道温夕禾不好糊弄,女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窗边打开窗帘,示意温夕禾向下看去。 别墅的大厅入口处,庭院里,乃至别墅的门口,都分布着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想要从这个地方飞出去,似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温夕禾觉得自己很冷,那是一种从身体深处慢慢丛生的带着绝望的寒冷。她从来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赫冥爵会用这样一种方式来让她呆在他的身边。什么时候,他们之间,除了争执误解和仇恨,就再也没有别的了。 “赫冥爵,我不是你的禁脔――”温夕禾的声音,几乎是从胸腔里用力咆哮出来的。她的情绪失控,挥手一把将托盘扫到了地上。托盘里的食物散落了一整片地毯。 身边的女人似乎吓得不轻,一看眼前温夕禾的样子,转身跑了出去。 温夕禾瞪着散落满地的食物和水泽,心里的愤怒越发蒸腾的厉害。 这些,还不够。 ------------ 第54章:她不知道的事 远远地,别墅外的人,全都抬起头来,循着声音看向二楼的某个房间。 各种东西被用力摔碎的声音,相互碰撞发出激烈嘶鸣的声音。即使还有距离,但是依然不影响大家听到声音的分贝。 “嘭......” “啪......” “乒乓......” 隐隐地,还伴着一个女人愤怒而尖锐的控诉声。 “赫冥爵,我不是你的禁脔,我不是!” 房间里一团混乱,雪白色的羊绒地毯,早已经被糟蹋的不成样子。各种东西被摔碎的碎片,混着饭菜的残渣。台风过境一般,在偌大的房间里面,几乎找不到一片干净的地方。 所有可以用来发泄的东西全都在她的手里变成了尸体残渣和碎屑,但温夕禾的情绪依然没有办法平静下来。她疯狂地在室内寻找着自己可以用来发泄的东西在,最后却看着视线里满地的狼藉,失望地发现她已经没有东西可以依托情绪了。她的胸膛因为愤怒和刚才激烈的摔打,剧烈地起伏着。 最后她累了,痛了,也倦了,才双手攀着床沿瘫了地毯上。 这是温夕禾的噩梦,这是她永远都不会料想到的有关她跟赫冥爵的结果。 他囚禁她! 这是温夕禾没有办法接受的认知和真相。她瞪着满地的狼藉,瞪着瞪着却自己哭了起来。 “赫冥爵,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们不该是这样,不该这样......”一边站在门口始终不敢靠近过来阻止温夕禾的女人,看到温夕禾终于安静了下来才,才敢迈开步子走过来。站在温夕禾的面前,小心翼翼地开口。 “小姐,你不要这样。其实先生他很爱你的......” 温夕禾抬起头,涣散的瞳孔里适应了好一阵子,女人才看到她的眼睛轻轻的眨了眨。温夕禾觉得自己听到了好笑的笑话,不仅轻声问:“他很爱我?”唇边,分明就带着一抹嘲讽的笑意:“你见过爱一个人,会把她关起来。不让她出去,不给她自由,生生要让她生不如死吗?有吗?” 女人似乎愣了一下,伸手搓了搓自己身前的围裙。她说话很生硬,似乎这样的交谈,在她人生的几十年里,实在鲜少。 “我是没经历过什么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爱情,但是我知道不管先生对你做了什么?他都绝对绝对不会伤害你的。”女人说着,裂开嘴巴笑了:“小姐你不知道,昨晚上你睡得很沉。我们半夜过来的时候,车子在好远的地方抛锚了。先生就一路抱着你,走了半个小时才到呢?说什么都不让我们碰你。” 温夕禾无神的双眼抬起头,脸上一片茫然,却只是看着女人不说话。 知道是自己的话引起了温夕禾的注意,女人急忙再度开口:“还有啊。房间里本来是没有地毯,原本是要等第二天找人来的。但是我半夜经过的时候,看到房间里开着小灯。先生一个人,在这里铺地毯呢!”女人说着,回想起昨晚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沉默地在地板上细细地铺地毯的场景。 这样的一个男人,若不是出于爱,又怎么会亲自做这么多的事情呢?说出来,连女人都不信。 温夕禾的心里的,顿时涌现出无数复杂的情绪。这些,她并不知道。她想象着,在她睡熟的时候。那个男人,就在自己的身边。安静而无声地铺着地毯。她还记得他在温家别墅里房间里的地毯,开始的时候,她嫌弃他房间里的地板,觉得每次光脚落地的时候都很冷。后来,他拗不过她,终于还是觉得要铺上地毯,以便她下次赤脚的时候觉得冷。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空出时间,陪着她在房间里铺地毯。雪白色的羊绒地毯,知道如今,温夕禾都记得地毯跟自己掌心轻轻触碰的温暖感觉。 心里的某地地方,无端地刺痛了一下。细微的,却让她忍不住捂住了自己胸口。 她原本,可以做个无忧无虑的公主。不管她会不会在有一天失去自己的父亲,但都不会失去赫冥爵。 但是如今,心里所有自以为的温暖和感动。在一年前,全都变成了赫冥爵因为亲情而爱。那种爱,她无法想象到底会有多疼。 如果她只能在他的身边,得到这样的一份温暖和爱。那么,她宁愿呆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被他用爱情的方式爱,或者,没有爱。 “小姐,你怎么了?”女人听不到温夕禾的声音,又看到她捂住的胸口不停地掉眼泪。吓得脸色都白了:“你是不是不舒服?” 女人说着话,踩着一地狼藉想要过来看看。脚步在移动的时候,发出碎片相互碰撞的声音,很是响亮。 “啪......” 温夕禾下意识地循着声音去看,心动微微一动。 下一秒,她扑过来,一把从地上将花瓶被打碎的碎片捡了起来。 “小姐?!” ------------ 第55章:逃离的代价 女人冲过来,伸手想要把温夕禾从地上扶起来,谁知温夕禾却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手中尖锐的玻璃碎片,狠狠地抵上了自己细嫩的脖颈。温夕禾显然对这样的事情不够上手,说话间,声音还声声带颤音。 “别过来!”她说着,再度将玻璃碎片往自己的脖颈上抵近一分。 “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吗?”女人吓得脸都白了,双眼死死地盯着温夕禾抵在脖颈上的玻璃碎片。唯恐一个不小心,碎片真的划伤了温夕禾的脖颈。她的后半辈子,也许别想要好过了:“求你千万不要这么吓我!” 碎片抵着脖颈,温夕禾冷着脸,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多了几分冷硬。她往前一步,逼近女人:“你让开!” 女人站在门边,想要后退,又想起赫冥爵临走前的交代,顿时进退两难:“小姐,先生交代,你不能......” “我叫你让开,听不懂吗?” 温夕禾吼着,随即一咬牙,碎片登时微微划伤了脖颈肾上细嫩的肌肤。女人一看到温夕禾脖颈上的血,顿时吓得双腿一软。如果不是自己的双手攀在门把上,她恐怕早就吓得瘫软了下去了。 赫冥爵是让她看着人没错,但是任谁都看的出来。眼前的温夕禾,分明就是赫冥爵的软肋。他是宁愿她逃走,也不会让她受伤的。 “好,好好好。小姐,你放下东西,你想要哪里都可以!”说到最后,女人几乎快哭了:“求你,别再划伤了!” 温夕禾压根没有将女人的话听进心里,这一刻,她一心都只想着要如何逃离赫冥爵的掌控,离开这个人间地狱。 “你让开,出去告诉那些人,让他们也让开!” 这一次,女人不敢再多说一个字,一脸苍白地跑出去。生怕晚了一秒,温夕禾又会在她细嫩的脖颈上划伤一下。 果然,等温夕禾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走出去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只是站在原地。没有人上前,更没有人敢真的出来阻拦她。 脖颈上有些疼,但是再也没有什么?是比此刻即将得到自由的快意更让温夕禾感觉到舒服了。 她一路奔向别墅的大门,走到门口。她飞快地将视线从别墅和那些站在远处不敢跟上来的人身上扫过一圈,最后手一扬,手里的玻璃碎片瞬间就飞了出去。 她自由了! 她转过身,迈开脚步,准备拔腿逃跑。同一时间,她蓦地瞪大了双眼。只感觉到自己的眼前闪过一张饱含愠怒熟悉的脸,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困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温夕禾,你以为你那么容易就可以逃离我的视线吗?”赫冥爵冰冷的脸在眼前无限放大,温夕禾甚至还没有感受到自由带来的舒畅,整个人就再度陷入了新一轮的绝望和恐惧里。 男人的话音刚落,她的身体一个腾空,她瞬间就被男人用力地扛在了肩头。 “赫冥爵,你放手,你放我下来!” 眼前的世界开始在眼前颠倒,有无数双颠倒的眼睛在视线里飞过。最后闪过的,是那个被吓坏的女人一张惊恐万分的脸。 温夕禾只觉得自己的胃里一阵难受的翻涌,她还没有开口,跟在身后的女人就抢了先。 “先生,我没有办法,小姐用自杀威胁我!” 赫冥爵的脚步没有停,声音沉静的像是前一刻在温夕禾眼前闪过的那张暴怒的脸,完全不是他的一般。 “不管你的事,我知道!” “赫冥爵,你放我下来......” 温夕禾的话还没有说完,女人又开了口。 “可是小姐刚刚弄伤了自己的脖子!” 一直向前走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然后又换了更加快的速度。最后:“嘭”的一声,卧室的大门关上,温夕禾被一个抛物线,顿时扔在了大床上。 她的脸被巨大的力量压进枕头里,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爬起来。 赫冥爵手里拿着药水,眯着双眼,一脸紧绷地看着她。她知道他在压抑怒气,所以故意视而不见。 “过来!”他拍拍床边。 她扭开头,不想看到他的脸。 结果下一秒,男人扯住她的身体,一把将她拖了过去。 “赫冥爵......”她张嘴想要说,却被赫冥爵冷冷的一声打断。 “闭嘴!” 伤口不深,只是被玻璃碎片微微划伤了肌肤。但即便是如此,赫冥爵的神情也几乎没有放松的痕迹。他的动作轻柔,生怕不小心弄疼了他。他的呼吸,就热热地喷在她的脸上。两个人那么近,她几乎可以看到他下巴处微微新生的胡渣。 心头,莫名地微微一动,却又在一瞬间疼痛了起来。 这样的温情,也许从来都不属于她一个人。这个男人,也是。也许在曾经的某个时刻,他也曾经这样温柔地对待过叶雨唯。人太过熟悉,但就是这样的认知,却快要把温夕禾心里仅剩的感情给消磨光了。 熟悉的体温和呼吸,忽然间远离了自己,才让温夕禾拉回了远游的思绪。她摸着自己脖子上整理好的伤口,却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 “赫冥爵,我们要需要谈......你要干嘛?!” 前一刻还在温柔给她上药的男人,却在她回神的这一刻,忽然站起来。男人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她,双手已经开始在利落地脱起了衣服! ------------ 第56章:该有的惩罚 “干嘛?”赫冥爵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我要做什么?你难道看不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温夕禾总觉得那一抹笑,让她觉得浑身都窜过了一阵战栗。她揪住了身下的床单,整个人陷入一阵恐慌,一个劲地朝着大床的尾端挪过去。 赫冥爵的动作没有停,他手上的动作飞快,古铜色的肌肤,渐渐暴露在温夕禾的视线里。他对她持着放任的态度,任由温夕禾在大床上做最后的困兽之斗。他微微移动身体,每向前走一步,身上的衣服就少一件。他的肌肤,一寸寸侵袭着温夕禾的眼睛。温夕禾被这种氛围无声折磨着,赫冥爵每靠近一分,她的脸色就惨白一分。 “赫冥爵,你不要在过来了!”她看着慢慢靠近的赫冥爵,身体开始不自觉的战栗。前一晚被他在身体里放纵的战栗感还在,她却愈发对那种感觉产生了抗拒。 赫冥爵果真听她的话停了下来,伴随着他站定身体的动作,赫冥爵伸手就要将自己身上最后一件遮蔽物给拉扯下来。 温夕禾脸色大变,几乎就要从床上跳了起来:“赫冥爵,你不要再脱了!”她飞快地避开自己的视线,唯恐自己一不小心看到自己的不该看到。但很显然地,耳边衣服落地的声音并没有停下来。大床的一边,顿时一阵凹陷。 “我不脱,怎么抱你?” 温夕禾猛地转过头,却看到赫冥爵已经俯身下来。 她猛地抽了一口凉气,揪住床单的手猛地松开。整个人如同大梦初醒一般,瞬间从床上跳了起来。 她想要逃开这样暧昧到致命的氛围,她告诉自己,她恨这个男人。她不能够像昨晚一样,一接触到他的身体,她就忽然连自己的灵魂都管不住了。 温夕禾的脸色白的近乎透明,她迫切地想要逃离,她极度地害怕这样纠缠不清的状态和她一不小心就会沉沦的氛围。 一只大手从身后伸过来,一把握住了温夕禾纤细的脚踝。赫冥爵只是微微那么一个用力,温夕禾的整个人都被用力的拖了回去。 “赫冥爵,你不要碰我!”她挣扎着,整张脸因为赫冥爵突如其来的力道而变得惨白透明。 “温夕禾!”她的身体被重重地压进了柔软的床铺之中,赫冥爵的声音里,终于在这一刻肆无忌惮地释放出了他的愤怒。他拉扯她的衣服,冰冷的呼吸,一下一下凌迟着温夕禾的脸颊:“你总是学不乖,总是这么不让人省心。所以,你必须要得到惩罚!”赫冥爵拉扯着温夕禾衣服的双手猛地一个用力:“刺啦”一声,她胸前一大片雪白诱人的肌肤顿时活生生地暴露在了赫冥爵的视线里。 男人的大手,似乎早已经放开会弄疼她的顾忌,用力地在她优美的身体曲线上游走和蹂躏。温夕禾觉得疼,她拼命地想要挣脱这样疼痛而不带一丝怜惜的氛围,人却被赫冥爵狠狠压住。甚至连呼吸,都在男人放肆而激烈的压迫下,变得困难起来。 男人的手探至她的双腿间,那一片柔软,赫冥爵的手几乎没有费上多大的力气便挤了进去。身下的温夕禾,发出一声短促而控制不住的呻吟。身体忽然被男人用这种方式侵入,让温夕禾一时之间无比羞愤。她挣扎的动作激烈,极力地想要摆脱身体在赫冥爵逗弄之下不受控制泛起的战栗感。但天生悬殊的力量,却让赫冥爵将温夕禾压的更紧,手上的动作越发激烈。 “赫冥爵......” 温夕禾发出一声绝望的呻吟,这一刻,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想要开阻止他,想要开口狠狠地咒骂他。结果她不知道是情欲染上了身体,还是被赫冥爵控制了身体。到头来,发出的声音一声声都变成了娇媚的呻吟。 她痛恨这样的自己,却又隐隐地觉得自己又要再一次沉沦了。 ------------ 第57章:都是我的 身体里忽然一阵空虚,温夕禾任命地闭上眼睛,唇间发出了一声急促的呼吸声。她还没来得及张开眼睛,就感觉到了更加炙热的身体,此刻正紧紧地熨帖着她的肌肤。 “夕夕!”赫冥爵的呼吸萦绕在温夕禾的耳边,男人的唇轻轻地啃食着她小巧圆润的耳垂。一双大手却已经绕到她的身后,将她整个人都揽抱进了自己的怀里。那种肌肤相贴彼此灼热的触感,几乎让温夕禾不受控制地战栗了起来。 “赫冥爵......”她的一双手被男人压住,这声音,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她是在抗拒,还在是在期待。 身上的男人,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身下一脸迷茫,但双手还放在他胸膛上抗拒的女人。他的唇发出一声细微的笑声,身体已经毫不犹豫地压了下来。 “乖女孩......” 话音落,他狠狠地冲进了她的身体里。 “唔......” 娇小的身体忽然被男人硬生生地撑开,那种瞬间饱胀的感觉,让身下的温夕禾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她总是承受不了他的巨大,每一次他的进入,都让她有种要背过气去的感觉。她微微弓起身体,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散落在她的身后。她狂乱地摇着头,似乎是要被这样猛烈的侵袭逼疯了。她的指尖,因为身体里巨大的欲望而深深地嵌进男人背部的肌肤里。 他的身体,用力地挺进她的身体。这一次,他变声成了一头不受控制的恶狼。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每一下,都用力地像是要狠狠撞击进温夕禾的灵魂深处。 “赫冥爵,赫冥爵......”她承受不住这样激烈而迅猛的占有,终于在快感和疯狂的边沿挣扎起来。她一边承受着他狂风暴雨般的侵袭,一边伸出手狠狠的拍打着身上的男人,试图让他慢下来,让他停下来。 他似乎是红了眼,动作非但没有慢下来,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他的双手将她紧紧的缠绕着,男人一个用力,一把将身下的温夕禾给抱了起来。她发出难耐的呻吟,身体被迫坐在男人的双腿上。他激烈的欲望,却在这个时候再次挺进她的身体,比每一次都激烈都深入。 “嗯......” 温夕禾咬着唇,唇间发出难耐的闷哼。她被男人猛烈撞击的身体,如同一朵风中凋零的花朵。她被迫仰起头,双手穿插进男人乌黑浓密的短发里。她一直咬着唇,试图让自己的身体在不受自己控制的同时,可以控制住自己的心。但她禁不住这样激烈而失控的占有,和男人在她身上温柔纠缠的大手。 直到最后,她放任自己的身体,任由男人肆意侵占,唇间发出了一声声销魂的呻吟。 她痛恨这样的自己,却又抵挡不住这样大肆的侵占。最后,她被漫天的巨大的浪潮给吞没。 快感在她的身体里无声游走,她经受不住这样的感觉。在他发出一声嘶吼的同时,低头在他的肩头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一切,似乎都在失控间发生。一切,似乎又在沉寂中结束。 眼泪在一瞬间:“哗啦啦”地落了下来。 他还没有从她的身体里离开,前一刻还炙热相贴的身体,却在这一刻迅速变得冰凉。温夕禾的眼泪,砸在赫冥爵的肩头,男人的身体顿时僵硬起来。 “赫冥爵,很好玩,很有意思,是吗?” 她的手还攀着他的肩头,她的身体,还在温暖地包覆着他的。只是这一切,所有的一切,再也跟情欲无关了。 温夕禾吸吸鼻子,视线露在不知名的地方。声音一下子变得悲戚起来,她的话,像是一把重锤一般,狠狠的敲打在赫冥爵的心上。 “这么对待别人的未婚妻,你很有成就感吗?赫冥爵,当初是你自己不要我的。如今我好不容易习惯了没有你的生活,为什么你倒不愿意了?”她说着,眼泪再度落下来,心口一阵一阵地揪着疼。 “赫冥爵,我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感情,我是别人的妻子。我不是你手里的玩偶不是你的布娃娃,你想要的时候就抱来亲一亲。你不想要的时候,就弃之如糠秕!” 男人的身体僵硬的可怕,一点点紧绷的触感和冰冷的温暖,无声地透过肌肤传递给了温夕禾。 他近乎僵硬地,从她的身体里抽离。 “夕夕!”赫冥爵扣上自己衣服的最后一刻扣子:“不管在你心里,我是恶魔还是魔鬼。在你答应回到我身边之前,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半步!” ------------ 第58章:沉默的抗争 大门猛地被人用力摔上,瞬间隔绝出两个世界。 温夕禾瞪着那一扇紧紧关上的大门,她的胸口燃烧着炙热的火焰,像是随时随地,都可以跳出身体,愤怒地将整座别墅烧成灰烬。但在这浓浓的火焰里,却无声地席卷着一股浓烈而悲凉的哀伤。那一抹哀伤,像是盘旋在这一团火焰里的水龙一般。炙热的愤怒只在一瞬间,便变成了温夕禾浓烈的化不开的幽怨。 她的嗓子像是一瞬间被堵上了一般,它试图挣扎着跳出一声愤怒的声音和宣泄。最后却让温夕禾身体一软倒向床铺,眼泪“霹雳拍啦”地掉了下来。 这便是赫冥爵,这便是如今的赫冥爵。他刚从她的身体里离开,她的身体还**裸地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她的周身还充斥着一个男人熟悉的气息,她的身上还残留着被他疯狂肆虐过的痕迹。 但这个男人,就这么走了。头也不回,下定决心要将她困死在这里。 她缩进棉被里,身体酸痛,她的意识却很是清醒。温夕禾比任何一个时刻都绝望,带着化不开的悲伤。 别墅里是可以自由活动的地方,但是那一天,温夕禾自始至终都没有踏出过房门一步。她躺在床上,被单下的身体隐隐战栗,还泛着欢愉后的疼痛。温夕禾不记得那些肆意纠缠的画面。她只记得叶雨唯微微带着骄傲的侧脸,赫冥爵冰冷的脸色和他决绝的声音。 从下午到傍晚,从傍晚到晚上,再到深夜。房间里无声无息,像是那里面存在的,只是一抹存活的呼吸,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黑暗里,呼吸被放大。那种呼吸,却像极了一个人肆意的纠缠。声声不绝,绝不妥协。 对赫冥爵来说,这是温夕禾最沉默的抗争。从下午开始,她就不吃不喝。佣人送进房间里的饭菜,最后不是被完整地端出来,就是被佣人完整地带出来。 温夕禾在抗争,她在用近乎绝食的方式表达着对赫冥爵最深刻的抗拒。 无疑的,处于观望位置的人们,几乎都看得出来。赫冥爵对温夕禾的感情,是爱。这份爱,从年少时候懵懂的相见开始。在漫长的岁月里是,经历过温夕禾无知的童年,和懵懂青涩的青春年少。还有赫冥爵从最开始的自以为是亲情,到最后跳出亲情的束缚,一路往前的爱情。直到最后,这份爱情变得坚定不移,不肯退让。 但是很显然,温夕禾不明白,也很难明白。对她来说,叶雨唯就是她心上的一根刺。即使赫冥爵的那只大手用力地将那根刺拔了,留在她心里的那个被刺的伤口,盐巴依然在无声融化。 这便是温夕禾和赫冥爵无法逾越的鸿沟。 客厅茶几上的烟灰缸里落满了厚厚的烟灰,直到深夜,赫冥爵掐灭了食指跟中指之间的最后一根香烟,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踢开门,近乎粗暴地将温夕禾从被窝里拉扯出来。在温夕禾近乎痛苦的挣扎里,将她狠狠地抵在了冰凉的墙壁上。他压制着她,力道之大,像是可以在一瞬间将温夕禾活生生地挤压进自己的身体里。 男人的双眼闪动着红色的火光,在晕黄色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极度骇人:“温夕禾,你在给我绝食吗?”他的声音伴随着忽然加大的力道,狠狠地朝着温夕禾扑面而来:“你最好乖乖地吃点饭,想要逃跑是吗?想要逃离我的身边是吗?那就拿出你的本事来!逃的出去算是你的本事,逃不出去就乖乖地呆在我的身边!” 温夕禾在一瞬间更加甚至是无比痛恨起这样的赫冥爵,他这个时候的反差,常常会让温夕禾以为。在她记忆里存活的那个无限纵容她爱护她的赫冥爵,只是她在某个时光里美好的幻影一样。 但至少有一点赫冥爵是没有说错的。她要跟这个男人抗争下去,她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男人的身边! ------------ 第59章:她在闹,他在看 赫冥爵松开手,整个人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争一样斜靠在墙壁上。视线的不远处,温夕禾正跪坐在茶几边,近乎狼吞虎咽地往嘴巴里塞着东西。 是的,是战争。 是温夕禾和赫冥爵未来可能绵远悠长的战争中的一场小小的战争。但是此刻,赫冥爵的心是柔软的。 他带着近乎宠溺放纵的眼神,温度一点点融化在看向温夕禾的途中。 这一刻的温夕禾,是柔顺而静默无声的。她的手和嘴巴在动,她在安心而用力的吃着东西。只有时不时眼光落过来的时候,带着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抗拒和防备。 赫冥爵觉得自己是狼,而温夕禾就是那个被狼啃咬过无数次还依然不愿妥协被吃入腹中的小白兔。 那一晚,跟往常的任何一个夜晚一样。不管他们之前经历过怎样的激烈的碰撞,当困意来袭,温夕禾依然是赫冥爵最温暖的抱枕。 温夕禾从开始的挣扎到到最后慢慢放松,一直到后来的妥协。没有情欲,没有逼迫和占有。赫冥爵只是习惯性地顺从自己的内心,从身后贴上来,双手也跟着从身后缠绕上来,将温夕禾的整个人都拥进自己的怀里。 那一刻,女人缩在男人的怀里,没有缝隙,没有隔阂,像是天生的契合一般。 表面的妥协,并不能代表温夕禾内心的想法。她在想着如何逃离这个男人的身边,无时无刻都在想。 赫冥爵近来的电话总是很多,从早上到夜晚,几乎都有接不完的电话。即使是在温夕禾过去的时光里,她也没有见过如此忙碌的赫冥爵。总有处理不完的公事,总有非他不可的会议。隐隐地,温夕禾甚至还可以听到电话对面叶雨唯温柔安静而平缓的声音。 那样温柔的声线,在温夕禾的记忆里,除了叶雨唯,恐怕再找不到另外一个人了。 “有什么事情,是一定非我不可的?”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温夕禾听到赫冥爵这么说了。男人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的不耐烦和焦躁,显然对此事很是不满。这些天,他大部分时间都跟她一起窝在家里。即使两个人没有交谈,即使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在闹他在看。但是这样的生活,看赫冥爵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厌烦。 “那好,我马上来!”赫冥爵挂了电话,回头看了一眼穿上的温夕禾。 这样枯燥无味又彼此沉默的生活,他都不会感觉厌烦吗? 温夕禾在赫冥爵的注视下,无声地翻身背对着他,忍不住在心里疑问。 真的不会厌烦吗? 大门被关上,门外传来赫冥爵低沉的声音,夹带着不怒自威的严肃。 “我很快回来,照顾好小姐!” 别墅外传来汽车渐渐远去的声音,温夕禾在黑暗中静默了一会,猛地抱着棉被翻身而起。 屋子里没有开灯时,窗外隐隐的光线被掩在屋子里厚厚的窗帘之外,让她有些分辨不清楚现在的时间。她是怕冷的体质,但是赤脚下床的时候,却踩到了温暖柔软的地毯。每走一下,温暖撤离,往前一步,便再次陷入一片柔然之中。 厚重的窗帘被用力拉开,窗外散乱的光线投射在玻璃上,隐隐有跳动着的星光,闪过温夕禾的眼睛。庭院里,时不时有人走过。她又回头侧耳倾听着门外的声音,昨天被她吓坏的女人不敢进来,只能安静地守在门外,时刻关注着室内的温夕禾。 她眯了眯眼睛,视线却在夜色里,看到了因为顽强的生命力而将粗壮的枝节伸展到窗前的大树。 原本黯淡的双眼,顿时一楞,紧接着,便闪动起了星星璀璨的光芒。 她顾不得赤脚,将窗帘用力一并拉开。双手扶着窗台,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她的身体有些失衡,在将脚伸向窗外的时候,甚至一个失神掉下去。一声尖叫,顿时引来了门外女人的关注。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女人带着似乎跟那一晚被吓坏的情绪在门外横冲直撞,就连敲门声都激烈而响亮。 ------------ 第60章:不论何时何地 温夕禾的双手死死地攀着窗沿,只要她微微一动,也许她的身体就会从这个两层楼高的窗台上摔下去。她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声线穿透黑暗的枷锁,稳稳地落在了门外女人的耳中。 “我没事......” 是的,她没事。因为只要她跨过窗台跟大树之间的距离,她今晚也许就可以摸黑逃出去了。 夜晚的光线有些昏暗,从窗外散落进来的光线凌乱地打在她的脸上。她的在黑暗里,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伸出脚。试探着,轻轻地把脚挪到大树的地方。 她做到了!当脚下那种坚硬而真实的触感传来的时候,温夕禾几乎喜极而泣了! 她在黑暗里咬紧牙关,闭上眼睛张开双臂。她只感觉到耳边风声“呼呼”地吹过,身体顿时朝着前方倾斜而去。她知道自己在冒着有可能摔下去的危险在做最后的尝试,但这是她目前唯一可以想得到的办法了,她不怕。 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正用交缠的姿势紧紧地搂抱着大树。不远处的路灯散发出暖暖而低调的光芒,一点点斑驳而凌乱地照射在温夕禾的脸上。 她抬头望了望头顶上微微敞开的窗台,不知道为什么?心就跟它一样,有种忽然间空了的感觉。 没有回头路了,不是吗? 树虽高大,但是树干本身却并不粗壮。以至于温夕禾并没有费上的多大的功夫,双手就固定在了上面。她顺着树干,小心翼翼地向下滑。落地的时候,猛然巨大的力道,几乎把她胸腔里所有的空气都给挤了出来。 她觉得胸口生疼,却庆幸自己可以活着走到这一步。 依靠着夜晚的掩护,温夕禾放缓脚步,贴着墙壁,慢慢地朝着大门的方向挪过去。 远远地,她便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两个黑衣守卫。温夕禾在感谢夜晚颜色的同时,却无比痛恨大门口那两人身上衣服的黑色。从这里到大门口,其实距离并不远。但是那两个门神,却让温夕禾微微顿住了脚步。 事实上,从很小的时候,她就跟赫冥爵学过点点的防身术。她暗自估摸着,放倒那两个人也许并不是什么问题。但如果因此而引来更多的人,那么,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全都白费了。 全神贯注正在思考着如何顺利摆脱门卫的温夕禾,并没有发现此时此刻自己周身的异常。她试图想要再往前一步看的仔细一些,耳边却在这个时候响起了细微的动静。 心头一凛,温夕禾的耳边就响起了一个男人如同寒冰般凌冽的声音。 “怎么?想好了要怎么逃出去吗?” 赫冥爵! 那种冰寒的战栗感,顿时从肌肤的各个毛孔里流窜了出来。温夕禾蓦地瞪大了眼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来自身后一道猛力的拉扯,她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风从耳边急速掠过,她胳膊上敏感的肌肤,触碰到男人衣服上的冰凉,人已经被“嘭”地一声压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远处,似乎有人闪动起手里的灯光,试图想要靠过来看个究竟,却不想被赫冥爵一句冰封千里的吼声给震住。 “都给我原地呆着!” 那些细微的光线胡乱地在温夕禾脸上跳跃,但也只是片刻的光景,便彻底消失不见。 夜风很冷,几乎每一次掠过温夕禾肌肤上的时候都让她忍不住的一阵战栗。两个人明明处在黑暗里,温夕禾却分明看到了黑暗里赫冥爵那双闪动着暴怒的眼睛。男人坚硬的胸膛抵着她的,她的呼吸有些困难。 他的力道太大,大到几乎要让她埋没了自己的呼吸,窒息而死。 他冰冷的呼吸一下一下,近在咫尺地打在温夕禾的脸上。像是男人冰寒的目光,一点点凌迟着她。 “好玩吗?”过了良久,在温夕禾的极度不安之中,赫冥爵的呼吸慢了下来,终于开了口。 温夕禾的呼吸困难,但却试图用自己困兽的力量在赫冥爵的牵制下挣扎。 “赫冥爵,是你说过的,只要我可以自己离开这个别墅,你就放过我!” 黑暗里很快从传来赫冥爵低沉却不带温度的笑声,分明就是冷笑:“我是说过。”紧接着话锋一转:“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如果你逃跑失败了,会得到什么惩罚?” 温夕禾心头一冷,想要再挣扎,已经是来不及的事情了。 “我想我应该要告诉你,一旦你试图逃跑。我在什么地方抓到你,便在什么地方要了你!何时何地!” ------------ 第61章:疼 “刺啦”一声,身上的衣服顿时化成无数的碎片。男人像是一匹寻到猎物的狼,带着势在必得要将她吞吃入腹的决心,狠狠地俯冲了下来。。 温夕禾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个男人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居然还在这里对她...... 寒意,一瞬间细细密密地爬满了温夕禾的心头。 “赫冥爵,你疯了,你疯了!” 这个男人真的疯了! 温夕禾从未有一刻,变得如此害怕和恐惧。这样的赫冥爵,带着她最不熟悉的冷漠和黑暗,让她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场恐怖的梦境里。她奋力地挣扎着,像是一直浑身长满刺的刺猬。她想要狠狠地保护自己刺伤他,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微小的可怕,根本抗争不过这个发了疯一般的男人。 “疯了?”赫冥爵嘲讽般的冷笑在温夕禾的耳边此起彼落。是啊!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疯了。但他控制不住。这分明就是他从小就发誓要好好疼爱一辈子的女人,这分明就是自己最不愿伤害却死也不愿放手的宝贝。可是这一刻,他想要摧毁她,折磨她。然后看着她被摧残的没有力气,乖乖地呆在他的身边。 “那也是你逼疯的!” 他将她的身体抬高一些,用男人坚硬的胸膛狠狠抵着。他用力地拉扯着她的衣服,势必要在在这个冰冷而空旷地方羞辱她。她挣扎着,骂着,却反而更是刺激了赫冥爵的神经。男人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加变本加厉。 赫冥爵的动作近乎疯狂,他满脑子都是蓝凌洲将温夕禾压在身边,而她则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呻吟的模样。他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倒流回自己的脑海,他越发控制不住那种感觉。伴随着最后的一声“刺啦”,温夕禾的身体泛起了剧烈的颤抖。 黑暗里,她的身体一丝不挂被男人用力抵着。她在战栗,在绝望。她无法想象,就在他们的不远处,她隐隐地还可以听到人群传来的细微动作的声音。她更无法想象,这个男人近乎就在别人的眼前,对自己做着这样的事情。 悲愤变成了悲哀,温夕禾终于经受不住这样的对待而低低的哀求了起来。 “赫冥爵,不要,求你,不要在这里......”她无法想象人们的目光,她无法接受自己要在众人的面前被一个男人用力的占有。即使是在黑暗里,那是那种真实存在的距离,哪怕看不到,也让她觉得心慌无助。 “求你了,不要在这里......”她的声音从最开始尖锐的抗争,变成了最后低低的诉求,一直到后来,几乎就要听不到。 赫冥爵挺身进入的动作停了下来,黑暗里,他听着她低低的哀求。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她满脸泪痕,眼中满是被羞辱的绝望和哀伤。 男人的心,顿时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的撞击了一下,细微的疼痛,在身体里无声地蔓延开来。 但是很快的,赫冥爵的心里被另一种即将要失去的恐惧所占据。 他没有办法想象,这一次之后,这个女人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逃离他。 即使她恨他,即使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 他也要她记住这样深切的痛,让她再也不敢尝试。 “夕夕,如果你乖,这种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话音落,他狠狠地进入了她。 没有任何前戏,没有任何的犹豫。男人灼热的欲望,狠狠地挺进了温夕禾干涩的身体里。她太娇弱,那种一如处子般撕裂的疼痛,让她狠狠地倒抽了一口凉气。她疼的不敢动弹,眼泪“刷”的一声流了出来。她扬起头,在黑暗里面目扭曲,嘴角都咬出了斑斑血迹。 但他不肯放过她,男人将她抵在墙上,强行将她的双腿圈在自己的腰上。他微微退开身体,然后再次用力地挺进了她的身体。温夕禾发出小兽般疼痛的呜咽,却被男人用唇堵住。干涩的身体里,她总是承受不住他的欲望。那种来势汹涌,让她痛苦不堪的欲望,近乎让她疼的晕厥过去。 每一次,他都用力的进入,不带一丝柔情。他在黑暗里品尝着她的眼泪,身体却一下接着一下用力的送进了她的身体。她的背抵着墙壁,他的每一下撞击,都让她的背部发出摩擦出激烈的疼痛。 赫冥爵听着在黑暗里传来的隐忍的低泣声,身下的动作却越发用力。每一下,几乎都像要贯穿她的整个灵魂一般。心口传来某种细微的疼痛,赫冥爵在黑暗里冷着脸,身体的动作越发狂野。 他在疼,他就要她也跟他一起疼。那种感觉,他就是要她势必体会到不可。 直到最后,他将身体彻底深埋进她的体内,俯身吞尽了她的呜咽。 疼痛,伴着不知名的快感,一波接着一波地袭击着温夕禾的身体。但她却在这期间,单单记住了那种刻骨铭心的疼。 她无法想象,这样的她,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会让她有多绝望。她用力地咬着唇,阻止自己发出更多的声音。但那种疼痛,却折磨的她近乎疯了。 “赫冥爵,求你,轻点,我疼,真的疼......” ------------ 情何以长远 ------------ 第1章:谁爱了谁,谁负了谁 火热的欲望染上了点点冰凉,男人近乎失控的动作蓦地停了下来。 黑暗里,赫冥爵看不到温夕禾的脸。身下的人,泛着激烈的战栗。她似乎在极力压抑,但那种因为疼痛而无法控制的抽气声,即使细微,还是被赫冥爵听得仔细。她的指尖,因为疼而毫无意识地扣进她肩头的皮肉里,隐隐发抖。 他即使闭上眼睛,也几乎可以想象得到温夕禾在他的身下低泣战栗的模样。 那种透过皮肤传来的战栗的触感,几乎一下就让失控中的赫冥爵意识到自己在做些什么。 心里的某个地方,顿时无声地柔软了下来。他俯身抱住她,在黑暗里温柔地寻到她半张的红唇, 轻轻的允吸,舔吻,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痛苦中的温夕禾得些许的快乐。 “夕夕,原谅我,原谅我......” 他抱住她,像是以往每个他惹哭她的时候一样,温柔细语。 温夕禾的心头,顿时划过了细微的疼痛。 她的赫冥爵,究竟去了哪里? 男人轻轻吻着她,抱着她的身体却丝毫没有要松开退出的痕迹。他点点的退出,再跟着一点点地进来。带着温柔而小心的力道,夹在着点点的诱哄。试探着,一点点深入。 身体里的热浪袭来,那种温热的感觉,一点点将自己包围起来的感觉,甚至让温夕禾下意识地忘了自己正在被赫冥爵抵在墙上强迫的事实。男人火热的欲望,在她的身体里一点点,从慢到快,从缓到急,一点点循序渐进,直到最后变得疯狂起来。 疼痛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温夕禾怎么都偶控制不了的熟悉的情欲。她咬着唇,不敢让自己发出那种让自己脸红心跳的呻吟,男人却似乎在这个时候察觉到。不肯让她咬伤自己,湿热的唇,纠缠着跟上来。 他深深地埋进她的身体,直到听到她在自己的唇间溢出一声因为快感而响亮的呜咽声,赫冥爵才在黑暗里微微勾起嘴角笑了。 夕夕,你是我的,一辈子。 夜风微微吹来,带来了丝丝的凉意。风拂过娇嫩敏感地肌肤上,立马引来一针细微的战栗。 赫冥爵将食指和中指间的香烟掐灭,起身走都窗前将厚重的窗帘拉。窗外的虫鸣声和夜色的微凉,和室内的暖意,一瞬间被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床头开着一盏小灯,晕黄色温暖的黄线一瞬间在相床边铺展开来。暖色的光线里,隐隐地浮动着香烟青灰色的烟雾,袅袅升腾,如同一个人纠缠而理不清的思绪。直到大床上的温夕禾,似乎是被这稍带着浓重的香烟味道刺激,不自觉的轻咳了几声,眉头紧皱。 赫冥爵吞吐香烟的动作一停,伸手将前一刻刚刚点燃还未触碰到的香烟再次摁灭。乍一看烟灰缸里,早已经堆积的厚厚的烟灰。 赫冥爵不知道自己就这样坐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抽了多少烟,更不知道自己究竟这样看着温夕禾看了多久。 她睡了。 温暖的灯光柔柔地散落在她的脸上,在她蒲扇般长长的睫毛下投下一片阴影。即使是在睡梦中,她似乎也很不安慰。她皱着眉头,即使早已经沉沉睡去,眉心之间依然有化不开的郁结。她置身在一片柔软之中,双手也还很是不安地揪住自己身上的床单。 是因为他吗?因为他,所以她变成了如今如此纠结和不安的温夕禾。她试图千方百计地逃离他,却一次次地被他无情打破,一次次地带了回来。他甚至不顾她已经是另一个男人的未婚妻而强行要了她。 他是想要将她彻底留在自己的身边,却不曾想,却总是可以如此深地伤害她。 这不是他的本意,不是! 赫冥爵有时候想,这些,真的是赫冥爵对温夕禾所做的事情吗? 最早的时候,他以为是惯性。以为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所以宠爱爱她,觉得这是一种必不可少的本能。 再后来,他长大了,每每看着矮了他一个头的温夕禾,搓着衣角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甚至觉得,也许这辈子他可能都要跟在她的后面替她收拾烂摊子了。 再后来,他甚至习惯性地把这种感情看成了一种生命里必不可分的亲情。他以为他对温夕禾的爱,是一个哥哥对妹妹该有的感情。也许,从来都跟爱情无关。 再后来,他交了女朋友。他经常会莫名其妙地跟自己身边的女朋友做着和温夕禾一样的事情。但是每每的,他都觉得少了跟温夕禾在一起的那种感觉。 那个时候的温夕禾,一次次用尽各种办法将他跟自己的女朋友分开。陷阱,金钱,诱惑,他明明都看在眼里了却事实真相,却从来不站出来揭穿她或者加以阻拦。甚至大多数时候,他似乎都在心里隐隐地期待着。某一天的清晨或者正午,温夕禾突然跳出来。接着,他就会跟自己的女朋友分道扬镳了。 直到很久之后,他才明白。 这种感情,不是亲情,只跟爱情有关。 从来都只跟爱情有关。 温父临死前拉住他的手告诉他:“如果你不确定自己爱我的夕夕,那么,就给她最好的,让她走!” 他曾今答应过温父。可是如今,他发现自己完全做不到了。 他用了太久的时间来证明自己的对温夕禾的感情,终于发现这个女人早就已经融到了骨血里。可是最后他却悲哀的发现,他找不回自己的夕夕了。因为他的夕夕,早就已经不相信他爱她了。 她甚至恨他,无数次地想要逃离他的身边。她甚至还有可能,早已经爱上了另一个男人。 一口烟雾被用力的吸进肺里,赫冥爵捂住自己的胸口,忽然觉得自己心脏的位置,无可抑制地在疼痛。那种疼痛,来自骨血,无声地蔓延到皮肤肌理,近乎让他的面目扭曲。 他站起来,大步走到床边,试图想要掀开棉被钻进床上。 这个时候,他万分地想要抱住她。嗅着她的发香,感受着她温暖的体温。 但是当男人的视线落在温夕禾皱紧的眉头上时候,他的耳边却声声响起了温夕禾即使是在忘情之中也不忘记喊出来的声音。 赫冥爵,我恨你,我恨你。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无情摧毁别人人生的刽子手。当然,还有他的。 大门“嘭”的一声被带上,赫冥爵的身影转眼就消失在了门后。 夜,更浓了。温暖的灯光流泻,却带来丝丝的凉意。 ------------ 第2章:最后的抗争 醒来的时候,温夕禾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时间。 她在黑暗里静默了一会,直到身体渐渐适应了醒来时候感受的酸痛,她才在黑暗里坐了起来。她抱着被单,晕黄色的光线在眼前缓缓地无声流动。她的视线没有焦距地在室内环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了桌子上的烟灰缸上。 满满的烟蒂,无声地提醒着温夕禾,赫冥爵曾经在她昏睡过去的时候,在这里看着她,沉默抽烟的事实。 也许是经历了太多这样的事情,从逃跑到被抓回来,然后接受赫冥爵的一番惩罚。也许是知道即使这个时候挣扎和愤怒都是没有用的,也许温夕禾觉得自己早就已经习惯了醒来面对这样的结局和结果了。 心头苦涩,她却只能告诉自己忘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如今,她已经不敢去恨。因为她害怕,等内心被某一种仇恨占满的时候。她也许,就真的不能够爱他了。 已经是深夜,门外似乎还有女人来来回回细微走动的声音。温夕禾没有理会, 踱步到窗前站定。厚厚的窗帘隔绝了屋子跟外界的所有的响动,温夕禾用力地拉开窗帘,眼前有跳跃的光线隐隐落在脸上,她的视线却落在窗户上不动了。 就在她昏睡的时间里,那个男人早已经手脚利索地找了人,给窗户按上了厚厚的防护网。 他像是圈养一只淘气的宠物一样,把她关了起来。 温夕禾俯身,将额头紧贴在冰凉的窗户上,试图可以让那些凉意,让自己平静一点再平静一点,再平静一点。 事到如今,她想要逃离的心情越来越强烈,可是却似乎已经无计可施了。她甚至还在想象着,也许蓝凌洲在第一时间就发现她不见了。可能这些日子以来,他都在想尽一切办法寻找她的下落。 只是...... 即使蓝凌洲在这里,又能怎么样呢?即使他找到这里,也未必可以带走她。赫冥爵不是傻子,想要做到,没有那么容易。 蓝凌洲? 蓝凌洲! 蓝凌洲三个字顿顿时跳跃进温夕禾的大脑里,她的眼前蓦地闪过一张蓝凌洲的脸。 下一秒, 因为激动,她差点跳了起来。 她怎么可以忘记,在她手里,还握着最关键最有把握逃跑的一个优势。她居然,在经历了这么久的日子之后才想起来! 按耐不住心里小小的雀跃,温夕禾反反复复在脑海里确认着只有自己跟蓝凌洲才知道的秘密。她在地毯上走来走去,却不敢让自己的动作太过张扬。直到她在脑海里反反复复想到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才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正色走到门边。 卧室的大门”哗啦“一声拉开,温夕禾果然一眼就看到了歪在沙发上几乎就要睡着的佣人。听到动静,女人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从沙发边跳了起来,嘴里喃喃地喊着!”小姐,小姐......小姐?!“ 看到站在门边的温夕禾,女人蓦地瞪大了眼睛,因为前几次事情在女人心里留下的阴影,她几乎是在发现温夕禾的第一时间就下意识地挪动身体朝着大门边。 温夕禾收回目光,一路走到小茶几边,俯身跪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她没有办法忽略那个女人的动作,但却让自己尽量看起来很平静,平静到看不出她心里此时的暗涌流动。 “你叫什么名字?”她在女人错愕的目光中,回头平静地接受着女人的审视。 被点名,女人的脸上一瞬间出现了短暂的尴尬。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身前的衣角,低声说:“我姓明......” 女人的话还没有说完,温夕禾就抬起头对上女人露出一抹微微的笑容,轻声说着:“明姐,我饿了,想要吃点宵夜,可以吗?” 乍听温夕禾的话,女人忍不住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地,当她意识到温夕禾似乎终于有了要变乖的迹象之后,便转过身,马不停蹄地冲了出去。 事实上,再也没有什么?比温夕禾安安静静更让大家放心了。他们的雇主,除了眼前的女人见到谁都是一副冷面阎罗的表情。这份工作虽然高新,但是却冒着随时被冷面阎罗责问的风险。他们甚至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眼前的温夕禾真的被弄丢了,那个阎罗一般的男人会怎么对待他们。 女人拍了拍胸口,像是忽然间松了一口气一般。而这些,都没有逃过温夕禾的眼睛。 这一刻,她安静的,像是之前那个反应激烈,每每只想着要逃走的温夕禾,完全不存在一样。 有人在暗自开心,但对于温夕禾来说。她什么都不用做,她只要吃得饱饱的,然后等着走出这个别墅的时刻来临。 别墅外,隐隐地传来了汽车的声音。远远地,像是赫冥爵的呼吸一样。即使还未曾到达面前,就已经让温夕禾感觉到了空前的窒息。 但她忍住那种窒息,因为也许不久之后,她就可以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了。 楼下传来佣人跟赫冥爵打招呼的声音,楼梯上传来了一个人熟悉沉稳的脚步声。最后,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下来。 温夕禾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僵住了身体,浑身戒备地听着门外的动静。但是等了很久,她也没有等到赫冥爵推开门进来。 她隔着一扇门,小心翼翼地防备着。他隔着一扇门,抬手敲门,动作却僵硬在了半空中。 “先生?”女人走过来,看到赫冥爵犹豫地站在门边,很是迷惑,但让不忘献宝似地开始说:“先生,小姐今天主动吃饭了。她就在里面,你......” 赫冥爵黯淡的眼睛微微闪动了几下,但随即,他望了一眼卧室的大门,仿佛可以透过这扇门,看到里面温夕禾紧张而戒备的神情。 男人的手,缓缓地放了下来,随即转身。 “好好照顾她!” 紧接着,一直站在门外的人,抬起脚步离开。 温夕禾像是打了一场仗一样,身体微微瘫坐在地毯上。 事实上,即使是抗拒。她也在等待他的到来,因为,只有见到他,她从这里安全而彻底的离开,也许才会有希望。 温夕禾握紧双拳,心里抗争了无数次。终于站起身拉开门,朝着赫冥爵消失的方向一路跟去。 只有那么做,她才会有离开的机会。 她必须那么做! ------------ 第3章:无法想象 书房的门微微虚掩着,男人的大半个脸虚掩在光线里,时隐时现,他似乎是疲惫,也似乎是正在为扰人的公事烦忧,时不时地会伸手轻轻按压自己的太阳穴。 充分的心里准备还沒有做足,温夕禾的人已经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心里有紧张和局促,但都在男人抬起头时候微微愣神的眼神中变得理所当然。 “夕夕?”赫冥爵的双眸子锁住温夕禾,看着她从书房的门口一路慢慢地离自己越來越近,男人的眼中带着惊讶的审视,却隐隐有小小的雀跃在跳动。 温夕禾沒有说话,只是走到赫冥爵的跟前,微微侧身,伸手轻轻地按压上了男人的太阳穴,手心下男人的身体顿时僵住,看起來温夕禾的温柔体贴,沒有美人计的味道,却分明带了几分记忆里认真的憨厚,意识到赫冥爵的僵硬,温夕禾的视线落在男人乌黑的发顶,轻声说:“放轻松!” 男人却在这个时候猛地转过身,一把将温夕禾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赫冥爵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却相信温夕禾的,他看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此刻已经褪去了往日面对他的时候那种放肆的仇恨,微微地,带了些明亮的晃动,赫冥爵顿时心头一动,他一点也不想要去试探温夕禾这么做的目的。 事实上,只需要一个回答,他就会相信。 “夕夕,告诉我,你在做什么?”男人抱着温夕禾的动作微微用力,原本微微带着疲惫的眉眼,此刻却在灯光的照耀下缓缓舒展开來。 温夕禾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一阵一阵的发疼,她的双手缓缓地落在赫冥爵的脸上,她挣扎着,从赫冥爵的怀里坐了起來,双手触碰到脸颊的触感,几乎让温夕禾的鼻头蓦地一酸。 是有多久,她沒有如此近距离地看过他触摸过他了。 男人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温夕禾,像是这一刻的來临,他等了太多的时候,他看着她,像是要把他在她生命里错过的时光统统看回來。 温夕禾的双手在赫冥爵的脸上缓缓地游移着,男人不能够体会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她唯有用这样的方式,让她记得,在他们最后的时光里,她所记得的赫冥爵的样子。 “赫冥爵,我们不要仔这样了,好不好!” 温夕禾说着,停止了自己手上的动作,抬眼看着那一张熟悉的就近在眼前的俊脸,在这些时光里,这张脸上,常常会出现面对她的时候那种无奈和挫败,她知道他在用自己的方式,來表达着自己对她的感情。 只是这样的感情,她却明显地再也要不起了。 温夕禾的眼泪,在男人微微紧绷身体,眼中却闪烁起一抹莫名激动情绪的时候:“噼里啪啦”地掉了下來。 事到如今,就连温夕禾自己,都分不清楚她说的这些话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她爱这个男人,很爱,爱到骨血里,每每想到他们不能有个结果便会疼到窒息。 但是,她要离开他。 心口有某种熟悉的情绪,缓缓地游走,温夕禾觉得自己的心很疼,却又依赖这样的疼痛,好让自己更加清醒,她的双手缠绕上赫冥爵的脖颈,女人娇小的身体依偎进男人坚硬结实的胸膛里,身体隐隐地泛着战栗,她哭着,声音从最初的呜咽声,到最后的嚎啕大哭。 “赫冥爵,你知不知道,那些日子我在国外,我究竟是怎么过來的!”她哭着,双手越发搂紧赫冥爵的脖颈,铁了心不想让男人看到自己梨花带雨的脸:“我一个人,从一个城市走到另一个城市里去,我告诉自己,温夕禾,赫冥爵他不要你了,你走了这么久,走了这么远了,你也许再也看不到他,你可以再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但是,我还是沒有做到!” 温夕禾哭着,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她只是在为自己之后可以顺利离开作准备,但是到了最后,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地想要将心里的全部讲出來。 像是,一场忠于离别的倾诉。 赫冥爵抱紧怀里的温夕禾,乍听她的话,他的心头像是被人拿着锤子一下一下用力地凿击着, 他张了张嘴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如鲠在喉。 唯有,再次用力抱紧她。 “夕夕......” 温夕禾的身体愈发颤抖的厉害,她陷入自己的思绪,似乎在自己渐渐加大的哭声里,她早已经忘了自己的來找赫冥爵的目的。 这一刻,只想诉说,只想诉说。 那些有关白天黑夜漫长的日子,温夕禾走过很长的路,看过很多的风景,去过很多的城市,每到一个地方,她都以为那是她新的开始,她一定可以在那一段旅途里彻底忘记一个叫赫冥爵的男人。 但她失败了,失败的惨烈。 白天的时候,她遇到最美的风景,兴奋之余,想要呼喊自己身边的人來拍照,清醒过來,才发现自己身处他乡,身边哪里会有她的赫冥爵。 夜晚的时候,她觉得冷,伸出手下意识地想要到身边去寻找温暖,喃喃之中,还轻声喊着“赫冥爵,我冷”,身边无人回答,空荡荡黑漆漆的夜晚,眼前一片漆黑,只有风从窗外呼啸而过的声音。 她在异国他乡遭遇欺负,遭遇流氓,甚至在她逃跑的时候,都会在心里下意识的想着,她不用怕,赫冥爵一定不会让别人欺负她的。 直到后來,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办法将赫冥爵从自己坚固的记忆里踢走,但是,她知道,她近乎坚决而无情地将自己拉扯出了赫冥爵的世界,不留余地。 而今,她更是在不遗余力地将自己更加彻底地带出赫冥爵的世界。 怀里的女人,断断续续地讲述着这些日子以來内心的苦楚和难过,赫冥爵听得真切,心却更痛。 “赫冥爵,我好累,好累,我们都停下來,不要再彼此伤害了好不好!” 怀里的女人哭得近乎失声,她抱着他,搂紧他脖颈的手隐隐颤抖,却很是用力,她像是在这用这样的方式,在等的他的一句话,一个承诺。 ------------ 第4章:甘愿 一股强大的力量驱使着赫冥爵,他的双手一个用力,一把将温夕禾的整个人都完完全全地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他的力道很大,怀里的温夕禾,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身体就要被男人硬生生地分成两段了。 温夕禾瞪大了眼睛,视线落在赫冥爵身后雪白墙壁上巨大的油画上,内心矛盾的交织近乎要就要把她逼疯了。 她明明是想要逃开的,可是在这一刻,她却悲哀的发现,她这辈子遇见过很多的人很多的事情,但是唯有这个男人的怀里,是她最留恋的地方。 她想要沉沦,却无法逾越自己心里的鸿沟,总是不行。 “赫冥爵......” 她才刚刚发出声音,男人细细碎碎的吻就落了下來,带着跟她记忆里太过相似的温柔,每次吻落下,他便温柔地喊她的名字。 “夕夕......” “夕夕......” “夕夕......” 那一刻,温夕禾全身的力气几乎都被抽干了,她被男人用力地抱在怀里,纠缠而肆意地轻吻着,那吻,从最初的温柔缠绵,似乎是赫冥爵在无声诉说给她听这些日子以來的歉意,一直到最后,那吻变了味道。 从最初的温柔缠绵,染上了点点的欲望之火。 赫冥爵觉得自己从身体到心灵都沸腾了起來,长久挤压的情绪在身体里疯涨成了一团火焰,他觉得单单是抱住她,亲吻她,哪怕跟她说上一千遍一万遍他这些日子以來的心情,都不足以平息他身体里的那团火。 男人猛地直起身体,一手抱紧怀里的温夕禾,紧跟着,另一只大手随手一挥,书桌上的各种文件,顿时如同雪花般纷纷扬扬地越过温夕禾的眼前,最后安静无声地在桌角安营扎寨,温夕甚至还沒有反应过來,只觉得眼前一阵旋转,她的身体已经被赫冥爵压在了书桌上。 旁边一盏落地灯发微弱的白色,灯光隐隐打落在男人英俊的侧脸上,明明近在咫尺,明明那张脸只要再往前一点点,就可以触碰到自己的脸颊,温夕禾甚至还可以感受得到男人灼热而急促的呼吸,一下接着一下喷在自己敏感的肌肤上。 但在那一刻,温夕禾只看到赫冥爵在灯光里灼灼发亮的双眼,那里面跳动着的,是她最最熟悉的光焰。 “夕夕......”男人的手探进她的衣服里,带着小心无声飞快的力道,一边肆意享受着柔滑肌肤带來的细腻触感,一边就着灯光,拉扯着温夕禾身上的衣服,他的呼吸,拂过她细嫩的脸颊,缓缓地游走,一下接着一下挑拨着温夕禾在面对他的时候,脆弱的心理防线。 “夕夕,我想要你......” 这一次,沒有强迫,沒有狠心的占有,身上的男人,眼神迫切而带着火热的温度,手上褪着她衣服的动作虽然急切,但是在她的肌肤上跳动的灵活细长的手指,却分明带着轻柔的力道,像是害怕会忽然伤到她一般。 他在征得她的同意,在用一个男人最魅惑而隐忍的方式诉说渴望。 温夕禾原本放在赫冥爵胸腔微微抗拒的双手,忽然间就失去了推拒的力量,她能感受到男人急促的呼吸,和紧贴着她的肌肤,激烈跳动的脉搏,还有,抵在她双腿间那个坚硬而火热的东西。 心头微微流过异样的感觉,有疼痛,有欲言又止,有不舍,还有浓的化不开的哀伤,但她阻止自己继续犹豫,因为...... 下一秒,原本抗拒的双手忽然间改了换动作,温夕禾微微起身,将自己双手再次缠绕上了赫冥爵的脖颈,微凉的空气里,两具**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男人发出了抽气声,女人却在贴近男人身体的时候,不自觉的战栗了起來。 “夕夕......” 男人近乎呢喃一边喊着温夕禾的名字,他将她压在宽大而光滑的书桌上,视线里,眼前有一具微微泛着光泽的身体,女人雪白的肌肤,在灯光的映衬下,曲线完美,越发诱人,男人的喉头滚动,他微微眯起眼睛,似乎想要将这一幕尽情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视线里,女人似乎是被男人这样灼热而热切的眼神,给看的不甚自在,她微微曲起双腿,伸手想要将自己胸腔的春光给遮挡住,她觉得羞怯,他却觉得有种窒息的美,动作还沒成功,男人的身体就再一次俯冲了下來。 他看着她,身体却在温夕禾细微的颤抖中,缓缓地挺进了她的身体里。 “嗯......” 身体被撑开,有某种火热的东西在自己的身体里有频率的律动,温夕禾不由得扣紧自己的双手,极力想要在这些磨人的快感中不让自己的失控地呻吟出声。 他在她的身体里鱼一般穿梭,动作从最初的徐徐缓慢,到了最后的近乎失控,她的指尖因为身体里不断涌上來的热浪紧紧地扣进了男人的肩头,她的身体随着男人占有的动起起伏伏,她的耳边,有自己的断断续续细微而隐忍的呻吟,有男人放肆的粗喘,还有两个人交缠在一起的心跳声。 终于,温夕禾闭上眼睛抱紧身上的男人,嘴角微微勾勒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 对自己。 身体里不断传來源源的快感,温夕禾却在男人撞击最猛烈的时候,眼泪无声地落了下來。 原本,她就是想要这么做的,现在好了,这个男人帮了她。 晶亮的泪珠沒入发里,最后跟空气融为一体,无声无息。 那一夜,温夕禾不知道自己昏昏沉沉在赫冥爵的身下婉转呻吟了多久,她不记得他们什么时候才让一切都安静下來,她只记得模模糊糊中,有人将昏昏沉沉的她抱了起來,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在她意识昏沉的时候,低低萦绕在耳际。 “夕夕,我爱你......” 但即使是在昏睡中,温夕禾也不相信那话是对着自己说的。 只是,把那一句“我爱你”当成了一个梦。 她只是在昏睡过去的时候,不停在心里告诫自己。 温夕禾,不要睡,不要睡。 也许睡着了,你就再也出不去了...... ------------ 第5章:灰色缠绵 她不知道自己昏昏沉沉究竟睡了多久,只知道是耳边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把她吵醒了。 她轻轻在被单下轻轻的蠕动着身体,意识还沒有恢复过來,人也还沒有睁开眼睛,忽然间,她就感觉自己的身体猛然间带起來,用力地压进了一个坚硬的胸膛里,一个密密实实的深吻,顿时将温夕禾从昏沉的梦中拉了回來。 一张英俊熟悉的脸,在温夕禾的眼前无限放大。 一吻结束,赫冥爵放开温夕禾,男人的额头抵着女人的额头,两个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昨晚累坏你了,乖,再睡会!”他说着,声音里夹杂着***愉过后的舒心,他将她压回床上,伸手替她拉好被单,低声交代:“公司有些急事,我去处理完,就回來陪你,嗯!” 对于男人來说,清晨的欲望总是最旺盛的,更何况,是面对一个迷蒙着双眼,还不知道自己早已经春光外泄的心尖上的人,赫冥爵看着躺在床上出神看着他的温夕禾,身体再度起了变化,他猛地从床上站起來,试图用轻咳來掩饰自己的尴尬。 温夕禾在清晨运转不快的大脑,终于在赫冥从床上站起來的时候彻底清醒。 她动作飞快地跳下床,赤脚踩着柔软的地毯,一路快步走到赫冥爵的身边,她的动作有些迟疑,但却在下一秒迅速做了决定。 一只手从身侧伸出來,一把接过赫冥爵手中的领带,她凑过來站在他的面前,踮起脚尖,她的身上还穿着隐隐春光外泄的单薄睡衣,他低头望去,还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昨晚因为动情在她身上疯狂留下的痕迹。 但是她神情认真,整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帮他打领带的事情上。 赫冥爵的心头一动,温夕禾手上的动作刚一停止,还沒抬头回应他,身体就被一股巨大的拉力带进了一个怀抱里,两个人的身体紧贴着,一路抵在了她身后冰凉的墙壁上,男人抵着她,呼吸热切地喷在她的脸上,他的声音,分明就带了一丝不寻常的沙哑。 “磨人精,如果不是有事情非我不可!”他说着,身体再度压过來,让她明显地感受到他勃发的欲望:“我一定要把你按在床上,让你下不了床!” 温夕禾的小脸蓦地爆红,她从來不知道,原來在经历舒心的欢愉之后,赫冥爵居然也会讲出这样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心头微动,但温夕禾的身体却出现了小小的僵硬。 那是不是也意味着,他跟叶雨唯,跟别的女人做过这样的事情之后,也会说这样的放肆大胆的情话。 感受到怀里的温夕禾有些不对劲,赫冥爵用一手挑起温夕禾的下巴,两个人的双眼对视,温夕禾飞快地掩去了眼中所有的不快。 “怎么了?”他看着小女人的眼睛,却并未发现她眼中异样的情绪。 温夕禾放在身侧的双拳微微握紧,脸上却微微地嘟着嘴巴,眼睛里闪动着明亮慧黠的光芒,指尖嵌入掌心的皮肉里,很疼,她却嘟起嘴吧!带着些任性的语气。 “赫冥爵,你......你昨晚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 话未说完,温夕禾就先自己红了脸。 昨晚动情之时,她甚至承受不住过多的快感,男人在她的身体里狂野而放肆的进出,她却早已经承受不住,她拍着他的肩头,一个劲的哀求:“赫冥爵,停下來,我求你停下來......” 但是很快,这样的声音就被另一组呻吟给代替了。 他在她的身体里冲撞的肆意,怎么会就此罢休,只能一边奋力地冲刺,一边附身在她的耳边低声哄着:“夕夕乖,除了让我停下來,我什么都答应你......” 昨晚的点滴,越是回忆,那种扑面而來摆脱不开的压迫感就让温夕禾感觉到越发窒息。 男人灼热的呼吸又靠了过來,眼前是他那张微微勾勒着嘴角的脸:“当然,什么我都答应你......” 温夕禾在心里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來,女人看着男人的视线里,却分明多了几分捉弄。 “真的!” 赫冥爵温柔地抚摸着她身体的优美曲线,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明显:“不骗你!” 时光回转,他仿佛又看到了记忆里那个熟悉的温夕禾。 温夕禾得到满意的答案,心安了,也更痛了。 她松开拳头,缓缓伸手推开赫冥爵的动作更慢,紧跟着,在男人微微皱眉不解其意的注视下,她一路冲到了浴室里。 再出來的时候, 手里多了一支唇红,血红色的唇红,她本身不用这样的东西,只是昨晚在赫冥爵回來前,她特地差人去买的。 她停在他的面前,抬起头看着男人平静的脸,一夜过后,他似乎心情不错,即使这个时候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嘴角的笑意始终不曾减过。 温夕禾低下头,告诉自己不准再看了,她一咬牙,双手覆上赫冥爵的西装,然后微微用力朝着两边拉开,露出里面雪白的衬衫。 赫冥爵微微眯着眼睛,嘴角噙着笑,一直到他看着温夕禾打开唇红,在自己胸前雪白色的衬衣上涂涂抹抹的时候,他终于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即使察觉,他也未曾阻拦。 血红色的唇红,在雪白的衬衫上,沿着赫冥爵左侧的身体,一路到右侧,四个赫然而见的唇印,大刺刺地排列在那里。 温夕禾揪住赫冥爵的领带,抬头看他,声音里满是任性和强势的味道:“赫冥爵,你就这么去上班,不准抹去,不准换衣服,否则的话,你就不要回來了,恩!” 连温夕禾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究竟有多久,沒有在赫冥爵的面前如此任性了。 赫冥爵看着嘟着嘴巴发狠的温夕禾,嘴角的笑意无声泛滥,他低头看看身上赫然多出來的刺眼唇红,又看看嘟着嘴巴分外可爱的温夕禾,身体又压了过來。 “那么以后,我们就用这样的方式,我不停下,你來抹唇红,怎么样!”男人的戏谑声,布满了他的好心情。 温夕禾还沒有反驳,他就压下來,再次给了她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直到门上传來关门的声音,温夕禾才身体一软倒在了地毯上,眼泪在一瞬间,无声掉了下來。 他根本就不知道,他根本就不知道。 ------------ 第6章:其实是逃离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她心血來潮时候的恶作剧,那是她跟蓝伶洲之间的暗语,。 那些独自离开的时间里,温夕禾过的并不顺畅,她从他们共同生活的城市一路逃离,开始的目的地并不是国外。 在她离开温家的第二个月里,她弄丢了自己的钱包和护照,几乎身无分文,直到很久之后的今天,她依然记得那种凄凉冰冷的感觉,从前的温夕禾有赫冥爵的保护,天不怕地不怕,而今,她却必须要面对失去食物和住宿的饥饿和窘迫,她沒有钱,只能在午夜的街头抱着自己独自缩在角落里等待第二天的天亮。 她想,她会在第二天遭遇到一份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三餐即使不济,但至少要供养的起自己的温饱。 大概在温夕禾的内心世界里,这个世界在她的认知里还沒有那么脏,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有那么一天, 她在午夜里遭遇到传说中的嫖客,被当成了只要用钱买就可以拉她滚上床的陪睡女。 几个男人站在她的面前,面目猥琐,毛手毛脚,温夕禾记得他们眼中的神情,是鄙夷,是不屑,是所有嫖客看着陪睡女该有的神情,有人站在旁边估摸着她的价格,有人上前來动手动脚,那一刻温夕禾知道,前二十年里,是赫冥爵把自己保护的太好。 她甚至接受不了那些男人的目光。 即使小时候接受过跆拳道的训练,但是在午夜的街头,一个女孩子,独自面对一群似乎是饿极了并且把她当做美味佳肴的恶狼的时候,她不害怕那是假的。 她跟那些疯子纠缠,跟那些疯子扭打,跟那些疯子疯狂的抗争,当她终于从一群男人的围堵中冲出來,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她,一阵风似的,冲到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那个男人的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几乎是步履不稳地从对面的pub里晃了出來,温夕禾冲过去的力道太大,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完全來不及,她像是一颗流弹瞬间砸落在了男人的怀里,两个人身体叠着身体“扑通”一声瞬间倒地。 那是一个脾气非常不好的男人。 生的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却很是妖媚,他的身体很冷,甚至连伸手去推开温夕禾的时候,指尖都带着微凉的温度,就连那只手的手指,都带着不染尘埃的修长和柔媚,如果不是那个男人在温夕禾还瑟瑟发着抖发呆的时候,低声咒骂了一声。 “靠!” 温夕禾指不定就认为,她在前一刻撞到的,也许就是个女人。 温夕禾一听到是个男人的声音,当即就从人身上白着脸站了起來,但当她的视线落在不远处追过來的恶群上,她向后退的脚步明显就顿住了。 前有妖,后有狼,温夕禾思索了半天,看着眼前醉醺醺扶着墙壁走的“妖”,终于大着胆子走了上去,两只手义无反顾地拉扯住了男人的衣角,她做好了被男人鄙夷和甩开的心里准备,但她更加坚定着,选择一个醉醺醺的妖,一定会比一群狼要安全的多。 那男人大概是醉的厉害,女人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拉扯住他的时候,他只那么一愣,嘴角便了然地露出了笑容,温夕禾当时就是带着过河拆桥的心思,等事情一过,眼前的妖孽男又这么醉醺醺的,她逃跑便是容易的事。 只是她的算盘在打到一半的时候,却被男人狠心打烂了。 男人虽说是醉了,但是就连身边的温夕禾都看得出來,哪怕只是单单地站着,哪怕他只是抬眼朝着前面的一群饿狼扫了一眼,那种与生俱來的威慑力,还是将她吓了一跳,将不远处的那群狼吓得退了一大步。 在那个恍惚的瞬间, 温夕禾的脑海中忽然窜过了赫冥爵的脸。 男人醉醺醺的身体靠了过來,在无形中压迫着温夕禾,顿时给她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下一秒,在她还沒有察觉到男人的意图的时候,男人的一只手伸过來,几乎是用拎的,一路把温夕禾提到亮眼的法拉利车门边。 “嘭”的一声,车门关上,等温夕禾听到耳边疯狂鼓动的风声的时候,车子已经发了疯似的在马路上飞奔了起來。 “喂喂喂,你停下來!”原本打算只是暂时借用一下的温夕禾,压根沒有想到事情如今会发展了现在的样子,她当时就白了脸,开口只说了那么几个字,开着车子一路撒野的男人,忽然间回头看了她一眼。 古怪的眼神。 也就是那一眼,车子划出一个长长的弧度,转眼间就朝着不远处的栏杆撞了过去,温夕吓得“啊”的一声闭上了眼睛,耳边又是一阵风声,再张开眼睛的时候,车子已经奇迹般地飞上了正常的道路。 有了这一次的经验,温夕禾再也不敢开口了,面对一个疯了,她生怕自己在开口的下一秒就一命呜呼上了黄泉,她只能死死地攀着车门,闭上眼睛白着脸,等待时间飞快过去,等待身边的男人停下來。 等耳边一切的声音都停下來的时候,睁开眼睛,温夕禾看到了一栋白色的别墅。 在夜色里,那别墅微微地散发着耀眼的光芒,里面一片漆黑,只在大门上,闪烁着两盏晕黄色的夜灯。 男人喝了酒,趔趄着从另一边晃过來,拉开车门,一把将温夕禾给扯了出去,只是,途中遭遇了阻碍。 一只柔弱的小手,死死地攀着门把,怎么都不肯妥协。 温夕禾怎么都想不到,她避开了一群禽兽般的恶狼,却再次遭遇到了比恶狼们更加危险的男人。 哦不,应该说是妖孽。 温夕禾瞪着那一张妖孽般的脸,脸上一片死白:“你要干嘛?” 醉了的男人听闻温夕禾的话,唇间当即一声含糊不清的笑。 很久很久以后,温夕禾得知了那个男人当时带着醉意的想法。 他想,一个在大半夜里冲上來拉着你不放的女人,他比较想问问,她要干嘛?除了那档子事,她还能干嘛?。 男人妖孽般的脸移开,妖孽般的视线落在温夕禾紧紧攀着车门的手上,声音带了几分醉意几分冷冽。 “放开!” “不放!”温夕禾越发用力地攀着门把。 “放不放,!” “不放!” ------------ 第7章:痞子喝醉了..... 醉意中的男人其实力气很大,但是一个人的劣根性又怎么会让他做出跟自己性格完全不符合的事情。 男人的双眼在夜色里微微透亮起來,就在那个微微眯起的狭小的缝隙里,温夕禾一脸惨白地发现那个妖孽笑了。 “真的不放!”男人明晃晃地露出一口白牙,摆明了要对温夕禾进行心理威慑。 温夕禾的身体一阵哆嗦,顿时感觉到周身的冷气全都在一瞬间“嗖嗖”地朝着自己的身体冲了过來,但即使是害怕,温夕禾也依然秉承了坚持不懈的原则,即使死死攀着门把的小手微微地抖动了一下,但温夕禾依然很沒底气地死撑着。 “不......不放!” 男人那一张颠倒众生的妖孽脸,顿时沿着光线打落下來的方向靠了过來,温夕禾闻到一股子扑面而來的酒味,男人面带微笑,然后忽然大吼一声。 “再不放手,我找人轮了你,!” “扑通......” 温夕禾吓得脸都白了,双手瞬间松开了力道,男人像是早就知道自己的一定会得逞,大手的动作跟着温夕禾一松,温夕禾又是一声尖叫,跟着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温夕禾虽然疼,但是大脑却在那一刻转的非常快。 她想要趁着自己被扔在地上的空挡爬起來逃跑,结果人还沒有爬起來,她就感觉自己的衣领被用力地拎了起來。 喝醉酒的男人也许神志不清神似流氓,但力气却大得很,男人提着温夕禾,像提着一只不乖顺张牙舞爪的野猫一样,一边眯缝着眼睛欣赏着温夕禾在自己手上不停扑腾的样子,沒來由的就心情大好,紧跟着,长脚一旋,大门“嘭”的一声被踢开。 温夕禾虽然挣扎的厉害,但是男女的力量毕竟天生悬殊,更何况她碰上的还是个喝醉了耍混的主,一时间她也急了,六神无主,奈何在人家的地盘,跑不了,只能急匆匆地爬到人家的沙发上,用一只抱枕挡住了自己的身体。 男人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神情不咸不淡的让温夕禾甚至瞧不出点意思來,结果下一秒,男人的嘲讽就來了。 “装什么装!”那男人的口气,一听就是个脾气实在糟透了的男人:“赶紧脱衣服办事,拿钱走人!” 话音落,就自顾自地脱起了衣服,从西装外套,到衬衣,温夕禾惨白着脸色,她也许是吓傻了但是她绝对不会不知道男人那是想要干什么?她抱着抱枕的双手隐隐地发抖,拼命地的让自己冷静下來,好让自己打了结的脑袋能够正常运转。 喝醉酒的人,能跟他讲道理吗? 当男人的双手路过自己的小腹,缓缓地落在自己的腰上皮带上的时候,温夕禾瞬间从沙发上窜了起來。 “你,你有浴室吗?我......我想先洗个澡!” 男人一愣,跟着又露出那种暧昧男女***了然的神情,温夕禾忍着想要撕烂他嘴巴的冲动,顺着男人的一抬手,一路冲进了浴室里。 男人望着女人一阵风似的奔向浴室,最后耳边“嘭”地一声传來惊天动地的关门声,男人眉头一皱:“靠!” 他带了一个什么样的***对象回來。 说归说,他这会儿醉了,身体里有一把不停在叫嚣的火焰,正在咆哮着冲上了自己的大脑,他感觉自己的浑身热腾腾的,也不管躲进浴室里的女人是不是个奇葩,反正这会他缺个女人,待会也肯定可以把她驯服的乖乖的。 想到这里,男人再次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嘲讽声,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放在腰上的大手,继续解开自己的皮带扣。 三下五除二,男人脱了个精光,他**着身体走到浴室门前,抬手还沒敲门,结果大门却在这个时候猛地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紧跟着,迎面一大通冷水“哗啦”一声连招呼都不打,顿时朝着男人的扑面而來。 温夕禾手里的作案工具“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攀着门把,只要这个男人稍微清醒的时候还是禽兽,那么,她就再度把自己锁到浴室里去。 虽是这么想,但这好歹是别人的地盘,在别人的地盘上这么撒野,温夕禾肯定是异常心虚而且底气不足的。 “我不是想跟你过夜的女人,我只是被坏人跟需要帮助,你不能这样!” “噗......” 男人将冲进口中的一口冷水喷出來,水珠顺着他妖孽般的脸“滴滴答答”地往下掉,他呆愣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被冷水泼的清醒的大脑反反复复地将女人的话过了几遍,最后,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分身,阴沉着脸想要推开温夕禾进去浴室。 温夕禾以为这男人是想要伸手打她,顿时吓得跳了起來,她想要把门关上,大门却在下一刻被一双男人的大手硬生生地掰开,紧接着,男人在一声“我操”之后,转身走了。 她呆呆地看着男人转身离开,又呆呆地看着男人走进卧室,最后“嘭”地一声把门关上,温夕禾一阵虚脱,整个人顺着门板就滑了下去。 这到底是一禽兽,还是一暴躁的狼。 她站起來,蹑手蹑脚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准备趁着男人不在的时候跑人,卧室的大门却在这个时候猛然打开,男人穿着一条黑色的浴袍走了出來。 “站住!” 温夕禾一阵头皮发麻,却不敢回头去看男人。 后者慢悠悠地踱步到她的身边,绕道她的身前,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 “既然不是那种女人,为什么缠着我!” 温夕禾硬着头皮,很是又骨气地将自己的下巴从男人的指尖上移开。 “我的钱包和护照被偷了,然后又......”“然后又遇到了一帮子流氓!”一句话,男人就大概知道了眼前这个很是特别的女人的遭遇, 这辈子遭遇到的人和事太多了,他还是有能力判断出一个人有沒有在说谎的。 一个人的眼睛不会骗人。 这个女人的眼睛,很干净很透明,带着些微微参不透的哀伤。 “是......”温夕禾低下头,声音也跟着小了下去:“我不是故意要拉住你,也不是故意要......”顿了顿,她猛地抬起头,对上男人微微皱着的眉头:“所以,我绝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你不可以!” “闭嘴!” ------------ 第8章:要狼还是要妖? 男人被说到了难堪的地方,他又想起了前一刻这个女人用力泼他的画面,太阳穴不由得“突突”直跳。 温夕禾一看男人暴躁了,下意识地就觉得人家是在开口赶人,本來也是,她既然不是他的***对象,又不是他的什么人,呆在这里实在沒理由。 她轻轻地“哦”了一声,转身就走。 男人的脸色,忽而在那一瞬从原本的冷冽变成了黑色,他缓缓地眯起眼睛,一直沉默着沒说话,直到温夕禾的手放在门把上准备拉开的时候,男人忽然沒來由的怒了。 “去哪,!” 温夕禾停下脚步,困惑地看着眼前不知因何生气的男人:“我要走了......” 男人自知自己的言行举止有些不妥,霎时扭开脸,嘴角却留给温夕禾微微不屑的弧度:“你既然那么想被外面那群狼给吃了,又何必大费周章地跟我回來!” 温夕禾一顿,往外迈出的步子顿时稳稳地停了下來,她低着头,双手不安地扭着自己的衣服,她一直在纠结这个男人话里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究竟是在提醒着她外面危险,还是其实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还在打她的主意。 事实证明,温夕禾的想法有些小人了,而眼前的男人也不是凡人,但凡是有些眼里劲的都知道,温夕禾眼睛里的那一抹神情名字叫防备,更何况,这本身就是一个在人堆里摸爬滚打了很多年的男人。 男人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脸色立马就冷了几分,他带着近乎苛刻的眼神,如同凌迟一般将温夕禾上上下下打量了很久,久到温夕禾自己都忍不住低头打量着自己是不是沒穿衣服的时候,男人终于开了口。 “把心放回肚子里去,我对你......”男人说着,又用那种眼神将温夕禾上下打量了一番,才缓缓说道:“完全沒兴趣!” 与其找一个会忽然给自己泼冷水的,不如找一个乖顺可以给自己暖被窝的。 温夕禾大概也从男人的眼中看到了对自己的了解,低头放心的再度“哦”了一声,忽然又像是忽然领悟了男人的意思一般,猛地抬起头,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你的意思是,你要收留我!” 心里小小的雀跃登时飞扬了起來。虽然之前经历过了暧昧的“***”的尴尬事件,但是在潜意识里,温夕禾觉得自己的眼光其实也沒有那么差。 至少,眼前的这个男人,就完全不像是个会在人背后下黑手的坏蛋。 男人的嘴角抽了抽,终于还是沒说话,他用那种近乎无奈的神情最后再度扫了一眼温夕禾,转身自顾自地走到沙发前,整个人都摔在了里面,男人的头舒服地靠在沙发上,双脚一抬,最后“嘭”地一声搁在了茶几上。 一秒钟之后,男人猛地张开眼睛,双腿猛然从茶几上放了下來,他的黑色浴袍下面,可是什么东西都沒穿,他这么大刺刺地面对一个女人,顿时觉得自己无比丢脸,他又低低的咒骂了一声,起身从沙发上站了起來。 温夕禾站在原地。虽然庆幸自己可以在这别墅里安全度过一晚,但她总觉得这自己的气场跟这个男人不太对,踌躇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往哪里迈脚。 男人站在原地徘徊了几圈,忽然扭头对着温夕禾问道:“你......”话还沒有问出口,温夕禾肚子里的一声“咕噜”就给了他无比肯定的答案。 男人张了张嘴巴,在温夕禾尴尬地爆红了脸颊的时候,男人的太阳穴“突突突”地跳了起來,他顿时觉得收留一个女人真是一件天大的麻烦事,有些烦躁地扒了扒自己的一头短发,转身进了厨房。 直到这个时候,温夕禾才惊觉自己早已经饿的头晕眼花了,她摸着自己的扁扁的肚子蹭到茶几边,不出一会,就闻到了來自厨房的阵阵香气。 一直到很多年以后,温夕禾还依然记得那个在她最最狼狈饥饿的时候,及时出现的香菇鸡肉粥,那种味道,是人在最贫乏最缺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的炭火,近乎点亮了温夕禾之后长达三百六十五个日子里的所有黑暗。 男人原本是站着的,但是眼前跪坐在茶几边的温夕禾吃的太贪心太疯狂,到了最后,他在茶边坐了下來,看着那个女人不顾形象地近乎狼吞虎咽,这个男人生平第一次产生了自己的食物真的好吃吗的疑问。 “你不怕我在里面做了手脚!”看着看着,男人顿时來了兴致,就是想要看看眼前温夕禾惊慌失措的表情。 但是他似乎失望了,温夕禾埋在碗里的小脸扬起來,用一种“你很无聊”的神情轻松地打发了男人,然后又继续跟食物奋战。 沒有达到目的,男人顿时觉得无趣,猛然间又想起來,凑过去问:“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温夕禾将一口粥彻底咽到肚子里,声音清楚地传进了男人的耳朵里:“温夕禾,温暖的温,夕阳的夕,禾苗的禾!”顿了顿,温夕禾咽了一口口水,神情近乎小心翼翼地问着眼前的男人:“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嘴角动了动,抖了几个字出來:“蓝凌洲!” 是的,这个在午夜将温夕禾捡回家,把她误会成想要跟他***,但是却在未來的三百多个日子里时时刻刻陪伴着温夕禾的男人,就是蓝凌洲。 本來事情到了这里,也许就应该小小地告一段落,按照正常的发展,温夕禾在蓝凌洲的家度过一个平安的夜晚,第二天,她说声谢谢,或者以后我一定会回來报答你之后,她就可以转身离开,从此跟这个男人再无瓜葛,但是很遗憾地,世事无常,总是出人意料。 就在温夕禾埋头狼吞虎咽的时候,大门上忽然传來了一阵短而急促的敲门声,温夕禾抬头去看的时候,正好看到蓝凌洲顿时阴沉下來的脸色。 紧接着,大门打开,门外出现了一个人。 男人。 原本,在这个刚刚认识的蓝凌洲家里看到陌生的男人出现其实并不奇怪,但是,让温夕禾跌破眼镜的是。 那个男人冲上來,一把抱住了蓝凌洲。 ------------ 第9章:送上门or捡回家的 温夕禾看着眼前的一幕,惊得长大了嘴巴,手里的汤勺“啪”的一声掉在了碗里,飞溅起來的粥,顿时黏湿了她的下巴,她被烫到,伸手想要去擦掉,结果下一幕看到的,顿时让她像是石化了一般,瞬间忘了自己的动作。 那个男人不仅冲上來抱住了蓝凌洲,甚至双手捧住蓝凌洲的脸,凑着嘴巴想要吻上去。 温夕禾顿时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劈进了一道雷,她反应过來,想要扭开头避嫌的时候,只见蓝凌洲五指分开,一巴掌盖在了男人的脸上,顿时将他推的老远。 “滚开!” 那个男人被推到门边,身体虽然不能靠近,但是眼神中却流露出一股浓郁的哀伤,淡淡地染红了眼睛。 “凌洲......”那个男人试图想要再度靠上來,却被蓝凌洲挡住,最后无奈,只好用男人的嗓音软软地喊了一声。 温夕禾顿时觉得头皮发麻,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顿时纷纷掉了下來。 一时间,眼前的场景让温夕禾想起了传说中的“小受”字眼,她从小就生活在赫冥爵正常的管控下,所以一直觉得自己的三观沒有问題,但是眼前男人的反应,却分明像极了一个被抛弃的小姑娘,明知道爱情很苦,还要义无反顾地自动献身。 暗地里,温夕禾甚至将蓝凌洲跟男人的长相做了比较,很明显的,在同性恋的世界里,蓝凌洲的长相更为阴柔,更符合一个小受的特点,反倒是那个男人,分明长了阳刚的脸,但是所做作为,却很难被温夕禾正确的划分国度。 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他们都喜欢男人。 也许。 那么,蓝凌洲在醉酒的时候把她当做***的对象差点拉上床,而清醒了之后又表示对她完全沒有兴趣,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虽然惊讶于蓝凌洲居然喜欢男人的事实,但是自私地说,温夕禾其实在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因为背对着温夕禾,所以温夕禾并不能看清楚蓝凌洲脸上的表情,使远远地,她看得出來他的背部线条很僵硬,像是在极力隐忍着莫大的怒气。 男人委屈地看着他,想上前又不敢,蓦地,却听到蓝凌洲冷冷地说了一句。 “想死吗?” 温夕禾顿时对那个男人有了深切的同情,其实她不反感同性恋。虽然沒有什么好感,但好歹那也是别人的事情,跟她其实沒有太大的关系,但是这会,看着男人那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她顿时就丛生出了无端的同情。 男人一听到蓝凌洲这么冷绝的话,顿时就慌了,他不顾一切地扑上來,一把拉住了蓝凌洲的一直手臂,声音里还带着哭腔:“为什么你不愿意相信我,我是爱你的,我是爱你的......” 下一妙,温夕禾甚至还沒有反应过來蓝凌洲是怎么做到的,只见眼前一道黑影飞过,男人“扑通”一声顿时被活生生地摔在了地上,温夕禾看的满头大汗,触目惊心,那男人却爬了起來,气息有些不稳:“为什么......” 直到这一刻,温夕禾才确定,蓝凌洲是真的在生气,但是那股强大的怒气从何而來,她不知道,他似乎是气极了,听到男人的话,只眯起眼睛看了地上的男人一秒,就马上笑了出來。 “为什么?” 他反问,快步走到温夕禾的跟前,一屁股挨着她坐下來,一手迅速搭放上温夕禾的肩头,嘴角露出绝情冷冽的弧度:“还要我说明白吗?三更半夜,一个女人在我家吃宵夜,还不能是答案吗?” 温夕禾是想要甩开那只手的,但是在暗地里,蓝凌洲分明加重了力道,温夕禾想着自己可能受到威胁的一个安全的晚上,只能默默在心里说声对不起,表面上却只能装作无辜的样子,抬头对着男人憨厚一笑。 “你......你好......” 那一笑,让男人的脸顿时变得惨白一片。 温夕禾顿时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一个刽子手,无情地扼杀了一个男人对爱情美好的向往,谁知放在肩头上的手还在加重力道,表明了要她继续再接再厉,温夕禾被逼入绝境,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狠心:“我是他的女朋友......” 男人原本还带着些小小希望的脸,顿时惨淡的一片绝望。 那个晚上,温夕禾注定是不能够改变任何事情的那个人,她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要保证自己可以安全地度过一个晚上,所以她只能看着那个上门求爱的男人惨淡收场,最后又看着蓝凌洲锁了门走到自己的对面坐下。 他似乎有意在看她,甚至隔着茶几伸出手再次挑起她的下巴,温夕禾想要躲开,但是这一次蓝凌洲却并未如她所愿。 很久之后,蓝凌洲放开温夕禾,兀自低头思索了一阵子,过了一会猛地抬头。 “不如我们來做个交易怎么样!” 温夕禾困惑地看着眼前表情有些小小雀跃的蓝凌洲,不明白他们才彼此认识不超过一个小时,能有什么交易可做。 “你身无分文,丢了护照不是吗?我可以给你提供你所需要的一切!”蓝凌洲顿了顿,抬头对上温夕禾的眼睛,缓缓地笑了出來。 “你,就來假扮我的女朋友!” 那似乎,是温夕禾第一次看到蓝凌洲笑,痞痞的,带着些玩世不恭的味道。 温夕禾愣在原地,好久之后才慢慢地明白了蓝凌洲话里的意思。 如果是换做别的情况,也许温夕禾早就开口拒绝了,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在她的心里,有一个位置,是任凭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沒有办法触碰和取代的,这辈子,除了那个人,她根本就沒有能力再去爱人。 但是蓝凌洲不一样,他喜欢的是男人,对她來说就是一个最大的安全感。 她需要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沒有赫冥爵,沒有伤透了心的温夕禾,更沒有叶雨唯,她可以好好暂停下來,好好养伤,然后重新出发,而这些,蓝凌洲都可以给她,而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假扮他的女朋友。 他为她提供一切需要的和日后來自男人的骚扰,她为他提供一个假的存在,还他清净。虽然在潜意识里,温夕禾觉得很是同情那个默然离开的男人,但无疑的,蓝凌洲给出的条件,对她就是个诱惑。 “好!” ------------ 第10章:美娇娘的唇印 其实那个结果,温夕禾并沒有思考多久就决定了,而唇红的來历,还是源自于一个突发事件。 事实上,温夕禾遭遇恶狼的事情并不少,她第一次遇到了蓝凌洲,是幸运的,但不是每一次,她都可以这么幸运。 第二次,当温夕禾被丛生歹心的肥胖男人强行锁进房间里的时候,温夕禾顿时就明白,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蓝凌洲,而那个蓝凌洲,这一次,她再也不能确定,究竟还能不能把她在最好的时间里救出去。 把她关起來的,看上去分明就是一个许久未曾碰到过女人的恶狼,男人看着她的眼睛里放着光芒,恨不得可以冲过來一口把她拆吃入腹,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只是所有的动作,都在温夕禾摸到桌子上匕首的时候戛然而止。 温夕禾的双手发抖,却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匕首,即使她害怕的要死,也不敢懈怠半分紧握匕首的力道,她看着那个肥胖的晃荡着小肚子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那一股恶心的感觉顿时就涌了上來。 “警告你,你最好不要过來,否则,匕首不长眼睛,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到时候,这事情可就不好收拾了!” 那个肥胖的男人明显地瑟缩了一下,他的身体站在原地沒有动,双眼却一眨不眨地看着温夕禾,时不时将视线路落在她手中的匕首上,事实上,即使担心真的会出人命,他也一点都不想要放过这个他好不容易壮着胆子弄回來的女人。 后來,温夕禾一直庆幸,那并不是一个异常聪明的男人,甚至,还是一个有点点傻气的男人,他只知道这是一个被自己掳回來的娇小女人,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句话叫做“得罪什么?千万不要得罪女人”的。 “你放下匕首,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男人晃了晃了自己的小肚子,试探着向前两步,又在温夕禾晃荡着匕首的动作下退回原地,末了只好愤愤地一跺脚:“你他娘的,老子就是想要找个女人睡一觉,完了就放你走!” 温夕禾的双手一抖,后背涔涔地流了一层冷汗。 人越是在危机四伏的环境下,越是应该要好好冷静下來思考问題,也就是在那一刻,温夕禾忽然意识到她不能这么反抗下去,她得依靠自己。 转眼间,前一刻还一脸惊恐和决绝的小女人,忽然扁了扁嘴巴,一脸要哭的样子,她眼泪汪汪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声音里都是被欺负过后的哭腔。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这么对我,人家是女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粗鲁......”温夕禾说着,干脆努力从自己的眼睛里挤出來几滴眼泪,偷偷睁开眼睛发现男人似乎愣住了,又赶紧趁热打铁:“这种事情,人家也沒有说一定不愿意,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呢......” 男人敏捷低捕捉到她言语里的字眼,当即就睁大了眼睛:“你愿意跟我!” 温夕禾流着眼泪默默点头,冷不防又看了男人一眼,手里的匕首却是越抓越紧:“可是?毕竟我们才刚认识,我怎么知道你有沒有病!” “我沒有!”男人跳起來面红耳赤地辩驳。 “那也要以后才知道嘛!”温夕禾敏捷地捕捉到男人在听到“以后”两个字的时候闪闪发亮的眼睛,继续再接再厉:“不如,你出去买那个,好不好!” 是个男人都知道温夕禾口中的“那个”是个什么意思,再加上温夕禾顿时变得柔情似水,男人沒有动心那绝对是假的。 只是面对这个虽然温柔但是依然手持匕首对着自己的美娇娘,男人的脚步依然踌躇了。 温夕禾的脑门上急出了一头冷汗,一时间只能用目光在室内扫了一圈,最后來了一句“你等等”就一路冲进了浴室里,也就是在那个浴室里,温夕禾发现了一支不知道被放置了多久的唇红,妖艳的颜色,几乎是一下子就打开了温夕禾的思路。 她从浴室里奔出來,站在离开男人一米之外犹豫了很久,她不是个胆小鬼,但是让她在这个男人并沒有做出伤害她的事时,她是根本沒有办法拿着匕首去捅他的,思索了半天,她终于迈开脚步颤颤巍巍地走了过去。 她脸上带着僵笑,手里的匕首抵着男人的小肚子,却将自己的涂上了厚厚唇红的唇覆上了男人白色的汗衫,一瞬间,男人身上的酒味和各种复杂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她顿时觉得自己的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但她忍住了,并且用鲜红的唇红,一二三四从左到右,依次印下了四个鲜红色的唇印。 事实证明,那只能称作是喝了点小酒或者本身就愚钝的色鬼,从温夕禾靠近到离开,他都沒有动,反倒是等他低头看到了被自己掳來的美娇娘在自己的身上留下痕迹的时候,男人粗狂的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笑意。 温夕禾站在原地,扯起嘴角继续僵硬地笑。 “好!” 男人似乎是得到了鼓励,转身乐呼呼地跑去买东西,临到门边看了一眼温夕禾,最后还是有些担心地“嘭”地一声关上了大门。 房间在三楼。 温夕禾急急忙忙翻箱倒柜,连带着将床上的床单一起扯下來,一头在房间里,然后她拉扯着被拧成绳子的床单,一路从三楼攀窗而下,人到了二楼的时候,却发现床单不够了,她心里一急,结果整个人“啊”的一声就掉了下去。 可是人在落地的时候,只听到一声男人响亮的闷哼,她想象中的疼痛却沒有來。 可怜的蓝凌洲一路寻找过來,本來是断了线索,正在楼下徘徊,沒想到温夕禾却从天而降,直接砸在了他的身上。 等到两个人都看清楚对方的时候,温夕禾一声惊喜的尖叫,冲过去就紧紧地抱住忽然出现的蓝凌洲,因为害怕,她的身体还泛着隐隐的战栗。 “好险,好险,蓝凌洲,好可怕,好可怕......” 蓝凌洲将温夕禾的整个人拖着带到有光地方去,这才发现她的脸色苍白,她的身体乃至拉着他的手都在隐隐地发抖。 蓝凌洲的眼中,顿时无声地席卷出了一抹冰冷的风暴。 那种可怕的神情,让温夕禾顿时沒來由地打了一个寒战。 ------------ 第11章:就是为了离开你 “你被绑架了!” 温夕禾吓得沒有反应能力,只能下意识地点头。 蓝凌洲的视线落在温夕禾发红的手腕上,声音里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一丝温度了 :“他打你!” 温夕禾下意识地收起自己的手臂,点头,又跟着拼命摇头。 那红痕,是那个男人捂住她的嘴巴强行拖着她走,而她在挣扎之间弄出來的。 蓝凌洲扯过温夕禾拥在自己的怀里,那一晚的天色很暗,只有身边的灯光发出刺眼的光芒,蓝凌洲的脸色在那一瞬间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 “他敢动你,很好!” 他说话的时候,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來的,带着如同冬日里扑面而來的寒风,即使知道自己已经安全已经不必害怕,温夕禾却依然微微握拳,掌心了出了细细的一层汗。 她是在为那个男人捏一把汗。 两个人站在灯光下,温夕禾试图拉住蓝凌洲把盛怒中的他拖走:“凌洲,我沒事了,真的沒事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蓝凌洲把人紧紧地锁在自己的怀里,双眼淡淡地地扫了一眼怀里的温夕禾,却忽然低下头,声音轻轻地拂过温夕禾的耳边:“亲爱的,告诉我,你是怎么脱离魔爪的!” 温夕禾的注意力一时间被吸引,也不知道当时蓝凌洲这么问是个什么意思,只能顺着他的问題继续回答:“我......我在他身上,留了四个唇印,然后......然后骗他去......” “去什么?”蓝凌洲低声问。 “去买那个.......” “买什么?”男人继续不依不饶。 “就安全套嘛!” 头顶上一片死寂的安静,温夕禾顿时觉得在微凉的夜色里,自己的双颊爆红,还沒抬头,她靠着的胸膛就爆发出了沉闷的震动,蓝凌洲的声音,带了些调侃的温柔:“聪明的女孩!” 温夕禾的双颊爆发出滚烫的温度,还沒有开口说话,抱着她的蓝凌洲却忽然将揽着她的力道加重,转眼间就将一把明晃晃地冰凉物体塞到了温夕禾的手里,声音压下去,带着诱哄的味道:“乖,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來!” 低头一看,是一把军用的短刀,刀锋锐利,带着刺眼的光芒。 温夕禾只听到不远处传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仔细看了才发现是把她掳來的那个男人,他手里紧握着前一刻还让她被蓝凌洲嘲笑的东西,因为急切,似乎是脚下生风,脸上还带着隐隐泛着情欲的急迫神色。 温夕禾瞪大了双眼,她不是惊讶于男人回來的速度,而是那男人还兀自在兴奋着,她甚至都不知道蓝凌洲是如何走到男人的身边去的,就在温夕禾想要开口阻止蓝凌洲的时候,就在男人停下來看见从屋子里出现在不远处的温夕禾的时候。 人还沒张口,那男人就被一只铁臂紧紧的卷进了黑暗的楼道里。 温夕禾的后背湿透,黑暗的楼道里时不时传來男人被拖着的时候,骨头用力撞在台阶上发出的激烈的惨叫声,楼道里似乎有几户人家听到惨叫亮起了灯光,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出一会,又暗了下去。 夜风很冷,她站在闪烁着灯光却微凉的灯光下默默等待蓝凌洲的出现。 明明只有十分钟,温夕禾却觉得像是过了一年那么久。 等到四周一片死寂的时候,楼道里传來细微的响动,蓝凌洲缓缓地从里面走了出來,步伐稳健。 “你,你把他怎样了!” 看着蓝凌洲手里微微还带着鲜血的刀子,温夕禾顿时就觉得自己的头皮一阵发麻,她脑海里顿时浮现出男人被蓝凌洲残忍对待的画面,一次一次,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但她又觉自己似乎是神经过敏,只好紧紧抓住蓝凌洲的衣服,紧张地问。 蓝凌洲不回答,嘴角微微勾勒出美丽的弧度,视线在温夕禾的脸上淡淡地扫了一圈,确定她是真的沒什么事情,才伸手将她拖进自己的怀里,往回走:“亲爱的,唇印不错,下次,给我试试!” 温夕禾顿时觉得自己的心情在紧张之后,凌乱的无以复加。 一直到后來,蓝凌洲也沒有告诉温夕禾,那一晚他究竟对那个男人做了什么事情,被问的多,便淡淡地敷衍她:“一把刀子,能干什么?吓吓他而已!” 但温夕禾不信,一把刀子是不能干什么?但是这把刀子是蓝凌洲的,在这个外表阴柔,内心腹黑的男人手里,她不相信那一晚那个杀猪般的声音,仅仅是被吓唬了而已。 这件事情过后,两个人一直在为以后温夕禾遇到了危险怎么告诉蓝凌洲纠结了好久,还是后來温夕禾觉得蓝凌洲过于紧张了,想起那一晚自己的危险经历,忍不住随口一说:“不然的话,就用唇红做暗号通知你好了!” 时隔那么久,她在蓝凌洲的身边呆了一年,做了他的女朋友甚至是未婚妻,他们重新回到这个有着赫冥爵的城市里,她被赫冥爵掳走带到如今的这个别墅里。 温夕禾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有那么一天,她当初随便敷衍蓝凌洲甚至是跟他开玩笑的话,会在她如今这么绝望的时刻,给了她唯一的希望。 这真的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从回忆里回过神來,温夕禾只听到别墅的门口发出了激烈的声响,等她猛地站起來的时候,那个这些日子以來一直照顾她的女人,已经慌慌张张一路从外面冲了进來,大门被“嘭”的一声转开。 女人冲过來,一边扯住温夕禾,一边准备扑到桌子边去打电话。 “小姐,快快快,出事了,有人闯到别墅里來了,快,快给先生打电话!” 正说着,刚才被紧紧挂关上的大门“嘭”的一声被再度踹开。 时隔那么久,温夕禾终于看到了蓝凌洲的脸,蓝凌洲也是,在看到温夕禾的那一瞬间,脸上喜悦的表情难以言喻,但很快便被煞风景的女人的声音给打断,已经吓得浑身发抖的女人,完全不知道在在自己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哆嗦着按着号码。 “喂......” 一只手伸过來,女人一转头就看到了温夕禾一张神色复杂的脸。 “小姐......” 下一秒,到最后也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女人,眼前一黑,顿时昏了过去。 “小禾!” 蓝凌洲冲过來,一把将温夕禾给按在了自己的怀里,力道之大,甚至让温夕禾的整个人都有种喘不过气來的感觉。 ------------ 第12章:什么都做了 温夕禾觉得自己似乎在一瞬间终于靠近了一个让她可以安心的港湾,她的鼻头泛酸,她的双手穿过男人的腰身,而后紧紧扣着,也许是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放松了,也许是这些日子以來积攒了太多的难过,这一刻,所有的情绪都化成了缤纷的眼泪,纷纷模糊在了蓝凌洲价值昂贵的西装上。 她一边哭着,还一边毫无意识地埋怨着:“你怎么才來,怎么才來......” “对不起,对不起我來晚了!”蓝凌洲下巴紧绷着,可以看得出來,即使是找到了温夕禾,他的脸色此时看起來也并不好看,他用下巴轻轻地摩擦着温夕禾的发顶,用力地近乎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我很抱歉!” 看了一眼地上昏死过去的女人,蓝凌洲揽着温夕禾,双眼淡淡地扫了一眼眼前的别墅,声音跟前一刻面对温夕禾时候的语气明显低了太多:“我们走!” 连温夕禾自己都不记得,到底多久了,她究竟被赫冥爵关在这里,暗无天日多久了。 一路上,都能看到三三两两被放到在地上昏死过去的人,整个人偌大的别墅里,除了他们,几乎再也找不到一个醒着的人,温夕禾有些担心,蓝凌洲却无所顾忌地揽着她继续朝外走:“放心,他们死不了,时候到了自己会醒的!” 人走到大门边,温夕禾的脚步却很是自然地停了下來,她有些僵硬地转过身,回头看着眼前的别墅,这一刻,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究竟为什么迟疑,她不是应该欢天喜地地离开,然后庆幸蓝凌洲终于找到了自己,她也终于脱离了赫冥爵的掌控吗? 可是如今,她站在这里,心里那种无法言说,猫爪般的感觉又是什么? “走吧!”蓝凌洲的眉目之间闪过某种淡淡的情绪,一只手已经打开了车门,小心却微微带着些强制地将温夕禾推向车子里:“也许,他马上就回來了!” 蓝凌洲的势力,事实上一点也不亚于赫冥爵,事实上,哪怕真的面对面对决,也未必就可以真的分出胜负,只是如今,他明白赫冥爵便是温夕禾心里的劫数,越是纠缠,就越是纠缠不清,他不是傻子,只想让自己的温夕禾彻底离开那个男人的视线里。 温夕禾终于还是沒有再回头,伸手将车门牢牢带上,隔绝了自己跟外面的整个世界。 “啪”的一声,手里的水晶杯子被用力地砸了出去,摔在墙壁上,顿时碎裂成了无数的碎片。 身边的女人“啊”的一声,一脸苍白地避开了那些碎片,小心翼翼地站在一边,却不敢再后退,只能一边防止自己被波及到,一边观察着自己主子脸上的表情。 赫冥爵微微眯起眼睛,手里的另一只玻璃杯子,被用力而无意识地紧握在掌心里。 他回來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前一堆横七竖八被放倒的人,别墅里沒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沒有在一砖一瓦上留下痕迹,就连照顾温夕禾的女人,也被打晕了倒在客厅的沙发前。 唯独那个他心心念的温夕禾,不见了。 难怪....... 一向口口声声说恨他的温夕禾,昨夜忽然变得热情如火。 难怪...... 昏睡中的她怎么非要坚持帮他打领带,还在他雪白色的衬衫上留下一排红色的唇印。 她从未真心地想要留在他的身边,她从來都是恨他的,即使他强要了她,即使他每天每天强迫她回忆他们之间那些共有的回忆,她从未想过要妥协,一直在努力排斥和试图逃离他。 “先生......”外人总是不知道事情的原委,试探着上前:“小姐被带走了,我们要不要报警!” 报警。 可笑。 他当初带走温夕禾,蓝凌洲也是知道的,但是他沒有证据,不敢贸然行动,如果扑空,那么势必,蓝氏跟温氏,就会有一场新的摩擦,商场上摸爬滚打的出來的人,从來不会如今冲动,而如今,情况似乎是一样的,对象仍是温夕禾,只是那个在局外的人,变成了他赫冥爵。 手里杯子越握越紧,巨大的力道环绕过杯子周身,用力卡紧,最后“啪”的一声,碎片刺入手掌之中,鲜红色的液体顿时顺着指缝流了出來。 一如一颗心,因为疼痛而收紧,然后碎片,鲜血淋漓。 温夕禾,你,究竟要我怎么样,。 身边的女人吓白了脸,跳起來想要冲过來,却又在看到赫冥爵脸上阴沉的颜色之后望而却步,只能站在原地轻声喊。 “先生,你的手流血了!” 猛地,赫冥爵却忽然从沙发上站起來,手掌还在流血,鲜血随着他的脚步:“滴滴答答”地掉在地板上,他却完全顾不得这些,他的脚步,似乎跟自己的心情一起,他每肯定自己的决定一分,脚步就加快一些。 直到最后,他飞奔了起來,一路冲向了车子。 女人追出來,想要再喊些什么?却看到车子一阵风似的消失不见了,只得悻悻的作罢:“一群......疯子!” 打开门,温夕禾站在门口发了好一阵子呆,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真的回到住处了,她甩开鞋子,一路赤脚走到沙发上,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完全使不上力气,一头朝着沙发就栽下去。 “小禾!” 幸好蓝凌洲眼明手快,才阻止了她眼前一黑酿成的撞破头的悲剧。 温夕禾任由蓝凌洲将自己扶着坐到沙发上,也挨着自己的坐下來,身边的男人静默不语,只是安静地等待温夕禾缓过神來主动开口。 温夕禾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眼前一遍一遍闪过跟赫冥爵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强迫的,温情的,回忆的,每一段,几乎都镌刻在自己的心上,只要闭上眼,便如同电影一般一幕幕闪过,温夕禾只觉得自己的心口疼,却又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 看,如今她已经回到自己未婚夫的身边了,她终于,逃离了那个男人的身边了。 “凌洲,我......” 犹豫了好久,温夕禾鼓起勇气,微微拉开自己的脖颈处的领口,露出里面昨晚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的肌肤给他看:“我跟他,什么都做了!” ------------ 第13章:情欲的试探 她看到蓝凌洲的视线落在自己昨晚被赫冥爵啃咬出來的青紫痕迹上,心口狠狠一疼,只能继续说着:“我知道,未婚妻跟别人男人如此,沒有一个男人会接受,凌洲,我很抱歉,我们可以解除婚约!” 解除婚约,就意味着,她失去了一个可以安心依靠的港湾,她不能再假装自己爱上任何一个男人,她也许还要继续过那种流浪的生活,不知道未來还要漂流到什么地方,曾今她以为蓝凌洲喜欢男人的身份可以带给她很多的安全感,而如今,当她成为蓝凌洲的未婚妻,发现他喜欢男人只是延续到如今一个跟她在一起的借口之后,她面对如今的关系,忽然变得不知所措了。 蓝凌洲看着温夕禾的眼睛,只觉得自己的胸口,难受的发紧。 他将视线从温夕禾勃颈处青紫色的吻痕上移开,眉目紧锁,双手已经用力地按上了温夕禾的双肩。 “小禾,你是自愿的吗?”自愿躺在那个男人的身下,任他占有,任他一次次伤害的吗?温夕禾张了张嘴巴,她想要否认,想要说她不是自愿的不是的,只是话到了嘴边,连她自己都不相信了。 如果她是自愿的,为什么每每当她从一场跟赫冥爵放肆的情欲里跌宕之后,心里都越发的痛苦,如果她不是自愿的,那么,那个躺在赫冥爵身下发出难耐呻吟的,甚至每每在动情之处还弓起身体迎合的,又是谁。 她的眼前一遍遍闪过自己跟赫冥爵一遍遍纠缠的画面,只觉得自己的心上像是被一张密密实实的黑布罩住,压得她喘不过气來,她一遍遍无助地摇着头,并且试图双手抱头阻止自己再想更多。 “我不想那样,我不想,真的不想......”她不知道为什么一遇到赫冥爵,她的身体就完全不听使唤,她的心里明明在呐喊着离开,身体却又一遍遍的迎合。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更憎恨这样的自己。 一双手近乎强硬地扯住了她痛苦摇头的动作,蓝凌洲的大手绕到她的后脑勺,力道之大, 将她狠狠地按在自己的胸膛上,熟悉的体温,缓缓地降温夕禾包围了起來,就如同记忆里蓝凌洲不变的温柔一样。 “我不会取消婚约,除非你觉得是我束缚了你让你觉得不快乐,初次之外,只要你还需要我,我就不会离开你,只要......这是你想要的!”到了嘴边的话,蓝伶洲却犹豫了,其实,他想说的是:“只要,你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再强大而沒有弱点的人,心里都有一个软肋,如果说赫冥爵是温夕禾的软肋,那么,温夕禾就是蓝凌洲的,蓝凌洲害怕失去温夕禾的心情,一点也不亚于赫冥爵的,只是在温夕禾的人生里,蓝凌洲始终晚來了太久。 温夕禾的眼泪再度落了下來,她伸手抱着赫冥爵,那一刻,那些因为感动汇聚起來的温暖,细细地将她包围起來,暂时驱赶了她心头的阴霾。 她想,她总是不能够回到赫冥爵的身边去的,她想,她总是要因为一个爱她的人,接受一份新的感情,试着去重新爱上一个不是赫冥爵的人。 她,应该是可以的吧...... “凌洲......”温夕禾抬起头,试着在心里是缓缓地坚定自己的想法,最后抬起头:“谢谢你的包容,给我一些时间好吗?我一定可以忘了过去,然后重新爱上你的,好吗?”她轻声说着,声音里近乎带着弥漫而出的哀伤,但是眸子是亮的,是坚定的。 蓝凌洲的心,一瞬间变得无比柔软起來。 这个女人说,她会试着爱上他...... “小禾......”近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和冲动,蓝凌洲时候进双臂,将娇小的温夕禾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里,男人近乎是急切地,低头寻着那半张的红唇,无限温润的吻了下去,试探,辗转,带着丝丝的柔情。 温夕的身体僵硬,却沒有拒绝,她闭上眼睛,虽沒有回应,但却放任了蓝凌洲更加深入的亲吻。 唇上柔然的感觉,像是带着无限香气的软糖,让蓝凌洲越是品尝越是欲罢不能,怀里的软玉温香乖顺,沒有一丝抗拒的意味,更是无声地刺激了蓝凌洲的神经,他的手,缓缓地游移到温夕禾的背部,将她的整个人都按在了自己的怀里。 原本温情的吻,缓缓地沾染上了丝丝情欲的味道。 “凌洲......” 温夕禾顿时慌了,她沒有想到只是一个简单的吻,如今会发展成现在这种眼见不能控制的形势。 “别拒绝我,我会让你忘了他.......”蓝凌洲伏在温夕禾的耳边,俯身将她压在沙发上,布满情欲的吻,再次压了下來。 “别......唔......” 温夕禾所有的话都被吞沒在蓝凌洲的吻,她吓得白了脸色,双手推拒着蓝凌洲的胸膛。 男人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随即又很快消失不见。 原本,他的情欲就带着浓烈的试探意味...... 压在身上的男人停下了动作,门外的敲门声也在这个时候响了起來。 蓝凌洲低头在温夕禾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这才起身去开门,温夕禾一见他离开,顿时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从沙发上跳了下來,急急忙忙地收拾着略显凌乱的衣服。 大门打开,三个人同时愣在原地。 谁也沒有料到,赫冥爵会在这个时候追上门來,温夕禾一脸惨白地看着门外的赫冥爵,忘了手上的动作。 “赫总裁!” 两个同样高大的男人一个门外一个门内,门外的想要进來,门内的丝毫不肯让步。 赫冥爵的双眼,带着烈火寒冰,直直地落在温夕禾凌乱的衣衫上,眸子无声地席卷起一股让温夕禾毛骨悚然的感觉,果然,还沒张口,赫冥爵冷冷的嘲讽就來了。 “果然心急,才刚下了我的床,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那话,像是一个带着刀锋的巴掌,狠狠地朝着温夕禾扑面而來,脸上血色尽失,她甚至有些站不住,身体踉跄着差点倒下去。 两个人男人几乎是同时奔到了她的面前,阻止了她向下倒的动作。 一左一右,将她紧紧拉住。 ------------ 第14章:是死?还是走? 温夕禾最害怕遭遇的境况如今还是发生了。 两个男人谁也沒有开口先说话,彼此间的暗涌流动,全都凝聚在拉扯住温夕禾的手上,温夕禾着觉得自己的手臂生疼,她试着想要扯动哪一方,得到的都是纹丝不动甚至是加大了力道。 空气里缓缓地流动着低沉的气压,温夕禾原本就单薄的身体,此刻的四周,更是无声地环绕着一股冷到极致的冰凉。 她的视线对上赫冥爵,男人却只是低下头看着她,四目相对,她甚至无法从那双墨色冰冷的眸子里看出一丝的情绪。 温夕禾只觉得心头被笼罩上一层阴郁,她无法对着那个男人的眼睛说出任何的话,只能把目光转移到了另一边的蓝凌洲身上。 她的声音,带着细微的祈求,只是希望这个始终顾忌自己感受的男人能够在这个时候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凌洲,你放开,好不好......” 她低声说着,声音里却分明带了一丝的哭腔,她不知道这个时候,她到底要用怎样的面貌來面对眼前的赫冥爵,眼前的蓝凌洲。 她总是把问題想的过于简单,以为自己只要离开了赫冥爵的身边,只要重新回到蓝凌洲的身边,所有的事情都会慢慢的平静下來甚至被遗忘,所有的问題也都会迎仍而解,只是如今,现实总是一遍又一遍告诉她。 她总是逃脱不了这样肆意的纠缠。 蓝凌洲的双眼对上温夕禾的眼睛,温夕禾只觉得那里面有一瞬间自己猜不透的情绪,她忽然有些慌了,忙不迭提高了自己的音量:“我不会跟他走的 ,不会的!” 明显的,另一边的赫冥爵微微加重了拉住她的力道,力道太大,甚至让温夕禾当即就惨叫了一声,她觉得疼,却始终不愿回头去看赫冥爵的眼睛。 曾经的赫冥爵,不管任何时候发生任何事情,他都不会用这样的方式來对她,不会的。 蓝凌洲拉扯住温夕禾的力道终于缓缓地松开,在温夕禾以为他真的放手的时候,男人却忽然转换方向,一只手猛地搭上了温夕禾的肩头,掌心下的力道,比起前一刻只多不少。 温夕禾的心头顿然一沉,还沒开口,蓝凌洲就抬眼看向了对面的赫冥爵。 “赫总裁,这样拉着我未婚妻的手,不觉得不太合适吗?” 冰寒的不带温度的话,却换來赫冥爵的一声冷笑。 “你的,未婚妻!” 赫冥爵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微微弯曲的弧度,极度嘲讽:“看來,我是忘了要告诉蓝总裁,你的未婚妻在我身下抱着我呻吟的时候,口口声声喊着的可是我的名字!” 字字句句,都像是带着血的刀子,一刀一刀捅在温夕禾的心上,她的脸色苍白,身体在两个男人不住的拉扯下变得隐隐发抖,但她不是真的冷,她是绝望,是寒心,她不知道有一天,她最深爱却不能爱的男人,会拿这种事情來侮辱她。 心头,一瞬间铺天盖地像是被冰雪覆盖了一般。 “赫冥爵,你闭嘴!” 赫冥爵果然沒有再开口说话,也许是气极了,也许是男人天生的骄傲不允许他在别人的面前甘拜下风,等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候,入眼的便是温夕禾一张苍白的脸色,和盈盈泛着泪光的眼睛。 他张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忽然感觉温夕禾的身体猛然间被用力地拉扯进了另一个怀抱,蓝凌洲用近乎占有的霸道姿势,冷眼瞧着赫冥爵铁青的脸色,口气里平静地居然听不出一丝情绪。 “她是我的未婚妻,我爱她,这些就足够了,至于她曾经遭遇过什么样的人渣,那些都不重要,只要她还我的身边,一切都值得!” 话音落,温夕禾冰寒的心间,缓缓地流淌着一股暖流,不管蓝凌洲究竟是不是介意她跟赫冥爵做过那些事情,至少这一刻,他沒有选择嘲讽甚至是抛弃她。 温夕禾回头,感激地看了身边的蓝凌洲一眼,就是那一眼,丛生了赫冥爵心里怒生的妒意,他微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温夕禾跟蓝凌洲之间亲密的互动,手上一个微微的用力,温夕禾的猝不及防“啊”的一声再度撞进了赫冥爵的怀里。 “赫冥爵,放开她!”蓝凌洲反应更快,在温夕禾还在痛呼的时候,人已经冲过來一把抓住温夕禾的手臂,想要把她拉出赫冥爵的怀里。 下一秒,所有的声音在顷刻间全都消失不见。 温夕禾猛地抬起头,在看清楚眼前的一切的时候,狠狠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赫冥爵,!” 赫冥爵的手里,一把冰凉的手枪,此刻正紧紧地抵着蓝凌洲的太阳穴。 “如果不想要死的太快,把手从她的身上拿开!” 温夕禾从來沒有见过这样的赫冥爵,在她的印象里,赫冥爵虽然霸道冷冽,但是却冷静的很,除了在她面前偶尔被她折腾的青筋暴跳之外,她从未在任何一个外人面前,看到如此失控的赫冥爵。 他疯了。 温夕禾的后背被冷汗浸透,她白着一张脸扑过去,试图从赫冥爵的手里夺走手枪:“赫冥爵,你疯了,放手,放手啊!”她的声音带着颤抖,还有明显害怕的战栗。 拿着手枪的男人纹丝不动,被手枪抵着的男人却丝毫沒有退缩的意思。 “小禾,你让开!” 赫冥爵眯着眼睛,一手将温夕禾扯得老远:“不想让他死的更快,就跟我走!” 这个男人在逼她,用这种近乎冷漠无情的方式在逼迫她。 温夕禾抬起头,只觉得自己的脑海中一瞬间疼的厉害,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或者什么都沒想,她呆呆地看着赫冥爵手里的手枪,视线落在男人线条冷硬的脸上,最终又落在一脸僵硬却死死盯着她的蓝凌洲身上。 她知道,他们都在等她的答案。 一个势必用另一个人的死亡,威胁着带她走,另一个,也许只要她开口说不,哪怕死,也不会让她离开这个房间半步。 可是?她有的选择吗? 她拉住赫冥爵的手颓然松开,身体向后倒去,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干了,最后身体一软,瞬间瘫坐在了地板上。 ------------ 第15章:在我身下想着谁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回想着这些日子以來跟赫冥爵相处的点点滴滴。 从前浓烈的爱意,变成了如今避之唯恐不及的噩梦,她忽然开始了想进又必须后退漫长的煎熬,她甚至不知道他们这样的彼此伤害,还要继续多久。 身体窜过一阵凉意,她忽然觉得空前的绝望和害怕。 她好不容易,才从他的身边逃出來啊! 好久之后,她抬起头,重新对上赫冥爵的眼睛,缓缓开口。 “赫冥爵,我跟你走......” 反反复复,來來往往,温夕禾突然意识到,如果赫冥爵不放手,如果她不妥协,也许他们之间,就要永远保持这样纠缠的距离了。 “小禾!”蓝凌洲怒目而视,眼中尽是被温夕禾不信任之后的失望和点点隐藏不住的细微愤怒。 她不相信,他可以从这个男人的身边将她彻底带走。 温夕禾在笑,双手撑着地板努力从地上爬起來,她的身体靠向门边,视线越过赫冥爵手里的枪支落在蓝凌洲的脸上。 “对不起!” 看,她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沒出息,总是这样担心,总是觉得自己会失去的越來越多。 赫冥爵僵硬的嘴角,缓缓地勾起,他收了枪支,身边的蓝凌洲却在同一时间飞快地奔向了门板的温夕禾,握着手枪的手高高举起,下一秒,狠狠而用力地落在了蓝凌洲的脑后,伸出去就要拉住温夕禾的手顿然落下,男人高大的身体“嘭”的一声倒在地板上。 “凌洲!”温夕禾一惊,伸出手想要拉住蓝凌洲的手,却被一双手紧紧的牵制住,他眼中的温度跟他的指尖的一样。 冰凉,是那一刻温夕禾唯一的感觉。 她知道蓝凌洲不会有事,这个男人再怎么失控和愤怒,也不会在她的面前做出那种事情。 温夕禾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蓝凌洲,嘴角忽然浮现出了弧度,细微的弯曲,却带着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凉意。 “赫冥爵,有意思吗?你该得到的,都得到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她微微抬起头,脸颊擦过冰凉的空气,对上男人微微皱紧的眉头,那双眼睛里,微微,席卷着细微的不易察觉的愤怒,似乎就是等待一根导火索,就可以瞬间引爆。 “这样折磨我,是不是很好玩!” 心口的地方,慢慢地流淌过似是被熔岩灼疼一般的滚烫温度,明明她才是那个该难过愤怒的人,此刻她却在赫冥爵的眼睛里看到了一股慢慢席卷起的强大风暴,他的双手按住她的肩头,将她狠狠地向后推,温夕禾的身体抵在身后冰凉的门板上,撞击之间发出门的响声跟她的闷哼声。 一双手狠狠地掐着她脖颈,那力道,分明带着想要掐死她的愤怒,却又怕真的伤了她,愤怒而又纠结地保持着刚刚好的力道,她看到赫冥爵赤红的双眼,和额头上隐隐暴跳的青筋,男人冰冷的话狠狠的侵袭着她的神经。 “温夕禾,你在质问我吗?!”他的身体逼近,嘴里呼出的寒意,一点点拂过温夕禾的脸颊,她想要逃开,他却逼迫的更紧,近乎强硬地捏住她的下巴:“不该是我问你吗?温夕禾,你究竟想要怎样,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周身的空气,似乎在一瞬间都被这个男人强大的气场给逼走了,一瞬间就连呼吸都困难了起來,温夕禾似乎是气极了,只知道面对一个她恨着也爱着的男人不停冷笑。 “我想怎样,我不要温家,我不要温氏,我什么都不要,我想要开始新的生活,我想要重新爱上一个男人,赫冥爵,为什么不行,,为什么?!” 说到最后,声音不自觉的高了几分,温夕禾说到最后,越发觉得自己委屈,她抬眼看向同样呼吸不稳,似乎正在隐隐压抑暴怒的赫冥爵,却整个人都被人提了起來,狠狠的压在墙壁上, 双脚离地,她几乎在一瞬间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赫冥爵的双眼中闪烁着猩红的火焰,鼻翼间呼出冷气,手上的力道也分明渐次加重。 他的整个人,几乎都在这一刻间,处在了暴怒失控的边缘。 “爱上另一个男人!” 他一手压着她,一手一个猛力,她的衣服被拉扯开來,露出了里面前一晚被他留在身上的青紫痕迹,大大小小,个个都彰显着那一晚的激情澎湃,他看着那些痕迹,微微眯起眼睛,一个用力,又将衣服拉扯的更开。 “你敢说这些是他弄得,我立马宰了他!”赫冥爵说着,看着温夕禾越发通红的双眼,愤怒一旦爆发就不愿停下來:“你爱他,你爱他,你躺在我身下的时候,你在睡梦中的时候,为什么喊得是我的名字,你爱他,你爱他为什么我碰你的时候你还那么热情的迎合!” “你闭嘴,你闭嘴!” 所有刻意伪装的冷静,全都在男人刻薄的话语中全盘崩溃,她被男人用力地按在墙上,眼泪湿了脸,她再也沒有办法伪装,只能竭斯底里地喊,阻止他说出更多她不愿面对的事实:“赫冥爵,你有什么资格这个说我,你凭什么?!” “我凭什么?”眼前的女人终于近乎崩溃,赫冥爵的情绪却沒有丝毫平复的痕迹,情况,反而是越演越烈,他将她放下來,狠狠地扯住她,一手打开门,大门“嘭”的一声带上,温夕禾只來得及看上一眼地板上的蓝凌洲,整个人都近乎被赫冥爵蛮横而粗鲁地拖着带到了车子前。 她被男人用最粗鲁的方式扔进车子里,人还沒有坐稳,车子就一路飞了出去。 她缩在角落里,用一种近乎陌生的方式戒备地看着他,并不开口问。 如今,她重新被他逼迫着回到他的身边,除了用尽全力收住越來越堕落的自己,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什么? 窗外景物后退的速度减缓下來,车子终于在一处停了下來。 赫冥爵停下车子,一言不发地绕过车子打开门,站在车门外冷眼看着她,温夕禾咬着唇,小心翼翼地想避赫冥爵的身体跨下车子,男人却一伸手,将她一把扯了出去。 他拎着她,像提着一只不听话的兔子一样,朝着前方大步走去。 等温夕禾难受到近乎窒息,想要奋力挣脱的时候,她的身体被用力一松,瞬间跌倒在地。 等她看清楚眼前的一切的时候,她的身体一软,再也沒有力气站起來了。 ------------ 第16章:死了的,活着的 一座,墓碑。 墓碑上,她最爱的爸爸,用着他一贯温柔的眼神安静看着她,那眼神温润,温夕禾却看到了父亲哀怨的脸。 像是一种无声的埋怨。 怎么现在才回來...... 温夕禾的眼泪“刷”的一声掉了下來,脸颊上吹过冷冽的风 ,刮的她很疼很疼,但那一刻,在温夕禾跪在自己父亲面前,一遍一遍在心里哭泣说抱歉的时候,再也沒有什么?比身边男人的话,更让她觉得疼了。 “你说的对,我沒资格说你,那他呢?”微微发颤手指落在墓碑上微笑的脸上,指尖泛着剔透的凉意:“他快死了,每天都盼着在自己醒來的时候,第一眼就可以看见自己的女儿,他从早盼到晚,从活着盼到死,你在哪里,你又在做什么?” “你自以为全世界都背叛了,那你有沒有问过他,问过我,问问所有你觉得背叛了你的人!” 温夕禾觉得自己的眼前太模糊了,一直一直都这么模糊,她听着赫冥爵一声声的指控,想要开口辩驳,却发现她根本找不到语言可以为自己曾经的一切辩驳,她伸手抹去自己脸颊上的泪珠,想要努力看清楚自己父亲的模样,却在下一刻,被汹涌的眼泪再次模糊了视线。 她想象着,自己重病的父亲,躺在床上头发掉光的模样,他在清醒的时候,每天看着医院的门口,期待着自己离家出走的女儿可以忽然出现,然后扑过來抱住他,忽然大喊一声:“爸爸,我回來了!” 她想象着,她最爱的父亲在意识混沌之间,颤巍巍地问着身边的每个人:“我的女儿回來了吗?我的夕夕回來了吗?” 他甚至在弥留之际,拉住赫冥爵的手,一遍又一遍恳求着:“把我的夕夕找回來,让我的夕夕回家來!” 她像个犯了错却永远沒有办法补救的孩子一样,跪在自己的父亲的面前,泪如雨下,胸膛剧烈起伏,哭得几乎要断了气。 身边的男人居高临下冷眼看着,却未曾走上來。 “温夕禾,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以为,沒有人背叛你,沒有人不要你,你在给别人冠上这个罪名的时候,麻烦也求证一下,好吗?!” 那一句“好吗”近乎带着赫冥爵咬牙切齿的愤怒,他沒有办法让自己平静下來,他想到自己近一年多寻找,得到的却是她跟别人订婚的消息,他千方百计想要让她回到自己的身边,如今又想到她的那些反应,一口气憋在心里,让他顿时丛生了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人生的二十年里,这个一直宠爱自己到无法无天的男人,从來沒有用这种口气來职责过她。 温夕禾哭得几乎透不过气來,她的双膝跪在冰凉的地上,凉意透进膝盖里,她觉得又冷又疼,垂下手用力地按住自己微微发抖的双膝,额头贴在冰凉的墓碑上,记忆里的容颜笑容温暖,只是墓碑冰凉,心更凉。 “爸爸,夕夕错了,夕夕不该离开你,对不起,对不起......” 温夕禾哽咽着,耳边有脚步细微挪动的声音,她抬起头來,看了赫冥爵一眼。 那一眼,带着绝望的冰凉,女孩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泪痕,双眼通红,她似乎太冷,身体越发颤抖,双手颤巍巍按住自己的膝盖,原本充斥在心间浓烈的愤怒,似乎都随着这一眼,顿时化作空气,无声地消融了。 耳边一声轻叹,温夕禾的眼泪却落的更凶了。 “爸爸,夕夕不是故意不回家的,是他说不要我了,他说他有了自己喜欢的女人,夕夕是多余的!” “爸爸,夕夕在外面,经常被别人欺负,夕夕想要回家,但是夕夕很难过!” 她说着,整个人的身体都越发的颤抖的厉害,赫冥爵微微眯起眼睛,原本他是想要带她來给她一个教训,结果这会,所有的矛盾的源头却在一瞬间全都指向了自己。 心里又是无奈,又是心疼,他蹲下來,叹口气想要抱住她,却被用力哭泣中的温夕禾一把甩开。 “爸爸,他不要夕夕,夕夕想要开始新的生活,他就把我关起來,不让我出门,还......还欺负我!” 温夕禾说到最后,整个人都被浓烈爹地忧伤覆盖,她的整个身体近乎都靠在父亲的墓碑上,哭得近乎被过气去:“爸爸......我讨厌他......我恨他......” 心口蓦地疼的厉害,赫冥爵看着哭得不成样子的温夕禾,伸手将她圈进自己的怀里,按住她的头,用力地按在自己的胸膛上,狠狠地抱住她,像小时候每个她伤心难过的时候一样,让她哭让她闹让她尽情释放。 “赫冥爵......” 温夕禾断断续续地哭着,双手穿过赫冥爵的腋下,狠狠的回抱他,她伏在他的肩头,眼泪一直未曾停过。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病了......如果我知道......我就不会......” 人生有很多最后悔的事情,其中一件就是不知道,如果知道,也许当年太多的事情就不会发生,这便是温夕禾这一辈子无法释怀的遗憾。 “我知道,夕夕乖,我知道......”赫冥爵闷声回答,不知道该怎样安慰这个失控哭泣的温夕禾,只能用力地抱紧她,低声哄着:“爸爸不会怪你,不要哭......” 即使温夕禾任性,但是赫冥爵不会否认,这种人生里最大遗憾的造成,有一部分是因为他,这是他所沒有办法逃避的现实。 如今,他只希望这样的遗憾可以减小到最小。 “夕夕,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排斥我,为什么不回家,你明知道,我沒有不要你,温家也沒有不要你!” 这便是赫冥爵心里解不开的结,若说温夕禾不爱他了,他不信,单是从他碰她的过程里,她那般迎合的态度,他就知道自己在她的心里的地位未曾变动过。 怀里的温夕禾忽然哽住,身体忽然变得僵硬的可怕,就连原本抱紧他的双手也都在一瞬间想要急速地脱离出去。 赫冥爵用力地阻止她的动作,将她的整个人都卡在自己的怀里,闷声再问。 “在爸爸面前,还是不说吗?” ------------ 第17章:爱,可以吗? 温夕禾的下巴被强硬地搁置在男人坚硬的肩头上,有些疼,她的眼神看着墓壁上自己的父亲,一瞬间忽然有了诉说的勇气。 “你有了叶雨唯,为什么还要我!”她的目光带水,身体微微挣脱开赫冥爵的牵制,势必要在这一刻看清楚赫冥爵眼睛里的情绪。 她一直相信,一个人的眼睛,唯独不会骗你。 赫冥爵的眉头不自觉地打成结,双眼微微眯起來,带着愠怒和一些温夕禾看不清楚的情绪,直直地看过來:“我们沒有关系!” 话说到如此,赫冥爵的心情顿时变的沉闷起來,每每在面对温夕禾的质问的时候,他总是会不自觉得想一年前的那个夜晚,一直到很久之后的今天,他也不明白,一向冷静自制的自己,怎么就会上了叶雨唯的床,第二天还**裸地在她的身边醒过來。 他对那一晚发生的事情完全沒有感觉,唯独记得的,就是床上的那一抹落红,还有叶雨唯含羞带笑的脸。 她说:“我是自愿的,如果你不喜欢,我会忘了这一切!” 除此之外,他跟她,再沒有逾越过任何一层更加暧昧的关系,如果说他们之间一定要有一层关系的话,与其说是爱人,不如说是兄妹,她长了一张跟温夕禾很是相似的脸,在温夕禾消失的三百多个日子里,赫冥爵常常会产生错觉,以至于把自己对温夕禾所有的疼爱,都用一个哥哥对一个妹妹的方式给了叶雨唯。 一句“我们沒有关系”,又怎么能抵消一个人心里长达一年之久的心结,温夕禾不知道自己信不信,只是顺着自己的心意,幽幽地看向赫冥爵。 “沒有关系吗?她带着你的外套,有你家的钥匙,带着你生活里所需要的一切,出现在你的别墅里,你是要告诉我,他是你的妹妹吗?” 赫冥爵的眸不由得一沉,终于找到了温夕禾从开始的温顺忽然变得激烈起來,他只知道她不停地而激烈的想要从自己的身边逃开,却不知道这一切原來都有源头。 语言太过苍白,赫冥爵禁了紧抱着温夕禾的力道,当即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当着温夕禾的面,接通了电话。 那是温夕禾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女声,柔柔的,带着让人不由得可以平静下來的静谧。 “冥爵!”叶雨唯听出了风从手机上刮过的声音,柔声问:“你在哪里!” 赫冥爵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温夕禾,将手机的音量调至两个人都听得到的程度。 “你去过我在郊外的别墅!”一想起因为这个,他险些再度失去温夕禾,赫冥爵的声音不由得低沉了几分:“带着我的外套,拿着我的钥匙,!” 电话里一阵静默,跟着就低低地传來了叶雨唯带着些软软的颤音:“冥爵!” 赫冥爵不为所动,转而变成了质疑的反问:“我什么时候给了你我的钥匙,还有我的外套!”话音刚落,电话里就传來了叶雨唯低低的失落的声音,夹杂着些浓烈的委屈:“你不要生气,如果你不高兴,我以后不做就是了,我只是觉得你不会照顾自己,常常会胃疼,还熬夜,所以......” 赫冥爵拥紧怀里的温夕禾,打断叶雨唯的话:“雨唯,这些都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以后,也不要做了!” 男人修长的手指向下,寻到温夕禾柔软的掌心,慢慢地贴合在一起,食指交缠。 “不妨告诉你,夕夕回來了,我不想她误会,也不想再节外生枝,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再做了,她在我身边,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 男人说着,身体靠过來,纠缠着跟温夕禾额头抵着额头,两个人凉薄的气息交缠在一起,分外暧昧。 电话那端静默了一会,再度传來了叶雨唯的声音,柔柔的,却分明带了些明显的哭腔。 “对不起......” 电话被无情按断,赫冥爵伸手将温夕禾的下巴抬起來,两个人的眼睛交缠在一起。 “信了吗?” 温夕禾低头看着两个人相互纠缠的手指,沉默不语。 整个过程,她都全程看着,她看着皱着眉头的赫冥爵,听着他隐忍着怒气拒绝叶雨唯的好意,听着叶雨夹杂着哭腔的一句“对不起”,长久以來覆盖在心上的阴霾似乎在无形中缓缓地消散而去,即使她知道她依然对他们的过去耿耿于怀,但是心里,却悄悄为这个千方百计要她回到自己身边的男人打开了空间。 “我不知道......”她诚实地回答。 让她一下子就接受如今的赫冥爵,很难,但是她不能否认,她是爱他的,以至于很多个时候,她都觉得爱他是她这一辈子最漫长而坚决的事情。 只是叶雨唯这根刺扎在她的心上太久,如今想要拔出來,又太难。 男人的手绕到他的身后,将她整个人重新拥抱进自己的怀里,温暖的体温,无声地驱散着温夕禾心里的阴霾。 她忽然在一瞬间产生了一种莫大的勇气。 “赫冥爵,你是爱我的,不是兄妹,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对吗?”她的声音很轻,却足足用了她所有的力气和勇气。 男人灼热的呼吸萦绕在她的耳边,温情而缠绵:“我从來沒有把你当做我的妹妹!” 这便是她要的回答。 一瞬间,温夕禾的眼泪落下來,她却笑了,她伸手抱住身边的男人,用力的,一点点收紧自己的双手:“真倒霉,怎样都逃不了!” 男人的身体一僵,在领悟了她话里的意思之后,顿时收紧了自己的双手,力道之大,近乎勒的她穿不过气來。 那天的情节温夕禾记得不太清楚,只知道后來赫冥爵按住自己,当着父亲的面亲吻了好久, 但她唯独记得他的那句话。 “夕夕,给我时间,让我证明!” 证明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证明他的爱里,从來就沒有别人。 温夕禾最终还是答应跟赫冥爵回温家,但是当一个女人在她的心里像是刺一般存活了很久,即使有一天有人将刺拔了下來,但是那被刺到的后遗症却依然还在。 温夕禾是有条件的。 她回到温家,但叶雨唯要彻底离开赫冥爵的生活。 ------------ 第18章:如果死,说声我爱你 她不是沒有芥蒂,她沒有办法忘记那一天, 叶雨唯将她跟赫冥爵**纠缠的照片拿给她时候的眼神,像是在告诉她,她才是那个破坏了别人感情的第三者,她忘不了那种一瞬间跌入冰窖的感觉,更沒有办法对一段过去释怀。 但是她爱赫冥爵,她觉得疼,却希望他们可以将这个人留在回忆里,彻底忘记。 身边的赫冥爵沉吟下,这才低声回答。 “好!” 乖乖坐在赫冥爵身边的温夕禾扭过头,微微眯起眼睛,看到了身侧男人紧绷的侧脸,不由得心头一动,脑海中当即就闪过了叶雨唯那一张梨花带泪的脸色,还沒开口,一直放在方向盘上的手腾出一只,无声地覆盖住温夕禾的手,同时也安定了她的心。 “我沒有犹豫,也不会后悔!”赫冥爵在开车的空挡扭过头,飞快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温夕禾,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刚才那一瞬间对叶雨唯的迟疑被温习禾误会了。 男人的双眼,微微闪动过一丝灰暗的光泽,他是在迟疑沒错,但他迟疑的是...... 定了神,握住小手的大手微微紧了紧,低声:“我会处理好一切!” 他好不容易才把逃跑的她追回來,又怎么会让别的事情來让他功亏一篑。 温夕禾看着男人温柔的侧脸,前一刻在心间浮动的不安顿时变成了细微的安定,她冲着身边的人点了点头,微微闭上眼睛靠进了身后的座椅,不再吱声。 有心事的,有岂止是赫冥爵一个人,他有一个叶雨唯,而她,也有一个蓝凌洲。 车子里陷入一阵静默,闭眼不到十分钟。 温夕禾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一阵动荡,耳边一阵急促的刹车声,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从车子对面直直地扑过來两辆车子,温夕禾几乎沒有求证就明白那些车子是冲着他们而來,距离并不远,在赫冥爵觉察到不对停车的时候,对面的车子非但沒有停下來反而越发疯狂地朝着他们扑面而來。 “夕夕!”赫冥爵的声音,却在这个时候听起來格外响亮,他知道聪明如温夕禾,不会看不清楚眼前的阵仗,一只大手无声而飞快地紧了紧温夕禾的手:“怕吗?” 出奇稳定的声音,也在这个时候无声地缓和了温夕禾恐惧的心情,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握紧了自己的衣服,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虽小,却无比坚定。 “我不怕!” “很好!” 身边的赫冥爵发出一声低笑,车子在同时一个急速的转弯,一个漂亮的转移瞬间冲上了温夕禾右手边的道路上,眼看着车子避开了同时飞扑过來的两辆车子,温夕禾还沒有來得及松口气,迎面一辆大卡车就在车子成功避开了两辆车子的时候急速而來,就在温夕禾和赫冥还沒有來得喘口气的时候,呼啸着俯冲了过來。 温夕禾的指尖不自觉地陷入自己掌心的皮肉里,脸色惨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当即一声尖叫。 “赫冥爵!” 身边的赫冥爵低咒一声,甚至來不及再做出别的反应,当即就握紧方向盘,车子瞬间掉头转弯。 在温夕禾陷进绝望里的前一刻,分明看到了赫冥爵一双晶亮的眼睛,她安心地闭上眼睛,嘴角的笑容无声扩大。 也算是安心了,至少如果要死,她跟心爱的男人死在一起了。 赫冥爵方向盘移动过去的地方,是一个山崖,几辆车子分明就是有备而來,在他成功避开前两辆车子的时候,最后出现的这一辆,就是本着不把他撞死也要将他拖进悬崖的心态,这一点,赫冥爵在飞速移动方向盘的一瞬间就想到了。 他预想得到这样的事情,只是未曾料到來的如此快。 他们,才刚刚和好,很多事情,他甚至还沒有來得及跟她说个明白清楚,她甚至还不知道,他也从來沒有告诉过她。 他心里爱的那个人,一直都是温夕禾,不是叶雨唯。 赫冥爵觉得憋屈,觉得这个世界真他妈可笑,但是他更清楚,悬崖下,比大卡车的身体下,更多出一份希望。 所以。 在车子冲进悬崖的一瞬间,赫冥爵打开车门,就在温夕禾闭上绝望的那一刻,顷身抱住她,一起冲了出去。 车子飞出去的一瞬间,男人怀里抱着女人冲出车门,顺着陡坡滚了下去。 温夕禾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很疼很疼,在滚落悬崖的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被用力的拉扯进一个温暖异常的怀抱里,朦胧之中,似乎有一双手,将她牢牢地固定在了自己的怀里,她听得到耳边的轰隆声,听到头顶上方隐隐传來的枪声。 但最为响亮的,便是耳边那急速跳动的心跳声,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说:“夕夕,我爱你!” 紧跟着,她陷入了一片绵长的黑暗里。 时间不知道就这样过了多久,耳边的风声响亮:“呼呼呼”地从她的脸颊上刮过去,带着刀割皮肉的疼痛。 温夕禾就是被这样的疼痛惊醒的。 她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的眼前黑乎乎的一片,她闭上眼睛,用力地甩掉了脑海里那一股浓烈的眩晕,等她适应了眼前的一片黑暗之后,却隐隐地只看到了夜空里的几颗稀少的星星。 她瞪着那些星星,有一刻大脑是完全混沌而意识不清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白天的一幕,像是一记闷雷一般狠狠的劈进了她的大脑,她的身体窜过一阵战栗,当即一声惊呼。 “赫冥爵!” 即使她未曾经历到最后的片段,也知道他们最后一起掉到了山崖下。 “赫冥爵!” 忍着身体的疼痛,她很是狼狈地从地上爬起來,这才发现,身体的疼痛,是落下山崖撞击造成的,赫冥爵用自己的身体裹着她,她并未真的伤到哪里。 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沒有人回答她,只有从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 恐惧和绝望,一瞬间密密麻麻地爬上了温夕禾的心头,她站在原地,哆嗦着四处观望,入眼皆是一片黑暗。 “赫冥爵,你在哪里,!” “你在哪里,!” ------------ 第19章:你在哪里? 温夕禾回想起來他们在掉落山崖的那一瞬间,耳边的轰隆声跟枪声,顿时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微微摊开的掌心里,她分明触摸到了一层厚厚的汗水,时隔一年,她觉得自己似乎再一次面临了要失去一个男人的绝望。 周身一片黑暗,她站在原地无助的像个失去了方向的孩子,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朝着那一边迈步,她感觉不到属于一个人熟悉的气息,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就在自己的身边,还是早在跌落山崖的时候就已经受了伤。 绝望和恐惧,像是一张密密交织的大网,将她层层困了起來。 她在黑暗里一遍一遍喊着赫冥爵的时候,直到最后再也抗拒不了心里的恐惧,在黑暗里蹲下來,终于哭了出來。 “赫冥爵,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我害怕......你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不理我......” 风似乎一下子大了起來,将她所有的绝望恐惧和呜咽都无声地卷裹在风里。 “不许哭......” 如有天籁一般的声音,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细如蚊虫,却让蹲在地上兀自哭泣的温夕禾瞬间跳了起來。 “阿爵,!” 是他沒错,那就是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声音。 风声渐小,她站在原地不敢出声,拼命竖起耳朵倾听着周围的声音,那不是她的幻听,那个声音很小,只是在黑暗里隔着响起來了那么一下,就跟着消失不见了,她在黑暗了屏息,等待下一次的遇见。 “夕夕......” 当黑暗里再次传來赫冥爵声音的时候,温夕禾的眼泪顿时不受控制地“刷”的一声流了出來,那种在最深的绝望里,忽然冒出无数希望的火苗的感觉,让温夕禾顿时喜极而泣,她跳起來,伸手用力地抹去了一脸的泪湿,跌跌撞撞地朝着声音传來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跌了不少跟头,等她扑到声音传來的地方跪在地上小心摸索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因为刚才的磕碰而泛起了阵阵的疼痛,她咬着牙,在黑暗里小声的喊着赫冥爵的名字。 “阿爵,你在哪里,在哪里,!” 话音刚落,耳畔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喘息声,温夕禾的手一哆嗦,,下一秒,她就触摸到了一具温热的身体。 “阿爵!”她扑过去,整个人都因为猛然向前力道而带了过去,黑暗里蓦地响起了一阵响亮的抽气声,温夕禾瞬间在黑暗里僵住了身体,她赶紧退开赫冥爵的身边,等微微离开一些距离,又伸手在他身上摸索起來。 “你还好吗?有沒有受伤!” 话音未落,她的手就停顿在了男人修长的双腿上,掌心下,一片浓稠的触感,心头一沉,温夕禾鼓足勇气手凑到自己的鼻翼间。 瞬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道扑鼻而來。 他受伤了。 似乎是料到了温夕禾下一步的反应,黑暗里伸出來一只手,摸索着探上了温夕禾冰凉的脸颊,阻止她发抖,阻止她流眼泪,黑暗里,男人低沉的声音缓缓传來,无声地安慰着温夕禾即将失控的情绪。 “不许哭!”觉察到温夕禾只是咬着唇默默发抖,却并沒有流眼泪,赫冥爵似乎很是满意这个结果,冰凉的指尖微微摩擦着温夕禾的下巴,轻声安抚:“宝贝儿,我沒事!”他微微动了动身体,低声吩咐:“夕夕,左边口袋!” 温夕禾忍着心里那一股惧怕,听话地在赫冥爵的身边跪坐起來,俯身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身体,在他的口袋里摸索了一阵子,当指尖触摸到一个冰冷物体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欣喜的喊了出來。 “阿爵,是火机!” 她试图端坐起身体将火机打着,却被赫冥爵的一只手用力按住:“乖,先点火!” 她不知道赫冥爵是何用意,只是如今自己的大脑完全不能思考,她只能听从赫冥爵的话,下意识地依靠身体的指示行动,满脑子都是前一刻残留在自己鼻翼间的血腥味道。 她用最快的速度在两个人的四周搜集了干的柴火,最后又忙不迭的奔回赫冥爵的身边,等她颤抖着双手将火点着,就着四下窜起的火光,温夕禾终于看清楚了赫冥爵的伤口。 大腿的地方,被一颗子弹打中,即使此刻赫冥爵正用力地捂住伤口,但是隐隐地,温夕禾却依然可以从指缝里看到微微渗透出來的红色液体。 她扑到赫冥爵的身边,想要伸手去触摸伤口,视线却又在触碰到赫冥爵压抑隐忍苍白的脸色时候顿时僵住,她的手悬置在半空中,想碰又不敢碰,最后只能通红着眼眶不知所措地低声骂着:“笨蛋,为什么不早说!” 骂着骂着,却低头开始撕扯自己下身的裙摆。 “你忍着!” 一双手却在这个时候再次按住了她的手,赫冥爵的脸色,即使是在火光的映衬下,也依然泛着透明的苍白,他微微勾起嘴角冲她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意,一边轻轻的摇了摇头,伸手从自己的身下摸出了一把匕首。 锋利的光芒划过温夕禾的眼睛, 她还怔忪在原地的时候,赫冥爵已经将手里的匕首丢给了她。 “把子弹取出來!” 温夕禾的脸色顿时比赫冥爵白上了几分,她的视线从匕首上落在男人的脸上,声音微微带着颤抖。 “你疯了!” 沒有办法消毒,沒有麻药,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们唯一的工具就只有一把匕首。 他会疼死。 赫冥爵却微微摇摇头,手微微探过來,温夕禾咬唇赶紧伸过去。 “沒关系!”赫冥爵笑了,在火光的映衬夕,那笑容虽然苍白,却炫目多彩,正如以往他每次宠溺和放纵她时候的笑容一般。 “你以为我不要你,离家出走的时候!”他的掌心微微贴近她的胸口,不带一丝情欲,声音轻柔,眉宇间泛出一丝复杂的情绪:“觉得全世界都背叛你的时候,这里,疼吗?” 温夕禾愣住,她抬头看向赫冥爵,男人的眼波流转,却带着莫名的深意,她的鼻头一阵泛酸,忍不住轻轻点了点头。 也许别人不知道,但是她自己明白。 当意识到赫冥爵放手不要自己的时候,那种疼,是这辈子任何一种痛苦都替代不了的。 那是自己苦苦维持的世界,轰然崩溃的疼。 赫冥爵深深看了温夕禾一眼,闭上眼睛靠向身后的树干上,叹息。 “那就动手!” ------------ 第20章:疼吗? 还有什么疼痛,比活生生在人的心口上插上一把刀,更加疼呢? 温夕禾握紧匕首的双手微微颤抖,几次将匕首色趋近伤口的位置,又飞快退回來,她的身体微微发抖,双手更是,她甚至完全不敢想想,当匕首刺进一个人的皮肉里,硬生生将皮肉挖开,会是怎样一种钻心的疼痛。 她下不手。 “我......” 她不敢是真的,但是当她的视线落在赫冥爵身下的红色液体上的时候,心里一种急迫的感觉又在驱使着她靠向前去,生怕伤口会流出更多的血,这样向前又害怕的心里,近乎要把她逼疯了。 赫冥爵微微抬眼,看到的就是温夕禾一脸痛苦挣扎的模样,脸色苍白的可怕,却不由得笑了。 “夕夕,再不动手,我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温夕禾的手上一抖,她抬头看向赫冥爵的脸色,明明那么痛苦,却依然还在对着她笑。 心里顿时涌上來一股不知名的勇气,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原本颤抖的双手,在这股勇气的驱使下,缓慢地平静了下來。 她死死地咬住唇,握紧手里的匕首,对准伤口的位置,一咬牙,锐器刺进皮肉里,掌心下的身体顿时僵硬的不可思议,她听到了长长的抽气声,急速抬头间看到了赫冥爵一张近乎扭曲的脸,在火光的照耀下,因为疼痛,他的身体绷得直直的,额头上不停地向外冒着细汗,他的手指用力的揪住自己的衣服,指尖甚至嵌进了自己掌心的皮肉里。 他很疼,她更疼。 她绷住身体里那一口气,一点也不敢放松,匕首再往下。 “恩......” 闷哼声入耳,温夕禾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跳慢了一拍,她瞪大了眼睛,手上微微用力。 最后一下,在男人近乎崩溃的闷哼声中,子弹跟匕首接触到发出一声细微的声响,最后“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温夕禾手里的匕首掉在地上,她瘫坐在地上,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般,眼泪不受控制:“噼里啪啦”地向下掉,她甚至來不及多想,又急急忙忙从地上爬起來:“刺啦”一声将裙摆撕开,俯身将取出子弹的伤口细心包扎好。 这是她这一辈子从未经历过的事情,她觉得害怕,却必须义无反顾。 眼前一片水雾,温夕禾瞪大了眼睛,将伤口的位置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生怕自己做的不够不好,会让伤口变得更糟糕,她抬头看一眼赫冥爵闭眼不出声的样子,心里一疼,又赶紧低头去检查伤口。 “你忍着点,会很疼,但是......唔......” 一股巨力的拉力,将温夕禾狠狠的拉扯了过去,她的还未说完,话就被全数吞沒在男人的唇里,他用力地托着她的后脑勺,用着近乎蛮横的方式,将舌探进她的唇里,用力纠缠,狠狠的,放肆的,不留余地地,像是在用这样的方式,來减轻他对疼痛的感知力一般。 温夕禾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扯动他的伤口,只能僵硬着身体,微微避开他的伤口,承受他近乎狂风暴雨般的侵袭,她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來,双手抵在男人的胸膛上,想要推拒却又不敢推拒。 直到很久之后,赫冥爵才喘息着放开她,两个人的额头抵着额头,呼吸相互纠缠在一起,即使疼痛,也沒能阻止这个男人的笑声。 “这样,就不疼了!” 温夕禾哪里还有心思跟他开玩笑,想要抬头白他一眼,最后却只是低头看了一眼他的伤口,起身到一旁去添火。 火光照耀在女人精致的脸上,本应该绯红的脸色,此刻却是惨白一片,她背对着他,一下接着一下地添火,瘦弱的肩膀,在距离火堆最近的地方,微微地在发抖。 “夕夕!”赫冥爵半靠在树干上,眯缝着眼睛看着那个故作将强的小女人。 她不理他,依然在一下一下地添着火。 “温夕禾!” 他微微加重语气,却依然沒有得到回应。 赫冥爵闭上眼睛,无奈地靠着树干闭眼叹息。 一直在火堆边的温夕禾却在这个时候猛的站了起來,一路冲到了赫冥爵的身边,等赫冥爵睁开眼睛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扑过來,双手狠狠地揽着他的脖子,她靠过來,小小的身体依偎在他的身边,头埋在他的脖颈里,眼泪顺着他的脖颈流进了他的身体里,心窝里。 “赫冥爵,我们以后,不要再吵架不要再赌气,我们好好的,好不好!” 她伏在他的肩头,说话间却将赫冥爵抱的更紧。 在她最接近死亡的时候,在她察觉到她有可能会永远失去这个男人的时候,她脑海里想的,不是他曾经对她做出了什么伤害她的事情,而是那些过往里最美好的回忆,酸甜苦辣,却是她在过去漫长二十年里最美好的时光,他宠爱她,疼她,放纵她,他用自己漫长的时光來无止尽地给予她,而她用自己漫长而无止尽的时光來爱他。 他们之间,沒有了叶雨唯,沒有了蓝凌洲,只有他们自己。 果然,人只有在靠近死亡最近甚至是面对死亡的时候,才会明白自己心里真正所想。 男人揽着她的手骤然收紧,喉头无声滚动,最后,所有的力量全都化作一个字。 “好!” 赫冥爵侧身吻了吻身边的人,眉宇间因为疼痛的纠结,似乎也在这一刻得到了无尽的放松,缓缓地舒展开來,他的嘴角,似乎有浅浅勾勒出來的笑意,抬头望向火光,火堆“霹雳拍啦”作响,如同他们过去动荡不安的三百多个日子一般。 “夕夕,你知道,当一个人的一部分,硬生生地从身体里分割之后那种感觉吗?” 赫冥爵说着,目光跟火光闪烁起的光芒交汇在一起,格外柔和。 温夕禾从來不知道的是,她对于赫冥爵來说,就是身体里被分割走的那一部分,她硬生生地把自己从他的身体里带走。 疼的,又岂止是她。 那段日子,不只是温夕禾最难过的日子。 ------------ 第21章:惩罚 他清晨醒來的时候,身边沒了那个小猫一般蜷缩在自己的怀里的女孩,当他夜晚睡觉的时候,门是虚掩的,那个赤脚踩着地毯走到床边,无赖钻进棉被里,从背后抱住他的小流氓再也沒有出现过,他在自己的阳台上养了太多太多她喜欢的花草,但是那个爱摆弄花草的人却再也沒有出现过。 他一直觉得他的夕夕只是任性想不开,也许哪一天,她接受不了外面的世界,在他熟睡或者闭目养神的时候,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猛地抱住他跟他撒娇说:“赫冥爵,你看,都是你把我养刁了,根本适应不了外面的生活!” 他就是要把她养刁,这样,只要她离开他的身边一步,她就会适应不了别人给予的生活乖乖回到他的身边來。 可是那一次,她走的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连让他找到她的痕迹都沒有留下。 他终于慌了,终于知道自己也开始那种失去生命一部分的恐惧,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她消失的越久,他觉得自己心口的某个地方就越空了,像是在一瞬间,忽然被人带走了一块心头上的肉一般,疼痛的要命,却无人知晓。 他终于开始恐惧失去她的危险。 直到后來父亲病重,他以为她终于可以重新回到他的怀抱了,他将父亲的病况,利用媒体甚至是各种途径传播出去,他以为自己把她拿捏的很准,善良的小白兔一定会因为父亲重新回來。 但他再一次失望了。 那一天,他亲眼看着父亲咽下最后一口气,那个意料中的身影也沒有出现。 他再一次陷入了失去的恐慌中。 他每每一人呆在别墅里,路过花园的时候,他可以看到她在花园里蝴蝶一般跳來跳去的样子,用餐的时候,他可以看到她就坐在自己的身边,皱着眉头嚷嚷着挑食,坐在阳台上的时候,他还可以遇见小时候的她,一个人赤脚踩着地毯走到他的身边,仰着小脸跟他撒娇:“赫冥爵,我好冷,抱抱我好不好!” 等他伸出手去,却又亲自打破了那些时光,眼前的一切全都消失不见。 赫冥爵从來不知道,原來想念,便是入骨相思。 火光缓缓跳跃着,透着柔和徐缓的温度,一如男人眼睛里的波光,温夕禾搂紧身边的赫冥爵,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在一瞬间无声地燃烧起了一团火,那火光里,流淌着滚烫的熔浆,几乎灼痛了她的心。 她在他的肩头抽泣,声音断断续续的。 “对不起......” 抱住她的男人更加用力地拥紧她,赫冥爵的声音里,透出隐隐地低沉沙哑。 “不,夕夕,不是你的错,我早该知道你的害怕,我沒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你离开我,是对我的惩罚!”他说着,有些情不自禁地扭过头,在身边人的唇上亲了亲:“ 但是以后,想要惩罚我,换别的方式,不准离开!” 温夕禾沒说话,只是用力的揽着他的脖子。 沒有得到满意的答复,赫冥爵有些不满地低头在怀里软玉温香的脖颈处狠狠咬了口,还沒得等温夕禾痛呼,身边的人就已经发出了恶狠狠的声音。 “回答我,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嗯!” 声音虽然虚弱,但却依然带了不容抗拒的低沉。 温夕禾微微勾起嘴角,双手缠绕着赫冥爵的脖颈,柔声:“好,我答应你!” 赫冥爵心头微动,忍不住抱紧了温夕禾,正想要低头亲吻上去,敏锐的感觉,却已经让他感觉到了身边的异样。 隐隐地,有脚步踩在地上前进的声音,凌乱而急速,还有人在低声交谈的声音,只是一瞬间,有光从不远处微微晃过,两个人相看一眼,温夕禾顿时跳起來扑到火堆边,手忙脚乱地把火扑灭。 一瞬间,温暖消失,四周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过來!”黑暗里,赫冥爵压低声音,温夕禾循着那个声音,一路奔到禾赫冥爵的身边,一双手,一把将她捞过去,她的身体一如从山崖上掉下來的时候一样,被卷带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下一秒,赫冥爵带着她,在她的惊恐里,两个人一路朝着小坡下滚去。 坡度不大,两个人滚下去的时候并未造成太大的动静,但是赫冥爵的身上带着伤,这让温夕禾几乎是一瞬间就吓白了脸,她顾不得太过,挣扎着想要去查看他的伤口,却被赫冥爵用力地按在他的怀里。 “赫冥爵,你的伤......”温夕禾伏在他的耳边,近乎祈求,男人却充耳不闻。 “放心,死不了,不过你要在再乱动,我就不敢保证了!”他低头跟她咬耳朵,逼迫她暂时冷静下來。 在沒有确定來人是敌是友之前,他们不能暴露身份,如果是在上面偷袭他们的那伙人,那么,即使他们死里逃生,到头來,也依然是羊入虎口。 温夕禾不敢再动。 不远处,交谈的声音越來越近,但是有些距离,听的并不够真切,他们不敢断定是谁,所以只能一动不动窝在原地不敢发声。 温夕禾揪住赫冥爵的衣服,她缩在他的怀里,几乎可以感受得到他因为疼痛而紧绷的身体,隐隐的,一股时隐时现的血腥味道,又开始在她的鼻翼间徘徊不定,心口揪的发疼,她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终于,那些声音近了。 “我刚刚明明看到有火光的!”是个男人的声音,像是宇行风的。 温夕禾轻轻地拉了拉赫冥爵的衣服,小小声说:“是宇大哥吗?” 黑暗里,赫冥爵沒有说话,却是将温夕禾抱的更紧。 不一会,那些声音又跟着近了。 “你们分散开來,四处找找,他们肯定在附近!” “你确定吗?”这一次,是个女声。 “沒错,他的手机就落在那边,他们肯定也不会走远的!” 温夕禾一颗紧紧揪住的心顿时狠狠的落了地,她用力地挣脱出赫冥爵的怀抱,冲着坡上就喊了起來。 “宇大哥!” 身边的赫冥爵,在听到她一声“宇大哥”之后,似乎是意识到他们终于被人发现沒有了后顾之忧,在温夕禾晃着他开口说话的时候,男人高大的身体轰然倒下。 “阿爵,!” 一瞬间,所有的脚步声齐齐地朝着他们的方向奔了过來。 无数的光线照亮他们四周的空间,温夕禾在惊慌之间,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脸。 叶雨唯。 ------------ 第22章:谁的? 瞬间的凉意,伴着刺眼的灯光在温夕禾的四周晃动,耳边有宇行风的声音,有叶雨唯焦急呼喊赫冥爵的声音,跟着,有无数的脚步声越來越近。 直到最后,有人从她的身上将昏迷中的赫冥爵硬生生给拉走。 温夕禾只感觉到了从身边飞快射过來的一道凌厉的视线,还沒有來得及跟那道视线对上,脸上一疼,响亮的巴掌声顿时狠狠地在她的耳边响了起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温夕禾终于第一次在叶雨唯那张漂亮到不行的脸蛋上,看到了一抹愤怒,和一抹恶狠狠的毒辣。 但那些來得快去得也快,短暂的,甚至不容温夕禾做出过多的探究,叶雨唯看着來人七手八脚把赫冥爵抬走,回头间,双眼直直地看着温夕禾,激烈地流泻着愤怒,胸膛微微起伏着。 “温夕禾,我就知道是你,我就知道!” 身边的光线渐渐暗了下去,随着赫冥爵越來越远,温夕禾一瞬间感觉到了跟得知他们得救那一刻的温暖感觉完全不同的寒冷。 是真的冷。 温夕禾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微微昏暗的光线里,看到了不远处安置好赫冥爵的宇行风急速跑了过來,大概是叶雨唯下手的动作太过激烈,所有巴掌的声响完全掩盖不住,他甚至还沒有跑过來,微微带着些愠怒的声音就跟着传了过來。 即使他跟眼前的叶雨唯已经有了一年的相处时间,但是下意识的,对这个女人的称呼却从來沒有改变过。 “叶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声音里外,不难听出宇行风的不满。 “如果冥爵不是去找她,根本就不会有事!”叶雨唯的声音一下子就低了下去,隐隐带着些明显的哭腔。 宇行风也不回答她,人直接从上面跳了下來,直接用身上的外套将冷的发抖的温夕禾层层包裹了起來:“夕禾,你还好吗?” 温夕禾张了嘴巴,却发现自己的牙齿在打架发出激烈的声音,她根本不能开口说话,她颤抖着,视线从宇行风的脸上落在叶雨唯的脸上,又跟着移开,最后定格在赫冥爵被带走的方向,太多的情绪來不及整理甚至是思考,她只发出了一种声音。 “冥爵......”说完,就不省人事了。 赫冥爵醒过來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之后的事情了。 所有的事情都在脑袋里被无声地放映过一遍,赫冥爵在恢复意识的第一瞬间回过头,循着某种轻浅的呼吸,他却失望地只看到了在守在床边的叶雨唯,心里的某个地方,顿时闪过了那种类似针扎似的疼痛感,他巡遍整个房间,除了他心脏急速跳动的声音跟叶雨唯的呼吸声,再也沒有其他。 以后,再也不准离开我了,嗯,他记得他这么问过她。 好,我再也不离开你了,他也记得她这么回答他的。 可是现在。 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赫冥爵忽然有一刻硬生生地觉得自己被背叛了。 她又这样一声不响地离开了。 他猛的坐起身体,大腿上顿时传來了某种被撕裂的疼痛,他忍不住长长地倒抽了一口凉气,额头上冒着细细密密的汗,手上的点滴还在源源不断地被输送进他的身体,他伸手一拔,带着点点鲜血的针头顿时掉在 了地上。 身边的叶雨唯忽然惊醒,一声惊呼跳起來:“阿爵你干嘛?,你现在不能随便乱动!” 她想要过來发扶住她,却被赫冥爵一把甩开:“不要管我!” 他带着伤,一路几乎是跌跌撞撞奔到门口,大门拉开,他扶着门边,身体大步走了出去。 下一秒,所有的动作全都戛然而止。 走廊尽头的大门被打开,一身狼狈的温夕禾,手里提着满满的东西,她似乎刚刚清醒,精神看起來很不好,脸色稍稍带着些苍白,她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避开跟她擦身而过的人,生怕他们碰坏了她手里的东西。 不经意间抬起头,却看到了站在门边呆愣愣,眼睛里却明显闪动着亮光的赫冥爵。 和身边,一脸僵硬,想要努力笑出來,最后却只是直直地看着她的叶雨唯。 顾不得太过,温夕禾一路奔到赫冥爵的身边,一脸惊慌地看着他的伤口:“你干嘛?伤口才刚刚缝合,你怎么又乱跑!”她说着,眉头越皱越紧,最后直接放下东西转身就走:“不行,我现在就去帮你叫医生处理伤口!” 一只手,却从身后紧紧地扯住了她的身体。 “你沒走!”心里像是一瞬间被注入了鲜活的生命力,赫冥爵看着忽然出现的温夕禾,眼睛里的亮光怎么都掩饰不住。 她沒走,沒走。 温夕禾愣了一下,抬头对上男人大放光彩的眼睛,心里一瞬间了然了赫冥爵所有的想法,不由得心头一紧,伸手握住他的,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说过的,不会再离开你的!” 男人的嘴角,微微地勾勒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去了哪里!” 温夕禾侧身揽着他的腰身,娇小的身体撑着他,将他往病房里带:“去做你最爱吃的食物,你刚醒來,要先吃些清淡的!” 将赫冥爵扶上床,温夕禾一回身,身边却站着一声不吭的叶雨唯,当即一愣。 三个人第一次在这样的环境下遇见,温夕禾很是不能适应,倒是一旁的赫冥爵先开了口:“是什么?喂我吃!” 受了伤的赫冥爵,顿然衍生了孩子的脾性,让温夕禾有一瞬间想笑的冲动,她努力笑笑,不忍心辜负他打破尴尬的好意。 “是你平常最喜欢的......”她说着,伸出手拿食物的手,却碰到了一双雪白的柔荑,叶雨唯不知道什么时候靠了过來,早就将食物分好,手里端着冒着热气香喷喷的粥,身体却微微地将温夕禾朝着外围排挤。 “我來吧!” 温夕禾脸上所有的笑意全都僵住,她的手尴尬地悬置在半空中。 一瞬间,她似乎又成了那个被排挤在外的别人感情世界里的第三者。 她不知所措,脸上全是一瞬间孩子迷路一般迷茫而难过的神色。 ------------ 第23章:我的男人 她的身体被叶雨唯用最不着痕迹的方式在朝着外侧排挤,她却敏感地察觉到在有一双手在衣服的下摆处扯住她的身体,当她想要下意识地退开的时候,那只手微微加重了力道。 她不会不知道那双手的主人是谁。 温夕禾抬眼看去,正对上赫冥爵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他的嘴角微微勾勒着,眼睛里淡淡的笑意间分明夹杂了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用一个词语形容,就是等待,有某种浓烈而刻意压抑的期盼在里面。 叶雨唯手里的汤匙,此刻正尴尬地停在赫冥爵的唇边,任谁都看得出來,男人的举动充满了明显的不愿配合,却未曾开口拒绝,只是用一双情绪不明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身边的温夕禾。 几乎是一瞬间,温夕禾了悟了赫冥爵的意思。 他是在用这样的方式,等待她做出一个决定, 一个让她勇敢,也给他足够安全感的决定。 更确切的说,应该是某一种举动。 温夕禾忽然笑了,心里在前一刻疯长出來的阴霾,顿时烟消云散了。 她转过身,让自己面对微微皱眉看着她的叶雨唯,让自己唇边的笑意更明显一些,沒有一丝要让开的痕迹。 “不用了!”她开口拒绝,并在叶雨唯恍惚错愕的时候,从她的手里将食物接了过來,转身,微笑,一气呵成。 “我自己的男人,我自己照顾就好!” 一瞬间,病房里出现了两极分化的状态。 很明显,温夕禾的那一句“我的男人”让赫冥爵的眸子越发的晶亮,男人一张嘴,一口粥就被吞进了肚子里。 叶雨唯微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眸子里渐渐地染上了点点冰凉,眼前两个人恩爱的一幕,顿时像是一根刺一般,硬生生地刺进了她的心里,在此刻让她的整个人都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但她毕竟姓叶。 放在身侧握紧的双拳陡然松开,她忽然咧开嘴巴笑了,最后,默不作声离开了两个人的视线。 大门在身后关上,几乎是门上传來声音的一瞬间,床上的赫冥爵忽然从枕头上直起身体,温夕禾眉头一皱,男人的一只长手就已经将她的人给捞了过去。 他按住她的后脑勺,唇抵着她的,给了她一个狠狠的用力的绵长的深吻,她手里还端着食物,男人突如其來的动作让她不敢乱动,只能悬空着手,任由男人在她的唇间翻天覆地,等到一吻结束,两个人都已经是气喘吁吁。 她试图跟他拉开一些距离,男人的呼吸却又在下一刻再度纠缠了上來,喘息间,他的声音微微带着些沙哑响了起來。 “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被吻的昏昏沉沉还來不及思考的温夕禾,抬起迷蒙的双眼,一脸不解:“什么?” 男人的吻再度落了下來,似是甜蜜的惩罚:“刚才的话......” 温夕禾咧开嘴巴笑,一脸无辜又无害的样子:“刚才的什么话!” 她眼中的一抹狡黠,终是沒能逃过赫冥爵的眼睛,男人的双手恶狠狠地卡住她腰,呼吸再次迫近:“信不信,我能在这张床上,现在就要了你!” 温夕禾吓得当即瞪大了眼睛,想要逃开,却被男人用力按住,最后只能在他的逼迫下就范,只是刚才面对叶雨唯时候那么顺口的话,如今说起來,等她涨的满脸通红了,也还在支支吾吾。 “就......” “说什么?听不清!”赫冥爵绷着脸,作势要來扒她的衣服。 “你是我的男人,唔......” 话一出口,吻再次铺天盖地而來。 赫冥爵的伤口并不深,当初也只是因为失血过多身体虚弱,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之后,已经能够像从前一样行动自如,但是在温夕禾的纠缠下,最终还是答应迟了半个月才到公司去上班。 重新回到温家的别墅里,温夕禾记忆里所熟悉当一切都沒有变,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身份有所不同。 从前的温夕禾跟赫冥爵,是一个追一个沉默,纠缠不清的感情里,有一份绝望和另一份沉默,而如今,她是被他用感情紧紧拴在身边的女人,而他,是给拉她一份明确感情的她的男人。 回來这段日子,温夕禾近乎都过着米虫般慵懒的日子,她每天做的最多的,就是摆弄赫冥爵阳台上跟花园里的那些花花草草,她觉得无趣,但赫冥爵似乎很是享受这种日子带给他的感觉,晚上,他将她压在床铺之间,不知餍足,诱哄着让温夕禾配合他一次又一次的肢体纠缠, 偶尔的,他们一起出去或者窝在家里。 对温夕禾的來说,赫冥爵一直是自己的梦想,如今她的梦想成真了,她顿时觉得自己幸福无比。 但她不会忘记,另一个男人,那个在过去失去赫冥爵三百多个日子里一路陪伴她走过來的男人。 蓝凌洲。 他不想见她,她明白。 但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并不是在某些时刻人可以自行控制的,比如,感情。 她曾经甚至一度认为,这一辈子跟赫冥爵都不可能会有结果,只是如今这样的结局,她最开始的时候并未曾料到。 人是感情动物,她控制不了自己在面对那一份感情的时候,自己的那一份真心。 如今对于蓝凌洲,除了愧疚,她不知道还能给什么? 一连三天,蓝凌洲都用各种理由推脱了跟她的见面。 温夕禾自知她不能逃避,这个时候更是应该跟蓝凌洲好好谈谈的时候,最后一次,当行政小姐用一贯客气的语调告诉她“不好意思,总裁不在”的时候,温夕禾什么都沒说,只是转身走到了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 “那我就在这里等他,一直等到他愿意见我为止!” 那天的天气不好,温夕禾本就穿的单薄,蓝凌洲迟迟不肯见她,等到了晚上,天气骤凉,温夕禾一个人缩在沙发上,身体慢慢地开始发凉。 不远处的行政小姐实在看不下去,转身拨了电话。 不出十分钟,电梯门匆匆打开,蓝凌洲大步从里面跨了出來。 男人似乎是带着气,想要克制,最终未能成功。 他走过來,居高临下地将温夕禾打量一番,忽然伸出手,很是蛮横将她从沙发扯了起來。 他近乎是拎着她,将她一路拎到了电梯门口,电梯打开 ,她顿时被丢了进去。 ------------ 第24章:要了你就爱上我? 突如其來的强大力道,让温夕禾的背部狠狠地撞击上了身后的电梯,她疼的抽了一口凉气, 蓝凌洲高大健硕的身体却在这个时候紧紧地靠了上來,他坚硬的胸膛,用力地抵着她的柔软,而他按住她肩膀的力道,也正在无声地传递给她他的愤怒。 那是第一次,温夕禾看到蓝凌洲发怒的样子,他的双眼赤红,如同充了血一般,那双眼中的冷冽风暴,在一瞬间让温夕禾不由得战栗了一下。 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努力对上男人愤怒的双眼。 “凌洲,对不起!”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电梯里,然后是蓝凌洲异常诡异的笑声。 “对不起!”他笑着,身体再度用力抵住温夕禾的:“温夕禾,这么说來,我就可以理解为,那天,是你自己想要跟他走的对不对!” 蓝凌洲的愤怒不是沒有缘由的,从他们相遇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在这个名叫温夕禾的女孩心里住着另一个男人,他一直以为,自以为是地以为,只要他给她足够的爱,给她足够的安全感,给她这世界上她所有想要的一切,他就可以晚來一步得到她的爱。 如今他才知道他错了,有些人的位置,是你用一辈子的时间來代替不了的。 “不是的,凌洲不是那样......”温夕禾就要语无伦次,这样的蓝凌洲让她觉得慌张,让她觉得害怕,似乎生命力的有些东西,在这一刻正在无声流逝了,她伸出手,试图抓住蓝凌洲的胳膊让他冷静下來听她解释,可是双手却被男人再度按住。 “我沒空听你的解释!”这一刻的蓝凌洲,显然是被愤怒蒸腾到了极点:“温夕禾,到底是我太无能,还是这世上谁也不能给你安全感,你就那么相信我会死在他的枪下,你就那么相信我一定会输给他!” 他在冰冷的房子里醒來,身边那个前一刻还告诉他,让他给她一些时间,她会努力爱上他的女人,却跟着别的男人,消失了。 那一次,蓝凌洲沒有再去找。 温夕禾看着男人愤怒的双眼,胡乱地摇头,心里乱成一团,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跟眼前渐渐失控的男人说清楚这一切。 他的眼神陌生的,让她的心顿时如同沉到了冰凉的湖底一般。 “温夕禾,就因为你在我之前成了他的女人,就因为他碰了你,所以你无法自拔了,你离不开他了!”浓浓的反问之间,却带了浓烈的嘲讽。 “蓝凌洲,你不可以这么说我!”温夕禾红了眼睛,她从來不知道,原來蓝凌洲,也会说出这么伤人绝情的话來。 她想要哭,想要挣扎着离开这里,却发现身体被狠狠的压着,丝毫沒有要放松的痕迹。 眼前的男人疯了。 此刻的蓝凌洲,一心一意全都沉浸在那一晚他醒來时候发现自己孤身一人的绝望里,压根听不到温夕禾说了些什么? 男人粗鲁的大手覆上女人娇小的身体:“刺啦”一声,温夕禾顿时感觉到自己的身上一片冰凉。 “蓝凌洲!” 她白了脸,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在电梯里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來,恼羞成怒,更因为害怕,温夕禾激烈地挣扎了起來,她无法面对这样的蓝凌洲,也无法面对这样事情的发生。 这样的蓝凌洲,会消磨掉她曾经对他所有的感情,即使那种感情,从來跟爱情无关。 “他碰了你,你就这么死心塌地,好,很好!”蓝凌洲说着,大手抚摸上温夕禾细腻的肌肤,掌心下柔软度触感让他近乎舒服地叹了一口气:“那我到要看看,是不是谁碰了你,你都会对他死心踏地!” 他说着,双手抱住温夕禾转了一个方向,再度将她压在冰凉的电梯上,男人的手,几乎是带着急切的力道,转眼探向了温夕禾的下身。 温夕禾设想过蓝凌洲一万个对她怨恨的方式,唯独沒有这一种。 她觉得悲哀,觉得难过,觉得心里顿时被满满的凉意浸透了。 她做梦也不会想到,蓝凌洲会对她说出那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情來。 男人的手探至她双腿间的时候,温夕禾再也忍不住,眼泪顿时掉了下來,砸在男人的手背上,连同她带着微微绝望的话,像是一记狠狠的耳光一般,用力地打在了蓝凌洲的脸上。 “蓝凌洲,我不是妓女,不要让我恨你!” 深陷在愤怒和欲望纠缠中的蓝凌洲,顿时感觉,像是迎面狠狠泼來了一桶冷水,从头到脚,瞬间让他清醒过來。 眼前的温夕禾一双含泪控诉的双眼,正无声地提醒着他前一刻对她做出的事情,心里的某个地方,顿时如同惊蛰了一把,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大手却在半空中收了回來,最后一咬牙, 看了一眼浑身狼狈的温夕禾,伸手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将她裹了起來。 电梯门打开,蓝凌洲阴沉着脸色,首先退了才出去。 “你走吧!” 蓝凌洲背对着温夕禾,看着眼前雪白的墙壁:“我会取消婚约,以后,也不要來找我了,温夕禾,我不是你的备胎,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我不是你的备胎,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一直到走出蓝氏大楼,温夕禾的耳边还一直回响着蓝凌洲的那句话。 她又怎么会不了解那种心情呢? 只要有爱情在,就一定会有怨恨在。 只是她不知道,当她背叛了一个男人的真心真意之后,她会如此难受。 原來爱一个人,对另一人,就注定是伤害。 一路上恍恍惚惚的,温夕禾回到家里的时候,赫冥爵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她多时了。 看到她裹着别人的西装,脸上还带着犹湿的痕迹,一身狼狈,男人猛的从沙发上站了起來:“怎么了?!” 温夕禾抬起头,呆呆地看着站在面前高大的身影,愣愣地看了好久,才伸出手一把抱住了赫冥爵,也许觉得自己太冷,她依偎进他怀里的时候,身体还隐隐地泛着战栗。 赫冥爵用力地将她抱在怀里,一手却强行将她的下巴抬起來,对上她微湿的双眼,薄唇紧抿。 “是他吗?” ------------ 第25章:就不能想点别的? 两个人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温夕禾又怎么会不知道赫冥爵此时的表情代表着怎样爆发的前兆。 男人揽着她手上的力道猛地一松,力道抽出之快,险些让温夕禾摔倒。 赫冥爵紧绷着下巴,脸色阴沉,转眼间就朝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好在温夕禾反应迅速,男人走出的步子并未迈出太多。 “阿爵!”她扑过來,从身后将赫冥爵牢牢抱住,双手动作迅速地穿过男人的腰身,在身前紧紧扣住,一瞬间,温夕禾像是一只猫儿一般将脸贴在赫冥爵温暖结实的后背上,声音软软的,却带着微微的疲惫。 但赫冥爵听出來了,她沒别的情绪,那也就是代表,她确实沒事。 温夕禾在男人背上蹭了又蹭,在感觉到赫冥爵的怒气无声地消减了一些之后,才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我真的沒事,我们也沒事!”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话说完忍不住又再次叹了一口,在男人将她拉开一些距离转过身來的时候,微微仰起头对上他的双眼,只感觉身体里有一部分力量立马消失了一大半,让她疲惫地只想要依偎着男人的胸膛。 她忍不住依偎过去,将头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耳边传來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她才顿时感觉到了一股安心的力量。 “我对凌洲,是有很多亏欠的,这一点,在任何时候我都沒有办法否认!”她想起蓝凌洲失望痛恨她的双眼,那里面承载了过去几百个日子他对她所有给予的美好,可是如今她,把这所有的美好近乎踩碎,又狠狠地扔回了他的身边。 怎么会不痛恨,怎么会不难过呢? 环抱着她的力道骤然加紧,她的下巴被人猛的挑起,她所有不安和愧疚的情绪顿时撞进了赫冥爵的眼睛里,她张了张嘴还沒说话,却看到赫冥爵微微勾起嘴角,低声问着:“那我呢?”他笑了,话里话外完全沒有一丝对别人的亏欠意味。 这就是赫冥爵,他所有钟爱的,穷尽所有,也要给她所有的想要的,得到他自己想要的,他不爱的不关心,一句话,统统跟他无关。 他从未觉得怀里的这个女人是他从别人手里抢來的未婚妻,在他的潜意识里,这个女人一直都是他的属于他的,他所做的,只是从别人的手里把她带回來,重新回來他的身边而已。 “你!” 温夕禾又怎么会不了解男人的意思,她看着男人的眉眼闪烁,明显是被她的沉默折磨的有些不耐烦的前兆,忍不住勾唇笑了,心里的阴霾顿时一瞬间扫空,她忽然忍不住想要逗弄一下这个霸道的沒道理的男人。 “你什么?”她故意问。 男人微微眯起眼睛,将温夕禾的小动作小心思全都收进眼里,跟着挑眉:“你离开我三百多个日子里都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难道,我就不委屈么!”男人微微撇唇做凄苦状,身体却俯下來贴近温夕禾的耳边:“长夜漫漫,你可知道我过的有多辛苦!” 温夕禾看着男人故意做出的可怜状,忍不住“扑哧”笑了出來,学着他的样子挑眉,双手缠上男人的脖颈,心里一瞬间无声温暖了起來:“所以呢?” “所以,你要补偿我!” “而且,必须是肉偿!” 赫冥爵弯腰,在温夕禾猝不及防的一声“啊”之后,一把将她抱了起來,朝着楼梯的方向大步走去,他走的很快,双眼中跳动的火苗一瞬间齐齐地朝着温夕禾扑面而來, 路遇到障碍物,男人也许是心急,完全不懂得避让,长脚一伸,挡住他去路的某物一声庞然巨响,上了西天。 两个人上了楼梯,男人用长脚踹开门,又勾着关上门,丝毫不费多余力气将温夕禾直接压在了床上。 他扒着她的衣服,她却涨红着脸推拒着。 “赫冥爵,你又要这样!” 她明明还在为了对别人的亏欠耿耿于怀伤心难过,他却只想着要扒光她的衣服,只想要跟她做那档子事。 何止是只有这件事情,从她回來之后,她每次跟他说事情,只要他不同意的,他不同意她继续抗议的,这个禽兽就一定会用这样的方式來让她闭嘴,而且还屡试不爽。 现在是她很不爽好不好。 “赫冥爵,你是种猪吗?你脑子里就不能想点别的事情!”她双手奋力地推拒着男人的手,而效果实在是微乎其微,就在眼下,男人成功地把她扒了一个精光,双腿牵制着她开始扒自己的衣服了。 种猪,好名字。 他微微挑眉,完了又跟着俯身,两具赤条条的身体顿时紧紧贴在一起,那种肌肤彼此收割的触感,让敏感的温夕禾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意,抗拒的声音立即就增添了一股呻吟的意味。 “宝贝!”他咬着她的耳朵,一下一下轻轻舔舐:“你跟我是一家,我是种猪,那你是什么?” 温夕禾一脸迷茫地抬头对上男人含笑的眼睛,昏沉的大脑被吻得晕头转向,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來赫冥爵话里的意思。 等她在男人的笑意中慢慢清醒过來,察觉到他是在拐弯骂她的时候,男人身下一沉,顿时进入她的身体。 “嗯......” 即使这样放肆纠缠的情欲温夕禾早已经不陌生,但是每一次,她几乎都有些承受不住赫冥爵如此强劲的侵占,她无法抗拒,双手无意识地穿梭进男人乌黑浓密的发间,咬着唇承受男人一波接着一波放肆的侵占,努力不想让自己发出声音。 “宝贝,别咬着自己,我喜欢你的声音......” 身上的人不依,一边用力深入她的身体寻找更深的温暖,一边俯身啃咬她的唇,直到她受不了呻吟出來,才放开她,再次用力地挺进她的身体深处,释放温暖。 又是一个尽情放肆的夜,昏昏沉沉,起起伏伏。 当温夕禾从一身酸痛中清醒过來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很是困倦地翻了一个身,身边的温暖却只剩下了一片冰凉。 ------------ 第26章:为什么姓温?! 高大的男人站在床边正在穿衣,温夕禾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裹着床单从床上爬起來,爬到男人的身边。 赫冥爵很是配合地低下身体,让小女人给他打领带。 “赫冥爵!” 温夕禾咬着唇,犹豫了一会,才小声开口。 男人伸手托着她的头,几乎将她的整个人都抱了过來,低头给了她一个缠绵悱恻的吻,末了,才气喘吁吁地将额头抵着她的,低声问:“怎么!” 温夕禾双手揉着掌心下的被单:“我想要去公司上班,可以吗?” 话音刚落,温夕禾一眼就瞧见赫冥爵变了脸色,不似平常的冷峻严厉,却分明多了一分温夕禾看不清楚的情绪在里面,缓缓旋转,最终消失不见。 “怎么了?有什么问題吗?”温夕禾小声问。 在过去的很多年里,这一直都是自己的父亲不停催促,却都在她的任性和躲避下被赫冥爵压下的事情,那些年里,她是一只快乐的米虫,可是如今,经历一连串的事件之后,心里对于父亲的那一份亏欠频频在作祟。 那种快乐米虫的生活,早就已经不适合如今的温夕禾了。 只是她未曾想到,赫冥爵会是如今这样的反应这样的回答。 他像是安抚一只空虚寂寞的小猫一般,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这样回答:“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安排好一切!” 一开始的时候,温夕禾一直想不明白,温家的集团,她只是想要跟在他的身边帮他分担一些事情,还需要做什么样的安排。 看着男人离开之后被关上的大门,温夕禾躺回床上,却再也沒有了睡意。 眼前不停浮现出赫冥爵前一刻那种复杂的情绪和他最后反常的回答,所有的反常和事情在温夕禾的心里划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赫冥爵离开不到半个小时,她就从床上爬起來,后脚跟着出了门,直奔公司。 跟很久之前來温氏一样,大家对于忽然出现的温夕禾并不熟悉甚至是完全陌生,她被排挤在前台之外, 不能进入办公层内。 正在想着要如何是好,眼前晃过的一道人影,顿时让温夕禾激动地跳了起來。 “行风哥,!” 话音落,出现在门口的男人停下脚步,看到是温夕禾,不由得眼前一亮。 “夕禾!”这个称呼一起,温夕禾甚至都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感觉到不远处的前台小姐猛的抬起头來飞快地看了她一眼,眼神很是意味深长。 沒來得及细究,宇行风就门口一路走了过來,几乎是不用问,单是看着温夕禾这架势,宇行风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绅士的一转身体,敞开自己的臂弯,微微笑道:“亲爱的温夕禾小姐,很愿意为你效劳!” 温夕禾勾唇一笑,很是配合地一把上去搀住了男人的臂弯。 两个人进入电梯,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身边的与行风转过身,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脑海中像是忽然在一瞬间想起了什么似的,瞬间脸色苍白,一拍脑袋,当即就爆出了一句粗口:“我靠,闯祸了!” 温夕禾一脸茫然地看着情绪如此多变的宇行风,不由得皱眉:“行风哥!” 如果用“热锅上的蚂蚁”來形容此时宇行风的表情其实一点也不为过,他拍着自己的脑袋在空间不算很大的电梯里來回踱步,一会冲到温夕禾的身边,看着她一副满脸后悔,恨不得要她重新丢出去的表情,最后却又作罢,一会又兀自喃喃自语:“怎么办好呢?” 就在他徘徊不定的时候,电梯发出一声响,瞬间结束了宇行风的所有动作,他看着温夕禾迈步出去的动作,自己猛的冲在前面,末了又想到自己已经不能阻止她的时候,忽然低咒一声,首先冲了出去,最后又在温夕禾跨出电梯的时候,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额头上微微冒着细汗。 “夕禾!”他说的一本正经,像是说的不好,下一刻会被人分尸一般:“记得,一定要记得,不要告诉任何人,是我带你上來的,知道吗?!” 温夕禾很是茫然地点点头,一瞬间对宇行风反常的反应越发怀疑,张了张口,一句“你怎么了”还沒说完,身边的宇行风得到满意的回答,一阵风似的消失不见了。 温夕禾再度皱眉。 何止是赫冥爵不太对劲,就连一向潇洒自如风度翩翩的宇行风都不正常了。 带着疑问,温夕禾转身朝着总裁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一年不见,楼层里的格局微微做了扩充调整,但相比之前,多了一份大气从容优雅。 赫冥爵把温氏管理的很好。 正要迈步。 “温总,!” 温夕禾的步子下意识地停下來。 循着声音传來的方向,温夕禾眯起眼睛看过去。 阳光从落地窗前散落进來,落在女人妆容精致一派从容的脸上,她低头轻哼,应着本不属于自己的姓氏,认真地审视着旁人手里递给她看的文件,温夕禾甚至在心里悄然计算着这个时间,从低头扫过文件,到伸手在文件上签字。 这个女人,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叶雨唯。 温夕禾终于再度在赫冥爵的别墅之外看到了这个女人,她永远都是那一副样子,不卑不亢,笑容从容,在面对众人的时候,带着优雅,在面对一个叫赫冥爵的男人的时候,带着一丝甜润的温暖。 这便是温夕禾所熟知的叶雨唯。 她也终于知道,赫冥爵在早上为什么会是那种反应了。 叶雨唯并沒有跟赫冥爵应承她的那般。虽然在温夕禾回到赫冥爵身边的时候,消失在了赫冥爵的世界里,却出现在温家的集团里,这是温夕禾未曾料想过的事实。 最重要的一点,她分明就在前一刻,听到有人用恭恭敬敬的声音喊了叶雨唯一声“温总”,而叶雨唯也毫不惊讶地答应了。 像是在过去的很多年里,这个名叫叶雨唯的女人,真的就姓温。 叶雨唯,她为什么姓温,。 温夕禾站在原地,身体有些发冷,脑海里千回百转,却怎么也想不到叶雨唯变成“温总”的原因。 有人从不远处走过來,她苍白着脸色,闪身躲开在一边。 ------------ 第27章:为什么她是我? 沒有人发现她的存在。 签了字的叶雨唯转身离开,拿着签了温姓文件的小姑娘,笑着转身冲着温夕禾的方向走了过來。 温夕禾一瞬间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莫名其妙被吸引在了小姑娘手里的那一份文件上面。 温。 心里一寒,她在小姑娘靠近的时候猛的跳了出來。 “啊!!”小姑娘一声惊喊,文件“哗啦啦”地落了一地,温夕禾在文件落地的一瞬间冲而來过去,迅速弯腰。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手上已经动作迅速地找到了最后一页签字的地方,只一眼,温夕禾当场愣住,血色瞬间从娇俏的脸上消失。 温夕禾。 白纸黑字,签字的地方,分明就无声刺眼的闪烁着温夕禾几个字。 那个名叫叶雨唯的女人,应着别人喊得“温总”,签着温夕禾的名字。 温夕禾觉得自己想笑,可笑地觉得自己不在,别人已经用着她的名字在她自己家的集团里混的风生水起,但嘴角僵硬的弧度始终拉不出一缕弯曲,她无意识地盯着 a4纸片上“温夕禾”几个字,手里的力道越收越紧。 身边的小姑娘一看阵仗不对,前一刻才被签过字的文件在一个來路不明的女人手里被捏成一团,不由得火气高涨,一把将文件从温夕禾的手里解救出來,一边抚平,一边用修长的手指指着地上温夕禾,怒声而问。 “你是谁,要干什么?!” 眼见地上的温夕禾默不作声,一脸苍白似乎倍受打击的表情,完全当她的人当她的话是空气是浮云,小姑娘的火气顿时飙的更高,声音登时尖锐了几分,看看四周,又看看一身素装打扮的温夕禾,语带嘲讽。 “你是从哪里冒出來的,是谁带你上來这里的!”尾音落下,小姑娘再度探着脖子四下张望的一番,回头伸手去戳温夕禾:“小姐,这里是温氏,不是你随便可以來的地方,如果你不离开,我要喊保安了哦!” 温夕禾只觉得自己的耳边一阵嗡嗡作响,却压根沒有在意身边闹腾的小姑娘究竟说了些什么?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里的力气在这一瞬间无声地消失了很多,要努力撑着地面才能够让她站的起來。 她头也不回地朝着总裁办公室走去,一边的小姑娘眼见劝教不成,冲上來拉住她,声音飙升:“喂,你站住!” 温夕禾一把将小姑娘的手甩开,转过身体扭过头,一双微微泛红的眼睛对上小姑娘惊诧的双眼。 “我谁也不是,我是温夕禾,我才是温夕禾,!” 整个落地窗内的公共区全都在一瞬间安静了下來,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得到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的聚在了温夕的身上,一声“我才是温夕禾”,着实让一干人等跌掉了下巴。 在这样一种时刻,反应过來的众人,沒人愿意相信一个不知道打哪里冒出來,还自称是温氏副总的人,他们的“温总”,可是刚才那个出现了一小会儿,签了字转身走掉的优雅女人。 再看一眼,怎么会是眼前这个素颜素装,一脸愤慨的黄毛丫头。 这样的情况,老板自然会无比喜欢能够将事情在扩大之前就解决掉的员工,就在有人已经站出來准备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丢给保安的时候,温夕禾一路冲向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前,带着满满的怒气,腿一伸,大门“嘭”的一声打开。 “喂,你......” 低头审阅文件的赫冥爵,抬头对上温夕禾一双泛红的眼眶,当即一阵呆愣。 温夕禾瞪着他,满身心的愤怒全都在积攒在了那一眼中。 “我连自己的名字都要让给别人了吗?!” 赫冥爵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高大的身体猛的从真皮座椅里站起來,身后跟进來的人,觉着自己很有眼力劲的察觉到了老板的坏脸色,当即跳上前,扯住温夕禾就想要把她拖出去:“小姐,请你出去!” 男人压抑的低吼冲破嗓子,瞬间让來人身体抖了三抖。 第一句:“别碰她!” 第二句:“出去!” 大门带着來人狼狈的背影迅速关上,赫冥爵上前一步,温夕禾就立马退后一步。 “赫冥爵,很好玩是不是,是不是,,你当初说你不要我要她的时候,我错过自己的父亲最后的时光远离你,给你们创造机会,现在为了你的一句“相信我”我回來了,那么现在呢?你是在报复我,还是觉得对她有所亏欠,所以连我的名字都送给她了,!” 越说情绪越激动,温夕禾激烈地抵挡着赫冥爵上前的行动,情绪难以控制,近乎竭斯底里。 “赫冥爵,你凭什么?你凭什么?我是母亲十月怀胎生出來的孩子,这是她给的名字,是父母赐给我也是留给我最好的惦念和回忆,你凭什么给她,为什么?!” 实难控制,温夕禾只觉得自己脑海里所有的愤怒,都在急着找到一个激烈而畅快的宣泄口, 大脑在一瞬间失控,支配着她的身体。 她冲到赫冥爵的身边,扬手给了他一把巴掌。 “啪......” 巴掌声响亮,用力十足,温夕禾近乎是卯足了力气。 掌起掌落,温夕禾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发疼的掌心,跟着也安静了下來。 “舒服了吗?” 赫冥爵捂着自己红肿的脸,火辣辣的疼痛却并未让他的脸色变得难看,他只是走过來,一只手伸过來拉住温夕禾,被温夕禾负气甩开之后,再度纠缠上來,拉住不放。 “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那是哪样,!”温夕禾不想看到赫冥爵红肿的脸,故意撇开,声音却分明带了几分高涨的激烈怒气。 “赫冥爵,你能理解那种感受吗?你消失了一年,一年之后回來这里,发现有人用着你的名字,用着你的身份,她比你优雅,比你从容,用你的身份得到现在的一切,赫冥爵,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想,我能怎么想,!” ------------ 第28章:名字身份被代替 赫冥爵平静地看着温夕禾的嘴巴一上一下激烈地运动,平静地听她发泄完。 他越是这样不温不火不咸不淡,温夕禾的怒气就飙涨的越是厉害,此时此刻这样的反应,无非就是在告诉她,其实她真的一点也不重要。 对,她该有自知之明的,如果她足够重要,又怎么会连名字和身份都被拿去送人了。 温夕禾努力挣扎想要甩开赫冥爵握住她的手,赫冥爵却像是安抚一个孩子一样将她握的更紧,转身按了桌子上的通话键。 “林秘书,让周总去会客室等我,我马上來!” 温夕禾不明就里,更不知道这个男人要做什么?挣脱不开,只能被拖着带往会客室。 同样是器宇不凡的男人等在会客室,男人听闻动静转身的一瞬间,赫冥爵在那一瞬间放开了温夕禾的手。 手上一空,温夕禾沒來由的一阵失落,觉得连心都顿时空了。 “赫总裁!” “周总!” 两个男人的手握住又松开,男人的视线很是自然地落在了温夕禾的身上。 “这位是!” 温夕禾前一刻激烈的情绪还沒有彻底平复,面对男人突如其來的问題,短暂地出现了几秒钟的呆愣,但她从小出自大家,对人的态度和姿态在什么时候都是有的,更何况,叶雨唯用了她的身份一事,早就让她的心里憋了满满的愤怒和火气,她又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前一刻脸上夹着愤怒和茫然的女人,在短短的时间里,换上了浅浅的笑,她素颜,却带着浓妆艳抹的女人不曾有的朝气和娇俏,伸出手,跟男人的微微握在一起:“你好,我是温夕禾!” 你好,我是温夕禾。 她礼貌地抽回自己的手,飞快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 但笑不语,却用眼角的余光微微扫了一眼身边的她。 温夕禾的心里,顿时蒙上了浅浅的一层灰尘。 这个男人,到底要干嘛? 男人的视线落在温夕禾脸上,许久不曾离开,带着些惊艳和讶然,语带肯定:“原來你就是温总!” 原來是温总。 一句话,让温夕禾微微皱眉,心上那种被代替和被背叛的滋味再度涌现了出來。 她尤其想要开口告诉眼前的男人:“您说的温总,根本不是我!” 好在男人的下一句话,把温夕禾唇间的话全数逼回肚子里。 “温氏的温总从來不在外界面前抛头露面,还一直以为是什么见不得人但能力超群的怪物,今天一见,顿时觉得自己肤浅了!” 温夕禾的脸上难得的一阵惊讶。 按照这样的意思來理解,就是说,叶雨唯用她的身份和名字。虽然能力卓越,活动范围却只限于温氏内部,从沒有跟外界的有任何过多的接触。 温夕禾抬眼看向赫冥爵,心头上的愤怒顿时被满满的疑惑所代替。 之后的事情,对温夕禾來说压根不重要,她如同木偶一般坐在两个男人身边,不插话不打扰,独自在脑海里反反复复思考各种各样的原因以及结果。 就连身边人什么时候起身离开,她都毫无察觉。 一只手冷不防伸过來,将她的下巴托起,对上赫冥爵一双黝黑的眸子。 “有什么问題,你问!” 身边沙发的位置凹陷了一些,温夕禾也不计较其他, 身体主动靠了过去。 “为什么?” 三个字,足以代表温夕禾心中所有的疑问了。 为什么叶雨唯在温家的公司里。 在温氏里也就罢了,为什么叶雨唯要用她的名字。 为什么用了她的名字,却从來都不抛头露面。 一连串的疑问,在问出口之前,就已经把温夕禾纠结的头脑发晕了。 赫冥爵靠近沙发里,顺手将温夕禾揽着靠在的胸膛上,一下一下轻轻抚摸。 赫冥爵虽然如今掌控着温氏所有的命脉,但总的來说,温氏毕竟姓温,所以,赫冥爵可是说是在代替温夕禾在打拼,这天下,不管怎么变换,总是不会易主的。 温家老爷子生前最后的两个想法。 第一个,就是自己先撒手给赫冥爵,等家里的小公主闹够了玩够了也长大的时候,再让赫冥爵撒手给温夕禾,如果说温夕禾是那个打天下的朱元璋,那么赫冥爵就一定是那个诚意伯刘伯温,这原本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但是很遗憾,老爷子走的太早,注定沒办法看到这一天。 第二个,事实上是老爷子生前觉得最满意的想法,那就是把温氏交给赫冥爵打理,而老爷子最心爱的宝贝女儿,嫁给他一辈子衣食无忧就挺好,赫冥爵的为人,温老爷子从來未怀疑过,这一点,大概是他把赫冥爵从孤儿院里带回來的时候就很坚定的事情。 只是更遗憾,他未能看到心爱的女儿嫁给赫冥爵,而是在自己人生最后的时光里,女儿离家出走,他失去了女儿的下落,直到死前也未能见上一面。 这是所有人的遗憾。 而在赫冥爵的心里,自己手下的事业是温家的,哪怕温老爷子仙去,温家的掌上明珠不知所踪,该有的事实也绝对不会改变。 温老爷子去世之后,温家接班人频频不现身,集团内部难免动荡不安,有人说赫冥爵狼子野心,有人说他忘恩负义早就在期待这一天,在温家雪藏了温夕禾数年之后最需要她出现的时候,她却不见了。 在赫冥爵遍寻不到温夕禾踪迹的时候,消失了好久的叶雨唯再度出现了,温柔端庄的叶雨唯,带着跟温夕禾很是相似的脸孔再度出现在赫冥爵面前的时候,他的心里无声地飞跃出了一个大胆想法。 女人眼泪汪汪地在他的面前诉说自己的情谊,但赫冥爵满脑子想的都是失踪不见的温夕禾。 “你可以留下!”当时的赫冥爵这么告诉叶雨唯。 于是在那之后不久,温氏里出现了一个温柔端正的女人,名字叫温夕禾,所有人都喊她“温总”,她端正美丽,优雅大方,处事得体,在外人看來,这其实就是一个温氏接班人该有的样子。 但在无人之时,在赫冥爵的面前, 她是叶雨唯。 ------------ 第29章:谁离开?谁留下? 她在为了真正的温夕禾打拼,创造一方可以被贴上“温夕禾”标签的天地,只等着有一天,那个名字叫温夕禾真正的主人回來的时候,将这一切交到她的手上。 然而这样充满着赫冥爵浓烈爱意和欺骗的做法,如今被**裸剖析在真正的温夕禾面前,她却不能接受这样的做法。 “赫冥爵,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换做别人,她还有办法可以说服自己慢慢接受,但那个人是叶雨唯,就不行,女人天生的敏感和第六感,让温夕禾对这个名字叫“叶雨唯”的女人产生了本能的抗拒。 男人收紧抱着温夕禾的手,一声叹息,不着痕迹落在了温夕禾的心上,如同,惊蛰一般。 “夕夕,我知道你不能接受,但是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我还可以为你做些什么......” 温夕禾顿时无言,如是指责,她觉得对这个爱着自己的男人太过苛刻,他本沒错,错在他们在错的遭遇错的人,遭遇了错误的事情,然后事情一错再错。 比如叶雨唯,比如赫冥爵跟叶雨唯的一夜荒唐,比如那一场绑架。 太多,想到温夕禾的心疼。 若是谢谢,但有关叶雨唯,她总是沒有办法释怀。 情绪太过复杂,温夕禾只看到叶雨唯的脸在自己的眼前晃來晃去,她觉得烦躁,但却无法抹杀这些日子以來她用温夕的身份所做的一切。 这一切,不管出自什么目的,她都做到了。 极度烦乱中,身边的男人却紧了紧怀里的她,温柔的吻在温夕禾的头顶细细的摩擦。 “如今你回來了,她.....”赫冥爵的目光轻闪,却不曾后悔:“可以功成身退了!” 再多说太多次,这也都是赫冥爵,跟爱无关的,他从來都可以很决绝。 虽是决绝 ,但他足够大方和细心,叶雨唯要的,除了他,他什么都给。 这本就是一场交易。 一年前的一天,当赫冥爵提出让叶雨唯用温夕的身份留在温氏的时候,他是有顾虑的,这世上,谁不想要活出一个漂亮的自己,更何况,还是一个金光灿灿,背后身价数亿的身份。 但是出奇的是,叶雨唯居然想都沒想的答应了。 赫冥爵沒有告诉温夕禾的是,那一天,叶雨唯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是只要可以留在你的身边,我什么都愿意做!” 沒想到的是,叶雨唯真的做到了。 温夕禾挣脱赫冥爵的怀抱,直起身体,眉头紧皱。 “这么做,合适吗?” 即使心里有千千结,但温夕禾也清楚的明白,这样的做法对叶雨唯來说,不公平。 她对叶雨唯用她身份一事耿耿于怀,但是踩着别人的劳动成果坐享其成,她觉得自己很不安。 “这个决定,不会改变的!” 赫冥爵铁了心,大门却在这个猛的被打开,温夕禾看着从外面忽然闯进來的叶雨唯,脸上的表情变换了几万种,却总是安定不下。 倒是叶雨唯,视线从温夕禾的脸上扫过落在赫冥爵脸上的时候,瞬间红了眼眶。 “我接受这个决定!” 依然是那一副温柔的脸孔,依然是那种温柔的声音,身体却微微带了些颤抖,声音也夹在不明确的颤音。 那声音从温夕禾耳边抖过的时候,让她在一瞬间产生了罪恶感。 曾经这个女人扼杀了她对爱情所有的憧憬,如今她觉得她摧毁了这个女人所有的快乐。 身边的的男人身体僵硬,目光在触及叶雨唯波光微动的眼睛时,明显地柔和了几分,这个时候,温夕禾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计较什么? “雨唯,我很抱歉!”赫冥爵短暂的停顿,却招來了叶雨唯更红的眼眶:“我们都该料想到如今这样的结果,夕夕回來了,这一切就该属于她,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 叶雨唯的眼光再次徘徊到温夕禾的身上,那眼中一闪而过的是什么?温夕禾当时看不懂。 “温小姐,你放心!”那种黯然欲泣的神色几乎要在叶雨唯的脸上泛滥开來,但她开了口,又吸了吸鼻子,声音里顿然出现了浓重的鼻音:“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属于你的东西,根本不会打什么主意,如今你回來了,这些自然是要归还给你的,我不会有异议,也会配合你交接工作的!” 吸鼻子的声音再度响起,温夕禾的视线里,叶雨唯的眼光分明扫了一眼她身边的赫冥爵,补上一句。 “本來,我做这一切,也都是因为一个人,跟名利无关!” 潜伏般的惊蛰感觉再度出现,在疼痛泛滥开始之前,在叶雨唯睫毛上挂着眼泪离开之前,温夕禾逼迫自己说了声。 “谢谢!” 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温夕禾甚至恍惚之中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似乎误会了叶雨唯,觉得她就是个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傻女孩。 但是很快的,温夕禾否定了这一切。 温夕禾真实身份的公开,丝毫不意外地在集团里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但毕竟是赫冥爵,从小跟在温父身边和这些年來的摸爬滚打,几乎让他很快地解决了事情,为温夕禾扫去了后期的障碍。 按照赫冥爵跟温夕禾的约定,叶雨唯必须要离开他的生活。 按照赫冥爵跟叶雨唯的约定,在温夕禾出现之后,她必须离开温氏。 但长达一年之久的事物累积和过于繁琐的工作交接,赫冥爵并未让叶雨唯马上离开,温夕禾刚刚上手,很多事情必须依附叶雨唯。 比如,面对一个难缠而猥琐客户的时候,脱身的技巧。 小秘书支支吾吾地跑來告诉温夕禾,合作方的客户已经在会客室等她,还沒等温夕禾开口,小秘书就飞快地拉开门消失了。 温夕禾并未介意,只是等她推开门看到男人的时候,不由得愣了一下。 那种在看到她时,眼睛里晶晶亮的光芒,不该是一个合作伙伴该有的神色。 果然,说话不到几分钟,男人的身体就靠了上來。 “小姐你说的都对,但是不同的意见我肯定是有的,不过嘛,商量的空间还是很大的......” ------------ 第30章:不救 那种昭然若揭的暧昧之气,缓缓地熏蒸在温夕禾的脸上,她下意识地觉得恶心,如今身份不同,她又不得不碍于面子,只能一边向后退,一边客气疏离地跟对方拉开安全的距离。 “王总您说的沒错,但是贵公司跟我们这么久的合作,我相信您也一定不会给我们增加难度的,对吗?” 温夕禾曾经的用各种各样的方式來逃避自己对温氏的责任,就是因为她厌倦这样的交流,明明抗拒的要命,脸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沒事而且甚是热情的表情。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并且讨厌这样的人。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见面,面前的温夕禾态度谦卑温和,男人自觉地不会以为她身上带着多么尊贵的身份,忍不住冷哼一声,小声道:“如今的女人都这样,装什么......”说着,人已经再度贴近了上來,伸手就想要去拉温夕禾的手。 “王总,请您......” 抗拒的瞬间,温夕禾眼角的余光,却分明瞥到了一张脸带笑容的脸。 叶雨唯。 这样的时候,温夕禾觉得自己很是需要帮助,也很是理所应当地觉得,那个路过并且看到一切的叶雨唯,会來救她。 女人脸上的笑容敛去,温夕禾顿时变成了叶雨唯眼中的空气,她低着头,像是什么都沒有看到一样,走开了。 温夕禾心里的温度顿时直线下降,心里前一刻还存在的对这个女人微微的歉意,瞬间荡然无存。 叶雨唯,她果然不如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简单。 两个人的推拒间,走廊的远远地传來一个人的声音。 “总裁好!” 赫冥爵的出现顿时让温夕禾一颗高悬着的心落了地,她试图想要脱离男人的魔爪去寻找支援的时候,大门却在这个时候猛的被推开,高跟鞋踩在地上叭叭作响,叶雨唯在温夕禾皱眉的一瞬间,一身冷傲地走到了男人的身边。 “王总!” 男人对美丽的女人天生有一种向往的心理,只要是跟一切美好词汇有关的,总是试图可以想着法子跟自己扯上点关系,但是在他们心里,女人也是分类的,至少对眼前的男人來说是的,同样是美丽的,对背后有身份有靠山的,就多了几分忌惮,而对于那些沒有靠山,却又多了几分姿色的,他便总想要染指上那么几分。 “是温总......”跟前一刻对温夕禾的态度來比,分明就來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但是很显然的,男人终于在这一次看走了眼。 叶雨唯避开温夕禾的视线,脊背挺得笔直,站在男人的面前厉声说着:“王总,以后你就不需要再称呼我为温总了!”单手一摊,面向面前的温夕禾:“事实上,您眼前的这一位,才是温氏真正的接班人,温夕禾!” 温夕禾终于在男人的脸上看到了调色盘一样的表情,带着错综复杂的尴尬和青紫,她心里舒了一口气,视线始终沒有离开过叶雨唯的脸上。 不用多说,那一场交谈,最终让温氏得到了最满意的结果,跟温氏真正的接班人首次见面,搞了那么大一个乌龙出來,男人自然是觉得理亏的,他的那些花花肠子,用在小姑娘身上可以,至于别的,他不敢。 说白了,温氏始终是他的财神爷,胆子卖不了钱。 整个过程说长不长,但是似乎是温夕禾第一次仔细观察叶雨唯,这个女人在面对任何一种人的时候都有那么一套,她似乎很厉害,似乎总是可以在第一时间里,知道什么样的方式对什么样的人最有效。 她甚至还在走神的时候那么想,不知道她不在的那三百多个日子里,赫冥爵有沒有经受得住她所给予的温柔乡。 时间并不长,男人临走前还不忘对着温夕禾笑的面前僵硬,送走了男人,温夕禾却并沒有马上离开,叶雨唯回过头來,目光对上温夕禾神色不明的脸,愣了一下,跟着微微挑眉。 “温总,还有事要吩咐吗?” 目光温柔,盈盈之中带着水,声音里流转着百转千回的温柔,那眼中的水跟声音里的水流淌在一起,顿时让叶雨唯从前一刻的女强人变成了温夕禾面前的似水佳人。 在这样的氛围里,温夕禾觉得叶雨唯这样的反应过于可笑了。 她笑,看着叶雨唯皱着眉头看她的表情,嘴角的弧度再度拉开。 “现在沒人在这里,你不用那么辛苦!”言下之意,在人前刻意一下就算了,在她的面前,她可以不必带上所有的伪装。 叶雨唯脸上的表情瞬间瓦解,所有在前一刻被拼凑出來的表情,瞬间碎了一地。 温夕禾很满意叶雨唯这样的变化,再度笑了。 叶雨唯有些被温夕禾这样不咸不淡的表情折腾的带了些微微的火气:“你什么意思!” 温夕禾忽然有一瞬间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她觉得自己在一瞬间看穿了眼前的女人,觉得自己居然也会有一天,如此工于心计。 “我知道你不想离开温氏,还有!”顿了顿,温夕禾还是加上:“冥爵的身边!” 不管她是不是真的爱着赫冥爵,也不管她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爱着赫冥爵,更不用计较,她那么费尽心力地在赫冥爵面前变成了另一个自己。 总之,这个女人,并不像是她自己所说的那样,也不是表面上众人看到的那样什么都不计较,至于她究竟做了什么?还要做什么?大概也只有叶雨唯自己知道。 面前的叶雨唯愣了一下,眼角的余光飞快地瞥了一眼大门的反向,兀自发出一声冷笑。 “温家自小疼爱出來的掌上明珠,看起來,似乎也沒有那么愚蠢!” 果然, 用一句变脸如翻书來形容此刻的叶雨唯,再适合不过了。 双手环胸,迎接上温夕禾微微皱眉审视她的目光,叶雨唯终于在温夕禾的面前表现出了真实的自己。 “既然你都猜出來了,我也不怕告诉你!” 这次轮到叶雨唯笑。 她靠过來,伏在温夕禾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得到的声音。 ------------ 第31章:夺 “温夕禾,你知道吗?其实,你是可以完全被代替的,但是我,绝对不会,以前我可以替代你,以后我也可以,我既然可以在温氏呆上这么长的时间,也可以继续待下去,别觉得我沒有这个能耐,我不仅可以留下,还可以留在赫冥爵的身边!”在温夕禾微变的脸色里,叶雨唯越发嚣张,上下打量温夕禾:“至于你!” 跟着就是一声嗤笑,嘲讽意味明显。 “果然!”温夕禾唇间发寒:“叶雨唯,这才是你的真面目!”温夕禾深呼吸,努力不让自己在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人面前发怒:“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温氏不是你的,赫冥爵更不属于你!” 叶雨唯再次发出了那种不屑一顾的笑声,似乎温夕禾这样的话,砸在她的身上,无关痛痒。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叶雨唯笑,眉宇间依然带着风情万种,看在温夕禾眼里,却格外刺眼:“温小姐,我知道他离开不你,但是那又怎样,你不在的这些日子,他喊着你的名字,抱的可是我!” “你......” 温夕禾一瞬间脸色煞白,心里所有的怒气似乎在这一瞬间全都被叶雨唯这样的嘴脸给勾了出來。 怒气所致,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扬起了手。 比她更快的,却是叶雨唯自己的手。 “啪......” 温夕禾愣住,她的手还悬置在半空中, 叶雨唯的一侧脸颊就已经红肿了起來。 她自己打了自己。 温夕禾瞪着眼前的女人,却见她捂住自己发红的双眼,对着她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很快的,温夕禾明白了她的用意。 大门就在这个时候被打开,赫冥爵站在门边,目光扫视,一眼就将两个人之间的怪异看在眼里。 叶雨唯的眼泪,就是在这个时候肆无忌惮地掉了下來,她看着温夕禾,似乎完全沒有看到忽然出现的赫冥爵一样,一手捂住脸,一边含泪看着温夕禾,楚楚可怜,温柔又无辜,就连声音,都明显的带了几分委屈,几分颤音。 “温小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我从來沒有想要从你的身边将冥爵带走,我知道他爱你,但是我也爱他,我只是想要呆在心爱的人身边久一点,这也有错吗?你怎么可以,让我连单相思都不行呢?” “你......” 温夕禾气的脸色发白,高举的手甚至因为愤怒都忘了放下。 一只大手伸过來,一把将温夕禾的手止住。 温夕禾回头,还沒开口,却看见赫冥爵径直朝着叶雨唯的方向走去。 “我看看......”语气温柔,如同小时候她受了伤,他温柔的低语。 温夕禾捂住胸口,一瞬间觉得窒息一般的疼。 而这些,赫冥爵统统都看不到。 男人拉开叶雨唯的手,女人精致脸颊的一边,一片红肿顿时呈现在眼前。 温夕禾压着气,对于那些红肿完全衍生不出來柔软的心,冷声道:“叶雨唯,你一定要用这么下作的手段吗?” “闭嘴!” 温夕禾的嘴还半开着,赫冥爵的一声怒吼,顿时让她僵在原地,她不是害怕,更不是担心,而是在过去二十年漫长的时光里,赫冥爵从來不会吼她。 从來。 而如今,他不分青红皂白,为了一个心急用尽的女人,对他怒声而吼。 温夕禾站在原地,看着男人面对着叶雨唯却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只觉得液体涌上眼眶,她想哭,却拼命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软弱半分。 他根本就不信任她,一点也不...... “总裁......”叶雨唯柔柔的声音响起,听在温夕禾的耳朵里格外刺耳:“这不怪温小姐,是我沒有做好让她误会了......” 赫冥爵压根不愿接话,只是轻轻地推着叶雨唯将她往门口带,末了又招呼自己身边的助理将叶雨唯带走,柔声嘱咐。 “去消肿,顺便好好休息!” 温夕禾咬着唇,冷眼看着赫冥爵将叶雨唯温柔安抚,心里如同瞬间扎上了一根针般,怎么拔怎么疼。 “恩爱玩了吗?” 赫冥爵闭上眼睛吸气,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再次抬眼时,却看到温夕禾已经走过他的身边。 下意识地,他一把拉住她的手。 “去哪儿!” 温夕禾冷笑,直觉地想要甩开那双前一刻抱过别的女人的手:“别碰我!” “温夕禾!”他又在用那种生气的口吻喊她的名字:“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别闹了好吗?” 温夕禾停下脚步,眉心纠结在一起,用不可思议的声音反问:“赫冥爵,你觉得是我在无理取闹,你觉得我打了她,你觉得是我的错!”温夕禾怎么都弄不明白,他们之间十几年的感情,居然比不上一个女人的一个巴掌。 心里,瞬间冰凉。 “她已经答应要走了,你......” 温夕禾用力甩开赫冥爵再度纠缠上來的手,心里彻底寒了:“反正你就是不相信我!” 她觉得自己要疯了也要哭了,但是她不愿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哭,她怕,怕下一刻他会指责她,哭泣是在任性撒娇。 什么时候,这已经不是她温夕禾的权利了。 “放开,既然你这么相信她,那就去找她好了!” 她冲向门边,却又在下一秒遭遇到拦截,人被狠狠用力地拉回來,按在墙上,赫冥爵气势汹汹的吻,瞬间就压了下來。 “唔......” 她在愤怒在生气在伤心,又怎么会放任他的长驱直入,愤怒之中,狠狠张嘴。 赫冥爵一声闷哼,当即就放开了温夕禾。 她的身体泥鳅一般从他的怀里逃出去,一阵风似的冲向了门口。 “温夕禾,别忘了你在干嘛?” 她压根不愿意听,一个劲的往外冲。 眼前,满脑子,都是赫冥爵抱着叶雨唯柔声安抚的场景。 心痛。 等她终于停下來的时候,抬头一眼就看到了眼前斗大的炫彩字体。 那是一家pub。 这样的地方,在赫冥爵的管辖范围之内,她是绝对不会容许进來的,但是在她跟蓝凌洲相处的那些日子里,她早已经对这种地方熟之又熟。 只是如今,那人不在身边罢了。 一杯接着一杯灌着自己的酒,一只手却从身后伸过來,将她的酒瓶瞬间夺走。 ------------ 第32章:欲断魂 温夕禾甩了甩有些发昏的脑袋,揉揉眼睛,定睛看了眼前那张脸几秒钟,跟着裂开嘴巴:“嘿嘿”笑了起來。 “凌,,洲,蓝凌洲......” 明显地带了几分朦胧的醉意,好在还认得人,蓝凌洲來的比较晚,发现温夕禾的时候,她已经是几杯黄酒下肚,估计也醉得不轻了,看见她的那会,她正站在台边,一手胡乱地晃着酒瓶子,一手拉着内侧的酒保,说什么也要别人陪她和喝上几杯。 酒保眨巴眨巴眼睛,还沒有來得及说声好说声不好,领子已经被人拎着扔了出去,一起的,还有温夕禾手里的酒瓶子。 “哎哎,不是喝酒吗?扔了干嘛?”温夕禾的意识有些不清,眼见可以让自己心情舒畅的东西被扔了,忍不住秀眉一皱,晃荡着身体就去夺。 蓝凌洲的脸上很不好,但是在面对酒鬼的时候,依然带了些自己都不能控制的无奈,他只伸出了一只手就轻易地将温夕禾摇晃的身体挡住,确切地说,应该是接住。 温夕禾摇晃着脑袋,一阵天旋地转,男人已经将她给粗鲁地提了起來,转身就朝着外侧走。 “啊喂喂喂,干嘛?你要干嘛?”意识浑浊的女人尖叫着,引來无数人的目光,高大的男人手里拎着娇小亮眼的女人,大步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顿时引來无数人的猜想,那目光里,男人对女人的垂涎,女人对男人的觊觎,在这样一个暧昧的场合里面,自然是不言而喻。 温夕禾活像是一只被捉住的小猫,张牙舞爪地在蓝凌洲的手里舞动手脚,双手双脚扑腾着,在空气里做游泳的姿势:“放......放开我......嗝......”酒嗝声响起又落下,跟着便是头顶上男人一声不明情绪的轻笑。 也许在蓝凌洲的心里,还残留着对这个女人浓浓的怨气,也许,他很是痛恨自己此时此刻的犯贱,所以,他把所有自己内心的纠结跟矛盾造成的怒气,全都用在了对付温夕禾的力道,上。 男人的动作很粗鲁,一路提着温夕禾,走到自己的车门边,打开车门犹豫了一下,又低头问手里的温夕禾。 “你的,车呢?” 醉鬼温夕禾耷拉着脑袋,依然在跟蓝凌洲的大手难受地抗争着,小手一晃:“呐,!” 蓝凌洲闭眼叹息,又拎着温夕禾一路走到她的车子边,打开右侧的车门,将温夕禾丢进车子里,车子里发出温夕禾一声猫一般的痛呼声,他关上车门准备绕道另一边去开车。 “唔......”一阵冷风从窗口吹进來,原本被扔进车子里的温夕禾,稍稍被带回一点点的意识, 她从座椅上爬起來,难受地皱着眉头,挣扎去够方向盘,手落在方向盘上的那一刻,她忽然抬起头冲着车门边的蓝凌洲露出了一抹笑。 然后。 在蓝凌洲的手伸向车门的一瞬间,车子擦着他的手,瞬间飞了出去。 “温夕禾!” 蓝凌洲心头一凉,暗叫大事不好,再回头,车子带着跟温夕禾一样疯癫的速度已经飞出了好远。 “妈的,这个女人疯了!” 低咒一声,男人已经一阵风似的冲向了自己的车子。 又是一辆车子,带着不要命的速度,从pub前冲了出去。 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那个开车的女人疯了,敞开的车窗里可以看到,那个女人一手操控在方向盘上,一手还在自己的身边胡乱地飞舞。 她在唱歌,她居然在唱歌。 车子,以摇摇晃晃长蛇摆尾的姿势在路上行驶,來來往往的车子,但凡是看见的,都惊恐地在第一时间第二时间远远地避开那个不要命的女人开着的车子,隐隐地,还可以听到有人忍不住低声骂人的声音。 沒有得到理会,仔细去看,会发现那个喝醉了酒在开车的女人,唱歌到了情动之处,居然会闭上眼睛吟唱。 人们不由得抹了一把冷汗。 这幅让人吓破胆的场景,大有一副路上车子欲断魂的意味。 “温夕禾,你给老子停下來!” 即使是用尽丹田里的力气,蓝凌洲的怒吼声也盖不住车子狂奔的声音跟一个女人用力吼歌的声音。 男人的眸色变成灰暗,在车子即将飞驰上山道的前一刻,甚至來不及多想,脚下的油门瞬间踩到底。 妈的,与其让她冲进山沟,不如跟他來个“亲密接触”。 正在放声高歌的温夕禾,只听到耳边一阵车子急速飞驰的声音,扭头去看的一瞬间,车子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她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阵眩晕,所有的声音全都在那一刻间消失不见了。 一个晚上的惊魂事件,彻底告一段落。 蓝凌洲开门下车的动作很慌张,隐隐的,开门的双手还隐隐地带着发抖的痕迹,他奔下车子,一路冲向了温夕禾的车子。 “小禾!” 车子被撞得变了形状,车子前方驾驶座上的温夕禾伏在方向盘上,沒有一丝声响。 蓝凌洲的呼吸,顿时停住了。 他挪动自己的身体向前,心里被一瞬间巨大的恐惧淹沒,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让自己平静下來。 他微微颤抖着双手拉开车门,伸手去抱方向盘上的温夕禾。 “夕禾......” 手放在那句温柔身体上的时候,那具身体沒有反应,他的指尖泛着凉意,一个咬牙将温夕禾拉了起來。 瞬间呆住。 那个女人瞪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大脑里依然晕晕乎乎的。虽然遭受了一次猛烈的撞击,却只是感觉疼,依然沒有要清醒的痕迹。 蓝凌洲大脑出现了几秒钟的空白,看着温夕禾一脸疑惑看他的表情,手上下意识地抚摸上了她的脸颊。 用力拉扯。 “啊!!” 温夕禾一声疼痛的尖叫之后,蓝凌洲瞬间死机的脑袋顿时恢复了运转。 “你沒事,!” 惊讶之中,却是满满的惊喜。 他上下检查,发现温夕禾只是在脑袋上起了一个大包之外,并沒有其他地方受伤,一直悬置的心,顿时落了地。 他甚至不等她开口,就双手捧着她的脸,将她压在驾驶座上。 不顾她的挣扎,狠狠地吻了下去。 ------------ 第33章:贴身给替身 “唔......” 温夕禾顿时瞪大了眼睛,意识原本就有些昏昏沉沉的,突如其來的吻,顿时让原本就不太灵光的大脑瞬间短路,她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头疼的厉害,就连呼吸也都不顺畅了起來。 她眨巴眨巴眼睛,在醉意的熏蒸下,俨然看见了那一张让自己又爱又恨的脸,即使是醉了,但是造成她喝醉的原因她却沒有忘记,伸出手想要抗拒,双手却被男人牢牢固定着,她的身体被用力牵制在男人的怀里,吻越发深邃了。 赫冥爵...... 温夕禾闭上眼睛,小小的挣扎被制止,她在心里小小地叹息了一声,睫毛闪了闪,终于还是放任了“赫冥爵”的吻。 情不自禁之中,她的身体靠上去, 顺从着自己的心意,学着男人吻她的样子,将舌探进他的唇里,轻而胆怯地回应他,跟他纠缠。 男人的动作一停,原本就有些控制不住的吻,顿时因为温夕禾小小的回应而演变成了燎原之火。 他闷哼一声,按着温夕禾将她压在车座上,男人湿热的吻,从她的唇上移开,慢慢地游移在她耳根处,脖颈处,锁骨...... 喝了酒,温夕禾的身体里本來就燃烧这一团浓烈的火焰,这会身体在男人的触碰下,情势更是演变的激烈,她发出急促的喘息,并沒有阻止男人那双手从她的身后绕到她的身前,慢慢的,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体上抚摸。 温夕禾被诱惑的彻底失去了理智,嘤咛一声,双手已经不自觉地缠上了男人的脖颈。 一触即发。 她主动送上自己的唇,呵气如兰:“冥爵......” 男人原本有些不能控制的动作瞬间停止,他身体里脑海里那些如火的热情,像是在一瞬间,迎面送上了一桶冷水,让他彻底冰凉。 “冥爵......” 感觉到男人的冷落,怀里的温夕禾有些不满地嘀咕了一声,小猫一般在他的怀里蹭了蹭,眼眸飘然,完全是一副朦胧的状态。 蓝凌洲沉默地看着身下的温夕禾,醉眼迷蒙,双脸酡红嘴里发出被醉意熏蒸出來的不舒服的呻吟声。 即使是在被醉意支配的情况下,这个女人也沒有一刻忘记过那个叫“赫冥爵”的男人。 而他,刚才甚至顶替着那个男人的身份,差点要了她。 那一瞬间,蓝凌洲的眼中,产生了浓浓的暴戾。 他想要狠狠地给自己一个巴掌。 他想要伸手掐死那个完全不在状态的女人。 怀里的温夕禾,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在毫无意识地情况下,再一次在一个男人的心上捅了一刀,头很疼,身体也很沉,而她此时此刻依靠着的身体,跳动着她最最需要的温暖,那一刻,她忽然一点也不想要离开。 她需要这样的一个胸膛,她需要这样的一份温暖。 顺从着自己的心意,她的脸颊贴在男人的胸膛上,耳边是略微有些急速的心跳声,她依偎着,双手下意识地伸过去,紧紧地环绕在男人的腰上,小脸轻轻的磨蹭了几下,一声微微的叹息,从唇间不自觉的流泻了出來。 那一声叹息,却在一瞬间化解了蓝凌洲心头满满的怨气,他有些无奈地跟着叹息,手下意识地抚上了怀里女人的眉头。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她如此难过,在这样的一个夜晚,独自跑出來买醉。 即使是失去了意识,也都还紧紧地蹙着眉头。 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细细审视,眉目却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又是一声叹息。 这是今晚的第几次了。 男人弯腰将温夕禾从车子里抱了出來。 车子,是肯定不能开了,从这里到自己的别墅,怎么说也有半个小时的徒步路程。 但蓝凌洲不愿意等。 低头看了怀里缩成一团的女人,蓝凌洲心头一动,他打了电话找人來处理现场,将自己的衣服脱下來将怀里的女人裹成一团。 抱着她,沿着道路大步往回走。 夜风里,高大的男人怀里抱着一团,沿着夜晚并不光亮的路边,快步行走,时不时的有车子经过,总有人会忍不住看上一眼。 怀里的温夕禾似乎睡了,一双小手揪住蓝凌洲的衣衫,即使是在睡梦中,她似乎也很不安,來來回回地不停动弹,直到最后,蓝凌洲感觉到自己穿着衬衫的胸膛一凉,怀里跟着就响起了女人的哭声。 “呜呜......” 蓝凌洲停下脚步,在意识到那冰凉來自怀里温夕禾的眼泪之后,又抬步行走。 “为什么不相信我......” 哭泣声夹杂着控诉,带着女人抽鼻子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來。 “赫冥爵,你说你爱我,为什么不肯相信我是无辜的......” 蓝凌洲终于决定要彻底无视这个女人的哭声, 她太吵太烦,还频频让他有种想要把她丢出去的冲动。 自己最爱的女人在自己的怀里, 他不能碰她,还要听她对自己的爱的男人表述衷肠。 在蓝凌洲那一刻的回忆里,他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沒有一个女人,会比温夕禾更加狠心了。 那一路,他抱着她,断断续续地听怀里的她控诉赫冥爵,从车祸现场一直到自己的别墅里,足足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他抱着她的时候,她在哭。 他抱着她走在路上的时候,她还在哭。 等她试图低吼着让她闭嘴的时候,她依然在哭。 等蓝凌洲走到自己的家门口,拿了钥匙开了门将那个女人丢在床上的时候。 低头去看,怀里的女人已经沒有了声音,她的脸颊红扑扑的,在灯光下闪动着诱人的光泽, 她闭着眼睛,呼吸一下接着一下有规律的转换。 在他决定让她好好哭一场的时候,她睡着了...... 男人深深呼出一口气,忍着要杀人灭口的冲动,蹲在她的身边,双手拍打着她的脸颊,在沒有作用的情况下,加大力道。 床上的温夕禾只感觉脸颊上有些疼痛,却沒醒,忍着不适皱着眉头,一个伸手将自己脸上的手拍掉。 “走开......” 男人再度闭眼,只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下一秒,他睁开眼睛,身体主动欺了上去,手落在温夕禾的衣服扣子上,微微眯起眼睛。 “既然这样,就别怪我!” ------------ 第34章:不试怎么知道 不知道睡了多久,温夕禾在迷迷糊糊中醒了过來,身体很疼,头也是,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來,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试图抬脚挪动身体的时候,一股温热气息顿时靠近。 瞬间呆住。 她看到了一副古铜色的身体,坚硬的胸膛,顺着那个肌理分明的曲线向上,脑海中瞬间像是劈进了一道雷。 蓝凌洲。 太过震惊,温夕禾脑海中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跳下床,跟床上那个此刻正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男人保持距离。 低头做出保护姿势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上围着属于男人的黑色浴袍,浴袍过于宽大,更是让温夕禾在第一时间就发现。 她在浴袍下的身体,光溜溜的一丝不挂。 “你对我做了什么?” 情急之中问出口,温夕禾反应很是迅速地发现男人变了脸,原本还只是带着不明笑意的脸,瞬间可怕的阴沉了起來,大有乌云罩顶的感觉。 脑海中闪过很多片段。 她跟赫冥爵赌气离开公司的片段,她一个人跑到酒吧去买醉的片段,紧接着,在那些片段之后,出现了蓝伶洲的脸。 片段转换,温夕禾的脸色顿时也微微变了,却不是愤怒惊恐,而是微微地尴尬带着愧疚。 她飞车在路上疯狂飙的片段,甚至隐隐的,她在恍惚间,甚至还能看到两个人拥吻的片段,她缩在别人的怀里,双手死死地缠在他的脖颈上,猫一般噌來蹭去。 他抱着她, 在深夜的路边一路走回來。 蓝凌洲缓缓地从床上做了起來,在温夕禾离开的这些日子里,他似乎变了不少,换做往日,他一定会愤怒地扑上來,掐着她的脖颈瞪着眼睛问她:“温夕禾,你也太小人吧!我好歹帮你了,你不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吧!” 但是现在的他,只是直起身体,双眼微微眯起,眼睛里闪烁着的,是温夕夕最不了解的情绪。 两个人对峙良久,蓝凌洲先开口打破沉默。 他一把掀被单,被单下是一副不着寸缕的身体,温夕禾像是被戳到了眼睛,急忙撇开视线。 床上的蓝凌洲却带了怒极反笑的意味:“如果我说,我们什么都做了,你会相信吗?” 你会相信吗? 原本是带着些假意掩盖事实的味道,到了温夕禾的耳朵里,却无声让她的心落了地。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而对于蓝凌洲,她虽然不敢说百分百了解,但是在温夕禾的心里,她一直都相信。 这个男人,不会伤害她。 心里一旦通透,温夕禾也不再纠结。 想到昨晚的一切,温夕禾心里某个地方的愧疚感又再次出來作祟,她想要上前一步,但是又在惊觉到男人什么都沒穿之后,快速朝后退开一步。 “蓝凌洲,你穿上衣服好不好!” 两个人之间相处的时间并不短,温夕禾相信昨晚他们什么都沒做,而蓝凌洲,必定也是领会到了这一点。 男人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一些,淡淡的扫了一眼温夕禾,长手一伸,一件浴袍瞬间被他随意地裹在了身上。 男人赤着脚走到温夕禾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睥睨她:“怎么,一觉醒來,你就忘了我们昨晚怎么销魂缠绵了吗?” 温夕禾红着脸,忍不住抬头瞪了一眼头顶上的男人:“蓝凌洲,你说这些话有意思吗?你不是那样的人,也明知道我不会相信嘛!” 她再度瞪他最后一眼,转身越过他的身体走到床头,捞起被干洗好放在床边的衣服,一边走向浴室。 身边伸出一只手,温夕禾猝不及防,身体一个翻转,她转眼就被男人按在了墙上,墙壁冰凉,男人抵着她的力道却微微让她吃痛。 “温夕禾!”似乎从她回到温夕禾的身边之后,这个男人越來越喜欢这样喊她的名字了:“你以为我不敢吗?” 他说着,语气里分明带了几分懊恼。 “但凡你心里有一点属于我的位置!”他低下头,热气拂过她的耳边:“那么,我昨晚一定会趁人之危,要了你!” 现实总是这样,都说面包会有的,成功也会有的,但是对蓝凌洲來说,面包他有了,成功他也有了。 但是他最想要的女人,却沒有了。 确切地说,是对着别人投怀送抱了。 蓝凌洲在那一瞬间甚至愤怒地想,如果他早在一年之前就对这个女人下手,要了她的人占了她的心,那么如今的温夕禾,是不是就只会有“蓝凌洲的妻子”这么一个身份了。 他忽然觉得他被命运和现实给坑了一把,而且坑的还挺惨。 怀里的女人脸红的很,双手抵在蓝凌洲的胸膛上,奋力推拒,一边抗拒,还一边念念不忘:“凌洲,我们的事情,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事到如今......” 她想说,她在一个男人身边长大,现在,她更想要在一个男人的身边死去。 那个男人,但凡他们清楚,就知道一定不是他蓝凌洲。 明显地,蓝凌洲并沒有要就此放过温夕禾的想法,原本就压着她的身体此刻更是肆无忌惮地往她身上压,他似乎在生气,但那些气息,却分明带了几分暧昧。 “小禾,我是认真的!”如果说以前的蓝凌洲只是用一个男性同志的身份跟温夕禾求爱的话,那一定是在寻求某种庇护和掩饰,但是现在,他确实在用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意表白,不掺假,一点也不。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同性恋,那些所谓的谎言,只不过都是我用來留下你的方法而已!” 对蓝凌洲來说,他当初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沒有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让温夕禾了解到他的心意。 他错失了最佳时机。 说的如此清晰明白,但凡是个有点听力的人,大概都知道这其中的意思。 但这个对温夕禾沒用。 她依然觉得震惊,觉得不可思议,觉得这完全就是蓝凌洲整她的另一种手段。 但是在这些呆愣的浅表下,只有她自己明白,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但她不能当真,而且必须装狠。 “凌洲,对不起......” 如果这个说了很多次的道歉不够用的话,那么再加上一句。 “我的心,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给了赫冥爵了,我沒办法......” 再度被判死刑,蓝凌洲的整个脸都灰蒙了一片。 但爱情是一场战争,总要不断抗争。 他近乎强硬地捧着温夕禾的脸,很是用力,低头,呢喃,呼吸越來越近。 “不,你可以,你一定可以,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沒有他好......” ------------ 第35章:做了什么 温夕禾不敢动。 她甚至都已经明明白白跟眼前的男人讲清楚了自己的心事,但眼前的结果,却分明让她捏了一把汗。 她觉得,那个醉酒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那个此刻将她紧紧压在墙上的蓝凌洲。 “凌洲,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的推拒,非但沒有让男人停下來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情势。 大门外的人,却像是此时此刻了解到温夕禾的心思一般。 门铃声骤然响起。 蓝凌洲的动作停下來,浑浊不清的眼睛里还掺杂着点点在前一刻被蒸腾出來的欲望。 温夕禾顿时觉得那连续不断的门铃声此刻如同天籁,她猛地推开蓝凌洲,拔腿就朝着大门方向跑去。 “小禾......” 蓝凌洲伸出手,想要阻止,手却只抓到了半缕清香。 大门打开,温夕禾却瞬间石化。 “冥爵,!” 男人就立在门外。 四目相对,温夕禾彻底愣住,而门外的赫冥爵,似乎也沒有料到开门的人会是温夕禾。 他的视线,在温夕禾的身上來來回回扫视了一圈,男人原本深色的眸子里,顿时染上了弥漫而起的。 怒火。 温夕禾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眼见赫冥爵的神情不对,当即就扑上去,一把拉住赫冥爵的手,下意识地就想要解释:“阿爵,我们......” 眼前一道黑影闪过,温夕禾只觉得一道冷风袭击脸颊,再回过身去,赫冥爵已经一阵风似的冲到了蓝凌洲的身边。 她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想要阻止,却已经來不及了。 “嘭......” 一声男人的闷哼声响起,转瞬间,赫冥爵的拳头落了下去,蓝凌洲高大的身体倒了下去。 那该是怎样一种不堪的场面,温夕禾已经无暇去顾忌。 蓝凌洲被打倒在地,脸上都是被打出來的淤青,嘴角渗着血。 赫冥爵的那一下,着实不轻。 在赫冥爵弯腰,一把领着蓝凌洲的领子准备再度挥手过去的时候,温夕禾胆战心惊地冲了过去。 “阿爵,你冷静点!”她在拳头落下的一瞬间,硬生生扯开赫冥爵的身体,硬是挡在了他落下的拳头上。 赫冥爵沒有再动,男人的双眼中怒火涌动,却分明带着某种让温夕禾觉得难过的神情。 黯然。 这样黯然的神情,温夕禾第二次看见。 第一次, 是她被他压在身下,告诉他,她跟蓝凌洲发生关系的时候。 第二次,是她穿着男人的睡袍,睡袍下面什么都沒穿,还跑出來,代替那个男人受罚的这一刻。 温夕禾忽然在那一刻觉得自己的心,很疼,很疼。 “阿爵!”她轻声喊他的名字,试图可以把事情跟他解释清楚:“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们什么都沒做!”她的头低得很低,声音也不由得低了下去:“我喝醉了, 他送我回來!” 最后一句,却是万分肯定而且大声。 “我们真的什么都沒有!” 赫冥爵的拳头缓缓地放了下來,温夕禾急着跟他解释的着急模样,反而让他冷静了下來。 他当然知道他们什么都沒做,如果有。 视线字再次落在蓝凌洲的身上。 那么现在,他就不只是脸受伤了。 不愿多说,赫冥爵一把拉过温夕禾扯进自己的怀里,人还沒动,温夕禾就的另一只手就已经被蓝凌洲拉的更紧。 “小禾!”蓝凌洲的声音很低,却柔柔地带着无限的宠溺:“你真的忘记我们曾经在一起的那些美好日子了吗?” 眼角的余光瞥见赫冥爵骤然而变的脸,蓝凌洲故意扭曲事实真相:“你忘记我们曾经同床共枕,彼此不分的时光了吗?” 温夕禾惊讶地抬头去看对面的蓝凌洲,被拉住的手上却是一阵疼痛,再看赫冥爵的脸,已经被密密麻麻地包围了一整片阴郁。 温夕禾的心里,不由得一阵失落。 她从來都沒有告诉过他,那一晚上的那个人是她,她的第一次,她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了他。 可是这一刻,温夕禾却沒有了诉说的欲望。 心里很疼,满满地都是被赫冥爵的反应刺伤的疼痛。 原來,他还是介意她跟蓝凌洲,是不是真的有肉体上的关系。 还未回神,温夕禾的身体一边手臂上一阵疼痛,人已经被赫冥爵,给结结实实地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男人一手抱着她,一面面对对面的蓝凌洲,微微挑眉:“你以为我真的在乎这个!” 他是个男人,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他自然都希望自己的女人所有的第一次,都跟自己有关系,但即使不是,又有什么关系。 他爱这个女人,就够了。 “以前我不会在乎,以后,我更加不会, 至于你!”赫冥爵发出那种情绪不明的笑声:“让她回到你身边,做梦!” 温夕禾原本满满失落的心,顿时升腾起无数红粉色的泡泡。 她忽然安心了。 赫冥爵抱着她,一路出了蓝凌洲的别墅,车子,一阵风似的在路上飞奔。 谁也沒有开口说话,但是那种在暗地里疯狂滋长的情绪,正在角落里,缓缓的蒸腾,等待爆发。 车子很快到了温家的别墅,沒有等温夕禾下车,一边的车门打开,温夕禾看过去的时候,赫冥爵已经弯腰探身进來。 她微微涨红了脸,向后退着,拒绝着拥抱:“我,我可以自己进去......” 男人的手压根沒有要停顿的痕迹,毅然伸了过來,将她捞过去,一把抱在了自己的怀里,脸颊紧贴的胸膛间,传來一个男人低笑的声音。 “你想让大家都看见你穿着睡袍的样子!” 温夕禾惊讶地低头去看,直到这个时候,才惊觉到自己的身上还穿着蓝凌洲的黑色睡袍。 脸更红了。 在众人的视线里,温夕禾被抱着一路上了楼,男人用脚踢开门,又关上门。 关门声响起的时候,温夕禾也被男人给紧紧压在了大床上。 男人奋力地拉扯掉自己的衣服跟她的,灼热的身体转眼间压了下來,呼吸贴着她的耳边,暧昧的很。 “宝贝,你们真的沒关系!” ------------ 第36章:让我确认一下 温夕禾伸手去拥抱身上男人的动作停顿,瞬间僵硬。 他前一刻还说,不管过去未來,他都不会介意她跟蓝凌洲之间发生过什么? 那这样的话,又是为什么...... 两具温热相贴的身体,温夕禾却在隐隐发抖,气氛,眼看就要走下坡急速下降到冰窖里去,一双男人的手却在这个时候温柔地伸了过來,托着温夕禾细滑的背部,将她一把抱了起來。 “夕夕......”他在她的耳边温柔低语,像是刚才的话,完全不是出自他口一般。 温夕禾猛的抬头,却在一瞬间撞进了一双男人温柔的双眼。 那双眼间,分明就带了几分明显的戏谑。 他在耍她,他是故意的。 温夕禾顿时觉得又是释然又是恼怒,这个男人用这样的方式來逗弄她,她怎么会不介意。 她扑过去,双手缠住男人的脖子,张口狠狠的咬了下去。 他也不躲闪,任由那个小女人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猫咪一般,在他的脖子上制造无数的牙印。 样子凶狠,但只有温夕禾知道,只用了装腔作势的力道。 终是不忍心。 男人低声笑着,抱着她将她重新压在大床上, 他身体的温度,和在她双腿间勃发的欲望,都在告诉她,这一刻,他对她激烈的渴求,他的唇舌,在她的耳畔处细细的徘徊,舌尖游走,像是在舔自己喜欢的糕点。 “夕夕,你还沒有告诉我......你跟他,到底有沒有关系!”男人的声音,丝丝带着魅惑,却是在有意重复刚才惹她不高兴的话。 他说着,也不等温夕禾的回答,双手在女人瓷白的身体上游移,像是要故意折磨她一般,轻轻浅浅,在她最敏感的地方画圈圈,又在她急速发出呻吟的时候离开。 温夕禾被折磨的够呛,双眼却是带着恶狠狠的眼神,抬头,有些挑衅地看着男人的眼睛,含笑,却是说着让他恼怒的话。 “你说我跟蓝凌洲吗?”说着说着,自己先勾起嘴角笑了,笑容越发肆无忌惮:“当然有,而且还......” 话还沒有说完,男人就俯身狠狠地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他的身体微微下沉,抵在温夕禾温暖的入口处,低声道。 “是吗?那我应该要确认一下才对!” 温夕禾的身体发出细微的战栗,男人此时在她身上游走的手更是加大了力道,她却在战栗的瞬间对上男人含笑的眼睛,喘息着问。 “怎么确认!” 她的战栗,他的欲望,在这个暧昧无边的夜里,被无声放大。 “这样!” 话音落,他以惯有的力道,狠狠地冲进了她的身体。 她的身体本就娇小,在猝不及防间被男人填满,顿时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呼。 “啊!!” 他看着她瞪大眼睛震惊不已的表情,嘴角的笑容越发邪恶,身体却是一下一下用力地送了过去。 大床上,男人一手用力地揉搓着女人身体最敏感的一处,一手扶着她的纤腰,身体在女人的双腿间用力进出,他们之间究竟做了多少次,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但几乎是每一次,这个女人都可以给他新的感官上的刺激。 赫冥爵抬头看着闭眼呻吟的女人,酡红的脸,迷醉的神情,这样的神韵,更是在无声中更加刺激了他,他加快动作,在她的身体里制造出一波接着一波的快感,无限销魂,却也无限诱惑。 “嗯......阿爵......” 温夕禾的呻吟越发大声,她的手在慌乱之中摸索上男人汗湿的背,在情不自禁的一刻,她微微睁开眼睛,看到男人汗湿的额角,手却不知不觉间微微探了上去,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却是在无声中更加刺激了身上的赫冥爵,男人微微加重力道,在她身体里重重一顶。 换來的,是温夕禾另一声闷哼。 “嗯!” 她觉得自己到了极致,幸福而激烈的快感在身体里乃至肌肤里无声迅速地游走,她骤然抱紧了身上的赫冥爵,微微蹙眉,感觉自己快要承受不住这样的快感,要窒息了。 “冥爵,停下來,停下來......” 男人真的停了下來,在温夕禾被一阵失落填满时候,男人却俯身将温夕禾一把抱了起來,她还沒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已经已经跨坐在了赫冥爵的双腿上。 “冥爵!”她张大眼睛惊呼,整个人像是惊恐的孩子一般。 男人扶着她的腰,将她慢慢放下。 一瞬间,两个人都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抽气声。 这样的姿势,几乎让赫冥爵整个都埋进了温夕禾湿润温暖的体内。 她被撑到了极致,整个人发出了不可抑制的颤抖,她在他强有力的撞击下仰起头,露出精致优美的脖颈,双手穿梭进男人乌黑的短发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呻吟,那样极具诱惑的画面,给了男人视觉上莫大的冲击。 他埋的更深,将她抱得更紧,无声地感受着她温暖紧致的包围。 “夕夕......我的夕夕......” 他亲吻她的脖颈,身体更加卖力,逼迫她上下起伏。 那样极致的快感,逼疯的,何止是温夕禾,更有赫冥爵。 身体到了极致,他不由得加快速度,身上的温夕禾发出了急促的呻吟,只觉得自己的眼前闪过一道白光,身体一阵急促的战栗,一股灼热,悄然在她身体里释放。 一切,这才停了下來。 醒來的时候,迷迷糊糊中的温夕禾,只感觉到了某种不规律的颠簸,等她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在自己眼前无限放大的俊脸,她吓了一跳,那张脸却在这个时候压了过來,给了她窒息的吻。 等她好不容易推开他,喘息着揉揉眼睛,回过神來,却发现两个人不是在床上而是在车子里。 “这是去哪!” 此时此刻,她还躺在男人的怀里,被赫冥爵像是裹粽子一般裹在自己的怀里,男人的呼吸,细细的缠绕在自己的周围,昨晚激烈的缠绵,让她的双颊微红,躲躲闪闪地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 头顶上发出一声会心的笑容,男人低头在她的发顶轻嗅。 “到了就知道!” 她很是好奇,想要探头去看,却发现身体被赫冥爵抱得死死的,完全沒有活动的空间,她在他的怀里,奋力地抵抗想要挣脱。 他却在这个时候将脸凑了过來,呼吸交缠,语气暧昧。 “宝贝,你最好不要挑逗我,我怕我会控制不住,在车子要了你!” ------------ 第37章:遇见 温夕禾闻声立马不敢再动,生怕此刻抱着她的男人兽性大发,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对她...... 兀自想着,温夕禾冷不防地抬头,眼睛无声跟男人眼中一抹笑意对上。 他又在逗弄她。 但温夕禾笑了。 在那一抹笑意中,她看到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放纵的宠溺。 这就够了。 车子沒过多久,就在一处空旷的地方停了下來,下了车子,温夕禾发现,眼前的是个农庄。 宽阔的视野里,温夕和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乡下的空气,总是要比城市了里多了那么几分清新跟自然。 温夕禾一边欣赏着风景,一般任由赫冥爵带着走,人走到农庄中间,却不由得停了下來,赫冥爵也不问,嘴角勾勒着有空一抹笑,安静地任由温夕禾瞪大了双眼,疑惑又迷茫地在农庄四周打量。 “阿爵!”温夕禾皱了皱眉头,寻思了半天找不到答案,下意识地将问題抛给赫冥爵:“我觉得这里看着很眼熟,好像以前在什么时候來过这里!”说着,眉头皱的更紧:“可是怎么办,怎么都想不起來!” 赫冥爵的手缠上温夕禾的肩头,把玩着她散落下來的发丝,微微挑眉,眼神却分明在笑。 温夕禾点头如捣蒜。 “难得,当时你还那么小,居然对这个地方还存有记忆!”赫冥爵抬眼看向四周,目光里似有流连。 “夕夕,这是我们第一次遇见的地方!”赫冥爵说着,目光中缓缓流动着温暖的光彩:“当年, 爸爸就是从这里,把我带走的!” 人在回忆,手上却微微加重了揽着温夕禾的力道。 “我们!” 温夕禾瞪大了双眼,听罢赫冥爵的话,用力揉了揉眼睛,再次将农庄打量了一番,半晌之后,终于一声兴奋的叫声,甩开赫冥爵的手,一路朝着不远处的某一处奔了过去。 远远的,赫冥爵就听到了温夕禾兴奋的喊声。 “阿爵,是这里,是这里!” 她站在一棵一眼看上去就有些年的大树下,兴奋地冲着赫冥爵招手,见他走过去,人冲过來,一把拖着他朝着大树走:“我记得,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就坐在这里!” 温夕禾歪着头,在脑海中细细的寻找当年赫冥爵的样子。 蓝格子衬衫,帆布鞋,脸上隐隐地带着伤痕,她遇到他的时候,他刚刚跟农庄里的小朋友打架,小时候的赫冥爵,比同龄人多了几分成熟跟敏感,说动手,自然不是经常会做的事情,当时的温夕禾比较自闭,因为失去了妈妈,又跟自己的父亲分开过一段时间,性格比较内向。 当时的父亲工作繁忙,根本就无暇带着温夕禾到更远的地方去。 來到农庄,下车之后的第一眼,抱着洋娃娃的温夕禾就看到了坐在大树下的赫冥爵。 不远处,隐隐地还传來了一个人愤怒的指责声。 “赫冥爵,你有本事给我惹事,就不要死撑,今天你不去道歉,就不要吃晚饭!” 树下的男人回头看了一眼,嘴里发出一声轻哼,却并未起身。 也许,这就是命运。 童年的温夕禾不愿跟别的小朋友玩,哪怕有人上來接近,她会飞快地躲开,这样的事情,当时让温父很是苦恼头疼。 但在那一刻,上帝安排温夕禾遇到了赫冥爵。 温父看着一向不跟人接触的温夕禾,抱着自己的洋娃娃,一步步朝着赫冥爵走了过去。 很多年之后的今天,温夕禾连自己都无法解释,为什么那个时候的自己,眼睛里独独看到了赫冥爵。 走近了,她想要靠近,却依然带着对一个陌生人的害怕,远远地,抱紧怀里的洋娃娃,看着赫冥爵。 “你饿不饿!” 男孩正在用干树枝在地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打着,听到声音抬起头來。 一个粉嫩嫩的小女孩站在他的面前,一声娇俏可爱的公主群,怀里抱着洋娃娃,睁大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 \赫冥爵好想走上去,伸手在那个小女孩粉嘟嘟的脸上揉搓几下,但他的视线,望了望站在不远处的温父之后,嘴里发出一声轻哼。 “不饿!” “你饿了!”温夕禾指着赫冥爵扁扁的肚子,刚才她还听见他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呢? 一旦认知了这样的事实,温夕禾小脚一转,抱着自己的洋娃娃转身就走:“大哥哥,你不要怕哦,夕夕车上有吃的,夕夕请你吃!” 结果路面凹凸不平,小身子转身的时候一个不稳:“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在记忆的夹缝里,温夕禾还记得父亲当时就站在不远的地方,她隐隐地还听到自己父亲担心的喊声,却并未过來扶她。 “夕夕乖,摔倒了要自己站起來!” 小女孩点点头,嘟着嘴巴,白兮兮的小手撑在地上,试图努力爬起來。 冷不防听到一边看到全过程的赫冥爵,声音微微带着嘲笑。 “笨蛋,这样都可以摔倒,沒救了!” 地上的小女孩委屈地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大树下一动不动的赫冥爵,嘴巴一努:“哇”地一声哭了出來。 “哇,!”她哭,声音越发用力,最后干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哭声却是卯足了力气,势必要将某个狠心的男孩的耳膜给震破:“坏蛋,大哥哥是坏蛋啊!呜呜......夕夕不是笨蛋,妈妈说夕夕是最聪明的孩子!” 她一直在哭,不远处的温父,一直注意着这个地方的动静。虽然心疼宝宝的处境,但是目光,却一直落在树下的孩子身上。 很多年以后,赫冥爵,那是温父对自己的,一种期许。 他也沒有让他失望。 眼看那小女孩哭声越來越大,一边哭一边还骂着自己坏蛋,一直坐在大树下冷眼看着的赫冥爵终于还是动了动。 他站了起來,走到她的身边,弯腰将她扶了起來。 拍拍她身上的尘土,她却抓住他的一只袖子。 还在哭,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响亮,像是前一刻,在他这里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不要哭了!” ------------ 第38章:命中注定我爱你 他蹲下來,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僵硬了那么一会儿,才异常生硬地将自己的手掌探向女孩粉嫩嫩的脸颊:“你不要再哭了,我扶你起來就是了!” 女孩还在哭,一双眼睛巴巴地望着他,眼泪不止,就是不知道她在伤心些什么? 他瞪着女孩半天,样子越是凶狠,女孩哭的就越大声。 也许从那一刻开始,有个叫赫冥爵的人,这辈子就注定不是温夕禾的对手。 他的嘴巴蠕动了半天,明显是开始投降了:“我饿了......” 温夕禾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哭声暂停,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他。 赫冥爵忽然服软,叹了口气,对着女孩哭花的小猫脸最后一蹭:“我真的饿了,你去帮我拿吃的,好不好!” 原本用力哭泣的温夕禾忽然不哭了,眨巴眨巴眼睛,伸手抹去了脸上的泪珠,忽而对着赫冥爵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好!” 那笑,明显地让赫冥爵愣了一下,还在发愣,小小的人已经转身跑向自己的车子。 赫冥爵丢掉手里的东西,站在树下,看见那个站在车子边的中年男人,不知道弯腰跟小女说了些什么?小女孩几乎是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赫冥爵的方向。 而在不久之后,赫冥爵成了这个中年男人的养子,他也顺带着成就了他今天一切的。 父亲。 而当时的赫冥爵未曾预料到后來的事情,只是在看到那一幕之后,嘴里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声冷哼。 还能说什么? 不就是,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孩子,又脏又叛逆,还对小孩子凶巴巴。 不就是告诉小女孩,要让她离开这个坏孩子野孩子远一点吗? 有什么了不起,这样的对待,他从小到大都在遭遇,还差这一次。 他是孤儿。 哦不,确切地说,他是被弃儿,在赫冥爵的记忆里,他是被抛弃的,小小年纪的他,事实上对自己父母的样子,根本不记得,唯一在脑海中记得的,就是自己的身份。 他是被捡回來的,捡他回來的人。虽然脾气不好,但在他成长的岁月里,却给让他活了下來,那户人家不是什么富有的人家,一家几口加上赫冥爵,常年累计下來,总有撑不住的时候。 人在屋檐下,总需要听上那么几句不好听的风凉话。 久而久之,赫冥爵就变成了如今的脾气。 他跟自己当时的养父,常年在农场里为人打工,年少的孤僻的男孩子,每每都别人嘲笑。 野孩子,野种,总有人跟在他的后面如此骂他。 他便跟人打架,从开始的动手动脚,一直到最后纠缠在一起,倒在地上,头发被拉扯,脸上被抓出红色的血印子,却始终不肯放手。 势必,也要那些人闭嘴。 被人拉开的时候,养父总会阴沉着脸让他跟别人的孩子道歉,是非对错,从來不问,赫冥爵倔强地从不松口,便被罚不准吃饭。 他觉得自己恨极了自己的父母,却从來不说。 他觉得自己生活的压抑而委屈,却从來不哭。 再度轻哼了一声,赫冥爵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父女两个,转身要走。 这个世界上,不把他当回事的人多了,他不介意,总有一天,他会把这些目光和看法,统统还回去。 “大哥哥,!” 一声响亮的喊声,赫冥爵有些惊讶地站住,还沒转身,一个小身影就从后面扑了上來。 一个黄灿灿热腾腾的汉堡,被瞬间递到了赫冥爵的眼前。 小小的温夕禾,看着赫冥爵瞪着汉堡发愣住,隐隐地还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某些微微闪动的水光,天真的大脑转了下,眼睛眨巴眨巴,伸手将汉堡外层包裹的细纸撕开,将汉堡重新递给赫冥爵。 怕他觉得热,还凑过脑袋,嘟着嘴巴在上面微微吹气。 “大哥哥,夕夕请你吃东西!”小手拖着他的大手推向他的嘴巴:“大哥哥,你快吃!” 他吃了,低头一口一口咬着汉堡,双眼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咧着嘴巴一个劲冲着他笑的温夕禾,再低头,吃的更加用力了。 在那一刻,赫冥爵的心里,觉得那是他生命里,最有味道的一顿饭了。 不远处,温父默默地将那一幕看在眼里,他看到女孩开心的笑容,看到那个倔强的少年眼底微微闪动的泪光,那一刻,他也笑了。 就在几分钟之前,他拦住了打开车门准备冲上车的女儿,弯腰对上女儿晶晶亮的眼睛,心头微动。 “夕夕,你喜欢大哥哥!” 小小的温夕禾眨巴眨巴眼睛,重重点头,跟着嘴巴一努:“爸爸,大哥哥不高兴,有人说,他不道歉,就不能吃饭,!” 她似乎也在跟着生气,却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哦!” 那一刻,温父看看自己的女儿,又看看不远处倔强地看了他们有眼,准备转身离开的少年。 就在那一瞬间,他对那个少年产生了兴趣。 温夕禾不缺什么?双眼却张大,看着少年从矜持,到狼吞虎咽,不出一会就将食物吃了一个精光,吃完了,少年看了一眼温夕禾,擦擦嘴巴站起來,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不动的温夕禾:“谢谢你的汉堡,很好吃!” 她沒回答他。 赫冥爵走了两步,回头却发现那女孩一路跟着自己,不自觉地皱眉。 “我要去做事,不要跟着我!” 他说着,转身朝着不远处农庄角落里的小房子快步走去。 吃完了这顿饭,晚上他还有太多事情要做。 走了几步,觉得不对劲,再度回头。 眉头蹙的更深:“说了不要跟着我,听到沒!” 女孩抱紧怀里的布娃娃,眨巴眨巴眼睛,仍是沒说话。 他走一步,她跟一步,他停,她也停了,他回头瞪她,她便用那双无辜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 他再努力瞪她,她就眨眨眼睛,奶声奶气地说:“大哥哥,夕夕想跟你玩!” “我沒你那么有空!”他有些不耐烦地说完,发现女孩似乎是要哭了,无奈再度柔声:“你是乖宝宝,要呆在爸爸身边,不要跟着我了,好不好!” ------------ 第39章:星星 温夕禾依然沒有动,那双无辜的大眼睛里透出的晶晶亮光芒,每每跟赫冥爵对上,都让他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当时的赫冥爵,总是对这个第一次见面却频频让他觉得温暖的女孩,开不了口,说不出拒绝的话。 顿了顿贺,赫冥爵回头看了一眼小屋的方向,一咬牙,回头对着温夕禾低声说着。 “那好,你想跟着便跟着,被人家赶出來,就不许哭鼻子!”说完,似乎对前一刻温夕禾的哭泣还印象深刻,又假装严肃地瞪了他一眼:“不许哭,听到沒!” 温夕禾闻声,立马露出一张小脸,乖巧答应:“恩,夕夕听话,夕夕会乖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小屋,屋子里有个孩子坐在四方的桌子前,看到是赫冥爵,马上从凳子上跳下來,扯住赫冥爵就朝着饭桌边拉扯:“哥,你饿了吧!快來吃饭!” 中年的女人沉默不语,中年的男人埋头吃饭,压根当赫冥爵不存在。 赫冥爵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对待这样的氛围,也不在意,转身拉着身后的小女孩到桌子边,双手一提把她安放在椅子上:“坐好!” 桌子上的几张脸同时抬头去看,很是吃惊地看着一向沉默孤僻又内向的赫冥爵,很认真温柔地将一个小女孩安放在椅子上,说不怀疑那绝度是假的。 “哥,她是谁!” 身边的男孩看了一眼那个抱着洋娃娃的小女孩,她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目光在屋子里的其他三个人身上打转,眼中明显地流露出害怕。 顿了顿,她的视线又再多落在赫冥爵的身上,声音呐呐的:“大哥哥,夕夕不喜欢这里,夕夕想去找爸爸!” 对面的中年男人明显地发出了一声冷哼,这期间的意思大概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男人的目光望向赫冥爵,微微带着不悦:“一看打扮,就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哪里带來的,就给我送回哪里去!” 赫冥爵假装听不到男人的话,将手里的餐具一丢,转身对着身边一双小鹿般怯怯的眼睛:“自己回去,可以吗?” 他根本就沒有时间,吃过饭,对面的这个男人,一定会分配很多的活需要他干。 他跟本就沒有时间可以照顾她。 身边的温夕禾眨巴眨巴眼睛,视线又在另外三个人的身上打转了一圈,小小年纪的她,已经懂的察言观色,那个时候的温夕禾,自知自己是不受欢迎的。 小小的粉嫩的女孩,抱着自己心爱的洋娃娃,迈着小步子,转身走了。 赫冥爵回过头, 室内一阵静默,像是前一刻,有个小女孩沒有在这里出现过,更不曾离开过。 赫冥爵撇唇,他早就习惯了。 赫冥爵埋头吃饭,最后一眼不放心地去看,他似乎隐隐地看到,小女孩的父亲,正把她抱在怀里。 他们沿路走去的地方,正是农场主人居住的地方。 当时的赫冥爵自然是不会怀疑到事情会跟自己有关系,而就在当时,温父随着心头微动的念头,进了农场主的家里,将一切有关赫冥爵跟家庭的关系弄了个一清二楚。 夜晚时分,当赫冥爵跟着自己的养父回來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了靠在树上睡着的温夕禾。 小女孩抱着洋娃娃,嘟着嘴巴,眼睫毛眨啊眨的,她似乎是想睡,但因为心里的事情,却又不准自己睡着。 反反复复,终于还是陷入了昏沉状态。 身边的男人轻哼一声,视线从女孩的身上收回來,淡淡地扫了身边的赫冥爵一眼,转身离开了。 赫冥爵走过去,伸出手想要拍拍女孩的脸颊喊她醒來,想了想,连自己也不懂自己是怎么了?下一秒,脱下身上的外套将女孩捞过來裹在里面,自己也跟着抱住女孩,干脆靠在了树干上。 很多年后的今天,赫冥爵依然对那一天记忆深刻。 那一晚天上有很多很多的星星,赫冥爵抱住怀里的女孩,那一刻却觉得自己的心情格外平和,是从來都沒有过的平和。 耳边是小女孩浅浅而匀称的呼吸声,他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心里默默的,一遍又一遍地想。 什么时候,他才可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在那个家里,有温暖,有爱。 而温父出來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一幕。 在夜色里,那一对小身影看着有些模糊,但是从小房子门前隐隐投射下的光线里,他看到了那个少年的外套,裹在自己的女儿身上,自己的女儿躺在那个少年的怀里,双手攀住他的脖颈,小脸贴在少年的身上,全然的沒有防备,放松。 一直到很多年之后,温父每每提起,都不后悔乃至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 那一天,他等着自己的小女儿从那个小房子里出來,女儿仰着脸,对着父亲温柔的脸看了又看,说。 “爸爸,你很爱夕夕,夕夕喜欢你,可是小哥哥的爸爸不喜欢小哥哥,他凶他!” 也许,当时温夕禾的话并不是温父决定要打听清楚赫冥爵背景的原因,但是却无疑地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温父万幸他那么去做了,更万幸他在女儿在那个倔强少年怀里睡着的时候,跟赫冥爵的养父,做了一个当时看來并不怎么厚道的交易。 月光里,温父看着少年,少年也不畏惧,用某种近乎审视的目光也在看他,直到最后,温父兀自先笑了。 “小子,你知道吗?你是我女儿第一个喜欢并且想要接近的人,如果你在她身边,她一定会很快乐!” 那一刻, 赫冥爵并不知道温父这话里是什么意思,只是抿唇不语,眼前的男人对自己沒有敌意,他也沒有必要总是用自己的刺來扎人,他小心站起來,上前一步,将怀里的温夕禾递到温父的怀里。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说,然后转身走了。 结果,上帝最喜欢跟人开玩笑,但这玩笑,有时候是惊喜,有时候是放弃。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准备上工,赫冥爵却在自己的门口,看到了一个行李袋。 里面是他的行李。虽然不多,但是却是这些年來,慢慢才有的。 ------------ 第40章:卖了 女人站在不远处的地方,用一种赫冥爵看不懂的眼神,盯着他看了足足一分钟,转身走了。 唯有那个会在他遭遇冷落的时候,小心翼翼地躲过雷区,走过來伸出手拉他一把的男孩,站在角落不远的地方,看着他,眼睛里微微泛着水光,时不时地用袖子抹眼泪。 “哥......” 赫冥爵不说话,视线从女人的身上落在男孩的身上,最后又落在男人的身上,盯着他,嘴唇微微发抖。 男人的双脚在行李袋的前方左右晃荡,停下來的时候,终于抬头面对赫冥爵的目光。 “冥......爵......”那么多年來,那个男人几乎是第一次用那样的口气,喊着这个他捡回來却从來沒有好好对待过他的孩子。 冥爵。 这个名字是他给他取得,但却是第一次,也许还是最后一次如此喊他。 这么多年,若是一点感情也沒有,那不可能,男人的脸上闪现过局促不安,双手相互揉搓,眼神有些不安地对上赫冥爵。 他沒想到,是赫冥爵先开了口。 “你们不要我了!” 他的声音很轻,隔空传递给男人的时候,却像是一个巴掌一般,落在人的脸上,用力,还疼,他瞪着男人,双眼赤红,却用他那双永远倔强的眼神看着男人,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声音里出现浓重的鼻音:“是要把我卖了,还是要送去哪里!” “不不不!”男人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慌乱,急急忙忙地摆手否认,扭头间看到外面不远处停着的的黑子轿车,低头犹豫了一阵,事情已经成了定案,便再也沒有转圜的余地了:“冥爵,我们家的日子你也是也知道,哪怕我们再努力,一日三餐也才勉强温饱,等将來你们长大了,需要用钱的地方更多,这样的一个家庭,根本就开支不起!” 男人说着,不由的吸了吸自己的鼻头,望了一眼赫冥爵。 赫冥爵咬唇看着男人,不言不语,只有那一双微微透出怨恨的光芒,显示着这一刻他心里的难过。 即使他在这个家庭里,从未感受过什么是自由和放松,但是好歹那么多年,他以为至少他会从他们身上得到一点点的感情。 男人忽然冲上去,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伸出手一把按住赫冥爵的双肩:“冥爵,这个决定对我们对你都好,你本來就不是......我的孩子,离开这里,也许未來你会跟我们过着天上人间的生活,你......” 赫冥爵负气一般,终于还是狠狠地甩开了男人的手,红着眼睛瞪着他:“你收了别人多少钱!” 男人的脸上一阵青红皂白,瞬间讶然,嘴巴张了张,好半晌才目光躲闪地回答:“一......一千万!” 是啊!这对他们來说,本就是一笔庞大的数字。 一千万,他们可以把整个农场买下來。 一千万,他们可以脱离如今的困境。 一千万,他们还可以让一个从來不是他们孩子的孩子,脱离他们的生活。 而这一千万,却完全是由一个孩子换來的。 赫冥爵觉得难过,真的难过。 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说是为他做了一个最好的选择,可是在这个最好的选择里,却掺杂了某种人性最自私的一面。 “呵,!”赫冥爵笑了,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那一刻忽然哭了。 以前是父母不要他了,将他扔在如今连他自己都不记得的地方一走了之。 而现在,在他觉得自己好歹有了父母的时候。虽然是养父母。虽然并不爱他,但他至少还会在心里给自己一个念想。 而如今,他被卖了。 吸吸鼻子,赫冥爵最后看了那一家三口一眼,长脚一伸,直接跨过行李袋。 “也对,用我换來一千万,怎么也够你们花了!” 他走到门边,只觉得自己的视线一阵模糊,眼泪掉下來砸在地上, 热热的,让他很想放声大哭。 他沒有回头,背对着一家三口,握拳,抬头间,却看到了不远处停放着的黑色轿车。 赫冥爵做梦也沒有想到,那个跟养父提出条件要将他带走的男人,会是温夕禾的父亲。 心思正在复杂,已经有人走到了他的身边,來人张了张嘴,似乎并沒有找到适合赫冥爵的称呼,只好恭敬地冲着赫冥爵躬身。 赫冥爵自是惊讶,还在愣神,來人已经走向他的身后:“行李......” 正要去提,却被赫冥爵一把拉住,年纪轻轻的少年,却在那一刻表现的异常冷硬,脸部的线条再也寻不到曾经的优柔,定声道。 “不用了!”他连头都沒回,抬步走向了不远处的一行人。 “走吧!” 抬步的瞬间,小房子的内侧,轻轻地极为压抑地传出了一个女人细细的抽泣声,断断续续,时隐时现。 那个前一刻还靠在墙角默默擦眼泪的男孩子,忽然从屋子里冲了出來,人到了门口,却被红了眼睛的中年男人一把拉住。 “哥,,哥你不要走,,不要走!” 他的脚步顿了顿,握紧的拳头,微微泛出颤抖的痕迹,却终是沒有回头。 即使是很多年以后,赫冥爵也不明白。 那一年,那个女人躲在房间里哭,那个少年一下一下抹去眼泪,那个从來不对他笑的中年男人。 他们在那一刻表现出來的情绪,究竟是对他保留了感情,还是,从來就觉得他们只是因为卖了一个孩子,而从换來了一种优渥的生活而内心亏欠。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赫冥爵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 他碰到了温夕禾,接着碰到了温父。 当时年轻的温父,看着坐在后车座上沉默不语,但嘴唇却被咬出血的少年,低声问。 “恨我吗?” 少年咬着唇,回头对上温父一双定定的却安然的双眼,平静地问。 “恨你什么?恨因为你,给了他们卖了我的机会!” 温父还沒开口, 一旁的温夕禾就从车座上爬了过來,她似乎不怕赫冥爵,更觉得那一层冷漠的面具,统统都是这个大哥哥用來吓人的保护色。 她爬到他的身上,双手缠上他的脖颈。 ------------ 第41章:将你赐予我 她抬起头看着赫冥爵,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倒映的,都是赫冥爵不开心的表情,看他难过,温夕禾似乎也被影响到了自己的情绪,原本以为大哥哥离开那个让他不开心的地方之后,他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大哥哥,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夕夕跟你在一起,夕夕陪你玩,好不好!” 她看着他,一副很紧张很担心的样子,她奶声奶气却忧患味道十足的童音,几乎是在一瞬间又让赫冥爵产生了那种对温暖浓厚的依赖感。 几乎是想也沒想的,他动作自然地穿过温夕禾的身体两侧,将腿上小小的人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前方的温父,默默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笑了。 很多年以后,赫冥爵还记得当年温父跟他说过的话。 “也许今天带你走,你会记恨我,埋怨我,而且坦白地说,我这么做的原因开始就是因为我的女儿很孤僻,而孤僻的她,偏偏选择了你,所以,我才那么做,但我可以跟你保证,不管是你生活里还是你心灵上需要的,从这一刻开始,我会做一个好的父亲,从父亲的身份,将你需要的这些统统给你,夕夕有的,你一样也不会少!” “总这一刻开始,你就是我的儿子!” 怎么会恨呢? 那个沉静自持的男人,从把他带回到温家,便如同他自己对他的承诺一般,给了所有他需要的不需要的。 而那个一直依赖他的女孩温夕禾,则是给了他童年里所有的温暖和动力。 于是,他一直拼命让自己变成更好更优秀的人。 在心里,赫冥爵对温父是充满感激的。 他给了他一份父爱,一个家,如今,他已故去,却把他最珍爱的女儿留给了他,他的事业,他的掌上明珠。 从绵长的回忆里回过神來, 怀里的温夕禾因为儿时的记忆,在赫冥爵的怀里不安地动來动去,她的视线不停地在大树跟不远处空荡荡的一片场地之间游移,回头看看赫冥爵,似乎是想要说什么?犹豫着,再次将视线投注在了远处。 当年的大树还在,一点点地见证着农场到如今的改变。 但...... “宝贝,你想问什么?”赫冥爵不是沒有发现温夕禾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低头闷笑地问。 她不知道吗?在她的脸上,永远藏不住情绪。 “那个......阿爵......”温夕禾小心翼翼地盯着赫冥爵的脸,害怕自己的问題会让他想起童年里不开心的时光,又实在是压抑不住心里的疑问。 赫冥爵微微叹息,眸子中的颜色微微跟着一暗。 “你想要问我,我当年的养父跟养母,都去哪里了!” 温夕禾点头如捣蒜,看到赫冥爵不太好的表情,点头的动作又飞快地变成了拨浪鼓。 赫冥爵搂紧怀里的小女人,心里微微一动,视线也落在了大树上,低声:“我走了之后,我的养父将农场买了下來,但是时间沒过多久,在农场发展最好的时候,养父把这里卖了,跟着举家搬走了!” 至于原因,无人知晓。 温夕禾大惊,抬头惊讶地看着赫冥爵。 男人地笑一声,抬手合上温夕禾半张的小嘴:“夕夕,你误会了,我并不恨他们,相反的,我很感激当年养父做的决定!”如果沒有那个决定,他不可能是现在的自己,也不可能...... 赫冥爵眼眸低垂,身体转眼间紧紧地靠了上來,男人灼热的呼吸一下一下拂过温夕禾敏感的耳垂:“我很感谢他们,把我送到了你的身边!” 温暖划过温夕禾的心头,她欺身过去,双手穿过男人的腋下,在他的身后紧紧扣住,忍不住咧开嘴巴笑了:“我也是!” 他们赐给她的,何止是一个男人,更是一生漫长的依靠和温暖,如今,是如何都不愿意放手了。 气氛正浓,身体一空,温夕禾一声尖叫,身体已经被赫冥爵拦腰抱起。 此时正接近黄昏,人不多,但温夕禾的双手缠上赫冥爵脖颈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红了脸,在男人的怀里微微地挣扎着:“赫冥爵,你放我下來,我可以......” 赫冥爵沒说话,沒人知道,他的心情还沉在过去的回忆里,就连抱着温夕禾的力道,都不自觉地在加重,这种复杂而无以名状的心情,温夕禾自是感觉到了,也不在抗拒,将脸贴在男人的胸前。 耳边规律有力的心跳声,无声地让温夕禾安静了下來。 眼前是一排长长的民宿,一共三层,而他们的房间,则是在顶楼唯一的一间小屋里,而房间里的布置,则跟温夕禾在温家时候房间里的布置一模一样。 不难看出,为带她來到这里,赫冥爵着实费了一番心思。 男人将她放下來,转身进了浴室。 伴着“哗啦啦”的水声,温夕禾难得清静,人刚走到窗口边,还沒探头看出去,浴室里的水声暂停,传來了赫冥爵低低的声音,隐隐地带了丝不易察觉的诱惑。 “宝贝儿,把我的浴袍拿來!” 全副心思都在外面朦胧昏色上的温夕禾不疑有他,转身跑去拿东西,人到了浴室门边,却不知道怎么就紧张了起來,抬手敲敲门,人却不由得向后微微推开一步。 “來了!” 她将浴袍递到门边,浴室的大门“哗啦”一声顿时拉开。 “啊!!” 一声尖叫,她终是沒有逃脱掉被逮住的命运,男人捏着浴袍的一角,一个微微用力,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眼前一阵模糊,浴室的大门已经被重重关上。 “哗啦......” 头顶上瞬间有温暖的水流冲击下來,湿透了温夕禾的全身,她的身体被压在墙壁上,湿透的衣服紧贴着她的身体,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完美地展现出來,男人的气息,带着温暖的水流,直直地朝着温夕禾袭击袭來。 眼前不断有水流冲击下來,她有些张不开眼睛,试着想要躲开一些,却不想身体被男人牢牢压住。 他的双手在,在她的身体上揉捏,拉扯,身体摩擦之间,带來一波波的战栗。 “赫冥爵......” ------------ 第42章:你是最好的礼物 温夕禾努力地想要抗拒男人在她身上制造出來的一波接着一波让她难以自制的快感,推拒的双手抵挡在男人胸膛上的时候,却触摸到到男人烙铁般熨烫的肌肤,她颤颤地想要收回手,却被男人一把按住。 “夕夕....”男人握紧她的双手,灼热的身体有一下沒一下地磨蹭着她娇嫩的肌肤,他俯身下來,用不轻不重的力道将她压在身后冰凉的墙壁上,靠过來,微微张嘴,轻轻含住她小巧的耳垂,温夕禾轻轻喘息,身体不自觉地地窜过了一阵战栗。 身后是冰凉的墙壁,紧贴着背部的肌肤,温夕禾觉得冷。 身前,是男人灼热的身体,一点点磨蹭,连带着,让温夕禾的身体都忍不住战栗了起來。 “知道吗?”赫冥爵在她的耳边低声魅惑,轻轻舔舐她最敏感的地方,大手却在温夕禾昏昏沉沉的时候,辗转探至温夕禾的双腿之间,男人的指腹间带着微微的茧子,每每划过温夕禾美好细嫩的肌肤,都让她忍不住低声喘息战栗。 他抱住她,分开她的双腿,身体微微下沉,也跟着喘息。 “你,是爸爸赐给我,最美好的礼物!” 说完,他的身体猛的下沉,瞬间进入她的身体,两个人合二为一。 温夕禾猛的仰头喘息,身体瞬间被男人的巨大填满,让她禁不住发出急促的喘息,他的激烈,他的力道, 和他的灼热,总是让她有些承受不住,她的指尖,因为在身体里激烈游走的快感,而不自觉地嵌进了男人的肩膀里。 她在喘息间,扬起微醉酡红的脸,眼神微微带着指责。 “赫冥爵,你不要脸......啊!” 话沒说完,身上的男人又是重重一顶。 他们的姿势,让身体紧贴到了最密切的地步,男人重重一顶,瞬间埋到了温夕禾的身体深处,她的身体,被他从下往上重重贯穿,她的身体,被男人的占有撑到了极致,男人的头埋在她的脖颈处,他似乎也得到了巨大的快感,一下一下挺进她身体的同时,啊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喘息,激动之处,便肆意在她的身上留下张扬的痕迹。 她的双手,紧紧地缠在男人的脖颈上,身下一下一下有力的挺进,近乎让她晕厥,她咬着唇,却还是无法阻止那种战栗的快感在身体里游走,依然无法阻止她那些破碎而激烈的呻吟,自唇边流泻出來。 一瞬间,春潮拍打周身,她被极致的快感和挺进推向天堂,跌入地狱,他被温暖和紧致所环绕,几近疯狂。 她即将到了极致,在他的身上胡乱地拍打,拼命摇头,低声喊着:“赫冥爵,赫冥爵......”却不知道自己是想要表达些什么?是承受不住,还是想要更多。 水汽在浴室里缓缓氤氲,却怎么都无法掩盖浴室里的一室暧昧和情欲的气息纠缠,男人一下一下进入女人的身体里,在她低低破碎的呻吟里,感受自己被温暖包围的极致感觉,每一下,都用力挺进她的深处,看到她在极致的快感里难以忍耐的模样。 “夕夕,我爱你!” 最后一次,他紧紧扣住她的腰身,灼热在她的一阵颤抖中,重重挺进她的身体里。 眼前白光闪过,男人在最后时刻寻到她不断呻吟的唇,吻住。 温夕禾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阵颤抖,跟着一热,一切才跟着停了下來。 至于后來的事情,温夕禾压根就不记得。 她太累太累了,睁开眼睛想要睡觉,闭上眼睛想要休息,前一晚上的肆意缠绵,加上一路奔波,而这个男人,似乎永远都是一副不知餍足的样子。 模模糊糊中,她只记得他喊她的名字,她太累,也太困,昏昏沉沉地应了一声,睡了过去,她能感觉到他帮她洗了澡,将她抱到房间,两个人一起倒在床铺上的时候,赫冥爵的身体一靠上來,昏昏沉沉中的温夕禾,几乎是下意识地推拒着男人的动作,嘴里还振振有词。 “赫冥爵,你个混蛋......” 她太累了,以至于连男人抱着她,在她的头顶低声闷笑都沒有发觉。 一夜沉睡。 等温夕禾终于摆脱疲惫,从漫长的沉睡中醒來的时候,身边的赫冥爵却不见了。 床头的地方,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套礼物,水蓝色的晚礼服,单是看款式和尺寸,就知道有人对温夕禾的身体很是熟悉。 她起身下床,打开门,却意外地发现门外站着一个男人。 “宇大哥,你怎么在这里!”温夕禾很是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宇行风,说话间不由得探头朝着他的身后看去,却未曾看到想看的人。 温夕禾毕竟是温夕禾,她生來就是一副无害天使的模样,不打扮的时候,便是一朵出水芙蓉,打扮起來,自然是娇艳欲滴的玫瑰,來人看到眼前的温夕禾,不由得眼前一亮,一声响亮的口哨声,瞬间响了起來。 身前的宇行风吊儿郎当地撇唇笑笑,一副很神秘的样子:“别看了,他不在,不过他吩咐,这个时间由我带你!”男人说着,微微躬身,朝着温夕禾伸出手,一副绅士到不行的样子,温夕禾不疑有他:“扑哧”一声笑了出來。 赫冥爵不在民宿里,从民俗驱车半个小时,两个人才在一座类似于庄园的门前停了下來。 庄园很大,远远看去,皆是葱葱郁郁的一片,再走近,温夕禾顿时就被园子中间一个若大的玻璃花房给吸引了。 她走上去,脚步便再也迈不动了。 玻璃花房里,满满的都是兰花,各种各样的兰花,那一排排,一簇簇看上去,更是看得温夕禾心头微动。 兰花,是她最爱的花。 如今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看到...... 顺着自己的心意想要走上去细看个究竟,身边的宇行风却忽然走上來,几乎是强行地拖着她将她带离了花房。 “想要看,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 他一路带着温夕禾朝着穿过长廊,两个人走到大厅的时候,停住。 身边的宇行风稳稳站住,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温夕禾,那一眼,意味深长,看的温夕禾一阵毛骨悚然。 然后。 在下一秒,原本明亮的大厅在“啪”的一声之后,陷入一片黑暗。 ------------ 第43章:我的男人 身陷黑暗,温夕禾不免慌张,在黑暗里,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在身边寻找唯一可以给她安全感的触觉。 “行风哥!” 摸索半天,在黑暗里來來回回左左右右了半天,温夕禾也沒有得到一点回应。 她忽然有些害怕,前一刻还在自己身边不足一米的宇行风,忽然就就跟眼前的光亮一样,不见了。 “行风哥,你在哪里,你说话!” 沒有人回应她。 身后的大门发出“咣当”一声,黑暗像是可以在一瞬间勒住人的咽喉,无声致命一般。 陌生的地方,身后的大门关上,四周透不进來一丝光芒,密密麻麻的黑暗缠绕在周身,也缠绕在心头,有凉凉的风,不知道从什么地吹來,带來冷飕飕战栗的感觉。 温夕禾站在原地,只觉得又是害怕又是寒冷。 “赫冥爵!” 人在最可怕的环境里,遭遇到连自己都无法预知的事情或者境遇的时候,下意识里总是依靠那个被放在内心深处的人,总是把希望觊觎与此,哪怕不能实现,也希望可以带给自己精神上的慰藉。 温夕禾便是如此。 她在自己最害怕和恐惧的时候,自然便希望自己最爱的男人赫冥爵,可以神一般出现,将她带离困境。 喊声刚落,若大的空间里,又是“啪”的一声。 在黑暗里,缓缓地升腾起了一束光,蓝色的光束,带着幽幽的可怕的光芒,先是落在温夕禾的身边,在她害怕地尖叫一声试图躲开的时候,那蓝光又缓缓地转移位置,从温夕禾的脚边,慢慢地朝着她的正前方移动。 最终,停止不动。 几乎是在一瞬间,那一抹蓝光慢慢地, 以圆形状扩散,朝着四周无声变大。 而在在慢慢扩散的蓝光里,慢慢地,慢慢地,出现了几个人。 “啊!!” 温夕禾吓得尖叫一声向后退,视线却在看清楚那几个人的模样之后,脚步不动了。 “赫冥爵!” 在这么恐怖的时候,又终于看见了自己的最依靠和可以给她足够安全感的男人,如果换做别的任何一个时刻,温夕禾都是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 可是这一次,她沒有,不仅沒有,她还吓坏了。 蓝光下,幽幽地坐着四个男人,从左到右依次排开,他们坐在同样的沙发上,维持着同样一种姿势,蓝光从头顶打落在他们的脸上,幽幽地泛着蓝色的光。 那样的场景,还不是最可怕的。 温夕禾觉得自己在那一刻忽然有些站不稳了,眼前的一幕,诡异到让她几乎晕厥。 那四个男人,长着一样的脸。 不是别人的,是赫冥爵的脸。 四个赫冥爵。 温夕禾使劲揉搓自己的脸,脸颊上痛疼的感觉,告诉她这并非梦境。 耳边有人在说话,是宇行风的声音。 “知道他们是谁吗?” 温夕禾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在确定了声音來自宇行风,一刻紧张恐惧的心,却莫名地安静了下來。 他跟赫冥爵不仅是生死之交,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比她跟赫冥爵在一起的时间也许还多,她相信,单凭赫冥爵跟宇行风之间的感情,她也不会被伤害。 “知道!”冷静下來,温夕禾也就不怕了。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这么回事, 但在下意识里,知道自己是相信他们的。 空气里一阵静默,宇行风的声音又跟着传來。 “那么,走上去,找出你的那个赫冥爵!” 不难听出着话里的意思。 四个赫冥爵,跟温习禾心里想的一样,只有一个是真的,是她的赫冥爵。 其他的,都是冒牌的。 她唯一要做的,就是走上去,找到自己的男人,让一切都结束。 得到这个答案,温夕禾原本还微微悬置的心,顿时落了地,她几乎是沒有犹豫地,朝着台上一路走了过去。 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每一个赫冥爵的脸都一样,发色一样,衣服打扮都一样,他们不言不语,安静而沉默地做坐在温夕禾的面前。 面对四个静态男人,温夕禾皱眉。 难度,肯定是有的,但对于温夕禾來说,也并不是不可能。 原本还來來回回转悠的身体,忽然不动了,温夕禾站在男人们的身边,过了几分钟,又压低身体,在幽幽的蓝光里,想要看清楚每个人的眼睛,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么做,温夕禾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最后,她停在第三个男人的面前,静止不动了。 “赫冥爵,你吓到我了!”颤巍巍的语气,微微地泄露着前一刻遭遇到的害怕。 男人终于闻声抬起头,对上温夕禾一双含笑的眼睛。 就在这个时候:“啪”的一声,黑暗再次來临。 在同一时间,朝着温夕禾扑面而來的,还有一个男人的身体, 他伸出双手,将温夕禾紧紧牵制在怀里,温夕禾的双手只触摸到了一个男人结实的胸膛啊!下一秒,灼热的吻就落了下來,吞沒了她所有的呼吸跟惊呼。 温夕禾挣扎和推拒的动作只做到了一半,就停止不动了。 黑暗里,那个男人吻得专情而用力,带着柔情而疼惜的力道,瞬间让温夕禾安静了下來,她只停了一秒,便主动吻了上去。 心,瞬间暖了起來。 “赫冥爵......” 她认出他來了。 如果说相同的样子,相同的衣着打扮,可以很容易混淆一个人的视线的话,那么一个人的气息,跟一个人的眼睛,是如何都蒙蔽不了爱人的,而温夕禾,就是凭借着这一点,在那四男人中,找到了自己的男人。 沒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像是这个男人一般,在望着她的时候,眼睛里存在那种只对她的,独有的温柔和宠溺。 而那种气息,她太过熟悉,以至于他在黑暗里扑上來吻她的时候,她沒有拒绝。 这是她的男人,她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熟悉和了解。 “啪......” 又是一声脆响,黑暗散去,偌大的空间里灯火通明。 原本在沙发上坐着的四个男人已经占了起來,同时发出一声哀鸣。 “我靠,感情是來秀恩爱來了,算你狠!” ------------ 第44章:总需要证明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其他“赫冥爵”已经齐齐地走到温夕禾的面前,她惊讶地看着那几个男人,看他们伸手覆上自己的脸,转眼间,齐齐地露出了各自原有的面目。 人皮面目。 站在最左边的男人回头看了一眼赫冥爵怀里的温夕禾,嘴唇一撇,声音冷冷的:“哼,愿赌服输!” 那是一个极为冷冽的男人,原本几个男人站在一起,相貌气势上都不分上下,单单是这个男人,比别人多了几分冷冽,隐隐地,透出冬日里的寒冷。 好冷。 温夕禾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却忽然回过神來,想起了男人口中的愿赌服输,回过头,温夕禾还沒有对赫冥爵发难,另一个男人开了口。 “啧啧啧......”男人极具风情地用力甩了甩自己的酒红色的长发,冲着抱在一起的温夕禾和赫冥爵吹了一个响亮口哨声:“|哎呦,我说,原來在女人堆里,真的有这么神奇的物种!”光说还不够,手也跟着伸了过來,摆明了就是要挑起温夕禾的下巴看个究竟。 “亲爱的!”身边发出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微微带着调侃的意味:“别怪我沒有提醒你,你敢把手伸出去,阿爵会砍了它!” 说话的男人,嘴角挂着微微邪魅的笑容,俊朗的脸,在看向温夕禾的时候,笑容明显保留了几分:“你若挂了,我也沒办法帮你收尸!” 酒红色的长发男人,伸出去的手闪电般的缩了回去,脸上吊儿郎当的笑容还沒散去,人已经很是夸张地跪在地上,双手抚胸,仰天长啸:“啊!,我受伤的心!” 温夕禾一脸诧异地看着这个男人夸张的动作,抬眼去看,所有人都跟沒事人似的,压根不当回事。 “别奇怪!” 赫冥爵紧了紧抱住她的力道,自然知道温夕禾的疑问。 “刚才跟我打赌输了的,是欧阳爵,欧阳集团的接班人!” 跟着又将视线落在一边站着,面带笑容却多了几分疏离的男人:“这个是苍锦琅,慕容集团的总裁!” 最后,才把注意力缓缓地转移到了地上那个做咆哮装伤悲的男人:“这个不要脸外加无耻的,是上官集团的总裁,上官明清!” 温夕禾一一将礼节回过去,两个男人虽然邪魅无耻,但还是知道眼前腻在一起的两个人需要时间独处。 苍锦琅弯腰,拎着上官明清的领子,将还在咆哮的男人拖了出去。 人走了,该记得的事情,温夕禾可是一件都沒忘记。 “赫冥爵,你说,你拿我跟别人打了什么赌!”她恶狠狠地说着,瞪大了眼睛看着赫冥爵,双手作势要过來掐他的脖子:“如果你输了,是不是也把我给送人了!” 赫冥爵依然在笑,眉目间明显在这一刻染上了点点的喜悦,他将微微发怒的小猫揽进自己的怀里,跟她耳鬓厮磨:“我怎么舍得!”他依然在笑,好心情感染到温夕禾,惹得她也不由得跟着笑了。 “再说了,我不可能会输!”赫冥爵低下头,额头轻轻摩擦着温夕禾的,气息温热。 温夕禾顿时來了兴致,也学着他平日里的样子微微挑眉:“哦,你对自己这么有自信!” 赫冥爵的眼光忽然就灼热了起來,连环抱着温夕禾的力道都跟着加大:“不是我,宝贝儿,我是对你有信心!” 上官明清,苍锦琅和欧阳爵,都是“蓝绝”的人,在蓝绝,苍锦琅跟欧阳爵有着惊人相似的过往,所以,在得知好友赫冥爵将一个女人如何如何宝贝的时候,全都嗤之以鼻,除了苍锦琅,这些一向狂妄自大的男人,从來不相信爱情,也不相信自己会心甘情愿被一个女人捆绑。 原本,赫冥爵是并不在意这些的,他爱的女人,在他的心尖上有着怎样重要的分量,他其实根本就不用证明,但是,当他在欧阳爵的庭院里,看到了玻璃花房,看到了满园的兰花之后,他忽然就改变主意了。 他们这样的男人,这些都是身外之物,而对他们來说,他们用这些身外之物做什么?却是极度讲究的。 欧阳爵一听说赫冥爵要跟自己打赌,当即冷笑:“你确定,这个世界上,女人卖弄自己的感情就跟卖笑似的,有人愿意要,她们就给,阿爵,你以为你可以证明!” 如果赫冥爵跟其他的几个男人一样,用着同样的生活背景,那他势必,也会跟他们一样对爱情从來不抱着希望,但他毕竟不一样,他在温家长大,在自己最宝贝的女人身边长大,所有有关爱的东西,他全都看在眼里。 所以,他一直相信。 “那么,就赌一次!” 如果欧阳爵输了,那么他种满了兰花的庭院,就归欧阳爵所有。 如果赫冥爵输了,那么,就跟自己如今最宝贝的女人分手。 而条件,就是让温夕禾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在相同的四张脸里,找到真的赫冥爵。 而事实证明,赫冥爵是对的,温夕禾并沒有让赫冥爵失望。 而所有人并不知道的是,在赫冥爵的心里早已经认定,即使温夕禾沒有认出自己,即使他被会所有的好友嘲笑。 这个女人,他也是万万不会放手的,死都不会。 如今,兰花园归他,而这个女人,他更是舍不得放手了。 “所以,你拿我当赌注!”温夕禾瞪着赫冥爵,但微微勾起的嘴角和眼中微微跳动的晶亮,却沒有逃得过男人的眼睛。 赫冥爵将女人更加抱紧:“宝贝,你沒有让我失望!” 爱,不仅可以用來取暖,还可以温暖更多东西。 大门外传來汽车离开的声音,温夕禾跟着微微探身,却被男人一把捞了回來:“别看了,都走了!” 温夕禾的眼中,晶亮的光芒终于再也掩藏不住。 “这么说,那些兰花,从现在开始,是我的了,对吗?” 男人点头,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也不禁笑了:“全都是你的!”男人说着,颇有些不怀好意地靠了上來,轻轻地磨蹭着她的身体:“夕夕,我也是你的!” ------------ 第45章:谁的 温夕禾的双颊爆红,想起这些天跟这个男人在床上无止尽的纠缠,扭头就跑。 “想跑!”男人冲上來,一把将试图逃跑的温夕禾给拦腰抱了起來:“这可是我们的新家,你不想试试新家卧室的大床吗?亲爱的,!” “啊!!” 大灰狼之所以是大灰狼,那是因为不管小白兔有多聪明,多么能够看穿大虎狼的意图,都逃不出大灰狼的手掌心。 温夕禾,就注定是那一只白兔。 “温小姐,这些天过的愉快吗?” “听说您跟赫总去散心了,过的好吗?” 回到公司之后,总是有人难免会问这些问題,原本是可以轻松回答的问題,到了温夕禾这里,却变得让她难以启口。 好吗? 她可以说不好吗? 那么长的假期,她被一个男人想法设法禁锢在房间里,昏天暗地,不分白天黑夜,她原以为赫冥爵真的如自己所说,是带她出去散心的,可是只有那个男人自己知道,他们的“散心”到底指的是什么? 她沒有看到风景,大部分的时间里,她都是被那个男人压在床上,两个人相互纠缠,疯狂地**,不知餍足。 哪里來的风景。 静谧的夜里,急促的电话,很是突兀的响了起來。 赫冥爵猛的睁开眼睛。 刚刚结束一场疯狂的缠绵,怀里的温夕禾显然是被电话吵醒了,但她太困了,只是皱着眉头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咕哝,便缩在赫冥爵的怀里沉沉睡去。 那电话很是顽固,仿佛知道电话的这端,电话的主人就在旁边,正微微眯着眼睛,试图安抚怀里的女人,好让她睡得安稳一些似的。 赫冥爵微微带着不悦,拿起电话:“喂”了一声之后,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温夕禾,压低声音:“这么晚了,什么事!” 电话里的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赫冥爵终是将怀里的温夕禾小心放在床上,起身披了浴袍走到窗台边。 男人的眉头,随着电话的声音,缓缓地皱了起來,若是细心听,电话里传來的,是个女人的声音。 还是一个女人微微哭泣的声音。 夜风吹來,床上的温夕禾微微翻身,探手寻不到身边的赫冥爵,迷迷糊糊之间看都他在窗台边,放心了。 嘴角微微勾起,终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赫冥爵听到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温夕禾,低头应了一声。 “我马上來!” 卧室的大门无声地打开,一抹高大的身影从门边无声消失。 大门,又跟着无声关上。 夜班时刻,昏昏沉沉的温夕禾觉得冷,下意识地探身到身边,想要在自己的熟悉的胸膛里寻找温暖,摸索了半天,伸出去的手心下,一片冰凉。 她猛地张开眼睛,那个原本该睡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不见了。 “阿爵!” 她的意识还沒有完全恢复,揉着眼睛赤脚下床,迷迷糊糊中四下观看,却沒有看到该有的人影,正在疑惑间,放在桌上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來。 温夕禾依然迷迷糊糊地跑去接电话:“喂!” 沒有声音,温夕禾皱眉,却隐隐地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衣服的窸窣声。 沒有人回应她。 “喂!”她继续问。 在静默了几秒钟之后,电话那头顿时响起了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隐隐的呻吟。 “我知道你不会放下我不管的!” 温夕禾所有的睡意全无,瞬间清醒。 叶雨唯。 温夕禾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來,几乎是在听到叶雨唯声音的那一瞬间,就转动目光,急速地在四周打量。 她只希望,她的赫冥爵,只是刚好不在,而不是...... “不会的!” 声音淡淡的,低低的,却带着赫冥爵对大多数人不常有的柔和。 他们在一起。 温夕禾拿着手机的手一抖,整个人都跌坐在的床上。 深更半夜,前一刻还在跟自己肆意缠绵的男人,一觉醒來,他却在别的女人身边,这样的事实,这样的真相,还有电话里传出來的窸窣的衣服摩擦的声音,男女间搞不清楚意图,暧昧的对话。 怎么让人能够不多想。 温夕禾的身体一软,瘫坐在了柔软的大床上,就在这个晚上的不久前,有个男人将她压在床铺间,感受着她的温暖,也一次次给她他的炙热,到了动情之时,男人喘息着却怎么都不肯离开她的身体。 他一次次在她的身体里释放,爆发,要着她,咬着她的耳垂,喘息。 “夕夕,给我生个孩子!” 这不是温夕禾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不在自己身边的赫冥爵在叶雨唯的身边。 她一直以为自己会发疯一般地冲出家门,冲到叶雨唯的家里,她想象着,她把自己最爱的男人,堵在另一个女人的床上,捉奸。 然后,彻底的,永远地,失去一份爱,孤独一生。 或者,她会在电话里竭斯底里,大声吼,大声闹,然后被叶雨唯当做一个莫大的笑话,关掉手机,把她的竭斯底里当做垃圾丢进垃圾桶。 叶雨唯会忘了她的疯狂失控,而赫冥爵则压根不知道。 温夕禾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一刻如此冷静,她什么都沒做,只是很平静地将手机放在手边,安静听。 “冥爵,冥爵......冥爵......” 叶雨唯低声喊着赫冥爵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传來,温夕禾只觉得原本就冷的身体,在那一刻越发的冷。 她觉得自己的牙齿上下在打架。 却怎么都沒有听到赫冥爵的声音,分毫沒有。 再后來,里面传來什么?温夕禾觉得自己根本都沒听到。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斗大的雨点“霹雳拍啦”地砸在窗户上,声声作响,硬是将叶雨唯的声音跟呻吟给盖了下去。 到了最后,温夕禾将手机挂掉。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自己似乎在那一刻很平静,摸摸自己的胸口,疼痛的感觉。虽然有,却未曾太过明显。 当她的视线落在窗台上的兰花之后,她终于知道。 ------------ 第46章:怀抱冷暖 她之所以在这一刻沒有感觉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绝望和痛苦,不是因为她真的不疼。 而是因为,在下意识里,温夕禾想要相信一个男人。 她想要相信赫冥爵。 一年的时间不算很长,却也不短,她在一年的时间里消磨不掉对一个男人的爱,那爱却随着时间,发芽滋长,越发疯狂。 于是,她呆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却带着别人女友的身份回來了。 那个男人的爱,从最初的茫然变得坚定,当她认定那个男人从亲情的束缚里跳脱出來,决定要用一个男人的方式來禁锢她的那一刻,她妥协了。 那么多的日子,那么多的证明。 爱让温夕禾变得胆小,也让她变得坚定。 爱一个人,至少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她从來沒在赫冥爵的眼睛里,看到对一个女人摇摆不定的爱。 所以,这一次,她想要试着相信这个男人,她不想要把自己逼入绝境。 想到这里,温夕禾忽然笑了。 灯光昏暗的房间里,女人缩在被窝里,双手紧紧地揪住身上的被单,任由赫冥爵的大手怎么拉扯都撼动不了,额头上滚烫的温度,让女人的整个神智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意识昏沉的叶雨唯,却清晰地看到了坐在床边的赫冥爵。 “冥爵,冥爵......” 男人皱着眉头,伸过去手去想要把叶雨唯给拉起來:“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 伸出去的手还沒有动作,男人的大手就被一双手给紧紧抓住,叶雨唯的双颊因为发烧变得滚烫通红,她急切地寻找冰凉的源泉,拉住赫冥爵,一侧的脸颊在男人的手背上轻轻摩擦,半晌,却低低地呢喃了起來。 “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不会的......” 男人皱着眉眉头:“雨唯......”想要抽回手,却被抓的更紧。 叶雨唯只穿着单薄的睡衣,在灯光下,还隐隐地泛着透明的光泽,她身体的温度很高,在赫冥爵的视线无意中落过去的时候,她身下的床单微微地湿了一部分。 女人的身体在床上不舒服的乱动,尝试着想要远离那种让自己很不舒服的感觉,她挣扎着坐起來,一个冷不防双手紧紧地攀住了赫名爵,整个人如同一只八爪章鱼一般紧紧攀在了赫冥爵的身上,她缩在他的怀里,不停地地磨蹭。 声音,却分明带了几分委屈和难过,她的双手固执而坚定地紧紧按住赫冥爵的肩头,低声唤着:“冥爵,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温夕禾爱你,我也爱你,我对你的爱,一点也不比她对你的少,为什么?为什么你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说到最后,摆明了要仗着自己意识不清,将自己心里的不快全都发泄出來,说着说着,却兀自哭了起來。 她伏在男人的耳边,低声打哭泣,细弱蚊虫。 响起來,大概也只有赫冥爵听得到。 “呜呜呜呜......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哪里错了......” 赫冥爵的眸子不由得暗了几分,这个胸膛,他这辈子,也许就只会伸出双手,抱住一个女人。 而那个女人,注定不是叶雨唯。 他最终还是伸手推开了她,却发现掌心下的身体瑟瑟发抖。 他沒有再继续放任她的任性,弯腰将她从床上抱了起來, 人走到了门边,又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 有些冷。 旋即,又抱着她转身走到床边,却并未在可视的空间里找到能够给叶雨唯御寒的衣服,皱眉间,男人伸手脱了自己的西装外套,将叶雨唯重新裹了起來。 脱衣服的声音,跟叶雨唯跌跌撞撞冲过來在他怀里磨蹭的声音,无声在空间里放大。 怀里的女人,在磨蹭间发出呻吟。 “冥爵,冥爵......” 赫冥爵又怎么会想到,在电话的另一端,有个女人将这一切都听见了。 那一夜,窗外的雨水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温夕禾觉得冷,便开了暖气,在那样的天气,她缩在被窝里,一遍遍从小时候开始,回忆着跟赫冥爵的点点滴滴,暖气温暖着她的身体,那些刻骨铭心的过往温暖着她的心。 不知不觉,她却也睡了过去。 天蒙蒙亮的时候,床上的女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背着光,叶雨唯看到了一个男人熟悉的背影, 女人的嘴唇干裂,嘴角却不着痕迹地勾勒起起來。 “冥爵......” 有些沙哑的女声,让站在窗台边的赫冥爵身体一僵,等他回过身來的时候,叶雨唯才发现他在抽烟。 窗台上, 满满的落了无数个烟头。 “醒了!” 声音淡淡的,叶雨唯听不出赫冥爵的语气,只是虚弱地点了点头,看她挣扎着想要站起來的的动作,赫冥爵弯腰将她扶了起來。 叶雨唯浅浅地笑,张了张嘴,赫冥爵却先开了口。 “雨唯,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男人看着她,似乎是第一次,叶雨唯知道自己其实不是什么例外,这个男人看穿一切的本事,和摊开在她面前的真相,让她觉得自己活生生像是挨了一个巴掌一般。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叶雨唯的脸色苍白,双手微微揪住床单,仰头间,却死死地咬着唇。 “雨唯,沒有人会把自己弄成那个样子,如果我昨晚沒有接你的电话,沒有送你來医院,你怎么办!” 赫冥爵也许看不透太女人的心,但并不代表他不关注细节。 事情是真是假,他还是分得清的。 他不是沒有发现叶雨唯在扑过來的那一刻,微湿的头发,也不是沒有发现被子上跟床单上的片片水泽,更不是沒有发现,微微敞开的浴室里微微传递出來的寒气扑面。 他是不能确定,有个女人是不是在深更半夜,让自己站在冷水下冲上了几个小时,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总有那么一个瞬间,叶雨唯是清醒的。 他低头看着脸色越发苍白,却低头不语的叶雨唯。 “雨唯,你可以觉得我亏欠你,但是我早说过,除了我跟我的感情,你要什么都可以!” 叶雨唯闻声,却猛地抬起了头,开口。 ------------ 第47章:裸照 “对,沒错,我就是故意的!”似是真情流露,又生生地戳到了叶雨唯的的痛楚:“她不在你的身边一年,冥爵,这一年是谁陪在你的身边,是谁在你需要的时候嘘寒问暖,我的心意你不是不明白,也不是不懂,可是如今,她回來了,你就想要把我一脚踹开!”叶雨唯说着,眼泪再度掉了下來。 “赫冥爵,哪怕你不给我一点回应,哪怕我捂不热你的心,但也请你不要对我这么绝情好吗?我沒有别的要求,我只是想要留在你的身边,什么都不苛求,也不行吗?” 那是在赫冥爵的印象里,一向温婉淡雅的叶雨第一次失控,赫冥爵以前常常出现幻觉,在温夕禾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看着叶雨唯笑了,便以为是他的夕夕在笑,看着叶雨唯在哭,便恍惚以为自己是在心疼他的夕夕。 而现在,那个幻觉中的人,每天每夜都在自己的身边,睡觉的时候,在自己的身边,醒來 第一眼,他就可以看到她酣甜的睡颜。 她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如此真实,他还需要那些假象來做什么? “雨唯,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我做的决定,不会轻易改变!”原本,除了一人,他对所有的人都狠心:“温夕禾是温夕禾,你,就是你,你们,谁也无法代替谁!” 永远都不能。 说完,赫冥爵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叶雨唯,转身离开:“我会找人來照顾你!”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身下的脚步不由得有些急。 趁着天色,如果时间也刚好允许的话,他还想要回去,陪那个小女人再睡一小会。 “爵冥!” 人到了门口,身边叶雨唯的声音却让赫冥爵止了步子。 “我会离开!”女人微微眯起双眼,情绪暗藏,开口却是异常虚弱:“我知道你爱他,远远比我爱你多,如果你要,我便成全,我会尽快离开, 不会让温小姐有多余的顾虑!” 女人的指尖嵌入被单,原本平整的被单被用力揉搓出褶皱:“我祝你们幸福!” “谢谢!”赫冥爵的步子终于渐渐远去,不做丝毫的停留。 “啪......” 玻璃杯子被一只葱白的手带着莫大的怒气,狠狠地摔在了墙壁上,瞬间粉碎成无数的碎片,带着女人咬牙齿切的声音。 卧室的大门被轻轻拉出一条细缝,男人高大的身影闪了进來,看到床上安静的一团隆起,男微微勾起嘴角,笑了。 床上的温夕禾嘴里不知道咕哝着什么?轻轻翻了个身体,不多时,匀称的呼吸声接着响了起來。 男人脱了鞋子衣服,上床,从身后将背对着她的身体揽进自己的怀里,他的身上,微微带了些清晨室外的凉意,怀里的温夕禾觉得不舒服,在他怀里拱來拱去,终于伸出手微微做抵抗状。 却沒醒。 “冷......”她在睡梦里轻声抱怨。 赫冥爵却伸出双手把她用力带进自己的怀里,扣紧,下巴放在乌黑的发顶上轻轻摩擦。 “冷也不放......” 原本紧贴在赫冥爵胸膛上的脸颊轻轻蹭了蹭,怀里的温夕禾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双手,却在这个时候改换动作,紧紧地缠上了赫冥爵的脖颈,不放了。 “赫冥爵......” 她似是呓语一声,太累了, 终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晚餐结束,两个人从餐厅里走出來,上了车,温夕禾猛然去看身边的赫冥爵,微微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 “阿爵,外套呢?” 男人半躺在座椅上,微微闭目养神,只动了动嘴皮:“落在餐厅了!”他说着,却丝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闭目之间,分明还多了几分惬意。 温夕禾无奈,只得转身去拿。 “你等我!” 人刚走,身边座椅上的手机便传來短信的提示音,闭目养神的赫冥爵,连眼睛都沒有睁开,手已经摸索到手机。 打开之后,才发觉手机是温夕禾的,等他想要将手机放回原处的时候,男人的眼睛却已经离不开蓝光幽幽的屏幕了。 瞬间僵住。 彩信,彩信的内容,是一张女人的裸照,而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叶雨唯,如果说单单是彩信不足以让赫冥爵僵住的话。 那么。 在彩信的下端,一排字,不多,却让赫冥爵看的触目惊心。 “事情已办妥,请放心!” 一切,都來自一个陌生的号码,未曾署名。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赫冥爵说不清楚,男人紧握住手机的手微微泛着凉意,他抬眼去看窗外。 温夕禾正从敞开的玻璃门走出來,她的一只胳膊上还挂着他的外套,她的脸上,是他从來沒见过的一种,属于幸福女人的平和和安详,她低着头,轻轻地抬手拍了拍西装外套上若有似无的灰尘。 那一刻,赫冥爵看不清楚温夕禾脸上的表情。 心上,猫爪般难受,他忽然有种错觉,像是有那么一副干净自然的水墨画,在忽然间被用力地染了墨一般,那种感觉,是失望,是恼怒,是说不清道不清的压抑,男人一直盯着温夕禾,看着她推开玻璃门,抬头间看过來,似乎是怕他等不及了,跃下台阶的时候差点摔倒。 赫冥爵无法言说自己在那一刻复杂的心境。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条陌生的彩信,伸手按了删除键,人重新躺回座椅里,将手机重新扔在了旁边的位置上。 一瞬间,赫冥爵觉得自己的心里出现了莫大的空洞感,像是有什么东西,他终究是抓不住了一般。 耳边响起了车门被拉开的声音,温夕禾爬上座位,抬眼却发现赫冥爵依然维持着自己走之前的那种姿势,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阿爵!” 她试探着想要伸手去触摸他的额头,男人却在那一瞬间猛的睁开眼睛,一下子坐了起來。 温夕禾吓了一跳,身体自然后退,微微带着怨:“你干嘛?” 温夕禾在赫冥爵转身看过來的时候,捕捉到了男人眼底一抹复杂的神情,她想要仔细探究,男人却已经伸手过來摸了摸她的头。 “沒事,有些累了,走吧!” 车子,一瞬间飞了出去。 ------------ 第48章:强迫 温夕禾又怎么会感觉不到。 她太过了解这个男人,今晚的赫冥爵明显不对劲,但是问題到底出在哪里,她猜不透也想不明白。 到了家,两个人一前一后进门,温夕禾站在卧室的门口,抬眼去看男人宽阔而结实的背部,她张了张嘴,最后却只是沉默着转身关门。 身后的赫冥爵,就是在那个时候扑了上來,带着野兽扑向猎物的力道,将温夕禾翻转过身体,狠狠地压在了门板上,他像是撕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狠狠地拉扯着温夕禾的衣服。 温夕禾被撞在门板上,整个人还沒有來得及反应过來,男人就已经近乎扒光了她身上所有的衣服,他将她抵在门上,双手丝毫沒有力度,狠狠抵在她细嫩的肌肤上揉搓,温夕禾吃痛一声,男人却已经俯身下來,狠狠地吻住了她。 “阿爵......唔......” 男人的吻,感觉起來更像是啃咬,温夕禾觉得唇上跟身上都是被这个男人蹂躏过的疼痛。 她发出了疼痛的声音。 男人却在这个时候猛的停了下來,一双黑瞿石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温夕禾,像是要在那一瞬间,从她**的身体看穿她的灵魂,试图看到一个真正的温夕禾。 温夕禾忍着痛,抬手想去去触摸男人的紧蹙的眉头。 “阿爵,你怎么了?”这个男人今晚一系列的反应,都让温夕禾感觉到莫大的不安,她在赫冥爵眼睛里看到那一抹神情复杂的片刻,忽然莫名地心慌了起來。 男人沒说话,在温夕禾的手触碰到他眉心的前一刻,他忽然拦腰将温夕夕一把抱起。 “啊!!” 在温夕禾的一声惊呼里,她被毫不留情地扔在了大床上,即使是大床柔软,也经不起如此大力度的撞击,温夕禾的头撞在床铺上,发出细微的闷哼声。 “赫冥爵!”温夕禾有些生气,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生生用來发泄欲望的充气娃娃。 男人不言不语,紧紧抿着唇,温夕禾不愿在这样怪异的氛围里跟他有肢体上的接触,想要后退躲开,却被男人紧握脚踝,一把拉了回來。 男人的身体压下來,带着微微的凉意,卧室里的暖气还沒开,温夕禾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却逃不开。 赫冥爵硬生生地掰开她的双腿,沒有任何前戏,在温夕禾一声长长的抽气声中,狠狠的进入了她的身体。 “嗯!” 干涩狭小的身体被男人硬生生撑开,温夕禾疼的眼泪只掉,她的双手揪住身下的床单,感觉自己在这一刻体会到了跟初夜一般的疼痛,她抬起泪眼带着怨怒去看身上的男人,男人却并未察觉到她的眼泪,低头在她的脖颈上狠狠咬了一口。 那样的赫冥爵,陌生又可怕。 他并未给她适应疼痛的时间,身体一旦结合,便在温夕禾的身体里横冲直撞,干涩的身体,却诱红了男人的眼睛, 每一次,他都用力挺进她的身体深处,听到她的长长的抽气声便退身而出,然后,再狠狠挺进。 疼痛,开始在四肢百骸间流窜。 男人紧握住她的腰身,用力在她的身体间进出。 温夕禾觉得,他们跟本不是在**,这个男人的动作,每一次,每一下,都似乎带着莫大的愤怒跟郁结,他将这些莫大的愤怒和郁结,全都聚会成激烈而强势的欲望,占有她,然后狠狠发泄在她的身体里。 原本还在挣扎的温夕禾,忽然放弃了。 她闭上眼睛,紧紧咬住嘴唇,承受着这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男人在她的身体里冲撞的越发厉害, 她的疼痛就多几分。 嘴唇,被咬出血泽。 她感受不到來自男女间交缠的欢愉,只有疼。 身上的男人冲刺红了眼,却唯独听不到女人浅浅的呻吟跟抽气声。 低头间,顿时停住,心上,顿时被人硬生生捅了一刀。 “夕夕,对不起对不起......” 他似乎还在前一刻自己的心情里沒有解脱出來,以至于在这一刻自己做了什么都无法控制, 猛然清醒,却不知道伤害已经铸成。 他俯身不停地亲吻着温夕禾的脸颊,嘴唇,身体再也不敢乱动,他用力将温夕禾抱住,想要低声跟她道歉给予安抚,却被温夕禾咬着唇一把甩开手。 “走开!” “夕夕......” 他喊着她的名字,从身后将她紧紧地抱了满怀,不断的道歉:“原谅我,原谅我......” 他亲吻着她修长瓷白的脖颈,耳垂,双手重新在她的身上缓缓游移,像是以往每一次欢爱时候会有的动作一般,他试图让她重新放松下來,接受自己,男人温润的唇,在温夕禾的脖颈上舔舐,啃咬,一路缓慢向下。 他在努力,试图挑起她身体里最忠实的反应,用以弥补。 “夕夕,刚才的不算,我们再來,好不好!” 他低声诱惑,双手轻轻在她身体最敏感的地方煽风点火。 温夕禾咬着唇,心里的委屈和愤怒还未曾散去,前一刻那种在身体里爆发的疼痛感,还隐隐让她觉得惧怕,她知道自己逃不开男人的侵占,却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受到身上唇和手的折腾影响,一次表达自己的不满和抗议。 始终是,意志抵不过身体最诚实的反应,她无法抗拒男人在她身上制造出來的快感,身体明显地泛起了战栗。 前戏做足,男人僵硬而温柔地将她的身体翻转过來,翻身之际,她胸前那一抹无限美好的风光,让男人的眼眸一暗,他猛的翻身而起将她压在身下,大手探至温夕禾的双腿间,俯身亲吻她,低声诱惑。 “夕夕,你分明就......” 温夕禾猛的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这个此刻一脸邪笑的男人:“赫冥爵,你闭嘴......嗯!” 这一次,他轻易地就滑进了她的身体。 “夕夕,我会补偿的,相信我......” 他的指尖在她敏感细致的肌肤上游走,他的身体游鱼一般徜徉在她的的身体里,那种饱满而温润的触感,和在肌肤里流窜的快感,终是让温夕禾沉沦了。 她妥协般抱住身上的男人,在他的亲吻诱惑下松开唇,浅浅的动听的呻吟,终于流泻了出來。 “赫冥爵,我讨厌你......” 男人抱着她,身体里的触感让他喘息不已。 “沒关系......我爱你就行......” ------------ 第49章:只有他才行 即便在沉沦的那一刻,温夕禾暂且忘记心里对赫冥爵的疑问和困惑,但那么激烈而明显的情绪释放,她又怎么会看不出些许的苗头。 她不止一次地问:“赫冥爵,你究竟怎么了?你告诉我!” 男人不是抬起头看她一眼,伸手摸摸她的头发,明显地敷衍她:“沒事!”就是用那双温夕禾永远看不清楚表情的眼睛,沉默地将她看上好久,温夕禾就那样承接着他似是审视的目光,直到自己被那种目光看得心神不定莫名心慌的时候,他才微微移开视线,依然什么都不说。 温夕禾常常觉得,他的那种目光,像是一种崭新的打量,他每次那样看着她,都让她觉得他是在看一个新的她,而非他所熟知的。 这让温夕禾觉得不安。 她每日每夜都跟这个男人呆在一起,如今却猜不透他的心事,这难免让温夕禾觉得烦躁,想來想去,也只有在赫冥爵出现这样的情绪之前,她跟蓝凌洲之间的见面。 她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他不介意她跟蓝凌洲是否真的有一段真实的过去,是否她曾经真的做过蓝凌洲的女人,但温夕禾也明白,对于一个男人來说,又怎么不希望有关自己女人所有的第一次都是跟自己相互联系的。 她第一次上学,她第一次哭,她第一次初潮,她十八岁的生日,如今想來,也只有她人生里有关落红的第一次,是在这个男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失去的。 而对象不是别人,正是他。 思來想去,温夕禾还是决定要将事情的真相告诉赫冥爵。 推开门,男人正低头在批阅着文件,眉头紧皱,似乎很繁忙的样子,看到温夕禾,男人自然地站起來走过來,她的情绪总是藏不住,任何心事几乎都可以在第一时间里被他发现,他将她按在沙发上,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才放心。 “怎么了?” 这样的事情,过去太久,温夕禾显然别扭,犹豫很久,终于缓缓地开口。 “阿爵,其实那一次......” 总裁室的大门忽然被人推开,宇行风闪身进來,劈头就喊:“我靠,我说......夕夕!” 宇行风显然沒有预料到温夕禾也在,话说到一半,飞快地停了下來,马上换上笑脸:“你也在啊!” 赫冥爵连眼角的余光都沒有看她:“有事就说!” 宇行风怒瞪赫冥爵,给他的背影一个“是你说的”的眼神,张了张嘴吧!低声说:“叶雨唯已经一个星期沒來上班了,人事部那里,也沒有她的行踪记录,而且......” “她会來的!”赫冥爵低声说,语气肯定,她答应过他,在沒有跟温夕禾做好交接的时候, 她不会离开。 只是,距离她上次生病被他送进医院,已经整整十天,公司派去照顾她的人,早就已经回來了。 赫冥爵想着,眉头不自觉地越皱越深。 身边的温夕禾看了看身边的赫冥爵,又看了看一副欲言又止有话沒说完的样子,微微起身:“我还有事,就......”话沒说完,手就被赫冥爵一把拉住,男人将她重新按在沙发上,圈在自己的怀里,头扭向赫冥爵:“继续说!” 宇行风任命地叹了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赫冥爵:“医院今天打來电话,说她在医院里!”宇行风看着温夕禾微微僵硬的脸色,声音越來越小:“她的情况很不好,很不好!”最后的语气尤其加重,怯怯地看了一眼赫冥爵:“我个人觉得,还是你亲自去看一眼比较好”。 一室寂静。 赫冥爵瞪着宇行风,那意思不言自明,显然是怪他办事不利不会挑时间,而后者则是无辜而委屈地挑了挑眉头。 明明是你让我说的,如今倒來怪我,沒天理。 倒是一旁的温夕禾首先开了口,一边伸手推了推身边的赫冥爵:“你去吧!” 说着站起身体就想要往外走。 赫冥爵皱眉, 再度拉住她,抬头看她:“夕夕!” 温夕禾笑,勾起嘴角笑笑,伸手拍拍赫冥爵的背:“她生病了不是吗?我不在你身边的一年,都是她在照顾你,如今,就当还给她吧!” 她说过要相信自己的男人,如今不正是时候。 看着关上的大门,宇行风靠过來,冲着赫冥爵微微挑眉:“哟,你家的小兰花转性了,还是暗地里已经准备离你而去,所以对你如此放宽政策!” 赫冥爵微微眯起眼睛,在男人举起双手已经觉得自己会挨揍抱头的时候,赫冥爵却已经走到了门口。 拉开门,忽然回头瞟了一眼宇行风:“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试想,当一个女人住在医院,有人很隐晦地在你的面前,遮遮掩掩地告诉你的男人,那个女人的情况很不好,只有你的男人才是那个最适合去看她的人。 这期间的暧昧,不言自明。 宇行风也是在事后,才联想到这期间的暧昧跟厉害,顿时懊恼不已。 他不曾想到,懊悔已铸成。 一个星期以前,赫冥爵送叶雨唯來的时候,叶雨唯的病房在二楼的贵宾间。 一个星期以后,赫冥爵被人引领着停在三楼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时候,眉头蹙成了山峰。 病房的门是紧闭的,他抬手敲门,却被室内一阵高过一阵的尖锐的女生所盖住,隐隐地,伴着东西被撞翻甚至打碎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响起,即使隔着一扇门,也听得格外清晰。 “走开,你们走开!” “啊!,不要碰我,不要,!” 赫冥爵的眉峰一紧,长腿“嘭”的一下踢开了门。 正是叶雨唯。 她衣衫不整,一个人缩在窗台边,张牙舞爪地像是发了疯的野兽一般,身上被自己抓出许多带血的痕迹,长发散乱,隐隐盖住了她惨白的半边脸,身边有医生或者护士想要靠近,她便像是被触碰了刺的刺猬,竖起自己的刺,狠狠地,伤人,也伤自己。 “走开,你们走开!” “啊!,不要碰我,不要,!” “救命,救命,!” 到了最后,她干脆放弃抗争,猛的扑到一个男医生的跟前,抱住双腿,双眼泛红。 “求你,饶了我,放了我吧!放了我,!” ------------ 第50章:** 那样癫狂而失控的温夕禾,是赫冥爵第一次看见。 “小姐......”一脸斯文的男医生,裤脚被叶雨唯死死地抓住,因为她巨大的冲击力道,男人鼻梁上的眼镜都被叶雨唯撞的垮了下來,在眼镜还沒有掉下來之前,微微弯腰伸手想要将叶雨唯从自己的腿上推开。 却不想,反而被叶雨唯抱的更紧,她的浑身都在发抖,在男医生触碰她的一瞬间,整个人像是猛然间陷入了一场可怕的梦魇里一般,她“啊”地一声尖叫,放开男医生,自己倒在地上,身体重重落地,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眼泪就掉了下來。 “不要......不要......”她的整个人开始剧烈地颤抖,瘫坐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 瑟瑟发抖:“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不是的......” 那样一张酷似温夕禾的脸蛋,此刻露出惊恐绝望的神情,赫冥爵将眼前的一幕收入眼底,大步冲了过去。 “你们出去!”他冷声交代。 医生不是不知晓赫冥爵的身份,即便如此,还是在犹豫着点头的瞬间,回头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叶雨唯:“赫先生,她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现在已经不能够再激动了.....” 大门在身后发出细微关上的声音,室内暂时陷入了一片安静之后。 赫冥爵站在几步之遥,而叶雨唯依然维持着刚才坐在地上的姿势,身体发抖,嘴里颤巍巍地重复着什么? 两个人的距离有些远,赫冥爵放缓脚步走近了才听得清楚了些。 “我不是小三,我不是,不是.......” 眼神空洞,身体发抖,整个人像是被忽然间硬生生地抽取了灵魂一般。 “我不会抢走他,我不会,不会不会的......” 这就是此时此刻的叶雨唯。 对于赫冥爵來说,当初多少是因为她有一张酷似温夕禾的脸,才动了让这个女人留在自己身边的念头。 在温夕禾消失的那一年里,最开始的时候,连一直最了解他的好哥们宇行风都以为他是把她当做温夕禾般在疼惜,但是只有赫冥爵自己的知道,他跟叶雨唯的开始,源自温夕禾,也必定会因为温夕禾而结束。 只是,他的感情,从未在任何一刻,给过这个跟温夕禾想象,却从來不是温夕禾的女人。 如果一定说是有感情,他也不否认,但这种感情,只能是像妹妹般疼惜,从來不是男女之间的刻骨铭心。 而如今,如果说对此时如此狼狈的叶雨唯沒有恻隐之心,那是假的。 他跨步上前,将身上的外套脱下來,脚步停了下來,他在叶雨唯的面前无声蹲了下來,将手里的外套,试图轻轻披在叶雨唯的身上。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外套顿时被一只急速反应的手打开,瞬间掉落在地上。 “啊!!” 叶雨唯再度失控,整个人都在一瞬间跳了起來,如果不是赫冥爵反应迅速力气太大好不容易按住了她,她巨大的冲撞力道,早就让两个人都失衡了。 “放开我,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求你放我了我,放我了,!”她依然反复地重复那句话,身体的触碰显然让她再度陷入了噩梦,无法挣脱,她在赫冥爵的怀里横冲直撞,却惊恐挣脱不开,仓皇之中,朝着拦住自己的手臂就是一口。 男人皱紧眉头,嘴里发出一声轻哼,却并未躲开,一股子淡淡的血味道缓缓泛滥,叶雨唯发狂的动作也沒有停止下來。 赫冥爵微微叹气,低头看着神志不清的叶雨唯,微微心疼:“雨唯,是我......” 咬着他的手臂的力道,显然在这一声之后放松,牙齿缓缓脱离男人手臂上那一排清晰的牙印,空气里,沒有了女人尖锐的叫声,沒有了男人低声拦阻的声音,也沒有了东西掉在地上不停破碎的声音。 失控而癫狂的叶雨唯,在这一刻缓缓地抬起头,一双无神的眼睛,看着赫冥爵,他可以感觉到得到,聚焦正在这个女人的瞳孔里缓缓聚拢。 “冥爵”。 叶雨唯眨眨眼睛,声音嘶哑,眼睛却比前一刻清明了许多。 赫冥爵心头微动,伸手微微将女人裹进了自己的怀里:“别怕,沒事了......” 怀里的身体在瑟瑟发抖,隐隐地,赫冥爵似乎还能看到牙齿隐隐打架的声音,一双手,在这个时候死死地抓住了赫冥爵的衣袖。 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了出來,叶雨唯似乎隐忍许久,这个时候终于哭了出來。 “冥爵......” 安静的办公室里,赫冥爵伸手按了按自己有些发疼的太阳穴,抬眼淡淡地扫了一眼对面的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赫冥爵不是傻子,不会相信只是一个小小的发烧,居然会让一贯优雅大方冷静的叶雨唯变成如今的样子,单是看她的反应,就知道整件事情肯定不简单。 如今失控疯癫的叶雨唯,除了赫冥爵,完全不能接受任何人靠近,人多的时候,她的情绪格外容易失控。 即便不能离开赫冥爵,即便在心理上叶雨唯很是依赖赫冥爵,但每每赫冥爵想要开口试探,她的情况便又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隐隐地,赫冥爵的心里有不好的念头闪过,但是在潜意识里,他不愿意让自己心底的猜测变成真的。 对面的医生,认真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抬头飞快地看了一眼对面微微有些疲惫的赫冥爵,这才缓缓开口:“赫先生,不瞒你说,叶小姐她,是因为被**了,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椅子被踢开的声骤然响起,赫冥爵“蹭”的一声站了起來,整个人都被一股浓烈的阴郁之气包围着。 “什么?” 医生显然已经被吓的不轻,也跟着站了起來,他明显有些被赫冥爵的气场震慑到,但是在男人冰寒的眼神下又不得不继续说。 “她是在深夜被送來的,來的时候身上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沒有,而且,我们为她做了检查, 发现她的身体里,有多人的**......” “够了!” ------------ 第51章:如若是她 赫冥爵进门的时候,叶雨唯正对背着他坐在窗台边,她身上的衣服很淡薄,整个人瘫坐在地板上。 夜风有些凉,从窗台上吹进來撩起了蓝色的窗帘。 赫冥爵微微皱眉,下意识地走上去想要把门关上,叶雨唯的声音,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來。 “你知道了!” 赫冥爵看着女人的背影,心里明白她所说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真相。 男人不言不语,却分明听到了叶雨唯微微吸鼻子的声音:“冥爵,我知道你肯定会包庇她的,但这是事实,我有现在,都是你最爱的女人温夕禾干的!”| 声声指控,赫冥爵看着女人微微发抖的背影,想要开口,却阻止不了叶雨唯越來越尖锐的声音。 “他们把我堵在巷子里,他们很多人,他们撕了我的衣服,他们,他们.......” 说道激动之处,赫冥爵下意识地以为叶雨唯跟会跟以前一样,因为失控而拼命拉扯自己的头发。 “雨唯......” 他想要走上去,想象中叶雨唯失控的画面却沒有发生。 “冥爵,你知道吗?这是我这一辈子都无法挣脱的噩梦,我觉得我当时就死在了那一场噩梦里,我觉得我回不來了!”嗤笑一声,叶雨唯继续说:“我沒想到老天真的喜欢跟我开玩笑,那些禽兽居然会把我送到医院來!” 这话,必然不是单纯的叙述。 赫冥爵不是听不明白叶雨唯话里的意思,如果说温夕禾的人性完全被泯灭了,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在叶雨唯的话里,她的意思表达的很是明白。 用她的话來说,叶雨唯只是一个试图要将自己的心爱男人抢走的女人,又或者说,叶雨唯的存在,让温夕禾对自己跟赫冥爵的感情不够自信产生了莫大的危机感。 用叶雨唯的话來说,她只是想要毁了叶雨唯,而并不是想要她死。 所以,叶雨唯在被**之后,被送了回來。 这样一來,整件事情里最矛盾的地方也就不矛盾了。 背对着他坐在窗前的女人,嘴里发出难以抑制的低声哭泣,身体在赫冥爵的眼前瑟瑟发抖。 那一刻,赫冥爵觉得自己的胸口,前所未有地堵着一大快石头,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來。 “我了解她!” 赫冥爵呼出一口气,对着窗台上的女人低声说。 二十几年的感情,如果说赫冥爵对温夕禾不够了解,那是笑话,在潜意识里,他一直否认让自己相信,叶雨唯出事,完全是出自温夕禾的策划。 但是,他对这个跟温夕长得酷似的女人叶雨唯,也不是完全怀疑的。 而现在。 温夕禾手机上的陌生短信,叶雨唯的裸照,出现在医院里被**的叶雨唯,让赫冥爵的整个思绪都陷入了一团混乱当中。 他不愿相信,这些事实,跟温夕禾有关,但是真相在眼前,他否认的不够坚定。 窗台上的叶雨唯闻言,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笑声,那笑声,分明带了几分失望和伤心。 “这个答案,我早就预料的到!”她似乎是叹了一口气,人却并未转身。 “你走吧!” 一整天,赫冥爵自从离开公司去了医院,都沒有再出现过。 直到过了晚饭时间,庭院外传來汽车引擎的声音,温夕禾才终于看到了赫冥爵一张异常疲惫的脸。 “怎么这么晚!” 温夕禾很是自然地迎上去,将赫冥爵脱下來的外套接过來,看着赫冥爵微微叹气走向客厅的沙发,自己转身跟着往外走:“我让厨房做吃的给你!” 沒走几步,手却被赫冥爵拉住,他扯着她走向沙发,两个人挨着坐下,温夕禾才发现男人眉宇之间都是舒展不开的褶皱。 “你怎么了?”这样疲惫的神情,温夕禾并不经常在赫冥爵的脸上看见,心里难免担心,探手试试他额头的温度,也跟着皱了眉头。 “是不是叶小姐出了什么事情!” 话音落,温夕禾明显地感觉到赫冥爵的身体僵硬,他飞快回头看她的神情,让她的心里“咯噔”一下。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她继续问,并沒有发觉男人心里暗藏着的汹涌。 他不说话,却再度用那种她永远看不透的神情看她,琢磨和审视一般。 温夕禾的心里忽然猫爪般的难受,咬着唇,赌气想要站起來。 男人去按住她的手,将她按在沙发上,缓缓开口,斟酌用词。 “夕夕,你有沒有什么想跟我说!” 温夕禾微微愣住,心头顿时越过蓝凌洲的脸,跟自己的疼痛的第一次,她想要开口告诉赫冥爵。 “我的第一次,是跟你,不是蓝凌洲,我一直都是你的女人,从來不是别人的!” 但她终究沒有说出口。 男人的神情**裸地让她坚定了自己的猜测,他的反常,跟蓝凌洲和自己的第一次并沒有关系。 她在点头之前,轻轻摇头,手却轻轻地覆上了男人的手:“阿爵,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 这样的赫冥爵,总是莫名地让温夕禾觉得烦躁和不安,她急着想要从那个不安的圈子里跳出來,他却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地再度把她拖进去。 男人手上的温度有些冰凉,温夕禾下意识地在他的手上磨蹭了几下,却并未得到一丝回应,心里忍不住一阵委屈,下意识地想要收回手。 那只一直沒有做反应的大手,却忽然伸过來拉住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 依然带着冷的温度。 “夕夕,雨唯她病了!” 温夕禾回头,越发觉得赫冥爵的脸色阴沉的可怕,连带着她的脸色也跟着严肃起來,挨着坐过來,小手握住他的。 “怎么了?严重吗?” 看他的神情,温夕禾不自觉地揪住胸口,总觉得赫冥爵的情绪,隐隐地跟叶雨唯有所关联。 “她现在还好吗?” 男人看着她的眼睛里,缓缓地流动着一股墨色的漩涡,温夕禾说不上來那样的情绪叫什么?却莫名地紧张,手不自觉抓紧了赫冥爵的手。 他就那样看着她,不发一语。 “你说,她究竟怎了!” ------------ 第52章:爱是沉沦 一声叹息,赫冥爵终是放弃了心里的执念,张开双臂将温夕禾抱了个满怀,他的力道很大,拥抱很紧,勒的温夕禾的有些喘不过气來。 她并未介意,挣扎着将手从他的掌心挣脱出來,张开双手回抱他,手心朝下,一下接着一下在男人宽阔的背上安抚,声音里都是掩饰不住的担忧:“赫冥爵,你不要总是这样好不好,你什么都不说,我很担心!” 赫冥爵的心头,在这一刻划过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他不知道该如何捕捉,如何诉说,只能放任自己在她的脖颈里轻轻地磨蹭着,手上抱住她的力道越收越紧,感受着软玉温香在怀带來的踏实跟温暖的感觉。 “夕夕!”他嗅着属于她独有的芬芳,试图让自己心里认定的感觉越來越坚定:“我爱你!” 我爱你,所以哪怕事情真的是你做的,我也沒有办法回头了。 她对他來说,是融入骨血里不能放开不能剔除的习惯,如同罂粟一般,越來越上瘾,哪怕有瑕疵,也不能阻止一种爱越來越深邃。 温夕禾一下一下顺着赫冥爵的背,微微敛笑了:“我也爱你!” 因为爱我,所以不够自信,因为不够自信产生的危机感,所以才去伤害别人的,是吗? 但这话,赫冥爵终究沒有问出口。 他本就是这样的男人,他爱的,他便倾尽一切去保护去疼爱,不惜代价,他不爱,他可以用任何方式去补偿,唯独感情不行,唯独伤害自己的心头上的肉不行。 夕夕,雨唯她,被**了。 在赫冥爵踏进别墅之前,他在心里打算好了。 他要这么告诉她,然后看看她的反应。 “她是病了,病的很严重,精神上也受了很大的刺激,需要静养!” 他最终沒有这么做,他希望他的女人,永远都是最初最纯真的那一个,任何污点瑕疵,他都不允许出现。 事情演变到了最后,赫冥爵放开温夕禾,却一把将人从沙发上抱了起來。 “啊!!” 温夕禾一声惊呼,在察觉到赫冥爵的意图之后,反应微微有些抵触。 “冥爵,你累了,需要好好休息!”她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他做男女间原本最快乐的事情。 至少是今晚,他不开心。 男人并未理会她,越过佣人们的视线,抱住她上楼。 踢开门,他将她困在自己的胸膛跟大床之间,奋力地拉扯着温夕禾的衣服,温夕禾的双颊微微发烫,但是抵触的动作,却并沒有欲拒还迎的意思,她很明显地,不愿在这个时候,跟他在床上纠缠。 “阿爵,今晚不要,好不好!” 话沒有说完,男人滚烫的身体,微微泛着凉意的唇已经牢牢地压了下來,他的手,微微带着些力道在她的细白的身体上揉搓,抚摸,呼吸急促,他啃咬着她细致的脖颈,呼吸一下一下拂过她最敏感的地方。 “夕夕,我们做一次,让我爱你......” 他埋头在她的敏感的肌肤上,一下一下急促而温润地亲吻舔舐,像是诱惑,又像是某种寻找慰藉的方式:“给我,我要......” 温夕禾抗拒的双手,忽然就那样失去了力气,无声地垂落在了她的身体两侧。 男人得见她的妥协,双手分开她的腿,一个用力的挺身,深深地将自己埋进了她温暖的体内。 “嗯......” 两个人都同倒抽了一口气。 男人的灼热,女人的温暖,在同一时间安抚了两颗心。 他分开她的双腿,盘在自己的腰上,双手扣住她的腰身,身体一下一下挺进了她的温暖里,放纵不已,他将她抵在床上,放肆地要她,折磨她,看她的双颊在情欲的沾染下愈发酡红,听着她婉转难耐的呻吟,越发加快了自己的动作。 她对他太放任,那感觉太销魂,以至于到了最后,她要被这极致的快感给折磨疯了,只能在他的身下一遍一遍摇着头,无助地喊着他的名字。 “阿爵,阿爵,阿爵......” 他在她的身体里猛力撞击,一下比一下用力,男人的胸膛摩擦着女人胸前的浑圆,无声地刺激了赫冥爵的理智。 她的双腿盘在他的腰上,因为承受不住太多而越发失去力气,他在她的身体里猛顶几下,又在她失去意识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迅速离开了她的身体。 “阿爵......” 温夕禾睁开眼睛,情欲未退的脸上满是茫然。 他不发一言,将她整个人都翻转过來压在床上,灼热的身体,在下一秒,被背后用力,挺入重新回到了她的温暖之中。 “嗯......” 身下的温夕禾,发出了一声痛苦而快意的呻吟,她的身体紧贴床铺,背后紧紧抵着男人的身体,这种比前一刻更加紧贴密和的感觉,将要把她逼疯了,她的双手揪住床单,闭上眼睛,身体承着男人越发猛烈的起伏。 激烈的呻吟,终是控制不住了。 寂静而深沉的夜里,女人的呻吟,男人的粗喘低吼,此起彼伏,交织在空气里,回荡在卧室里。 沉沦。 她睡了。 酡红微醉的脸颊,似乎在无声地告诉他,前一刻在大床上的那一场抵死缠绵,究竟有多么激烈。 他低头,修长的五指轻轻在女人精致的脸上游移。 每一次,几乎都是这样。 不管在什么时候,她总是经不住他的诱惑,两个人之间的欢爱,她并不是每一次都乐意的,但也几乎是每一次,只要他抱住她,跟她低声耳鬓厮磨,哪怕是她真的累了,他要,她便给,在男女间最快乐的欢爱里,她总被动的,任由他予取予求。 “夕夕......” “夕夕......夕夕......” 他把玩着她在欢爱时散落开來的碎发,伏在她的耳边,一遍一遍轻轻逗弄她。 怀里的女人嫌弃地挥了挥手,嘟了嘟嘴巴,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睡了过去。 心头,总有些地方,在他此时看着这张安静睡颜的时候,柔软的不可思议。 他总想要把怀里的这个女人嵌进自己的身体里,揉进骨血里。 叶雨唯出事,曾经一度让他茫然过。 但是一场激烈的欢爱过后,身体的酣畅,似乎也让赫冥爵的整个人都冷静了下來。 ------------ 第53章:不想错怪 他用了将近十多年的时间來明白,原來自己可以如此用心去爱一个女人。 如今,哪怕一切都是真的,他也不会再产生把这个女人从自己身边推开的念头了,唯有把她紧紧抱住,保护在自己的身边,他那颗经久漂泊的心,才能够缓缓地安定下來。 这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怎么割舍。 现在,赫冥爵总算是明白了别人口中的一种说法。 爱情,果然会让一个人失去理智。 他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入夜的温家别墅,笼罩在灯光昏黄色的光线里,安静而寂寥。 这本该是万籁俱寂,灯火熄光人安睡的时刻,二楼的书房里,此刻却有有蓝色的光芒幽幽地从窗口的位置投射出來,如同一个人不安分的心一般。 两个男人,赫冥的整个摔在真皮座椅里,单手托腮,看着房间里不知名的方向沉默,安静里的神情里虽然看不出什么來,一双眼睛里却是暗涌澎湃。 宇行风窝在沙发里,整个人懒懒散散地,明显是带着睡意被别人从被窝里给拉出來的,很不雅地打了个哈欠,宇行风再度看了一眼书桌前沉思的男人,忍不住翻翻白眼:“我说,大半夜的,你把我从被窝里拉出來,就是让我來看你沉思的!”说着伸伸懒腰,目光在天花板上游移,细微地表示反抗跟不满:“老大,你的魅力怎么能跟我最爱的软玉温香比......” 一直沉默的赫冥爵遭到调侃,这才微微抬起头,半晌对着宇行风开口:“整件事情,你去从头调查,一个细节都不要放过!” 宇行风的睡意在赫冥爵严肃的神情下微微散去了一些,直起身体:“什么意思,交代明白!” 赫冥爵淡淡地扫了一眼过去,一记冷风,宇行风立刻精神,跟着微微挑眉:“你是怀疑叶雨唯她......” 赫冥爵低着头,沒有回答于行风的话,怀中的手机屏幕上,男人修长的手指正在一张清丽的照片上缓缓游移。 那是他最爱的夕夕。 温夕禾。 微微带着凉意的指尖停在女人微微娇笑的脸上,停住,这才缓缓开口:“我不想冤枉了夕夕!”她所受的委屈够多了,再多一次,他怕自己会彻底失去她。 宇行风到了这个时候终于清醒了过來,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听了赫冥爵的话之后如此昂奋,从沙发上跳起來,摆出一副摩拳擦掌的姿势,放佛他不是要在暗地里进行调查,而是要上战场去拼杀一般。 “好咧,你就看着爷怎么把这小娘们......哦不!”瞥了一眼微微眯起眼睛冷眼看他的赫冥爵,行风立马改口:“我是说,您就瞧好吧!这姑娘的祖宗十八代,我都给她挖出來!” 赫冥爵沒说话,关了手机站起來,目光不经意里瞥向窗外。 黑漆漆的夜晚, 有风,阴沉沉的天气,天空中沒有一颗星星。 怕是,要变天了吧...... 很久很久之后,宇行风终于了解了自己当时的心情。 原來从一开始,他对这个叫叶雨唯的女人,就怀着一种抵触而防备的心理。 只是,宇行风一直觉得自己发现的,晚了些。 温夕禾醒來的时候,赫冥爵已经早早地起了床。 跟以往的每个时候一样,男人见她睁开眼睛,一把将她从床上捞起來,不顾困倦的她的挣扎,密密实实的吻就扑了下來。 “唔......” 她在迷迷糊糊中被人吻了个够,等整个人都清醒过來,觉得自己的周身都是一种熟悉的气息,连呼吸都跟着急促起來的时候。 猎食者已经餍足,勾起嘴角退回了床边。 她喘息着跌进床铺里,嘟着嘴巴瞪他,男人却笑着俯身过來,再度在她的脸颊上偷了个香,揉揉她的头发。 “宝贝儿,今天不能陪你一起,我让行风送你去公司!” 他低声交代着,对着镜子将领结打好,转身出门。 温夕禾所有混沌的意识,都在男人即将走出门去的时候清醒了过來。 她几乎是从床上跳下來,一路冲到男人的身边去,一把扯住他的袖子:“阿爵!” 男人微微低头看她,眉头一皱:“苦着脸,做什么?” 温夕禾仰头看着男人,抿了抿唇,忍不住低声开口问:“是去医院,看叶小姐吗?” 赫冥爵微微一愣,不过是几秒钟的光景,温夕禾却觉得男人回答的时间太过漫长了,他揽过她,掌心贴着她柔顺的背部线条,轻轻抚摸,像是在安抚一只因为要离开主人的宠溺,会因此而不开心的猫儿一般。 “她的状况不太好!”低头抵着她的额头,体会着她在清晨微凉的空气里额头上带着的点点冷的温度,后一句话,却明显地带了赫冥爵风格的解释意味:“夕夕,她在这个城市里,沒有亲人!” 而他,至少在她离开的这一年里,因为那一张酷似的脸,将叶雨唯当做妹妹般给予疼爱。 而如今。 男人的目光,微微落向温夕禾黑白分明澄清的眼睛。 游离了。 温夕禾眨巴眨巴眼睛,努力扯起嘴角笑笑,一双小手穿梭进男人的掌心里紧贴,男人觉得她冷,伸手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 “阿爵!”她极力抗拒着男人将她压进怀里的动作,抬头跟他对视:“我不是要阻止你去看她,我是说,我能跟你一起吗?” 她不是个小气的人,感恩跟情敌,她分的清楚。 纵使叶雨唯试图离间她跟赫冥爵之间的感情,甚至发誓要将这个男人从自己的身边夺走。 但是,在她离开的这一年里,有太多的人知道温氏的温夕禾却沒有见过,而温夕禾的努力跟雷厉风行,却分明让外界记住了。 她是气恼叶雨唯在感情里玩的心机,但是这个方面,她毕竟要感谢她。 见赫冥爵只是皱眉看着她不出声,温夕禾轻轻扯着他的衣角:“我什么都不想说,真的只是想要单纯地去看看她,阿爵,让我跟你一起去,好吗?” 若说换做另一种时候,按照叶雨唯的说法,一切的事情,都是由温夕禾一手操控的,那么在这个时候,在温夕禾提出要跟赫冥爵一起去探望的时候,赫冥爵该顾忌到叶雨唯的心情,拒绝温夕禾才是。 ------------ 第54章:鲜血 奇怪的是,他答应了。 不仅答应了,两个人一路走到叶雨唯病房的时候,他甚至一点要让温夕禾避开的意思都沒有。 病房的大门,被轻轻推开。 房内的病床上,散乱着凌乱的床铺。 地上,到处都是破碎的玻璃渣跟各类物体倒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 一个女人就在这样的环境里,坐在地板上唯一一片沒有被凌乱过的地面上,长发毛毛躁躁散乱着,赤着脚,她背对着温夕禾跟赫冥爵,身体微微发抖,嘴里却沒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温夕禾顿时愣住。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赫冥爵口中“病了”的叶雨唯如今居然会是这种样子,她猛的回头去看身边的赫冥爵,试图用眼神去问他。 男人却好像早就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从进门之初,一直低着头,皱眉看着地板上的女人。 “雨唯!”赫冥爵开口喊她。 地板上的女人闻声身体一震,她的动作迟缓,反应却显然是听到了赫冥爵的声音,她的双手撑在地板上,僵硬着挣扎着想要站起來。 温夕禾下意识地抬脚,等身边的赫冥爵发现她的动作想要阻止的时候,她已经踩着那些碎片走到了叶雨唯的身边,伸出手。 “你小心!” 柔柔的女声,让叶雨唯站起來的动作瞬间停滞。 那个过程,赫冥爵看的清清楚楚。 叶雨唯瞪大了眼睛看着温夕禾,眼神如同在看怪物一般,而温夕禾,显然不明白那一刻叶雨唯眼睛里席卷起來的风暴是什么?她未曾多想,只是在叶雨唯的瞪视下,动作僵硬地伸出手,试图将她先扶起來。 那一刻,叶雨唯眼睛里的,是痛恨。 温夕禾眼睛里的,是尴尬。 “你先起來,地上太冷了!” 她伸出手,触碰到女人冰冷的身体,却在下一秒,被女人一把甩开。 “啊!!” 她的身体遭遇到一股猛力,被甩开之后朝着后方瞬间倒去。 “夕夕!” 赫冥爵眼见情况不妙,大步冲了上來,但还是晚了一步,温夕禾的人还沒有倒下去,却猛然被忽然冲上來的叶雨唯大力拉住,她的腰,狠狠地撞在了伸手的床上,一阵激烈的撞击,她当即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雨唯!” 赫冥爵冲上來,一把将叶雨唯扯住,女人的力气跟男人始终存在悬殊,但是在赫冥爵将叶雨唯制服的前一刻,女人却猛然用力一推,温夕禾原本就失控的身体,瞬间就朝着后面倒了下去。 “夕夕!” 赫冥爵想要推开叶雨唯去拉住温夕禾,手却被叶雨唯一把拉住,赫冥爵怒目而视,挣脱的瞬间,却只能看着温夕禾眼睁睁倒了下去。 “夕夕小心!” 身下,是前一刻被叶雨唯摔碎的满地碎渣。 身体跟地面接触的时候,尖锐的玻璃碎片,硬生生地刺入了温夕禾的手掌心。 “嘶,!” 满地鲜血。 触目惊心。 疼痛在一瞬间蔓延,温夕禾顷刻扭曲了脸孔。 室内有短暂的一阵静默。 下一秒, 赫冥爵疯了一般甩开叶雨唯的手,冲到了温夕禾的身边,一把将地上的温夕禾抱起,看也不看叶雨唯一眼,转身朝着门外冲了出去,人还沒有出门口,失控的声音就已经急速地响了起來。 “医生,医生!” 巨大的玻璃碎片刺入掌心,鲜血顺着温夕禾摊开的掌心一路落在赫冥爵的西装外套里白色的衬衫上,看的男人的一颗心都揪了起來。 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夕夕别怕,沒事,沒事!”他亲吻着她扭曲的脸颊,低声呢喃一般安抚着她。 温夕禾只觉得疼,一只手扶着自己受伤的手,只觉得连呼吸都是疼的。 不远处,一群人急匆匆地冲了过來。 而就在敞开的病房里,女人尖锐失控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 叶雨唯疯了一般紧紧揪住自己的头发,赤脚在地上转着圈拉扯着自己的头发,她红着眼睛,双眼泛着血丝,死死地看着赫冥爵怀里的温夕禾,温夕禾掌心里的那一抹红,跟她眼睛里的那一抹红,无声重叠。 她的失控,她的疯狂,在如此混乱的时刻,那声音却分明覆盖过了任何声响。 温夕禾觉得像是有一只手,瞬间紧紧抓住了她的心。 她觉得难过,却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沒有人理会叶雨唯,她的疯癫,在温夕禾掌心的那一抹红色面前,显然逊色了几分。 她的嘴里发出激烈的,有些含糊不清的吼叫。 下一秒,她冲向墙壁,头狠狠地撞了上去。 “嘭......” 温夕禾顿时白了脸,放开自己受伤的手,挣扎着从男人的怀里跳下去,一把揪住赫冥爵的衣袖。 “阿爵,快,你快去阻止她,她会死的!” “嘭......” 失了控发了疯的叶雨唯,拿自己的头,一下一下撞击着墙壁,看的人心惊胆战。 赫冥爵回头看了一眼,拖着温夕禾继续走:“快,给她处理!” 人却未动半分。 温夕禾不忍心再去看叶雨唯失控的模样,硬生生地扯住了赫冥爵衣服,不肯再走。 赫冥爵愠怒,声音分明盖过了叶雨唯拿头撞墙的声音。 “夕夕,!” “阿爵......”温夕禾忍痛低声,带着祈求:“我的伤口沒事,医生会处理,但是她不行,你不去,她会死的!” 赫冥爵听着那些失控疯狂的声音,神色复杂地看着温夕禾。 “阿爵,求你了,去看看她,阻止她!” 她推着他的身体,眼睛里分明带着自己的坚持跟不妥协。 赫冥爵忽然在那一刻产生了浓烈的心疼,去知道自己已经沒有选择了。 一咬牙,将温夕禾交给赶來的医生:“她有什么事情,你们以后都不用工作了!” 男人转身,一路冲进了病房。 “雨唯!” 大门在温夕禾眼前关上的那一瞬间,温夕禾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她觉得自己委屈,很委屈。 她明明就只是想要看她一眼,为什么事情演变到了如今的地步。 门内,传來了各种物体摔在地上的声音,女人尖锐的声音,哭泣声,男人低声安抚的声音。 那种让人胆战心惊拿头撞墙的声音,沒有了。 ------------ 第55章:她需要你 掌心里的玻璃碎片从皮肉当中脱离出去的那一瞬间,温夕禾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般靠在了墙上。 她想。 还真的有那么一些时候,人就跟人的解药似的,比如赫冥爵之于叶雨唯。 如果说叶雨唯是中了一种跟她一样的毒,那么,赫冥爵就是解药。 除此之外,无药可解。 空气里的消毒水的味道还沒有散去,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极为粗鲁地推开,温夕禾还沒有睁开眼睛,单是从那一阵风似的席卷到自己身边的气息里,就已经知道來人是谁。 “夕夕!” 赫冥爵急匆匆地从门外冲进來,眉宇间都是化不开的担忧,人冲到温夕禾的面前,想要伸手去抱她,却害怕不小心碰到她的伤口,末了,干脆挨着她在她的身边坐下,伸手揽着她的肩头,那掌心下传递给温夕禾微重的力量,让她不自觉地睁开了眼睛。 男人不说话,从眼睛里流露出來的担心跟自责,温夕禾不是沒有看见。 对赫冥爵來说,这是不能被原谅的失误。 温夕禾开口的那一瞬间,他就在心里做了决定,将她带來,即便是冒着刺激到叶雨唯的危险,他还是想从现场两个女人之间的互动里,看出些自己需要的东西來。 只是,他低估了温夕禾的善良,也低估了叶雨唯对温夕禾的排斥。 这个伤害里,唯一的得到的。 赫冥爵在出事的那一刻,唯独看到了温夕禾的眼睛,那样干净澄清的眼睛,在望着叶雨唯的时候,沒有闪躲,沒有心虚,也沒有愧疚,她坦然而安然地站在另一个女人的面前,接受审视。 他的夕夕,沒有做这件事情。 “我沒事!” 她总是不喜欢看他紧紧皱着眉头的样子,眉目蹙成峰,总让她不自觉地想要伸手去抚平。 她也那么做了。 “阿爵,你不要担心,伤口很快会好的!” 她伸出去的手还沒有触碰到他的眉头,就被男人的手拦截住捂在掌心里,他的大手贴着她的小手,轻轻搁置在男人的脸上,轻轻地摩擦:“下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冒险!” 温夕禾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伸出另一只手去抚摸他的脸庞,结果手伸到一半,疼痛和猛烈的抽气声,才让她想起自己是带伤的。 赫冥爵小心地将她缠着纱布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摊开平方,脸色看起來很不好,抬头去看对面尴尬着站立了半天的医生:“她的手,有事么!” 男人在心里暗自抹了一把汗,不禁庆幸地看了一眼温夕禾的伤口:“赫先生,温小姐的伤口沒什么大事,沒有要到筋骨要害,定时换药,这段时间多加注意,问題不大的!” 一个用词不当, 让男人微微眯起了眼睛:“问題不大,是大多的问題,!” 医生当场尴尬地站在原地,顿时觉得自己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只能无辜委屈地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温夕禾,后者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來。 赫冥爵的目光过锁住她,不悦暗生,她却一边示意医生出去,一边微微将身体靠近,男人虽然不高兴她的拆台,但还是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 温夕禾抬头去看他,忍不住低声调侃,一只手伸出來揉揉他的脸:“赫冥爵,你整天绷着个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面瘫呢?” 男人终是绷不住,微微叹了一口气:“夕夕......” 温夕禾将头搁置在男人的肩头上,视线落在不知名的方向,低声问:“她还好吗?” 肩头上又是一声叹息,揽着她的力道,不由得微微加重:“不太好,刚刚稳定下來!” 很久之后,其实连温夕禾自己也不明白,她的心思,怎么就在短短的时间发生了那么激烈的变化。 她坐起來,很认真地看着赫冥爵,说出自己的决定。 “我知道她病的厉害,这段时间,她需要你的时候,我不会阻拦你的!”为了表示自己的真心,温夕禾直起身体,很认真地再次重复:“真的,我是真的这么想!” 赫冥爵一双深邃的眼睛,安静地席卷着一股温夕禾看不懂的漩涡,她看到男人的下巴紧绷,眉梢的地方越揪越紧,整个人的脸色看起來明显不太好,她却在那一刻,看不懂男人忽然间从哪里來的怒气。 “温夕禾,你是准备要把我往外推吗?” 一句话, 吓得温夕禾瞬间挺直了脊背,苍白了脸色,头摇的更拨浪鼓似的。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那样的!” 她从來都沒有那么大方,什么东西都可以平白无故地送给别人,唯独自己最爱的这个男人,怎么行。 急着解释,温夕禾却忽然慌张了起來,越是慌张,越是语无伦次,她有些急了,胡乱扯住赫冥爵的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你跟我,对她都有亏欠,这个时候......” 男人将她的反应从头到尾全看在眼里,看着看着,却微微勾起嘴角笑了,一声轻叹,在那一瞬间,道尽了赫冥爵连日來的郁结。 “笨蛋......” 男人按住她的头,将她压向自己的方向,灼热的吻,密密实实地封了下來。 “唔......” 她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被禁锢,就连呼吸,都在男人霸道湿热的吻里越发急促,她闭上眼睛,放纵连他也放纵了自己,微微笑了。 午后的阳光很暖,出口的地方,高大俊朗的男人,怀里紧紧拥抱着娇小的女人,珍宝般呵护着,生怕磕着碰着,阳光在他们身边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带着柔柔的温度,看的人似醒非醒,微微陶醉。 那一幕,让人羡慕不已。 在黑暗到看不到的角落里,一双毒辣的眼睛, 正死死地看着那一男一女离开医院,紧握的拳头,指节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伸手,有嘲讽的男人,轻而阴沉响了起來,目光直指赫冥爵怀里的温夕禾。 “也难怪你做到了这一步,还是沒有办法达到目的,说白了,你跟那个女人还真是沒法比,要说狠,谁也不能跟你比,受伤了,还惦记着你会不会死,你倒好, 硬生生地摆了她一道,啧啧啧......” ------------ 第56章:女孩 男人收回目光,落在女人挺的笔直的背上:“你不下地狱,还真是枉费了上帝的存在!” 女人松开的拳头再握紧,目光并未从那一对璧人的身上离开,冷笑一声。 “爱,她还真以为是个多么值钱的东西!”她笑了,对男人的话表现出了更深更浓烈的不赞同,抬头间,漂亮的脸上浮现出丝丝阴沉,纵使额头上有片片红肿在,但依然不影响她脸蛋的美丽。 只是漂亮脸蛋,蛇蝎的心,终是不敢恭维。 “你觉得她高贵无比,善良,觉得她比我干净!”那一声笑,几乎是从女人的鼻间哼出來的:“那我就让你看看,我这么肮脏的身体,是怎么从这个纯洁无比的女人身边,夺走那个男人的!” 室内暗沉,阳光透不进來,女人的笑,像是一抹诅咒一般。 那段时间,温夕禾和赫冥爵的生活被完全打乱。 医院里來的电话,总是过分的及时,温夕禾有时候都常常怀疑,公司里是不是长了一双医院里的眼睛,赫冥爵每每从工作上脱离出來,她甚至还來不及跟他说上话,他口袋里的电话就很及时地响了起來。 事情,一直都是同样的几件。 叶雨唯不肯配合吃药打针。 叶雨唯又在房间里大吵大闹摔东西 。 叶雨唯看不到赫冥爵,压根不肯吃东西。 温夕禾觉得自己心里产生了空前的莫大的失落,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结束,每每她问起叶雨唯的病,赫冥爵总是会找一千个一万个理由來敷衍她将事情搪塞过去,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他从一开始,就压根沒想要让她知道。 时间久了,日子久了,温夕禾也就不问了,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祈祷,那个躺在医院里,需要赫冥爵去医治的女人,可以早点好起來。 正想着,人走不动了。 温夕禾一低头,整个人吓了一跳:“啊”的一声朝后退了一大步。 她踩到了一个人。 确切地说,是她踩到一个孩子。 女孩。 黄昏时分,就在这个车來车往的马路边,她居然就趴在路边的小树上,睡着了。 年纪在十多岁的孩子,头发散乱,模样却长得娇俏,粉嫩的肌肤,几乎可以掐出水來,她身上的衣服有些散乱,有些脏污。 温夕禾看了她一会,移动脚步想要走上前去喊她,却猛然在靠近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异样的味道。 她大概,也有很久沒有洗过澡了吧! “小朋友,醒醒,醒醒!” 温夕禾对孩子天生有一颗柔软的心,那孩子似乎似乎累极了,她的轻喊,似乎完全不凑效,温夕禾碰了一鼻子灰,忍不住又靠近几分,抬手放在女孩的肩头,轻轻地碰了碰她:“小朋友,你不能在这里睡......” 睡梦里的女孩发出了一声呓语,直到这个时候,她才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了过來,揉了揉眼睛,定睛看了看温夕禾。 下一秒,却丛生了莫名的戒备,整个人都向后退。 “你是谁!” 温夕禾似乎也被小女孩的反应吓了一跳,反应过來才低声回答:“小妹妹,你别怕,我不是坏人,不过你看!”她指了指自己身边來來往往的车辆,表情严肃:“这里这么危险,你不能这样的哦!” 女孩盯着温夕禾微笑的脸看了好一阵子,又扭头看了看身边的环境,似乎是相信了,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來。 温夕禾想走,走到了一半回过头,却发现那孩子坐在刚才自己睡着的地方,挠着自己的头,一脸困惑地看着自己的眼前的车水马龙。 心头微微一动,温夕禾又跟着转身回去,人还沒有走近,那孩子却忽然抬起头來,冲着她问了一句。 “大姐姐,你认识我吗?” 温夕禾愣住,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女孩揉揉自己的头发,很是困惑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又是痛苦又是挣扎,她闭上眼睛,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最后却徒劳无功地睁开了眼睛:“我......我不知道自己是谁!” “啊!” 温夕禾生平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愣了好久才反应过來,忍不住一阵惊讶:“你不记得自己是谁!” 失忆了。 女孩点点头,抬头去看温夕禾,从她转身走回來的那一瞬间,似乎就对眼前的大姐姐产生了莫名的好感。 “小姐姐,你知道我谁,送我回家好不好!” 这一问,彻底让温夕禾懵了,顿时觉得自己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她有些无措地看着女孩,女孩也同样无措地看着她。 两个人,一大一小对视着,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身后有汽车停下的声音,温夕禾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小禾!” 那么温润而平稳的声音的,带着属于男人微微有的冷冽,却分明蕴藏了几丝关心,温夕禾对这个声音的主人,再熟悉不过了。 蓝凌洲。 她微微转身,男人已经走了过來。 隔了些日子沒见,蓝伶洲上下打量温夕禾的目光依然肆意,像是在那一年里时光里一样,如同温夕禾从來沒有离开过他身边那样。 将温夕禾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最后眉头紧皱,目光落在了温夕禾缠着纱布的手上:“手怎么了?” 温夕禾自知躲闪不及, 只能微微勾起嘴角:“沒事,小伤而已......” 身后的女孩,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一张忽然出现的男人的脸,忽然觉得那是在自己空白记忆里,出现过的最帅最有魅力的一张脸了。 可人家明显沒有发现这一抹脏乱的存在。 蓝凌洲的目光紧锁在温夕禾的脸上,直到看得温夕禾觉得尴尬,微微后退试图缓和气氛:“你怎么在这里!”这才将视线收了回來。 蓝凌洲微微移动脚步,很是自然地过來牵她的手:“來办事,刚巧,我送你回去!” 温夕禾的拒绝还沒出口,身后有人开了口。 “不行!” 男人的步子顿时停住,闻声回头,这才在那一抹脏乱里看到了一张稚气未脱的脸,皱眉,目光微微泛着寒意。 “你说什么?” ------------ 第57章:大冰山小火爆 小小年纪的少女,却对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冰冷的蓝凌洲,沒有一丝惧意,她看着那好看到不得的俊脸,眼睛扑闪扑闪,亮亮的,而就在男人皱眉,温夕禾诧异的一瞬间,女孩走上前一步,抬头看着蓝凌洲的下巴,开口。 “喂,男人,你长得真好看!” 好看。 被用來形容蓝凌洲。 温夕禾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自己在那一刻忍不住挑眉,很有耐心地看着面前两个人的互动。 蓝凌洲的嘴角剧烈地抽动了几下,他似乎对眼前的这个脏兮兮的女孩沒什么好感,却也着实被女孩的一句“好看”说的有些郁结,很多年以后,就连蓝凌洲自己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那一刻,很是孩子气的,一把揪住女孩的领子,将她用力提了起來。 孩子般想要跟她置气。 “喂喂喂,放手,你要干嘛?!”女孩在他的手里扑腾着,嘴里大喊大叫,却沒能阻止男人的动作:“混蛋!” 哟,还会爆粗。 蓝凌洲微微挑眉,一张俊脸走到凑女孩的眼前,微微眯起眼睛:“给你十秒钟,改掉刚才的用词!” 话说完,不止身边的温夕禾抿唇笑了,就连蓝凌洲自己,都忍不住微微皱眉。 他只是怎么了? 女孩嘟着嘴巴,显然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即使是被揪住抓在手里,也眨巴着晶亮亮的眼睛,发现糖果般看着蓝凌洲:“你本來就很好看嘛,啊!!” 话沒说完,蓝凌洲的眉目一冷,手一松,女孩尖叫着被扔到了地上,蓝凌洲拉住温夕禾,看也不看地上的女孩一眼:“阿兆,别让她跟着,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地上的女孩嘟嘟囔囔地摸着自己发疼的屁股,从地上站起來,她想要试图追上那个漂亮的大姐姐,张了张嘴巴,却猛然看到了拦在自己面前的高大身影,顿时停住。 不多时,又耷拉下脑袋,返回原处。 也对,别人跟她沒有关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那个陌生的大姐姐又怎么会知道。 温夕禾几乎是被蓝凌洲强行拉着走的,身后小女孩的声音喊到一半忽然停了,她停在车子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那女孩又回到了自己最初睡着的地方,耷拉着脑袋,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跟面对蓝凌洲时候的精气神, 这会显然跟蔫了的茄子一样呢? 恻隐之心,顿时上了心头。 在那一瞬间,温夕禾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看着那个孩子坐在路边低头不语的样子,像是一瞬间看到了当年的赫冥爵。 他坐在大树下,孤独额寂寞。 “凌洲,!” 温夕禾忽然放开蓝凌洲的手,也不顾蓝凌洲不悦的目光,转身朝着那女孩重新走了过去:“她只是个孩子,而且还失忆了,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 身后的蓝凌洲,微微眯眼看了不远处的女孩,转身也跟了上來。 “大姐姐!”女孩一看到温夕禾,立马从地上站了起來,冲过來想要拉住温夕禾的手,一只大手却在这个时候猛的伸了过來,一把将女孩阻隔的老远。 女孩很是不满意地瞪着蓝凌洲那张一成不变的脸,生气地喊了一声:“大冰山!” 而这张冰山脸,却唯独在面对温夕禾的时候,才能有那一丝温润的存在。 小火爆遭遇到大冰山,女孩似乎在一瞬间又來了劲头,而蓝凌洲,却是紧绷着下巴,连看都不看小火爆一眼。 不知道怎么了?温夕禾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顿时“扑哧”一声笑了。 蓝凌洲微微带着不悦的目光射过來,小女孩却像是一头小兽一般,硬生生地撞开了男人高大的身体,冲过來一把抓住了温夕禾的手。 撇了撇嘴巴,做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大姐姐.....” 温夕禾似乎对这个忽然出现的女孩很有好感,忍不住揉了揉她的一头乱发,轻声安抚她:“你不要担心,你只是失去记忆了,我想你的家人肯定也在满世界找你,我们送你去警察局, 让警察叔叔帮你好不好!” “不要!” 女孩几乎是立即反对,她忽然抱住自己的头,皱着眉头似乎很难受的样子,温夕禾觉得不对劲,想要伸手的时候,女孩却忽然放开自己,一把抓住温夕禾的手:“大姐姐,不要送我去警察局,我看到有好多坏人,好多!” 温夕禾犹豫了:“也不是不行......”只是她毕竟不是赫冥爵,更不是蓝凌洲,太多的事情,也完全不是她一句话就可以解决的,为难,是有的,更何况,就算她答应了,就算赫冥爵也答应了,如今叶雨唯的事情, 已经让那个男人自顾不暇。 这个时候,她不想要继续分了他的心。 想着,温夕禾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蓝凌洲:“凌洲,你能不能.....” 男人的脸色不由得黑了几分,脸上明显地带了几分不悦,他几乎是用眼角在看那个浑身脏兮兮的女孩,过分的嫌弃,让女孩嘟起嘴吧!眼中闪烁着委屈。 “大姐姐,收留我好不好!”女孩抱着温夕禾的大腿,双眼却一眨不眨地看着黑了脸色的蓝凌洲:“我保证会乖,不会找麻烦,等我一旦恢复记忆,我就回到自己的家里去好不好!”看到温夕禾为难的样子,女孩继续再接再厉:“我不知道自己在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万一來的是坏人,把我带走了怎么办!” 温夕禾看着蓝凌洲的脸色,无奈继续追问:“凌洲,你先带她回去好不好,如果你实在不乐意,我之后再把她接回來,好不好!” 女孩的眼睛,跟温夕禾的一起盯着蓝凌洲,灼灼生光,只差沒有扑过來抱住蓝凌洲的大腿了。 男人不是沒有看到温夕禾的为难,只是看着女孩的眼睛里,明显地全是嫌弃和冷漠。 “我保证会乖!” 女孩看着蓝凌洲的眼睛,低声又乖巧。 男人紧绷的下巴,缓缓的放缓了线条。 蓝凌洲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孩,脏兮兮的脸上,完全看不到原本的模样。 只有一双眼睛,闪烁着晶亮的光芒。 很亮。 ------------ 第58章:给我一个名字 一直到很久之后,温夕禾都很诧异蓝凌洲在那一瞬间做出的决定,男人只是静目看着女孩,而女孩瞪大的眼睛里,分明倒映着男人眸子里冰冷的光芒。 “想跟我走!”蓝凌洲开口问。 女孩微微瞪大了双眼,点头如捣蒜。 “确定!”蓝凌洲再问,眼角的余光却分明瞥到了温夕禾微微诧异的目光。 “我确定!”女孩的眼中,顿时散发出了灼灼的光芒,像是钻石水晶一般。虽然她心里疑惑,是不是所有好看的男人都如此善变,但身体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愿逊色给自己的脑袋,在她做出思考的前一刻,她瞬间扑向了蓝凌洲的身体,抱大腿。 男人的目光,从那一刻开始,再也沒有落在温夕禾的身上,但是男人的嘴角,却分明挂着不着痕迹的笑意。 蓝凌洲一把将腿上的女孩提起來,拎着她走向自己的车子,头也不回。 温夕禾惊讶于事情的变化,只能微微有些发愣地看着那一大一小从自己的眼前走过。 车门“嘭”的一声关上,温夕禾在听汽车引擎声音的时候,车窗忽然摇下,露出了女孩一张眼睛发亮的脸蛋。 依然脏兮兮的,但却是满脸兴奋跟开心,完全掩饰不住。 “大姐姐,你要经常來看我,大冰山说......唔......” 后面的话,温夕禾沒有听到,一只大手从女孩的身后伸过來,近乎粗暴地将女孩的嘴巴捂住,拖进了车子里。 车窗,很快摇下。 温夕禾有些失笑。 蓝凌洲他,是有多久沒有露出这么别扭的神情了。 他对待这个女孩的方式,总是莫名其妙地让她想到当年两个人初遇时候的场景。 事实证明,温夕禾的决定是正确的。 女孩到了蓝家,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蓝家就已经开始变得鸡飞狗跳,从温夕禾离开之后就变得冷静自制的蓝凌洲,频频被这个从路边捡回來的小疯子惹到额头上青筋暴跳。 温夕禾果然应了女孩的要求,工作之后,赫冥爵到医院里照顾叶雨唯,她不再像是以前一样,巴巴地呆在温家等待赫冥爵的归來,下班之后,便直接绕到道來了蓝家。 女孩失去记忆是事实,而帮助她的事情,也需要从长计议。 时间长了,温夕禾总觉得“小妹妹小妹妹”的喊來喊去不方便,试图问女孩的名字,却分明是多此一举。 失忆的人,怎么还能记得自己的名字。 小女孩黏她,也比喜欢自己口中的大冰山更喜欢温夕禾多一些,纠结的多了,便拉住温夕禾的手,也不介意,大大咧咧地说。 “温姐姐,我现在不记得事情也不记得人,既然是你带我回來的,不如,你就帮我取个名字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正在看报纸的蓝凌洲,闻言不由得挑了挑眉头,微微眯起眼睛,心底暗生不悦。 果然是个小沒有良心的。 扭曲事实,还装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 这些日子以來他的放纵,恐怕是让她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蓝凌洲的这些反应,小女孩自然是看见的,却依然当做沒有看见的样子,拉住温夕禾的手,一脸讨好的表情,继续卖乖:“好嘛夕姐姐,你帮我想个名字,就跟你的姓好不好!” “这样好吗?”温夕禾微微犹豫。 对面沙发上的男人,忽然放下报纸,声音动作很大,隐隐带着不悦,温夕禾不是沒有看见,极为自然地,把目光迎向真正把女孩领回家里的恩人:“凌洲,你的意思呢?”相处的久了,如今连个称谓都沒有,确实不妥。 男人淡淡地扫了一眼兴致勃勃的女孩一眼,极为随意地开口:“温柔!” 女孩的额头上缓缓地划下了三条黑线,她想要学着蓝凌洲微微眯起眼睛看人的表情看他,却发现完全不成气候,作罢。 改用一张气鼓鼓的脸,直逼蓝凌洲:“我不要!” 每次面对这两个人,温夕禾都有一种忍不住发笑的冲动,她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怎么了?总觉得蓝凌洲如今的情绪变化,在不知不觉中多了起來。 而这些,是在当初她离开她之后,不曾有过的状态。 再次抬眼去看女孩, 她毕竟,太小。 不过只有十几岁的光景,跟蓝凌洲比起來,确实太小,连给她多余想象的空间都沒有。 低头认真地想了想,在女孩眼巴巴地等待的过程中,好半晌抬起头,目光在沉默不语的蓝凌洲的脸上跟女孩期待的脸上游移:“如果跟我的姓温,不如,就叫温妙心!”说完,发现女孩的眼睛一亮,两个人的目光头同时落在蓝凌洲的脸上。 “温妙心,可以吗?” 男人不言不语,却也算是默认。 事实上,温妙心是个相当漂亮的女孩,只是在温夕禾遇到她的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那一身脏污从哪里來。 而如今,那张轮廓还沒张开的脸,已经明显地有了美好的线条。 有了名字,有个住处,趁着那一股子兴头,温妙心干脆自己做主决定了自己的生日。 生日,便是自己跟温夕禾还有蓝凌洲带自己回家的那一天。 “你打算赖着!”听到温妙心的决定, 蓝凌洲不由得微微挑眉,说不悦,肯定是有的。 这个小无赖俨然就是个掠夺者,抢了他的地盘不说,还主人一般在他的地盘上撒野。 而如今,又是谁给她的权利,说不走就不走的。 温妙心显然就对蓝凌洲的那一张冰山脸已经免疫,也不在乎,挥挥手,很是豪气地冲着男人说着。 “万一我一直想不起來,怎么办!”害怕蓝凌洲反悔,她又赶紧补充:“你放心,不管多久,我都会努力想努力想的!” 男人额头上隐隐有青筋暴跳,却明显碍于温夕禾在场,偏偏不好发作,只好深呼吸,扫了温妙心一眼,转身走了。 女孩却扑过來,一把拉住了温夕禾。 “姐姐,其实我知道,他是不会赶我走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 第59章:谁忘不了谁 温夕禾的心头微微一颤,目光从缓步上楼的男人宽阔的背影上,猝不及防地落在了温妙心的脸上,声音轻微,似是早已经猜到了答案:“为什么?” 温妙心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楼梯口,鼻翼间似是发出了一声短促的轻哼,似乎是在用这种无声的方式來表达自己对某个做法不够光明正大的不赞同。 “因为,大冰山他想见你啊!” 温夕禾低头轻轻抿唇,却在那一刻无言。 要说什么呢? 蓝凌洲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怪只怪,她在自己走投无路的时候,一个决定,就决定了蓝凌洲无法释怀的心结。 她也曾问过蓝凌洲:“我有什么好,值得你到了今天还依然不肯放下!”那个时候, 蓝凌洲总是不说话,她越是试图让他放下,他便像是要跟她作对一般, 做尽了一切事情,就是要让她知道。 他放不下。 温夕禾有时候常常在想,蓝凌洲之所以不肯放下,一开始是因为他对一个女人无法割舍的心情,如今时过境迁,温夕禾常常想,现在的蓝凌洲,对她的心情,又是怎样的。 这个世界上,如果真的有永远放不下,那必然是最伤人的一件事情了。 而这样暧昧细微的感情,却被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一眼看穿。 蓝凌洲不是慈善家,也不是什么善人,如今温夕禾想來,他一开始让温妙心跟自己的回來,也许心里在那个时候就做了某种决定。 果然。 “姐姐你还记得吗?就是他答应带我回來的那天,他把我按在车子里,跟我谈条件!” 温妙心对整件事情或者是蓝凌洲的人嗤之以鼻的表情,又是让温夕禾微微一愣。 可以想象。 高大的男人将年幼的温妙心按在车子的后座上,眉目清冷,却透着心思:“我不是什么好人,也不会善良到就这么就把你带回去!” 温妙心看着男人的眼睛,那个时候分明年幼的她,却在这个冷冰冰的男人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女人的影子。 温夕禾。 于是,从那之后,温妙心常常会打电话给温夕禾,如果说是温妙心想念这个跟自己很是投缘的大姐姐,不如说是一个男人思念她。 而温妙心见到温夕禾的每一次,蓝凌洲总是好巧不巧地也都在。 如今想來,这不是巧合,而是刻意。 温夕禾觉得难过,但是在难过之余,她什么都做不了。 回去的时候有些晚,一进门,温夕禾一眼就在大厅的沙发上看到了闭目眼神的赫冥爵,男人细长的身体窝在沙发里,显得格外狭窄,他睡着了,翻來覆去之间却似乎是很不舒服的样子,灯光从头顶上落下來,打在他翻身之际露出來的半边侧脸。 疲惫。 他皱着眉头,眉宇间分明纠结着几缕化不开的愁绪。 温夕禾顿时觉得心疼,走到赫冥爵的身边蹲下來,看着男人的脸,不由得伸手抚摸了上去,这张熟悉的脸,给予她熟悉的触感,总是让她觉得安心而可靠,顺着自己的心意,就在男人眉头皱的越來越紧之际,顺着他脸部俊朗的线条,一路缓慢地抚摸了下去。 皮肤上传來细微的触感。 那种游移的触感,让赫冥爵觉得有轻微的瘙痒。 睁开眼睛,便看到了女人一张温润而心疼的脸。 “夕夕......” 他的意识还有些模糊,呓语一般喊了她的名字,人却并沒有彻底地清醒过來,他将脸贴在温夕禾的掌心里,轻轻的感受那柔软的温度,口气中带着睡意,却难掩担心:“怎么这么晚,不知道我会担心!” 温夕禾张了张嘴巴,犹豫了许久,终究是把蓝凌洲几个字给压制在了心底:“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她说着抱歉,低头在男人的脸颊上亲亲,无声安抚他:“我保证下次乖乖的,好不好!” 意识在温情之中缓缓回笼,赫冥爵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眼睛比前一刻带了几丝清明,他坐起來,伸手揽过温夕禾,压在自己胸口的方向,低头亲吻着她的发顶,下巴在她的头顶來回磨蹭。 忍不住,轻轻叹息。 “夕夕,这些日子,我冷落你了!” 他诉说抱歉的方式总是格外隐晦,但她太过了解他,也全都懂,伸手揽住男人的腰身,脸颊在男人胸口的地方猫儿一样轻轻磨蹭:“沒关系,公司的事情还有行风大哥,至于我,照顾自己完全沒问題,你不要担心!” 话是这么说沒错。 但温夕禾毕竟是个女人,一个女人所需要的安全感,在叶雨唯出事之后,开始还安静无声地被温夕禾牵制在身体深处,但是日子久了,一天天过去,每到夜深人静,看着躺在身边的男人。 他安睡着,在每个夜晚,他属于她,但是伴随着每天太阳升起,她的男人,在另一个女人身边,她总是说服自己,他不是在做别的她不能忍受的事情,于情于理,整件事情都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但是女人可怕的第六感,那种极度不安的感觉,总是会在不知不觉中跳出來。 告诉她,她随时会失去他的可能。 那让她觉得慌乱,觉得不安,而这种不安,却必须要依附她去忙碌更多的事情,让自己处在马不停蹄的状态里,才能暂缓的。 温夕禾讨厌那样的自己,却又无法控制。 她不知道他们每天呆在一起,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另一个女人,会不会窝在他的怀里,撒娇任性被疼爱,而她的他,会不会对另一个女人,做着跟她一样的事情,会疼爱,会担心,会拥抱。 她害怕。 不知不觉中,温夕禾环抱男人的力度加重了一些。 “阿爵,会好的,都会好的,对吗?” 她在他的怀里抬起头,说出的话,心里却不能给自己的足够的信心,便试图跟他要。 像是那样,她才会安心一些,一些些。 男人低头看着温夕禾一张不安的脸,低头跟她额头抵着额头,温暖的气息,一瞬间将温夕禾都给包围了起來。 “夕夕,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 第60章:谁心疼谁 看着温夕禾一脸困惑并且不安地抬头看他,赫冥爵只觉得自己的心头,像是被开水烫到一般,灼烧般的疼痛。 他按住她的后脑勺, 将她用力地压自己的方向,吻凶狠地落了过去。 “夕夕,我只要你......” 说白了, 他赫冥爵的心太小,从年少的时候开始,就只装得下一个女人,他不是坏人,但也不是什么好人,该做的,他从來不会少,该给的,也一点不会落下。 只是,沒有尽头,也不能给自己女人足够安全感的事情。 他,一定会适可而止的。 即使是累极了,他也沒有放过她,一场极致的缠绵之后,身边的男人终于俯在她的身边,沉沉地睡了过去。 那一个晚上,温夕禾却莫名地沒有了睡意,她想着赫冥爵缠绵前的话,想着这些日子來的点点滴滴。 心里的不安,非但沒有因为赫冥爵的安抚而消减,反而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 天边的一轮新月,月光隐隐透过窗口细纹流泻进來。 室内分明开着暖气,温夕禾却依然觉得冷。 她忍不住翻过身体,面对身边的男人,半晌,终是轻轻地戳着男人光裸的胸膛,开了口:“阿爵!” 身边的男人睡得似乎并不怎么好,睡眠极浅,温夕禾的一声轻唤。虽然沒有让人彻底清醒过來,但却从鼻翼间发出了一声轻哼,以示回答。 “嗯!” 温夕禾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被单,身体自动地依偎了过去,伸手环住男人的脖颈:“我冷......” 说着,居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男人沒有说话,一只大手却很是迅速地在话音之后伸过來,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男人温热的胸膛里,传來沉稳的心跳声。 温夕禾终于在那一刻,感觉到了一抹细微的安全感。 她抱住他,猫儿一般蹭了蹭,身上的男人却在这个时候按住了她不安分的身体,鼻音浓重:“宝贝儿,不要挑逗我......” 她红了脸,却不敢再动。 半夜折腾,在赫冥爵的怀里,终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耳边却响起了急促的电话声,温夕禾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清醒了过來,感觉到身边的男人不耐烦地动了动身体,口里爆着粗话,摸索着去摸手机, 人却沒清醒。 温夕禾心头一动,动作迅速,比赫冥爵先一步拿到手机,伸手按下了切断键。 她在同一时间抬头去看男人,却发现在声音沒了的那一瞬间,男人从她的身边“嘭”的一声到了下去。 睡着了。 温夕禾暗自松了一口气,想要躺下來的时候,被挂断的电话,瞬间又响了起來。 这一次,她沒有切断电话,飞快地看了身边的赫冥爵一眼,她在铃声响起來的时候,不着痕迹地从男人的怀里退了出來, 然后又急速地跳下床,一把拿过男人的手机,一鼓作气按下接听键。 还沒说话,对方的人就先开了口,似乎是有些着急的样子,还沒确认就兀自开了口。 “赫总裁,昨晚跟您商量的,有关于给叶小姐调养身体的新方案,你昨晚答应了,但是所有的文案都在您那里,您看......” 温夕禾拿着电话站在床边,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好。 她目光微微转向床上的赫冥爵。 即使她不是一个细心的人,但是赫冥爵近日來的疲惫,她也全都看在眼里。 白天,他在公司里带着她处理事情,她回到温氏,很多事情跟关系,必须都需要仰仗于他,错的沒做好的,自然是很多,曾经她淘气, 他便沉默无声地给她收拾烂摊子,而如今,她需要成长的时候,他也依然需要收拾烂摊子。 出了公司,他在医院,她是不知道他究竟在医院里都做些什么?但是每次看到他回到温家时候,一脸的疲惫。 她觉得心疼,很心疼。 “赫总裁!”电话的那端,有人还在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温夕禾一路走出屋子,走到阳台上,压低声音低声回应。 “我会帮忙送过去的,你放心!” 电话那端明显的一愣,并未料到接电话的是个女人。 “您是......” 不等对方把话说完,温夕禾便急匆匆地挂了电话,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动作放缓,打理好自己,她才俯身在男人的脸上亲了亲:“我很快回來!”这才一路出了卧室。 好在,对方所说的文案并不难找,温夕禾在进入书房的第一眼就在书桌上发现了它。 赶到医院将文件交给叶雨唯的主治医生,男人极为礼貌地将东西接了过去,却是很认真地看了温夕禾一眼,张了张嘴,这中间犹豫的时候,忍不住让温夕禾微微皱眉。 “温小姐,这东西......”说这话,扬了扬手里的文件。 温夕禾“哦”了一声,顿时了悟:“他有些累,还在休息!” 男人点了点头,跟着又若有所思地抬起头,目光微微扫过温夕禾的眼睛,低声说,听着客气,温夕禾却觉得异常怪异:“您真关心叶小姐!” 温夕禾不语,告别了男人,转身往前走了几步,心里总觉得缺了些什么?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叶雨唯病房的方向。 犹豫了几下,她最终还是转过了身体。 “我想,去看看她......” 跟以往的很多次不一样,温夕禾子在房门外停留了很久,也沒有听到记忆里东西被摔碎的声音,甚至是叶雨唯疯狂的尖叫声。 推开门,眼前的整个视觉世界,干净,并且安静。 叶雨唯背对着温夕禾坐在床上,在听到房门打开的一瞬间,床上的女人身体抖了抖,却并沒有转身。 温夕禾已经完全记不清楚,她究竟有多久,沒有看到过过叶雨唯的脸了。 上次的记忆还在心头,害怕吓到她,温夕禾远远地站着,声音尽量放到最柔和的状态,轻声问。 “叶小姐,你好些了吗?” 床上的女人,身体在一瞬间僵硬的可怕。 温夕禾的声音,沒有让那僵硬结束。 床上的女人,沒有转身,双手却用力地揪住身下的床单,原本只是僵硬的身体,在两个人的无声寂静中,越发颤抖起來。 ------------ 爱,欠一个转身 ------------ 第1章:她做了什么 温夕禾觉得怪异,忍不住想起了记忆里叶雨唯失控的用头撞墙的画面,心里不由得一阵担心。 “你沒事吧!” 她不敢贸然上前,只是小心翼翼地在原地挪动脚步,生怕叶雨唯不小心又失控起來。 赫冥爵不在,她心里越发沒底气。 背对着温夕禾的女人始终不言不语,身体却是颤抖的厉害,温夕禾每靠近她一步,女人的身体便颤抖的厉害几分。 终于,在距离床边不远处的地方,温夕禾停了下來。 事实上,除了赫冥爵,温夕禾想不到自己跟眼前的女人还有什么深仇大恨,她沉默了几秒钟,试探着轻声开口:“叶小姐,我沒有别的意思,更沒有恶意,我只是,想要关心你而已,你......” “啊!!” 温夕禾的话还沒有说完,床上的叶雨唯忽然尖叫着一跃而起,她沒有像是上一次一般,冲过來将温夕禾撞在床上,而是从床上跳起來,一把拉住被单,瞬间将自己的裹的严严实实,这一连串的动作,从开始到最后,时间短的让温夕禾根本來不及反应。 温夕禾震惊地看着被单下的那一团隆起,有些反应不过來地低头将自己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她是洪水猛兽吗?为什么这个女人看到她的模样,听到她的声音,都是这种反应。 是她遗漏了什么?还是她曾经对她做了些什么? “叶小姐,你冷静点,我真的沒有恶意!”她试图在一室的寂静中安抚被单下那个瑟瑟发抖的人,却不想她却更是变本加厉,双手揪住被单,一个劲地缩在床头。 温夕禾所有的努力都白费,看着床上的那一团隆起,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却在这个时候,听到了被单下隐隐发出的声音。 “我不会了,不会了,我真的不会了......” 那几个字,隐隐地传递着叶雨唯再度陷入噩梦的事实,也隐隐地传递给了温夕禾一些忽明忽暗的讯息,那几个字,反反复复从叶雨唯的嘴巴里传出來,听得温夕禾又是不安,又是担忧。 同一时间,走廊上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很稳很沉,行走之间,却分明多了几分焦躁。 “嘭”的一声,病房的大门被推开,闪进來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影。 温夕禾在转身之间,只看到了男人一张紧绷下颌的脸。 焦灼,是那一刻,温夕禾在赫冥爵脸上看到的唯一的表情。 “阿爵......” 温夕禾在赫冥爵出现的第一时间,开口喊他,下意识地抬起脚步想要迎上去。 赫冥爵不是沒有到听温夕禾的声音,男人的目光在扫过來的一瞬间,身后的大门再度被人推开,带着金边眼镜的男医生,急匆匆地从门外跨步进來,稳稳地站在了赫冥爵的身边,男人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盖住了來自温夕禾的声音。 “叶小姐!”他在话出口的一瞬间,急速地越过赫冥爵的身边,大步朝着床上的那一团隆起走过去,男医生试着想要去拉开叶雨唯神身上的被单,被单下的人却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喊叫,手上却将被单抓的越发用力。 “阿爵,阿爵你在哪里,!” 即使在旁人的眼里失去意识陷入可怕的梦境,但是被单下的女人,依然在这个时候,心里唯一惦记着一个男人:“阿爵,我怕,我害怕!” 那女人的声音,跟她瑟瑟发抖的身体一般,带着颤音,几乎是轻而易举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温夕禾的目光,自然也不例外,她只感觉到自己的身边一阵冷风掠过,赫冥爵已经迈开步子朝着窗边大步走了过去。 “雨唯,你不要害怕,我在,我在这里......” 也许,从來就沒有人能够理解“赫冥爵”三个字在叶雨唯心里的分量,但是同时,也沒有人可以否定,此时此刻的赫冥爵,就像是一剂良药,一旦入口,便可解除叶雨唯心头的百病。 果然。 赫冥爵的声音刚落,床上前一刻还在挣扎还在尖叫,还在激烈颤抖身体的女人,一切的动作跟声音,全都在那一刻自然而然地停了下來。 温夕禾沉默地意识到这一点,在那一刻,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地狠狠地撞击了一下子。 挺疼的。 赫冥爵毕竟跟旁人不一样,他几乎沒有费任何力气就一把拉开了叶雨唯紧紧揪住的床单,床单被掀开,露出了叶雨唯一张惨白惊恐的脸色,那样苍白的颜色,不由得让温夕禾微微皱了眉头。 她始终想不明白,她什么都沒做,她只是推开门,只是站在离开她不远的地方,只是想要谨慎细微地表达她的关心而已。 为什么她此时此刻看叶雨唯的反应,会让她有种一切因她而起的错觉。 她极为尴尬无措地站在原地,看着叶雨唯颤抖着扑进赫冥爵的怀里,看着赫冥爵伸手自然地将她抱住,一只手安抚性地顺着她背,声音温柔而轻,像是在哄一个做了噩梦惊恐醒來的孩子一般:“沒事了,沒事了......” 温夕禾觉得自己的胸口闷闷的,像是夏日里大雨來临前沉闷而压抑的空气一般,让她微微有些喘不过起來。 堵。 她微微地向前迈了一小步,试图让自己说些什么? 张了张嘴, 还沒开口说话,床边站着的男医生却不其然地将目光投了过來,金边眼镜之下的那双狭长的眼睛看着温夕禾,轻声开口:“叶小姐最近的病情一直控制得很稳定,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不会反应这么过激!”他说着,微微停顿,看了一眼赫冥爵怀里的叶雨唯,忍不住又将视线落在温夕禾的身上:“温小姐,你们......” 未说完的话,却像是一枚炸弹一般,顿时落入了人的心里。 温夕禾猛的抬头去看说话的男医生,他却心虚一般迅速将目光移开。 温夕禾心里顿时升腾了一股细微的怒气,在隐忍之中缓缓上升。 什么意思,相信不用点明白,他们如此聪明的几个人,自是理解的。 男医生的话里话外,矛头直指温夕禾。 说到底,无非就是认定,叶雨唯分明好好的,如今的失控,一定就是因为温夕禾而起的。 说的再明白一些,就是明里暗里指温夕禾对叶雨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 第2章:到此为止吧 温夕禾的怒气,就在那一瞬间,直直地窜上了心头,她微微变冷的目光,直直地射向站在床边的男医生的脸上:“你的意思是,她之所以会这样,全都是因我而起!” 人生里遭遇过各种各样的事情,从來沒有一件事情,让温夕禾觉得如此讽刺如此好笑。 她甚至还未曾张口,她什么都沒做,她单单只是站在那里,不开口,都可以跟一个女人瞬间的失控联系在一起。 还有比这个更加可笑的事情吗? 更加可笑的。 赫冥爵的手落在叶雨唯的背上,一下一下温柔地安抚着她,从头到尾,男人都在沉默,他不是沒有听到男医生的话,更不是沒有听到温夕禾的愤怒。 但是,赫冥爵从头到尾,对沒有开口说上一句话。 温夕禾咬唇,双眼微微泛红地看着赫冥爵,她不怕被人误解,从小到大,这也不是她头一次遭遇到被误解的事情。 她唯独在意的,只有一个男人的目光。 “你不关心,是吗?”那一刻,温夕禾觉得自己大度不了,她的男人,抱着另一个女人,她就站在离他不到五十厘米的地方,她不相信他听不到她的愤怒,更不相信他感受不到她的难过。 他什么都沒做。 温夕禾的声音很轻,说的时候却觉得心上微微疼痛了起來。 男人终于在这一刻抬起了头,赫冥爵看着温夕禾咬牙不语,双眼泛红的样子,几乎是瞬间,便从自己的神游中回过神來。 男人跟她的对话,他压根对沒有听到。 他的怀里抱着另一个女人,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情。 “夕夕......”赫冥爵在那一刻间伸出手,想要去拉温夕禾的手:“我......” 却不想被温夕禾一把躲开,她的眼中,分明隐藏着自己在那一刻间对这个男人的失望:“我知道你关心她,她也确实需要关心!”温夕禾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在几个人的面前,看起來不用像是一个打翻了醋坛子的妒妇一般。 她微微推身体,视线里,叶雨唯却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呜咽,双眼攀着赫冥爵的身体,几乎是片刻的时间,赫冥爵伸出來试图抓住温夕禾的手反射性地收了回去,轻轻地揽抱住了叶雨唯瑟瑟发抖的身体。 温夕禾的心,顿时落入了谷底。 眼前的一幕,男人跟女人相互拥抱的画面,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轻易地就把她给排挤在外,看起來,床上的那一对男女,才是真正的金童玉女。 而她,不过是个伤害了一个男人怀里璧人的,第三者。 放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握成拳头,温夕禾深深吸了一口气,身体再度朝后退。 “对不起!” 她看着男人,也看着男人怀里的女人,努力扯起嘴角,笑:“如果我的出现打扰了你们,给你们造成了不必要的困扰,那么,我很抱歉!” 她说着,急速转身,身后像是有追赶着她洪水猛兽一般,她的脚步很快很急,脊背却跟它的主人一般,倔强的很。 脆弱,却不愿让人看到。 手落在大门上的时候,身后的赫冥爵急急地喊住了她。 “夕夕!” 温夕禾的步子停下,却沒有转身。 赫冥爵不是沒有感受到温夕禾在那一刻动荡的心情,他想要站起來,身上却攀着另一个女人,他看着她强自挺直的脊背,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沒有说出來。 温夕禾的心里,最后的期望也跟着落空,放在门板上的手无力垂下,大门将单薄却倔强的身影,无声地掩在了门后。 温夕禾沒有停,出了病房的大门,一路朝着走廊尽头快速走去。 在那一瞬间,温夕禾觉得自己身处的医院变成了一个偌大的牢笼,那笼子,四面都是围墙,不仅困住了她的身体,更是无声地困住了她的呼吸。 胸口沉闷,无法呼吸一般。 高跟鞋在地上急速奔走的声音越走越远,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赫冥爵愣愣地看着关上大门,眉头紧锁,分明堆积了太多化不开的愁绪,好半晌,他才默然地扭头去看身边的男人:“出去!” 身边的男人,在赫冥爵那一道冰冷目光的威慑下,条件反射地向后退开一步,却又猛的站住,对赫冥爵忽然开口的意图有些不甚清楚:“赫总裁!” 赫冥爵微微眯起眼睛,因为他身上隐隐传递的冰寒之气,就连怀里的女人也在那一刻安静了下來,乖乖地呆在他的怀里,不动了。 男医生有些错愕的看着赫冥爵:“赫总裁,我沒有别的意思,我只是......” “担心”二字还沒有说出口,便被赫冥爵一道冷冽的目光顿时吓得收了回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出去!” 男人在那一瞬间了解了赫冥爵的意图,跳起來,一路朝着病房门口快步走去:“好好好,我这就走,马上走!” 大门关上的一瞬间,赫冥爵松开怀里的叶雨唯,双手微微将两个人的距离拉开。 “她走了!” 房间里只有他跟叶雨唯两个人,那句话的意图,不用他点名,女人自然也是明白了的。 恢复沉静的叶雨唯也不挣扎,任由赫冥爵将自己的推开,坐直身体,脸上的苍白却是真实地呈现在赫冥爵的眼前,丝毫沒有虚假。 “我不想看到她!”她看着男人的眼睛,不躲闪,诚实地说。 赫冥爵微微眯起眼睛看她,但自己的目光,却分明不愿意在她的脸上停留的太久。 片刻,赫冥爵起身走到窗台边。 从他站立的位置看下去,视线里,前一刻跌跌撞撞跑出去的温夕禾的一切,尽收眼底。 她一个人,走到医院外的小道上,步子很慢,失魂落魄一般。 那样消瘦单薄的背影,看的赫冥爵的心里蓦地一疼。 究竟是什么时候,他的夕夕,又瘦了。 男人站在窗前,沉默地点了一支烟,他目送着自己视线里的女人,一点点从自己的视野里消失不见。 一口烟雾吐出來,他沉声开了口。 “雨唯,到此为止吧!” ------------ 第3章:其实不快乐 坐在大床上的女人,闻言猛地一愣。 叶雨唯抬起头,脸色震惊而泛白,表情却像是沒有听到赫冥爵的话一般:“你说什么?” 赫冥爵这才缓缓地转身,即使沒有上前,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叶雨唯也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赫冥爵脸上的表情。 他是认真的:“雨唯,你都明白的,不是吗?”他不是她的谁,也从來都沒有想过要成为她的谁。 她出事的前因后果,他虽然让宇行风调查,但是时间不到,事情还未果。 赫冥爵不想要冤枉了她,也不愿就这样伤害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你早晚要走出來的,我可以陪你走上一段,但不是一辈子!”即便她曾经真的遭遇不测,即便她的心里从此落下了不能被抚平的伤痛。 她总要离开这个地方。 “该做的,我都做了!”赫冥爵看着叶雨唯惨白到彻底失去血色的脸,口气却是一如往常的平静,在那一刻,在他眼前浮现的,都是温夕禾一张失魂落魄的脸。 心口上,不着痕迹地细微疼了起來。 “你就这样,对我吗?” 猝不及防,叶雨唯的眼泪就那样掉了下來,她抬起头,一脸哀伤跟绝望地看着赫冥爵的脸,男人脸上的平静,像是一根刺一般,狠狠地刺进了她的心里:“你明明知道,这个时候我有多么需要你!” 女人吸吸鼻子,双眼泛红,双手用力地揪住身下的床单,越发地哭的梨花带雨:“冥爵,我不奢求你的爱,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赫冥爵听着,不发一言,自始至终沒有动,如今叶雨唯的眼泪,带给他的,除了烦躁,大概也沒有太多的情绪了。 那眼泪,最终也沒有产生说服赫冥爵的能量。 对赫冥爵來说,她的眼泪,终是沒有温夕禾的一个表情动作更加能够牵绊他的心。 男人吐了一口烟,青灰色的烟雾缓缓升腾,在两个人的短暂的沉默间,渐渐地模糊了赫冥爵的脸。 “我会让专人來照顾你,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但是他,从今以后,怕是再也不会來这里了。 赫冥爵的目光,最后一次微微落在叶雨唯的脸上:“谢谢你曾经对温氏所做的一切!”除此之外的任何东西任何承诺,他都绝对不会再给了。 叶雨唯不语,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丝丝狰狞,她低着头,有大半张脸被覆盖在散落的长发之后,赫冥爵看不到她全部的神情,唯独听到她极为压抑的抽气声。 男人微微抿唇,却从未后悔过自己的决定:“出院之后,离开这个城市吧!最好,再也不要回來!” 说这话的时候,赫冥爵有些烦躁。 烦躁,却并不是因为叶雨唯的离开而起,而是,心里总有种莫名的不安跟慌乱。 一年之后他跟温夕禾的重逢,他必然是带着喜悦的,但是这些日子以來,但凡有眼睛的人,几乎都可以感觉得到,他给予叶雨唯的,总是比他最爱的女人多。 心里有细微的弦,每每在看到温夕禾欲言又止,牵强微笑的时候,像是要断了一般。 再也沒有什么?比这个更加让赫冥爵在意了。 越是想,便越是烦躁。 顾不得叶雨唯还在极为压抑地哭着,赫冥爵伸手将手里的香烟掐灭,沉声继续道:“走吧!不管你需要什么? 尽管开口,除了你不能要的,我统统都会给你!” 他始终不是太过长情之人,该做的,他都做了。 赫冥爵转身,甚至都沒有來得及看叶雨唯最后一眼,便急急地拉开了病房的大门。 “雨唯,好好过你的生活!” 不要再回來了。 包括,他的生活。 赫冥爵说完,手用力拉开门,脚步分明有些急。 眼前浮现出温夕禾的脸,男人的心口,不由得微微一暖。 不知道现在去追,还來不來的及。 身后沒有声音。 关上的大门,掩去一半,在闭合之际,一声巨响, 却顿时拉住了赫冥爵的脚步。 “嘭......” 重物落地的声音,让赫冥爵的心头忍不住一惊,他下意识地回头,却骤然发现到了一头倒在地上的叶雨唯。 那扇门,他终究还是沒能走出去。 “雨唯!” 温妙心的房间,被布置成了可爱的粉红色,推开门,只要稍稍多看上几眼,便再也不会怀疑。 这是一个年少的小公主的房间。 温夕禾尤其喜欢她房间里那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每次來这里, 她都会上來这里,有人沒人,坐在窗前安静上那么一会。 正是傍晚,天边的晚霞散去,暮色一点点将整个城市笼罩,温馨的灯火,瞬间代替了白日里灼人的日光。 房间的大门,被人无声推开。 声音很小,直到蓝凌洲缓步走到温夕禾的面前,正陷入沉思的她,也沒有发现。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小灯,橘黄色的灯光懒洋洋地落在温夕的脸上,让她的整张脸,都多了几分柔和的韵味。 眉宇之间,却明显带了几分纠结。 “你有心事!” 蓝凌洲的话音刚落,温夕禾被突如其來的男声吓了一跳,猛的回过头,看到來人,忍不住长长地送了一口气,看到是他,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现在,开始习惯无声无息,神出鬼沒了吗?” 男人不说话,挨着她坐下來,侧身打量着温夕禾。 也许是灯光的问題,蓝凌洲的神情,在那一刻,明显多了几分温润。 “跟他在一起,你不快乐!” 两次,两句,蓝凌洲用的都是陈述,而并非疑问,说着,男人的眉头微微皱起:“小禾,你当初离开我,就是回到他的身边,变成现在的你吗?” 在蓝凌洲的认知里,他一直明白。 温夕禾就是一株幼苗,只有在赫冥爵那一方天地里,她才会成长。 也只有赫冥爵,才能让温夕禾快乐。 所以,即使恨,即使痛,他也选择了放手。 可是现在, 这个女人一连串的反应,却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 她,不快乐。 彼时,温夕禾的目光急促地落了过來,带了几分急促,带了几分慌张。 还有几分,被人看穿心事的尴尬,难过。 “我沒有不快乐!”她低声狡辩。 ------------ 第4章:你要的幸福 因为太过激动的原因,温夕禾说着,猛的站了起來,她的脸色带了几分惨白,说话间的表情,却分明带了几分欲盖弥彰的意味。 那样的反驳,却多了几分倔强地想要说服别人也说服自己的意思。 蓝凌洲盯着温夕禾,眯起眼睛看着她站在他的面前,一脸激动的样子:“沒有!”蓝凌洲反问她,眼睛澄清的光芒,像是决心要在那一刻拆穿她藏匿的心思一般。 “看着那个男人每天奔向另一个女人的怀抱,当着你的面前恩恩爱爱,唧唧我我,你当真快乐!” 温夕禾猛地回头,瞪大了眼睛很是不满地指责蓝凌洲:“你调查我们!” 蓝凌洲似乎对温夕禾的反应微微不满,看着女人薄怒的脸,微微挑眉:“人尽皆知的事情,还用得着我大费工夫调查!” 温夕禾的脸色再度白了几分,看着男人,心里的委屈跟愤怒越发膨胀,张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拿什么反驳:“你......” 是啦!他说的都沒错。 从她回到温氏,从叶雨唯出事情,从赫冥爵开始每天习惯新地跟她告别,然后赶去另一个女人的身边。 她在别人的眼里,就是一个笑话。 如今有人这样硬生生**裸地揭开这些事实,让她难堪,让她清醒,该是好事。 好半晌,温夕禾握紧双拳,双眼微微泛着红意,最后飞快地看了一眼沙发上的蓝凌洲,低声说着:“你说的沒错,如今,我就是个笑话!” 一个每天强装开心,还要对每一个看到她的人微笑的,笑话。 她还真是太累了,所以都忘了自己有多狼狈了。 转过身,她弯腰急忙拿过自己的东西:“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不知道这究竟是蓝凌洲的惯性,还是总是巧合。 她的每一次狼狈,都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彰显无遗。 蓝凌洲双眼紧紧锁住温夕禾的的背影,一如既往地倔强,一如既往地隐忍,一如既往地,让人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他一直都是了解她的,不是吗? 身后响起男人幽幽的叹息声,温夕禾的手落在门把上的时候,一声“小禾”之后,她只感到自己的身后就一阵冷风,蓝凌洲已经飞快地冲了过來。 大门在温夕禾的眼前无声晃过,最后“嘭”的一声,在男人单手大力的作用下,瞬间关上。 “蓝凌洲,你要干嘛?” 蓝凌洲将她扯过去,男人用力的双手用力地按住温夕禾的肩膀,一字一顿地开口,他的表情很认真也很严肃,像是一年前他们相遇时候的样子。 “小禾,我要你知道,我放手,不是因为我还有比你更值得去爱的女人,是因为我爱你,想要让你得到幸福,但是如果那个男人不能让你幸福,那么,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都回重新让你回到我的身边來!” 温夕禾在那一瞬间,无声地安静了下來。 这些个日子以來,她每每一个人的时候,都会觉得冷。 但是这一刻,她觉得温暖,心里某个冰凉的地方,在这个时候缓缓地无声地注入了一丝暖流。 抿了抿唇,温夕禾终于冷静下來,对着蓝凌洲扯了扯嘴角。 “凌洲,谢谢你!”怒了努嘴,看到男人脸上微微闪过的不自在,为了怕两个人都尴尬,她又补上一句:“如果,你是个女人,该有多好!” 说完温夕禾兀自吐了吐舌头。 男人的脸色微微变冷,看着温夕禾的眼神多少带了些意味不明的冷意。 如此调侃,若说不生气,那是假的,但是两个人急速翻转的氛围,让温夕禾隐隐的觉得他他们在这一刻似乎又回到了他们初识的那些时光里。 沒有包袱,沒有男女之间的爱恨纠缠,沒有伤害,也沒有背叛。 蓝凌洲的脸色相当难看,温夕禾微微吐了吐舌头,人还沒有躲开,男人的手已经举了起來,温夕禾以为他会像是以往的很多次一样,打她的头或者狠狠地给她一个爆栗,她下意识地想要躲开,蓝凌洲的手却并沒有落下來。 那只举起的手高悬在半空中,在温夕禾诧异地沒有躲开的时候,转换了方向,轻轻地落在了温夕禾的头上。 轻轻地,微微带着安抚的力道,揉揉她的长发。 “随你,你开心就好!” 他的心思,她全都懂,而他想要的,她却不能给,如今,心里那些所有有关爱的珍藏,便变成了这种趋于爱情跟友情之间的东西,不暧昧,却彼此牵绊。 如今,他的心思,渐渐地变成了守护,如同蓝凌洲自己所说一般:“你要的幸福,谁可以给,我就把你送到谁的身边去,如果你依然不快乐,那么,我自己给!” 温夕禾觉得这一刻的蓝凌洲怪异无比,想要开口,口袋里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來。 “好的,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温夕禾弯腰在自己的包包里开始胡乱翻看,看她皱眉的样子,蓝凌洲忍不住凑了过去:“什么事!” 温夕禾的声音从包包里传出來,带着翻东西时候噪杂的声音:“唔,是公司新签的一个合约,我忘了放在......”正说着,温夕禾却忽然停下动作,猛的抬起头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给忘在医院了!” 早上车门的时候太匆忙:“我大概是将两份合同放在一起落在医院了!”人说着,已经提起自己的包包,急匆匆地朝着门口走去:“我得走了,你好好照顾妙心!” 蓝凌洲追出來:“我送你!” “不用了!” 摆摆手,温夕禾的人已经消失在了客厅门外。 走廊上,病房的门外,男人修长的双腿前,散落着不少的烟头,隐隐地,有路过的人忍不住回头看上一眼,又被那些飘渺的雾气惹得不敢上前,有年轻的小护士走过來,张了张嘴巴,看着男人阴沉的可怕的脸色,终于一言不发地走了。 病房的大门在这个时候被打开,中年女医生缓步走了出來,看到是赫冥爵,微微点了点头。 满地的烟灰,女医生终是看了一眼沒说话。 “她怎么样了,怎么会忽然晕倒!” ------------ 第5章:怀孕 赫冥爵不是沒有看到医生欲言又止的神情,只是微微眯起眼睛,视线无声地越过医生的肩头,落在病房里,却沒有看到病床上被单下的那一团隆起。 皱眉之前,女医生所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赫冥爵是,伸手摘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镜。 “她怀孕了!” 赫冥爵愣住。 这样的消息,对于他來说,着实有些吃惊。 未等赫冥爵消化完,女医生又开了口。 “孩子已经一个多月了,但是母体身体太虚弱, 精神也不太好,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调养母体,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好好好照顾,一旦出了问題是,是很危险的!” 又是一枚重磅炸弹落下,赫冥爵的脸色瞬间冷了几分。 一个多月,那不就是叶雨唯出事的时候吗? 她...... 赫冥爵沒有多想,医生前脚步一走,他就上前一步,下意识地推开了房门。 空荡荡的房间里,空无一人,原本该是安静呆在床上的那一团隆起果真如自己前一刻看到的那样,不见了。 “雨唯!” 赫冥爵心头有不详的预感,低声喊着叶雨唯的名字。 沒有人回答他。 有风撩起天蓝色的窗帘,阳台上的一幕,让赫冥爵当即吼了出來。 “叶雨唯!” 矮凳上方,就是阳台的外围,叶雨唯的身上穿着单薄的病服,整个人的背影看起來脆弱又萧瑟。 风很大,她散乱的长发被无声而肆意地刮了起來,她伸手环抱住自己,一直维持着站立的姿势。 她赤着脚,站在阳台上。 赫冥爵的那一声低吼,她也像是完全沒有听到一般。 风很大,只要一个不注意,稍微不留神,她一个失足,也许就会从自己站立的那个地方掉下去。 七楼,一命呜呼。 赫冥爵紧张地看着边缘的叶雨唯,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着,沒有反应,也沒有给赫冥爵任何反应。 赫冥爵冷静下來,一步步放缓声音,朝着阳台的地方靠了过去。 “你知道吗?” 阳台边缘的叶雨唯忽然开了口,她沒有回头,只是很安静地抬头看着远方,眼睛里丝毫沒有焦距。 赫冥爵的脚步稳稳地落了下來,沒有再向前挪动一步。 他安静的,几乎不愿发出一丝声音,只是在那一刻无声地选择妥协。 听她说话。 “从小,别人拥有的东西就比我多!”叶雨唯说着,却自顾自地笑了起來:“别人有父母,我却沒有,别的孩子有公主裙有太阳伞,饿了有人给饭吃,伸伸手就有人來伺候,可是我呢?”她吸了吸鼻子,鼻音浓重:“我沒有见过自己的爸爸妈妈,我寄人篱下,很多时候,我甚至吃不饱!” 赫冥爵抿着唇,脸部的线条异常紧绷:“雨唯,这些都不是问題,也不是你的错,你想要的,如今都会有!” 叶雨唯像是沒有听到一般,看着青灰色的天空,嘴角勾出嘲讽的弧度。 “从小,我就看尽了别人的脸色, 心里总是想着,要怎么做,才能让别人不讨厌我!” “我那么那么努力,我长大了,我发誓我一定要做最好的自己,让自己头脱离那种穷苦的日子!” 可是她所有的计划,都因为遇到了一个男人而改变。 她很是疯狂地爱上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因为他的一句话,顶替着别人的身份,努力在一方永远不属于自己的天地里,为别的女人,奠定坚固的事业基础。 “可是?”说到这里,叶雨唯忽然低声地哭了起來:“可是我爱的那个男人不爱我,他爱的女人,更是把我当做小三般痛恨!” 在赫冥爵看來,她口中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沒有说谎,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一时间只能低低的喊着她的名字。 “雨唯,你先回來......” 叶雨唯却在这个时候猛的回过了身体,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双眼赤红,她的双眼中,升满了无声的绝望,握紧拳头冲着赫冥爵胡乱挥舞:“不,你不要阻止我,你让我说完,让我说完!” 赫冥爵的神情一凌,忍不住上前一步:“你别动!” 叶雨唯却在一瞬间无声后退,冲着他喊:“你别过來,你让我说完!” 如此危急时刻,纵使赫冥爵有千万种方法,也必须让此刻已经趋近失控的叶雨唯冷静下來。 “好,我不动,你说......” 她的柔声安抚,果然让已经失控的叶雨唯安静了下來,只是目光不再是对着天空,而是站在离自己不远地方的赫冥爵。 “你知道吗?就在昨天,我已经想通了,我知道你不爱我,也知道你爱温夕禾,你爱她爱到甚至不愿意相信我对她的指控!”叶雨唯看着赫冥爵默默流泪:“但是我爱你,如果你希望我从此消失,那我就消失!” 说到这里,一切都安静了下來。 两个人站在彼此不远的地方,安静地默默对峙,赫冥爵想要上前一步,却被叶雨唯再度制止。 她低下头,双手落在自己的还很是平坦的腹部上,双眼慢慢变得猩红,眼泪却“啪啪”地掉了下來。 “冥爵,你说,老天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我怀孕了,我怀孕了!”她说着,开始不由自主地笑了,笑意冰凉嘲讽:“我是被**的啊!我连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 叶雨唯笑着,目光转向赫冥爵:“冥爵,如今在你的眼里,我都已经肮脏到你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了,对吗?” 她说着,眼中的绝望无声地弥漫开來,目光缓缓地移向天空:“如今的我,恐怕连默默爱你的资格都沒有了......” 她说着,微微挪动脚步是,身体转向外围:“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只要一步,只要一步,眼前的女人就会从自己的眼前掉下來。 粉身碎骨。 “雨唯!”\ 赫冥爵大吼一声,几乎是瞬间就制止住了叶雨唯的动作,男人的额头上青筋暴跳,眉眼间弥漫着不可忽视的怒气,却是在极力压抑。 他怕吓着她,却又害怕自己的声音不够响亮,让她轻生的念头更加强烈。 ------------ 第6章:不会丢下你 叶雨唯一脸茫然地看着赫冥爵,像是一个无辜的迷路的孩子一般。 “有意义!”赫冥爵说着,心上那种细微的疼痛感再次在身体里蔓延开來:“你听话,下來,我会帮你解决一切!” 叶雨唯失去焦距的眼睛,在这一刻缓缓地注入了一道光芒,她依然在绝望地哭泣,却微微转过头面对赫冥爵:“冥爵,现在连你也要來骗我了吗?” 她说着,脑海中在一瞬间记起了赫冥爵在不久前跟自己的说过的话,情绪微微地激动了起來:“你不稀罕我的爱,我的爱在你的眼一文不值,你让我走,你让我离开你远远的,一辈子都不要再回來!” 说着说着,叶雨唯忽然冲着赫冥爵大叫了起來:“赫冥爵,你跟温夕禾都一样,你们都是无情的人,你们从來不把别人的感情放在心上,而是扔在地上任意糟蹋,如今我这样,都是她害得,都是她!” 叶雨唯挥舞着拳头,双眼爆发着愤怒的火焰,像是一瞬间要将自己的周遭的事物全都燃烧起來以表达自己的愤怒一般。 “我恨她,我恨温夕禾!” 男人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双眼微微眯起,眸子里闪烁气冷冽的星火,低声喝道。 “叶雨唯!” 疯狂而失控的叶雨唯顿时停了下來,风更大了,大风吹过, 将叶雨唯的长发拂动,凌乱地贴在她的脸上,赫冥爵只能感受到那一刻女人直直落过來的目光,却看不到女人真实的脸孔,散乱的发下,是女人怎样的一副表情,赫冥爵不得而知,但他在那一声吼之后,却兀自了冷静了下來。 在前一刻,他下意识地想要让所有诋毁和掌控温夕禾的声音,全都从这个世界上无声消失,但是这一刻,他更清醒地知道。 让眼前的这个女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雨唯,我收回我刚才的话!”他看着女人,身下的步子小心翼翼地在叶雨唯的静默中,缓缓前进:“孩子的事情,我们可以想办法,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不用害怕!”他走近了,跟着也成功地在叶雨唯面前不足一米地的地方停了下來。 “沒有人敢看不起你,也沒有人会嫌弃你,你下來!” 男人温柔的声音里,带了让一个女人足够的的温柔跟安全感。 赫冥爵站在跟叶雨唯近在咫尺的地方,保持安全的距离,防止她的再度失控,心里却又像是有了笃定一般,朝着叶雨唯微微张开双臂:“雨唯,如果你还相信我,那你就下來!”他说着,给予足够的保证:“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好吗?” 那无非,就是最后也是最好的安抚。 阳台上的叶雨唯终于在这一刻安静了下來,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在安静的瞬间,不知道是因为空气冰冷的缘故,还是因为心情的缘故,竟也慢慢地恢复了一些血色。 “你真的,不会赶我走吗?”即便是赫冥爵已经有了保证,但是内心里过多的不安全感,还是下意识地让叶雨唯想要得到最后的肯定。 赫冥爵紧绷着下颌,却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是的,我不会再逼你了!”他向前一步,试着朝着上面的叶雨伸出双手。 在叶雨唯沒有晕倒之前,在她还沒有被确定怀孕了之前,在叶雨唯沒有站上阳台试图跳楼自杀之前。 赫冥爵曾经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将她细心地呵护在怀里,他看到她脸上的不安,他更是能够感受到她内心的不安跟担忧。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种分离,是容易让人在团聚的时候,也患得患失。 他的女人,每天都对着他笑,即使他每天都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即使他觉得心疼她,觉得亏欠,她都是抱住他,像是猫儿一般窝在他的怀里,像是受了委屈的人,不是她而是他一般,安抚他:“沒关系,不要为我担心,我不会是你的后顾之忧!” 赫冥爵那个时候想,他总是要给自己的心爱的女人足够的安全感。 所以在前一晚,他抱着她,心里在那一刻像是觉察到事情会再生变数一般,只给她一个模糊的承诺。 “夕夕,一切都该结束了!” 在几个小时之前,他也依然是这么想的,可是几个小时之后,他心里的答案不确定了。 看着怀里的女人,赫冥爵只觉得自己的胸口郁结一股浓重的抑郁之气,怎么都驱散不开。 “沒事了!” 极为机械化的,赫冥爵伸手安抚性地拍了拍叶雨唯的背,沉声安抚。 怀里的叶雨唯,一直在发抖,她的双手死死地缠住赫冥爵的脖颈,整个人的身体几乎都攀在男人的身上,她在哭,低声而压抑:“冥爵,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一声声,一句句,无声盘旋在赫冥爵的耳边。 男人却只是抱住她,不言不语,视线落在远处不知名的方向,手上安抚的动作沒有停,极为机械,却控制着力道。 听不到回答,怀里的叶雨唯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有些不安地再度揪住赫冥爵的衣袖:“冥爵,你会帮我的,对吗?” 赫冥爵闻声,这才无声地低下头,视线跟叶雨唯的对上,目光却分明带了几分游移。 半晌,才轻轻点头:“会的!” 得到答案,叶雨唯这才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了丝丝满意的笑容,身体再度依偎进了男人坚硬的胸膛里:“冥爵,谢谢你!” 虚掩的大门,却在这个被无声带上。 温夕禾捂住自己的胸口,靠着墙壁,整个人滑了下去。 在前一刻,透过虚掩的门缝,门内的一切,她全都看的清清楚楚。 因为个头的原因,她只看到赫冥爵高大的背影,男人的怀里,依偎着一个女人,她即使看不到那个女人的模样,但是用自己的脚趾头猜猜,除了叶雨唯,也不会再有别的女人,她看不到她的表情,却清晰地看到女人的一双葱白的手紧紧地缠在赫冥爵的腰上。 ------------ 第7章:无声的歉意 也许是她來的时机不对,也许是早了晚了,当她带着自己从医生那里失而复得的文件,鬼使神差地想要來看一眼的时候。 推开门,看到的便是眼前的这一幕。 她唯独只能看到,却听得很是模糊。 远远地,只有赫冥爵那一句低声的“会的”植入耳际。 温夕禾完全无法体会自己在那一刻,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只觉得在的某个地方,酸的,苦的,辣的,各种味道混在一起,在心里千回百转。 她总有不好的预感,却不敢放任自己去想。 只能一路跌跌撞撞地爬起來,当做自己从來沒有來过,当做自己什么都沒有看到,也什么都沒有听到一样。 她觉得时光再度回去了,她再度变成一个不愿面对一切事实真相的人。 胆小鬼。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饭时分。 客厅里开着灯,时间虽然还不算太晚,佣人们也都被温夕禾打发着早早入睡。 温夕禾一个人窝在沙发上,娇小的身体蜷缩在一起,双手环在自己的胸前,她似睡非睡,远远地,借着头顶散落下來的灯光,赫冥爵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她眉宇之间微微的褶皱。 男人的心,顿时如同惊蛰般疼痛了一下。 从小时候开始,她便维持着同样一种睡姿,如同婴儿一般,将自己蜷缩起來,一直到了后來,赫冥爵才知道。 保持此种睡姿的人,都是内心里极度缺失安全感的人。 他解开西装外套,拉扯领带,放轻步走到温夕禾的面前,他在她的面前蹲下來,低头审视她细致的眉眼。 从额头,一路向下,落在她一成不变的姿势上。 那是,自我保护的意思吧! 男人不自觉地一声叹息。 原來,他还是不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男人放轻自己的动作,微微弯腰,试图把浅眠的温夕禾用最轻的力道抱起來。 沙发上的温夕禾,原本睡眠就极为浅,赫冥爵极为小心的动作,还是被温夕禾察觉,头顶上有阴影罩下來,温夕禾只觉得自己的脸上一暗,阴影靠近的时候,她也跟着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是一愣。 “吵醒你了!”见她醒了,赫冥爵伸出手抱她的手,改换动作,想要去揉揉她的发。 沙发上的温夕禾却猛的站了起來,动作极快,甚至不等赫冥爵反应过來,人就已经越过赫冥爵朝外面走去:“你一定还沒吃东西,我去帮你做!” 赫冥爵回头看着温夕禾急匆匆朝外走的背影,微微皱眉,隐隐觉得今天的温夕禾不对劲,却又说不上來。 隐隐地地猜测,她或许是因为在医院里沒有得到他回应不开心。 “夕夕!”他喊住她,想要开口,大脑里却忽然间闪过医院里一系列纷杂的事情,他想要开口解释,却被一系列的事情弄的有些浮躁,忍不住揉揉眉心,抬头看着温夕禾停在原地的背影,柔声道:“我不饿,我们去休息!” 温夕禾的背影僵了僵,却沒有回头,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她便坚决地抬起了脚步,口气多了几丝生硬。 “不行,你的胃不好,一定要吃饭!” 说完,人已经消失在了大门口。 回來的时候,大厅里亮着灯光,原本该等在沙发上的男人却不见了人影。 回到卧室推开门,才发现男人已经伏在床,睡了。 手里的托盘中,瓷碗里还徐徐上升的热气, 热气熏蒸着温夕禾的视线,模糊了视线里赫冥爵的脸。 这些日子,他们都累了。 放下托盘,温夕禾轻声走到床边,弯腰轻轻地推赫冥爵结实的背,柔声说着,像是在哄一个不听话不肯进食的孩子一样:“阿爵,不要睡,吃点东西好不好......啊!” 一声尖叫,赫冥爵已经像是一只猎豹一般,一只手伸过來,一把扯住温夕禾的身体,温夕禾尖叫一声,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阵眩晕,男人的身体已经牢牢地压了下來,他的气息灼热,一下一下有规律地喷在温夕禾的耳边。 这似乎是赫冥爵的习惯。 每个晚上,他都必须把她扯进自己的怀里,除了女人每个月必须要经历的特殊的几天,他必定要跟她耳鬓厮磨一番。 对于赫冥爵來说,温夕禾不仅是他的安神药,更是助他好眠的软玉温香。 赫冥爵并沒有睁开眼睛,身体却极为时熟稔地压了下來,翻过身体,他将温夕困在自己跟大床之间,男人修长的大手已经掀开她的衣服,熟练地在温夕禾的身上试探,抚摸,一下一下有意无意地撩拨她。 忍着喘息,温夕禾抑制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硬生生地按住了赫冥爵继续造次的手:“阿爵,你不累吗?” 明明累的连眼睛都睁不开,可是却执意要拉着她温存一番。 温夕禾又怎么会不明白。 这个男人表达歉意的方式,总是让她很无奈。 “夕夕......”赫冥爵的热气吐在温夕禾的脸上,动作却沒有停:“宝贝儿,我可以......”以为是欲拒还迎,想要的时候,却遭到了温夕禾愈发坚决的动作。 “阿爵,可是我好累!” 赫冥爵终于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橘黄色的灯光下,温夕禾的脸上,果然如同她自己所说的那般,疲惫,几乎是他目光落过去的一瞬间,便已经在温夕禾的脸上弥漫开來。 赫冥爵的心口一疼,忍不住一把将温夕禾给抱进怀里,他的力道,无声地收紧再收紧,脸在温夕禾柔软馨香的颈窝里轻轻磨蹭:“夕夕,我很抱歉!”他的手在她的纤细的脊背上游移,不带情欲,却满是心疼。 他的夕夕,又瘦了。 温夕禾不言不语,只是安静地窝在男人的怀里,脸颊贴在男人坚硬的胸膛上,耳边男人用力的心跳声,温夕禾一刻浮躁不安的心,这才缓缓地安静了下來。 她伸手缠上赫冥爵的脖颈,猫儿一般在他的身上磨蹭着。 男人的轻笑在她的头顶上响了起來,带了调侃:“宝贝儿,你再这么挑逗我,我会让你更累!” ------------ 第8章:当火爆爱上冰山 温夕禾闻言顿时不动,她微微挪动身体想要离开男人的怀里,却不想被赫冥抱的更紧。 她缓缓抬头去看赫冥爵的脸,目光在途中却看到了自己缠在赫冥爵脖颈上的手,眼前一阵恍惚,温夕禾顿时呆在男人的怀里不动了。 在她的脑海里,记忆里,也有另一个女人,用自己葱白的手,这样缠着她身边的这个男人。 叶雨唯的双手缠在赫冥爵脖颈上的场景。 叶雨唯葱白的手穿过男人的腋下,紧紧扣住他腰身的场景。 温夕禾告诉自己,叶雨唯是个病人,她不能用这样苛刻的心态,去对待一个曾经代替自己,在温氏打拼了三百多个日子的女人。 但是心里有另一个声音, 让她心里所有的不安跟慌乱,在那一刻发了疯一般地跑了出來。 原本抬头的动作顿时停住,她靠在赫冥爵的身上沒有动,却在男人温柔安抚中,低声问道。 “叶小姐,她还好吗?” 紧紧依靠着的男人身体,顿时在那一刻僵硬的不可思议, 温夕禾自然是感受到了,她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该用一种什么样的目光去看身边的赫冥爵,更不知道,如果她看了,会在男人的眼睛里,看到什么样的复杂的表情。 她沒有勇气抬头,只是安静地呆在男人的怀里,听着他有规律的心跳声,感受着男人抱住她的手臂,力道越來越紧。 温夕禾觉得自己的心口空落落地传來了一丝细微的疼痛,在她以为她等不到男人答案的时候, 头顶上却传來了赫冥爵低低的声音。 “夕夕,给我点时间,属于我们的一切,都会回來的!”他的声音沉沉的,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跟压抑。 温夕禾只觉得自己的心口有一些什么东西,在这橘黄色的灯光下,在男人沉稳规律的呼吸中,缓缓膨胀。 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只是在静默中,无声地也感受到了赫冥爵很是不平稳的心情。 他们何止是累呐。 就连心情,恐怕都是一样的。 蓝凌洲大概是觉得实在受够了温妙心小鸟般的叽叽喳喳,这些日子开始着手调查温妙心的身世,温夕禾在繁忙之余,也常常因此而奔走,一连很多次,事情得到等结果都让大家很是不满意。 往往是有了些苗头,等约定好时间地点,他们带温妙心过去,往往是前脚进门,后脚,温妙心就被拒绝在别人家的门外了。 她失忆了,她的身世,成了大家心头的心事。 日子多了,时间长了,寻找温妙心家人的事情,也就跟着慢慢地缓了下來。 最后一次,小火爆温妙心看着对面的男人弯腰说了声抱歉,转身走了,小女孩顿时怒了,一拍桌子立马跳了起來。 “王八蛋,我讨厌这些人!”温妙心低声骂着,脸上尽是掩饰不住的委屈,说完将盈盈带水的目光投向蓝凌洲,整个人凑到他的身边去,只差沒有抱大腿了,嘟着嘴巴,一脸委屈的样子:“大冰山,你就收留我好不好!”说着,还装模作样地伸出手,指天发誓:“我发誓,我吃的真的很少,不会让你太浪费的!” 男人的嘴角抽了抽,额头上有青筋隐隐暴跳,却碍于温夕禾在场,不好发作,最后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身边一脸狗腿而且无尚委屈的温妙心,起身站了起來,不看温妙心,将目光投落在温夕禾的身上,声音跟着也温柔了起來。 “我去开车!” 说完看也不看温妙心一眼,双手插在裤袋里,摆出一张冰山脸,走了。 “喂喂喂,大冰山,你藐视我!” 温妙心自知自己被忽略的彻底,气的双颊涨红,忍不住跳出來大声嚷嚷。 每每看着这一大一小火焰味道浓厚的互动, 温夕禾的就觉得想笑,当然沒忍住,最后“扑哧”一声,终于还是笑出了声音。 “温姐姐,你笑什么?” 温妙心被大冰山无视,原本心情就很不爽,如今被温夕禾这么一笑话,嘴巴嘟起,更加不爽了:“连你也笑话我吗?” 温夕禾赶紧过來道歉,轻轻拉住温妙心的手,低声解释,也不知道自己的说法,年少的温妙心能不能够听得明白:“我是开心!”温夕禾的目光落在走出大门的蓝凌洲的背影上,心有感慨:“你的大冰山,许久不曾这样了!” 自从遇到温妙心,他的情绪开始缓慢地出现了多元化的元素,即使大多数时候是因为愤怒而青筋暴跳,但是总算,温夕禾从蓝凌洲的身上看到了一丝丝的活力。 温妙心却不如温夕禾说的那般幼稚,显然早熟的很:“温姐姐,我明白你的意思!” 温夕禾不仅微微诧异,忍不住挑眉问道:“妙心,你真的明白!” 温妙心连连点头,跟着微微咧开嘴巴笑了:“温姐姐,其实我故意的哟!” 此话一出,温夕禾更加诧异:“什么意思!” 温妙心露出一口白牙,冲着温夕禾再度笑了:“因为我不喜欢他的冰山脸,所以我就一直闯祸惹他生气,你不知道,我觉得他生气的时候,比冷冰冰的时候可爱多了!”说着,温妙心对着男人的背影,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温夕禾沒有说话,只是用沉默的视线在温妙心和蓝凌洲的身上转來转去,最后, 忍不住皱眉,一脸严肃地问温妙心:“妙心,你是不是喜欢大冰山!” 这样幼稚却执着的行为,温夕禾也试过,所以如今她才在脑海里有了这样的想法。 曾经年少的时候,她也曾因为爱上一个人,淘气,闯祸,不遗余力,只是为了让他成为自己生活里的习惯,引起他的注意而已。 温妙心愣住,一双小脸上微微泛出红意,好半晌才支支吾吾道:“我本來就喜欢大冰山......” 仿佛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温妙心猛的抬起头,一把冲过來拉住了温夕禾的手:“温姐姐,我知道大冰山喜欢的是你!”少女的年纪虽小,但是眼神却坚定:“但是你放心,你是我最喜欢的姐姐,大冰山是我最喜欢的男人,如果你们在一起,我也会很开心的!” ------------ 第9章:孩子 少女说着,年轻稚嫩的脸上,那一抹不舍之意明显地在脸上泛滥开來,那样真而清明的感情,看的温夕禾一阵动容,她伸手摸摸温妙心的头,脸上的笑意微微泛滥开來:“妙心,我跟大冰山,是不会在一起的!”为了彻底打消温妙心的心头的疑惑,她顿了顿,继续说:“我,有自己最爱的人,但是,不是大冰山!” 女孩的眼睛,微微亮起了一抹闪动的光:“真的,那我长大以后,是不是可以嫁给大冰山做老婆!” 温夕禾再度“扑哧”一声笑了起來,看着温妙心一脸兴奋的模样,一个严肃的问題越上心头:“妙心,也许将來你会后悔的!” 温妙心和蓝凌洲,跟她和赫冥爵是两种不同的情况。 温妙心再早熟,说起來也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而蓝凌洲,俨然就是一个成熟稳重的智慧男人,这一大一小,两种近乎于极端的对比,从一开始就让温夕禾不太看好这样故事的开始,更何况,他们之间分明存在着十几岁的差距。 这种事情,即使有希望,也太玄妙。 “温姐姐你放心,我不会的!”女孩说着,眼神坚定地望向窗外:“我一定会嫁给大冰山的!” 温夕禾不语,笑着摸摸温妙心的头,表示赞同,也默许会保守秘密的约定。 温妙心却在这个时候笑了,回头望着温夕禾:“大冰山说,温姐姐你在他心里扎了根,我要做她的妻子,得先把你从他心里搬出去!” 温夕禾微微挑眉,眉宇间却是溢出丝丝的愉悦,好半晌,看着车子边的蓝凌洲本有些不耐地将视线落了过來,起身拉住了温妙心的手,笑了。 “把我请出去,其实不难,只要,你愿意努力!” 那一刻,谁也不曾想到,小小年纪的温妙心,牢牢地将温夕禾的话记在了心里。 并且,为此付出了自己绵长的青春,那个时间,连她自己都觉得长,这是后话。 车子经过医院的时候,温夕禾划下车窗,视线极为自然地抬头去看某一楼层的窗口,从她的那个位置看过去,正巧可以从敞开的窗口前,看到站在那里的人。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却并沒有看到自己想见的人。 车子在她的无声静默中缓缓前进,却又在即将驶过医院门口的时候,被温夕禾顿时喊着。 “停车!” 车子发出一声嘶鸣,紧跟着稳稳地停了下來,前方的蓝凌洲回过头來,张口想要问,目光却又在看到眼前医院的时候停住,跟着沒了声音。 “温姐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歪在她身边睡得迷迷糊糊的温妙心,被车子急速的停车声惊醒,抬头看到是医院,下意识地跟着皱眉,一双小手索性就伸了过來,探在温夕禾的额头上。 温夕禾微微扯起嘴角笑了,揉揉温妙心的头发,柔声道:“我沒事!”她说着,微微把目光转向前方驾驶座上的蓝凌洲:“凌洲,我......” 蓝凌洲自然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去吧!” 病房的大门被人推开,赫冥爵高大的身体闪了进來。 跟以往的每个时刻一样,但凡是在安静的时候,叶雨唯便维持着这一种姿势,坐在床上,用很长一段时间,将目光定格在不知名的某一个方向。 赫冥爵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他沉默地站在床边看着静坐的叶雨唯,过了好半晌,才沉声开口。 “我跟医生沟通过,你的身体恢复的不错,至于心情!”赫冥爵说着,眼睛再度看了一眼叶雨唯:“如果一直维持这个状态,那就沒问題!” 就在这个说话的过程中,叶雨唯果然缓缓地转过了头,跟赫冥爵的视线碰在一起。 显然,那些话,她都有在听。 赫冥爵说完,高大的身体立在床边,一双眸子平静地看着叶雨唯。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在等叶雨唯的一个答案,或者说是,一个抉择。 空气里一阵静默,一双葱白的手,却在这个缓缓地覆上了赫冥爵的手。 \赫冥爵的身体僵了僵,低头去看,女人的手,紧紧地缠绕住他,甚至不给他任何可以挣脱的余地。 赫冥爵也不说话,只是抬头去看女人平静而纠结的脸,挑眉,无声询问。 “冥爵......”叶雨唯的语速很慢很慢,每说出一个字,似乎都要在自己的心里反复斟酌很多遍,才能够开口说出來:“这些天,我想了很多!” 她说着,仰起脸看着男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声音越发温柔:“这个孩子,我虽然不知道是谁的,但是不能否认,他的身体里流着我的血液!” 她的一只手探向自己的腹部,轻轻抚摸,那神情,本该就是一个母亲该有的韵味:“我想留下他!” 赫冥爵虽然觉得有些诧异,但是站在一个母亲的立场,他似乎也沒有可以说话的权利,微微勾起嘴角,浅浅一笑,转瞬即逝。 “你当然可以决定他的去留!” 叶雨唯依然维持着抬头去看赫冥爵的姿势,眉宇间,微微露出一抹淡然的恬静。 有那么一瞬间,赫冥爵看着那恬淡的笑容,甚至觉得曾经的叶雨唯回來了。 “我从小就沒有父母,所以,我想给我的孩子一个家,让他在充满爱跟完整的世界里成长!”叶雨唯说着,拉住赫冥爵的手微微用力,这个时刻,她的神色看上去很是紧张,她看着赫冥爵,柔声开口。 “冥爵,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可以帮我!” 赫冥爵的身体有些僵硬,他看着女人那双充满恳切的眼睛, 心头在那一刻有不好的预感,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你说!” 拉住他的手,微微一抖, 跟着再度收紧力道。 “冥爵,你跟我结婚吧!” 赫冥爵被握住的手,无声地泛出一抹寒意,几乎是第一时间,叶雨唯就感觉到了赫冥爵情绪上的变化。 冷冽,是那一刻赫冥爵眼睛里所有的表情。 “雨唯,你说什么?” ------------ 第10章:别奢望太多 男人的眼睛里,在一瞬间席卷起來强烈的风暴,墨黑色的漩涡, 让叶雨唯的手一抖,当即就垂落了下去。 赫冥爵微微眯起眼睛,在那一刻,叶雨唯忽然觉得时光好像倒流了一般,她像是重新看到了一年前的那个陌生冷漠的赫冥爵。 她有些害怕,但双手用力揪住床单,愣是沒让自己瘫下去。 “雨唯!”赫冥爵的声音听起來格外温柔,却分明带了隐隐压抑的努力,薄怒,跟越发浓厚的警告意味:“是不是我对你太过放纵,所以你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因着她跟温夕禾相似的脸,因着她在温夕禾消失的那一年里,她在温氏所作的一切,因着她对温夕禾还不能完全被确定的模糊的指控, 他一再退让放纵,却不想,如今这个女人越发的放肆了。 想着,男人的眸色不由得冷了几分。 “结婚!”赫冥爵挑眉,因着这个词语而微微提高音量:“我们!” 如说蠢,这个女人只用了一年,便让外界牢牢地记住了“温夕禾”这个名字,如说聪明,她千不该万不该,居然用对他提出这个要求。 结婚这个字眼,只有他对另一个女人提出的分,沒有别人对他的提出的余地。 叶雨唯被赫冥爵周身忽然萦绕的寒气给震慑到,身体忍不住一阵哆嗦,但她揪住床单的力道,跟死死咬唇的模样,都在无声地透露着一个词语。 不甘心。 看着男人几乎可以在瞬间冰封千里的目光,叶雨唯的双手微微发抖,却不知只如何鼓足的勇气,硬是上前,再度一把拉住了赫冥爵的手,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太过紧张的原因,叶雨唯的手在隐隐地发抖。 但是从唇齿间溢出來的话语,却是字字清晰。 “冥爵,我沒有别的意思,也不是想要霸占你,把你从温小姐的身边抢走,我从小就沒有家,我知道自己有多渴望有一个完整的家,我沒有,但是我想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哪怕时间再短都可以!” 叶雨唯说着,眼睛里闪过晶亮的光芒,跟着声音一低,小心翼翼般,像是试探一样:“你说过,你小的时候也沒有父母.......”叶雨唯看着赫冥爵眼睛里的寒光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无声地敛去了一些,这才让自己大胆地继续说。 “你放心,我不会耽搁你太久的时间,我知道,这个孩子不配,但是我只是想要给他个名分,让他有个爸爸,结婚之后,孩子一出生,我们就离婚!” 叶雨唯一直觉得人是有软肋的,她一直觉得自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即便是存在困难,她也一定可以说服赫冥爵。 但是有一点,她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赫冥爵的软肋,从來就只有温夕禾一个。 这个男人对她所有的好,归根结底,追溯源头,都是因为一个温夕禾, 叶雨唯看穿了一切,却唯独沒有看穿这个。 失策,也是必然的。 空气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赫冥爵不说话,只是用一双别人永远看不穿情绪的眼睛,审视般从上到下,重新打量着眼前的叶雨唯。 那目光,带着探索,带着审视,带着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无尽审视,像是就这样爱看着,他的目光,就能穿透她的身体,看到她身体里住着的另一个自己。 叶雨唯终究是沒有办法吃定赫冥爵,也是沒有办法跟他较量的人,她带着自己作为一个女人惯有的胆怯跟委屈,目光盈盈带水地看着赫冥爵,低低的喊了一声:“冥爵,你不要这样,我害怕......” 终于,在叶雨唯那一副快要出哭出來的表情里,赫冥爵终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他终究对这个女人,多了几分类似于妹妹的感情,怪只怪,这张脸。 但是他要看的是谁,他赫冥爵从來都清楚的很。 “雨唯,忘记你刚才说过的话,我也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沒有发生!” 男人看着叶雨唯逐渐变得惨白的脸色,看着她一身虚脱地瘫坐在床上,目光平静,不能馈赠的,他比谁都懂的坚守:“你应该明白的,除了爱情跟婚姻,你要的,只要我能办到,我都会给,其他的,你不应该跟我要!” 因为其他的,对叶雨唯來说,是一种莫大的奢望,天方夜谭。 叶雨唯有些绝望地抬头去看赫冥爵的脸色,那么完美的一张脸,曾经在过去的三百多个日夜里, 给了她无限的幻想,而如今, 她看着这个男人,即使跟在他的身边,看到的那个赫冥爵,也未必就是真的赫冥爵。 这个男人,永远有着你所猜不到的情绪,哪怕他给你的再多,也永远不要以为你可以操纵他。 好可怕。 叶雨唯在那一刻觉得冷。 大概,也只有一个叫“温夕禾”的女人,才能让眼前的男人真正敞开自己吧! 温夕禾。 叶雨唯的心里闪过冷笑,却在一瞬间在心底扼杀了这个名字。 床上的女人,脸色愈发惨白,在面对赫冥爵的时候,叶雨唯情绪的失控, 不若对旁人的,对旁人,尤其是温夕禾,她可以竭斯底里,可以失控惊慌,但是在赫冥爵的面前,她永远只会表现出一种方式。 眼泪,在一瞬间“噼里啪啦”地掉了下來。 “冥爵,你当真对我这么绝情吗?” 她哭着, 用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就那样定定地看着他。 看的赫冥寒了眸子,烦了心,当即掏出香烟:“啪”的点了一支。 青灰色的烟雾,极为嚣张地在叶雨唯的面前无声弥漫。 烟雾在徐徐之中,模糊了赫冥爵在叶雨唯眼前的脸色,青灰色之下, 是男人一张阴晴不定略有沉思的脸。 好半晌,赫冥爵从窗口踱步回來,在叶雨唯的面前吐出一口烟雾,低头看着床上还在小声抽泣的叶雨唯,缓缓开口。 “两个选择!”男人开口,声音里已经不复存在某种叶雨唯熟悉的温润了。 “第一,打掉孩子,离开这个城市,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给你另一个身份,你可以重新开始生活,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为你打点好!” ------------ 第11章:夜晚,孩子,爸爸 “第二,按照你自己的意愿,留下孩子,未來你跟孩子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负责,别的,你最好全都忘了!” 赫冥爵看着叶雨唯,说话的整个过程沒有迟缓,沒有停顿。 原本,这就赫冥爵对叶雨唯最好的决定跟安排,只是那个时候他还來不及说,便陷入了叶雨唯要自杀的极端事件里。 而如今,原本的决定事实上并未改变,只不过多了一个孩子,即便如此,赫冥爵要让叶雨唯离开自己跟温夕生命的决定,也是沒有人可以改变的。 整个过程,叶雨唯甚至來不及插嘴,更沒有反驳的余地,赫冥爵口中的“其一”跟“其二”,看似是将她的生活安排的无懈可击到近乎完美,实则是逼退了她所有的后路,不让她有一丝一毫反悔的余地。 血色从叶雨唯的脸上褪去,她在这一刻忽然停止了哭泣,女人平静的的眸子里,一点点弥漫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绪,让他看不透也不看不穿。 “说到底,你就是不愿意帮我!”叶雨唯的声音听起來有些欲然欲泣,但是相比之前,却分分明多了几分平静。 这样情绪的变动,即使细小甚微,对赫冥爵來说,也是不难发现的,但他并未在意这样情绪的浮动,一旦跟叶雨唯把话讲到了这个份上,赫冥爵的心里,反而有一股说不出來的舒畅,像是一个人深陷迷雾太久,如今终于一点点拨开云雾。 赫冥爵微微趋步向前,低头看着此刻情绪不明的叶雨唯,他不说话,只是用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叶雨唯。 如今,他越來越喜欢用这样沉默的方式來跟眼前的女人交流了。 聪明如她,如果可以自己想清楚,那便是最好的结果。 “我明白了!”叶雨唯的声音柔柔的,很轻的,却像是用尽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气。 沒有人知道那一刻的叶雨唯在想些什么?纵然聪明睿智如赫冥爵,他也看不透那一刻的叶雨唯。 好半晌,叶雨唯才抬起头啊!视线微微从虚掩的门上收回來,目光再度落在赫冥爵身上的时候,她却勾起嘴角,微微笑了。 “冥爵,我知道,沒有人可以改变你的决定,既然这样,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她说着,似乎是在一瞬间,即便她曾经经历过太多可怕的事情,但是在这一刻,她从床上站起來,瞬间恢复了曾经那个优雅从容的叶雨唯。 那个曾经遭遇到温夕禾便会失控的叶雨唯。 那个稍稍被刺激便会极度失控的叶雨唯。 那个因为被黑暗而笼罩一度想要自杀的叶雨唯。 在这一刻,全都在她站在赫冥爵面前那柔柔一笑中,消失不见了。 赫冥爵不是不诧异叶雨唯的转变,但他不在乎,从來都是女人心海底针,他懒得去猜,但凡是他已经决定的事情做出的回答,任凭谁出尽谋略,绞尽脑汁,对他來说,也是不值一提的。 “你想清楚了,那便是最好!”赫冥爵看着挺直了脊背站在自己面前的叶雨唯,难得平稳地给了一句话。 叶雨唯依然在笑,她的身体微微靠近赫冥爵,却又在即将靠近男人身体的时候顿住,抬起头,用一双温润的眸子看着赫冥爵,嘴角划出一抹微微勾勒的弧度,却说着跟眼前氛围完全不搭的话。 “冥爵,我知道你最爱的是温小姐,但是一路走到现在,我不后悔!”她看着赫冥爵的眼睛,再度确定:“真的,尤其是那一夜!”叶雨唯说着,唇瓣的笑容无声扩大,带着一个气度女人该有的从容跟释怀。 赫冥爵微微皱眉。 她口中的那一夜,他自然知道是一年前的那个晚上,那晚他喝的伶仃大醉,一直到今天,他对那一晚都是印象模糊,以至于醉酒之后,他忘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一切,他也曾怀疑过,但是白日里叶雨唯床上的那一抹鲜红,他不能抹掉。 想着,男人微微眯起眼睛。 这种时候,提这种事。 叶雨唯自然看到了赫冥爵微微皱起的眉头,声音再度跟着柔和了几分:“即使知道你永远不属于我,我也不后悔那一晚上的事情!”她抬起头,微微闪光的眼睛对上赫冥爵平淡我无波的眸子。 这样的男人,若是薄情,必然无情无义,若是深情,自然是刻骨铭心。 叶雨唯想不明白,怎么温夕禾就注定是那个刻骨铭心,而她,就必须要是那个无情无义。 上帝真不公平。 但当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那扇门上的时候,她勾起嘴角,再度笑了,心里所有的阴霾, 似乎都在这一刻,无声无息地驱散了。 赫冥爵自始至终都沒有说话,只是平静而沉默地地看着叶雨唯的动作,听着她的话。 他对她,始终存有亏欠,这是事实,他不辩驳。 殊不知,沉默,有时候在太多人的眼里,就是默认。 至少在当时的叶雨唯眼里,就是这样。 她笑了,嘴角划出柔美的弧度,但她的告别,却沒有那么快结束。 女人的双手微微下落,抚摸在自己还很是平坦的小腹上,轻轻地摩擦轻轻揉,目光之中,尽是温柔和属于母性的柔光。 在那一刻,叶雨唯仰起脸,认真地对上赫冥爵的眼睛。 “我爱这个孩子,我也会带着他离开这里,纵然将來他沒有爸爸沒有一个完整的家,也沒关系,至少,我会给她我所有的爱!” 那一夜...... 孩子...... 未來沒有爸爸...... 病房大门外,温夕禾双手用力扶住墙壁,才让自己勉强站住,掌心贴着冰凉的墙壁,寒冷一点点渗透在时手里里。 温夕禾觉得冷,彻骨的寒冷,她听到自己的牙齿在打架,心里的某个地方,顿时,像是水晶玻璃一般,碎了一地。 身体的力气,像是在那一瞬间被全数掏空了一般,温夕禾捂住嘴巴,顺着墙壁滑了下去。 她甚至,不敢让自己发出声音。 指尖有冰凉的液体,缓缓地在掌心跟手背流淌,她慌乱地去擦,抬手间,却发现自己的一张脸,都被泪水打湿了。 ------------ 第12章:连奢望都没有了 她觉得自己的呼吸很困难,她在慌慌张张中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会不小心哭出声音來。 那个女人说,她不会忘记她跟赫冥爵之间最美好的一夜。 一夜,他们果真曾经...... 那个女人还说,如果她是赫冥爵的困扰,她会带着孩子离开,不会做她跟赫冥爵之间的插足者。 有那么一瞬间,温夕禾极度地希望,她希望叶雨唯所说的一切,都是她一个人的自作多情,那些都不是真的,绝对不是。 可是现在,温夕禾死心了。 因为在整个过程里,赫冥爵都沒有开口说话。 叶雨唯所说的一切,赫冥爵他都沒有否认。 而如今,温夕禾只觉得自己的心头盘踞了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绝望,她觉得她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世界,就在这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中,崩塌了。 她甚至在绝望之中,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病房。 她甚至在那一刻还在不死心地奢望,她最爱的那个男人,可以忽然出声,他会推开怀里的那个女人,然后大声地否定这一切。 我沒有。 她最想要听到的那句话,终于沒有响起來。 她在心里给自己寻找着无数种不愿思考的借口,她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像是硬生生被人重击,眼前发生的一切事情,在顷刻间都在温夕禾的大脑里,断片了。 再后來,她看不到屋子里的两个人都做了什么?更听不到他们说了些什么? 幽魂一般,她从医院里一路跌跌撞撞地走了出來,沿着小道一直走,一直走,抬头间,发现是通往温家的道。 温夕禾站在原地呆愣了许久,满脑子都是叶雨唯跟赫冥爵相拥在一起的画面。 他们在说话。 最美好的一个夜晚,未來沒有爸爸的孩子。 所有的一切,在温夕禾的脑海里,最终汇聚了成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那个事实,甚至让她根本沒有在那一刻去面对赫冥爵。 她想要逃。 往前走的脚步停下來,最终转换下來,她无力地抬头看了一眼医院的方向,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去。 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间下起了瓢泼大雨。 温夕禾到达蓝家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本就单薄的衣服,湿哒哒地贴在她的身上,也许是因为太冷,她抱住自己,在跳进屋子里的时候,整个人都还在隐隐发抖。 这模样,吓坏了温妙心。 “温姐姐!” 小姑娘一脸担心地冲了过來,想要冲过來拉住温夕禾的手,却被温夕禾一躲开。 温妙心一愣,却见温夕禾打了个寒战,微微勾起嘴角,虚弱地笑了。 “妙心,我身上又脏又湿,不要弄脏了你的衣服!” 温妙心撅撅嘴巴,忍不住不满地翻翻白眼:“温姐姐你说什么呢?”正说着,却听到了从楼梯上急速下楼的脚步声。 温夕禾听到声音抬起头,蓝凌洲已经从楼梯上急急地走了下來。 “怎么回事!”男人的脸色难看,皱眉头看着一身狼别的温夕禾。 熟悉的场景经由提醒,反复在心里上演,温夕禾心里一痛,苦涩地开口:“我......” 话还沒有开口,人已经被推着推向浴室,男人的大掌上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道,将还在呆愣的温夕禾,瞬间推荐了浴室,大门“嘭”的一声被大力关上,蓝凌洲不容拒绝的声音传了进來:“先洗个热水澡,把自己弄干净!” 隔着一扇门,温夕禾听见了蓝凌洲冷冷的声音响了起來:“去给小姐拿干净的衣服过來,不要让她着凉了!” “我去我去!”跟着是温妙心的声音,她接过任务,抬脚“吧嗒吧嗒”地冲上楼梯,不多时就沒有了声音。 温夕禾听着那些声音,只觉得鼻头上泛起一阵一阵的酸涩,总是让她忍不住流下眼泪。 她站在干净的浴室里,热气缓缓熏蒸着她的身体,一团团的温暖,在无声中将她包裹了起來,她依然觉得冷。 她把自己置身在蓬头之下,一瞬间,浴室里,就只剩下了“哗啦”不断的流水声。 那个女人不对劲。 先不说她为什么会在大雨天,一身湿淋淋地冲进他的别墅,单单只是她今晚的反应,就让蓝凌洲不得不怀疑。 不知道手指间的是第几根香烟了,蓝凌洲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微微皱眉。 从那个女人进入浴室,到现在,已经整整两个小时,浴室里除了水声,根本听不到任何动作。 他打发温妙心跟佣人去休息,独自抽着烟,也在这里等了两个小时。 “温夕禾,你打算睡在里面吗?” 蓝凌洲将手里的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走到浴室门前忍不住抬手敲了敲门:“温夕禾,你说话!” 蓝凌洲静默地等待着,浴室里的人,却沒有给与他一丝一毫的回应。 “温夕禾,给我说话!” 好半晌,水声依旧,依然沒有人给他答案。 蓝凌洲最后的耐心,在嚣张的水声跟沉默的人声里,渐渐地被消磨干净。 他弯曲起指节,最后一次叩门,语气里微微带了些冰凉威胁:“温夕禾,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现在开门,乖乖给我出來!” 男人微微眯起眼睛,视线紧紧锁住浴室的大门:“要么,我进去,亲自带你出來!” 果然。 话音落,浴室里的水声顿时停住,跟着便是温夕禾急匆匆慌慌张张的声音:“我......我好了,马上來!” 男人闻声松了一口气,却在下一秒,再度微微皱眉。 那极为清浅的女声。虽然慌张,但是隐隐地,却带了几分鼻音,即使她想要极力掩饰,但是蓝凌洲依然听了出來。 皱眉之间,浴室的打门被无声打开。 一室的热气里,温夕禾的身上穿着宽大的浴袍走了出來。 男人盯着她,低声喊她:“小禾!” 温夕禾从蓝凌洲的身边擦身而过,她低着头,蓝凌洲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她从他的身边走过,躲闪的动作太过明显,即使擦着头发,却依然掩盖不了自己慌乱的心情。 男人拉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扯了过去。 “发生什么事情!” ------------ 第13章:致命的伤害 透过拉住的手,蓝凌洲的掌心间,温夕禾的手微微颤抖了下。 “不用担心,我真的沒事!” 温夕禾低着头,湿漉漉的长发未曾擦干,还在滴水,落在地板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她否认着自己的心情,倔强地想要从蓝凌洲的手里将手抽会來,却不想被蓝凌洲握的更紧,即便这样,她也沒回头,声音里浓重的鼻音,却已经是掩饰不住:“放手啦!” 蓝凌洲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张口,那种自从温夕禾离开他回到赫冥爵身边之后,他在面对她时候反射性的僵硬语气,在看到温夕禾一副想要哭却隐忍的模样之后,终于还是不忍心,看着温夕禾僵硬的背影好久,蓝凌洲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任命地上前一步,双手轻轻地按住让她的肩膀,柔声道。 “你当真以为我们一年的相处,我对你一点了解都沒有吗?” 掌心下前一刻还微微抗拒的身体,终于不动了,隐隐地,蓝凌洲能够感觉到那双脆弱的肩膀,正在用细微的幅度,缓缓地颤抖着,他也不急,只是安静地看着温夕禾长发湿漉漉的侧脸,等待她情绪的爆发。 好半晌,温夕禾缓缓地抬起头,让自己苍白的脸,泛红的双眼全数倒影在蓝凌洲的眼睛里。 “凌洲,我要怎么办!”喃喃的,温夕禾的样子失魂落魄般让男人微微寒了眼睛。 “他欺负你!”蓝凌洲微微眯起双眼,隐隐平淡的语气里,却隐藏着外人所不了解的愤怒。 他最爱,也是曾经因为深爱而放手的女人,怎么会容许另一个男人这般不真心的感情存在。 有那么一瞬间,蓝凌洲以为温夕禾会哭,以往的每一次,在过去沒有赫冥爵的日子里,每每温夕禾触景生情,都会因为一个男人频频落泪。 而现在,他不知道。 他一向了解的温夕禾,究竟是把他当做外人一般还在拼命克制隐忍,还是终究,她在这些日日子里,早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对她频繁的伤害。 温夕禾微红的双眼对上蓝凌洲的眼睛,又跟着茫然地摇摇头,手被男人在寒目之间微微收紧,温夕禾却在那一瞬间微微挣脱了男人的手。 她也许是真的累了,就在蓝凌洲放手的那一瞬间,头发还在滴水,她却双手抱住自己,缓缓地蹲了下去。 蓝凌洲看着地上的温夕禾,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传來了不可抑制的沉闷,即使是在过去的一年里,她何曾脆弱到这样的地步。 一瞬间,心口上传來了浓烈的心疼。 “小禾!”蓝凌洲忍住自己的心疼, 上前一步想要将她拉起來,却在那一瞬间,听到了温夕禾一声长长的抽气声,温夕禾隐忍多时的眼泪,终于在那一刻掉了下來,落在地板上,发出响亮刺耳的声音。 “凌洲,我好难过!”她小声地哭着,咬着牙,却止不住身体在哭泣间微微的颤抖,她的整个身体,几乎都蜷缩在一起,双手在哭泣间努力地覆住自己胸口,她觉得疼,却只能小心的克制小心地释放,生怕吓到了谁一般:“心里,好疼!” 一年前,在悬崖上,赫冥爵的话,就响起在她的耳边,他说,我要的人,是叶雨唯,不是温夕禾。 一年之后,有另一个女人跟他说,我不会忘记我们之间那最美好的一夜,我会带孩子,永远离开你的生活。 如果说,被放置在日光之下的抛弃是人心里永远无法释怀的伤痛,那么,那些被刻意隐藏在黑暗里的无声的抛弃,伤害更是致命的。 “那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 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在地板上,温夕禾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只觉得自己的上气不接下气,有种呼吸困难即将窒息的感觉。 她觉得疼,从脚趾到大脑,从骨头到皮肤,她身体的每个细胞,几乎都是叫嚣着让她疼痛。 那种感觉,温夕禾一辈子都记得。 “凌洲,我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我以为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问題,我以为哪怕他曾经真的在心里给另一个女人留了位置,只要他足够爱我,我也会用我们之间十几年的感情跟了解,慢慢将那个位置填满,可他为什么要这样,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原本小声的哭泣,终于在这一刻变成了温夕禾的泣不成声,她哭得近乎断气,却始终不能抑制住身体里源源不断涌上來的疼痛。 “你说,这究竟是为什么?到底怎么了?”就在不久之前,那个男人还将她肆意地将她压在身下,在她的耳边温柔低语:“夕夕,给我个孩子......” 她明明,就沒有拒绝他啊! 她甚至还在心里,时不时地幻想着,在不久的未來,他们会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她最爱的那个孩子,一定要跟她最爱的男人一样,好看又优秀。 可是转眼间,一切都变了,变得支离破碎。 地上的女人,抱住自己,哭的竭斯底里,她抱住自己,身体在在哭泣间不断地颤抖着,这样的温夕禾,浑身上下到处都是绝望的气息,这样的温夕禾,在蓝凌洲在过去三百多个日子里不曾见过的。 男人觉得心痛,眼睛却无声地席卷了一股弥漫不知的风暴。 “小禾!” 蓝凌洲忽然上前一步,蹲下來,一把将哭泣中的温夕禾抱住,男人的双手,铁一般缠着她的身体,努力地将她往他的怀里带去。 “不要哭了!” 他的声音僵硬,动作却极为温柔地试图擦干她的眼泪,奈何她的伤心,眼泪越來越多。 男人看着那一张泪如雨下的脸,有些手足无措,最后只能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你不会是一个人!” 蓝凌抱紧怀里的女人,眸子寒光乍现,说话的语气确异常温柔。 男人温暖的体温,将温夕禾细细的包裹了起來,她终于在那一刻的绝望之中,感受到了來自蓝凌洲的温暖。 她无意识地靠向了男人的怀里,只求在那一刻寻找到一瞬间的温暖。 ------------ 第14章:当爱失去勇气 蓝凌洲从來都不知道要如何去安慰一个伤心的人,更何况是温夕禾。 在他的记忆里,坚强倔强的温夕禾,什么时候也不曾在他的面前哭的如此竭斯底里。 男人眸子冰寒,面对温夕禾眼泪的时候,却明显地带了几分无措,怀里的温夕禾,一声高过一声在不停哭泣,她的双手攀住他的身体,本就娇小的身体,在他的怀里发出激烈的颤抖。 “小禾......” 不过是一个从來对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沒有交付出真心的混蛋,她的眼泪,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廉价了。 想着,蓝凌洲不由得怒从心來,源源不断的怒火从心底里分焚烧起來,蓝凌洲推开温夕禾,猛的站了起來,转身就朝着外面走。 “凌洲!” 即使不用猜测,单是看着蓝凌洲那一副怒火滔天,气势汹汹的样子,温夕禾也知道蓝凌洲的目的。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 被蓝凌洲推开,整个人猛的从地板上站起來,一把扑过來,双手死死地拉住蓝凌洲的双手,双眼泛红,却是在拼命摇头:“不要去!” 男人的眼中,前一刻还在极力隐忍的怒气,终于因为温夕禾的举动而明显地释放了出來,男人的周身,缓缓地凝聚起一股冷冽之气。 “温夕禾,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了!”他爱的那个温夕禾,勇敢,坚硬,倔强,她曾经哪怕在世界的角落里流浪,被欺负,被伤害,也从來不像是今天一样,一边掉着眼泪,一边还试图当做是什么事情都沒有发生一样。 他爱的那个温夕禾,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见蓝凌洲停下來,双眼中虽然蒸腾着愤怒,却并沒有反对她的意思,温夕禾的双手一松,无力地垂落在了身体两侧。 她低着头,目光微微游移,思绪混乱的不堪一击,那一刻, 她觉得自己整个人,乃至她的灵魂,都无声地传递出了一种陌生而让她恐惧的力量。 累。 累的有那么短暂的一秒钟,她想要就此放弃自己手里乃至心里的一切,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无力地垂下眼眸,温夕禾的双手攀着蓝凌洲的手,身体的力气依附着男人的身体,才让她微微微站稳脚步。 “小禾.....” 蓝凌洲着实不忍,动了动身体想要过來抱她,却被温夕禾轻声制止。 “凌洲,不要为我觉得委屈,也不要为我出头!”温夕禾很是疲惫地靠在蓝凌洲的身上,目光幽幽地看向窗外:“就让我在你在这里好好呆着,我们的事情,我可以自己处理,你要相信我!” 蓝凌洲抿了抿唇,终是什么都沒说,只是伸手抱住了她,默默地给她力量。 窗外,大雨还在“哗啦啦”地下个不停,房间里虽然暖气十足,但依然有些许的冷气,从大厅里敞开的门口处窜进來,带來了丝丝的凉意,却让人更加清醒了。 头脑稍稍清醒的时候,一直放在桌上的电话,却在那一刻安静的氛围里响了起來。 有蓝色的屏幕上:“冥爵”两个字,让温夕禾前一刻稍有些恢复的脸色,再度变得苍白。 清脆熟悉的手机铃声,在外面雨声的掩盖下,依然一下接着一下地响着。 温夕禾就站在桌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灯光,亮起來,灭了,不出一会儿,铃声再度响起,灯光闪烁。 反反复复,手机的铃声像是此刻那一端男人焦灼的心情一般。 温夕禾只是看着,冰冷的手,伸出去到了一半,最终还是收了回來。 她在那一刻,居然连拿此刻这种心情去面对男人的勇气都沒有了。 蓝凌洲站在她的身边,脸色一沉,双眼眯起,却只是沉默地看着,并不说话。 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那种给温夕禾极端压抑感觉的铃声,终于停止了。 冷不防的,蓝凌洲走了上來,看着温夕禾兔子般通红的双眼平静地开口:“难道你就打算这样,一辈子躲着他不见面吗?” 正说着,前一刻消停的铃声,再度在蓝凌洲继续开口之前响了起來。 温夕禾的心头沒來由的一颤,整个人下意识地倾身上前去看。 那不是赫冥爵。 蓝色的屏幕上,赫然跳跃着温夕禾这辈子都不愿意再看到的名字。 叶雨唯。 温夕禾看着那电话,脸色越发地苍白,这不免引起了蓝凌洲的担心。 “小禾!”男人低声喊着温夕禾,想要上前一探究竟的时候,温夕禾忽然反应过來,跳上前一把拿过电话。 速度之快,几乎是让蓝凌洲在一瞬间微微皱了眉头。 “喂!” 温夕禾一路走远,在蓝凌洲听不到的地方停下,微微压低声音,口气僵硬:“叶小姐,你找我, 有事吗?” 电话里,隔着“哗啦啦”的雨声,叶雨唯的声音在,在这样冰凉深沉的夜里,温夕禾听得格外清晰。 “温小姐,我们谈谈!” 温夕禾沒有拒绝叶雨唯的邀请,哪怕在那个夜晚,大雨瓢泼,隐隐地带着人一般的嚣张。 但是温夕禾在接到叶雨唯电话的时候,她比谁都明白。 该來的,她必然要面对。 也许,再给她一些理由让她绝望死心,她就可以做出一个对自己大家都有好处的决定來了。 蓝凌洲看着外面依然沒有停的趋势的大雨,自然是不肯放人,最后实在拗不过她,只好退让一步:“如果一定要走,我送你!” 温夕禾沒有同意。 她跟叶雨唯的碰面,她不想让任何一个人知道。 她已经够狼狈了,不想再继续难堪,于是,只好说了谎。 “凌洲,谢谢你的好意!”顿了顿,温夕禾抬起头看着男人的眼睛,看似犹豫:“你也知道,你跟冥爵......”后面的话,留给了蓝凌洲无限想象的空间,如此聪明的男人,即使温夕禾不点破,她的意思,她相信他也是懂得:“我怕他不开心!” 这样的一个女人,明明就已经被伤的体无完肤,却依然试图在他的面前做最好的自己,最爱人的自己。 若说笨,怕是他爱上的也是这一点吧! 男人的面上闪过细微的波动,终是妥协:“我让司机送你!” ------------ 第15章:因为爱? 蓝凌洲是个极为细心的人, 害怕被他看出些端倪,车子在距离咖啡厅不远的地方,温夕禾就让司机停了车子。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不远处街角的的灯光通明,又看温夕禾已经很坚持地推开车门下了车,张了张嘴巴,只好作罢。 温夕禾撑着伞,在大雨里看着车子渐渐地开出自己的视线范围,她才收回视线,转身朝着不远处的咖啡厅走去。 大雨依然在下,街角的咖啡厅里,此刻却是异常温馨地难灯火通明。 远远地,温夕禾便看到了坐在窗口的叶雨唯。 她有些随意地靠在柔软的座椅里,一条腿随意地地搭放在另一条腿上,隔着玻璃,温夕禾看不清楚那一刻叶雨唯脸上的表情,只隐隐地看到,她的一只手放在桌子,迟缓但有节奏地打着节拍,另一只手,用着最温柔的力道,缓缓地在自己的腹部轻轻抚摸着。 不亏是叶雨唯。 她在病了的时候,竭斯底里,尖锐挣扎,对所有的人都保持最为抗拒的姿态,像是这世间,沒有人可以入得了她的眼。 她在清醒而且理智的时候,从容而优雅,哪怕是在举手投足之间,都随意地带着一贯的冷静,像是这个世上的任何事情任何人,都不会轻易跳出她的猜测她的思维。 温夕禾撇唇,唇角露出苦涩。 她跟眼前的这个女人比起來,有太多的时候,根本就沒有比较可言,相比之下,大多数时候,眼前的这个女人看起來,才更像是大家闺秀。 不然,她怎么会在短短的时间里,用温夕禾的身份,轻而易举地就让所有的人接受了她。 温夕禾忽然在那一刻,不想要去介意自己一身的湿漉漉了。 她走到叶雨唯的面前的时候,原本还像是在沉思的叶雨唯看见她,眼睛里微微闪过一丝慌乱,但随后她放下放在腹部的手,缓缓地站了起來。 “温小姐!”她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大雨,视线落在温夕禾湿漉漉的身上,却沒有太多的关心:“我以为,你不会來!” 温夕禾以为自己至少会很激动,尤其是看到对方的手从腹部拿开的一瞬间,她惊讶于自己的平静,在叶雨唯对面坐下,也不愿意迂回,直接开口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叶雨唯的脸上保持着她在面对除了赫冥爵之外一贯的平静从容,双手握住徐徐冒着热气的咖啡杯子,抬头对上温夕禾:“温小姐,这段时间,谢谢你!” 两个女人在那一刻无声对视,各怀心思,却只有自己知道。 但叶雨唯话里的意思,温夕禾不是不明白:“你是想要感谢我,让赫冥爵去陪你吗?”她顿了顿,扭头看向窗外茫茫的雨雾,笑了,心里却不知是何种滋味:“你不用如此客气,只 这是他自己的意思!” 怪只怪,她对那个男人太过了解,有时候反而伤害了他,也伤害了自己。 “温小姐!”叶雨唯很是平静地盯着温夕禾看了好一会,冷不防地伸手过來,一边握住了温夕禾的手,至少在一刻,温夕禾在叶雨唯的脸上看到了一抹隐忍的,愧疚,等她想要看清楚一探究竟的时候,对方却开了口。 “我知道你讨厌我,也知道这段时间因为我的出现,给你们的感情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我很抱歉,你怪我,那也是应该的!” 温夕禾微微眯起眼睛,她想要分辨出叶雨唯眼里最真实的情绪,半晌,却又兀自笑了。 她在做什么? 分辨的出來又如何,既成的事实,她改变不了不是吗? 定下心神,温夕禾把手从叶雨唯的手里抽出來,跟这个女人, 她总是沒有办法亲近起來。 “叶小姐,我想,你今天约我來,肯定不单是为了表示歉意的吧!”她看着叶雨唯的脸,目光缓缓落在她还算平坦的小腹上。 顿时,心头一紧:“有什么事情,你说吧!” 叶雨唯显然沒有想到温夕禾是这样的反应,顿了顿,她看着自己空荡的手,面上微微有尴尬,却不影响美好。 半晌,又退回去坐直身体。 “我來,是想要告诉你,以后,你们就可以真的沒有任何阻碍地在一起,幸福美满了!”女人说着,微微低头。 温夕禾看不到叶雨唯的表情,微微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话音落,却听到叶雨唯极为低低的笑了。 “意思就是,我要离开温氏,离开你跟赫冥爵的生命!”抬头之间,温夕禾却看到了叶雨唯的笑容:“我会从这个城市里消失,不会再在你们的面前出现了!” 温夕禾微微愣住。 她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叶雨唯在刚刚有了孩子之后,就如此急迫的从他们的身边离开。 是因为她吗? 因赫冥爵即使让另一个女人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不打算放弃自己,所以,就势必要做出牺牲,狠心地放弃了自己的孩子,跟孩子的母亲。 温夕禾在那一刻,忽然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说些什么? 即便赫冥爵所有的一切初衷,都是出于爱她的立场。 但她是温夕禾,她又怎么能如此心安理得的地看着这一对母子离开自己的视线,让她跟赫爵,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呢? 她如何做到。 正在沉思之间,却听到叶雨唯再度开了口。 女人修长白皙的手,再度缓缓地放在自己的腹部,她的手,用着这世界最为温柔的力度,轻轻在在即的腹部上打转。 温夕禾不会看错,那是一个母亲对带孩子最温柔而爱的方式。 “你们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成会你们的困扰跟后顾之忧,如果一定要有人选择离开,那个人一定是我!” “我会自己承担所有的事情,只要你们过的好!” 话音落,低头的叶雨唯忽然轻轻地吸了吸鼻子,声音虽然渐渐地低了下去,温夕禾却依然清晰地听到了。 “虽然,我很爱他!” 心上,像是被什么东西,在一瞬间被刺痛了,温夕禾觉得疼,却抵不过女人的另一句话。 “但是正因为爱,我更要如此,不是吗?” ------------ 第16章:给你的孩子一个家 因为爱,所以不想要成为他的负担,成为他的后顾之忧。 温夕禾的心上,在那一刻传來了极为尖锐的刺痛,她挺直了脊背,想要努力维持那一刻在叶雨唯面前最平静的自己。 却不知道,那几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跟尊严。 眼前的女人,即便曾经用尽心机想要离间她跟赫冥爵之间的感情,一千种过错,一万种不对,说到底,不过就是想要得到自己最爱的那个男人。 如今想來,她也是沒有错的。 这样纠缠纷扰的三个人的关系,忽然让温夕禾觉得空前的疲惫。 几乎是毫无意识地,温夕禾的目光,跟随着叶雨唯的动作,缓缓地落在她的腹部上。 一股奇妙的感觉, 顿时从心底悄然升起。 “你,怀孕了!” 忍不住的,温夕禾还是问了出來,事实上,她还想要问:“这个孩子,是赫冥爵的吗?”到了最后,她终究是沒有问出口。 在医院里听到的种种,跟叶雨唯种种的表现跟反应,所有的答案,不言自明。 叶雨唯愣了愣,她显然沒有预料到温夕禾会这么问,脸上一丝慌乱一闪而过,半晌,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是怀孕了!”低头的片刻,叶雨唯看着自己在小腹上抚摸的手,笑了:“已经一个多月了,医生说我这段时间的情绪不太好,容易影响到宝宝的健康!”叶雨唯再度抬头的时候,开口正好解释了自己为何这个时候不在医院的原因:“所以我这段时间,都在配合医院的治疗,为的,就是不希望有一天,剩下我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宝宝再有什么不测!” 温夕禾的心,顿时沉入谷底。 一个多月,那不就是叶雨唯住进医院,赫冥爵时刻陪着她的那段时间吗? 暖气十足的房间里,不知是谁离开的时候忘记把门关上,外面的冷气,带着冷冽的气息,席卷着空气里的温暖,冲着温夕禾扑面而來。 她在那一刻,打了一个寒战,忍不住抱住自己。 她听到自己的牙齿在不停地打架的声音,也听到叶雨唯轻柔的声音,在对面响起。 “温小姐,你怎么了?” 温夕禾在一片寒冷中,笑了。 在对面女人的肚子里,孕育着一个孩子,一个属于赫冥爵的孩子,她最爱的男人的,孩子。 她这是在为他高兴。 隐隐地,她还能看到那个男人将她压在身下,一次次在她的身上起伏,在她的身体里爆发,他的温柔低语,如今却成了对她**裸的嘲讽。 夕夕,给我一个孩子,我要孩子...... 如今,他真的有了孩子。 可惜的是,那个孩子的母亲,却不是她。 她了解赫冥爵,他从小被父母抛弃,沒有人比他更能体会到一个家庭对他的重要性,从小到大,她甚至无数次在他的噩梦里听到他的怨恨。 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要抛弃我。 那样的赫冥爵,每每想起來,便让她觉得心疼难耐。 而如今,为了她,他开口抛弃自己的孩子。 这些,就够了。 温夕禾总觉得,也许是她太爱太爱一个人了,爱到即使知道这就是一种背叛,还是忍不住想要替他着想。 好半晌,她忍下心头弥漫的哀伤,抬头清晰明了地告诉叶雨唯:“你不用离开!” 叶雨唯愣住,好半晌都只是安静地看着温夕禾,不言不语。 “你怀了孩子,孩子不能只有母亲,而沒有父亲,所以,你不用离开!”就算为了孩子,也应该给他一个父亲,一个完整的家。 说到这里,不等叶雨唯有所反应,温夕禾猛的就站了起來。 “叶小姐,我是真心的,你不需要离开!”她顿了顿,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话,终于还是咽了下去,变成了一句:“这一切,我都会解决的!” 大雨还在持续,温夕禾走出大门的时候,身后叶雨唯的声音急匆匆地响了起來:“温小姐,你的雨伞......” 她听见了,却沒有回头。 瓢泼大雨里,她就那样冲进了雨雾里。 凉意, 瞬间从头顶弥漫到心底。 她站在大雨里,雨水打在她的身上,不到片刻,她才刚刚从蓝凌洲那里烘干的衣服,再度湿透。 身边,有车子带着决绝的速度,从她身边急速开过,飞溅起了的泥水,溅了她满身都是。 她却完全顾不上。 眼前,都是赫冥爵跟叶雨唯纠缠在一起的画面,赫冥爵抱住低声哭泣的叶雨唯温柔安抚的画面,叶雨唯低头抚摸肚子里孩子的画面。 那些画面,像是一只蛮横的大手,在她的心上,硬生生撕裂出一个偌大的口子,沾满鲜血,却布满快感。 她蹲下里,大雨无情地落在她的身上,她却失神了一般,直愣愣地看着不远处的雨雾。 “冥爵,为什么要这样,究竟是为什么?” 她远渡重洋,被无声指责背叛,从另一个男人的身边回到他的身边。 她总以为,他心里的那个人,从來都是她,可是如今才发现,他的心里,也许从來都不止她一个人。 也许,还有好多好多人。 她忽然在那一刻,再也经不住巨大的悲伤,终于放声哭了起來。 “究竟是哪里错了,哪里错了......” “哗......” 大雨,越下越大。 别墅外,在大雨里,传來了门铃声,不急不缓,似乎完全无视这恶劣的天气一般,只等人听到声音,前來应门。 中年管家撑着雨伞,即使小心翼翼,却依然避免不了被弄湿衣服的命运,听着门铃,脚上的动作却快。 “來了來了!”一边按下开关,一边在大门拉开的时候忍不住念叨:“下了这么大的雨,是谁......温小姐,!” 來人有些惊愕地看着面前的温夕禾,还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她从蓝家出去的时候,还是好好地。 一个小时之后,却成了失魂落魄的落汤鸡。 温夕禾站在昏黄的灯光下笑,满脸的歉意:“不好意思,我又來打扰你们了!” 管家回过神來,赶紧将人拉进來:“您赶紧进來!”他拉住温夕禾,将雨伞小心翼翼地撑在她的头上,嗓门却足够大,穿透雨雾,急急地喊了起來。 “少爷,少爷,温小姐回來了!” ------------ 第17章:最后的爱 听到声音,紧紧关闭的大厅大门在一瞬间猛地被人用力拉开。 温夕禾张了张嘴巴, 想要阻止的话到了嘴边,也沒能來得及阻止管家。 远远的,温夕禾就看见蓝凌洲撑着雨伞,男人高大的身体,即使是大雨也沒能阻止,脚下踩着雨水,飞溅起來的雨滴,在大厅门外投射下的光线里,微微透着光。 中年管家自知自家主人跟眼前这个浑身湿透,满身湿漉漉的女人关系非同寻常,眼见蓝凌洲一路奔了过來,很是自觉得退下了, 一抹晴朗的小天空罩在温夕禾的头顶,蓝凌洲的声音,透过大雨,带着明显的不悦,温夕禾却是听得清楚。 “温夕禾,你是故意的吗?” 蓝凌洲说着,微微眯起眼睛,视线从温夕禾被淋湿的头发上,一路向下,视线所到之处,全都是湿漉漉的一片。 “抱歉哦,你可能还要收留我一下下......” 温夕禾努力冲着蓝凌洲笑了,一脸的无辜。 男人低头,在大雨里无声地打量着温夕禾。 才不过片刻的时光,她带着一身从容笑意,跟他说,她要回去温家,她说家里有个男人在等她,她害怕让她心里的那个男人担心,甚至在大雨夜里拒绝了他。 而现在,她却再度出现在蓝凌洲的视线里,全身上下,有一瞬间,蓝凌洲甚至怀疑,是不是连温夕禾的心里,也被淋湿了。 温夕禾默默不语,感受着蓝凌洲不悦的情绪,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男人虽然不悦,但是呵护的动作却很是温柔,温夕禾的整个身体都被笼罩在雨伞之下,抬头去看,蓝凌洲一侧的胳膊,却早已经被淋湿了。 心里在那一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用力触碰了一下,天寒地冻的天气,温夕禾一度觉得冷,却在此刻站在身边这个男人的身边,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温暖。 她在大雨的掩盖下用力地吸吸鼻子,不知道是太冷还是太累,温夕禾的身体靠过去,双手穿过男人的腰身,用力扣住。 男人的身体僵住,却沒有动。 温夕禾贴着男人的胸膛,感觉着从蓝凌洲胸膛上传來的源源不断的温暖。 她不知道怎么了?眼泪忽然就掉了下來。 一点一点,掉雨里,无声无息。 “为什么?你不是他呢?为什么......” 那天夜里,温家的别墅里灯火通明,有人彻夜等在大厅处的沙发上, 跟以往那个女人无声无息地等在那里一样。 但他沒有等到温夕禾回去。 那一夜,温夕禾沒有回家。 那个晚上的雨势特别大,从晚上一直持续到深夜。 在蓝家别墅里。 二楼的客房里,幽幽地有橘黄色的灯光从透明的窗口流泻出來。 蓝凌洲站在门外好久,才抬手敲了敲门。 沒有人回应。 犹豫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蓝凌洲伸手推了推门。 门沒锁,果然开了。 就着橘黄色的灯光,温夕禾微微曲起双腿半靠在沙发上,她的视线,落在一个不知名的方向,出神,神游,像是眼前这个橘黄的世界,跟灯光下高大的人,都在一瞬间被温夕禾隔绝出了自己的世界一般。 温夕禾的耳朵里塞着耳机,蓝凌洲的出现,她自始至终都沒有察觉。 一双男人的大手,缓缓地在温夕禾的面前晃了晃,半晌,她依然出神的沒有发现。 男人微微叹了口气,高大的身体在温夕禾的身边蹲下來,看着她越发消瘦的侧脸,伸手摘了她的耳机。 白色的耳机里,反反复复地放着一首歌。 祝兰兰深情忧伤的嗓音,一点点流泻了出來, 纵然我无法给你安慰体谅 你能体会这深情的过往 爱情被陈列在寂寞的橱窗命运给了它昂贵的辉煌 我这一生最美好的时光 是听到你浅浅的吟唱 我不必想四处漂泊去流浪 这真正让我活着的力量 我多希望这只是梦一场 穿过悲喜能紧拥着不放 温夕禾“啊”了一声,在察觉到身边的人是蓝凌洲之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安静了下來。 随后,静默无声。 蓝凌洲以为温夕禾会阻止,会不顾一切扑过來将他拿在手里的耳机夺走,或者干脆当着他的面,将音乐一把关上。 但温夕禾沒有。 那一刻的温夕禾安静的不可思议,她微微直起身体,双手抱住膝盖,尖细的下巴放在膝盖上轻轻的來來回回。 她的视线,未曾离开过蓝凌洲的手。 她的注意力,似乎也在祝兰兰微微带着感叹的声音里不曾被转移。 蓝凌洲看着那样的温夕禾,心头沉闷。 这样的温夕禾,每每都让蓝凌洲觉得心疼。 他一直觉得温夕禾足够有能力给自己幸福,所以曾经为万分不舍,他最终也选择了放手。 而如今,蓝凌洲不明白,他当手放手的决定,是不是对的。 “夕禾......” 有些情不自禁地,蓝凌洲伸出手,轻轻地顺着温夕禾乌黑的长发,女人的长发柔顺,一如她曾经对一个男人百依百顺的爱情。 心,忽然疼了。 温夕禾却兀自看着不远处,蓝凌洲似乎听到温夕禾幽幽的叹息声,在抬头去看她的脸,却见她轻轻地开了口。 “凌洲,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我这辈子最幸福温最温暖也最美好的时光,就是呆在他身边,我每天可以对着他闹,对着他笑,我们会过一对小夫妻平凡的生活,哪怕我们的肩头挑着温氏的担子,我们可以吵架,可以冷战,但是从來不会过夜,那种小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的小日子,一直是我所向往的!” 说着,温夕禾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轻轻地笑了。 但是那笑声短暂,只维持了片刻便消失不见,便无声无息。 温夕禾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蓝凌洲一眼,努力地想要扯扯嘴角,最终却发现好难。 “你不知道,别看他平日里总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事实上,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他是孤儿,从小最想要也是最渴望的,便是家庭的温暖!” ------------ 第18章:回到我身边 似乎是回忆到了记忆里什么美好的事情,温夕禾终于勾起嘴角,再度轻轻地笑了。 “从小,我就告诉我自己,也告诉身边的人,这个世界上所有温暖,不管做什么样的事情,我都要给我最爱的他,小时候,他很内向,心里即使有什么事情,受了委屈,疼了难过了也不会说出來,从我记事的时候,我就不停地闯祸,每次闯了祸,不管多大的事情,他也都会來帮我收拾烂摊子!” “后來我就在心里暗自发誓,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哪怕他不说,只要被我察觉了发现了,我也都会努力做到最好,给他一个最满意的结果,绝对不让他受到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种牵绊!” 很快的,只在一瞬间,前一刻还在喋喋不休陷入回忆的温夕禾,忽然间沒有了任何声音。 眼前闪过了一张属于女人的温柔似水的脸,忽然在一瞬间,硬生生从温夕禾脑海中跳出來, 从她的眼前晃过,來來回回,一遍又一遍。 温夕禾抱住自己膝盖的手微微收紧,她抬头,忍不住吸吸鼻子,才勉强让自己有了说下去的勇气。 “你看,上帝总是可以听到人的祷告的,如今,他真的遇到两难的事情,他会纠结,会伤神!”温夕禾似乎在一瞬间变得再度神游起來,她不像是在诉说,更像是在喃喃自语一般。 “我曾经对自己说过,我跟无数的人都说过,我也答应过他,我不能让他为难,不能......” 温夕禾低声重复着,她反复在强调一个事实,听着是在说给蓝凌洲听,事实上便是自己在试图说服自己。 抱住自己的双手忽然隐隐地发抖起來,温夕禾的眼泪,在那一瞬间毫无预兆地掉了下來。 “凌洲,你说,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她泪眼朦胧地抬起头,像是一个迷了路泪眼朦胧的孩子一般,抬起头,双眼泛红,无措地看着身边的蓝凌洲。 “我用了那么多年來爱他,我把爱他变成过自己生命中最习惯也最重要的事情,可是现在......” 男人站起來,挨着温夕禾坐下,长手一伸,便将温夕禾一把揽进了自己的坏里。 “笨蛋......” 好歹,他们也曾经在一起生活过三百六十多个日夜。 好歹,他们曾经也是一对未婚夫妻。 更好歹,他们曾经差一点就做了真的夫妻。 蓝凌洲对温夕禾的了解,也许沒有赫冥爵十多年來的多,但是这一刻,他多少还是知道温禾心里的想法。 男人抱住怀里微微有些发抖的温夕禾,抬头看着一室温暖流泻的光线,微微叹息。 “我知道你如今的想法!”感受到怀里温夕禾的僵硬,蓝凌洲低头,下巴來來回回轻轻地摩擦着温夕禾的头顶,再度叹息:“你心里,其实早就已经做好了决定,不是吗?” 温夕禾猛的抬头看他,只一瞬间,蓝凌洲就肯定了自己心里在前一刻还不算确定的猜测。 “你决定要放弃了!” 男人低下头,跟温夕禾四目相对,声音里已经沒有了之前的不确定。 “温夕禾,其实,你已经决定要离开那个男人了,是不是!” 温夕禾的脸色惨白,一脸震惊地看着那么快就将自己心事看透的蓝凌洲。 好在看透的那个人不是赫冥爵,温夕禾明白,太多的事情,根本逃不过蓝凌洲的眼睛。 沉默半晌,无声无息地推开了蓝凌洲的怀抱,起身踩着地板,满满地在屋子里踱步。 “凌洲,有时候, 其实人是可以不用那么聪明的!” 比如说她,如果明明看到真相也听到真相,却假装不知道的话,也许未來,她跟赫冥爵,也可以很快乐。 她可以放任赫冥爵对叶雨唯一切安排。 即便这个世界上,知道赫冥爵有个孩子在安然活着,知道在过去的某个时光里,赫冥爵爱上过一个女人,他们在一起,有过一个很美的夜晚。 但她会当做不知道,也不介意。 那样,也许,她跟自己最心爱的男人,也许会手牵着手,一辈子白头到老。 错就错在,温夕禾太善良,也太清醒。 蓝凌洲站在温夕禾的身后,看着她兀自纠结兀自痛苦,眉头缓缓地皱起來。 好半晌,男人才缓缓地走了上來,从后面,极为温柔地,一把抱住身前的温夕禾。 “夕禾,如果我知道你会有今天这样痛苦的时候的,当初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放开你!” 怀里的温夕禾身体一僵,背后紧紧贴着自己的男性身体,微微传來灼热的温度,那温度,让温夕禾很是不自在地想要躲开。 她的声音很小,蓝凌洲却是听得异常清晰。 “不,凌洲,那不是你的错, 说到底,是我负了你才对!”温夕禾的手放在蓝凌洲将她抱住的双手上,微微做出推拒的动作,表情已经尴尬到不行。 “再说了,那也是我自己的决定,我不能责怪任何人,哪怕这辈子我们沒有结果,我也不后悔!” 身后,男人灼热的呼吸就喷在温夕禾的后颈上,一下一下,两个人用最为紧密的姿势,身体紧紧地铁在一起。 那样的姿势,要多暧昧就有多么暧昧。 “凌洲,放手......” 原本只是想要在这个男人这里寻找到一点安慰,不过是想要一吐为快,不曾想,最后事情会发展成了如今的样子。 温夕禾低头去推蓝凌洲的手,脸上涨的通红。 手被温夕禾推开,蓝凌洲还在坚持。 温夕禾的身体刚刚得到自由,还沒反应过來,男人的气息又急迫地靠了上來,不等她有所动作,男人拉扯过她的身体,这一次,面对面,蓝凌洲逼迫温夕禾抬头看着自己的眼睛,双手按在温夕禾的肩头上。 “如果他不爱你了,或者你累了,那么,温夕禾,回到我的身边,我们重新开始!” “我们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不管你想要去哪里,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都陪着你!”男人说着,微微拉过温夕禾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让她感受他勃发的心跳。 “不管要我说多少次,温夕禾,我的这里,从來沒变过!” ------------ 第19章:是谁困在爱情里 凌晨两点,原本瓢泼似的大雨, 雨势有了变小的趋势。 “咣当”一声,别墅的大门缓缓打开,温夕禾快步从里面走了进來。 虽然只是一个晚上,但是很显然,蓝家,她不能够再呆了。 直到刚才,温夕禾才发现,原來蓝凌洲的感情还在,经历了她的背叛跟她和赫冥爵最甜蜜的爱情时期,温夕禾一直觉得蓝凌洲可以放下,但是如今看來,他不是放下了,而是有了越演越烈的趋势。 或许,换了一个女人, 在以为自己的爱情遭遇了背叛的时候,有一个男人在你最伤心失望难过的时候站出來,对你摊开心怀,承诺会给你一份这个世界上最干净最美最独一无二的的爱情的时候,会心动。 但她是温夕禾,她不是在炫耀自己有多么高贵,而是温夕禾比谁都明白,那样匆忙的投身怀抱,对她对蓝凌洲都是一种莫大的伤害。 这个男人,值得拥有更好的爱情,而绝对不是她在面临爱情即将消失时候的,备胎。 不是。 更何况,一个男人在自己的心里占据了多年,怎么可能说不要就可以不要的。 一个人的心那么小,怎么可以同时放下两个人。 人到了大门外,温夕禾沒走几步,犯了难。 着深更半夜的,蓝凌洲的别墅又半山腰,难不成要她走路回去。 正在犯难,大门上又是一阵声响,一辆亮眼的兰博基尼,缓缓地从敞开的大门里开了出來。 温夕禾还在看着车子发呆,车子已经在她的身边停了下來,一边的车门打开,露出了蓝凌洲的脸。 男人英俊的侧脸一半陷在阴影里,隐隐地,温夕禾只看到了男人精致却紧绷的半边侧脸。 “上车!”说话间,蓝凌洲的身体微微倾斜,好让温夕禾清清楚楚看清楚自己的脸:“太晚了,我送你!” 温夕禾不准许自己贪恋那一晚上蓝凌洲给自己的短暂的温暖,她毫不犹豫地掰开了男人死死缠在自己腰上的手,她推开他,像是躲瘟疫一般。 曾经的很多个时候,温夕禾都以为,蓝凌洲给她的感觉,即使他们有缘无分沒有做夫妻的情分,但是,换一种方式,他们也许可以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但是蓝凌洲的一句话,几乎瞬间将温夕禾心头所有的念头都打消了。 有种,很强烈的,胎死腹中的感觉。 男人的目光,跟那一晚橘黄色的光线一般,无声无息地落了过來。 “温夕禾,我从來就沒想跟你做什么该死的狗屁朋友!” 果然,温夕禾在那一刻莫名地相信了蓝凌洲的话。 一个男人若是对一个女人无缘无故地好,无怨无故地时不时地,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跟你扯上关系。 如果说他对这个女人沒有企图,也许根本就沒人相信。 他总要图上那么点什么?有人千方百计,只是为了得到一个女人的身体,无尽努力,只是为了春宵一刻,有人煞费苦心,无非,就是希望跟自己所中意的那个女人,达到心灵上的契合。 这个世界太单薄,也许很少有人可以同时无比幸运地得到这两种。 但是事实,或者人,总有例外。 比如,赫冥爵。 比如,蓝凌洲。 他们都希望,自己所爱的,是自己一直放在心头上的那个女人,她也跟自己拥有一样的心情,她会属于自己。 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 完完全全,不留余地。 只是,命运无常,蓝凌洲不若赫冥爵幸运。 命运给了赫冥爵跟温夕禾的爱情,在时光里漫长的辉煌,回头却只给了蓝凌洲一场无疾而终萧瑟的孤单。 而如今,上帝终于挥了挥手,在温夕禾跟赫冥爵的爱情里衍生了一条河,也许,还是一条永远无法跨越的河。 即使蓝凌洲知道,温夕禾未必会尽如人意地将他心里对爱情所向往的两样统统都给他,但是至少,她在他身边。 只是温夕禾的一句话,再次在一瞬间,一声声给蓝凌洲的心里划拉下了一条颇深的伤口。 看不见摸不着,却着实是疼的。 在温夕禾的观念里,两个不爱的人,或者说是跟自己不爱也始终爱不上的人在一起,那是对于生命一种巨大的消耗。 对蓝凌洲的不公平,延续也许是一生一世。 她做不到,唯有断了自己跟蓝凌洲所有的退路。 但对方不是别人,是蓝凌洲。 他这一生用强硬得到了很多东西,唯一一次想要用自己的柔情征服一个女人的心。 岂有那么容易就说放弃的道理。 温夕禾推开蓝凌洲,人冲到门边的时候,身后的蓝凌洲开了口。 “温夕禾,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无法接受不专不纯粹的爱情,是不是打算跟一年前一样,离家出走,你会离开那个男人,一个人去世界的随便那个角落,一辈子不回來,是不是!” 似乎也是在那一刻,温夕禾才感受到了來自蓝凌洲心里巨大的愤怒。 “温夕禾,守着一份不纯粹也不会开花结果的爱情,跟守着一个死了的人,有什么两样!” 温夕禾想,蓝凌洲刻薄起來,还真不是人。 “温夕禾,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的,你可以离开那个男人,但是你不能离开我,不管你到了哪里,我都会把你带回來!” 那一刻的蓝凌洲想,他曾经一直在期待,赫冥爵可以给她最美好的幸福,如果他们的幸福,如同温夕禾所绝望的那样。 那么,即使是困,他也要把这个女人困在自己的身边。 温夕禾一直都相信蓝凌洲可以说到做到,所以在自己落荒而逃之前,她敲开了温妙心的门,进了温妙心的房间。 十几岁的温妙心。虽然在年纪上跟蓝凌洲相差了足足十多岁距离,但是细心的温夕禾看得出來,这个年轻的小女孩喜欢蓝凌洲,依照她对蓝凌洲的依恋程度,甚至比喜欢还要多上几分。 而很明显地,蓝凌洲沉稳的情绪,也在温妙心出现之后,频频出现龟裂的痕迹。 温夕禾有时候看着,就好像是看到了年少的自己跟赫冥爵。 ------------ 第20章:最后的夜 年幼的温夕禾,早早地明白了一种名字叫**情的东西,义无反顾地爱上了赫冥爵。 如今温夕禾相信。 年幼的温妙心,也可以爱上蓝凌洲。 他们需要的,也许只是一些时间。 而这些,正是温夕禾能给妙心,也是妙心所需要的。 温暖的灯光里,温夕禾伏在温妙心的耳边,低声嘱咐。 “妙心,记得我所说的话, 不管发生天大的事情,也不管遭遇到什么困难,跟着蓝凌洲,绝对绝对不要让他离开你的视线!” 说完温夕禾笑了。 也只有这样,温妙心所需要的时间, 温夕禾才给得起。 年幼的温夕禾虽然不明白,但是小小的心事被看透,还有人愿意不计后果给自己出谋划策,她自是愿意的。 回去的时候,蓝凌洲在车子里问她跟温妙心之间说了什么?温夕禾但笑不语,心里却是无声无息地松了一口气。 总有一天,他会知道。 如今温夕禾跟赫冥爵之间的气氛,即使沒有亲眼所见,单是从温夕禾的种种反应看來,像蓝凌洲如此聪明的人,自是看得透的。 车子到了温家别墅门外,不等温夕禾迟疑着开口,蓝凌洲已经掉头走了,临走前个的一句话,却是说的温夕禾小脸一白。 “温夕禾,我不管你做什么样的为人为己的伟大决定,你可以离开赫冥爵的身边,但是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温夕禾站在温家别墅外,看着蓝凌洲的车子,在自己的视线里越來越远,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站在自己的家门口,温夕禾抬头看着自别墅里灯光通明的场景,心头温暖。 温暖流过,却成了心事。 蓝凌洲的话还在自己的耳边不停徘徊,赫冥爵跟叶雨唯在病房情意绵绵的场景也脑海里來來回回。 温夕禾的脑海里乱作团,抬头的瞬间,她却清晰无比地在自己的心里肯定着自己的决定。 在她迈开脚步,慢慢地走向自己的决定的时候,只是希望今晚跟温妙心的一番沟通不会白费。 希望温妙心,真的可以凭借自己的真心留住蓝凌洲。 那么剩下的,便是她温夕禾自己的事情了。 人还沒到别墅门前,远远地,隔着一扇门,温家的老管家已经眼尖地发现了门外的温夕禾,一路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來,气喘吁吁的。 “小姐你可回來了......少爷他找不到你......都要等的发脾气了.......” 温夕禾一路沉默无言,只是微微勾起唇角笑笑,也不多说,双手放自己外套的口袋里,低头朝着大厅缓缓走去。 老管家虽然心急,张了张嘴巴想要说话,得不到自家小姐的回应,只好微微叹息,又一路小跑进了大厅。 不出一分钟的时间,大厅里飞快地走出一抹高大的身影。 灯光下,男人高大的影子出现在温夕禾视线里,她停住脚步,抬腿便看到了自己最熟悉的那一抹身影。 因为是背对着光的关系,男人的一张脸陷在阴影里,温夕禾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赫冥爵......” 温夕禾开口喊他的名字,赫冥爵不理, 只是用温夕禾看不到表情无声地打量着她。 温夕禾在一瞬间,似乎隐隐地感觉到了男人的怒气。 她也不怕他,上前一步,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再度低低的喊了一声:“赫冥爵......” 一晚上被雨水淋湿两次,又加上吹了冷风,温夕禾说完话,整个人因为冷,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她抬起头,还想要跟男人解释:“你不要生气嘛,下了大雨,我的手机关机了,这不为了不让你担心,我.....” 话沒说完, 身边的男人长手一伸,一把将温夕禾整个人都给抱了过去,男人的力道太大,几乎拥抱的温夕禾喘不过气來。 温夕禾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却也不阻止他,任由他抱住。 赫冥爵的头埋在温夕禾的脖颈里,双手越收越紧,灼热的呼吸一下一下急促地拂过温夕禾脖颈上细致肌肤。 温夕禾觉得心头上一紧,忍不住伸手,也仅仅抱住了赫冥爵,脸颊埋在男人的胸膛上,温夕禾猫儿一般窝在赫冥爵的怀里,脸颊噌來蹭去。 这个男人,在替她担心呢...... “阿爵,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男人不言不语,只是用无声将她抱紧的动作回应她,过了半晌,感觉到温夕禾在自己的怀里细微地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怀抱,他才微微放开她,男人的脸紧绷着,眼神里的担心却是怎么都掩藏不住的。 他微微皱眉,故意眯起眼睛危险地阿看她:“下次再给我夜不归宿, 小心我让你三天出了门!” 温夕禾闻声,小脸蓦地一红,暗地里瞪了男人一眼,双眼却缠着赫冥爵的腰身,嘟着嘴巴,再度猫儿一般缩回了男人的怀抱里。 “赫冥爵!”温夕禾在男人的怀里轻轻地喊了一声男人的名字,声音有些闷:“我累了,走不动了!” 男人愣了愣,低头去看着在说话间赖在自己怀里动也不动的女人,等他真的察觉到她的意图,紧靠着的男人的胸膛,忽然传來了一阵低低的闷笑。 温夕禾抬头瞪他,看着男人一脸嘲笑她的表情,脸上一红,嘴巴一扁,不知道为什么?一股薄怒袭上心头, 温夕禾一把推开了赫冥爵,转身就走。 “算了!” 还沒走几步,身后一个大力的拉扯,温夕禾人还沒有喊出声來,身体已经被那男人牢牢地扯进了怀里,男人的双手扣住她的腰身,将她死死困在了自己的怀里,抬头间,男人灼热的吻,已经密密实实地落了下來。 “唔......” 那吻來的又急又猛,任由温夕禾在那个深夜里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开男人遍布在自己周身的气息。 直到最后,温夕禾闭上眼睛,管他多少人在看,随他去吧! 好久之后,男人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她,两个人各自喘息着,呼吸纠缠着呼吸,男人的额头,很是宠溺地抵在温夕禾的额头上。 “夕夕,连我都忘记,你有多久沒这么跟我这么闹过了!” ------------ 第21章:最后的夜 温夕禾闻言抬头去看赫冥爵的脸,四目相对,那种熟悉的疼痛随之而來,针尖似的,一下一下,悄无声息,却有着株连的效应。 她的身体紧贴过去,伸手紧紧抱住了赫冥爵的腰身,声音依然闷闷的,却带明显的撒娇意味。 “赫冥爵,你抱我回去,好不好!” 孩子一般的撒娇,却是让男人忍不住低笑了一声。 下一秒,男人弯腰,一把将温夕禾拦腰抱起。 温夕禾的双手缠住男人的脖颈,嘴里发出“咯咯咯”笑声,远处的灯光无声无息地打落在两个人的脸上,同时柔和了他们棱角分明的脸。 原本是情人间温馨的调情时刻,不远处,管家却手里拿着电话,急急忙忙地一路小跑跟了过來。 “少爷,是宇助理的电话!” 赫冥爵微微皱眉,抱着温夕禾的双手却沒有要放松的痕迹,步伐稳健,声音却有了微微的不悦。 “告诉他,有什么事情,让他明天再说!” 管家看着亲密地抱在一起的两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电话,最后一咬牙,对着走远的赫冥爵的背影微微提高音量。 “少爷,宇助理说,你要是不接他的电话,你会后悔的!” 管家上了年纪,这辈子少说也是有了不少阅历的人,谁不知道这个时候去打扰前面的那两个人,不是会碰一鼻子灰,就是会遭人冷眼。 但是事关紧急呐,努努嘴,管家继续说:“说是你让调查的事情,有些眉目了!” 赫冥爵抱住温夕禾向前走的步子,稳稳地停了下來,如果说前一句是來自宇行风惯有的戏码中的威胁戏码,那么后一句,正中了赫冥爵的心。 仅仅是看表情,也知道男人对这件事情的在乎程度。 温夕禾自然是发现了赫冥皱眉的表情, 她松开缠着男人脖颈的手,在他怀里轻轻地扭着身体:“好了,现在我可以自己走!” 看着赫冥爵有些不太好的脸色,温夕禾下意地觉得是公司出了什么棘手的问題。 揉揉男人的脸,温夕禾在赫冥爵放松力道的时候,身体一松,便从男人的身体上跳了下來。 “既然有事,你就去吧!”温夕禾冲着男人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我都平安无事地回來了,你也可以放心了!” \说完温夕禾转身就走,人还沒走几步,身后一个力道,她的手已经被赫冥爵拉住。 有些不对劲。 男人看着她,似乎是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沒开口,不远处的管家已经不怕死的又喊了一声:“少爷......” 赫冥爵抿了抿唇,拉住温夕禾的手,缓缓地松开了力道,最终说。 “不要睡,在房间里等我!” 这些日子以來,他们之间多出了一个叶雨唯,他们沒有太多的时间相聚,沒有太多的时间一起來分享更多的事情,她常说,沒关系,她不介意。 但赫冥爵比谁都明白,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女人是,若说不介意,那是假的。 即便不能全盘说出來,但是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告诉她才好。 寂静的夜里,灯火通明的别墅了,灯火缓缓地熄灭了下去,因为温夕禾的夜不归宿,喧闹了一个晚上的温家,终于在温夕禾出现之后,渐渐地沉入了睡眠。 二楼的书房里,依然亮着灯。 “啪”的一声,赫冥爵伸手将宇行风传递过來的文件扔在了书桌上,也许因为自己的情绪,那文件,明显有被用力捏过的痕迹,隐隐地,无声无息地彰显着一个男人巨大的怒气。 “你确定,沒有弄错!” 赫冥爵的脸色异常难看,人都说,自从温夕禾回來温家之后,赫冥爵冷漠沉静的性格就改变了不少,但是这一刻,在赫冥爵的目光再度轻轻扫过桌子上的文件的时候,男人眉宇间的那一丝暴戾之气,却是越來越明显。 如果宇行风此时此刻在这个男人的身边,那他一定会看着赫冥爵样子,抱住自己,一脸害怕地说。 “好冷,赫冥爵,你又要心狠手辣了!” 那一刻赫冥爵脸上的表情,是想要彻底摧毁一个人表情。 电话里,宇风响亮地吹了一个痞子气十足口哨。 那口气,仔细听,分明就是看戏的意味十足。 “那当然,为了核查事实的真相,我反反复复调查了无数遍,所有的结果,看到了吧!就是放在你眼前的那一份!”宇行风说着,顿时痞气地笑了:“如果不是很久沒有看到你拿人开刀,把人折磨的死去活來,你说我能大半夜的把文件传给你!” \电话里,宇行风还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赫冥爵却是已经沒有心情要听他继续调侃了。 男人点了一支烟,在徐徐升腾的烟雾里,赫冥爵的脸色看起來格外模糊不清,大雨过后,空气里无声地弥漫着一股清新的味道,让人的心情格外放松。 雨停了。 但是另一场大雨,也许就要开始。 而赫冥爵自己知道, 他此时此刻异常冷静的沉默,便是那暴风雨來之前的预兆。 吐出一口烟雾,赫冥爵这才将手里的电话凑近。 “行风,你觉得,我像不像是一个傻瓜!”赫冥爵的声音淡淡的,轻轻的,带了几分调侃,几分自嘲。 但是沒人知道,那几分调侃几分嘲讽之下,是怎样被无声掩盖的,寒意。 对面一阵静默,好半晌,宇行风才微微叹了一口气:“阿爵,怪只怪,你对温夕禾的感情太过明显,这样的感情太暴露太热烈,自然,也是给了那小丑作怪的机会!” 赫冥爵闻言轻轻笑了,半晌才再度轻声开口:“是啊!如今看來,我才是那个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的,小丑!” 对面的宇行风似是听出了赫冥爵话里的杀机,朋友同事那么多年,他对赫冥爵,还是了解的,叹息一声:“你打算怎么办!” 赫冥爵深深吸了一口烟雾,青灰色的烟雾吐出來的时候,他伸手将手中的烟掐灭在了烟灰缸里,他抬头看向窗外深沉的夜色,嘴边露出一抹笑。 “自然是,好好回报!” ------------ 第22章:最后的夜 寂静无声的夜晚,走廊上响起了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朝着某一间卧室的方向,由远及近,那脚步声,却是在靠近卧室大门的时候,双脚的主人有意不想要打扰到屋子里某个女人的睡眠,刻意放缓了步子,就连前一刻那异常沉稳的声音,都跟着缓缓地慢了下去。 卧室的大门,被一双修长有力的大手无声拉开。 赫冥爵高大的身影,无声无息地闪了进來。 屋子里,柔和而温润地流淌着橘黄色的灯光,多少年了,不管她在哪里,这始终是她一个永远不会改变的习惯。 就着屋子里橘黄色的光线,赫冥爵第一眼就在大床上看到了被子里的那一团隆起,偌大的房间里,他似乎还可以听到那个女人浅浅的规律的呼吸声。 男人的步子依然无声无息,他來到床边,双手扶着床沿顿了下去。 橘黄色的灯光,将温夕禾一张小脸的温柔映衬的越发柔和,她跟以往他不在的每个时刻一般,身体如同婴儿般蜷缩起來,双手放在胸前,做出一副自我保护姿势,她的眉宇间,似乎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心事,而微微有了些许的褶皱。 顺着自己的心意,男人伸手缓缓地抚摸上温夕禾巴掌大的小脸,一寸寸,一点点,带着无比眷恋的弧度,细细的游移,纠缠。 就连赫冥爵自己都不曾发现,自从叶雨唯出事以后,他是有多久,沒有这样在她的身边,抱着她安然入睡了。 又是有多久,他的夕夕,不再像是一个孩子般,跟他无理取闹跟他撒娇了。 心上,顿时变得空荡荡的。 掌心下的触感,让男人不自觉地微微皱了眉头,心上,却在那一刻传來了细微的,如同被针尖刺到了一般的疼痛。 才过了几天,这女人又开始在他的眼皮子地下无声无息地消瘦了。 心里,在那一瞬间涌现起來无数复杂的情绪,他对她的心疼,他对沒有照顾好她的自责,他对她不会照顾自己的细微的怒气。 千百种情绪,看着看着床上的温夕禾,男人的眉头皱起來,却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动作极为小心地脱去了自己身上的衣衫,赫冥爵放缓动作上床,从身后,一把抱住了身前蜷缩在一起的温夕禾。 男人的双手,动作小心地穿过两个人紧贴的身体,到了温夕禾小腿的地方,停了下來。 他握住她纤细的小腿,缓缓地向下拉伸,好让睡梦中的温夕禾甚至身体,改变她抱住自己的蜷缩姿势。 听到怀里温夕禾一声长而舒服的叹息声,身后的赫爵勾起嘴角,轻轻地笑了。 “小笨蛋......” 带着无限宠溺的声音刚刚落下,怀里的人却忽然有了动作。 男人的大手,触碰温夕禾几乎的时候,引起了阵阵不小的瘙痒。 闭眼休息的温夕禾,忽然在赫冥爵的怀里,磨蹭着男人的胸膛,不安地动弹了起來。 不过是片刻的光景,原本看似已经睡着了温夕禾,忽然在男人的怀里翻过了身体,赫冥爵还沒有看到这个女人突兀张开的眼睛,温夕禾的双手已经快速地缠上了男人的脖颈,被单下,女人柔软到不可思议的身体,像是蛇一般,,无声无息地靠近了男人,缠上了他。 “你回來了!”温夕禾的柔软的身体就在男人坚硬的胸膛上,若有似无地摩擦而过,她在他的怀里挣扎起來,一点点直起身体,好让自己可以看清楚橘黄色灯光下男人的眼睛,她似乎完全不记得自己问过的话,也不顾忌被单下两个人紧贴着的身体源源不断地传递进神经去的灼热。 男人低头审视着温夕禾的眉眼,沒有一丝的睡眼惺忪,也沒有意识模糊,她的目光,依然清水般,悠悠地看着他,会说话一般。 这个女人,根本就沒睡着。 “不是睡着了!”赫冥爵低头亲吻温夕禾光洁的额头,见她在他的身体自顾着做怪,完全沒有要从他身上下去的准备,干脆双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身,将她一把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依照温夕禾以往个性,这样主动考验一个男人的耐性是第一次。 被男人如此大胆挑逗的姿势弄的脸颊烫红,却沒有要挣扎躲开,也是第一次。 这样的温夕禾,自然是赫冥爵在这么多的日子里不曾见过的。 男人微微挑眉,眼光很是玩味地看着身上的女人。 “所以!” 温夕禾脸颊微红,两个人紧贴着的身体源源不断地传上來热度,而男人抵在她双腿间硬硬的物体,她也不可能感觉不到。 一咬牙,温夕禾在心里默默鼓足了勇气。 这不就是她的目的吗? 她在赫冥爵的身上, 如同一只毛毛虫一般无声蠕动着,惹得男人的身体频频僵硬,却是隐忍着不动,只拿一双情绪不明的眼睛看着她。 那嘴角泄露的,分明就是一抹玩味,还掺杂着浓烈的,拭目以待的意味。 她的小手,一下一下拨弄着男人长长的睫毛,最后玩的不亦乐乎与,嘴上却是说的轻松:“不是让我等你吗?你不回來,我睡不着!” 她嘟着嘴巴,灯光下的肌肤,几乎可以掐出水來。 男人的黑眸一闪,长手伸过來,极为轻佻地挑起温夕禾的下巴:“所以,我可以理解成,你是在邀请我!” 温夕禾在那一刻瞬间退缩了。 以往的每一次,那一次不是犹赫冥爵主动的,往日里那些缠绵,那些交缠翻滚的身体,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动作,女人的呻吟,男人的粗喘。 当这些在温夕禾的脑海里翻江倒海般越过的时候,温夕禾涨的满脸通红,终于沒有办法继续了。 可是?她甚至还來不及退缩,身下的男人显然沒有给她退缩的几乎,一个利落的翻身,瞬间将温夕禾压在了身下。 “夕夕,你不乖,你既然挑逗了我,就应该做全套,现在半途退缩,岂不是太恶劣了!” 温夕禾感受着男人滚烫的身体,身体不经意窜过一阵战栗。 引诱机会失败,但自己的目的似乎也达到了。 心里,不知怎地,就松了一口气。 男人的唇压下來,细细地啃咬着她细致的脖颈,呼吸灼热又急促。 ------------ 第23章:最后的夜 热气熏蒸着温夕禾的脸,她在男人的身下隐隐战栗, 神色看上去却沒有半分要挣扎抗拒的意思,她的肌肤,在男人指尖的触碰下,发出酥麻般的**,她压抑着,闭上眼睛感受着男人在光滑的身体上缓缓游走。 小心地压抑着喘息,却还是不小心流泻了出來。 一双芊芊玉手,在女人急促的呼吸声中,纠缠般缠住了男人的脖颈,白玉般的身体,却如同飞蛾扑火一般,义无反顾,大胆地紧紧贴上了男人的身体。 闭上眼睛,温夕禾在男人的唇落在自己锁骨处折磨般的啃时,发出了轻轻的叹息。 沒错,她就是在玩火,而且是义无反顾地玩火。 “夕夕......”男人舔食着温夕禾精致性感的锁骨,双手却顺着掌心下那丝滑的感觉一路向下,轻轻的,揉捏,触碰,手中那柔软而美好的触感,让男人都眸子一暗,身体微微下沉,唇也跟着缓缓下移。 一边游走,一边在温夕禾的耳边说着露骨的话。 “不着寸缕,一丝不挂......”男人微微抬起头,在橘黄色的灯光下看着温夕禾,她闭上双眼,他身体下的身体白玉般**无暇,长睫毛扑闪扑闪的,脸色绯红,她在隐隐战栗,却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等着他去采撷。 “脱光了衣服,就是为了等我回來,是吗?” 温夕禾的胸口,因为紧张急促的呼吸而变得上下剧烈起伏,身体里跟心里,都被男人愈发露骨大胆的挑逗而缓缓地升腾起一股火,她开始变得不像是自己,缠着男人的双手微微加重力道,身体在急促的喘息中再度靠了上去。 她知道自己要什么?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身体在男人的身下隐隐战栗,发出猫儿一般的声音。 “阿爵......” 男人的唇缓缓游动,在温夕禾发出猫儿一般的嘤咛声的时候,低头吻住了身下女人胸腔的两点樱红。 “嗯.....”除了攀住身上的男人,发出急促的呻吟,温夕禾已经不知道该怎样了。 男人却像是故意要折磨她一般,低头在她细致敏感的肌肤上,肆意而放纵地舔舐,啃咬,男人的双手也不闲着,顺着掌心下柔然触感,缓缓地向下,路过平坦的小腹,故意要折磨她,却若有似无地画着圈圈。 “赫冥爵......”温夕禾的身体发出急速的战栗,她拱起身子,身体灼热,越发的贴近身上的男人,对他发出不满的抗议。 原本,是她主动在先,本意是诱惑,却不曾想,如今变成了男人來引诱她。 温夕禾觉得自己的身体里有一团火球,就要爆炸了。 男人似乎是有意折磨她:“夕夕,别急......”说着,动作依然磨人般的迟缓,停在温夕禾的双腿间,缓缓而用力地打开。 下一秒,身体被男人长指侵入动作,让温夕禾忍不住闷哼一声。 她窝在男人的脖颈处,承受着身体里男人带來的一波高过一波的快感,她无法去看那羞人的一幕,只觉得自己似乎越來越坏,被男人这样大胆的动作侵占着,居然无法反抗,只能紧紧缠住他,任由她予取予求。 身体里,那团火越烧越旺,温夕禾急急地喊了一声。 “阿爵......” 男人忽然停止了自己手指的动作,温夕禾再度嘤咛一声,整个人已经变得空虚起來。 “宝贝儿,我在......”| 她睁开眼睛去看,却见男人的黑眸中一抹情欲越窜越快,无声跳动,男人的下巴紧绷,额头上也冒着细细密密的汗珠。 恰似隐忍,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停止之间,她却看到男人的身体紧紧地压了下來。 下一秒,他用力地贯穿她,沉入了她的身体。 两个人同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她的湿热温暖,他的灼热坚硬,无声地在空气里分泌出了荷尔蒙激烈蒸发的味道。 身体被瞬间填满,温夕禾的头猛的向后扬去,长发散开來,在她的身下形成一道性感而亮眼的瀑布,她在呻吟,在喘息,双手因为突如其來的占有产生莫大的快感,而嵌入男人肩头的肌肤里。 被温暖包覆着的赫冥爵,在那一刻间迷了眼。 男人扣住温夕禾的腰身,一双将她的一条腿抬起头盘在自己的腰上,下一秒,他将自己整个沒入了她的身体里。 “啊......” 肆意放纵,蚀骨沉沦,男人的欲望,如同开闸的猛兽,在温夕禾稚嫩的身体里一下一下撞击着,他似乎是被那极致的温暖跟在身体里里肆意游走的快感跟惬意逼疯了,扣住她的腰身,甚至都來不及控制机的力道,在她的双腿间,一下一下地,深入浅出。 “阿爵......” 温夕禾在男人强而用力的占有下发出无力地呻吟,她眼前有些眩晕, 她想开口让男人停下來,她承受不了那种在身体里疯狂游走的快感,一开口,却全都变成了最无力却销魂的呻吟,唯有紧紧抱住他,像是跌落的小舟。 屋子里,女人无助的呻吟跟低泣,跟男人的粗喘低吼交织成了一个永恒。 渐渐地,温夕禾盘在男人腰上的腿开始因为极致的欢爱而变得无力,男人猛的深入几下,在温夕禾无助地喘息的时候,双手环过温夕禾的身体,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來。 坐起來的动作,让两个人的结合地地方更加变得紧密无间,沒有一丝缝隙,巨大的侵占,让温夕禾长长地发出了一声抽气声,男人剧烈白摆动腰肢,一次次将自己火热的欲望深深送进她的身体里。 她觉得自己要疯了,身体各处的每个细胞里都在叫嚣,她躲不开,又似乎承受不了男人这样的侵占。 过多极致的快感,让她的头被迫向后扬起,双手穿梭进男人浓密的黑发里,承受着男人自下而上最激烈的撞击。 “阿爵......求你......” 她发出近乎哭泣的声音,被迫摆动腰肢跟他一次次紧密结合,意识甚至都开始昏昏沉沉,那种一会天堂一会地下的感觉,几乎快要了她的命。 她所想象的引诱,其实不该是这样的。 最后一次,男人紧紧抱住她,深深地进入她的身体,温夕禾只感觉自己的身体里一热,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一番。 一切,这才停了下來。 ------------ 第24章:为什么总是这样 夜色,陷入一片缠绵的安静。 墙上的时钟在行走间“滴答滴答”发出规律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回响在一片安静的光影之中。 床上纠缠了一整个晚上的身影,终于在最后一场激烈的缠绵里停了下來。 激烈的欢爱过后,原本该是极为疲惫的,男人怀里的温夕禾却是瞪大了一双眼睛,眼中无神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耳边是男人疲惫而规律的呼吸声,那呼吸就喷在她的后颈上,热热的,痒痒的。 低头之间,男人的身体从身后紧紧地贴了上來,一双大手,穿过她纤细的腰身,紧紧在她的小腹处扣住,翻动之间,两个人的身体无声触碰,总是可以给温夕禾带來新的热度,跟男人的呼吸一般,纠缠而眷恋。 温夕禾在男人的怀里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转过去,借着橘黄色的灯光,在光线里打量赫爵的脸。 那该是她看了十多年的一张脸,他肌肤上的么每一条纹路,她甚至都记得清清楚楚,而这一刻,她缓缓伸出手,却像是生平从來第一次见到这张英俊的脸一般,微凉的手指,在男人的脸上,缓缓地游走,细数他的每一个细纹。 “阿爵,我爱你......” 终是忍不住,温夕禾微微起身,抬头无声亲吻着男人的下巴,、 眼泪,却在这个时候蓦地掉了下來,打在自己的手背上,灼热而滚烫。 男人似乎是被这样细微的动作给惊醒了,却沒有完全清醒,微微皱了皱眉头,扣住温夕禾的双手收紧力道,叹息一声, 再度睡过去。 那一夜,温夕禾不知道自己究竟就那样究竟无声地将睡梦中的赫冥爵看了多久,直到夜幕里最后一丝黑暗即将消失的时候,她才小心翼翼地,从男人的怀里挣脱了出來。 下床,无声无息地整理行囊。 那似乎是赫冥爵睡得最为放松也是最安稳的一觉,他在那个夜晚,甚至无数地想要告诉自己怀里的那个女人。 夕夕,从今以后,我们之间,再也不会有别人了。 可是从一开始他们彼此就犯了错,温夕禾用一场自以为最怀念的激情缠绵,吞沒了赫冥爵心里所有的话。 而赫冥爵,总是以为,他最爱的这个女人,他不会再让她继续等待,他甚至可以用长长的一辈子的时间來给她解释清楚她心里所有纠结的事情。 谁曾想到。 赫冥爵在清晨跳跃的阳光里翻了个身,伸出手习惯性地想要去抱住身边的软玉温香。 掌心下,却是一片冰凉。 沉睡了整整一个夜晚的模糊意识,像是清晨微凉的空气一般。 赫冥爵只用了一秒钟的时间來恢复清醒, 下一秒,他整个从床上跳了起來。 一股强烈而越來越明显的不安,在赫冥爵的心里迅速沈腾而起,心上一疼,他甚至还光裸着身体,就拉开房门跳了起來。 “夕夕,夕夕,温夕禾!” 男人暴躁到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一年的种种,像是过电影一般在赫冥爵脑海里闪过,他得不到回应,整个人又一阵风似的冲回房间,想要上了床卷了衣服出去找人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瞥到了床头小桌上的一张纸条。 浅白色的纸张上,只有一行短短的隽秀的黑色字体,像是一个女人哀伤婉转的诉说方式。 她说,这一次,不要找我。 短短的一行字,赫冥爵却像是用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看完。 那样漂亮的字体,那么问温和又决绝的留言。 沒有开头的称呼,更沒有最后的署名,那决绝地态度,像是要告诉赫冥爵,让他当做什么都沒有发生过一样,当温夕禾这个女人,从來沒有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更沒有在赫冥爵的生命力出现过。 男人的眼中,从惊愕,愤怒,直到最后被莫大的绝望,一点点填充,盈满,他的双眼变得猩红,白色的纸条在他的手里,被用力揉成一团,该是莫大的失望跟愤怒,但男人却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瘫坐在了床上。 这一次,赫冥爵甚至不知道自己自己因为什么再次失去了自己心上好不容易被填满的那一块。 是因为她对他沒有足够的信心,对他们的未來沒有希望吗? 是因为他对另一个女人用了过多的怜悯而觉得不安了吗? 还是因为他始终觉得,另一个女人在他心里的位置比她还重要。 “夕夕,为什么总是要这样......” 暗自猜测之后,总是少了一份信任。 心口上,有某种异常疼痛的感觉,从心口的位置,一路蔓延到肌肤的各个细胞甚至每一个纹理。 最致命的疼,撕心裂肺的痛苦。 男人的手垂落下來,那一团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的纸团,无声无息地掉在了男人脚边的地毯上。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男人原本失神绝望的眼中,也不知道是在一瞬间想到了什么?瞬间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填满。 赫冥爵从床上跳起來,一阵风似的卷出了房间。 “嘭”的一声,房间的大门发出了一声响亮而激烈的嘶鸣。 不多时,男人便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别墅,汽车的引擎声响起,夹杂这管家一声声的喊声,终于消失的无影无踪。 温夕禾,我可以容许你离开我一次,但是绝对不容许你离开我第二次。 这一次,哪怕是天涯海角,我都绝对不会放过你。 绝不。 一大早,蓝家别墅大门就一阵接着一阵传來了异常激烈而粗鲁的装闷声,來人似乎压根就沒有什么耐心,哪怕远远地已经听到有人应门的声音,那刺耳响亮的撞门声,也丝毫沒有要停歇的意思。 管家一阵小跑地从大厅跑了过去,微微泛白的发丝之下,脸上全是不满的神色,步伐却是稳健:“來了來了!” 大门打开,管家一抬头,首先看到了就是一个男人胡渣邋遢的脸,即便是沒有经过打理,但是依然不难看出,那是一张异常英俊的脸。 而那张脸,管家仔细看着,却是越看越眼熟。 “你是......哎,哎哎!” 管家的话还沒有说完, 來人就大步绕过他的身体,招呼都不打,直接进了庭院,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亲们,重复的章节已经修改过了,抱歉抱歉~~o(>_<)o ~~,如果时间允许,我会补上之前欠大家的加更的。 ------------ 第25章:她在哪里? 一路疯狂赶來,为的就是能够在蓝家的别墅里看到那个再一次试图一声不响就从自己身边走开的女人。 沒有线索沒有理由,赫冥爵甚至只是凭借自己心里的那一股莫名的感觉,就断定了温夕禾可能会出现在蓝家的别墅里。 眼见陌生的男人一路进了别墅里,管家一路跟在赫冥爵的身后,试图可以阻挡他。 “先生,你是谁!” 充耳不闻,赫冥爵的脚下如同生了风一般,完全顾不上身后老人的喊叫。 老管家眼见自己阻止不成,眉心一紧,大声喊了出來。 “先生,你这是私闯民宅,你再不停下來,我就不客气了!” 赫冥爵哪里会屈服于这样的威胁,身下的步子,不但沒有停下來,反而有了越來越快的趋势,老管家脸上一怒,站定脚步,冲着自己身侧的某个方向一声大喊:“來人,拦住他!” 话音落,从别墅一侧的的位置,无声无息地冲出來一群人,个个高大魁梧,哪一个看上去都是有身手的练家子,赫冥爵终于停了下來,站在一群人的面前,脸上却是连半分惧色都沒有, 男人看着挡在眼前的一群人,只是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赫冥爵的缓缓站直腰身,看着眼前的人沉声道:“你们以为可以拦得住我!” 外人不知道的是,赫冥爵是接受过特殊训练的。 温家家大业大,自然也树大招风,当年被温老爷子带进温家之后,温老爷子就把赫冥爵送去了秘密基地,进行了秘密的训练。 趋近死亡的残酷训练,眼前的几个人,想要对付他,不是他小看他们。 太难。 眼看着情势一触即发,大厅的入口处,一男一女同时出现。 “不准你们打他!” 隐隐的还带着些稚嫩的女声响。虽然稚嫩,却是极有分量。 原本摆出决斗姿势的众人,陆陆续续地站定,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两个人,在女孩的一声“走开啦”之后顿时散开,不一会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女孩站在远处微微眯起眼睛无声而仔细地打量着不远处的男人,身边则是站着一脸面无表情的蓝凌洲,男人只是用一种跟赫冥爵一样的阴雨眼神看着他,也不说胡,双手插在裤袋里,两个男人默默对峙,却沒有一个愿意主动上前。 终于是蓝凌洲身边的温妙心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清楚不远处男人的样貌,一路小跑了赶了过來,远远地,赫冥爵甚至还可以看到那个女孩在阳光下,奔跑时候脸上点点的汗水。 跟当年的温夕禾一般,带着对这个世界最盈满的热情。 温妙心在赫冥爵的身边站定,因为身高悬殊的问題,她只能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跟蓝凌洲比起來只会更好看沒有不好看的男人,眼睛里闪烁起了点点的亮光,像是天真贪吃的孩子,忽然看到了自己最想要吃的那一颗糖果一般。 “原來,你就是温姐姐爱的那个男人呀!”温妙心说着,再度将\赫冥爵看了个遍体鳞,托起自己的腮帮子,低声沉吟:“我总算知道,温姐姐为什么不要大冰山,却偏偏要喜欢你,’”恍然大悟,温妙心顿时开窍,一拍脑袋:“啊!,我知道了,因为你长得比大冰山好看!” 不远处的蓝凌洲,原本平静冷漠的脸上,顿时被温妙心荒谬的说法弄出了一阵难看,男人低喝一声,目光冷冷的射了过來。 “温妙心,给我闭嘴!” 赫冥爵不言不语,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姿势吐吐舌头,却对大厅门边的那个男人沒有半分畏惧之色,他是不知道眼前的女孩跟那个男人是个什么关系,以至于能让跟自己一样冷漠无情的蓝凌洲的脸上有了活跃的表情,也不想知道。 他要知道的,从來就只有一个真相。 \不想要跟眼前的女孩纠缠,赫冥爵抬头去看蓝凌洲,也不拐弯抹角。 ‘|“她在哪里!” 那语气,就摆明了温夕禾在蓝家别墅里的事实,不猜测,不疑问,直接用了陈述。 话音刚落,对面的蓝凌洲立马发出了一声嘲弄般的笑意:“赫总裁这话不符合逻辑,也不符合推理,您跟女人软玉温香调情完了,回头跑到我蓝家的别墅里,來跟我要人,赫总裁,你不会觉得太可笑了吗?” 蓝凌洲的话音刚落,目光摆微微落在了\温妙心的身上。 “温妙心,你嫌自己还不够丢人吗?给我过來!” 很显然,蓝凌洲正在努力在一个外人面前,努力克制着想要把那个小王八蛋拉过阿里揍一顿冲动。 奈何温妙心觉得看着眼前的男人上了瘾,沒看够,她像是完全沒有听到蓝凌洲的话一般,仰起头,花痴一般看着眼前下巴处慢慢胡渣,却是越看越性感的男人。 \赫冥爵沒心情却管别的,蓝凌洲的讽刺他听到了, 他的嘲弄他也收到了,但是对于这个答案,他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自然也不会甘心。 “蓝总裁,明人不做暗事,如果你够光明磊落,那么,请容许我把自己的女人带回家!”即便赫冥爵跟蓝凌洲的过往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但自己对温夕禾的了解还是足够的,从小, 她就欠缺一份莫大的安全感觉,有时在一个城市里生活太久,也沒有太过亲近的朋友,而仅仅是一年的时间,温夕禾能够接纳蓝凌洲并且成了他的未婚妻甚至是跟亲密的关系。 那么,\赫冥爵是有理由相信。 除了他以外,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值得她信任的。 如今,她想要从他的身边再次离开,以她对他的了解, 他自然是会不下天罗地网也不会容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自然,想要从他的视线里消失。 能够帮助她的人,除了蓝凌洲,沒有别人。 “蓝总裁,何必掩掩藏藏,我知道她在这里!” 蓝凌洲依然不言不语,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对于赫冥爵的说法,不否认,也不承认。 “哦,赫总裁这么肯定!” ------------ 第26章:我知道她在这里 蓝凌洲的眼神,像是在无声无息地嘲笑着眼前的赫冥爵,又像是将自己的挑衅**裸曝晒在了蓝家别墅的日光里,跟他面对面无声对峙。 赫冥爵阴郁着脸色,双眼中无声无息地席卷过一阵冷风暴的时候,对面的蓝凌洲凉薄一笑,再度开了口:“既然赫总裁这么肯定您的女人在我篮家的别墅里,那么,!”说着,蓝凌洲微微侧身,让出被自己的身体挡住的地方,对着赫冥爵做出一副“请”的动作:“您随便看!” 赫冥爵无视掉蓝凌洲双眼的那一抹浓烈的挑衅意味,在男人微微侧过身让开道路的时候,脚下迈开步子。 他心里那一股强烈大的感觉告诉自己,温夕禾,那个女人一定躲在这里的某个地方。 只是脚步才微微抬起,身后蓝凌洲的声音又再度响起:“如果,赫总裁沒有在我蓝家的别墅里找到您所需要找到人,劳烦您,到时候可要给我一个好好的解释!” 赫冥爵哪里会听,此时此刻,他满脑子都是温夕禾的影子,任何的威胁对他來说,都不能让他太过放在心上。 下定决心,人还沒有迈开步子,赫冥爵就很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衣服袖子被人紧紧拉住了。 是刚才那个女孩。 “你要找温姐姐吗?”温妙心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的大冰山还要好看很多分的男人,眨巴眨巴眼睛,裂开嘴巴笑。 身后不远处,蓝凌洲的脸色不由得黑了几分,嘴角抽动了几分,面上隐隐地有了要爆发的症状。 温妙心似乎完全沒有察觉到身后那个黑面煞神的脸色,一把拉住赫冥爵的手,极度热情地,扯住男人就往里里面走。 “温妙心!” 面对某个小野兽如此**裸的拆台,蓝凌洲的嘴角剧烈地抽动着,心里强忍的怒气,似乎有了要一点点膨胀起來的冲动,男人看着温妙心,咬牙切齿,却奈何赫冥爵在场不好发怒,到了最后,男人面前的那一抹浓重的怒气,转而变成了一股子似笑非笑。 “宝贝儿,劝你最好不要逼我!” 那期间的意思,赫冥爵是外人,自然是听不懂的,但是对于温妙心跟蓝凌洲來说,可谓心照不宣。 那意思明摆着,温妙心始终不是他蓝家的人,充其量,也就是个寄居在蓝家不知來历的小朋友,哪天他蓝凌洲一个不开心,总是可以收回自己赋予给她的权利,让她一无所有,重新变成小孤女。 像是以往的很多个时候,眼前的男人都会拿着这一套來威胁恐吓她一般,温妙心不以为然,不奇怪,也不觉得害怕,耸耸肩头,拉住赫冥爵继续走,一边走,一边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异常好看的男人,眼神晶亮:“漂亮叔叔,如果我帮了你的忙,以后我无家可归了,你看在我跟温姐姐这么要好的份上,一定会收留我的对不对!” 末了,温妙心觉得自己有必要一定要把自己的退路给想好,又忍不住补上一句,献宝一般。 “我告诉你哦,我的名字,妙心,温妙心,就是她给的哟!” 赫冥爵显然被温妙心口中的这个事实吸引了少许的片刻,低下头,对上女孩眼睛里不知因为什么闪烁的异常晶亮的光芒,皱皱眉头:“温妙心!” 温妙心点头如捣蒜,小小身体靠过來,正想要跟眼前这个温姐姐的男人谈谈交情,结果赫冥爵却猛的抬起头,眼光在蓝家偌大的空间里來回游荡:“她在哪里,带我去!” 温妙心的热情顿时被冷落了下來,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狠狠地瞪了赫冥爵一眼,这才转过身头,松开拉住男人的手,一路小跑上了楼,为赫冥爵一路指引,她跑到一间卧室的门前停下來,指着那扇紧紧关闭的大门,小手一晃。 “诺,温姐姐昨晚上就住在这里的哦!” 赫冥爵闻声,连上几个台阶,几步就窜了上去,一路奔到了温妙心的身边,一边推开她挡在门前的身体,。 “好疼......”很快的,温妙心的声音低了下去。 大门在“嘭”的一声之后顿时打开。 “夕夕!” 赫冥爵急急忙忙地跳了进去,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在打开门的一瞬间,看到出现在房间里的温夕禾,结果,却让赫冥爵,无声失望了。 “夕夕.....”男人看着眼前的房间,声音近乎呢喃。 她不在这里。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风微微拂动蓝色窗帘的声音,收拾的干净的房间一尘不染,微微有些褶皱的床铺,无声地告知赫冥爵这里昨晚曾经有人睡过的痕迹,浅白色的床单上,那一抹褶皱,像是一种招呼一般,引领者失魂落魄的赫冥爵一路走了过去。 他在床边坐下,微微俯身。 那一刻间,那一种场景,让站在门口看到了整个过程的温妙心都瞪大了眼睛 ,像是第一次充满好奇,悄然地探索期了爱情的世界。 赫冥爵整个人顺着自己的心意,轻轻嗅了嗅枕头上的味道。 心口,顿时传來了被紧紧揪住的感觉。 那是她的味道,是夕夕的味道,是他的女人的味道。 那种味道,像是雨后的兰花般,香气宜人,沒有一丝杂质。 门口的温妙心眨了眨眼睛,看着那个好看的男人抱住枕头,将脸埋进去,闭眼皱眉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到了一个男人的脸。 当时的温妙心不明白自己的心里,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很多年以后,当她只能远远的看着一个男人的脸的时候,她懂了。 那是一种, 心里失去爱疼痛揪心的滋味。 下一秒,像是一瞬间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前一刻还在床边无声无息的赫冥爵忽然跳起來,发了疯地冲了出去。 “啊!漂亮叔叔,你要去哪里!” 赫冥爵充耳不闻,一阵风似的的冲到了走廊上。 每个房间都不放过,每一扇门都不放过,男人近乎失控地踢开每一个房间的大门,在看到空荡荡的一片之后,又旋即一阵风似的退出去。 接着,便是另一扇门,另一个房间。 他喊着,身体在每个角落每个房间里快速奔走。 “夕夕!” “温夕禾!” ------------ 第27章:没有资格 沒有人回答赫冥爵,空荡荡的走廊上,只有赫冥爵自己的声音,因为空间偌大的关系,隐隐地,他还可以听得到自己的回声。 那个女人,沒有给他一点点的回应。 温妙心自始至终都跟在赫冥爵的身后,看着这个男人发了疯一般地在每个房间里跑來跑去。 她的大冰山告诉她说,温姐姐的男人不爱她了,所以,最爱眼前这个漂亮叔叔的温姐姐决定也不要这个漂亮叔叔了。 温姐姐还说,她要离开自己爱的太累的男人,她想要自由。 小小年纪的温妙心不懂,即使是对于爱情,也是处在懵懵懂懂的状态,但是看着眼前的这个漂亮叔叔因为找不到温姐姐而在走廊上下像是梦游一般喊着“温夕禾”的名字,失魂落魄的样子。 当年的温妙心,体会了自己对于爱情的第一个了解。 拥有爱情相爱的两个人,若是有一天一个人不见了,那另一个一定很伤心的。 鸳鸯少了一只,还怎么叫鸳鸯呢? 所以,看着眼前像是丢了心一般的漂亮叔叔,温妙心决定在维持自己懂事的基础上,告诉这个男人些什么? 她跟在赫冥爵的身后,看着他撞开每一扇门,看着漂亮叔叔在每个空荡荡的房间里因为看不到温夕禾而变得失魂落魄的脸,看着那个男人像是丢了自己的最心爱的玩具,一遍遍喊着温夕禾。 直到最后,温妙心看着赫冥爵整个人虚脱无力,靠着冰凉的墙壁上。 喃喃自语。 小小年纪的温妙心自然见不得人难过,走到赫冥爵的身边,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是混落魄的漂亮叔叔。 “漂亮叔叔,夕姐姐昨晚确实是在这里哦!” 话音刚落,一直站在角落里的某个男人,阴沉着脸上,双手插在裤袋里,从一直隐藏地方缓步走了出來。 温妙心一抬头,就看到了蓝凌洲脸上的那一股阴沉之色,她张了张嘴巴,在蓝凌洲冰冷的目光里,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可是今天一大早,她的人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顿了顿,温妙心小心翼翼地看着赫冥爵, 连声音也是小心翼翼。 “温姐姐说,她累了,不想要继续下去了!” 赫冥爵猛的抬起头, 温妙心的一句话,顿时然让赫冥爵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原來, 她对他,还是沒有百分百的信任。 原來, 她还是在意叶雨唯的事情。 阴沉着脸色,赫冥爵张口还想要问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沒说。 他能够去责怪谁。 事情发展到今天,要怪,所有 的责任,根本就不在温夕禾的身上。 不管是一年以前,还是一年以后的今天,他都沒有给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足够的安全感。 他有什么资格,去要求自己心爱的女人,给自己足够的信任。 叹息一声,赫冥爵站了起來,男人最后环顾一眼自己每个都撞开的房间,目光看向对面的蓝凌洲:“抱歉!” 事已至此,两个男人都同样是为温夕禾上了心的男人,蓝凌洲也不说话,只是阴沉着脸色。 微微点头,两个人之间却也沒有再产生摩擦。 赫冥爵从蓝凌洲身边擦肩而过的说话,蓝凌洲侧过身,淡淡地看了赫冥爵一眼。 “即便她今天在这里,她不点头,我也不会让你带走她!” 赫冥爵皱眉,蓝凌洲却再度开了口。 “你连另一个女人都沒有解决干净,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给她幸福!” 赫冥爵不悦,却沒有反驳。 蓝凌洲看着高大的男人一路穿过庭院,最终消失在别墅的大门后面。 他一直站在面对别墅的大门的位置,从那里放眼望去,可以将进进出出的人看的清楚。 包括赫冥爵。 蓝家别墅的构造,除了目前他所站立的位置,还有一个地方。 身边,温妙心拉了拉蓝凌洲的衣袖,十几岁的温妙心平日里虽然喜欢闹闹闯祸甚至是任性,但是事情跟事情本身的严重性,她还是分得清楚。 看着蓝凌洲难看的脸色,温妙心的表情很是担心。 “大冰山,温姐姐怎么办!”看着眼前男人英俊的侧脸,温妙心皱了皱眉头:“漂亮叔叔走了,她一定会很难过吧!” 蓝凌洲不语,沉默之间,却是拉住了温妙心的手,抬头看了看楼梯口的位置,低声说着。 “走吧!” 三楼尽头的某个房间,大门微微敞开着,透过虚掩的门,远远地,温妙心就看到了站在身边背对着他们站着的女人。 “温姐姐!” 温妙心的话因刚落,蓝凌洲跟温妙心已经一前一后走了进來。 蓝家第二个可以看到别墅外面光景的地方,就是温夕禾此时站着的窗口。 在那里,她可以看到某个男人高大却寂寞的背影,可以看到一个男人弯腰钻进车子里,她可以看到车子带着一个男人缓缓地离开自己的视线。 那种感觉,蓝凌洲自知体会不了,却知道看着爱人离开时候心里的痛苦挣扎。 温妙心喊了一声之后,已经觉察到了此时此刻不同寻常的气氛,张张嘴巴想要活跃气氛,但又在看到闷闷不乐的温夕禾之后作罢。 蓝凌洲跟温夕禾两个人并排站在窗口,温妙心闲來无事,便仔细打量起了眼前的一堵墙。 那不是一睹普通的墙壁。 雪白的墙壁背后,却是暗藏机关,在墙壁的背后,触动机关打开,后面便会呈现出一个跟房间大小的暗室。 赫冥爵之所以翻遍了蓝家也找不到温夕禾,即使因为温夕禾当时就藏身在暗室里。 隔着一堵墙,温夕禾甚至可以听到大门被男人用力踢开的声音,可以听到赫冥爵在外面一声一声喊着自己的名字的声音。 夕夕。 夕夕。 夕夕,夕夕...... 一声声,一遍遍,她都听得到。 温夕禾甚至还可以想象的到,那个男人坐在床边,看着大床上的褶皱,一遍遍抚摸而过的样子。 那是自己最熟悉的一张脸,也是自己最熟悉的声音。 心口,又传來了某种熟悉的疼痛。 ------------ 第28章:谁人不懂爱 “既然如此舍不得,又何必要离开!”蓝凌洲的视线跟随着温夕禾的视线,看着赫冥爵的车子在视线里越來越远,直到最后变成一个黑点,消失不见。 温夕禾闭眼叹息,心口的位置好疼好疼,那种熟悉的疼痛,虽不致命,却让温夕禾因为熟悉而难过,她唯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依此來缓解心口的那一股子疼痛的闷气。 半晌,温夕禾终是说了一句:“你不了解.......” 都说厮守是爱情,但是爱情的模样,又岂止只有一种。 因为爱,她想要让自己最爱的男人有一个匹配的女人,因为爱,她想要让自己最爱的男人,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因为爱,她决定要把自己放逐天涯,如果这辈子只能做他心上那一个爱人而注定不能厮守。 那么,她也愿意。 温夕禾这辈子,人生最大的梦想,就是,赫冥爵会快乐。 沒有后顾之忧,也沒有任何遗憾,甚至是心里上的负担。 “我是不懂!”蓝凌洲回答,男人转过身,强迫温夕禾看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的格外用力而清晰:“但是温夕禾,我说过,我爱你,如果另一个男人的爱让你觉得疲惫觉得难过!” 男人的身体靠过來, 双手按住温夕禾的肩头:“那么,回到我的身边!” “这一辈子,穷尽我的一切,我也会让你活的幸福康健!” 若说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沒有感动,那都是假的。 人生里最艰难最难过的一年,三百多个日子里,陪在自己身边的人,一直都是蓝凌洲。 在那些时光里,他给了她所有,包括爱情。 他让她衣食无忧, 他给了她在失去爱情跟亲情之后, 最需要的安全感。 温夕禾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太贪心,贪心地用自己自以为的安全感,放心大胆地留在一个男人的身边,总是幻想着自己如果一辈子沒有办法从心里驱赶一个男人。 那么,那样的关系,那样的生活,便是自己在失去一切之后,最想要的。 但她不知道,一旦男人交付了真心,对其倾其了所有感情,他想要的,也无非就是温夕禾这个人,还有这个名字叫温夕禾的女人的心。 温夕禾觉得在自由拥有的所有的东西里面,什么都可以给。 唯独自己,唯独这一颗心,不能给。 “凌洲, 对不起!”温夕禾不知道自己除了一声“对不起”还可以说什么?她在男人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绝望,那一抹神情,无声无息地刺痛了温夕禾的双眼,她慌慌张张地想要躲开,却不想反而被男人按的更紧。 “小禾!”蓝凌洲一直觉得自己是冷静的,可是在这个女人的面前,他似乎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有那么难吗?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需要多久可以忘记,一年,还是十年!”蓝凌洲说着,微微低垂眉眼,好让温夕禾看清楚自己眼睛里那一抹坚定。 “我说过,不管多少时间,我愿意等你!” “如果你需要一辈子,那我就给你一辈子的时间!” 话说完,连蓝凌洲自己都觉得讶然。 自从温夕禾离开自己回到赫冥爵的身边,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可以放的下的,如今想來,其实是自己的身体里寂静无声地潜伏了某种情绪。 那种情绪, 并沒有随着时间都增加而消失减退。 “凌洲,我......” 温夕禾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拿什么來反驳。 这个男人对于自己执拗的感情,其实跟她对赫冥爵执拗的感情一样。 若对方觉得自己呆在另一个人的身边会快乐,那么即使难过伤神,也会放手成全。 只是温夕禾不是蓝凌洲,她不明白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爱到心口发疼,只想要把她霸占在自己的身边的痛苦。 只是蓝凌洲也不是温夕禾,他更沒有办法明白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爱到身心俱疲,却只想要把这个男人珍藏在心里,从他的世界里消失的无影无踪的难过。 上帝很公平地给了世上每个人一次生命的机会, 却沒有给每个人一份刻骨铭心的爱情。 这就是遗憾。 一边,温妙心默默地听着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她的视线从蓝凌洲的脸上移动到温夕禾的脸上。 众生云集,全是痛苦。 温妙心不懂。 为什么温姐姐说自己已经不要那个漂亮叔叔,为什么如今连大冰山也不要了。 她更不明白。 明明温姐姐如今已经不要漂亮叔叔了,为什么大冰山脸上的样子,反而看起來更加痛苦了呢? 这世间的爱情,温妙心在那一年,只看懂了两种。 丢掉爱,和得不到爱。 冷不丁的,温妙心的视线从两个人的身上移开,下一秒,小脸上一惊,顿时喊了出來。 “温姐姐,你又要走吗?” 床边不远处的角落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行李箱,不大,却足够容纳下一个女人远走的所有行装。 温夕禾脸上一白,想要阻止已经來不及。 刚刚遭遇到赫冥爵來,她偷偷整理好的行李,甚至还來不及藏起來。 如今**裸地暴露在蓝凌洲跟温妙心的眼前,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终究还是瞒不住。 “对不起,我是决定要走......” 既然决定要离开那个男人,她就必须要离开这个城市,甚至是这个国家,不然,这一次的离开,赫冥爵是沒有那么容易放任的。 她了解那个男人了。 放在她肩头力道陡然一松,温夕禾冷不丁地对上了蓝凌洲一双阴郁的眼睛。 “你想要趁着我们不注意,偷偷地走!” 温夕禾点点头,觉得不妥,又跟着飞快地遥遥头,半晌,她像是考虑到了什么事情一般,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蓝凌洲的胳膊,她知道自己太贪心,也知道这一刻这样的自己太过自私,但是除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她不知道还可以找谁。 “凌洲,我知道我这么说,我很自私也会伤害你,但是,除了你,沒人可以帮我......” 蓝凌洲不语,面部线条紧绷着,用一双阴郁不明的眼睛看着温夕禾,等着她的下文。 ------------ 第29章:不要我了吗 “我要离开这里!”温夕禾顿了顿,鼓足了勇气,在温妙心和蓝凌洲的盯视下,艰难开口:“我需要你的帮助......” 话还沒有说完,对面的蓝凌洲就开打断了温夕禾的话:“我知道!”但凡是稍稍用点心思的人都知道。 想要从赫冥爵的眼皮子底下顺利消失,除了蓝凌洲,偌大的城市里,再也沒有第二个人。 “你要离开这里,但是你又害怕会在途中发生意外被赫冥爵带回去,所以,即使你知道我会拒绝,也要开口试试,对吗?” 被男人瞬间说中了心事,温夕禾顿时有种异常窘迫的感觉,但是眼前,即使会被这个男人厌恶,心里那种慌乱不安想要迫切离开的情绪快要让她崩溃,咬咬唇,温夕禾靠近蓝凌洲,声音放到了最小。 “那,你会帮助我吗?” 男人回头看着一脸紧张谨慎怕被拒绝的温夕禾。 若是换做以往啊!蓝凌洲对眼前的女人, 是断然不会说出一个不字的,但今非昔比,温夕禾在执拗自己的感情,他蓝凌洲也在执拗自己的感情。 如果他们都是爱情里的困兽,那么,蓝凌洲势必也是要跟眼前的女人纠缠到底的。 “温夕禾,我不会帮助你的,如果你想要从赫冥爵的眼皮子底下逃走,如果你想要从我的身边逃走,那么,就请你用自己的本事,不然,我宁愿看看你被那个男人带回去,也是不会出手帮你的!” 温夕禾顿时惨白了脸色。 一瞬间,她看到男人眼中那一个自私的自己,她不爱这个男人,甚至在不能够爱别人的时候也不沒有办法接受他的感情,而如今,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前一刻如何开口,在自己离开另一个男人,也要消失在他视线里的时候,要求帮助。 温夕禾,原來,你已经自私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她低着头,像是一个犯了错得不的原谅的孩子一样,微微后退,低低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自己的鼻头一酸,眼泪说话就要掉下來了,蓝凌洲的声音却再度响了起來。 “除非,你愿意带上我!” 这才是蓝凌洲真正的目的。 他对眼前的这个女人太过了解。 即便这个女人对自己沒有男女间的爱情, 但是一年多的相处,她对他有充分的信任,她要离开另一个男人的身边,苦于得不到帮助,那么自然,是一定会跟他开口的,他料定温夕禾不会因为被他拒绝而自己跑去冒险,所以前一刻才说了那样的话。 温夕禾猛的抬起头, 脸上惨白的颜色还沒有褪去。 “凌洲.......” 蓝凌洲不肯给温夕禾太多的机会:“这是我唯一的的要求,你可以试图在之后甩开我,但是在这之前,你必须答应我!”看着温夕禾越发纠结的脸,蓝凌洲微微勾起嘴角:“就当是你跟我做了一笔交易!” 蓝凌洲自知那么一句话,说服不了心意已决的温夕禾:“你让我跟一起离开,我帮你逃过赫冥爵的眼线,至于以后,我能不能让你心甘情愿做我的女人,那是我的本事,而你能不能甩掉我,那是你的能耐!” 看着温夕禾微微皱眉,一副想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样子,男人微微挑眉。 “怎样温夕禾,这个交易,你做不做!” 温夕禾咬着唇,自始自终都在犹豫。 事实上,蓝凌洲说的沒错,可是心里对这个男人始终存在一分莫大的亏欠,即便规则是他自己提出來的,但是多多少少,温夕禾都觉得自己似乎在明里暗里都利用了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感情。 那样的自己,温夕禾做一次就够了, 多一次,她会觉得陌生,觉得不像是自己。 “可是?我要去国外....” “沒关系,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我们可以去去巴黎,去旧金山,随便你想要去哪里,我都陪着你,而且我保证, 你不会再半夜被人拖回家去,我会为了你打走每个人想要欺负你的人!” “可是?我如果走了,也许一辈子都不回來了......” “沒关系,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陪你在国外定居!” “可是?蓝凌洲,你在中国有事业, 你在这个城市里有事业,你不能......” “那些都不是问題, 我曾经可以在把事业发展到国外,如今也可以!” 所有反驳的借口,到了最后全都被驳回,温夕禾觉得难堪,更觉得难过,任凭是谁,都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心意。 如今之于温夕禾,更是有了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我......” 男人看着她, 双眼中发出了亮晶晶的光芒。 那一刻,正陷入对话的两人,全都忘记始终站在门口的温妙心,小姑娘将两人的对话听在心里,听着他们对话着要离开的种种,对话里却自始至终都沒有自己的名字,心里很是难过,看着看着,忽然就开了口。 “大冰山,温姐姐,你们走了,那我呢?” 温妙心说着说着,忽然哭了,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來,砸在地板上,灼烧了人的眼睛。 “你们不要我了吗?” 温夕禾顿时惊醒。 她一路奔到温妙心的身边,一把抱住了正在哭泣的女孩,一边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一边低声一声声哄着。 “妙心乖,对不起对不起,姐姐沒有不要你,我沒有......”不知道是为什么?看见温妙心哭了,温夕禾也觉得难过,一边抱紧温妙心,一边默默的红了眼眶。 像是自己在一瞬间,忽然就夺走了盛开在温妙心心里年轻的爱情。 原本温夕禾心里的计划被蓝凌洲忽然出口的交易给打断,她以为自己也许在那一刻就会妥协了。 好在,温妙心的眼泪让她恢复了清醒。 “妙心乖,我们不会不管你的!” 话音刚落,冷不防的,不远处的蓝凌洲也跟着开了口。 “既然都听到了,还哭什么?” 正在伤心哭泣的温妙心一听,猛的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花,却是瞪大了双眼,出口问。 “真的!” 温夕禾却愣住了。 ------------ 第30章:四个人的事情 她看着男人,不明白他口中的话是什么意思。 蓝凌洲看着她, 目光微微落在温妙心的身上:“这个麻烦蛋当初是你带回來的,如今你要走,难道还想要留下她不成!”蓝凌洲说着,忽然好心情地看了一眼温夕禾怀里的温妙心,在那一刻间,蓝凌洲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大麻烦,似乎看起來,也沒有那么让他频频有想要抓狂把她丢出大门去的冲动了。 至少在目前的情况看來,这个小麻烦虽然也是害怕别人抛弃为了自己着想,但是, 她帮了他一个大忙,光是看看温夕禾的那张脸,蓝凌洲的心情就顿时又好了一大截。 “小禾!”蓝凌洲看着温夕禾,似乎心情大好:“既然如此,我们就一起离开这里吧!” 温夕禾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说什么?说她其实不想要跟任何一起,也不想要跟任何人在一起,她只想要安安静静地离开一个男人的生命,安静地离开所有人的生活,只过属于自己的生活,但是目光所及之处,她看到温妙心那一双害怕被抛弃的双眼,看到蓝凌洲那双男人深情的眸子。 一瞬间,温夕禾犹豫了。 她是需要蓝凌洲的帮忙,那么接下來呢? 她要带上的,如果只是一个蓝凌洲,如他所说,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她都会想办法在离开赫冥爵之后,重新离开这个男人的身边离开他的视线里。 可是?一旦带上温妙心,那注定的,便是一种安定的生活,温妙心本來就是一个失去家庭的孩子,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在蓝凌洲的身边安定下來。 她不能破坏温妙心心里的对爱情那一份美好的向往,也不能让自己再有更多亏欠蓝凌洲的机会。 沉默好久,温夕禾在两双期待的眸子里缓缓抬头,低声说出自己的答案。 “你们,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让我考虑清楚,可以吗?” 自然是可以的。 沒有人知道温夕禾心里的所思所想,也看不透,只觉得这个女人只是深陷在一段纠结的爱情里进退两难,而绝对不会因为不愿意接受自己而单独去冒险。 只是,温夕禾毕竟是温夕禾,蓝凌洲低估了她想要离开一个男人身边的决心,也低估了她对一个离开决心的固执执着。 温妙心依然在哭,似乎还沉浸在前一刻自己被抛弃的情绪中不可自拔,男人不以为意,转身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过报纸随意翻阅。 温夕禾看了一眼被报纸挡住脸的男人,微微一皱眉,眼中无声无息地闪过一抹亮色的光芒,她很是自然地低下头,一边帮怀里的温妙心擦干眼泪,一边不着痕地推着温妙心往外头走,低声安慰着,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蓝凌洲听得到。 “好了好了, 妙心不哭,姐姐都答应你暂时不走,会留下來好好考虑了,你还在担心什么呢?”顿了顿,见温妙心的哭声小了一些,才微微露出笑容。 “好了,陪姐姐去花园走走吧!晚一点我告诉你答案好不好!” 怀里的温妙心,终于破涕为笑,伸手擦擦眼泪,咧开嘴巴,回头瞪了一眼不远处的蓝凌洲:“我就知道还是温姐姐对我最好,不像是大冰山,要走了,却一点都想不到我!”又回过头去,对着温夕禾咧嘴一笑:“我最爱温姐姐了!” 报纸后面的男人微微拉低报纸,眼角的余光微微扫了一眼温夕禾怀里的温妙心:“带上你,我何必自找麻烦!” 那一瞬间,温夕禾终于对自己的不动神色微微放了心。 花园里,阳光暖暖的散落在两人的身上,温夕禾闭上眼睛,在窗口里往外看去的男人看來,她是在闭眼放松心情的同时,思索未來的事情。 实则,她是在想三个人的事情。 确切地说,是四个人的事情。 是她如何顺利离开另一个男人的事情。 是她如何不利用一个男人对自己的感情从而顺利离开另一个男人的事情。 是如何让一个男人对自己死心的事情。 是如何让一个孩子相信自己年少时候对一个男人的倾慕,也可以变成爱情的事情。 窗台的男人不知她的心思,身边的温妙心更是不知道她的心思,但好歹,小小年纪的孩子,性子來的更为直接一些,温妙心摇了摇温夕禾的胳膊,仰头看着身边温夕禾沐浴在阳光里的脸,微微羡慕:“温姐姐,我真羡慕你们!” 温夕禾不明白温妙心的羡慕从何而來:“羡慕,你羡慕什么?” 温妙心扭着头,一脸认真的样子:“我羡慕你长得漂亮,羡慕漂亮叔叔也长得漂亮,你跟漂亮叔叔站在一起,就好像......就好像......”挠着头想了想,温妙心在跳下长椅的一瞬间,终于找到一个正确的形容词。 “对了,是金童玉女,你们就是!” 温夕禾轻声笑着,伸手去默默温妙心的头:“那么夸张,谁是漂亮叔叔!” “就是今天早上跑遍了每个房间,到处找你的那个漂亮叔叔啊!” 温夕禾的笑容顿时僵住嘴边,再也维持不下去,半晌,温夕禾似乎是认清了自己的宿命一般,幽幽叹息:“妙心,你不懂,爱情,岂是那些东西可以决定的!” 如果外在可以决定两人的爱情,那么说來,她确实是可以跟赫冥爵相配的人。 她有一个富足家庭,即便父亲去世之后,也为她留下一个温氏和一大笔不小的遗产,如果说她身上唯一沒有的, 也许就是叶雨唯身上的那一份温婉沉静了吧! 顿了顿,温夕禾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窗台上的位置,压低声音,故意一手勾住温妙心拉向自己的身边。 “妙心,你不是喜欢你的大冰山吗?” 温夕禾问着,不等温妙心有所反应,便接着说:“可是你不明白吗?如果大冰山跟我走了,还带着你,那么这辈子,大冰山都沒有机会可以喜欢你了!” 温妙心愣住。 瞪大了眼睛,双眼中满是惊恐。 ------------ 第31章:谁比谁幸福 温夕禾知道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故意眨眨眼睛,皱眉看着温妙心:“你不是说,你喜欢大冰山,未來想要嫁给他做他的新娘子吗?如果跟我走,那我可能就会成为他的新娘子喽!” 果然,温妙心白了一张脸,如果不温夕禾早有预料,伸手状似楼主温妙心,并且不着痕迹地按住她的肩头。 如果不是温夕禾早已经习惯了温妙心的处事方式,怕是温妙心已经从椅子上跳下來,露馅了。 “我不要!”温妙心把温夕禾的话当了真,眼眶泛红,双手一把拉住温夕禾的胳膊。 “温姐姐,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大冰山吗?那就不要做大冰山的新娘子好不好!”吸吸鼻子:“温姐姐,你喜欢的是漂亮叔叔,我喜欢的是大冰山,我们谁也不要抢谁的,好不好!” 年少的温妙心虽然不懂爱情,但是她比谁都明白,如果她的大冰山喜欢温姐姐,而且温姐姐也喜欢他的话。 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开心。 温夕禾心头酸涩,却是伸手摸摸温妙心的头,勾起嘴角,笑了。 “好,妙心将來要做大冰山的新娘子,好不好!” 温妙心破涕为笑,咧开嘴巴笑了起來:“一定要!” “不过妙心!”看着温妙心一脸开心的样子,温夕禾皱眉,一脸严肃的样子:“如果你想要做大冰山的新娘子,你必须要让他留下來才行,而且,你还要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话,在这段时间里,你不能跟他分开,不管到了哪里,都要跟他在一起!” 温夕禾常常想,如果这世界上所有的爱情,都可以像是温妙心对凌洲的爱情那般简单, 那么,又哪里來的那么多的悲欢离合。 只是会因为一份爱,坚持努力, 总是相信自己的一颗真心,总有一天可以打动自己爱的那个人。 温妙心看不透温夕禾的心思,也不懂,但是她说了,她便相信,点点头,终是答应。 “好,温姐姐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当天晚上,一向健康活泼的温妙心,忽然病了。 即使整个人已经变得昏昏沉沉, 额头发烫的不像样子,也是死活不肯去医院看医生,本來就是年少的孩子,身体不舒服,自然是一番哭哭闹闹,谁也不愿意见,即使难受的不行,也要缩在蓝凌洲的怀里,就是不肯松手。 蓝凌洲本就是那样的男人,平日里虽然对温妙心冷鼻子冷眼,但是那么久的相处下來,要说沒有感情,不会心软那是假的,苦恼一番,也就随着温妙心的意思去,她不去医院,便叫了医生过來。 测体温,打针,吃药,一边抱着她轻声哄着。 整个过程,温夕禾都在,她沉默无声地坐在两人的身边,看着蓝凌洲抱着怀里的温妙心,小心翼翼地哄着, 他真的是那种一辈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男人,一辈子也许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哄一个人,尤其还是温妙心那样的孩子。 看着看着,温夕禾忽然笑了。 到了下半夜,温妙心的烧退了,但是她维持着自己揪住蓝凌洲的姿势,即使是睡着了,双手也不肯放开,男人不忍心,只好由她去了,温夕禾趴在床边,整个人的意看起來昏昏沉沉,蓝凌洲前半夜在只顾着照顾温妙心,居然也忘了温夕禾的存在。 等到发现她,她人趴在床边,几乎就要睡着了。 蓝凌洲轻轻拍拍温夕禾的肩头,看她迷迷糊糊地醒了,才提醒她去睡,温夕禾也不推辞,点点头站起來之后,整个人的意识才缓缓地清明了过來,她最后看了一眼蓝凌洲怀里的温妙心,微微放了心。 人走到门边,温夕禾却冷不防转过身來,那样温柔眷恋的视线,从温妙心的身上缓缓地落在蓝凌洲身上,似乎是最后一次。 男人只顾着轻轻拍着怀里的温妙心,沒有发现温夕禾那一刻的异样,却只听到温夕禾在关门前说的那一句于。 “妙心真幸福!” 再回头,门后已经不见了温夕禾的身影。 那样平静的夜晚,蓝凌洲不曾看到一个女人离开前的那一眼。 是道别,是再见,也是珍重。 第二天一大早,蓝家别墅的某房间里,发出了一声男人愤怒的吼声,隐隐地,还伴着东西被摔在地上用力破碎的声音。 刚刚有些精神的温妙心,顺着声音一路跟了过來,却看见有佣人进去,又一脸惊慌失措地退了出來。 可见,那屋子里的人,到底盛满了多大的怒气。 除了温妙心,沒有人仔愿意靠近了。 远远地,大门虚掩着,透过虚掩的门缝,温妙心看到一个男人高大的背影,走近了才发现, 那背影,居然在隐隐发抖,温妙心心头一惊,不知怎么地,心头顿时一阵莫大的不安,急忙推开门进去:“大冰山,你怎么了?” 人走到男人的身边去,抬头去看,才发现蓝凌洲手里拿着一张字条,男人的一双眼,死死地盯着纸条,爆发出红火的光芒,温妙心壮着胆子伸手去拿來看,看完却也是一惊。 浅白色的纸条上,只有一排隽秀的字。 我走了,不要找我,你们要幸福。 落款人,温夕禾。 “她居然走了,居然就这样给我走了!”男人说话间咬牙切齿,却是带着无尽的愤怒跟失望。 他一直以为自己足够了解温夕禾,以为不管怎样,她会用这样的方式來离开赫冥爵,也不会用这样的方式來离开他,他们。 原來,是他蓝凌洲太高看自己,也低估了温夕禾那个女人的绝情程度。 温妙心受到的震惊程度远远不亚于蓝凌洲,她反反复复地看着纸条,小脸上一阵苍白,近乎喃喃自语:“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只说过不会做你的新娘子,但是她沒说她要离开呀,她为什么走了,为什么......” 哪怕正处在极端的愤怒之中,蓝凌洲还是听出了温妙心话里的端倪,温妙心刚刚退烧,身体还很虚弱,一脸苍白地,就被蓝凌洲一把提了起來。 “你知道!”男人危险地眯起眼睛:“你知道她要走!” ------------ 第32章: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熊熊的怒气,在蓝凌洲的眼睛里无限蒸腾,男人爆发出从來沒有过的愤怒。 温妙心只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被男人一只手就一把提了起來,那种勒住的力道,顿时让她变得脸红脖子粗,她瞬间有种这个男人要把她勒死的错觉。 “温妙心,你知道她要走,对不对,!” 蓝凌洲忽然眸子一沉,双眼微微眯起來,那神情,像是一瞬间要把她给吃了一般。 他想起來温妙心昨晚上突如其來的发烧,想起來她异常不听话的任性,想起來她窝在他的怀里,不到天亮死都不放手的样子,他想起來,温夕禾在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她说:“妙心真幸福!” 直到这一刻,蓝凌洲才忽然从昨晚甚至是昨天两个人一系列的言语动作中领悟。 她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温妙心生病是真的,温夕禾预谋着要暗中离开也是真的,温妙心把自己生病当做幌子來帮助温夕禾逃走,也是真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 这两个人,把他蓝凌洲当做猴子一样在耍,当做傻子一般在玩弄。 “我.......我沒有......”温妙心被男人勒住,喉咙上因为过大的力气,像是有一只大手紧紧地卡住了她的嗓子,她觉得呼吸困难,有窒息的危险,脸颊涨红,因为自己在男人手里巨大的挣扎,越发涨的通红。 “温妙心,你好大的胆子!” 若不是蓝凌洲还存在着最后一丝理智,若不是温妙心涨红的小脸提示着他呼吸困难即将窒息的危险,男人又怎么可能如此快地放手。 “嘭”的一声,温妙心被蓝凌洲松开,一把瘫坐在地板上,男人的怒吼声,像是可以一瞬间穿透温妙心的耳膜。 “温妙心,你以为温夕禾那么容易就可以逃出我的掌心,你以为她走了,蓝家的天下就是你的,你就可以与所欲为了,你太天真了,我告诉你,如果温夕禾就这么走了,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温妙心被吓到了,眼泪瞬间就落了下來。 那是她从來都沒有见过的蓝凌洲,整个人似乎是被浑身上下的怒气吞噬,变得不像她认识的那个男人。 变得不像是她的那个大冰山。 小小的温妙心,似乎知道自己闯了祸,也知道自己似乎要永远不被蓝凌洲所原谅了,也不顾自己身上的疼痛,更不顾地板上刺骨的冰凉,眼睛一眨,嘴巴一扁,看着眼前冷眼看着自己的蓝凌洲,放声大哭。 “哇......” 温妙心伸手抹去自己脸上的泪花,越哭越伤心。 明明,就是温姐姐骗了她。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这样的......她答应过我不会走的,她说只要我生病了,大冰山就会变成温柔的大冰山!”哭着,一边抬头看着眼前脸色铁青的男人。 明明,就是大冰山冤枉了她。 “我讨厌温姐姐,她明明答应过我不会走的,是温姐姐说,大冰山虽然很讨厌,但是如果我生病了,大冰山就不会再骂我了......呜呜.....” 蓝凌洲顿住。 男人的双眼中微微震惊,隐隐地带着不可思议。 “你是说,你那么做,都是温姐姐告诉你,都是她让你这么做的!” 温妙心点头,看着男人依然不曾好转的脸色,越哭越伤心:“呜呜......我讨厌温姐姐......我也讨厌大冰山......大冰山想要杀了我......呜呜呜......” 蓝凌洲顿住,怎么也沒有想到。 一向温柔善良的温夕禾,为了彻底从赫冥爵的身边跟他的身边离开,居然狠心到,让温妙心生病,依此來达到自己的目的。 原來女人狠心起來,比男人更加绝情。 蓝凌洲只觉得愤怒,觉得失望,看着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温妙心,心头更是烦躁。 “闭嘴,我什么时候想要杀了你!” 温妙心蹲在地上,头也不抬地继续哭:“你刚刚......明明就想要勒死我......” 蓝凌洲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腔里,上不來下不去,最后冷眼看了一眼地上的温妙心,冷声说道:“温妙心,如果你还想要在这个家里待下去,就给我闭嘴,不要再给我添乱,否则!”男人的眉眼再度发冷,看的温妙心一阵哆嗦。 “否则,收拾东西,给我滚出去!” 前一刻还嚎啕大哭的声音,顿时在房间里消失的无影无踪,温妙心擦擦眼泪站起來的时候,男人已经拉开大门,一路冲了出去。 温妙心愣愣地看着被男人用力关上的大门,脑海中有一瞬间的空白,下一秒,温夕禾的脸瞬间跳进了温妙心的脑海里,。 她想起温夕禾离开前跟自己说过的话。 “如果你希望大冰山是你一个人的,如果想要做大冰山的新娘子,就要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一个激灵,还很虚弱的温妙心顿时跳了起來,下一秒,她冲到门边,一把拉开门,也跟着冲了出去。 一边跑,一边大声喊。 “大冰山,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总裁室的大门外,有噪杂的声音,一路由远及近,越來越清晰。 “蓝总裁,您不能进去,您不能......” 大门被一脚踢开,蓝凌洲一张紧绷的脸顿时出现在门边,一路跟在蓝凌洲身后拦截无效的战战兢兢的小秘书看过來:“总裁,我拦不住蓝总裁......” 赫冥爵挥挥手,从一堆文件里抬头:“你出去吧!” 身后的大门关上,走廊上似乎还可以听到温妙心稚嫩的声音穿梭在每个角落里。 蓝凌洲大步走了过來,男人的双手用力按在桌子上,双眼逼近赫冥爵:“她走了!” 赫冥爵的眼中闪过一抹无人知晓的情绪,跟着低头敛目,沉声道:“我知道......” 蓝凌洲眉眼一沉,男人的眼中一抹暴戾之气闪过,随后消失不见,那嘲讽声,却是响亮清晰:“沒想到啊!自己的女人跑了,赫总裁还能如此气定神闲,果然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蓝凌洲说着,手一扬,手里的一份文件“啪”的一声被丢到赫冥爵的眼前。 “你看看!” ------------ 第33章:从来没有属于过我 白纸黑字,却像极了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冷嘲热讽。 蓝凌洲靠过去,在赫冥爵低头看文件的时候,冷不防出声。 “赫冥爵,不要告诉我,你对上面的的事情一无所知,也不要告诉我,你全都知道,不过你却想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是那样,那蓝凌洲可真的要为已经离开的温夕禾觉得难过了。 那些文件,赫冥爵不是沒有看见,那些文件上查到的资料,赫冥爵也不是沒有看见,白纸黑字,在那一刻间,却变成了对他**裸的嘲笑,他明明早在蓝凌洲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些资料,这一刻,他却是一点也不想为自己辩驳。 “我都知道......” 赫冥爵将手里的东西扔给蓝凌洲,自己微微朝后靠在椅子上,似乎是在一夜之间,蓝凌洲发现眼前的赫冥爵苍老了不少。 他不说话,只是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眉头紧蹙,像是心里掩藏着多少蓝凌洲不曾知晓的秘密。 蓝凌洲有些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满脸的不可思议:“你知道!”话一说出來,蓝凌洲顿时气不打一处來:“你知道这些事情,为什么不及早处理,你知道这些事情,为什么还要看着她难过也不说,你知道这些事情,为什么还要放手让她走!” 蓝凌洲说着,顺从着自己的内心妄加猜测,猛的瞪大了双眼:“赫冥爵,你是要告诉我,你真的移情别恋,爱上另一个女人了吗?” 赫冥爵摇头,只觉得自己内心苦涩,却是不愿做过多的辩驳:“移情别恋!”说着赫冥爵缓缓笑了:“从我进入温家开始,我的命运里,就注定只能爱一个温夕禾,我有一个她,就足够了!”很多个时候,赫冥爵常常想,如果他真的可以爱上一个别的女人就好了,若是那样,他的夕夕,从一开始就死心,也就不会有了后來那么多的悲欢离合了。 温夕禾不会不安,也不会因为不安,总是不能给他足够的信任。 而他,也不会总是提心吊胆,担心自己说不准哪一天就再度失去了心上的那个女人。 她不敢给予足够的信任,不是她的错。 他的夕夕,从小就沒有安全感,是他给的太少,是他总是觉得不管什么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但到了最后,他胸有成竹的掌控,总是比温夕禾的不信任慢了那一步。 第二次,她再一次,毫无眷恋地离开了他的身边。 这一次,赫冥爵沒有去找。 连赫冥爵自己都觉得,他们眼前的世界这么黑暗,身边的人那么肮脏,他的夕夕觉得累,觉得疲倦,也是对的。 蓝凌洲自是不懂赫冥爵心里的想法,只觉得自己放在心上來爱也爱不到的女人, 如今到了另一个男人这里,竟然被如此不珍惜,男人的眸子一沉,顿时怒从心來。 蓝凌洲上前一步,一把揪住赫冥爵的衣领将男人一把提了起來:“赫冥爵,你从來沒有相信过她,也从來沒有让她觉得你爱她,更沒有给过她足够的安全感,如果不是我知道她爱的那个人是你,如果不是我知道不管过了多久她都不会忘记你!”蓝凌洲说着,气氛的猩红的双眼。 “如果不是这样,赫冥爵,你以为我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守护了那么久的人回到你的身边,你以为, 我就那么宁愿,让她从來就沒有属于过我,就让她回到你的身边去了,!” 说到愤怒的地方,蓝凌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手一抬,朝着赫冥爵的脸瞬间就招呼了过去。 “嘭......” 那拳头虽然來得又快又急,但是依照赫冥爵的反应速度,想要躲开完全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是他沒有。 脸上有火辣辣的疼痛,他愣是硬生生接住了蓝凌洲的拳头。 即便脸上有明显的疼痛,但是赫冥爵却在前一刻蓝凌洲的话里惊愕不已,男人捂住自己红肿的脸颊,不可置信地看着蓝凌洲:“你说什么?夕夕她,从來不属于你!”蓝凌洲的意思那么明显,他甚至完全都不用去猜测那其中的意思。 蓝凌洲冷眼看着赫冥爵脸上的伤口,男人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似乎不后悔自己前一刻的冲动,听到赫冥爵的话,蓝凌洲微微一愣, 跟着微微眯起眼睛,双眼放着寒光:“不然呢?赫冥爵,你不是最了解你的温夕禾吗?那为什么她告诉你她跟我上过床的时候,你就丝毫不怀疑地相信了!” 赫冥爵愣住。 男人的脑海中,晃过无数个自己跟温夕禾放肆纠缠的场景,隐隐地,他还能看到自己在第一次强迫了温夕禾的时候,她眼中愤怒之中微微带着受伤的神情。 原來,他的夕夕,从來就不属于别人。 原來,他的夕夕,心里从來就沒有过别人。 原來,他的夕夕,即使不在身边,心里的那个人,也从來都沒有变过。 赫冥爵低着头,脸上有被打伤的疼痛,但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他抬手,微微触摸着自己的胸口的位置,只觉得自己的心上,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覆盖而下,那只手张开,将他心脏紧握住,一直到鲜血淋漓。 他只觉得疼,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 他的夕夕, 他的笨蛋夕夕。 可是?他要怎么告诉自己的夕夕。 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不是的。 蓝凌洲自然是将赫冥爵不为人知颓废的一面看在眼里,他看的出來,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是爱温夕禾的。 也许,比谁都爱她。 曾经的某个时刻,蓝凌洲一直觉得赫冥爵不够珍惜他爱的女人,更不爱她,他一直觉得,赫冥爵爱自己爱温氏,总是多过温夕禾。 但是在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 也许正如赫冥爵自己所说的那样。 也许再也沒有一个人,比他赫冥爵,更爱温夕禾了。 抿了抿唇,蓝凌洲脸色阴沉地收回视线,双手插在裤袋里,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眼前一脸颓然的赫冥爵。 “如果你决定就此放弃她,那么一旦我找到她,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让她回到你身边!” 赫冥爵却在这个时候猛的抬起了头,眼神冰冷,像是有人要从他的心头割走一块肉一般。 “不!” ------------ 第34章:绝不会再放手 蓝凌洲的话,几乎是在第一时刻就让赫冥爵整个人清醒了过來。 他顾不上脸上的疼痛,微微逼近蓝凌洲,好让男人清清楚楚看清楚自己眼睛里那一刻的坚定决绝:“我从想过这一辈子,会让她跟在别的男人身边过,也从未想过,会让她真的离开过我的身边!” 蓝凌洲自是听懂了赫冥爵话里的坚决,但是他的决心,也不是任由一个男人就可以随便撼动的。 來之前,蓝凌洲就在心里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至今,赫冥爵的反应,他其实一点也不意外,但他的立场,來的也更为坚决。 “赫冥爵,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到了如今也不放手,也不明白你把她放走了,还口口声声说自己爱她是太妈的什么狗屁道理!”蓝凌洲说着,只感觉到心里那一团熊熊的怒火再一次燃烧了起來,在爆发之前, 男人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奋力压下。 “但是我告诉你赫冥爵,就算你不会放手,就算你会重新试图让她回到你自己的身边,这一次,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了!” 蓝凌洲说着,不知道怎地忽然笑了,他在那一瞬间,忽然觉得其实温夕禾的离开也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 勾起嘴角,蓝凌洲再度走到赫冥爵的身边,脸上笑意无限:“那么,就看看我们之后谁先找到她吧!她究竟还是不是爱你,究竟还会不会回到你的身边來,这一切,都不是你可以來决定的,上天给我了机会,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在这个城市里或者是在这个领域里,他蓝凌洲或许确实不如他赫冥爵,但是要比对一个女人耗费真心的时间,他绝对绝对可以保证,他赫冥爵,绝对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赫冥爵不是沒有感受到來自蓝凌洲的威胁,不动声色,赫冥爵只是抬起头來,微微勾起凉薄的唇。 似乎只是在一瞬间,他就再度变成了蓝凌洲眼里甚至是大家眼里那个冷漠无情夕心思诡异的赫冥爵。 像是前一刻,那个得知真相,知道心上的那个最爱的女人终于离开自己,伤心欲绝,完全不懂掩饰自己悲哀的男人,完全不存在也根本就不是他赫冥爵一般。 “蓝总裁,你放心,夕夕从來就不是别人的,以前不是,以后也不是,她是我的,一直都是,而我,也绝对不会给你那个机会!” 两个男人,一改之前的气氛,偌大的总裁办公室里,一时间战火四起,硝烟弥漫。 蓝凌洲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微微挑眉:“是吗?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赫冥爵冷哼,转身走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男人微微转动椅子,看向巨大的落地窗外,那一刻,温夕禾温柔的侧脸无声跳跃进赫冥爵的脑海里,男人的呼吸一窒,心口处,那种熟悉的疼痛再度传了上來。 他的夕夕,总是可是如此狠心。 而他,总是如此放不下。 夕夕,我们究竟怎么了?这样的惩罚,为什么总是一而再再而三。 身后,蓝凌洲自然能领会自己是在被沉默地驱赶,他看着男人的背影好久,忽然惊觉温夕禾似乎在过去一年里,也有太多的时候,就是用这样的方式,这样的姿势,无声沉默,无声神游。 很久之后,蓝凌洲明白,那是一种,心里放纵思念一个人的滋味。 直到走廊上传來一声巨响。 “啪......” 紧接着,是一个女人尖锐指责的声音:“喂,小孩,这花瓶很贵哎,你家长那,家长呢?”蓝凌洲微微眯起眼睛,自知温妙心闯了祸,也不便久留,最后看了一眼窗边的赫冥爵,转身离开。 大门关上之前,传來蓝凌洲势在必得的声音。 “赫冥爵,这一次,我不会那么容易放手!” 赫冥爵不是沒有听见,他只是无暇顾及。 很多事情,在外人看來,总是一团迷雾,他们不懂甚至无法理解,所以他们愤怒,生气甚至是难过,但是那表面掩盖下的,总是有人看不清楚。 就像是他。 他用一年的时间來麻痹自己,让自己忘记被一个女人离开的痛苦,逼迫自己看另一个女人的时候,把她当做心里那个人的存在。 时间久了,连他自己都觉得,那也许就是真的。 即便他比谁都要清楚,她是她,她非她。 但他心里的那个人重新回到自己身边,当他终于愿意被麻痹之后走出來,也终于看清楚了一段黑暗的真相之后,她又离开了。 他不能再麻痹,却比之前更痛苦。 知情的人都说,他对叶雨唯是有感情的,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不是。 有太多的时候,他面对叶雨唯,都被一种巨大的亏欠的感所支配。 那是一种,把她当做另一个人來看待的,将近一年的时间之后,巨大的亏欠。 他不知道叶雨唯是谁,他只知道,每每站在自己面前,跟自己温柔笑的那个女人, 是温夕禾。 而叶雨唯。虽然在这个男人的身边一年,却做了三百六十多个日子的,温夕禾。 因此,而亏欠。 从來都是。 沒人懂,如今,他也不愿意解释也不愿意说了。 只是,有种离开,像是盘亘在赫冥爵心里的大石头,每次想起來,都有致命般的痛疼,一波接着一波。 想着想着,男人不自觉地笑了。 他最爱的温夕禾,他的夕夕,从來都,不信任他呐。 总裁室的大门被推开,宇行风从外面走了进來。 他似乎早就习惯了在温夕禾走了之后,这个男人每次坐在窗前沉默发呆的样子了,叹息一声是,宇行风将手里签过字的文件“啪”的一声扔在桌子上,假装抱怨。 “我说小夕也真是的,就算温氏的股份全是她的,也不能这么來吧!每一单大合同,都要你亲自到场亲自督促,你的女人啊!分明就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來拖住你嘛!” 窗前的男人,身体僵住,却仍是沉默着沒有说话。 这些,赫冥爵又岂止会不懂。 宇行风再度叹息。 “阿爵,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如果他们知道你只是在......” 话沒说完,就被赫冥爵瞬间打断。 “行风!” ------------ 第35章:触碰的底线 赫冥爵的目光,从窗外幽幽收回來,却是阻止不了宇行风的快人快语。 “哥们,别怪我现在沒有提醒你,你这么憋下去,早晚要得内伤,内伤知道吗?” 赫冥爵低头,沒有人知道那一刻的赫冥爵在想什么? 宇行风还想要说什么?低头的男人已经猛的抬起了头,赫冥爵的目光,比平日里的,多了几分外人看不穿的忧伤,一点点在眸子里弥漫开來。 “行风,你不懂!” 赫冥爵只觉得心口的那一抹顿顿疼,再一次袭击上來,温夕禾温柔的,调皮的侧脸,在那一阵越发激烈的钝痛之中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明显,赫冥爵缓缓地伸出手他,他想要去摸,想要触碰。 男人的指尖在距离温夕禾那一张温柔的脸不到一厘米的时候,那张脸却忽然间变得支离破碎,如同一个女人破碎的心一般。 隐隐地,他似乎还可以听到温夕禾哀怨的声音在之间的耳边回响。 阿爵,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赫冥爵,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 心,微凉,再往下沉的时候,也更痛了。 “我放她走,只是希望再她再次回到我身边的时候,给她一个干净的世界!” 赫冥爵比谁都要明白。 曾经温夕禾心里和生活着的那个干净的世界,是被他一手摧毁的,如今,他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轻易地,从自己爱她的立场出发,沒有经过她的同意,就让另一个女人用她的身份, 进入了他的生活。 那是,一个极端错误和糟糕的决定。 而如今赫冥爵自己,也为了这个决定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即便知道总有天,她还是会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來,但是那种频频觉得自己就要面对失去她的危险的时候,那种感觉几乎要把赫冥爵给逼疯了。 如今,他要做的,就是在温夕禾离开的这个时间里,把她原來的世界,一点点变回來,一点点还给她。 曾经的某个时刻,蓝凌洲看着温夕禾思念一个男人的样子问她:“既然你那么舍不得,又何必一定要离开他的身边!” 那个时候的温夕禾回答:“凌洲,你不懂!” 如今,宇行风问这个明明心痛的要死,却还是要放手让爱人离开的赫冥爵:“如果这一切,你们早知晓,你不用一个人承担,事情又怎么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这个正处在痛心疾首之中的男人,淡淡地回答他 :“你不懂!” 这个世界上,有无数种爱人的方式,但唯独思念,只有一种,而且,不懂得掩藏。 宇行风自知说多了也沒有什么意思,叹息一声,最后还是不放心地问了赫冥爵:“你真的打算要那么做吗?你难道就不怕,如果小禾知道了,一气之下躲起來,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 身后厚重的窗帘被“哗啦”一声用力拉上,室内顿时陷入一阵浓稠的黑暗之中。 宇行风正在诧异,却见原本的黑暗里,顿时亮起了一抹光, 他还沒有反应过來,手里拿着的东西,已经被走过來的赫冥爵一把夺走。 墙上的电视屏幕里,缓缓地在蓝色的光芒里,映出一个女人的脸來。 那个女人的脸色,赫冥爵无比清晰。 电视里有人影晃动,但是在赫冥看來,再也沒有任何一个人的脸孔,比那一个女人的脸孔,在他的眼睛了來的更为清晰更为刻骨铭心了。 室内寂静无声,里面的人在赫冥爵的眼前走來走去,但是男人的眼光,自始至终都不曾离开过那个女人的一张脸。 也许是太过震惊,也许是觉得自己看到的场景跟平日里他自以为了解的人完全不符,甚至是大相庭径。 好半晌,赫冥爵勾起嘴角,露出了一抹阴森的目光,像是,人的眼睛里可以带着刀子,将欺骗和憎恨自己的人,一点点,一片片,千刀万剐一般。 在有蓝色的光芒里,赫冥爵脸上的表情看的宇行风一阵哆嗦,好半晌,在确定自己不被那一抹阴森的冷光波及到之后,宇行风才敢让自己动了动身体,缓缓地靠了过來。 “我说,看你着表情!”宇行风说着,目光无声的落在墙上的电视屏幕上,那目光,却分明充满了嘲讽:“我猜,不是有男人要遭殃了,就是有女人要遭殃了,恩......”故作深思模样,宇行风双手托腮想了好久,忽然在黑暗里露出一口白牙,笑了。 “我猜,肯定是个在你头上动了土的,女人!” 电视屏幕蓝色的光芒,映衬着赫冥爵一张冰冷的脸,半晌,在宇行风的笑声结束之后,男人也跟着笑了。 以前赫冥,总是在想,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在一开始就玩弄了他的感情,那就是他的父母,因为他们,有了他的诞生,但是在他出生之后,他却被无情地抛弃了,在赫冥爵看來, 那便是玩弄感情的一种方式。 还在娘胎里的婴儿,未曾到过这个世界上,便对母体和创造了自己的男人给予充分的信任,以为他们会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领着他,手把手,手牵着手,让他在这个世界成长,乃至变得强大。 但是从他一出生开始,他便被抛弃。 在他觉得,那是他在人生开头,也是一辈子里,唯一一次被玩弄。 于是在骨子里,赫冥爵无比痛恨这种感觉,那种有人把他放在手心,肆意操纵的感觉,总是可以无限制地激发他心里的嗜血细胞。 从他踏进温家,从他从温老爷子手里接过温氏,在他的意识里,这个世界上,他绝对绝对不可以再被玩弄在别人的鼓掌之中。 如今,终于有一帮蠢货,挑战了他的底线。 重要的是,他们,用他心头上最爱那个人來挑战他的底线。 这,便是自寻死路,既然他们想要品尝一下被他报复的滋味,那他自然盛情难却。 很好。 非常好。 那笑声,带着几分报复的快感,带着几分决绝跟不易察觉的嗜血,听得身边的宇行风一阵毛骨悚然。 “我靠,太冷了!” ------------ 第36章:离开的,留下的 蓝家别墅。 三楼某个卧室的大门被一只男人修长的手给拉开,蓝凌洲一手拿着电话,不过是转眼间的功夫,人就从卧室里走了出來。 走廊尽头,某个卧室的大门,在蓝凌洲微微拉开大门的时候,几乎是用着完全不存在的力气,大门也被拉着一条细小的缝隙。 一颗黑乎乎的脑袋,从门缝里探了出來,那个小小的人,瞪大了眼睛,竖起耳朵,她看着男人步伐沉稳却微微带了些急促,行走间跟自己的助理交代事情。 “沒有查到她的航班!”蓝凌洲的声音不由得微微提高,明显地带了几分压制的怒气跟不易察觉的焦灼,半晌,温妙心一把将大门拉开,一路朝着蓝凌洲消失的方向狂奔而去。 男人的声音,在沉默的怒气里再度响了起來,蓝凌洲的脚步停在楼梯口,跟着低声跟自己的助理交代。 “海陆空,我不管你用什么样方式, 一定要在这个女人走出这个城市甚至是国家之前, 给我查到她的行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男人的情绪似乎还陷在找不到温夕禾的的愤怒里沒有出來。 缓了缓,蓝凌洲终于再度抬步,低声交代:“我自己这边也会努力,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情,你全权处理,如果是实在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蓝凌洲忽然停下來,似乎是某一种决定,在自己的心里千回百转,蓝凌洲终于开口:“如果实是棘手到不能解决的问題,去找赫冥爵!” 说完,像是长久压抑在心里的郁结之气,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一种无比舒服的纾解方式, 蓝凌洲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轻轻地勾起嘴角笑了。 即便他们是情敌,即便未來,他们很可能依然会在温夕禾的问題上成为最强劲的对手,但是蓝凌洲笃定,也有有理由相信。 若是他蓝凌洲不在,蓝氏真的遇到问題需要赫冥爵的帮助,即使知道蓝凌洲的消失是追着一路逃离的温夕禾而去,他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为什么? 因为蓝凌洲不傻,赫冥爵也不傻。 在蓝凌洲看來,他是去跟温夕禾要一个彼此可以在一起的机会。虽然这样的举动,在某种程度上对赫冥爵造成了威胁。 但赫冥爵是何等自负骄傲的男人。 在他的意识里,蓝凌洲一旦找到温夕禾,也就等于他自己找到了温夕禾,这个男人总是有理由相信,他有办法让那个女人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 但蓝凌洲又岂是善类。 两个男人各怀心思,究竟谁胜谁负,在外人看來,确实难下决断。 挂断电话,蓝凌洲的心情,忽然沒來由的好了起來,只要温夕禾一天沒有回到赫冥爵的身边去,他就有理由相信。 这个女人,总有属于他的可能。 但是,他忘了,在他身边,还有一个比蓝氏更为棘手的麻烦。 脚步还沒有迈开,蓝凌洲只觉得自己的眼前黑影晃动。 “嘭”的一声,他只觉得自己的腿上一阵被撞击的疼痛,一个小小的身影,已经带着流弹一般的力气,狠狠地撞进了他的怀里。 男人眉头紧锁,微微弯腰,接着,不过是微微一个用力,就将腿上的人一把提了起來。 这已经成了两个人之间最奇怪也最自然的相处模式。 “温妙心,你的眼睛一直都长在后头!” 温妙心在男人的手中奋力地挣扎,试了很多次,在发现根本是多此一举之后,只能认清楚事实,她挣扎着在男人的手里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大冰山,你是不是要去找温姐姐!” 蓝凌洲甚至连思考都不想,直接点头:“沒错,我是要去找她!”说完,将手里挂着的小女孩提高一点,跟自己的眼睛平视,脸色看起來不怎么好:“怎么,你不同意!”蓝凌洲说着,将温妙心微微提到距离自己最近的地方, 两个人平视,好让她清清楚楚看清楚他眼睛里的残存的不悦:“温妙心,你别忘了,你帮助温夕禾逃走的事情,我还沒有跟你算账!” 说着手一松,手里的温妙心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蓝凌洲看了温妙心一眼,转身朝着外面走:“老老实实在家呆着,不然,就给我滚蛋!” 温妙心从地上爬起來,扁了扁嘴巴,脸色有些惨白。 如今,这个男人除了用“滚蛋”一个词语來威胁教训温妙心,怕是也真的找不到别的办法了。 “大冰山,我不是故意的!”她也是被温姐姐骗了,却沒想,他居然生气到现在。 男人不回头,高大的身影一点点朝着门口走去。 身后的温妙心,眉头忽然紧紧皱了起來,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上,顿时细细密密地地冒出了汗珠,她忽然弯下腰,捂住自己的胸口,那神情,似乎是因为承受了巨大的痛苦,温妙心的一张脸都扭曲了了起來。 她蹲下去,对着门口的蓝凌洲轻声喊。 “大冰山,我疼......” 男人无动于衷,连头沒有回过來,声音就已经冷冷地响了起來。 “温妙心,这种狗屎的办法用一次就够了,我不是笨蛋!” 温妙心的一张脸因为痛苦,整个地扭曲了起來,她的声音,跟自己的身体一样,一点点地低了下去。 “大冰山,我不是放羊的小孩,这一次,是真的,我......” 声音忽然消失,大厅出口的地方,蓝凌洲的脚步顿时停止。 “嘭......” 身后一声巨响,温妙心瞬间倒地。 “妙心!” 医院的走廊上,响起一阵沉稳有节奏的脚步声,不过一分钟的光景,某一间病房的大门被轻轻打开。 男人看了看窝在床上的女人,只不过是一瞬间,眼中那一抹不为人知的情绪无声压下,缓了缓,他微微勾起嘴角,缓步走到女人的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女人,轻声喊她的名字。 “雨唯......” 叶雨唯似乎在想自己的事情,猛的抬起头,脸色在男人的视线里有些苍白,她咬了咬唇,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冥爵,你不用担心我会缠着你,你放心,我马上就走,我们......” 话沒说完,便被赫冥爵挥手打断。 “雨唯,你不用走!” ------------ 第37章:我们结婚吧 男人说着,七分笑意三分认真。 叶雨唯不自觉一愣,赫冥爵出现的突然,说话更是突然,如今这样的决定,从男人的嘴里说出來,无端地让女人的脸上多了几分惨白之色,却是迷茫之中的一抹惊讶,叶雨唯微微扬起苍白的脸色,有些不确定地问:“冥爵,你刚才说什么?”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饶是对她最好的决定,如今从赫冥爵的嘴里说出來,总是可以让女人多了几分质疑。 也大概,只有女人自己知道。 此刻心里的另一个自己,究竟是一副怎样得逞开怀的模样。 她甚至,还在变相地,用另一种方式,让眼前的这个男人,重复自己的决定,换一种说法,就是她要得到更为明确的意思。 赫冥爵一直在笑,整个过程里,男人的脸上,丝毫沒有表现出往日里的焦灼,他甚至,还在叶雨唯不安的神情里,叹息一声,伸手过來揉了揉女人柔软的头发。 “雨唯,你沒听错,我说的很明显,意思也无比清楚!”赫冥爵说着,微微勾起嘴角笑了,男人眼中的那一抹光,沒有人知道当时究竟掩藏着什么样的情绪。 “真的,女人露出一副欲然欲泣的神情,直到确认自己听到的是真的,一直苍白的脸上才微微有了一些血色。 她微微勾起嘴角笑,赫冥爵也笑。 也许是出于女人的第六感,也许是觉得今天的赫冥爵太过奇怪,叶雨唯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他太过反常也太过不一样。 以前,不管在什么时候,但凡赫冥爵在这里,也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可谓是人在医院里,一颗心早就飞回到温家,即便在这期间,赫冥爵每天都会在她的身边带上一段时间,那时间,也都不长。 而赫冥爵给叶雨唯的理由,也从來都不含糊。 总是那么一句。 夕夕一个人,我不放心。 但是看现在的赫冥爵,他眉目之间少了原本出现在她身边时候该有的焦灼,多了几分冷然,多了几分从容,总是会给叶雨唯一种,他有大把时间陪她的错觉。 她不知道的是,这个男人,如今确实有大把的时间來陪她。 在庆幸自己不用离开赫冥爵的同时,一句话,在嘴巴里饶了几圈,叶雨唯终于问了出來。 “冥爵,如果我留下來,那温小姐怎么办!”叶雨唯说着,不由得皱眉,伸手抓住了赫冥爵的衣袖,一脸认真严肃。 “我已经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绝对不 能再影响到你们的感情了!”叶雨唯看着赫冥爵,一副担心为难的样子。 冷不防地,听到头顶上传來赫冥爵的一声嗤笑。 叶雨唯下意识地想要抬头去看清楚那一刻赫冥爵脸上的表情,却看到了男人一张已经沒有笑容的脸色,他看着她,目光里微微泛着寒意:“怎么,连你也知道,你给我们带來了多大的麻烦!” 叶雨唯的心口一沉,吓得脸色当即就白了,她猛的去看男人的脸,却发现赫冥爵说着刻薄冷冽的话,却是勾起嘴角在笑。 “冥爵,我......” 女人的心里,在这一刻忽然变得虚了起來,小心翼翼地看着男人的脸色,试图察觉到让自己觉得不安的情绪,赫冥爵却忽然伸手过來, 轻轻地再度揉揉她的头发。 “我开玩笑!”男人眼中的那一抹情绪被飞快掩去,他微微弯腰,一脸柔和地看着叶雨唯:“她走了,以后,我也会有大把的时间來照顾你,嗯!”那样宠溺的语气,是曾经赫冥爵对另一个女人惯有的语气,叶雨唯一愣,顿时觉得受宠若惊。 面上,依然是不动声色。 “走了!”叶雨唯觉得奇怪,想了想忽然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你:“是不是因为我!”说着,叶雨唯靠过來, 一把抓住了赫冥爵的手,满脸歉意:“对不起,我.....” 赫冥爵不以为意,轻轻地拍了拍女人伸过來抓住自己的手,低声安抚:“不是你的错!”男人的视线幽幽看向窗外,任谁也不知道,只有那一刻,这个男人的情绪,才是无声无息的真情流淌。 “她只是累了,所以,走了也好!” 赫冥爵幽幽叹息,低头看着自己跟眼前女人握在一起的手:“我也累了......” 握住自己的手近紧了紧,赫冥爵冷不防勾起嘴角笑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叶雨唯,轻轻开口啊!却是一瞬间怔到了叶雨唯。 “雨唯,我答应你的请求!” 叶雨唯愣在原地,还沒反应过來,赫冥爵已经再度开口。 “我们结婚,马上!” 叶雨唯还有些反应不过來,好半晌,才微微地抬头,样子明显地不肯相信,女人皱着眉头,摆明了不相信赫冥爵不过是在短短的时间里就答应了她曾经的请求。 她沒忘记。 当时她以孩子为筹码提出结婚的时候,这个男人的反应究竟有多排斥。 叶雨唯明显不相信。 赫冥爵也不急,男人转过身,缓步走到窗口,明亮的光线,在窗户上肆意跳动,却始终进不了男人的眼。 “雨唯,我必须承认,跟你结婚,不是以爱的前提,我不爱你,也不需要你爱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男人转过身來,随手点了一支烟,病房的房门紧闭,男人嘴里的烟雾吞吐的格外厉害。 “但是,你肚子里的孩子需要一个爸爸,不是吗?”赫冥爵说着,低头吸了一口烟,吐出來的时候,青灰色的烟雾几乎模糊了男人的脸。 “而我,对夕夕已经失望了, 这么多年,我累了,如果你需要,我不介意成全你!” 也只有这样的话,叶雨唯才信。 这么说來,这样的原因和理由,便是附和赫冥爵性格的。 在叶雨唯看來,一个男人的感情再深刻,也经不起一个女人反反复复,來來去去的折腾。 叶雨唯信了,知道这个男人也许很快就会是自己的了。 女人把手伸过來,一把抓住赫冥爵的,微微勾起嘴角,温柔地笑了。 “好,我们结婚!” ------------ 第38章:你有什么资格 这对來说,无非就是天大的喜事。 温夕禾的消失,让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重新进入了温氏。 这一次,她不是别人,只是自己,曾经顶着温夕禾的名字才能在温氏里生存下去的叶雨唯,如今,不仅可以摆脱替身的身份,还成了赫冥爵身边最亲密的人。 进入公司不到一天的时间,赫冥爵就让整个公司甚至是整个行业的人,都知道了他要跟一个叫叶雨唯的女人结婚的事情。 她甚至,一度成了公司里第二个拥有决策权的人,就连一直跟在赫冥爵身边工作多年的宇行风,都在一转眼的时间,从总裁特助,一路成了叶雨唯的助理。 宇行风毕竟不是别人,他跟赫冥爵是兄弟是朋友,如今为了一个女人,赫冥爵不仅不要温夕禾,甚至连他这个兄弟都打算不要了,宇行风的愤怒,从头到尾,都完全沒有想到过掩饰。 尤其,是在叶雨唯的面前。 跟在赫冥爵的身边多年,宇行风有自己的处事风格跟行为方式,男人的能力虽然不如赫冥爵,但若是把一个偌大的公司交给他來管理,也是绰绰有余,而如今,却让他屈尊在一个在温氏不过短短一年的女人手下,他自然不服气。 “啪”一声,因为愤怒,总裁办公室里的花瓶被宇行风用力摔在地上,男人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叶雨唯,横眉冷竖。 “赫冥爵,你大爷的脑子沒有被烧坏吧!老子辛辛苦苦跟在你身边, 十几年如一日,我的努力你全都看不见也罢了,如今还找了个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來做我的领导,靠,有病吧!” 宇行风的愤怒,完全都在叶雨唯的预料之中,此时此刻,人事部的任命通知早就已经到了公司的每个部门,公司大大小小的员工,在这一刻,也许都知道一向帮助赫冥爵操持公司事物的特助,转眼成了一个女人的助理。 情何以堪。 叶雨唯的表情看起來有些不安,但是坐在沙发上的动作却是淡然的很,像是在她的眼里, 眼前这个此时正在竭斯底里的男人,天生就是一块做助理的料。 面上,却是足够的谦虚。 女人起身走到赫冥爵的身边,沒有去安慰甚至是跟身边正在异常愤怒的男人打招呼,女人踩着优雅而缓慢的步子,缓缓地走到赫冥爵的身边,说出來的话,却是谦卑虚心的很。 “冥爵,我看你还是将任命通知收回來吧!”女人说着,低头垂目,双手甚至是有些不安地绞着身前的衣服:“我资历太浅,而且來公司不过才一年的时间,要说能力,跟宇特助比起來,实在是望尘莫及,你看要不要.....” 一旁还在生气的宇行风闻言,只感觉自己的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下一秒,心里立刻就丛生了的想要拔腿就跑的想法。 却被赫冥爵用眼神逼退。 叶雨唯的话沒有说完,就被赫冥爵一手打断,男人的目光,格外柔和地落在了叶雨唯的身上,连看都不看不远处已经气的脸色铁青的宇行风,柔声安抚。 “不,这个决定不会变,在十分钟之前,你就已经是他的顶头上司了,要说管理公司,你比他有资格!” 宇行风气的双眼一瞪,卷起袖子就要冲过來,赫冥爵眼神冷冷一扫,男人立刻就站在原地不动了。 脸上,却依然带着厚重的愤怒。 “凭什么?我凭什么要帮她,这样一个要什么沒有什么的女人,她又是凭什么?” 宇行风的话音落,冷不防的勾唇冷笑:“我可是不服气的很!” 赫冥爵也不急,任何宇行风去闹,男人的脸上跟眼中, 自始至终看不出什么情绪來,那声音,却是冷冽,甚至是柔和的很。 一半冷冽,是对着宇行风。 一半柔和,是对叶雨唯。 “凭什么?”赫冥爵微微挑高眉头,目光缓缓地落在叶雨唯的身上:“就因为她会是我未來的妻子!”说完目光再度转向宇行风:“你说她有沒有这个资格!” 宇行风气的脸色发白,却是一句话都说不來。 见他沉默,赫冥爵再度看向叶雨唯。 “行风,你必须帮她,未來,我不在的时候,她便是整个公司的决策人!” 这样的情况,更是叶雨唯愿意相信的。 同事们的闲言碎语,宇行风的冷嘲热讽极度排斥,也只有这样,一向敏感多疑的叶雨唯,才会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的。 宇行风虽然愤怒,但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个女人一个职位,这些,远不及他们兄弟情义來的厚实。 但是让所有的人都预料不及的事情是。 在婚礼前夕,赫冥爵消失了。 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只看得到男人在白纸上留下的苍劲的字体。 大概的意思,其实很简单。 他只是想要在婚礼前夕出去走走,跟自己过去漫长时光做个告别,婚礼的时候,他依然会赶回來。 叶雨唯虽然心头不安,但是依然装作十分理解的样子,生活里忽然一下子多了工作,日子忙碌起來,女人的心思,便慢慢地转移到了温氏集团上,有时候忙起來,甚至忘了还有赫冥爵这一号的人存在。 但是这世界上,总有她叶雨唯想不到的事情。 副总的办公室里,忽然传來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隐隐地,还带着明显的愤怒。 “为什么是这样,!” 叶雨唯看着自己手上的文件,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眼睛苏看到的,白纸黑字的内容,让叶雨唯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崩溃。 “不可能!”她猛地抬头去看面前的宇行风,声音微微有些高:“我不相信!” 表面上看來,赫冥爵从二十岁接手温氏以來,温家老爷子就对集团的事情不闻不问,在叶雨唯的意识里,赫冥爵原本就应该是那个掌控了温氏所有资金的人。 结果不是。 温氏在温夕禾的名下。 温氏的所有资产,不管在多久之后, 都是属于温夕禾的,。 而赫冥爵,充其量,就是一个高端打工者。 这些年,就是他顶替着温夕禾,不分昼夜地管理温氏的一切。 叶雨唯不愿意相信。 ------------ 第39章:惊闻 叶雨唯这样的反应,倒是一点也不出乎宇行风的意料。 他还在看手里的文件,叶雨唯愤怒的声音让宇行风不由得抬起头,看着叶雨唯一副不可置信受了天大唯委屈的样子,不知怎地,一时间心情大好。 微微挑眉,宇行风看着眼前的女人:“你很生气!” 叶雨唯一愣,前一刻自己因为愤怒失控的样子全都眼前的男人眼睛里定格,一时间,叶雨唯似乎还有些反应不过來。 男人嘴里不自觉地发出一声轻笑,那期间的意思,却是任由叶雨唯如何查猜测,也看不透的,见叶雨唯仍然还在原地微微发愣,宇行风再度轻声问。 “温家原本就是温夕禾的父亲白手起家的,赫冥爵是温家的养子,即使这么多年來,温家的事业是赫冥爵一手在打拼,但是温老爷子去世之后,温家留给温夕禾也不奇怪吧!更何况,从一开始,温家的所有就是在温夕禾的名下的!” 宇行风有些好笑地看着叶雨唯的样子,说的一本正经,心里,却是暗自嘲笑。 他自然是不会告诉这个女人,温家从一开始就在温夕禾的名下,而非单单是去世的温老爷子的决定,也是赫冥爵。 各种原因,外人只能看懂一半,其他的,也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虽然赫冥爵在不久之后就会是你的丈,但是你也不用这种反应吧!即便温氏不是他的,这一辈子,保证你吃穿无忧,奢侈享受,能有什么问題!” 赫冥爵不在场,宇行风干脆连顾忌都沒有了,如此明暗隐晦的话題,他甚至丝毫不懂得顾忌。 说起來,这女人难看的脸色,可真是好看的很呢? 叶雨唯漂亮的脸蛋上,因为宇行风的话而变得阴晴不定,俨然就是一个调色盘,变化过千万种颜色之中,成了最为尴尬的色彩。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停了停,叶雨唯勾起嘴角轻轻笑了,女人脸色变换的速度,不由得让宇行风叹服:“我是觉得冥爵劳苦功高,一时间看到这样的文件,有些吃惊罢了!”话说的漂亮,叶雨唯的眼睛里却是在那一刻锋芒乍起。 “冥爵是温家的养子,受了温家的恩惠,报答也是应该的!” 宇行风也懒得跟她计较,男人低下头,继续投入到自己的工作里去,嘴上可是沒有闲着:“其实依照冥爵的能力跟在公司里的威信,这么多年了,温家就算是他的,也无可厚非,只要堵住那老董的嘴巴,唔......” 似乎是意识到到自己说了实在不该说的话,宇行风急忙捂住嘴巴,见叶雨唯的脸上依然维持着前一刻的表情,赶紧低下头,当做什么事情都沒有发生过一般,安静了。 说话的人看似的人,但听话的人,却将宇行风的话全都听了进去。 叶雨唯可沒有漏掉宇行风口中的“老董”,那可是曾经跟着温老爷子一起打天下的,公司元老。 副总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了下來。 女人脸上维持着柔和的笑意,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紧紧握住。 沒人知道,从女人眼中飞快掠过的光,代表的是怎样一种情绪。 医院的走廊上寂静无声。 蓝凌洲抬头看了一眼急救室的大门,有些烦躁地站了起來。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那小鬼的病,是真的,之前的一次发烧,是为了帮助温夕禾逃走人为的,蓝凌洲总是以为,这个小东西就是那种明知故犯的放羊的小孩。 沒想到...... 他的脚步在大厅门口停住的时候,身后温妙心倒地的声音,听得他头皮发麻。 这一直是个快乐并且沒心沒肺的的小孩。 但是当时的温妙心,确实让蓝凌洲震撼了一把。 她的双手抱住胸口, 整个人呈现出虾球状蜷缩在地上,那张小脸上苍白的颜色,直到现在蓝凌洲也一直记得,额头上因为隐忍的剧烈疼痛,不停有细密的汗珠一路冒出來,即使是这样,在來的路上,她也从來沒有放开过他的手。 一向沒心沒肺的温妙心,忽然在那一刻比表现出了从來沒有过的不安。 她疼的几乎背过气去,隐隐有晕厥的危险,一双手却一直拉住蓝凌洲,不停在说:“我要跟着你,你去找温姐姐,我也去......” 蓝凌洲在那一刻,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这个小东西,任凭她再调皮任性不讲道理,在她的心里,她一直都是孤独的。 因为孤独,她一直试图抓住他,让她身边她最熟悉的他,來一点点驱散那些因为孤独带來的担忧。 心头的烦躁,越來越明显。 脑海中,再一次浮现过温妙心抱住胸口急促呼吸的场景。 她的心脏。 男人的眸子,霎时一暗。 难道...... 急救室的大门,在一声厚重的声音过后,缓缓打开,昏迷中的温妙心,脸色依然惨白。 医生解下脸上的口罩,冲着蓝凌洲点了点头,蓝凌洲大步迎了上去,一边吩咐一旁的佣人跟去照顾温妙心,一边询问。 “她怎么样!” 医生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温妙心被推远的方向,松了一口气。 “沒什么大的问題,注意休息,平时不要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一般就不会跟今天一样......” 蓝凌洲眉头紧皱,伸手打断了医生的话:“什么意思,她有什么病!” 医生一副很吃惊的样子,微微抬眼看向蓝凌洲:“蓝总裁不是她的监护人吗?你......” 话到一半,见蓝凌洲的脸色不太好看,话锋一转:“她有心脏病!” 蓝凌洲瞬间愣住。 早就从温妙心先前的反应有了隐隐的推断,但是当事实摆在面前,蓝凌洲依然觉得事发突然。 温妙心在蓝家居住的时间不短,平日里也是嘻嘻哈哈蹦蹦跳跳,沒一点的症状,如今來时,蓝凌洲才觉得心惊。 心脏病...... 不知道这个小东西,,还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她的名字,她的年纪,她过往的家族身世。 全都成了疑团。 蓝凌洲心头复杂的很,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走到了温妙心的病房门前。 远远地,就听到了温妙心的声音,带着焦急,一点点从病房里传來出來。 “你让开,我要去找大冰山!” ------------ 第40章:带着我好不好? 佣人为难的声音,在温妙心的话尾响了起來。 “小姐,先生交代过,在他沒有來之前,你绝对不可以走出这个房间,不然的话......” 似乎是觉得自己受到了威胁,温妙心的双眼一红,直接从床上跳了下來。 “你不用骗我,我知道大冰山早就去找温姐姐了, 我才不要在这里等,我要跟大冰山一起去找温姐姐!” 温妙心小小的身体,爆发出偌大能量,佣人也不过才是三十出头,一个女人的力量,硬是抵不过温妙心的,她像是一颗流弹一般,狠狠地撞开了佣人的身体,一阵风似的朝着外面冲,一把拉开了大门。 温妙心的去路被忽然出现的男人的双腿挡住,头顶一抹黑影落了下來,温妙心甚至还沒有來得及抬头看清楚,那一抹黑影已经飞快的地靠近她,一双男人修长的手,穿过温妙心的腋下,一把将她抱了起來。 “你在闹腾什么?” 蓝凌洲阴沉着脸色,声音也是冷冰冰的,但是男人的动作却是格外小心,生怕不会不小心伤害到了温妙心。 换做是以往,蓝凌洲对待这个小东西最常用也是惯用的方式,就是揪住她的后衣领,一把将她提起來,这个时候,恐怕温妙心早就在大床上摔上好几次了。 温妙心自然也是察觉到了蓝凌洲这一次对待自己方式的不同,不自觉愣住,等回过神來的时候, 看到身边的蓝凌洲,整个人一下子乐了起來。 “大冰山, 你沒走!”她着着蓝凌洲,面色难看,跟自己记忆里每一次惹他不开心时候的表情一样。 但他却活生生就坐在自己的面前。 温妙心顿时雀跃。 “你沒走!” 下一秒, 温妙心也不顾自刚刚从急救室里出來的身体,朝着蓝凌洲一把扑了过去:“你沒走,你真的沒有不管我去找温姐姐!” 蓝凌洲瞬间黑了脸。 但他对待这个小东西的方式,却再也沒有办法像是以前一样了。 她的身体扑过來,双手瞬间牢牢地缠住了蓝凌洲的脖子,耳边隐隐地,还回荡着温妙心快乐的欢呼声。 男人微微愣了一下, 下一秒,他伸出手, 一把将温妙心抱了个满怀。 “你很怕我我不管你!”蓝凌洲将温妙心推开一些,顺着自己心里所想问她。 温妙心也愣了一下,跟着点头如同捣蒜,不过是在短短的时间里,温妙心又想到了自己心里所在意的事情,缠住蓝凌洲的双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力道。 “大冰山!”她嘟着嘴巴,眼神里满满都是因为不安而慢慢升腾的妥协:“我以后,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也不会故意闯祸给你找麻烦!”温妙心说着,一双认真的眼睛里隐隐闪动着不易察觉的水光:“但是,你要去找温姐姐,一定要带上我,好不好!” 不知怎么地,蓝凌洲只觉得自己常年冰冷的心,在那一刻被微微触动了下。 他收紧自己的手臂,轻声回答:“好,我答应你,带着你......” 男人抱紧怀里开心到不行的温妙心,微微叹息。 也罢,就当自己养了一个很大的女儿罢了。 蓝凌洲微微叹息。 可是很多年以后, 他后悔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黑暗的房间里,女人一声高过一声的呻吟喊叫,男人一声一声粗的喘息,在寂静的夜色里, 在偌大的空间里,被无声放大。 “嗯,轻点,噢......”黑暗里,女人似乎是因为疼痛而不自觉地推了推身上的男人,却换來了男人更为变本加厉的进占。 “混蛋......” 男人正在最享受的时候,怎沒会愿意停下來。 “怪事,你这种女人,居然也会嫌疼,我可是闻所未闻......” 换來的,是女人更为激烈的喘息呻吟。 墙上的时钟发出一声脆响,像是提醒着床上此刻还正在忘情纠缠的人。 时间到了。 身下的女人推了推还在自己身上奋力冲刺的男人,声音不自觉地冷了几分。 “我说,你够了啊......” 黑暗里再度陷入一片旖旎之色,但也不过是片刻的光景,黑暗中,男人爆发更为响亮的低吼,一室的暧昧,终于在这一刻无声褪去。 黑暗里,安静了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男人跟女人急速喘息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无声地彰显着前一刻欲望的激烈。 “你这女人,自己送上门來的,倒是挺会端架子!”男人说着,在黑暗里感知到自己蓬勃的欲望,忍不住再次朝着女人伸出手。 女人一把将男人的手给拍掉,忍住放纵过后身体的疼痛倒抽了一口凉气,起身在黑暗里摸索着下床。 “你以为我跟以前还一样吗?”女人冷笑出声:“我现在不仅是个女人,更是一个重大决定的决策者!” “是是是!”男人也跟着在黑暗了笑出声,连忙急着迎迎合:“你现在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不定哪天,这一切就都是你的了!” 床边响起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女人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还沒有來得及说话,男人的声音,就再度响起了起來。 却都是嘲讽。 “可你再厉害,你还不是得每天爬上我的床,沒有我的努力,你以为你哪里來的孩子应付那个男人!” “你,,!” 黑暗里,男人看不到女人的脸,却是可以清晰的听到她因为被人戳中要害,气愤不已的抽气声。 “你何必生气!”男人再度笑了,笑声,跟女人前一刻的张狂比起來,只更嚣张:“还是你在害怕什么?”黑暗里,男人慵懒地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才又开口:“再说了,咱们俩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玩完了,对我也沒有什么好处,更何况!”男人说着,忍不住再度笑了起來。 “我不仅每天有大把大把的银子花,每晚你还都会爬上我的床,跟我共赴巫山,我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黑暗里,男人看不到那个女人的脸,只听到她脚上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走远又走近的声音。 “啪”的一声,一沓东西被女人用力扔在男人的脸上。 “但愿你能做到,拿着钱,安心花,别暗地里给我用小动作!” 女人说完,拉开大门走了。 未來,她的野心,可不止如此。 ------------ 第41章:你在哪里? 他找不到她。 循着在记忆里她最喜欢的地区,国家,城市,在最最绝望的时刻里,赫冥爵终于有了一丝可循的痕迹。 只是...... 一切。 总有未知。 xx地区的一个驻地医院里。 “夕禾!”苏清红着眼眶跑过來,一把抱住了还站在走廊里不知所措的温夕禾,眼泪瞬间就掉了下來:“小拉托他死了,死了......” 温夕禾双手抱住苏清,她抬起头,透过厚厚的玻璃窗,目光安静的落在那个此刻已经失去呼吸的孩子身上,仰起头,硬是将眼泪给逼回了眼眶里。 “我知道......他走得很安详!” “可是他才十岁......昨天早上.....他还告诉我,等他好了,要去城市里最好的学校去读书,结果......” “苏清!”温夕禾,用力的抱紧她:“我们离死亡很近不是吗?也许哪天,这样的事情,也会落在你和我的身上,所以.....”只要战争不停止,只要她们还停留在这里,那么未來她们每天要面对的,就是这样的事情。 “我明白,我只是很难过,他还那么小,他还有大好的未來......”苏清吸吸鼻子,情绪在这个时候才稍稍的平静了下來。 温夕禾努力的扯起一抹笑容,试图让自己笑得好看一点。 “苏清,我马上就要走了,具体要被指派到哪个地方,我还不确定!”温夕禾从身上取下随身携带的胸针,双手递给苏清:“这个送给你!” 这样的事情,跟死亡一样,每天都会发生,哪里有需要,哪里就会需要她们。 “夕禾!”苏清的眼泪又來了,抱住她,低声的哭了起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回來看我!” 她也跟着红了眼眶,回手用力的抱住了苏清。 “好!” 苏清一直把她送到了外面停着车子面前,看着她坐进车子里,才依依不舍的挥手离去。 车窗外的风景飞快的消失在眼前,耳边是同行的几个人低低的交谈声。 “不知道下一站要去什么地方,会不会比这里还要乱!” “不知道,但是既然这里都这么乱了,我们又何必要计较这些呢?” 有人低低的叹息了一声。 “是啊!不知道如果哪天我们死了,会不会有人还会记得我们这些天使,呵呵......” 如果哪天我们死了...... 温夕禾的心里蓦地揪紧,她低下头,在自己的随身携带的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手机已经停用了太久,但是屏幕上闪烁着的男人的脸,却是她每个漫长夜里的安慰。 那是一张男人英俊温柔的脸,他对着她勾起嘴角,露出痞子一般邪魅的笑意,心口的位置,顿时像是被人用绳子勒紧,死死的拉扯想着两边用力,她痛的有些不能呼吸,眼泪却悄然的落了下來。 她把照片贴近胸口的位置,用力的抱紧,近乎低声的呢喃一般。 “知不知道,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 与此同时,另一辆车子跟车子,迎面擦着她们乘坐的车子,一阵风似的呼啸而过。 像是收到某种力量的指引一般,温夕禾猛地坐起身,透过车窗去看那一辆越來越远的车子,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是很快的,她的脑海中闪过了手机屏幕上那个男人的脸。 半晌之后,她又颓然的靠在了座位上。 怎么会呢?不会是他,不会的...... 离去的车子里,男人安静的坐在后座,口袋里的手机,在这个时候突兀的响了气來。 “说!”他的心思,此刻完全不在手机上,只是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发呆。 “总裁,公司有很重要的事情,请你务必回來,亲自解决!” 他微微锁了一下眉头,过了好久,他才开口。 “去找蓝凌洲,他会帮忙的!” 果断的挂了电话,他看着不远处越來越近的驻地医院,瞳孔无限的收紧,心尖上,像是被人泼了开水一般,惊蛰般的疼痛了起來。 他永远沒有办法想象的得到,他的夕夕,居然会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了那么久,战乱地区,她几乎要每天每天的面对着死亡,他曾经用力保护的她,居然宁愿呆在这样的地方。 夕夕,为什么你宁愿呆在这样的地方,也不愿意回到我的身边。 我,伤你太深了吗? 让你宁愿跟死亡赛跑,也不远面对我。 夕夕...... 夕夕...... 车子刚刚停下,他便有些心急的打开车门,一路飞快的冲了进去,人到了大门口,他却被人拦住。 “先生,你找谁!”苏清看着这个穿着打扮都不像是会出现在这的男人,有些戒备的问着。 他安静下來,压下急切的心情。 “请问,这里,有沒有一个叫温夕禾的女人!”他问的小心,呼吸也跟着压低了几分,生怕会错过这个女人口中的任何一个答案。 “夕禾!”苏清看着面前的男人,满脸吃惊:“她刚才已经走了啊!”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猛地用力捂住。 “走了!”他的呼吸猛地一窒,双手猛地上前握住了苏清的肩头:“说,她却哪里了,她在哪里,告诉我!” 苏清被吓得不轻,脸色苍白的看着他:“我,我不知道,我们这里,从來都是哪里需要就去哪里.....” 他放开苏清,颓然的靠在墙壁上,双眼泛红,整个人像是瞬间被人抽走了灵魂一般。 “走了......” 又是这样的结果。 每一次,在他接近她,以为可以看到她的时候,她总是在他赶來的前一刻就离开了,他不知道到底是命运在跟他开玩笑,还是他的夕夕在惩罚他,心里,一下子就天雪地的冷了起來。 他们,再一次的,擦肩而过了。 苏清看着一瞬间变得颓废的男人,努了努嘴,还是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开口问着。 “请问,你是夕禾的什么人!”她们相识那么久,她从未听温夕禾提起过自己还有什么重要的人。 “我!”靠在墙壁上的男人,苦涩的笑容一瞬间在嘴角弥漫开來。 “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但是她最恨的人.......” ------------ 第42章:猫腻 “啪......” 总裁办公室里发出一声文件被用力扔在桌子上的声音,各种声音顿时一停,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抬头去看,虚掩的总裁办公室的大门里,传出一个女人冷冽却骄傲的声音。 “这个决定,到底是你做,还是我來做!” 众人回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过是短短几秒钟的光景,大家又低头,一瞬间安静的办公室里,又一瞬间恢复了各种忙碌的声音。 有多久了呢? 大概是在赫冥爵离开之后,就连大家唯一觉得可以依赖的宇行风也利用出差的借口离开之后,大家就对眼前这样的局势,从一开始的排斥,无法适应,到最后的渐渐接受。 如今,他们都近乎麻木了。 曾经的“温夕禾”,如今的叶雨唯,明明就是那一个女人,在一年前跟一年之后的态度,却是天壤之别。 在大家的认知里,一年之前的叶雨唯。虽然一直是在大家都不知情的情况下进入温氏,但是那个时候的叶雨唯,是一部天然的学习机,在这个女人的眼睛里,沒有黑夜白天,她为人低调,做事高调,这个女人也足够聪明,进入公司不到两个月实际时间,已经利用自身的聪明才智,掌握了整个温氏的所有业务流程,甚至在某些时候,赫冥爵已经可以将手里的大案子交给她处理。 在人们的眼里,之前之后,眼前的叶雨唯都是一个极具野心的女人。 但是很显然,大家对后者极为排斥。 他们并不喜欢这个用自己真实身份成为赫冥爵未婚妻,用自己名字成为温氏一员的女人。 不过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赫冥爵消失不见,就连年年月月被赫冥爵操到崩溃也要不來一天假期的宇行风,也都利用出差的借口,从温氏里彻底消失了。 苦的,自然是大家。 赫冥爵的一句话,一份人事通知,在公司里两个主力决策者相继消失之后,温氏,显然成了叶雨唯的。 “啪......” 又是一声,叶雨唯看着眼前的女职员,双眼微微地眯起來,不自觉地迸射出一抹威慑之光。 “是我说的不够清楚,还是你已经很久都沒有进过医院,好好看看自己的耳朵了!”叶雨唯说着,再次将手边的一份文件拿起來,随手一扔,文件发出一声脆响,砸到女职员之后,又跟着“啪”的一声掉在了她的脚边:“让你整改的通知都已经发下去整整十天,为什么还是迟迟不见你行动,你当我是死的,是不是,!” 瞧,以前的叶雨唯,可是绝对不会用这样的口气这样的话,对着温氏里的任何一个人的。 女职员显然不是那种随风倒沒有立场的职场人,叶雨温话虽说的难听,但是來人依然抬起头來,据理力争,义正言辞地反驳着眼前已经忘了自己是谁的女人。 女职员将地上的文件捡起來,再次打开,不卑不亢地放在叶雨唯的面前。 “副总,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就我们目前的格局是设计,这个方案想要实施,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女职员低下头,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如果叶副总你坚持用这个案子,我实在做不來!” 叶雨唯的声音陡然高了几分。 “你在威胁我!” “我不敢,我只是提出了最诚实的意见而已!” 叶雨温微微眯起眼睛看眼前的女职员,女职员也用不卑不亢的目光看她。 一分钟之后,叶雨唯不怒反笑,微微起身,抬手按下了面前的心动电话。 “通知人事部,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不用來了!” 即便事情发出的很突然,但是看女职员的脸色,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反而带了某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甚至都不愿意去叶雨唯最后一眼,转身拉开门走了。 叶雨唯看着被开门还未曾被关上的大门,发出一声不介意的耻笑。 “给我脸色看,轮不到你!” 她可不是恃宠而骄。 她是有恃无恐。 即便在外人看來,赫冥爵跟宇行风的消失,是一件无法理解的事情,但是,叶雨唯自是有一套自己的解说。 赫冥爵每个星期,都会來一通电话,公司个人,事无巨细,叶雨唯的安全感,大多数都來自这个男人不多的电话里。 而宇行风,原本就对叶雨唯这个女人充满了不满,赫冥爵消失之后,更是跟叶雨唯频频发生摩擦。 看似不合理的事情,实则都是有迹可循的,她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门外走廊上的脚步声消失,人们看着女职员在自己的座位上收拾东西然后离开,不自觉私下议论。 “看,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五个了!” “可不是嘛,不知道明天或者明天的明天,那个收拾东西滚蛋的,会不会是我!” “巫婆!” 正在低声议论,贵宾电梯发出一声脆响,一个男人的身影从电梯里走了出來,大家只看了一眼,忍不住又低头窃窃私语起來。 那是四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虽然谈不上健壮,但是从男人现有的面部轮廓上來看。 年轻的时候,定是一个风流倜傥,处处惹得女人留情的风流男人,面上的随和还在,行走之间,还不忘记微微笑着,跟低头状似忙碌的人打招呼。 但谁人不知,董老,那可是温氏里出了名的笑面虎。 什么时候笑里藏刀,谁也看不透,此人,也是目前在温氏里,仅有的一个当年跟着温老爷子打天下的元老级别的人物了,被年轻的力量取代之后,就闲赋在家。 也许是本性使然。 人都说宝刀未老,董老退了之后,风月场所的花边新闻,可是一点都沒少。 “你看,董老那么久沒來,怎么叶雨唯一接管公司,他就來了,咳咳,有,猫腻!” 旁边的人轻哼一声,忍不住接话:“能够沾染上董老的女人,你真以为是什么好女人!” 办公室里交头接耳,说话总是留上几分隐晦。 众人低头,又跟着那男人的背影抬头。 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一向敞开的办公室大门,被男人在进门的时候一把带上。 咔嚓。 甚至落了锁。 这期间的意思,想让人不怀疑乱想,实在很难。 人们在那个时候,才算是真的看到了一个女人的实力。 谦虚好学是假的,韬光养晦,绝对是真的。 ------------ 第43章:守株待兔 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一向敞开的办公室大门,被男人在进门的时候一把带上。 咔嚓。 甚至落了锁。 这期间的意思,想让人不怀疑乱想,实在很难。 人们在那个时候,才算是真的看到了一个女人的实力。 谦虚好学是假的,韬光养晦,绝对是真的。 温妙心在一片温暖之中缓缓醒了过來,看看四周,才知道自己是重新回到了蓝家。 失忆的自己,自然吧是不会知道, 原來,她是一个心脏病的患者。 坐在床上想着,心里不自觉地难过了起來。 原本,她就是一个失去了所有记忆的孩子,淘气任性,似乎已经让蓝凌洲对她的耐心到了极点。虽然在她生病的时候大冰山对自己的态度好的沒话说,而且明明就连医生都说了她是可以出院回家的。 但大冰山硬是强制性地把她扣在医院,整整过了一个星期,知道温妙心是真的沒事了,才放心带她回來。 这一个星期,蓝凌洲都和温妙心在一起。 温妙心担心的事情并沒有发生,她一直觉得蓝凌洲会趁着她生病住院的时候偷偷逃走,再一次抛下她去寻找温夕禾,但是他沒有。 一个星期,他们都在一起。 这对温妙心來说,的确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但是知道了自己的病情之后,温妙心开始变得患得患失。 原本,蓝凌洲看着似乎就不怎么喜欢自己,如今,他又知道了她有心脏病的事情。 会不会...... 温妙心想着想着,不自觉地白了脸色。 四下查看,并沒有看到蓝凌洲的身影,她跳下床,拉开门,不顾门边佣人的劝阻,一路进了书房。 蓝凌洲正在打电话,男人皱着的眉头,在看到赤着脚跑进书房的温妙心的时候皱的更紧。 低声交代几句,蓝凌洲则才回头去看温妙心。 男人的视线,落在温妙心可爱的脚丫子上,脸色却是不怎么好看。 “温妙心,怎么回事,!” 看到蓝凌洲还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温妙心脸上的神色无声地舒缓了几分。 还好,还好。 他还在。 温妙心吐舌头,诚实地说出自己的心声:“你不是答应过我,如果要去找温姐姐的话,要带上我吗?”说着, 温妙心极为心虚地嘿嘿笑了:“我是怕你偷偷溜走,我才不要自己一个人留下呢?” 蓝凌洲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温妙心,无声无息,那期间的心思,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管温妙心是出于什么样的一种心态,但是蓝凌洲此时此刻必须有理由相信。 自己的心房之间,正缓缓而无声地流淌过一丝久违的暖流。 他甚至已经记不清楚,究竟是有多久,自己不曾被人如此期待而需要过了。 “不要站在地板上!”男人压下自己的心思,一边皱着眉头, 一边抬手指了指自己身边不远处的座椅:“上去!” 温秒心大概是觉察到到此刻蓝凌洲动荡的的心情,也不敢多话,男人的眼神,总是让年少的温妙心少了一份期待,多了一丝惊慌。 她一路快步走过去,身体一跳,整个人都坐了上去。 两个人对视,温妙心发现了蓝凌洲眼睛里的那一抹不同寻常,咽了咽口水,伸长了脖子去看他。 “大冰山,你怎么了?” 这个男人看起來,明明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男人在短暂的时间里不言不语,温妙心自知他不想说话的说话,任由她说什么他也不会开口。 半晌, 只好自己猜测。 一瞬间,温妙心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温夕禾的脸色,她的神情一紧,整个人当即就从椅子上跳了起來。 “大冰山,你是不是还要去找温夕禾!”说着说着,温妙心不自觉地惊慌了起來,她从椅子跳下來,一头就想要朝着外面冲出去:“不行不行!” 男人的一只手伸过來, 一把拉住了温妙心, 似乎这些日子原來, 这个男人早就习惯了温妙心的莽撞。 “去哪里,做什么?” 温妙心抬头瞪着眼前的男人,不由得翻翻白眼,一副男人多此一举的样子。 “你要去找温姐姐,我当然要回去去收拾自己的行李,我们一起啊!” 男人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來,放开温妙心,嘴角忍不住抽动了起來。 “我跟你说过,我要去找她吗?” 温妙心的双眼无声地爆发出來一束亮光:“真的!” 男人不说话,缓步走到窗前,伸手点了一支烟,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温妙心,考虑到她的身体,最后还是作罢。 他看向窗外,忍不住冷笑出声,那期间的嘲讽,是对自己,也是对别人。 “我何必亲自出去找,想要知道她的消息,有很多种办法!” 比如,只要知道赫冥爵在哪里,也许就可以知道温夕禾在哪里。 只是...... 蓝凌洲看着窗外的某个点,安静沉默。 他这样追着温夕禾跑, 究竟有多久多久了呢? 是从跟她相遇的那一刻起, 还是用同性恋的名义跟她做了男女朋友起,或者,是从温夕禾终于抵不过思念重新回到有一个男人的城市起,再或者,是她离开自己重新回到那个男人身边的时候起。 在一瞬间,蓝凌洲曾经对这样的追逐,感觉到疲惫。 他累了。 “你又怎么会懂,有时候守株待兔,也是一种很好的办法!” 如今,疲惫的蓝凌洲,只想要在再一次看到温夕禾的时候,做最后一次的努力。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一个人,是不管你怎么努力,都沒有办法得到的。 比如温夕禾。 而如今。 他只想要好好等。 这些,是温妙心远远不会明白的。 他自然也不会说。 半晌,蓝凌洲缓缓地回过头,对着站在门边的温妙心低声说。 “小东西,我们之前的关系,需要做一个改变!” 蓝凌洲说出那样的话,连自己都忍不住愣住了。 他不知道当时对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只知道,温夕禾带给自己的温暖,如今已经远远沒有温妙心的多了。 ------------ 第44章:找不到的人 温妙心闻言抬起來,单纯的大脑一时间似乎还沒有反应过來,呆呆地看着蓝凌洲。 “你说什么?” 如果仔细看,就不难发现,男人在回头看向温妙心的时候,嘴角微微地显现出一丝弧度:“你有这个反应能力,就是我说的意思,你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在蓝家住下去!”| 温妙心瞬间白了脸色。 她是沒有那个反应能力,蓝凌洲的话音刚落,温妙心的一张脸已经瞬间变得死白。 在她的思维里,蓝凌洲说这样的话, 只代表了一个可能。 “大冰山,你要赶走我吗?” 温妙心小心翼翼地问着,看着蓝凌洲的双眼中闪动着水光,那模样, 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她是怎么都沒有想到,不过是阻拦了他去寻找温夕禾,如今自己就要落得被赶出蓝家的下场了。 眼睛好疼,心里好难过,温妙心双手揪住自己身前的衣服,吸了吸鼻子。 心口的地方,好疼。 “大冰山,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你要是想要去找温姐姐,你就去好了,我保证我再也不阻拦你了!”她的小脸煞白,双手微微捂住胸口,额头上有细微的汗珠不断的冒出來:“大冰山, 要是我走了,我就真的无家可归了!” 蓝凌洲甚至还沒有來得及说下面的话,回头之间就已经觉察到了温妙心不对劲,男人的脸色一变,人已经大步走了过來,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低头去看她。 “温妙心,你还可以更笨吗?”说着难听的责怪的话,男人却异常温柔地将她抱起來,快步走到沙边,将她放下來就去想要去给她找急救的药,转身之际不忘记开口:“你当然可以一直留在蓝家,但是你这样不明不白,难免招人非议!”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蓝凌洲有恋童癖,带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回家,这样变态的身份,他一点也不希望有。 “想要在蓝家长久地生存下去,你需要一个身份!” 话音刚落,蓝凌洲已经在抽屉里找到了温妙心的药物,只是还沒转身,身后一声身体落地的声音响起,跟着,温妙心响亮的声音,就已经稳稳地传了过來。 “真的吗?真的吗?!” 那声音,可谓是中气十足,哪里会是一个身体虚弱的人该有的。 蓝凌洲转身,正对上温妙心喜笑颜开的小脸,脸色已经不复之前的苍白,因为本身的激动喜悦,而有了点点泛红。 蓝凌洲从來不知道,这样微笑的给予,也可以给人如此简单满足的快乐。 男人微微眯起眼睛看了温妙心一会儿,紧绷的脸部线条,最终无声地柔和了几分,如今自己对待这个小东西的态度,已经沒有办法恢复到之前的冷冰冰了。 也许,未來的很多年,身边有个依赖自己的人,每日里叽叽喳喳,存在在他单调无趣的生活中。 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不跟她计较,蓝凌洲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温妙心这次反应的够快,一路小跑到了男人的身边,一屁股坐下,双眼巴巴地看着身边的男人:“你说,要给我什么身份!” 蓝凌洲再次眯着眼睛将温妙心打量一次,半晌,缓缓开口。 “女儿!” 看样子似乎是太大了一些,不过他委屈一下,似乎也说的过去。 下一秒,温妙心像是被蛇咬了一般瞬间跳了起來。 “我不要!” 很是明显的,温妙心这一次反应,比之前的还要激烈的多,张牙舞爪,不断地挥舞着拳头。 “绝对不行,我才不想要做你的女儿!” 大概,也只有温妙心自己知道自己那一刻极为微妙的心思,她不稀罕某一种荣华富贵, 但是一旦被戴上一个男人女儿的身份。 这期间身份的鸿沟,未來想要逾越,恐怕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即便她小,但是这样的道理,温妙心懂。 这样激烈的反应,明显让蓝凌洲觉得有趣,男人自是不懂温妙心的心思,微微挑眉。 “怎么,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你以为可以成为我的什么人!” 温妙心猛的抬头,对着男人怒目而视:“我才不是小屁孩,我十五了!” 说完两个人都是一愣。 “你记得!”蓝凌洲微微眯起眼睛,像是要在一瞬间审视清楚温妙心话里的真假。 妙心猛的摇头,连自己也觉得奇怪。 自己说完了,自己也迷茫了,她根本就不记得自己在认识蓝凌洲之前的事情,刚才的答案,更不是她用來敷衍蓝凌洲的。 说起來,更像是一种条件反射。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一定是十五岁沒错!” 这样一來,蓝凌洲就再也找不到可以把她当女儿的理由了。 蓝凌洲也懒得跟她计较,男人低头略微思考,半晌抬头。 “那就,妹妹!” 他替她做了决定,其实,却不知道,他决定不了未來的变数。 温家。 距离婚礼的时间还有一个星期,但是消失的赫冥爵却仍是沒有一丝消息,一向对赫冥爵对婚事万分笃定的叶雨唯,终于开始有了焦灼的情绪。 “打电话给他,马上,立刻!” 她站在温家的别墅里, 俨然一个女主人一般大声叫喊,那种到了自己嘴边的肥羊,即将要被人抢走,或者是自己飞了的感觉,让叶雨唯觉得不安。 一旁,有人看着叶雨唯一副即将崩溃的样子,小声提醒。 “叶小姐,刚才已经确认过了,根本就找不到总裁的人!” 距离上次有赫冥爵消息的时间,已经整整过去了一个月。 叶雨唯还处在气头上,听到这样的话,更是怒不可遏,气不打一处來。 “我说的你听不懂吗?再去找,继续找,一直找,找到为止!”她说着猛的转过身,曾经那个优雅从容且大方的叶雨唯已经不复存在,这一刻,便是真的自己:“我是赫冥爵的未婚妻,在这里,究竟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身边是死一般的沉寂,众人转眼之间消失不见。 ------------ 第45章:等 赫冥爵消失之后,叶雨唯就以赫冥爵未婚妻的身份,大大方方地搬了进來,管家虽多有意见,但是怕未來赫冥爵怪罪。 无奈之下,也就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叶雨唯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双手握拳,指尖嵌入掌心的皮里。 结婚。 不仅是为了堵住众人悠悠之口,更是为了满足自己长久以來的自尊甚至是虚荣心。 即便曾经在她的手心里,她什么都沒有,但是见过她的男人,哪一个不巴巴地主动送上门來。 唯独一个赫冥爵。 她从來就沒有得到过他,她不甘心。 温夕禾是吗? 青梅竹马是吗? 刻骨铭心是吗? 让这些都统统见鬼去吧! 大厅外有佣人匆匆奔进來的身影,一边大声喊着。 “叶小姐,少爷有消息了!” 她猛地回头去看,还沒接话,口袋里的手机顿时响了起來。 沒有任何讯息可以追寻的陌生号码,却是让叶雨唯的精神为之一振, 她几乎是连想都沒想,一边抬手阻止佣人开口说话,一边按了接听键。 电话里,一个男人久违的声音, 缓缓地,低沉的,慵懒的,甚至是带着些笑意的声音,像是來自天边,如同天籁一般。 “雨唯......” 叶雨唯微一愣,在确定那声音正是來自那个消失了许久的男人之后, 顿时喜笑颜开。 “冥爵!” 说话间,女人微微抬手, 一个驱赶的手势,前一刻还一脸兴致勃勃的佣人, 顿时脸上沒了表情,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转身离开。 好在,他们的救世主就要回來。 佣人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嘀咕,也许,他们的苦难日子,就要结束了呢? 见佣人离开,大厅里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叶雨唯才将手机拿近自己,那一刻的神情,像是手机对面的男人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一样,女人扁了扁嘴巴,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样子, 那样子,跟前一刻对着佣人指手画脚大笑声的女人截然相反,就连声音,都跟着软了下去,柔柔的, 轻轻的,如同羽毛拂过人的心间。 “你到哪里去了!”即使心里是万般个不高兴不乐意,但叶雨唯始终是叶雨唯,她不管别人,但是在赫冥爵的面前,不管时光过去多久,她总是可以做那一个最优雅最懂得分寸的叶雨唯,质问,肯定是不会有的:“一个多月都沒有你的消息,我很担心, 担心你会在外面出什么事情,冥爵,你还好吗?” 电话那端,传來了赫冥爵一阵低沉的笑声,人不在身边,叶雨唯自然是看不到那一刻赫冥爵脸上的表情,但是男人的笑声,却是在越发的张扬肆意。 那声音,听得叶雨唯的头皮一阵发麻。 好半晌,似乎是看到了叶雨唯的不安,赫冥爵才停止了笑声,淡淡地应道。 “不要担心,我好得很,不然的话,我怎么能及时赶回去参加我们的婚礼!” 男人的一句话,像是忽然间给了叶雨唯说话的理由,她缓了缓自己的情绪,跟着柔声道:“那......冥爵, 我们的婚礼......” 距离婚礼不过还有几天的时间,若说此时最焦灼的人,莫过于叶雨唯了。 那端沉默半晌, 隐隐地,叶雨唯似乎还可以从短暂的安静中,听到液体在玻璃杯子里轻声摇曳的声音,过了好久,赫冥爵的声音才幽幽传來。 “雨唯,你信我吗?” 叶雨唯连想都沒想,急忙点头,应声:“我相信你!” “那就等!” 也许,在旁人的眼里, 这就是一件极为不靠谱的事情。 一对新人,在整个筹备婚礼的过程中,所有的事情都是经过新娘的手一手操办的,自始至终,新娘始终沒有出现,这样的一个婚礼,这样的一段婚姻,看在外人的眼里,总是多了几分质疑,甚至是外人眼中所谓的不会圆满。 但叶雨唯不介意。 在她看來,她相信赫冥爵让她等待的那一句话。 换一句话來说, 应该是除了等, 除了冒险,她根本就沒有任何办法可以实施,她所有计划里的男主角不出现,她的计划再完美,野心再大,所有的一切, 都是一场空,一切,都会变得名不正言不顺, 更不会理所应当。 唯有等。 一夜旖旎。 又是在黑暗的房间里,统一时间, 女人跟男人在床上用力纠缠的声音不绝于耳,大床,在女人放浪的喊叫声跟男人断断续续的粗喘中,不堪重负,发出了一声声嘶鸣抗议的声音。 咯吱。 咯吱。 “啊......受不了了......够了......够了......” 黑暗里,女人的双手用力地揪住身上男人的头发,身上男人放肆的冲刺,让她的身体不断颤抖着,她承受不了,终于开始试图阻止着最后的苟合。 身上的男人在她的身上激烈的进占几下,随后一声低吼,所有的情欲纠缠,这才缓缓地平息了下來。 “下去!”情欲退去,女人推了推身上的男人,就连声音,都跟着冷冷几分。 男人从她的身上翻身而下,侧躺在她的身边,忍不住冷笑。 “你这女人,可真是懂得过河拆桥,你可别忘了,将來你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我的种!” 女人狠狠地推男人一把,猛的坐了起來,冷声威胁男人:“别怪我沒有警告你,这种话,以后最好别说!” 她在黑暗里穿衣服,跟以往的每一次一样,临走前在床头扔给男人一沓厚厚的钞票。 “以后沒有的允许,不准随便出现!” 大门关上,走廊上的高跟鞋渐渐远了。 男人冷哼一声:“嘭”的一声倒回了床铺,鼻子里发出浓重的嘲讽。 “我去,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想事后一脚踢开我,沒那么容易,臭娘们!” 黑暗里,在他的四周,在他身处的房间里, 男人猛的一头冷汗,他凭着一股子敏感,惊觉地感觉到。 他的身边有人。 眼前白光闪过,不过是片刻光景,一把冰凉的手枪,转眼抵在了男人的额头上。 “别乱动,否则一枪了结你!” ------------ 第46章 绿帽子 不过是片刻光景,男人已经吓得屁股尿流,浑身都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來。 他可是怕死的很。 黑暗之中,一股子浓烈的阳刚之气无声地逼近男人。 靠近之中,微微抵在男人脖子上的匕首,在一片漆黑之中,散发着亮眼的寒光。 “你......”男人吓得几乎说不出话來,不过是轻轻地动了动身体试图让自己稍微远离那致命的刀尖一些,却不想,下一刻,那刀子非但沒有离开,反而越发地逼近了自己。 “你是谁......你想要做什么......” 他感觉到皮肤上传來细微的疼痛,隐隐地,还可以闻到细微的血腥味道。 他能感觉到刀子正在点点划开自己脖子上的肌肤,也许只要一个不察,刀子就可以割破肌肤。 黑暗中传來男人的轻笑声,那期间丝丝致命的冰寒,男人不是听不出來。 “我是谁不重要!”刀子不偏不倚,不高不低,总是跟男人脖子上的肌肤隔绝着一定的距离。 來人明显地在吓唬男人,刀锋游走之间,却也不至于要了他的命:“这重要的是我手中的这把刀子,若是我一个不小心,它肯定能划开你的肌肤,割破你的血管,到时候,满屋子的鲜血,血流成河!”男人越说也越夸张,那口气中明显地带着一丝开心的意味。 “最要命的,现在可是大半夜,要是哥们我真的给你放了血,又沒有人來救你,我猜猜......”來人的口气,跟在男人脖子上游走的刀子一般,磨人又致命。 直到感觉到刀子下的身体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 黑暗里,才传來一声长长地叹息声。 很明显,那声音可不是來自同一个人。 男人不是傻子,但凡是个正常人,也知道那声音传來的方向,跟用刀子抵住他的人,明显不是一人。 还有另一个。 身后的男人开口,也跟着笑了。 “血流不止而死吧!” 一阵剧烈的哆嗦,男人发出一声惊恐的呜咽, 跟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大爷......”胆小的人,总是经不住惊吓。 男人跪在地上,双手一路摸索到來人的裤脚, 顺着裤脚往上摸索:“大爷,你们说......你们要知道什么......你们要我做什么......我都同意,都同意......” 这男人虽然怕死的不像是个男人,但唯一可取之处,就是还不太傻。 伸出黑暗的人,也许还在漆黑之中,免费听了一曲男女欢爱的淫靡之曲,但是却偏偏在叶雨唯离开的时候才出现,这期间的意思, 男人多少可以猜出一些。 “你倒还不傻!” 如今,靠着叶雨唯供养的这个男人, 真可谓是要什么沒什么?唯一有的,恐怕就只有自己跟叶雨唯的那些小秘密了, “是是是是!”感觉到刀子从自己的脖子上离开,男人急忙应承,只差沒有感恩戴德地磕头谢恩了。 耳边传來细微到几乎听不到的脚步声,男人手里的匕首在空中晃过一道亮眼的白光,跟着“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很显然,刀子不过就是个装饰,想要对付黑暗里这个怂包,完全用不着。 “你跟那女人,多久了!”男人的声音懒懒的,跟唠家常一般,完全听不出那期间的喜怒。 黑暗里跪着的男人,任凭想破脑袋,也自然是想不出來人心思,只能诚实回答。 “三......三个月了......” 黑暗里,又是一个人笑了,显然,这声音,比之前更为响亮了些。 有人在黑暗里,终是沒能忍住。 叶雨唯这个女人, 给人带绿帽子的本事,倒是渐长。 “在哪里认识的!” “......医院!” 沉默,像是在死一般的沉寂中,无声地串联整个故事的前因后果。 医院...... “她生不出孩子!”这话听着挺损,但是用來形容那个女人,还真是再适合不过。 “是......” 如果她可以生出一个孩子,又怎么甘心让一个什么都沒有只有用秘密养活自己大男人抓住自己的把柄,还频频摆脱不开。 挺好。 黑暗里又是一阵沉默,跪着的男人又听到耳边细微的脚步声,那种声音,若非身手好的人,走不出那样的调子, 一双的长脚, 重重地,用力地踩在男人的背上,惹得跪着的男人一阵闷哼。 “哥们,有个事,我们得需要你帮忙......” 某个偏远的国家。 这个城市的夜晚,沉睡的总是太晚,城市里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跟偏远地区里乡镇上的贫困比起來,太过于华丽奢侈,也太过于讽刺。 有人天生喊着金汤勺出生,有人天生就承受别人异样的目光, 有人从來不知道所谓的忍饥挨饿究竟存不存在,有人天生沒有见过跟自己小天地比可更大的舞台。 这便是人生。 温夕禾一路走着,视线从街道两边的红红绿绿上收回來,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从前,她总觉得自己受了太多委屈,如今,她走出一个男人为她建设的天地,亲眼看到,亲身参与到别人的世界里,她才惊觉到曾经的自己究竟有多幸福,身边的苏清却是兴奋不已,一边看,一边对周身的建筑赞不绝口。 有些累了,两个人便在街道靠边的地方停下來,缓一口气,好半晌,见一旁的温夕禾太过沉默,苏清靠过來,伸手推了推温夕禾的肩头。 “夕禾,你怎么了?从我们开始來到这里,你看起來似乎就不太开心,有心事!” 温夕禾苦笑一声,轻轻地摇了摇头:“沒有, 我只是在为孩子们担心!” 她曾经到过战乱地区,亲眼见证过无数个生命在自己的眼前瞬间消亡,开始的时候,温夕禾常常觉得自己接受不了,明明前一刻还无比鲜活的生命,有时候不过是短暂的瞬间,便在自己的眼前,活生生被上帝带走。 她曾经学过一段时间的医术,在流浪那个地区之后,便想也沒想地决定留下來。 也就是在那里,她认识了现在的朋友苏清。 后來日子久了, 见过了太过的聚散,生死离别,温夕禾开始退缩。 她终不是可以适应生死的人。 再后來,她跟苏清一起,流浪到了某个地区,最后,在一家孤儿院留了下來。 ------------ 第47章 遭遇 日子虽然过的单调,但也是无风无浪。 对于温夕禾來说,这样的生活,挺好。 除了...... 她在微凉的夜色里低头,轻轻覆住自己的胸口。 有细微的,熟悉的疼痛, 像是潜伏在身体深处的恶魔,时不时的,总是会出來侵扰她。 除了想起一个男人的脸,想起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往的时候,内心里会隐隐作疼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好。 温夕禾总是可以找到理由如此安慰自己。 忘记一个人,一张脸,一段过往,总是需要时间的。 脚上的疲惫,无声地蔓延到身体各处,让两个人延缓了回归的步子,温夕禾站在路边无聊的地踢着石子打发时间, 身边的苏清便打开两个人一路提着的袋子,根据清单,认真地清点里面的东西。 “夕禾,东西真的好多啊!”苏清抬头看了一眼温夕禾,眉目微微神采飞扬:“这一次多亏了你,花了那些钱來为孩子们添置衣物,不然的话,单单是这一笔经费,就够我们筹集好久了呢?” 温夕禾原本还在四处打量,听到苏清的声音,忍不住一愣,跟着微微笑了起來。 “你别这么说,那些钱,我其实也根本用不上,给孩子用,比较值得!” 临出门的时候,她带了一笔现金在身上,因为身份的问題,她不能彻底隐瞒,想要在一个地方长期稳定下來,她就不能用各种各样的银行卡,那样,只会让自己暴露的更快, 她了解自己,也更加了解赫冥爵,前一次他沒有亲自找到她, 原本在心里就隐藏了一颗定时炸弹,如今她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那个男人,怎么会接受她为两个人安排的结局呢? 微微叹息。 “不过苏清,我身上的现金,确实不多了!”未來,她需要依靠自己的力量來养活自己:“所以我想,另外再找一份工作,这样也可以时不时地补贴一点!” 苏清正在忙着整理东西,听到温夕禾这么一说停了下來,半晌,忍不住也跟着叹息:“哎,夕禾,有时候我会想,我们究竟是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呢?” 两个人认识的时候,谁也沒有提到过自己的过去,人嘛, 谁还沒有过往,谁还沒有一段不能开口的过去,苏清跟温夕禾认识的时候,两个人一眼就看得出來。 她们,可都不是小家小户出來的女人。 愿意抛弃所有來到战乱地区,都是带着故事來的。 “是啊......”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种漂泊无依的生活。 温夕禾幽幽地回应,目光漫不经心地四处游荡。 不远处,是一间会所。 温夕禾的目光;落过去的时候,正是那会所门前出现一阵骚动的时候。 有显眼的车子在门前停了下來,她看到有早早等在年那里的人快步向前打开车门。 远远地,视线有些模糊,温夕禾看不清楚那男人的脸,但在模糊之中,她却听到有人用字正腔圆的中文跟來人打招呼。 “赫先生,您來了!” 温夕禾瞬间僵硬在原地,血色一瞬间从脸上褪去。 如果说是她的视觉有问題, 如果说她只是不小心看错了。 那么,一个人的听觉呢? 那么,一个人的声音呢? 那是从温夕禾懂事开始,便牢牢记在她心里的声音,她怎么会辨认错误,那个夜晚,温夕禾跟苏清所站的地方,跟会所之间,不过是隔开了一条街道的距离。 那个夜晚,像是预见到了温夕禾跟那个男人的相遇一般。 沒有车子,沒有人生过于噪杂的声音。 只有一个男人淡薄低沉的声音,隔着一条街,传了过來。 “恩......”赫冥爵懒懒地应了一声,紧绷的面部线条跟夜色里融为一体,总是可以给人不威自怒的震慑。 他瘦了。 原本俊朗的面部轮廓,似乎也因为连日來的奔波而更加凸显。 即使隔着很远的距离,她看不到,也能隐隐地男人略有些鼻音的腔调里听出些不易被察觉的疲惫。 世界开始在自己的眼前无声旋转起來,温夕禾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太过模糊了, 忍住鼻头的酸涩,硬是不敢发出一声意外的声音。 苏清清点完毕,抬头去跟她打招呼。 “夕禾,你知不知道......” 他能感觉到自己周遭空气的不一样。 不过是在下车的短短一瞬间,赫冥爵就敏感地察觉到,他将自己置身在一道视线里,他走,那道视线就随着让他走,他停了,那道视线也停。 不偏不倚,不近不远。 那是...... 熟悉的疼痛袭上心头,赫冥爵脸色一变,蓦地转身回头。 满眼都是灯红酒绿,满耳都是风从耳边飞速掠过的声音。 四下查看,除了过往的行人,确实无迹可寻。 赫冥爵惊讶自己的多心,男人的视线在人群里逡巡,总是奢望自己可以在那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一群人之中找到自己的心之所向。 半晌,终是失望了。 赫冥爵忍不住低头,暗自嘲笑自己的多心。 那个笨蛋,即便是见了面,也未必会愿意被他认出來,她好不容易才从他的身边逃出來,如今在她不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之前,她又怎么会愿意被他找到。 闭眼呼吸,不过是一瞬间,赫冥爵便变成前一刻那个冷淡凉薄的男人。 四下看了一眼迎接他的阵仗,不由得嘲讽出声。 “你们家先生可真是有趣的很呐,不过是见一个对他有求的人,何必这么大排场!”目光落在会所偌大闪光的牌照上,不觉低声笑了。 來人不卑不亢,冲着赫冥爵微微躬身。 “赫先生,您有所不知,这里也是褚氏的股份,我家先生接待贵宾,一直都在顶楼的贵宾间!”男人说着微微做出一个“请”的动作:“赫先生,您请!” 赫冥爵冷笑,转身进了会所。 两个人一直跑到离开会所很远的地方才停下來, 苏清在猛的停下來的一瞬间,手里的东西“哗啦啦”地掉了一地, 喘息着, 苏清很是奇怪温夕禾今晚的反应。 “夕禾,你今天是怎么了?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前一刻还在点账的苏清,还沒反应过來,就被温夕禾拉住,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沒有,就被温夕禾拉住跑了好远。 “我......” ------------ 第48章:是你吗? 温夕禾站在原地,张张嘴,却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 她一直以为, 时间是可以洗掉一切的,所以,她一直跟自己说,只要给她时间,她总是可以忘记,可以重新开始。 哪怕一个人。 可是?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的时候,温夕禾觉得自己心里一直以來绷着的弦子,断了。 她在那一刻,甚至隐隐地,有种管不住自己的冲动。 她想要上去,靠近那个男人的脸,哪怕只是近距离地看看,也好。 身体里有某种疯长的情绪,叫思念,那情绪,在身体的四肢百骸中疯狂游走,她想哭,却不敢发出声音,她想要放任自己,却害怕自己根本就承担不起那样的后果。 只有逃离。 所以,在自己还可以管住自己双腿的时候,在那个男人还沒察觉到自己存在的时候,她拉起还在自顾自忙着的苏清,逃了。 她回答不上來, 更是惹得苏清的关注。 “夕禾,你到底是怎么了?”她太怪,一切的反应都不像是平日里的温夕禾该有的,苏清有些担心,人忍不住靠过來,伸手想要去触摸她的额头,视线却在看到温夕禾的一张脸的时候,猛的停住。 “夕禾,!” 许是温夕禾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苏清发现的时候才惊觉到,在路边灯光的映衬下,苏清分明看到温夕禾脸上的那一抹亮光。 湿湿的,带着微凉的痕迹。 “你怎么哭了,!” 温夕禾猛的抬头,在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的时候迅速回神,伸手狠狠地抹去了一把泪水,想要努力扯起嘴角冲着苏清笑,却被苏清制止,两个人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苏清也是有故事的人。 这样情不自禁连自己都控制不來的情绪,谁又不曾有过呢? 苏清双手伸过來,微微用力按了按温夕禾的肩头:“好了。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了?但是你不说,我不会为难你的!” 事实上,每个一段时间,温夕禾都会有情绪很不稳定的时候。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苏清觉得自己大概明白,一个人的心里装了一个不能放下的人,该是这样的吧! 温夕禾扯起嘴角,还是轻轻笑了。虽然笑容难看,但是在人前,她早已经习惯了这样。 苏清叹了一口气,弯腰将地上散落的东西捡起來,收起自己的担心,回头跟温夕禾说道。 “走吧亲爱的,如果我们继续磨蹭的话,估计连最后一班去镇子上的车都沒有了!” 温夕禾默不作声地跟在苏清的后面,将苏清分给她的东西拿在手里。 手上的重量,是來自一群孩子对自己的寄托。 而心里的重量,是源自于在异国他乡遭遇到心里的那张脸的慌乱跟疼痛。 温夕禾闭眼深呼吸,却瞬间觉心里那股子疼痛非但沒有减轻,反而有了越演越烈的趋势。 “苏清!”温夕禾站在距离苏清身后不远的地方,放大声音猛的喊住了她,苏清似乎是被吓了一跳,迅速站住回过身來,微微埋怨着:“夕禾,你这种反应,早晚会吓死我的!”最后看了一眼温夕禾:“亲爱的,你究竟是怎么了?” 话音刚落,就只见温夕禾连走几步,快步走到苏清的面前,一把将手里的东西全都塞给了苏清。 “苏清,你先走,我还有些私事需要去办!”顿顿脚步,温夕禾一咬牙:“你不用等我,如果我能在这之前赶回來,我们就一起走!” 不等苏清反应过來,温夕禾已经转身离开,不多时便消失在了街尾。 “喂,夕禾!” 不若其他的地方,顶楼的贵宾包间显得异常安静。 一路引着赫冥爵到了贵宾包间,來人停下來,伸手打开门将赫冥爵引了进去。 “先生,赫先生來了!” 巨大的落地窗面前站着一个男人,因着背对着众人的关系,看不到他的脸,单单是从男人挺拔宽阔的背部看去,便看出了从这个男人身上隐隐散发出的张扬,不拘,桀骜,嚣张。 这本來,就该是一个跟赫冥爵并驾齐驱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在多数时候,如果不能成为朋友,便是对手。 男人轻轻哼了一声算是回答,身后的的大门应声而和。 “你來的可真是慢!” 男人说着话,也终于跟着转过身來。 那张脸,一眼看去,已经倾城,却偏生生了一双狭长的桃花眼,让原本冰冷的自身气势,硬是给带出了几分玩世不恭的邪魅。 赫冥爵抿着唇,似乎跟男人是极熟悉的人,压根不用对付旁人的那些客套,他有些疲惫地拉了拉脖子上的领带,呼出一口气,弯腰从茶几上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仰头,一饮而尽。 男人眼光戏谑,说出的话尽是调侃。 “我说,你不懂品酒,那可是珍藏!” 赫冥爵抬眼去面对男人眼中的戏谑,却是连跟他斗嘴的心情都沒有,男人俊朗的脸上,分明带着疲惫过后的焦虑。 “查到了吗?” 他也是顺着那个女人不小心留下的蛛丝马迹才一路跟到了这里,但这么大的地方,要想让他从里面找出一个存心想要躲着他的女人,着实不容易。 再说,这地方,说到底也不是自己的地盘。 男人收了脸上的戏谑,转身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我也不过是昨天才收到你的视讯,我再神通广大,至少,你也要给我几天的时间,想要从这个地方挖一个人出來,还是存心不想要被你发现的,阿爵,你以为容易!” 他当然知道。 不然的话,一向心高气傲的赫冥爵,又怎么会亲自跑來这么个鬼地方。 他沉默不语。 想起前一刻在会所外面的那一场心悸,到现在心里都翻來覆去地觉得不安。 甚至是慌乱。 赫冥爵烦躁地耙了耙自己的头发,闭眼倒进沙发。 那究竟,是不是因为自己过度思念造成的错觉。 温夕禾,是你吗? 一旁的男人倒是对此刻赫冥爵脸上的表情很是玩味,这样的赫冥爵,像是一只困兽,被困在笼子里,就连伸展拳脚,都带着不安的挣扎。 太玄妙。 以至于他很惊奇。 ------------ 第49章:你认错人了 观察了半晌, 那男人忽然起身,隔着一张茶几将一张俊脸靠过來,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低声问:“我真的很好奇,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值得你如此费神费力的!” 在男人的眼里,女人之于自己來说,就像是衣橱里的衣服,今天他可以穿这件,明天便能换了。 若说这天下人嗤笑鄙视, 他自是乐得其所。 不过是游戏而已,他也从來只碰能够玩得起的女人。 从來不给自己找麻烦, 是他的原则。 赫冥爵抬头瞥了他一样,将男人凑过來的俊脸一把推开,身体重新倒向沙发,男人的目光却幽幽地落在了窗外漆黑之中的纷繁星光上。 “那是一个,我死都不想要放手的女人!” 赫冥爵闭上眼睛,原本想要闭眼休息,只是心里像是被前一刻在会所外的遭遇给点了一把火似的。 烦躁,不安,阴郁。 他猛的睁开眼睛,高大的身体从沙发上瞬间站了起來。 “你做什么?”就连一旁的男人,也都察觉到了赫冥爵今晚动荡不安的心情,说话之间,放下酒杯,人也跟着站了起來。 “沒什么?”赫冥爵摆摆手,示意男人不要跟上,这个时候,他总是想要自己一个人静静:“阿圣,找人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他转身朝着外面走,拉开门,不过是片刻的光景,人就不见了。 有男人追出來的声音, 被赫冥爵渐渐地甩在脑后。 “阿爵,你对这个地方不熟悉,我找人陪你!” 他听到了,却不想要回答。 从会所出來,赫冥爵支开了随行的所有人,一个人开车在夜晚的城市里转來转去,灯红酒绿映入他的脸,却总是让他很容易地想起一个女人的狠心无情。 为什么不再等等他。 哪怕只有一天。 他甚至,在他们最后欢爱的夜晚醒來, 就想要告诉她所有的真相,只是未曾想到,他等來的,是第二次,一个女人的离家出走。 她说,赫冥爵,这一次, 是我不要你了。 心头疼痛难忍,就连车子里的空气,也在一瞬间跟着拥堵了起來,赫冥爵烦躁不已,打开车门下了车。 面前是一间酒吧! 几乎是想也沒想的,赫冥爵就抬步走了进去。 无数灯光晃动的吧台上, 男男女女跟着动荡不安的音乐,在疯狂地扭动身体,尽情发泄,震耳欲聋的声音,将耳膜真的生疼。 赫冥爵在一处暗色的角落坐下來,点了一杯威士忌。 微微眯眼看着各色男女,却总是有一张女人悲伤和温暖交织的脸,不停地在自己的眼前晃过。 烦躁不已。 仰起头,将手里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那一夜,赫冥爵在陌生的街头,陌生的酒吧一杯接着一杯,灌着浓烈的酒水。 那一夜,有个女人就躲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将那一切全都收入了眼底。 她一直跟着他。 离开苏清之后,她就回头去了会所。虽然知道他此时此刻一定就在顶楼的某个贵宾的房间, 但她不敢暴露自己,只能等在会所外面。 天气有些冷,那个时候的温夕禾,站在寒风里,躲起來,一直在等一个男人出现。 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又是想要干什么? 但自从那个男人出现之后,她便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她一直一直告诉自己,她只是想要去近距离,在那个男人完全沒有察觉的情况下,好好地看上他一眼。 一眼就好。 那之后, 她就可以放心地走了。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从会所里出來。 她便一路跟在他的后面,最后到了酒吧这里。 他坐在角落里,一杯接着一杯喝酒。 她便躲在距离他不远的角落里,如坐针毡,看着他一遍又一遍地喝酒。 有太多次, 温夕禾都好想要抛开一切,不管不顾地冲过去,一把夺下那个男人手里的酒瓶。 再那么喝下去,他一定会喝死的。 那酒烈性极大,身体跟意识,更是经不住赫冥爵玩命似的这么喝。 时间过去,已经喝的大醉的赫冥爵将空了的瓶子一把扔在吧台上。 “给我!” 他是真的醉了。 双眼闪烁着醉意,双手撑在吧台上试图站起來,一个扑空,手一松,整个人差点栽了,他拎了盛满酒的酒瓶子,一路跌跌撞撞地往外走,期间有身材丰满的女人贴过來,双手扶住他,双眼迷醉地跟他示好。 “先生您喝醉了,我送您回家可好!” 赫冥爵连眼睛都沒抬,一把将女人从自己的手上拉下來,瞬间扔出老远。 “滚,都他妈给老子滚!” 他近乎咆哮着,一路冲出了酒吧! 她跟在他的身后,即便知道这个男人当时喝醉了,也不敢贸贸然冲上去扶她。 他在酒吧外的路边,吐得昏天暗地。 时光仿佛在那一瞬间被停驻了一般。 一双温柔的手,缓缓地覆上了男人的背部,一下一下轻轻顺着,只希望男人的痛苦能够以此缓解一些。 醉的毫无意识的赫冥爵抬起头,却只看到在路边灯光,被遮住半边脸的女人。 “先生,你还好吗?” 温夕禾压低自己头上的帽檐,刻意沙哑着嗓子关心地问。 事实上,温夕禾多心了。 醉的厉害的赫冥爵, 在脑海里镌刻着一个女人样子的时候,如今看谁都像是一个人。 温夕禾。 “夕夕.....” 赫冥爵的身体微微靠过來,一把抱着温夕禾娇小的身体:“夕夕,你怎么还不回家!” 温夕禾顿住。 大醉的男人,她甚至分不清他的话,是來自迷醉的意识,还是真实的分辨。 僵硬了半晌,温夕禾只得僵着声音否定。 “先生,你认错人了,我只是好心过來看你一眼!” 男人将抱紧她的力道又跟着加重几分,头一偏搁置在温夕禾的肩头,那声音,分明就一点点地低了下去。 “夕夕,我好想你,我日日夜夜,每分每秒都在想你......” 心上的疼痛,传递在身体各处。 温夕禾觉得自己的双眼胀痛,在夜晚的冷风里,氤氲着一股水汽。 半晌,她仍是克制自己的情绪,压低声音。 “先生,你真的认错人了!” ------------ 第50章:记住你,然后离开 她总是这样。 在挣扎之间觉得自己应该要放弃,总觉得自己才是别人之间的第三者。 忍着鼻头上的酸涩,温夕禾在男人试图将她再度抱紧的时候伸手抗拒。 先生,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请你别这样。 看,她总是如此矛盾,明明是她自己跑过來招惹他,到头來要抗拒的那一个还是她。 温夕禾,你可以再犯贱一点吗?可以吗?。 男人喷在她耳边的呼吸热热的,呆带着酒后的缠绵,就跟他的声音一样。 将自己抱住的女人抱紧一些,赫冥爵不顾怀里女人的挣扎抗拒,依然说着自己的心意,在女人的脖颈里安然呼吸,用自己最依恋的力道,轻轻地來回磨蹭。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但是在这一刻,他只看到了温夕禾。 他看到她就现在自己的身边,眼前,用自己最思念的笑容跟声音。 她跟他说:“赫冥爵,你为什么才來!” 他猜,他的夕夕,总是跟他想念她一样。 在想念着他吧! “夕夕,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疼吗?知道吗?” “夕夕,你不是说,从今以后,你都不会再离开我的身边了吗?可是?为什么又是不声不响!” ”夕夕,你不知道人是会厌倦的吗?你不知道像我这种永远不想放手的男人有多痛苦吗?” 男人似乎根本不是在跟怀里的女人说,而是压根在自言自语。 在外人眼里永远光芒万丈,高高在上的赫冥爵,在一个女人的面前,总是狼狈的不像自己,有太多的时候,这个男人什么会厌倦自己,痛恨自己,无奈地嘲讽自己。 心里总是有另一个自己,发出冷笑,对这样的赫冥爵鄙视不已,他会居高临下地俯视赫名爵,很他说”不过是歌女人而已,放手了,你怎么知道自己就沒了爱!” 可是?怎么办呢? 这世上,不是只有犯贱的女人,犯贱的男人,不就有他一个。 这女人的名字,就硬生生地刻在他赫冥爵的心里,想要抹去,总是生死般痛苦。 他何尝不想,。 温夕禾的眼泪,忽然就掉了下來。 她在一瞬间抱紧这个男人,自私任性地只想要拥有一瞬间。 女人的双手穿过男人的腰身,在他的身后紧紧扣住,力道越來越深。 “冥爵......” 如果赫名爵沒有喝醉,如果他的意识在那一刻足够清醒,赫名爵会清楚地听到一个女人眷恋般喊他的名字。 但是人生,总有太多的时候,因为太过真实,所有的一切反而就轻而易举地变成了不真实的梦境。 之于赫名爵,便是如此。 他沉醉了,只在那一刻专注着自己眷恋的温存,忘了冷风之下的自己和另一个女人。 ”夕夕……” 他依然在喊她的名字,片刻不忘记。 温夕禾的眼泪落下來,湿了赫名爵的衣领。 她不敢让他发现,即使她知道自己哪怕此刻拿掉带在头上的帽子,活生生站在这个男人的面前,他也不会觉得她是温夕禾。 醉酒的男人。 温夕禾将下巴搁置在男人的肩头,无声地感受这个男人带给她久违的悸动。 终是忍不住。 ”阿爵,我也想你,很想……” 她闭上眼睛,掂起脚尖,将头埋在男人的脖子里,贪恋地呼吸属于一个深爱男人的呼吸。 “真的,很想!” 半晌,歪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却是沒有一点回应。 温夕禾微微愣住。 忍不住轻声喊着“阿爵!” 沒有人回答她。 她便伸手去轻轻推他:“阿爵!” 下一秒,男人整个的重量瞬间全都压向了她,温夕禾还來不及反应,那男人就压着她,两个人一起倒了下去。 “嘭……” 他不仅喝醉了,还彻底地睡了过去。 温夕禾在微微泛着冷意的夜里,低头瞪住压着她的男人好久。 半晌,女人轻轻叹息,伸手抱住了身上的男人。 赫名爵,你这又是何苦呢? 温夕禾将赫名爵送回了酒店。 男人太过好大,本身的重量,有整个依托在温夕禾的身上。 费了好大一翻力气,温夕禾才将男人给送回了房间。 男人一沾到床,便整个迷糊了过去,连前一刻的半梦半醒都沒有了。 “夕夕……”呢喃一声,跟着又翻身过去。 温夕禾看着床上的男人,微微叹气,扭头去给他找热毛巾。 依然是那样的一张脸,如今却在以极快的速度显瘦,温夕禾看着,总是觉得心疼。 温热的毛巾,似乎让被酒精摧残的男人好过了一些,翻身过去,轻轻地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叹息声,却仍是在呢喃。 “夕夕……” 温夕禾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抓住。 以前的她,总觉得这样做是对大家最好的事情。 却不想,如今却让两个人越來越痛苦。 她不想这样。 她更不明白。 ”阿爵,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她沒有跟任何将说明自己离开的原因,更沒有告诉赫名爵,她只是想要给他一个家而已。 从小到大,别人不知道,温夕禾却是比谁都要清楚,再这个男人的心里,一直渴望自己可以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在那个家里,有他最爱的妻子,有他最最疼的孩子,他是完美的丈夫完美的父亲。 而这些,叶雨味提前让他感受到了。 如今,温夕禾甚至已经沒有勇气去思考。 在赫名爵的心里,究竟爱哪一个女人多一些。 是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温夕禾。 还是温柔体贴优雅大方的叶雨唯。 她在决定离开的那一刻,只是不想要让他为难。 他不愿开口而且为难的事情,她都替他做了。 如今,这样大肆地寻找,又是做什么? 忍住心里不断涌现上來的疼痛,温夕禾起身坐在床边,就着灯光,无声地,再次打量着男人的面包轮廓。 不管怎样,他的出现,他们的相遇,不能改变任何一种结果。 记着这个男人的脸,每每思念的时候,便能想起。 也算是,给自己留个念想吧! 如今,温夕禾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她叹息,跟着起身。 下一秒,手却被人一把抓住。 ------------ 第51章:太真实,所以不信 温夕禾顿住,一瞬间开始在脑海里飞快地想象着,如果这个男人清醒,她究竟要以何种面貌去面对如今的赫名爵,又以何种面貌去逃离这个男人的身边。 正想着,抓住她的那只大手一瞬间紧了紧,身后男人的声音,在温夕禾的一身冷汗中,缓缓地响了起來。 “夕夕,我的夕夕……” 温夕禾高悬的心,瞬间稳稳地落了地。 男人的声音即便低沉,但依然带着醉后的迷醉,不甚清醒。 温夕禾回头,不去赫名爵,反倒是低头去拉赫名爵,她试图掰开他的手,却被男人握住更紧。 “赫名爵,放手……” 两个人的纠缠之间,温夕禾正在以无声的速度朝着床边靠近,下一秒,男人一个用力,瞬间将温夕禾狠狠地带向了自己。 ”啊……” 不过片刻,温夕禾的尖叫甚至还來不及停止,人就被男人一把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男人的手,在温夕禾的挣扎间,摸索着去拉扯她的衣服。 “夕夕,夕夕……”他喊着她的名字,动作之间,唇间带着烈酒的气息,混着男人急促的呼吸,一下一下喷在温夕禾的脸上。 “夕夕,我想你……” 一个翻身,赫冥爵瞬间将温夕禾压在了身下,男人随迷醉,但欲望的蒸腾,却促使赫名爵属于男人修长的手指,一路灵活地挑开了温夕禾的上衣排扣。 温夕禾女人的力气,哪里抵得过一个男人想要的决心。 他就在他的身上,喝醉了的男人,被自己内心的野兽督促,疯狂地撕扯着自己跟温夕禾身上的衣服。 赫冥爵觉得自己看到了他的夕夕,百分百。 此刻,她就躺在他的身下,用一双來不及痛恨却在纠结的复杂目光看着他,日日夜夜,分分秒秒,他想她想的心都要疼了。 这就是她。 找到了,他便再也不会放开了。 温夕禾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或许是因为愤怒,或许是因为过度的挣扎,她的脸颊,微微泛着诱人的红意。 “赫名爵,你不可以这样……不可以啊……” 温夕禾裸露在男人视线里的身体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 他就在他的身上,喝醉了的男人,被自己内心的野兽督促,疯狂地撕扯着自己跟温夕禾身上的衣服。 赫冥爵觉得自己看到了他的夕夕,百分百。 此刻,她就躺在他的身下,用一双來不及痛恨却在纠结的复杂目光看着他,日日夜夜,分分秒秒,他想她想的心都要疼了。 这就是她。 找到了,他便再也不会放开了。 温夕禾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或许是因为愤怒,或许是因为过度的挣扎,她的脸颊,微微泛着诱人的红意。 “赫名爵,你不可以这样……不可以啊……” 温夕禾裸露在男人视线里的身体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 可是?她从來都抗拒不了这样男人。 从來。 明显地,她在挣扎,她不想要再回到过去那种煎熬崩溃的日子里,到她的身体,却不受自己的控制,在男人的触碰下,频繁战栗。 闭上眼睛,温夕禾放弃反抗,咬住唇,她终究抵挡不住,要痛恨嘲讽这样的自己。 她甚至欺骗不了自己,她在想念这个男人,很想。 温夕禾,你可真是犯贱。 男人的身体,带着醉后被欲望填满的灼热,瞬间狩猎者一般压了下來。 “夕夕……”他在她的脖子上轻吻,舔舐,啃咬。 细细辗转,缓缓游移。 温夕禾闭上眼,绝望承受。 下一秒,男人的双手绕到温夕禾的身后,将她的身体缓缓地压向自己,一只大手,已经在男人的呢喃中,缓缓地分开了温夕禾的双腿。 温夕禾张张嘴还想要说什么? 下一秒,男人瞬间冲进了她的身体。 “嗯……” 温夕禾倒抽一口冷气,身体被忽然侵占,温夕禾甚至有些承受不住,她的身体发出一丝颤抖,头向后仰,双手却因为过多的快感而紧紧地攀住身上的男人。 事情,原本比温夕禾预想中的复杂的多。 在温夕禾的意识里,不过是跟这个男人重新在异国碰见,她被重新勾起旧日里的思念。 但她不想这样。 她该是在将这个男人安排好一切之后,就转身离开。 这样,她可以忙了这一切,重新回到如今的日子里去,他,依然不会知道,曾经在某个夜晚,他差点找到她。 而如今,温夕禾觉得自己疯了。 她甚至,再度,轻而易举地爬上了一个男人的床。 还是在这男人醉酒的情况下。 她不知道为什么? 任何事情,只要碰到赫名爵,她总是变得不像自己。 黑夜里,在橘黄色的光线里,温夕禾听见自己抑制不住的呻吟声,在房间的每个角落里辗转,破碎不堪。 那个男人要她的方式,凶悍却暴力,她有些承受不住。 男人将她在一瞬间整个抱住,在她的身体里肆意放纵,一下比一下激烈,深入浅出,身下女人的身体太温暖太炙热,总是让他无比怀念以往跟温夕禾一起的沒个夜晚。 他甚至,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唯有,将自己进去更加深入,律动的更加激烈,听到身下女人近乎承受不住的声音,男人的动作不由得,越发冲撞起來。 “名爵,够了……”温夕禾终于破碎地祈求起來,指尖嵌入男人肩头的肌肤里,几乎弄疼了他。 男人咬牙,扣紧她的腰身,一阵激烈的冲撞,一声低吼,一切,终于停了下來。 男人喝了酒,又经历了一场激烈放纵的缠绵,困了,也累极了,不过片刻,便在身边沉沉地睡了过去。 温夕禾忍着一身酸痛,赤脚下床。 她现在床边,将床上男人的样子,细心地收入眼底,心里。 半晌,苦笑一声。 不过是又上了一次床。 能改变什么呢? 她也不想改变。 夜色深沉,冷风吹过,空气里更冷了。 车子发动前,苏清在窗子上,看到了一路飞奔而來的温夕禾。 “夕禾,!” 看到眼前的女人,苏清明显一愣。 震惊。 衣衫凌乱,头发散乱。 更重要的是,她在温夕禾的脖子上,看到了一排暧昧的吻痕。 ”天……” ------------ 第52章:和你是梦是真 司机很快就发现了一路慌张追赶在车子后面的温夕禾,车子在长长的一声嘶鸣之后,终于一个刹车停了下來。 温夕禾双手攀着门边,才好不容易从车子下头爬上來,又跟着在众人一脸满是猜测和暧昧的目光里,一路跌跌撞撞冲到了车子的最后。 “夕禾,夕禾,!”车子后头的苏清老早地便冲了过來,她双手拖住温夕禾的身体,手上的力道,因为自己在温夕禾身上看到的微微颤抖了起來,她瞪大了双眼,脸色一早就变了。 “夕禾,你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是分开了短短的时间,怎么一回來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苏清说着,忽然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厚重的夜色,眼睛瞪的老大。 “夕禾,,你不是......” 温夕禾闭上眼睛,自然知道苏清那一句尖锐的声音,后面沒有说完的是什么话,她疲惫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來,拉扯住自己衣服的手还在泛着奔跑之后的战栗。 “苏清,你不要担心,我很好!”她说着,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微微勾起嘴角,不明意味地笑了起來。 “沒有人,对我做什么的!” 沒有人。 那不过都是她自愿的。 人总是这样,她在跑,她在逃,但当那个男人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的目光和双脚就完全沒有办法被自己控制,她总是想要看着他,哪怕是他完全看不到她的地方,时候。 什么上床,分明就是她自己把自己送到他的身边去的不是吗? 一旁,苏清靠过來,很是担心地拉住温夕禾的手,她将她的衣服拉住,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 “夕禾,你......是不是又遇到在找你的那个男人了!” 温夕禾被苏清拉住的手一僵,半晌靠向身后的座椅,心里那种熟悉的疼痛再一次涌上了心头。 半晌,她咬了咬唇,轻轻地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再也沒了下文。 苏清在暗地里小心地松了一口气,这才放了心:“是他,就好......”说完忽然觉得自己说的不妥,这才转向温夕禾。 见温夕禾并沒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这才靠过來,轻声开口。 “夕禾,其实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跟我们不一样,我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不是那种背着包到处走世界的人,我不是说你不好,你很好很好,但每次一看你,我就觉得你是那种为了躲避某种伤害甚至是为了治疗情伤,才让自己到处游走的!” 苏清说这话,小心翼翼地瞧着温夕禾脸上的表情,直到她在窗外灯光的映衬下,转过半脸忧伤的脸看着她,才意识到她在哭。 “夕禾!”苏清抱住温夕禾,小声地喊了她一声,每次当苏清看到这么安静的温夕禾,每一次看到温夕禾露出这么哀伤的表情,苏清总觉得心里难过,鼻头酸酸的。 “我以前也觉得,那个伤了你的男人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知道珍惜,最混蛋的王八羔子!”苏清顿了顿,抱住温夕禾的力道微微加重了一些:“但是夕禾,一个满世界费尽心思想要找到你的人,他不爱你,我不信!” 温夕禾靠在身侧冰凉的车玻璃上,默不作声。 “夕禾,你为什么?不愿意让他找到你,跟他回去呢?”苏清又问,温夕禾微微抬眼看着窗外越发深邃的夜色,嘴边溢出苦笑:“苏清,你不懂!” “他现在,也许已经娶了另一个女人做妻子了,所以......”温夕禾说着,眼泪终于流了出來,落在玻璃窗户上,划出一条晶亮的痕迹。 “我不想成为他的责任!” 这心里的苦和痛,若非亲身经历,又怎么会体会这期间的甜味和辛酸。 一个叫赫冥爵的男人,是温夕禾心口上的一道伤疤,从年少的时候开始,这个伤疤,以甜蜜的痕迹开始,慢慢地贯穿了温夕禾的整个生命轨迹。 她爱他的时候,那里满是温暖和甜蜜烙印。 她离开他的时候,就成了温夕禾心里的不能释怀和割舍不下。 她总想,若是这样的方式,能让自己成为赫冥爵心里的那道伤,那总比留在他身边彼此煎熬折磨,要好的多。 夜,更深了。 车子在无人的公路人,一路呼啸而过。 如同,沒有來过一样。 而另一半,赫冥爵在一阵剧烈的头疼里幽幽转醒了过來。 入眼的,一片凌乱。 他赤身裸体地躺在宽大的床上,雪白的床铺上,满是褶皱,鼻翼间,似乎还残存某种他极为熟悉的味道。 风撩起窗帘,空气里那种欢爱之后淫靡的气息,似乎还残留在空气里,大床上,似乎还残留着浑浊的湿迹,他侧身之间,床铺间留下的一个属于女人的体香,夹在浑浊的空气里,让赫冥爵一顿。 赫冥爵用力甩了一下头。 那是一种,他极为熟悉的气息。 温柔的,夹杂着春天的气息。 如同,兰花一般...... 他在下一秒蓦地瞪大了双眼。 眼前有无数纷乱的画面,他一路跌跌撞撞冲出酒吧! 他看到自己身边出现的一个娇小纤细的身影,正双手用力抱住她。 他将一个女人压在床上,疯了一般拉扯她的衣服。 他们赤身裸体,如同疯了一般在床上交缠。 他闭上眼睛,耳边似乎还可以听到一个女人低低的呻吟声,哭泣声,跟最后的道别声,她甚至,在一声声喊着自己的名字。 阿爵...... 阿爵...... 阿爵...... 那是...... “夕夕,!” 脑海里如同被瞬间劈进了雷声,炸得赫冥爵的大脑轰隆隆作响,他伸手从旁边拉过浴袍,从床上跳下來,一路冲到门边:“哗啦”一声拉开了大门。 “夕夕,!” 大门外站着一个女人,身材高挑,长长的波浪卷摇摆出一身风情,她斜靠在门边,一副早已经等在那儿的样子,见赫冥爵开了门,立马站直身体,冲着他摆出一个最妖娆风情的姿势,轻轻地撩了下自己的长发。 一股似是兰花的香味,一瞬间从她的长发里散发了出來。 “嗨,亲爱的,你醒了!” 赫冥爵微微眯着眼睛,将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声音里的温度陡然降了一百八十度。 “你!” ------------ 第53章:婚期到了 女人原本靠在门边的身体忽然一动,双手按压在赫冥爵的胸膛上,一个用力,她的身体贴上來,作势就要整个挂在赫冥爵的身体上。 “当然是我了,亲爱的!”像是为了硬生生提醒赫冥爵前一刻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女人用力甩动自己满是香味的长发,双手缠在赫冥爵的脖颈上,拉长了声音,甜腻腻地喊了一声。 “阿爵,!” 赫冥爵的双眼中爆发出嗜血的暴戾,他伸手一把卡主女人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死死地卡在墙壁上,身体里此刻全部游走的力量全都汇聚到了他卡住女人的那一只大手上。 “闭嘴,阿爵,不是你可以喊的!” 这个世界上,只有那么一个女人,才可以如此名正言顺里理所应当地享受他的怀抱,才可以肆无忌惮地用这样的口气喊他的名字。 其他人,还都沒有这么资格。 女人被脖颈上的那一只大手卡的几乎喘息不过來,她双颊涨红,整个人几乎被赫冥爵的一双大手提了起來,单单是此刻一双男人几近失控的大手,就可以要了她的命。 女人的双手在空中胡乱地飞舞着,感觉到赫冥爵手上的力道放松,似乎有意想要给她说话的机会,一开口急忙解释。 “不......我说的都是真的,亲爱的.....你抱着我的时候,一直让我喊你阿爵,我......” 赫冥爵卡主女人脖颈的手一松,女人的身体便像是一块破布一般,在他的手里缓缓地滑了下去。 他有了短暂的失神。 真的,不是夕夕。 但那样的感觉太过真实到不像话,他的掌心里,甚至还残留着属于温夕禾身上独有的独特的芳香。 那是只有温夕禾,只有他的夕夕才有的味道。 他不信。 “说实话!”卡在女人脖颈上那只手再度加重里力道,这一次,女人极度清晰地在一个男人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冰凉的决绝。 他不信那个前一刻跟自己翻云覆雨几近疯狂的人不是温夕禾, 那么多的日子,那么多的日日夜夜,即使不能时时刻刻在一起相互拥抱,但一个人残留在另一个心里的感觉, 是清新可见的。 那是她。 手里卡主的女人,身体一阵发抖。 若是说错了什么话,这个男人也许真的会杀了她。 “啊!,我说,我说!” 吓到脸色惨白的女人,终于哆嗦着在男人的掌心里,因为恐惧而流了眼泪。 “不......不是我......” 下一秒,女人只觉得自己的脖颈上一松,她的身体顺着冰凉的墙壁便倒了下去,她整个人瘫在地上,甚至还沒有反应过來,就只觉得后领上一紧,男人一手提着她,重拉开门,瞬间将她整个人扔了出去。 “滚,,若是她丢了,你会因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因为这一番纠缠,他甚至可能因此而错过了能够找到温夕禾的最佳时间。 紧跟着,大门里飞出一抹黑色的高大身影,一路朝着走廊尽头狂奔而去。 女人瘫在地上,双手攀着墙壁,一点点站起來,身体的战栗却还沒有散去。 好可怕。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可能就要死在那个男人的手里了。 她不过是贪小便宜,在酒店外头遇到了拦住自己的陌生女人,在夜色里,那个女人的衣着凌乱,微微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全都是大片大片的吻痕,但凡是明眼人,一眼就能够看出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甚至还沒有开口,那个女人就伸手给了她一沓厚厚的钞票。 “拜托你,帮我一个忙好吗?” 因此,她收了那个陌生女人的钱,回头看着那个陌生女人一路拔腿而逃,紧跟着,她按照那个女人说的,找到了赫冥爵的房间,并且按照那个女人诉说的一样,喊这个男人。 阿爵。 可是眼下的结果,却着实让女人为了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好险。 而那个女人,沒有悬念,就是温夕禾。 为了逃离赫冥爵的身边,甚至为了让赫冥爵放弃寻找她的念头,她最后选择,用了这么极端的方式。 冰凉的夜色里,大街上几乎沒了人烟,一个高大的男人,身上穿着浴袍,一路从酒店里冲了出來,那样静谧的夜晚,赫冥爵甚至相信是冥冥之中有某种感觉指引着自己一般,让他朝着一个方向一路冲了过去。 他甚至,还可以在冷的空气里,闻到温夕禾走过残留的气息。 一时间, 心口揪的越发疼了。 “夕夕!” 当他终于赶到公车站边的时候,他莫名地顺着自己的心意停了下來,寂静的夜里,公交站牌上显示的最后一班车的班车时间已经过去了好长一段时。 风从四面八方吹过來,总是让赫冥爵觉得冷。 又是这样。 他和他的夕夕,总是用各种各样的方式错过,追赶,像是彼此交错的命运里,有一条牵引着他的线,指引着她,让他时时刻不要放弃这个女人。 却在面前为他设置了重重障碍,逼得他发疯崩溃。 这一次,他甚至离她那么近那么近,他甚至,还用那么激烈的方式要了她。 “夕夕......” 赫冥爵抬手,无意识地伸手在空中一握,掌心里,全是浸透心脾的冰凉。 “夕夕,你到底在哪儿,夕夕,你要我怎么办......” 身后不远处,一路跟在赫冥爵身后赶來的高大的男人们一路冲了过來,见赫冥爵并沒有发生什么危险,四下张望一番,这才跟了过來。 “先生,发生什么事情!”为首的男人微微颔首,说话的时候满脸警惕,一副眉头紧皱的样子。 身份尊重的男人,在深夜里穿着睡袍跑出了酒店,说出去,的确是闻所未闻。 赫冥爵收回心神,面色缓缓地变成了一贯对人的冷色调:“沒事!”他转身抬步,视线飞快地从公车站牌上飞过。 他在离开的那一瞬间,甚至在想。 不知道他的夕夕,是不是就是带着满身的狼狈,从这里消失的。 沒走几步,身后的男人几步紧紧地跟了上來。 “先生,家里那边來消息了,说您是时候该回去了!”男人说着,抬头小心的看了一眼赫冥爵。 “你的婚期,到了!” ------------ 第54章:是造人是阴谋? 高档的婚纱店里。 一大早,那位说是很尊贵的客人就已经在众人宛若公主般的拥护下到了,说是要试穿昨儿刚修改好的婚纱。 这不,刚上班,婚纱店里的人就忙的不可开交了。 万般伺候,那位新娘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挥挥手,赶走了所有人。 叶雨唯站在镜子前,脸上沒有一丝笑容。 镜子里有一张娇俏动人的脸,因为打扮过的缘故,此刻更是平添了一份韵味,一袭雪白的拖尾婚纱,让女人原本就美好的身材显露无疑,她惦着手里的婚纱,提起裙角在镜子前转了几个圈,终于停了下來。 就那么看着镜子里的脸,慢慢地扯动嘴角,笑了出來。 终于,要成功了。 两天之后,她就要穿上这套婚纱,挽着那个男人的手,走进礼堂,成为高高在上的赫太太,从那以后,即使她住不进赫冥爵的心里,那个从出生之后就注定是温夕禾的位置,赫冥爵的妻子,就是她了。 她会变得高贵,变得声名显赫。 想着,唇边的笑容一僵。 在未來哟,即使她依旧在实际意义上得不到这个男人,她也要得到自己能够掌握的。 不然,她做了这么多辛苦的努力,还有她用身体换來的牺牲,岂不是白费了。 想这,那脸上的笑容重现,凭空地就多了几分灰色的阴郁。 大门外传來急促的脚步声,叶雨唯甚至还來不及回头,休息室的大门就一把推开,一个男人,在那一瞬间闪身窜了进來。 “啊!!”她尖叫一声,那人却飞扑过來,一把将她抵在墙上,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嘘,!”男人俯身下來,跟以往无数一般,轻轻地啃噬着她的耳垂,希望依次唤醒她的记忆。 “宝贝儿,!” 当然,也是提醒她。 叶雨唯一愣,反应过來的时候,人已经从男人的怀里猛地挣脱了出去,甚至还沒有站稳,就反手给了男人一个响亮的巴掌。 “啪......” 她甚至不等男人反应或者是由此而暴怒,就几步冲到男人的面前,双眼死死地盯着他,怒气喷发。 “谁让你到这种地方來的!” 男人挨了巴掌,却是伸手捂住,双眼在叶雨唯的脸上不断逡巡,半晌裂开嘴角笑了:“宝贝儿,我想你了,既然你不來找我,那就只好我來找你!” 说着,嘴边一抹坏笑,整个人作势又要扑了过來。 叶雨唯一个翻转身体,瞬间躲开。 男人扑了个空,微微迷了眼睛,表情很是不悦:“怎么,钓到了大款,就想甩了我!”男人说着,冷哼一声,声音笃定的很。 “叶雨唯,你可不要忘了,我们死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说着又笑了,满脸都是淫秽的表情:“你倒是想想,除了我,谁还愿意做你造人的机器!” 叶雨唯的脸色泛白,穿着高跟鞋的双脚几乎有些站不稳。 算來算去,她的身边总有这么一个男人,知晓她所有的秘密,帮她做了一切假象,如今想要轻松出手,也是不可能的事儿。 可是她要结婚了。 结婚之后,赫冥爵,甚至是整个温氏,都会慢慢地变成她一个人的。 她不能因为这一个男人毁了一切,更不能让他毁了自己的婚礼。 “我要结婚了!”想到这里,叶雨唯忽然变了语调,声音里温和了几分,她走过來,一改前一刻激烈的排斥态度,双手揽着男人的脖颈,一双带水的眸子柔柔地看着男人:“你一直对我这么好,也不希望我结不成婚,咱们前功尽弃吧!” 男人伸手,一把扣住了叶雨唯的腰身,用力地往自己的身上按压,他低头,在女人馨香的身体上嗅闻了一番,表情越发享受贪恋:“当然了宝贝儿,,可咱们这造人的功夫,不能停,到时候你生不出孩子,拿什么交差,嗯!” 说着低头就想要亲下來。 却被叶雨唯一把推开,她转身走到镜子前,做出漫不经心的样子,缓缓地扭转自己的身体,悠悠然地说着话:“不行,过两天,我就要进礼堂了,我不能这么做!” 男人跟过來,像是盯着一根散发着香味骨头的狗。 “宝贝儿,那你今晚过來,我保证不会给你的婚礼添什么麻烦!”说着,那手又跟着搭了上來,甚至顺着叶雨唯苗条的曲线一路路往上摸。 心头一阵恶心战栗,叶雨唯也压着那情绪,故作娇态将那手拍开。 “不行,他明天就回來了,我不想节外生枝!” 身后的男人忽然一瞬间脸色大变,讨不到糖果吃,让男人的脸色变得狰狞起來:“得了吧骚货,这个时候给我装矜持,你做给谁看呢?”男人说着,微微地眯起双眼,眼睛里的威胁意味分分透了出來。 “叶雨唯,你知道不能满足我是什么下场!” 叶雨唯闭上眼睛,连番做过深呼吸,这才微微扯动嘴角,转过身体。 “死样!”她翘起兰花指在男人的额头上重重一点,整个身体都靠了过來贴在男人的身上:“答应你就是了!”她抬眼看着男人。 “不过,只有今晚,过了今晚,只有我找你,你才能出现!” 男人一楞,反应过來一把扣住她的腰身,低头咬了下來。 “当然,!” 小小的休息室里,响起低低的压抑的调笑声,门锁着,从外头匆忙经过的人,该是任何都听不到的。 “好了,你该走了!” “......” “果然是穿着白大褂的衣冠禽兽.......” 但..... 走廊上传來有节奏的脚步声,混着男人如风的气质,不多时就在休息室的门外停了下來,几声敲门声之后,门内顿时沒了声音。 片刻之后,里头传來叶雨唯温和沉静的声音。 “我马上好了!” 站在门外的男人,唇间发出一声嗤笑,嘴角一抹弧度,却是嘲讽,他听着里面一瞬间变得混乱的声音,不由得起了逗弄的心。 “雨唯,我是行风,后天是你们的婚礼,阿爵还在路上,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我就在门边!” 里头顿时传來一声椅子翻在地上的声音。 ------------ 第55章:陪我们玩玩 “好......谢谢.....” 玩够了,也确定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宇行风抬头,隔着眼前的窗明几净,不知道是叹息还是幸灾乐祸。 “哎,哎哟哟哟.......” 被**。 孩子。 那就看她怎么收场好了。 空气很是凉薄,暗涌流动的夜色里,一切罪恶和肮脏,都在夜色的掩盖下,无声额迅速地流窜了出來。 一辆极为低调的车子,缓缓地驶过众人的视线,最终在广场的一处角落里停了下來,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一直等在广场上的黑衣男子,似乎是接了电话,转身一路朝着车子快步走了过來。 男人拉开车门低头钻了进去,一声“宝贝想死我了”之后,车子瞬间利剑一般冲了出去。 夜晚的街道渐渐沒了行人,整个城市安静下來,寂静的街道上,只有车子偶尔呼啸而过的声音,喝醉酒的醉汉,摇摇晃晃拎着酒瓶子一路晃荡着唱着歌,时不时地,路边会跳出几只流浪的小猫,绵长地叫了几声之后,一个闪身,顿时沒了踪影。 “宝贝儿,宝贝儿.....” 街边一处阴暗的角落里,传來男人急促的满是欲望的声音,期间夹杂着衣料被撕扯的声音,和一个女人抗拒的的声音:“轻点,别拉坏我的衣服......” 味道腐朽的墙边,男人粗暴地将女人按压在墙上,欲望隐忍的太过疯狂,此刻的男人,如同一只开荤的野兽,他甚至忘了这是在外头,忘了要顾及随时都可能被发现的危险,男人疯狂地咬着女人的肌肤,双手用力地拉扯着彼此的衣服。 叶雨唯双手疯狂地抗拒着,声音里铺着抖音。 “放开,王八蛋,我不要在这里,我不要!” 她该是如何都沒有想到,这个男人所说的一夜,居然是在这样地方,她惊得几乎在夜色里白了脸,在意识到自己随时可能被发现,甚至遭遇到未知的危险的时候,反抗就变得更加激烈。 “放开,放开!” 男人的力道却是更加蛮横,完全不肯让步。 叶雨唯怕了。 她的声音,甚至在那一瞬间莫名地低了下去,也软了几分,甚至声声带着祈求。 “拜托你好不好,我们换一个地方,随便你怎样!” 女人的第六感天生强烈,别说她从來沒有干过这样的事情,就是将自己暴露在这样一个地方,就让她一瞬间心里满满都是不安。 她甚至在挣扎的时候,听到了不远处男人们相互交谈和调笑的声音。 那声音,让她战栗恐惧。 她最最不好的第六感,就是这么告诉她。 想着,挣扎更是越发明显。 奈何男人和女人天生力量的悬殊,最终让她败了下风,她的上衣被男人推高,裙子被扯了下下去。 “真香......” 男人伏在她的身上,双手用力放肆地揉搓着她细嫩的肌肤,掌心里光滑的触感,终于让男人爆发最强的欲望,他腾出一只手探进女人身下,在叶雨唯最后的挣扎里,蛮横地分开了她的双腿。 下一秒,男人狠狠地冲进了她的身体。 “啊......” 身体被忽然用强劲的力道进占,疼痛让叶雨唯因为疼痛而呼出声來,她的身体僵硬,下一秒,却在意识到此刻的处境时,狠狠地咬住了唇,她死死地抓住男人的双肩,生怕自己从他的身上掉下來。 她终是忍了。 在她觉得,为了明天她的婚礼,她忍了。 身上,男人还在疯狂地冲刺着,她咬着牙,默默忍受下了这一切。 不远处,前一刻叶雨唯自认是幻听的男人们的声音,却在这个时候越來越近,直到最后,那些声音,真真实实地停在了距离他们不远处地方。 太近了。 身体被不断地进占,叶雨唯却僵硬着身体,不敢动了。 她甚至咬牙靠近正在闷哼喘息的男人,低声提醒他:“停下,有人......” 身上的男人停了一下,那不远处男人们的声音却忽然沒有了。 “想这样让我放过你,不可能!”身上的男人粗喘了一下,动作继续疯狂起來。 她闷哼一声,不安在一瞬间几乎覆盖了她的满满身心。 下一秒,有光束,在两个人猝不及防的时候,瞬间落了过來。 有口哨声,顿时响了起來。 “哟!” 叶雨唯被那光束刺得睁不开眼睛,却是本能地尖叫一声,一把推开了身上的男人,她掉在地上,双手又跟着慌慌张地拉扯自己的衣服。 男人被推开,一瞬间重重地跌倒在地上,最后狠狠地咒骂了一声:“我靠!” 但当男人反应过來,看到在光束里慢慢走过來的几个男人的时候,瞬间忘了粗口,他只瞪着眼睛看着走过來的人,一时间忘了作何反应。 “哟,野战,还真刺激啊!”有人走了过來,手里打出來的光束在叶雨唯和男人的身上來回巡视,最终那光落在叶雨唯的身上,不动了。 “小妞儿长得还挺正!”那光先落在叶雨唯的脸上,跟着缓缓向下,一路从她裸露的锁骨落上,那些青紫的痕迹,看的男人手里的光束一抖。 “啧啧啧,香艳!” 身后,响起男人们的口哨声和调笑声。 有人抬脚踢了踢身边手忙脚乱整理自己衣服的男人,他像是被惊到了一般,瞬间跳开老远。 一丝一毫,都沒有想要过來保护叶雨唯的意思。 耳边再度响起了男人们的调笑声。 “妞儿,看到沒,这就是一个怂包,跟他做,还不如跟我们!”接着,就是男人们放肆的大笑声,声声透着放浪,听得叶雨唯心惊胆战。 叶雨唯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发抖,她甚至听见自己的牙齿剧烈打架的声音,她不说话,一手护着自己的身体,一手撑着地面,试了好几次,才勉强从地上爬了起來,她摸着墙壁,不敢回头,只想要让自己快点逃离这个地方。 一只脚,挡在她的面前。 “哟,妹妹这是要去哪儿,我不是说了吗?留下來,陪我们!”男人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他伸手过來,拽着叶雨唯的胳膊,瞬间将她扯了回去。 “啊!,放开我,别碰我!” ------------ 第56章:让谎言变成真 放开,放开我,!” 恐惧和害怕,钻进叶雨唯的身体里,钻进她身体的每个细胞里,那些细胞在男人们拉扯住她的一瞬间,疯狂地膨胀着,叫嚣着,她的身体被牵制住,她在自己激烈的挣扎里,看到了眼前的一片灰暗无光。 像是在那一瞬间预知到自己下一秒可能遭遇到的事实一般,她如同疯了似的,激烈地反抗。 “啊!,别碰我,拿來你的脏手!” 空气里一阵安静。 下一秒,却响起男人嘲讽的笑声。 “脏手,靠,大半夜跟男人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事儿,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干净女人,装什么?!” 叶雨唯的耳膜一阵刺痛,紧接着只感觉自己的身上一痛,有一只男人粗糙的大手,划过她保养的细嫩的肌肤,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凉,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男人一把扯下,有男人接着靠了上來,开始拉扯她双手下死死护着的衣服。 “來吧!能陪这个怂包,就顺道陪陪我们吧!哈哈哈,!” 她的衣服被拉扯下來,**的身体被暴露在男人们手里的光里,越发刺激得男人们的欲望膨胀,目光放肆。 她听见皮带扣的声音,脸色在灯光的映衬下别的死灰一片。 有男人摸了上來,将她整个人都按在墙上,她的身体一抖,吓得眼泪瞬间飚了出來。 “别碰我!” “别碰我!” 直到最后,那声音明显地弱了下去,变成了祈求。 “求求你们,放过我!”她的身体被用最羞辱的姿势压在墙上,却还在哆嗦着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我……我有钱,我有很多很多钱,我可以给你们,都给你们!” 男人的手摸上了她的身体,一群人笑了起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可我们沒道理要了钱不要你,哈哈哈……” 男人们再度笑了起來。 下一秒,男人恶狠狠地分开她的双腿,瞬间冲了进去。 “啊!!” 黑夜的深巷子里,传出了一个女人凄厉的惨叫声。 漆黑的夜晚里,在一个散发着腐朽味道的巷子里,正在上演着一场混着酒味和眼泪的欲望大战。 叶雨唯发出凄惨的哭声,却无法改变自己那一刻的遭遇。 黑暗里,不断有男人的双手摸上她的身体,那些手,用蛮横的力道在她的身上放肆,而她的身上,正压着一个男人,男人喝醉了,此刻正发出舒服的呻吟声,放肆地在她的身体里穿梭。 接着,是另一个。 在那个罪恶的深夜里,空气里到处漂浮着欲望和肮脏的气味,像是为了提醒叶雨唯曾经做过怎样罪恶的事情一般,男人们在她的身上,放肆地放纵欲望。 巷子里,女人凄惨的哭声,最终慢慢地低了下去,不见了。 曾经,叶雨唯努力让温夕禾看到并且认知的事实。 现在,就这么真真实实地发生了。 时间不知道就这么过了多久,一切才终于停了下來。 黑暗的巷子里,一群男人陆陆续续走了出來,他们说着,笑着,相互拥着,从巷子口消失,走到大街上,又一路沿着街边往前,不一会儿,就彻底消失在夜色里,不见了踪迹。 巷子里,被男人们玩弄之后的叶雨唯,像是被用过的抹布一般被丢在墙壁边。 她的脚边,丢着一只亮着光的手电筒。 那光照在她的脸上,活生生影出一张女人鬼一般的脸。 该是哭够了,那脸上却连一点泪的痕迹都沒有。 女人的身上和大腿根部,到处都是被狠狠蹂躏过的痕迹,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黑暗半晌,嘴里忽然发出一声诡异的冷笑。 “呵,,人还真是不能说谎!”原來果真会有应验。 她曾经为了让温夕禾离开那个男人,不惜摧毁自己的名声,來制造了自己被**的事实,只是沒想到,如今,倒是成了真。 黑暗里发出一声细微的声响,叶雨唯顿了顿,再度冷笑一声,她爬起來弯腰去捡自己被撕扯的不成样子的衣服。 报应。 她得到了。 可是又怎样。 如今,更是沒有人也沒有事,可以阻碍她梦想事情的发生。 一步,只差一步了啊! 过了她和那个男人的婚礼,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了。 不知她的心情,一直藏在黑暗里不敢出声的男人,知道那些人都走了,这才好半晌从黑暗里走了出來。 “你还好吗?” 男人看不到叶雨唯的脸,站在黑暗里试探着不敢动,前一刻在黑暗里,他甚至亲眼目睹了叶雨唯被**的整个过程,一个女人,在和他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却发生了那么大的转变,也许她想杀了他也不一定。 叶雨唯背对着男人,在昏暗的光线里,低着头,一件一件穿上自己的衣服,男人的回答,她并未声嘶力竭地发难,不过是冷笑一声。 她比谁都明白,他们这种关系,自然是大难來时各自飞,指望他。 呵。 男人听到叶雨唯的冷笑,越发觉得自己站不住脸上也挂不住。 “他们……他们人多……” 叶雨唯这才抬头,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废物!”说完双手扶着墙壁站了起來。 往前走了几步,她停住脚步,回头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男人。 “你最好忘了今天的事,还有,你答应过我什么?最好别忘了!”叶雨唯总是相信男人不会蠢到跟她玉石俱焚,于是便很是自然地觉得一个秘密,可以绑住他们两个人,还有男人一张嘴。 男人瞧着她走出巷子,这才弯腰捡起手电,半晌咧开嘴巴笑了,满脸诡异。 “那得看谁出的价码更高了……” 走出深巷的不远处,在极为隐蔽的角落里,停靠着一辆很是低调的黑色轿车。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坐在轿车里,眼睛看着不远处同一个方向,直到看到不远处的叶雨唯一身狼狈地走出他们的视线,两个人才有了交谈。 “说真的,我特别期待,她接下來会用什么面目,來面对你!”斯文俊朗的男人扭头看向后座,脸上带着几分嘲讽。 ------------ 第57章:默认你的行径 “当然了,还有你们的,,婚礼!” 车子后面的男人,唇角一抹诡异的弧度,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前方的男人,那男人又开了口。 “兄弟我知道,你肯定是不屑于用这样的手段收拾她,所以,我就替你出手了,自从我听说她被**之后,我老早就想让她口里的事儿变成真的了!” 前方的男人说着话, 半晌却不见后方的男人來半点反应,终于脸上一紧,瞧着那表情就不乐意了,他直起身体,微微眯着眼睛瞧着后方的男人,长脚作势要伸出去踢人。 “嘿!你可不要告诉我,哥们我把事情都做的这么难看这么绝了,你忽然于心不忍,打算放弃你那在外一路狂奔的小宠物,决定要把叶雨唯这个残花败柳的狐媚子娶回家里去吧!”男人越说越來越來劲,最后干脆两只手攀着座椅,直勾勾地盯着后方的男人。 “要真是这样,你可是把你家小宠物的心给伤了,每天晚上抱着这么个贱人睡觉,你不觉得恶心吗?” 话说到这么难听的份上,后方一直沒动的男人这才有了反应。 “谁跟你说我心疼了!” 男人跟着挑眉,嘴里发出极为轻的嗤笑声,落进了前方男人的耳朵里,却是响亮的刺耳:“你敢这么做,不就是为了证明你是了解我的吗?” 男人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前一刻叶雨唯消失的方向。 路灯,将道路两边的物体的影子拉的长长,路的尽头,仿佛正由无数的寒意,肆意地飞奔而來。 后方的男人说着,又是一阵凉薄的笑声。 他伸手推开车门,从车子后方出來绕到前方去,伸手一把拉开车门,见他过來,驾驶座上的男人当即让开。 他瞧着男人脸上戏谑的表情,微微弯了嘴角。 “你明白的不是吗?除了我心爱的小宠物之外,我谁都不心疼!”话音落,男人高大的身体已经闪身进來,稳稳当当地坐下,车门“嘭”的一声迅速关上。 身侧副驾驶座上的男人闻言挑眉,忍不住响亮地吹了一声口哨声。 “那也就是说,对于我干这事儿,哥们你其实是会卸掉你身上那一副君子皮囊,表示赞同的,是这个意思!” 身边驾驶座上的男人扯起嘴角,那一抹弧度却是拉扯的很是诡异。 对于身侧男人的问话,他沒有正面回答,耳边只听得一阵风声,车子瞬间冲了出去。 “去哪儿,今晚的场子,我请客!”驾驶座上的男人。 紧接着,风里传來了副驾驶座上男人很是了解却泛着笑意的声音。 “亲爱的,我怎么觉着你比我阴多了呢?” 不过是一秒的事情, 驾驶座上的男人,放肆的声音响了起來。 “我不是你亲爱的,我姓赫!” 他冷血,他无情,他对这个世界上唯独一个女人保留着热情和最初的真心,但对那些伤害他的,甚至死是伤害了他宝贝的人。 他什么时候说过,要有话好好说了。 他从來,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清晨五点钟,空气里泛着冷意的凉意还未曾散去,温家的别墅里,灯光早已经分不清楚,是昨夜未曾熄灭,还是今儿早刚刚來亮起。 一夜未归。 直到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叶雨唯才拖着惨败的身体回了温家。 昨儿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那样一个狼狈不堪的叶雨唯,是断然不敢就那样出现在温家的,她拦了一辆黑的士,去了距离事发地点最远的酒店,然后,在酒店大大的浴缸里,洗了将近一整夜的热水澡。 天刚亮的时候,她身上一身崭新的着装,悄然从酒店里消失了。 她自然不会傻到告诉任何人,在那个黑色的的士上,那个死鬼司机看到自己满身狼狈之后,一副随时都会扑过來的样子,她甚至看出那个色鬼将车子开向了更为偏远方向。 如果不是她在那群**了他们的男人离开之后,看到了谁无意掉在地上的匕首,如果不是她的第六感让她捡了起來,如果不是她一脸决绝地将匕首抵在色鬼司机的脖颈上,她不知道自己还会面临什么样的事情。 晨光里,佣人们在院子里各自忙碌着,正在來來往往穿梭在大厅和院子里的管家,抬头便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叶雨唯,老人一顿,一双眼睛跟着便低了下去,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 “叶小姐!”便再也沒有了其他。 如今在温家,但凡是发生在叶雨唯身上的事情,大家总是不觉得奇怪,像是这样的事情,大家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她叶雨唯,也不是第一次这个时候回來了。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还会表示关心询问,叶雨唯也会推脱说公司的业务繁忙,赫冥爵不在,她就自然会很忙。 后來这样的时候多了,不是大家习惯了,就是叶雨唯厌倦了带着一张客气的脸面对下人,也就懒得这样下去了。 她冷着脸,一路冲着亮着灯光的大厅走去,沒走几步,身后的管家开口喊住了她。 “叶小姐,少......” 管家的话还沒说完,叶雨唯便头也不回地摆摆手,语气凉凉地带着甩不开的疲惫。 “我累了!”她说着,加快脚步往前走:“有什么事情,等我醒了再说吧!” 她沒有时间去感伤自己失去了什么?即便那是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东西,因为对她來说,还有更重要的。 下午,她要去机场接回來的赫冥爵。 晚上,自然是哪儿都不能去的。 冷着脸拒绝,人已经进了大厅,只是沒走几步,叶雨唯却在看到沙发上坐着的男人的时候,顿时愣住。 “冥爵,!”她有些不可置信,整个人都愣在原地,忽然出现的男人,就那么毫无防备地跳进叶雨唯的眼睛里,甚至让她瞬间变了脸。 “你怎么回來了!” 人总是这样的动物,任何时候,心虚总是让人在察觉不到别人心思的时候,首先先怀疑自己。 怀疑自己,是不是戏份不太足,所以露了陷。 叶雨唯忍不住向后退开一步,微微握住拳头。 ------------ 第58章:结婚大礼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些不妥,叶雨唯还想要试图说些什么?但斜靠在沙发上的男人的一声笑声,却让叶雨唯顿时愣住。 她像是被惊到了一般,瞪大了双眼看着沙发上的赫冥爵。 在她认识赫冥爵这么长的日子里, 她甚至从未听一向阴冷自制的赫冥发出这样的笑声,他在人前,甚至是连扯动嘴角微微改变下自己嘴角的弧度,都会让叶雨唯一再探究。 “我回自己的家,雨唯你看起來好像很惊讶!” 他的话,听不出喜怒,但赫冥爵用这样的语气跟叶雨唯说话,倒是第一次。 以至于叶雨唯不断地回想起自己昨晚经历的事情,身体泛起战栗,她努力地克制着,握紧了双拳,小心翼翼地掩藏自己的情绪,好让自己忽略这一刻忽然存在的不安的情绪和突然而至的纷乱感。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她说着话,几步走到男人的面前,蹲在沙发前,试图伸手抓住他的手,却被赫冥爵骤然测脸瞧着她的动作,给硬生生地逼退了回去。 “我只是太开心了,一直以为你会在婚礼当天才出现!” 赫冥爵的脸,有一瞬间叶雨唯自认为看不懂的情绪,在两个人的对视间飞快地闪过,但是下一秒,在叶雨唯仔细瞧着,想要看出个究竟的时候,赫冥爵却翻身坐了起來。 也是在那一瞬间,清醒后的赫冥爵,一瞬间再度恢复成了叶雨唯最为熟悉的样子,他看她一眼,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就连声音,也是。 “我很抱歉,因为夕夕的事儿!” 这些日子以來,这就是赫冥爵对待叶雨唯惯有的方式。 但就是这样的方式,让叶雨唯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才明白刚才的一切不过都是自己的错觉,脸上也不自觉地恢复了温和的笑容。 “不会, ”她试探着伸出手,拉住赫冥爵的:“等我们的婚期过了,我会陪着你一起找,不管什么时候,夕禾都是我们的亲人!” 亲人。 赫冥爵的眉眼一凉,男人从沙发上站起來,缓步的踱步到大门边,他似乎是习惯性地看了一眼门外渐渐大亮的晨光,半晌收回视线,深邃到悠然的目光落到叶雨唯的身上。 “明天我们结婚!” 叶雨唯一愣,脸上神采飞扬的表情几乎是藏不住。 “是,明天是我们的婚礼!” 过了明天,他赫冥爵就是她的名副其实的男人,不仅这个男人,甚至连这个男人手里掌握的一切,都会慢慢地,慢慢地,成为她的。 只要温夕禾消失一天,只要赫冥爵不放弃寻找温夕禾。 那么这个世界,就会慢慢地变成她的。 赫冥爵就着晨光,双手插袋,微微眯着眼睛看了叶雨唯一会儿,叶雨唯当时自然是看不懂男人的心情,但她想到他们的婚礼,面上便一度回应着微笑。 半晌,赫冥爵收回视线,微微扯开嘴角。 “雨唯,结婚前,我想送给你一份大礼!” 结婚的前一天,消失了很久的赫冥爵,带着自己的未婚妻子叶雨唯,忽然在集团里出现了。 他将叶雨唯从集团里原本的位置提起來,顶替了自己的位置。 这也就意味着,叶雨唯在赫冥爵那个决定生效的那一秒开始,有了决定一个集团动向的决定权,最关键的一点是,她掌握了集团的财政。 这个消息一出,顿时遭到了集团股东的极力反对。 这些年赫冥爵做了什么?在温氏里有什么样的影响力,大家看的清楚,更是明白,但是叶雨唯资历尚浅,自然就被批评的一无是处。 但那个男人终究是赫冥爵,他想要做的事情,什么时候也未曾失败过。 眼见股东们一个个被说服,脸上带着不悦走出会议室的大,叶雨唯这才反应过來。 这就是赫冥爵送给他的结婚礼物。 沒有经过任何努力,就被自己坐稳的位置,多少让叶雨唯有些懵,她甚至,还不太相信。 “冥爵,我真的可以吗?” 她问的小心翼翼,生怕这只是男人跟她开玩笑,忽然间就拿走了所有。 赫冥爵踱步到门边,一手轻轻地带上门。 “自然是真的!”他难得地露出少许的笑容,走过來看着她,认真地开口。 “未來,我的时间和精力,未來都会放在寻找夕夕的事情上,公司的事情,交给你!”说完看向叶雨唯。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证明自己!” 当时的叶雨唯,还完全沉浸在自己结婚和忽然成为公司决策人的喜悦里,以至于她完全未曾听出赫冥爵话里的阴郁味道。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她才明白。 他口中所谓的证明,究竟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可以。 一切仿佛是上帝的恩赐一般,全都完美地送到了叶雨唯的面前來。 婚礼顺利进行。 大门打开,高大的男人,臂弯挽着修长娇媚的美娇娘,伴着悠扬的婚礼进行曲的节奏,一步步朝着前方走去。 男人高大俊朗,女人娇俏柔美,像是这样的男女站在一起,才经得住世人最好的祝福。 多么般配的一对儿璧人。 角落里,娇俏的女人压低了帽檐,忍不住朝后退了一步,那拉住帽檐的手上,甚至还微微地泛着战栗, 她甚至试图离开,忍不住想要转身,却被身边的人一把拉住,那人努力压低声音,靠过來紧紧拉住她。 “夕禾,來的时候不是说的好好的吗?”那双手卡主她的力道加重,抬眼看向前方的高大男人:“你至少应该给他也给你一个机会,先看看不好吗?” 见她安静了下來,咬着唇不动了,身边的人又继续小声劝着。 “再等等好吗?若是他心甘情愿娶了那个女人,我就陪你离开,再也不回來了,好吗?” 她垂下的眼睑抬起來,半晌终于鼓足勇气抬头去看前方的人。 “好......” 若是他心甘情愿,她就离开。 只当她思念到崩溃之时,回來看上了那么一眼。 礼堂里顿时安静了下來,所有人都齐齐地看向男女站立的方向,等待着一场婚姻的见证。 ------------ 第59章:娶了别人 神父庄重的声音跟着响了起來。 “叶雨唯女士,你是否愿意你身边的赫冥爵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 神父的话音刚落,众人的视线缓缓地落在叶雨唯的脸上,女人的脸上笼罩了一层薄薄的温和的光,她抬头,面带微笑,声音虽轻,却回答的极快极为清醒明亮。 “我愿意!” 这,可是她做了那么多努力唯一一件想要成功的事情,她怎么会不愿意呢? 神父点点头,众人的视线转向一旁的赫冥爵。 “赫冥爵先生,你是否愿意娶你身边的这个叶雨唯女士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空气里骤然安静了下來,比前一刻更为安静。 人群中,总有些人知道这一场婚姻來的迅速并且毫无预兆,自然是满心期待地,用着各种复杂的目光,当做一场好戏。 唯有角落里的两个紧紧挨在一起的两个女人,完全沒有这心思,伴随着神父的问话落下,带了帽子的女人咬着唇,苍白着脸色看着前方的那一对男女。 她看到叶雨唯说了“我愿意”时候脸上满满的幸福,那样的幸福,是她曾经很多年一直怀揣的梦想。 她甚至一直觉得,赫冥爵身边的女人依旧是她。 但是为什么上帝最后却那么那么残忍,却将那一张满是幸福的脸,变成了另一个女人。 她抬头瞧着男人的英俊的侧脸,屏住了呼吸,努力告诉自己,听完这个答案。 只要让她听完这个答案就好。 那一个答案,等待的时间有些长。 众人只见赫冥爵笑着,却只是看着,并沒有说话。 人群不由得窃窃私语。 似乎是原本就不被看好的结合,此刻终于丛生了芥蒂。 一旁一直微笑等待的叶雨唯,终于被赫冥爵这样的举动扰的心神不宁,听着耳边的人群的窃窃私语,脸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这才靠过來,压低声音,悄声跟喊着身侧的男人。 “冥爵.....” “冥爵.....” 赫冥爵自然是听到了,唇上的弧度加深,却并沒有开口去看身侧已经急了的叶雨唯。 半晌开了口。 “愿意!”他笑着,口气里带着寻常人所不能察觉出來的轻佻意味,尾音拖得长长的:“我当然愿意,!” 一句话,几个字,那么简单,落在不同人的心里,却总是带來了不同的效应。 身侧的叶雨唯侧身看着他,脸上明显带着舒缓了一口气之后的舒心愉悦。 他开口了。 愿意。 那么...... 众人都是笑着,即便是心思不同,但好歹的眼前上演的并非是一场闹剧。 唯有混在人群里,那一声属于女人一声长长的抽气声。 那声音,那“我愿意”听起來更像是一种死刑的宣判一般,似乎在硬生生地告诉她,那个男人,从今以后,便真的不再属于她,哪怕她压根控制不住的思念,哪怕是一点点的思念,她都应该断了。 他真的。 爱上别人了。 “夕禾!”一旁的女人用力扶住她,一边轻声喊着她,一边护着她,避开众人的视线,小心翼翼地往外推。 “你还好吗?”女人问着,眼光带着浓烈的恨意,愤愤地看了前方的男人一眼。 “我真是看走眼了,以为自己的判断沒有错,还一直鼓动你回來,沒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男人!”说着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上一紧,温夕禾一张死白的脸已经近在咫尺。 她快哭了,声音带着颤音开口。 “走!”她双手抓住身边的人,努力地想要快些离开这个地方:“求你,我们走,马上走......” 明明曾经,是她亲自放开了他,明明,是她把他推向了另一个女人的怀里。 如今已经变成真的,成了定局,她有怎么资格难过。 身侧的人一包抱住她,看着她想要哭却死死咬着唇不敢发声的样子,眼睛跟着一红:“好,我们走,我们,永远都不回來了!” 人群后面,渐渐地出现两个女人的背影,那脚步极快,像是为了快速摆脱无法面对的人事一般,不过多时,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像是,从來都未曾來过一般。 而跟这样痛苦的消失比起來,叶雨唯显然高兴的太过明显。 正等着交换戒指,神父宣布身份的时候,身侧的赫冥爵却忽然转过身,脸上前一刻意味不明的笑容,无声地染上了一抹诡异。 “亲爱的雨唯,我当然愿意娶你!”他又一次重复那样的话,却是话锋一转:“不过在那之前,有份更重要的礼物,你可一定要收!” 说着抬手:“啪啪啪”几声之后,礼堂一侧的墙壁上忽然大帷幕落下。 众人抬头看去,一瞬间喧哗声四起。 “噢,,亲爱的,快想死我了!”男人胡同恶狼扑食一般,瞬间将女人按压在大床上。 大床上的女人,却是微微扯唇,手上却并沒有阻止的动作。 接下來,自然是在在众人眼前上演的高清**的男女欢爱大戏。 男人,不是此刻站在礼堂里的新娘赫冥爵。 而那个在男人身下放荡无比,放肆喘息的女人,却正是这场婚礼的新娘。 叶雨唯。 人群里爆发出更为响亮的唏嘘声,有人早已经看不下去,转过头來,瞧着新娘的目光里头,明显多了几分鄙视。 “沒想到是她!” “我也沒想到,平时一副得体大方端庄的样子,沒想到跟了赫冥爵这样的男人,她也会水性杨花,啧啧啧.....”那意思,在明显不过。 蠢。 叶雨唯站在群人的最前面,活生生地猝不及防地被赫冥爵一瞬间推上了风口浪尖。 她甚至來不及反应。 血色一瞬间从女人的脸上褪去,她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大屏幕上男女交缠的一幕,耳边,还响起****时候放荡的话。 “小妖精.....我比赫冥爵强多了吧! 跟着他.....怀不了孩子也是自然......” 女人发出短促的呻吟声音,接着极为嘲弄地笑了起來。 “呵,,他又沒有碰过我.....嗯.......想要孩子,我自然得自己想办法.......” ------------ 第60章:该承受的结果 就是那么简单的几句话,叶雨唯硬是将自己曾经苦苦制造的真相给说了出來,众目睽睽之下,她活脱脱从一个高贵儒雅的贵妇,变成了人人带着鄙视目光,含笑嘲弄的贱人。 赫冥爵微微眯着眼睛,原本一切的事情到了此刻,用这样的面目**裸地摊开在他的面前,他该是极为愤怒。 因为这样的真相,他让自己做了人生里一个最可怕的决定。 更是因为这样,他错失了自己最爱的女人。 他的夕夕。 但他沒有,他甚至像是一个冷眼看着戏的路人,眯着眼睛冷眼瞧着眼前自己的“妻子”和一个陌生男人上演的欢爱大战。 那目光里,活脱脱一派冰寒的看好戏的意味。 叶雨唯瞧着男人那神情,只觉得某种陌生的冰寒,一瞬间钻进了她的骨头里,心头,在一瞬间涌现出无数情绪。 那些情绪,疯狂地在她的肌肤的每个细胞里战栗。 她在害怕。 甚至是恐惧。 她握紧了双拳,忍不住朝着男人的方向迈出一步,口里尽是试探的意味。 “冥爵......” 耳边只听的“啪”的一声,墙上的大屏幕一瞬间灭了下去,伴随着屏幕在众人的视线里消失,众人的耳边,似乎还回响着伏在叶雨唯身上,陌生男人肆无忌惮的低吼。 赫冥爵自然是听到了叶雨唯喊他的声音,男人转过脸來,在叶雨温意料中该是愤怒的男人。 此刻,面上几分嘲弄,几分戏谑, 一双清濯黑眸里闪动着刺眼的亮的光芒。 “亲爱的雨唯,这个礼物,喜欢吗?”他问的漫不经心,像是前一刻在众人眼前出现的景象是幻觉一般。 像是他们看到的并非一对****的场面,而是夜晚八点钟,家里都会播放的八点档剧情一般。 几乎是一瞬间,叶雨唯被男人眼中那一抹冰寒的神色震慑的向后退开了脚步。 不需要再隐瞒。 更不需要刻意掩饰什么? 此刻,一身洁白婚纱的叶雨唯,再也不做她的新娘梦了,她在赫冥爵的眼里看到各种情绪,每一种,都让她心惊胆战。 嘲弄。 冷然。 激烈游走的愤怒里,带着势必要将她玩弄在股掌之中的决绝。 人群开始骚动,各方声音,都是來自对叶雨唯这个双面女人的一百种猜测。 “你,都知道了!” 空气弥漫起诡异的不为人知的暗涌,此刻的叶雨唯,沒了往日的优雅和婉约,知道真相该是赫冥爵早早就已经知道的事情,不然,他也不会不动声色,在两个人的婚礼上安排了这么一出戏。 相信很快,婚礼上发生的一切,都会跟长了翅膀似的,迅速覆盖到城市的每个角落里。 她会从贵妇,变成**,一瞬间身败名裂。 赫冥爵冷眼看着女人,越看,越是觉得曾经的自己的愚蠢。 怎么就走了神,怎么就觉得这个女人会跟自己的夕夕长得相像。 想着,唇边一抹嗤笑,浓浓的嘲讽意味尽出。 此时此刻,他只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叶唯,从曾经的珍惜尊重,到现在的连正眼都不愿意看上一眼,连赫冥爵自己,都觉得心里落差太大。 他沒开口,倒是一旁的宇行风走了出來,脸上带着几分嘲弄的轻笑。 “自然是,不然怎么会给叶总你这么大的惊喜!”宇行风说着,忽然双眉一挑,拖长了尾音。 “哦,,叶总!”宇行风说着,抬手狠狠地一拍脑袋,当即跟反应过來什么事儿一般:“我怎么这么笨呢?就算你不是赫冥爵的妻子,你也还是温氏的总经理嘛!” 叶雨唯的身体开始发抖。 赫冥爵放纵宇行风的态度,和宇行风此刻全然不顾做派的样子,无声地,像是一张大网一般,铺天盖地,一瞬间将叶雨唯牢牢地捆绑了起來。 如同死刑前的玩弄。 如同诡异的阴谋。 如同她即将坠入深渊的前序。 赫冥爵拨开宇行风还在耳边聒噪的脑袋,缓步來到叶雨唯的跟前,男人低头看着她,如同以往每个他对她尊重关心的时候一般看着她。 但她就是知道。 那是杀戮的前兆。 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他不会就这么放过她。 “我自认为,在我身边,除了夕夕,你是最了解我的人!”赫冥爵说着,微微眯着的眼睛里,如同台风一般扫卷的冰冷眼神,几乎要将她给吞噬。 他问着,声音很轻,但字字落进叶雨唯的耳朵里,却总是多了几分让她战栗的感觉。 “我说的,同意吗?”他问。 叶雨唯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智和身体,阴谋破败,让她在赫冥爵的眼前无所遁形,那么久的努力,忽然付之一炬,她不甘心,她不愿意让自己面对这样的结果,但内心和身体上的双重恐惧,让她张张嘴巴,却是说不出一句话,动了动身体,却是半分移动不了。 是的。 她了解这个男人。 正是因为太过了解,她才如此害怕。 别说未來,拍是以后想要活着,甚至是翻身都是难上加难。 “冥爵......”强忍着,自以为自己有那个资格可以跟赫冥爵对峙,但叶雨唯终究是败在了赫冥爵强大的气场,和自己根本就沒有办法预料到的结局里,她忽然软软地喊了一声,整个人忽然一软,瞬间瘫软在了地板上。 精致的妆容,花了。 雪白的婚纱,脏了。 赫冥爵冷眼看着,一声嗤笑,动作再度恢复到了之前的漫不经心,他蹲下去,伸手挑起女人精致的下巴,逼她对他上的眼,唇间的寒意,一点点扑到女人的脸上去。 “既然你了解我,就该明白接下來你要承受的结果!”说完站起身,赫冥爵很是优雅地擦了擦自己摸过女人下巴的手,像是丢掉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抬手将纸巾给扔了出去。 叶雨唯被莫大的惊恐瞬间包围,完全沒了形象,她甚至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想要拉住赫冥爵。 “冥爵,我是爱你的,我......我只是不想要失去你,我不想啊......” 话音落,声音却被大门边忽然传來的声音给盖了下去。 “谁是叶雨唯!” ------------ 第61章:你不是赢家 一群人循着声音齐齐地看过去,在看到大门口站着的人的时候,众人又是一阵长长的抽气声。 “啊!,居然有警察!” 众人还在吃惊的片刻,已经有了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來,几个人的视线从众人的身上掠过,最后在赫冥爵和叶雨唯的身上,其中一个稍微年长一些的皱着眉头,但也知道这好歹是别人的婚礼,如何都算是冒昧。 “很抱歉,打扰了!”说着再度问了一声。 “谁是叶雨唯!” 叶雨唯唇角发紫,身体上传來的战栗有增无减, 别说答应说自己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单单是开口说个话,她在发抖的瞬间,也都失去了这个能力。 她就说。 她就说,若是事情败露,赫冥爵是断然不会放过她。 而如今,在她甚至还沒有消化他已经知道事情真相的消息之后,眼前出现出现的一幕,让叶雨唯彻底懵了, 也傻了。 沒人说话,众人只是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到叶雨唯的身上。 年长一些的警察极为懂的察言观色,他几乎是在众人下意识地看向女人的时候,脚步已经跟了过來。 “叶雨唯!”那警察皱眉看着已经一脸惨白甚至已经完全说不出來话的叶雨唯,眼中却已经有了几分了然。 叶雨唯还处在惊恐带给她的发抖里,只能极为麻木地点点头。 那警察跟身边的人对视了几秒,转过身來,朝着她走近一步。 “很抱歉叶小姐,你必须跟我们走一趟!” 话音落,却听到了來自叶雨唯的抽气声。 “为什么?我做了什么?” 即使她真的做了什么?这样的事情也该是由赫冥爵來审判,什么时候跟警察扯上关系了,几乎是下意识地,叶雨唯说着话,声音有些高音,人已经朝后退开几步。 “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我又沒有做什么?我不去,!” 当很快地,她就被忽然跟上來的警察一把抓住,一侧一个,丝毫沒有了翻身之处。 “叶小姐,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你涉嫌一起商业案件,我们现在必须要把你带回警局调查,我们不会无缘无故带走你, 请你谅解!” 叶雨唯试着动了动身体,半晌之后,年长警察的话,却如同闷雷一般狠狠地劈进了他的脑海里。 商业案件。 警察。 “放开,放开我!” 叶雨唯在呆愣了几分钟之后,忽然爆发了疯了一般的挣扎,即使知道自己是如何都沒有办法跟道行颇深的赫冥爵斗法,但是此刻,面对赫冥爵如此毒辣的还击,她终于彻底失控,如同疯了一般。 “你们放开,放开我!”她放肆地尖叫着,身上的纯白婚纱因为她不肯配合的放纵动作而褶皱在一起,配上女人一张苍白到近乎狰狞的脸,让此刻叶雨唯的整个人如同一个失去了理智的疯子一般。 她几乎是被人拖着走的。 “叶小姐,请你配合!” 眼见着身边的人拉住她的力道越來越大,叶雨唯忽然朝着赫冥站着方向张牙舞爪起來。 “不是我,不是我,是他, 是赫冥爵想要害我,是他,!” 人群像是极为有默契一般,在那一瞬间彻底安静了下來,拉住叶雨唯的人,也像是极为有默契一般,在那一瞬间忽然停了下來。 人们很是自动地,给一直站着的赫冥爵,自动地靠向两边让出了一条道路。 男人从人群里缓缓地走了出來,高大的身体,带着与生俱來的压迫感,让他在行走之间,无声地卷带起某种冰凉的冷空气。 而叶雨唯,还在如同困兽一般,努力而疯狂地做着最后的挣扎。 “赫冥爵,我知道我做了不可以饶恕的事情,你可以生气,你可以惩罚!”她的身体,在两个人的牵制下还在奋力的挣扎:“我曾经那么努力,就是为了等來这一天,我只是想要个过更好的生活,我沒有错,我沒错,你不可以这么做,不可以,!” 她还在放肆地喊叫着,男人已经在她的面前稳稳地停了下來。 “雨唯!”赫冥爵低头看着叶雨唯,脸上依旧是一副跟记忆里一般温柔的样子,但这样的神情看在叶雨唯的眼里,却变成了复仇的野兽的狰狞的脸。 她忽然安静了下來,整个人开始不可抑制地颤抖。 “冥爵, 我知道我错了,我从你这儿拿走了什么?我都还给你,还给你成吗? 我什么都不要了,我都给你!” 说着说着,叶雨唯忽然哭了出來,她不知道自己哭,是因为自己在这个时候终于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绝望,还是知道,以后,她真的,再也沒有了可以翻身的机会。 但赫冥爵却未曾停下來,语气温柔,像是在安慰一个闹别扭的小孩子。 “你在说什么傻话!”他说着,微微俯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微微扯起嘴角。 “跟警察先生回去,好好配合他们,过些日子,你就可以出來了!”他说。 那话,停在旁人的耳中,多了几分疑惑猜忌。 但是听在叶雨唯的耳里,却是无声地宣判。 她前一刻试图伸出去拉住赫冥爵,忽然一软,重重地落了下去。 身侧,警察冷然的声音跟着响了起來。 “走吧!” 她被拖着,几乎是用强行的姿态带走的。 叶雨唯在那一刻,终于死心。 她忽然意识到,即使是死亡,这个名字叫赫冥爵的男人也是断然不会放过她。 她终究是失败了。 败给了自己,也败给了一个叫温夕禾的女人。 人到了门口,那原本在警察的手里变得安静的女人,忽然扬天大笑起來,即使走远了,女人尖锐大笑的声音,也还在众人的耳边回响着。 “哈哈哈,!” “赫冥爵,不要你以为你赢了,即使我输了,你也不见得是赢家!” 那话,像是一把刀,硬生生得,直直地戳进了赫冥爵的心里。 “你失去了温夕禾,你弄丢了温夕禾,不是吗?啊哈哈,!” 男人原本维持在脸上的诡异笑容,顿时因为忽然出现的温夕禾的名字,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叶雨唯被带走的方向。 半晌之后,一抹冰冷嗜血跃上双眼。 ------------ 第62章:把她弄丢了 身后的宇行风还在忙着跟前來的每个宾客解释着,原因不说,倒是态度不卑不亢地说着抱歉,说着不好意思。 送走了各位宾客,回头发现赫冥爵依旧维持着前一刻叶雨唯走的时候的姿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嘿!我说......” 原本以为自己会在赫冥爵的脸上看到一些截然不同的表情,此刻宇行风说着,见男人并沒有回头來看自己,不由得皱眉。 调侃道。 “怎么,哥们你可别告诉我,这妖女如今进去了,你忽然后悔了心疼了,想要想办法把她给弄出來!”说完之后,就连宇行风自己都笑了。 却看到赫冥爵回过头來,微微眯着眼睛,却是表情严肃。 “是!” 宇行风一个趔趄,身体差点站不稳。 “你说什么?”他瞪大了双眼瞧着面前的赫冥爵:“是什么?”继续问了一遍,宇行风生怕自己听错了。 赫冥爵抬头不知道看向了什么地方,嘴角一扯,一抹冰冷的诡异的笑容顿时显露了出來。 “你听得沒错,过几天,想办法让她出來!” 宇行风沒听完,人已经从原地跳了起來。 “靠,,赫冥爵你丫疯了吧!” 赫冥爵不接话,嘴角的弧度越发清晰。 “她跟我说,我弄丢了我的夕夕,那么我想!”赫冥爵说着,退后一步靠在冰凉的墙壁上,从口袋里掏出烟给自己点上。 吐出一口浓郁的烟雾,他才看着头顶上四溢的阳光笑了起來。 “这些惩罚对亲爱的雨唯來说,似乎就过于轻松了!”他低着头,在宇行风挑眉的一脸等待中,跟着缓缓地开口。 “让她出來,让她过那种......每天都做新娘的日子!” 话音落,身边的宇行风嘴里忽然响起了一串响亮的口哨声,男人一边极为兴趣地挑眉表示赞同,一边看着赫冥爵抬步离开的背影,笑了。 “哥们,要是狠,她叶雨唯如果有你的一半,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每天都过新娘的日子。 这个家伙倒是说得好听,不过这个想法嘛...... 宇行风一手拖着下巴,轻轻地摩擦着。 这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未來,一个叫叶雨唯的女人,会在不知不觉间,被带到世界的,每个肮脏的角落里,她的身体,定会跟那一晚一样,见识甚至是领教各种各样的男人。 但他敢保证,她再也不会有机会,吸引甚至是接近任何一个男人了。 谁让她,真当人赫冥爵这个阴森的主儿是个傻子呢? 这啊!可就是看人不识人的下场吧! 宇行风继续摸着自己的下巴,在脑海里将一个叫叶雨唯未來的生活,变着花样地想了不下一百种,直到自己满意了,这才恢复了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男人眯着眼睛瞧着头顶上暖洋洋的日光,半晌摸摸头。 嗯,天气正好,结束了一场闹剧,接下來,该是办正事的时候了。 该是谁也未曾想到,一场原本热闹非凡的婚礼,几乎是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迅速演变成了一场闹剧。 但赫冥爵此番折腾,并非沒有用意。 原本,赫冥爵只是想要断了叶雨唯所有的后路,让她彻底沒了继续立足的余地。 身败名裂。 **的名声。 野心。 恶毒。 光是这几条,一经媒体报道传开,叶雨唯即使未來想要用同样手段,做什么事情,都必定是一件比登天还要困难的事情。 她若是死了,可也沒人惦记。 可若是活着,她可能就必须要过那种她曾经费尽心机想要摆脱的让她仇恨的生活。 但叶雨唯,似乎是亲手断了自己的后路。 她在自己的已经站在悬崖上的时候,拿着刀子,最后硬生生地在赫冥爵的心口上捅了一刀。 她明知道自己是造成赫冥爵和温夕禾如今局面的那个人,却仍旧是道破一切。 若说是赫冥爵不给她活路,不若说她是自己的。 就连一向吊儿郎当的宇行风都知道,这个女人一直聪明,临到最后,却办了那么一件蠢事。 嘴上舒服了,谁能救她。 事情过了的第二天,宇行风推开房门,就被满屋子呛人的烟雾给熏得睁不开眼睛,他皱着眉头,踩着地板上满屋子的烟蒂,一路走到了正窝在沙发上闭眼休憩的男人身边。 “若不是佣人说你两天沒有出去,我还真当你死在这儿了!” 说话的片刻,赫冥爵已经猛地睁开了眼睛。 从叶雨唯的事情结束到现在,这个男人似乎就只关心一件事情。 “查的如何!” 从温夕禾离开到现在,甚至是经历了一场闹笑话的婚礼,他们都从未放弃寻找过温夕禾,赫冥爵一直坚信,那个晚上在自己身下跟自己放肆缠绵的女人,不是别人,就是温夕禾。 就是他的夕夕。 “你确定她在那个地方吗?”宇行风皱着眉头,忍不住再度确认一遍,他按照赫冥爵提供的消息,在这个国家那个城市里甚至是更大的范围里,找寻任何一丝一毫有关于温夕禾的足迹。 但那个女人像是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般,完全无迹可寻。 就连宇行风都觉得蹊跷了。 “说真的,我一直很奇怪,她究竟是什么方式躲过我们的!”宇行风说着,也是一脸愁云。 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意思也就表达的很是明显清晰。 他沒有找到温夕禾。 赫冥爵伸手揉揉自己发疼的太阳穴,起身从沙发上站了起來,窗外的阳光正好,此时正透过落地窗,放肆地照耀进來,有温暖的光线落在墙壁上悬挂的一副画上,赫冥爵微微眯着眼睛看过去,一瞬间连视线都柔和了。 一个女孩,长发在风里被放肆地吹拂开來,她却丝毫不顾及,只是闪亮着一双眼睛,咧开嘴巴,冲着镜头的方向放肆地笑着。 “夕夕......”男人抬手,指腹在女孩精致的脸上一点点温柔游走:“你到底,去哪儿了......” 即使愤怒,即使赫冥爵动用了自己身体里长久不用的暴戾份子,狠狠地报复了叶雨唯,但有一点,那个女人沒说错。 ------------ 第63章:不爱了,便快乐 他把他的夕夕,弄丢了...... 她在他身边的时候,他答应过她。 给她一个家。 给她一切温暖。 给她一个永远都不抛弃的男人。 可是到了最后,他弄丢了夕夕的笑容,她的快乐,她小心翼翼曾经那么努力建立起來的家。 他甚至,弄丢了她。 心里一阵接着一阵钝痛,都在硬生生地提醒着赫冥爵曾经多么残忍的事实,他觉得疼,疼起來时候,便是一次接着一次不要命地疼。 他的夕夕,被迫离开,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受苦,颠簸,甚至经历思念煎熬。 而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男人想着,心口一阵闷痛,忽然间眼前一花,高大的身体眼看就要站不住,若不是身后的宇行风发现的及时,怕是他早就已经倒了下去。 “冥爵,!” 婚礼过后,连续两天的不眠不休,只为了等待宇行风手里送來的最新消息。 如今,杳无音讯,终究是支持不住。 赫冥爵的痛苦,宇行风自是看在眼里,但这样的等待,若说起來,远了,就是漫无止境。 换句话说,若是温夕禾知道赫冥爵已经结婚,怕是这辈子,他都别想见到人了...... “找,继续找,!”赫冥爵抬眼看着墙上的画,心里泛起温润的酸:“即使一直这么找,也不要停!” ...... 在她住的这个地方,温度很好。虽然是刚刚进入上午的天儿,空气里却并不冰冷,柔柔地,甚至泛着湿湿的温润。 楼下空白的场地上,苏清正扭着身体,教着孩子们前几天刚刚学來的舞蹈,孩子们满脸笑容,开心的很。 时不时地,大家会因为某个孩子出错而停下來,一起发出善意的笑声。 温夕禾站在走廊上看了一会儿,吸吸鼻子,转身默不作声地回到自己位于一楼的卧室里。 说是卧室,不过是她和苏清两个人共同居住的地方罢了,地方不大, 但却布置的很温馨,她坐在床上,听着外头孩子们的笑声,一下一下将自己整理好的衣服放进箱子里。 几个月之前,她和苏清一起,來到这个稍稍有些偏僻的地方,因为缺少老师的缘故,她们便自发地担起了这个角色,这儿的日子过的虽然清苦,但在温夕禾看來,却是极为充实简单,并且快乐。 不久之前,在苏清的鼓励下,她终于鼓足了勇气回到自己曾经生活的那个城市里,想要去看一眼自己心里的那个男人。 苏清一直一直告诉她。 那个男人, 是深爱她的。 苏清又说, 既然你爱他,他也爱你,那么你就应该再给彼此一个新的机会,这个世界上,除了有一种退让之外。 还有一种,叫选择。 于是,她听了苏清的话,更是听从的自己的心,在那个男人的婚礼时,回到那个城市里。 然后...... 想到这儿,温夕禾忽然扯开嘴角,苦涩一瞬间溢满开來。 然后,她亲眼见证了叶雨唯满脸的幸福。 亲耳听到那个男人说,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于是故事到这儿,她在一个男人的人生里,便再也沒有了存在的意义。 他结婚了。 那天晚上,她回到这儿,一个人支开苏清,坐在此刻孩子们正跳舞的地方,抬着头,对着月亮,眼前跟过电影似的,一遍遍回放着两个人曾经的点点滴滴,那个男人成了她心口的刺,心口的伤。 那刺,拔出來,带着血。 那伤,舔一舔,都觉得疼。 她一边回忆,一边哭,就那么一直到了天亮。 天亮的时候,她从冰凉的地上站起來,双腿冷的近乎麻木,但眼睛却是亮的,就连心,似乎也都跟着平静了下來。 然后,她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她告诉苏清,她不想要继续流浪了,她想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她不想要在未來可能漫长的人生里,抱着回忆,和对一个男人无尽的思念,过一辈子。 她说着话的时候,很是认真地看着苏清,说的也很认真,那么重要的一个决定,苏清成了如今唯一可以分享的人。 苏清听完,却抱着温夕禾的脖子,伤心地哭了出來。 她说,小夕,你会幸福的。 你这么这么好,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的。 温夕禾就笑了,伸手拍拍苏清的肩膀,让她不要哭。 是的。 她从那一刻开始,就告诉自己,即使这一辈子都不能得到幸福,那么,她至少要让自己快乐起來。 行李收拾完毕时候,大门“吱呀”一声,苏清额头上微微冒着汗珠,急匆匆地外头跑了进來。 “啊呀,这群孩子现在可是越來越调皮了,都能逗弄老师了呐,哼!”说着话,在看到放在温夕禾身边的行李箱的时候,顿时一愣,下一秒就红了眼眶。 “今天就要走吗?”苏清问,眼睛里开始无声地弥漫起一层水雾。 温夕禾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能上前拉住她的手,轻轻地摇晃着:“清清,你不是说,我能想开,去寻找新生活,是好事吗?不要哭!”她嘟着嘴巴,鼻头有些酸涩,眼神看着苏清有些小埋怨。 “你一哭, 我也会哭的,我若是舍不得,就走不了了!”她故意那么说。 苏清瞪着她,却轻轻地笑了出來,反手握住她的。 “你走好了,反正我也不想你!”她也故意那么说。 温夕禾吸吸鼻子,转身从床边拿起一个信封模样的东西递给苏清。 “清清,我出來的时候匆忙,身上的钱不多,这些,你拿着!”她知道苏清想要拒绝,便用力按住女人的手:“孩子们很多东西都需要添置新的了,我不能陪你,你万事小心!”她顿了顿,小心地拍着苏清的手。 “等我安顿下來,我给你写信,每个月寄钱给你,即使你不用,孩子们也是需要的!” 苏清一声哽咽,眼泪跟着掉了下來。 似乎是为了掩饰自己即将失控的情绪, 苏清急忙转身,急匆匆地往外走。 “夕禾你等等,我去叫孩子们,让他们送送你!”说着话,人已经出了门。 温夕禾站在原地,最后一次,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曾经短暂是生活过的地方。 门外,苏清急急地召集了孩子们,沒过一会儿,又跟着急急地跑了进來。 “夕禾,孩子们都舍不得你,你......夕禾!” ------------ 第64章:温小姐,单身吗? 屋子里空荡荡的,除了残留下來的气息,前一刻等在屋子里的人早已经不见了踪迹。 “夕禾!” 苏清冲了出去,一把拉开靠近楼梯间的小后门。 上午的阳光还有些凉,但却不让人觉得冷,在阳光的照射下,那条长长的小路上,提着行李已经离开的人已经走到了尽头。 那路上,只留下了时浅时深的,行李箱的轮子在上面行走过的痕迹。 “夕禾,你一定要快乐啊!”苏清哭着,双手放在嘴边成圆筒状,用力地喊着,她不知道温夕禾会不会听到。 但她一直相信。 温夕禾那么美好那么善良的人,爱她的人,一定会來。 在沒有赫冥爵的另一个城市里,温夕禾顺利地安定了下來。 她甚至投了简历,开始给自己找工作。 事实上,除了在温氏里,她几乎沒有别的动作经验,那些年,她被保护在自己父亲和和赫冥爵的羽翼下,几乎丧失了太多独立自主的能力。 但事实上,即使是在温家的这些工作经验和在国外自己所积累的,想要应聘一个助理的工作,对她來说,也并不是一件难事。 第三天,终于有公司打电话來,通知她在规定的时间里,到公司进行最后一轮的复试。 长相甜美的秘书小姐领着温夕禾,两个人一路乘坐电梯到了顶楼,穿过长长的走廊之后,秘书小姐停在了门边,该是还未曾到真正面试的瞬间,又或者是即将成为她上司的男人分身乏术。 温夕禾被吩咐,在自己身侧的一家会议室里等。 目送秘书小姐离开,温夕禾不疑有他,伸手推开了门。 倒是沒想到里头还有人。 是个男人。 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个英气逼人的男人,短褐色的头发,西装革履,明明是任何一个上班的男人都会有的装束,却硬是被男人穿出了与众不同的极为儒雅的味道來,他觉察到有人來,跟着抬起头。 短褐色的发下,一双极为性感的桃花眼,似乎前一刻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抬头的片刻,双眼微微眯着,看到温夕禾,眼神只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一秒钟,淡淡地一个点头,不等温夕禾有所反应,便又低头,开始翻看她手里的资料。 温夕禾稍稍觉得尴尬,半晌后放缓脚步声,在男人的对面安静的坐了下來。 对方无意透露身份,更无意跟自己交谈,她当然知道应该保持沉默,安静地等待。 太过安静的氛围维持了将近五分钟,温夕禾耳边男人翻看资料时候发出的声音忽然停了,他抬头眯着眼睛,将温夕禾细细地打量了个遍。 直到温夕禾感觉到男人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转过头,男人盯着她看到目光也未曾离开。 “劳驾!”他对着温夕禾,开口声音里,跟赫冥爵不同,低沉中带着一些沙哑。 “一杯咖啡!”他对着温夕禾说。 说完甚至不等温夕禾反应,便再度低头,手里翻阅文件的声音再度响了起來。 温夕禾张张嘴巴,还沒说话,却遭遇到冷对待,犹豫了一下,她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起身站了起來。 也无妨。 赶在自己的顶头上司來面试自己之前,她应该还有时间。 想着,人已经出了会议室。 不过一会儿,大门重新被推开,温夕禾手里端着还冒着热气的咖啡,缓步走了进來。 男人已经换了姿势,此时正整个人靠在身后的皮沙发上,一手揉着太阳穴,眉头紧皱。 她沒出声,只弯腰将手里的咖啡放好,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一杯,黑咖啡,沒有添加任何东西进去。 温夕禾看了一眼,心里一声叹息。 她甚至想也沒想地,就替眼前的陌生男人做了这样的决定。 只是因为自己的惯性。 赫冥爵爱喝咖啡,以前温氏在最忙的时候,他常常是手不离咖啡的人,但赫冥爵对咖啡却有非常严苛的要求,他甚至会从对人冲的咖啡不满意,升级到对冲了不满意咖啡的人不满意,日子久了,她便有了心思。 在国外那会儿,她课外唯一会做的事情,就是学习一切跟咖啡有关系的东西。 倒是也沒辜负那一番好心。 回国之外,赫冥爵如同染了毒瘾一般对她亲手冲泡和磨制的咖啡爱到了极点,如同爱她的人一般,以至于到了最后,不经她手的咖啡,全都被赫冥爵扔出了办公室。 她甚至还在想,不知道叶雨唯以后,会不会也磨制出这样的咖啡。 惊觉到自己失神,温夕禾回神过來的时候,却发现男人眯着眼睛在瞧她。 “这就是你面试的态度!”男人的话里,几分认真,几分调侃。 温夕禾猛地抬头,忽然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男人已经伸开长手,一把将她面前的简历给拿了过去。 意识到眼前的人,就是自己要面试的人,温夕禾來不及反应太多,猛地站了起來。 “对不起!” 沒人告诉她,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大boss。 更沒人告诉她,她的大boss喜欢什么口味的咖啡。 她一瞬间觉得自己窘迫的可以,不仅出了一场乌龙,更觉得变成了笑话。 甚至是,小丑。 越想越是觉得难堪的时候,男人却翻看了她的资料,抬头问。 “温夕禾!” 她近乎麻木地点点头:“是!” 耳边却忽然传來简历被扔在桌上的声音,温夕禾的脸色一白,下意识地觉得自己要被请走的时候,男人却漫不经心地又说了一句。 “味道不错!”他说咖啡,完了继续问。 “研究过!” 温夕禾几乎完全跟不上男人的这种问话方式,只能极为被动地,顺着男人回答。 “是,在国外的时候,有研究过!” 男人闲闲散散地靠在座椅上,目光重新落在温夕禾的身上。 “以后的咖啡,你负责,只这一种就好!”他说着起身,高大的身体走向门边。 “明天准时上班,我不喜欢迟到!” 温夕禾还沒应声,男人却在门边硬生生地停了下來,转过身,双手撑在门板上,高大的身体忽然传递出一股迫人的气势。 “温助理,你还是单身吧!” ------------ 第65章:是你的夕夕 温夕禾不明所以,眼前飞快闪过一个男人的脸的时候,已经冲着门边的男人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是!” 说完连温夕禾自己都沒发现,她微微地扯唇笑了笑。 苦涩的。 果真是,单身的。 她曾经一直以为单身这个词语,但凡是有她的赫冥爵在身边的时候,永远都不会跟她有所联系。 但是现在..... 又一次失神。 男人站在门边,极为优雅地收回双手,冲着温夕禾,也终于露出了第一个较为正式的笑容。 “那么,晚上七点,我派人去接你,陪我参加个宴会!”说完话,男人高大的身体一转,不等温夕禾反应,人已经消失在门外。 温夕禾抬步追出去,想要拒绝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再度幽幽地传來。 “盛行衍!” 她现在的,以及未來的顶头上司,盛行衍,盛世集团新的掌权人,盛二少爷。 温夕禾站在会议室的门口,经历了一场极为特别的面试,让她多少还有些沒有反应过來,她追出來的时候,男人已经在走廊的尽头消失不见,她想起自己的无知,和男人特立独行的行事方式,半晌,只能勾起唇笑笑,有些无奈,吸了一口气,她迈开步子,沿着男人离开的方向一路走过去。 她告诉自己。 上班了。 一个人生活了。 这便是她口中跟苏清所说的新生活,在这个生活里,沒有过去,沒有赫冥爵,沒有叶雨唯,沒有那些挣扎和痛苦,沒有那么些放弃和疼痛。 只有她,和自己的影子。 电梯“嘀”的一声,带着温夕禾一路消失而去。 半晌,角落里缓缓地走出两个男人。 为首的男人,似乎还沉浸在看到温夕禾的情绪里,直到温夕禾消失不见很久,男人也还看着她消失的地方,目光里全是满溢的激烈的情绪,人却站在原地沒有动。 她在这儿。 她在这里。 他走过千山万水,从中国到美国,飞越大洋,寻到彼岸,在他以为自己心灰意冷,以为自己可能一辈子就要这么寻找她的时候,她就这么不经意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男人站在原地,瞧着,怎么都像是被突然而來的巨大的情绪震慑,他站着,半晌沒动,直到温夕禾走进电梯,电梯发出“嘀”的一声。 身后站着的男人显然已经激动到不行,原以为身前的男人会放下一切,不顾一切地追上去,将那个女人一路按进自己的怀里,一解相思之苦。 但他却什么都沒做,甚至眼睁睁地看着女人消失了。 “我靠,,赫冥爵,是温夕禾,是你的温夕禾!”宇行风跳起來,冲着还在发愣的赫冥爵狠狠一拳。 “杵着做什么?快追啊!” 赫冥爵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样跟自己意料中完全不一样的反应,瞬间就激怒了宇行风,男人眼看就要再度失去温夕禾的消息,心里一急,自己追了上去。 “温,!” 下一秒,迈开的长腿却被拦住,赫冥爵的眼光一寒,转脸看向对着自己怒目而视的宇行风。 “做什么?”他皱着眉头,前一刻目光里因为那个女人出现的激流,还未曾褪去。 宇行风瞪大了双眼,看着赫冥爵,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赫冥爵,你丫脑子秀逗了吧!那是温夕禾,是你为了她不惜嗜血,为了她找遍世界的温夕禾!”男人停下來,伸出双手想要放到赫冥爵的肩头上,试图摇醒他,但转念想想,关系再好,这么干也会被打死,只好作罢。 “你看见了不是吗?温夕禾!” 赫冥爵转头看向温夕禾消失的方向,目光里流转过千百道温柔的光,半晌扯起嘴角笑了。 “看到了!” “那为什么不追!”丫的脑袋被门挤了吧! 赫冥爵缓缓地将身体转向温夕禾消失的方向,直到这一刻,他也依然记得他的夕夕,刚才走出來,脸上那一抹浅浅的笑。 他的夕夕,似乎好久沒有那么笑过了。 他也好久,都沒有看过他的夕夕,这么笑了。 “因为我找到她,而且我知道,她再也不会这么轻易走了!” 聪明如同赫冥爵,自然知道自己和温夕禾的遇见并非上天垂爱,该是她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一个人偷偷地回到了a 市, 她听到了他结婚的消息,觉得那一刻的自己真的可以放下了。 她也许还听到了他跟另一个女人说,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她只看到了开始,却已经沒有心情看完。 但这,已经足够成为温夕禾想要过新生活的理由了。 正是因为温夕禾想要过新生活,而又偏偏选了盛世,所以,她重新把自己送到他的身边來了。 宇行风瞧着赫冥爵唇边一抹温润的笑意,皱着眉头。 “说实话,我不懂,既然你也沒结婚,把你的温夕禾抓到,告诉她一切的真相,一切不就好了,干嘛这么麻烦,真费劲!” 赫冥爵不理宇行风的不懂,只抬步往前走,一边沉声交代身边的男人。 “告诉盛行衍,不必再讨论,马上,签约!” 单单是因为这个男人,将他的宝贝儿送到他的身边來,这个男人无论开什么样的条件,他都会同意。 这是一份大礼,什么都比不上的大礼。 宇行风自然是不懂赫冥爵,更是不懂温夕禾。 但赫冥爵这个男人,了解温夕禾如同了解自己一般。 赫冥爵和温夕禾的症状,其实说白了也不完全在叶雨唯的身上,归根结底,是温夕禾对自己沒有信心,即使她从小生活在条件富足的家庭里,但在潜意识里,她就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那么多年,赫冥爵都沒有办法让温夕禾放下心里的不安,敞开心扉去争取自己能够也可以得到的。 而这样的空子,该是叶雨唯一经试探之后,怎么能不钻的。 而如今,赫冥爵的身边,沒了钻空子的人,而他的温夕禾,又回到了他的身边,接下來,他自然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好好地让这个不安的小刺猬,再度爱上他。 而这一次,即使是死,他也是断然不会放手的。 “告诉盛世,所有的活动,我都会來!” 接下來,他要去会会他家的小兔子。 ------------ 第66章:终于遇见 晚上七点,温夕禾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跟着自己的上司去他口中那个劳什子的酒会,盛行衍派來的车子,已经稳稳地停在了温夕禾住所的外头。 如今,温夕禾终究是有了一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觉悟。 这样的聚会,温夕禾不是第一次参加,却是第一次着实用了心,以前在温家,不管她用什么样的面目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那个名字叫赫冥爵的男人也一定会想办法让她成为全场的亮点。 而现在,她却只想要安安静静平平凡凡地做一个不起眼的自己。 但她终究是温夕禾,即使是最普通的打扮,和最简单的装束,当她站在人群里,也总掩盖不住自己的光芒。 车子在十分钟之后,稳稳地停在了富丽堂皇的酒店门口。 温夕禾下了车子,老远便看到自己的老板斜靠在亮眼的迈巴赫面前,此刻的男人手里正抽着烟,温夕禾走过去的时候,男人眼前忽明忽灭的星火暗了下去,只剩一抹青灰色的烟雾,极为清淡地萦绕在两个人的身边。 盛行衍微微眯着眼睛,将温夕禾整个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那目光,带着不为人知的深邃的探究,看的温夕禾很是不自在,她低头瞧着自己的装扮,有些站不住。 “总裁,这样......不好!”温夕禾皱着眉头,低头将自己又给打量一番,悄然地叹息:“可我只有这么一条了......” 却听到男人嘴里极为轻浅的笑声, 温夕禾抬起头想要去看男人的表情,却感觉自己的腰上一紧,人一愣,还沒有反应过來,男人俯身过來, 热热的呼吸擦着温夕禾的脸颊。 “既然是女伴,那温小姐就该有一个女伴的自觉不是!” 温夕禾下意识想要挣脱的动作一停,身边的男人已经揽着她纤细的腰进了酒店。 一番寒暄客套之后,温夕禾端着酒杯,她一直厌倦上流社会这样的交流方式,便趁着盛行衍暂时离开的时候,一个人斜靠在柱子边,一下一下,漫不经心品着酒。 但在下一秒赫然走近她视线里的那一男一女,却让温夕禾一愣,全身的血液如同凝固了一般。 “啊!!” 她站起來,因为力道太急切的原因,她的脚步不稳,身体一个趔趄,手里的杯子已经直直地飞了出去。 “啪......” 她咬着唇,身体颤抖,脸上更是因为自己看到的惨白一片,即使是耳边尖锐的杯子掉在地上的声音,也沒能让温夕禾清醒过來,她感觉到自己血液的凝固,听到大脑里如同炸雷一般,轰隆地炸飞了她所有的理智。 她想要逃,但她的双脚却像是生了根一般,直直地立在原地不肯离开。 她的大脑里,理智分明那么清晰地告诉她。 温夕禾,那是赫冥爵,那是你心心念着的赫冥爵。 她甚至清醒地意识到自己要迅速离开,要马上消失。 可她就像是被施了咒一般,身体完全由不得自己控制。 “赫总,好久不见!” 赫冥爵此刻就站在距离温夕禾最近的地方,他身边的女人,却不是叶雨唯,但是看着他的侧脸,温夕禾也可以清晰地感知到赫冥爵此刻愉悦的情绪,那情绪,一路从脸上,慢慢地延伸到嘴角。 温夕禾如同被自己脆弱的意识给催眠了一般,愣愣地瞧着那个跟自己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看起來,好开心的样子。 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如今的赫冥爵如此开心 。 但下一秒,猝不及防间,正在和人寒暄的赫冥爵,像是感知到了那一道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的脸上还带着笑,跟着就缓缓地转过脸。 电光火石间,温夕禾只觉得自己的心里猛地一阵针扎般的刺痛,她在那一刻忽然意识到到了自己的处境,在赫冥爵转过脸來的时候,跳起來,转身就跑。 “噢,!” 却一头撞进了一个男人坚硬的怀抱里,鼻子上的疼痛让她当即一阵惊呼。 盛行衍小心地将温夕禾推开一些距离,表情不温不火地看着温夕禾疼痛不已的样子,半晌看到她只是揉着鼻子,头越來越低的样子,不由得出口调侃。 “温助理,地上有宝石吗?” 说着已经伸手过來,在温夕禾还沒反应过來的时候一把将她给拉了起來。 她慢慢地在盛行衍的怀里抬起头,只想让自己赶紧逃离这个忽然多了赫冥爵出來的陌生地方。 “总裁,我......” 那话说了一半,在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过來,在她的身前站定的一对男女,当即失语,脸上泛起异样的白。 她的心,无端地就痛了那么一下,下一秒,在赫冥爵灼灼的目光里,温夕禾挪动身体,朝着盛行衍的方向,不着痕迹地挨了过去,但这样的小动作,却并沒有逃过盛行衍的眼睛,男人的大手一伸,瞬间将温夕禾整个揽在怀里。 温夕禾一顿, 却沒有挣脱。 “赫总裁!”盛行衍将温夕禾和赫冥爵之间过于诡异的气场看的清楚,却依旧一派淡然:“这次的合作案,还劳烦你亲自过问,说來,能够亲自讨教,也是无上荣幸!” 那话,说的得体婉转客套,但有几分是真的, 大概只有盛行衍自己知道。 赫冥爵对旁人的反应,一如记忆里寡淡,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反倒是将目光锁定在盛行衍怀里温夕禾身上。 他就那么看着她,她不愿意自己站出來承认自己的身份,那他便不戳碰。 倒是盛行衍,礼貌性地跟赫冥爵身边的女人打过招呼之后,转而将怀里的温夕禾推了出去。 “温助理,來见见我们的贵宾赫总裁,这以后免不了是要经常打交道的!”半晌手上的力道沒停,一边将温夕禾朝着赫冥爵的方向推,一边将脸转向赫冥爵。 “赫总裁,这是我的新助理,怕生,别见笑!” 赫冥爵不回答,只是眯着眼睛将温夕禾打量一番,半晌勾起嘴角,朝着温夕禾缓缓地伸出手。 “还疼吗?”刚才她撞进盛行衍的怀里,捂住鼻子一脸痛苦的样子,他沒错过。 ------------ 第67章:我们不认识 赫冥爵的手,带着记忆里温夕禾最最熟悉的温度,一瞬间落在温夕禾的脸上。 她愣在原地。 但是下一秒,她却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瞬间跳了起來,身体迅速拉开了和赫冥爵的距离。 赫冥爵漆黑的眸子闪了闪,大手却悬置在半空中,半晌之后,即使是对着温夕禾一副受到惊吓的脸,那大手还是坚定的伸了出去。 他的指腹擦过她的细嫩的脸颊,伸手将她散落的长发塞回耳后。 动作熟练,神情自然,丝毫不带半分做作。 一旁一直沉默着沒出声的女人,将温夕禾和赫冥爵之间,一进一退的互动看在眼里,身体朝着赫冥爵靠近几分,目光却看向已经变得无措的温夕禾。 “赫总裁,你和盛总的小助理,认识!” 温夕禾瞪大双眼抬起头,一脸惊慌失措地看向对面的赫冥爵,却见赫冥爵只是不明意味地挑眉,她索性豁出去,急忙抢着回答。 “不认识!”说完忽然感觉自己的周身一阵冷风肆意,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撇开头努力地避开对面男人的视线才有勇气继续说下去。 “我们不认识!” 一句话,温夕禾试图将自己跟一个有着赫冥爵的过往撇清的一干二净,她一直以为,只要她假装这一切是真的,那么日子久了,即便是假的,也一定会变成真的。 赫冥爵微微眯起眼睛, 身体往前的时候,所有的情绪,都已经掩藏在了自己的声音里,沒了踪迹。 “温助理说沒有,那就是沒有!” 温夕禾的心口一窒,等她终于鼓足勇气抬起头面对所有的时候,却见赫冥爵已经揽着那个身材修长的女人的腰,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她站在那儿,看着赫冥爵就那么离开自己的身边,前一刻满心的慌乱,变成了此刻满目苍凉。 他似乎,已经不是她记忆里所熟悉的那个赫冥爵了,她在他眼睛里,看不到自己认识的情绪,那一股隐藏的极为的陌生情绪,莫名地让她觉得害怕,她更是感知不到这个男人心。 温助理说不认识,那就是不认识。 他,真的,就这么走了。 一万种相遇的方式,温夕禾如何也未曾想到,遇见之后,居然会是用这样的方式來结束。 她在心里设想过无数遍。 她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终于安定下來,他满身风尘仆仆赶來,终于将她堵在小小的角落,他会像是所有因为担心而愤怒的人一般,抬手狠狠地用力给她一个巴掌。 又或者是万分心疼,抱着她说。 夕夕,不要跑了,我们回家。 但绝不会像是现在这样,如同真的陌生人一般,明明那么近,却感觉那么陌生那么远。 心口处,那种陌生的疼痛再度袭击而來,温夕禾闭上眼睛深呼吸,半晌之后,伸手给自己拿了新的酒过來。 一仰头,全数喝了下去。 身侧,盛行衍无声地看着她,眼神精锐,像是要洞察一般。 半晌之后,却终是被人硬生生地客套地拉走,临走前看着她,眉头深锁,若有所思。 她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一般被遗弃,一个人靠在石柱上,心里一遍遍闪过赫冥爵转身时候那一张太过于平静的脸。 而此刻,他就在她的视线里,在不远处。 她嗤笑自己太傻。 明明当初是自己决定离开的,那么决然,那么不顾一切,而如今,每每面对这个男人,她却总是想要那么多 。 她一遍遍地告诉自己。 温夕禾,他结婚了,他已经对另一个女人有了责任,他不是你的谁,只是你过往的一场梦罢了。 一杯杯下肚,她的眼前忽然昏花一片,但唯独那张男人的脸,在她眼前越发清晰,她摇摇晃晃地站直身体,嘟着嘴巴,心里有气,抬起手想要将男人的脸一把拍开。 那是一个,结了婚,对她來说,只会越來越遥远的男人啊! 但他还在。 她似乎有些醉了,身体软绵绵地靠在身后的石柱上,因为喝了太多酒的缘故,脸颊上红扑扑的,她勾着嘴角,意识一旦放纵,便难以收拾。 她看着他跟人得体疏离地笑。 她看着他微微勾起嘴角,总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她看着他目光无半分游移,高大俊朗。 她忽然就笑了出來。 “呵呵,,阿爵你真讨厌!”说完手里的杯子一松,跟着“咣当”一声就掉了下去,她醉着,带着被迷醉之后微醺的样子,弯腰试图追上那一只滚出去的杯子,结果下一秒,那身子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膝盖撞在地板上,让她长长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温夕禾是真的醉了。 她嘟着嘴巴,整个人坐在地板上,抬头负气般看着站在自己周身的人,那脸,一一看过去,却沒有一张是自己熟悉的,想看的。 她再度笑了起來,半晌却低下头,眼泪掉下來,旁若无人般哭了起來。 “呜......”像个孩子一般,找不到依附沒有依靠。 不远处,盛行衍循声走了过來,看到地板上不顾旁人目光,自顾自哭着的温夕禾,当即眉头紧锁。 “温助理!” 温夕禾抬头看看男人并不熟悉的脸,脸上还带着泪痕,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盛行衍,像是这么看着,就可以分辨出她心里那个男人的脸,跟眼前男人的脸有什么区别。 盛行衍眯着眼睛,静默地跟温夕禾对视片刻之后,终于确定她是真的喝醉了,男人的嘴里溢出不明情绪的笑声,跟着迈开脚步弯腰。 总不能,让他刚刚上任的可爱助理,就这么一直在这个地方哭下去吧! 但有人却比盛行衍更快。 几乎是盛行衍弯腰,朝着温夕禾伸手的一瞬间,一双手夹带着一股冷风,硬生生地从盛行衍的眼前伸过去,一把将孩子般呆在地板上哭泣的温夕禾抱了起來。 赫冥爵瞧着怀里喝得烂醉,也哭得如同花猫般的女人,拧了眉头,旁若无人。 “既然不开心,又何必逞能!”他知道她此刻意识模糊,根本不会听。 ------------ 第68章:我想你 盛行衍跟着站起來,赫冥爵如此明显的举动,即便是儒雅的盛行衍,被赫冥爵在众目睽睽之下抢了人,面上也带着不悦,男人双手插袋,抬头微微眯眼睛看着赫冥爵。 “赫总裁这么抱着我的女伴,怕是不合适吧!” 赫冥爵抱住温夕禾的动作收紧,视线看向盛行衍的时候带着平稳的冷冽,跟着眉头一挑。 “是吗?”说完将头转向怀里的温夕禾身上,低头凑近她的耳边,却用足够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问着:“乖,告诉他,你要跟谁走!” 怀里的温夕禾估计是醉得不轻,听到赫冥爵的声音眨眨眼睛,下一秒双手捧住男人的头,一张脸伸过來,想要将眼前的男人看个清楚,半晌皱着眉头,有些不确定地揉揉男人的脸。 “赫冥爵!” 赫冥爵看着她的眼睛,微微眯着眼睛,抱着她的手也不由得给跟着收紧。 “是!” 温夕禾瞧着男人, 听着他的回答, 原本皱着的眉头,忽然舒展开來,醉意让她顺着自己的心思,身体凑过去,双手捧着男人的脸,左右來回,一直瞧着,不厌其烦。 半晌,意识里似乎是确定了此刻抱住自己的男人的身份,温夕禾咧开嘴巴一笑,头跟着就歪在了男人的肩头上,像是心里积攒了长久的郁结之气一般,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半晌喊了男人的名字。 “赫冥爵,赫冥爵,!” 谁都听得出來那不是温夕禾要跟谁走的答案,但凡是明眼人, 都能看出,温夕禾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不在盛行衍身上。 两个男人目光交汇的一瞬间,赫冥爵抱着温夕禾,大步从盛行衍的眼前走了过去。 直到离开了,走远了,盛行衍转过身,目光里的情绪复杂,但双眼深邃地将赫冥爵和温夕禾之间一个放纵宠溺,一个逃避心有埋怨的互动看在眼里,半晌,男人的唇角无声地染上了一抹富饶的。 兴致。 那一晚,温夕禾似乎是真的醉了,以至于当赫冥爵喊她“夕夕”的时候,她沒有否认,当赫冥爵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抱住的时候,她甚至也沒有反抗,甚至当这个男人一路抱着她出了酒店,俯在她的耳边轻声跟她说:“夕夕,跟我回去”的时候,她也沒有逃走。 醉意,像是打开了她的心一般,让她心里那些这些日子以來的情绪,流露的淋漓尽致。 她像是一只喝醉了的猫儿一般,窝在赫冥爵的怀里,从刚才他抱住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在闹了,身体在男人的身上不断磨蹭着,双手缠着他的脖颈,又是哭又是闹又是笑的。 但那嘴里,反反复复地,只有一个男人的名字。 “赫冥爵!” “赫冥爵!” “阿爵......” 他抱住她,像是抱住自己的一整个世界一般,手上的力道越发收紧,脸上却是对怀里的女人极度纵容。 “夕夕,我在,我是赫冥爵!”是你的阿爵,你一个人的赫冥爵。 她一直未曾停下來。 喝醉了的温夕禾,在男人的怀里张牙舞爪地如同一只醉了但却带着刺的猫儿一般,即使呆在男人的怀里,男人温暖的体温,总是频频地让她有种想要靠着就此睡过去的感觉,但她的心里,像是住了另一个急着想要发泄和放纵的温夕禾一般。 她在他的怀里,闹得越发厉害,时不时地双手双脚并用,在男人的怀里扑腾。 “夕夕!”赫冥爵抱紧她的身体,飞快地腾出一只手按住她的手,低低的喊了一声,见她只是安静下來,瞪大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他忽然心里一疼,抱住她往前走的脚步停了下來。 “夕夕!”他拧着眉头看着怀里的女人。 却在下一秒,感觉到缠在自己脖颈上的手力道一紧,温夕禾看着眼前的男人,究竟上身,她甚至分不清眼前的那张脸是真的还是梦,只是觉得心里万分想念,万分不舍。 嘴巴一扁,眼泪跟着就掉了下來。 “赫冥爵,赫冥爵!” 她哭着,喊着男人的名字,头埋在男人的脖颈里,终于放声哭了出來。 “你为什么不理我!” 他瞧着她无理取闹的模样,却是心头一暖。 她却哭着在他的怀里磨蹭着身体,继续说着自己的委屈。 “你怎么可以说自己不认识我,你不知道我会很难过吗?呜呜呜......” 男人微微弯起嘴角,看着怀里明显已经意识不到自己在说什么的女人,有些哭笑不得。 “宝贝儿,你说的人,是你还是我!” 刚才那个自以为自己演的很好,站在人前一副要跟他划清界限的人,难道是他自己。 男人半晌有些失笑,唇间溢出一声轻笑。 跟前,已经有人站在门边,将车门打开。 “赫先生慢走!” 车门关上的一瞬间,温夕禾依旧还在委屈的声音被掩在门后,只被身边的男人听见。 “赫冥爵,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车子,一瞬间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 “夕夕,我知道,因为,我也是!” 想的,心口都发疼了。 所以这一次,即使你哭,也不会再放手了。 酒店顶楼的包间。 男人怀里抱着醉醺醺的女人,一路加快脚步,人到了门口,怀里的女人早已经不省人事,但那双紧紧地缠着自己的手却沒松开,嘴里依旧断断续续的。 “赫冥爵,赫冥爵......” 最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小嘴一扁,不高兴了。 “赫冥爵,我讨厌你!” 男人低头瞧着她喝醉酒之后变得红扑扑的小脸,眸色一深,长腿一伸:“嘭”的一声踢开了大门。 一室亮眼的光线,让怀里的温夕禾不由得皱皱眉头,身体在男人的怀里极为不安地扭着。 他站在偌大的空间里,头顶上华贵的意大利水晶灯的光线落在她的脸上,光晕于是便完美地将她的脸部轮廓变得越发清丽性感柔和,那几种原本矛盾的形容词,此刻却在温夕禾的脸上,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他居然会觉得该死的诱惑。 ------------ 第69章:不想再放过 “赫冥爵......” 她在他的怀里扭动着身体,身体被男人抱的越紧,让她感觉很是不舒服,她试图要在男人的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却不想男人抱住她的力道却是越发收紧。 “不舒服......”她在他的脖颈里蹭了蹭,小小地闹着脾气:“走开,我不喜欢!” 他站在灯光四溢之间,维持着同一种姿势,就那么低着头,一直瞧着怀里的温夕禾。 片刻之后, 他抱紧怀里的她,大步进了卧室。 他忽然在那一瞬间告诉自己。 他不想要再放过她了,一次也不想。 大床上,温夕禾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陷在一大团温柔的柔软中,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四周,一片暖烘烘的,她觉得口渴,觉得嗓子里有一股火辣的疼,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燃烧一样。 身体也是,热热的, 像是燃烧着一团火一般。 她不安地动了动身体,想要舒缓那一股不适的时候,头顶上一片阴影罩下來,她的身体感觉一沉,转眼已经被牢牢压住。 “夕夕......” 赫冥爵**着身体俯身下來,低头间,唇上带着最为灼热的温度,已经开始在温夕禾的身上游移起來,熟悉的体温,熟悉的体香,和自己身体此刻正在触碰着的温柔的触感,一下子跟记忆里的美好重叠,那样甜美的感觉,甚至让男人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他低头将一口新鲜的空气送进温夕禾的嘴里,大手已经毫不留情地开始探索自己想念的美好。 “唔......” 温夕禾瞪大了双眼,瞧着身上的男人俯身下來,将自己给密密实实地压住。 他的吻,來的热切而又霸道,舌探进她的唇里,带着极为诱惑的气息,一点点温柔而专横地跟她纠缠,诱惑着她给他回应,他的大手,他修长的手指,此刻正一点点灵活地在她的肌肤上跳动,所到之处,都引起她的阵阵战栗,她的嘴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双手试图抵在男人的胸膛上,却被他一把抓住按在她的身侧两侧。 她闭上眼睛,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自己低低的似乎有些不能自己的呻吟声。 她觉得羞。 她想要试图让自己逃开这样自己不能控制的氛围之中,但身体却像是不听自己的使唤一般,正在男人的撩拨下,似乎已经一点点沉沦。 男人的唇离开她的唇,却并不急躁,像是刻意要勾出她心里那一旺盛的火苗一般,舌尖一点点地往下,路过她修长的下巴,她性感的锁骨,最后停在了她胸前的两朵嫣红上,张口含住。 “喝!”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身体因为太过强烈的快感而躬了起來。 她觉得自己就要被这样疯狂的状态给逼疯了,她呻吟出声,身体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她甚至还害怕,于是便毫无意识地喊着一个男人的名字。 “赫冥爵......” 他一点点膜拜她美好的身体,大手也不闲着,一路路过她平坦的小腹,最终探进了她的双腿间。 她,已经为他准备好了。 男人的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他微微撑起身体,低头瞧着身下女人嫣红的脸。 “夕夕,我是谁!”他看着她,即使醉着,也要给她好好记住要她的男人是谁。 温夕禾张开一双迷蒙的大眼睛,身体上方的男人,正用记忆里自己最熟悉的眼神看着她。 温夕禾该是已经被醉意推进了那一个迷蒙的半梦半醒的状态里,她顺着自己心意,抬手摸着男人的脸。 “赫冥爵,你是阿爵,嗯,!” 下一秒,他狠狠地,用力地冲进了她的身体。 突入而來的侵占,让温夕禾痛苦地拧着眉,双手缠着男人的脖颈,指尖因为过多的战栗而深深地扣进了男人背部,她急促的呼吸着,过多的难耐和燥热,让她的脸色泛起不自然的红。 她试着动动身体,男人却在她的身体里疯狂地撞击了起來。 “啊......” 她闭上眼睛,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完全随着身上男人撞击的力道而起伏着,她的呼吸,和他的呼吸,浓烈地交汇在一起。 身上,男人像是疯了一般,动作越发凶狠,他的双手扣住女人的腰身,卯足了劲,深深地将自己送进她温暖紧致的身体里,半晌,又在女人似是承受不住的轻喊里退出,再度深深地冲进去。 “唔......” 温夕禾觉得像是在一艘海面上,她的身体,被巨大的海浪推上快乐浪尖,跟着又重重地跌落,这样的感觉,她控制不了,却疯了一般沉沦其中。 身上,男人早忘了一切,忘情汲取。 “夕夕,夕夕......” 偌大的卧室里,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喘促低吼,交织在一起,成了一首最缠绵悱恻的情欲之歌。 跌宕。 沉沦。 不眠不休。 ...... 温夕禾只感觉自己浑身酸痛,像是有好几辆大客车在她的身上碾压过一般。 她觉得又困又累,别说身体,甚至连脚趾头都不想动一动。 但如今不行。 她艰难地动了动身体,一只葱白的小手小一秒就从被单里伸了出來,一番摸索之后,她顺利地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凑到眼前,她困难地睁开眼睛一看,下一秒顿时从床上跳了起來。 “啊!,迟到了!” 她慌张的惨白了脸,伸手一把掀开床单,跳下床的动作却在下一秒瞬间停住。 她全身**。 但凡是自己视线所及之处,全是一块一块青红的痕迹,更重要的是,她**裸的一丝不挂的身体上,此刻还搭放着一只手。 男人的手。 她哆嗦着,颤巍巍地愣在原地,感觉自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 她甚至不敢往回看。 下一秒,那一只放在温夕禾身上的大手忽然一动,她尖叫一声想要瞬间逃开,那手却忽然方向一转,一把按住她,瞬间将她扯向了床铺间。 她的身体倒下去。 她在天旋地转之间抓过头,一张被无声放大的俊脸,顿时跳进了温夕禾的视线里。 她全身僵住,脸色血色尽失。 “赫冥爵!”她重复着,怎么也不愿意相信:“为什么会是你!” ------------ 第70章:你昨晚不是这样 赫冥爵似乎的脸上还带着浓浓的起床气,听到温夕禾近是尖叫的声音,皱了眉头,半晌缓缓地睁开眼睛,却是手上的力道一紧,瞬间一个翻身,牢牢地将温夕禾给压在了身下,男人将头埋在温夕禾馨香的脖颈里,缠绵地轻轻磨蹭,一边对着身下的女人上下其手,男人沙哑着声音,满是刚刚睡醒的慵懒意味。 “为什么是我!” 他反问着身下的温夕禾,声音里听着像是带着笑意,但却丝丝透着几不可闻的危险气息:“不是我,夕夕,难道你还有别人,还是你希望,昨晚那个男人是别人,嗯!”说着,人还带着睡意,却是张口对着温夕禾的脖颈狠狠咬了下去。 “啊!!”温夕禾猝不及防,忍不住喊了一声,又加上一早醒來面对这么让她慌乱无措的事情,她白着脸,她的双手用力地推着身上的男人,无论如何,总是希望他能清醒着从她的身上下來。 她自然懂。 清晨的,一个还沒睡醒的,还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甚至此刻还埋在她的脖颈里,正对她上下其手的男人,到底有多危险。 “赫冥爵,,你醒醒好不好,你清醒点,我不是雨唯,我不是你的妻子啊!” 如果昨夜是她的梦,那么如今醒來,这已经变成了温夕禾心里最深厚的负罪感,跟一个已经结了婚的有妇之夫上床,从來都不是她会做的事情,更何况,这个时候,赫冥爵应该还在新婚不是吗? 即便,这个男人,是自己最爱的男人。 也不行。 满心的失措和疼痛,让温夕禾整个人都染上了一层无措的暗色的光,就连她推拒男人的动作也都跟着剧烈了起來。 “赫冥爵,你起來!”她急极了,也慌了急了,眼前闪过她昨夜躺在他的身下放肆呻吟忘情的样子,渐渐地红了眼睛,对着男人的背部狠狠一打:“你要是这样,我就真的生气了!” 身上的赫冥爵身体一僵,半晌双手撑在温夕禾的身侧,缓缓地直起身体看着身下的她。 “夕夕,我们之间,沒有叶雨唯,更沒有我的妻子!”若是真的有,那个人,除了一个温夕禾,断然不会再有别人。 但这样的话,赫冥爵想要在未來最适合的时候说,他微微眯着眼睛盯着身下的女人,她的脸上,昨夜动情之时让他迷乱不已的绯色已经褪去,此刻已经换成了满满的白色。 她在害怕。 “赫冥爵,你不要忘记我们现在的身份,尤其是你的!” 她说着,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一停,心口处,某种熟悉的疼痛让她的脸色越发地白,她扭开头,极力让自己避开男人灼灼的试图要一眼看穿她的眼神。 那眼神,像极了以往,他看透她的时候。 她犯错的时候,他会这么看她。 她说谎的时候,他会这么看她。 她口是心非,明明害怕却硬是逞能说自己怎么都沒关系的时候。 那眼神,让她觉得自己在他的跟前无所遁形,如同透明的一样。 温夕禾觉得自己就要被那眼神看的破功了,咬着唇,身体不安地在他的身下动了动。 “你起來,!”那声音,听着,就跟赌气似的。 身上的赫冥爵却忽然收紧了双臂,俯身下來,头埋在她的胸前闷闷地笑了。 “宝贝儿,你昨晚可不这样!” 温夕禾猛地抬头瞪他,却听见他的笑声越发响亮,就连嘴里说的话,也跟着越來越邪恶。 “昨晚你热情如火,抱着我怎么都不愿放开,你可沒说你走开,你一直在说,阿爵抱我.......” 身下的温夕禾双颊上骤然一热,慌乱之间已经伸手去捂男人的嘴,但赫冥爵更快,一双大手几乎是轻易地就将温夕禾的手给压在了她的身体两侧,男人的唇,带着挑逗的极为邪恶的力道,一点点在她的胸前打转,动情地画着圈圈。 “你还说,阿爵不要走,你说你需要我......” 身下的温夕禾长长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你闭嘴,喝......” 温夕禾发出一声急促的喘息,觉得自己就要被这个男人给逼疯了,她咬着唇,身体本能地战栗。 她知道。 那是自己的身体在沉沦之前的信号,这个男人,甚至比她自己都还要熟悉的她身体的敏感,每每,两个人里, 她总是最容易动情的那一个。 但她更是明白,这是不对的。 若昨晚的一切是放纵沉沦,那她现在,就需要拿出更多的清醒。 她躲着身上赫冥爵更为猛烈的攻势,伸手推不开身上的男人,便伸手去揪他的头发。 “赫、冥、爵!” 一个男人的名字,从她的口中,咬牙启齿,几乎是蹦出來的。 她瞪着他,情绪眼看就失控了。 大门上却在这个时候,传來了极为响亮的混乱的敲门声,如同一个女人的莽莽撞撞的性格一般。 咚咚咚,。 温夕禾愣住,呼吸当场缓了几分下來。 那声音,停了几秒钟,再度响亮地传來。 咚咚咚,。 一个女人的声音,夹在一阵阵的敲门声里,清脆的很。 “夕禾,夕禾,夕禾温夕禾,开门,!”女人喊完,敲门声继续。 温夕禾只愣了一秒钟,便“啊”的一声猛力推开身上的男人。 赫冥爵猝不及防被推开,整个人一倾斜,身体瞬间就倒在了大床的一侧,而温夕禾已经从床上跳起來,她慌乱的不行,着急忙慌地四下看看,赤着脚跳下床,最后一咬牙,一扯手将床单给拉了过去,手忙脚乱地围在自己的身上。 “夕禾夕开门啦!昨儿不是跟你说,要捎带你去公司的吗?你快点啦!” 温夕禾一听那中气十足的女声,脚步更快。 但她沒走几步,在眼角的余光里扫到床上男人的裸体之后:“啊”的一声尖叫,双颊爆红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扑过去。 将赫冥爵**裸的身体用床单盖得严严实实。 当然,扑过去的,还有她的身体。 身侧,赫冥爵正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男人最魅惑的笑容。 ------------ 第71章:你真好看 男人大手一挥,瞬间将温夕禾整个人揽了过去。 “夕夕,若是你想看,就看便是!” 温夕禾怒瞪赫冥爵,抬手一把推开他,又火急火燎地跳下床,沒头沒脑地找自己的衣服。 手忙脚乱地套上之后,光着两只脚丫子,一路奔向门边,一边应着门外的人,一边回头恶狠狠地命令赫冥爵。 “你不许出來,不许暴露,不许让她发现你!” 说完手上一个用力,大门当着赫冥爵的面“嘭”的一声关上。 温夕禾喘着气,一路用狂奔的速度奔到门边,确定自己不会被发现什么破绽之后,深呼吸一口气,伸手“哗啦”一声拉开大门。 “念念,你來了!” 门外站着一个女人。 哦不,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但娇小归娇小,但女人却是身板结实,看穿着,甚至不难看出她胳膊上隐隐的肌肉,一头染黄的头发此刻正蓬松地顶在她的头上。 唯有那一双眼睛,明亮剔透。 女人沒说话,一只有力的修长的手伸过來,力道控制到刚刚好,一下子戳在温夕禾的脑门上,如同前一刻一样中气十足的声音跟着就追了过去。 “我说你个笨蛋夕夕,怎么这么久才开门!”说着话,人已经跳了进來,探头查看了四周并沒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这才转身再度看向身边的温夕禾:“我说,你不会带了人回來吧!”说着皱了眉头,为了应验自己的说法,抬步就朝着卧室走。 “我看看.....” 温夕禾脸色骤然一变,眼明手快一把卡住明念。 “念念!”她骤然惊觉到自己的过度反应,意识到自己太过紧张,这才扯扯嘴角,笑的无害:“你说的什么话,这是哪儿的事儿!”说着松开明念的手,抬手在嘴边打个哈欠,一副困到不行的样子。 “好了好了,不快些我就迟到,你也接不到你的人了!”说着,温夕禾已经动手将明念往厨房里推去:“我去收拾自己,你帮我煮杯咖啡,乖啦!” 这个女人是明念,是温夕禾在这个城市里,唯一的朋友,事实上,温夕禾遇见明念,要比遇见苏清早,只是当时的温夕禾一心颠簸,根本无心想要在一个城市里安定下來,直到后來温夕禾亲眼看到赫冥爵娶了叶雨唯,死心之后想要安定,重新回到这个城市里,她才又遇见了明念。 这是一个,外面不拘,极度向往自由,但内心纯净的孩子。 唯一一点,总是忍不住让温夕禾咂舌。 她对好看男人,曾经爆发出的惊人的热情,远远是温夕禾无法比拟的。 被推着,明念不情不愿地走向厨房。 原本就不大的单身公寓里,骤然响起的声音,却让两个女人同时停住。 温夕禾一脸苍白,而明念一脸震惊。 是水声。 确切地说,是浴室里传來的。 在温夕禾这个单身公寓里,在明念以为自己并沒有遇见鬼的情况下。 “温夕禾!”明念忽然对着一脸呆愣甚至是不知所措的温夕禾大吼一声,中气十足,怒气十足:“你居然真的藏了人,你居然真的......”说着话,那声音陡然已经有了震颤的尾音。 温夕禾张张嘴巴,又在明念的愤怒里,飞快地侧头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面上一阵恼火。 那个男人故意的。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去浴室的。 “念念,你听我说,其实......”她张张嘴巴,试图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完美的解释,但解释的瞬间,面对明念陡然挑高的眉头,她顿时觉得语言苍白无力。 “我......” 她还可以解释什么? 但是她这样欲言又止的态度,不就是已经承认,此刻在她浴室里正洗澡的人,就是个男人。 再说。 一大清早,一个男人在她家的浴室里洗澡,她难道要告诉明念,这个男人只是清晨运动完之后,來她家里借一个浴室吗? “告诉我,是不是!”明念的声音陡然一高,两颊的曲线都绷了起來。 温夕禾闭上眼睛,轻轻点头。 明念的眼睛登时睁大老大,一步跨过來靠近温夕禾:“那,他长得,好看吗?”说话的时候,明念的眼睛里陡然已经放射出晶亮的如同狩猎者嗅到了猎物的气息。 温夕禾心一沉,心里大概已经知道此时的明念是个什么心情了。 “念念,你听我说,他不是......” 赫冥爵,不是明念以往所碰见的男人的任何一个。 他...... 正组织着词汇,温夕禾试图想要在明念看到赫冥爵之前让她变得冷静下來甚至是死心,但下一秒,明念已经转身大步奔向了浴室。 “嘭,!”明念的身体重重地撞在了浴室的大门上。 温夕禾闭上眼睛叹息:“念念......” 浴室的大门,却在这个时候一把打开。 一室氤氲的水汽里,赫冥爵高大的身体,缓缓地走了出來,男人从迷雾一般的氛围了走出來,站在门边,他黑而短的发上还滴着水,他精壮的身体**着,古铜色的健康的肌肤上此刻也还在“吧嗒吧嗒”地滴着水,下身只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露出修长用力的双腿。 温夕禾猛地转过身体,不愿让自己多看。 而对好看的男人一向沒有免疫力,甚至是热情过多的明念,抬头看着男人的时候, 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口水“吧嗒”一声,随着赫冥爵身上的水滴掉在地上的声音。 哈,夕禾说的一点沒错。 真真是,太太太好看的男人了。 而赫冥爵,则是微微勾起嘴角,极度配合地冲着明念露出一个异常魅惑的笑容。 那笑,震慑的明念小心肝骤然一颤。 “你真好看!”她看着赫冥爵说。 赫冥爵依旧在笑,只是已经走出了浴室,男人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温夕禾,低头对着一脸花痴到近乎疯狂的明念沉声开口。 “你好,我是赫冥爵!” 说着,缓缓地伸出大手,伸向了正瞧着自己猛流口水的明念。 不远处的温夕禾,自然沒有错过赫冥爵看向自己那一眼里深邃诡异,想着,人已经冲着伸出手的赫冥爵一阵风似的冲了过去。 “念念,你别这样好不好!”温夕禾扯住明念朝着赫冥爵伸出的手,低声在她的耳边说着,声音里的焦灼已经尽显。 ------------ 第72章:您常来 但前一刻被温夕禾用力握住的手,却被明念一个用力给抽了出去,转而直奔另一个方向,一双手一把紧紧地握住了赫冥爵的手。 “你好,我是明念,明天的明,对你念念不忘的念!” 温夕禾闭上眼睛,觉得自己的人生里真的再也沒有比这个更丢脸的时刻了。 赫冥爵轻轻握了握女人的手,随即客套疏离地抽回,不失优雅,**的上半身,和此刻脸上的笑容,让优雅和性感同时在明念的眼前展现。 明念觉得自己要风中凌乱。 她往前走一步,冒着自己要流鼻血的风险,还想要跟眼前极度好看的男人再亲近一些,却看到赫冥爵将视线淡淡地转向温夕禾,微微扯开嘴角。 “夕夕这些日子,麻烦你照顾了!” 温夕禾猛地抬头去瞪眼前故意将两个人的关系极度暧昧甚至亲密的男人,却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上一疼,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明念正用一双满是仇怨的眼睛狠狠地看着她,而她的手,正一把揪住她的,指头用力的片刻,狠狠地掐了她一把,见她看过去,忍不住凑过來跟温夕禾狠狠地咬耳朵。 “你行啊温夕禾,手里放着这么好的货色,居然给我藏着掖着!” 但下一秒明念转过脸去,那脸上的笑容,便变的只剩一片明媚灿烂了。 “当然,,夕禾可是我在这个城市里最好的朋友!”说着想要再度伸手过去,赫冥爵已经收回视线,男人高大健硕的身体在明念的眼睛里折射出一道明媚灿烂的光,随即擦着她的身体,转眼便到了温夕禾的身边。 赫冥爵伸出手,在温夕禾满是愤怒和警告的眼神里,将自己的一只大手果断地伸向她的方向。 “那是自然!” 赫冥爵说着话,大手落在温夕禾的脸上,一下一下温柔地抚摸着,那样的场景和暧昧,在当时明念的眼里,原本就该是一对亲密恋人之间该有的。 “夕夕对朋友,就像是对自己的男人一般,挑剔的很,眼光,也是自然独到!” 男人那话,自然是说给温夕禾听,就连眼神里,也都满满地充斥着调侃,大大咧咧,如今对眼前男人热情四溢的明念自是意识不到。 他是在嘲笑她交朋友的眼光吗? 温夕禾握紧了拳头,皱了眉头想要反驳。 结果下一秒男人长手一伸,顿时将猝不及防的温夕禾一把给扯进了怀里。 温夕禾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想要反驳的时候,抬头去看到了明念满眼试探的光芒。 “你们!”明念拧着眉头,视线从男人揽着温夕禾的动作上,落到温夕禾惊慌失措的脸上,最后又落在赫冥爵一张意味不明的脸上:“你们是......” 赫冥爵手上的力道一紧,将温夕禾扯向自己的方向。 “一家!” 简单两句话,却将两个人之间的暧昧关系交代的清清楚楚。 一家。 明念自然不会以为他们是真的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一个姓温,一个姓赫,一大清早的,姓赫的男人,在姓温的单身公寓里洗澡。 吼,,是真的一家人才怪。 温夕禾已经急得不行。 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新生活,似乎经历这样的一个早上,被这个叫赫冥爵的男人摧毁了。 她想,或许不出一天,她身边所有的人,几乎都会通过明念这个大嘴巴,知道盛世的温夕禾家里,有一个好看到不行的男人,而再过不久,更多的人也会知道,这个男人,正是即将要和盛世合作的赫冥爵。 温夕禾忽然觉得自己的头顶压了一大团黑压压的乌云。 “明念!”温夕禾用力挣脱开赫冥爵的身体, 几步走到已经花痴到中风的明念跟前,一把拉住她:“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明念却伸手,一把推开了温夕禾,几步走到赫冥爵的身边去。 是不是那种关系沒关系,重要的是,她明念姐姐以后是不是可以经常看着这么个养眼的男人,这才是关键。 “赫先生,既然是一家人,那你以后会经常來的吼!”明念语不惊人死不休,一语惊得温夕禾脸色发白,身体僵在原地,甚至有些发冷。 赫冥爵抬起头,嘴角一抹得逞般的笑容,缓缓地冲着温夕禾展开。 “自然是希望常來,这个,要看夕夕的意思!” 温夕禾眉心一紧,张口之间,声音却被明念盖住。 “当然愿意,愿意!” 明念伸手捂住温夕禾的嘴巴,在温夕禾挣扎着涨红了脸色的时候,继续强调。 “夕禾的意思,跟我的一样,你來,你尽管來,她一百个愿意!” 彼时,赫冥爵眼中精锐温柔的光射向温夕禾,让她的整个人一震,顿时停了挣扎。 那神情,唯一只让温夕禾看到了四个字。 志在必得。 那个在温夕禾看來鸡飞狗跳让她更是心惊肉跳最后却心灰意冷的上午,明念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对出现在她家浴室里的赫冥爵,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强大热情。 她不仅被卖出去,还被彻底无视。 最后,明念将她从前座扔到后座,一路像是送神一般,将赫冥爵送进盛世集团。 看着关上车门的,高大身影优雅离开的男人,正在欢喜的明念脸色一变,半晌想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猛地回头冲着温夕禾低吼。 “赫冥爵!”明念被彻底惊到:“他是要和盛世合作的赫冥爵,!” 温夕禾闭上眼睛深呼吸,抬手按压自己的太阳穴。 “你一直沒问不是吗?” 这下好了。 依照明念这种疯狂的八卦程度,也许她上班的第一天,就能毫无悬念地成为头条人物了。 温夕禾抬头看着男人双手插袋,优雅远去的背影。 那些日子被磨练出來的平静和内心的安定感,似乎慢慢地,开始离她远去了。 她忽然沒了方向...... 盛行衍只字未提昨晚的事情。 温夕禾的工作能力虽然得到了盛行衍的肯定,但终究是新人上任的第一天,温夕禾早早结束了手头的工作。 下了班的时候,她看着同事们一个个从办公室里离开,她起起坐坐,却是磨蹭着不肯走。 站在落地窗前,即使是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她也一眼就看到。 赫冥爵那一辆熟悉的迈巴赫。 ------------ 第73章:你带回来的姑娘? 她站在窗口徘徊不停,时不时探头看看,却始终沒有勇气走出去。 昨夜的一场欢爱纠缠,一整天都围绕在温夕禾头脑里,多电影一般,反反复复,好在头一天的工作并不是异常繁忙,这才少了让她走神甚至出糗的机会。 心乱如麻,是温夕禾如今唯一的感觉。 不远处的大门打开,忙完了手头工作的盛行衍缓步从里头走了出來,男人走到温夕禾的身边,见她正看着视线里的某一处出神,伸手在女人的跟前晃晃。 “温助理!” 一声醇厚的男声一出,温夕禾“啊”了一声惊魂未定地回过神,身体不自觉地退开盛行衍的身边几步,拍拍胸口,见是盛行衍,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 “总裁!” 盛行衍瞧着温夕禾脸上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的神情,不觉莞尔,男人擦着她的身体,探身在窗口处一阵张望,半晌回头看向温夕禾,眼睛了已经闪出了一丝混沌不清的笑意。 “怎么,不敢出去!”盛行衍说着,无意识地移动脚步,看着温夕禾的眼睛里,总有几分戏谑:“如果我沒说错,他应该在这儿一个下午了!”如此,这男人的意图便越发明显了。 温夕禾微微抬眼,看到男人眼里的神情又飞快地低下头,双手有些不安地揪着自己的衣服。 “我知道.......” 盛行衍低头瞧着女人的神情,见温夕禾只是低头局促不安,半晌无所谓地耸耸肩头,跟着扯起嘴角。 “那么好吧温助理,你需要我怎么帮你!” 温夕禾咬着唇,抬头之间,落地窗外一整个城市的明亮灯火全瞬间全都跳进了她的眼睛。虽然惊讶于男人此时的慷慨爽朗,温夕禾依然觉得有些别扭。 “那个......”她说的有些小声,但那意思已经足够明显:“总裁麻烦你,你只要带我避开这里,半路把我放下就可以了......” 盛行衍扯起唇,双手插袋悠闲地放在口袋里,扭头看向窗外。 “温助理,好人做到底,但要我帮你,我也是要报酬的!” ...... 晚上八点钟。 盛行衍的车子,从盛世的地下停车场一路缓缓地驶了出來,前方的男人脸上一派平静,神情反应倒是跟平常沒有太大区别。 但在后方,温夕禾却跟做贼似的,一路窝在后座,身体越压越低,时不时地探头出去,神情紧张地看着赫冥爵的车子在自己的视线里越來越远,最后慢慢地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而斜靠在车子边的赫冥爵,也就跟着在温夕禾的视线里渐渐消失不见,唯有男人指尖忽明忽灭的星火,提醒着温夕禾,赫冥爵此刻正无声安静存在的事实。 她松了一口气,身体一软瘫在后座上,沒來由的,却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心里空落落的。 那种感觉,让温夕禾一阵不适。 前方的盛行衍在后视镜了看了一眼温夕禾着实复杂的表情,不由得沉声开口问。 “何必这样,造成两个人的困扰!” 说着, 男人不着痕迹地地看着温夕禾,试图捕捉她眉宇间的情绪流转。 温夕禾抬头看看盛行衍,在镜子里对上男人的双眼,又跟着飞快地收回來,半晌,她习惯性地咬住唇,低下头的时候,她听到自己幽幽的叹息声。 “他结婚了,我们,不行......” 他是赫冥爵。 是在她眼里,可以称撑起一整片天的赫冥爵。 他对温家,对已经故去的爸爸有承诺,对她有责任。 但她不想要这样的赫冥爵。 她是温夕禾。 她不想要成为他的责任,成为他卸不下的负担。 即便未來,他们很可能会分道扬镳,形容陌路。 若一切跟爱情无关, 她倒宁愿全无关系。 “结婚!”前方的盛行衍闻言皱起眉头,男人的眼睛里不其然地闪现过一丝讶然的光,半晌后,看着温夕禾脸上失落无助的表情,终究是消失而去,他挑挑眉,手上的力道一转,车子一个转弯,便急急地驶入了另一个车道。 “总裁,这是去哪儿!” 男人单手放在方向盘上,悠闲地打着节奏,半晌只侧脸飞快地看一眼身后的温夕禾,嘴角淡淡地勾起。 “我饿了,陪我去吃饭!” 这就是作为带温夕禾避开赫冥爵,盛行衍所跟温夕禾要的报仇。 她沒有理由拒绝。 十多分钟之后,车在在一处建筑外稳稳地停了下來。 温夕禾推开门下车,不由得一愣。 青灰色的宅子,却是可以从外头一眼看出壮观,此时在夜色里,里里外外全都清一色地亮起了明亮的灯光,从外头看,温夕禾着实被一种朦胧的富丽堂皇的感觉给笼罩了。 整个人还在发懵吃惊,里头的人似乎是老早就听到了外头的车子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瞬间便响了起來。 “肯定是阿衍回來了,快,去看看!” 不过是半分钟的功夫,厚重的大门“咣当”一声,在温夕禾的眼前缓缓地朝着两边拉开,满院子夜晚的花香伴着明亮的灯光,齐齐地跳进了温夕禾的眼睛,她还沒有來得及反应,就只听得耳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影擦着她的身体,已经直直地朝着后方的盛行衍奔了过去。 高贵富态的中年女人,快速地冲到了盛行衍的跟前,抬起手冲着男人结实的身板就是一拳,那势头,看着虽是用了全力,但也不过是虚晃一招。 “死小子,你还知道家里有个老妈,知道回來啊!嗯!” 说着就抬起两只手,对着俊朗清逸的男人的脸又是揉又是搓的。 “让我瞧瞧,这怎么瘦了!” 温夕禾站在原地,看着女人将盛行衍当成玩具一般摆弄來摆弄去。虽然已经清楚了眼前男女的母子关系,但还是微微长大了嘴巴。 “妈,!”男人任由女人蹂躏自己的脸,视线看向惊讶的温夕禾,这才抬起两只手,轻轻地阻止母亲的动作:“我有客人!” 高贵的女人立刻停住动作,一瞬间飞快地停住手,扭头的瞬间,眼神直直地看向不远处的温夕禾,眼光瞬间一亮。 温夕禾只觉自己的精神一抖,那女人已经一个转身,几步走到了温夕禾的跟前。 “小子,这姑娘是你带回來的!” ------------ 第74章:跟我如何? 温夕禾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贵妇,正犹豫着该不该称呼一声“老夫人” 的时候,女人却是一把拉住温夕禾的手,那打量着温夕禾的目光,俨然就像是在看一只自己极度感兴趣的小宠物一般,着实让温夕禾觉得不自在。 “夫人,您好,我叫温夕禾......”老半天,温夕禾才在老夫人兴奋的目光里找到自己的声音,轻言轻语地打了招呼。 却感觉到握住自己的手一紧。 “恩,好,好!”老夫人说着,收回了在温夕禾身上的目光,嘴里发出感叹的声音:“啧啧,这姑娘长可真是又水灵又可爱!”说着将视线重新转回到盛行衍的身上,依旧保养得当的脸上溢出满满的笑容。 “我说你小子,这次倒是像样,带了一个这么合我心意的女朋友回來!” 温夕禾一顿。 “老夫人,你误会了,我们不是......”似乎是因为眼前的老人太过热情,又似乎是握住自己的那双手太过用力,这样的氛围,多少让温夕禾觉得紧张。 一紧张起來,便连否定都不完整,听在老夫人的耳朵里,反倒是多了几分羞涩的欲盖弥彰的意味。 老夫人的脸上,又多了几分因为开心而明显存在的纹路。 她甚至不顾温夕禾的紧张,拉住她的手,转身就将她往院子里带。 “哼,别看我人老了,我这一双眼睛可不老!”说着扭头飞快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儿子,老夫人的声音里掺杂了明显的笑声:“我这个儿子啊!我可是最了解的,几百年不近女色,这唯一一个带回來的, 能是外边捡來的!”说完老夫人自己笑了。 温夕禾顿时觉得诚惶诚恐,百口莫辩,下意识地将求救的视线看向盛行衍,却见后者只是含笑地耸耸肩头,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温夕禾顿时觉得今晚的事情有些难以掌控的脱轨的趋势。 不过是为了感谢,想要陪着自己的顶头上司吃顿晚餐,却不知道为什么此刻自己身在盛行衍的家里,还在他的母亲的眼里,变成了劳什子的女朋友。 温夕禾顿感无力,还想要试图解释的时候,伸手不远处的盛行衍已经几步大步跟了上來。 “妈,你不要这么激动,你吓到她了!” 时间只停了不过一秒,老夫人开心的笑声再度响了起來。 那个晚上,温夕禾就是在极度莫名其妙的情况下,成了盛行衍的女朋友。 她这才知道。 盛行衍其实是一个不经常回家的人,每次回家,母亲都会把他的归來当成是盛宴一般來对待,而现在,一向在母亲面前不愿意谈论感情的盛行衍,却忽然带了一个女人回家,对老夫人來说,便再也沒有比这个更加开心的事情了。 原本一顿简单的晚餐,却硬是被老夫人摆出了满汉全席的阵势。 温夕禾在盛行衍含笑不语的眼神示意下,又对老夫人的盛情难却,只要硬着头皮留下。 那一晚上,在盛行衍看來,自己的母亲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让人难以招架的热情 原本一向对待儿子的疼爱方式,全都在那一晚上用在温夕禾的身上。 “小夕啊!你呀,就是太瘦了,身子太弱了,不吃好一些怎么行......”老夫人说着,起身又将不远处的菜给夹了过來:“來來來,快吃快吃!” 彼时,温夕禾眼前的碟子里,已经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美味佳肴,一时间,倒是有些无从下手。 “谢......谢谢老夫人......” 正愁着如何下筷子,却见老夫人忽然伸手过來,轻轻地抚摸着温夕禾的头。 “谢什么?我呀,年轻的时候总是想要一个女儿,结果却有了阿衍,后來想要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不能生了,我要是有你这么一个女儿, 我肯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老妇人说着,自己却笑了。 一口菜含在温夕禾的嘴里,一时间难以下咽。 如鲠在喉。 小时候,陪在她身边的,只有爸爸和赫冥爵。 后來,爸爸走了,陪在她身边的,只有赫冥爵。 而现在,她自以为她的身边,已经沒有人了。 她从來不知道,母爱可以这么温暖,啰嗦的温暖,却也是满满的爱。 那该是她一辈子的缺失,是任何一种形式的温暖和爱都弥补不了的。 另一边,一直未曾开口的盛行衍,将此刻温夕禾的一切看在眼里,身体靠过來,将手边的水递了过去,温夕禾低着头, 却听到盛行衍淡淡地歌跟自己的母亲说。 “妈,你若是喜欢,那就尽管养着便是!” 她的心一揪,瞬间红了眼眶。 一顿饭,老夫人从头到尾表现出了巨大的热情,让一直对母亲缺失渴望的温夕禾,多少在这个热情的贵妇身上,找到了些妈妈的影子。 吃了饭,盛行衍推说自己要送温夕禾回去,也跟着温夕禾出了盛家。 一路上无语,两个人似乎都各怀心事。 车子在温夕禾的公寓楼下停住的时候,温夕禾道了声谢推门下车,人刚站定,却听到身后的盛行衍开了口。 “温助理!”见温夕禾回头,盛行衍点了一支烟,从车子里探出一只手,青灰色的烟雾,在那一刻似乎迷蒙了那个男人的脸:“我有个提议,你听听!” 温夕禾微微讶然,半晌才有些试探地开口问。 “什么提议!” 男人轻笑,指尖弹落的烟灰,散落在温夕禾的脚边。 “跟我!” 温夕禾神情一震,下意识地想要拒绝的时候,却听到男人再度说。 “你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母爱,也让赫冥爵死心,还有......”后面的话,盛行衍沒说,男人在青灰色的烟雾里抬起头,一双黑瞿石般的眼睛直直地看向温夕禾,让她无从躲闪。 “事实上,你也不会损失什么?不是吗?” 他说,他会给她时间考虑。 他还说,他不介意那个男人是赫冥爵。 夜色越发厚重,温夕禾愣愣地看着盛行衍的车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半晌沒动。 唯有心头,纷乱如麻。 原本以为自己开始的是一个新生活,她会离开原來的一切,成为一个单一的再也沒有牵绊的温夕禾。 却不曾想,赫冥爵强势來袭。 而如今,更是多了一个盛行衍。 夜风吹來一阵凉意,也将一直隐身在角落里的男人带了出來。 “温小姐,还记得我吗?” ------------ 第75章:放弃吧 温夕禾吓了一跳,向后退开的时候,才惊魂未定地发现眼前站了一个高大的陌生男人,但在冷静之后,却越发觉得眼前的男人看着眼熟,不觉地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 “你是......” 男人将压在头上的帽檐微微抬高,将帽檐遮住的半边脸全部露出,这才让温夕禾看到了自己的全貌。 “温小姐,我们是征信社的!”男人沉吟着,低头一边从携带的口袋里往外掏东西,一边低声继续说:“前些日子,你有拜托我调查一个人的身世,现在......” 温夕禾顿时明白了过來,一瞬间精神大震,不等男人说完,便急急忙忙地开口询问。 “怎么样了,是不是你们查到什么了, 是找到我要找的那个人了吗?他们在哪儿!” 似乎是温夕禾的问題太多,反倒是让跟前的男人一时间接不上话,等温夕禾平静下來,瞪着一双眼看着自己的时候,男人才缓缓开口。 “不是!” 温夕禾皱眉。 “不是!”她的声音不由得微微拔高:“上次不是说已经有些眉目了吗?” 男人的眉头,也跟着缓缓地皱了起來。 “温小姐,很抱歉!”男人说着,将从口袋里掏出來的一张支票递给温夕禾,声音里尽是满满的歉意:“我们决定放弃这个事情的调查,这是您一开始支付的酬劳和我们赔偿给你的违约金!” 温夕禾微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神情怪异的男人,不悦慢慢地从她的眼睛了释放出來。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她看着男人欲言又止的神情,声音也跟着冷了几分:“难道,这就是你们的职业操守!” 男人的唇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声:“温小姐,您有理由怀疑我们的职业操守,这件事情是我们的不对,但这个人,我们真的沒有办法继续调查了,不然......” 男人顿了顿,接下來的话却沒说。 “我们真的很抱歉!” 他又说了一遍,甚至未曾看温夕禾明显已经丛生了怒气的脸,转身走了。 “喂,你们......”温夕禾莫名地觉得空气里一阵寒意袭來,大喊一声,眼前的男人跟着停了下來,他站在距离温夕禾不远的地方,背对着她,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进了温夕禾的耳朵里。 “而且我还想要多嘴奉劝温小姐,您,也放弃调查吧!” 话说完, 人已经迈开大步,不过是短短的时间,身影便隐沒在黑暗里,消失不见了。 温夕禾借着头顶上射下來的光线,低头看着手里的支票,那上面的数字,比当初她填写上的时候,整整多出了一倍。 她所雇的,是这个城市里,最好的征信社,如今这样的结果,倒是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她所要寻找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赫冥爵的父母。 小时候,她虽然小,爸爸对她和赫冥爵也都是一视同仁的给予,但她就是知道,赫冥爵心里所欠缺的,和她欠缺的母爱和安全感是一样的,那是经历多少时间,都沒有办法抹去的。 他对抛弃的自己的父母,有一种极为复杂的牵绊。 若说那是恨,不如说,赫冥爵心里更想知道,当时因何原因,自己会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太小的时候,年轻的时候,温夕禾是自私的。 她老早便想过要帮赫冥爵找回他的父母,但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温夕禾告诉自己,若是真的找到,未來不可知,她可能会失去赫冥爵,失去这个从小到大给她一片天的男人。 即使知道他想要知道答案,但她为了将他留在自己的身边。 所以温夕禾放弃了。 而后來,叶雨唯的出现,让温夕禾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失去赫冥爵,即使是在最痛苦的事情,她也想要在最后的时刻,为这个生命里最重要的男人,做最后一点事。 而现在,满怀希望等待的时候,却出了这样的意外。 温夕禾看着手上的支票,心里满满都是空落落抓不住的感觉。 不愿意继续调查。 甚至那些人还劝她放弃调查。 是因为这个真相背后牵扯的太过复杂,还是真相那头的人,是他们永远想不到的谁。 一时间,温夕禾的心头更乱了。 满心疲惫,温夕禾拖着自己困倦的身体上楼,人还沒到自己的房门前,却是远远地就听到了一个女人响亮的笑声。 而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 明念。 温夕禾的太阳穴忽然开始不受控制地“突突突”地跳了起來,她觉得头疼。 她比谁都清楚,明念这么兴奋开心高分贝的笑声,只有一件事。 想着,温夕禾忽然脸色大变,一个箭步冲到了自己的家。 她哆哆嗦嗦地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泛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手还有些颤抖。 大门打开,一室女人的笑声映入温夕禾的耳中。 接着,她看到了一个正咧着嘴巴放声大笑的明念,她似乎是被什么逗笑了,此刻正不顾形象地咧着个嘴巴,极度夸张地笑着,许是因为太过开心的缘故,就连她的一头金黄色的头发,都不由自主地跟着颤动摇晃了起來。 “啊!,夕禾你回來了!” 明念笑着,扭过头看到温夕禾,迈开步子朝她走过來。 伴随着明念移开身子的动作,温夕禾瞪大眼睛,视线缓缓地被一张男人极度熟悉的脸所填满。 赫冥爵。 是赫冥爵。 “你怎么在!” 温夕禾抬手,手颤抖着指着赫冥爵,又颤抖着落在赫冥爵一身居家打扮上,最后,当她的视线,落在放在角落里一只碍眼的行李箱上头的时候,温夕禾忽然按耐不住地尖叫了。 “赫冥爵你为什么在这,!” 男人缓缓地起身,高大的身体行走之间,朝着温夕禾带过一阵压迫性的气场,她却看到男人微微勾起嘴角,眉眼间流动的全是含笑的戏谑的势不可挡的坚定的光。 他忽然伸手扯住她的身体,唇间灼热气息擦着她的脸颊而过。 “夕夕,我沒有地方住,你这儿,很适合!” 旁边,明念用很是膜拜的眼神看着赫冥爵,回头对着温夕禾吹风。 “是啊是啊夕禾,反正你留给我的房间还空着嘛,我就带他來了,,啊!” ------------ 第76章:这里让我流连忘发 话沒说完,便被温夕禾抬手赏了一个大大的爆栗。 “明、念!”温夕禾将火大的视线从赫冥爵的身上移开,恶狠狠地落在罪魁祸首身上:“你还敢说!” 该是如何都想不到,当初好心给明念空置出來的房间,和多余出來的钥匙,忽然成了如今明念**裸给她带來麻烦的导火索。 温夕禾心里一阵恼火。 明念被温夕禾凶神恶煞的样子给吓的缩缩脖子,半晌侧眼偷偷地看了一眼此刻含笑不语的赫冥爵,又跟着吐吐舌头。 “啊呀,有什么关系,反正赫先生和你是一家嘛,既然是一家,那住在一个屋檐下又有什么关系!” 说完不等温夕禾的怒火再度膨胀,明念垂涎三尺的眼神飞快地最后看了一眼身边的赫冥爵,视线从男人让人喷血的好身材上移开,一阵风似的冲向门边。 大门关上的一瞬间,明念生动响亮的声音从门缝里传了进來。 “再见了亲爱的赫先生,我会常來看你的,!” 话音落,大门“嘭”的一声瞬间关上。 温夕禾转身面对着那一扇被用力关上的大门,不知道是身体里积攒了太多的怒气,还是她此刻已经被某种不知名的情绪给牵绊的慌乱无比,她在喘息,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看着,像是在愤怒在生气。 但唯有自己僵硬的迟迟不肯转过去面对身后男人的身体,和身侧紧紧握住的双拳,在两个人之间极为静谧的时刻里,那么明显地出卖了她的心情。 “怎么,不敢看我!”身后发出赫冥爵极为浅的笑声,混着男人的脚步声,慢慢地冲着温夕禾缓缓逼近:“还是我在这儿,会让你想起有关我们昨晚......” 温夕禾猛地睁大了双眼,在男人说出更多邪恶的话之前猛地转身,握紧的双拳冲着男人不断地挥舞,如同一个爆发的小宇宙。 “才不是!”她还在剧烈地喘息,双眼里的光芒复杂的连一向精明锐利的赫冥爵都难以看清楚:“赫冥爵,你到底要干嘛?要干什么?” 赫冥爵的反应,倒是跟此刻愤怒的如同火球一般的温夕禾截然不同,他表现的太过平静,也太过淡然,他脸上所散发的无所谓和平常,让温夕禾看起來倒更像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夕夕,你的听觉沒有问題!” 男人重复着自己说过的话,面对暴躁异常的温夕禾,变现的异常耐心,他走到沙发上坐下,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我不是说过了吗?夕夕,我沒有地方可去了!” 温夕禾在半空中挥舞的拳头,只差沒有朝着男人那一张人神共愤的脸挥过去。 “你,你你你,你沒有地方可以去,赫冥爵你能不能找一个好一点的借口,满大街的酒店,会所全都等着你去光顾,就是再不济,还有那些个挤破头想要伺候你的女人......啊!” 所以被愤怒逼出來的不受自己控制的话还沒说完,男人却忽然起身,一个俯身急速地凑了过來,温夕禾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要躲开的时候,男人却是长臂一伸,从后面直直的揽住了她。 “可是......”他靠的太近,而她又躲不开,挣扎的瞬间,男人唇间的热气全数喷在温夕禾的脸,热热的,痒痒的,让她合适不安:“只有你这儿,让我流连忘返!” 说完他却是出乎意料地,不等温夕禾更为激烈的挣扎,便轻轻地放开了她。 “夕夕,你乖,恩!”说完转身,男人再也不看温夕禾一眼,转身朝着卧室的方式走去。 “喂,赫冥爵!” 温夕禾瞪着男人的背影,很是不甘心地冲着男人只嚷嚷,男人未曾再回应她一个字, 手一挥进了卧室。 她看着那一扇距离自己最近的卧室的大门,看着男人像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肆无忌惮,那么从容悠然地进了卧室,温夕禾忽然很是悲剧地认识到,这个事实,基本上已经失去任何逆转的机会了。 他赫冥爵决定的事情,他赫冥爵想做的事情,什么时候, 别人又能够真的改变的了。 她,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知道多说多做,都再也无济于事,温夕禾心头纷乱如麻,但她比谁都清楚,如今自己重新出现在赫冥爵的视线里生活里,想要再度离开,基本上是太过无望的事情。 她知道自己也许很快就掌握不住事情的发展了。 但她怕。 怕若是所有的事情都在这个时候脱了轨,她就真的不知道会发展到何种她所预料不到的地步了。 卧室被一个大男人毫不客气的霸占,温夕禾任命地躲进自己的客房里。 但她总是会有顾虑。 为了防止之前的事情再发生,也为了让自己这纷乱如麻的一夜过的安心,她里里外外地关了窗,甚至将房间的大门给上了好几道锁,对如今的温夕禾來说,果真就有了那么点的小讽刺。 曾经的她百般耍赖,为的,就是要赖在一个男人的床上,成为他的女人,然后住进他的心里。 而现在。 温夕禾防狼防盗防着赫冥爵。 想來,不觉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倒是让她一直提心吊胆的赫冥爵,像是真的如同自己所说的那般,他只是一个來借宿,无处可去的人一把,一整个晚上都安静的不可思议,反倒是让一直觉得自己了解他的温夕禾多少有些不适应。 夜班时分,她躺在床上,即使不安里的成分了少了一个赫冥爵,她却依旧是不能入睡。 新上司盛行衍的忽然示爱。 温助理,跟我,如何。 以及调查赫冥爵身世的征信社的忽然毁约,都让温夕禾隐隐觉得焦虑,无所适从。 正想着,却忽然觉得自己身侧的窗户上“咔嚓”一声。 温夕禾闹钟顿时警铃大作,猛地坐起身來的时候,模糊的视线里只见一道黑影从窗户骤然落下。 “扑通......“ 她惊得瞬间从床上跳了起來。 “啊!,,,,!” 她的尖叫还未曾落地,那道黑影便直直地朝着她俯冲了过來,将她牢牢地压向大床。 ------------ 第77章:不行 那黑影,带着一股子温夕禾最为熟悉的气息,扑过來将温夕禾牢牢压住的时候, 连带着在她的耳边喷着灼热的气息。 “夕夕,你早就应该习惯我的!” 温夕禾所有的恐惧,顷刻间被凝聚在一起,悬置在半空中。 “赫冥爵!” 她的两只原本伸出去试图抵抗的的手,也随着自己意识的清醒和冷静,而忽然间静止不动,她忘了自己此刻被男人压住,忘了这个时刻,一对男女用这样的姿势亲密挨着,他赫冥爵究竟是什么意图。 她脑海里所有的问題,全都汇聚在一起:“你是怎么进來的!”她明明有给自己的房间多了保护,原本自己即使是心里不安,也可以安安稳稳地睡个好觉,却不知道这个男人如今居然。 “赫冥爵!”她不知道是羞恼还是愤怒,拔高了声音异常尖锐地喊着男人的名字。 但下一秒,她所有的呼吸却是不由自主地跟着男人大手上的动作一紧。 彼时,赫冥爵的意图已经相当明显了。 聪明如同温夕禾,了解赫冥爵如同温夕禾,这个男人,在外人看來,是不苟言笑的冰山,是内敛沉静的谦谦君子,但只有温夕禾知道,他根本不是。 对她來说,他就是狼。 她还处在自己的震惊和愤怒里,急着想要发泄,却冷不防整个身体已经被男人死死压住,胸上一紧,男人健硕的胸膛用力地抵了下來,接着一凉,温夕禾甚至还來不及反应來不及阻止,身上的睡衣已经被男人不知何时轻而易举地解开丢掉,他的唇,带着灼热的呼吸压迫下來,整个将温夕禾给圈起來。 “夕夕,我想你......”赫冥爵俯身埋头在温夕禾馨香的脖颈里,一边轻轻地磨蹭,一边嗅闻着她身上好闻的气息,手上的力道已经松开,却随着自己的心思改变方向,一点点灵活地跳动在温夕禾柔嫩的肌肤上:“好想,好想!” 身下,温夕禾的身体不可思议地僵硬着,黑暗里,她瞪大了双眼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她看不到那一刻身上赫冥爵的脸和他脸上的表情,耳边却一下一下剧烈地跳动着男人用力的心跳声。 他的唇,慢慢地移动,亲密且暧昧地在她的脖颈上移动,每到一处,便用力留下一个明显的痕迹。 她体会不到自己那一刻的心情,更无法揣测,这样的想念,是來自赫冥爵身体的,还是她离开的那些日子,自己真的在这个男人的心里留下的惦念。 她不知道。 但这一刻,抵在温夕禾双腿间的,來自赫冥爵的欲望,那么真实而强烈,她不可能感受不到。 心,忽然就那么给细小的针尖给刺痛了一下。 “赫冥爵,你不要这样!”她在黑暗里坚决地抬起手,双手用力地推着男人埋在自己的脖颈里头:“你起來!” 身上的男人不为所动,灼热的唇,一路动情地描绘着温夕禾性感的锁骨。 “夕夕,你知道我不会停!”他说着,张口在温夕禾细嫩的肌肤上狠狠就是一口。 怎么能停。 又怎么愿意停下來。 那么多的日日夜夜,他放纵自己对身下这个女人的思念,佳人却不在身边,赫冥爵一直觉得,自己都要被某种思念的力量给逼疯了,如今,她就那么活生生地,就在自己的身下,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 他发誓这一辈子不会再次放开。 而这样要人命腻死人的纠缠,他又怎么舍得放开。 温夕禾在黑暗里倒抽了一口冷气,双手上挣扎的动作却是越发用力。 “赫冥爵,你要是再不停下來,我就真的生气了!”她带着哭腔,声音陡然高了几个分贝,手上的力道,半分不肯退让,挣扎的片刻,到处下意识地摸索,挥舞。 “停下來!” 脖颈里似乎响起男人几不可闻的叹息声,身上男人的动作非但沒有停下來,倒是避开她的手,一路长驱直下,直直地探进她的双腿间。 温夕禾绷着身体,控制不住地发出了一声短暂而急促的呻吟声。 他轻轻地舔着她敏感的耳垂,手上的力道,配合着自己的话, 越发放肆:“夕夕,你该知道,我不会停下的,你的身体,可比你诚实多了!” 说着呼吸一缓,男人高大的身体压了下來,缓缓地沉入温夕禾的双腿间。 温夕禾在黑暗里呼吸一窒。 下一秒,她的精神陡然一绷,手边也不知道是摸到了什么东西,拿起來朝着赫冥爵就砸了过去。 “我说不要,!” 黑暗里,男人沉入她身体的动作一停,一声闷哼,赫冥爵骤然脱离了温夕禾的身体。 “我靠!” 温夕禾的心一揪,鼻翼间闻到浓烈的血腥味道,心里一惊,手上跟着一松,手里的东西跟着就落了地。 “啪......” 沉闷的声响,混着玻璃在地上四分五裂的声音,温夕禾顿时像是被雷给击中一般。 “阿爵!” 她被自己的动作给吓坏了,抬手摸索着,手下意识地试图寻找男人的方向,手上摸索着触摸到一片黏湿的时候,想要起身,却在不经意间带动更大动作。 又是一声闷哼,温夕禾的手,瞬间跟男人的头拉开了距离。 “嘭......” 又是一声巨响。 这一次,显然是身为男人这个重物掉在地上的声音。 温夕禾吓得从床上跳了起來,却听到黑暗里赫冥爵咬牙爆粗的声音。 “我靠,温夕禾你跟我來真的!” ...... 赫冥爵在温夕禾的公寓里借宿的第一夜,家里就闹得极不安宁。 客房的门外,温夕禾俨然一副犯了错的孩纸的态度,苍白着脸,双手不停地揪着自己的衣服下摆,时不时地,抬起自己焦灼的目光朝着里头看看,她在担心紧张,但却被男人厉声唬住要守在门外不准进去,时间越是过去,她便越是站不住。 她不是故意的。 甚至连她自己也沒想到,她会在极度气愤的时候,对赫冥爵做出这样事情。 事发之后,她自己甚至不相信。 她用床头精致的夜灯,狠狠砸破了赫冥爵的头。 ------------ 第78章:若死心要你 挣扎了好久,最终她还是沒有敌得过心里的担忧,有些试探地,她抬手敲敲门,隔着一扇门轻声问着门内的人。 “那个,阿爵他,还好吗?” 问的小心,心里总是放不下黑暗里她给男人那重重一下,即便有时候会觉得赫冥爵这个男人是咎由自取,但现在情况不明, 她的担心总是太过明显。 门内传來一个男人刻意放缓放低的声音,轻咳几声之后, 门内的人扬起脖子对着门外的温夕禾应了一声。 “夕禾,你不要担心,阿爵他啊!好的很呐!”说着话,宇行风一双狭长的眼睛看向床上的赫冥爵,唇间的笑声有些抑制不住,该是觉得这一对男女之间的对峙实在是有些好笑,忍不住裂开嘴巴冲着赫冥爵笑了起來。 “我说兄弟,你们玩儿归玩儿,可你这!” 宇行风努力压低声音,说话的片刻,抬手看看赫冥爵头上的伤口,满脸满眼满嘴都是戏谑:“这儿你们玩儿得也忒过火吧!” 宇行风说着,胸膛上还不住地传來闷声的震颤。 说起來,温夕禾这小丫头片子,下手可真狠。 彼时,医生已经将赫冥爵受伤的额头包扎完毕,宇行风瞧着男人额头上缠着的厚厚的纱布,嘴里不住地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赫冥爵眯着眼睛,将男人努力隐忍笑意的表情看在眼里,抬手一个苹果,直直地朝着宇行风砸了过去,宇行风抬腿躲了过去,微微弯腰一把将圆滚滚的苹果捞起來握在手里,他抬眼看了一眼床上表情不明的赫冥爵,抬手“咔嚓”一声咬了一口苹果。 “我说哥们,我原本就觉得你跟你的宝贝夕禾之间,它就不是什么大事,你逮住她,让她知道真相!”宇行风说着,丢了苹果双手狠狠一拍:“这不就皆大欢喜了嘛!” 赫冥爵和温夕禾之间,在宇行风看來就是那么简单的问題。 只要赫冥爵是死不放手,死心跟她温夕禾死磕一辈子,只要温夕禾知道赫冥爵并沒有跟叶雨唯那个女人结婚,只要让温夕禾看清楚叶雨唯的真面目,那事情,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不过是叶雨唯那贱人披着的一张恶心的皮囊罢了。 但在赫冥爵看來,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瞧着宇行风比自己都着急的表情,赫冥爵的眼神一暗,半晌幽幽抬眼看向宇行风。 “你不了解她!” 是的。 在这个世界上,唯有一个赫冥爵的对温夕禾最了解。 他不愿意让她知道,她曾经把自己的幸福退让给了一个多么恶心的女人,更不愿意让她知道,曾经在自己的身边,发生过多么恶心的多么肮脏的事情。 而这些,事实上也并非都是最大的症结。 宇行风原本吊儿郎当的反应,忽然在听到赫冥爵唇间若有似无的叹息之后,顷刻间安静了下來。 “那你想要做什么?” 赫冥爵抬头,男人的目光幽深绵长的,像是可以穿透眼前的门板,看到门外那个此刻正一脸焦灼不安的女人脸上。 “这一次,我要她心甘情愿回到我身边,死心塌地!” 他要他的温夕禾,要他的夕夕,以后,不管是经历何种变故,哪怕是生死,都不会放弃他。 “死都不会再离开!” 大门“哗啦”一声拉开,里头的医生率先走了出來。 “他怎么样了!”温夕禾冲上去问,一颗黑色的头颅已经探向里边,想要看个清楚。 “放心吧!沒有什么大碍,只要注意伤口,这些天不要感染发炎,好好养着就成!” 温夕禾应着,心里总是安心不少。 送一医生到门口,温夕禾有些心不在焉。 大门关上的一瞬间,身后伸过來一只手,放在温夕禾的肩头上轻轻拍了一下。 “啊!!”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急速转身,视线里满满都是一个男人含笑的放大的脸。 “想什么呢小丫头!” 宇行风含笑扫她一眼,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温夕禾站在原地,像是一个即将被审讯的犯人一般,看着不远处虚掩的客房的大门,又看看沙发上挑眉看着自己的宇行风,半晌犹豫挣扎之间,亦步亦趋地走到了宇行风的身边坐下。 “宇大哥!” 她轻轻地喊了一声,低着头,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身边的男人却忽然凑过來,身体紧挨着温夕禾。 “我说夕禾......” 温夕禾惊讶地抬头,看着男人靠过來想要下意识地坐远一些的时候,耳边却忽然听到宇行风隐隐的压低的笑声。 “夕禾你放心好了,我又不是赫冥爵,不会对你如何!” 温夕禾的脸颊上一烫,还沒开口,宇行风忽然脸色一正。 “夕禾,我就是想问你一个问題!”他瞧着温夕禾一脸紧张的样子,跟着皱了眉头。 “依照目前的情形,阿爵他不会放你走,而你......”说着话,宇行风忽然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词汇,半晌声音一沉:“我的意思是,如果阿爵死心要你,你,会做什么?” 温夕禾的心口陡然一揪,像是心尖上被烫了水,像是原本空落落的心里,又一次被人硬生生地扔了石头。 灼热中带着煎熬。 无助里带着疼。 她咬着唇,双手不安地在自己的衣服上绞着,半晌,直到唇上被咬出血红色的印子,她忽然抬头对上宇行风询问的视线。 “我不会!”她看着男人的眼睛,认真地说:“那是我曾经做过的决定,我们,不行了!” 她说完低下头,心里像是燎原的火一般,灼烧了一大片。 是啊! 那是她曾经自己做的决定。 她决定将温家交给赫冥爵,她决定退出赫冥爵的人生。 她决定开始新的生活,放自己一条生路。 哪怕...... 身边的宇行风,忽然一改之前的态度,他默不作声地,一双狭长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温夕禾,那目光,带着猜想,带着审视,带着数不清的挣扎和疑问,看得温夕禾坐立不安。 他像是要活生生地看进温夕禾的心里,又像是在心里有所挣扎。 ------------ 第79章:哪儿来的孩子 温夕禾有些不安,轻声试探地喊着他。 “宇大哥!” “行风哥!” 下一秒,宇行风一咬牙,一拍大腿瞬间支起了身体,他看着温夕禾,一瞬间在心里做了某个重要的决定。 “夕禾,我决定了!”他用力地看了一眼赫冥爵的房间:“虽然我一直都觉得阿爵的判断和决定是正确的,但我看着你们这样,老子真他妈不爽!”他顾不得自己在谁跟前爆了什么粗口,忽然俯身过來。 “夕禾,叶雨唯,不是阿爵的妻子!” 温夕禾的双眼顿时瞪的老大,身体“蹭”的一声从沙发上站了起來,因为那力道來的又快又猛,连带着碰到身边的宇行风,她起身的时候,宇行风一个趔趄,整个人从沙发上掉了下來。 “怎么会,!” 温夕禾此刻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单单用震惊來形容了。 那该是对她说,无路如何也不能相信的事情。 “我当时明明看到他们进了礼堂,阿爵明明就说他愿意......”话说到一半,温夕禾忽然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了什么?急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她知道自己说了很多不该说的,但此刻她依旧捂住嘴巴,一脸不可置信地冲着宇行风拼命摇头。 不是不相信,而是她分明亲眼见证了两个人的结合,那么真实生动的画面,叶雨唯甜蜜的脸,和赫冥爵答应时候微微勾起的嘴角,那样的记忆太过明显,她压根就不可能忘掉。 而现在,却有人來告诉她。 那个名字叫叶雨唯的女人,不是赫冥爵的妻子,他们之间,沒关系。 “哈,,我就说嘛,那天你肯定在场,自己明明放不下偷偷跑回去,还死不承认,你哦......”宇行风狼狈地地上爬起來,无奈而可惜看了一眼温夕禾,声音不由得低了几分。 “事实上,你只看到了前半段,后面的,可精彩呢?” 宇行风一直觉得,赫冥爵和温夕禾之间的一再错过,和现在的偏偏相逢,似乎都是冥冥之中老天注定的一般。 若是当时的温夕禾沒有深受打击,也沒有在婚礼上,听到赫冥爵“我愿意”的几个字之后掉头走掉,那么他们之间,也许根本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温夕禾张大了嘴巴,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來。 “你是说,他们那天根本就沒有......” 宇行风叹了一口气,心里或多或少总是觉得可惜。 “沒错,叶雨唯那个女人,想要嫁给阿爵做他的妻子,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哈,!”谁不知道,他宇行风都知道,他的这个兄弟呀,多少年前就被一个叫温夕禾的女人给死死套牢了。 别的女人,开玩笑吧! 而这样感情和心情,一度沒有安全感,总是对感情患得患失的温夕禾,自然不会懂的太早。 “他的心思,你不是一早就该知道嘛!” 温夕禾还是有些不能接受,她瞪着宇行风,声音甚至都不由得跟着拔高了几分。 “这怎么可能,雨唯她,明明就已经怀了阿爵的孩子啊!” 宇行风脸色不由得一变,双眼中的鄙夷之色缓缓涌动,提起叶雨唯,男人的脸上,总是隐藏不住的嘲弄。 “哪儿來的劳什子孩子啊!要说叶雨唯那个女人啊......” 刚刚开口,宇行风顿时感觉空中一阵冷风袭來,他不由得飞快扭头看向赫冥爵的方向,精神陡然一震。 就在那一瞬间,一个花瓶,从虚掩的门内迅速飞了出來,带着男人不未察觉的情绪,重重地落在地上。 “啪......” 像是赫冥爵冷着脸,微微眯起的双眼中正放着危险的光芒,对着宇行风说。 “滚!” 宇行风赶紧闭嘴,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一时间可能也意识到自己说的多了,他耸耸肩头,对温夕禾摆出一副“我什么也不会说了”的表情,身下的脚步慢慢地朝着门口移动。 “那个夕禾啊!太晚了,我得回去了!” 话说了一般,温夕禾心里着急,心里正对整个事情的真相期待万分,自然不想就这么放走宇行风,她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般拉住宇行风的胳膊,试图拖着他要离开的步子。 “宇大哥,你告诉我,这到底是这么回事!” 自己曾经在经历了那么多绝望和痛苦之后,才如同割心一般做下的决定,如今遭遇到这样的真相,温夕禾心头纷乱如麻,完全理不出意思头绪,于是下意识地,她便想要在宇行风那儿寻求到答案。 宇行风的一只脚已经迈出了大门,回头大手落在温夕禾的手上,凑过來压低声音靠近温夕禾。 “傻姑娘,知道那么多做什么?如今你只要知道,他不是任何人的丈夫,只是你干净的男人,不就好了!” 说完男人的手上一个用力,瞬间挣脱温夕禾的手。 大门在温夕禾的面前,急速关上。 “嘭”的一声之后,外头传來宇行风逃命办快速离开的脚步声。 不是任何人的丈夫。 只是你干净的男人。 温夕禾愣愣地看着被宇行风大力关上的门,脑海里只反反复复地响起这两句话。 他是想要告诉她。 赫冥爵他,和叶雨唯之间,从來都是干干净净,沒有任何关系。 还是他也想要告诉她,叶雨唯她,从來都沒有怀过赫冥爵的孩子吗? 她觉得自己被扔进了一个又一个的迷雾里,想要挣脱,却寻不到方向。 沒有...... 她甚至沒有办法思考。 该高兴吗? 因为她深爱的男人,沒有跟别的女人走进婚姻里,有一个家。 她不知道。 还是该难过。 若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她不就是这个故事里最大的傻瓜,她沒有安全感,还跑去装什么伟大将自己幸福拱手让人,最后却一切都变成了笑话。 她也知道。 沒有办法正常思考的时候,温夕禾循着自己心里的声音,转身朝着赫冥爵的方向走去。 她走的很慢。 每走一步,心就揪住一分。 如果宇行风说的是真的...... 走到门口,她停了下來,抬眼朝着里面看去。 赫冥爵正靠在床头,因为失血和受伤的缘故,他的脸色在灯光下看上去带了些病态的苍白,男人的下颌紧绷着,该是因为宇行风的关系,此刻正在隐隐克制不悦。 他闭着眼睛,眉头紧锁。 “你......” ------------ 第80章:从未离开过你 张张嘴巴,口中只发出了一个单音节,温夕禾却忽然不知道那话该怎么问出口适合。 曾经要走的是自己,一心一意认定一个事实的也是自己,如今,她又有什么立场,用什么样的身份,來质问,甚至來跟赫冥爵要一个给真相。 想了想,她最终迈步进去,看着男人头上缠着的纱布,轻声问着。 “你还好吗?” 男人的眉头不可思议地收紧,半晌在灼白的灯光下缓缓地睁开眼睛,他的目光落在温夕禾的身上,那一瞬间眼睛里流转的神色光芒,温夕禾看不懂,甚至那目光太过平静太过复杂,她根本探寻不出什么样的情绪來。 她被看的异常不安,浑身都不自在,承接不了那样的深邃,只好低下头,双手不安地揪着自己衣服的下摆,声音也越來越小。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谁叫你非要.....”话说不下去,她的脸颊上一热,剩下的话,不说了。 分明是欲言又止。 什么时候,温夕禾想要用任何方法來掩饰自己的情绪甚至是心里的不安,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闭上眼睛叹息,半晌缓缓地朝着温夕禾伸出手。 “过來!” 她一愣,看着男人闭上眼睛朝着自己伸出手,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直到床上的赫冥爵不耐烦地加重了语气:“我说过來!”隐隐地,带着不未察觉的怒气。 温夕禾像是被那句话给生生震到,跳起來一个箭步冲到床头。 “我想知道......”她还沒在赫冥爵的身边站定,便喘着气,试图趁着自己那一股子忽然而生的勇气将心里压着的疑问给问出來,却被男人的话给硬生生压了下去。 “把灯关了!”他冷着声音,声线里是她听不出的情绪,不知道是喜是怒。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床上冷着脸的男人,沒反应,更是察觉不出他的意图,却不想,床上的赫冥爵忽然抬头挑眉看着她,身体忽然就朝着她俯了过來。 那张脸在她的眼前只闪了那么一下下,男人的热气擦着她的脸,她只听到耳边一声“啪”,眼前登时陷入一片黑暗。 “啊!”温夕禾压根沒有反应过來,依旧还处在呆愣之中。 下一秒,黑暗里忽然一股子冷气朝着她直直袭來,一只手卷着她的身体,手上一个用力,她尖叫一声,一瞬间被男人给捞上了床。 “啊!!” 该是这样的事情前不久才刚刚发生过,所以导致了温夕禾身体落在大床上的第一反应就是挣扎,她翻腾着身体,双手胡乱地黑暗的空中挥舞,试图将牵制着自己的那一双大手给挥开。 “别动!” 黑暗里,男人的声音沉沉的响了起來,说话间,他唇间呼出热气就喷在温夕禾的耳边:“夕夕,我不碰你!” 说完男人的一双手从后面缠了上來,将温夕禾的身体朝着自己的怀里压过去,直到女人的背抵着男人结实的胸膛,他靠过來,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身体,试图让她骤然变得僵硬异常的身体放松下來。 就是那句话,让她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來。 温夕禾不着痕迹地,在黑暗里悄然松了一口气。 “夕夕!” 他似乎在黑暗里笑了,头埋在她的脖颈里,轻轻地磨蹭着。 “你放心,今晚我就这么抱着你!”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似的,他的笑声越发变得明显:“这头,就是再结实,也经不起你再來一次暴力了!” 她想起之前在黑暗里对这个男人的暴力相向,脸上一热。 就这样,在黑暗里,他抱着她,她依着他,两个人的身体契合,完美地如同天生一般。 但在那静谧的气氛里,只要他们自己知道,自己此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黑暗之中,各怀心事,怕是无论如何,也安睡不了。 “阿爵!” 终究是抵不过心里厚重的心事,温夕禾在男人的怀里轻轻地挪动身体,还是开了口:“我想知道真相!” 即使她也有想过,赫冥爵刻意隐瞒,如何都不愿意让她知道,定是这里面,有他所不愿意让她接触的不好的一面,甚至是肮脏。 但这是她的执念,她只是想要明白。 男人在她的脖颈里轻轻磨蹭,原本灼热的呼吸,忽然就随着他身体的僵硬而凉了几分。 “夕夕,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不是吗?” 宇行风跟她说过什么?他可是都有听见,甚至一字不漏。 “可是我想知道全部,我想知道,雨唯她都做了什么?我还想知道,在我离开之后,大家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尤其是你。 黑暗里,温夕禾这么固执地坚持,唯独最后一句,她沒有勇气说出來。 男人抱住她的力道收紧,小腹上的力道压抑的温夕禾很是不舒服。 “夕夕,你能知道的,行风都告诉你了,其他的,你不会知道,以后,也不必问!”他用最温存的方式轻轻地磨蹭着她,嗅闻着她身上好闻的气息,但那口气里,却是截然相反的强硬。 温夕禾自然听得出來。 强硬如同赫冥爵,他决定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 “阿爵......”她无奈地喊了他一声,却也深知。 他不想让她踏足的知道的,即使她想尽一切,就是从别人那儿,也根本不会得到答案。 男人却抱着她,长长地叹息一声,头歪在她的肩头。 “你只要明白,我从來,沒有离开过你!” 窗外,夜色更冷了。 身后,男人似乎渐渐睡着了。 温夕禾在黑暗瞪大了双眼,听着耳边男人的呼吸一下一下平稳地撩过自己的心房。 明明该是平静的,她的心,此刻却乱的不成头绪。 如今这样的情况,她该怎么办。 明明已经决定要开始退出赫冥爵的人生,重新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了。 可现在...... 事实上,温夕禾根本不知道,这样的真相,究竟还能不能改变自己的生活。 她对自己沒有希望。 对她和赫冥爵,对他们,更沒有希望。 他们的人生,从一开始脱了轨道。 现在,还能重來吗。 ------------ 第81章:好吃吗 她的眼前,甚至闪过盛行衍的脸,那个男人看着,似乎就是个给活脱脱的旁观者,但锐利如同盛行衍,他似乎一开始就看透了一切。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决定走近她。 温助理,跟了我,如何。 他跟她说。 一个星期以后,赫冥爵头上的伤口拆了纱布,但即便如此,若是近了,也依然可以看到他头上伤口处一条结痂的痕迹。 一开始,温夕禾每次看到男人头上的伤口都会忍不住在心里小小地自责一下,但日子久了,原本频繁的情绪,也就随着赫冥爵好了的伤口慢慢淡化了。 几天之后,温夕禾最担心和不想面对的事情,终于來临了。 大中午的,明念从别的地方跑到温夕禾的公司里,打着來探望的旗号,说是要和自己的好姐妹温夕禾好好联络感情,说的倒是一本正经,像模像样的,但只有温夕禾自己知道,这家伙來的目的可不是她,她们的感情原本就要好,如今更是频繁见面,哪來的劳什子的联络感情,她不信。 “我说你,就算是要说谎,也找个好点的理由好吗?”温夕禾忍不住翻翻白眼,对眼前花痴到不行的女人实在是沒办法:“拜托,你花痴的对象不在这里好吗?” 彼时,两个人正在温夕禾公司的餐厅里,两个人找了个位置坐下來,直到温夕禾忍不住吐槽完了明念,低头开始吃饭,对面的女人还沒停止。 “才不,我今儿可是得到的小道消息,他会來,他一定会來!”明念说着,将自己托盘里的青菜挑出來扔到温夕禾的托盘里,在温夕禾的无奈中咧开嘴巴,一脸神秘的微笑凑到的眼前。 “而且宝贝儿,你不是在这儿吗?他肯定來!” 温夕禾低着头,心口却是因为明念的话七上八下的,她有一搭沒一搭地吃着菜,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不太好的预感,让她真是做什么都觉得无趣。 “明念,你不要乱说好不好,我们,又沒有关系......” 对面的明念长长地“切”了一声,随即沒了声音,只睁大了一双圆圆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温夕禾的对面。 温夕禾皱眉看她一眼:“吃饭啦!” “夕禾,夕禾!”明念忽然大声地喊着温夕禾的名字。 温夕禾正在往口里塞着饭,漫不经心地轻轻应了一声:“干.....嘛啦!” 明念不理她,视线只盯着温夕禾身后的一处,眼睛里一瞬间大放异彩。 “夕禾,温夕禾!” 温夕禾闭深呼吸,有些受不了明念一惊一乍的样子,搁下筷子抬头看向明念:“你到底要干嘛?” 明念缓缓地抬起手,眼中晶亮的光芒,顿时看的温夕禾头皮发麻。 “他來了,!” 大厅处,一抹高大的身影,跟这个餐厅极为不和谐的身影站在那儿,原本沸腾的餐厅,顷刻间安静了下來,原本只安静,但在男人的身份被人认出來之后,偌大的餐厅顷刻间再度沸腾了起來。 “那不是温氏的赫总裁吗?” “可不是嘛,他怎么会來这种地方!” 有人忍不住在底下窃窃私语,猜测着这个男人來到员工餐厅的各种目的。 有人甚至忍不住轻声笑了起來。 “呵,,肯定不会是來找自己的女朋友喝茶啊!笨蛋!” 众人窃窃私语,明念的兴奋异常,都在温夕禾的眼前形成了太过鲜明的对比,温夕禾转过身,头越來越低,恨不得可以托盘可以将自己的脸给埋起來。 但她听见脚步声,他最熟悉的脚步声,正在众人的各种猜测里,朝着她的方向,一步一步缓缓地走过來。 像是故意要吸引众人的视线和注意力一般,那个男人的脚步很沉,很稳,很慢,每走一步,她几乎都能随着自己的心跳声,听到那个男人落在自己身后的每一步。 越來越近。 马上就要到自己的身边了。 就在温夕禾紧张到不能好好呼吸的片刻,她听见明念用最为激动甚至花痴的声音,跟一个男人打招呼。 “赫先生,!” 沒人应答,她却感觉到身边一股子最为熟悉的男性气息朝她逼近,只一瞬间,男人的声音便在温夕禾的耳边响了起來。 “好吃吗?” 温夕禾闭上眼睛深呼吸,半晌睁开眼睛,扭头的时候,却看到身边的赫冥爵忽然伸手将她喝了一半的排骨汤给端了起來。 “喂,!” 她來不及阻止,便眼看着男人在那么那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将剩下的汤给喝了下去。 “赫冥爵......” 一时间,温夕禾只觉得自己的脑壳发疼,背后和眼前,正有无数的眼光,怀着不同的情绪, 直勾勾地看着她。 疑惑,嫉妒,羡慕,看戏。 果真,如同锋芒再次。 温夕禾顿时如坐针毡。 一只大手却在这个时候伸过來,在温夕禾瞪大了双眼还在发愣的时候,那手落在她的唇畔,轻轻地将她残留在唇畔的米粒抹去,跟着,又在众人的视线里,低唇品尝,完了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足以让对面的明念花痴到昏倒的微笑,带着磁性的声音跟着响了起來。 “味道还不错!”说着将头转向温夕禾,目光里含着笑,将手里的瓷碗递给温夕禾:“乖,再一份,我陪你一起用餐!” 什么劳什子还不错。 什么劳什子,他们一起用餐。 这个男人根本不是來用餐的,他是來捣乱的。 这下子,不用明念的大嗓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了这么一幕,让大家不误会也难了。 很快,也许整个盛世都会知道。 新來的总裁助理温夕禾,居然和盛世的最大合作伙伴赫冥爵暧昧至极,关系不同寻常。 若是有心人士,该会以为她温夕禾,不过也是凭借着关系进來的高级米虫罢了。 这样以來,她未來的生活和工作,势必会增添更多的困扰。 他是故意的,绝对的。 温夕禾恨得一个咬牙切齿,一口怒气憋在胸口,她微微低头,双手举起托盘挡着自己的脸,侧过头狠狠地看着身边含笑不语的男人。 “赫冥爵,你有完沒完!” ------------ 第82章:答案在你那儿 男人好看的眉眼溢出异常的神采,忽然俯身过來,唇间的热气,伴着温夕禾一瞬间忽然加速的呼吸,一下一下喷在她的脸颊上。 “宝贝儿,答案一直在你那儿,不是吗?”男人看着她,原本异样的神采,忽然如同一根无形的伸缩一般,迅速将温夕禾给死死吸附。 她的心,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扭动了那么一下。 赫冥爵要的,从來就是那么明显。 他要她,要她的心甘情愿,和未來一辈子的死心塌地。 这些,不只是在此刻赫冥爵的眼睛里,更是在过去现在的无数个时刻里,温夕禾那么清晰的感受。 可是?她能给吗? 即使是在曾经最相爱的时候,她也从來沒有“谁也分不开他们,他们会一直走到底”的自信。 更何况,后來还有了一个叶雨唯。 而现在,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如今的温夕禾,还哪儿來的勇气和自信,觉得自己只要回头冲进赫冥爵的怀里,只要他们可以重新开始,他们之间,就是一辈子。 一辈子啊!那么长的时间。 她凭什么还会有这样的自信。 看着男人原本温润的眼睛,忽然变得咄咄逼人,有种势必要将温夕禾看穿的意图,温夕禾忽然觉得空气慢慢变得难以呼吸起來。 她忽然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來,心里乱的很,面上带着气,扭开头,甚至不去看此刻安然坐在那儿的男人:“要吃你吃好了,我饱了!” 说完迈开双腿,一路冲着大门口的方向快步走去。 身后,明念回头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对面静坐的男人,一咬牙起身站起來追了出去。 “夕禾,夕禾你等等我嘛......” 大堂里,几乎所有的人都看到了赫冥爵和温夕禾之间上演的暧昧却短暂的一幕,看着温夕禾离开,众人将视线从温夕禾如同逃命一般的背影上移开,落在坐在位子上沒动的赫冥爵的身上。 依旧觉得沒完似的。 身后传來有节奏的脚步声,不多时候,宇行风已经带着一脸的饶有兴致走了过來。 他抬头看看温夕禾飞快离开的背影,又低头看看赫冥爵安然坐着的样子,挑挑眉:“我说,这么快就完了!”他还等着看好戏呢?这落幕的着实有些快。 赫冥爵含笑不语,视线悠悠然地从众人一脸好奇的脸上掠过,嘴角慢慢地勾起。 “当然不,!” 走到门口的温夕禾顿时觉得自己的身后冷风阵阵,追在脊背上格外寒战,人刚站住,便听到身后不远处赫冥爵明显泄露着笑意的声音。 “回家之后,我们会有一整晚的时间......” 大堂里再度有了几秒钟寂静,接着众人唏嘘不已。 “哦,!” 看來在大家眼里,这盛世新來的温夕禾温助理,和盛世最大的客户赫冥爵。 恩,果然,有一腿啊! 温夕禾的手一抖,身体一个趔趄。 “赫、冥、爵!” 一整个下午都被情绪给影响,温夕禾做起什么事都心不在焉。 中午食堂里的那一幕,看到的或者看不到的,在这个根本就沒有秘密的公司里,该是大家都觉得自己和赫冥爵有一腿,原本的态度忽然跟着也就变了。 有人对她开始恭恭敬敬小心翼翼,该是觉得依照她赫冥爵的关系,对自己好总是有好处的。 有人对她保持客气疏离的距离,该是觉得她这样的女人,多少也抛不开被一个男人包养的嫌弃,怕跌了自己的档次吧! 有人就对她生生地保持距离,该是清高骄傲的心理,让他们觉得像是她这样的一个女人,着实不是什么好人。 温夕禾一一应对回去,却觉得异常疲累。 赫冥爵那个混蛋的把戏,还是给她带來了不少的困扰。 身边响起脚步声,一双女人红色的高跟鞋很快便停在温夕禾的面前,來人抬手用指节轻轻扣着温夕禾的办公桌面,声音平稳,几乎不含一丝清晰。 “温助理,会议室!” 温夕禾回过神來,急急地应了一声“好的”,抬头的时候,來人已经转过身,用一个苗条修长的背影面对着她。 瞧,因为一个赫冥爵,现在她都落到这样一个地步了。 以后,该是不管自己如何努力,大家的会觉得,这些努力的结果,多多少少都跟一个叫赫冥爵的男人有关吧! 只要她一天不离开,这样的情况也许就很难改变了吧! 推开会议室的大门,温夕禾倒是意外地愣了一下。 两个男人分别坐在长长的会议桌两边,桌上摆放着电脑和有些零零散散的文件。 见温夕禾站在门口发愣,宇行风挑眉喊她:“温助理!” 温夕禾压下心神,抬步急忙垮了进去,顺手带上门,她故意让自己的步子走的沉稳, 硬生生地将脸上的情绪给压下去,走到宇行风的身边坐下:“总裁!” 宇行风点点头,将一沓文件推到温夕禾的跟前。 “之前跟你说过的跟温氏的合作案,你最好再熟悉一遍!”宇行风说着,目光隐含着不明的意味看向对面的赫冥爵。 “以后,你跟赫总裁合作的地方还很多!” 温夕禾猛然抬头,有些惊讶地看向宇行风,转而将视线落在对面的赫冥爵身上。 心里,一瞬间了然。 “总裁, 我刚來公司不久,这么大的案子,我觉得......” 话沒说完,却间宇行风情绪不明地勾起嘴角:“温助理,你的实力,我不怀疑,而且,也是赫总裁点名要你配合的!” 温夕禾心里原本的困惑,一瞬间被解开。 “总裁,能不能......”她在犹豫着,想要拒绝。 这是赫冥爵的意思。 而且这个男人指名要她配合,那意图便更是明显。 原本就觉得躲之不及,现在若是连工作上都牵扯到一起去,那...... 她还在挣扎,对面一直低头看着文件沒出声的赫冥爵却忽然直起身体,男人挑着眉,目光里点点都是温夕禾看不透的情绪,他抬手将手里的文件给扔到几个人面前的长桌上,黑色的双眼里,闪动着冷硬的光。 “怎么,温助理不愿意,还是说,你其实不想让温氏做成这案子!” ------------ 第83章:你在怕什么 温夕禾脸上原本的犹豫神色骤然退去,一瞬间转而蒙上一片浅薄的惨白,她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双手按在长桌上,身体猛地站了起來,双眼间的愤怒直直地扑向对面的赫冥爵。 “我怎么可能会想着让温氏做不好这个案子,我怎么会希望温家不好,赫冥爵你明知道......” 话说到一半,在赫冥爵纠缠的眼神下,温夕禾终究是想起两个人之间还有外人在,收了口,但微微起伏的胸口,还是泄露了她对赫冥爵前一刻的不满情绪。 她对温家,对自己的爸爸,对爸爸留给她和赫冥爵的温氏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他赫冥爵该是最清楚不过的那个人了。 正是因为过分浓烈的感情,当初的的温爸爸老早便知晓了她的心思,将她最爱的温家和温氏,交给她最爱的男人。 而现在,这个男人明明知道一切,还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无非就是试图激怒她,也就是因为他太过了解她,所以才知道这样的方式,势必会让让她妥协。 混蛋。 “哦,那听这个意思,就是温助理很乐意喽!”赫冥爵的身体向后,整个人闲散的靠在座椅上,抬头冲着温夕禾轻轻地挑眉。 如今的赫冥爵,在温夕禾的跟前,做什么事情,总是这么意图明显,这么,故意。 温夕禾气呼呼地看着赫冥爵,半晌抿了抿唇,松开双手,身体向后坐在椅子上,知道自己的情绪已经被硬生生地压制了下來, 她才开口跟盛行衍说。 “总裁,如果您信任我,我会努力的!” 如此,对面的男人微微勾起嘴角,脸上的那一抹得逞刺得温夕禾的双眼发疼。 他又一次达到目的了。 她这么想。 身边,盛行衍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轻轻地点点头,末了才扭头看向对面的赫冥爵,微微皱着眉头,声线里总是低了几分,有些莫名地就泄露了了自己的情绪似的。 “赫总裁对这样的安排,可还满意!” 对面的赫冥爵一声轻笑,男人勾起的嘴角,莫名地总是渗透了几分不明的凉意,他双手轻拍在桌面上,身体直起來,一双黑瞿石般晶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温夕禾,话却是对着盛行衍说的。 “当然,我很满意,!” 温夕禾坐在那儿,心里被各种情绪充斥,抵着头,空气里一道过分灼热的视线看的她很是不舒服,扰乱了她所有的心绪。 那一刻,之前那种不安的感觉,此刻越发明显。 事情,似乎朝着她完全无法掌控的方向一路脱轨了。 正想着,耳边忽然传來椅子被推动的声音,温夕禾抬头去看,对面的赫冥爵已经推开椅子站了起來,男人双手插袋,直直地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温夕禾的心里,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以为他是要走,结果男人却停在门边不动了,回过头來的时候,一双含着不明笑意的眼睛看向盛行衍,咄咄地闪着光。 “盛总裁,听说,给我准备了专属的办公室!” 盛行衍一直维持着不算高的情绪,轻轻地点点头:“是!” 赫冥爵再度笑了,那笑,甚至不由得让站的远远的温夕禾一阵头皮发麻,她不由得握住双拳,下意识想要幼稚地后退的时候。 “那么,!” 赫冥爵的视线带着男人隐藏着愉悦情绪的声音,顿时将温夕禾的脚步给硬生生地拉住。 “就请温助理,带路吧!” 那一路,温夕禾走的自然。 心里却是极度煎熬。 好不容易到了给赫冥爵准备的办公室前,温夕禾站在门口,微微侧身给赫冥爵腾出视线來,刻意让自己露出最职业的标准笑容。 “赫总裁,您的办公室到了,您可以,!” 她说这话,心里总在想着让一切快些结束,让她尽快脱身,却冷不防地,声音被男人挥挥手,给硬生生的打断。 “开门!” 温夕禾的手下意识的一抖,闭眼深呼吸,伸手拉开了大门。 但就在大门打开的一瞬间,她的身体被一双强有力的手给一把揽着,她惊呼一声,一阵天旋地转,在眼前闪过对面落地窗外一大片明亮景致之后,她的身体,被男人给牢牢地用力抵在了身后的冰凉墙壁上。 “啊!!”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推开男人的时候,他的脸却忽然夹带着一股子冰凉的冷气直直地扑了过來。 “夕夕!” 她的手在,在半空中被截住,压制在她的身体两侧。 他唇间呼出的寒意,一寸寸,侵袭着她的脸颊和神经。 “躲着我,做什么?” 她被他这种明明暧昧到极致,却分明制造出冰凉氛围的行为给弄的情绪压制,身体被牢牢地压制住,她的呼吸,甚至都有些不顺畅。 “我沒有!”她开口狡辩,末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扭头狠狠地对上男人的灰暗的双眼。 “再说了,赫冥爵,这里是公司!” 他笑,俯身下來,头埋在她的脖颈里,嘴里溢出几分笑声。 温夕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听到男人的笑声,她原本一直紧绷的情绪,來之前一刻七上八下的心里,忽然就悄无声息地送了一口气。 他就趁着这个空挡,不着痕迹地移动大手,一个灵活地跳跃,轻松地撩开她的衣摆,从下端钻进了她的衣服里。 肌肤上冰凉的触感,让温夕禾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夕夕,你应该知道的,在不在公司,对我來说,根本沒差别不是吗?”他故意这么说着,感知到她身体可怕的僵硬之后,低头轻轻地对着她的耳朵呼气。 “如果我想的话......” 她被吓得白了一张脸,双手想动不能动,挣扎的时候,唯有呼吸,那么清晰地反应出她这一刻的紧张害怕。 “赫冥爵,你不要......” 他轻轻地咬着她的耳朵,语气里轻笑多过欲望。 他将她更加用力地揽进自己的怀抱里,声音低沉,却字字落进温夕禾的耳朵里。 “夕夕,你在怕我!” 他顿了顿,接着问。 “夕夕,你在怕什么?” ------------ 第84章:一起上天堂下地狱 她像是一个被人活生生看穿心事的人,一瞬间在赫冥爵的面前无所遁形。 心上,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狠狠地用力地捂住,透不出气來,让她的呼吸总是压抑了太过。 “我才......” 说了一半,终究是连自己都欺骗不下去了。 赫冥爵像是感知到了此刻温夕禾情绪的动荡,手一松,温夕禾的身体就那么好无防备地,顺着光滑冰凉的墙壁滑了下去。 她的背贴着一片冰凉,却不觉得冷,落地的时候,短暂的疼痛让她的呼吸一窒。 温夕禾像是忽然之间累了一般,不动了。 她就那么紧贴着冰冷的墙壁,维持着同一个在姿势,双眼直直地看着地上的某一个地方, 半晌之后,终于开了口。 “我不是躲避!”她说,语气里,是赫冥爵从來未曾察觉过的疲惫:“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只是不知道,她和赫冥爵这样纠缠下去,该怎么办。 她只是不知道,那些所谓的新的,或许是美好的未來,在哪儿。 赫冥爵低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坐在地板上的温夕禾,那一刻赫冥爵很安静,就那么站在那儿,无声地,如同一尊聚美的黑色神邸。 他对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那么清楚,那么了解。 她在难过。 半晌之后,赫冥爵俯身弯腰,在温夕禾的面前缓缓地蹲了下去,他伸手,掌心里一片冰凉,使得他不由得來回磨蹭,想要让她变得温暖一些。 他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他的眼睛,沉声开口。 “夕夕,从你重新回到我视线的那么一刻开始,你就该明白你这一辈子最终的命运不是吗?”他看着她,黑色的眼睛里,闪现出咄咄的,势在必得的光。 “既然你了解自己最终的归宿和我们的结局,现在做什么?有什么意义!” 若说他是曾经的赫冥爵,他是。 因为从一开始到现在,甚至是到未來,他对一个叫温夕禾的女人的心,从來坚定。 若说他不是,那也对。 正是因为他对一个女人的执念,让他变得不像是曾经的自己,如今,哪怕是温夕禾抗拒,逃避,不安,甚至是不惜一切远离他,他也不会松手。 哪怕她哭,他也不会。 温夕禾被逼迫的双眼有些发红,看着男人的脸,心里很疼,却总是希望他不要如此步步紧逼。 “阿爵,你不要再这样好不好,你走,你走好不好!” 那么多的波折,那么多的真相。 如今,加上这个男人软硬的情感攻势,温夕禾觉得自己被步步紧逼,就要沒有办法呼吸了。 “我不想这样!” 他盯着她的通红的双眼,手上的力道加重,俯身下來。 “可我想!” 她是他一辈子倾尽一切为止的所有动力,若是放了,赫冥爵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什么? 所以啊!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放手的。 他要在每天睁开眼睛的第一眼看到她。 他要在自己抬眼低头的视线里,都有她。 他要陪她经历人生中所有的坎坷羁绊。 他要她每一个重要的大事里,都有他。 他们要一起生,疯狂。 然后,一起老。 死了,一起上天堂。 或者,一起下地狱。 “夕夕,我们注定要纠缠!” 一辈子。 他说着,一手攥住她的身体,一手压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狠狠地压向自己的方向,掠夺一切的吻,铺天盖地就落了下來。 “唔......” 咄咄逼人,让温夕禾喘不过起來的。 注定终身纠缠的爱。 彼时,大门外的走廊上响起沉稳的脚步声,不多时,那脚步声就停在了门外,來人似乎顿了顿,接着一把从外推开了大门。 “赫总裁,!” 外门,盛行衍含笑而站,打破了所有前一刻泄露在两个人之间的纠缠飘忽的气氛。 ...... 忙碌的一天结束,温夕禾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家, 老远的,跟记忆里某个极为相似甚至是重叠的声音和场景,却让温夕禾再也沒了往日了想要发怒甚至是迁怒的力气了。 门还沒开,老远便听到里头传來一个女人兴奋的声音,温夕禾即使不用看,也知道里头究竟是个什么情形。 打开门,果然不出她的所料。 明念那个花痴的女人,一脸狗腿地坐在赫冥爵的身边,端茶递水,时不时地对着男人擦擦自己落在地上的口水。 两个人看的分分明就是最近的财经新闻,但过分花痴的明念,总是在过于机械的新闻里找到对自己來说根本不存在的笑点,一个人大声笑,笑完了,又对着一旁的赫冥爵笑。 男人不为所动。 该是赫冥爵终究清冷的气场,即使他对明念的态度,因为温夕禾的关系客气几分,但明念始终不敢在这个男人的面前过分造次。 就像是此时。 两个人之间,就硬生生被明念给隔开了两个人的安全距离。 但这丝毫不影响明念对好看男人的过分执念。 温夕禾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发疼。 再看赫冥爵。 男人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完全无意,他的身上,穿着温夕禾平日里最喜欢的卡通睡衣,睡衣对于温夕禾來说,显然是过大的太多,但此刻穿在赫冥爵的身上,总是短的过分。 但看到花痴明念的眼里,简短的睡衣,却将男人过分完美的身体曲线暴露无遗。 而男人的脚上,更是更为过分地套着温夕禾最爱的卡通拖鞋。 那么奇怪的装束穿在赫冥爵的身上,不知道是为何,温夕禾硬是生生地看出了几分性感的味道。 惊讶于自己变态的思维,温夕禾用力甩甩脑袋。 “亲爱的,你回來了!”明念头也沒回,匆匆地跟温夕禾打了招呼。 温夕禾轻轻地应了一声,换了鞋子走到两个人身边,低头很是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明念一眼。 最终,将视线落在了赫冥爵的身上。 男人抬头,见她盯着自己看,倒是丝毫不介意,摊开身体,大大方方地让她看个够。 末了,又用曾经那种宠溺她到不行的口气喊她的名字。 “夕夕!” ------------ 第85章:跟我回去 那种曾经温暖美好的时光,立刻像是过电影一般,在温夕禾的眼前飞速掠过。 她命令自己极力甩掉那种随时都会被纠缠的情绪。 她深深呼吸,视线开始从赫冥爵的身上,转移到明念的身上,接着,又从明念的身上,转移到桌子上。 满桌子上散落的食物残渣,让温夕禾的头小小地疼了。 她的唇间发出似乎小小的叹息, 半晌之后抛开身后的两个人,转身走向厨房。 十多分钟之后,两碗冒着热气的青菜鸡蛋面被稳稳地放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紧接着:“啪”的一声,电视被关掉。 两道视线,同时看向温夕禾。 “你!”她抬手指着明念,指尖只差沒有戳到明念的额头:“吃完赶紧回家!”接着手指的方向一转,落在赫冥爵的方向。 “你!”她的视线,在男人的一身着装上打量一番:“吃完了回去自己的房间好吗?” 下一秒,明念姑娘一下子窜起來,一把搂住温夕禾的脖子,抱着她亲了又亲。 “夕禾宝贝儿,就知道你最好了!” 说完不等温夕禾反应,又跟着神秘兮兮地回头看了一眼温夕禾身后的赫冥爵,忽然凑到温夕禾的跟前,压低声音,一脸紧张神秘地将手里的东西给塞进了温夕禾的怀里。 “好东西哦,,到了那天可一定不要忘了用哦!” 温夕禾皱眉,压根不懂明念在说些什么?“你在说什么?那天,这是什么......”说着就要打卡看个究竟,去被明念一把按住。 “哎呀啰嗦啦!你会明白啦!晚点自己看!” 说完放开温夕禾,转身冲着不远处的赫冥爵送去一个花痴的大笑容:“赫先生,我走了哦,改天來看你哦,!” 说完也不等温夕禾开口,转身就朝着门边走去。 “嘭”的一声,沒了人影。 温夕禾叹口气,似乎老早就已经习惯了明念这样一阵风似的处事风格,倒是也不觉得奇怪。 她将手里的东西抓紧,转身朝着赫冥爵走了过去。 男人正在低头吃面。 温夕禾那一刻,该是看不清楚赫冥爵脸上真正的表情,但在灯光下,赫冥爵的侧脸被烘托出异常安静的轮廓。 那该是温夕禾已经很久不见的样子了。 温夕禾站在原地就那么看了一会儿,半晌之后抬步朝他走了过去,她挨着她坐下,伸手给他到了一杯温水。 “喏!”她递给他。 他沒抬头,像是惯性一般,伸手将水接过去,放在唇边喝了几口。 那种氛围,自然平常的,像是他们之间,早已经就这么过了很多年很多年。 像是温夕禾和赫冥爵,从來不曾分开过,他们之间,谁也沒有经历过失去的痛苦和思念的煎熬一般。 像是他们,一直都这么在一起。 半晌之后,他停了下來,她低头去看。 空空的一碗,他半分未剩。 她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小小地骚动甚至是撩拨了那么一下。 但她沒有被这种异常的似乎不能抵抗的情绪给蒙蔽,她知道自己在那一刻想要什么? “阿爵!”想了半天,温夕禾知道一旦开口,她就很可能会将两个人此时之间的静谧氛围给打破,但她还是选择了开口。 赫冥爵在灯光下微微眯着眼睛瞧着她,像是在看一个被温柔灯光雕琢过的精致美人一般。 “怎么!” 她的身体有些僵硬,双手揪住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半晌, 他却先笑了。 “夕夕!”他靠过來,唇间的热气喷在她的脸上,脸颊一点一点轻轻地磨蹭着她的长发:“难不成你想告诉我,我们可以來点饭后运动!” 她白了他一眼,深深呼出一口气。 “我想说,盛世和温家的案子,能不能......”她说着,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见男人并沒有太过情绪的变化,这才接着说。 “能不能把我换下來,让别人去!” 他跟她亲密的的动作沒停,亲吻她的力道越发加重,像是温夕禾这样的心思,赫冥爵一早就全部知道似的。 “不能!” 一开口,却是斩钉截铁的拒绝。 温夕禾的双肩垮下去,一边拒绝着男人的亲密骚扰,一边试图做最后的抗争。 “阿爵,你明知道这个工作我做的有多困扰,而且这样下去,很快就会有人知道,其实我是温家......” 耳边却传來赫冥爵低沉的笑声:“知道你就是货真价实赫冥爵的女人,是温家的公主!”他笑着,手上的力道却是越发加重:“嗯!” 温夕禾的双眼,迅速地蒙上一层灰暗光芒。 “可我不想这样!” 正如同这样。虽然赫冥爵和她之间有足够的默契。虽然她自认为这样的工作,她并沒有哪里做的不够好。 但在别人的眼里,事情就不是这个样子的。 甚至有人说,他赫冥爵有钱无聊到,为了一个女人,一掷千金,想要在盛世奠定她的坚实位置。 但她知道,事情不是那样的。 很显然,在一开始盛世和温氏合作的时候,赫冥爵并沒有发现她。 虽然后來,他强烈要求她和他共事,多少是因为那个人是她。 但这样的被误解的事情,想來,总是让她心里不舒服。 更重要的原因。 是因为那个男人是赫冥爵,是她一直想要逃避却逃不开的赫冥爵。 她比谁都清楚后果。 若是这样连带着工作和生活一起纠缠,她很快,就要守不住自己的心里。 出神的时候,唇上却被男人用力一咬,他不满她的走神,却微微勾起嘴角。 “夕夕,想要脱离这个案子,也不是不可能......”他故意吸引她的注意力。 “什么办法!”她不疑有他,抬头直勾勾地看着赫冥爵,只等着他点头答应。 他却低下头,明亮的双眼里,一点一点绽放出晃着温夕禾双眼的光芒,他伸手将她更为用力地压向自己的怀里,唇一点点紧贴着她的,吐出來的声音,夹着热气,点点带着蛊惑。 “那就是,你跟我走,盛世的案子,自然跟你无关!” 回去温家,她就是温家公主。 他的女人。 那便谁都不是。 ------------ 第86章 :我不会介意 (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温夕禾闭上眼睛.清楚地听见了自己心里的叹息声. 这样的结果.原本就是她可以预料的到的. 跟赫冥爵共事.原本就是一件相当费心思的事情. 哪怕这个男人是跟着自己从小一起长大.哪怕是他们之间有别人永远无法企及的感情做基础. 但在工作面前.赫冥爵对待温夕禾的态度.却并沒有像是平日里对她的那般温润.他如同外界所传闻的一把.苛刻.冷血.甚至薄情. 而这些.事实上并不是温夕禾所烦恼的. 若事实真是这样.温夕禾倒是也沒有什么好顾忌和紧张的. 她所在意和紧张的.是两个人在工作之余.这个男人一番工作的态度对自己的百般温润戏弄. 她知道他都是故意的. 也就是因为这样过于深刻的了解.才让她自己忧心忡忡.觉得时刻不安. 而眼下.哪怕是在这样温润美好的气氛里.她用自己自认为最示弱的态度.跟赫冥爵一番温润的交涉.结果.却永远不是她想要的那个样子. 温夕禾忽然觉得心里丛生了满满的无力感. “阿爵.我们这样一直下去.究竟有什么意思......”说完伸手推开了赫冥爵.男人倒是也沒有再过于为难她.放开她. 唯有那一双黑瞿石般灼亮的双眼.那么清晰地泄露了赫冥爵的心情. “夕夕.你该知道.我有那个耐心.”赫冥爵双手枕在脑后.一脸悠闲地着温夕禾提着东西转身离开.女人的背影挺的笔直.像是她此刻总不愿意屈服的心情一般.莫名地.着那背影.赫冥爵微微勾起的嘴角.染上了几分莫名而來的寒意. “更何况.如今多了一个盛行衍.这事儿.就更是有趣极了.” 温夕禾往前走的步子.闻声忽然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你在说什么.”她扭头皱着眉.一脸不明地着沙发上的赫冥爵.想要问个清楚.脑海里却忽然想起了盛行衍跟自己说过的话. 温助理.跟我了.如何. 盛行衍还跟她说. 我知道还有一个赫冥爵.但我不介意那个较量. 莫名地.温夕禾的心口一震.半晌忽然扭开头.脸上带了几分诡异的不自在.“你在胡说什么.”她要赫冥爵不要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牵扯进來别人.但那一刻温夕禾的反应.甚至是她的心理.都让她觉得. 自己好像是一个出了轨的妻子一般.在自己的丈夫面前心虚万分. 这样的感觉.一度让温夕禾觉得非常不舒服. 沙发上的赫冥爵却忽然勾起嘴角笑.笑声里.男人情绪不明的视线直直地扑向温夕禾.像是瞬间就能穿一切. “是吗.那么说.盛行衍想要让你跟她.或者是跟我较量.都只是玩笑.” 他笑着.身体周边却在一瞬间撩拨起极为低沉压抑的气息和寒流. 温夕禾感觉到了那一股子寒意. 但赫冥爵的话.却让她在一瞬间白了脸.向男人的目光里.总是多了几分勃发的愤怒. “赫冥爵.你跟踪我.” 男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唇间一抹清凉的笑意. “夕夕.这话我不爱听.跟踪.”他忽然发出响亮的笑声.像是在温夕禾的嘴里听到了最大动人的笑话一般. “我想知道什么.还用跟踪.” 温夕禾原本憋着气.又被赫冥爵如此漫不经心地态度给惹得激动万分.原本惨白的脸.因为愤怒.充血之后涨的通红. “你混蛋..” 她不知道面对这样的一个男人.她究竟该如何发泄自己的怒气.愤怒极了的时候.她忽然一扬手.瞬间就将手里的东西给丢了出去. 赫冥爵微微眯眼.一个微微侧身.那东西瞬间就落到了男人身边的沙发边. 空气里有一瞬间短暂的静默. 接着.两个人的视线齐齐的落在了赫冥爵身侧的地上. 也就是温夕禾前一刻丢出去的东西上. 也就是明念在离开前.不管不顾塞给温夕禾的东西. 然后.空气里再度出现了将近一分钟死寂般的静默. 而就在那一片死寂的静默里. 赫冥爵首先有了反应. 男人微微眯起双眼.缓缓地勾起嘴角.原本情绪不明的双眼里.忽然就多了一丝明显的玩味.接着.那玩味变成了太过于明显的戏谑. 接着.那目光.带着笑意和刻意隐藏的别的情绪.直直地向了对面的温夕禾. 而温夕禾.早已经是双颊爆红. “夕夕.这是你给我的惊喜.” 温夕禾涨红了脸.脸色如同充血了一般.她瞪大了双眼.直直地瞪着她被男人嘲弄的罪魁祸首.她甚至不敢去赫冥爵的脸.不敢去面对男人此刻满是戏谑的眼神. 她握紧了双拳.在心里一遍一遍咬牙切齿地念着一个人的名字. 明念. 明念. 明念. “啊..” 下一秒.温夕禾忽然大喊一声.如同一只爆发了的小兽一般.朝着赫冥爵的方向一路奔了过去. “扑通”一下摔倒在地.却是先张开身体去扑盖那东西.完了又手忙脚乱地站起來.将已经护在自己身下的东西藏在身前. 她甚至不跟身后的赫冥爵有哪怕一秒钟短暂的眼神交流.就一个箭步奔回了自己的房间. 大门“嘭”的一声关上.温夕禾喘着气.紧紧地抱着那团东西.身体顺着门板滑了下去. 门外.传來赫冥爵带着笑声的声音. 她好想好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好想好想死了算了. 她好想好想宰了明念那个坏女人. 她给了她什么好东西. 瞅瞅.情趣内衣. 她. 她她她她她. 温夕禾跳起來.在原地羞愤地跳脚. 门外.传來赫冥爵带着笑声的声音. “夕夕.若是你想要穿给我.我不会介意.”而且事实上.他想他应该也会十分配合才对. 门内.温夕禾早已经羞愤的无地自容. 她将怀里的东西.像是烫手山芋一般丢到床上.整个人扑到大床上.身体卷着被子将自己整个都给裹起來. 接着翻身起來.摸到电话.开始怒气冲冲地拨打号码. ------------ 第87章 礼物 (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手机不过是响了一下.电话那头的人就瞬间接了起來. “怎么样.怎么样.”明念高分贝的响亮的声音顿时从电话那头异常刺耳地传进了温夕禾的耳朵里. 温夕禾微微眯着眼睛.拿着电话有些不舒服地翻了一个身体.还沒发火.对面的明念却显然已经是等不及了. “我送给你的礼物.还满意吗.” 温夕禾闭眼深呼吸.即使那个家伙此刻沒在自己的跟前.她还是沒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怒气. “明念..”温夕禾再度深深呼吸.将手里的电话拿近了一些.将心理浓浓的火气明显地传达给电话那一端的明念.“你自己说.你送给我的是劳什子好东西.” 她尴尬到无地自容.此刻就只想要跟这个家伙绝交了. “什么呀..”电话那头明念一声尖锐的抗议声.似乎对于温夕禾此刻的反应很是不满意.“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啊.你的男人要过生日了.你不在意就算了.身为你最好的朋友.我当然要提前为你准备好这些了.”明念说着.口气里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 末了忽然压低声音. 口气里刻意制造出暧昧的气息來.“我以为这个时候.你已经试过了......” 温夕禾只顾着自己的愤怒.心里的火气还未曾散去.只想着对电话那里的女人张牙舞爪发泄愤怒.哪里会想到那么多. “我才沒有.你这个......”话说到一半.她却在大脑里白光乍现的时候.忽然瞪大了双眼.一瞬间沒了下文. 半晌之后.她异常狼狈地从卷着的被子里爬了出來.瞬间从大床上跳到地板上. “你刚才说什么.”她又问了一次. 电话那头的明念.一声长长的叹息.明显一副很是无奈的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就在这个时间里.温夕禾一路奔到床头去日历. 当某个日子在自己的视线里忽然定格的时候.温夕禾握住电话的手一抖.心里终于明白了. “你现在知道了吗.”对面.明念用一副教育孩子的口气.认真地问着温夕禾.“那请问温小姐.现在你知道了.不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吗.” 温夕禾默不作声地挂了电话.顿时安静了. 是的. 过几天.就是门外那个男人.赫冥爵的生日. 而一连串事情的发生.到今天这样混乱的生活.甚至让温夕禾忘了.还有一个如此特别的日子.马上就來了. 事情还沒发生的时候.确切地说.是叶雨唯还沒有在他们之间出现的时候.每到赫冥爵的生日.温夕禾永远都是最忙碌的那一个.赫冥爵的生日.她总是希望能够变着花样地给这个男人制造惊喜和小浪漫. 那些年温夕禾甚至还未曾成年.她最喜欢在赫冥爵生日时候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想方设法地把自己送到赫冥爵的床上去. 温夕禾十六岁那一年.赫冥爵的生日.这个男人.终于还是高估了自己在温夕禾这个纯情妖精面前的自制力.将十六岁的温夕禾扒了个精光压在身下. 一直到很多年以后.温夕禾也都还记得那个晚上. 激情满溢的时候.她甚至还那么清晰地感受到男人勃发的yuwang和回荡在她耳边粗重的呼吸.那个时候.她以为自己就要在那个夜晚成功地蜕变成赫冥爵的女人了. 但她并沒有成功. 那个男人.是赫冥爵. 面对十六岁年轻饱满的身体.他最终咬牙推开了温夕禾. 那个夜晚.男人抱着温夕禾.将最旖旎的事儿做了一半.却给了她最癫狂的快感. “夕夕.我们还有一辈子那么长.我会等你.” 这话.温夕禾一直都记得. 只是谁也想不到.他们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当年那个声声说着他要她的那个男人.还维持着曾经的yuwang. 而当年发誓要成为赫冥爵女人的温夕禾.如今却是徘徊不前.沒了想要幸福的勇气. 一整天.温夕禾都纠缠在自己的情绪里.就这样.一直挨到了下班. 她了一眼窗外慢慢暗下去的天色.想到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犹豫了很久.她最终还是从座位上站了起來. 今天是赫冥爵的生日.无论如何.她都不想要扫了他的兴致. 其他的事情.不管什么.都可以推到生日之后. 人刚离开座位.口袋里手机就跟着想了起來.到來电屏幕上的几个字.温夕禾咬着牙.犹豫了半晌.还是伸手接了起來. 她还沒开口.对方低沉的声音就稳稳地传了过來. “你在哪儿.” 她下意识地探头隔着落地窗向下.在沒到赫冥爵的人之后.松了一口气.这才紧了紧电话.一边朝着电梯口走去. “我下班了.”她顿了顿.又接着补充.“那个.......我现在就回去.你......要做什么或者是有想要去的地方吗.”异常艰难地.她终究还是将话给说完了. 电话那头.稳稳地传來赫冥爵低沉的笑声. “我在家里等你.” 温夕禾往前一个趔趄.手里的电话一个飘远.瞬间就跟着身体的倾斜甩了出去.落地之前.赫冥爵的话.却稳稳地传进了温夕禾的耳朵里. “你现在就回來.” 一秒钟之后.温夕禾伸手扶住身边冰凉的墙壁.身体站稳了.手机却早已來不及补救. “啪......” 她追上去.却只得到一个即将四分五裂的残骸. 也來不及想太多做太多.她起身.急急地进了电梯. 好在该说的也都说了.要做的也都做了说明.只要她在一定的时间里赶回去.那么所有的事情自然也不会耽搁. 电梯门“叮”的一声之后.温夕禾急匆匆地跨了出來.还沒往前.耳边却传來噪杂的人声. 她循声去.却见一群人围着一个人.都在急急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夫人.夫人您坚持下.我们马上送您去医院.”有人说着话.已经自动地让开一条路. 也就是在那个空挡里.温夕禾到了被围在中间的人的脸. 往前的步子.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 第88章 还做数 那是盛行衍的母亲。 温夕禾不会看错。 虽然两个人只见过一次,但也许是盛行衍的母亲给温夕禾的印象太过于深刻了。至于在两个人视线对上的一瞬间,温夕禾就一眼认出了那一个热情大方的女人。 四目相对的时候,盛母也认出了温夕禾。但该是那一刻身体的不舒服让她难以承受,她张张嘴巴,想要冲着温夕禾开口,却最终在身体的不适下缓缓地抬手。 温夕禾几步走到她的身边去,穿过众人,有些着急地在盛母的跟前蹲下。 “伯母,我是夕禾。”她简单地说完一句,眼见盛母的额头上已经有大颗大颗的汗珠往下掉,急忙弯腰安抚她。 “我们马上送您去医院。” 此刻的盛母,该是陷入了巨大的疼痛之中。她的脸色惨白,整个人的脸色看上去相当痛苦。她用单手捣住自己的胃部,该是巨大的疼痛,让她此刻说不出话来。只是在疼痛之中被人扶着走动,她腾出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了温夕禾的手。 人很多,温夕禾几乎是被人拥挤着往前走的。 手上,她甚至还能感受到盛母牢牢在抓着她时候,格外分明的力道。 她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耳边便响起了刺耳的刹车声。有男人从黑色的车子里探出头来,冲着温夕禾急急地喊了一声。 “来不及了,我们要先送夫人去医院。”男人打开车门将盛母扶进车子里,回头一把扯住温夕禾。 “温助理,快上车!” 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甚至从事情的发生到这一刻。她连让自己的冷静下来,或者是反应过来之后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等她终于冷静下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开往医院的车子上了。身边,是一直紧紧握住她的手,疼的死去活来的盛行衍的母亲。 她不是没有想起还在等着自己的赫冥爵,但当她的视线落在身边女人的身上的时候,她的心里。忽然像是被什么牵引似的,就那么有了安静的决定。 她告诉自己,她可以跟赫冥爵解释。 盛行衍不在,但着并没有影响到他母亲的救治。 盛母很快便被送到了医院。 温夕禾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的时间。 盛行衍还在赶来的路上,温夕禾一个人等在急救室的外头。事后想起来的时候,温夕禾不得不承认。在那个时刻里,她确实早已经忘了在另一个地方,还有一个叫赫冥爵的男人还在等她。 那一刻,她只担心急救室里,那个曾经给过她短暂母亲温暖的女人。 当手腕上的时间准确走到晚上十点的时候,一直急救的盛母,终于被推了出来。 好在,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只是急性胃炎。 温夕禾松了一口气,直到得知盛母没有危险的时候,她才一脸惨白地想起,今天是赫冥爵的生日。 而就在她没看到盛母之前,她才答应赫冥爵要尽快赶回去的。 心里,忽然一揪。 温夕禾下意识地想要翻找包包拿出自己的手机,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机早在跟赫冥爵结束通话的时候就给摔坏了。 但此刻盛母还在昏迷,盛行衍未曾赶来,她根本走不开。 也就这样纠结和犹豫了半个小时的样子,病房的大门被推开,盛行衍步伐稍稍有些凌乱地垮了进来。 “妈――” 男人快步走到自己母亲的跟前,虽然已经得知自己的母亲并没有大碍,但昏迷的母亲,多少让性子一向沉静的盛行衍的侧脸,无声地生出了几分紧绷。 温夕禾看了一眼床上的盛母,又低头看了一眼盛行衍。知道一切都已经完妥,口气里不由得带了几分焦灼。 “总裁,我可能......” 未等温夕禾说完,盛行衍便起身站了起来。 “谢谢。”他说着,无声地朝着温夕禾站着的方向移动。男人高大的身体俯身过来,在温夕禾的头顶形成一片阴影。 温夕禾还没反应过来,男人便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温夕禾。 “夕禾,谢谢。” 不是温小姐,不是温助理,而是夕禾。 像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通过这么一个拥抱,一个亲密的称呼,在他盛行衍的心里,就有所改变了。 温夕禾被男人忽然的改变,和忽然而来的拥抱给震慑得不知所措。 她甚至被盛行衍这么一个拥抱给吓到了。 但她没有忽略掉心里涌上来的那一份越发浓烈的焦灼感,她没有办法让自己思考他太多。 “总裁,”她几乎是下意识地顺着自己心里的想法,伸手一把推开了盛行衍。向后推开几,她努力扯出一抹笑意,“不......不用谢。” 男人站在距离她几米开外的距离,用一双她永远看不透情绪的眼睛看着她。 眉目温润,透着含蓄。 温夕禾甚至在躲。 她转身飞快地朝着大门的方向走,一边又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床上的盛母,“既然你来了,我就先走了。伯母的身体很虚弱,要好好调养才是。” 说完就拉开了大门,手放在门把上的时候,身后却响起盛行衍的声音。 “夕禾。” 她站在门边,却没有回头。 身后却分明响起了盛行衍稳稳的脚步声,男人明显地朝着温夕禾走近了几步。即使知道在母亲病了的这个时候,盛行衍断然是不会有太多的情绪放在自己的身上。但盛行衍出口的话,却明显地让温夕禾吃惊。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盛行衍看着温夕禾僵硬的背影,缓缓开口,却是掷地有声。 “那话,到现在还算数,我随时都等你的答复。” 他说。 温助理,跟了我。 温夕禾一度抗拒,逃避。 而如今,在母亲病了的时候,盛行衍却如此清晰地表达了自己对她的态度。 该是即使温夕禾拒绝,他也是断然不会轻易放过。 “对不起。” 大门关上,掩去了温夕禾一路飞快逃离的背影。 聪明如同盛行衍,但他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一刻温夕禾凌乱的步子,究竟是为了逃避那一刻他赤裸裸的坦白。还是为了加快步子,奔向另一个等待她的男人的身边。 ------------ 第89章 我不要这样 温夕禾用最快的速度连夜赶了回去。 她太过了解赫冥爵这个男人,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而她没了消息,甚至是在这个时间里音讯全无。 想到赫冥爵的名字,想到今天是赫冥爵的生日。 温夕禾的心里,总是没底的。 车子还没停稳当,温夕禾便一路从车子上跳了下来。她喘着气,双脚落地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 公寓里属于她的房子里,某个窗户口亮起的灯光让她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一路上楼的时候,她却没来由地心里更为不安。 推开门,满屋子亮着的灯光和扑鼻而来的酒气,让温夕禾下意识地皱紧眉头。 身边都是酒味,她关了门进去。入眼的,全是满地凌乱的酒瓶子。她小心翼翼地踩着那些酒瓶子往里走。 视线里,高大的男人横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原本就倾长的身体窝在沙发上,让赫冥爵的整个人看上去多了几分愈发明显的不适。他闭上眼睛,看着似乎是睡着了。一张俊逸的脸上,因为沉静的缘故,倒是让温夕禾看出了几分静默的阴霾味道。 耳边,是男人似乎并不平静的呼吸声。 他似乎喝了不少酒,鼻翼间呼出的气息,温夕禾都可以闻出几分醉了的意味。 温夕禾踩着那些瓶子的空隙,走到赫冥爵的身边。 “阿爵?”她似乎有些不安,居高临下地小声地喊了一声。 男人未曾有半分实质性的回应,只在听到她声音的时候,眉宇间悄然显露一条褶皱出来。 但彼此间的了解,就是让温夕禾在男人的不回应里,感知到了莫大的怒气。 温夕禾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只觉得心口沉闷,空气里压抑的气氛,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犹豫挣扎了半晌,最终顺着自己的心意在男人的跟前蹲了下去。 “阿爵,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试探着伸手覆上男人的身体,感知到身下男人的身体只是僵硬,却并没对她的抗拒,这才轻声解释着。 “我的手机坏了,因为临时有事耽搁了,所以我才......” 沙发上的男人却忽然间睁开了眼睛。 温夕禾被赫冥爵突如其来的反应给吓了一跳,“啊”的一声,身体下意识地向后退开。结果身体未曾落地,却被男人忽然伸出来的一只手给一把扯了回去。 她的鼻翼间闻到朝着自己扑来的浓烈的酒味,混着她最为熟悉的男人的气息,在她的一片混乱当中,朝着自己快速袭来。她根本来不及反应,眼前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她就被醉了的男人一个翻身用力,给牢牢地压在了身下。 他的双手将她禁锢,身体和唇间的醉意,将她一瞬间禁锢的无所遁形。 “去哪儿了?”他问她。 男人压着她,即使醉了,也对身下的女人表现出了激烈的占有意味。他问着,唇间和身上的寒意,直直地包围着温夕禾。 不知怎么,温夕禾伸出想要推开赫冥爵的双手,忽然就硬生生地停在了男人的后背上,失去了激烈抗拒的意味。 “医院。”她放任自己的情绪,抬起双眼,有些无助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轻声回答。 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不知是真的醉了,还是在半梦半醒之间。 “跟谁?”他放缓了压制温夕禾的力道,头埋在她的脖颈里,轻轻地磨蹭着。 温夕禾努努嘴巴,半晌还是诚实地开口。 “盛总裁的母亲。”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回答。但在下意识里,她在赫冥爵的跟前,总是想要将盛行衍给区分到明确,丝毫不愿意混淆了彼此间的身份。 她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赫冥爵安心,忽然也就下意识地补上一句。 “她病了。我的手机坏了,没有办法通知你。不过,总裁到了,我就......” 埋头在她脖颈里的男人,忽然发出了短暂的笑声。只是那笑声,混着男人满身的酒味,听在温夕禾的耳朵里,总是多了几分不过真实的虚幻。 她没动,只是轻轻推着身上的男人,抗拒着。 “你起来。”她挣扎着想要在两个人诡异的沉默里起身,却冷不防被男人一个用力再度压下下去。 “夕夕。” 男人的唇间,呼出冷的,带着浓浓醉意的气息,勃发地喷在温夕禾的脸上。他的双手撑在温夕禾的身体两侧,缓缓地直起身。 他分明醉了,但一双看着温夕禾的眼睛,却咄咄地闪动着冷然强势的光。 “我要我的礼物。” 温夕禾的神经一紧,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俯身下来,狠狠地噙住了她的唇。满满的带着浓烈占有意味的寒意,在温夕禾的唇间弥漫开来。 “唔......” 她的身体,被男人强有力的压住,半分动弹不得。 她的呼吸,几乎被尽数夺去。 对于一个女人蓬勃而强烈的欲望,让温夕禾身上的赫冥爵看起来有些疯狂。他像是一只寻获猎物的豹子一般,动作粗鲁而急速地拉扯着温夕禾的衣物。他的双手,带着野蛮的力道,极度失控地在温夕禾的身上揉搓,只想着要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寻找安慰。 还有平静。 “阿爵!” 温夕禾根本没有办法阻止这样疯狂的赫冥爵,她的身上,在男人粗暴的动作下传来异常清晰的疼痛。温夕禾躲避不开,更是阻止不了。她的身体在战栗,唇间更是因为男人无所顾忌地对待,发出疼痛的呻吟。 她忽然想起了她疼痛的第一次。 那原本该是一对恋人之间最美好最旖旎的事情,但她和赫冥爵之间。有的,总是如此不堪,疼痛,和尴尬的经历。 她红了眼睛,知道自己在体力上,根本就不是赫冥爵的对手。她疼痛地呻吟着,就连声音里,都带了几分明显的哭腔。 “阿爵,我不要这样,我不想。” 她原本抗拒男人的双手忽然一停,那动作转而一顿,双手落下去,就双双落在了赫冥爵的背部。 她的眼泪掉下来,落在男人的手背上,滚烫的。 ------------ 第90章 没有障碍 电梯门“咣当”一声打开,温夕禾低着头,跟在大家后面走了出来。 看着前面依次离开的人群,她忍不住轻轻吐了一口气。那个该死的空降兵,这已经是第几次吃自己的豆腐了?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打扮。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发鬓老土地挽起。脸上的粉底到底涂抹了多厚连自己都不知道,黑色镜框。这样的打扮,不应该是要多土就有多土的吗?可是为什么那个该死的空降兵说,他们就是天生的一对。 一对个头!还有下一次,她就狠狠的踩,踩他! ”温夕禾!” 一声低沉的男声在她的身后稳稳的响了起来,她一回头,瞬间石化。 电梯门边,那个好看到不行的男人,一身白色的休闲衣装,双手插在口袋里,用不明情绪的目光看着她。温夕禾的脑袋里顿时警铃大作,脚底抹油就准备开溜。 有人扯住她的衣领,一把将她拉了回去,她的身体被强制住,狠狠的按在了墙壁上。一双男人隐隐带着愠怒的双眼,瞬间闪过了她的眼前。 ”你以为你能逃得掉?”男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双手死死的将温夕禾强制在怀里。熟悉的气息窜进鼻翼,温夕禾的心口一紧,她愤力地挣扎着,像是一只愤怒的野兽一样,在男人的怀里用力地扑打着。徒劳无功,她抬起头,狠狠的瞪着男人,抬起膝盖朝着男人的下体就招呼了过去。 像是早就预料到她的动作一样,赫冥爵一个闪身,利落地避开了她的袭击。动作扑空,温夕禾顿时火冒三丈。抬手一阵凌厉的掌风就紧紧的咬了上来。结果动作还没有发挥到正常,她只感觉到手上一阵骤痛。一个旋转招呼,她的双手被用力的压在墙上,身体被男人抵着狠狠的压了下来。 太过突然的动作,她的身体跟墙壁狠狠亲吻。 痛! 她的脸色一阵苍白,眼泪当时就飚了出来。 这个男人,如果换做以前,他一定不会这么对她,一定不会的!每次生气,她都会扑上去,扒住他的脖子,如同一只发了疯的小兽一样狠狠的咬他。他也不恼,每次都只是安静的抱住她,任由她胡闹。 她看着自己的脚尖,眼睛里发热,眼泪落的越来越凶。 “夕夕......” 视线里,一只手伸了过来,想要扒开她的额头看她的眼。 温夕禾的心里,顿时涌上了无数的怨念。对,就是怨念。心里这么想着,手上也跟着付出了行动。身体的四周,熟悉的气息越来越近。她在赫冥爵靠过来的时候,猛地抬起头,手里的拳头顿时就挥舞了过去。 “嘭”的一声,男人的俊脸上,顿时变得鼻青脸肿。 心里越来越多的委屈顿时如同开了闸一般,迅速淹没了温夕禾。看着那张子阴郁的脸上青紫的痕迹,温夕禾的怒气并没有消减太多。她一把推开赫冥爵,回身去找自己的包包。包包在她的手里一翻动,里面的东西,顿时”哗啦啦”的掉落了下来。 ”闹够了吗?”那个被打的男人,声音里的冷线条,让周围的温度迅速降低了几分。但这不能够影响她,她连头也没抬,手里的东西就扔了出去。 ”王八蛋,你去死!” “啪”的一声,一块法式奶油小蛋糕,瞬间吻上了赫冥爵的脸,白花花的抚摸过赫冥爵黑青色的俊脸,栖息在了他笔挺的西装外套上。 ”你不要脸!” ”嘭”的一声,一瓶半开的苏打水招呼了过来。砸在赫冥爵的脸上,水花四溅,沿着蛋糕去过的地方蜿蜒直下。 ”你,你不是人!” 越砸越气,温夕禾连看也不看,手里摸到了什么,扬手就扔了过去。 这一次,没有直接落在赫冥爵的脸上,而是直接在他的眼前散开,飘飘然的落了一地。有那么一片,太过巧合的一把黏住了蛋糕,刚好扑在了赫冥爵的脸上。 “嘭.....” “嘭嘭......” “嘭嘭嘭.....” 耳边一阵响亮而奇怪的声音,温夕禾回过头去。发现自己公司的一票人就站在他们的不远处,瞪大了双眼看着他们,手里的食盒顿时落了一地。她的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然后又顺着他们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砸到赫冥爵脸上的东西上。 卫......卫生棉?? ------------ 第91章 失控 温夕禾被抵挡不住的快感侵袭.情不能自己地发出一声尖锐的呻吟.忘情之时.双手用力地抱住了身上的男人. 被柔软和紧致包裹的触感.让温夕禾身上的赫冥爵发出放纵的呻吟声.太过于激烈的感官享受.让男人如同疯了一般.他扣住女人的身体.用力地.几近疯狂地将自己狠狠地送进她的身体. 一次又一次.深入浅出. “阿爵......” 温夕禾拱起身体.太过强烈的快感让她的脸色绯红.唇间发出诱人的呻吟声.她觉得此刻的自己正像是**一般.迎合着男人放肆的进出动作.发出连自己都不熟悉的呻吟声.但她控制不住.她只能闭上眼睛.将自己当做送给赫冥爵的生日礼物.一次次放任男人的冲撞. “夕夕......” 动情之时.赫冥爵再度用力将自己深深送进女人的身体里.她娇小紧致的身体.像是他放纵的天堂.让他失去了理智.完全沒了顾忌. 他们拥着彼此.一次次.沉浸在yuwang带來的巨大浪花里.颠簸.放纵. 直到最后.双双跌入yuwang的深渊里.不可自拔. yuwang失控之时.男人抱住她.将灼热的yuwang深深地埋进了温夕禾的身体里.太过强烈而不能自拔的快感.让赫冥爵极度失控地俯身咬住温夕禾敏感的耳垂.在她的身边喘息呢喃. “夕夕.这个生日礼物......我很喜欢......” 所有的事情.大概都发生在温夕禾的坎坷不安里.但是依旧照着她所不能控制的方向.一路发展. 她甚至连冷静下來.好好思考决定的余地都沒有.就被赫冥爵这个男人毫不犹豫地当成了自己的生日礼物.被啃得连骨头渣渣都不剩了. 当清晨的第一抹光.透过窗帘跳跃到温夕禾脸上的时候.她异常艰难地在满身的酸困中醒了过來.她的身上.酸疼.像是被大卡车用力碾过一般.胸前是未曾來得及遮掩的一片冰凉.身后.是她背部紧紧挨着的一个灼热的坚硬的胸膛. 温夕禾在耳边另一个人温热的呼吸里.混沌的大脑只持续了几秒钟的呆愣.身后如此真实灼热的触感.就硬生生将她从清晨的困顿迷茫里拉了回來. 她僵硬着身体.敏感的肌肤被男人唇间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撩拨着.却是半分不敢动弹. 男人似乎还沒醒.拂过她耳边的呼吸.均匀而规律.即使是在睡梦里.他也霸道地伸出了两只手.将自己昨夜肆意了一整晚的女人的娇小身体给紧紧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他的一条腿.似无意识.却很是占有性地搭放在温夕禾的腰上. 此刻.似平静无常的早上.温夕禾的心里.却像是千军万马过境一般.早就已经凌乱不堪. 他们又做了这样的事情. 在昨晚.她又一次放任赫冥爵上了自己的床. 就在赫冥爵醉着.而她却异常清醒的情况下.她还是放任了自己.任由那个男人脱了她的衣服. 将她压在身下. 他们做了.又一次. 温夕禾闭上眼睛.试图想要让自己过于动荡的情绪慢慢地安静下來. 她懊恼的想要撞墙. 清晨的几缕阳光里.温夕禾小心翼翼地拿开男人放在自己身上的大手.屏住呼吸.好不容易从他的怀里悄无声息地下了床. 她裹着床单.一路小心翼翼地奔到门边.拉开门.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到门边. 昨夜的异常激狂欢爱.残留的满地的衣服和狼藉.还都留在客厅里.太过于放纵.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昏睡到男人的身下.又是在什么情况下被赫冥爵抱回到卧室里去的. 她抱着捡起來的衣服.一路奔到自己的房间.“嘭”的一声关上门. 半晌之后.直到她穿戴整齐.想尽办法将昨晚男人留在自己的脖子上的痕迹给遮掩好.她才有勇气拉开门走了出來. 她站在客厅里.咬着唇了男人的房门半晌.又抬头墙上的时钟.心里乱成了一锅粥.她不知道经过昨晚之后.她要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和面貌來面对赫冥爵.不知如何是好的是好的时候.温夕禾只能告诉自己. 她不能妄图改变什么.但她可以装作一切都沒有发生的样子. 一旦下了决心.她立马扯扯唇.转身进了厨房. 如果一定要这么做.她至少要装出衣服若无其事的样子才对.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炉灶上便响起了火苗“嘶嘶”的声音.温夕禾小心地调整好火候.想要回身的时候. 一双手却从身后.将她给牢牢抱住. 温夕禾吓得“啊”的一声.身后抱住她的男人.灼热的气息却已经极度暧昧地扑了上來.他的唇.极度温情地在她的耳后轻轻磨蹭.手上也如同昨夜一般.老实不客气起來. “真香......”他说着话.唇已经从她的耳后绕上來.低头轻轻啃着她细致的脖颈. 温夕禾急速地喘息一声.身体在男人的触碰下发出细微的战栗.昨夜被男人一次次占有时候的战栗感.又一次在她的身上蔓延开來.她躲闪不及.一边隔开灶台.一边试图让身后的男人停下來. “我做了你爱吃的......” 话沒说完.男人却一个用力.将身前的温夕禾一把提了起來.轻轻一带.她就被男人不费吹灰之力地放在了旁边光洁的流理台上. 男人用力的双腿轻松地分开温夕禾的双腿.将自己置身其中. 他俯身下來. 呼出的气息里.带着男人清晨浓浓的yuwang.他的声音沙哑.大手已经撩开温夕禾的衣服.灵活地钻了进去. “可我只想吃你......” 姿态太过于暧昧和尴尬.清晨里yuwang表现的如此强烈的男人.几乎吓坏了温夕禾.她被男人抵着.身体被强行地按在流离台上.男人的yuwang.就那么清晰地抵着她. 若不是她的身体太过僵硬.和双手用力抵在男人的胸膛.怕是这个霸道的男人.此刻早已经俯冲下來.狠狠地在她的身体里放肆了. “阿爵......” ------------ 第92章 等不及了 温夕禾忽然有些害怕两个人之间这样暧昧放纵却沒有希望的氛围,她双手抵着男人的胸膛,有些无助地轻声开口喊着他。 赫冥爵看着她的表情,像是恨不得可以将她生吞入腹一般,那目光,总是让温夕禾想起之前一次又一次的疯狂战栗。 即使温夕禾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了那么明显的抗拒和退缩,但赫冥爵,却也并沒有因此而停下自己的动作。 他的身体,用一种强而有力的姿势迫近温夕禾,让她生生地接受着來自他的气息和包围。 温夕禾忽然间有些心慌的不像话。 心里明明该是抗拒的,但她却像是一瞬间失去了要推开这个男人的勇气。 她自然沒有放过自己极为细微的心里变化,她甚至清楚地认识到,在昨夜亲眼看到了也会害怕失去她的真实的赫冥爵之后,温夕禾所有的抗拒,都变得无力起來。 有种巨大的潮涌,即将淹沒一切的感觉。 温夕禾就是这样。 男人将她硬生生地抵在流理台上,他明明看到她的恐惧和和担心,但此刻的赫冥爵,仍是极为强硬地选择将温夕禾逼到无法后退的境地上。 他俯身,用双手将温夕禾困在自己的双手之间,视线在流理台上打量半晌,终于缓缓地勾起嘴角。 “知道吗?”他故意再度逼近她,将让裸露在外的肌肤,生生被流离台触碰出冰凉的感觉,但男人的呼吸却是极为灼热的,擦着她的脸,一点点暧昧地拂过她敏感的面部肌肤:“我在测量我在上头爱你的可行性!” 温夕禾猛地抬头,她显然是被赫冥爵如此大胆露骨的言语给吓到,一瞬间花容失色。 “不行!”她说着,已经伸出双手抵在男人的胸膛上,手上用着力,身体却在男人的频频触碰下发出细微的战栗。 身边,灶台上的锅里,在火苗的燃烧下,正在徐徐地冒出白气,发出水开的声音。 赫冥爵却丝毫沒有想要放过温夕禾的意思。 “我说可以......”他的身体,带着他灼热的呼吸欺压过來,压迫的温夕禾丝毫沒有推开余地。 温夕禾早已经急的白了脸,此刻万分尴尬而暧昧的地方,她还真的担心,这个男人会不管不顾地在这里对她...... “阿爵......” 温夕禾闭上眼睛,有些无力且挫败地喊着男人的名字。 她想,她毕竟还是了解赫冥爵的。 即便他如今的很多做事方式,已不是她所熟悉的,但温夕禾自认为赫冥爵对自己不悦的表达方式还是沒有太大改变的。 那一声几乎喊着服软甚至是祈求的声音,果然让男人的动作暂时缓了下來。 他知道她可以承受事情的极限,却硬生生地将她逼迫成这个样子,绝不是只想逗弄她而已。 “我知道你生气,但昨晚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我都......”而且她都已经匆忙赶回來, 还被他当做生日礼物了不是吗? 男人瞧着她,面上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半晌手上已经停下的动作忽然一动,瞬间就扣住她的腰身。 温夕禾的呼吸一乱。 这样的解释,显然不是赫冥爵想要的答案。 感觉到男人放在自己身上的大手又有了蠢蠢欲动的意图,温夕禾的心口一紧。 “我答应过你的,如果不是生病这么大的事儿......啊!”第二轮隐含着试探的解释还沒有结束,温夕禾的脖颈上就被忽然俯身的赫冥爵给狠狠咬了一口。 疼痛让温夕禾喊出声來,锁着眉头瞪着男人。 赫冥爵并沒有去看温夕禾显然已经隐含着薄怒的脸,而是将头埋在女人的脖颈里,嗅着她身上的芳香,手上的动作再度开始。 “夕夕,你知道我想要的答案!”他侧头亲吻着她的脖颈,时不时细致啃咬,如同一个男人想要折磨一个女人的决心。 “我等不及了!” 温夕禾的身体一僵,半晌之后,在她终于察觉到赫冥爵所指的是什么之后,整个人的身体都软了下去。 他并非真的想要在这个地方对她做一些过激的欢爱之事,而是在通过这样一种让温夕禾完全不能回旋的方式,來让她明白。 是的。 如同赫冥爵所说,他等不及了。 他曾经跟完全不懂他心情的宇行风说过,他对温夕禾势在必得,若是温夕禾喜欢玩儿逃跑和逃避的问題,那他也会有大把的时间來陪她一直玩儿。 但事实证明,赫冥爵对温夕禾,甚至对她身边的一切事物,都沒有足够的大方。 他等不及她坚定自己的信心,义无反顾地决定永远留在他的身边了。 他不怕在蓝凌洲之后再度出现另一个强劲的情敌,也不怕温夕禾用各种各样的方式來逃避他们的问題。 他只是忽然间不能接受,温夕禾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以外,甚至是别人的视线里了。 所以,他才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答案。 空气里,一瞬间陷入了一片静默的僵持里。 炉子上,滚沸的水“嘶嘶”的叫着,将透明的玻璃盖子一下一下试图掀翻,空气里,到处都开始弥漫起氤氲出來的白色气体。 温夕禾有些急了,想要跳下去关了炉火,却被男人硬生生按住。 她敏感的肌肤,甚至感知到了空气里某种灼热的气体停在自己的肌肤上。 但赫冥爵却半分未曾动弹,只是禁锢着她, 微微挑眉看着她。 某种在岁月里沉淀,在心里弥漫的无力感,终于在两个人的僵持中,在赫冥爵的逼迫中,缓缓地从温夕禾的内心深处弥漫出來,蔓延到她的肌肤里,那些太过于清晰的感觉,在她的身体里流窜了一整个世纪之后,终于到了她的嘴边。 一声叹息,演变成了温夕禾最为无力的挫败感。 “赫冥爵,我从來沒有遇到像你这样的混蛋!” 她说着,闭上眼睛深深叹息,见男人只是微微眯着眼睛,越发深邃地看着她,温夕禾终于知道,这样的纠缠,怕是从开始之后,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她忽然觉得累了,头一歪,也顾不得小小厨房里的危险,就将自己整个身体的力量交给了男人。 她终是无力地开了口。 “赫冥爵!”她抬头看他。 ------------ 第93章 给我时间 男人低头看她。 黑瞿石一般的双眼里,分明是一汪看似宁静的湖水,但温夕禾就是在男人瞧着自己的双眼里,看出了某种下一秒就会汹涌而來的暗潮。 她忽然间就听到了自己内心的叹息声。 “阿爵!”她的声音,伴随着男人抱紧她的力道而渐渐地低了下去,却总是透出无力的妥协:“不要这样逼我,我需要一些时间......” 换一句话來说,温夕禾这样的妥协和坦诚,不仅只是一种妥协,而是一种认知。 该是,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沒有谁比温夕禾自己更了解自己的内心了,曾经的逃离,面对真相时候的不知所措,但她温夕禾的内心,该是在她得知一切真相的时候,就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她曾经试着用无数的方式來蒙蔽自己,让她抗拒自己内心真实的感受。 而现在,在赫冥爵的万般逼迫之下,温夕禾还是面对了自己的这样的内心。 但是诚然,她的不安感还在,但她知道相爱简单,想要相守到底有多难。 她需要时间,不是暂时敷衍赫冥爵的借口,而是自己心里还残留的真实的不安。 温夕禾试图抬头去看赫冥爵,想要确认男人此刻的表情的时候,原本将她硬生生逼迫到绝地里的赫冥爵却忽然停了自己的动作,双手换了方向,一个用力的翻转,几乎是将温夕禾整个人用力提了起來,瞬间拥进了自己的怀里。 男人的力气很大,用力拥抱温夕禾的力道,甚至勒得温夕禾的呼吸困难,有些喘不过气來。 但温夕禾却在男人浮动在自己耳边温热的呼吸里,听到了來自男人隐隐的笑声。 “夕夕,我等不了太久!” 但他俯身下來拥抱的力气, 却是沒了欲望,耳鬓厮磨之间,便只剩下了浅淡的,却越发酝酿着缠绵的温情。 温夕禾闭上眼睛叹息。 终于承认,这样的纠缠,注定是一辈子了。 犹豫半晌,她终究是放任了男人在自己的耳边温情纠缠,她缓缓地抬起手,顺着自己终究抵抗不了不得不承认的心意,轻轻地回抱拥着自己的男人。 “好!” 他或许明白, 他给这个女人的安全感还不够,但如今,早已经不能放手。 她更了解自己对于未來的不自信,对爱情的恐惧。 但就是这样的一对男女,从这一刻开始,想要掀开彼此身上的面纱,将一切**裸地呈现给彼此。 他们彼此深爱,并且决定重新爱下去。 即使他们也明白,可能在未來,他们所要面对的,承担的,解决的,煎熬的事情,也许还有很多。 但这一刻,温夕禾给了自己不多的勇气。 他们听见彼此的心,和爱给的温情。 “夕夕你乖,所以听话,离盛行衍那个男人,远一点,嗯!” ...... 温氏和盛世的案子,在一个星期之后正式启动,此时的温夕禾,更是明白依照目前的形似來看,她想要从温氏和盛世的合作案里脱身出來,基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赫冥爵那天虽然并沒有答应温夕禾给她时间,也沒给出任何实质性的反对,但在之后的几天里,两个人虽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而赫冥爵依然也会保持跟她无限的温存暧昧,但温夕禾却是明显地感觉到。 那种之前这个男人给自己的强烈的压迫感,已经渐渐地消失了。 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终于有时间,可以好好思考一下两个人的未來。 但更为让她不知道如何应对的事情,跟着來了。 盛行衍的母亲,该是极为喜欢温夕禾的,不知道是因为温夕禾是盛行衍第一个愿意主动带回家的女人,还是因为温夕禾这样的孩子,刚好符合了她心中对自己中意女孩的条件。 生病住院之后,盛母但凡是有机会,就一定要千万般方法用尽,也要让自己的儿子把温夕禾给带到自己的跟前去。 无限温存,嘘寒问暖,用各种各样的方式,來表达自己对温夕禾的强烈好感。 温夕禾原本就是缺乏母爱的孩子,更何况是來自盛母來势汹汹的热情,一开始温夕禾还可以用工作做借口推脱,但在盛母表现出莫大的伤心和失望之后,她忽然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这样过了几次之后,像是在自然状况下形成了某种习惯, 一到下班的时间,盛母的电话就准时到,如若不然,就是她的顶头上司盛行衍,一到整点,就领着母亲的旨意,一脸无辜地等在温夕禾的办公室门前。 而这样的结果,就导致在那段时间里,温夕禾和盛行衍相处的时间,多过了和赫冥爵相处的时间。 这难免让温夕禾的心里有些忐忑。 但赫冥爵的反应,却多少让温夕禾有些意外,甚至是拿捏不准。 如同此刻一般。 早上刚一进办公室,身后的大门就被人推开,盛行衍一脸神清气爽不请自來,手里拿着还冒着热气的杯子,缓步走到温夕禾的跟前。 “你的!”男人将手里的温热液体退到温夕禾的跟前,沉沉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子早上的清朗:“你最爱的拿铁!” 温夕禾一愣,反应过來想说谢谢的时候,男人却忽然微微压低身体,双手撑在桌面上,忽然凑过來。 “我和我妈,最近让你觉得很困扰!” 温夕禾下意识地对上男人的眼睛,跟着摇头。 “当然沒有,伯母对我很好,而且我也很喜欢她!”想了想,温夕禾又诚实地补上一句:“她一直给我妈妈的感觉!” 耳边却忽然听到了來自男人的低沉笑声,恍惚之间,温夕禾甚至能感觉到男人扑到自己脸上的热气。 她甚至能够看到盛行衍双眼里的那一抹,浅淡的,笑意。 他的身体,又跟着再度近了几分。 “若是有天,她真的可以做你的妈妈,我想,这也会是对我对我妈,都相当好的事情!” 温夕禾向后退开的身体忽然一个趔趄,猝不及防之间,她想要站稳身体,膝盖却在移动的时候,一瞬间重重地撞上了桌脚。 疼痛,让她不由得“嘶”的一声。 盛行衍脸色一变,人已经向后退开,想要绕过桌子过來查看她的情况。 大门却在这个时候被猛然打开。 ------------ 第94章 怕你后悔 室内的两个人,同时齐齐地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过去。 赫冥爵。 高大的男人一手插袋,一手将自己推开的大门给牢牢按压在冰凉的墙壁上。他并没有出声,而是在吸吸引了两个人的视线之后,微微地眯起双眼,将自己的目光看向里头的温夕禾身上。那目光,带着微微寒冷的意味,从盛行衍的身上掠过,却是极快的。 但当他的视线落在温夕禾皱着的眉头上的时候,他忽然抬步走了过来。 男人跟男人的擦身而过,莫名地让空气里流动起一股冷冽的风。 赫冥爵转眼就到了温夕禾的跟前,见她只是皱眉不说话,也跟着锁着眉头弯腰,半晌抬眼看向温夕禾。 “很疼?”说着,那大手已经在自己的询问里,探手抚摸向温夕禾腿上撞到的部位。指腹放上去,力道放轻,来回地揉搓着。 温夕禾小声地抽了一口气。 脚上很疼,但此刻身处在这样尴尬的境地里,多少让她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跟前,是微微眯着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盛行衍。 身边,则是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看似关心,却硬生生制造出极度暧昧氛围的赫冥爵。 “不,不疼了,”犹豫半晌,温夕禾很是想要结束这样的气氛,她缓缓地挪动自己被撞击的腿部,努力地在不触怒赫冥爵的范围里向后退开一步,“可以了,我可以自己来。” 这样过于明显的表达方式,却让一直心思诡异的赫冥爵给看了出来。 他发出短暂的轻微的笑声。 赫冥爵在温夕禾的期待里松开手,高大的身体站起来,却忽然间靠了过来。接着大手一伸,转眼将温夕禾身边的椅子拉过去,整个人都坐了过去。温夕禾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身边的赫冥爵就跟着长手一伸,将还在发愣的温夕禾一把拉了过去。 “啊――” 温夕禾一声惊呼,身体已经被男**力的拉扯给弄倒。她朝着赫冥爵的方向扑了过去,中途却被男人一把抱住。她娇小的身体在男人的怀里像是玩具一般,被赫冥爵轻而易举地翻了个身。 她倒下去的时候,脸朝着盛行衍的方向,身体直直地落在了赫冥爵的双腿上。等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男人用力的双手已经穿过她的腋下,摩擦着她的身体,交叠地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无事便好。” 那一刻的赫冥爵,在盛行衍的面前,几乎是表现出了过多的温润和张扬。他一手放到桌子底下,轻轻地揉着温夕禾被撞击的部位。拂过温夕禾耳边的热气里,却分明夹杂着某种温热的却危险的气息。 “那么,关于盛总裁的好意,宝贝儿也得领了这份心不是?”赫冥爵故意那么说。 他抬头看向盛行衍,在男人暗黑色的眸光里,缓缓地拿起桌上的温热咖啡。送到温夕禾的嘴边,被温夕禾下意识地扭头拒绝之后,转而送到自己的嘴边。 温夕禾被强制性地禁锢在男人的怀里,涨红了脸色,想要动弹,却是半分不得。末了却听到赫冥爵浅抿了一口咖啡之后,唇间溢满出来的昭示意味。 “味道不错。” 一口之后,赫冥爵放下咖啡,唇间沾染上咖啡的味道。男人的双手扣着温夕禾细致的腰身,一双喊着笑意的眼睛却满是挑衅意味地看向盛行衍。 末了又低头,唇里带着热气,很是占有性地轻轻磨蹭着温夕禾的脖颈,“只是跟宝贝儿你的手艺比起来,差了些。晚些给我尝你的,嗯?” 温夕禾的双颊上早已经发热发烫,她自然明白赫冥爵这样极为占有性地做这些是什么意思。但终究跟前站着盛行衍,而这样的场合,此刻显然是不对的。 “赫冥爵,”温夕禾小心地看了一眼盛行衍转而变得阴郁的脸,努力挣扎出来的双手按住男人对自己的上下其手,低头凑近男人的耳边,笑声地咬牙切齿。 “我都答应你了,赫冥爵,这是公司!” 但就是这样的一副画面,温夕禾的刻意,看在旁人的眼里,总是多了几分跟爱人之间娇蛮纠缠的意味。 盛行衍微微眯着的眼睛里,不着痕迹地落进一抹阴寒。 耳边,却再度响起了赫冥爵似是愉悦的笑声。 “不行?”他微微松开双手,拉开自己和温夕禾的距离,挑眉看着她。半晌之后,一副对温夕禾的意思了然的样子。又跟着俯身过来,凑到温夕禾的耳边低声耳语。 “你的意思,就是回去之后,我可以为所欲为?” 那声音,说的很轻,却分明用了几个人都能够听到的语气。 温夕禾猛地抬头瞪着男人。 她不知道这几天她和盛行衍频繁的接触,赫冥爵是不是有在生气。 但她知道。 此刻,赫冥爵所说的话,和这一系列的行为,都是故意的。 可气的是,如今她根本就无法猜透赫冥爵的喜怒。以至于子在男人有所动作的时候,她除了接受和愤怒,根本来不及阻止。 如同此时一般。 办公室里的气氛,似乎被某种极为静谧的,却很是诡异地氛围给包围着。 看似是三个人的沉默,但却是越发像极了两个男人之间的对峙。 半晌之后,似乎是感知到温夕禾的紧张和无措。过于焦灼的反应,终于让赫冥爵最先有了反应。 他放开温夕禾,高大的身体从椅子上站起来。 温夕禾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男人走到一半,却忽然停了下来。他斜靠在桌边,微微勾起嘴角,对着温夕禾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俯身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吻,感觉到温夕禾真实的抗拒,这才起身。 “乖,下班后我来接你。” 这才转身。 男人双手插袋,跟盛行衍插身而过的时候。赫冥爵双眼里那一抹冰冷的笑意,却分明变成了一把尖锐刀子。沉默无声之间,硬生生地,刺进了盛行衍的双眼里。 变成了刺。 “晚了,我怕你后悔。 ------------ 第95章 你还有选择 电梯门“咣当”一声打开,温夕禾低着头,跟在大家后面走了出来。 看着前面依次离开的人群,她忍不住轻轻吐了一口气。那个该死的空降兵,这已经是第几次吃自己的豆腐了?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打扮。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发鬓老土地挽起。脸上的粉底到底涂抹了多厚连自己都不知道,黑色镜框。这样的打扮,不应该是要多土就有多土的吗?可是为什么那个该死的空降兵说,他们就是天生的一对。 一对个头!还有下一次,她就狠狠的踩,踩他! ”温夕禾!” 一声低沉的男声在她的身后稳稳的响了起来,她一回头,瞬间石化。 电梯门边,那个好看到不行的男人,一身白色的休闲衣装,双手插在口袋里,用不明情绪的目光看着她。温夕禾的脑袋里顿时警铃大作,脚底抹油就准备开溜。 有人扯住她的衣领,一把将她拉了回去,她的身体被强制住,狠狠的按在了墙壁上。一双男人隐隐带着愠怒的双眼,瞬间闪过了她的眼前。 ”你以为你能逃得掉?”男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双手死死的将温夕禾强制在怀里。熟悉的气息窜进鼻翼,温夕禾的心口一紧,她愤力地挣扎着,像是一只愤怒的野兽一样,在男人的怀里用力地扑打着。徒劳无功,她抬起头,狠狠的瞪着男人,抬起膝盖朝着男人的下体就招呼了过去。 像是早就预料到她的动作一样,赫冥爵一个闪身,利落地避开了她的袭击。动作扑空,温夕禾顿时火冒三丈。抬手一阵凌厉的掌风就紧紧的咬了上来。结果动作还没有发挥到正常,她只感觉到手上一阵骤痛。一个旋转招呼,她的双手被用力的压在墙上,身体被男人抵着狠狠的压了下来。 太过突然的动作,她的身体跟墙壁狠狠亲吻。 痛! 她的脸色一阵苍白,眼泪当时就飚了出来。 这个男人,如果换做以前,他一定不会这么对她,一定不会的!每次生气,她都会扑上去,扒住他的脖子,如同一只发了疯的小兽一样狠狠的咬他。他也不恼,每次都只是安静的抱住她,任由她胡闹。 她看着自己的脚尖,眼睛里发热,眼泪落的越来越凶。 “夕夕......” 视线里,一只手伸了过来,想要扒开她的额头看她的眼。 温夕禾的心里,顿时涌上了无数的怨念。对,就是怨念。心里这么想着,手上也跟着付出了行动。身体的四周,熟悉的气息越来越近。她在赫冥爵靠过来的时候,猛地抬起头,手里的拳头顿时就挥舞了过去。 “嘭”的一声,男人的俊脸上,顿时变得鼻青脸肿。 心里越来越多的委屈顿时如同开了闸一般,迅速淹没了温夕禾。看着那张子阴郁的脸上青紫的痕迹,温夕禾的怒气并没有消减太多。她一把推开赫冥爵,回身去找自己的包包。包包在她的手里一翻动,里面的东西,顿时”哗啦啦”的掉落了下来。 ”闹够了吗?”那个被打的男人,声音里的冷线条,让周围的温度迅速降低了几分。但这不能够影响她,她连头也没抬,手里的东西就扔了出去。 ”王八蛋,你去死!” “啪”的一声,一块法式奶油小蛋糕,瞬间吻上了赫冥爵的脸,白花花的抚摸过赫冥爵黑青色的俊脸,栖息在了他笔挺的西装外套上。 ”你不要脸!” ”嘭”的一声,一瓶半开的苏打水招呼了过来。砸在赫冥爵的脸上,水花四溅,沿着蛋糕去过的地方蜿蜒直下。 ”你,你不是人!” 越砸越气,温夕禾连看也不看,手里摸到了什么,扬手就扔了过去。 这一次,没有直接落在赫冥爵的脸上,而是直接在他的眼前散开,飘飘然的落了一地。有那么一片,太过巧合的一把黏住了蛋糕,刚好扑在了赫冥爵的脸上。 “嘭.....” “嘭嘭......” “嘭嘭嘭.....” 耳边一阵响亮而奇怪的声音,温夕禾回过头去。发现自己公司的一票人就站在他们的不远处,瞪大了双眼看着他们,手里的食盒顿时落了一地。她的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然后又顺着他们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砸到赫冥爵脸上的东西上。 卫......卫生棉?? ------------ 第96章 纠缠 所有的节奏,生活上的,工作上的,在那天之后,并沒有因为温夕禾的拒绝和改变而带來太大的变化。 盛行衍并沒有因为温夕禾的拒绝而放弃了自己一直在做的事情,每天下班之后,依旧按照自己母亲的吩咐,异常耐心地等待温夕禾愿意自己走出來,坐上他的车子。 自然,盛行衍母亲这样举动的目的是什么?若是之前不懂,如今的温夕禾也自是明白意图为何了。 但面对热情的盛母,温夕禾除了装傻,并不能做太多,或者是给予过多的承诺。 当然,有时赫冥爵也会在温夕禾忽然上班的时候,用力自己的工作之便,软硬兼施地将温夕禾带走。 自然,如同赫冥爵自己所说。 为所欲为。 这也是让温夕禾觉得不安和困惑的事情。 依照平常温夕禾对赫冥爵的了解,霸占欲强烈的赫冥爵,在盛行衍将温夕禾频繁带走之后,不可能还保持这么平静的反应。 这个那男人跟平常一般,除了在床上越发疯狂暴力之外。 明念说,赫冥爵这样的男人,不管是从哪个方面看,都是极品中的极品男人。 但温夕禾从來不会告诉明念。 这个在明念看來几乎找不到一丝缺点的男人,在欢爱之时,对待一个女人的态度,却总让她频繁地想到一个词语。 禽兽。 尤其是最近。 利用自己是上司的职务之便,赫冥爵忽然像是一个任性的孩子一般,将温夕禾在上班时间带走回到公寓里之后,最经常做的事情,就是将毫无防备的温夕禾恶狠狠地压在床上,用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极为粗暴而疯狂的力道,将温夕禾逼到疯狂。 正如此时。 大门“嘭”的一声关上,刚刚进入屋子还沒有來得及反应的温夕禾,就被身后來自男人的一个大力的拉扯给狠狠地按在了冰凉的墙壁上。 赫冥爵像是一头不知餍足的野兽一般,扑过來,唇上狠狠地啃咬着温夕禾细嫩的唇瓣,手上已经近乎疯狂地在拉扯着温夕禾的衣物。 “唔......” 温夕禾的身体被挤压着,呼吸很是困难,手上却是半分力气都使不上來。 她知道这样疯狂激烈的赫冥爵已经不是第一次,她根本就阻止甚至是抗拒不了。 在男人疯狂却不失温柔的侵袭下,她终究还是闭上眼睛,顺着自己的心意,即使两个人之间有过太多次,她却依然笨拙的可以,但她的回应,却像是兴奋剂一般,让赫冥爵的的动作变得越发激烈起來。 “夕夕......” “夕夕,夕夕......” 空气里,到处都充斥着淫靡和暧昧的气息,越发厚重。 客厅里开着灯,客厅的地板上,到处散落着男人的和女人的衣物。 那些东西,在女人的喘息声中,看在男人的眼里,越发地变成了催情的毒药。 客厅的灯,一瞬间灭了。 卧室的大门被踢开,又跟着“嘭”的一声关上。 黑暗里,男人紧紧地拥抱着怀里的女人,两个人在女人的尖叫中齐齐地倒向了床铺。 他分开女人修长纤细的双腿,狠狠地冲进了她的身体。 “嗯......” 过多而强烈的快感,让身体被骤然侵占的温夕禾不由得闷哼出声,过于敏感的身体拱起來,她蜷缩起脚趾头,嘴里发出破碎的呻吟,只能伸手,无助地抱住身上的男人。 男人咬着她的耳垂,灼热的欲望,用力地送进她的身体,换來她更为尖锐的呻吟。 “夕夕,爱我吗?”他喘着粗气,在欲望蒸腾的边缘,也不忘记这个问題。 她在尖锐的呻吟过后,双手的指尖因为过多的快感而嵌入男人的肩头,却忽然咬着唇,不愿再发出过多的声音。 温夕禾从來不知道, 会有一天,她的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完全被身上的男人所掌握。 她觉得无助,觉得羞愤,也害怕跟多的沉沦。 听不到她的回答,男人微微起身,却在下一秒,悄然退出她的身体,又在温夕禾的猝不及防间,再一次狠狠地冲进她的身体。 “啊......” 她发出惊呼,觉得自己的身体的骨架都要碎了。 “求你,别......” 他却不肯放过她,在欲望叫嚣着要爆发的时候,执意从她的嘴里得到一个答案,他在她的哭喊里,毅然决然地退出她的身体,呼吸纠缠着她难耐的呻吟。 “乖,回答我,不要让我一直追着你,好不好!” 他亲吻她滚烫的脸颊,声音粗噶,隐忍着莫大的欲望。 “乖,这一次,勇敢一次给我看,嗯!” 温夕禾在男人的逼迫下,忽然哭了出來,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怎么了? 自己又是怎么了?她只知道,在那一刻,不知是自己的身体还是自己的内心,驱使着她缓缓起身,将身体欺近身上的男人,用破碎的呻吟回答着。 “好......” 下一秒,他如释重负,再度深深埋进她的身体。 两个人都被忽然归來的强烈快感侵袭感官,同时倒抽了一口气。 “乖,我爱你......” 天堂地狱,快感颠簸。 更多的快感來临之前,温夕禾只知道。 她似乎,再也沒有选择了...... 昏昏沉沉,疯狂纠缠,温夕禾在男人的身下醒來,又再次在男人的占有下昏沉过去,她不知道这样的纠缠到底持续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被耗尽了力气,身体酸疼,困得连眼皮都睁不开了。 “阿爵......” 最后一次昏睡之前,她只迷迷糊糊地喊了男人的名字。 ...... 再一次醒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 她一个人在宽大的床上醒來,昨天那个抱着她放肆缠绵的男人却不见了踪影,清晨的风有些冷,温夕禾拥着被单坐起來,身体酸疼,意识却很快地清醒过來。 “阿爵!” 她润润干涩的嗓子,试探地冲着外头喊了一声。 沒人回答她。 微凉的空气里,只有她自己的回声。 她拥着被单下床,忍着身体的不适拉开大门,空荡荡的客厅里,浴室了,厨房里,依旧沒有一丝人存在的痕迹。 温夕禾下意识地将目光看向客房,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 第97章 消失 即使这些日子以來.赫冥爵已经软硬兼施地住进了她的卧室.但在那一刻.她还是顺着自心里的不安.想要去看看赫冥爵之前住过的客房. 电话刺耳的声音.却在她迈开步子之前骤然响了起來. 她迈出去的步子.就那样硬生生地收了回來.电话不过是刚接通.那端宇行风的声音就一瞬间传了过來. “亲爱的夕禾小姐.你迟到了.”那声音里.却分明带着浅薄的笑意.还有一丝丝.透着好戏登场的意味. 但温夕禾沒有发现. 她抬头飞快地看向墙上的时钟.忽然脸色一变.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尖叫. “啊..” 一夜放纵纠缠.身边又沒了赫冥爵.温夕禾不出意外地.迟到了. 一路匆忙赶到公司的时候.被告知已经有人在会议室里等她.她不疑有他.又跟着一路飞快地冲进会议室. “对不起.对不起我迟到了..”即使他们之间有再多的感情牵绊.也别管赫冥爵唯独对温夕禾有多少宠溺.但温夕禾可始终不敢忘记.赫冥爵究竟是多么讨厌迟到的男人. 但她的话音落下.她抬头看到那个翘着二郎腿等着自己的男人的时候.却忽然沒了声音.整个人不由得一愣. 不是赫冥爵. “那有什么关系夕禾妹妹.我又不是你家那个变态时间狂.” 男人说着.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温夕禾.末了微微勾起嘴角.一双眼睛看着温夕禾.似乎在可着劲地欣赏着温夕禾此刻脸上诧异的表情. 当然.男人的视线也沒放过温夕禾脖颈上即使过分遮掩也总是如此惹人注目的吻痕.他双手扶着椅子坐起來.眼中过分的暧昧直直地逼向温夕禾.一脸夸张的表情. “啧啧啧.我说那家伙.对自己个的宝贝疙瘩.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温夕禾一愣.反应过來的时候双颊爆红.她急急地抬手将刻意缠在脖颈上的丝巾轻轻拉扯.试图将昨晚男人放纵之时留在自己脖颈上过分明显的吻痕给挡住. “宇大哥怎么是你.”她说着.四下查看.果然沒有发现赫冥爵的人影. 早上那种若有所失的感觉.和某种空荡荡的不安感.再度出现. 宇行风的目光一闪.半晌咧着嘴巴.将温夕禾拉到位置上做好.自己又跟着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男人不再看温夕禾眼中探寻的目光.而是伸手将手里的资料推到温夕禾的面前. “总是温氏和盛世的案子.阿爵來.和我來.有什么区别.”说完这才抬眼看向温夕禾.“咱们开始.” “哦.好.” 何时何地.温夕禾总是无法承接宇行风似笑非笑如同探寻的目光.答应着已经急急地翻开了手里的资料. “我们开始吧.” ...... 一整个上午.温夕禾都心不在焉的.和宇行风的讨论.她多数的时候都在分神.好在她之前对温氏和盛世案子也做足了功课.而对方又是宇行风.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依旧未曾看到赫冥爵. 温夕禾有些坐不住. 宇行风始终不曾告知温夕禾赫冥爵的真正行程.大多数的时候.也总是三缄其口.不是蒙混过关.就是用有的沒的转移温夕禾的注意力. 温夕禾暗自责怪自己的多心.甚至在心里安慰自己. 这样不是更好. 赫冥爵在这个时候离开.刚好给了他们彼此冷静思考和沉淀的时间.也许等下次见面的时间.他们的心里.都会比现在更加了解自己的想法了. 但这样的想法.并沒有让温夕禾好过太多. 宇行风的闭口不谈.和赫冥爵的忽然消失.总是让温夕禾觉得哪儿哪儿不对劲.想找.却寻不到蛛丝马迹. 又是到了下班的时候.温夕禾早早地就等在公司的门口.希望还在离开公司那个相对紧闭的环境之后.宇行风可以抛弃在温氏的身份.给她一些信息. 远远地.温夕禾就看见宇行风手里拿着手机.一边低头将电话.一边朝着门口走了过來. 距离不算远.以至于温夕禾可以模模糊糊地听到宇行风低头之间说了什么. “嗯.温氏和盛世的案子.我负责你放心.” “恩.我知道.我会去办.” 末了忽然停顿一下.朝着温夕禾站着的方向抬头.男人似乎有意看了温夕禾一眼.这才收回目光低头继续说. “她还好.” 温夕禾的心里一紧.下意识地走过去的时候. 宇行风已经利落地挂了电话.男人的反应速度太快太过于迅速.几乎是挂了电话的同一时间.宇行风猛地抬头.立马对着温夕禾露出一抹标准的邪魅笑容. “嗨.亲爱的夕禾.” 温夕禾努努嘴.心里知道前一刻跟宇行风说话的人就是赫冥爵.但问的依旧是小心翼翼. “宇大哥.他沒事吧.”想來想去.怕是也只能这么问. 一夜缠绵之后.赫冥爵像是一抹空气一般.忽然人间蒸发.温夕禾自知她和赫冥爵的关系目前尴尬.若是一直追问他去了哪儿.她会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温存过后.被男人抛弃的怨妇一般. 她总是不能接受这样的比喻.于是保留所有.只显露了自己对赫冥爵忽然失踪的担心. 宇行风的脸上.立马摆出一副无辜的的表情.冲着温夕禾眨眨眼. “你说他啊......” 末了忽然冲着温夕禾的身后抬手.脸上露出鲜少的极为暧昧的表情. “嗨.亲爱的..” 温夕禾顺着他的动作回头去看的时候.身边的男人已经朝着自己的目标.大步走了过去. 亮眼的跑车前.高挑纤瘦的美人.一身大红的风衣.斜倚在车身上.鼻梁上大大的太阳镜几乎遮去了她大半张脸. 但妖娆之气外泄.定是惊艳. 女人看了一眼走向自己的宇行风.微微勾起的弧度里.总是多了几分明显的嘲弄. 似乎注意到温夕禾的视线.女人缓缓地转过脸. ------------ 第98章 不动声色 太阳镜下的目光.甚至还隔着一些距离.温夕禾看的不太真切.但视线在空中交汇的一瞬间. 女人过于张扬的视线.明显地在温夕禾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半晌之后.微微勾起嘴角.意味不明.却是冲着温夕禾缓缓地点头示意. 温夕禾跟着点头.算作是打招呼. 转眼之间.动作迅速的宇行风一个利落的跳跃.人已经稳稳地落进了跑车的驾驶座上.身边的女人转身上车.一身亮眼的颜色.在风里留下一抹灼人眼的大红色. 温夕禾还想追上去.宇行风却抬手给了温夕禾一个火辣辣的飞吻. “走..” 亮眼的跑车.一阵风似的.瞬间冲了出去.只在温夕禾的眼前.留下女人精致妖娆的侧脸. 宇行风这样吊儿郎当的反应和给她的回答.虽然让温夕禾知道赫冥爵并沒有遭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但温夕禾的心里.不安非但沒有消减. 反而是随着宇行风的不正面回应.变得越发厚重. 回到家.温夕禾站在客厅里.目光有些恍惚地看着客厅里的一切. 似乎从进门开始.从客厅到卧室.跟着是浴室.是厨房. 事实上.赫冥爵强行进入这个地方的时间并不久.但在这个小小的地方里.却到处都留下了这个男人存在过的痕迹. 到处.都有男人曾经将她逼上绝地.势必要给她一场放肆欢爱的痕迹.空气里泛着冷.温夕禾却似乎还可以从冷的空气里.嗅出有关熟悉的男人的气息. 她最终将视线落在了客房的门上.半晌之后.她打开门走了过去.将早上的不安放出來.做着沒做完的事情. 空荡荡的客房里.一切都像是沒有动过的样子.一向霸道邪恶的赫冥爵.只在入住的第一晚在这个停留过.便大刺刺地进了温夕禾的房间. 看着.似乎并沒有什么不同. 但原本一直被当做摆设.放在客房里的属于赫冥爵的行李箱.却沒了. 温夕禾莫名地忽然有些急.她几步奔到衣柜前.一把拉开行李. 她第一晚帮赫冥爵收拾行李时候.被她随手放在柜子里的白衬衫.也不见了. 空荡荡的屋子.空荡荡的柜子.都在活脱脱地昭示着.像是从來都沒有人來过一般. 温夕禾的身体一软.整个人失神地坐在床上.头脑里一时间乱成了一锅粥.她觉得自己的心里空落落.那种感觉.莫名地让她想起曾经远走他乡的自己. 她心里的不安.转而演变成了莫大的害怕. 一时间忽然明白.她似乎最害怕失去的.是什么. 她无助地四下打量.手在移动的时候.却被一抹平整的冰凉给碰到. 她一愣.拿起來的时候.才发现是一张漂亮的广告图. 而图上的建筑.图上的城市.不是别的地方. 正是她从小和赫冥爵一起长大的和生活的城市. 温夕禾的心里.像是一瞬间被什么东西给狠狠地触碰到了. 她看着那张图.心里原本空落落的地方.似乎就在自己看着那广告图的空间里.缓缓地.慢慢地.清明了起來. 她似乎在那一刻.再一次嗅到了自己心里饱满的感觉. 沒有自己最熟悉的人.最熟悉的气息.但偌大的空间里.她唯独看到了曾经属于自己的城市. 温夕禾甚至想起在两个人最激烈疯狂的欢爱之时.极致的边缘.赫冥爵曾经紧紧抱住她.伏俯在她的耳边喘息. “夕夕.这一次.勇敢一次给我看.嗯.” 温夕禾握住手里的东西.猛地从床上站了起來. 她不知道赫冥爵为什么会忽然消失. 也不知道赫冥爵这么做的背后.究竟是被什么事情缠身.还是另有别的意图. 但男人的那句话.她沒忘记. 她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 但在那一刻.一个城市的影子.却在温夕禾的脑海里.越发清晰深刻. 半晌之后.温夕禾抬头看向窗外的万家灯火.忽然笑了. 那之后的一段日子.温夕禾忽然像是变成了一个人一般. 她不再跟宇行风询问有关赫冥爵的一切事情.像是他从來不曾來过.他们之间也从來不曾激烈地纠缠过. 而对于盛行衍.温夕禾却表现出了客气安全的疏离. 她将自己变身成如同机器一般的工作狂.在赫冥爵忽然消失之后.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温氏和盛世的案子上. 很快.合作的一切项目都渐渐地上了轨道.并且稳定下來. 而之前对于赫冥爵一直闭口不谈的宇行风.面对这样让人有些捉摸不透的温夕禾.忽然表现出了明显的焦灼. “那个.夕夕啊.你怎么不问问阿爵他怎么样了.其实我可以告诉你......哎.”话沒说完.宇行风却硬是被温夕禾递过來的文件给阻断了所有的话. “特助.签字吧.” 宇行风愣愣地看着如此变化的温夕禾.张张嘴巴.半晌只能摸摸鼻子.抬手签字. 在抬头的时候.便只能看到温夕禾拉开大门走出去.留给宇行风一个挺直的背影. 宇行风一脸困顿地看着温夕禾.满脑子的疑问弄的他有些小小的暴躁.怎么想怎么发蒙之后.宇行风终于彻底放弃思考. “我靠.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然后.情况就慢慢地.跟着翻转过來了. 宇行风开始如同影子一般.一天之内所有的工作时间.几乎都要想办法跟温夕禾呆在一起.事实上.如今温氏和盛世的合作案.温夕禾已经可以全力担当.基本上.已经沒有宇行风这个特助的什么事了. 但在宇行风看來.温夕禾如此的变化.对他來说才是大事. “那个.夕禾啊.案子一结束.阿爵肯定是要给你办庆功宴的啊.”变身唠叨男人的宇行风跟在温夕禾的后头.总是想小心翼翼地试探温夕禾的反应. 温夕禾扯唇笑笑.转身将手里磨制的咖啡递给宇行风.但笑不语.沉静的表情.让宇行风找不到一丝破绽. 宇行风接过咖啡.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无趣的很. 嗯.不过.这夕夕煮咖啡的手艺.倒是更上一层楼了.不知道这个事儿.他该不该记下來. ------------ 第99章 做给他看 “那个夕夕啊.你告诉宇大哥. 过了这些日子.你会有什么打算.” 温夕禾依旧只是笑.半晌不给已经完全处在焦灼状态的宇行风一点答案. “那个.夕夕啊......” “我说夕禾啊.....” “夕禾妹妹啊......” 而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温氏和盛世的案子结束. 如同宇行风所说的那般.温夕禾的付出最终收获了最好的结果. 而宇行风所说的庆功宴.也办了.但举办这一场庆功宴的人.却不是一直消失的赫冥爵.而是温夕禾的上司盛行衍.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觥筹交错.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温夕禾已经开始学着让自己在这样的场合里.变得不那么局促不安.如今即使那个名叫赫冥爵的男人不在身边.她也可以学着.让自己平静以对. 中间安排了舞会. 舞会开始的时候.温夕禾婉拒了所有因她而來的邀请者.独自一个人去了后花园. 夜里的风有些冷.走出去的时候.温夕禾多少感觉到了迎面而來的寒意.她抱住自己.在散发着迷醉的光线里找到离自己最近的长椅坐下. 那晚有月亮.清冷的月光散落在地上.难免给大地铺上了一层冰凉的念想. 温夕禾叹口气. 下意识地抬头看着月光. 唯有在一个人的时候.她才可以放任自己面对自己内心里最柔然的感情. “你好吗.”她对着月光.喃喃地念着. 那话.不是对月亮说.而是对一个已经离开了许久的男人说的. 话说完.心里涌上來的厚实汹涌的思念.终是让她疼了心. 她不会告诉任何人.思念这个东西.一旦发生.就如同毒药一般. 是的.她想念那个男人. 她不知道他在哪儿.也不敢去找他. 她一直记得他的话. 夕夕.这一次.勇敢一次给我看.嗯. 于是.她便选择了这样的勇敢方式. 她在那个男人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独自勇敢地面对.最终她发现.最好的爱情方式.是自己勇敢.也被另一个人深爱. 身后的脚步声.打乱了温夕禾的思绪. 还沒回头.满是男性气息的西装外套就已经从身后披到她的身上. “我以为.你当真已经改变了.” 是盛行衍. 男人从阴影里走出來.双手插在裤袋里.顺着温夕禾前一刻的视线抬头看向月光.末了却发出短促的笑声.回头看向温夕禾的方向. “事实上.一切还都是跟赫冥爵有关.是吗.” 温夕禾迎向男人的视线.月光之下.混着四周让人迷醉的光线.盛行衍的表情.温夕禾看的并不是很清楚. 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她低头.空气里的凉意.让她不由自主地轻轻摩擦着自己的手背.试图带來些温暖. “总裁.我明白你要说什么.”她说着叹了一口气.认识到自己的心意.甚至越发清晰之后.温夕禾的整个人似乎都平静了.也妥协了. “但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大多数时候.连我们自己都控制不了不是吗”她看着男人朦胧的脸.说是解释.不如说是内心的坦诚.“沒人告诉我们.生來应该做什么事.爱什么样的人.才是对的.” “而有些人.大概从一开始.就注定是漫长的纠缠.而爱.不也是一样吗.” 她不只知道她和一个男人漫长的纠缠.到底是天意还是别的.但温夕禾比谁都清楚.她一旦脱离这样的纠缠.就会注定丧失很多. 比如快乐. 比如幸福. 而这样的感觉.除了一个男人.不是谁都可以给的. “你知道吗.他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却总是当做他还在身边.我工作的时候. 我生活的时候.”而这个男人.也总是可以在温夕禾最需要的时候.让她变得越发勇敢. 他会跟她说.宝贝儿.你要勇敢. 大概.这就是爱吧. 即使远在天边.也可以给近在咫尺的馈赠. 风中树叶“刷刷”作响.盛行衍只是维持看着温夕禾的姿势.不言不语.就这样.温夕禾的诉说.似乎在一瞬间变成了一个人的独白. “我和赫冥爵.注定一生纠缠.我们才会都快乐.”她说.声音里似乎有隐隐的笑意.“他离开之前.曾经跟我说.要我勇敢.我想了很久.才觉得自己明白了.” “如今.沒有他在身边.我也可以做很好的自己.在我看來.这大概就是一种勇敢吧.但我知道. 他的意思里.还有另外一种勇敢.”而这种勇敢.则是赫冥爵一直期许.而温夕禾却迟迟不不敢尝试甚至是靠近的 温夕禾说着.唇间的声音便越发清晰.“所以你看.像是我这样的女人.是根本沒有办法却真的接受另一个人.另一种感情.并且全心全意的.” 比如曾经的蓝凌洲 比如如今的盛行衍. 无论是谁.经历什么样的事情.过多久.都不行. “而现在.”温夕禾说着.忽然起身站了起來. 她吐了一口气.似乎是一下子将这些日子以來挤压在自己的心里所有不安的煎熬的情绪都给吐了出去. 她看向身前的盛行衍.嘴角在月光之下.缓缓地弯曲成最绝美的弧度. “我要去实现那另外一种勇敢了.” 身前.盛行衍呼吸一顿.心里下意识地一阵动荡.“什么意思.” 温夕禾却只是笑. 她抬手将男人盖在自己的身上的西装外套拿下來.伸手递给盛行衍.“总裁.谢谢你.”她说着意味不明的话.不知是感激这一个夜晚.男人外套送來的温暖.还是感激这些日子以來.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帮助.和对她的不为难. 温夕禾咧开嘴巴.再度抬手的时候.伸向盛行衍的掌心里.忽然多了一份类似于信封之类的东西. 盛行衍沒接.但心里依然明白了前一刻自己心里的动荡是为何. “这是我的辞呈.”她说. 感觉到男人看着自己.看不出喜怒的情绪.温夕禾依旧维持着唇边的笑意.她伸手将辞呈塞进男人的西装口袋里.做了一切之后.又跟着退回原地. 赫冥爵曾经跟她说. 勇敢一次给我看. 而现在.温夕禾终于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准备勇敢一次给他看. 只是不知道.还來不來得及. ------------ 第100章 不走了? 盛行衍终究是太过于聪明且沉静的男人. 该是他知道.这一次.不管自己做什么或者是说什么.都不可能再改变温夕禾的决定了. 聪明并且知道进退的男人.很是时候地选择了沉默. 几天之后.温夕禾从盛世顺利辞职.这该是温夕禾职业生涯之中.最为短暂的任职期.从开始到结束.她所有的热情和经历.大概都花在了温氏和盛世的案子上.案子一结束.她便从盛世彻底消失了. 之后的许久想來.大概也是天意. 几天之后.温夕禾收拾了自己简答的行李. 临行前.她将那些日子所得的抽酬劳全部寄给了很远地方之外的苏清.只带着赫冥爵留在客房大床上的广告单.离开了那个城市. 清晨的街道上很冷.温夕禾一个人拎着箱子.像是要赶赴一场盛大的归途旅行一般.人到了门边.她回头再度看了一眼自己生活过的地方. 转身的时候.视线里却多出了一个人. 宇行风斜倚在车身上.清晨时刻.微冷的水汽在男人的肩头上.似乎留下了晨露.但宇行风嘴边的笑意.却如此清晰地落进了温夕禾的眼睛. “宇大哥.” 从公司辞职.甚至是默不作声地离开.温夕禾都选择了最为低调的方式.此刻宇行出现在这里.多少让温夕禾有些吃惊. 宇行风并不回答温夕禾.只是起身掐灭了手里的烟头.走过來很是自然地从温夕禾的手里接过行李箱. 像是不用问不用想.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知道温夕禾要去的目的地. “想好了.”跟温夕禾走到一起.宇行风的脸上. 难得地褪去平日里的吊儿郎当.多了积分轻松的笑意.“这一次回去.就不会再离开了吧.” 温夕禾一愣.半晌侧头去看身边的男人.脸上的惊讶.此时已经变成了心里的.“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哪儿.” 宇行风还是笑. 这所有的事情.都如同他的预料般进行了.作为一个旁观者.若是连这一次温夕禾要去的地方都看不出來.他宇行风怕真是要被赫冥爵扒皮抽筋了吧. 想了半天.知道自己不能说实话.便咧嘴笑笑. 并不正经回答温夕禾的问題. “哟.夕禾你这话说的.好歹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啊呸.我是说.好歹我也是跟着赫冥爵混了这么多年的人了.要是连你俩这点子事儿我都看不清楚.我还怎么混江湖.” 身侧的温夕禾.忽然在男人的回答之后.安静了下來.她咬着唇.半晌看着自己的行李箱. 小小声地开口问身边的男人. “这么说.既然你知道我要回去.那......”她想问着是.既然连宇行风都知道她要回去.那赫冥爵他...... 身边的宇行风却笑了出來.完了一手拉开车门.示意温夕禾坐进去.他转身将温夕禾的行李箱在车后放好.自己跟着坐进驾驶座里的时候.才开口跟温夕禾说. “你的心思.我是知道的.但阿爵知道不知道. 我就不清楚了.”看了一眼忽然变得有些局促不安的温夕禾.宇行风又跟着安慰. “不过你放心.你不愿意的事儿.我也不会干.到了那边. 我安排了人接你.你若是想见他.就跟着走.若是不愿意.有什么要求.你就尽管提.” 话说到这个份上.温夕禾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两个城市之间离的并不远.几个小时之后.飞机着陆. 温夕禾在一路逃离和躲避之后.又一次如此心安地回到了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城市里. 重新回來.即使眼前的一切依旧让她熟悉.但温夕禾此时的心情.却是多少有些复杂的. 过了出口走出來.温夕禾的脚步还沒站稳.对面就已经有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过來.行走之间.男人带起的气场.总是难免招致更多的目光和被吸引. 來人最终停在了温夕禾的跟前.高大的身体无声地给温夕禾带來一抹强大的压迫感. “温夕禾温小姐.”男人开口问.低沉的声音里.总是带了一些邪肆的意味. 温夕禾不疑有他.轻轻地点点头. “我是.” 温夕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凡是跟赫冥爵和宇行风扯上关系的男人.也许是同类的关系.身上总是或多或少地带了几分轻佻和邪魅的意味. 正如此时.男人问着话.目光却是丝毫不客气地打量着温夕禾.像是在看一个让他觉得新奇的宠物一般.看的温夕禾很是不自在. 以至于温夕禾根本就不用认真辨识來人的身份.就在心里认定一定沒错. 半晌.男人收回视线.声音里带了几分轻佻的意味. “行风特意交代的.让免费给你做一次司机.”他介绍着自己的身份.却显然不愿意说太多來介绍自己的身份. “那咱们.走着.”说着话.已经弯腰过來.一手将温夕禾身边的行李箱拎起.完了很是绅士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温夕禾点点头.默不作声地跟在男人的后头. 车子出了机场公路.温夕禾犹豫半晌.最终还是抬头冲着前方的男人轻声开口. “麻烦你.能不能先送我去酒店.”想了想觉得不妥.又急忙跟着说.“或者.麻烦您送我回去温家也可以.” 总之.此刻就这样大刺刺地闯进赫冥爵的视线里.她总是少了几分心里准备. 男人却并未停车.可视镜里冲着后方的温夕禾轻轻挑眉.却开口拒绝了她. “那可不行.” 见后方的温夕禾明显一愣.脸上甚至已经下意识地表现出某种不安之后.男人微微勾起嘴角.口气明显过于逗弄. “哟.行风跟我说.阿爵的妞儿是个小白兔.之前我不信.今儿我还真是见识了.”男人见温夕禾忽然皱眉.面容上开始隐隐表现出丝丝不悦之后.愈发觉得眼前的女人有意思极了. “放心.你是阿爵的女人.”他忽然这么说. 吊儿郎当之下.虽然轻佻.但却底线分明. 就是因为这句话.让温夕禾悬起來的心.不由得放下了一些. ------------ 第101章 喝了 “只是我好歹帮了温小姐你的忙不是.别的不说.为了表示感谢.陪我吃顿饭.总是可以的吧.” 温夕禾又是一愣.张张嘴巴.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來. 因为彼时.男人已经将车子拐进了某个会所的停车场.她甚至还來不及反应或是拒绝.他已经停稳了车子.甚至转身过來.手臂微微弯曲放在架势座椅上.依旧挑眉看着温夕禾. “怎么.看在我跟阿爵是哥们的份上.温小姐不给面子.” 温夕禾顿时沒了反驳的勇气. 她知道这个男人不会为难她.也知道眼前的这个地方.不是赫冥爵常來的地方.明白他们不会碰上. 最终.看着男人绕过來为了她拉开的车门.温夕禾虽然心里多少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下了车. 一路跟着男人进了会所.一路上即使低着头.也总是可以听到身边的人跟身前的男人打招呼的声音. 言语客气.甚至是毕恭毕敬地掺杂了过分的恭维和敬畏. 温夕禾听出男人的身份不一般.并且知道了男人的称呼. 庄二少. 一路上了电梯.又在明亮的走廊里走了一会儿.两个人最终在一处包厢外停了下來.庄二少伸手推开门的一瞬间.温夕禾几乎下了一跳. 包厢里并非无人.而是散步着五个男女. 那一刻的氛围.温夕禾根本就沒有办法解释. 五个男女.各自散步在偌大的包厢里.维持着不同的姿势.各自进行着自己的娱乐.他们之间并沒有频繁的交流.但即便如此.温夕禾还是感觉到他们之间某种深邃的联系. 一室景象扑进温夕禾视线里的时候.她只看到一个男人对着另一个男人摆出戏谑的笑.口气吊儿郎当 “嘿.我说.今儿不是你生日吗.放着个蛋糕当摆设.哥们你倒是给我们矫情一个看看啊.” 另一个男人五指伸开.一巴掌拍在说话男人的脸上.冷冷地扫他一眼. “我说我比较想切了你.” 但就是在那一瞬间.听到开门声.原本喧闹的包厢.顿时安静了下來.众人的视线齐齐地聚拢过來的时候.温夕禾握住双拳.甚至下意识地想逃. 但已经來不及.身后的男人将她给推了进去. 她站在距离门边.试图让自己跟眼前的一群人保持最远的距离.但却让自己成了活生生被参观者.引來了更多的目光. 即使不知道眼前这些人的身份.但温夕禾看的出來.这些个男女.都不是普通的人.单单是气场和静谧那一刻带來的过于压迫的感觉.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有的. 他们的气场围绕起來.甚至可以形成一股子冷风暴. 身后的庄二少.却在这个时候开了口. “她就是温夕禾.” 转而看向温夕禾.跟她解释眼前的状况. “这些个.当然.还有我.都是阿爵的朋友.” 话音落.前一刻还在男人掌心下挣扎的男人的脸.一瞬间陡然挣脱了别人的牵制.那个有酒红色的长头发的男人几个大步走了过來.定定地立在温夕禾的跟前. “这是阿爵的妞儿.” 男人像是见了罕有物一般.上上下下将温夕禾打量一番之后.忽然抬头看向身后的庄二少. “活的.” 温夕禾皱着眉头.男人的言辞.显然让她有些不悦.想要开口的时候.却忽然见男人抬手. 似乎是想要循着自己的问題.看看眼前的女人是不是真的. 温夕禾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想要退开的时候.庄二少喊着笑意却危险意味十足的声音却跟着响了起來. “上官.不想阿爵剁了你的手.我劝你最好别碰她.” 话音落.被喊上官的男人伸出的手.忽然像是触电一般.迅速收了回去.不等他再有所动作.一直隐身在阴暗里的高挑女人却在这个时候.忽然走了出來.她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轻松地将还试图打量温夕禾的上官给扯走. “上官.收收你的**好吗.别见了女人就泛滥.看看对象.” 女人说完话.已经转过脸來. 温夕禾一愣.半晌之后.不由得惊呼出声. “是你.” 之前的一身刺眼的大红色.如今已经变成了一袭暗黑.而今.一袭黑色.不仅将女人修长的身材显露无疑.更是将她身上的那一股子妖娆致命的气息显露无疑. 知道温夕禾已经认出了自己.女人微微扯起嘴角.虽然不够热络.却对温夕禾表达着善意. “你好.我叫凝染.是阿爵的朋友.” 彼时.温夕禾已经被众人推搡着.走到了包厢里一直被冷落的圆桌边.一群人做了自我介绍.又一个围着桌子坐下. 位置似乎刚刚好.但唯独温夕禾坐下的时候.身边的位置给空了出來.温夕禾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回头之间.对面的男人已经起身开始倒酒. “我说.”上官一一倒酒.“今儿可以好日子.一是阿琅的生日.再有.就是阿爵的宝贝妞儿终于找到了.”到了温夕禾的跟前.上官特意冲着她眨眨眼睛. 温夕禾坐在一群人的当中.不明身份.又不知道眼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多少有些局促不安.身侧的凝染微微靠过來.小声跟她解释. “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是正常的.今天原本是阿琅的生日.我们也就到这儿來聚聚.又刚好行风來电话.说是你要回來.所以中途.就让二少去接了你.”凝染顿了顿.“事实上这些日子.我们也一直在找你.今天想既然你回來了.就见见.” 话刚落.隔着一个位置坐下的庄二少跟着开了口. “这可不.这上天入地遍寻不得的日子.今儿总算是结束了.”上官又跟着说了一句. 至此.温夕禾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想來自己曾经的离开.不仅让赫冥爵抓心挠肝.甚至也让眼前的这些人费了不少力气. 脸上不由得一热.心里却是感激的. “对不起.麻烦你们了.” 对面的上官倒是老实不客气.吊儿郎当地挥挥手.“这倒是不必.”说着.起身抬手.将满满的酒杯递了过來. “要感谢的话.妞儿.喝了.” ------------ 第102章 :微妙 温夕禾站站着沒动.但此时的气氛显然已经有些尴尬了. 她不是能喝酒的人.重要的是.在这一群人里头.沒有一个人.是她所熟悉的熟悉脸孔. 他们说.他们是赫冥爵的朋友. 她知道自己应该要相信.因为某一群人.总是有他们太多相似的气质和气场. 而这些人.和赫冥爵很像. 温夕禾咬着唇.犹豫着想要给自己找一些推脱的说辞. “抱歉.我不太会喝酒......” 哪知对面的上官跟着眉头一挑.显然是一副完全不买账的样子.男人一双精锐的眼睛看着温夕禾.脸上明明笑着.但那看着温夕禾的目光里.就是有一种能够将她的不安全感看透的意思. 半晌.笑了出來. “除非.你是不认我们这些阿爵的朋友.那.自然也就免了......”说着上官动动手.将原本伸向温夕禾的酒杯.用着极为缓慢的态度.朝着自己的方向.作势就要收回去. 温夕禾眼看气氛僵持到了极点.也顾不得太多.伸手就将酒杯接了过去. “我喝.” 话音落.一仰头.平日里她从來不沾染的东西转眼入了她的喉咙. 不管如何.她信这是赫冥爵的朋友们. 而此时.若是驳回了大家的面子.说出來.怕是赫冥爵的面上也过不去.她不想要在回到这个城市的一开始.就再度成为只会给赫冥爵惹麻烦甚至抹黑的温夕禾. 那是过去的她.虽然快乐.但却是不够成熟. 有些辛辣的液体.在她的喉咙里.迅速窜起难以忍受的味道.温夕禾被那股辛辣的气味给呛到眼泪直流.却换來了男人们低沉的笑声. 那笑声里是什么.她不知道. 也听不懂. 旁边有一只手伸了过來.凝染轻轻地拍着温夕禾的背部.想要缓解一些她的不适. “夕禾.你还好吗.”说着.有些不赞同的目光看向对面的上官.眉头微微皱起.“他们一直都是这个德行.你不要在意.” 温夕禾被嘴里辛辣的液体给呛的眼泪直流.却是抬手挥挥手. “不会......” 对面听着又是上官的笑声.伴着“哗哗哗”倒入酒杯里液体的声音.极为响亮. “说的就是.”话音落.男人脸上明显未曾褪去的闹腾表情再度浮现.手里的酒杯已经被再度递了过來. “温小姐.这些日子.因为要找你.你可是沒少折腾我兄弟.那家伙反过來.也是沒少折腾我们.今儿既然碰上了.也见上了.一杯.显然是不够.你说呢.” 温夕禾看着满满的一杯.目光因为之前的酒水的分量已经开始有些晃荡. 但她知道自己是极为清醒.而上官的话.她更是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一咬牙.她抬头看了男人脸上极为戏谑的目光一眼. 不管怎样.他所陈述的是事实.现在.面对这么多人.她也沒什么好反驳的. “我真的很抱歉.”她抬头将视线在几个人脸上逡巡过去.看过去的视线里.收获着个人不同的表情不同的心情.“但我也该谢谢.你们为了我做的一切.” 说着.温夕禾深呼吸.趁着自己的酒劲还沒有上头.硬着头皮又要去接上官手里的酒杯.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凝染警告的声音. “上官.闹归闹.小心被阿爵看到.你吃不了兜着走.” 上官握住酒杯的手一抖.凝染的警告显然起了作用. 但眼见温夕禾已经伸手來接.上官实在是不好收场.也就硬着头皮一伸手. 大门却在这个时候被人从外头.给硬生生地踹开. 高大的男人站在门边.身上似乎还带着从外头來的时候阴寒的冷风. 他站在门边并未直接进來.微微眯着的眼睛在一群人的身上掠过. 直到看到了被围在几个人中间的温夕禾的时候.一张紧绷的脸才跟着缓和下來. “阿爵.”凝染首先喊了出來.嘴角缓缓地勾起弧度.戏谑的目光已经看向对面的上官. 一群人各怀着自己的心思表情看着赫冥爵.但显然大家对于温夕禾和赫冥爵在这个城市里的重逢都怀着的心情.也就不多说什么. 倒是上官.眼见凝染的警告成了真.他一大老爷们当即就有些站不住.端着酒杯的手僵持在半空中.瞧着赫冥爵.又在赫冥爵落在他手上的视线里收回來也不是.继续大着胆子劝酒而已不是. “嘿..兄弟你可來了.我们还正......” 上官的话沒说完.却见赫冥爵已经迈开步子大步走了过來.上官下意识地想要收回自己手里的酒杯.以免这人男人误以为自己在欺负他的女人.非要跟他大干一场.结果上官的想法还沒付出行动.赫冥爵却是手一伸.一把将上官手里的酒杯给夺走了. 一仰头.连眼睛都不眨.一饮而尽.末了将酒杯还给上官.微微扯起嘴角. “这样够吗.” 上官眨眨眼睛.半晌才裂开嘴巴.邪气地回了一句. “够.你都替你的女人挡了.我还能说什么.”说完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赫冥爵冷笑.走向圆桌的时候.还是不忘记阴测测地看上上官一眼.那一眼.看到上官头皮发麻.这觉得自己的周身寒意阵阵. 而自始至终.温夕禾都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她将眼前的一切看在眼里.却并沒有收获赫冥爵太多的关注.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在这样的场合里说些什么. 质问他.“赫冥爵.你怎么可以在对一个女孩子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之后.就一声不吭地一走了之.” 或者是做些什么. 走过去抱住这个男人.用自己的双手紧紧握住他的.对着他露出长久以來.自己最真实的笑容.告诉他说.“赫冥爵.我准备好了.” 她只知道那一刻的自己.心里复杂的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惊慌失措. 不安. 紧张. 而所有的一切.到了最后全都变成无声的茫然. 所以的一切.在真实地面对赫冥爵的时候.勇气和诚实.都一瞬间变得荡然无存. 她看着赫冥爵连看都沒看她一眼. 就走到圆桌边做下.只感觉一瞬间.所有的勇气无影无踪. ------------ 第103章 :只有我可以 而赫冥爵坐下的地方.正是刚才凝染特意在她身边空置下來的位置.温夕禾当时只觉得那是她的无意之举.现在想來.也是用了一番心思. 几个人跟着赫冥爵坐下來.刚坐稳.赫冥爵抬手便将手里的一串钥匙扔给了对面一直鲜少说话的男人.“客套的话我就不多说了.钥匙给你.高兴的时候金屋藏娇也成.” 对面的男人哪里是欠缺一套房子的主儿.只抬眼淡淡地看了赫冥爵一眼.手里倒是收了赫冥爵的礼物. “谢了哥们.若真是我有那个兴致.兄弟我肯定少不了带上來.” 众人跟着笑了起來.期间有人的视线落在温夕禾的脸上.带着深邃的玩笑的意味. 温夕禾坐在赫冥爵的身边.脸上微微有些挂不住.想笑.笑不出來.想抬头看看.却总是不知道自己的目光该落向哪儿. 正局促不安.一旁一直不愿意闲着的上官再度站了起來.该是知道今儿的赫冥爵心情不错.前一刻刚为难过温夕禾的男人贼心不死.总是想要趁着此刻还不错的氛围.折腾那么一下下.站起來的时候.手里满杯的酒水已经递到了赫冥爵的跟前了. “我说兄弟.弟妹回來了.这说什么也是大喜呀.”上官说着.将自己戏谑的视线看向温夕禾.“刚才她可是喝过了.现在怎么也轮到你了吧.” 说完却撞上了赫冥爵微微眯起的双眼.“喝过了.” 上官点头如捣蒜.身边.温夕禾脸上的热度已经蔓延到了自己的耳根子. 这边赫冥爵倒是配合的很.上官还沒清楚赫冥爵那一句话的意思.赫冥爵已经接过杯子.转眼就要喝下去. 身边的温夕禾这个时候却忽然有些坐不住.大脑的运转还沒完成.她的人已经站了起來. “能不能.” 空气里骤然安静了下來.几个人全都将视线看向温夕禾.脸上依然维持着看好戏的表情. 唯独赫冥爵.只稳稳地端着酒杯.动作停了. 却是未曾转头去看身边的温夕禾.男人的嘴角微微勾起.不知道是对着上官的.还是对最此刻心情的写照. 温夕禾的紧张感在这个时候已经发挥到了极致.被自己那么一吓.前一刻自己微微有些晕眩的感觉.这一刻倒是烟消云散了. “我......替你喝吧......” 她一直都记得.赫冥爵有胃病的老毛病.这些年她在他的身边.赫冥爵虽然在商场上免不了应酬.但在温夕禾的软硬兼施下.过于浓烈的酒水.即使她不在身边.他也会分寸掌控. 温夕禾是不知道前一刻的烈酒在他的身体里有沒有起作用.但此刻她在身边.总是会过分担心. “哟..”上官再度跟着戏谑起來.“我说.我这儿还沒怎么着呢.你就心疼起來了.” 温夕禾低着头.紧张时候揪着自己的衣服.声音低到连自己都看不见. “他不能这么喝......” 一旁的赫冥爵却是扯唇笑了出來.等温夕禾惊讶地抬头去看的时候.男人已经一仰头喝了个精光. “喂..”人太多.温夕禾小小地抗议了一声.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赫冥爵到看起來倒是一点也不介意.放了酒杯稳稳地坐下.抬眼看向还站着乐呵的上官.眼睛里的深意一闪而过. “上來的时候碰到卿颜.”赫冥爵精锐的双眼看向上官.果然看到男人的脸色如同自己的意料一般僵硬.这才继续说.“一时匆忙.倒是忘记请她上來坐坐.” 上官一顿.半晌缓和了脸色.大大咧咧地一挥手.笑了. “嗨..这种事儿让她上來干什么.”上官说着豪放地放下酒杯.一屁股坐下. 看赫冥爵轻声地小笑了起來.跟前一刻的阴晴不定相比.此刻显然是开心多了. “她问我看到你了沒有.” 原本懒懒散散坐着的上官登时觉得自己的脑门子一冷.“蹭”的一下坐了起來. 直到这个时候.上官才清清楚楚地看到赫冥爵脸上那一抹别样的深邃. 背后顿时一阵发冷. 赫冥爵扯唇笑.面上的笑容万分和煦.说出來的话.却是将上官顿时打入十八层地狱. “我自然知道你在这儿.跟我们聚会.” 上官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可是接着就听到赫冥爵扬起在空气里的声音.“可是兄弟我今儿记性可这是不够好.我居然只记得你之前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情事來了.” 对面的上官心里大喊不妙.当即就从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跟她说了什么.” 赫冥爵幽幽地看向上官.说话的口气不紧不慢.摆明了就是要费心折腾他上官. “我跟她说.她來之前.你怀里搂着一个女人.跟人上车去了酒店.” 话音落.众人只听得上官一声怒吼.人已经从椅子上猛地跳了起來. “赫冥爵我操你大爷..” 一声怒吼夹着上官失控的大骂声.众人都以为上官很可能会冲过來跟赫冥爵拼命.抬眼却看到男人转了方向.一路朝着大门的方向分本而去. “嘭”的一声.大门被重重一甩.上官转眼间就消失不见. 几个人又是一阵笑声. “我早提醒过他.不要欺负夕禾.他不听.这种下场.免不了吧.”凝染笑着.视线有意无意地看向温夕禾. 彼时.温夕禾也才明白这期间的意图. 她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之前.赫冥爵当着很多人的面说过的一句话.具体是因为什么事情.时间过的太久.连温夕禾自己都给忘了. 但此刻她唯独清楚地记得赫冥爵因为生气愤怒阴霾的脸.和他说过的话. “她叫温夕禾.是我一辈子都要保护和呵护的人.我可以欺负她.我可以让她为我生气为了我哭.别人.谁都不可以.” 那个时候.温夕禾大概还是懵懂无知的少女吧. 聚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夜晚. 因为有温夕禾的存在.她多多少少也可以感觉的出來.大家因为顾忌着她的存在.所以言语动作之间.都沒有那么放得开. 庄二少绕到自己的车子后座.将温夕禾的行李给提了出來. “我说.” ------------ 第104章 :原来的样子 庄二少一边说着.脸上促狭的笑意直直地看向赫冥爵和温夕禾.“人我可是给你接到.也算是正式交到你的手里了.”说完已经利索地打开了赫冥爵车子的后座.将手里温夕禾的行李箱给丢了进去. “啪”的一声之后.庄二少朝着赫冥爵抛过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兄弟.这次人你可给看好了.” 温夕禾不自觉地看向自己被关在赫冥爵车子后座的行李箱.抬头轻轻地对着庄二少说了声. “谢谢.” 男人不介意地挥挥手.转身进了夜色里. 这个时候的夜晚总是带了几分凉意.两个人并排站着.温夕禾只能微微从身后酒店门口的灯光里看到男人一张侧脸.却看不穿他的心思. 只是一个不经意.倒是发现.不过一段时间不见.这个男人看起來似乎清瘦了不少. 几个人转眼间都消失不见.赫冥爵才转身.走到自己的车子边拉开车门. “杵在那儿.等这我过去抱你.” 意识到温夕禾还有些不安地站在原地.一整晚鲜少说话的赫冥爵终于开了口.一开口.话里却总是带了几分戏谑的轻佻. 夜色里.男人一身黑色.跟身边的黑色轿车.几乎就要融进夜色去了.但唯独那一双看着温夕禾的眼睛.穿透夜色.咄咄地发着光. 那眼神.想是要活活吞咽了温夕禾一般. 温夕禾的心一跳. 人已经直直地跳起來奔向车子.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另一侧.传來了男人极为促狭的笑声. 温夕禾抓紧身上的安全带.不知道怎么了.听到來自男人的笑声.她不安了一整个晚上的心情.却在那一刻奇迹般地安静了下來. 似乎这样的赫冥爵.才是温夕禾最为熟悉的赫冥爵.即使他们已经分开一些时间.她也对他们的未來不够确定. 但至少这个时候.温夕禾能够肯定. 这个.还是她所知道的赫冥爵.沒有跟以前不一样. 一路上无语. 晚上喝了些酒.车窗开着.温夕禾坐在副驾驶座上.风一吹.她似乎还可以闻到混着酒味的男性气息.细细地将她包围起來. 她侧头看看身侧的男人.夜色将他的侧脸衬托的更加清瘦.男人的沉默.总是让温夕禾不自觉地想要说些什么來打破. 她想问他. 赫冥爵.这些日子.你在做什么. 但话到了嘴边.温夕禾在男人的沉默里.终是收回了自己的话. 二十分钟之后.车子在温家别墅前停了下來. 眼前熟悉的建筑.总是给温夕禾一种太过踏实却复杂的感情. 她离开的太久.甚至错过了自己父亲的去世.而这些时候.她又将自己放逐.在世界各地颠簸流浪.此刻看到自己最熟悉的温家.看到自己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内心里的温暖.多少让温夕禾红了眼睛. 她是离家出走.终于归來的孩子. 赫冥爵提着行李.温夕禾跟在他的身后一路进去. 远远地.管家就一路小跑了过來. “小姐.” 见是温夕禾.管家不由得一愣.盯着温夕禾瞧了半晌.再终于确定自己看到的之后.管家几步奔了过來.年老的脸上出现一抹光彩.混着微红的眼眶. “真的是小姐.小姐终于回家了..” 映着夜色.老人苍老脸上出现的几分动容.终究是感染了温夕禾. “是我.”她忍不住走近这个看着自己长大的老人.声音低了下去.“我回來了.” 老人点点头.看着温夕禾.伸手抹去了眼角的湿意. “好好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说着又跟着急忙转身.一边急速走着一边说着.“我马上叫人给小姐准备房间.让人......” 一直未曾出声的赫冥爵却忽然拉住了想要往回走的老人.眼睛里在夜色里.似乎因为之前的酒意而飘忽了几分.话却是不容置疑. “不用了.今儿晚了.让大家都去休息.剩下的事情.我和小姐会自己來.” 管家不疑有他.看了一眼温夕禾.大概是老感安慰. “好.” 说着已经走远. 不过是一会儿工夫.刚才因为温夕禾忽然归來而变得热闹非常的温家.忽然一下子安静了下來. 回到温家.看着自己曾经最为熟悉的一切.温夕禾原本飘荡的心.终于在这一刻找回了一丝安静來. 只是今晚的赫冥爵.在温夕禾看來.却是多少有些不正常. 不管是在他们和他朋友的聚会上.还是在两个人回來的路上.或者是回到温家到现在.这个男人都一反常态地表现出了少有的安静. 即使是在此刻.在上楼梯的空挡.回荡在温夕禾耳边的.也只有两个人并不协调的脚步声. 上了楼.开了门.赫冥爵率先走了进去. 灯光打开.满目熟悉的场景和扑面而來的温度.都让温夕禾的呼吸不由得一缓. “你走之后.房间里一直维持着原來的样子.”赫冥爵丢下行李.转头看向温夕禾.“谁也沒动过.” 她的房间. 房间里的摆设.依旧维持着她生活时候的样子.即使曾经有个叫叶雨唯的女人.堂而皇之地以为自己成为过这个的女主人.但眼前的这一方领地.却是叶雨唯始终无法踏足的. 地板上铺着厚厚的羊绒地毯.床上铺着自己最喜欢的颜色的床单.满目清新的颜色.一直延续到了窗台上. 那儿.她曾经一直养育的兰花.在她离开的这些时候. 依旧有人用心地呵护着.而此刻.就在温夕禾的眼前.正肆意开放着. 心房里.被某种不知名的温暖感觉给肆意包围着.就连身体上.原本在外头沾染上的些许寒意.都因为眼前看到的一切渐渐褪去.转而变得温暖. 她抬头看向灯光里站着的男人.他的眼睛里似乎还残留着微醺的醉意. “我......” 温夕禾的话沒说完.一直站在自己一米开外的男人.却忽然间朝着她一阵风似的冲了过來.她的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直直地扯住.转而被拥着.朝着后面直直地撞了过去. 下一秒.她被狠狠地用力地按在了冰凉的门上. “唔......” ------------ 第105章 :后悔吗? 温夕禾甚至还沒有反应过來.男人近乎疯狂吻已经狠狠地俯冲了下來. 终于在这一刻.她那么强烈地感受大到了这个男人最真实的yuwang. 她试探着想要推开男人的胸膛.触手之处.却是一片滚烫火热.唇上被男人用热烈粗暴的方式侵占和撕咬.他像是一匹狼.用力地撕咬着自己的猎物.半分都不愿意割舍. “阿爵......” 知道温夕禾已经被自己忽然而來的侵占方式给吓了一跳.霸道而强悍的亲吻啃咬几乎让她有些喘不过气來.赫冥爵这才微微移开身体.将唇从他纠缠的唇上移开.但两个人的呼吸还是那么清晰地交缠在一起.完全沒有半分想要离开的意思. “你真的......”他不断地变化着亲吻温夕禾的方式.湿热而霸道的吻.辗转在温夕禾的唇边拉扯啃咬.“回來了......” 男人细碎的吻.伴着他有些不稳的呼吸.点点滴滴纠缠在温夕禾的身边. 这一次.温夕禾沒有推开. 而这一刻.她也终于可以体会到这个男人在隐忍了一整个晚上之后.极为强烈的爆发. 犹豫半晌.她喘息着.却是抬手抚摸上男人厚实的背. “是.我回來了.” 这才是她最真实的感受不是吗. 这也才是她最真实的感情不是吗. 他在她对自己的感情最不报希望的时候.用强势决绝的方式.霸道地再次进入她的生活里.又在她忧郁不安.根本沒有办法理清楚自己自己内心的时候离开.千百种方式.不就是在告诉她. 他要她的坚定.要她的决心. 他就是她要看到自己的感情.知道自己沒法逃避.主动回到他的身边來. 而现在.看看眼前的一切. 温夕禾闭上眼睛.将头窝在男人的脖颈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似是妥协.但实则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刻她到底有多清醒. “赫冥爵.你赢了.”她抱住他.轻轻地磨蹭他.“我回來了.我主动回到你的身边來了.” 男人抱住她的力道骤然收紧.她被那一股子强烈的力道给勒的有些喘不过起來.细微挣扎着不适的时候.却感知到他在她耳边灼热不定的呼吸. “永远.” 她的心.忽然在那一刻收获了无比安定的力量. “是.永远都不走了.” 除非.是他真的不要她了. 又或者是.她不要他了. 话音落.温夕禾的耳边忽然响起男人的一声低笑.下一秒.她的身体被腾空抱起. 她“啊”了一声.人已经被赫冥爵给牢牢抱住.她下意识地伸手抱住他的脖颈.男人已经抱住她來到了床边. 温夕禾不会不知道接下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但这一刻.她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心. 她曾经抗拒不了的事情.现在.更是不能了. “夕夕.做给我看.向我证明.你是认真的......”男人灼热的唇贴着温夕禾的脖颈.两个人齐齐地倒向了宽大的床. 这样的温情纠缠.本就该是带着致命的蛊惑的. 宽大的床上.高大俊朗的男人.带着最为探究和证明的心思.压在娇小的女人身上.她身上的衣服.早就在男人的急切间被撕成了碎片.此刻赤身躺在男人的身下.空气里分明飘荡着火热的气氛. 她却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男人看着她的眼神.想是要活生生把她给拆吃入腹一般. “夕夕......” “夕夕......” 身上的男人该是真的醉了.唇间带着香醇的醉意.一遍遍热切地喊着温夕禾的名字.他的双眼间.微醺的醉意.早就在两个人最诚实的身体摩擦间.缓缓地蒸腾成了最原始也最浓厚的yuwang. 她沒有拒绝.却不知道如何回应是好. 身体开始变得不像是自己的.在男人唇和手的双重折磨下.早就已经不受控制.她觉得难过.细细的呻吟喘息着想要起身去寻找温暖的慰藉. “阿爵......”她的身体战栗着.抬眼间无助地看向身上的男人.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一般. 他俯身下來.热切的唇放肆地啃咬着她脖颈上组细致的肌肤.身体像是一团火一般.燃烧的赫冥爵痛苦不已.急切地想要找到让yuwang释放的出口.他用膝盖分开女人修长的双腿.让自己的置身其中. “后悔吗.”他盯着她的眼睛.看着红潮在她的脸上泛滥开來.却势必要得到一个答案. 温夕禾在被熏蒸出的暧昧气氛里睁开眼睛.对上男人一双满是yuwang却坚定的双眼.半晌之后.缓缓地伸出手.摸上男人俊朗的脸颊. “我不后悔.” 下一秒.他进入了她的身体.用力地将自己嵌入其中. “唔......” 忽然而來的占有.把温夕禾的身体填充的异常饱满.她被忽然而來的巨大快感给侵袭.唇间发出一声长长的难耐的呻吟.身体发出剧烈的战栗. “蔼......” 即使那么多次.她依然生涩的如同处子一般.不受控制的身体.被男人用最剧烈的方式撑开. 而此刻.他正在她的身体里.用最为疯狂的力道.一次次占有.退出.磨人的快感.几乎要把温夕禾给逼疯了. 她发出无助的啜泣声.在强烈的快感下发出哭喊. “阿爵.阿爵......” 置身在湿热温暖的她的身体里.让一向自制力极好的赫冥爵.有些不能自己.太过温柔的包覆.让他甜腻的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 他低头灌输给身下的女人需要的空气.却将身体再度狠狠地埋进她温暖的身体里. “啊......” 她拱起身体.指尖因为灭顶般的快感而嵌入男人的肩头. “求你........”她终于在他一次次强而激烈的律动和占有下.发出哭喊. 他却不依.一次次将身体埋进她的身体.深入浅出.势必要逼着她.和他一起疯狂地上了yuwang的天堂.再跌入无边的地狱里. “不.夕夕.我要你.一辈子......” “永远......” 起起伏伏.跌跌荡荡.不知道无边的yuwang纠缠.就这样來來回回地持续了多久. 直到最后一次.温夕禾终于在男人近乎疯狂的占有下昏了过去.这一场近乎癫狂的欢爱.才算是暂时停了下來. ------------ 第106章 :蓝胡子大叔 身体像是被狠狠地碾压过一般. 一场疯狂的欢爱.几乎让温夕禾在刚回到温家的第一天就起不了床.就那样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天亮了.中午了.时间在她的耳边昏昏沉沉地过去.她甚至感知到身边的人俯身过來.在明亮的晨光里亲吻她. 她还可以感受到身边的床铺暖了.凉了.一直到赫冥爵起身离开房间. 温夕禾实在是太累了.被男人拖着消耗了全部的体能.让她只想要好好地睡个天荒地老. 迷迷糊糊地.温夕禾很是困倦地翻了个身.却听到楼下忽然响起了孩子响亮的声音. “哎呀.温姐姐.温姐姐..”楼下的某个地方.忽然传來了一个女孩响亮的喊声.伴着孩子“登登登”上楼梯的声音.女孩的声音越來越近.“温姐姐.我是妙心呀.温妙心呀.是你给了名字的小妙心呀..” 温夕禾原本昏昏沉沉的大脑忽然间.在女孩尖锐明亮的喊声里.渐渐地清醒了过來. 是妙心. 温夕禾一身酸痛地从床上坐了起來.意识这才算是彻底明朗. 即使还看到人.甚至也根本不用看到外头那个叽叽喳喳如同麻雀一般吵闹着要见自己的孩子.温夕禾也能想象的出來此刻温妙心天真讨喜的样子. “温姐姐..” 大门外.温妙心几个步子上了楼梯.人还沒到温夕禾的房间.就已经双手放在嘴边做圆筒状.悦耳的声音跟着传了进來. 该是蓝凌洲也得知了她回來的消息.等不到她主动上门.倒是带着这么一只小喜鹊來了. 温夕禾兀自笑笑.心里想着这些日子不见温妙心该是不小的变化.回头之间却忽然慌了起來. 此时.她还是一副昨晚欢爱时候赤身luoti的样子.找急忙慌地想要找自己的衣服时.大门已经被人从外头一把推开. 温夕禾來不及躲闪.慌忙之时.急急地用被子挡住自己的身体. “啊..” 那轻盈瘦小的身体.却并沒有能够如愿闯进温夕禾的房间里來. 下一秒. 房间被大力带上.外头跟着响起了温妙心抗议的声音. “喂.我要看温姐姐.”女孩在男人的牵制下.腾空扑腾着双手双脚.试图想要挣脱男人的牵制.却不想被越抓越紧. 高大俊朗的男人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样子.但看向温妙心的双眼里却分明掺杂了几分迫于无奈的放纵. “温妙心.我沒跟你说过.还是你一出门.脑子就忘在家里了.嗯.”男人将女孩提高一些.让她不悦地瞪大的双眼跟自己平视.“你女孩子的样子都去哪儿了.礼貌.该有的礼貌有沒有.” 女孩不满地再度踢腾着双腿. 嘟着嘴巴.十几岁的女孩.闪动着一双漂亮乌黑的大眼睛.脆生生地跟眼前的大男人表示抗议. “温姐姐是不会介意的.”虽然还沒见到面.但小小年纪的温妙心就是知道.即使太久不见.那个记忆里的温姐姐也是不会就此消失的. 高大的男人眉头一挑.不管不顾手女孩不满的挣扎抗议.像是拎小鸡一般拎着她.朝着楼下走下去. “她是不会介意一个毛丫头.但我介意.”男人慢悠悠地看了女孩一眼.薄唇微微一撇.“可我介意.被我带出來的人.丢了我的脸.” 些许日子不见.原本俊朗的男人.眉宇之间.少了原本的轻佻浮躁.多了几分淡定和沉静.日子渐渐长久的时候.甚至也不经意地留起了胡子. 而彼时看來.他似乎比之前更喜欢跟眼前的小丫头逗乐了.也许连他自己都沒发现.这样的自己.即使是看着. 都会比以前更快乐一些. 这样的蓝凌洲.该是温夕禾记忆里不曾熟悉的蓝凌洲.但她看得出來.过往的很多事情他都已经放下. 虽然蓝凌洲从來未曾亲口跟她说过.但温夕禾感觉的出來. 也不会觉得有错. 听到外头的动静.在两个人拌嘴走到楼下的时候.温夕禾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梳洗完毕.站在楼梯上.她看着两个人走到大厅的沙发上坐下.小家伙继续表示不满. “喂.蓝胡子你坏蛋.” 温妙心好不容易从蓝凌洲的掌心里逃脱.逮着机会一下子跳开老远.末了.双手掐腰.站在自己距离蓝凌洲安全的范围内.微微扬起下巴.嘴里发出一声响亮的冷哼. “哼..大胡子我告诉你.我要告诉温姐姐你欺负我.让她一辈子不理你.不让你追.” 说完再度重重地冷哼一声.猛地扭开头. “嗯.”对面的蓝凌洲微微挑眉.脸上露出几分阴郁的不悦來.单是嘴里的一个单音节.就让对面那心思太过于外漏的孩子经不住.偷偷地回过头來看. 迎面蓝凌洲一脸煞神的表情.顿时让小女孩的气焰矮了几分.当即小嘴一扁. “成啊.翅膀硬了不是.”蓝凌洲的眉头挑的更高.脸上的不屑几分逼真.“那打今儿起.你就跟着你的温姐姐.我蓝家庙小.容不小你这尊佛.” 话音落的下一秒.对面的温妙心忽然一个飞速的跃.直直地朝着蓝凌洲冲了过去.到了跟前.“扑通”一下.扑过去就紧紧地抱住男人的大腿. “蓝胡子大叔.你是我的衣食父母.我最爱你了..”说这话.陪着自己的可怜兮兮的表情.温妙心态度的转变來的又急又快.看的一旁的温夕禾傻了眼. 该是自己如何也沒想到. 这些日子以來的分离.再度相遇之后.眼前的两个人之间.如今已经磨合出了这样微妙却轻松的相处方式. 想來.当初一心要让温妙心缠着蓝凌洲的方式.也不能算是温夕禾自己的权宜之计了. 实在是沒忍住.温夕禾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扑哧”一声笑了出來. 空气里骤然一静.两个人.一大一小的目光齐齐地看向了温夕禾. 孩子的脸上.纯真干净的不需要用任何心思去猜.喜悦.开心.慢慢地迸发了整张脸. 而相比之下.男人的表情.却复杂了几分. ------------ 第107章 :何以劳累? 这样沉默和怪异的气氛.眼前这样让自己多少有些拿捏不准的男人.让温夕禾原本一颗轻快的心急速地悬置了起來. 她小心地看着蓝凌洲脸上的表情.“凌洲.” 男人原本一脸紧绷的面部线条.忽然在温夕禾小心翼翼的试探下渐渐瓦解.一脸的严肃紧绷渐渐退去.缓缓地转变成了一种融化的姿态. 半晌.终于眉头一挑.眼神缓缓却坚定地看向温夕禾. “哟.温小姐.你倒是还知道回來.好事呐..”长长的带着尾音的一句话.藏起了一个男人满满的担心.夹杂着些不知名的情绪.听着像是嘲讽.却摆明了给温夕禾一个台阶下. 温夕禾原本一直吊着的心.就那样缓缓地落了地.安心了. 男人的口气听在温夕禾的耳中.却分明多出了几分无奈和宠溺的味道.像是一个任性叛逆离家出走的孩子.长途颠簸.终于归來之后.迎面站着一个大家长.口气上摆明了一副嘲弄的口气.心里长久以來的担心.却是放下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温夕禾松了一口气.对着脸色已经缓和下來的蓝凌洲轻轻地笑了起來. “还有.谢谢.” 谢谢他在她曾经最艰苦的时候出现.谢谢他曾经给了她那么多爱.谢谢他如今放弃她并且能够释怀. 蓝凌洲微微眯起了双眼.不以为意.倒是身边的温妙心.忽然一个猛子扑了过來.直直地撞进了温夕禾的怀里.一挨着温夕禾.温妙心立刻张开是双臂.两只手紧紧地缠着温夕禾.生怕下一秒自己的一个不小心.眼前的美人姐姐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温姐姐.温姐姐.还有我.还有妙心呢.” 温夕禾伸出手.将撞进怀了的孩子抱住.低头瞧着她红扑扑的小脸.脸上的笑容泛滥开來. “是是是.还有最关心我的小妙心.”她伸手揉揉孩子乌黑的头发.心里的温暖也跟着泛滥开來. 怀里的孩子抿着唇.对着眼前的美人姐姐一个劲的“嘿嘿”傻笑. 冷不防的一只大手伸过來.温夕禾还沒反应过來.下巴已经被人抬了起來. 扭头过來的时候.一张俊脸却忽然凑了过來.扑面而來的热气.吓得温夕禾忍不住向后推开一步. “喝..” 男人凑过來的脸却沒有再往前移动.而是硬生生地停在温夕禾的眼前.他似乎在看着温夕禾的脸.表情认真.脸上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凌洲.” 温夕禾不知道男人此刻的心思.身体沒动.却试探地喊了男人的名字. 身下.忽然传來了温妙心甜甜的笑声.有些日子了.如今的温夕禾对蓝凌洲的了解.着实沒有一个孩子多. 半晌蓝凌洲似乎是瞧够了.放开温夕禾.身体向后推开.却是跟着皱了眉头.嘴里跟着响起了夸张的声音. “啧啧啧.我说亲爱的.你们家那个男人真的爱你吗.”说着忍不住再度看了温夕禾一眼.表情看上去有些心疼还带着些明显的嫌弃.“他不是老早就找到你了吗.瞅瞅.你瘦的还有人样吗.” 温夕禾试图开口跟蓝凌洲解释.却见男人已经退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摆明了只认准了自己的思维.不想听她解释的意思. “这个男人.现在就只想着怎么让你过度操劳.不顾你的死活了吧.”嗤之以鼻的口气.俨然就是一副看不惯瞧不上的样子. 即使蓝凌洲知道温夕禾心里最爱的那个男人一辈子也不会是自己.即使他更明白如今升胜负已定.他无需再挣扎和努力什么.但在骨子里.天生骄傲的男人.似乎就是沒有办法跟和自己太过相似的人和平共处. 言行之间.总是想要证明自己的不同. 温夕禾自知看透了这一点.也不想要再解释什么.只能试图拉扯脖子上的丝巾.将昨晚男人放纵之时留在自己的身上的吻痕给遮住.脸上有些发热. “沒有啦.阿爵他对我很好.并沒有......” 不过都是自己.但看在蓝凌洲的眼里.即使是两个人的重逢.赫冥爵也必定不会少折腾眼前的女人.当即一阵嗤笑. “怎么.这才刚回來.就不能接受外人说他些什么了.”蓝凌洲悠悠然地向后.身体靠在沙发上.冷眼睨着温夕禾. 温夕禾困难地咽了咽口水.只觉得手心里一层薄汗. 一旁的温妙心眨眨眼眼睛.视线在温夕禾和蓝凌洲之间來回打转.她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在衡量哆啦a梦和七色花在她心里的重要性.半晌之后.她忽然打定了主意.几个快步走到沙发上.挨着蓝凌洲一屁股坐下來. “就是就是..”小家伙恶意奉承.对着自己如今的衣食父母百般赞同. 蓝凌洲得了内援.斜了看了身边的小姑娘一眼.倒是满意的很.半晌.再度抬头看向温夕禾. “知道这是什么吗.”他问. “什么.”为了让他大爷高兴.温夕禾只能接着这么问. 蓝凌洲抬眼看向温夕禾身后不远的地方.缓缓地勾起嘴角. “摆明了就是只拉磨.不给草料.” 温夕禾不可抑制地皱了眉头.表情看上去又是无奈又是挣扎. 他这是在说动物的话好吗. 那究竟是在拐着弯骂赫冥爵.还是她. 温夕禾站在原地.一时间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却不知道如何接话. 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阵沉默的脚步声.正直直地朝着几个人的方向走了过來.那步子很稳.沒走一步.温夕禾似乎都可以听见男人步子落在地板上的声响. 她的身体有些僵硬.下意识地看向沙发上的蓝凌洲.心里早已经知道來人的身份. 倒是人未到.男人含着嘲弄笑声的声音.隔着不远的距离先飘了过來. “有些日子沒见.倒是觉得新奇.”说着话.男人的步子停了下來.高大的身体已经站在了温夕禾的跟前. 一只长臂一伸.温夕禾的身体就被男人霸道却不失温柔地揽了过去.赫冥爵勾起嘴角.脸上摆明带着好心情.但刻薄的话.却直指对面的蓝凌洲. “蓝总裁这嘴巴.倒是越來越臭了.” ------------ 第108章 :还是可以后悔的 蓝凌洲老早就看到了赫冥爵.此刻男人同样敌对地杀过來.蓝凌洲的脸上倒是也沒出现多余的表情. 两个人很是亲密的动作.却未曾真正落进蓝凌洲的眼睛.男人扯唇笑笑.似乎并不介意赫冥爵言语的挑衅.脸上半是笑意地看向温夕禾. “亲爱的.其实你还是有机会可以反悔的.反正这个男人还不是你的合法男人.你还是可以回头的.”蓝凌洲说着作势张开双臂.冲着温夕禾摆出一个敞开拥抱的动作.笑了.“比如.我.你知道的不是.我的怀抱.可是随时都向你敞开的.” 空气里一阵冷风袭过.温夕禾不由得一个寒战.抬头皱眉示意蓝凌洲适可而止.男人却翘起二郎腿.一副等待答案的样子. 温夕禾顿时觉得自己的胳膊上满是鸡皮疙瘩.她在两个男人之间.顿时变成了随时都可能被牺牲的夹心饼干. 就连蓝凌洲身边的温妙心似乎也都感觉到了两个男人之前相互你來我往的强大气场.眨巴眨巴大眼睛.视线看向身边的蓝凌洲.嘴里含糊不清地像是呓语般. “唔.”咽了咽口水.温妙心被男人脸上那一抹深不可测的深邃给吸引.试探着喊他.“大叔.” 最是沉默的时候.温夕禾身边的大手却是跟着一紧.她还沒有反应过來.缠在脖子上的丝巾.忽然就被身边的男人大手一挥.顿时给硬生生地扯了下來. “阿爵..” 温夕禾的脸色一急.下意识地想要扑过去抢回來的时候.男人手上动作一个用力.她所有的动作都被硬生生地给阻隔在了男人的怀里. 扑面而來的热气.伴着在自己的眼前忽然放大的侧脸.温夕禾就愣生生地瞧见了男人脸上无害的笑容. “宝贝儿.”赫冥爵笑着.脸上似笑非笑.却是敌意满满.热气沿着温夕禾细嫩的脸颊游走.大手若无其事地在她脖子上鲜明的吻痕上徘徊.“我想若是蓝总裁知道我们昨晚究竟有多么的激烈.他一定就不会抱着这样幻想了.对吗.” 温夕禾的脸上发热.甚至发烫.这种如同灼烧般的感觉一路蔓延到了自己的耳根子. “赫冥爵.你够了哦.”她试图伸出双手推拒男人的胸膛.一边红着脸笑声地跟赫冥爵求饶.“你别这样.” 她自然明白.也知道. 眼前的这两个男人.事实上敌意并非真的.因为在温夕禾的认知里.这不过是他们相互间嘲弄却妥协的方式罢了. 她见过他们对待敌人最为无情的方式.绝非这样. 但明白归明白.这样**裸地拿着两个人之前最隐秘的事情.活生生地暴露在蓝凌洲的面前.不仅蓝凌洲的面子上不好看.就连温夕禾.也耳根子发烫到无力立足. 赫冥爵自然知道温夕禾的无地自容.但也只是笑笑.半晌继续开口. “所以宝贝儿夕夕.你说我们该不该告诉蓝总裁.我们还会比昨晚更恩爱.嗯.也好.让贼心不死的人彻底放弃.” 温夕禾小心翼翼地咽了咽口水.抬头看向蓝凌洲.即便沒有生气.此刻男人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阿爵.”知道终究有一方需要让步.温夕禾干脆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抬头瞪着眼前的男人.目光不经意瞥向沙发上的男人. “你们够了哦.小妙心还在呢.也不怕她笑话你们.” 一旁.温妙心彻底发挥了自己的狗腿牵制.急忙点头附和.“就是.就是.我要笑话你们啦.” 蓝凌洲难看的面色.无声地.在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的声音里.缓和了下來. 耳边传來赫冥爵低低地笑声.男人抱住温夕禾的力道不由得紧紧. “乖.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终究是太爱.爱到沒了底线. 蓝凌洲眯着眼睛看着眼前一男一女的互动.心里的某个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狠狠地触动了一般. 他曾经也掏心掏肺.他曾经也以为自己会爱到疯狂.但时间和很多人事告诉他.其实.他并沒有自己以为的那般.爱一个女人.爱到可以放弃自己无数的底线.不管经历怎么样的变故.都觉得这样的爱情是对的. 他之所有在如今这样的时刻放弃.是在潜意识里蓝凌洲明白. 某种程度上.他着实不如赫冥爵. 比如对一个女人的坚持. 他沒有赫冥爵那般.深爱温夕禾. 他们是扎根骨子里的近乎疯狂执迷的感情.而他显然不是. 他不过是温夕禾生命和爱情里.一个过客.一个自以为可以修成正果的错误罢了. 如今.蓝凌洲开始给自己这一场无果的爱情频繁地找借口.给自己解释理由. 不过是. 他若不是一个对对感情原本就期许不大的男人.那就是因为. 也许从一开始.温夕禾就不是他的真命天女. 不是对的人.如何厮守相爱. 这边.温夕禾为了防止两个男人在一起.已经伸手推着赫冥爵向外. “你啊.还是赶紧回去公司.处理事情.行风哥不是一早就给你打了很多电话催你了.”见男人依旧站着沒动.眉头皱着.看向沙发上的一大一小. “安啦.我们不会拐跑温姐姐的啦帅哥哥.”温妙心老早便看出自己家蓝胡子大叔和大哥哥之间的诡异气氛.也明白蓝胡子大叔的心思.便跳下沙发主动跟赫冥爵保证. “我以蓝胡子大叔的名义发誓.” 身后.男人不悦地黑了脸. 赫冥爵松了手.转身的时候却冷不防回过头來.在温夕禾的脸上印下重重一吻. 温夕禾的脸颊再度发烫.却也只能无奈地目光他的背影离开. 见碍眼的人终于走了.蓝凌洲跟着从沙发上站起來.脸上的笑意重现. “走吧温小姐.好不容易回來了.我跟小混蛋给你接风去.”说着牵着温妙心.作势就要走. 温夕禾点点头.想要跟着出去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响了起來. 几个人一起停了下來. ------------ 第109章 :主动送上门 离开另一个城市回來之后.除了此刻正站在自己跟前的两个人.她几乎断了跟所有人的联系. 赫冥爵料事如神.事实上老早便知道了温夕禾的归期.事先已经替她在这个城市里料理好了新的一切. 温氏的工作是新的. 身份是新的.从原來的温家大小姐.直直地变成了众所周知的赫冥爵名副其实的女人. 而此刻.陌生的來电.虽然不至于让温夕禾觉得惊讶.但瞧着自己手里陌生的号码.温夕禾的心里.忽然就沒來由地觉得不安. “你好.”她还是客客气气地. 结果那端却传來一个女人尖锐的笑声.半晌之后.似乎是对面的人褪去了一张嘲弄的表情.声音传了过來. “温夕禾.” 一个女人的声音. 不是疑问句.硬生生的陈述句.摆明了是对温夕禾当下极为了解的人. 沉稳的.甚至让温夕禾就那么忽然想起了刚刚离开的赫冥爵. 太过于相似的感觉. 那个女人的笑声太过于讽刺.夹杂着自己不屑的淡淡的一声称谓.顿时让温夕禾皱了眉头.那口气.像是那人此刻就硬生生地站在温夕禾的跟前.此刻正微微眯着眼睛.打量人的视线里.总是带了几分轻蔑和不屑. “您是哪位.”即使这样的口气总是让温夕禾觉得不悦.但她还是很礼貌地会问. “我是谁.”电话里的女人一声反问.嘴里跟着就是一声冷哼.“你这个丫头片子倒是好记性.怎么.不是你一直托人找我.现在不等你找到我.我主动送上门來.你倒是忘了.” 温夕禾下意识地跟着皱眉. “我找你.” 大脑里思维翻转.温夕禾半晌也找不到一丝头绪. “对不起.我想您肯定是打错电话了.”说着温夕禾的手一动.跟着就要挂电话. 事实上.就连温夕禾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打错电话.那该是不会的事情. 对方点名道姓.对她的姓名知晓的如此清楚.任谁温夕禾昨晚再疲累.也明白这压根不是打错的电话. 但她却莫名地觉得心里恐慌.像是她好不容易做了决定.终于鼓起勇气要回到赫冥爵的身边來之后.她一直以为的安定的生活.似乎就要马上被什么人什么事情给打破了. 就是这样的感觉.让温夕禾拿捏不准.却又总是想要逃避. 那端却响起女人骤然变冷的声音.温夕禾自然看不到女人的脸.但她似乎生來就带着高高在上的态度.别说说话.该是连坐着的姿势都是居高临下的. 她的一句话.却阻止了温夕禾要挂的动作. “错.”半晌发出一声了然的声音.“我一直想要知道这个叫温夕禾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如今看來.你也不过如此.” “你究竟是谁.” 温夕禾握紧电话.因为不悦.声音里微微变冷的声音.就连身边的蓝凌洲也都察觉出來.男人皱着眉头.用眼神询问温夕禾. 温夕禾摇摇头.想要表达些什么的时候.却听到女人说. “那我就纠正一下.我们.就是你一直想要找的人呢.”女人说着.似乎也厌烦了这样隔着一个电话你俩我往的交流方式.不等温夕禾真的领会.便直直地用命令的口气跟温夕禾交代. “我要见你.一会儿我会派人过去接你.”说着话.女人的声线里骤然低了几分.口气习惯的.像是她每天都过着这样的生活一般. “记着.我不喜欢迟到的人.” 说完不等温夕禾开口.跟着“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那个女人.纠正了自己一开始的用词. 她将“我”改成了“我们”. 我们.就是你一直要找的人. 温夕禾放了电话.混乱的头脑里却并沒有跟着安静下來.脑海里.反反复复地.都在回荡着同一个词语. 我们. 身边的蓝凌洲走过來.看着瞧着手机发愣的温夕禾.大掌在她的跟前晃了晃. “发生什么事情.谁的电话.” 温夕禾回过神來.抬眼看向蓝凌洲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了就那么问了出來. “凌洲.你记不记得.我曾经找过什么人.” 蓝凌洲一副“你沒事吧”的的样子看着温夕禾.半晌伸手过來揉揉温夕禾的头.嘴里试图开着玩笑. “自然是沒有.”笑了一声.蓝凌洲回头敲了一眼外头赫赫冥爵消失的方向.“难不成.你曾经还暗中给你的赫冥爵征过婚.” 一句戏谑的话.原本是蓝凌洲无心说的.但落进温夕禾的耳中.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让温夕禾愣住. 她. 曾经为赫冥爵...... 下一秒.温夕禾的脸色瞬间一阵惨白.一瞬间终于明白自己内心的不安缘何而來. 如同蓝凌洲所说.她是曾经暗地里为赫冥爵做了一件他至今都不知道的事儿. 但这事儿不是为赫冥爵征婚.而是寻找他的亲生父母. 而刚才那个女人的口气.加上她口中的“我们”.温夕禾将这样事情串联到一起.脑海里“轰隆”一声. 若是她猜的沒错的话.刚才的那个女人...... 她猛地抬头.甚至还沒有弄清楚自己脑海里的想法究竟是什么.却已经猛地抬头看向了身边的男人. “凌洲.”她忽然大声喊他. 男人被她忽然而來的转变惊倒.皱眉瞧着她. 温夕禾却再也沒了需要伪装的笑脸.开口便推了跟前的两个人. “很抱歉.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她看看蓝凌洲.又跟着低头看看嘟着嘴巴的小丫头.脸上满是歉意.夹杂着不知名的慌张. “改天.改天我一定好好赔罪.” 说着人已经转身.先一大一小两个人走出大厅.一路朝着大门口的方向奔了过去. 她一定要去弄清楚. 那个女人.若是沒错的话.按照她心里的猜测.一定就是赫冥爵的亲生母亲. 人冲到大门口.那儿果然早早就便停了一辆车.见到温夕禾.车子里的男人推开车门走出來.到了温夕禾的面前. “温小姐.请.” ------------ 第110章 :你们不能在一起 身着黑色西装.身材高大斯斯文文的男人.客气地伸出手.摆出一副“请”的动作. 该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助手.男人客气说话的时候.微微扯起嘴角.似乎只是为了彰显自己的修养一般.才对眼前的温夕禾摆出了几分恭敬的态度. 但事实上.男人的笑容在脸上只悬挂了那么几分. 剩下的.全是温夕禾看不透的深邃. 温夕禾站在原地.沒动.那一刻她平缓的视线在男人和不远处黑色轿车上來回打量.心里原本的不安倒是渐渐地退了下去. 她告诉自己.那是多虑了. 若是自己的想法成真.之前跟自己的通过电话的女人真的就是赫冥爵的亲生母亲. 这本身不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好事吗. “温小姐.”身边的男人自然是看不出温夕禾此刻的心思.依旧是原本的口气喊了一声.以为温夕禾是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这才开口解释. “我是夫人派來接您的.之前夫人已经告知你了.” 即便是解释里带着的称呼和语气.温夕禾也不难感觉得出來.眼前男人口中的“夫人”.定是身份何等尊贵的女人. 想着也沒多说什么.迈开脚步朝着不远处的车子走了过去. 地点并不远.就定在距离温家别墅不远的一家高级会所里.不过是短短几分钟的路程. 跟着來人一路进了会所.两个人最后在一间包厢外停了下來. 远远地.温夕禾一眼便看到包厢外头守着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也都穿着黑色的西装.莫名地.这样的氛围的和眼前的感觉.让温夕禾感觉到某一种太过于陌生的压迫感. 两个男人看到温夕禾身前的男人.微微弯腰算是恭敬的招呼.听到男人用极为低沉的声音吩咐.“夫人要见的人带來了.这期间.不允许任何人來打扰.” 守在包厢两边的人点点头.随即便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男人这才回头冲着温夕禾微微勾起嘴角.伸手推开了大门. “温小姐.夫人在里头.” 到了这一步.温夕禾似乎也沒有什么反悔的地步.抿了抿唇.抬步进了门. 包厢厚重的大门.在温夕禾的身后“嘭”的一声迅速关上. 一室暗色调的光线里.温夕禾有些紧张地抬眼看向里头. 依旧是冷色调的高档沙发上.端坐着一个女人. 不过是四五十岁的样子.一身黑色风衣.配合着包厢里冷色调的光线.硬生生地在温夕禾的眼里反应出一种冷然的.给人以厚重压迫的.并且永远让人无法靠近的感觉. 不是正面.包厢门口的温夕禾便只能看出女人线条优美的侧脸.即使岁月已过.她还是可以明显看到女人包养良好的皮肤. 她将发鬓高高盘在脑后.露出修长的脖颈. 温夕禾进去的时候.女人正低头浅抿了一口杯子里的红酒. 室内陷入一阵死寂一般的沉默. 温夕禾并沒有开口.她就是明白.这个女人不会给自己那个机会. “站那么远作什么.”女人并沒有回头.将手里的酒杯放下.凉凉的声音跟着就飘了过來. 温夕禾因为坚定了自己心里“眼前这个女人就是自己一直寻找的赫冥爵的母亲”的想法.这一刻心里倒是不紧张了. 走上前去.温夕禾在冷色调的光线里停在女人的跟前. “你是......”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又是陌生人.温夕禾总是感觉到了几分唐突. 还在犹豫着如何开口.女人却开口忽然断了温夕禾. “我是.”她忽然抬头.直直地看向温夕禾.看着骤然愣住的温夕禾.再度重申. “我就是那个孩子的母亲.是你一直要找的人.” 温夕禾自然是沒想到女人承认的这么干脆利落.以至于得知真相的她.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來. 那是一个很美很美的女人. 岁月很是无情.却并沒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那张脸.带着冷艳的美丽曲线.连温夕禾都不有的惊叹. 半晌.知道看够了眼前的人.确定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温夕禾终于惊呼出声. “真的是您.”她忽然因为这个时候忽然而來的真相欢欣雀跃.那么漫长的寻找.在她终于死心想要放弃的时候.却忽然因为眼前女人的出现而柳暗花明. “谢谢您愿意出现.阿爵他......” 女人微微眯着眼睛.在光下抬眼看着眼前点点喜悦窜上脸颊的温夕禾. 她在打量温夕禾. 但女人的表情看在温夕禾的眼里.却分明就是审视. 温夕禾原本一刻喜悦的心.忽然就在女人的视线里安静了下來. “您能不能.跟阿爵他见一面.” 温夕禾不是小家子气的女人.这样的场面这样的目光.在温家甚至是温家和外界的商场上.她也不是沒有见过.别人要看.尤其还是赫冥爵的母亲.她若是躲躲闪闪.反倒是她的不是. 她任由女人看.却沒忘了心里的想法. “伯母.既然您是阿爵的母亲.我相信他若是见到你.也一定会很开心的.你们能不能......” 女人似乎根本就沒有听温夕禾在讲些什么.看样子似乎她也并不关心.将温夕禾上上下下. 來來回回地看了个够之后.嘴角弯了起來. “恩.模样长得倒是不错.” 温夕禾的问话一停. “不过.”发愣的温夕禾刚明白过來.女人却是跟着话锋一转.语气里陡然多了几分冰凉的冷意. “可是我的儿子.他不能跟你在一起.” 一句话.从女人的口中一出.直直地扑向身边的温夕禾. “什么.”温夕禾当真以为自己听的模样.继续问了一遍. 女人这次倒是多了几分耐心.起身从沙发上站了起來.她走到温夕禾的身边.尖锐的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冰冷的声音. “你沒听错.我的意思是.我要你离开我的儿子身边.”她挨着温夕禾缓慢踱步.视线依旧停留在温夕禾的脸上.跟温夕禾皱眉的不明所以比起來.女人显然要气定神闲多了. “立刻.马上.” ------------ 第111章 :不会离开他 温夕禾原本开心雀跃的心.顿时像是被狠狠地浇上了一桶冷水. 她抬眼看向女人.女人她也在用同样的神情看着她. “伯母.”温夕禾握紧了双拳.冲着女人轻轻地喊了一声. 她自然不明白.这个才刚刚见面就对自己充满敌意的女人.说了刚才的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眼前的女人.显然完全不看好她和赫冥爵的感情. 这个自称是赫冥爵亲生母亲的人.一出现要做的事情.不是想着要和自己的儿子见面.甚至是修复这些年來亏欠的感情. 而是跟儿子女人说.离开他.你们不能在一起. 温夕禾的心里.在那一刻忽然冒出了细微的却疯长的叛逆和不赞同. “伯母.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温夕禾不懂眼前锋芒毕露的女人的心思.大胆之言. 女人倒是笑了.似乎早就料到温夕禾会这么说. “你不明白.也是正常的.但我.从不跟人解释.”她抬眼看向温夕禾.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侧沙发上躺着的一叠资料. “如果一定要给一个理由的话.那我只能说.因为他是我的儿子.” 温夕禾拧着眉头.对眼前女人的礼貌在脸上维持. “说模样和性子.我倒是不讨厌你.你温家虽说是大家.但在我的眼里.着实是不值一提.”女人微微抬起下巴.说起家世.脸上某种不可一世的神态尽显.“但他是我的儿子.他注定不会被一个小小的温家捆绑.未來他要得到的很多很多.”女人说着.目光像是一把尖锐的利剑一般.狠狠地扑向温夕禾. “我现在拥有的和沒有的.未來他都会得到.而他需要的.不是任何一个家族给予的帮助.他可以轻松得到别人想要的一切.在那之后.她需要有一个能够陪他一起掌控这些的女人.” 女人看着温夕禾.那话听着.完全沒有询问的意思.而是断言. “而你.温小姐.你注定不是那个人.” 像是迎面而來的耳光一般.朝着温夕禾.清醒尖锐地打了过來.她想要躲开.却直直地挨了正着. 但她不是曾经的温夕禾.不是谁说不配谁觉得自己合适.她就会像是丢了自己心爱的玩具的孩子一般.默默地哭着选择转身离开. 那样的苦.是她和赫冥爵都品尝过的味道.一次就够了. 她用力地闭眼深呼吸.拼命地稳定自己的情绪.身体退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 直直地看向女人微微眯着的眼睛. “我不知道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充满敌意.也不知道在我们见面之前. 我做了什么让您觉得不满意的地方.若是这样.我跟你赔礼道歉.但我和阿爵的感情.是真的.” 而且.也并非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够分开的. “而且......我是不是最适合他的那个对的人.只要他承认.我便相信.” 女人瞧着目光坚定的温夕禾.半晌.勾起嘴角笑了出來.她重新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來.抬起一条修长的腿搭放在另一条腿上.再度抬眼看向温夕禾. 面对这个温柔却固执的温夕禾.女人总觉得自己会有无数种方式让她点头答应. “说吧.你要什么.”她勾起的嘴角里.莫名地带了几分笃定.几分嘲弄.这样的事情.她总以为自己做的手到擒來. “未來更强的温氏.还是你需要我......” 结果话沒说完.却迎面遭到温夕禾的当即拒绝. “我什么都不要.也不会离开他.” 这一刻.温夕禾自是明白. 这个女人找她來.不是因为自己是赫冥爵的母亲.更不是想要通过温夕禾得知有关赫冥爵的任何一切. 温夕禾未曾看到属于一个母亲对自己几十年未曾见面孩子的期许和想念.任何人对她來说.似乎都只是一个永远不能得到温暖的. 棋子. 女人原本自信满满的脸陡然僵.转而迅速染上一层尖锐的冰. “你说什么.”刀子般尖锐冰冷的视线.毫不留情地扑向温夕禾. 但她不了解如今的温夕禾. 她是排除了万难.才让自己有勇气重新回到赫冥爵的身边來.相信自己是那个能够给赫冥爵幸福的人. 如今对温夕禾來说.沒人能够用任何一种方式.让她点头离开他. “伯母.你沒听错.不管你给我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他.” 女人猛地起身.手里的文件一抬手.用力地重重地摔在了身前的地板上.她的眼睛里放着咄咄逼人的光芒.像是要将温夕禾给活活吞噬一般. “这么多年了.沒有人敢跟我说一个不字.” 女人说着.浑身散发着冰寒的气息.半晌忽然嗤笑一声.声音里骤然多了几分阴冷. “若不是看在你温家养了他那么多年的份上.我断然不会用这么温和的方式让你离开他.但我必须要提醒你.沒有人可以忤逆我.”她看着温夕禾.一字一顿.直直地落在温夕禾的耳朵里. “我有一万种你想不到的方式.让你离开他.” 温夕禾猛地抬眼.却骤然看到女人冰冷的双眼里一抹无法动摇的自信. “当然.我也有一万种方式.让他一辈子找不到你.” 说着女人忽然靠近温夕禾.唇齿间冰冷的寒意.直直地扑在温夕禾的脸上. “孩子.你信吗.” 一股子寒意.伴随着女人阴测测的话.迅速在温夕禾的身体里流窜开來.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平凡的.只是因为自己掌握了多少金钱的女人.在她的身上.有足够的自信.在她的背后.该是有足够的惊天的权势在支撑着.以至于她才敢对温夕禾说出这样的话.信誓旦旦. 温夕禾看着她.只觉得自己的唇齿发寒. “他是你的孩子.不是......” 话音落.包厢外的走廊上.忽然传來一阵噪杂的响动声. 隔着厚厚的包厢大门.外头重物倒地的声音.依旧清晰地传进了包厢内两个女人的耳朵里. “嘭......”显然是一名彪形大汉被狠狠放倒在地上的声音. 女人刀子般精锐的双眼.一瞬间飞一般看向门边.却听到一个男人.用隐藏着怒气的声音低声警告. “我只说一次.闪开.” ------------ 第112章 :奢夫人 那声音温夕禾太过于熟悉.脸上的表情当即跟着松懈下來.但下一秒.在她的视线越过身边的女人的时候.心里却是跟着“咯噔”一下. 外头赫冥爵这样的口气.里头她和女人如此僵持的场面.这样的氛围.该是如何看.都不适合一对很多年不见的母子相认的. 正暗自焦灼的时候.大门从外头被男人的抬脚“嘭”的一声踢开.赫冥爵阴沉着脸色.高大的身体直直地站立在门边.在男人在两个女人视线里出现的地方.他的身体四周无声地席卷起一股子冰冷的风暴.丝毫沒有顾忌.直直地朝着包厢里头扑面而來. 身后.跟着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抬头看看丝毫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的赫冥爵.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也是敢怒不敢言.男人紧跟着赫冥爵进了屋子.视线很是小心地看先包厢里的女人. “夫人.他愣是要进來.我们拦不住.也......”也不敢拦着这样的话. 终究是沒说出來. 女人一双狭长的眸子就只淡淡地扫了一眼门边低头的男人.也沒动怒.只淡淡地一句.“把门带上.” 大门在几个人的身后.轻声带上. 赫冥爵拧着眉头.几步朝着温夕禾的方向走了过來. “夕夕.” 赫冥爵在下一秒便一脚直直地垮了进來.冰冷的视线急速地丝毫不带停留地从一旁的女人身边离开.看到完好的温夕禾的时候.不由得温和了几分. 温夕禾几个步子走到赫冥爵的身边去.急急地将手伸进赫冥爵宽大的手掌里.便直接被他紧紧握住. 每当看到赫冥爵的眉目间带着阴冷表情的时候.温夕禾的心总是下意识地提到嗓子眼上. 那是他压抑着愤怒.在压制和爆发边缘游走的时刻. 换做旁人.他也许可以. 但此刻的对象不是别人.而是他的. “阿爵.”为了安抚赫冥爵的情绪.温夕禾的身体依偎在他的身边.主动让他安心.“我很好.也沒什么事儿.” 温夕禾说着.视线看向同样眯着双眼瞧着他们的女人.抿了抿唇.轻声说道.“我们只是在说一些事情.阿爵我跟你说......” 握住下手的大手却是跟着一紧.赫冥爵的视线只是极快地的扫过女人的脸上.一抹冰冷出现的快.消失的也快. “既然你沒事.我们走.”说着.赫冥爵头也不回地.拉住温夕禾就走. 温夕禾被动地跟着赫冥爵走.脸上满是焦灼的神色.就连被男人紧紧拉住的手.也在尝试着不触怒赫冥爵的情况下.小幅度地挣扎着. “阿爵.你听我说.她是你的......” 她想要告诉赫冥爵事实的真相.告诉他.身后这个冰冷沉默着的女人.就是他从小一直想要找到的他的亲生母亲. 但身后的女人.显然比温夕禾快了一步. “这就是你的态度吗.”女人的视线.直直地越过温夕禾的肩头.看向赫冥爵高大的僵硬的背影.“还是你怕见我.” 拉住温夕禾直直地朝着门边走的男人.忽然就在女人的话里硬生生地停了下來.温夕禾被握住的手.蓦然跟随着赫冥爵的力道一紧. “怕.”身前的赫冥爵忽然转过了身体.男人冰冷的丝毫不含一丝感情的视线.在进入这个包厢之后.首度看向女人.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怕.” 冰冷的语气.带着极为陌生的疏离到让人胆战心惊的眼神.直直地被赫冥爵还给了对面的女人. 女人拧了眉头.眉目间的暴戾一闪而过.压抑的情绪在她的脸颊上一再抽动.最终硬生生地被女人压制了回去. “阿爵.”温夕禾看了一眼最终克制着沒有发作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也只有在面对自己多年未见的孩子的时候.才会稍稍愿意放下自己高高在上的姿态. 多少.她的心里对赫冥爵.都应该有那么一丝丝的愧疚吧. 想着.温夕禾迅速伸手扯了扯赫冥爵的衣袖.“你不要这么跟她说话.她是......” 耳边赫冥爵一声冷哼.语气了尽是对某种即将被揭开的身份的不屑. “我妈.”赫冥爵冲着温夕禾挑眉. 温夕禾张张嘴巴.一瞬间愣在原地. “你......” 他知道这个女人是自己的母亲. 他在她知道之前.就已经知道自己跟这个女人的亲子关系了. 温夕禾目瞪口呆.只能愣愣地看着赫冥爵.混沌的大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來.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第一个. 如今看來.在赫冥爵消失的.在她完全失去赫冥爵消息那段时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 就如同此刻. 赫冥爵说话的口气.赫冥爵嘲弄而冷然地看着自己亲生母亲的眼神.都无声地为温夕禾印证了这一切. 但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得这么糟糕. 赫冥爵伸手揉揉一脸呆愣的温夕禾的脸颊.眉目间的笑意冰冷.丝毫未曾到达眼底.“就因为她很多年前生了我.就因为我好歹还活着.所以.如今只要她回來.我就得承认.”他挑眉看着温夕禾.但那些尖锐的**裸的反问变成讽刺.却是对着对面的女人. “就因为她是奢伶.” 奢伶. 温夕禾皱着眉头.顺着赫冥爵的视线看了过去. 这个女人.也就是赫冥爵的母亲.叫奢伶. 奢伶的脸色看上去很难看.在她的心里.对这个刚刚出生便被自己抛弃的孩子.还是存在歉意的. 但也不过是在真正看到赫冥爵的第一眼. 但多年高高在上和不容被拒绝的生活甚至是处事方式.让她早已经养成了习惯. 此刻.奢伶脸上的不悦已经开始肆意游走. “我自认为当年的自己做了不对的事情.你若是怨恨可以.但我也自认为我如今给你的都是最好的.是别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而这些.足足可以弥补这些年.我对你不管不问的亏欠.” 说话之间.奢伶已经恢复常态.在面对自己儿子短短的几分钟之后.她又是那个高高在上.说一不二的奢夫人. ------------ 第113章 :底线 “我相信有了这一切.你会变得更好.也会变得更强.” 她说着.抬眼看向微微眯着眼睛瞧着自己的赫冥爵.微微勾起嘴角.“你只要接受这一切.并且放肆享受就好.” 提起自己能够给予赫冥爵的一切.满满的自信和自豪.让奢伶的脸上浮动出一抹不够真实的夸张.她微微朝着赫冥爵的方向伸张开手掌. 唇间溢出笑声.尽是得意.“都是你的.随你挥霍.随你折腾.” 见赫冥爵只是用一双尖锐的双眼瞧着自己.却并沒有开口说话.奢伶直直地看看向赫冥爵.口气里骤然多了几分命令的味道. “而且.你只能接受.不能拒绝.” 瞧.这就是自己多年來一直想要知道的存在这个人世上的母亲.她高高在上.她不可一世.她觉得自己拥有别人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东西. 她觉得自己足够有资格去掌握别人的人生.包括他. 空气里骤然陷入了一阵死寂.温夕禾站在赫冥爵和奢伶的中间.沉默之间.只感觉到到他们之间缓慢流动却强大的致命气息. 半晌.赫冥爵冲着奢伶微微挑眉. “奢伶.”他连名带姓地喊着奢伶的名字.口气嘲弄的像是对待一个完全不认识却让他觉得可笑的陌生人一般.“沒有看到你之前.我还对母亲这个词语有那么一丝丝的期待.看到你之后.我就觉得这该是个天大的笑话了.” 对面的奢伶脸色一冷.面部抽动的片刻.双眼里暗涌汹涌. 温夕禾觉得赫冥爵的话说的重了.试图拉住他阻止.却沒成功.抬头间.只看到赫冥爵微微勾起的唇角. 弧度.却是冷的. “还有我忘了告诉你.”赫冥爵拉紧温夕禾的手.说这一句的时候身体微微朝着奢伶的方向前倾.好让奢伶听得更为真切一些. “你确定你给我这些以后.得到一切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一句话.像是一柄打开人内心世界的利剑一般.直直地让奢伶的变了脸.她看上去反应有些激动.似乎是被说中了心事.抬脚往前.高跟鞋发出尖锐的声音. “你在说什么.我是你的母亲.” 一见奢伶如此的反应.本就聪明的赫冥爵此刻心里更是了然. 他扯开假意的笑.低头瞧着身边的温夕禾.眼神温柔.似乎在朝着温夕禾传递某种认知. 看到了吗. 这个.才是他真正的母亲. 而他.在她奢伶的眼里.可不只是他的儿子那么简单. 拉住温夕禾的手.赫冥爵对当下跟奢伶的对峙多少让他觉得厌烦.转身就走.视线冷不防地扫向身后.他跟身边的温夕禾扬声交代. “乖.记住.出了这个门.就忘了今儿的事儿.赫冥爵沒有母亲.打从他出生那时候起.那个女人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温夕禾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听着身边赫冥爵用漫不经心甚至还带着笑的口气跟自己说这些的时候.她只觉得心里难过的要命.心口那儿.还伴随着一阵一阵抽动的疼. 她一直觉得.她能圆了赫冥爵心里的念想.她也一直觉得.这样的念想成真的时候.她的阿爵会很快乐. 可是如今. 拉开大门的时候.身后已经怒了一张脸的奢伶.忽然抬起高跟鞋朝着两个人的方向快速走了几步.女人冰冷尖锐的声音.愤怒地传來. “我的决定.从來都沒有人可以违抗.”女人尖利的视线.狠狠地扑向男人身边的温夕禾身上. “若你一意孤行.我会帮你做出决定.” 沒有人.可以违背她的意思. 也沒有人.可以缓慢了她进步的步子. 更沒有人.能够毁了她能得到的一切. 沒有人. 大门在奢伶的面前“嘭”的一声关上.门外.赫冥爵平静却阴寒至极的声音也稳稳地落了进來. “你不了解我.” 那意思.别人也许不懂. 但赫冥爵比谁都清楚. 这个离弃了自己很多年.一出现就要他放弃一切.按照她安排的生活活着的女人.不仅冷了他的心.更是明目张胆地踩到了他的底线. 她已经不是一个母亲. 也许.她从來都是一个高高在上.并且想要这样一生的女人. 门外的走廊上.一高一低的两个拥在一起的身影.在眼前越走越远.直到最后变成一个黑点.最终在走廊的拐角处消失不见. “是.我知道了.” 包厢门外. 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挂了手里的电话.深邃的目光看着两个人消失的方向很久很久.唇间溢出轻叹.这才转身进了包厢. “夫人.” 他恭敬地喊了一声.反手关了门.走到奢伶的身边站定.“那边來电话了.” 奢伶还维持着前一刻赫冥爵走之前的姿势站着.她的脸色冰冷铁青.胸口似乎在前一刻被注入了满满的怒气.此刻正剧烈地起伏着.直到男人的一声提醒.她才闭眼深呼吸.末了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 “说什么.” 她抬手将酒杯递到自己的嘴边.双眼微微眯起.像是刚才和温夕禾的见面.甚至是赫冥爵的争执.都不曾存在过一般. 男人犹豫地看了奢伶一眼.深知她的脾气.终是开了口. “他们说.如果做不到.就请您不要浪费时间了.” 奢伶原本平静下來的脸再度起了变化.握住酒杯的手一紧.半晌之后.眼神一暗.似乎是下了某种重大的决定一般.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马上通知她.时候到了.” 夜深人静.别墅里陷入一片安静. 二楼的书房里.高大的男人窝在长沙发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色的衬衫袖子半卷.男人露出结实的半截手臂.食指和中指间的香烟.已经燃了一大半. 身前的地板上.散落着满地的烟灰.脚边.老早便已经躺了几个已经冷了的烟蒂. 男人的一张脸被烟雾迷蒙.忽明忽暗地看不太真切. 温夕禾站在门边看了一会儿.终于推门进去. 她放缓了脚步走到男人的身边.弯腰将男人掉在地板上的西装外套捡起來.拍了几下之后.在沙发边上放好. “阿爵.” ------------ 第114章 :亲人也无情 听到温夕禾的声音.一直走神的赫冥爵这才收了神抬头看她. “嗯.” 温夕禾拧着眉头.瞧着男人此刻并不走心的样子.沒來由地觉得心疼.身体走了上去.不自觉地依偎着男人的身体. “我知道你不开心.”她凑过去.伸手摸摸男人的脸颊.“可我相信.她一定不是故意的.” 这天底下.温夕禾相信沒有一个无情的母亲. “也许.她也有自己的苦衷呢......” 男人几不可见地锁眉.下一秒伸手将温夕禾捞过來抱在自己的怀里.她的身体被翻转过去.无法看到男人此刻脸上的表情.他将她安置在自己的腿上.双手穿过她的腋下交叉在她的小腹上.下巴亲昵地搁置在她的肩头上. 耳边有热热的气息.一点点萦绕着温夕禾的感官神经. “别人我倒是不信.”赫冥爵说着.大掌在温夕禾的小腹上轻轻地抚摸.半晌轻声笑了起來.“不过若是将來我们有了孩子.你一定是最好的妈妈.嗯.” 温夕禾一愣.下一秒.不知道是被男人唇间呼出的热气给熏蒸到.还是被男人毫不遮掩的话给刺激到. 他却沒有轻易罢休.唇轻轻地挪动.试图啃咬温夕禾的脖颈.感觉到温夕禾的身体一阵谁的战栗.赫冥爵这才再度笑了出來.声音里都是无止尽的暧昧. “夕夕.我说真的.这些日子我这么努力.万一这儿.”他轻轻抚摸她的小腹.“真的已经有了我们的一个小东西了呢.” 温夕禾的双颊上.一阵发热.半晌伸手推推他的手.让他能够安静下來. “别闹了.” 那声音小到.连温夕禾自己都几乎听不到. 她知道赫冥爵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虽然是发自内心的.但却着实是为了转移温夕禾的注意力. 她红着脸.挣扎着从男人的腿上跳下來.转到一边.身体挨着赫冥爵坐下來. 有很多事.是她所不知道直到现在也依然想不通的.她想要在和他一起面对的时候.心里有一个清楚了然. 她更不想要让他逃开这个事情. “阿爵.”握住他的手.温夕禾认真地看着男人的眼睛.“我知道这件事情你也许不想提.但你知道我们也许根本就沒有当做沒发生.”她顿顿.伸手抚平男人眉间的褶皱.轻声说.“阿爵.我想知道.未來.也一直让我陪你面对好不好.” 终于有这么一次.温夕禾无比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她沒有逃. 她很坚持. 她要和他在一起. 赫冥爵一双黑瞿石般的双眼里一瞬间闪动起某种灼亮的不知名的光芒.他伸手将她抱住.大手掌扣着女人的小手轻轻地摩擦. 他知道她想要知道什么.自然也不会隐瞒. “夕夕.我确实比你早知道她的存在.就在你被征信社通知不能继续追查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 温夕禾眼睛睁大老大.脸上满是震惊. “你怎么知道我在......”话说到一半.她看着男人似是戏谑的双眼.声音跟着低了下去.“原來你什么都知道.我还一直自作聪明.” 她找人寻找赫冥爵失踪母亲的下落.一直以为这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事情.结果到头來.事情居然早已经不是秘密了. 赫冥爵却勾起嘴角笑笑.握住她的手的力道一紧. “夕夕.从我决定重新带你回來的那一刻.这个.就已经不是秘密了.我能知道盛行衍觊觎你.这个.就自然也会知道.” 换句话來说.就是当时有关温夕禾的一切动向.赫冥爵都掌握的清清楚楚.更何况.是这么一件大事. 温夕禾拧着眉头.很是不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喂.盛总裁沒有觊觎我......”温夕禾抗议.说着说着.看到男人似笑非笑的双眼.说不下去了.“算了.这些都不重要.”话锋一转.重新回到正題上.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你们就已经见过面.你也知道自己和奢夫人的关系了.” 赫冥爵点点头.眉目间的神情模糊.看得温夕禾有些不安. “阿爵......”她忍不住凑近一些.握紧男人的手. 赫冥爵却忽然冷了眉目.侧眼看向温夕禾. “她敢让你离开我.这背后.不是沒有东西在支撑.” 温夕禾有些担心.心里反反复复地回想着自己对“奢”这个家族的记忆. “奢家.是数一数二的大家.”赫冥爵这样跟温夕禾解释. 而事情.远远不是他们曾经以为的那般. 曾经被父母遗弃的赫冥爵.一度以为是因为自己的父母穷苦无依.不得已的时候.才抛弃了他. 而如今看來.事情很明显不是如此. 看如今奢伶一副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态度就知道.即便是很多年前的奢家.也是声名显赫. 奢伶当时还不是奢家的掌权人.当年年轻貌美却叛逆十足的奢伶跟斯文俊朗的外科医生相爱.却遭到了父亲的极力反对.父亲在年轻有为的富家子弟里为奢伶物色了最适合的人选.却不想最终遭到了奢伶的激烈反抗. 最终奢伶跟自己心爱的男人私奔.却遭到父亲一路追赶一路堵截.这样颠簸穷苦的日子终于过了一年.一年之后.奢伶生下了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如今的赫冥爵. 而父亲的围追堵截.在经过和奢伶于外科医生漫长的拔河之后.愤怒绝望的父亲终于宣布放弃寻找.就当自己从來沒有这么一个女儿. 年轻有为的外科医生.终于在这一年里.被磨光了身上所有的耐心和坚持.某天清晨醒來的时候.奢伶发现男人走了.只剩下了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和她. 骄傲的奢伶.对爱的坚持和热情.到头來被摧残的体无完肤.她发誓要重新夺回曾经属于自己的一切.让自己成为曾经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奢伶.并不再对任何人任何感情抱有希望. 而最终.她选择放弃了自己刚刚出生的孩子.将当时不过几个月的赫冥爵偷偷放在了一个农场边上.转身离开. ------------ 第115章 :未婚夫? 再然后.骄傲而聪明的奢伶.孑然一身.重新回到了奢家.对着自己的父亲认错忏悔.半年之后.她不惜一切.通过自己的努力.重新回到了可以给自己一切的奢家.重新过回了自己奢家公主的日子. 奢老爷子去世之后.奢伶击败家族里的其他势力.稳稳地坐上了奢家掌权人的位置. 而这个位置.就这么一直坐到了现在. 而奢伶之所以说话做事底气如此十足.也不是只是简单说说而已. 奢家家大业大.当年的奢老爷子野心勃勃.跨足的行业.从刚开始单一的礼品行业.一直发展到了最后的各行各业.一路从金融.地产.美妆.广告.但凡是世人知晓的.大大小小.几乎都涉足了. 而如此庞大的事业.这背后.也必须要有一股子属于自己的黑暗势力來维护.而这些.赫冥爵自然不会告诉温夕禾. 而奢伶之所以会信誓旦旦地扬言.她有办法让温夕禾一辈子从他的眼前消失.也不是只是单纯的吓唬吓唬温夕禾而已. “怪不得......” 温夕禾显然是被奢伶如此庞大的家境势力给吓了一跳.虽说温家也不是什么小家小户.但若是让温夕禾拿着自己的温家.跟奢伶的奢家一比.不用说.她也会觉得自己明显底气不足. 如今想來.奢伶说自己的配不上赫冥爵.如此一來.也就是真的了. 从來.她都是在赫冥爵的羽翼之下被保护着快乐生活的温夕禾.即使如今她也会变得坚强甚至是独当一面.但距离奢伶口中.能够陪着赫冥爵高高在上.甚至是掌控一切的女人.她还是差了太远太远. 远到.让她一辈子都无法企及. “夕夕.”似乎是感知到了此刻身边女人的不安和迅速窜出的自卑感.赫冥爵喊了她一声. “啊.”温夕禾下意识地回头.还沒弄清楚状况.身边的赫冥爵忽然大手一扯.她的身体撞上男人结实的胸膛.她觉得鼻头发疼. 呜咽一声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赫冥爵给死死地按在了自己的怀里. “你这是在告诉我.奢伶的出现.又一次让你打退堂鼓了吗.” 男人的唇间呼出冰冷的气息.一手压住她. 腾出一只手抬起温夕禾的下巴. 她被逼着硬生生看进男人眯着的双眼里.里头尽是一片寒冷.甚至灼灼地克制着 某种怒气. 温夕禾怔怔地看着男人的表情半晌.终于反应过來. “喂.”她忽然抬手重重地在赫冥爵的胸膛上一推.皱着眉头.学着男人的样子.愤怒地眯着眼睛.“赫冥爵.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打退堂鼓了.我有那么不堪一击吗.” 她瞪他.倔强而无声地跟他对峙表达自己的坚持. “我只是在想.如何才能让自己看起來更厉害一些.” 男人皱着的眉头一挑.双眼里前一刻寒冷的漩涡渐渐消融.无声地浮动着些许的暖意. “真的.” 温夕禾对着男人怒目而视.张牙舞爪地像一直发怒的小猫. “不然咧.” 直到自己如何发怒.也抵不过男人的一个拥抱.温夕禾只能对天翻翻白眼. 男人放开牵制她下巴的手.下一秒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夕夕......” 赫冥爵的内心里.此刻又是澎湃又是平静. 他终于知道.怀里的这个女人.已经不是当初碰到事情就逃避的小公主了. 他还知道.她不会再离开自己的身边了. 温夕禾任由男人抱着.轻轻地叹口气.伸手回抱住他. “阿爵.从今以后.除非你说开口不要我.我不会离开你.” 该是永远这个词.才能让彼此无比安心平静. 回应她的. 是男人更为用力的怀抱.温暖而静谧的空气里.半晌之后.响起男人含笑的声音. “宝贝儿.准备好和我一起面对接下來的不堪了吗.” 温夕禾笑.有他在.心里总是轻松平静. “当然.” 赫冥爵也笑.继续问. “不会跑了.会信我.” “当然..” 那么.逃离某种无形中被桔槔的日子.应该就算是真的开始了吧. 她温夕禾.准备好了.不管未來迎接的是什么. 即便.更多事情的真相.赫冥爵并沒有全部告诉过她. 但联系奢伶的反应.和赫冥爵跟自己陈述的事情.温夕禾不难猜的出來.奢伶放弃了赫冥爵那么多年.早不來晚不來.而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出现.一出现.就开口要给赫冥爵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并且态度坚决.而这期间.明显地亏欠的成分更少一些. 想要跟自己的孩子相认该是真的.但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赫冥爵并沒有告诉温夕禾这些.该是觉得那些真相黑暗并且肮脏.他不愿意让她面对接受.她便假装在真的想不到也猜不透. 一周之后.温夕禾在赫冥爵安排下.在消失了许久之后.终于再度回到了温氏. 重新回來.一切都让她有最熟悉和复杂的感情. 温氏里的大多数人.都在之前跟温夕禾有过接触.更曾经高贵优雅实则堕落阴郁的叶雨唯相比.温氏的小公主.着实多了几分热情和平易近人.大家都喜欢她.來來往往之间.工作自然也就很快上手. 上午的温氏里一片繁忙.各个办公室里來來往往穿梭的人像是永远转动不完的螺丝钉. 走廊上忽然传來了一片噪杂.前台小姐一脸焦灼而紧张地跟在一个女人的身后.试图阻止她进來.却根本办不到. “小姐.你不能进去.” 高挑纤细的女人.一身妖娆的大红色.尖细的高跟鞋在地面上行走的时候.丝毫沒有受到身边人阻止的影响.依旧发出尖锐稳健的声音. 女人一边无视身边人走着.一边伸手摘下了脸上的太阳眼镜. 周围一片唏嘘惊艳之声. 如果一定要用某个词语來形容的话.沒有别的. 妖媚. 前台小姐几个步子跳到女人的跟前.情急之下张开双臂.试图让一路前行的女人停下來. “小姐.你真的不能进去.” 女人自然也就跟着停了下來.轻轻地挑眉.半晌倾身往前.娇艳的红唇吐出一句话.却足够所有人都听得见. “我找.我的未婚夫..赫冥爵.” ------------ 第116章 :把她处理掉 女人抬手.修长的手指间拿捏着太阳眼镜.一下一下轻轻地点在前台小姐的身前. “你.做得了主.” 前台小姐大惊失色.一时间不知所措. 众人一阵戏谑.交头接耳的声音一瞬间伴随着女人的话音刚落此起彼伏. “未婚夫. 那我们温总算是什么.” “可不.温总和总裁一直都住在一起吗.现在从哪儿又多出來一个未婚妻.” 沉稳的高跟鞋的声音.无声地吸引了众人的视线.所以的交谈声.在來人出现之后.全都跟着消失不见. 那些声音.温夕禾不是沒有听见. 但赫冥爵跟她说过.这对他们來说.绝对是一个相当敏感的时期. 她不会轻易触动自己的情绪.更何况. 温夕禾平静无声地抬眼看向对面的女人.高挑干练.妖娆娇媚.活脱脱一个夺了众人眼球的尤物. 两个人的视线交汇在空中.女人微微勾起嘴角.一抹极为深邃的笑意随即浮现. 那意思.温夕禾看不懂. 前台小姐一看大温夕禾.顿时如同见了救星一般.几个步子直直地走到温夕禾的身边.又再度看了一眼气势嚣张冷然的女人. ”温总.这位小姐怎么说都不听.非要上來见总裁.我们拦不住......“ 温夕禾伸手拍拍已经紧张到不行的前台小姐.柔声吩咐.“沒关系.你去忙吧.既然她要见她自己的未婚.”温夕禾说着.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女人.唇边细微地勾起一抹薄笑.“那我带她去见便是.” ”是.....“ 对面. 女人微微勾起的嘴角.伴随着双眼里那一抹看不透的情绪.再度上扬. 同时. 那双紧紧盯着温夕禾的双眼里.无声地迸射出一抹惊艳. 看來.她倒是小瞧了眼前的温夕禾. 在奢伶的认知里.这就该是一个躲在赫冥爵的身后.或者提心吊胆.害怕自己失去赫冥爵.甚至只能被保护的女人. 而看此刻的情形. 显然不是. 有那么一个女人.带着比她还要张扬嚣张的气势.声称要找自己的未婚夫. 而别人口中的未婚夫.显然就是温夕禾的男人赫冥爵. 女人一直以为自己能够在温夕禾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因此而波动的情绪.但她很快失望了. 这个女人.比她想象中的美.聪明.甚至冷静. 她带着得体的笑容.迎接着她直直的盯视.甚至伸出手.做出客气的动作. ”请.“ 女人看着温夕禾的脸上.反倒是多了几分玩味.勾勾嘴角.下一秒迈开步子.直直地越过了温夕禾.朝着前方走去. ”谢谢..“ 身后.温夕禾放在两侧的手收紧在放开. 下一秒.她快步跟了上去. 也许.在这个陌生女人的眼里.此刻异常冷静温夕禾是个异类.但在赫冥爵的眼里.这个忽然被温夕禾领着.莫名出现.并且声称是自己的未婚妻的女人.更是个难得罕见的妖精. ”未婚妻.“赫冥爵一脸戏谑地扔了自己手里的签字笔.身体向后一躺.微微眯着眼睛打量着眼睛娇媚动人的女人.抬手指着自己的脸.“我的.” ”当然啊.亲爱的...“ 女人一反前一刻在外头的态度.像是忽然得了软骨病一般.微微靠向办公桌.抬起一只腿坐了上去.另一只脚点地.用來支撑身体的重量.微微分开的双腿上.不够长的火红色红裙.无声地泄露了些许风光. “伯母说你最近的烦心事儿实在是太多了. 又是要忙着处理你养父公司的事情.又是要出去逮你逃跑的小情人.她说的心疼.我听着更是心疼.”女人一脸的难过神情.陪着自己的话. 抬手拍拍自己的心口. 不远处的温夕禾一脸怪异地瞧着女人说话时候夸张的表情.心里千百个不乐意. 逃跑是沒错啦. 可是.她什么时候.变成别人口中的.小情人了. 想着满脸的不悦.本想着要发作.却在听到女人说自己跟奢夫人有关的时候.硬生生地忍着沒说. 倒是对面的赫冥爵.不仅沒错过温夕禾脸上各种愤怒纠结的表情.最后还被逗乐了. 男人微微勾起嘴角.抬眼看向桌上的女人.”那么我亲爱的未婚妻.若是我离不开我的这个小情人.可怎么办.“ 谁知道女人却发出了低低的笑声.像是这样让赫冥爵觉得困然的问題.对她來说根本不是问題. ”让她消失.当然是最好的办法.”女人冲着赫冥爵眨眼睛.眼里的某种表情一闪而过. 温夕禾猛地抬头看向女人高挑的背影. 该说她是奢夫人的人吗.不然为什么连处理问題的方式.也都如出一辙. 一抹冰冷的杀机乍现. 赫冥爵微微抬眼看向女人.”再说一次.“ 原本风情乍现只顾着攀矫情.眼见赫冥爵的眸色一冷.当即脸色一转.忽然笑了. ”我亲爱的未婚夫.我的意思.就是我相信你一定会处理好自己的和小情人之间的关系的.“ 最后两个字.情人说的格外用力.像是故意说给一直未曾离开的某个人听似的. 赫冥爵的视线看向女人身后的温夕禾.眼神里满是挑衅的含蓄意味. 温夕禾摊手.视线看向女人的时候.总是多了几分无法揣测的深意. ”那么请问总裁的......额.未婚妻小姐.若是总裁一不小心多了另一个未婚妻出來.又该如何处理.” 赫冥爵的眸子一亮. 女人听到了.却沒回头. “我的未婚夫承认的未婚妻.是他的未婚妻.但我.是最后的.也是他最终的那一个.” 说着女人忽然双手撑在桌上.俯身想要给赫冥爵一个结结实实红艳艳的吻. 两个人的脸越发凑近的时候.该是空气里骤然一冷的温度.让女人清晰地看到了赫冥爵眼中那一抹冰冷的警告意味. 原本柔情万千的献吻.女人忽然直起身体.身体跳下去.抬手给了赫冥爵一个热情的飞吻. “亲爱的.我就不打扰你处理自己的小情人了.”走到门边.还不忘对着赫冥爵一脸的风情万种. “我等你.” ------------ 第117章 :登堂入室 说完.大门随着女人妖娆离开的动作.下一秒关上. 温夕禾皱眉看着女人消失的方向.半晌转身看向已经起身走过來的赫冥爵.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 “所以.如今我什么都还沒做.就成了你的小情人了.” 赫冥爵瞧着女人明显赌气的样子.伸手拍拍她气鼓鼓的脸颊.“那么小情人.你想要我怎么处理你.嗯.”说着双手将温夕禾整个人霸道地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嘴角挂起坏坏的笑. “是现在在我的办公室里把你就地处决.还是等晚上到了家里.我再好好折磨你.“男人说着很是暧昧的话.手上已经伴随着自己的话.利落地溜进了温夕禾的白色衬衣里.想要将衬衣拉出來.好让自己的手指跟光滑柔软的肌肤亲密的时候.却被温夕禾一把按住. ”赫冥爵.”她瞪着他.脸上不知道是因为气愤还是被他的挑逗而变得通红.“我在跟你说很正经的事情.你就不能好好说吗.“ 他终于不再闹她.拥着她将她带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见她依旧锁着眉头.忍不住凑近了去磨蹭她. “怎么.已经被她的高超演技给迷惑了.” 温夕禾窝在男人的怀里.听到他这么一说.才闭上眼睛.半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说真的.若不是你事先有提醒过我.我也许就真的被她的演技给迷惑了.“若不是温夕禾知道现在是敏感时期.她和赫冥爵之间任何一丝的误会甚至是不信任.都会被奢伶拿來借題发挥大做文章. 若不是她如今对赫冥爵有足够的信心. 温夕禾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刚才在面对那个女人的时候.是不是还可以如同事不关己一般镇定自若. 赫冥爵也笑.半晌却是将温夕禾抱的更紧. ”夕夕.她可是奢伶身边.最好的演员.” 这个女人.叫封少蓝. 是奢家这些年來最大的合作伙伴封家的二千金.而根据庄二少提供给赫冥爵的消息來看. 这个封少蓝.几乎是懂事开始.便沒有跟在自己父母的身边.她长年累月地.接触和受到教育影响的人.是奢伶. 依照庄二少的说法.赫冥爵甚至猜想.该是从一开始.奢伶就一直他在温家的动态.而她这么多年來不找他.却将封少蓝带到自己的身边一直培养.而现在不仅找上了他. 更是将自己一手培养的封少蓝推向了赫冥爵的身边. 对奢伶來说.或许是这么多年之后.他们和两枚棋子.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阿爵.你是说.刚才她表现出來的样子.事实上根本不是她最真实的样子.“赫冥爵的话.温夕禾多少也听得出來一些. 温夕禾也有一双精锐的双眼.不过是被自己柔弱的外表给遮掩了罢了. 她看得出來.封少蓝在几个人第一次的见面当中.扮演了一个风情万种.富态高贵的千金小姐. 但这样的表象.也许可以欺骗其他的人.但至少.赫冥爵知道她绝非表面上那般. 封少蓝和奢伶一样.绝非善类. 听到温夕禾这么一问.赫冥爵无声笑了. ”宝贝儿.跟在我身边还是有好处的.今儿看來.你倒是越來越聪明了.“ 温夕禾表示接受并且无奈. ”果然.白骨精还是逃不过孙猴子的眼.“ 她笑着回应.但是这心里边儿.却沒有面上那么简单. 封少蓝是个狠角. 她到赫冥爵的身边來.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目的.温夕禾比谁都清楚. 也许像是奢伶和封少蓝这样的人.就该有一万种示人的方式.此刻面对温夕禾.该是让封少蓝觉得.温夕禾原本就不是一个拥有强大杀伤里的女人.所以她只管风情万种.用力做好一个人的”未婚妻“罢了. 但温夕禾却不这么认为. 封少蓝.显然小瞧了她.更低估了她和赫冥爵之间的感情. 奢伶的出现.虽然不至于对赫冥爵造成什么样的威胁.但对待温夕禾的问題上.赫冥爵显然要谨慎的多. 这些天.他甚至沒有让温夕禾离开过自己的视线.至少.在他找到有效的解决方式之前. 他不会这么做. 下了班.两个人一起用餐. 回到温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两个人才刚刚进了庭院不多时.老远便听到客厅里一个女人响亮而尖细的声音. ”哎哎哎.我说不是那个房间.是那个.你利索点.“ “......” “对对对.就是那个.” “......” “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进了门.两个人果然看到了已经大刺刺进入温家的不速之客. 封少蓝像是这个家里真正的当家女主人一般.站在客厅里.抬着头.双手掐腰.正挥动着双手指挥着佣人将她的行李搬进房间里. “对对对.就是那间. 那间挨着我未婚夫的房间.我们走动起來也方便嘛.” 温夕禾靠近赫冥爵.眉头拧着.“你同意让她來的.“ 赫冥爵一副君子绅士地笑笑.笑容看的人只想发毛.”当然了宝贝儿. 不同意让她进來.怎么让她自己滚出去.“ 跟在公司的那个妖娆风情的封少蓝比起來. 此刻的她截然又是一种状态. 她穿着睡袍.修长美好的身体包裹在睡袍里.依然若有似无的浮现出美好的腰身. 年老的管家听了有些不乐意.看着女人指着的房间有些迟疑.”封小姐.那间房子是小姐平时用來......“ 温夕禾挽着赫冥爵的手上力道一紧.已经开口打断了管家的话. ”沒关系管家.封小姐要住.就让她住便是.她是客人.我们不能失了礼数.” 一旁的赫冥爵很是配合地无声点点头.伸手摸摸温夕禾头.以示赞同. “乖.” 前方不远处的封少蓝忽然安静了下來. 女人微微眯着眼睛瞧着不远处相互拥在一切的两个人.深邃的眸光里不知道流动着什么样的情绪. 半晌之后.封少蓝扬起笑脸看向温夕禾. ”温小姐.我不是客人.请叫我赫冥爵的.未婚妻.“ 娇媚动人的女人笑着.嘴角若有似无地勾起.用甚至是撒娇的声音跟温夕禾重申. “未婚妻.” ------------ 第118章 :哪个才真实? 未婚妻三个字一出口赫冥爵和温夕禾听着倒是沒有太大的反应倒是一旁站着的管家眉头一锁眼看就要站了出來 “这位小姐你怎么这么说 少爷的未婚妻怎么能是你应该是我们家小姐才对......”话沒说完一直拥着温夕禾的赫冥爵抬头看向不知情的管家声音跟着一沉 “管家” 老管家话沒说完硬生生地被阻止 老人家疼惜温夕禾从小便是看着她长大的也是看着温夕禾和赫冥爵的爱情这一路走來的艰辛心里总是不免心疼如今好不容易就要修成正果了这不知道从哪儿又冒出來一个劳什子未婚妻想來自然是气愤 老人向后退了几步抬眼想要去观察温夕禾的表情一眼却只看到温夕禾冲着自己轻轻地笑了 这样的笑跟之前叶雨唯出现时候的笑容完全不同 像是只要有这个赫冥爵在她的身边她便可以勇敢面对一切更不会担心 老人安心离开温夕禾这才跟上赫冥爵的步子抬手挽上赫冥爵的胳膊朝着封少蓝露出一个标准的得体笑容 ”那么未婚妻小姐温家”温夕禾的笑容再度软了几分“欢迎你的到來” 这依旧是封少蓝所看不穿的温夕禾 这个女人似乎在不算长短的日子里被赫冥爵打磨成了一颗闪光的玉石而早已经不是当初资料上那个事事都要依靠一个赫冥爵 封少蓝的心里一动面上扯起一个同样的笑容回给温夕禾“谢谢”脑海里却忽然间想起奢伶曾经无数次跟自己说过的话 要做就要做一个可以配得上赫冥爵并且能够帮他的女人和掌控一切的女人 封少蓝的心里莫名地骤然就有了那么几分危机感 温夕禾这样的女人不够阴冷也不犀利但她所有的武器和高明之处也许就异常坚韧地藏在她所有的柔软里 那一天封少蓝对赫冥爵表现出了极为热情的亲密感 赫冥爵这个男人之所以能让封少蓝一直保持高度的被吸引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男人别人永远不知道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他并未曾对封少蓝的热情表现过多的排斥也不会照单全收他所有的动作和言语似乎都刚刚好控制在自己的某个底线里 而这样的底线是封少蓝沒法跨越事实上也不敢的 两个女人一整天相安无事时间很快到了晚上的用餐时间 餐桌上封少蓝依旧保持着白天里对赫冥爵的高度热情 温夕禾也在场却只是安静地呆在赫冥爵的身边听到什么看到什么觉得好笑了可笑了便勾起嘴角笑笑也不出声 倒是一旁的封少蓝见赫冥爵始终沒有什么回应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低头有一搭沒一搭地轻轻地动着手里刀叉见终于吸引了温夕禾和赫冥爵的注意力这才有些阴阳怪气地开口 “哎这想要让一个男人收收心到自己的身边來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抬手看了一眼对面的温夕禾封少蓝的嘴角一勾“是吧温小姐还真就像是咱们女人吃饭一样慢条斯理地得一点一点來时间得长彼此才越是坦诚对吧” 对面的女人说这话睁大了双眼满是认真而无辜地看着温夕禾像是真就是那么一回事地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題 温夕禾用餐的动作一停 抬头碰上封少蓝满是探究的眼神同时也感知到身边赫冥爵微微喊着深意的视线半晌也勾起嘴角 “恩我也这么觉得” 话音落温夕禾微微侧头看向身边的赫冥爵视线刚刚跟男人用短暂的交汇 赫冥爵便放下刀叉站了起來 “我吃好了”他看向温夕禾弯腰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这才起身离开“夕夕陪着我的未婚妻好好用餐嗯” 未婚妻几个字赫冥爵说的格外用力对面的封少蓝明亮的眸光一暗又跟着飞快恢复正常 看样子 他今天的心情并沒有因为一个封少蓝的到來而被破坏 似乎因为温夕禾今日的种种明显愉悦了很多 温夕禾轻轻地“嗯”了一声目光已经跟着收了回來彼时 对面的封少蓝某种像是探照灯一般的视线已经灼灼地再度落了过來 听到楼上传來开门关门的声音知道赫冥爵已经离开了两个人的可视范围之内封少蓝忽然嗤笑一声挑眉看向对面的温夕禾 “你似乎对自己很有自信”封少蓝问眼睛里某种隐藏太久的犀利而锋芒的视线终于露了出來“ 觉得我一定沒有办法让你离开他” 对于封少蓝这样的转变温夕禾其实并不意外 “我不是对我自己有自信”温夕禾依旧维持着自己前一刻的姿态轻轻地平和地对着封少蓝笑“ 而是对阿爵有自信” 对面的封少蓝听了一声冷笑半晌扔了自己手里的刀叉 双手环胸身体靠向身后的座椅 “果然是被赫冥爵呵护到今天的小丫头别说我沒告诉你事实上这是我可以选择的最温和让你自动放弃的方式如果换做奢伯母“封少蓝直起身体直直地看向温夕禾”温小姐你的运气不会这么好“ 温夕禾一张脸上的笑容维持在最为得体的弧度上跟一个男人呆在一起的时间太久最直接的变化就是她会在不知不觉中学着做很多动作温夕禾微微眯着双眼犀利的眸子盯着封少蓝看了好久轻轻开口 ”封小姐这才是你的真实样子吗还是说这样的你其实也不是真实的你自己” 她应该换一种方式问 “还是说对在你们身边的和挡在你们路上的才会不同” 此时温夕禾终于相信赫冥爵犀利的看人的眼光和判断 这个叫封少蓝的女人和应该是赫冥爵母亲的奢伶 都像是杀伤力极大的武器一般 她们裹着最华丽高贵的外衣内里藏着多少阴暗也许连自己都不知道 ------------ 第119章 :你不够聪明 该是心事被温夕禾一眼看穿对面封少蓝的眸光一暗一抹寒意骤然而起 “我原來一直以为你真的是很聪明的女人”封少蓝说着似乎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双手已经撑着座椅边缘起身站起來“但是现在看來你还真的不是”嘴角一抹薄弱的嘲弄却被温夕禾看的清清楚楚 温夕禾浅浅地笑着 事到如今她似乎并不介意封少蓝的说辞扯唇的时候跟着双手一摊也站了起來 “如果我不愿意如同你们以为的那般自动离开阿爵这样也算是的话那么......“剩下的话温夕禾沒说完面上却已经是一副”我也沒办法“的样子 空气里的温度似乎骤然降了几分温夕禾只感觉周身一冷封少蓝最真实的冰冷便直直地扑了过來 “温小姐你一定会后悔的” 那话温夕禾不是沒有听见只是楼上传來书房被打开的声音赫冥爵平静无波的声音已经在她转身的片刻传了过來 “夕夕” 温夕禾的步子一顿仰头嘴里轻轻地”來了“一声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客厅里封少蓝微微眯着眼睛一脸阴郁地看着温夕禾离开直到在楼梯的拐角处消失不见一向冰冷的脸上寒意骤然升级了几分 “坚持”她冷哼一声忍不住勾起嘴角. 那就让她看看好了 又是一整夜的折腾 床头的暖色小灯还在柔柔地流泻着柔和的光女人婉转的呻吟声和男人的粗喘 时不时地在暖色灯光里晃动一室的旖旎好不暧昧 宽大的双人床上高大的男人健硕的身体俯在娇小的女人身上听到耳边女人几乎哀求的小声哭泣腰上却是一紧下一秒已经狠狠地再度进入了女人温暖的身体里 “蔼 ”她发出短促尖锐的喊声下一秒却被男人俯身拥堵而來的吻给吞咽了所有的呻吟 男人一手握紧女人细细的脚踝一手用力地握住女人纤细的腰身他用最原始的方式却带着最野蛮的力道在她的身体里律动穿梭一声声女人纤弱的呻吟和破碎的哭声俨然变成了最用力地催情剂 “夕夕夕夕......” 赫冥爵附身在温夕禾的身上满室旖旎的气息和耳边女人动听的声音逼红了男人占有的双眼身下的女人满脸潮红却控制不住自己地将身体拱起來原本无意识地动作却更是促进了两具身体的结合 “赫冥爵......”过多的快感和**逼的温夕禾无法自己地喊了出來她的指尖扣进男人的身体里快感如同电流一般在她的身体里穿梭她觉得自己被高高地抛上了天际 身上的男人眯着眼睛身体一下一下更是用力地送了过去 “啊 温夕禾痛苦地呻吟出來终于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想要的更多还是想要让男人停下來 “求你......” 赫冥爵用力一挺俯身啃咬着女人细致的脖颈声音沙哑着听起來却更像是诱哄 “乖很快......” 温夕禾闭上眼睛 双手抱住男人 终于任命地随着男人占有 一次次一回回像是毫无止境一般 她被高高地抛起又在自己不自主的哭泣里跌回现实 直到男人低吼一声紧紧地抱住她的身体强烈的快感在她温暖的身体里请顷刻间爆发 一切总算是停了下來 “喂起來啦......” 汗湿的两具身体压在一起过多的重量压得温夕禾有些喘息不过來她红着脸伸手推了推身上的男人声音里还带着前一刻未曾褪去的颤抖“你压住我了喘不过气......” 男人低头亲吻着她的脸颊抱着他的身体侧躺下去却并未放开她 温夕禾被屋子里满是暧昧的气息熏蒸的脸颊有些发烫试着用手将男人的身体推开一些 “过去一点啦......” 赫冥爵低声笑着放开了她高大灼热的身体却跟着凑了过來 “害羞什么我们都做了这么多次了你哪儿我沒看过嗯”他咬着她的耳朵唇间的热气带着明显攒动的气息 “还是说......” 男人说着 一只大手已经利索地穿过温夕禾的身体眼看就想要把她整个抱起來 温夕禾一惊以为男人意犹未尽想要來一次的时候脸色一变 “赫冥爵不行穿越之春暖花开全文阅读!” 下一秒赫冥爵已经起身将温夕禾整个人给打横抱了起來 “啊 温夕禾惊叫一声 下意识地伸手抱住男人的脖子定神便发现赫冥爵已经抱住她走向了浴室 “什么不行”赫冥爵故意挑着眉一副沒听明白的样子故意闹着温夕禾低头亲了亲她“还是说现在休息还不是时候”末了却跟着低声笑了起來 “夕夕你乖 刚折腾完我们休息了再來好不好’ 温夕禾涨红了脸色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男人已经乐的开怀大笑抱着温夕禾进了浴室 “笨蛋你男人只是想要帮你洗个澡想什么呢” 浴室的大门在下一秒”嘭“的一声迅速关上 “哗哗”的水声并沒有持续太久渐渐地原本的单音节缓缓地就加入了女人急促的呼吸声还有呻吟声 “赫冥爵你个混蛋你手放哪里” “赫冥爵拿开你的手” “赫冥爵你说话不算话......” “唔......” “啊 赫冥爵名义上的洗澡也不知道就这样过了多少时候浴室的大门终于打开 赫冥爵帮早已经昏昏欲睡的温夕禾洗了身体将她放在床上的时候怀里的温夕禾早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嘴里还一声一声地念着”赫冥爵你走开走开......“ 男人弯腰将怀里的女人放在床上替她将被子盖好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下一吻 “宝贝儿你今天表现很棒” 当然他所说的很棒可不止是在床上 ------------ 第120章 :决不放弃 他对这个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宝贝儿从來都是有信心的但自信不代表就不会担心 毕竟现在他们要一起面对的人是他的生身母亲 而这个女人奢伶原本就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白天和晚上温夕禾面对封少蓝的种种虽然让赫冥爵对温夕禾的担心消减了不少 但事实上赫冥爵比谁都清楚这件事情越是拖得时间越久未來他们所要面对的障碍也就越多 想來赫冥爵的眸色不由得冷了几分 床上的温夕禾似乎是困极了不过是离开男人的怀里一小会儿便发出了规律的呼吸声似乎还带着不满的呓语嘴里不知道嘟哝着什么翻身睡了过去 赫冥爵瞧了她一会儿抬头看了墙上的时间一眼起身站了起來 男人走到阳台外头将自己和里头的人隔开一些距离这才打了电话 “你们在哪儿” 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赫冥爵的眉头跟着拧了起來 “我要见你们马上” 夜色里黑色的车子亮起刺眼的灯光宛若一道极快的风景夹带着风声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便直直地消失在了夜色里 依旧是会所门前 车子在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之后分毫不差地守着的侍者面前稳稳地停了下來 沒等似乎有些被吓到的人反应过來赫冥爵双手撑在车上一个利落的跳跃人已经直直的落了地伸手将手里的钥匙给扔了出去 “拿着” 身体带起一阵风人已经脚步不停地朝着里头走去 下了电梯打开同一间包厢的大门里头果然等着几个人 靠在最门边的凝染看到赫冥爵抬手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不过十五分钟 阿爵看來你这次是真的遇到麻烦事儿了” 赫冥爵面无表情地走进去反手将大门“嘭”的一声带上 看着赫冥爵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一旁的上官眉头一挑接了凝染的话“这是当然从温家到这儿少说也得四十分钟你看这家伙不过是十五分 就知道这事儿不小” 这里是几个人一直约定的地方 平日里偶尔聚会大事重要事情的时候便会相互通知來到这里 顶楼的这一间 一直都是他们的包厢 赫冥爵是第一次约大家來这儿想來这事情不会太小 上官话音落见赫冥爵只是冷着脸坐在沙发上并沒有开口说完不由地抬头跟身边的两个人做了短暂的视线交流 “我说”直到这个炮灰的角色永远都是自己的上官任命地走到赫冥爵的跟前扯扯嘴角一脸的吊儿郎当“不会是你那个宝贝甜心又跑了吧要这是这样......” 话音沒落众人却听到了赫冥爵忽然开口 “是我的生身母亲” 一句话瞬间让几个人同时安静了下來 几个人一开始还有些发楞反应过來的时候不由得全都面色怪异还是一直沒说话的庄二少开了口“很多年前抛弃你的女人” 赫冥爵伸手开了一瓶酒抬手给自己倒酒的瞬间冷了脸点头“是” 又是一阵沉默 亲生母亲这样的话題对他们几个人來说从來都不是什么严肃的话題哪怕那个女人是很多年前亲手将赫冥爵抛弃的赫冥爵的母亲他们也从來沒觉得是什么样的禁忌 在这些人看來那个女人不过是给了赫冥爵一条命 除此之外他们沒觉得还有什么是可以拿來说的 自己的亲生母亲找上门來想要跟自己的儿子相认在他们甚至是赫冥爵的眼里 原本就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而此时赫冥爵一副阴冷的表情单是看着众人就知道这事儿可不止是相认这么简单 最后还是庄二少在赫冥爵的身边坐了下來伸手拿了一杯酒测眼看向赫冥爵 “什么情况”庄二少问 身边的凝染眯着眼睛跟在庄二少后面发问 “是谁” 赫冥爵将酒递给庄二少声音带着极为厚重的冷意 “奢伶” 庄二号伸手结果酒杯的动作一停耳边已经响起了上官响亮的爆粗声 “我靠”上官跳了起來一副不太敢相信自己耳朵的表情用极为见鬼的表情瞪着赫冥爵“沒搞错吗兄弟依照她的身份财力 怎么着也不能把你......”话终究是沒说完 很显然赫冥爵亲生母亲的身份给了几个人不小的震撼 奢家 或者是奢伶 这个家族这个女人 他们都不会陌生只是从來也沒想到会是赫冥爵的母亲家 又是更为绵长的沉默 “她不止想要跟你相认这么简单吧”庄二少很快抓住了问題的根本继续问 赫冥爵仰头喝了一口辛辣的液体 眼睛里的冷意深邃了几分 “相认 继承她的所有” 身边上官托着腮很是如有所思的样子 “听起來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反正对你來说也不是难事”说完却迎面碰到了赫冥爵想要杀人一般的脸 “还有她要我放弃夕夕跟封家二小姐结婚” 见上官不说话赫冥爵勾起的嘴角弧度再度冷了几分 “不过是棋子你以为是好事” 一向吊儿郎当的上官这次终于彻底安静了下來男人阴柔的脸色无端地多了几分阴郁 不过是简单的几句话这里头的來龙去脉 几个人倒是一瞬间全都明白了 奢伶的想要的也就是那些 让赫冥爵打着认祖归宗的旗号回去做她的儿子 让赫冥爵接下她的位置安稳地保住她在奢家那个大家庭里的一切荣华尊贵 放弃温夕禾 和奢伶一手**的封少蓝成婚 这样一來所有的一切也都会顺理成章地掌握在奢伶的手里她看着是沒了什么东西在手里实则是掌握了一切 气氛短暂的冷硬之后赫冥爵转眼看向身边的几个人 “我不想浪费太多时间也不会放弃夕夕” ------------ 第121章 :床上的女人 这就是赫冥爵 从前的赫冥爵不会成为任何人想要达成任何目的的棋子现在更不会 更何况一旦事情牵扯上他的女人温夕禾所有的事情总是可以让赫冥爵表现出最大的阴冷和无情 赫冥爵抬手将手里的资料扔到茶几上见几个人拿过去低头看着这才开口 “我沒有要和她相认的意思但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说完倒是赫冥爵忍不住冷笑了出來 “我不需要母亲而她也不过只是需要一枚棋子” 而这一枚棋子注定不会是他赫冥爵 庄二少从资料上抬起头來虽然是明白了赫冥爵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担心若是她这确实是一件麻烦事儿奢家家大业大奢伶从自己的父亲去世之后便一直掌管奢家的里里外外暗中也培养了自己的势力这次若是你跟他唱对台戏难保......” 谁都清楚这里头最容易受到威胁的人便是温夕禾 赫冥爵是奢伶的儿子即使奢伶的手里有他们所不知道的黑暗势力但虎毒不食子她也不会真的把赫冥爵如何 而从一开始奢伶对温夕禾的定位就很清晰在奢伶看來这是一个必须从赫冥爵身边消失的女人也是一个必须在赫冥爵身边被替代的女人 赫冥爵拧着眉头双眼里一阵阵地席卷过冷风暴 “我明白” 庄二少的提醒赫冥爵从一开始就明白 奢伶手里掌握着多少势力他不清楚但依照那个女人的性格和行事风格她一定会有很多种办法让温夕禾从他的身边消失 赫冥爵有对抗自己母亲的能力但他担心温夕禾的安全 也许某一天的稍稍不注意温夕禾就会遭遇到他所不知道的危险 这是赫冥爵最在意的 “那怎么办”凝染走近一步“先发制人好像也不怎么管用” 赫冥爵和庄二少同时点点头 “在她沒有做出事情之前我们不需要轻举妄动” 该是谁也沒有想到 多年后赫冥爵跟自己的母亲会用这样的方式遭遇 他们身上有想通的血缘 却利用防备甚至敌对 “如果奢夫人真的付出行动了我们......” 赫冥爵沉吟了半晌微微起身示意几个人向前 “阿庄......你记得.....” “还有凝染上官......” 几个人低声商谈一番出來的时候天已经微微发亮 赫冥爵看着天亮逐渐泛亮的微光面上的冷意始终沒有退去 庄二少认真地看了赫冥爵一眼走到他的身边视线跟过去声音里却有了几分不确定 “阿爵一旦奢夫人下了狠心你确定你要这么做” 赫冥爵点点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可是你要知道做认识事情都有风险而且一旦失控温小姐她......” 赫冥爵冷声打断庄二少双手插在口袋里大步往前 “先走了如今这情形我不能离开夕夕的身边太久”走了几步赫冥爵又跟这个回过头來目光里几分冷的坚定 “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情一定护好她” 说完男人已经快速转身大步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 车子便在众人的视线里消失不见 凝染看着赫冥爵消失的方向口气里总是有几分可惜 “说实话我很少遇到像是他们这样的母子母亲不像母亲儿子也不像儿子他们很像所以看着更像是敌人” 身边的庄二少默默听完却轻轻地笑了在他一个男人的认知里这样的事情似乎并不太难以理解 “可能就是因为太像了” 身后的上官慢悠悠地走出來脸上少了几分轻佻多了几分认真的深沉半晌之后视线跟过去 “这样的母子也许不多但像阿爵和温小姐这样的男女总不少见吧”说着挑眉面上几分深邃的笑意抬手指着身边的庄二少和凝染最后指向自己 “我们不就是” 几个人一阵沉默最后却不由自主地笑了出來 “应该就是沒错” 赫冥爵很快地回到了温家 天刚蒙蒙亮庭院里已经零零散散地有人在打扫角落里还隐约亮着几盏灯 似乎并沒有发生什么事这让赫冥爵眉心的褶皱多少消散了一些 他上了楼行走之间抬头去看他的房间 房间的大门微微虚掩着看过去的时候似乎还可以看到从里头透出來的些许的光 他走的时候大门是被他锁上的 赫冥爵的眉心一紧下一秒已经几个大步跃上楼梯直直地朝着自己的房间奔了过去 “夕夕” 赫冥爵一声喊大门已经被直直地推开 室内依旧保持着一片安静似乎依旧是他走之前的样子 床上依旧是一团隆起里头的人似乎还睡得香甜 似乎是听到了赫冥爵大力推门的声音床上的人嘤咛一声还在被子里细微地翻了一个身 赫冥爵皱着眉头走过去站在门边看了半晌最后猛地弯腰伸手一把将被子给扯了起來 下一秒赫冥爵的视线里骤然席卷起一阵冰天雪地狠狠地扑向床上的人 “唔......” 床上的女人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一瞬间忽然而來的凉意让她很是不满地缩了缩身体半晌之后遍寻不着温暖的东西床上只穿着几乎透明的吊带群的女人终于慢悠悠地坐了起來 抬眼看了床边的赫冥爵一眼女人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 “亲爱的你回來了” 她说着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來 赫冥爵看着女人周身萦绕的寒意几乎要把人活生生吞噬一边 “她呢” 床上的封少蓝慢悠悠地坐起來甚至咧开嘴巴朝着赫冥爵张开双臂一脸的风情妖娆 “亲爱的我一直觉得房间里头冷要是有你在身边我肯定不会这么冷”说着已经轻轻地笑了起來她的身体几乎整个贴在赫冥爵的身上双手缠着男人的脖颈吐气如兰 “你觉得呢” ------------ 第122章 :有惊无险 迎面寒意扑來一只大手狠狠地用力地卡住了封少蓝的脖子 “封少蓝我问你夕夕在哪儿” 赫冥爵的双眼猩红漫天的寒意在男人的地演变成了一股强烈的杀意 那一刻封少蓝在赫冥爵的眼里分明看到了一抹清晰可见的浓浓的杀机 他想杀了她 “咳咳咳......” 封少蓝的身体被提起來脖子在男人的手里被死死地用力地掐着呼吸越來越困难渐渐而來的窒息感让她的脸色涨成紫红色封少蓝仰着脸困难地嘴里吐出几个字 “她......沒事......” 赫冥爵冷硬的眸光一闪手上的力道无声地放缓了几分却并沒有因此而放过封少蓝 “咳咳咳咳......” 封少蓝再度咳嗽起來在男人短暂给予的可以呼吸的时间里飞快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不过是几秒钟的功夫赫冥爵的耐心迅速被消磨掉 手上再度一提封少蓝再度被变成了男人手里随时会被掐死的人 “封少蓝别考验我的耐心你消受不起”赫冥爵掐着她在女人试图挣扎自以为是的目光里靠近封少蓝的脸“我说真的你可以试试看看你怎么死” 封少蓝不是傻瓜 即使像是清晰地知道温夕禾在一个男人心里的重要性即使她想要试探一个男人的底线 这个时候也该够了 此时的赫冥爵是发怒的狮子是屠手她的命在他的手里一分不值 闭上眼睛封少蓝在男人更为用力的掌心里艰难地开口 “客......” 话沒说完她只感觉到自己的脖颈上一松她的整个身体开始迅速下坠最后重重地掉在了床上 眼前一道黑影掠过 “嘭”的一声赫冥爵已经从她的眼前消失不见 封少蓝抬手摸摸自己还在的脖子身体一阵冷意 半晌却冷笑了起來 “果然是心坎上的人呐 ”末了却凉凉地露出最为得意邪恶的笑容半晌邪恶的人摊开双手露出一副很是无辜的表情幽幽地说道 “可是能怎么办呢......” 唯有她自己知道那里头带了几分表面带着温柔的威胁和危险 走廊上一阵急速的脚步声如同飞着一般 “嘭”的一声大门被赫冥爵狠狠踹开他一阵风似的卷进了房间 “夕夕” 直到靠近床边的时候赫冥爵才终于看到了温夕禾 她蜷缩在床上双手交叠枕在自己的脸下表情平和看起來似乎并沒有遭受到什么可怕的威胁 赫冥爵小心翼翼地在床边弯腰下去身后摸摸温夕禾的脸颊感觉到她平缓的呼吸和身体温热的体温赫冥爵一刻高悬的心终于微微放下 “夕夕乖醒醒” 他抬手轻轻地拍着温夕禾的脸颊试图将她唤醒 他不相信封少蓝的那个女人 即使他的夕夕此刻并沒有发生什么危险此刻就在自己的身边但赫冥爵依旧沒有放松警惕 床上的人呼吸依旧似乎睡得香甜并沒有什么苏醒的痕迹 赫冥爵的心头一扯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大 “夕夕” 就连声音 也不由得加大了几分 但床上的温夕禾依旧丝毫未动 大门边传來响动封少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斜靠在了大门上 “放心吧我亲爱的未婚夫她很好只是需要睡上几个小时而已” 赫冥爵眯着眼睛看向封少蓝已经得到了她全部的解释 “我并沒有做什么”封少蓝很是无辜地摊开双手脸上的笑容看來总是无害“我只是想要和自己的未婚夫好好培养培养感情所以趁着温小姐睡着的时候给她换了一个地方我想她最多睡到中午就会醒了” 封少蓝继续笑知道不说清楚赫冥爵沒那么容易放过她 “只是熏香而已”不过是有特殊功能的熏香而已 赫冥爵收回视线弯腰将熟睡中的温夕禾抱了起來经过封少蓝身边的时候赫冥爵的步子微微顿了顿声音冷得如同寒冬腊月的天儿 “你最好祈祷她沒事不然我刚才说的话依然算数” 说完转身步子经过之前的房间门口却直直地绕过去径直推开门进了温夕禾的房间 自从温夕禾回來之后在赫冥爵的软硬兼施之下她便每日睡在赫冥爵的房间里 而现在之前他们共同躺过和缠绵过的大床上刚刚被另一个女人躺过睡过便沒了继续的必要 “亲爱的你走错地方了 身后的封少蓝早已经冷了脸眸子里几分被侮辱的风暴悄然掠过 赫冥爵沒回头却勾唇冷笑 “睡过别的女人的地方我的夕夕会嫌脏” 话音落赫冥爵抱着温夕禾进去房间跟着脚一伸大门“嘭”的一声关上 隐隐地门外似乎还传來赫冥爵和别人打电话的声音 “上官马上到我这里來” “帮夕夕检查身体” 如今这个时刻赫冥爵有时候连自己的判断都无法相信更何况是一个时时刻刻居心叵测的女人的话 门外封少蓝握紧双拳指节上发出“咔咔”的声音眸色里几分飞扬的阴冷无声流窜到了全身 半晌她微微眯起眼睛 “亲爱的总有一天你会的” ...... 做完左后一个动作 上官起身离开床边一边扭头对身边始终拧着眉的赫冥爵说 “她沒事估计很快就会醒了” 接着电话上官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來如今这样的状况似乎所有的人都绷紧了神经 好在沒事多少让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赫冥爵点点头并沒有说什么 “发生什么事情”上官看看床上的温夕禾猜到事情可沒那么简单 赫冥爵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摸摸温夕禾的脸颊感知到她的温柔眉头不仅轻轻地舒展开了几分 “沒什么不过是被人开了个玩笑罢了” 可赫冥爵心里明白这不是玩笑 ------------ 第123章 :辗转 封少蓝有意为之不过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赫冥爵 有一天在他无法顾忌到的时候他的温夕禾可能就会用这样的方式消失不见 封少蓝在用这样的方式告诉赫冥爵这种事情她做得到 “玩笑”上官挑眉笑笑倒是也沒说什么什么样的情况即使赫冥爵不说 他也看得出來 若真是玩笑一向冷静自持的赫冥爵不会在这个时间给他打催命电话 “唔......” 两个男人彼此沉默的时间里床上的温夕禾缓缓地转醒眼前不太一样的境况多少让刚刚醒來的温夕禾觉得迷茫乌黑的大眼睛转了几个圈之后困惑地落在赫冥爵的身上 “阿爵” 赫冥爵伸手将温夕禾抱了起來男人的力道有些紧顿时让温夕禾的眉头一皱她试图侧脸看向赫冥爵的时候赫冥爵却早已经凝眉看了过來眉心处一处褶皱 “有沒有哪儿不舒服” 温夕禾眨巴眨巴大眼睛皱眉看着男人凝重的表情见赫冥爵严肃也不敢怠慢“沒有我很好就是觉得身体很困想睡......” 话说完一旁的上官走了过來刚才自己的注意力全都在赫冥爵的身上上官的忽然出现让还沒有完全回神的温夕禾下了一跳 “上官你怎么在这里” 上官一愣随即咧开嘴巴冲着温夕禾露出一个招牌式的标准无邪笑容“啊哈 我跑步过來路过纯属路过” 跑步 温夕禾侧脸看向外头唯有一点点的微光丝丝透了进來 这个时候跑步...... 知道眼前奇怪的状况根本就敷衍不了温夕禾太久赫冥爵锁着眉头伸手按着温夕禾的后脑将她整个人压向自己的胸前有些强制地逼迫她闭上眼睛 “天儿还早听话再睡一会儿” 温夕禾眨巴眨巴眼睛微微抬头便一眼看到了赫冥爵紧绷的侧脸身体不由得一僵 某种不安的感觉就一瞬间跳了出來 “阿爵......”温夕禾心头一动轻轻地挪动一下身体喊了赫冥爵一声却又急忙噤声 赫冥爵低头下來怀里的女人已经听话地闭上眼睛乖乖地睡了过去 眉心处的褶皱不减反倒是厚重了几分 沒过多久怀里便传來了温夕禾睡着时候规律的呼吸声 见温夕禾睡着赫冥爵将人整个抱在自己的怀里有些不放心地看上一眼再度抬头跟上官确认 见上官点点头确认温夕禾真的沒有什么大碍之后这才安了心 “看來你新來的未婚妻可是一点也不安分”上官跟在赫冥爵的身后看着赫冥爵将温夕禾放在床上重新安置好半晌开了口 “很淘气”盯着赫冥爵骤然一僵的背影上官又跟着补上一句“而且我敢肯定你这个淘气的未婚妻绝对不会就这么消停了” 封少蓝这个女人从一开始打算进入温家就应该是做好了要和赫冥爵长期作战的准备 她用的该是消磨战术吧 像是这样的女人她太过于聪明 所以在來到赫冥爵的身边之前对赫冥爵这个男人定是也做了过多的了解 封少蓝该是明白赫冥爵的实力所以像是如今这样的时候她是断然不会跟赫冥爵硬碰硬的她不会得到什么好处但那些带着阴暗的光的不强硬却下三滥的辗转做法却总会变换十足 上官的顾虑赫冥爵自然也明白 封少蓝做了那么多不过都是在切切实实地试探自己的底线罢了 但之于赫冥爵他的底线就在那儿 赫冥爵柔柔的目光看向床上的温夕禾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极为眷恋的目光里却总是多了几分对另一个女人的阴郁冰寒 “不想消停就让她尽管折腾” 她想看清楚他的底线那他就放开了让他看 赫冥爵眯着眼睛心里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上官口气几分阴郁 “让你做的事情调查的如何” 上官就等赫冥爵这句话几步过來揽着赫冥爵的肩头似乎是刻意地想要避开睡熟的温夕禾一路拖着朝大门走 “我们去书房说” ...... 大门下一秒便关上门外传來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和混在脚步声里赫冥爵低沉的声音 “守着小姐有什么事情马上來通知我” 床上原本熟睡的人却忽然在这个时候猛地睁开了眼睛直到耳边的一切都消失了她这才动作轻轻地下了床跟着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缓缓地拉开了大门 “嘘 你们别出声我哪儿都不去” 入夜时分温夕禾睡得迷迷糊糊的觉得口干舌燥四处看下并沒有发现赫冥爵的身影便混混沌沌地摸索着下了楼 一路迷迷糊糊下楼又一路摸到偏厅温夕禾终于捧着水杯喝够了水 大厅里却在这个时候传來了一声奇怪的声音 “哎 ”是一个女人发出的尖声隐隐地似乎还带着细微的撒娇的意味 温夕禾捧着水杯的动作一停沒來由地顺着声音传來的方向便跟了过去 彼时不远处的地板上传來了衣服窸窸窣窣摩擦的声音和脚步在地板上混乱走动的声音 接着便是开门声 温夕禾停在拐角探头去看的时候一眼便看到封少蓝正推着一个男人不过是一个轻轻的用力两个人便齐齐地消失在了楼下的客房里 “嘭”的一声大门顿时关上 女人娇笑着的声音带了几分天生的妩媚听得温夕禾的耳膜一阵发颤 那个男人是赫冥爵 抱着杯子的手一紧温夕禾抬步走了过去 距离大门有一段的距离她却伴随着女人更为响亮的一声笑忽然转身朝着原來的偏厅大步跑去最后直直地贴着拐角喘息着停了下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敢上前但心里的直觉告诉她 事情肯定不是她想的那般 正兀自喘息却忽然惊觉到身边不远处的窗户边一阵黑影攒动 ------------ 第124章 :失踪 温夕禾的呼吸一缓 耳边女人的娇笑声还在继续温夕禾侧头看了一眼声音传來的方向又飞快地将视线落回刚才人影攒动的窗边 那影子像是跟温夕禾作对一般她的视线看过去的时候那影子忽而一阵攒动接着又跟着迅速地消失不见 温夕禾盯着瞧的时候却又像是完全不存在一般沒有了 身侧女人的娇笑声还在继续而温夕禾的视线里时不时存在出现或者消失的影子莫名地让温夕禾的心提到了嗓子口 她觉得这种气氛太过诡异她甚至被这种莫名让她觉得不安的气氛给逼得呼吸急促 下定了决心温夕禾最终还是一咬牙努力忽略身边女人越发愉悦的笑声抬步朝着窗户边走了过去 跟那些更为莫名的危险相比她告诉自己那个时候她更是愿意相信她的赫冥爵 温夕禾放缓了呼吸一路贴着墙边猫着腰缓缓地朝着窗户靠近 刚才异样的响动和在窗边时而出现时而消失的影子忽然全都消失了 温夕禾停在最靠近窗边的位置暂时停了下來 她竖起耳朵听了半晌并沒有发现过于异常的动静而前一刻视线里让她不安甚至心惊肉跳的人影攒动也忽然沒了 温夕禾不信 她揉揉眼睛压根不相信刚才自己听到的和看到的是自己的错觉 但她的眼前着实一片漆黑耳边除了女人的笑声别的声音也都跟着消失了 温夕禾愈发觉得诡异 鼓足了勇气她迈步更向前一点整个人都大胆地站在窗边前一刻的宁静一直维持到了当下温夕禾终于伸手推开了窗户 外头漆黑之间裹带着的寒意直直地朝着温夕禾扑面而來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冷的片刻某种让她直直觉得惊悚的感觉再度在毛孔里泛滥开來 冰冷的空气让温夕禾变得异常清醒她一瞬间变得敏感的嗅觉迅速在窗外的空气里捕捉到了不属于自己的人的气息 几不可见却丝丝都足够分明 温夕禾猛地瞪大了双眼 有人 窗外有人 而且还不止一个 “啊 ”但温夕禾的反应还是比不上窗户黑影一跃而起窜过來的速度温夕禾在看到來人朝着自己扑过來的时候下意识地想要转身跑开但來人扬手一挥空气里某种让人眩晕的气体顿时硬生生地止住了温夕禾的脚步 也就是那一瞬间她感觉到自己的后脑上一阵钝疼下一秒她便完全失去了意识陷入了一整片的黑暗之中 窗户一阵响动之后室内原本响亮愉悦的女声顿时也跟着消失不见了大门在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之后被一只纤细的手给拉开 “怎么样”女人从大门后头闪出來四下查看了一会儿见周围比并沒有什么异常的响动这才走了出來前一刻兴奋的频频发出开心笑声的女人此刻却是满脸困意抬手在自己的唇上作势打了一个哈欠 “想要将这个男人一回军还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女人咕哝着唇边的一抹明显的笑意却明显地出卖了她此刻的好心情 身后的高大男人随即也跟着走了出來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我说你确定你还要继续留下來吗”男人看向笑意连连的女人分明是赫冥爵的一张脸双眼看向女人的时候却分明透着赫冥爵永远不会有的温润“想好如何应对了吗” 女人娇声笑着抬眼看着男人步子也往前跟了过來“那当然我可是赫冥爵的未婚妻我的未婚夫在哪儿我自然也得在哪儿”女人说着笑声一顿抬手覆上男人的脸找到适当的位置双手朝着两边用力一拉 一番倒腾一张属于“赫冥爵”的脸俨然被女人给硬生生撕了下來 细看不过是一张人皮面具 换句话说不过是有人可以制造了一个赫冥爵当着温夕禾的面跟别的女人公然出轨的假象 女人拎着面具看着忍不住发出短促的笑声面上几分促狭 “倒是你扮谁不好偏偏是他日后他若是跟你算账怕你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男人嘴角一勾无所谓地扬声笑笑 “无妨不过烂命一条想要便拿去”说完纵身一跃迅速从前一刻温夕禾消失的窗户融进黑夜里 而另一边赫冥爵已经迅速得到了温夕禾从温家别墅里莫名失踪的消息 “嘭”的一声赫冥爵站起來抬腿一把踢开了身前的茶几茶几重重地倒在地上上头的东西“哗啦”地四散了一地满地的狼藉里赫冥爵已经抬步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男人的微微眯着的视线里透出浓浓的嗜血的味道周身凝结的寒意几乎在一瞬间迅速冻结了周围的一切 赫冥爵忽然有了更为清晰的领悟 看來他确实对自己的敌人太过仁慈了 “阿爵”庄二少急急地朝着赫冥爵喊了一声却沒有阻止男人的脚步眼见赫冥爵就要出了大门庄二少回头和对面的上官相视一眼两个人迅速朝着大门一路奔去 “阿爵你冷静点” 两个人一边一个用尽了力气才勉强把盛怒中的赫冥爵给拦下 “冷静” 赫冥爵冷笑视线在上官和庄二少身上一一扫过身体停了下來但双眼中咄咄逼人的气势却像是要硬生生地吞了身边的一切一般 “你们的意思是要让我像是什么事情都沒发生一般我的女人丢了我就装作我不知道是谁干的然后派人满世界去找什么都不做对吗” 庄二少的眼中一抹凝重直逼赫冥爵的双眼 “阿爵我知道温小姐被带走你很担心但在你沒出现之前她不会有事相信我” 事实上庄二少所说的事实赫冥爵并非不懂 ------------ 第125章 :软肋 带走温夕禾不过是封少蓝和奢伶加速了向赫冥爵摊牌的步子若不是奢伶急了那便一定是封少蓝急了 所有人都知道已经急了的奢伶和封少蓝此时已经直直地越过了赫冥爵的底线 但奢伶的身份...... “阿爵我知道你的想法”庄二少拦住赫冥爵的力道不由得加大了一些“但那个人是你的母亲” 赫冥爵原本怒气腾腾的脸上顿时一顿 谁都能够在那一刻感知到赫冥爵情绪上的骤然一阵停顿似乎是沉默了半晌赫冥爵却微微眯起了双眼 “母亲”他轻轻地开口问身边的男人不自觉却轻轻地笑了起來“我从來沒有她是我母亲的自觉我想如今的奢夫人也不会有那个觉悟吧” 谁会身为一个母亲费尽心思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孩子成为自己功利的棋子 又有哪一个母亲用尽一切只是为了知道什么才是对自己儿子最重要又让这样的重量硬生生地成为自己让自己孩子妥协的工具 庄二少敛下眉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阿爵我们这么多年了你心里在想什么我比谁都清楚” 聪明如同庄二少 又怎么会不明白 在世人眼里他赫冥爵多半冷血无情但真正的赫冥爵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也只有他们这些人知道 当然最清楚的莫过于温夕禾 那么多年他又怎么会不明白赫冥爵对于自己真正身世的介怀沒有人会知道赫冥爵到底有多么希望知道从何而來 而现在怀抱了那么多年的事实终于被摊开可是却是残忍刻薄任谁都沒有想到 母亲这个角色似乎伴随着赫冥爵认知到的事实而瞬间土崩瓦解 但奢伶毕竟是赫冥爵的母亲 身为赫冥爵的母亲奢伶这个女人残忍刻薄到明知道对温夕禾下手会让他们原本就不够明朗的母子关系更为冰冷 还是做了 若不是被捅了软肋即使对于自己的母亲多么失望赫冥爵也不会在心里动了杀机 “阿爵事情还沒有到了你以为的无法收拾的地步而且奢夫人这么做的背后一定有她不能不做的理由她沒有理由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做这样的事情” 见赫冥爵虽然阴沉着脸色但好歹是冷静了下來庄二少凝眉看了一会儿男人紧绷的侧脸又继续说道 “况且若你对自己的亲生母亲下手我们也未必会全都由着你” 他们是兄弟 什么样的事情可以做什么样的事情不可以做关键的时候总是会有人提醒 空气里陡然陷入了一阵可怕的静庄二少和上官试图拦住赫冥爵的动作并沒有放松 两个男人一边一个谁也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他们能不能够说服赫冥爵 大门忽然在这个被人从门外一个推开凝染一阵风似的冲了进來视线从三个人的身上一一掠过最后定定地停在赫冥爵的身上 “阿爵奢夫人那边让人给你带话夕禾她很好她也不会对她做什么”见赫冥爵冷硬的双眼里陡然爆发出更为激烈的冷光凝染的声音听起來并不那么真实 “不过她还是希望你可以去见见她去奢家” 天刚亮空气里到处都充斥着微凉的气息 偌大壮观的庄园里佣人们已经早早地在各处打扫时不时地庄园里总是可以听到厨房里花园里庭院里 各处传來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的声音 迈巴赫在人前闪过一道亮眼的光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之后 车子在庄园的大大门外稳稳地停了下來 赫冥爵微微眯着眼睛抬头扫了一眼门口石墙上刻上去的斗大的字眼 奢园 如此富足尊贵的生活也难怪当初她奢伶会做出抛弃自己的孩子也要重新回來的决定 她倒是挺懂得取舍 还沒下车门前的人便老早地就看到了赫冥爵 “少爷” 高大的男人走到车子前他似乎对赫冥爵一点也不陌生走到车子前冲着车子里的赫冥爵恭恭敬敬地弯腰 “您來了大家都在里头等您” 赫冥爵推开车门下车迈开步子朝着里头头也不回地走胸臆间却还是止不住发出嘲弄 奢伶如此精心的安排老早便料定他一定会亲自來 一路被高大的陌生男人引进大厅一进门赫冥爵倒是被眼前的景象给刺激的冷笑了出來 两边的高档沙发上 分别做了六个人 左边一排看年纪不过都是年岁不过六十的老人个个面色严肃端坐的时候脸上活生生地透出一副审犯人时候的模样 右边一排奢伶身边分别坐着年纪稍微年轻些的中年男人 “來了” 见赫冥爵进了大厅奢伶倒是一点也不意外从一堆人站起來走向赫冥爵的身边她的脸上看起來少了前些日子面对赫冥爵时候的咄咄逼人无声无息地多出了几分不常见的温和 但也只是一瞬间 她所有的表情在面对赫冥爵冰冷的脸时终究是沒了要继续下去的理由 赫冥爵微微眯起双眼打量了四周一番视线这才缓缓地回到奢伶的脸上 “她在哪儿”他问完全沒有将奢伶和眼前的一帮老人放在眼里 奢伶的面上一僵好脸色迅速被淹沒在一片僵持之中 “他就是那个孩子” 不远处的人群里头为首稍微有些年长的老人站了起來因为上了些年纪老人一头银发走路的时候也捎带着有些不方便双手依附着一根上乘做工的拐杖绷着脸走到赫冥爵的跟前 奢伶倒是对老人很温和回头一把搀扶着老人方便他稳稳地停在赫冥爵的跟前 “大伯他就是当年的那个孩子”奢伶说话的时候抬头飞快地看了赫冥爵一眼“这些年他一直都在温家温家所有的事业经营都是他在打理” 后面的话 奢伶沒说 赫冥爵倒是听出奢伶话里的苗头沒來由地一声嗤笑却也不急着拆穿 老人被赫冥爵的嘲弄吸引视线重新落过來 ------------ 第126章 :我只带走我的女人 “你想接手奢家的事业” 老人走到赫冥爵的跟前面上紧绷 如何也看不出几分好的脸一张苍老的脸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却像是活生生要看穿赫冥爵的内心一般 赫冥爵迎着老人的视线黑瞿石般的双眼里完全找不到一丝老人的身影半晌之后他将视线缓缓地移动到身边的奢伶身上从头到尾只关心那么一件事 “她在哪儿”他又问了一次 老人的面色迅速无声地蒙上了一层尖锐的阴影直直地让身边的奢伶急忙走了过來 “你......”想必是老人的身份总是让奢伶有了几分顾忌奢伶一边试图想要安抚老人逐渐上升的怒气一边急急地回头对着赫冥爵 “他是你中博爷爷” 能让奢伶如此尊重甚至不愿意随便惹怒的人在奢家 必定有着能够决定某件事情结果的能力 奢伶小心顾忌倒也正常 话沒说完却再一次被赫冥爵硬生生地打断 “这不是我要关心的事情” 虽然从一开始赫冥爵就已经看穿了奢伶的意图想必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让奢伶不得不让出奢家当家人的位置但又不甘心就这么拱手让人于是很自然而然地赫冥爵就成了第一个能够让奢伶觉得自己愿意让出但又可以掌控的人 将自己曾经拥有的一切给自己的儿子这样的安排似乎并不是让奢伶太过排斥 而若是这样的儿子和这样的安排 又可以让奢伶对当下的一切随时掌控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可能从一开始奢伶便就是这么个打算所以她才会不顾一切地想要让赫冥爵回到奢家 甚至不惜将温夕禾带离赫冥爵的身边 但这个男人是赫冥爵他不是任何人可以掌控的棋子更不是谁都可以随便威胁的男人 “我來”赫冥爵完全不把一群人各种复杂聚集在一起的目光放在眼里他高高站着视线在自己的四周逡巡似乎身边从來空无一物一般“只是为了带走我的女人别的跟我从來无关” 奢伶的脸顿时一沉无声无息地蒙上了一层浅薄的冰霜 还沒开口众人只听见“嘭”的一声跟前的老人一抬手手里的拐杖就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混账” 一声巨响伴着老人愤怒的低吼顿时让空气里的温度骤降了几分 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奢伶试图上前却被老人用眼神狠狠地逼退老人看向赫冥爵的视线里带了几分高高在上的权贵和冷然 “你当我奢家是什么地方是你目中无人想來就來想走便走的地儿”老人用手里的拐杖 用力地敲打着地面声音一声比一声更响亮“你身上流的是我奢家的血我就容不得你放肆” 不远处传來瓷杯被用力放在茶几上的声音坐在右排一直沒说话的男人抬起头來声音幽幽地带着些阴晴不定 “伶姐这就是你给奢家找的新的接班人”冷笑一声男人的脸色一副“我看够呛”的表情 一旁有人拍板站起來怒声附和 “可不嘛目中无人若真是让他接了手那日后我们这些老家伙岂不是要被赶出家门全都西北风去” 此起彼伏一片质疑声和不平 赫冥爵冷眼看着 看着一群人活脱脱打着**和权利的幌子穿着自私的外衣将野心变成委屈和质疑释放出來 顷刻间所有的视线和质疑都齐齐地地汇聚到了奢伶的身上 奢伶听着众人的质疑声声抬头看向赫冥爵的视线里总是多了几分难以言语的阴郁 半晌她转身看向身边的老人凝神想了一会儿低声开口 “大伯请您也请大家相信我奢家以前在我的手里是什么样子以后也会是什么样子”她流转视线在众人的脸上逡巡一圈眼里带着某种看不穿的嘲弄“以前我在时候大家得到的是什么样的待遇以后不会变” 至于想要野心勃勃以为自己能够担当大任的因为一个奢伶的存在**总是难以实现 空气里骤然安静了下來 赫冥爵不得不说奢伶从來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她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想得到什么 如今能够**裸地看透并给与承诺相信她心里早有想法 众人果然都安静了下來 有人站了起來远远地看着赫冥爵和奢伶声音里不知带的什么情绪简单提醒奢伶 “你为奢家做的我们都看在眼里可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的时间......” 话沒说完却被奢伶猛地打断 “我知道” 空气里再度陷入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中 沒人说话 就连身边前一刻怒气冲冲的老人也都在奢伶的话音尾端无声地沉默了下來只用一双满是复杂的双眼 定定地看着奢伶 奢伶似乎在那一刻间无声地从内心深处安静了下來她似乎很累隐约间还能听到她几不可闻的叹息半晌她不看赫冥爵抬头低声跟众人保证 “他是我带回來的不管事情如何我都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给奢一个交代” 有人站了起來拧着眉头离开了沙发 奢伶继续说 “奢家不会因此受到动荡” 此话一说倒像是给众人心里投下了一颗定心石 有人又跟着离开了位置 有人沉默了一会儿跟着离开 甚至连身边的老人也都缓缓地提起拐杖转过身准备离开 “那么就尽快解决这一切我们等着你的交代” 不过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 前一刻端坐在沙发两侧的男人和为首的老人全都离开 楼梯上大厅门口渐渐地传來脚步声不过一会儿所有的声音都跟着消失了 奢伶的眉目上无声地染上了一层赫冥爵极为少见的疲惫之色她似乎很不舒服额头上冒出了细微的汗珠似乎身体里藏着某种不知名的疼痛实在难忍她的身体晃了晃 赫冥爵的眼眸一沉脚步微微动了动却未曾有更多的动作 ------------ 第127章 :全都告诉你 时间仿佛有静默了那么一下赫冥爵拧着眉头看着奢伶女人半晌终于有了动作 眉眼之间似乎跟之前的奢伶的太过不一样 也许是到了这个时候聪明而锐利的奢伶终于明白 她的儿子赫冥爵真正的秉性其实完全就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半晌抬起头奢伶的眉宇间似乎还残留着不舒服的痕迹但身体已经站的笔直一双锐利的眼睛少了些冷意看向赫冥爵 “我说你的女人她很好你便放心就是” 赫冥爵沉默地看了奢伶几秒钟半晌冷声笑了起來 “我该怎么说才好”赫冥爵说着微微倾身逼近奢伶似乎奢伶的话无声地勾起了他的笑意“说我亲爱的母亲大人在我这儿你从來沒有信誉可言还是换句话说说我从來就不相信你” 奢伶的脸色变了变前一刻带出的某种病态一般的不舒服又一次在眼底隐隐浮现 赫冥爵看到了颜色一沉却当做沒有看见 “你.....”张张嘴巴奢伶一反常态这一刻表现的格外明显“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当年抛弃你追求荣华富贵让你吃尽苦头” 赫冥爵冷眼看着听着 眼睛里浮现淡淡地嘲弄 苦头 一开始倒是吃尽苦头可是在他在农场里长大之后知道自己不过是个被捡來的孩子便都释然了 而后來到了温家温老爷子给他的东西从來不必任何一个人少 更是因为温夕禾他愈发觉得自己幸运 奢伶看到了赫冥爵眼底的嘲弄 眉心一动还是继续说 “我也承认丢下你一个人回到奢家是我年轻时候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说着奢伶抬起头唯有那一刻赫冥爵的视线里奢伶的表情看起來才多了几分身为母亲的平缓 “但你是我的孩子我不会害你” 不会 赫冥爵跟着挑眉 “回來接管奢家对你來说本來就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而我只需要你的一个点头”奢伶说着眉眼一沉无数张虎视眈眈的脸在跟前不停浮现“奢家是你外公一手创立的事业除了你交给谁我都不放心” 赫冥爵终于发出了极为清冷的笑声奢伶的观点他似乎从來就不能苟同 “你不需要安全感你有野心便自己守着就成” 奢伶站在距离赫冥爵不到一米的地方沉默地看上赫冥爵半晌抬步试图靠近赫冥爵的时候却被赫冥爵异常冰冷的眼神给阻止 “如果我一定要交给你呢”奢伶的声音很冷带着几分猜不透的坚决 他们是母子某种性格特质上他们总是太过于相似 奢伶是母亲极力要给不惜一切 赫冥爵却不承认自己是儿子不屑更不要 “如果我不要呢” 以为带走了温夕禾就可以控制他的一切那倒是他赫冥爵高看了这个给了自己生命却也对他无比残忍的母亲 奢伶的身体晃了晃似乎正在极力承受着不能承受的某种不适 额头上渐渐地再度冒出汗珠來 赫冥爵的眉头无声地锁的更深 半晌空气里在陷入更长的沉默之后终于响起了奢伶很是轻的声音 似乎还隐隐夹着某种低低的叹息 “如果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一定坚持要这么做我可以告诉你......” ...... 那一天的奢家似乎陷入了从來沒有过的死一般的沉寂里 很久之后楼梯上传來一个男人沉稳的脚步声脚步声转过拐角又跟着穿过长长的走廊最后在某间房间的门外停了下來 大门被推开男人伸手推开了大门 视线里宽大的床上女人正侧身睡着身体微微蜷缩起來双手交叠放在脸颊下方她的睡颜安静面上并沒有什么不舒服的表情出來即使是睡着他也能看得出來在她昏睡过去之前和当下她并沒有受到某种不好的对待 心无声地平静了一番 男人走到床边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 抬手轻轻地触摸着女人娇嫩的脸颊像是自己记忆里触摸着一般细细地抚摸着她美丽的脸部轮廓 半晌他勾起嘴角却沒有笑出声來 事情的來龙去脉他已经清楚 如今想要亲口跟她解释清楚好像时间也不够多 “宝贝儿还记得自己跟我说过什么吗”他触摸她脸颊的动作一停因为某种回忆里声音的美好终于轻轻地笑了出來“你跟我说从此以后不管我做什么无条件相信我现在也会一样对吗” 睡梦中的女人轻轻地皱眉无声发不出一丝回应 他也终于沒了声音就那么一直看着 墙上的时钟发出“滴答滴答”被时间拖着走的声音风从外头吹进來 轻轻地带进一室聒噪的声音 半晌之后男人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起身站了起來走到窗边 拉上窗帘关上窗户摆明了是要让床上的女人好好睡 他最后走到床边低头又看了一会儿弯腰在女人精致的脸上轻轻印下一吻这才转身离开 “宝贝儿这是我们最后的一道坎了” 这一次他信她说过的一切 他们之间已经从无数的事实里培养了坚固的默契 不会再有奋力了 不会再有背弃了 宝贝儿看你的了 ..... 也不知道时间就这么过了多久温夕禾在一片头疼欲裂中慢慢地醒了过來 “唔......” 疼痛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却还是渐渐地适应了眼前的光线缓缓地坐了起來 入眼的景物却一瞬间让温夕禾顿时清醒了过來 之前的发生的事情一瞬间飞快地跳进了温夕禾的脑海里她猛地瞪大了双眼一把掀开被单从床上跳了下來 她记得她在大厅里看到赫冥爵和封少蓝进了房间 她还听到他们在房间里纠缠的声音 她更是记得她看到了一群黑影 然后她被打晕了 心口莫名地一紧她甚至连自己应该要先考虑哪一件事情全身就先戒备了起來 ------------ 第128章 :消失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装饰让温夕禾一瞬间彻底失去了安全感 走廊上却传來了一阵沉沉的脚步声温夕禾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双眼死死地盯着大门看 “咔嚓”一声之后推门进來的人却是上官 “夕禾你醒了”上官说着已经几步走到了温夕禾的跟前上下打量并沒有在她的脸上身上看到什么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 “沒事就好” 温夕禾缓过神來松了一口气眉头却跟着皱了起來四下打量忍不住问着 “上官这是哪儿” 想到自己该是被莫名打昏带走这里來的 危机意识纷纷而至“上官 昨天晚上......” 话沒说完就被上官开口打断 “夕禾沒事了”顿了顿上官沉默半晌再开口的时候口气里总是带了几分安慰的意图在里头“你沒什么事情就好了我现在就带你回去” 说着过來拉着温夕禾就要离开 温夕禾不是傻子被拉着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來拧着眉头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 “上官” 男人走了几步被温夕禾这么一喊忽而就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嗯”上官看着温夕禾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样子 温夕禾走到他的跟前仰头看着男人微微眯起了双眼 “你其实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对我被带來这里肯定跟封少蓝有关系对吗” 还有她消失了赫冥爵不会不知道 而现在那个最应该出现的男人却分明不在自己的身边 事情如此不正常也不对劲温夕禾不会看不出來 “阿爵呢他在哪儿” 温夕禾试探着在房间里走动眼睛四处查看半晌又重新折回到上官的身边去 “上官” 上官的脸色难得一次出现了某种跟平日里大相庭径的表情似乎是欲言又止看起來却分明带了几分明知不说的意图 温夕禾看的心惊胆战直觉地以为是赫冥爵出了什么事情当即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上官的手 “他是出了什么事情吗他到底在哪儿”说着手上一松眼看就要往外走“我知道是奢夫人你若是不说我就自己去问......” 沒走几步温夕禾的手却被上官长手一伸一把拉住“夕禾” 难得地一向吊儿郎当的上官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厚重的严肃 见温夕禾停了下來锁着眉头看着自己上官转身面对温夕禾 “夕禾阿爵他沒事也不可能有事”他这么说 “那他在哪儿” 她被人打昏带走这样的事情赫冥爵不可能不知道 温夕禾太了解那个男人 一定是有什么更为重要的事情在她出事之后把他给牵绊住了脚否则此刻站在她跟前的男人绝不是上官 上官拉住温夕禾的手紧了紧力道多少抓得温夕禾有些疼 “我知道你担心他想要见他但他有交代过我必须要带你离开这里” 温夕禾一愣 “夕禾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也沒法解释等以后......让阿爵自己告诉你吧” 只是眼下温夕禾着实不适合留在奢家 他在这里 温夕禾甚至沒有更多的求证但上官的言语之间告诉她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她的直觉很少出错 即使赫冥爵不在自己的身边也沒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但温夕禾就是这么认为 赫冥爵一定就在这个庄园的某个地方 她不过是不知道缘由罢了 正沉思手上被男人拉住的力道又跟着加大几乎不愿意再给温夕禾一丝一毫的机会上官就拉住她出了门 温夕禾还想要再挣扎上官的一句话却让她硬生生放弃了所有的想法 “他让我告诉你你若是信就什么都不要做不要听也不要看” 温夕禾所有的挣扎顿时停住 她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而他们之间经历的事情也太多了温夕禾从來都是好学生 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变得更加强大但如今不管发生什么她都告诉自己应该要相信 是的 相信 想着心口却是莫名一揪 她沒忘记那个晚上她在温家别墅里看到的场景 那个男人分明就是赫冥爵几乎沒有任何阻止地任由封少蓝上下其手将他推进了房间 之后她被打昏带走她不知道后來发生了什么事情 “上官......” 她几乎是随着自己的心思就那么问了出來 前方的男人停下來微微眯着眼睛等着她开口 “怎么了” 温夕禾张张嘴巴到了嘴边的话却沒了动静 她不知道自己要问什么或者是需要求证什么 问赫冥爵在那个晚上有沒有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温夕禾觉得自己问不出口 脑海里的画面总是太过于清明心里也总是因为这样的画面多少拥堵但心里总是有个声音告诉她 那个男人是赫冥爵 事情绝对不是她想的那个样子 她记得赫冥爵的话 如今这样的状况她不会让别人钻了一丝一毫的空子 想來便如此安慰自己半晌回头深深看了身后的庄园一眼回头对着上官轻轻一笑 “沒事我们走吧” ...... 温夕禾听了上官的话回到了温家 可是在那之后温夕禾便再也沒有见过赫冥爵 自从那晚之后温夕禾失去了有关赫冥爵的所有消息他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连个人影都沒有 一开始的时候温夕禾还能很冷静从容地安静等待以为事情远不如自己想的那般赫冥爵很快就回到自己的身边來 一天过去 三天过去 时间过去一个星期之后温夕禾终于沉不住气开始坐立不安起來 她找过上官甚至试图找过庄二少 但这些男人也都像是知道她要來似的也都跟着人间蒸发了 温夕禾的心里越发不安起來 各种方法用尽还是沒有一点消息 温夕禾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久沒有好好睡过一觉了 大厅外传來响动伴随着一声女人清亮的声音封少蓝缓缓踱步了进來 ------------ 第129章 :再清楚不过 看见温夕禾封少蓝漂亮的眼睛微微跟着弯起來跟温夕禾此刻焦灼的情绪比起來封少蓝明显多了几分愉悦挡都挡不住 “哟看温小姐的样子什么事儿让您这么急” 说话的说话嘴巴微微跟着勾起來看着温夕禾的视线里明显多了几分挑衅和看不穿的情绪在里头 明知故问 惺惺作态 无辜里带着旁人看不到的冷 “难不成是你自己的男人丢了” 温夕禾原本不停在大厅里來回踱步此刻已然停了下來明明知道自己该生气明明封少蓝压根就知道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却依旧表现出一副自己很无辜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但如今不是曾经的那些不安的时候温夕禾总是记得赫冥爵跟自己的说过的话 如今封少蓝站在跟她完全敌对的立场上她不会动自己的情绪一分给她看 “谢谢你关心”温夕禾定定地看着封少蓝努力地将自己的情绪里的动荡给硬生生地压下去不愿让她发现更多嘴角僵硬地勾起來却也努力制造了一个微笑的假象“不过我想可能封小姐失望了我的男人不会丢” 即使真的丢了她也相信她的赫冥爵一定会回來 封少蓝一瞬间安静了下來 彼时两个女人隔开了一段距离彼此看着 温夕禾站在原地沒动倒也是大大方方任由封少蓝看着女人眼睛留某种深邃的东西又带着什么样的情绪温夕禾看不懂也不想动 这个女人已经不是第一次用这样的目光來看自己了 “你似乎对自己很有自信” 这话温夕禾总觉得自己以前听封少蓝这么问过如今听來却多了另一番情绪 温夕禾笑嘴角弯曲的弧度这一次倒是真的 “我不是对自己有信心而是对阿爵有信心”以前她也不安也不懂但如今时光里被他们彼此蒙上了那么厚重的温暖和依靠她便越发相信 封少蓝挑眉 “你倒是直言不讳”封少蓝嗤笑一声半晌抬步擦着温夕禾的身体往前经过温夕禾身边的时候脚步明显慢了下來 “知道吗我特别希望未來你也能这么自信地说出这样的话”顿了顿封少蓝唇间带着某种寒意的气息擦着温夕禾的脸颊一路游过“如果你还有机会的话” 温夕禾不懂皱着眉头看着封少蓝的背影 她知道自己应该冷静或者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但此刻的封少蓝其实就是什么都知道不是吗 “封小姐......”温夕禾开口试图能够问些什么话沒说完却被封少蓝开口打断 “我劝你还是你死心吧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在爱情里自以为自己自信万般的人那就让她一直这么自信好了 她就是要看看 封少蓝停在楼梯的拐角视线直直地掠过温夕禾落在大厅口一直站着的管家身上 “行了打今儿起您老人家也不用一直用防贼的视线盯着我了派人收拾我的东西我立马消失在你的视线里”说完笑了 那一抹笑不知怎么莫名地就刺痛了温夕禾的眼睛 她要走 在赫冥爵消失之后就跟着要离开 看着女人转身在走廊里消失温夕禾的心越发提到了嗓子眼上 她不知道赫冥爵的消失和封少蓝的离开这一前一后两件事情究竟有什么关系但心里的不安却在这一刻越发大了 像是有什么事情已经在她完全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 又像是有些事情在她觉得不安的这一秒之后就要发生了 封少蓝说话算话当天就离开了温家 当天晚上一直沒有消息甚至躲着温夕禾的上官和庄二少一起出现在温家 温夕禾欣慰不已跳起來跑到两个男人的跟前正试图问些什么却见庄二少转身走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默不作声摆明了并不想要多说什么 温夕禾将视线转向另一个男人声音里多了几分不确定 “上官” 上官也沒说话只是冲着温夕禾轻轻点头转身走到不远处的墙边伸手开了电视 扑面而來的声音像是滚沸的水一般在温夕禾的耳边如同炸了锅 温夕禾不明所以在上官微微推开身体的时候扭头看了过去 多日不见之后她终于看到了自己异常想念的脸 赫冥爵 电视里主持人还在用自己异常热情的声音不断地播报着有关他的一切消息 奢家的权势这些年单单是提到一个“奢”字便让人不由得后背冷上几分奢夫人虽然骄奢冷硬但这些年奢家在她的手里早就成了强大而低调的代表 奢家很少像是这一次一般大张旗鼓甚至如此高调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温夕禾知道自己沒看错忍不住走上前去好让自己看的更加清楚 也便听得更清楚 奢夫人失散多年的儿子居然是温氏的掌权人赫冥爵 奢夫人将第一把交椅交给自己刚刚相认的儿子退居二线 画面里赫冥爵一脸面无表情地在人群里往前走身边记者追问的问題他并不回答时不时地会用自己带着某种情绪的双眼双手插兜淡淡地扫过众人的脸 当即便又是一片安静 但这消息说出去着实是天大的头条身为媒体大家总是想要得知更多的消息 “赫总裁......” “赫总裁......” “......” 人声此起彼伏的却忽然有一道清透的声音在众人的声音里缓缓却不是力道地响了起來 “我说大家就不要为难冥爵了” 伴随着声音一直别落于人后的女人在保全的保护下几步跟了上來 是封少蓝 所有的镜头焦点一瞬间全都移到了封家的二小姐封少蓝身上 温夕禾看着心口莫名一揪 果然见封少蓝含着笑意飞快地看了身边的赫冥爵一眼下一秒身体靠近双手一把挽住了赫冥爵的胳膊回头对着镜头巧笑倩兮 “他呀刚回奢家很多事情大家不嫌弃可以问我他的事情我是再清楚不过了” ------------ 第130章 :带我去 他呀刚回奢家他的很多事情我是再清楚不过了 一句 两句 三句 这话像是魔咒一般在温夕禾的耳边不断地回响 那个叫封少蓝的女人的脸可真是刺眼啊 她的双手就紧紧地挽着赫冥爵的胳膊她笑得巧笑倩兮一副世界都在她的笑容里变得温暖了起來 上官站在距离温夕禾最近的地方 电视里的画面不断被放大被渲染被无中生有赫冥爵脸上的无动于衷似乎有慢慢地被掩藏起來却将封少蓝嘴边的那一抹笑意无限制放大 像是在那一瞬间在世人的眼睛里他赫冥爵她封少蓝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温夕禾沒动除了一双眼睛死死的地盯着屏幕之外上官从侧面并不能看到太多的情绪出來 有种让人完全捉摸不透的意思 这样的温夕禾多少让上官觉得不安 “夕禾”试探着问了问温夕禾沒动 上官拧着眉头侧脸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庄二少回头朝着温夕禾靠近抬手轻轻地拍着温夕禾的肩头 “其实我们來就是想要告诉你事情绝对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有些事情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这是真理 “我知道” 温夕禾不等上官再开口说些什么便开口打断了上官女人精致脸上硬生生地掩去了太多的情绪她睁大眼睛看着上官似乎是有意让上官知道她其实沒事 “你们别担心我沒事” 她说着瞪大了双眼视线从上官身上落到庄二少身上又从庄二少身上看向上官一派平静的脸看的两个男人总是觉得哪儿不太对劲 “夕禾阿爵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半晌之后庄二少从沙发上站起來看着温夕禾认真地说 “我明白”温夕禾又这么说 两个男人对看一眼很多话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如何说了 温夕禾精致脸上明显迸出某种嫌弃的表情半晌扭头看着屏幕上封少蓝揽着赫冥爵的姿势抬手带着纠正的语气 “阿爵一直不喜欢别人这么碰他”温夕禾说着眉头皱起“我只是在想他沒有推开她心里一定不开心” 她忽然就那么淘气地说了一句 这下子轮到两个男人不明所以上官微微张大嘴巴一副不知状况的样子 “夕禾你这是” 这不是赫冥爵口中那个从來都需要他保护的小公主 这也不是那个脆弱到不堪一击的遇到伤害便只会躲起來哭泣的小女孩 如今她的心思他们如此精明的男人已经时时推测不出來 温夕禾眨巴眨巴眼睛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嘴角慢慢地勾起來 “其实我知道赫冥爵是什么意思” 庄二少原本还带着惊讶的脸一瞬间沉了下去 温夕禾却还在笑此刻脸上平静甚至带着些轻松的表情着实让两个男人惊讶了一把 “我了解他可不比你们了解他的少” 在温夕禾的认知里赫冥爵就是一个什么都把她放在翅膀底下一直护着的人不管她是曾经的温夕禾还是现在温夕禾更不管她曾经经历了什么现在是做到了怎样的蜕变在赫冥爵的心里对待温夕禾的态度从來都不会变 任何棘手的事情啊他从來不让她面临不让她参与不让她承担 甚至连一点点的分担也不给 赫冥爵的这一点也正是让温夕禾又爱又恨的一点 “不管怎么说奢夫人都是他的母亲而且到现在奢夫人明显有顾忌到他而沒有对我做过分的事情” 而且她也能感觉的出來奢夫人并非外人所看到的骄奢她始终相信天底下沒有一个母亲会用这么无情的方式來强硬地给自己的孩子一切甚至用自己的孩子完全不能接受的方式來夺走他的一切 温夕禾曾经甚至大胆地在心里猜测她一定是有自己的隐衷的 “阿爵愿意留在奢家我相信他不是被胁迫更不是跟奢夫人交换了什么所谓的条件”温夕禾说着似乎这些说给上官和庄二少的话说出來的同时也解释给她自己听了一番“我相信一定是有什么样的理由让赫冥爵在如此敏感的时候自愿留在了奢家” 她说着巧笑盈盈地歪着头看着两个男人 “怎么我说的对吗” 上官锁着眉头嘴巴了却是绵长的一声 “哟 意思再明显不过 上官心里那个惊讶:他赫冥爵究竟是什么时候把他自己个的女人培养的这么精明了 大眼瞪小眼上官早忘了自己这次來的目的只想着既然赫冥爵的女人已经不需要所谓的安慰和定心丸了那就自然有时间好好观察一番 一旁的庄二少半晌嗤笑一声几步走到温夕禾的跟前男人一双锐利的视线里 隐隐地含着笑意和某种不知名的情绪视线却将温夕禾牢牢地锁起來摆明了早就将她看穿了 “看來这其中的意思温小姐是早就清楚了那么 ”庄二少说着却一改之前的轻松情绪身体微微前倾犀利的视线直直地扑向温夕禾 “接下來你要做什么” 一语道破 温夕禾一愣 果然是赫冥爵的朋友她的这点小把戏和小心思自然是躲不过庄二少的眼睛 “我要你们带我去奢家” 几天之后的正午 一向清净奢家却因为外头忽然而來的声音而变得噪杂起來 “嘿我说 哥们住这儿地不错喝喝茶晒晒太阳瞅瞅这小日子过的” “......你倒是能羡慕他” “那当然要权势有权势要女人有女人左拥右抱啊 靠你干嘛打老子” 一阵喧闹声之后外头急急忙忙地跑进來一个佣人 “少爷 跟大厅里沙发上男人冰冷的眼神撞在一起之后佣人立马觉得一阵冷意袭击下意识地缩缩脖子 ------------ 第131章 :走! 赫冥爵抬手将咖啡放在跟前的茶几上平静无波的双眸看向佣人“什么事”说这话听到外头传來的两个男人的噪杂声音不由得跟着皱眉 佣人飞快地看了一眼外头又跟着回头过來 “说是您的朋友是上官少爷和庄二少......”佣人说着伸手摸了一把汗小心翼翼地看了沙发上的赫冥爵一眼 说实话他家新來的当家少爷不仅是个完全摸不透心思的主儿更不是好伺候也好相处的主儿啊 赫冥爵放杯子的动作一顿视线冷冷地扫向外头眉目硬了几分 “不见让他们走” 佣人站在原地一脸的心惊胆战 也许从來沒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佣人一时间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单单是听声音外头的人已经來到了大厅的门边想要赶人此刻已经完全來不及 而且...... 他们是少爷他的朋友不是吗 就几天之前他们也才來过这里在少爷的房间里老半天才回來 那这会儿..... 赫冥爵冰冷的视线迅速带着冷冽的温度直直地扫了过來 “我说让他们走” 佣人一个哆嗦吓得一个转身沒跑几步外头的人已经大步走了进來 “哟我说 ”上官率先走了进來双手插兜慢幽幽却步伐稳健地走了进來他似乎并不介意赫冥爵这么说脸上依旧是平日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你杯子里放的不是咖啡难道是炸药不成” 说完上官已经笑脸嘻嘻地走到了赫冥爵的跟前被赫冥爵冷冷避开又闷声笑了起來 “來做什么”赫冥爵微微拉开自己和上官的距离眉头拧着一张脸的不悦全都表现了出來 如果他沒记错的话他们离开之前他曾经有交代过 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一直频繁出现在奢家的庄园里 而现在看來...... 上官一听立马起身像是知道自己下一刻会遭到某种极为暴力的对待一般更像是某种预知猛地向后退开了几步做出一整副防御的姿势 “嘿我先说好接下來的事情完全与我无关我不过就是來打酱油的” 说完扭头看向门外 赫冥爵也随着上官的视线微微眯着眼睛看向大厅外头 逆着光门外缓缓地走进來两个人 高大的男人身边分明跟着纤细娇小的女人 赫冥爵整个人的神经全都在那一刻崩了起來 “又來自然是來给你送礼物的”庄二少说着话人已经进了大厅 赫冥爵的脸色难看冰冷到什么程度他不是沒有看见 但现在该做的他可是都做了横竖都一刀就是了 “夕禾不是要见他”庄二少冲着门外的温夕禾挑挑眉头转身走了几步一把拉住她硬生生地将她给拉住赫冥爵的跟前在赫冥爵的火山爆发之前一把将手边的温夕禾给推了出去 “看看这是不是你丢了的那个男人” 庄二少笑着摸摸鼻子假装自己沒有看到赫冥爵杀人般的目光低头嗤笑一声轻轻地摸摸鼻子赶紧退到几米开外的安全距离里去 接下來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似乎在对峙 沒有想象中久别重逢的拥抱沒有被想念无限制熏陶的思念 赫冥爵像是一只时时刻刻都在隐忍自己怒气的豹子而跟他比起來温夕禾更像是一只畏畏缩缩跑到豹子跟前送死却被豹子用某种心思死死盯着的小绵羊 “阿爵......” 最终还是自己甘拜下风实在不能适应两个人之间如此怪异的气氛开口轻轻地喊了一声跟前的男人 赫冥爵不回应她只用一双满是复杂目光的视线死死地盯着温夕禾 有生气 有压抑 有某种在双眼里剧烈跳动的情绪温夕禾不知道是什么 只是被如此看着总觉得不安且心慌 试着移动脚步 温夕禾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站在赫冥爵的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里带着几分小声的讨好 “是我求庄二少和上官带我來的我不想被你放在温家一个人我想和你一起......” 话沒说完跟前的赫冥爵却猛地站了起來 “走” 一个字说的无情且冷硬 温夕禾一愣明白那话是说给她听抬头有些不确定地再问 “什么” 赫冥爵浑身散发着某种无法克制的寒意一双眼睛寒气咄咄地看着温夕禾有些声音听起來怎么都像是从牙缝里蹦出來的 “我说走” 离开这里 他的意思表达清清楚楚 温夕禾瞪大了双眼看着他半晌咬住唇鼻头有些被委屈熏蒸的酸眼看就变成了某种液体 “我不 ”她的脾气也跟着上來固执地站在原地跟赫冥爵僵持 她要的绝对不是这样 那么多天这个男人不吭一声说走就走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沒有缘故沒有说明 “你从來都是这样什么事情都要把我推开把我隔离在你之外我讨厌这样”说着说着委屈的声音都跟着颤抖了几分逼红了眼眶 男人紧绷着脸额头上青筋隐隐凸显 “走” 说完猛然回头对着不远处的上官和庄二少两个人几乎是咬牙低吼 “从哪儿带來的给我带回哪儿去” 上官当即跳了下來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却被一声轻柔却坚决的声音给打断 “我不走” 温夕禾咬着牙扬起脖子看着高大的男人满脸的坚决全都冲了出來“这一次说什么我也不走” 说完一把伸手双手死死地拉住赫冥爵的大手脸色分明多了几分惨白 “阿爵你说过我们要一起的” 赫冥爵的脸色变得铁青双眼死死地盯着被温夕禾紧紧拉住的手浑身的怒气似乎都在两个人沉默的僵持里无声地流露了出來 半晌男人拧着眉头狠狠地将温夕禾的手给甩开 “我再说最后一次离开这儿离开奢家这不是你该來的地方” ------------ 第132章 :不后悔? 温夕禾的手被赫冥爵用力地猝不及防地甩开身体向后顷刻间倒去 “夕禾”庄二少眉眼一凝最先发现两个人的摩擦一阵风似的冲了过來一把将温夕禾给扶住 温夕禾的心上莫名地像是被开水烫到了一般灼热的疼了那么一下 “我沒事”当意识到自己真的被赫冥爵狠狠地推开之后咬了咬唇轻轻地推开了庄二少的手“谢谢” 庄二少的眉眼难得一敛见温夕禾在自己的身边只站好表情微微夹杂着不悦锁着眉头看向对面的赫冥爵 “阿爵你过头了” 自己的兄弟在想些什么庄二少自然是心里明白但权衡之下他始终觉得自己应该要温夕禾的一个机会 他庄二也是见过女人更是遇见过比温夕禾更为固执的女人的男人 这点事情他当然知道如何办最好 赫冥爵的漆黑的双眼里骤然闪过某种闪电般快速的拉扯半晌之后恢复冷冷的一排表情视线冷冷地看向庄二少 “我说的你都听见了”赫冥爵说着视线飞快地从温夕禾的身上移开她眼中的受伤和她脸上的惨白之色赫冥爵不是沒有看见但如今似乎已经沒有人可以左右他的决定了“从哪儿带她來的把她带回到哪儿去” 庄二少站着沒动摆明了不愿这么做 赫冥爵周身的冷意一瞬间蹿升起來见上官和庄二少都沒有要动的意思转身看向身边的管家 “带他们走以后这几个人不见” 管家站在原地一脸为难地左看看又看看半晌终于在权衡之下缓缓地朝着几个人移动 “两位少爷......” 上官和庄二是什么家里的人从一开始奢夫人就吩咐过如今这么一闹...... 几个人正僵持不下偏厅里忽然传來一个女人沉静里带着凉薄的声音 “管家发生了什么事情谁在那儿吵” 说着话声音伴随着轻微的脚步声已经越來越远 温夕禾眼见來人心里莫名一提 是奢夫人 原本赫冥爵就一副如何都要赶走她的意图现在加上一个奢夫人她怕是再也沒有什么机会了 多日不见奢伶的气色看上去并不是太好脸上虽然有特意的装饰过但似乎也掩饰不了那一抹苍白之色 她的步子很稳但是很轻好在有身边的封少蓝搀扶着总是多了几分精神在 看到温夕禾奢伶也是一愣视线几经流转在几个男人和身边的人转了几圈之后 最终定格在了温夕禾的身上 “來奢家做什么” 奢伶问温夕禾的语气里少了几分往日里咄咄逼人的气势她并不意外温夕禾的到來 口气凉薄但却多了几分平静 温夕禾咬着唇握紧了双拳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她知道一双眼睛就在她的后背灼灼地看着她 她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这么希望自己离开奢家远离他的身边但是她想要留下來 甚至这样的心思也从來沒有这么迫切过 “我是阿爵的女人”温夕禾迎着奢伶审视的目光挺起胸膛给自己几分坚定的信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希望可以跟他在一起” 要一起面对和承担她从來不怕 空气里像是加了一层薄薄的冰一般 迅速冷了下來 沒有人说话 奢伶看着温夕禾赫冥爵也看着温夕禾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男人的双眼里一抹暗色的漩涡无声地流转手臂上的青筋轻轻凸显 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 “不后悔” 半晌之后奢伶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温夕禾和赫冥爵同时一愣显然沒有料到奢伶会是这样的反应 赫冥爵的脸上无声地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郁温夕禾却似乎看到了希望一瞬间反应了过來 “绝对不会” 说完温夕禾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身后赫冥爵的脸 近乎铁青 奢伶的视线越过温夕禾的肩头飞快地看了一眼温夕禾背后男人铁青的脸半晌不再犹豫转身跟身后的管家交代 “让她住在后花园的小楼带几个人过去好好照顾” 温夕禾的心上一阵喜悦接着便看到奢伶转过脸來跟她沉声交代“这是我我对你最后的让步平日里不要乱跑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听的也不要听” 温夕禾不懂却跟着飞快地点头 奢伶说完又是别有深意地看了赫冥爵一眼知道男人的心里此刻正压抑着某种巨大的情绪也不多说回头将胳膊从封少蓝的手里抽出來轻声交代 “少蓝你跟着一起去我想静一会儿” 封少蓝不同于平日里的变化多样听话地松开手轻轻地“嗯”了一声见奢伶不愿多说什么转身离开这才转身走到温夕禾的身边來 “走吧” 温夕禾点点头 试图抬起步子的时候忍不住朝着赫冥爵多看了一眼 他的脸色依旧很不好看单是刚才沒有反驳奢伶的决定该是心里就已经郁结的不行了 “阿爵......”温夕禾站在距离赫冥爵一米开外的距离轻轻地喊了一声 赫冥爵沒有回应 男人的额头上还是隐隐地有青筋凸显出來看着她的眼睛里愤怒和疼惜纠缠在一起席卷成都看不清楚 半晌之后赫冥爵握紧双拳转身离开头也不回地走了 “阿爵” 说话间封少蓝已经从身侧伸出手來一把拉住了温夕禾的手 “温小姐就这样吧”封少蓝抬头看了一眼赫冥爵大步离开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即使距离温夕禾很近也让温夕禾有种看不清楚的感觉 见温夕禾看过來封少蓝抿了唇轻轻地靠过來 “不要再找麻烦这已经是大家最后的让步了”说完已经迈开脚步率先走了出去 温夕禾原本心里就有无数种疑惑被封少蓝这么一说心头更是千头万绪怎么都理不出來 想要问的时候 女人已经出了大厅 ------------ 第133章 :不安之夜 此时的封少蓝在奢家 似乎很是自然地就脱去了在奢家以外的所带的任何以一种面具 她不跟温夕禾有太多的接触 她沒有温夕禾记忆里那般犀利毒舌这样的封少蓝甚至让温夕禾莫名地觉得冰冷沉默且分明透着尖锐 温夕禾跟在封少蓝的后头好几次都想要试图从封少蓝那儿了解一些有关奢家的事情和赫冥爵忽然改变主意回到奢家背后的真相 但封少蓝却并沒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配合 “温小姐” 将温夕禾带到后花园吩咐身边的佣人照顾好温夕禾封少蓝终于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温夕禾的身上 像是要一次性跟温夕禾说个清楚说完似的封少蓝的语速很快 “我知道你对奢家这个庄园充满了很多好奇心但你听过好奇心会害死猫吧”封少蓝说着停顿了一下将温夕禾皱眉看着自己忍不住笑了一下“我真的觉得你一开始就应该听你男人的话好好地呆在跟这儿打不着关系的地方想要什么样的结果你老老实实地等着就是” 但话虽然是这么说沒错事实上如今温夕禾已经进了奢家并且在奢夫人的授意下留下下來那么有些话封少蓝就不得不在事情发生之前好好提醒这个赫冥爵一直放在心上保护的滴水不漏的宝贝女人了 “但既然事情不是朝着最乐观的方向走的那么我今儿好心提醒你听奢夫人的话不要乱跑不要乱打听至于你想要知道的答案在别人那儿得不到的我这儿我劝你也趁早死心” 封少蓝说着走到大厅的门边又停下來抬头四下打量了一番 “还有晚上睡觉关好门窗”这话说的诡异而蹊跷说完连封少蓝自己都笑了起來 温夕禾不疑有他 只当封少蓝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我只是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不想要改变什么”看着封少蓝即将远去的背影温夕禾诚实地说 如果说她來这里一定是有什么目的那目的不过是因为一个赫冥爵 至于奢家她还真是从來都沒有抱着什么想法 “而对于你我很抱歉但我不会退让” 对于眼前的女人封少蓝温夕禾更是从來都不觉得亏欠 她和赫冥爵是个什么样的感情温夕禾相信封少蓝不会不明白而封少蓝带着一个所谓的“未婚妻”的身份就试图要让温夕禾从赫冥爵的身边推开 这沒有道理也沒有人会认同 大厅门边封少蓝停了下來原以为她会像是往常那样尖锐而犀利地反驳温夕禾的话却沒想到封少蓝只是轻轻笑了笑 “自己的男人不想被人抢走那就拿出你的本事好好看着便是至于你想要明白等赫冥爵想要告诉你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 在这个奢家庄园里如今温夕禾想要知道的事情的任何答案除了一个赫冥爵沒有人会來告诉她 说完封少蓝脚步不停地离开了 至此温夕禾总算是在距离赫冥爵最近的地方住了下來 说是距离赫冥爵更近了一些但是所有的事情并沒有朝着温夕禾自认为好的方向发展在她觉察到这一点之后她甚至觉得事情变得越发糟糕了起來 她很少见到赫冥爵 即使有的时候能够见到也不过是匆匆一眼等她发现男人的身影一路小跑赶过去的时候眼前看到的不过是男人匆匆消失的背影罢了 至于赫冥爵究竟有沒有听到她的声音看到她温夕禾不确定 她觉得心里异常焦灼他们的关系甚至被她无声地推进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死胡同 晚饭过后佣人们收拾了东西各自离开温夕禾抬头看看时间觉得还早便抬眼看了看头漆黑的一片除了路两边的灯光投射地上的光晕之外这样的天气并不能感受到一点点生气 道路尽头依旧是茫然的一片黑暗 温夕禾在客厅里來來回回地踱步总觉得这个晚上自己有些心神不宁的 她已经再整整一个星期都沒有看到赫冥爵的人影了 她不知道他每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又在做什么除了每天能够听到他熟悉的脚步声而偶尔会被温夕禾看到的快速的背影之外温夕禾再也得不到有关赫冥爵的任何讯息 但莫名地这样的夜晚温夕禾觉得总是有种坐立不安的焦灼感往恐惧里想的时候她甚至会觉得在这样漆黑宁静的夜晚就在不远处灯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那儿似乎正由一双跟黑夜一般漆黑的双眼正咄咄地看着有关她的一切 她忍不住朝着门外走了几步出了门口几步想要探头朝着外面看去 身后立刻传來急速的脚步声沒过一会儿便有佣人直直地站在了温夕禾的身边 “温小姐夫人吩咐过......” 话沒说完温夕禾已经任命地闭眼叹息下一秒转身走到了客厅里 “我知道你们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不要乱跑尤其是晚上就乖乖地呆在屋子里就好哪儿都别去” 佣人一愣半晌微微扯动嘴角给了温夕禾一个要笑不笑的笑容 “温小姐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人就好” 温夕禾的心情迅速从原本的带着些小小的希望无声地沉入谷底 走了几步她又忍不住回头轻声问身边的佣人 “那......阿爵他最近......” 话还沒问完佣人立刻像是被点了哑穴似的不等温夕禾将话说完便抬头快速地摇了摇头 心忽然就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似的 温夕禾咬了咬唇半晌终是抬步上了楼 已经多少次了每次都是这样的结果 她早该知道的不是吗 只是这样的情况到底要持续多久才是个结束 人刚到了房间外温夕禾的手放在门把上门还沒被推开敏锐的听觉却敏感地捕捉到楼下一阵异常的响动 “扑通 ”分明就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 第134章 :心上之人最危险 温夕禾的精神跟着一震 心里原本的不安迅速扩大寒意一瞬间从温夕禾的四肢百骸里开始疯狂流窜 她放缓了脚步试图在那一刻死亡一般的沉寂里转身但她分明感觉到在自己的不远处有了另一种声音的出现 是脚步声 有人來了而且温夕禾可以而确定的是那是她所完全不认识的人 陌生到让人有点胆战心惊 那來人的步履稳健轻轻地带起一阵寒意的风到來的那一刻甚至都沒有给温夕禾转身的机会 “温小姐 一声男人沙哑的声音在偌大的空间里骤然响了起來來人的声音幽长还分明带了几分轻薄的笑意 温夕禾缓缓地转身 楼下前一刻还在自己身边來回转悠的佣人们此刻都已经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地上全都昏了过去 大厅的门口到门内分别站着一群高大的黑衣男人 一群人的最中间一个中年男人直直地站在那儿男人的身材高大一张脸上即使是在漆黑的夜里似乎也有意地带着大大的太阳镜男人的镜片下究竟藏着一双怎么样的眼睛温夕禾看不清楚 “你是谁”温夕禾戒备地问着不知道怎么的下意识地想要逃离这样的氛围 男人勾起唇角一笑露出一个阴测测的阴森笑容缓缓地冲着楼上的温夕禾摊开双手一副什么都不重要的痞子模样 温夕禾再度后退冰凉的双手贴着身后的墙壁想要转身的时候温夕禾却失望地发现就在刚才她完全沒有察觉到的时候有人已经不知不觉地站在了她身后走廊里 温夕禾顿时觉得自己的背后都凉了 “你到底是谁” 知道自己无路可退温夕禾只好拼命地告诉自己冷静下來挺直了胸膛戒备地看着男人 沒有人做事情是不带任何目的的 男人的眉头轻轻地挑动了一下 偏厅里忽然传來很是细微的动静有佣人的身影从偏厅的位置一闪而过甚至不等温夕禾看清楚一声佣人的闷哼声过后只听得“嘭”的一声又是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嘭......” 温夕禾瞪大了双眼也顾不得其他的扶着楼梯急急地下了楼情急之下她也顾不得面前的人究竟是什么來头又有什么样的目的 想要跑去偏厅看的时候旁边的高大黑衣男人忽然出來硬生生地挡住了温夕禾的去路 “亲爱的温小姐 一旁始终沒说话的男人再度发出了悠长的声调“你放心我可沒有什么恶意我只是让她多睡一会儿而已等时候到了她自然也就沒事了” 男人摊开的双手朝着温夕禾甚至有种随时都要过來抱住她的样子 温夕禾的脸色一白当即向后再度推开 “你到底是谁來这儿想要干什么” 男人的双手维持着想要拥抱温夕禾的姿势挑眉看着温夕禾半晌终于笑了 “我來当然是要因为我们奢家新回家的小少爷顺便呢”有色的镜片下來男人似乎直直地盯着温夕禾看了那么一会儿再度笑声诡异“看看我们家小少爷的心肝宝贝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我们奢家 温夕禾的大脑飞快地转动了一圈立即了解到了唯一的信息 这个男人是奢家的人 但这样的出场方式这样的装扮这样跟她不怀好意的接触当即让温夕禾的戒备心更加厚重了一些 “你要找的人他不在这里我想你找错对象了”温夕禾归根结底不知道來人的身份不敢造次也不敢掉以轻心只能让自己退到最有利的地方迅速拉开和男人最安全的距离來“你可以到前头的院子里去找他” 温夕禾小心而戒备地看着男人这么说 男人往前走了一步唇间发出的嗤笑声太过明显温夕禾不可能听不出來 “不你错了 ”男人似乎万分肯定听起來似乎带了耐心跟温夕禾解释一般“只要你在的地方我就一定可以见到我们奢家的小少爷” 温夕禾皱眉看着他 心里的不安像是被石子投进的平静的湖面一般涟漪迅速扩大 “请你去别的地方” 男人往前的步子忽然沒有任何预兆地停了下來他似乎将温夕禾的任何一句话都听了站在原地半晌嘴里似乎发出叹息 “看來这温家的小公主还真是不听话呢” 说的话阴阳怪气 说着还扭头似乎跟身边的人有意求证“你觉得呢” 身边高大的黑衣男人脸色一冷朝着温夕禾当即埋进一大步“甭跟她废话直接带走 温夕禾这才发现了男人的最终意图想要转身逃跑的时候听到身后的男人凉凉地发出轻声的喊 “兄弟动作可一定要温柔这可是我们家小少爷的心肝宝贝儿呢伤着了我可不好交代 ” 身边似乎还伴随男人们起哄大笑的声音 下一秒温夕禾的双脚离地身体被从身后追來的男人一把抱着整个人完全脱离地面 “哈看你往哪儿跑” 身边又是众人的起哄大笑声 温夕禾觉得只觉得无数股冷意在那一瞬间直直地侵蚀进了她身体的每一根血管里她觉得害怕拼命挣扎着男人的手却像是铁臂一般紧紧地缠在她腰上 “放开放开我 不远处的男人笑够了 视线落在如同困兽一般挣扎的温夕禾身上 “放开我放开了你我们家小少爷要如何放开自己如今手里拥有的” 一句话点名概要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但还在剧烈挣扎的温夕禾却再也无心听了 男人们不断大笑的声音里温夕禾的心开始随着男人越來越紧的牵制而不断下落 现在她知道为什么赫冥爵那么强烈地反对让她跟在身边 奢家这个地方 水深的让人恐惧 可是现在她的阿爵在哪儿 ------------ 第135章 :最珍贵的是代价 “她让你放开她你是聋了沒听到吗” 一声來自大厅外的声音顿时将男人们的一室哄笑顿时打断 众人齐齐地扭头看向门外 踩着门外厚重的夜色一群高大的男人缓缓地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跟屋子里的人一样皆是一身黑衣 但唯独三个男人的气质无论夹在在怎样的一群人当中总是有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势 赫冥爵走在最前头一张脸上平静无波 一双眼睛却像是被外头的黑夜给浸透了一般男人的视线一地被打昏的人身上和满屋子站着的黑衣男人身上掠过他甚至都未曾去看一直站着盯着自己的男人视线最终停在了牵制温夕禾的男人身上 目光像是寒冬的刀子一般能够剜割了对方人原本就不够坚固的神经线 “怎么听不明白我的意思”赫冥爵直直地看向对方人的双眼唇间吐出的寒气似乎能将周围的空气都给冰封了一般“放开她”难得好心地赫冥爵再度说了一遍 男人被某种浮动在空气里让人窒息的气氛给震得手上一僵但似乎是碍于自己的主子在场便挺直了胸膛好让自己看起來并沒有那么不堪一击 “当然不行我只听我家主人的” 空气里骤然一声男人嗤笑夹着着周围人莫名地一声叹息众人着觉得自己的眼前一阵黑影晃动黑影带起空气里骤然的冷空气等大伙儿定睛一看原本还在高大男人手里的温夕禾已经直直地被带到了赫冥爵的怀里 速度里带着怒气昭然的火气快到让人几乎看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事情 被熟悉的力道带进了一个坚硬却温暖的怀抱温夕禾只觉得自己一刻高高悬置的心顿时稳稳地落了地她甚至还未曾看到赫冥爵一张冷硬的脸便下意识地伸出手一把紧紧地抱住了男人的脖子轻轻地喊了一声 “阿爵......” 他总算是來了 这样的时刻总是想一团暖暖的火焰一般烘烤着温夕禾的心 有多少次了但凡是在她万分需要赫冥爵的时候这个男人总是想有心电感应一般及时地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而对面的男人愣愣地看着黑影从自己的眼前消失等他回过神來发现原本还在自己的手上的女人忽然不见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的手腕上一痛 “啊 一声惨叫男人一脸痛苦跟着面目扭曲地弯腰抱住了自己的手 断了 众人不仅大惊一起齐齐地看向面不改色的赫冥爵唯有一旁一副看好戏姿势的上官明清忽然冷不丁地爆出了一句闲闲的话 “你看我一进來我就提醒你了的兄弟他让你放开你就放开不听话吃亏了吧”上官说着似乎是有意为之抬眼轻轻地看了一眼楼上的方向 不过又是一阵响动楼上之前被男人无声带进來的人一个个传來了被轻松放到的声音 “嘭......” “嘭......” “嘭......” 之前一直阴阳怪气的男人太阳镜下的面部线条忽然无声收紧似乎是有意隐忍半晌却回过头太阳镜下的视线不甚清楚但却丝丝透着寒气 “果然是奢伶的儿子这股狠劲倒是一点也不输给她” 赫冥爵放开温夕禾将她推到上官和庄二少的身边勾起嘴角露出半分凉薄的笑意走到男人的身边去 “二叔” 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但面上的不屑和嘲弄却提醒男人分明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哼知道我是你二叔就成”男人冷冷一句面对赫冥爵终究是多了几分冰冷少了几分面对温夕禾时候的阴森 “那是自然”赫冥爵不再去看男人视线看向楼上和楼梯上被迅速放到的人话里几分意味他相信男人听得清楚 “不过二叔用这样的方式來跟我见面做的不厚道说出來可沒人会承认这是奢家人干的事情” 男人立刻冷冷一笑“你也算是奢家人” 赫冥爵似乎一点也不介意男人这么说“说实话这奢家人我还真不乐意当但好歹我亲爱的母亲大人信的过我需要我帮忙清理门户”见男人脸色越发难看赫冥爵赶紧换口“哦不 应该是扫清障碍” 配合着赫冥爵的是旁边庄二少的一声嗤笑 “既然这事情不大障碍也不算小 我做來也不算为难那我做便是” 男人的脸上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赫冥爵不等他开口便继续说 “既然二叔这么想要帮你的姐姐奢夫人管好奢家我想这些个下三滥的招数你也不必亮出來” 所谓的下三滥招数想必大家也都看的清楚 一个心术不正的男人妄想要侵吞奢家的一切却奈何一把年纪道行不深被人硬生生抢了位置却只想着要用对方女人來达到目的 说來总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而此刻男人该就是这样一番被嘲笑的场景 听见笑声更是看到赫冥爵年纪轻轻却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样子男人更是恨得不行 “小子”他又用那种阴测测让人察觉出情绪的声音说话“见面礼你就好好收着这奢家他一天不是我的你就一天不要妄想安安生生把这个奢家的一边手位置给坐稳喽” 男人的目光众人自是看不到但那声音里对某种权势和**的熊熊占有欲和反应出來的阴森众人不会感觉不到 男人说完又是一声冷笑带着太阳镜的视线缓缓地转向温夕禾 “在奢家从來就沒有一举两得的事情呵 ”男人说完似乎是想到了更为好笑的事情能够用以來证明自己的笑意來源“比如你亲爱的母亲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想要得到奢家的一切就必须放弃自己的爱人”跟着目光指向赫冥爵 “还有她的儿子” ------------ 第136章 :如何保证 赫冥爵的目光一沉一时间杀机四起 男人的意思表达的再清楚不过 当年奢伶失去了一切才得到奢家的一切一直到今天 那么今天她奢伶的儿子想要得到奢家的一切自然也要用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來换 但这个男人是赫冥爵表面上的言语上的争强好胜他从來不屑 “二叔 ”赫冥爵幽幽地一声称呼让原本言辞毒辣的男人顿时一愣但却忽然听到赫冥爵笑了一声之后再度开口“这么多年了看來有些事情您还是看的不够清楚”赫冥爵眉头一挑抬步走到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抬眼间视线嘲弄地看向被自己称呼为“二叔”的男人 “您说这么多年了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您怎么还是沒有弄明白呢当年你煞费苦心不能从一个女人手里得到的东西多了这么多年轮到了他的儿子您觉得你还不是该死心的时候那就是您的这儿”赫冥爵抬手指着自己的脑袋冷笑出声 “出了什么问題做了什么醒不來的梦” “你” 男人太阳镜下的一张脸因为浑身的颤抖而变得铁青半晌狠狠一甩拳头恨恨地转身 “小子儿你会为你今天的话付出代价”男人说完挺直却分明张扬着莫大怒气的背影已经直直地出了大厅 赫冥爵眉头一扬“那晚辈我就随时恭候您” 一室沉寂 直到一群男人的背影在夜色里消失不见的时候赫冥爵一直挂在嘴边嘲弄的笑容这才无声褪去 见暂时沒了什么事情上官和庄二少对看一眼视线一边迅速地在温夕禾和赫冥爵的身上打转一边抬头扫向一旁的其他人 “你们都回到各自的位置去这些天眼神都放亮一些”庄二少吩咐着和上官并肩走出了大厅回头冲着赫冥爵低声交代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阿爵”说完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距离赫冥爵不远的温夕禾那意思在明显不过所谓的剩下的事情指的自然就是温夕禾 奢二叔能够明目张胆地來抢人试图带走温夕禾好用來威胁赫冥爵足以可见这个男人阴狠和张狂的程度 他断然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赫冥爵冷着脸点点头并沒有说话 先前被弄昏的佣人们被带走换了一批人过來 而之前一直热闹的大厅里此刻除了一脸阴郁的赫冥爵和温夕禾之外并沒有其他人 经过这么一闹腾温夕禾自然也能猜出几分赫冥爵之所以不让她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身边的缘故 但事到如今大家似乎都沒了后退和选择的余地了 见赫冥爵只是阴沉着脸并不和自己说话温夕禾的心里多少有些拥堵的不舒服 “阿爵......”轻轻地喊了一声温夕禾莫名地觉得自己其实也很是委屈走了几步到赫冥爵的身边试探着见他并沒有什么反应这才安心 但他并沒有看她更是沒有开口回应她 温夕禾的心里莫名地委屈更是加重了几分但她知道此时不是自己该觉得委屈的时候 明知道男人该是被吓到了但她就是觉得心里难过 他还是不理她 “你不要这样”温夕禾说着试探着朝着男人坐过去一些抬手轻轻地拉住他的手 一片冰凉 心里想着刚才的事情若不是他们及时赶來后果怕是谁也猜不到他怕是也被吓到了 想到他可能是因为担心而一度愤怒温夕禾咬了咬唇像是一个犯了眼中错误的孩子一般 轻轻地摇晃着赫冥爵的手 “不要生气不要担心我知道刚才的事情肯定吓到你了但我保证只要你不赶我走我一定一定会好好保护我自己不会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了” 赫冥爵终于有了动静扭头看着温夕禾男人微凉的视线了一抹情绪迅速地飞奔而去 “如何保证”赫冥爵反应黑色的眸子里藏着异常犀利的光 敌人时时处处对他们虎视眈眈若他不将她时时刻刻保护在自己的身边他如何能确保她的安全 温夕禾不语“我.....” 下一秒赫冥爵直直地甩开了温夕禾的手起身站了起來起身的力道太大甚至波及到一旁的温夕禾让她险些坐不稳 “阿爵” 温夕禾也跟着站起來心里委屈的很渐渐地被逼红了眼眶 而赫冥爵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就是不给她一丝一毫的回应 “你干嘛要这么对我若是我不担心我何必跑來让自己身陷险境” 温夕禾气的白了脸不管也不顾 见赫冥爵上了楼自己也气的失去了理智和判断力扶着楼梯一路飞快地跟着上了楼梯 “赫冥爵你要是再不理我我就真的生气了 啊” 口不择言地说着气话温夕禾人刚到了楼梯口 一抬头却迎面撞上了一个男人厚实的胸膛她只觉得自己的跟前一道黑影闪过反应过來的时候她的整个人已经被人一把抱起來彻底腾空 她下意识地一边抱住男人的脖子反应过來的时候抬头便只看到男人紧绷的下颌 “赫......”她只喊了一个字碰到男人阴森的侧脸之时终究是不敢再说什么 乖乖地呆在男人的怀里安静地任由他抱着走 赫冥爵紧绷着脸浑身的气息告诉温夕禾他的情绪并沒有因为她在他的怀里而有所好转 男人一路僵硬冰冷抱着温夕禾走到房间前停下來接着长腿一伸“嘭”的一声踢开大门 又是一声巨响大门被男人反脚踢上瞬间闭合 “啊” 温夕禾被猝不及防地放下來双脚刚刚落地男人便双手按住她的身体像是一匹发了疯的狼一般狠狠地扑了过來 “唔......” 她被巨大的力道狠狠地按压在冰冷的门板上动弹不得 ------------ 第138章 :潜伏的危险 男人一声嗤笑不由得把她抱紧一些 “温小姐你的保证管用吗”他也曾经告诉她乖乖地呆在温家不是吗可她还不是不管不顾地來了奢家 黑暗里温夕禾轻轻地笑了出來 “你可真爱翻旧账”小声地说着温夕禾伸手抱住男人的脖子自动地朝着男人的方向再度靠近了几分 赫冥爵沒动只是伸手将怀里的女人再度抱紧了几分 一时间沒了声音寂静的空气里回荡在温夕禾耳边的只有两个人交缠在一起的呼吸声而近在咫尺的男人一下一下平稳的呼吸声 一场欢爱着实让温夕禾累得不行靠着男人温暖的体温着实有些昏昏欲睡但这样气氛的相处对温夕禾來说是一个机会沉默了半晌温夕禾还是轻声问了出來 “阿爵你忽然决定要同意奢......夫人的想法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临时忽然改变主意了”对于身边的男人温夕禾从來不敢妄言自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但她对这个男人却是极为了解的 若不是什么重大的变故一向冷硬而自持的赫冥爵是断然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决定的 抱住自己的手臂僵了僵赫冥爵只在黑暗里低头亲吻了温夕禾的额头却并沒有回答温夕禾的问題 “乖睡吧”他在刻意回避话題也让温夕禾明白自己一味地想要知道答案着实是白费力气“想必你也很久沒有好好休息天亮之前我不会离开这里” 温夕禾轻轻地在男人的怀里蹭了蹭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抱住她的手臂再度一紧 “听话” 温夕禾就此沒了声音 乖乖地躺回到男人的怀里去温夕禾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心兀自纠结了半晌终究是叹息一声宣告放弃 这就是她了解的赫冥爵吗不是吗 他想要做什么的时候什么样的人事都拦不住他他不想要让她知道什么事情的时候也是无论如何不会让自己和旁人开口 温夕禾终究还是死心地承认了这一点 虽然心里有很多疑问但身体的酸困终究是抵不过黑暗了死寂一般的沉默沒过多久温夕禾便抵挡不住自己层层的困意窝在男人的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些日子她虽然被奢伶和封少蓝安排的人照顾的很好但终日看不到赫冥爵的担忧让她常常睡眠睡不好 此刻心里挂念的男人就在自己的身边终究是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 ...... 一连几天赫冥爵果然说到做到不再跟温夕禾生气也不再跟她“玩儿捉迷藏” 白天里小楼前总是有人守着温夕禾总是砸怪赫冥爵大张旗鼓太过于明显但其实只有这样赫冥爵才会比较安心到了晚上无论还有什么样的事情沒有处理完毕赫冥爵都会回到温夕禾的身边 有他在自己的身边温夕禾总是比较安心 但这却是累坏了赫冥爵 常常是一回來抱住温夕禾倒头就睡即使是睡着的时候双手也会紧紧地抱住温夕禾生怕她忽然就从自己的怀里消失不见一般夜里但凡是怀里的温夕禾或者是窗外响过什么动静他都会一下子醒过來 事情越是这样发展温夕禾便越是不了解自己当初來这里的动机 似乎自己的到來非但沒有让事情变得更好一些反而她把自己硬生生变成了敌人最直接可以用來威胁赫冥爵的人质和赫冥爵最繁重的累赘一般 温夕禾想起这些便常常变得焦灼不安 某天凌晨天色还很暗睡得迷迷糊糊的温夕禾不知道是做了什么梦一边呓语一边翻身探手去摸索身边的位置 沒人 似乎是离开了一些时间温夕禾的掌心下还能感觉到丝丝的凉意 她忽然就一下子惊醒瞬间从床上坐了起來 满眼的黑暗里温夕禾无声地静默了一会儿伸手确定身边的人真的不在之后轻轻地喊了一声 “阿爵” 沒有人回应温夕禾 楼下传來细微的人和人之间相互交谈的声音温夕禾反应过來掀开被单赤脚下了床 她沒有开灯也许是忘了 她沿着自己记忆里的方向伸手在黑暗里摸索着一路走到门边轻轻地拉开了大门 果然在大厅里看到了赫冥爵和陌生的男人在低声交谈 他们并沒有发现温夕禾的出现赫冥爵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决定眉头紧蹙一张脸绷得死紧身边的男人时不时小声地说着什么过一会儿听到赫冥爵低声交代便跟着点点头 依旧是赤脚温夕禾不想打扰他们抬眼看了一眼偏厅处的厨房踩着楼梯一点点地摸了下去 无声无息地进了厨房温夕禾伸手拉开了冰箱心里想着该是为赫冥爵准备些吃的 这个男人一旦到了多事儿之秋胃疼的毛病总是容易犯病 正想着却忽然眼皮一跳同一时间温夕禾的脚下一个不稳 “嘭......” 巨大的声响连带着震慑的整个房子都似乎跟着摇晃了起來温夕禾的身体趔趄双手紧紧地攀住厨房的大门 与此同时楼上她刚刚关上房门的房间忽然从内到外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冲击又是一声巨响无声地物体残渣伴随着被轰掉的大门“噼里啪啦”全都掉到了不远处的楼下 温夕禾抓住门板的手一抖看着满地的狼藉愣愣地有些反应不过來 那是爆炸了吗 却听到耳边一声男人心惊胆寒的大喊“夕夕 温夕禾扭过头去一眼便看到赫冥爵白着一张脸一阵风似的冲上了楼梯男人如同疯了一般上楼的声音“嘭嘭嘭”地在温夕禾的耳边轰隆作响 “少爷危险” 男人的话音刚落赫冥爵的身影已经奔到了门边他的脚步看起來甚至有些踉跄甚至來不及一刻思考便直直地闪进了前一刻爆炸的房间 “夕夕 又是一声带着浓郁的颤抖 ------------ 第139章 :哪儿轮别人评说 爆炸后的烟雾一股股从之前的房间了窜了出來赫冥爵跳了进去一声声的“夕夕”似乎被淹沒在里头停在温夕禾的耳朵里却是分外清晰 “夕夕” “温夕禾回答我 楼下一直站着的陌生男人随后跟上了楼梯一同窜进去 温夕禾的心里在那一刻被一阵一阵陌生而温暖的东西给急速拉扯她从厨房里窜了出來一路冲向楼梯 “阿爵阿爵” 她喊得很急但是急切的声音在陌生男人的大吼声音里却被分明盖住 “少爷快走这里太危险了” 浓密的呛人的空气里温夕禾似乎还能听到赫冥爵用力甩开陌生男人时候胳膊和胳膊用力摩擦的声音 “闪开” 沒有人知道那一刻的赫冥爵到底子想些什么但男人沙哑着声音一边在浓雾了穿梭一边疯狂寻找温夕禾的举动着实疯狂的很 温夕禾红着眼眶一路奔向楼梯根本顾不得其他一路直直地冲向门口 “阿爵 周围所有的声音似乎都在那一刻消失不见 温夕禾站在门口捂住口鼻只在浓浓的雾气里看到一个瞬间僵硬的身影但也不过是她发出声音的下一秒那个身影忽然一阵风似的移动冲着门边急速冲了过來 高大的身影却骤然在温夕禾的跟前停了下來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一抹急速掠过的颜色在赫冥爵的双眼里迅速消失不见 一双手伸过來一把禁禁地卡住了温夕禾的手臂 “夕夕”她明明就在自己的跟前可赫冥爵还是冲着温夕禾大声喊了出來用力按住温夕禾的双手却是分明一抖 温夕禾的心头一动抬手覆上男人的大手 “是我阿爵我在这儿我沒事” 她听到男人长长吸气的声音是放松末了又听到赫冥爵似乎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不明情绪的压抑 “有沒有受伤”他似乎克制着还在问 温夕禾轻轻地摇摇头怕他担心又继续补充“我醒來发现你不在所以出了门看到你们在客厅想说去厨房给你准备一些......” 话沒说完一股巨大的力道拉扯着温夕禾的身体将她一把扯进了自己的怀里那怀抱來的又快又急像是男人还未曾完全安定的心情他抱住她的力道狠狠地勒住温夕禾的身体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去似的 温夕禾听到男人重重的松了一口气的声音伸手抱住了他双手在男人宽厚的背上轻轻抚摸 “阿爵对不起让你担心我沒事我真的沒事” 刚才发生的一切他们都是同时经历的这个男人又在爆炸之后经历了什么温夕禾也懂 “我不是答应过你吗在这里我绝对绝对不会让自己有事的”说这话宽着赫冥爵的心温夕禾的音调越來越轻 抱住她的男人这才缓慢地放开了了抱住她的力道低头瞧着相安无事的她 爆炸发生的那一瞬间有那么一刻赫冥爵甚至以为自己就要就此失去温夕禾了 那一刻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好在她还在身边他的心便因此饱满 安了心赫冥爵揽着温夕禾一路快速地走下楼梯 刚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这个地方是断然不能够再住 而他们四周到底潜伏了多少双黑暗的双眼沒人知道 “离开这儿” 出了大厅远远地便看到奢伶和一大群人直直地朝着这个位置奔了过來封少蓝跟在奢伶的身后急急地喊着 “伯母” 奢伶却并沒有回头理会一路直直地奔到了赫冥爵和温夕禾的身边她并沒有开口说话只是用一双眼睛在赫冥爵和温夕禾的身上相互打量之后确定他们并沒有受到伤害这才开了口 “怎么回事” 温夕禾不知道如何回答下意识地看着赫冥爵赫冥爵却只是拉紧了温夕禾的手紧绷着一张脸并不回答 “夫人少爷” 刚才跟赫冥爵在一起的陌生男人急急地走了出來见到奢伶恭敬地点点头见奢伶快速摆手这才拧着眉头低声说 “所幸爆炸的只是其中一间房间温小姐也比较幸运”男人顿了顿抬头看了一眼赫冥爵“但很明显他们知道少爷和温小姐的一切动向” 正是因为知道对方才清楚地知道赫冥爵和温夕禾的所在地其中一间房间爆炸那便意味着他们自认只要不出意外赫冥爵和温夕禾就自然不能逃出生天 只不过是人算不如天算 气氛一瞬间冷硬到了冰点上 奢伶的脸色看起來很不好苍白之间带着些看不清的朦胧她抬眼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楼转脸视线落在赫冥爵拉住温夕禾的手上平静开口 “到前头去吧” 有些事情终究需要被硬生生摆上台面终究是谁也逃不开的 一行人到了前厅庄二少和上官已经闻讯赶來早早地等在那儿 “你们沒事吧” 上官问这话奢伶那边已经被封少蓝扶着坐在沙发上 “你们都坐下我有话要说”抬眼扫了众人一眼奢伶的视线一个一个从每个人的脸上移过 这些人都是对赫冥爵來说最亲密的人有些事情他们知道也未必不好 几个人一一坐下一整个大厅不相干的人全都被支开顷刻间全都安静了下來 深邃地看了赫冥爵一眼见他只是拧着眉头并沒有反对的意思奢伶这才缓缓开口 “我知道你们曾经全都调查过我的过去”奢伶说 “我知道你们所了解的事实里我当年跟人私奔最后又抛弃自己的孩子回到奢家不惜一切得到当家人的位置” 奢伶顿了顿冷声笑了出來 “笑话” 一瞬间奢伶似乎又成了曾经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奢伶 “奢家本來就是我父亲的我继承我父亲的东西哪儿轮到别人评说不惜一切” ------------ 第140章 :真相 沒有人说话 温夕禾下意识地抬头在众人的脸上逡巡看到的表情都是一派平静 该是这样的话再几个跟赫冥爵一样性格的大男人跟前完全沒有什么作用 这个女人是奢伶她习惯了甚至是一贯高高在上而如今即使她觉得很多事情她需要说出來却也带着本來她就不需要别人了解甚至理解的情绪 这样的奢伶是矛盾的 这么多年來她习惯了这样的方式为人处世她甚至已经忘了要如何弯下腰或者和别人平等地坐在一个平台上了 也许只是除了她的骨血吧 奢伶说完淡淡地扫了一眼一直不发一语的赫冥爵似乎是想要接着说什么但就目前而言她也并不知道如何打破母子两个之间僵硬而诡异的相处模式 “伯母”最后还是庄二少站了起來见几个人都不说话他走到距离奢伶最为近的的距离很是客气却不失礼地坐下抬头看向奢伶 “如果我沒有猜错你要说的事情肯定跟今天的爆炸脱不了关系”顿了顿庄二少像是想到了什么接着说“或者换一种方式來说是跟这个爆炸背后的人脱不了关系” 奢伶微微抬眼目光里无声地掠夺对眼前年轻男人的赞赏 “是” 如从如同庄二少既然都已经猜出事情的大概相比其他人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不用证明就是二叔做的” 奢伶一开始打算让所有人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有些事情就压根沒有打算要隐瞒 “当年的事情若不是他我不会那么做”奢伶扭头看向赫冥爵一字一顿说的清晰“我是奢伶如若我想回到奢家带着自己的孩子这对我來说从來都不是难事” 一话一出坐着的几个人皆是一惊 温夕禾顺着奢伶的视线看向赫冥爵 男人的表情看上去很平静就像是在听一件跟自己完全无关紧要的事情唯有握住温夕禾的那一双手微微地加重了力度泛着透心凉的冷 温夕禾想要回应些什么却见一旁一直沒有出声的封少蓝起身站了起來 “我想还是我替伯母说吧”那么多年封少蓝从來沒有像是这一次一般沒有征得奢伶的同意便自作主张将所有人的目光都拦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一次奢伶沒有再说话更沒有去看封少蓝一眼 封少蓝领会到奢伶沉默后背的意图知道她是默许了自己的建议又跟着坐下 “当年伯母确实如同外界传言一般跟自己心爱的男人私奔了但后來一直到有了阿爵”封少蓝说着看了赫冥爵一眼这才继续“伯母才发现她所爱的男人并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爱自己” 那边奢伶似乎不太愿意重新面对这样的事实但事到如今却也不得不靠在沙发上面色白的不像话 “从一开始这个男人还有他和伯母之间相遇到相爱的一切都是二叔精心安排好的为的就是希望这个男人能够在伯母爱上他之后不顾一切地跟他走离开奢家”封少蓝看着每个人脸上惊讶的表情唇里的叹息越发不敢明显 “因为当年伯母和二叔是奢家最有资格和实力的继承者老爷子虽然疼爱自己的女儿但在接班的问題上从來不偏袒自己的孩子二叔为了清理掉自己事业路上的障碍这才想着法子要伯母离开奢家” 声音到了这里一直保持沉默的奢伶却忽然开了口 “他骗了我”奢伶的声音很轻隐隐地还带着一丝丝不够明显的沙哑眉目间众人似乎能够看到当年那个因为爱情变得盲目之后却变得绝望的奢伶 但如今想來唯一让奢伶觉得自己不那么痛恨的理由就是这个男人并不如自己误会的那般 “事情的真相也是他自己告诉我的” 当年跟自以为相爱的男人私奔离开之后奢伶和心爱的男人遭到了來自各方的不同的围追堵截但很多年之后奢伶才发现那些人并不是父亲派來抓她回去而是二叔派來让他们永远消失的 那么久的相处心里的情谊渐渐变得浓厚曾经一直是棋子**控的男人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孩子遭遇到的各方危险终于选择跟奢伶坦白了事情 当然还有自己的真心 奢伶说着一张表情有些朦胧的脸看向赫冥爵“他就是你的父亲” 感情被背叛奢伶身心俱伤恨不得要杀了眼前的男人但终究是爱啊奢伶未曾下得了手面对二叔的一度追赶和來自生活的穷迫让奢伶不得不妥协暂时依靠这个自己已经不敢再爱的男人 但在奢伶心里她一直藏着一个秘密那么多年她一直不曾跟任何人说起旁人都说那是一个薄情的负心的男人 但事实证明赫冥爵的父亲他从一开始欺骗奢伶 但他的父亲爱奢伶 “我让他滚让他理我远点不管我怎么冷漠他从來不曾离开过我们身边他跟我说他爱我也爱孩子除了死他不会离开” 奢伶说着忽然弯腰捂住自己的胸口旁边封少蓝伸手來扶却被一把甩开 “然后他就真的死了” 被二叔闭上绝路男人带着已经生产的奢伶和刚刚出声的赫冥爵一路逃窜最终无路可去万不得已的时候男人将奢伶给捆绑到隐秘的地方自己带着假的赫冥爵一路引着敌人绕开 被逼到悬崖的时候终究是带着怀里孩子的录音一起掉下了悬崖 该是粉身碎骨吧不然怎么会让后來的奢伶变得如此绝望而沒有期待 “他走之前跟我说在沒有完全把握之前这个孩子绝对不能再用活着的身份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于是便有了后來奢伶抛夫弃子为了荣华富贵不惜一切回到奢家的版本 一室静默 还是沒有人说话 但心境却是跟前一刻完全不同的 ------------ 第141章 :放弃 得知当年的一切事情原委众人沒有一个不震惊事情的曲折原以为赫冥爵就是一个被父母无情抛弃不管不问的可怜人却不想这里头还有这么一段曲折的故事 想來几个人心里总是不好受的 以前奢伶不过是众人口中那个无情无义的自私女人原來在前尘往事里她不过曾经也是一个受害者而已 而当年的罪魁祸首却从來只是一个人 “他离开之后我一路逃到了一家农场的外头趁着夜色也知道那些人吸引了目光暂时不会跟到那儿去”奢伶说着前一刻面对大众的诉说忽然因为自己转身的动作而全数转向了一直阴沉着脸沉默无声的赫冥爵身上 “我把你放到那儿之后在外头偷偷观察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确定他们将你抱进去熄了灯之后我才离开” 该是很多年以后已经沒有人能够理解当时作为母亲的奢伶的心思 原本那对她來说就是切肤之痛将自己的骨血放离自己的身边也许从來沒有人会这么做 但对当时的奢伶來说也再也沒有任何事情能够才刚刚几个月的赫冥爵活下去更为重要了 赫冥爵在奢伶的话音尾端忽然抬头问 “他死了” 无疑的赫冥爵口中的“他”就是曾经欺骗了奢伶的感情却最终因为自己的感情而放弃一切的自己的父亲 奢伶原本平静的双眼里陡然闪过一抹无法捉摸的暗色半晌轻轻地点头 “是他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死了 也就是说在赫冥爵长大之后一直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见到的人其中的一个早在很多年以前为了让他活下去就已经死了 赫冥爵冷硬的眸子里骤然一动半晌却沒了更多的情绪他撇开脸一副完全迅速将自己隔离开这种氛围的模样 但剧烈起伏的胸膛却分明欺骗了他自己 奢伶看着自己一直不愿意表露情绪的儿子沉默无声地收回视线身体慢慢地靠回到原來的位置去 “其实到了如今我......”剩下的话几十年高高在上的奢伶终究是沒法继续说出來 那一刻奢伶尤其想要告诉自己的儿子 在男人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她就开始相信他对她的感情是真的 只是她甚至沒有机会跟男人说这样的相信便永远都失去了机会 而她的儿子赫冥爵有一个很爱他的父亲和一个想要试图表达母爱却总是将所有的事情弄得最糟糕的母亲 “后來我曾经回去找过你”奢伶闭上眼睛很是沉静地靠在沙发上口气跟刚才相比明显平静了很多“但到了我才发现那户人家早在很多年之前就搬走了从那之后我就失去了你的消息” 一直无声坐在赫冥爵身边的温夕禾悄悄侧脸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张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是决定放弃 她其实想要告诉奢伶 那户搬走的人家后來又开了一个农场只是在那个农场里长大的孩子赫冥爵很少感受到來自养母的温暖他从小就知道自己压根就是养父从路边捡回來的孩子他被冷落被忽略被苛刻对待他都默不作声以为这就是他的命运 那个年纪的赫冥爵直到做梦都会梦到自己的父母來寻他醒來看到空荡荡的一大片黑暗便越发变得沉默 直到后來遇到小小年纪的温夕禾温父这采将赫冥爵带回了家 那些年赫冥爵在温家得到了最好的关爱他有了温夕禾这个从小便用一抹纯真将他困住的温家小公主终究是将他带离了黑暗的漩涡 温夕禾知道 赫冥爵曾经一度怨恨自己的父母虽然他在温家得到了所有的一切被温父当成最优秀的接班人也给与了最好的肯定 但任何一个曾经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心里总有缺失 赫冥爵终究只是凡人 如今当所有的事情被揭开原本被盖上黑色外衣的真相被奢伶用这么平静的口气诉说出來却分明带了浓烈的血淋漓的味道 真相原來并非真相 加上遗憾和厚重的悲伤像是一抹沉闷的空气一般乌压压地漂浮在众人的身边挥之不去还是一度最为理智的庄二少首先打破了沉默口气面向奢伶总是带了几分不确定的味道 “那伯母这件事情我隐藏了这么多年现在却决定要让大家知道您这是......” 奢伶的脸色苍白眉目间却依旧是一排平静她淡淡地扫了一眼发问的庄二少淡淡开口 “现在我决定放弃” 众人之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沒有人知道奢伶口中这个所谓的“放弃”到底是什么意思指的是什么 奢伶在大家询问的目光里缓缓站了起來目光在温夕禾和赫冥爵的身上來回移动 “我会放弃让你接手奢家的一切你可以带着你的女人离开这里”奢伶看着赫冥爵说道看着赫冥爵的视线明显一愣奢伶继续说“我会亲自解决在这之前和现在围绕在你身边的一切困扰你们都可以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过自己的生活剩下的事情我可以搞定” 一边封少蓝已经急急地站了出來伸手拉住她一脸的惊讶和不赞同 “伯母你怎么可以......” 奢伶却伸手按住封少蓝的手封少蓝当即无声 赫冥爵却放开温夕禾的手缓缓地站了起來 “为什么” 一开始费尽心思地要赫冥爵放弃自己的女人回到奢家要他按照自己的想法接受奢家并努力维持奢家原本的一切也才不过短短的时间里奢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所说的所作的全都成了大家最为疑问的话題 赫冥爵从來都不是带着问題生活的人 封少蓝的眼眶却忽然红了起來努力想要挣脱奢伶站出來 “伯母她......” 却被奢伶冷冷的一声喝住“小蓝” ------------ 第142章 :不会离开 封少蓝被奢伶一喝.双眼逼得通红.揽着奢伶的胳膊微微用力.却再也不敢说的更多.只用一双透着微寒情绪的双眼.定定地看着赫冥爵. 该是封少蓝知道.有些事情想要有所改变.尤其是想要改变奢伶.旁人不行.只有一个赫冥爵可以. 所以一时间.封少蓝几乎是将心里所有的期望都转投在了赫冥爵的身上. 温夕禾跟着站了起來. 一旁.上官和庄二少也跟着站了起來.知道这是怎样敏感的时刻.也知道这一刻原本就是他们母子交流的时刻.旁人.自然也是不好说什么的. 奢伶的眉眼.忽而掺杂了一些看不透的情绪进去.那么长久以來.她面对自己的儿子.终究是说了最是寻常的母亲对孩子的一句话. “你终究是我的孩子.而我......”后面的话.奢伶沒有再说. 但她说到底是个母亲. 曾经因为过往种种.她沒能在自己孩子身边.做一个合格的母亲.给予自己孩子想要的一切温情.好在上天垂怜.给了赫冥爵一个最好的安置. 而现在.她却要用一个最为危险的位置.将他活生生困在奢家. 即使他们之间的相处短暂.但奢伶也很快便意识到.她对自己孩子这样的做法.终究是不对的. “你是我儿子.奢家落入旁人之手.我自然不甘心.但很明显.我给你的不止是奢家.”因为赫冥爵一旦接手奢家.他需要面对的.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奢氏.而是紧跟而來的一系列危险和麻烦. 最好的证明.在这之前.已经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而温夕禾.作为赫冥爵从不忌讳放在心上的女人.温夕禾显然是第一个被迅速牵连的人. 赫冥爵冰冷的眸子闪了闪.眼睛里无声地透出某种精锐的光. “你的意思.是现在要我们所有人置身事外.” 在除了爆炸这样的事情之后. 母子对望.奢伶点点头. “接下來的一切.我來对付.” 虽然奢伶不确定未來会发生什么.但她会保证.即使时间有限.她也能为赫冥爵除掉隐患. “怎么做.”依仗着身高的优势.赫冥爵往前一步.低头看着自己的母亲.打量一番.视线定格在奢伶依旧有些苍白的脸上.“是想要告诉我.为了在这个时候表达你伟大的母爱.你已经决定要跟你的堂弟同归于尽了.” 温夕禾一听不对.赶紧上前.从身后用力地拉扯着赫冥爵的衣袖.一边有些担心地看着奢伶. “阿爵.你不这么跟伯母说话.”虽然温夕禾不明白奢伶忽然而來的转变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温夕禾看得出來. 奢伶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心的. 天底下.沒有一个母亲.会希望自己的孩子.一直面对危险和生活在危险之中. 而眼前的奢伶.不会是例外的那一个. 但很显然.奢伶并不在意赫冥爵这样夹着冰冷的言语. “如果事情真的到了这一步.我会有这样的打算.” 二叔.从來都是存在在奢家最大的隐患而已.野心勃勃.却从來不对奢家给予任何的关心.要的.不过是可以肆意挥霍的资本.当年奢老爷子即使是在自己对女儿奢伶感情上的背叛极度愤怒的情况下.也沒有将奢家当家人的位置交给他.也是一早便看出了此人的黑暗之心. 之所以叫二叔.究竟是什么原因.如今时间久远也说不清楚.但日子久了.如今就连旁人.也都用“二叔”來称呼此人. 渐渐地.倒是也忘记了原來的本名. 二叔.从來都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奸诈.阴狠.狡猾.狠毒. 即使奢伶知道当年害死赫冥爵父亲的人就是此人.多年來也并沒有找到确凿的证据.奢伶对此人一直都有顾忌.说白了.就是个疯子. 跟一个疯子对峙.哪怕是一向高高在上奢伶.也总是会忌讳几分. 更何况.这个二叔还是异常聪明的疯子. 之所有能够跟奢伶就这么明里暗里地和平共处了这么多年.就是依仗着自己怎么也能熬过奢伶的心理.自信但凡是有一天奢伶下台.这奢家当家人的位置.便注定就是他的. 但忽然出现的赫冥爵.无疑就变成了一柄利剑.直直地插进了男人的心里. 一开始奢伶一直以为.哪怕是强迫自己的儿子接下奢家当家的位置.有她在身边.即使二叔的手段再阴毒.他们母子.也不会输给这个小人. 但现在...... 奢伶一想到自己的近况.便惊天人算不如天算. 这也让她认真地意识到.她和二叔之间的恩怨.她不能再将它交给自己的儿子.若不解决彻底.日后必定后患无穷. 周围再度安静了下來. 沒有人说话. 赫冥爵依旧低头看着自己的母亲.不声不响.咄咄的目光.带着些旁人看不穿的情绪.一点点在自己的母亲身上变得锐利起來. 半晌.众人终究是听到了赫冥爵冷硬如冰的声音. “如果我说不呢.” 奢伶沉默.抬头的目光里.总是夹杂着些不为人知的痛. 温夕禾就站在距离母子两个最近的地方. 她能够清楚地看到奢伶脸上越來越白的脸.和女人眼里弥漫的越來越深邃的某种情绪. 她甚至还能听到來自赫冥爵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沉稳有力.却分明带着某种不确定的冷. 她想.她终究还是了解自己的男人的. “伯母.”鼓足了勇气.温夕禾将奢伶的目光拉到自己的身上.往前走了一步.人站到奢伶的跟前.“我知道这个时候.我沒有什么发言权.但我想告诉您.阿爵他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 回头看去.男人的眼睛里某种东西瞬间变得灼亮. “即使换成是我.我也不会离开的.” 温夕禾是不知道奢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赫冥爵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要留在这里. 但她太过了解赫冥爵. 他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留了下來.如今真相大白.他更是不可能离开. ------------ 第143章 :没有时间了 奢伶不说话只是用一双平静的双眸看着温夕禾只是双眼里已经沒有了平日里的冰冷 她只看着她等着温夕禾继续说 众人的沉默里温夕禾再度上前一步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她伸手轻轻地拉住了奢伶的手 “伯母” 那一刻温夕禾是紧张的就连身边的人也是大家齐齐地将视线落在温夕禾拉住奢伶的手上只等着接下來会发生的事情 众人以为的事情并沒有发生 奢伶沒动更沒有冷漠地甩开温夕禾的手 她甚至低头将视线落在两个人交叠着的手上半晌沒了声音 见奢伶并沒有自己以为的那般甩开自己甚至冷眼相对温夕禾的心悄悄安定了下來这才继续说 “你是他的母亲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而如今他更是奢家的一份子这种时候即使危险他也不会走所以伯母让他留下來吧就当......”说着扭头温夕禾轻轻地看向身边的赫冥爵 “就当这是他为自己的母亲做的一点事情尽得一份心意” 说完轻轻地扯起嘴角冲着赫冥爵轻声再问 “你是这么想的吗” 赫冥爵并沒有回答却走到身边去低头的时候视线在奢伶和温夕禾交叠的手上飞快地扫了一眼眼中某种温柔的光一闪而过 “夕夕”他不回答却只轻声地喊着温夕禾的名字转而揽着她将她带离自己母亲的身边转身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折腾一番累了吧天还沒亮陪我再睡会儿” 温夕禾似乎还在他的怀里挣扎背影里力道总是不够的 “阿爵......” “乖听话”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奢伶看着两个人消失的方向定定地目光中某种坚硬的东西就那么跟着慢慢地似乎是融化了一般 身边封少蓝无声地走了过來轻轻地挽着她的胳膊视线跟她落到一处 “伯母你应该相信自己的孩子” 奢伶的目光轻闪半天终于缓缓地甚至极为轻的说了一句 “是我应该相信.....” 至少在这一刻奢伶在心里也那么告诉自己 这是自己的孩子他的身上流着自己的骨血 即便不是如此她也应该相信这么多年來赫冥爵自己的成长 温夕禾和赫冥爵上了楼男人的反应却沒有之前的那般从容房门一经关上原本一直放在温夕禾手上的大手便离开赫冥爵原本一直挂在脸上凉薄而浅的笑意忽然就也随着消失不见了 “阿爵......”温夕禾看着男人默不作声地走到落地窗前去修长的背影分明了给连她一抹消沉温夕禾的心里跟着“咯噔”一下急忙跟了上去“是不是我刚才说的不对” 温夕禾跟过去站在男人的身侧睁大了双眼看着男人的侧脸有些不安地猜测着赫冥爵此时的心境 若是这一次她说错了什么话 那么也就意味着她替赫冥爵做了一个最为危险的决定 那她...... 温夕禾的脸色一变这边赫冥爵却轻轻地摇头 “夕夕你说的沒错”赫冥爵扭头安慰性地抬手摸了摸温夕禾的头目光缓缓地转向窗外不知方向的风景上“这个时候不管是什么事情都不会改变我决定留下來的意思” 说这话男人也就是眉头难舒展 “那你是怎么了”温夕禾忍不住凑上去小手钻进男人的大掌里用力一握 “你有心事”温夕禾看着赫冥爵的脸部线条一绷知道自己的想法沒有错轻声继续说 “但不是这件事对吗” 温夕禾握住的大掌用力一紧她马上感觉到自己的掌心传來男人微微泛着冷意的温度 “夕夕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我为什么忽然改变决定要留在奢家了” 见温夕禾一脸不懂轻轻地摇摇头赫冥爵却是微微扯唇一笑笑容里满是嘲弄 “那是因为她快死了” 温夕禾的笑容顿时硬生生地僵硬在脸上 像是忽然遭遇到了一声惊雷一般温夕禾愣愣地有些反应不过來当时却已经觉得自己的身体发抖有些控制不住 “你说什么” 握住她的手微微地再度用力温夕禾觉得手上疼已经认知的真相却是如何都接受不了 奢夫人她...... “癌症”赫冥爵轻声说着忽然转脸來看着温夕禾的眼睛“她的时间不多了” 说着话的时候赫冥爵的脸上很是平静像是他在说着跟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像是那压根就是别人无关痛痒但在那一派平静之下温夕禾就是能够感知到男人那双平静的眼睛里底下正由一股一股激烈汹涌的暗潮当时正肆意泛滥着 “阿爵......” 温夕禾的心口一疼上前一把紧紧地将赫冥爵紧紧抱住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不是别人是赫冥爵的母亲 不是别人是曾经赫冥爵以为抛弃自己的母亲 不是别人是曾经为了让自己的孩子活下去而抛弃他的母亲 温夕禾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真相來的时候总是让人不知道如何反应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里一阵揪痛盖过一阵 这个人是奢伶 上天总是这般 奢伶曾经是一个怎样骄傲的女人她集荣华于一身她曾经甚至轻易地就可以用自己的权力财力和能力解决很多事情她也可以因此而得到很多自己想要的 可这一次上天却明明白白近乎残忍地告诉奢伶不管她曾经拥有什么现在拥有什么她最终逃不过自己最后的命运 只是这样的真相來的总是太过唐突残忍 她的赫冥爵才刚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 她的赫冥爵才刚知道当年自己被抛弃的真相 如此的失去就连温夕禾自己都觉得无法接受 “阿爵......” 温夕禾觉得心里疼痛难忍抱着赫冥爵轻轻地哭了出來 ------------ 第144章 :我走就是 赫冥爵静静地站着像一颗大树一般任由女人在自己的肩头哭泣却只是轻轻地勾起嘴角笑了出來 “夕夕不要哭”赫冥爵的声音很轻若不是温夕禾听得真切会以为他只是在自言自语一般男人微微勾起的嘴角却分明显露出几分苦涩是味道 赫冥爵只觉得自己当时只是想笑 觉得上天给自己安排的剧情分明就狗血 想笑想用自己曾经嘲弄别人的方式去嘲弄自己到头來却只是扯起嘴角并沒有找到最适合的方式 “阿爵我知道你难过”温夕禾用力抱住身边的男人抬头用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赫冥爵却终究是沒有看到更多的表情 但她总是知道此时的赫冥爵早眼睛不是当初面对奢伶时候凉薄无情的赫冥爵了 谁人都有母亲更何况是曾经一度缺乏母爱和渴望母爱的赫冥爵 只是如今事情走到了这样的地步该是谁人都未曾预料的到的 想要开口再说什么身边的赫冥爵却轻轻地动了动身体转头來看着温夕禾 “夕夕你是我最亲密的人”赫冥爵认真地看着温夕禾的眼睛口气严肃认真说出來的话分明亲密却分明带了严肃的味道“所以我的情绪既然你能够看得出來我便不否认”说这话赫冥爵的情绪终于一点点露了出來 男人的双手按压在温夕禾的肩头跟着自己的话用力硬生生给了温夕禾几分疼痛的感觉 “我曾经确实恨她恨不得我一辈子都是孤儿永远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谁能不恨 在自己还不满几个月的时候就被抛弃从小饱受寒冷看尽了人间冷暖谁不愿意从小在自己的父母的身边享受一个父母应该给自己孩子的温暖和关爱 可他赫冥爵沒有 若不是温父他如今是一个怎样的赫冥爵连他自己都不敢说 “可现在”四目相对赫冥爵双眼里原本冷硬的东西忽然融化一点点变成几不可见的平缓甚至是点滴跳跃的温情 那一刻温夕禾分明看到了赫冥爵心里温暖柔软的部分 这样的神情除了在看着温夕禾的时候赫冥爵出现这样状态的时候其实并不多 温夕禾的心头一动忽然一把抬手抓住了赫冥爵的手接着男人的话继续说下去 “而现在虽然你不知道自己对自己的亲身母亲是不是还有怨恨但事情过了那么久而现在她又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你不可能也不会放任她不管”更何况是在奢家最困难而事实上他们已经被牵扯家里的情况下 男人反手握住温夕禾的手微微用力 那么多年连赫冥爵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非要一个温夕禾不可而现在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他分明看到他盘踞在自己心里的另一个自己 而如今那么多时候他甚至什么都还沒说什么都还沒做她就像是自己的肚子里的蛔虫一般清楚地知道他的想法 “夕夕”赫冥爵有些动情低头眉眼温柔地看着眼前将自己活生生看床的女人情之所趋低头跟她亲密地额头抵着额头不想准确地说些什么只是想要就这么轻轻地跟她厮磨 温夕禾轻轻地抬手双手穿过男人的腋下一点点爬上男人的背后耳后用力抱住 “阿爵你既然已经决定那便去做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说完温夕禾却是眉心一低 该來的终归是要來的 她想 她早就该意识到某个问題的严重性也早该清醒的 “夕夕果然赫冥爵轻轻地喊她的名字 将怀里的温夕禾轻轻地推开一些距离赫冥爵双眸锁住眼前一张分明消瘦的脸眉眼温柔尽是说不尽的宠溺疼惜 “你既然知道就该知道这个时候我是如何都不会离开这里的而这里”赫冥爵说着抱住温夕禾的力道不由得一紧“注定是各种是非的聚集地” 不仅如此如今赫冥爵的心里更是有了别的负担 “我要在她最后的时光里将她身后的麻烦给清理干净也想......”也想在他们最后的时光里给自己的母亲多一些认识自己的机会 而后面的一句话赫冥爵沒有说 “所以......”赫冥爵说着话语一顿低头静静地看着温夕禾 她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意图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心思 他将一切利害摆明在她的面前却不说破只等着她自己领悟自己开口 若是她自己心甘情愿愿意的那他便安心 温夕禾心里难过的不行面上几分犹豫终究是抱住眼前的男人抽泣着点点头 “好既然这是你的意思你若是担心我走就是了”虽是带了些赌气的成分在里头但温夕禾还是点头开了口 这些日子她怎么会看不清楚到底是怎样的情况 她似乎从一开始走进奢家不仅走近了赫冥爵的身边更是走进了另外一双眼睛的视线里 有她在赫冥爵的精力总是可以轻而易举被分散 虽然敌人到目前为止并不能确定一个温夕禾在赫冥爵的心里到底有多么重要 但她对于他始终是一种牵绊 与其说是危险不如说是让他安心去做自己的该做的事情 心里担心而觉得委屈但温夕禾比谁都清楚自己这个时候做什么最好 虽然她也时时刻都担心的要命 抱住她的力道忽然加紧他拥抱的力道像是要活生生把她拥抱进自己的身体里去一般他的呼吸浓重丝丝透着浑浊一下一下用力从她的脸颊上拂过 “信我吗夕夕”他埋在她的脖颈里轻轻地嗅着來自她身上美好的味道 怕是要分别上一段日子了甚至觉得还沒分开就已经想念的心肝发疼 ------------ 第145章 :突发状况 “夕夕”他轻轻地在她的脖颈里磨蹭沒有得到回应便再度轻声问了一句 她红了眼睛知道未來他们还是会在一起他还是会跟现在一般回到自己的身边两个人亲密无间 但这心里总是疼痛空落落的沒有底气 “信” 但这样的念头在温夕禾的心里始终沒有改变过 ...... 一大早温夕禾毫无意识地翻了个身探手下意识地摸向身体身边的位置掌心下果然一派冰冷 她所有的意识都在发现身边沒有人之后全数清醒抱着床单坐了起來身体上似乎还残留着昨夜男人在自己的身上疯狂肆意的痕迹 又酸又困分明带着一场疾风骤雨的意味 温夕禾抱住床单将下巴搁置在膝盖上看着窗外蒙蒙的天色发呆 这已经是第几天了 他们之间如此亲密却疏离的相处已经持续了多久又还剩下多少时间 白天里她像是一个幽魂一般孤零零地守在这里一边想着还能够看到他的时间一边担心着他安排自己的离开的时候极度煎熬之下也就这么过了几天 夜里他总是回來的很晚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脸色越來越不好看眉头皱的越來越紧 很多次她都想要上前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温夕禾比谁都清楚赫冥爵到底有多么排斥将她扯进这个事情里去 他不愿意如此他总是担心她便不做 但越是这样温夕禾的心里便变得越发不安 只是如今的赫冥爵或者说是这个时期的赫冥爵压根就不给温夕禾这样的机会 很多时候甚至不等温夕禾什么话说出口晚归的男人已经直直地冲过來不是将她直接压在沙发上就是将她打横抱起 一脚踢开卧室的大门 接着自然就是一场疯狂之至的欢爱 这个时候的赫冥爵从不温柔他要她的力道像是活生生要把她的骨头架子拆散了一般任由她在他身下如何哭喊祈求他全然不顾 他在床上对待她的方式像是在用某种疼痛和刻骨铭心在温夕禾的身体里和心里打下烙印一般 疼痛 ** 疯狂 而极致 往往是一场欢爱结束温夕禾早已经被男人逼到极致的**给折腾的昏了过去 醒來的时候昨夜肆虐的男人已经不在了 正发着愣外头忽然传來有人敲门的声音 温夕禾猛地抬头身体一阵紧绷 “夕禾你在吗” 是庄二少的声音 听到熟悉的声音让温夕禾下意识地想要躲回到被单里去 但她心里清楚 分别的时候來了 赫冥爵他说到做到分别的时候他甚至未曾出现也不给温夕禾再看看他的机会 心里拥堵温夕禾忍着胃里的某种不舒服下了床轻轻地应了一声她快速地将自己给收拾一番这才拉开了大门 庄二少倒是极有耐心温夕禾在里头呆了多久他便在外头默不作声地等了多久 “准备好了”见着温夕禾的神情并不是很好庄二少的眉眼间总是带了几分探索的意味 温夕禾将房门拉开更大一些努力地扯起嘴角试图往外走 “我答应过他不让他担心也不会让他困扰” 身后庄二少了然地轻轻一笑 “放心吧我们都应该相信他的能力这件事情脱不了多久就会解决哎” 话沒说完庄二少却忽然眉头一挑看着原本走在自己前方的温夕禾猛地一个转身苍白着脸色一把推开他直直地朝着卫生间冲了过去 “呕 胃里强烈翻涌的感觉最终逼得温夕禾难耐不已用力推开庄二少一路踉跄地奔到洗手间扑到马桶边吐得昏天暗地 一番折腾之后温夕禾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气一般伏在马桶边双腿有些发软眼前也有些眩晕 站不起來 庄二少跟过來见了这样的情景挑眉观察了一番半晌却是双手环胸倚在门边并沒有急着去扶温夕禾 “你这情况.....多久了”一米八几的大男人问这话的时候莫名地总是带了些不自然 温夕禾不疑有他有些虚弱地伏在马桶边一丝力气也用不上懒懒地回答 “有几天了也不知道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总是这样反反复复” 庄二少狭长的眼睛里蓦然闪过了一道亮光半晌伸手手指轻轻地摩擦着自己的下巴再度问 “我觉得有可能你是......”见温夕禾闻言扭头看向自己庄二少站直了身体试图想要跟温夕禾解释的更为清楚而又不让她误会“我是说我的女人当初也是你这幅模样十有**是怀孕” 为了谨慎庄二少还特意加重了询问的语气 一句话却像是惊雷一般直直地打进了温夕禾的脑海里 怀孕 怀孕 天...... 身体里像是一瞬间被莫名地注入了莫大的力道一般听了庄二少的猜测温夕禾扶着墙壁一点点用力地站了起來 耳边似乎有什么在清晰而响亮地“嗡嗡”作响 怀孕...... 这个时候才记起自己的“好朋友”已经整整推迟了两个月当时只觉得是自己的情绪影响 也并沒有想的太多 如今想來庄二少的十有**八成是...... 温夕禾的双眼跟着一亮一把抓住了庄二少伸过來扶住她的手急急地冲着庄二少喊着 “医院庄二少带我去医院” 事情來得太过突然但莫大的喜悦却像是被顷刻间被散落在了温夕禾的心里迅速地生根发芽 庄二少点头末了眉目闪了闪低头看着眉眼分明洋溢着喜悦的温夕禾 “在这之前有件事情你得去做” 而且非做不可 ...... 奢伶如期对外界宣布将将自己奢家当家人的位置让给自己的儿子赫冥爵虽然外界曾经一度猜想赫冥爵身为奢家的正牌继承人在接手母亲的奢家事业之后会在温家和奢家做一个怎么样的牺牲和放弃 但事实证明这并不是一个可以用來困扰赫冥爵的问題 ------------ 第146章 :只是责任 早在赫冥爵正式接手奢家的当天就已经对外界宣称 他不会放弃温家也不会影响到奢家两者平衡的能力他总是有的 外界对此说法表达的看法不一但对于能够一手接下奢家便曾经在温家就已经在人心里放了莫大影响力的赫冥爵來说媒体和各方接受他说法的速度也是很快的 正式接手奢家当天赫冥爵带了一直被媒体将身份进行过无数猜测的封少蓝无数的闪光灯齐齐地落在了赫冥爵和封少蓝相互牵着的手上 “请问赫总裁你是承认自己和封小姐的婚事了吗” “那么赫总裁之前一直盛传您和温家的小姐一直有婚约而且感情深厚都是谣传吗” “是不是因为温家跟奢家势力的悬殊才让你在温小姐和封小姐之间重新做了选择” 不知是谁问了这么一句原本一直含笑面对媒体的赫冥爵忽然脸色一变 闪光灯还在闪但原本热闹喧哗的人群却随着赫冥爵一道冰冷的视线看向最后一个发问的人而硬生生地安静了下來 沒有人在说什么 或者气氛这么一僵也沒有人敢再问什么 外界一直盛传赫冥爵性格阴晴不定难以捉摸如今看來 很多事情压根就不是谣传 但是看赫冥爵前一刻的儒雅以对和这一刻的冷若冰霜就可以说明一切问題了 死寂一般的空气里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和人挨着人相互间听得分明的心跳声 “呵 赫冥爵忽然发出了一声极为短促的笑声末了微微勾起嘴角朝着已经被他冰冷的视线盯得浑身冒汗的发问轻轻一笑末了握紧身边封少蓝的手用力地举到了聚光灯前 一只男人细长而用力的大手将女人纤细手用力地握在自己掌心里 赫冥爵挑眉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这还不足以说明所有的问題”说完自己倒是先笑了出來似乎是为了回答了更为清楚赫冥爵看似好心地又补了一句 “对温家是责任” 谁到知道赫冥爵是谁甚至从一开始赫冥爵就从未在外界隐瞒过有关自己身世的一切 他原本就只是温老爷子从小带回來养大的接班人 这是事实 “而对奢家”赫冥爵顿了顿扭头看向身边的封少蓝眼睛里看似残存了几分笑意“是最后的归宿” 这话并不难理解 除了赫冥爵本身就是奢家的子孙之外换一种解释的说法就是温家的势力并不容小觑但跟奢家相比着实还存在着差距 说白了哪儿是天哪儿是地任是一个外人也是自然看的清楚赫冥爵如今的选择事实上并沒有错 身边今日的封少蓝美丽优雅但似乎是为了配合赫冥爵封少蓝只做乖巧状跟随赫冥爵身边话说的并不多赫冥爵话一出她便会回应了一个温润的笑意接着将笑意传递给无数闪烁的聚光灯 看着确实金童玉女天作之合有那么一回事 原本寂静的人群里这才零零散散地发出了几声轻轻地笑声 不知是对这番回答的质疑还是对赫冥爵如此回答给予的回应 这样的气氛该是被赫冥爵这样似是而非的回答给缓和了但是不等人群再度恢复到原來的温度角落一声女人脆弱的声音一瞬间打破了一切 “真是这样吗” 众人又是一愣就连台上的赫冥爵和封少蓝也是跟着一愣齐齐地看向声音來源的方向 娇小纤细的女人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在高大男人的搀扶下缓缓地从众人不曾看到的阴影里走了出來 台上的赫冥爵视线一冷却也只是承接着台下女人质疑的目光沒有给予回应 “真是这样吗” 温夕禾推开庄二少一直扶着自己的手在无数闪烁的聚光灯下和众人各自怀着不同心思的目光里缓缓地走到距离赫冥爵和封少蓝最近的地方去 但因为高低的关系她若是想要看清楚男人脸上此刻的表情总是需要用力仰着头她白着脸头扬起來努力地看着赫冥爵再度发问 一句“温家只是责任”成了致命伤 赫冥爵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温夕禾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抚摸上自己的小腹目光一转却是眉目一冷 “是”他简单的一个字给了温夕禾答案 出乎预料的回答让温夕禾的身体有些站不稳身体踉跄着向后倒去 目光里男人只是一手握住封少蓝的手分毫未动 “夕禾 幸亏庄二少发现的及时几步奔过來一把将踉跄的温夕禾扶住抬头看向赫冥爵的视线里庄二总是带了几分不赞同 “你过了”隐隐地语气里夹杂着情绪不明却分明的低气压 赫冥爵微微眯着眼睛看着温夕禾的脸色愈发惨白走上前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平声开口 “这不是你该來的地方跟二少回去” 平静的话音沒有温柔听着更多了几分强硬的命令 温夕禾未动咬着唇站好将庄二少扶着自己的手再度推开视线里几分水光她从來不相信他口中所谓的责任一说她从來都告诉自己 她和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和赫冥爵之间从來都不是亲情从來都是爱情 如果说一定要有那也是一开始她懵懵懂懂年幼无知的时候而赫冥爵对这样的感情不是一直清醒的吗 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这样的刻骨铭心就成了责任 她不信 两个人在对视四目相对之间总是多了几分对峙的意味沒有人先妥协沒有人先移开视线 还是封少蓝最后站了出來双手用力地挽着赫冥爵不动声色地靠近俯身凑近赫冥爵的耳边轻声低语 “亲爱的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但看在旁人的眼里可不是这样的 ------------ 第147章 :怀孕 女人凑身靠近的姿势亲密的耳语看在旁人眼里分明多了几分对台下温夕禾的挑衅此时的封少蓝似乎就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向温夕禾证明一个再真实不过的真相 赫冥爵微微侧眼意图扭头的时候却冷不丁地听到温夕禾忽然开口 “如果我说我怀孕了呢” 一句话顿时像是炸弹一般扔在人群里顷刻间让原本安静的人群炸开了锅 怀孕两个字眼像是一阵台风一般來的太过迅速而猛烈 前一刻端庄优雅的封少蓝挽着赫冥爵的手忽然一抖 而身边的赫冥爵表情甚至已经难以形容男人阴晴不定的脸上缓慢地衍生出了某种急速流转的漩涡一点点地似乎是要从眼眶里满溢出來最终却又在男人紧锁的眉目中似乎是有所克制硬生生地给压了回去 温夕禾握紧了拳头放在小腹上的手甚至还在无意识地收紧 她在等等赫冥爵究竟以一个什么样的回答或者是方式來结束这一场闹剧 闪光灯肆虐此起彼落的光束里温夕禾只觉得自己的双眼涨的生疼 半晌之后众人只听得赫冥爵一声嗤笑他终于有了反应 抬手将身边的封少蓝拥进怀里眉目之间曾经只属于温夕禾的温柔终于在温夕禾的面前那么清晰地传递给了别人他似乎有意无意跟怀里的封少蓝眉目传情 “你相信我吗” 温夕禾的心里一疼 那些话他曾经在他们最艰难的时候问过她很多次很多次 她每次回答都带着慢慢的坚定和期待 “我相信”她一直记得自己每次都这么说 可是他为什么还要再去问别人 封少蓝嘴角的笑容有些诡异扭头异常深邃地看了温夕禾一眼再回头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已经泛滥开來 “当然相信你” 赫冥爵一声短促的笑容末了将平缓中带着几分冰冷的视线移向台下的温夕禾 “孩子他是我的吗” 像是一支利剑一般直直地刺进了温夕禾的心窝 她觉得疼却一遍遍克制着不让这样的疼痛蔓延的更为厉害 耳边庄二少已经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了 “赫冥爵” 该是意识到赫冥爵的话说的太过过分就连一直温文尔雅的庄二少此时也显得异常不悦“注意你说话的方式” 赫冥爵不语双眼直直地盯着台下的温夕禾 “当然 不管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的但他属于温家你若是要他他自然也是我的责任”又是一句责任赫冥爵又这么说 无情 冷硬 却分明时时刻刻透出他跟温家有关系却跟温家的小公主温夕禾沒关系的意思 温夕禾向后推开两步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勇气才让自己稳稳地站在众人的视线里 她觉得屈辱觉得每个人看自己的目光都像是在看一个莫大的笑话一般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但你爱我不是吗”温夕禾轻声说着话原本想要克制眼泪却冷不丁地一点一点掉了下來 她抬头看向赫冥爵身边的封少蓝话却分明是对着赫冥爵说的 “我不信你会为了一个封少蓝放弃我我不信奢家有那么的影响力赫冥爵我不信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在你眼里我只是你的责任而已”她说着吸吸鼻子低头看着眼泪掉在自己的脚边一点点聚会成潭 心真的疼呐 她的手用力按压在自己的腹部似乎想要用力感受肚子里那个孩子存在一般 “他是温家的孩子沒错可他姓赫......” 换來的不过是赫冥爵更为绵长深意的笑声 温夕禾听着那笑声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发冷顺着那笑声抬头去看 眼泪朦胧里她果然看到一张冰冷的近乎无情的脸 “夕夕”赫冥爵微微倾身向前似乎是想要让自己距离温夕禾更近一些眉目清冷像极了曾经在温夕禾最艰难的时刻梦里的那个赫冥爵他像是曾经那般宠溺的喊她温情却已经不在 “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夕夕我从小在温家长大你陪我度过了那么长的日子我都记得我们都是温家的孩子一直都是最亲的人”赫冥爵的口气淡淡的听起來更像是某种平静的叙述在这样的叙述里温夕禾一下子就变成了那个将亲情当**情一直执迷不悟的那个人 而赫冥爵微微转身将手伸向封少蓝的方向见封少蓝上前将手递给他便握在手里一下一下有意地轻轻抚摸“若是你想得到更多的以外的感情我给不了你我最后的归宿也注定不会是你” 那话听在旁人的眼里总是带了几分冷静的拒绝 也许多了几分暧昧的味道但这一刻大家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众人的视线重新透落到温夕禾的身上 沒人知道那一刻的温夕禾心里在想什么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温夕禾原本激烈动荡的情绪忽而变得平静了下來眼角还挂着泪她却硬生生挺直了身子 许是太疼了到了极致也就成了平常 还是沒人说话 似乎所有的人都在等待温夕禾的反应 半晌之后她轻轻地吸吸鼻子静静地看着赫冥爵的眼睛 “我恨你”她只说了那么几个字却像是用尽了一生的勇气 “温家不需要你的责任”因为将他带进温家的时候她只想让自己和他快乐 “沒有你我也可以”只要一个人麻木了日子过起來就沒那么痛了 赫冥爵的身体动了动盯着温夕禾的双眼却是半分沒动 她轻轻地转身再也不看他一步跟上來的庄二少轻声说这话 “二少我们走吧”她迈步往前走听见身边庄二少应答声步子缓了一步继续说“永远都不回來” ------------ 第148章 :已经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直直地走出了众人的视线之外 一场意外的闹剧來的快去的也快但却像是投落尽平静湖面的石子一般惊天了莫大的浪 而外头的人内心里却像是经历了一场风暴一般冷到了极致 温夕禾一路低着头沉默无声地走在庄二少的前面夜里的空气总是很冷一阵一阵的风从两个人的身边掠过无声地渲染着整个城市的冷意 身后的庄二少紧走几步试图跟上温夕禾的步伐 “夕禾......” 男人轻声喊着半晌却并沒有得到温夕禾的任何回应她听到了庄二少的声音但连温夕禾自己都不明白当时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让温夕禾打从心里蹿升起一种到了极致的不想说话的感觉 以至于她的步子只是顿了顿却并沒有停下來的痕迹 泛着凉意的夜色里温夕禾的走的又急又快像是身后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若是不这样就会被生吞活剥一般 “夕禾” 身后的庄二少紧走几步一把追上去拉住温夕禾沒等她站定已经强行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來披在了温夕禾的肩头 “你大可不必这样”说了这么一句身边的温夕禾终于停了下來 但她压根就不想回应庄二少的话只在她的身边顿了顿低头看了一眼披在子的肩头的外头轻轻地说了一句 “谢谢你”说完便再度迈步“我们走吧送我回去温家吧” 简短的一句话说的很是平常完全不带一丝情绪 庄二少这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温夕禾的不对劲站在原地看着女人急匆匆想要急着离开这里的背影眉头一禁 “夕禾你不会当真了吧” 温夕禾往前走的步子忽然就硬生生彻底停了下來 夜色里女人娇小纤细的背影看起來像是染上了一丝朦胧多少有些看不真切 “我不知道”温夕禾抬头平静地看着视线里 一望无际看不到边的朦胧夜色抬手抚摸上自己的胸口 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要深究但面对赫冥爵的时候男人无情的话像是一支利剑一般狠狠地刺进了温夕禾的心里 直到现在她还能真实地感受到那种疼痛 身后的庄二少一声叹息“夕禾你何必这么跟自己过不去你明知道那些都不是阿爵的真心话”说完就连庄二少自己都跟着眉头一皱 但那样的话说出來不管是以什么为目的都太过伤人 谁都知道温夕禾是真的介意了也放在心里了 一时间觉得这样的事情多少有些残忍看着如今已经马上要成为一个孩子母亲的温夕禾庄二少只觉得自己的心里挺不是滋味却也不知道如何开导 “夕禾如今是什么样的情况你也是知道你知道这只是阿爵他的......” 前方的温夕禾忽然开口硬生生地打断了庄二少的话空气里传來温夕禾吸鼻子的声音末了她转身隔着夜色对着庄二少扯了扯嘴角 “我知道”她这么说着手落在自己还很是平坦的小腹上心里却像是奔腾着千军万马一般 “你忘了我答应过他不管他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相信他的” 也会等 只是...... 像是男人清冷的眉眼即便是知道那不过是做戏 多少温夕禾也觉得自己的心被伤了 责任 但愿这只是对于赫冥爵來说的最能用來做戏的词语 如若不是 赫冥爵你便永远都不会知道这样的真相对我來说究竟有多么的残忍 ...... 加长的黑色车子刚刚在奢家的门外停下來里头的人似乎已经等不及一把推开车门跳了下來 高大的男人一路直直地冲向远处的大厅只想着能够快些看到心上的人 今儿的一场闹剧怕是多少伤了她的心 即使是在他的夕夕什么都知道的情况下 一路冲进大厅赫冥爵甚至都沒有去看坐在客厅里的两个女人见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人便转身一路朝着楼梯直直地奔了过去 “夕夕 身后却冷不丁地传來奢伶有些清冷的声音但如今已经体会不出太多的情绪了 “别找了 赫冥爵的步子硬生生地跟着停了下來飞快地扭头看着奢伶 奢伶在封少蓝的搀扶着从沙发上站起來一路缓慢地走到楼梯口从下往上地看着自己高大的儿子“早上庄二已经接她走了这不是你的意思吗” 赫冥爵伏在楼梯上的手一松直直地掉了下去一瞬间跟失了魂一般 “是我......” 他甚至忘了是他自己吩咐庄二要把她早早地从自己的身边带走 如今倒是他自己先忘记了 嗤笑了一声赫冥爵暗自嘲弄自己一边转身下楼这才压下所有的情绪一路下楼 楼下奢伶正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 他应该总是这样除了一个温夕禾能够让他情绪失控之外这个世界上怕是再也沒有谁了 下了楼赫冥爵在经过奢伶身边的时候脸上已经恢复了以往的一派平静只是视线在经过奢伶脸上的时候眉头跟着一锁 “不是让你好好休息” 这样的关心隐藏的极好甚至极为平淡但对几十年沒见母子两个一见面就对峙的情况來说这已经是让奢伶觉得最温暖的时刻了 她甚至难得地冲着赫冥爵露出了一个浅薄的笑“无妨”不过是一个或者拖累别人到死也时间不久的累赘而已 见赫冥爵依旧是眉头紧锁奢伶紧跟在他的身后一前一后还未等赫冥爵在沙发上坐下便再度开口 “她沒有告诉你吗” 赫冥爵转身挑眉看着自己的母亲“什么” 奢伶心里一惊“她怀孕了” 赫冥爵只觉得一阵凉意迅速从自己身体的四肢百骸里流窜过去他人已经奔到了自己的母亲的跟前 ------------ 第149章 :同一个战线 “你说什么” 封少蓝跟上來替奢伶继续说 “伯母说的是真的早上庄二來接夕禾的是夕禾一直觉得不舒服他便带着她去了医院她确实怀孕了已经”封少蓝看着一片冰冷的雾霾覆盖到赫冥爵的脸勉强把话说完“两个月了我也是事后知道的虽然是演戏但当时我们那么刺激她也不知道她到底好不好过......” 话沒说完封少蓝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阵黑影闪过再细看时眼前已经不见了赫冥爵的人影 “喂 ”封少蓝追出去还想要说些什么人已经早不见了 女人站在大厅门外听着庭院外头传來汽车发动的声音呆呆地看着某个方向发呆半晌封少蓝终于收回自己的视线扯起嘴角有些苦涩的笑了 “呵 经过今天的事情该是大多数人都会认定温夕禾是她和赫冥爵之间现在或者是未來的第三者 但是事实呢从來心高气傲的封家二小姐封少蓝才是那个真正的第三者 身后传來脚步声封少蓝还沒回头奢伶的声音就跟着响了起來 “不会觉得不甘心吗” 原來就连奢伶都觉得唯有眼前的封少蓝才是最适合赫冥爵的女人而后來奢伶才发发现事实上谁和谁合适谁和谁在一起最幸福不是只靠着她一双肉眼就可以决定的 封少蓝扯唇嘴里发出极为短促的笑声 “奢妈妈我也一直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最有资格跟您的儿子站在一起的人论家世长相能力我自认沒有一样会比温夕禾差但我还是输了不是吗”封少蓝笑似乎这样的话不知说给奢伶听也说给自己听 那么漫长的时光里自己和周围的人给了她最好的优越感但知道现在她明白任何一种契机不对他们都不会在一起 她信了 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似乎是将积压在心里的郁结之气吐了出來 “我们给他的也许一辈子也不会比温夕禾多”这就是让封少蓝不得不承认的车距 奢伶叹息一声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封少蓝只有走过來轻轻地揽着她 “孩子委屈你了” “不奢妈妈我很知足” 若是自己对他还有最后一丝价值被利用了也是好的 她不在温家 当赫冥爵一路紧赶慢赶地赶到温家的时候他才发现温夕禾并不在温家管家甚至很快地地否决了温夕禾已经回到温家的事实 “一直沒回來”赫冥爵的拧着眉头心里沒來由地“咯噔”一下 管家惊见赫冥爵的这幅表情面上紧张头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沒有沒有小姐自从上次离开温家说是无路如何也要跟你在一起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过” 心里的不安迅速蹿升 赫冥爵像是一直随时都准备爆发的愤怒的狮子一般急急地拨通了庄二少的电话 “她在哪儿” 那端的庄二少一愣末了口气有些不确定 “你是说她不在温家” 赫冥爵握住手机的手一紧“是” 对面的庄二少忽然扬声一声爆粗“我靠來的可真快” 赫冥爵迅速领悟挂了电话转身握拳看着窗外迅速暗下去的天额头上的青筋隐隐暴跳 “夕夕......” 喃喃自语一般赫冥爵轻轻地喊着温夕禾的名字语气温柔但那双冰冷的眸子里分明还跳动着别的情绪 一切似乎都有些脱离赫冥爵的掌控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过去 他不知道她怀孕了 若是他知道他从一开始就应该将她给彻彻底底完完全全抽离整个事件去 可现在...... 不安迅速扩大 但愿他的夕夕真的会平安无事 不然..... ...... 温夕禾只觉得自己睡了好长好长的一个觉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有关于赫冥爵的一个漫长而疼痛的梦境 即使是在梦里那种疼痛的感觉也特别清晰 她似乎还可以看到赫冥爵一张薄情的脸他靠近她的身边一遍遍地跟她说 我对你对温家只是责任 我不爱你 我对你只是责任 只是责任...... 那真是一个噩梦 “啊 温夕禾发出了尖锐的喊声瞬间从梦里惊醒醒來才发现不过是一场噩梦后背上全都被汗珠给打湿了 惊魂未定温夕禾抬眼才发现眼前不是自己最熟悉的环境陌生的感觉让她惊恐地低头摸索查看自己的衣物 都还在 查看四周清一色的黑色将偌大的房间位置的像是白日里的地狱这样黑压压的氛围直直地看得温夕禾觉得自己胸口压抑有种剧烈地喘不过气來的感觉 她掀开身上被单下床房门却在这个时候忽然打开 “哟醒了” 男人幽幽而绵长的声音先自己的脚步声传了进來听得温夕禾的头皮发麻 这个声音她早在奢家的时候就听过 若是她的记忆力沒有问題这个男人就是当日跟赫冥爵对峙扬言要不惜一切得到奢家一切的男人 二叔大家都这么称呼他 下意识地向后推开两步温夕禾抬眼的片刻一双男人修长的腿直直地垮了进來男人一双狭长的眼睛将温夕禾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半晌对上温夕禾很是戒备敌意的双眼轻声而诡异地笑了出來 “怎么这么戒备我” 温夕禾再度向后退跟男人很是坚决地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难道我不应该戒备你吗” 二叔看出温夕禾对自己过于敌意的戒备不再往前而是脚步一转走到旁边的黑色沙发上坐下抬手一挥不过是一会儿工夫已经点了一支烟嘴里缓缓地吐着烟圈这才抬眼情绪不明的视线看向温夕禾 “我以为发布会那天你的反应已经告诉我你已经和赫冥爵是敌对的立场既然立场是敌对的那么我们就是同一个战线的” ------------ 第150章 :要他死 温夕禾继续向后直到自己的身体被逼到了床边她再也无路可退这才抬眼去看表情阴森的男人冷哼一声 “你凭什么就以为我被抛弃了就要跟你一个战线”温夕禾握紧双拳抬头双眼毫不畏惧地跟男人直视“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不应该最了解吗呵 统一战线二叔你这样的人会有同盟吗” 也许这样的一个男人从來就不需要所谓的同一战线 他曾经试图打昏了她周围的人将她带走用來威胁赫冥爵 即使沒有证据证明即使沒有人告诉温夕禾更多事情的真相但聪明如同温夕禾她也知道当日在她和赫冥爵的卧室里制造爆炸的人是他 有些事情不承认就不代表沒人知道 二叔听闻一声嗤笑似乎对温夕禾很是叛逆的反抗也跟沒有放在心上半晌起身走到窗前大手用力“哗啦”一声拉开窗帘 窗外的一整天天空这才在温夕禾的眼前出现 “我有什么好忌讳还隐瞒的”二叔转身站定朝着温夕禾缓缓地摊开手似乎对这个世界带给他的任何隐患都不以为意“当初我要带你走是因为你是赫冥爵的女人既然是他的女人那想必或多或少地你总有自己的利用价值” 二叔一顿扯起嘴角嘴边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而那一起爆炸目标可不是你”二叔说着状似无辜地冲着温夕禾摇摇指头“你还真是无辜的若你不是和他睡在一起自然也就不用担惊受怕”再叹息一声似乎对于沒有让赫冥爵当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掉该是一件多么可惜的事情 “只是可惜喽 温夕禾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果然是你” 这话二叔也许是听进了心里也许压根沒有心思听对于温夕禾的反应和愤然的目光二叔更是不甚在意 从來这个男人都只在乎自己的心里所想其他人谁都不可以成为阻碍他的障碍 他似乎只在自己的思维里管不得温夕禾抬眼看向温夕禾的视线里甚至还愤愤然地带了几分同情 那样的目光一度让温夕禾觉得恶心 “可是现在可怜的孩子你被我的大侄子赫冥爵给抛弃了”二叔的目光开始忽而变得认真“我倒是不信你不是他的女人但他不要你了我信” 也许对二叔來说本身他就是这样的男人所有当有一天赫冥爵也做了和他一模一样的事情今儿睡了这个女人明天却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之后他并不觉得哪儿有什么不对劲 “你还坏了他的孩子不是吗”二叔的双眼忽然定定地看着温夕禾似乎想要一瞬间在温夕禾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东西似的 被那样的目光盯着温夕禾紧握的掌心忽然冒出了厚厚的汗 半晌她忽然像是一瞬间积攒了什么勇气一般抬头冲着二叔大声地喊 “他做梦 ”这么一喊温夕禾的情绪忽然间变得有些竭斯底里像是被人一瞬间硬生生戳到了痛处一般“像是他这样的男人忘恩负义冷血无情喜新厌旧我不会傻到要给他生孩子绝不 那一瞬间的空气里满满回荡着的只有温夕禾愤怒的喊叫声 二叔盯着温夕禾表现出了一瞬间的安静等到温夕禾脸色煞白喘息着停下來的时候他忽然开口 “所以來到我这儿我可以给你泄愤的机会” 温夕禾还在喘息过分的宣泄情绪让她的气息听起來很是不稳 “什么机会”|她喘息着问二叔 “比如让负心汉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二叔说着忽然朝着温夕禾靠近一步嘴角挂着阴测测的笑容笑容下藏着阴森和诡异 “而且你还有亲自送他离开的机会嗯” 让负心汉赫冥爵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而且你还有亲自送他离开的机会 ...... 温夕禾缩在墙边耳边一遍遍地回响着二叔临走之前跟自己的说过的话 这个连自己是什么样的情绪都无法掌控的中年男人早已经失去理智像是一个疯了一般到了如今看着赫冥爵顺利接了奢家的位置已经丧心病狂到要让赫冥爵直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可怕的人 单是想到赫冥爵要被这样的男人逼到极致的危险地带温夕禾的身上就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 二叔想要让阿爵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温夕禾喘息着越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她呜咽一声惊恐而害怕地抱住自己的头身体缩成一团一遍又一遍地不停问着自己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事情來得实在是太过于快也太过于突然了 她原本是按照赫冥爵的安排被庄二少送回到温家的距离温家还有些距离的时候她很坚决地要求要自己回家庄二少拗不过她只好让步 可是谁曾想疯狂大胆的二叔居然会想到在温家的家门口将沒有防备的她打昏带到了在这里來 一想温夕禾便觉得恐怖顷刻间变成了一张密密实实的大网将她整个人笼罩了起來 这样的一个男人情绪已经近乎疯狂她根本沒法确定他的心思 温夕禾甚至不明白二叔为什么要和她说那些而不是用她直接來威胁赫冥爵 但是隐隐地某种可怕的猜测在温夕禾纷乱的大脑里渐渐成形让她变得越发不安 她忽然想起在奢家的最后一个晚上她和赫冥爵在一起相处的细节 脑海里像是一瞬间被某种钝器给狠狠敲击了一下 她的双手攀着墙壁一点点地站了起來 空荡荡的房间里像是一瞬间变得冰冷起來 温夕禾低头抬手落在自己还平坦的小腹上她似乎在做最后的思考又像是在通过这样的方式给予自己莫大的勇气和力量 她忽然渐渐地安静了下來 ------------ 第151章 :利用 半晌之后她忽然迈开脚步快步奔到门边抬手疯狂地敲打着门板 “开门开门 门外传來响动温夕禾的力道就变得更大 “二叔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 灯光昏暗的房间里两个男人一个微微躬身站着一个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的香烟上飘渺着灰蒙蒙的雾气 “二叔我不懂”站着的男人低头看着自己的主人眉头紧锁一双满是杀气的眼睛里无声地带着对自己主人的恭敬“为什么一定要让这个女人出马赫冥爵当天不是开了发布会吗”男人说着一声冷哼似乎对于楼上房间里的某个女人很是嗤之以鼻 “一个被抛弃的女人还会有什么价值” 当天他可就在赫冥爵发布会的现场亲眼目睹了这个女人被赫冥爵和未來的女人封少蓝对她的羞辱 用这样的女人來对付赫冥爵男人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家主人的心思 二叔冷笑一声淡淡地吐出一口烟雾脸上满是世人习以为常的诡异笑容 “说实话我是不知道赫冥爵和这个女人究竟是在演戏还是赫冥爵真的如同自己说的那样不过就是喜新厌旧权衡了温家和封家的势力才最终做的决定” 男人依旧不解“那您这是......” 二叔这才收了笑容起身从沙发上站起來踱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冷声出口 “我让她來自然是有我的用意他们若是演戏骗我那我就让他们付出欺骗我的代价但若不是......”二叔说着顿了顿眉头深锁之后忽而又跟着舒展开來 像是某个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題也就在这个时候忽然让他茅塞顿开了 “若不是用这个女人的手除掉赫冥爵也会避免掉很多麻烦到时候我想要做什么自然也不需要顾及很多” 身后的男人点头微微躬身向后推开几步给自己的主人让开地方 “如今我们只要赌上一场就好”二叔忽然掐灭了手里的香烟耳边听到楼上传來某个女人尖锐的声音跟着笑了 “二叔我要见二叔我答应你我答应 抬头看了一眼前方的位置身边的男人立马上前拉大门二叔抬步走了出去 大门打开又跟着关上一开一关之间二叔冰冷而诡异的声音里分明地夹杂着某种冰凉的笑容 “如同他赫冥爵所说这个女人即使不是自己的所爱但他从小在温家长大温家唯一的小公主有了事情他赫冥爵就是不爱不也得來” 所以他赌的不过是自己的一场局里赫冥爵这个男人究竟会不会出现而已 ...... 温夕禾消失的第三天外头忽然传來消息 她被绑架了 在她消失之后的某个上午赫冥爵忽然就得到了这样的消息 整个奢家和温家几乎在一瞬间全都跟着像是炸了锅一般 唯有一个赫冥爵冷静地像是早知道事情一般不发一言眼神冰冷却又沉默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周围的人全都乱了套了 沒人知道绑架温夕禾的人究竟是谁老管家急坏了身边跟着一群在温家工作生活工作很多年的佣人们他们不敢來问赫冥爵便不停地询问身边的几个少爷们 而上官和庄二少在这个时候也忽然变得冷静的可怕 两个人相互间对看一眼末了上官转身将管家和一帮关心温夕禾的佣人们带出去而庄二少转身走到赫冥爵的身边去 “其实我们都不了解二叔所以我觉得我们一直在冒险”虽然对于庄二來说他从來沒有怀疑过赫冥爵的判断和能力 赫冥爵沒说话 事情究竟是什么一回事如今该是沒有人比赫冥爵更加清楚了 只是这样的事情一旦跟一个温夕禾牵扯上关系赫冥爵的心里总是无比动荡的 “阿爵” 见赫冥爵迟迟不回答一旁的二少等了半晌终于开口再度发问 赫冥爵这才转过脸來面向庄二少 “你我都知道事情是谁做的不是吗”既然知道问了也不过是平添困扰而已 庄二少不语赫冥爵的言辞之间男人自然也能悟出他话里的意思 除了一个二叔这件事情断然不会是别人做的只是这最后用來威胁赫冥爵的筹码还是一个温夕禾 想來二叔的手段着实卑劣了一些而这儿也才附和而叔的风格 若是利用一个温夕禾的身份那依照二叔一贯的做事风格这一次若是不给赫冥爵和奢家找些麻烦二叔他自然也是不会甘心的 似乎是跟赫冥爵想到了一起庄二少眼见赫冥爵的嘴角慢慢地勾起某种不同寻常的诡异笑容当即眉心一紧 “阿爵” 赫冥爵笑的风轻云淡表情忽然像是与人讨论天气一般自然“庄二你忘了 二叔可是说了若是想要见到温家的公主温夕禾赫冥爵就得一个人去” 即使绑架温夕禾的电话是匿名打得即使电话里对方的声音压根就听不出一丝有关二叔的痕迹 但谁都知道不是吗 那个一向情绪多变阴晴不定自以为奢家天生就应该是自己才对的二叔笃定赫冥爵就算真的如同自己在发布会上所说除了一个封少蓝其他任何人都不会是他最后的归宿 但赫冥爵从小在温家生活在温家长大长大之后又从温老爷子的手上接了温家 赫冥爵是温老爷子的养子有人带走了温家唯一的小公主温夕禾赫冥爵不会置身事外 那么多年对于赫冥爵來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 他都经历过了那些事情最后在他的手里总是可以轻易地被解决那是因为赫冥爵异常清醒地知道那些事情里沒有温夕禾 所以他无情他冷血他不择手段 但是这一次温夕禾就硬生生地被牵扯其中 赫冥爵总是心有顾忌 ------------ 第152章 :惊 似乎是心里做了决定起身站起來的时候他看向一同起身的庄二少沉声交代着一字一顿都说的用力 “我自己去” 见庄二少拧着眉头似乎还有话要说赫冥爵随即打断 “这是对我來说最重要的事情不管发生什么”就算他真的着了二叔的道“一定要保证夕夕的安全” 顿了顿转身沒走几步赫冥爵的眉头舒展似乎是想到了让他心情一瞬间变得平缓的好事情他的眉梢显露出一丝向上的痕迹 “还有我们的孩子” 是的他们的孩子 赫冥爵和温夕禾的孩子 某处的悬崖上大风凌冽阵阵扑刮着人的脸颊这样的天气空气里到处浸透着刺骨的寒意 但就是在这样的氛围里一个女人身穿单薄的衣衫被人硬生生地绑在悬崖上似乎是五花大绑结实的捆绑绳索外围似乎还裹着一层白色的分不清是何种物体的薄薄一层就是这样看似像是绳索的东西从温夕禾的身上从上往下一路到了下腹下处 而这样的绳索末端在悬崖边的地上一路延伸直到到了悬崖上最终消失不见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 大风撩起女人柔然而长的头发将温夕禾苍白的脸无声地掩盖去了几分 她觉得冷 觉得自己的身体里从上到下从四肢百骸到血液里到处都渗透着无尽的寒意 却不是來自空气里而是心里 连温夕禾自己都不知道她维持这样的姿势到底有多久了知道自己身体的肌肤上传來丝丝被勒的发疼的感觉她才挣扎着抬头看向不远处 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影渐渐地在温夕禾的视线里越发变得清晰起來 她张张嘴巴却发现自己连一丝一毫的声音都发不出來了 他來了 他真的來了 远远地隔着薄薄而冷的空气温夕禾咬着唇看着朝着自己越走越近的赫冥爵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更平静一些 “站住别动” 一直站在温夕禾身后的男人忽然冲着赫冥爵大喊了一声意图明显地要让赫冥爵停在和温夕禾的安全距离之内 赫冥爵闻声停住冷风里男人身上寒冷的气流直直地扑向大声喊停的男人 “不是急着要我來要见我”眉目一紧赫冥爵眯着眼睛看向对面的男人 一眼便知道來人绝不是主谋不过是受人指使的小喽喽而已 男人不发一语动作迅速地一边掏出手枪下一秒当着赫冥爵的面直直地抵上了温夕禾的太阳穴 “赫冥爵你最好别刷什么花招否认我送你的女人上西天” 赫冥爵黑色寒冷的眸子这才缓缓地看向一直咬唇不语的温夕禾双眼从温夕禾的身上缓缓移动视线最后落在了温夕禾被枪抵着的太阳穴上眉心一紧 “我跟你们说过很多次了不是吗”赫冥爵的眼死死地盯着温夕禾但话却分明是说给男人听得“她不是我的女人” 男人握住手枪的力道一紧温夕禾的呼吸顿时一紧就连脸色也都跟着越发惨白透明起來 “但她是温家的小公主那就是我的责任现在我人來了你们想怎么样要做什么尽快”赫冥爵说话的口气很轻很淡那口气就像是在跟自己是熟识的朋友在话家常一般 抬手的说话手里冰凉的黑色枪支发出“啪”的一声直直地落在了温夕禾的脚边 温夕禾看着赫冥爵的视线不由得一凉 而一直抵在温夕禾太阳穴上的冰凉手枪却并沒有离开男人双眼死死地盯着赫冥爵的一切动作一边腾出一只手头微微偏着似乎是想要刻意遮掩自己耳朵上夹着的小传送仪器却不够成功 显然是在听着谁的指挥才有这么谨慎而恭敬的表情 半晌之后男人抬手将一沓文件扔到赫冥爵的跟前话跟脸上的表情一样冷 “赫冥爵你既然敢來就说明你还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若是如此为了让你养父的女儿能够活下去奉劝你一句”男人谨慎低头看上文件一眼用下巴示意赫冥爵去看 “签了它你就可以带着我身边的这个小姐平安回到温家否则”冷哼一声男人的话里警告的意味太过厚重“玩儿阴的你绝不是我家主人的对手” 赫冥爵的视线始终在跟温夕禾的视线纠缠两个人之间除了眼神并沒有其他的话语交流 男人的话音刚落赫冥爵甚至连思考都沒有抬脚便一脚踩上了男人扔过來的文件上丝毫不在意 “帮我跟二叔说我不会签”赫冥爵将冰冷的视线移向男人话说的半分不留余地 “对奢家劝他趁早死心”怕是最后进了棺材化成灰这个被人们成为“二叔”的男人也注定得不到奢家 男人眉目一愣只听得手枪上膛的声音但转眼间那一支上了趟的手枪却被男人拿开他甚至用极为迅速的速度解开了温夕禾身上绳索但温夕禾片刻得到的自由也着限于双手 “呵 男人一声冷笑像极了自己主人冷笑时候神情 似乎对赫冥爵这样的回答男人就不觉得奇怪或者意外也似乎在赫冥爵这样的回答背后早就有一个对他采取的行动老早就在等着他了 男人转眼将手枪递给了温夕禾而另一支手枪也在温夕禾握住枪支的一瞬间从后抵上了温夕禾的腰身 “看到了吗”男人不再拘泥于和赫冥爵的纠缠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到温夕禾的身上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嘴上也沒停“这就是那个玩弄了你最后却又抛弃了你的男人现在大好的机会就在你的跟前扣动扳机你就可以解了心里的恨意” 温夕禾的脸上血色尽失苍白如雪 她怔怔地握住手里的枪支冰冷的触感甚至让她不住地打着寒战 ------------ 第153章 :恭喜,你报仇了 她抬眼看向赫冥爵那一刻甚至希望他可以说些什么 但是沒有 他就那么安静地看着她眼神平静地像是一汪水他沒有喊她的名字也沒有再多说什么像是以往的任何时候一样他觉得自己伤害了她的时候就用这样厚重的眼神就这么看着她 温夕禾浑身都在剧烈地发抖唇上甚至被雪白的牙齿咬住带血的痕迹 身后的腰身上传來男人扣动扳机的声音身边男人的声音一冷忍不住靠近了温夕禾几分 “别忘了可是你自己答应要配合二叔的现在给你机会出气若是你后悔那你就替他去死” 事实上二叔的想法再简单不过 他不想自己惹上太大太过张扬的麻烦而现在温夕禾就是二叔手里最好的筹码 若是赫冥爵签了协议奢家的一切归他那温夕禾就交给赫冥爵 也能依次验证之前的一切不过是做戏而已一旦确认了温夕禾在赫冥爵心里的地位日后他要做什么自然也方便 若是赫冥爵不签那么对温夕禾不过就是他跟媒体所说仅仅是责任而已那么他得不到协议借着温夕禾的手除掉赫冥爵也是一件美事日后想要得到奢家也是简单的事儿 所以一切尽看温夕禾 而迟迟等不到温夕禾的反应身边的男人不免有些急了 “动手再不动手老子送你去西天” 话音落身边的温夕禾双手握紧手枪缓缓地朝着赫冥爵的方向举起了手枪她几乎是哭着喊着眼泪双手发抖地问了出來 “赫冥爵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她在发抖握住手枪的手甚至完全控制不住地在剧烈发抖“你到底有沒有爱过我我对你究竟是归宿还是责任” 她那么问 甚至在当时这样的境况下温夕禾连自己都分不清楚她这样问究竟带着什么样的心思 赫冥爵纹丝不动直直地站在温夕禾的视线里他似乎有长长地看上她一番半晌开口像是利剑一般 “不爱” 说完继续开口像是知道一句话对温夕禾的火候并不够一般 “你对我从來不是归宿只是责任”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握住手枪的双手颤抖着紧紧用力温夕禾闭上眼睛将枪口的方向直直地对准赫冥爵的胸口 她的声音嘶哑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在喊 “赫冥爵这一次是我不要你了不要你了 话音落 “嘭”的一声子弹出膛带着异常尖锐的嘶鸣划过温夕禾的耳际激烈地撕扯着温夕禾的心 男人一声闷哼之后是子弹刺入胸膛划开皮肉迸射出鲜血的声音 温夕禾闭上眼睛双手一松手里的手枪“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她不敢睁开眼睛她不敢去看 即使隔着那么些距离她还是可以那么清晰地在空气里嗅到浓烈的血腥的味道那些味道像是心上的一双手一般直直地撕扯着温夕禾的理智还有她的心 她对他下手了 就在刚才她对着她的阿爵对着她用尽一生去爱的男人开枪了 她居然真的做了这样的事情 温夕禾整个人瘫在地上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里像是悬浮在空气里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在现实里 一双手在她的身上摸索她甚至明显地感觉到前一刻那些绳索附加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全都消失不见了 她甚至那么清晰地听到了來自身边男人低声的冷笑 男人拎着从温夕禾身上解开的特殊的绳索转身几步走到悬崖边一个扬手便直直地给扔进深不见底的悬崖里 耳边男人的笑声越发明显他甚至看了一眼不远处倒在血泊里的赫冥爵口里忍不住吹起口哨不一会儿就转身走了 “好了亲爱的温小姐你报仇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 很显然男人或者是说男人背后的人很是满意前一刻发生的一切 如愿了 而眼前的温夕禾自然也是成功地完成了身为二叔筹码的任务 男人事先都是有准备的 若是赫冥爵签了协议那也就意味着之前在发布会上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保护温夕禾赫冥爵和封少蓝的做戏罢了那么事后不管二叔能不能顺利拿到奢家的一切只要温夕禾活着一天她就一定会是用來威胁赫冥爵最用力的筹码 但若不是 赫冥爵不会因为一个温夕禾而放弃奢家的一切那么发布会上的一切都作数而二叔威胁温夕禾借着温夕禾的手除掉赫冥爵不仅可以免去自己的很多麻烦也可以帮他清除掉对最威胁最大的障碍让他日后可以轻易得到奢家 总之二叔都会是最终的收益者 温夕禾还在发抖 她不敢去看自己周围的一切甚至不敢回忆前一刻发生的事情 直到男人走远耳边传來赫冥爵的呻吟和他虚弱的声音 “夕夕......” 就是那么一声瞬间将温夕禾惊醒 她猛地睁开眼睛脑海里像是一瞬间劈进了一个闷雷一般 “阿爵 她从地上爬起來踉跄着奔到赫冥爵的身边 入眼之处全都一片鲜红色 男人雪白的衬衫被染成了鲜红一片触目惊心 温夕禾看过去的时候还有鲜血从他被子弹撕开的伤口里不断地流出來 温夕禾跪在他的身边伸出双手试图去抱他却始终沒有勇气 失去他的错觉一遍遍拉扯她的心让温夕禾的眼泪瞬间“噼里啪啦”掉了下來 “阿爵......” “阿爵......” “阿爵......” 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一遍遍喊着男人的名字恐惧像是一张密密实实的大网将她一瞬间包围了起來 凭着最后一些意识赫冥爵用力抬手轻声喊着她 “夕夕......” 温夕禾“哇”的一声哭出來终于鼓足了勇气一把握住赫冥爵的手她靠过去将男人抱在怀里再也不敢松开 ------------ 第154章 :是真是假不是错 “乖......不是说信我”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忘记这么说 温夕禾不敢去看他的脸头埋在赫冥爵的脖颈里低声呜咽起來 “不信......我再也不信你了......阿爵阿爵......” 他却在她的怀里虚弱的笑了用最后一丝力气将她的手放到他的右边胸口 “这儿......” 温夕禾登时瞪大了双眼 “阿爵” 赫冥爵脸色惨白冲着温夕禾扯唇一笑意识全无彻底昏了过去 “阿爵 ...... 再度醒來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温夕禾满身大汗地从梦中惊醒半晌这才认出这里是奢家 她甚至忘了自己是怎么回來的 还有...... 阿爵 她的脸色一白当即从床上跳了起來一路拉开大门飞奔下去正好在楼梯口撞上迎面而來的庄二少 “小心” 庄二少小心地扶住她还沒等人反应过來温夕禾就一把揪住庄二少的衣袖出口的时候连声音都跟着抖了起來 “他......” 一双手用力地按住她颤抖的双肩庄二少轻声安抚她 “放心他沒事” 见她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默默地掉眼泪庄二少叹息一声继续轻声说着 “他不是跟你说过不会让自己有事吗你不是信他” 温夕禾的眼泪掉下來这才松开对庄二少的牵制心落了地却依然疼 “他在哪儿” 忍着心里的痛温夕禾退卡一步四下查看吸吸鼻子轻声问 庄二少刚松了一口气温夕禾一问男人的脸色当即就有些为难 “他在密室回來的时候我已经封锁了消息短时间之内二叔不会得到任何有关这里的一切的消息还有......” 话沒说完温夕禾已经拉住他的手面上几分焦灼 “带我去我要见他” 庄二少还在为难似乎有什么顾忌一般 温夕禾拉住庄二少的手一僵“怎么了是阿爵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庄二少赶紧否认“当然不是 ”说着声音不由得小了下去“是夫人她已经知道朝阿爵开枪的人是你所以......” 所以现在最应该躲起來躲避危险的人是她才对 温夕禾只觉得心里苦闷脚步却并沒有因此退缩 “摆脱请你带我去见他” 话音落身后忽然传來急促的脚步声还沒两个人反应过來一阵风带來冷冽的空气高跟鞋尖锐的声音已经冲着温夕禾急速靠近 “啪 一个巴掌在温夕禾猝不及防之下恨恨地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火辣辣的疼痛跟心一般 奢伶气白了一张脸抬手站着温夕禾浑身都在颤抖 “你 你居然真的下的了手” 说着更是痛恨万分转眼又是一巴掌 “伯母” 还好庄二少即使拦住将奢伶的动作阻止 “这是阿爵的意思” 奢伶的胸口剧烈起伏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温夕禾如同仇人一般却死死抿唇不出声 庄二少见奢伶冷静了下來这才轻声安抚“伯母阿爵是你的儿子他的心脏长在右边所以他不可能有事” 这样的事情奢伶原本就该知道 但即使是自己的孩子当年离开自己的身边太早她又怎么会知道 奢伶当即像是被抽干了身体的所有力气一般一瞬间便明白了自己的儿子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缘由不由得扭头看了一眼低头默不作声的温夕禾半晌只能认知这个事实 “为了让一个女人彻底脱离这个漩涡他还真的愿意下血本” 该是从此之后温夕禾会理所应当从众人的视线里消失而一个所谓的二叔怕是再也沒有机会打她的主意了 赫冥爵这样干脆而直接的牺牲着实让作为母亲的奢伶不知如何评判才好 骨子里的有些东西跟他的父亲太过相似 叹息一声奢伶终究是有些疲累挥挥手自动退到一边的沙发上 “带她去吧” 这个时候即使心心念自己的儿子怕是他最想要见的人也只有那一个而已吧 ...... 他睡了 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完全卸掉了平日里对人的严谨和冷硬对外界完全不设防备 此时的赫冥爵带着厚重的病态 胸口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即使有人告诉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温夕禾看着脸色惨白到近乎透明的赫冥爵还是感觉自己时时刻刻都有失去他的危险 枪响的那一瞬间她就在心里告诉自己 若是这一场赌博她输了若是她的阿爵骗了他 那么这一生她都不会原谅自己 一切事情似乎都逃不出赫冥爵的眼睛 当初二叔将主意打到温夕禾身上的时候赫冥爵就料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在赫冥爵看來若一定要载到二叔的手上一次才让让自己的自己顺利脱离这件事情他宁愿那个给自己一击的人是温夕禾 因为也只有这样赫冥爵才敢赌博 当时的温夕禾并不同意用自己心爱男人的生命來赌博她根本输不起 但还是那句话这个男人是赫冥爵他决定的事情从來就沒有人可以改变 她曾经不止一遍遍地抗议 但都被他一遍遍强硬地给说服 你信我吗 若是信就什么都不要怕 然后她就做了自己一辈子都不敢忘记的事情 眼泪掉下來看着这样的赫冥爵温夕禾还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幸好老天对她特别好将她的阿爵给送回來了 若不是她怕是也要跟着一起去了...... 一双手却在这个时候轻轻地覆上了她的脸 温夕禾一张泪水未干的脸猛地抬起一眼便撞上了一双男人深邃的眼 “不准哭......” 他很是虚弱说出來的话又干涩有沙哑但强硬之中的宠溺自然是不言而喻 温夕禾急急忙忙擦去一脸泪花弯腰在床边坐下双手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口伏在他的脖颈里轻轻地抽泣起來 “阿爵对不起......” “阿爵......” ------------ 第155章:走,回家了 【如果您喜欢本站,请把网址.添加到浏览器收藏夹,谢谢大家的支持!】 她忍不住,像是久违一般,一声声再度喊着赫冥爵的名字。? 最新章节阅读 ωωω. ? 他粗糙的指腹轻轻地摩擦着她的脸,“我说过我会沒事,不是吗?” 她伏在他的脖颈里点头,“我相信,以后你说什么我都信。” 眼泪却掉下來,落在男人的脖颈上。 男人大掌捧住她的脸颊,试图起身,被温夕禾现,俯身下去,正好承接着男人干涩霸道的吻。 她有些承受不住,却又忍不住回应,一双手小心翼翼地扶着他。 她明白,这样的时刻,下一次,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了。 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温夕禾谨慎地看了一眼男人的表情和伤口,见一切都维持原样,这才放心。 她知道他要说什么,不等他开口,就自己先说。 “我知道。”她低头看他,眼泪跟着流了出來。 “你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想要二叔以为我害怕逃跑,从大家的视线里消失。我不会不听话,你让我走,我就走。” 她说着,手却舍不得送开。 人那么多时候,唯独这个时候,温夕禾痛心,她不能守在他的身边。 照顾他。 陪着他。 男人扯开嘴角笑,即使虚弱,依然带着志在必得。 “相信我吗?”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在地板上,“信,我信。这辈子,我只信你。” “那么,听话,走,现在就走。” 她在那一刻泪流满脸,心上像是被人硬捅了一把刀。 “我走。” ...... 凌晨四点,在赫冥爵烧陷入昏迷的时候,庄二少带着温夕禾离开了奢家。 至于去哪儿,沒人知道。 确切地说,只有温夕禾自己知道。 但这一次,温夕禾的消失,不是为了躲避,不是为了疗伤,而是为了等地。 她的赫冥爵告诉她,他一定会在母亲最后的时光里,将奢家的障碍给扫干净,将过去和现在的帐一笔笔算清楚。 他说,这些需要时间,但不会太久。 他说,让她等。 那她就信,并且安安心心,提心吊胆地等。 她又回到了那个小地方,和苏清一起,守着一群孩子,过简简单单的小日子。 只是每逢到了白日了,忙完了所有的事情,她都要跑到学校外头的小道上,看看那条长长的小道上,会不会出现一个高大的男人的身影。那个身影走近了,会忽然抱住她说。 “夕夕,我來了。” 再次回到这个地方,最高兴的莫过于苏清。即便苏清对于温夕禾这段时间以來的事情很是好奇,但见温夕禾只是温温润润地笑,并不多说什么,也就不多问。 但眉宇之间,苏清知道,这不是过去那个多愁善感,总是会自己躲起來哭泣的温夕禾。 她也许惦念一个人,但她是平静的。 怀孕四个月的时候,她的肚子开始出现隆起的痕迹。每天苏清和孩子们都小心翼翼地照顾她,怕她出了什么闪失。 阳光晴好的一天,她给孩子们上完课,像是平常一般朝着学校外头的小道边上走去。 这些日子以來,这样的行为,已经渐渐地成为了她的习惯。 她的步子很稳很慢,一边走一边抚摸着肚子里的孩子,一边低头给孩子轻声哼着歌。末了顿了顿,低头用询问的语气跟孩子说话。 “那么现在,我们一起去看看,來接我们的爸爸,走到哪儿了好吗?” 小道的尽头,忽然传來汽车的声音。那声音,划过耳际,一点点变得清晰起來。 温夕禾的身体一震,半晌缓缓转身。 她果然看到自己最为熟悉的车子,缓缓从视线不远处朝着自己的方向行驶了过來。隐隐地,她看到有人打开车窗,漫天的尘土飞扬里,温妙心一张天真的脸,越清晰起來。 “温姐姐,温姐姐,,” 车子却忽然一个趔趄,忽然不动了。 她也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车子里传來一个男人熟悉的怒吼声,很熟悉。 “妈的,这什么鬼地方,这女人居然跑到这里來!” 那是蓝凌洲的声音。 接着,车门打开,一双长腿伸了出來,男人站在阳光下的时候,却分明是另外一张脸。 温夕禾看着那张脸,眼泪瞬间无声地蔓延了一张脸。 那是她最熟悉,最想念,最惦念的脸。 在等待了漫长的时间之后,他兑现了自己的诺言。 他來了。 男人踩着一地尘土,稳稳地走到温夕禾的跟前。低头,四目相对,眉眼里溢满的都是浓浓的温柔。目光在她的脸上逡巡一圈,视线落在她隆起的腹部上,皱了眉头。 “怎么你瘦了,他胖了?” 说完蹲下去,一双眼睛温柔地盯着温夕禾的肚子,认真地问。 “宝贝儿,你跟妈咪抢东西?” 温夕禾哭着,却“扑哧”一声笑了出來。 他忽然起身,将她结结实实地抱了一个满怀。男人埋头在她的脖颈里,异常温柔地磨蹭,“夕夕,夕夕......” 太久了,太久了,他也许想要表达的那么多,如今却只剩下喊她的名字。 唯有抱住她,才那么真实地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存在。 她轻声应着,伸手回报他。 心,忽然也就安了。 “回家吗?” “回家。” “永远都不再分开了吗?” “永远。” 这一次,是一辈子。 不远处,蓝凌洲扬高了声音,冲着温柔相拥的一对璧人大声问着。 “嗨,亲爱的夕禾,想好了吗?我和赫冥爵,谁做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 空气里传來温妙心天真的喊声,伴着嘲弄。 “大叔,你老了,,” 【≮无弹窗广告≯.】